《腹黑王爷不要跑》 第1章 如梦初醒 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身边惊悚的一幕,自己变成了乞丐。 身上的恶臭提醒自己,这是真的。 本来还在家里舒舒服服泡澡的我,居然出现这里。 难道真是太累了溺水在浴缸了?也太逊了! 用力揉揉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看身边的形式,明显的古代建筑,古代的街道。 不是好穿越都是进宫的么?不遇见个皇上也要遇见个皇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变成了乞丐? 唉。一如既往命运就会捉弄自己,零心里叹气脑子却飞速旋转,既然来了,也不能真的让自己当乞丐,饿死街头不是,一切还是需要自己努力的。 想想自己在21世纪也差不多的境况,眼睛干涩起来,面部的线条也冷峻了几分。 被父母遗弃,在街上差点饿死,被送到福利院,哪知院长被某组织威胁,他们强行已领养的名义接收了很多像自己这样无父无母,没有从前没有未来的人,训练成职业杀手,自己没有名字,代号零。 自己能活下来,或许就是因为无所牵挂,所以自己只愿意去那些危险系数高的任务,报仇丰厚不,其实还是有一些期待的,期待自己能在任务中死去,这样也算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可这样的手起刀落的生活自己真的厌倦了。 或许真的是遭人暗算了,自己才会在浴缸中穿越至此,乞丐也好,至少不拖不欠,至少不用再手起刀落的杀死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甚至是孩子也未曾放过,占满鲜血的双手终于可以从新来过,这可能是最值得开心的一件事了。 等……等……自己现在究竟是男是女?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前,还好……是女的。万一女心男身那就真的是精神分裂了。 转眼看看身边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他们跟自己一样都衣衫褴褛,好似被世界遗弃了。这是头一阵剧痛,身体本身记忆像潮水一样的用来,原来,她叫皇甫柔,是当朝大儒皇甫靖的孙女,因为是庶出,母亲被嫡母害死竟然连她都未曾放过,喂了毒药被这样随意的丢在大街上。 还当真是有恃无恐,也不怕节外生枝,还是根本没有拿她的命当一回事。但是想到自己的祖父,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在家中多加照拂,才没有在十四岁那年被嫡母外嫁到县城给城主做妾。 想到这个对这个祖父,还是有些许好感的。 反正他们也不想自己活着不是么,总要自己有自己的根基再出现才不会被人左右命运,以后有机会给祖父写封信。 街道上似乎有什么人经过,已经围拢了好多人,在喊着:“耀王爷”。 王爷,还真没见过王爷长什么样,只见高头大马上,一身黑色戎装,身上金线绣的腾龙呼之欲出,黑色如墨的长发束在身后,简洁不是华贵。剑眉薄唇,高耸的鼻梁,这不带一丝的情感的眼眸,像似有寒潭将人吸入,让人由心的冷。 邢耀发觉有人盯着他,他低下头俯视着盯着他不放的乞丐。皇甫柔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这样冰冷的人,也要像自己这样可以从新开始才好,然后对着他无声的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第2章 救人如救火 冷眸一缩,这乞丐在调戏他?看不清模样的脏兮兮的脸,好似看着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恶臭,耀王爷一脸厌恶,对身后的副将蒋贤:“把那边的乞丐,给本王带来。” 不是自己长得好看么,从到大所有人都因为这幅面容,那些不相干的女人更是因为这个对自己死缠烂打,肤浅的人,他不喜欢。蒋贤听令下马就奔着皇甫柔走来。 本来还在看耀王爷的皇甫柔一下清醒过来,这是要杀了自己?这么气?感到自己身体的虚弱,跑是跑不了了。 怎么才能脱身呢?看到一地的乞丐,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等蒋贤走到自己的面前,她迅速的跪倒一个乞丐的身边,感受到这个乞丐的虚弱,就是自己做了些什么他也无力反抗自己就放心了。 使劲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的自己眼中酸涩就是流不出泪,真是烦,遗留在自己心中流血不流泪现在居然还是这样遵守,又使劲的拧了一把,这一下眼中确实有点泪水的感觉了。 抱住身旁的乞丐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蒋贤哭诉到:“将军,求你救救我弟弟,我们姐弟已经三五日水米未进,弟弟已经扛不住了,本不想冲撞了王爷,但是救人如救火,素闻皇家爱民如子,王爷更是贤德,求将军救救我弟弟,求王爷救救我弟弟。” 她这样声泪俱下,就是耀王爷也愣了一下,这是个女子?有意思,反应还挺快的。 街上百姓如此之多,自己若是不救,那么必然留下话柄,自己若是救了,那么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哼,是打得这个主意?好啊,那本王就好好救救你和你那个所谓的弟弟! “蒋贤,带上他们姐弟,回耀王府,本王体恤他们姐弟情深,必然会竭尽全力相救。”这下皇甫柔吓了一跳,这人有病么,要带两个乞丐回王府?那自己还能出来么?不能去,怎么都不能去。自己也就算了,万一连累了这个乞丐,自己真的过意不去了。 “王爷,民女和弟弟如何能劳动王爷大驾,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玷污王爷的府邸,更是不敢让王爷劳心劳力,只求王爷能让这位将军给民女买几个馒头充即可,弟弟是饿成这样的,再饿下去,怕是不等到王府弟弟就要饿死了。求王爷相救,求将军搭救!” 转眼看到站满人群的街道,又声泪俱下的补充:“各位姑娘,各位公子,民女卑微,求大家帮帮忙,帮我求求王爷,只要几个馒头,求你们救救我弟弟,只要我活着,一定会不忘大家的恩德,为大家祈福的!弟弟也不会忘记你们的救命之恩。” 那些站在街道两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王爷仁德,请搭救一下”。 “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王爷必回施以援手的”。 “王爷不仅是战神,保卫祖国保卫人民,自然爱民如子” 耀王爷神情一凛,这个女人居然知道利用在场的人不仅不能抓她还要给她几个馒头。 不过落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名声也不亏,“蒋贤,给这个乞丐10两纹银,让她救活自己的家人。” 纹银交到手上,皇甫柔终于放心了。 这时,怀中的男子动了一下,皇甫柔吓了一跳,完了,这下要穿帮了。 第3章 那就是弟弟吧 感觉怀中的人要醒来,皇甫柔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动作被人发现,“多谢王爷搭救,民女必不相忘。” 蒋贤回到马上,耀王爷没有在看他们一眼,已经骑马前行了,走了几步,对身后的副将蒋贤:“查清楚这个乞丐的身份,我要知道她是什么人。” 蒋贤称便随着邢耀一起离开。 身旁围着的人渐渐散开,皇甫柔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 要是这个时候醒来,她跟这个乞丐可能都要变成肉酱了。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低头一看。躺在她怀里的脑袋满眼的桃花,甜腻腻的了一句:“姐姐。” 她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把乞丐放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是老眼昏花,这哪里是弟弟?他要是不把身体缩成一团,应该是她哥哥。 感觉脸上瞬间滚烫,也不好把他推开,就声的了一句:“十两银子,分你五两。” 哪知他听了哈哈大笑,皇甫柔想着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当乞丐一可能有人给五两银子吗?不要拉倒。 笑过了之后乞丐仔细的大量着皇甫柔,憋了半了一句:“你是女的?” 皇甫柔脑袋嗡一下,他是傻么。 刚才抱着他难道没有感觉到?虽然有点,也不能感觉不到。 “废话,不是女的我能是你姐姐么。我是阿柔,你呢。” “你叫我慕雪就行。” “真像个姑娘的名字。” “你……算了,姐姐,我们去吃点东西。”皇甫柔认真的想了一下,不行,现在穿成这样去哪里也不成,就带着慕雪勉强找到一家裁缝铺,做了量身最简单的男装。 皇甫柔简单的收拾一番终于能看到自己的长相。白皙的肌肤,饱满的额头,灵动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嘴唇,做男装打扮也是灵气十足。 皇甫柔暗暗想,就是这体魄太弱了,一定要锻炼锻炼,不能恢复以前的身手也要练出个七八成,防身还是很有必要的。 收拾好之后与慕雪相见,慕雪满眸的惊艳,这姑娘原来长得这么好看,性子也好,看来这个“姐姐”他是要定了。 皇甫柔也打量了一下慕雪,鬓发如云,双目含情,男子这样应该很有桃花运的,一看就是一个落难少爷,不过遇见他也挺好,自己想做的事情至少有人资助了。 想着想着脸上就笑开了花。 笑的慕雪莫名其妙,自己有这么好笑么?山庄的女子谁不是看见自己就想往身上贴,这女子居然笑成这样。 好不容易皇甫柔不笑了,拍了拍慕雪的肩膀:“弟弟,姐姐现在有难,需要你得搭救,走,咱们边吃饭边谈。” 慕雪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这丫头,想干什么?街边的面摊,要了两碗素面皇甫柔就吃了起来,饿死了,真是的。 边吃边想:怎么跟慕雪开口呢。 唉,总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江湖救急可能也想不了这么多了,这子能帮助自己就最好,帮不了也不强求好了,嗯。 慕雪看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跟自己了一句:“慕雪,我看你气质不俗,自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虽然这么有点难为情,但是我还是得,你家里有银子吗,借我点呗。” 慕雪一口面差点喷出去,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爱。还以为什么事。但是有些事不能现在就让她知道,只能装傻了。 “姐姐,我是你在街边捡到的,自己也是落了难了,哪里有银子啊,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去,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一定会照顾我的对不对,姐姐?” 唉,她就知道,哪有那么多有钱人都让自己碰到,算了。 “好了好了,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直到你想起自己是谁,我都是你姐姐,但是有一点,你要,去,赚,钱!一切听我指挥。” 皇甫柔郁闷了,除了十两纹银,还多了一个弟弟,唉。 第4章 夜会 一整的时间,皇甫柔跟慕雪将京城的大街巷走了一遍,她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生意赚钱了。不过……想着自己的身份很头疼,想来慕雪应该不识得,他不像京城的人。 在自己做杀手的时候,除了身手还有一些冷兵器,自己也就喜欢吃甜食,她对自己烤的蛋糕还是有信心的,京城的人不可能吃过21世纪的东西,那么她不就有机会了么,要知道到哪里都是民以食为越想越高兴。 这个感觉真的好,想笑就笑,想吃就吃,身边不再有狙击手,不再有任务,不再需要潜伏。不再需要时刻紧绷着自己的思绪,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但是真的喜欢这样的感觉,这可能就是叫自由的东西,从前自己从没拥有过的东西。 之后他跟慕雪找了一户客栈,最便宜的两间房,却让皇甫柔颇感安心。和衣躺在古典的木床上,感受着身旁的一切,好似一切在梦中。忽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皇甫柔暗想不好,还未睁眼便被人点了穴,将她扛起来就从窗子越了出去。 她想叫却叫不出口,原来竟真有点穴的工夫,太厉害了,自己以后也要学到。一提身手都忘记自己身处危险之后,自己差点被自己气死,得想想如何脱身,想来自己醒来的事情皇甫家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一个死人对他们没有价值,他们不可能再浪费精力了,既然不是那边的人,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耀王。他抓自己干什么呢。不管一会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脱身。 慕雪听到声响却没动手,他还不想阿柔知道太多,远远的跟着他们,看着扛着阿柔的人一跃进入了耀王府,他心里咯噔一下,耀王,他抓阿柔干什么,今这点事情,应该不足以他动手才对,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乱了阵脚,这耀王府高手如林,自己进去必然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在这里守着了,他还不想跟耀王为敌。 黑衣人扛着皇甫柔进入了书房,耀王爷的手指按桌案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皇甫柔被黑衣人丢在地上,解开了穴位,黑衣人就出去了。 皇甫柔莫名其妙的看着端坐在上方的耀王,这人真是,除了好看一点,心思为何这么缜密,难道今要了他十两银子,就值得他查自己而且将自己带来这里,到底为何如此步步为营。 皇甫柔终于冷静下来了,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的眼神。一炷香的时间过了谁也没有话,皇甫柔并非沉不住气,而且莫名其妙,把自己抓来就是两个人在这里大眼瞪眼? “不知王爷请阿柔过来所谓何事?夜已经深了,用这个方式进入姑娘的卧房将人带走实非君子所为。” 邢耀并没有回答,而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蒋贤已经查出这个皇甫家的姐已经被下药杀死,为何还依旧站在这里,是谁保的她。皇甫靖是否知道她还活着,若是知道事情始末,皇甫家恐怕要变了。 “王爷若是无事,阿柔告退了。” 皇甫柔刚转身,只听邢耀像讲故事一般:“皇甫柔,年十五,皇甫家皇甫成庶出最女儿排行七,母亲身世不祥于元德十八年死于难产。传闻你半月前不知所踪,实则被嫡母下了毒,将你随意抛弃在街上任你自生自灭。” 第5章 达成协议 皇甫柔站定,没有前行也没有回身,仔细听完邢耀完这些,邢耀最后问了一句:“如果你是皇甫柔,那么你是何人所救。如果不是皇甫柔,那你是谁?” 皇甫柔觉得如果跟他自己是灵魂他必然不信,自己一定被他当作妖怪,所以只能瞎编了。 “不瞒王爷,臣女身世确实如此,如今能得高人相救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嫡母所作所为我并非一无所知,但是臣女人微言轻,父母要我死,我岂敢不从。但心中仍有两件事尚未完成,不敢轻易离世随娘亲而去。” “何事?” “祖父待我极好,他年事已高我定要尽孝,奉养年。母亲含恨而终,此仇不报,我心难安。” 邢耀,本不信她是皇甫柔,但是她的这些,他确实都调查过,皇甫靖对她极好,从写字到骑射皆是亲身施教,自出生没有母亲的照顾能走到今,这样的宠辱不惊,淡定自若,旁人自是不能的。如果皇甫柔若是求他放过,他必定杀了他,但是她出这样的话,此仇不报,我心难安。却是让他觉得此言属实。 “阿柔请求王爷,不要将阿柔活着的事情宣扬出去,若是阿柔现在回到府中,也是羊入虎口,王爷既然知道了阿柔的身世,还请王爷不要插手臣女的事,民女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 听一个女子用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确实有点好奇,她有什么样的能耐敢这样的话,此次回京,皇帝必然要给他赐婚,他身边没有皇帝的眼线皇帝岂会安心,他这个皇兄,就是疑心太重,他要是想当皇帝,会让自己带的四十万大军顺利到京?想反他早就反了。 如果这个女子实力不俗,让她到府当他的王妃,倒是省了不少是非。没有当朝背景皇帝也不会生疑。还是先看看本事再。 “依本王看,你现在定是身无分文,之前的十五年你一直养在深闺,你如何累积自己的实力?” 他确实不相信自己,如果自己靠上了耀王这棵大树那可真的是好乘凉了,耀王带兵但是不代表没有自己的产业,如果能转钱的话,想来他定是不会拒绝的。 “王爷睿智,慧眼识珠。正好阿柔有一个提议,不知王爷可否想听。” “。” “王爷久在沙场,身旁定然有高手保护,可能京中实力暗流涌动,任何消息如若不是第一手知道,必然会误事。想来那些可获得情报的地方必是男子流连之地。臣女认为,青楼可行。” 邢耀没有想到这女子居然有这么聪慧的心思,青楼,他只有暗阁,虽情报来的不慢,但是也耗费了大量的时间,青楼不同,这些特殊训练的女子必然是最好的武器。眼前这个女人,果然不同。 看邢耀没有话,皇甫柔继续道:“当然只有青楼必然是不行,需要一个有银钱流通的地方,可为王爷赚足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民以食为,臣女以为茶楼可行。高人救臣女之时,做了一道让臣女现在都觉得怀念的点心,臣女可以帮助王爷管理茶楼,当然,王爷出资。我们五五分成。有这个秘方点心,这茶楼不出一月,必然名声响彻京城。王爷以为如何?” 邢耀听闻,终于正视眼前这个女子,一身男装打扮,巧的五官却深显灵动,没有其他人对他的臣服居然敢讲条件。 “你以为,本王非你开不了这个茶楼?”。 “王爷自然可以,但是王爷,官不言商,您身份不便,我不认为别人比我优秀,我是最适合与您合作的人,不是么?” 听完皇甫柔的话,他居然觉得这个女子很有意思,比起那些只会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还有低下头等着他的女人,这个昂起头颅自信的女人,更有意思。 “哈哈哈……好。这两个提议本王会考虑。但是本王有一个要求,五五分成你是占了本王的便宜,他日你若可以独当一面,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事情本王还没有想好。到时候再告诉你,如何?” 皇甫柔一听,真是腹黑狡猾,一点亏都不肯吃,这一诺下去,不知道要亏多少。谁让她现在没有本钱呢。“好,臣女自当一诺千金,必不食言。” 邢耀看着她如星的眸子,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日让蒋贤去客栈接你,下去。” 下去?皇甫柔纳闷了,不是刚才合作的么,一瞬间变成打工的了?郁闷。虽然郁闷,但还是得应了称是。 走出邢耀的书房,皇甫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自己没有坦诚自己的身世,那个男人一定对自己下手了,不过也是有收获的,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男人,他不怒自威的感觉,真让人感觉压迫。 不过也挺好,回去可以睡个好觉了,明开始要努力。 如星一般的眸子沉了下来,是了,母亲的仇,不能不报。 看来不论前世今生,双手,注定是要沾满鲜血的。 第6章 青楼1 从耀王府的侧门出来,看着皎洁的月光,心越来越沉,刚才已经忘记了慕雪的事情,自己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跟着自己过来。 慕雪武功不弱,可是在自己面前却没有显露,没有救她看她进了耀王府,他没有进去只有一种解释,他不想与邢耀起冲突。 皇甫柔知道慕雪身世不俗,但是猜不透她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结队,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互相利用也是不必了,因为害怕相处一场最后却被他捅了一刀,虽然她会心,但是心会痛,她不要。 当她走近的时候,慕雪敛了气息,明显是不想让她察觉的,她觉得慕雪不像是坏人,但是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她站在慕雪能看到的地方,喃喃的:“若是没有信任,便不需要相伴,相识是缘,缘尽便曲终人散。慕雪,你应该懂得我的。” 然后直直的走过,并未回头也没有寻找。自己回到了客栈,和衣一睡到亮。第二没有发现慕雪的踪影,想来是走了。皇甫柔叹了口气,其实她是想有个弟弟的,想有个人跟她一起,但是这条路不好走,慕雪走了也好,以后不管成功失败,至少,她不会连累任何人,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便是最强了。 没有胃口吃东西,等了一会蒋贤就来了。看得出蒋贤是个人才,能跟在邢耀身边的,自然不差。虽是武夫心确实极细的,给她驾了马车来,她本也不是娇弱的女子,但是这样在街上抛头露面不是找皇甫家的人注意呢么。 坐在马车里面,里面居然摆放了一个木桌,上面有茶点,还有几本书。皇甫柔一笑,怪不得邢耀手下的副将那么多,他却只让蒋贤来接自己去办这件事,想来蒋贤是极得邢耀信任的。然后看到了邢耀的信,这是给她的? “蒋将军,请问一下,这里这封书信是王爷给我的么?” “放在车里,自然是给姑娘的,姑娘只看便是了。” 连话都如此慎重,只看便是。她也禁不住有点喜欢这个副将了,这要是自己的助手,那可真是太好了。 撕开封口,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与纸上:十日之内开张。十?开张?他疯了么?选址到装修还需要找人,居然只给十?皇甫柔咬咬牙,既然话出去了,那就得做到。 “蒋将军,从现在开始我就叫你蒋大哥,这几我可能有事情要麻烦你,希望您能帮助我。”皇甫柔向来对保家卫国的军人还是很敬重的,所以话一直也是很客气。 没想到蒋贤直接甩来一句“我只听从王爷吩咐,王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皇甫柔一听差点吐血,看来自己这套没用,还得用他的王爷事。 “那就是了,王爷将这件事情交给咱们两个了,希望蒋大哥多多关照,我们好好配合,可以早点完成。”蒋贤听了,直接“嗯”了一声。差点给皇甫柔噎死。这个木头疙瘩,忽然不想要这样的助手了。 青楼是烟花之地,京城自然有烟花柳巷,选址自然不能脱离那里,而且有一块没有人要的地方,那里正是她需要的,不是热别繁华的地段,离城门较近,不论来往都便利。 店后身有个湖,那便是京城最角落的风景,听闻湖中淹死过人,所以连这座房子也都跟着空了下来。 邢耀给了自己二十万两银票,一张一万竟然有20张。真是大方。看着手里的银票就好像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里不出的舒坦,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也得努力变成自己的不是,有了自己的金库,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给蒋贤指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之后,自己就在车中养养神,想着一会怎么用最便宜的价格拿下自己看中已久的地盘。到了之后与房子主人见了一面,看得出那是个勤劳朴实的男人,原是家中祖产,奈何在烟花柳巷,自己留着也并无作用。 房屋和池塘的事情都仔细的跟皇甫柔交代了之后,皇甫柔也不想太黑,这边的地段都在五万两左右,自己随口了三万两,没想到这个房屋主人竟什么都没有就答应了,总觉得如果老板不还价自己就出高了的皇甫柔觉得有点亏。 也不好意思再压价了,就跟着他去衙门将房契都变更到自己的名下,将银票交给他之后,便着手开始找匠人开始装潢。 将自己想好的布局画与纸上,交给匠人,匠人也都惊奇,从未见过这种布置。皇甫柔将大堂的中央设计上一个舞台,舞姬和乐姬可以在台上表演,四边都是环形的走廊,廊上摆放这简易的桌台。 二楼便是雅间,单独隔开的房间每间都有不同的风格,风雅或异域风情都展现其中。 三楼便是姑娘们的香闺,自然女儿家情趣更重一些,所有的布置在纸上显得生动,皇甫柔问匠人:“这些是我要求的风格,可有疑问?” 匠人纷纷感叹皇甫柔的巧妙心思,纷纷定会将她的构思变成现实。 第7章 青楼2 只有装潢还不够,定要有一些妙人在这里才能引得四方风流公子的前来,想到这个自己居然又有一个点子。 想着就嘿嘿哈哈的笑了起来,给蒋贤吓得不轻。自己看到蒋贤的脸色自然也不能太放肆。 便给蒋贤道:“蒋兄,一会我女扮男装,许多事还希望蒋兄多多配合才行。”蒋贤颔首表示答应,自己去换了一身男装,只见没了往日的灵动,画好的剑眉反倒显着自己英气逼人,手中拿着的纸扇更添风流韵味。 蒋贤有点发愣,皇甫柔:“蒋兄,现在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你可要感谢我哦,想来王爷平时不可能有空让你去的。” 着带着蒋贤往京城最大的青楼“怡香院”走去。蒋贤见着这个女人居然要带自己逛yao子,简直吓了一跳。 好歹久经沙场虽然心里震惊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怯懦,被一个女人比下去了简直是耻辱。两人走进去一个满脸堆笑的女人迎了出来,京城最会“教育女儿”的花妈妈。 皇甫柔看着这里的一切,想笑又不能表现出来,故作老成的直接丢给花妈妈一锭银子,“叫最好的姑娘来陪我。” 花妈妈依旧满脸的笑,“这位公子气度不凡,谁不知道我这怡香院头牌是水仙姑娘,但是……”皇甫柔很上道的又扔过去两锭银子“叫水仙姑娘下来,顺便给我大哥也找一个不逊色的姑娘来。” 皇甫柔看着花妈妈,又扔过去一锭金子。这下花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二位公子稍等,水仙和如烟马上就来。” 皇甫柔看着蒋贤一脸刚正不阿的面容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蒋大哥是来查案还是打仗的,放松一点,风流一点。一会你可别露馅了。” 听着皇甫柔的打趣,自己闹了一个大红脸,自己久在沙场,跟王爷久在军中自然是以王爷为表率,王爷不喜女人亲近,府中没有女子,自己自然全力效仿,今被皇甫柔带到这里还好像被她看透自己似的有些尴尬,只能不做声。 一会儿的工夫水仙和如烟就被花妈妈带了过来,水仙穿着大红色的薄纱裙,纤细妖娆,胸前大部分被暴露在空气之中,如瀑似的墨发倾泄在身后,发髻上只插了一只白玉簪,虽简洁却妩媚。皇甫柔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如烟与水仙的美不同,一身纯白的薄纱裙,但是保守的除了纤细的脖颈其他得一丝不漏,更有一丝禁欲系的美感,纤长的手指一看便是会弹琴,白皙的肌肤脸上眼角有颗泪痣,更让人觉得该怜惜。 让两位美人坐定,桌子上花妈妈刚要安排酒菜,就被皇甫柔止住:“花妈妈,一壶清茶,两盘点心即可。” 花妈妈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不禁一愣,连着水仙和如烟都愣了一下。皇甫柔只是笑了一下。花妈妈就着手去安排了。皇甫柔看着坐在身边的水仙,伸手抓住她的芊芊玉指,拿到鼻边轻轻一嗅:“好香。” 这一动作把蒋贤给镇住了,这女人怎么风流起来比男人还登徒子,自己一定要向王爷如实禀报,这样的女子着实不寻常,必须让王爷心一点。 水仙也不曾遇见这样的风流公子,如此蛊惑人心。眼神有点迷蒙。皇甫柔顺势揉了揉她的手,攥在手中。 却不像其他得风流公子一样情话连篇,轻轻的问了一句:“如此柔情,堕入风尘,当真是不见怜。不过姑娘万不可妄自菲薄,定要活出自己的风采才好。” 这话一出水仙跟如烟都是一愣。水仙一笑:“我们都不过是浮萍,漂泊是命运,孤独终老是注定的,如何能活出风采呢。” 皇甫柔闻听此话抽出了手,看了一眼水仙,“如烟姑娘是什么心思呢?人活一世,若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便不能改变。如烟姑娘是否也认定了自己是这浮萍中的一缕,自己的魂魄也要堕入风尘?” 如烟一愣,不由自主的:“若是……若是有最后的机会,如烟定是不会在红尘中漂泊。”皇甫柔倾城一笑“今日我若为你赎身,你是否会此生忠诚于我。” 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质疑,所有的疑问都用一句询问代替。“如烟刀山火海,此生只愿追随公子。” 皇甫柔二话没,叫来了花妈妈。“花妈妈,如烟姑娘甚合我的心意,你开个价,人我要带走。” 花妈妈一听“哎哟公子这可使不得,这是我怡香院的头牌呀。” 皇甫柔扶了扶额头:“五百两。” 花妈妈一愣,如此大方?“公子使不得……” 皇甫柔看着花妈妈:“一千两。” 花妈妈有些动心了,捧红一个头牌这个价钱自己可能赚的盆满钵满。“公子,这……” 皇甫柔仿佛么了耐心:“两千两,花妈妈若是再舍不得,我觉得自己可以去遗情阁看看。” 花妈妈一听,居然要去自己的死对头那里?那可不行。两千两什么头牌都值了。 “公子随我来取卖身契。” 皇甫柔带着如烟起身,身旁的水仙着急死了,自己回答的问题哪里不好,这公子转身为如烟赎身?那个丫头这辈子只能被自己压一头,何时居然越过了自己。 水仙似乎心有不甘:“公子……水仙是哪里做的不好吗?公子竟然对那个丫头如此垂怜?”皇甫柔定了定身,回过身,什么话都没有,对着水仙勾魂一笑。转身带着如烟去取了卖身契。旁边的蒋贤看傻了眼,这女人究竟要干什么?居然为ji女赎了身? 第8章 青楼3 直到走出青楼,如烟一直恹恹的,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模样,看的皇甫柔有点想笑。 她轻快的对如烟:“从今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大耳刮子抽他,听见没?我不需要你一直唯唯诺诺,我需要的是刚才那样勇敢、敢于一搏的神情,只有那样,你与我才能翻身。用人不疑,以后我自由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不会没关系,可以学,万事只怕用心。” 完这番话如烟眼中含泪的看着皇甫柔,从未有人这样对她过,话语中没有含着半点鄙夷,给自己机会,还两千两为自己赎了身。这份恩情自己永远还不了。如烟哽咽的:“如烟这辈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不论发生什么,如烟对公子忠诚不二。” 皇甫柔看着她,唉,都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全都是迫于时势,不然一个女子谁会堕入红尘,断了自己清白和未来的路。 “你的本命叫什么,既然从那里出来了,便不要叫如烟了。”如烟一愣,更是感激的无以复加,这公子是要让自己忘记过去,连用过的名字都不要了。 “公子,奴婢本命郭锦绣。” 皇甫柔一笑,“嗯,不错。是个好名字,以后你就是你自己,我就叫你锦绣。” “谢谢公子。”锦绣笑的满眼是泪。皇甫柔想了一下,看着蒋贤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有话要,就:“锦绣,如今我再京城尚未添置府邸,暂时住在客栈,现在我把你送到客栈去,你去了好好洗个澡,换身常服,晚上我回来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皇甫柔跟锦绣交代好,就把锦绣送到自己住的客栈去,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又跟蒋贤出了门。 蒋贤憋的脸都要绿了,看着锦绣走了就发作起来:“你用王爷给你的银子逛yao子就算了,居然还买了一个ji女。你到底要干什么?王爷吩咐你得事情你忘了?你要是敢背着王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心我杀了你!” 皇甫柔一愣,随后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对邢耀的忠心还真是坚定,自己不过花了他两千两银子而已,就已经这样发作起来,这要真是花了两万两,不得给自己脑袋拧下来。 皇甫柔轻声道:“蒋大哥,既然你我一样为王爷做事,自然都是为王爷着想,想着早一点将事情完成,不让王爷担心便是。其中细节我与你了也无用,看得出来你是死心塌地追随王爷,今日的事情你尽可以全全转告王爷,若是十日之后事不成,我自然用命赔罪。” 蒋贤一愣,见她这样义正言辞,倒不像是坑蒙拐骗的人,就继续跟着她走了。 没想到京城四大青楼:怡香院、遗情阁、香楼、采红馆。她一一造访了一遍,每一家都找花魁出来陪自己,却都为给花魁陪衬的女子赎了身。蒋贤脑袋都大了,陪皇甫柔逛yao子,简直比打仗还累,况且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现在皇甫柔身边一下有了五位妖娆如水的佳人:郭锦绣、姚芊芊、张青黛、魏木槿。 蒋贤一想到这女人今的行为,自己自然理解不了。傍晚的时候让皇甫柔回到客栈,便要回去跟王爷复命。皇甫柔叫住了蒋贤:“帮我带一句话给王爷,我要见他。” 蒋贤头也不回的走了,想到今自己跟她逛了一yao子,买了这几个女人,一会不知道王爷怎么呢,今还被这个女人笑话了一顿,顿时心里有火往外冒。明明是个女人,却比男人还风流,真是妖孽! 第9章 青楼4 蒋贤回了耀王府,这段时间自己必须好好了解一下被自己赎身的这四位姑娘,自己非良善之人,知道用知遇之恩来笼络这些人,但是这些人是否忠心皇甫柔还真的没有办法确定,所以还是日久见人心。但是自己必须好好了解这四个人,以后不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也要为自己做许多事情。 回到客栈,看到这四个女人都做寻常人打扮,坐在一起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就不出的好玩。 想来大家从前并不相识,现在在一起有了新的生活,自然都是处处是新鲜。皇甫柔打定了心思。在她们对面做了下来,并没有着急话,而是仔细的打量着她们的面容。 郭锦绣的泪痣让人记忆很深,姚芊芊是娃娃脸笑起来有酒窝,张青黛一直冷着一张脸但是难掩她对新生活的憧憬与局促不安,魏木槿应该四个人中心思最深沉的,此刻她对着皇甫柔笑着,好似也在打量皇甫柔一般。 皇甫柔终于开口:“今日遇见各位,或是一时兴起,或是见到各位引得了我的怜惜。为你们赎身,希望给你们重新活过的机会,也可以助我成一番大事。我不会让你们过从前的生活,也并没有拿你们当什么玩意儿,从今开始,四位便是我的妹妹,你们按照大排列一下,我们结为异姓兄妹。” 皇甫柔的话让她们四个心中皆为惊叹,是兄妹,不是让自己回来当他的姬妾。四人皆是眼眶微红,俯身跪下。 “奴婢郭锦绣年十八。” “奴婢姚芊芊年十七。” “奴婢张青黛年十七又八个月。” “奴婢魏木槿年十九。” 皇甫柔看着他们,亦是俯身跪下:“在下黄清,今日地为证,我们五人结为异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着,五人便俯首一拜。起身之后,只见他们四个眼睛皆是红,全都忍不住掉泪。 皇甫柔看着她们心中亦是不忍,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给不了她们,若是就这样大刺刺的告诉了她们自己的身世万一捅了出去,自己是可以设计逃出生,至怕这四人定是难逃死劫,真相还是以后再告知她们,现在好好对她们就好了。 “你们都有什么才艺,皆可以告诉我。不瞒你们,我要办一个青楼,我希望你们四个在店里为我驻场,你们四个人各带一队姑娘,是否接客全凭姑娘心思,不得勉强。你们只帮我管着那里就可以了。如若以后做得好,就可以改变像你们这样苦命的人堕入风尘却无可转圜的命运。” 皇甫柔完,观察着她们的表情,只见四个人想着又要回去定时要失望的,但是一想不用再接客了,更可以救下可怜姑娘的性命,不勉强接客,也是都接受了。 “十日之后,我们举办花魁大赛。我会邀请一位朋友参加,你们四位有谁的姑娘可以赢得我这位朋友摘得花魁桂冠,便可以得到一千两银子,以此为用心的鼓励。自然,你们带的姑娘你们要自己找,可以去找你们之前在园子里的相处较好的姐妹,也可以像花妈妈她们那样召集想要卖身的姑娘,但是人在做在看,万不能做了亏心事,那些想要卖身的姑娘所受的苦楚,你们明白的。” 四人一听,点子确实有意思。而且大哥做事不离谱还人性,更是让自己不要伤害入楼的姑娘,便都赞叹起这位大哥来。随后各自开始想着主意,看怎么出着彩头。皇甫柔看色不早了,便嘱咐她们休息,自己也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还未等自己坐下,一阵冷风吹来,自己不疾不徐的:“王爷每次来接人,还真是别具风格,我会乖乖去的,可否手下留情?”黑衣人一愣,没想到这少年胆子那么大,还是点了哑穴,直接将人掳走。 第10章 青楼5 又是被这样粗鲁的带到耀王府,在黑衣人的肩膀上自己的腰都要折了,束好的秀发散开跟个女鬼一样,皇甫柔白了一眼跟王爷告退的黑衣人,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邢耀听了皇甫柔今的所作所为,心中想着这个女人好算计,将头牌身旁的陪衬赎了身,自然引来各大头牌的不瞒。那日后他们必然要争个高低。 这女人自然要将她们放在自己的青楼之中,不日之后京中自会传开,四大头牌被四个陪衬取代,被赎身的四个女子跃上枝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京中四大妈妈。 这女子的心思真是深沉,走一步算十步,她今这招知遇之恩,怜惜之情只会让在风尘中漂泊惯了的女子更为感激与倾心,自然做什么都会言听计从,真是好谋算! “王爷这样看着我不好,不知道的会以为你看上我了。”皇甫柔打趣道,其实自己也挺怕这个总是黑着脸的男人。但是怎么办呢,毕竟是自己的雇主,自己还指着他赚钱。 “你今要见本王,就是为了这个?”邢耀一贯的黑着脸问着。 “无趣,王爷,我是想买座自己的府邸,我也有一个地方住,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我也不能住青楼不是?” 邢耀看着这个女人散着头发还跟她伶牙俐齿的讨价还价的模样,竟有点想要把她藏起来的感觉,好似被别人看了,就会被抢走一般。竟张口出:“以后你住本王的王府。” 皇甫柔脑袋嗡了一下“王爷,你不是不知道我今刚买了四个丫头,我带着四个丫头住你得王府?” 邢耀有一种这个女人真不识抬举的感觉,长眸一眯盯着皇甫柔。皇甫柔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怎么感觉这个人忽然就生气了? 又道:“王爷,两个店铺我会好好打点的,我也需要自己的府邸,到时候一定会有应酬什么的,我总不能把人都往王府领,这样也不好。就是怕打扰了王爷。这笔我添置府邸的银子,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只不过,您给了二十万两,我可能要都用了哦。” 皇甫柔笑呵呵的想着,有这二十万两,就是不省自己也能有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了,到时候让那四个丫头都住进来,一定热闹。 “那二十万给你做生意了,本王就不会再要了。只是本王不知道你将钱用在哪里?” 皇甫柔看着这个男人,果真心思缜密,还没做生意呢,就想查账了。“王爷放心,我会将账目做好交给王爷,定让王爷知道钱去除。赚钱了之后,银子我会存在银号,每月1日将账目与盈利让蒋贤带来交给您。” 邢耀不悦的看着她,让蒋贤?她自己为什么不来。“那就这样,每月1****过来找本王交代账目。每半个月本王要知道店内的情况。” 皇甫柔咬咬牙,这男人真是难伺候。 “知道了王爷,我会安排的。哦对了王爷,十日之后,青楼开张之日,我设计了一个花魁大赛,到时候我会参加,看看自己能不能做花魁。想来京城四大头牌也不会闲着,我允诺了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想必是一场盛宴,王爷要是无事,正好可以来看看我的成果。臣女告退。” 罢转身就要走。 身后却传来邢耀的声音:“头发还没有束好。” 皇甫柔没想到邢耀还能提醒她这个,转身一笑。“谢谢王爷。” 第11章 青楼6 回到客栈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想着这个青楼要叫什么名字,茶楼的选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到亮,自己还没等醒来,就听见敲门声。锦绣轻声:“大哥起来了吗,我给你打来了水,洗漱一下。” 皇甫柔睁开眼睛,只觉得这姑娘还真是,自己不过帮她赎了身,竟开始照顾起自己来了,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 开了门看着她。“二妹这大清早的,就这样照顾为兄,为兄可是会误会的哦!” 皇甫柔打趣道。锦绣脸一红:“大哥净胡,昨大哥的事情我仔细想过了,就觉得今一定还有事情要做,我们早一点起来准备着准没错。” 皇甫柔笑了笑:“逗你玩呢,看你还认真了。不过有事情做是真的,一会把妹妹们都叫来,我跟你们一下我的计划,到时候大家分头行动,各自为战,我看看大家的本事。”锦绣一听忙应声,将水放下出去叫其他的人过来。 锦绣、芊芊、青黛、木槿跟皇甫柔围坐在饭桌旁。 用着早膳皇甫柔道:“九日后青楼开张,我是这么打算的。我们分为四个队,你们四人各带一队,这其中四个队所有的用品都需要你们自己置办。大家的吃穿用度要统一,不然会有人觉得偏心,但是你们四个队,分别占有一个雅间,这四个雅间你们要想办法突出自己的特色,从桌椅板凳,窗子挂饰,全部都要你们自己置办,并且要为自己的雅间起一个名字。你们可以一起商量,也可以各自为战。八日后我去检验,有我难题吗?” 皇甫柔看着四个人问这,她们皆回答没有。 皇甫柔想了一想。从身上拿出银票。每人五千两分发下去。 “我知道你们出去找姐妹们或是去签下卖身契都需要钱,我将这个钱分给你们,不够的可以回来问我要,但是每笔银子我都需要用途的明。你们每个人,我们每月给你们发银子作为你们管理店内的酬劳,你们也要为自己攒钱,以后万一要嫁人的话,自己有钱有备无患,我也会为你们添置嫁妆。所以我们都要一起努力。” 皇甫柔越越多,跟个老太婆一样唠叨,她们四个皆是脸色通红的低着头,怎么着着就到嫁人去了。 皇甫柔也不瞒她们:“我们总住着客栈也不是回事,今我会去买个府邸,以后我们住在自己的家里。可能暂时不会很华丽,但是以后会好的,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四个人听着皇甫柔这话,眼睛又红了,家。她们从来不敢想,现在竟然要有自己的家了,这个哥哥还要给自己置办嫁妆,这可能是这些年最好的运气,可以预见他。 皇甫柔见她们不话,许是都同意了,吃好了早饭便准备去看茶楼的铺子。 出门就看见了蒋贤。皇甫柔热情的迎上去:“蒋大哥好早,我们走。” 茶楼的地点被皇甫柔选在了闹事,这里的铺子贵的让皇甫柔直想哭,最低价八万两。自己就差跪下来求求那个转让的老板了,奈何人家油盐不进,看来是真的降不下来了,一阵肉痛,谁让她看上这里了呢。 这个三层的茶楼,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装修古朴却不失风雅,只需添置些新的物件,便可以开张了。更顺心的是这里的厨子还在,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自己几句话,这位就将自己一个月拿多少铜板都告诉自己了。也真是欢喜的,她喜欢跟实在的人在一起,不烧脑。 只要再找到一个点心师傅就可以了开张了。去了衙门将房契签好,看看自己怀中剩下的这点银子。付了装修和添置新器具的钱,自己马上又要出去要饭了。有点想哭。 还自己要去买府邸呢。还三进三出呢。现在能买了一进一出的房子就阿弥陀佛了。 看看身旁的蒋贤,皇甫柔厚着脸皮:“蒋大哥,你能借我点银子吗?” 蒋贤愣了一下,借钱?这丫头怎么还跟自己借钱,搭上了王爷还会缺银子?见他不解,皇甫柔又:“我现在没地方住你也知道,我总不能一直住客栈啊,两个店铺要是开张了,我总要又自己的府邸,应酬或者结交客人都是必要的。我没有银子了啊,这个茶楼这么贵,我还需要用剩下的银子去添置新的器具。” 的可怜巴巴的,蒋贤想着,买四个丫头那阵子,挥金如土的怎么不记得自己没地方住,想着就了两个字:“没有。”皇甫柔差点没气死,这个该死的木头疙瘩! 第12章 青楼7 皇甫柔想着,怎么也要有个地方住,不能再住客栈了。便带着蒋贤前往去看看哪里的房子便宜。最后决定价格合适的买了一个两进的院子。 蒋贤不悦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也没有办法,谁叫她没钱呢,蒋贤又不借给她,没地方住可不行。临着傍晚才将新买的院子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新添的家具也都装饰上了,有点家的味道让皇甫柔有点慌神,没想到能让自己安心的家,就是这样简单的地方。 一个前厅,后厅作为饭厅。自己住在了书房旁边的卧房,自己也有书房了,真让人高兴。那四个丫头自己也分别都收拾好了房间,屋子的布置尽显女儿的情怀。院子又新进了几个丫鬟婆子,就为她们做饭看家。 弄好之后想着那四个丫头也定是回到客栈了,自己让蒋贤回去了,便前往客栈,等她到客栈差点吓坏了,这四个丫头大包裹的站在客栈门口,好像买的东西堆起来山一样,给自己吓了一跳。 赶忙跑了两步过去。看着她们四个风尘仆仆却被拦在客栈外面不由得有一点内疚,显然都等了好久,谁都没有离开,竟守着这些她们买回来的东西等着她,像是知道她一定会来似的。 四个丫头看着皇甫柔都开始哭了起来,皇甫柔安慰道:“大哥这不是去给你们收拾家里去了么,忘了你们客栈咱们回不去了,一忙到了晚上让你们在这里等是我不好,走,咱们回家去。” 最的芊芊哭的抽抽噎噎的:“我以为大哥是骗着我们玩的,不要我们了把我们丢在这里。” 着又哇哇的哭了起来。皇甫柔看着,只想这丫头没什么心机,尽是女儿的娇态。这样的女孩在风尘中竟然能活到现在也是不易。自己前世虽无父无母,也较她们好过许多。 上前给芊芊擦擦眼泪“好了四妹,是大哥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看看我给你们布置的新家。” 着让车夫将东西全都放在车上,一行五人往家中走去。这一幕让坐在茶楼上看着她们的邢耀不禁皱眉,这个女人竟然对这帮丫头这么好。女扮男装也尽显身材单薄,这么多的事情都加注在她的身上她居然还这样去照顾别人,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家伙。心机再深,本性中的善良还是抹不掉的。 皇甫柔一路走一路告诉她们自己布置的新家如何好,引得四个丫头都是心神俱往,也忘记哭了。走到门口看着匾额写着:黄府。 皇甫柔带着她们进去,先去看了前厅,青石的院落干净整洁,前厅两排实木桌椅看着像接见客人,上位放着“八仙过海”的图画。匾额写着不是什么普通的福语。 皇甫柔吩咐人只做的匾额只到四个字:各显神通。四个丫头觉得新奇。 皇甫柔低声:“我们都是些有曾经的人,但不论从前过得再凄苦,以后,我们定要凭借自己的本身改变自己的未来。这个匾额是为了提醒我们,行事心,为人谨慎,才保得平安,守的长久。但是不要对着自己人,我们都是亲兄妹。” 四个丫头也觉得皇甫柔不是普通人,魏木槿低声道:“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我便随着大哥赴汤蹈火,只要大哥不负我,我定不负大哥。” 皇甫柔觉得吃惊,木槿很少话,这一出口便是这样的承诺,显然,今自己去接她们回来让她们放下了内心最后的防备,把自己当成了亲人,皇甫柔很高兴。 “都是亲兄妹,怎会相负。” 芊芊撒娇的搂着皇甫柔的胳膊:“大哥我要看看我的闺房,看看都是些什么新奇的东西。” 皇甫柔也不好那里都是自己准备的,就是让朋友帮着拾掇的,只让四个丫头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风格。自己让丫鬟去准备晚饭。 回来看到她们已经选好了自己的房间,便嘱咐道:“有些东西大哥不懂,准备的不全,你们自己看好的自己添置。衣服首饰什么的,等我们赚银子你们自己去打。” 三个丫头觉得这已经是梦一样的生活,有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房间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姐。只有青黛没有吃惊像是司空见惯,皇甫柔便知道这丫头出身不俗,不是罪臣之女也是罪臣的家眷充了妓。 晚饭过后四个丫头开始报自己的账目,与自己的构思。 锦绣先道:“大哥,我这个想法是觉得,如今世事无常,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的雅间便叫:醉卧馆。金屋藏娇,纸醉金迷就是雅间的风格。所以我买的装饰大多是描金奢华的器具。”皇甫柔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应该是花了心思的。 芊芊接着:“女儿家都是娇嫩矜贵的,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我的雅间变叫:藏娇阁。整个房间以女儿家的闺房色系为主,颜色粉嫩且饱含含苞待放的情谊。我给雅间添置一些女儿家的香料,更是营造了香闺之意。” 皇甫柔也很满意,这个点子是很符合她的性子的,像极了待嫁闺中的女孩。 青黛等着芊芊完道:“现在去找乐子的,都是自以为偏偏佳公子的衣冠禽兽,他们常常讲究风雅与气韵。所以我的雅间便叫:沧海文学网馆。为了应景馆中的盆景选取了竹子,茶具。” 皇甫柔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青黛分析的条理清晰,而且投其所好,算是极好的布置了。 木槿最后笑了一笑:“看来众姐妹的心思都是极为灵巧的,大家想的创意都不相同却又全部极具心思。大哥,我的想法是布置成大红的风格,像极了新婚燕尔的场景,内里添置了许多新婚之礼的物件。这点子到也和二妹的相似,纸醉金迷,更是蛊惑人心。只是这名字我还未想好,不如大哥帮我想想?” 皇甫柔想了一会:“就叫新喜园。”只问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喜怒无常的凉薄之意。甚是符合衣冠禽兽的行为和心理呢。木槿笑了一笑:“大哥跟我想的一样,这凉薄之人,最是喜怒无常。”皇甫柔楞了一下,这女子也懂自己的意思。心思也是灵巧。 “大家的心思都是极好的,明我就带你们去我们的门面,你们可以跟匠人师傅研讨一下你们的意思,完成的可以跟师傅一起进行装点。如何?”大家都好,也对这个新的地方非常感兴趣。 第13章 青楼8 第二清早,起身了之后带着四个丫头与蒋贤会和,一起出发去了青楼。看着匠人正在装点的铺子,其实心理还是充满欣喜的,这个地方注定是充满肮脏的交易的,但是却布满了自己和四个丫头的心意。事在人为,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做出另一番景象。 皇甫柔将四个丫头留在了青楼之中,让她们自己转达装潢的意思。 自己便和蒋贤去看了茶楼的装饰,到了的实木的桌椅按照排列好的位置摆放着,隔断绘着梅兰竹菊风雅之物,使用的餐具上具是精心描绘的,形态各异的绘画。 这个皇甫柔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墙面按照自己的设计摆放上了八仙过海的绘画,自己还真是喜欢八仙过海。楼上的雅间可以看到临街的景致,自己更是将盆景搬到了房中,点缀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茶楼的风格是自己早就想好的,但是厨子必须要出色才行,之前老板留下来的这个厨子是个实在人,简单的菜还好,但是自己要把这个打造成京城第一的茶楼,他的能力还有待考察,自己必须多弄点大厨师过来,怎么办呢。 皇甫柔也不知道去哪里能遇见好的人选,何况好的厨子的主顾不会轻易放人。皇甫柔问了蒋贤一句:“蒋大哥可知道这京城最好的厨子在哪里?” 蒋贤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她,当然是在皇宫了,皇宫里的御厨是无可挑剔的。是啊。皇宫,这也太难了,一点也不简单。自己怎么去皇宫抢厨子来给自己撑场面呢。蒋贤看着犯难的皇甫柔:“其实除了皇宫,京城的醉仙楼也是有名厨的。”皇甫柔想了想:“那就去看看。” 皇甫柔和蒋贤来到醉仙楼,看着这里的布置,也是风雅场所。蒋贤叫来了二:“将这里的招牌菜都拿上来。” 二眉开眼笑:“二位爷稍等,马上就来。”一溜烟就跑了。皇甫柔想着就算找不到这样的大厨,找一个他的徒弟也应该不错。 等菜上来自己真的傻了眼,全部都是费时间的菜,却能这么快的拿上来,一看便不是出自一个大厨之手。东坡肘子、西湖醋鱼、清炖蟹粉狮子头、白炒鲜竹蛏、豌豆黄等。菜品甜点一个不少,这更是让皇甫柔犯了难。自己亲自跑去其他得地方找特色厨子自然是来不及了。 索性招来了二:“二,我想见见你们做出豌豆黄的师傅。” 顺手甩了二一锭银子。二一愣:“这位爷,是不是您吃着不顺口?” 皇甫柔一笑:“不,是做的很好吃,所以想见见。” 二松了一口气,“这位爷,您稍等,大师傅若是无事,我就让他出来见您。您也知道这里这么多客人,等不得。”皇甫柔顺手又甩一锭银子。 “几句话的工夫,费不了多少时间。”二进去将那名大厨叫了出来,简单的问了几句。 皇甫柔突然发难:“大师傅这豌豆黄做的确实不错,只是总是吃,也怕会腻。不知道大师傅自己是否有创作出什么甜品呢?” 大厨第一次听闻让厨子自己创作,他们都是师从恩师,一身本领皆是师傅所受。这等人胡搅蛮缠,莫不是来砸招牌的? 大厨子决定不理皇甫柔转身欲走,皇甫柔道:“大师傅可以转身就走,于我定是没什么损失的。但是我即将出的话,怕是大师傅可能要思考一辈子了。” 大厨一听,这人如此没有章法,听听他什么也没有什么坏处:“不知公子想什么。” 皇甫柔一听大厨来了兴致,便接着道:“今日我做一道菜,在本朝除了我无一人能做。大师傅若是觉得我做得好。大师傅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不知道大师傅可否答应?” 旁边很多人被皇甫柔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这白净的公子居然要教醉仙楼第一厨子一道菜?大家纷纷露出嘲笑的神情。 皇甫柔也不恼:“大师傅不答应也可以,我可以去别处,想来下的厨子皆想做出其他人不会的秘方,对更多菜系的了解必不可少。民以食为,大师傅可考虑好了?” 皇甫柔确实不想让这位大师傅思考太久,毕竟自己会的甜点也就那几个,自己还想留着用,只是没有厨子这件事还是得解决的。必须舍弃一个甜点来换情报了。 这厨子自从来了醉仙楼,所有人都是毕恭毕敬,从未有人来挑战他还要教他做菜,虽怒却不敢明示,万一这公子真的做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反倒让自己下不来台。 “公子请随我来,我可以给公子一次施展的机会,但公子若是做不出,必须要在这里像我奉茶赔罪,毕竟着醉仙楼的招牌的份量也在这里。” 皇甫柔想着终于上钩了。“那时自然,若是我做出了,我也不为难大师傅,大师傅只要帮我一个忙即可。如何?” 这厨子也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便应下来了。“我做菜的时候不允许别人在场,要知道这也是祖传的秘方。” 这厨子更以为皇甫柔在卖关子了,莫不是想趁着无人脱身?“可以,但是为了保证无人打扰公子,需要人在门口守着,等待公子出来。” 皇甫柔一笑,这厨子也是有意思,怕自己跑了?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能跑呢。“好。”着皇甫柔起身往厨房走去。留下蒋贤在这里莫名其妙,这女人又想做什么? 皇甫柔走到厨房,这醉仙楼也是京中最大的酒楼,厨房里也是一应俱全。 自己就做个最简单的。从前自己喜欢的甜点:双皮奶。也是最好做的了。也不需要什么器具。 皇甫柔按照自己从前的步骤:牛奶煮到微沸,倒入碗中放凉。用筷子挑起凝结的奶皮,倒出下面的牛奶。倒出的牛奶加糖搅拌融化,过滤打散的蛋白,搅匀。蛋奶液重新倒进碗中,让奶皮漂浮起来,封保鲜膜上蒸锅,水开后火蒸15分钟,凝固即可。 苹果弄成泥,浇在放凉的双皮奶上。虽没有保鲜膜,用现在的木盖子盖在了装牛奶的容器上。虽然自己最喜欢芒果味的,但是没有芒果用苹果代替也是一样,都是清香的水果。最后自己又别出心裁的弄了一点奶油放在苹果泥上面。 自己弄好之后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自己做了三份。自己一份,大厨一份,蒋大哥也顺便带了一份。 等自己出了厨房,外面已经围拢了很多百姓,想来都是听自己挑战了醉仙楼第一大厨来看热闹的。皇甫柔没有看到邢耀已经坐在了醉仙楼中,看着她脸上微红,出了一层薄汗却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这个女人还真的有趣。 蒋贤早就知道邢耀来了,等皇甫柔递给他一份自己做的苹果双皮奶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想把这个给邢耀送去又怕他不高兴,自己也不敢随意动口吃。皇甫柔将这个甜点递给大厨。“尝尝大师傅,尝好了之后才好帮我一个忙。” 皇甫柔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对蒋贤:“蒋大哥你吃啊,这个我以前非常喜欢的,现在很少做了,你有口福了,快吃啊。” 越看蒋贤表情越不正常,皇甫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悄悄的靠近蒋贤问了一句:“蒋大哥你是不是想去方便?那就去,我没事的。” 蒋贤的脸瞬间通红,这女人脑袋是怎么做的?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方便了。要不是看着王爷那个:你敢吃我就杀了你的眼神,自己也不会为难成这样。只见蒋贤霍的站起身,拿起皇甫柔做的甜点就跑了出去,皇甫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带着回家吃了吗? 大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只见的模具里面的东西居然有些晶莹剔透,自己便用勺子挖了一点,放在嘴里的那一霎那,便懵了。 这个公子的实力,如果他做厨子的话这京城便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皇甫柔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般道,“大师傅只需要帮我一个忙即可,请随我来。” 皇甫柔自顾自的走进了厨房。大厨神情恍惚的跟着皇甫柔进了厨房,“大师傅,我只想知道你师从哪家,是否有师兄弟。在下无意冒犯,只因有自己的难处,还请大师傅见谅。” 见皇甫柔现在彬彬有礼心里好受了许多,“在下是从风林山庄,张风林张大师,师兄弟还有许多。” 皇甫柔高兴的不行,有这么多的师兄弟,自然能做出很多的好吃的来。“多谢大师傅告知,还请大师傅帮我写一封引荐信。”这醉仙楼的大厨也不扭捏,直接写了一封引荐信。皇甫柔拿着信件竟真的转身就走了。出门找不到蒋贤,自己便回了住处。 第14章 青楼9 蒋贤离开了醉仙楼之后一路拿着皇甫柔做的甜点去了耀王府,邢耀回到王府看到了那甜点,蒋贤满脸堆笑的:“王爷尝尝,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要是好吃当作茶楼的招牌也是不错的。” 邢耀果真尝了尝,甜死了。他不爱吃甜,一想到那女人做完这个甜点出来的模样,又觉得没有那么难吃,不知不觉就都下了肚,蒋贤眼巴巴的看着,其实他也想尝尝,唉,等茶楼开业自己去买点吃。邢耀坐在那里,对蒋贤:“把她带来。”蒋贤刚出门。 邢耀府上就来了两个翩翩公子,他们自在邢耀身边,三人共谋大事。左边穿白色长袍,白色长袍上月白色丝线绣着麒麟虎虎生威,头发以玉冠束在头顶,满面春风的是神药谷谷主寒清绝。 右边穿着湖蓝色长袍,长袍上绣着点点祥云,简单却不失华贵,走起路来生风的样子便知是习武之人,两道剑眉看人的样子不怒自威,此人便是当朝镇国将军之子岳凌风。 两人并肩来到邢耀的府中显然是有事。邢耀见了他们没先开口,倒是岳凌风先了起来:“王爷,此次回朝我可是听家父了,皇上要为你指婚的,下月十五,便召开百花会,到时候各大官府的适龄女子都会参加,那我就先恭喜王爷了。” 不看邢耀杀人的眼神,笑嘻嘻的在那里贫。 寒清绝神情一凛:“王爷,不论谁来到你得耀王府,此后这王府便不再安全了。”邢耀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不急。”岳凌风跟寒清绝对视一眼,难道这位爷有对策了? 还没等完,蒋贤就来通报:“王爷,人带来了。”皇甫柔迷迷糊糊的刚要来个午觉,蒋贤就把自己带走了,自己到现在还是困得不得了。 看到邢耀也没有行礼,撅着嘴问了一句:“干什么呀?” 完了觉得气氛不对,这屋子里四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咧开嘴嘿嘿一笑。“不知道王爷叫人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皇甫柔扫了一眼旁边的岳凌风和寒清绝,便盯着寒清绝,这男人长的也不赖,风流儒雅,不知道气度如何,要是气度也是不凡的话,跟他在一起也不错,只是他没有坐上那位更好看,怎么办呢。 四个人看着皇甫柔人交战的模样,都有些懵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邢耀看着皇甫柔满眼冒桃花便知道她又在觉得别人好看了,脸越来越黑,屋子里的气压越来越低。皇甫柔也抬头看了看邢耀,然后又是觉得,还是他好看。看着这个女人满脸花痴的看着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这倒是把岳凌风和寒清绝吓得不停,难道王爷现在喜欢男人了?怪不得府上一直没有女人,下面这个公子身材瘦弱,但是模样倒是精致,两人越想越想笑。 憋的满脸通红。倒是岳凌风哈哈的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王爷啊,你现在这口味兄弟们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公子这么和你的口味吗?” 皇甫柔和邢耀这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邢耀满脸怒气的看着他俩,“滚。” 岳凌风只当是邢耀以为被抓住了把柄恼羞成怒:“好好好,我们滚了。”带着寒清绝便要走,寒清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皇甫柔,也是满眼笑意的离去了。 皇甫柔耸了耸肩:“他们该不会以为咱俩是断袖。”这话一出邢耀脸更黑了。 等了半邢耀也不话,皇甫柔自顾自的:“王爷,今我去醉仙楼了,她们那里的大厨是出自风林山庄,山庄内应该还有其他的厨子的,并不会比醉仙楼的大厨差,王爷可否派人去请几位?需要两位菜系的大厨,两位甜点大厨,我这里有引荐信。”罢将信件放在邢耀的书案上。 邢耀回过神来,“本王会派人去。这个你不用管。今做的甜点,以后每都送来。” 皇甫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甜点?等茶楼开张了再让他们送来不就好了吗?” 邢耀咬了咬牙。“随便。” 皇甫柔点了点头,“对了王爷,两处产业已经快要装潢好了,麻烦王爷赐名。” 邢耀想也不想,直接在宣纸上写下:红拂馆、雅月斋。皇甫柔看了一下,是不错。“多谢王爷。” 皇甫柔刚要走,就听邢耀了一句:“你青楼开张你要参赛?” 皇甫柔想也不想“是啊,我看看自己值多少银子,玩一下。” 邢耀接着问了一句:“要是有人点了你,你可否会去?” 皇甫柔一愣,随后差点笑岔了气“去?去哪啊,那么多美人不点却点我的人,我还真得见见。”皇甫柔转身走了出去,这话可是开玩笑的,邢耀却认真的思考着。 第15章 青楼10 这几日除了盯着红拂馆、雅月斋的装潢情况,皇甫柔每还给自己增加了许多的运动项目,这身体必须强壮起来,除了跑步,还有些许力量锻炼。 这几她走访了好几个铁匠铺,找了最厉害的匠人,给自己打造了几件冷兵器。都是简单的短刀,飞刀之内的兵器。其实自己最想要一个三棱jun刺,但是怕传出去引人猜忌,只能暂时作罢,等找到了合适的机会,自己定会打造一把。 身体的素质随着自己的锻炼已经好了一些,再带着这些东西终于感到了意思的安全感。这几她也缠着蒋贤让他教自己点穴,蒋贤被她吵的没办法,教了一些皮毛,皇甫柔却一直用心的练着。 到了约定好的第九日,红拂馆里一切准备就绪,皇甫柔带着四个丫头去了那里,事无巨细的检查了起来,这四个丫头本事也大,每个人都弄了不多不少10个姑娘,有的是她们从前的姐妹,有的是新买来的姑娘。还有厨子,厮许多人这些丫头也都准备好了,皇甫柔很高兴。 看着她们每个人用心装点的自己的雅间,真可谓是别有洞了。 皇甫柔笑了笑,“妹妹们,之前让你们散播出去的花魁大赛我已经听见了风头,外面很多风流才子都想一睹风采,咱们也允许其他四大楼的姑娘们参加,你们也是要为自己争一席之地的,明我也邀请了一个朋友参加,希望大家可以切磋技艺。” 芊芊过来搂着皇甫柔的胳膊撒娇道:“大哥定是找了很厉害的角色来欺负我们的,但是我们也不怕,我们几个都跟姑娘们准备好了节目,定会十分精彩。” 皇甫柔笑着看着芊芊,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最的妹妹跟自己最亲近,真可爱的很。 皇甫柔更是挑了一般乐师,舞姬在红拂馆内表演,更是吩咐人在明花魁大赛的时候记录下来参加的姑娘的名字与技艺,对他人的了解自是有备无患。知道那些丫头们对明的花魁大赛都颇为注重,自己也不耽误她们练习就将她们留在了红拂馆。 自己心生一计,便出门去找邢耀。总想着自己去耀王府不是很方便,便找来了蒋贤,将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交给蒋贤让他带去给邢耀。 蒋贤只是前几与自己一道参与了门店的布置,之后便没在出现过,像是刻意避嫌一样,想来也是明智之举。邢耀看到纸上的内容之后,眸色一暗,这女人还真是懂得如何赚银子。 便喊了暗卫去做。不时京中盛传明便是红拂馆开张与花魁大赛允许外人参赛。有庄家开赌花魁是怡香院的水仙姑娘,一时间加注的人门庭若市。 红拂馆还未开张便先声夺人。这时四大青楼的人自是坐不住了,纷纷要求参赛,一想到赢得花魁的头衔有银子拿还抢了风头,从前被人压了一头的姑娘们都与自己的妈妈商量着对策。一时间京城内竟是风起云涌。 皇甫柔想着自己的表演,前世出任务的时候也需要掌握一些乐器,她特别庆幸自己学的是古色古香的萧和古筝。现在还能派上用场也真是不赖,想着青楼之中定是有这种乐器的,省的自己准备了。当使用的衣服自己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自己都有点期待明的花魁大赛了。 第16章 花魁大赛 开张的日子一到,红拂馆竟然一时间门庭若市。 皇甫柔做男装的装扮出现,看着纷至沓来的风流公子,这里面竟然也出现了大人物。 朝中最不被看好的二皇子邢君烈带着侍从出现,各大府的少爷竟也得了消息出现。没想到那在邢耀府中见过的寒清绝和岳凌风也出现了。 这两个人倒是也看见了自己,岳凌风走过来看着皇甫柔,低声:“你来这里王爷知道吗?” 皇甫柔莫名其妙的看着岳凌风,这人莫不是脑袋真的有问题,还真以为自己跟邢耀是断袖?“岳兄,在下喜欢女人。”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花噗嗤一笑,这兄弟话这样直白还真是有趣。便道:“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便一起来欣赏一番,我们在二楼定了雅间,兄弟一起来。” 皇甫柔也不扭捏,应了便一起去了雅间沧海文学网馆。看着屋内的布置寒清绝忍不住赞赏:“这老板心思不俗,一事一物都是应了文人墨客的心思甚是风雅,只是出现在这风月场所显得格格不入。” 皇甫柔低声道:“凉薄之人许下承诺更流连烟花之地,与最初的深情亦是格格不入。设计这景致之人便是看得明白罢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岳凌风不管这些:“不知道兄弟如何称呼?在下岳凌风。那位是药王谷谷主寒清绝,有什么病恙可以找他。”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无奈的深情,道:“在下黄清,两位叫我阿清即可。” 岳凌风把手搭在皇甫柔的肩膀上道:“阿清,你跟王爷?” 皇甫柔白了他一眼:“岳兄,在下真的喜欢女人。” 皇甫柔不止一次觉得岳凌风是个笨蛋,自己就算想跟邢耀断袖也做不到,谁让她是个女的呢。岳凌风呼了一口气:“那便好,今我也邀了王爷前来,省的你们不自在。”着邢耀便进了门,外面人生噪杂好似着这耀王爷都来了,今必是让人难忘的夜晚。 吉时已到,外面鞭炮声起,锦绣、芊芊、青黛、木槿四个丫头站在大厅舞台上,着吉祥话,锦绣道:“今是我们红拂馆开张的日子,承蒙各位公子如此捧场,自是让咱们这里自是蓬荜生辉,今所有的表演都是姑娘们精心准备的,必不辜负大家的期待。那么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其他人下去了留下青黛在台上道:“今花魁大赛自是看台下各位公子出价高度定胜负,春宵一刻值千金,相比各位公子不会吝啬,那么就有请我们第一位姑娘,来自我们红拂馆的芍药姑娘。” 只见芍药一袭水粉色长裙衬得整个人更加娇嫩,水袖一甩便是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身段纤细,舞姿妖娆。脚下好似步步生莲,仔细一听便知这曲子是:惊鸿。 皇甫柔赞赏的看着台上的姑娘,像是十七八的年纪便有如此技艺,当真难得。 舞毕台下叫价声此起彼伏。“姑娘一舞,生如痴如醉,愿出一百两与姑娘一叙。”台下叫价声不断,“三百两”“四百两”“一千两”此生一出四下一片寂静。纷纷看着二皇子身旁的厮,全部不做声,只道这公子气质不凡,家世定是不凡,所以都不继续加价了。青黛青黛在一旁记下了芍药的表演与最高竞价。 这时木槿上台继续道:“下面有请我们怡香院的头牌水仙姑娘。”水仙上台,今日一改往日的大红,穿了一袭水蓝色襦裙,看起来端庄清秀,抱着琵琶弹着:湘妃怨。泪水涟涟,楚楚动人。引得台下的少爷公子屏息听着,一曲如泣如诉,曲毕之后台下叫价亦是高达九百两。水仙气的不出话来,自己居然连这红拂馆的芍药都没有比过。 之后遗情阁、香楼、采红馆的姑娘们陆续登台,莺歌燕舞一时让人意乱情迷,一看马上到最后自己上台的时候了。 皇甫柔对着身旁的三人道:“王爷,寒公子,岳公子,在下失陪一会。”邢耀知道她去干什么并未出声。 倒是岳凌风开口道:“今的表演这么精彩,你不看完了可是很可惜的。” 皇甫柔笑着回答:“在下立时三刻便回来。不会先行离去。”随后转身离去。 皇甫柔到了自己准备好的屋子,脱下身上的男装,换上了薄如蝉翼的大红色长裙,肩膀上的肌肤展露在外,长裙一动连纤细的双腿似乎都要露出。墨色长发散下,并未添加任何装饰,长袍好似大婚之夜的穿着一般,只是在左脸上用红色的胭脂画上了彼岸花的图案,挡住本来面目的同事更显妖娆。 听见外面木槿着:“下面这位,是受我们老板所邀前来的霓裳姑娘。” 皇甫柔缓缓走上二楼,冲着乐师点了点头。乐师便开始奏出:念奴娇。所有人皆是一愣。这曲调她们自然是没有听过的。皇甫柔手中的绸缎一扔便挂在了房梁上,丝绸缠在手臂上,竟一跃在丝绸的带动下飞了起来,随着丝绸的收紧皇甫柔竟越升越高,身上撒着的香粉竟一时间四处三路,此时红拂馆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竟一时看的愣了。 邢耀眉头微皱,紧紧的盯着表演着的皇甫柔,温柔的面容带着点点的笑,甚是勾人。 随着音律的升高皇甫柔缓缓落地。 脸色微红随着音律坐在古筝前唱起:“************,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像鸟一样捆绑,绑不住她年华,像繁华正盛开,挡不住她灿烂,少年英姿焕发,怎么想都是她,红尘反复来去,美人孤寂有谁问。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的雪,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没有你爱不会有我,你已不在怎么偷活,一代一代美人像梦,梦醒之后只剩传。” 皇甫柔停下来的时候台下鸦雀无声,弄的她有点紧张。 在古筝前起身道:“民女练霓裳。今日应邀前来,多谢大家的捧场。” 缓缓底下身段见了一礼。台下哄然叫价声此起彼伏。从五百两直叫到两千两。只见二皇子身旁的侍从喊了一声:“五千两,我家主子邀请霓裳姑娘过府一叙。” 皇甫柔对着二皇子邢君烈的方向缓缓见了一礼。只见台下鸦雀无声。皇甫柔心想:邢耀这个王八蛋,难道真要自己献身陪二皇子? 咬了咬牙刚要出声,只听二楼沧海文学网馆缓缓传出:“一万两。” 皇甫柔一愣,算他有良心。皇甫柔对着二皇子的方向轻声道:“民女多谢公子青睐,公子身旁已有佳人相伴。公子风度翩跹,民女不敢高攀,多谢公子的错爱。” 罢转身朝着邢耀的沧海文学网馆走去。见到邢耀的时候,皇甫柔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不过看着他的脸色,自己纳闷谁又得罪他了,脸色这么难看。想着这时候逗一逗他,便道:“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完轻轻的笑了起来。邢耀一愣,脸又黑了三分:“找死!” 这个女人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这些,穿的都是些什么?看着外面的公子少爷眼睛紧盯着她,邢耀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想着转身将沧海文学网馆的窗帘撕下,披在了皇甫柔的肩上。一旁的寒清绝和岳凌风具是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认识了邢耀这么久,什么时候他会主动的亲近女子了? 皇甫柔也是一愣,自己又不冷,难道是嫌弃自己穿少了?这王爷,还真是有意思。从未有人有这样的动作对她,皇甫柔的心里更是软了两分,这男人其实也不错。 如果没有娶妻……想着便张口的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其他三人皆是一愣,结婚是什么?皇甫柔嘿嘿一笑,更正了一下:“你成亲了吗?” 邢耀没有回答,寒岳二人一愣,就算王爷没有成亲亦是不能娶一个青楼女子的。皇甫柔见邢耀么有回答,便倾身上前,对着邢耀耳语:“如果你没有成亲,那你就是我的了。” 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邢耀心头一紧,这女人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对自己这样的话,这是一个女子该的么。起身便拉着皇甫柔转身离去。 红拂馆中四个姑娘主持的井井有条,张灯结彩的依旧热闹非凡。邢耀带着皇甫柔出了红拂馆便用轻功带着皇甫柔极速的回到耀王府,直接将皇甫柔丢到了偏方的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第17章 下定决心 皇甫柔被邢耀丢在床上,心里扑通扑通的。从来就没有跟别人这么亲近过,有些紧张也有点期待,但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邢耀倾身下来的时候皇甫柔还在神游。邢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邪魅的一笑:“我长得好看么?” 皇甫柔脸红扑扑的点点头。“好看。”邢耀听完又倾身贴近了皇甫柔许多,皇甫柔感觉两人脸都要贴在一块了。 邢耀眸色一冷,双手附上了皇甫柔的脖子,用力的掐住了一句:“我这么好看,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勾引我的?” 皇甫柔感觉呼吸越来越难,想来自己什么他也是不能相信的,便道:“是……你松手我就。” 邢耀听闻,渐渐松开了手中的力道,想着这个女人并无内力也没有武功,想来也是跑不掉。皇甫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冷哼了一声道:“我还真是傻,像我这样什么都没有,连身世把柄都在你手中的人谁还能派我来。自己所行之事件件心,步步为营。就为了自己能有安身立命之所,现在王爷这些的理由,是因为红拂馆、雅月斋具已开张,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才的么。” 皇甫柔眼神冰冷,邢耀一愣,从未见过这个女人这样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皇甫柔想着刚刚对自己冷酷无情,甚至是想杀死的人。怎么会有一开始的温柔的眼神,难道什么都可以伪装么?连爱都可以么?想到这里不禁苍凉一笑,是自己想多了。 继而开口道:“王爷若不信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王爷若是觉得我们十日之约我完成的还符合您得心意,那我们就继续合作。如若王爷觉得其他人比我更合适,那我亦可以自行离去。” 皇甫柔完,定了定神。自己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牵挂,死何所惧?越这样想越觉得自己荒凉,这一世,亦是没有什么牵挂。祖父对原主是好的,但是自己心里却对他很陌生。四个丫头刚刚相识,自己也给他们一个住所,想来她们以后夜会过得很好。 若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那应该就是原主生母被害死一事,自己是想要报仇的。 看来,也没有机会了。脸上露出荒凉的笑容,抬头对上邢耀冰冷的眸子。邢耀一愣,见着皇甫柔眼底一片坦荡与受伤的模样,努了努嘴道:“看好红拂馆、雅月斋。本王还有其他得事情要你做。先下去。” 皇甫柔并未停留,转身便往外面走去。开门的一刻正好对上了寒清绝与岳凌风。三人大眼瞪眼,皇甫柔也觉得不必隐瞒,道:“寒公子,岳公子。请帮我保密。” 福了福身便转身走去。瘦弱的肩旁在月色下更是让人觉得孤单,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岳凌风恍然大悟:“阿清!原来你是女的!” 皇甫柔脚步顿了一下,回身道:“女人是不是很没用?我不能做一个没用的女人。” 便转身走去,任由岳凌风在后面喊着也再未回过身。 岳凌风风风火火的走进书房看着邢耀:“王爷跟阿清……” 刚要寒清绝便拉住了他,朝着他摇了摇头。两人看着邢耀发暗的脸色,寒清绝开口道:“王爷,这姑娘心思灵巧是不假,但是过于刚强,只怕日后不会是个好控制的。” 邢耀知道他想什么,便道:“本王需要一个可以助本王的人,而非一个傀儡废物。” 寒清绝还想什么,张了张口便不再出声。他看得出来,邢耀对这个女人是不同的,一万两银子并没有什么。但是看他对着那女子的神情,自己亦知道是什么意思。 寒清绝承认,自己见着皇甫柔拉着丝绸在翩翩起舞翻飞的时候自己亦是觉得惊为人,但是看着皇甫柔面对邢耀的时候那娇羞的模样,自己便知道自己不能。 皇甫柔出了耀王府想着邢耀今为自己披上窗帘的一刻,心里还是暖暖的,虽然他怀疑自己让自己很不开心。换位思考如果有一个人这样闯进自己的生活自己也会怀疑的。 心里有根弦为他动了,那就再也停不下来。前世与今生,他是自己唯一一个动心的人,自己还是要努力的。既然他现在对自己有些怀疑,那自己就做到不让他怀疑就是了。 帮他得到他想要的,那他就会相信自己的,他也会喜欢自己的!皇甫柔给自己坚定了信心,还是要将自己变的更强,那就要把前世的身手锻炼出来,更要回到皇甫家去才行。 第18章 醉酒 邢耀感觉皇甫柔已经离开,将寒清绝与岳凌风赶走之后。想着今皇甫柔给他带来的震撼,从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在乎自己的清誉,她皇甫柔竟敢穿的如此暴露的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下,时歌时舞,想着她在唱那首念奴娇的时候娇俏的脸,只觉得胸口有团火。 自己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险些把持不住。他是最厌倦女人聒噪与勾心斗角的,皇宫长大的见惯了那些肮脏的手段,对女人一向是敬而远之,更不曾动心。直到这个女人来到。 邢耀咬了咬牙。今夜当值的暗阁:清幽,水浮感觉到王爷今的不同,更是心的敛了气息,只怕主子的怒气下来自己无法承受。 邢耀张口到:“清幽去将她带来。”清幽头都大了,刚把人家赶走现在又要带来。但是清幽不敢表露出来称是便出了门。 皇甫柔出了耀王府没有历时回家,而是绕道去了红拂馆换了一身男装。 坐在馆内看着来往的恩客与姑娘们情话缱倦喝着酒,她其实不会喝酒,一口下去脸已经红透了,头也有点晕乎乎的,半醉半醒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借着酒劲将一壶都喝了。 感受着这里的虚情假意皇甫柔心里更是冷了一分。四个丫头忙前忙后无暇顾及自己,自己在这里也无趣,便回到自己的府邸。 喝了酒之后感觉非常热,她便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下衣便躺在床上睡了。清幽一进门感觉到刺鼻的酒味,皇甫柔已经睡死了,他收到王爷的命令也不能不执行,没办法人家是个姑娘家也不能就这么带走,想着便用被子将皇甫柔卷了起来扛在肩上,朝着耀王府奔去。 邢耀看着被清幽这样裹着带回来的皇甫柔,自己竟不知道什么好,如果要是其他的人她就有危险了,这个女人警觉程度怎么这么低。 着接过清幽肩头的这个女人把她抱到了卧房放在榻上。皇甫柔睁开眼看着邢耀,喝醉的媚态还在脸上,却无比冷静的问道:“王爷这是有何吩咐?” 邢耀看着这个女人,道:“本王驻扎边城带兵打仗多年,此次回京皇上是要为我赐婚的,我要你回到皇甫家,参加此次的百花会,想办法成为我的王妃。” 皇甫柔一愣,成为他的王妃,自己心里是高兴的。但是她清楚她与邢耀并没有到两情相悦的程度,这次必是交易,倒是让人心凉。“能成为王爷的王妃臣女三生有幸,但是臣女有一心愿,希望王爷可以答应。” 邢耀一愣,还跟自己谈条件“。” 皇甫柔缓缓的道:“不论你我二人今后真情也好,假意也好,我在一日,这王府只能有我一人为妃。如若王爷心有所属,请立即告知,臣女比不会阻挡王爷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臣女会自觉下堂求去。” 邢耀本身也没想娶第二个,但是听着皇甫柔的话莫名的觉得心安,她这是告诉自己不要纳妾只许她一人么。但是后面的话越听越不对,下堂求去。这女人还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此坚硬决绝的女人曾经的日子怕是过得让人心疼。 “本王答应你。” 皇甫柔听见了这个承诺也不问其他,钻进被子里闭目准备睡觉。 邢耀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道:“这几日,打点好红拂馆、雅月斋,本王派人将你送回府中,回府之后一切事物你自行处理,本王不会插手。” 皇甫柔听得明白,这个人还真是够绝情的,跟自己做好交易便将自己丢在虎口让自己凭借本事逃出生,不提好处只提要求。 此次回去,必是九死一生,想着自己的身手没有恢复成十分亦是有五分,防身是够了。还有打造的兵器自己心里更是有底了几分,可是自己还是需要一个暗卫和一个丫鬟跟着自己,暗卫身手够高就可以,但这个丫头必是要懂医的,有备无患。 “王爷想必是不会看着我羊入虎口的,臣女日后要为王爷做事,那王爷可不能让我自生自灭,不如,王爷将今带我来的那个人送给我,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皇甫柔知道自己是狮子大开口,这几她也打听了,如今三国之中,他耀王爷南征北战数年,身旁高手如云,连三国之中最大的杀手组织暗阁都不曾近身,那么除了他本身武功卓绝之外身旁必是高手如云,不趁着机会要来一个真是亏了。 “清幽,以后她便是你得主人,你只需听她一人吩咐即可。” 皇甫柔没想到邢耀如此大方,还是很高兴的,这才算是诚意。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的一袭夜行衣的男子,道:“把面罩摘下来。” 清幽便将面罩摘了下来。本以为皇甫柔是要认认他的面容,谁想到皇甫柔了一句:“好了,长得不错,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多谢王爷割爱。” 清幽看着自己的主子感觉像见了鬼一样,选暗卫难道还要看好不好看?邢耀黑了脸,转身便出去了。 第19章 医女灵儿 皇甫柔睡醒了感觉头痛欲裂,原来宿醉醒来是这样的感觉,以后可再也不喝酒了。要穿衣的时候才发现,昨夜清幽将自己带来的时候并未带着外衣,真是的。 皇甫柔喊来了清幽,嘱咐道:“我知道了你叫清幽,你以后喊我阿柔便可,也不需要动不动就跪下,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清幽有点意外,“是,主人。”皇甫柔头痛的看着他。 “主人这个听着不顺耳,这样,你叫我阿柔姐?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去给我弄一身我能穿的男装。”清幽听到吩咐便出门去了。 这时皇甫柔听到了寒清绝的声音,想着,正好他来了。能让他教自己两手最然最好,最次也要让他帮自己找一个医女跟着自己才行。不然进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甫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着就大喊起来:“寒公子,听见了吗?我有事相求啊。” 邢耀听着这女人的声音没有喊自己莫名其妙的有点火气。寒清绝看了一眼邢耀,随着声音来到了门前敲了敲,问道:“姑娘有什么事情?” 皇甫柔道:“寒公子,我现在不太方便见你,但是听岳大哥你是药王谷的谷主,想必医术非凡。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一个可以懂得一些医理的医女。着实是麻烦你了。” 寒清绝听她这么,“事一桩,立时三刻便可以将人带来,姑娘不必客气。” 皇甫柔听着他愿意帮忙更是高兴,真是如有神助,好运来的太突然。“谢谢你寒公子,你若有空一会咱们去雅月斋吃点心我请客。”皇甫柔开心的道。 “好。”寒清绝本想拒绝,听着这姑娘开心的声音不忍心拒绝,这一答应邢耀脸更黑了,接着道:“你不是会做么,上次那个,本王现在想吃,你去做来。” 皇甫柔一愣,这王爷又不开心了?“王爷请见谅,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邢耀听着火气直冒,跟别人便可以出去吃点心,自己让她做便不方便?想也不想就推开了内室的门。皇甫柔穿着衣站在那里,月白色的丝质衣贴着身上映出玲珑的曲线,肌肤若隐若现,邢耀感觉喉咙痒痒的,吞了口口水,耳朵染上了丝丝红晕,转身退了出去。 清幽回来了之后皇甫柔换了衣服便来到了寒清绝跟邢耀坐着的书房,进去之后,看着寒清绝礼貌一笑。 对着邢耀福了福身。邢耀开口道:“今让你过来就是这几日,你以行侠仗义救人的名义送她回府。”寒清绝点了点头。 皇甫柔将自己的遭遇跟寒清绝简单的了一遍,两人定了一套辞,省的外人问起麻烦。 刚好寒清绝让人找来的医女已经带到了。这姑娘一看十四五的年纪与自己相仿。“谷主你找我。” 上来直接跟寒清绝打了招呼。寒清绝点了点头道:“以后你就负责这位姐的衣食住行,所有的事情势必亲力亲为。以后,你便是她的人了,凡事只听她的便可。” 嘱咐完了之后,就见这个姑娘眨着大眼睛看着皇甫柔,看着是一个清秀的公子,其实是个姑娘吗?遂朝着皇甫柔福了福身道:“姐,我叫灵儿。一定照顾好你。” 皇甫柔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了笑,“嗯,我是皇甫柔,不日你与我要一起回到皇甫家,在家中你与我相依为命,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完之后皇甫柔看着邢耀“王爷,若无其他的事,民女带着灵儿便下去了。”邢耀点了点头,皇甫柔与寒清绝定了个时辰去雅月斋会和,便带着灵儿直接走出了耀王府。 出了偏门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皇甫柔对着灵儿:“灵儿,我本是皇甫家的庶女,被人所害。索性你们谷主救了我,不日我便要回到家中。家中定是险象环生,贼人不会收手,不定我还会被人所害。所以我要了你来帮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在家中识破奸人的诡计。内宅波谲云诡你应该懂得,所以你我更是互相搀扶,相依为命。只要有我在一日,必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灵儿点了点头,想着这个姐倒是跟别人不一样,只听许给好处,她什么都不提,只了日后的危险,既然被谷主给了她,那自己就是她的人,必是会忠心于她的。“姐,灵儿定会忠心于你,拼尽全力也要护你周全。”皇甫柔点了点头。 本想着再见锦绣他们一面再走,却还是不想节外生枝,若是为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想着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厮,让他们送去红拂馆交给锦绣。自己至带走了自己打造防身的匕首和飞刀,领着灵儿便出了府。 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皇甫柔带着灵儿去了雅月斋。这个时间雅月斋人已经快坐满了,皇甫柔带着灵儿去了二楼。这里的管事与账房先生都是邢耀的人,所以自己不必日日盯着。 上了几道菜,皇甫柔尝着味道不错,想来邢耀去了山庄找到了醉仙楼大师傅的师弟来了。自己给灵儿点了一道自己交给这个甜点师傅做的甜点“双皮奶”,灵儿一边吃一边好吃好吃,皇甫柔答应以后常带她来。 看着两个铺子有条不紊的经营,自己竟有一种成就感。只等着初一与邢耀查账就知道自己能赚多少银子了,五五分成自然不会少。想着白花花的银子,皇甫柔自然很高兴。这时候寒清绝也到了,皇甫柔也让寒清绝尝了尝那些甜点。三个人相谈甚欢,皇甫柔结了账。三人一同走了出去。 看来,自己是真的要回到那个波谲云诡的地方去了。原主娘亲的仇,自己是一定要报的。希望自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20章 归家 皇甫柔带着灵儿给自己换了一身常服。换上了一袭明黄色长裙,裙角绣着芍药花。长发不再做男装束在头顶而是让灵儿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带上一个简单的玉簪,整个人灵气十足。寒清绝带着皇甫柔与灵儿到了京中皇甫家的宅邸。 原也是让人传过话。皇甫靖听闻自己这个最的孙女还活着,高兴的不知什么好,心里盼着寒清绝早日将人带回来。 当家主母李月华李氏听闻皇甫柔还活着,如晴霹雳一般不敢相信。对着身边自己的奶娘桂嬷嬷道:“你可当真听清楚了?真是那个贱人要回来?她明明…怎么可能?”桂嬷嬷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夫人,千真万确。奴婢听的真真的,那厮确实是那七丫头被人所救,现在正要送回咱们府中。” 李氏不甘心的咬咬牙:“她还真是命大,既然她还要回来那就让她回来,人在眼前总比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好,我们赶紧去找老爷。”李氏是当朝御史大夫李辰嫡女,让她嫁入大儒世家就是不想她与其他女子一样,为了权势勾心斗角。但是内宅之中何时停止过争斗,有女人的地方,争斗就不会停止。 李氏让桂嬷嬷去给自己女儿皇甫雅传话,将皇甫柔要回府的消息告诉她。李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自己更是对这个嫡出的女儿疼爱万分。 皇甫雅听闻皇甫柔要回府的消息气的青筋暴起,随手将茶杯拨到地上:“那个贱人居然还没死?以前祖父偏疼她,连带着父亲也对她高看几眼。从祖父便带着她读书识字,好不容易她不在了,祖父对我的态度才缓和了许多,现在她居然又回来了?” 桂嬷嬷安抚着这个让李氏宠坏了的大姐,李氏就这么一个女儿,吃穿用度自然是其他庶出不能比拟,连带性格也被宠上了。 “大姐不必担心,夫人不会让她好过的,咱们这里的一切什么都是大姐的,大姐只需安心便是。现在老太爷在前厅等着那丫头回府,连带老爷与夫人也都在,大姐现在应一起等着,让老太爷觉得您温文尔雅,关爱弟妹,才是上策啊。” 皇甫雅气的牙根痒痒,想着桂嬷嬷的确实是实情,反正人也要回来了,自己不能因失大。平复了心思,换上了一副担忧的模样,赶去了前厅。 皇甫柔带着灵儿与寒清绝进入了皇甫家,那些下人见到她跟见了鬼一样,显然都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居然又出现,惊讶的思绪还没有过。皇甫柔心中一冷,就是不知道皇甫成这个父亲,对李氏做的事情知道多少。 皇甫柔进了前厅,视线扫过众人。皇甫靖神情激动,显然这个祖父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心里不免有些动容。看着皇甫成带着李氏,二姨娘崔氏,三姨娘邓氏,心想人都来了。出了李氏的三个孩子,崔氏和邓氏各有一子一女。皇甫家人口也算是兴旺得了。只是看着李氏怨恨自己的眼神,这么用心之毒的女人,居然会允许别人生出儿子,还真是让自己没有想到。 寒清绝适时的道:“在下就问老先生大名,老先生博学鸿儒乃是国家之福。老先生不问政事不争利不弄权,更是让在下钦佩。此次有幸预见贵府七姐,也是缘分。现在七姐身体已经无碍,在下特来将人送回。” 皇甫靖听完站了起身,对着寒清绝抱了抱拳:“听过寒公子大名,医术当世无双,柔儿能遇见你,想必是上抬爱。老夫对寒公子的义举表示感谢。” 皇甫柔听完了祖父的话,心中对这个慈爱的祖父更是喜欢,当世大儒,没有傲气心气平和对所有人都温文尔雅。皇甫柔硬生生的挤出了点眼泪,缓缓跪下道:“祖父。父亲、母亲、二姨娘三姨娘。柔儿让你们担心了。” 她不是不想与李氏计? 皇抢慈辗匠ぃ现在就算是指出李氏暗害自己,没有证据不说还会打草惊蛇,一切都以后清算。 皇甫雅心中暗恨,她真的回来了。 李氏匆忙起身扶起皇甫柔道:“柔儿当真可怜,当日发现你不见了,你祖父派人四处寻找,我与你父亲亦是派人出去寻奈何没有找到一点踪迹。寒公子果真神人,将你带回来了。这都半月有余了,你不知道父亲母亲多担心你,你总算是回来了。” 皇甫柔听完了李氏的话,心想这女人真不是省油的灯,此话听着像是对自己的担心,实则大家都听出了自己出门半月有余,更由陌生男子带回来像是私奔。 看着二姨娘与三姨娘看笑话似得眼神,自己抬起头泪水缓缓流出:“母亲的是,柔儿被害昏迷至今,全靠寒公子搭救才得以醒来,醒来便急着回来见父亲母亲。寒公子怕我一人不便,更是为我买来丫鬟照料至今。柔儿梦中依稀听见母亲对柔儿,让柔儿快些回府,当日柔儿被害,想必长姐吓坏了罢。她与柔儿一同出去,不知道受伤了没?” 皇甫柔知道自己什么都没用,李氏还是会给自己按上私奔的名头。自己提出了灵儿的存在,便不是孤男寡女在一起,提及皇甫雅更是让李氏心头有所忌惮。李氏心头一愣,这贱人这盆脏水若是泼出去,她一个庶女被害无所谓,她的女儿要是被皇甫柔出什么,那以后怎么给雅儿找好人家。 李氏话锋一转:“回来就好。寒公子在江湖中声名远扬,对柔儿自然会以礼相待。” 寒清绝听得明白,更是方案这内宅的勾心斗角,便道:“寒某行医问药,只救治病人,现在七姐已经无碍,寒某告辞。” 皇甫靖还想留下寒清绝感谢一番,话还没有出寒清绝就走了。皇甫靖看了一眼李氏,眼中的不耐烦呼之欲出。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清瘦的身段,对着她:“柔儿,随我来。”皇甫柔对着皇甫成和李氏福了福身,转身随着皇甫靖去了书房。 第21章 娘亲的身世 皇甫柔让灵儿在书房门口守着,随着自己的祖父走进了他的书房。自己不是没来过这里,的时候这个祖父亲自教她读书习字,自己总是出入这里。看着这里的书架上摆放的书籍。博古通今从来不是易事,能得到如此盛名却不自负的人,真是难得。若是他愿意,定然可以封侯拜相。 皇甫靖让她坐下,缓缓的:“柔儿,有件事藏在祖父心中太久了,本来想着自己去了便随自己永远掩藏,但发生了你被害一事,想着还是告诉你罢。” 皇甫柔静静的听着自己的祖父:“你娘本是当朝宰相嫡女木倾城。嫁给你父亲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去了你嫡母李氏。但是你娘不顾族里反对硬是嫁给你父亲做妾。更是与家族断了联系。不想生你的时候难产致死,留下你一条血脉。我实在愧对你的外祖父林相,想当初我们也是白鹿书院的同窗。至此一事,再无联系。想必你的外祖父与外祖父是会想见你的。你这次九死一生,休息好了,去拜访一下他们替你母亲尽尽孝心。” 听完祖父的话,皇甫柔愣了片刻。自己的母亲竟是这样的女子,为了深爱之人不顾一切,甚至为了给他生孩子被人暗害死于难产。自己的父亲居然再没有提起过娘亲,对自己也是极尽冷淡,娘亲还真是瞎了眼。 皇甫柔缓缓的跪在了祖父的面前道:“祖父,柔儿能得到您的多加照拂已是三生有幸。此次柔儿死里逃生,柔儿不想追究究竟事谁陷害我,只求家宅平安。柔儿也只想在祖父身旁尽孝,像时候一样,祖父能时时指点柔儿,不论学时与才情祖父都是下无双,还望祖父日后可以像以前一样,柔儿还想跟在祖父身边,多学一些本领才好呢。娘亲的身世既然祖父告诉我了,我自然会替母亲多去尽孝,但是柔儿还是皇甫家的女儿,还是希望多陪在祖父身边的。” 听见皇甫柔这么,皇甫靖很受用,这个孩子自己总算没有白教。知道母亲甚是不俗没有想要去借势,反倒想留在这个无权无势只有名望的学识之家,自己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听这丫头的话,不想追究是谁陷害她是为了家宅平安,那家中自然是…唉。 别是自己心中想着的那个人才好。 皇甫靖命人将皇甫柔从前住的地方打扫出来,更是亲自添加了许多的物件进去。嘱咐道:“柔儿有一颗灵透的心,日后便常来祖父这里,陪祖父下下棋。日后,柔儿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祖父,祖父自会给你做主。” 皇甫柔听着嘱咐,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想来祖父也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多谢祖父疼爱。”皇甫柔福了福身,转身出了书房。带着灵儿往自己从前的住所“青竹苑”走去。 皇甫柔心中消化着祖父刚才的话,自己的娘亲原来如此显赫,那到底是看上了父亲哪里呢?这个父亲能被李氏糊弄的团团转,想来也不是精明清透的人,真是当局者迷。 走进青竹苑,看着从到大原主住的地方,不繁华却也算是干净整洁。院落不大,除了一间主屋外,东西厢房住的是自己的丫鬟婆子。 主屋后面是一片竹林,看起来也算是清雅。屋里的摆设很简单,看得出原来自己过的并不好。自己给灵儿安排了东厢房,是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贴身的时候只让灵儿近身。便让灵儿进到了主屋开始检查。皇甫柔对灵儿嘱咐道:“内宅之中的手段,灵儿应该可以想见。现在你帮我看看,这屋中可有不妥。”灵儿开始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找到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第22章 下马威 灵儿将自己找到的东西拿给皇甫柔,然后道:“姐,这个香囊是加了仙子,洋金花。长时间接触会让人语言不清,幻听幻觉最后致死。这些衣物都浸染了这些东西,怕是用不得了。” 皇甫柔脸色徒然变冷,自己才刚刚回来,李氏便忍不住了。这一招还真是高,如果自己没有带着灵儿,那真是被人挫骨扬灰了。 皇甫柔道:“灵儿,将我院子内的丫鬟婆子全部叫出来。”灵儿心中灵透,若是这里面没有人里应外合,一般人出入青竹苑定会惹人怀疑。 皇甫柔让灵儿将人叫了出来,然后给自己搬了一个椅子。自己就在这个椅子上坐了下来,扫视着院子中的每一个人。这些人,与他人勾结要害她性命,不论是否被指使,都不能留了。 皇甫柔迟迟不出声,下面的丫鬟婆子心中暗自叫苦但无人出声。 皇甫柔缓缓道:“灵儿,去将这些姑娘嬷嬷的住处好好打扫一下,我许久未归,怕是她们也跟着受委屈。”灵儿称是便转身往西厢房走去。 这下底下的人像炸开了锅一样,年纪最大的李嬷嬷满脸堆笑道:“七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伺候七姐是本分,哪里能让姐身边的大丫鬟为我们打扫呢。这实在是折煞奴婢们了。” 皇甫柔看着这个嬷嬷道:“嬷嬷哪里的话,你我主仆一场,这次我死里逃生,日后更是要靠大家多加照顾才是,为你们做些事情亦是应当。灵儿,快去。” 李嬷嬷心虚的不行,昨夫人刚找过她让她“好好伺候”七姐。夫人给她的那些金银更是在房中分文未动,这要是让七姐看见了定会怀疑。当然,皇甫柔早就想到了,更是连她们做手脚的香囊也找到了。 李嬷嬷后背出满了冷汗赶忙上前拦住灵儿,着:“灵儿姑娘使不得。” 皇甫柔满脸冷笑,道:“我这是许久未归,这府中的规矩倒是不清楚了,什么时候主子的决定,一个促使婆子也能干预了?李嬷嬷,是你在伺候我,还是我在伺候你?以后我做的决定,全都听你的指示好不好?” 李嬷嬷满身的冷汗,七姐从前唯唯诺诺,只有祖老爷在的场合才会稍显活泼,现在这气场明显不对。 皇甫柔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在我这里当差,既没有油水也会让其他院子的丫鬟婆子挤兑。那我现在就做主将你们发卖了,你们自寻主顾便是。灵儿,去喊管家过来。” 灵儿一溜跑将管家喊了过来,管家张三见着这个不受宠的七姐没有见礼,只是淡淡的询问了一声:“不知道七姐喊奴才过来有什么吩咐。” 皇甫柔冷哼一下,这管家一看便是李氏安排进府的,皇甫柔大声的了一句:“灵儿,谁让你喊张管家过来了?我让你喊祖老爷身边的管事!” 灵儿一愣,转身刚要去,只听张三谄媚的了一句:“七姐,有什么事情你就跟奴才,奴才这就给你办了,这点事还不用麻烦祖老爷。” 皇甫柔顺着这话风了一句:“那好,本姐就请张管家帮我把这一院子的奴婢都发卖了。然后我自己挑几个能凑合使唤的婆子便可。我也用不上这么多人伺候。” 张三这时应了不是,不应也不是。应了夫人那边自然不好交代,不应的话看七姐今的架势定会让祖老爷过来,这人还是要换的。 张管家衡量再三,满脸堆笑:“七姐,奴才这就去办,定会给你换一些伶俐的丫鬟婆子过来。” 皇甫柔看着这张管家,他还想让夫人给自己身边插人?想的还真是挺好的。“不劳烦张管家,你只需帮我把这些人发卖了,我使唤的丫鬟婆子,我会让祖老爷帮我安排。” 听七姐这么,管家只得称是去办。不一会这青竹苑就搬空了,只剩下她跟灵儿两人。扶着皇甫柔在屋内软榻上歇息,便问道:“姐,为什么不把那香囊拿出来,狠狠的打她们一顿再卖了?” 皇甫柔闭着眼睛道:“打草惊蛇。让人以为我变聪明了更是众矢之的。不若外面还是跟从前一样,有些事情,我们还不需要现在就暴漏出来,等到斩草除根的那一日,自然要血债血偿。”灵儿佩服的看着皇甫柔,自己姐的心思是灵巧。 皇甫柔歇息了一下,便带着灵儿去祖父那里,进了门,便跪了下来。“祖父,柔儿今做了一件事情。院中的丫鬟婆子随便编排我,这要是传出去孙女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自己便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部发卖了。请祖父责罚。” 皇甫靖看着跪在底下的孙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丫头是个心肠软的,从前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对家中其他得人尊敬甚至有些唯唯诺诺,胆怕事。若不是给她激怒了,她必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柔儿快起来,不过是发卖了。如果没有人伺候,再安排几个就是了。” 皇甫柔知道这个祖父是个心善的,如若是生死打杀必会引起他的戒心。“柔儿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只是太生气了。” 皇甫靖让跟在身边的许管事扶起了皇甫柔,“柔儿别哭了,这样不顾及主子可以随意编排主子的下人,发卖了也好。” 皇甫柔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表现的十分悲伤。“祖父,柔儿想今自己这样做了,母亲必然是有些气恼的,柔儿不敢劳烦母亲再劳心劳力给自己找丫鬟婆子了,祖父就让柔儿自己找,柔儿刚刚回府,不想给父亲母亲添麻烦,还望祖父成全。” 皇甫靖点了点头,只觉得她是个懂事的。“好,柔儿想自己找就自己找,明日让许管事跟你去罢。”皇甫柔温柔的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悲伤戚戚的,心中却有了计较。李氏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那这府中的人,便都是渗透过了,她的手伸的真够长的。那自己可得好好计划一番,看她日后如何自断手脚。 第23章 木府1 从祖父处回到青竹苑,皇甫柔便对灵儿:“今我这样做,只怕李氏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好不容易安排进来的人被我打包送走,她心里不痛快。她不痛快,我就痛快了。明日与我一道去选些丫鬟婆子,顺便带你去吃雅月斋的点心。” 灵儿听见去吃点心开心的不行,连忙回到:“谢谢姐。”皇甫柔嘴角向上扬了扬:“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丫鬟婆子进来,都需要你带着,以后你可有的受了。” 晚上两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皇甫柔便让灵儿去休息了。自己在屋子里等着,想必今清幽是一定会过来的。 没过多久,一袭黑影从窗子跃进了屋中,对皇甫柔俯身道:“主子。”皇甫柔点了点头。“李氏那里想必今夜是不会有动作的,刚回到府中便又出事定会让祖父疑心,她虽不痛快却也得忍着。这几****需要去丞相木府一趟,明日我需要知道木府的所有形式。今夜这院子中没人,你便在西厢房凑合一夜。”清幽点头称是,就下去了。 第二清早,皇甫柔带着灵儿给祖父,父亲母亲请了安。便带着许管事去了牙婆处。她的要求很简单她找的丫鬟婆子,只需孤身一人即可。皇甫柔看出许管事有诸多疑惑道:“她们本就没有亲人,在世上孤苦无依。柔儿觉得她们可怜,若她们不是愚笨之极,柔儿愿意给她们一个容身之所。” 许管事对这个七姐愈发的赞赏。这个七姐也比大姐好太多了,虽不是嫡出从也没有娘亲照料,却行事彬彬有礼,还有一些仁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回去定要禀告给老爷,让老爷多多照拂才是。 皇甫柔看着牙婆找来的丫鬟婆子,收下她们的卖身契便带着人回到了皇甫家。许管事已经回去给祖父复命,皇甫柔坐在软榻上,看着站在屋中的一行六人,四个十三四岁的丫鬟,两个看着稳重的婆子缓缓道:“在我这里做事,我只需忠心二字。从今往后你们跟着我,我不会让你们吃亏。但若是有人动了歪心思想偏帮外人加害于我,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你们可都记住了?”下面的丫鬟婆子都谨慎的称是。 之后让灵儿将她们带下去,分了住处与每日的杂务。皇甫柔不喜欢晚上有人守夜,而且她也不需要别人守夜,别清幽来去不方便,自己更会觉得有人听着自己不自在。 晚上的时候清幽过来,皇甫柔看着他,“事情查清了?”清幽缓缓的:“木家老爷木致远,两代老臣官拜丞相,因其一直不掌兵而先帝与皇上的青睐,其夫人是先帝的亲妹妹邢霜霜。有一子一女,长子木无双,现任大理寺卿。长女木倾城早逝。木无双现有一子木子轩年十八,也是有识之士,怕不久后也会入朝为官。” 皇甫柔轻笑道:“也算是显赫之家了。关于长女,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么?”清幽摇摇头,显然这事是被人封了口的,现在也没有几人知道了。“这六张卖身契拿着,明日去查一下,这些人家中有些何人,之前在何人家中做事,又与何人来往。不要放过任何一丝消息。”清幽拿着卖身契便出去了。不是自己不信任她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阴沟里翻船是杀手最忌讳的事情。 看来,自己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外祖家了。 第24章 木府2 向木府递了拜贴,很快就得到了回应。皇甫柔清早便带着灵儿一起去了木府。算起来自己根本不认识这木丞相与木老夫人,此次去拜访,自己其实是有些私心的。 丞相府没有女孩,子嗣也不丰。可以算是一脉单传了。自己想要参加邢耀的选妃必须有些助力。祖父是博学鸿儒自然地位高崇,但是不比木丞相在朝中的上话。自己需要有人给自己牵线。还有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外祖父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母亲一去就跟她们再无联系,独女竟然也狠得下心。想必都是些大人物。 皇甫柔带着灵儿进了木府,就被嬷嬷带进了木老夫人的房中。见到了自己的外祖母皇甫柔还是有些惊讶的,此人脸上已经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神态却如青年人一般,目光如炬,好似能看透一切。 一袭黑色绣着孔雀的蜀锦长袍,头上插着凤钗,两鬓已是斑白长发在头上盘着,插着凤钗。皇甫柔缓缓的跪了下去:“民女皇甫柔,拜见老夫人,祝老妇人身体康健,长乐未央。” 半没有听着木老夫人话,皇甫柔悄悄抬起头打量着,只见木老夫人满眼含泪,好似看着自己似的其实是透着自己看见了另外的一个人。木老夫人喃喃的:“真像,真像。” 旁边的张嬷嬷也跟着道:“真是像极了大姐。”竟也跟着抹起了眼泪。木老夫人见皇甫柔还跪着,忙道:“好孩子快起身,过来外祖母这边坐。” 皇甫柔缓缓起身做到了木老夫人身边。只见木老夫人看着她便缓缓的流出了眼泪。皇甫柔拿着帕子轻轻的帮木老夫人擦去流出的泪水,柔声道:“柔儿不孝,时至今日才知道自己的外祖家是何人,今日便匆匆忙忙的过来了。见到外祖母柔儿很高兴。” 老夫人点着头,抹着眼泪。“你像极了你母亲,竟也都是这般沉静的性子。要不是…算了,不提了。能来就好,能来就好。以后你要常来陪着外祖母,外祖母看见你就高兴了!”两个人话语了半日,临近傍晚木丞相才回府。见了皇甫柔也是愣了一阵,随后一言不发的进了书房便没在出来。皇甫柔也不问其中缘由,跟木老夫人告了别,日后会常来便回了皇甫家。 皇甫柔回去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皇甫靖的院落。皇甫靖看到她:“柔儿回来了。”皇甫柔福了福身“祖父,柔儿今日去了外祖家拜访,木丞相与木老夫人身体硬朗,让柔儿跟您问好。柔儿怕您担心,所以早早便回来了。”皇甫柔将今发生的事情告知了皇甫靖之后自己便回了青竹苑。 到了自己的地方,皇甫柔才放松了下去。今日去了丞相府所有人都像是刻意避讳着自己的母亲和曾经的事情,自己现在还不能问。但是确实有些好奇。 祖父现在让自己跟木丞相建立联系不会是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如果想要让自己知道,早就应该告诉自己了,有那么一个保护伞,自己从前过得也不至于太不堪。 从自己回府,父亲对自己极为冷淡,以至于不闻不问。想来都是李氏的功劳,也省的自己假意逢迎怪累人的。晚上的时候清幽过来回禀昨日自己让他查的事情。果然,自己料的不错,既然李氏还往自己院子里塞人,这人便留着,日后定有大用。 第25章 交锋 邢耀这时候跟寒清绝和岳凌风站在城外军营处,这里的护城军皆是邢耀管辖。 军帐内灯火通明,寒清绝道:“王爷,你的身体并没有你自己以为的那么好。自从上次边关一役你身受重伤现在还没有复原。你要是再这样不分昼夜,只怕你得身体会承受不住。这更会随了别人的心愿。” 邢耀并没有当一回事,摆了摆手道:“不妨事。最近听到风声皇帝准备立储,四皇子和七皇子炙手可热。倒是二皇子默默无闻一直不理政事,但是背地里的动作却不可觑。凌风要继续盯着。” 岳凌风点了点头,要不是从跟邢耀一起长大,他一锭以为邢耀觊觎皇位。先皇将兵权分给了邢耀却让当今圣上继位,想必是笃定邢耀不会造反,这也是他最佩服邢耀的地方,手握重兵却从来没有想要取而代之。 “北丽和南戎都蠢蠢欲动,想来是得到了我回京的消息,你要亲自去一趟边关了。”岳凌风明白邢耀的意思,明他就会上书让皇帝注意边关动向派自己过去。 皇甫柔这一夜睡的极好。醒来简单的用了早膳,就问了灵儿今是什么日子了,想着离百花会不远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上他的王妃,已经好几日不曾经过邢耀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出了青竹苑准备去给祖父问安,半路遇见了嫡姐皇甫雅,自己福了福身道:“长姐。”皇甫雅冷哼了一下,看着皇甫柔的眸子满是凌厉,她恨极了皇甫柔这张脸,总是这样淡然。祖父却如此偏疼。皇甫雅举步上前,皇甫柔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若是在这里发生点什么,自己不好解释。 刚要回避,这时候看见皇甫靖在不远处,皇甫柔不动声色向皇甫雅面前凑了凑。 皇甫雅以为她胆子大了便上前道:“哟,这不是半月不见的七妹妹么。怎么感觉你不见的这半月回来人也滋润了不少?是不是多亏了寒公子的‘日夜照料’啊?想来妹妹从前甚少出门,像寒公子那样的翩翩公子你甚少见到,如今人家主动对你好你忍不住也是正常,但是妹妹怎么不想想自己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这在外流连半个月真是…啧啧。” 皇甫柔颜色瞟着见皇甫靖走近了。便脸色戚戚的看着皇甫雅,唯唯诺诺的:“长姐,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是…。” 皇甫柔故意没有完,只见皇甫雅好似听见了什么秘闻一样,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是什么?是你们两情相悦?还是你勾引了寒公子?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还敢回来丢我们家的脸。你…。” 未等皇甫雅完,皇甫靖便道:“混账,住口!你看看你这口口声声的是什么。哪里像个大姐的样子!口中污秽不堪,你的涵养去哪里了?我看不是柔儿丢咱们家的脸,丢脸的是你!你要是这样出去了,谁还不得以为我皇甫家家教如此不堪!许管事,将大姐送去祠堂,什么时候学会了女则与女训再回来!” 皇甫雅听了这些话,面如菜色不敢再造次。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恨的牙根痒痒,就是因为这个贱人,自己才会让祖父误会!都怪她。等自己见了母亲一定要让母亲好好的像个法子治治这个贱人。 皇甫柔不理会她的眼神,像皇甫靖福了福身声的喊了一声:“祖父。”皇甫靖点了点头,皇甫雅见祖父对她与那个贱人竟这般不同,怒气冲昏了头便冲着皇甫柔喊道:“你这贱人少在祖父面前装模作样,失踪半个月在外面指不定是什么样子,不定已经跟寒公子…”未等她完,皇甫靖上去一巴掌,只听“啪”一声。“混账,还敢满口胡言!许管事,还不快带她去祠堂!抄十遍女则!抄不完不许吃饭。”许管事只得上前劝导皇甫雅离开。 皇甫柔跟着祖父回到青竹苑,低声道:“柔儿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为什么长姐这么不喜欢我?柔儿跟寒公子真的什么都没有,承蒙寒公子搭救柔儿自是感激万分,但是行事是又分寸的。能回到家中尽孝,柔儿不求别的,只希望祖父能够身体健康。” 皇甫靖听着皇甫柔的话,更觉得这个孙女不愧是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便更气皇甫雅今的满口污秽。自己在外被誉为博学鸿儒,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连孙女的言行都教导不好,自己再也无颜面对总是上门拜访的学子了。不由得更下定了的决定,一定要让皇甫雅重新学习言谈举止,不论让她吃多少苦,一定要纠正过来。宽慰了皇甫柔一会皇甫靖听见有人来访,便离开了。 皇甫柔懒懒的躺在榻上,看着撅着嘴的灵儿笑到:“怎么了,谁让我们灵儿姑娘不开心了。” 灵儿听见皇甫柔问她张口便:“姐,你看大姐的话的也太难听了,我们谷主可是正人君子,姑娘你也是懂得规矩的人,怎么到她嘴里都这么不堪了!还好祖老爷明鉴,要不然我真是要替姐叫屈了!” 皇甫柔笑道:“以后你要改改你得性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争个长短那么简单。太过出头不是好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那些想害人的人都有她们该去的去处。”灵儿点了点头。自己要是有像姐这样灵巧的心思就好了。 不一会儿李氏便知道了皇甫雅被罚去祠堂抄写女则的消息,李氏更是气急败坏,更对这个女儿有些失望,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还赶在了祖老爷在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等晚上自己定要见见雅儿问问是什么回事。至于皇甫柔那个贱人自己定然不会放过,看见她的脸,自己就想起她娘来。不由得手抓紧了帕子,就这么将帕子撕碎。 第26章 李氏的计划 当晚李氏就去了祠堂,见到了皇甫雅。皇甫雅一见李氏来了便哭诉道:“娘,都怪皇甫柔那个贱人,让我在祖父面前出丑。被祖父罚抄女则。娘你一定要帮我,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李氏叹了一口气,“雅儿,你也太心急了。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呢?现在你祖父正在气头上,过几****祖父消气了我便去让他放你出来。” 皇甫雅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还要在这个祠堂里呆几,这里没人跟她话,没有人伺候她,冰冰冷冷的看着都恐怖,就更恨了皇甫柔几分。“娘,你千万不要让那个贱人好过,都是她,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李氏点点头“娘知道,你看着,看娘怎么收拾她。听今日上朝的时候镇国将军之子岳凌风主动请求去边关巡视,皇上大为嘉奖其保家卫国的忠心,已经允了。过几镇国将军府会举行宴会,到时候娘会让你出席。你年纪也不了,若是能够依据嫁入显赫世家也不算辜负你生的美貌。”皇甫雅娇羞的点了点头:“都听娘的。” 李氏回到了落雪苑,看着身边桂嬷嬷若有所思。桂嬷嬷看得明白便道:“夫人不必担心,七姐就算得老太爷照拂又能如何,您想管教女儿那时合情合理的事情。” 李氏点了点头,“话是这么,但我总觉得这丫头这次回来跟以往不太一样。我们行事要心,恐怕等不了了。最近镇国将军府要举行宴会,我会带着雅儿出席,这之前必须给这丫头处理了。不然老爷子若是让这丫头一块去,那以后想随便给她指门婚事怕是不成了。” 桂嬷嬷点点头,这话的不错。虽是皇甫家的庶出姐,但是学识与涵养与世家姐别无二致,早早料理了她倒也是省心。“眼下便有个机会,这丫头刚回府,在外流连了半个月,若是这时我们坐实了她在外有苟且,那这老爷自然会早早打发了她。你去,去找我本家的外甥李俊来。”桂嬷嬷得了夫人的指使,便出门去给李俊传话了。 皇甫柔在青竹苑看书,那书是祖父刚拿给她的。是本杂记。各种稀奇古怪的内容都有记载。皇甫柔看的滋滋有味。灵儿便进来道:“姐,五姐来了。” 皇甫柔起身,看着刚刚走进来的人,这人是二姨娘崔氏的女儿皇甫慧,眉目之间带着点点的媚态像极了她娘的模样,一袭粉蓝色襦裙便更显得人娇媚温柔。 皇甫柔福了福身:“五姐姐来了。快请坐。灵儿去泡一壶毛尖,点心要百花糕。”皇甫慧坐了下来,看着皇甫柔一脸的复杂。皇甫柔也不问,就等着看看这个五姐姐能出什么。皇甫慧憋了半道:“柔儿,你此番回府实属不易。心夫人。” 皇甫柔一愣,本以为她会出什么,却是这番话。这是来这里探自己的虚实的么?“五姐姐什么意思?母亲怎么了?”皇甫柔打定了主意装傻,不论皇甫慧跟她什么,自己都打太极一般的推回去。皇甫慧看她这般模样,叹了一口气道:“柔儿,你自己在这里住着,需要什么就跟我,我虽比你过得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也许可以帮到你一些的。”完便起身离去了。 皇甫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个家中,从未有人多看自己一眼,今这个跟自己素来没有交际的五姐前来这番话,她们定然是存了什么心思才对。 皇甫柔喊来了清幽:“跟着皇甫慧,看她这几日经常出入何处,与何人联系密切。李氏那边有什么动作?” 清幽抬起头道:“李氏那边并无什么反常。只是最近总是让他的本家外甥来府见面。”皇甫柔哼了哼。“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尽快告诉我。”清幽称是便出去了。 她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不然…皇甫柔眸光突然变冷,灵儿怯怯的叫了一声:“姐。”皇甫柔看着灵儿道:“灵儿你现在出府,去找寒谷主,帮我问她要一样东西,记住别让人发现了,之后去雅月斋等我。” 灵儿迅速的出府,先去了寒清绝京中的住处并没有找到。自己记得寒清绝总是去耀王府,便去了耀王府求见。刚好寒清绝正在跟邢耀下棋。 灵儿一路跑来,看见寒清绝喊了一声:“谷主。”寒清绝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灵儿喘着粗气道:“谷主,七姐让我来问您要点东西。” 寒清绝未等开口,邢耀便问道:“何物?”灵儿到:“山茄花。”寒清绝和邢耀皆是一愣。这种草药一般人不知,是有麻痹作用一般的药铺也不会轻易卖给别人。 寒清绝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七姐有什么难处?”灵儿摇摇头。邢耀道:“给她。”寒清绝便带着灵儿去自己京中的药铺,让人去取来给灵儿包好,告诉灵儿必须心使用。灵儿点点头便去了雅月斋等皇甫柔。 皇甫柔吩咐灵儿去拿药,自己便出了门。绕道去了黄府。见没人跟着自己便从偏门进去换了身男装去了红拂馆。 自从花魁大赛举办了之后红拂馆的生意可谓是如日中。原四大青楼不少的名妓都抛出了橄榄枝,锦绣、芊芊、青黛、木槿都不含糊。有本事能出来的姑娘都被她们拉拢了过来。 红拂馆中的舞台每日不同的清官伶人唱着跳着,皇甫柔直接进到了馆中的账房。 只见木槿在算着账目。看见皇甫柔来了,起身来到他面前。“大哥这是去哪了,几日不见还以为你不回来了。”皇甫柔笑道:“怎会,只是家中琐事太多,还未解决完,这次来是有事拜托你们的。” 木槿一听她语气不似玩笑,便差人将锦绣、芊芊、青黛全都叫了来。芊芊见到皇甫柔上前搂住了皇甫柔的胳膊:“大哥再不回来,我可要把你给忘了!” 皇甫柔看着身旁的女孩道:“四位妹妹,我这次来是有事拜托你们的。在这京中贵人权势滔,我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我不在京中的日子,还得麻烦四位妹妹将京中的消息收集起来,这收集的方式,便是你们各自手下的姑娘们。如若一人出错,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妹妹们用人之时亦要心。只问情报即可,咱们自己的事情便不要告诉她们了。消息可写成信件我会差人来取。” 四人见皇甫柔面色冷峻,亦知道这是大事。纷纷慎重的点了点头。皇甫柔看着四个人视死如归的表情笑道:“怎么这般表情,我又不是敌国奸细让你们来打探消息。让你们帮我收集讯息不过是怕奸人暗害为求自保而已。” 青黛抬起头道:“大哥就算是敌国奸细也无妨,妹妹也会帮助大哥完成你的心愿。”皇甫柔一愣,这些姑娘漂浮与红尘之中,她们最是需要关爱与关心的人,只是得到一丝的关怀便可粉身碎骨。皇甫柔点了点头道:“妹妹们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木槿要做好账目,我每月三十日会让人来取。”跟她们交代好了这些事情,皇甫柔便转身离去了。 第27章 挑拨 皇甫柔从红拂馆出来便去了雅月斋。 看见东张西望着急的不行的灵儿自己不由得一笑。这个姑娘心里一点事情都藏不住。灵儿见到皇甫柔来了差点跳了起来,看了看身旁打量着她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的坐了下去。 皇甫柔走到灵儿身边坐了下去道:“怎么了灵儿姑娘,本公子不来,你竟着急成这般模样,那本公子此后再也不离开你半步可好?” 灵儿听着皇甫柔打趣撅着嘴道:“姐就会胡八道。喏,你让我取的东西我取来了,谷主让你心使用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心翼翼像护着宝贝一样的拿着那包药,轻笑道:“好好好,辛苦灵儿姑娘了,今吃什么随便点,本公子请客可好?” 灵儿一听可以随便吃,马上来了兴致。但随后又不吱声了。皇甫柔纳闷问道:“怎么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姐,这个月的银子我差不多都用在给你做新衣裳和吃食上面了。我们哪有余钱出来吃吃喝喝的。一会被人发现我们没钱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快走。” 皇甫柔哈哈大笑:“灵儿这是帮我省钱呢?本公子有的是钱,你随便花便是了。”随后将之前帮邢耀弄两个门店剩下的几千辆银子放在桌上。 灵儿眼睛都直了,连忙将这些银票收起来道:“姐你干什么,放在这里是要遭贼的!” 皇甫柔道:“那你就帮我保管,以后咱们苑的银子都由你保管分配,现在竟开始帮本公子省钱了,真是让本公子十分感动!” 灵儿撅着嘴道:“姐就会胡八道。”皇甫柔不再逗她,自顾自的点了一桌子的菜,灵儿虽然心疼银子但是在吃的面前还是选择先吃再。 皇甫柔借故出去了一下,来到了账房。看着邢耀的账房先生熟练的记载着账目,皇甫柔点了点头道:“先生,这账目放在您这里我自然是放心的。账本每月三十****派人来取。”账房先生点了点头,皇甫柔转身便出去了。 看着灵儿还在吃,皇甫柔想着这丫头还真是可以,也不怕撑着。看着灵儿十分爱吃双皮奶,她顺便给祖父也带了一份,换回了一身女装,便带着灵儿回府。 刚进大门就听见李氏身边的管家道:“七姐你可算回来,老爷夫人都在前厅等你呢,快随我来。” 皇甫柔拿过灵儿手中的食盒给灵儿使了一个颜色,灵儿会意便转身往青竹苑走去。一溜跑回到了青竹苑,将姐要的那包药寻了一个罐子封好口买到了后院的竹林中,自己做了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便去厨房给姐做点心。 灵儿看的明白,皇甫柔在雅月斋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就是为了带她去吃才过去的。一会姐回来必然饿了,自己可得把姐照顾好。 皇甫柔跟着许管事去了前厅,皇甫柔刚刚站定便听见父亲皇甫成道:“前几日才回府,今日便出去了这么久,你干什么去了?” 皇甫柔看着这个父亲,还不到不惑之年仪表堂堂,虽不像邢耀那般让人移不开眼也算是俊朗。皇甫柔对着三位长辈福了福身:“见过父亲母亲。” 李氏见皇甫柔没有接话便道:“柔儿,你父亲也是关心你。你这一出去这么久,我们也会担心你得安危。你父亲这般也是为你好,你就告诉你父亲究竟去了哪里,就算你做了什么你父亲也不会怪你的,想来都是别的教唆的。” 皇甫柔看着李氏,李氏一张嘴也算是巧舌如簧,这话听着是为了自己好,实则是自己出门半日不定做出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才不好自己究竟去了哪里,还未等自己开口便要将自己行为不检的名头坐实了,她还真的好谋算。 皇甫成见皇甫柔依旧没有出声,更加火冒三丈:“逆女,父亲母亲都是为你好,你现在这般行为,还不认错!” 皇甫柔缓缓道:“父亲,柔儿不知道父亲的这般行为究竟是什么,可否请父亲明示?” 皇甫成一愣,这个女儿从前都是唯唯诺诺,今日竟敢直视自己还这般顶嘴。“出门半日不出自己的去处,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莫不成你跟那寒公子…。” 皇甫成话还未完皇甫柔便张口道:“父亲,慎言。” 皇甫成一愣。这丫头的气势,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父亲。父亲口口声声,柔儿出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知道父亲是亲眼所见还是其他人见到了告诉父亲的?” 皇甫成一愣,今日李氏来跟自己这件事的事情,自己本是没有往多想的。知道李氏出这半月可能发生太多事情,李氏跟自己都是过来人。这其中不言而喻,自己不能让这丫头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才来过问,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镇定,自己却有些底气不足。 “既然你出门没有做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那你为何不出你去了哪里?” 这时李氏的儿子皇甫华扶着皇甫靖走了进来。皇甫华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挑衅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皇甫靖看看在座的儿子儿媳和站在厅中的皇甫柔道:“发生了什么事,今日人竟然这样齐全。” 李氏附和道:“父亲,柔儿出门大半了,我和老爷不见她回来,还以为…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看见柔儿回来了老爷担心她的安慰正在问她的形迹,可是柔儿吞吞吐吐不肯开口,老爷气坏了。父亲,你快问问柔儿,别是柔儿被人欺负了不敢。若真是这样,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替柔儿讨个公道。” 李氏痛心疾首的道,这表情动作皇甫柔差点都相信了她是真心实意的。皇甫靖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祖父来了,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皇甫柔对着祖父福了福道:“祖父。柔儿回府这些日子,祖父和父亲母亲为柔儿做了甚多,柔儿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对祖父和父亲母亲的心意。自己也没有什么手艺便想出门给祖父、父亲母亲寻些新鲜玩意儿来。出了门听京中新开了宜家雅月斋,里面的点心京中盛行。柔儿便想着为祖父、父亲母亲带点回来尝尝。可…可柔儿没有那么多银子。自己的银子只够每日吃食,几日水米清单才攒出了一点,只够买一份点心的。便想先拿去给祖父尝一尝,没想到一回府便被管家叫到这里来了。请祖父、父亲母亲责罚。” 皇甫柔着,便将放在身旁的食盒送到祖父面前,皇甫靖打开里面放着一份点心。再看看这个眼中泛着泪光的丫头,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经旧了了,可是她还在穿着。头上只有一根玉簪,便再无首饰傍身。 看着这样一个孙女,却拿着食盒心心念念给自己找新鲜玩意儿孝敬自己,自己平时多加照拂的孙子锦衣玉食却从未为自己有这份心思不禁怒从中来,看着李氏道:“这就是你对带老夫孙女的方式?看看你儿子穿的戴的,再看看柔儿。柔儿这样还在想着要给你们寻新鲜东西讨你们开心,你们倒好,竟这般对待她。” 皇甫成听完皇甫柔的话也有些许的疑惑,这丫头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么?从前木讷胆,如今却能这样。孙氏被皇甫靖的话的脸上一阵情一阵白,本想借着这个由头让这丫头吃点苦,没想到竟然被她的一个点心给绊住了脚。李氏连忙道:“父亲都是媳妇思虑不周,媳妇这就让人从库房给柔儿拿些首饰和衣料。” 皇甫靖看着李氏,这个媳妇这些年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对待自己也算是勤谨恭敬。便道:“不必了。许管事,去取老夫人在世时的首饰来,挑柔儿用的上的给柔儿拿过去。衣料挑几匹好的锦缎让裁缝亲自送去青竹苑给柔儿量身,尽快制作。我们皇甫家的姐穿成这样,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皇甫柔听着祖父的话也是一愣,居然要把自己先祖母的东西给自己,皇甫柔连忙道:“祖父,祖母的东西何其珍贵,祖父留着便可,柔儿何德何能,实在不敢收下。” 李氏恨的牙根痒痒,这个先婆婆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花银子都买不来,居然就这么便宜了这个丫头。 皇甫靖摆了摆手:“祖父给你的你便拿去罢,放着也是放着,不若你用了,想来你祖母若是知道了也会高兴。”皇甫柔没有继续推辞只是点了点头。皇甫靖道:“成儿。今日之事日后我不想再看到,柔儿这孩子是个好的。”皇甫成称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再皇甫柔的搀扶下像后院走去。 皇甫成看着李氏,道:“柔儿虽不是你亲生的,但是父亲护着她,日后你也对她好一些。” 李氏连忙称是。皇甫成也转身回了书房。前厅只留下李氏与皇甫华,李氏气的牙根痒痒对着儿子道:“这几日先不要去你祖父那里,在你自己的院子好好读书,过几日镇国将军府的宴会我会带着你姐姐过去,等你姐姐有个好归宿,你跟你大哥就会有更多助力,日后你们入朝为官,这皇甫家还是你们的。下去。” 李氏再桂嬷嬷的陪同下回了卧房,对着桂嬷嬷:“明日便让五丫头去邀那个丫头出去。我等不下去了,看不得那丫头嚣张。”桂嬷嬷称是便去传话了。 第28章 相约 桂嬷嬷去了崔姨娘去,正巧皇甫慧在崔姨娘房里。 桂嬷嬷福了福身道:“二姨娘。夫人让五姐明去约七姐出去逛逛。” 崔姨娘本不想让皇甫慧趟李氏这趟浑水便道:“劳烦桂嬷嬷跟夫人一声,五姐近日身体不是,已经找了大夫来。过几日五姐身体好,再跟七姐出去逛逛可好?” 桂嬷嬷听出崔氏的推诿,脸色一黯便道:“自然是可以,二姨娘的的自然会跟夫人禀告,夫人从前总是二公子仪表堂堂,可以出去历练历练,想来夫人会尽快安排的。” 崔氏一听桂嬷嬷竟然用自己的儿子要挟,便赔着笑脸道:“桂嬷嬷的是,二公子得夫人赏识我自然高兴。想来五姐身体不适也应该出去走走透透气,明日便会去邀七姐出去逛。劳烦桂嬷嬷跟夫人回话罢。” 桂嬷嬷看了一看崔氏和皇甫慧转身回府复命了。 崔氏见桂嬷嬷一走道:“慧儿,娘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但是娘没办法。李氏仗着自己是御史大夫的女儿一直压着娘一头,现在又将你哥哥的前途拿来话,娘实在没办法,只得对不住柔儿那丫头。明日,你便去罢。”皇甫慧点点头,没有话。 皇甫柔跟祖父从前厅回来,便以身体不适直接回到了青竹苑。 看见灵儿在焦急的走来走去,便笑道:“怎的就这么沉不住气?” 灵儿看着皇甫柔差点哭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姐还有空拿我打趣,见你这么久不回来,我都要急死了!”皇甫柔笑到:“我还能被吃了不成,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一会还会有你更想不到的呢。” 这话刚完,祖父身边的许管事便送来了首饰衣料。皇甫柔看着傻在一旁的灵儿,道:“还不快送许管事出门?”灵儿这才缓过神。 皇甫柔看着祖父让许管事送来的这些首饰:白玉八仙纹手镯、白玉雕绞丝纹手镯、金镶红宝石双龙戏珠手镯、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坠、玉兔捣药耳坠、双龙戏珠耳环……这竟都是祖母生前的首饰,还是正直自己现在的年纪可以佩戴的。这个祖母身世亦不俗。让灵儿将这些悉数守好。送来的衣料都是素净的颜色,皇甫柔看着也喜欢便吩咐一同过来的裁缝给自己裁纸了几身新衣。 傍晚的时候皇甫慧又来到了青竹苑。 皇甫柔看着吞吞吐吐的皇甫慧道:“五姐姐有什么话就罢。这般吞吞吐吐的是怎么了?”皇甫慧深色复杂的看着皇甫柔,道:“柔儿,明日我们一同去安定寺中去祈福好吗?祖父年纪大了,我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便想到了这个,你可以陪我去吗?” 皇甫柔看着她,忽然笑到:“当然可以呀,我还以为五姐姐有什么事情呢,明日一早我会收拾好等姐姐过来找我,我们一同去祈福。” 皇甫慧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妹妹休息了,我这就回去了。”皇甫柔点头,让灵儿将她送了出去。 皇甫柔让灵儿给自己打了热水,自己好好的泡了个澡,不是去祈福要沐浴更衣才虔诚么,那自己就看看到底她们在弄什么猫腻。 洗完澡之后皇甫柔问灵儿:“今日让你取来的药呢?”灵儿嘿嘿一笑。“听谷主,我便觉得那药不是一般的药物,怕别人发现给姐惹了麻烦。便包好买到地下去了。我这就去拿来。” 皇甫柔笑着从窗子看着灵儿在树下挖来挖去的挖出一个瓷罐。皇甫柔让灵儿用那些药给自己做了一个香囊。想着明日应该会有用处。 临睡前清幽从窗子进来,看着皇甫柔道:“今日李氏身边的桂嬷嬷去了崔氏处。近几日李俊总是在这府中,我探听到这与姐你有关。具体的计划她们没有。” 皇甫柔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皇甫慧明日要与我去安定寺祈福。这定是李氏安排的,就是不知还有什么其他得陷阱。明日你不用与我一同去安定寺,你暗中盯着李氏的举动,想必不会这么简单。”皇甫柔让清幽下去自己便睡了。 第29章 安定寺 第二日一早灵儿便将皇甫柔叫醒,皇甫柔特意改了往日的素净,穿上紫色的长裙,头发被灵儿盘成了发髻插上红宝石海棠步摇、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坠,手上带着白玉八仙纹手镯,又配上了灵儿昨做的香囊。不一会儿皇甫慧带着丫鬟过来了,一行四人坐着两辆马车朝安定寺前去。 还未等到安定寺,便出了事。皇甫柔只听外面一个妇人哭喊着:“望贵人留步,求贵人救救民妇的丈夫和孩子。” 皇甫柔示意灵儿不要动,自己也没有动。另一辆车里的皇甫慧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想着皇甫柔怎么还不动,一般遇见这种事情总要看看。 等了一会,皇甫柔还是没有动,只让灵儿顺着马车的窗子丢出了一定银子,然后道:“有病就去找大夫,银子给你了,救命要紧,不要再耽搁了。” 这妇人也是一愣,人都不见直接扔银子,这跟之前李氏安排的不一样啊。便又哭喊道:“求贵人跟民妇去看看罢,民妇目不识丁,求贵人相助。” 皇甫柔看着灵儿,想着李氏安排的这一出戏自己就不想演,谁还能勉强她?“你这个人好生奇怪?你你自己目不识丁,却知道拦住我的车马不让我前行。你你得丈夫孩子生了重病,我给你银子你却不去找大夫。好似你只是来找我的,难道你是听从了何人的安排,在我必经之路等着,然后为难于我?外面的姑娘公子们,大家仔细看看,这人是不是呆在这里许久了,等我的车马过来她便扑了上来?“此话一出,旁边像炸了锅一样,大家都窃窃私语。 “怕是骗人的,有病人不去找大夫人家已经给了银子却还不肯走。” “是啊,好像真的是呆着这里很久了,等着人家车马路过才上去的。”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这妇人看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表明着指责她了,便拿着银子跑了。 车夫道:“七姐,人已经走了。”皇甫柔示意车夫继续上路。她看着灵儿,这个单纯的丫头必然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安排的,要不是自己拦着她,她都要下车跟人去治病了。 皇甫柔揉了揉头:“灵儿,你跟在我身边。要有辩明是非的眼睛,弱者不一定就是善良的,也有可能别有用心。如果你同情心泛滥,那只有一个结局就是引狼入室,死无葬身之地。你自己好好想想那妇人的行为举止,然后再用你的同情心罢。” 灵儿被皇甫柔的话敲打的一震,便想着这妇人的行为举止,确实可疑。为何皇甫柔不下车丢下银子却还不肯走,只有一种解释,她想要的不是银子。灵儿内疚的看着皇甫柔,自己差点就连累了姐,她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发生事情的时候自己不在冲动了。 车马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城外的安定寺,安定寺是本国圣寺。每日来敬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皇甫柔和皇甫慧相伴朝着寺中走去。 进了寺庙之中,气势恢宏庄严的感觉袭来。任是皇甫柔这种人也是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按照佛教的礼节祈福祝祷。二人祈福之后,皇甫慧主动道:“柔儿,我听闻这寺中有一圣地,只有一高僧驻守,此高僧卜卦非常准。你要不要去看看?”皇甫柔轻笑道:“五姐姐,我不信什么卜卦,只相信人在做在看,恶有恶报。五姐姐去,我自己逛逛。”皇甫慧也不恼,便让丫鬟扶着自己往寺院深处走去。 皇甫柔就在这里等着,想着该来的一定会来的。自己如果走了,那她们不是要失望了么。 不一会只见一个和尚走过来双手合十问道:“女施主可是皇甫慧的妹妹皇甫柔?” 皇甫柔点点头问道:“师傅有何指点?” 和尚不疾不徐的道:“女施主你的姐姐在后山被蛇咬了,现在正在我们主持那里为她施救,请女施主随我来。” 皇甫柔跟灵儿交换一个眼神,便跟着这个和尚往寺院深处走去。走着走着皇甫柔感觉已经出了寺院似的,只见一个破落的茅草屋呈现在眼前,和尚道:“女施主请稍等片刻,我去告知主持一声。” 完便进了屋子。皇甫柔跟灵儿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那和尚还没有出来。皇甫柔示意灵儿不要轻举妄动,她也没有笨到自己进到那个屋子里让人瓮中捉鳖。 便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四周,只见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皇甫柔声的问灵儿:“你不会武功,一会若是有人来,你便跑。你以前在药王谷,方向应该能辨别的清楚的?” 灵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姐我不走,我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里。”皇甫柔笑着:“你笨啊,你忘了今我们做了什么?这个香囊只够我自己使用,而你如果在的话,我还得保护你!记住我的话,一会有人来,我让你走,你便跑。你走了之后才好找人来救我。知道吗?” 皇甫柔嘱咐道。灵儿眼泪婆娑,用力点了点头。“姐,我一定找人来救你。”皇甫柔刚要点什么只见屋的门被人推开来。 李俊带着四个大汉走了出来,笑道:“没想到七姐还挺聪明,没有进来。你要是进来省的我出来了,我们直接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着眼睛在皇甫柔的身上扫了一遍,好似欣赏似的。皇甫柔也不恼道:“这就是李公子****来我们府上的目的?李公子怎么不早呢。柔儿本身也是对李公子倾慕已久。但是我这个丫鬟可是有心上人了,李公子就让她去找她的心上人罢,我留下来陪着你就好了。灵儿,还不快走?” 灵儿听见皇甫柔这句话,转身便开始跑。那大汉上前要去追,便被皇甫柔拦下了去路。皇甫柔笑着:“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里呀?人家好不容易被你们请来,你们却要走了?那可不行哦。” 李俊看着皇甫柔,愣住了。他以前也见过皇甫柔,可皇甫柔不是这个性子,现在居然这么奔放。李俊越看皇甫柔越觉得口干舌燥,道:“好妹妹,快来哥哥这里,哥哥一定让你感受什么是********。咱们这五个哥哥都会好好照顾你的。快来。” 着就要上前抱皇甫柔。皇甫柔冷笑着上前,李俊根本没有防备,皇甫柔一个掌劈下直接打到李俊的脖子上,李俊这个不争气的一下自己就昏了过去。这四个大汉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愣住了。这姑娘是有工夫?但是看着这姑娘的身段和长相,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四个人一起朝着皇甫柔袭去。 第30章 他来了 皇甫柔看着四个大汉一起朝她扑过来,她也不躲,只是将之前让工作给自己打造的匕首拿了出来,放在了李俊的脖子上。 四个人皆是一愣,都停住了脚。皇甫柔道:“你们动一下,我割他一下,动两下,我就割他两刀。不信可以试试。” 站在前面的大汉不信皇甫柔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敢动刀,直接便要向她扑来,只见皇甫柔手起刀落,直接在李俊的脸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哗哗的往出冒。这四个大汉全都愣住了,她真敢下手?这可是御史大夫家的外戚。他们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灵儿从皇甫柔身边跑开之后,凭着之前的记忆找到了寺庙便着急的跑了出去。她只能去找寒清绝,想着直接去耀王府就能找到了。到了之后寒清绝果然在。 灵儿看着寒清绝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哭道:“谷主,谷主你快点去救姐。五姐今让七姐陪同去安定寺祈福。可谁知安定寺却有人埋伏我们,姐让我快跑她自己却留在那里了,那里可有五个大汉,姐…姐…。” 灵儿都哭的不出话来了。邢耀听着灵儿的,心里猛然的紧张了起来,若是她真被…邢耀不敢往下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头上冲,站起来使着轻功去了马房,上马便奔了出去。寒清绝让灵儿跟着自己,也是骑着马迅速朝安定寺奔去。 皇甫柔想着灵儿可能已经走远了,看着在地上躺着脸上却流着血的李俊,她有些后悔,怎么能直接就在人家脸上动刀呢,这样一会怎么办。自己真是太冲动了。皇甫柔越想越后悔,那四个大汉以为皇甫柔害怕了,便冲上来想要将皇甫柔抓住带到茅草屋里成事。 皇甫柔也不含糊,已经不想再玩了,便转身朝着四个大汗袭去。因为皇甫柔身上的工夫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自己应付4个不会武功只有蛮力的大汉还是可以,但是要制服却有些难度。 自己已经没有迷药了,想要留着他们只会给自己找麻烦,暴露了自己会功夫这件事,越想越是起了杀心。她刚要动手,瞬间想到了蒋贤教自己的点穴手法,正好没地方试验,现在用用看看好不好用。皇甫柔用足了力道朝着四个人点去,没想到真的全都定住了。 皇甫柔想着其实这手法只是按照穴位点下去让人穴位麻痹不能动,也不能一直这样。便将灵儿做的香囊在四个大汉的脸上一人捂了一会。四个人齐齐的昏死了过去。 皇甫柔不想将皇甫慧给扯进来。毕竟从前没有交集,想来是李氏抓住了她什么把柄才来陷害自己,对一个女孩自己还不像这么残忍,但是这堆男人么。可就难了。 该怎么给他们一个教训呢?想着怎么报复的皇甫柔俯视着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男子。 这时候马蹄声响起来,她一回眸却见邢耀踏风而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站在皇甫柔身侧,看着皇甫柔身上乱糟糟的他差点疯了。再一看地上躺着的人,这颗心才缓缓放下。 皇甫柔看着邢耀道:“王爷怎么过来了?可是灵儿上门去求救了?”邢耀看着眼前这个淡然的人,气的牙根痒痒。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了,更不知道他怕自己来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现在她居然如此云淡风轻的问自己怎么过来了。 邢耀一把拉过了皇甫柔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上去,并狠狠的咬了一口。本想给她个惩罚,但是尝到了她的味道之后却不想松开,便把她抱得更紧加深了这个吻。 皇甫柔脑袋里乱乱的,他怎么一来就气呼呼的样子然后亲自己?感觉着邢耀加深了这个吻她却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只能任由邢耀索取着。 邢耀看着面前这个意乱情迷的女人眼中才渐渐有了暖意,暗暗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用仅有的理智松开了皇甫柔。皇甫柔脸色红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低着头不敢看邢耀。 这时又有马蹄声前来,皇甫柔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寒清绝跟灵儿。 灵儿看着皇甫柔还好好的站在这,一跃从马背上下来抱住了皇甫柔哇哇大哭起来。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背道:“先别忙着哭,一会就会来人了。你哭不是要露馅了么。” 完看着寒清绝问道:“有媚药吗?”寒清绝一愣,从没听过一个人这么坦然的要这种东西,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没有。” 皇甫柔想着有点难办。只能麻烦寒清绝了。“寒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千万不要拒绝。”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皇甫柔缓缓道:“这五个人,麻烦你把衣服都扒了,扔进那个屋子里。” 寒清绝一愣。邢耀嘴角微微上翘。想着这个主意不错,便喊了一声,只见两个安慰现身。跪下喊道:“王爷。”邢耀道:“把他们衣服扒了,扔到这个草屋中。去取媚香,在那屋子里点上。”暗卫称是便开始扒衣服。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却一脸冷峻的人,虽然长得俊美无双,但还真是跟自己一样腹黑。她喜欢。暗卫将人都扔进去之后,皇甫柔带着灵儿与邢耀、寒清绝一起走了出去。 皇甫柔并没有去寻皇甫慧,也没有回府,想来一会定有人来寻自己。邢耀与寒清绝也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安定寺中见了主持。她将今日和尚来引她一事告知了主持,主持听着也是面色一红,定会好好整治寺中风气。寒清绝与主持相谈甚欢,几人便在主持的产房中畅谈起来。 第31章 抓包 皇甫慧在看到皇甫柔被和尚引去安定寺深处的时候便开始带着丫鬟往家中去送信。马车一来一回走的很慢。皇甫柔到了皇甫家之后便直接去了李氏处。 “母亲,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去找祖父了。” 李氏点了点头,“你亲眼看着皇甫柔走进去的?”皇甫慧点了点头。“嗯,我让那个和尚将皇甫柔引去,她并没有起疑心,直接跟着那和尚去了茅草屋,想必现在已经事成了。”李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五丫头长大了懂事了,这也快到成婚的年纪了,母亲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走,我们去见你祖父,你知道怎么。” 皇甫慧跟着李氏急匆匆的来到了皇甫靖的院中,看着这个祖父皇甫慧眼泪婆娑的道:“祖父,祖父不好了,我今日跟柔儿去了安定寺是为了咱们家祈福的。可是谁知我去抽签卜卦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柔儿了,我已经问过寺中的僧人,他们都没看到过柔儿,我慌了神便回来找您了祖父,您快随我去安定寺,不知道柔儿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呢!” 皇甫靖一听这话,便觉得事情不对。匆忙的让人赶了马车,叫上了皇甫成一起匆匆赶往安定寺。 皇甫柔和邢耀一行人再安定寺中用了斋饭,听经闻法感触颇深。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来了。主持大师正在带着僧人们念经,便听见寺门那里有人喧哗。便让人去请他们进来。 皇甫靖带着众人来到寺中。定了定神问道:“主持大师,请问您可见到我皇甫家的孙女皇甫柔了?今日她与姐妹一起来敬香祈福可是人却不见了。” 皇甫柔之前授意过主持先不要告诉家人自己的行踪,他们之中是有人要陷害自己。主持便摇了摇头,他也要知道,这寺中究竟何人动的手脚,在哪里动的手脚。自己好整治一番,不让人污了佛家清净地。 李氏身旁的桂嬷嬷往人群中看了一眼,这时候就听人群中一个男子道:“是不是穿着的紫色长裙,头戴珠钗耳饰,长得非常好看的姑娘?我看见她带着丫鬟往后山去了。” 皇甫靖顾不得着消息是真是假,便对了主持道:“既然人是在安定寺中不见的,还请主持能够帮忙一同寻找,老夫感激不尽。” 主持点了点头,带着一系众人往寺庙深处走去,过了许多庭庭院院才进了后山。只听前方有一些响动。主持便带着众人向前寻去准备一探究竟。兜兜转转走到了身处的茅草屋,主持一愣,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处房屋? 只听房屋里面穿出阵阵欢好的低吟。这让众人全都一惊。只有李氏和桂嬷嬷脸上露出了一霎那的冷笑。皇甫靖身体颤抖,指着声音的来源对许管事:“你过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何人!” 这时李氏出声阻止:“父亲,千万不可!柔儿是个女儿家,若是在这里被请了出来,那她以后该怎么办。就算柔儿真的做错了事情,也不要在这里将柔儿带出来。” 皇甫靖看着身旁的儿媳妇,心中也有动摇,但是还是坚定了信心。“若柔儿真在里面,带出来之后便让她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佛家圣地,不可增添污秽。”着便让许管事进屋查看。 许管事将草屋门一推开,饶是他的脸色也变了。赶忙退了出来道:“七姐不在里面,倒是…倒是夫人的外甥在。” 此话一出,外面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李氏也懵了。本想在里面看见李俊跟皇甫柔颠鸾倒凤,借此让皇甫柔委身于李俊,在自己的掌控下生活。没想到她皇甫柔居然不在? 皇甫靖看了一看自己的儿媳妇,这一眼饱含着深意,让李氏不由得心头一紧。赶忙道:“俊儿在里面?怎么可能?俊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管事差人将里面的李俊与四个大汉抬了出来。他们在媚药的迷幻下已经意乱情迷,手还在李俊身上胡乱的撕扯。想来在里面该做的不该做的也是做全了。李氏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幕险些晕了过去,这怎么可能,这个丫头在五个男人的手里还能逃出去? “祖父,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皇甫柔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只见皇甫柔与婢女灵儿缓缓走来,在长辈面前福了福身道:“祖父,父亲母亲。柔儿跟五姐姐来这里祈福,柔儿本想去主持那里听经闻法,请教一番。谁知却走错了路。等柔儿回来的时候却找不到姐姐了。只得在一旁休息等着姐姐找来。没想到却把祖父等来了。” 皇甫靖上前看着皇甫柔,眼中满是疼惜。这个孙女从便没有母亲的照顾都是自己与夫人照料,夫人前些年去世,自己也不能时时让她跟在身边,忽略了这么多,今日这一出戏,自己怎会看的不明白,这是有人想要将她赶出家门啊。 望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李氏。皇甫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李氏看了一眼皇甫慧,皇甫慧适时的道:“妹妹这是去哪里了,我再着庙宇中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妹妹,还以为妹妹被坏人害了去,便着急的回家去寻祖父与父亲母亲来。看着妹妹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皇甫柔轻笑着,这话她的极好。一心的惦念妹妹乱了方寸,那个和尚自己记得,但是却没有找到,想来他们做的也是极其心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呢,我也以为姐姐出了什么事情,若是再见不到姐姐,我也要回府去见父亲母亲来寻人了呢!只是姐姐现在居然一去一回将父亲母亲都带来了,想来动作也是很快的。没想到姐姐对我竟是这样好,这么早便回府去搬救兵了。” 皇甫柔一边笑一边。皇甫靖怎会不明白。李氏也被她的脸色一阵倾一阵白,便在一旁不出声。倒是皇甫成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既然没事,那我们也不便总在主持处打扰了,父亲我们回府。”皇甫靖点了点头。 皇甫柔朝着主持大师福了福身道:“今日之事事出意外,给住持大师造成了困扰,柔儿给大师赔罪了。希望大师海涵,也还佛家一片清净之地。”之后掺着皇甫靖往寺外走去。 第32章 复发 皇甫柔掺着皇甫靖上了马车,马车上气氛安静。 皇甫靖看着眼前的孙女,其实她自己能逃过今的陷害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法就是有人帮了她,那人是谁呢。 皇甫靖道:“柔儿,今日之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日后你要心。回府之后祖父也会多加观察,看到底是谁从背后捣鬼。” 皇甫柔点点头,祖父这话其实是为了皇甫家着想。若是直接怀疑李氏,那这个家定然要混乱一阵。为了家中短暂的和平,祖父这是要惩大诫让自己吃下这个暗亏了。 不过也没关系,自己已经知道敌人是谁,日后也方便应对。便答道:“孙女多谢祖父的疼爱,其实祖父不必如此辛苦,惩大诫就可以了。孙女可不想祖父因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让祖父烦心,孙女一切自会心的。” 皇甫靖拍了拍皇甫柔的手,这孩子还是懂得进退的。回到府中皇甫靖只是将皇甫慧罚到祠堂思过,便直接回自己的宅院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青竹苑,灵儿一直坐着愣愣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怎么了灵儿姑娘,傻啦?”灵儿听着她话,眼泪又要往下掉。皇甫柔赶忙道:“好啦好啦,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担心我,下次我不这样了。” 灵儿一遍抹眼泪一遍:“姐你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今我看着那些人从屋子里出来我都吓死了,很怕他们对你做什么。我去王府想去找谷主,没想到王爷听见我的话一阵风似的往你那里赶,谷主也带着我,我特别害怕自己赶不上救你,下次你不要这样了。” 皇甫柔心里一顿,想到今邢耀亲自己的样子,不由得脸色一红,他竟然这么着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让灵儿下去休息,自己也躺在了榻上,想着今遇见的人和事。自己还真是太好心了,就这么放过了皇甫慧,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李氏这边也不好过,皇甫成跟她发了一通脾气。李俊居然跑到那种地方去行事,还是跟四个男人。这让跟皇甫家有远亲的皇甫成有些气恼。李氏百口莫辩。皇甫成看着李氏就想起今李俊出现在众人前的模样,晚上便宿在了三姨娘处。 李氏晚上去看了皇甫雅,对皇甫雅:“雅儿,那个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那么容易料理的。等你出了祠堂,我们从前记忆。这几日母亲就让你祖父放你出来。”皇甫雅点了点头,在祠堂的这些,她已经越来越明白自己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乖乖去做,只为了早日出去,找那个陷害自己的贱人报仇。 皇甫柔刚要就寝。就听见清幽在敲窗子,自己让他进来。只见清幽跪下道:“主子,属下刚才听闻王爷旧伤复发了。”皇甫柔心里一紧。旧伤复发?“什么旧伤?”清幽缓缓的道:“是之前跟北丽一站的时候,王爷以三千兵马阻挡了他们两万大军。代价就是王爷身受重伤。若不然也不会总是让寒谷主来王府。” 皇甫柔本来有些倦意,听闻邢耀旧伤复发这个事情便再无睡意。看着清绝道:“带我去耀王府。”清绝也不多,带着皇甫柔从青竹苑一跃而出,奔着耀王府而去。 第33章 离家采药 皇甫柔来到耀王府的时候,邢耀还在榻上昏迷着,寒清绝在他身侧把脉。只见寒清绝摇着头开走到案上开着药方,一脸严肃。皇甫柔看着他开出了药方,这才上前问道:“王爷如何?”寒清绝摇了摇头,“不好,受这伤的时候有中毒的迹象。我虽知道这毒如何解,却有一味药下罕有,我药王谷中也没有。” 皇甫柔思索着:“既然有人能写出这药方,那这味药必然是在某处出现过。寒公子可知是哪里?” 寒清绝一愣,难道她要去采这味药?“写出此药方的人是我的祖父,听闻他少年时去过白骨山。此山高而险,因长年无人涉足变成了野兽的乐园,去过此山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出来。祖父也是九死一生,才在此山中觅得此药。”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虽能抑制毒性却不能根治,再加上王爷在军中所受的伤还没有好全,怕更是雪上加霜。王爷若是七日之内再不服解药驱毒,怕是难过此劫。” 皇甫柔心头一震,怕是难过此劫?自己两世为人只对这一人动过心,自己怎么能看着他去死呢?她定了定神,看着寒清绝道:“寒公子请将去往白骨山的地图交给我罢,我愿意一试。”寒清绝想到了她会要去,但是心中却是不忍。那山中险要自不必,她一个姑娘如何能应付那么多的豺狼猛兽?面色犯难的时候皇甫柔缓缓道:“我怎能看着他去死呢。寒公子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在七日之内回来的。还要麻烦寒公子去帮我演一出戏了。” 皇甫柔完转身让清幽带着她回到了皇甫家,皇甫柔收拾好行囊。寒清绝便登门拜访,皇甫靖与皇甫柔在前厅见了他,寒清绝见到皇甫柔便道:“七姐,好久不见不知道身体如何了?”皇甫靖一愣道:“柔儿身体一向不错,寒公子有什么指教?”皇甫柔装作不想让寒清绝出口的样子遮遮掩掩,皇甫靖更增加了疑心。 寒清绝缓缓道:“皇甫先生,我在遇见七姐的时候,七姐身中剧毒。在我的调理之下毒素得以抑制,可却没有完全清楚。想来这半月有余没有服用在下的药,我有些放心不下,想来给她把把脉。” 皇甫靖一愣,皇甫柔缓缓的:“祖父,柔儿不想让您担心,柔儿确实身中剧毒,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本想着就算是死在家中亦是无憾。可寒公子登门要为我把脉,柔儿实难拒绝。不瞒祖父,这几日柔儿确实有毒发之象,已经莫名的晕倒过四五次了。” 皇甫靖不放心,又将府中的大夫叫了来。与寒清绝一同给皇甫柔把脉。只见大夫把完脉面色犯难道:“祖老爷,七姐…还请祖老爷恕罪,人学术不精,七姐身上的毒人解不了。” 皇甫靖一惊,赶忙问道:“寒公子是否有医治之法?”寒清绝道:“有是有,只不过得请七姐去药王谷了,那里的药比这里齐全,医治起来更为方便。且不是立时三刻可以完成的。还请皇甫先生拿主意罢。” 皇甫靖一听也有些为难,让未出阁的姐去药王谷,虽这药王谷不是一般人能进去,但是让人知道与皇甫柔名声有碍。皇甫柔见祖父还犹豫着,便柔声道:“祖父,柔儿知道祖父担心柔儿。柔儿不治了,柔儿就用剩下的时间陪着祖父好不好。”皇甫靖一听她这么,于心不忍,这样如花的年纪,怎能就这么香消玉殒。 便起身道:“那就麻烦寒公子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尽快带着柔儿去医治。有什么要求寒公子尽管提,我皇甫家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寒清绝看着皇甫靖道:“寒某一生行医,若有什么所求,还请皇甫先生答应韩某一件事情。”皇甫靖点点头道:“寒公子客气,请。” 寒清绝道:“寒某久仰皇甫先生大名,有朝一日若得一子,还请皇甫先生可以收到门下。” 皇甫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好。”寒清绝起身道:“既然这样,那还请七姐准备好出行的行囊,寒某即刻带七姐回药王谷。” 皇甫柔点了点头,在皇甫靖的注视下回了青竹苑。带着灵儿与收拾好的行囊来到了前厅。这时皇甫成与李氏也来了,李氏见皇甫柔这般穿戴,便道:“七丫头这是要去哪里?” “祖父让柔儿虽寒公子去药王谷医病。柔儿知道母亲定然是舍不得柔儿的,但是柔儿这病也只有药王谷的药材才可以医治,此次前去路途遥远,要不然柔儿就不去了罢,在家里陪着祖父,父亲母亲可好?柔儿也舍不得你们。”着还抹起了眼泪。 皇甫靖拍了拍她的,宽慰道:“柔儿不可胡,什么不去了,你年纪怎可以就这样轻视生命。这就随寒公子去药王谷。寒公子愿意让你入谷治病也是你的造化,药王谷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此次前去不要再给寒公子添麻烦,知道吗?” 皇甫柔点了点头。李氏还想什么,皇甫靖又张口催促道:“柔儿快去,治好了再陪祖父下棋。”皇甫柔跟着寒清绝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皇甫家大门。 李氏借机道:“父亲,柔儿这一走,也没有人再时常陪伴您,要不让雅儿回来。”皇甫靖想着皇甫雅总是让人送来自己抄写的女则女训,心中也是软了两分点了点头,“你去让雅儿出来,以后要谨言慎行,不可满口胡言。”李氏赶忙称是,让人将皇甫雅接出祠堂。 皇甫柔一路跟着寒清绝来到了耀王府。自己换上了男装,嘱咐着灵儿道:“你在这里帮着谷主好好照料王爷,这些日子不要在外面露面,以免家中怀疑。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 寒清绝一直看着皇甫柔,缓缓道:“你要去找的是五叶黄莲。这种草药世间罕有,是解毒圣品。这是白骨山的地图,你去的时候要心。王爷只能等你七日,七日之后你若是回不来,他…”皇甫柔示意他不用下去。“我定会回来的,我去看看他。” 皇甫柔走进邢耀的寝殿,看着他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目,眉头微皱。便伸手帮他舒展开,自言自语道:“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觉得你长得好看。没想到你生病了躺在床上,更好看。”看着他没有反应,皇甫柔鼓起勇气,在他的薄唇上很快的点了一下,轻声道:“等我回来。”起身便走了出去。 第34章 白骨山1 皇甫柔身上穿的与戎装无异,这样攀爬与摩擦衣服不会碍事,长发束在头顶并带上了面纱。寒清绝第一次有了一种红妆变武装的惊艳,只见皇甫柔轻盈的跨在马上,看了一眼耀王府,绝尘而去。 皇甫柔按照寒清绝给的地图,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白骨山也已经是六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将马儿拴在草地较为肥沃的地方,保证自己回来的时候马儿还有力气将她带回京城,看着险峻不见顶的高山,她寻找着先人的足迹,刚进山的路还算平坦。想来许多行医之人定是来过这里采药,罕见的药物是不会出现在这安全的地方了。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高山,徒手攀爬必定是行不通的,还好自己带着一些绳索及五爪钩,刚想要攀爬之时便看见了一个山洞。这山洞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有玄机,皇甫柔俯身进入山洞之中。这山洞像是渐渐向上延伸,越走越高。剩下的路居然要靠自己贴在石头上,慢慢爬上去才可以。皇甫柔找着可以借力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挪动。渐渐的眼前有光传来,只见这巨石中间居然有一人宽的缝隙。皇甫柔朝着缝隙前进,借着凸出的岩石爬到了出口。 只见眼前竟是悬崖峭壁,这若是跌落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可越是这样艰险的地方必然是求生之所。皇甫柔将身子向前探出,观察着外面的山坡走势。只见贴着这巨石的左侧有一条一人宽的石头,像是打磨出的一条向上攀爬的路。皇甫柔咬咬牙,将身子贴在这一人宽的石壁上,脚上微微借力徒手向上爬去。 她以前不是没有爬过这样的山峰,可像现在这样险峻的却是第一次,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要一步走错便粉身碎骨。可现在她也没有退路,这条路,从她上来时便看得清晰。只能上,不能下。 皇甫柔慢慢的移动着,这山石太窄了,像她这样瘦弱的身体宽度也是刚刚好,她微微用力将身子往山体靠着。一条三十余米的羊肠路皇甫柔爬了一刻钟。 路的尽头有一块开阔的平坡,坡上绿植繁茂,皇甫柔俯下身子认真的找着寒清绝交代的五叶黄连。正在草丛中摸索着便问道丝丝的血腥味。皇甫柔心中直叫不好,拔出匕首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警惕的看着四周。只听愈渐情绪的低吼,看来是有老虎闻到了血腥味而来。那就明身旁有动物或者人受伤了。要是人的话…皇甫柔来不及多想,用匕首划着身旁的草丛,便看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腿上还流着血。 皇甫柔心叫着不好,猛兽逼近,她还无法看着这老人被老虎吃掉。背着这个老人必然是跑不掉的,那就只有一法拼命一搏了。皇甫柔握着手中的匕首和飞刀。飞刀的数量不多,她还没有一击必中的决心,亦不敢赌。 皇甫柔俯身背起老人,往山坡上爬去,山坡越来越陡,看着松树从岩石缝中长出粗壮的树干,树干下边徒然的出现一米见地的石阶。皇甫柔将身上带的麻绳绑在松树上,另一端牢牢的绑在老者的身上。便缓缓的将老者顺着绳子下放到岩石上。 皇甫柔像是对老者也像是自然自语的道:“若是放着你在那里不管,你必然是葬身虎口;若是带着你一起跟猛虎搏斗,我亦是没有胜算。如若我赢得猛虎,必然救你上来;如若我葬身猛虎之口,也算是你倒霉了。” 岩石上散发着血腥味,引得猛虎袭来。皇甫柔仔细看着这棕色斑纹的猛虎,这猛虎肚子好似凸起,难道这是怀了孕的雌虎?皇甫柔心中犹豫不决,若真是带着孩子,她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下得了手。只见这老虎闻着地上的血迹,便像是发狂似得低吼着,摆好了冲击的姿势便要向皇甫柔扑过来。这岩石峭壁本来地方就不大,皇甫柔已是无路可退。只得拿着匕首和飞刀摆出防御的姿势。 这老虎好似越来越急躁,直面着皇甫柔扑过来,皇甫柔摆低了身子向下一跃逃过了老虎的利爪。只见这老虎并未继续攻击皇甫柔,而是顺着血迹走到刚才的松树旁,对着让在岩石上的老人呜呜的叫着。俯身爬在岩石上,用爪子向下抓着好似要抓住那绳子一般。皇甫柔心中打鼓,难道这老虎不是要吃他,而是要救他? 皇甫柔低声问道:“你想救他?” 只见那老虎似有灵性一般,回头望着皇甫柔,低声的呜咽着。 皇甫柔见过动物有灵性,却未见过这般好似能听懂她话一般的动物,便继续道:“你若是想救他,就离开那里,我会将他救上来。然后你带我去他休息的地方。”皇甫柔完,看着那老虎,只见那老虎并未动,皇甫柔心中一笑,自己是怎么了,竟然相信…还未等她多想,只见那老虎真的从那里走开,到一旁坐下,眼睛还是望着松树的位置。 皇甫柔吓了一跳,这是真的?他真的能听懂自己话?皇甫柔很快定了神,走向那松树,顺着刚才自己绑的绳索,将老人拉了上来,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那只老虎。她第一次从猛兽的眼中看出了人类的神情。那是一种犹豫,最后好似什么坚定的东西战胜了犹豫,便对着皇甫柔低吼了一声,向一旁的树林走去。 皇甫柔心中打鼓,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自己第一次遇见,感觉这个老人的虚弱,亦是来不及多想,便跟着老虎向树林中走去。 第35章 白骨山2 只见那老虎所走的都是最险的路,旁边多数是是万丈深渊。皇甫柔背着老人走的踉踉跄跄。那老虎像是知道皇甫柔走的辛苦,走走停停一路等着皇甫柔。 最后老虎停在一个峭壁旁,冲着皇甫柔低吼一声。皇甫柔看着这个峭壁,好似垂直立在山坡上。岩石上好似有人走过似得,在最险要的位置,都有被凿出的借力点。皇甫柔之前也被训练过徒手攀岩,但是背着一个人还要徒手爬这个山峰,还是有些紧张,这山峰仰望着差不多一百米,只不过这地方这老虎是上不去的,只见老虎绕着路跑到了远处的丛林深处,那里岩石林立,中间的空隙也要有一米左右,皇甫柔带着这个老人是跨不过去的。 只有这一条路了,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皇甫柔将老人与自己绑的更紧一些,其余的绳子做成环装,挂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匕首也都挂在腰间,以防万一。皇甫柔徒手抓着这岩石,开始攀爬。 一百米的道路走起来简单,这攀爬一百米的岩石,一口作气一直向上,若是停留必有危险。皇甫柔一丝不苟手脚同时用力,身上紧贴着山壁。一步一稳的向上的爬着。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明显的体力不支,皇甫柔头已经有点晕了。这身体,毕竟没有受过严训现在明显吃不消了,只要一闪神便是万丈深渊,她犹豫不得。她咬着唇让自己清醒,手脚并用的爬着。 此时皇甫柔并不知道身后的老人已经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个瘦弱的肩膀背着自己正向山顶攀爬着。老人心中一惊,这条路自己从不曾告诉过其他人,怎么这个人却知道,居然还背着自己向上爬,记忆似潮水一样用来,原来他去采药,不巧的碰到了大雨,自己脚下一滑从山壁上掉了下去,本身他盖世的武艺自己应该毫发无伤,却看到了长在那里稀有草药,自己舍不得踩上去压坏了这个稀世珍宝,便闪身跌倒了旁边自己晕了过去。现在看来,自己好似身上哪里受伤了,被这个年轻人所救。 老人眯着眼睛,不知打算着什么。此时皇甫柔已经爬到了山顶,拼了命抓住山顶的大树,自己带着老人到了这里,只见眼前有一处茅草屋,院落坐落在山顶,真有一种隐士高人,一览众山的气魄。皇甫柔感慨着这壮观的精致,便匆匆将老人背进屋中,解开绳索放在榻上。皇甫柔便用匕首将老人的裤子划破露出受伤的腿,还好她贴身带着止血的药物,便想着出去打水先清洗一下伤口,一转身便看着老虎走进屋中,皇甫柔现在已经没有了惊慌,想来这老虎是这老人养的,便自顾自的出门找水去了,没想到这山顶藏着泉眼,一个深坑处竟是清澈的泉水,皇甫柔痛痛快快的喝着。 老人听着皇甫柔出去,便张开双眼望着老虎,低声道:“怎可将藏身之处告知他人?”老虎似乎听出了责怪,便躺在一旁眼中露出悲伤。老人叹了一口气,感受着皇甫柔的气息走过来,便又躺了下去,皇甫柔看着躺在一旁的老虎,便走到榻上给老人仔细的清洗着伤口,擦干之后撒上金疮药,撕下身上的布料包扎好。她便坐在一旁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简单的木架上摆着为数不多的书籍,未得到主人的允许自然不能随意移动。屋内设置及其简单,但是飘着鼓鼓的中药香,想来这人是懂药的。皇甫柔心中也有庆幸,既然这老人懂药,等他醒来自己去问一问他哪里的草药多一些,也给自己缩了范围。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虎,皇甫柔的视线还是停在她的肚子上,看着她鼓鼓的肚子,皇甫柔起身去外面的泉眼处打了一碗水,放在了老虎面前。 这老虎看着皇甫柔,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皇甫柔将另一碗水喂那老人喝下,便出门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坐在树干上。看着四周的景色,湛蓝的空白云飘过,清风阵阵,自己好似身在九之上,真是不可多得的人间仙境。正在皇甫柔欣赏景色之时,树上出现一条花斑白蛇吐着信子朝皇甫柔爬过来,皇甫柔听到了这不对的声音,刚要拔出匕首只感到一阵风袭来,将那蛇打了下去,随是打了下去却没有伤其性命,那蛇很快就爬走了不见了踪影。 皇甫柔一跃跳了下树,朝着茅草屋走去。看着那老人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皇甫柔不慌不忙的了一句:“您醒了。”口中并未提及其他。老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你是来找长生不老药的那你可以滚了,我这里没有。”皇甫柔一愣:“六道皆有轮回,我对长生不老没有兴趣。但确实有事想像您请教,您是否知道此山中有五叶黄连?” 老人听皇甫柔的话也是一愣,那五叶黄连在此山外面确实稀有,自己在山中却是不需要的。皇甫柔看着老人打量的神色,接着道:“如果您有所不便,我这就告辞了。”完转身便要出屋,这是老虎低声吼叫了两句,那老人撇了撇嘴道:“看来我这位朋友很喜欢你,那东西我知道在哪,你拿到了速速离去。”皇甫柔回头俯身见一礼。 第36章 白骨山3 老人这才打量着皇甫柔的面容,不由得一愣。“娃娃,你叫什么名字?”皇甫柔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回道:“皇甫柔。高人隐世在此,不知可否透露姓名?”老人听完皇甫柔的话,只是愣愣的并未话。皇甫柔好奇的看着这老人,心中想着现时盛世却隐世在此,必是有难言之隐自己也不便多问。 皇甫柔刚要话,只听老人喃喃的:“怪不得。你的模样与他真的像。”皇甫柔虽好奇也不深问。“皇甫靖如今可好?”皇甫柔一愣,这老人认识自己祖父,想来避世之前也是声名远播。皇甫柔点点头道:“祖父一切都好。” “今日你且在这里休息,明日我带你去寻五叶黄连。”老人完便躺下不再话了。 皇甫柔也不继续问,只是转身出了草屋,看着旁边的厨房走了进去,厨房虽简陋但粮食还是有的,皇甫柔简单的将米下锅,便带着匕首出去,简单的挖了一些野菜做了简单的晚餐。送给那老人之时老人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问道:“皇甫靖再不济也是当世鸿儒,需要的会有门人双手奉上,为何你会来这个采药?” 皇甫柔想着不必的太过仔细便道;“是我的一个挚友,身患顽疾。得高人开药方救治,只缺这一味药,四处寻求无果,也是偶然之间听得此山的传闻,便想着若能找到便可救他一命,我便来了。”完皇甫柔便抬头对上老人的目光,并未躲避。老人看着皇甫柔的眼神,知道她并未谎,点了点头道:“此言不假,但若不是重要之人,怎会孤身来这白骨山。此山就是让太多行医之人变成累累白骨才会得名。已经好久没有人敢来了,你这个娃娃胆子却不。” 皇甫柔并未反驳也不想解释。老人看着皇甫柔眼神变得柔和,继续道:“我与你祖父是故交,曾经他救过我一命,这次见到你,我便将这个恩情还到你身上。”话音刚落身形一闪,来到皇甫柔身边。皇甫柔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想防御已经来不及,便被这老人点了穴,强行的压座下来,只见老人与她相对打坐,双掌被老人的内力带起,皇甫柔便感觉有一股真气传遍全身,整个人感觉像要飞升一般。 老人感觉皇甫柔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内力便停止给她传输内力,解开穴道轻声道:“这是我半辈子的功力,现在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杀得了你。我这里有本心法口诀,你快速学会,三日之后下山。”皇甫柔感觉莫名其妙,明知道他跟祖父之前有渊源,却有此机遇得到了这么强劲的内力,老人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对着老人缓缓跪了下来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老人一愣,没想到皇甫柔会这么,也有些庆幸,这孩子是个懂得感恩的。想必未来是不可限量的。老人点了点头。 皇甫柔迫不及待的拿着那心法口诀开始练起来,便感觉身上真气充沛,好似自己一掌出便可以打出真气一般。便反复的念着口诀,随意的舞着剑。却感觉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剑划在了山壁上,造成了一道深深的剑痕。皇甫柔震惊了,如果师傅没有将内力给自己,那师傅这武功便可以支配下,皇甫柔确定师傅无人可敌。便对这个师傅更崇拜了几分,看来自己重生过来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皇甫柔夜晚闭目养神,真气在体内流动甚至可以感觉到身旁动物的气息,飞虫翅膀的震动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听得清楚,便对着月亮开始打坐调息。老人在屋内看着皇甫柔的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徒弟真是一个学武的奇才,刚得到自己的真气便懂得要汲取日月精华,孺子可教。 之后的两,皇甫柔在老人的指点下进步神速,之前一步一步攀爬上的山峰现在既然轻松就可以走上来,老人便教了皇甫柔轻功。借着老人的内力,皇甫柔学的很快,几个时辰便掌握了要领,虽不能像师傅那样速度如神行,也算是步履轻盈,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若是假以时日,便可以更上一层楼。 三很快就过了,这一日皇甫柔和老人一同去采五叶黄连,老人像是要考皇甫柔一般,足尖一点用轻功迅速的朝着下面的山坡冲去,皇甫柔也不逊色,用着老人教她的轻功亦是追赶而去。老人惊叹着皇甫柔的速度,想着和她过几张,便趁着皇甫柔不注意闪身回到她身边一掌劈下,皇甫柔有了内力在老人冲过来之时就感觉到了他的意图便开始见招拆招跟老人比试了起来。接了老人五六招便落了下风。 老人适时的停了手眼中光芒乍现:“这些年从未有人能接下我三招,假以时日,你必能超越我。”皇甫柔摇摇头道:“师傅此言差矣,我并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接了师傅五招,我是凭借师傅的内力才可以,不如师傅是在跟自己比试,接住您的招数的不是我而是您自己。”老人听着皇甫柔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皇甫靖那个老顽固怎么会有这么灵动的孙女。 老人将五叶黄连交给皇甫柔道:“此药尘世稀少,务必保密不得让外人趋之若鹜的来到这里打扰这里的宁静。”皇甫柔点点头道:“放心师傅。”老人点了点头,道:“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走罢。日后无事不必前来。”完不等皇甫柔话转身便离去了。 皇甫柔定了定神,拿着那株草药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 第37章 回京 皇甫柔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还不忘练习着师傅交给她的心法和轻功,这一路下来速度飞快。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山脚下。看见自己之前拴在树旁的马儿还健康,皇甫柔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今就可以回到京城了,这已经是她出来的第五了,不知道刑耀现在如何了。皇甫柔一跃上马便飞奔起来,一路朝着京城奔去。 回到京城已经是傍晚了,皇甫柔直接去了耀王府。寒清绝听到皇甫柔回来的消息心中满是惊叹,打量着风尘仆仆的皇甫柔想着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仅5日从白骨山归来竟然毫发无伤。想着便拿起皇甫柔带回的五叶黄连去给刑耀配药。 刑耀早已醒来,靠在床榻上坐着,看着皇甫柔回来缓缓吐了口气。皇甫柔坐在刑耀床边看着他,除了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整个人的精神还是很好的,这样她也就放心了。皇甫柔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便起身道:“王爷,你好生休息,我下去了。” 皇甫柔转身欲走刑耀开口道:“听清绝是你去替本王采药。”皇甫柔回眸一笑:“那当然,王爷与我也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日后我的分红去找谁要?”刑耀原本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激动,这个女人居然为自己以身犯险,现在安然无恙的回来他很高兴,一听皇甫柔这样的话,刑耀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吼道:“滚!”皇甫柔嘿嘿一笑:“怎么这么容易生气,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完转身就出了刑耀的寝殿。 皇甫柔在蒋贤的指引下去了一个偏院,在那里见到了灵儿。灵儿本在绣花,看见皇甫柔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朝着皇甫柔跑了过来,左看看又看看然后抱着皇甫柔大哭起来。皇甫柔早就想到了这个丫头见到自己一定是这般模样,便笑道:“灵儿姑娘看到本公子怎么总是又拥又抱的,让外人看见了你可是嫁不出去了。” 灵儿擦着脸上的泪水噗呲一下笑出声:“姐就会胡,什么又拥又抱的。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早在药王谷就听过白骨山的事情,我真的以为姐回不来了。”皇甫柔看着灵儿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是很感动的,有人担心和牵挂的感觉真的很好。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灵儿道:“灵儿姑娘,你知道本公子奔波几日都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风餐露宿的。你现在还不快快将好吃的洗澡水端上来,却在我眼前抹眼泪,你这是让本公子在你的眼泪中沐浴吗?”灵儿一听皇甫柔这么才看见她风尘仆仆的模样,衣服都是磨破了且脏兮兮的样子,便将皇甫柔引进了她住的院子,赶忙让她在榻上休息,自己与其他的人给皇甫柔烧好了洗澡水。 皇甫柔看着灵儿忙前忙后的模样,心中感觉很温暖。灵儿将洗澡水已经备好便要服侍皇甫柔沐浴,皇甫柔不习惯别人看她洗澡便将灵儿赶去准备晚膳。自己将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脱下。转身跨进浴桶之中,这才完全放松下来,感受着身体被温热的水包围着,这几日的警惕与努力的疲惫全部袭来,皇甫柔打起精神,默念着师傅交给她的心法口诀,感受着真气在自己身上流窜,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让皇甫柔心情很好。 正在自己凝神聚气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灵儿喊着:“王爷,姐在沐浴呢,不方便见你,王爷…王爷留步…王爷…”皇甫柔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怎么这样霸道。皇甫柔来不及起身就听见门被推开。刑耀大步走到皇甫柔的浴桶前,两人之隔一个屏风。灵儿慌张的道:“姐,奴婢拦不住王爷。”皇甫柔不疾不徐道:“王爷,我正在沐浴,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出来再?灵儿你出去,将门关好,不要让别人再进来了。”刑耀并未开口,皇甫柔也不急,自顾自的在浴桶中休息。 刑耀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大胆,之前听寒清绝她去采药,还以为去哪里,刚才闻到五叶黄连的味道寒清绝才她去了白骨山。白骨山是什么地方,百余年鲜有人敢于踏足,他也去过一次,地貌险要,想要登上山顶难上加难。更别漫山遍野的去找一株罕见的草药。这女人竟敢这么进去还全身而退,难道她真有通的本事不成? 刑耀隔着屏风低声问道:“五日便从白骨山归来,更找到了五叶黄连,你究竟是何人?”皇甫柔想着这次遇见师傅的事情不好宣扬,跟刑耀了他也未必信。思索片刻便张口道:“这药得来的不易,长在地貌险要的位置,若不是遇上了老虎,想来我也是找不到这草药的。来还是王爷幸运,竟可以让猛兽引得我的注意,找到这株草药。” 刑耀皱着眉头:“老虎,你遇见老虎既然毫发无伤,这扯谎的本事也是皇甫家的教养么。”皇甫柔听刑耀的话也皱起了眉头:“王爷既然觉得我皇甫家家训入不得你的眼,又何苦在这里与我多费唇舌?王爷请自便,我就是在路边救一只猫狗它都会对我充满感激,救了一个人却热的怀疑,真是无趣极了。” 刑耀一听她竟然拿自己跟猫狗此等畜生相比,怒火中烧,顾不得皇甫柔还在洗澡闪身走到她的身前,俯视着她。皇甫柔也不恼,抬起头迎上了刑耀的目光,眼中充满了不屑。刑耀实在不喜欢这她看自己的眼光,一把将皇甫柔从水中拽出想拽到自己的怀里。皇甫柔这次真的是气恼了,一个闪身从木桶中跃出扯过月白色的衣披在身上,对着刑耀就是一掌。 刑耀一愣,她居然会武功?刑耀也不含糊,迅速出手接下了皇甫柔一掌,两人都后退了两步。皇甫柔站定看着刑耀道:“王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孤身闯入女子闺房偷看人家洗澡,还如此理所当然,果真皇家风范。柔儿佩服。” 第38章 误会 刑耀听着皇甫柔嘲讽的语句,脸色渐渐阴冷了下来。他不禁思索起来,这女人看见自己从不像其他女子一样低眉顺眼,确实敢迎着自己的目光挑衅自己。 遇见她之后的日子自己确实没有遭遇不测,与她一起办成的红佛馆与雅月斋确实给自己提供了不少便利条件。只是这女子太过不寻常,不似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却像是战场上的将军,骄傲且善于攻心。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中犹豫的神色,更像是对她的嘲笑。自从遇见刑耀开始,自己为了活命便开始了给他出谋划策,红佛馆和雅月斋她精心布置经营;他身中剧毒自己以身犯险去为他采药,虽未预见艰难险阻却也是因为他才前去。 欺骗祖父与家中自己去药王谷医病却是为了他去采药结果现在他还露出这种怀疑的神情,皇甫柔越想越生气,想要让一个人信任怎么这么难。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中复杂的情绪,那受伤的神情,虽然很快被她隐藏起来,刑耀却还是注意到了。“你不应该会武功,但是你确实有内力。”刑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他从未注意过谁的情绪,只是看见皇甫柔那种难过的神情他心口就像是喘不过气,这么僵硬的解释,弄他自己都有些尴尬。 皇甫柔迎上刑耀担心的目光,轻轻道:“王爷应该我武功与你不相上下。”刑耀眼角抽搐的看着这个女人,给个梯子她就想上?不过她也不是胡,她内力确实不弱,不似她自己的,她这十几岁的年纪不应该有这么浑厚的内力,难道是别人所赠?皇甫柔看着刑耀:“王爷之前曾问过我,为何还会活着。之前我便回答过是一位高人救了我,因要压制毒性便传与我他的内力,之前我也曾在府中锻炼体魄,蒋大哥教过我简单的点穴,我只会这些。” 皇甫柔看着刑耀,她就是被他的俊脸给迷惑了,原来美色害人不止害男人而且也害女人。刑耀不喜欢皇甫柔这样深邃的眼神,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应该就是喜欢与崇拜。这种深邃的眼神,不适合她。 刑耀走到榻上,将薄被拿起披到了皇甫柔身上,之后不给她挣扎的时间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看着她刚洗过澡粉红的脸庞,白皙的脖颈。刑耀感觉一阵口干舌燥,来不及多想俯身覆上了皇甫柔的唇。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贴近自己的俊脸,纤长的睫毛,高耸的鼻梁。感受着唇上的温度,这才想起来又被这男人给轻薄了。 皇甫柔奋力的挣扎着,身上的薄被早已挣开,刑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皇甫柔气鼓鼓的脸,看着她眼中再无刚才冰冷的情绪,刑耀很满意的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被自己吮的发红的嘴刑耀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后才看见她白皙修长的双腿,这才想起来皇甫柔身上除了那件薄的类似透明的衣再无其他,刑耀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慌忙的转身朝门外走去,知道如果他再多留一秒他可能就忍不住了。 皇甫柔看着他紧张的离开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刑耀听着她的笑声脸色越来越黑,跟着刑耀过来的蒋贤大气不敢喘一口,他可是知道这个王爷在战场上是如何气势磅礴,触了这位尊神的霉头自己的日子也不用过了。 皇甫柔哈哈大笑的时候灵儿慌忙的走进来,看着皇甫柔弱弱的问了一句:“姐,王爷…王爷没把你怎么样。”还未等这句话完灵儿看着皇甫柔衣衫不整的坐在榻上,嘴唇有些红肿,脸腾的一下红了。 皇甫柔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有些不妥,清了清嗓子道:“灵儿我没事,王爷只是与我简单的了两句,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皇甫柔完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不由得脸也红了起来,看着灵儿道:“你别乱想。” 灵儿噘着嘴道:“奴婢没乱想。”心中却不由得想着,王爷也太欺负人了,姐刚从白骨山回来,他就这样闯进姐房中。 皇甫柔轻轻的问了一句:“灵儿姑娘,我都要饿死了,快去传膳。”灵儿点头称是便下去了。皇甫柔也起身换了一身简洁的男装,等着传膳的皇甫柔没想到等来了皇上的圣旨,命刑耀七日后进宫参加百花会。 第39章 请帖 皇甫柔看着刑耀一行众人出去接旨,有些出神,一转眼他都要选妃了。看来自己得尽快回府然后去外祖家见见外祖母了。这样想着就见蒋贤快步走进来,对着皇甫柔就道:“皇甫姐,王爷有请,请随我来。”皇甫柔点点头,还来不及用膳便被刑耀请去了书房。 皇甫柔一进门就感觉到屋内的压抑,她一抬头便对上了刑耀阴着的脸。寒清绝坐在一旁看见她进门朝她点了点头。 皇甫柔问道:“王爷找我有什么吩咐?”刑耀缓缓道:“圣旨已到,七日之后,便要开百花会。”皇甫柔点点头:“我已经听了。”刑耀挑挑眉:“你可有方法进宫参加?”皇甫柔摇摇头:“现在还没有,不过会有的。”刑耀脸色更黑了一分,还不等他什么,皇甫柔朝着寒清绝道:“寒大哥,麻烦你送我回府。”皇甫柔朝着刑耀福了福身转身就走了出去。 寒清绝对着刑耀道:“王爷,我先送她回去,且先等几日,如若柔儿能得了邀请自然好,如若不能我们用京中的势力助她一臂之力即可。”刑耀别的没听进去,只听得他叫柔儿。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近亲的?自己都不曾这么叫他。寒清绝看着刑耀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继续打扰,转身走了出去送皇甫柔回府。 皇甫柔带着灵儿与寒清绝同坐在马车中。皇甫柔看着寒清绝道:“寒大哥,我一直请教一些事情,还望您可以如实禀告。”寒清绝点了点头:“不必如此客气,请。”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缓缓道:“我确实中了毒被高人所救才得以保命,那寒大哥请告诉我,我体内的毒,究竟何时才会毒发,毒发之后又会有什么结果。” 寒清绝面色一凛,他是知道皇甫柔身中剧毒,却不知为何她的内脏却没有被影响,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好。“我只能把出姑娘的脉息确实有中毒的迹象,却无毒发的征兆。这种情况之前我从未遇见过,或许是你的体质特殊,可以接纳这种毒也不定。”皇甫柔点了点头,从前她不在乎生死因为她没有牵挂,可这一世,有了家人,再让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她确实无法那么洒脱。 回到了皇甫家,皇甫柔吐了吐气,朝着祖父的院落跑去。见到了许管事,许管事也是一愣,七姐出门不过三五日,这边回来了?许管事对着皇甫柔道:“七姐,老爷有客暂时不方便,您且与寒公子等等,我进去禀告一下。”皇甫柔乖顺的点了点头:“谢谢许管事,那就麻烦了。”许管事对皇甫柔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像这样的世家姐,没有高人一等的架子,自己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还要对自己谢谢,他心中对皇甫柔不住的赞许。 进了皇甫靖的书房,皇甫靖正和宫中皇上身边的景福公公着话。许管事对公公福了福身,对着皇甫靖道:“老爷,七姐回来了。”皇甫靖也是一愣,想着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这皇上刚派人来让自己出几个适龄女子参与百花会,柔儿就回来了。景福公公笑眯眯的打量着皇甫靖道:“皇甫大人,正巧您的孙女回来了,快请进来让咱家看看,咱家好回宫去复命了。”景福公公开了口,皇甫靖也不好推辞,便让许管事叫皇甫柔进来。 许管事出门跟皇甫柔耳语了两句,皇甫柔便先让寒清绝回去休息,自己跟着许管事进了皇甫靖的书房。皇甫柔看着书案后的皇甫靖,缓缓的跪下道:“孙女柔儿拜见祖父,愿祖父身体康健,长乐未央。”皇甫靖满意的点点头,示意皇甫柔起身。皇甫柔朝着景福公公福了福身道:“拜见景福公公,听闻皇上素来勤政,相必都是公公侍奉在侧,公公实在辛苦,能见公公一面,是柔儿的福气。” 景福公公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看着自己的模样没有一丝胆怯,侃侃而谈伶牙俐齿,不由得对皇甫柔多了几分好奇。随后边笑道:“皇甫大人真是好福气,你这个孙女可不得了,日后必身份尊贵。那咱家就不多打扰了,这请帖我就放在这里了,还望皇甫大人到时不要推辞。”完又看了皇甫柔一眼刚要开口话,只听外面李氏的声音响起。 第40章 李氏的打算 李氏早在景福公公进府之时便得了消息,她让桂嬷嬷速去将皇甫雅叫了来。皇甫柔出府的时候皇甫雅就被从祠堂接了出来,早晚陪伴在皇甫靖身旁,这才让皇甫靖对她的芥蒂消除了几分。李氏心中本来想着让皇甫雅去振国将军府参加宴会之后给她找朝中权贵的嫡子嫁过去也算是极好的亲事,今日听闻当今圣上要给耀王爷选妃,李氏心中却是松动了不少,到底比尊贵还是家数第一,这机会什么也不能放过。 李氏见了皇甫雅便急匆匆的把她拉到身边:“雅儿,娘听耀王爷要选妃。现在宫中的景福公公已经在你祖父那里了,想来是送百花会请帖的,娘会设法让你去参与,你等会要听娘的,切不可莽撞行事。” 皇甫雅听李氏这么心中也是松动不少,本来以为振国将军的嫡子亦是俊朗挺拔,可现在是耀王爷要选妃,若是自己有机会去参与,自己定要引得耀王爷注意。“娘,雅儿都听你的。”皇甫雅娇羞的低着头道。 李氏点点头,让桂嬷嬷准备好点心,并用荷包装了一些银子,便带着皇甫雅去了皇甫靖的书房。许管事看着李氏过来心中打着鼓,再看看她身后的皇甫雅顿时明白了,李氏这算盘打的真好。李氏看着许管事道:“我带着雅儿来给老爷子请安,许管事去禀告一下。”许管事了句稍后便又进了皇甫靖的书房,了李氏的来意之后皇甫靖便让李氏二人进了来。 李氏和皇甫雅见着站在这里的皇甫柔都是一愣,没想到她回来了。皇甫雅暗自咬牙这个贱人之前害自己被关进祠堂,现在又回来跟自己强耀王妃的位置?皇甫柔朝着李氏二人俯身行李,李氏点头答应,并不想现在与她计较,只想着让皇甫雅给景福公公留个好印象,并能让公公美言几句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景福公公看着李氏身后的皇甫雅也是思考良多,没想到皇甫靖这个人不仅博学多识连家中的孙女也是个个出挑。皇甫雅与皇甫柔美的不甚相同,皇甫柔多了些英气灵动,皇甫雅则是遗传了李氏的模样好似娇弱妩媚的江南女子。 景福公公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朝着皇甫靖拱了拱手道:“皇甫大人的孙女个个出众,还望大人到时不要吝啬了才好,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还望大人准时入宫。”皇甫靖也不好什么回绝的话,便让许管事从他出门,李氏对皇甫靖道:“父亲,媳妇也出去送送景福公公,也显着重视不失礼节。”皇甫靖觉得李氏的也有些道理,便让李氏去了。 李氏一路跑追上了景福公公,满脸堆着笑容对景福公公着:“公公百忙之中还来咱们府上传旨,真是辛苦公公了,这点心意公公且收着。”着便将手中的荷包塞在景福公公的手里。景福公公也笑道:“那咱家就不客气了。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咱家。”李氏笑的合不拢嘴:“公公真是个明白人,女雅儿还希望公公多多照拂。”景福公公会意点了点头转身便回了宫。 李氏看着景福公公走远便回了落雪苑,桂嬷嬷看着李氏的模样道:“夫人这次可以放心了,以大姐的模样定会得宫中贵人的喜欢。”李氏笑着点了点头。 皇甫雅见着皇甫柔也在书房中,碍于刚重新得到祖父的喜欢也不敢放肆。皇甫柔不看她,直径对着祖父道:“祖父,柔儿回来了。本想着这一离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侍奉祖父身边,没想到跟寒公子还未到药王谷,便遇见了一个药商。此人与寒公子是旧识,寒公子将我的病情出,那药商居然自己收藏了极其难得的解毒草药,寒公子重金买下这才让我服下,休息了两日寒公子我只需调理便可,便将我送回来了。” 皇甫靖点了点头,“这次可真是多亏了寒公子帮助,柔儿切莫不可忘记这恩情。” “柔儿记住了。刚刚寒公子送我回来的时候,正巧公公在此,寒公子怕祖父不方便,便回他的住处去了,日后再来拜访您。”皇甫靖点点头,想着这个寒清绝还是个灵透的,这药王谷也不可觑,若是能交好,对府中也有助易。 皇甫雅在一旁也插不上话,越看皇甫柔越觉得讨厌,又不能在祖父面前显露出来,气的牙根痒痒。皇甫靖思索了一下到:“雅儿,柔儿。刚刚景福公公来送这请帖,皇上要为耀王爷选妃。刚刚景福公公你们也见过了,这次宫宴你们可想参加?” 皇甫雅一听脸色微红便道:“雅儿但凭祖父做主。”皇甫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问道:“柔儿呢?可想去?”皇甫柔思索了一会,缓缓道:“宫门深似海,柔儿本身对荣华富贵并无甚追逐,但刚刚见到景福公公,公公言辞恳切并带着的请帖,这样宴会祖父是非去不可的,柔儿愿意陪祖父一起去,长长见识也好。” 皇甫柔言辞恳切,皇甫靖听着也十分顺耳,满意的点点头便道:“那这次就雅儿和柔儿陪我去,许管事,让人请华锦斋的师傅来给两位姐裁衣添置首饰。”许管事得了命令便急匆匆的出门。皇甫柔朝着祖父福了福身告退,便带着灵儿一起回了青竹苑。 皇甫柔进了门边躺在软塌上,看着灵儿满脸的疑问却不敢问的模样直想笑。“怎么了灵儿姑娘,这是有心事么?难道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想着让我把你嫁出去?”灵儿见皇甫柔又在逗她,噘着嘴咕哝道:“姐你怎么总这样,像个登徒子。”皇甫柔笑的脸的红了,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氏来自然是为了她的女儿的好姻缘,只是她这攀附的也太高了,登高跌重的滋味我会让她好好的尝尝。” 灵儿也不追问,反正她觉得姐什么都有数,只道:“夫人这主意打的可真好,大姐哪里像个成龙成凤的样子了。”皇甫柔缓缓的:“灵儿,这话你跟我就可以了,到了外面仔细这些,若是让别人听了去,会引起不必要的祸端。”灵儿点了点头,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皇甫柔让灵儿下去准备晚膳,便让清幽过来。清幽看着皇甫柔缓缓的道:“这些是红佛馆的消息,红佛馆和雅月斋的账目已经准备好了,姐需要的时候我会去给您取来。”皇甫柔点了点头。“留意落雪苑,这几会有动作。” 第41章 制衣风波1 皇甫柔看着青黛写的书信,这京中风起云涌,豪门颠覆瞬息万变,全都仰仗皇恩,皇帝高兴你便生,生气你便死,皇甫柔轻轻皱着眉。忽然一条消息映入眼帘,皇甫柔脸色顺便冷了下来。只见青黛写道:耀王爷此次选妃,北丽和南戎都选了公主前往本国,北丽国前来的是彩月公主,传闻此女身段翩跹,容貌光彩照人,堪比沉鱼落雁。南戎前来的是碧落公主,能歌善舞,才情无人可比。 皇甫柔看着青黛写的书信,暗暗咬了咬牙,刑耀这男人还真是炙手可热,三国鼎立她一朝选妃其他两国皆派出公主前来,这意图再明显不过。这次进宫自己还真得好好准备准备才行。 这一早皇甫柔还未醒便听见灵儿喊自己:“姐,夫人让你尽快去落雪苑,是要给您和大姐量体裁衣。”皇甫柔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睛任由灵儿给自己梳妆,之后便与灵儿一同进了落雪苑。 李氏已经让绣娘给皇甫雅量身了,看着架势好似要制作嫁衣一般,皇甫柔不免觉得好笑,就算是礼仪再的周全,这般的兴师动众,想来是觉得这次选妃势在必得。皇甫柔对着李氏福了福身道:“见过母亲,不知柔儿是不是来的早了,姐姐还没有量制好,我在一旁等着就好,母亲只管忙,不必照顾柔儿。” 李氏本想开口皇甫柔几句,责怪她来得迟了,这话让皇甫柔先开了口自己反倒不好什么了,既然已经让雅儿先量制了,不也罢。李氏点了点头道:“我见你还没有来,想是还未起身,便先让雅儿量制,等你来了也就正好,没想到你倒是来得早。”皇甫柔不只是朝着李氏点点头。 皇甫雅长皇甫柔两岁,正是该婚配的时候,身段比皇甫柔是丰满了不少,她看着皇甫柔那干巴巴的身段更是骄傲似得挺了挺胸。皇甫柔看看皇甫雅的身段再看看自己,确实有些自卑,虽十五年纪尚,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也是应该成亲生子的年纪了,自己这刚发育似得身段,还真是让人没自信。绣娘给皇甫雅量制了很久,久到皇甫柔都要睡着了,灵儿使劲的戳了戳皇甫柔,皇甫柔才反应过来该自己量制了,便起身前去。 也不知几个时辰,这绣娘终于让自己去一旁休息了,皇甫柔如获大赦一般赶忙坐到了椅子上。只听得绣娘缓缓道:“夫人,依照规矩,给大姐裁制的礼服是云锦,嫡庶尊卑有别,七姐则用素锦。大姐的首饰用金子配上宝石打造,七姐便用金银珠玉打造,方能彰显身份。”李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自然是不能让皇甫柔那个贱人抢了自己女儿的风头。 皇甫柔亦是点了点头道:“师傅的极是,嫡庶尊卑有别,自然是要体现出来的。我只用银饰便可,正好可以衬托姐姐的美。只是麻烦母亲让我去选选花样,不然与姐姐的衣料大相径庭亦是不雅。” 李氏见皇甫柔同意了这样的搭配,也是觉得高兴,便答应了下来,对着绣娘师傅道:“师傅便带着柔儿去挑挑花样,虽嫡庶尊卑有别,但都是我的孩子也不要太委屈了她才好。”皇甫柔心中真是一千个省略号飘过,李氏竟能将这番话这么情深惬意的出,还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真是一派母慈子孝的风格。皇甫柔便也配合道:“柔儿多谢母亲关爱。”便起身与绣娘一起出去华锦斋。 这一路上皇甫柔并未话而是在思忖着,皇甫雅的衣服首饰必然是李氏精心挑选过的,自己不能穿的太过华贵亦不能太过朴素,这也不太好办。皇甫柔正在想着,忽然想到自己在花魁大赛的时候,将彼岸花图画在脸上,瞬间有了主意。到了华锦斋的时候,那绣娘先是吩咐下去皇甫家所需的东西。之后便将皇甫柔在一旁晾着,自顾自的忙碌了起来,皇甫柔也不恼,自顾自的在素锦的料子前面挑选了起来。 第42章 制衣风波2 皇甫柔见着那绣娘在云锦料子处给皇甫雅调了一匹水粉色绣着兰花的布料,这倒对皇甫雅来确实是最好的,粉色衬出她的娇媚,兰花更有气质如兰的美意,还真是花了心思。皇甫柔找到了一匹自己中意的颜色,便挑选了出来。那裁缝看着皇甫柔的眼光充满了轻蔑和嘲笑,想着真是未见过世面的庶出,参加宫中宴会必然是百花争艳的情景,只见她却挑了一匹素白色的素锦。 皇甫柔看着这绣娘的眼神也不恼,彬彬有礼的道:“这素锦的颜色我甚是喜欢,想来衬托姐姐的打扮也是极好的。可就是太过于素净了,怕参与皇家宴会于理不合,还希望您能够忙个忙,让店中的绣娘绣点花样上去。”这绣娘听着皇甫柔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毕竟也是皇甫家的姐,若是自己给她裁纸的东西太上不得台面,对着华锦斋的名声也有损害。 皇甫柔看着这绣娘的神色道:“绣娘且帮我绣些常见的花朵上去,也好化解一下这衣服的素气。”那绣娘看着皇甫柔,显然是没想到要跟着自己来挑选布料的姐竟然要求这么简单。皇甫柔让绣娘按照自己的缝制便可,也不多做停留,起身便出去了。 灵儿一路跟着皇甫柔,本以为两人要回府没想到皇甫柔又绕到去了另外一个与华锦斋齐名的成衣铺珍绣阁。珍绣阁的老板柳如画见到皇甫柔进门喜滋滋的迎了上去,问道:“姑娘长得好生标志,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会给姑娘好生安排。”皇甫柔也不拐弯抹角道:“老板,我要材质一身礼服,要素锦,颜色和花色我自己挑选,3日之后我要看到成品,价钱你了算。” 柳如画听完皇甫柔的话这才好好打量了皇甫柔一番,本以为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姐罢了,这一开口便知不一般。“姑娘青随我来。”柳如画带着皇甫柔走进珍绣阁内部,这库房中摆放着的珍品不在少数,就是难得一见的蜀锦亦是有。 可皇甫柔不看其他,径直去了素锦处,找到了一匹月白色的素锦,布匹上未绣任何装饰,皇甫柔满意的点点头,对着柳如画道:“就要这匹,我要用银线绣些花朵上去,花样我会画下来交给您,剩下的还请您帮忙照看了。” 柳如画让二拿来宣纸,皇甫柔泼墨似得在宣纸上勾勒出彼岸花的形状,花团锦簇,但柳如画却从未见过。也是觉得皇甫柔心思灵巧,便让绣娘开始为皇甫柔量体裁衣。量制好之后皇甫柔也给灵儿做了一身新的衣裳,虽还是丫鬟装扮却也精致。灵儿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但是当柳如画出价格的时候,灵儿就不高兴了,怎么这么贵,居然要一百两,这个素锦和自己的衣服哪里用的了一百两。可是皇甫柔眼睛都不眨一下,让灵儿付钱。 回府这一路,灵儿一直跟皇甫柔之前他们生活的时候,可能一辈子都花不上一百两银子,为了吃饱饭得做好多的事情,给皇甫柔的头都大了。连忙制止灵儿道:“灵儿,我知道你这也是为我好,可这衣服咱们还非做不可,日后你便会知晓了。”灵儿点了点头,也不再抱怨了。 回到了府上皇甫柔带着灵儿一同去给皇甫靖请安,她很懂事的:“祖父,今日华锦斋的绣娘来给长姐和我裁制衣服,绣娘给长姐选了一身云锦的明黄色绣兰花的裙装,很是风雅。”皇甫靖点了点头,看着皇甫柔问道:“给你选了什么颜色的衣裳?莫不明海蓝色的锦缎?”皇甫柔腼腆的笑着道:“绣娘尊卑有序,柔儿亦明白不可与长姐比肩,便选了素锦,只是月白色过于素净,柔儿让绣娘帮忙绣了一些花样,亦不会让人觉得有太大的出入。” 皇甫靖点了点头,到底是宅院女人之间的事情,若无伤大雅也就这么算了。皇甫靖轻声道:“柔儿很懂事,许管事,去将老夫人原来的白玉蝴蝶玉佩拿来给七姐。”皇甫柔立刻道:“许管事请留步,祖父,柔儿不能再要先祖母的东西了,况且柔儿自作主张让绣娘给衣服添加了一些修饰,虽不名贵却也不失风雅,必不会落了祖父的面子的。” 皇甫靖让许管事将玉佩取来放在了皇甫柔的手中,道:“这玉佩原是在你祖母出生之时你的曾祖父所赠,这辈子她从未离过身,现在赠于你,还望柔儿好生珍惜。”皇甫柔这才接下了这玉佩。朝着皇甫靖福了福身,转身回了青竹苑。皇甫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对许管事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柔儿与以前不一样了,灵透了许多。”许管事安慰着道:“这不正是老爷期盼的吗,从前七姐性子太弱,只在您面前才稍稍活泼一些,七姐只有像现在这样,才没有白费老爷的一番栽培。”皇甫靖眼色深邃并不作声。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青竹苑,看着手中的蝴蝶玉佩默不作声。她心中风起云涌,祖父对自己的好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这些后辈在府中无一不是祖父又敬又怕,只有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和颜悦色,若之时祖孙之情可他对其他的兄弟姐妹又不是这样。怕只怕他对自己的好是带有某种意图的,如果是这样…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想继续想下去,让灵儿将这蝴蝶玉佩收好,自己便在软塌上休息。 第43章 算计 皇甫柔从华锦斋回到府中之前,华锦斋的老板就已经派人来与李氏将皇甫柔的安排娓娓道来,李氏看着身旁的皇甫雅,眼中算计的神色一目了然。送走了前来送信的伙计,李氏对皇甫雅道:“雅儿,这次入宫参与宴会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可以来一个一石二鸟。”皇甫雅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点了点头。 这几日时间一晃就过,皇甫柔只是与灵儿一道去了珍绣阁将制作的礼服取来,便未曾再出过门。清幽只是时不时过来禀报一些外面的情况与李氏的动作,日子过的也算是舒心。 宴会的前一日,华锦斋将新制的礼服送了来。只见皇甫雅的礼服,水粉色的云锦上用金线绣着兰花的花纹,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祥云,配上李氏精心准备的金器首饰更是光华璀璨。反过来看看皇甫柔的礼服,月白色的素锦那样素气,可偏偏绣娘缝制了一些大红色的牡丹上去,整个礼服看着不伦不类,李氏为了不让皇甫靖多心便给皇甫柔准备的银饰与白玉的发钗。 皇甫柔看着拿给自己的礼服也不恼,与李氏道谢之后便回了青竹苑。皇甫雅看着皇甫柔的背影道:“能给她这样的礼服已经是母亲慈爱了,还以为自己穿上龙袍就能变成太子了?”一旁的丫鬟帮腔道:“大姐的是呢,她这样的身份那样的礼服正合适,不算委屈。” 回到青竹苑,灵儿看着带回的礼服,气的脸通红,皇甫柔跟没事人一样靠在软塌上休息。灵儿噘着嘴道:“姐,这样的礼服你怎么能穿呢?夫人他们也太过分了。”皇甫柔看着灵儿,缓缓道:“早就知道有今日,若不是那****自己定制了礼服,你觉得我穿着这样的礼服还能去参加宴会吗?”灵儿在一旁气鼓鼓的,皇甫柔让灵儿带着这新材质的礼服去了皇甫靖的院落。 见到了皇甫靖,她不疾不徐的道:“祖父,孙女今日有事相求。”皇甫靖看着她问道:“柔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只管告诉祖父。”皇甫柔让灵儿将这礼服铺展开来,皇甫靖只一眼便看得清楚,亦是沉下脸来。皇甫柔道:“柔儿只是想请求祖父,让柔儿自己选礼服去赴宴。此事相比是华锦斋的疏忽,母亲必不会让人缝制出这样的礼服来落皇甫家的面子的,祖父万万不要因为此事为难母亲。” 皇甫靖有些惊讶,思忖了片刻道:“柔儿想必已经准备好礼服了,那便穿了前去。”皇甫柔也不解释,只是点了点头告了退,带了灵儿回了青竹苑。刚一进门,皇甫柔便感觉到了清幽的气息,她让灵儿先去备膳,自己进了内室。 只见清幽站在角落,地下躺着一个婆子明显被敲昏了。皇甫柔看着那个婆子的脸,清幽缓缓道:“姐刚出门不久,我就看到这婆子进了内室,往怀中揣了什么东西便要出门,我便把她敲晕了。”接着将掌心打开,皇甫柔看见了那蝴蝶玉佩。皇甫柔点了点头,对着清幽一阵耳语,清幽出门一会就回来了,皇甫柔看着清幽带回来的东西,很满意的塞进了那婆子的怀里,便让清幽退下。 皇甫柔将院中的丫鬟喊了进来,将那婆子弄回到了厢房,皇甫柔更是请了府中的大夫将人救醒。那婆子一睁眼看见皇甫柔急切的看着她心中一惊,冷汗不住的往外冒,心中想着难道被七姐发现了?自己从进了青竹苑,从未出过手,与其他人融入一体,从不曾有人怀疑过自己。想着这些便也冷静了下来。 皇甫柔看见这婆子醒来便高兴地笑道:“嬷嬷总算是醒来了,刚刚我进屋子便看到你晕倒在地,想来是太过劳累了,醒来就好。”这婆子赶忙附和着:“老奴本想将姐房内重新打扫一番,没想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老了不中用了,让姐担心真是老奴的罪过。” 皇甫柔点点头道:“嬷嬷不必自责,你好生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皇甫柔已经不想再跟她废话了,便带着灵儿回了房。待人都离去,那婆子往怀中一摸,看到自己拿的玉佩还在,松了一口气。 这入了夜,皇甫柔让清幽盯紧那婆子和李氏的动静便睡了。子时的时候,那婆子悄悄起身,用棉花和软布包住玉佩。来到青竹苑的西北角,将这个布包顺着墙头抛了出去,便装作无事一般的回到了厢房继续睡觉。 桂嬷嬷捡着那软布包快步回了落雪苑,将东西交给李氏,李氏打开看着那玉佩,满意的笑道:“这婆子一定要打点好,日后还会有用处。这一次,且看这个贱人还有什么本事逃脱。” 第44章 百花会 色朦胧还未亮皇甫柔就被灵儿叫起来了,穿上了准备好的礼服便去拜见皇甫靖。一行人在皇甫家门前乘上了自家的马车。皇甫靖独自坐一辆,皇甫柔和皇甫雅一起乘一辆。只见皇甫靖的马车看似朴实无华,实则精致大气,车顶四角垂着配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车帘亦是淡蓝色的绣竹织锦。皇甫柔打量着这两马车,定然是内藏乾坤了。 相比之下自己跟皇甫雅一起乘坐的马车就显得家碧玉一看就是女儿家所乘,马车四角垂挂着香囊,味道也是女儿家喜欢的香甜的花香。窗牖与车帘亦是绣着暗花的素锦。马车内铺着软垫和美人榻。皇甫雅和皇甫柔先后上了马车,李氏今日让桂嬷嬷与晴儿一同陪着皇甫雅入宫,皇甫柔看着桂嬷嬷神色淡然,随后闭目养神。 皇甫雅看着皇甫柔在身旁,这种感觉深深的刺痛着她。从到大,自己是家中最璀璨的明珠,父亲捧着,母亲爱着,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手中。现在她的出现,夺走了属于自己的光芒不,还深的祖父的青睐,进宫参宴居然也带着她。自己一身锦绣珠翠,她一身粗布麻衣居然还与自己同乘一辆车。皇甫雅看着皇甫柔的侧脸,恨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脸。 皇甫柔感受着身旁刺人的目光,依旧闭着眼。想着今日的合宫宴饮,实则是为了给刑耀选妃,各家姐定是做好了准备,要与她们虚与委蛇不免心头烦闷。 车马大概前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宫门口。自己跟着皇甫雅的身后下了车,站在祖父的身侧,顺着身旁公公的指引,步行在宫中甬道中朝着合欢殿方向走去。宫中气氛肃穆,低着头但是暗暗的在心头记下前行的路线,还是觉得应该是有些许用处的。 步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合欢殿,殿内已经布置好。早一步来到这里的官员都在寒暄着,皇甫柔打量着四周。只听身旁突兀的笑声惊现,皇甫柔抬眼看去,是当朝骠骑大将军穆青,身旁跟着一个一身火红旗装的姑娘,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想来这就是穆青的嫡孙女穆摘月了。 这时皇甫雅跟皇甫靖低声了些话便朝着一群姑娘那里走去,先看见皇甫雅的是户部尚书张文景的千金张萱萱,一身鹅黄色锦缎绣着芍药看着让人心头一暖,看见皇甫雅便走了过去道:“雅儿你来了。” 皇甫雅跟张萱萱点了点头,张萱萱好奇的看着皇甫雅,问道:“雅儿,你祖父身旁的姑娘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皇甫雅一听她问这个,脸色不由得暗了下来,应付着道:“还能是谁,就是家中庶妹,哄得祖父开心才带她来这里的。她以前没有出过门,礼仪不周全之处还望各位姐见谅了。” 大家听到这些结是一笑,今日来的都是真正的嫡出姐,不论礼仪还是才情皆是从开始培养的,现在自然都像是看丑一样的眼光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不为所动,这时来往的朝臣看见皇甫靖的都来打招呼,皇甫柔便道:“祖父与各位大人交谈甚广,柔儿一个姑娘家也是插不上话了,就不打扰祖父了,柔儿先去女席歇息。”皇甫靖朝着她点了点头。 皇甫柔刚要朝着自己的席位走去,只听见有人叫自己,一回头便看见张萱萱站在皇甫雅身边眼中带着讥讽与嘲笑的看着自己,皇甫柔朝着皇甫雅福了福身,问道:“长姐可有事情么?”只见皇甫雅也不话,只是目光含笑的看着自己。只听张萱萱道:“听雅儿,你在外流连半月有余才回到府中,想着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便想来安慰妹妹一二,但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意味着以后的一切全都改变了,妹妹应该明白的把。今日是耀王殿下选妃之日,妹妹还是安分守己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皇甫柔含笑的看着张萱萱,只见她身后有御史大夫家嫡女也是皇甫雅的表姐李冰儿,吏部尚书嫡女王子晴,就连骠骑大将军的嫡孙女穆摘月也在这里,这些贵女好似跟自己站在对立面似的,一水的来告诫自己,皇甫柔刚要张口话就听见穆摘月缓缓的朝皇甫柔走来并道:“萱萱这话错了,安分守己固然重要,但是自知之明才是最重要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才会成为众矢之的。”皇甫柔还未开口便让穆摘月拉着走了。 皇甫柔回头看着张萱萱气的跺脚,还跟着旁边的贵女着什么,张萱萱对上了皇甫柔的眼光心中一寒,心中不禁想着她一个庶女怎会有这种眼光,好似一口枯井里面渐渐渗出的水,冰冷彻骨。不禁的低下头不再敢看皇甫柔的眼光。 皇甫柔看着身旁拉着自己的一身火红的女孩,穆摘月也觉得自己有些突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皇甫柔道:“妹妹别介意,我就是看不惯她们自视甚高,仗势欺人的样子,别怪我多嘴,你那长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皇甫柔听着她的话不禁一笑,“妹妹还要谢谢姐姐为我解围呢,像姐姐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毕竟不多了。”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更不好意思了,缓缓道:“我叫穆摘月,不知妹妹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穆姐姐,姐姐唤我柔儿便可。” 穆摘月点点头道:“今日是给耀王殿下选妃的你可知道吗?你也是要当耀王妃才来的吗?”皇甫柔摇摇头道:“我是陪着祖父前来的,其余的并没有想过。”穆摘月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你不知道,外面都是耀王爷脾气古怪杀人不眨眼的,反正我是不要嫁给他的。我祖父在找我了,我先回去了。”皇甫柔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径直回到了女席。 第45章 原来是他 众人寒暄之后便都入了座,皇甫靖没有官职但声名在外,受邀前来乃是意外之事,但是仔细一想便是情理之中。皇甫靖在朝中没有势力,不论是选耀王妃还是纳入后宫皇帝都是可以放心的。皇甫靖坐在了男席最末的位置,举止非常谨慎。 皇甫柔坐在皇甫雅的旁边,亦是女席的最末。众人都入了座,张萱萱的目光还是朝着皇甫柔这边飘过来,眼中满含了讥讽与怨气。皇甫柔就当着没看见,自己也是想不通,明明是她想占着身份去羞辱别人,被斥责一通居然还怪到自己身上来了,莫名其妙。 这是只听景福公公步来到店门前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李淑妃到。”众人赶紧起身叩拜,只见帝后皆是一身明黄色宫装,攀龙附凤华贵大气。李淑飞一身李淑妃一身浅紫色雪段长裙,趁着身段轻盈,头上的八尾凤钗熠熠生辉。皇甫柔看着李淑妃的举止只觉得端庄贵气,怪不得皇上在这种宴会除了皇后只带她一妃。 皇上入了座,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实现落在了皇甫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道:“众卿家平身,入座。”众人告了谢便入了席。皇帝看着空着的刑耀的席位面露不悦的问道:“耀王爷还没有来吗?”皇后看着皇帝面色不善便道:“皇上,耀王爷兴许是有事情耽搁了,泰安,你出去看看。”皇后身边的掌事公公泰安称是,刚要动身便听见合欢殿的殿门开启。 刑耀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身深紫色朝服,腰系银色祥云带,入墨的长发以碧玺鎏金冠束在头上,身形俊朗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好似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敢接近。看着皇帝面色不善便缓缓跪下道:“臣参见皇上,臣有事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刑耀俯身跪下态度谦卑面色缓和了许多道:“耀不必多礼,入座。”刑耀谢了恩便入了席,皇甫柔看着自从刑耀进殿开始,一众贵女的眼光便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不曾移开,身旁的皇甫雅面露羞怯却一直看着刑耀的方向,他吸引了这么多人的目光,偏偏自己要去争取耀王妃的位置,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想着便朝着刑耀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毫不回避的凝视着自己,皇甫雅大方的朝着他微微一笑,移开了目光。 只听皇帝道:“今日南戎北丽都派来了使团,正好今日宴会,便宣他们一同参加。”景福公公听见皇帝这么便开口道:“宣南戎、北丽使团上殿。”只听着合欢殿的殿门缓缓的打开,阳光洒了进来正巧看见两道倩影并肩而立。 一个是白衣蹁跹,一袭白纱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身上并无繁杂的佩饰,手带银制手环,脚上穿着银色的长靴,如漆的长发束成美人髻,远远看去仿若要奔月的嫦娥仙子,这便是北丽的彩月公主。 另一个则是一袭浅粉色的宫装,身带玉瓷环佩,粉红色织锦绣着牡丹花的香囊,长发梳成飞仙髻坠着红宝石牡丹步摇,白玉做成的平安扣系在颈间,更让人觉得温文尔雅,这就是南戎的碧落公主。 听闻皇上传召便都上殿跪拜,皇上赐了座之后,皇甫柔才看见一只跟在彩月公主身边的一席高大的身影,身上穿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麒麟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长靴之中,手中的纸扇更让人觉得清新儒雅,皇甫柔眼中更是迷惑,只见那人好似也看见她一般,朝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确定,真的是他,暮雪。 第46章 碧落献宝 皇甫柔回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自己跟他一样都是有自己的故事的人。片刻的慌神之后看着现在的暮雪,应该叫他北丽的五皇子慕容雪。彩月公主感觉到了皇甫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慕容雪身上,朝着皇甫柔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中的冷意让皇甫柔一愣,心中更是千回百转,这彩月公主怕是不好相与的。 只见彩月公主朝着皇帝行了跪拜之礼之后缓缓道:“启禀皇上,此次前来在路途中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美景,但是跟皇上的宫殿相比却不值一提了。我等奉命前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陛下。” 皇帝看着彩月公主,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艳与赞赏,出身皇族的女子自是不同,气度不凡。“平身,朕自然会尽地主之谊。”慕容彩月与慕容雪叩拜之后回到了皇上为他们增添的席位。 这时碧落公主轻声道:“陛下励精图治,文韬武略结有所成。父皇对陛下总是赞不绝口,此次前来,碧落带来一个稀罕之物,传闻此物是机老人窥视机之作,若是有人可以打开,我南戎会将此宝物双手奉上,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看着碧落公主恭顺的神情,开口道:“既然盛情难却,那就将你口中的稀罕之物呈上来。”碧落公主抬手示意,只见一个太监端着一个四方的锦盒呈了上来。景福公公接了过来再皇帝面前打开了这个锦盒,发现里面放置了一个玲珑剔透的玉器,便拿了起来。 碧落公主道:“启禀陛下,这宝物看似是一个整体其实是由三十三根羊脂玉拼制而成,外露部分皆刻梵文祈求风调雨顺。” 皇帝听完碧落公主的话,亦是觉得稀奇,看似简单实则这个东西有八个独立的面,而且每面都是凸出的四方形,皇帝摆摆手示意景福公公拿给皇后。 皇后看了看之后道:“臣妾愚钝,实在没有头绪,淑妃妹妹心思灵巧,拿给淑妃妹妹看看,或许可解。”景福公公将这宝物呈到淑妃面前,淑妃心中暗自叫苦,面色犯难的看着皇帝起身福了福身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没有头绪,辜负了皇上、皇后娘娘的期望,还望娘娘恕罪。” 皇帝抬抬手示意淑妃起身,“今日谁若能解开此物,朕重重有赏。”皇帝完便让景福公公拿着这宝物给台下的众人一一过目。 皇甫柔远远望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居然是鲁班锁。这个时代居然有人可以制作出鲁班锁,还真是卧虎藏龙,若是有朝一日得见,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景福公公先是拿给了刑耀,刑耀看了之后摆了摆手道:“皇上,臣不才。”大皇子、二皇子、直道七皇子都摇了摇头,景福便拿给了木致远,木致远看了之后朝着皇帝叩拜下来:“臣不才,还望皇上恕罪。”户部尚书张文景、御史大夫李忠等人看过之后都是面犯难色。 皇甫柔注意到景福公公将鲁班锁拿给皇甫靖之后,皇甫靖的面色有一瞬间是惊讶,之后亦是跟着摇了摇头。皇后看到众人的面色道:“既然是宝物,那也拿给夫人、姐们看看,都开开眼界。” 大公主安和看到了之后摇了摇头,收到:“此物还真是设计精巧,不仔细看真的以为是一块经过雕琢的羊脂玉。”二公主永定看后亦是摇了摇头。 众人看过之后解释满面疑惑,景福公公拿着此物到皇甫柔面前,皇甫柔看着景福公公笑了笑,也是摇了摇头。景福公公看到皇甫柔脸上的笑容,也是疑惑,还以为她会解,见到她摇了摇头便叹了口气将宝物端了回去。 第47章 将计就计 皇帝面色已经渐渐露出不悦,只听碧落公主道:“陛下,想来此物无人可解亦是人之常情,我南戎也只有一人解开而已。”皇帝听闻碧落公主的话更是不悦,想来东文是三国之中最昌盛的,南戎有人可解,殿中满朝文武皆是人中翘楚,竟然无人可解?“诸位爱卿,今日解开此物之人,朕特许官职连晋三级;但若是没能解开,亦要从此逐出京城用不许入京。可有人愿意一试?” 皇甫雅听闻皇帝的话,心中便起了主意。她缓缓的对皇甫柔道:“妹妹,你心思灵巧,或许能帮皇上解开此物,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你可愿一试?”皇甫柔好奇的看着皇甫雅,她那点心思当自己是傻子么,皇甫柔摇了摇头道:“不是妹妹不去,妹妹实在无法可解,姐姐你也听见了,此物乃是机老人所做。”皇甫雅看着皇甫柔面色犯难的样子,更是想要她当众出丑,便道:“那妹妹可不要怪姐姐了。” 皇甫雅缓缓起身,朝着皇帝的方向叩拜道:“启禀陛下,民女妹可以尽力一试。”皇帝看着皇甫雅,视线又是移到了皇甫柔的身上,只见她面色平淡,未见紧张与不安,到实现的从容不迫。 皇甫靖听见皇甫雅完,心中对这个孙女百般责备,殿前怎能如此胡闹,若是不能解开皇甫家可是一损俱损谁能独善其身。皇甫靖匆忙起身跪下道:“陛下恕罪,草民孙女实在不懂事,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看着皇甫靖道:“皇甫先生平身,既然了可以尽力一试,那就上前来,若是解开,朕重重有赏。”皇甫雅用余光看着皇甫柔,可并未看见她慌张的模样,倒是见她从容起身,缓步朝着大殿中央走去,之后朝着皇帝的方向跪拜下来道:“民女皇甫柔,叩见皇帝皇后。” “平身,听闻你有解开此物的方法,是真是假。” “民女不才,偶然听闻机老人的故事,亦是心悦诚服。民女愿意尽力一试,还望皇上允准。” 皇甫雅有些惊讶的望着皇甫柔,她真的愿意一试?若是没有解开,皇帝龙颜大怒她必然被责罚。碧落公主抬眼注视着皇甫柔,只见一个身形柔弱的女子,穿着好似京中最廉价的布料头上戴的亦是简单的玉簪,可是她的气质确实不同,若是穿上了宫装自己定然会以为她是个公主。 此时合欢殿的阳光透着殿门撒进了店中,之见皇甫柔身上的月白色礼服上渐渐闪现出耀眼的彼岸花图文,碧落公主心中已然是震惊了,她竟没看出皇甫柔身上暗绣着这般妖艳的花样,月白色的礼服用银线绣着的彼岸花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刑耀看着站在殿中的皇甫柔,唇角向上抬了抬。坐在彩月公主身边的慕容雪面露惊讶之色,之前见到她的时候,她是灵动的让人如此难以忘怀,如今一见,确实耀眼的让人心醉,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眼光变得深邃,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动人,有种想让人将她拥在怀中永远禁锢的感觉。 张萱萱看着殿中吸引了众人眼光的皇甫柔,心中更是烦闷之极,一个庶女,能来参加这样的宫宴已是闻所未闻,居然还敢站在殿中魅惑众人,真是贱人。不过她的好运气也算是到头了,这宝物自己仔细看了,根本就无从下手,别解开,就连动一下都不容易,倒要看看她皇甫柔有什么本事能不被圣上责怪,想到这里她眼中露出了不屑于戏谑。 第48章 初露风华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景福公公将宝物拿给皇甫柔,皇甫柔看着景福公公道:“辛苦公公了。” “姑娘言重了。”景福公公在殿中自然不敢托大,亦是客气的答复着皇甫柔。 皇甫柔看着拿着鲁班锁,看着碧落公主道:“碧落公主心思灵巧,这锁亦是巧夺工,但是万事万物都有其内核,若是找到了此物的关键,想要解开亦不是难事。”碧落公主看着皇甫柔,听着她的声音自己的背后冷汗缓缓滑落。 “先将左侧上方第五位的玉块向上旋转,再抽出,之后左侧第六块木条就可以移动出来。之后这整个面都可以移动,然后将此物底部旋转到上方,按照刚才时候的步骤再来一次,便只剩下一个框架了。这时候只要转动框架的中心,便可以全部拆卸开来。碧落公主,我的可对?” 碧落公主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她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解开此物,要知道自己可以费了两年的时间才找到机老人的其中一个徒弟,可那人竟然也无法解开此物,最后竟是砸开了原物又重新拼接,耗费了十个月那人才将此物复原,才得出的解开之法。没想到竟被这样的一个女子了出来,碧落公主问道:“既然姑娘出解开之法,为何不亲手解开此物?” 皇甫柔看着碧落公主露出了狡黠的一笑:“碧落公主言重了,此法想来陛下早就得知,若是陛下都不屑于用此法解开此物,民女怎可僭越呢?只不过是出陛下所想的而已。” 皇帝的目光停在皇甫柔身上,突然笑着道:“皇甫先生不愧为当世鸿儒,连家中女子竟都这般出色,甚得朕心。”皇甫靖听到皇帝的褒奖并没有十分高兴反倒惶恐的对着皇帝叩拜起来道:“皇上谬赞了,女顽劣,常读古迹。皇上不屑出之法女竟然不分场合的出,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看着皇甫靖如此,也是皱了皱眉。和颜悦色的道:“皇甫先生,朕欣赏你的经世之才,亦知道你是不在乎身外之物的,但之前朕已经答应,若是谁出解开此物之法,朕重重有赏。” 皇甫靖刚要回绝便对上了皇上不悦的神色便没有开口,只是道:“多谢皇上。” 皇上看着皇甫靖谢恩的样子也就没有多些什么,只是对着皇甫柔道:“不愧为皇甫家的女儿,看见你,朕好似看见了从前的一个人,朕赐你一名,曰倾城,可好吗?” 皇甫柔看着抬起头,迎向了皇上的目光。听见这些话的大臣尤其是丞相木致远心头一紧,与皇甫靖同时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样百味混杂。 只见皇甫柔缓缓跪下道:“回禀皇上,陛下的赏赐都是最好的。只是民女不才,担不起倾城二字,更何况民女并未解开谜题,只是道出皇上心中所想,所以不敢居功,皇上折煞民女了,皇上的认可就是民女最大的奖赏,民女皇甫柔叩谢皇上。” 此言一出不仅皇上神色一顿,在场所有的王孙公子亦是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纷纷带着打量的意味。皇上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年纪尚的丫头,只见她容色波浪不惊,气质高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之后便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么平身赐座。” 景福传朕口谕:“赏皇甫先生唐寅的看泉听风。赞誉他气质高华,教导后人之功。”皇甫靖听闻叩谢皇恩,皇甫柔亦是参拜之后退回了女席。 皇甫雅已经惊讶的不出话,这个从前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的庶女如今变成了可以吸引万众目光,赢得皇上赞誉的大家闺秀?刚刚自己本想让她出丑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解开这样的机关。 皇甫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感觉到很多目光盯着自己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当她抬起头直接迎上了刑耀的目光,再向四周看去,便是二皇子邢君烈亦是带着考究的目光盯着自己,最后扫到了慕容雪,皇甫柔朝着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便继续低下头思索着。 第49章 百花争艳 碧落公主看着皇甫柔模样淡然的样子,像是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解开了常人不是的机关而高兴,反倒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辛辛苦苦研究了许久才了解的事情,她居然如此漫不经心,便心生一计。 碧落公主朝着皇上的方向缓缓跪下道:“陛下睿智,万物了然于胸,我南戎拜服并将这宝物进献给陛下,祝陛下龙体康健,福泽万年。” 皇帝看着碧落公主道:“好,这礼物朕收下了。” 碧落公主随而又道:“陛下,听闻东黎泱泱大国竟是饱学之士,连女子都是满腹才情。碧落见识短浅,今日便想见识一下各位姐的文采,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看着碧落公主低头垂首恭顺的样子,便应允道:“今日便你一题目,让皇子公主们都助助兴。只是,不知拟个什么题目好呢。皇后,你有何想法?” 只见皇后看着皇上微微思索道:“陛下,今日是百花宴,便以花为题好了,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听着皇后的提议道:“正合朕意,就由耀开始好了。” 邢耀听着皇帝的话,思忖了一下便道:“秾李繁桃刮眼明,东风先入九重城。黄花翠蔓无人顾,浪得迎春世上名。” 此言一出,在坐的公子姐皆是惊叹不已,都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耀王爷不只排兵布阵最强,连诗词歌赋同样如此出众。皇甫柔一听也是心中一紧,这下也不好办了。若是自己做的比邢耀好,那便是下了王爷的面子,若是的平平又没有什么作用。 皇孙公子们所出的诗词皆是平淡,唯有二皇子道出:“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皇甫柔感叹道真是才情过人,皇家孙子各个不凡。最后便到了慕容雪,只见他朝着皇甫柔的位置凝神一望便开口道:“不守丛林伫此身,腻敛荏苒也芳纷。忽然一夜清风劲,疏散依稀万里春。” 皇甫柔以惊讶的看着慕容雪,慕容雪朝着她微微一笑,皇甫柔亦是回以一笑,这画面落在邢耀眼中,他脸色徒然变冷,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皇甫柔,皇甫柔瞬间感觉出这种暴怒的视线便看向他,脸上亦是表现出满满的不解,他好像生气了? 由大公主开始的女眷诗句竟是平平,好似好了一般的不想越过了邢耀的光芒。皇甫柔心中满是感叹,男尊女卑竟是这样的,若是真有满腹才华若不得志,还真容易抑郁而终。忽然听闻穆摘月朗声道:“梅花屡见笔如神,松竹宁知更逼真。百卉千花皆面友,岁寒只见此三人。” 皇甫柔抬眼向她望去,对她投以一个善意的微笑,并且鼓了鼓掌。穆摘月看着皇甫柔笑了笑,便坐下了。 此时皇帝道:“穆老将军骁勇善战,没想到你的孙女确实才情满腹,还真是让朕惊讶,赏穆姐金镶玉海棠双镯一对。” 皇甫雅看着出彩的穆摘月心中暗想自己一定要一鸣惊人,可是她做的自以为胸有成竹的诗词并未得到别人的赞赏反倒反响平平,轮到皇甫柔,皇甫雅看着她的眼神难以捉摸。皇甫柔缓缓道“雪绽霞铺锦水头,占春颜色最风流,若教更近街种,马上多逢醉五侯。”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连皇甫靖亦是震惊了,没想到自己教导这么多年的孙女如今可以做出这样的诗文,试问自己是否可以这样出口成章。邢耀亦是感到惊喜,本以为她有些聪明,没想到诗书亦是精通。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口中喃喃的道:“占春颜色最风流吗。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皇甫柔刚要坐下便听到皇帝道:“皇甫先生真是让朕惊叹,你的孙女竟是如此出色之人,看来朕要好好斟酌了。” 这话出口皇甫柔心中大叫不好,自己没有朝廷背景,没有多方势力,这种情形皇上不是要把自己许给哪位皇子,要是这样那还真是不妙。 碧落公主看着皇甫柔越是发光,她越是看她不顺眼,便朝着皇帝道:“陛下,皇甫姐的文采真让人惊讶,我这里有一个考题,是当时南戎考状元之时,父皇在庭上出下的,因为当时无人应答那次科举,竟是无人高中状元,我想请皇甫姐帮我解惑,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看着碧落公主的模样,亦是觉得有趣,他也想看看这个皇甫柔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便道:“朕准了,若是皇甫柔再次答上你的提问,重重有赏。” 第50章 风华乍现 皇甫柔听着皇帝的话心中暗叫不好,若是别出心裁的考题也就罢了,南戎为此一题却无人中状元,若是自己答对了,那么这满身才学更是要传扬出去,若是引得有心之人来算计皇甫家,设计出流言风语那边是更可怕了,流言可杀人,这句话从来不是假的。 皇甫柔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皇家宴会竟是这样的,若是鸿门宴亦是不为过。一朝得宠,一朝丧命皆在皇帝一念之间。 皇甫柔缓缓起身,朝着皇帝的方向行了大礼道:“民女多谢皇上,民女不才,是家中最拿不出手的丫头了。如今陛下抬爱,民女愿意尽力一试,若是民女没有回答上碧落公主的考题,还望皇上恕罪。” “答上了朕重重有赏。” 皇甫柔皱了皱眉,她想要的就是皇帝的一句承诺,一道保命符,没想到皇帝狡黠如此,竟是不可开口,那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碧落公主请提问。” “白头翁,持大戟,跨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听到此对的人皆是抽了一口凉气,连邢耀亦是皱着眉头思索着,皇甫柔心中亦是泛着苦涩,这个公主自己与她无冤无仇,皇帝在上竟是如此为难自己,这对子,向来在场的王孙公子,可能无一人对的上。 碧落公主看着皇甫柔犯难的面色,便对皇帝道:“启禀皇上,这对乃是南戎陛下亲自所做,至此无一人对的上,向来亦是难为了皇甫姐了。” 皇上想着这个对子亦是面色不善,确实是个好考题,也配得上无人中状元了。皇帝看着皇甫柔道:“皇甫姐心中可有答案了?” 邢耀面色复杂的看着皇甫柔,二皇子等皆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戏谑的看着,皇甫雅心中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让她出丑竟是这般简单的事情。 皇甫靖亦是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这个瘦弱的女子,肩背笔直,就算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亦是毫不胆怯,像极了她娘,沉稳睿智,这样的题目确实为难了她,怕是自己这个响喻三国的当世大儒亦是回答不出的。 便要起身向皇帝告罪,皇甫柔像是知道了他的动作一般,回过头看着这个自己称作祖父的人,只见他一身锦缎虽显华贵,却已是两鬓斑白,自己朝着他摇了摇头,皇甫靖便会意坐了下来。 皇甫柔看着皇帝,好似找到了答案一般的,眼中闪现出光芒,便朝着皇帝福了福身道:“启禀陛下,民女听碧落郡主所言,此对乃是南戎皇帝陛下所出,民女就算是有通的本事亦是没有头绪,但是民女好似想起皇上昔时为皇后娘娘做的一首诗,便知道陛下的答案了,还望陛下容民女道出,恕民女无知之罪。” 皇帝眼中亦是有了一丝惊叹,便道:“朕恕你无罪,。” “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苁蓉出阁,宛若云母僊。” 这一对便是将帝后的马屁拍足了,皇甫柔想着自己的对子亦是觉得自己做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活命要紧不是么。皇帝听见皇甫柔的答案,便朗声笑着道:“皇甫靖,你真是有个好孙女,连朕与皇后大婚之时所做亦能看出答案,聪慧不亚于你啊。” 皇后看着皇帝亦是道:“这丫头当真聪慧,竟能看出陛下诗文中的答案,陛下可要好好赏赐一番,亦是告慰下,勤以好学,学而致用。” 皇甫靖心中亦是惶恐至极,连忙跪下谢恩。邢耀手里端着的酒一饮而尽,亦是饶有兴味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碧落公主,缓缓道:“公主殿下,臣女不才,有一些聪慧才得以看出陛下解了南戎皇帝陛下的对子,既是友谊之邦,那我东黎陛下还有一诗文可成对,不知道陛下是否允准臣女出,让碧落公主陛下代为转达给南戎陛下,就当是两国在文艺上的交流亦好,此意在两国建交示好,边城百姓也得安宁,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邢耀看着皇甫柔漏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女人还当真不是好惹得,给你下绊子你立马还回去一点没有拖泥带水,看来不是猫而是一头豹子了。 皇上龙颜大悦:“朕恩准,你直言便是。” “一大乔,二乔,三寸金莲四寸腰,五匣六盒七彩纷,八分九分十信娇。” 皇甫柔完便对着皇帝行了大礼道:“民女原是草莽之人,殿前无状,幸而皇上宽宏不予民女计较,民女若有失礼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听着皇甫柔的对子朗声笑道:“朕恕你无罪,起身赐座,你如此聪慧,朕赏你些什么好呢。景福,给碧落公主赐座,碧落公主,这对子便差人待会南戎,给南戎皇帝看看,若有下文,速速送回京东给朕。” 碧落公主谢恩之后看着皇甫柔的眼色亦是不善,从未有人能如此顶撞自己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了自己的面子,这对子自己是对不出,但是她一个民女,有的是时间惩治她。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唇边的笑容突然变冷,如此的大放异彩,在今日的百花会定是树立了不少的仇家,待看她们如何对待这个丫头,看今日的情形,碧落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也少了自己动手了,能少了这么两个争王妃位置的对手,还真是让人开心呢。 第51章 一诺千金 皇甫柔感受到来自四座的目光,便知道自己已经树敌颇多,正为此头痛不已的时候,皇帝开口道:“皇甫柔,朕过答上了碧落公主的问题,朕重重有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皇甫柔咬了咬牙,道:“民女从便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当世只有皇上能让民女实现,还望皇上成全。” “。” “民女希望皇上下旨,恩准民女自择终身大事,还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女眷更是议论纷纷,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自己选择,皇后闻言亦是皱了皱眉道:“皇甫丫头,要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皆是如此,你为何有此一求?” “启禀皇后娘娘,民女一世只求一人。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成全,皇上一诺千金,还望皇上了民女夙愿。” 皇上皱着眉凝视着这个女孩,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她像极了曾经的那个女子,那个在梨树下纱裙翩跹的女子,那女子亦是想求得一真心人,可不知现在是否如愿了?皇帝恍神之间,便道:“朕允了。” 皇甫柔一愣,她确实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痛快的让自己自择夫婿,还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啊,借此李氏若是知道了,相比鼻子都要气歪了。皇甫柔心中痛快,便开开心心的行了大礼道:“民女叩谢皇上赏赐,皇上一诺千金,民女感激不尽。” 皇甫柔开开心心的坐回了女席,这更是让皇甫雅心中诧异,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求得是什么,皇帝若是下旨,皇甫柔便与皇家与权贵之家无缘,哪个王公大臣没有个三妻四妾,就算是两情相悦也不过是权臣之间用女子联姻维系情感罢了,不过这样也好,今日她这般出彩,若是皇帝给她赐婚,自己日后更是无法拿捏住她。 邢耀注视着皇甫柔,便想到了他与她起让她成为自己的王妃那日,她也是这般辞,府中只有她一人为妃,若是还有旁人,她情愿下堂求去。在殿中的王孙公子听见皇甫柔求得旨意之后更是纷纷沉默不语,为她的才华所倾倒的人不在少数,还想着回去便去提亲,没想到这个姑娘的心气如此之高。 最惊诧的莫过于木子轩,看着这个骄傲的少女,心中亲切的感觉缓缓上升,想着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个女子。 皇帝之后点了歌舞助兴,宴席之间王孙公子互相敬酒,更是一片祥和之景。穆摘月更是走过来跟皇甫柔攀谈起来,好似对这个骄傲敢于要求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充满了好感这个感觉接近于崇拜,自己生于将军之家却是个女子,命运早已注定。 穆摘月拉着皇甫柔的手道:“妹妹的勇气真让人羡慕,摘月以后还有还有地方要跟妹妹学习呢。”皇甫柔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俏皮的眨了眨眼道:“姐姐实在不知,妹妹也是被逼无奈。”惹得穆摘月巧笑连连。 皇甫雅坐在李萱萱身旁看着皇甫柔与众人攀谈,与李萱萱道:“表姐,今日百花宴寓意何为,大家都清楚,好在皇上还没有提起。” 李萱萱看着皇甫柔,眼中也是疯狂的嫉妒,自己原本去过皇甫家,去看自己的姑姑李氏,也见过这个皇甫柔,从前的她唯唯诺诺,喘气都不敢出声,在家更是不受宠,自己跟雅儿没少欺负她,她也不敢告状,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耀眼的人,好似抢去了自己的光芒。 家中父亲百般叮嘱,此次参宴,势必要获得王爷的关注,就算是入府成为侧妃亦可。没想到这个碧落公主这样搅局,到让皇甫柔入了皇上的眼,想起这个李萱萱暗咬银牙。 “雅儿放心,王爷身份和其尊贵,怎会与她一个庶出不受宠的女儿结为连理,那那些大家闺秀全都要羞愤自尽了。” 皇甫雅却不这么想,现在她这个七妹她愈发看不透了,她轻易的化解了自己与娘给她使得绊子,更是大放异彩,这次更是得到了皇帝亲口一诺,日后母亲也不能随意的将她打发了。 皇甫柔正四处寻找着邢耀的身影,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选为王妃。却发现邢耀与皇帝皇后一同不见了,想来是在一起的。皇甫柔正在思索着,便看见一个公公来到她身边道:“皇甫姐,请随老奴来,皇帝皇后有请。” 第52章 好戏开场 皇甫柔看着这个面生的公公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对着身旁的穆摘月道:“穆姐姐,妹妹先失陪了。”便跟着这个公公走出了殿门。穆摘月不放心的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太多自己看不透的地方,希望她这一去,不惹什么祸事才好。 皇甫柔走在皇家庭院,看着四周的花草树木,无一不是宫人们精心打理过得,把最鲜艳灿烂的一面摆在人前,跟着这个公公越走越偏僻,趁着这个公公未留神之际,顺手从他身上拽下来一个坠子藏在了袖口深处。渐渐地,身旁的宫人已经很少了,皇甫柔留心着来时的路,也没有话。 只感觉这个公公越走越快,皇甫柔故作跟不上的样子,不一会这个公公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皇甫柔想着居然这么快就来这一招,想来不是自家姐姐的手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李淑妃。李淑妃本就是李氏的亲姐姐,都是原御史大夫李琦的嫡出女儿,现任御史大夫更是李氏与李淑妃的亲哥哥李洪成,那这一切都可能想通了。 皇甫柔看着这四周陌生的环境并不知道这是何地,只是觉得待在这里等人来也无望,便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可是这皇宫内院甬道数多,竟然迷了方向,皇甫柔感觉到背后的冷汗已经流下来,若是在这个时候李淑妃出现自己独闯深宫那真是有嘴也不清,只能咬咬牙施展轻功了,皇甫柔轻轻一跃便上了宫墙,低俯下身,看着四周的宫殿楼宇。 只见自己左前方便有一个雄伟的宫殿,皇甫柔心中百感交集,也只能去试试了,这样的宫殿,不是皇上便是皇后的宫殿了。皇甫柔按照自己记住的路只身前往。 还未等靠近,便看见一众侍卫,朝着自己奔来,皇甫柔心道:“这下可有意思了。”侍卫长矛对准皇甫柔喊道:“什么人,竟敢私闯皇帝寝宫。”皇甫柔道:“侍卫大哥,并非民女私闯,民女本是来合欢宫参与皇家盛宴的,可是一个太监告诉民女皇帝传召便将民女带来此处,是让民女等候,他去回禀一声便不见了,可否请侍卫大哥帮忙通传一下,皇甫靖之孙女皇甫柔应召觐见。” 侍卫见皇甫柔如此从容不迫,便让一种守卫看着自己进入殿内通传,此时殿内皇帝道:“耀,你知道朕此次举办宴会的目的,便是为你择一妻,这两国公主来访,不知你可有中意之人?”刑耀道:“启禀皇上,臣了解皇上体恤微臣的心思,但是微臣实在与两国公主无缘,臣弟一直待在军中,金枝玉叶的公主臣弟是无福消受了,还望皇兄成全才是。” 皇上一听这话,哈哈大笑道:“耀,这些年你一直这样,既然两国公主你不喜欢,那其他王公大臣的子女你必要择一人,不,择几人都可。” 刑耀只到:“谢皇兄美意,臣弟一向不善此事,一人已经让臣弟手足无措,若是多人臣弟怕更是无暇顾及了,若是真要挑选的,皇兄就允准臣弟择一人即可,咱们东黎,只皇兄一人枝繁叶茂即可。” 皇上刚要话,只见侍卫来报:“启禀皇上,皇甫靖之孙女皇甫柔应召觐见。” 刑耀听见皇甫柔,心中一动。皇后亦是心中难免不安,皇帝道:“应召?朕并无传召,你且让她进来。” 侍卫便将皇甫柔带了进来,皇甫柔进到殿中看着帝后与刑耀便跪下行礼:“参加皇上,皇后娘娘,耀王爷。” “平身。” 皇甫柔看着皇帝道:“不知皇上让民女来此,有何吩咐。” 皇帝看着皇甫柔,只见她面色从容眼神坚定道:“是谁传你来此?” “民女初次入宫,宫中的公公民女并不认识,刚才民女正在与穆将军孙女穆摘月话,一个公公来传皇上皇后宣民女,民女只是跟着那个公公走,公公让民女在店外等候,进来通传一下,便不见了踪影,还是门外的侍卫帮民女通告,才得以面圣的。” 皇帝皇后对视了一眼,宫中的争风吃醋向来如此,这些手段他们亦是见的多了,皇甫柔心中明白缺不能点破,这件事情先让皇帝皇后知道也好,若是等下闹起来,对自己更有利,这就是先入为主。 第53章 觐见皇上 皇上看着皇甫柔,道:“平身,赐座。” 皇甫柔见皇上并未提及刚才的事情,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此次的事情虽是冲着自己而来,自己若是的太多,反倒惹皇帝怀疑,不如这样当做不知道。 皇后看着皇甫柔道:“皇甫姑娘才华横溢,今日更是大放异彩,相比姑娘知道今日的宴会是为何举行的。” “是,民女知道。皇上体恤祖父育人之辛劳,从而特赐此殊荣参加合宫宴饮。民女有幸被祖父带入宫中见到皇上皇后娘娘,是民女人生最大幸事。” 皇后不悦的皱眉:“此次宴饮,是为了给耀王爷选妃。本宫看你识得大体,德才兼备,应是配得上耀王爷的,皇上以为如何?” 皇甫柔心中一紧,皇后心思真深。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庶女,王爷选妃,王公大臣之嫡女与之相配亦是相差万里,皇后这样对自己这样的话,即是想看看自己的态度,也是试探皇帝的意思,若是皇上也是如此想,那刑耀在朝中还真是危险了,皇上存心给他一个下马威,看来王爷也不是这么好做的。 皇甫柔低着头不出声,皇上看着皇甫柔,眼中神色变得复杂,他确实想要用这次的选妃往耀王府中安排一个重要的眼线,可是这个女孩却不是自己所选之人,但是她的身份却是自己更为看重的,她无权无势,更是家中不起眼的庶女,若是进入耀王府,便断了刑耀与朝臣结盟的幻想,至于那两国公主,更是不能给他做王妃的。 皇帝深思中,刑耀却开了口:“皇上皇后娘娘,臣记得,皇上在刚刚的宫宴上答应了皇甫姑娘一事,便是让她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大事。此事,臣以为,还是问过皇甫姑娘为好。” 皇甫柔听着这些对话,兄弟之间的博弈,最残酷莫不是如此,互相猜忌,互相防备。还真是,家富贵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皇帝听着刑耀的话,也是惊讶不已。 皇后看着皇甫柔,缓声道:“皇上,你看看,咱们都把皇甫姑娘给弄得不好意思了。想来是咱们唐突了,这件事情暂时到这里,一会合欢宫中,王公大臣之女还都准备了才艺,想来大家展示之后,耀王爷心中更为清明。” 皇帝点了点头,便带着皇后起驾回了合欢宫,皇甫柔在后面谨慎的跟着。心中对皇上皇后警惕更甚,此二人都是城府似海的人,九曲心肠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今日的事情,自己真的没想到李淑妃竟然能出手。想着这些,便攥紧了袖中的公公的饰物,若是李淑妃所谓,那么此人一定已经隐匿起来了,更有可能被灭口,自己拿着这个饰物,还不知是福是祸。 皇甫柔跟着帝后回到了合欢殿,看着帝后进入她便从门溜了进去,趁着众人叩拜的时候回到了女宾席,若无其事的跟着扣头,待皇甫雅抬起头的时候,皇甫柔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疑惑。只这一眼,皇甫柔心中便有了数,静静坐在席位上,没有任何动作。 第54章 众女献艺 帝后落座之后,皇后便道:“本宫听闻,今日各位卿家的女儿都是才华出众,那今日不如就来一场比试,还请陛下设一个彩头,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很满意的看着皇后,道:“皇后甚得朕心,朕正有此意,只是这彩头嘛,朕特许耀王爷来设。”邢耀看着皇帝,俯首道:“皇上抬爱了。”着便解下腰间的蛟龙出海的玉佩,放在景福公公的手中。皇上双眸微闭道:“朕记得,此物是先帝赐给你之物,难为你舍得。” 殿中大臣皆是凝望此物露出怀缅之情,众女却皆是一片斗志昂扬,先帝之物都拿出来当彩头,看来耀王爷还是很在乎这次的献艺的。皇甫柔低眸不语,浮与表象的往往不是事实,迷惑人眼罢了。 先上台的是北丽国的彩月公主,只见她步若莲花,腰若无骨,面泛桃花。朝着帝后行了礼便让人将她的琵琶端了上来,皇甫柔仔细看去,才看出这琵琶通体火红,向来是难得一见的龙血木而至,也算是世间罕见了。 彩月公主一曲《醉归曲》,震惊四座。好似皆沉浸在那悠闲与愉悦之中,皇帝亦是赞叹她不仅花容月貌亦是才情过人,只有皇甫柔捕捉到了慕容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狡黠的笑显得有些局促,也是抬头回以微笑,便低头继续饮酒了。 南戎的碧落公主亦是不甘示弱,之前皇甫柔只觉得她是个骄傲的公主罢了,只见碧落公主换上了一袭白色的舞服,跳的居然是杨贵妃的《霓裳羽衣曲》。一颦一笑传神至极,眼角眉梢的媚态更是让人忍不住凝视,王孙公子们甚至连舞闭都没有发现,好似还沉醉在刚才的惊叹中。 皇甫柔不由得感叹,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接着便是穆摘月,皇甫柔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红衣的少女,面若桃花。朝着皇帝行了礼便让人将她的九节鞭拿了上来,不得不穆摘月这个编舞亦是出彩之作,她身量翩跹,一袭红衣好似火焰,跟着乐师的节奏挥舞这鞭子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皇甫柔不由得嘴角上扬,这般明艳的女子,真是让人献艳。 现任御史大夫之女李冰儿在台上一席水墨画亦是夺人眼球,户部尚书之女张萱萱本是要跳一曲惊鸿,但是看见彩月公主的舞姿便打消了上台的打算,气的她牙根痒痒。皇甫柔看着皇甫雅,自己这个长姐,是不会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的。 终于是到了皇甫雅,皇甫柔看着祖父不赞成的眼神,皇甫雅亦是咬了咬牙上了台,向帝后行了大礼,便让人将琴带了上来,皇甫柔想着来的时候并未看见她带着琴,想来是李贵妃安排的,不由得皱了皱。皇甫雅一曲《沧海文学网水云》得了皇上的赞赏。回到席位的时候挑衅的看了看皇甫柔。 皇甫柔心中无奈,想着祖父的神情,定是不想自家的女儿大出风头的。自己本也不想太出风头,便低着头不作声。众人都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看过来,皇甫柔心中大惊,看来这风头已经出过了,竟这般引人注目。 皇帝看着皇甫柔并没有上台的意思便问道:“皇甫柔。”皇甫柔听着皇帝已经提及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皇甫柔朝着帝后行了礼便上了台,面色犯难。皇后缓声道:“皇甫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本宫。” “启禀皇后娘娘,民女不是有难处,是民女真的没什么才情,家中祖父亦只是让民女识字罢了。既然民女来了,就当是给皇上皇后娘娘助兴,还望陛下和娘娘不嫌弃。”着便让人将古筝抬了上来。 十指仿若有神一般,在琴弦上轻轻一抚便是斗志昂扬的曲调传来,皇甫柔心中怅然,这《十面埋伏》本应是在战场上,却未想到在宫中亦是杀机四伏,更是杀人不见血。众人心中惊叹,连独自饮酒的邢耀亦是抬起头看着皇甫柔,只听“崩”的一声响,众人都听出是琴弦断的声音,众人皆是一脸玩味。 只见皇甫柔曲调更转,每个音色皆是铿锵有力,皇甫柔心念一转避开了崩断的琴弦一曲《将军令》好似风起云涌一般的鼓舞了心弦。好似千军万马崩腾,战士们浴血奋战的震撼仿佛出现在眼前。 曲罢皇甫柔朝着帝后行了礼道:“陛下乃是千古名君,耀王爷更是保家卫国英雄,民女这里献上一曲,祈佑我东黎在陛下的领导下国力强盛,永世安康。”转头对着邢耀道:“愿王爷身体康健,可为陛下与我东黎百姓效力。” 第55章 好戏开场 帝后看着皇甫柔真挚的面容亦是大为感动,一个女子皆可心系国家安危,可见这女子不同凡俗之人,皇甫靖更是惊讶的不出话,自己一直教导的孙女竟有如此才情,诉琴棋书画都是自己所受,但是今日的一言一行却不可同日而语,可见这个孙女还真是才识过人。 刑耀定睛看着皇甫柔,这女子好似降一般,言语之中透露出的信息竟然让自己不由得紧张起来,竟有一种如若在疆场相遇,会是棋逢对手的敌人。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景福公公突然来到皇帝身边,低头与皇帝耳语着什么。只见圣上脸色渐沉,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皇甫柔心中警铃大作,想来好戏是要开场了,她端起面前侍女倒过的酒,一饮而尽。 只见皇帝突然道:”刚才有人来报,有人竟偷偷进过国宝库,偷走了先帝定情之物。” 皇帝这话一出,仿佛平地惊雷一般炸开了锅,皇甫柔心中惊诧不已,偷到国宝,那可是重罪,灭九族都有可能,如果是李氏要协同李贵妃一起将自己打入地狱,也不可将皇甫家全家的性命拿来做赌注,他们就真的有那么大的把握皇帝会从轻处置么。 想着这些皇甫柔不禁攥紧了手。目光略过刑耀,只见他亦是看着自己,神情中有些担忧。此时皇后道:”陛下,臣妾听闻,此物乃是先帝与先皇后定情之物,先皇后仙逝之时才交给陛下留作念想,此时丢失,定要严加,定要将其找到,以慰先帝九泉之灵。”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王公大臣,家属女眷皆是跪地附和,要皇帝严加查处。 此时只见皇帝身边的景福公公道:”启禀皇上,刚刚奴才就让侍卫搜查过宝库已经四周看是否有贼人的踪迹,只找到了一个落水的太监,人已经死了。但是他的手中紧紧的攥着这个玉坠,请皇上过目。” 皇甫柔心中不免佩服李贵妃,还真是好谋算,骗自己出去,然后将这个公公杀人灭口,这样大家就只知道自己出去过,并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再编排出什么确凿的证据,那还真是让自己万劫不复呢。 皇帝定睛一看景福公公拿来的玉坠,面色铁青,随即看向李淑妃,道:”爱妃,看看这个,给朕一个解释。” 李淑妃在看到景福公公拿来的玉坠子,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怎么可能,那太监手里明明拿的应该是皇甫柔的蝴蝶玉坠,怎么会是皇帝亲赏自己的合欢佩!李淑妃当即跪下道:”陛下,臣妾冤枉。这合欢佩是皇帝亲赏给臣妾的,臣妾从未离过身,今日不知道是被谁偷了去冤枉臣妾,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不是臣妾的,臣妾从未觊觎过,还望皇上明察!” 此时皇后道:”陛下,淑妃妹妹的有理,此时不会是淑妃妹妹做的,陛下对淑妃妹妹宠爱有加,可谓是有求必应,妹妹不会去偷先帝的定情信物的,此时一定有蹊跷,还望陛下查清此事,还淑妃妹妹一个清白。” 皇帝面色铁青,道:”给朕搜,今日进宫的王公大臣,家属女眷皆要细细搜过,朕要看看谁竟会如此大胆!” 第56章 螳螂捕蝉 皇甫柔心中忐忑不安,眼前的状况显然没有自己是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让自己身败名裂应该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搜身,男子自是无话可,可女子却多有不便,自己再傻,也不会不明白一个女孩子被搜身代表着什么。这从中可做的手脚,更是不言而喻。 现在这是超出自己想象的意外,在以前执行任务中从未发生过,皇甫柔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好似老鹰观察猎物一般,注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好似要将人看穿一般。 此时,李淑妃忽然对皇上道:”陛下,臣妾自知百口莫辩,但是臣妾含冤,希望陛下仔细想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可有反常之处。臣妾想来,今日受邀出席百花会的都是各家的嫡出姐,唯有一人,在今日大放异彩,此事难道皇上不觉得蹊跷吗,为何一个庶女可以出席今日的宴会,为何今日的宴会有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其中没有关联吗?” 此事的合欢殿静的异常,皇甫柔将李淑妃的话听得真切,这矛头分明是指向自己,而且自己也被太监莫名其妙的引到异处,自己莫名的见到了皇上和皇后,这些事情可以作为自己曾出现在宫中的证据,而且还是皇帝亲眼所见,真真是好计谋。 皇甫柔朝着帝后的方面迎面叩拜,刚要开口便听到皇甫靖道:”启禀皇上,柔儿自养在草民身边,甚是喜爱,她又甚少出门,那日景福公公入府送请柬之时见过柔儿,草民便想带着她参加一下宫宴增长一些见识,是草民做事欠妥,但是柔儿绝对不是偷盗之徒,还望皇上明察。” 皇甫柔随后道:”皇上皇后,民女有幸入宫见到皇上皇后是民女的福分。民女虽是粗鄙之人但绝不会做鸡鸣狗盗之事,皇上圣明,皇后慧智,必不会让民女蒙冤。” 此时的合欢宫已经被侍卫紧守,任何人无皇帝圣旨禁止出入。宫中人心惶惶,男子由景福公公带领到内室开始搜身,女眷择由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知秋姑姑来检查。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李淑妃道:“你先起来。”皇甫柔缓步走到李淑妃旁边将其扶起,道:“淑妃娘娘莫哭坏了身子,皇上圣明,必会还咱们申请白。”在场的人看着皇甫柔,皆是觉得不可思议,淑妃娘娘刚才的一席话,足可以置她于死地,她居然不计前嫌的上前安抚,众人皆是敬佩的神情。只有刑耀,会心一笑。皇甫柔看着刑耀打趣的模样,皱了皱眉。回到了自己的席位,等着前去检查。 王子公主们皆是千金贵体,走个过场便完了,没有人仔细的盘查。到了王公大臣之女的时候进到内室便有一刻钟的时间。皇甫雅看着皇甫柔波澜不惊的表现亦是吃惊,子威重,这种时刻人人都提心吊胆,她却淡然。便道:“妹妹,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大家皆是人心惶惶,妹妹却可以淡然处之,不知妹妹是真的无辜,还是妹妹隐藏的好呢?” 皇甫雅这话的声音刚好,像是窃窃私语,别人却也可以听得见。皇甫柔心中千丝万缕,就算是不待见自己,子面前,竟也这样放肆,真的是无药可救。便道:“姐姐,子面前莫要失仪,慎言。”罢便不再理会她,闭目养神。 皇甫靖将这一切看得真切,心中更是怒气横生,从前这个嫡孙女虽张扬却也可爱,知书达理。为何如今变成这样,举手投足竟这般放肆。皇甫雅不甘心的看着李淑妃,李淑妃眸光黯然,示意着不要再继续下去。皇甫雅便闭了嘴。 第57章 黄雀在后 女眷按部就班的接受着搜身,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了皇甫雅和皇甫柔的身上。现在除了李淑妃和皇后之外,只有这二人并没有搜过身了。坐不住的官家姐更是声议论着,皇甫柔听得真切,却跟没听见一样。 这时皇甫雅从内室出来,皇甫柔看着知秋姑姑便进入了内室。知秋姑姑看着皇甫柔道:“奴婢奉命行事,得罪姐之处还请见谅。” “柔儿明白,那么就有劳姑姑了。”着,知秋姑姑从上到下的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神情一黯,便道:“还请姑娘宽衣解带,让奴婢仔细瞧瞧。” 皇甫柔目光不善,也并未什么,便将外衣一件一件脱下,直到只剩衣的时候便道:“姑姑可看仔细了,也好好找一找,一会才好跟皇上皇后回禀。”知秋姑姑看着皇甫柔,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若是寻常女子,要求宽衣解带已是接受不得,可是她居然还叮嘱自己仔细搜查,真是奇怪的姑娘。 皇甫柔看着知秋姑姑不做声,知秋姑姑仔细查看皇甫柔身上的衣物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便让皇甫柔将衣服穿好,走出了内室。 皇甫柔走出内室的时候,在场的王公大臣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鄙夷嘲笑皆表现在脸上,只有丞相木致远看着皇甫柔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便将眼光移开了。皇甫柔回到席位上,对其他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知秋姑姑回到殿内,道:“启禀皇上皇后,女眷全部检查过了,并未发现宝物。” 景福公公也道:“奴才也搜查过了,并未发现宝物。” 只见皇帝将手中的紫檀木手钏扔到地上,珠子散落满地,道:“并未发现。那先帝定情之物难不成自己消失了?”在场所有的人都俯身跪地齐声道:“皇上息怒。”此时皇后娘娘看着皇上轻声道:“陛下,臣妾无能,不能帮助皇上寻得宝物,臣妾虽是国母之身,亦需要做出表率,还请皇上派人将臣妾及臣妾寝宫搜查一番,这样若是查到各位妹妹的宫中,众姐妹也不会觉得皇上太过严厉。” 皇上看着皇后,目光变得温和道:“你同朕夫妻一体,朕怎么会信不过你呢。”李淑妃看着皇后这样,便也附和道:“皇上,皇后贵为国母,臣妾愿代皇后接受搜查,还望皇上允准。” 皇上看着李淑妃,到:“爱妃有心了,既然这样,便由你代皇后接受搜查。”皇上看了知秋姑姑一眼,知秋姑姑便请李淑妃去内殿接受检查。 皇甫柔看着李淑妃跟着知秋姑姑进入内室,心中不由一笑。这位淑妃娘娘,很懂得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是不会拆皇后的台,自己便当了这垫脚石,若是没有搜出什么东西,那自然可以赢得皇帝的信任以及赞许。刚才那奴才手中拿着的东西,也不可能直接定了李淑妃的罪。 可是,若是搜出了东西呢?她李淑妃又该如何自处?皇甫柔心头不由得冷笑,害人终害己啊。 第58章 扑朔迷离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只见知秋姑姑慌慌张张的跑着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启禀皇上皇后,奴婢在淑妃娘娘身上发现了这个,还请皇上皇后过目。”殿中众人皆是满脸的严肃,紧紧的盯着知秋姑姑手中的东西。 景福公公接过了知秋姑姑手中的东西,呈给皇上。皇上看过之后便道:“拿给皇后看看。”皇后看着景福公公手中的东西大惊失色道:“皇上,这是臣妾宫中宫人的腰饰。为何会在淑妃妹妹那里?”皇上眉头紧锁问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回禀皇上,奴婢奉命带淑妃娘娘入内室检查,此物就从淑妃娘娘华服中掉落了出来,奴婢便拿来给皇上过目了。” “将淑妃带上来,朕要亲自问她。” 知秋姑姑称是之后将李淑妃请了出来,李淑妃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喊道:“陛下,臣妾冤枉,那东西不是臣妾的,臣妾从来没有见过,臣妾知道陛下不会相信,但是臣妾的句句属实。” 这是景福公公低头对着皇上耳语了几句,皇帝勃然大怒。“贱人!刚才来人禀告,今日进过国宝库的只有皇后的人,皇后宫人的腰饰就在你的身上,你还狡辩!” 李淑妃面色惨白的喊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就在宫宴开始之时,臣妾见过皇甫靖的孙女皇甫柔曾离开过宫宴,臣妾怕她不识路冲撞了陛下,便让人照看,臣妾婢女亲眼看见她走进内宫之中,之后宝物便失窃了,皇上,臣妾怀疑是她偷盗宝物还要赖到臣妾头上!” 皇上听着李淑妃的话,面色铁青。 “淑妃妹妹,你糊涂啊,就算是有人要诬陷你,也不会是皇甫家的姑娘,这姑娘确实出了合欢宫,却是被人引去了御书房,当时皇上,本宫,耀王爷三人都是在场的。从时间上来看她不可能去过国宝库。” 皇甫柔跪下道:“皇上圣明,民女从养在深闺。淑妃娘娘的事情,民女实在不知。且不民女不知先帝定情之物是何宝物,民女怎会知去国宝库的路线呢。就算是民女去到国宝库,民女没有皇上皇后的旨意,相比国宝重地定是守卫森严,民女如何进去呢?淑妃娘娘,民女确实冤枉,还请皇上皇后还民女清白。” 这是景福公公来到皇上身边低声道:“启禀皇上,驻守国宝库的侍卫从去往国宝库的路径上发现了一个玉坠,请皇上过目。”皇上拿过了景福公公手中的玉坠,大手一挥道:“拿下去给他们看看,谁人认识此物。” 皇甫柔看着景福公公拿着的玉坠,面露一笑。还真是有心之人推波助澜,李淑妃看着这个玉坠也是面露惊讶之色,今日国宝失窃实属意外,已经打乱了之前的计划,为何这个玉坠还会出现! 丞相木致远看过这个玉坠之后面露难色,看了一眼皇甫靖,没有话。直至拿到了皇甫靖的面前,皇甫靖惊诧的看着这个玉坠,这竟是自己送给柔儿的蝴蝶玉佩的坠子!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眼中充满了疑惑。皇甫雅此时惊呼道:“妹妹,我之前见过这个蝴蝶玉佩,这不是你经常佩戴的那枚吗?” 第59章 惹火烧身 皇甫雅这一句,殿中众人可以是听得清清楚楚。刑耀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心想她今日虽表现不俗,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但是要拿这个做手脚来,必是这宫中之人所为。想着这些,刑耀眸色暗了盯着李淑妃。 皇甫雅忙道:“启禀皇上皇后,这玉坠应是民女妹的,这是先祖母之物,祖父异常珍视,妹妹确实出众祖父便给了她,不论妹妹做了什么样的错事,还望皇上皇后开一面,她定不是有意的。” 皇甫柔听着这个嫡姐的话,心中真是五味混杂,高兴的是她虽自负美貌,城府却不深。难过的是,自己竟让她这般憎恨,以至于让自己去死好似都抚不平她的怨恨。 皇甫靖忙跪了下来,刚要开口皇甫柔便道:“皇上皇后,请恕民女无礼。姐姐,你就这么肯定这个东西是我的么?祖父赐给我的时候,姐姐并不在场,我也并没有拿给姐姐看过,姐姐只需一眼,便如此肯定,这是为何?” “妹妹,就算你再巧言善辩,事实还是事实。皇上皇后在看着呢,除非妹妹拿出证据明这不是你的,不然难以服众。”完这句话,皇甫雅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李淑妃脸色不明,但是脊背直挺了许多。 皇甫柔看着众人,从腰间取下一物。呈给景福公公道:“劳烦公公让皇上皇后过目。” 皇上皇后看过之后更是惊讶不已。只见两个玉佩粗陋一看,是一模一样。但是经手一摸便能分出高下。皇甫柔呈上的乃是上好的羊脂玉,看得出佩戴之人异常珍视,已经抚摸的晶莹剔透,温润异常。而之前拿出的虽也是好玉,但远不及皇甫柔呈上的珍贵。 皇甫靖陈情道:“启禀皇上,柔儿呈上的羊脂玉蝴蝶玉佩原是先夫人遗物。正适逢柔儿佩戴便给了她,没想到竟惹出这般祸端。” 皇甫柔缓缓道:“皇上皇后,其实要知道此物的由来,也不难。”着眼睛瞟了一下李淑妃,继续道:“宫中的娘娘自然以皇后娘娘为表率,饰物大多是牡丹芍药等花朵,亦或是祥云神鸟凤凰。只需查一下哪位娘娘最近有书信往来宫中就可追寻蛛丝马迹。” 李淑妃看着皇甫柔将玉佩拿出来便觉得不好,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姐姐还真是办事不利,现在只能壮士断腕,舍车保帅了。李淑妃看了一眼她的侍女彩云,彩云便跪了下来道:“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此物是奴婢的,是奴婢的贴身之物,可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国宝库啊。” 皇上看着李淑妃痛心疾首,梨花带雨真是烦躁异常:“去给朕搜查李淑妃的咸福宫!”景福公公带人就冲了出去,皇甫柔冷眼看着这一切,布置这一切的人,真是心思机敏,若不是自己早就留心了李氏的动向,相比真被这幕后之人一箭双雕了。 景福公公带人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物件。呈给皇上之后,皇上勃然大怒!“你还不是你?这对玉镯,就放在你的寝宫内,你还有何话可?”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李淑妃,她这个时候反倒镇定了下来。“皇上,臣妾跟在皇上身边八年,这东西臣妾也不知为何会在臣妾的寝宫,臣妾从未见过。” “皇上。淑妃妹妹定伺候皇上这么多年,臣妾知道她对皇上是一片真心!倒是妹妹的侍女,竟然连妹妹有什么首饰,首饰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害得妹妹被冤枉,臣妾还请皇上仔细审问彩云。” 皇上怒目而视,问道:“严刑拷打淑妃的侍女,必定给朕吐出真东西来!” 这时彩云突然大哭着跪下哭喊道:“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见过这对玉镯,今日淑妃娘娘来参加宫宴之前还带着,不知道为什么摘下了。其余的奴婢就都不知道了!” 第60章 缓兵之计 饶是再愚笨之人,也能看出现在的情形,李淑妃咬紧下唇,自己本想着借由皇甫柔一事突出雅儿的出众,联姻壮大家族势力,本以为自己是这布局之人。奈何现在才看清,自己才是那一枚棋子。如若今日之事不好好解决,自己有可能成为李家的弃子。 李淑妃眼泪汪汪的看着皇上道:“皇上,臣妾自知百口莫辩,但此事并非臣妾所为,臣妾蒙冤,还请皇上容许臣妾自证清白。”皇上面色不善亦是点了点头。李淑妃行了礼之后退了下去,皇上沉默了良久,看着皇后道:“朕累了,今日的宴会就交由皇后主持。” 众人看着皇上离开,皇后和颜悦色的道:“今日出了这档子事情,想必诸位大人都忘却了刚才的才艺,不若这样,就由得耀王爷钦点几位才华出众的佳人,王爷拟题之后当众献艺,可好?” “全凭皇嫂做主即可。”刑耀扫过女席位,选了四位佳人:穆将军孙女穆摘月,御史大夫之女李冰儿,皇甫雅,皇甫柔。 皇甫雅看了一眼刑耀,羞怯不已。皇甫柔则是一脸平淡,眼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穆摘月笑笑,穆摘月扁了扁嘴,亦是低头称是。李冰儿一直是带着温和的微笑,打量着这四个人。 皇甫柔心中清明,既已到今日,就没有后退的路。此时南戎北丽的两位公主皆是惊诧不已,他们虽已看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但是皆是震惊于这个王爷居然没有选择自己。皇后娘娘看着二位公主不悦的神情,莞尔一笑:“王爷,彩月公主与碧落公主远道而来,如果二位公主不嫌弃,一起展现一下技艺,也让我们东黎长长见识。不知道可好?” 二位公主看着皇后出这样的话,也不推辞,皆是表示认同。“那就请彩月公主先来,王爷请拟题。”刑耀并未抬头,声音冷淡的了一句:“作《墨竹》一副。”侍女便将文房四宝备好了。彩月公主心中一惊,挥毫并不是自己的长处,亦是咬着牙画了一副墨竹。 刑耀看过彩月公主的画作道:“墨竹亭亭玉立, 奇石旁侧欹竹斜出, 亦秀健活泼。唯有一点,这竹节不是一气而成,难称上品。” 彩月公主波澜不惊,低头羞涩一笑:“让王爷见笑了。听闻王爷作画可称国色,本宫定要向王爷讨教一番。” 皇后看着刑耀,眉头微皱:“下一位是碧落公主,王爷出题。” “作《惊鸿》一舞。”此言一出,碧落公主微微一笑。换了舞服在殿中翩翩起舞,丝竹管乐声响起,众人皆是惊叹,南戎虽被称为蛮荒之地,公主却也如此出众,东黎的公主亦是逊色三分。舞毕,碧落公主福了福身。刑耀道:“拟梅妃之态甚像。” “多谢王爷赞赏。”碧落公主看了彩月公主一眼,像是宣誓胜利者的荣耀一般,回到了席位。 皇后看着二位公主,面色不动心中不免一笑,鹬蚌相争。便接着道:“御史大夫之女李冰儿开始。王爷拟题。”刑耀思忖片刻道:“以饮酒为诗。” 李冰儿俯身见了一礼柔声道:“一树芳菲也当春,漫随车马拥行尘。桃花解笑莺能语,自醉自眠那藉人。”刑耀听闻皱了皱眉头:“元稹的诗别有一番滋味。”李冰儿如沐春风:“王爷过奖。”便回到了席间。四周没有被选中的贵女,皆是投来羡慕的目光。 第61章 表明心迹 皇后看着李冰儿,温和一笑赞遇道:“冰儿出落了这么漂亮,气质高华,本宫看着喜欢,赏海棠步摇一对。”李冰儿急忙谢了恩,满脸的得意溢于言表。 皇后扫视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羡慕、嫉妒、鄙夷皆有,唯有一人,皇甫柔,面无表情不喜不惊。皇后默默的记下了这个人。想着日后定有用处。皇甫柔感受到皇后投来的目光,似善非善,只得微笑着低下了头。 皇后微笑着道:“骠骑将军之孙女穆摘月,摘月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如今看着甚是欣慰,不失家门风范。”皇甫柔亦是笑意盈盈的看着穆摘月,穆摘月叩拜道:“多谢皇后娘娘夸赞。” 刑耀看着这个红衣似火,青春骄纵的女孩道:“作书法《望庐山瀑布》。” 穆摘月打量着刑耀,深深的轮廓,高耸的鼻梁,一双好似要将人看透的眼睛,英俊却让人难以靠近。叹了口气,好似用尽所有力气写了一副字。只是自己好似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字,面色泛红。 知秋姑姑拿起展示的时候,皇甫柔看着苍劲有力的字迹,不似闺阁女儿的字体,到像是男儿的字迹。刑耀看着这幅字道:“苍劲有力,有穆老将军风范。”穆老将军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穆摘月这才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道:“多谢王爷赞赏。” 皇后也是赞誉的点了点头,便道:“皇甫雅。”皇甫柔看着自己的姐姐紧张的手都在抖,便道:“姐姐无需担心,姐姐向来学识过人,必会一鸣惊人。”皇甫雅惊讶的看着这个自己讨厌的庶妹,点了点头。刑耀头也未抬到:“以《梅花》为诗。” 皇甫雅思忖了片刻道:“半出粉嫩紫和红,扑落攀折几处同。分与笑生春尚未,林香飘谢客思中。”皇甫柔听完亦是忍不住想着,虽然这个姐姐对自己真实百般刁难,但是论才情确实是京中有名望的。皇甫靖听完这首诗松了一口气,今这个孙女给自己的“惊喜”太过于多了。 刑耀听完道:“尚可。”皇甫雅尴尬的看着刑耀,忙道:“民女才疏学浅,让王爷见笑了。”完便回到了席位,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敢表露。 皇甫柔看着刑耀,不知道会给自己出个什么样的题目。皇后打圆场道:“皇甫老先生是国之鸿儒,教出的孙女定是极好的。本宫看着皇甫雅的诗是不错的,王爷才学过人不要太过苛责了。” “皇嫂教训的是,臣弟谨遵教诲。”皇后着头道:“皇甫柔。”皇甫柔起身对皇后见了一礼。刑耀抬起头看着她,思忖了片刻道:“剑舞。”皇甫柔不由一愣,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个好题目。所有的王宫大臣都好似看热闹是的看着自己,有的议论纷纷好似等着她出丑一般,皇甫柔低下头。 皇甫柔看着刑耀身旁蒋贤递过来的剑,不由得接下了。四周的鼓声响起,皇甫柔缓缓的抬起这把寒铁打造的短兵,剑身通体散发着寒光。跟着这鼓声便道:“古剑寒黯黯。”身形一转,剑身翻滚,寒光乍现。纤腰柔弱无骨却饱含气吞山河之势。 “铸来几千秋。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有客借一观,爱之不敢求。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愿快直士心,将断佞臣头。不愿报怨,夜半刺私仇。劝君慎所用,无作神兵羞。” 每一句,皇甫柔的动作随着鼓声翻翻转转,高昂着头颅,挺直的脊背,看似简单的动作,在诗词与鼓声的作用之下气势磅礴。最后一句出口之后,便将剑背在身后,看着刑耀。皇后亦是震惊的不出话,在场众人皆是惊诧到不敢发出声音。 刑耀看着皇甫柔站在光芒之下,便道:“极好。”皇后道:“皇甫家的女儿还真是才华出众,知秋,将这枚玉佩赏给皇甫柔。”皇甫柔看着皇后道:“多谢皇后赏赐,谢王爷。”皇后之后又与在场的大人与姐闲聊了片刻,便让大家各自回府。皇甫柔起身随着皇甫柔退了出去,便有个书童递给了她一张字条就离开了。 这一幕落到了刑耀的眼中。皇后看着刑耀道:“耀王爷,本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多谢皇嫂。”皇后看了一眼刑耀便起驾回宫了。刑耀对蒋贤道:“查明那个书童是何人。” 第62章 死而后生 皇甫柔跟着皇甫靖回到了府中。皇甫靖安排她们先休息。青竹苑中,灵儿看着皇甫柔激动的:“姐,你真的得到了耀王爷的玉佩?那姐可不是要出嫁了?”皇甫柔轻笑着道:“不可胡。”完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玉佩,龙腾的图案呼之欲出,最为珍贵的是,这玉佩竟是一枚血玉。 皇甫柔看着这玉佩,便将它封在一个坛子中,让灵儿在后院埋了起来。皇甫柔这才打开书童给自己的字条:姐姐,三日后,醉仙楼一叙。皇甫柔看着这个姐姐便知道是慕容雪了,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皇甫靖身边的许管事来了,请自己去书房一趟。 皇甫柔带着灵儿便动身前去,进了书房才看见,祖父与父亲、母亲都在。皇甫柔俯身见了一礼道:“见过祖父,父亲、母亲。不知道祖父找柔儿来有何事?”皇甫靖看着皇甫柔,愣愣的出神,好似透过自己看着别人一样。 “今日入宫,王爷将玉佩赐给了你。柔儿可知,这代表何意?” “柔儿知道。” “你可真心愿意嫁于耀王爷,这位王爷不简单,先皇仙逝之前虽将皇位另传他人,却给了他四十万大军的虎符。这几年在疆场也展现出将帅之才。今日祖父看着他,就好似看着先帝当年的模样。”到这里,欲言又止。 “先皇与皇后青梅竹马,力排众议将她立为皇后,虽恩爱却因为皇后母家低微,有了皇贵妃,贵妃等数人。柔儿,你可知祖父的意思。” “柔儿明白,侯门深似海。祖父可还记得,皇上今日给孙女一诺。若是孙女选错了人,那孙女也认命了。不论日后出什么事情,定不会连累皇甫满门。” 皇甫靖听完这番话,叹了口气。“也罢,随你去。”李氏满面春风,其实恨得牙根痒痒,宫宴没让这个贱人栽跟头,反倒让她受到了耀王爷的青睐,自己的妹妹居然还被陷害。她现在并没有心思关系皇甫柔是否要嫁入侯门,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如何解了自家的安慰。 皇甫成终于正视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自自己便不关注她,没给她疼爱,也没有教导。如今这般出众,都是父亲循循善诱,不知从何时起,那个畏首畏尾的女孩出落的这样落落大方,今日入宫之后很多人都登门拜访,竟都是因为这个女儿。 “柔儿,从今日起更要谨言慎行,不可做有辱门楣之事。”皇甫柔看着这个从未与自己多半句的父亲,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感道:“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这是许管事匆匆而至:“启禀老爷,御史大夫家的人过来了,有要事要与夫人。” “让他进来。” 这个厮,进门也顾不得谁在场,便道:“大姐,大姐快回府,宫中传来消息,淑妃娘娘投湖了!”李氏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你什么?你再一遍?月如投湖了?” “是啊大姐,淑妃娘娘投湖了,生死不明,老爷让您回门一趟!”皇甫靖听着这话,便道:“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是该回去看看,让成儿跟你去。”皇甫成带着李氏便去了御史大夫的府中。 皇甫柔与皇甫靖皆是相视一笑。皇甫柔反倒有些羞愧,皇甫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竟觉得这个女孩不是自己的孙女。最起码与自己相处过的孙女并不相同。皇甫靖让皇甫柔回了青竹苑。便对着许管事道:“多留意一下七丫头,我觉得她改变的太多了。” 皇甫柔回到了青竹苑,看着灵儿并未话。心中对这个李淑妃更是佩服了一分。用死来自证清白么?想必这么珍视权位的人是不会死的,这场做给皇上看的戏,还真是情真意切,让人潸然泪下呢。不管如何,李淑妃这一招使出来,她是不会有事了。但是这背后的下棋之人,还真是不容觑。 第63章 变故 是夜。皇甫柔叫来了清幽。“随我出府。”皇甫柔换了一身男装,入墨的长发束在头上以玉冠之,一席白衣,手拿折扇。清幽还是一席墨色的长衫,跟在皇甫柔的身后,足尖一点便翻出了高墙。 皇甫柔带着清幽来到了红拂馆,刚进门便是三五个美人蜂拥而上,皇甫柔左拥右抱的前往二楼的雅间,期间看见了当时二皇子身边厮守在藏娇阁门口,面色严肃。皇甫柔搂着一个美人儿坐下随口问道:“美人儿,那厮看起来面生的很,不知里面是哪位达官显贵。” “公子有所不知,这可是京中二皇子的人,而且这神秘的人****都来,而且****都去藏娇阁,可羡慕坏了我们姐妹呢。”皇甫柔满眼笑意的看着这个娇嗔的美人儿,轻攥着她的纤手,拿出一定金子放了上去。“有本公子相陪,若姑娘还是羡慕他人,可真是伤了本公子的心呢。” 清幽看着皇甫柔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最终眼观鼻装作没看到。皇甫柔在这里跟美人儿们调笑了一阵子,便扔下银子带着清幽离开了。 “多久没有收到红拂馆的消息了。” “回主人,十日不曾有书信来过了。” “不急,再给她们一次机会。这些日子盯紧红拂馆,究竟有何人来过,那四个丫头每日在哪里,回禀给我。” 皇甫柔面色微冷,今日的事情自己确实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去找那四个丫头,就是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时日,她们都做了些什么。七日之后,便是红拂馆开张一整月,自己前去收账的时间便要到了。再等七,最后等七。 清幽亦是看出了皇甫柔面色不善,便道:“主人,恕清幽直言,若是发现这四位姑娘有背叛之意,是不是…”抬起手在脖颈之间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皇甫柔心下一愣。“不必,我自会处理。” “是。” 皇甫柔看了看空,月明星稀,卷云漂泊。美是美,却有苍凉之意。“我们去耀王府。”清幽带着皇甫柔走的都是羊肠路,最终停在了耀王府的角门。清幽用了久违的暗号才得以进入。管家直接将皇甫柔引到了书房。 皇甫柔轻敲着门,待里面传出回应之后才推门进入。进入之后,看着刑耀身穿深蓝色长袍胸前袖口用金线绣着蛟龙,金冠束着长发坐在昨认真的看着一封书信。皇甫柔并未出声,只是站在书房中央,静静的看着刑耀。 刑耀感受到别人注视的目光,抬起头来,看着皇甫柔。 “今日来,是希望王爷答应我一件事情。” “。”刑耀将书信放在桌上,双眼直视着皇甫柔。 “红拂馆的事情,还请王爷让我自行处理。”皇甫柔看着刑耀,变容冷峻,眼神中不带一丝情感。 “看来你并不傻。” 皇甫柔自嘲的笑笑:“我是不傻,但实不擅长收买人心。还望王爷容我自行处理。” “好。”皇甫柔听到他这个字,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刑耀不慌不忙的了一句:“今日,皇上斥责了李淑妃,御下不严,罚俸半年。十日之内,必会赐婚。我要你在大婚之前处理好红拂馆的事情,不然,本王不介意替你处理。” “不劳王爷动手,这或许,不是坏事。民女告退。” 刑耀看着皇甫柔转身离去的背影,转而看着桌上暗阁的来信:二皇子,红拂馆。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女子,不简单。 第64章 故人相见 清幽跟着皇甫柔回到了府中,皇甫柔道:“弄清楚她们四个的身份,家中还有何人。越快越好。”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皇甫柔闭起眼睛,想着今的事情,惊得一身冷汗。她并非不知人心难测,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从前执行任务,就算是跟自己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也发生过背叛之事,结果就是整个队伍损失惨重。 今日自己竟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这么轻信于人。就算是自己给她们一些恩惠救她们出火坑,难道就不会背叛自己了么,真是太真了。还好自己未曾以真实身份示人,不然要平添多少事端。 今日二皇子邢君烈出现在红拂馆,已经是常客的模样。若是看上其他的人倒是无所谓,偏偏是芊芊。那么单纯的个性,若是…皇甫柔用力的摇了摇头,深呼吸之后强迫自己休息。 第二日灵儿来伺候梳洗的时候,发现皇甫柔早早就起来了,穿着一身桃花粉色的长袖襦裙,外披白色薄纱,裙子上的桃花足可乱真。头发梳成的流苏髻配上了粉色的白玉桃花簪子,看着简单却调皮可爱。 “姐起的这样早,今日可是要出去么?” “前几日祖父起要多做几身衣裳,想去的铺子我尽可以自己挑。今日便去。”皇甫柔看着灵儿,这个丫头跟着自己不少时日,现在也是有一些待字闺中的稳重了。皇甫柔一直看着灵儿出神,把灵儿看的有些害羞。 “啊,对了姐,老爷让我传您一起去饭厅用膳。” 皇甫柔笑了笑,起身往饭厅走去,道:“平日里从不曾这样,今日一起用膳必是有寓意的,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做不知道。”皇甫柔的严厉,灵儿也不敢含糊,认真的点了点头。 皇甫柔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以前李氏懒得见自己,所以自己都在厨房吃饭,这里的婆子做了一手好菜,自己在灵儿的保护下吃了不少好东西。今日这场,不知是不是鸿门宴呢。 皇甫柔带着灵儿来到了饭厅,看着祖父、父亲母亲都在,几位哥哥和皇甫柔都在,都并未动筷。皇甫柔俯身行了一礼道:“柔儿见过祖父、父亲母亲、各位兄长姐姐。不知柔儿是否来迟了?” 皇甫柔虽低眉顺眼但是余光观察着在场每个人的神色,李氏面色和蔼眼光却是精光闪闪,几个兄长面色平平看不出一丝情绪,皇甫成神色严肃略带考究,只有祖父皇甫靖笑意盈盈的道:“柔儿来了,过来做祖父旁边罢。”最令皇甫柔意外的,是皇甫雅看着自己,竟也是这般和善得的目光,笑意盈盈。 皇甫柔来到祖父身旁,坐定。并未话,仔细的观察着桌上的食物,芳香诱人,皇甫靖了一句便开始动筷,皇甫柔看着大家都是这般吃着,刚要端起碗灵儿就悄悄的拽了一下皇甫柔的袖子。皇甫柔感受到了异样,并未出声。 心下确实冰冷。刚想着要怎样才显得自然得体,便看见管家进来禀报:“祖老爷,老爷,夫人。北丽彩月公主送来请柬,是明日大摆筵席,希望大姐,七姐出席。” 皇甫柔随即放下了碗筷,道:“祖父,父亲母亲,便让姐姐带着我去,柔儿也好长长见识,不至于贻笑大方。”皇甫靖点点头,收下了请柬。 “柔儿,前几日祖父跟你的,你可还记得?让你多做几身衣裳,出门也不会让人看清了我皇甫家,明日你与雅儿有事要出门,今日便前去量身。”皇甫柔点头称是。“那柔儿这时便去,也好早点回府,不让祖父、父亲母亲担心。”皇甫靖点了点头,皇甫成也觉得这个女儿有长进,也是点了点头。 皇甫柔看着李氏暗淡的眼光,心下了然。带着灵儿走出了饭厅,直接出府前往珍绣阁。柳如画看着皇甫柔便笑道:“姐又来了,想必上次的衣服让您很满意。”皇甫柔笑道:“都京中珍绣阁的绣工是数一数二的好,但我看着珍绣阁最好的不是绣工,而且你这位老板罢。” 柳如画看着皇甫柔,带着和煦的微笑道:“姐夸奖了。不知今日来,是需要什么样的衣裳呢?”皇甫柔随便的挑了些素锦与锦缎,让柳如画随意选择花样成衣。完转身便要出珍绣阁,只见一人挡在自己面前,了句:“姐姐,好久不见。” 第65章 博弈 皇甫柔看着眼前这位外形俊朗,衣着华贵的男子。他这般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想起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好久不见,不知我该叫你慕雪呢还是该称呼你为北丽大皇子殿下呢?”慕容雪面色未变,只是低头浅笑。“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不如随我去醉仙楼,我们一叙可好?” “这里距醉仙楼路途也不近。”皇甫柔转头对柳如画道:“老板,我这位朋友可是达官显贵,今日来到这里布料这样多,不知可否借一房间,那些上等绸缎供我二人仔细挑选?”柳如画眉开眼笑,“当然可以,贵客临门,店蓬荜生辉。萍儿,将两位带去客房,再拿些镇店之宝供二位挑选。” 皇甫柔对着柳如画表达了谢意,又对慕容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跟着萍儿进了柳如画的客房。房间布置的干净简单,皇甫柔坐了下来,看着萍儿忙前忙后的端上了茶和点心并未话。萍儿也是知趣的退了出去。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笑道:“我记得从前姐姐未曾这般,现在谨慎到与我去六楼喝茶闲话都不肯了?” “这是哪里的话。若抛去身份不谈,纵使把酒言欢也未尝不可。可今日,我是皇甫家的姐,你是北丽国的皇子。你我之前是绕不过身份的鸿沟的。”皇甫柔眼神只是望向窗子,面色如常的道。 “是啊,若是可以,真希望回到你我初识之时,那时候真是美好之极。”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眼神深邃。 “皇子殿下,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二字。” 慕容雪听着皇甫柔着这样的话,也不恼。“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我一个深闺女子,怎能懂得皇子殿下的意思呢?”皇甫柔非常想结束这场谈话,非常想。直觉告诉自己,慕容雪这次来东黎必不简单。自己是非常不想卷入这场漩涡的。 “这次我名为陪着皇妹出使东黎,实则是来与你们的皇帝谈论和亲之事,当然,耀王爷未曾选中皇妹,那么这和亲重任便交由我了,你,我若是像你们的皇帝要求你与我北丽和亲,你们的皇帝会不会许呢?” 皇甫柔听完他的话,真是心惊肉跳。“皇子可真会开玩笑,这和亲之任我是万万担当不起。先不我不是朝廷大员的女儿,就算是祖父声名在外,我也不过是个的庶女,北丽大皇子来东黎只求一个庶女和亲,想必北丽的皇帝陛下,也不会允准的。” 慕容雪听后哈哈大笑道:“姐姐还是这般聪慧,口齿伶俐,弟真是甘拜下风。” “多谢殿下夸张,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我亦不便久留,日后若是无事,不必再见了。民女祝愿殿下得偿所愿,幸福绵长。”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的眼睛出了这些话,完转身便带着灵儿离开了。慕容雪倒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默默了良久。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 皇上刚刚下了朝,便来到皇后宫中用膳,看着桌子上面的清粥菜笑道:“皇后节俭,堪为后宫表率。”皇后淡淡一笑。“皇上见多识广,臣妾的手艺皇上是知道的,让皇上见笑了,臣妾只是想着让皇上吃些清淡的食物养养胃也就是了。” “皇后贤惠。” “对了皇上,前些日子的百花会,臣妾见王爷对皇甫靖的孙女皇甫柔的才情甚是满意,臣妾便将玉佩赐予了她。不知皇上何时赐婚呢?” 皇上放下筷子看着皇后,道:“朕也曾想了许久,到底让谁入耀王府。想来想去那些王公大臣之女都不合适,也只有她。罢了,让内务府择个好日子,让他们尽早完婚。” “是。” 第66章 请柬 耀王府内,刑耀看着从边关传来的书信,面色不善。 “清阳,派人前往边关清水县,好好留意城中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可疑人员进入,盯紧了,立刻向我禀报。”刑耀这一命令传出,身旁的暗卫便施展轻功去办了。 这时,一个厮模样的人,被蒋贤带了进来。 “王爷,属下刚刚要进王府,便看着这个人在王府跟前鬼鬼祟祟,便给抓来了。” 刑耀看着这个厮问道:“你是何人。” 厮见状赶忙跪了下来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草民是皇甫家的管家,奉命来王府送请柬,这还没等进来便被这个官爷给抓了,王爷请看。” 这李管家将请柬递到了刑耀的桌上,刑耀看了之后道:“回禀你们老爷,明日我必定登门拜访。”李管家起身之后便送了出去。 刑耀看着蒋贤道:“有事?” 蒋贤吞吞吐吐的道:“王爷,您别嫌我多嘴,我都听了,宫宴上您的那个玉佩,被皇甫家的那个丫头给拿走了,王爷,那丫头诡异的很,您可别上了她的当。” “哦?本王上她什么当?”刑耀听着蒋贤的话觉得有趣,便问道。 “王爷,您是不知道,之前我跟她一起出去的时候,她逛窑子居然比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自然…”蒋贤看着刑耀脸色沉了下来,便不敢话了。 “下去罢,本王自有安排。”看着蒋贤走了出去,刑耀面色更沉,她之前去办事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丫头的一举一动是不平常,可是让人跟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丝的破绽,显然她确实是皇甫柔无疑。 此时的皇甫家中,李氏看着桂嬷嬷,气的摔了手边的茶碗。 “我让你做的事情,你竟只在早膳的时候动手了,那她的厨房呢?怎么这么久了,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桂嬷嬷心中暗自叫苦。 “夫人别急,我已经让那个婆子去做了,可能是还没逮到时机,我们且再等几日。” “再等几日?你可知今日,老爷已经让管事去下请柬了,明日那耀王府便会来府上拜访。若是此事不成,那雅儿怎会有出头之日!”李氏攥紧了手中的丝帕,若是皇甫柔吃了那药,不出半月,便会日渐丰腴,不可抑制的成长,到时候任是谁,也不会娶一个这样的女子,那么雅儿便可顶了她的恩宠,飞黄腾达。 着,便去往皇甫成的书房,只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啜泣之声。 “老爷,求求你让慧儿从祠堂出来,她已经被关了半月有余了!”崔氏本是江南女子,身材弱柳扶风不,声音亦是软软糯糯的,李氏听着狠狠的咬住了牙关,若不是为了雅儿…… 桂嬷嬷搀着李氏就进入了皇甫成的书房,附和着道:“老爷,慧儿思过半月已然是受了惩罚,定会改掉这个毛毛躁躁的性格的,就把她放出来,慧儿年岁也不大,再这样关下去,怕是不好啊。” 皇甫成看着一脸真诚的结发妻子着这番话,心肠也是软了下来。 “好罢,今日我便去父亲那里,让父亲将慧儿放出来,你,要严加管教,因为这件事情,让多少人看我们笑话。” 崔氏泪眼婆娑的答应着:“谢谢老爷,多谢夫人体恤妾身,多谢夫人。” 李氏将崔氏扶了起来,道:“妹妹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慧儿也同雅儿一样是我的女儿,我怎会不心疼呢。” 皇甫成看着妻妾这般“和谐”,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皇甫靖的院落走去。李氏安抚好崔氏,便回到了落雪苑。桂嬷嬷问道:“夫人,这五姐之前那招棋没有奏效,七姐一定有所防范了,还让她出来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皇甫柔年轻,姐妹到底是姐妹,又不曾害到她。过些时日,一旦她放松了警惕,慧儿这招棋,定能杀得她出其不意。” 第67章 初次登门 翌日,刑耀吩咐管家带着准备的礼物出发去了皇甫靖府中。两人一抬足足抬了八抬,路过之处皆是大张旗鼓喊道:“王爷出行,闲人避让。” 刑耀坐在轿子中,听着外面议论纷纷。 “这耀王爷要去哪里,竟要带着这么多的礼物。” “我看八成是看望哪位朝中大元去了罢。” “这种话也敢,你不要命了?” 刑耀嘴角的幅度上升了两分,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皇甫靖带着家眷早早在外等候,皇甫柔今日穿的是月白色的长裙配着垂鬟分肖髻,简单的白玉海棠发钗点缀在头上,显得更是气质脱俗。 皇甫雅与皇甫慧站在李氏的身边,皇甫雅今日穿的桃花粉长裙,头上红宝石坠着珍珠缀,身上的佩饰更是一应区全,珍贵异常。 皇甫柔看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皇甫慧,袖口稍短了一些,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木讷。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李氏还真不做亏本的买卖,刚求着把人放出来了,今日这就用上了。 刑耀的轿子落在了皇甫靖的宅邸门口,皇甫靖一家尽是跪下叩拜,之后便将刑耀带到前厅中。 皇甫靖只留下了皇甫成夫妇、皇甫雅、皇甫柔便将家眷遣回内宅之中。 皇甫靖与刑耀闲话了半刻,便让皇甫柔带着刑耀在皇甫府中逛逛,李氏心中明白自己这个公公一不二,更何况要让雅儿出风头也不用这么着急。 皇甫柔带着刑耀出了前厅,走在木下的长廊之中,长廊的柱子上已爬满花藤,看着别有一番趣味。 “王爷今日前来拜访,为何不派人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难道我告诉了你,你便会换上鲜艳的衣服在众人眼中大放异彩?” “王爷真是智慧过人,那鲜艳的衣服可是花花蝴蝶吸引异性的手段,我确实不会穿。”皇甫柔看着越过祖父与父亲书房的这个花园,入春时节,百花齐放,香气扑鼻。 这时只见皇甫雅的侍女匆匆忙忙的端着烟台跑过,好似刚看见刑耀和皇甫柔一般,紧张的一下将这些墨汁撒在了地上,慌忙的道:“王爷恕罪,七姐恕罪。” 皇甫柔心下了然并未接话,刑耀看着皇甫柔,笑道:“起来,何事这样惊慌?”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别处。 “回禀王爷,我们姐今日兴起,正在院落临摹《春景图》。看了这墨便觉得颜色不好,让奴婢去找管家换新的。” 皇甫柔看着翠心略有所思的道:“王爷,家姐的画技可是父亲亲自传授,这《春景图》可是刘松年的大作,若是王爷感兴趣,不如我带王爷去鉴赏一番?” 刑耀心下了然,她一定又在想一些鬼主意了,便答应了下来。 皇甫柔对着灵儿耳语了三两句,便领着刑耀前往皇甫雅所在的枫香苑走去。 还未等二人迈入枫香苑的大门,便听见皇甫雅在里面到:“翠玲,你快去看看,翠心为何这个时间了还没回来?”翠玲刚一开门,便看见了刑耀二人。 “大姐,耀王爷和七姐来了。”翠玲急匆匆的道。 只见皇甫雅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对着刑耀俯身见了一礼。 “参见王爷,柔儿带着王爷看咱们府内的景色,想必是巫见大巫了。王爷可别见怪。” “不会。”刑耀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绯红,落落大方的女子。 “姐姐,刚才我与王爷遇见了姐姐的婢女翠心。翠心姐姐正要临摹《春景图》呢。我便想着姐姐的画技自然是顶好的,便邀王爷一观。”皇甫柔着话,上前拉住皇甫雅的手。 皇甫柔明显感觉到自己碰到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战栗,便微笑着看着她。 “妹妹这是打趣姐姐了,谁人不知这府中能有幸让祖父亲自教导的孩子只有你一个,我这只是雕虫技罢了。王爷和妹妹别笑话我就是了。”皇甫雅笑道。 “姐姐开始,别让王爷等急了。”皇甫柔“善意”的提醒道。 只见皇甫雅向门口张望了两眼道:“翠心去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回来?那丫头一定是又偷懒去了,妹妹能否帮我去将她找来?” “姐姐找翠心可是因为墨的事?” “是的,我房里的墨不适合作画,便让翠心去取,谁知这丫头竟现在也没有回来。” 皇甫柔笑道:“姐姐别着急,我这就帮你出去寻她。”刑耀看着皇甫柔要走的模样,心中甚是不解。 皇甫柔刚要踏出院落,只见灵儿端着上等的墨进了枫香苑。 皇甫柔接过灵儿手中的墨道:“姐姐,这墨可是上品,我珍藏了许久,今日得知姐姐要作画,便特地拿来赠与姐姐。” 皇甫雅看着这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时皇甫靖带着皇甫成一同走了进来,朝着刑耀行了一礼道:“听闻雅儿要作画,请王爷让草民一同观赏。” 皇甫雅看着皇甫靖和皇甫成进来,心中已是警铃大作。 母亲这方式是让自己与王爷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现在,为何祖父与外祖父都在这里?翠心也没有回来,但是皇甫柔却让人拿来了什么上等墨! 皇甫雅心中清明,都是皇甫柔搞的鬼。 刑耀等人已经落座,皇甫柔为皇甫雅研磨,看着墨块在砚台中化成一抹浓重的色彩,便笑意盈盈的道:“姐姐貌美如花,才情出众,日后定能觅得好夫婿。” “妹妹可知,姐姐已有心上人?”皇甫雅亦是面带微笑,一面认真的描绘着图画,一面与皇甫柔道。 “可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妹妹他是何人,等到时候到了,姐姐自然会告诉你的。”罢顽皮的对着皇甫柔做了一个鬼脸。 皇甫柔还真是不习惯这班温文尔雅的家姐,是突然转了性子呢,还是有备而来呢。皇甫柔只顾着低头笑,并未搭话。 这画画了一炷香的时间,皇甫靖皇甫成与刑耀聊着诗词歌赋。“老夫本想王爷英勇无双,没想到才华更是惊世啊。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老先生客气了。” 皇甫柔走上前来道:“王爷,祖父父亲,姐姐的画画好了。” 皇甫靖缕着胡子道:“不错,雅儿的画技见长,刘松年笔墨苍逸劲健,雅儿也有四五分像了,也是难得了。” “是啊父亲,雅儿的画技可是要超过我了啊,哈哈哈…。” 皇甫柔附和道:“姐姐不仅貌美,才情更是出众呢,妹妹真是佩服。” 皇甫雅听着皇甫柔的这番话,很是受用。“谬赞了,雅儿的画技尚浅呢,王爷见笑了。” “皇甫老先生的对,能有个四五分相似,已经是很难得了。”刑耀看了一眼那副画道。 这时蒋贤前来禀报道:“王爷,府中有贵客来访,还请王爷回府。” “皇甫老先生,晚辈这就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刑耀刚转身欲走,回过身来,看着皇甫柔道:“你可会下棋?” “略懂,必然不能与王爷一较。” “无妨,明日本王派蒋贤来接你,明日王府与本王下棋。” 皇甫柔刚想什么,刑耀一句告辞转身便走了出去。 皇甫靖看着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这里作画半日的孙女,道:“雅儿,到我书房来。” “祖父,若是无事,柔儿先回青竹苑休息了。” 灵儿扶着皇甫柔回到了青竹苑,皇甫柔便坐在了踏上,喝着茶水哼着曲儿。灵儿倒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我的灵儿姑娘?” “姐!今日大姐作画,分明就是想让王爷过去看!姐不带着王爷躲着,不仅去看了,还带着祖老爷、老爷一起去看,大姐这般出风头,把你都给盖过去了!” 灵儿老大的不高兴,撅着嘴继续道:“姐,你还把那个好贵的墨送给她!” 皇甫柔也不恼。 “她今日出尽了风头,得到了祖父与父亲的赞赏,王爷也对她赞不绝口。真的是好事吗?” “什么意思呀姐?”灵儿听着这话里有话的样子,便问道。 “王爷今日为何而来,大家心知肚明。她这个时候冒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什么意思。未出阁的女儿竟这般引人注明,你,是好还是不好呢?”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眉开眼笑。“姐您真聪明!” 皇甫柔低头不语。她哪里是聪明,她并非不知道皇甫雅今日有多蠢,但是再蠢,今日也都要让她大出风头,她想要的,不是祖父如何惩罚与她,而是祖父以及家族的立场。 皇甫柔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空,闷闷的不话。 今晚有的忙呢,刑耀要自己明日入府,定是有事。而现在自己最大的事情,就是红拂馆。自己还得等那四个丫头的消息。 皇甫柔揉着眉心,随口问道:“那日早膳,你提醒我不要碰的,究竟是何物?” 灵儿心下一紧,四处张望,将门窗关紧道:“当时时间紧迫我也分辨不出,只是感觉气味有异。等到我们回府的时候,我再想找早膳剩下的,便找不到了。” “越是找不到,越是有问题。” 灵儿神色慌张的道:“怎么办啊姐,他们是不是要害你了!” 皇甫柔让灵儿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他们不是还没有害到我么?肯定还会有动作,刚刚的话就当我们没有过,切勿打草惊蛇。” 第68章 皇甫靖的决断 皇甫靖将皇甫雅带到书房,他看着这个一直娇生惯养的嫡孙女,心中更是五味混杂。 这个孙女虽貌美如花,饱读诗书,可是总归还是女儿性子。 可青竹苑那个孙女,更是让自己惊诧不已。 虽自己看在木致远的同窗之情,木倾城又早逝,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自己多加照拂。 自琴棋书画自己无不亲授,可是皇甫靖也明白,皇甫柔资质平庸,并无经世之才。 但是从入宫到今日的种种事情来看,这个孙女还真是令自己刮目相看。 “雅儿,你是祖父看着长大的,祖父记得你的时候,牙牙学语甚是可爱。” 皇甫雅听着这话紧张的心情瞬间平复了,更是无比开心的道:“祖父,雅儿还记得,的时候雅儿字写的不好,祖父便****让雅儿到您的书房来,教了雅儿好久呢。” 皇甫靖也是陷入回忆中,当年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软糯的女娃,今日已经这般大了。 “雅儿是好孩子,能不能告诉祖父,今日是谁让你提起作画的兴致的?” 这话让皇甫雅心中一凉,她不禁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祖父这话是什么意思,雅儿看今日气甚好,便起了作画的心思。” 皇甫靖笑笑:“雅儿,祖父觉得你的年纪也不了,会适当的为你留心,祖父也想雅儿有个好归宿。” 皇甫雅一听这话焦急了起来,她心中清楚,祖父看人一向是注重才学而不是境遇。自己不比皇甫柔差,为什么她就可以嫁予王爷,自己便要嫁一个空有才学之人。 “祖父,柔儿还呢,还想多陪伴祖父、父亲母亲些时日呢。” 皇甫靖脸色一下严肃了起来。 他并非不明白雅儿心中的想法,可若是这人存了本不该想的,是要走入歧途的,最可怕的是,她会不择手段,甚至害了家人。 “雅儿,从明日开始,在房中好好读读书,做作画。直至出嫁为止。” 皇甫雅看着祖父面色不善,亦是不敢辩驳,回应之后便匆匆的出去了。 皇甫靖叹了口气,“许管事,明日给雅儿送些女则女训的书籍,没我的允许,雅儿不许出府一步。” “是,老爷,你是怕大姐心中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老许啊,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雅儿的心思全在脸上,你不会看不明白。” “是啊,老爷。大姐今日也表现的太明显了。” “柔儿不比寻常,虽心思是否改变还不确定,但是从今日她让人将我与成儿都叫去,还特意送了好墨来看,柔儿不简单。” “老爷,之前您让我盯着七姐,这几日咱们的人回禀,七姐除了那日出府去了珍绣斋便再没出去过了,青竹苑也是平平静静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老许啊,今日柔儿让我与成儿都来看画,你,柔儿有什么意图呢?” “老爷,您是认为七姐是故意让我们知道大姐的意图,然后阻止的?” 皇甫靖脸色晦暗不明,沉默了片刻。 “你真认为柔儿只是让我们阻止雅儿的行为而已?” 许管事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仍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便点了点头。 “老许啊,从柔儿在宫宴上的表现,从震惊四座,到李淑妃的言语,你真的认为柔儿只是如此单纯的让我知晓此事吗?” 皇甫靖看着窗外,微风阵阵刮过,吹动了窗前的垂柳,那柳枝随风摆动好似江南女子纤腰作舞一般。 “柔儿意不在雅儿,在我。可以,她从未把雅儿的把戏看在眼里,她是在试我。” 许管事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皇甫靖。 “她试探老爷?这是为何?” “柔儿收到了耀王爷的玉佩,这是要与耀王爷定亲。我在朝中并无官位,柔儿又是个庶女,你皇上为什么要让柔儿与耀王爷成亲呢?” “这些且先不,柔儿在府中并无特别之处,在宫宴之中震惊四座,我看得出来,她甚至与那穆将军侄孙女穆摘月甚是投缘,这几日还有书信往来。” “李淑妃拼了命想要拉柔儿下水,可柔儿如有神助,不仅获得了奖赏,更是洗清嫌疑,今日所有的书信往来几乎都提到了柔儿大放异彩之事。” “今日耀王爷来府中拜访,她不仅没有女儿家的兴高采烈,倒是像平常一般。” 完这些,皇甫靖沉下心来,心中不禁满是惊叹,这个孙女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明白了老爷,七姐今日是想借由大姐的表现,来试探您的意思,您是否支持她嫁予王府,您是否信任她的能力与她一心?” 许管事完这些话,身上感觉一阵阵的冰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七姐的心思也太重的。 她所有的行为都在为今日的试探做铺垫,她最想知道的,是皇甫靖到底要不要站到她的身边。 “老爷,如果您站在了七姐的身边,那么大姐、夫人已经御史大夫和李淑妃这边…可您若是不站在七姐这边,如果真的让七姐与王爷成亲,那…。” 皇甫靖叹了口气:“柔儿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皇甫柔让灵儿去准备晚膳,自己坐在窗前,今日这样好的阳光,这么温和的气,还真是让人舒服呢,可这不让人舒服的事情,还是得拒绝。 皇甫柔唤了清幽,清幽从窗子一跃而进。“主人。” 皇甫柔问道:“清幽,真是辛苦你了,有的时候觉得,你一个人为我做这么多事,真是难为你了。” “主人言重了,清幽为了主人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我最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主人,我已经查明了那四个女子的身份,都在这里了,请主人过目。” 皇甫柔接过清幽手中的信件并地给他一个荷包道:“我不知道刑耀从前是如何对你们的,可我想着,你****在外助我,总有需要银子的时候,这些你拿去先用着。” 清幽忙跪下道:“主人,这我不能要,我为主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 “拿着,总会有用的。” 皇甫柔见清幽还是不接,便道:“拿着,这是主人的命令!” 清幽犹犹豫豫的接下了皇甫柔递过来的荷包,心下忐忑不安。 “先下去休息,这几日辛苦了。” 清幽走后皇甫柔打开那个信封,里面足足有五页纸,皇甫柔认真的看着,心中不禁佩服刑耀的人居然能查的这么细致,细微末节之事竟也这般清楚。看来,这红拂馆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 灵儿这个时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进屋之后赶忙将门关上对皇甫柔道:“姐,我刚刚看见有一个婆子,将一包东西倒进了姐的吃食当中,要不要将她抓起来?” “这线我放了这么久,这鱼才终于要上钩了。” “一会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人将晚膳照常端上来。然后你要跟那个婆子找借口待在一起,一定要一直待在一起,不能有片刻分开,明白了吗?” 灵儿紧张的点了点头,用了喘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放松下来,转身出去了。 皇甫柔来到院落,看到灵儿向她悄悄的点了点头,便向枫香苑走去。 翠心看到皇甫柔走进院子,赶忙像皇甫雅禀告,皇甫雅高高兴兴的出来迎接,上前便挽住了皇甫柔的胳膊:“这个时候,妹妹怎么过来了?” “今日见到姐姐作画,妹妹真是羡慕的不得了,还想着哪日若能和姐姐一样笔法便好了呢。所以不请自来,向姐姐讨教来了!” “妹妹的哪里的话,姐姐自然是乐意的,能与妹妹相处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皇甫柔听着她的话,心中真是翻腾的不行,之前与自己横眉竖眼,近日又开始亲近自己,任谁都能看出来不对劲,自己难道是傻子么。 “姐姐还没用晚膳,妹妹备了好吃的,还请姐姐赏光,我们边吃边谈。” “妹妹这么,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翠心,将你新制的桃花糕带上,给妹妹尝尝鲜。” “谢谢姐姐。” 皇甫柔将皇甫雅带到了青竹苑,灵儿给了那婆子十两银子,硬是缠着那个婆子教自己刺绣,正在那婆子的卧房中一针一线的缝着,那婆子连皇甫雅来了竟也不知道。 皇甫雅刚刚出前门,皇甫靖便得到了消息。 “你什么?柔儿让雅儿去了青竹苑?” “是的老爷,二人有有笑,看起来感情很好,是不是您想多了?” 皇甫靖心中警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也不上来,只能默默的看着窗外。 “姐姐,你看,今日我吩咐人做的都是家常的菜,我平日里也不知道姐姐的口味,姐姐可别见过。若是姐姐喜欢吃什么大可以告诉我,日后我常常做来给姐姐吃。” “柔儿,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喜欢吃的呀姐姐我必然会喜欢的。看你这一桌子的美味姐姐我都要流口水了。” “那姐姐别客气了,先动筷,吃好了姐姐好教我作画!” 皇甫柔看着皇甫雅拿起筷子将食物放到自己的嘴里,面色如常,心中却是犹豫的很,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69章 李氏的心思 皇甫雅吃了第一口之后,便觉得这菜真的特别的顺口,好似已开始吃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吃了满满一碗饭。 皇甫柔看着皇甫雅,眉头微皱,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生出了许多的不忍,忙道:“是不是姐姐觉得妹妹这里的饭食特别顺口,竟吃了这样多,心会长胖哦!” 完看着皇甫雅笑了起来。 皇甫雅这才注意到,皇甫柔还不曾动筷,看着一桌子的狼藉也是面色微红,忙放下了筷子。 “妹妹莫要取笑我了,妹妹的厨房做的菜确实美味,姐姐才多吃了些。” 皇甫柔看着皇甫雅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 “灵儿,给姐姐制一碗山楂茶来,给姐姐消消食。” “谢谢妹妹了。” 这时门外听见李氏喊着:“雅儿,雅儿你在哪儿?” 皇甫柔心头一笑,消息知道的还真是快呢。 李氏不顾灵儿俯身行礼便将灵儿推开,直直的冲向了皇甫柔的卧房。 推开门的一刹那,李氏差点昏了过去,只见桌子上一片狼藉,雅儿面前的碗已经有了动过的痕迹。 不由得眼睛瞟向皇甫柔,带着好像要将皇甫柔撕碎的目光。 皇甫柔自然是明白李氏现在的心情,看着皇甫雅懵懵懂懂的目光,起身笑道:“母亲怎么急匆匆的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皇甫雅亦是不解的看着李氏。 李氏疾言厉色的道:“雅儿,你为何回来这里?” “母亲,柔儿起今日作画之事甚为羡慕,便让我这个长姐教她作画,所以我便过来了。” 看着李氏惊诧的表情,皇甫雅对着李氏眨了眨眼:“母亲,我与柔儿姐妹情深,帮助柔儿是我这个长姐的分内之事,柔儿还备了这一桌子吃食,美味至极。” 李氏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单纯的女儿,真不知道她什么好。 “桂嬷嬷,带着大姐,跟我回落雪苑。柔儿,母亲现在有事情询问雅儿,作画之事之后再罢。” “是,母亲。” 李氏拉起皇甫雅的手便走,临出门狠狠的瞪了一眼皇甫柔。 皇甫柔对着李氏灿烂一笑,将食指放在唇间,李氏看着她这个动作心中一惊,转身匆匆离去。 皇甫柔吩咐灵儿将院落的门锁上,吩咐看门的婆子现在谁来都不开门。 便带着灵儿进了卧房,清幽扛着那个打晕的婆子从窗子一跃而近,用力将她丢在地上,皇甫柔抬手便将那碗山楂茶倒到了那婆子的脸上。 那婆子忽然醒来,看着皇甫柔面色不善的坐在榻上,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那枚玉佩,心头“咯噔”一声。 皇甫柔悠悠的道:“孙梅,年四十七,家中有一独子,好赌,现居坎州孙家老宅。” 孙婆婆心中叫道不好,但是面色亦是不变的问道:“姐的什么话,老奴为何听不懂呢?” “没关系,你马上就会懂得。” 完这句话,看了一眼清幽,清幽让人将一个麻袋扔进室内,只听着袋中还有响动。 “孙婆婆,你想不想知道,这袋中是何物?” 孙婆婆不敢搭话,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袋子,只见袋子还在动,里面传来好似一个人的哀嚎之声。 “姐让老奴看,老奴便看。姐不让老奴看,老奴便什么都不知道。” 皇甫柔面带微笑,看着孙婆婆,孙婆婆这才觉得忙骨悚然。 “清幽,将袋子打开,让孙婆婆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何物?” 清幽拿着刀子将袋口松开,一个人突然的双手挣扎出来,面上都是血污,尽管这样,孙婆婆临下认出了这边是自己的儿子,周福。 孙婆婆慌忙的爬到周福的身边,用身体护住儿子哭喊道:“姐这是做什么,他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姐为何要这样毒打他?”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毒打他了?” 皇甫柔看着孙婆婆,声音突然的冷了下来。 “周福,好好将你自己的事情告诉你的母亲,若是遗落了一个字,那你们母子,便死无葬身之地。” 周福颤抖了对着清幽磕着头,然后对着皇甫柔磕着头,眼眶里满是泪水转头对着孙婆婆道:“母亲,这位便是我的恩公,若是没有他我早就让人打死了。” 孙婆婆满眼的诧异,下意识的道:“怎么会,我前几日给了你一笔钱让你将赌债还了,然后安安稳稳的找份差事,难道你又去赌了?” “母亲,儿子看着母亲送来的信与那些金钱,儿子实在是无颜见您,想着先将赌债还了,然后安安分分的找份差事,等到自己能孝敬您的时候变将您接回家中。” “可谁知,儿子刚刚还完赌债,变出现了三个陌生男子,是母亲您让来的,让我跟随他们去找您,您在坎州西面的河边等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儿子见他们讲您的容貌描述的一模一样便相信了他们的话,跟着他们来到河边,哪知并没有看见您的身影,那三个人伸手便开始往儿子身上招呼。” 孙婆婆听到这里泪如雨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哀嚎出声,想仔细听儿子将话完。 “那可都是要命的地方,竟然下手这么狠,儿子无力反抗以为自己命丧黄泉的时候,这位恩公武艺卓绝,便将那三个男子赶走,将儿子救了下来。” “儿子担心他们会对您不利,便央求这位恩公带儿子到府上来的。” 皇甫柔面色冰冷,直直的盯着孙婆婆,孙婆婆看着皇甫柔,爬到皇甫柔的脚边哭诉道:“老奴不是人啊,老奴对不住姐。老奴不是人啊…。”罢还用力的在自己的脸上招呼着巴掌。 皇甫柔示意灵儿将孙婆婆的手压住,防止她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孙婆婆,我早知你的身份,可我并无揭穿,你可知为何?” 孙婆婆一愣。 “那****在我房中,想将这块玉佩交给李氏,我早便知道了,你我为何没有戳穿你?” “你在我的厨房下药,我也没有阻止你。今日我又救了你的儿子,你可知这都是为何?” 孙婆婆心中惊诧,这个姐心思太深,既然早早就注意到了自己,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而且她亦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照常相处,表现的非常信任自己,想到这里,孙婆婆的冷汗爬满了后背。 皇甫柔笑道:“孙婆婆是个明白人。您的儿子如今在我这里,我必会好吃好喝的带着,让他伤好痊愈,并将他送出京城。” 皇甫柔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示意清幽将周福带下去,孙婆婆看着皇甫柔要将他的儿子带走,刚要上前阻止,面对上了皇甫柔的眸子,瞬间心下冰冷,没有伸出手,亲眼看着清幽将自己的儿子带走。 皇甫柔笑着对孙婆婆道:“我可以保全你们母子,留你们母子一条命,并赏银五百两让你们母子远走高飞。前提是,孙婆婆要帮我做一件事。” 孙梅心中了然,不管自己现在想不想这么做,自己都要听皇甫柔的。 刚刚那个侍卫的功夫显然不是常人可比,周福受了重伤一定逃不掉,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儿子便没命了。 “老奴全听七姐的,全听七姐的!” “孙婆婆,我要恭喜您,您选择了唯一的一条生路。” 皇甫柔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婆婆颤抖不已的身躯,脸上布满了笑意。 李氏带着皇甫雅回到落雪苑,赶忙问道:“雅儿,今日你在皇甫柔那里用完膳,可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甫雅心中茫然:“并无不妥之处啊母亲。她那个笨蛋,对我还像亲姐妹一样,用完膳还让人给我制山楂茶消食呢,不出十日,她定然对我提防全无!” 李氏看着这个女儿,竟然有一些眩晕的感觉,这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吗?为什么蠢到这种地步。 难道她真的以为皇甫柔会拿她当亲姐妹?自己做的事情,已要将皇甫柔置之死地,她不可能毫无察觉,今日自己走出青竹苑,皇甫柔对自己做的那个动作,她定然是察觉了。 “雅儿,你再想想,今日可与他日有何不同?” 李氏并没有收到孙婆婆的回复,所以并不知道她到底对皇甫柔是否下药,也不敢轻易的为皇甫雅做医治。 “要不同,今日皇甫柔厨房中的吃食味道真的不错,我不由自主的多吃了一些。” 李氏听着皇甫雅的话,瞪大了眼睛。 桂嬷嬷一听亦是心中一惊,完了! “母亲,怎么了?” 李氏顾不得眼前的皇甫雅,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对她动手所以才让雅儿去用晚膳?那她今日的动作,必然是掌握了证据才告诫自己。 不对。 不对! 如果她真的要有什么证据,她应该不会这么警告自己,皇甫靖这么疼爱她,她应该早就带着证据去找皇甫靖哭诉了,那样自己更是百口莫辩,她这么警告自己,只有一种可能,她没有证据,她只能将气撒在雅儿身上! 李氏看着皇甫雅,恨铁不成钢的道:“皇甫柔对你下毒了,你竟然还没有察觉?你真以为她会当你是亲姐妹?” “先请常常照料府中李大夫请来,然后我们去找你祖父,让他给咱们做主!” 皇甫雅一脸茫然:“母亲我中毒了?可我身体并无不舒服之处啊?” 李氏看着皇甫雅,她这样的心思若是将事情告诉了她,指不定她能发疯到什么地步,而且还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雅儿,母亲会骗你吗?这种事情母亲见的多了,一会你就跟着母亲去找你的祖父,你就会知晓了。” 李氏攥紧了皇甫雅的手,自己女儿竟然要受这种苦,自己要让她皇甫柔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第70章 李氏的哭诉 灵儿匆匆忙忙的推开了青竹苑的门,快步跑到皇甫柔的身边,喘着粗气道:“姐,不好了不好了,我听夫人带着大姐和李大夫去找祖老爷了。” 皇甫柔手中捧着杂记读的有味,并未出声。 灵儿心中焦急,却也不敢打扰皇甫柔,只能站在那里狠狠的攥着手帕。 皇甫柔叹了口气,道:“跟你了很多次,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记得改改你这个毛毛躁躁的脾性。” “姐,夫人带着大姐去了祖老爷的书房了,一会祖老爷若是闻起来可怎么办呀?” 皇甫柔这才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坐下。” 灵儿不解的看着皇甫柔,用手指了指自己。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就是你,坐下。” 灵儿忐忑的坐在了皇甫柔的旁边,心中仍是慌乱不已。 皇甫柔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放在灵儿的手边:“喝了,告诉我,这是什么茶。” “姐,夫人一定是知道了大姐吃了咱们这里的吃食,所以想要诬告您的。您不想对策,却要我喝茶,我怎么喝得下!”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来想要这个丫头学沉下心来可不是立时三刻就能成的。 “我需要什么对策?” “姐咱们虽然知道孙婆婆的底细,但是那婆子真能相信吗,若是她临时反口,姐的安危…。” 皇甫柔听着这些话,摇了摇头:“灵儿,从明日开始我便教你读书可好?” 灵儿终于坐不住了,慌忙站了起来刚要开口,看着皇甫柔认真的神色,不安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她想跟谁,什么都随她。她想害我,那是不可能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坐在了皇甫柔的身旁端起茶杯,学着皇甫柔的样子一口一口的品了起来。 皇甫柔笑笑:“你这样喝,想解渴可要明日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打趣不由得红了脸:“姐总是笑话我,我这不是担忧姐嘛。” 皇甫柔正色道:“今日,我还没做什么,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灵儿可还要跟着我?” 灵儿慌忙的将杯子放在桌上:“姐,我可是要一辈子跟着姐的!从前在药王谷的时候我便是孤身一人,现在姐不嫌弃我将我带在身边,不论姐做什么,我都会跟着姐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若我是个男子,可定会将你收了房的。可惜啊,我是个女儿身,你一辈子跟着我,我也不会娶你的。” 灵儿脸色绯红:“姐,你…你…你不正经!” 皇甫柔被灵儿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笑过了之后便正色的道:“既然你要一直跟随我,这个性子是要不得的。” “今日,我还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做了,你这样毛毛躁躁的,便会让人看出破绽,会坏了大事。” “所以,若是想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从明日开始,我便会教你读书,让性子慢慢沉静下来,这可能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过功夫不怕有心人,我相信你可以。”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这番话,一面觉得不好意思一面又觉得非常感动,自己确实常常毛毛躁躁的给姐添麻烦,可是姐并未真的嫌弃自己。 “灵儿愿意跟着姐读书,日后才好真的助姐一臂之力。” 皇甫柔摇摇头:“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助我一臂之力才让你读书的,只是你年纪慢慢大了也要嫁人了,知书达理更遭人喜欢。”着对着灵儿抛了个媚眼。 灵儿噘着嘴站起身道:“姐就是这样,总是欺负我。”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模样,确确实实的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而且也没有觉得反感,这才好。 “我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有的忙呢。” 皇甫柔躺在榻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窗外的一抹黑影一闪便消失了。 耀王府内,暗卫站在刑耀面前仔细的禀告着自己刚刚听到的皇甫柔的话。 “王爷,皇甫姐对李氏去找皇甫靖好似料到了一般并无一点惊讶,躺在榻上休息。” 刑耀嘴角的弧度上扬:“知道了,下去罢,继续暗中保护。” 清幽虽然是他给了她的人,却也忠于自己,她这些的动作清幽仔细的向自己禀告过,不然她以为怎么可能凭借三的时间将四个人的身世境况都查清,一个人哪还有时间来往京中与坎州去“救人”。 刑耀拿着皇甫柔给清幽的任务,娟秀的字体清晰的写道:毒打周福,假意救人。 这个女子的心思不一般,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相比今日的事情结束,皇甫家族的势力有可能被她收入囊中,还真是目的明确。 李氏带着皇甫雅来到皇甫靖的书房,许管事通报之后,便带着皇甫雅哭哭啼啼的走了进去。 看着皇甫靖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到:“父亲,媳妇在这个家中多年,对待各位姐妹的孩子亦是视如己出。真的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竟让柔儿如此记恨。” 皇甫靖心中明了,雅儿去了青竹苑,还真的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你这话是何意。” 皇甫靖紧紧的盯着李氏,时而转到皇甫雅的身上,皇甫雅被他看的极不自然,便低下了头。 李氏看着皇甫靖探究的眼神继续哭诉道:“父亲,柔儿自幼养在您的身边,她的脾性您自然是最了解的,我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便让柔儿来跟我讲便是了,为何要这么对待雅儿!那可是她的姐姐啊…。” 皇甫靖面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柔儿究竟做了什么?” 李氏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柔儿…柔儿竟然对雅儿下毒!” 皇甫靖听了这话拍案而起:“混账,胡!” 李氏第一次看这自己的公公如此生气,她亦是心中忐忑了起来,语气也柔和了三分:“父亲,媳妇并不是胡,媳妇今日请了李大夫过来,请他诊脉便是!” 皇甫靖面色铁青,他知道李氏今日的言语如此激烈,也是在敲打自己,她能带着女儿来自己这里哭诉,更是已经知道了雅儿已经中毒。 皇甫靖看着许管事道:“去将柔儿叫来。” 许管事还未出门,皇甫成便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三姨娘邓氏。 皇甫成看见李氏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上前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竟然在父亲书房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李氏看着皇甫成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老爷,老爷啊…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柔儿这么记恨,非要报复到雅儿身上来啊…雅儿可是您的嫡亲女儿,长在你身边,你可要为她做主啊。” 皇甫成刚要话,皇甫靖便道:“等柔儿来了问清楚再,不要搬弄是非。” 皇甫成看着自己的父亲,面色带着不解:“父亲,柔儿到底对雅儿做了什么,月华她为何会如此激动?” “她柔儿给雅儿下毒。一切还等柔儿来了再做论断。” 皇甫成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一向如此的铁面无私,不偏不倚,为何到了自己的最不起眼的女儿的事情上,总是觉得他在偏帮柔儿呢。 邓氏忙上前将李氏扶起,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宽慰道:“姐姐莫要这么伤心,当心哭坏了身子,柔儿那丫头若是做错事,父亲定会给雅儿一个交代的。” 邓氏拍拍李氏的手,让她宽心,李氏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时皇甫柔跟着许管事走进了来,一屋子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皇甫成拍案而起:“逆女,还不跪下!” 皇甫柔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中年男子,若自己是他的女儿,自己现在真的有些不信了,若他对自己真的有些亲情,怎么会次次如此,将什么罪名都想按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皇甫柔俯身向长辈见礼:“见过祖父、父亲母亲、三姨娘。父亲,柔儿不知自己有什么错事,一进门便要跪下。” 皇甫靖敲了敲桌子,示意皇甫成闭嘴,皇甫柔大口喘气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凶狠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靖问道:“柔儿,你母亲你向长姐下毒,可是真的吗?” 皇甫柔抬头看着皇甫靖:“祖父,您觉得是真的吗?”见皇甫靖直视着自己并未到,叹了口气道:“柔儿并未向长姐下毒,还望祖父明鉴。” 李氏站起来对着皇甫柔喊道:“雅儿今日一向好好的,为何在你的院子吃了饭便有了中毒的迹象,不是你下毒还有谁?” “在这府中,雅儿一向孝敬长辈,宽仁待下。任何人都不会去伤害她。” “只有你,你妒忌她青春貌美,妒忌她才华出众,今日她在府中作画获了王爷的赞赏,所以你要除之而后快,你怕雅儿挡了你的路,是也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可是你的姐姐啊…今日她还要教你作画,你怎么下得去手!” 第71章 皇甫柔的要求 皇甫柔看着李氏嫉恨的眼光对着自己诉着这些好似情理之中的话,再转头看着皇甫成好似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突然觉得他们真的是很般配,一个自作聪明,一个自以为是。 “母亲既我对长姐下毒,那么长姐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面色如常,脸上并无一丝惊慌,这才想起还没有让李大夫给皇甫雅把脉,便道:“让李大夫进来,为雅儿把脉。” 许管事将李大夫请进书房,便开始为皇甫雅把脉。 这时众人都盯着李大夫与皇甫雅,只见这李大夫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对着皇甫靖俯首道:“老先生,大姐这脉象确实混乱,好似中了毒。可是脏腑之中并无不妥之处,大姐也并没有发病,所以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毒。” 皇甫靖听完,“送李大夫出去。” 李氏听完这大夫的话,更是抓住皇甫柔不放。“现在你看见了,大夫都了,雅儿像是中毒。全都被我中了是不是,你竟真的想害你的姐姐!” 皇甫成更是怒火中烧:“逆女,你还有何话,还不快跪下!” 皇甫靖亦是担忧的看着皇甫柔,眉心紧皱,他实在想不出柔儿到底为什么要下毒,以她现在的境遇与智慧,实在不必这样做,这一切皇甫靖只能归咎于她还是女儿心态,纵使再有智慧,还不成熟。 皇甫柔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心中涌现出四个字:各怀鬼胎,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 皇甫成见她无视自己的命令反倒笑容满面,上前便给了皇甫柔一个耳光。 皇甫柔并无躲避直接被打倒在地,她顿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竟连视线也有些模糊,并用力的甩了甩头,嘴里慢慢感到一丝腥甜。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裙子上的灰尘,抬头直视着皇甫成,皇甫成这才晃过神,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她的眼神冰冷异常不带一丝情感,好似地狱的杀神,自己若是再动一下,便会了结自己的性命一般。 他第一次觉得这不是一个女人的眼神,更好像不是一个人类的眼神,这感觉压迫着自己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将视线错了过去。 皇甫柔面色如常的道:“父亲这一巴掌,打的是极好。让女儿真真的体会到了父亲与我的父女情深,好歹父亲也是东黎有名的饱学之士,竟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柔儿还真是长见识了。” 皇甫柔面带讥笑:“祖父,你们都柔儿下毒,那么柔儿什么时间下的毒,怎么下的毒,下的什么毒,毒物从何而来…这些问题,谁来给柔儿解答一番?”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波澜不惊的模样,脸上清晰的指痕,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即使这样,她仍然处事不惊。 皇甫靖瞬间觉得,这个孙女定然不是常人,她的未来,不可估量。 皇甫柔见着皇甫靖出神的模样,便将头转向了李氏:“母亲,柔儿自在您的身边长大,衣食住行养养少不得受母亲的照拂,不知今日真的,母亲居然对着柔儿这般的话。” “母亲既我下毒,那您,我是如何下的毒呢?” 李氏给了邓氏一个眼神,邓氏点了点头。 李氏便道:“前几日,你出门去珍绣斋,定是趁机去了医馆,买了药物来毒害雅儿。” “定是?我去了哪家医馆,买了何种药物?” 皇甫成听着皇甫柔的语气,越来越像那个人,那般的气定神闲,好似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一般,怒气上涌喊道:“逆女,你还狡辩!还不老实交代!” 皇甫柔对着自己的这个父亲,耐性全无。“父亲难道不知道有个词是:捉贼拿赃?” 罢转头对着皇甫靖道:“祖父,不如这样。既然我想自证清白,那么便请祖父身边的许管事好好搜一搜如何?” 皇甫靖抬头看着皇甫柔镇定自若,面带微笑好似再着:今气不错。 “当然了,既然我给长姐下毒,那么这府中出了父亲与祖父之外,其他人的住处都要搜查,保不齐会给祖父和父亲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李氏和邓氏一听连她们的住处都要搜查,便不依不饶起来。李氏又哭了起来:“父亲,柔儿怎么能这样,我是雅儿的生母啊,我怎会给自己的女儿下毒呢?” 邓氏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父亲,我们与大姐素来和睦,怎会给大姐下毒呢?更何况这几日大姐并没有来我的院子,我怎么下毒啊?” 皇甫成见皇甫柔想将全府都拉下水,气的浑身颤抖:“逆女,你这般到底为何!你就是想让这个家中不宁是不是,早知道我还不如掐死你…。”话还未话,皇甫靖大声道:“成儿,不可胡言乱语!” 皇甫柔看着皇甫成便道:“父亲今日的表现,柔儿实在不懂,父亲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一口咬定是柔儿做的?既然父亲这般帮亲不帮理,不如这样,我们报官。京兆尹定会还柔儿一个公道。” 罢看着皇甫靖:“祖父,现在便让母亲拟状纸,我们直接去衙门。” 李氏心中警铃大作,皇甫靖也是轻抚额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如果报了官,那么自家的脸面便丢大了。 李氏看着皇甫靖犹豫的模样赶忙道:“父亲,家丑不可外扬啊。就算让雅儿吃了这个亏,也不能给咱么皇甫家抹黑!”罢便继续哭哭啼啼了起来。 皇甫柔不由得一笑,这个李氏还真是狡猾,她当然知道不能报官,若是报官,便能知道自己并无买过什么毒药,没有毒药,怎么下毒呢? “祖父、父亲母亲。柔儿也不想给家门抹黑,可是柔儿蒙冤,现在柔儿提出了搜查的办法,母亲与三姨娘都不同意,看来是不想帮柔儿自证清白,那柔儿只能报官,让官府出面。” 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看着李氏:“到时若是还了柔儿清白,那这下毒之人,承受的可不是家中的惩治,还有国法的惩罚。”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如此笃定自己不是下毒之人,便道:“许管事,带人搜查整个府内,若是有异常发现,及时禀告。” 邓氏看着许管事带着人出去,便将李氏扶了起来。 李氏心中此时感觉有些异常,但是又不出是哪里不对。邓氏告诉自己,孙梅下毒之后便出府不见了踪影,想来现在人早就出城了,想找也找不到,自己派出的人应该已经解决了这个绊脚石。 自己又派人将那未用完的药放在了皇甫柔的妆匣中,只能许管事将东西带来,看她还怎么喂自己开脱。 想到这里便觉得高兴,自己终于要将这个碍眼的贱人死死的踩在脚下,之前她没死算她命大,这次看她还能如何。 皇甫柔注意到了李氏的目光,朝着李氏微微一笑,笑容透着无比狡黠。 这是翠心扶着皇甫雅从内室走了出来,皇甫雅看着皇甫柔,眼泛泪光的道:“妹妹,我在内室听见,是你对我下的毒,可是真的吗?” 皇甫柔并未话,看着皇甫雅柔弱纤细的身体好似受了惊吓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敢至今的表情爬上脸颊:“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姐姐之前对你的话吗,如果是,姐姐现在对你道歉。” “姐姐之前是过于骄纵了,所以才了那样的话,祖父惩罚了我之后我便改正了,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妹妹为何不放过我?” 皇甫雅继续眼中含泪的思索着:“难道,难道是因为姐姐今日作画的缘故吗?耀王爷只是少许夸赞,妹妹便…妹妹,姐姐是无心的,妹妹和耀王爷并不是姐姐请过来的呀,你为何这般对我?” 完这些,梨花带雨的跪了下来:“祖父、父亲母亲,雅儿确实无心之失,让妹妹记恨了,不管妹妹做了什么事情,还望祖父、父亲母亲不要放在心上,柔儿一定会知错就改的。”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是何等的姐妹情深啊,不由得高看了皇甫雅几分,看来她也并不似之前那般只懂得横冲直撞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想着这些不由得充满了鄙夷。 皇甫柔快步上前扶着皇甫雅道:“姐姐快快起来,许管事已经带着人前去搜查了,到底是谁给姐姐下毒,马上就会寻得蛛丝马迹。” “今日祖父、父亲母亲定然会还柔儿一个清白的,若柔儿被洗刷了冤情,柔儿必然记得姐姐对我是何等的姐妹情深,自当报答。” 皇甫雅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一惊,便擦了擦眼泪,被皇甫柔扶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许管事带着人走了进来,对着皇甫靖俯首道:“老爷,府中都搜查过了,找到了这些东西。” 李氏抬头一看,心中咯噔一下,那竟然是之前自己吩咐别人给皇甫柔衣橱里放置的“香囊”,当看见另外一个东西的时候心中宽慰不少,那是自己让人放在皇甫柔妆匣中的“东西”。 李氏还未高兴,便听见许管事道:“而且还抓到了一个婆子,我刚要搜查的时候,便要逃跑,我便将人捆了带回来了。” 只见一个婆子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口中一直哼哼。 当李氏看着这个婆子,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竟然是她,她居然还在府中!! 第72章 大事化小 李氏看着倒在地上闷哼的孙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皇甫柔看着李氏,看着她面色惨白突然觉得这种表情跟她真的好相配。 邓氏看着孙梅心中亦是一颤,顿时觉得不好,如果李氏被揭发,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邓氏想着这些,狠狠的咬着下唇,自己费尽心机,当牛做马得来的一切,不能毁于一旦,自己为了李氏做了那么多,如果今李氏够聪明,不让自己当这替罪羔羊,那么自己也会守口如瓶,如果她想把自己当成弃子,那么唯有玉石俱焚。 皇甫柔欣赏着这一切,好似局外人一般,坐在椅子上,拿起了茶杯喝着已经变凉的茶,面色如常。 皇甫靖看着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孙梅,皱着眉头问道:“这婆子我在柔儿院子好像见过…。” “是的老爷,奴才查过记档,这人是奴才随着七姐去牙婆处买来的粗使婆子,平日负责打扫院子,洗衣等粗活。” 皇甫靖看着这个孙梅,皱着眉头:“给她解开。” 许管事让人将孙梅身上的绳子解开,孙梅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皇甫柔,低头抹着眼泪。 皇甫靖看出了端倪便问道:“刚才为何要出府?” 孙梅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话,眼睛看着皇甫柔,泪水更甚。 皇甫柔抬头看着孙婆婆,缓缓的道:“婆婆,我记得之前,你在我园中晕倒过一次,我让人给你寻了大夫来,今日出府可是要去看病?” 此言一次,孙梅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老奴不是人,老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七姐这么善良,老奴居然想…。” 孙梅的话还未出口,李氏着急的道:“是你下的毒?是柔儿让你下的毒吗?你知道东窗事发你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你才要跑对不对!” 孙梅愣愣的看着李氏,狠狠的摇了摇头,对着皇甫靖磕起头来。 “老爷,不是这样的。” 皇甫靖皱着眉头呵斥道:“主母要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让她把话清楚。” 皇甫柔看着孙梅犹犹豫豫的没开口,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玉佩,在手中反复的把玩着,孙梅看着那个玉佩,心中一颤,赶忙道:“老爷,老奴该死,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皇甫靖脸色铁琴的吼道:“你如实话,若是有半句假话,拖出去打死!” 李氏看着自己的公公真的翻了脸,脸色惨白的不敢再话,皇甫雅看着自己母亲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紧张了起来。 孙梅哭哭啼啼的收到:“一个月前,老奴被七姐买入府中,有人给了老奴一百两让老奴偷七姐的玉坠子;前几日,又给了老奴一百两让老奴下药。老奴知错了,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啊…老爷饶命啊,七姐饶命啊。” 皇甫靖和皇甫成心中惊骇不已,这毒不是皇甫柔下的,而是有人要害她,只是皇甫雅去的不巧,才中了毒。 皇甫柔看着孙梅,痛心疾首的道:“孙婆婆,我买你们入府是看在你们没有家人照料可怜,才让你们有口饭吃。” “入府之后我也并不曾苛待你们,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做这样的事情加害与我?更是为此连累了姐姐,到底是谁收买的你,你!” 皇甫靖看着这个疾言厉色的孙女,才觉得原来她也是个女孩,就算是才华横溢亦是涉世未深,可能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陷害。 想到这里皇甫靖的心更沉了一分,他知道之前柔儿去寺庙中祈福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做了手脚,如今更是想要下毒陷害,他本是想大事化,没想到那人竟这般不知收敛。 皇甫靖面色铁青的问道:“何人指使你的。” 孙梅浑身颤抖不敢话,抬起头看着皇甫靖。 “你出是谁指使你的,老夫便饶你一命,若是不,拖出去打死。” 许管事看着皇甫靖,作势便要将孙梅拖出去,孙梅急的大叫道:“我,我!”完看了一眼李氏,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是夫人,是夫人指使的我!” 李氏听见孙梅将矛头指向自己,惊讶的问道:“你什么?你到底是谁,竟然这般冤枉我!” 皇甫成听见孙梅是受了李氏的指使,心中惊诧不已,这怎么可能呢,这个温柔如水,跟自己的妾室和睦共处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想着这些开口道:“你这个婆子,竟然敢诬陷夫人,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还不实话!” 皇甫靖看着自己这个愚钝的儿子,心中五味混杂,皇甫柔亦是在心中讥笑不已,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祖父光耀门楣了,如果让李氏更加得意,那么皇甫家便永无宁日了。 皇甫柔看着孙梅道:“孙婆婆,你是母亲指使的你,你可有证据?不要以为随便攀咬一人便可以活命,若是不实话,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孙梅赶忙磕头道:“老奴岂敢欺骗老爷,夫人是拖桂嬷嬷给自己的银子,做这样的事情老奴也害怕,所以留了一个心眼,老爷请看。” 皇甫柔看着孙梅将一块手帕拿了上来,皇甫成一看那块手帕心中大骇,那确实是李氏的手帕无疑,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个温柔贤淑的妻子? 皇甫靖看着皇甫成惊讶的表情心中早有答案,他看着李氏充满了失望,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她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并非不清楚,只是内宅之中都是寻常之事,自己便没有理会,没想到竟然到了今这个地步。 李氏看着皇甫成的表情赶忙哭道:“夫君,不是这样的。这块帕子自己早就丢失了,定是这婆子拾去了,拿着这个帕子想要陷害我。夫君不要听信她的话,冤枉了我啊,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皇甫成听着李氏声泪俱下的哭诉,心中柔软了下来,这些年李氏对自己体贴入微,原本也是家世显赫的她更是认定了自己,跟着自己这些年,她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皇甫成刚要开口,皇甫靖便道:“成儿,你怎么看。” “父亲,月华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的有目共睹,她确实不是这样心肠歹毒之人,那婆子定是信口胡的。” 皇甫靖点了点头,并未话,转头看向皇甫柔:“柔儿,你怎么看。” 皇甫柔笑道:“祖父,柔儿一个女子,自然不懂得分辨这些,许管事不是带回了什么东西么,不如我们看了之后在作决断,可好?” 皇甫靖点了点头,示意许管事将东西拿上来。 皇甫靖看着几件女装,不解的看着许管事。 “老爷,我已查明,这些衣物上已经染了一种仙子与洋金花的气味,长时间接触会让人出现幻觉最后暴亡。” 李氏一听身体一震,怎么可能,这是她出府之后自己便让人将这东西收拾干净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皇甫靖听到了之后,久久不曾话,面色凝重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李氏声泪俱下的道:“父亲,媳妇真的冤枉,媳妇自长在深闺,怎么会懂这些呢。入府之后,更是谨守本分,真的不是我啊…。”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的脸色,知道这事情如果再查下去,更不好收场。 李氏身出名门,家族势力庞大,而且又有李淑妃那样的姐妹,皇甫家就算查出了李氏的错漏,也不敢将她私自处置,得罪了官家,日后的道路可想而知。 皇甫柔出言道:“祖父,请听柔儿一言。这件事情其有蹊跷,想必母亲一定是冤枉的,母亲这么多年在家中,为家中尽心尽力,柔儿相信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再了,到底也没伤到柔儿,只是让姐姐受委屈了。” 皇甫靖听着皇甫柔的话,明白她的意思,这样查下去,确实是会让家中动荡不安,但是若就这样轻言放过,那自己岂不是为虎作伥了? 皇甫靖看着李氏,道:“柔儿长大了,不日便会成亲。咱们家中还有几间铺子,便交由柔儿打理,也算是让她成婚之前好好学一学如何持家。” 皇甫家中,皇甫靖早已开始颐养年,家中大事务均有李氏打理,按理来这铺子应该是皇甫成来照看的,可是他哪是那块料,这些年便一直攥在李氏手中。 突然要让李氏将这宝贝疙瘩让出去,她自然是不乐意,她张口刚要辩驳只听皇甫靖道:“今日的事情,便这么算了。许管事,将家中做工超过两年的下人都放出去,再换些新的过来。以后这些下人的事情,便由你处理。” 李氏虽想辩驳,听着皇甫靖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虽然今日自己吃了亏,但是若是再这么查下去,那么之前的事情也会牵扯出来,那些染了料的衣物显然是让李氏提高了警惕,也不敢再辩驳。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李梅道:“祖父,我皇甫家向来宽仁待下,虽然孙婆婆有错,但是也不能让她担了这全部的责任。就饶她一命,放她出府。”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虽然年纪,但是还有些仁慈之心甚是难得,便点了点头:“柔儿处置。” 第73章 自作聪明 皇甫雅见皇甫靖居然就要这样将事情了结,母亲既然也什么都没有,心中不免疑惑不已。 皇甫雅看着李氏眼含热泪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从到大还从没见过母亲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想着这些不禁怒火中烧。 看着许管事的手中还拿着搜出来的药物,皇甫雅装作不经意的道:“祖父,许管事手中还拿有一物,那是何物?” 皇甫靖瞬间面色铁青,就连李氏和邓氏皆是惶恐了起来。 皇甫靖并未话,皇甫雅以为祖父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提高了音量又了一遍:“祖父,许管事手中…。”还未等这话完,皇甫靖大吼道:“住口。” 这句话出口,惊得在场中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甫柔心中不免笑道,这是何等愚笨之人,只要是个明眼人都会知道,这事情如果再追查下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不如大事化事化无,自己的这个长姐居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皇甫雅心中甚是惊诧,祖父为何对自己这般怒气冲冲? 李氏赶忙拉住皇甫雅,示意她不要再,皇甫成亦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亦是对着屋中的长辈俯首行了礼,便让灵儿搀着孙梅走了出去,屋中诸人亦是都跟着走了出去。 皇甫雅这一路都没有话,胸口好似被一块石头堵住,堵得自己喘不过气,等到了落雪苑进了李氏的卧房,这才放松下来,更是对着李氏大喊道:“母亲今日为何如此畏首畏尾,这不是您平时的作风,从前您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李氏并未作声,只是在桂嬷嬷的搀扶下坐到了软榻上,桂嬷嬷用手揉着李氏的太阳穴,李氏皱着眉头闭起了双眼。 皇甫雅看着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起来:“母亲,刚才为什么您不让我提起许管事手中的东西,那东西甚是可疑,为什么不趁机追查下去!难道母亲真的让皇甫柔那个贱人给吓住了?” 李氏本不想动怒,听着自己女儿居然这么对自己话,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抑制,起身便给了皇甫雅一巴掌。 “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今日从进到你祖父的书房开始,我们便都进了那个贱人的圈套,她故意让你中毒,她知道我定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她早就知道那婆子是下毒之人,只怕她知道的还不止如此!” “你知不知道许管事今日搜到的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是之前给那贱人弄出府所下的药!本来应该已经收拾干净了今日居然在她手中,你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以前那个胆怕事的蠢货吗?” “今日的事情如果再查下去,怕是会将以前的所有事情都揭出来,到时候你以为你还是大姐?那贱人会爬到我的头上来,将你与你的兄长都踩在脚下,那时候才是你们的地狱!” 桂嬷嬷听着李氏破口大骂的话心惊肉跳,那丫头看来知道的不止如此,最可怕的是她心细如发,枝叶末节都这般留意! 皇甫雅愣住,更是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后怕不已,怪不得祖父听完竟然面色铁青,连父亲都对自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皇甫雅攥紧了手帕,不甘心的问道:“祖父今日让她接管母亲手中的铺子算是历练,母亲就这么依她了?” 李氏平复了一下心情,坐了下来,看着皇甫雅道:“雅儿,你别怪母亲把话得太重。若是你我母女还不一条心,那么我们就无法翻身了。现在看来,好在你父亲还是相信咱们的。” 皇甫雅听着李氏话点了点头,她心中其实并无其他的想法,只是自己被家中捧在手心多年,现在皇甫柔突然夺了自己的宠爱与光彩,她怎么能甘心! “先且让她得意一段日子,我们要从长计议。” 李氏握住皇甫雅的双手,眼中闪现出一丝精明。 皇甫柔回到青竹苑,坐在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梅,心中满是无奈,若是从前的自己,这种被自己利用殆尽的人是没有必要留下后患的,可今日,自己真想给她一条活路,可是,即使是自己想让她活下去,李氏的人也未必会容她。 皇甫柔示意孙梅站起来,让灵儿给她拿了五百两银票:“本姐话算话,这银票你拿着,我让灵儿送你出府。但是你记住,出了这个大门,你便带着你的儿子远走高飞离开京城,若是不听我的劝告,是生是死,听由命。” 着便将一张字条递给孙梅,“按照这个地址,你可以找到你的孩子,找到了他之后,你们马上动身离开京城,一路向北走,再也不要回来。” 孙梅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女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禁跪下来将头磕的“嘭嘭”作响。 皇甫柔并未话,示意灵儿将人带出去。 灵儿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最终咬紧了下唇没有话,皇甫柔看在眼里,心中有了一丝欣慰,这丫头还算是有了一些长进。 灵儿急忙忙的将人送出府,一溜跑回到了青竹苑,看着皇甫柔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指痕还清晰的印在脸上,她赶忙去煮了两个鸡蛋,一边煮还一边抹着眼泪。 皇甫柔看着拿着鸡蛋进屋眼睛红红的灵儿,不禁问道:“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灵儿姑娘了?告诉本公子,本公子帮你讨个公道。”完伸手将灵儿往怀里带。 灵儿被皇甫柔这一系列的动作逗乐了,噘着嘴道:“姐怎么还有心思逗我,老爷也太过分了,他可是你的亲父亲啊,怎么下手这么狠。” 着便将鸡蛋拨开,帮皇甫柔揉着脸:“老爷也太偏心了,居然还了那么过分的话…。”灵儿完便觉得自己好似到了皇甫柔的痛处,赶忙闭上嘴。 皇甫柔却一脸不在意的继续闭着眼睛,好似灵儿的不是自己一样:“可能在他的眼中,我与他并没有父女之情,有的只是一个共同的姓氏罢了。” 灵儿不敢再提这些事情,而是转了话锋问道:“姐为什么不让祖老爷继续查下去呢,如果继续查下去,就能扳倒李氏了!” “你真的觉得,可以扳倒李氏?” 灵儿不解的点了点头,之前在药王谷,她清楚的记得寒清绝将一个毒害同门的人杀了,李氏做了这么多坏事,就算不被处死,也应该被休了才对。 “傻姑娘,这里怎么可能和药王谷相比呢。不李氏侍奉父亲多年,就单她的身份,就不可能随便处置。” 灵儿这才想到李氏的兄长是御使大夫,那个李淑妃还是她的亲妹妹,这才恍然大悟。 皇甫柔笑笑:“我本不想这么简单让她们洞察我的变化,可是这****相处下来,知道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借此机会,为自己捞点好处。” 灵儿眼中一亮:“姐的是铺子?”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么大的家族,这么多的人,如果没有金钱支撑只怕早就散了。这铺子没有这么简单,还与家族的分支有联系,李氏可不会这么简单就将这个宝贝交给我。” 皇甫柔笑笑,想必李氏现在正在焦头烂额的想着如何才能延长时间,晚一将这铺子交给自己,她就能从中获取更多好处。 想着今日自己这个祖父的一举一动,忽然觉得,他不可能只是一个博学的老者,他看待事物的犀利眼光,决断之时的干净利落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皇甫靖在所有人都出去之后,缓缓的坐了下来,闭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只有许管事知道,他只有在疲惫之后才会这样休息。 许管事叹了口气。 皇甫靖睁开眼睛:“老许啊,你看柔儿,像不像年轻时的我?” 许管事回忆起以往,不禁点了点头:“七姐颇有老爷您年轻时的风范。” “柔儿今日四两拨千斤,是将我们都装进去了啊,我居然现在才发觉。” 许管事一脸不解:“老爷,这话从何起?” “那个孙梅下毒之事,柔儿必定早就知晓,她是故意让雅儿中毒的。李氏回来我这里告状,她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会这般镇定自如啊。” 许管事瞪大了眼睛:“老爷,七姐若是知道夫人今日回来,那么怎么可能还要提报官之事呢?” “报官,只是在震慑李氏罢了,她又怎么会真的报官呢。她要的,是让我同意搜查,好能找到你手中的这些东西,李氏只要看到这些东西,自然就明白了。” 皇甫靖无力的摇了摇头,许管事不解:“老爷,若这些是七姐做的,那个婆子是我亲手抓回来的,既然有了那个婆子,那些东西有或者没有也没有什么作用了罢。” “怕只怕,这个婆子,也是柔儿安排好的。” 许管事震惊的不出话来,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怎么可能有这么深沉的心思,每一步好似都被她算准了一般。 “在我同意大事化,将铺子让她锻炼着打理的时候,我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啊。这丫头,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啊。” 第74章 他的师妹 入了夜,皇甫柔坐在镜子前面,自己的看着自己的面容,这张脸跟自己从前的看似相同,可是却不出哪里不一样,心境变了,人自然也就变了罢。 她不喜欢让人守夜,更何况脚踏怎能睡人呢,想着灵儿伺候自己时认真的模样,她还是很开心的,这丫头虽然冲动,但是心性还真是善良。 慢慢的梳理着头发,感受着这夜晚的宁静,真是让自己从心里往外的舒适,明日便要去耀王府,想必刑耀是有话要对自己,她还真的担心刑耀会对红拂馆动手,明日再让清幽去看看,这也算是自己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皇甫柔刚要休息,便听见敲窗子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清幽。清幽将一封书信交给皇甫柔,便退下了。 她打开书信,看到信中的内容,不禁的皱起了眉头,这几个丫头还算是有良心,想必内心也做过一番挣扎的。 芊芊居然怀孕了,那个二皇子到底想做什么,皇甫柔心中不禁思量了起来,如果真的是喜欢芊芊可以为她赎身带入府中,为什么还让芊芊留在青楼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皇甫柔皱着眉头,吹熄了烛火躺在床上,想着明日还要去刑耀府中,便休息了。 翌日,皇甫柔早早的起身,灵儿帮着皇甫柔梳妆,看着她欲言又止,皇甫柔不禁被她的表情都笑了,问道:“怎么了?” 灵儿羞怯的:“姐今日出府,能不能带上我呀,总是在这院子中,真真是无趣极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当然要带上你了,别是你了,就是本姐我啊都要闷坏了,我们可以趁机好好的出去逛逛。” 皇甫靖吩咐许管事给皇甫柔带上了一些礼品,又嘱咐了她几句便看着皇甫柔上了马车,身旁的许管事道:“老爷,昨日您让夫人将铺子交给七姐,让她学着打理,现在家中的旁系都听到了风声,纷纷传来口信询问呢。” 皇甫靖叹了口气:“随我去看看。” 灵儿陪着皇甫柔坐在马车中,感觉马车已经慢慢前进了,便从袖中拿出了些许红枣,这枣子早就被存放的皱皱巴巴的,“姐,您别看这枣子的卖相不怎么样,吃起来真的很好吃,以前我在谷里的时候,大家都是用这种方法将食物保存下来的,您尝尝。”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拿起了一颗,确实很硬!放在嘴边一咬,虽然不比平时吃的软糯香甜,倒也是有一些脆脆的感觉,水分蒸发之后,甜味更甚,还真是挺好吃的! 两人还沉浸在这甜蜜的枣中,只听外面马夫道:“七姐,耀王府到了。” 灵儿前去叫门,皇甫柔站在她身后,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很快,皇甫柔便被请了进去,管家看着皇甫柔的到来,赶忙道:“不知皇甫姐今日前来,招待不周,王爷现在正在见客,我带姐去西偏殿等候。” 皇甫柔点了点头:“有劳您了。” 皇甫柔跟灵儿百无聊赖在西偏殿坐着,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刑耀出来,心中怒火中烧,明明是他让自己今日前来,自己来了又有客,让自己在这里傻等着。 灵儿看着皇甫柔在那里面色不善,也不知道什么好,只见皇甫柔“腾”的起身道:“在这里坐着无聊,我们去这府中的园子逛逛。” 皇甫柔其实也不知道这园子究竟在哪里,带着灵儿抬脚便往外走,刚出西偏殿的门便听见娇柔的声音道:“师兄既然有事,那嫣儿这就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去罢,替我问候师傅和师娘。” “好。” 皇甫柔听得真切,这确实是刑耀话的声音,这脚步要收也是来不及,就这么冲了出去。 只见刑耀身边站着一个妙龄少女,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头上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但是带的首饰与衣着处处透着华贵,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刑耀跟女子也注意到了自己,几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静了片刻没有话,还是这女子笑道:“师兄,这佳人是谁呀,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道:“这是我的师妹,唐语嫣。师妹,这位是大儒皇甫靖的孙女,皇甫柔。” 唐语嫣打量着皇甫柔道:“哇,你的祖父就是赫赫有名的皇甫靖先生,他在东黎有很高的名望,设有多出学堂,学子可谓遍布下啊。” 皇甫柔看着这个少女,也是露出了笑颜:“唐姑娘笑了,祖父在京中有名气,当不起这么大的夸耀。” 唐语嫣笑着道:“皇甫姐谦虚了,若是有缘,你我再见面之时可要好好给我讲讲你祖父的故事,今日我先告辞了。”简单的寒暄之后,便带着侍女离去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道:“跟我来。” 皇甫柔跟着刑耀走进了他的书房,看着桌子上的棋盘早已摆好,刑耀对着皇甫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坐了下来。 皇甫柔执黑子,刑耀执白子。 黑白两子在棋盘上拼杀,两人谁都没有话。皇甫柔本是想着应付一下了事,没想到刑耀在棋盘上步步紧逼,好似要将她屠戮殆尽一般,一股斗志油然而生,她确实不想输。 就这样皇甫柔越来越认真,每一步都经过反复的思量,这时刑耀忽然道:“昨日我走后,你可又兴风作浪了?” 皇甫柔的心思都在棋盘之上,稍作应付的答道:“兴风作浪我可不敢,只是解决了一些麻烦。” “结果如何?” “还好。” 刑耀见皇甫柔并不想跟自己吐露太多,突然就很不高兴,手中的棋子也跟着慢了下来,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手,在棋盘上犹犹豫豫不肯落子,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抬头,便看见刑耀一直盯着自己。 “王爷,这是举棋不定?” 刑耀被皇甫柔这一句话噎住,不知该什么好,也不落子。 “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祖父许诺让我学着经营家中的铺子。” 刑耀一听,看来昨日她又是大获全胜,不由得扬起了嘴角,他知道她绝对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所以嘱咐她今日前来王府,就算是在府中有何状况,他们也会让她完完整整的来这里。 皇甫柔认真的看着刑耀下棋的步数,他确实是个将帅之才,每一步都有无限的玄机,都有后续对付自己的方法,皇甫柔不禁皱着眉头,看来这局,自己要输啊。 刑耀看着她的面容,不禁觉得好笑,哪有人下棋下的面部表情这般丰富,时而高兴时而忧愁,这丫头还真有趣。 “红拂馆的事,你还没有办。”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心中一惊,确实。自己最怕他提起的就是红拂馆,那几个丫头她真的不想让刑耀来处理。 “我已经有计策了,还望王爷宽限几日。” 想着这些,皇甫柔心思大动,这计策跟这盘棋一样,若想成功,少不了剑走偏锋了。 刑耀不由得注视着皇甫柔的棋路,从自己提起红拂馆开始,她的棋路再也不想从前一般,与自己像是正面拼杀,而是开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方式,还真是可怕。 既然她已经有了计策,那就交给她处理,毕竟这红拂馆是她的心血,从开张到现在,只是花魁大赛,她让人给自己传口信让自己开庄赌谁是花魁,这一次就赚的不少了。 这盘棋结束之时,虽然还是皇甫柔输了,但是刑耀也只赢了皇甫柔三子。 “王爷棋艺高超,民女甘拜下风。”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是第一个,能让本王认真与你博弈的人。” 皇甫柔心中不免翻了个白眼,自大狂! “王爷既然无事,那么我回府去了,想来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 “慢着。” 刑耀坐下,喝了口茶道:“七日之后,皇上要举办春猎。届时王公大臣都会参与,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是。” 皇甫柔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时正好遇见了寒清绝来到王府,见到寒清绝皇甫柔面带微笑:“寒大哥,好久不见。” 寒清绝对着皇甫柔点了点头:“我找王爷有些急事,改日我们好好聊聊。” 完快步走进来刑耀的书房。 “王爷,我听闻皇上要举办春猎,你也要参与?” 刑耀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你消息倒是快。” “王爷你可知这春猎没有那么简单,你若是可以千万不要去。” 刑耀摇了摇头,“皇上亲口与我起此事,还这春猎要好好的办,还有举办一场狩猎大赛,猎物多的人有奖赏。” 寒清绝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若是多人参与,若是发生什么时候,到时候就更不好了。王爷可要三思!” “我知道,可这次真是非去不可,而且我打算带着皇甫柔去,趁机尽快让皇上赐婚。” 第75章 红拂馆 寒清绝理解刑耀现在的立场,他手握重兵,若是四方动荡之时还有用武之地,现在正值两国派特使来外交,他这个手握重兵的王爷的立场,便是水深火热。 任谁都能看出皇上由多急切的想要收回兵权,可这没有由头总是不成的,皇上想不动一兵一卒收回权利,还想不让世人加以诟病,恐怕要兵行险招了。 这之前赐婚的人选犹豫不定,谁都能看出皇上想在刑耀府中送进来一个自己人,可这人还不能有过高的权势,否则容易不容易把控,皇甫柔正是钻了这个空子,可虽皇上有意让皇甫柔入主王府,他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这场春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寒清绝担心的看着刑耀,刑耀自便跟着他师傅在山上历练,直到先帝驾崩之前才下山。这兵权加身,不知对他来是好还是坏。 皇甫柔换了身男装,他早跟清幽约定好在沧海文学网馆见面。 皇甫柔带着灵儿走进来沧海文学网馆,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可准备好了?” “是,已经妥当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示意清幽跟自己离开,便将灵儿留在了沧海文学网馆,在这里喝茶吃点心,灵儿虽然心中也想随着皇甫柔出去逛,但是看着一桌子的美味还是流了下来。 皇甫柔带着清幽来到了黄府,看着这个自己之前买下的院子,心中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从管家处得知,芊芊已经好几日不曾回来了,另外三位姑娘倒是时常回府憩片刻才离开,皇甫柔走进自己的书房,看着桌子陷入了深思。 她看了清幽一眼,问道:“从前你跟着王爷的时候,若是有人背叛,王爷会如何处置?” 清幽心中明了,简洁地道:“杀。” 皇甫柔不禁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她,真的下不了这个手。 她带着清幽来到了红拂馆,正值晌午馆中便已是人声鼎沸,四处的公子与佳人寻欢作乐好不快活,皇甫柔踏入这门槛,便已有姑娘涌上,锦绣随着佳人一起出来,刚要开口看到皇甫柔一下愣了下来,面色有些担忧。 皇甫柔婉拒了那些佳人,搂着锦绣便往后院中走去,这一路皇甫柔仔细打量着,看到芊芊房门口依旧是那个厮模样的人在守着,心中不免一凉。 皇甫柔搂着锦绣,走到了后院他们休息的客厅之中,清幽在外关上了门,皇甫柔便坐在了椅子上,仔细的打量着锦绣,这丫头这些日子日渐丰腴,整个人精神了起来,更是显得貌美如花。 锦绣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不免紧张了起来,她怯怯的看着皇甫柔好似要张口些什么,最终仍未出声。 “几日不见,妹妹的容貌更加光彩照人了。”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过得可好么?” 锦绣听着皇甫柔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心中更是打起鼓来,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兄长可收到了我们的信件吗?” 皇甫柔点了点头。 锦绣看着皇甫柔并无特别激烈的反应,地下了头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哥对不对,可是我总是担心芊芊,我总觉得那个贵公子不像是好人!” 皇甫柔看着锦绣有些内疚一般的愁容,在那里亦是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仔细将这之中的经过与我听。” 锦绣点了点头道:“花魁大赛之日,那公子便以一千两的高价选了芍药,这些出高价的公子家世定然不俗,当日便是芊芊带着芍药去给那公子道谢的。” “没想到,那公子见到了芊芊之后,更是拒绝以芍药相陪,银子还是照付。只是让芊芊陪着喝了会儿酒,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芊芊当日与我们起的时候,我们三人也都觉得那公子甚是奇怪,特立独行的样子不像是其他的浪荡公子,我的心中更是多留意了几分。” “没过几日,这公子又来了,这回更是让芊芊陪着饮酒作乐,芊芊可能也觉得这公子与其他人不同,便也没拒绝。” 到这里,锦绣看着皇甫柔,脸上更是露出了难过的神情,皇甫柔是明白的,这中是非,只有局外人看的明白。 “所以,在你们发现的时候,芊芊已经对这贵公子动了情?” 锦绣局促的点了点头。 皇甫柔叹了口气,芊芊还是太过单纯了,这京中的富贵可是常人能享受得了的么。他们到底是如何得来的权利与富贵谁都不得而知。 皇甫柔看着锦绣道:“你们最近入府是否都在一起?” “是的。我们都是在客人较少的上午才会回府休息一会儿。” “芊芊可跟着一起回去么?” 锦绣低着头,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只得摇了摇头。 “你可知,在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有人进入了我的书房。” 锦绣惊恐的抬了起头,“大哥,不是我做的。她们…她们也不会…”只是这话,越声音越,最后竟然化成了眼泪,在锦绣的眼中打转。 皇甫柔站了起身,眼中打量着这个会客厅,装饰简单却不失体面,眼光不错。“我知道不会是你。”皇甫柔完这话,拍了拍锦绣的肩膀,“可若有谁做了这等背叛之事,我的身边也不可能再容她,你明白的?” 锦绣听着皇甫柔的声音,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了下来,自己只从跟着皇甫柔的这些日子,是她这辈子过的最舒心的日子,这几个姐妹,也跟自己的亲人一般,若是真的这样,她还真的舍不得。 皇甫柔看着她这般模样,摇了摇头:“人活着,心灵有情感的慰藉固然重要,可是是非曲直不可苟且,我可以给你们接受这些的时间,但是不要让我失望。” 皇甫柔打开了会客厅的门道:“去,去将青黛找来。” 锦绣擦了擦眼泪,转身出去了,皇甫柔叹了口气,外面的清幽听到了皇甫柔叹气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自己的这个主子也够辛苦的。 皇甫柔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听有人推门进来,皇甫柔也未睁开双眼,只是低声道:“坐。” 青黛并未坐下,只是看着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片刻之后道:“大哥回来了。” “嗯。” “可是为了芊芊的事情回来的?” “是。” 青黛思考了片刻,道:“大哥是担心芊芊会被利用么?” 皇甫柔张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窈窕的女子,她的心思自然也是灵透的,所以不需要自己一一去提,她自然也明白自己的意图。 “其实我觉得大哥也不必担忧,芊芊虽然现在跟那个公子纠缠不清,总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罢。” 皇甫柔抬头看着青黛,“何为出格。” 青黛一愣,没想到皇甫柔竟然这般直接的问自己,这下也把她给问住了,半晌没有话。 “是谁发现的她已有孕?” “是木槿,她最细心。最近这些日子,芊芊总是跟那公子共处一室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只有一日,木槿与她话的时候,芊芊好似出现了呕吐,木槿要请大夫,芊芊也没同意。”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们与我的书信来往日渐稀少,更不见你们有什么京中的情况来告知我,为何。” 皇甫柔其实还是相信她们的,所以并不想像与其他人一样,她还是觉得,直白一些,或许更好。 这下青黛变得紧张了起来,“不可能,我们跟往常一样,都是将信息放在我们好的地点,等大哥的人来取的!” 皇甫柔心中冰凉,芊芊这丫头,怕是什么都了,自己与她们的书信来往,书房府邸,怕已经都有人监视了。 青黛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难道真的是芊芊那丫头出去的,可那公子知道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用处呢? 皇甫柔看着青黛认真的面色,亦是叹了口气,还好发觉的早,若是再等几日,怕是要坏了大事。 青黛想着现在的情况亦是哑口无言,“去将木槿找来。”皇甫柔知道她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便让她出去寻木槿。 木槿急忙忙的进了屋子,看着皇甫柔亦是满脸的愧疚,想着四人当初对着皇甫柔信誓旦旦的着自己要成为他的助力,可今日却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 皇甫柔看着木槿问道:“芊芊,是否真的有孕。” 木槿一愣,不由得叹了口气,“是的大哥,只从那日之后,我让人留心芊芊的动静,发现他的饮食,已经变得像是孕期的饮食一般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公子何时会来,何时离去。” “一般是亥时会来,卯时会离开。今日不知怎的,竟然现在还未离去。” “知道了,你将她们二人叫进来,我有话同你们。” 木槿听着皇甫柔的话,不免紧张了起来,皇甫柔亦是叫来了清幽,与他耳语了几句,清幽便快步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局促不安的三人,道:“若是芊芊真的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人,你们作何感想。”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难过,低下了头,只有木槿随后叹了口气道:“若是事,还望大哥开一面。若是真的有所图谋,任凭大哥处置。” 第76章 布局 木槿认真的看着皇甫柔,锦绣和青黛听到木槿的,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看了看木槿又看了看皇甫柔,最终没有什么。 皇甫柔看着三人,心中五味混杂,这四个丫头,虽是自己买来为自己做事的,可到底日子长了,也是有一些感情的,自己不忍做的太过于决绝。 这三个丫头,若是看着自己做的过于绝情,怕是会有了兔死狗烹之感,如何处置,自己还要好好斟酌。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近日不在京中,看到了你们的书信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此事暂时不要张扬,我再给芊芊最后一个机会。” 这三个丫头好似有了一些希望,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认真的道:“接下来的话,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若是谁,给芊芊通风报信,别怪兄长翻脸无情。若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们的底线不清晰,日后,怕是会有更在的灾祸。” 三人看着皇甫柔如此认真的面容,心里不由得生气一阵战栗。 “今日我来到京中,怕是早已被人发觉。所以只能将计就计了。” 清幽刚刚听了皇甫柔的吩咐,来到了京中最繁华的街道,在首饰店中仔细的询问着,他也不知道皇甫柔为何让他买一个面具,难道她要见什么人才要如此设防?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焦急起来,这个消息自己还没有禀告王爷,若是她今日真的与人起了冲突,怕是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清幽急匆匆的在店中寻找着,终于在一堆银饰里找到了一个纯银打造的精致的面具。 这个面具只可遮半边脸,面具上雕琢着繁盛的花样,在眼角的位置还嵌有一颗蓝色的宝石。清幽一眼便看中了此物,想来也符合主人的心意,便与老板商议价钱,买了下来。 他想着皇甫柔的吩咐,只怕有人跟踪,便借与老板接个茅厕行方便之由,从首饰店内院翻墙离开,清幽特意回到集市上,看着一帮人急匆匆的在首饰店门口寻找着什么,这才了解到,皇甫柔所言不假。 他们真的被人盯上了,必须马上禀告王爷,这才急匆匆的从路离开。 这一行人为首的男子,头戴银色护额,腰间带着一把长剑,剑鞘看起来华贵无比,剑柄上还有一颗宝石。 这人看着自己的手下禀告人跟丢了,直接赏了一巴掌,马不停蹄的朝着红拂馆奔去。 进入了红拂馆,那人急匆匆的前往芊芊的闺房,厮进去禀告片刻那人便进到了房间内,这一幕被皇甫柔和三个丫头看的真切。 皇甫柔叹了口气,单手扶额揉着太阳穴:“看来我的怀疑是真的,那公子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未必是芊芊,而是这红拂馆。” 这话她还没有完,怕是不止要这红拂馆,可能还要让这经营红副官之人归顺与他,看来英雄所见略同,这青楼,还真是一个“宝地”呢。 三个丫头看的真切,一时竟也不知什么好,纷纷的低着头不话。 “今日的事情,只有我们四人知晓。刚才我的话,想必你们也记住了,现在,只等着芊芊的答案了。你们都出去,我休息片刻便离开。” 木槿对青黛和锦绣道:“二位妹妹先出去,我先跟大哥会话。” 木槿看着她们二人走了出去便道:“大哥,若是芊芊,真的有意将我们的事情告知他人,那大哥,会如何处置。” 皇甫柔看着木槿,并未话。 “大哥会杀了她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木槿欲言又止,“妹妹有什么话,但无妨。” “大哥,若真是如此,我希望大哥可以饶芊芊一命。” “为何。” “我们跟大哥虽萍水相逢,可情意却并不浅。若是大哥真的要了芊芊的命,那两个丫头的心中怕是会生出许多嫌隙。要是为此让我们兄妹情谊生分了,真真是不值。” 皇甫柔看着木槿,不由得一笑,这个丫头不简单,若是锻炼久了,日后跟在自己身边也是不错的选择。 “手足相残的事情,我做不来。在容我考虑考虑。” 木槿听着皇甫柔的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确实也气芊芊这丫头真的糊涂,但是真的要看着她自己跳进火坑,命丧黄泉她确实也不忍心,大哥这一计策真的是很毒辣,芊芊若是再犯糊涂,那真的就是再无退路了。 木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皇甫柔心中思量着这三个丫头今日的表现,心中有了计较。 锦绣心地善良,青黛心思灵透,木槿是个心思细腻,明辨是非的人,这三个丫头是可造之材。想到这里,确实还是有些许欣慰的,但是想起芊芊,皇甫柔面色沉了下来。 想着清幽也差不多快回来了,皇甫柔从后门走了出去,见没人盯着,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红拂馆的对面,挑了一个可以看到红拂馆大门的位置,坐在那里里面喝茶。 清幽注意到了皇甫柔,直接来到了茶楼上,皇甫柔示意清幽坐下来,清幽将皇甫柔吩咐自己买的面具拿出来,皇甫柔仔细的抚摸着面具上的纹路,确实新奇,便带了上去。 这时,只见二皇子邢君烈带着厮从红拂馆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刚才跟踪清幽的男子,清幽示意皇甫柔,皇甫柔仔细的观察着那个男人,想来是邢君烈贴身的侍卫罢,怪不得气质不俗。 看着这一行人上马离去,皇甫柔在桌子上放下银子,示意清幽跟自己离开。 这一路上,皇甫柔和清幽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四周的动向,并未发觉跟踪之人,这才到了沧海文学网馆。 灵儿见着皇甫柔这种打扮,觉得新奇有趣,姐穿着女装的时候显得大气文雅,换上了男装竟有器宇轩昂,翩翩公子的感觉。 皇甫柔让灵儿帮自己换成了女装,便带着灵儿出了沧海文学网馆,看着有几个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着,皇甫柔心下了然,这二皇子的手下,当真不俗,看来自己有必要跟刑耀商讨一番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府中,许管事便来到青竹馆告知自己,祖父要见自己。皇甫柔换了身常服,便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 皇甫柔太起头看着自己的孙女,虽然容貌不算是最美,但是气质确实出众,在这一年龄的女子中,有她这样的清新冷冽气质的女子确实不多,看她的眉眼之中竟会有一种压迫之感。 皇甫柔俯身行了礼。 “祖父叫柔儿来,可是有事?” “今日去王府,可还顺利吗?王爷有什么吩咐没有。” “王爷未有什么特殊的交代,只是让柔儿好好练练棋艺。” “今日与王爷下棋,结果如何?” “柔儿输了三子。” 皇甫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输自然是要输,要懂得示弱,但是也不要输的太多,与人的差距若是太大,会让人生出轻视之意,这一点柔儿做的很好。” “谢祖父夸奖。” “叫你来确实有事,还是两件事。” 皇甫柔看着祖父,面色上看不出丝毫波澜,想来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 “一呢,是你的外祖父,来了书信是要将他的孙子也就是你的兄长木子轩,送到我的府中学一段时间的史书。” 皇甫柔心中顿时有了一种疑惑,这是为何。 “二呢,今日收到一封帖子,是将军府送来的,你看看罢。” 皇甫柔打开帖子,只见落款处写的竟是穆摘月,不由得嘴角上扬,之前二人书信往来的时候,她便要邀请她入府一叙,想来现在是得了空,这便将帖子送来了。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并未话。 “柔儿能与将军府交好,自然是好事,可是也要记住,话做事一定要谨慎,在外面可不比在家中。” “柔儿谨记祖父的教诲,定不辱门楣。” 皇甫靖点了点头,“祖父,那木子轩,祖父想让他何时入府听由祖父的教导呢?” “我尽快着手安排,就在这两日。”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柔儿不打扰祖父了,先告退了。” 皇甫柔拿着帖子,出了皇甫靖的书房。 皇甫靖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女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丫头现在竟然能搭上将军府,看来之前她与穆摘月好似真的有了一些情意,背靠大树好乘凉,她现在的起点是越来越高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青竹苑,灵儿看着皇甫柔手中的帖子问道:“可是那日在宫中,一身火红的女子吗?” 皇甫柔不禁一愣:“你怎会知道?” “那****与众多女眷的下人待在一起,他们都知道的,这个穆摘月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皇后娘娘也很重视她的,以后可能会许给皇子呢。” 皇甫柔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高贵的身世,未来确实有可能会许给皇子,稳固皇权。若许给一个心术正直,心系下的皇子还好,若是跟了心术不正的人,对她来这高贵的身份也是一层枷锁。 皇甫柔虽然知道这些,可也无力改变,顿时生出了一种无力之感。 第77章 同床共枕 入了夜,耀王府中。 刑耀晌午从清幽那里得知了皇甫柔的消息之后,便觉得这丫头的行事太过于冒险,现在她还未入府,便开始跟邢君烈有所接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刑耀吩咐暗卫将皇甫柔带来,自己坐在书房想着近日朝中的变动。 最近几日上朝之时,皇上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边疆驻兵的事情,刑耀听得明白,他这是迫不及待了。 若是自己主动的将兵权交出,怕是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可若是自己不教,等到皇上动手去夺,那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真是进退两难。 现在朝堂之上分为三派,一派是皇上的亲信主张收复兵权,一派是兵部的亲信主张还是将帅带兵,而第三派是持中立态度。 这第三派的人正是被争取的目标,若是谁加入到另外两派中去,这朝中的局势便会迅速变换,所以现在任谁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都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最忌讳结党营私,所以大家的态度虽是晦暗不明,但是也能看出个大概,只不过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刑耀心中还想着朝堂之事,就听见敲门声响起,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又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披着丝绒披风,一身月白色的寝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穿着,但是穿成这样出来见人不成体统,若是她穿成这样还去见了其他人,想着这些不禁有些生气:“谁准你穿成这样子的!” 皇甫柔在睡梦中被人弄醒本就生气,眼看着他居然还冲自己发起脾气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什么样子了?我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吗?我也没光着出来啊?” 刑耀被她的话堵住一下不知道该什么好。 “总是入了夜才找人来我过来,虽你是我的老板,但是我也是人我也需要休息的诶!我已经很困啦我能来见你就不错啦我的王爷!” 刑耀听着皇甫柔迷迷糊糊的喊着这些,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听到她“我的王爷”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皇甫柔见他半也不一句话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管他在做什么,直接开门从刑耀的书房走了出去,来到了刑耀的卧房,直接走到睡榻之上,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 刑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行动给震惊了,她这是…直到他在自己的卧房中找到了睡得香甜的皇甫柔,顿时觉得他想把这个女人给扔在地上。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睡在自己的床上,任谁都知道他这个王爷不爱女色,府中一个侍妾都没有,下人之中都找不出几个女人,她就这么确定自己不会把她揪起来扔出去? 刑耀注视着皇甫柔的睡颜,在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的时候,叹了口气,这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睡着了??? 皇甫柔在这床榻之上昏昏沉沉的,只是觉得有些冷,这床榻不似从前柔软,硌得她的肩膀生疼,不由得用脸蹭了蹭被子咕哝了一句:“好凉。” 刑耀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忽然觉得有些安心,便坐在的床边,抬起手将她睡乱的头发抚顺,皇甫柔感觉到了这掌心的温度,直接握住还用脸蹭了蹭。 刑耀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给震惊了,坐在那里半刻也没敢动。 皇甫柔抱着刑耀的手,觉得好温暖,掌心的纹路与温度好像微风一般吹佛着她的脸蛋,这温度足以让自己的身体温暖起来,便又用力往怀里拽。 刑耀也不知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顺着皇甫柔拉扯自己的力道跟着她躺了下来,一只胳膊被她抱在怀里,自己只好用另一只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这种近距离的看着她,光华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均匀的呼吸,似乎从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也不错。 本来刑耀有很多问题想要等她给自己解答,可看着眼前的人儿就这么熟睡着,自己居然也有了一丝睡意,便闭上了眼睛想着憩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早晨。 皇甫柔在真开眼睛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她动也不敢动,只能仔细的在脑中搜寻着有关于昨晚的记忆。 她居然想起,自己在熟睡之后被刑耀的暗卫带到了耀王府,自己困的昏暗地……她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能这么大意,在这里就睡着了! 自己一夜没有回府,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灵儿若是发现自己没有在屋中现在一定已经急的上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面上瞬间闪现过迷惑、惊恐、懊恼等无数个表情之后,问道;“你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做面部活动么。” 皇甫柔被刑耀这句话吓得不轻,看着他醒来了皇甫柔顺面面色通红,确实是自己不对,自己跑到人家的卧房来睡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王爷…都是误会。误会。今日的事情都是意外,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时间不早了,我得抓紧回府了,不然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皇甫柔刚要起身往外走,刑耀一把将她拉回来:“怎么,抬腿就想走?” 完了这句,刑耀也觉得好似不对,怎么自己就跟个姑娘似的,好似让她给自己一个法:“咳咳,本王的意思是,本王有话问你。” 皇甫柔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王爷请问,不过要快些。” “红拂馆,可有解决的办法了。” “昨日我去过了红拂馆,二皇子确实在馆中有段时日了,这确实很棘手,我只能先确认那个丫头的事,其余的,还得从长计议。” “你现在不该接触二皇子,还不是时候。”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知道还不是时候,可是没办法,他已经盯上红拂馆了,不,可以,他盯上的是红拂馆的老板,昨日我去馆中就已经被盯上了。” “那你还敢在馆中多作逗留?” “就算是他盯上了我,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与我过不去。因为,如果他是那种人,他就不需要先从芊芊入手,而是直接强取豪夺了。” 刑耀皱着眉:“你这样,太过冒险。” “他不直接对我动手,而是先盯住我,明他还不清楚我是何人,换一种法,他的势力还不成熟。所以我才敢堂而皇之的进出。” “对于红拂馆中的丫头,你可有对策了?” 皇甫柔皱着眉,“对策是有,可真到了最后,如何处置,我还没有想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她还没有那么铁石心肠,“不要手软,否则后患无穷。” “王爷,我先回府了…”还未等她完刑耀便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多派给你一些暗卫,由清幽带领。” “谢王爷。”皇甫柔完便披上了披风,快步跑了出去。 刑耀愣愣的看着刚刚皇甫柔睡过的位置,那里还留着她的体温与味道,他竟然也好奇起来,自己究竟发的什么疯,之前不是好不过问她的事情都让她自己处理么,怎么自己越来越担心她的安危。 想着这些刑耀的心中不禁乱了起来,他起身吩咐管家去备马,自己换了身马装便扬尘而去。 皇甫柔拼了命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府中,走的全是羊肠路还是翻了墙才进了自己的院子,自己四处都留意着并没有被人注意到这才安下心,在推开窗子准备进屋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灵儿焦急的在屋中转着圈。 灵儿看着皇甫柔从窗而入,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皇甫柔忽然有些内疚,“好了好了,别哭了呀。” “姐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我也不知道你做什么去了,我也不敢声张,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急死了!” 皇甫柔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丫头,心里真的是有些过意不去。 “好啦好啦,我错啦灵儿姑娘,我再也不敢了,别哭了好吗?”皇甫柔使劲的陪着笑脸,这才让灵儿止住了泪水。 “不过灵儿,今日你做得很好,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声张。可见,你进步了哦!”皇甫柔认真的冲着灵儿笑道,“作为奖励呢,本姐给你十两银子作为零花钱,可以买你喜欢的吃食哦!”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夸奖很是受用,虽然这次真的是把自己吓坏了,但是好歹自己没有做错事情给姐添乱,她还是很高兴的。 “姐快些梳洗,今日府中可要来贵客了,听了当朝丞相的嫡孙要来向咱们的祖老爷求学呢,昨日夫人可都是要去见见的。” 皇甫柔觉得,祖父竟然这么快便让木子轩入府,昨日才与自己,今日便来了,也不知祖父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外祖父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还好自己回来的及时,不由得有些庆幸。 第78章 木子轩的到来 皇甫柔快速的换好了衣裳,带着灵儿往皇甫靖的书房走去,她想在别人之前见到皇甫靖,也好确认一下现在祖父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甫柔还未等走到,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仔细一听是皇甫雅与她的弟弟皇甫华的声音,皇甫柔仔细地在脑袋里搜寻着关于这个哥哥的事情。 他只比自己大一个月,从比皇甫雅还嚣张跋扈,对自己恶作剧简直数不胜数。 让下人送来带有虫子的食物,将自己写的字悉数破坏好让祖父责罚,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珍爱的,他都要想方设法的破坏掉。 而这些他都可以向李氏告状,倒打一耙,李氏知道祖父对自己多加照拂,不痛不痒的申诉两句便罢了,自己那个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情便过去了。 久而久之,以前的自己才越来越孤僻胆,这个家庭里的所有人都不曾给过自己尊重,直到现在她们依旧这样,就好像现在这样,李氏跟着三姨娘邓氏笑谈着,皇甫雅跟着皇甫华一起谈笑着。 二姨娘好像在跟皇甫慧与皇甫聪交代着什么,自己向来都是多余的,走进这里也是格格不入。 皇甫柔虽不愿意与这些貌合神离的家人亲近,但是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表现出格格不入的样子,便带上了和煦的微笑,朝着众人走去。 心中一直在思量着为何这些人都出现在皇甫靖的书房呢门口呢,难道他们跟自己一样,想知道祖父究竟意欲何为? 这时只听着皇甫华轻蔑的看着皇甫柔,用众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姐姐近日忙于四处奔走,达官显贵之家皆是对姐姐赞扬不已想要结交呢,姐姐今日起的这样早,想必是昨又有贵人相交。也是,姐姐现在这样的身价,将军府都送来了请帖,又有什么事能让姐姐费心呢。” 众人听完皆是掩面低笑,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皇甫华,自问与这个人并无过节,为何他总是这般刁难呢,这种桀骜不驯的感觉,真让人厌烦。 皇甫柔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逞口舌之快,便作没听见笑道:“柔儿给母亲、各位姨娘请安,各位兄长、姐姐今日竟起的这样早,倒是显得柔儿惫懒了,柔儿日后定当以各位兄长、姐姐为榜样,好好纠正自己的缺点,还望各位长辈不要见怪。” 皇甫柔确实觉得今日不是一个跟他们拌嘴的好时机,再了他们都在这里唯独不见祖父皇甫靖,想必书房之中正有贵客在,自己更是不易与人起冲突。 皇甫华听着皇甫柔的话不由得一愣,不对,这个与母亲的不一样啊,母亲口中那个牙尖嘴利,无理辩三分的人不应该有这样卑微的态度。 皇甫华张口便要将这事情宣扬开只听着皇甫雅伸手拦着皇甫华道:“柔儿莫见怪,华儿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性子。任谁都有身子不适的时候,不用如此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李氏听着皇甫雅跟着道:“是啊柔儿,华儿这话也是无心的,你别同他计较便是了。” 皇甫柔看着李氏一脸慈祥关爱的模样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感叹一下,若是现在也有金马奖的话那她真的应该是影后! 前几日刚刚发生了如此不快的事情,听从那日开始皇甫雅便每日开始节食,催吐。他们心中一定恨死了自己,还能像今日这般与自己话,当真是让人赞叹的演技啊! “母亲的是,柔儿一定谨记在心。多谢长姐兄长的关怀。” 皇甫柔觉得自己若是再下去,心脏实在受不了了。 便看见书房的门打开来,丞相木致远与皇甫靖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气质超然的少年,一袭白衣胜雪,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皇甫柔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子,他就是木子轩?那日公宴之上应该见过。 木致远的眼神从皇甫柔身上扫过,并未多停留片刻,但是皇甫柔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一种慈爱与想念。想来这个外祖父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怀念的。皇甫柔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能看着脚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甫先生,这个顽劣的就拜托您了!”木致远俯首道,随后便走了出去。 木子轩从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便看到了皇甫柔,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目光流转之间透出的一抹狡黠自己都收在眼里,她确实想在别人面前展现出一家和睦,可这别扭的感觉倒是更甚。 皇甫靖看着众人道:“木丞相将他的后辈托付于我,那我便从今日起,开始在府中督促他学习史书。你们可也有想要听的吗。” 皇甫靖年事已高,早都不曾教导学子,可现在却要重新出山了,皇甫柔心意大动。“祖父,柔儿也可以一听吗。”皇甫靖满意的点了点头。“柔儿好学是好事。” 李氏朝着皇甫雅和皇甫华使个了眼色,他们也附和着要听。 皇甫慧攥紧了手帕,她看着木子轩的面庞不由得红了脸,尽管皇甫聪在下面用力的拉扯着她,让她少与李氏的儿女接触,她还是颤抖着道:“祖父,慧儿也想听。” 她怯生生的看着皇甫靖,当皇甫靖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颤抖着迎上了皇甫靖的目光,眼中带着热切的期盼。 皇甫聪皱着眉头道:“祖父,聪儿也想旁听。”皇甫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子孙都是好学之士,如此甚好。 皇甫柔抬头看着皇甫慧,看着她对着木子轩羞怯的眼神便都明白了,难怪她肯与李氏的子女在一起相处,他们兄妹二人在府中行事很是谨慎,就连平日里大家吃饭的时候他们吃的都是极少。 皇甫柔不禁觉得好奇,李氏如此对待妾,利用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还会让二姨娘和三姨娘生下孩子呢,她看起来可不像是有容人之量的人。这可真是让人好奇啊。 皇甫柔打量着李氏,从她的眼中却便能看到对崔姨娘的不屑,皇甫柔忽然觉得若是自己能与崔姨娘站在同一战线或许真是不错的选择。 皇甫柔不禁低头用眼光打探着三姨娘崔氏,只看她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皇甫柔不禁觉得自己还真是眼皮子浅,在这个深宅大院之中,演技最好的,可能不止李氏一人。 木子轩看着这院中的诸人,一时间觉得有些头痛。自己家中虽也有姨娘,但是子嗣却只有自己一人。他还真的没有感受过手足之情,但是从这表面看来,皇甫家的情谊怕是没有那么好。 皇甫靖看着木子轩道:“子轩近日便住在我院中的西厢房,你们这些年轻人闲来无事之时也好切磋切磋才艺。” 皇甫靖笑道:“子轩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华儿聪儿,你们可要好好向他学习啊。”完皇甫靖便吩咐人将木子轩的住处收拾好,便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在花园的庭中聚,互相了解了解,日后好好相处。 皇甫柔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看着微风拂过树梢,阳光和煦真是有些惬意。 皇甫雅此时对着木子轩也是一阵打探,最后都没人话,皇甫华忍不住问道:“祖父你是京中有名的青年才俊,那你可参与过科举吗?” “不曾参加,我并不是很想走仕途。”木子轩的云淡风轻,皇甫慧的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些仰慕之感。 “听皇甫家的七姐,与耀王爷有些交情,不知是不是真的。”皇甫靖抬起头看着木子轩打趣的看着自己,“公子笑了,民女平时足不出户,与王爷怎可能有什么交情。” 皇甫雅听着木子轩唯独对皇甫柔话,心中更是怨气恒生,为什么这么多的优秀男子先看到的都是她皇甫柔,她论身份样貌哪样比得上自己,为什么出风头的人总是她。想着这些皇甫雅攥紧了手帕,在手中险些撕碎。 皇甫聪注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一幕也落在了他的眼底,他的心中顿时对这个庶妹不禁好奇起来。 “木公子,庶妹虽然长在家中,可是前些日子也有些奇遇,落入险境被江湖之士搭救一月余才回到家中,身子到现在还虚弱着呢,怎会与旁人有私交呢。” 皇甫柔刚刚还觉得她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绵里藏针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意图,真的无趣。 皇甫柔懒得与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边道:“多谢姐姐体恤,妹妹身子不适这就回青竹苑了,风景这般好,兄长们可自行观赏。” 皇甫柔转身便要走,皇甫华倒是不怕惹事,上前将皇甫柔拦下,“妹妹这就要走啊。木公子还未离开。妹妹恐失恐失了礼数。” 皇甫柔看着皇甫华拦在自己身前的手,她真的想就这样上去一脚将他踢开。 “既然兄长有话要,那妹妹自然是要听着的。兄长还请指教。”皇甫柔不想现在起冲突,最起码不想在木子轩面前,若是这事情传到了丞相府中,那外祖父与外祖母自然是要担心了。 木子轩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可丞相府中的两位老人心知肚明,自己不想给他们添麻烦。皇甫华看着皇甫柔又似时候一般,心中充满了鄙夷,身份微贱就连心也是个卑贱的。 “妹妹不如就给我们讲讲你在外面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那江湖之士如何搭救与你,你在哪里渡过这么多日夜,你可知府中祖父与父亲母亲都担心死了。” 皇甫华完还看了看在场的众人,皇甫聪面色如常,心中却是一直在隐忍,李氏在府中呼风唤雨,他们都是碍于身份,没有话的身份。 木子轩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皇甫柔,那日在宫中是如何的巧舌如簧,他看得清清楚楚,难道今日她就变成了一个怂包? 皇甫柔听着这些话不禁笑了起来:“柔儿多写兄长惦念,这事情曲折离奇,柔儿笨嘴拙舌的怕是讲不明白,不若这样,药王谷谷主是祖父亲自接见的,我们现在就去找祖父,让祖父亲自为兄长解释一番,你看了好吗?” 皇甫柔面色一派真的看着皇甫华,皇甫华的脸色变得铁青,抬起手便要打,皇甫柔也不躲,只是惨兮兮的道:“不只柔儿哪里得罪了兄长,竟然让兄长如此生气,可是明日柔儿便要去将军府拜访,这脸若是伤了怕是不好交代,兄长若是不好处罚,我们这就去让祖父做主好了。” 皇甫华听完她的话,这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转身便离开了。 木子轩听着皇甫柔的话一直憋着笑,皇甫柔见到皇甫华离开了,便也借着由头回了青竹苑。 皇甫聪心中思量着:在这个家中,若是能搭上皇甫柔这条船也不错,她马上便要与王爷成婚,现在在京中又是炙手可热的人,不定真的可以帮着自己和慧儿脱离李氏的掌控。 想着这些,便带着慧儿回去了崔氏的院子。 皇甫雅见着这些人都自行离开了,便也木子轩自行休息,转身去了落雪院。 木子轩站在原地,想着今日皇甫柔的表现,心中顿时好奇了起来,这个女子当真不一般,有趣之极。 第79章 崔氏的心思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青竹苑,坐在榻上认真的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皇甫华桀骜不驯但是城府不深,不足为据。他只不过是称口舌之快罢了,自己并不放在心上。 倒是三姨娘崔氏的儿子皇甫聪,自己与除了皇甫靖这个祖父之外,其余人皆是泛泛。但是从前听,崔氏是个县丞之女,颇通诗书,刚入府之时与皇甫成的感情也如胶似漆,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甫成便很少去她的院子了。 皇甫柔仔细的想着皇甫聪之前的做派,这人虽然面上看着是个好相处的,平时也是话极少。但是今日的种种看来,他在崔氏和祖父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想必他甚少接触祖父和父亲的原因一定耐人寻味。 皇甫柔将额间的碎发抚到而后,对着灵儿道:“去买些时新首饰与吃食,挑好的。”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在刚才皇甫华刁难自己之时,皇甫聪可是一直打量着自己的,若今日不来,那明日,他也会来拜访自己的。 皇甫聪拉着皇甫慧快步的离开了园中,去了崔氏的院子,崔氏坐在窗下绣着手中的手帕,只见上面一直活灵活现的蝴蝶翩翩飞舞在花间,那颜色甚是好看。 皇甫聪示意皇甫慧将门关上,并让崔氏的贴身丫头在门口守着,崔氏见着皇甫聪急急忙忙的样子心中隐约有些担忧,“娘亲,你觉得皇甫柔如何?” 在没人的时候,皇甫聪和皇甫慧会叫崔氏娘亲,这于规矩不和,自然都是要背着旁人的。崔氏皱着眉头问道:“聪儿为何这么问。” 皇甫慧在一旁低着头,并未搭话,她一向觉得自己的话语没有什么分量,自己只能任由李氏的摆布去陷害她人,连自己的母亲也无法保护自己,她对崔氏,其实还是有一些怨怼的,这些崔氏都明白也理解,所以事事都特别留心皇甫慧的态度。 “慧儿觉得,那皇甫柔如何?”崔氏看着皇甫慧,出言问道。 皇甫慧抬起头,脸上有些茫然。“柔儿自幼得祖父教导,自然都是极好的。” 皇甫聪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妹妹过于单纯,单纯到她真的以为为李氏做了那些事情,李氏便会让他们都如愿的得到平安顺遂的生活,她的这份单纯正是自己应该保护的,所以不想让她接触太多这里的勾心斗角。 那皇甫柔一看便不是个好相与的,她最近的变化自己都看在眼里,细微末节也曾悄悄打探,这不像是原来的庶妹的作风,她现在就好像一只长着獠牙的野兽,若是谁敢来犯,她必定会将敌人撕碎。 “慧儿,看起来母亲在这里也绣了一阵子了,你去给母亲烹一壶茶来。”皇甫聪看着自己的妹妹,眼中透露出关爱。 皇甫慧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崔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这个儿子从便与人不同,他有一种超越他人的成熟之感,城府颇深。这些年李氏明里暗里的给自己使了不少绊子,多数都是自己的这个儿子为自己出谋划策,她知道今日他问起皇甫柔,必然是心中有打算的。 “不知母亲可否感觉到了,皇甫柔与从前不同。她现在,无论智慧与地位都今非昔比,我们应该提早与她相交,这样有朝一日她真的嫁入王府,我们也可以借着她的势力,摆脱李氏的魔爪。” 皇甫聪认真的话,他这些的时候,仔细的看着崔氏的面部变化,但是皇甫聪从自己的母亲脸上看不出希望,可以她并不觉得皇甫柔可以对抗的了李氏。 崔氏摇了摇头:“聪儿,母亲这一生,就希望能好好照顾你们,其余的母亲真的不指望了。不管夫人如何做,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只要你和慧儿平平安安的,我也就知足了。” “母亲真的觉得,你忍受了这么多,我和慧儿就会平安?” 皇甫聪摇了摇头:“母亲你应该知道,大哥为何会去一个县城的私塾,都不肯回到府中。你更应该知道,李氏甚至让妹妹去陷害皇甫柔,却被祖父关在了祠堂。这些年,她应该也用我的前途来要挟你,让你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事情,你真的觉得这样是平安吗?” 崔氏紧紧的攥住手帕,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她根本就无法与李氏对抗,从前皇甫成对她宠爱有加,至于为什么两人渐行渐远,她却不敢追问。 现在皇甫成对她可谓是陌生人,自己现在除了有一个三姨娘的名分之外,除了子女什么都没有,她不敢将自己孩子的未来堵在皇甫柔那个丫头身上,如果她真的可以扳倒李氏,自己自然可以跟着鸡犬升,可是如果不能,那后果自己真的不敢想。 可是,她是有一些不甘心的,李氏压着自己这么多年,为了让她的孩子看起来那么纯净无暇,那些肮脏的事情便让慧儿做,她也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是聪儿,你可曾想过,那皇甫柔如何肯帮助咱们?若是她不能嫁与王爷,或是在王府不得宠,那对于我们也是于事无补。我们要打破与夫人现在的和平,恐怕得不偿失。” 皇甫聪狡黠一笑:“母亲,她一定需要我们。而且,我相信,凭借她现在的才智,她一定会嫁入王府。” 崔氏摇了摇头:“这只是你的推测。” “母亲,今日傍晚你给让人给皇甫柔请过来,就是为了慧儿之前的鲁莽给她道歉,就只看她来与不来了。” 崔氏左思右想,若是一起吃一顿饭,并不是什么大事,李氏之前也同自己过,想要慧儿与皇甫柔多接触,想来李氏也不会起疑心,便答应了下来。 皇甫柔躺在榻上,灵儿带着从街上买回来的糕点回来,高兴的蹦蹦跳跳:“姐,你不知道,今日外面可热闹了。” 皇甫柔笑着看着灵儿在那里对自己着在外面的见闻,“你莫不是将我交由你办的事情都给忘记了罢。” “怎会。姐你看,这可都是外面酒楼中的招牌点心啊,姐让我去买我自然都是买来最好的!” 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 “姐你现在要吃哪个呢?有豌豆黄、百花卷、桂花糕…好多好多的哦!” 皇甫柔笑道:“这些东西可不是给我吃的,我自有用处,放在一旁罢。” 灵儿看着这些点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买来却不吃,哎…“姐,晚膳吃什么,我去告诉厨房一声。” 皇甫柔刚要话,便听见门口的丫头进来道:“姐,三姨娘身边的荷花姑娘过来了。” “让她进来。”皇甫柔嘴角带笑,这人来的还真快。 “七姐,奴婢是三姨娘身边的荷花,三姨娘让奴婢过来请七姐,晚上去咱们兰香苑,三姨娘准备了吃食,五姐也想跟七姐些话呢。” 皇甫柔听着这丫头的话,只是笑道:“好,你去回禀三姨娘,我会去的。” 荷花走了之后,皇甫柔不禁觉得这崔氏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明着邀请自己过去李氏会发觉,便借由皇甫慧让自己前去,可能也会些什么之前的事情之类的,总之还不算太蠢。 她看中的并非崔氏,她在府中并无什么地位,也不得父亲的宠爱,可有可有就好像摆在桌脚边的一道菜罢了,她看中的,是崔氏的儿子皇甫聪,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那人心机深沉,隐忍多时,正好可以为自己所用。 崔氏得到了皇甫柔的答复,便让厨房开始准备晚上的吃食,看着皇甫慧叹了口气,道:“慧儿,娘亲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今日皇甫柔过来,你也要好好的与她,毕竟她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母亲希望你不要在府中树敌,好吗?” 皇甫慧看着崔氏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其实她知道的,知道李氏的所作所为,可是她没有勇气去将这一切告诉祖父与父亲,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自己所的,更可能被李氏倒打一耙,自己不能连累了母亲与兄长。 “母亲你放心,我会跟柔儿道歉的,毕竟是我连累了她,我看得出来,柔儿是一个好人。” 崔氏搂着皇甫慧,心疼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也要遭受委屈。 皇甫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攥紧了拳头,日后他定要出人头地,保护母亲与妹妹,最主要的,自己要搭上刑耀这艘船,那皇甫柔就必不可少,他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然就会跟大哥一样。 崔氏看着皇甫聪的模样,叹了口气:“聪儿,母亲知道的你想法。可是母亲要你答应我,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要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好吗?” 皇甫聪看着崔氏,他这个软弱而又慈爱的母亲,不由得点了点头:“聪儿知道了。聪儿一定会尽自己的权利出人头地,保护母亲和妹妹。” 崔氏脸上挂满了骄傲:“聪儿这么能干,一定可以的。” 第80章 交谈 傍晚时分,皇甫柔让灵儿带着自己买的点心随着自己前往兰香苑,她更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衣服自然是新做的,料子是祖父赠与自己的祖母生前的料子,首饰自然也是祖母生前喜爱的适合自己佩戴的。 灵儿不禁好奇了起来,姐平时从来不爱打扮,更是不喜欢这么贵重的首饰,今日这么打扮确实看起来很气派也很好看,看来姐确实是开窍了。 到了兰香院,崔氏带着皇甫聪、皇甫慧已经在等待她了,却故意迟了几分,进了门皇甫柔没有错过三人的面色,这种表情,皇甫柔很满意,看来她们确实是有心里准备的。 皇甫聪看着皇甫柔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皇甫柔会眼高于顶不屑于与他们为伍呢,可是她来了,他心里便有了一些底气。 崔氏看着皇甫柔面色带着一丝慈爱,柔声的道:“柔儿来了,快坐,这菜还热着,再不吃便要凉下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三姨娘,哥哥姐姐肯与柔儿一同吃饭,柔儿还真是受宠若惊呢。”这话虽然是笑颜,但是皇甫柔的时候打量着崔氏和皇甫聪。 “七妹的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七妹素来在自己的院中,不知可曾吃过这些菜,快些尝尝罢。” 皇甫柔没想到,博弈从现在就开始了,看来这个皇甫聪还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呢,自己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不至于连这几道家常菜都吃不到,他这么,可还真的没有看得起自己的啊。 皇甫柔也不恼:“三姨娘和哥哥姐姐先动筷罢。” 这样四个人就各怀心思的吃了起来,皇甫慧眼光时不时的瞟过皇甫柔,左思右想的就是没有开口,也不好意思开口,她知道之前的时候这个聪慧的妹妹一定知道了自己也有份参与,所以只能低着头口的吃着。 崔氏看着皇甫慧,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柔儿,姨娘知道之前你与慧儿有些误会,慧儿这孩子面子薄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姨娘才要做这个和事佬,你们是姐妹,此事便过去罢。” 皇甫柔听着崔氏的话,之是笑着,并未话,眼睛看着皇甫慧。 皇甫慧听着崔氏的话,心里升起希望,她确实希望皇甫柔与自己能好好相处,毕竟他们都是同命相连受李氏的胁迫,只是当她抬起头来看着皇甫柔的时候,她看到皇甫柔的眼光便瞬间心虚了起来。 吞吞吐吐的道:“妹妹,姐姐…姐姐是一时糊涂,希望妹妹不要与姐姐计较。” 皇甫聪听了自己妹妹的话,差点气到吐血,她怎么能这样,竟显得低人一等?他刚要开口,皇甫柔便笑着道:“姐姐何必这么客气呢,之前的时候想必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妹妹只会铭记着使坏的人,不会怨怼旁人的。姐姐做过什么,妹妹早就忘记了,又何来计较呢?” 皇甫慧听着皇甫柔的话,简直觉得好像在做梦,她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自己,自己可是差点害得她…想到这里不由得鼻子一酸,她拉着皇甫柔的袖口:“多谢妹妹…谢谢。”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手,“妹妹今日不是空手前来的,正有东西赠与姐姐。” 崔氏和皇甫聪不由得一愣,皇甫聪心中更是大骇,她竟然早有准备,她难道早就知道他们会请她过来吗?不由得眼光死死盯住皇甫柔。 皇甫柔示意灵儿将点心都打开,这餐桌顿时被摆满了还有些放不下的,“好了,只是这些,剩下的交给三姨娘的侍女。” 皇甫慧从到大甚少出门,这些精致的点心自己自然是甚少见到,不由得有些局促,皇甫聪和崔氏对视了一眼,彼此的严重竟然都有些意外。 皇甫柔“好心”的解释道:“这些是醉仙楼的招牌、这些是沧海文学网馆的招牌…这些点心道道精致,柔儿特意送来给姐姐尝尝,若是姐姐喜欢,日后便让人****送来。” 皇甫慧感激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示意她可以开动了,皇甫慧便吃了起来。 皇甫聪皱着眉头:“妹妹,妹妹院子的银子就那么些,出去每日的饮食开销,想要买这些东西,怕是不够的。” “哥哥,这点儿银子,妹妹我还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皇甫聪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皇甫柔,他已经从质疑转变到震惊了,她珠玉傍身,衣料首饰比他们这些同为庶出的兄弟姐妹不知高出多少,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祖父对妹妹可真是上心呢。” “那是自然,不然哥哥以为,三姨娘今日为何要请我来吃饭呢?” 崔氏听着皇甫柔的话,不由得心惊了起来,从前自己并未过多的关注皇甫柔,她在府中除了皇甫靖之外并不受重视,今日听着她话,言辞犀利,飞扬跋扈,这跟之前那个胆怯懦的人根本不一样,她真的变了。 皇甫聪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皇甫柔会这么直白,这直白居然让自己有些无话可,皇甫柔笑道:“三姨娘,我喜欢坦诚的人。今日我来,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那么是不是还请三姨娘明示?” 崔氏听着皇甫柔的话,心惊肉跳。“慧儿,时间也不早了,那些点心让荷花送到你的房中,你慢慢吃,母亲想跟你妹妹些话。荷花,你们也都出去,在门口守着。” 皇甫慧吃着点心,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是本能的觉得可能是要起自己曾经做的事情,其实自己不在也好,免得尴尬,便起身跟皇甫柔告了别,回到了自己的寝房。 皇甫柔看着皇甫聪紧皱的眉,看着三姨娘崔氏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什么话,竟让三姨娘与哥哥这样难以启齿?” 皇甫聪给崔氏使了个眼色,便笑着道:“七妹是个爽快人,那哥哥我也明人不暗话,七妹与夫人起了冲突的事情我已经听了,好像得到了父亲的训斥。不知七妹现在作何感想呢?” 皇甫柔只是温和的笑着,并未搭话,皇甫聪也不恼,自顾自的道:“七妹不会以为,祖父将这事情压了下来,事情就全都结束了,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知肚明,不知七妹日后该如何自处呢?” 皇甫柔笑容更甚:“妹妹不知,还望哥哥明示?” 皇甫聪觉得她的笑容真的刺眼,怎么现在还笑得出来呢?“妹妹可真是变化极大啊,难道这个话题还让妹妹如此镇定自若。夫人从前做过什么,难道妹妹忘了?” “哥哥的极是,其实妹妹也是有所担忧,哥哥机敏聪慧,不如哥哥给妹妹指条明路可好?” 皇甫聪觉得她终于上钩了,“妹妹可曾想过,要一劳永逸,斩草除根?” 崔氏听着皇甫聪的话不由得心惊肉跳,她想要出言阻止,可是撞见皇甫聪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便并未话。 “可是妹妹势单力薄,自己一个人在府中,怎么与夫人相对抗呢,妹妹并无多大的胜算。”皇甫柔认真的看着皇甫聪,的好似真心话一般。 “不瞒妹妹,我觉得妹妹真是可成大事之人,所以我与三姨娘都愿意出手相助,不知妹妹觉得如何?” 皇甫柔心中笑着,终于出这话了,还出手相助,真是冠冕堂皇啊。 “真的吗?那不知,妹妹该如何报答三姨娘与兄长的相助之恩呢?” “其实也不用妹妹报恩,只要妹妹出人头地之时,别忘了为兄和三姨娘便是了。” 皇甫柔笑道:“哥哥,我喜欢明码实价,出你的要求,这样呢我们也都安心一些。” 皇甫聪也不恼:“妹妹真是个实在人啊,这么,我非常看好妹妹与耀王爷的这门亲事,如果妹妹真的入了王府,帮为兄引荐一下,也就是了。” 皇甫柔看着皇甫聪,听着她的这些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崔氏和皇甫聪皆是一脸茫然,“不知七妹在笑什么?” 皇甫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压倒性的气势直逼皇甫聪,“那么哥哥觉得,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呢?哥哥隐忍多年,你既不能对李氏动手,在府中也不得祖父与父亲的重视,在外更无官职傍身,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呢?” 皇甫聪被她的气势吓到,并未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皇甫柔。 “三姨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父亲已经有三月有余不曾来过兰香院,那么三姨娘觉得,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皇甫柔看着这母子二人不免觉得好笑,他们以为她是三岁孩子,只要将未来的坎坷与未知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便会因此失去了判断而要寻求依赖之处? “如果没有你们,我一样可以完成我想做的事情。我今日前来,只是觉得慧姐姐无辜,三姨娘更是个仁善的人,所以想顺便帮你们一把罢了。” 完这话,转身向门口走去,崔氏被皇甫柔的话也给吓到,她知道皇甫柔的句句属实,聪儿的计策还是失败了,他们不仅不能将皇甫柔拉倒自己这条船上,还有可能与她站到对立面。 皇甫柔站在门旁,“不过,我愿意给哥哥一次机会,一次为我所用的机会,哥哥不用现在回答我,日后你便会知道。但是我可不会永远等着你,我以一个月为限,若是哥哥还左右摇摆不定,那就别怪妹妹了。” 皇甫聪并不死心,他不信皇甫柔如此胸有成竹:“你难道不怕我将今日的话告诉给夫人听吗?” “夫人?哥哥若是觉得这个夫人可以扳倒我,尽管试试,只怕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完转身离去,留下皇甫聪和崔氏面面相觑。 第81章 夫妻之实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青竹苑,灵儿一脸的好奇,一直也没有开口,伺候皇甫柔洗漱之后,拿起了梳子给皇甫柔梳理起一头的长发,才缓缓的问道:“姐今日,为何要去三姨娘处?” “那么灵儿觉得,我为何要去呢?” “姐聪慧,自然是觉得三姨娘是个有用之人,可在这府中,三姨娘人微言轻,聪少爷和慧姐也都不受重视,他们如何能帮到姐呢?” “奴婢打听过了,这聪少爷自幼好学,是个勤勉之人,可是现在并无考取功名,慧姐长在深闺却心思单纯,这三姨娘就更不用了,老爷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去过兰香苑了。” 灵儿着这些的时候心思很忐忑,她是第一次敢这么跟皇甫柔话,虽自己的都是从院子中年轻稍大些的婆子那里听来的,可是这么跟皇甫柔起,她还真是有些慌张。 皇甫柔笑道:“那么灵儿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有用之人呢?” “自然是身居高位,心思灵巧,能为姐排忧解难的人啊。” 皇甫柔不禁笑道:“傻灵儿,那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么困难的境地呢,跟别需要姐我去扶持,若是真如你所,他可未必看得上姐我呢。” “皇甫聪隐忍多年一直等待一个时机,一次让他功成名就的时机。三姨娘也一直被李氏打压,甚至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他们两个,可以是郁郁不得志的人啊,若是此时,我适时的给他们一个机会,灵儿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呢?” 灵儿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他们一定会抓住的。” “是的,不止如此。他们会拼尽一切抓住这次机会,为此可以做任何事,皇甫聪就是这样的人,从他想让我给他引荐刑耀就可以看出来,此人的心可大着呢,他不会甘心如此被人摆布碌碌无为的。” “可是姐,刚才我见你与三姨娘他们并未谈妥啊,难不成姐你要再去一次么?” “灵儿你呀是变聪明了,可是你还不太懂这相处之道啊。这人心啊,是最经不起蛊惑的,你且看着,不出三日,皇甫聪一定会来找我的。” 灵儿被皇甫柔的面色有些发红,“姐这是有主意了?” “不需我做什么,明日你去园子里,找一些爱嚼舌根的丫头婆子,就我,他皇甫聪看起来气质出众,人品贵重,是个日后有大作为的人,完便假装漏了嘴,再告诉那些丫头婆子别乱传,之后回来就可以了。” 皇甫柔像只狡猾的狐狸,看着灵儿一脸的坏笑。 “姐这是何意?” “灵儿难道忘了?那李氏也有儿子,那皇甫华可是个自视甚高的草包,你,李氏若是听了这话,她心中作何感想呢?三姨娘他们的日子可能并不好过喽。”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不免紧张起来,“姐,万一夫人她对三姨娘他们下手可怎么办呢。” “你放心,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敢。想来她定是每日都在尽力修补跟父亲的关系,她也没这心思跟一个并不受宠的姨娘动手,但是一些动作可是免不了的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心中不免替三姨娘他们捏把汗,若是早早俯首称臣也就罢了,若是真的让姐动手再来,可不免要收些苦了,要知道她的这个主子可不是一般人,下手特别狠,单从之前对付李氏的外甥便可以看出来了。 “灵儿,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准备去穆将军府拜访呢,想必摘月姐姐都等急了。一赢礼品祖父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你便去跟许管事要。” 灵儿称是便出去了。 皇甫柔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撒进来的月光,愣愣的出神,昨日她便是这样在刑耀的怀抱中睡着的,虽自己并不清醒,可是能感觉到,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想着这些,她将被子提高了些,险些蒙住了头,只听窗外有异动,皇甫柔心中警惕了起来。 夜色中,只见一个男子翻墙而入,来到窗下,毫不费力的将窗子打开闪身而入,皇甫柔大骇,进来的人内功深厚,自己可以感觉到,她并未移动,随着那人气息越来越近,她闪身而上,对着来人的腹部便是一掌。 来人一袭黑衣身手不凡,像是感受到了皇甫柔的气息,伸手便抓住了她袭来的手,用力一拉便将皇甫柔带入怀中。 皇甫柔也是纳闷这人究竟想做什么,他看起来并没有想伤害自己的意思,自己被他禁锢在怀中,皇甫柔想尽办法挣脱,可那人就是不肯松手,皇甫柔刚要大声的呵斥,只见那人捂住了皇甫柔的嘴,低声道:“不要出声。” 皇甫柔听着这个声音便知道是他,刚要拉下他的手便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自己窗前,刑耀带着皇甫柔一跃到了床上,躺了下来。 外面的人用手捅破了窗子,好似在像屋中倾倒什么东西,刑耀楼着皇甫柔,示意她不要出声。 皇甫柔透过想透过窗子看看是何人所为,只是她闻到一股异香,心中大为所惊,难道是…刑耀也是惊诧不已,只听见“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转身关门的那一刻,皇甫柔看到了他的脸,李俊! 他在不是从前看起来那般身材魁梧,好似瘦脱了相一般,眼中带着深深的怨毒。 皇甫柔大惊,李氏她竟敢让人夜晚入府,怕是自己院中的丫鬟婆子都被下了迷药,此时都在昏睡着,这夜晚就算是自己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竟这么狠? 刑耀似乎也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之前在安定寺的那个人,心中不免烦躁了起来,那人来到皇甫柔的床前,未等他看清床上的人儿便被刑耀一掌拍晕了过去。 皇甫柔看着刑耀并未出声,“带出去,本王今后不希望再看到他。” 只听着窗前忽然有人进入,拎起地上的李俊一跃就出去了,还不忘将窗子关上,皇甫柔呆呆的看着,羡慕的不得了。 这时刑耀才惊觉不好,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异样,他觉得身体温度上升,连喘气都粗了些,不免担心的看着皇甫柔,她跟自己共处一室想必也同样中了迷药。 皇甫柔似乎也察觉到了,在她察觉到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只能看清刑耀站在那里,他好像对自己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皇甫柔起身便抱住了刑耀。 “好舒服…。”皇甫柔抱着刑耀咕哝了一句,好像抱着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舒适了一些,那些不安的躁动好像减少了似的,可是还不够,她的身体告诉她,她还想要更多。 此时的刑耀,仅是凭借着最后一些意志力在撑着,当皇甫柔抱着他的时候他的意志力险些土崩瓦解,可是理智告诉他还不行。 皇甫柔抱着刑耀,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只觉得身上热的好似着火了一般,她开始贴着刑耀,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本来她已经准备就寝,身上只有一件月白色的寝衣,她这么简单的撕扯,便只剩下胸前的肚兜,现在已经不能是抱着刑耀了,皇甫柔搂着刑耀的脖子,好似挂在他身上一般。 刑耀看着皇甫柔这般动作,眼睛简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转身便将皇甫柔抱到了榻上,俯视着这个面色粉红,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姑娘,心中复杂。 皇甫柔感觉到自己躺在榻上,便用力的抱刑耀,她的手搂着刑耀的脖子,刑耀的意志力已经所剩无几,他咬了咬牙,问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皇甫柔显然已经不能回答他了,她双眼迷离的看着刑耀,竟然一时间眼含泪花“好热…。” 她伸手便要将身上最后一件衣裳扯开。 刑耀伸手阻止,“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现在,本王便停止。” 皇甫柔心乱如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双眼迷离的看着刑耀,轻轻一抬头,便吻上了刑耀的唇。 这唇瓣温润如玉,透着丝丝冰凉却让人觉得舒服极了,皇甫柔也不懂怎么亲吻,便直接张口含住了刑耀的唇,只觉得凉凉的好舒服。 刑耀被皇甫柔这一系列的动作,意志力被抛到九霄云外。“是你先动本王,你可别后悔。”完便将皇甫柔身上最后一件衣裳撤落,俯身压了上去。 其实刑耀的脑海中还是觉得有些许高兴的,这个丫头给了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感觉,若是今日自己与她有了些什么,他也不会后悔。 这一夜,月色朦胧,月光透着窗子洒在地上,皇甫柔的床榻之下,两人的衣裳纷乱的丢在地上,床榻之上,只听着便让人觉得血脉喷张,直到明。 第82章 边泛起了鱼肚白,刑耀就醒了过来,这些年的清晨自己总是在院中练着剑,可今日,他看看怀中睡得安稳的女子不由得嘴角上扬。 皇甫柔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睡得香甜的她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确实一个精壮的上身,墨色长发披散在后,自己居然还将手搭在他的腰间,皇甫柔“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防备。 当她看清楚这男子的面容的时候,昨夜的种种如洪水一般涌入脑海,她自己自己看清的最后一个人影是…李俊!对了,他对自己下了药,看现在的情形也知道这是什么药,她心中有些歉疚,因为自己居然将刑耀也牵扯进来,自己居然还将这个冷面王爷给…我的! 皇甫柔换上了一脸狗腿的笑容:“都是误会,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民女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若是王爷没其他的吩咐不如就先回王府如何?” 完这话,皇甫柔脸上已经如火烧一般,自己从没经历过这些事情,现在这种情形到底要如何处理嘛!怎么跟他搭话啊,好尴尬!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面色铁青。都是误会?什么误会?她竟这般不想跟自己有瓜葛?昨夜的种种已经发生了,她明明就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居然不用放在心上? 刑耀冷笑着捏住皇甫柔的下巴,逼迫她昂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不必放在心上?难道皇甫姑娘本性如此,昨夜留情之后便可以当做是误会?你就是这样的人?也对,看你昨夜的表现,你也就是这样的人。” 皇甫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弄蒙了,这是何意?昨夜的表现?皇甫柔低头看着褥榻之上的那抹殷红有些茫然。 刑耀顺着皇甫柔的视线也看到了褥榻之上的一抹色彩,皱起了眉头。 “王爷,昨夜的事情确实事发突然,想必王爷也知道到底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看这情形倒是王爷占了我的便宜,王爷还要如何?” 皇甫柔顾不得跟他分辨,她知道一会儿一定会有人来的,昨夜李俊来此绝对不是事发偶然,定然是有所准备的了,不然不可能瞒过丫鬟婆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自己的院中下药。 她穿起昨夜匆忙丢在地上的衣裳,仔仔细细的从里到外整理了一通,这腰间的酸软还在提醒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她还是有所庆幸的,庆幸自己床榻之上的这个人是他刑耀,而不是旁人。 刑耀注视着皇甫柔自己穿着衣裳,腰身与大腿之上的淤青甚是明显,刑耀也有些尴尬,“咳咳,本王的意思是,今夜你在府中等着,本王还会过来。” 皇甫柔惊诧的看着他,难不成他误会了什么,自己可不是那种可以随时侍奉他的女人啊,“王爷…”还未等皇甫柔开口,刑耀便道:“闭嘴,不要本王不想听到的话。”完也不理会皇甫柔诧异的眼光,快速的穿好衣裳,开窗飞身而去。 皇甫柔真是被气得不出话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难道他还想像昨夜那样……想到这里皇甫柔面色泛红,虽然她不记得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她记得刑耀浓重的喘息,他一直不停的折腾着自己,直到自己好似昏了过去才算完。 想到这里皇甫柔突然意识到危险,她赶忙将这床榻之上的褥子换了一床新的,将这个被换下来的放在了柜子里,然后来到了昨夜自己朦胧中看到了李俊捅破的窗子的位置,果然找到了燃烧之后的香灰。 她用纸将这香灰包裹起来,将痕迹抹去,更是把屋内的窗子统统打开,她在屋内感觉到的全是刑耀的气息与昨夜****的味道,不由得红了脸。 直到自己的屋内看不出一丝异样,她便来到了院中,在丫鬟婆子的住处查看了起来,果然有人下过了迷药,这药灰还在这里,皇甫柔趁着院中所有人都未醒来,将这痕迹一一抹去,这才放心了下来。 她先是来到了灵儿的屋子,将熟睡中的灵儿叫醒,灵儿醒的时候依旧是有些头昏脑涨,只是她一下便闻到了这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睁大了眼睛,刚要跟皇甫柔话,只见皇甫柔捂住了她的嘴,摇了摇头,示意她穿好衣裳跟自己出来。 灵儿不敢怠慢,迅速的穿好了衣裳,急匆匆的来到了院中,担忧的看着皇甫柔。“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懂得多,将这院内的气味与痕迹彻底的消除,之后再将丫鬟婆子都叫醒。” 灵儿见皇甫柔的认真,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在药王谷的时候知道如何用香混合空气中的气味,一般的香料她都是了解的,今日在这屋内的气味便是迷药,自己和这些丫鬟婆子都在熟睡之后被人下了药,她不禁担心起皇甫柔来。 灵儿按照皇甫柔的吩咐,找来了皇甫柔屋内经常熏香所用的香料,仔细辨别之后便将几种香料混合起来,下足了计量在屋内熏了起来,她还将窗子关上,这味道在屋内更是浓郁,不消片刻再也感受不到这院中被人下药的气味。 灵儿自己四处查看,仔细的嗅了之后,便装作刚刚起身的样子将院中的人叫醒,这些人见着是灵儿将她们叫醒便有些不好意思。 “打扰大家休息了,姐今日要去将军府拜访,所以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叫醒大家,姐有事要吩咐,都随我来。”灵儿现在撒起谎来不急不躁,众人看着并不是睡过了,也安心了一些。 皇甫柔见着灵儿带着院中的丫鬟婆子过来,便笑着道:“劳烦大家了,今日府中事务繁忙,连带着你们也跟着辛苦。片刻之后我便要出府拜访,所以有些话要跟大家。” 皇甫柔对着灵儿点了点头,灵儿会意将那些装了银子的荷包拿了出来。 “这些是给大家的奖励,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拿着银子给自己增添些油水。” 皇甫柔让灵儿将这银子分发下去,站在下面的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一时间也不敢伸手去接。 灵儿看着他们忐忑的模样道:“姐体恤咱们辛苦,大家便拿着,以后更用心的伺候姐不就得了?”丫鬟婆子看着灵儿这么,便觉得皇甫柔并无其他的用意,都开心的接了下来。 皇甫柔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便坐在榻上揉着头,可能是自己太疲惫了,总觉得有些倦意。 灵儿将下人都打发去干活,急急忙忙的回到了皇甫柔身边,将门关上,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姐,你没事?” 皇甫柔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有事还是没事,她抬起头看着灵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姐,你的窗台上…昨夜可是…”灵儿着这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 “不必担心,他没有得逞。” 灵儿听着这话,松了一口气,她低下头看着皇甫柔,却愣住了,直盯在她脖颈上。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眼光,自己低头一看,那些不起眼的印记果然还是被灵儿看到了,她面色一红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姐…”皇甫柔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不,她是会一直担心下去的,“我没事,王爷救了我。”灵儿听着这话,虽然觉得没让奸人得逞,可这耀王爷也太乘人之危了,不由得厥起了嘴。 皇甫柔看她的模样便想笑,“你可知,昨夜进来那人是谁。” 灵儿摇了摇头,“李俊。”灵儿听着这话,眼中尽是茫然…“李氏的远亲,那日在安定寺的男子。”灵儿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他。 “看来,今日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究竟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暂时还不好,不过一会儿要来的人,跟这件事一定脱不了干系。”皇甫柔眼中有一丝狠辣,居然还敢这么做,还真是觉得自己好欺负。 皇甫柔在灵儿的帮助下换了衣裳,灵儿看着皇甫柔身上的痕迹连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王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姐这腰腿之间好几块淤青,就算是…也不能这么狠嘛。 皇甫柔知道灵儿在想什么,面色泛红也不知些什么,就这么换了一身新衣裳,脖颈之上的痕迹让灵儿多铺了好几层粉才盖住,为了不显得突兀今日的妆容也跟着变得华丽了。 用了早膳之后,皇甫柔让灵儿去将一会儿要去将军府的礼品都放在马车里准备好,她坐在院中看着院中的诸人洒扫。 这一院子看起来分外和谐,可是她看过了,院门之上并无被破坏的痕迹,那李俊并无功夫,若门不是有人替他打开,他是如何进来的呢? 皇甫柔仔仔细细的看着各自忙碌的佣人,一时间也是毫无头绪。 这时,突然有人前来,皇甫柔看见走进院中的那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 第83章 穆家 李氏身边的管家毕恭毕敬的出现在青竹苑的门口,道:“七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姐何时启程去将军府呢?”着这些话,眼睛在青竹苑四处打探着。 皇甫柔看着他的神情一目了然,只是淡然的笑笑,“劳烦李管家了,我准备一下这就出门。” 皇甫柔看着李管家转身离开,写了一张纸条交由清幽,便带着灵儿出了青竹苑,上了马车前往将军府。 灵儿在车中看着皇甫柔,不由得有些担心。“姐,你要是累了,就躺在奴婢的腿上休息一下,一会儿到了将军府,还有的忙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如此贴心,心中十分高兴。“不必了,我不累。不必如此担心我,一会儿到了将军府我们拜访了穆老将军便去看穆姐姐。” 皇甫柔初次来到将军府,觉得这里气势恢宏,肃然起敬,连带着灵儿也严肃了几分,管家在门口等候多时,将皇甫柔请到了院内。 穆摘月早早便在祖父穆青的书房等着皇甫柔来,自从在宫宴之上初识,便觉得她与自己十分的投缘,这次也是自己央求祖父好久,祖父才答应让自己给皇甫柔下的请柬。 祖父已经战功赫赫,行事自然十分心,皇甫柔被赐耀王爷的玉佩,他自然不想让自己与皇甫柔多接触,落了结党营私的口舌,奈何自己要在深闺之中,没有个话的人。 穆摘月见着管家带着皇甫柔来拜访,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赶忙走到皇甫柔身边拉住她的手,“妹妹你可来了。” 皇甫柔见着穆摘月对自己这般亲昵,心中也是很高兴,只是穆老将军面色不善,一直未曾开口。 穆摘月看着自己祖父的面色刚要开口,就见着祖父示意自己不要话,硬生生的没有出声,担心的看着皇甫柔,祖父的本事自己是知晓的,从就看着祖父征战沙场,一般的男子见了他都会敬畏三分,一个女子在他的跟前怎么会不畏惧呢。 但是她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时候,居然有一丝的诧异,只见皇甫柔镇定自若,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祖父,缓缓道:“民女虽长在深闺,但是自由便听闻穆老将军的大名,骁勇善战,保家卫国,民女拜服。” 穆老将军并未话,打量着皇甫柔。 “今日来到贵府中,有一物想要送给穆老将军,还望将军收下。” 穆青面色不善,“不必了,老夫年岁已高,这东西相比也是受用不到,姑娘留着。” 皇甫柔很清楚他这是不想与自己有任何关系,连这些薄礼都不肯收,不禁笑道:“我自然知道老将军德高望重,自然是看不上寻常之物。可这个物件,老将军一定会喜欢的,不收不要紧,不知可否一观?”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觉得她真的聪明,就算是祖父不收,看到了这礼物自然也感受到她的用心,而且还会落得清净,还真是聪慧呢,便道:“祖父,柔儿想必是精心准备的,祖父就看看嘛。” 穆青拿着自己的这个孙女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一观。 皇甫柔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纸张上是皇甫柔写下的:“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穆青看完纸张上的字,心思大动,不禁对皇甫柔生出许多的怀疑,“此言,出自何人?” 皇甫柔一看,将军暮年还是壮志未酬啊,对兵法还是这么感兴趣,这是自己之前看过的《孙子兵法》的选段,她们未必会知道。 笑颜道:“民女曾经读书,在书中见过。民女也知道将军位高权重,赠与将军什么对将军来都是寻常之物,不若将这些字送给将军,如何?” 穆青终于放在戒备,缕着胡须道:“那老夫就收下了,若是姑娘何时找到了那本书,再带来给老夫看,摘月,你们出去。” 皇甫柔见着穆老将军收下了自己的这份薄礼,还是挺高兴的,边跟随穆摘月前往女眷的住所,看到了她居住的院子:剑舞阁。 皇甫柔看着屋内简单的陈设,却有一把看似十分贵重的剑摆在高堂之上,皇甫柔打量着这一切,不由得打趣道:“姐姐还真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在闺阁之内竟也放着剑。” 穆摘月见皇甫柔这般打趣她,面色泛红的道:“妹妹快别笑话我了,我自幼长在祖父身边,见过大多的英雄豪杰都是佩剑的,所以羡慕才专门找人打造了这把剑,奈何此剑太过锋利,祖父不让我再用,便束之高阁了。”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有些惋惜的面容,也觉得有些伤感,“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人了可如何是好,姐姐也不必为此难过,毕竟姐姐可以****看见这把宝剑,也算是一些慰藉。” 穆摘月发觉皇甫柔并未觉得自己与她们这些喜欢绣花的姑娘有什么不同,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的道:“其实今日要妹妹来,我是有个不情之请的。” “姐姐请。” “那日,妹妹在宫宴之上的剑舞,姐姐真的非常喜欢,不知妹妹可否教我。” 皇甫柔不禁有些无奈的笑道:“姐姐真是痴迷剑术啊,其实那只是妹妹即兴之作,现在已经记不得了。” 皇甫柔并不想在将军府做这些事情,好像关公面前舞刀弄枪一样,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知趣儿,奈何穆摘月不依不饶的让皇甫柔再即兴的表演一下。 皇甫柔打趣道:“姐姐原来你是想看妹妹跳舞了才邀请我来的,那我舞了之后姐姐可要给我一些彩头才好,妹妹才没有白来一趟。” 穆摘月听完皇甫柔的话,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皇甫柔本以为穆摘月会让自己那种树枝柳条之物比划比划算了,可谁知她上去便将宝剑拔了下来,递给自己。 皇甫柔不由得一愣,看着宝剑光芒乍现,她的心中有些战栗,穆摘月看着皇甫柔愣怔的模样,拿剑柄作势要戳皇甫柔,皇甫柔本能的反应闪身躲开,穆摘月看着皇甫柔神行如此矫健,也是愣住了。 “妹妹…你…”穆摘月看得出来,皇甫柔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但是她很好奇,她这个文学世家出身的姐,为何会武功呢,这时一个奇异的想法涌入脑海,穆摘月瞬间让剑扔在地上,闪身向皇甫柔袭来。 皇甫柔看着她的动作,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硬接她一掌了,可是若是自己让她确定了自己有功夫,那就更让人怀疑了,她控制住自己想要还手的冲动,惊恐的看着穆摘月。 穆摘月在自己的掌心要击中皇甫柔的那一刻停了下来,有些歉疚的看着她,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姐,怎么可能会功夫呢,随机赶忙将皇甫柔扶起道:“抱歉了妹妹,姐姐还以为你会功夫。” “姐姐笑了,妹妹长在深闺,怎么可能会像姐姐一样有如此矫健的身手呢,若是姐姐不嫌弃肯教我一招半式那才好呢。”皇甫柔搭着穆摘月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眼中发亮,“你真的愿意跟我学功夫吗?” “当然,女子能有功夫防身自然是最好的啦,我还很羡慕姐姐呢,姐姐愿意教我吗?”皇甫柔确实怕让人察觉自己有功夫在身,若是由穆摘月教自己一些拳脚功夫来演示真是最好了。 穆摘月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是家中独女,父亲战死沙场之后,祖父一直耿耿于怀自己不是男儿,可是对自己还是宠爱有加,这跟让她有些怨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 那些官家姐都只知道读书绣花,自己跟她们话不投机,今日看到一个文文弱弱的姑娘与自己投机,更想要跟自己一样学习功夫不由得有些高兴,泪水也向上涌来。 皇甫柔见着穆摘月眼眶泛红,有些茫然,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敢话。 穆摘月捡起来刚才丢在地上的宝剑,拍了拍皇甫柔的肩膀:“学功夫是可以,可以你还是太瘦弱了一些,今日本姐教你的第一课,便是吃!” 着这些,豪气的一挥手让下人准备吃食,皇甫柔更是愣怔了片刻,她听见了穆摘月让人准备大块的牛肉,还让人搬来了两坛子酒! 灵儿跟着皇甫柔的身后都吓坏了,穆府的姐招待人还真特别! “姐姐,我不会喝酒…”皇甫柔看着摆在地上,酒香四溢的女儿红,缓缓的道。 穆摘月大手一挥搂住了皇甫柔的肩膀,“世上多少英雄豪杰,都是与酒作伴的!你要是想功夫高超,便要学会饮酒!来!” 皇甫柔被穆摘月拉着坐到了桌边,心中暗自叫苦,自己真的不会喝酒,可看这情形,是躲不过去了! 第84章 醉酒 穆摘月拉着皇甫柔坐到了桌前,将皇甫柔面前的酒杯斟满,举起了杯道:“这第一杯呢,就敬,感谢上让你我相遇。” 皇甫柔听着穆摘月的话,只觉得有趣,饮尽此杯之后看着穆摘月又斟了第二杯,“这第二杯,就敬地,感谢这里还有我们安身立命之所,我们还能尽情饮酒。” “这第三杯,便敬你,谢谢你妹妹,谢谢你还能与我闲话半日,坐在这桌上饮酒。”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认真的着这些,除了感动只有满满的悲凉,若她是男子想必不会有现在的失意。 这三倍下肚,皇甫柔拿起酒壶,给彼此斟满,“姐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着便跟着穆摘月喝了起来,穆摘月看着皇甫柔并没有官家姐的扭捏,爽快得很,心中很高兴。 就这样,两人把酒言欢,灵儿看着心中很是着急,但看着情形自己也不能阻拦,只能站在皇甫柔身后干着急。 刑耀坐在书房,桌子上摆的书信散乱不堪,他心中烦闷,想着今日清晨皇甫柔对自己的话,恨不得捏死她,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居然能是意外,是误会,让自己不要放在心上? 刑耀攥紧了拳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对自己的清白也这般不在乎吗?“她在哪?”刑耀的面色不善,暗卫也只能暗自叫苦,看着主子咬牙切齿的问自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的这个主子,锻炼起人来,能承受住的少之又少了。 “主人,皇甫姐去了穆将军府。” 刑耀此时想把皇甫柔带到自己面前来,可听她身在将军府自己不好出面,心中更是烦闷,“下去。” 这时,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王爷…王爷…皇甫姐要找您,我这实在是拦不住,你看…”这话还没完,就看见皇甫柔一身酒气的冲了进来,看见刑耀眉毛就竖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刑耀虽然心中想着,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冰冷的言语,他看出皇甫柔一身酒气便觉得莫名其妙,去了将军府,居然还喝起酒来了? “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找你要一个法的了?不然我找你干什么。”皇甫柔醉醺醺的看着刑耀,指着他的鼻子道:“本姐活了这么多年,手都没跟别人拉过一下,你昨跑到我房里来,你……”她刚要继续下去,刑耀瞬间起身,“你们都出去!” 灵儿看到刑耀铁青着脸,也不敢话,只能跟着管家走了出去,关上了门,站在门口一脸的欲哭无泪,后悔不已,自己怎么能让姐喝这么多呢,她本身就不会喝酒啊,这下子还到王府来了,这可怎么办嘛。 刑耀看着皇甫柔面色通红,眼神迷离还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如何?你接着。” 皇甫柔听着这话,刚要开口还打了个酒嗝,“…嗝…就,你跑到我房间来,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你怎么能这样…嗝…”皇甫柔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眼见着自己失态也有些懊恼。 “本王怎样?” 刑耀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觉得甚是可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着她面色通红的站在那里很局促的跟自己这些。 皇甫柔真的很生气,这男人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他乘人之危,居然还这样大言不惭的问自己怎么样,她抬起脚便想走到他身边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好好修理一顿,奈何喝了这么多,着步子也不灵便,左脚绊右脚就这么向前扑了过去。 刑耀看着她马上要摔倒,只能闪身将她护在怀里,更是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晕头转向的脸,移不开眼。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皇甫柔终于将目光对准了刑耀,看着他竟然这么盯着自己,有些害羞。 “你这么坐在本王的腿上,你难道就不知道本王想干什么?”着这些,刑耀还故意的对着皇甫柔的脖颈之间吹了口气。 皇甫柔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赶忙起身想挣脱他的怀抱,可他就是不反手,自己晕晕乎乎的也起不来,只能一脸懊恼的看着他。 “王爷,我…嗝…虽然我在给你打工,但是,我也是卖艺不卖身的,王爷你还是跟我保持些距离才好,我可是个正经的人…嗝…”皇甫柔越是紧张越是想打嗝,现在居然控制不住一话就开始打嗝,这可真让她有些羞愤,赶忙的捂住了嘴。 “怎么,你觉得本王不正经?”刑耀看着她局促的表情只觉得好笑,更想逗逗她。 皇甫柔刚要开口,便又捂住了嘴,摇了摇头。 这不摇头还好,这一摇头便觉得旋地转,让她真的有些想吐,刑耀见着她这般不舒服,便让管家给她制一碗醒酒汤来,将她抱到床榻之上,让她安心的睡会儿。 看着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也躺了下来,将皇甫柔抱在怀里,见她不再挣扎,自己的困意居然也袭来,便也睡了。 灵儿在门外急的走来走去,看的管家都晕了,便道:“姑娘不必着急,一会儿老奴送你们回去,想必府中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灵儿看着管家胸有成竹的模样,嘴上道谢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姐的身子自己是看过了,昨夜尚且如此若是今日再…那可怎么办,姐还未出阁,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会毁了姐的清誉。 皇甫柔这一睡,便睡了两个时辰,她再睁开双眼的时候,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她想要坐起来,便听到身旁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道:“醒了?” 皇甫柔自然听得出这是何人,“嗯,这是哪里?”显然她真的喝多了,自己什么时候来的王府,竟然都忘却了。 “本王的府中。” 皇甫柔简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从遇见他开始,自己总是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居然还出现在他的府中,躺在他的床榻之上? “多谢王爷,不过色已晚,我得回府了。”她示意着刑耀放开她,她要起身了,奈何身旁的这个人,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还紧紧的搂着自己。 皇甫柔见着他也不搭话,也不动,只能轻轻的推了推他:“王爷,我要回府了。” 刑耀这才将手松了松,“嗯。”他见着皇甫柔起身,竟然有些不舍,“让管家送你回去。” “多谢王爷,今日的事情,王爷不要放在心上,我实在是…不胜酒力,不胜酒力。”皇甫柔面色泛红,赶忙的跑了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嘴角带着笑。 灵儿看着皇甫柔面色泛红的跑了出来,心中更是觉得这个王爷还真是,姐都喝成那样了,他居然…不免厥起了嘴,一路也没有话,皇甫柔看着她这般模样有些害羞,到了马车之上才问起。 “姐,你都喝成这样了,王爷还趁机占你便宜,王爷也真是的!明明昨夜已经很过分了,不知节制!”她着这些话,皇甫柔面色更红,简直是要滴出血来。 “别胡。今日只是在王府休息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皇甫柔看着灵儿一脸的不相信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也不做解释了。 “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回府之后只王爷请我去下棋便好了。”皇甫柔出言提醒,灵儿点了点头,但是对刑耀还是有些不满。 回到了府中,王府的管家亲自跟许管事了今日将皇甫柔请进王府的事情,才回去。 皇甫柔给祖父请过安之后,才回到了青竹苑,她躺在榻上想着今日与穆摘月喝酒的情形,只觉得是两个失意的人在互相安慰,她拦着自己的肩膀了好多的话。 像是时候如何被穆老将军教导,父亲战死,自己想要上战场因为不是男儿而被祖父再三的拒绝,最近到了年纪,祖父更是想极力的给自己安排一门亲事,好似壮志未酬身先死一般,她就要这么被命运摆布的不得反抗,心中苦闷异常。 皇甫柔又何尝不是呢,她喝着酒劝着穆摘月也劝着自己,劝着劝着自己就喝多了,听着灵儿给自己讲是如何到了刑耀的府中的,自己更是十分羞怯。 其实来到这里之后,她生出了许多从前不会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幻想的多了,她也就渐渐的改变了,变得好像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样如花一般的年纪,有许多的事情,或许都不该是现在应该发生的,但是既然发生了自己就会接受,也会坚强的走下去,不管未来如何,想起今日,不后悔,那边是对得起自己了。 皇甫柔梳理着如墨般的长发,只觉得今日的事情还没完,刚想着这些,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第85章 再起波澜 灵儿听着敲门声心中打起了鼓,这么晚了是谁呢,皇甫柔示意她去开门。 灵儿看着李氏身边的李管家走了进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难道姐跟王爷的事情夫人有所察觉? “七姐,奴才奉夫人之命,请七姐去一趟,夫人有些事情要问姐。”着这些的时候,眼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皇甫柔点了点头,“稍后片刻。”灵儿给皇甫柔披了件披风,便跟着李管家往落雪苑走去,这一路皇甫柔心中有些疑惑,李氏现在找自己过去,定然是准备充分了,其实她并不相信李俊的事情跟李氏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这是要盘问自己了。 皇甫柔看了一眼灵儿,灵儿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看自己,并没有话,皇甫柔按住她的手稍稍用力,示意她稍安勿躁。 到了落雪苑,皇甫柔按照李管家的指引直接走了进去,只见李氏自己一人端坐在软塌之上,看着皇甫柔笑意盈盈。 “给母亲请安。”皇甫柔俯身见了一礼,便站在那里。 李氏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与自己的雅儿相比也算是逊色于雅儿,为何她便可以得到这么多雅儿未曾得到过的东西,从她回府时至今日,已经发生了太多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要尽快解决她才好。 “柔儿来了,快坐。”李氏笑意盈盈的让桂嬷嬷扶着皇甫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么晚了让柔儿过来,是想问柔儿一件事情。” “母亲请。” “我的一个远亲,算是外甥叫李俊,柔儿应该见过的,前几日来到府中向我问安之后便不见了踪影,不知柔儿可曾见过他吗?” 李氏话一开口,皇甫柔便知道了这其中的意思,李俊能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院内下药,跟她必定有直接的关系。 “柔儿这几日除了穆将军府并为外出,所以并不曾见过母亲的外甥。”皇甫柔面色真诚的看着李氏。 “柔儿,你跟母亲实话,你到底见没见过他,如果有什么隐情,母亲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皇甫柔见着李氏这般的情真意切,还未等开口否认:“母亲知道,柔儿一定因为之前雅儿的事情在怪我,母亲也是关心则乱,柔儿就别往心里去了。现在若是柔儿有什么难处,母亲一定会帮你的。” 皇甫柔看着李氏这般,不由得摇了摇头:“母亲,柔儿并未怪过你,姐姐的事情我也很内疚,可是母亲我真的没有见过你的外甥,我也没有什么难处啊。” 李氏见着皇甫柔油盐不进,咬了咬牙:“柔儿,其实是这样的,李俊对你一直倾慕不已,三番五次前来都是让我给他这门亲事,母亲知道你年龄并未答应,可俊儿现在不见了,房中却留下了一封书信,你看看罢。” 皇甫柔看着李氏递给她的书信,心中冷笑着:“母亲,此事与我无关,他留有什么书信,我也并不想看也不想知道,至于母亲的人,柔儿从未见过,母亲去问问旁人。” 皇甫柔见着李氏端着着书信愣神的时候,起身道:“如果母亲没有其他的事情,女儿先告退了,不打扰母亲休息。”完带着灵儿转身走了出去。 李氏也没有留住皇甫柔,只是看着手中的书信默默了良久,俊儿好几不见人影,自己多方打探也没有找到,今日自己确实只是来试试皇甫柔,可看她的模样…李氏陷入了深思。 倒是桂嬷嬷看着皇甫柔走远,嘴角含笑的道:“夫人,如果你觉得她跟俊少爷相配,那俊少爷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人与她生米煮成熟饭,那她就是再不肯也会肯了。” 李氏面色有些犹豫,自己与皇甫成的关系刚刚缓和,若是这时候皇甫柔再出事,那他一定会再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这样做到底孰轻孰重呢。 皇甫柔带着灵儿往青竹苑走去,在这路上,灵儿问道:“姐,夫人现在还跟姐提起那李俊,究竟何意啊?” “她苦心孤诣的不就是想要败坏我的名声,然后让她的女儿扶摇直上,关耀门楣么,之前我不忍下手是还念在有一些血缘情意在,若是她再对我做着龌龊之事,我绝不会手软。”皇甫柔感受到有人跟着,便带着灵儿快步的离开了。 灵儿感受着皇甫柔带着自己脚步比刚才快了许多,直奔青竹苑而去,皇甫柔感受着身后跟随自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脸上带着冷笑。 皇甫柔走进卧房坐在软塌之上,灵儿不解的问道:“姐,刚才为何会如此着急呢。” “我们身后有人跟踪。”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姐,那我们刚才的话不是都被人听了去了?” “正是要让人听,我才的。”皇甫柔狡黠一笑,看着灵儿着急的模样问道:“你猜,会是何人跟踪我们呢?” “是夫人的人?” 皇甫柔摇了摇头:“她正想着办法对付我,怎么会在我一出她院子的门就被跟踪呢,那不是显得她做的太过明显了?” “那是何人?” “或许是祖父,或许是皇甫聪的人。”皇甫柔笑着看着灵儿,“姐是祖老爷会派人跟踪?应该不会。” 皇甫柔面色冷峻了下来,“为何不会?” “你以为这文学世家能昌盛如此,祖父会是个简单的人么?他早就注意到我的变化了,所以他的关注应该早就已经开始了。” 灵儿听着这些,打了一个寒颤。 “皇甫聪会派人跟着我并不奇怪,他隐忍多时自然多疑多思,不过他这样坐山观虎斗的境况也不会持续太久的,我可不会让他就这样左手渔翁之利,我让你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姐,在府中那些丫鬟婆子们之间都传开了,聪少爷人品贵重,学识过人,外界官员有意让聪少爷做门下之士,这几日落雪苑的人也在打听这件事情的真伪了。” 皇甫柔满意的点头笑道:“多给他们些消息,再增添一些,就华少爷跟聪少爷相比,差之甚远,这府中的未来,有谁统领还不一定。”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再看看这个面若桃花的姐,打了个寒颤,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多挑拨是非的话会在她的口中出来。 “李氏这几日定会有大动作,让丫鬟婆子们都警惕些。” 皇甫柔完这些,便让灵儿下去休息了,跟自己奔波劳累了一,她也应该多休息休息。 皇甫柔将门栓插好,便打开了窗子,不一会儿的功夫清幽便出现,由窗而入,站在了皇甫柔的面前。 “这几日,李氏必定会有动作,你们盯紧些,有任何问题随时向我禀告。”皇甫柔看着清幽不安的眼神问道:“有什么事情?” “主人,红拂馆来信了。” 皇甫柔听着红拂馆三个字,心中咯噔一下,她情愿红拂馆永远没有给自己写信,她情愿自己是白费心机一场,也不想真的看到这个事情发生。 清幽将信呈给了皇甫柔,皇甫柔晃神片刻便接了下来,展开信,几个字赫然跃于纸上:芊已背叛。 皇甫柔看着这四个字,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主人,接下来怎么办。” 皇甫柔听着清幽的声音才回过神,“你先下去,容我再思量一下。”清幽并未多,直接闪身退了出去,皇甫柔拿着纸张看了许久,直到眼睛有些酸痛,才将眼睛闭上。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良久,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再无一丝茫然,拿着刚才收到的信放在了烛火上,半刻时间纸张风烧成灰,落在地上,一阵风划过,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皇甫柔来到桌前,看着桌上的纸笔,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这么狠心,如果自己这么做,那芊芊的后果可想而知,但是她并无其他的办法,如果自己这样做,芊芊或许还能保留一命,若是交给刑耀处理,想必一命呜呼。 皇甫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张纸,放在信封之中,想着等到明日交给清幽让他处理,便躺在了榻上,闭着眼睛许久也不曾入睡。 最终她放弃了与自己斗争,从榻上起身,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衣,手中拿起了自己放在柜子中从前打造的兵器,在屋中舞了起来,跟着这一招一式,皇甫柔的心也静了下来。 她仔细回想着自己与芊芊她们认识的过程,让她们打理红拂馆,买了府邸给她们居住,跟她们相处的那些日子,对自己来是弥足珍贵的,可真到了这该分别的时刻,她竟也真的舍不得,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心如铁石一般的杀手了。 皇甫柔想着这些便也释怀了,相遇的人有的时候并不能相半永久,都是缘分,缘分尽了,就是分别的时刻了,她感觉眼睛有些干涩,便不再想这些,渐渐的入睡了。 第86章 他的要求 翌日清晨,皇甫柔便让清幽将书信交由刑耀,再去红拂馆给青黛她们传个口信,便开始准备这几日要去春猎的事情。 皇甫柔来到了祖父皇甫靖的书房,“见过祖父。” “柔儿来了,可曾用过早膳了吗?”皇甫靖看着面前的这个孙女,出落的亭亭玉立,言语上也是恭敬有礼,简直是挑不出一点问题,可是自己的心里就是有些不安稳,总觉得她好像很危险,也只能用危险来形容。 皇甫柔看着自己祖父考究的模样,心中自然有数,“用过了,今日柔儿过来,是想跟祖父一件事情。” “嗯,有什么事情就。” “昨日去王府,王爷曾最近皇上要举行春猎,王爷有意让我与他同行,不知祖父意下如何?” 皇甫柔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皇甫靖身上,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错过,的确如自己担心的一般,自己的祖父很震惊。 “既是王爷邀请,那柔儿便去罢,想必王爷也会多加照拂,若是不去,更恐拂了王爷面子。”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色带着温和的笑意,祖父这话的很中庸。 “那柔儿便去京中的铺子看看,是否能够量制一身合身的马装,有备无患。” 皇甫靖满意的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柔儿快去。” 皇甫柔行了礼之后,便带着灵儿出府去了。 许管事看着皇甫柔离去的背影,不仅陷入了沉思。 “老许,有事直。” 许管事看着皇甫靖面色冷峻,不知道自己这话到底应不应该现在出来,确实有些犹豫,但是想着自己跟随皇甫靖多年,一直仗义执言,出发点更是为了他好,所以咬了咬牙。 “老爷,七姐现在势头正盛,恐怕要将府里的公子们都比下去了,老爷现在若是仍然多加照拂,各位公子们的心里恐怕会不满。” 皇甫靖看着许管事,眼中寒光乍现,许管事不安的低下了头,皇甫靖才露出了笑容,起身拍了拍许管事的肩。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何时见我如此倚重一人。” “不曾。” “那你可知为何我会如此护着柔儿。” “七姐才思敏捷,才华横溢,对老爷有一些孝心。” 皇甫靖看着许管事,含着笑摇了摇头。 “从前些日子我便注意到柔儿的改变了,她聪之前的胆怯懦变成了今日这般看似仗义执言,实则七窍玲珑之人,我才觉得我应多给她一些照拂,看她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可事实并未让我失望,柔儿的成长速度惊人啊,不仅在宫宴之上大放异彩,李氏的那些手段也被她给搪塞了过去,不仅没有吃亏,还不至于太过出头,你这证明了什么?” 许管事心中有些疑惑,其实他也看得出来,七姐变得聪明了,只是这种聪明并不似寻常女子一般的内宅聪慧。 “老爷是,七姐能力卓然,将公子们都比了下去,她可堪当大任?” 许管事眼中闪烁着不信任的光芒,府中的事情从前都是老爷掌管,老夫人去世之后,老爷才退去幕后将这权利送到了夫人的手中。 皇甫靖摇了摇头,“难道我府中没有男儿了?女子优柔寡断不可担当重任,我本想着若是实在控制不住她,便要剪去她的羽翼,可没想到,有人比我还心急。” “何人?” 皇甫靖没有话,用手指了指空。 许管事心中大骇,,子。难道是皇上? “你可知为何皇上会举行此次的春猎?” “自古以来,春夏为万物生发之际,不宜杀生,冬季万物萧杀,但气太冷,动物也很少活动,也不适合打猎。所以只有秋季。但咱们的圣上却突然要在这春季狩猎,你可知这其中的寓意?” 皇甫靖这么一,许管事心中自然有些眉目,刑耀手握重兵,又有军功加身,早已经有功高震主之嫌,此次选妃他虽有自知之明,没有选择权力倾轧的关门贵女,但是皇上依旧不信任他。 “可是,以七姐的聪慧,应该不至于惹祸上身。若是她全身而退,那我们再…。” 皇甫靖摇了摇头,“不必,无情最是帝王家,这种时候就算是受到一丝牵连都会命殒当场,省的我们再费事了。” 许管事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皇甫靖看着窗外,艳阳高照,百花盛开,这花朵好像现在风头正盛的自己的孙女皇甫柔,可到了那秋日,百花凋零,任谁也跑不掉。 皇甫柔带着灵儿出了府,在京中最繁华的街道上走着,最后皇甫柔叹了口气,还是去珍绣阁,其实她本是不想去的,之前跟慕容雪在那里见过面,若是在去的话可能会惹人猜忌。 皇甫柔摇了摇头,现在自己还真是如履薄冰,去哪里都要心翼翼,思忖良久。 踏进了这珍绣阁,柳如画还是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让人过目不忘。 “姑娘来了,快进来看看,我这里刚到了一批上好的料子。” 皇甫柔见着她对自己这般热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没有在意便跟着柳如画的指引走了进去,柳如画这次并没有将她引进寻常料子的厅内,倒是领着她去了之前看过的摆放珍品的房间内。 琳琅满目的时新料子摆在那里,等人挑选,只是这里却并没有其他的人,皇甫柔看着柳如画,客气的道:“柳老板如此看重我,倒是让我有些局促。” “为何?”柳如画轻抬眉梢,望着皇甫柔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谢柳老板的照拂,可我这次不做寻常的装扮,我要裁剪一身马装。”皇甫柔看着柳如画笑道。 “马装?” “嗯,就是寻常男子用来骑马狩猎的时候穿的衣裳罢,给我量制一身。” 皇甫柔看着柳如画有些诧异的模样,“柳老板…。”柳如画这才回神,“哦不好意思,我知道了,可是这料子还要选一下的,不知姑娘这次想做个什么颜色的?” “还是往常一样,素净一些的颜色,料子多多缝制几层一定要够结实。” 柳如画点了点头,“好,随我去量身,三日之后来取。” 皇甫柔带着灵儿出了这珍绣斋,心中有些疑惑,竟一时也不上哪里不对,便往沧海文学网馆走去,到了馆内,还是到内室去换了身男装,将灵儿留在了雅间之内,便只身走了出来。 皇甫柔见着门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了然,跟着自己的这个尾巴,也应该 好好收拾一下了,想必托清幽带了刑耀的信已经到了,那么现在可就到了要看好戏的时候了。 皇甫柔来到了红拂馆对面的茶楼,走到二楼的时候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手中拿着茶杯,悠闲自在的喝着茶。 她走到了那人的身边,问道:“不知公子可介意,与在下同坐一桌呢。” 那人眼都没抬,身后跟着那人冷峻的道:“我家公子不喜与他人接近,不能与公子同坐。” 皇甫柔也不理那人的话,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伸手倒了一杯茶,端起了茶碗:“多谢公子的茶。”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这站着的人看不清面色,只感觉气息瞬间冷了下来,皇甫柔感受到了这确实是一个高手,若是真的打了起来,自己恐怕还真不是对手,只见他伸手便将剑拔了出来,对着皇甫柔的面门而去。 皇甫柔刚要用手中的折扇去挡,只见坐着的人伸手便将那人的剑气拦下,“属下该死。”这人看着他出手,赶忙跪了下来。 皇甫柔这才看清楚刑耀的脸,他也不傻嘛,竟然跟自己一样也带了个面具,英雄所见略同。 “起来。”刑耀看着皇甫柔,她的面具倒是精致,看起来像是舞蹈装饰所用,心思倒也灵巧,这一身装扮看着神行虽然单薄了些,倒也称得上翩翩公子。 “信中所的可属实?” “自然属实,可今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或许会让王爷跟我一同去这烟花之地,想必王爷是不会错过这场好戏的。” 刑耀看着皇甫柔得笃定,“自然,本王答应让这件事情你处理,那便话算话,可本王要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若是你做的本王不满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知王爷口中的满意,要做到什么样子呢?” 皇甫柔心中忐忑,她今日用心设下这一局,就是为了能让刑耀放过芊芊一命,若是刑耀心中遭遇打算,只怕是无法转圜了。 “那要本王看到了才知道,若是看到你手下留情,本王不介意帮你将后面的事情处理好。” 皇甫柔心中一凉,她明白刑耀的意思,她也曾跟她们过,若是连自己身边的姐妹都可能背叛,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这一切的道理她都明白,可芊芊现在还怀着身孕,若是真这样做,怕是会一尸两命,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第87章 发怒 皇甫柔看着刑耀冷峻的面容心下了然,“既然这样,那王爷便随我进去。”皇甫柔率先起了身,直奔红拂馆而去。 刑耀屏退了身后的侍卫,只身跟着皇甫柔走进了红拂馆。 两人刚刚进入馆内,便有佳人涌了过来,皇甫柔也不客气,一只手拦住一个美人往里面走去,刑耀看着身边贴着自己的女人,面色铁青,长袖一挥让美人离去。 皇甫柔也不顾不上刑耀,带着美人便在内厅之中坐了下来,看着里面的红男绿女脸上一直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木槿最先注意到了皇甫柔,她看着这个人的身形像极了自己的兄长黄清,皇甫柔朝着她点了点头,木槿心下了然。 皇甫柔让人备了一桌子酒菜,搂着没人调笑起来,眼中亦是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片刻之后,只见芊芊带着一些男子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出来,直奔着大门而出。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推开了身旁的美人,跟着芊芊一行人的后面走了出去。 木槿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可是她必须的得这么做,之前自己也问过锦绣和青黛,原来这个兄长是分别的询问了三个人不同的问题,可见已有防备之心,如果自己现在还不能跟芊芊划清界限,那么她们也会被抛弃的。 木槿闭上了眼睛,心口之中好似有口气喘不出去一样,憋闷的让人不出话,锦绣和青黛看到了她的模样,纷纷上前询问,木槿默默了良久,开口道:“芊芊带着人出去了。” “什么?”锦绣和青黛二人皆是无比震惊,“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出去呢,若是大哥知道了可如何是好?”锦绣有些生气,她确实没想到木槿会没有拦下芊芊,如果现在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大哥一定不会手软的。 木槿看了一眼锦绣,叹了口气:“是大哥让我这么告诉她的。”青黛和锦绣震惊的对视了一眼,她们心中也是有些清明了,为何大哥会选中木槿,就是木槿在这个时刻比她们两人都清醒,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大哥…他真的这么做了。”木槿看着锦绣有些失神的模样,冷静的道:“不论大哥怎么做,他都没有错。如果我们容忍下去,那最后我们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应该清楚,芊芊搭上的那个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锦绣有些愣怔,倒是青黛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们还是看好红拂馆,想来大哥若是有了决断,会告诉我们的。” 皇甫柔跟着芊芊一行人走着,看着芊芊将这些人悉数带到了自己购买的府邸,心中确实有些失望。 刑耀看着皇甫柔并未话,倒是皇甫柔先开口道:“王爷,我忽然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 “。” “我想进去,见见这个二皇子。” 刑耀一愣,“不可。” “为何?”皇甫柔有些不解。 “君烈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想要走到这一步,必然是有所准备的,如果你在里面被他们抓住,那本王也救不了你。”刑耀看着皇甫柔,不带一丝情感的出这些。 “我明白王爷的立场,自然不会给王爷添麻烦,我还真想亲自见见,这个能将芊芊迷倒的二皇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完这些话转身便要走,却又回头道:“王爷可在那边的茶摊等我,我一会儿便回来。” 皇甫柔看着芊芊示意这些人将黄府包围了起来,自己趁着这个间隙,赶忙从后门走了进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不论你有多么的聪慧,在实力差距的面前你终究是会低头,如果你今日还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那本王就会立你为妃。 皇甫柔走进了自己的书房,看着这里简单的陈设,还有自己吩咐清幽放在这里的信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自己刚刚坐定,便听到管家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书房的门口,好似用身体挡着一般道:“芊芊姐,千万三思,少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别人不能私自进入,老奴也是听从吩咐还请芊芊姐不要为难老奴。” 只听咣当一声,好似管家被人踢到了门上,直接将门撞开了。 皇甫柔看着捂着胸口的年迈的管家,开口道:“好了,黄伯,你去休息。” 显然管家和屋外的人都没有意识到皇甫柔会出现在这里,都愣怔了片刻,管家颤颤巍巍的起身,朝着皇甫柔行了个礼刚要开口,皇甫柔便道:“我知道了,我来处理,你下去。” 管家这才告退,留着皇甫柔一人在书房内,芊芊带着邢君烈和身后的侍卫,站在门外。 芊芊还在犹豫着,自己到底如何面见自己的大哥,便看着邢君烈迈着大步走了进去,他看着皇甫柔高座在书桌前,鼓起了掌:“公子真是好计谋,将我骗到了这里,不知公子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呢?” 皇甫柔见着邢君烈这般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许了然的,女人确实都喜欢有胆识、谋略的男人,这男人若是对芊芊好起来,想必芊芊早已经知无不言了。 “哪里哪里,与公子比起来,我还是逊色许多。” 皇甫柔话中有话,看着邢君烈,言语中带着讥讽,面色更是桀骜不驯,邢君烈身后的男子便已经按耐不住,拔出剑来指着皇甫柔:“混账,胆敢这么对主人话!” 皇甫柔也不恼,“这是我的府邸,公子不请自来,还在这里舞刀弄剑,有些失礼?”皇甫柔用眼睛打量着邢君烈。 邢君烈大笑,他喜欢有胆色的人,自己的人包围了这里面前的这个公子应该心知肚明,可他却泰然处之还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你先下去。” 邢君烈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也看了一眼芊芊,“你也出去。” 芊芊听着邢君烈这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不想出去,有事情我们同大哥就好了,大哥一直是心胸坦荡之人,想来也会成全我们的。” 邢君烈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悦。 “芊芊妹妹,好久不见。” 皇甫柔这才对着芊芊话,面色带着十分的轻蔑,“我竟不知你还当我是你的大哥,你做的事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芊芊听着皇甫柔阴阳怪气,心中有些不满:“大哥何出此言,妹妹今日终于觅得良人,带着自己的心上人来见大哥有什么不对。” “自然没有不是,妹妹如此理直气壮,还真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呢。”皇甫柔拿起了桌上的信件,摆弄了起来。 芊芊看着那封信,咬了咬牙。 “大哥,今日前来,是想求大哥一些事情,还希望大哥能够帮忙。” 皇甫柔看着芊芊,面上始终带着笑容,“。” 芊芊对皇甫柔面上带着的笑有些不满,她确实觉得这个大哥在嘲笑自己,自己想抓住幸福有什么不对,“这红拂馆…”芊芊刚要开口,邢君烈便打断了她的话,“你出去。” 芊芊有些愣怔,他从未对自己这样过,从前都是温柔细语,今日却少有的命令,她心中有些难过:“我不嘛,我就要待在你的身边。”完拉着了邢君烈的胳膊。 邢君烈直视着皇甫柔,甩开了她的手,“我不想再一遍,出去。” 芊芊眼中雾气腾腾,转身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芊芊的模样,叹了口气,女人啊,果真是有了爱情,失去了理智。 皇甫柔笑道:“公子如此委屈你的心上人,怕是不好哦。” 邢君烈灿然一笑:“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还这样的话呢,今日我来,是有些事情想跟你。” “哦?与我?我与公子仿佛并不熟,不知公子有什么话要跟我呢?” 邢君烈看着面前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他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我希望你可以,将红拂馆交给我。”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忽然的笑了起来,这哈哈大笑让邢君烈都有些疑惑。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啊,公子认为我凭什么会将红拂馆交给你呢?” 皇甫柔面色突然冷了下来,言语中带着十足的不屑。 “我是什么身份,公子耳聪目明,定然早就知晓了,就凭这个身份,不知你觉得,够不够呢?” 邢君烈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皇甫柔,他少有这么开诚布公的跟一个人话,确实有些失态,可他看着面前的男子如此桀骜不驯的态度,他很想让他知道他在自己面前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二皇子,皇子的这个身份,让你觉得这么荣耀吗,你如今的地位,难道都是因为你是皇子所以才这么简单得到的吗,你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真的能如你所愿的助你完成登之路吗?” 皇甫柔的这些话,让邢君烈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是高贵的皇子,就算是不受宠爱,自己也是皇子,他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话? “放肆!” 第88章 智斗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何人,胆敢这么与我话,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刑君烈面色铁青。 外面的人听见刑君烈这么喊,推门而入,皇甫柔看见的是之前跟着自己的那个男子,面色冷峻,剑气如虹的朝着自己袭来。 皇甫柔面不改色,正好,她还真想试试自己的功力到了何种地步,“殿下,切勿动气。难道我中了殿下的痛处了?” 皇甫柔一边对着刑君烈话,身手也不含糊,抬起手中的折扇迎了上去,手腕反转之间改变了男子剑的轨迹,那力道之大皇甫柔不禁也是咬了咬牙,面上带着一贯的微笑。 男子看着自己的招数被她化解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皇甫柔闪身而上,手中的折扇好似化作一柄利器直接奔着刑君烈而去。 刑君烈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当面前的这个人出手的时候他便能感觉到,他的内里在自己的侍卫之上,只是这个侍卫不是普通人,他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从培养出的死士,从经受非人的锻炼才有今日的功力,面前的这位男子究竟是何人。 刑君烈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也有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皇甫柔的扇子直指刑君烈的脖颈之间,那侍卫看着这一幕,眼中泛出了血色,自己这可是失职之罪,让主人陷入险境。 想到这里刚要抬起剑直指皇甫柔,之见皇甫柔笑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扇子,自顾自的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缓缓地坐了下来,眼中的笑意更甚。 “你刚才已经抓住了我,若是用我的性命作为挟持或许还可以活命,可你现在放了我,就不怕我让外面的人都进来活剥了你?” 皇甫柔波澜不惊,“不瞒殿下,我确实有这个想法。”随后又笑了起来,眼中带着打趣。 刑君烈被他的笑弄的心烦,“你笑什么!” “我笑殿下虽然猜透了我的心思,可还是棋差一招。” 刑君烈不由得一愣。 “你这是何意?” 皇甫柔打开纸扇,在鼻子前面煽动着,“殿下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闻到有一丝幽香吗?” 刑君烈这才仔细的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幽香只是味道很淡让人难以注意,更何况芊芊身上一直都有胭脂水粉,她跟着自己,自己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么清淡的味道。 “殿下,这个呢是我特意为了殿下准备的礼物,如果超过半月殿下没有得到解药,那么殿下的前程便会毁于一旦了。” 刑君烈也不是心思浅薄之人,“你以为你骗得了我?你什么我都会相信么?” 皇甫柔也不在意,“我的命不值钱,可殿下就不不同了,殿下,你赌不起。”皇甫柔笑意更甚,“殿下可不要想着,让宫中的御医为您瞧瞧,我这种奇毒,就算是被人知晓,除了我之外也无人可解。” 刑君烈忽然有一种失策的感觉,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了被动,不过他可不会坐以待毙,“我是什么身份,公子想必十分清楚,如果我现在用毒害皇子的名义捉拿你问罪,想必你也不会有任何疑议?” 皇甫柔哈哈大笑道,“皇子聪慧,草民自然没有任何疑议。不过草民在来的时候,托了朋友做一件事情,那便是在半柱香之内我没有平安地走出去,那么他便会前往京兆尹的衙门,来替我状告歹人私闯民宅,动用私刑。” 刑君烈听后面色铁青,“哼,是芊芊带我进来的,所以我不算私闯民宅。”皇甫柔哈哈一笑,“是吗?那我这房间的门为何而破?我的管家为何身受重伤?这些可都是人证物证哦,皇子殿下的清誉,还请殿下三思。” “本宫不屑于你在这里成口舌之快,要么拿出解药,要么本宫会逼你拿出解药,你二者择其一。”皇甫柔也不恼,只是笑了笑。 “那么我选择,告上朝廷如何?一告,二皇子常住红拂馆致使芊芊身怀有孕,行为不检;二告,二皇子闯入民宅威胁民众性命,欺凌百姓;三告,二皇子意图皇位,心怀不轨。” 皇甫柔这些话的时候死死盯住刑君烈的眼睛,她每一句,刑君烈的面色便沉了一分,全部完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 “你信口雌黄,父皇不会信你。” 皇甫柔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刑君烈笑的腰都弯了。“是不是信口雌黄,皇上自会辨别,何须你这个皇子操心?” 皇甫柔拿起了桌子上的信件,在手中摆弄着,“不如,把这个也给皇上看看,可好吗?” 刑君烈看着皇甫柔,面色铁青,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现在就让他去见阎王。皇甫柔仔细思索了片刻,“那么现在,二皇子可愿意坐下好好与我聊聊了?” 皇甫柔一改之前的轻浮,一脸认真,刑君烈自认身处下峰,认同了皇甫柔的提议,示意身后的侍卫退了下去。 皇甫柔见着刑君烈坐了下来,心中有了些许的惊叹,这个皇子可成大器,遇事是有些焦躁,可是能屈能伸自是大丈夫所为,如果不是他意图红拂馆自己应该不会与他成为对手,若是真的站在了对立面,恐怕日后会是一位劲敌。 刑君烈也打量着皇甫柔,心中有些恼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自己的名声,虽然自己表现的不正盛宠与皇位,只醉心于琴棋书画可自己在外面没有任何一声不好的评论,他正是抓住了自己这点,对自己如此不敬,还让自己坐下来与他话,这对自己来可算是奇耻大辱。 皇甫柔看着邢君烈,认真的道:“我有个提议,不知二皇子是否想听。”她见着邢君烈直视看着自己并未出声,只当他是默许了便继续道:“我有一个目的,或许这个人,二皇子也感兴趣。” 皇甫柔拿起笔墨,在纸张上写了三个字。 邢君烈看着这个三个字之后,面色变得晦暗不明,他声音变得十分低沉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皇甫柔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 “二皇子对世事洞若观火,单看你对红拂馆的意图便知道你我英雄所见略同,我想,这个人,也是殿下所忌惮的人,若是我们把力气浪费在自相残杀上,不如我们一致对外,殿下以为,如何?” 二皇子看着皇甫柔,这个男子身材不算高大,却在出手之时出现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他不是一般的人,更何况他带着面具,自己看不清他本身的面容,更是有些不放心。 皇甫柔也不急,手指徐徐的敲击着面道:“这个人军功卓着,皇上也大为忌惮,若是二皇子能一举拿下,那皇上在心中自然会对二皇子刮目相看,这样二皇子得了皇上的信任,我也完成了我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我这次来的突然,二皇子思虑一下也是应该的。”她顺手将一个瓶子扔了过去,“放在鼻下只需片刻,刚才的毒便可解。” 二皇子手中拿着这个白瓷瓶,心中有些疑惑。 “为何给我解毒,你不怕我解毒之后直接杀了你?” 皇甫柔好似听到了下的笑话一般,“二皇子才思敏捷,只是这功夫却是平平,你那个被你深深信任的侍卫都败在我手上,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 皇甫柔完了这句话,好似坦然的道:“既然我要与二皇子结盟,自然要先表示出友好,若是拿着中毒之事要挟,恐怕二皇子还会对我存有一丝疑心,现在你的毒已经可解,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与我联手,解决他?” 邢君烈亦是精明之人,将这白瓷瓶的解药放在袖中,面色带着笑意。 “容我再考虑考虑,有什么事情我会让芊芊代为转达。”邢君烈完这些话,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皇甫柔,那眼神极为阴鸷,皇甫柔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如今之计,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走。”邢君烈对着门外的人道,不消半刻人便全部离开了。 皇甫柔靠在椅子之上,闭着双眼,心中五味混杂,这个二皇子,有胆识有谋略,还真不是容易糊弄的人,他的野心昭然若揭,就算再掩藏,也无济于事。 刑耀要自己解决这个事情,想来他对这个结果应该不会反对,既没有惹怒邢君烈,自己现在还算是平安,想来还算是个取中的结果,若是自己能与邢君烈皆为“同盟”,那么芊芊这个纽带必不可少,她也得以活命,这也不枉费自己的一番苦心了。 皇甫柔面色有些疲倦,她看着桌子上的信件,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她打开了信件,只见里面放的只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就是这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便让这个内心有鬼的人颇为忌惮。 若他是被自己击退的,不如是被他心中的野心所击退的。 皇甫柔叹了口,皱起了眉头,原来,他身处的环境竟然是这般的凶险,就算没有自己,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想要用他的命来立功。 皇甫柔看着自己刚刚写下的纸张上的三个字:刑耀。 第89章 反目 皇甫柔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想着今发生的事情,她觉得邢君烈其实未必会跟自己统一战线,自己还真的希望争取到邢君烈的信任,那之后的事情,会好办很多。 管家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面色显得有些担忧:“公子,那些人都走了,公子没事?” 皇甫柔很欣慰,这个管家虽然年迈,但也算是忠心,自己在书房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卖命,可是他还是坚持了自己曾今吩咐过的事情,还被人打伤。 “黄伯,我没事,不是让你去看大夫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黄伯此时显得有些局促,“老奴没事,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公子没事就好。” 皇甫柔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刚刚招他进府的时候给他置办的,那袖子已经洗得发白却还没有换新的,按理来自己给他的月银也不少,怎么还如此节俭呢。 皇甫柔朝着他笑笑,便让他下去休息了。 她吩咐丫鬟将自己的书房打扫干净之后便走了出去,刑耀应该不会在那里等着自己了,自己进府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的不信任,可能早就离开了。 皇甫柔有些失落,显然有些介怀刑耀对自己的质疑,还是准备按照约定走出了府邸前往茶摊,她刚推开大门,便看见刑耀身后带着两个暗卫朝着这边走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毫发无伤,放下了心,可是心中有一丝疑惑,皇甫柔朝着他伸手做出请进的模样,便走了进去。 她带着刑耀走到了书房,让丫鬟先出去,只留下两人在书房内。 刑耀眼中带着疑惑,并未先开口,倒是皇甫柔,笑着问道:“王爷猜猜,我是怎么才能让那位心气甚高的二皇子放过我的呢。” “你如此愚弄他,他可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他若是会放过你,那还真是奇闻了。” 皇甫柔面色带笑,“王爷怎知,我是愚弄他呢?” 刑耀被她这一问倒是问的一愣,确实,若是愚弄,邢君烈的性子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阴鸷且精明,不像是会被愚弄的人,可是今日,他看见邢君烈出门之时,眼中带着深深的犹豫,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打动了,所以才会动摇改变自己的初衷。 皇甫柔笑着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悉数跟刑耀讲了一遍,还特意将自己写好的,他的名字展示给他看,皇甫柔仔细的看着刑耀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憎恶。 “你这计,不是用给邢君烈的,而是给我准备的,是吗?”刑耀咬牙切齿的看着皇甫柔,他确实被震惊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用自己做筹码来交换她的性命。 皇甫柔一愣,“王爷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让本王来就是看到现在的事情么?邢君烈纵使难缠本王也不会让你暴露在危险之中,你倒好,先将了本王一军,你用本王来交换你暂时的平安,还真是个绝好的计策。” 完这些话,刑耀并未给皇甫柔解释的机会,转身便要离去,打开门的时候他道:“从今日开始,本王与你再无瓜葛,红拂馆与雅月斋赠与你了,就当是这段时间你辛苦经营的报酬。几日后春猎,那时候本王会向皇上提出立妃之事,当然不会是你,你只需要出席看着便好,春猎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脸。” 皇甫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真的到面对这一刻的时候还真是有些难受,清幽一直在近距离的保护着皇甫柔,在刑耀走了之后,清幽不顾皇甫柔的命令,出现在皇甫柔的面前。 皇甫柔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可是她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清幽看着皇甫柔,“主人,为何这么做。”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道理,你放心,我并无要伤害他的意思,到时候,你自会知晓。可现在,我命你,什么都不许,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哑巴。” 皇甫柔眸色犀利的看着清幽,清幽对上皇甫柔的眼神,不觉的低下了头,他从未见过主人这般的眼神,好似枯井之中的一缕幽魂带着狠辣要将人拉入深渊,他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下去罢。” 皇甫柔完之后,跌座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起身。 刑耀被这个女人气的面色铁青,展露轻功快速的离开了这里,他直奔寒清绝的药馆而去,身后的暗卫更是苦不堪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这个时候触了霉头,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寒清绝正在院内晾晒着自己让人购回的草药,便感觉有人闪身袭来,他面色一冷转身便要反击,在看到是刑耀的那一刻,收住了手。 寒清绝了解刑耀,他们是从少年之后便相识,刑耀赏识他的才华与能力,他也赏识刑耀的魄力与狠辣的手腕,所以从少年时开始,两人便会互相激励,他看到刑耀来事的气势便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是什么事情,让王爷生这么大的气?”寒清绝脸上露出了笑容,更是有些疑惑,他许久不见他如此暴怒的气势了。 “跟我走。”刑耀不由分的拽着寒清绝便去了马厩,刑耀率先上了马,看了寒清绝一眼,扬尘而去,寒清绝叹了口气,只能跟上。 刑耀不知骑了多久,便到了京城外的一处山林之中,这里虽不上景色秀美,却也有山有水,山峰巍峨,水流清澈,便下了马。 寒清绝看着刑耀好像平静了不少,从马上一跃而下,将马拴在了树上,问道:“倒是发生了什么事?” “先比试一番再。”刑耀也不等寒清绝有准备,闪身而上,对着寒清绝面门就是一掌,寒清绝看着这犀利的掌风袭来,只能先闪身自保。 这是他们从年少时便会发生的时候,只要是有些事情发生却又不好出口的时候,刑耀总会招他比试一番,在这一招一式之中便可忘却之前发生的事情,专心的沉醉在武学之中。 寒清绝不敢含糊,刑耀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他稍有失神有可能就会身受重伤,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被这个下手快准狠的王爷给结果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身上都有些摩擦的痕迹,刑耀才穿着粗气道:“阿清,我看错了人。” 完便坐到了河边的石头上,用手捧一把水扬在脸上,寒清绝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他可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按照自己所知,他最近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难道…。 “你的是,皇甫柔?”寒清绝试探着问道。 刑耀点了点头,“她为了自保,用我为筹码来跟邢君烈交换。” 寒清绝面色一寒,怎么可能,她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她亲口的。”刑耀补充道,完继续用水扬在脸上,等他感觉清爽了些,便躺在了石头上,看着空。 寒清绝心中有些疑惑,怎么可能呢,如果她不想跟刑耀有什么瓜葛,那她早就可以拒绝跟刑耀接触,更不会打理红拂馆跟雅月斋了,也不会答应做刑耀的王妃,更不会在他病入膏荒之时涉嫌采药,这怎么也不通啊。 “王爷,这样判断还为时过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耀看着空,心情好像一下平静了下来,闭上了眼,什么都没有,寒清绝明白,如果他不想,那自己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他仔细的思考着,可能自己要见一面皇甫柔了。 邢君烈从黄府出门之后,让人将芊芊送回了红拂馆,自己回到了府邸,叫来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夫,给自己把脉。 “如何?”邢君烈面色凝重的问道。 那大夫面色也是有些犹豫,一时间竟有些回答不上。“殿下,殿下的脉搏上看确实有异,但是究竟是哪里有异,这个…还需要仔细的斟酌。” 邢君烈面色沉了下来,看来那个公子确实对自己动了手脚,他从袖子中将那个白瓷瓶拿出来,递给大夫,“看看这个东西,可有毒。” 大夫伸手接过,打开瓶子仔细的分辨了起来,一个时辰之后,才对邢君烈道:“殿下,此物无毒,就是这里面的东西,如果殿下想要确切的知道,还需要些时间。” 邢君烈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再定睛看着这个白瓷瓶,他心中摇摆不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服下这个东西。 今日遇见这个公子实在是非比寻常,他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的弱点,可以激怒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的性格加以利用,让自己不得不暂时放弃得到红拂馆,最主要的是,他想要的,居然是耀王。 邢君烈眯起了眼睛,他当然知道,刑耀不要碰,是个扎手的钉子,可这个钉子父皇早就觉得碍眼想要除去,若是自己能够助父皇一臂之力,那自然是好,可若是弄巧成拙,自己讨不到便宜不还弄得一身腥。 他可要好好的思量思量,若是真要动手,还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 第90章 改变 邢君烈坐在椅子上,仔细思量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好像太过蹊跷,他自信芊芊一定是对自己死心塌地,不然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对那人话,女人还真是蠢。 只是这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想来芊芊也无法给自己解答,不由得有些沉闷,跟在邢君烈身后的紫寒看着邢君烈的模样,心中确实有愧,自己从便在二皇子身旁历练,他给自己活命的机会,给自己机会学习武功,到现在他确实算是二皇子的亲信,可今日,自己却不能保护他。 紫寒忽然跪在了邢君烈的面前,低着头道:“紫寒今日未能保护主人周全,请主人赐罪。” 邢君烈明白,这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公子模样虽然平平无奇,但是出招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确实内力惊人,不像是一个年轻之人该有的内力,他用扇子顶住自己的脖颈之时,自己确实害怕了。 邢君烈虽然觉得面上无光,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力量,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要解决他的话,可能要花上不少心思,而且今日之事让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来解决这人,只能等着,看他还会不会联络自己。 “起来,今日的事情不怪你,不过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办。” 紫寒声音沉闷的答应着,“加派人手,盯住红拂馆、黄府,我府内外更要让人仔细盯着,不允许意外发生。” 邢君烈一改往日在外人面前的模样,他收起了自己胸无大志、痴心诗文的保护伞,现在的他,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只要别人稍有不慎,便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的想着,若是要将自己的这位皇叔拉下马,可不是易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自己还没有摸清,或许那个黄清公子,真的能帮自己一次。 皇甫柔回到了府内,看着这青竹苑的一砖一瓦,心中有些怅然,虽然自己在这里长大,其实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家里应该有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家人在,可这里并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猜疑与算计。 灵儿看得出皇甫柔现在心情并不好,从外面回来这一路她就很沉默,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也是在发呆,并没有平日里那般镇定自若,这真的让她很担心。 “姐,是不是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儿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一些欣慰的,其实还是有个人关心的自己,便微笑着摇了摇头。 灵儿看皇甫柔不想多,只是道:“姐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必担心,姐这么聪慧为人又善良,自然有菩萨庇佑,我也会一直在姐身边的。” “灵儿,谢谢你。”皇甫柔也不知该些什么,语言在这一刻或许真的太苍白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疲惫的模样,让她躺在软塌之上,先休息片刻,自己去帮着丫鬟婆子安排晚膳。 皇甫柔躺在软塌之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其实刑耀今日的言语行为自己可以理解,可是这最让她难过的,居然是他不信任自己,他居然以为自己要出卖他来换得片刻的安宁,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就算是自己愿意出卖他,那真的能换得平安吗?当自己帮着邢君烈将他拉下马的时候,邢君烈一定会对自己下手,她看得出来,那个二皇子真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单单看他想要知道红拂馆的事情就可以欺骗芊芊来,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自己怎么能真心去辅佐那样的人呢。 皇甫柔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兰香苑。 崔氏看着一脸是伤的皇甫聪,心中沉闷不已,她明白,因为自己让自己的孩子收到了这般的伤害,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内疚的一直留着眼泪。 皇甫聪看着自己的母亲这般模样,咬了咬牙安慰道:“母亲莫哭,聪儿不疼,让母亲担心了。” 崔氏摇了摇头,“是娘不好,是娘不好!娘没有能力,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皇甫聪咬着牙,这皇甫华也是欺人太甚了,居然借由让自己跟他一起读书的机会,摔了磨盘却赖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着那帮下人的面来羞辱自己。 自己本想忍了便过去了,可谁想到他不仅侮辱自己,还侮辱自己的母亲,那些浑话难以入耳,皇甫聪再也无法忍耐便动起了手。 可那里都是他皇甫华的下人,居然偏帮着皇甫华不,还暗中打了自己,这伤不在明显之处自己也不能因为这一点事就去跟祖父起,只能咬牙忍了下来。 皇甫聪想着这些还是不告诉母亲崔氏了,若是跟她了,她定然会更内疚,徒增烦恼而已。 皇甫聪靠在床榻边,看着坐在那里的崔氏一直抹着眼泪,他最看的母亲和妹妹的眼泪,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皇甫聪心下冰冷,他终于明白了,如果自己想要结束这样的日子,自己必须去找皇甫柔,跟她统一战线,李氏现在虽然不会动自己和皇甫慧,但难免以后不会,他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了。 崔氏看着皇甫聪的眼神,心中也有了数,屏退了身旁的下人之后,缓缓的道:“聪儿,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可要好好想想,那皇甫柔像只狐狸,她若是对我们伸出援手,那我们改用什么来回报呢。” 崔氏擦干了眼泪,其实她明白,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聪儿虽然已经长大,但是还不能独当一面,皇甫柔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还是有些摇摆不定。 皇甫聪看着崔氏的模样,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母亲,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是太过优柔寡断,这也让她吃尽了苦头。 “母亲,我自然明白,可是现在,如果我们还没有为自己努力一次,那么我与慧儿只能认命,那夫人会放过我们么?” 崔氏低下了头,并未话。 “稍晚些时候,我去青竹苑一趟。” 崔氏见着皇甫聪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能叹了口气。 “去了青竹苑,总不好空着手去、”着便从头上摘下了一只双凤纹鎏金银钗,这是她最贵重的首饰,放在了皇甫聪的手中。 “拿着去。” 皇甫柔看着手中的发钗,心中很难过,之前自己对皇甫柔动了心思,可人家并未放在眼里,京中的时新糕点想要什么便能买什么,可自己今日,却要拿着母亲最贵重的东西去做着敲门砖。 可他不能不收下,自己去青竹苑,不能没有由头,这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攥紧了手中的发钗,暗自发誓,日后一定会给母亲和妹妹更好的生活。 灵儿看着皇甫柔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本想着给她盖上被子,却不料皇甫柔听到灵儿靠近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皇甫柔一看来人是灵儿,面上带着一丝微笑:“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灵儿心中佩服姐敏锐的观察力,“不出姐所料,华公子果然去兰香苑找事儿了,听还把聪公子给打了,还打的不清。” 皇甫柔早有预料,“嗯,确实是早有料想,皇甫华心思浅薄,并没有容人之量,之前都像对我动手,对皇甫聪动手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灵儿有些疑惑,“姐,按理来,祖老爷一定知道聪公子更有智慧,只要聪公子去跟祖老爷告状,祖老爷一定会替他做主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呢。” 皇甫柔不免笑道:“这就是一个男人可怜的自尊,已经被人踩在脚底下了,却还要硬撑着怕别人看不起,他心中自视甚高,当然不会跟皇甫华计较了,若是他因为这种事情跟祖父告状,他一定觉得祖父会看清他,认为他只是一个眼光放在内宅之中的目光短浅之人,还不如忍耐呢。” 灵儿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 “姐,这种事情连我都听了,你祖老爷会不知道吗,为什么他都不管呢?” 皇甫柔想着灵儿的这些话,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祖父不是个普通人,这一家子人所有的动态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现在有可能渐渐超出他的掌控了,他在观察,观察每个人。 “祖父定然知道的,可是他却没有管,你知道为什么吗?” 灵儿摇了摇头,“因为他有可能,寄希望于皇甫聪,他想看到皇甫聪有多大的能力,自己扭转乾坤。”到这里皇甫柔不屑的一笑,“可现在看来,祖父的眼光也不怎么高明,这皇甫聪,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灵儿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七姐,聪少爷过来了,是有事找七姐。”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面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看来,这聪少爷也并不是毫无用处,至少他有一些勇气,一些想要改变现状的勇气。”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模样,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平时姐。 第91章 逼迫 皇甫柔让人将皇甫聪请了进来,看着他面色惨白却依旧如从前一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得让皇甫柔从心底里嘲笑着,不论他是否有才华,有抱负,直到最后一刻才想起奋起反击的人从来都有些愚蠢,如果他早些与自己为伍,又何须吃尽苦头呢。 皇甫聪看着皇甫柔娇俏的脸庞,心中有些愤懑,慧儿与她相比并不会逊色几分,可是仅仅是容貌,若是心机城府,将整个府内翻过来都未必能找出三个可以与她相提并论之人,这个女人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皇甫柔也不话,自顾自摆弄着手中的丝帕,眼睛并未停留在皇甫聪身上,却也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他面上的不甘竟都表现在脸上,这与平时的他好像并不相同。 皇甫聪知道皇甫柔故意晾着自己,让自己低下头,他的自尊并不允许他这样做,可是人在屋檐下,如果他还想要改变些什么,他必须要低下头,学学古人卧薪尝胆。 皇甫聪看着皇甫柔,一改平日的神色,面上居然带着几分笑意,道:“妹妹,为兄今日前来,还不算晚。” 皇甫柔看着他这幅样子,心想他还知道自己的处境,竟也能随机应变,还不算太蠢。“兄长笑了,既然来了,便不分早晚,妹妹恭候多时了。” 皇甫柔本不想跟他这么客气,可是既然他都要换副面容对自己,若是自己还一如往常,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皇甫聪被她弄得一愣,只能跟着笑道:“妹妹客气了,今日前来,是有一物赠与妹妹,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才好。”完之后,便将崔氏的发钗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皇甫柔看着他的模样,更是觉得好笑,这东西她有些印象,崔氏十日有九日戴在身上,显然是十分珍视,可今日却来送给自己,若有这份心意让自己领情,自己信了才是真的蠢。 皇甫柔并未将发钗拿起,只是放在那里一直注视着,面上带着十足的笑意,这让皇甫聪心中非常气愤,就算是她见过了下最好的宝物,又怎能这样轻视其他人的心意。 “妹妹可知这是何物?” 皇甫柔笑着道:“有什么要紧?” 皇甫聪面色一凛,“妹妹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兄长今日前来,难道只是为了给我送个钗子的么?我看重的也并非是这个钗子,所以这是何物,多有价值,有什么要紧的呢?” 皇甫聪被的哑口无言,确实,自己是有求于人,若是之前就能够跟她达成一致,今日又何苦需要用这个钗子来做见面礼? 皇甫柔笑了笑,“不过,这钗子很漂亮,我就收下了。” 这其中的事情,皇甫柔都没有细问,只是淡淡的略过,看着皇甫聪道:“兄长今日受辱,心中是何滋味?” 皇甫聪面色很难看,这是也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自己的隐忍到今日竟也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反而让自己越来越被人轻贱,连下人都敢对自己动手。 “今日的事情,不止兄长要记住,妹妹也要牢记,相信兄长有朝一日必能加倍奉还。” 皇甫柔看着皇甫聪,眼中带着独有的坚定与高傲,皇甫聪就被她这一眼,看到心中发凉,自己还真是有眼无珠,竟想与她动心思。 “那兄长便等着妹妹的好消息了。”皇甫聪完这句话,转身想走,只听皇甫柔哈哈笑了起来。 “妹妹笑什么?” “兄长,莫不是你有什么误会了。你难道以为,给我一支钗子,我便要为你除去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们清清白白的在那里坐收渔翁之利?” 皇甫柔不敢相信,难道他真的这么真? 皇甫聪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模样,咬了咬牙,“那妹妹想要让我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原则,我一定做到。” 皇甫柔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弯了腰,“原则?不知兄长有什么原则?” “其一欺男霸女,其二恃强凌弱,其三鸡鸣狗盗。”皇甫聪的这写都是真心话,这些年自己读书求学,为人虽不上让人敬佩,却也并无大的错漏,若是让他做这些事情,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皇甫柔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面色一沉,将发钗往桌子上一放,带着十分轻蔑的模样,笑道:“既然兄长如此高风亮节,那不如回去继续做老实本分的人,这样才能保全你的名声,你的原则。” 皇甫柔脸上的神情让皇甫聪怒火中烧,“难道妹妹以为,只有做尽龌龊之事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吗,难道只有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前进吗?” 皇甫柔脸上满是不在意,“既然兄长是如此高风亮节之人,那还是请回,我对于你这种人,没什么话好,你就等着被李氏剥皮抽筋,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一个都跑不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没想到也是如此愚钝不堪。” “什么是龌龊之事,成就大事从来都不拘节,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主要的,没有梯子,如何能一步登?” “没有别人的尸体为你铺路,你以为你的未来会是一马平川吗?你以为你皇甫聪命护佑,自能光宗耀祖吗?简直是愚蠢!” “李氏折磨你母亲的时候,威胁你妹妹的时候,排挤你兄长的时候,你怎么不用你的高风亮节去感化她,让她对你们视如己出?你怎么没有用你的原则去保护你的亲人?” 皇甫柔将桌子上的茶杯剥落在地,听得皇甫聪心惊肉跳,“现在,你有求于人,我还以为你学会了低头,学会了收起你的聪明,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的愚蠢。”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本来还想借着今日的事情,帮你们一把,看来没有什么必要了,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我没有必要去帮。” 皇甫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想要将裙摆上的褶皱抚平,在松开手的时候,那褶皱却依然在那里。 皇甫柔叹了口气,“出去。你的原则什么都不是,会还得你们母子万劫不复,而我,会抓住时机的脚步,迎难而上,而不是在这里细数自己的原则。” “哦对了,送你一句话,曾经在书中见到的:败者,连自己如何死亡都没有资格选择。我希望你不会有那么一。” 完就打开了门,当风迎面吹来,吹着皇甫柔的发梢,落日的阳光好似在她的身上撒上了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皇甫聪逆着光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产生了敬畏,好似她是从九而降的神明,出现在自己面前给自己一个从新开始的机会,只有抓住这次机会,自己才有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其实她得对,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原则,不过是给自己的找的一些借口罢了,自己想要用手段去挣去抢,又不想被他人诟病,想落得一身清白,自己还真是太真了。 皇甫聪闭上了双眼,他仔仔细细的想着自己从到大受到的折磨与****,心中的不甘与愤懑终于击溃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朝着皇甫柔俯身一拜:“妹妹所言极是,日后兄长一定以妹妹马首是瞻,若是有需要为兄的地方,妹妹尽管开口,为兄丁当竭尽全力。” 皇甫柔感受着身后,皇甫聪的动作,听他这一番话,想来他是有所顿悟了,便转过了身,抬手扶起了皇甫聪:“兄长休怪妹妹此言过于直率,妹妹也不过是为兄长鸣不平罢了,我们的未来还得靠自己争取。” 皇甫聪点了点头,直起了身。 皇甫柔笑道:“兄长也不必如此拘谨,坐。” 皇甫聪看着她这么大的转变,一时间有些愣怔,看着皇甫柔面带微笑,他也并未客气的坐了下来。 “其实今日的事情,兄长为何不仔细想想,祸是福所倚。” 皇甫聪并不明白,眼中还带着疑惑的看着皇甫柔。 “其实兄长大可以借着今日的事情,来给自己树立一个极好的形象,皇甫华打了你,这是他的不是,明眼人一看便能看的出来。” “兄长为何不借此展示一下自己的胸襟呢,兄长可以借此机会将府内的兄弟姐妹聚集在一起,在席间与皇甫华一笑泯恩仇,你,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皇甫聪摇了摇头,“妹妹,我还是不明白,我与他不睦已久,我这么做他未必会来。” “兄长,你忘了,家中还有祖父在呢。你以为此事是真的要与他忘却之前的恩怨么?府内未来的接班人还未选定,祖父还在犹豫不决,难道兄长不想用此事来向祖父好好的展示一下,什么是兄友弟恭么?” 皇甫聪眼睛一亮,脸上带着些许的惊讶,“妹妹当真是聪明过人,那为兄便去跟祖父起此事,让祖父也参与作陪,咱们兄弟姐妹,好好的热闹一番。”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兄长如此睿智,相比一定会给祖父留下一个更加好的印象,妹妹可要亲眼看看兄长的风范。” 皇甫聪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灵儿看着皇甫聪离去的身影,这才推门而入,望着皇甫柔一脸的担忧:“姐还是帮了他。” “不是帮他,是帮我自己,有些事情,我不好一直深陷其中,若是能借由他人之手来办,对我们来才是好事。”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面容,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92章 家宴 皇甫聪出了青竹苑,心中好似舒了一口气般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本想着现在就去找祖父,可没想到冤家路窄,皇甫华带着皇甫雅在园子中笑着,声音他听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大抵是再自己的事情,自己是如何的没有出息。 皇甫聪原来十分愤怒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想着皇甫柔的话,心中好像平顺了不少,自然也换了一副面容,主动的迎了上去。 皇甫华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皇甫聪笑道:“哟,这不是我们皇甫家第一才子吗,这么巧,看起来心情不错嘛,这是要去哪里呀?” 皇甫雅手帕半掩着面,唇上自然带着十足的嘲笑,可是皇甫聪并未像之前一般,或是佯装听不见、或是简短的打过之后便走,今日却主动的考了上去。 朝着皇甫华面楼笑容的道:“瞧着弟弟妹妹如此悠闲的模样,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罢了,今日风景正好,难得你们有雅兴在这里赏花。” 皇甫雅心中有些诧异,这与平时的他并不相同,难道是让华儿给欺负怕了,知道低头了?可看他这副模样,也并不像是来讨好的样子。 “是啊,今日风景正好,晚膳过后我与华儿在此消食呢,兄长也是好雅兴,来这里观景。”皇甫雅不似从前,倒也学会有亲和的一面,这一幕让皇甫华心中大为诧异,他不悦的看了一眼皇甫雅。 直接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扯了扯,跟皇甫聪保持了距离。 “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快走开,别在这里碍眼,我们姐弟也享受不起与你这位兄长一起观景,我们资质平庸,不能与第一才子相处。”皇甫华每一句话都带着刺。 皇甫聪也不恼,一改往日冰冷的神色,和颜悦色的道:“既然弟弟妹妹不方便愚兄在此,那愚兄就先行一步,二位尽兴。”完带着身后的书童转身走了。 皇甫华心中纳闷,“姐,你看他,还什么皇甫家第一才子呢,这畏畏缩缩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男儿模样。” 皇甫雅并未接话,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总是感觉这皇甫聪和平时不太一样,随后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去问问,聪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皇甫华听着自己姐姐的话,不禁有些不耐烦,“姐,你打听那个蠢货干什么,他去哪里又能如何?就凭他和他那个娘,还能翻出去不成?” 皇甫雅看着皇甫华,面色不善,“前几日的事情你做的过了,母亲一直为你兜着,难免今日他狗急跳墙,万一他跟祖父告状,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皇甫华被自己姐姐问的一愣,他确实没有想过,从前他们兄妹二人自己是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们不敢忤逆,就算是自己闹的过了,母亲不痛不痒的申诉两句也就过了,祖父这些年也不能过问,可真要是过问了,自己还真没想好怎么。 皇甫雅看着自己弟弟有些担忧的模样,叹了口气,“看看丫头回来怎么。” 这是皇甫雅的贴身丫头翠玲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道:“姐,奴婢偷偷跟过去看了,聪少爷这是往祖老爷的院子去了!” “什么?”皇甫雅和皇甫华几乎同时道,这可不好办了。 皇甫雅拉着皇甫华转身就走,“先别慌,我们先去找母亲。”皇甫雅带着皇甫华往落雪苑走去。 皇甫聪本来想先回崔氏的院子,跟崔氏打个招呼让她放心,可是他感觉到后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就直接往祖父的院子过去了,许管事给自己通传了一下,便引自己进去了皇甫靖的书房。 皇甫聪看到自己的祖父在桌案前正在挥毫泼墨,模样十分悠然自得,他也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 皇甫靖知道他站在屋子里面,也没有直接跟他话,而是一气呵成的将画作完成,这才喘了口气道:“聪儿,过来过来,看看祖父这梅花画的如何?” 皇甫聪朝着桌案走去,只看着纸张上,片片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开的灿烂,这幅梅花傲雪图还真是精湛,“祖父妙笔生花,梅花画的甚是传神,孙儿领教了。” 皇甫靖听着恭维的话,面上含笑,“聪儿长大了。” 皇甫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孙儿,这个孙子虽然不是嫡出,倒也用工,文学也较为出众,自己还是比较看重的。 “聪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祖父是这样的,这春日里百花盛开,园中这样好的景色大家也不曾好好欣赏一番,正好府中的兄弟姐妹许久不曾在一起畅谈了。” “孙儿想组织一次众兄妹的宴会,可孙儿自知人微言轻,恐众兄妹不一定会捧场,所以来请祖父出山,帮帮孙儿。” 皇甫靖听着这话,眼中带着探究,他知道皇甫聪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今日的事情必然事出有因,可他实在难以想出究竟为了什么。 皇甫聪好似看到了他的一律一般,面上带着有些难堪的道:“孙儿本不想让祖父操劳,这几日府中的事情想必祖父也听了,我与华弟有些误会,我也想借着此次的事情,与华弟化干戈为玉帛,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这话的恳切,饶是皇甫靖也不由得有些感叹,确实啊,确实是一家人,应当和睦相处,既然他有这份心,自己当然不能不通情理,家庭和睦自然也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聪儿有心了,这次的事情祖父允了,就交由许管事办,到时候将你们众兄妹全部叫回来,大家一起好好的畅谈估计,赏花吟诗。你们和睦,也是祖父的心愿。” 皇甫聪见着祖父允了,松了口气,脸上终于挂着微笑,“那祖父你忙,孙儿不打扰了。”皇甫聪俯身行了一礼之后,转身出去了。 皇甫靖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的坐了下来,自己其实早就知道华儿和雅儿在府中的行为有些过分,可是这内宅之事自己总不能事事都管,这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心中不快。 他以为这些事情,这些孩子长大一些就会好了,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幼稚,可没想到如今还是这样,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前几日华儿做的过分,他想仔仔细细的看着聪儿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化解,可他又失望了,聪儿还是如往常一般忍了下来。 其实他是有些失望的,这些年聪儿什么也没有做过,甚至也没有主动争取过让自己为他做主,他这种行为得好听叫隐忍,的不好听便是懦弱,他不需要一个懦弱的人来做自己的接班人。 皇甫靖闭上了眼睛,他居然想到了皇甫柔,那个丫头古灵精怪,近日来便手段颇多,自己派去跟着她的人皆是无功而返,带回的都是些没有用的消息,她的院子就好像有一道屏障,自己好似什么都看不清,这样他感觉非常不好。 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将人都叫回来,自己要好好看看这些孩子们的长进,自己也好衡量一下到底谁才是自己的接班人。 皇甫雅带着皇甫华急匆匆的来到了落雪苑,见着李氏正在煲汤,准备给父亲送去,李氏看着自己的孩子脸色都有些不好,便让他们来到了内室。 “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华有些沉不住气的道:“母亲,那皇甫聪今日与我们在院子中完话,去了祖父的书房,在那里与祖父了一会儿话,他会不会将前几日的事情告诉祖父,让祖父责罚我啊。” 皇甫华哭丧着脸,“母亲可一定要帮我啊!” 李氏脸色也有些不好,“先别慌,他应该没这个胆子,等一会看看你祖父是不是会派人来叫你,若是叫你去你尽管将事情全部推倒那贱种身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母亲,今日我感觉,那皇甫聪好似有些陌生,不是平常一般见了我们像老鼠见了猫儿一般躲着,还主动与我们攀谈了起来呢。” 李氏看着皇甫雅的描述,不禁也有些疑惑,确实不是那孩子的一贯作风,他应该跟他的娘一样,老老实实的任由自己摆布便好了,若是他有什么其他不该有的想法,李氏眼中带着一时狠辣,就让他跟他那个废物大哥一样,滚出府去。 “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那贱种跟他的娘一样,都是窝囊废。”李氏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们的前途自己牢牢的握在手中,若是他们要做什么忤逆自己的事情,那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姐弟二人听着李氏的话,心中自然有了些把握,倒也放下了心。 入了夜,皇甫柔坐在书桌前,摆弄着手中的信件,这是清幽刚刚送来的,寒清绝要见自己。 皇甫柔叹了口气,其实她知道他见了自己要什么,现在的事情自己还不能,什么都还不确定的时候,自己要对他交代什么呢? 皇甫柔闭上了眼睛,心中掂量着还是去一趟,毕竟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可能还需要他的帮助,便早早睡下了。 第93章 被卖了 正是晌午时分,皇甫柔让灵儿带自己去寒清绝的医馆。 其实她并没有让清幽给寒清绝带去任何消息,也没有自己见或不见,可是想了一夜,终于还是来见他了。 寒清绝正在医馆后院晾晒药材,听闻皇甫柔过来,便让人将皇甫柔带进了内院中。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他还是这幅模样,冷冷清清的站在那里,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便走了上去:“寒大哥,好久不见。” 寒清绝回过头看着皇甫柔,她与从前并不相同了,多了分沉静,多了分从容,这些日子想来她过的也不容易。 寒清绝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你来了。进去屋里坐。” 皇甫柔被寒清绝带着进到了屋内,内室虽然布置的简单,但看起来还是十分干净,让人舒心,皇甫柔低下头笑了笑。 灵儿兴高采烈的看着寒清绝:“谷主,好久不见啦。” 寒清绝看着灵儿还是这一副单纯的模样,不禁笑道:“灵儿从便这样,希望她没给你填什么麻烦。” “哪里的话,有灵儿在我身边,了却了许多烦恼,她性子可爱,我很喜欢她。” 灵儿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有些红润,“哎呀,谷主和姐什么呢,我不在这里陪你们了,我出去看看六子。” 寒清绝笑道:“六子是我的一个徒弟,跟灵儿在药王谷一起长大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没有话。 寒清绝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异样,不知道什么好,刑耀的行为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在乎皇甫柔,所以那他才会如此生气。 “你与王爷,究竟是怎么了。” 他思量了许久,还是问了出口。 “实不相瞒,可能是我与王爷相识的时间尚短,所以王爷还不是十分的信任我。这并没有什么,既然我有意向与王爷合作,我会展示我的诚意。” 皇甫柔这话得明白,也不带意思情感,好似他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一般,从未有过什么其他的交集。 寒清绝有些担忧,“二皇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还是不要碰,以免自己身陷险境。” “多谢寒大哥提醒,我会的。”完便起身,“灵儿他们难得见面,就让她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出去一下,一会儿你让灵儿自己回府便可。”完转身离去。 皇甫柔漫无目的的走在集市之上,她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其实不提还好,一提起刑耀她便有一种有心理往外的难过,她还以为他们的关系与旁人不同,没想到却比旁人的更加脆弱。 看着道路两旁叫卖的人,路过的人,形形******男女女,这一切好似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她可能还是从前的那个她,并未改变。 正当皇甫柔神游的时候,一个孩子撞到了皇甫柔身上,他连忙低着头道着歉,看着很是惶恐,皇甫柔并未在意,转身便离开了。 可走着走着,便觉得有些不对,自己竟然有些头晕眼花,一时间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被堵着嘴,身上绑着手腕一般粗的绳子,她正在纳闷呢,到底是什么人绑了自己,还把自己扔在了这么简陋的地方,她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像是个柴房。 皇甫柔慢慢的坐了起来,这手脚绑的很紧,绕是她有功力的时候也不足以让自己脱身,也就只好这么呆着,她透过那扇透风的窗子,看到外面月明星稀,想来已经是半夜了,灵儿见着自己现在还没有回去,一定已经急坏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若是让李氏他们再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就不好办了,虽然现在皇上还未下旨让两人完婚,可大家都默认自己是刑耀的未婚妻,如果李氏拿这件事情做起文章,那还真是麻烦极了。 正当皇甫柔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两个男人的话声:“你,这丫头现在也该醒了?” “谁知道呢,谁让你这药这么厉害,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若是让你给毒傻了,那可卖不上好价钱了!” “那能怪我吗,还不是之前你药下的太轻了,让之前那个美人儿跑了,我们能人财两空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皇甫柔在这里听得明白,自己是被哪个贼给惦记上了,还想把自己给卖了,她面露无奈。 这时,一个男人打开了柴房的门,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正看着自己,他显得有些高兴:“诶你快看,她醒了!醒了可就好办了!” “是啊。赶紧扛上,给怡香院送去,钱就到手喽。” 皇甫柔也不话也不动,就这么老老实实被他们扛了起来,抄着路往怡香院去了。 他们去的路隐蔽,一路上也没遇见人,走的也是后门,想来也是轻车熟路了,皇甫柔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被他们给放在了一个姑娘住的闺房之中,花妈妈带着几个人就进来了,瞧了瞧自己,对着那两个人点了点头,“这次的货不错啊。” 那两个男子点头哈腰的配笑着,“这不是之前有些对不住您,这次特意选了个上等货给您送来了。” 花妈妈倒是静明,看着这两个男人问道:“这妞可跟平常的不一样,不哭不求的,不会是你们两个故意找来骗我的?” “怎么会,就是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谁不知道你花妈妈的威名啊,我们可真是刚刚在街上弄的上等货。”两个人神色有些紧张的解释着,皇甫柔倒是有些不懂了,这个花妈妈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自己是被拐来了,那想来很多姑娘也都遭到他们的毒手了,就没人发现么? “行,我就姑且信你们一次。”随手将一袋钱扔了过去,两个人掂了掂分量,脸上都爬满了笑,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 花妈妈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皇甫柔,“姑娘够俊的啊。”来人啊,让她话。身后的男子直接将堵在皇甫柔嘴里的布给拿开,皇甫柔喘了口气。 脸上带着笑,“哟,这我还是头一次见啊,被绑来的哪个不是磕头求情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求我放过她们啊,你就这么不吭声,不会是个哑巴?” 皇甫柔笑了起来,“花妈妈是,你见过抓哑巴还把嘴堵上的吗?” 这花妈妈也不恼,“有点胆子,你是哪家的姑娘啊。啊,算了,不论你是哪家的姑娘,只要进了我这个怡香院,都是我的女儿。” “是吗,不知花妈妈要我这个女儿做什么呢?不如将我身上的绳子先解开,我们慢慢聊,你屋子里这么多人,想来我也逃不掉不是,我这手脚若是绑出了血痕,想来对您来而不是什么好事。” 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模样,倒是让花妈妈有些不好的预感,回头看着跟着自己的四个护院奴才心中也放了些心,想来她也不可能逃得掉,就吩咐人将她身上的绳子纷纷松开。 皇甫柔揉弄着手腕,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不知花妈妈有何吩咐,我一个女子能帮花妈妈些什么呢,不如花妈妈放了我,银子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如何?” 皇甫柔面上带着笑,一丝紧张的情绪都没有,“银子要多少给我多少?你看我这么大的怡香院,能缺多少银子呢,你们就是我的银子啊,而且是源源不尽的银子。” “既然来了,就想开点,少给我弄那些自杀的手段,我见得多了,有几个不是上去接了客,开开心心的活到现在的?” “所以啊,咱们也省的那些手段,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里好好接客,来人啊,带她去梳洗换衣裳,今日可有贵客来。”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问道:“贵客?什么贵客?” 花妈妈看着皇甫柔竟然主动问起客人的讯息,不免有些开心,“当然是家富贵咯,听是跟那里有关的人要来坐坐呢!”花妈妈着话,手指还指了指上空,皇甫柔点了点头。 她心中忽然有了些冒险的想法,如果她能够与这些人坐在这一桌上,那岂不是太好了,自己听他们话就能知道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了。 她面上带笑:“妈妈如此赏识女儿,女儿恭敬不如从命,今日既然有贵客要来,女儿也没有什么可帮衬妈妈的,就让女儿过去作陪,可好吗?” 皇甫柔笑着问道,这花妈妈确实有些疑惑,就这么简单就要去见客?恐怕有些不妥,这客人身份尊贵,若是让她上去跟客人诉这些事情恐怕会搅了自己的局。 “你今日刚刚来到这里,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再。”完便要出去,皇甫柔只是笑道:“花妈妈,您若是不放心,多让几位姐姐陪着就是了,我既然有心留下,便也懂得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您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只好多多仰仗您了,我怎么也不会跳入火坑给自己找麻烦。” 皇甫柔这话得明白,她看花妈妈还是有些犹豫,便笑着道:“妈妈若是不放心,等女儿换好了衣服,您再看我是否可以去见您的贵客,您好吗?” 花妈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让人先给她换衣服,她确实觉得今日弄到的这个丫头就带上桌子确实有些不妥,可想想也是,明日不也是一样,若是这丫头真有些不该有的心思,什么时候都是一回事,自己身后的那棵大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第94章 纷乱 皇甫柔被几个丫鬟带着去内室换了衣裳,这红色绸缎虽然看着华贵其实薄得很,贴在身上将玲珑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薄纱的披挂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皇甫柔也不在意,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任由丫鬟给自己换衣上妆。 她心中盘算着究竟是什么人,今日会来这怡香院,宫里的人自然都会注重出入的场合,以免让人留下话柄,可以随心所以来往这些烟花之地的,想来也只有那看起来“潇洒不羁”的二皇子了,如果是他,那可真是太好了。 皇甫柔面上带笑,对着丫鬟道:“妆化的重一些,看着才得体。”这些丫鬟见着皇甫柔这般架势,也是新鲜,就听着她的话给她上了厚重的妆,看起来确实妖娆妩媚,皇甫柔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好似刷了一层漆一样,满意的笑笑。 这怡香院虽是京中最大的青楼,可是这些首饰却俗得很,皇甫柔将自己的钗子都放在身上,头上、身上戴着的都是一水儿的金饰,看起来艳俗的很,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张口问道:“有什么香囊之类的东西,给我取来一些。” 丫鬟忙称是,走了出去,花妈妈听到皇甫柔的要求,还真是开心得很,她很少遇见这般开通的丫头了,让人寻来许多玫瑰的花瓣放在了香囊之内,皇甫柔身上带了足足有五个香囊,走起路来真是步步生香。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满意的露出一丝微笑,这才从内室走了出去,她看着面前惊呆了的花妈妈,不由得调笑道:“怎的妈妈好似不认识女儿了。” 花妈妈眉开眼笑,自己还真是捡到宝了,这丫头看着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姐,举止有礼,心明眼亮,今日若能为她所用,那自己既可以将她捧为头牌,又可以让她今日去见那些贵人,想来一定会得贵人青睐,那银子还不是自己多少就是多少? 花妈妈心中盘算着,脸上也露着笑:“哟,女儿真好像九仙女,让妈妈都认不出来了!那就按你的办,今日你带几个姐妹去陪那些贵人,定能得到贵人青睐!” 皇甫柔俯身行了一礼:“那就谢谢妈妈了,女儿初来乍到还没有名字,还请妈妈赐名。” 花妈妈高兴的合不拢嘴,还真是个有眼力见的,“模样出水芙蓉,性子温婉柔和,就叫婉蓉,如何?” 皇甫柔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还婉蓉,真敢起名字!可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道:“那婉蓉就谢谢妈妈了。” “来人啊,扶婉蓉姑娘去房中休息,等下客人到了我唤你再出来,这期间也别让别人看去,免得引起事端。”花妈妈一脸笑容的着。 皇甫柔跟着那些丫鬟便走了出去,花妈妈见着皇甫柔出了门,立刻变了脸,对着那四个护院的奴才道:“在贵客来之前,派人给我盯紧了,这丫头不寻常,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再。” 花妈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在这里摸爬滚打这些年,什么人她看得清楚,她更知道皇甫柔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她的模样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与其他女人的妩媚妖娆不同,她身上自有一种清冷之感,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那些贵人一定喜欢,自己可要把握好了。 皇甫柔随着丫鬟来到了一个房间,这房间看起来好似许久不曾有人住的样子,有些陈设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皇甫柔也不在意,随意的坐了下来,其他的丫鬟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年纪十一二岁的姑娘站在自己身边,很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皇甫柔朝着她笑了笑,“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 这丫头听着皇甫柔的声音吓了一跳,怯怯的摇了摇头,不敢话,皇甫柔看她局促的样子,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站了起来,看着屋内的陈设,墙上有一个窗子,可这窗子看起来好像个摆设,皇甫柔好奇的走上前,轻轻的推了一下,这丫头一下紧张了起来,赶忙道:“姑娘,这窗子是个摆设,推不动的。” 皇甫柔收起了手,看着她,“这屋子里也没有扇窗子,憋闷得很。”完便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这个丫头。 她注意到皇甫柔在看她,一下子紧张的不行,“姑娘,我…我年纪还,我…我只是个下人。” 皇甫柔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逗笑了,“是呀,你看起来年纪比我许多,想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对。” 这丫头点了点头,“我十二了。” 皇甫柔明白,这个年纪的丫头如果不是家道中落被卖到这里,便也跟自己一样别拐到这里,都是苦命的人。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她,这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可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她心中有些焦躁,自己这个时间还没有回府,府中现在定然是炸开了锅了,这次可没有人能够帮着自己料理这些琐事了,自己可得想个好的对策。 此时在皇甫家中,皇甫靖高座在太师椅上,皇甫成坐在次位,李氏、邓氏、崔氏都站在一旁,李氏和邓氏相视一眼,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柔儿出府还未回来,许管事,赶紧带人出去找!将柔儿贴身的那个丫头叫过来,听只有她自己回来了,赶紧喊来!” 许管事带着人走了出去,李管家也带着家丁去青竹苑,灵儿在院中已经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姐有一些朋友自己是没有见过的,因为有些时候自己进到姐的内室,总有一些陌生的味道出现。 她学着皇甫柔的样子,让其他的下人都出去,关上了门,她也不知道此时皇甫柔在哪里,从自己回来已经半了,可姐还是不见人影,这还是第一次,可见她确实遇见了麻烦。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可如果你是姐的人的话,请你出来,姐已经半日没有踪影了,现在府中已经都知道了,如果真让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麻烦了!” 完这些,灵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自己有些想笑,她还真傻,想着自己对着一个空屋子话就能有人来帮自己,那岂不是有神仙了,她叹了口气,显得很迷茫。 此时窗子好似被阵子风吹开,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灵儿有些愣怔,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袭黑衣的人,眼泪就一直往外涌。 她就朝着清幽扑了过去,清幽被她的模样唬住了,不知自己如何是好,所以她扑过来的时候都忘了闪躲,就这样看着一个丫头鼻涕眼泪的往自己身上抹,他的脸都黑了,冷冷地道:“我知道主人未归,现在皇甫靖已经派人去寻,也正有人来这青竹苑来找你,现在你要冷静,不要乱了马脚。” 灵儿抹了抹眼泪,哽咽着点了点头:“我…我知道,姐这是又有难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清幽摇了摇头,“我一会儿可能就会被带走了,你现在就去湛江医馆去找寒清绝,告诉他现在的状况,他一定会帮姐的。快去!哦对了。”着灵儿将身上带着的一块玉佩扯了下来放在清幽的手里,“带着这个去,他看见这个,就知道你是谁,一定会帮你的。” 灵儿听到大门的响动,道:“你快走,被人看到就麻烦了,快去,一定要将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清幽看着灵儿着急的模样,木然的转身施展轻功从窗子跳了出去,灵儿看着清幽的身影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告诉自己:“姐如今有难,现在我要冷静,冷静,可不能给姐添麻烦。” 李管家带着人冲了进来,看着一院子的奴才惶恐的样子,问道:“七姐贴身的那个灵儿丫头在哪里啊?” 灵儿打开了门,看着李管家道:“李管家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祖老爷让我带你去前厅一趟,有事情要问你,走。”着便让人抓着灵儿的胳膊,灵儿也没话,只是跟着他们的脚步走了出去。 皇甫靖看到李管家将人带来,灵儿站在前厅中央,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脸色各异,更多的是看笑话,只有崔氏面上带着些许的凝重与担忧。 “祖老爷,您找我。” 皇甫靖抬头看着这个丫头,“今日是你跟七姐出去的?” “是。”灵儿答的毕恭毕敬。 “那为何你回来了,姐却没有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甫靖到这里拍了下桌子,显得十分的担忧和气愤。 灵儿跪了下来,道:“今日姐身子有些不适,她不想麻烦祖老爷,便让奴婢跟着她去了趟医馆,这医馆的大夫姐今日劳累所以才会如此,并无大碍,便让我们回来。” “走到半路,姐走着走着人好似精神了许多,便让奴婢自己回来,她再走走便回府,奴婢拧不过姐,便先回来了。” 皇甫靖看着灵儿认真的模样,从她坦荡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并为撒谎,倒是李氏,出声了句:“是这样吗,父亲,柔儿自身子薄弱,胆子又,甚少自己出门,虽近日可能有所转变,可她还是个孩子。” “倒是你这个奴才,让姐只身在外,现在未归可能遇上不测,你这丫头应该重重的罚你,不然你不知道如何照顾你的姐!” 李氏眼中露着狠辣,她的话灵儿也听得真切,灵儿并未做任何辩解,只是低着头道:“都是奴婢的疏忽,任凭祖老爷、老爷、夫人处置,奴婢绝无怨言,还请祖老爷能留下奴婢一条命,奴婢还想看到姐平安归来!” 到这里,朝着皇甫靖叩了头。 第95章 旁观 皇甫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丫头,这丫头跟着皇甫柔时间也不短了,脾气秉性倒也有些相似,他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李氏一眼,道:“等柔儿回来再罚不迟,先将人带下去。” 李氏看到皇甫靖眼神低下了头,心中更是烦乱,若是现在坐在高堂之上的人是皇甫成,那自己的话他可是一定会听的,不由得咬了咬牙,劝告自己要忍耐。 清幽从青竹苑出来之后,开始在外面寻找着灵儿口中的湛江医馆,这时间已晚,路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之前皇甫柔与刑耀的事情,王爷已经许久不曾传唤过自己了,现在与组织见面不易,只能自己稍作打探,在路旁开张的客栈、酒楼中询问消息,这来来回回在路上也耽搁了不少功夫。 在他找到医馆的时候,医馆早已关门歇业了,被迫无奈只好翻墙而入,寒清绝也是有功夫在身的,所以在清幽四处寻找的时候变察觉有异动。 清幽看着那间屋子烛火通明,一个人坐在那里并未察觉,他本想推门而入,又想着自己是有求而来,便走到门口轻轻的扣了扣门,寒清绝坐在那里听着这敲门声也有些诧异,怎么这不请自来的人还懂得礼仪么。 “是谁?” “请问,寒清绝大人在吗?” 寒清绝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陌生,不似自己认识的人,可他却又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中的疑惑更甚,“进来。” 清幽推门而入,看到端坐在上的白衣男子,也是一愣,这人他见过在耀王府,好似跟王爷的关系不一般,清幽单刀直入的道:“皇甫柔是我的主人,主人不见了,现在府内形势危急,可能会出什么乱子,她身旁的婢女让我来找你,你会帮她。” 寒清绝听着这话,看着眼前来的人,觉得有些面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可他还是提高了警惕,“如何证明你的是真的。” 清幽从袖口中取出灵儿摘给他的玉佩,放在了寒清绝面前的桌子上,“那姑娘,将这个拿给你看,你便会相信我的话。” 寒清绝拿起清幽放在那里的玉佩,仔细一看心中便咯噔一下,这确实是灵儿的东西,灵儿在药王谷一直戴在身上,从未离过身,若不是事情严重,她不会将这个东西摘下来拿给自己。 寒清绝瞬间起身,“府中现在如何。” “皇甫靖派人出门寻找,怕是不会有什么收获,因为我已经四处找过了,包括主人会出现的地方,我都去过,可是没有发现她。” “到底是什么时间不见的。” “我听府中人,好似出了门就没回去了。” 寒清绝心中盘算着,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今来到自己的医馆,了些话便离开了,期间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题是出了这医馆之后,她去了哪里。 “随我来。” 寒清绝带着清幽来到马厩,骑上马便扬长而去,他也没有告诉清幽去哪里,只是直直的本着耀王府而去,等到清幽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耀王府门口了,清幽心中打着寒颤,其实他并不敢去见王爷,若是王爷知道了,自己肯定没命了。 寒清绝不等管家通报,便带着清幽走了进去,他敲着刑耀书房的门道:“王爷,是我,有急事求见。” “进来。” 刑耀看着寒清绝脚下生风的带着清幽走了进来,清幽低着头一直不敢看刑耀。 “怎么回事。” 刑耀站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幅画看着入神,寒清绝抬眼看去,这画像是个女人,这个女人自己也见过,是刑耀的师妹,唐语嫣。 寒清绝看着刑耀,眼中带着不解的问道:“王爷,这幅画是…。” “你,若是本王对皇上,要立她为王妃,皇上会答应吗?”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心中“咯噔”了一声,他对刑耀的师傅和师妹确实有些猜忌,这是映在他眼中的问题,他也曾侧面的对着刑耀过,可他觉得刑耀好似并不在意,便没有再提起了。 “皇命怎可朝令夕改,王爷可要三思而后行。” 刑耀思索着寒清绝的,终于抬起了头,刚要开口便注意到寒清绝身后的清幽,眼中精光乍现,“怎么回事。” “王爷,皇甫姐不见了,清幽找过了,可是并无踪影。” 刑耀嘴角带笑,“她不见了?是自己藏起来了么?她这么聪慧的女人,这么懂得自保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身处险境呢,想来也没事的。” 寒清绝皱了眉头,他听得出来,刑耀对着皇甫柔之前的话耿耿于怀,可是他真的觉得皇甫柔并不是他口中那样的人。 “今日她来过医馆,是我要见的她。我告诉她不要碰二皇子,可是她好像并不想听我的话。” 刑耀将画卷卷起,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好似自己的宝贝一般,转过身没在看寒清绝一眼笑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她去见二皇子,也是给自己谋另一条出路去了,还会有什么事情呢,来人啊,备酒,我要与你好好的喝两杯。” 寒清绝看着刑耀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用,他这样的性子,只要自己认定了便不会更改,任由其他人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自己多无益。 他叹了口气,“我先告退了,王爷。” 寒清绝转身要走,刑耀声音突然变冷,“寒清绝,本王命你,不许管她的事情,她是生是死,与你我无关。” “王爷…。” “住口!” 刑耀青筋凸起,眼中带着不耐烦道:“本王了,不许管她的事情,来人啊,将寒清绝关在此地,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他出去。” 清幽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道不好,可他现在确实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清醒的知道,刑耀的武功比自己高的多,无论是动手还是逃跑,自己均无胜算,此时他后悔不已,找了寒清绝,却连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寒清绝不敢相信的看着刑耀,从前的耀王爷可从来不会这样,今他看起来毫无理智可言,可自己若是再忤逆他,恐怕这么多年的情意也会崩塌,可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如果今他没有出手相救,不论是皇甫柔还是灵儿,可能都会埋怨自己。 “王爷,你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能袖手旁观,若是皇甫姐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也不能弃她与不顾,毕竟,使我们将她卷入这等是非之中,若是自己真的见死不救,那我一生都会愧疚,寒某告辞。” 寒清绝的一番话让刑耀有片刻的失神,他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桌子上被自己拿起的画卷,可能寒清绝看到了画卷上的人,可他并未看见画卷下面纷乱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皇甫柔”这三个字。 寒清绝带着清幽走出了耀王府,他对清幽有些抱歉的道:“本想着来找王爷,事情办起来会更加快些,没想到却适得其反了。这样,你先回到府中,观察着什么情况,如果灵儿有什么不测,一定要就她,其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清幽有些不放心,眼中的不信任显而易见,寒清绝心中也是有些茫然,“我虽不能跟你保证一定会让皇甫姐安然无恙的归来,可我会尽全力一定找到她,希望你也帮我一个忙,看好灵儿。” 寒清绝不等清幽答应,骑马而去。 清幽有些无奈,看着寒清绝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中着急的不知怎么办,可现在自己却是毫无头绪,他还未登上马,就听到身后高手袭来,清幽本能的反应要躲开,只听着熟人的声音响起:“王爷吩咐,要见你,随我来。” 清幽知道这都是暗阁的人,自己是没有办法脱身的,他也并未想过逃跑,只能随着他们回到了耀王府。 他轻车熟路的进到了刑耀的书房,跪在了刑耀面前:“主人。” “发生了什么事。” 清幽不敢抬头看刑耀,因为他知道,刑耀越是平静,他的心中就越是愤怒。 清幽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跟刑耀了一遍,他甚至连皇甫柔出门的时候吃了什么都了出来,完之后依旧低着头,诚惶诚恐。 “你当时在哪里。” 清幽霎时便愣住了,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跟刑耀这些,因为皇甫柔之前告诉过自己,就当自己是个哑巴,什么都不要,可是今日情形不同,他也只能实话实:“主人吩咐我,我打探二皇子的行踪。” 刑耀一愣,打探行踪?她还真是关心二皇子的行迹,看来她还真是要跟邢君烈合作,关注的地方都在他的身上,刑耀面色铁青:“滚。” 清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刑耀突然的爆发给他也弄蒙了,清幽不敢回应,只是闪身离开了刑耀的书房。 刑耀跌座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窗外,带着不出的怅然。 第96章 见面 寒清绝心中翻腾着今发生的事情,自己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皇甫柔那样的人居然会失踪?他来到了鼎锋镖局,让人通传大当家的王锋,自己则在门口等候着。 片刻之后,一个彪形大汉身穿虎皮坎肩迈着阔步急急的走了过来,看到寒清绝便俯身一拜,“寒谷主来了,快快请进!”寒清绝朝着这人点了点头,“王大哥客气了,今日前来,有要事相求。” “进来,进来。”王锋将寒清绝请到了鼎锋镖局的大厅中,大厅布局十分豪迈,这两排座椅的背后放置的全都是刀枪棍棒等兵器。 寒清绝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朝着王峰道:“我有一个朋友,今日出门至今未归,她的家人几番搜寻却无果,我只好来向大哥求助了,大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交友甚广,希望大哥可以施以援手。” 王峰皱着眉头,“你这朋友,什么身份?竟然能劳动你的大驾,这么多年,只有别人求你可未见过你求别人啊。” “皇甫家的姐。” 王峰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也是个性情中人啊,何等佳人能让兄弟如此挂怀,我可一定要见见,这个忙我帮了。” 寒清绝面色有些尴尬,倒也没着急解释,现在也不是这些的时候,若是能找到皇甫柔,到时候再也不迟,这个王锋可不是只有一家镖局这么简单,他虽身不在官场,可身后的势力确实极为庞大的,自己曾在多年之前,他还在走镖的时候有恩于他,今日他才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想来也是为了报恩。 寒清绝俯首道:“那我先谢谢大哥了,那我就随大哥一起寻找。” “不必,许多事情若是带着你,反倒不好办了,你先回你的住处,有了消息我会遣人告诉你的。” 寒清绝也没什么,只要应是,便转身离开了,他明白自己不必多,王锋一定知道自己在哪里,便转身回了湛江医馆。 王锋看着寒清绝的背影,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微笑,这是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眼中又有些不同寻常的狠辣,“大哥,你这寒清绝今日让你帮忙去找的人,究竟跟他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子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不然他可不会这么着急,你去,去让兄弟们去点子上问问,今日可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是,大哥。” 王锋看着自己这个兄弟,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有些讨厌这个兄弟时刻都透露着算计的模样,他是如何当上这个二当家的谁都知道,不过他的这些话也正提醒了自己,药王谷,可真是块肥肉,若是能为我所用,那可真是能解决自己不少的烦恼。 此时皇甫柔还坐在怡香院里,等着花妈妈何时来喊自己,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是听见从怡香院门口传来的哄闹之声,好似姑娘们都围在那里。 皇甫柔想着,想来是贵人们来了,她笑着站起身,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走到了铜镜前,仔细的照着自己的面容,她拿起了眉石,在自己眉心点了一点,这一点不似花钿一般繁琐美艳,但是独有一番风趣。 皇甫柔画完对着那个丫头问道:“好看吗?” 那丫头看着皇甫柔,愣怔了片刻,好似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道:“姑娘的长相,在这怡香院之中并不是最美,可是姑娘自身的气韵却别她们不知高出多少,这样打扮已经很美了。” 皇甫柔看着这个丫头对自己渐渐放下了防备,不由得笑了笑,其实她心中很疑惑为什么花妈妈还不来叫自己,是不是她临时后悔了,如果是这样,她实在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可这屋子,自己该如何逃出去呢。 皇甫柔想着这些,便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嘴角带笑,果真,女人的皮相还是最有利的武器。 花妈妈的笑容堆满了脸颊,她推开门看见皇甫柔站在那里,笑容更甚,“婉蓉啊,贵人们已经到了,你跟水仙一起去,别让贵人们等急了。” 皇甫柔听到水仙这个名字的时候,面上带着微笑,这个姑娘她可是见过的,在京中可算是花魁般的人物,若不是自己做局夺了她的名号,想来现在也不至于还在这怡香院里待着,皇甫柔伶俐的答应道:“是。” 皇甫柔跟着花妈妈的脚步走出了房间,花妈妈有意无意的跟她着话,“婉蓉啊,咱们这怡香院,是个靠着大树的地方,我们呢,也都是给人卖命的,一会儿尽可能的让贵人们开心,别动不该动的心思,这京中可是个吃人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一命呜呼,你明白我的意思。” 皇甫柔嘴角含笑:“女儿知道了,您放心。” 花妈妈点了点头,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寻常,可哪里不对自己也不好,她这样乖巧听话的应答自己,反倒让自己有些不放心。 皇甫柔跟在花妈妈的身后,见着早已经等在门口的水仙,嘴角带着和善的笑容,水仙看着皇甫柔不由得一愣,心中顿时怨念横生,自己好不容易才让花妈妈重新重用自己,才得来了今日这次与贵人们同桌的机会,这个女人是谁,自己从没见过,难道她要跟自己抢位置么? 水仙带着高傲的微笑,对着花妈妈道:“妈妈可来了,急坏我了。” 花妈妈眼中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水仙啊,今你跟婉蓉一起去见贵人们,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做得好了,自然有奖赏,若是做的不好,可别怪妈妈翻脸无情。” 水仙不由得有些害怕,花妈妈的手段她自然是见过的,自己好不容易才又得到了这次能翻身的机会,做得好了,自己还会是这个怡香院的头牌,她死死的盯住皇甫柔,眼中带着恶毒,走着瞧,她才不会让这个贱人抢了自己的位置。 皇甫柔看着水仙,水仙眼中的情绪她感受的到,却不在乎,只是对着水仙笑笑,“妹妹今日才来到这怡香院,许多不懂的事情还望姐姐多多提醒。” 水仙不屑的道:“那是自然。” 花妈妈看着二人的气氛,嘴角带着笑容,“好了好了,随我来,别让贵人们等急了。” 水仙瞪了皇甫柔一眼,狠狠的挤在了花妈妈的身旁,将皇甫柔挤到后面的位置,她回头朝着皇甫柔带着胜利般的微笑。 皇甫柔看着她这样的动作,只觉得好笑,并没有气恼,默默的跟在她们的身后,朝着顶层的雅间走去。 花妈妈感觉皇甫柔跟在她们的身后,便将手中的东西塞在了水仙的手里,水仙一愣,看向花妈妈,花妈妈用极的声音道:“若是她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你知道该怎么做。” 水仙点了点头,攥紧了手中的东西,脸上带着狠辣的微笑,不该有的动作,她今日所有的动作都是不该有的,她倒要看看,这个要跟自己抢位置的贱人如何能活得下去! 皇甫柔看着二人之间细微的动作,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默不作声,就当没有看见,跟在她们的身后,来到了雅间的门口。 花妈妈这次与寻常不同,她并未有之前的那种轻浮的笑意,毕恭毕敬的打开了雅间的门,对着里面的人道:“姑娘们来了,水仙、婉蓉,好好陪陪大人们。” 完便退了出去,皇甫柔心中明白,这人若不是跟他们有什么牵连,那便是身份极其贵重,才能让这个花妈妈做出如此举动,她跟着水仙的脚步,慢慢的走了进去,撩开了帷幔看到了里面的人,皇甫柔心中为之一振。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难道都在帮她么,她看着坐在那里的邢君烈,对面是一个打扮的十分粗犷的男人,两人看着自己和水仙走进来,那大汉哈哈大笑起来,“烈,没想到你们这里的女子竟然都是这般的美丽。” 着便朝着皇甫柔一指,“你,过来!” 皇甫柔看着这个大汉的模样,他不是京中的人,倒像是部落民族的打扮,她也不犹豫,直接变走了过去,坐在了大汉的身边,“女子婉蓉,这厢有礼了。”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眼中带着不悦,朝着水仙招了招手,“为我斟酒。” 水仙看着邢君烈不是寻常人一般的气魄,心中有些激动,“是。” 那大汉一手搂着皇甫柔的肩,皇甫柔皱了皱眉这不悦的表情一闪而逝,转眼带着笑意,看着大汉,“不知英雄怎么称呼。” 这大汉也是直爽之人,“叫我格尔钦。” 皇甫柔心中思量着,还真是草原部落的人,“哎呀,英雄的名字真是绕口,女子还真是叫不来呢,来,我给英雄斟酒。” 皇甫柔看着这个大汉,眼睛时不时的瞟着邢君烈,她在等,等着邢君烈开口,她还真像知道,邢君烈跟这个大汉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大汉到底有什么来路。 “格尔钦,蛊王最近可好吗。” 皇甫柔一下愣住了,蛊王,这不是苗疆才有的人吗,难道那些传闻巫术和苗蛊都是真的?现在她还真不敢轻举妄动,邢君烈的手伸的还真远啊,若是他真的要对刑耀动手,那刑耀腹背受敌,可真就危险了。 第97章 意 格尔钦听着邢君烈这么直言不讳,面上有些难看,只是眼神瞟着身旁的水仙和皇甫柔,并未接话,倒是邢君烈笑了起来,“几日不见,怎的如此谨慎了起来,我安排的地方,你放心。” 皇甫柔心中直叫不好,按照这个情况,若是他们不下去也就罢了,若是下去,那么自己和水仙的处境也就危险了,皇甫柔瞟了一眼水仙,只见这女子眼神全都落在邢君烈的身上,不用脑子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格尔钦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烈,我还真是看你了,这京中究竟还有什么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啊?” 皇甫柔只是面上含笑,看着格尔钦的面容,仔仔细细的记下了这人的长相,还为他斟酒夹菜。 “蛊王最近可还好吗,我准备了上好的人参鹿茸等物给他老人家进补,这次你回去就全都带上,告诉他老人家,我感谢他的出手相助。” 着便举起了酒杯,“来,敬你一杯。” 二人推杯换盏之间,皇甫柔看到水仙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皇甫柔心下了然,她要做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二位公子,水仙敬二位公子一杯。”水仙娇滴滴的着这些话,拿起酒杯,以袖掩面一饮而尽,之后还不忘擦了擦嘴角,对着邢君烈甜甜地一笑。 皇甫柔默不作声,女人之间争斗的手段她清楚,可是却十分不屑,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必要与她在这场酒宴之上争个高下,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为格尔钦斟酒。 他们二人看着水仙,眼中闪现的皆是惊讶,随后二人面带笑容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格尔钦看着水仙,眼中带着打量的神色,问道:“这位姑娘真是个美人儿啊,烈,不如将她送给我。” 皇甫柔和水仙听着这话,都是一愣,水仙那招牌的笑容上好似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整个人显得很僵硬,倒是皇甫柔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哦?既然你喜欢这样的女子,为何刚才又要她侍奉呢?” “女子自然还是伶俐娇俏一些才有趣儿了,坐在这里死气沉沉的跟个木头人一样,连句话也不会有什么意思?” 格尔钦看着皇甫柔,眼中带着些许的嫌弃,皇甫柔也不恼,只是含笑着道:“没让英雄高兴,那自然是我的不是了。”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话的样子,眼中带着疑惑,他不记得怡香院中有这个人,进来的时候看着新鲜以为是花妈妈在哪里找来的姑娘,没想到这性子倒是有些意思。 邢君烈刚要开口,只听着水仙带着哀怨的嗓音道:“公子…。” 格尔钦看着水仙这般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烈,我这是跟你开玩笑的,只是觉得这姑娘娇俏讨人喜欢而已,没想到,我身边的这位美人儿,才是真的有趣儿。” 着又是一把将皇甫柔搂在怀中,抬起她的手闻了一下,道:“真香,让我猜猜,这是什么味道。” 皇甫柔只是笑着,“英雄何须猜,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了。” “不,你告诉我那多没趣儿,恩,牡丹?” 皇甫柔摇了摇头。 “芍药?” 皇甫柔又摇了摇头。 “怎么会,那我在猜一次!一定猜准!” 格尔钦着这些话的时候,将皇甫柔的表情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他觉得皇甫柔的一举一动,与这烟花之地的女子太过不同,她的清冷与淡然,倒是让他提起了兴趣。 “玫瑰。” 皇甫柔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英雄果然见识不凡,连我这女子身上的香气都猜得如此准确,佩服佩服。” 皇甫柔的这两句话,格尔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悦,邢君烈看在眼里,嘴角带着笑意道:“来,你我二人许久不见,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格尔钦看着二皇子的模样,也是瞬间恢复了笑脸,只跟着道:“烈,先不着急喝酒,我还是先将正事跟你了。” 邢君烈看着格尔钦,并未打断,“烈,这个是蛊王让我交给你的,这东西放在酒中服下,三日后便可见效,见效后七日之内,暴毙身亡。你可要收好了哦!” 着,便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朝着邢君烈推了过去,邢君烈也不傻,他并没有伸手去碰,便问道:“我如何将它放入酒中。” 格尔钦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狠辣的微笑:“宫中如何斟酒这等事情,不用我来教你,不用肌肤触碰便可,此物可溶在酒中,无色无味。” 邢君烈笑了起来,“那就多谢你了。”着,将水仙手中的丝帕拿了过来,包起这个锦盒,放在了身旁。 “啊,今日的酒喝的太多了,就到这里,明日我便启程回去了,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哦。” 格尔钦完便起了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剑,转身要走出去,只是在开门之前,看着皇甫柔笑道:“烈,这姑娘有趣的很,不如,将她送给我,如何?” 邢君烈点了点头,“你既喜欢,便带走,但是记着,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皇甫柔面上并无一丝惶恐之色,邢君烈瞬间便觉得不好,“来人。”此时冲进来四个黑衣人,“将此人拿下。” 邢君烈指着皇甫柔,弄的水仙和格尔钦都是一愣,皇甫柔也不恼,“公子,这是为何?” “为何?世上究竟何人不怕死,你啊?” 邢君烈那高高在上的神色,好似早已看透一切一般,指着皇甫柔便道:“从你进来开始,我便在注意你了。不必挣扎,带下去。” 皇甫柔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对着邢君烈道:“死人,才不会怕死。” 皇甫柔并未理会邢君烈身旁的是个黑衣人,那些人刚要动手便被格尔钦制止了,格尔钦脸上带着十足的趣味问道:“死人?你的意思,你是死人喽?” “难道不是吗?公子二人所的话,被我等听了去,想来这等密闻被知道了自然也就是死路一条,水仙姑娘早已拿到密令要对我斩草除根,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要怕呢?” 皇甫柔面上含笑,看着邢君烈,“我虽不知公子是何人,但有一点我还是十分清楚的,公子是此刻主宰我生死之人,所以,无需迷惘与害怕,该来的总会来。” 邢君烈眼中复杂的看着皇甫柔,他总是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她究竟是谁,格尔钦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烈,她还真是有趣儿啊,这样的人可不急于去死,留在你的手下定然会帮你做更多的事情。” 完转身便离开了。 水仙听着皇甫柔的话,面上血色全无,只是跪了下来哭喊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奴家什么也没有听见,公子饶命啊。” 邢君烈看着水仙匍匐在地的样子,感到了意思厌恶,他讨厌无能之人,既早已得到命令却倒现在还没有下手,废物。 “杀了她。”邢君烈直视着皇甫柔,将手中的剑递给她,“杀了她,她现在的地位就是你的,以后你便为我所用。” 皇甫柔看着在地上呜咽的水仙,走上前去,低下身子对着水仙耳语了几句,只见水仙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在那里连声音也发布出来,皇甫柔拿着剑,皱着眉头,这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次杀人。 “好重。”皇甫柔拿着这剑咕哝道,邢君烈看在眼里,并未话,只见皇甫柔对着水仙便是一剑,这剑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心脏的位置,显然她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命呜呼。 皇甫柔将剑上了血擦拭干净,这才还给邢君烈,“公子。”邢君烈皱着眉通,看着皇甫柔,这个女子真的不简单,杀个人就好像让她吃饭一般,并无半点波澜。 此时他的心中甚是烦乱,他确实不着急斩草除根,他现在还需要一个为自己去做事的人,而且这件事,还真的只有女人能做,这个好似恶魔一般没有情感的女人,还真是最好的人选。 “我很好奇,你刚才跟她了什么,她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只见皇甫柔嘴角扬起,带着好似无害一般的笑容道:“公子的好奇心还真重呢。” 邢君烈有些不满皇甫柔的打趣,皱了皱眉。 “我只是告诉她,我会给她一个最体面的死法而已。” 皇甫柔迎着邢君烈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怯,好像在今日的气真好一样简单,邢君烈嘴角扬起,这确实是自己需要个一个棋子,还不能杀了她。 邢君烈抬起双手,为皇甫柔鼓着掌道:“好,今日特许留你一命,日后自然有事情吩咐你去做,先下去。” 皇甫柔什么都没有,只是朝着邢君烈俯身行了一礼之后,转身便要离去,只听着邢君烈对着身后的黑衣人道:“你们两个也跟着去,随时保护婉蓉姑娘的安全。” 皇甫柔回眸对着邢君烈一笑,“多谢公子。”完,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第98章 密室奇遇1 皇甫柔回到了之前花妈妈给自己安排的屋子,进到屋内之后,只听着门外二人将门锁了起来,站在门口两侧,皇甫柔叹了口气,想来自己要离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她仔细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邢君烈留自己一命必然有所图,他当着自己的面让自己杀了水仙,便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自己的命在他手中握着,他想什么时候取便什么时候取走。 皇甫柔扶额一笑,这还真是个麻烦的人,这里的人都这么善于攻心么,那个格尔钦也不是善类,今日他当着邢君烈的面就敢拦下他的侍卫,索要水仙,看来他并未真的把邢君烈放在眼中。 还有今日,他交给邢君烈的东西,这东西听着便是极其危险的,难道是蛊虫吗,之前自己是听过,也曾见过巫蛊之术,只是还并未真正的见过蛊虫,若真是,那可真的麻烦了。 皇甫柔攥着手中的手帕,心中烦乱极了,她现在想马上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刑耀,因为她并不清楚邢君烈到底何时会动手、怎么动手。 坐在椅子上久了,难免腰酸,皇甫柔站起身,看着屋内的陈设,突然,她转眼看向这屋内的那扇窗子,之前那个丫头,这个窗子只是一个摆设,可为什么自己要去触碰的时候她却显得有些惊慌呢。 皇甫柔朝着那扇窗子走去,她站在窗子的右侧,将头上的发钗拔了下来,用着发钗用力的推了一下这个窗子,这窗子纹丝未动,皇甫柔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不应该是推得? 突然她想起来了,许多人设下这些机关,都是有发动的方式,一般的方式都是旁边的哪个摆设可以扭动,便能打开。 皇甫柔装作随意的触碰着桌子上面摆放的花瓶瓷器,只是这一圈摸索下来,好似所有的东西都是正常的,并未出现什么开启的窍门,皇甫柔不免有些生气,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个摆设,她抬起脚朝着墙根便踹了下去,本想着撒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想到这脚碰到的地方,竟然凹陷了下来,这窗子,就哗啦啦的打了开。 皇甫柔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屋中的响动,忙走到古琴面前拨弄了起来,皇甫柔抚琴的声音并不十分的大声,她还能听到外面的响动,那两个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声音,皇甫柔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着窗子打开的入口,好像是通往神秘的门一般漆黑无光,皇甫柔还没有到那种此时必须进去的时候,她脑子还没有热到那种程度,如果自己进去了,却找不到出来的方式,那自己只能被瓮中捉鳖,没有更好的结局。 这屋中的烛火通明,将那条深不见底的甬道显得更是漆黑一片,她看着门外的守卫,若是自己此时出去,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了他们两个,然后逃走的几率为零。 在怡香院里,四处都是眼线,他们都在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若是找个由头,将这两个人都叫道屋子里来,杀了他们两个确实不难,她感觉得到,这两个人的武艺与之前邢君烈身后的侍卫并不能比,自己拿下他们也是轻而易举,可是自己走了之后难免又是轩然大波,这样倒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甫柔在脑海中想着自己脱身的办法,她可没有时间一直在这里,若是今夜自己没有回到府中,那才真是麻烦。 皇甫柔也顾不上这么多,她看着前面一片漆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么会弄到今这样的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不稀罕皇甫家的圣明,不稀罕王子皇孙的富贵,自己为何要过的如此艰难呢。 此时皇甫柔脑袋很痛,她紧闭着双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只有三个字:木倾城。她才明白,果真,她还是在意这个“母亲”的。 虽然,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可是她还是在意,她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想知道她的长相、她的爱好、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点心。 想着这些,皇甫柔心口一热,眼神中更坚定的许多,这才终于拿着桌上的烛火,将这屋子内自己觉得用得上的东西弄成一个包,背在了身上,朝着那窗子一跃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皇甫柔刚踏入这个窗口走了没有五步,就听着这窗子关闭的声音,什么东西“咔擦”好像是锁上了,皇甫柔不免带着苦笑,自己还真是坎坷。 她将烛火放在地上,这火焰有些不稳,皇甫柔在这漆黑的地方只有这一丝光亮,她可不想什么都看不见就这么摸黑前行,她打开刚才拿着的包,将梳头的桂花油拿了出来,倒在了手帕上,这手帕有些薄,皇甫柔将裙子撕开,将从窗子上扯下来的木棒裹住,看起来够结实了,再用烛火点燃,这样就好像一个火把。 皇甫柔不免有些感激自己从前的经历,虽然做的是惨无人道的事情,但是确实在那种环境下的到了锻炼,这生存的技能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皇甫柔拿着火把朝前走,刚进来的时候入口很窄,自己只能弯着腰前行,这前行了几米之后就好像宽敞了,只是这前面没有路了,皇甫柔四处的看着,只见前方好似有一个洞口,直径向下不知要延伸要何处。 皇甫柔将头上戴着的金饰随意拿下来一个,朝着地下扔去,她数着时间,在那首饰见底的时候便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皇甫柔知道,这里一定有机关,既然有机关,那放着的东西,自然非比寻常。 按照时间来看,这深度至少有五米左右,她看着这下去的洞口,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法,她将裙子在身侧扎进,一手两脚的拄着墙壁,慢慢的朝着下面移动,庆幸自己还是有些功夫在身上,这样的动作也不觉得十分艰难。 皇甫柔拿着火把,为自己照着亮,直到还有三米的地方,好像有风涌了进来,她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洞口,她拿着火把朝下面照着照,只见那坑洞之中,已经有好几具尸骨,皇甫柔只觉得还好自己没有鲁莽的相信自己的功力,不然可能要跟他们一样了。 她用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到达洞口的时候,奋力朝里面一跃,她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赶忙缩了缩身子,感觉到周围并没有暗器袭来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拿着火把继续照着前行的路。 再往里走的路已经很宽敞了,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前行,皇甫柔不时的照着身旁的墙壁,想获取一些线索,最起码她想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她每迈一步都非常仔细,知道走到了一个路口,这路口分左右两条路,两条路的上方都有一字,那是可在木匾上的,这匾看着有些年月了,已经破旧不堪,可是这字还是很清晰的样子,因为使用红色的颜料写的。 左侧为:生,右侧为:死。 皇甫柔嘴角露出不解的笑容,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密室就已经是绝境,绝处逢生所以要选择生么?她看着生门下,好似有许多进去的脚印,但是却不见出来的,也只是笑笑,自己动这种聪明,还真是没有任何意义。 她看着右侧好似没有人走过的样子,迈开大步走了进去,走进去不远,她才发现这道路好似迂回曲折一般,等到了出去,才发现,选择这两个门对应的竟然是一个出口,她轻笑了起来,设计这路的人心里也倒是别致。 皇甫柔没在看自己来时的路,径直的朝前走去,只是她不知道,生门的那条甬道上,满是累累白骨,这两门汇聚的中间写着四个大字:九死一生。 皇甫柔继续朝前走着,这路明显平坦了许多,虽然还是靠着自己的这个火把才能看清,但是她却注意到,这里已经不是土墙了,这四面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她敲击着这墙壁上的石头,确认是实心的,这才继续向前走。 皇甫柔用火把心翼翼的照着,在路的前方,左侧好像有一道门,而右侧确实一道转弯,皇甫柔走到门口,心中有些剧烈的跳动,自己终究是来到这里了,这门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那道门敲击了三声,问道:“有人吗。” 眼见着并没有人回答,皇甫柔自嘲的笑笑,这种地方,若是有人也早就饿死了,她轻轻的推了一下门,没想到这门就是虚掩着的,被她这么轻轻一推,就这么推开来了,皇甫柔并没有走进去,只是将火把朝屋内伸了伸,只见这个屋内,出了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那桌子上好似还有一张纸。 皇甫柔被这张纸吸引着,不过她确实也谨慎了不少,她还真不想被这道门关在这个屋子里,若是被困在这个屋子里,那她可真是白进来了,皇甫柔并没有走进去,只是将门轻轻的关了上,转身要往前走,只听见那道门关上之后,里面顿时叮当作响,皇甫柔笑了笑,转身朝前走去。 此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哎。” 第99章 密室奇遇2 这声叹息显然皇甫柔也听到了,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这里真的有人,还是个活人,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能在这里面活下来的人必然不是寻常之人,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她继续朝前走着,看着前方又是一个转弯,心中有些紧张了起来,她去下手腕带的这镯子,朝着转弯处丢了过去,只听着叮叮当当的落地声,并没有其他的声响,这才拿着火把,朝前面探过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前方的甬道。 这条甬道跟前面的不太一样,皇甫柔明显感觉空气湿润了许多,她眼睛里闪着点点光亮,这是有水源,既然有水源,那不定有出口。 她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迈着步朝前走去,还未等走上两步,便看到这右手侧又是一道门,这门跟刚才的那道门比起来好似厚重了许多,皇甫柔轻轻了推了一下,并未推开。 她心中纳闷,难道是锁住的?她增大了力道朝里面推去,只感觉门好似朝里面移动了一点,这时身边有些不寻常的响动,皇甫柔感觉不好,难道是自己触动了机关?只听“嗖”的声音朝着自己的位置袭来,皇甫柔赶忙收了手,朝着转弯处退了出来。 虽然她动作快,但是身上还是有些许擦伤,她自己看着身上的伤口,还好不是刚才暗器留下的,是自己动作太大跟墙面接触才刮伤的,等到这响动停止了,皇甫柔这才将地上的火把捡起来,朝着门的位置照了过去。 只见门上插着数十支箭,皇甫柔看着这箭头明显已经有锈迹,显然是许久不曾发动过,可是有一点倒是引起她的注意,这箭头不是寻常的弓箭,箭头上面分明有许多倒刺,这倒刺若是戳进身体里,伤口必然会流血不止、而且不易愈合,创造这种兵器的人,还真是厉害。 皇甫柔不敢动这些弓箭,她心中还是有些好奇,这个门内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她确实想要一观,她仔细的感受着四周的情况,又推了推这道门,可这次,并未用什么力气,便将门推开来,只见屋内又是只有一张桌子。 可这次不同,这桌子上面,有一把兵器,兵器寒光乍现,好似一把极好的宝剑,皇甫柔带着惊喜的目光朝着这宝剑望去,这的确是一个好东西,就算是拿到21世纪也会是兵器中的宝贝,如果自己没有看错,这宝剑应该是寒铁打造的。 皇甫柔心中砰砰的跳,她以前就对这类的冷兵器爱不释手,如今碰到这把宝剑,她还真像拿到手,可是这里不是寻常地界,她应该怎么办呢。 皇甫柔眼看着面前的宝剑也拿不到手,心中别提多难受了,她看着这屋子的每个角落,也没看到一个能帮把手的东西,不免有些失落。 皇甫柔咬了咬牙,自己怎么也要试试,她将头上所有的的金饰都拿了下来,将裙子撕扯成布条装,这么长的裙子转眼就扯到了膝盖,看着这些布条应该够了,她着手编制了起来,像编辫子一样,将布条三股编成一股,看起来结实了不少。 她有将衣袖扯下来,系成个袋子状,将那些金饰踩扁一股脑的放了进去,弄好之后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皇甫柔掂了掂重量,这也实在没有什么可放进去的了,便将袋口系紧,跟绳子绑在一起,嗯,看起来还挺好用的。 皇甫柔用肩膀顶着门,以防门关上,自己也并未再多踏进去一步,只是摇着自己做成的“武器”感觉重量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试试了。 她跟着剑摆放的方向,加快了摇绳索的力道,直到感觉速度差不多了,朝着那个桌子抛了过去,可能是这把剑本身就应该属于她,或者,宝剑也可以自己选择主人,就这种用裙子做成的东西竟然靠着惯性将宝剑缠了几圈。 皇甫柔差点高兴的跳了起来,知道她有多高兴,能得到这样一把宝剑,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咬了咬牙,气息平稳了下来,手加重了力道飞快的朝着自己扯了过来,这把剑连同底座都被扯了出来。 这力道让那宝剑直直的朝着皇甫柔袭来,这感觉就好像剑正在奔向主人,皇甫柔仔仔细细的感受着这一刻,心脏狂跳。 皇甫柔伸出左手,直接握住这宝剑,闪身出了这密室,皇甫柔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并未听到什么意外的声音,这才将宝剑拿起,靠近刚刚靠在墙边的火把,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宝剑,只见剑鞘上刻着三个字:冥泉。 皇甫柔并未拔出宝剑,只是用刚才扯下来的衣裳擦着剑身,感受着剑气,她可以感觉到,这是一把身经无数战役的宝剑,剑气中带着入骨的寒气。 皇甫柔将这宝剑放在知己的包裹上,紧紧地绑住,拿起火把继续朝前走去,她不免觉得有些开心,就算是此行万分凶险,那也来的值得,这宝剑甚合心意。 前方不远处,走好像走到了尽头,只是这次皇甫柔当然明白,这涌入的湿气是从地下而来,火把上的火苗好似妖娆的姑娘跳舞一般,被气流冲的有些不稳,皇甫柔担心的看着火把,可千万不要灭了啊。 她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依然是向下的甬道,心中有些不安,这条路刚才开始便是向下而行,这里真的会有出口么。 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只能讲刚才的装着东西的布包丢了下去,这次与之前不同,很久之后,才出现一丝响动,皇甫柔不免有些惊诧,按照这个深度,至少有十米,自己这是要去哪里呢。 她硬着头皮想按照之前的姿势向下前行,可是这次没那么简单,这次的甬道并无之前那般宽敞,可以让自己伸展开手脚,她将包袱放在胸前,用被靠着一面,以腿支撑慢慢的朝下挪着。 皇甫柔头上的汗流到脸颊,这么深的距离,按照这个姿势自己至少要挪一刻钟,她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但是此刻不能停下,若是停下,那就有可能发生危险,皇甫柔喘着粗气朝下挪着,手中的火把没办法让她看清下面的路,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在皇甫柔感觉自己离着底部不远的地方,皇甫柔咬了咬牙,将火把从身侧往下放了放,这才看清,不到一米的距离,自己就能看到洞口,也就能去下一个地方了。 皇甫柔不敢轻易移动,因为自己如果到了洞口处,那么就无处可逃了,若是再有什么暗器袭来,自己只能是个靶子。 她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身前的包袱,她并不想将自己刚刚到手的宝剑丢出去探路,她也不能将火把扔过去,万一熄灭了自己可就是个瞎子了。 她咬了咬牙,只能将这宝剑朝着洞口的方向扔了过去,只听宝剑落地的清脆之声之后,再无其他的声响,皇甫柔不免有些高兴。 她跳跃下去,朝着刚才丢宝剑的房间走去,捡起了刚刚丢过去了的宝剑,心疼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这才继续背在身上,她拿着火把朝着四周照着,四周都是岩石,皇甫柔有些高兴,若是岩石便好办了,有可能会有缝隙或是出口。 她心中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摸着刚刚拿到的宝剑,朝前走去,这个甬道不长,前方好似转到了另一个空间内,但是一片漆黑她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皇甫柔将刚才扯下来的制作绳索的布条撒上桂花油,放在了一块看着比较干涩的石块上,用火把点燃,这个甬道便亮了起来,她看着火把的火焰越来越,想着怎么也得留下个火种,不然可不好办了。 她朝着前放走了过去,这一过去空气更加湿润了,皇甫柔似乎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她抑制住喜悦的情绪,朝前走着,只听前面好似有动静一般,皇甫柔这才站定了脚跟,将火把超前探去,只听一个声音响起:“什么人。” 皇甫柔手一抖,差点将火把扔在地上,这里真的有人!皇甫柔心中非常诧异,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还能活下来,难道只凭着这水源便可以存活吗?这得是多么强大的求生意志啊。 皇甫柔平复了一下思绪,张口道:“贸然打扰,还望见谅。” 那人听到皇甫柔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竟然笑了起来:“竟然是个女娃,哈哈哈…。” 皇甫柔面色有些不好看,“并非我有意打扰,只是误入此处,不知高人在此,可否现身话。” 那人听着皇甫柔的话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皇甫柔不免有些不高兴,“你在笑什么?” “女娃娃,你径直朝前走十步,便可见我。” 皇甫柔心中有些不安,她到底要不要朝前走,这还真是难以选择,在这种地方遇见什么奇怪的人那都不足为奇了。 皇甫柔心中闪着许多事情,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听着这人的话朝前走了十步,这十步她已经感觉自己踏足在水中,这水已经到了她的膝盖,她将火把朝前探了过去,前面的情景,让她大为惊叹! 第100章 密室奇遇3 映入眼帘的,是条条锁链捆在一个老人的身上,老人看起来骨瘦如柴,但是眉宇间却有不出的英气,一身衣裳已经破旧不堪,但是皇甫柔还是依稀从衣裳的图样中看出是一个道人。 皇甫柔看着白发白须的老人,看起来老人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面色看起来十分苍白,皇甫柔不免有些疑惑,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被这么多条锁链捆着放在这里?皇甫柔太高了火把,只见捆在老人身上的锁链,另外一端都死死的镶嵌在石头中,好像是精心打造的。 “你为何会被所在此处。” 皇甫柔对着老人问道。 “啊,为什么呢,这来也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皇甫柔看着老人十分悠闲的模样更是好奇,他竟然不在意,任何人被锁在这里,难免心生怨恨,但是他却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在何处。 皇甫柔不禁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老人。 忽然,老人头上青筋乍起,“原来是你,是那个老东西派你来杀我的对不对,我呢,一个女娃娃怎么可能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 着,老人直接朝着皇甫柔面门袭来,皇甫柔心道不好,离着一丈远的距离,就能感觉到老人的杀气,她来不及躲闪了,就这么看着老人出掌朝自己袭来。 离着她面门一尺的距离,老人霎时间停了下来,身上的锁链被拉出嗡嗡的响声,皇甫柔明白,若不是被捆着,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我不懂你什么,我来这里,纯粹是意外。” “休要狡辩,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老东西自己杀不了我,却让你这个女娃娃过来送死,真是可笑之极!” 皇甫柔皱着眉头,“我不想与你做多余的争论,我了,我不认识你,我来这里,纯粹是意外,前辈无需将我当成敌人。” 完这些话,皇甫柔转身便要往回走,那老人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也变得迟疑了起来。 “哼,欲擒故纵。” 皇甫柔不想再话,看来这人被关在这里久了,看谁都像是要杀自己的样子,什么都没用。 皇甫柔感受着水流的方向,这水流速极快,想来是之上而下,水流湍急相比如果没有一个较宽敞的出口,这里早就已经被水淹没了,皇甫柔想着这里,有些高兴,她朝着水流的方向摸索着。 她越走感觉地势越低,这感觉很不好,她回到了老人的对岸,将火把放在了一个干爽石缝中,她需要好好的看看这里的地貌才能做出判断,不然自己万一被水流冲进窄缝中,那真是必死无疑。 皇甫柔在四周寻找着木头,还好找到了两根能用的木棍,皇甫柔也不迟疑,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撕扯开来绑在木棍上,照着之前的方式,又做了两个火把,桂花油的瓶子已经空了,想来也是自己最后的挣扎了。 皇甫柔将这些火把按照三角形的形状,插在了三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这样,这个空间全部显现出来了,皇甫柔不由得惊叹了起来,这里并不是她以为的普通的山洞,这里,明显是一个祭坛。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打量着自己的老人,那老人神色如常,并无任何惊诧的表情,皇甫柔就明白,他早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皇甫柔看着老人身处的地方,正式祭坛的中心,而四周全部被水淹没了,怪不得自己走在水中的时候,好像是有弧度的,想来是登上祭坛的阶梯。 可是皇甫柔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这祭坛身处水中,而四周却全都是石头,难道……皇甫柔睁大了眼睛,难道这里是从前被山石压住的祭坛,他们费尽心力找到了祭坛的顶端,而四周还在石块的下放。 皇甫柔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老人,那么他被锁在这里的原因,很可能就与这个祭坛有关。 那老人看着皇甫柔的目光,由皇甫柔的脸转到了她身上的长剑,不会错,一定不会错,就是这把剑,杀害了仙师、杀害了所有的同门师兄弟,他的眼中闪现出怨毒的目光,被皇甫柔收在眼底。 皇甫柔将剑从身上拿下来,对着老人露出狡黠的笑:“前辈难道是认识这把剑?” 老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皇甫柔,“妖女,若是老夫能移动自如,看老夫如何为师傅、师兄弟报仇!” 皇甫柔坐了下来,看着这个老人,若他还有师傅,那年纪已经要超过一百岁了,他这般模样看起来也要八、九十岁,她并不知道东黎还有这样的门派,有如此高龄?不对!他的是…报仇! 难道,他们都已经死了,还是被这把剑杀死的? 皇甫柔眼中带着打探,看来自己还真得解释一下,以这个老人的身手,若是真得了自由,那自己可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皇甫柔选择了一块可以平时着老人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将这把剑放在了双腿之上轻抚着道:“前辈,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来这里是机缘巧合,我得到这把剑也是机缘巧合,这把剑我还未开过鞘。” 皇甫柔这话得坦坦荡荡,她看着老人的双眼,她从老人的眼中看出他确实愤恨不平,也只是叹了口气。 “今日见到前辈也算是缘分,我想从这里出去,不知前辈可知道出去的方法吗。” 皇甫柔完这话,老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妖女,别跟我装蒜,你能进来,却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感觉到心力交瘁,“前辈,这把剑确实不是我的,是我刚才从一间屋子里偷出来的,若是于你来真的这么重要,那还给你便是了。” 着,拿着剑便朝着老人走了过去,老人一愣,他并没想过皇甫柔居然敢靠近自己,他眼中金光乍现,来的正好,取了你的命。 皇甫柔一直朝着老人走着,直到走到他的身边,将剑放在了他身边,什么都没有转身便要走,老人瞬间起身,因为他知道,这个距离无论皇甫柔怎么逃,他都可以抓住他。 老人伸手便是一掌,朝着皇甫柔的背后袭去,皇甫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回身便是一掌,与老人的掌风碰撞到了一起,皇甫柔感觉到对方内力过于强劲,就算是她的师傅将半数内力给了她,她也不是这个老人的对手,只感到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朝着石壁撞了上去。 皇甫柔感受着身体与石壁的撞击,这对她身体的伤害非常大,据她的判断肋骨碎了一根,刚才与老人接触的右手手臂也骨折了,皇甫柔口中献血不断上涌,她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让自己平稳一下气息。 便很吃力的爬了起来,照着之前师傅教自己的打坐之法,默念着心法口诀,感觉身体有一瞬间好像好些了,她继续念着这口诀,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她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气息平稳了许多。 皇甫柔挣扎的起身,便没有看到一旁的老人震惊的看着自己,她拿起那个包袱,左手吃力的将布缠在了右手臂上,出去免不了要接骨了,希望不要耽误春猎才好啊。 缠好之后皇甫柔已经满头大汗了,想不到一只手做事情居然这么艰难,她抬起头,看着老人呆滞的目光,心中虽然有气,但也是对老人有些同情,“前辈,我吃了你一掌,就算是我随意拿这把剑的赔礼了,现在我要想法子离开这里了,您若是也想离开,我可以帮你试着斩断锁链。” 皇甫柔看着老人呆滞的目光,老人一时间也没有反应,皇甫柔叹了口气,真是顽固不化,她不想再管了,便感受着水流,走到了水深及腰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皇甫柔真的想大喊,刚刚受创的身体在冰冷的水温的刺激下更显疼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挣开双眼看着水底的境况,那里确实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水流都往那里涌去。 皇甫柔庆幸自己没有潜入太深的位置,不然如此湍急的水流定然将自己卷进去,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还自己还不清楚。 皇甫柔从水中抬起了头,喘着粗去,她知道现在身体的状况,决定还是上岸休息片刻,等体力稍微恢复一些的时候,再行动。 待皇甫柔回到岸上的时候,老人突然张口问道:“你,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 “我师父。” 皇甫柔并未隐瞒,淡定的道。 “你师父叫什么。” “不知道,师傅并未跟我提起自己的姓名。” 皇甫柔看着这个老人,“难道你认识我师父?” 老人看起来非常的激动,身上颤抖了起来,眼中渐渐含满了泪水,“何止是认识。” 皇甫柔点了点头,“如果你能活着出去,我可以带你去见我师父。” 老人眼中精光闪现,“他还活着?” 皇甫柔点了点头,“活的还挺好。”完这话,又觉得自己的有些欠妥,吐了吐舌头,“不对,是很潇洒。”皇甫柔认真的看着老人,“我可不会轻易的相信你的,万一你是我师父的仇家,那岂不是引狼入室了。”皇甫柔眼中带着精明的笑意。 第101章 逃出生天 老人缕着胡须看着皇甫柔,眼中笑意满满,皇甫柔打量着这个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老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如果他刚才的那些都是真的,那自己的师傅,按照年纪来,应该是他的徒弟?或者是师弟? 皇甫柔看着这个刚才恨不得掐死自己的老人,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不由得掐了自己一下,“哎哟。”还挺疼。 老人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妖女,你多开些,我可要挣脱这锁链了。” 皇甫柔睁大了眼睛,他的是“挣脱”,难道他可以挣脱这个锁链?不会啊,刚才要杀自己的时候,分明是被这锁链抑制住的,虽然脑中有些疑惑,但是皇甫柔还是按照老人的吩咐,躲得很远。 只见老人盘腿而坐,将冥泉放在膝上,双臂抬起好似运功一般,皇甫柔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动作,不想有任何遗落的地方。 只见老人大喝一声拔剑出鞘,冥泉在火光的照亮下,折射出清冷的光芒,只听老人一声叹息道:“我恨了这剑半辈子,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把剑救了我。”随后寒光乍现,剑气横生,朝着身旁的铁链砍去,皇甫柔没来得及看清这挥剑的路数,只听铁链应声而断,顷刻间,老人身旁的铁链已经悉数被斩断了。 皇甫柔愣愣的看着,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从前只觉得点穴是一门高深的武艺,今日一见,自己还真是井底之蛙。 老人看着皇甫柔的模样,朝着她招招手:“妖女,过来。” 皇甫柔不是很满意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却也没有反驳,只是朝着老人走了过去,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他起身之后,站姿挺拔,丝毫不像一个老人的模样,是仙风道骨也不为过。 老人将冥泉归鞘,递给皇甫柔,皇甫柔一愣,并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这剑与你有缘。” 随后将冥泉塞到皇甫柔手中,“我这就带你出去,不过,你要带我去见你的师傅。”老人超着皇甫柔笑意盈盈的道。 皇甫柔也不傻,脸上带着狡猾的笑意摇了摇头,“那可不成,万一你刚才的话都是诓我的,你见了我师父要杀了他,那可怎么办。” 老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那你,如何才能让我见到你的师傅?” 皇甫柔笑容更甚,只是她卖起了关子,“这个嘛,我可要好好想想,待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带我出去。” 老人脸色冷了下来,“带你出去可以,如果你是骗我的…。”后面的话,老人没,皇甫柔也感受的到老人的杀意,她点了点头,“放心。” 老人看着皇甫柔的模样,脸上又重新爬满了笑意,“随我来。”他大踏步的朝水中走去,如履平地,皇甫柔身上带伤,走的很是艰难。 只见老人带着皇甫柔潜入刚才她看到的水洞之处,朝着洞口上方的石块稍稍一用力,这洞口发着“吱吱”的声音,便扩大了许多,老人拽着皇甫柔朝前方游去,待两人将头伸出水面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山洞,洞口有光照了进来。 只见自己与老人都身处水流之中,这水流的更加急切,好似要一股脑的都冲出这个山洞,皇甫柔想得清楚,想来这个洞口可能是个瀑布,而这旁边的山石,便是进入这里的甬道,设计这些的人,心思可不仅是灵巧这么简单了,可以是鬼斧神工。 老人带着皇甫柔走到水边的岩石上,坐了下来稍作休息,皇甫柔大口的喘着粗气,想着自己还能逃出生,再看看这手中的宝剑,自己运气还真是好的过分了。 而此时她看着身旁的老人,心中带着疑惑,他为何会知道水底的机关,他在这里并没有死去,难道就是为了等自己上钩? 皇甫柔想着这些,觉得自己有些鲁莽,这人若真的是师傅的敌人,那可如何是好,师傅已经将自己一半的功力渡给了自己,要与他相抗那更是艰难了,看来自己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皇甫柔忽然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正在打量自己的老人,道:“我想好了。” 老人也是纳闷,这么快就想好了?皇甫柔忽然面色冷凝了下来,“你若真是与我师傅是同道中人,那么,我要你一半功力。” 老人听着皇甫柔的要求,瞪大了双眼,“放肆!” 着他伸手便要向皇甫柔袭去,皇甫柔也不傻,直接拔开了剑鞘,冥泉带着独有的寒光指着老人,皇甫柔正色道:“我无意图谋前辈的功力,只是,您的武功高深莫测,为保我师傅安全,我只能这么做,如若您不答应,那么在此处,只能走出一个人,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师傅身在何处,就算您出了这个山洞,与在洞中也是无异。” 老人看着皇甫柔,这丫头看着不像是坏人,可她让自己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自己将一半的功力传给她,那她的内力便不可估量,之前的一掌自己已经明白,她的内力深厚,只是没有习得上乘的武功心法,想来她师傅也是留了一手。 老人皱着眉头,好似在思考一般,皇甫柔放下剑,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虚弱的道:“前辈,给你做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之前吃了你一掌我是强忍着撑到现在,现在我的头很晕,若是死在这里了,还望前辈能够随手将我入土,不要暴尸荒野。” 老人看着皇甫柔发白的面色,心道不好,赶忙走到皇甫柔身边,伸手搭着她的脉象,这一搭脉心中有些惊诧,数段经脉好似被震断了,可是不知什么缘故却可以支撑到现在。 “你师父之前教过你《延寿经》心法?” 皇甫柔眼中瞬间警惕了起来,他怎么会知道,连师父给自己的经书名字都记得如此清晰,现在他的身份更是难辨了。 老人看着皇甫柔的模样,心中便确信了下来,这确实是自家门派的后人,也可能是唯一的后人,若是此时死在了自己手上,他还真是没有颜面去见自己师弟! 老人看着皇甫柔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你也要带我去见你的师傅!”完便将皇甫柔扶起,让她靠在石壁上坐着,自己在她面前盘膝而坐,皇甫柔只觉得这场景好熟悉,就像是之前师傅给自己渡内力一般。 老人双臂变换着,口中念着皇甫柔熟悉的心法口诀,她艰难的抬起双臂,老人双掌带风的迎上皇甫柔的掌心,她只觉得有一种力量朝着自己身体之内涌动着,好似生命的源泉迸发出极大的生命力,她感觉自己身体发热,汗如雨下。 半个时辰的功夫,老人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看着皇甫柔道:“你起来,伤势虽然不会全然恢复,但是你现在的内力,足以杀了老夫。” 皇甫柔看着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看起来疲惫极了,本想着让他休息一下,只看着老人神情激动的对她:“快,马上动身,带我去见你的师父!” 皇甫柔站了起身,身上的伤势好似好了大半,她跟着老人的步伐从这石壁上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刚要升起的太阳,让东方染上了金色的颜料,看起来,一切都这么熠熠生辉。 两人从这个悬崖峭壁一路而下,老人走的飞快,皇甫柔之前跟着师傅学过一段时间的轻功现在又得到了老人深厚的内力,所以走的也不慢。 两人来到路旁,皇甫柔看着老人身上破烂的不看的衣裳,再看看自己身上同样如同遭了袭击一般的狼狈,脸颊有些发红。 老人看在眼里心中清明,正巧前方有一家客栈,老人带着皇甫柔走了进去,二看着二人的模样,脸上立即带着不悦的面色,“诶诶诶,干什么的?” 皇甫柔看着老人要生气的模样,连忙走到二的跟前,她在身上四处寻找了,还好,之前虽然讲金器都丢在了山洞里,耳环因为太她就没有摘下来,这时才取了下来放在二的手里道:“我跟我的父亲是来京城寻亲的,没想到半路遇到了歹人,将身上的钱物统统劫走了,还好剩下了这对耳环,您帮帮忙,给我们父女俩随便拿两身破烂的衣裳,再给两匹马也就是了。” 二掂了掂手中的耳环,用牙咬了咬确定是金子这才走了进去,跟老板明了意图,老板看着那两个精致的耳环点了点头,收了起来。 这二人才有一身遮体的衣裳,两匹瘦马,老人看着皇甫柔的模样道:“妖女,怎的跟别人就这般讲道理起来,跟老夫便是不肯吃一点亏!” 皇甫柔看着面前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老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都老人会像孩子一般,还真没错,皇甫柔带着无奈的笑道:“出门在外,客气一点好办事嘛。” 着,两人加快了脚程,皇甫柔带着老人朝着白骨山而去。 第102章 再入白骨山 这一路上,皇甫柔跟老人一起速度飞快的赶着路,并不只是因为皇甫柔希望马上带他见到故人,而是她心中还想着自己已经快两没有回到府中了,现在府内一定炸开了锅,若是自己不早些回去,不知道他们会对灵儿做出什么事情,一想到灵儿皇甫柔心中充满了歉疚。 老人看出皇甫柔心事重重,也没有询问,只是默默的让马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紧紧的跟着皇甫柔两人就这样,在马上颠簸着。 皇甫家中,皇甫靖被许管事搀扶着回到寝殿休息,皇甫成还端坐在前厅,怒目而视。许管事寻了一夜,京中的大街巷都走了一遍,可是并未发现有任何皇甫柔的痕迹,回来禀告之后,皇甫靖默默了良久,只留下一句:“休息片刻再去寻来。”便回寝殿休息了。 皇甫成心中怒气冲冲,李氏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很高兴的,皇甫靖这个碍事的不在这里,那她尽可以跟皇甫成些自己的“主意”了。 李氏看了桂嬷嬷一眼,桂嬷嬷心领神会,端来了一杯茶,李氏顺手递给了皇甫成:“老爷,喝杯茶降降火。” 皇甫成看着李氏体贴的模样,心中有些欣慰,伸手接了下来道:“辛苦夫人了。”将茶递到了嘴边,缓缓的喝了下去。 李氏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模样,道:“老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夫妻之间,有什么可不当讲的。” 李氏感激的看了一眼皇甫成,“老爷,前些日子我那不成器的外甥李俊失踪了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也是就这么悄无声息就不见了,现在柔儿也是这般,你会不会有些关联?” 皇甫成听着李氏的话,双眼冒起火来,“逆女,难道这是他们设计好的?” 李氏看着皇甫成的模样,示意了一下邓氏,邓氏会意上前道:“老爷消消气,其实咱们之前在院中就曾见到过,俊少爷与柔儿是有些意思的,那是都以为是孩子也没在意,可谁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氏看着皇甫成的脸色,急忙道:“妹妹,不可胡,柔儿性子要强,不会是那样的人,若是真有那个意思,也会跟咱们这些长辈起的,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皇甫成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崔氏看着面前夫人李氏和邓氏像唱双簧一般,心中警铃大作,辈们都被皇甫靖吩咐回去休息了,现在堂中也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自己人微言轻,若是替皇甫柔话恐会遭到夫人和邓氏的算计,所以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李氏看着崔氏窝囊的模样,眼中带着鄙夷的神色,邓氏随后道:“对了,夫人可还记得,俊公子是在来咱们府中之后不见的,我依稀记得,夫人起俊少爷好像留了一封信,是吗?” 皇甫成抬起头看着李氏,李氏忽然面露尴尬之色,吞吞吐吐起来,“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这信不重要,还是找到柔儿要紧。” 皇甫成也不傻,看着李氏这般模样便知道这信有猫腻,他正色道:“夫人,若是真有这封信,拿来让为夫看看。” 李氏听着这话,好似紧张了起来,“老爷,其实…其实这信,我…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这与柔儿真的没什么关系,老爷还是别看了。” 皇甫成看着李氏这般模样,更是确信了这封信大有问题,“桂嬷嬷,你应该知道这信在哪里,拿来。” 李氏欲言又止的看着皇甫成,最终好似哀求的着:“老爷,还是别看了罢。” “拿来。”皇甫成怒气迸发,大声的喊道,这喊声吓了三人一跳,同时神色都紧张了起来,桂嬷嬷称是之后便朝着落雪苑前去。 皇甫成面色铁青,他就知道,这个女儿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若真做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自己定然不会饶过她。 片刻之后桂嬷嬷便拿着李俊留下的信来到了前厅,递给了皇甫成,皇甫成看了一眼李氏,只见李氏神情有些不安,眼中带着些许的心疼,皇甫成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夫人就是心肠太软。 将信封打开,纸张上洋洋洒洒的字映入眼帘,皇甫成一字一句的看在眼里,脸色是越发的难看,最后嘭的一声将手边的茶杯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逆女,竟然敢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李氏眼中含泪,“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柔儿毕竟年纪,有什么事情只等找到她再,若是找不到了,那如何对得起她的娘亲啊。” 李氏着这些话,皇甫柔更是怒火中烧,她的娘亲,都不是什么好人!“找什么找,告诉下人就是我的,不许再出去寻找,就当她死了!” 着便朝着外面走去,李氏看着皇甫成的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这才回头与邓氏四目相对,阴毒的笑意显露出来。 此时,寒清绝在湛江医馆等着鼎锋镖局大当家王锋的消息,心中越发的不安,已经一一夜了,现在还没有来找自己,想来是还没有消息,他心中七上八下,希望皇甫柔不要遇到不测。 皇甫柔与老人快马加鞭的前行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来到白骨山的山脚下,这里人迹罕至,还如同自己曾经来时一样。 皇甫柔下了马,将马匹拴在树上,示意老人跟自己来,她按照之前的记忆,朝着山顶前去,这次可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轻松多了,不足一个时辰,带着老人来到了顶峰的下面,皇甫柔对着老人道:“从这里上去之后,便是师傅的住所了。” 老人没有出声,眼中只是紧紧的盯着山峰,没有移开过,皇甫柔看着那条好似直立的岩石,开始向上攀爬,刚爬了两步,便发现老人还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动,皇甫柔眼中带着疑惑,“前辈。” 老人还是站在山峰下,紧紧的盯着上面,眼中的神情悲伤又落寞,“还是…还是不上去了。”老人站在那里,眼中忽然间蓄满了泪水,皇甫柔感受得到,他其实非常想要见到自己的师傅,他们之间一定有很深的情意,可是这个时候,他却退缩了。 皇甫柔清晰的明白,老人这是害怕了,他与这个他珍视的人的距离越近,他就越害怕,因为他怕看到的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人,他怕自己忽然之间生出的希望,就这么被熄灭,所以他退却了,他可能觉得,自己知道了就好,不必相见了,若是没有见到,便会一直觉得,那个人就在那里。 皇甫柔感觉得到,老人的恐惧与悲伤,他并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份感情确确实实很沉重,沉默了片刻,皇甫柔朝着山峰看去,“我不知道你与家师有怎样的情意,可是我也希望前辈清楚,若你们都是彼此珍视的人,那么此刻师傅的心情必定与你相同,甚至他想要见你的心更加的迫切。” 皇甫柔没有等着老人,继续朝山顶进发,老人站在原地默默了良久,他闭起了双眼,体会着现在的情感,心中对自己的退却有了嘲讽,在心中盘算良久,或许是被皇甫柔的话语打动,便跟着她的脚步朝上爬去。 皇甫柔感受着身后追上来的步伐,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加快了速度,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再看到老人踌躇的模样。 这山峰与从前一样,崇高且险峻,她来到顶峰的时候还是同第一次来一样,感觉到山川磅礴的气势,好似身在云中,草屋之内只听“呜呜”的低嚎,瞬间冲出一只老虎,朝着皇甫柔袭来。 皇甫柔看着这只自己曾经见过的“朋友”,也没有躲闪,只是张开双臂,等着她朝自己扑来,老虎好似看清的来人的面目,瞬间改变了气息,力道也被自己收回去了一些,欢快的好似跟朋友相见一般,来到皇甫柔跟前,用头蹭了蹭皇甫柔的腿。 屋内的人听着外面动静似乎不对,谨慎的问道:“来者何人。”便把剑冲出了草屋,当他看见皇甫柔的时候,眼中带着疑惑与责怪,“不是告诉过你,无事不要再来了吗!”老人带着与从前一帮的高傲模样,也不等皇甫柔解释,便想要赶人。 皇甫柔眼中带笑,“师傅,多日不见,您老人家也不想你的宝贝徒弟?” “哼,油嘴滑舌。” 这时,身后的老人犹犹豫豫的登上的山顶,眼中带着惊喜与泪水,浑身颤抖了起来,此时皇甫柔很明事理的绕到旁边,席地而坐,抚摸着赖在她身边的老虎,老虎躺在地上好似与她玩耍一般,皇甫柔笑了起来,“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活泼了呀!” 两个老人都站在原地,只是神情不同。皇甫柔的师傅眼中带着打量与谨慎,仔仔细细的看着面人的人,问道:“他是何人?” 皇甫柔也不答话,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颤抖的道:“在下,炎陵子,初次相见,日后你我便要在师傅门下好生锻炼,你就叫我大师兄。” 第103章 三十年前 皇甫柔看着他的师傅,听了老人的话之后,面色极为难看,申请并不像他预料的一般会泪如雨下般的激动,看起来,已经是暴怒的边缘。 “这些话,是何人教你的?!不然我杀了你。” 皇甫柔看着他师傅激动的神情,只是叹了口气,她虽是师傅的徒弟,可有些事情毕竟她不是十分的了解,若是自己插嘴,恐怕师傅还会迁怒与她。 想着这些皇甫柔看着躺在地上蹭着自己的老虎,摸了摸她的头,这才发现,她的肚子已然不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般圆滚了,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是生完了? 老人看着自己神情十分的难过,“你初来门派之时,才十二岁,为躲避仇家追杀才隐入山林,机缘巧合拜入师傅门下,师傅为你赐名炎虚子。” 皇甫柔看着自己的师傅,面色从愤怒到震惊再到惊讶不已,皇甫柔没放过师傅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只见炎虚子身体颤抖着,嗓音也颤抖了起来,“仙人抚我顶。” 皇甫柔听着这话,正在想着难道是什么暗号不成,只听着老人也是颤抖这声音道:“结发授长生。” 只见炎虚子眼中热泪盈眶,神情激动的朝着老人跪了下去,“大师兄。”老人赶忙伸出手扶着他,“师弟,不可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皇甫柔自然知道,他们许多年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她可能不方便在场,想着两人既然相认了,她也没什么顾虑了,自己要尽快赶回府中,不然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师傅,师伯,既然你们确定了彼此的身份,也了却了我的心事,我府中还有事情,就不多叨扰,先告辞了。”着这些话,皇甫柔要起身,只见她身旁的老虎用嘴咬住了她的衣角,好似不舍得她离开似的。 炎虚子看着炎陵子,虽没有话,可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的,炎陵子点了点头,“先别走,师傅还有事情要与你,完了,再走不迟。” 皇甫柔看着炎虚子的神色,好似要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便点了点头。 炎虚子将两人请进了草屋之内,皇甫柔依旧闻着药草的香气,感觉神清气爽,忽然她好像听到了几声奶声奶气的叫声,皇甫柔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只见三只老虎懒洋洋的躺在软垫上晒着太阳,好似有些饿了一般“嗷嗷”的叫着。 老虎朝着自己的孩子迅速跑去,卧在他们的身边开始哺育起来,皇甫柔看着老虎注视着自己的孩子那温柔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感动。 炎虚子对着皇甫柔道:“你师伯将事情的大概与我了一遍,皇甫柔,跪下。” 皇甫柔听着师傅的话,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居然要跪下,神色有些不悦,“不知徒弟做错了何事惹师傅不高兴。” 炎陵子看出了皇甫柔的心思,眼中带着狡猾的神情道:“妖女,这是要正式让你拜入我等门下,还不快跪下。” 皇甫柔这才明白炎虚子的意思,心底有些高兴,也是安分的跪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端坐在上方的二人。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视线落在她身上的冥泉剑上,好似透过这把剑看着从前一般,缓缓的道:“既要拜入师门,那便将从前的事情,都告诉你。” 完这话,二人好似都陷入了回忆之中,皇甫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们可能会一个惊人的秘密。 三十年前,东黎的先帝再位,如今的皇上是三皇子,耀王爷是最年幼的十四皇子,朝中分为三派,因为当时已有了太子的缘故,所以大多数人都站在太子的身后,而三皇子为了避人耳目来到了京城之外的青州,是游学其实是扩张自己的势力。 那时,皇上早已过了壮年,身体渐渐老去,他不放心现在朝中的状况,因为他知道,太子不足以跟三皇子抗衡,刑耀又是他最的儿子,也是他最宠爱的女人所生,所以他要为了稳固朝中局势,要延长自己的寿命。 当时的炎陵子年纪尚,自便被父母抛弃,他的师父看他可怜将他带在身边,炎陵子依稀的记得,师傅武艺甚高,又有一手精湛的医术,他所到之处无不对他称赞有加,那些得到他帮助的人都将他奉为“菩萨转世”,称他可以改变人之生死。 久而久之,声名远扬,许多人都慕名而来,炎陵子看着师傅被众多人尊崇,却不是十分的高兴,总是愁眉不展,心中并不理解,直到有一,一些神秘的人来到了他们落脚的住所,是奉命要将他们送往京城。 师傅看透了来人的意图,便与他们展开了殊死搏斗,炎陵子看着这一切,懵懵懂懂中也有些明白了,最后的结局是,师傅并未伤及那些人的性命,只是让他们受了重伤,便带着炎陵子离开了,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炎陵子清晰的记得,在那之后,他的师傅变得沉默寡言,本打算将他送与一户人家便归隐山林,奈何炎陵子死死的拽着他所以没有得逞,炎陵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师傅来到了深山之中,在那里,他们从喝露水住山洞开始,一点一点的建造草屋,师傅带着他过上了深山中与鸟兽为伴的日子。 本来平淡的日子,在师傅带着炎陵子去采药的时候给打破了,只见一行人身穿的衣裳非常华贵,可是看起来都是饱经风霜的模样,一行人中一位年长的人明了来意,他们为了避世,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不想在这里碰到了师傅与炎陵子,师傅看他们可怜,便让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他们的草屋休息。 一行人就这样,与师徒二人生活了一段字,也在那山林之中,建造起了房屋,开始了生活,许多的事情,经过了时间的锤炼,还是会现出他的本来面目,炎陵子看得出来,他的师傅,很寂寞,这种日子并不是他想要过的,他还有更大的梦想与抱负。 炎陵子曾经劝过师傅,自己愿意跟着他回到世俗之中去,可是师傅都拒绝了,有一日,炎陵子在树下乘凉,他看着地上的蚁群正在忙着找食物似的,可是看似混乱的时刻,他们所有的事情都是向着一个人完成的,那就是他们的核心。 炎陵子似乎明白了,他跑到师傅打坐的地方,道:“若是师傅不愿意回归尘世,那么便有弟子来做师傅的双手,帮着师傅完成。” 师傅看着炎陵子认真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顶,面上露出微笑,从那日开始,炎陵子便缠着他的师傅教给他武艺,再之后,他的师傅虽然没有正式成立什么门派,但是救济的人大都跟着师傅一起修行,这草屋的人便多了起来。 直到已经装不下这么多人,炎陵子便想着建造更大的院落,容纳这些没有血缘的兄弟姐妹,他们每个人都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砍树、找石料、收集茅草…不知过了多久,这院子终于建成了,所有的人都很骄傲,炎陵子让也让师傅在这院落之上挂上牌匾,匾额上写着三个字:启斋。 炎陵子知道师傅的意思,尊重道,从道中获得启示,传教后人,至此之后,他们师徒一行人都生活在这里院子里。 师傅将他的才学都分别交给了这些徒弟,炎陵子依稀的记得,师傅收了八位徒弟,仔细习得的是师傅的武艺,二师弟习得的是师傅的思想,三师弟习得的是师傅的才学,四师弟习得师傅的鉴别象之术,五师弟习得师傅的驭人之术,六师弟习得炼丹术,七师弟习得卜卦之术,师弟就是炎虚子,习得的便是这医术。 他们都是这样在师傅身边日夜苦练,虽是赋使然,但是想习得师傅的本事也不是容易之事,他们时常互相切磋,彼此之间的学术自然有些联系,日复一日,他们竟也都长大了,连最的炎虚子,都已经二十岁了。 此时的炎陵子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师傅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娶妻生子,炎陵子都是十分果断的拒绝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想要的便是这些人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日子永远都像这样,平淡却又快乐。 直到那一日,七师弟在卜卦,五师弟看着便想逗逗他,便前去让七师弟给自己卜一卦,算的便是这前程,本来七师弟是不愿意做这些事情的,奈何那日,五师弟软磨硬泡非得让他给自己卜一卦不可,七师弟这才答应了下来。 师傅交由七师弟的便是用这龟壳来卜卦,只见七师弟看过这卦象之后,面色十分难看,他并不想告诉五师弟这些事情,便在那里不做声,两人便因为这件事情争执了起来,不知是谁推了推,七师弟卜卦的龟壳便是一个寸劲摔破了,七师弟大为恼火,二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炎陵子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劝也没有什么用处,便想着,自己去在帮七师弟找一个龟壳来,这样也算是一帮五师弟稍作弥补,所以也没告诉别人,自己便悄悄的离开了启斋。 炎陵子这一走,他没想到的是,他与他珍视的这些人,竟是永别。 第104章 陈年旧事 炎陵子在漫山遍野中寻找着与七师弟曾用的相似的龟壳,可是毫无收获,本想着一定要找到之后再回启斋,没想到傍晚之时便在启斋的方向传来了阵阵火光,炎陵子心急如焚,加快了脚步赶了回去。 可惜,等他到启斋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是大火弥漫,他的师傅与师兄弟也不见了踪迹,炎陵子傻傻的站在启斋外,直到午夜时分他将最后一丝火星扑灭,这才在废墟中,找到了早已经死去的师傅与师弟们。 炎陵子抱着师傅的尸体,在这废墟里整整做了一夜,这一夜,他心中的愤怒如何也抹不平,他立誓一定要找到这害人的元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来,怎么将师傅与师弟们的尸骨埋了起来,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山林的,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两个字,报仇。 这些年,他拜访过许多山门,也追寻着踪迹踏遍了东黎的每一个角落,却总是无功而返,他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是支撑他的那些悲伤与愤怒,让他逐渐的失去了理智,因此,他做出一个最危险的决定,将自己的身份与住所让人散布了出去。 他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些人找到自己,等着看到他们的模样,刺穿他们的心脏,用他们的鲜血来浇灌师傅坟墓旁的杂草,他等得心力交瘁,终于,有人按照这个踪迹来寻他了,可寻他的人,却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人。 炎陵子依稀记得,那人身高八尺,强壮无比,使得一手他从未见过的奇异的功夫,只是从两人过招时他能看出,此人已经病入膏肓,炎陵子无心与他交战,就这样,轻敌之后被他们带了回去,在那个祭坛之上,炎陵子已经被囚禁八年之久了。 时不时会有人给他送去些吃食,那地方水源丰富,他虽然身体虚弱,却不至于饿死,他心中悔恨无比,最让他愤怒的是,将他带回去的那个男人,只跟他了一句话,便再也没有现过身,他他的师傅与师弟们都是实在了冥泉剑下。 炎陵子愤怒的吼叫,挣扎,却也没有办法挣脱这身上的重重锁链,其实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若不是大仇未报,他早就下去见师父与师弟们了,就在这种绝望的时刻,皇甫柔出现了,她出现了给炎陵子带去了生的希望,他至少应该知道是不是还有一位师弟活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跟皇甫柔来到这白骨山。 皇甫柔听过炎陵子的话,心中大为震动,“师伯,你还未告诉我,祖师究竟有什么样的过人之处,子也要将他招到麾下,躲到深山老林之中,还有人竟会寻去将他们赶尽杀绝。” 皇甫柔知道自己问这样的问题大为不敬,可是她也知道,这其中必有内情,若是自己不弄明白,自己会一直不安心。 炎陵子看了一眼皇甫柔,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炎虚子,叹了口气,“师弟,你来告诉他。” 炎虚子神色平淡,好似炎陵子的事情,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情,只是皇甫柔看到他的眼神之时才明白,原来这种悲伤早已经刻在了灵魂里,无论表面如何隐藏,你的眼神,都会出卖你。 “你的祖师,是袁氏的后人。” 皇甫柔瞪大了双眼,袁氏后人,难道…皇甫柔惊诧不已,显然她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可那人的传难道真的有传授下来?皇甫柔的背后已有冷汗流下。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的面色,心中了然,他看着炎陵子道:“大师兄,师傅临终前曾对我过,冤冤相报何时了,也正是师傅用他的生命,换了我的命。” 炎虚子好似陷入了会意之中,“其实,以师傅的武艺来,他们是伤不到师傅的,那些人人多势众而且武艺高强,很快便将我们都抓住了,以此作为要挟,他们要的,是师傅的毕生心血,延寿经。” 炎陵子听到这里,眼中好似有怒火涌出,“果然,果然还是冲着这个来的!” “不仅是如此,他们还提出了非常匪夷所思的要求,让师傅为他们炼制长生丹。” 皇甫柔这下全然明白了,自己的祖师,竟是如此神人,怪不得自己初次与师傅相见之时,师傅曾经过这里没有长生不老之法,原来是这样。 “皇甫柔,现在你正式拜入师门,我炎虚子,便是你的师傅,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此事只有我们三人可知,你可愿意吗。” 皇甫柔神色凛然,看着端坐的上方,仙风道骨的二人,认真的道:“弟子愿意。”完朝着炎陵子、炎虚子二人磕了头,这边是正经的拜入了他们的门下。 这是炎陵子一脸的狡诈,道:“师弟,你这妖女是你的徒弟,还是我的徒弟啊?” 炎虚子瞪了一眼他,“当然是我的徒弟了。” 炎陵子缕着胡须,“那可不成,我可是有一半的功力都给了这个妖女,她应该是我的徒弟才对。” 炎虚子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再看看皇甫柔,皇甫柔面带羞涩的道:“为了保护师傅的安全,也只能出此下策。” “哈哈哈,看师弟,以后便这样,我是大师傅,你是师傅。”炎陵子缕着胡须精明地道。 “既然这样,那好。”炎虚子瞪了皇甫柔一眼,皇甫柔只好低下头,自己确实是为了师傅好才让炎陵子给自己一半功力,当时他的内力太高,就算是自己和师傅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却怪自己,哼。 皇甫柔心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有这疑惑,张口便问道:“二位师傅,你们可听过蛊王?” 炎陵子和炎虚子瞬间变换了神色,神情都是严肃了起来,皇甫柔看着二位师傅的神色她也明白,看来自己这次是碰到了高手了。 “以你现在的实力,他想要杀你轻而易举。”炎虚子平静的道,“不过既然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弟,为师也不会对你见死不救,送你一物,必要之时可保住性命。” 炎虚子回到草屋内,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递给皇甫柔,“此物是我研制了许久的解毒圣丹,可解蛊毒。” 皇甫柔眼中闪现着崇拜的神色,看来自己这个师傅是认对了,没想到这么厉害,炎陵子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看着他的师弟心中有些不舒服,“妖女,过来!” 皇甫柔有些疑惑的朝着炎陵子走去,“妖女,你要记得,若真是遇见了那个老家伙,就这样对付他。” 着,只身抽出皇甫柔身后的冥泉剑,用极快的速度演示了一套剑法,皇甫柔只感觉到这剑气好似在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罩,难道这就是剑气的防御之术吗,皇甫柔仔仔细细的看着炎陵子的步法与手腕的变化,真是变幻莫测。 炎陵子演示过之后,将冥泉剑递给皇甫柔,又朝着炎虚子投去了一个调训的眼神,炎虚子心中颇为无奈,从前大师兄便是这般顽劣,这还真是让他怀念的感觉,不过炎虚子还是正色的道:“师兄,现在传授给她这套剑法,是不是早了些。” “哼,我是大师傅,我不早就不早,妖女,给我演练一遍我看看你记住了多少。” 炎虚子面色无奈,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握着冥泉剑,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身万物的气息,一阵风刮过,皇甫柔瞬间闪身按照刚才炎陵子的模样,练起了剑法,她只感觉身体好似轻快了不少,手中的剑迸发出强劲的剑气,剑身翻转只见,皇甫柔好似真切的感觉到了,身旁好似形成了一道屏障。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的动作,眼中闪烁着惊喜的神色,这还真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就连炎虚子也不禁有些惊讶,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他朝着自己师兄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炎陵子喜悦的模样,好似跟当年痴迷武艺之时一模一样。 皇甫柔收了剑气,看着注视着自己的二位师傅,有些羞涩,有些局促的问道:“大师傅,我练的如何?” 炎陵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愧是老夫的徒弟,可造之材,是个可造之材啊!”炎虚子无奈的看着皇甫柔,“此等武艺不可轻易示人,切记。”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看着手中的冥泉剑,将它归鞘之后,递给了炎虚子,“师傅,这把剑先放在二位师傅这里,我若是唐突的带回去,恐怕家中会生出许多的事端。” 炎虚子摇了摇头,笑着:“放心,你拿着,若是有人识得这把剑,那你绝对不会有任何麻烦。” 皇甫柔有些不解,但看着炎虚子不想再下去的申请,也只能点了点头,“徒儿此次是被人陷害才流落在外,已经两日没有回府了,现在府中的情形还不知如何,徒儿得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见二位师傅。” 炎虚子点了点头,便让皇甫柔下山了,炎陵子站在师弟的身后,目光有些犹豫的看着他,道:“你不该让她也卷进来,这是我们这些老人的仇怨,与她无关。” 炎虚子神色坚定,“既然是师门中人,便有责任和义务来为师门出力,若是视而不见,那才是真的有辱门风!” 炎陵子叹了口气,一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这才回到了草屋之中,他还有许多话,许多事要与这个师弟。 第105章 医馆相见 皇甫柔从山顶下来,快步疾行,此时脑中翻腾着很多的事情,这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完全的超出了自己的意料,自己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她快步来到山脚下,马匹在树下悠闲的吃着草,她闪身上马,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此时二皇子心绪不稳,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让紫寒去多方打探京城的一切都是平静如常,格尔钦也早早就的离开了京城,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他靠在软榻上,手中端着书却全然没有看进去,这是,主事的奴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下道:“启禀殿下,门外有一女子是要找殿下,还她是您的心爱之人,殿下您看是不是要请进来。” 这奴才眼睛紧紧的盯着邢君烈的脸色,只见邢君烈那张总是笑容和煦的脸上突然阴沉了下来,这可把他吓坏了,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邢君烈此时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蠢女人,他面色铁青,“还不把人给我弄进来,让在在外面丢人现眼吗?” 一行人赶忙到门口将芊芊迎了进来,当成好似主子一般对待,邢君烈看到芊芊的那张脸就恨不得上去抽她两耳光,只见芊芊看见邢君烈便换下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面色微红的走了过来,“见过公子。” 邢君烈并未话,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头,芊芊便主动的走到邢君烈坐着的软塌处,挨着他坐了下来,呢喃道:“你好几日都不曾来看我了,我就只好来见见你,看着你什么都好我也就放心了。”着还想要抬手抚摸邢君烈的脸庞。 邢君烈厌恶的抓住了她的手制止她在人前做这种亲昵的行为,只是与她肌肤相近的时候,邢君烈突然想起,她的兄长,黄清。 邢君烈面上带着冷笑,伸手将芊芊拉进怀中,“这几日没见到你,我这心中总是空落落的,想着忙完好好陪陪你,没想到你却来了,咱们真是心有灵犀。” 芊芊看着邢君烈的眼眸,面色微红,“公子。” “嘘,别话,让我好好的抱着你,这几****一定也是辛苦了,之前见你的兄长他没有答应我们那件事,其实也是为难你了。” 邢君烈眼中带着内疚,攥紧了芊芊的手,“以后不必为我操劳了,再苦再难都让我来承担,你只要好好的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芊芊听着这些话,眼中含泪,她觉得她自己无比的幸福,虽然身处烟花之地,但是能遇见如此真心相待的人实属不易,他的愿望,便是自己的愿望。 芊芊伸手抱住邢君烈,“公子,其实在芊芊的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夫君了,夫君想要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会帮你得到的,我怎么舍得能让你自己承担呢。” 邢君烈将头靠在芊芊的头上,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抱着,邢君烈面无表情的着让芊芊感动流泪的情话,眼中展现的却是无比的厌恶与嘲笑。 皇甫柔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色已近黄昏了,她心中十分紧张,整整两日没有回府了,李氏现在一定有所动作,不知灵儿现在如何了,自己不能贸然回去,得想个好主意。 她骑着马朝着湛江医馆而去,这次她并未走前门,而是来到了后院的角门,这里人迹稀少,此时也没有人在这里,想来也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她下马之后翻墙而入,看着那间屋子中好似有人,便走了过去。 只见寒清绝站在那里一脸的着急,对面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他这话,皇甫柔上前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中暖意渐生。 “多谢王大哥相助,若是实在没有消息,也不劳烦您了,想来她也不在京中了,我托人出去寻寻。” 王锋看着寒清绝急切的模样,心中无比烦闷,本来想着找到那个女人卖给寒清绝一个人情,可谁知这一日下来竟然毫无所获,“寒谷主严重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真是惭愧。” 王锋看着寒清绝无心于自己多话,便起身告辞了。 皇甫柔看着王锋走出去之后,这才现身,走进了屋中,寒清绝感觉到有人进来,声音疲惫的道:“何事。”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这般模样,心中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从这里出去之后便没了消息,他也就不必这样忧心了,皇甫柔清了清嗓子道:“没想到,寒谷主竟然将我当成了朋友,竟然这般上心。” 寒清绝听着来人的声音,本没有抬起头的他瞬间起身,死死的盯着皇甫柔,眼中带着无限的诧异,只见皇甫柔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男装,看起来就像个弄哭百姓,头发散乱,满脸灰尘。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盯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发生了许多事情,我等下再跟你解释,能不能给我准备一间屋子让我梳洗一番,最好再弄一身女装来。” 寒清绝站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般娇俏的一个姑娘,如今弄到这般模样,他不知道皇甫柔发生了什么,眼中带着担忧的神色问道:“你没事。” 皇甫柔并未明白他所指的是自己身上狼狈不堪,直言道:“怎么会没事,是有大的事情,对了,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一定要让刑耀来见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他。”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这般认真的模样,他吩咐了六子关门歇业给皇甫柔烧水梳洗,便从角门出去本着耀王府而去。 此时的耀王府内,唐语嫣坐在刑耀的书房内,跟刑耀下着棋,刑耀看着她下棋的路数,心中有些不耐烦,看着她举棋不定的模样,便想起了皇甫柔与自己那日的拼杀,棋逢对手,确实痛快。 这是管家前来禀告,是寒清绝到了,唐语嫣本想着吃了晚饭再走,可是听着寒清绝的名字,便先起了身,“师兄,这棋今日就下到这里,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刑耀点了点头,管家这就将唐语嫣送了出去,寒清绝朝着书房走的时候,两人便碰了面,唐语嫣看着寒清绝急切的模样笑道:“向来沉着冷静的寒公子这是有什么事情急成这样呢?” “唐姑娘,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今日不是话的时候,改日再见。”完了这些话,唐语嫣转身就走了。 寒清绝片刻都没有停留,朝着书房跑去。 走进了刑耀的书房,看着他还坐在棋盘旁,仔细的盯着这盘棋,寒清绝无心问他关于唐语嫣的事情,“皇甫柔回来了,在医馆,她要见你。” 寒清绝着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刑耀,只见刑耀听到皇甫柔三个字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便恢复了常态,将最后一子落在了棋盘上。 “不见。” 寒清绝看着刑耀冷淡的模样,其实他是在意皇甫柔,所以才会这样介意她与其他人做交易“出卖”自己。 寒清绝叹了口气,脑中想着皇甫柔出现的模样,“今日她回来,衣着狼狈不堪,身上有伤,定是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见你,有重要的事情同你,就算是你要同她再无瓜葛,也要听听她解释,若是她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阿耀,你会后悔。” 寒清绝已经很久不曾叫过他阿耀了,刑耀看着寒清绝急切的面容,他明白了寒清绝没有谎,若是皇甫柔真的遭遇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刑耀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疼痛,站起了身,“走。” 寒清绝呼出一口气,看来,他对皇甫柔真的是不同的,“她,给她带一身干净的衣裳。”寒清绝出这句话,刑耀面色铁青,他真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思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可能被人欺负了的画面,刑耀面色铁青,顾不得什么衣服不衣服的,自己迈着大步走出去书房。 寒清绝看着刑耀急匆匆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这衣服还是得他去买了。 刑耀骑着马飞快了来到了湛江医馆,施展轻功翻墙而入,看着一间屋内灯火通明,他想都没想伸手推门而入,他看着那个影子在屏风后面有些慌张的样子,心里无比烦乱,也不管什么于理不合直接走了过去。 皇甫柔就知道这么过来的人一定是刑耀,她也没有躲闪,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刑耀,“王爷还是同从前一样,行事毫无君子之风。” 刑耀听着皇甫柔这话,心道居然还有心情这些,他走了过去,一把将皇甫柔拽了过来,皇甫柔本想挣扎一下,奈何刑耀拽的位置是自己受伤的地方,她疼的不敢挣脱,只能看着刑耀像是拎鸡一样将自己从水中拉了出来。 刑耀仔仔细细的看着皇甫柔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除了有些轻微的擦伤,并没有他不想看到的痕迹,这才放开手,皇甫柔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就这么忘了自己未着寸缕,站在那里瞪着刑耀。 “你不冷?” 刑耀冷冰冰的问道,皇甫柔刚要回嘴,这才好似回过神般的想到自己的沐浴,尖叫着要伸手拿衣裳遮挡,奈何刑耀快了一步,将她拦下,好似故意让她难看一般,上下扫视着皇甫柔的身体。 皇甫柔面色通红,还以为他会什么,等来的确实一声叹息,“唉。”刑耀好似失望一般的眼神,皇甫柔气的心中冒火,赶忙回到了水中,将身子全都浸在水里,背对着刑耀。 第106章 据实相告 皇甫柔将自己浸在水中,左手一直放在刚才被刑耀抓着的胳膊处,本以为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放松下来的时候竟然这么疼,她闭上眼睛调整这自己的呼吸。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竟然没有一丝要出去的意思,“王爷,有什么事情还请等我沐浴之后再好吗。” “不好。” 皇甫柔听着刑耀非常自然的回答,咬了咬牙,这人怎么这样,“你…你怎么这样!” 刑耀转过了身,皇甫柔还以为他这是要出去了,只见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脸上带着无奈,此时她知道什么都没有用,干脆,就当他不在,就这么放松的靠在浴桶上,闭着眼睛头越来越沉,她已经两日未眠,身体自然吃不消了,可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重要的事情,自己还没有。 寒清绝回到这院中,发觉那间屋子的门正开着,就知道刑耀这烈火一样的性子一定是这么冲进去了,他站在门外,清了清嗓子,“咳咳,王爷,这衣裳劳烦您递给皇甫姐。”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声音,皱起了眉头,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拿起了衣裳丢在皇甫柔旁边,便出去了。 皇甫柔没心情跟他较劲,既然他能来,就明他还没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皇甫柔换完衣裳,发梢还滴着水,她推开门,看着刑耀和寒清绝坐下月光下,喝着酒,她朝着二人走了过去,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下面我要的话,不能被第四人知晓。”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模样,他朝着阴影的位置扫视了一眼,暗卫便主动的将院落监视起来。 “昨日,我从这里离开之后,便被人暗算下了迷药,被卖到了怡香院,我记得那两人的容貌,一会我会画下来,王爷务必要将二人找出来,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但是不要让他们死,他们应该还是知道些秘密的。” 刑耀皱着眉头问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知道了的话,那可就要跟邢君烈有正面冲突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寒清绝都惊诧了起来,“二皇子?莫不是那怡香院是二皇子暗中扶持的?”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很确定,王爷,他们要对你下手了。” 刑耀脸上带着不屑,“凭他?” “不只是凭他,他有一个神秘的帮手,不知你们可知蛊王?” 刑耀和寒清绝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异口同声的道:“蛊王?” “现在还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只是他与邢君烈好似有很深的渊源,所以这次,他让人给邢君烈送来一个东西,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他们这东西无色无味,可溶于酒,所以王爷,从现在开始,你可要谨慎了。” 刑耀面色有些难看,“蛊王这个名号在江湖流传已久,只听他是个耄耋老人,是东黎最早的大祭司,不知什么缘故离开了京都,现在应该在青州一带的山林之中。” 皇甫柔面色冷峻,大祭司,那将炎陵子一直所在祭坛之上的人,难道会是他?那这冥泉剑难道也是他的东西么? “我会与邢君烈联手,假意与他一起铲除你,到时候或许可知在春猎之时会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计划,到时候我会给你传递消息。” 皇甫柔着这些话,看了刑耀一眼,并未其他的话,她觉得,关于二位师傅的事情,还是以后再。 刑耀脸上带着自不然的诧异,自己之前这么误会她,今日她却这么帮自己,心中有些愧疚,也生出了许多的暖意。 寒清绝脸上带着阴沉,“王爷,这太危险了,咱们还需从长计议,皇甫姐也是,不可以贸然的再跟二皇子多做接触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甫柔轻轻的着这些话,她明白,如果不是那般疯狂而急促的跟邢君烈见面,他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不如将自己的意图亮出来,他那种诡谲多思的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对付。 皇甫柔让寒清绝取来笔墨,将给自己下药的两人画在纸上,“这两个人就交给王爷了,想来对王爷来,不是难事。” 寒清绝很不赞成皇甫柔这样冒险的做法,他不明白皇甫柔有多大的把握,“若是二皇子动了杀心,那你可就危险了,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护自己周全。” 皇甫柔还未话,只听刑耀道:“这个你不必担忧,她的武艺并不在你我之下,自保没有问题。”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只是朝他笑笑,“王爷这话可错了,我现在的武艺,恐怕要在二位之上。” “对了,我偶然得到一物,还请二位帮我辨识一下。”着,皇甫柔将幽冥剑取了出来,放在石桌之上。 刑耀看着这把剑,眼中满是震惊,“宝剑幽冥?” “还是王爷比较识货,可不知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刑耀拿起此剑,拔剑出鞘,看着幽冥发出的寒光,挥剑之后剑身传来的阵阵寒气,“不愧是幽冥剑。” 完便将宝剑放在桌上,“从何而来。” “路过无人之境,偷来的。”皇甫柔的也是实情,这确实是她偷来的。 “本王竟不知道,你的运气这么好。” 皇甫柔翻了个白眼,“能为王爷效劳,我自然是运气最好的人。” 寒清绝看着两人斗嘴的模样,无奈一笑,也不知道王爷发觉没有,只有跟皇甫柔在一起的时候,沉默寡言的他才会这么话。 “不知你的本事,能不能配得上这把剑。”此言一出,刑耀拔剑而起,朝着皇甫柔刺了过来,皇甫柔也不含糊,直接抄起冥泉剑迎面而上,两人身影相撞,出剑速度极快,刑耀惊讶的发现,她确实比之前更厉害了。 皇甫柔面带笑意,闪身一跃站在房檐之上,“王爷,比试就到这里,寒大哥,有件事情还要摆脱你呢。” “我这手臂,在逃脱的途中受伤了。” 着一跃而下,来到寒清绝面前,伸出右臂,寒清绝面色十分不好,这胳膊已经肿胀起来了,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之后道:“恐怕是骨头断裂,才会这样。” 皇甫柔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惊讶,“帮我处理一下,春猎的事情不能耽搁。” 寒清绝没有话,伤筋动骨,岂是处理这么简单的,“你需要静养。”其实他也知道,就算他了,皇甫柔也未必会听,不免有些懊恼。 刑耀看着她胳膊的情况,心中盘算着,按照她现在的实力,究竟是什么人能伤她。 皇甫柔一点都不在意,“王爷,现在请你好好想想,如何将我送回府中。”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模样,忽然觉得心情大好,他自顾自的坐下喝着酒,看着在烛火光下,皇甫柔那张如玉的面庞,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语言,但是知道想到她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刑耀就有一种不出喜悦。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这伤就算到了个男人身上也未必可以忍这么久,她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只见皇甫柔慢慢的向后倒去,刑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寒清绝朝他摇了摇头,“睡着了。” 帮皇甫柔包扎好之后,寒清绝跟刑耀一同坐了下来,“她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坐着就睡着了,王爷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现在。” 寒清绝一愣,“现在?色已经这么晚了,现在去恐怕会让人闲话。” “就是得让人闲话,若是没人这些闲话,那这一切可不就太可疑了?”着,便抱起皇甫柔,转身走了出去。 寒清绝一人坐在这院中,心中五味混杂,这几年他跟刑耀调查过二皇子,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看似无心皇位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实则在底下早就有了自己的人马,这些人都在准备着,为他的储位之争在最重要的时候出手。 现在他的背后又出现了“蛊王”,这人可是一个活着的传,曾经的大祭司,谁也不知他现在在山林之中积蓄了怎样的实力,这些人的出现就意味着,春猎之时刑耀和皇甫柔危险了。 刑耀抱着熟睡中的皇甫柔,走在早已寂静的街上,现在这个时间灯火罕见,京中的百姓大都休息了,这街道之上,留下的只有发白的月光,和这两个人。 刑耀看着皇甫柔熟睡的脸庞,他突然觉得,就这么抱着她也不错,他突然不想将她送回去了,冒出了就让她这么待在自己身边的想法,把刑耀自己也吓了一跳,看着皇甫柔躺在她的怀抱里,好似睡得不舒服一样在他胸口蹭了蹭,他这才加快了脚步,朝着她的家走去。 抱着皇甫柔走到宅院门口,刑耀叩了叩门,等了许久才有个厮模样的人开了个门缝,问道:“这么晚了,谁呀。” 刑耀并未话,厮探出头来,想仔细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这一看不得了,吓得一个趔趄,紧张的道:“王…王爷。” 第107章 回府风波 这门房的厮脚步挺快,刑耀抱着皇甫柔站在前厅之中,一盏茶的功夫,皇甫家上上下下的都到场了,皇甫靖站在最前面,看着刑耀抱着皇甫柔自然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 “本王昨日在街上遇见了皇甫姐,便邀她陪同本王出去骑马,可谁想到,马匹受惊让皇甫姐受了伤,本王看着伤势稳定,这才将人送回来。” 皇甫靖听到刑耀这番话,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毕竟王爷出面自己也不好什么,只能感谢王爷能救治自己的孙女,皇甫成站在后面一言不发,在他看到了那封书信之后,他便认定了这个女儿是个行为不检的人,如今又躺在耀王爷的怀中,实在是坏了规矩。 “多谢王爷救了女,来人啊,扶七姐回青竹苑。”那些丫鬟婆子听着这话,赶忙的要上前叫醒皇甫柔。 刑耀听了这话,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怎么,本王的话,你不信?” “草民岂敢,只是女两日未归,府中诸人都担心的很,这又受了伤,还是让她赶紧回去休息才是。” 皇甫成这话的隐晦,但是不是不明白,他眼中打量着刑耀,他可不信这几日这丫头一定跟这个王爷在一起。 “她的院子在哪里,本王亲自送她过去。” 刑耀并未理会皇甫成,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他解释,看着皇甫靖道。 “老夫给王爷带路,王爷请。” 皇甫靖在前面走着,刑耀抱着皇甫柔跟在后面,其实皇甫柔在进府的时候就醒了,她只是不想睁开眼睛,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醒来了,就又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刚才父亲的话她听得明白,只是自己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稍微动了动,她朝着刑耀眨了眨眼睛,并未话,继续装睡。 待到刑耀将皇甫柔放在了她的榻上,皇甫柔才装作醒来的模样,咕哝了一句:“是谁。”然后揉了揉眼睛,看见站在她面前的刑耀,和皱着眉头的皇甫靖。 “祖父。”着皇甫柔便要起身,“啊,好疼。”她抱着胳膊,眼中浮出层层雾气,她慢慢的拉开了袖子,看着包的严严实实的胳膊,眼中带着疑惑,“我这是怎么了?” “马匹受惊,你坠马摔伤了,你忘了?” 皇甫柔低着头思索着,好似想起来了一般,“对了,那****在街上遇见王爷正要去郊外骑马,我便与王爷同去了,然后…然后……。”到这里,皇甫柔好似害怕一般的有些颤抖,眼中含泪,那模样让人很心疼。 只是站在她面前的刑耀脸上带着惊讶,好像着你可真行。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的模样,心中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跟王爷在一起,若是真如成儿所,那自己也跟王爷不好交代。 “好了好了,柔儿,王爷救了你一命,你还未谢恩呢。” 皇甫柔赶忙抹了抹眼泪,“民女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改日定当登门拜谢。”皇甫柔完扫视着屋内,并不见灵儿的身影,她心道不好,赶忙道:“祖父,我的侍女呢?” 皇甫靖面色不善,“侍女护主不利,理应受罚。” “祖父,这事情不怪灵儿,是我不让她跟着我的,祖父要罚就罚我。” 皇甫柔看着祖父不为所动,只能咬着牙可怜兮兮的对着刑耀道:“王爷快帮我情,这事情真的不甘灵儿的事情,若是真的要罚,便罚她日后精心照料我,将功折罪。” 刑耀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竟然有些想笑,沉默片刻道:“皇甫老先生,皇甫姐还需仔细调养身子,身旁也不能没有人照料,她既然这么信任这个侍女,便让她回来。” 皇甫靖看着面前的刑耀,心中大为震动,既然能动王爷为她的侍女情,这两人的关系到底到什么地步了,皇甫靖现在也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点了点头,“许管事,去将那侍女带来,让她好好伺候姐,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并罚过。” 皇甫柔高兴的点着头,“柔儿保证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多谢祖父。” “好好休息,明日本王再来看你。”完便转身走了出去,皇甫靖看了一眼皇甫柔,意味深长,转身也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相继走出去的二人,心中忐忑不安,希望他们没有为难灵儿才好啊。 皇甫靖一路随着刑耀走到了门口,“老夫敢问王爷一句,王爷对柔儿,可是认真的么?”皇甫靖打量着刑耀的背影,他身姿挺拔,气势逼人,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望而生畏,若真的对柔儿有什么想法,那对皇甫家也不是坏事。 “本王的玉佩在皇甫姐手中,本王会依照承诺,封她为妃,在此之前,本王不希望看到有任何让她难过的事情发生,本王的意思,皇甫老先生明白的。” 刑耀着这些话,并没有回过身看皇甫靖一眼,完便走了。 皇甫靖站在门口良久,心中五味混杂,看来这个王爷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成儿太莽撞了。 刑耀走后,皇甫靖在许管事的陪同下回到了前厅,皇甫成坐在那里沉默着,李氏、邓氏、崔氏三人都在他身旁站着,见到皇甫靖回来,皇甫成赶忙起身问道:“父亲,王爷走了?” 皇甫靖脸色不善,眼中带着些许失望的神色看着皇甫成,“成儿,你今日的表现,让为父很失望。” 皇甫成有些尴尬,可仍然坚持着道:“父亲,那个逆女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父亲为何还要这么维护她。” “维护?” 皇甫靖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愈加沉重,“今日耀王爷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代表什么你不明白?只要有耀王爷一日,柔儿你便动不得。” “父亲。” “好了,将那封书信给我。” 皇甫成心有不甘,又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只好将书信交给他,站在那里低着头,沉默着。 “成儿,不要怪父亲苛责,你做学问可以,但是人情事故方面,你还是太年轻了。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日后再发生。你明白了吗。” 皇甫靖话得委婉,是为了给皇甫成一些面子,可是这话听在皇甫成耳朵里,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咬着牙应和着,心中更是责怪皇甫柔,若是没有她,怎么会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李氏在旁边也不好过,她明白这个家看似交由她和皇甫成打理,实则话最有分量的,还是自己的这个公公,这信就这么让他拿走了,那么她之前做的事情,全都白费了。 她本想着用这封信,牵扯出皇甫柔与李俊有私情,反正李俊已经不知所踪,这事情就算是闹得不好看也没什么,主要是能将皇甫柔的声誉毁了,那以后的事情都好做了。 可谁知,今日是那刑耀将皇甫柔带了回来,还了这番话,她心中清楚,皇甫柔这地位恐怕一时半刻是撼动不了的了。 李氏心中明白,可是还是不甘心,她可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这个丫头,“父亲,柔儿那孩子是个温柔懂事的,可是这件事情,事关柔儿清誉,若是柔儿真与王爷成婚,那东窗事发之时,必定会连累全家,媳妇认为,还是的想个法子,将这件事情定个结果,未免日后再有人起,也就是了。” 皇甫靖抬头看着这个儿媳妇,他并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件事情过于冒险,若是真闹得难看了,刑耀那边过问起来,怕是会不好交代啊。况且……今日他的态度甚是明确,这个时候不能做这些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你想的周到,柔儿现在还在养伤,不宜做这些事情,再去寻寻你那侄子,过些日子再。都回去休息。”完之后,带着许管事便走了。 李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老爷子意味不明,这事情可不能这么完了。 皇甫柔坐在榻上,心中烦乱的很,不知道灵儿怎么样了,现在还没有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听着门外好似有声响,皇甫柔急急的下床,走到门口,只看着灵儿虚弱的被人搀扶进了青竹苑,身上没有伤痕,可人看起来很虚弱。 皇甫柔赶忙跑过去,看着他们将灵儿放在了她的住处,这些人才离开,灵儿看着屋内没有别人了,这才虚弱的道:“姐,你这是去哪里了,可担心死我了。” 皇甫柔拉着她的手,给她盖好被子,“先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再告诉你。”完这话,她坐在灵儿的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看着灵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才起身走了出来。 皇甫柔回到内室之中,神色凛然,清幽闪身进来,跪在皇甫柔身前,“告诉我,我离开的这两,这府内发生了什么,有谁去见过灵儿,做了什么,一字不落的。” 清幽看着皇甫柔的模样,他清楚的感觉到,主人生气了,这感觉真是熟悉,这气息与王爷的极其相似,清幽不敢隐瞒,仔仔细细的跟皇甫柔着,这两日发生在灵儿身上的事情。 第108章 灵儿受伤 原来,府中一直都留意着皇甫柔回府的时间,所以日头刚落,便有人跟李氏禀告皇甫柔并未回来,李氏派人去青竹苑打探,是灵儿回来了,可不见皇甫柔,李氏当时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等到入了夜,这才去跟皇甫靖起此事。 皇甫靖知道之后,便派人出去寻找,在京中的大街巷都没有找到皇甫柔的踪迹,色已晚又不能叨扰民众,这才作罢,可当第二日的时候,就不曾让人出去寻找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李氏不想让她再回来,难道祖父也当做不知道? “是谁做主不必寻找的。” “是祖老爷。” 皇甫柔皱着眉头,这是为何,她知道祖父深藏不漏,有可能将自己最近的成长看成是一种威胁,从日常的相处皇甫柔便可以看出来,祖父虽然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可到了李氏使用那些手段的时候,他可一次都没有暗中阻止过。 他身旁的许管事也不是一般人,这人的眼光与寻常人不同,好似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眼神犀利的很。 “当日,谁见过祖父。” 清幽沉默了片刻。 “您的父亲。” 皇甫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皇甫成,若是只是他个人的想法,皇甫柔是不信的,他只是个沉溺与诗书中的文人,若是论其文采他着实出众,可是论起这心思来,他可真是愚钝的很呢。 “李氏曾与父亲过什么,可有人留意?” “是,当日大都担心主人的安危,所以总是轮班派人出去寻找,只听有一封信,夫人给老爷看过之后,老爷勃然大怒,便不许再派人寻找主人了。” 皇甫柔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封信,之前李氏就照顾自己,还给自己看过这封信,是李俊写给自己的,李俊现在踪迹全无死无对证,伪造一封那可真是再容易不过了,祖父细想便能知道真伪,可是,他却默许了。 皇甫柔沉默了片刻,“知道了,信在哪里。” “主人回府之后,祖老爷从夫人那里要走了信件,想来现在应该在祖老爷手中。” “灵儿为何会如此虚弱。” 清幽一愣,默默了良久没有话。 “如实来。” “请主人恕罪,当日实在是情急,奴才在灵儿面前现身了。” 皇甫柔大惊失色,“什么?” “当日怎么都找不到主人,那时祖老爷已经派人来找灵儿姑娘去问话了,灵儿姑娘可能是留意到了什么,便在主人的内室着让我现身的话,有事拜托我,她给了我一个信物,让我去湛江医馆找寒清绝,他会帮忙。” 完这些话,皇甫柔皱着眉头,这些事情她不想让灵儿参与进来,知道的越多,对灵儿的伤害便越多,现在她已经知道清幽的存在了,看来自己得好好的跟灵儿聊聊了,不知她会不会怪自己瞒着她呢。 “这事情我知道了,我只问你,灵儿为何会这么虚弱。” “祖老爷将灵儿姑娘关在柴房,期间,夫人曾去过。” 皇甫柔拍案而起,“什么?” “快,快去找寒清绝,将他带来,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皇甫柔看着清幽离去的身影,赶忙走到灵儿所住的内室,这一进去便知道不好,灵儿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好似神志已经不清,只是呢喃着“疼,好疼”。 皇甫柔赶忙上前,握住灵儿的手,用手帕擦着她头上的汗,“没事,我在这里,一会大夫就来了,再忍一忍。” 她想看看灵儿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也不敢搬弄她,怕是动作大了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只能解开她的衣领,前胸并没有伤痕,皇甫柔呼了口气,将衣裳展开到肩膀处的时候,只见灵儿的两肩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孔,皇甫柔的手颤抖着,她不敢再碰灵儿。 只能坐在那里,换了帕子给灵儿擦汗,她不想惊动任何人,自己烧了好多热水,想来会用得上,再将现在屋子里所有的药瓶全都拿到了灵儿的房间里,忙活了一刻钟,她感觉到有人进到了院中,赶忙出去将来人带到了灵儿的床边。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灵儿,皇甫柔内疚不已,她知道让灵儿跟自己回来前途必定艰险,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居然这么难受。 寒清绝让皇甫柔帮着将灵儿身上的衣裳褪下,只留下一件肚兜,这才看到,她后背上竟跟肩膀处一样,都是这样细细密密的伤口,皇甫柔脸色铁青,她忽然厌倦了这种都心斗角的方式,这一次,她可不会再瞻前顾后,她会让李氏付出代价,并且,一劳永逸。 寒清绝感觉到皇甫柔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皱起了眉头,他告诉自己,此刻千万不能分心,先给灵儿治伤要紧,“皇甫姐,先给她换件干净的衣裳,用热毛巾将伤口处轻轻擦一擦,我来准备药和针灸。”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转身便出去将自己少的热水倒进铜盆里,将帕子在里面烫了一会儿,才捞出来,这热度早就将皇甫柔的手指烫得通红,她咬着牙将帕子拧干水分,才给灵儿擦拭着身上的伤口,这伤口很细,虽然没有血液流出,但是已经红肿了起来,她碰一下,灵儿就会呻吟一声。 皇甫柔听着灵儿痛苦的呻吟心中烦乱不已,她面色铁青,身体不住的颤抖,给灵儿擦干身上之后皇甫柔满头大汗,她端着水盆出去的时候,朝着落雪苑看了一眼,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憎恨,就好似看着死人一般不带一丝情感。 她换了盆热水重新进到屋内,看着寒清绝给灵儿身上涂着药,那眼神中充满了难过,皇甫柔闭上了眼,心中的内疚无处发泄,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已经陷入肉中,她也没有感觉到。 看着寒清绝给灵儿上好了药,皇甫柔帮着她给灵儿缠上了纱布,这才将她重新放在床上,寒清绝在灵儿的头上扎了几针,来也是神奇,这针下去之后,灵儿好似睡得沉稳了许多。 寒清绝收了针之后,看着灵儿睡得深沉,便示意皇甫柔出去话,皇甫柔给灵儿掖好了被角。这才跟寒清绝走了出去,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 “我看得出来,你很生气,可是不管你再生气都好,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样会影响全局,你明白么。” 寒清绝担心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她的受伤滴着血他也看到了,但是他现在不敢触动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自己再刺激她,今夜怕是会出大乱子,之前皇甫柔跟刑耀过招的时候他自己的看过,她现在的身手,已经不在刑耀之下了。 皇甫柔明白寒清绝的意思,但是她不想再多一句,她真的感觉很累。“灵儿明日醒来,喝些清粥可以吗。或是要吃些什么药,你写下方子我让人去抓。” “你让人来我的医馆取药就可以了,先让她喝些水,然后再喝粥,米汤即可,这两****可能是水米不进,突然吃东西,对身体没有好处。” 皇甫柔点了点头,“清幽,送寒大哥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放心。”完打开窗子,照着来时的“路”离去,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转身朝着灵儿的房间走去,将灵儿连着被子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将那汗水沾湿的被子丢在地上,将灵儿在自己的床上放好,盖上被子,看她睡得还很安稳,这才放下心来,走到软塌处坐了下来。 “主人,有何吩咐。” 清幽感觉的到,他的主人很愤怒,这愤怒必将化成利剑,刺穿敌人的身体,皇甫柔看着清幽,道:“去寻些乌鸦来,备着,过几****自有用处。记住,多寻些。” 清幽应是之后,消失在窗口。 皇甫柔看着在床上熟睡着的灵儿,心中不是滋味,这几日自己没有露面,想来红拂馆那边又有新的动向了,等灵儿醒来之后,自己再去看看。 皇甫柔拿起了桌子上的野史,看了起来,可是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这般的躁动要将自己所有的冷静融化了,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平静下来,只能盘腿而坐,默默念起了师傅传授的心法。 清晨,燕子叽叽喳喳的窗外叫着,灵儿咕哝了一声,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身上很疼,“啊”的叫了一声,皇甫柔听着床上好似有动静,赶忙起身来到床边,掀开帷幔看着挣开眼睛的灵儿。 “姐,你回来啦!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的!”灵儿高兴的看着皇甫柔,好似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她这才看着身处的地方,她怎么能睡在姐的床上呢,她面色微红赶忙要起身。 皇甫柔拉着她的胳膊,“先躺下,我有话问你。” 第109章 变化 灵儿看着皇甫柔郑重其事的面容,也没有挣扎,在她的搀扶下躺了下来,显得有些局促,“姐,怎么了?” “李氏去找你,什么了?” 灵儿十分震惊,姐怎么知道夫人来找自己了,她若是知道了自己受伤的事情,那可就不得了了,姐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的,若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让姐涉嫌那可怎么使得。 灵儿想着这些,赶忙的否认道:“没,没有呀,姐这是听谁的,夫人怎么可能去找我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眼睛,灵儿只要一对上皇甫柔的眼神便觉得心虚不已,她不敢看她的眼睛,赶忙道:“姐回来可是好事,府中马上就要开设宴会了,姐可要好好准备。” “,她找你,了什么。” 灵儿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想来也是,清幽那么厉害的人都在姐身旁,姐没有理由不知道夫人找过自己。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让我好好伺候姐。” 皇甫柔皱着眉头,“实话,不然我会生气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将事情娓娓道来。 “那日老爷让人找我去前厅问话,我只姐今日身子不爽,让我跟着去医馆瞧瞧,夫人便我伺候姐不利,要罚我,老爷暂且阻止了夫人是等姐回来再罚。” “之后我就被夫人身边的管家关到了柴房里,其实也没有人过来欺负我的,就是昨日午后,夫人带着大姐过来了,了些话。” 到这里,灵儿明显停顿了一下,眼中带着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夫人,姐一定回不来了,让我跟在她身边为她做事,她才会让我出去。我不从,夫人便生气了,的惩罚了一下我而已。” “皇甫雅做了什么。” 灵儿瞪大了眼睛,“大姐没做什么,真的,没做什么。” 皇甫柔心中了然,她还真是看了皇甫雅,没想到她一个那么高高在上,娇艳欲滴的嫡姐,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不愿意也无所谓,反正,她们一个也跑不了,其实灵儿,如果你了,无关的人我可能会放她一命,你这样含糊其辞,我只能将落雪苑所出的所有人,都当成敌人。” 皇甫柔也不看灵儿,只是看着窗外的一片绿意,春风吹来了新的生机,那些之前没挺过寒冬的便都变成了养分,永远的身处地底。 灵儿紧张了起来,她可是知道的,姐可是七窍玲珑心,手段也比寻常人多,她决定的事情甚少会改变,她这么,真的让灵儿觉得自己好像害了她们所有人似的。 “姐,姐刚才我错了,是这样的,大姐因为之前中毒的事情怀恨在心,只是打了我两下,惩罚我的是夫人身边的桂嬷嬷,是夫人让她这么做的。” 灵儿完这些,看着皇甫柔的眼睛,紧张的不行。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这些日子就先别出去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面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有些放心,皇甫柔倒了杯水让玲儿喝下去。灵儿惊得马上要起身,她怎么能让姐伺候自己呢。 皇甫柔拗不过她,让院子里的一个丫头照顾她,她去厨房吩咐厨娘给灵儿做了一碗很稀很稀的粥,看她没什么事情了,心也放下了些。 她吩咐好下人出去给灵儿取药,自己便收拾妥当,准备去给皇甫靖请安,她心中想的最多的就是,之前自己这么对李氏可能是太过于温柔了,温柔的已经忘了自己的爪牙还这么锋利,这一次,可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了,自己可要好好地看着,她是如何跪在自己面前的。 皇甫柔出了青竹苑,走在院子中,看着皇甫聪和木子轩正在凉亭中拿着书籍畅谈,她本想着打个招呼便去祖父书房,没想到林子轩看到了皇甫柔,非得邀请她去凉亭中与他们二人切磋切磋,皇甫柔看着皇甫聪坐在那里稍显的有些不自然,她有些好奇便跟着木子轩走了过去。 皇甫聪看着皇甫柔真如崔氏所,平安无事的走在院子中的时候,心中就有些震惊了,当他看到皇甫柔如此近距离的站在自己眼前,他竟然有些慌乱,“妹妹平安无事,兄长就放心了。” 皇甫柔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样,“兄长严重了,劳兄长挂怀,妹妹甚是不安,改日再去三姨娘处拜访,咱们兄妹好好聊聊。” 完之后看了一眼木子轩,木子轩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皇甫柔便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皇甫聪的尴尬呢,她有些不解,“木公子,我先去给祖父请安,回来再与二位一起赏花吟诗。” 完之后,朝着皇甫靖的书房走去。 木子轩笑了起来,“这个七姐是府中第一有趣儿的人啊。”皇甫聪心中忐忑不安,无意中了一句:“她不止有趣,还很危险。” 完之后才晃神过来,“开个玩笑,不打扰木兄读书了,我去跟三姨娘一下,若是七妹来还得她好好准备一番。” 完之后,急匆匆的朝着兰香苑走去。 木子轩看着皇甫聪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冷,他想了想,便拿起刚刚看着的书籍,继续坐在这里仔细的研读了起来。 皇甫柔来到了祖父的书房处,看着许管事站在门外,便笑着道:“许管事,是谁来了竟让您在这里站着?” “哟,七姐来了,没人来,老爷正在里面作画呢,是不让人打扰,我便在这里守着。” 皇甫柔笑了笑,“祖父好兴致,那柔儿在这里等会儿,想来祖父妙笔生花,大作很快便会完成的。” 许管事看着这个温柔谦和的七姐,也不像老爷的那样啊,“那七姐稍等,老奴给七姐搬椅子,让您坐着等。” 许管事刚要走,便听到屋内皇甫靖的声音响起,“谁来了?” 皇甫柔笑盈盈的答道:“柔儿来给祖父请安了,不知可有打扰到祖父作画呀?”只听皇甫靖在屋内哈哈大笑起来,“进来。” 皇甫柔这才推门而入,看着皇甫靖站在书桌边上,桌上一副百鸟朝凤栩栩如生,“祖父的笔法又精进了,这神鸟凤凰竟也能画的这么传神,什么时候也教教柔儿啊?” “柔儿的嘴最甜,身子好了吗,就这么出来了?” “柔儿醒来便想着先给祖父、父亲母亲请安了,出了事情还让长辈们惦记,柔儿绝对不敢了,祖父可别生柔儿的气。” 皇甫靖应声而笑,“难道你这份孝心,发生了意外也非你本愿,自然怪不得你,好好养伤,耀王爷可了,不能耽误春猎的事情。” 皇甫柔点头称是,看着皇甫靖慈爱的模样,突然道:“祖父之前听三哥起府中好似要办个宴会,让咱们兄弟姐妹聚一聚,是真的吗?” 皇甫靖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是啊,想着你们兄弟姐妹也许久不曾在一起谈论地了,你三哥跟你关系倒好,事先告诉你了。” 皇甫柔笑了笑,道:“三哥人好,对府中的人都很照顾,柔儿很喜欢这个兄长。” “嗯,聪儿饱读诗书,很有涵养,你要多跟他学习学习才是啊。” “是,祖父,那柔儿就不打扰祖父创作先行告退了,柔儿现在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去。”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离去的身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难道是她察觉到了吗?皇甫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皇甫柔出了门,想着皇甫靖刚才的表情,心中便有了答案,皇甫聪今日不会是平白无故的看着自己心虚,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才会这样,试探了祖父之后,这真是更耐人寻味了。 皇甫柔来到了皇甫成的书房,敲了敲门之后并无声响,难道他不在这里?那他会去哪里呢?皇甫柔问着府中的下人,这才得知,原来皇甫成去了崔氏的住处,皇甫柔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她朝着崔氏的兰香苑走去,走进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干下人都在外面候着,连皇甫聪都在外面没有进去,皇甫聪看着皇甫柔的身影,有些尴尬,“妹妹来了。” “兄长,父亲在这里么?” “父亲刚来,是要跟三姨娘些话,我们便在外面候着。” 皇甫柔明白,自己此时可不能进去,若是这么进去了,不坏了某些人图谋已久争宠的手段么,她只是笑笑,“既然这样,柔儿便不打扰了,若是见到父亲,还请兄长帮忙一声,柔儿来请安了。” 皇甫柔完,转身便走了,留下皇甫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感觉不到皇甫柔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些不安,这恐怕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皇甫柔顺着之前来的路,走到了花园,看着木子轩还坐在凉亭里看着书,这模样还真有谦谦公子的意思,她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 第110章 故意透露 木子轩感觉到有脚步接近,抬起了头,看到皇甫柔的身影也是会心一笑,“你来了,坐,妹妹。” 皇甫柔听着这一声妹妹,面色突然变冷,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与木府的关系?她并未搭话,只是径直的走到木子轩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看着桌上木子轩与皇甫聪未下完的残局,拿起一子便落了下去。 “木公子年纪稍长于我,叫声妹妹也是应该的,可是这话千万不能让旁人听了去,免得多生事端。” 皇甫柔看着桌上由于自己落子而风云变化的棋局,满意的笑了笑,“木公子,请。”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心中有些喜悦,看来这与曾经的传言并不相似,入宫之前就听人过,皇甫家的七姐为人怯懦,性格内向,从未出府半步,入宫之后可并不是这么回事啊,看来她隐藏的够深的啊。 “妹妹心思灵巧,从前懂得收敛锋芒、韬光养晦,今日搭上大船,又开始张开羽翼,是想要一飞冲么?” 皇甫柔头都未抬,“木公子眼光独到,却肯低人一等前来求学,如果不是丞相大人的意思那公子的城府也不浅呢。” 木子轩被皇甫柔狠狠的噎了一下,脸上有些不好看,“公子,棋局未完,怎的不继续下了?” “妹妹已经赢定了,却还让我继续跟你做无谓的挣扎么?” 皇甫柔笑了起来,“困兽犹斗的道理,公子不懂。” “有时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公子对世事洞若观火,柔儿佩服,可是唯有一点,咱们都有着失败者独有的特点,最无用的仁慈,这个特点会让人一败涂地的,所以,是不是能克服就看自身了。” “不如这样,我们转换一下身份,再来下这盘棋,如何?” 木子轩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她的意思自己明白,可实在没有必要赶尽杀绝,皇甫柔看着他犹豫的面色,先行起身,站到了他的身侧,换一种身份落了一子。 “木公子,我已落子,请?”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淡然的面庞,便起身坐到了棋盘的另一侧,以胜者之姿看着棋路,他看着皇甫柔落子极为刁钻,若是置之不理那有可能成为心腹大患,可若是去与她缠斗,那就白白浪费了之前的布局。 赢才是最重要的,木子轩不理皇甫柔的挣扎,径直的按照之前的布局下下去,可是三步之后,便感觉到不对,为何她不阻拦自己,难道这其中有猫腻? 皇甫柔注意这木子轩专注的表情,叹了口气,论起棋艺,他与刑耀可是差得多了。 木子轩犹豫之间,竟然做了许多无用的落子,待到他注意到之时,胜负早已改变,皇甫柔将棋子放在桌上,看着花园中盛开的鲜花。 “困兽犹斗,亦有翻身的机会,若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胜,往往会遮住你的视线,你觉得,败者,该以什么身份自处?” 皇甫柔这话得好似漫无边际,可木子轩听得明白,脸色也不好看,他一直都注视着皇甫柔最近的动作,无论是巧言令色还是出府之后与刑耀等人的交往,他都在留意着,他不知道皇甫柔在预谋着什么,今日他却明白了。 皇甫柔以困兽自拟,跟自己这个看似胜利的人做了一场对决,她反转了局势,步步为营。 如今她并不是胜者,因为现在的姿态并不是她想要的,木子轩自嘲的笑了笑,他还以为皇甫柔只是寻常女子,再争斗不过是家门后院里面女人的功夫,可现在看来,她的心,可大着呢。 “公子聪慧过人,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多了,刚才多谢公子相助,让我看清了些事情,我这就告辞了。” 完,皇甫柔起身要走,木子轩看着她好似还有话要的模样,皇甫柔只是淡淡的道:“还有,公子以后不要再派人保护我了,我若是需要公子帮忙的时候自然会,若是再让我发现有人跟着我四处乱跑,我就不客气了。” 完转身便走了,木子轩听着皇甫柔的话,冷汗爬满了后背,他对皇甫柔的看法彻底的改观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个女子,真的可怕,现在必须得马上跟祖父禀告才行。 木子轩带着书童,向皇甫靖告了假,是要回府一趟,便出了皇甫家门。 皇甫柔回到了青竹苑,看着灵儿恢复的不错,脸上才有些笑意,她吩咐人将药取来给灵儿煎好,看着灵儿喝了下去这才放心,“将衣裳脱下来,我给你换药。” 皇甫柔让人打了些热水,将帕子烫了烫,拧干之后看着灵儿没有动,“想什么呢,要换药了。” 灵儿感动的看着皇甫柔,“不必了姐,我自己来就好了,或者你让个丫头来帮我就行了,哪能让姐帮我换药呢。” “别废话,脱衣裳,再跟我这这些用不着的,我给你扒光了扔出去!” 皇甫柔故作生气的看着灵儿,可这话把灵儿的是面色通红,“姐,你…你,你怎么能这些话呢。”看着皇甫柔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灵儿也只好由着她给自己上药,心中感动的不行。 换好了药,皇甫柔在软塌上坐了下来,“灵儿,我有话要跟你。” 灵儿点了点头,便专注的看着皇甫柔。 “那****见过的人,名叫清幽,是我的侍卫,可这个事情除了耀王爷、寒清绝、你我四人并无他人知晓,你明白吗。” “灵儿明白,姐你放心,我死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你听我仔细的跟你。”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像是讲故事一样,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灵儿听,当然,也隐瞒了许多的事情,比如邢君烈、拜师的事情,现在告诉她为时尚早,日后再。 木子轩离开了皇甫家直奔着丞相府而去,回府之后正巧着祖父木致远、父亲木无双都在,他赶忙的让他们屏退下人,三人坐在书房之间,木子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木致远看着自己的孙子,平时为人稳重,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这样贸然的回府还有这样的举动,“子轩,发生了何事,这样大惊怪。” 木子轩定了定心神,“祖父、父亲,下面我要的话,您二位一定要听仔细了,因为我觉得,皇甫柔可能会有大动作了。” 木致远和木无双听着他的话,皆是一惊,双双认真的看着木子轩。 “前两****突然失踪,谁都不知道踪迹,昨夜是耀王爷将她送回府中,看来她在耀王爷的心中的分量已经是很重了。今日与她下棋,我故意的想要试探她,她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也轻易的与我起了她的心思。” “什么心思。”木致远问道。 “斩草除根。”木子轩气息很重,他不知道皇甫柔有多大的把握,可是他感觉的到,她马上就要动李氏了。 “什么?”木无双拍案而起,“这孩子太莽撞了,那李氏家中的背景何人不知,她还未嫁入王府现在便有这么大的心思,怕是会惹火烧身啊。” 木无双看着父亲,眼中带着询问,这一切还要父亲定夺才好。 丞相木致远看着这子孙二人,叹了口气,“这不是还没动手吗,着什么急,子轩,让人继续盯着皇甫柔,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实力要这么做。” 木子轩面色一冷,“祖父,怕是盯不得了,不知怎么的,皇甫柔已经注意到我们的人跟着她了,而且她是直言跟我起这件事情,她若是她再察觉便会动手了,祖父,我们需要想个其他的法子了。” “你什么?”木致远脸上带着惊讶,这丫头连这个都注意到了,今日才提起,难道她早就知道了我们在关注着她么? “罢了,她应该早就知道是我的意思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子轩,她对你可有敌意?” “她对孙儿并无敌意,也不知怎的也并没有亲近之意。” “傻子,现在若是她对你有亲近之意,那才是最坏的事情。” 木致远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倾城,这孩子真像你啊,可是比你可要老练多了。 “你先回去,带这些时新的点心送与皇甫柔,与她的关系要处理好,毕竟她是…。你去。” 木子轩明白祖父的意思,只是拿了些衣裳,出了丞相府。 木无双看着父亲斑白的双鬓有些伤感,想来父亲一定是又想妹妹倾城了,“父亲,柔儿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啊。” “是啊,前途无量。” 木致远闭着眼睛,淡淡地道:“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你准备一下,等轩儿那边准备好了,让她来府中一趟,我有意让你收她为义女。” “是。” 皇甫柔在软塌之上,仔细的想着木子轩今日的话,这话的很有意思,看来他可不是开个玩笑这么简单,怕是他已经知道什么了。 看来自己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再去一趟丞相府了。 第111章 准备动手 木子轩回到皇甫家之后,先是给皇甫靖送了一些自己买回的点心,然后就去了青竹苑,皇甫柔看到来人的身影,微微一笑,她比较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省了自己许多的力气,木子轩看着皇甫柔打趣的眼光,“这些是给姑娘的点心,姑娘尝尝,若是喜欢,我便再再买来送给姑娘。” 皇甫柔听着这话,也没别的,点了点头,“多谢公子了。”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并无再跟自己话的意思,便起身告辞回去了。 倒是灵儿,看着这一幕疑惑不解,“姐,这木公子怎么回来给你送点心啊,他也太好心了。” 皇甫柔明白灵儿的意思,笑道:“他当然好心了,谁让我今日在园中下棋赢了他呢,想来是想跟我多学些棋艺。” 灵儿撇了撇嘴,刚要什么,便听到院外有人来的声音,只听丫鬟跑了进来:“姐,耀王爷来了。” 皇甫柔微微一笑,来的正是时候,“快请进来。” 刑耀走到皇甫柔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般活蹦乱跳的模样,真看不出来是受了伤的人,皇甫柔屏退左右,让刑耀坐了下来,这才道:“我的剑落在湛江医馆了,王爷可要帮我收好了。” “两日后就是春猎了,今晚我准备去红拂馆看看,二皇子可有什么动向,你可准备好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担忧的模样,“不急,来人啊。”只见刑耀让下人拿上来一个盒子,他示意皇甫柔打开,皇甫柔接到手中,打开盖子之后满是惊讶,这不是自己想要的马装么,他竟然给自己做了一身,“多谢王爷,我很喜欢。” 皇甫柔将这马装拿出来,这衣裳颜色倒是清雅,淡蓝色的料子还绣着文竹,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刑耀看着皇甫柔满意的申请,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后便是春猎,这两****只需养好身体,别的不必做。” “我能不能把王爷这话当做是担心我才的?”皇甫柔面带打趣的看着刑耀,她心中明白,今非去不可,若是自己长时间不露面,恐怕会让二皇子心生疑惑,更何况,这些日子下来,红拂馆和雅月斋的账目自己可得好好算算,这可是一大笔银子。 “随你。” 完之后,刑耀起身要离开,“王爷,李俊,可还在世?” 刑耀回过头,看着皇甫柔晶莹的眸子,“在如何,不在又如何?” “如果在,希望王爷将他交于我处理,我正有用途;若是不在,那王爷可将他的尸骨给我,我也有用途;若是尸骨无存,那王爷就当我没问过。” 皇甫柔完这些话,慵懒的靠在软塌之上,眸中含笑的看着刑耀,在等他的回答,“你有用之时让清幽给你取来便可。” “活的死的?” 皇甫柔听着刑耀模棱两可的回答,急急的问道,这可是两种不同的答案啊,刑耀有些不耐烦,“废人。”转身便离开了。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活着最好,只有活着,才有更大的用处,是不是废人有什么要紧。 刑耀来到皇甫家探望皇甫柔的事情,很快便在府中传开了,皇甫靖并没有惊讶,倒是李氏坐立不安,“夫人,七姐这耀王妃的位置怕是要坐稳了。” 李氏看着桂嬷嬷脸上带着怒气,“哼,白日做梦,她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走,女儿生病,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得表示表示。” 完之后让桂嬷嬷随意带上一碗汤水,便朝着皇甫柔的青竹苑去了。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看着刑耀送来的马装,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就吩咐了珍绣斋给自己做了一身,自己还没去取,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 想着这些,只听门外的丫鬟正在叫人:“见过夫人。” 李氏带着桂嬷嬷便朝着皇甫柔的屋子走了进来,带着一脸关切的看着皇甫柔,只是皇甫柔身旁的那身看起来就很贵重的衣裳刺痛了李氏的眼,她强颜欢笑的对着皇甫柔道:“柔儿可好些了吗,这几日母亲夜不安寐,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皇甫柔看着李氏这般模样,也只能面上带着感动道:“柔儿让母亲担心了,可真是柔儿的不是。” 着好似还要流出几滴眼泪,李氏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在都回来了,回来就好了。” “柔儿,过些日子,你的兄长们全都会回府来给你祖父请安,那时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听你祖父,还要考考你们诗词歌赋呢。” 李氏拉着皇甫柔的手好似聊家常一般,着这些事,皇甫柔也只是点头附和着。李氏趁机问道:“这衣裳甚是好看,只是看起来不是寻常的款式啊,是谁送给柔儿的?” 皇甫柔面带羞怯,吞吞吐吐的道:“是王爷送给柔儿的,是过两日带着柔儿去参加春猎。” 李氏的眼中带着怨毒,刑耀居然真的要带着皇甫柔去参加春猎,这不就更奠定皇甫柔在他刑耀心中地位了么,那在府中自己恐怕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了。 “柔儿,这与皇亲贵族只见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你祖父也不喜欢你们这些孩子与皇族扯上什么关系。” 李氏这话的明白,皇甫柔也听得明白,只不过她还真没想到李氏会这番话,“是,柔儿一定谨言慎行,不给家门抹黑。” 李氏看着皇甫柔装傻的样子已经不想再跟她些什么,“那柔儿就好好休息,母亲先回去了。” 李氏刚要走,皇甫柔淡淡的开口问道:“母亲,不知母亲可找到您的侄子李俊了?” 李氏听着皇甫柔的话,一下子愣住了,连身旁的桂嬷嬷脸上也不好看,皇甫柔又道:“柔儿只盼着母亲能早些将他找到,那有些事情,自然就清楚了,母亲您是吗?” 皇甫柔完这些话,看着李氏的背影,李氏没有回到,直接带着桂嬷嬷离去了。 李氏在桂嬷嬷的搀扶下回到了落雪苑,桂嬷嬷看着李氏难看的脸色赶忙屏退了左右,“夫人。” 李氏明白桂嬷嬷的用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和想法,她恶狠狠的看着桂嬷嬷,“我真是不明白,我在这府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保住自己的地位,凭什么她皇甫柔就好似如有神助,在公公面前处处得脸,连刑耀和各大官府姐都对她青睐有加,本来应该是雅儿的荣耀现在全被她皇甫柔一朝夺去,你知道我又多恨吗?我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桂嬷嬷看着李氏懊恼的脸庞,有些心疼的道:“夫人别急,既然那些手段没有成效,不如我们就直接取她性命,别忘了,之前那些人可是轻轻松松就将那孙婆子和她的儿子做掉的,而且干干净净。” 李氏眼中冒着精光,的也是,自己总是想着控制这个丫头,现在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握范围,而且她好像还知道李俊的事情,若真是让她先自己一步找到李俊,那后果可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 “记得让他们做得干净一点,就好像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劫财劫色最好,我可不想看到这个丫头有什么好的下场。” 桂嬷嬷听着李氏的话,露出会心一笑,道:“您就放心。”桂嬷嬷转身走了出去,是为李氏买些什么东西,便出了府。 桂嬷嬷前脚出府,之后便有人向皇甫柔禀告此事,皇甫柔满意的给了送信的丫头五十两银子作为奖励,那丫头乐不可支的走了出去。 “清幽。” 清幽听到皇甫柔叫他,闪身来到皇甫柔面前,“主人有任何吩咐。” “你去,看看那婆子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回来向我禀告,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自己不过是稍一撩拨,这心便活分了起来,若要让她做自己的对手,可真是不够看。 灵儿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就知道她又在计划着什么事情了,她没有话,只是吩咐下人给皇甫柔准备晚膳,自己也在院中活动活动,皇甫柔看着灵儿待不住的样子,便道:“灵儿,你过来。” “这不是有木公子送来的点心,送你了,吃了。” 灵儿看着这精致的点心便来了精神,赶忙坐了下来,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好吃!姐你也尝尝,味道不错哦!” 皇甫柔看着灵儿贪吃的模样笑了笑,“你喜欢便都吃了,明日我再让他们买来给你。” 灵儿听着这话,放下了点心郑重其事的道:“姐,您不必介怀我受伤的事情,也不要为了我内疚或者是伤心,我为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让你吃这点心啊,你愿意为我付出,那我给你买些点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灵儿想着皇甫柔的话,懵懂的点了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片刻清幽便回来了,跟皇甫柔着他看到的事情,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知道了,下去罢。”灵儿看着皇甫柔毫无担心的样子,吞了口口水,“姐,此时非同可,姐可要想个法子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要想个法子,不然可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了。” 第112章 同时发生 傍晚时分,皇甫柔坐在院中,夕阳之下,火烧云的颜色洒满了皇甫柔的衣角,看着好似上飘下凡间的仙女,她看起来面无表情,瘦弱的身体内正在酝酿着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皇甫柔想着明日要发生的事情,笑容爬上嘴角,灵儿看着这一幕,心中发寒。 入了夜,皇甫柔换好了衣裳,带着灵儿从窗口离开,灵儿第一次跟皇甫柔一样换了身男装,感觉格外新奇,“姐,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皇甫柔嗔怪的看了灵儿一眼,“现在,要叫公子。” 灵儿吐了吐舌头,“是,公子。”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两人离开了青竹苑之后,只见皇甫柔的屋内烛火闪亮,一个人影出现在皇甫柔的屋内,他很悠闲的坐在了软塌之上,拿起一卷书读得有味。 皇甫柔带着灵儿进到了雅月斋,看着里面人声鼎沸,皇甫柔会心一笑,看起来这生意还是不错的,边带着灵儿朝账房走去。 推开门,账房先生端坐在桌前,“先生,我带着我的丫头来看看账目。” 灵儿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姐之前也没告诉自己要看账目啊,而且自己虽然跟着她读书习字,可现在看账本还早了些。 “劳烦先生了,让我的这个书童在这里算,我出去片刻。”完转身要走,灵儿赶忙上前拉住皇甫柔的衣角,“公子,你要去哪里。” 皇甫柔看着灵儿这般模样有些内疚,看来这丫头是怕自己出去再像前几日一样不见了,“放心,我出去见个人,等下就回来,你在这里好好算,这可是公子我的私房钱,若是算错了,我可不绕你。” 完便走了出去,账房先生看着灵儿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中十分不高兴,让这个半吊子来跟自己一起算账,真不知道该什么好,看来自己得跟王爷反应一下了。 他将之前做的过账本放在了灵儿面前,“都在这里了,姑娘慢慢算,算好了跟我对照一遍就是了。” 灵儿看着这账目头疼了起来,她怎么能弄明白这些呢,朝着账房先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端着账本往旁边去了,心中嗔怪皇甫柔竟给自己出难题,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听了皇甫柔的话,这银子也是不能少的,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皇甫柔将灵儿放在了雅月斋账房处,心里放心了许多,虽然那里不是十分的安全,但是那账房先生是刑耀的人,想来也不会太蠢,总比将灵儿放在府内安全多了,况且,她也并不想让灵儿亲眼看见自己到底是怎么对付今晚的“客人”的。 皇甫柔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朝着红拂馆走去,这里还像之前一样,人声鼎沸,美人无数,到处都是寻欢作乐的景象,这里的生意看起来要比雅月斋的好。 皇甫柔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会心一笑,揽着这些姑娘便往里面走去,锦绣站在前厅迎来送往,在转眼间便看到了朝着里面走来的皇甫柔,心中激动不已。 她赶忙走到皇甫柔身边,“您来了。”皇甫柔朝着她点了点头,松开了身旁的那些美人儿,搂住锦绣的肩膀,对那些美人儿投去抱歉的微笑,带着锦绣朝着里面走去,锦绣知道皇甫柔这次来一定还有事情,心中紧张了起来。 皇甫柔搂着锦绣朝着后院走去,来到了她们平时休息的地方,她朝着芊芊的房间看了一眼,果然,邢君烈的护卫又在哪里看着,紫寒看到了皇甫柔的身影,眸中带着防备,手放在剑柄之上,皇甫柔朝他笑了笑,跟锦绣走进了内室。 锦绣关上门,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她知道,芊芊现在还跟那个公子有联系,大哥一定是会生气的,况且这又被他看见,这种情况,锦绣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皇甫柔看着锦绣紧张的模样,笑了起来,“妹妹为何这么紧张,是怕我生气吗?” “锦绣知道,大哥放过了芊芊一次,可是芊芊却不知悔改,现在还跟那个公子来往,大哥生气也是应该的。”完之后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自己确实无能为力,自己与木槿、青黛曾经试图跟芊芊过这件事情,可芊芊仍然我行我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需担忧,去将木槿、青黛都叫过来,有事情跟你们。” 锦绣赶忙出去叫人,皇甫柔起了身,看着芊芊门口那个侍卫,只见他也同自己一样,一直盯着自己的位置审视着。 皇甫柔会心一笑,看来不止是自己在等他,他也在等着自己嘛。 木槿、青黛跟着锦绣走了进来,三人皆是低着头,有些愧对皇甫柔,“怎么了?怎么都这般模样?” 皇甫柔看着没有回应的三个人,心中明了,她叹了口气,“你们无须自责,这并不是你们的错,我看你们三人在这里历练的也差不多了,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们。” “大哥请。” “这些日子,红拂馆经营的不错,我有意让你们其中的两个人,出去做一件事情,而另外一个人,留在这里帮我看着红拂馆,当然,留在这里的人很危险,因为芊芊那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所以,我想让你们自己做选择。” 皇甫柔完这些话,看着这三人,锦绣赶忙道:“大哥,我要留下来,我…我想看着红拂馆。” 皇甫柔没有出声。 木槿出言阻止道:“不行,锦绣不适合留下来,大哥让我留下。” 青黛也附和着道:“大哥,我留下,让她们两个出去帮着大哥做事。” 皇甫柔笑了起来,“木槿、青黛,你们二人只见,选一人留下。” 锦绣听到皇甫柔的话惊讶不已,“大哥,我…。”皇甫柔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锦绣,你心地善良可是却太过于柔软,你不适合在这里做这些事情,意气用事的话,会搞砸许多的事情,你明白的。” 锦绣看着身旁的两个姐妹,她们似乎也很同意皇甫柔的法,她只能叹了口气,“锦绣都听大哥的。” 皇甫柔很不满意锦绣今的表现,面色冷峻的道:“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们,要去同情叛徒,若是有谁,再这样感情用事,做出这些吃里扒外的事情,休怪我无情,我不需要这样的妹妹。” 锦绣震惊的听着皇甫柔的话,她此时才感觉到无比的羞愧,大哥的是对的,芊芊的行为无异于将刀子架在大家的脖子上,可是她还是这般的替芊芊着想,置这些兄弟姐妹于不顾,进修低着头,眼中滴答滴答的掉下来。 皇甫柔也没有理她,继续道:“我将你们三人视为我的同胞,所以我愿意将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办,我要在京外发展我们自己的势力,青州、坎州、这些重要的城镇,都要有我们的人,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谁去谁留。” 木槿看了一眼青黛,道:“大哥,让我留下来。我在红拂馆做账,留下来不仅可以帮大哥看着红拂馆,也可以看着这里的金钱往来,青黛聪慧、锦绣和煦,他们两个人若是出去的话,定然可以完成任务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向青黛,青黛没有话,只是看了一眼木槿和锦绣,点了点头。 皇甫柔道:“那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做准备,不要声张,过几日等我忙完了,便给你们足够的银子和人手,让你们带出去。木槿这边的账目应该也做完了,按照我之前的比例分好,放在哪里我会让人来取。” 木槿点了点头,皇甫柔看着门外好似有人影接近的样子,道:“你们各司其职,看好红拂馆,我现在便回府歇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改日再。” 完便起身快速的打开了门,芊芊站在门外本想着听听他们了些什么,并没有想到皇甫柔会突然打开的门,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好,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鄙夷,她没有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留下锦绣等三人看着芊芊的样子,惊诧不已,锦绣更是对自己刚才的意气用事后悔难过,木槿拍了拍锦绣的肩膀,跟着青黛转身离开了。 芊芊看着眼前的人对自己都没有好感,也只能悻悻的走了。 皇甫柔离开之后,便去了黄府,她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邢君烈一定会让人跟上来的,这次机会自己可不想错失,若是能由此打探出他何时动手,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皇甫柔来到黄府,坐在书房之中,眯着眼睛歇息着,她在等着邢君烈来到这里,果然不出所料,厨房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请进。” 皇甫柔完之后,看着门被人推开,邢君烈带着紫寒走了进来,皇甫柔脸上露出了笑意。 此时,皇甫家中,清幽装着皇甫柔的样子,坐在软塌上已经许久了,还不见人来,他有些疑惑了,难道是计划改变了,不会有人来了? 正想着这些,只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清幽眯起了眼睛,终于来了。 第113章 瓮中捉鳖 清幽听着外面轻微的响动,勾起嘴角,他坐在榻上并没有动,好似依旧认真看书一般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来人走的更近一些,不然不好动手。 清幽舔了一下微微发干的嘴唇,脸上带着不为人知的笑意,脑海中回想起皇甫柔对他:“入了夜我会带着灵儿出去一趟,你们之后给丫鬟婆子都些迷药,保证他们睡得安稳不会干扰到你们。” “那些人势必会在我们熟睡之时侵入进来,他们想要做什么都不要紧,记住,全部给我抓活的,抓住之后全都给我绑在这里,等我回来。” 清幽想着皇甫柔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的狡猾笑意,便觉得十分开心,他很少会有这种情绪,只从跟着皇甫柔之后,自己反倒不像是个杀手,更像是个活着的人了。 他仔细听着门外的响动,来的人差不多有6人,翻墙而入之时倒是显得十分熟练,看来是经常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落雪苑中李氏还没有睡,今夜她格外的清醒,不只是因为今夜要对皇甫柔动手的原因,还有皇甫成今夜又睡在了崔氏的房里,李氏坐在铜镜前面,看着自己三十几岁已经憔悴的面庞,心里生出了许多的悲伤。 桂嬷嬷给李氏篦着头发,道:“夫人不必难过,老爷也只是图个新鲜,到时候还是会回到夫人身边的,再了,今夜夫人又即将解决心腹之患,应该开心才对。” 李氏点了点头,“话是这么,可是老爷好了今日来我房里的,可是临时去了那个贱人处,也不知道她用了何种手段,才能勾的老爷这般魂不守舍。” 桂嬷嬷叹了口气,她知道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李氏是她一手照看长大的,她的心思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她看似温柔大度,其实容不得任何人跟她争宠。 “夫人放心,崔氏是个没主意的人,只要夫人时常提点着,那崔氏也不敢蹬鼻子上脸。” 李氏点了点头,这倒是,这些年她在自己手下倒是安稳,也没做过什么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现在是非常时间,等她解决了皇甫柔这个臭丫头,再跟她慢慢算。 桂嬷嬷看着李氏渐缓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夫人早些歇息,明日且有的忙呢。” 李氏听着桂嬷嬷的话,想着明日便不用再见到皇甫柔的这张脸,便有些高兴,在桂嬷嬷的服侍下躺了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清幽还在青竹苑里等着,心中有些不耐烦了,想着这些人怎么手脚怎么这么慢,都已经进来了,还不动手,真是废物。 这时,只听着好似什么东西从窗口伸了进来,然后冒出阵阵的香气,清幽鄙夷的看着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渐渐的躺在了软塌之上。 门外的人看着烛火光中,那人儿已经倒了下来,想来是中计了,他们口中传来轻轻的笑声,这才将刀子顺着门缝插了进来,一左一右很有规律的移动着门栓,只见这门栓还真的就这样窜动着,片刻的功夫,他们就将门给打开了。 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将房门关了起来,他们摘下面罩,露出了脸来,为首的人满脸横肉的道:“做完这一票之后,兄弟们又能逍遥一段日子了。” 后面的人都是发出了阵阵的笑声,“不过,这人也是,居然让我们将这美人儿坏了清白之后再杀她灭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仇怨,不过嘛,呵呵呵从这面看来,这美人儿身材不错嘛。” 这几个人朝着软塌走去,为首的人刚要触碰清幽将她转过来,只见清幽自顾自的坐了起来,转过身看着面前这六人震惊了的大汉。 “你,你怎么还醒着?” 为首的人诧异的问道,心中一惊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家主人有事情要吩咐你们办,若是做得好了呢,就留你们一命,若是做的不好呢,就血溅当场,我奉劝各位,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以免身受皮肉之苦。” 清幽坐在软榻上,面无表情的着这些好似跟她好无关系的,听得对面的六人是一愣一愣的,为首的大汉这才反应过来:“他娘的,这是让人给阴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啊?出来怕吓死你,识相的给我躲远点,不识相的就让你把命留下。” 完这些,六人跟着为首的大汉的意思摆出了要打架的架势,清幽扫过这些人手中拿着的兵器,他实在不懂,带着这些浮夸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杀人的。 清幽也不管他们,从软塌上走了下来,“我最后一次,你们若是识相,就坐在这里等着,若还是想反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坐个屁,你知道爷爷们是谁吗,爷爷们打家劫舍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和泥呢。爷爷们是这京郊有名的土匪,老子号称土霸王,怎么样,害怕了。” 为首的大汉完这些,骄傲的看着清幽,他身后的弟也是呲笑着好似胜券在握一样。 清幽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就是那样看着他们,“你们太吵了,这样会被人察觉了,看来只好让你们乖乖的等了。” 话音刚落,未等六人反应过来,清幽已经闪身将他们打倒在地,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浸染了迷药的帕子,一一捂在六人脸上,片刻不到的功夫便全都被药翻了。 清幽看着地上如此轻易被放倒的六个人,心中真是大失所望,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出现在这里,没想到竟是些地痞流氓,还“土霸王”。这要是告诉了主人,恐怕主人会笑昏过去。 清幽不想等着他们醒来再与自己废话,那些麻布将这些人的嘴都堵了起来,顺便用准备好了麻绳将人都捆了起来,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废了不少功夫。 看着地上被自己绑的像粽子一样的六个人,清幽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是跑不掉的,也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回来,清幽不想惹人怀疑,便坐在软塌之上,将屋内的烛火吹熄了,好似坐在黑暗中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感受着四周的动静。 之前清幽布置好的人,都等在那里保护着这院中的丫鬟婆子,主人可是吩咐了,这些人不能有任何闪失,也不能对今晚的动静有任何察觉,他们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黄府。 皇甫柔坐在书桌前,看着推门而入的邢君烈,脸上带着微笑,“许久不见了,二皇子可好吗?” 邢君烈走到旁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眼睛打量着皇甫柔:“怎么,知道本宫会过来?” “我既有心与二皇子合作,想来您这么英明的人是不会错过的,您若是不来,也只能证明我的实力不足或是我们的目标不一致罢了。” 皇甫柔轻声着这些话,眼神瞟向了一直站在邢君烈身后严阵以待的紫寒。 “二皇子手下的都是精兵强将,在下佩服。” 紫寒看着皇甫柔,面色不悦,邢君烈听着这话,笑了起来,“哪里算是精兵强将,之前不是败在公子手下了吗。” “若是我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二皇子怎会与我合作呢?” 邢君烈面上有些不好看,之前是精兵强将,可是跟他一比较却是一点儿本事,他还真是会讥讽人呢。 “哈哈哈,公子的是,不过,谈正事之前,本宫有一件事情想要问公子,希望公子如实告诉我。” “请。”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的双眼,问道:“前些日子,本宫莫名其妙的遇见了一个姑娘,这人了些奇怪的话,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不知公子,可知这人是谁?” 皇甫柔好似深思一般的皱着眉头,“恕在下多嘴,这姑娘是否知道了我等密谋之事。” “不知。” 皇甫柔好似松了一口气般的,靠在了椅背上,眼中带着不屑,“那这人是谁,有什么要紧,二皇子想要的人,就算是绝色也伸手便可得到,难道,这姑娘知道了二皇子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才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皇甫柔面上带着嘲讽的神色,邢君烈看着她这般样子,眸子沉了下来,暗中思忖着:提起这人的时候,他并无任何的情绪波动,眼神也不曾有一丝慌乱,看他的表现,不像是他的人。 “公子笑了,本宫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密闻呢,只不过是一个有趣的姑娘罢了。” “这就对了嘛,涯何处无芳草,二皇子可是要一展宏图大业的人,心思怎会只停留在这个上面呢,是。” 皇甫柔像是不忍心一般的,对着邢君烈这些打探的话,邢君烈明白他的意思,与谨慎的人合作,他并不讨厌。 “之前公子所的事情,本宫考虑过,但是本宫不知你背景是不是可以成事,所以……。”邢君烈看着皇甫柔,之后的话并没有出来,可是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第114章 达成协议 皇甫柔明白,他是想让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可是自己也不傻,若是就这么告诉他了,那自己不就变成被动的了么,更何况,他什么都没做,便想反客为主,实在是太过看轻自己了。 皇甫柔笑了起来,“二皇子,你没弄错,你我现在,是即将合作的关系,我既然没有问你如何动手,你又何须过问我的事情呢?” 皇甫柔眼中带着不悦的神色,“更何况,我手中的情报,正是可以拿来和二皇子合作的筹码,若是我轻易地告诉你了,若是你轻易将我踢出局,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不是?更何况,刑耀武功卓绝,就凭你身后的那个子,也就只能给他当个靶子。” 皇甫柔嗤笑着,紫寒面色发青,青筋凸起,“放肆,上次是我大意,别以为这次我还会输给你。” 话音刚落,紫寒拔剑而起,皇甫柔坐在那里,动也未动,就看着紫寒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剑锋之上带着厚重的杀气,这种感觉,皇甫柔感受得到,这便是仇恨的感觉。 皇甫柔很纳闷,自己也就见过他一面,他便这么恨自己,难道就因为曾经败在自己的受伤,所以如此仇视? 皇甫柔面带嘲笑,“不自量力。”她并未站起,只是感觉到紫寒接近的时候,向后仰了过去,紫寒的剑正好从皇甫柔头上一公分的位置擦过去,皇甫柔迅速抬手,顷刻间抓住了紫寒的手腕,这力道之重,紫寒咬了咬牙,想挣脱,却并未如愿。 皇甫柔借着紫寒的力道,朝前稍稍用力,便回到了刚在坐立的位置,只是紫寒就比较尴尬,站在桌前被皇甫柔抓着手腕动弹不得。 “子,就凭你,回去再练一百年,这次我看在你主子的面上放过你,若是再有一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皇甫柔甩开紫寒的手腕,眼中精光乍现看着邢君烈,“现在,二皇子要不要与我谈一谈,如何除掉那个人?” 紫寒感觉到手腕上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手腕之上有一个深紫色的手印,手筋未断,只是这骨头怕是已经裂了,仅仅是抓住自己,便能让自己受伤,紫寒的冷汗爬满了全身,这看起来瘦弱的人,真的是人吗? 她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跟自己的年纪不相上下,为什么实力就能差这么多! 邢君烈看着自己紫寒愣在那里,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久久未变,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策,外面也不过十个人,功夫与紫寒不相上下,现在看来,在这个人的面前,是毫无还手的余地。 “下去罢,本宫要与黄公子,好好的谈谈。” 紫寒不放心的看着邢君烈,在他的威严之下也只能称是之后,走了下去,关上了房门,站在门外的紫寒显得十分颓废,作为主人的死侍,接二连三在主人面前被人打败,这可能是最失败的事情了,现在自己唯有以死谢罪。 想到这里,紫寒已经萌生死志,拿起手中的剑,朝着自己的腹部刺了过去,还未等刺中便感觉到一丝力量抓住了自己,他抬头一看,是跟自己一样在主人身边随侍的紫月,“主人吩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许轻举妄动。” 紫寒看着紫月,心中烦乱不已,他甩开了紫月的手,撕下身上的衣裳缠在手腕之上。 邢君烈看着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皇甫柔,他突然有种冒险的想法,“这样,你将你的面具摘下来,让本宫看看你的面容,本宫便相信你,如何?” 皇甫柔看着邢君烈探究的眼神,“当真?” 邢君烈一听,赶忙道:“当真。” “那二皇子看到了我的脸之后,千万不要惊讶,也不要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皇甫柔完这些话,当着邢君烈的面,渐渐的摘下了那面具。 邢君烈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出现的诡异的人脸,只见面前的这人,左半边脸像是二十岁的模样,而被面具遮住的右半面则已经老态横生,这显然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皇甫柔看着邢君烈惊诧的眼神,缓缓的带上了面具,“不想被仇家认出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二皇子不会觉得我残忍。” 邢君烈从未见过这种人,他好像真的将别人的脸皮剥了下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混淆他的年龄,邢君烈心中震惊不已,同意他也意识到了,这么危险的人,如果真能跟自己统一战线,还真有可能拿下刑耀。 “哈哈哈,果然是能人,本宫佩服。” 皇甫柔看着邢君烈的样子,会心一笑,“那么现在,二皇子可以与我一起谈谈,如何来除掉这个可恶的人了。” “当然。” 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二皇子英明。” “这些年我明察暗访,刑耀手下的位置我已经摸清了,在京中,差不多就有六处,所以,我会在宫外支援你,将他的人,变为死人,想来,二皇子之后想要做的事情,就都简单多了。” 邢君烈点了点头,“确实,想要除掉他,必须先拔了他的爪牙。” “你错了,想要除掉他,是先让他不能反抗,其次除去他的爪牙。若是贸然的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我听两日后便是春猎,想来那可是个绝佳的时机,若是二皇子趁着机会动手,想必成功的几率会扩大很多哦!” 皇甫柔狡猾的笑着。 “为何那时动手成功的几率会扩大?” 邢君烈好似不懂似的,问着皇甫柔。 皇甫柔也不理会他这一套,只是简单的道:“皇上主张的春猎,王公贵族必然不能带那么多的侍卫,所以在那个时候,刑耀的侍卫必定会大大减少,就算是他是神仙,想来也抵挡不住御林军的袭击。” 皇甫柔眼中打量着邢君烈,“我可听了哦,此次春猎,负责统领御林军的可是穆老将军,穆老将军年事已高,若是二皇子能够代劳,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邢君烈摇了摇头,“不可,若是贸然跟父皇提起此事,父皇势必会起疑,这种事情,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皇甫柔好似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二皇子这么,那我也不勉强,反正春猎之时,必须要让他有来无回。” “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邢君烈喃喃的着,“到时候借机行事,我自有办法。” 皇甫柔听着邢君烈的话,有些懊恼,真是谨慎的人,就算是与自己同谋也不肯出具体的实施办法么,“刑耀武功甚高,不如这样,用些药物封住他的武功,如何?” 邢君烈脸色有些不自然,皇甫柔自然知道他要用什么东西,从袖中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桌子上,“此物,是我费尽心思找来的,三花散功丹。只要用了此物,那人便会一个时辰之内使用不出武功,形同废人一般。” 完这些皇甫柔带着恶毒的笑意,“到时候想让他怎么死,就看殿下的了。”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递过来的药物,随手拿了起来,放在了袖中,“有机会本宫会用的,也可能,用不到这东西,他就命丧黄泉了。” “哦?看来二皇子有更好的办法,来给我听听可好?” 邢君烈眯着眸子,“现在还不能。” “哈哈哈,好,既然二皇子如此有信心,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等您的消息传来,我立即动手消灭他在京中的爪牙,让您没有后顾之忧。” 邢君烈站了起来,看着皇甫柔,“事成之后,本宫不希望在京城在看到你。” “那是自然,事成之后,我便会回到我的故乡,颐养年。那就等二皇子的好消息了。” 邢君烈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皇甫柔听着一行人的脚步声离开了这里,便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灵儿在雅月斋看账本看的眼冒金星,她不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看着面前已经被自己气坏了的账房先生,她也不好意思再张口询问了,便在那里声咕哝着:“姐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她碎碎念的时候,皇甫柔推开了门,看到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账房先生,还有尴尬的灵儿,笑了起来,“实在抱歉,我这丫头不太懂这些,叨扰先生了。” “没事,这是王爷之前吩咐的分成,您点点。” 皇甫柔将银票揣在怀里,“不必,替我谢谢王爷。”完之后,拉着灵儿便走了出去,留下账房先生站在那里独自庆幸着瘟神终于离开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在快步的走着,她时刻注意这四周的情况,并没有人跟踪,这才左绕右绕走了很久才带着灵儿翻墙回到了家中,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疲惫的模样,有些心疼,“姐,您累了,快些休息。” 皇甫柔带着灵儿往内室走去,没等推开门,皇甫柔转头对着玲儿道:“一会儿看到什么,都要悄悄的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知道么。” 这话的灵儿毛骨悚然,只能紧张的点了点头,随着皇甫柔推开门之后走了进去。 第115章 好戏开场 清幽听到皇甫柔的声音,才放松了警惕,刚才他分明感觉到了,施展轻功进入院内的是个十足的高手,可是来人竟是自己的主人,他有些诧异。 皇甫柔看着幽暗的屋内,随着自己开门走进屋内的响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好几个人一同的呜咽声,这明显是被堵了嘴的人在挣扎。 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刚要尖叫的时候皇甫柔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点灯。”皇甫柔轻声道。 清幽这才用火石见屋内的烛火点亮,这一盏一盏烛火忽然将屋内照亮,皇甫柔和灵儿这才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况,六人神行彪悍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堵了嘴,躺在地上呜呜的叫着,好似有话要似的。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我现在呢,可以让你们话,但是有一点,你们不要心存侥幸,若是发出了我不想听到的声音,那我会让你们永远的闭嘴,明白了吗?” 皇甫柔看着躺在地上的六人,他们明显已经被吓得不轻,都是颤抖着身体,点头如捣蒜一般,皇甫柔示意清幽让他们话,清幽这才上前,将他们口中塞的麻布拿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男子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低三下四的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英雄放了我们,我们是找错人了啊。” “不用给我来这一套,既然我能在这里逮到你们,我便知道你们来做什么,既然这样,我给你们出一个可以活命的法子,你们要不要听听?” “要,要要。” 六人明显已经吓得不行,他们清楚的知道,就凭刚才那个男子就可以让他们一命呜呼,可是他留着他们的姓名必然有用。 “这条路虽然不光彩,但是嘛,却可能保你们一命,就需要你们几个,做出点牺牲,没什么问题。” “哦对了,我还没让你们做什么呢,我要你们明日寅时进入落雪苑,这屋内的正主呢,是一个睡着了的窈窕美人,我要你们将这个美人伺候好了,寅时三刻,你们便出来,我会安排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怎么样?” 皇甫柔完这番话,灵儿和清幽明显的楞了一下,皇甫柔打量着地上六个人的神色,“怎么还犹豫了呢?今日你们来这院子里做什么的,不用我来提醒你们,而且我还知道哦,曾经有个姓孙的婆子和她的儿子,可是死在你们手上的呀!” 皇甫柔完话,这躺在地上的六个人再也没了声响,为首的大汉吞吞吐吐的道:“卯时三刻早都亮了,我们如何能离开啊,您就别骗我们了!请英雄放我们一条生路。” 皇甫柔面色不善,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你们生你们便生,我你们死你们便死,要不然,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去死,如何?清幽,动手!” 清幽也不含糊,拿出了身上的匕首,朝着六个人走了过去,只见那看似巧的匕首此时泛着寒光,清幽面无表情的抓起其中一人,抬起匕首便刺了上去,就在快要接触到脖颈的时候,那人赶忙喊道:“英雄住手,我愿意!我愿意!” 皇甫柔示意清幽退下,笑着:“很好。” “你们五个呢,快些,时间也是不等人的,若是不愿意,现在便送你们上路。” 为首的大汉突然笑了起来,“哼,你吓唬谁呢,你以为你这么我便相信了吗,兄弟们别信他,他不敢杀咱们,杀了咱们他也跑不了。”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就是你这份盲目的自信,害死了你自己,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长眠在我屋后的竹林里,成为那里的养料。” 皇甫柔没等清幽动手,从软塌上走了下来,拿过清幽手上的匕首,蹲在了大汉的身前,“像你这么蠢的人,真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完之后直接朝着大汉的腹部刺去,只听这大汉刚要张嘴叫喊,清幽拿着麻布便将他的嘴堵了起来,“你们五个,仔细想想,是要生,还是要死。” 完之后,不顾那个大汉惊慌失措的神色,匕首朝着大汉的心脏处刺去,这人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剩余的五个人,惊恐的看着身旁原来神色嚣张一直带领他们的老大,吓得连叫喊都顾不得了,皇甫柔擦拭着手上的血液,重新坐到了软榻上,“,谁生谁死,快些,你们死了之后,我还有用处呢,我会写封状子将你们挂到衙门的门前,替那孙婆子和她儿子伸冤。” 皇甫柔着这些话,脸上与眼神从未有一丝改变,好像只是着气真好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地上惊慌失措的五个人。 “我愿意,求英雄饶命!”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传来,皇甫柔点了点头,“将这尸体处理掉,放在这里太碍眼了。” 清幽赶忙让人将这大汉的尸首抬了出去,怎么处理皇甫柔并不关心,反正他们都是行家,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干净。 皇甫柔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叹了口气,“你们,如果他刚刚乖乖的听我的,不就不用死了么,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生气,真蠢啊。” “你们几个,我刚才的话,记住了吗?”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五个人,不带一丝情感的着这些话,这些人早已经吓破了胆,赶忙点头应和着。 “这些事情你们轻车熟路,知道怎么做不留痕迹,自然也要让那美人儿在不知不觉中便将这事给办了,明白的。” 五个人皆是点着头,不敢任何话。 “还有,时间到了之后,我便会让人指引你们离开,你们可不要枉费了我的一片好意哦。哦对了,你们也不要指望将这些事情告诉给别人听,灵儿,将我之前试验好的药丸拿出来,给五位英雄服下。” 皇甫柔看了一眼灵儿,朝着她眨了眨眼,灵儿明白了皇甫柔的意思,走到拜访药品的地方,随意的拿出五颗药丸,放在了皇甫柔的手中。 “这五颗药丸是我托人带来的,若是十二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你们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来,各位英雄,吃了它,事成之后,我便将解药给你们。” 皇甫柔让清幽将药丸给他们服下,其中一人颤颤巍巍的问道:“若是,若是你不给我们解药,我们也奈何不了你。” 皇甫柔耸了耸肩,“是啊,因为成王败寇,是你们躺在我的脚下,我给了你们生的机会,你们若是想放弃,那也无妨,无非是多几具尸体的事情。” 皇甫柔毫不在意的看着他们,“吃了它,有一线生机,现在要是忤逆于我,马上就死。你们自己选。” 皇甫柔完这话,好似看着好戏一般的看着他们五人,这五人犹犹豫豫的都吞下了皇甫柔给的药,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聪明。” “灵儿,什么时辰了。” “已经到寅时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松绑。” 清幽按着皇甫柔的话,将这五个人身上的绳子松开,这五个人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子,“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着诸位的好消息了。” 皇甫柔朝着清幽点了点头,清幽便带着他们五人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这五个人走出去的样子,便靠在了软榻上,看着此时发愣的灵儿。 “怎么了?” 灵儿有些惶恐的看着皇甫柔,“姐,刚才,你杀人了。” “是,如何?” 灵儿摇了摇头,她不知此刻该些什么,刚才那一幕的冲击太过严重,她没有想过皇甫柔会下手这么狠,直接将人给杀了,那人就这么躺在地上,鲜血不停的往外涌。 “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你若是怕了,我便让人送你出府,回到寒清绝那里去。你知道他们的来意,我若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 “下去休息,考虑好了来找我。” 灵儿听完皇甫柔这些,心中乱乱的,她没什么,就这么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也顾不上背后的疼痛,靠着门滑落的下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就这么抱紧了双腿,久久没有移动。 皇甫柔看着灵儿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恐怕比现在还要难过,若是这些就承受不下去了,那还是早一些离开这里比较好。 皇甫柔拿下面具,将脸上之前做好的模子拿了下去,将脸上画的纹路清洗干净,这才回到了本来的样子,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无奈一笑。 皇甫柔就这么靠在软塌之上,等着清幽的消息,片刻之后,清幽迅速的回到了青竹苑,“主人,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将他们带出府之后,记得,收拾干净。” 清幽称是之后,便走了下去。 皇甫柔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好累,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第116章 主角到场 清幽遵循皇甫柔的吩咐,回到了落雪苑,他刚才是将五人送到落雪苑之后,才回去跟皇甫柔禀告,现在这五人应该为了保命正在拼了命的表现自己,清幽施展轻功躲到了房檐上,还未亮,他的一身黑衣与夜色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他在房顶仔细的听着内室的响动,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李氏睡得很轻,以至于有人进到了屋内她也是知道的,可是不知怎的,自己竟然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力气,连睁开双眼都很难做到,她只感觉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接近自己的床榻,掀开帷幔朝着自己摸索过来。 她惊恐的很想睁开双眼看看是谁,可是这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像是一滩烂泥似的,只能任由他人摆布,她分明感觉到,很多双手抚上自己的身体,将身上的寝衣剥掉,然后开始上下其手,李氏心中惊恐万分,她挣扎不得,只能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清幽听着从内室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满意的笑了,看来这次,主人的计划可要成功了呢。他一直在那里等着,等到太阳从东方抬起了头,将空染上一层金色,今还真是个好气啊。 清幽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内室的声响也已经平静下来,他注视着门口的动静,只见那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清幽咳嗽了一声,几人朝着清幽看去。 清幽跟在皇甫柔身边保护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这个府中哪里可以走,哪里出入的人最少他都很清楚,他示意那几个人跟着自己过来。 皇甫柔感受着清晨的阳光,她知道此时事情应该已经办妥了,这场大火应该会烧的很旺,所以自己要再去添些柴火。 皇甫柔早已经准备好,迈着轻快的脚步从青竹苑出来,直直的朝着李氏的落雪苑走去,她走的都是下人早起准备早膳的必经之路,正巧,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精致的瓦罐走了过来,皇甫柔站住脚问道:“拿的什么?” 丫鬟抬起头一看是皇甫柔,战战兢兢的道:“回七姐,这是准备给夫人送去的山药排骨汤。” 皇甫柔笑了笑,“正巧,我也要去给母亲请安,你随我一同去。” 皇甫柔完,带着那个丫鬟就朝着落雪苑走去,脸上带着微笑,她早就让人打探好了李氏的作息,她自然也知道,李氏每日早起都要喝一碗汤,这可是她多年的习惯。 皇甫柔带着丫鬟走着,就在快要到落雪苑的地方,她就看到了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皇甫柔刻意在这个位置看不到清幽的身影之后,才颤抖着问道:“你,你有没有看到,那里好像有几个人?” 这丫头听着皇甫柔的话,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这才看到,有几个身形彪悍的男人从落雪苑的墙角翻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跑了,丫头已经被吓得不出话来,手中的汤罐也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皇甫柔这才大喊道:“来人啊,不好啊,有贼!!” 院中的人听到皇甫柔的呼救声,都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来,站在皇甫柔身边纷纷问道:“七姐,贼在哪里?” 皇甫柔伸出手朝着落雪苑指去,“刚才,他们分明从母亲的院中跑出来,朝着那个方向跑了,你们往那边追,剩下的人跟我来,想来母亲可能是遇害了,快随我过去!!” 完之后,皇甫柔带着的都是些丫鬟婆子,赶忙朝着李氏的落雪苑冲了过去,那些护院的厮则抓起棍棒朝着一行人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清幽听着身后已经有人追来的响声,渐渐放慢了脚步,虽然不能让他们抓住,但是也得让他们看清楚这些人不是,他刻意带着那些人跑得慢了些,被护院的厮发现之后,他这才加快了脚步,带着那些人按照之前准备好的地方逃去。 清幽带着几个人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处角落,那里已经长满了青苔,一看便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的模样,清幽在那里准备好了一些石块,让那些人借个力翻出墙去。 清幽躲在暗处,看着那些护院从远处加速的朝着这边跑来,他们明显已经发现了这些人要逃跑的意思,再看他们几个人慌张的不成人样的往墙外翻去,脸上露出了不屑的意味,外面早已经有自己吩咐好的人,只等他们出了这院子就一打尽。 等到这些人跳出去之后,那些护院才赶到墙角下,看着近在眼前却逃跑了的人都是一脸的气氛,他们只留了两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余的人皆是朝着皇甫靖和皇甫成的院中赶去,想来是去通报这个消息了。 皇甫柔带着一行人朝着落雪苑冲了过去,院门紧闭,皇甫柔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快,将门撞开,快来人!” 那些婆子听到皇甫柔的吩咐,想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敢忤逆她,几个力气稍大的婆子一起朝着门撞去,三下两下的便撞开了,这门一下,一行人都是惊讶不已,只见内室的门居然开着,皇甫柔故作惊讶的带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内室跑去。 他们的响动,早就吵醒了住在两侧厢房中的下人,桂嬷嬷赶忙穿着衣裳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未等她走出来,就听着一行人脚步匆忙的朝着李氏的房间冲了过去。 桂嬷嬷这才慌张的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的跑了出来,这一出来把她吓坏了,皇甫柔身后跟着是十好几个下人,皆是站在李氏的房门口,震惊的看着里面的。 桂嬷嬷大喊道:“放肆,谁让你们私自闯进夫人的院子的,等下禀告老爷,将你们通通发卖了!” 皇甫柔脸色阴沉的回过头,“来人,去请祖父、父亲过来,快去!” 身后看到这一幕的丫鬟婆子都愣在原地,只有后面少数没有看到屋内情况的下人听着皇甫柔的吩咐急急忙忙的跑出了落雪苑,朝着皇甫靖和皇甫成所在的位置抛了过去。 桂嬷嬷看着这一幕,心想又是皇甫柔这个丫头带头做的好事,她拨开堵在李氏房门口的奴才,到了皇甫柔的身旁,“七姐,什么大的事情,要如此兴师动众的闯进夫人的院子中啊?” 皇甫柔没有理会桂嬷嬷,只是伸手将房门关上,“来人,搬把椅子过来,在祖父与父亲没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夫人一步。” 桂嬷嬷听完皇甫柔的话,“七姐,这落雪苑,还轮不到你做主。” 那帮下人站在那里,看着桂嬷嬷与皇甫柔对峙,都是不敢参与半分,只有一个年岁看起来稍大一些的婆子,走到下人的房间,搬出了一把简陋的椅子,放在了皇甫柔的身旁,“七姐,请。” 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叫什么名字。” “老奴李春兰。” “我记住了。” 完之后,坐在了那把椅子上,“看好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下人,在祖父与父亲没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出院一步,违令者家法处置。” “去看看,祖父与父亲来了没有。” 这些下人都被皇甫柔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都对她唯命是从,桂嬷嬷咬着牙,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丫头居然没有死还跑到了这里来大闹一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桂嬷嬷冷汗不住的往外冒。 半刻钟的时间之后,丫鬟才匆匆回来道:“七姐,祖老爷与老爷都过来了。” 皇甫柔听见这话,这才站起了身,就这么站在李氏房门的门口,一言不发,皇甫靖带着皇甫成从院门走进的时候,看着这一幕,皆是有些诧异。 “柔儿,怎么回事。”皇甫靖走到房门口之后,看着皇甫柔这般严肃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祖父,里面的情况我暂时不好,祖父还是暂请回避,请父亲自己进去看看。” 皇甫成听完这话,一脸的不耐烦,大清早便在府中大闹,弄的现在府中诸人人心惶惶,都道家中的进了贼,若是进贼,怎么还就专门进到了李氏的院子中,现在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话直,不要吞吞吐吐。” 皇甫成本就不待见这个女儿,她行为不检,牙尖嘴利,现在居然高坐在上,下面一干下人好似都将她奉为家主一般,这更让皇甫成心中不满。 “父亲,有些话,不应该我,您自己进去一看便知。” 完之后,皇甫柔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皇甫成心下也是十分紧张,这个时候,在落雪苑,唯独没有看到李氏的身影,他警觉不好,赶忙的朝着内室走去,推开房门,一股混沌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股味道皇甫柔再了解不过,就连在门口的皇甫靖都皱着眉头,心中惊诧了起来。 皇甫成朝着李氏的床帏走去,色已经大亮,屋内反倒有些昏暗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事物,等走到了近旁皇甫成这才看清,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第117章 李氏禁足 只见混乱的床榻之上,李氏头发散乱,身上被人蹂躏的青紫之色随处可见,肚兜被随意的丢在一旁,上面还有着一些不可描述的液体,皇甫柔这床榻之上秽乱不堪的景象,已经惊讶的失去的反应的能力。 他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床边,看着李氏躺在那里,好似还在睡梦中一般,有些均匀的呼吸,皇甫成面色铁青,头上青筋暴起,抬起双手便掐住了李氏的脖颈,口中大叫道:“贱妇,我杀了你!” 皇甫靖和皇甫柔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的声音,自然都是有些按捺不住,站在一旁的桂嬷嬷更是已经心神不宁,听着这声音赶忙冲了进去,等到她看到屋内的一幕的时候,好像连呼吸都忘记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看着正在挣扎的李氏,脸色通红,若是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死的,她赶忙朝着皇甫成扑去,哭嚎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这一定是阴谋,是有人故意陷害夫人的啊。老爷,老爷息怒啊。” 皇甫靖看着身旁的许管事,点了点头,许管事冲了进去,牵制住皇甫成的手,皇甫成抬头看着许管事,顿时昏了过去,许管事将皇甫成背了出来,皇甫靖看着晕倒了的皇甫成,他再傻也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送到我房里去,请大夫。” 让之后,许管事匆忙的将皇甫成背走,留下了皇甫靖和一院子的下人,皇甫柔站在那里没有话。 皇甫靖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的看着皇甫柔,“柔儿,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启禀祖父,昨日母亲来柔儿院中探望,柔儿看着母亲好似有些倦怠的模样,便想着今日过来给母亲请个安,一同用早膳。可谁知,还没到这里,便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甫柔脸上带着悲戚,声音低沉的诉着这些事情。 “哦对了,我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丫头,她要来给母亲送早晨食用的汤水。”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心中分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捣鬼,而这个捣鬼的人很有可能就这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丫头。 “谁早上看见了柔姐,走上前来。” 这丫鬟明显是吓坏了,浑身颤抖的走上前来,连忙跪了下去:“祖老爷,早晨奴婢要来给夫人送汤水,正巧遇见了要来给夫人请安的七姐,奴婢便随着七姐一起来这落雪苑,可谁知在半路上,看到了几个身形可以的人,他们从落雪苑翻墙而出,逃走了。” 皇甫靖气的浑身颤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这么,柔儿之前并不知情了?” 皇甫柔有些惊讶,“祖父这话是何意,祖父都不知道的事情柔儿怎么可能知道呢?” 下面的丫鬟婆子都是一派的低着头,“那你为何会让下人冲进这院内呢,难道不能等下人将门打开再么?” “祖父,柔儿可是看到了好几个彪形大汉从这院落中翻墙而出,柔儿如何得知这里面是什么情况,若是真的遇害了那该怎么办呢,所以柔儿自作主张,想着尽快进到院中查看情势,若是有人受伤也好及时救治啊。” 皇甫靖听着这话,也知道自己显然是问不出什么,那么关键就要等到李氏醒了,或者抓到那些贼人之后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我不想在家中听到任何闲言碎语,记住了吗?” “奴婢遵命。” “都下去。” 下面的奴才都送了一口气般的,鱼贯而出,顷刻间这院中只剩下皇甫柔和皇甫靖两人了。 “祖父,柔儿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情,等母亲醒来再。” 皇甫靖没有话,只是走到了椅子的位置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皇甫柔明白他的意思,他自然是要在一地时间见到李氏了。 皇甫柔也没动,祖父不走,那自己若是先走了,岂不是显得有些心虚么,她可是要好好的看着,李氏清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啊,她就这么站在皇甫靖的身后,占了半个时辰,这才听到屋内桂嬷嬷的声音传来:“夫人,夫人你终于醒了!” 皇甫柔伸出手来,将皇甫靖搀扶起来,朝着李氏的室内走去,一进门,这屋内还是有着让人作呕的气味,皇甫柔并未话,只是走到了窗子的旁边,将室内的窗子统统打开,这才好了些。 皇甫靖走到了李氏的窗前,桂嬷嬷赶忙搬过来一把椅子,让皇甫靖坐下,李氏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并不是皇甫成,眼中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等她抬头看到皇甫柔,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贱人,你给我滚出去,贱人!!” 皇甫柔站在那里纹丝未动,“母亲这是何意?” “贱人,我知道是你害我,我知道一定是你害我的!你竟然敢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与你不死不休!!”嘶吼着这些,李氏要起身朝着皇甫柔抓去。 皇甫靖大喝一声:“住口!” 李氏一下子愣住了,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公公,有话出的滋味,她终于体会到了,终于她倒在床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桂嬷嬷也跟着抹着眼泪,皇甫靖不耐烦的道:“我现在不想听你的哭声,我只想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李氏哭了一会,抬起了头,“父亲,父亲您一定要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啊。” “怎么回事,!” “今日清晨,我在睡梦之中发觉好似有人进了我这屋,他们一定是对我下了什么药,我动弹不得,他们就对我…对我…,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父亲,我是被人陷害的啊。” 完这些,李氏又哭了起来,皇甫柔看着李氏的模样,好似在欣赏一幅画作一般,脸上虽没有任何神情,但是心中却有些感叹,害人终害己,这就是报应啊。 皇甫靖皱着眉头,“可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了吗。” “媳妇当时昏昏欲睡,不曾看清。” 李氏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然后恶狠狠的看向皇甫柔,“父亲,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害我,就是她!!” 皇甫柔终于在看着李氏的时候,脸上有了些动容,“母亲,我虽非您亲生,可是这些年,我对您都是毕恭毕敬,不曾忤逆您半分。怎的最近这段时日,母亲却对我,有这么多的仇恨呢?不论是姐姐中毒,还是耀王爷来府中,亦或者现在母亲被人陷害,母亲都觉得,耍阴谋诡计的人,是我?为什么啊,母亲,为什么?” “难道,母亲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有证据这些都是我做的?若真的有,还请母亲拿出来,若是没有,也请母亲不要再血口喷人了,今日带人来救母亲的人,是我啊,为什么您就这么讨厌我呢?” 皇甫柔痛心疾首的着这些话,李氏听着,心中痛苦万分,她没什么可的,她也什么都不能,自己无从辩解,现在她已经是众矢之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被人玷污的事实,连皇甫成都要杀了自己。 李氏想着这些,又开始哭了起来。 皇甫靖听着这些话,又开始动摇了起来,虽然这个孙女是有些聪明,可是现在的她,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呢,更何况,她也找不到人来替她做这些事情啊。 皇甫靖忽然对自己的这个孙女有些歉疚,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柔儿,今日的事情不怪你,你无须自责。” “从今日开始,你就待在这院中,无我的授意不许出去,直至找到那些贼人为你洗刷冤屈为止。” 完这些话,皇甫柔扶起皇甫靖,转身便走了出去,道:“来人啊,从即刻起,没有我的命令,夫人不许外出一步。”外面的护院匆匆将这落雪苑的门关了起来,站在门口守着。 李氏听着这声音,抱着桂嬷嬷放声大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嬷嬷,怎么会这样啊?” 桂嬷嬷轻抚着李氏的后背,“夫人,别哭了,心哭坏了身子。” 李氏抬了起头,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是她,一定是她做的,嬷嬷,她今日就站在这个屋子里,耀武扬威的看着我,她是要跟我,她胜利了吗?我,我不能让她如愿,不能!” 李氏发髻散乱,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帮我梳妆。”桂嬷嬷心中感觉不好,“夫人,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忍,现在不可轻举妄动啊。” “放心嬷嬷,不看着这个贱人粉身碎骨,我是怎么都不会做傻事的。” 桂嬷嬷听着李氏这番话,放下心来,这才仔细的给她将散乱的发髻重新盘好,擦着脂粉,勾着眉梢。 李氏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让皇甫柔付出代价,一定不能让这个贱人就这么逍遥快活的看着自己被困在这里,她要皇甫柔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第118章 状况复杂 皇甫柔跟着皇甫靖来到了他的书房之中,皇甫靖坐在了桌前,久久没有话,皇甫柔也没有出去,只是站在那里,她知道,祖父一定是有话要。 “柔儿,你长大了。” “柔儿已经十五岁了。” 皇甫靖笑了起来,“柔儿,聪慧是好事,但是慧极必伤,柔儿可要谨记。”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祖父指点。” “去看看你父亲,多与他些话,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容易受他人的影响,若有一日祖父不在了,柔儿一定要孝敬你的父亲。” 皇甫柔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朝着门前站着许多人的房间走了过去,想来这就是父亲所在的地方。 皇甫靖坐在桌前闭着眼睛,心中的震惊久久没有消散,这个孙女成长的太快了,这个速度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预想,今日的事情若与她没有关系,皇甫靖是不信的,可若是是她所为,皇甫靖也有些疑惑。 才十五岁,没有理由做的这么绝,这若是放在官宦府邸,自己的这个媳妇已经死上一万次了。 皇甫柔走到门口,看到站在外面的许管事,上前问道:“父亲可好些了吗?” “醒来了,只是受了刺激,大夫要仔细调养一段日子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进去看看父亲。” 完朝着屋内走了进去,父亲贴身的奴才站在门边,看着皇甫柔走近的身影欲言又止,皇甫柔并未理会,只是朝着皇甫成的床榻走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些什么,因为心中自己对这个人是陌生而又反感的,文人墨客自然在书本之中体会人世间的变化,自然也能学会为人处事,可这个男人,真是让自己不知道些什么好。 “父亲,柔儿来看你了,感觉好些了吗?” 皇甫成背对着皇甫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并未话。 “既然父亲不想话,那便好好休息,柔儿改日再来看望父亲。” 完之后,皇甫柔转身便要离开,只听着皇甫成在榻上,声音颤抖着道:“她,为什么那么做。” “有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遭人陷害。” 皇甫成躺在榻上,声音闷闷的,“意外?陷害?她的落雪苑,在院中人员往来最多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位置,若是有人趁机来偷盗,怎么也不可能如此精准的找到那里去,对。” “父亲别想这么多了,保重身体要紧。” “那屋中的情形,直到现在都好像刻在了我的眼前,我的脑中,我怎么都忘不掉。柔儿,你此刻,一定在嘲笑为父。” “父亲的哪里的话,父亲是用情至深才会如此伤心,现在您只要好好休息,之后放松心情,便会好上许多了。” 皇甫柔着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可总是觉得,自己的这个父亲很可怜。 “好了,你的心意为父明白了,先下去。” “那柔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望父亲。” 完转身便离开了,留下皇甫成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平静。 皇甫柔在园中走着,她步子放的缓慢,这个时间,想来皇甫雅和皇甫华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就皇甫华那个性子,怎么也应该出来了,看来还有的闹呢。 只听着前面有脚步声传来,皇甫柔抬起头,迎上的确实崔氏和她的子女三人,崔氏看着皇甫柔赶忙别开眼睛,皇甫聪道:“你们先去看望祖父和父亲,我稍后再去。” 皇甫柔朝着崔氏行了个礼,崔氏便带着皇甫慧朝着祖父的书房走去,皇甫聪面色十分难看,“是你做的?” 皇甫柔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之前他给自己的钗子,递给皇甫聪。 皇甫聪震惊的看着皇甫柔,道:“妹妹这是何意。” “怎么,还要我将事情全部透?” 皇甫聪皱着眉头,伸出手拿住了崔氏视若珍宝的钗子,在手中紧紧的攥着,皇甫柔越过他转身便要走,皇甫聪赶忙上前拦住,“妹妹,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皇甫柔脸上带着嗤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贤良淑德,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倒是你,崔姨娘最近荣宠正盛,父亲近乎****宿在兰香苑,我可是听下人了哦。” “昨日父亲本应该来母亲那里过夜,可不知怎的,却去了崔姨娘房里,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倒是好奇,这不是巧合。” 完这些,皇甫柔脸上带着不经意的笑,没看皇甫聪任何表情,转身便朝着青竹苑走去,留下皇甫聪站在原地,脸上铁青,十分不好看。 这一路上,皇甫柔并未看到皇甫雅和皇甫华,心中还十分纳闷,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早就传遍了才对,怎么他们二人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呢。 走到青竹苑的门口,这才发现,这姐弟二人正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皇甫柔心中明白,自己没有任何必要与她们二人起冲突,转身便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料到,皇甫华看到了她的身影,拽着皇甫雅便冲了上来。 姐弟二人来到了皇甫柔面前,皇甫华怒发冲冠,抬起手便要朝着皇甫柔脸上招呼,皇甫柔也没有制止,只是等了半刻也没有感觉到皇甫华的手掌落下来,抬头一看,木子轩正站在那里攥着皇甫华的手腕,疼的皇甫华龇牙咧嘴。 “我怎么不知道,这皇甫家中竟然有弟弟要掌掴姐姐的规矩,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完之后甩开了皇甫华的胳膊。 皇甫华握着自己被木子轩攥着的手腕,脸上十分不悦,“与你有什么干系,这是我们家中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 皇甫雅站在那里,没有话,只是眼中带着狠毒的看着皇甫柔,木子轩笑了笑,“这府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们二位不快去看看你们祖父与父亲,却在这里与自己的姐妹过不去,这要是让皇甫老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好好的‘夸奖’你们的。” 皇甫华与皇甫雅听了木子轩的话,脸上都出现了极大的不自然,显然。李氏发生的事情,让这对姐弟也感觉到了无比的羞耻,皇甫雅拉着皇甫华到自己身后道:“柔儿,是华儿太过莽撞了,你别往心里去。” 皇甫柔没有话,就这么看着皇甫雅,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皇甫雅咬着牙,“我们先走了。” 完之后,拉着皇甫华便朝着皇甫靖的书房走了过去。 皇甫柔看了一眼身旁的木子轩,“多谢公子相助,来我院中喝杯茶,当做是谢礼。”完之后,转身朝着青竹苑走了进去。 灵儿开门看着皇甫柔毫发无伤的走了进来,顿时放松了下来,“早膳准备好了,木公子就与姐一起用。” 完,开始在桌子上摆上之前做好的吃食,又给木子轩添了副碗筷,木子轩朝着灵儿笑笑:“多谢姑娘,那我就不客气了。” 木子轩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皇甫柔也没有话,也是吃了起来。 灵儿感觉这气氛有些尴尬,这木公子总是粘着自家姐,好似有话要似的,她扁了扁嘴,走到了门口,站在门外看着。 木子轩会心一笑,“你这丫头,挺灵透的。” “公子过奖了。” 木子轩嘴里没有停下吃,同时不在意的道:“今日的事情,可是个大手笔啊,敢做这样事情的人没几个,要么是有所准备,要么就是有勇无谋,七姐,这人是哪种呢。” 皇甫柔头都没抬,“我怎么知道。” 木子轩脸上带笑,也不继续问下去,只是道:“我在府中打扰的时间也不短了,过些日子便回府了,七姐若是有时间,到时可来府中找我。” 皇甫柔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公子才华过人,柔儿自然愿意多于公子切磋。” 木子轩明白皇甫柔的意思,也没有什么,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吃了着。 皇甫华被皇甫雅拽着朝着祖父的书房走去,心中满是不情愿的愤怒:“姐,你这是干什么,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贱人,你不是都是她在背后捣鬼的吗?” 皇甫雅松开了他的手,“华儿,从现在开始,你要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母亲现在情况不妙,等我们见到她的面之后再做打算,现在,我们必须去看看祖父和父亲,不管他们什么态度,我们一定要忍耐。” 皇甫华看着姐姐这般模样,也只能点点头,跟着皇甫雅走到了皇甫靖的书房,皇甫靖听闻是他们姐弟二人来看望自己,也只是淡淡的回应,让许管事告诉他们,他们应该多看看他们的父亲,皇甫华脸上十分的难看,皇甫雅拽着皇甫华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多谢许管事,我们这就去看父亲。” 完,拽着皇甫华朝着父亲的住处走了去,皇甫成听到禀告来人是他们姐弟二人,便以自己身体不适推脱了,并未见他们。 皇甫华这下子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身就走了。 皇甫雅脸上心中十分烦躁,赶忙追了上去。 第119章 准备春猎 皇甫华满脸通红,这种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从来不曾有过,现在祖父不见、父亲也不见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她一定要找去找母亲问个明白,为什么忽然之前就被下令不许出门,为什么现在他们嫡出的姐弟在家中的地位变成了这样。 皇甫雅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自己的弟弟,她带着一丝懊恼,自己这个弟弟从便听自己的话,护着自己,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冲动,不计后果,她快跑两步赶上皇甫华,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华弟,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现在不要轻举妄动,若是再因为你的冲动,连累了母亲那可如何是好!” 皇甫华气血正盛,现在他哪里听得进去皇甫雅教一般的话,一用力甩来了她的手加速朝落雪苑走去,皇甫雅心道不好,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让弟弟惹出什么乱子,她也顾不上跟弟弟生气,赶忙又追了上去。 皇甫华就这么怒气冲冲的走到了落雪苑门口,这才看到门口竟然站着两个护院厮,两人看着皇甫华接近皆是打起了精神,将手中的混子立在门前,道:“祖老爷有命,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可入内。” 皇甫华听着这话,更加生气,他一把拽过厮上去就是一拳,“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拦我?我今必须进去见我娘!你给我滚开!” 完之后便要往里面闯,两人看着这个阵势,既不敢动手伤了皇甫华,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进去,十分为难,就在几人在落雪苑外吵吵嚷嚷的时候,李氏从内室走了出来,大声道:“华儿,不可无礼。” 皇甫华听到母亲的声音激动了起来,“娘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你现在就被关起来了,娘!” 皇甫雅赶忙上前拦着皇甫华示意他不要再了,“华儿,母亲无事,你回去休息。” “华弟,不要这样,这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吗,母亲已经话了,就明母亲暂时没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回去,从长计议,快走!” 皇甫雅看着皇甫华还是不动地方,用尽了力气拉着他道:“难道你想让咱们在这府中再无立足之地吗,要是不想像现在这样,就赶紧跟我走。” 皇甫雅拉着皇甫华就往自己的院子中去了。 这事情刚发生,便有人来到青竹苑跟皇甫柔禀告,此事皇甫柔正跟着木子轩吃着早膳,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嗯,知道了,灵儿。” 灵儿明白皇甫柔的意思,拿了银子就往那婆子手中塞了去,这婆子看着皇甫柔出手如此大方,眉开眼笑的谢恩走了。 木子轩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看来这府中发生的任何事,都瞒不过妹妹啊。” 皇甫柔看着木子轩,他又叫自己妹妹,这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不知道还要如何揣测,“以后,不要再叫我妹妹,否则,别怪我翻脸。” 完瞪了木子轩一眼,继续吃着碗中的食物,木子轩在一旁十分的尴尬。 皇甫柔昨夜的动作,很快就被刑耀知晓了,此时刑耀就坐在桌案前,看着桌子上的书信,寒清绝也在旁边,寒清绝震惊的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皇甫柔下手这么狠。 等暗卫退出去之后,刑耀看着寒清绝的脸色,笑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怎么这人也是她的嫡母。” 刑耀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嫡母不假,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若不还以颜色,恐怕日后还要兴风作浪。” “可是惹了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不知道日后她还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刑耀看着寒清绝,“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备好了。” 寒清绝将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只见里面都是用油纸包好的药,每个油纸包上面还写着药物的名字,刑耀点了点头,“很好。” “明日就是春猎的日子了,王爷可准备好了吗,此次危机重重,不然我扮作你的贴身侍卫或者是随从跟你去。” 刑耀摇了摇头,“不可,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还得留下主持大局。” 寒清绝明白刑耀的意思,若是自己与他同时陷入危险之中,那暗阁就算是高手再多,没有人统领,也总归是没有用处。 “万事多加心。” “好。” 刑耀看着寒清绝担忧的样子,心中有些暖意,“哦对了,将皇甫柔的剑拿过来,明日给她带上。” 寒清绝点了点头,那日听刑耀提起过这把剑的传闻,传这把剑是一个剑痴用自己的血冶炼的,所以这把剑在特殊的时候,如若是碰到了主人的血,会发挥出巨大的力量。 不过这种传,寒清绝并未放在心上,可是这剑确实是个宝物,自己也不敢轻易交给他人,就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刑耀坐在桌前,想着皇甫柔坚毅略带冷清的面容,皱着眉头,这次可是场硬仗啊,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希望她能活下来。 此时此刻,所有的王公贵族被邀请参与春猎的,都在紧张的准备着前去面圣所需要的东西,唯有皇甫柔,躺在软塌之上,她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准备什么,正在冥思苦想。 吃喝用具不需要带了,毕竟是跟着皇上出去,一定有人照顾的妥妥当当,穿着一身隆重的衣裳,再带一身马装便好了,想起马装,皇甫柔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珍绣斋做的马装还没有取,她赶忙叫来了灵儿,“姐我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她不知道该什么好,明日便要跟随銮驾去春猎了,自家姐怎么这般悠闲,“姐,咱们不准备些什么吗?” 皇甫柔仔细的想了想,“的也对,还真的准备些东西。那更得出府一趟了,走。” 皇甫柔就这么带着灵儿大摇大摆的带着灵儿出府了,她先是带着灵儿去了珍绣斋,将自己定做的衣裳取了回来。 之后带着灵儿去了趟京中最好的铁匠铺,在里面选了些巧实用的东西,刀和绳子都是必不可少的,灵儿看着皇甫柔买这些东西,早都已经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再之后,皇甫柔又带着灵儿买了些打火石,梳头的桂花油,还有一些纱布和消炎止血的药品。 这一趟逛下来,回府的时候色已经渐暗了,灵儿拎着一包东西,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明所以。 “一会进府,你拿着衣裳和这些东西先回青竹苑,我去给祖父请个安。” 灵儿点了点头,她确实得先回去,不然让别人知道自家姐买了这些东西回来,一定会惹人怀疑的,她现在也不知道,姐这是去打仗还是去参加皇家举办的春猎的。 皇甫柔入府之后,朝着皇甫靖的书房走去,许管事还是老样子,站在书房的门外伺候着,皇甫柔看见许管事微微一笑,“见过许管事,祖父在休息吗?” “没有,老爷在看书呢,七姐稍等,我这就去给您通报一下。” 许管事让皇甫柔在门外稍等片刻,自己进了书房之中,片刻的功夫便出来了,“七姐请。” “有劳了。” 皇甫柔走了进去,看着皇甫靖坐在那里,一脸怅然,道:“见过祖父。” “柔儿来了,坐。”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的脸色不是很好,这一日的功夫好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心中不免有些伤感,“祖父别太伤神了,这事情总会过去的。” 皇甫靖朝着她硬挤出来一抹笑意,“柔儿近日来,所为何事啊。” “启禀祖父,明日便是春猎的日子了,今日家中连遭变故,柔儿也不想给祖父添乱,好在耀王爷昨日来的时候给孙女送来了一身马装,也省的费工夫了。” 皇甫柔淡淡的着这些话,皇甫靖点了点头,“柔儿很懂事,此次面圣觉得要心谨慎,家族的姓名皆系于皇上一念之间,不可有任何闪失,知道了吗?” “孙女知道了。” “好,我看耀王爷对你十分伤心,有什么事情你多问问他,他应当会尽力照拂于你。” “是,孙女知道了。” 皇甫靖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情便下去罢,早些休息,明日让许管事送你去皇宫门口。” “祖父,无需劳烦许管事,耀王爷曾嘱咐过,明日他会前来同我一道前往皇宫。” 皇甫靖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去。” “是,祖父保重身体,柔儿先走了。” 完之后,朝着皇甫靖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待到皇甫柔关上门之后,皇甫靖身后书柜的后面走出了一个人,皇甫靖对他道:“都听到了吗?耀王爷现在可是十分看重你的这个妹妹,你要多与她来往,知道吗。” “孙儿知道。” “下去罢。” 直到这人走了出去,许管事这才进来,看着皇甫靖一脸的疲惫,“老爷,您也应该多歇歇了。” “现在还不行,柔儿那丫头风头太盛,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必须的盯紧她啊。” 许管事皱着眉头,“可是,这聪少爷恐怕不是七姐对手啊。” 皇甫靖叹了口气,“若是此次她平安归来,不仅是聪儿,这府中,恐怕她都没有对手了。” 完这话,皇甫靖陷入了沉思。 第120章 入宫前夜 皇甫柔回到了青竹苑,坐在软塌上,摆弄着自己今日买回来的物件,灵儿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看着她,皇甫柔感觉到灵儿的情绪,淡淡的道:“有什么话就。” 灵儿双手攥紧,吞吞吐吐的道:“灵儿以后要一直跟着姐,保护姐的安全。” 皇甫柔抬起头,眼中含笑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其实她明白,灵儿不会离开自己,只不过突然之间让她接受这么多,冲击比较大,她需要一个适应的阶段罢了,这个丫头心思单纯但是对自己确实十分忠心的,如果她真的要走,自己也舍不得呢。 皇甫柔示意灵儿坐下,“这次春猎十分危险,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千万记得,保护好自己。” 灵儿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这些东西,姐也要带着吗?” “嗯,去取些布料来,有些东西我得贴身带着,想来入宫之时,行李都是要十分仔细的检查的。” 灵儿虽然不知道姐要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但是听她这么赶忙去院中的库房取了些布料,让姐自己挑选。 皇甫柔看着那些锦缎之类的东西,看着虽然好看,用着也十分贴身,但是并不十分结实,她选择了最最普通的麻布。 她先是将这些麻布用剪刀剪开,宽差不多三寸的样子,长度是比照大腿的尺寸稍微长一些,灵儿看着皇甫柔动手的样子虽然不明白姐要做什么,也只是学着她的样子,帮她又剪裁了几条,皇甫柔点了点头。 之后皇甫柔将这些布条两两缝合,可是这针脚缝起来却在中间留了很多的缝隙,灵儿以为皇甫柔的手艺不好,心中有些着急,赶忙拿起另外的布条绑着她缝了起来。 皇甫柔弄好之后,看着自己留下的那些缝隙,将之前自己买的精巧的匕首插了进去,这些匕首还没有开过刃所以并不是十分的锋利,这样放在里面也不会割破自己。 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这布条试着绑在自己的大腿上,绑好之后站了起来,原地跑跑跳跳,发现这东西还挺结实的,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转头,只见灵儿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剪裁下来的布条整整齐齐的全都缝好了,像一个皆是的袋子一般,灵儿还一脸骄傲的样子,好像在快夸奖她,皇甫柔无奈的笑了起来。 “你呀,这个工作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后院,将之前让你藏起来的玉佩拿出来,这次进宫,我得带着才行。” 灵儿看着皇甫柔没有夸奖她有些沮丧,但是听到了皇甫柔吩咐她的事情,还是马上动身朝着后院的竹林去了,将之前皇甫柔让她埋起来的管子挖了出来,她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玉佩拿了出来,又将罐子埋进了土里。 灵儿心的将这玉佩放在手绢中,递给皇甫柔,皇甫柔拿起了这刻着蛟龙出海的玉佩,皇甫柔心中感叹不已,纵使先帝再偏疼刑耀,也难以保全他啊,自古君王都无情。 皇甫柔将玉佩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看着面前的这些物件,需要拿些东西包裹起来,自己才好随身带着啊,对了! “灵儿,咱们院子可有油纸?” “油纸?有啊,不过姐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别问了,快去取来。” 灵儿赶忙将油纸拿了来,皇甫柔将油纸裁成大相同的形状,让灵儿跟着自己,将那些用瓶子装的药物都倒在油纸上,折了起来,皇甫柔看着灵儿之前弄的口袋,还真是大有用处,便将这些包整整齐齐都放到了那个袋子里,这才满意。 灵儿看着皇甫柔这般谨慎的样子,不由的也紧张了起来,“姐,难道这次春猎真的会有什么危险吗,那姐你还是不要去了。” “傻丫头,这里是能由着我的,别多想,你只需要知道,保护好你自己,知道吗。” 灵儿点了点头,眼中有些雾气,她怕皇甫柔看到,赶忙的忍了回去。 皇甫柔让灵儿收拾好明日要用的马装和即将要穿的礼服,佩戴什么首饰,全都摆放好,便让灵儿早早下去休息了。 皇甫柔独自一人坐在软榻上,她拿出之前炎虚子给她的药丸,心中一阵阵的发慌,皇上设宴,那可是动手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若真的有变故,希望这个东西可以救刑耀一命。 未等休息,只听有人敲门,丫头前来禀告,是皇甫聪来了。 皇甫柔心中有些烦闷,但还是将他请了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哥哥来了,可有什么事情么?” 皇甫聪倒是一脸的笑意,“妹妹这是哪里的话,若是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妹妹了?” 皇甫柔懒得跟他多废话,便低着头,想着明日的事情,不在话了。 皇甫聪看着她这般模样,倒是有些尴尬,他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疏离,而且还能隐隐的感觉到里面有些许的厌烦,就算是这样,自己也得跟她好好相处。 “明日妹妹便要入宫了,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若是有的话尽管跟哥哥开口。” “不劳哥哥费心。” 皇甫柔这每一句都充满了疏离,这每一个字都让皇甫聪感觉到羞辱,可是他却还要对这个人笑脸相迎,皇甫聪的手在袖中攥紧了拳头。 “既然这样,那为兄就不多打扰了,等妹妹回来之时,为兄再来看望妹妹。” 皇甫柔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想多,但是突然,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么,这个人虽然气量不大,但是不准有一,自己也会有需要的时候。 皇甫柔这才起身,脸上带着笑意的道:“妹妹这是太紧张了,今日不陪兄长多话了,等妹妹回府,再邀兄长前来,咱们好好畅谈一番。” 皇甫聪看着皇甫柔这般的转变,也是有些诧异,但是这样对他来,也是一件好事,所以连忙答应了下来,“好,那兄长预祝妹妹,一帆风顺。” “多谢兄长。” 皇甫聪走了之后,皇甫柔默默了良久,李氏现在这个情况,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她这个夫人的位置,恐怕是坐不稳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祖父下令府中诸人不许再提,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自己可要好好思量一番了,若是真要换一个当家主母,自己要支持谁好呢? 正在此时,又有人来青竹苑,皇甫柔皇甫柔有些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灵儿将那人引进屋之后,皇甫柔看清了她的面容,心中惊讶不已,看来,这个家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二姨娘邓氏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披风,笑盈盈的看着皇甫柔,“柔儿,明日便是入宫的日子了,我这来问问你,看你还需要什么,我这就让人备着。” “多谢二姨娘好意,柔儿什么都不缺,都准备好了。” “哎呀,二姨娘果然没看错,柔儿真是能干。” “二姨娘快坐,灵儿,沏壶茶来。” 邓氏看着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纹丝未动的样子,虽然什么都没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是她的长辈,可是这丫头竟这样不知礼数。 灵儿将沏好的茶放在桌子上,给邓氏倒了一杯之后,关上了房门出去了。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并没有话,就这么晾着邓氏,她时不时用眼角瞟着邓氏的表情,今日她来,可不是来看自己这么简单,这女人一向是与李氏为伍,她能在李氏的身旁伺候这么久而且还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邓氏看着皇甫柔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着急,这次自己来,可不是来跟她闲话家常也不是在这里闲坐的,她咬了咬牙,先开口道:“柔儿,最近夫人身体不适,在院中不宜出门,可是这家中和你父亲身边,也不能没个人照应,柔儿你是不是?” 皇甫柔点了点头,“二姨娘的是。” 这一句话把邓氏堵得够呛,她本想着自己开个头,让皇甫柔多几句自己试探一下她的意思,没想到她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你三姨娘性子软,服侍老爷倒是行,可是这府中的事情,多不多少不少,我也是怕她分身乏术,这才找你道道,你若有时间,也可以帮着她分担分担。” 完这话,邓氏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只见皇甫柔悠悠的开口,“不是还有二姨娘你呢吗,这哪里轮得到我帮衬,二姨娘精明能干,三姨娘温柔体贴,府中有你们二位搭理着,想来也会是井井有条。” “柔儿真会话,好了,我也不多了,明日入宫自己千万当心,言行举止皆要妥当,我让人备了些吃食,来的时候让人交给你的厨娘了,明日记得带上。” “多谢二姨娘的好意,柔儿感激不尽。” “好了,早些休息。” 完这些,邓氏穿好披风,走出了青竹苑,皇甫柔看着邓氏背影,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灵儿上前问道:“姐,咱们跟着二姨娘素来也没什么往来啊,怎么今日她这么好心,还给姐送点心。” “事发突然必有古怪,我们且先看着,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皇甫柔靠在软塌上,淡然的着。 第121章 再入皇宫 这日还未亮,皇甫柔便起身了,她先是将自己之前做好的布袋绑在大腿上,感觉很紧实不会掉下来之后,这才在灵儿的帮助下,梳洗更衣,丫鬟们有条不紊的给皇甫柔梳着发髻,带上贵重的首饰,她身上穿的是之前就做好的云锦刺绣襦裙,衣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朵,看起来华贵非凡。 丫鬟们帮皇甫柔打扮好之后,皇甫柔便起身走了出去,还未亮,她便站在大门口,等着刑耀的车马,皇甫靖等人也都是在门口迎着,显得十分庄重。 半柱香的时间没到,刑耀的车马便来到了皇甫家门口,他从马车上下来,朝着皇甫靖点了点头,府中诸人皆是跪下行礼,皇甫柔也不例外。 刑耀让侍卫将皇甫柔的行礼装上马车,跟皇甫靖简单的了两句,便带着皇甫柔上马车朝着皇宫那边去了。 坐上马车的皇甫柔,感觉身上的衣服首饰简直要压得她喘不过气,看着刑耀闭着眼睛坐在一旁,忍不住的道:“王爷,我有事情要同你。” 刑耀并未睁开双眼,“。” “邢君烈准备在春猎动手,我给了他三花散功丹,这药吃下去之后一个时辰内不能使用功力,想来他一定会在关键的时候让你服下。” 刑耀没有出声,睁开眼睛看着皇甫柔,他知道她一定还有话要。 “喏,这是解药,他若是要用到那个药,之后必然会减少对付你的人手,那样反抗起来也简单多了。” 完之后,皇甫柔将解药的瓶子放在了刑耀身边,“这次他一定会用蛊王给他的东西,我没有亲眼见到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心,最好不要饮酒。” “那怎么可能。”刑耀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若是皇上赏赐,任何人都不能拒绝。” 皇甫柔叹了口气,“也是,躲是躲不掉的。” 刑耀看着皇甫柔,将身旁的剑递给她。 皇甫柔仔细一看,竟是冥泉,自己将它落在了湛江医馆,刑耀还想着给自己带来了,可是,“这东西,可以带进皇宫之中么。” “皇上并未过不许自己带打猎的兵器。” “多谢王爷。” 皇甫柔抚摸着冥泉冰凉的剑鞘,有一种久违的熟悉之感,这感觉让人有些放松了下来,她不仅露出笑容。 两人就这么坐在马车上行进到了宫门口,所有人到这里必须下马徒步都进去,皇甫柔跟在刑耀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可是不管她怎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些王公大臣家的贵女都对她充满了敌意。 皇甫柔对那些刺眼的目光并未放在心上,忽然有一个人喊道:“柔儿,柔儿,你来啦?”只见一摸俏丽的身影朝着皇甫柔奔了过来,在看到刑耀的时候赶忙停住脚,有些局促的行礼道:“见过耀王爷。” 皇甫柔抬头一看,能对自己这么友好的人果真只有她一个人了,“摘月姐姐,好久不见。”她对着穆摘月露出友好的笑意,穆摘月碍着刑耀在旁边也不敢跟皇甫柔太多,“见到你就好了,到时候去了猎场,你就跟着我,咱们保准能的第一名!” 完朝着皇甫柔眨了眨眼睛,便跑回了穆老将军的身边,乖巧的站着。 皇甫柔看着这样活泼的穆摘月,心中也是十分开心,她确实喜欢这个爽朗的女孩,这时,身旁有人指指点点的对着她,她能听见那些人都在她:勾引王爷、行为不检、不知廉耻之类的话,只是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刑耀听到这些话,脸色阴沉不定,朝着那些多嘴多舌的贵女看去,眼中带着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吓得她们赶紧闭了嘴。 皇甫柔什么也没,就当是没看见一般的,跟在刑耀的身后,朝着皇宫深处走去,已经有许多人都站在角门处,等着皇上召见了。 刑耀回头看着皇甫柔:“一会儿你跟女眷一同前行,我去皇上身边随侍。”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刑耀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所以压根也没指望他能一直保护自己,但是这一幕落在刑耀眼里,却十分的刺眼,他有些惊讶,这女人就这么不依赖自己? 看着她这般模样,刑耀脸色渐沉,转身就走了。 皇甫柔就跟着一行女眷站在那里,穆摘月看着刑耀终于走了,赶忙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柔儿,一会儿你跟我坐一个马车!我带了许多点心,一起尝尝!” “那就多谢姐姐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功夫,李冰儿和张萱萱一行人也都到了,看着皇甫柔跟着穆摘月在那里笑着,张萱萱觉得十分的不顺眼,明明是一个家中没有一官半职的人,还是个庶女,居然能跟她们这样出身的人走在一起。 张萱萱朝着皇甫柔和穆摘月走了过去,“哟,这不是皇甫姐吗,几日不见,竟然穿的如此贵气十足,搭上了耀王爷就是不一样,真让人羡慕呀。” 皇甫柔懒得理她,也不想多费唇舌,拉着穆摘月便想里她远点,张萱萱看着皇甫柔想走,便伸手过去拦,“皇甫姐别走啊,快跟咱们讲讲,耀王爷是如何照拂于你的?” 她句句带刺,旁边的官家姐听到了,都掩唇轻笑,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十足的鄙夷。 皇甫柔也不恼,她没心思与这种人在这里做口舌之争,只会让人看笑话,穆摘月可是个十足的暴脾气,她听着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张姐如此有兴致别人的私事,你是嫉妒皇甫姐呢还是对耀王爷有非分之想呢?我奉劝你一句,别自作多情了,耀王爷心高气傲,不符合他心意的人他也不会纳为妾室的。” 皇甫柔听着这话,掩唇轻笑,没想到穆摘月还有这么一面,这话的真让人解气,旁边的贵女听完之后,笑意更甚。 张萱萱看着穆摘月,她是不敢与这个穆摘月有任何冲突的,穆老将军在朝中威望甚高,她也不想给自己的父亲惹麻烦,便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跟在张萱萱身旁的李冰儿倒是对着皇甫柔轻笑着道:“皇甫姐你好,之前总是听雅儿提起你,今日再见果然美的动人心魄。” 皇甫柔听完李冰儿的话,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李姐客气了,在您面前可没人敢自己美丽动人。” 只是淡淡的寒暄之后,听着公公宣道:“女眷们两人同乘一辆马车,随我来。” 完之后,这些人都自主的结成了两人同行,穆摘月拉着皇甫柔的手,示意她一定要跟自己同行,皇甫柔面上含笑,便跟着穆摘月一同朝着女眷的马车走了去。 下人们正在将主子的行礼都装上对应的马车,都准备妥当之后,皇上才从金銮殿走出来,站在高台之上。 站在各自车马旁的王公大臣及其家眷皆是跪地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道:“众卿家平身,启程!” 皇上和皇后銮驾启程,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按照礼仪顺序这才朝着猎场前行,刑耀骑着高头大马随侍着,气宇轩扬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 皇甫柔终于跟着穆摘月上了马车,穆摘月迫不及待的拉着皇甫柔的手,开始给她讲这几日自己在府中过得多么的无聊,“柔儿,你不知道我多想出去找你,上次真是痛快,改日我们一定要再次举杯,一醉方休!” 皇甫柔一脸尴尬,她可是没忘记自己喝醉之后做了什么,灵儿给她讲述的时候她羞怯的简直要昏过去了,“姐姐,咱们还是做点其他的,饮酒伤身啊。” 穆摘月有些惋惜的道:“现在是没机会喝了,不过我带了点心。”她赶忙将让人放在车中的包裹打开,里面一应俱全的时新糕点,就连雅月斋的双皮奶都有。 皇甫柔笑道:“若是日后你我相聚饮酒改为吃点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完之后再看穆摘月,整个人细微到毛孔都是拒绝的样子,她明白自己在什么也不能改变了,算了,还是吃。 皇甫柔拿起了一块百花糕咬了一口,随意的道:“姐姐,春猎的猎场在哪里呀,你之前去过吗?” 穆摘月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当然去过了,那可是皇家猎场,京外最有名的山林的,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最有名的山峰叫做元宝峰,因为山的形状酷似元宝而得名,山间树木植被茂盛,每次春猎之前皇上都让人在里面放许多的动物供大家狩猎,当然,这样险峻的山林之中也会有猛兽,一定要当心!” 皇甫柔仔仔细细的听着,不时的点着头。 “对了,传那山峰之中好似还有宝藏,不过那是皇家园林也没人敢肆意进入,就无从考证啦!你放心,到时候你就跟着我,我一定确保你万无一失!”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对骑射这么感兴趣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拜托姐姐啦!” 第122章 到达猎场 车马前行了整整半日,才到达猎场。 皇甫柔跟穆摘月坐在马车里颠簸的都要晕过去了,整个人头昏脑涨,可一下马车,看到这里的境况却一下精神了起来。 原来这里早有人已经准备了皇上皇后和诸人的住处,遍地都是精致的营帐,以皇上皇后的为尊,之后再按照官阶排列,等看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十分好奇。 只听着旁边的贵女们皆是指着皇甫柔的营帐笑了起来,“快看啊,她的营帐竟然跟侍女住的差不多,也难怪,她这样的出身,也配得上这种住处。”皇甫柔看了一眼带头的张萱萱之后,掀起门帘便走了进去。 灵儿跟在皇甫柔身后咬紧了嘴唇,进到了营帐内的时候,闷闷的:“早知道就不来了,平白让姐收到这种折辱,她们也真是刻薄。” 皇甫柔心思没放在跟那些贵女斗气上,这营帐从外面看着平平无奇,等到了里面的时候还真让她惊讶不已,真应了“麻雀虽,五脏俱全”这句话了,皇甫柔看着里面有些破旧的桌椅板凳,竟然有一种随军打仗的感觉,确实有趣儿。 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着灵儿憋闷的模样,淡淡的道:“我无心与她们攀比,这里虽然不是十分精致,但也可以挡风遮雨,不过是在这里住两日,有什么要紧。” 灵儿知道皇甫柔的有道理,但是心中还是为她鸣不平,脸上自然也不见了刚出来那种兴奋的表情,皇甫柔叹了口气,“人的身份虽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心却是没有分别的,只要记着自己不要轻贱自己,那别人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些话,心中也没有刚才那般在意了,姐得对,她们是她们,自己是自己,何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心境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脸色好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只听着外面好似有公公的声音,皇甫柔带着灵儿赶忙走了出去,只看到皇上身边的景福公公正在帐外宣读圣旨,下面的闺女们都整齐的跪着,只有皇甫柔姗姗来迟。 景福公公抬起了头,看着皇甫柔刚刚从营帐中走出来的样子,轻轻的咳嗽一下以示提醒,皇甫柔当然明白,赶忙朝着景福公公跪了下来,景福公公这才继续宣读圣旨,“皇上有旨,今日车马劳顿,诸位姐可先休息片刻,晚膳时分,在猎场东侧的营帐中举行晚宴,钦此。” 完之后,景福公公朝着皇甫柔看了一眼,转身便带着宫人走了。 灵儿扶着皇甫柔起身,刚要转身回营帐,便听见张萱萱笑道:“皇甫姐好大的威风,竟然连宣读皇上圣旨都姗姗来迟,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不知要收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穆摘月皱着眉头,自己出来的时候姐们都站在门口了,来不及再去喊她,可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公公前来,她却不知道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胆敢这个时间做手脚,胆子也太大了。 皇甫柔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没有什么表情,听了张萱萱的话之后,便抬起脚朝着张萱萱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面前,“张姐提醒的是,民女初次参与如此隆重的宴席惶恐之下才犯错,还望各位姐们不要怪罪。” “哼,怪罪,我们如何敢怪罪于你呢,你现在可是耀王爷身边的红人,可不知如此嚣张是不是有耀王爷撑腰才敢为之呢。” 穆摘月听完这番话,心中警觉不好,这分明是要将耀王爷也牵扯进来,若是此时让皇上知晓,自然会对柔儿和耀王爷不满,之后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了。 穆摘月敢要朝皇甫柔那边走,只感觉被身后的一双手给拉住,她赶忙回头去看,只见当今皇上最年幼的女儿泰安公主站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皇甫柔,拉着穆摘月的手好像示意她不要去打扰一般,穆摘月也只能站在那里,焦急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看着张萱萱张狂的面孔,听着她句句带刺的话,自然知道今日她不会简单的放过自己,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张姐此话严重了,若耀王爷为民女撑腰那可是大大的不通,我与耀王爷非亲非故,何以让耀王爷如此为我费心呢,倒是张姐,身出名门,身份贵重,性情温顺知书达理,张姐今日对我的话与您的身份可是大大的不符啊,民女猜想,张姐不会是张他人之口,替他人言。” 皇甫柔剑锋所指的自然是张萱萱的父亲,户部尚书张文景。 张萱萱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大为惊诧,她没想到皇甫柔现在还敢还嘴,她这话的实在是狠毒,若真是让耀王爷知道了,那父亲可就不好办了,她脸上带着愠怒,指着皇甫柔道:“今日你犯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知皇甫姐有何话。” “民女自然无话可。” “好,既然你知道自己犯错,那就接受惩罚。” 皇甫柔脸上带笑,“不知张姐所的惩罚,是什么呢?” 张萱萱脸上带着恶毒,“就罚你在这里,朝着皇上的营帐跪着,知道晚宴十分,如何?” 皇甫柔终于笑了起来,“民女有错是不假,可是民女竟然不知,皇上皇后尚在此地,惩罚民女的事情竟然要张姐越俎代庖,张姐真是仪态万千,贵不可言啊!” 皇甫柔完这句话,掩唇轻笑,“我东黎妇孺百姓皆是以皇后娘娘为表率,没想到今日张姐如此气势磅礴,来人啊,替我回禀皇后娘娘,民女皇甫柔犯错甘愿受罚,张姐在此处替皇后娘娘处置了,让皇后娘娘不必为此烦心。” 完之后,便要整理好裙子,作势要朝着皇上皇后的营帐跪下去,张萱萱听完这些话,身上惊起一身冷汗,替皇后娘娘处置,这她可万万担当不起,若是真让皇后知道了,自己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可若是现在拦下皇甫柔,那自己刚才的话必然会沦为笑柄,张萱萱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穆摘月感觉到身后泰安公主眼唇嗤笑,“真是个蠢女人,摘月,你的这个朋友真是不简单。” 完之后便朝着人群走了过去,走到了张萱萱和皇甫柔之间,“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什么这样有意思的事情,能不能同本宫?” 众人看到泰安公主的身影,赶忙俯下身行礼。 泰安公主完之后,泰安公主看着张萱萱,张萱萱欲言又止,显然她是被皇甫柔刚才的话给吓住了,泰安公主又看看皇甫柔,只见皇甫柔淡淡的笑道:“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张姐同民女玩笑两句罢了。” 完这句,皇甫柔故意的看了一眼张萱萱问道:“是,张姐。” 张萱萱面带尴尬之色,也只能点头应和着:“对,玩笑两句而已,不值得公主入耳。” 泰安公主看着两人的模样,“既然这样,还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散了,晚上要举行晚宴,你们可要仔细准备着。” 众人听到公主这番话,作鸟兽散,张萱萱也赶忙低着头走了,李冰儿看着张萱萱的身影,脸上带着鄙夷。 穆摘月看着这些人都离开了,赶忙上前拉住皇甫柔问道:“柔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营帐之中听到外面有公公宣纸的声音才出来。” 穆摘月攥紧了皇甫柔的手,“看来是有人故意的了,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若是再有一次的话,恐怕皇上会降罪的,不如你住到我的营帐里来。”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麻烦姐姐了,我没事,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泰安公主听着两人的话,淡淡的道:“这是宫中常见的事情了,若是要降罪,前来宣纸的公公便会直接处置你了。” 皇甫柔听着泰安公主的话,便想起了景福公公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自己这才明白,原来是受了景福公公的恩惠。 “民女多谢泰安公主出手相助。” “本宫可没有出手,是你自己有本事。” 完这句话,泰安公主就在侍女的跟随下离开了这里,皇甫柔和穆摘月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诧异,这泰安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皇甫柔将穆摘月请到自己的营帐中,穆摘月看到皇甫柔的住处竟然是这么简陋的样子,不免有些气愤,这些奴才真是会办事。 “妹妹,你还是随我一同住,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姐姐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也挺好的,最起码她们见到我住在这里,心中就痛快了,若我跟姐姐去了,她们还不知道得怎么在背后编排我呢。” 穆摘月心中有些难过,她知道皇甫柔的是对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姐姐,她们宫宴要准备好,是什么意思啊?”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想都没想的道:“当然是要梳妆打扮了,这次春猎,听闻是皇子公主都会参与的,王公大臣的子女也都会参加,这些贵女自然要盛装出席了。” 皇甫柔听完穆摘月的话,脸上带着些许的尴尬,穆摘月看着她地上摆放的就那么少的行礼,好似发觉了的问道:“妹妹不会就带了这一身礼服。” 皇甫柔笑了笑,“嗯。” 穆摘月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好了。 第123章 猎场晚宴 穆摘月得知皇甫柔只带了一身衣裳,便非要将自己带来的礼服赠与皇甫柔一件,皇甫柔婉言谢绝了,是于理不合,穆摘月也没太过勉强,看着太阳快要落山的样子,穆摘月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灵儿看着皇甫柔坐在简陋的营帐之中,可是她却乐得自在,好像身旁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丝毫不在意,本来替她难过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灵儿上前问道:“姐,我替你梳妆,马上就要去觐见皇上了。” “不必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皇甫柔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发呆,她可迫不及待的要脱下这身衣裳,换上马装了,这种裙装自己来实在是太过于繁琐。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发愁的模样,只以为是马上要觐见皇上会有些许的紧张,赶忙安慰道:“姐的衣裳虽然不是最华丽的,但是以姐的才华气度,那些人可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皇甫柔听了灵儿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日落时分,贵女们纷纷从自己的营帐走出来,朝着猎场东侧最大的营帐走去,那里便是皇上设宴的地方,这营帐看起来长度足足有五丈,想来里面定是华丽非凡,贵女们都站在帐外,等着皇上和皇后的到来。 皇甫柔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这种场合可是她最不擅长的了,她可不想在这里惹什么麻烦,更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她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要最低。 可是有人偏偏不让她如愿,只听着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皇甫姐,好久不见。”皇甫柔惊讶的抬起了头,木子轩,他也来了?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惊诧的眼神,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不必这样惊讶的看着我,皇上允许祖父带着我来的。” 皇甫柔赶忙低下头,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声道:“离我远些,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人三道四。” 木子轩脸上带着使坏的笑意,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那好,既然皇甫姐不想与在下交谈,在下告辞了。” 完之后,不理会皇甫柔震惊的脸色走回了木致远身边,站在那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皇甫柔咬着牙,在心中骂了他千百遍,真是个会惹麻烦的家伙!果不其然,四周看到这一幕的闺女们都声议论了起来,皇甫柔心中烦闷不堪。 这一幕也正好落在了刑耀的眼中,他攥紧了拳头,心中想着这个女人怎么到处拈花惹草,现在木丞相的嫡孙都开始跟她有交情,她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穆摘月站在皇甫柔身旁,调笑着问道:“哦哟,妹妹,这个木公子好像对你有些意思哦?” 皇甫柔白了她一眼,“姐姐也来取笑我,哪有什么意思,近日来他在府中得祖父的教导,我们有幸见过几面而已。” “不是,我可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同寻常哦。” 穆摘月脸上带着打探的笑意,“妹妹,木公子风度翩翩,饱读诗书;耀王爷威武不凡,气质出众。哎呀姐姐真替妹妹为难,到底选谁好呢。”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穆摘月,“姐姐别胡了,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我可是百口莫辩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两人笑着站在一旁,这一幕落在了张萱萱的眼中,她带着怨毒的看着皇甫柔,今日的时候且先记着,等到比赛的时候,自己要让她皇甫柔好看! 此时,随着景福公公喊着:“皇上、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传来,在场的王宫大臣、家眷贵女都纷纷的跪下迎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站在众人面前,朗声道:“平身,都随朕进去。” 完之后,携手皇后走进了宴会的营帐中,这里的陈设跟在皇宫时的合欢殿并无不同,皇甫柔心中了然,按照身份来,自己自然是坐在距离皇上皇后最远的位置,她径直的来到了最末尾的席次,站在那里等着皇上允准入座。 就在皇上皇后走到高台之上,入座了之后,皇后这才道:“皇上,您忘了一件事情。”完之后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看去。 皇上这才大笑起来,道:“多亏了皇后提醒,今日耀王请旨,让朕给他与皇甫柔赐婚,朕已经允准了,春猎之后,便让人去皇甫家商议大婚之事。” 刑耀跪下道:“多谢皇上。” 皇甫柔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他请旨?顾不得想太多,赶忙跪下道:“民女多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恭喜耀王爷。”百官同时向刑耀道喜的声音让皇甫柔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了,都别顾着行礼了,快入座。” 皇上完之后,众人也跟着皇上皇后之后,坐了下来,穆摘月听到这个消息一直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看着,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 皇甫柔朝着她点了点头,她只感觉身旁有许多到视线传来,她不必抬头去看也应该知道,这些贵女现在恨不得活剥了自己。 “朕特意请来了南戎和北丽的皇子公主一同参与明日的骑射,到时候狩猎的比赛定会十分精彩,来人,将他们请进来。” 景福公公听到了皇上的话,赶忙让人加了席次,北丽的彩月公主和大皇子慕容雪一同走了进来,彩月公主依旧是白衣胜雪、美丽动人,南戎的碧落公主也是穿的十分华贵大气,一时间让众人移不开眼。 “赐座。” 随着皇上让几人落座,在场的诸人也都坐了下来,随着景福公公一声令下,外面早已等候多时的婢女匆匆走入宫殿之中,将刚刚做好的点心与美酒按照官职摆放在每个人的面前,皇甫柔看着自己面前那几道惨不忍睹的菜吞了口口水,看来要是想开荤,还是得靠自己的双手啊。 皇上举杯道:“此次春猎,希望诸位都能斩获好的彩头,你们便是东黎的希望,让东黎繁荣昌盛!” 众人听着皇上的话,都举起酒杯,“东黎繁荣昌盛,皇上千秋万世。” 众人饮尽此杯之后,便让之前准备好的歌舞伎在场中表演,皇甫柔眼中不时瞟过二皇子的方向,他在那里与几个皇子交杯换盏,看起来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可是她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安,若是现在不动手,那是什么时候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方向,情绪不明,他让下人斟满了酒,举杯对着皇上道:“臣敬皇上一杯,望皇上龙体康健,东黎长盛不衰。” “好。” 两人同时饮尽此杯之后,刑耀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的坐了下来,皇甫柔皱着眉头,他这样不是给二皇子开了个先例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诸位大臣皆是在推杯换盏之中,着漂亮的吉祥话,皇上皇后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皇甫柔也只能极力的笑着。 这时,只听一个男声响起,皇甫柔朝着声音看去,只见是慕容雪,手中拿着酒杯对着刑耀道:“听闻耀王爷即将大婚,恭喜耀王爷,恭喜皇甫姐。” 刑耀眼中神色不明的看着慕容雪,片刻才斟满酒起身,皇甫柔也只是反映了片刻,才端起酒杯,刑耀淡淡的道:“多谢。” 未等皇甫柔开口,慕容雪对着皇甫柔道:“望皇甫姐,得偿所愿,幸福绵长。”完之后饮尽杯中酒,在众人的注视之中坐了下来。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这是之前自己在珍绣斋对他所的话,今日他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自己,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理会他人惊讶的目光,坐了下来。 刑耀从坐下之后,眼睛就一直盯着皇甫柔,皇甫柔被他看的心里毛骨悚然,也只能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赶忙别开视线,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感觉,这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皇上和皇后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讶的互相对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端起酒杯,道:“皇甫姐,摘月祝你平安喜乐,一生幸福。”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真诚的样子,忽然有些害羞,她不敢看穆摘月的眼睛,只是局促的点了点头,“多谢摘月姐姐。”完之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之后筹光交错中,这里皆是祥和景象,皇后以不胜酒力为由早早下去歇息了,皇上片刻之后也离开这里。 皇甫柔冷眼看着这一切,这里的一片祥和之景不过是逢场作戏,争斗从来不曾停歇,而且她感觉到,最危险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她朝着二皇子的方向看去,只见邢君烈好似喝多了一般,身体摇晃着起身,拿着酒壶朝着刑耀方向走去,皇甫柔紧紧的盯着他手中拿着的酒壶,冷汗爬满了后背。 第124章 宴会开始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二皇子想要动手,今晚上是最佳时机,看着他一步一步迈向刑耀,皇甫柔身上的冷汗流了下来,这酒不能喝,绝对不能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咬着牙起身,也是晃晃悠悠的朝着刑耀身边走去,刑耀看着朝着他走来的皇甫柔,心中有些惊讶。 她与二皇子几乎同时到了刑耀的身边,二皇子看着自己走过来的皇甫柔,心中有些高兴,皇上突然赐婚确实让他有些惊慌,可是现在她们都在自己的面前,正好一起解决了。 皇甫柔一个趔趄差点将邢君烈给撞到,她赶忙晕乎乎的道:“二皇子恕罪,民女实在不胜酒力,希望二皇子不要怪罪,嗝。” 邢君烈眼中又一闪即逝的烦躁,便笑道:“哪里哪里,你可是本宫未来的皇婶,本宫可担不起这话,若是皇叔怪罪,本宫可担当不起啊。” 完哈哈笑了起来,刑耀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还真是旗鼓相当,他伸手扶住皇甫柔,“喝的太多了,本王先送你回去。” 二皇子眼看着刑耀要走,心中难免有些着急,他自知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也顾不得刑耀身旁的皇甫柔,笑着道:“还未成亲呢,皇叔便如此上心,这若是成了亲,恐怕要宠到上去了。” 完之后,也没给皇甫柔和刑耀离开的机会,自顾自的给刑耀和自己倒了一杯酒,朝着刑耀道:“本宫敬皇叔一杯,预祝皇叔新婚之喜,子孙满堂。” 完之后,饮尽了杯中酒,朝着身后的几个皇子喊道:“老三、老五,你们也过来,敬皇叔和准皇嫂一杯啊。” 三皇子邢君胜和五皇子邢君明听着他的声音,赶忙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看着眼中好气的打量着皇甫柔,更是斟满酒杯,对着刑耀道:“恭喜皇叔。” 皇甫柔看着二皇子给刑耀倒的酒,再看看面前的这场面,她知道这酒刑耀是非得喝不可,自己若是再强行阻拦便会让人起疑,她转过头看着刑耀,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刑耀脸上带笑,拿起了邢君烈给自己倒得酒,看着皇甫柔的眼睛一饮而尽,皇甫柔看着这个场面瞪大了双眼,怎么可以喝!!刑耀喝完之后,将酒杯扔在一旁,“我先将你们未来的皇婶送回去,之后再回来找你们,咱们一醉方休。” 完之后,扶着皇甫柔走了出去,邢君烈看着刑耀走出去的方向,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刑耀扶着皇甫柔,快步走到了皇甫柔的营帐之中,皇甫柔将门关紧,赶忙走到刑耀身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异样吗?” “怎么可能那么快见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接近过我,若是我现在就出事,他可能会受到牵连。” 皇甫柔紧张的道:“这药三日之内必会见效,见效七日之后便会毒发身亡,我都走过去了,你只要推脱了便是了,为什么一定要喝下去呢!” “我是可以推脱,可是我推脱之后,他便会用其他的方法,与其让他用更加阴毒的方式,不如就随了他的心愿,再了,我也未必会死不是么?” 皇甫柔气得跳脚,“你怎知不会死,你竟然如此莽撞!” 刑耀没有话,只是盯着皇甫柔的脸,皇甫柔被他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自然,“看什么?” 刑耀挑眉问道:“你担心我?”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满脸的尴尬,可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问自己是不是担心他,“你…。”她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好,只是皱着眉头想着,若是真的有什么情况,自己必须得在他身边才行。 皇甫柔忽然道:“明日狩猎,我与你同行。” 刑耀嘴角扬起,“好。”完之后,转身走出去皇甫柔的营帐。 灵儿见着刑耀走了出来,赶忙行礼之后冲进营帐之内,她看着皇甫柔颓然的坐在床边,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有些担忧。 灵儿吞吞吐吐的喊了一声:“姐。” 皇甫柔朝着她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喝多了些,替我更衣,我要休息了。” 灵儿帮皇甫柔将身上繁琐的礼服脱下来之后,便伺候她躺下休息了。 刑耀此时又回到了宴会上,朝着在一旁谈笑风生的几个皇子走了过去,几人看着刑耀的到来,赶忙起身迎接。 刑耀走到三皇子邢君胜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在军中如何?” “从前跟着皇叔打仗,自然是从中学到了不少,现在在军中领兵也顺畅了些,不过太平盛世的,也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不过是平时的演练罢了。” 刑耀点了点头,“时刻不可松懈,你赋高,皇叔自然不担心。” 刑耀桩头看了看五皇子邢君明,“君明现在在朝中刚刚崭露头角,几件事情都做的不错。” 邢君明在超重摸爬滚打的日子不短了,最近太平盛世皇上大兴土木,开始拨款给周边的城镇用于建设,河流防治也都是他着手办理,虽然得了皇上的夸奖,但是在朝中的位置并没有实质上的提升,但是能积攒些好的口碑也算是没白忙。 邢君明谦卑的道:“君明资质不高,幸而父皇不曾怪罪,只能勤奋补拙,不及二哥三哥多了。” 邢君烈在旁边调笑道:“五弟这可是谦虚了,你二哥我胸无大志,咱们这些人里,你可是最出类拔萃的了。” 三皇子邢君胜听到这些话,心中自然明白,他现在在朝中的地位不及老五,可是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刑耀的几句话让这两人只见战火纷飞,邢君烈自然乐意看到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正好可以渔翁得利。 随着夜色深了,宴会上的人越来越少,慕容雪却一直坐在那里,等着刑耀起身的时候,他才跟着起身,朝着刑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刑耀走得很慢,他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北丽的大皇子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他可能是有话要对自己,正巧,他也很想听他要对自己什么。 慕容雪追上刑耀,站在他的身后,之前想着要告诫刑耀不要轻易动皇甫柔,可是当自己真的站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他有一瞬间好像失语了一般,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起,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耀王爷,我很好奇,你如何看待皇甫柔。” 刑耀听到他这个问题,回过头问道:“不知这与皇子殿下有何关系?最近京中盛传,大皇子可是对泰安公主有意,是要向皇上开口求娶呢。” 慕容雪脸上带笑,“什么都瞒不住耀王爷,我正有此意。” “那就一心一意的对待泰安,其他与你不想关的,少操心。” 完这话,刑耀转身要走,慕容雪快步走过去拦住了刑耀的去路,脸上带着平时少有的坚毅,“你是否真的对皇甫柔有意。” “本王过了,这与你没有关系。” 慕容雪脸上带着愠怒,“当然有关系。” 刑耀眯起眸子,紧紧的盯着慕容雪,“哦?本王怎么不知道她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对我来是很重要的人,之前有幸与你交战,我便听闻你不近女色,手段残忍,若是你无意于她,或许,我可以与你做个交易。” “本王很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可以与本王做交易。” 慕容雪斩钉截铁的道:“五座城池。” 刑耀脸上带着冷笑,“你以为,本王带人,攻不下你五座城池?” “若是带兵打仗,劳民伤财,若是王爷同意与我做这个交换,等我准备之日,王爷便可以兵不血刃来取。” 刑耀眼中带着打量,“大皇子出手这么大方,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皇甫柔会有更大的价值?” 慕容雪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刑耀,果然,果然他对皇甫柔并非真心,只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才要迎娶她。 “耀王爷不必这么早回复我,这个交易随时有效,我在北丽随时等候王爷改变主意。”完之后,慕容雪转身就走了,脸上带着悲凉,看来自己刚才的祝愿,你是不能得到了,不知道你知道吗,这个男人并不是因为爱你而娶你的,皇甫柔。 刑耀站在原地看着慕容雪离开的背影,心中怒火难以熄灭,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现在连这个北丽的人都开始着魔了一般,竟要用五座城池换她皇甫柔;晚宴之前那个木子轩更是用那种眼光看着她,她到底还要招惹多少人。 刑耀握紧拳头,看来明日就算自己不在她身边,也会有不少人保护她,自己去做什么她又有什么关系,想着这些,刑耀感觉怒气翻涌,快步回到营帐之中,“来人,拿酒来。”他吩咐随从搬来几坛子酒,坐在床边喝了起来。 第125章 狩猎开始 这一夜,皇甫柔辗转难眠,她只要闭上眼睛便会想起刑耀看着自己饮尽邢君烈给他倒的酒,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毅然决然的模样,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她有些害怕了,她有些害怕刑耀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昏昏沉沉的想着这些事情,她只觉得自己思维清晰,也不知自己究竟睡没睡着,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 边刚刚泛起一丝光亮,灵儿便起身伺候皇甫柔梳妆更衣,皇甫柔终于将那身繁琐的礼服脱了下去,看着灵儿捧在手上的两套衣裳,终于还是选择了刑耀给自己送来的那身,她也终于换上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马装,心中有些兴奋。 这马装设计的极为细腻,上身虽然看起来与寻常无异,但是仔细触碰便能感觉到,这材质很特殊,韧性十足,想来也能抵挡几支暗箭;下身的长裤也是材质特别,材质稍稍厚一些,想来是为了骑马只是减少腿部的摩擦,这紧腿的裤子正好配上精致的马靴,看起来英气十足。 灵儿看着皇甫柔换好了衣裳,在一旁称赞不已,“姐,这一身衣裳可比你之前的男装好看多了。”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灵儿赶忙闭上嘴巴,生怕自己再多一个字给皇甫柔惹麻烦。 皇甫柔特意让灵儿给自己梳了一个简便的发髻,皇甫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特意让灵儿给自己化了妆,这样看起来更加柔美一些,这样似乎与之前自己的打扮有了些差异,皇甫柔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上了自己的佩剑,这才带着灵儿走了出去。 皇甫柔推开门,看着外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贵女们在这里闲话等着了,她在人群之中似乎并没有看到穆摘月,便问了身旁的宫人,朝着穆摘月的营帐走了过去。 不等皇甫柔走到近旁,便听到里面好似有人的在话,只听着好几个丫鬟似的声音哀求道:“姐,老将军过不许您使用这把剑,求求姐还是将这剑放下。”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敲了敲门,只听着穆摘月在里面大喊道:“谁啊。” “摘月姐姐,是我。”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声音,也顾不得与丫头们纠缠,硬是闯了出来,她推开门,皇甫柔才看到,正如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一样,身穿火红的马装,长发高束在头顶,一身英气,巾帼不让须眉。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身后战战兢兢的一群丫鬟,开口道:“穆老将军也是担心姐姐的安慰,这刀剑无眼,姐姐还是不要带了。” 穆摘月看到皇甫柔的时候,第一眼便注意到了皇甫柔身上的佩剑,她见过的宝剑也不在少数,可是这把剑确实稀奇,“妹妹都佩剑了,却不让我带,怎么能这么不讲理!”穆摘月脸上带着十足委屈的神色朝着皇甫柔抱怨着。 皇甫柔也只是笑笑,“我佩剑,是因为我不会用剑,带着不过是防身,不会轻易出鞘,可是姐姐却不同,想来咱们去狩猎只是也会有侍卫跟随,也没有机会用剑的,姐姐就听了老将军的话,将宝剑放在营帐中。”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也只能委屈的点了点头,“好,反正我也不过你,就随你。”完之后,将手中的宝剑心翼翼的放在了丫鬟的手中,还不忘嘱咐道:“给我看好了,不能有半点磕碰。” 完之后,拉着皇甫柔便朝着人群所在的地方走去,她眼睛一直盯着皇甫柔身上的佩剑,皇甫柔也明白,她这么一个豪迈奔放的女子自然会对这些兵器感兴趣,“姐姐若是喜欢,这把剑便送与姐姐。” 穆摘月赶忙摆了摆手道:“那可不行,君子不夺人所爱,再了,我已经有英华这把剑了,不会再碰其他的了。” 皇甫柔笑道:“姐姐的宝剑名叫英华?” “嗯,她的上一任主人听是一个武功甚高的女子,这女子一生为情所困,致死都没有缘分与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却执着此剑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便决心要将此剑带在身边,不会再看其他的宝剑一眼了。” 皇甫柔听着穆摘月的故事,也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道:“英华沉浮,洋溢八区。普所覆,莫不沾濡。的确是个好名字,是把上好的宝剑。” 穆摘月点了点头,对皇甫柔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她们来到人群之中,看着这些贵女们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皇甫柔心中纳闷,也不知道赢了这狩猎,会有什么好彩头。 正在这时,景福公公传旨,让众人到昨日宴会的营帐,皇上好宣布此次比赛的彩头。 皇甫柔看着王孙公子们都是一身劲装,看起来干劲十足,只是在人群中,皇甫柔似乎没有看到刑耀的身影,她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心,一直朝着刑耀营帐的方向看着。 众人到了营帐外,皇上皇后高高坐在营帐之内,皇上朗声道:“此次春猎,猎物最多者,赏黄金万两,朕特许他《沧海文学网卧游图》一副。” 众人听到之后,皆是跃跃欲试,皇后看着人群中的穆摘月和皇甫柔,宛然一笑,“皇上,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若是今日有女子表现的出类拔萃,臣妾也没有旁的东西好送,便将这对金凤镂花双扣镯赠与她。” “皇后有心了。” “诸位可到马场自行挑选马匹,到酉时为止,狩猎最多便是胜者,朕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皇上完,看在跪在地上的诸人,点了点头。 在场的人全都起身朝着马场走去,皇甫柔跟着人群,朝着四周张望着,穆摘月看着皇甫柔这般,问道:“妹妹,你在找什么?” 皇甫柔听着穆摘月的话有些局促,声的着:“我是奇怪,为何没见到耀王爷。” 穆摘月在人群中也张望了片刻,“确实不在,你若是担心便去他的营帐看看。”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的神情,她确实想去看看,“姐姐先去马场,我随后便来。”完之后,转身朝着刑耀营帐的方向走去。 皇甫柔离开人群,朝着刑耀的营帐走了过去,还未等推开门,便闻到阵阵酒气,皇甫柔皱起眉头,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回应,便用力推了进去。 这推开门,酒气更是扑面而来,皇甫柔赶忙将门关好,急匆匆的朝着里面走去,只见地上摆着好几只大酒坛,只是早已空了,再看着躺在床上的刑耀,皇甫柔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作势要推他。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睡着的刑耀瞬间睁开双眸,伸手便抓住皇甫柔的肩膀,借力一跃而起,将皇甫柔朝着床上按下去。 皇甫柔也来不及反抗,便直接被刑耀按在床榻上,背对着他,脸上满是愠怒的道:“时间不早了,王爷是不去狩猎了?” 刑耀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在听着皇甫柔的声音,这才松开她,从榻上起身,背对着皇甫柔整理着身上的衣裳。 皇甫柔也不看他,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酒坛思索着。 “本王要更衣了,你出去。” 刑耀没再看皇甫柔一眼,只是冷冷地道。 皇甫柔也没有犹豫,径直的起身朝着门口走了出去,她本来的目的也是来看看刑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既然现在知道了,那她也要早一些回到马场中去,这样也不会惹人怀疑。 皇甫柔出去之后,刑耀站在那里默默了良久,还是换好了马装,朝着马场的方向去了。 皇甫柔刚到马场,便听见里面好似有人在呛声,就算是不看是谁听着声音她都知道一定是张萱萱,她可真是锲而不舍,皇甫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她,她就这么对自己纠缠不休,自己不在,便去跟穆摘月较劲。 按理来她不应该这么做,可是这次事情不同,此次春猎皇上和皇后可是抛出了好彩头,让大家争抢的,穆摘月出身武家身手自然是没的,张萱萱虽然略逊色一番但也不可能轻易认输,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皇甫柔走到穆摘月身旁,拉着她的胳膊道:“姐姐,我们还是先挑选马匹,等到狩猎结束之时,胜负自然知晓。”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点了点头,“我才懒得跟她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有本事,咱们就狩猎场上见。” 张萱萱看着皇甫柔也来了,脸上带着笑意,“既然这样,那皇甫姐要不要与我赌一赌,看你我二人谁能赢呢?” 皇甫柔拉着穆摘月转身离去之时道:“张姐,我对输赢并不在意,你若是想赢,那就祝你旗开得胜。可是穆姐姐这关,恐怕是不好过哦。” 完之后拉着穆摘月便离开了人群,张萱萱在那里咬着牙,她真是纳了闷了,无论自己怎么激怒她、羞辱她,她好似都不在意一样,三言两语之后,好像下不来台的总是自己,她暗下决心,在这猎场之中,一定要让皇甫柔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第126章 初入山林 皇甫柔跟穆摘月一同在马厩外面来回踱步,看着这些马匹的成色,那些上好的早就让人挑走了,皇甫柔叹了口气,穆摘月朝着她笑笑:“妹妹,可要快些哦,不然等那些人来了,连这些都没得选啦。” 穆摘月完之后,在马厩中牵出一匹相比之下健壮一些的棕色马儿,这马倒也是听话,穆摘月牵着它便跟着穆摘月走,皇甫柔看着这些马匹,其实她哪个都不想要,看着穆摘月跃跃欲试的神色,她也不想让她等着着急,刚要顺手牵起一匹马,只看着在自己前面伸出一只手,直接将马儿牵走了。 还未等皇甫柔抬起头,那些会骑术的贵女们蜂拥而至,就这一瞬间,马厩里面空空如也,皇甫柔有些发愣的站在那里,这也太快了。 张萱萱抚摸着自己牵着的马儿朝着皇甫柔笑笑,“皇甫姐,在这山林之中若是没有马只靠脚程的话,你走三三夜也是走不出去的,祝你一路顺风啦,我们先行一步喽。”完便上了马,这些贵女们都嘻嘻哈哈的朝着山林之中奔去。 只有穆摘月和皇甫柔还站在马场里,面面相觑,皇甫柔有些抱歉的看着穆摘月,“姐姐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穆摘月有些不忍心将她自己丢在这里,刚要话,只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转过头来对着皇甫柔会心一笑,“妹妹,我先行一步,你可要快些来追我哦!”完之后,扬鞭策马朝着山林里奔去。 皇甫柔仔细的看过了,这些人上马之前,在马鞍旁边都装有弓箭,还真是细心呢,她回头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刑耀大步流星的朝着这边走来,皇甫柔有些无奈的道:“没有马了,不知王爷怎么办?” 刑耀回头吩咐道:“将本王的马牵来。” 皇甫柔睁大双眼看着他,这简直是犯规,别人都要在马厩里挑选,他却有自己的马匹,她扁了扁嘴,不知道再去哪里弄匹马来。 正在发愁的时候,只听着几人骑马进入马场,皇甫柔只想着闪身躲开,只见来人将马停在皇甫柔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皇甫柔被这个视线看的有些不舒服,抬头迎了上去,只见慕容雪带着彩月公主坐在马上,皇甫柔只是淡淡的道:“见过彩月公主,皇子殿下。”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又看看已经空无一物的马厩,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身吩咐道:“去将飞霜牵来。”身后的侍卫听到指示,赶忙称是。 刑耀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舒服,他闪身上了马,朝着皇甫柔伸出了手,皇甫柔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对着慕容雪道:“多谢殿下好意,民女心领了。” 完之后抓住刑耀的手,刑耀一用力便将皇甫柔带到了马背上做到了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扬起一鞭朝着山林奔去。 慕容雪还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只听着身旁的彩月公主鄙夷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好心的人。” “不关你的事。” 他们虽然是兄妹,但是并非一母所生,彩月公主是北丽皇后的女儿,性子向来飞扬跋扈,只不过她对着这个大哥可是非常感兴趣的,他的母亲是个卑微的宫婢,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妃位,他也是争气,在诸位皇兄之中出类拔萃,才得以与自己一同出使东黎。 彩月公主也不恼,“可惜了你的这份心意,人家心里已经有人了。”完便笑了起来,扬鞭朝着山林奔去,慕容雪咬了咬牙,只能跟着她一同向山林里前进。 皇甫柔坐在刑耀的身前,只感觉他缰绳拉的很紧,马儿跑得飞快,风呼呼的挂在脸上有些疼痛,她只能别过脸来大声的喊道:“王爷慢一点,这样怎么狩猎啊!” 刑耀充耳不闻,只是一味的朝着山林深处奔去,皇甫柔很是无奈,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紧紧的攥着马鞍前方,闭着眼睛任由刑耀骑着马飞快的奔驰在山林之中。 邢君烈早早的便进入了山林之中,他在入口处徘徊,猎杀的动物都是些兔子山鸡之类的,其余几个皇子皆是觉得这样的猎物,就算是一整的时间也弄不到多少,他们都朝着山林之中奔去,毕竟皇上兴致颇高,谁优胜谁便在皇上面前得脸。 只有邢君烈的心里明白,他的猎物,若是射中了,定能震惊四座。 他仔细的看着入口,直到刑耀骑着马带着皇甫柔朝山林之中奔去,这才放下心来,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他点头示意,只听着施展轻功的声音四起,朝着刑耀奔去。 邢君烈坐在高头大马上,脸上带着笑意,这些人都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死士,他带着皇甫柔那个累赘,自己的胜算就更大了,邢君烈想到这里,用舌头舔了舔唇角,他都等不及要看刑耀躺在地上那不甘的表情了。 之后,照着马儿狠狠的抽了一鞭,朝着刑耀前进的方向追去。 皇甫柔仔细的听着身旁的声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也不能贸然的提醒刑耀怕打草惊蛇,只能作势朝着刑耀的身上靠去,刑耀也发现了似乎有人跟上来了,便调转马儿的方向,朝着人迹罕至的地方奔去。 皇甫柔看着刑耀走的方向,好像是朝着元宝山进入了,看着四周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这才有些放心下来,若是有人恐怕一会儿自己不好动手。 刑耀感觉到身后的人紧紧的跟着自己,他特地将速度放慢了些,对着皇甫柔道:“你可知为何从前狩猎本王总是拔得头筹么?” “为何?” “因为本王去的,可都是别人不敢去的地方,这些地方猛兽颇多,若不是有过人的实力,进去了就等同于送死,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本王走一遭呢?” 皇甫柔脸上带笑,“既然王爷有如此高的兴致,那民女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虽然知道她定是早有准备,可是突然之间有了一个人在险象环生的时候陪着自己,他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只能冷下脸道:“那可不要托本王的后腿。” 皇甫柔毫不在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加快了朝着元宝山进入的速度,一转眼之间,就已经越过了猎场外围的界限,朝着元宝山进去了。 皇甫柔明显感觉到,从现在开始便不似平地一般了,这已经是上坡之势,上面的路怕是更难走,一会儿可能要下马了,只是她也没有停止过身旁的猎物,她现在连鹿可是都没见过,她可不觉得在哪里射射兔子和野鸡就能赢得比赛了。 邢君烈的马停在了猎场边界的栅栏旁,他看着前方荆棘密布,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刑耀已经发觉了自己的意图,不可能,昨日敬酒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来,他若是已经发觉,应该不会喝才对。 邢君烈看着前方现身出一个人,跪下对自己道:“主人,他们朝着元宝山去了。” 邢君烈将一个瓶子丢给跪着的人,“趁机挟持皇甫柔,让刑耀喝了这个,之后不留活口。” 完之后,邢君烈调转马头,朝着其他的方向奔去,他心中清白,若是自己将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那狩猎自然就会输了,这次自己可不想输,若是能一举解决刑耀,再在狩猎之中拔得头筹,那可真是一举两得。 死士拿着邢君烈给的东西,朝着元宝山进去,他们这一行二十人,都是邢君烈培养出的死士,早就潜入山林之中等着他们前来狩猎的时候动手,他照着前行的人留下的暗号,朝着山林之中的方向追了过去。 刑耀在一处荆棘密布的地方下了马,将马拴好,便朝着山林之中走去,皇甫柔跟在他的身后,若有所思。 只见刑耀走到山脚下,一只手扶着山石,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胸口的位置,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东西怕是要见效了。 皇甫柔走上前去,看着刑耀泛白的脸色,他紧紧地咬着双唇,皇甫柔不能体会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她心中焦急不堪,这可真不是时候,不是三日之后才会见效么,怎么今便这样了,难道是因为昨夜他饮酒的缘故?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耀,也仔细的听着身旁的响动,她扯过刑耀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坚持一下,再往里面走走。” 刑耀脸上已经明显没有了血色,身体明显感觉到使不出力气,虚弱的道:“朝着东面走半柱香的时间,有水源。”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确实得找一个好的地方将他藏起来才行,不然一会儿那些人攻上来,自己带着刑耀,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全身而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支持的刑耀,朝着东边走去。 第127章 万事休矣 皇甫柔已经感觉到身后的人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只好加快了脚步朝着水源奔去,她不敢使用轻功,在自己还不能将他们完全消灭的情况下,她可不想冒着暴露的风险来做这些事情。 她时不时的看着刑耀的脸色,心中十分焦急,等到了有水源的地方,皇甫柔才发觉,这里竟然是成的美景,只见这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可这里,从山脚之下的山泉经历了岁月形成了一条蜿蜒的河,河水清澈,里面还有鱼儿穿梭游着。 皇甫柔赶忙将刑耀放下,她在河水之中用手捧了些水,递到了刑耀的嘴边,刑耀丝毫没有犹豫,张口便喝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跟着他们的人才现身,他们看到坐在地上十分虚弱的刑耀,皆是带着一脸的冷笑,为首的男子上前道:“耀王爷,兄弟们敬佩王爷英雄之气,不如王爷将这个美人儿交给我们,我们让王爷自行了断,如何?” 刑耀抬起眸子看着面前的一行人,他们足足有二十人,刑耀看了一眼身旁的皇甫柔,只见她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又给她捧了些水,示意他喝下去,刑耀皱着眉头,“本王还能抵挡片刻,一会儿我动手,你就跑,记住了么。”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调笑,“这也是我想对王爷的话。”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行人,脸上带着笑意问道:“请问,你们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吗?” 为首的男子高傲的看着皇甫柔,用眼睛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美人儿,今你只需伺候好这些哥哥们,咱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皇甫柔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娇羞道:“好呀,不过我可得知道,哥哥们是就这么多人,若是再多些,妹妹恐怕分身乏术了呢。” 这一行人看着皇甫柔的媚态,一个个的都有些飘飘然,他们看着刑耀那虚弱的样子,眼前的美人儿就算是再有本事,也难抵挡他们二十个人,显然,现在的形势已成定局,他们站在为首的男子身后打量着皇甫柔。 为首的男子大笑起来道:“哈哈哈,果真是名不虚传啊,能让耀王爷神魂颠倒的女人,就是不一般,哥哥们就在这里,美人儿过来。” 皇甫柔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刑耀,“王爷若是还能睁开眼睛的话,可要好好看看我是怎么伺候他们的哦。” 完,皇甫柔迈着轻盈的步子朝着一行人走去,为首的男子想要上前拦着皇甫柔的肩膀,只见皇甫柔快速的拔出幽冥朝着那男子看了下去,瞬间,那男子的胳膊便掉在地上,献血喷涌到皇甫柔的脸上、身上,她也毫不在意。 继续朝着他们笑着,“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各位哥哥可要保密哦,不然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他们看着皇甫柔动了手,揭竿而起,露出匕首朝着皇甫柔袭去,皇甫柔手起剑落,每挥剑一次,便有一人献血喷涌,应声倒地,眼前的一行人转眼间已经损失大半,他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如同杀神一般脸上带着笑意朝着他们使出杀招,皆是有些畏惧。 为首的男子虽然没了一只胳膊,但是他忽然想起邢君烈给自己的药,何其讽刺,本来是要抓住这个少女来威胁耀王爷的,没想到现在却要反过来了,自己一定得活着回去跟主人禀告,这个女子武功极高,用剑的手法也从未见过,好似不属于江湖中任何一派,虽然不知道她是何人,但她对主人来,定会是个巨大的威胁。 这男子眼神朝着邢君烈瞟过去,趁着皇甫柔不注意,闪身朝着刑耀袭去,刑耀本就已经虚弱不堪,根本没有办法是出内力与他们对抗,他想要使出武功,突然感觉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此时皇甫柔震惊的回头看着刑耀,眼中满是焦急。 她顾不得面前的朝她袭来,依然居然的转身朝着刑耀奔去,这些人趁着皇甫柔不备,那匕首在她的背上瞬间划出三刀,皇甫柔感到疼痛袭来却没有犹豫,闪身朝着刑耀奔去,还好,先那男子一步,到了刑耀身边。 她仗剑而立,刑耀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正在流血的背后,心中满是震惊,她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伤? 为首的男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可是棋差一招,我们的武器都是猝了毒的,只要刺中,不必杀死你,你也会死。” 皇甫柔表情都未变,丝毫不在意的道:“灾难总是接踵而至,我早已做好准备,可就算是我今日注定要死在你们手里,那也要你们二十人陪我共赴黄泉,才不会寂寞啊。” 未等自己话,皇甫柔便闪身而上,朝着站在自己前面三步远的男子袭去,冥泉直击心脏,男子口吐鲜血的看着皇甫柔,“你,你……。”皇甫柔看着男子不可置信的眼神,口中带着轻蔑,“你们不会以为,我中了毒,便会束手就擒,还剩三人,不知道你们三个要怎么跟我周旋,才能完成你们主子交给你们的任务呢?” 三人眼中皆是一片决绝,一同朝着皇甫柔袭来,他们明知不敌但是也要这么做,皇甫柔身中剧毒,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他们只要加强攻击,让她运功速度加快,那毒素便在身体里入侵速度就更快,他们可不想让这个女子有时间休息。 皇甫柔心中明白,若是自己再强行运功,自己一定会早他们一刻躺在地上,自己躺下之前,必须将他们悉数解决,皇甫柔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她看着三人袭来却只是移动了几分避开了心脏的位置,她感觉到三人的匕首刺中了自己的身体,心中默默的念着:冥泉啊冥泉,若你真能将我奉为主人,现在就看你的了。 皇甫柔用尽全力,将冥泉朝着三人腰间挥去,皇甫柔也不知是怎的,忽然感觉到这宝剑好似用尽全力再回应她似的,剑身突然变轻,好像有了自身的意志朝着三人袭去,就是这样一剑,皇甫柔震惊的看着,三人同时被腰斩,血溅当场。 她有些惊讶,看着冥泉身上散发着的幽幽冷光,心中惊奇不已,看来自己没白费心思,这真是一把好剑。 她将冥泉身上沾染的血迹擦掉,收到剑鞘之中,这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也顾不得这些,她赶忙俯下身看刑耀的状况,只见他脸色惨白,嘴角带着献血,她赶忙将炎虚子给她的丹药拿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刑耀的脸。 刑耀感觉自己睁开双眼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见皇甫柔手中拿着一个药丸对着自己,皇甫柔看着他醒来,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道:“这颗药丸是师傅给我的,他这药丸能在危机关头,救人一命,你快张嘴。” 刑耀看着皇甫柔前身又带着伤口,正在流血,他闭紧嘴巴,摇了摇头。 皇甫柔看着刑耀虚弱的模样,想来他并不能抗拒的了自己了,硬是掰开了他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为了防止他吐出来,用手将刑耀的嘴狠狠的捂住。 她感觉到自己也是十分虚弱了,显然这毒素见效还挺快,她看着刑耀的眼光也有些涣散,“快吃了,如果真的有效,你还能救我一命,若是没用,咱们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皇甫柔再也没有力气按着刑耀,身上的力气好似被人抽干了,颓然的倒了下来,她睁着眼睛看着蔚蓝的空,喃喃的道:“若是真的死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刑耀感觉到皇甫柔气息变弱,扭过头看着她,她身上的鲜血已经将地上染红,刑耀急切不已,赶忙将口中的药丸吞下,吞下之后感觉有什么火热的东西在自己胸腔内激烈的燃烧,他整个人好似要炸裂开一半,躺在地上挣扎了起来。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刑耀痛苦的挣扎,他的衣裳在地上沾染了泥土,墨色的长发已经披散在身后,看着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她心中满是荒凉,可是她无力再去做什么了,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心中祈祷着他能度过这一关。 只见刑耀在地上不同颤抖着,挣扎着,皇甫柔只觉得眼睛好沉,身体好累,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可还是没有用,她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刑耀还在激烈的挣扎着,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地转,好像有两个人在自己身体里打的不可开交,自己整个人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灼热之感,他此刻好想将自己的胸腔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此刻,他只感觉自己的气血翻涌,一下子好似全部都涌到了嘴边,他只能本能的张口将那些翻涌着的东西全部吐出去,一下子昏倒在地。 第128章 梦醒时分 夜色降临,猎场之上的火把照亮着大地,皇上皇后端坐在上,脸色十分难看,“还没有找到耀王爷和皇甫柔吗?” 前来回禀的人低着头不敢看皇上铁青的脸色,支支吾吾的着:“启禀皇上,臣等在猎场之中仔细的搜寻过,确实没有找到耀王爷和皇甫姐的踪迹。” 穆摘月站在人群之中,她心中着急的不得了,现在祖父也带兵出去搜寻了,回禀的结果依然是没有找到,这猎场虽十分广阔,但是面积就这么大,哪里能连点线索都没有发现呢,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难不成他们两人进元宝山了? 穆摘月在众人的脸上扫视着,只见他们虽然低着头不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还真是精彩绝伦,这些人里面,显然有许多人对耀王爷多有不满,现在他失踪了这些人便露出了庆幸的面孔,这是连脸面功夫都不做了,真是难看! 张萱萱站在那里,看着穆摘月,眼中带着的是及其讽刺的意味,穆摘月怎会不明白,皇甫柔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虽然与耀王爷有了婚约,但是二人同时失踪至今未归,这些人的嘴里都吐不出象牙,她们不一定还会编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讥讽皇甫柔呢。 穆摘月虽然着急,时下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凭借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在心中默念了好多遍让皇甫柔快些回来,真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啊。 皇甫柔觉得,她好像在做一场梦。 在梦里,阳光明媚,她走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青白日为何一个人都没有,皇甫柔看着街道两旁的房子也都是门窗紧闭,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这么走着。 忽然,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四处寻找着,并没有看到人影,这让她心中顿时有些恐慌,她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必须要知道自己在那里,她想着敲敲这户人家的门,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未等有人给她开门,她就听到房屋里面传来求救的声音,皇甫柔当机立断将门撞开,这一撞不要紧,她看到屋子里面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屋内的人全都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死去多时。 皇甫柔的后背爬满了冷汗,她感觉到这些人在朝她招手,好似让她陪他们一同躺下,她的脑袋越来越沉,就在她要倒下的时候,忽然她感觉身边的空气突然变冷,冷的她想颤抖,这也让她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她赶忙离开了这个房间,走了出去。 这时她再看着街上,人头攒动,并不像刚才那般,她松了口气,朝着上的太阳看去,着阳光十分的刺眼,让她有些头晕眼花,瞬间感觉身体失重的朝着后面倒了过去,皇甫柔惊恐的想要睁开眼睛。 就这样,她突然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她身旁的刑耀看着皇甫柔苍白的脸,虽然还是毫无血色,但是至少她醒了过来,这就证明,她应该是没事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慌张的样子,“怎么了?” 皇甫柔双手捂住了脸,用力的揉了揉,“做了个噩梦,在梦里险些就死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完片刻之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刑耀? 她赶忙抬头朝着刑耀看去,只见他身上的衣裳虽然弄脏了,但是之前散乱的长发被他简单的束在头上,脸色好像也恢复了许多,看他的样子,师傅给自己的药是真的见效了,皇甫柔心中思绪万千,下次再见到师傅的时候,她可要好好的跟这个师傅学一学这个本事。 皇甫柔看着身旁的景象,她与刑耀正处在一个山洞之中,洞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张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早就过了,现在已经入了夜,应该过了子时了。”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无比的震惊,自己跟他在这山中竟然逗留了这么久,现在外面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皇上他们一定得知了他们二人未归,皇甫柔皱着眉头,“王爷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只见他靠在石头上,毫不在意的道:“明日一早回去便可。” 皇甫柔看看自己衣裳上被匕首割出的痕迹,还有那显而易见的伤痕,“衣裳上的痕迹如何解释?” “遭遇狼群袭击,在山中躲避之时受的伤。” 皇甫柔听着他这蹩脚的原因,心中有些烦闷,“王爷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刀伤,谁会相信?” 皇甫柔思忖着,“不然现在出去,找找猛兽,让它袭击我一下,也可暂时掩盖,如何?” “欲盖弥彰。” 皇甫柔索性不话了,反正跟他了也没用,既然他早有打算,那自己听从便是了,省得自己费功夫了,她直觉得身上很痛,想看看自己身上的伤痕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自己带了些消炎止血的药来,用一用总是好的。 皇甫柔扶着山洞里面的岩石,颤颤巍巍的想站起来,奈何她过于虚弱,又跌座回原地,心中有些气恼,她砖头看了刑耀一眼,“王爷,我可以认为,你没事了么?” 刑耀转过头注视着皇甫柔,其实他在皇甫柔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心中溢出的喜悦难以言表,他险些就将皇甫柔拥入怀中,可是这种感觉也让他恐惧,可当他听到皇甫柔询问自己有没有事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又感觉到了一丝愉悦。 “本王自然没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刑耀故意板着脸这么,虽然这么,但是他还是朝着皇甫柔走去,看着她背后的伤痕,虽然自己给她用了药,伤口正在渐渐的愈合,但是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痕。 皇甫柔看着刑耀注视着她的背,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赶忙道:“王爷,我带了些药,劳烦你帮我涂在伤口上。” 刑耀看着皇甫柔从双腿上拿下两个好似包袱一样的东西,里面有用油纸包着的药、火石、匕首等等,皇甫柔将油纸拆开,递给刑耀,她也不扭捏,伸手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心中惊诧不已,他现在越来越不懂这个女人了,她早有准备这并不稀奇,只是她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居然脱起了衣裳,这可真是让他震惊不已。 皇甫柔没有注意到刑耀的表情,从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危急关头哪里还分什么男女,脱衣上药这种事情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皇甫柔将上身的衣裳褪到腰间,背上的伤口展现在刑耀的眼前,他这么一看便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他隔着衣裳给她涂药的时候没想到伤口竟然这么长而且这么深,只是看着表面有些愈合,但是仔细一看,伤口已经肿胀了起来。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近旁,看着她背上的伤口,这伤口流的虽然是鲜红的血液,但是不能代表并没有毒性,他只能简单的做一些处理,其余的还要寒清绝来才可以。 “躺下。” 皇甫柔这个时候还是很听话的,赶忙躺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只要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钻心的疼痛,她感觉着好似并没有流血,这种疼痛并不寻常。 她知道那些人匕首上淬了毒是真的,可是她现在并没有死,皇甫柔心绪烦乱,叹了口气,心想着:算了,随他去。 她躺在那里,感受着刑耀在她的背上仔细的涂着药,心中有些感叹,本来以为是死路一条了,没想到还是活了下来,再看到他的脸的时候,自己居然还以为是一场梦。 刑耀将药都涂在了她的伤口上,皇甫柔将一旁的纱布拿出来,在刑耀的帮助下将伤口都缠了起来,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色依旧苍白,站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皇甫柔心中有些疑惑,她想着起身跟着刑耀一同出去,只听着刑耀转头道:“在这里等我。” 皇甫柔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竟然有了些许的不舍,可能是真正的面临过一次死亡之后,对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都会更珍惜一些,她自嘲的笑了笑,从前自己也不曾这样啊,她看着地上的包裹,这是灵儿同自己一同做的。 灵儿! 皇甫柔想到灵儿的时候心中一震,自己又平白无故的失踪了,不知道灵儿现在怎么样,那些人会不会为难她。 皇甫柔心中焦急,等着刑耀的时间自然感觉长了许多,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自然有些担心,就算是他好了一些,但是也并不可能这么快痊愈,希望他可不要遇到什么麻烦才好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到了多少种可能,只感觉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她赶忙抬头朝着洞口望去,只见刑耀抱着些野果走了进来。 第129章 一波未平 猎场之中,皇上皇后命诸人都回到自己的营帐,没有命令不可以私自出来。 随后,皇上命人将皇后护送回营帐之内,自己则留在了这这里。 皇上走到了营帐外,看着色阴沉,一轮明月已经被乌云遮盖一半,正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旁边突然闪身出来一个人,此人身高八尺,轻功更是行云流水,皇上轻声道:“派人四下寻找,记住,死要见尸,明白吗?” 跪在地上的人点了点头,“微臣明白,耀王爷与皇甫姐意外身亡,微臣现在便去将他们的尸身找到,并带回。”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去。” “微臣遵命。” 只见那男人足尖一点,便已经朝前面前行了很远,皇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自言自语的道:“不是朕要杀你,是你自己时运不济。” 刑耀看着皇甫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朝着皇甫柔走去,将果子都放在她的怀中,“吃些东西,这事情怕是还没有结束。” 皇甫柔看着怀中的野果,这些大都是些不成形的果子,现在还不到成熟的季节,现在重要的果腹,味道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了,皇甫柔挑了些看似成熟些的果子放到了刑耀的身边,其余的她拿着吃了起来。 刑耀看着她递过来的野果,这些可都是他废了很大力气才找到的,看着她吃的那些青涩的果子,心中有股暖流涌过。 他拿起一个,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淡淡的道:“之前打仗的时候,便是这样,靠着这些野果活命,没想到今日也是这样。” 皇甫柔将他的感慨略过,饶有兴趣的问道:“打仗?听闻王爷自便在军中生活,大大的战役也是经历过无数,想来刚才的那一场战役很惊现。” 刑耀点了点头,“是啊,凶险异常。” 皇甫柔看着他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并没有出言打扰,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刑耀看着皇甫柔兴趣正浓的样子,开口道:“记得,那是与南戎的对决,他们出战的将领在南戎有很高的威望,而且在领兵上造诣甚高。” “那一次还真是棋逢对手,两军拼杀之余,我带着三千精兵突袭他们后方,可没想到,他好似早已知晓一般,带着一万人马对我围追堵截,我们不得已才进入了边境的山林之中。” “我带着人马在山林之中穿梭,一面躲避他们的围剿,一面反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日有余了,让我们能侥幸活下来的,就是这些野果。也正是那一次,我以三千兵力灭了他一万军队,唯独将他放走了。” 完,转头看着皇甫柔,“你,我将他放走,是对是错。”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我猜,军中对王爷的做法自然褒贬不一,有人王爷英雄惜英雄,也有人纵虎归山,我想啊,王爷不过是棋逢对手,怕就此杀了他,日后再无人能跟你周旋这么久了。” 刑耀笑了起来,并没有话。 “不过我是觉得,王爷这么做多此一举了,这人以一万兵力败于三千,这本就是一场将他所有锐气粉粹的战役,就算是王爷放了他,想来那人也不能再与王爷一战了。” 皇甫柔靠在山石上轻笑着,“或许,在行军打仗上那位将军是个人才,但如果道攻心,他可不及王爷万一。” 刑耀有了兴致,张口问道;“何以见得。” “这还不明显吗,作为将领,踏上战场的那一刻,他所要做的事情便是赢得战争,如果被其他的事情所牵绊影响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那注定就是一个悲剧,不是么。我是不知道王爷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必须要与王爷殊死一战,但是当他锲而不舍的朝你追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这场战争了。” 皇甫柔完,继续吃了手中的野果。 “你知道的还不少。” “那是自然,这可都是最基本的。” 皇甫柔完这句话,心中有些后悔,她没敢马上看刑耀,怕他心中又有什么想法,也只能这么蒙混过关了。 刑耀没仔细想他这句话,他的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今日来的人应该都是邢君烈的人,那么就是皇上还没有行动,现在自己与皇甫柔失踪,很难保证他会不会让人前来寻找痕迹顺便毁尸灭迹。 皇甫柔看出了刑耀的担忧,她自然之道,他刚才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是什么意思,自己拔剑之前特意问过,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显然他们是一伙的。 邢君烈现在还没有得到皇上的信任,也就是,他的人与皇上的人,不会是一伙儿人。 “他们应该找不到这里,色昏暗,这里看起来非常隐蔽,不如这样,将火熄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他也知道最好是将火熄了,可是这山洞之中甚是阴寒,若是再没有些柴火取暖,想来皇甫柔也是待不下去。 “不必,若有什么动静,我出去看着便是。”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样子心中了然,他这是怕自己会感觉寒冷,她扶着山石缓缓的起身,刑耀看着她起身,自然之道她要做什么,赶忙站了起来,扶住皇甫柔虚弱的身体。 “将火熄了,你我靠近一些,可以互相取暖,若是有火光,怕是会暴露你我的位置,你我现在的这个状态,若是再来二十个人,一定会死在这里。”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模样,他知道皇甫柔的都是对的,点了点头,他将外衫脱了下来,拿在手中走了出去,片刻之后,等他进来的时候手中的外衫早已经被河水浸湿,他将这带水的外衫盖在了柴火之上,只听着吱吱的声响过后,山洞便暗了下来。 皇甫柔朝着刑耀的位置摸索过去,抓住了他的衣衫,她在刑耀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两人挨得很近,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你的暗卫,与皇上的相比,谁更厉害。” 皇甫柔的声音轻轻的响起,问的刑耀一愣。 “皇上的安慰是有组织专门训练出来,世代保护坐在皇位上的人,他们自然都是最优秀的才可以被选中,我并未与他们交过手,所以具体的实力并不清楚。” 刑耀并没有回答他自己的安慰究竟有多少能耐,皇甫柔脸上带笑,他还真是个狡猾的人。 “不过你也不必担忧,本王的暗卫,定然不会逊色于人。” 皇甫柔轻声笑了笑,突然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王爷的意思是…”她并没有将话完,只是转过头惊诧的看着刑耀所在的方向。 不会,他竟然想在这里出动他的暗卫,若是两队人马相遇,死伤在所难免,就怕是会暴露了他的实力,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他手中还有这样的人存在,那皇上必然会更加的针对他,那就更麻烦了。 “不要出动暗卫。” 刑耀有些惊奇,“你什么?” 皇甫柔斩钉截铁的道:“不要出动暗卫,你与我必然有能力逃出生,就算是身负重伤破了这局也算是值得,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你手中还有这样的组织,那可就麻烦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此刻他不知道什么好,忽然有个人与他患难与共,在这种为难的时刻没有想着自己的安危,倒是冷静的分析局势,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这些话,还是出自这个女人之口,刑耀不能否认,他的心中是高兴的。 皇甫柔等了半,也没听到刑耀有一句回复,焦急的问道:“王爷。” “别叫我王爷,叫我耀。” 皇甫柔听着刑耀突然的这一句,她竟然愣了半刻不知道些什么,突然这是怎么了。 “王…。” 皇甫柔刚要开口便被刑耀打断。 他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叫我耀!” “好,耀,这个时候不要出动暗卫,这不是明智之选!” “我当然知道,我自然不会在不知道对手是什么实力的情况下贸然出击的,你当我毛躁的三岁孩子?” 皇甫柔真是无奈的不知该什么好,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一场了,的也是,他久经沙场又善于攻心,看事情比自己更清晰,想来也不会做这么蛮勇的事情。 这是,皇甫柔和刑耀皆是脸色沉了下来,因为他们都听到了,在这山谷之中,已经进来了其他的人,皇甫柔本想拉扯一下刑耀的衣裳,没想到直接拉到了他的手,她用力捏了一下,刑耀也明白,他攥紧了皇甫柔的手,用力将她往怀中带过来。 皇甫柔贴在刑耀的胸膛上,两人紧紧的挨着石壁,仔细的分辨着来人的脚步声,皇甫柔心中大惊,最少十个人。 她感觉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若是让这些人将他们堵在这里,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第130章 一波又起 刑耀左手将皇甫柔互在自己的胸前,右手早已经拔出佩剑,他站在夜暗之中,好似一条毒蛇朝着即将到来的猎物吐着信子,他仔细的分辨着来人的方向,还好之前他将这里的火熄灭了。 皇甫柔被禁锢在刑耀的怀中,忽然有些羞怯,她仔细的听着来人走在这山林之中,下身与这灌木摩擦的声音提醒着皇甫柔,这些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此时,将头靠在刑耀的肩上,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她的心有些难过起来,这个人就她而言真的是个特别的,她可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在这里,若是有机会,真的还想像之前一样,坐在一起好好的下盘棋。 皇甫柔在这漆黑的山洞之中,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她伸出双手环绕在刑耀的腰间,抱了他一下。 刑耀感觉到皇甫柔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他却本能的回应着,用手她紧紧的搂住,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只感觉她身上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便想起了之前那个疯狂的夜晚。 皇甫柔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着这一行人走过这里,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低沉有力的男声道:“你们去左边,你们去右边,所有人给我仔细的搜,必须将他们找到。” 只听着人群快速的分散开,这里一下变得寂静无比,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徘徊者,皇甫柔知道这定然是那个话的男人,他的判断还真是准确,在这山林之中居然还能察觉到哪里是走过的地方,他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皇甫柔将刑耀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她慢慢的朝着洞口走去,刑耀感受着皇甫柔的动作,赶忙想跟上她,皇甫柔用剑鞘抵住刑耀,示意他不要过来。 刑耀心中警铃大作,他显然明白了皇甫柔是什么意思,她想要自己出去将这个人引来,让自己有逃脱的机会,刑耀顾不得皇甫柔的阻止伸手便想要抓住她。 皇甫柔只感觉刑耀要跟上来,她一个闪身躲开了刑耀的手,不等他做下一步动作,直接朝着洞口冲去,她并未拨开挡在洞口的灌木,而是直接从灌木丛中冲了出去,皇甫柔只感觉身上异常疼痛。 她回头看了一眼茂盛的灌木,洞口虽然被自己的蛮力冲撞出现了些许缝隙,但是好在现在植被生长茂盛,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皇甫柔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她想都没想,抬脚便运用轻功朝着山林深处奔去,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山洞的位置,心中顿时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必然是实力不俗,他能这么紧追不舍显然是非常有信心将自己杀死的,她必须要离这里再远一些,再远一些才行。 紧跟着皇甫柔身后的男子胸有成竹,他心中盘算着这种脚力一定是刑耀才对,他抬手便吹起象征着信号的哨声,脸上带着狠绝朝着皇甫柔袭来。 皇甫柔知道这个人已经离自己很近了,但是还不行,一定要更远,远到他们就算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刑耀,回去也不能追上他才行。 皇甫柔只感觉身上气血上涌,冲击的她有些头昏眼花,她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朝着元宝山的山顶奔去,这里已经不再有人走过的痕迹了,杂草灌木生长茂盛。 皇甫柔仔细分辨着哪里能够落足,她只感觉,离着山峰距离越近,她的身体就越虚弱,这种虚弱同之前还不一样,她能够清楚的分辨出,这是一种沼气,而且越往山上走这沼气的密度越高,现在她已经有些乏力了。 皇甫柔回过头看着后面紧跟着自己的男人,他也一样,脚力早已经慢了下来,看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自然还没有察觉到这里的玄机。 她顿时心生一计,她现在非常庆幸自己能够带着打火石这种东西,现在看来,这东西这能救自己一命。 皇甫柔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了,她仔细的分辨着哪里的沼气更为浓厚,感受着风向的她脸上带着笑意。 身后的男子发觉无论自己怎么加速,就是追不上面前的人,已经有些注意到周边的情况了,皇甫柔只能尽量的屏住呼吸,朝着风向的上方奔去。 刑耀此时站在山洞之中,他能感觉得到,来到这里的人全都随着朝着皇甫柔前行的方向追去了,而他现在正是脱身的机会。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居然要一个女人保护,而且还不止保护了一次,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若是稍有迟疑,他就会浪费掉皇甫柔用生命给他提供的逃生机会。 他拿好佩剑,轻轻的推开山洞口的灌木,在确认四周无人的情况下,加快了脚步走了出去,他知道,现在就算是自己去救皇甫柔,自然也是凶多吉少。 他忍着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皇甫柔,就这么朝着下山的方向奔去,直到他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这地方便是皇甫柔为了保护他受伤的地方。 刑耀就这么站在这里,站在满地的尸体旁边,手中紧紧握着剑,此刻的他有些茫然,他到底在做什么,让一个女人保护自己,然后自己落荒而逃吗,若是皇甫柔真的出事,尸体就像是这样一般的被放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朝着下山的路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随后转过头朝着皇甫柔上山的方向奔去,还未等他走几步,只听着山林中传来“轰”的一声爆炸声,刑耀震惊的抬眼看去,只感觉山顶顿时火光冲,这大火刺痛了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来不及多想,只能赶忙朝着有火光的地方奔去。 山下,猎场中。 这一声巨响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营帐中休息的诸人都被惊醒,皇上和皇后自然也不例外,皇上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的奴才赶忙前来禀告,“启禀皇上,刚才元宝山方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 皇上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更衣。” 皇上在景福公公的伺候下,穿好了龙袍朝着外面走去,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只感觉眼前漫的火光,霎时间夜空亮如白昼。 “宣穆老将军、岳将军前来。” 完之后,朝着东面的营帐走去,皇上心中自然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发生动静这么大的事情,实在是那些人办事不利,皇上恼怒不已但是却不得不将武将们传唤进来,若是他明知王爷失踪,山中又惊现火光视而不见的话,恐怕会落了口舌。 皇上刚刚落座,就听着外面景福公公的声音响起,穆老将军与岳将军同时出现在了这里,两人朝着皇上跪下行礼,皇上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话。 “两位爱卿,刚刚山中发出巨响,火光冲,两位有什么看法?” 穆老将军久战沙场,性子直来直往,拱手道:“启禀皇上,老臣认为,耀王爷与那皇甫家的姐应该还活着,应该现在就加派人手前去救援。” 岳将军在皇上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察言观色他还是有一套的,他看着皇上脸色晦暗不明,也不敢轻易的表态,“皇上,恕臣愚钝,山中突现火光与王爷有何关联?” 穆老将军有些不悦的看着岳将军,“王爷尚未归来,这山中又突现异兆,两者之间必然有关联。” 皇上看着面前的两人会心一笑,“给朕一个统一的答复。” 底下的两人各怀心思,皇上的态度也不明确,这确实不好啊,穆老将军看着端坐在上的皇上,皱着眉头道:“耀王爷至今未归,皇上一定为此忧心不已,老臣愿意带人前去查看,寻找王爷下落。” 岳将军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岳凌风一心跟着刑耀,但是他可不想将整个家族都卷进来,皇上忌讳结党营私之事,自己可不能触了霉头,眼前穆老将军既然坚持,自己也就做个墙头草,若是真有什么事情,自然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岳将军赶忙道:“臣也愿意替皇上分忧。” “好,朕现在就命你们二人,分头去寻耀王爷踪迹,必须将他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臣遵旨。” 皇上看着退出去的二人,心中带着冷笑,若是找到恐怕也是具冰凉的尸体了,那些人的可从未失过手,可山上的火光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穆老将军出了营帐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岳将军,本想些什么可还是将话吞了回去,转头便走了。 岳将军站在那里,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穆老将军要跟自己些什么,毕竟自己的立场与他不同,自己必须要心谨慎不能行差踏错一步,想着这些,跟着穆老将军身后朝着兵营走去。 此时的刑耀,朝着火光奔去,这一路他都没有感受到有一个活着的人的气息,他心中越来越紧张,本能的朝着山顶奔去。 第131章 身受重伤 皇甫柔在沼气中已经明显有些头晕眼花了,她赶忙回头朝着身后看去,只见本来朝着她追赶过来的人大部分都摇摇欲坠,还有几个看起来身手矫健的人,眼神中更是透出狠辣的朝着自己追来。 皇甫柔一边跑一边从身上拿出之前准备的打火石,紧紧地握在手中,这种沼气非常浓的地方,若是自己用打火石,恐怕将自己都会牵连进去,这种沼气的爆炸非常恐怖,就算是自己现在有内里加身,也不可能逃的出去,这算是最后一招,也是同归于尽的办法,现在还不能用。 皇甫柔仔细的辨认着哪里的沼气稍微稀薄一些,她本能的朝着那里前行,她还不想死啊,就在这个时候,不知身后的人做了什么事情,一个一个竟然身手变得敏捷起来,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皇甫柔心中十分慌乱,她知道,因为之前手上的缘故,现在自己的身体早已经超出了承受的极限,被他们追上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现在正是上山的路,这山路崎岖难行,只凭借月光前行已经是十分艰难,更别找什么逃生的路了。 皇甫柔紧紧握着打火石,不时的回头看着正在一点一点与自己拉近距离的那些人,他们的神情明显不对,眼中已经泛着猩红,她知道这一定是某种药物导致的,这种药物定然是让人在短时间内爆发,但是后果也十分严峻。 她看着周围黝黑的环境,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来保全自己,那就只能看意了。 她感觉到身旁的沼气已经变得稀薄了一些,但是自己喘气还是十分的困难,这种浓度应该一点即燃,她便缓缓的停了下来,不再逃跑了。 为首的男子看着前面的人站了下来非常的疑惑,这里的环境有异,自己都能感觉到那么耀王爷没有理由不知道,现在站定在那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与他们拼杀。 他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准备,不敢贸然的前行,也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等等再进攻。 皇甫柔感受到身后的人都停下了追自己的脚步,心中十分的庆幸,他们或许还不知道,正是他们这种犹豫不决,救了她一命。 皇甫柔将之前准备好的刀悄悄的拿了出来,将一块火石固定在上面,这目标还算是明显,皇甫柔心中明了,是生是死,就看自己接下来的一击了。 她假意身体支撑不住,朝着身旁的树木扶去,身后的人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明显提高了士气,竟然纷纷的朝着她走来。 皇甫柔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听着身后的动向,他们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感觉到那些人已经站在离自己不足半丈的距离,她竟然瞬间回过神,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他们面前。 此时的皇甫柔背对着月光,本就不是十分明亮的光线此事将皇甫柔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影,为首的男子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他已经非常的差异了,这人明显就不是刑耀,近距离看才知道,这身形太过于消瘦,与刑耀高大的身躯并不相符。 就在他们震惊之际,皇甫柔瞄准了树上的火石,将另一块朝着它掷去,这力道足以让他们充分的摩擦,皇甫柔顾不得看身后的情形,抬脚便朝前面全力奔去。 还未等她离开两步远,只听着身后“咣”的巨响,一股冲击将她狠狠的推了出去,这巨大的冲击打在她的身上,皇甫柔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她昏过去之前,定睛朝着爆炸的地方看去,只见刚才那几个人都躺在地上,身上具是布满了火光,正在熊熊燃烧着,这些人收到的冲击自然比自己要多得多,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做些什么,直接昏了过去。 刑耀朝着这火光奔来,他冷汗已经爬满了后背,因为他已经渐渐的感觉到,这里的环境与外面有异,之前他们进入山林之中的时候遇见过这种情况,虽然这是什么无从得知,但是一定十分危险,他越朝着深处走去,便能看见在这里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的人。 里面已经是一片火光,他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生气,刑耀脸色铁青,他不信,他不信那个狡猾的女人就会这么死了,她一定有什么办法给自己留一线生机,她不会这么死了的! 刑耀看着火势蔓延的极快,他也顾不得里面的热浪将自己冲的生疼,正好在火光的照亮下四周的情况都能看得清晰,里面有几个人正在挣扎着,身上具是布满了火光。 刑耀看在眼里,冷汗已经爬满了全身,看着身形不像是皇甫柔,他便在周围迅速的朝深处跑着,他明显的感觉到他走的地方,空气感觉好了许多,这可能已经要才走出这片诡异的地方了,他心中有一种预感,皇甫柔一定在这附近。 他顾不得四周丛生的灌木,用胳膊挥动着试图仔细的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他必须得在大火吞噬这里的时候将皇甫柔找到才行。 他已经在这个地方来往了三四次,还是没有看到皇甫柔的踪迹,他心中慌乱不已,就在这个时候,他朝着身后的火光看去,只见地上有个东西在火光的照亮下发着光,刑耀赶忙朝着那里奔去。 当他走近的时候,这大火已经将地上那人的衣裙点燃,正在熊熊的燃烧着,刑耀赶忙将地上的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拽过去,在地上拖拽了片刻,离火源有些许距离了之后,才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正是皇甫柔,那把冥泉正在散发着寒光。 刑耀将皇甫柔抱在怀里,看着她的脸已经被这大火的烟雾熏得发黑,他探了探她的鼻息,知道她还活着,忽然之间感觉泪水翻涌,他就这么将已经昏过去的皇甫柔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手拂过她的脊背,感觉到有些粘腻的触感,他心中大为震动,顾不得现在周围火势熊熊,抱着皇甫柔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刑耀在这山里每一步走的都心翼翼,他要注意脚下的情况,心中更在意的是怀中的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已经等不及亮再回到猎场的营帐之中,必须的马上回去才行。 正在刑耀匆忙的照着下山的路径之时,他似乎看见,从山下有些些许的火光朝着山上而来,现在这个时候,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进山的,也只有是奉皇命而来的,在不知道来人是谁的情况下,他不能盲目的现身,刑耀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朝着旁边躲闪开来。 山下的人朝着山上快步而来,刑耀也是这么快步朝着山下而去,就在两队人快要遇见的时候,刑耀故意的躲闪开,直至他看到了带头的人是穆老将军的时候,这才赶忙现身。 穆青带着军队,正在快步朝着山中进发,他忽然发现前方好似有人的样子,赶忙喊道:“何人在此?” “穆老将军,是本王。” 刑耀抱着皇甫柔站在离穆青一尺的距离,火光照亮了穆青面前的两个人,只见刑耀用衣衫褴褛形容都不过分,他脸色苍白站在那里,一看便是受了伤的模样。 再看着他怀中的人,连穆青这种身经百战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是记得,当时来府中拜访,递给自己一张纸作为见面礼的那个鬼马精灵的丫头,现在居然是这幅样子,她的头上和嘴角都流着血,身上的马装早已经看不清颜色。 穆老将军来不及多问,赶忙回头朝着将士们道:“来人,将皇甫姐背下山,叫太医。” “不必了,本王可以带她下山,前方速速带路。” 刑耀朝着穆老将军点了点头,便跟着前面的士兵快步朝着下山的路跑去,刑耀用眼角瞟着怀中那个脸色已经苍白无血色的人,她就这样静静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没有一丝表情,可是她脸上被磕碰出来的血迹却还在那里,十分的刺眼,他看着皇甫柔还有呼吸的样子,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穆青看着刑耀抱着皇甫柔疾步朝着山下跑去的样子,叹了口气,可能连刑耀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的他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这恐惧还是来自他怀中的那个女人,他很怕她有事。 穆青心中非常诧异,难道曾经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刑耀,今日要因为这个女人改了心性了?这可算不得好事,他现在可是众矢之的,若是让人知道他的软肋,那么不管是刑耀还是皇甫柔,都危险了。 他虽然心中明白,却也无力阻止,他明白,情感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便不会轻易结束,尤其是对于刑耀这种人来,一旦对皇甫柔有了这种情感,那么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去护她周全,就像是先帝一样。 第132章 昏迷不醒 刑耀在士兵的带领下回到了军营之中,他没有放下皇甫柔便直接朝着皇上的营帐而去,皇上在听闻刑耀回来的那一刻脸上有一瞬间不自然,他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暴怒,为什么他们还活着! 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立刻便掩盖了自己的想法,带上一副关心的面孔朝着帐外走去,刑耀见到皇上,直接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与皇甫姐被猛兽围困在山中,现在皇甫姐身受重伤,还请皇上批准让御医前来救治。” 皇上看着刑耀跪在自己面前,赶忙伸出手要扶起他,这才注意到,他怀中抱着的人,赶忙道:“来人,宣御医。” 景福公公朝着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抬脚便跑了出去,景福公公赶忙道:“王爷,还是快些将皇甫姐送回营帐中,王爷看样子也受了伤,伤口需要清理一下。” “皇上,容臣回到营帐中换身衣裳,再来跟皇上细细禀告。” “去。” “是。” 刑耀抱着皇甫柔快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跑去,皇上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背影,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刑耀回到营帐中的时候,将皇甫柔放在榻上,吩咐人去皇甫柔的营帐中将她的婢女带来,并给她带一身干净的衣裳。 刑耀让一干人等都出去,他吸了口气,拿出匕首,将皇甫柔身上的衣裳割开,他看到她身上的一刻,抽了一口凉气。 她头上的伤口跟身上相比确实是事,只见她背上的伤口肿胀的很高,已经有化脓的迹象,身前还有三个刀伤,这伤口看似很却伤的极深,现在还在殷殷的流着血,白皙的腿之前被山林中的火焰烧伤,她这一身的伤痕,与自己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她居然还蠢到要去做诱饵救自己。 刑耀攥紧了拳头,他赶忙吩咐人去烧热水,本想着给她身上脏了的地方擦拭赶紧,没想到还没动手,灵儿就这么冲了进来。 在看到屋内的情景的时候,灵儿本能的转了过去,瞬间脸色通红,她都看到了什么!王爷若是计较起来,她可能连命都没有了,灵儿还在胡思乱想的功夫,鼻子闻到了真真的血腥气,她心中警铃大作,赶忙回过头,朝着榻上的皇甫柔看去。 灵儿这一眼,只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明明出去之前都是好好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就又不见了踪影,现在回来了,可是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痕,灵儿心疼的看着榻上脸上毫无血色的皇甫柔,伸出手便搭上了皇甫柔的脉。 这一搭她脸上除了心疼还有震惊,她不相信的松开了手,定了定神,再次搭上了皇甫柔的脉,她感觉皇甫柔的脉象非常虚弱,但是又有一些不清楚的异样,灵儿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身上的伤痕。 头上剐蹭出来的血痕并不是导致这脉象的原因,她将皇甫柔身上绑着的纱布拆开,脸上顿时非常难看,只见皇甫柔背后的伤口已经化脓,这伤口有些异样,像是中毒才有的特征,灵儿问道:“王爷,我家姐可是中了毒?” “极有可能。” 灵儿不敢肯定,赶忙吩咐外面的丫鬟将热水端了进来,她用手帕给皇甫柔擦拭身体,刑耀就在一旁看着,灵儿有些不悦的提醒道:“王爷与我家姐还未成亲,还请王爷自重。” 刑耀听着这丫头的话有些尴尬,他拿了身干净的衣裳便走了出去,贴身侍卫早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刑耀开始沐浴更衣,准备去觐见皇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其实他们心中都有数,可是还是需要走个过场,对别人有交代。 刑耀换回了之前的装束,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与寻常无异,他在门口吩咐这些下人暂时听从灵儿的安排,便朝着皇上的营帐走去。 皇上端坐在高堂之上已经许久了,自从刑耀回来开始,他便坐在这里仔细的思考着,他又逃过了一劫,那些人替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可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可是到现在,刑耀已经回来这么久了,那人居然还没有露面,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皇上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听着外面公公禀告,便将刑耀请了进来。 刑耀看着端坐在上的皇上,跪下道:“参见皇上。” “快起来,朕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受伤了吗?” “承蒙皇上挂念,只是些伤不碍事,倒是皇甫姐,伤势比较严重。” 皇上脸上带着担忧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耀,以你的武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臣带着皇甫姐一同进了猎场,可能是诸位皇子都将猎物射杀的差不多了,臣便带着皇甫姐朝着山林中去了,只是听这山林中会有猛兽,便想着擒获一只进献给皇上,没想到遇见的是那山间的狼群,若是一只臣倒也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么多只臣也无能为力,皇甫姐也因此受了伤。还请皇上责罚。” 刑耀这话一出,皇上倒也放心了。 “什么责罚,只要你没事就行了,朕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了,你若是再有什么事情,朕如何对得起先帝啊!” 皇上着这话的时候,一直打量着刑耀的表情,只见他面色并无任何变化,就如从前一般,“别跪着了,快下去罢,找御医给你仔细看看。” “多谢皇上,微臣告退。” 刑耀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皇上必然不会相信,他也知道皇上一定还会派人进入山林之中好好的查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甫柔现在究竟如何了。 刑耀刚走,皇上便张口问道:“你以为如何?” 只见皇后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着道:“臣妾哪里知道这么多,只是这耀王爷对皇上与平时并无不同,想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并不会联想到皇上的身上。” 皇上脸上十分不悦,“你觉得,朕会怕他有这种想法。” “臣妾并无此意,只是耀王爷若是有了些不该有的想法,对皇上来还是不利的,不是么?” “那皇后,该怎么办呢?” 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皇甫姐此次因为耀王爷受了伤,皇上可要好好安抚才好,毕竟日后她还要嫁入王爷,她感念皇上的恩德,必然会好好报答皇上的。” “皇后聪慧,此事就交由皇后全权处理,你办事,朕放心。” “臣妾遵旨。” 皇后看着皇上的神情,心中自然明白,今日的事情并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这下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帝,可是这一次没有斩草除根,那之后怕是很难了,若是想要动手,只能从他的身边人下手了。 刑耀此时已经回到了营帐之中,御医把过脉之后开出的方子都是些化脓止血的,可是对于她身上伤口的奇怪的迹象却都是毫无头绪,灵儿也只能由着他们先给皇甫柔开了方子,去煎药,她坐在皇甫柔的身边,将她的脚涂上药膏包裹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必须有所动作才能让皇甫柔支持到明日,明日启程回去之时,谷主便能前来医治了。 刑耀看着躺在榻上,脸上毫无血色的人,他示意屋内的丫鬟都退下,只留着灵儿一人,他坐在皇甫柔的身边,覆上她的手,放在掌心,紧紧的握着。 看着她的脸,他眼前全都是她保护自己的样子,为了不让自己遭受毒手身中数刀;在自己身受重伤之时还喂自己吃下了那颗丹药,他这才捡回一条命;为了不让那些人找到自己,她甘心作为诱饵引开他们,给自己铺好了逃生的道路。 这些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从未有人为他做过这么多的事情,而这个看着坚强,内力不逊于自己的人此刻居然躺在榻上,看起来毫无生气一般,刑耀攥紧了皇甫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知道,若不是她在,他早都已经死了,她是替自己遭受了这么大的创伤。 灵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她只觉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家的姐在家中虽然要日防夜防辛苦算计,可是也不至于到今这样的地步,她相信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若不是情况十分危急,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灵儿抹着眼泪,将煎好的药端到了皇甫柔的身边,道:“王爷,奴婢要服侍姐吃药了。” “我来。” 刑耀接过了灵儿手中的药碗,轻轻的要出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感觉不那么烫这才放到皇甫柔的嘴边,本想着让她自己喝下,可这药怎么都位不下去,灵儿在一旁看着也着急,只见刑耀将药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直接喝进口中,俯身对着皇甫柔便吻了下去。 灵儿只觉得脸上好似有火再烧,赶忙背过身去。 刑耀将药含在口中,渡进皇甫柔的嘴里,他又朝着她身上的穴道按下去,这么反复数次,才将这药都喂了进去,灵儿看着刑耀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只好推开了门,到外面守着去了。 第133章 暂住王府 刑耀就这么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一夜未眠,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心中纷乱异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热,这才有些放下心来。 随着皇上的大部队出发,刑耀以身体不适为由坐在了马车之中,穆摘月一早知道了皇甫柔的事情,来到营帐之中陪伴了好一会儿,本想着回去的路上她照顾皇甫柔,没想到刑耀也要坐马车,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将皇甫柔交由刑耀照料。 这一路的颠簸,刑耀都紧紧的将皇甫柔护在怀中,怕她再受到一丝磕碰加重身上的伤痛,他就这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抱着皇甫柔半日,这才进到了城内。 皇上心中明了,早早的便让人吩咐刑耀的马车可以先行回府去医治,刑耀让贴身侍卫去湛江医馆将寒清绝带来,自己则直接带着皇甫柔回了王府。 刑耀下了马车便将皇甫柔一路抱到了自己的寝殿内,放在榻上之后吩咐管家先去皇甫柔家中知会一声,等她有所好转再将她送回,期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来王府探望,管家一刻也不敢耽搁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直接朝着皇甫家中去了。 寒清绝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马上来到了耀王府,他进到刑耀的寝殿内看到皇甫柔的时候心中便是震惊不已,来不及多问便开始诊脉。 他看着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灵儿便知道,这一定是个棘手的事情,灵儿从在药王谷长大,虽然不是自己的徒弟,但是她行医的时间也不短了,一般的病症都是药到病除,从现在皇甫柔还没有醒来来看,一定有什么古怪。 寒清绝把这脉,脸色十分难看,他很确定皇甫柔这就是中毒的迹象,可是她现在的昏迷却不像是又中毒导致的,因为她明显受了很重的伤,也流了很多的血,这才导致身体虚弱有昏迷的迹象。 寒清绝收了手,朝着刑耀问道:“她这伤口,不像是一次而成。” “是,第一次受了伤之后我帮她上了药,有可能是之后再次撕裂导致的。” 寒清绝睁大了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耀看了一眼灵儿,寒清绝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关系,灵儿从在谷中长大,想来皇甫柔的事情她也应该知道许多。” “晚宴的时候就动手了,是我喝了那杯酒。” 寒清绝瞪大了眼睛,“你喝了?” “当时的情况,不由得我不喝。” 寒清绝自然明白,宫宴之上,定然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然后呢?” “进山之后他们便动手了,我知道那酒定然是有问题的,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如果没有她,这次我回不来。” 刑耀没有仔细明经过,但是后面的话寒清绝听得明白,他自然也知道了,皇甫柔受的伤其实应该是在刑耀的身上,这次,她可真的是救了刑耀。 “我写个方子让人去抓药,她脚上的伤必须将伤口清理赶紧,重新敷药才行,身上的伤口也是一样。让人准备热水,越多越好。” 灵儿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的样子,眼泪在眼中打转,她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躺在那里、受了重伤的人是她。 可是在场的人谁不是这么想呢。 刑耀吩咐完下人去做这些事情之后,便坐在皇甫柔的身边,毫无起身的意思,寒清绝走到刑耀身边,拿起他的手把着脉,刑耀看着寒清绝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如何?” “你并无大碍,只是之前服用的毒药,毒性很强对身体还是有很大的伤害,想来养上半月便会好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解毒的。” “她给了我一颗丹药。” 寒清绝没在过问,想来这事情问刑耀也是无济于事,等着皇甫柔醒来,自己问问她,自己把脉之时还能感觉到刑耀的脉象混乱,像是遭受到巨大的冲击似的,可是这么巨大的伤害居然能在一日之内便好转,可谓是神乎其技。 皇甫柔受伤在耀王府养伤的时候传遍了皇甫家中,府中诸人每个人都是心情各异。 皇甫靖让许管事送走王府的管家之后,在书房默默了良久,许管事知道皇甫靖现在心情十分的复杂,皇甫靖看人看事一向是非常准确,他过,如果这次皇甫柔活着回来了,那么这府中所有人都不会再是她的对手了。 “老许啊,我是不是老了。” “老爷哪里的话,老爷正值壮年,怎么会老呢。” 皇甫靖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不,我老了啊,看人,也不像是从前那般的透彻了,柔儿这个丫头,还真是有本事啊。” “七姐运气好而已,老爷不必放在心上,不管七姐日后会有什么样的作为,您都是她的祖父。” 皇甫柔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他明白,这次皇甫柔若是再这么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么她一定会得到刑耀的重视,自此之后,她的未来便不可估量了。 李氏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很庆幸皇甫柔没有死,如果她就这么死了,自己怎么报仇呢,桂嬷嬷看着李氏疯狂的眼神,心中的担心却不能。 皇甫雅和皇甫华在一起,皇甫雅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嫉恨,恨不得她就这么死了,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皇甫聪此时正在崔氏的兰香苑中,两个人面面相觑却不知什么好,皇甫聪心中非常的惊诧,她居然能回来,她居然还能从猎场回来,而且还直接住在了耀王府养伤,看来她在刑耀心中的分量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崔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十分怅然,“聪儿,若是这次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咱们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皇甫聪没有话,他知道崔氏的是真的,因为自己背叛了与皇甫柔的约定,而且崔氏也在没有给皇甫柔任何消息的情况下便突然的复宠了,皇甫柔一定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所以她才将这钗子还给了自己。 皇甫聪并没有将那钗子还给崔氏,因为怕崔氏担心,可现在看来,自己的母亲还不糊涂,他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发钗从衣服中拿出来,递给了崔氏,崔氏拿在手中,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有。 皇甫聪却攥紧了拳头,他不能让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就这么毁在皇甫柔的受伤,他可不会等着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再与自己来斗,他必须先发制人。 皇甫聪一言不发的从兰香苑出来,直接的朝着皇甫靖的书房走去,李氏看着皇甫聪的背影叹了口气,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做出什么伤害理的事情才好啊。 邓氏知道了皇甫柔的事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身旁的侍女赶忙问道:“二姨娘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邓氏看了一眼她的这陪嫁丫鬟,只是笑着道:“她真的有本事,也不枉费我那日入夜去看望她的一番心意了,夫人倒台了,她却飞黄腾达了,看来咱们要与她人同城一条船了。” “二姨娘如此聪慧,当上夫人那是迟早的事情。” “数你嘴甜。” 皇甫柔的事情,在这个家中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炸出了许多人不该有的心思与想法,这下子这府中可又要热闹了。 寒清绝让人抓来了药,自己亲自煎药,他给刑耀也抓了一副,补气溢血的方子能让他的身体恢复的更快些。 刑耀一直在皇甫柔的身边坐着,他也是两两夜没有合眼了,可就是没有办法让皇甫柔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怕自己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就这么坐着,熬得眼睛通红,寒清绝进到了内室之中,看着刑耀这副模样,只是叹了口气,他心中明白,自己什么都是没有用的,现在只有一招,他将给刑耀煎的药递给他,趁他不被直接一掌劈下去,将刑耀给敲晕了。 刑耀贴身侍卫看着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睛,寒清绝看着他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跟我讲他抬到榻上。” 寒清绝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让他休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自己才出此下策,可是也不能就这么将他丢到其他的房间去,就将他跟皇甫柔放在一起,也方便自己照看着。 在侍卫的陪同下,两人齐力的将刑耀放在了床榻的里边,皇甫柔则在外面,她身上的伤口需要换药,放在外面方便自己照看,寒清绝看着这一幕,心中虽然心疼皇甫柔,但是也没有办法,想来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寒清绝看着站在一旁一直看着皇甫柔的灵儿,也示意她去休息,灵儿本来不愿意的,可是看着寒清绝坚持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下去,寒清绝看着躺在榻上的两个人,叹了口气,不知这次是多么凶险,竟然能让这两个人伤成这样,看来等他们醒来之后,得重新审视一下刑耀现在的处境了,如果一直这么被动,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第134章 终于醒来 皇上带着一行人回到了皇宫,他在御书房呆了很久,吩咐期间任何人都不见,皇后心中明白,看来这次刑耀活下来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是需要仔细的想想以后的对策。 皇后回到凤阳宫中,在知秋姑姑的服侍下换下了隆重的礼服,这才坐在软塌之上,“皇后娘娘可是在担心皇上?”知秋姑姑送来了一杯茶,皇后接过之后并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 “陛下从来心胸豁达,不需要我担心,我只是好奇,这皇甫家的丫头有多大的本事,虽然身负重伤,但是活着回来了。” “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让本宫酌情安抚耀王爷,这王爷的身份已经是赏无可赏了,现在看来也只能在这个丫头身上下功夫了,可真是个好运气的人啊。” 知秋姑姑心中了然,“娘娘对她好,是她的福气。” 皇后没有话,只是靠在软塌之上,品着茶,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慕容雪与彩月公主回到了使臣所居住的客栈,彩月公主看着慕容雪面色不善,却笑道:“那皇甫姐失踪了一日又受了重伤,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你还真是薄情呢。” 慕容雪抬头看了一眼彩月公主,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彩月公主也不生气,看着他沉默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皇甫柔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她只是觉得好似在梦中,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只能发出很的声音道:“有人吗。” 灵儿一直在旁边,听到这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朝着皇甫柔的床边跑去,待她看清皇甫柔已经睁开双眼的时候,眼泪一下溢出眼眶,扑在皇甫柔身上大哭了起来,“姐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已经三了,你都要把我吓死了,我真怕你不会醒来了,呜呜呜。” 皇甫柔脸上带着无奈又内疚的笑意道:“我好渴,先帮我倒杯水过来再哭好吗?”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抽抽噎噎的起了身,赶忙给她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嘴边,她知道姐睡了多久,这些时日也只是简单的喂下去一些稀稀的粥还有些水,“姐,你,你饿不饿,我这就去给你弄些吃的。” 灵儿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泪水,这就么跑了出去,推开门就大喊道:“姐醒了,姐醒了!”皇甫柔躺在那里听着灵儿这般高兴的声音脸上扬起了微笑。 她躺下之后才注意到,这床榻好似并不是她的,这被子与帷幔都不是自己寝殿内的,她好奇的打量着这屋内的一切,直至她感觉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这才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刑耀站在门边,愣愣的看着她,脸上带着惊喜又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看着皇甫柔眨了眨眼睛,赶忙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留在她的脸上,“你醒了。” 皇甫柔已经明白了,这定是刑耀的府邸,她看着刑耀,这才回想起,在自己昏倒之前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心下了然,笑着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刑耀听着她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告诉过你,叫我耀。” 皇甫柔有些无奈,他怎么一直都这么在意这个称呼,瘪了瘪嘴道:“知道了。” 寒清绝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情形,觉得自己有些尴尬,是不是他进来的不是时候,不然为什么刑耀一脸不爽的表情,他赶忙走到皇甫柔身边,给她把了脉,脸上带着些许欣慰的表情,“看来是没事了,脉象上来看体内还有余毒未清,养些时日应该就会好了。” 皇甫柔笑着道:“多谢寒大哥。” “客气什么,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完这句话还转过头看了一眼刑耀。 寒清绝其实内心之中已经忍了很久,他真的特别想要知道皇甫柔给刑耀服下的药丸究竟是什么,只是现在看她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也不是话的时候,只能勉强的让自己再忍耐几日了。 皇甫柔看得出来寒清绝有话要,“寒大哥,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么?” 刑耀看了一眼寒清绝,脸上带着不爽,他确实十分不高兴,皇甫柔叫自己耀王爷,叫寒清绝却是寒大哥这么亲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他们好似很熟悉似的。 寒清绝看了一眼刑耀,他也知道现在问不是时候,可是想他这种对医术痴迷到忘我的人怎么可能对这种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神奇之事视而不见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王爷起,你曾给他服用过一个药丸,我很好奇是什么。” 皇甫柔这才想起刑耀是喝了邢君烈的酒,赶忙问道:“可给王爷把过脉了?” “嗯,并无大碍,修养些日子就可恢复了。” 皇甫柔松了口气,心中赞叹道师傅真的厉害,看来他教给自己的东西都只是皮毛而已,他们二位的实力她还没见识过呢,一定得找个日子,好好去同他们两个聊聊才行。 “其实我对医理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这东西也只是师傅在救我的时候赠与我的,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才保留了下来。” 其实皇甫柔的也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神奇,这也确实是她师傅给她的,“早知道这么神奇,留下一半好了。” 皇甫柔有些惋惜的着这话,寒清绝听到了之后脸上带着调笑看着刑耀,“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真是神乎其技,我还以为是神仙下凡赐给你的仙丹呢!”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她只感觉身体还是有些疼痛,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伤的不轻,但是具体到什么程度她还不清楚,可是从灵儿那里知道自己睡了三日,可真是把她吓了一跳,她起身想要坐起来,只感觉身上没有力气。 刑耀看出她的意图,上前将她抱了起来,给她身后放好了软垫才放下,皇甫柔对刑耀这些动作只觉得惊讶不已,自己可不记得他会这么温柔的对待别人啊。 “多谢王…呃…耀。” 刑耀点了点头,“饿吗?” “有一点。” 寒清绝看着两人,非常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他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笑意,他还从未见过刑耀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呢,就算是唐语嫣他可都不曾这样过。 灵儿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的都是些简单易消化的清粥菜,她看着寒清绝站在门外有些惊讶的问道:“谷主为什么不进去啊。”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道:“炉火上煎着药呢,我正要去看看,你进去。” 灵儿看着寒清绝走了之后,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她看到刑耀坐在床榻边上,心中自然明白了寒清绝为什么没有进来,她将吃食放在皇甫柔身边的椅子上,她抬头看着皇甫柔面色苍白虚弱的样子,鼻子又是一酸,声道:“姐,我来喂你。” 刑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来,你先下去。”他接过了灵儿手中的清粥,拿在手中搅拌着,灵儿看着刑耀认真的样子也不好什么,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刑耀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粥想着皇甫柔一时半刻也吃不到嘴里,便放了下来,“凉一凉再吃。” 皇甫柔对刑耀突然对自己这么这件事情感觉有些窘迫,了声:“好。”之后,也不敢再看着他,视线不知道放到哪里去才好。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隐约听灵儿起,好似有三日了。” 到这里皇甫柔赶忙问道:“王爷有知会过我家中。” “嗯,已经告诉他们等你身子好了再将你送回去,这段时日你暂时住在这里。” 皇甫柔简直是震惊不已,那不就等于告诉了府中上下自己跟刑耀的关系了吗,受伤之后没有回府反而住到了王府去了,皇甫柔揉了揉眉心,算了,反正现在自己也不想回去,回去了还要面对那些人整日的勾心斗角,在这里躲躲清静也好,反正也有刑耀为她撑腰,有什么事情就推到他身上去好了。 “你与北丽大皇子什么时候相识的。” 皇甫柔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没想到刑耀突然之间问自己这件事情,她抬头看着刑耀,“我也忘记了,应该是有过一面之缘,我也是到宫宴之上的时候才知道他的身份的。” 刑耀点了点头,“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后少来往。” 皇甫柔被他的有些不自然,只能点了点头,反正也不想跟他来往,北丽大皇子的身份对于她这个马上要跟东黎王爷成婚的人来,若是有什么交集可确实不是个好事,更何况一经刑耀提起她才想起来,自己遇见慕容雪的那日,他曾与自己一样都是混在乞丐之中,这里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第135章 喜欢他吗 皇甫柔知道现在不适合于刑耀起这些事情,她想着等自己好了,便让人去查一查京中的这些乞丐,他们可是一个很大的群体,更会是一个实时的消息,看来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对了,帮我给摘月姐姐送封信。” 刑耀将纸笔取来,放在皇甫柔身前,皇甫柔写的也十分简单:庆幸大难不死,痊愈之日再去拜访,皇甫柔。 刑耀看着皇甫柔简单的书信,他心中自然明白,经由自己手中送出去的信件自然不是十分安全的,里面的信息越少越好,像她这么写是最明智的,刑耀命人给将军府送去,这才又回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看着粥好似已经温了下来,他端了起来,放在唇边感受了一下温度,这才递到皇甫柔的嘴边喂她喝,皇甫柔对着刑耀这种温柔突然有些害羞的红了脸,既然自己现在身体不便也只能这么随着他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神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直至她将碗里的粥都喝了进去,刑耀为她擦了擦嘴角,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皇甫柔被他看得是在有些不自在,“王爷,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 刑耀脸上带着不悦的看着皇甫柔一言不发,皇甫柔一脸无奈,“叫王爷习惯了。” “为什么要如此拼命的保护我。” 刑耀盯着皇甫柔,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惑他的这个问题,就这么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皇甫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她因为自己被他的美貌所迷惑?还是让她是因为喜欢他? 皇甫柔想了半刻,才吞吞吐吐的道:“我为王爷做事收了王爷的银子,保护你是应该的。” 显然刑耀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我并不认为,你会为了银子豁出性命去保护我。” 皇甫柔被他噎的一愣,那不然要怎么。 突然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的挑逗,声音显得非常暧昧的道:“那日不心将王爷看了个遍,想着王爷怕是会让我负责,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希望能不再计较。” 皇甫柔完之后还朝着刑耀的身上扫视了一下,抛了个媚眼,刑耀看着皇甫柔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虽然这个样子让他十分的不适应,但是明显他并不讨厌这个女人对自己展现的这个娇俏的模样。 他故意板着脸道:“本王不怕看,难为你这一副没有发育完全样子还要如此辛苦的为本王操劳,本王不会食言,会对你负责的。” 皇甫柔听完刑耀的话,简直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之前的那番话是希望刑耀不要再纠缠在为什么那个问题上,现在倒好,直接引导到这里了,还自己没有发育完全,怎么可能没有发育完全,虽然…虽然胸部是了一点。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她也没有底气辩驳,只能脸色微红的瞪了刑耀一眼,便不再看他了,她只觉得这屋内的气氛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突然感觉有些害羞呢。 刑耀自然知道皇甫柔现在的情绪,单从她通红的脸就能看出来,他忽然觉得,就这么逗逗她其实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你可以叫我耀,或者阿耀,除非必要,我不想听你再叫我王爷。”王爷这个称呼会让他觉得自己与她有些疏离,当然,后面的这句话刑耀并没有出口,现在的他还不出这样的话。 皇甫柔点了点头,打趣的问道:“阿耀,既然我这么称呼你,那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呢?” “柔儿。” 刑耀回答的非常自然,同时也是看着皇甫柔的脸,好像再问她这个称呼是否可以,皇甫柔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好热,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反正今日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她赶忙在被中蹭了蹭,“我…我累了,我要睡会儿。” 刑耀上前一只手护住她,让她贴在自己的身上,将她身后的软垫拿走,这才让她慢慢的躺了下来,刑耀将被子给她盖好,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模样,脸上带着笑意道:“我还有事,你先睡会儿,我一会再来看你。” 皇甫柔没敢睁开眼睛,只是“嗯”了一声。 她听着关门的声音响起,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脸上的温度让她以为自己发热了,赶忙的喘了几口气,灵儿看着刑耀走了,赶忙推开门进来,看着皇甫柔发红的脸色,她瘪了瘪嘴,她就知道刑耀不是个正经人! 她赶忙跑到皇甫柔身边,问道:“姐,王爷又欺负你了?” 皇甫柔被灵儿问的更是窘迫,连忙道:“没有,可能是这屋子里太闷热了,将窗子开开透透气。” “那可不行,谷主了,姐身上有伤,现在不宜见风。” “那我想洗澡。” “谷主了,不宜沾水。” 皇甫柔看着灵儿认真的样子,她知道她是认真的,可是让她这么久不洗澡她真的受不了,只能可怜兮兮的道:“擦拭一下总可以。” “谷主了…。” 皇甫柔还没等灵儿完赶忙打断:“好了好了,那我睡觉总可以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她眼中雾气腾腾,皇甫柔看到这一幕有些愧疚,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好吗,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灵儿抹着眼泪道:“哪里好了,姐你是不知道,我看到你在营帐之中的时候都把我吓死了,你身上有好多好多的血,衣裳都染的红,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完之后,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家姐我可是不会死的哦,放心。” “姐,以后你做什么都带着我好吗,就算是你受伤了,我也好赶忙帮你包扎止血,千万不要再这样了,你以为你的身子是铁打的吗。” 皇甫柔看着灵儿担忧的样子,更加的内疚了,“灵儿,若是没有危险的事情我是一定不会丢下你的,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受伤了。” 灵儿擦了擦眼泪,看着皇甫柔,她可是记得,自己进到营帐之内的时候,刑耀将姐的衣裳都已经剪开了,帮她包扎换药这几日也都是王爷,灵儿吞了口口水,还是决定将这些事情告诉皇甫柔,“姐,你可千万要心耀王爷,他总是对你动手动脚的!” 皇甫柔听着灵儿这么直白的话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涨得通红,“别乱!” 灵儿噘着嘴,“我没乱,之前在营帐之中,王爷可是剪开了姐的衣裳;而且给你喂药喂不进去,王爷可是以嘴渡药给你的;还有,这几日他可一直都睡在姐你的身边,你这身上换药的时候也都是王爷做的,他可是一直在占你的便宜!姐,你可千万要心!” 灵儿将刑耀这几日的行为统统的给了皇甫柔听,皇甫柔现在除了震惊就是害羞,现在她也不知道什么好,灵儿看着皇甫柔此刻的表情,吞吞吐吐的问道:“姐,莫不是你喜欢王爷了。” 皇甫柔被灵儿问的一愣,自己喜欢他吗?她也不知道,若不喜欢,她总是记挂着他的安危,总是看到他遭受威胁想要去帮他,她是喜欢他的。 皇甫柔想着这些,脸上已经好似要滴出血来,“别胡,姐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完赶忙装作睡觉的样子闭上了眼睛,可是在山林之中发生的时候好似刻在了眼前一样,挥之不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摇了摇头,她转身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此时在穆将军府中,穆摘月刚刚收到了来自耀王府的信件,她心中纳闷刑耀为什么要给自己送信呢,难道是因为皇甫柔?难道皇甫柔出了什么事情了? 穆摘月赶忙当着穆老将军的面将信封拆开,展开了里面信纸,只见上面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穆摘月十分的高兴,她笑了起来对着穆老将军:“祖父,我要去耀王府!” 穆老将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孙女,穆摘月明白他的意思,将信件递了上去,穆老将军看了之后,脸上也是带着些许的笑意,思忖的片刻之后,面色有些冷了下来,冷静的道:“月儿,不可与皇甫柔走得太近。” 穆摘月十分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不论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都是要当耀王妃的女人,咱们将军府与耀王爷不可相交过密,不然有心之人定然会加以揣测,对你们都不利。” 穆摘月刚刚高兴的样子瞬间冷了下来,“祖父,月儿想要的朋友是皇甫柔,并不耀王爷,月儿一介女流也不能代表祖父的立场,既然不能明着去,那月儿偷偷的去不被人发现不就行了?” 穆老将军也拿这个孙女没有办法,她自因为这种性格便不喜欢与那些贵女交往,到现在也没有几个朋友,他还是有些心疼这个孙女的,便沉默了下来,算是默认了。 穆摘月高高兴兴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她可得好好的准备一下,去见皇甫柔一面! 第136章 摘月探望 皇甫柔在床上躺着实在是无聊,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好似要生锈了,看着灵儿也不在屋内,赶忙动了动身子,感觉着好像也不是很痛,便撑着坐了起来,她抬起腿便从床上下来,站在了床边,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右脚好痛。 这让皇甫柔瞬间有些慌乱,她身上受了伤,现在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可是右腿和右脚真的太痛了,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的冷汗已经头上流了下来,只想着赶紧坐下来,可是又痛的不敢动。 她紧紧地压住牙关,想着千万不能喊灵儿,若是让她看到自己这样乱来一定还会大哭一通的,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门被推开,皇甫柔震惊的看着门的方向,只见刑耀也是站在门口,同样震惊的看着皇甫柔。 刑耀看着这个女人居然下了地,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皇甫柔身边,抬手便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之上,脸上带着愠怒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不应该这么随意的乱动,只能有些歉疚的低着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看你的样子,你好似觉得身子已经好了?” 皇甫柔听着刑耀这种冷冷的口气,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赶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既然身子没好你还这么乱来,可见你的精力不是一般的充足,本王不介意帮你消耗一下你的精力。” 刑耀这话完,皇甫柔瞬间涨红了脸,她也不傻自然知道他的是什么意思,她可是记得的,那整整一晚上,他好似不知疲倦一般的啃噬着自己知道自己晕厥,所以听他这么一,赶忙使劲摇着头,也不知道什么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脸上的责怪消失了大半,倒是觉得有些高兴,“可是脚疼了?” “我的右腿怎么了?” 皇甫柔不记得自己的右腿受过伤,为什么现在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还要问你,你出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山上会突然着起了大火。” 刑耀看着皇甫柔,他特别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了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皇甫柔并不想,她可不是想让刑耀记住她这个人情,抬头看着刑耀很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她叹了口气,“确实没什么,从山洞出去之后,他们朝着我追来,我就一路朝着山上跑去。” “之前带了火石,就想着放把火吓吓他们,谁知道会弄得这么严重,不过很明显,他们追我是把我当成了你。” 刑耀眼中带着疑惑,“你当时身受重伤,如何做到让他们都深陷大火之中?” “这个来也是奇怪,那山林之中好似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人一旦踏足便会有眩晕之感,我可能内力比他们深厚所以影响不是很严重,他们可能没那么走运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这番话,也没再追问下去,那山林之中确实有这样的特征,自己见过也经历过所以知道,那些人正是中了这招,她倒是捡了个便宜。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样子好似没有怀疑,这才放松下来,想着他们也不会知道那沼气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自己自然没有必要去解释这么麻烦的事情。 “你的腿便是在那时候受伤的,你昏过去之后收到了大火的波及。”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也想到了是这么回事,有些担心的问道:“不会影响之后的行走。” “寒清绝的医术你放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就好。”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但是若是真的变成了跛子,会很麻烦的。 两人在屋内相谈甚欢,外面的色渐渐黑了下来,皇甫柔只觉得奇怪,怎么他就准备一直跟自己共处一室不去休息吗? “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 皇甫柔试探着道,她可没忘了灵儿的话。 “你累了就睡。” 皇甫柔听着刑耀如此自然的,她是不好意思直接出口的,只能默默了良久,直接将被子蒙到头上,缩在被子里。 刑耀看着皇甫柔这样,脸上的笑意更甚,他上前拉下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问道:“你这是真的要休息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 “那好。” 刑耀也没别的,只是走到桌边将烛火吹熄,皇甫柔本来以为刑耀会直接走出去,没想到他居然又这么走回了床边,脱下鞋子便躺在了自己身边,侧着身子直直的盯着自己。 皇甫柔只觉得头上都紧张的冒烟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同床共枕?不会,她可还没有准备好,不应该进展的这么快。 皇甫柔受不了刑耀的视线,赶忙闭上眼睛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想着自己只要跟他直的话想来他也不会赖着不走,她鼓舞自己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睁开眼睛,刚要开口,便看到刑耀闭着眼睛躺在她身边,月光昏暗的透过窗子照在刑耀的脸上,朦胧中可见他长长的睫毛,高耸的鼻梁,她只听得到刑耀均匀的喘息声,好似许久不曾休息过的样子,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让他休息。 灵儿就这么站在门外,咬牙切齿的想着,姐都醒了,王爷居然还这么晚都不出来,已经熄了灯了想来又睡在姐身边了,还未成婚呢,怎么能这样,王爷还真不是个正经的人! 刑耀的近身侍卫看着灵儿这般模样,脸色有些尴尬,也只能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只当没看到。 灵儿瞪了侍卫一眼,这才转身下去休息了,侍卫不解的看着灵儿离开的背影,他自己不会知道皇甫柔是从来不让灵儿守夜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夜已经深了,可是穆摘月可忙得够呛。 穆摘月在房中换好了一身男装,在铜镜里看着外形俊朗的自己,还是十分满意的,她将佩剑拴在腰间,看着一桌子的各色糕点,都是之前跟皇甫柔在马车中享用过的,她可是让人刚刚从外面买回来。 她将这些点心打包之后放在包袱中背在了身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丫鬟道:“我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不许声张!” 完之后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她为了不让人注意,特意走的门,查看请四下无人的情况之后这才迈开步子朝着街上走去。 穆摘月早就抑制不住想要见到皇甫柔的心情了,她受了重伤能活着回来,她可要好好问问究竟发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穆摘月前脚出府,之后便有人去给穆老将军报信,穆老将军坐在书桌前叹了口气,“可有可疑之人?” “禀将军,没有。” “派人暗中保护,不许有任何差池,快去!” 那人称是之后赶忙走了出去,穆老将军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疲惫之态,这个孙女可真是不让自己省心,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对得起战死沙场的儿子啊! 穆摘月直接朝着刑耀的府中去了,在管家的指引下进到了耀王府,这可是她第一次来刑耀的府邸,这里可比自己想象的要差得多了,刑耀军权在握,在她心中怎么也得是个豪气冲的人,没想到这宅院竟然就这么简单。 她坐在前厅里,等着管家去跟刑耀禀告,仔细的打量着这里。 管家找到了刑耀贴身的侍卫,他苦不堪言,看着情形,王爷和皇甫姐怕是已经休息了,自己这个时候去打扰还真是没有眼力见,哎,硬着头皮也得上啊,他只能轻轻的敲了敲房门,“王爷。” 听到这声响动,刑耀和皇甫柔同时睁开了的眼睛,“何事。”刑耀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的道。 “启禀王爷,府中来了一位公子,是,要找皇甫姐。” 公子?皇甫柔皱着眉头,她可不记得自己跟谁家的公子有这样的交情,深更半夜的让人来王府里找自己。 “那公子,只告诉皇甫姐,他姓穆,皇甫姐便知道了。” 皇甫柔听着这句话,脸上带着笑意,朝着刑耀道:“今夜怕是睡不着了。” 刑耀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木公子?可是丞相木致远的嫡孙?他找你干什么!” 皇甫柔瘪了瘪嘴,“怎么可能,这人可不是木公子,而是穆姐!”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下了然,“带她过来。” 管家应声便去传话了。 刑耀起身将屋内的烛火点燃,给皇甫柔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他就这么坐在她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穆摘月被管家带到这里,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看着这情形耀王爷可能也在这里,管家请她进去,穆摘月犹豫了一下便推门而入。 皇甫柔看着进来的人,打扮的十分俊朗,脸上带着笑意的打趣道:“穆公子竟然是这么英俊的翩翩少年,姑娘我看了之后可是十分心动呢。” 刑耀听完皇甫柔的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第137章 摘月的心意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苍白的面容,但是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才有些放下心来,再看看坐在一旁面色不善的刑耀,有些尴尬的道:“摘月见过王爷。” 刑耀不悦的答应了一声,“嗯。”完之后给皇甫柔好好盖了盖被子,嘱咐道:“不要聊的太晚,早些休息。” 皇甫柔有些局促,总觉得当着穆摘月的面前有些害羞,赶忙答道:“知道了。” 刑耀看着穆摘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穆摘月看着刑耀走了之后,这才放松下来,将背着的包袱从身上拿下来,走到皇甫柔的床边坐了下来,“妹妹你看,这可都是今日我让人买来的,你快吃尝尝。” 皇甫柔也没扭捏,高兴的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感激的看着穆摘月,“姐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以后色晚了就不要出来了,外面可不安全。” “你当我穆摘月是什么人啊,若是有坏人我必得将他打倒在地!”完还在皇甫柔面前比划了两招,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 “我也不是替姐姐担心,我这是在担心外面那些坏人若是遇见姐姐怕是性命不保了!所以姐姐为了他人着想晚上还是不要出来啦!” 皇甫柔打趣的朝着穆摘月做了鬼脸。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还能同自己玩笑,瞬间有些哽咽了起来,皇甫柔看着她微红的眼圈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只是脸上带着微笑的看着她。 “你能醒来真好。” 穆摘月哽咽的完这句话,上来便抱住了皇甫柔,皇甫柔只感觉身上痛的她龇牙咧嘴却没有推开穆摘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吗,快跟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咱们东黎的战神都受了伤?” 皇甫柔看着前一秒还在跟自己煽情的人现在居然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她无奈的笑了笑,“我竟然不知,豪情万丈的穆大姐,居然好奇心这么重。” 穆摘月被皇甫柔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皇甫柔看着她这般表情,笑了起来,这才道:“那元宝山中怕是没有姐姐的传中的宝藏,有的是猛兽,若是一只也就罢了,没想到这狼都是群居的。”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不禁瞪大了双眼,“有狼群?你们遇见了狼群?” 皇甫柔点了点头,“王爷身手矫健,可惜还带着我这个么累赘,我们能活下来算是幸运的了。” 穆摘月点了点头,“这么确实很幸运。” 她想着这些,突然坏笑着道:“可是妹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皇甫柔一头雾水,“怎么?” “妹妹现在身处的可是耀王爷的府邸,而且王爷还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妹妹,这要是换作旁人早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皇甫柔以为她的是什么呢,没想到是刑耀的事情,也是能无奈的笑着,“这算什么因祸得福,就算是没有这场祸事,皇上也会赐婚的。”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懵懂的样子,这才解释道:“姐姐不会真的以为,皇上开这个百花会真是为了给耀王爷选妃的。” “这是什么意思呀?” “皇上若是真的觉得哪个贵女与王爷相配,直接赐婚便是了,为何要挑选呢,还是让王爷亲自挑选?若只有名门闺秀也就算了,可偏偏还让我也参与了,姐姐你,这是为何?” 穆摘月是个直性子,这些事情她向来不会深思熟虑,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也不十分的清楚,只能摇了摇头,“姐姐愚钝,不懂这些。” 皇甫柔笑了笑,“这也是好事,这明姐姐是个有福气的人,日后姐姐的相公,必然会加倍的爱护姐姐的。”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这句话瞬间脸色涨红,“不可胡。”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的样子,打趣道:“难道姐姐已经有了思慕的君子了?” 穆摘月脸上绯红,整个人也显得有些不自然,皇甫柔自然知道,一定是被自己中了,“姐姐,是谁呀。快告诉我。” 她看着穆摘月欲言又止的模样,赶忙道:“快告诉我嘛,我可以帮姐姐参谋一下哦。” 穆摘月低着头,吞吞吐吐的道:“二皇子博学多才,可谓是谦谦君子。” 皇甫柔听着穆摘月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邢君烈呢,他心思深沉,手段阴狠,绝非穆摘月能够应付得来的人,若是真的让她与邢君烈在一起,是绝对不会有好的结果。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暗淡下的脸色,有些不安的道:“妹妹,怎么了?” 皇甫柔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摘月,轻声道:“我一直以为姐姐会喜欢那种闲云野鹤、快意江湖的生活。” “二皇子生性自由随性,并不是个拘谨的人啊。” 皇甫柔直视着穆摘月的眼睛,“可他终究是皇子。” 穆摘月被皇甫柔看得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了邢君烈之后皇甫柔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他们认识? “柔儿,你与二皇子可曾相识?” 穆摘月试探着问道。 “只有两面之缘,第一次在百花会之上,第二次便是在这春猎之中。” “那为什么感觉,柔儿你对他好似有些敌意?” 皇甫柔听着穆摘月的话,有些责怪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她赶忙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姐姐如此潇洒豪迈之人,向往的应该会是自由自在的生活罢了。” 皇甫柔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宫闱之间的事情,姐姐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只是为姐姐担心而已。”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这么,这才放下心来,“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开始担心上了,现在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皇上已经赐婚了,想来不出个把月你便要大婚,可有的你忙呢!”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可是心中却是十分的冰冷,“反正我现在受了伤,要忙也是别人忙,我只管着好好休息便是了。” 两人嬉闹半夜,穆摘月觉得应该让皇甫柔休息了,这才起身告辞,刑耀将他的侍卫亲自护送穆摘月回府,这才又回到了屋内,看着皇甫柔一些疲惫的脸,赶忙让她躺了下来。 “了这样久,都什么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思忖了片刻终于决定还是先跟他比较好,这才开口道:“穆摘月有意于二皇子。” 刑耀听到皇甫柔这句话,脸色也是瞬间凝重了下来,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自然有数,“趁着还没发生什么,得赶快想个法子。” “我不记得,你是个多事的人。” 刑耀果然对皇甫柔想要干预的做法不认同,“有些事情并非你阻止了就不会发生,还有可能因为你的参与加快发展,你想过么?” “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若真的缘分使然穆摘月必须要与二皇子在一起,那我也无话可,可是你我都知道,那并非她的良人。” “若是你情我愿,谁都无法阻拦。” 皇甫柔看着刑耀,他的这些话也让她觉得心下冰凉,她真的不希望看到穆摘月与二皇子有任何牵扯,二皇子从来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潇洒不羁,他纵情声色的背后隐藏的最有野心的真面目。 刑耀看得出皇甫柔的惆怅,只是帮她将被子盖好,“如果你想去改变,那就尽力一试,或许你真能做到也不定。”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脸上带着这些的欣慰,“谢谢。” 刑耀听见了,却没有出声,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进入了梦乡。 等皇甫柔醒来的时候,色早已经大亮,她还以为刑耀早就出去了,一转头,才看到刑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口了一句:“早上好。” 刑耀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同时冒出这么一句话,脸上带着笑意道:“早。” 皇甫柔只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很微妙啊,这种感觉让她好紧张,明明也没有发生什么,为什么她会感觉这么害羞呢,现在是应该闭上眼睛装睡还是转过头去还是要转移话题些什么呢,她脸色绯红的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刑耀起身问道:“饿吗?” 看着皇甫柔没有什么反应,他摇了摇头,朝着外面道:“来人,传膳。” 皇甫柔看着外面的侍女排着队送来了多种多样的吃食,这才反应过来,她着急的想坐起身,没想到一下动作太大将后背的伤口好似撕裂了一般,她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刑耀的眼睛一刻也没从皇甫柔身上离开,看到她这般健步上前抱住她问道:“怎么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反复的深呼吸这才颤抖的道:“没事。” 第138章 毒性显露 刑耀看出皇甫柔神情有些不对,赶忙屏退了下人,坐在她的身边,再次问道:“怎么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本不想,可是她后背传来的疼痛好似蝼蚁蚀骨一般,她只感觉有些眩晕,赶忙道:“背上的伤口很痛。”完之后,她咬紧牙关逼着自己清醒一点,可她已经感觉眼前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便晕了过去。 刑耀抱着皇甫柔,脸色铁青,赶忙让侍卫将寒清绝叫来,他不敢私自的碰她的伤口,怕自己会伤害了她,只能在这里等着寒清绝的到来,他从来没有觉得等一个人竟然是这么难熬,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人,他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她眩晕起来。 寒清绝正在药房煎药,侍卫告诉自己原委之后赶忙来到了刑耀的寝点,看着坐在榻上脸色非常不好的刑耀,抱着已经昏厥的皇甫柔。 他示意刑耀将皇甫柔放下来,让灵儿将皇甫柔的衣衫解开,他看着皇甫柔背上的伤口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看来这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可知道是什么毒药所致?” “见血封喉。” 刑耀心中咯噔一下,“你什么?” 寒清绝颓然的坐了下来,看着刑耀,脸色同样十分难看,“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树,你应该知道,它的效果有多快,我也很疑惑,为什么皇甫柔到现在才显现症状,可能是因为之前她就中过毒的原因,所以毒素在她的体内有冲突,才保住她一命。” “可现在,就不好了。” 刑耀看着寒清绝,“如何解毒。” “有种植物叫红背竹竿草,这是唯一能够解见血封喉的草药,我不知道她还能挺多久,所以未必来得及。” 刑耀一把拽起寒清绝,“哪里有。” 寒清绝摇了摇头,“从未见过,只在药王谷的书籍中有记载,药王谷的紫殿峰你是知道的,就算那里有,你也拿不到。” 刑耀当然知道,那紫殿峰是药王谷背靠的后山,山高三百丈,那是可是毒虫猛兽的堂,自己曾经与寒清绝误入过一次,两人只走了不过百步就差点死在里面。 “不管如何,也要试试。我现在去觐见皇上,你在府中准备,我回来即刻启程。” 刑耀完之后,看了一眼榻上的皇甫柔,转身便走了出去。 灵儿在一旁抹着眼泪,寒清绝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灵儿,帮皇甫姐更衣,路上颠簸,马车也要布置好才行,不能有任何疏漏。” “谷主,给姐施针。” 寒清绝一愣,看着灵儿,他心中确实动摇了,他的针只能在危机的时刻下,虽然可以延续三日的寿命,可是这对身体的伤害非常的大。 他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相信她,她可以撑得住。” 完便走了出去,灵儿的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止不住掉落,她给皇甫柔披上了厚重的披风,她看着从前那个巧笑倩兮的姐现在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伤心不已,这次去紫殿峰,她也要助王爷一臂之力。 灵儿下定了决心,开始收拾起路上必备的行礼,药王谷在距离京城一百里的地方,马车怎么也要跑上三,可这三该怎么度过,灵儿实在是不知道。 刑耀递上牌子进了宫,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闻刑耀觐见也是有些意外。 “耀,可是有什么事情?” 刑耀跪了下来,“启禀皇上,皇甫姐身中剧毒,臣请了宫中的御医与京中最好的大夫,皆是束手无策,现听在漳州有一名医,臣想带皇甫姐前去求医。” “耀,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你可明白?”皇上故意这么了一句,然后紧紧的盯着刑耀的表情。 “微臣明白,只是不论如何也要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刑耀这话的很得体,脸上也没有过多的情绪,除了担忧还带有一丝悲情。 皇上面对刑耀这种神情非常的受用,他就是想要看着这个战功赫赫的王爷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无力的神情。 “你明白就好,东黎还需要你,速去速回。” “多谢皇上。” 刑耀完之后,从御书房退了出来,直接朝着耀王府去了。 景福公公站在皇上身边,脸上带着担忧,皇上看起来心情倒是十分不错,“景福,你此事结局如何?” “奴才哪里懂得这些,奴才只知道,皇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定会心想事成。”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景福,脸上带着笑意,“你呀。” 刑耀在宫中觐见皇上的事情很快就传来了,皇后和李淑妃自然都知道了,皇后站在凤阳宫院中看着新栽种的红牡丹,对知秋道:“耀王爷对这个皇甫姐可真是上心呢,可这次,他未必能如愿以偿了。” “娘娘的是,那丫头就算是再幸运,也不能次次死里逃生,更何况,少了她,也少让娘娘费些心了。” 皇后从花坛上摘下一朵花捧在手中,“这花朵的颜色再好,终将凋谢,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花。”完便将花朵丢在地上,转身朝着殿中走去。 李淑妃得知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她并非与那皇甫家的丫头有什么仇怨,不过是自己的姐姐央求自己替她出口气罢了,现在得知她可能要死了,也有些惋惜,这么灵透的丫头,若是能为她所用,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 刑耀回到府中,招来了暗卫,“在黑市悬赏五十万两找到红背竹竿草,一旦得到速来药王谷。” 完之后,朝着寝殿走去,进了门,他看见躺在榻上的皇甫柔,心中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了一口,他上前将皇甫柔抱在怀里。 看着寒清绝和灵儿都已准备就绪,他点了点头,抱起皇甫柔朝着马车走去。 刑耀抱着皇甫柔跳上马车,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寒清绝让灵儿也进到马车中随时观察着皇甫柔的情况,他坐在前方驾车,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慕容雪在驿站中,看着窗外人头攒动的热闹街景,心中还是烦乱异常,他一想到皇甫柔现在身受重伤,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去见她,可是他清楚,自己不能,自己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怕是会让人无端的猜测很多,更是害了她。 这是,彩月公主推门而入,看着慕容雪这般落寞的神情,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皇兄,今日我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可想听听?” 慕容雪站在那里,连头都没有回,冷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没兴趣。” 彩月公主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还倒了杯茶,这才道:“好像是关于那皇甫家的姐的。” 慕容雪听着这话,瞬间转过了身子,直直的看向彩月公主,“何事。” “哟,皇兄对那皇甫家的姐竟然这般上心,那怎么不亲自去看看呢?” “她怎么了?” 慕容雪自动屏蔽了彩月公主那些无关紧要的讥讽,直入主题的问道。 “也没什么。” 慕容雪看着彩月公主好似有意的逗弄自己,也不想再多些什么,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彩月公主看着他真的要走,这才道:“只听她身中剧毒,出京寻医去了。” 慕容雪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身中剧毒?刑耀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居然让她受了伤?他背对着彩月公主脸色铁青,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淡然的道:“还未身死,已是幸运之至。” 彩月公主听着他这句话,打趣的道:“这可不像是对心上人的话。” 慕容雪转过头,看着彩月公主,“她不是我的心上人,只不过是个有趣的女人罢了,现在我可要去找我的心上人了。” 完之后,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彩月公主看着慕容雪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不过也紧紧维持了一秒,便换回了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高贵公主的模样,亦是走了出去。 慕容雪走在街上,他感觉身上的力气有一瞬间好似被抽空了一般,自从遇见了皇甫柔开始,他就对这个姑娘念念不忘,可是再相见的时候,自己却要尽力娶回一个东黎的公主,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刑耀。 他曾试与皇甫柔见面,想要得知她的真实想法,她是不是对自己也是同样的,可惜,在珍绣斋相见的那日他便知道,这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就算这样,他仍想着要将皇甫柔留在自己的身边,他甚至跟刑耀开出了十城的条件,可现在,她居然身中剧毒? 若不是情况危急在京中不得救治,怎么会出京求医!慕容雪紧紧的攥住拳头,刑耀,你保护不了皇甫柔,你配不上她,总有一,我会让她看见我的心意,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 慕容雪在此抬起头的时候,一扫脸上的阴霾,朝着泰安公主的府邸而去。 第139章 途中遇险 寒清绝驾着马车已经在京外前行了五个时辰,他们还没有进入下一个城镇色便已经黑了下来,想来城门也早就关闭了,他们只能在外面露宿一夜了。 寒清绝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他好似看到不远处有灯火的光亮传来,便又开始加速前行了过去。 刑耀也感觉到色不早了,本想着就在马车里凑合休息一夜,撩开帘布想要跟寒清绝话的时候才看到前面好似有一处客栈,这荒郊野外的居然还有这么一座客栈,而且看着人声鼎沸的样子,他自然明白这里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刑耀张口道,“继续前行。” “在此处落脚,色已晚城门早就关闭了,这崎岖的道路不适合马车前进,更何况咱们也都需要休息,养足精力才能进紫殿峰。”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也没有什么,只是收紧了抱着皇甫柔的手,此刻,她感觉到了皇甫柔好似动了动,他惊诧的看着皇甫柔的脸,只感觉她的睫毛也颤了颤。 皇甫柔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身处的环境,疑惑的问道:“这是哪里。” 刑耀和灵儿听着皇甫柔的声音都愣住了,灵儿愣住之后泪水又流了出来,赶忙道:“姐你可醒了,咱们马上就到药王谷了。” 皇甫柔仰起头看着刑耀,“去药王谷做什么。” “姐需要好好调养,药王谷的药材全。” 灵儿了谎,可是她并不能告诉皇甫柔她现在的状况,她若是知道了,定然是不会让王爷进入紫殿峰的,更何况,她现在的情况只应该多休息,不应该想这么多。 只不过,她好像低估了皇甫柔,只见皇甫柔笑了笑,“灵儿长进了,都学会跟我藏心思了。”完之后仰起头看着刑耀,“去药王谷做什么。” 刑耀被皇甫柔这么一问,有些愣怔,也只能简单的着:“药王谷有医治你的药材。” “京中都没有的药材,药王谷会有?” 刑耀将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你需要休息,不用想这么多,到了药王谷,用不了几日你便会好了。” 皇甫柔也没有话,她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的,她只感觉马车现在停了下来,寒清绝在外面道:“今夜在这里将就一晚。” 刑耀抱着皇甫柔从马车上下来,灵儿随后也下来了,他们跟着寒清绝走进了客栈,二看着一行人走了进来,赶忙迎了上来:“客官们打尖还是住店啊?” 寒清绝看着二,“住店。” “掌柜的,来客人咯。” 只听着咚咚咚的声音传来,这掌柜的从楼上跑下来,这人身宽体胖样子倒是十分的友好,赶忙问道:“几位要几间房啊?” 寒清绝刚要开口,刑耀张口便道:“一间。” 这掌柜的打量着身前的男女,只见两位公子身穿的衣裳都是华贵无比看起来家境自然殷实,只是这话的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姑娘,“四位在一间房里恐怕住不下。” “无妨。” 这掌柜的看着刑耀这么坚持,也只能撇了撇嘴,心中想着不是一群穷鬼,寒清绝好似看出来了似的,从袖中拿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柜台上,“够了。” 这掌柜的连忙拿在手中,换上了一脸的讨好到:“够了够了,快,带几位客观去最好的客房,饭菜稍后便给您送上去。” 一行人在二的指引下来到了三层的一间客房内,里面宽敞的很,一应设施也是十分精致,刑耀将皇甫柔放在榻上,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坐在她的身旁。 皇甫柔看着这三个人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轻声道:“我暂无大碍,你们早些休息。”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张口问道:“寒大哥,为什么要去药王谷。”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模样,别开了脸,他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眼睛好似能看穿人心似的,“药王谷的药材种类丰富。” “你们都骗我。” 皇甫柔直视着房顶,轻轻地着,“我知道,我身中剧毒,怕是命不久矣。”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眼圈又开始泛红,眼泪嗒嗒的掉下来,刑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皇甫柔心知肚明,这可能是寒清绝最后的挣扎了,若是回到药王谷自己还不能痊愈,怕真是难逃一死了。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在意,你们也不必有心理负担,顺其自然就好了。”完,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朝着他笑了笑。 刑耀只觉得皇甫柔这笑十分的刺眼,他非常不喜欢,她好似看开了一般,并没有了强烈的求生意志,这让他有些恐慌。 “别胡思乱想,到了药王谷几日你便会好起来的。” 寒清绝咬了咬牙,附和道:“是的,到了药王谷药材一应俱全,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灵儿哽咽了半,也没有能开口这些话,只是在那里闷闷的低着头,这时,敲门声响起,只听着外面传来店二的声音:“客官,的给您送吃食来了。” 灵儿打开房门,将店二手中的托盘接了过来,这店二探头探脑的看着房中的四个人,问道:“客官们可需要沐浴?的可以给您准备热水。” 灵儿看着这店二也是个细心的人,“多谢,不必了。”完之后,将吃食放在桌子上,关上了门。 灵儿看着二端来的饭菜,赶了一的路,她赶忙给皇甫柔盛了一碗,送到了床边,刚要递给皇甫柔,只听着寒清绝的声音传来,“别动。” 三人一愣,寒清绝面色有些不好看,“添了作料的。” 刑耀和皇甫柔对视了一眼,“将这饭菜倒了,熄灯。”灵儿赶忙将这饭菜都倒进了一旁的水盆,让人看起来好像是吃过的样子,过了一会便熄了灯。 刑耀让灵儿躺在床榻里侧,自己则坐在皇甫柔的身边,闭着眼睛,寒清绝则是躺在椅子上,四个人都非常警惕,是休息其实精神都很集中,谁都没有睡着。 过了一个时辰,只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灵儿紧张的拉着皇甫柔的手,皇甫柔感觉到她有些颤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 皇甫柔眯着眼睛,朝着门口看去,只看着这将门被人从外面很简单的就打开了,这门上应该是有什么机关,皇甫柔看着进来的人,正是那个掌柜的和店二。 此时,两个人之前友好的面孔早已不见,换上的则是一脸的阴险狡诈,他们对视了一眼,看着这屋内的人都没有动,再看看桌上的吃食已经吃的干干净净,想来是已经中招了。 他们赶紧在屋内翻动了起来,皇甫柔他们所带的行礼也不多,大都是有些衣物之类的,银子都在刑耀和寒清绝的身上,这掌柜的和店二在包袱中没有翻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更加的大胆起来。 他们朝着床榻走了过来,看着坐在那里的刑耀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只听着那掌柜的:“这两个公子非富即贵,而那床榻之上的美人儿正好可以送去给张员外,这次可真是赚大了。” 刑耀听着这话怒气翻涌,皇甫柔已经感觉到他的杀气,她悄悄的碰了一下刑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掌柜的朝着寒清绝走去,这店二朝着床榻走来。 只见这个掌柜的在寒清绝的身上翻找起来,将他的钱袋翻了出来,满意的掂了掂,不过看他好像还不知足的样子,开始对着寒清绝身上的物件动起了手,玉佩、佩剑都拿了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站在一旁,看着店二。 这店二也不含糊,对着刑耀就下了手,在他身上也开始翻找了起来,将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去,他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皇甫柔,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 做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冷清的美人儿呢,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他腾出手来,直接要朝着皇甫柔的身上抹去。 还未等碰到,皇甫柔便睁开了双眼,直视着他,他只感觉身上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同时,刑耀伸出手一把将店二擒住,这店二也是有些功夫的在身的,看着刑耀动手将东西往地上一丢便想还手,刑耀哪能给他这个时间,抬头便是一掌,直接给人劈晕了过去。 这掌柜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有些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面前的男子已经站了起来,面前的男子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这掌柜的赶忙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他见着屋内的人都没有话,只感觉脊背上爬满了冷汗,“速速报上名来,我告诉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皇甫柔听着这话,倒是来了兴致,“哟,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敢大言不惭的这些,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罚酒。” 这掌柜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突然喊道:“来人!” 第140章 祸不单行 随着声音响起,外面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皇甫柔仔细的听着,这声音最少十个人,她抬头看了一眼刑耀,虽然这个掌柜的现在在这里,可是他们两人还要带着自己和灵儿这两个累赘,若真是打了起来,怕是也无法施展开身手。 皇甫柔起身不顾腿上的疼痛,朝着掌柜的走去,她奋力抬起一掌劈在了那掌柜的肩膀上,那掌柜的只觉得肩膀疼痛欲裂,脚跟一下站不稳跪坐在地上,皇甫柔伸手抽出寒清绝腰间的佩剑抵在掌柜的颈间,这动作虽然行云流水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右腿已经疼的冷汗爬满了全身,她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让自己提起精神。 灵儿也看出来皇甫柔的意思赶忙起身站到了皇甫柔的身后,刑耀攥着拳头,他其实知道皇甫柔做的都是对的,可是她身体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心。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推门而入,为首的男子穿着虎皮无袖大氅,身上纹着下山虎,脸上带着十分不屑的神情看着屋内的人,道:“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皇甫柔坐在那里并未话,寒清绝倒是提起了嗓音道:“各位好汉,我等路过此地,只想歇息片刻便离开,希望诸位英雄行个方便。” 皇甫柔脸上露出了微笑,确实应该先礼后兵,行走江湖就应该如此这般。“少废话,想要活命就将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赶紧滚。” 刑耀脸上带着笑意,寒清绝已经感觉到刑耀马上就要发怒了,现在要是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就在这时,只听着有人破窗而入的声音,屋内的人都愣住了,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来人,这人倒是眼熟,这不正是之前在元宝山追杀自己的那个男人么。现在这种情势,还真是不好办了。掌柜的看着大汉哀嚎道:“豹哥救我!” “闭嘴,你这个废物,这次让你好好教训教训你!” 掌柜的苦不堪言的跪坐在那里不敢再话了,刑耀看着破窗而入的人心中清明,还真是紧追不放啊,若是要除掉自己现在真是最好的时机,可惜。 刑耀从身上拿出一个笛子,简单的声调响起,只听着外面响起了无数施展轻功的声音,他的暗卫悉数现身,一行人现身进入到了屋内,外面的人将整个客栈围了起来,现在屋内好似三足鼎立,可实际上谁都没有在意掌柜的那一行人。 破窗而入为首的男子脸色阴狠的道:“上次让你侥幸逃脱,此次定要取你性命。” 刑耀面不改色,“有本事就来试试。” 掌柜的身上冷汗已经流了下来,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自己能处理得来的了,他们恐怕是被人追杀至此,很有可能将自己都连累进去。 “各位好汉,你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你们自行解决便是。” 完之后想要起身,皇甫柔用剑将他逼坐下来,掌柜的回头看着皇甫柔那晦暗不明的脸色,还未等她话,只听着那男子道:“今日谁都走不了。” 完之后,朝着刑耀袭去,屋内的人顿时都开始动起手来,皇甫柔坐在那里面不改色的用剑抵着掌柜的,脸上带着笑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可能是好事,今日正好能将这些事情推到他们身上。 刑耀并没动手,只看着他身边的暗卫身形迅猛攻击着,那掌柜和他的豹哥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现在他们才明白究竟差距有多大,刑耀的暗卫和那些破窗而入的人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只是相互攻击着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豹哥看着线下的情形转身就想跑,刑耀闪身便将他们的去路堵上了,“你们现在最好别动,不然的话。” 他这话没有完,但是在场的人都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都站在那里不敢再前行一分,刑耀将这屋内的门关上,将所有人都关在了这里。 皇甫柔看着这屋内的情形,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今日必须在这里将他们消灭在这里,难道那个男子还没认出是自己么,她总觉得他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 突然,皇甫柔只感觉那人转身朝着自己袭来,那手上的剑气划过空气传来铮铮的声音,刑耀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皇甫柔伸手将灵儿拨到一边,抬起剑迎了上去。 皇甫柔只觉得那人腕力惊人,自己的手腕被震得生疼,刑耀拔剑闪身而上直接朝着那人袭取,只见那人看着皇甫柔的面容上有一瞬间的疑惑,之后变成了恍然大悟,他朝着皇甫柔一笑,“是你。” 皇甫柔也不隐藏,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是我。” 那人眼中带着惊艳的神色,没想到那日用计让自己险些全军覆没的人居然是个女子,自己只是觉得气息十分熟悉,没想到真的是她。 皇甫柔示意刑耀停手,她拖着病躯站了起来,看着刑耀眼神异常坚定的道:“让我来。” 刑耀显然不赞同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朝着他点了点头,这个人已经看破了她的身份,自己必须斩草除根,不然后患无穷。 皇甫柔轻声道:“我十分敬佩你的身手,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然后又追到这里实属不易,可惜了。” 那人脸上带着些许不屑,“刚才的一剑已经试出了你我之间的差距,你现在主动攻击,难道又要故技重施么?” 皇甫柔笑了笑没再话,她感觉自己虽然身体不在状态,但是激起了斗志,她眼中精光乍现,抬起剑朝着那男子袭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如此大的动作心中担心的不行,她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没用,现在不仅不能帮上姐的忙,还需要她保护,自己之前让皇甫柔带上自己,还真是一个笑话,灵儿眼睛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上不曾移开片刻。 刑耀也站在那里心中亦是担心不已,寒清绝皱着眉头,她的身体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若是现在还强行运功怕是会加快毒素在她的身体里行走,现在的情况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和刑耀对视了一眼,同时拍案而起朝着那些人袭去。 此时掌柜的跪坐在那里瑟瑟发抖,豹哥趁机上前揪起跪在那里的掌柜的想要带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刑耀眼中精光乍现,抬起剑就冲了过去,将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人悉数斩杀,这屋内充斥着血腥味让人眩晕不已,灵儿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赶忙蹲在角落尽量不让人看见自己。 皇甫柔深呼吸在身体运着功,她只感觉身体的异样让自己的内力大打折扣,她并未使出全力朝着那人的腰间袭去,皇甫柔看着那人戏谑的神情也不恼,只是自顾自的攻击着,那人心中纳闷,她这软绵绵的剑想要斩杀自己可是难上加难,那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皇甫柔听着身后拼杀的人渐渐到底的声音脸上带着笑意。 这人看着皇甫柔的笑意才恍然大悟,她这是要让人将自己的人斩杀殆尽,再让他人一起攻击自己,她这是再牵绊自己! 他脸上十分难看,也不想再与皇甫柔玩耍下去,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神情,抬起剑朝着皇甫柔致命的位置刺了下去。 皇甫柔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气息,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白骨山炎陵子教自己的那套剑法,那剑身翻转的时候自己的内力也瞬间增强,这可是自己唯一学习过的一套剑法,她还真想知道,若是真的对决之时使用,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她顿时睁开双眼,想着之间的招式,便开始运用起来。 身影翻转间便感觉自己的剑气增强,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显然对面的人也是感觉到了皇甫柔的变化,他看着自己的人还剩两人其余的都躺在血泊中,眼中带着憎恨,咬碎了藏在口中的药物,顿时气息增强一倍,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皇甫柔奔来。 皇甫柔只感觉不好,面前的男子瞬间眼睛变得通红,就像是那日在元宝山追逐自己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他一定是又用了某种药物,现在的他已经极度亢奋,非常的危险,他现在的剑气十分强烈,这一招式自己一定接不下。 皇甫柔深吸了口气,自己不能跟他硬拼,自己是要取他性命可不是在他手里送命啊,皇甫柔闪身朝着窗外一跃,那人也是跟着皇甫柔朝着窗外跃去。 刑耀也看出来了,那人的状态变得十分危险,若是皇甫柔没有受伤的情况,还能与他拼杀,可是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可能有危险,他朝着寒清绝看了一眼,全力朝着皇甫柔的战场奔来。 可是他从窗口一跃而出的时候,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只见那男子的剑已经刺穿了皇甫柔的肩膀,她好似有气无力的挂在那肩上,嘴角流着献血,刑耀眼睛血红,抬起剑便朝着那人袭去。 第141章 终于施针 那男人看着刑耀的动作,脸上带着冷笑,他看着好似挂在自己剑上那毫无生气的人,只见她嘴角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脸色惨白,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 他也不着急去抵挡刑耀的攻击,只是快速的将剑调转方向,将皇甫柔挡在自己和刑耀中间,刑耀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赶忙收起了剑气,就这么站在那里,不敢再动,他眼睛紧紧的盯着皇甫柔的脸颊,似乎在寻找皇甫柔还活着的证据。 这男人脸上带着嘲笑:“想不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堂堂东黎的战神,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方寸大乱?” 他看着刑耀愣在那里,脸上带着鄙夷,“我真是看错你了,既然这样,放下剑,不然我就将这个女人大卸八块。” 看着刑耀好似没有要动的样子,他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将剑用力一甩,刑耀只感觉皇甫柔的身上又溢出了很多的鲜血,他咬着牙,若是之前,自己一定不顾及半分直接朝着那人猛攻过去,可是现在,他看着那具好似毫无生气的身体,竟然无法让自己前进半分。 刑耀右手一松,直接将手中的宝剑丢在地上,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只见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那你就跟这个女人一起去死。” 话音未落,不顾剑身还在皇甫柔的身体内,直接扬起宝剑朝着刑耀攻击过去,他确实用了十足的力气朝前袭去,想要停住身体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刑耀却站在那里并没有动,他脸上带着胜利的笑意,“去死!” 还未等剑身到达刑耀的身边,正挂在剑上的皇甫柔顿时睁开了双眼,朝着自己面前的男人扬起了嘴角。 现在想要收手已经是来不及的了,他想要丢掉宝剑也无法阻止自己身体朝前袭去的力道,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更加的怨毒。 皇甫柔并不在意他如何看自己,抬起手中的宝剑直接抹过了这人的脖颈,皇甫柔只觉得鲜血瞬间喷涌到自己的脸上身上,这血腥粘腻的感觉让她倍感厌恶。 刑耀闪身躲开了这一剑,转过身接住了要倒地的皇甫柔,脸上带着十足的责备,他非常介意皇甫柔这种以身犯险的做法,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没命。 可是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颊,和嘴角未干涸的血迹,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担忧。 “撑住。” 她抱起皇甫柔要朝着寒清绝的位置走去,皇甫柔抓住了刑耀的胳膊,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刑耀非常不解,现在若是将她放下来,她能不能自己站稳还不一定,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着皇甫柔十分坚持的模样,也只能将她放在地上,用自己的胳膊支撑着她的身体。 皇甫柔在刑耀的帮助下,踉踉跄跄的朝着那男子的尸体走去,刑耀心中纳闷,只见皇甫柔捡起地上的剑,朝着那人的心脏刺去,一下不够,又刺了一下。 刑耀眼中带着不解。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刑耀,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道:“这人会瞬间增强自己的功力,一定是有什么邪术帮助他完成,若将这个人的头斩下他可能存活,但是。” 皇甫柔这话没有话,刑耀便也知道她的意思,两人用着同样嘲讽的目光朝着地上的尸体看去,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将心脏刺穿还能活下来的人,我可从未见过。” 完之后,她将头靠在刑耀的肩膀上,一脸疲惫的样子,刑耀赶忙将皇甫柔抱了起来,朝着寒清绝所在的位置而去。 “好累。” 皇甫柔躺在刑耀的怀中咕哝着。 “撑住,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刑耀一边跟皇甫柔话,一边看着她的神情,只感觉皇甫柔的意志已经有些迷蒙,他心中一直催促自己,千万不能让她睡着。 刑耀迈进了屋内,只见寒清绝将这客栈内他们能够用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跟着灵儿正在整理着,刑耀看着灵儿,赶忙道:“你别睡,你看,你的侍女好像受伤了。” 皇甫柔本已经要闭上的眸子瞬间睁开,她确实放不下灵儿,若不是自己灵儿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她赶忙挣扎起来要朝着灵儿的方向看去。 寒清绝好像已经注意到皇甫柔的情况,赶忙上前来看她,这一看不要紧,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她又添了新伤,现在这个危机的时候,她居然又受了伤,而且还不是伤。 灵儿看着他们的神情都不对,她丢下手中的东西朝着皇甫柔跑了过来,等她看到皇甫柔的样子的时候,已经惊讶的忘记流泪。 她本就已经受了重伤,现在肩膀上还有一个很深的伤口正在往外留着献血,灵儿只觉得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皇甫柔看到灵儿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看她身上并无大碍这才有些放心,寒清绝给皇甫柔把脉之后脸上更是难看。 他让刑耀先将皇甫柔放下来,灵儿一直跟皇甫柔这话,他们便开始处理皇甫柔的伤口,这剑伤刑耀是看见的,已经刺穿了皇甫柔的肩膀,若是不好好处理自然会有性命之忧。 寒清绝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他给皇甫柔做了简单的包扎,便让他们都上了马车,也不等着从城中穿过,直接绕道而行,必须尽快回到药王谷,自己的医术还有谷中诸人,保住皇甫柔的希望更大些。 皇甫柔躺在刑耀的怀中,看着他们已经在马车之内,“让人,将尸体与客栈,共同焚毁。” 刑耀帮着她盖了盖被子,握着她的手道:“放心,已经他们会处理好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看着灵儿在一旁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心痛与害怕,她伸出手拉住灵儿,“放心,我不会死的。” 灵儿正在尽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哭,可是皇甫柔的这番话直接将她所有的防备击溃,眼泪一下奔涌下来,“姐不要胡,什么死不死的,马上就到药王谷了,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赶忙点了点头,想要抬起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刑耀的怀中,一直看着灵儿。 刑耀感觉到皇甫柔的气息越来越弱,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也阻止不了皇甫柔的身体渐渐变冷,灵儿惊恐的看着皇甫柔渐渐暗淡下去的眸光,赶忙掀开车帘,对着寒清绝喊道:“谷主,姐不好了,快施金针!” 寒清绝心中咯噔一下,赶忙将马车停在了一旁,掀开车帘进到了马车内,只见皇甫柔脸色已经像白纸一般,刑耀也是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 他赶忙上前拨开刑耀,让皇甫柔躺平,他朝着灵儿看了一眼,“给她宽衣。” 灵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之事,上前便将皇甫柔的外衣脱了下来,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个肚兜,身上的绷带也都拆了下来,这一身的伤口暴露在其他三人眼中,让人无法不难受。 刑耀坐在那里看着寒清绝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个东西,只见布包展开,里面都是极细的金针。 寒清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女人,心中一直默默的念着千万不要死,只见他手起针落,在皇甫柔身上游走起来。 灵儿也替寒清绝捏了把汗,片刻的功夫,皇甫柔身上好似布满了金针,寒清绝将最后一根针下完之后,直接坐到了刑耀的身边,脸色十分疲惫。 “这是师祖传下来的金针,此物只能在人最危急的时刻使用,并不能治愈伤痛,但是可暂时保证生命之火不熄,但是她受伤这么重,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且等片刻,若是呼吸均匀了,就是成了,若是。” 寒清绝这话没有话,因为他看到了刑耀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神情,这感觉好似彷徨失措、又悲伤不已,只见他上前拉住皇甫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就这么定睛看着皇甫柔的脸,目光没有移开半分。 寒清绝看着灵儿在那里也是十分紧张,他轻触了一下灵儿,示意她跟自己出去,灵儿十分不情愿,但是看着寒清绝非常坚决的模样,还是跟着他下了马车。 寒清绝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灵儿上前问道:“谷主不用看着吗,若是有什么差错如何使得。” “本是听由命之事,你我在与不在,不会有任何影响,更何况,王爷现在应该想跟她单独相处一会儿。” 寒清绝抬起头望着,他自问与刑耀相识多年,不论是他被送到山中与他师傅一同修身养性,不论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不论皇上如何对他从下杀手,他都不曾见过刑耀露出这种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刑耀现在给他的感觉,好像是,绝望。 第142章 入药王谷 刑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身上满是金针,他也不敢轻易的触碰她的身体,只能稍微靠近了她一些,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你这个样子,好像个刺猬。”刑耀完,晶莹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唇瓣,像是等着皇甫柔反驳自己一般。 可是她还是没有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刑耀握紧了拳手,身上开始渐渐的发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这种不能把控的情况甚少出现,显然已经打乱了他的心神。 此刻,他多希望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能如从前一样,横眉冷对的跟自己辩驳一番,甚至对自己出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多希望这个女人不是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他不得不承认,从自己见到她第一面开始,自己就渐渐的沦陷在这个娇俏狡猾的漩涡中不能自拔。 刑耀伸出手,本想抚上皇甫柔的脸颊,可是她的脸上和额头上都有金针,他只能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喃喃的:“千万不要死。” 这句话出来的语气本来应该是信心十足,可是听起来却是让人这么的伤感,刑耀看着面前的女人并没有回应,心中越发的难过,他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缓缓地:“千万不要死,好吗?” 就在这时,刑耀好像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好像感觉到眼前的人手指动了动,他不敢出声,只能仔细的看着皇甫柔的身体。 只见,她皱着眉头,深呼出一口气,虽然神志没有清醒,但是呼吸平稳了下来,脸上虽然依旧毫无血色,但是会有些痛苦的表情,刑耀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他赶忙掀开车帘,对着外面寒清绝和灵儿道:“有呼吸了,快启程。” 灵儿眼中泪水奔涌,直接上了马车在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着她正在均匀的呼吸,只觉得好像自己的世界又有了光芒。 寒清绝上了马车嘱咐道:“看好她,身上的金针不可移动半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灵儿和刑耀对视了一眼,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 寒清绝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了下来,马儿直接朝着前方奔跑了起来,寒清绝心中想着,这里离着药王谷还有两的脚程,若是不眠不休一日也可到,但是这马却不能挺住,也只能在途中的客栈买匹好马了。 寒清绝驾着马车,从黑夜一直走到日头高照,他看着马儿已经跑不动了,这速度早已经慢了下来,他赶忙找了个客栈,将这马匹换了,然后给刑耀和灵儿买了些吃食,这才要准备上路。 刑耀掀开车帘看着寒清绝,“我来驾车,你休息片刻。” 寒清绝摇了摇头,“还是你去休息,药王谷有真正的难关在等着你,你的体力不应该耗费在这种事上面。”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也不再推脱,直接上了马车,躺在了皇甫柔身边,灵儿看着这一幕,她心中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跟耀王爷一起进入紫殿峰,为皇甫柔去采那可以祛除她体内毒素的仙草。 灵儿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只感觉自己头昏脑涨,闭上眼睛片刻,又因为怕皇甫柔身上的金针有问题忽然惊醒,如此反复数次,这才感觉到这马车好像渐渐的慢了下来。 灵儿掀开了车帘才发现,现在已经开始从官道进入了山林路,这里她是认识的,这便是快要进入药王谷之前的树林,别看这里的树木稀疏道路通畅,四周好似还有人烟一般,但是这里却是十分危险的,若是有不知情的人来访,想从这里来到药王谷的大门实在是难上加难。 寒清绝这一路走的缓慢但是却十分通畅,这里的陷阱都是他让人设置的,每隔半月便更换一次,但是这阵法他早已烂熟于心。 走过了这片树林,看到的是一条很宽很宽的河,在河的对岸,可以看到木制的栅栏,里面有些许人在生活着,房屋林立,炊烟四起。 只见寒清绝驾着马车来到了一个正在因为水流而激起漩涡的地方,这里水流湍急而且水质浑浊深不见底,寒清绝只是站在那漩涡旁的土地上踏了三下,只听着水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渐渐升起,可是虽然看着河中水流涌动,但是河面上却没有任何一丝的变化。 等了片刻终于河面上平静了下来,寒清绝坐上马车,驾着马车从刚才漩涡的地方走了过去,这画面看起来十分的诡异,一个男人驾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走在一条十分宽阔的河面上。 寒清绝看着起来十分心的样子,灵儿自然知道这河水中的奥妙,那能让人通过的地方并不是十分的宽阔,若是稍有偏失便会掉落河中。 寒清绝安抚着马儿,渐渐的朝着对岸走去,对岸的人看着有人前来,心中自然都是十分惊讶的,可是看着驾车男子的模样又有些欢呼雀跃,只见这村庄里面的人竟然奔走相告,一时间都走到门口等着这马车的到来。 寒清绝不敢懈怠,只等着马车登了岸,这才在一个看似简单的地方,同样踏了三次,他没有回头看着河中又开始翻涌的河水,驾着马车便朝着山寨的门口走去。 这山寨的山门建在两座大山只见,左右两座山并不是十分的高大,但是看着这村庄背靠的那座山气势完全不一样,那里真的可以用繁华巍峨来形容,这山体的角度也十分的陡峭,想来要登上山顶并不容易。 寒清绝驾车马车来到了山门口,刚才纷纷走出来的人们赶忙拥挤了过来,纷纷的喊道:“谷主,你回来了!” “这马车好漂亮!” “这里面是不是有谷主夫人呢?” “对啊,是不是谷主把夫人带回来了?” 寒清绝顾不上与那些人闲聊,面色十分凝重对为首的男人道:“将山谷中的长老都叫来。” 为首的男子看着寒清绝脸上的神情自然知道事情十分的严重,他赶忙朝着山谷里面跑去,寒清绝示意人们先行离开,这才赶着马车进入了药王谷。 他驾着马车直接来到了他的药庐,这里的一草一木他十分的熟悉,下了马车之后这才掀开车帘,灵儿和刑耀听着声音都睁开了双眼。 “到了,将她带下来抬到药庐里。” 刑耀和灵儿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用力将皇甫柔抬了起来,为了保证身上的金针不能有一丝移动,他们的动作十分的心缓慢。 两人下了马车,四周跟着的人都惊讶起来。 “这不是之前跟着寒清绝一起出谷的灵儿吗。” “旁边那个好像是耀王爷。” “躺在那里的女子是谁,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众人站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揣测着,直到有一个老人拨开了人群走了进来,他直接看到了两人一同抬着的皇甫柔已经她身上布满的金针,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没有理会刑耀和灵儿直接朝着药庐走了进去。 寒清绝看到走进来的老人,毕恭毕敬的道:“师伯,许久不见。” 老人面色不善,直接问道:“怎可对外人施金针,你可知道这是师祖的独门秘技,若是让人知道还流传于世那将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师伯,先不这些,之后我自会解释。” 寒清绝看着面前白发苍苍但是威严庄重的老人,心中有些羞愧,当初自己是答应了师傅不会挡着外人的面施用金针,出了这山谷中人,没有人知道还有这门秘技。 这时,外面陆陆续续走来了五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此时药庐内,这六位老人皆是站在那里盯着躺在榻上,身上布满金针的皇甫柔,脸色各异。 只见其中唯一一个女人上前对着寒清绝道:“谷主,许久不见了,一回来就这么兴师动众的。” 寒清绝脸上带着笑意,“云师叔,这些日子不见,您还是这么貌美如花。” 这满头白发的女人掩唇轻笑,举手投足像极了大家闺秀的样子,“谷主还是这么会话。” 寒清绝看着自己面前这六位老人,他们都已经年过七旬,但是气色皆是十分的好,左侧开始依次是大师伯,张海;二师伯,李贵;三师伯,许春;四师伯,闫河;五师伯,黄明;七师叔,邱晓云。 这些人,都是自己师傅的师兄弟,他们一直都生活在这药王谷中,世代研究药理从未离开过半步。 寒清绝毕恭毕敬的对着来到这里的六位道:“诸位师伯师叔,躺在那里的是阿耀的未婚妻,她身中见血封喉之毒,我已经为她施金针保命。” 众人听了躺在那里的女子中了见血封喉之后,脸色各异,声声的叹息响起,只有最后的七师叔邱晓云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笑意道:“谷主不会不知道,我可是用毒的行家,这见血封喉的毒性我很早就告诉过你,除了那紫殿峰上可能有红背竹竿草可解之外,此毒无解,还是算了。” 完之后,眼中打量着坐在皇甫柔身边的刑耀,忽然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阿耀,你不会想要去紫殿峰。” 第143章 准备进山 刑耀坐在皇甫柔是身边,看着这些人都注视着自己,起身朝着他们行了个礼,按照身份来自己是不必与他们行礼的,可是自己跟寒清绝交好,曾有几次来到这药王谷中,他的这些师叔师伯们对他很是照顾,再加上他们的年纪,自己作为后背还是应该有些表示的。 他抬头看着邱晓云,“正有此意。” 在场的六位长老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这药王谷最神秘的便是紫殿峰,那里是毒虫猛兽的堂,但是来奇怪,他们却从未见过这毒虫猛兽出过那片山里,就算是他们时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敢进去的也没有几人,是曾经有人为寻珍稀草药而进山,却再也没有出来。 寒清绝带着刑耀也曾误入过,若不是他们进入山林的路途尚短,而且他们去救得及时,早就一命呜呼了。 “阿耀,你曾与谷主误入过紫殿峰的山林,那里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你现在功力见长,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寒清绝看着刑耀,跟着道:“此次,还是我同阿耀一起去。” 寒清绝这话出口,六位长老皆是出声反对,“谷主三思,你可不是从前那个子了,现在你可是师祖的传人,这个药王谷的谷主,你想要以身犯险,也要问过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同不同意!若你有什么闪失,我们如何对得起你的师傅!” 张海完这番话,眼中好似闪烁着泪光,他显然是对寒清绝的师傅充满了怀念。 邱晓云沉默了片刻,“谷主,这紫殿峰之中有什么谁都不清楚,而且这姑娘身中的可是见血封喉,她现在还没有死已经是奇迹了,且不你们能不能安然无恙的今日紫殿峰,就算是真的进去了,但是能不能找到红背竹竿草还要另。” “云师叔,不必再了,阿耀是一定会去的,既然他要去那我也势必要舍命相陪,所以六位师叔师伯只需要帮我准备好进山的东西,拜托了。” 寒清绝这话一出,张海直接在药庐对着高堂祖师的画像跪了下来,“谷主,你若是非要前去,那我就跪死在这祖师象的面前,我无言面对你的师傅和祖师啊!” 完之后老泪纵横。 其余的人看着张海的样子,脸上纷纷现出了悲壮的神色,只有寒清绝的四师伯闫河沉默了片刻,道:“大师兄,众师兄弟,就让我替谷主跟阿耀进山。” 众人听完闫河的话都愣住了,邱晓云看着闫河的脸,他虽然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但是左半面脸上的两道伤痕却还是那般刺眼,邱晓云知道,闫河曾经莽撞的进到了过紫殿峰,而且整整三日才气息奄奄的出来,至此之后便再也不提此事,只有仙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跟着道:“我与四师兄同去,既然谷主势必要救这个姑娘,我们也不能看着谷主以身犯险,就由我与四师兄一同去。” 张海听完之后,刚要出口反驳,邱晓云接着道:“大师兄,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决定。” 张海看着身旁的五位师兄弟,脸上露出十分悲伤的表情,他无力的点了点头,寒清绝本想着自己同刑耀去,可是看着今日这几位师叔师伯的架势,若是自己去了大师伯真能就跪死在这里,他心中虽然担忧,但是他也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些师叔师伯中,四师伯闫河与七师叔邱晓云的能力最为出色。 “诸位师叔师伯,现在请先替皇甫姐把把脉,我虽然为她施了金针,但是毕竟没有十分的把握,诸位一起看看。” 这些人听着寒清绝的话,一起朝着皇甫柔走来,他们看着皇甫柔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渐渐印出的红色血迹,皆是皱着眉头,张海先坐下给皇甫柔把脉,他脸色很难看,片刻之后站起来,看着邱晓云道:“你们都给她把把脉。” 张海完这话,在场的人满色都是十分惊讶,张海现在是在药王谷中辈分最高的,他都能出让众人都把脉的话,看来这姑娘的身上受的伤可不是一般的眼中。 这些人虽然都没有话,但是纷纷的按照张海的话,给皇甫柔把脉,把完脉的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神色,他们心中都是惊讶万分,他们现在看着皇甫柔身上可见的外伤,都惊讶于皇甫柔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这些人都把完脉之后,都坐了下来,众人眼神都是复杂的神色,张海看着刑耀道:“这姑娘的身体情况我就不多了,若是你们要进山,她最多可以等你们两。” “确实,最多两,这金针在她没有解毒的时候,可以暂时吊住她一口气保证生命之火不熄,当时并不能给你们更多的时间了。” “这姑娘的伤口带着毒性,可以看出是见血封喉,但是她的体内并不只有一种毒素,脉象上来看,她应该还中过其他的毒。” 邱晓云看着寒清绝完这些话,有些犹豫的道:“我暂时不能给她用药,得等到找回红背竹竿草之后一并解毒才好。” 寒清绝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便开始准备进山的东西,阿耀,你先休息一下。” 在场的人都点了点头,灵儿一直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她几次想要鼓起勇气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但都没有出口,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的医术还不成熟,自己也没有功夫,若是自己去了,只能给他们添乱。 她看着转身出去的药王谷的长老,眼中蓄满了泪水。 刑耀并没有动,他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身上那些没有愈合的伤口,心中很疼,这一次他势必要将红背竹竿草摘回来,他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示意灵儿跟自己出来。 寒清绝将灵儿带到了药庐的后面,面对着紫殿峰,轻轻的道:“一会儿进入紫殿峰,路途势必会非常危险,他们三人我亦是放心不下。” 完之后,从怀中拿出一本秘技,递给了灵儿,“我是这药王谷第五代谷主,若是我回不来,你便是我的接班人,这本是师傅独门秘技金针续命法,我现在交给你保管。” 灵儿听着寒清绝的话,瞪大了双眼,她从未想过自己要做这药王谷的谷主,自己还不够资格,历届谷主都是十分出色而且都有特殊的成就,就寒清绝来,他是这药王谷年纪最精通针灸的人,而且研和了针灸与草药一同使用,让病患以最快的速度痊愈。 她看着寒清绝认真的神色,接过了他手中秘笈道:“谷主,这秘笈我替你保管,灵儿相信你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灵儿同样也相信,姐会好起来的。” 寒清绝笑了笑,转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他进去之后转身关上门,这里设施简单,但是是自己从长大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师傅一点一点的传授他药理与针灸的知识,也是在这里,他当上了药王谷的谷主。 他坐在床榻边,将抽屉里的画卷拿出来,上面已经有些灰尘,自己也许久不曾看到过了,他渐渐的将画卷展开,里面所画的正是他的师傅,王初。 只见画上的人仙风道骨,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脸上总是带着和煦的笑意,他站在那里眺望着紫殿峰,脸上带着的却是严肃的神情。 寒清绝凝视着师傅的肖像,久久没有回过神,他将师傅的肖像挂在了自己的墙上,对着画像跪了下来,轻轻的道:“师傅,徒儿不孝,今日还是要违背您的意愿进入那紫殿峰,若是徒儿真的就这么死了,希望见到师傅的那一刻,师傅不要怪我。” 寒清绝完默默了良久,久久没有起身。 刑耀此刻在药庐内,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一直看着她的脸,好似要将她的模样紧紧的刻到自己的脑海中一样,他不禁想起,自己之前重伤昏倒,正是皇甫柔背着他去了白骨山,为自己摘来了草药救了自己一命。 现在她跟自己一样,同样受伤躺在这里,这次轮到他为了她去紫殿峰采药了,命运真的是很有意思。 他想着自己知道了皇甫柔为了自己去白骨山之后的事情,脸上带着笑意,他们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关系就有了微妙的改变,他对她的感觉就变得日益强烈起来,每次看着她有事,看着她受伤,他从冷漠对待到挺身相助,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已经对自己来这么重要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紧闭的双眼,脸上带着笑意,只听着药庐外边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寒清绝喊道:“阿耀,准备出发了。” 刑耀看着躺在榻上的皇甫柔,本想着握住她的手,可是金针挡在那里他也不能轻举妄动,他只能看着她的脸缓缓道:“等我回来。” 只是刑耀不知道,当初皇甫柔为了他去采药的时候,也是了同样的话。 第144章 踏入山林 刑耀推开药庐的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人,直接走了上去,寒清绝将一个包裹交给刑耀,另一个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场的人都是惊讶不已。 寒清绝对着闫河和邱晓云道:“四师伯,七师叔,此次我是要同你们一同进山的,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我同阿耀也可各自保护你们。” 张海刚要张口,寒清绝直接道:“我意已决,不必多了,我们进山之后,还要劳烦各位师伯多多照顾还在药庐里面的皇甫姐,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等我们回来。” 完之后,他朝着刑耀点了点头,刑耀看着寒清绝脸上笑意,“能得此兄弟,此生足矣。” 寒清绝从未听过刑耀这番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他心中大男人可不应该这样的话,他刚要开口跟刑耀些什么,只见刑耀闪身而上,朝着他的脖颈之后就是一掌,寒清绝没有防备就这样被他击中,他拉着刑耀的衣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在他快要晕厥的之后,感觉到刑耀的声音传来:“在我回来之前,照顾好她。” 刑耀看着躺在地上的寒清绝,将他身上的包袱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示意灵儿他们将他抬下去,他抬起头看着六位长老道:“现在可以进山了。” 闫河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阿耀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都是这么简单而有效。” 完之后,闫河带着邱晓云和刑耀跟众人告别之后,直接朝着紫殿峰走去,他们身后的张海,脸上露出了些许落寞的神情。 闫河走在前头健步如飞,刑耀和邱晓云紧随其后,邱晓云抬起头看到闫河脸上激动的神情淡然一笑,“四师兄,给我讲讲你之前进这紫殿峰的事情。” 闫河转过头看着追上来的邱晓云,和一旁面无表情的刑耀,面色有些不自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邱晓云显然不满意他的法,但是看着他有些抗拒的样子,也只是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师兄都闭口不提,可今日看来,师兄对这紫殿峰还是充满向往的。” 闫河没有接邱晓云的话,只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刑耀看着气氛微妙的二人,心中有了些许疑惑,他从未听寒清绝提起过,他的四师伯进去过紫殿峰。 在山林中行走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里空气的湿润程度与外面是不同的,这里丛林茂密更是毒虫生长的最佳环境,闫河走在前面,从身上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瓶子朝着自己身上淋着,邱晓云看着刑耀道:“照着四师兄的样子去做,那瓶子里面装的可都是悉心调制的药水,淋在衣服上便可让一般的毒虫近不得身。” 刑耀听着这话,也在自己的包袱里找到了那瓶子,按照他们的模样淋在身上,闫河自顾自的朝着山林深处前行,脸上激动的神情难以抑制。 邱晓云看着他的神情一直沉默着,多少年了,她没有见过闫河师兄这样激动的神情,他从紫殿峰出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最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少言。 可是现在,重新进入这片山林中的时候,从前的那个他好像回来了。 闫河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他手中拿着两尺长的木棍,在他身前探索着前面的路,地上的草已经生长快到膝盖的高度,下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根本无法看清,更不要这杂草丛生的地上有什么毒虫之类的,现在根本无法仔细的辨认。 刑耀看着闫河一直前进着,邱晓云也沉默不语,他张口问道:“前辈,我们现在一味地朝着山顶进发,那何时才找红背竹竿草?” 邱晓云转过头看着刑耀,“这红背竹竿草只会生长在见血封喉那种树木的旁边,现在根本不用去看,不会有的。” 刑耀点了点头,他没有见过那种树木,如何分辨自然要靠着闫河和邱晓云了,他跟在二人的身后一直警惕的看着周围,这片神秘的山林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谁都不清楚。 闫河没有理会刑耀和邱晓云,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是之前自己进山的道路,这么多年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么清晰的样子他如何都忘不了。 他不断的用木棍探索着地上的情况,脑海中却浮现了从前的事情,那怎么也有四十多年了。 那时候,师傅还在世,他也只是师傅座下最不起眼的弟子,大师兄诊脉技术高超无比,师妹用毒的手段更是高明,中师兄弟在师傅的教导下都进步神速,唯独他,给大家展现的就是毫无才能,他最出众的能力,也就算是摘草药比其他人快。 他清晰的记得从前的日子,师傅每每派人跟随他去外面的山林之中采药历练,带的都不是他,这么多年,他们确实都生活在这药王谷中,可是只有他,从未出谷一步。 他表现的有多么开朗豁达,内心就有多么嫉妒自卑。 犹记得那一日,大雨滂沱,师傅卧病在床,这些师兄弟都束手无策,师傅也告诉他们,无需再做些什么,他大限将至,还有三个月的寿命。 所有人都沉默着守在师傅的身边,只有他,他迷惑了,自己跟着师傅学医理想要治病救人,不就是为了赶走病魔延续生命的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师傅就能这么简单的自己大限将至不必再努力了呢? 他找了借口跑了出来,连把伞都没有撑,背着自己采药的竹篓朝着紫殿峰而去,他记得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有一种草药名为鬼督邮,用这种草药可以制成续命丹,若是师傅可以服下,那身上的病痛定然会烟消云散。 他头也没回的朝着紫殿峰走去,他心中的无畏让他早已经看不见眼前的阻碍与师傅曾经的训诫,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山顶走去,他相信,最珍贵的草药一定生长在最陡峭的山峰上。 因为空下着瓢泼大雨,他躲过了众多的毒虫,可是这里的猛兽,不是他可以轻易躲避的。 就在他要跨过灌木朝着山坡上面攀爬的时候,一条吐着信子的花斑毒蛇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心中颤抖的站在那里没有移动,那毒蛇好似打量着他一般,也没有移动一分。 闫河就这么站在雨中,好似一个石像一般,就在这时,一个野兔飞速的从他身边抛了过去,这毒蛇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兔子猛追过去,他留着冷汗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继续朝着山顶进发,这路已经越来越陡峭了,山石突出一尺宽的路,他只能靠着山石,一步一步慢慢的朝上面挪着,他转了大半圈才找到手脚可以借力的地方,他现在身处于离地面二十丈远的地方,这个高度让他朝着下面看的时候有些眩晕。 他转过身,面朝着山石,深深的写了一口气,手脚并用的朝着山上爬去。 每一步他都要好好的思索才敢移动,如果是气晴朗的日子他可能更顺手一些,可是现在降大雨,这山石上面滑的很,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掉落下去,他心中清楚,自己若是掉下去,便是必死无疑。 他朝上面攀爬不到十丈远的距离,看着眼前的一幕,冷汗已经爬满了后背,这山体之上,在没有可借力的地方,想要再朝上面攀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直直的看着眼前陡峭的山石,久久不能回神,难道他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他咬了咬牙,慢慢的转过头朝着身边看去,左边已经是直立平滑的山石,那里并没有落脚的地方。 闫河有些绝望了,现在若是按照原路退回,那他毫无疑问的会跌落下去,而且他鼓起勇气来到这紫殿峰,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寄希望于他右边可以有让自己搭脚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好似已经做好了就死的准备一般,渐渐的朝着右侧转过了头,无绝人之路,右侧还真有两个可以供他落脚的地方,而且看这种情况,他完全有可能绕到山的另一面去。 他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稍定了定神,伸出右脚渐渐的朝着那个地方探去,只觉得自己踩得稳了,才将左脚收过来。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渐渐移动到了山体的另外一侧,等到他看清这里情况的时候,只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再往前一丈的距离,便是一处山洞,山洞前面好似有条路可以供人行走似的,但是,这黑暗幽深的山洞内,传来野兽低沉的叫声。 他有些慌张,在这种时候,自己是一定要走到洞口去才能继续朝着山上进发,现在连半山腰都不到,他一定不能半途而废,可是这山洞中到底有什么他也不十分的清楚,若真是身形庞大的野兽,那他可真就是凶多吉少。 第145章 闫河回忆 他脑海中想过一万种方式,可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既然回头是死,前进也是死,那自己为什么不拼死一试呢,若是真的可以虎口脱险,那也算是他福大命大,若真是就死在这里,他也不后悔。 闫河仔细的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他轻轻的朝着那山洞前面的石头探去,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发出最的声音,这大雨也为他做了最好的掩护,当他踏上石头的时候,山洞里面的猛兽还没有丝毫的反应。 闫河心中紧张,此时的他低下身子躺在了地上,一点一点的匍匐前进,尽量让自己别引起洞中猛兽的注意,就算是这样,声音或许可以被大雨掩饰,但是气味,却是无法完全掩盖的。 他还未等前进几步,就听见山洞里面的猛兽渐渐传出了低吼的声音,这声音不像是平时的模样,这分明就是感觉到危险准备攻击的声音。 闫河心中明白,他赶忙起身拔腿就跑,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跑不过这些猛兽的,可是坐以待毙他也做不到,只能先用这种方法前进。 他慌不择路的朝着感觉能下脚的地方奔跑着,也顾不得脚下是不是有什么毒蛇毒虫之类的东西,身后的野兽好似步步紧逼,他朝前面跑着,听到后面野兽的吼叫不禁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一个趄趔,只见身后不是一直猛兽,而且一个狼群,这头狼毛色雪白,眼中发红的朝着自己狂奔,奈何山路崎岖竟也不能马上到达自己身边。 闫河已经绝望了,他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狼群,脑海中浮现的是师傅教导自己时的和煦的脸庞,那些岁月的纹路早已经爬满了他的脸颊,尽管头发已经如雪色,但是给人的感觉确实无比的阳光温暖。 能为师傅而死,他只觉得光荣。 闫河好像是认命了一般,脚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唯一有些遗憾就是未能炼就续命丹来救师傅,他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一脚踩空直接朝着一个洞口滚了进去,这山中的山石突出,他的头撞上之后直接昏了过去。 这狼群追到了他滚落的位置,头狼嚎叫一声,示意狼群停下,他在洞口嗅了嗅,直接嚎叫着给狼群发号施令转身朝着山洞跑了回去。 闫河这一昏倒,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只感觉空气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潮湿,但是他嗅到的竟满是血腥味。 他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只见一条巨蟒躺在他的身边,这种冰冷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他久久不敢移动,仔细的关注着身旁的情况。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几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身边的巨蟒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好像就静止了一般,闫河心中清楚,若是自己一直呆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既然现在他还活着,那就拼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情况,手脚都没有断应该还可以移动,他给自己一些适应的时间,看着身旁的庞然大物还没有动作,他一个起身快速的朝着前方有光亮的洞口跑去。 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身旁一切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手脚并用的逃出了洞口之后,又跑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感觉着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传来,他才敢回头看去。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那个地方已经被茂盛的植被盖住早已经看不到了,他喘了口气,看着前方好似有条河,一瘸一拐的朝着河流走了过去,他坐在河边,河水映照出他满是血色的脸,他赶忙捧起水递到嘴边喝了起来,之后洗净了脸上的血迹。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哪里受伤,又在附近采了止血草给自己敷上,这才继续朝着山顶的方向进发,其实他犹豫了很久,但最终那仙草的吸引力过于巨大,他真的想去看看,哪怕只能看那么一眼,他都觉得值得。 现在的紫殿峰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生机勃勃,他清楚的看到树下面的毒蛇躺在那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花草间的毒虫正在肆意的攀爬,这里正是这些毒虫猛兽的乐园。 闫河不敢大意,他知道那种草药可以驱虫,找到了之后直接用手捏碎涂抹到自己的皮肤上衣服上,他还顺手摘了几株自己从未见过的采药,放到了竹篓里。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山顶进发,这里虽然不是悬崖峭壁,但是植被生长极其茂盛,脚下的路无法看清,也只好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 这一路上,许多他不曾见过的毒虫都让他毛骨悚然,许多不曾见过的草药也让他无比兴奋,他就这样在恐惧与激动的心情中朝着山顶爬去,就在半山腰的地方,他真正的见到了,在医书上记载的鬼督邮,那样子与医书上没有丝毫差别:根状茎肥厚,无绿叶,蒴果倒卵状椭圆形,常以块茎或种子繁殖。 他惊喜将这个采药挖出来,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竹篓里,此时此刻的闫河,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现在他终于超越了他的师兄弟,他是第一个找到这种仙草的人,他也将会是唯一一个能救师傅的人。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紫殿峰,心中有个念想油然而生,他要攀登上去,他要好好的看看这座宝库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他脸上带着兴奋,朝着山顶进发,此时的他早已经忘了,他当初迈进这片山林只是想为师傅采药而已。 他在四周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草药与植被,心中自然兴奋不已,但是同样,他也无比谨慎,有异样的地方从不迈入,有异样的草药也不触碰,就这样,他如有神助的登上了紫殿峰,站在那最高的山石上面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一览众山的感受。 也正是在这山顶,这茂盛的山林里,他第一次见到了树种记载的树皮灰色的乔木,那好似参一般的大树形成的树林,非常壮观,他知道这是自己之前见到过的见血封喉,七师妹若是见到了,必定欢喜。 他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并不敢上前触碰,因为他知道这毒性有多么猛烈,他可没有必要让自己以身犯险只为博得红颜一笑。 他看着这里的景色,心中为之大动,若不是还要回去救师傅一命,他定要在这里好好的待上一阵子。 就在他要下山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在那些箭毒木旁边有一个的土包,这个土包并不像是然而成,到像是一个人的坟墓一般,这一幕,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这里有人生活,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朝着那土包走了过去。 他看着这里的情形,不像是有人常来的样子,他拿着自己挖草药的铲子,就这样开始将土一点一点的外旁边拨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能在这种毒虫和猛兽的乐园中生活的人,必然是世外高人。 他就这样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挖这土,直到已经挖出一个一尺深的坑才有了些发现,这里并没有人的尸体,只有一个深埋在这里的坛子,这坛子的口被紧紧的封住了。 此时的闫河,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模样,他想着既然会埋在这种地方,那坛子里的东西必然是十分重要的,若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也会是可以让人受益的秘笈。 他按捺不住此时激动的心情,直接将那个紧紧封住的坛口用铲子挖开,这挖开的瞬间,他看到一道紫色的烟雾从里面跑了出来,直接扑到了他的脸上,他顿时觉得不好,再看那坛子里面只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入此地者,万劫不复。 闫河看到之后,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刚才那种骄傲以及兴奋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现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和对自己的嘲笑。 他呆呆的坐在地上许久,虽然暂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一定离死不远了,自己既然来了,那还要回到谷中为师傅尽最后一点力,他背起自己的竹篓,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路他已经没有之前的生气,对着那些毒虫也不是十分的在意,他只是继续在地上找着那些没有见过的草药,如果对师傅有一点用处,那自己也算是没有白来一次。 就这样,他将竹篓都装满了,朝着原路返回,免不得还要路过之前的山洞,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要死的命运,但是现在他还不能葬身狼口,他心翼翼的朝着那里走去,还未等他靠近,只听着山洞中的狼群哀嚎声响起,瞬间狼王就冲了出来,面朝着他露出獠牙,好像在示威一般。 闫河无奈一笑,看来自己回不去了,他也没想着逃跑,就站在那里与狼王对视着。 站了片刻,他就感觉到狼王的表情有些不对,他看起来好像是要进攻的模样,但是迟迟不敢前进,难道他在害怕自己? 第146章 上山之路 他试探着朝着狼王走近两步,只见狼王哀嚎声更大,但是没有进攻却反而朝后退去,它朝着山洞中退去,但是依旧对着闫河露出獠牙示威。 他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这样,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趁现在赶紧跑,闫河也不管狼王和他身后的狼群,直接朝着洞口跑去。 狼群看着他朝着自己奔来,慌忙的都退到山洞里,闫河就这么按照之前攀登山峰的方式,朝着山下渐渐退了下去。 他心中知道个大概,或许是自己将要死亡无所畏惧,或许是自己中了毒这些狼群闻了出来,再或许是自己之前在那个蟒蛇洞中有了它的气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需要快些回去,利用自己最后的时间,为师傅做最后的贡献。 他早已没有之前的恐惧,像是知道死亡会来一般的有些坦然,在面对如此高的地势的时候,他也没有了之前的胆怯,反而如履平地一般的顺利下了山。 直到他来到山下的树林中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有些眩晕,他感觉自己的腿异常同样,他掀开自己的裤管这才看到,自己的腿已经变得青紫,上面还有毒虫咬过的痕迹,正在流着血,他顾不得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只想着马上回到谷中。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药王谷的方向走着,突然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自己的房间内了,师傅就坐在他的床边,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他想要起身,直接被师傅按住,“不要动。”师傅搭上他的脉,脸色依旧凝重,身旁的师兄弟面色也都很难看。 他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还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笑话,他用尽全力的张开嘴道:“师傅,我有些话,想要,对你,。” 师傅看着他这般,也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邱晓云抹着眼泪也跟着出去了,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师傅,徒儿不孝,违背了师傅的教诲,私自去紫殿峰,我身死并不足惜,但是师傅千万要好好活下去,我的竹篓里,有鬼督邮,制成续命丹,定能帮师傅渡过难关。” 完之后,他有些愧悔的拉住了师傅的袖子,“感谢师傅多年来养育教导之恩,闫河不孝,要先走一步了。” 此时他只看到师傅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己,轻抚上他的手,缓缓道:“这世上怎会有灵丹妙药能够延长寿命,逆命,遭谴,你怎么这么糊涂!” “为师不会让你死的,你资聪颖,是这么多孩子里面最有分的一个,你五岁便无师自通可以采草药,十岁就能自己炼药,可是为师知道,越是资高的人,越容易被心魔所影响,误入歧途。” “这些年为师不肯让你过多的历练,就是希望你能够保留最初的真诚,可是人算不如算,你还是去了紫殿峰采回了这些足可以震惊于世的草药。” 完这些,他看着师傅低着头,脸上带着自责,“为师不会让你死的,日后不可再提起关于紫殿峰的任何事,你责任重大,药王谷还需要你的力量。” 完之后,直接点了他的穴道,他只觉得师傅那张流泪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这么昏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师傅早已经过世了,任何人都没有提起师傅到底是怎么过世的,他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可是他心中明白,师傅其实是自己的害死的。 他挣扎的出去烧了自己的竹篓,发誓从此不再上山,就这样性情大变,直至今日。 闫河回过神来,他好像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如此真实,可是今日,他还是背上了行囊进山,当他听到寒清绝和刑耀一同进紫殿峰的时候,他压抑已久的心终于复活了,他控制不住的提出让自己带领他们进山。 因为他还想到紫殿峰的山林中,再重新找到那些震惊于世的草药,炼就自己从前没有完成的续命丹,这早已经成了他的心病,他的执念,他迫切想要完成的事情。 闫河前进的势头更甚,他大步的朝着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邱晓云紧跟在他的身后,脸上的担忧和悲怆难以形容。 闫河感觉到身旁的毒虫渐渐的多了起来,他看着毒蛇盘踞在树杈之上朝着他们吐着信子,他回归头看出了一个木棒,这木棒明显与寻常的不同,像是浸在什么东西里浸泡了多时才会有这种颜色,只见闫河直接用火石将它点燃,来也奇怪,这木棒就这么烧了起来。 在燃烧的时候,还散发着奇异的香气,邱晓云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难过,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来过这里,还偷偷的准备着这些可以用到的东西。 邱晓云转过头看着刑耀,“这是红杉木,用驱虫的草药历时七七四十九浸泡而成的,再在上面涂满火油,点燃便会发出这样的味道让毒虫远离。” 完之后,脸上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笑意,“师兄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个了。” 闫河没有话,他只是深深的看了邱晓云一眼,转身继续朝着紫殿峰的山脚下走去,这个东西虽然可以躲避一部分的毒虫,但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快步的向前出发,刑耀和邱晓云紧随其手,刑耀心中明白,这两个人只见有些微妙,闫河深藏不漏,邱晓云对他有不同寻常的情感,他并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他想要的,只是尽快的找到红背竹竿草。 闫河避过了那些看着就十分危险的地方,走在杂草浅一些的地方,虽然走了许多弯路,但是好在还是来到了山脚下,他抬起头看着紫殿峰,那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我先上去探路,师妹紧随其后,阿耀在最后。” 闫河完之后,将那点燃的红衫木卡在腰间,用绳子系紧,保证它不会掉落下去,这才找到了之前他曾攀爬过的地方朝着山上爬去,刑耀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心中自然明白,他是来过这里的,他很有可能知道那红背竹竿草究竟在什么地方。 邱晓云和刑耀按照他的安排紧随其后,虽然闫河和邱晓云年纪大了,但是多年采药和行医的经历让他们的身体并不输给年轻人,闫河手脚并用看起来势头迅猛,邱晓云心中有些急切,她想跟紧闫河,就在这有些急切的时候,她的脚一下没有踩稳,直接从借力点滑脱了,手上虽然有借力点,但是支撑不住身体直接朝下面跌落下去。 刑耀眼疾手快,交踩稳之后瞬间抓住了邱晓云的胳膊,这才让他没有直接掉落下去,邱晓云看着刑耀眼神中有些歉疚,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拖后腿的。 她被刑耀拽着来到了他的身边,重新朝着上面攀登上去,这一次她谨慎了许多,也不再看着闫河的脚步,按照自己的方式攀爬了起来。 刑耀看着一路领先的闫河,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并不是为了替寒清绝而进山的,他的样子一看便知道对这个山有些执念,这座山里到底有什么,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刑耀心中已经开始地方闫河,他跟邱晓云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方向进发,走着他走过的地方,轻松的来到了可以转过去的地方。 闫河站在那里,等到邱晓云和刑耀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开口道:“左前方有个洞口,里面有野兽生活着,你们一会儿过去之后,将行囊中的牛皮纸包打开撒在洞口,就可以了。” 邱晓云和刑耀看着闫河,点了点头。 他率先朝着山洞那边移动过去,到了之后直接拿出东西洒在地上,此时山洞中的猛兽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威胁一般的,声音变得凄厉无比。 刑耀和邱晓云学着闫河的样子也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洒在地上,这时候只感觉山洞之中的声音越来越,直至没有任何声音,闫河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这才走了过去。 邱晓云看着地上的粉末,这种东西刺激的是野兽的鼻息,他们比人类的嗅觉敏锐千万倍,只要让那些可以迷幻它们的东西洒在地上,立时三刻便会见效,可是为什么他们却没有事情呢,邱晓云看着闫河前行的方向,眼中精光闪过,师兄啊师兄,看来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那个红衫木恐怕并不只是能够让毒虫不敢靠近那么简单,想来里面的成分足以抗拒你洒下的这种药了,他们早已经将解药吸入体内,又怎么会被反倒呢。 此时的邱晓云,心中已经有些感觉到,现在的这个闫河四师兄,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师兄了,他现在的实力,怕是早已经凌驾在大师兄之上了,可是他却一直隐藏着,他到底在密谋什么,恐怕很快就会揭晓了。 第147章 闫河消失 一行人走过了山洞,看到了一片生长茂盛的丛林,闫河看到这个情景,眼中兴奋的光芒显露出来,他再一次看到了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这片乐园,这里的草药都是自己未曾亲眼看过的,他朝着丛林深处走去,早已经忘记去看这里是不是上山的路。 刑耀看着闫河的样子,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并没有出来,他转过头看向邱晓云,此时的邱晓云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闫河看着这里大片茂盛生长的植被,他赶忙俯身看去,在一个最不起眼的树下,他再一次见到了自己曾经采到的鬼督邮,他赶忙在这里跪下来,掏出自己的铲子,心翼翼的挖了起来。 这个铲子他已经许久不曾用过了,可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的动起手来,这采集草药的功夫一点都没有生疏,反而更加精进了,非常短的时间就将鬼督邮的根茎全都挖了出来,完完整整不曾折损分毫。 邱晓云看着这一幕,低下了头深思着,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刑耀,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显得有些尴尬,这才出声道:“师兄,继续前行。” 闫河回过头看着邱晓云,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转眼而逝,他起身用一个布包将鬼督邮包裹起来心翼翼的放在怀中,继续朝着山顶前行,这不过这一次,他比寻常慢了许多。 刑耀看着色已经暗了下来,这里环境复杂也不是十分的安全,寒清绝在谷中定会想办法保住皇甫柔,两的时间不必急于一时,他们二位年事已高,若没有时间充分的休息很有可能坏了事。 刑耀二人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张口道:“二位前辈,色已晚,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闫河和邱晓云停下了身子回过头,闫河点了点头,“也好,毕竟这里不似寻常山峰,夜晚也不利于我们前行,前方有一处背靠山脉的地方,我们就去那里歇脚。” “前辈请。” 刑耀和邱晓云跟在闫河身后,此时的刑耀时不时的左右的看着,也一点一点的在地上做着记好,这可是他们暗阁独门的追踪秘法,只要他们接触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刑耀并不是不信任闫河,只不过从他进山之后,整个人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谁也不准他想要做什么。 邱晓云从自己的包袱重拽出了一个好似手帕的东西,她将手帕散落开之后便传来一股异香,这香气浓郁而且经久不散。 刑耀心中疑惑,“前辈,这是何物。” 邱晓云脸上带着笑,“色已晚,不知会有什么猛兽出现,这是我调制的香料,可以扰乱嗅觉掩盖气味,而且香气浓郁不易散开。” “晚辈佩服。” 闫河在前面走着,也回过头来对邱晓云笑着道:“师妹用毒手法高超无人能及,这比起年轻时还要厉害三分呢。” “与师兄相比,恐怕是会逊色三分。” 邱晓云完这话,直直的看着闫河,这神情是试探并不尽然,显然她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可是偏偏还是想出口。 闫河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转过头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刑耀看着两人微妙的情绪,也不好些什么,只是跟着他们二人朝着前面走去。 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这山林中已经不似白那般温暖,气温的改变非常明显,三人分别坐在山脉之下,围成一个圈。 闫河从四周找来了些石块,刑耀找来了些木料,顺手在这林子里看到兔子山鸡一类的东西也捉了两只带着回来,闫河将这些石块围成一个圈,差不多一尺的高度才停了下来。 他示意刑耀将柴火放到这些石块中间,“在这山林之中最忌讳有明火,若是引起大火那这山林之中的生灵就要遭殃了。” 刑耀明白了他的用意,也是赞同的点着头,“晚辈受教。” 闫河看着刑耀彬彬有礼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阿耀不必这么客气,想当年你初次跟着谷主来到这山谷里,可是个不怕地不怕的,顽劣的很呢。” 完哈哈笑了起来,邱晓云附和道,“是呢,当时谷主也是年少,与你因为些琐事动起手来,两个人不分高下都受了伤,躺了足足两个月呢。” 完之后,二人皆是笑了起来。 刑耀脸上带着微笑,“是啊,那时候跟阿清一起的时光,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邱晓云看着刑耀的神情,话音一转问道:“听谷主,那个受伤的女子是你的未婚妻?” “嗯。” “有你这么个强大的后盾居然还会受此重伤,当真是不可思议。” 刑耀神情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是啊,有我在居然还让她受这么重的伤,我这个未婚夫真是失败。” 闫河看着刑耀的样子,转过头看了邱晓云一眼,道:“意如此,你也不必如此介怀,好在这山中确有红背竹竿草,可以救她一命。” “其实二位能够随着我进山,我已经万分感激了,若是我自己一人在这里寻找,恐怕二十也未必能找到。” “不必这样,我们都是看着你和谷主长大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闫河完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邱晓云,“师妹,明日可就得看你的了。” “为何。” “明日我们便可登上山顶,这红背竹竿草生长在箭毒木的周围,你可是这方面的行家,自然需要仰仗你了。” 邱晓云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刑耀将自己找到的野味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着,这味道飘满了山林,邱晓云看着刑耀笑着道:“没想到堂堂王爷,居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前辈笑了,之前在边关打仗的时候,哪有什么好的吃食,也都是自己动手罢了。” 闫河看着二人这话,从包袱中拿出了自己带的馒头,“我吃不惯那些,自己备了些吃食,来,你们也吃点。” 完之后将馒头递给了邱晓云和刑耀,闫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刑耀将烤好的野味递给了邱晓云和闫河,闫河摆了摆手,“你们吃。” 他吃着馒头看着眼前的山林,思绪飘得很远。 邱晓云也没有话,看着二人已经吃完了的样子,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个纸包,里面装的是红色的粉末,她扬起手将红色的粉末撒进了火堆中,顿时火光冲,瞬间又变成了大量的烟雾四散开来。 邱晓云也不想解释,直接靠在山石上闭起了眼睛,闫河看着刑耀笑了笑,“早些休息,明日且有的忙呢。” 刑耀看着二人都闭上了眼,他盘腿而坐,虽然是休息着但是也时刻的感受着周身的变化,他虽然能听到不远处有虫子纷飞的声音,有动物跑过的沙沙声,还有风吹过来的呼呼声,感受着这些,心也宁静了下来。 邱晓云闭着眼睛,但是却没有一刻松懈下来,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能今夜会有事情发生。 刚才她撒在火中的是可以让他们可以凝神静气的香料,本来她不必多此一举,但是这月黑风高,她怕闫河会趁着夜色做些什么,这些香料可以让人快速的进入睡眠,自己在这里看着,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是尽管这样,该来的还是来了。 邱晓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的变得无力了起来,她想要动一下身子都有些为难,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这才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闫河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眼中带着一丝玩味,他看着邱晓云睁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这才低下身子,蹲在她的面前,“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我还站在这里?” “师妹,我太了解你的本事了。” 闫河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邱晓云,“我本来不想让你一同进山,可是若不是让你一起他们也未必会同意我跟阿耀只身前来。” “可是你一来,你势必会发现我的意图,那怎么办呢,我只好找个机会将你们统统的放倒留在这里才行。” “师妹,你不会怪我。” 邱晓云张开嘴,声音很轻很轻的着:“你是想杀了我和阿耀?” 闫河看着邱晓云眼中的难过,有片刻的慌神,他本来确实是想要在这里杀了他们两个,这样不论他在山上带下去任何东西,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可是他看到邱晓云的眼神,恍然间记起了那个谁都不跟却一直粘着自己的师妹,自己出事她比任何人都着急的师妹,自己一生未娶她也一生未嫁的师妹,其实,她对自己的情意,他都明白。 闫河不敢再去看邱晓云的眼神,转过身朝着山林之中走去,幽幽的道:“再见了师妹。” 完之后,就这么消失在邱晓云的眼前。 邱晓云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一瞬间眼泪冲出了眼眶,在她将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将一包东西丢在了火堆之中。 第148章 继续前行 寒清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师傅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着自己贪玩顽劣,转身便要离开。 他着急的想要拉扯住师傅的衣袖,可是好似摸不到一半的看着师傅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寒清绝一着急直接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帷幔,熟悉的屋内陈设,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焦急的从床上下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这才看到,色虽然朦胧,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太阳从东边渐渐的抬了起头。 刑耀赶忙朝着药庐跑去,他看着关上的门,心中焦急不已,直接用手去推,灵儿感觉到有人在门外,快步跑了过去将药庐的门打开。 寒清绝朝着灵儿点了点头,直接朝着药庐的床榻走了过去,只见皇甫柔还是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更显苍白。 他抬起头看着灵儿问道:“她可曾醒来过吗?” 灵儿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担忧。 寒清绝搭上皇甫柔的脉,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心中有些烦乱,虽然还活着,但是气若游丝的模样让他心焦不已,现在不醒来反而是好事,若是突然之间醒来了,怕是回光返照了。 “你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寒清绝看着灵儿气色十分不好,便知道她一定是彻夜未眠的看着皇甫柔,但是现在早已经不是他们能把控的局面了,若是刑耀他们不能及时的赶回来,饶是神仙也难救。 灵儿摇了摇头,“我不累,再我也放不下姐。” 这话的功夫,色已经大亮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寒清绝起身推开门,看着外面的气,可能又要下雨了,若是现在下雨,对于紫殿峰中的一行人,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呢! 此时的刑耀已经渐渐的回过神来,他早已感觉情况不对,但是好似梦魇一般身上不能移动,不知道挣扎了多久,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身大汗。 他看着四周的情况,这里并没有野兽袭击过的痕迹,邱晓云一个人躺在地上,身边早已经不见了闫河的踪迹,刑耀心中有个猜想,但是还要等邱晓云醒来之后才能证实。 他起身朝着邱晓云走了过去,扶着她靠在山石上,刑耀曾经在山林中有作战经验,他感觉到这附近一定会有水源,但是他也不放心将邱晓云自己放在这里,就将她背了起来,朝着空气较为湿润的地方走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足足走了能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这声音极轻,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地上的杂草极深,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为了让邱晓云尽快的醒来刑耀也没有在意,也就是在这时,他感觉到腿上一阵阵的疼痛,刑耀心道不好,赶忙加快了脚步。 在看到河流的时候,才将邱晓云放了下来,卷起裤管,看到了一个长得恐怖的虫子正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吸着,虫子身上那刺目的花色告诉刑耀,一定是有毒,他拿起身上的匕首直接朝着自己的肉剜去,连同那个虫子一并剜了下来。 刑耀看着自己腿上的的伤口正在往外冒出黑血,他叹了口气,只是简单的撒上些止血的药物,包扎了起来,去河边捧了水朝着邱晓云的脸上扬去。 邱晓云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眼,她看着眼前的刑耀,再看看现在身处的环境,喊了一句:“糟了!” 刑耀打量着邱晓云,并没有话。 邱晓云也看出刑耀的不解,急忙道:“师兄他果然别有用心,昨夜就是他耍了手段将你我迷昏,自己走掉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 刑耀看着邱晓云的眼睛,他很清楚,邱晓云有许多事情没有跟自己,她一定知道闫河为什么会这样。 邱晓宇欲言又止的看着刑耀,她并不想将闫河的事情全都展现在刑耀的面前,就算到了现在,她也想为闫河做些什么。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算了,我们继续朝着山顶前进,那箭毒木需要长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这紫殿峰若是有,一定在山顶。” 刑耀听着邱晓云的话,他也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们之前的事情,他只是希望能够顺利的找到仙草去救皇甫柔,其他的他并没有兴趣。 “好。” 刑耀朝着河边去,想要喝几口水,腿上的疼痛让人行动起来不是十分的便利,邱晓云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门路,张口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刑耀没有回身,只是淡淡的道:“没事。” “子,这山里的东西跟你想象的并不一样,若是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你的命就这么没了,你真的确定能够坚持到找到红背竹竿草的时候?” 刑耀听着邱晓云的话,转过头,朝着她走了过去,掀起了裤管。 邱晓云看着他腿上早已经浸满了血液的布条,直接用刀割开,这才看到伤口。 她抬起头看着刑耀,“算你运气好,是我同你在一起,若是旁人,你可真的要将命留在这里了。” 邱晓云看着伤口,和流出的污血,她虽然没有见到是什么东西伤的刑耀,但是从这血腥味中掺杂着的腥气,她便能猜到这是毒血蛭,“你还挺聪明,若不及时挖掉那个毒虫,你现在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完之后,在包袱里面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个瓶子,她让刑耀坐在石头上,靠近水边,她从水边抓到了几个水蛭丢到了刑耀的伤口上,那水蛭好似吸不饱的时候一直喝着伤口的血液,邱晓云看着差不多了,便拿出匕首将那些水蛭挖了下来。 将那一包粉末直接倒在了刑耀的腿上,刑耀只觉得伤口异常刺痛,这感觉让他有些眩晕,他只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燃烧了起来。 邱晓云看着刑耀发白的脸色,赞叹道:“还没有几个人能这么挺过去呢,子,你算是头一个了。” 邱晓云看着伤口渐渐发黑,形成了一个结痂,直接拿刀将结痂剜了下去,这才撒上自己特制的止血药,给他将腿包扎上了。 “这毒血蛭甚是少见,因为吸血而让人中毒的特性让人闻风丧胆,我有幸研究过,先让水蛭将你身上的毒血吸取一部分,再用上我特质的药物,这种药物能让毒血蛭的毒性附着在伤口表面,快速形成结痂,只要将这结痂剥落下去,这毒就算是解了。” 她完之后看向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结痂可以反复对人使用,可是剧毒的哦,我就不客气了,先收起来了。” 完之后,拿出一个油纸将这个结痂包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腰间的瓶子里。 刑耀以前一直以为,药王谷可以闻名于世是再与药产丰富,没想到,这里的人竟然如此通晓药理,跟他们一比较,寒清绝需要再学习学习呢。 刑耀站起身,感觉到身体好似轻松了不少,他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转头看着邱晓云道:“前辈可以自己走罢。” 邱晓云瞪了刑耀一眼,“你是觉得我老了走不动了?”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您的身体吃不消。” 邱晓云冷哼了一声,“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臭子。” 完之后抬头看了前方的山脉,带着刑耀朝着紫殿峰的山顶进发,这次她可不会这么大意了。 邱晓云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吃了进去,转身将瓶子丢给刑耀,“吃一颗。” 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邱晓云心中涌出的除了悲伤,既然还有一丝兴奋,多少年了,从没有人能对自己下手,可能因为自己对人处处防备,唯独对闫河不设防,他就这样对自己下了手。 其实她知道,闫河是想要杀了自己和刑耀的,她心中的悲愤好像马上就要喷涌出胸膛,她好像找到闫河好好问问他,为什么,难道就为了这些绝世的草药,还是他想要才重新炼制续命丹? 她知道续命丹的存在,是因为闫河与师傅最后一次对话,被她偷偷的听到了,她也知道师傅为何而死,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怪过闫河,只是心疼他这些年用沉默来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正视自己的时候,他居然可是对自己下手。 邱晓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等了他几十年,她知道闫河因为愧疚决定一生守着师傅的坟墓过日子,他也封闭了自己。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怪过他无视自己的深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两个人虽然没有成婚,各自心中却是明白的,可没想到,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闫河的心中,只有草药,只有炼药,没有她邱晓云。 第149章 情深不寿 邱晓云收起了自己眼泪,仔细的注意着脚边的情况,若是毒血蛭都会出现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其他古怪的东西也不足为奇了。 这树丛茂盛的地方,许多昆虫上下翻飞着,这里看着一片平静,但是仔细看着便会发现,那毒蛇正在树上虎视眈眈,那些毒虫正懒洋洋的躺在草上等着进攻,还有那些奇怪的坑洞中不知道还隐藏着什么。 刑耀看着邱晓云走得认真,这次他也不敢大意,本以为马上接近水源不会有事,没想到差点在阴沟中翻了船,这可是打仗最忌讳的事情。 他在心中默默的警示着自己,不可大意。 邱晓云看着四周的环境,她除了要辨认哪里可以登顶之外,还想要找到闫河走过的痕迹,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一代都没有闫河行动过的痕迹。 邱晓云带着刑耀走在这林子当中,眼看着前方便是山顶,可是却怎么走也走不到,邱晓云心中纳闷,但是刑耀却感觉除了异常,怕是有人在这里做了阵法,扰乱了他们的感官,既然能这样做,那么就可以证明这里还真是个重要的地方。 或许走过去之后,便有路可以直接登上山峰。 刑耀快走两步拉住了邱晓云,“前辈,这里有些异样,让我来。” 他站在邱晓云的身边,抬起头看着山峰的位置,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发现这四周的精致大都相同,可是却略有不同。 刑耀心中瞬间明白了,这是**阵,没想到闫河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看来就算是自己不来这紫殿峰,他也一定会找个理由再来这里的,他很清楚,能做到这一步,就证明闫河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至于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看来邱晓云心中也明白了。 刑耀根据之前师傅交给自己的布阵方法,按照八卦来,这里四周都是树木,也就是此阵属木,自己只要按照金的方位行走便可破,刑耀看着上的太阳,已经身边的温度猜测这现在的时辰。 按照他的猜测,现在应该是己时,那太阳现在方位便是东方,就算是有些偏颇但差别也不大,他按照这个方位,朝着西方走了八步,然后站在这个位置,朝着这个位置的西北方走了八步。 此时的刑耀闭着眼睛,他感受到身边的风声忽然变大,既然有了些许的流水声,刑耀瞬间睁开了双眼,让他震惊的是,现在他的面前正是一出断崖,自己若是再前进两步便会坠落下去粉身碎骨。 他不得不佩服闫河,心思如此缜密,若是自己棋差一招便会一命呜呼再无翻身的机会,虽然昨夜他没有杀死自己和邱晓云,但是现在来看,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死在这里。 邱晓云看着这里的景色,心中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喃喃的道:“走,采药要紧。” 刑耀看着邱晓云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她的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闫河如何,而是他们二人要尽快登上山顶,皇甫柔最多在山下等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快要过去一了,若是再磨蹭下去,不等他们回去,皇甫柔怕是已经没命了。 刑耀伸手将剑拔了出来,邱晓云听到这个声音身影迟疑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继续朝前走去。 邱晓云正在走着,只听到刑耀忽然了句:“前辈,你来看。” 她回过身去,走到刑耀的身边,忽然发现了那里的草地上有着滴滴的血迹,直觉告诉邱晓云,这一定是闫河的血迹,她朝着地上看去,只见那些血迹滴落在一个偏僻的地上,那里灌木丛生,有一人高的样子。 邱晓云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的直接要朝着那灌木走去,刑耀直接抬手拉出了邱晓云的胳膊,邱晓云转过头眼神中带着愤怒的看着刑耀,朝着他吼道:“松开!” 刑耀没有话,他直接上前点住了邱晓云的穴位,让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动弹不得,邱晓云的眼睛好像要滴出血来,“臭子,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前辈,冷静。” 刑耀看着邱晓云的眸子,淡淡的道:“你怎么知道,这灌木的后面,不是你我刚才看到的悬崖峭壁呢?” 这一句话对邱晓云来好像是晴霹雳,她愣在哪里,想要张开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出来。 刑耀朝着灌木走了两步,地上并没有什么一样,他用剑直接劈开了前方的灌木,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悬崖峭壁,而是一个巨大的蜂巢,这些毒蜂遭受到了别人的攻击,直接嗡嗡的朝着刑耀和邱晓云飞来。 刑耀直接朝着邱晓云奔去,解开她的穴道扛起她狂奔了起来,邱晓云什么都没有,只是眼中喊着泪。 知道她感觉到那些毒蜂已经接近了他们,这才从包中掏出了东西,直接扬了过去。 她看着眼前的那些毒蜂无力的掉落在地上,还有一些刚刚赶过来的却在那片空气中徘徊着,好似迷路了一般的样子,这才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 刑耀感受到身后并没有毒蜂的声音,这才渐渐的慢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放我下来。” 刑耀听着邱晓云的话,将她放了下来,二人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有,邱晓云便继续朝前走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她再也没有朝旁边的痕迹看去,只是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 刑耀看着邱晓云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看来她是用情至深,可是闫河,却并没有同样的对待她啊。 邱晓云看着前方的路,紫殿峰的山顶就在眼前,这条路就是必经之地,她回过头看着刑耀,想了半才道:“这是必经之路,要心。” 完之后,她从身上的包袱中,拿出了一个木棒,这东西看起来跟闫河之前用的十分相似,但是仔细一看才能分辨的出颜色并不相同。 邱晓云轻轻用力,这木棒便应声而断,她分了一半给刑耀,“稍一用力便可化成粉末,若是有任何异样,便扬起来。” 刑耀点了点头,一只手拿着木棒,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一块,在手中攥成了粉末,邱晓云走在前面,她听着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也没有什么生物的痕迹,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她回过头朝着刑耀狠狠的一退,直接将刑耀推出了这个树林,刑耀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邱晓云的时候,他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情。 只见四周出现了嘈杂的声响,渐渐地,那些长得丑陋恐怖的虫子竟然一瞬间都聚集到了这个地方,将邱晓云围在中间。 那翅膀煽动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竟让刑耀头皮发麻,邱晓云站在那里,看起来并没有惊慌,只是大声的喊道:“师兄,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还不现身吗?” 声音飘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息,只见这道路的另外一侧,也就是山顶那端出现了一个人影,邱晓云朝着那个人影露出了笑容,“师兄,没想到,你我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那端的人只有这片刻的沉默,便淡然的道:“师妹,你从来都不了解我,你又怎知你我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就不能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师妹,这次真的再见了。” 完之后转身朝着山顶走去,再没有回过头。 邱晓云站在那里怅然若失,她这一生,心中只有一人,她为了守护这一个人,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今日,自己的这番心意,竟然会被人这样的轻贱。 “啊……。” 邱晓云仰大喊,没有人看到,她的泪水盆友而出无法止住,也没有人看到她那几十年的深情等待就这么付之一炬。 邱晓云跌坐在地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这看着闫河走过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他攥紧了手中的木棒,瞬间全都捏成粉末,直接的朝着路奔去,对着那些毒虫直接撒了过去,他感觉身上非常疼痛,顾不得这些拉起地上的邱晓云朝前面奔去。 邱晓云只是愣愣的被刑耀拽着,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人穿过这路的时候,刑耀的脸上身上都有数不清的伤口,他将邱晓云放在地上,自己也跌坐下来。 “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失去的便再也回不来了,我的未婚妻还在山下等着我,还请您指点,哪株是红背竹竿草。” 邱晓云听着刑耀的话,转过头想要看着他,只是这一眼,她觉得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这个年轻人为了救自己,现在显然已经中毒了。 此时的邱晓云,看着刑耀,眼中蓄满了泪水,闫河想让自己死,这个年轻人却救了自己,可是现在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第150章 生离死别 邱晓云看着刑耀痛苦的支撑着自己,有一瞬间的慌神,她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采药,遇见了蛇的场景,便是闫河这样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他也是一样痛苦,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她回过神来,眼中的泪水早已经干涸,看着惊讶的站在山边的那个人也再没有意思情感,她走到刑耀的身边,抽出他随身带着的匕首,将他的上衣划开,这才清楚的看到,不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就连身上都有了写被叮咬过的痕迹。 她看着依然徘徊在路上的那些毒虫,脸上神情凝重,她俯身靠近刑耀的耳边道:“现在想要救你,只有一法,你可要挺住了。” 完之后,只见邱晓云从包袱重拿出一个瓶子,这瓶子被紧紧的包裹在油纸里面,打开油纸可以闻到非常刺鼻的腥气,刑耀感觉自己要渐渐失去意识了,他赶忙抓紧邱晓云的衣袖,轻声道:“红背竹竿草。” 邱晓云叹了口气,直接将那瓶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不知什么东西身上的肉,这肉被浸泡在液体中已久,但是难掩那刺鼻的腥气。 邱晓云将这东西放在自己的嘴边,她面无表情的闻着这个气味,刑耀虚弱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站在山崖边的闫河看清楚邱晓云的动作,赶忙大声呵斥道:“你疯了!你这么做会没命的!” 邱晓云也不理会,只是沉下心思,感受着身体内风起云涌般的变化,她只是觉得自己体内的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却十分谨慎,邱晓云感受到它的犹豫,毕竟跟了自己几十年,就连性子都变得跟自己一样了。 她张大了嘴,将那肉放在自己的嘴边,她感觉到那东西兴奋至极,正在极力的朝自己口中爬出来。 刑耀瞪大了双眼,他只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人用一直十分诡异的姿势跪坐着,手中拿着的东西让人作呕不已,但是她却面无表情,刑耀现在可以清晰的看到,邱晓云的脖颈上竟然好像有个东西在蠕动,这个东西在好像要从她的口中爬出来似的! 就连一旁的闫河都瞪大了双眼,他没有想到,从前的时候邱晓云与自己起过想要炼蛊,也到了究竟是用何种方式去养,但是自己并不十分相信,并且他也觉得邱晓云看上去冷酷无比,但是内心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她怎么也不可能做到以自身为容器来养蛊。 可是今日的事情,再也容不得他不相信了,看来在自己的领域里慢慢发展的人,并非只有他闫河自己,邱晓云尚且如此,那么那些师兄弟们可想而知,他们现在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也难以想象了。 刑耀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似的,邱晓云的脖颈上已经鼓出一个很大的包,那个东西好像就要出来了,他紧紧的盯着邱晓云的嘴巴,只觉得里面渐渐的露出了两只猩红的眼睛,满是贪欲的朝着她手中拿着的那块肉爬了过来。 邱晓云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反而有那么一丝自豪,起来她用毒多年,这蛊也是偶然之间所得,能养到这个地步是她也没有想到的,那东西蠕动着肥硕的身躯,渐渐的从邱晓云的嘴里探出了头。 刑耀只觉得毛骨悚然,那是一个身体通红的东西,像是虫子又不像是一般的虫子,从头开始一直到背上居然有好多眼睛,好像在注视着四面八方,可是从正面来看,就好像一个缩了的人脸。 邱晓云感觉到这蛊母已经出来了,直接朝着刑耀身上吐去,然后收起了那个散发着无比腥臭的肉,就这么看着那个虫子爬在刑耀身上。 邱晓云缓了缓神,“这东西跟随我几十年了,炼就而成的时候它吃了整整四十九只不同的毒虫,对毒十分的喜爱,现在你身上的毒性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可是你要挺住啊,它在你身体里游移起来,可是钻心之痛。” 刑耀头脑已经不是十分的清楚了,身体好像也渐渐的麻痹,对于疼痛早已经不是十分的敏感,他只是朝着邱晓云点了点头,就感觉有个东西拼命的再往自己的身体里钻。 邱晓云看着这一幕,口中念起了控咒,她可不能让这个东西吃起来失去了理智,将这个年轻人给咬死了,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刑耀感觉身体里瞬间变得火热无比,这感觉就好像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似的,身体好像要燃起来了,他感觉到那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游移,好像很高兴似的,四处的前行着。 邱晓云睁开眼睛,看着蛊母在刑耀的身体里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放下了心,她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闫河,什么都没有,她只觉得这个人十分的陌生,自己好像也有一瞬间的失语,也不知道能些什么了。 闫河倒是皱着眉头,“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让蛊母冲出你的体内对你自己的伤害有多大?” 邱晓云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紧紧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刑耀,眼中充满了担忧。 “你变了!号称心狠手辣的你竟然也会有这种可笑的怜悯之情!” 闫河带着非常失望的神情看着邱晓云,那一幕好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的,邱晓云开口淡淡地道:“是啊,我们都变了。” 闫河听到邱晓云这句话,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有一瞬间感觉到非常的惶恐,他好像感觉的到曾经的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粘着自己,这些年也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邱晓云已经不见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张了张口,却感觉到自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的落寞,转过身朝着山崖走了过去,那里有一片箭毒木,也有邱晓云和刑耀想要的红背竹竿草,更有他自己的梦想,自己曾经挖出的坛子早已经被风吹雨打化为碎片。 闫河跪在那些碎片面前,用手一片一片的拼接了起来,这才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原来是真的,那个纸条和那喷涌而出的毒气是障眼法,真正的东西就刻在这个坛子中。 他按照那已经有些看不清字体的碎片按照纹路拼了拼,许多的自己早已经化成了灰烬,唯一能够看清的便是几个简单的词汇:山腰、山洞、长生。 闫河的眼睛瞬间瞪大,他明白了,这紫殿峰的山腰正有一个山洞,这山洞就是那野兽生活的地方,那里一定有自己渴望的东西,长生,或许是能够让人长生的秘密。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拿起那几个碎片就要朝着下山的路走去,他转过身,才看到邱晓云有些不对劲,他走到她的身边,这才看清,邱晓云口中已经开始大量的涌出鲜血,一口一口的已经淋湿了她的衣襟。 她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穿的衣裳却十分的素雅干净,现在看着她面容惨白更是一身的血迹,这样子深深的刺痛了闫河的心,他一个慌神将手中的碎片掉在了地上,因为岁月的腐蚀,掉下地上瞬间摔得粉碎,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顾不得这些,直接跑到了邱晓云的身上,一只手将她揽在怀中,从包袱里拿出了一粒药丸示意邱晓云服下,邱晓云看着闫河焦急的神情,只是摇了摇头,将他递给自己药丸的手推开。 “我自知命不久矣,不必费神了。” 闫河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身上一直在颤抖,话的声音也有些不稳,“别胡,你不会死的,等我,等我炼出仙丹,保证你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再去采药,我们一起去山谷外面采药,你等我,你等我。” 完之后,他松开邱晓云让她靠在山石上,慌慌张张的起身想要朝着山下跑去,只听着身后倒地的声音,闫河赶忙转身,才看到邱晓云已经滑落到地上,依然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此时的他已经慌了神,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去看邱晓云,还是应该去山下给她炼药,他就站在那里,好像已经忘了移动一般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邱晓云躺在地上,眼中已经失去了之前的神色,吐血之余还喘着粗气,她朝着闫河道:“师兄,你我今生无缘,若是来世再相见……。” 此时闫河的眼中早已经蓄满了泪水,他本以为他为了自己的理想早已经摒弃了一切,没想到当看到邱晓云就这么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时候,他觉得心脏好像要被人捏碎了一般似的,怎么都喘不上气。 他赶忙上前将邱晓云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这才喃喃的道:“若是来世再相见,我定不负你。” 邱晓云眼泪滑落,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指着刑耀道:“帮他,救……。”未等话,她的手便重重的落了下来。 第151章 相约来世 闫河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怀中已经人已经没有了生气,他似乎觉得邱晓云正在跟自己开玩笑,他用力的晃了晃她的身体,眼中的泪水早已经爬满了脸颊,口中的话语早已经颤抖的听不清。 “别闹了,快醒醒。” “不要闹了,快点醒醒,不是还要帮山下那丫头解毒吗?” “不要,不要睡,不要……。” 到后来,他已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只感觉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不住的流淌的,他就这么抱着邱晓云的尸体在紫殿峰上嚎啕大哭,这声音让人听的心碎。 不知过了多久,刑耀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身上已经传来的钻心的痛感,痛得他想要大叫,他睁开眼睛,开到身边的情况,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霍然起身朝着四周看去,想要找到邱晓云和闫河的踪迹,可是这一眼就让他震惊不已,只见那巨大的山石旁边,闫河抱着满身是血的邱晓云就这么坐着,邱晓云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气。 闫河好像已经失了魂一般的,眼中愣怔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刑耀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走到闫河的身边,想要将邱晓云从他的怀中夺过来。 闫河这才抬头眼中愤怒的看着刑耀,“别碰她!”这话一出口,闫河再看着刑耀的眼神有了些变化,他将邱晓云放在地上,从她的包袱中拿出之前的那个瓶子,示意刑耀坐下来。 “我答应了她要救你,也要救山下的那个姑娘,现在帮你将身上的蛊母吊出来,你坐好。” 完之后,便要打开手中的那个瓶子。 刑耀心中疑惑,对闫河也不是十分信任,之前他做出的事情,让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的好感,更何况现在邱晓云身死,刑耀更是十分为难,若是不信他,那自己跌跌撞撞的很难找到红背竹竿草。 闫河看出了刑耀的犹豫,淡淡的道:“我要是想杀死你,也不至于留你到现在,还有七个时辰就要到达那姑娘的极限了,你若是还有迟疑,不等你做出正确决定,你的未婚妻就先一步在九泉之下等你了。” 刑耀咬了咬牙,按照闫河的指示坐了下来,他想起了之前邱晓云如何将自己身体里的虫子吊出来的过程便毛骨悚然。 闫河打开瓶子,从瓶子中拿出了那块腥气异常的肉,放在刑耀的嘴边,刑耀闻着这个气味就感觉一阵作呕,他只感觉自己的府中有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这个气味吸引,开始了蠕动。 它每移动一次刑耀就感觉好像有人捅了他一刀,直到这个东西来到自己的胸口,再到喉咙的位置,刑耀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 “张开嘴。” 刑耀按照闫河的指示将嘴张开。 “张大点。” 刑耀只觉得那个东西呼之欲出,但是那个程度好像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喉咙的扩张程度似的,好像嗓子要裂开了一般。 “别动,要出来了。” 闫河看到刑耀口中的东西已经渐渐的探出了头,朝着嘴边爬了出来,饶是见过这么多毒蛇猛兽,伤患病者的闫河也觉得头皮发麻,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东西,样子确实恐怖。 刑耀现在只觉得有东西将他的嗓子撑开,自己想要吞咽也不行,想要吐出也不行,只能等着那个东西自己走出来,这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闫河一点一点的吊着蛊母,直到它完全的从刑耀的口中出来,他直接将肉丢在距离刑耀最近的地上,那蛊母飞速一般的朝着肉爬了过去,开心的吞咽起来。 闫河示意刑耀可以起身跟自己离开,“她用毒解毒都是行家,若是她觉得这么做可以治好你,那就没有问题了,下山之后,再找那些老东西给你把把脉,想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完之后带着刑耀来到不远处的箭毒木的树林,这树木比前些年长得更高了些,而且旁边也多了许多更加珍贵的植被,闫河看着这些曾经痴迷的东西的时候,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痴狂,取而代之的是淡然。 他俯下身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他告诉刑耀:“红背竹竿草是见血封喉唯一的解药,叶红绿色,植株细长,就长在这些箭毒木的周围,你照着我采来的样子,一起来找。” 二人就这么在地上仔仔细细的寻找着,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十株这么多。 闫河点了点头,“想来这些已经够用了,你拿着,快快下山。”完之后,将自己身上的包袱递给了刑耀,“这里面有之前用过的东西,可以保你安全下山,快去,那姑娘时间不多了。” 完之后,闫河转身朝着邱晓云的位置走了过去,刑耀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告诉自己快速下山,难道他不准备下去了? 刑耀快速的来到闫河的身边,他们都非常惊奇的看着正在邱晓云身边躺着的蛊母,这蛊母好像通了人性,感觉到邱晓云已经死去的样子显得非常的悲伤,那像是人面的头上两个眼睛好像蓄满了泪水。 闫河和刑耀都非常惊奇的看着这一幕,闫河叹了口气,“这东西跟她时间久了,难免与她性子相近,老夫也曾听,这蛊母一旦被人用身体饲养,这一生便只追随这一位主人,可见所言不虚啊。” 他朝着邱晓云走去,只见那蛊母感觉到有人接近,竟然转换了面容像要攻击似的,发出了阵阵低吼。 闫河也不在意,他直接将地上的邱晓云抱起,这蛊母照着闫河的手便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刑耀震惊的看着闫河的手背瞬间变成紫色,伤口止不住的朝外面流着黑血。 刑耀想要上前制止,闫河朝着他摇了摇头,抱着邱晓云来到了紫殿峰的山崖边,这里可以清晰的看着山下的药王谷,房子的烟筒正往外冒着真真的炊烟,这片山林连绵起伏,可是下面确实深不见底。 闫河看着怀中的邱晓云,她就好像睡着了睡得躺在自己的怀里,就想年轻的时候一样,想要赖在自己的身边,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喃喃的道:“寻找了这么多年,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什么对我来是最重要的,可是却在今日失去了,子,看清自己的内心,别错看了自己,更别辜负了爱你的人。” 刑耀感觉闫河已经萌生死志,赶忙朝着他奔了过来。 闫河只是淡然一笑,朝着刑耀露出了些许歉疚的神色,再转过头看着邱晓云,喃喃的道:“今生你我错过,来世,可千万要等着我啊,我现在就去找你。” 完之后,抱着邱晓云纵身一跃,刑耀只觉得闫河的衣角从自己的手中翩然起舞,二人也一同掉落了下去,可是刑耀分明看见,闫河的脸上带着的是满足的笑意。 他站在紫殿峰的山顶,久久伫立,那悲伤的感觉在胸口翻涌,两人明明相爱,可是却没有结果,直到最后,才确定彼此的心意,能同生共死,他们二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刑耀看着边的太阳挂在正上方,现在已经是晌午时分了,他们是傍晚出发,离两日的时间不远了,刑耀顾不得心中对二人的感慨,转身朝着山下跑去,此时他心中想的全都是皇甫柔,这次她醒来,自己一定不会让他们步了闫河和邱晓云的后尘。 他学着闫河之前的样子将包袱重的木棒点燃,拿在身边,上山时走过的路,他全都做了记号,现在想来是最明智的决定,能快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他就这么按照之前上山的路,不驻足的朝着山下奔去。 此时的药庐内,寒清绝站在皇甫柔躺着的床边,脸上带着十足的担忧,这屋内的四位长老已经聚齐了,脸上都带着严峻的表情。 张海看着寒清绝有些按捺不住的样子,叹了口气,“谷主,此次前去紫殿峰是凶多吉少,再等片刻,若是还没有回来,谷主当如何?” 寒清绝回过头,看着他们四人都是很严肃的看着自己,他其实明白,这趟前去路途定然是艰险不已,就算是自己也同去未必会有什么帮助,可他答应了刑耀,在他回来之前看好皇甫柔。 “他们一定会按时归来,四位师伯不必着急。” 完之后转过身,看着床榻上脸色越发不好的皇甫柔,若之前面色苍白,现在脸上已经开始渐渐发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他们没有按照时间回来,皇甫柔可真就危险了。 灵儿已经整整两日不眠不休的坐在皇甫柔的床头,或是给她喂些水,或是跟她些话,可是皇甫柔没有任何一丝回应,灵儿现在的心情跟寒清绝的一样,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呼喊声:“好像有人从山上下来了!” 第152章 终于醒来 药庐内的人瞬间都精神了起来,寒清绝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朝着一行人观看的地方冲过了去,只见大家都围在那里对着山上指指点点。 “谷主,刚才那里有白烟飘了出来。”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寒清绝看着众人指着的方向看去,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灵儿也紧张的拼命朝着那里张望,心中被希望之火点燃了。 一行人看着没有人跑出来,渐渐的就散了,只有寒清绝和灵儿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他们的心中都非常的坚定,刑耀一定会走出这片山林,拿着草药来救皇甫柔的。 二人一站,就站了两个时辰,这才看到山林中有响声传来,鸟儿也好像受惊似的飞了起来。 寒清绝看着那个方向,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终于回来了!” 刑耀就这么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了药王谷中,寒清绝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身体震惊的不出话来,他赶忙迎着刑耀朝着药庐走去,刚走两步他感觉到有些不对,脸色十分不好的问道:“我四师伯和七师叔呢。” 刑耀没有话,跟着寒清绝一起走到了药庐内,看着屋内坐着的长辈,俯下身子深深地鞠了一躬,“晚辈没有保护好两位前辈,他们在山上重伤不治,已经驾鹤归西了。” 完之后,他看着众人一脸震惊的模样,他知道现在不论自己什么,也都没有办法抚平他们心中的伤痕,若不是他带着皇甫柔来到这里,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身死。 寒清绝脸上带着浓重的悲伤,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师傅临终前对自己讲述过这些师伯师叔的本事,就算是这座大山是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他们二人也有本事逃出生,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寒清绝看着那四位师伯都陷入了悲伤之中,大师伯张海已经掩面哭泣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诸位师伯,逝者已逝,我们还是先救活面前的病人,之后再让阿耀与我们仔细。” 完之后,他朝着刑耀看去,刑耀也将布包里面的红背竹竿草拿出来递给寒清绝,一行人按照古方,先是将草药研碎涂抹到皇甫柔的伤口处,包扎起来,而后熬制成药喂与皇甫柔喝下。 做完这些事情,寒清绝看着身后的四位师伯竟然生出了许多悲伤之意,师傅最先云游西去,现在四师伯和七师叔也不在了,他只剩下现在这四位师伯了,他们年事已高,也不知道还能与自己相处多久,给皇甫柔医治好伤之后,他要在药王谷多待些时日。 刑耀看着寒清绝处理好之后,一直站在皇甫柔的床边,他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从泛青渐渐到青色褪去,失血过多的她脸色自然惨败。 寒清绝和四位长老轮流给皇甫柔把脉,直到午夜时分,五个人都确定了皇甫柔的身体已经稳定下来,毒素已经渐渐清除了,这才都坐定下来,舒了一口气。 寒清绝将皇甫柔身上的金针都拔了下来,清理干净之后才放到之前的布包中收好,五个人就这么坐在药庐的椅子上,齐齐的看向刑耀。 刑耀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其实,他原本是想要将这一切都出来的,他也想要告诉这些人,闫河这么多年心中的压抑,可是当他看到了这些人悲伤的目光之后,他早已改变了主意,既然已经身死,就让这些故事跟他们的生命一样,烟消云散。 他走到众人的身边,也是坐了下来,叹了口气,“紫殿峰中毒虫甚多,而且毒性猛烈,若不是邱前辈对毒颇有研究,我不可能回来。” “可是这些毒虫防不胜防,成群的毒虫袭击了我们,二位前辈拼了命将我救了出来,他们却重伤不治。” 完之后,刑耀久久没有话,他听得到身旁的叹息声,还有渐渐离开的脚步声,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这屋内,只剩下寒清绝与自己。 寒清绝看着刑耀,“阿耀,你骗不了我,究竟为何。” 寒清绝看着刑耀没有话,但是表情有些纠结,大胆的出:“是不是四师伯早有预谋?” 完这句话,他紧紧的盯着刑耀的脸,就好像再找证据一般的,可是,刑耀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这么看着寒清绝。 “阿清,我知道你十分难过,但是闫河前辈和邱晓云前辈都是值得尊敬的人,闫河前辈最后一刻还为我指出了哪株是红背竹竿草,你不必胡思乱想。” 刑耀完之后,起身拍了拍寒清绝的肩膀,朝着皇甫柔的床边走了过去,他看着皇甫柔均匀的呼吸,抹着她手上渐渐回升的体温,心中十分的庆幸,还好她没事。 灵儿此时正在厨房里给皇甫柔准备着米粥,她尽量熬到很软很软,这些皇甫柔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若是醒来了一定会饿的。 这里的环境灵儿很清楚,她还摘了些新鲜的熟菜,制作成爽口的菜,想着可以就这粥吃一些。 等到她都准备好了,回到药庐内,也不见皇甫柔醒来,她知道皇甫柔已经脱离了危险,心中瞬间放松了下来,这困意也就跟着来了,她躺在药庐内的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寒清绝看着灵儿睡得正香,想着刑耀即使自己不在,刑耀也会在这里看着的,就抱起灵儿,给她送回了房间,自己也回房休息了。 刑耀坐在皇甫柔的床边,他就这么看着皇甫柔的脸,看着她均匀的呼吸,提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皇甫柔只觉得身上很痛,她用尽全力的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刑耀靠在那里睡着的脸,身上的衣裳早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还有许多伤口,她看着刑耀睡的正香,并不想吵醒他,便想着自己下地去倒些水来喝,她真的是饥肠辘辘了。 皇甫柔还未等起身,刑耀就感觉到了身旁有人动,直接张开了双眼,正对上了皇甫柔惊讶的眸子。 他看着终于醒过来的皇甫柔,激动的不知道此刻应该些什么,伸出双手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皇甫柔原本十分的惊讶,但是感受着刑耀那好似已经要从胸口跳出来的心跳,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她轻抚着他的背后,轻轻地道:“我没事了。” 刑耀放开她,赶忙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皇甫柔惊讶的看着他匆忙的动作,脸上挂着笑意。 刑耀来到寒清绝的房间,将睡得迷蒙的寒清绝揪了过来,寒清绝看到坐在床榻之上看着自己的皇甫柔,睡意全无,他赶忙走到皇甫柔身边去诊脉。 “没事了。”完这句话,他和刑耀都松了口气,“不过,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需要好好调养,现在先喝些温水,过一会儿再吃东西。” 皇甫柔听着只让自己喝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都要饿死了,我等不到一会儿了,我现在就需要吃些东西。” 刑耀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生病了就要听大夫的,快躺好。”完之后将一脸委屈的皇甫柔按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寒清绝看着刑耀这般模样,脸上带着打趣的笑意,“哟,我可不记得耀王爷有要听别人话的习惯,你这转变还真是快呢。” 完之后,不等刑耀吃人的目光传来,赶忙跑了出去,他来到厨房,看到锅里正温着吃食,打开一看都是皇甫柔应该吃的东西,想来都是灵儿那个丫头熬夜做的,这些日子她定然也累坏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寒清绝将那些东西端到了皇甫柔的房间,示意刑耀可以让她吃了,就转身退了出去,他知道现在还是让他们两人相处比较好。 刑耀将寒清绝拿来的东西端到皇甫柔的身边,不理会她要自己吃的意见,直接将碗端了起来,感觉着温度适中,这才喂到皇甫柔的嘴边。 这种感觉让皇甫柔觉得有些害羞,她脸上瞬间浮上一丝红晕,也只能由着他来喂自己,她不敢抬头去看刑耀的眼睛,他的视线太过火热,好像要将自己燃烧殆尽似的,被子里面的手心早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一直看着食物。 刑耀看着皇甫柔又有了生气,心中的欢喜挥之不去,他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红晕,想都没想直接俯下身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喂着她吃东西。 皇甫柔感受着刑耀的动作,闭紧了双眼不敢看他,脸上好像要滴出血来,她吞吞吐吐的道:“我吃饱了。”完之后,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在头上,躲了起来。 刑耀看着她这般,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既然吃好了,就再休息休息,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带你会去。” 第153章 京中风云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索性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了下来,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清静的环境让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可不能浪费了。 此时的京中风云变幻,朝堂之上,皇上看着堂下的大臣一阵阵的头痛,现在气渐渐炎热了起来,可是却不见下雨的征兆,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干旱,民不聊生,许多大臣纷纷上奏建议皇上选择能人治水。 皇上此时烦闷不已,“那么按照爱卿的意思,应该派何人前去为好啊?” 堂下诸人听着皇上抛出这么个问题,都低下头不出声,谁都知道,治水之事可是关系着国之根本,若是做好了自然是功德无量,但若是做不好那后果也会非常的严重。 皇上看着大臣们都不出声的样子,心中怒气大增,“木丞相,你以为该派何人前去为好啊?” 木致远朝着皇上拱手俯身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此事应该由工部和户部各派一位代表一同前去为好,二人前去互为监督,共同谋划,若是还有什么疑难问题,再来禀报皇上就可以了。” “丞相此言有理。” “启禀皇上,请皇上允准臣前往灾区,为民效力。” “好!” “皇上,臣愿意前去。” “好!” “众卿家不愧是国之栋梁,此次特派户部侍郎张明山、工部侍郎李静远一同前往灾区,即刻启程!” “臣领旨。”二人朝着皇上俯身一拜,一同从大殿内退了出去。 皇上看着朝堂之上其余的人,脸色很难看。 此时,五皇子邢君明上前一步,“启禀父皇,此次灾将至,正是国难当头,儿臣希望为父皇分忧,请父皇允准儿子前往灾区,治水一事一日不成,儿臣便一日不归!” 木致远霍然的抬起头,朝着邢君明的方向看去,眼中带着十分诧异的神情,朝堂之上也是瞬间响起了议论之声,只有皇上,坐在高堂之上微微一笑,“不愧是朕的儿子,你的奏请朕允了!” “多谢父皇成全,而且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完之后,也是转身走了下去。 木致远抬起头看着皇上,脸色好像好看了许多,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五皇子这个选择也不知道对是不对,朝中现在对五皇子的赞誉颇高,皇上心中必然会有计较,此次前去,或是是个好选择。 木致远回到了府中,未等脱下朝服,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他看着夫人正在院中晒着太阳看书,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邢霜霜看着木致远一脸疲惫,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屏退了左右,问道:“是不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五皇子自请前往灾区。” 邢霜霜思忖片刻点了点头,“现在他在朝中威望渐起,皇上心中定然会有计较,这个时候出去也是个好事,至少能够暂时的保全他。” “话是这么,可是有多少双眼睛一直盯在他的身上,此次他要离开京中路途艰险,难保不会发生意外之事,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邢霜霜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木致远,“的也是,不然我派些人暗中保护一下。” 木致远听着这话,缓缓的摇摇头,“不可,若是有心之人知道了,可能会引火烧身,他既做出这个选择,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次可就要靠他自己了。” 邢霜霜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空,邢君明的母妃去世的早,她的母亲与邢霜霜是至交,自己这些年也或多或少的在暗中帮着邢君明,虽然她不参与储位之争,但是也帮着他解决了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谁都没有办法再插手了,皇上表面上十分器重他,但是谁又知道皇上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自古以来皇上都非常介意立储之事,生怕被别人算计了去,他风头正盛,免不得惹得皇上生出诸多的猜忌,他太心急了。 木致远看出了邢霜霜心中的想法,上前握住她的手,“这些年你做的够多了,注定的事情,你我都改变不了结果。” 邢霜霜看着木致远点了点头。 此时的邢君烈将自己锁在书房之中大发脾气,他并不在意邢君明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行为,他的人早已经有消息传递进来,皇上对邢君明早有戒心,虽然让他放手去办许多重要的差事,但是完成之后这功劳都记到了别人的名下。 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此次前去是为求自保才出此下策,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既然他这次要近离开京都,那就让他有来无回,这事情早就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真正让他生气的是,红拂馆那个蠢货竟然大张旗鼓的打着自己的旗号想要霸占红拂馆,而且还将馆内其他的三个女人软禁了起来,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居然还跑来跟自己邀功。 先不她这么大张旗鼓的挂着自己的名号让自己无比尴尬,最主要的是,他与那个红拂馆的老板达成了协议,此次要除去刑耀的计划失败了,那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任自己出动多少人也没有打探出半点消息。 可见那人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他心中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那个男人是暗阁的人,如果真的是暗阁的生意,那可就麻烦了。 暗阁可是三国之中最大的情报和杀手组织,其势力之庞大根本不是自己能够与之抗衡的,曾经那个震惊三国的南戎皇子暗杀计划,就是那个组织的手笔,而且居然在南戎那偌大的皇宫里将最有威望的三皇子除掉了。 他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流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可就麻烦了,他赶忙推开门,示意紫寒过来,“入夜之后将芊芊偷偷带到这里关起来,再将红拂馆那三个女人放出来,记住,做得干净些。” 刑耀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未必能让那个男人满意,但是如果自己连这一步都不做的话,万一他真的是暗阁的人,他赌不起。 入夜之后,紫寒带着人翻墙而入,直接闯进了芊芊的闺房,将人打晕堵起嘴带了出来,他示意将人带回王府,自己悄悄的来到了芊芊关人的地方,嘭的一声踹开了门,转身就走了。 三人皆是震惊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木槿朝着二人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观察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过来,三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非常疑惑。 木槿看着面前的二人,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道:“芊芊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咱们姐妹一场,定要当面问清楚,不然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大哥。” 锦绣一直都不敢相信芊芊真的会凶神恶煞的将她们全都关了起来,她眼中含泪,“木槿得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青黛点了点头,虽然她不赞成二人现在去冒险的想法,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她们难道要临危逃跑吗。 三人朝着芊芊的闺房走去,只觉得门好像虚掩着,木槿也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芊芊早已经不知去向。 三人面面相觑,木槿叹了口气,“先去账房看看,她是不是将银子都拿走了。” 完之后,三人朝着账房走去,里面确实有动过的样子,但是银子和账目却一样都不少。 三人心中都非常的疑惑,她忽然之间去了哪里呢?难道是去找她口口声声起的的二皇子去了? 木槿看着锦绣和青黛二人,嘱咐道:“我现在去前厅看看,青黛快些给大哥写信,将事情全都写清楚了,锦绣现在去黄府,看看大哥在不在。” 完之后,好像是做了什么中大的决定一般,“若是你们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回到这里,发现我不见了,记住,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大哥回来一定会救我们的!” 锦绣听着木槿的话,瞪大了双眼,“不行!还是我留在这里。” 青黛却拉住了锦绣的手,缓缓道:“我们之中究竟有谁会出事不准,就以一个时辰为限,若是看到谁没有回来,千万记得,寻找机会联系大哥。” 锦绣听着青黛的话,眼泪扑扑的掉下来,“你们要注意安全。” 三人相拥了片刻就分头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她们心中好像充满了力量,只从自己离开了从前的青楼来到这里,才感受到了温暖,她们彼此慰藉相依为命,这是从前从未想过的,她们就是彼此的亲人。 如果能为自己的亲人而死,那也是死而无憾。 皇甫柔家中,现在正上演着一出好戏,崔氏和邓氏坐在一起品茗,崔氏这些日子得宠,日子过得也比从前风光了许多,皇甫聪和皇甫慧也在兄弟姐妹之前渐渐抬起头来。 邓氏看着崔氏日渐丰腴的模样,出言打趣道:“妹妹现在可是春风得意,身子也日渐丰腴了起来,这模样倒是比平日更光彩照人,难怪老爷魂不守舍的日日宿在妹妹那里。” 第154章 家宅之乱 崔氏听着邓氏的话,脸上也不敢直接表露出来,只是跟着陪笑道:“姐姐的这是哪里的话,妹妹才情与姿色皆不如姐姐,只不过老爷可怜我罢了,我又哪里能跟姐姐相比呢。” 邓氏看着崔氏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心中渐生轻贱之感,现在这时候,夫人禁足,风头正盛的皇甫柔也不在,府中除了她们二人,再没有其他人能与她们抗衡,可是这崔秀兰还是这样一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看来这家中女主人的位置,她也没有资格跟自己争抢了,可是现在老爷宿在她院子里,总得想个办法才好。 邓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妹妹可别笑了,谁人不知妹妹的父亲也是个朝中官员,这论起才情姐姐可不及妹妹多了。” 邓氏看着崔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赶忙捂住了嘴,“哎呀,瞧姐姐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姐姐不是有意提起妹妹的伤心事,妹妹切勿怪罪。” 崔氏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道:“姐姐的哪里的话,姐姐心直口快是个良善之人,妹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那就好。” 邓氏起了身,刚要转身朝着自己院中走去,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回过头来看着崔氏道:“对了妹妹,前几日老爷子起要让家中的孩子们回来聚聚,想来也都快回来了,妹妹也让聪儿和慧儿好好准备准备,可别在家宴之上丢了妹妹的脸。” 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崔氏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崔氏身后的贴身侍女荷花脸上带着十足的愤怒,看着邓氏走远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跟崔氏道:“二姨娘,您看看她都张狂成什么样子了,自视年纪稍长于您处处叫您妹妹,可不知她才是三姨娘,您才是二姨娘啊!” 崔氏叹了口气,“不许胡,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怕是又要多出许多麻烦了。” 这是皇甫聪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坐到了崔氏的旁边,“母亲,荷花姑姑的有道理,现在李氏被禁足,这府中除了你就是那邓氏了,如若您总是被她压上一头,那可真真是浪费了祖父的好意啊。” 崔氏皱着眉头,她并非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李氏禁足这家中总要有个女人来管着家中大的事物,她又何尝想让人压上一头呢,可是她的身份确实尴尬,自己的父亲被案件牵连入狱,家中女眷皆成官奴,自己也是被他人送给皇甫成做通房的丫头,皇甫成怜惜自己的出身这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那邓氏可不同,她家中可是东黎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产业不富可敌国那也算是家业雄厚,她不论何时都有母家的支持可是自己,却如浮萍一般,若是哪死了,除了自己的孩子怕也是没有人会在意。 皇甫聪看透了崔氏的心思,直言不讳的道:“母亲可是在意外祖父的事情?” 崔氏没有话,只是叹着气。 “荷花姑姑,去帮我跟母亲添些茶来。” 皇甫聪看着荷花走下去的身影,转过头认真的对崔氏道:“母亲,你不会糊涂到祖父是什么意思,你都看不清楚。” 崔氏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祖父看上的,便是你这身后没有任何背景,不论日后如何,你都无法左右皇甫家的大局,母亲不会是不懂。” 崔氏脸色有些难看,她承认她并没有想这么多,她现在三十几岁的年纪,居然事事还要自己的儿子提醒,也真是羞愧。 “母亲不论才情还是性情,那都是一等一的,现在父亲也正在母亲您的身边,您若是还不能拿出一个皇甫家女主人的样子,那你可真是浪费了你儿子我的一番苦心了。” 皇甫聪口中的声音极重,他忽然有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母亲的性子太柔,这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三姨娘虎视眈眈的盯着现在府中的一举一动,若是她还在这里犹豫不决,皇甫聪暗下决心,那自己可能也要舍弃这个母亲了。 崔氏有些心慌的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这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郁郁不得志的自卑,有庶子的身份需要处处低人一等的忍耐,还有现在终于要有翻身机会的渴望,她能看懂,这渴望,已经渐渐淹没了他之前那些情感。 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儿子会因此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聪儿,只要这个家中你和慧儿都顺遂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皇甫聪闭上了眼睛,“母亲当真不想要这家中女主人的位置?” 崔氏沉默着,她不想否认,也不敢否认,只能拿出之前那柔软的模样道:“一切自有命,随缘。” 皇甫聪什么都没有,站起身便离开了,促使会注视着皇甫聪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她有一瞬间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为什么儿子的眼神满是失望呢。 邓氏回到了自己的院中,身旁的婢女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好,赶忙上前问道:“三夫人这是怎么了?” “崔秀兰这个贱人,仗着老爷现在愿意多看她两眼,还摆起谱来了,今日邀请我一起喝茶,不就是想要彰显自己现在的地位么,可惜,废物就是废物,什么都是都成不了气候。” 红可是从就跟着邓春萍的,自从嫁到皇甫家中之后,她可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是真的动怒了,“三夫人得对,她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可能跟您相提并论,她总有一日是要被您踩到脚下去的!” 邓氏脸上一脸的阴狠,“老爷不是喜欢她那副狐媚样子么,我倒要看看,她能张狂到几时,过些日子府中就要举行家宴了,到时候我定会让她好看!” “三夫人您的是,这夫人的位置一定是您的,她想跟您争,做梦去。” 邓氏脸色缓和了许多,“红啊,你是我的陪嫁丫头,到时候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做,你过来,我给你听。” 二人就这么耳语了片刻,邓氏完之后,脸上带着狠毒的神色,“邓秀兰,再让你嚣张写日子,不过你这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此时的皇甫靖正在书房中跟皇甫成着话,二人脸色都不好看,皇甫靖打破了僵局道:“就算是李氏有失妇德,你也不能休了她。” “那难道儿子就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娶她的那一日我就与你过了,她的身份与母家背景会影响许多的事情,可是你执意要娶她为妻,你现在就要承受这个结果。” 皇甫成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父亲,现在府中上下都知道那件事情,大家之时闭口不提罢了,可是心中都明白,我现在已经抬不起头来了!除了每日在秀兰那里能够得到些安慰,您,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皇甫靖脸色阴沉,“成儿!男子汉不要将眼光总是放在内宅之中,这江山壮阔,若是有真才实学到哪里都可以顶立地。李月华不能动,你不会不知道她哥哥现在在朝中的地位,不能因为你一人,让家中后代都跟着倒霉!” 皇甫成坐在那里,他不想再争辩些什么了,就算他破大来,父亲也不会让自己休了李月华,就因为她的家世背景足可以影响到自己的孩子的前途,他也不能这么自私。 皇甫靖叹了口气,“若是你实在介意,你可以择一人抬为平妻,以后你就当她是你唯一的妻子,其他的你就不用再管了。” 皇甫成听着自己父亲的话,脸色并没有任何好转,他不认为这是一个能让自己彻底解脱的好办法,他现在心中甚是烦乱,只要看到落雪苑中还有人在那里,他就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父亲,此事以后再,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下去了。” 完之后,转身退出了皇甫靖的书房。 皇甫靖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脸上也十分不好看,他心里清楚,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最正确的,如果这个事情一旦传出去,不但要与李氏家族结仇,自己家也会颜面扫地。 他不知道皇甫成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休了李氏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这是在他心中形成的伤口,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平复。 许管事看着皇甫成离开的背影,这才推门进去了皇甫靖的书房,看着并不好看的脸色,也只是规劝道:“老爷莫要跟少爷生气,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少爷又是那个性子,难免心情不好。” “成儿这般模样,你让我如何能将家族交给他啊。” “少爷不成,还有他的儿子呢,老爷你现在正值壮年,不必如此着急。” “老许啊,以前我看着柔儿的样子,我只觉得心中慌得很,可是现在我竟然有些难过,为什么柔儿不是个男儿呢,那样,我也就能放心了。” 许管事也跟着叹了口气,“老爷,您可并不只有一个孙儿啊,慢慢培养,聪少爷不是进步也很快吗。” 皇甫靖看着许管事也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话。 第155章 公主设宴 穆摘月在府中百无聊赖,穆老将军硬是逼着她跟绣娘开始学习绣花,她虽然身在那里,但是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景蓝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请柬,穆摘月一下来了精神,赶忙问道:“何人下的请柬?” 景蓝看着穆摘月一脸期待,穿着粗气道:“是泰安公主下的请柬。” 穆摘月听着并不是皇甫柔想要见自己,兴致一下子下降了大半,可是转过头再看着身旁的绣娘,还是赶忙接下了景蓝手中的请柬,“你去跟祖父回话,明日我会去的。” 完之后,朝着绣娘吐了吐舌头,“你先下去,我要准备明日赴宴的衣裳了。” 绣娘看着穆摘月一脸轻松的样子,脸上含笑的点了点头,朝着她行了一礼之后就出去了。 穆摘月这才将请柬放到了桌子上,自己跟泰安公主虽也算是一同长大,可是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等她渐渐长大的之后就更是改了性子,也就甚少见面了,也不知道这次设宴邀请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她虽然疑惑,但也有些庆幸自己终于不需要在家中继续学女红了,这才高高兴兴的让人给自己准备明日所用的礼服。 此时的丞相府,木子轩也收到了这份请柬,只不过是摆在木丞相的书桌上,木丞相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祖父,父亲,此次公主设宴,虽以五皇子要出行为由,可是总是让人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少参与这些事情,也免得祖父烦心。” 木丞相思考着木子轩的话,此时的木无双脸色也是十分凝重,“父亲,这泰安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女人,可这五皇子却不是皇后所出啊,此次她能为五皇子设宴,是不是意味着。” 木无双这话没有明,但是木丞相听得明白,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皇后娘娘有儿子。” “可是谁都知道,四皇子身患顽疾一直在外面游历寻求治病的方子甚少回朝啊。” “无双啊,只要四皇子尚在人间,就不要轻易下结论,有多少人因为做决定太早而丢了性命不用为父给你听了。” 木无双脸色有些羞愧,“父亲的是,儿子鲁莽了。” 木丞相思忖片刻,对着木子轩道:“轩儿,这宴会是一定要参加的,还是同往常一样便好了,对了,多关注一下五皇子的言行。” “孙儿知道了。”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不踏实,这京城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这操控局势的人,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才是棋子呢。 一亮,凡是接到了泰安公主请柬的人都忙着带上礼物,衣着华贵的朝着公主府出发,穆摘月也不例外,她坐在马车里心中还惦念着,也不知道皇甫柔会不会来,泰安公主应该会请她。 泰安公主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这宴会所需的东西,穿着更是大气华贵,身上穿的是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裙,听闻可是三个绣娘足足用时一个月才完成的,衬得她肤白胜雪。 这些王公大臣家的贵女们都围绕在泰安公主身边,在她身下的椅子上落座了,除了王子公主们,为首的自然是振国将军府的穆摘月、御史大夫之女李冰儿、户部尚书之女张萱萱。 李冰儿今日身穿的是缎地绣花百蝶裙,颜色粉嫩,看着绣工极好却又不夺泰安公主的光彩,她面色带笑的道:“臣女今日见泰安公主,只觉得公主的容貌更加光彩照人了,不知道公主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 张萱萱看着李冰儿话语得体,她的容貌与自己不相上下,可是她温柔文静的样子倒是更让其他的贵女们喜欢一些,也只能附和道:“冰儿可到咱们的心中了,泰安公主就简单的传授一下。” 下面的人纷纷的附和着,泰安公主听着堂下的人都恭维着自己,其实她心中是无比鄙视的,在宫中这种人她见的多了,表面上与自己和睦相处想是姐妹一般,可是转过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狠绝怎么来。 若是跟这些人相比,其实她还是更喜欢穆摘月和皇甫柔这一类人,之前在狩猎场之上,皇甫柔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巧舌如簧不,那机敏的样子也确实有趣。 她朝着堂下看去,只看到穆摘月坐在那里,并没有看到皇甫柔的身影,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摘月,今日可看到那皇甫柔了?” 穆摘月看着泰安公主脸色不是很好看,赶忙道:“启禀公主,皇甫柔从春猎回来便一直在养伤,可能伤口未愈不宜见人,还望公主体谅。” 泰安公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看着李冰儿他们尴尬的神色,这才道:“本宫哪有什么保养的法子,若是有也不过是每日饮水多一些罢了。” 李冰儿看着泰安公主草草回答了这话,尴尬的神色转瞬即逝,赶忙笑着道:“公主就是谦和,若是饮水能让容貌变得与公主一样光彩照人,那臣女回去之后也要多喝几杯才行呢。” 完之后,泰安公主脸色带笑,台下的人也乐作一团,之后穆摘月坐在那里,脸色没有什么变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她与这些人真是没什么话可,一出口便是容貌、身段、家世这些老套的东西,简直俗不可耐。 终于等到了公主可以随意的参观公主府,她刚要抬脚走出这个房间,只听着泰安公主道:“你们都随意,四下去看看,摘月,你留下,本宫有些话同你。” 李冰儿和张萱萱互看了一眼,随着人群一同出去了。 这房间之内只留下了泰安公主和穆摘月二人。 泰安公主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端坐再上,她敲了敲自己的后背,脸上带着玩味的看着穆摘月,“摘月姐姐,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与这些贵女们话不投机。” 穆摘月听着泰安公主这么叫自己,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惊讶的看着泰安公主,“公主眼中了,臣女承受不起公主这一句姐姐。” 泰安公主脸上带着落寞的神情,自顾自的道:“我记得的时候,母后看的紧,每次只有你来了才允许我跟你出去玩耍片刻,那时的你比我还要顽皮,竟然带着我爬树,我没你灵巧也抓不稳就从树上跌了下来,你为了救我,直接跳到了我身子下面,这一摔,咱们可足足在家中躺了半月有余。” 完之后脸上带着笑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与我便甚少见面了。” 泰安公主完这些,脸上带着落寞的神情,她自除了穆摘月就只有那些皇兄们能与她玩耍片刻,到了现在,作为皇上唯一的公主,她更是要端起架子不能与寻常人亲近一分,可是她明白,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父皇还没有给她指婚,怕是自己也要走上和亲之路了。 穆摘月的思绪也回到了的时候,再看着现在端坐在上的泰安公主,她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疏离,让自己不能与她再畅所欲言了,她张了张嘴,想要的那些话却终究没有出口。 看着泰安公主落寞的神情,穆摘月叹了口气,“公主不必伤怀,若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也可以如同年少时一样与我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完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真诚。 泰安公主也露出了些欣慰的笑意,“那我可真的要问姐姐一些事情了。” “公主请。” “私下里不要叫我公主,叫我泰安就好了,像时候一样!” 穆摘月脸上一丝为难,但是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神情,也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句:“好,泰安,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姐姐与那个皇甫柔交好,那姐姐能不能与我,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呀。” 泰安公主眨着眼睛,一脸期待的道。 穆摘月非常惊讶,为什么泰安公主对柔儿这么在意呢,刚刚问起柔儿有没有来,现在又想知道柔儿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并不相识啊,之前在狩猎场的时候她们才是第一次相见,穆摘月心中疑惑,也只是简单的了起来。 “她啊,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别看她平时板着脸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其实她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呢!” “是吗,怎么个有趣法?” “她除了喜欢看书之外,也会赞扬的我的剑!” 穆摘月一脸兴奋的看着泰安公主,对于她来,一个女子能够赞扬她的剑已经是十足的惊喜了。 “还有呢?” 穆摘月冥思苦想,“还有啊,哦对了,她……”她刚要皇甫柔能与自己一同饮酒,可是这话到嘴边才想起来,现在是跟泰安公主,若是让人知道皇甫柔跟自己偷偷饮酒那岂不是要闹了笑话了,她赶忙话锋一转,“她才情也不错呀!” 泰安公主知道穆摘月有话没有告诉自己,她也不能总是这样追问,只能附和着:“是吗,那确实是个好人,等她身子好了,我再设宴,邀请你们来,咱们三人要畅谈一番!” 第156章 泰安的心思 泰安公主看着穆摘月走出去之后,靠在那个椅子上,心中想着她刚才的话。 她知道皇甫柔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从狩猎那日自己就你能看出来,她与那些只知道攀比的庸脂俗粉不同,可是没想到,她能让穆摘月对她的印象这么好,她虽然不了解皇甫柔,但是穆摘月她还是了解的。 从她就与其他人不一样,她是那种快人快语、正义感极强的人,就好像父皇的皇姑邢霜霜一样,能入了她的眼的人可没几个,从穆摘月的口中她能感觉到,皇甫柔不简单。 这些时日慕容雪一直与自己走得很近,她看得出来慕容雪确实是一个有雄心壮志而且确实有一些手腕,这些时日下来自己对他竟也生出许多的情愫,可是昨日,那个慕容彩月找上门来,与自己起了,慕容雪十分关注皇甫柔的事情,她的心中就好像被扎了一根刺一样。 泰安公主眼中带着怨恨,如果自己必须去和亲,那她宁愿嫁予慕容雪,最起码他也算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而是又有哪个女子,能够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替身呢,如果慕容雪对那皇甫柔真的有情,可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就算了有皇叔为她撑腰,自己也一定要除掉她。 穆摘月只是觉得泰安公主今日有些反常,可是并不知道她竟是这样的想法,她一个人走在公主府内,随意的坐在了湖心亭的椅子上。 木子轩与一行人也正在院中逛着,他率先注意到了穆摘月的身影,就想起了这是与皇甫柔交好的那个女子,本想着与她打个招呼,没想到穆摘月好像看到自己了一般从湖心亭走了下来。 木子轩看着她朝着自己过来,刚要打声招呼,只见穆摘月与自己擦肩而过,朝着自己身后走了过去,木子轩一回头,就看到穆摘月站在二皇子一行人面人,脸色微红的跟二皇子这话。 他一下便能知道,穆摘月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真没想到,穆摘月居然会对二皇子有意,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自己回去之后要马上跟祖父。 穆摘月来到了邢君烈面前,脸色微红,看着邢君烈高大英俊的身影,只是声道:“摘月见过二皇子。” “哦,是摘月啊,穆老将军最近身体可还好吗?” “多谢二皇子关心,祖父他一切都好。” “嗯,那就好,穆老将军可是东黎之表率,能为国家鞠躬尽瘁的人值得敬重。” “多谢二皇子赞赏。” 邢君烈一眼就能看出穆摘月的心思,可是他并不在意,穆家已经没有男儿了,这将军之位怕是穆老将军亡故了之后再无人继承,家中只有她一介女流,不值得自己费心思。 穆摘月刚要张开嘴些什么,邢君烈带着一行人直接走了过去,只留下穆摘月一人站在那里,十分落寞。 木子轩本不想与穆摘月有什么牵扯,但是他已经许多日子没有见过皇甫柔了,她现在身在耀王府中自己也不方便去探望,想着穆摘月一定见过,便走上前,拱手问道:“穆姐。” 穆摘月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想起了那日在狩猎场的事情,“是你!” 木子轩有些尴尬,“穆姐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不是喜欢柔儿吗。”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有些微红,“随口一,木公子别介意。” “无妨,我只是想问穆姐,最近可曾见过皇甫柔啊?” “奇怪,今日怎么都问起柔儿啊?” 木子轩神情一顿,问道:“还有谁问起过?” “泰安公主刚才就问起过啊。我之前见过她一面,她伤得很重现在在耀王府养伤,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木子轩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担忧,虽然他不知道泰安公主为什么要问起皇甫柔的事情,不过这里面显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吗,既然在耀王府那就不需要担心了,耀王爷定然会想办法将她治好。” 穆摘月点了点头,看着木子轩走远的背影,心中还是无比惊讶,今日这都是怎么了。 到了正午时分,泰安公主吩咐宫人将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来,让众人一起享用,她率先起身举起杯道:“今日设宴是为了给五皇兄践行,希望皇兄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众人举杯,五皇子也站起了身道:“多谢泰安的一番好意。” 完之后,众人饮尽此杯,穆摘月的眼神一直飘来飘去的看着邢君烈,这一幕被泰安公主看了出来,她脸上带着笑意的道:“摘月,是不是你面前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才引得你这般关注?” 穆摘月听着泰安公主完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自己的身上,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邢君烈,发现邢君烈正在跟身旁的人话并没有关注她,心中有一些落寞,这才举起酒杯起身道:“希望五皇子一路平安,顺心遂意。” 邢君明起身看着穆摘月,眼中带着十足的笑意,“多谢。” 这场宴会就这样在众人举杯畅饮之后结束了,木子轩回到了丞相府中,赶忙来到了木致远的书房,此时的木致远和木无双早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他站在那里都没有坐下,直接道:“五皇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倒是有两件事情孙儿非常在意。” “什么事情?” “今日,泰安公主跟穆摘月问起了皇甫柔的事情,还有,如果孙儿没有看错,穆摘月是对二皇子有意。” 听完后面的话,木致远震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你什么?”木子轩重复了一遍刚才他话,木致远慢慢的坐了下去,与木无双对视了一眼。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皇甫柔的事情暂且不,有耀王爷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穆摘月的事情,可比较严重了。” 木无双叹了口气,“现在朝中兵权分为三分,穆青,岳家,耀王爷。穆老将军一家的男儿虽然都战死沙场,但是他现在还手握兵权来,皇上还是十分看中的。” “可是儿子看着,二皇子对穆摘月并无心思。” 木致远叹了口气,“现在他能想到的只不过是穆摘月是个女儿,若是真的到了他有什么决定的那一日,怕也是会对穆摘月出手的,若是穆摘月无意也就罢了,但是,唉,这可是一件大事。” 屋内的三人脸色都不是十分的好看,木致远在朝堂这么多年看人还是非常准的,虽然邢君烈平日里好像游戏人间一般,但是他在其他的地方展现出来的也并不是这样,自己私下里也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可是比邢君明更狠的角色。 忽然,木致远抬起了头,看着木子轩问道:“轩儿,我曾听你过,穆摘月与皇甫柔交好?” “是的,祖父。” 木致远点了点头,他朝着木无双看了一眼,二人心领神会,“明日给耀王府下个帖子,你带些礼物去,看看皇甫柔。” “祖父,这,我去怕是不好。” 木致远面色凝重,“顾不了这么多了,这种事情一定要尽早解决,不然终成大患。见到皇甫柔,就老夫想要见她,让她找一日来府中拜访。” 木子轩非常惊讶,他不知道祖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称是之后下去了,留下了木致远父子二人,木无双看着父亲,眼中神色有些复杂,“父亲,柔儿那丫头还,怕是。” 木致远冷哼了一声,“她可不了,而且这事情,也只有她能办成。” 木无双叹了口气,“但愿柔儿会愿意趟这趟浑水。” “她早就在这趟浑水里面了,春猎时候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言了,你应该心中有数,柔儿那丫头不简单,既然能跟耀王爷一同活着回来,你也不能将她当孩子看待了。” 木无双叹了口气,他总归是将皇甫柔当成自己妹妹的孩子来看待,又是女儿,木倾城去世的早,也不知道她在那个环境下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可是现在却又要到更危险的境地中去,他实在有些不忍心。 “无双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为人臣者要为君分忧,咱们家族能够在京中屹立不倒便是这个道理,我们只跟皇上一派,你明白吗?” 木无双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木无双当然知道,家族能够在朝中屹立多年,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是跟皇上一条心的,不论皇上在登上皇位之前是什么人,他们都不会成为一党,这就是原因。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越来越复杂了,“父亲,泰安公主有何用意?” “暂时还不清楚,只是有人来报,泰安公主与北丽的大皇子走得很近,恐怕是要走上和亲之路了,这个倒不用担心,耀王爷能让皇甫柔去他府邸养伤,这些事情他自然也都能处理。” 第157章 启程回京 毫无疑问,皇上并没有将刑耀的行踪告知他人,所以木子轩送的拜帖也就这么被搁置了下来没有回信,木致远和木无双知道了之后也没有什么,毕竟刑耀势力庞大,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他们为人臣子哪有资格去些什么呢。 倒是这木子轩,他心中十分的在意穆摘月之前的举动,他曾经派人盯过皇甫柔,自然知道皇甫柔与穆摘月交好,但是她思慕二皇子邢君烈的事情,不知道皇甫柔到底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她又会做些什么呢。 皇甫柔不在京中的这些时日,她也没有忘了让清幽将这些事情一一记录下来,就这样在药王谷过了六七日之后,她收到了清幽的来信。 刑耀此时正拿着手中的信鸽,脸色有些复杂,他看着皇甫柔,思忖了之后才问道:“是他告诉你用这样的方式联络你的?” “并不用我多言,清幽跟在王爷身边多时,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比较熟悉的。” 完之后打开了手中的信件,皇甫柔脸色逐渐的变沉,最后完全的冷了下来。 刑耀看在眼里,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非常在意这些事情,没有询问。 皇甫柔现在哪里有心思去考虑刑耀现在的想法,她只是淡淡的了一句:“王爷,请告诉寒大哥,我要即刻启程回京。” 刑耀听着这话,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皇甫柔伸出手将信件递给刑耀,他看了之后脸色也很难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之前摘月就透露过这样的讯息,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到这一步,现在可真是麻烦了。” 刑耀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寒清绝带了进来,“我们要会京城了。” 寒清绝自然也觉得突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她现在心情十分糟糕,并不想再将事情重新一遍,刑耀就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寒清绝,他看完之后,震惊的道:“穆摘月与二皇子同游彻夜未归?这怎么可能!?”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此次的事情对我们来可是十分的棘手,若是君烈一手操控的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穆摘月是自愿的。” 刑耀完之后,别有深意的看了寒清绝一眼,寒清绝也不是三岁孩子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此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想必皇上为了给穆老将军一个交代,很快就会有旨意下来。” 皇甫柔皱着眉头,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眉心,她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穆摘月的性格并不似寻常女儿家矫揉造作,她这么直接的示好,邢君烈就算再对她没有意思,可是穆老将军的身份摆在那里,他都会与穆摘月亲近,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自己山高水远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事情,邢君烈就捷足先登了。 “寒大哥,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照顾,我必须马上启程回京。” 寒清绝想都没想出言拒绝,“不可,你身体尚未痊愈,这一路车马劳顿,若是再受些风寒,恐怕会病情加重,我是大夫,绝对不能让你这么离开。” “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摘月羊入虎口,我总要做些努力,不然我心难安。” 刑耀看着皇甫柔坚定的神色,对着寒清绝道:“准备马车,我同她一起回去,既然毒已经解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你留在药王谷些时日,不必急于回京。”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刚要开口辩驳,就听着皇甫柔突然道:“寒大哥,你不会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话到嘴边,寒清绝居然不出来了,他自然知道他城府多深,凡是出去游历必将所到之处凡是他看得过眼的官员结交个遍,现在他暗中的势力已经实力不俗,若真到了储位之争的时候,以他的性子,即便是逼宫也是有可能的。 他看了皇甫柔一眼,就知道她去意已决,就算是自己在些什么也无法改变,他转过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缓缓的道:“让灵儿给你换身保暖的衣裳。” 完之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让马厩的人将之前他们来时的马车处理好,灵儿比之前更用心,将马车内部铺垫的非常柔软,也特意为皇甫柔加了一个斗篷,跟山谷中人一一告别之后,就这样驾着马车出了药王谷。 寒清绝站在药庐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个人,叹了口气,转身便进去了。 刑耀驾着马车坐在外面,寒清绝已经告诉了他出谷的方法,前进的虽然很慢但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他的人看着马车从药王谷出来,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示意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这里,刑耀点了点头,这才继续朝着京中前行,可就算昼夜不息也要整整三日才能回到京中,这三日的时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甫柔心中一直在想着清幽的来信,她知道红拂馆的事情,但是她并不是十分的担心,青黛和木槿都是聪慧的人,而且芊芊与她们有手足之情必然不会伤她们性命,她并不是十分的担忧。 倒是家中的事情让她十分的惊讶,崔氏居然改了性子,开始与邓氏在家中分庭抗礼,皇甫聪是有些聪明,但是皇甫慧性子却颇为单纯,他们兄妹二人难成气候,最让她惊讶的就是,皇甫雅和皇甫华,他们那里居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这其中必有古怪。 皇甫柔想着这些事情,叹了口气,真是像一团乱麻一样,斩不断理还乱,最让她担忧的就是穆摘月,希望她与邢君烈之前并没有夫妻之实,若是真的发生了,怕是再无转圜了。 她靠在软垫上,看着灵儿一直眨着眼睛盯着自己,“灵儿姑娘,这么认真的看我做什么?” 灵儿被皇甫柔这么一问,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我总觉得姐不应该生活在京中,相比那里姐更适合药王谷的生活。”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上带着微笑,“是啊,我也喜欢那种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生活,自给自足,过得十分悠闲惬意,那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那姐不如就不要回去了,那皇甫家中有什么好,我可是看看真真儿的,他们对姐你可都不是真心的。” “是啊,可我们都不能逃避自己的命运不是吗,要是想改变就要自己变强,让自己强大到可以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我若是现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恐怕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逃避可不是什么本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姐得对,等日后姐变得强大了,咱们再回到药王谷去,我带姐去钓鱼,摘野果,谷中的虎子和妞妞他们可都是十分喜欢姐呢!” 皇甫柔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那里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好。” 灵儿听着皇甫柔答应下来,心中十分的欢喜,坐在一旁傻笑着,刑耀坐在马车前方听着二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或许她真的更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相比之下,这京中的勾心斗角真让人无比厌恶。 此时的将军府中,穆老将军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上前便给穆摘月一个巴掌,脸色铁青的怒吼道:“你!你彻夜未归到底跟二皇子做什么了!” 穆摘月跪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巴掌印非常清晰的印在了她白皙的脸上,可是她却紧闭着双唇什么都没有,眼神也十分的坚定。 穆老将军以手捶胸道:“祖父之前是如何同你的,你就算是看上个目不识丁的肉铺伙计都可以,千万不要入宫门,咱们不能过多的与皇家有牵连!可你呢,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穆摘月听着祖父这么,眼眶逐渐的湿润,声音颤抖的道:“摘月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上战场,可是这却是不可能的事情。摘月知道,自己的婚事自己不能做主,这都是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摘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有!” 穆老将军听着她的话,瞪大了眼睛,暴怒的吼道:“你喜欢谁都可以,可是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就算他是皇上的儿子,可他与其他的皇子并不一样,为什么不行!” 穆老将军看着穆摘月就这样声嘶力竭的与自己争辩,徒然的沉默了下来,“你当真要与那二皇子结为连理?” “求祖父成全。”穆摘月听着穆老将军有些动摇的声音,赶忙朝着他磕头着。 穆老将军久久没有话,此时他的脸上全是愧疚与无奈,他心中想着自己为国捐躯的儿子,因为儿子逝去不久便病逝的儿媳,便生出许多的悲怆,他走到了门边,推开了祠堂的门,缓缓的道:“若是你决定与二皇子结为连理,那就与老夫断绝关系。” 完之后就这么走了出去,穆摘月看着穆老将军离去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跪在祠堂之中久久没有起身。 第158章 准备家宴 穆摘月在听过穆老将军的一席话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将军府一步,就连邢君烈的邀请也都一一婉拒了,她每日清晨便来到祠堂中跪着,等到日暮时分才回到剑舞阁休息,这些日子她心中无比的煎熬但是表现却如此的平静,平静的让人以为好像她从来没有遇见过邢君烈。 不同于将军府表面的平静,皇甫家中这几日却是热闹非凡,下人们整日都忙忙碌碌的,院子中也新添了许多的花卉植物,整个园中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只见一行人从大门走了进来,直接奔着皇甫靖的书房而去。 邓春萍早就得到了消息,急急的坐在屋内盼着,再过三日,就是皇甫靖定下的举家团聚的日子,碍着皇甫柔的事情一推再推,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儿子游学归来,这一次自己可以在家里长长脸了。 她让侍女给自己上的妆可是华贵大气,身上的衣裳也是深粉色,马上便趋于红色更能彰显出她现在在府中的地位。 皇甫枫在许管事的引导下,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与祖父阔别五年的他,朝着皇甫靖便跪了下去,“祖父,枫儿回来了!这些年枫儿一直惦记着祖父的身子,没经过一处,便给祖父带回一些补品,已经都交给许管事了。” “枫儿有心了,在外面不易,难为你还惦记着,祖父这里一切都好。” 皇甫靖脸上带着慈爱,这个孙儿虽然不是嫡出,但是学识修养还是比较出众的,又出去历练了这三五年时间,想来一定又长进了不少。 皇甫成坐在次位,虽有激动的神情但还是什么都没有,皇甫枫转身朝着自己的父亲也行了大礼,“许久不见了,父亲,枫儿给父亲带回了许多书卷,父亲向来喜好读书,这次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皇甫成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话,脸上的神情又落寞了下来,他现在最害怕的不是想起李氏,而是有些害怕见到自己与李氏的三个孩子,可是这家中的宴会马上就要举行了,就连远游在外的二儿子都回来了,想来自己的嫡长子很快也会出现的。 “父亲,怎么不见母亲呢?” 皇甫枫问完这句话,皇甫靖和皇甫成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皇甫成险些就要控制不住的发怒,皇甫靖赶忙道:“身子不适,在院中调息呢,你不必在意。” 皇甫靖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成,只见他脸色依旧没有缓和,便对皇甫成的表现有些不满,就连皇甫枫也有些惊讶自己的父亲如此愤怒和冷漠交融的样子,皇甫靖咳嗽了两声,“枫儿,这次回来可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回祖父,枫儿在东黎的各地游历了一番,许多的地方都有书塾不假,但是那里的先生水平毕竟有限,这也明了即便咱们东黎国家昌盛,但是像要培养出大批量的人才还是不容易的,所以孙儿想着,这次回京也要跟祖父商量,请祖父出山,建立一个书院。” 皇甫靖听着他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曾经在白鹿书院求学,可那白鹿书院早已经被先皇给封禁了,原因就是在那书院中出现了大量的反抗朝廷的势力,一度闹得东黎动荡不安,他与木致远是同窗,虽然木致远现在还在朝中效力,可是他也因为那件事情,并没有实权,他的位置更像是一个谋士、谏臣。 “枫儿,此事非同可,容后再。” 皇甫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祖父会这么犹豫,但是他是清楚之前白鹿书院的事情,白鹿书院会这样是并没有得到皇家的支持,若是他们有如此一举,还能与皇家攀上关系,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就算是自己的祖父再三反对也无所谓,他可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 皇甫枫没有多些什么,他只是低下头,回答道:“是。” “枫儿刚刚回府,还没有见过你的娘亲,快去看看她,想来她也一定很想你。” “那孙儿告退了,父亲,儿子告退了。” 皇甫靖与皇甫成同时对着他点了点头,皇甫枫就这么推开了书房的门退了出去,他想着刚才自己提到李氏,气氛变得如此诡异的一幕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可得赶紧去问问娘亲才好。 皇甫靖看着孙儿出去了,这才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带着无奈,“成儿,不是为父要为难你,这几日孩子们都会回到这个家中,弘儿也会回来,到时候你还要用这样一幅面孔去面对所有的人吗?” “那儿子该如何?儿子现在每每想到马上要见到那三个孩子,我的心都要从口中跳出来了,我该如何面对那三个孩子,父亲,您教教我啊!” 皇甫靖看着儿子这幅样子,也只能叹了口气,他这一生在自己的庇护下过的太顺风顺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是也算是学识渊博,原以为他再怎么样,也会与自己相仿,没想到会这样不禁打击。 “成儿,这不是你的错,命如此任谁也无法阻挡,难道你就要这样一直浑浑噩噩下去吗,你要看着你的儿子们开始嘲笑你的软弱吗?你看看,枫儿刚才的话,他的眼界和学识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他现在都有如此大的心胸想要重新建立书院,你就要一直这样下去了吗?” 皇甫成沉默着,他知道父亲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到了自己真正改面对的时候,他却没有办法面对这些事情,他只想着逃避,在痛苦和纠结中逃避,这样最起码能比在自己面对的时候好过一些。 “父亲……。” 皇甫成还没有开口,便被皇甫靖打断了,“算了,随你去,为父已经垂垂老矣,不知什么时候便会驾鹤西去,只希望为父不在了的时候,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皇甫成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一生刚强,从未过如此悲情的话,他忽然觉得这句话好像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已经是不惑之年却还是让自己的父亲操心这些琐事,皇甫成眼中含泪,只看着自己的父亲挥了挥手,“出去。” 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那已经斑白的头发和满是岁月痕迹的面容,直接的冲击这皇甫成的神经,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如此不孝之人。 他好像终于冷静了下来,多无益,还是用行动像父亲证明,他朝着皇甫靖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枫来到了知春园,红早早就等在门边,看到了皇甫枫的身影赶忙来到屋内跟邓氏禀告,邓氏急匆匆的从房间出来,正看到自己的儿子推门而入,忽然眼中涌出了泪水,“枫儿。” “娘亲!” “枫儿,娘好想你!” “让娘看看,枫儿长大了,常年在外面,身体还好吗?” 皇甫枫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流着泪水,他也红了眼眶,“儿子不孝,让娘担心了。” “快别这么,你瞧,娘光顾着跟你话了,快进来。” 邓氏抹着眼泪将皇甫枫迎进了屋内,皇甫枫看着这熟悉的装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的回忆,的时候总是缠着母亲不肯回到自己的院子,也总是赖在这里,邓氏让皇甫枫坐了下来,红也给他倒了茶,便自觉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母子二人。 “枫儿,你这一走就是快五年了,娘总是提心吊胆的怕你会有什么事情,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皇甫枫握住邓氏的手,“母亲,这些年在家中也辛苦你了,那李氏可还给你委屈受吗?” 邓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她走到门边将门关了起来,这才回到了椅子上,皇甫枫知道母亲有话要,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枫儿,那李氏现在已经垮了,再也不会给咱们委屈受了。” “垮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在祖父的书房里并没有看到她,我问起的时候,祖父和父亲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这可要从几个月之前起。” 此时的邓氏,将府内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皇甫枫,特别是皇甫柔现在的转变,若是他们想要掌控皇甫家,那皇甫柔可是个关键的人物,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她的支持。 完这些,色已经临近中午了,皇甫枫听完这些话也是惊诧不已,他无论如何也难以将现在的皇甫柔和之前自己还未离府的时候那个唯唯诺诺的丫头想成一个人,她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这一切难道是有心之人在皇甫柔背后操控?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邓氏母子二人在房中着这些的时候,李氏的大儿子也就是皇甫成的嫡长子回来了,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母亲现在的情况,他这次放下手中的工作回来,就是为了救母亲于危难之时,更重要的是,他要好好看看,那个能与自己母亲抗衡的皇甫柔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159章 众人齐聚 皇甫弘直接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许管事看到他之后都非常的惊讶,因为皇甫弘这次回来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他回来的非常突然,“大少爷稍等片刻。” 许管事完之后就进到了皇甫靖的书房内,皇甫靖还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苍老了许多,许管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还是轻声的道:“老爷,弘少爷,回来了。就在书房外面候着呢。” 皇甫靖听到了皇甫弘这个名字,一下睁开了眼睛,眼里虽然有震惊但是转瞬即逝,他当然知道皇甫弘这次回来的并不单纯,他一直跟在李氏的兄长也就是御使大夫身边,虽没有什么正经的官职但也逐渐的在了解着官场上的事情,自己有意让他回来,但是他屡次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皇甫靖朝着许管事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许管事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之后皇甫弘便走了进来,看着高座在上的祖父,也是行了大礼,“见过祖父,许久不见,祖父身体可还康健吗。” “一切都好,快进来。” 皇甫弘起身之后,站在那里看着皇甫靖,眼神像老鹰审视自己猎物一样盯着皇甫靖,虽然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但明显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他了解自己有多大的能力,现在就想在祖父面前放肆还为时过早,自己这次前来,就是要给他些压力,才能让母亲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怎么不见父亲和母亲呢?” 皇甫弘明知故问的看着皇甫靖,脸上的笑意犹在,可是却让人心中发寒。 “你父亲不知你要回来,此刻应该在书房看,你母亲身子不适在落雪苑调养,若是想念他们了就去看看。” 皇甫靖自然也名字他的意思,不想与他多费唇舌,都是心知肚明也不需要多,直接让他去看看李氏就可以了,不过若是想用身份来恢复李氏在府中的地位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受到这等屈辱。 “是,其实弘儿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祖父和父亲母亲,只要祖父和父亲母亲都安好,那弘儿也就放心了。” 皇甫弘这些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皇甫靖的神色,只可惜他连一丝表情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心中不禁惊叹着,姜还是老的辣。 “弘儿的孝心祖父知道,去看看的父亲母亲。” “是。” 皇甫弘走出了书房,直奔着皇甫成的书房而去,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想必现在经此一事已经像一滩烂泥一样,他还未等走到皇甫靖的书房,就听到从书房内传出的读书声,他心中有些惊讶,到底是谁在父亲书房如此大声读书? 厮禀告之后,只见皇甫成健步如飞的冲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儿子神采飞扬,“弘儿回来了,最近可还好吗?” 这一幕让皇甫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在官场摸爬滚打的人向来反应能力都比较快,他的不自然转瞬即逝,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许久不见了,弘儿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挂念家中的父亲母亲,这才抽空回来看看。” 皇甫成听着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弘儿孝顺,为父甚是欣慰,快进来。” 他让皇甫弘坐了下来,又让厮给他沏了壶好茶,这才一起坐了下来,感叹的道:“弘儿回来的正是时候,之前聪儿着府中的兄弟姐妹许久未见,想着要一起聚一聚,没想到你这就回来了,看来真是默契啊,哈哈哈。” 皇甫弘也笑道,“是吗,哈哈哈,看来聪弟也长进了,又能像的时候一样欢聚一堂,弘儿也是十分的高兴啊。” “是啊,家中其乐融融,就是为父最欣慰的事情了。” 皇甫弘拿起了茶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茶缓缓的问道:“祖父母亲身体不适,可是生病了?” 他的眼神一直放在皇甫成的脸上,皇甫成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十分为难的神色,“弘儿啊,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你只需要记住,你永远是为父的好孩子,就可以了。” 皇甫弘非常的惊讶,他认识的父亲可并不是这样的人,难道现在他不应该崩溃的不知如何是好,整日的逃避度日吗?怎么忽然之间好像是改了性子一般? “既然这样,那弘儿这就去看看母亲。” “去。” 皇甫弘转身就出去了,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现在只有见到了她,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才好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也不知道雅儿和华儿现在如何了。 他就这么朝着落雪苑走了过去,这一路上都是些丫鬟婆子朝着他行礼问好,他也没有在意,直到来到了落雪苑的门口,这门口有些杂乱,紧闭的大门告诉着他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出入过了,他用力的敲着门,喊道:“母亲,弘儿回来了!” 屋内的李氏正坐在那里绣花,听到门外的叫喊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这声音一直在,她也有些茫然的朝着桂嬷嬷看去,“嬷嬷去看看。” 桂嬷嬷点了点头,走到了大门口,将门打开,满脸惊讶的看着外面的人,眼中渐渐的蓄满了泪水,她转过身朝着屋内喊道:“夫人,是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李氏愣在那里,手中的绸缎掉在地上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了皇甫弘走到了屋内,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慌忙的站了起来,朝着他扑了过去,满脸的痛苦和泪水就这样喷薄而出,桂嬷嬷也跟着站在一旁流眼泪。 这些日子她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怎么挺过来的她都不敢想,还好之前李氏在府中安插好了许多自己的人,这信息才能传到御史大夫那里去,他们才能盼到大少爷的归来,看到大少爷能走进这个院子,他们还有一丝希望! 李氏什么都忘了,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悲愤全都化成了泪水,打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她虽然难过却也十分的高兴,看来自己的母家并没有放弃自己。 皇甫弘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朝着桂嬷嬷递了个眼神,桂嬷嬷点了点头就出去了,顺便将门带上,屋内留下了母子二人。 皇甫弘将李氏搀扶到椅子上,让她安稳的坐了下来,看着她哭的满脸泪痕,想着等她发泄出去心中的憋闷之后再与她,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母亲留着眼泪,这眼泪就好像刀子一下一下插在他的心上,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如果皇甫柔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将她撕碎! 李氏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就明自己还有翻身的余地,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皇甫弘道:“弘儿,母亲此次是因为轻敌所以才会落到这般田地,现在的情况,仅仅除掉皇甫柔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要做的,是掌控整个皇甫家族!” 皇甫弘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母亲会有这般打算,“母亲这么,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李氏阴狠的点了点头,“若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是不幸,那么现在在外面的人是更大的不幸,你回来之后,府内势必会举行家宴,就在那时候动手,除掉那个老东西!” 皇甫弘一愣,除掉祖父?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他只是想着要挽救母亲的困境,并没有想过要弑亲啊。 李氏看着皇甫弘的犹豫,心中有一瞬间的不忍,但是很快就被现在的仇恨冲昏了头脑,她沦落在这个境地,都是皇甫柔害得,皇甫靖不能做主,皇甫成软弱无能,若是皇甫柔直接谋害了她,那么这些人都是皇甫柔的帮凶! “弘儿,我们必须下手了,我一禁足,崔氏和邓氏二人必然会因为想要争家中的权利而互相贼害,若真到了分出高下的时候,这皇甫家哪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他们可都有儿子,你别忘了,你的几位叔父,是如何离开这个家的!” 李氏完之后,皇甫弘确实愣住了,“皇甫枫回来了。” 李氏一愣,“他也回来了?正好,他也留不得!” 皇甫弘有些惊讶的看着李氏,她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但是此刻的她已经癫狂了,她好像要让所有人为她所受的委屈而付出代价,可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况且他还没有弄清楚皇甫家中的一切利害关系,这些年虽祖父是卸任让父亲母亲主理家中的大事务,可是他心里知道,这个家里做主的还是那个祖父! “母亲,不可操之过急,这个家的一切都是咱们的,眼下先解决母亲的困境,之后再逐一击破,祖父现在不能动,我总觉得,祖父有些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皇甫弘很冷静的跟李氏着这些,李氏虽有不甘心,但是她也没有跟皇甫弘争辩,因为她知道,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大儿子了。 第160章 回到京城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难熬,皇甫靖躺在榻上一直都无心睡眠,他心中反复的掂量着明日到底应该怎么办,皇甫弘和皇甫枫一起回来,显然都是各怀鬼胎。 皇甫弘惦念着自己的母亲,想要让李氏从新回到之前的位置。 皇甫枫则是想要自己出山帮助他重新建立书院,这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怕是还会跟名门望族只见有什么联系,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有一点确实极为相似,那就是功利之心。 邓氏也是坐在梳妆台前久久不能入睡,她心中十分的高兴,几年未见的儿子竟然历练的如此出类拔萃,就算是皇甫弘回来了又如何,她可不相信皇甫靖会让那个女人重新回到女主人的位置上,如果真的那样,那皇甫家还不成了京中的笑柄了么。 倒是李氏,这一夜睡得十分的安稳,因为她心中明白,自己最差不过是现在这番境地,但是只要知道母家和儿子都没放弃自己,那自己总有一会重新回到当家主母的位置上,因为不论是邓氏和崔氏,她们的背景永远不能与自己相比,更何况,自己的亲妹妹还是皇上的淑妃娘娘。 所有的人都在计划着明日家宴上的事情,唯有皇甫柔,刑耀的马车刚刚进入京郊,这个时候夜深人静,也没有地方可以投宿落脚,三人只能在野外点起了柴火,围坐在四周,灵儿给皇甫柔周身围着一个厚厚的被子,这让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在赶路,更像是露营一般。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冷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冷。” 灵儿走到马车上,将之前买的吃食拿了出来,放在柴火边上温着,等热一点再让皇甫柔吃掉,可不能再让她伤情加重了。 皇甫柔看着一路上如此精细的照顾着自己的二人,忽然有些难为情,“我没有那么脆弱,这身子早就好了,不过是还需要养些时日罢了。” 刑耀看了她一眼,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抵挡着夜里的寒风,皇甫柔脸色潮红,紧张的看了看灵儿,发现灵儿好像是司空见惯一样,紧张的情绪才缓和了些。 灵儿拿着稳好的食物放在了皇甫柔的手中,“姐,凑合着吃一点,明日进了京中,就能好好的吃一顿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只拿了一个馒头,便将其他的递给了灵儿,“我不饿,你们也吃一些。” 刑耀朝着灵儿摇了摇头,虽然眼睛盯在皇甫柔的身上,但是时不时的也注意的身旁的动静,他虽然知道暗阁的人就在周围保护自己,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离京城越来越近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就这样在野外过了一夜,皇甫柔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马车里继续前行了,灵儿也坐在自己的身边,一直盯着自己。 这眼神看的皇甫柔有些不自在,“灵儿,这是哪里了?” “姐,马上就要到城门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刑耀是几时开始前行的,这几他一定也累坏了,灵儿也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生怕自己再有什么事情似的,她怎么就变得这么金贵了。 随着一声,“下车。”的声音响起,皇甫柔楞了一下,掀开了车帘,这才看到已经到了入城的大门,侍卫们站在那里检查着来往的行人,刑耀下了马车将身上的腰牌拿了下来,侍卫看到了之后马上跪了下来,“的不知是耀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起来。” 完之后上了马车笔直的朝着王府走去,皇甫柔也没有在意,直接撂下了窗帘,在视线被阻挡的前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慕容雪。 皇甫柔一愣,这才悄悄的掀开车帘再朝着之前的位置看去,只见这慕容雪一袭白衣,身边跟着一个身着华贵气质非凡的女子,那人皇甫柔一眼就认出来了,泰安公主。 没想到慕容雪的速度这么快,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与泰安公主这般熟络了,看来泰安公主要前往北丽和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皇甫柔放下车帘,重新坐到了车内,殊不知马车渐渐前行的时候,慕容雪的视线一直飘在那里,他一直让人留心着皇甫柔的动向,看来她确实不是寻常人,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泰安公主抬起头,看着慕容雪脸上露出的笑意,“发生何事了?” 慕容雪看着泰安公主,毫不掩饰的道:“只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东黎不愧是泱泱大国,这些街上的建筑竟也如此的华美。” 泰安公主点了点头,“能工巧匠自然也是用了心的,这东黎的风景本宫已经见过许多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去北丽看一看呢?” 她眼中带着期盼的看着慕容雪,她一步一步的试探着慕容雪的心意,因为她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心的喜欢自己,是不是真心的想要将自己一同带回他的国家,虽然之前她一直被动的接受着慕容雪的示好,但是今日,她突然想要迈出这一步,因为她已经爱上了慕容雪,她等不及了。 慕容雪眼神变得十分的认真,他看的出来泰安公主对自己的情感日渐的加深,现在可能就是自己表明心意的时候了,多么可笑啊,当自己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却要对另外一个女子告白了。 “北丽也很美,但是不及公主你的十分之一,若是没有你,哪里的颜色都会暗淡下去,公主可愿意与我一同回北丽吗?” 慕容雪深情的看着泰安公主,泰安公主脸色微红,此时的她紧张的不知道什么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慕容雪露出了甜甜的笑意,她很开心,很开心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就算是离开东黎随他远走,她也愿意。 慕容雪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他的心中确实无比的难过,皇甫柔,当你知道我要娶妻的时候,你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吗? 刑耀驾着马车回到了王府,管家开门的那一刻激动不已,赶忙让人将王爷和皇甫柔请了进去,再将马车上的东西悉数的收拾好。 刑耀抱起皇甫柔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这些时日凡是需要移动的,他都是她的双腿,现在这个时刻他可不想在让这个女人有任何闪失,他也是清晰的记得,他躺在自己怀中身子渐渐变冷的时候,自己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皇甫柔脸色潮红的看着满院子的下人朝着刑耀和自己行礼,她将脸一直埋在刑耀的胸口不敢看人,她可不知道自己再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比较好,这太让人难为情了。 刑耀将皇甫柔放到了榻上,自己也坐在了她旁边,皇甫柔看着这个熟悉的屋子,脸上带着笑意。 刑耀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嘴角也挂着笑,这时管家有些不识时务的走了进来,刑耀直接瞪了过去,管家心中暗自叫苦,吞吞吐吐的道:“王爷,您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收到了许多的请柬,别的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奴才不敢不禀告。” “。” 刑耀这么一倒是把皇甫柔给弄的愣怔了一下,她赶忙道:“你要是有事情就去忙,不必一直陪着我。” 她这么一倒是把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语气倒像是个媳妇的嘱咐一般,刑耀倒是十分的高兴,转过头看着她,他自然知道她心中的在想什么,直接道:“无妨,就在这里。” 管家得到了刑耀的允准,张口道:“木丞相下了一道帖子,是要让自己的孙子前来拜访,可是这拜访的人却不是王爷,是皇甫姐,呃,是王妃。” 管家的改口让刑耀十分的满意,脸上带着赞赏的神色,好像是再夸奖他一般,可这一声倒是让皇甫柔有些害羞,刑耀看着管家道:“知道了,去送个拜帖,过几日让王妃登门拜访。” 管家高兴的走了出去,倒是皇甫柔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看着刑耀。 刑耀脸上带着笑意,“我让人送点热水来,让你洗个热水澡,我也去换身衣裳,然后再一起吃饭。” 皇甫柔点了点头,“让人将清幽叫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好。” 看着刑耀转身出去的身影,她陷入了沉思,木子轩下的帖子,能下帖子就是明是木丞相授意的,可是为什么会让木子轩见自己呢,虽然不知道用意但是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可得尽快去看看。 灵儿伺候着皇甫柔梳洗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正为她梳妆之时,清幽敲了敲窗子,皇甫柔走上前推开窗子,示意他走进来,清幽这才跟皇甫柔起这些时日家中发生的事情。 第161章 终于回家 皇甫柔仔细的听着清幽着家中今日发生的事情,李氏沉寂了之后,邓氏和崔氏二虎相争现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现在邓氏的儿子皇甫枫在外面游历归来,这更让邓氏多了一份胜利的保障。 “昨日里,不知邓氏的儿子回来了,李氏的儿子也回来了?” “李氏?可是大儿子皇甫弘?听他现在跟在李氏的兄长身边历练,李氏的兄长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李冰儿,他在那里可是大有前途啊。” “主人,今日便是内定的聚会之日,家宴在傍晚举行,不知主人可要参与?” 皇甫柔看着清幽,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当然要参与了,今日可是一场大戏,我若是错过了,那怎么得了。” “你先下去,我自有安排。” 灵儿看着清幽走下去,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姐,这二姨娘也不像是会争宠的人,她若是跟三姨娘针锋相对起来,一定会吃亏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她虽然不是愚笨之人,但是若是论起城府,却不如三姨娘多了,更何况,三姨娘有一个成年了的儿子。” “那姐可一定要帮帮她才行啊。” “我为何要帮她?” 灵儿一愣,“姐不是跟聪少爷已经达成一致了吗?” “我与他达成一致,那是因为我以为他会与我一样,会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扳倒李氏,可谁能想到,他这边与我合作,那边又去祖父那里投诚,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我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去帮助他呢?” 灵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姐的意思是,聪少爷是在替祖老爷做事?” 皇甫柔嗤笑着,“不然,你以为就凭他,哪有能力让人盯着我的行踪,然后让那些人将我抓了去呢?” 灵儿这才惊讶的想起,那时候皇甫柔突然的失踪,几日未归的时候聪少爷竟然并不着急,也没有任何想要找皇甫柔的意思。 “你以为那两个想要将我卖到青楼里的人,只是我运气不好才遇见的么,你可是知道的,我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金贵的佩饰,身穿的衣裳也不是十分精致,那么他们怎么就偏偏的盯上我了呢,我可是记得呢,我从湛江医馆出来没有片刻的功夫,便被人给迷昏了。” 灵儿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好,她震惊的看着皇甫柔,难道这一切都是祖老爷的意思吗,那为什么要这么陷害皇甫柔呢。 “姐,若是祖老爷授意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柔脸上带着十足的鄙夷,“还能因为什么,大男子的心思作祟,以为我会觊觎家业,他这把年纪,父亲又是那样的性子,他自然要好好斟酌让谁来接替他现在的位置。”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可笑的理由啊,就因为是女儿身,但凡会威胁到家族一丁点儿的利益,便要被这样对待,这样的家族,虽然名望上是一个书香世家,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让人作呕。” 皇甫柔本不想跟灵儿这么多,看着灵儿这么懵懂的样子,她也只好出冰山一角来让她好好的审视一下这个家,这里的人看起来良善友好,但是背地里都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祖父并不只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更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回来呢! 既然这样,自己可不能让她们如愿,祖父不是想挑选出一个适合的接班人么,李氏不是想要借着自己的儿子重新崛起么,崔氏和邓氏不是想要争这家中的主母之位么,只要她在一日,可不能就这么让她们简单的如愿了,那可多无趣啊。 灵儿沉默着帮皇甫柔将头发梳成发髻,也帮她换上了一席华贵的礼服,这衣裳是刑耀吩咐人给皇甫柔做好的,早就放在这里了,本想着春猎回来等她身子好了,再让她穿上,可谁知竟然等了这么久。 皇甫柔穿着月白色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这颜色是皇甫柔喜欢的清净素雅的颜色,但是衣料上绣着的海棠栩栩如生,更增添了些贵气,灵儿看着皇甫柔穿上之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姐穿上这身衣裳好像仙女下凡。”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管家送来的珠宝首饰,脸上带着茫然之色,她平日里也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些,这样多的东西放在自己的眼前,她只觉得繁重,看着灵儿期待的神色,皇甫柔只好挑着简单的拿了蓝水飘花翠镯戴在了手上,灵儿在想给她拿些金玉之类的佩戴全都被皇甫柔回绝了。 就这样,已经打扮好的皇甫柔坐在铜镜之前,看着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镜中倒映出来的人美则美矣但却少了些灵动与自然,她心中无奈,但是这样一身行头可是今日回府必须的东西,再不喜欢也只能将就了。 她站起身问道:“王爷在哪儿?” 管家在门外候着,听着皇甫柔问话,赶忙答道:“王爷在饭厅已经等候多时了,王妃请随我来。” 皇甫柔听着管家这么叫自己,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心中还是有些许的高兴,“人前不要这么称呼,被人听了去免不得让人闲话。” “是,王妃请随我来。” 皇甫柔也没再计较,只是跟着管家朝着饭厅走去。 刑耀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皇甫柔来了他也没有发觉,直到她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这才缓过神,“这些日子风餐露宿,也没有安生的吃过一顿饭,现在总算回来了,快吃。”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着一桌子的菜没有什么胃口,稍微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刑耀看着她的样子,询问道:“不合口味?” 皇甫柔摇了摇头,“很好吃,只是这些日子也没有消耗体力,并不饿。” 刑耀点了点头,吃饭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张口道:“我要回去了。” “现在已经回京,你也应该立时去跟皇上回禀才好,我回府中去这样才不会落人口舌。” 刑耀看着皇甫柔,点了点头,他知道皇甫柔的有道理,可是这些日子总是跟她待在一起,突然她要回府,这让自己有些不习惯。 “我明日进宫与皇上回禀此时,然后就让礼部开始安排大婚的事宜,你也要做好准备。”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 “养好身子。” 刑耀完这句,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皇甫柔脸上带笑,“我知道。” 两人之间再没有话,吃完了晚饭,刑耀让管家备车送皇甫柔回府,皇甫柔本想着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可是刑耀坚持要亲自送她回去,皇甫柔叹了口气,她也不想因为一点事跟他划分的如此清楚,便随了他的意。 厮驾着马车,刑耀和皇甫柔坐在马车内,皇甫柔不知为何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些紧张,手心微微的出汗,刑耀好像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皇甫柔也没有话,她知道他会担心自己的身体,毕竟刚刚解了毒身子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回府之后万事心,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来找我。” “嗯。” 听着他的嘱咐皇甫柔脸色微红,总觉得这种感觉既让人紧张又有些高兴。 刑耀知道皇甫柔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她能答应在危机的时候来找自己就证明对自己是十分的信任了,总是不能着急的,慢慢来,总有一他会让这个别扭的女人变成一只只听自己的话的猫咪。 他就这么拉着皇甫柔的手到了大门口,刑耀先皇甫柔一步下车,再将她扶了下来,门口的人看着是刑耀和皇甫柔一起来了都是十分的震惊,他们可是听自家的七姐命在旦夕,今日却这样健康的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匪夷所思呢。 皇甫柔和刑耀在厮的带领下直接朝着前厅走去,现在这个时间,她们应该正在宴会上把酒言欢,真不知道自己出现在那里的时候,她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呢,真想看看啊。 皇甫柔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刑耀感觉到她现在的情绪,脸上也跟着挂上了些许笑意,一同朝着前厅走去。 此时的皇甫靖高座在上,两侧皆是自己的孩子们,皇甫成坐在他的左手边,依次是李氏、崔氏、邓氏,再来是皇甫雅和皇甫慧。 右侧则是以皇甫弘为首的四个儿子,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就在厮的一声禀告中被打碎了,“启禀祖老爷,耀王爷带着七姐过来了。” 皇甫靖霍然起身,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就消失不见换上一幅高兴的神色迎了出去,这一家人都随着皇甫靖的脚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站在刑耀的身侧,与这一家人来了一个照面,这感觉,还真是非同一般呢。 第162章 家宴之上 皇甫靖连声的朝着刑耀道谢,“多谢耀王爷对柔儿的照拂,若是没有耀王爷的搭救,柔儿恐怕都没命了,老夫一家都会谨记耀王爷的大恩。” 刑耀摇了摇头,“柔儿是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这本是本王分内之事,不足挂齿,老先生言重了。柔儿身子已无大碍,本王这才将她平安送回。”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有些担忧的神色道:“在府中养好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告知本王。” 皇甫柔俯身行了一礼,“是,多谢王爷。” 李氏看着皇甫柔,眼睛快要滴出血来,她现在恨不得上前将皇甫柔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她将自己害到如此田地,现在竟然在自己面前跟刑耀打情骂俏,让她怎能不恨。 李氏的儿子皇甫弘看着面前这个娇俏的少女,她此时的神态完全是个女儿该有的神色,如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将现在的她跟那个能算计自己母亲的人想到一起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刑耀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他们的神色全都映现在他的眼中,“本王还有事,就不多做打扰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完之后,在众人行礼的时候声的对着皇甫柔了一句:“多加心。”这才转身离去。 皇甫柔看着刑耀离去的背影,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等到众人起身的时候,她赶忙朝着皇甫靖俯身行礼,“祖父、父亲母亲,柔儿让你们担心了!” 皇甫靖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女,只是淡淡的道:“无妨,你回来的正好,家中正在吃饭,你也进来一同用一些。” 完之后在许管事的搀扶下走了进去,皇甫成看了一眼皇甫柔,什么都没有也转身走了进去,在场的人都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这倒让本没想参加这场宴会的皇甫柔来了兴致,她跟在众人身后一同朝着饭厅走了进去。 皇甫靖回到了座位上,这屋内早已经没有了其乐融融的画面,气氛压抑了不少,倒是李氏反常的看着皇甫柔道:“听闻柔儿身受重伤,现在可好些了吗?” 这一声问候打破了僵局,皇甫靖转过头看着这个儿媳妇,虽然许多地方她做的太过于刻薄,但是场面上的事情总归还是轻车熟路的,邓氏看着这一幕咬了咬牙,也跟着附和道:“若不是伤势过重也不会让耀王爷亲自过问了,好在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以后可要更注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皇甫柔看着二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多谢母亲、三姨娘记挂,柔儿记住了。” 皇甫聪抬眼看了一下崔氏,崔氏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对着的人是皇甫柔却有一些心虚,只能慌忙的低下头,并不想对上自己儿子的目光。 皇甫靖看着这一幕,心中免不了有些感叹,崔氏始终是个柔软的性子,就算是自己帮了她,也未必成得了事。 倒是皇甫柔,她意味深长的端起了酒杯,“二姨娘,听闻这些时日二姨娘常伴在父亲身边,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祖父,柔儿虽然年轻不懂事,但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知道亲情的珍贵,二姨娘用心良苦,在这里就敬二姨娘一杯。” 皇甫柔一饮而尽,崔氏愣怔了片刻,这才端起酒杯随着皇甫柔喝了一杯,“柔儿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皇甫柔没有接话,而是打量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色,李氏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她看得出来,她拿着筷子的手不住的颤抖,好像是在极力隐忍一般,邓氏脸上有些不自然但也很快的隐去了,看来,现在家中的局势还真是错综复杂呢。 皇甫弘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自然惊叹不已,看来真的不能以貌取人,这个丫头几句话就能勾起在场的人心中的不快,还真是会挑拨人心啊,他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皇甫柔,“七妹,可还认得我吗?” 皇甫柔故作惊讶的看着话的人,“大哥?许久不见,大哥可还好吗?” 皇甫枫看着这一幕,自然也不能屈居人后,“七妹,那你猜猜,我是谁呢?” “难道是二哥?” 皇甫柔面带惊喜之色,“大哥和二哥都回来了,咱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皇甫成点了点头,“是啊,咱们一家终于团聚了,可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以后,你们兄弟姐妹之间更要互相信任扶持,才能让家族更好。” “谨遵父亲教诲。” 皇甫柔时不时的用眼神瞟着皇甫雅,她一直沉默着没有话也没有抬头,就连皇甫柔回来了也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之色,看来,这些日子,她变化不啊。 “许久未见,七妹竟然出落的这么漂亮了,听前些日子还被指婚给耀王爷,这可真是咱们家的头等喜事啊。” 皇甫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着这些话。 “二哥过奖了,这哪里算得上是家中头等大事呢,大哥和二哥能够回来团聚,这才是咱们家中最大的喜事呀!” 皇甫枫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笑意虽然不减,但是心中却警惕了起来,看着自己母亲的不错,皇甫柔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软弱任人欺负的丫头的,她到底有多大的改变,自己还得慢慢观察观察,她到底有没有被自己拉拢的价值,他还需要好好的评估评估。 “七妹真是谦虚哈哈哈,我可是都听了哦,在宫宴之上妹妹的剑舞早已经震惊四座,只是哥哥不知妹妹是在哪里学到的呢?” 皇甫弘这个问题问的刁钻,倒是引来了在场众人的一些兴趣,他们都打量着皇甫柔,就连皇甫靖心中也有了些疑惑。 倒是皇甫柔,没有一丝慌乱,“这个呀,来倒是让大家笑话了,柔儿从跟在祖父身边,祖父收藏的那些典籍野史柔儿倒是读了不少,这剑舞柔儿倒是在野史之中看过,《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读过之后颇有感慨,也正是读过这个文章才能够简单的做些动作罢了。” 皇甫柔完好像恍然大悟似的道:“到这个剑舞,大哥现在跟在权贵身边,少不得要出生入死,想必大哥的剑术比之从前更加精进了,若是得空,可要好好教教柔儿。” 皇甫柔此言一出,在做众人神色各异,皇甫弘脸色尴尬,因为皇甫靖再三言明,皇甫家的人不得做官,家中的人世代以游历讲学为业,颇得各地称赞,只有皇甫弘一人,跟在他舅舅身边,这其中的事情,不言而喻。 邓氏和皇甫枫则是脸上带着笑意,她们心中自然知道皇甫弘现在这样的做法,不得皇甫靖的喜欢,这样更好,日后继承祖宗家业自己的希望才更大。 李氏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多话,但是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早已经变得十分恶毒,她现在恨不得上去甩她一个耳光让这个贱人闭嘴才好,自己的儿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跟那些人一样只能四处游离讲学,而不问功名呢! 此时的皇甫华再也忍不住,他拍案而起指着皇甫柔道:“我大哥哪有那个闲工夫教你?他可是个大忙人,此次回来是来看望家中长辈的。” 皇甫柔脸上带着歉意,“兄长的是,柔儿失言了。” 皇甫雅朝着皇甫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皇甫华则是一脸的不耐烦,他早就受够了,这次大哥回来,他可要让大哥求了祖父和父亲将母亲放出来,他再也不想看到邓氏和崔氏那两张假惺惺的脸! 皇甫靖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华儿,怎么能这般无礼,都是自己的家人,分什么你我!” 皇甫华看着祖父有些生气的样子,态度瞬间软了下来,“祖父,华儿知错了。” “还望妹妹不要跟我计较!” 皇甫华这话的咬牙切齿,但迫于祖父的威严还是要跟这个庶女赔罪,他可是嫡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皇甫柔自然知道他心中有多么不甘心和对自己的恨意,只是他越这样,皇甫柔越要笑,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缓缓道:“兄长的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妹妹怎么会跟您计较呢!” 皇甫华看着她惺惺作态心中早已经不耐烦极了,坐下之后便再也不话了,这场本来是其乐融融的家宴变得万分尴尬,这些精致的吃食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皇甫靖没有想到皇甫柔这么快回来,而且是在这个时候,他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这家中的局势怕是要变了。 他先起身回去休息了,众人就作鸟兽散,皇甫柔毫不在意的在灵儿的搀扶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想着直接会青竹苑,还未等走到自己院落的门口,便被一人挡住了去路,皇甫柔定睛一看,竟然是皇甫聪。 第163章 各怀鬼胎 皇甫聪神色紧张的站在皇甫柔面前,皇甫柔神色如常,“不知兄长来此,有何贵干?” “妹妹,可否让为兄进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带着灵儿朝着青竹苑走了进去,皇甫聪紧随其后,依然是一脸的凝重。 她已经半月有余没有回来了,可这里还是如从前一样井井有条,看来这院子中的丫鬟婆子还算是尽心尽力,自己也要好好的封赏一番才是,在这种家宅内院想要笼络人心,银子可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最简单的事情。 皇甫柔的归来显然是院内下人们没有想到的,但是依旧表现的很高兴,皇甫柔淡淡地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做的不错。” “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丫鬟婆子都在一旁附和着,皇甫柔心中也明白,“今日都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来我这儿领赏。” 听着皇甫柔这么,丫鬟婆子们都喜出望外,赶忙称是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歇息了。 皇甫柔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到软塌处坐了下来,表现的十分随意,若是从前她还可能会照顾皇甫聪的情绪,可现在是完全不必了,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打开窗亮话也不是不可,可比这么惺惺作态呢。 皇甫柔的动作倒映在皇甫聪的眼里,让他十分的尴尬,但是竟然是自己主动前来的,也不必在意这些事,他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皇甫柔也不在意,“灵儿,去取些银子来,明日好赏给她们,记住,不可厚此薄彼。” 灵儿点了点头,朝着内室走去,将一个木匣子端了出来,既然姐让她这么做,她自然会照办,直接将那匣子上的锁打开,里面是一水儿的真金白银,看着皇甫聪愣在那里。 灵儿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十两银子放进一个荷包内,半刻时间就装了足足有十包,这可就是一百两银子,要知道,那些下人们劳碌一年也不过三五两银子的收入,自己出手这么大方,她们自然也会更重视一些。 皇甫聪看着这一幕,脸色更是难看的紧,二姨娘的院子就算是现在父亲日日在那里,也未曾给予过这么多的银子,可是皇甫柔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能得到,而且分给下人居然毫不在意,这可真是十足的讽刺了。 他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开口道:“妹妹能够安阳无恙的归来,实在是让人高兴。” 皇甫柔早已经不耐烦了,今日看到家中的情况,她立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与其要在崔氏和邓氏二者决其一,还不如自己重新寻找一人扶持她在家中站住脚来的实在,可是这人也并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找到的。 自己的那个父亲虽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这些年读过的书籍无数,自然也熏染了那些书卷气,要找的人,既要聪明灵透,也要学识过人,更重要的姿色还要出众,可若是有这样的人,她又怎么能愿意屈居妾室之位呢。 既然现在自己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与他虚与委蛇也是不错的选择,对手麻痹大意的时候,才是自己胜算最大的时候啊,皇甫柔想着这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劳烦兄长关心了,好在又王爷庇佑,才能逃过这一劫。” 皇甫聪看着她的脸色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中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是啊,可是妹妹却不知,现在府中的情形不同了。” “哦?请兄长指点。” “妹妹,今日大哥回来了,聪慧如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他回来的用意,李氏落得这步田地,她早已经丧心病狂了,若是真的让她如愿,那咱们可都危险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兄长这话的有理,其实妹妹也在担心这件事情,可虽然担心,但是大哥现在的权势地位早已经不同了,就算是祖父也要忌惮李家三分,妹妹实在是毫无头绪,不知兄长有什么看法?” 皇甫柔将这个难题抛给了他,一直打量着他的神色,“妹妹,我这里有一想法,还不知可不可行,所以才来找妹妹商量。” “兄长但无妨。” “那就是,尽快为父亲找一个人,抬为平妻,这样就能取代李氏在府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就算是她解了禁足,那权利也不如从前了,有人分了她的权,对咱们来不就是最好的事情么?”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兄长的这个人,可是你的母亲,二姨娘?” 皇甫柔这话问的直白,倒是让皇甫聪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询问自己,有一瞬间的茫然,可是茫然过后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接着道:“妹妹不要觉得我这是为自己考虑,李氏心狠手辣,三姨娘又与她狼狈为奸,难道妹妹觉得,三姨娘才是最好的选择?” 皇甫柔笑着摇了摇头,“妹妹并无此心,只不过,二姨娘性子温柔沉静更是个与世无争的温柔贤淑之人,若真是抬为平妻,兄长认为,她能够斗得过李氏和邓氏两只吃人的老虎么?” “还是兄长觉得,只是凭借你在她的背后出谋划策,就能够敌得过他们二人?哦,瞧我,可不是二人,是六个人。不只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四个孩子。” 皇甫柔完,靠在软塌之上看着皇甫聪变幻莫测的神情,接着道:“李氏现在不足为惧,就算是她东山再起也难再有实权,可是大哥却不同了,大哥现在跟在御史大夫身边,就算是不继承家业那日后也是要走仕途的,李氏背后可还有一个李家和皇甫弘。” “更不要三姨娘了,三姨娘的娘家不是富可敌国那也是东黎有名的商贾之家,她们能给予的支持就不用我多了?咱们家那些铺子是如何开的起来的,还不都是仰仗三姨娘的娘家势力,才能走到今的?更何况现在她的儿子皇甫枫已经回来了,看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就是要大展宏图,兄长,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将宝压在你与二姨娘的身上?” 皇甫柔这话的中肯,这些事情都是事实,就算是皇甫聪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母亲在这两人面前可以是毫无优势,“妹妹,你的这些都是事实,但是你可曾想过,背后的势力越大,日后可能会影响到整个皇甫家,为了不让家族落入外人之手,我的母亲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没有背后的势力可以依仗,不是吗?” 皇甫柔嗤笑着,“兄长,如若我是个男儿,我可能也会觉得二姨娘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不是。这个家的家业,不论何时都轮不到我继承,所以,我不妨与你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不论是谁继承这个家业,他都无法动摇我的位置。” 皇甫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皇甫柔。 “就因为我是耀王爷的未婚妻,不论你们谁输谁赢,都会向我抛出橄榄枝求得我的扶持,所以兄长,若是让我支持你与二姨娘,只靠嘴是不行的。” 皇甫柔这话的已经很明白了,她相信,皇甫聪很快也会明白的,只是他到底会不会甘心这么做就难了。 “兄长,回去好好想想我过的话,等你能做决定的时候,再来找我。” “灵儿,送三哥出去。” 皇甫聪跟着灵儿的脚步就走出了青竹苑,他心中明白,现在这个家中,只有皇甫柔是一个看似没有立场的人,但是能得到她的支持,那胜算可就多了不止一成,她得对,就因为她是刑耀的未婚妻,她就有这个资本在那里坐山观虎斗,自己可得想个好法子,将她拽到自己这个阵营中来。 皇甫聪走之后,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脸上带着笑意。 “姐,这聪少爷的心思就是个傻子也看得明白,姐可千万不要帮他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了起来,“我帮他做什么,我要帮的可是我自己,从他今日能够来找我的情形来看,我的立场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是不趁此机会为自己捞些好处,那岂不是姐我的损失吗?” 灵儿瘪了瘪嘴,“什么好处啊,之前让姐到家中的铺子去历练历练,到现在祖老爷也不提这件事情,都是些话不算数的!” “别急,该是我的,想跑也跑不掉,这次可就是个好机会。” 就在两人着悄悄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皇甫柔朝着灵儿露出笑意,“瞧啊,今日咱么这青竹苑可真是热闹,快去开门。” 灵儿走到院子中,将门打开,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面容,竟然是邓氏和皇甫枫一同前来,这可真是稀奇了,邓氏在姐去猎场的前夜也来过,她难道也是要跟姐结盟的?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看着邓氏和皇甫枫走进来,脸上带着热络想要起身道:“三姨娘和二哥来了,快坐。” 邓氏看着皇甫柔要起身的样子,也是客气的道:“柔儿身子还未好,不必拘礼,好好坐着就好了。”完之后带着皇甫枫坐了下来。 第164章 三足鼎立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邓氏母子二人,轻声道:“灵儿,给三姨娘和二哥上茶,就将之前王爷送来的今春新贡雨前龙井。” 灵儿称是之后走了下去,邓氏与皇甫枫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微笑道:“柔儿长大了,竟然这般的温柔懂事,能得到耀王爷的青睐也是必然的。” 皇甫枫附和道:“是啊,从前看七妹,只觉得俏皮精灵,这几年未见,竟然出落的如此娇俏美丽,刚才一见可真是吓了一跳呢。” “二哥和三姨娘谬赞了,若论起品行姿色,柔儿可不及两位姐姐多了。” 皇甫柔对于二人的来意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对于他们这般的奉承讨好也是厌烦无比,可是没办法,毕竟场面上的这一套还是要讲的。 皇甫枫脸上含笑,但是眼中却透漏出精明之色,“七妹这话可就是谦虚了,若真的论起品行来,妹妹才是嫡姐之姿啊。” 皇甫柔笑了起来,“二哥可真会笑,谁人不知只有母亲的女儿才是嫡女呢?” 她这话一出,邓氏就有些坐不住了,她不仅出了自己的身份就连皇甫枫也不过是家中的庶子,现在这等好机会可不是时时有的。 “柔儿,如若我成为了夫人,那柔儿你就是嫡女。” 邓氏完这句话一直打量着皇甫柔的面色,只见她脸上带着笑意却无半分的惊讶,就一直那么淡淡的笑着。 皇甫枫看到她的笑,心中自然也不是很舒服,难道给她一个嫡女的身份还不够? “妹妹,嫡庶有别,若成了嫡女,与我是亲兄妹的话,那这个家,还不是咱们兄妹二人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三姨娘,二哥,柔儿并不看重什么地位名分,我就算不是嫡女,我也会是耀王爷的王妃,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皇甫枫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丫头想要的东西可不止如此,她的胃口大着呢。 “那依妹妹所言,这家中的一草一木妹妹也都不必在意了,毕竟这里也比不上耀王府金贵,可是话虽如此,这里好歹也是妹妹长大的地方,总会有些情意在的。” 皇甫柔笑意更甚,总算是来了一个明白人,“哥哥的是呢,这家宅是柔儿长大的地方,留有许多美好的回忆,这可算是弥足珍贵了。” 皇甫枫咬了咬牙,她的胃口可真不,竟然想要这个宅子,在京中谁不知道这是皇甫家历代的老宅,里面的装饰虽不贵重,最为贵重的便是这院中祖辈从外面游学带回来的书籍,这里的书籍比皇宫的书库还要多,这可不是用银钱可以衡量的。 皇甫柔看着他沉重的脸色,继续道:“还有啊,祖父之前答应我要让我去家中的铺子跟着掌柜的好好学学,可惜柔儿身受重伤就耽搁了下来,也不知道这铺子最近怎么样了。” 邓氏听完之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的大,他们想要掌管皇甫家为的也就是这么些祖宗家业,现在这丫头居然什么都想要,若是都给她了,那她们还有什么争斗的必要呢。 “柔儿,人可不能太贪心,否则容易什么都得不到。” 邓氏的脸沉了下来,最不济她不跟这个丫头站在同一阵线,她还能如何?她就是个女儿,是怎么也轮不到她继承家业的,现在她狮子大开口,自己可不能就这么由着她。 皇甫柔也不恼,“刚刚二姨娘托人给我送来了一些点心,味道不错,三姨娘和二哥要尝尝吗?” 邓氏和皇甫枫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皇甫柔也不急,只是慢慢道:“三姨娘和二哥多思量些功夫也是好的,只不过若是思量的时间太长,可是会错过了许多事情的哦。” “色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三姨娘和二哥多座了,过些时日,咱们再聊也不迟。” 完之后,邓氏拉起皇甫枫转身就走了出去,她心中火冒三丈,自己家可是东黎有名的商贾之家,做生意之道自己就算是不会也没少听,现在她这么不给人留后路,怕是早有其他的打算了,若要是真与她为敌,想想她背后的耀王爷,邓氏神色为难。 两人走回了知春园,邓氏屏退左右,“枫儿,看她今日的言行,咱们日后该如何是好?” “母亲,我们不妨先看着日子,她有什么手段儿子还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她值不值这个价码,可听她的口风,怕是她有意与咱们争一争了。” “她?她是个女儿,跟你们有什么可争的,怎么算,也轮不到她继承家业!” “母亲,若是家中没有男儿,那该如何?” 邓氏一下愣在那里,“不会,她应该不会这么狠。” “所以咱们先看看她的手段,若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那倒也不足为据,可若是她真的为了这份祖宗家业可以大逆不道,那咱们可得好好的思量思量了。” 邓氏眼中带着担忧和怨恨,凭什么她一个的庶女时至今日还能让她们为之忌惮,她难道真的要与自己的儿子争抢吗,那自己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先发制人,皇甫家的接班人必须是自己的儿子。 邓氏母子走了之后,灵儿看着皇甫柔高兴的神色,有些不解,“姐,你没看到方才他们二人走出去的神色,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样!” “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嘛,你到底会帮谁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着急的样子,这才道:“本来我是偏向二姨娘的,可现在我决定了,谁也不帮。” “为什么呀?” “二姨娘和皇甫聪的手段你也应该知道了,太家子气,他们两人是斗不过三姨娘母子的,那皇甫枫看着文质彬彬,他的心思不可觑,再了,祖父不会容许家中这样大乱的,咱们啊,就先坐山观虎斗。” “姐,你,祖老爷深居简出这么多年了,他还会插手这些事情吗?” “当然会,这可是事关皇甫家的下一任家主啊,父亲并无主事之才,所以祖父也不强求,他想要的是个出色的接班人,皇甫枫倒可以算得上出色,但是太过工于心计,这家中的争斗才要开始呢,咱们就先看着。” 皇甫柔完之后,脸上带着笑意,这确实是她乐于见到的局面,所有人都身在局中,只有她,任谁现在想要让她入局,她也不会轻易答应,就算是今日邓氏母子答应了那个价码她也会再思量些日子,这个家的一切,其实她都不稀罕。 皇甫柔难得睡了一夜安稳觉,只是这一夜,皇甫靖却无意睡眠,“老爷,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派人去了七姐的院子,呆了好一阵子才出来呢。” “这是必然的,柔儿现在风头正盛,她们都需要这样一个能帮衬自己又不会与自己儿子争位置的帮手。” “那依照老爷所见,七姐会帮谁呢?” 皇甫靖坐在那里,现在就算是他也看不清这个丫头的心思了,崔氏好把控但是给不了她想要的利益,邓氏给得了利益却不好把控,真不知道柔儿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老爷,若是七姐选了三夫人,那该当如何?” 皇甫靖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柔儿可不是那种目光短浅会被一时利益蛊惑的人。” “那老爷的意思,是二夫人?” “柔儿那丫头长大了,心思也比从前细腻了许多,我现在可真的猜不透她了。” “老爷,您别这么,七姐是在您身边长大的,若是她能与您站在同一战线,那对于老爷来,才是最好的事情啊。” 皇甫靖点了点头,这话也对,自己也不必在这里猜测柔儿到底怎么决定,不如就将她变成自己的人,可是该用什么方式来与她起,这倒是个难事了,若是给了一般的蝇头利那丫头必然不会答允,若是给的权利过于大,那日后若是选出了家主,她若是有二心,那更难以把控。 “你先下去,让老夫好好想想。” 许管事退出去之后,皇甫靖靠在了软塌之上,心中烦乱不已,这个丫头的势力越加壮大了,耀王爷现在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对旁人从未有过的关怀,她仅凭着这一点,就能够立足于世。 可是现在家中的这个情况,李氏禁足,皇甫弘回来自然是要寻找机会让李氏重新开始,就算是自己给了李家这个面子,李氏也不能再作为皇甫家的主母出现了,那她的权柄必须要找人接替,这个人究竟找谁比较好呢? 皇甫靖一夜未眠,就坐在那里到亮。 皇甫柔在灵儿的呼唤下慢吞吞的起来,熟悉之后还有些困倦之意,只听着院外有人走来的声响,灵儿看着来人的样子赶忙跑了进来,“姐,耀王爷来了!” 皇甫柔听着来人是他,脸上也带着笑意,她坐在那里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刑耀气宇轩扬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第165章 去丞相府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站在自己面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吃饭了吗?” 刑耀看着她关切的样子,自然的道:“还没。” “灵儿,添副碗筷。” 刑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一直盯着她的脸,一日不见感觉她的气色好了许多,只不过这一日未见,他夜里也没有睡好,总觉得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这眼光看着她脸上好像有火烧了起来似的,“老盯着我做什么?” 刑耀被她这么一问,倒显得有些尴尬,“没什么,我今日过来是要带你去丞相府的,你忘了,木丞相之前送过拜帖来是要见见你。” 皇甫柔皱着眉头,“你还是别随我一同去了,你若是跟我一同去了,怕是会有人将你与木丞相视为一党,若是再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那就不好办了,一会儿你带我出去,我偷偷去一趟丞相府。” “偷偷?”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就算是要去,也不必偷偷摸摸的去。” “那一会儿我去禀明祖父,然后再去。” 刑耀这才点了点头,他可从来都没想过,让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避嫌做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那他这个王爷做的岂不是太过于憋屈了。 皇甫柔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尝尝,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厨娘,手艺一流不输你王府的厨子哦!” “我记得,你的厨艺也不错。不是还去了醉仙楼跟顶级大厨比试了一番么。” 看着刑耀揶揄自己,她也只是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皇甫靖坐在书房中,看着外面和煦的阳光,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许管事看着自己端进来的早饭纹丝未动,让人有些担忧。 “老爷,吃一点东西。” “老许啊,你可看到今日耀王爷来时的神色了?昨日刚刚将柔儿送了回来,今日一早便前来探望,可见,他对柔儿真的是不一般啊。” “老爷,这也是好事啊,七姐若是能跟耀王爷结秦晋之好,那对于咱们府上来也是好事一件啊。” “若她与老夫一条心那自然是极好的,若不是的话,那不是多了一个劲敌吗?” 许管事叹了口气,他总是觉得老爷现在想的太多了,七姐看着那么和煦的一个人,脾性都是极好的,怎么能做出损害皇甫家利益的事情呢。 “老爷您不必多虑了,七姐看起来不会是那样的人,只要老爷与她,她自然也会听从老爷的,毕竟她是您一手带大了,总是有情分在的。” 皇甫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这样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到底会是谁呢。 许管事推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刑耀和皇甫柔,“耀王爷和七姐来了,老爷正在用膳呢。” “让祖父不必着急,我们等一会儿就是了。” 皇甫柔话音刚落,就听着屋内皇甫靖的声音响起,“柔儿快进来,可不能让耀王爷在外面等着,恐失了礼数。” 二人走了进去,皇甫柔朝这祖父俯身行了个礼,“见过祖父,柔儿这会儿过来,是有事情要与祖父商量。” “坐,坐下。” 皇甫柔和刑耀这才坐了下来,“是这样的,今日王爷来时告诉了孙女一件事情,在孙女重伤之时,丞相府曾送来拜帖,是木丞相之嫡孙想要入王府探望柔儿,奈何那是柔儿身子不济正在求医问药便耽搁了下来。” “柔儿想着,既然现在已经渐渐恢复了,总是要去拜访一下的,不然恐会让丞相府中诸人起了无端的猜疑,若是因此让祖父和丞相二人之间产生嫌隙那可就是柔儿的罪过了,所以这才来禀告祖父,允许柔儿前去拜访。” 皇甫靖点了点头,“来而不往非礼也,柔儿的想法是正确的,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 “是,祖父。” “许管事,给柔儿备马车,带些见面礼,别失了礼数。” “多谢祖父。” 皇甫柔完之后转身走出去了,屋内剩下了刑耀和皇甫靖二人,刑耀面色如常的开口道:“皇甫先生礼教如此出色,本王倒是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耀王爷请讲。” “本王曾经听,有个饱读诗书之人,他向来对传教授业有着不可言的执着,白鹿书院的事情他也十分惋惜,若是真有一日,他想要重建白鹿书院,老先生觉得,此事是否可行?” 刑耀完这些话,眼睛紧紧的盯着皇甫靖,皇甫靖听完这些话,冷汗顺着后背就流了下来,枫儿之前同自己起这件事情,今日耀王爷便问起,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 “王爷恕罪,老夫年事已高,只想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建立书院与否,也不是老夫能够涉及到的事情,老夫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王爷恕罪。” 刑耀点了点头,“皇甫先生不必如此拘礼,本王只是问问,白鹿书院的事情,不论是先帝还是当今皇上都十分忌讳,若是有人有这种想法,老先生还要及早告诉我,免得连累了皇甫家满门。” “谨遵王爷教诲。” 刑耀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皇甫靖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冷汗还未消退,看来自己是太过于大意了,这家中显然是有人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要重建书院的事情呢,王爷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自己触了皇上的霉头,那可真是连累了皇甫家满门啊。 皇甫柔看着刑耀走出去的身影,脸上带着笑意,她回到了青竹苑,对着清幽问道:“耀王爷走后,祖父是什么样的神情?” “神色凝重的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身前的吃食也一口没动。”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个宝是押对了,皇甫枫此次回来果真是有一切想法的,可他难道真的痴心妄想的想要凭借一己之力重建书院? 自己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若是他真的做成了这件事情,那再想要动摇他的位置可就难了,也别自己不择手段,这事情本身就碰不得,做得好了不过是一举奖赏,做的不好了就是满门抄斩,之前的例子可是栩栩如生的摆在那里,他若是自己找死,自己可不介意成全了他。 皇甫柔换了身衣裳,带着灵儿朝着马厩走去,许管事刚刚将马车上所带的东西准备好,看着皇甫柔走来之后露出了笑意,“七姐怎么过来了,您应该多休息,这边弄好了之后奴才会让人去请您的。” 皇甫柔笑了笑,“不必劳烦了许管事,我哪就这么娇弱了,躺的乏了正好出来转转。”完了之后朝着灵儿使了个眼色,灵儿拿着一个荷包递给许管事。 “柔儿也没什么旁的可以赠送的,这是王爷之前赠与柔儿的雨前龙井,柔儿之前给祖父送去了一些,这里还有一些送与许管事,也算是感谢您多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祖父了,您可千瓦别推脱,若是那样倒是显得柔儿故意了。” 许管事听着皇甫柔这话,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老爷这么多的孙子孙女,只有七姐还能够看得上自己一眼,也尊重这些下人。 “奴才不敢当,为老爷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那老奴就收下了,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七姐以后就别再给老奴这些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柔儿知道了,劳烦许管事了。” 完之后在灵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然后直接朝着丞相府去了,许管事站在那里默默了良久,他总是觉得这个七姐比别人强,无论是对老爷还是下人,她都是个好人。 灵儿看着皇甫柔,“姐,那么贵重的茶叶您送给祖老爷也就算了,怎么还给了许管事呢?” “茶叶没了可以再买,可是这人心若是失了,想要再找回来可就难了,许管事是祖父身边贴身的老人了,我对他尊重一些没有坏处,更何况,时间久了他总会念及我的一点好,若是能在有用的时候帮我多上那么一句两句的,那也就算没白费我这一番心思了。” 灵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姐在这府中也太过于心了,什么事情都要上心,还不如在王府的日子过的自在呢。” 灵儿这句话倒是让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哪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啊,“不许胡。” 灵儿朝着皇甫柔吐了吐舌头,坐在那里不在话了。 皇甫柔觉得自己在马车内快要睡着了,这才听着车夫掀开车帘道:“七姐,丞相府到了。” 皇甫柔在灵儿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灵儿去扣了扣门,“皇甫家七姐皇甫柔前来拜访,劳烦您通传一下。” 厮听着皇甫柔的名字,撒腿就朝着木无双的书房跑去,禀告了之后赶忙将皇甫柔和灵儿请了进去,算起来,这是皇甫柔第二次来丞相府。 第166章 她的意见 厮将皇甫柔带到了木无双的书房,木子轩听闻皇甫柔到访也赶忙来到了父亲的书房,正好在门口碰见了刚要走进去了皇甫柔。 皇甫柔朝着木子轩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木无双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道:“柔儿身子可好些了吗?” “劳烦舅舅挂念,已经好多了。”皇甫柔这句舅舅叫的亲切,倒是让木无双有些不出话来,她的样子与自己的妹妹有七八分像,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难免让自己触景生情。 他点了点头,“那就好,快坐。” 木子轩也跟着皇甫柔一起坐了下来,“前些日子想去王府探望你,奈何王府并没有回帖,也不敢擅自叨扰,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好在你没什么事情,祖父祖母也一直挂心呢。” 皇甫柔看了看木子轩,“外祖母的身子可还好吗?” “一切都好,就是知道了你受伤的事情,时常念叨着,这次你身子没什么大碍了,也要常来探望探望她老人家。” “柔儿知道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也没有继续话,她知道木子轩之前朝着耀王府送拜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依照自己祖父的那个性子,他与任何人都不是十分的亲近,更不可能主动的与刑耀交好,落人口舌,若不是有十分着急的事情,他可不会这样做。 木无双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她的性子与倾城还是十分相似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镇定自若,相比她也应该知道她这次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与她。 “轩儿,你先陪柔儿到内院看看祖母,等你祖父下了朝,我便让人去叫你们过来。” “是。” 木子轩带着皇甫柔从父亲的书房走了出来,他一直盯着皇甫柔,弄的皇甫柔有些不自在,“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木子轩有些尴尬,但并没有收回视线,“没什么,这些年家中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妹妹究竟长什么样子。” 皇甫柔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在外人面前可不要这么叫我,让人听了去难免多生事端。” “我当然知道啊,这不是在家中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朝着内院走去,木子轩走进了邢霜霜的房间,推门而入道:“祖母,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邢霜霜抬起头,便看到走进来的皇甫柔,她赶忙将手中的书放下,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身子可好些了吗,外祖母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可真是吓死了!” “柔儿不孝,让外祖母担心了。” “快别这些了,快来座,张嬷嬷,给柔儿上一杯牛乳茶来。” 木子轩听着祖母这般关怀的话语,不禁有些不高兴,“祖父有了妹妹,就不在乎孙儿了,孙儿也要喝牛乳茶!” 邢霜霜看着朝着自己撒娇的孙子也笑了起来,“祖母怎么能忘了你呢,但是你妹妹现在身子不好,你就多让让她,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什么好争的。” 完之后继续跟着柔儿这话,木子轩故作生气的瞪了皇甫柔一眼,也跟着笑成了一团,邢霜霜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柔儿,我已经听你祖父了,皇上已经赐婚了,你与耀王爷很快就会成婚了。” “是。” “柔儿可知道,那耀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皇甫柔摇了摇头,“孙女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总归是对我好也就是了。” 邢霜霜点着头,“是啊,听你祖父起来,他确实十分在意你,可是他越在意,你就越要心谨慎,因为耀王爷不是普通人,你知道吗?” “孙女知道了,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让祖母担心。” 邢霜霜抚摸着皇甫柔的手,不愧是自己的外孙女,与自己的女儿也算是有七八分的像了,看这个样子也是个沉稳聪慧的,又懂得如何与人相处,确实讨人喜欢。 这是,外面传来的厮的声音,“老夫人,老爷让少爷和皇甫姐去书房呢。” 邢霜霜拍了拍皇甫柔的手,“快去,一会儿我让张嬷嬷准备些吃食,用过了午饭再回去。” “多谢外祖母。” 皇甫柔起身朝着邢霜霜行了礼之后跟着木子轩朝着书房走去,屋内的张嬷嬷感叹道:“老夫人,柔儿姐这样出色,您也应该放心了。” “是啊,柔儿是很出色,只不过她要嫁予王侯之家,这才是让我最不放心的啊。” 张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老夫人,柔儿姐经历了这样的大事都能死里逃生,她福气大着呢,您呀,就不必担心了。” “是啊,柔儿这次能够平安归来,确实是有些本事。” 皇甫柔跟着木子轩来到了书房,此时的木致远已经下朝回来了,他换上了一身常服,坐在那里看着刚刚进门的皇甫柔。 “柔儿见过外祖父。” 木致远神色凝重的看着皇甫柔,他叹了口气,“坐。” 木无双示意皇甫柔坐了下来,木致远才接着道:“你与穆老将军的孙女交好,是吗?” 皇甫柔听到这事关穆摘月,抬起了头,“是。” “既然这样,那老夫有事情要托付于你。” “外祖父不必客气,请。” “不论有什么方法,千万不要让穆摘月嫁给二皇子邢君烈。” 皇甫柔听到这句话,她叹了口气,她确实不想让摘月跟邢君烈在一起,因为她能感受得到,邢君烈并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他工于心计而且意图皇位,他在背地里做的事情都是心狠手辣与他给穆摘月营造的翩翩公子完全不同,就从他能够利用芊芊想要夺取红拂馆就能看出,他是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可是,皇甫柔也明白,这并不是她能够改变的事情,现在她并不知道穆摘月已经与邢君烈发生了什么,她的心已经有几分笃定,但是她知道,依照穆摘月的性子,她不是男儿不能上战场已经是她毕生的遗憾,若是不能嫁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一定会不甘心的,更有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皇甫柔神色凝重的看着木致远,“祖父,柔儿有言在先,情感的事情并不是别人可以左右的,若是她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转圜。可若是还有一些希望,我便会努力去做,让她不要嫁给邢君烈。” 皇甫柔的一席话让屋内的人都为之一愣,木致远早就猜到自己的这个外孙女不简单,没想到她也观察着京中的形势,想必二皇子的一系列动作她也会知晓一些,“二皇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木致远眯着眸子看着皇甫柔,试探着问道。 “我并不了解二皇子,只不过他的眼神,不是他营造的那种与世无争的人所拥有的眼神,那眸子锐利的像鹰,一直盯着自己的猎物。他并不是穆摘月的良人,更何况,穆府除了穆老将军已经没有男儿,若是他娶了穆摘月,那穆老将军有生之年,岂不是都要被人挟持着了?” 皇甫柔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让木致远他们猜忌,但是也不能的太多,自己的事情不能告诉他们,也只能稍作推测来让他们满意了。 “父亲,柔儿是个明白人,父亲不必多了,这事情就算是没有丝毫的把握也要去试试,二皇子现在的党羽众多,而且都是在朝外,若是再让他得到穆老将军这一方的支持,那结果不堪设想。” “外祖父和舅舅是怕他会谋朝篡位?” 皇甫柔这话一出,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只见她神色自若并没有其他的表情,现在木致远也恍惚了起来,这个丫头,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外孙女呢,为什么她跟倾城竟然这么相似。 “我是随便的,外祖父和舅舅不必放在心上,其实我倒觉得,二皇子是不会谋反的,他一无政治建设,二无军工,就连那些支持他的臣子也不过是京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觉得,他不过是想用这件事情,来刺激某个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甫柔眼波流转,“比如,三皇子。” 木致远仔细的想着皇甫柔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不能让他接触穆摘月,只要是会有大逆不道的事情发生的可能,就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外祖父真是用心良苦,只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曾经与摘月姐姐聊起,我曾问她是不是有思慕的君子,她曾明白的告诉我,那人就是二皇子邢君烈,外祖父,您,若是郎有情妾有意,该如何阻止呢?” 三人皆是一面愁容的看着皇甫柔,“其实,倒是有一个方法或许可行,只不过最关键的这个人不是我。” “那是谁?”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木子轩道:“当然是要拜托给哥哥了。” 第167章 乱点鸳鸯谱 屋内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木子轩身上,皇甫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也睁大了双眼,“我?” 皇甫柔点了点头,“穆摘月虽性子直爽泼辣,但她接触的男儿并不多,能够对二皇子芳心暗许也不过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现在若是有个人能够挺身而出,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相信很快她就会改变心意的。” 皇甫柔眼中带着笑意看着木子轩,这个提议倒是让木致远和木无双都愣了下来,木致远听完皇甫柔的话出言阻止,“不可,轩儿代表的是我丞相府,一旦与穆老将军一脉扯上联系,难保不会让人起猜疑,若是让圣上也觉得我丞相府开始揽权,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外祖父如果只是为了皇上的事情烦忧,那倒是更好办了,如果这事情真的成了,外祖父可以亲自向圣上禀告,就为人臣子内心一片赤诚,穆老将军亡故之后希望皇上收回兵权,木家的媳妇儿不会有任何异议,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既解决了穆摘月与二皇子若是结为连理给东黎带来的不安定因素,又在皇上面前得脸,外祖父觉得如何?”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他不能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为了穆摘月的事情要将自己的孙子搭上,这到底值不值得还得要问他的意见才行。 木致远转过头看着木子轩,皇甫柔也跟着笑道:“哥哥不必现在就给出答案,因为就算是你愿意了,人家穆摘月愿意不愿意还不一定呢,你呀就只当是与摘月姐姐互相了解了解,若是此事没成,也不必放在心上。” 木致远点了点头,“这确实也是个好办法,穆老将军虽然是两代老臣,但是家中也唯这一脉了,如果他能够帮着阻止,那可就是事半功倍了。” “从这几日并没有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就能知道,穆老将军已经尽力了,不过最多也就是这样了,明日我递拜帖,去看过了之后再来与外祖父禀告。” 木致远点了点头,“时间还早,你留在这里吃个午饭再回去。” “多谢外祖父。” 皇甫柔完之后,木致远拉着她赶忙走了出去。 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才放开她,一脸怒气的问道:“你这是乱点鸳鸯谱!” 皇甫柔一脸坏笑,“怎么会呢,穆姐姐为人直率心地善良,家世与你也相配,若是能两情相悦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妹妹我可是为你操碎了心的,哥哥到底为什么生气?” “你……你怎知我没有心上人?” 皇甫柔听着这话,不由得一愣,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若是他心中真的已经有了意中人,那这确实不算是个好主意。 “哥哥有意中人?” 木子轩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也不知怎么的,看着她刚才想要给自己做媒的模样就一肚子的怒气,“哼!”木子轩也不想再跟她这些事情,转身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留下皇甫柔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邢霜霜准备好午饭之后喊众人来吃,这才知道皇甫柔已经回去了,木致远看着自己夫人有些难过的样子道:“柔儿走的时候曾反复,要向你请罪,你也知道,她在那个水深火热的环境,不得不多注意一些,早些回去也好。” 邢霜霜点了点头,“真是为难她了,算了,吃饭。”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饭,木子轩知道皇甫柔离开之后倒是默默了良久,心中一直想着是不是自己今日对待她的态度有些过分了,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皇甫柔与灵儿坐着马车朝着家中回去,灵儿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姐,是不是今日出来的时间久了身子乏了?要是累了您就,以后您就好生的修养着,凭他谁再找你,都不出来了!”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脸上露出了笑意,“哪就这么脆弱了,我只是担心,穆姐姐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 “穆姐是穆老将军的嫡孙女,谁敢让她不好过啊,姐你就放心。” 皇甫柔只是笑笑,没有话,或许她没有跟邢君烈有交集的时候,可以这么,可是现在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也不知穆老将军那个火爆的性子会如何处理呢,自己也要尽快的见穆姐姐一面。 回府之后,皇甫柔先是去祖父的书房回了话,之后才回到了青竹苑,她坐在软塌之上,看着外面的丫鬟婆子探头探脑的朝着屋内看着,她朝着灵儿点了点头,灵儿自然明白,朝着院子走了过去,“大家先将手里的活儿放下,姐有话要。” 完之后,便将丫鬟婆子一行人带到了屋内,皇甫柔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府中,你们做的很好,日后我不在的时候也要这么尽心尽力,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完之后朝着灵儿点了点头,灵儿将之前装好的荷包拿了出去,每人分发一个,丫鬟婆子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都笑的合不拢嘴,“奴婢们定会尽心侍奉姐,不辜负姐的一番心意。” “下去罢。” 皇甫柔看着她们眉开眼笑的走了出去,脸上也露出了笑意,灵儿将房门关上,走到皇甫柔身边:“姐,自从那孙婆婆走了之后,这院中可真是清净了不少。” “不可掉以轻心,现在府内形势复杂,要是有人想要动些手脚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你也要注意着点,一有发现及时来向我禀告。”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赶忙点了点头。 自从他们都找过皇甫柔之后,这院内好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平静就好像大战之前的夜晚,静谧的让人心慌,皇甫柔自然知道,这院内的变化,很快就会发生了。 果不其然,入了夜之后,一声惨叫由落雪苑响起,将府内睡着的人纷纷惊醒,很快,皇甫靖在许管事的搀扶下来到了落雪苑的门口,皇甫成也在崔氏的陪同下过来了,之后三姨娘邓氏许久都没有现身。 皇甫枫站在那里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四下看了看,皇甫柔也并未出现,他站在那里并没有移动半分,只见李氏长子皇甫弘向前一步道:“祖父,这声音由母亲的院落而起,希望祖父能够让弘儿带人前去查看。” 皇甫靖点了点头,“这院内发生什么事情尚未可知,弘儿也要心,许管事,带上几个得力的人跟弘儿一同前去。” “是。” 皇甫弘率先踹开了落雪苑的门,只见院内一番破败的景象,倒是让人觉得有些阴寒,李氏的房间内有烛火光闪烁着,皇甫弘抽出佩剑直接踹开了李氏的房门朝着里面冲了进去,这一进去不要紧,跟在身后的许管事也愣在了那里。 只见三姨娘邓氏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在刺着李氏,李氏的胳膊上已经流出鲜血来,她正在奋力的挣扎着,邓氏好像疯了一样还要朝着李氏身上刺去,被皇甫弘一掌拍在了脖颈处直接昏了过去,李氏看着眼前来的人,流出了眼泪。 抱着自己的儿子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一幕让跟在皇甫弘身后的许管事震惊不已,他先是让下人将邓氏抬了出去,然后才出去跟皇甫靖禀告。 “老爷,奴才进去之后,只看见三夫人邓氏手中拿着剪刀正朝着夫人身上戳,夫人已经受了伤。” 皇甫靖皱着眉头,还未等问起,就看着皇甫弘将李氏搀扶出来,她手臂上还带着鲜血,一直滴滴答答的朝地上滴落了。 皇甫靖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李氏摇着头,脸色惨白的道:“父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好像在睡梦之中,就被人刺中了手臂,待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妹妹在我床前正要刺杀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李氏完话之后,有气无力的靠在儿子的身上,眼中含泪的看着皇甫成,这一眼便让皇甫成心中好像什么利器刺中了一般,看着她滴血的样子,竟然有些于心不忍,“父亲,还是先传大夫来瞧瞧,有什么事情,等邓氏醒了再。” 皇甫靖点了点头,与众人一同来到了前厅,他高座在上,看着众人,这是他突然发现,皇甫柔并不在这里,这才问道:“柔儿为什么没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无知,“许管事,去青竹苑看看。” 皇甫靖心中默念着,希望今日的事情与皇甫柔千万不要有什么关联才好,若是她在府中兴奋作浪,那自己也不得不出手了。 许管事按照皇甫靖的吩咐来到了青竹苑,青竹苑大门紧闭,院内安静的没有任何响动,他用力的敲着门,片刻之后才有人睡眼惺忪的来到门边,看着门外来的人是许管事,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连忙知会了灵儿。 第168章 鹬蚌相争 灵儿穿好衣裳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将她叫醒,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灵儿,“何事?” “祖老爷身边的许管事过来了,是让你去前厅一趟。” 皇甫柔皱着眉头,起身简单的熟悉一番,带着灵儿朝着前厅走了过去,心中一直盘算着,看来总有沉不住气的人先动手了。 皇甫柔来到前厅,所有人都看着她,“见过祖父,不知深夜叫柔儿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皇甫靖看着眼神的孙女,神色复杂,“柔儿可是一直在青竹苑中?” “回祖父,柔儿晚上用过药之后,早早就睡下了,不知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大家都聚集在此?” 许管事朝着皇甫靖点了点头,他在皇甫柔起身之后曾经触碰过她的床榻,上边确实有温暖之意是她一直睡在那里的证明。 “不知为何,你母亲与三姨娘起了冲突,现在大夫正在看着。”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心中瞬间就明白了,看来府中不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这个祖父都会先怀疑到自己的头上,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可能做的太过惹眼了。 她什么都没,退到一旁,站在了皇甫慧身边,皇甫慧看着身边脸色发白的皇甫柔,伸出手将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披到了皇甫柔的身上。 这一个动作让皇甫柔为之一愣,只见面前性子单纯的女子朝着她温柔一笑,帮她系好披风之后便低着头站在那里,皇甫柔只是感受着身上的披风还有着之前的温度,这让她第一次在这个家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她朝着皇甫慧笑笑,今日她给了自己一个披风,那明日,自己便要还她一个大人情了。 皇甫靖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由的觉得皇甫慧这一举动确实很合自己的心意,自己确实也想扶持崔氏,这个事情也不好直接跟皇甫柔提起,这丫头的这个举动想来也会让柔儿那个心思深沉的念及很久了。 皇甫枫面色很难看,他心中一直想着自己刚刚与母亲完话,为什么母亲就会跑到李氏的院子中去了,那门明明是在里面锁着,那母亲又是怎么进去的呢,他抬起头看着屋内的人,崔氏依偎在皇甫成的身边,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皇甫弘三人在内室陪在李氏身边,皇甫聪则是一脸的茫然,这屋内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事情中,神色凝重,只要皇甫柔,她面色平和并无任何惊讶之色,皇甫枫心中盘算着,难道昨日与她没有谈妥,她今日便动手了? 皇甫柔感受到这打量的目光也不是十分在意,想来这屋内怀疑自己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没有人证明,那所有的怀疑都是没有证据的诋毁,自己自然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大夫从屋内走了出来,朝着皇甫靖行了一个礼道:“夫人身上的伤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养些日子也就是了,只是有一件事情还得跟您一下。” “请讲。” “夫人气血双亏,情况十分不好,今日又流了些血,还得要多多进补才是。” “老夫知道了,劳烦您再去看看另一位。” 许管事领着大夫朝着邓氏躺着的房间走去,皇甫枫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知道母亲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想来一定是让人陷害了,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头绪,就指望大夫能在母亲的身上找到些线索,不然这个哑巴亏可是吃定了。 皇甫枫咬了咬牙,上前道:“祖父,还请祖父派人将知春苑和落雪苑保护起来,孙儿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恐怕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生事,搅的家中不得安宁。” 皇甫聪听着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他这般言语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母亲,崔氏也是不知所措的看着皇甫成,皇甫聪上前道:“祖父,聪儿也是这么想,今日事发突然,一定要查清事情真相,不然咱们这个家中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皇甫靖点了点头,“许管事,你带些人,将落雪苑和知春苑都检查一遍,不可遗落任何蛛丝马迹,然后再来向我禀告。” 众人看着皇甫靖身边的许管事朝着外面走去,心思各异。 皇甫聪自然放心,因为他与祖父是一伙儿的,祖父想要扶持崔氏,自然也要保全皇甫聪,许管事这一去,自然是顺了他们的心。 倒是这皇甫枫,如若此事与邓氏无关,难不成是李氏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皇甫弘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让邓氏这么听话的去刺李氏,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呢? 皇甫柔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屋内的人,还未等许管事回来,就看着皇甫弘三人扶着李氏从屋内出来了,她朝着皇甫靖的方向缓缓跪下,“父亲,请听我一言。” “。” 此时的皇甫靖倒是对李氏多了些好感,不论之前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之事必然与她脱不了干系,能用这种方法来引人注目,那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还请父亲不要追查此事了,好不容易家里的孩子们都回来了,您能享伦之乐,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添晦气呢,好在我也没什么大碍,这就回落雪苑去了。” 她朝着皇甫靖磕了个头,之后眼中含泪的朝着皇甫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对身旁的儿女:“扶我回去。” 皇甫华一脸倔强,他本来是要听从母亲的话的,可是现在看着自己母亲这般样子,这屋内的人都像是看好戏一般的脸色,他早已经面色涨红,愤怒的道:“母亲!你看看这一屋子的人,他们有当你是他们的母亲吗,你受伤了他们没有丝毫的难过就算了,现在就连一句问候都不曾有。” “你现在受了委屈,居然还要什么都不的回院子中去,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祖父,祖父请听华儿一言,就算是母亲犯错让她闭门思过,但是祖父不能睁一眼闭一眼的看着有人要谋害她啊!” 皇甫华跪在皇甫靖的面前,这一幕让皇甫靖有些难堪,若今日就这么算了,于情于理来都是过不去,可是这事情一旦闹大了,这家中的情势就会更复杂一些,可若是自己不出手,那就变相的证明了自己默认了这种事情的存在,日后这个家中该如何管理更是难上加难,怎么选,都不会是简单的事情啊。 “你们都坐下,等许管事回来了再,这个家中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用这种狠毒的手段去陷害别人,让我查出是谁,一定会处置了她。” 皇甫靖示意皇甫弘将李氏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皇甫雅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皇甫柔心中诧异,这倒是稀奇,她能够如此处事不惊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她真的改了性子,显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并不是不可能,第二种嘛,就是她早就知情。 皇甫柔眼中带着犀利的神色朝着皇甫雅看去,皇甫雅被她的眼神看的心中一惊,赶忙低下头去,就是这一个动作,皇甫柔脸上带着会意的微笑,看来自己猜得没错,李氏这一次可真是大手笔啊,难道她自己不清楚,就算是她解了禁足恢复了身份,父亲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待她,也不可能重新掌握主母的大权了? 她可不是稀里糊涂的人呢,既然她知道,她还要这么做,看来,她一定是打定了某些主意,比如,像自己复仇之类的。 皇甫柔看着这一幕,收起了脸上看热闹的神情,她也朝前走了两步对着皇甫靖行了礼,“祖父,柔儿觉得此事非同可,能在咱们府上做这种手脚,那这人心思一定是十分歹毒,柔儿也支持各位哥哥的法,祖父一定要细查此事,还母亲一个公道。” 皇甫成看着皇甫柔的表现,点了点头,他欣慰的道:“柔儿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皇甫柔笑着道:“父亲的哪里的话,母亲和三姨娘都是看着柔儿长大的,饶是谁想要伤害了她们柔儿都会挺身而出的。” 皇甫柔这番话下来,倒是让皇甫靖有些惊诧,现在这种情况她应该稳坐高台看戏才对,怎么还会替李氏出头呢,她们之前的恩恩怨怨自己也都清楚,若是这其中没有什么深意自己也不会相信。 皇甫柔退回到了皇甫慧的身旁,看着她投过来疑惑的神情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并没有些什么,皇甫柔看着皇甫聪在自己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心中带着不屑,本来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的看着,可是转念一想,做这件事情的人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她早已经准备充分了。 若真是李氏动的手,那么她不仅仅的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开始,还想要踩三姨娘一脚,若是就由着她这么做了,那么等三姨娘被处置了之后,这府中可不就是崔氏一人独大了,皇甫聪想的倒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呢。 第169章 厌胜之术 皇甫聪神色有些难看,连带着崔氏听着这话都有些难堪,就在这时,许管事从外面带着人急匆匆的回来了,进到屋内的时候,朝着皇甫枫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皇甫靖道:“老爷,这是在三夫人房间找到的。” 皇甫靖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托盘上三个做工精致的人儿,上面扎满了针,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最主要的是,每个人儿身上都贴有生辰八字,一个是李氏,还有一个是崔氏,最后一个,也就是让皇甫靖最为震惊的,就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混账!” 皇甫靖一手掀翻了这托盘,脸色铁青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成儿,写休书,给我休了这个贱妇!” 此时屋内的人都是一脸震惊,只有皇甫柔脸色十分好奇,这就是常的厌胜之术,用这种方法去诅咒自己想要诅咒的人,可见心思确实是狠毒无比,可是有一件事情,皇甫柔十分在意。 就在所有人都愣在那里的时候,皇甫柔俯身将地上的娃娃一一捡起,拿在手中翻看着,最后露出会心一笑,她朝着皇甫靖俯身行了礼之后道:“祖父息怒,当心自己的身子。柔儿看过了这些脏东西,不过有意见事情让柔儿十分的在意,还请祖父能容柔儿与你单独起。” 皇甫靖怒气未消,“有什么话,在这里。” 皇甫柔脸上带笑,“祖父,确定要让柔儿在这里吗?您消消气,好好想想现在的情势,柔儿这些话等下再也不迟。” 完之后,皇甫柔拿着托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皇甫靖现在怒火攻心不想理她,一直坐在椅子上一眼未发,脸色十分难看。 就在这时,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屋内的人神色都不是十分自然的样子,为难的道:“三夫人已经醒来了,身子虽然并无大碍,但是精神可能受到了些创伤,还需要静养些时日再看变化。” 皇甫枫紧张的问道:“精神受创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夫还请您言明。” “三夫人现在醒了过来,但是她对于自己怎么昏倒的,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记忆了。” “你什么?” “确实如此,人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若是想要三夫人尽快恢复记忆,还是另请高明。” 完之后就走了下去,皇甫靖听着大夫的话,心中也有了疑惑,突然间失去记忆,那就没有办法明之前的事情了,见过谁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将她带过来。” 许管事听着皇甫靖的吩咐,朝着内室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将邓氏带了出来,邓氏看着一屋子的人都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朝着皇甫靖行了礼之后问道:“父亲让我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么?” 皇甫靖打量着邓氏的神情,看着不像是装模作样,但是还是有些疑惑,“是,今日有人闯进了落雪苑让夫人受了伤,你可知道是谁做的吗?” 邓氏茫然的看着屋内的人和自己的儿子,“回禀父亲,我并不知情,我只记得色已晚,我与枫儿一起用过晚膳之后,很快就歇下了。” 皇甫靖看着她的样子,邓氏平时却有心机但也现在还能这样,要么就是早有准备,要么就是真的失忆了,皇甫靖还是不放心,“柔儿,将你手中的东西来过来,让你三姨娘看看,可认得这东西。” 皇甫柔端着手中的托盘朝着邓氏走了过去,邓氏看到托盘内的东西的时候,只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这,这是有人要诅咒二位姐姐吗?诶?还有一个生辰……这,这是有人还要诅咒父亲?” 邓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然后看着屋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这一瞬间她才明白原来所有人都怀疑是她,她赶忙跪了下来朝着皇甫靖道:“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这东西是在你屋子里发现的,难不成是别人放到你房间的不成?” “父亲,我冤枉啊,真的不是我!我有什么理由要害父亲和二位姐姐呢,相公,我冤枉啊!” 邓氏眼泪模糊的着这些话,眼睛也看着皇甫成,她希望这个时候皇甫成能够站出来帮帮自己,哪怕只一句也是好的。 皇甫成叹了口气,“既然你你是冤枉的,那就要证明这个东西不是你的,可有证据吗?” 邓氏看着屋内的人,还有面前的这一切毫无头绪,她凭着感觉转过头看着李氏,眼中带着一丝怨毒,然后转过头看着崔氏,也是同样的神情,若现在想要害自己的,可不就是面前的两个人吗。 此时倒是皇甫枫俯身道:“祖父,请听枫儿一言,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东西确实是三姨娘做的,那咱们可以检验一下,这娃娃身上的布匹,插着的针,还有这写下的笔记,可以一一对照检验。” 邓氏点了点头,“父亲,请父亲检验一下,这东西确实不是我的啊,我是真的冤枉,还请父亲害我清白啊!” 皇甫成叹了口气,“父亲,既然她不承认,那就检验,也别冤枉了她。” “好,来人,将账房记载的分给各院的账本拿来。” 很快,就有人将账房的账本拿了过来,许管事仔细的翻找近些日子用过这种湖蓝色素锦的院子,很快就找到了那一日的记载,直接递给了皇甫靖,皇甫靖看过之后问道:“你可是跟管家要了一匹这种湖蓝色的素锦?” 邓氏一脸茫然,忽然之间好像想起来什么,赶忙道:“是的父亲,之前听枫儿要回来了,我便跟着管家要了,给枫儿裁制了一身里衣。” 皇甫枫点了点头,“确有此事,那衣裳还在我的房中,可以命人现在就取来。” 皇甫靖看着他们二人的神色,“许管事,让人去取来。” 皇甫枫听着这话,不由得一愣,他以为祖父听了自己的话便不会这么做了,他还是让人去将衣裳拿来,难道他真的怀疑这件事情是母亲有意为之?现在李氏禁足,崔氏性子软弱不堪,母亲风头正盛的时候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只要细想便会知道这是栽赃陷害。 皇甫枫转过头看了一眼皇甫柔,她刚才她发现了一些事情,祖父并没有提起,看来到了非常的时刻,还得让她出来才好,想来这话是对母亲有益的。 皇甫柔不理会众人打量她的神色,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时不时的用眼神瞟着李氏的面容,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李氏的颤抖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自己多事,更有可能是心虚,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管事便将皇甫枫衣柜之中那件里衣拿了来,众人看过之后更是疑惑,这一匹布刚好够做一件这样的里衣,哪能还做出三个娃娃呢,这料子明显是不够用的。 皇甫靖也起了疑心,李氏还是一脸病容的坐在那里,“笔墨伺候。”皇甫靖吩咐人拿来文房四宝,让邓氏亲自写下字体来对比字迹,皇甫柔打量着高座在上的祖父,虽然他饱读诗书,但是对于这种厌胜之术却也是大有忌讳,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可能都会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 邓氏写完之后,许管事将写有字迹的纸张送到了皇甫靖面前,皇甫靖仔细的对比着字体,他能看出来这字体虽然模仿的很像,但是还是有些区别的。 皇甫靖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扫视着屋内的众人,到底是谁想要做这样的事情来诅咒自己呢,这三个媳妇儿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其实背地里勾心斗角他早就知道,但是无伤大雅的事情自己也犯不着跟她们计较。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这种争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过分,竟然还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当他看到皇甫柔的时候,不由得一愣,这丫头最近风头正盛,不会是她?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十足的猜忌,就知道他一定是将自己视为罪魁祸首了,她也不着急解释,毕竟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都跟自己没有一点的关联,自己何必要撞上去呢。 “柔儿,你刚才有话要?” “是,祖父。” 皇甫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丫头,她神色如常,但总是让人觉得她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似的,既然这样自己也不妨听一听她到底要些什么,“随我来。” 皇甫柔随着皇甫靖来到了内室,此时屋内只有她们二人,皇甫靖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神色有些疲倦,皇甫柔手中还端着那些娃娃,她将这东西放在皇甫靖的身边,淡淡的道:“祖父,今日的事情明显是冲着三姨娘来的,柔儿猜想是有人要陷害三姨娘。” 皇甫靖打量着她,“何以见得。” 第170章 只赏不罚 “祖父请看。”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手中端着的那些布娃娃,脸上就怒气横生,“刚才不是看过了吗?” “祖父,刚才只是从材料上看过了,但是从情理上,您并没有仔细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这事情是老夫要诬赖她吗?” “柔儿不敢,柔儿并非这个意思,祖父,这三个布娃娃其中一个生辰八字是您的,一个是母亲的,还有一个是二姨娘的,对。” 皇甫靖没有话,只是打量着皇甫柔,她的这些话只要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她想的话就是这些? 皇甫柔感受到探究的目光也不恼,只是笑笑继续道:“祖父,下面我要的话,可能有些不敬,还望祖父不要怪罪才是。” “只要你能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不会怪你。” “祖父,这东西若真是三姨娘所做,那她根本没有必要母亲的生辰八字也写在上面,母亲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柔儿言明,她早已经对三姨娘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不是么?” 皇甫靖仔细的想着,“也不尽然,你母亲可还有弘儿撑腰,难免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祖父的是,那么再二姨娘,二姨娘性子软弱沉静,若是在心机上自然不是三姨娘的对手,况且她的子女三哥还没有足够的经验,慧姐姐又是个性子单纯的人,她们若是真想要跟三姨娘一争,恐怕也要个三五年的功夫等三哥历练出来才行,柔儿的没错。” “这是自然,可她若真是起了独占家业这个心思,那任何人都是她的眼中钉!” 皇甫柔笑了笑,“祖父的也没有错,还有一个,就是祖父的生辰八字,祖父还没有决定下一任接班人的人选,若我是三姨娘,我诅咒谁也不会诅咒您的,句不敬的话,如果您真的就这么驾鹤西去,家中接班人还未选出,到时候分家的那些人参合进来,这对她未必是件好事。” 皇甫靖点了点头,这倒是,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离开了,那么盯着皇甫家的那些老家伙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这些年自己一直压着他们一头,他们早就起了心思,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撒手西去,那这个家恐怕要出大乱子了。 皇甫柔灿然一笑,看来祖父已经有些想法了,但可能这些还未能让他十分的信服,看来自己还要再加把火才行。 “祖父,前些日子三姨娘与二哥来到我的院中,与我起了二哥这次回来想要大展宏图,希望我能够支持,却被我挡了回去,如若她真是想要独吞家业,祖父,这里面为何没有我的生辰八字呢?” 就是这一句话,皇甫靖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如果她真的要独吞家业,那皇甫柔可是一个绊脚石,只要她在,她就不可能让她们这么顺心遂意,如果她真的觉得这种厌胜之术是可行的,那么一定会有一个诅咒皇甫柔的布娃娃,可现在并没有,这就有问题了。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已经有七八分的动摇了,脸上的表情沉重了下来,“祖父,其实这些事情不过是内宅之中的把戏罢了,重要的是,等一会儿祖父您除了这个屋子,您要如何处理今的事情。” 皇甫靖经由她这么一提醒,自然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轻易放过邓氏,那么李氏的三个孩子一定会因此不满,若是落得个厚此薄彼的名头却也不值,可若是经由这件事情惩罚了邓氏,她确实也有冤情在,到底是谁在捣鬼呢? 皇甫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那么依照柔儿的想法,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呢?” 皇甫柔听着这话,也有一瞬间的愣怔,她确实没有想到皇甫靖居然能这么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也比较难回答,偏帮了谁都不好,一定会惹来祖父无端的猜忌。 “柔儿哪里懂这些,祖父掌管家中事物多年,一切还得祖父拿主意才好啊。” 皇甫靖听着这话,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丫头一定又在跟自己藏心眼了,他不禁想起了许管事之前同自己的话,既然她这么聪明灵透,为什么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呢,若是她能为自己所用,那许多事情都会简单很多了。 皇甫靖叹了口气,“柔儿长大了,竟然跟祖父藏起心思来了。” “柔儿不敢。” “其实大夫打算着,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让许管事将之前整理的账簿拿给你看看,再带你去铺子逛逛,你也要成婚了,这些都是要学的。” 皇甫柔脸上带笑,终于出些重点了,自己若是真为了这三斗米折腰了,那日后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多谢祖父厚爱,柔儿性子急躁想来是处理不好这些事情的。” 皇甫靖皱起了眉头,这丫头是记仇了,之前自己没将这权利给她,是怕她心眼大了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可现在她这么忽然的什么都不要了,反倒让自己有些担心,她本非俗物,若非是有什么更大的利益牵扯,她可不会让这个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可是这并非什么好兆头啊。 还未等皇甫靖再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许管事的声音,“老爷。” 皇甫靖叹了口气,“罢了。” 完之后转身从内室走了出去,皇甫柔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出去,自己走到了不起眼的位置站在那里,邓氏看着皇甫靖出来的样子已经缓和了许多,心中稍微有些安心。 皇甫靖坐在高堂之上,看着众人缓缓道:“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许传出去,许管事,将那些肮脏的东西烧了,以后谁在在府中做这些手段,决不轻饶。” 完这些,他转过头看着李氏,“受伤了就好好将养着,等身子好些了再让雅儿她们扶你去园子中多逛逛,老在屋子里待着身子也受不了。” 李氏一听这话,连忙道:“多谢父亲。” 邓氏咬着牙,没想到真的让她就这么简单的走出了落雪苑,自己却成了她的梯子,这让她怎么能甘心呢。 皇甫靖转过头对邓氏道:“你在府中闲来无事,与崔氏一同陪着柔儿到铺子中去看看,想来她快要成婚了,这些事情还是要多学多练的。” 邓氏和崔氏一听也愣了下来,赶忙都应和道:“是,父亲。” 皇甫柔倒是有些意外,她并不想要再参合这些,自己现在只想好好看看她们如何斗法,可是祖父这个意思,还是要将自己卷进来啊,而起他今的处置,想来任何人都不会有意义,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皇甫柔也只能称是谢恩,可心中却是极为不情愿的,想让自己卷在这个漩涡中间成为制衡她们的人,那也要看你给的筹码够不够多,空手套白狼这种把戏,自己可不吃这一套。 “闹了一了,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罢。” 完之后,众人都转身出去了,留下皇甫靖坐在那里,面容上带着数不清的疲倦,许管事处理完那些布娃娃回到了这里,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什么好。 “老许啊,你我今日所做的决定,是对还是不对啊。” “老爷,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每一个决定,都是最正确的决定了。” 皇甫靖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她们每个人的心思呢,只是身处这个位置没有办法罢了,这事情今日虽然平息了,但是日后少不得要有争斗了。” “老爷,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再不济不还有三少爷呢么,他总是站在您这边的。” 皇甫靖叹了口气,“老许啊,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柔儿是个男儿,我定会毫不犹豫的让她做接班人,可惜啊。” 许管事也是叹了口气,“老爷今日的做法,是想要笼络七姐?” “她不是那么好笼络的,如若不卖她个大人请,她可不会轻易的选择阵营的,现在正是家中纷乱之时,让她卷进这些事情里,咱们就能轻松些了,那些人如果将她视为眼中钉,那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老爷,您这是。” 许管事心中惊叹,为了家中这个位置竟然将七姐作为制衡她们的砝码,七姐能这么容易被把控吗? “你下去,我也累了。” 许管事默默的走了出去,皇甫靖也是坐在那里默默了良久,他总是觉得,皇甫柔没有这么简单,他要摸清她的实力才行啊,不然,那可是养虎为患。 皇甫柔回到了青竹苑脸色十分的不好,灵儿看着她也心翼翼的做事,可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给了姐管理家中门面铺子的机会,姐却这么不高兴呢。 皇甫柔少有的这么生气,她确实对这个家中并无好感,可是之前她确确实实将这个祖父当成在这个院子中唯一的亲人,可没想到,到头来,他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 第171章 馆内琐事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灵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这才想起来,红拂馆自己还没有去看看,还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跟我出去一趟。” “姐,您身子还没好这是又要去哪里呀?” “带你去吃好吃的。”完之后她不顾灵儿的阻止带着她就出府去了,皇甫柔自然知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各个院子中的人自然都会消停一阵子,最起码今日都不会有什么动作了,自己今日出去时间也正好。 她带着灵儿直奔着雅月斋而去,跟着二来到了自己的雅间,点了一桌子的吃食,正午时分正是这里人多的时候,她正好也看看最忙的时候吃食是不是还那么认真做,灵儿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眼睛都看直了。 皇甫柔笑道:“就是给你点的,快吃。” 灵儿也不扭捏,直接动筷吃了起来,皇甫柔打开暗门进到里面去,换了身男装走了出来,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身影就知道她又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心中担心的情绪渐起,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就这么放下了筷子愣愣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自然明白灵儿的心意,她拍了拍灵儿的肩膀,“放心,我只是要出去看看最近的风吹草动,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姐,你每次都这么。” “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内就回来,这总行了。” 灵儿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的,她帮着皇甫柔将面具戴在脸上,嘱咐道:“姐,万事心。” “知道了。” 皇甫柔换好了衣裳直接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今日她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看来,这些人都在院子中商量自己的事情呢,自己只等着晚上清幽的回禀就是了。 皇甫柔直接来到了红拂馆的后门,直接翻墙而入,这个时间正是红拂馆内人最少的时候,她之前收到了三个丫头的来信,是有人将芊芊带走了,还将她们三个放了出来,皇甫柔想都没想就知道是二皇子做的,看来他也猜测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做事很是心。 她直接推开了木槿的房门,木槿正坐在那里写着些什么,看到来人匆忙之间想要将那纸张藏起来,皇甫柔看在眼里却没有明,木槿看清了来人的样貌震惊的不出话来。 皇甫柔倒是淡淡的笑着,“怎么,不认识了?” 木槿眼中含泪,“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皇甫柔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她,皇甫柔也知道这些日子他们担惊受怕很需要自己的安慰,也只好轻抚着她的背,“别哭了,我回来了,这次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木槿抹着眼泪,“我去将她们叫过来。”完之后,朝着门口走去。 皇甫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着木槿随手扔在地上的纸张,俯身捡起,看着上面的字迹,脸上带着笑意,看来自己还真没看错她们。 皇甫柔轻轻的将纸张放回了原处,就听着外面匆忙的脚步声响起,皇甫柔抬眼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三人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好像有千言万语要似的,可是到了嘴边,却都化成了眼泪,锦绣更是哭成了泪人,站在那里不敢靠近皇甫柔。 皇甫柔示意她们三人坐下,淡淡的道:“跟我仔细,芊芊那个丫头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听着皇甫柔问起芊芊的事情,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谁都没有开口,皇甫柔自然明白她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她们可能不想伤害到芊芊,但是芊芊现在的做法早已经超过了自己忍耐的限度。 “木槿,你。” 木槿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面容,叹了口气,这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皇上春猎回来之后的事情,我们照抄在红拂馆中照看着,忽然一日芊芊去了二皇子的府邸,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声称自己是二皇子的人,将红拂馆内的许多杂役给收买了,然后就将我们三个人关到了柴房中。” “她这么做是想要让大哥你现身,芊芊曾经与我们过这件事情,她她从就被卖到了妓院,是大哥你救了她给了她新的生活,可是她遇见了二皇子,芊芊起二皇子的时候,眼睛里泛着光的,她二皇子就是她的一切。” “那个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帮他得到,她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将我们关了起来,是等到见了大哥之后就放我们出去。”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一个晚上,一个人将柴房的门打开就不见了,我们在院中四处寻找,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就连芊芊也消失了。” 皇甫柔看着木槿,她知道木槿的是事实,可是芊芊现在已经被邢君烈迷惑的不知好坏,甚至为虎作伥,她这样的人,怕是留不得了。 木槿好似看出了皇甫柔的想法,赶忙道:“大哥,芊芊已经怀有身孕,想来现在已经三四个月了,还望大哥手下留情。” 她虽不知道大哥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是能与那二皇子分庭抗礼想来实力也是不俗,她能从大哥的面容上看出他似乎已经做了决定,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看着怀有身孕的芊芊赴死,她还是想帮她求求情,哪怕是以后再无瓜葛也好。 “大哥,不是我们三人不分是非,只是她无情,我们不能无义。她现在怀有身孕,还望大哥饶她一次,日后与她再无瓜葛。” 皇甫柔面色有些难看,她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如果她还仗着自己怀有身孕来到红拂馆闹事呢,甚至做出一些伤害你们的事情,你们也要这样一退再退么?” 木槿看了一眼青黛,两人皆是无言以对,他们知道,大哥的是正确的,这样的人是没有原则更不会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的,如果她现在有自由能够出来,她还会胡搅蛮缠的来到红拂馆继续闹事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多少人因为妇人之仁而功败垂成,可你们还是要走这条老路,我也无话可,我可以答应你们,暂时不动她,但是这次来也是想跟你们,我会尽快让青黛和锦绣离开京城,去做之前同你们过的事情。” 二人点了点头,“木槿留在这里,帮你们亲眼看着,芊芊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了,你们今日的选择,是多么的可笑。” 皇甫柔站起了身,“明日我会派人将东西送来,你们两个做好准备,明日就启程。” 完之后,皇甫柔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木槿叹了口气,“大哥的是对的,可是念及姐妹一场,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得寸进尺,你们也不要怪我无情了。” 青黛点了点头,“你做事有分寸,我们信得过你,芊芊若还是执迷不悟,我们也不必再费心思了。” 锦绣也跟着点了点头,青黛和锦绣起身就去收拾行囊了,留下木槿在这里沉默着,她虽然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心中总是有一个疑影,她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事。 皇甫柔回到了雅月斋换回了常服,带着灵儿买了点点心就回皇甫家中去了,到了院子里,却听到丫头们道:“姐,三姨娘今日过来了,还送来了好些东西呢。” 她走了进去,看着桌子上摆着一些衣料,那材质一眼就能看出是贵重的东西,还有一个布包,皇甫柔打开之后,看到了一张银票,灵儿看到上面的字之后也是震惊了起来,她赶忙关上门对着皇甫柔道:“姐,三姨娘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银子啊?” 皇甫柔也是不在意,“将之前我让你放起来的银票都拿出来。” “姐,这是要做什么呀。”完之后,还是将装有银票的箱子拿了出来,皇甫柔打开一看,不知不觉竟然也有这么多了,加上三姨娘给自己的十万两,现在已经有五十万两了。 红拂馆的分红自然是不少,雅月斋相比之下做的都是清白的生意,能赚的银子也就那么多,可是自己赚的最多的一笔就是之前组织的花魁大赛,自己让刑耀在外围设了庄,就赌谁是花魁,他们可是赚得盆满钵满。 她将这些银票放在自己的书案上,然后俯身写了一封信件,又将这些银票放到了信封之中,这才坐了下来。 灵儿憋着嘴,之前自己帮着姐攒着银票,现在一下子将大数目的都拿走了,她真是心疼死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面容,不禁笑道:“你看你,还未等成亲呢就这么会过日子,这要是真成亲了,你还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啊!” 灵儿被皇甫柔这么一调笑,脸色通红的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姐好,您用银子的时候像是流水一样,现在剩下的银子不多了,日后姐你也不能再出去吃喝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只是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姐我有你这么个管账的丫头,想不腰缠万贯都不行呢!” 第172章 准备出发 灵儿出去准备晚上的吃食,皇甫柔就这么坐了下来,三姨娘今日出手这么大方,想来也是皇甫枫的主意,她收了这个银子自然也问心无愧,若是没有自己帮她们话,那今日她们可就要栽跟头了,其实也无意帮她们,只是不想看着有心之人就这么白白捡了便宜而已。 李氏回到落雪苑之后脸就一直沉着,三人在她身边也并未话,皇甫弘心中纳闷,她到底跟祖父了些什么,祖父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解了母亲的禁足,还让二姨娘和三姨娘一同帮着她管理铺子? 皇甫雅坐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母亲,日后你还是不要再与那皇甫柔起冲突了。” 李氏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皇甫雅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从未对自己动过手,如今性情大变只不过是一句话,就让她这样的气急败坏。 李氏激动的:“你这个废物,她将你母亲害到这般田地,你居然以后不要再跟她起冲突,难道我这一切就要白白的承受了吗,不可能!我与她不死不休!” 李氏激动的神情就连皇甫弘都有些害怕了起来,他们都未曾见过母亲如此歇斯底里,“母亲,切勿激动,妹妹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并不是不能起冲突,而是要看准时机,将她斩草除根才行,不然平时那些把戏不过是不痛不痒的闹着玩罢了。” 李氏听着这话,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今日我看着她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可我却不能上去将她撕碎,你们知道我有多恨吗!这个贱人,与她的母亲一样!都是贱人!贱人!” 皇甫华听着李氏的话,也是怒气横生,皇甫柔害了他们的母亲,连带着他们都要跟着遭受冷落和白眼,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日后看自己怎么整那个贱人,可是自己的姐姐今日居然出这番话,皇甫华鄙夷的看着皇甫雅。 皇甫雅虽然被这一巴掌给打的有些愣怔,但是她心中确实十分的明白,皇甫柔现在风头正盛,母亲现在又是这般光景,若是还起冲突只有母亲受伤,可是她并不理解,多少次了,她没有伤到皇甫柔却将自己弄到这般田地。 皇甫雅也不知道在继续些什么,只是起身出去了,皇甫弘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叹了口气,“母亲,您对雅儿太过苛责了。” “能出这种话的,她不配做我的女儿!” “母亲!慎言,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不知道该如何揣测你呢!” 李氏闭了嘴,可是脸上仍旧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对于这个女儿确实有些失望,也不知怎么地,她怎么就改了性子呢。 皇甫华上前道:“母亲,您放心,有儿子在,绝对不会让那个陷害您的贱人好过的!” 李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这一幕落在皇甫弘的眼中,他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想法,“母亲好生歇息,儿子先回去了。” 完之后,皇甫弘朝着皇甫雅的院子走去,进去之后这才看到皇甫雅坐在窗边,一脸落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妹妹,不必如此感伤,母亲是受了些刺激情绪过于激动才会这样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皇甫雅将大哥请了进来,示意身边的侍女下去,这才道:“大哥,母亲不明白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皇甫柔现在风头正盛,而且还有耀王爷撑腰,祖父也渐渐的想要拉拢她,若是现在母亲与她起了冲突,那难道不是鸡蛋碰石头么。” “母亲现在看起来理智全无,哥哥你可不能跟着头脑发昏,心将你的前程都搭进去!” 皇甫弘听着这番话才放下心来,看来她还是自己的妹妹,并没有变得软弱想要向敌人低头,“妹妹你放心,哥哥我不会那样做的。” 皇甫雅点了点头,“那样最好,我们要蛰伏着,等待时机,等到她的弱点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击即中,斩草除根。” “好,你也早些休息。” 皇甫雅看着皇甫弘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意,母亲这么对待自己,她早就没有理智可言了,若是等着她为自己谋求出路,还不如自己多为自己打算一些。 皇甫枫看着邓氏从皇甫柔的院子中回来,赶忙上去问道:“母亲,如何?” 邓氏摇了摇头,“下人她出去了,我将东西放下就回来了。” 皇甫枫听着这话,“她这个时候出去,会去哪里呢?” “去哪里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这次她确实是帮了咱们,咱们这么做是不会有错的。” “你以为她这是要帮你?她不过是不想让那李氏讨到太多的便宜罢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跟祖父了什么,竟然能劝得动祖父,这丫头还真是有点本事。” 邓氏点了点头,“若是能让她为咱们所用,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皇甫枫摇了摇头,“这样的人,聪明是聪明,但难保不会有二心,对我们来可能是如虎添翼还可能是养虎为患,最好的就是能与她有打成共同的目的。” 夜深了,皇甫柔将清幽叫了来,“今日她们可有什么动作?” “一切都如主人所料,只不过,皇甫雅那里有些情况。” “何事。” “今日她被李氏打了,因为她让李氏不要与你起冲突。” 皇甫柔笑了笑,“她长进了,我还以为她真是转了性子,没想到心思更加的深沉了,这一点,比李氏强,知道避其锋芒。” “好了,让人继续盯着,我交给你一个差事。” “主人请。” “你们现在为我所用的人里,找个能力卓绝的,让他来见我。” “是。” 不一会儿,清幽将一个男子带了进来,男子看着皇甫柔俯身跪下,“清尘见过主人。” “清幽,你下去休息。” 清幽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是。”过之后转身出去,皇甫柔感受着他的气息已经远离,这才对面前的人道:“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办,这一去可能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你可愿意?” “清尘听从主人安排。” “起来话,再你前去之前,我要考考你。” 皇甫柔完之后,直接朝着清尘袭去,她直接朝着清尘身上就要出掌,清尘知道皇甫柔的意思闪身躲开,可是就在这来回之间,清尘就能感觉得到自己与皇甫柔之间的差距,自己只不过是疲于奔命罢了,再无还手之力。 就在他恍惚之间,皇甫柔直接一掌朝着他面门袭去,清尘感觉到自己已经避不开直接闭上了眼睛,皇甫柔就在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点了点头,“可以,看来你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完之后,回到了座椅上,清幽和清尘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惊讶的神色,显然他们不知道皇甫柔的武功居然这么高,看起来虽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他们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封信,你带着去红拂馆,找一个叫青黛的姑娘,日后,你就听从她的吩咐即可,不到我让你回来之时,你不可离开她们身边半步。” “是!” 皇甫柔看着清尘离开的身影,不是自己不让清幽知道,只是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心知肚明,清幽除了为自己做事,刑耀那边他自然也有联络,不然自己的事情刑耀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也不是防着刑耀,只是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万一有一这京中再无她立足之地,她也不能没有落脚的地方不是。 刑耀此时正在书房之中,看着月凌风的信件,脸色铁青,看来自己想的没错,东黎确实有人跟南戎有联络,想要里通外国,谋朝篡位。 可是究竟是谁现在这个线索居然断了,好不容易抓到的探子居然这么果断就自尽了,想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多的情况。 刑耀将暗卫叫来,“传我命令,从今日开始,暗阁全力出动,京中各大官员,只要是有不寻常举动的,一律记下名字禀告与我。” “是。” 刑耀靠在椅子上,这件事情自己追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又有了眉目,可不能就这么断了,他的思绪好像又回到了先皇在世之时,他曾经将那枚沁血的玉佩送与自己,道:“耀儿未来要做东黎的战神,保卫东黎疆土,好吗?” 他曾经也高兴的答应着,只是这道枷锁一背负,就是这么多年,就算是在军中多困难他都没有想要后退,才有今日的局面,可是现在这京中还有人有这种心思,他绝对不能容忍。 刑耀起身,推开窗子,外面月色正浓,他又想起了皇甫柔,那一日在山洞之中,她用剑鞘抵住自己,拼死想要为自己引开敌人的时候,他就确定,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第173章 身怀有孕 皇甫柔刚刚躺下,就感觉到有人轻车熟路的进到的屋内,她想都不用想来的人是谁,也没有起身,就躺在榻上等着那人主动现身。 刑耀感受着皇甫柔的气息,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心中只是纳闷,难道身子不好连防备之心都没有了?他轻轻的朝着她的床榻走过去,伸手撩起帷幔,映入眼帘的是皇甫柔虽然毫无防备的躺在榻上,但却是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这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在看看她看着自己的神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皇甫柔也不话,她倒是想看看,这高高在上的王爷半夜三经的就这么只身闯进女子的闺房,到底想要些什么呢。 刑耀看着面前的人眨着大眼睛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觉得现在气氛十分的尴尬,但好歹他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片刻的时间也就习惯了,就在皇甫柔的注视下,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之后,这才转过身来。 对上的却是眼前这个女人震惊的眸子,皇甫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讶的不知道什么好,虽然之前在外面奔波的日子自己多半是睡在他身边,可是现在毕竟情况不同了,他就这么自然的在自己面前脱衣服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刑耀自动的忽略了皇甫柔脸上震惊的神色,自然的来到了床榻边,伸出手将皇甫柔抱起朝着里面挪了挪,然后掀开了被子就这么躺了进去。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这一切,难道自己不省人事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刑耀躺在了皇甫柔的身边,这些日子处理琐事不曾好好休息过,只是感受着她在自己身边,这困倦之意就这么袭来,皇甫柔看着身旁的人居然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的均匀了起来,简直震惊的不知道些什么好,他睡着了? 皇甫柔一直盯着他的侧脸,心中一直在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叫醒他,问问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可是看着他这么安稳的睡颜,忽然有些不忍心起来,看样子回来的这两日他是累坏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脸正入神,就听着身旁的人道:“你再这么看本王,本王会觉得你意图不轨,想做什么坏事。” 皇甫柔被这一句话弄的不知所措,赶忙转过身背对着他,心中正在发牢骚,就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只感觉自己浑身僵硬了起来,脸上也如火烧一般。 刑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这种安心的感觉让他非常的舒服,他在她的脖颈之间蹭了蹭,声的道:“要不是你身子不适,本王可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皇甫柔本来就已经十分窘迫,听着这话的时候只感觉气血上涌,她感觉自己的头上好像已经开始冒烟了。 刑耀还将她紧紧的锁在怀中,用那正在昂首的**在皇甫柔的腰间蹭了蹭,就是这一个动作,皇甫柔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就这么团成一团待在刑耀的怀中不敢移动半分。 过了不知多久,她感觉到身后的人早已经进入了梦乡,这才舒了一口气,睡意也这么向她袭来,皇甫柔只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色早已经大亮,灵儿还纳闷儿姐为什么没有起身呢,她也没有刻意去喊,只是吩咐丫鬟们一起准备早膳,等到这早膳都准备好了,还不见姐起来,这下子灵儿可有些紧张了。 她趁着没人注意,将皇甫柔的房门打开,自己悄悄的进去之后再将门插好,还未等走到床榻边,灵儿就已经震惊了,她看着搭在一旁的男子的衣裳,还有床榻前的鞋子,她感觉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灵儿鼓起勇气,悄悄的朝着床榻走去,深呼吸好几次才蹑手蹑脚的将帷幔拉开了一个口,她朝里面看去,这目光正好对上了刑耀防备的眸子,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灵儿赶忙捂住嘴,推到了一边,脸上带着气愤的神情,之前姐生病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跑到这里来占便宜! 刑耀看见灵儿进来,就知道色不早了,他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睡到这个时辰,他看着在自己怀中睡到香甜的皇甫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轻轻的扯动手臂尽量的不弄醒她,可她还是在感觉到震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皇甫柔只觉得自己的美梦被人打扰了,嘴里咕哝着:“臭丫头,这么早喊我做什么。”就在她眼睛渐渐睁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刑耀的那张脸,而且离自己非常的近,皇甫柔震惊的睡意全无,这才想起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 她赶忙拉开帷幔想要看看现在是色如何,这一拉开不要紧,直接看到灵儿站在一旁,皇甫柔尴尬的坐在那里,她感觉自己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地缝躲起来,可惜,没有。 她朝着灵儿笑道:“这么早就来喊我啦,哎呀,真是辛苦你啦。” 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十分的做作不自然,脸色更红了一些,就一直傻坐在那里,感受着空气中尴尬的气氛越来越浓。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上前将她搂在怀里,给她盖上了被子,“色不早了,本王该回去了,你再休息休息,午后本王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这么顺从的躺在了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起身穿好衣裳,他神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想来昨夜睡得不错,不然也不至于一觉睡到这个时辰,连着自己也多睡了不知道多久。 刑耀穿好之后,回头看着灵儿嘱咐道:“她身子并未痊愈,给她吃些温补的东西,一会儿我会派人送来些。” “是,王爷。” 刑耀看了一眼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推开窗子运用轻功朝着院外跳了出去。 皇甫柔愣在那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灵儿瘪了瘪嘴,“姐,王爷怎么总是这样,以前姐生病了没有办法,可现在他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 “嘘。心隔墙有耳。” 皇甫柔看着灵儿,灵儿心中也明白,就这么收了声,“那我服侍姐起身,色也不早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姐也要吃一些才好。” 皇甫柔在灵儿的服侍下起了身,她最近总是觉得很奇怪,自己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却十分的嗜睡,这种情况她以前从未有过,可能是自己身子还未痊愈的缘故。 可是当看到灵儿将新蒸出来的热腾腾的肉包子摆在她的面前,她闻到那个味道的时候,忽然觉得十分的反胃,就这么干呕了起来,好在这屋内只有她与灵儿两人,皇甫柔的这一动作饶是身旁的灵儿也震惊不已。 但是皇甫柔却没有放在心上,“今日这包子的气味怎么这么怪,拿下去,我没什么胃口。” 灵儿在药王谷多年,这一般的情况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凭着姐今日的情况,一定是非比寻常,更何况她和王爷早就……,灵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不会是有身孕了! 灵儿赶忙将那些包子都撤了下去,回来的时候随手将门关上,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担忧,皇甫柔看着她的动作,就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她抬着头看着灵儿。 灵儿知道现在情况非同一般,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未出嫁的姐居然身怀有孕,可不是该怎么办呢,更何况这院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可太危险了! “姐,你身子还未痊愈,最近也不曾用过什么药,让我来给你把把脉。” 皇甫柔被灵儿这突如其来的把脉弄的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真的是还有其他的什么病症刚刚显露出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灵儿跟在寒清绝身边多年,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正好自己也信得过,她只是点了点头,伸出了右手。 灵儿坐在了皇甫柔的身边,搭上了她的手腕,灵儿闭着眼睛,虽然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怀孕,但是最终的结果,确实如她预料般的那样,灵儿掩盖不住心中的惊慌,担忧的看着皇甫柔。 “有什么事情就,生死之事我已经看淡了,你也不必为难。”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她显然是误会了,可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得住呢,还得早日让姐知道才好,也好多做防范。 “姐,你这并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皇甫柔被灵儿这一句弄迷糊了,不是生病她这么紧张做什么? “姐,你,你。” 灵儿吞吞吐吐的就是不出口,弄的皇甫柔也跟着紧张起来,“我到底怎么了啊?” “你怀孕了!” “什么?” 皇甫柔显然也是震惊了,她并不相信自己可能怀孕,她与刑耀也就只有那么一晚,不会这么准,皇甫柔只觉得好像一道晴霹雳,她的头都有些眩晕了起来,这可怎么办! 第174章 出京逛逛 灵儿看着皇甫柔傻愣着坐在那里,显然是被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的事情震惊了,灵儿使劲攥着手中的帕子,心中也是十分的混乱,她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姐,要不要现在就告诉王爷?” 皇甫柔显然是惊了一下,这才冷静下来,她深深呼了口气,感觉心跳平稳了许多,“不可,此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许第三人知晓。” “那怎么行,等到月份大了起来,一定会被人看穿的!” “皇上的圣旨应该这几日就到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婚的,不许声张,记住,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出去!” 皇甫柔认真的盯着灵儿,她知道这些日子一定还会有很多的困难,如果灵儿不能守住这个秘密的话,那很可能就要出事了。 “姐,灵儿知道的,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日后的饮食只要清淡即可,正好可以是还在病中。” “知道了。” 皇甫柔看着这一桌子的食物顿时没了食欲,这可是一件大事,她对于灵儿的医术还是十分相信的,但是等寒清绝回来的时候,自己一定还得问问他才好,毕竟之前受了重伤还中了毒,会不会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也不定。 过了刚才震惊的劲头,她反倒觉得十分的惊喜,她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的,这可能没有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可是他就这么来了,自己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会长什么样子,皇甫柔坐在那里,心中一直想着,以后会有一个奶娃娃站在自己面前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的样子,就有一种不出的高兴。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神情渐渐变得没有那么疑惑反倒有些开心,她这才有些放心,姐身子还没有痊愈,这孩子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可是看着姐的样子,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等谷主回来了,自己再与姐好好商量一下,毕竟还得谷主看过了,自己才能放心。 灵儿将那些吃食都端了下去,想着给她煮些汤来滋补身体,还未等她动手,就听着外面有人走过来的样子,灵儿赶忙迎了上去,“见过许管事,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事?” 许管事看着灵儿笑道:“耀王爷让人送来了许多补品给七姐,这不,祖老爷也担心七姐的身子,让我赶快给送过来。” 皇甫柔在屋内听到了许管事的声音,赶忙从软塌上下来,来到院中对着许管事道:“还要劳烦您跑一趟,真是折煞柔儿了。” “七姐的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您可别这样,柔儿担当不起,气渐渐热起来了,许管事进来喝口茶。” “您这心意奴才心领了,不过祖老爷那边离不开人,我这就回去了,您还是好好将养着,祖老爷也很担心您的身子呢。” 皇甫柔看着许管事毕恭毕敬的着这些,也不好勉强,“既然这样柔儿也不留您了,多谢许管事。” “七姐客气了。” 许管事完之后,让下人们将那些东西抬到青竹苑的院内,然后带着人就走了出去,许管事这一趟院中的人就已经传遍了,李氏听到之后在屋内大发了一通脾气,身旁的桂嬷嬷也没有什么办法,就一直劝着。 崔氏知道了之后只是皱着眉头跟皇甫聪对视了一眼,并没与什么,但是二人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邓氏倒是沉不住气了,她赶忙让人将皇甫枫叫了来,“枫儿,你可听了?” “母亲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刚才耀王爷让人送来了那么多的补品,许管事可是都送到青竹苑去了,你看,这相比之下咱们的礼是不是薄了点。” 皇甫枫摇了摇头,“与她这种人相交,礼不是最重要的,母亲礼虽然送去了,但是人你还没有见,晚一点你在过去一趟。” “好。” 邓氏心中想着,一定要跟皇甫柔多多来往,昨日的事情她还是心有余悸,也不知道皇甫柔跟父亲了什么,父亲就能轻易的让这件事情翻过去,她有这种本事,自己自然不能让她站到别人的阵营中去。 灵儿跟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同将补品都放在仓库中,这才回到皇甫柔的屋内跟她禀告,“姐,王爷送来了许多补品,我都看过了,都是些温和滋养的,也适合你现在的身子吃。”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眼神还是时不时的朝着她的肚子上瞟去,这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来到皇甫柔身边,声的起:“姐,这些日子切记不能使用阴凉刺激的食物,也不要饮酒喝茶,更不能有激烈的运动,最重要的是姐不能与王爷再……。” 道这里,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皇甫柔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脸色也涨红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最好不要再劳心劳力了,姐,这一大家子的事情,您还是不要再插手了。” “这哪里由得我,走一步看一步。” 灵儿也叹了口气,她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姐能够做主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辛苦的,她从来都没有一刻这么希望皇上尽快下旨,能让姐与王爷尽快成婚,不然这种时间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人识破。 皇甫柔回到了榻上,她心翼翼的靠在床榻之上,将被子扯下来盖在自己的腹上,心中满是惊奇,她怀孕了,真的怀孕了,本想着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正是事情多的时候,可是又想着自己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人儿,就觉得十分的新奇有趣儿。 灵儿看着皇甫柔终于学会心翼翼了,也有些欣慰,她赶忙走出去给皇甫柔炖了一盅补汤,两人就这么一直在屋内坐着,灵儿看着皇甫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有些疑惑的样子,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如果现在她已经成婚就好了,都怪王爷,还没有成婚就让姐有了身孕,这是多危险的事情啊。 正午刚过,刑耀就来到了府上,跟皇甫靖两句话之后直奔青竹苑,他示意丫鬟们不要出声,就这么悄悄的走进了屋内,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皇甫柔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之上,沉稳的好像在想着什么。 灵儿看着王爷过来了,赶忙起身行礼,皇甫柔这才缓过神来,朝着刑耀看去,从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自己有了孩子,再看他的时候,竟然多了些亲切,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刑耀也是第一次看她露出这种神情,虽然惊讶但也十分开心,他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怎么今日这么听话,还能躺的住?” “许是昨日有些累了,你我带我出去,要去哪里?” “要是累了就改日再出去也行,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皇甫柔摇了摇头,“正好在屋子里待着也憋闷,出去走走也好。” 刑耀将她抱了起来,俯身便要帮她穿鞋子,这一幕映在灵儿眼中灵儿也震惊不已,谁能想到那个堂堂东黎战神,竟然能俯身为一个女子穿鞋子?看来他也是十分在意姐,灵儿知趣的退了出去。 皇甫柔坐在床榻边,看着他仔细的帮着自己穿鞋,心中有种暖意渐渐上升,她站起身,想着直接出去,刑耀还是将披风拿了一件,给她仔细的系上,这才拉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眼看着要出院子了,皇甫柔这才松开手,声的道:“要是让人看了去,免不得要些什么闲话了。” 刑耀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她并不讨厌自己跟她亲近,也只是笑笑,跟她并肩朝着府外走去,皇甫柔本来有意是要与祖父一声才好,刑耀早已经知会过了,所以才直接跟着刑耀出去了。 皇甫柔本以为他会骑马来,出门才看到,外面停着的正是之前自己乘坐的马车,刑耀先将她抱了上去,自己随后才跟着上了马车,皇甫柔看着里面的东西跟自己去药王谷的时候一样,不禁笑了起来。 刑耀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只觉得自己也想跟着她一起笑,这才扶着她一起坐了下来,皇甫柔问道:“王爷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刑耀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丝丝笑意道:“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马车中,马车前行的速度不快,摇摇晃晃的皇甫柔很快就又睡着了,刑耀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女子,忍不住抬起手拂过她姣好的面容,心底渐渐升起了一丝满足,从前,只有战场上能让他找到一丝满足感,现在看着她,竟然就有这种感觉了,真是奇妙。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个时辰,这才停了下来,此时已经在京外了,刑耀将皇甫柔抱了下来,朝着一处幽静的院子走了进去,这院子看似普通,但是仔细一看便能看到,院子里正在散发着阵阵雾气。 第175章 汤泉疗养 走进正门的时候,两旁都是俯身行李的下人,灵儿跟在刑耀身后也是惊讶不已,原来王爷在这里还有一处别院。 刑耀直接将皇甫柔抱到了院子中央,就在他行走的时候皇甫柔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景色也是好奇,这院子看着简单但也雅致,四周都是竹林,只是前面用很大的竹竿支起了帷幔,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 她揽住刑耀的脖颈有些怕自己掉下去,就这一个动作让刑耀嘴角扬起了笑意,他走过去之后身旁就有人将帷幔掀开让出了道路,等走到中间的时候,皇甫柔这才看清,这里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温泉,在能工巧匠的改造下竟然做成了一个可以坐在里面浸泡的池子,这确实是极难得的。 刑耀将皇甫柔放下来,朝着灵儿道:“给你们姐更衣,我稍后就来。” 完了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站在那里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看来确实是他精心布置的,四周的帷幔虽然高大但也是细纱制作而成,在风中摇曳着也别有一番风趣。 灵儿看着刑耀已经走远了,悄悄的上前道:“姐,你现在的身子可以多在汤泉中泡泡,这样对身体有好处。”完之后就开始帮她宽衣解带,那旁边也细心的放置了搭放衣服之处,灵儿将她的衣裳都整齐的放好,这才心翼翼的扶着她朝着汤泉池走去。 皇甫柔站在池边的石台上,用脚尖轻轻的试着水温,这温度不凉不热的刚刚好,她拉着灵儿的手心翼翼的下到池中,这温水漫过腰身,身子顿时也暖和了起来,她朝着灵儿招手道:“灵儿,你也下来泡泡啊,很舒服的。” 灵儿听着这话赶忙摇了摇头,“姐这可使不得,王爷一会儿还要过来的,我就在这里伺候姐就好了。” 皇甫柔想了想,刑耀确实是会过来的,她也不勉强灵儿,只是渐渐的朝着水中的石台坐了下去,渐渐的温水漠过了胸口,到了肩膀处,皇甫柔舒服的呼了一口气,感叹道:“这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灵儿刚要话,就听着脚步声渐渐传来,刑耀掀开帷幔走了进来,灵儿看着这一幕知趣的退了下去,刑耀看着坐在水中一脸高兴的皇甫柔,问道:“水温可还舒适吗?” “嗯,极好。” 皇甫柔高兴的道,“王爷真是神通广大,这种人间仙境竟然也能找到。” 刑耀不理她别有深意的一番话,在她的面前开始宽衣解带,皇甫柔很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难道他要跟自己一同浸泡在这汤泉中?只见刑耀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都脱了下去,皇甫柔赶忙转过了身,背对着他,虽不是第一次见了,可还是有些害羞呢。 她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泼水缓解尴尬,只是感觉身后有水波冲击这自己,她就知道,这男人还真下来了。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就这么面对着自己,他仔细的看着她的额头,眼睛已经她的一切,双手还不忘朝着她背上泼水,虽然是在五月的气,但还是怕她会冷。 这种**相对的时刻,刑耀非常的坦然,倒是显得她皇甫柔有些扭捏了,她在心中一直嘀咕着让自己淡定淡定,这才稍微平复了些,看着他的眉眼问道:“王爷要不要给我讲一讲,你是如何发现这个宝地的?” 刑耀的手一顿,好像在脑海中回忆着似的,渐渐的道:“这是先皇送与我母妃的宅院,母妃随着父皇仙逝之后,我就一直让人打扫着,时不时来住些日子。” “先皇对你的母妃真好,若赏赐一类的,皇宫之中金银珠宝样样不缺,可他偏偏选中了这样一处静谧的地方,风景倒是其次,这心意确实难得。” 刑耀点了点头,“他对母妃,是极好的。” 她感受着刑耀的手一直朝着自己身上泼水,便也学着他伸出手往他的背上撩了些水,因为她的胳膊并不如刑耀一般的修长,想要做这样的动作,也只好身子朝前面探,她只顾着撩水却忘了两人正是坦诚相对了。 刑耀在她朝着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只是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背,在她浸在水中的身体上慢慢游移着,起先她并没有感觉到,可是由于身体贴在一起,渐渐的就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就是这样,她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这样的动作,还是抽身离开才好。 刑耀顺势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耳鬓厮磨之间,她感觉到刑耀那蓬勃的**已经在她的双腿之间摩擦着,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烫。 她紧张的朝着四面看去,并没有看到人影这才有些放松下来,可是这种露的场所若是做这种事情也太过犯规了,她心中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开口,也没有想出个好的办法,只能悠悠的道:“王……。” 还未等第二个字,刑耀便转过头将她要的话都吞到了口中,在唇舌缭绕只见她只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头脑也是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只好伸出手揽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做着那些让人血脉喷张的事情。 她只感觉怀抱中的男人呼吸越来越重,好像是十分难过一般的喘息着,她睁开眼睛,看着刑耀紧紧皱着的眉头,心中生出了许多的不忍,看来他忍得实在是很辛苦。 皇甫柔轻轻的抬起了腿,与他的身体拉开了些距离,只见面前的人霍然的睁开了双眼,眼中带着浓浓的挥散不去的**却拼命的忍着一般,她脸色更红,支支吾吾的道:“王爷…我,我可以。” 完之后她不敢再去看刑耀的眼睛,只能慌张的看着别处,刑耀惊喜的看着面前的人儿,脸上带着笑意,“你的身子并未痊愈,不要勉强。” “还有,叫我阿耀,记住了?” 刑耀伸出手重新将皇甫柔揽入自己的怀中,这才看清她的肩膀上清晰可见的伤痕,那是去药王谷激战之时留下的,虽然自己让寒清绝用了去疤痕的药,可是还是有些浅浅的颜色并未退去,他轻轻的在伤痕上抚摸着,跟着叹了口气。 皇甫柔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定是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无比的自责,她咬了咬牙,支起双腿,在刑耀身上蹭了蹭,脸上好像要滴出血来,她看着刑耀脸上强忍的神色,软糯的了一声:“阿耀,我……。” 话未话,便被刑耀用力的吞入口中,他的力道也比之前重了许多,她只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再去什么,只能任由面前的人索取之时,他却在重重的喘息声中了一句:“我尽量轻一些。” 剩下的事情皇甫柔已经不记得了,她只感觉到好像是灵儿帮着自己将身上的衣裳穿好,然后驾着马车回到了家中,这期间她一直沉沉的睡着,直到明。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面对着的是灵儿担忧的面容,灵儿看着她醒来了,松了口气,十分高兴的道:“姐你醒了!” 皇甫柔揉了揉脖颈,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好像是曾经跑了十里山路一般,“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 她霍然起身,“这么晚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到这个灵儿满脸的不高兴,但还是十分心的来到皇甫柔跟前,悄声道:“姐,我都已经嘱咐过你啦,最近不要跟王爷……,况且你身子还未痊愈。” 到这里,皇甫柔已经全明白了,又是这样,他怎么如狼似虎的,总是能将别人折磨的昏过去,就在这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赶忙将灵儿拉到自己的身边,伸出胳膊来,声道:“把脉。” 灵儿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吐了吐舌头,“我在这里照看姐一夜了,已经不知道把过多少次了,虽然有些疲惫之外没有其他的问题,不过姐你也要注意一些才行。” 她听着灵儿都已经替自己看过了,尴尬的收回了手臂,这时候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在心中暗骂着那个臭男人,下次再也不要跟他出去了。 “姐,我已经煮好了乌鸡滋补汤,给你端上来尝尝,对你现在的身体是最好的了。” 灵儿快步走了出去,将一直温在锅中的汤盛了一碗端了进来,还未等到皇甫柔的身边,就看着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赶忙朝着灵儿招了招手,示意她拿远一些,这才缓和了不少。 “这碗你替我喝了,总是这样端出去不太好。” 灵儿知道她的都是对的,她也不扭捏,赶忙的将一碗汤都喝了进去,这才问道:“那姐你想吃些什么?” “一碗清粥即可。” 第176章 再进将军府 皇甫柔只是简单的吃了些,就在灵儿的照顾下起身,都整理好了之后,她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的事情还真是多,多的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将军府看看,也不知道摘月姐姐怎么样了,她刚想要起身去跟祖父请示,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就听着外面的丫鬟道:“见过三夫人。” 皇甫柔知道来者是谁也就这么坐了下来,朝着灵儿道:“去沏壶好茶。” “三姨娘来了,快坐。” 邓氏进门上前就拉住了皇甫柔的手,关切的问道:“昨日看着耀王爷将你送回来的样子,可是身子还在病中么?若是用药不见好的话,我便托人在外面寻些大夫来再给你瞧瞧。” 皇甫柔拉着邓氏坐了下来,“柔儿不敢劳烦三姨娘,若是王爷寻来的大夫也没有用处,那就算了,柔儿也不想拖累大家。” “柔儿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能是拖累呢,若是没有你,这个家可怎么得了?”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三姨娘这可就折煞柔儿了,柔儿一介女流,也没多大用处的,这家中还得多多指望哥哥们了。” 邓氏也不跟她拐弯抹角了,直言道:“柔儿,在这个家中,你是少有的明白人,若是没有你的话可不知要出多大的乱子呢,若不是你仗义相助,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三姨娘哪里的话,都是祖父眼明心亮,柔儿也没做什么。” “柔儿这样的话,那就是瞧不起三姨娘了。饶是我也能看出来,那两位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若是你没有在那个时候跟父亲些什么,父亲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处理了呢。” 皇甫柔端起灵儿拿上的茶,本想着喝一口,又想起了灵儿之前的提醒便放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邓氏看着自己,只能赶忙道:“三姨娘,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计较了,最主要的是,三姨娘可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了么。” 邓氏将刚端起的茶杯用力摔在了桌子上,“除了那两个看不惯我的人还能有谁,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三姨娘可能还是没看清你的对手究竟是谁啊,这样子,恐怕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无法避免。” “柔儿,你就快别卖关子了,跟三姨娘,你究竟发现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只是淡淡一笑,“柔儿能发现什么事情,只不过是有些想法罢了,与三姨娘听也无妨,不过三姨娘听听也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好。”邓氏急切的看着皇甫柔,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若是她的有道理,那自己和枫儿岂不是省了许多的事情么。 皇甫柔也知道,邓氏家底丰厚,之前那件事情就能给自己送十万两银票,那日后若是还有这等事情,这价码只高不低,这可是赚银子的好事啊,更何况还不需要自己费什么力气,有些事情,他们就能做了,何乐而不为呢。 她转过头看着三姨娘,一脸认真的道:“不妨告诉三姨娘,我猜测那日的事情,是母亲的手笔。” “只是她?那崔秀兰呢?” “二姨娘性子软弱,就算她有什么心思,她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的,更何况,若是我没有出那些话,二姨娘根本就讨不到任何便宜,而三姨娘你,更可能因此失了宠,这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呢?” 邓氏听着她的话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这法子也太过于激进了些,有很多的问题摆在那里,万一有什么纰漏,便会被人一眼识破,李氏能做出这样毛躁的事情来么。 “可是柔儿,这事情若是成了李氏自然受益匪浅,可是若是败露了,她也会因此而不得翻身啊。” 皇甫柔只是摇了摇头,“三姨娘,女子的贞洁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这点,你不会不懂。” 这话直接让邓氏一愣,有些懵懂的看着她,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么? 她看着邓氏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叹了口气,“母亲之前发生了什么,您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事情也应该知道了,我只问您一句,母亲,为什么还活着。” 邓氏听着这话,恍然大悟一般的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所以,母亲最差不过如此,她在这个家中,就算是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死,也不会有人让她死,那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更何况,您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母亲才知道,又何来纰漏呢。” 邓氏眼中带着怨毒的神情,“本以为她禁足之后会安分些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这般,看来她真是不死心啊。” “那是自然,母亲可是当今淑妃的亲姐姐,御使大夫的亲妹妹,就凭借这个母家的地位,也可以保她一生平安,更何况,三姨娘曾经与母亲,不也是情同姐妹么?” 她这话是打量着邓氏的,的时候眼中带着笑意,这种神情好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了邓氏的脸上,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邓氏去皇甫靖那里告发皇甫柔下毒的事情,自己也是站在李氏那边,如今她肯帮自己,定然是有什么内情,不然她可能这么好心? 皇甫柔只感觉邓氏面对自己的神情有些疏离,这才笑道:“三姨娘不必介意,柔儿只是开个玩笑,毕竟良禽择佳木而栖,三姨娘的做法并没有错,更何况你我二人并没有过直接的冲突,我对您没有恶意。” “今日跟您这些,只是不想这个家中再有人如此兴风作浪,自己想要向上走却要踩别人一脚,我只是看不惯罢了。” 邓氏没有话,只是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充满了打量,她好像在分辨,面前的女子的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皇甫柔也不扭捏,“我的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罢了,您信也好,不信也罢,毕竟对您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三姨娘若是还有事情,就请回。” 邓氏心中有些混乱,这些事情,她还得跟自己的儿子上量商量再,毕竟李氏身后的李家可是棵大树,就算是自己有意要铲除李氏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面前这个丫头虽然看起来亲切可人,可她这背地里在想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邓氏换上了一脸的微笑跟皇甫柔道:“柔儿的哪里的话,只要是你的,三姨娘没有什么不信的,我确实院子中还有些事情,就不在你这里久坐了,你也好生修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恭送三姨娘。” 皇甫柔看着邓氏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笑意,虽然自己这么邓氏一时三刻也不会轻易的对李氏下手,但是只要她记住了这个事情,那日后一定会寻找机会报复回来,只要是她动手了,那自己自然可以借刀杀人了。 她靠在软垫上,看着自己茶杯中那热气腾腾的红枣茶,脸上尽是苦笑,看来自己日后也免不得要和这些健康的食物作伴了,有灵儿看着,别人想要趁机做些手脚也是不行的,这就好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喝着自己给她炮制的红枣茶开心的笑着,“姐就应该多吃些温补的食物,这样才对身子好!” 皇甫柔点了点头,“别贫嘴了,随我出府一趟。” 她带着灵儿去了皇甫靖的书房,简单的了些话就出去了,马车直接将二人带到了穆将军府,皇甫柔下来之后看着这个地方,竟然生出了许多的感慨,本来她只想去看看穆摘月的,可现在,她却想见见穆老将军了。 管家看着是皇甫柔来了,很快的将她迎了进去,直接带到了穆老将军的书房,皇甫柔示意灵儿在外面等着,自己敲了门就进去了。 再次见面不过是半月之久,穆老将军竟然给她感觉好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就连平日里让人看了就发寒的眼神也好像没有了棱角似的,皇甫柔叹了口气,“见过穆老将军。” 穆青打量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是为了月儿过来的。” “是。” “唉,那丫头在后院的祠堂里,你去。” 穆青完之后,闭上了双眼靠在椅子上,皇甫柔并没有动身,还是坐在椅子上。 “怎么,有话要对老夫?” “穆老将军,恕晚辈无礼,您对摘月姐姐的心思有什么看法?” 皇甫柔率先发问,倒是让穆青有些愣怔,许久不曾有人这么直言不讳的跟自己话了,他想了许久,只是淡淡的道:“老夫没有任何看法,一切随她去。” “穆老将军此言并非真心,难道您真的要看着自己的孙女羊入虎口?” 皇甫柔这话一出,穆青瞬间睁大了双眼,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子,“羊入虎口?你可知道你在些什么么?” 皇甫柔淡然的笑了笑,“穆老将军若是不想跟晚辈起,那就当晚辈什么都没过,我这就去看看穆姐姐,告辞。” 第177章 再见摘月 穆青看着皇甫柔转身就走,心中思绪万千,他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女子不一般,从她第一次来见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能让刑耀看上的女子,心思细腻、手段非常,想来要是跟摘月谈一谈,也会有些许好处的,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孙女,若是就这么随了她去,总归是放心不下。 “等等。” 皇甫柔背对着穆青,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很快就换成了刚才那副担忧的模样,她转过身来等着穆青继续下去。 “坐下。” 皇甫柔也不扭捏,就这么坐了下来,看着穆青好像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很直接的问道:“穆老将军如何看待摘月姐姐与二皇子的事情。” 穆青一愣,对上的却是皇甫柔真诚的神色,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自己的这个孙女自己了解,她不曾真心忤逆过自己,除了二皇子的事情,这丫头在祠堂已经待了半个月,她虽不曾再与二皇子见面,可不肯从祠堂出来,怕是心中还有心结啊。 “老夫有个疑问,请皇甫姐如实回答。” “穆老将军请。” “你到底为何如此关心摘月的事情,可是王爷授意?” 皇甫柔脸上带笑,到底这穆老将军也是在朝堂之上过来的人,戒心还真重。 她虽然知道穆青的言中之意,但还是需要做出一副样子来给他看,不然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 她脸色有些难看的抬起头看着穆青,言语中带着讥讽的意思,“穆老将军难道以为,摘月姐姐与二皇子成了亲,可以动摇王爷在朝中的地位?您放心,此事不是王爷授意,而且王爷根本也不在意这种联姻之事。” 穆青听着皇甫柔的话,神色有些尴尬,他猜测着会不会是刑耀的意思,没想到这丫头的话让他确实有些尴尬,想来也对,他刑耀可以轻易拒绝南戎北丽抛出的橄榄枝而要求娶皇甫柔这个无背景的庶女,他对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在乎啊。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好,如果她给出的是自己不想看到的答案,那么他这将军府也不能跟这个心机深重的人扯上关系,毕竟自己年岁已高,若是日后只剩下摘月这么一个女孩,必然不会是她的对手,那摘月日后的日子,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是为何。” 皇甫柔叹了口气,轻轻地道:“摘月姐姐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穆老将军信与不信,只是这样而已。” 穆青一愣,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倒也是不想谎,摘月与她的感情确实是不浅,毕竟从到大摘月对其他的豪门贵女可都是相当的不待见,能日日想着去见这个丫头,可见她们确有情意。 “唉,皇甫姐莫怪,老夫年岁已高,不得不为摘月打算。” “怎会,我虽不及穆老将军对摘月姐姐的关怀,但也是有些担心的,二皇子这个人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若他真的是对摘月姐姐有所图的话,那摘月姐姐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二皇子这个人,老夫虽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在朝堂久了,看人还是十分准的,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正如穆老将军所,他想跟摘月姐姐在一起这动机怕是不纯啊。” “不知你对二皇子了解多少?” 她听着穆老将军对自己的打探,神情凝重,“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不论他的神色如何伪装,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就能证明一切。” 穆青听着皇甫柔着看似无关的话,但是这话中的意思却让人听得清楚,虽只是怀疑,但这丫头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啊。 “穆老将军,我猜想,您一定与摘月姐姐谈过这件事情了,不知结果如何?” 穆青听着皇甫柔问出这句话,神色颇显尴尬,但还是如实的了,“老夫是绝对不会让摘月嫁给二皇子的,若是她执意如此,那么老夫会与她断绝关系,以证清白。” “穆老将军此言差矣。” “怎么?” “就连我都知道,穆老将军你是如何都不会对摘月姐姐置之不理的,难道旁人会不知道么?想来是摘月姐姐一片赤诚,你无论如何也劝服不了才出此下策的。” 穆青没有话,他盯着皇甫柔,为何她会了解的这么清楚,“确实如此,她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穆老将军与摘月姐姐相依为命,若是他都不能劝服,那自己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若是的太轻就等于没,得太重会适得其反,这可真是个棘手的事情啊。 “连您都劝服不了,想来摘月姐姐是动了真情了,容我去看看。” “去。” 穆青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丫头确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是换作旁人,必然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可这种事情,饶是她也无能为力。 皇甫柔脸色有些不好看,灵儿跟在她身旁也是担心不已,“姐。”皇甫柔给了灵儿一个放心的笑意,她心中知道灵儿担心自己,但是她现在担心的是摘月,自己必须亲自确认她的态度,可这事情她已经有了预感,怕是无法转圜了。 她随着厮来到了祠堂,那人了是老将军的意思,这才让自己进去,推开这沉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简谱到不能再简谱的房屋,这房屋看起来也要上百年了,能屹立在此,正是他们穆家满门忠烈的象征。 穆摘月听了下人的禀告,打开了房门,看到皇甫柔正站在那里出神,赶忙迎了上来,“柔儿,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了吗?” “多谢姐姐担忧,已无大碍了,多日不见你了,就想着来看看你。” 穆摘月将皇甫柔请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之内,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便再无其他了,穆摘月有些不好意思,赶忙道:“妹妹别见怪,快坐。” 皇甫柔本也不在意这些,就随着穆摘月坐了下来,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女,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身大红色戎装,真真是惊艳无比,怎的今日再来看,竟是这般的憔悴呢。 穆摘月感觉到皇甫柔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事情来了,也不想跟他转弯抹角的,便率先开口了,“柔儿今日前来,可是要当客的么?” 皇甫柔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来听听姐姐的故事。” 穆摘月一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果真自己没有交错朋友,她与旁人真的是不同,这些日子自己听着身旁的人都在劝自己,让自己听从祖父的话,她气的连贴身的婢女都赶走了。 “那从哪里起呢?” “摘月姐姐就从柔儿身在病中的那段时日起。”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一抹红浮上脸颊,“记得,那是泰安公主设宴为五皇子践行,那日在园子中遇见了他,那是为数不多的能与他话的机会,也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家事便匆匆离开了。” “可是过了不久,他便托人给我送了一封书信,是约了许多官家公子姐们一同去京郊赏花踏青,这可是稀奇,去京郊自然不需要再穿那些繁杂的礼服,那种环境确实是我喜欢的,我也就没有多想,便去了。” “可谁知,那日去的人只有我与他,我们在京郊的亭子中饮酒聊,谈古论今京中聊江湖,柔儿你知道吗,甚少有男子能有如此豁达的心胸,他还要去京城之外的地方看看,想要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在那里隐居。” “柔儿,那都是我向往的啊,后来,看着色已晚,他就要送我回府,可走到半路这就这么下起雨来,我们躲在一个破庙中想着等雨停了再走,可谁知这大雨竟然下了整整一夜,然后,就有了京中那些风言风语,可我并不在乎,柔儿,你知道吗,人生若能得此知己,就算了让我去死我都不在乎。” 皇甫柔听着穆摘月的这番话,心中自然明白了,这二皇子为了穆摘月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他的心中打得什么算盘,别人看得清是没有用的,必须的让摘月姐姐亲自看看,可是即使她看到了,也未必真的有用了,她已经将二皇子视为知己,这一声知己,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啊。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穆摘月,“摘月姐姐,刚才入府的时候,我去拜见了穆老将军,你可知穆老将军的意思吗?” 穆摘月神色显然暗淡了下来,叹着气道:“知道,祖父极力反对,可是柔儿,我不甘心啊,我爱好习武,可我不是男儿不能上战场,我喜爱自由,可是又生在这个环境中不能多走一步多一句话,就连我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祖父都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柔儿,你能理解吗?” 第178章 心意已决 皇甫柔沉默了,她确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服穆摘月,若是以邢君烈不是她看着的那么简单这种蹩脚的理由让她放弃,这恐怕连自己都不出口,可是,真的值得吗? “摘月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明白穆老将军的心情吗?” 道这里,她看着眼前的穆摘月低下了头,脸上开始布满泪痕,“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留在这里。” 皇甫柔叹了口气,“姐姐,你我情同姐妹,虽然我的话你未必想听,但我还是要,穆老将军对你确是一番苦心,他觉得喜好并没有那么重要,保全你自身才是最重要的,他毕竟是二皇子,再怎么不争不抢他也是皇子,这可能就是穆老将军最担心的事情。” 她看着眼前的穆摘月神情依旧悲伤,她能明白,此时的穆摘月是了解穆老将军的心情和初衷的,但是这种事情并不能真正的理解,就好像自己并不能真正的理解她一样,感情的事,并没有感同身受这么一回事。 “姐姐,妹妹今日来不是想要劝你放弃,而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姐姐在这里住着不过是暂时的,你终究会打定主意,我只是希望姐姐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先想一想穆老将军,他真是一片慈爱苦心,日后,你会明白的。” 穆摘月伸出手将脸上的泪水轻轻拂去,拉着皇甫柔的手,“谢谢你柔儿,其实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知道,很多事情我都没有选择,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可惜,我永远都不会是你。” 这个话题对于皇甫柔来过于沉重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羡慕自己,她苦笑着拍了拍穆摘月的手,“姐姐的日子不好过,妹妹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只不过让我们为难的是不同的事情罢了,姐姐,你可有什么打算么?” 皇甫柔试探着问道,她并不认为穆摘月会跟自己起这种事情,毕竟现在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她的心中,可能还有些不忍所以还不能做出选择。 没想到穆摘月鼓足了勇气似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期待,“如若可以,我希望服祖父,让他同意我与二皇子的事情。”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穆摘月,此时的她才明白,这事情早已经在穆摘月心中生根发芽,要想让她铲除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穆摘月心中竟然已经有六七分笃定了。 “可是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祖父当时的很清楚,如果我要是跟二皇子在一起,他便会与我断绝关系,柔儿,你我该怎么办,一面是我欣赏的男人,一面是我最敬爱的祖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一般,她很清楚,皇甫柔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而且很有主见,若是她的话,或许可以能帮着自己劝服祖父。 想到这里,穆摘月赶忙道:“柔儿,你可以帮我吗?” 皇甫柔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穆摘月,“姐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柔儿帮助,可以直。” 穆摘月吞吞吐吐的道:“我知道,你与祖父的心思一样,可是柔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心思细腻又善良,你能帮帮我劝劝祖父吗?我真的很希望他能理解我,我真的不想错过君烈,他真的是才华横溢的人。” 话到这里,皇甫柔已经全然明白了,自己之前想的事情都太过简单了,穆摘月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邢君烈,她从一开始选择住在这个祠堂之中就是与穆老将军的抗争,她的内心已经向着邢君烈了,就算是穆老将军不同意,她也会想方设法的跟邢君烈在一起,到时候若是先斩后奏不禁她自己得不到好处,就连将军府的名声也要受到牵累。 皇甫柔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摘月,这真的值得吗? 穆摘月迎上皇甫柔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也是声问道:“柔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皇甫柔收起了目光,淡淡的道:“没事。” 完之后缓了缓神,看着穆摘月的神色也不如从前那般温柔,带着浓浓的担忧问道:“看着姐姐的样子,可是心意已决,再无转圜了?”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好像是有些犹豫的道:“妹妹这是不愿意帮我么?” “我并非不愿意帮助姐姐,我只是想知道,姐姐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定了,你是否知道你日后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场皇位之争,姐姐已经做好准备了。” “柔儿,我跟你过很多次了,君烈他无心皇位,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他是个心性单纯的人,讨厌斗争和束缚,他同我一样,想要过的是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是么,姐姐,你可知二皇子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二了,柔儿问这个做什么?” 皇甫柔笑道:“姐姐,这个年岁,若是真无心皇位,早就到封地去做了闲散王爷了。” 穆摘月脸色有些难看,想都没想直接道:“这么来,若是耀王爷无心皇位,他也早就应该离京去封地做个闲散之人了。” 皇甫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穆摘月,随后淡淡一笑,“姐姐的这话,并不像你之前会出口的,算了,柔儿已经明白了。” “你的这些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你到底与君烈有什么仇怨,一直以来都这么敌视他,我还以为你同旁人是不一样的,你会更理解我一些,没想到你与旁人并无不同,我还有事情要做,妹妹请便,无事也不必再来了。”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的侧脸,缓缓的低下了头,“既然这样,妹妹就先回去了,姐姐日后要多加心,千万要平平安安才好啊。” 完之后,起身就离开了,前往穆老将军书房的这一路,皇甫柔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看来,这事情已经无法转圜了,自己也应该告知穆老将军一声,也要早做准备才是啊。 穆老将军让人将皇甫柔请了进来,看她的神色就已经明白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甫柔看着高堂之上鬓发已经苍白的老人,一种悲壮之感涌入心头,她跟着叹了口气道:“您已经猜到了,摘月姐姐心意已定,她现在容不得任何人二皇子的不是,她已经认定眼前的人了,有些事情您可能阻止不了,您也要早做打算才是啊。” 这话完之后,穆老将军怒气渐起,“准备什么,明日我就随便找个人将她嫁出去,看她还有什么办法再与那二皇子扯上关系,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省心!” “不可,若是贸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摘月姐姐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别了她自己,就连将军府也会收到牵连。” 穆老将军听着皇甫柔这番话,眼中闪着精光,凭他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丫头对自己的孙女是十分在意的,她也在想着办法去改变这一切,自己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她呢。 “丫头,我知道你对摘月的情意,既然如此,老夫有一般法,你可想听?” “请。” 穆老将军把心一横,脱口道:“让摘月同你一起,嫁与耀王爷,你觉得可好?” 皇甫柔有些吃惊,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人,她刚才的同情烟消云散,眼中带着凌厉的目光,“穆老将军是觉得,您这个烂摊子,需要耀王爷帮您收拾么?” “大胆!你胆敢这么跟本将军话!” 穆老将军听着皇甫柔的话,拍案而起,还从未有人这么讽刺过自己,这个女娃还真是胆大包。 “什么话?您不会不知道,耀王爷军权在手,已经让人颇为忌惮,若是再娶了您的孙女,这更是让人不能不惦记了,您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就算是王爷真被处置了,您也可以凭借满门忠烈的军工为摘月姐姐求得一线生机,穆老将军真是好谋算啊。” 完之后,她再也不理身后的人如何暴怒,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耀王爷这步棋,您就死了这条心,京中风言风语已久,想来皇上很快就会听到风声,到时候你如何让皇上给摘月姐姐指定这门亲事?这指鹿为马的伎俩自然会被识破,欺君之罪的帽子,将军府还戴不起。”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颓然的做到了椅子上,这个女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自己完这句话,想来刑耀很快就会知晓了,他一定不会娶摘月,这点自己很清楚,可是到底如何做,才能保全这家中唯一的血脉呢。 皇甫柔怒气冲冲的从将军府出来,本来以为穆老将军是个神思清明之人,没想到会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真的是已经无路可走了,本想着让木子轩来个美男计,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必须马上告诉丞相府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第179章 不期而遇 皇甫柔带着灵儿来到了京中的醉仙楼,本想着让灵儿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自己可以趁机去一趟丞相府,可谁想到,竟然碰见了慕容雪带着泰安公主。 她心中一直想着穆摘月的事情,等到抬起头看到了前面的两个人再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也只好迎面而上,她朝着泰安公主行了礼,虽现在不在宫中,但是这礼数也不能免了,“见过泰安公主。” 还未等她起身,泰安公主很热情的搭上了她的手,道:“千万别行此大礼,你可是本宫未来的皇婶,日后本宫见了你还要行礼的。” 这话完,泰安公主悄悄的打量着慕容雪的神色,只见他好像是神色如常,但是泰安公主没有看到,他拿着折扇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 皇甫柔脸上带笑,“公主贤惠可是民女不能不懂规矩,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定会生出许多是非来,反倒给公主添了麻烦。” 泰安公主拉着皇甫柔的手,热情的道:“本宫正与北丽的皇子殿下一同出行,路过这醉仙楼之时听闻这是京中美食之最,便想着来尝尝,不知皇甫姐可否赏光一同前行?” “一切听公主安排便是。” 泰安公主开开心心的带着皇甫柔朝着醉仙楼里面走去,慕容雪跟在她们身后,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皇甫柔。 几人找了个雅间坐了进去,泰安公主特意屏退了左右,皇甫柔也不好端着,便让灵儿也出去了,可是怕她在这里伺候着拘束,也不想让她跟那些宫人们在一处,就道:“出去的时候曾经告诉你,帮着本姐去买些点心,现在也不需要你伺候,这就去。” 完之后捏了捏灵儿的手,灵儿瞬间明白了皇甫柔的意思,心中偷笑着点头称是,就这么走出去了。 皇甫柔坐在泰安公主的身边,不时的为她添着茶,可就是没有抬头看过慕容雪一眼。 三人坐在这屋内,气氛十分沉闷,泰安公主倒是先开口道:“皇甫姐,本宫在百花宴之上便知道你并非俗人,可没想到你竟然能将皇叔都收入囊中,我可是听了,皇叔对你颇为上心呢,你也教教我,如何能让心上人如此偏爱呢?” 完之后,娇羞的朝着慕容雪看了一眼,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淡淡的道:“公主严重了,我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与耀王爷过几句话罢了,何来偏爱呢。” “你就别谦虚了,谁人不知在猎场的时候,皇叔是将你抱在怀中下山,跟父皇禀告过之后,又急于给你治病。我可是听父皇了哦,回到京中的时候,你一直住在皇叔的府中,而且皇叔还带你去京外求医问药呢,这不是偏爱是什么?” 泰安公主完之后,一脸的羡慕,“皇甫姐,我的皇叔可不是一般人,这些年可从未听人他对谁动过这番心思,你可是独一份呢!” 皇甫柔也不知什么好,只是笑笑,“这么来,确实是民女的荣幸了。” 泰安公主的目光投向慕容雪,只见他皱着眉头望向窗外,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既然这样……“本宫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皇甫姐暂且先替本宫给北丽的皇子殿下讲讲这京中的风土人情,本宫去去就回。” 完之后,转身就出去了,留下了皇甫柔和慕容雪在这屋内,皇甫柔感觉这情形不好,自顾自的喝着茶,并没有话。 倒是慕容雪,看着泰安公主走出去之后,开口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像又瘦了些,想来这些日子也没少受苦,知道她身受重伤从山上下来,自己恨不得马上前去探望,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这次见她回京,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已经能出来走动了,想来也是恢复的不错,他也能放下心来,可谁知,再相见确实这种境况,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呢。 “多谢皇子殿下挂心,并无大碍。”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听着她冷漠的话,心中渐渐冰冷,其实他并不怪她如此冷漠的面对自己,相反,她这么对自己,是好事,毕竟自己现在正在追求泰安公主,若是与其他女子牵扯不清,势必对和亲之事有所影响。 就算是这样,他多希望面前的这个女子能够跟自己她并不像看着自己与其他女子成婚,就算是和亲与皇位之争,也不希望其他的女子与自己亲近,慕容雪此时此刻忽然觉得,如果皇甫柔能够这么对自己,自己一定会排除万难将她待在自己身边。 可是她没有,她没有意思波澜。 想着这些,慕容雪眼神中带着不甘和痛苦上前抓住了皇甫柔的手,逼着她看向自己,声音沙哑的问道:“他真有那么好,让你对任何男子都不屑一顾?” 皇甫柔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看着慕容雪,“皇子殿下请自重,如果让泰安公主看到您现在的动作,相比她会伤心的。” “回答我,他真有那么好?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为什么就这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变了,你居然要嫁与他为妃?你可是真心愿意的么?”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用力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我以为,皇子殿下是这个有宏图大志的人,相对于儿女情长而言,皇子殿下更倾向于权利。” “如若是你……。” “皇子殿下,不会是我。” 此时此刻,慕容雪愣住了,他缓缓的坐了下来,仔细的思考着皇甫柔的话,她的对,自己渴望权利渴望攀登巅峰,自己从未在乎过什么儿女情长,再多的女子在自己身边自己都不曾在意过一分,可今日,终于遇见自己在乎的,她却并不在意自己。 “皇甫姐见谅,本宫失言了。” “无妨。” 皇甫柔虽然嘴上着无妨,但是心中十分介怀,可能最坏的就是现在的一切,泰安公主都让人盯着,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对慕容雪对自己只能百害而无一利,她叹了口气,只能等着泰安公主回来,探探口风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皇甫柔站起了身,刚要朝着门口行礼,只见刑耀推门而入,皇甫柔诧异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男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刑耀走上前一把将皇甫柔揽进怀中,抓住她的手,问道:“身子还未痊愈怎么能在外面待得这样久,可冷了么?” 皇甫柔愣愣的看着眼前男子的动作,有些回不过神,“不冷。” 刑耀将她禁锢在怀中,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中带着十足的不屑,“皇子殿下既然这么有雅兴,就让泰安与你一同在京中逛逛,本王带着王妃先回去了。” 完之后也不等慕容雪什么,转身拉着皇甫柔的手就朝外面走去,刚出门就看到泰安公主才回来的样子。 泰安公主看着刑耀也是一愣,赶忙俯身行礼,“见过皇叔。” “不必拘礼,你带着北丽皇子再逛逛,本王先回去了。” 完之后,也不等皇甫柔再些什么,就这么拉着她往外走,泰安公主看着二人离开的样子,有些诧异,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就走了? 泰安公主回到雅间之内,看着慕容雪还是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出身,她轻轻的道:“殿下,久等了。” 慕容雪回过头看着泰安公主,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无妨。” 从春猎与刑耀过几句话开始,他就十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最让他在意的是,除了皇甫柔之外,他不曾见过刑耀见过哪个女子,听闻这耀王爷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自己一度怀疑他要娶皇甫柔是为了堵悠悠之口,可今日一见,他才明白,并非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刑耀对皇甫柔是有情意在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曾对他,用十城来换,若是刑耀真的在意皇甫柔,别是十城,就算是用这下为筹码,他都未必会动心,自己现在,是毫无胜算啊。 可是,现在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既然现在求而不得,他要抓住眼前的机会,若是自己真的继承了皇位,到时候自己与东黎的国君做交换,也未必不可能。 慕容雪打定了主意,所以眼前的泰安对他来是个好机会,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错过了,他看着泰安眼神中带着温柔,“北丽的酒浸人心脾,想来这醉仙楼的酒一定不一般,泰安,不如咱们畅饮一番,如何?” 泰安公主脸色微红的看着慕容雪,他是第一次叫自己泰安,这个感觉让她怦然心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慕容雪让下人拿了两坛子陈酿女儿红,打开之后酒香四溢,慕容雪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醉仙楼,可是称是十里飘香了。” 泰安公主看着慕容雪高兴的神色,也跟着笑了起来,下人为他们添着酒,两个人就这么一面饮酒,一面谈古论今,气氛十分融洽。 第180章 朝堂之上 刑耀拉着皇甫柔一言不发,脸色也十分不善,就这么沉默着将她带到了耀王府,管家看着刑耀的脸色也不敢话,就这么将她带到了书房之中,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就一直将皇甫柔晾在那里。 皇甫柔有些诧异,“王爷带我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刑耀看着皇甫柔,她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常服,这颜色本身是十分不显眼的,不知道为什么穿在她的身上就让他移不开眼,可是一想着她刚才在醉仙楼跟慕容雪拉拉扯扯的样子,自己就十分的不舒服。 他没有接话,而是依旧沉默的坐在那里,直盯盯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站在那里,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感觉他好像在生气? “可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她试探着问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动气,难道是皇上那边又有动作了?皇上的心思昭然若揭,春猎的时候没有成功,想来现在又是出了什么难题给他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就这么看着自己,这感觉还真是很奇怪,他到底怎么了? 皇甫柔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阿耀?” 刑耀听着面前的女子这么称呼自己,脸上的神情有一丝的舒缓,之前让她不要私下里称呼自己王爷,她总是记不住,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他紧紧的盯着皇甫柔的面色,冷冷的问道:“你与慕容雪早就相识?” 皇甫柔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问,但是今日他看到自己与慕容雪共处一室会有些误解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当时两人之间的气氛确实有些微妙,“也并非早就相识,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也遇见了他。” “为何你会在东黎的境内遇见他?” 这问题倒是让皇甫柔一愣,这确实是个问题,为什么慕容雪会出现在东黎,还是在京中用乞丐的身份作为掩护,这其中的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他是什么目的出现在京中并不是我可以预料的,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百花会再见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皇甫柔这话的坦然,这也确实是实情,刑耀看着她的表情,脸色好了很多,但是想着之前春猎慕容雪对自己过的话,不仅陷入了深思,“他对你,并不一般。” 这话完之后,皇甫柔才明白,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阿耀可是吃醋了?” 皇甫柔一脸调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嫣红,刑耀清了清嗓子,“胡。” 皇甫柔轻轻的笑着,“既然这样,那阿耀能否告知柔儿,你为何会出现在醉仙楼?”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问题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今日出去有事,回来的途中看到你在醉仙楼门口遇见泰安她们二人,以为你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想着去将你带出来。” 皇甫柔眼中带着打量,她的直觉告诉她并没有这么简单,“阿耀的可是实话?” “我有什么可隐瞒的?” 刑耀对皇甫柔表现出来的质疑颇为不满,他当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让人一路保护着她,在知道她遇见泰安公主之后迫不及待的前往醉仙楼,生怕她被泰安公主欺负了去,所以才会出现在那里,可谁知道,自己却看到了慕容雪那样的神情,本以为慕容雪对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见到那样的眼神之后,他才知道慕容雪是认真的。 皇甫柔听着刑耀都这么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只是点了点头,刑耀从椅子上起身来到皇甫柔的面前,认真的道:“日后少出门,不要单独去见慕容雪。” 她知道刑耀的有道理,还好今日是他将自己带了出来,不然这事情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一定会传出许多绯言绯语,到时候那真是麻烦了。 “知道了。” 刑耀对皇甫柔听话的样子十分满意,对一直侯在外面的管家道:“准备晚膳。” 皇甫柔听着刑耀居然要让自己留在这里吃饭,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现在对味道很敏感,而且她并没有打算将自己有身孕的时候现在就告诉刑耀,毕竟还没有成婚,若是有什么变数自己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产生许多不必要的事端,所以还是暂时掩盖。 “阿耀,今日不能留在这里吃饭了,我出来整整一日了,应该早些回府去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是十分希望她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可是毕竟现在还没有成婚,自己也不能就这样让她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我送你回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刑耀将皇甫柔送回府中之后,只是跟皇甫靖简单的几句话,就回到了耀王府之中,他站在书房里,展开自己闲暇时做得画,上面皇甫柔的样子惟妙惟肖,回来这三五日自己一直没有去上朝,也是因为受伤的时候推脱着,现在也不能再耽误了。 皇甫柔也没有大碍了,自己也要跟皇上提起早日让内务府准备聘礼的事情了,两国来使已经在东黎待了一月有余了,这事情必须早作了结,况且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神情真是让自己不爽,自己必须尽快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日一早,刑耀穿上了朝服就朝着宫中去了。 朝堂之上,皇上看着刑耀来上朝的身影也是十分的诧异,他有些没有想到,刑耀居然这么快就会回到朝堂之上,还以为他会先追查一下在春猎之时是谁下的手,更何况他们出京寻医的时候自己让人痛下杀手,可是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回来,他就知道,刑耀不会这么容易被解决。 可是皇上还是换上了一副高兴的模样,“耀回来了,身子无恙了吗?” “多谢皇上关心,臣并无大碍。” 简单的寒暄之后,景福公公朗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刑耀俯身道:“臣有一事启奏。” “。” 刑耀看着高座在上的皇上,淡淡的道:“启禀皇上,微臣如今身子痊愈,还请皇上与准微臣与皇甫家的姐皇甫柔成婚。” 刑耀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震惊之色,就连木致远都诧异起来,他显然没想到耀王爷会如此直言不讳的出这番话,虽皇上已经有意赐婚,但是毕竟还没有让内务府去办,显然其中大有深意。 皇上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耀,朕以为皇甫柔确实是才华横溢,可她的身份与你却有云泥之别,也有人对朕起门不当户不对,所以还要从长计议。” 刑耀听着皇上的话,脸上带着笑意,“皇上,微臣并不在意,若是皇上实在觉得为难,微臣倒是有一办法。” “来让朕听听。” “皇上可以让穆老将军收为义孙女,这样身份的事情也就解决了,皇上以为如何?” 刑耀站在堂下,看着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其实他还真希望穆老将军认了皇甫柔这个孙女,而且她与穆摘月感情也不错,想来她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可是皇上听着这话,心中打鼓一般,刑耀虽然承认了自己指婚的这个庶女,可是显然他不会吃这个亏,竟然想着借由这件事情跟穆青攀上关系,他身上的军权再加上穆青手中的兵权,岂不是让他鱼如得水了? 可是自己也不能贸然的反驳回去,毕竟自己曾经过要给他指婚,皇上看着朝堂之上的臣子,既然他想了这么个办法,自己不能拒绝,但是也不能让他在跟兵权有任何关联,又不能找一个门第很低的,皇上就这样,扫视着堂下的重臣。 就在这个时候,木致远朝着皇上点了点头,皇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道:“耀,朕为了皇甫柔找了个更好的选择,木丞相,你可愿意收皇甫柔为义孙女么?” “老臣多谢皇上,老臣家中只有一个嫡孙,并无女孩,那皇甫姐也是个十分聪慧伶俐的,老臣自然十分愿意。”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穆老将军年事已高,家中又已经有一个孙女,想来也无暇分心。这事情就这么定了,让内务府酌情去办,千万选个良辰吉日,朕等这一日也等了许久了,这也算是替先皇了却了一桩心愿。” 刑耀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在意皇甫柔的出身如何,可是自己的府中除了她并不像要再有其他的女人,“皇上仁孝,臣等介意皇上为表率!” 堂下众臣都跟着刑耀的声音附和着,皇上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既不损皇家颜面,又让刑耀的脸面上不是很好看,这样,他才有些顺心。 第181章 皇上赐婚 下朝之后,皇上宣了木致远在偏殿面圣,木致远心中大概也猜测出了几分皇上的意思,他心中有些为难,虽然能让皇上开口让自己收皇甫柔为义孙女,可是皇上想要做什么,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想来那丫头之后的日子,也是难过啊。 皇上坐在桌案前,想着今日刑耀来上朝时候的表情,他笃定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来为难他,所以才会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之上提起?他从前也并不是这样的,怎么对皇甫柔那个丫头这么上心,看来,皇甫柔可是枚不错的棋子啊。 木致远跟着景福公公来到了偏殿,低头朝着皇上叩拜,“老臣参见皇上。” “快起来,朕叫你来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老臣明白。” “那丫头看着古灵精怪,也有些才华,但毕竟年纪尚,经历的事情也不多,朕给你七日时间,让她对你言听计从,可有问题吗?” 木致远听着皇上这么,心中一片冰冷,皇上想要的是将皇甫柔变成他的棋子安插在刑耀的身边,那么她的处境就会十分危险,刑耀不好惹,皇上更是九五之尊,在夹缝之中求生存可是最难的事情啊。 “老臣遵旨,皇上,那丫头看着十分灵透,只要老臣稍稍点拨她应该可以明白,但是真的要言听计从,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皇上听着木致远这番话,心中明白他的也是实情,但是也容不得别人反驳,便沉下脸来,“不论时间长短,一定要让她言听计从,必要的时候,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也不是不可。” 木致远是两代老臣,自然明白皇家的绝情与当今圣上的手腕,只能点头称是,这才走了下去。 从骗点出来的木致远,背后已经一片冰凉。 他马不停蹄的回到府中,来到内宅的邢霜霜院子中,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正在摆弄着花草,脸色这才渐渐的缓和了些。 邢霜霜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又是没有脱下朝服就来到自己的院中,想来又是遇见了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了,他现在年事已高,自己早就有意让他告老还乡,自己也与他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皇上不允,也就只能这么做下去。 “今日朝堂之上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邢霜霜摆弄着手中的牡丹,这花开的甚好,枝繁叶茂,花瓣上还留着晨起落下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耀王爷向皇上请求赐婚了。” 邢霜霜一愣,“皇上意下如何?” 木致远叹了口气,“皇上答允了,但是却在身份上了两句,最后让我收她为义孙女。” 邢霜霜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自然知道皇上与刑耀明争暗斗已久,但是这也只是皇上容不下刑耀日渐有功高震主之意,可是她却看得很清楚,刑耀是对这个皇位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意思。 “皇上是让你将柔儿受在麾下,替他办事吗?” 木致远点了点头,“皇上似乎很看重这一步棋。” 邢霜霜叹了口气,这皇家权力之争自古以来就是不死不休,牺牲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是现在要牺牲的人可是自己唯一的外孙女,她怎么能舍得呢。 “让人下请帖,我亲自与她。” 木致远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夫人的脾气,她很有可能告诉皇甫柔不要听从任何人的话,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可是并不能这么做,那个丫头对皇上没有任何价值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还是我来,夫人,你应该明白的,皇甫柔走到这一步就再没有退路了,她不能如你所愿的活着,这就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啊。” 邢霜霜脸色有些不好看,神情也带着悲伤,她转过身朝着屋内走了过去,就连之上在她手中捧着的牡丹也是随意的丢在了一旁,若是难过,不如是愤怒,为什么她的女儿的命运这么坎坷,就连着她的外孙女,以后的道路也要这么艰难呢。 木致远看着自己夫人落寞的背影,也只能叹了口气,他也明白她的感受,毕竟皇甫柔那个丫头跟自己的女儿有六七分相似,他们一家人就好像做了个梦似的,只是这一还是来了,就连梦,都不是个美梦。 刑耀回到了府中,内务府的人早早就在王府里候着了,许多的事情还要跟刑耀商量过之后再做决定,毕竟是皇上赐婚,皇上也特意吩咐了事无巨细的都要禀告给耀王爷,这可谓是给足了耀王爷脸面。 刑耀坐在椅子上听着内务府的人滔滔不绝的跟自己讲着成亲之时的事情,他的思绪早已经飘得很远,自己也要成亲了,不知道母妃若是知道了,会不会高兴了呢。 两三日之后,景福公公就来到了皇甫家中,一家老都在门前迎接着。 景福公公站在门口,看着皇甫柔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中确实有些惊诧,虽不是豪门贵女,但是礼仪却不输旁人。 “奉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皇甫靖之孙女皇甫柔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躬闻之甚悦。今耀王爷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皇甫柔待宇闺中,与耀王爷堪称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皇甫柔许配耀王爷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内务府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多谢皇上恩典。” 皇甫柔听完景福公公宣读圣旨,心中盘算着,自己回京不过五日,皇上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也不知刑耀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她朝着灵儿点了点头,灵儿从身上拿下一个荷包,递给景福公公。 皇甫柔笑着道:“有劳公公跑这一趟,这点意识就当是给公公添些茶钱,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景福公公也没有推脱,直接将这荷包接了过来,笑着道:“奴才第一次见到您就知道,您日后必定大富大贵,看来奴才没有看走眼,那就多谢王妃娘娘了。” “景福公公客气了。” 皇甫靖在一旁看着皇甫柔娴熟的处理着这些事情,心中除了惊诧更是有些难堪,这个府中现在来往宾客无不提起皇甫柔,难道这个府中就没有比这个丫头更为出众的事情了么。 “皇甫先生,您可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个出众的孙女,想来日后,您这府中来往的门客可比平时要多得多了。” “公公过奖了。” 景福公公看着一眼皇甫靖有些尴尬的神色,转身带着身后的人走了出去。 皇甫靖看着景福公公一行人的背景,脸色更是难看的很,不理府中众人直接朝着自己书房走去,许管事跟着皇甫靖的后面也是叹着气。 皇甫柔拿着圣旨就朝着青竹苑去了,灵儿在她身边脸上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好不容易忍着回到了院中,赶忙关上门开心的道:“姐,姐要成亲啦!恭喜姐!” 她看着灵儿在自己面前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快,只不过是圣旨先来,内务府还要准备些日子呢。” “那不是正好吗,这些日子姐可以好好准备准备,嫁衣也要赶快制作了!” “这些都不需要咱们操心,内务府会都准备好的,咱们现在就好好在府中待着,这段时间如果能风平浪静的过去,那才是最好的呢!” 不知怎么的,皇甫柔总觉得景福公公对待自己的态度与旁人有些不同,如果他单纯的想要帮着自己,那他今日就不会对祖父那样的话,这话一出,必然会让祖父有些下不来台,更会让祖父对自己有些看法。 可是若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他是皇上身边的人,那就是皇上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了。 皇甫柔想到这里,心中已经猜测到了四五分,皇上是不会轻易放弃与刑耀斗争的,他想要的是一切权利尽在他手,可是如果真的让他如愿,那刑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春猎也去药王谷的路上没有得手,日后一定还有很多时候会做这样的事情,若真的到皇上最自己有什么想法,那一定是去对付刑耀了,看来,这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很快,皇甫柔就收到了丞相府的请柬,她心中还纳闷呢,自己前些日子过去了之后,为了避嫌不应该这么频繁的有接触,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府中下请柬,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皇甫柔带着灵儿朝着丞相府去了,当听着木致远与木无双的提议之后,她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木致远叹了口气,“你与耀王府身份差距很大,如果不这样,只会让人加以诟病,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皇甫柔看着木致远,他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像他这种一直对麻烦事一直有避之而无不及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第182章 风波渐起 皇甫柔也不想跟他们绕圈子,淡淡的问道:“可是皇上的意思么。” 此言一出,不仅是木致远,木无双都愣了下来,他们显然是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有这等心思,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皇甫柔看着面前两人的脸色,一目了然,这事情显然是皇上的意思,看来,想要风平浪静的过些日子也是奢望了。 木致远惊诧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既然她已经猜测到了,那自己也不妨告诉她一些,让她心中有些忌惮也是好的,聪慧是好事,但是慧极必伤。 “自然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明日我会去府上跟你祖父商议这件事情,尽早办好才是。” 皇甫柔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她现在可没有心思放在这个上面,经由他们一提起自己才想起来,确实是身份差距巨大,皇上能选择自己成为耀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也能猜测出个七八分,他想让自己与丞相府拉上关系,是不是就表明皇上想要让自己成为替他办事的人呢。 若是真是这样,那可真是麻烦了,这事情,不能接受,也不能拒绝,若是接受了,自己日后自然要受制于人,免不得要做一些亏心的事情,可若是拒绝了,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她看着面前的二人,皇上的意思他们自然不能违抗,他们现在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自己想要靠他们来救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她究竟怎么办才好呢。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的神情,心中也是不忍,他自然不忍心看着这个外孙女就这么卷入皇权的争斗之中,可是皇上圣意已定,自己也不能违抗,就只能牺牲她了。 木无双脸上的神情确实十分的明显,皇甫柔能看得出来,必要的时候,他倒是能帮自己一个忙,这也算是好事。 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倒不如坦然接受,“那柔儿就回府等着外祖父与舅舅了,其实这也是极好的事情,日后柔儿也能多来丞相府看看你们啊。” 皇甫柔这话完,木无双脸色更加的难看,他一言不发的起身出去了,木致远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啊。 “如此甚好,去看看你外祖母,礼成之后老夫带你去皇宫叩谢皇上恩典。” “是,外祖父。” 皇甫柔出了书房,心中隐约能明白,为什么母亲的事情现在并没有人知道了,外祖父的手段自然是厉害,她能从外祖母的神情中看出来,自己与母亲非常相像,外祖母时常对着自己好像是面对母亲一般。 可是外祖父却不然,他面对自己的时候,虽然有过一瞬间的恍神,但是还是能够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母亲在他们面前尚且如此,自己也不过是个外姓人,她们又怎么会过多的扶持呢。 皇甫柔来到了外祖母的院子,进屋之后就看到舅舅坐在外祖母的身旁,两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看着她进来,外祖母赶忙招呼着她来到自己身边,“柔儿,快过来。” “柔儿见过外祖母。” “几日不见,气色倒是好多了,听皇上已经给你赐婚了,竟然这么仓促,倒是委屈了你!”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外祖母的哪里的话,柔儿能够得皇上恩典,已是三生有幸,哪里会有委屈呢。” 她看着皇甫柔懂事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我听你舅舅了,皇上有意让你舅舅收你为义女,这也算是好事,以后你来府中倒是名正言顺了。” 到这里,她面色有些为难的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有些话她不想,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却又不得不,“柔儿,你未来的夫君不是常人,遇见的事情自然也不是寻常事,许多时候你要忍耐也要多用心,想来你还要进宫谢恩,到时候自己要多加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外祖母指点。” 离开了丞相府,皇甫柔脸色有些难看,能让外祖母出这样的话来,想来自己进宫的时候还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自己,想着这些就头痛,进宫少不得要面见皇上,到时候才是真正为难的时候呢。 她带着灵儿来到了雅月斋,坐在给自己预留的雅间内,心中思绪万千,看来自己也要早做准备了,若是有一真的到了危急时刻,自己必须得留条后路才是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脸色有些不好,自然也跟着担心了起来,能与丞相府攀上关系难道不是好事么,日后在这京中也算是有了后盾,做起事情来更是如鱼得水,怎么姐看着有些不高兴呢。 皇甫柔在这里做了许久,她心中思绪万千,三日之内,外祖父会带着自己进宫,自己要在这三日之内做好准备,一旦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她也不能连累刑耀。 她看着身旁的灵儿,自己若是走了,这丫头可怎么办呢,也得给她安排个好的去处啊。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府中,想来此时外祖父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她径直来到了祖父的书房,皇甫靖看着她来了,屏退了左右,屋内只留下他们祖孙二人。 “祖父,今日木丞相邀孙女去丞相府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柔儿还想请祖父帮着柔儿拿个主意,看看柔儿如何做才好。”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的道:“既然丞相有意,那你也不必推辞,想要与耀王爷成婚,多了这个身份也是好事,不然总会被人议论。” “祖父的是,可是柔儿有一事还想跟祖父请教……” “何事?” “祖父,木丞相并非出自自己的意思才想要认我这个孙女,孙女才是大概是皇上授意,柔儿想着,伴君如伴虎,若是自己哪日无心犯下过错,如何才能不牵连到家族呢。” 皇甫靖听着她的话,也是一愣,她的也有道理,皇上的意思自己再明白不过,可是皇甫柔也相当与整个皇甫家,若是哪日皇上真的要处置了她,难保不会连累到家族,这倒也是个问题。 “你可有主意?” 皇甫柔摇了摇头,“孙女也是毫无头绪,更怕日后无心得罪了什么人连累到家中,这才让祖父帮忙想个法子。” 皇甫靖思虑了一会儿,缓缓的道:“荣辱兴衰皆在皇上一念之间,做事情的时候也要先想想家族,这段时间切记谨言慎行,此事容后再议。” “是,那柔儿先回去了。” 皇甫柔走了之后,皇甫靖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她的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自己,现在整个家族都十分的危险,自己更是跟这个丫头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稍不留心就会粉身碎骨,这丫头哪里是来让自己出主意的,明显是让自己好好想想自己的立场罢了。 本来自己并不想让她成为刑耀的王妃,那样对自己和整个家族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才会让人将她绑了去,可谁知这丫头竟然有本事逃出生,还让刑耀亲自送回府,那两个联络过的人也杳无音讯。 这丫头的手腕硬着呢,还有刑耀撑腰,自己就算是再有什么忌惮,也不能不站在她的身后,她的心思比旁人重许多,想来今日在丞相府并没有讨到便宜,木致远那个老家伙一定是将她推出去了,她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来试探自己。 看来,自己只能暂且站在她这边,然后再慢慢的想办法,皇甫柔这个丫头,这个家里已经容不得她了。 皇甫柔回到了青竹苑,坐在软塌之上,她感觉得到,自己今日的试探必会让祖父起疑心,那也正好,虽然这个家中自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但是毕竟有血缘关系在,日后凶险异常自己也不想连累了他们,这一切就要看祖父了。 这一切,她都不能告诉刑耀,若是了,恐怕他会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自己看得出来,他对权利与皇位都没有十分的在意,就算是皇上多次下手,他也不曾做过任何伤害皇家的事情,可是就怕皇上逼得太紧,兔子也会咬人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凝重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看来这些事情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她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姐这幅样子,看来,确实是遇见难题了。 皇甫柔在案上写了封信,让清幽给刑耀送去,东黎的规矩成婚之前新郎新娘可是不能见面的,她虽然不信这些但也不得不守着规矩。 她展开清幽给自己带来的红拂馆的来信,上面写着的除了京中的情势变化,还有一些自己让青黛和锦绣的消息,她们已经到了青州,想来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做自己交代的事情了,想一想自己筹划的事情,她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笑意。 青山之中,亭台楼阁屹立,日子平淡悠闲,这可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第183章 皇后教导 一切都按照之前好的进行着,木致远也按照着皇上吩咐早早的来到了皇甫家,在书房与皇甫靖谈了许久,之后才正式开始了仪式,皇甫靖与木致远坐在高堂之上,皇甫成和木无双站在两侧,其余的众人都站在后面。 李氏眼中带着怨毒,一直盯着皇甫柔,她心中更是不甘,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身份已然是变得十分贵重,再也不是自己可以攥在手中的一个庶女了,从这个仪式结束之后,她就是木丞相的干孙女,也是木家唯一的女儿,自己再想做些什么,只怕是哥哥也不好伸手了。 吉时已到,皇甫柔穿戴整齐的跪在二老面前,磕头奉茶,就算是简单的结束了,之后会有人将皇甫柔的生辰八字记载下来,命如族谱,就算是好了。 这些事情弄下来,也快到正午时分了,木致远起身对着皇甫靖到:“皇甫先生,礼已成,老夫想着现在带柔儿进宫谢恩,您看。” “木丞相的及是,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自然要去谢恩的,柔儿,记住谨言慎行,不可木丞相添麻烦。” “是,多谢祖父指点。” 木致远带着皇甫柔直奔着皇宫而去,此时的刑耀在府中听着暗卫的禀告,他明白皇上这个决定的意思,他也相信皇甫柔不会背叛自己,可是她这么进宫,并不安全,况且现在就让她与皇上接触,也并非好事。 刑耀站起来,想要去换上朝服入宫觐见,可是此时,管家却急促的敲门道:“启禀王爷,外面有个公子求见,是您的师弟。” 他听着这话,将手中的朝服放下,来到桌案前坐了下来,道:“带他进来。” 管家带着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男子看见刑耀的模样赶忙道:“师兄可还记得我吗?” 刑耀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唐宁,急匆匆的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这个师弟虽然他接触的不多,但是他却十分的了解,师傅只有三个弟子,他、语嫣、还有一个就是唐宁,唐宁是师傅捡来的孩子,一直养在身边,虽资一般,但是这么多年对师傅也是十分的孝顺恭敬。 “师兄还记得我就好,师傅他生病了,大夫过来诊脉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病,师傅和师妹都不让我来找你,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若是这么拖下去,师傅可就不好了!” 刑耀腾地站起来,怎么可能,师傅武艺超群身子一直都十分硬朗,自己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跟他过了几招明显处于劣势,怎么就这个把月的时间,就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有人暗害? “走。” 刑耀来不及多想,带着唐宁来到马房骑上马就冲了出去,他心中虽然担心皇甫柔,虽进宫之后危机重重,但是以她的智慧一定能解决,自己现在只能先去看看师傅了,若是情况不好,怕是要将寒清绝给叫回来了。 他七岁就拜入师傅唐哲的门下,那时候皇上刚刚驾崩,也就是新帝继位的时候,他的母妃为了保全他的安全就让他进山拜入师傅门下,这一上山就是八年,就连母妃随着父皇仙逝的时候,都给他传了口信不让他下山,他也是这么做的。 直到他十五岁的那年,皇上要御驾亲征百官阻拦,这才想到了自己,他下山之后直接随军前往战场,就这样在军中磨盘滚打,直到他一战成名,这日子才渐渐的好了许多。 这八年,师傅对他可谓是关爱有加,无微不至,传授他武艺,教他用兵之道,他不敢怠慢,日日刻苦研读,可是自己随军之后,见师傅面的次数也少了,只有自己偶尔回京的时候,才能去山中间师傅一面,尽尽孝心。 现在听了师傅染病,他确实心急如焚。 唐宁看着前面一直加速前行的师兄,也是十分的羡慕,他自的知道师兄比自己聪明,所以师兄用一分的努力,他就用十分,可是还是无法赶上师兄的脚步。 师傅偏爱师兄,悉心教导,关爱非常,就连师妹也是对他倾慕已久,就算是自己做的再多,也无法赶得上面前的男子,他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优秀。 皇甫柔随着木致远来到了宫中,皇上在御书房批着奏章,知道他们来了,就让他们直接去御书房觐见。 木致远带着皇甫柔朝着皇上跪了下来,“老臣多谢皇上,能了却老臣一番心愿。” “平身,赐座。” “多谢皇上。” 皇甫柔也不话,只是站在木致远的身后,直到景福公公搬来了两把椅子,这才随着木致远坐了下来。 皇上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皇甫柔,朕赐你认木丞相为祖父,也是为了你好,日后你跟耀在一起,就不会有人三道四了,朕的一番苦心,你可明白吗?” 皇甫柔听着皇上的话,赶忙俯身行礼到:“多谢皇上恩典,民女日后会尽心侍奉祖父祖母,必不让皇上忧心。” “如此甚好,今日内务府来,已经订好了成亲的日子,就在六月初六,那可是个好日子啊。” “民女多谢皇上。” 皇甫柔一直毕恭毕敬,皇上一,她绝对不会继续二,这话题就这样没有办法延伸下去,木致远坐在一旁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他看着皇上脸色有些难看,这个丫头还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就在这个时候,景福公公进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听着这话,脸上带着笑意,来的正是时候,“快传。” 皇后带着知秋姑姑走进了御书房,看着木致远和皇甫柔正巧也在,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见过皇上,臣妾正好想要跟皇上起耀王爷与皇甫姐的事情呢,没想到她人就在这里,臣妾来的正是时候。” “皇后有什么话坐下。” “多谢皇上。” 皇后在软塌之上坐了下来,笑着道:“木丞相和皇甫姐也做,想来这些也都是家事,不用这么见外。” “多谢皇后娘娘。” 木致远心中忐忑,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皇上看到皇后来的时候表情的变化他看得很清楚,显然皇后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也是来帮忙的,现在这个情况,到底要做什么呢。 皇后看着皇甫柔端庄的坐在那里,满意的点了点头,“皇上你看,皇甫姐虽然长在宫外,可是言谈举止样样都是极好的,难怪王爷会喜欢。” “可是话又回来了,皇甫姐长在宫外,对宫墙之内的事情想来也不是十分的了解,内务府已经暂定下月初六是你们的好日子,这中间还有些时间,不如让皇甫姐在宫中住些时日,臣妾来给她一这些事情,想来以皇甫姐的聪慧,必然会很快接受的,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满意的看着皇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就是要劳烦皇后了。” “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也是家事,臣妾责无旁贷。” 皇甫柔听着这些话,冷汗已经爬满了后背,自己想过今日进宫会受到一些刁难,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留在这宫中,这里的一切自己都不熟悉,若是有心人想要趁着此时做些什么事情自己也是孤立无援,可现在的情形,显然自己是必须要这么做了。 “民女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厚爱。”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答应下来的样子,心中舒了口气,但是也是忍不住的担心,在宫中的日子可就要靠她自己了。 “柔儿,切记谨言慎行,不可给皇后娘娘增添烦恼。” “多谢祖父教诲。” 完这些,皇后起身道:“皇甫姐随我来,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嗯。” 皇上满意的看着皇后带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再转过头看着木致远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朕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皇上恕罪,老臣无能,还未能完成皇上的嘱托。” 皇上叹了口气,算了,就算是此时与他计较也是无义,能将皇甫柔留在宫中,自然能好好的“教教”她。 “下去罢。” “遵旨。” 木致远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了,看这个情形,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自己做了,想来留下皇甫柔在宫中,皇上和皇后自然会好好拉拢她的,可是也免不得要受些苦了。 皇甫柔跟在皇后的身后,径直的来到了凤阳宫,皇后坐在凤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皇甫柔,她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的样子,其实也不是十分出众,但是气质却不似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端庄稳重,刑耀也算是慧眼识珠。 “赐座。”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带着笑意道:“皇甫姐不必如此客气,过些时日你就是耀王妃了,本宫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十分的喜欢,日后你可要多多来这凤阳宫陪本宫话才好。” 第184章 再遇李淑妃 皇甫柔如坐针毡,此时殿内十分的安静,皇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本宫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难怪耀王爷会选中你。” “皇后娘娘过奖了。” “好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让知秋带你下去休息。” “多谢皇后娘娘。” 皇甫柔听着皇后的话,赶忙起身跟着知秋姑姑往外走,她心中松了口气,皇后此时没有跟自己什么,可是日后就难保证了,她也没有提起教导自己的事情,想来这事情并不简单,自己也要多加心才行。 知秋姑姑在前面走着,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院子,清心殿。 皇甫柔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看起来非常的萧条,知秋姑姑对着身后的一个侍女淡淡的道:“今日开始你便伺候皇甫姐,不可怠慢。” “是。” 然后转过头朝着皇甫柔道:“皇甫姐,这些日子您就住在这里,奴婢告退了。” “多谢姑姑。” 皇甫柔看着知秋姑姑的背影,再看着身旁的侍女一脸难过的神情就知道,跟着自己一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这么快就来了,若让自己随便住一个偏殿什么的自己也能理解,可是却给自己支到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来,这地方一看就跟冷宫无异,外面连个宫人的影子都见不到。 她看着身旁有些发抖的宫女道:“别怕,很快我就会出宫去了,难为你这几日跟着我受罪了。” 宫女看着皇甫柔亲和的样子也有些放松了下来,只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不好看,皇甫柔推开了正殿的门,里面四处的灰尘,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了,她四下看着,这么大的正殿她们二人若是收拾起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也得想个法子才好。 她还未等什么,身旁的宫女赶忙上前要动手收拾起来,皇甫柔一把拽住了她,“这院中就你我二人,这屋子太大了,看起来十分的空旷,这样,咱们去偏殿随意找一间一点的屋子就好了。” 宫女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惊讶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受到这样的委屈还无动于衷的人,只好点了点头道:“都听姐的。” 皇甫柔带着丫鬟出了这正殿,这院内看起来跟自己的青竹苑的格局差不多,她看着左右两侧的厢房,看着也是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她随便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里面也是乌烟瘴气,但是看着四周,只有一个门,一扇窗,屋内的设施十分的简单,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里。”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姐,奴婢名为纸鸢。” “纸鸢?那这样,日后我就叫你鸢儿,可好吗?” “鸢儿都听姐的。”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丫头战战兢兢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鸢儿听着皇甫柔这么,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一边打扫,皇甫柔一边跟她着话,自己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宫,但是对着宫内并不了解,正好跟鸢儿话,让她跟自己。 “鸢儿,你进宫多久了?” “回姐,奴婢进宫五年了。” “五年了啊,那你之前都在什么地方当差呢?” 鸢儿听着这个问题,不免的一愣,脸上带着悲戚的神情,“奴婢之前服侍的皇上的张美人。” “那你现在怎么被指过来服侍我了?可是那张美人对你不好么?” 鸢儿听着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的神情更加悲伤,“不,张美人对奴婢是极好的,只是见罪与皇上被打入冷宫了,之后奴婢也就做些粗活,没机会再伺候主子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宫内的女人命运大都如此,得宠与否不过是过眼云烟,后宫的美人何其多,皇上如何能钟情一人呢,更何况即便是得宠了,那后宫三千佳丽的眼睛都盯在你的身上,保不准会有谁在暗中对你下手,这种地方,虽得到的权利是至高无上,但也是最肮脏不堪的地方。 她带着鸢儿打扫了一个时辰才将这个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鸢儿让皇甫柔坐在那里休息,她去内务府领一些日常用具,还未等出了这宫门,就看着外面浩浩荡荡的宫人们朝着这里过来了,鸢儿吓得赶忙躲到一边,看着宫人们朝着殿内走了进去。 为首的公公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见过皇甫姐,皇后娘娘吩咐了,让奴才们好好的将这个地方收拾出来,万万不可怠慢了您,您现在可以去御花园逛逛,奴才们拾掇好了,会让人去请您的。”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皇后就是皇后,如果真的为自己着想,本应该让自己去一个干干净净的宫殿,就算是这个地方,也应该直接派人过来打扫,这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才派过人来,可不是得了贤惠的名声,又给了自己一点苦头吃么。 “那就有劳公公了。” 皇甫柔也不跟他客气,带着鸢儿就出了这清心殿,鸢儿看着身旁的皇甫柔心中十分诧异,皇后娘娘亲自派人来,这可是甚少有人能够得到的殊荣,她怎么就一点都不高兴呢。 “鸢儿,这公公口中的御花园在什么地方?” “姐随我来,我带您过去。” 皇甫柔跟在鸢儿身后朝着御花园走着,她也不傻,那些人能来打扫想来也是皇后安排好的,自己何必再去动手做些什么呢,就算是自己帮了忙也不见得能落得着好,更何况人家公公都了,让自己来这御花园逛逛,自己若是不来,可不枉费了有心人的心意么。 鸢儿带着皇甫柔朝着御花园走着,还未等靠近就听到院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皇甫柔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前想着过去的她忽然不想参合进这些事情里面,拉住鸢儿转身想往回走。 就在这时候时候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撞在了皇甫柔的身上,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这花园内的欢声笑语也是戛然而止,很快就有个姑姑模样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对着皇甫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甫柔不想多事,张口便要没事,可是话到嘴边却被那个太监抢了去,他急切的道:“见过彩云姑姑,是奴才不心撞到了这个贵人,还请姑姑恕罪。” 太监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着皇甫柔道:“奴才不是有意的,还望贵人恕罪。” 皇甫柔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道:“无妨,只是我并非你口中的贵人,没什么事情你去做你的事情。” 彩云姑姑打量着皇甫柔,刚想问她是什么人,就见着后面跑过来一个宫女,对着彩云姑姑声的耳语了几句,彩云姑姑脸上瞬间挂满了笑意,道:“姐请随我来,我家娘娘想要见见姐。” 皇甫柔知道推脱不掉,点了点头,道:“姑姑请。” 彩云姑姑带着皇甫柔朝着御花园中心走去,那里有一个凉亭,里面坐着两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皇甫柔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就是李氏的妹妹李淑妃,她们还真是有缘呢。 李淑妃看着皇甫柔缓步朝着自己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快过来,这不是皇甫家的姐么,这才几日不见,愈发的美丽动人了。” 李淑妃身旁的女子看着皇甫柔,也是笑道:“姐姐认识这位姐么?确实是个出众的美人儿,皇上真是慧眼识珠啊。” 李淑妃听着这话,掩唇轻笑,眼中带着嘲讽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朝着面前的二位娘娘俯身行了礼,“见过淑妃娘娘,见过雪妃娘娘。” 李淑妃看着皇甫柔也不解释,脸上也没有羞愤的神情,还真是让她不爽,只能淡淡的道:“妹妹误会了,这可不是要来跟咱们做姐妹的,这位是皇甫家的七姐皇甫柔,就是皇上指给耀王爷的那一位。” “瞧我,只顾着看皇甫姐的美貌竟然误会了,皇甫姐只当是本宫一时口误,别在意。” “娘娘言重了,民女什么都没有听到,何来在意一呢。” 这话的让雪妃有些下不来台,但是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毕竟自己失误在先也不好追究,只是笑着道:“姐姐,妹妹宫中还有些事情,这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去给姐姐请安。” 李淑妃也不留她,只是笑道:“妹妹慢走。” “恭送雪妃娘娘。” 雪妃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皇甫柔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宫中的女子心思自然都是极重的,想来自己也是得罪了雪妃娘娘,可是她并不在意,左不过是一些内宅之中女人的手段罢了,自己也不与她们争宠,想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皇甫姐过来坐,本宫许久未见到你了,有许多话要跟你呢。” 第185章 柔妃故居 皇甫柔没有想到,这个淑妃娘娘见到自己居然还会是和颜悦色,还以为她一定会因为李氏的事情连面子上的事情都不顾了,可是她还真没想到,不愧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女人,不管有多大的仇怨还能这么亲和的看着自己,她才是个狠角色啊。 皇甫柔也是带着笑意,“多谢淑妃娘娘。” 她知道,纵然是面子上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够太放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自己拿了一个凳子,在亭子的边上坐了下来。 李淑妃看着皇甫柔的动作,脸上有些不自然,虽然知道她是个棘手的人,可没想到竟然还这般谨慎,看来自己想借着由头来料理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随后笑着道:“何必这么客气呢,若是论起来,你与本宫还是一家人呢,你应该叫本宫姨娘才是。” “纵然是淑妃娘娘客气,但是柔儿也不能不懂规矩。” “怪不得姐姐喜欢你,还真是个懂事的丫头,对了,姐姐在府中还好么?” 李淑妃完这句话,眼睛瞟着皇甫柔,只见她一脸的哀伤,轻声道:“今日来母亲身子不爽,在院子中已经静养许久了可就是不见好,为此祖父与父亲都花了大把的精力从外面找大夫入府来瞧,大夫是气血双亏,想来总是要养些时日的。” 李淑妃叹了口气,“唉,本宫身在宫中不能前去探望,心中总是放心不下,日后你若是得空,可要进宫来与本宫多才好,也算是慰藉本宫的思亲之情。” “是,民女遵命。” 皇甫柔不明白李淑妃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以为之前在百花宴的事情自己毫无所知么,现在与自己做出这般亲近的样子,实在可疑。 “哦对了,听皇后娘娘将你留在宫中,要亲自教导你皇家礼仪,也不知是要学多长时间?想来你也快要成亲了,也需要些时日来陪伴家人。” “皇后娘娘愿意亲自教导民女已经是民女三生有幸,哪敢要求别的呢,一切都听从皇后娘娘的就是了。” 皇甫柔心中盘算着,这皇甫弘回来了,也不知在府中要掀起什么风浪,李淑妃竟然在打探自己的行迹,看来府中这些日子定会有事情发生。 李淑妃掩面轻笑,“柔儿还真是懂事,本宫看你的礼仪举止都是极好的,想来也不会用太长的时间,在宫中有什么不惯的尽管来找本宫,能帮你的本宫不会推辞。” “多谢淑妃娘娘。” “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本宫也不耽误你了,快些回去。” 皇甫柔赶忙起身,朝着李淑妃俯身行李,“民女告退。”完之后带着鸢儿朝着御花园外走了出去,坐在院子中的李淑妃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冷,在宫中这些日子可不比在家中了,自己可要好好的替姐姐出口气。 皇甫柔带着鸢儿走在甬道上,她注意到鸢儿脸上及其不自然的神情,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就。” 鸢儿犹豫的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吞吞吐吐的道:“没什么,没什么。” 皇甫柔看着来往的宫人也不好一直询问,带着鸢儿快步朝着清心殿走去,进到院落的时候才发现过来伺候的宫人都已经离开了,宫殿内打扫的十分整洁,但是也掩盖不住这里的荒凉。 皇甫柔并不介意自己住在什么地方,反正能够遮风挡雨也就是了,可看着身旁一直心神不宁的鸢儿倒是起了疑心,难道是这个院子有什么故事么,她决定好好的问问鸢儿,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惧。 “鸢儿,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鸢儿显然被皇甫柔突然的询问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赶忙回道:“姐请讲,奴婢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这里,曾经是何人居住的?” 鸢儿显然被皇甫柔问的一愣,赶忙朝着四周张望,发现并没有人在的时候才松了口气,此时的她心中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皇甫柔。 “姐,这里,是先帝柔妃娘娘的住处。” 皇甫柔一愣,“柔妃?既然是先帝嫔妃的住所,为什么现在却如此空旷荒凉呢?” “姐您有所不知,柔妃娘娘,是耀王爷的母妃,先帝龙驭宾之后,柔妃娘娘不就也随之而去,就是在这里,自缢身亡。” 这话倒是让皇甫柔一愣,刑耀的母妃的住所?让自己住在这里,皇后娘娘的心思还真是别致啊。 “你在宫中不过五年,这些事情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在宫中时日较长的老嬷嬷都曾提起过,奴婢也就听过几句,姐,您别害怕,虽然是住在这里,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话倒是让皇甫柔有些摸不着头脑,“会有什么事情?” 鸢儿明显的一顿,身子有些颤抖的道:“奴婢听,这里,有,有。” 鸢儿吞吞吐吐的在那里,皇甫柔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宫墙之内冤屈太多,若真有什么那宫中简直就是不得安宁了,这些无稽之谈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不过她也算是知道鸢儿整日心神不宁的原因了。 “鸢儿,这就是你这一日胆战心惊的原因么?” 鸢儿听着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在宫中的时间不短了,大事情自然也见的多了,可是这种事情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害怕,“姐。” 皇甫柔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你无需害怕,若真是柔妃娘娘,我倒是想要一见,毕竟我是她未来的儿媳妇,想来她也不会刁难我们的。” 听着她这么,鸢儿也有些放下心来,想想也是,毕竟姐是要成为耀王妃的,那柔妃娘娘也是她的母妃。 “是。” 皇甫柔看着四下冷清的样子,心中有些好奇,鸢儿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赶忙道:“姐饿了,我去御膳房取一些吃食。” 皇甫柔虽然嘴上答应,但是心中也想到了,怕是去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拿过来的,让自己留在宫中,可不是为了让自己来品尝美食的。 她看着灵儿朝外面走出去,站了起身,在这殿中四处的看着,她脑中想象着柔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书案前,只见着许多的字画摆在桌案旁边。 她心生好奇,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柔妃娘娘的画像,若是有,自己偷偷带出去给刑耀,也算是可以让他睹物思人。 皇甫柔一张一张的将那些字画打开,许多都是一些简单的随笔,山川河流,红砖绿瓦都在其中,若这是柔妃娘娘的手笔,那她也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了。 她不断的翻弄着,忽然间看到了一个被磨损的十分厉害的卷轴,即使是落满了灰尘也能看到这卷轴上面的痕迹,是总被人拿起的原因,皇甫柔吐了口气,慢慢的展开了画卷,只见一个翩跹女人立于画上,她眉眼带情,一身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衬得她肤如凝脂,像是九仙女一般。 就在她即将将这画卷完全打开之时,一张纸渐渐的露出边角,皇甫柔一下紧张了起来,她将画放在了桌子上,这个位置正好被窗沿挡住,外面也看不到她在做什么,然后渐渐的将画卷完全打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露出了全貌。 皇甫柔顿了顿,她不能现在就这么仔细得看,这里不比家中,难保不会有人在暗中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自己也会有麻烦。 她赶忙的将这纸张折了起来,放在了塞在所有画卷的最下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然后慢慢的将其他的画卷都一一打开,慢慢的鉴赏了起来,可是她的心却是波涛汹涌,那纸张上的字她虽然没有全然看清,但是许多的地方她都能感觉得到,这里面是一个大的秘密,不能公布于众的秘密。 她将自己打开的画卷重新装好,放到了原来的位置,然后重新回到了软塌之上坐了下来,一直盯着门外的位置,也就是这样,她才能捕捉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看来自己想的真没错,时时有人盯着自己,看来,她得多加心了。 不多时候,鸢儿从外面沮丧的走了尽力,看着皇甫柔的模样有些歉疚,“姐。” “我都知道了,无妨,一顿不吃饿不死人,倒是你,难为你要跟我一同饿肚子了。” 鸢儿摇了摇头,“姐严重了,鸢儿伺候姐,跟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皇甫柔笑了笑,没有话,因为她注意到了鸢儿走进来的时候鞋子上有些泥土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显然,但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地上浅浅的印记很快就消散了。 鸢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显然对自己很满意,赶忙道:“姐,奴婢有个主意。” “你。” 皇甫柔看着鸢儿,脸上带着笑意,“今日在御花园遇见淑妃娘娘,奴婢看着淑妃娘娘对您也是极好的,不如姐就去找淑妃娘娘帮忙,不然总是饿着肚子也不是个办法。” 第186章 衣裳被剪 皇甫柔听着鸢儿的话,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能全然表现出来,只能淡淡的叹了口气,“虽然你的也有些道理,可是在这深宫之中,还有好多贵人,若是我贸然出门冲撞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么,算了,一顿不吃也不会怎么样,只是难为你了。” 鸢儿看着皇甫柔,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继续劝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姐的也对,是奴婢考虑不周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也是为我好,多谢你了,鸢儿。” 皇甫柔打量着清心殿,她能看得出来,这颓垣败景之中也是用了心的,这长廊上面盘踞着紫藤,虽然已经枯萎但是能看得出来,曾经繁盛的样貌在春日里甚是好看。 这院中依然是花草全无,仅剩的几棵合欢树也显得郁郁寡欢,有些萎靡,显然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不过当想念,柔妃在世的时候,这里一定很美,到了合欢盛开之际,这院内可能就像人间仙境一般。 皇甫柔忽然心生一念,对了鸢儿道:“虽然是住几日,但这院子中也应该添添新意了,哪里可以弄到些花草呢?” 鸢儿听着皇甫柔这话,眼睛一亮,“姐,这宫中有花房,那里的奴才们都是为了主子们种植鲜花的,您如果想要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 “好啊,你这就带我过去。” 鸢儿一愣,“姐,色渐晚就不要出门了,咱们这个院子人迹罕至,怕,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我莽撞,那就这样,早些休息。” 她看着鸢儿转身走了出去,心中有些疑惑,难道她不为自己守夜?那可真是件好事,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事情。 片刻之后,只见鸢儿将一个被子拿了进来,放到了不起眼的位置,然后又回到了皇甫柔的身边。 “这是何意?” 皇甫柔这一问,给鸢儿问的有些茫然,“姐,这院中只有奴婢一人,奴婢自然要为姐守夜了。” “在府中我也不习惯有人守夜,再了,这宫中禁卫森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你下去休息就是了。” 鸢儿听完这句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姐,万万不可,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定会责怪我照顾不周的。” 皇甫柔看着鸢儿一再坚持的样子,只能叹了口气,“那你就在软塌之上对付一夜。”完之后朝着柜子走去,打开之后看着里面崭新的被褥,直接拿了一个递给鸢儿,“晚上凉,铺上一些别生病了。” 完之后,皇甫柔转身回到了内殿,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前面的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有一瞬间她有些恍惚,总觉得这里有些熟悉,也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色渐渐黑了下来,鸢儿将殿门都关好,然后站在皇甫柔的身边,伺候她更衣。 皇甫柔来到床榻之上,看着描龙绘凤的木床,却睡意全无,她透过纱幔看着鸢儿正在整理软塌之上的被褥,然后也躺了下来。 可是她这心中就是不平静,鸢儿一定不简单,可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她极力的想让自己跟李淑妃走的近一些,难道真的是李淑妃动的手脚? 可是这人是皇后身边的知秋姑姑带过来伺候自己的,李淑妃的手能伸的这么长么?这一些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直到鸢儿熄了灯,这殿内一下子阴暗了下来,皇甫柔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这殿内不知哪里渐渐起了一丝风,整个殿内的温度变得凉了一些。 她心中自然是不相信鬼神之的,若是真有人灵魂存在,那她之前杀死的那些人早就来寻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她连做梦都不曾梦到过,这日子也这么照常的过着,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未必是鬼神作怪,有可能是有心之人为之啊。 皇甫柔就这么闭着感觉,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她感觉的到,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也该出现了。 就在这时,殿内阵阵风刮过,皇甫柔真切的感觉到,帷幔已经开始渐渐的抖动着,虽然没有看到人影,但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的朝着床榻边靠近。 她不能现在就睁开双眼,她得让那个东西因为自己睡着了,他才能靠近自己。 片刻的功夫,皇甫柔感觉到那东西已经在帷幔外了,她感受着那东西的气息,她猜想着那东西一定透着帷幔观察着自己,虽然皇甫柔非常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但是更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她只能闭着眼睛继续假装熟睡。 就这样对峙了片刻,那东西很显然已经相信皇甫柔睡熟了,她朝着皇甫柔的衣裳走过去,好像再翻找着什么,然后用力一扯,皇甫柔听见衣裳的布料出现“嘶”的一声,显然已经是被她给扯破了。 也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鬼,但如果只是扯破自己的衣裳,这种恶作剧实在是太儿科了,后续一定还有更糟糕的事情才对。 现在皇甫柔已经十分确定那东西就是个人,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鸢儿从软塌之上起来,那么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这人就一直藏在殿内看着自己?难道之前自己找到纸张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皇甫柔心中震惊无比,她已经将自己找到的东西藏了起来,出了自己别人不会找到的,那么这人来这里,到底是不是为了找寻这个纸张呢? 皇甫柔继续感受着那人的气息,只觉得他离开了那里,又重新来到了床榻之前,就静静的站在床榻之外注视着自己,渐渐的,皇甫柔好像听到了她再哭,因为有些呜咽的声音响起,但好像她一直在忍耐着似的。 他只是哭泣了一会儿,就渐渐的离开了皇甫柔床榻旁边,渐渐的朝着外面走去了,就在这个时候,皇甫柔睁开了双眼,她透过帷幔只能很模糊的看到一个影子,这个影子看起来十分的巧,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那她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哭呢? 直到人影看不到之后,皇甫柔也没有回过神来,这到底是谁呢,她到底为什么要看着帷幔一直哭泣呢,还有鸢儿,难道她没有感觉到有人过来么,她这心中一团的疑问不知道要去哪里解答,最后只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皇甫柔睁开双眼,就看着鸢儿正抱着自己的衣裳哭泣,她坐起来看着鸢儿手中破布一样的东西,想来今日是无法穿上身了。 皇甫柔走下床榻,鸢儿这才看到她醒了过来,赶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哽咽着道:“姐,奴婢一醒就看到了,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这可怎么办呢,姐还有其他的衣裳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自己进宫匆忙,并没有准备衣物,现在这衣裳被剪破了,她看着鸢儿道:“去帮我拿一身你的衣裳,算我问你买的,我会给你银子。” 鸢儿听着皇甫柔这么,也是一愣,赶忙道:“那怎么成,姐,我的衣裳都是下人的衣裳,不适合您穿的。” “我去帮您跟皇后娘娘禀报一下,想来娘娘也会给你一身衣裳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早上就要去向皇后请安,想来也是来不及的,若是让皇后因为这件事情而降罪,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鸢儿看着这样,只能朝着柜子走了过去,“真希望皇后娘娘昨日让人过来的时候,也让人给您准备了衣裳。” 完之后打开柜门,她震惊的看着柜子,里面真的有一身衣裳。 鸢儿赶忙将柜子里面的衣裳拿了出来,高兴的对皇甫柔道:“姐您快看,真的有一身衣裳,不如姐就穿这身!” 皇甫柔看着鸢儿手中的衣裳,心中震惊不已,到底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自己昨日翻开柔妃生前的画作,那副画着柔妃的画作之上,柔妃就是穿着这样一件衣裳,丝毫不差,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要做这样的事情。 她心中明白,自己万万不能穿上这件衣裳,若是穿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摇了摇头对着鸢儿道:“如果不是宫人放下的怎么办呢,这里可是先帝柔妃的住处,若是亵渎了柔妃娘娘,你我谁都担当不起,快去,拿你的衣裳来。” 鸢儿听着皇甫柔的话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放下了这身衣裳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来到这衣裳跟前,用手轻轻的拂过,这种质感可见这衣裳可不是凡品,穿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若是不穿,也可能有人会因此大做文章,这个选择,还真是难做啊。 片刻之后鸢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件藕粉色的衣裙,看得出来因为穿着时间长上面已经被洗的渐渐泛白,皇甫柔叹了口气,希望可能逃过一劫。 第187章 皇后动怒 好在鸢儿跟自己的身形差不多,这衣裳虽然穿着宽大了些,但也比让她穿上那件衣裳好,皇甫柔在鸢儿的帮助下快速的穿上了衣裳,想来早膳也是没有什么可吃的,之后再想法子,然后带着鸢儿朝着皇后的凤阳宫走去。 皇甫柔看着空,虽然现在色刚亮,但是这是时间宫内的甬道之上已经有很多来往的宫人了,他们都低头快步走在这里,手中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 到了凤阳宫,皇甫柔带着鸢儿站在门外,知秋姑姑着皇后娘娘正在更衣,让她们稍等片刻,皇甫柔也不着急,反正进去了之后也不过是一番教,在外面吹着风总好过在里面假意逢迎来的好。 知秋姑姑这一句久等,皇甫柔带着鸢儿站在这殿外站了两个时辰,从色刚亮已经快要正午时分了,知秋姑姑这才走出来道:“皇后娘娘请您进去,随我来。” 皇甫柔脸上带着微笑,点了点头,“多谢姑姑。” 知秋姑姑带着皇甫柔进入殿内,皇后端坐在上,身旁还有两个人端坐着,皇甫柔咬了咬牙,那两人正是昨日在御花园见过的李淑妃和雪妃。 雪妃看着皇甫柔缓步走上来,脸上带着笑意道:“呀,这不是昨日见过的皇甫姐么,今日怎的穿成这个样子过来了,这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怕是不妥。” 皇甫柔听着这话,赶忙俯身跪下,“民女初次入宫,来得匆忙没有准备觐见皇后娘娘的衣裳,民女又是个马虎的,昨日不知怎的将衣裳弄破了,想着也不能穿着破衣裳来觐见皇后娘娘,这才让鸢儿借给民女一身,民女自知在皇后面前失仪,还请娘娘责罚。” 鸢儿跟着皇甫柔也跪了下俩,只是低着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了疑惑的神情,这衣裳明明是被人蓄意破坏的,为什么她就不呢,她这样忍气吞声下去,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继续呢,鸢儿咬着嘴唇,一脸为难之色。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神情让人无法捉摸,李淑妃看着这一幕,柔声道:“娘娘莫要生气,想来这皇甫姐初次入宫,有些礼数不全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娘娘看在她诚心认错的份上,就不要重罚她了。” 这话出来,皇甫柔才明白,还以为她怎么会这么好心为自己情,原来这重点在后面呢,不要重罚于她,看来这惩大诫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就在皇甫柔已经准备好受罚的时候,皇后的声音响了起来:“算了,要罚也不应该罚你,让你住些日子,这内务府的奴才怎么这么糊涂,连身衣裳都不给你准备,竟然让你穿着下人的衣裳过来,实在是可恶。” 李淑妃和雪妃听着皇后的话,面上都是惊讶之色,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赶忙道:“娘娘仁慈,臣妾等应以皇后娘娘为表率。” 皇后看着皇甫柔还跪着,道:“知秋,你去通知内务府,给皇甫姐裁制几身衣裳,不得有误!皇甫姐,平身。” “多谢皇后娘娘。” 皇甫柔在鸢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雪妃看着皇甫柔,虽然神色有些不甘,但是也没有什么。 皇甫柔只是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站在那里等着皇后训话。 “皇甫姐,本宫让你留在宫内,是想着让你学习一些皇家礼仪,日后你陪伴王爷进宫的次数还多着呢,若是不清楚这礼仪总是不行的,从今日开始,你就跟着本宫身边的知秋好好学学,想来依照你的聪慧才智,很快就会适应的。” “民女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淑妃坐在旁边笑道:“皇后娘娘凤仪下,你若是能学的娘娘万千,那也是足够用了,皇后娘娘愿意亲自教导你,可是三生之幸啊,切记要谨言慎行,不可给娘娘增添烦恼。” “多谢淑妃娘娘教诲,民女定会谨记在心,不惹皇后娘娘烦忧。” 李淑妃也点了点头,起身对着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妾宫中还有些琐事,这就告退了,改日再来向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臣妾也不打扰娘娘了,先回宫去了。” 皇后看着先后起身的二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去。” 雪妃路过皇甫柔身边的时候,眼中的恨意非常明显,这让皇甫柔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她怎么恨自己,难道就是昨日的那些话么?自己不跟她跟恩宠前程,难道就凭借一句话就要斗个你死我活?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皇后看着他们离开宫殿之后,脸上带着笑意道:“坐。” “多谢皇后娘娘。” “在这宫内还住的惯么?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本宫开口,木丞相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女,若是在这内宫之中受了什么委屈,本宫也没有办法跟他交代。”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一切都好,这宫内繁华非常,民女有幸进宫住已是万幸,更何况还能时常见到皇后娘娘,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怎么会有委屈呢。” 皇后听着皇甫柔这番客套话,脸上带着笑意,刚要开口,就听着皇甫柔的肚子“咕噜”一声响,皇甫柔听到之后脸色通红,赶忙俯身跪下道:“民女失仪,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诧异的看着皇甫柔,随后脸上带着笑意,“可是饿了?也对,你现在的年岁跟泰安差不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也时常会饿,找本宫要吃的。” 完之后看着已经回到身旁的知秋道:“吩咐厨房的人,给皇甫姐弄些吃食。” 皇甫柔一听这话,赶忙俯身跪下,后背上已经爬满了冷汗,她现在正是对味道敏感的时期,若是让皇后感觉到自己的异样,那怕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在这个年代若是未婚有孕,可是要死人的! “皇后娘娘千万不可,民女进宫来跟皇后娘娘学习礼仪之事,哪敢让皇后娘娘为民女操劳,民女自知卑微,受不起娘娘这大的恩惠,这是折煞了民女啊。” 皇后看着皇甫柔这般大的反应,也是一愣,她就知道这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然后抬起头看着鸢儿,问道:“你们姐不,你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鸢儿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听着皇后问话也不敢不答,只能吞吞吐吐的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姐进宫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了,因为,因为。” 皇后听着这话,脸上带着怒气,“因为什么,!在本宫眼皮子地下就敢做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鸢儿看着皇后暴怒的神情,赶忙道:“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清心殿内没有其他的宫人,只有奴婢与姐二人,昨日傍晚奴婢去御膳房想要给姐拿些吃食,可是那些人都不让,姐怕让皇后烦心,就没有声张!” 皇后听完之后,怒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将自己的计划全部打乱了,现在这丫头心中一定是认为是自己给她的下马威,之后的事情再想做的话就会难上加难。 皇甫柔看着皇后的神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赶忙道:“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请听民女一言!” “!” “皇后娘娘,民女身份低微,不值得娘娘您如此动气,再了那些宫人们定然是不知道我是何人,想来他们也是无心的!娘娘千万不要因为民女而责罚她们,若是因为民女的到来而搅的后宫不得安宁,那民女就是一死也难辞其咎了,还请娘娘息怒!” 皇后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的怒气渐渐的消了下去,虽然这话的是场面话,但是却也不无道理,若是自己因为这点事就处置了那些奴才,想来背后动手的人就会有所察觉。 皇后叹了口气,“皇甫姐这话,很识大体,罢了,本宫答应你就是了。知秋,去吩咐些奴才、厨娘去清心殿伺候着,若是再让本宫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轻饶!” “是!” “多谢皇后娘娘!” 片刻之后,知秋姑姑回到殿内,“回皇后娘娘,奴婢已经让人去清心殿了,内务府的人也已经将做好的衣裳送过去了。” “好,既然这样,皇甫姐先回去,明日一早让知秋教你宫内礼仪,好好准备一下。” “是,多谢皇后娘娘。” 皇甫柔离开凤阳宫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没有惩罚自己还赏了这么多的东西,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就想用这些好处来收买自己么?难道之前的事情也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可是看她刚才的神情,分明是真真动怒了,那感觉就是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才会让她如此生气,她不惩罚那些宫人,应该是怕打草惊蛇,看来,皇后比自己还想知道是谁动的手脚,自己可以好好歇歇了。 第188章 皇后的人 皇后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惊得知秋姑姑赶忙跪了下来,“皇后息怒。” “息怒?本宫怎么息怒?有人在本宫眼皮子地下动手脚,本宫如何息怒?” “是奴婢监管不周,还请娘娘责罚!” 皇甫柔平了平心绪,这才淡淡的道:“起来,这人能在本宫眼皮子下面做手脚,看来胆子不,又是对皇甫柔下手,你会是何人?” 知秋姑姑皱着眉头,“娘娘的是李淑妃?” “也不尽然,本宫看着今日雪妃的神情,她对那个丫头也并没有什么好感,昨日在御花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启禀娘娘,雪妃将皇甫柔误认为是新晋的贵人,两人可能因此有些不愉快。” 皇后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她还真是个蠢货。那丫头是个静明的,而且城府颇深,不用理会她们,也正好让本宫看看,雪妃到底有什么本事。” “娘娘的是,您就只在高出看着他们的斗就是了。” “让咱们的人留意一下宫中近来的动静,那个蠢货怕是等不及了,也不要闹出什么乱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收场。” “是!” 皇后坐在凤椅之上,脸上带着不可言的狠辣,雪妃,若真是你敢乱本宫好事,本宫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皇甫柔带着鸢儿回到了清心殿,宫人们看到了之后,赶忙朝她行礼:“见过主!” 她一听这个称呼,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回到殿内,对着鸢儿道:“将那些宫人们都叫进来,我有话要。” “是!” 鸢儿出去之后,片刻的功夫将那些宫人都喊了进来,一屋子的奴才都疑惑的看着皇甫柔,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些什么。 皇甫柔坐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好,“皇后派你们过来伺候,我很感激皇后娘娘的恩德,但也希望各位能够记住,我并非宫中的主,日后你们叫我姐就可以了,记住了么?” 堂下的人听着皇甫柔这么,纷纷点头应和着。 “好了,你们都忙自己的事情去。” 皇甫柔看着那些宫人匆匆退出去之后,不禁有些头痛了起来,现在是有人洗衣煮饭了,但是这人多了眼睛也就多了,保不齐是谁的眼线放在这里,自己的行为要更加心才是。 鸢儿看着送来的衣裳,高兴的道:“姐你来开,皇后娘娘真是雷厉风行,这一道口谕下去,内务府的人这么快就将衣裳送过来了,您快换上,今日可吓死奴婢了,若是因为这身衣裳让姐遭到训斥,奴婢可真是要以死谢罪了!” 皇甫柔走到鸢儿旁边,看着内务府送来的衣裳,这料子是十分贵重的,看起来应该是新春刚刚织出的绸缎,颜色都是鲜艳的不能再鲜艳的水粉、嫩绿,这些都是她不曾穿过的颜色,她叹了口气,再一翻看到了个浅蓝色的长裙,就直接拿了出来。 鸢儿帮着皇甫柔换上了衣裳,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姐穿着真的很好看,若是皇上见了一定。” 话还没完,皇甫柔脸色阴沉的道:“鸢儿。” 鸢儿忽然想到了自己错了话,赶忙跪了下来,“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怕是很多人都会误会,自己也不能逢人就解释,最好的法子还是赶快出宫去,可是刑耀不来,皇后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放自己出去呢,恐怕皇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呢,现在不过是磨磨自己的耐心罢了。 她换好了衣裳坐在软塌上,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自己虽然受得了,可是腹中的孩子却不一定能承受得住,自己也没有带着灵儿过来,这宫内的吃食她也不敢随意的动,这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忽然心生一念,她起身道:“随我去厨房看看。” 鸢儿点了点头,跟着皇甫柔来到了清心殿的厨房,厨娘正在里面忙着,看起来正在准备午膳,看着菜色也是十分丰盛。 皇甫柔嘱咐道:“嬷嬷,日后不必做的这么丰盛,我自己也用不了多少,给我准备些清粥菜也就是了,那些都留给你们吃,也算是给你们添添油水。” 这老嬷嬷一听,喜上眉梢赶忙答应着,皇甫柔带着鸢儿走了出去,在园子中坐着,看着这空荡荡的院子,虽然有了生气,但还是略显荒凉。 她看着鸢儿一脸不解的神色,道:“两日不曾吃些什么,贸然的吃那么丰盛对身子不好,再了,我人微言轻,看着这些人都年岁稍长于我,也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我更要客气一些才行,你也跟她们一同吃饭,别委屈了自己。” 鸢儿惊诧的看着皇甫柔,心中有些为难,从未有人对她这么照顾,晚上给自己拿被子,又给那些宫人们赏饭吃,可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做的,在这宫中的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鸢儿点了点头,“多谢姐。” 片刻之后嬷嬷就将白粥和几个精致的菜送到了房间,皇甫柔嘱咐鸢儿下去跟他们一同吃饭了,自己坐在桌前,看着这热气腾腾的吃食。 她环顾四周看着并没有人影,随手拔下了受伤的银钗子,直接插到了碗中,片刻之中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想来没有毒,她先是吃了一口,粥中并没有什么异味,这才放下心来,慢慢的喝了起来。 桌上菜她也没有吃,只是夹了些丢到了窗外,然后回到了软塌之上坐着,她轻抚着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好像是在安抚一般,心中默默的道:“孩儿,这些日子就要跟母亲受些苦了,等回家之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想着这些,心中好似充满了力量,然后朝着外面走去,这院中的合欢已经有些萎靡了,她打了些水,浇灌在树下,希望这些坚强的植被能够起死回生,也算是给院中添点新意。 鸢儿注视着皇甫柔的行迹,心中默默叹着气,她真的是个好人,就算是这院中的树木,都想着要照拂一二,可是这样的人,未必能长命啊。 鸢儿赶忙吃了几口,然后跑到皇甫柔身边,帮着她给这些树木浇水,然后随意的道:“奴婢在这宫中从未见过姐这样的人,一草一木也都这么放在心上,您真的是个心慈的好人。” 皇甫柔笑了笑,“世道苍凉,好人未必会有好报,不过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她这番话像是随意的,可是狠狠的打在了鸢儿的心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夜晚将近,鸢儿伺候皇甫柔睡下,自己却抱着铺盖朝外面走去。 “鸢儿,你要去哪儿?” 鸢儿回过头看着皇甫柔,灿烂一笑,“姐,现在这院子中不止你我二人了,若是我还睡在软塌之上,给皇后娘娘知道了可不得了了,今日开始我去外面给姐守夜,您就踏踏实实的睡在殿内,我看谁还敢来捣鬼!” 完之后走了出去,皇甫柔叹了口气,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自己也无话可了。 入了夜之后,殿内熄了灯有一会儿,鸢儿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朝着院内的门走去,皇甫柔自然睡意全无,听着鸢儿离开的脚步,她披了件外衣跟了上去,她的功夫自然不是旁人能够察觉的,知道鸢儿悄悄的走进了一处院落轻轻敲了敲角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将她放了进去。 皇甫柔驻足看着这个院落,叹了口气,果然自己想的没错,皇后真是不简单啊,她看着四周有些守卫昏昏欲睡的模样,她悄悄的翻进了皇后的寝宫,施展轻功就来到了房檐之上,听着脚步声感觉到鸢儿朝着哪个方位走,她也朝着那边移动。 直到有了声响之后,皇甫柔俯身爬在了房顶之上,仔细的听着。 鸢儿见到了皇后俯身跪下,“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 “多谢皇后娘娘。” 知秋姑姑正在服侍着皇后更衣,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容貌,用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然后问道:“什么事,。” “娘娘,皇甫柔行事十分的心,就连您派过去的厨娘做的吃食,她都只吃最简单的白粥和菜,昨晚上奴婢已经将她的衣裳剪烂了,可是她不知为何不肯穿柜子中的衣裳,这才穿了奴婢的衣裳来请安。” 皇后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若是她连这点事情都不懂,也枉费了本宫动那么些心思,你跟在她身边行事也要心,以后不必亲自过来了,有什么消息让院内的海棠送过来就行了。” “是,皇后娘娘。” 鸢儿想了想知道,继续道:“娘娘,奴婢想起一事,虽然她行事十分谨慎,但是好像有意要给清心殿添些花草。” 皇后听着这话,脸上挂上了笑意,“花草?好啊,那明日傍晚的时候你就带她去花房,那里有她要的花草。”完之后,脸上带着狡猾的笑意。 第189章 泰安进宫 皇甫柔听到这些,心中早已明白,鸢儿是皇后的人,那为什么之前她还要跟自己让自己去求助李淑妃呢?难道是故意在试探自己? 殿内除了脚步声早已经没有其他的响动,皇甫柔也不急着离开,看到了鸢儿匆匆离开的脚步之后,还是贴在房顶之上听着殿内的动静。 片刻之后,知秋姑姑的声音响起,“娘娘。” “明日让花房奴才挑些贵重的植物摆在那里,就选择雪妃最喜欢的莲花好了。” 知秋姑姑听了这话,脸上带着笑意,“是。” 片刻之中凤阳宫内的灯熄了,皇甫柔这才悄声的离开,她虽然心中早已料到皇后定然会对自己出手,可是这种手段还真像是中宫皇后的风格啊,让自己与雪妃起冲突,她既能趁着自己打压雪妃,又能让自己听命于她,真是好谋算。 皇甫柔翻墙回到清心殿内,鸢儿早已经靠在门口休息了,看来是并没有发现自己离开的事情,这宫内的女人少有懂得功夫的,不能察觉也是自然的事情,可是在这宫内,功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 翌日清晨,皇甫柔早早的就起了身,鸢儿伺候她梳妆,然后朝着凤阳宫走去。 皇甫柔还是站在宫殿门口,等着皇后娘娘起身,接见了宫中妃嫔的请安之后,才将自己宣上殿内。 “这两日你每日来的都很早,站在等着可冷了么?” 皇后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关切和慈爱像是真的一样,皇甫柔心中不禁敬佩起来,看来这宫中的女子,每个人都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她们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清晨微风徐徐让人神清气爽,并不觉得冷。” “那就好,你在皇甫先生的身旁长大,想来规矩礼仪的教导也是十分得当的,可是在宫内,恐怕是比外面的规矩多的多,知秋啊,就从仪容开始好了。” “是,皇后娘娘。” 皇后坐在凤椅之上,端起手中的茶碗,酌一口,饶有兴味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赶忙对着知秋姑姑俯身行礼,“劳烦姑姑了。” 知秋姑姑点了点头。 这半日下来,从走姿、站姿、坐姿开始,一直反反复复的练习着,知秋姑姑不停,皇甫柔也不能贸然的停止,就这在这个凤阳宫内,一圈一圈的走了半日。 终于看着外面的色临近晌午了,皇后才开口:“嗯,本宫看着已经学的不错了,今日就到这里。” 知秋姑姑这才回到皇后身后。 “民女多谢皇后娘娘教导,定勤加练习,不让娘娘失望。”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回去,时候也不早了。” “是,民女告退。” 皇甫柔完之后,这才起身离去,皇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这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怎么这半日下来,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寻常人家的姐若是这样,早就叫苦连了,没想到她这么能忍。 知秋姑姑看出了皇后的心思,道:“娘娘不必烦心,刚开始这两日能承受得住也不算什么,总有她哭的时候。” 皇后摇了摇头,“这丫头不似寻常,你要多留意一些。” “是!” “让你准备的事情可都准备好了?” “娘娘您就放心,早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知秋跟着她这么多年,从未让自己失望过,那自己就等着,看一会儿谁先来找自己。 皇后刚这么想着,外面的宫女就进来禀告,“启禀皇后娘娘,泰安公主求见。” 皇后一愣,这丫头许久不曾来看过自己了,她也听了,最近那个北丽的大皇子跟她走的很近,今日她来的正好。 “让她进来。” 宫女快步走了进去,将泰安公主请了进来,泰安看着端坐在上的皇后也俯身行礼,“泰安见过母后,母后万福。” “起来,你这丫头有些日子没来过母后这里了。” “谢母后。” 泰安公主起身之后来到皇后身侧坐了下来,皇后给了知秋一个眼神,知秋会意的将殿内的宫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站在殿外看着,不许人随意靠近。 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儿,脸色变得温柔,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从襁褓中的娃娃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见到她总觉得好像是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跟母后,你是不是有意于那个北丽的大皇子?” 泰安听着母后如此直白的问题,脸色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皇后心中“咯噔”一下,自古和亲的女子,命运都是非常凄惨的,到了别国之后是和亲,其实就是个人质罢了,更何况她是东黎皇后的亲生女儿,若是有人动了歪心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可知道你这个选择有多么危险么,你是东黎皇帝唯一的女儿,更是母后唯一的女儿,若是有人起了歹念,那你该如何是好?” 泰安看着自己母亲发自肺腑的对自己着这样的话,也是有些愧疚的,若是自己真的嫁到北丽去,那么跟母后怕是无缘再见了,不能围绕膝下尽孝,也是她的遗憾。 “母后。” 泰安想些什么,终究是有些开不了口,默默的低下了头,母后对她极好,可是在这深宫之中,若是自己不选择一个自己倾慕的男子,父皇很有可能为了维系与臣子之间的关系让自己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这一辈子,她都会活在痛苦之中的! 泰安鼓起勇气,看着自己的母后,轻轻道:“母后可记得,第一次见父皇的时候么?” 这问题问的皇后一愣,她回忆着自己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那也是个春日,阳光明媚,他就站在府中湖边,临风而立,自己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个人。 皇后抬眼看着泰安,这个事情自己是跟她过的,今日她这么提起,难道她也认定了那个男子了么? “泰安,年轻的心很容易悸动,容易认定也容易放弃,而且你看上的人,并非寻常之人,一旦你真的离开母后身边,日后有什么事情,山高水长母后也无能为力,你可怎么办呢?” “母后,若是错过,我将后悔一世。” 皇后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从未如此坚定的过这些话,看这个样子,她心意已定,若是自己贸然的阻断,她怕是会恨自己啊。 “算了,不提这个了,今日怎么到母后这里来了?” 泰安听着皇后的话,脸上带着笑意:“因为女儿听,宫中来了位美人儿,所以就来看看咯?” 皇后听着这话,一下子拉下脸来,“谁跟你的?” “还能是谁,皇上皇后如此看重皇甫家,将府上的七姐留在宫中住些时日。这事情在京中都传遍了,女儿当然会知道啦。” 泰安脸上带着笑意,“母后,让我去见见这个皇甫姐,能将皇叔给迷住的女人那可是闻所未闻啊。” 皇后听着这话,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就你好奇心重,去看看可以,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她可是要嫁给你皇叔的人。” “泰安知道啦,母后,我这就去啦,改日再来向您请安。” “这孩子。” 泰安走出去之后,皇后一脸的凝重,知秋姑姑走近之后看着皇后的面色有些担忧,皇后叹了口气,“泰安长大了。” 知秋姑姑不知是什么事情,是能安抚着道:“公主聪慧,虽然长大了也不会忘记您对她的好的。” 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忘不忘记有什么要紧,她都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涉世未深哪里懂得那些厉害,我是怕她受伤。” 知秋姑姑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是没有用的,慈母之心非为人母不能了解。 泰安公主从凤阳宫出来之后,直接朝着清心殿走了去,皇甫柔刚刚回到殿中不久,简单的吃了些东西,现在正在软塌之上休息着,她从殿内找到一本史记,正在有味的读着。 忽然,外面响起了宫人的声音,“奴婢见过泰安公主。” 皇甫柔听到响动,赶忙从软塌之上下来,心中思绪万千,泰安公主怎么过来了,之前那日在京中相遇,未等跟她些什么就被刑耀给带走了,难道是她听到了什么前来问罪的? 她看着泰安公主的身影俯身道:“民女见过泰安公主,公主万福。” “快起来,何必这么客气呢。”泰安公主赶忙上前扶起皇甫柔,拉着她的手极为亲昵的一同坐了下来。 皇甫柔看着这模样,朝着鸢儿使了个眼色,鸢儿知趣的退了出去,站在殿外候着,此时已经有宫人惊诧的朝着清心殿内张望着,这里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没想到皇甫柔一来,泰安公主都亲自前来探望了。 第190章 见到皇上 泰安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笑意更甚,“皇甫姐那日怎么跟皇叔匆匆离去了呢,本想着跟你好好的话。” 皇甫柔听着这话,也只是淡淡的道:“耀王爷也没什么,只是带着民女到了王府,了些大婚之前的事宜,没想到让公主误会了,还请公主见谅。” “这里也没有旁人,你就别叫我公主了,就叫我泰安,日后你跟皇叔成婚了,我可是要叫你皇婶的呢。” 完之后掩唇轻笑,眼睛打量着皇甫柔。 “公主客气,民女不敢逾矩。” 泰安叹了口气,“唉,在这宫中你们都是这样,弄的我连个话的人也没有。” 皇甫柔只是听着,没有话,她也不知道该些什么,这个时候自己只要静静的看着她表演就是了。 泰安看着皇甫柔没有话,脸上带着笑意的问道:“皇甫姐可有什么朋友么?” 皇甫柔本想张口穆摘月的,可是想想之前的事情她也不敢这么了,只是有些尴尬的道:“民女在府中的时候甚少出门,除了家中的姐姐与兄长,并没有什么朋友,曾经与穆府大姐摘月有过几面之缘,却也不知她是否将我当成朋友。” 完之后有些羞愧的低着头,声道:“我本身份低微,想来穆姐是看不上眼的。” 泰安公主听完这话,心中翻江倒海,之前看着她与穆摘月的时候两个人十分要好的样子,如今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么,不过来也巧,本宫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与你十分投缘,若是可以的话,你可愿意与本宫做朋友吗?” 皇甫柔听着这话,不由得一愣,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后赶忙道:“民女身份低微,不配与公主做朋友,若是让人知道公主有民女这样的朋友,恐别人会议论公主的。” 泰安听完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是给她脸面,没想到就被她这么回绝了,还真是不识抬举,这事情若是换了旁人,早就高兴疯了,哪敢拒绝自己呢! “无妨,本宫又没有做什么错事,自然不怕别人多嘴,若是有人胡言乱语,本宫正好治了她的罪,还这宫中一片宁静。” 皇甫柔知道自己也躲不过去了,赶忙附和道:“民女多谢公主抬爱。” “快别这么客气了,我看着皇叔对你真的十分上心的样子,之前就想跟你讨教,如何能让自己的心上人这般宠爱自己,现在总可以教教我了?” 泰安公主一脸兴奋的看着皇甫柔,如果她今日来这里是想打探皇甫柔和慕容雪是不是有瓜葛,那她同样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让皇叔如此看重。 皇甫柔听着这个问题,脸上浮现一摸红,“这哪里有什么妙法呢,民女真的不知道,公主还是别为难我了。” 泰安看着皇甫柔这般,有些失望,转而问道:“那依你看,本宫与那北丽的皇子可还相配么?” 这话完,泰安公主目不转睛的盯着皇甫柔,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皇甫柔淡淡一笑,“公主高贵端庄,北丽皇子殿下一表人才,自然是十分相配的。” 泰安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你跟他好像认识似的,他看你的眼神中好像比看别人多了些什么,我也弄不清。” 泰安公主一脸单纯的着这些话,好像是发牢骚一般,可皇甫柔的背上却浮出一层冷汗,泰安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在宫中数年耳濡目染,感觉自然比常人灵敏许多,看来她并不知道那日的事情,所以才回来试探自己。 皇甫柔赶忙道:“公主多虑了,民女与北丽皇子殿下并不相识,如果他看着民女的眼中多了些其他的什么,那可能是跟公主您一样,都在好奇耀王爷为何会选中民女。” 泰安公主听着这话,已经明白自己在她这里也打听不出什么了,不过也算是有所收获,她曾经与穆摘月交好,自己正好可以去见见穆摘月,看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并不是全无道理,或许是本宫多心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本宫便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泰安公主起身就要离开,皇甫柔心念一转,赶忙道:“公主请留步。” “何事?” 皇甫柔有些局促的看着泰安公主,吞吞吐吐的道:“公主殿下,民女在这院内住着,总觉得这院内少了些绿意,还想麻烦公主赐给民女一些简单的植被,也算是装点这个院子了。” 泰安公主听着这话,起了兴致,怎么在这里住些时日,还想着打理一下这院子,她的心情还真不错,既然这样,自己帮一帮她也无妨。 “这是事,一会儿本宫让人去花房给你搬几盆也就是了。” 皇甫柔喜出望外,赶忙俯身行李,“多谢公主殿下。” 泰安公主看着皇甫柔毕恭毕敬的样子,转身离开了清心殿。 皇甫柔看着泰安公主的背影,脸上带着笑意,今日她来的正好,也省了件麻烦事,不过听她刚才的口气,她对自己与慕容雪十分的在意,可是他们之前并无太多的瓜葛,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这公主主动跟自己提及这些事情呢。 看来她是不会轻易的放弃的,那她接下来到底会做些什么呢,皇甫柔叹了口气,刚才她是故意提到穆摘月的,目的就是将公主的视线转移到穆摘月的身上,穆摘月一心想着邢君烈,让她见见泰安公主也好,泰安公主一定不会让穆家的人与二皇子有联系的。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也不知道穆摘月会不会死心,这些日子还有磨掉她的耐心,看来邢君烈也是下足了工夫,他们在一起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这时,鸢儿走了进来,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姐,奴婢想起一事。”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 “姐之前提起,是要装点一下这个院子,正巧奴婢听花房培育了许多珍惜的花朵,姐可以过去看看。” 皇甫柔看着一脸真诚的鸢儿,点了点头,“这宫中的匠人想必都是极好的,培育出来的花朵自然是外面见不到的,去看看也好,走罢。” 鸢儿听着她这么,高兴的点了点头,皇甫柔跟着她就朝着花房去了。 这一路上都没见着什么人,想来色渐热。那些贵人们自然也都是不愿意出来的,正好自己也碰不见什么人,免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前面景福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起驾。” 皇甫柔赶忙跪下行礼,只看着皇上刚刚从雪妃的院子出来上了轿辇,砖头的功夫,皇上就好像看到自己了,对着景福公公道:“前面那是何人。” “回皇上,是皇甫姐。” “哦?” 皇上从轿辇上下来,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皇甫柔心中叫苦,没遇见什么妃子却看到了皇上,自己还真是不走运。 刚忙道:“民女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起来。” “多谢皇上。” 鸢儿扶着皇甫柔站了起来。 “这这要往哪里去啊?” 皇上率先发问了,皇甫柔赶忙回道:“回皇上,鸢儿听花房那里的匠人手工极巧,培育出的花朵自然都是美艳无比,民女觉得稀奇想要一观,这才出来。” “嗯,看上什么就让他们给你送过去,就是朕赐给你的。” 皇甫柔赶忙俯身道:“多谢皇上。” 皇上站在那里看着站在阳光下的皇甫柔,只觉得她很熟悉,那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光辉,应在自己眼里只觉得甚是好看。 皇上突然上前一步来到皇甫柔跟前,皇甫柔慌忙跪下,不敢话。 皇上脸上带着笑意,“你怕朕?” “皇上君临下,子威重,民女只是个女子,不能不怕。” 听着这话,皇上点了点头,“皇甫先生博览群书,教出的孙女儿自然也是口齿伶俐,能言善辩,朕还有事,回御书房了。” 完之后,转身上了轿辇,景福公公别有深意的看了皇甫柔一眼,也转身跟着御驾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皇甫柔等到皇上的銮驾看不到踪影了才起身,她感觉十分的不好,自己与皇上在这里了几句话,这宫中人多口杂,不知道传到别人的口中会是怎么样的,这都三日了,泰安公主都知道自己进宫了,刑耀不可能不知道,他没有进宫来只有一个原因,他现在不在京中。 自己怕是一时半刻离不开这皇宫了,看着身后的鸢儿,皇甫柔了句:“回去。”之后不由分的朝着清心殿走去。 她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减少出来的机会,一直等到自己能够出宫为止。 第191章 到达重阳山 鸢儿跟着皇甫柔朝着清心殿走去,心中五味混杂,自己这是将这差事办砸了,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如何惩罚自己。 刑耀带着唐宁快马疾行了两日,才来到一处偏僻的城,城背靠着的就是重阳山,这里就是他长大的地方。 他们很快就骑到了山脚下,下马朝着山上而去,刑耀的话很少,跟在他身后的唐宁却一直喋喋不休,一直着他离开之后师傅的身体情况,刑耀虽然没有回过几句,但是也都听在耳朵里,之前师妹曾经来过几次王府与自己见面,却从未提起过这件事情,看来也是师傅不让她跟自己。 很快到了山腰处,一个精致的山庄就出现在眼前,刑耀对这里无比的熟悉,他推开门就朝里面走去,他离开的这几年这里发生了很多变化,现在院内的人许多都不认识他了,刚要伸手去拦,就看着随后而来的唐宁,这才放了行。 刑耀直接来到了师傅曾经的房间,推开门之后一股子药味扑面而来,他朝着床榻边走去,就看见了面色苍白躺在榻上一直不停咳嗽的师傅,他在窗沿边坐了下来,轻声道:“师傅,是我,我来看您了。” 唐哲闻声吃力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刑耀,脸上硬挤出一丝微笑,“你怎么来了,最近可还好吗?” 完这话,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他的身子太过虚弱,刑耀赶忙伸手将师傅扶了起来,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才道:“一切都好,师傅不必担心,倒是您,为何身子这样了还不让人前去通知我,若是我早知道,您也不必受罪了。” 唐哲听着这些话,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刚要张口些什么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就在这时,唐语嫣跑着来到这房门口,看着屋内的刑耀喜出望外,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唐语嫣来到了刑耀身边,抹着眼泪道:“自我上次见到你之后,父亲的身子就每况愈下,他不让我告诉你给你增添烦恼,就这么一直拖着,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师兄,这可怎么办呢!” 完之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外流,唐宁看着,赶忙上前安慰到:“师妹你放心,这次师兄回来了,定会将师傅的身子治好的。” 唐语嫣点了点头,“若是师兄的话,一定是可以的。” 唐宁听着这话,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确实,自己无能为力,还得靠这个师兄,这个什么都好的让自己嫉妒的师兄! 刑耀只将心思放在了师傅唐哲的身上,他伸出手来把住师傅的脉象,虽然他不是十分精通医理,但是跟寒清绝在一起时间久了,也能知晓一二,但是具体的事情还得等寒清绝过来再。 “师傅,您的脉象很乱,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导致的,我这就让阿清过来给您诊治。” 唐哲用力的拉住刑耀的胳膊,“阿耀,不必费神了,师傅的身子,师傅清楚!”完之后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次居然还咳出了一丝鲜血。 刑耀不敢耽搁,安抚了一下师傅就起身出去了。 唐语嫣坐到了父亲身边抹着眼泪,“父亲,师兄来了一切都会好的,您可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啊,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唐宁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师傅,您现在就只管好好休息,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唐哲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父亲,您别乱!” 刑耀出来之后,来到了后山一处无人的境地,一声哨响,身旁的暗卫就都现了身,“想尽各种办法去通知药王谷的寒清绝,让他速来重阳山。” “是!” 暗卫纷纷退去之后,刑耀朝着京中的方向望去,也不知道皇甫柔现在在做些什么,离开这两日,他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她,可是只要一闲下来,脑海中就全都是她的影子,刑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无奈的朝着师傅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就看着唐语嫣满脸泪痕的站在门口,看着刑耀过来了,她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前道:“师兄,父亲的身子太过虚弱,只是了几句话便疲惫了,现在已经躺下休息了。” “究竟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生的病。” 唐语嫣看着刑耀一脸担忧,叹了口气,“师兄随我来,咱们去别的地方谈。” 唐语嫣带着刑耀来到了前厅,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刑耀刚刚踏进来,回忆就像潮水一般涌来,在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师傅就是一个人带着师弟和师妹,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自己的到来,让他们变成了四个人。 一日三餐都是在这里进行的,那时候唐宁很调皮,总是将唐语嫣弄哭,他们就在这个屋内大闹嬉戏,时光飞逝啊,已经十余年了。 刑耀来到桌前坐在,这个位置是他从前一直坐着的位置,如今坐下来,感觉还是这么的熟悉。 唐语嫣给他倒了杯茶放在手边,也是坐了下来,缓缓道:“师兄你是知道的,父亲除了醉心武学研究,也一直在帮着山下的村民们。今年东黎骤降大雨,村中的田地都被冲毁了,父亲一直忧心,就下山去帮着他们修建河堤,预防水患。” 到这里,唐语嫣叹了口气,“这一去就是两个月,本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直到那一日一个村民贪凉下水,奈何水深浪急就被困在水中,父亲看着他挣扎就下去施救,可就算是父亲功夫再高,也不能抵御大水之力啊。” “最后,村民被救了上来,父亲拼尽全力回到了家中,一下就病倒了。这一个月来,能找的大夫都找了,能吃的药也都吃了个遍,身子也不见好。可是父亲担心你在京中的安危,不想让你分心,一直就没有告诉你。” 完这里,她又留下了眼泪,“前些日子,我见父亲身子日渐衰弱,已经开始吃不下东西了,我心急如焚,才拖唐宁去找师兄你,师兄,千万救救父亲,别让他离开我!” 唐语嫣完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了刑耀的怀里,刑耀身子一顿,他不习惯与别人有亲密的接触,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近人情的推开师妹,只能僵硬的抚了抚她的背道:“我已经让人去送信了,想来也就几日的功夫寒清绝就会来了,你也别太担心,师傅会没事的。” 这一幕,被端着吃食的唐宁看了个满眼,他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盘子,转身离开了。 刑耀感觉唐语嫣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往后撤了撤,道:“别哭了,师傅会没事的。” 唐语嫣也适时的离开了刑耀的怀抱,脸上除了泪痕还带着一抹娇羞,她抹了抹眼泪,随后道:“我听,皇上给师兄赐婚了,是真的吗?” 刑耀一愣,点了点头,“是。” “可是那日在王府遇见的女子么?” “是。” 唐语嫣心中恨意翻滚但是脸上还带着笑意,“那真要恭喜师兄觅得佳人了,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也能看得出来,那姑娘是个才华横溢、心思灵巧的人。” 听着她的这番话,刑耀也想起皇甫柔来,她确实是才华横溢,但这才华却多了些狡猾,一般的男子或许都不如他心机这么深,若不是她让自己在花魁大赛外围开盘,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个,她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想到这里,刑耀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日后你就会知道,她的心思何止灵巧。” 这话没有完,但是唐语嫣已经感觉到了,刑耀对她与旁人是不同的,这份亲昵的感觉甚至超过了自己,自己与师兄相识十几年,凭什么还没有她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让师兄在意呢。 她强颜欢笑的道:“是吗,那师兄成婚之后,可不要嫌嫣儿烦哦,我可是会尝尝去打扰的!” 完之后,朝着刑耀甜甜一笑。 刑耀脸上也带着笑意,“随时恭候。” 此时的皇甫柔坐在清心殿内,看着宫人们流水似的朝着自己院内搬着花卉植物,只觉得心中烦闷无比,自己是拜托泰安公主给送给自己一些,但是这也太多了。 这黄色的牡丹,绿色的菊花可都是闻所未闻的,想来也是十分的珍贵,放在自己这里,真的合适么? 皇甫柔起身朝着外面的宫人走去,只见这一个公公熟练的指挥着,皇甫柔上前轻声问道:“劳烦公公,泰安公主吩咐送来的植物太过珍贵的,民女想着挑些简单的摆着就好了,其余的公公还是送回花房去,免得民女照顾不周,也是浪费了。” 公公听了这番话,脸上带着笑意,“姑娘您就别跟奴才开玩笑了,这些都是皇上亲赏的,能让皇上亲自下旨送来这些花朵的您可还是头一份儿呢!” 第192章 皇后的意思 皇甫柔一听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公公接着道:“皇上吩咐了,姑娘您喜欢什么尽管跟奴才,只要是这花房有的,定然都给您送来!” 皇甫柔心中波涛汹涌,但也只是淡淡的了一句:“多谢公公。”之后朝着殿内走去,她坐在软塌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今日本应该是自己带着鸢儿去花房,看遍了百花之后回到这院中来,看到的应该是泰安公主给自己送来的花朵,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皇上,皇上今日的态度与往日大相径庭,她甚至觉得多了一丝暧昧的感觉。 这让她心中的感觉十分的不好,这后宫之中所住的都是皇上的女人,自己住在这里确实不妥,皇上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啊,他给自己送来这些花朵,俨然是让六宫中人渐生妒意,明白的人知道皇上和皇后这是对自己的刁难,不明白的还会以为皇上这是抬举自己呢。 本以为在这后宫之后,她只需要留意皇后的暗箭就好了,没想到,真正支配这里的认识竟然是皇上,只是见了一面,就做出这样的决定,皇上还真是圣明啊! 皇甫柔脸色十分的难看,那也比不过鸢儿脸上的神情,在这宫中待久了,她自然知道所有的女子都是为了皇上而存在的,今日皇上这样抬举皇甫柔,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道如何惩罚自己办事不利呢,更何况,这女人的妒意一起,做出什么事情来可都不准了。 鸢儿站在皇甫柔身侧正在出神,就看着皇甫柔霍然起身,她赶忙跟了上去,皇甫柔叫住了那些正在搬弄花草的宫人,朗声道:“将手中的寻常花朵放下,那些看着新鲜的,都搬起来随我去皇后宫中。” 完之后,带着鸢儿朝着凤阳宫走去。 那些宫人听着要去凤阳宫,也不敢违抗,只能将那些新奇的花朵都搬了起来,跟着皇甫柔的脚步朝着凤阳宫走去。 皇甫柔来到凤阳宫门口,外面的宫人听着皇甫柔到来,来到内殿跟皇后禀告:“皇后娘娘,皇甫姐求见。” 知秋姑姑正跟着皇后起皇上赏赐一事,皇甫柔就来了,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请进来。” “是。” 片刻的功夫,皇甫柔就让那些宫人将这些花朵摆在了凤阳宫的宫内,自己却上殿朝着皇后跪下行礼,“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带着笑意问道:“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回皇后娘娘,民女听宫中的花朵珍贵新奇,就想着去看看,鸢儿也听花房正在培育新鲜样式的花朵,所以民女就带着鸢儿过去了,不想着在路上遇到了皇上,皇上知道民女的意图便赏赐了一些花卉。”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花朵之中唯有牡丹可堪与皇后娘娘相配,民女看着便想起娘娘来,就将这些牡丹带过来,进献给皇后娘娘。” 皇后听着皇甫柔这话,脸上带着笑意,“皇上赏你的,本宫怎么能收下呢,不过是些赏玩之物罢了,你就留着。” 皇甫柔赶忙磕头道:“皇后娘娘,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堪与牡丹相配,所以才来送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可堪比花王牡丹,纵有清净高洁的菊花,更是象征着吉祥长寿,这与娘娘更是无比相配,民女一番心意,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皇后听着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甚,既然皇上已经将这事情给办了,那这些花朵究竟到了哪里的意义也不大,这六宫之中的人想来也都得到了消息,那些个蠢货自然不会放过她,她了这么多的漂亮话,自己若是还驳回去,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既然皇甫姐有这番孝心,本宫就收下了,知秋,去取本宫的并蒂芍药簪子来,赐予皇甫姐。” 皇甫柔脸上虽然带笑,但是也知道皇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接受,“多谢皇后娘娘。” 出了这凤阳宫,皇甫柔心中烦乱不堪,皇上有意将宫内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皇后没有一丝妒忌还赐了自己并蒂芍药簪子,她摆出的这服容人之量更会让人猜忌自己,这宫中的女子都不是好相处的,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仅仅是两三日,就已经开始给自己下猛料了,日后也不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皇甫柔回到了清心殿,就看着殿内的桌子上摆放着很多的礼品,问过了才知道,都是宫中的妃嫔送过来的,皇甫柔怒气渐起,他们这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啊,这事情若是张扬出去,可不是个好处理的事情啊,这刑耀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呢。 入了夜,皇甫柔将鸢儿她们都下去休息了,自己坐在软塌之上,看着烛火通明的清心殿不禁陷入了沉思,鸢儿装神弄鬼剪烂了自己的衣裳,然后想让自己换上那身紫色的宫装,就是想让皇后借由这衣裳的事情,来惩治自己。 谁知被自己识破,她虽然在皇后面前失仪,但也是逃过一劫,可是今日的事情,确实实打实的偶然,皇后虽然有意,但自己遇见皇上却不是皇后能够遇见的,难道,这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目的就是让自己顺从于他? 皇甫柔咬着牙,那可真的是不好办了,自己身在这宫中,生杀大权都在皇上的手中,自己若是太过顺从,那日后的处境也会十分危险;可自己若是不顺从,皇上和皇后就随意找了个由头治了自己的罪也是可能的。 现在刑耀人一定不在京中,那自己该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劫呢。 皇甫柔想着这些心烦意乱,忽然,她想起了之前在画中找到的纸张,那上面的字自己还没有看清楚,现在已是绝境,还是趁早看了。 想到这里,皇甫柔起身将烛火吹熄,殿内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皇甫柔回到床榻之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看着外面已经没有人影,这才悄悄的从床上下来,飞身来到房梁之上,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将那个折好的纸张拿了出来。 她坐在房梁之上,将纸张展开,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上面全部的内容,皇甫柔瞪大了双眼,只见纸张上赫然写着四句话:斯须九重真龙出,北去衡阳二千里。独叹青山别路长,香炉峰顶暮烟时。 皇甫柔一愣,这看似是一首诗,但是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她默默的记住了这首诗,然后将这个纸张重新塞到了房梁的缝隙之中,这地方,想来没有人能找到。 她纵身一跃从房梁上下来,心中想着,这里面好像藏着一个秘密,北区衡阳二千里,那应该是个地方,自己若是能出宫去一定要好好查查,或许能找到个什么宝藏也不定,随后她叹了口气,本想着凭借这个纸张知道一些密闻来当做自己手中的砝码,可现在看来也是竹篮打水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 皇甫柔躺在榻上,看着外面透进来泛白的月光,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此时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跪在地上的鸢儿,脸色有些难看,“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鸢儿颤抖着身体道:“回皇后娘娘,皇甫柔的都是实话,今日确实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才没有去花房的。” 皇后嗤笑着:“皇上抬举她,将花房新鲜的品种都送去了清心殿,她却搬到了本宫这里来,,是不是你给她提的醒!” 鸢儿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万万不敢啊!这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奴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知秋姑姑看着这一幕,轻声道:“娘娘,她不敢这么做,这丫头的家人还在奴婢手上呢。” 皇后没有话,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面容还是十分美丽动人的,但是再美丽,也敌不过岁月的变迁,终有一日她会老去,待她满头华发,脸上满是皱纹之日,皇上可还会再来看她一眼么? 知秋看着皇后娘娘愣愣的出神,对着鸢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先下去,鸢儿战战兢兢的离开了凤阳宫,知秋姑姑拿着篦子轻轻的给皇后梳着头发。 皇后出神的问道:“知秋,皇上多久没来过凤阳宫了?” 知秋听着这个问题,叹了口气,“娘娘,皇上朝务忙,有些时日未踏入后宫了。” 皇后听着这话,嗤笑道:“未踏入后宫?那今日皇甫柔如何遇见的皇上,皇上还不是去了雪妃那个贱人的宫里?” “娘娘,雪妃再怎么样,不过是个妾室,皇上新鲜一阵子也就过了,您可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怎么能跟那种人相提并论呢?” 皇后听着这话,好像松了口气,“呵,皇上不是抬举她么,好啊,本宫就再抬举她一点,从明日开始,皇甫柔的一切吃穿用度皆按照妃位来办,记住,要与雪妃一模一样!” 第193章 境况艰难 这一夜皇甫柔睡得极不安稳,在梦里总是重复着同样的一个场景,一个女人对着自己灿然一笑,转身奔进了火海,她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她觉得自己的泪水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伸出手想要拉住面前的女子,却只是拂过她的衣袖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 她猛地惊醒,只觉得自己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湿,她喘着粗气坐了起来,看着外面的色蒙蒙亮,却再无睡意,她轻抚过腹,这感觉虽然与寻常无异,但是她心中明白这里面正有一个生命在悄悄的孕育着。 她皱着眉头,她劝慰自己一定要放宽心,不然这腹中的孩子跟自己在一起定是吃不消的,她平静了一下心思,感觉身上的汗水已经干了,这才从床榻之上下来,自己换好了衣裳,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她来到书桌前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屋内的这一切,她总觉得,暴风雨快要来了。 色大亮,宣旨的公公就来到了清心殿,皇甫柔和一众宫人都跪在院内接旨,“奉皇后娘娘口谕,皇甫柔知书达理、才貌俱佳,在宫中的时日让本宫心情舒畅,现特许皇甫柔在宫中吃穿用度皆按照妃位之礼侍奉,不得有误,钦此。” 皇甫柔听完心中叹了口气,只能磕头谢恩。 她坐在殿内,看着这清心殿中的宫人比寻常多了两倍,自己的身旁更是许多宫女侍奉在侧,她不禁头痛了起来,这一招可真是太狠了,现在自己可真是那些后宫嫔妃的眼中钉了。 皇甫柔起身带着鸢儿朝着凤阳宫走去,不论怎样还是要去皇后宫中学习礼仪的,这种事情自己无法抗拒,只能盼着出宫了。 皇甫柔来到凤阳宫,知秋姑姑早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皇甫柔的身影就上前行礼道:“皇甫姐,皇后娘娘已经起来了,您现在就跟奴婢进去。” “有劳姑姑了。” 知秋姑姑没带着自己去偏殿,而是直接带着她进到正殿之中,这个时间正是后宫妃嫔向皇后请安的时间,知秋姑姑带着自己进去之后,那一众妃嫔都抬眼看着自己,这些眼光中带着很多的东西,她虽然明白,但也只能俯身向着皇后行礼:“民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完之后,又朝着后妃一一行礼,这勤谨恭敬的样子落在一众妃子眼里只觉得她是个装模作样的魅惑皇上的妖女,并无好感却有着十足的敌意。 皇后点了点头,笑着道:“快起身,赐座。” 知秋姑姑赶忙扶着皇甫柔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了下来,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皇后今日让自己来这种场合这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清楚,她现在真是想弄死自己啊,皇甫柔坐下之后一言不发,只看着各种的妃嫔与皇后随意的聊着。 就在这个时候,雪妃突然道:“皇后娘娘,臣妾看着皇甫姐的样子,总觉得无比亲近,就好像看到了自家姐妹似的,若是她出宫去了,臣妾还真的舍不得呢。” 完之后,李淑妃掩唇轻笑,“是啊,皇甫姐如此讨人喜欢,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偏爱有加,若不是她指给了耀王爷,臣妾还真想将她留在宫中呢。” 皇后看着她们这些话,也没有反驳,倒是一脸笑意的道:“皇甫姐确实讨人喜欢,不然本宫也不会留她在宫中待这些日子了。” 雪妃趁机道:“是啊皇后娘娘,臣妾也十分喜欢她,听闻皇甫姐可是国之鸿儒皇甫老先生带大的,臣妾还想恳请娘娘答应臣妾,让皇甫姐到臣妾宫中坐坐,臣妾很想跟她探讨一下琴技呢!” “好啊,皇上素来称赞雪妃的琴技在宫中数一数二,正好皇甫姐也是琴技卓绝,你们一定有很多话可以,更何况雪妃的礼仪容貌在宫中都是上乘的,皇甫姐正好可以借着这机会跟你好好学学。” “多谢皇后娘娘。” 雪妃完这些,转过头笑着对皇甫柔:“皇甫姐,本宫真想一睹你的风采,还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哦。” 皇甫柔俯身道:“雪妃娘娘的旨意,民女自然遵从,只是民女与祖父研习的只是一些寻常的知识罢了,恐入不得娘娘的法眼更比不得娘娘您的技艺精湛,若是民女让娘娘失望,还望娘娘恕罪。” 雪妃听着这自谦的话,脸上的笑意减少了几分,“皇甫姐就不要谦虚了,何人不知皇甫先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又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会令本宫失望呢。” 此时皇后笑着看着她们二人,什么话都没有,李淑妃也是同样的嘴脸,皇甫柔自然明白她们都在高台之上看戏,自己现在可是孤立无援,现在只能顺其自然了。 “那就多谢雪妃娘娘抬爱了。” 完之后皇甫柔起身坐了下来,后妃都走了之后,皇后让知秋姑姑教导皇甫柔一些简单的礼仪,从行礼问安、到食不过三,都一一跟自己起,最后有反复的练习之前的站姿坐姿,这才放她回宫。 皇甫柔回到清心殿,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今日吃的很少,气也渐渐热了起来,总是这么折腾身子一定吃不消,更何况她现在应该是静养的时候,可偏偏发生了这些事情,她咬着牙让厨房做了些吃食来,强忍着胸口传来的恶心之感吃了许多。 看着日头渐渐的落下去,皇甫柔看着手中的史记,正读到:顺,不妄喜;逆,不遑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她读的有味,感觉到自己最近的情绪浮动很大,很多事情不如平日里处理的妥当,读了这些,忽然觉得心静了下来,从前的那个自己好像又回来了。 她忽然想到雪妃今日对自己的话,那话语中含酸捏醋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这事情也不能只从一方面来看,还有一种可能,雪妃看着虽然是自视皇上的宠爱而张扬跋扈,但是她能在这宫中屹立许久,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自己何不趁着能够接触雪妃的机会,让她与自己战场一线呢,若是可以如此,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 皇甫柔卸下了之前的茫然,换上了一脸的自信,雪妃这种迷惑在皇上的宠爱之下的女人最好解决,哪一个被男人宠爱的女人甘心成为妾室呢?她想要的,恐怕是入主中宫,雪妃的儿子邢君胜就是跟刑耀四处征战的那位,自己也是有一面之缘的,看来,此事并非难事啊。 她看着外面色渐晚,起身来到院内,看着合欢这几日自己精心的灌溉已经开始变得精神了起来,送来了那些盆景也是绿意盎然,这清心殿也算是生机勃勃了,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啊。 皇甫柔带着鸢儿朝着院外走去,直奔着毓秀宫走去,她心中知道,鸢儿是皇后的人,自己若是真的与雪妃达成一致那么必然不能让鸢儿知道,所以这趟还就得带着她去,让她亲眼看着总比带着旁人被皇后猜忌的好。 毓秀宫的宫人看着皇甫柔前来,赶忙进殿内禀告,之后带着皇甫柔走了进去。 皇甫柔进去的时候,正看着雪妃坐在软塌之上,手中拿着的是一件男儿的衣裳正在缝制着,看着她过来了这才放下手中的针线,笑着道:“色已晚让你过来一趟,也是辛苦你了。”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雪妃娘娘客气了,民女能够与雪妃娘娘一同探讨画技,乃是民女幸事,并不辛苦。” 完之后,她看了一眼鸢儿,“我现在要与雪妃娘娘会儿话,你出去伺候。” 鸢儿听着皇甫柔这么也是有些惊讶,只能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与那些宫人站在一起,心中有些焦急,她现在站在外面,里面的动静自然听得不是很清楚,若是皇后娘娘问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她想了想自己的家人,年迈的父母和妹妹,心中无比的难过,身份卑微就是要这样受制于人,她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无从选择,只能认命了。 雪妃看着皇甫柔将自己的丫头支了出去,自己也抬头将婢女和屋内的宫人都遣了出去,此时的殿内只剩下雪妃和皇甫柔二人,雪妃脸上带着笑意道:“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本宫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只是不习惯有人在边上伺候罢了,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雪妃听着她这么,倒是掩唇轻笑了起来,“怪不得皇上皇后会如此看重你,你还真是个心思灵透的,本宫喜欢跟你这样的人话。” 完之后朝着外面的鸢儿看了一眼,轻笑道:“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怎么不安排些好的放在你身边,竟这样就被你看穿了,真真是无趣极了。” 第194章 何去何从 “皇后娘娘挑来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在这宫中,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也算不上什么本事,雪妃娘娘谬赞了。” 雪妃像是跟皇甫柔拉家常一样,并没有在皇后面前所的切磋画技的样子,只是拿起了针线继续缝制手中的衣裳,然后淡淡的道:“皇后娘娘深谋远虑,嫔妾等自然望尘莫及,倒是难为了你,要在这宫中受罪了。” 皇甫柔这才惊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样貌不算是年轻,也没有了之前见面之时的张扬跋扈的样子,现在的样子平静如水,倒是让人有些看不透了。 “民女曾有幸见过三皇子一面,样子威风凛凛,可堪是虎威将军。” 雪妃听完这话,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皇甫柔,虎威将军?她这是何意? “皇甫姐见笑了,胜儿资质平庸,但是自幼喜爱习武,皇上念及他刻苦多年才让进的军营,现在也没有实权,不过是跟着学习罢了,他担不起这虎威将军的称号。” 皇甫柔笑了起来,“三皇子担不担得起,旁人的不算,娘娘您的才算。” 雪妃听着皇甫柔的话,皱着眉头悄声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皇甫柔轻笑着,“民女并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三皇子是个人才,若是多加历练自然能成大器。” “皇甫姐谬赞了,本宫并未想过让他成什么大器,只是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了。” “娘娘的话,与您平时的样子不甚相符啊,我还以为您在三皇子身上寄予厚望呢,可见是柔儿莽撞了,您只当柔儿是胡,不必放在心上。” 雪妃听着皇甫柔的话,皱着眉头,手中的针线也停顿了下来,“本宫今日让你来这里,想必你可看出来了,本宫并非要与你切磋什么画技,本宫是想求你一事,还请皇甫姐出手相助。” “雪妃娘娘请讲。” 皇甫柔心中有些高兴,虽然不是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做个交易也是十分不错的,少了一个这样的对手也总归是好事。 “本宫知道这样会有些为难,但还是想请求你,如果可以的话,请皇甫姐留在皇上身边。” 此言一出,皇甫柔震惊的出话,她看着雪妃好像是得逞一般带着讥讽的眸子看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还真是被她耍了,还以为她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愚蠢之人,这种事情也能用来开玩笑的么,邢君胜有这样的母妃,注定难成大器。 皇甫柔随后将神情一敛,带上了冰冷的笑意,看着雪妃道:“雪妃娘娘今日这句话民女铭记在心,他日若是不能完成娘娘的愿望,民女自然也会让王爷知晓此事,必然会给雪妃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时的雪妃换上了平日那般趾高气扬的模样,指着皇甫柔笑道:“你想用耀王爷来压我?好啊,我这就告诉皇上,你有意让耀王爷支持三皇子登上大宝,看皇上如何处置你们!”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民女从未过这句话,耀王爷对皇上立储之事向来毫不关心,民女一死无足轻重,若是耀王爷因此记恨了您与三皇子,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更何况,三皇子不是身在军中吗,怎么能私下跟耀王爷有联系呢。” 她完这些,看着雪妃,脸上的神情变得冷凝,“雪妃娘娘宠冠后宫,连皇后娘娘都要忌惮您三分,民女不敢再雪妃娘娘面前造次,还望娘娘恕罪。” 完之后跪在了雪妃面前,毫无起身的意思。 雪妃被皇甫柔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一愣,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想着吓吓她,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个临危不乱的,在这个时候还能井井有条的着这些话,耀王爷若是娶了她可真的得了个贤内助。 雪妃赶忙从软塌之上下来,俯身扶起皇甫柔,脸上带笑道:“瞧你,本宫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就这么认真起来了。快起来。” 皇甫柔也没继续端着,直接起了身,对着雪妃就是灿然一笑,“今日色也不早了,娘娘也早些休息,改日民女再来拜访。” 完之后,转身就退了出去,没有理会还有话要的雪妃,带着鸢儿就从毓秀宫走了出去,雪妃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能怪她多疑多思,只不过是皇后娘娘手眼通,自己若是不心一些,恐怕会尸骨无存,不过看着她的反应,应该不是皇后的人,这才她才能放心。 不过那丫头刚才的神情还真是吓了自己一跳,那眼神冰冷的好像没有一丝情感,就要直接将自己撕碎了一般,不像是她这个年纪会有的神情,震慑力真是太强了,她还真是不一般,若真是跟她联手,若是真能给自己的胜儿争出一片地也不定。 梨花在一旁看着雪妃出神的样子,担忧的道:“娘娘别跟那丫头一般见识,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本身就不配跟娘娘您平起平坐,皇后竟然还特许她的用度形同妃位,这明明就是在打您的脸呢。” 雪妃叹了口气,谁的吃穿用度是妃位她都不在意,跟自己一样又能如何,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能够平安的活着就已经十分不易了,哪能顾得了那么多,她自己的处境自己知道,皇上时常来看她,这宫中不知多少人在盼着她倒台呢,可是她不能倒下,若是她倒了,会连累自己的儿子。 她看着手中的衣裳出神,自己知道胜儿资质平庸,做个守城之主还可以,他并没有治理下的才能,可是如果自己不努力,不站好队,那难保不会在夺位的时候收到波及,她不得不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啊。 她从软塌之上下来,到桌案之上写了一封信交给梨花,嘱咐道:“送一屉咱们院内做的点心给皇甫柔,就等本宫想好什么题目之后,再邀她来作画。” 梨花拿着信封知道雪妃的意思,来到厨房,将信封放到了点心盒的下面,上面放好屉子和点心,这才朝着清心殿去了。 皇甫柔刚刚回到这里,坐在了软塌之上,她不禁思考起今日雪妃的一举一动,许多的地方让她想不通,为何她会突然的这些话,为何她又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试探自己么。 那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可怕啊,恐怕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注意到自己了,从第一次相遇开始,恐怕这一切就都是她安排的,她还以为第一次御花园相遇是李淑妃安排的,目的是为了刁难自己,可现在看着并不然,这恐怕是雪妃授意的,她从那时开始,就在打算着今日见面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皇甫柔的冷汗流了下来,自己还真是看了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厉害的角色,那她到底为什么要见自己呢,若是之前自己想的是正确的,那很快自己就会知道她的目的了,她这番话的意图,很可能就是要试探自己。 鸢儿在一旁看着皇甫柔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虽然紧张但也是硬着头皮问道:“姐,奴婢看着在毓秀宫雪妃娘娘对您似乎不是十分待见,可是她还让您同她切磋画技,这可怎么办呢?” 皇甫柔看着鸢儿一脸担忧的样子,也做出了十分懊恼的样子,“雪妃娘娘的旨意我只能遵从,还能如何呢,遇事只是顺着她罢了,想来在这宫中她也不会十分为难我。” 完之后叹了口气,望着殿外出神,鸢儿借机道:“不如姐去向皇后娘娘求求情,或许皇后娘娘能开恩不让您再去毓秀宫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在这宫中已经受了太多皇后娘娘的照顾,怎么能再去麻烦她呢,算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挺挺就过去了。” 鸢儿还想什么,就听着外面的宫人前来禀告,是雪妃娘娘身边的梨花姑娘来了。 皇甫柔起身看着梨花提着篮子走了过来,梨花朝着皇甫柔俯身行李,“皇甫姐,我们娘娘了,这些点心让皇甫姐好好尝尝,等娘娘想好了题目就派人来请皇甫姐前往毓秀宫作画。” “劳烦姑姑了,还请姑姑替柔儿跟雪妃娘娘道谢。” “皇甫姐客气了。” 梨花将点心篮子放在了桌子上就离开了,皇甫柔看着这篮子叹着气,并没有打开,但是鸢儿好像也看出了什么,开口道:“姐,若是您看着烦心,不如让奴婢将这点心拿出去扔了。” “算了,若是让人知道了,不知道还要传出什么闲话呢,就放在这里。” 完之后,鸢儿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这点心篮子,没再些什么。 一直到入了夜,皇甫柔让鸢儿他们都下去休息了,自己坐在软塌之上,打开了这盒子,里面的精致的核桃酥展现在眼前,皇甫柔拿起来轻轻的闻了闻,确实很香,但是她没有吃放了下来。 她知道,鸢儿一定也看出了这里好像有什么问题似的,所以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她起身来到了屏风后面更衣,然后随手熄了殿内的灯。 这熄灯的时候她就顺手将这个盒子中的信件拿了出来,然后回到榻上准备休息了,她自然不着急看,恐怕有人比她还要着急呢。 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夜深了之后,只听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缝,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径直来到了点心篮子的位置翻找着,最后毫无收获,她有些失望的想要离开,只听着床榻之上好像有什么响动。 她壮着胆子朝着床榻走去,透过帷幔,只看着床上的女子正在熟睡着,她这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匕首朝着袖口里藏去,然后转身离开了。 殿门关上之时,皇甫柔立时睁开了双眼,她清楚的看到,那人朝着她走来的时候,手中明晃晃的一个匕首已经准备好了,想来若是自己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定然就要对自己下手了,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她还真是毫无察觉。 看来她还真得好好的观察一下伺候她的这些宫女了,卧虎藏龙的还真是出乎预料。 翌日清晨,皇甫柔起身之后就带着鸢儿朝着皇后的凤阳宫去了,这日同之前一样,并没有让自己上殿,而是让知秋姑姑带着自己来到偏殿,不等皇后娘娘到来直接教自己一些礼仪,皇甫柔学习的很用心,反正她也知道,自己不用心就要更加受累,反正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的,这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知秋姑姑虽然用心教着皇甫柔,但是心中有些震惊,她还真的沉得住气,不像是旁人一般的焦急,难道她真的不着急出宫去?之前见过的时候感觉这丫头是个精灵的,难道她不明白皇上和皇后的意图么。 时间到了正午,也不见皇后来,知秋姑姑就让皇甫柔先回去了。 她来到凤阳宫正殿,这才看到皇上正坐在殿内跟皇后这话,知秋朝着皇上行了礼,笑着道:“正午时分到了,厨房新做了许多扬州菜,皇上和娘娘一同用膳。” 皇后也兴致正高,“是啊,皇上今日来了,正好尝尝臣妾宫中的厨房,这厨子是新来的,皇上也好帮着臣妾鉴赏一下这扬州菜到底如何。” 皇上却摇了摇头,“朕御书房还要折子,就不留在这里用膳了,想来能送到皇后宫中的厨子定是极好的,改日朕再来尝尝,走了。” 完之后起身带着景福公公离开了。 皇后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叹着气道:“一个月不见了,只不过是略坐坐就走了。” 知秋听着皇后这么,心中也是有些有伤,却不敢表露出来,安抚着道:“皇后娘娘别这么,皇上朝务繁忙,能来看望娘娘明皇上心中是有娘娘的。” 皇后苦笑着,“朝务繁忙。”然后转身回到了殿内,看着知秋姑姑问道:“今日怎么样?” “皇甫姐的礼仪底子不错,领悟能力也好,奴婢只是教导两边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皇后叹了口气,“是么,可是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咱们也该要动手了。” 皇后让知秋姑姑贴近自己,在她的耳边着。 皇甫柔回到了清心殿,看着殿内被人重新打扫了一番,心中自然明白,想来她们还是怀疑雪妃给自己送来了什么信息,这样大张旗鼓的翻找,难道不怕让自己起疑么。 她来到软塌之上坐了下来,鸢儿赶忙道:“姐,昨日皇后娘娘吩咐了,您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按照妃位之礼来办,这不,奴婢们将这殿内重新布置了一下,您做的软垫都更换了,都是及其贵重的扬州锦缎做成的呢。” 皇甫柔轻抚着软塌之上的绸缎,点了点头,“手感丝滑、细腻,图案也是今春时兴的,皇后娘娘赏赐的也太贵重了,让我怎么消受得了呢。” 鸢儿笑着道:“姐您可别这么,皇后娘娘既然赏赐给您,您就配得上用这样的东西。” 皇甫柔只是无奈的笑笑,如果可以,她可真像粗布麻衣的离开这里,去过些自由自在的意思,这宫中的举步维艰、勾心斗角她实在是不喜欢。 此时的重阳山。 刑耀接到了密保,寒清绝已经从药王谷动身朝着重阳山来了,大约还有三的时间就会到这里,他来到师傅的房间看着床上十分虚弱的老人,心中还是有些焦急,看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挺得住。 他感觉这里十分的憋闷,就朝着山顶走去,他还记得,的时候唐宁十分的顽皮,有一次为了向自己证明他是十分勇敢,自己一个人在这山顶待了一夜,等师傅上来找他的时候,他早已经吓得哆哆嗦嗦,抱着师傅的腿就哭了起来。 这些时候的趣事在他来到这里的时候经常会回想起来,当初那些单纯的日子真是好啊。 就在他上山的途中,他感觉到身旁有人使用轻功,那影子一掠而过,刑耀明白是自己的暗卫在给他传递讯息,怕是有急事要与他。 他运气朝着那人影追了过去,直到了密林深处,那暗卫才现身在刑耀面前跪了下来,“主人!” “何事。” “京中传来消息,木致远收了皇甫柔义孙女,名入族谱,之后进宫谢恩,被皇上皇后留在了宫里。” “这些我都知道了。” “皇后娘娘特许皇甫柔一切吃穿用度皆按照妃位之礼侍奉。” “什么!?” 刑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惊肉跳,皇后竟然这么,这显然就是已经开始布局了,她们想要的无非就是让皇甫柔投靠到他们的那边,成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而已。 他第一次有些心绪不宁,担心起她的安危,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有十足的信心,皇甫柔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可若是皇上皇后刻意为难,也保不准会不会对她下手啊。 可是师傅现在危在旦夕,自己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第195章 唐宁的问题 刑耀面色凝重,他虽然担心皇甫柔的安危,但是寒清绝还没有来,师傅这里他也放心不下,他暂时还不能离开重阳山。 忽然,这密林之中出现了一丝响动,刑耀朝着暗卫看了一眼,二人纷纷施展轻功来到树杈之上,隐在这茂密的树叶之中,看着响声传来之处,忽然,一直老鼠飞快的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条花斑的蛇,在他后面紧追不舍。 刑耀看着这一幕,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忽然,他看到这满身花斑的蛇急速的奔逃了起来,他四处看去,有一只俯冲的雄鹰朝着花斑蛇猛地袭来,这蛇不得已要放掉到嘴边的猎物然后逃命。 刑耀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自己虽然不在京中,但是像要解了皇甫柔这个困境也并不难,他朝着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赶忙来到他身边,刑耀对着他耳语了几句,暗卫点了点头,快速的施展轻功离开了。 刑耀抬起头望着空,虽然有一丝丝阴霾,但是一阵风袭来,很快就消散了。 刑耀转身离开了这密林,在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地上有些杂乱的脚印,这显然是个男人的脚印,他一看便知,刑耀皱着眉头,这子还跟从前一样喜欢跟着自己,不过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转身朝着师傅的房间走去,他到那里的时候,唐宁和唐语嫣都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只见师傅用力的呼吸着,张开的嘴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这显然就是已经有化脓的症状了,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唐宁一脸焦急的问道:“师兄,寒大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大概两三日。” “师傅的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两三日,这可怎么办呢!” 唐宁急的团团转,看着抹着眼泪的唐语嫣正是心疼的不行,赶忙上前安慰道:“师妹,师妹别哭了,我这都是胡了,师傅身强体健一定能等到寒大夫过来的!” 唐语嫣哭的眼睛通红,身子也有些不稳了,她朝着刑耀走了过去,拽着他的衣袖抽泣道:“师兄,父亲他不会有事,师兄!” 刑耀拍了怕她的胳膊,“师傅吉人相,定能安然无恙,放心。”完之后朝着唐宁看了一眼,“唐宁,送师妹回房间,她留在这里也是无意,我会在这里看着师傅直到寒清绝来这里。” “不,师兄,我也要在这里。” 刑耀转过头看着她,“回去,唐宁。”他示意唐宁送唐语嫣回去,因为他看得出来,自唐宁就喜欢唐语嫣,他总是跟着自己是为了寻找到自己的弱点,然后打败自己,在唐语嫣面前出风头。 这点从到大都没有变过,他对唐语嫣无意,所以自然不想引起他们师兄弟的误会,尽量然唐宁与她待在一起。 唐宁刚要伸手扶唐语嫣,只见她退后一步避开了唐宁的手,然后淡淡的道:“那就麻烦师兄了,我先回去了。” 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唐宁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刑耀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好,唐宁倒是坦然,自己搬了个凳子放在刑耀的身边,想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问道:“师兄,我有一事,想要问你,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刑耀知道唐宁想要问什么,本来他对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是不想理会的,但是看着唐宁一脸痛苦的样子,还是道:“。” 唐宁鼓足的勇气问道:“师妹喜欢你,你知道吗?” 刑耀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不知。” 唐宁对刑耀这种冷言冷语颇为不满,那个在自己眼中如仙女一般的女子,怎么在他的面前好像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不信,然后接着问道:“那你对师妹?” 刑耀有些不耐烦,转过头看着唐宁,“她在我眼中同你一样,就是我的师妹而已,我已经快要成亲了,你应该知道的。” 唐宁听着刑耀的话,不由得一顿,“师兄的可是真心话么?” “是,所以以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唐宁听着刑耀这么,脸色有些不自然,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自己还以为有多高明呢,真是可笑,看来师兄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成对手啊。 “是,师兄,我明白了。” 唐宁完之后,转身离开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五味混杂,师妹一直喜欢师兄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师兄今日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他对师妹并无意思,那师妹的这番心意注定是要被辜负了,不论发生什么,自己一定要保护师妹不受伤才可以。 唐宁打定了主意,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吃食拿到唐语嫣的房间,刚到门口还未等敲门,就听到唐语嫣在屋内与婢女的对话。 “云儿,你,师兄对我怎么还是这样冰冰冷冷的,难道他真的不喜欢我吗?” 云儿看着唐语嫣一脸愁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她的父亲危在旦夕,她没有过多的伤心,反倒是心思都放在了儿女情长上面,这。 “姐,您这么标志的美人,哪有男人会不喜欢你呢,可能是耀王爷太惦记先生的身子了,顾不了这么多,您别多想了。” 唐语嫣叹了口气,“真的是这样吗。” 唐宁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些难过,但还是换了一脸的笑意,敲门道:“师妹,是我,我给你拿了些吃的,你快开门啊。” 屋内主仆二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不一会儿云儿推开门看着唐宁,脸上带着歉意的道:“宁少爷,姐身子不适已经休息了,这些东西就交给我。” 唐宁脸色有些尴尬,但也只能将这些东西放在了云儿的手中,嘱咐道:“师妹已经许久不曾好好吃东西了,师傅会好起来的,但是师妹也要多多保重才行,别等师傅好起来了她却病倒了,你也要好好照顾才是。” 他这些话,是给云儿听的也是给屋内的唐语嫣听的,云儿点头如捣蒜,“放心宁少爷,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好好照顾姐的。” 云儿看着唐宁转身离开的背影,这才回到屋内,看着唐语嫣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手中端着的吃食,云儿轻声道:“姐,宁少爷的有些道理,不如您就吃一些。” 唐语嫣脸色有些难看,她就想不明白,自己表现的很清楚了,她并不喜欢唐宁,为什么唐宁就要一直像个尾巴一样跟着自己呢,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让自己很反感么,若是让师兄知道了他喜欢自己,师兄不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疏远自己的! “拿走。” “姐。” “我让你拿走!” “是!” 唐语嫣看着云儿拿着那些吃食走出去,心中冒出一个十分危险的想法,反正唐宁并非自己的亲兄弟,如果他再敢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万一惹来师兄的猜忌,她就要让唐宁永远的消失在这重阳山的山庄里。 此时的唐宁却不知道自己的关怀在唐语嫣的眼中变成了累赘,他虽然明白师妹并不喜欢自己,但是他还是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对她好,师妹总有一日会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也会喜欢自己的,他反复的给自己打气,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刑耀看着病床上的师傅,脸色有些难看,她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力,万一师傅就这样从自己身边离开了,那么他视作亲人的人,就都离开他了。 刑耀在这边担心着他的师傅,皇甫柔在京中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她坐在清心殿内,看着宫人们都跪在殿内,一脸的惊诧。 她转过头朝着鸢儿问道:“这是怎么了?” 鸢儿吞吞吐吐的道:“姐,过些日子就是泰安公主的生辰,奴婢听今日嫔妃觐见皇后的时候,李淑妃毛遂自荐是要亲自给泰安公主办一场生日宴,她挑选了许多的得力宫人去帮忙,咱们宫内的这些人,都在李淑妃挑选的名单上。” 鸢儿完站在一旁不敢话,皇甫柔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既然淑妃娘娘让你们去帮忙,那你们就去,千万不可让淑妃娘娘烦心。” 跪在那里的宫人听着皇甫柔这么好话,神色也都变得放松了下来,她们私下里议论着,皇甫柔进宫被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封赏,不准还会留在宫中做个娘娘什么的,没想到她这么软糯,淑妃娘娘将这些人都要调走了也不敢些什么,她们自然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了。 皇甫柔看着宫人们脸上神态各异,心中却有些高兴起来,这些人离开了这里自己也落得个清闲,省的每日还要去猜着到底谁是谁的人,谁又会害谁,这对自己来,也是件好事。 完之后,她看着堂下的人,道:“事不宜迟,你们就快些去淑妃娘娘宫中报道,别耽误了事情。” 宫人们磕头谢恩之后都纷纷的离开了,只留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鸢儿,海棠,看门的太监丰收,还有厨娘张嬷嬷。 皇甫柔看着这四个人,脸上带着会心的微笑。 第196章 再入毓秀宫 鸢儿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她赶忙道:“姐,咱们几个人会尽心侍奉您的,您可千万别难过。” 海棠倒是一脸平静,站在那里没有话,倒是看门的太监丰收显得十分的高兴,“奴才一直都在做杂活儿,今日可以这么近的跟姐话,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一定尽心侍奉姐。” 他完这话,朝着皇甫柔真诚的笑了一下,这一下让皇甫柔十分的诧异,她从前做的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自然学过伪装和运用面部肌肉的走向、神情来分辨一个人的是不是实话,眼前的这个太监,显然是个十分单纯的人,皇甫柔确信,他还真是一直在坐着杂货,手背风吹日晒早已经变得有些黝黑,看来他没有机会接近那些贵人,才避免了一些争斗,这也算是十分幸运的了。 她朝着丰收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公公了。” 丰收被皇甫柔这一声道谢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迅速浮上一层红晕,结结巴巴的道:“、姐客气了。” 张嬷嬷一直在厨房忙活,与皇甫柔接触的也不多,之前皇甫柔曾将那些新鲜蔬菜给她们吃所以她每日做菜的时候也是格外用心,现在被留了下来自然也是乐得清闲,反正像她这个年纪的老婆子,到哪个宫去做的都是这份粗活儿,若是谁想要动什么手脚,遭殃的也是她们这些伺候饮食的人。 张嬷嬷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老奴也会恪尽职守,不让姐忧心。” 皇甫柔看着现在站在殿上的四个人,鸢儿和海棠是皇后娘娘的人,太监丰收显然还没有被任何人收买,可是在这个宫中想要收买人心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也未必能逃得掉,这些人中,自己最应该注意的就是张嬷嬷,饮食可是大事,若是有人让她对自己下手,那自己也未必防范的及时。 皇甫柔朝着四个人笑了笑,“淑妃娘娘有心为泰安公主做生日宴,咱们也应该从别处尽尽心才是,现在这宫内只剩下咱们主仆五人,我又是个没主意的,以后的事情,还望各位多多帮忙才是。” 完之后,她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里面掏出来的都是金锭子,看的堂下的人眼睛都直了,皇甫柔拿出四个,放在鸢儿手中,“每人一个,算是赏你们尽心做事。” 鸢儿按照皇甫柔的意思,每人发了一个,张嬷嬷皱着眉头看着这金锭字,她可不相信这个个丫头能带着这些金银入宫,所以拿在嘴里咬了一下,这一下不要紧,她确信了这是十足的金子,赶忙跪了下来,“姐,老奴做的本是分内之事,得姐的赏赐实在是受之有愧,还请姐收回去!” 听着张嬷嬷的话,其他三人也赶忙跟着跪了下来,让皇甫柔将金子收回去,皇甫柔倒是笑了起来,“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随便赏你们一些,你们只管拿着,若是觉得我别有用心,只当是姐我发放给你们的月银,不必这么紧张。” 完,皇甫柔朝着殿内的书案走去,坐在了书桌前,翻看其之前找到的史记,她的这一套动作,倒是让堂下四人有些茫然,鸢儿和海棠对视了一眼,鸢儿赶忙道:“姐既然赏了你们,你们只管接着就是了,去做各自的事情。” 海棠没有话,只是俯身行了礼转身就走了出去,张嬷嬷犹犹豫豫的也走了,只有丰收拿着这金子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有些心绪不宁,他看着那两人都离开了,赶忙来到殿内,朝着皇甫柔跪了下来。 皇甫柔知道他有话要,别让鸢儿下去了。 丰收战战兢兢的将金锭子捧了起来,放在了皇甫柔的桌案上,吞吞吐吐的道:“姐,奴才是个粗人,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奴才担当不起,就算是没有这金子,奴才也会好好伺候姐的,您还是收回去,不然奴才不安心。” 完有些胆颤的看着皇甫柔,生怕她生气似的,皇甫柔听着这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宫中还有这样的人,这倒是个有趣儿的事。 “你叫丰收?姓丰?” 丰收听着皇甫柔跟他搭话,赶忙毕恭毕敬的道:“奴才本命姓张,听别人进宫都需要个吉祥的名字,奴才家中祖辈都是靠种庄稼维持生计的,别的奴才也不懂,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丰收。” 皇甫柔笑着道:“真是个吉祥的好名字。家中可还有父母在吗?” 到这里,丰收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悲伤,“入宫那年赶上灾荒,父母和兄弟都快要饿死了,奴才为了活命和为了给家人赚些口粮,这才进宫的,不过后来听,家人还是没能挺过那场旱灾,现在只剩下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兄弟了。” 到这里,丰收哽咽了起来,“前些日子哥哥来信,是父亲得了重病,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皇甫柔听到这里,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上变得平静了下来,“你祖籍哪里。” “回姐的话,奴才祖籍青州。”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将这金锭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这金子就算是本姐送给你了,若是老保佑,希望你的父亲可以转危为安。你出去。” 丰收战战兢兢的站起身,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皇甫柔看着他,“拿着,姐我没有什么意思,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事情,不过是随心赏赐罢了,你若是不想要,可以拿去丢了。” 完之后,皇甫柔不再理他,专心看起了书,丰收伸出手,拿起那个金锭子朝着皇甫柔到了谢转身就出去了。 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变得冷峻了下来,青州,正是自己之前让锦绣和青黛去的地方,自己收到过几次青黛的来信,那里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青黛曾经提起过,那里多年不曾有灾出现。 那么这个太监,就是在谎,这有两种解释,一,他是别人的人,来迷惑自己;二,他并不是青州的人。 皇甫柔有些嘲笑自己,看来这宫中真是卧虎藏龙啊,就连一个的太监也不能轻视,不然可能会让自己阴沟里面翻了船,那可是杀手最忌讳的事情。 她想起了之前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冷静、无情,所以很少出错,现在的她太容易用主观去判断一个人了,这可是个十足的误区,皇甫柔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看来,这院内算上自己一共有五个人,怕是每个人都各为其主啊。 鸢儿看着丰收垂着头走了出去,赶忙回到了殿内,看着皇甫柔平静的面色,心中虽然好气但也只是轻轻的道:“姐,丰收入宫时间不长,若是哪里冲撞了您,您不必跟他置气,奴婢替您去管教他就是了。” 皇甫柔看着鸢儿脸上露出了笑意,“我看的出来丰收是个老实人,年纪看着也不大,他哪敢冲撞我呢,不过是看我突然赏赐有些不安罢了,无妨。” 鸢儿点了点头,“没有冲撞姐就好,不然奴婢可不饶他。” 皇甫柔笑了笑,没有话,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宫女来到清心殿门口,丰收赶忙跑了进来,“姐,毓秀宫的梨花姑姑过来了,是有话对您。” “请她进来。” 皇甫柔心中盘算着,昨日刚刚送来的点心,今日就来请了,雪妃还真是有些着急啊。 梨花径直的走到了皇甫柔的跟前朝着她俯身行礼,“皇甫姐,我们娘娘已经拟好了作画的题目,还请您移步毓秀宫,与她切磋切磋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劳烦姑姑带路。” 梨花姑姑点了点头,就朝着外面走了过去,皇甫柔赶忙回神跟鸢儿耳语了几句,然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鸢儿听完皇甫柔的话,愣在了原地,因为皇甫柔道:“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若是我在戌时还没回来,去向皇后娘娘求救。” 鸢儿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赶忙抑制住心中兴奋的心情,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留在了清心殿内,心道: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事情若是办成了,自己也能解脱了。 皇甫柔跟着梨花姑姑的身后走着,她心中不免嗤笑着:既然皇后娘娘能用鸢儿来看着我,我自然也能用信任鸢儿的理由让她待在清心殿,这样,自己到毓秀宫中与雪妃起什么事情,就省的避开她的耳朵了。 她们一路来到了毓秀宫,进入宫门的那一刻,皇甫柔看到了雪妃正站在书案前,朝着她盈盈的笑着。 殿内只有一个书桌,也只有一张宣纸,那么这画,自然也就只能做一副,雪妃还真是聪慧,趁着这个机会与自己距离相近,若是些什么能听到的人自然少之又少。 皇甫柔俯身朝着雪妃行了一礼:“见过雪妃娘娘。” 第197章 雪妃的秘密 雪妃脸上带着笑意,朝着皇甫柔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请。” 皇甫柔也不扭捏,直接来到了桌案边上,只看到铺满桌子的一张画纸,上面一片雪白,雪妃道:“皇甫姐,许多故事就像是这一张纸一样,你若是下笔,就永远没有开始。” 皇甫柔站在那里纹丝未动,“若是心中没有一个目标,那开始也不过是个盲目的开始,无法预测的结局,娘娘想要么?” 雪妃听着皇甫柔的反问,没有生气倒是有些开心,她能跟自己这些,表明她已经知道自己昨是在试探她了,看来她还是有意向与自己合作的,“那不如,就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为题好了,皇甫姐以为如何?” “梅花坚韧,甚好,娘娘先请。” 雪妃伸手随便拿了一支笔在纸上随手就是一笔,这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道乌黑的墨迹,然后雪妃轻笑了起来,“哎呀,不好意思皇甫姐,本宫不善作画,第一次便失手了,还请你在这边作画可好么?” “谨遵娘娘圣意。” 完之后来到了雪妃之前的位置,看着面前一道乌黑的墨迹脸上带着笑意,“娘娘这一笔,实在是极好的。” 完之后,随意的在那墨迹旁边画出几道,画好之后雪妃才看出来,自己之前不过随手一笔,竟然被她画成了树干,在她的雕琢下,竟然变得如此精美,丝毫看不出是自己随手而成。 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是竖着画,现在,她抬起笔横着就画了一道,这一道在纸张上显得十分的突兀,“哎呀,瞧我,本宫又失手了,还请皇甫姐来画。” 皇甫柔来到了雪妃的位置,随手画了几个树干,然后横着画了许多树枝,正好将她随手画就的融入了树枝之中,看着树枝茂盛,倒显得有些欣欣向荣之意。 皇甫柔也不理会雪妃,只是换了一支笔,沾了染料用水化开一点,由轻到重,这梅花的花瓣就化成了,雪妃也不再动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静静的画着,在树上的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依然是亭亭玉立,在这雪景之中竟有落英纷飞之感,这花开的层次都已经显现在此。 画到这里,皇甫柔已经忘记了雪妃还在自己身边看着,她不由得开始下笔,在树下画了一个少女,少女穿着大红色的斗篷,站在雪中看着这梅花之景,显得如此落寞,雪妃看到这里,无比震惊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画完之后,转过头来看着雪妃凝神望着自己,值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毕竟是梅花之景,自己着意添了这么多,不解释一下显然也是糊弄不过去了,她提起笔在画侧写了两行字: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写好之后,朝着雪妃点了点头:“娘娘,画好了。” 雪妃愣愣的看着皇甫柔提的字,然后赶忙让梨花将这幅画收好,坐到了软塌之上,一脸的愁容。 皇甫柔站在那里,没有话,她心中明白,雪妃现在是有话要了。 只见雪妃叹了口气,道:“坐,梨花,你们都下去罢。” 皇甫柔看着雪妃屏退了周围的宫人,也只是行了礼就坐了下来,雪妃看着皇甫柔愣愣的出神,喃喃的道:“记得本宫第一次见到皇上,就是在一个冬日,那日本宫在看着梅花盛开,便在梅园之中遇见了皇上,我看到皇上的第一眼,就感觉好像他是故人,皇上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念了这首诗: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皇甫柔听着,只觉得十分的狗血,皇上好像遇见每个女子的时候都有一段十分美好的故事,然后把她们统统的扔进这吃人的后宫,让她们一面斗争一面辛苦的等待着他,那这种相见对女子来究竟有什么可铭记的呢。 雪妃淡淡的道:“皇上对我都是极好的,可是他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我知道皇上是个谨慎且多疑多思的人,皇上并未立储,虽然我知道胜儿只是平庸之辈,但是他对我好,一面将我立于风口浪尖,也让胜儿的地位看似水涨船高实则是危机重重啊。” 到这里,雪妃流起泪来,“其实我知道,皇上对我好,不过是拿我当成一枚棋子去制衡李淑妃罢了,这宫中这么多的女人,皇上从未正眼看过谁,他心中想的,还是那个早已经离开了的人!”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雪妃有些歇斯底里的着这些,她从未想过,宫中的女人竟然对皇上的真心的爱,皇上的后宫之中有那么多女人,美貌过人的,才华出众的,贤惠温良的,若皇上对谁是真的爱,皇甫柔是不信的,同时爱上许多个人,那是不可能的。 雪妃看着皇甫柔,伸手拉住她的手:“本宫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你与寻常女子不同,你看不上宫中的这荣华富贵,你也不在意那些荣耀恩宠,所以即便是皇上皇后许给你再大的恩惠,你都不会为之动心,所以本宫有事相求。” 雪妃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满是期待的看着皇甫柔,“本宫不求胜儿能够继承皇位,只希望在这夺位之争,耀王爷可以保住胜儿的性命。” 皇甫柔看着雪妃认真的神情,虽然她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她不能保证雪妃的都是实话,自己更不能替刑耀做决定,身在皇家,这就是宿命,谁也跑不了。 “雪妃娘娘。” 皇甫柔脸色没有一丝波澜,雪妃看着她心中十分的紧张,她赶忙道:“本宫知道,本宫之前多番试探让你不能相信本宫,本宫可以证明,这些都是实话!” “我相信娘娘的都是实话,可是雪妃娘娘,我现在身在宫中自身难保,耀王爷几日没有现身也不知身在何处,这些事情,不能现在答应你。” 雪妃听着这话,赶忙道:“没关系,本宫可以等,本宫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能保住我儿一命!” 皇甫柔非常诧异,她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有这种能耐呢,白了若是想要在朝堂之上保下邢君胜,那也是刑耀的事情,她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能劝服刑耀呢。 “雪妃娘娘,为何如此相信民女,你不怕民女是皇后的人么。” 雪妃听着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你不可能是皇后的人,如果你是,你就不会被困在这宫里了,如果你是,皇上又怎么会赐你那些花儿呢,他们可不是那种鱼上钩了还会喂饵的人。”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娘娘如何得知,我在这宫中,不是为了皇后娘娘查出几个异心之人?” 雪妃听着皇甫柔这么,无奈了笑了笑,“你不是。” “娘娘如何得知。” “家父监管大理寺,在京中的耳目众多,耀王爷对皇甫姐是真心的,皇甫姐对耀王爷自然也是真意,所以你不是,永远不会是。” 皇甫柔笑了起来,“没想到,雪妃娘娘竟然这么早就注意到我了,还真是荣幸之至。” 雪妃摇了摇头,“皇后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我与李淑妃一个也跑不了,若是那一日我真的遭遇不测,还请皇甫姐答应我,保护胜儿。” 皇甫柔站起身,“雪妃娘娘,恕我直言,我没有任何义务帮助你保护你的儿子,这储位之争是皇家的宿命,谁都逃不掉。” 完,皇甫柔转身就要走。 雪妃赶忙道:“皇甫姐请留步,若是我能够告诉你一个关于先帝柔妃的秘密呢!你可否作为交换,帮我保住胜儿。” 皇甫柔听到先帝柔儿的时候,站住了脚,她转过身看着雪妃,“雪妃娘娘,先帝柔妃的事情宫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为何会清楚呢?” 雪妃咬了咬牙,“实不相瞒,我与先帝柔妃有一面之缘,我有信物为证。” 皇甫柔转身回到了殿内,看着雪妃,“希望娘娘没有骗我,不然,咱们今日所的一切都不作数。” “我明白。” 雪妃去了寝殿内,拿出一个带锁的盒子,翻找了很久钥匙才将它打开,里面是一枚玉佩还有一封书信,雪妃看着皇甫柔,“这是我见柔妃娘娘最后一面的时候,她交给我的,她嘱咐我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交给耀王爷。” 皇甫柔嗤笑着:“可惜你有了儿子,就想着拿这个当救命符,让耀王爷帮你成事。” 雪妃有些犹豫,“我没想过让耀王爷做些什么,只不过为了胜儿,不得不想个法子替他找个依靠。” 皇甫柔拿出那枚玉佩,仔细的看了看,让后伸手要取出书信,雪妃一把按住了皇甫柔的手,“若是你看了之后,毁约该如何?” “那娘娘想如何呢?” 雪妃看着皇甫柔,“我要你立誓,若是毁约,你将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不得超生。” 第198章 留下承诺 皇甫柔从来不信这种赌咒的事情,若是世上真有神佛,那为何好人却偏偏要受尽折磨,而那这心肠歹毒的坏人却平步青云? 她收起手,坐在了雪妃的身侧,淡淡的问了一句:“我且问雪妃娘娘一句,这信,你看过了没有?” 皇甫柔这一问,把雪妃问的一愣。 从她的表情中皇甫柔就知道了答案,然后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娘娘看过了这书信,然后再将这封书信交给我,却让我帮你护住你的儿子,娘娘觉得,这合理吗?您已经知道的事情,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对。” 雪妃没想到皇甫柔会这么问,只觉得冷汗直流,这信她确实看过,她也曾想过去偷偷联系刑耀用这封信来做交换,可是这信中并无半点有用的信息,就算是她想要用来做砝码,这分量也太轻了。 今日已经让她知道了这东西的存在,若是自己不给她,等刑耀知道了,必然会想尽办法来取,到时候自己和胜儿处境会更加艰难,还不如卖她一个人情,若是哪一日她会念及自己做的这件事,还有可能出手帮一帮胜儿。 雪妃看着皇甫柔,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凄然的笑意,“你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本宫只不过让你赌咒发誓,便能让你想这么多,罢了。” 完之后,直接将这盒子递给了皇甫柔,“本宫累了,这东西就赐给你了,日后,你也不必再来了。” 皇甫柔伸手接过雪妃递过来的盒子,看着里面尘封已久的信件和那枚精致的玉佩,内心“嘭嘭”的跳着,这些东西正好可以带回去给刑耀,他总能辨认出笔记的。 皇甫柔将那玉佩和信件拿出来放在怀中,随手拿些果子放到了盒子内,转过头看着坐在那里一脸落寞的雪妃,淡淡的道:“若是娘娘真的有一日遭遇不测,我会想尽办法护住三皇子一命,到时候是王侯还是庶人,娘娘也不要怪我。” 雪妃听着皇甫柔的声音,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她脸上带着欢喜的神情,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就多谢耀王妃了。” 这句耀王妃有十足的分量,雪妃还是十分聪明的,她这句耀王妃,代表的不仅是自己答应了,刑耀也答应了她的这个请求,在这宫内的女子,若是这样还不能走的长远,那留下来的不仅是运气好,那才是十足的可怕啊。 皇甫柔转身走出了毓秀宫,这一路上她回想着雪妃的种种,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为什么今日见到她的感觉,总觉得她知道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好像是在嘱托自己一般,而且她皇后已经等不及了,到底是什么等不及了,皇后难道真的要杀她? 皇甫柔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清心殿,鸢儿正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回来的身影赶忙的迎了上去,接过了她手中端着的盒子,道:“姐可算回来了,可但是死奴婢了!” 皇甫柔笑了笑,“许是我的画做的符合雪妃娘娘心中的想象,所以并未刁难,还赏了些果子,不过赏什么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平安的回来了。” 鸢儿点着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她心翼翼的打开看着里面放着的时新水果,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话。 皇甫柔没有必要跟她解释些什么,只是道:“这盒子是雪妃娘娘赏赐的,千万好生保管,若是弄坏了弄丢了,雪妃娘娘怪罪起来那可不得了,就放在我的床头,也好让我时时警醒自己,谨言慎行。” “是。” 鸢儿将盒子里面的水果拿了出来,将盒子擦拭干净,然后放在了皇甫柔的床头边上,她接着问道:“姐快给我讲讲,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画,才打消了雪妃娘娘的怒气啊,奴婢之前看她看着姐的眼神,好像是要吃你了一般呢。” “哪有什么打消,不过是画的雪景,应了她雪妃之名罢了,想罚我却也无从罚起罢了,你且看日后,还有的闹呢。” 皇甫柔一脸的无奈,倒是让鸢儿相信了几分,从画了半日的画却赏了这么点子水果来,雪妃娘娘还真是不待见皇甫柔,这宫内的女人她也算是见的多了,哪有这么简单就会轻易放过别人的呢。 鸢儿也不再问关于雪妃的事情,“姐去了半日了,可饿了么?我这就让张嬷嬷将一直温着的吃食拿上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不提还好,你这么一还真有些饿了。” “姐稍等。” 鸢儿完之后赶忙朝着厨房去了,皇甫柔起身来到了院中,看着这几个人,丰收正在院中仔细的清扫着,时不时看自己一眼,然后又赶忙低下头。 海棠给院中的花草浇着水,又做些洗衣劈柴的粗活,她总是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不知道忙这些什么。 张嬷嬷跟鸢儿在厨房忙着,里面传来了阵阵碗筷乒乓的声音,皇甫柔暗自决定,今日要试一试这个张嬷嬷,看一看她到底是什么来路,想来在宫中呆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比旁人来的老练许多,正好,也拿她试试水,看看这宫内的老人有多厉害。 她回到殿内,一会儿鸢儿和张嬷嬷就来来回回的朝着桌子上搬腾着食物,她过自己吃东西要素一些,张嬷嬷倒是有心,这桌子上的菜式看着比较多,但是竟也都是些清淡的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放在那里,看着也是颇有食欲。 皇甫柔笑着道:“鸢儿你也下去,叫上海棠和丰收吃饭,张嬷嬷留下,这菜我吃了几日甚是不错,想跟你讨教一下,哪日出府了也好给家中长辈做来尝尝。” 鸢儿听着皇甫柔又要支开自己,老大的不情愿但是也无法反驳,只能赶忙答应之后出去了,张嬷嬷好像知道皇甫柔想要做什么似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皇甫柔笑着道:“嬷嬷不必拘谨,快来坐下,这些吃食我一人也吃不完,您也过来陪我一同吃。” 张嬷嬷赶忙俯身道:“老奴身份低贱,不能跟姐同桌吃饭,这于理不合。” 皇甫柔点了点头,“嬷嬷的是,那么这样您坐下陪我话可好么,我一人吃着东西也无聊。” “是。” 张嬷嬷也不扭捏,就这么坐了下来,可还是十分沉默的,就是抬起头仔细的看着这殿内的东西,神情有些异样。 皇甫柔看了出来,只是淡淡的道:“嬷嬷入宫有些年头了。” “是,老奴进宫已经三十余年了。” 皇甫柔喝了口粥,这细滑温热的口感让她觉得十分的舒服,继而道:“嬷嬷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嬷嬷做的一手好菜,行为举止也十分得当,请问曾经可伺候过什么贵人么。” 张嬷嬷听着皇甫柔这么问,神情有一瞬间的紧张,她心中有些诧异,自己已经做了许多年的粗活,很多人已经遗忘了宫中还有她这样的人存在,她也是听是耀王爷即将成婚的王妃入宫选人来伺候,自己才接了这苦差事。 想要看看耀王爷日后的王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更想要在进入这清心殿来看看,这里对她来是无比熟悉的地方了,但是除了她之外,很多老人都已经不在了,渐渐的也没人知道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这么问自己,难到她知道了什么? “老奴行为粗鄙,从前并未伺候过什么贵人,这手艺不过是在家乡的时候做过些家常菜罢了,跟宫中的御厨是没办法比拟的,姐实在是谬赞了。” “是么,不知为何,我看着你的时候,总觉得十分的熟悉,你看着我的神情,不似奴婢看着珠子的神情,好像是看着自己孩子一般,嬷嬷,我的可对?” 皇甫柔这话的淡淡的,其实她从见张嬷嬷第一面开始就有些疑惑了,自己让她做一些清粥菜,她就真的给自己做了,她也曾悄悄关注过,自己让她们分食那些菜,她并未动过一口,这就明,她面对自己赏赐的时候欢喜的神情都是装出来的。 自己赏赐金银的时候,皇甫柔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并不是十分的高兴,也不是很在意那一锭金子,她看着自己的神情总是那种十分关怀的,眼神中总像是有话要的样子。 张嬷嬷听着皇甫柔的话,脊背有些发凉,她知道耀王爷选的王妃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人,但是没有想到察言观色居然这么厉害,自己不经意只见露出了真情就被她察觉到了,她若真的是皇后的人,那这后果不堪设想。 张嬷嬷赶忙跪了下来,“姐赎罪,只因姐与老奴的妹妹样貌有些相似,入宫这么多年也没有机会再见面,所以见到姐老奴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妹妹,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姐赎罪!” 皇甫柔看着俯身跪地的张嬷嬷,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有些唐突,竟然吓坏了这个老人家,日后要是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怕是更难了。 第199章 回忆从前 皇甫柔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不过是看着你的年岁祖父有些相似,可能是我看错了,张嬷嬷不要介意。” “多谢姐。” 皇甫柔也不想再些什么了,就继续吃着桌上的食物,她抬起头很突然的道:“张嬷嬷,你在宫中这么久,可知道先帝柔妃娘娘的事情么?” 张嬷嬷听着皇甫柔这么问震惊的不出话来,皇甫柔淡淡的笑了笑,“我听先帝柔妃娘娘是耀王爷的母妃,可是我不能见她一面,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听打听罢了,嬷嬷若是不想可以不。” 皇甫柔拿起了从雪妃处拿来的水果,拿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这张嬷嬷看着她手中的水果发呆,忽然好想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姐,老奴看着姐这桌上的水果甚是精致,老奴在宫中数年也不曾尝过,姐可否将这些果子赐给老奴呢?” 皇甫柔看着她这么突兀的着这些话,连带着手中的果子也放了下来,“这些都是雪妃娘娘赏赐的,嬷嬷若是喜欢就拿去,只是别让旁人知道了,会传出些闲话。” “多谢姐。” 张嬷嬷也没什么,拿起那些果子和皇甫柔吃完的食物转身就要出去,来到门口的时候她犹犹豫豫的了句:“姐,这宫中境况复杂,若是可以请姐不要吃任何人给的食物。” 皇甫柔听着,笑着问道:“那您做的呢,我可以放心吃吗?” 张嬷嬷被问的一愣,有些尴尬的道:“姐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人来检验,老奴这就下去了。”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皇甫柔看着张嬷嬷离开的身影,脸色突然变冷,怪不得雪妃皇后等不及了,连她宫中的果子都已经有问题了,皇甫柔心中猜测着,这张嬷嬷跟先帝柔妃一定有什么关联,不然这种事情她没有必要提醒自己。 张嬷嬷出去不一会儿鸢儿就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懒洋洋的坐在软塌之上,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姐,奴婢给姐准备了些热水,等一会儿就可以沐浴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正合我意,你有心了。” “姐的哪里的话,奴婢伺候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鸢儿看着皇甫柔,她知道雪妃娘娘不会无缘无故赏赐一个盒子,更何况那盒子里只有些常见的水果,怎么也都不符合常理,所以很有可能赏赐了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正好趁着让她沐浴的功夫,自己好好的找一找。 外面的海棠声音响起,“姐,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 皇甫柔笑道:“刚吃了许多东西,我在休息片刻就过去,劳烦你们再做弄些热水。” “是。” 鸢儿看着皇甫柔,她这么推脱着不过去一定是有鬼,心道自己总算可以给皇后娘娘带去些有用的消息了。 想到这里,听着皇甫柔“呀”的一声,“我忘记了,鸢儿,你去找些花瓣来,寻常的玫瑰花瓣就好。” 鸢儿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就这么出去了,皇甫柔看着鸢儿离开的背影,起身来到了内殿,四下无人闪身就来到了房梁之上,将雪妃给自己的东西都藏好,这才下来。 她心中明白,鸢儿和海棠让自己沐浴一定是有所图的,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们一定会好好检查检查殿内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不过自己看得出来,鸢儿和海棠都是寻常宫人,虽然脑子好用一些,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功夫,所以这房梁之上还是十分安全的。 皇甫柔下来之后坐到了梳妆台前,将自己头上的钗子一一拿了下来,瀑布般的长发也披散了下来,鸢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着这一幕。 她来到皇甫柔的身边道:“姐,等奴婢过来帮你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呢。” 完之后将皇甫柔扶了起来,朝着沐浴的房间走去,这房间内已经满是雾气,十分的温暖,那浴桶里满是热水,皇甫柔在鸢儿的帮助下将衣裳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然后试了试水的温度,这才进到水中。 鸢儿看着皇甫柔已经下到水中这才道:“姐,奴婢去取一些香料给你熏一熏屋子,等你沐浴之后回去正好可以安神入眠。” 皇甫柔笑了起来,“香料就不必了,我在府中的时候也不喜欢用什么香料的,你就将屋子好好的打扫一下,让张嬷嬷过来伺候就好了。” 鸢儿一听皇甫柔这么,自然高兴,应是之后赶忙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张嬷嬷就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正在沐浴,不声不响的来到了皇甫柔身边,“姐,水温可还好吗?要不要老奴再填写热水进来。” 皇甫柔摇了摇头,“水温正好,张嬷嬷,现在四下无人,你给我讲讲先帝柔妃的事情。” 张嬷嬷叹了口气,想来她已经猜到了自己跟柔妃娘娘定然是有些联系的,她也不想再遮掩了,悄声的道:“老奴是先帝柔妃娘娘的陪嫁丫头,柔妃娘娘随先帝而去之后特许老奴留在宫中,可能是可怜老奴。” 皇甫柔伏在浴桶边看着张嬷嬷,“柔妃娘娘让您留下来,一定是有事情还没有做完,托付给您了对吗?” 张嬷嬷没有话,只是淡淡的道:“你是耀王爷即将过门的王妃,老奴不该瞒你,你的事情老奴也都听了,想来能得到耀王爷信任的人,自然也都是让人放心的。” 皇甫柔轻笑着,“嬷嬷过奖了。” 张嬷嬷摇了摇头,“老奴的是实话,耀王爷的性子其实不是这样的,唉,可能是之前的变故,让耀王爷变成这样谨慎多疑的性子的,不过看到你,老奴很高兴,你能被王爷承认,明王爷已经开始信任你了。” 皇甫柔看着张嬷嬷,有些疑惑,“那刑耀原来是什么样的?” 张嬷嬷听着皇甫柔的话一愣,脸上带着高兴的神情,能直呼其名,想来两人也是十分近亲的。 皇甫柔倒是被张嬷嬷这神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她赶忙道:“嬷嬷还没告诉我,他之前是什么样的?” “那时候,先帝还没有立储,先帝对柔妃娘娘是十分的宠爱的,以至于连王爷都在朝中呼声很高希望他成为储君,可是柔妃娘娘却十分的担心,因为先皇后也有儿子,那就是现在的皇上,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儿子当上太子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来,出身皇家纵然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这储君之争也是宿命,许多人因此敌对、丢掉性命乃至全族皆灭,也不惜要为此一搏,生在皇家,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后宫风起云涌,前朝皇后的母家也在给皇上施压,没过多久,皇上就突然驾崩了,没有立太子东黎已经摇摇欲坠,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站了出来。” “木丞相,也就是木致远拿出了先帝的密诏,先帝传位与皇后的儿子,但是要求皇后陪葬,又赐予耀王爷兵权三十万,算是保住了耀王爷暂时的平安。” “先皇后再不肯,也得让她的儿子继位,就这样随先帝去了,就在她仙逝之前,曾经来找过柔妃娘娘,她们不知道了什么,不久之后,柔妃娘娘就自缢身亡,耀王爷也去了重阳山,直至替皇上出征才下山。” 皇甫柔听着张嬷嬷讲的这些事情,只觉得匪夷所思,皇上未立储君却突然驾崩,木丞相却拿出了密诏让皇上登上皇位,皇后随皇上而去可是随后不久柔妃也自缢身亡,刑耀又去了重阳山多年才下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甫柔只觉得头皮发麻。 张嬷嬷看着皇甫柔在那里出神,淡淡的道:“姐,这些都过去了,您也不必再多想,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情,耀王爷既然选择了你,你也要与他一心才行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自然会与他一心,对了,张嬷嬷,柔妃娘娘是哪里人?” “青州人。” “青州?” 皇甫柔一愣,又是青州,门口的丰收他是青州的人,现在柔妃娘娘也是青州的人,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联系么? “柔妃娘娘的母家,可还在京中么?” 张嬷嬷听着这话,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皇上登上皇位之后,将之前不与自己为伍的大臣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在这京中早已经销声匿迹,若是到了青州,还有可能打探出一二。”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耀王爷上了重阳山,谁与这重阳山上的人有关联,才让这山上之人在这种时刻收了刑耀?” 张嬷嬷叹了口气,“这人,是柔妃娘娘的兄长,是柔妃娘娘外祖家的孩子,不过听是养子,并无血缘关系。他们从一同长大,这么多年一直都有联系。” 皇甫柔震惊的不出话来,原来刑耀的师傅是他的舅舅,那刑耀到底知不知道呢。 第200章 雪妃薨逝 张嬷嬷好像看出来了皇甫柔的意思,淡淡的道:“王爷不会知道的,那人是不会的。” 皇甫柔沉默了下来,她只觉得这一整件事情好像是一个漩涡,而这个漩涡的中心就是刑耀,这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对着刑耀来的。 张嬷嬷看着皇甫柔一脸疑惑,淡淡的道:“姐,其他的事情我们改日再,您还是从这水里出来,我看着水温好像已经快要冷下来了,心着凉。” 皇甫柔这才发觉,水已经是温温的状态了,她赶忙从水中出来,擦干身子那厚厚的披风裹住自己,她现在可不能生病,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现在这种时期对于她来,不能乱吃任何药物。 张嬷嬷将皇甫柔送回了房间,才转身退了下去,皇甫柔四下看着,这殿内已经是整洁一新的模样,想来她们已经彻彻底底的寻找过了,不一会儿鸢儿就拿着一户热气腾腾的姜茶走了上来,放到了皇甫柔的床边,道:“姐沐浴之后喝些这个姜茶,暖身祛湿可是最好的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色很晚了,你忙了一也快去休息,明日还有的忙呢。” 鸢儿称是之后熄了灯就退了下去,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过了好一会儿,只感觉四周都静了下来,这才飞身到了房梁之上,找到自己藏东西的位置看着东西都在,这才松了口气。 她拿着信件,将房上的瓦片掀开一点,借着月光看着这信上的内容,信上不过是寥寥草草的一些字,的就是打扫好清心殿,照顾好刑耀,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皇甫柔将这信仔细的放好,这才回到床上,她仔细的想着,打扫好清心殿,既然已经是人去楼空为什么还要打扫好清心殿呢?这殿内到底有什么呢? 想来雪妃是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才将这信交给自己的,若是找到了她早就拿着去找刑耀了,何必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皇甫柔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脚落在地上的时候都是极重的,她想要听听这地上究竟有没有什么机关。 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多了,这皇宫禁卫森严,饶是个十分得宠的妃子也不能随意的在自己宫里造出机关之类的东西。 可如果不是机关,那会是什么呢?她走到床榻边看着墙上挂着的壁画,在月光照射下只觉得这壁画上的一个地方极为的光亮,皇甫柔抬起头仔细的看着那处,然后朝着那里飞身而上,手轻轻触及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皇甫柔听出来了,这个地方是个空心的,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 她的心开始嘭嘭的跳着,想来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柔妃娘娘既然还留有这么一手,皇甫柔重新试了一次,这一次她的力度要比平时大了许多,她明显的感觉到,这壁画后面有什么东西凸了出来。 皇甫柔伸手进去拿,只感觉是一个丝绸包裹着什么东西,被她一手拽了出来。 她趁着月光打开了这丝绸,只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里面记载的,居然是许多地方的名字,在末尾只写了一句:孩子,找到他们,他们会为你赴汤蹈火。 然后皇甫柔看着那布包中间的东西,竟然是一枚十分精致的玉扳指,那扳指上面刻的竟是栩栩如生的凤凰,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她已经完全的迷茫了,柔妃到底是什么来历,她为先帝生了刑耀,难道还有时间在外面建立一个自己的地下王国? 如果真的有,那她当年为什么要在跟皇后完一些话之后就自缢身亡,她明明可以奋力一搏,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呢? 皇甫柔只觉得自己找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房梁之上早已经放不下了,更何况这种重要的东西她必须要藏好才行,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极轻,但是皇甫柔感觉到,来的这个人是有功夫的,并不像是清心殿的人。 皇甫柔赶忙将东西放回原处,然后回到床上假意的睡着,只听着那人好像在门外了些什么,然后在门外的鸢儿就起了身,两个人轻轻的将殿门打开,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皇甫柔虽然心有疑惑,但是现在还不是揭开他们真面目的时候,她只能这么假装的睡着,只感觉那两个人来到了皇甫柔的床榻前,轻轻的掀开了帷幔,好像在仔细的观察着皇甫柔到底睡没睡着。 皇甫柔刚才看到了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家伙,看来今日的事情鸢儿跟皇后禀告了,显然皇后并不相信自己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是觉得自己一定不会知道么?还是? 她只感觉有个人迅速的凑近了上来,只感觉那人朝着自己呼出一口气,皇甫柔本能的反应屏住了呼吸,她凭借感觉应该是对自己下了什么蒙汗药之类的让自己睡过去。 然后她就很配合假装脖子一歪,好像进入了深度的睡眠一般,过了一会儿,那人用力的推了一下皇甫柔,她也没有反应,然后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在皇甫柔的床榻之上翻找了起来。 皇甫柔猜想着,难道让一个有些功夫的人来只是为了自己发现的时候来制服自己的么,看来皇后现在并不想杀自己啊。 两个人在床上胡乱的翻找着,过了一阵子之后显然是没有任何的成果,然后她们拿起了之前放在她床头的那个盒子,然后就出去了。 二人走了之后,皇甫柔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雪妃猜测的是对的,皇后真的要对她下手了。 亮之前,鸢儿蹑手蹑脚的进来她的房间,将那个盒子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皇甫柔此时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想来她被下药了,今日多睡些时候也是无所谓的,然后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色已经临近中午了,鸢儿看着皇甫柔揉着脑袋起身,笑着对她:“皇后娘娘早上派人过来了,今日娘娘有后宫之事要处理,让您今日不必去凤阳宫了,奴婢看着您睡的正香,也没有喊您。” 皇甫柔点了点头,揉着脑袋,咕哝着:“怎么觉得今日有些混沌,像是没有睡醒似的,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是这样呢。” 鸢儿有些尴尬的笑着道:“兴许是昨日您太累了,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放松下来才睡得这样久,头痛也有可能是睡多了呢。”完之后调皮的轻笑了起来。 皇甫柔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可能真的睡多了,快扶我起身。” 就这样,鸢儿帮皇甫柔穿好衣裳,也梳好了发髻,正吃着张嬷嬷送上来的东西,丰收就快步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十分震惊的表情,结结巴巴的道:“、姐,奴才刚才听,毓秀宫的雪妃娘娘,昨夜、昨夜,昨夜。” “昨夜怎么了?” 丰收眼睛已经有些红了,结结巴巴的道:“昨夜突然薨逝了!” 皇甫柔猛然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丰收,突然薨逝了,就在昨夜,难道昨夜她们来自己殿内之后,拿着这个盒子去了毓秀宫么,没有得到她们想要的答案就杀人灭口? 皇后? 皇甫柔颓然的坐了下来,鸢儿赶忙上前安抚道:“姐,人都有生老病死,您不必太伤心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有话,看着桌前的吃食也再没有一丝兴趣,她只觉得这后宫中的女人尔虞我诈不过是都是为了皇上的宠爱罢了,互相栽赃陷害也不过是女人间的争斗,没想到,竟然将人命看的如此轻贱,皇后难道就可以这样吗? 皇甫柔朝着丰收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罢,我想自己待一会。” 鸢儿看着皇甫柔的面色转身离开了,丰收也战战兢兢的下去了,皇甫柔分明看到,鸢儿转身之后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好像她早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这种反应一样。 皇甫柔回到软塌之上,想着昨日自己与雪妃的话,看来她早就知道皇后会动手了,所以才在最后的一刻对自己那些话,看来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那是她最后的话,最后的嘱托。 皇甫柔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从软塌之上下来,毕竟有一面之缘,自己理应见她最后一面,皇甫柔从殿中出来,鸢儿赶忙迎了上来,“姐您要去哪里啊?” “去见皇后娘娘。” 完之后,带着鸢儿朝着凤阳宫走去。 知秋姑姑好像知道皇甫柔回来一样,站在门口等着,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赶忙的迎了上去,“皇甫姐来了,皇后娘娘正在休息,您随奴婢来稍等片刻。” “有劳姑姑了。” 皇甫柔来到凤阳宫的偏殿内,知秋姑姑给她上了一杯茶,然后示意她坐下来等着,皇甫柔也没有推脱,只是她现在再来这凤阳宫,只觉得这个阴寒无比,也不知再看到皇后的时候,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201章 宫外施压 此时的皇后坐在凤椅上,脸色十分难看,堂下坐着的都是她本家的亲眷,今日竟然十分默契的一同申请进宫要来探望自己,想着她们都是妇人也是有品阶的诰命夫人,来觐见也不会惹来什么闲话,自己也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这些人给自己带来的居然是这么糟糕的消息,看来自己想的没错,刑耀十分看重的这丫头,所以才不惜动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她解围,可是他难道没有想过,表现的如此明显皇上就更会对皇甫柔多家刁难了么。 她看着手中的信件,里面写的清清楚楚,哪年哪月哪日何人在哪里用什么做了交易,证据是什么,那信中都写的一清二楚,若不是这次的事情,她还被蒙在鼓里,她一直自己的本家兄弟只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一些事不足以让自己出面解决,可是自己显然低估了他们的胆量了。 现在竟然开始涉及商政,贩卖私盐、圈占民地、强抢民女,这些事情都被在朝做官的父亲给压了下来,自己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居然是父亲的手笔,看来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已经将父亲逼迫的无路可走,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皇后坐在那里许久没有话,倒是堂下的夫人们都急不可耐的看着她,为首的妇人实在等不及了,张口问道:“皇后娘娘,这些事情并非事,若是皇上真追查起来,恐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娘娘可要想个好主意才是。” “本宫有什么主意,之前反复言不要涉及商政你们就是不听,现在被人知道了结党营私、藏污纳会、私占民田这些重罪,你让本宫怎么给你们出主意!” 堂下的妇人听完之后皆是面如土色,纷纷跪了下来,为首的妇人哭诉道:“娘娘,钟良可是您的亲弟弟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媳心中烦乱不堪,她心中明白,若是此时再刁难皇甫柔,刑耀必然会将这些事情宣扬光大,那么自己的母家可就十分危险了,她攥紧的拳头,若是因为自己母家这些破烂事,自己怎么会被刑耀牵着鼻子走,简直是可恶。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堂下的妇人们,眼神十分的冰冷,“本宫尚有一法,可让你们避过此劫,不过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你们可愿意么?” 皇后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也有不忍,那些妇人都是她本家亲眷的夫人,可是即使自己再不忍,若是继续让他们拖自己后腿的话,很有可能他们这帮蠢货会将自己从这个后位之上拉下去,若是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如早早就了结了他们,省的让他们葬送了自己全族。 “皇后娘娘请,咱们都愿意,什么都愿意,只要能保住这一命。” 皇后看着在场的三个妇人,声音冰冷的道:“让钟良、钟景、钟泰辞去现在的官职,安心在家修身养性,日后这官场上的事情,就由父亲与钟海来处理。” 三个妇人听着这话,气势汹汹的反驳道:“那怎么行,皇后娘娘,若是没有了官职,那简直就如同市井人一般,还有什么日后可指望啊?” 皇后看着堂下满脸不满的三个妇人,“好啊,那你们就回去,继续让父亲帮你们遮掩着,不过这封信已经到了,显然你们再不做出决定,连父亲与本宫都要同你们一起遭殃,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做出弃卒保帅的事情了。” 完之后,皇后就起了身,不理堂下三人脸上的震惊,对着知秋姑姑道:“送三位夫人出去,记住,日后若是她们三人再来觐见,直接替本宫回了,一面东窗事发连累本宫。” 完这些之后转身就离开了,皇后心里很清楚,她们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才回来找自己的,看来自己也要跟父亲好好谈谈了,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将自己置于何地? 皇后离开之后,这三个妇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凤阳宫,她们心中自然不甘,但是却已有觉悟,她们做这种事情,满门抄斩都不为过,现在不过是让他们三人丢了官职,也算是捡便宜了。 知秋姑姑担忧的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叹了口气,“本宫知道,想对这个丫头下手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出去。” “是,皇后娘娘。” 皇后来到了偏殿内,看着皇甫柔起身给自己行礼,那毕恭毕敬的模样更让她心中为之愤恨,为什么刑耀不惜与自己撕破脸来保住她,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不过皇后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免礼,赐座。”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皇甫柔,她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不过这做戏自然也要做足全套,“皇甫姐今日来此,可有什么事情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要求皇后娘娘。” “哦?来听听。” “民女听闻,雪妃娘娘昨夜突然薨逝,民女与雪妃娘娘虽然并无私交但是有过几面之缘,想着去给她磕个头、上柱香,还望皇后娘娘恩准。” 皇后听着这话点了点头,赞誉道:“皇甫姐很是懂事,本宫准了,你这就去。” “多谢皇后娘娘,民女告退。” 完之后,皇甫柔带着鸢儿就出了凤阳宫,走的时候知秋姑姑递给鸢儿一个眼神,鸢儿心领神会,她自然会看好这个皇甫姐的。 皇后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思索着,“知秋啊,你这皇甫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秋听着皇后这么问,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心无城府、头脑简单的人。” 皇后笑了出声,“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知秋叹了口气,“娘娘,这皇甫柔给咱么表现出来的,不就是这样吗,老奴也就只当她是这样罢了。” 皇后点了点头,“的对啊,既然她想要这样,那咱们就顺着她来好了,告诉海棠,今晚动手,不必要她性命,只让她日后无所出就可以了。” “是,皇后娘娘。” 皇甫柔带着鸢儿来到了毓秀宫,看着宫人皆是丧服,三皇子邢君胜也在其中,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皇甫柔走上前去,对着灵柩缓缓跪下,磕了三个头。 然后站到旁边,帮着宫人给雪妃烧着纸钱,品阶不如雪妃的后宫嫔妃都是一脸悲切的哭泣着,好像要将这宫中都染上悲哀的氛围,只有邢君胜看到自己的到来,朝着自己点了点头,了一句:“见过皇婶。” 此时的皇甫柔不能跟他计较这个称呼的问题,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邢君胜看到皇甫柔的眼神,随着他走出了灵堂,二人来到了长廊边,此时这里并没有人,鸢儿看着这一幕,虽然想跟着,但是也明白自己不宜做的太过明显,就退到了一旁,目光紧紧的跟随着皇甫柔和邢君胜。 皇甫柔看着邢君胜神情悲怆,眼中还含着泪水,叹了口气,“三皇子请节哀,我与雪妃娘娘有数面之缘,此时来的太过突然,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有些问题,还请三皇子解惑。” 邢君胜茫然的点了点头,“皇婶请。” “雪妃娘娘如何而死。” 邢君胜叹了口气,“母妃身子想来薄弱,一直有心悸的毛病,太医诊断昨夜是突发心悸而死。”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身旁的宫女梨花,可是她的陪嫁丫头?” “是,梨花姑姑是母妃的陪嫁,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母妃的身边,尽职尽责。” 皇甫柔有些疑惑,“那雪妃娘娘离世之前,可曾有什么异常么?或是有什么话托人告诉你?” 到这里,邢君胜一愣,“有的,母妃昨日让人给我送了一件衣裳,不过我当时身在军中正在练兵,也没有看就放在一旁了。” 完之后脸上有些内疚的神情,皇甫柔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三皇子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的看看那件衣裳,那可是雪妃娘娘给你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是,多谢皇婶指点。” 完了之后,邢君胜转身就离开了,皇甫柔叹了口气,真的是个榆木脑袋,希望他能了解自己的话之中的意思,很有可能雪妃有什么信息通过那件衣裳传达给邢君胜。 皇甫柔转身带着鸢儿回到了清心殿,鸢儿在皇甫柔身旁叹了口气,“姐,看着毓秀宫哀切的样子,奴婢竟然也有些难过了起来,若不是雪妃娘娘对您有偏见,其实她在这宫中还是个不错的主子,旁人都她宽仁待下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雪妃娘娘仙逝,这些事情也随之过去了,以后不必再提了,若是有一日我离开了这宫中,你也要好好的生活才行啊。” 这突入起来的一句让鸢儿愣了下来,她有些恍惚的看着皇甫柔,忘记了回应,皇甫柔也没有什么,只是转身来到软塌之上,闭上了眼睛,今日还真是很累啊。 第202章 风暴来临前夜 入了夜,玉芙宫中。 李淑妃更衣之后坐在梳妆镜前,侍女莲儿在身后给她梳着头发,这莲儿是李淑妃的陪嫁丫头,在府中的时候就一直伺候她,自然知道李淑妃和李月华姐妹的事情,她们和御史大夫李贞是一奶同胞,从的感情就很好。 若不是李华月在年少的时候认识了皇甫成,恐怕进宫做娘娘的人还会是李月华呢。 李淑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喃喃的道:“皇上几日没来了。” 莲儿听着这个问题也不敢出声,怕惹得李淑妃难过,只能安抚道:“娘娘,皇上最近朝务繁忙,已经许久没有进过这后宫了,就连今日也没有去过毓秀宫呢。” 李淑妃嗤笑着:“皇上自然不会去那毓秀宫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去的,再去不过是增添烦恼罢了。” 莲儿附和着:“是呢,这雪妃娘娘平日里看着也是身体强健的,怎的没就没了呢。” 李淑妃冷哼一声,“棋子嘛,没了作用,谁还管她在不在这棋局之中啊,若是还在的话也不过是碍事罢了。” “娘娘,雪妃娘娘突然暴毙,这其中一定有鬼,娘娘可要多多留神,万不能让人害了去。” “那是自然,想害本宫,皇后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谁不知道这都是她在背后捣鬼,看哪个人不顺眼了就出手肃清,这可是皇后一贯的做法,可别忘了,当日在那百花宴上,皇后可还对本宫下过手呢!” 莲儿惊讶的看着李淑妃,“娘娘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操纵的?” “不然呢,我与她私下不睦已久,她的母家与本宫的母家向来不在一条船上,能将本宫拉下马,她也算是替他们家做了件好事,可惜啊,还是竹篮打水。” “娘娘,若是皇后娘娘所为您可就更危险了,还是尽快给御史大夫传信,让他在宫外助你一臂之力,皇后娘娘才不敢随便的动您啊。” “不必了,雪妃这才刚薨逝,若是此时这内宫之中再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妃子薨逝,她就算是贵为皇后也不好交代,不过你的也有道理,让哥哥试着跟雪妃的母家联系一下,若是她们知道皇后的心狠手辣,自然会跟咱们一头,到时候,扳倒皇后就指日可待了。” “娘娘慧智,奴婢明日就给御史大夫传信。” 李淑妃点了点头,照着铜镜忽然想起了她的姐姐,想着姐姐就免不得要响起皇甫柔,她气的压根作响,“本宫让人断了那丫头的饮食,没想到皇后居然这么给她脸,让她在宫中地位如同妃位一般,莲儿,正巧今夜宫中的人定然都扑到毓秀宫去了,咱们也趁着今夜给那丫头一个教训,必须的好好的让她知道一下,得罪本宫和姐姐到底是什么下场。” “是!” 李淑妃坐在那里一脸的冷笑,“她不是对姐姐用那下三滥的手段么,今夜叫上些人,去那偏僻的清心殿,也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下场,记得,成事之后速速离开,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本宫就是要让她尝尝这个有苦不出的滋味!” “是。” 皇甫柔此时在清心殿内,看着殿外一片冷清,现在连洒扫的宫人也都被调去了毓秀宫,都在那里哀悼痛苦着,想来也是皇上为了雪妃做最后一些事情。 忽然,皇甫柔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起身朝外面走去,鸢儿赶忙跟了上去:“姐您这是又要去哪里啊,入了夜之后就不要出门了,今夜可是雪妃娘娘的大日子,心忌讳。” 皇甫柔听着鸢儿的话,这才回过神,她脸上带着歉疚的笑意,“是我莽撞了。”完之后回到了殿内,躺在了软塌之上。 她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昨日里雪妃对自己的那些话,她起认识皇上的经过,那神情分明是爱恨交加,是不舍也是难过,她感觉得到,她对皇上是真心的,可是皇甫柔听,一整日皇上都没有去毓秀宫一步,难道这个女人离开了,皇上就一点都不在意么。 她险些要去毓秀宫拿着那日的画去觐见皇上,她忽然想为雪妃要个法,雪妃应该也想知道她到底在皇上心中有什么样的位置,她的离开皇上可否会有一丝难过。 可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从来不是这种爱管闲事的性子,怎么今日这么不理智起来,若是她现在去见了皇上,怕是要惹出多少的流言蜚语,皇上也会觉得她别有用心。 皇甫柔看着站在一旁的鸢儿,忽然问道:“鸢儿,你在这宫中久了,可曾想要离开么?” 鸢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摇了摇头,“姐,鸢儿从未想过离开,鸢儿若是走了,该去哪里呢?” 皇甫柔叹了口气,没有话,她们无处可去,是因为内心就不想离开,她们依赖这里,因为这里可能给他们带来无上的荣耀,离开了,可能是一辈子的平民百姓,再来进这皇城之中,就是不可能的了。 她看着外面的色阴沉沉的,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皇甫柔感觉到了,雪妃已逝,恐怕皇后下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自己了,可是自己也不能就在这里等着别人来,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此时,张嬷嬷忽然走了进来,对着皇甫柔行了个礼,道:“姐,今日是雪妃娘娘的大日子,老奴给您拿来了一本经书,您读着也好静静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嬷嬷了。” 然后她朝着鸢儿看去,“鸢儿,你去将海棠还丰收都叫来,虽然咱们不能出去,今夜就在这里为雪妃娘娘祈福祝祷,希望她能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鸢儿听着皇甫柔的话点了点头赶忙的下去了,她必须得马上找海棠好好的商量一下,皇甫柔今夜让他们一同在这里祝祷,那皇后的旨意该怎么办呢。 张嬷嬷看着鸢儿离开的背影,赶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声道:“姐,老奴的人听到风声,今夜这清心殿恐有大事发生,您千万心,若是有什么事情,姐尽管往老奴身上推,奴婢只身一人什么都不怕,您必须完好无损的离开这皇宫才行!” 皇甫柔看着张嬷嬷紧张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情意才能让一个已经离开了这么久的人还存在她的生命之中奉为信仰呢,不管做什么事情哪怕是身死也毫不犹豫,这种情意,她也想要啊。 她拉着张嬷嬷的胳膊,轻轻的道:“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过今夜,我只有一件事情要嘱咐您。” “姐请。” “丰收是谁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我不想把他卷进来,您想个办法让他无声无息的过了今夜,也就是了。” 张嬷嬷点了点头,“姐放心,这点事情老奴还是能搬到的,只是,您的安危?”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您就放心,我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耀王爷也不会选我为妃了,您下去早些休息。” “是!” 张嬷嬷赶忙离开了这殿内,皇甫柔翻弄着她刚刚送来的经书,这里面的字体很娟秀,看着就是女子抄录上的,看着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片刻之后鸢儿带着海棠和丰收走了进来,鸢儿有些为难的看着皇甫柔,道:“姐。” 皇甫柔看着鸢儿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姐,海棠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奴婢刚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些脱力了。” 皇甫柔看着海棠苍白的面色,赶忙道:“赶快下去休息,你们也都下去罢,今夜我自己在这里为雪妃娘娘诵经就可以了。” 鸢儿点了点头,“多谢姐。”完之后扶着海棠走了下去,丰收的脸色有些不好,但是看着皇甫柔也没有什么,只跟着一同走下去了。 皇甫柔看着鸢儿和海棠的样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来张嬷嬷的话不假,今夜还真的会有大动作呢,就在这时,只听着院内“嗷”的一声,皇甫柔赶忙出去,只看着丰收站在那里,身上冒着热气,张嬷嬷站在一旁也是傻愣住了。 这一转眼的功夫张嬷嬷赶忙上前,“快,快将这衣裳脱了,让嬷嬷看看你身上怎么样了,可别是烫坏了!” 皇甫柔心中明白张嬷嬷这是做什么,但也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嬷嬷看着皇甫柔来了赶忙跪了下来,“姐,老奴有罪,刚刚想着熬了热汤想给姐您送去,没想到一不留神撞到了丰收身上,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请姐让老奴给他看看,可别烫坏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快去,这可不是事。” “多谢姐。” 张嬷嬷完之后带着丰收就下去了,鸢儿和海棠也在一旁帮着忙,皇甫柔站在门外,只听着丰收闷哼声从屋内响起,张嬷嬷赶忙出来禀告:“姐,还好只是皮肉伤,抹些药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免不得受些罪了,都是老奴的错,请姐责罚。” 第203章 终于出手 皇甫柔扶起了张嬷嬷,“嬷嬷也是无心之失,就罚你将丰收照顾好直至痊愈,日后心些就是了。” “多谢姐。” 鸢儿看着皇甫柔,心中只觉得她太不像这内宫中人了,也不知道耀王爷到底是怎么选的,如果让她做成王妃那王府上下不得全乱了? 她们帮着张嬷嬷给丰收处理好伤口,张嬷嬷亲自去熬着药,就让海棠和鸢儿先去睡下了,皇甫柔也正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事情,她很好奇,难道今日对皇后来不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么,用雪妃已逝的事情来震慑自己,让自己听她命令行事,为什么皇后什么都没有呢? 难道她还想让自己在这宫内住更久?已经快要十日了,木丞相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祖父更没有任何消息,皇甫柔嗤笑着,自己得势,鸡犬升,若是自己失势,家族就将自己弃置在外,很怕被连累似的。 这种亲情,究竟有什么用呢? 她躺在榻上,思绪很乱,刑耀一直没有现身,明现在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处理,更可能不在京中,自己丝毫不能等待他的帮助了,若是皇后今夜动手的话,她可能需要将这些人悉数解决了,可是到时候自己该怎么逃出去呢? 她扶着眉心,现在她真像一只在囚笼中的鸟儿,能飞却不能展开翅膀,到底要怎么办呢。她就算是今夜去毓秀宫守灵,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皇后想要下手,那么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找机会对自己动手的。 此时的御书房,皇上和他信任的大臣正在那里忙的焦头烂额,京中已经京外附近的城镇都传来了消息,大臣侵占民地、搜刮民脂民膏的胡成不绝于耳,人心惶惶。 木致远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众大臣也是一脸苦涩,皇上怒气横生的道:“怎么了,都不出声了,现在应该怎么办给朕一个解决的方案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话,毕竟这种事情有可能会牵扯到国家,一旦民众怨声遭到很可能就会有民间起义颠覆皇权,任何人在现在都不敢跟皇上办法,若是可行算是功德一件,若是不行,怕是要脑袋搬家啊。 皇上朝着木致远看去,“木爱卿,依你看,该如何处理。” 木致远沉思了片刻,缓缓的道:“依老臣只见,处置大臣那都是后续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记录下来民众所受的冤屈,将那些被剥夺土地的人一一还回去,再播银两帮他们重建家园,安抚民心才是主要啊。” 皇上点了点头,“爱卿的意思,应该派谁去。” 木致远看着皇上,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这个老臣不知,大概是要选择一位在京中为民办案的,民众熟悉而且呼声很高的人来出面,可能最为合适。” 木致远完之后,众大臣赶忙复议,“木丞相此言有理。” “臣同意木丞相的看法。” “臣也同意。” 皇上看着堂下的大臣叹了口气,“宣九门提督钟海前来御书房面圣。” 木致远听着皇上的话,俯身道:“臣等就先告退了。” 皇上看着木致远离开的背影道:“你们都先下去罢,木丞相留下。” 木致远脊背一凉,转身回到了御书房内,看着已经纷纷离开的大臣们,心中掂量着,只听着皇上冷冷的问道:“这事发突然,木丞相觉得,是否是有人刻意为之?” 木致远一愣,惊诧的抬头看向皇上,“皇上,在东黎的国土之上,有何人能够煽动民众来像皇上示威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皇上。”完之后俯身跪了下来。 皇上打探着木致远,笑着道:“木爱卿请起身,朕不是你,可也难保不是别人为之。” 木致远战战兢兢的听着皇上的话,没有话。 “木爱卿快快起身,皇后刚刚来见过朕,是要将皇甫柔送回府中,朕已经允了,日后就要靠你好好的教导了。” 木致远听着这话一愣,难道这是皇甫柔已经被皇后收服了? “多谢皇上恩典。” “好了,你先下去罢。” 木致远转身之后皇上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皇后刚刚的话,脸上带着笑意,他还真的要试试到底是不是刑耀搞的鬼,若是自己将皇甫柔放出去这事情就平息了,那刑耀还真是留不得了。 若是放出去之后还没有平息,倒也无妨,皇后得对,现在还不是与刑耀直接开战的时候,东黎现在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皇甫柔若是不想成为他们的人,他也不在乎,因为皇后已经想好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可真是你情我愿的好买卖,用着也放心。 皇上脸上带着冷笑,刑耀,你已经霸占了这东黎战神的名号这么多年了,也应该解甲归田了,你且看着日后,朕定要将你这个东黎战神从神位上拉下来,为朕命是从。 木致远回到了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急忙的将木无双招到了自己的书房,脸色凝重的道:“皇上要将皇甫柔送回来了。” 木无双也是无比诧异,“父亲的意思是。” “现在还不确定,总之日后你让轩儿离她远一些,这情况已经不是咱们能够控制的了,如果她是皇上的人,那么咱们身边也多了一个皇上的耳目,如果她不是皇上的人,那她的本事就不是咱们能够处理的了的了。” 木无双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难道父亲真的就是这么放弃了皇甫柔了?她可是妹妹的唯一的女儿啊。 “父亲,柔儿她可是。” “我知道!” “那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木致远沉默了下来,看着木无双满眼的无奈,“跟从前一样,为了咱们全族!” 木无双一下子愣住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父亲的对,都是为了全族,可是这种牺牲别人来保护家族的方法,真的是正确的么,他不敢去想,只能默默的下去了,留下了木致远在屋内就这么坐在那里。 皇甫柔躺在榻上,听着这殿内外的一切声响,她清楚的知道,今夜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但她还不是十分清楚,到底她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自己下手。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着外面的长廊上响起了脚步声,显然这个声音跟之前自己听到的一模一样,她今夜无比的坦然,很自然的将床上的帷幔拉开了,靠在床上盯着门口。 就听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两个人影闪身而入,那脚步极为敏捷,快步的来到了皇甫柔的床前,皇甫柔感受着脚步声,瞬间挣开了双眼,惊得面前的两个人愣在那里。 皇甫柔没有将屋内的灯点亮就知道来的人是谁,淡淡的道:“鸢儿,海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么?” 鸢儿和海棠就站在黑暗中,无比惊恐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倒是鸢儿先回了神,脸上露出了本来面目,“姐,我和海棠做了些吃食,想着总不能是我们两个独占了,就来给姐送一碗,姐喝了,喝完了我们就下去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鸢儿,这让鸢儿不免得恼怒了起来,“本想着趁着你睡着的时候让你喝下去的,免得受苦,可谁知你竟然醒着,姐就别抵抗了,如果您再不喝,咱们可要亲自伺候您喝了。” 皇甫柔还没动,看着鸢儿的神情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这眼神冰冷的好像一潭秋日的湖水,海棠一把将鸢儿拉倒自己的身边,出声道:“怕是她早已经知道了。” “什么?”鸢儿震惊的看着海棠,“你她早就知道了?不可能,她去雪妃那里拿回来的果子有毒还浑然不知,雪妃死了之后她还敢去见皇后娘娘,这么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海棠将那碗药递到了皇甫柔眼前,冷声道:“喝了它,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皇甫柔叹了口气,“你们当什么都没看见是可以的,可我不行,因为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们俩,就算是让我做个明白鬼,如何?” 海棠冷着脸,“你想问什么。” “雪妃,是你们动的手么?” 海棠听着这话不由得笑了出来,“不是。” 皇甫柔点了点头,“想来也不是,雪妃是自尽的。” 海棠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已经带有杀意,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为什么要跟她多这么多,这个女子与寻常人不一样,她能这么坦然的坐在这里与自己话一定是早有准备,自己却还以为她是羊入虎口! 海棠豁然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皇甫柔,皇甫柔闪身一躲,朝着鸢儿的脖颈就是一掌,直接将她给拍昏过去了,她拎着海棠那只拿着匕首的胳膊,与她四目相对,“别动,有人来了。” 第204章 做的狠绝 海棠惊恐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少女,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身手如此矫健,皇甫柔抬起头眼神迎上海棠,轻声道:“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所以别出声。” 她伸手点了海棠的穴道,然后一把将鸢儿丢到了床下,然后拖着海棠来到了屏风后面,只看着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进到了屋内,那身形明显像是男人,然后就朝着皇甫柔的床榻摸了过来,皇甫柔嗤笑着,怎么宫内宫外都流行这一套么,还真是无趣的很。 只见着几个人扑了个空之后,惊讶的互相对视着,皇甫柔朝着海棠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意,然后伸出手帮她将眼睛闭上,然后闪身出去瞬间将三个人都点穴定在原地,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三个人。 只见三个男子一身侍卫的衣裳,看着自己的神情中更是带着震惊,皇甫柔对着其中一人轻轻的道:“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但是你千万不要做任何惹我不高兴的事情,我可不想让你就这么死在我的屋子里,到时候不好收拾,知道了么?” 那侍卫惊恐的看着皇甫柔,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皇甫柔果然就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然后平静的坐到了床榻之上,看着这侍卫颤抖着看着自己,轻轻的问道:“外面可还有什么人帮你们把风么?” 侍卫听着这个疑问,显然心中是有挣扎的,像是想也不敢的样子,皇甫柔轻笑了起来,“不必害怕,你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人听了这话,显然是报了意思希望,颤抖着点了点头。 “在哪里。” “清心殿左侧甬道上,一个宫女。”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然后她闪身点了这人的穴道,轻轻的打开门出去了,片刻的功夫就回到了殿内,将一个人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她回到了榻上,解开了那侍卫的穴道,继续问道:“可是李淑妃派你们来的?” 侍卫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像是他们这种人,只能听候主子的命令,若是反抗或是出卖主人定然是死路一条,他低着头,浑身颤抖好像准备好了接受皇甫柔的惩罚似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无所谓,我只想问你,她让你来做什么?” “这。” 那侍卫显然更不好出口了,眼前这女子显然不简单,自己要真是了淑妃娘娘的交代之后那还能有命走出去么。 皇甫柔显然已经明白了,坐在榻上点了点头,然后冥思苦想了起来,轻轻的道:“我该拿你们这些人怎么办呢?” 忽然,她眼冒精光的看着地上被自己敲晕的那个女子,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意,“这女子是何人?” “是淑妃娘娘身旁的莲儿姑姑。” 皇甫柔走到她的身边,伸出脚踹了踹她,显然已经是昏死过去了,失望的叹了口气,“李淑妃居然派自己的心腹来这里,早知道的话就不让她晕过去了。” 然后转过头看着站在地上的三个侍卫,脸上再无半点表情,此时的她好像是从前的那个杀神,这些人在她的眼中已经都是死人了,“你们三个已经难逃一死了,还有什么想的,。” 完之后解开了三人的穴道,这三个侍卫已知不敌,都纷纷跪了下来,“姐饶命!”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们无辜,但是将你们推下这火坑的人并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死后再去找她报仇。” 完之后走到屏风后面拿出海棠手中的匕首,作势就要朝着那侍卫身上插去,身旁的二人赶忙朝着后面退去,转身就要跑。 皇甫柔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你们是跑不掉的,现在乖乖回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那二人面如死灰的转过身看着皇甫柔,互相对视了一眼,颤抖着跪了下来,哭诉道:“姐饶命,姐饶命啊,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父亲就等着我这个差事养家糊口呢,我若是死了他们也都活不成了啊!” 皇甫柔知道自己不应该动这个恻隐之心,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帮我一个忙,我可以了却你们这个心愿,让你们的家人衣食无忧,可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都十分绝望的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你们三个,带上那个女人,随我来。” 完之后,就看着那三个侍卫抬起地上的莲儿跟着皇甫柔走了出去,此时站在屏风后面的海棠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她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面对的这个女人会有多么的可怕,这显然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姐,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现在海棠只盼望着皇甫柔不在的这段时间鸢儿能够醒过来,可是她之前看着皇甫柔那么一掌,想要这么快醒过来怕是不可能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甫柔带着那三个侍卫和莲儿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显然这里是个已经荒废很久的宫殿,这甬道已经走到了最深处,三面都是墙,只有来时那一条可以离开的路。 这里显然并没有人居住,皇甫柔示意他们三人将鸢儿丢在地上,然后冷冷的了一句:“别我对你们不好,在死之前能够享受这淑妃娘娘身旁的美人儿,也算是你们的福气了,她的主子送你们走上这条绝路,我给你们个机会,尽量的将你们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 完之后,皇甫柔起身一跃来到了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此时的三个侍卫已经变得怒火滔,他们显然是被皇甫柔的话给刺激到了,想到了马上就要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开始争抢了起来。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何等的熟悉,自己之前也是用这个办法料理了李氏,今日就这么对李淑妃的贴身侍女,也不知道这莲儿姑姑醒来之后还有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不过这始终都是皇宫,不然自己还真想用之前的那个办法将这三人送到李淑妃的寝殿离去,想来那场面,一定香艳的很呢。 她坐在高墙之上,看着月光挂在高空,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这地面上,竟然将这个砖石照耀的如此好看,这青砖绿瓦现在看来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她估算着时辰,想来也差不多了,闪身下去将这三个人统统一刀毙命,然后将这匕首放到了莲儿的手上,看着这满是狼藉的一幕,掺杂着血液的味道,这一幕还真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想来明日这又是一场让人极为震惊的事情。 皇甫柔看着地上没了声息了三个侍卫,还有那个被自己敲昏过去显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莲儿,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转身离开了。 很快她就回到了清心殿,她哼着曲儿轻轻的关上门,看着空已经快要亮了的样子,点上了等,然后看着站在屏风后面的海棠,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但是她显然已经僵硬的站在那里太久了,忽然得到自由有些不适应,就这么倒了下去。 然后豁然睁开双眼瞪着皇甫柔,皇甫柔朝着她温柔一笑,其实她正在想着要怎么处理了这两个丫头,想来时间也不多了。 海棠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我再想,我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们,然后还不惹人怀疑。” 海棠嗤笑出声,“那怎么可能,我们可是皇后的人,如果没有回去复命,那皇后娘娘势必会仔细查处,怎么也会查到你的身上。” 皇甫柔点了点头,“也对,既然这样,我与你们做个交易,可好?” 海棠看着皇甫柔,心中沉思着也不知道她正在打什么鬼主意,出声问道:“什么交易。” “那碗汤药,你们就我已经喝了,然后当今日的事情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就放你们一命,你们可好么?” “什么?”海棠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她是傻子么,她怎么断定自己和鸢儿一定会保密呢,就算是她们了出去她也无可奈何,她还没有杀死自己就证明她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皇甫姐太高估我了,我这人不会撒谎。”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的也对,让你们撒谎的确是太勉强你们了,看来还是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不然这样好吗,我将你和鸢儿吊死在这里,然后装作受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然后在这里养个十半月,再出宫去,你觉得如何?” 海棠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她从皇甫柔的眼神中读到了她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即将这么做,她赶忙道:“皇后娘娘可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的,到时候更会仔细的侦察。”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皇后娘娘不会的,她可不会因为两个宫女的性命,而真的去为难我这个耀王妃。” 第205章 离开皇宫 皇甫柔这话一出倒是让海棠显得有些被动,她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就在今日皇后娘娘就会派人将她送出宫去。 皇甫柔看出了海棠好像有事情没有,也只是淡淡的笑了,“我并不想杀你们,因为我暂时还不想让皇后娘娘对我产生怀疑,但是显然,你可能不愿意配合。” 完之后她站了起来,将鸢儿从床榻之下拽了出来,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倒是让海棠有些疑惑,她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会武功。” 皇甫柔没有回头,“我从未过我不会。”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一直哦。” 皇甫柔将鸢儿拖到了海棠的旁边,然后坐到了软塌之上,色还没有亮,外面依旧黑漆漆的,这个时候显然是处理尸体最好的时刻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 海棠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既然都被你识破了,我也无话可,动手。” 皇甫柔看着海棠,脸上带着笑意,“扛着她随我来,马上你就会看见刚才那些人的样子。” 完之后推开门走了出去,皇甫柔离开都是从清心殿的角门,这条路根本不会有人走过,她早就打探好了,刚才将莲儿放到的那个甬道,平时也不会有人过去,想来要仔细的搜寻才会找到她们的踪迹了。 皇甫柔快步朝着那边走去,海棠身上有功夫,可跟着皇甫柔的脚步还是十分吃力的,其实她一直都在注意的身旁的情况,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趁机逃脱,可是她再看看在前面的走着的皇甫柔,就已经有些放弃挣扎了,显然,是个她都不会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皇甫柔一跃来到高墙之上,海棠扛着鸢儿看到面前的这一幕显然已经惊呆了,站在那里不由得身上有些颤抖着想要后退,皇甫柔轻声道:“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带你们过来么。” 海棠已经震惊的不出话来,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啊,四个人的身躯交错在一起,倒在中间的女子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那三个侍卫显然已经死去多时然后这四周血流成河,让人看着就想要呕吐。 皇甫柔轻轻的道:“你和鸢儿伺候了我这些日子,我实在不想让你们也受如此苦楚,所以现在带你们过来,给你们一个痛快,你身上一定还有匕首,自行了断。” 完之后就坐在高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海棠扛着鸢儿傻站在那里,也不出声也没有动,就是那么傻站着,忽然海棠苦笑了起来,“成王败寇,我无话可。” 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匕首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皇甫柔分明看到她嘴角浮动,那句话她看得清明,“多谢。” 她忽然觉得有些悲伤,很快,她就收好了自己的心情,闪身而下踩在了干净的地面上,那有血痕的地方她可是不会触碰的,她翻了翻海棠的身上,找到了另外一把匕首,来到了鸢儿身后,扶着她的手,按照自尽的跪进朝着心脏的位置就是一刀。 这一刀来的极狠,狠的血液直接喷涌而出直射到墙上,现在这里像是个十足的人间地狱,皇甫柔将鸢儿丢在地上,对着这些人叹了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她感觉的到,除了莲儿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死透了,那莲儿恐怕也是受了重伤,若是没有人寻来恐怕也会死在这里,这皇宫之内其实就是人间地狱,他们肆意的玩弄权利操纵无辜的人的生命,生死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皇甫柔从这里快步离开,色已经快亮了,自己也应该演好这最后一场戏。 她回到了清心殿内,仔细的看着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痕迹,然后将鸢儿拿来的药物撒在身上一点儿,将剩下的全都倒了出去,然后回到了榻上,看着这精美的宫殿,贵重的陈设,忽然有些厌恶,如果可以,她真的再也不想来到这里。 之后转身睡去了,不过很快她就醒来了,仔细一看是皇后身边的知秋姑姑,皇甫柔赶忙起身过去行礼,身上还带着那药物的味道,知秋姑姑显然是看到了,虽然那两个丫头没有回去复命,但是看到这一点,显然是已经事成了。 知秋姑姑朝着皇甫柔道:“皇甫姐,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来送皇甫姐出宫。”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知秋姑姑,然后转为惊喜,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喃喃的道:“柔儿很快就能看到祖父了,真的很高兴。” 完之后想着自己身上还穿着里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还请姑姑去偏殿等我片刻,我穿好衣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过来。” 知秋姑姑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还有赏赐让你带回家中,更衣之后快些出来。” “是!” 皇甫柔看着知秋姑姑出去之后,关上了殿门,然后将自己找到的那些东西统统的贴着身子放着,然后拿之前被撕碎的衣裳紧紧的捆在了身上,再套上皇后让内务府裁制的衣裳,这才出了门,她还不忘带上雪妃给她的那个精致的盒子。 出门之后看着外面的宫人端着许多精致的礼品,赶忙俯身道:“民女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知秋姑姑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朝着屋内看去,一直她就觉得奇怪,怎么没有看到鸢儿那丫头,海棠也不见了,这院中冷清的就好像只有皇甫柔一人似的。 皇甫柔起了身,知秋姑姑看着皇甫柔手中的东西,都是皇后之前赏赐的衣物,还有雪妃给她的那个盒子,不免有些嘲笑,她一一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给皇甫柔介绍过之后,让宫人都放进了箱内。 “知秋姑姑,皇后娘娘赏赐了我这么多东西,我也要亲自跟娘娘谢恩才行啊。” 知秋姑姑脸上带笑,“皇后娘娘今日还要查看淑妃娘娘给泰安公主布置的宴会事宜,暂时没有时间见你,泰安公主生日宴那日你还会入宫的,到时候再亲自谢恩也不迟。” 皇甫柔听着这话,也点了点头,“那就劳烦知秋姑姑替我跟皇后娘娘转达,柔儿在宫中的日子多谢皇后娘娘照拂,柔儿感激不尽,铭记不忘。” 知秋姑姑笑着答应着,张嬷嬷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竟然有些欣慰,看来耀王爷真的没有选错人,她的是有本事啊,不过鸢儿和海棠究竟去了哪里呢。 知秋姑姑亲自将皇甫柔送出了皇宫,皇甫柔坐在马车内,看着这皇城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这才安定下来,自己身上带着这多东西,若是让皇后扣在那里,倒是不好了。 好在连老都帮她,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皇城,倒是让她有些不安稳了,难道皇后和李淑妃没有发现那些人不见了么,这宫内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难道她们就不在意那些人去了哪里? 皇甫柔就这么回到了府中,皇甫靖一行人都站在门口迎接着,看着皇甫柔下了马车,之后车夫搬下了很多箱子的东西,皇甫靖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的想着,难道连皇上皇后都奈何不了她了么。 皇甫柔下了马车朝着皇甫靖行了礼,之后就让人将这些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青竹苑,她现在已经不想着跟这些人做表面功夫了,显然也没有什么用处,她只是跟皇甫靖简单的了几句话就回到了青竹苑。 关上院门的时候灵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都快半月了,您才从皇宫出来吗,他们可给你什么委屈受吗?” 皇甫柔拉着灵儿回到了屋内,然后示意她将门关上,这才脱下身上的衣服,将那些东西从自己的身上卸了下来,她跟灵儿认真的道:“这些东西万万不能让旁人知晓,会惹来杀身之祸。” 灵儿赶忙捂住嘴点了点头,皇甫柔将那些东西都放到了雪妃给自己的盒子中,然后锁了起来,她示意灵儿用老办法将这些东西藏起来,自己这才换了身衣裳,放松的坐在了软榻上。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泪汪汪的道:“姐离开的这些日子,您都瘦了,在宫内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伸出手对着灵儿,示意她给自己把脉,并非是她不吃,而是不敢吃,宫内的人心太过险恶,就连张嬷嬷的话皇甫柔也是信一半不全信,更何况是身边还有鸢儿和海棠这种皇后的眼线呢。 灵儿搭完脉之后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姐,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这些日子您可能吃的太少了,身子有些虚,您放心,只要您在这府中,我保证不用半月就给你调理回来。”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在皇宫之内的时候时时警惕着,早已经忘了什么是信任了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可以信任的,这个感觉真的是好啊。 第206章 东窗事发 灵儿围着皇甫柔身边转,一直央求着她给自己讲讲皇宫之内的事情,她从前也随着皇甫柔入宫过一次,但是除了跟那些宫女待在一起之外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世人都皇宫富丽堂皇,她还真想去逛逛。 “姐,这皇宫之内是不是都是镶金嵌玉的,您住的宫殿是不是也那么漂亮啊?” 皇甫柔苦笑着,“纵然世人都飞入皇宫变凤凰,可能知道这皇宫之内才是真正的地狱,纵然有华贵奢靡的生活,又有何意呢?”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这番话,自然知道她在宫内一定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自己这么问倒是惹得她伤心了。 “姐,只要是跟着你,去哪里都一定很有趣儿。”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当然了,跟着姐我,总是有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美景。” 灵儿跟着皇甫柔笑作一团,而不知此时的宫墙之内已经炸开了锅。 皇甫柔出府半日了都不见鸢儿和海棠回来禀告,皇后跟李淑妃一同巡查好了为泰安公主准备的生日宴之后,知秋姑姑那边还有没有任何消息,皇后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 “知秋,让人去找找,本宫就不信两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是。” “等等。” 皇后思索着看着知秋,“今日送那丫头出宫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回娘娘,她知道可以回府之后很高兴,还要来亲自向娘娘谢恩,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皇后脸色冷了下来,“那补品她喝了?” “奴婢不会看错,她身上分明有洒出来的印记,那味道奴婢一闻便知真假,不会错的。” 皇后点了点头,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难道是鸢儿和海棠神不知鬼不觉的灌下去的?这也有可能,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这失踪的两个人,自己也好问问清楚。 “快去,多派些人手。” “是。” 知秋姑姑转身走了下去,皇后坐在凤椅之上不免有些头疼,今日李淑妃有些不寻常,话里话外总是向自己询问着皇甫柔的消息,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来暗示自己的?这也不可能,那个院子里的人自己仔细的甄别过了,出了两个自己的人以外,那两个都是做粗活儿的奴才,从前他们整日待在不见日的工房内做工,他们不可能是李淑妃的人。 那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皇甫柔的事情呢,难道她做了什么手脚?皇后坐在凤椅上心中十分缭乱,刑耀插手这些事情弄得自己不得不现在就将皇甫柔送出宫去,可是她也未必拿他们没有办法,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知秋姑姑带着侍卫先是来到了清心殿,里里外外的仔细搜查了一遍,什么东西都不曾发现,知秋姑姑心中也十分疑惑,她招来了伺候皇甫柔的张嬷嬷和丰收,询问道:“你们可见到过之前同你们一起伺候皇甫姐的鸢儿和海棠了么?” 张嬷嬷和丰收都赶紧跪了下来,张嬷嬷赶忙道:“老奴不知,昨日里老奴失手将给丰收烫伤了,给他换了药之后他早早就睡下了,老奴看着他睡了之后便也回房休息了,直至今日也没有看到鸢儿姑娘和海棠姑娘啊。” 丰收跟着一帮点头如捣蒜,一脸不知所措的跪在那里,知秋姑姑叹了口气,“先下去罢,有什么事情我再传你们。” “是。” 张嬷嬷扶起身子还有些虚弱的丰收,两个人慢慢的走了,知秋姑姑站在清心殿的院内,心情十分复杂,那这两个人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惊动了内宫,知秋姑姑心道不好,赶忙带着人朝声音的方向跑去,她找了很久才找到正躲在一旁痛苦的一个宫女,那丫头看着年岁不大,正是负责每日给冷宫送吃食的人。 知秋姑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怎么了,你叫什么,!” 那丫头显然是被吓傻了,抱着知秋姑姑嚎啕大哭,“前面,前面。”她不敢松开知秋姑姑,很怕她一松手知秋姑姑就离开的样子,知秋姑姑也没有办法,朝着身后的侍卫示意了一下,前面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朝着那边走去。 还未等走几步,就看着两人脸色极为难看的跑了回来,扶着墙就吐了起来,知秋姑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怎么了,!” 那两个侍卫反胃的不出话,只能跪在那里干呕着,知秋姑姑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一把将那个宫女推到地上,带着剩下的人朝着那地方走去,一转过弯,那甬道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饶是见多了这种残忍场面的知秋姑姑也不免心悸了起来,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衣衫不整身上都是鲜血,保持的姿势都十分的怪异想来已经死去多时了,地上和墙面之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此时正在散发着无比浓烈的腥气。 知秋姑姑脸色惨白的回过身,对身后的侍卫道:“把守这里不许任何人过来。”完之后快步朝着凤阳宫走去,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因为她分明看到鸢儿和海棠也在这些人里面,还有几个侍卫的身影。 那侍卫明显衣冠不整,能做什么事情她已经了然,可是这些人死的都非常的奇怪,这到底是谁下的手呢,难道是那个丫头?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制服的了六个人,而且还有三个身强体健的侍卫,海棠还是有些功夫的。 知秋姑姑慌慌张张的跑进的宫殿之内,看着皇后的时候脸色还没有缓解过来,皇后看着知秋的神情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赶忙问道:“如何。” 知秋姑姑吐了口气,这才道:“娘娘,鸢儿和海棠找到了,就在冷宫旁边的巷子里,不过不只她们,还有三个侍卫,一个宫女。” “什么?” 皇后震惊的问道:“为什么不带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知秋姑姑颤抖的道:“死了。” “什么!”皇后拍案而起,站在那里显然已经是被震惊的不出话来,这到底是谁的手笔,胆敢在宫中杀人,显然是活腻了! “娘娘,要不要告诉皇上。” 皇后想了一会儿,“先带本宫过去看看再。” “娘娘,万万不可,恐污了娘娘的眼睛!” 皇后起身不想多,此时的她非常的愤怒,到底是谁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做,是皇甫柔么,还是李淑妃,到底是谁。 知秋姑姑眼看着挡不住皇后的脚步,只能快步的跟了上去给皇后指明了道路,皇后脸色铁青的走在这路之上,眼前就是冷宫了,她朝着那甬道快步走了上去。 只见着好些侍卫把守着这里,看着她来了纷纷的跪了下来给她让道,皇后朝着甬道之内走去,她已经看到了里面的情况,这些人纵横交错的躺在地上,血流成河,墙壁之上也喷涌的到处都是血迹,她来到距离这些人最近的地方。 看着鸢儿和海棠倒在这血泊之中,胸前都插着匕首,鸢儿的还手握着胸前的匕首显然是一副自尽的模样,海棠也是如此,她们二人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身上已经渐渐泛青。 皇后看着其他的四个人,脸色十分难看,道:“将她们都抬出来。” 后面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还是听从皇后的指示将这甬道里面的六个人都抬了出来,放到了干净的青砖地上。 海棠、鸢儿还有三个侍卫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身子已经僵硬了,但是下面不着寸缕的一个丫鬟倒是还有呼吸,皇后看着这个丫鬟,她再眼熟不过了,这不是李淑妃身旁的那个莲儿么,她出现在这里看来自己猜的真没有错,她今日百般打探皇甫柔的事情,看来是让人来对她下手了,没想到这莲儿也是一去不回,而且她还这般样子出现在这里。 皇后脸上带着鄙夷,心中却是愤怒至极,本想着让这两个丫头对皇甫柔下手,她们却全都离奇的死在了这里,现在就算是让皇甫柔马上进宫,也不可能定她的罪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将这六个人统统制伏,还让这三个侍卫对着莲儿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些人为什么死在这里,她现在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做不过是李淑妃和皇甫柔做的好事,现在自己做一件事情能让自己获利,那就是让人去告诉皇上,显然皇上看了这一幕也是会十分震惊的,李淑妃的贴身宫女与这三个侍卫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躺在这里,李淑妃自然是有不清的关系。 皇甫柔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对着知秋姑姑道:“去请皇上过来,也将李淑妃请过来,本宫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207章 移花接木 知秋姑姑闻言朝着皇后答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她径直来到了御书房,景福公公正站在门口,看着知秋姑姑过来朝着他行礼,“哟,知秋姑姑来了啊。” 知秋姑姑点了点头,“皇上在吗?” “皇上正在忙着和各位大人话呢,您若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奴才现在就进去给您传个话儿。” “那就多谢公公了。” “嘿呀,您客气了,您在这稍等片刻。”景福公公完之后就转身进入了御书房,此时皇上坐在龙椅之上,钟海正在下面跪着,皇上看着景福公公进来怒斥道:“狗奴才,没看见朕正忙着呢吗,有什么事快!” 景福公公赶忙跪了下来,“皇上息怒,皇后娘娘身边的知秋姑姑求见,奴才看着她好像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来找皇上,才进来禀告,不然奴才哪敢进来打扰啊。” 皇上看着景福公公,转过头对着钟海道:“你先回去,今日朕与你的话定要牢记在心。” “臣遵旨。” 完之后起身离开了御书房,与知秋姑姑擦身而过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打探,知秋姑姑也知道这钟海是皇后娘娘的胞弟,也是俯身行了礼,然后跟着景福公公进到了御书房内。 皇上面带不悦的看着知秋,“何事。” 知秋姑姑直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奴婢启禀皇上,今日里有人禀告皇后娘娘后宫走失了两名宫女,皇后娘娘派人寻找,直至现在才找到,可是人早已经死了。” “这有什么可跟朕禀告的,让皇后自己拿主意就是了,这点子事情还用朕亲自处理吗?” “皇上息怒,请容奴婢完,在那两个宫女的尸首之处,还发现了四个人,三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只留一口气在,只是这人。” “这人怎么了!!” 知秋姑姑朝着皇上磕了个头,“皇上,奴婢看着那个尚有一口气在的人,像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莲儿。” “你什么?” “奴婢不敢妄言,皇后娘娘也吩咐奴婢让奴婢去请淑妃娘娘。” 皇上拍案而起,看着知秋姑姑脸上带着暴怒的神情:“到底是谁干的,竟然敢在这皇宫之内杀人,简直是胆大包。” 知秋姑姑摇了摇头,“皇上请随奴婢移驾到现场,皇后娘娘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这已经出了人命皇后娘娘不敢妄自决定,还请皇上亲自查看。” 皇上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景福公公看着皇上出来时的神色十分难看,朝着知秋姑姑看了一眼,让前面的人带路就朝着事发地走了去。 知秋姑姑禀告了皇上,之后来到了玉芙宫,彩云看着知秋姑姑来到这里,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朝着知秋行了礼,“姑姑来了,我家娘娘正在憩,我这就给您通传。” 知秋姑姑脸色晦暗不明,“快些,事关重大。” 彩云点了点头,“是。”快步朝着宫殿之内走了进去,此时的李淑妃已经醒来,坐在床榻旁边,她一直在想着莲儿究竟去哪里了,这宫内一直也没有任何动静,自己也不敢贸然的派人出去寻找,可是总这么等着也不会办法,到底怎么办呢。 她正在出神的时候,彩云快步走了进来,李淑妃看着彩云脸色有些不好,赶忙问道:“是不是莲儿回来了。” “娘娘,知秋姑姑在外面,是有要事要见娘娘。” 李淑妃心中“咯噔”一下,她总觉得这事情要不好,可是也不出到底是怎么不好,皇后突然派人前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呢。 “让她进来。” “是。” 彩云走出去将知秋姑姑请了进来,此时李淑妃正坐在梳妆台前,宫女们正在忙里忙外的给她梳妆,知秋姑姑朝着李淑妃俯身行了礼,“见过淑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要是让你过去一趟。” “什么啊。” 李淑妃看着镜中的自己,慵懒的问道。 “奴婢不知,娘娘过去之后皇后娘娘自会向您明。” “哦,行,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本宫梳妆之后即可就去。” “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让我随着您给你引路,还请淑妃娘娘见谅。” 李淑妃脸色沉了下来,皇后这是怕有人跟自己什么,才让这知秋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可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本宫知道了,那你且稍等片刻。” “是。” 知秋完之后退到了一边,她仔细的看着李淑妃的表情,虽然她表现的很好,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是有问题,皇后娘娘突然召见任何人都会心存疑虑,她却这样泰然处之,定然是故作镇定了。 宫女们快速的给李淑妃梳妆换好了衣裳,李淑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起身朝着知秋道:“带路。” “是,淑妃娘娘请随我来。” 知秋姑姑在前面走着,李淑妃在后面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这条路真的不是去凤阳宫的路,可是知秋明明皇后要召见,这是要在哪里召见自己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皇上已经来到了冷宫处,看着皇后站在那里,和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脸色骤变,他走到皇后身边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朝着皇上行礼之后道:“皇上,臣妾暂时还不清楚,原来只是知道走失了两个宫女,所以才派人寻找,这才找到此处,他们的尸体就在这里被发现的,不过好在还有一个人存活,臣妾已经宣太医过来了。” 皇上点了点头,他在这死者中间找着,并没有发现知秋的李淑妃身旁的侍女,然后转过头问道:“可有什么线索么。” 皇后面带难色,皇上看在眼中冷静的道:“皇后但无妨。” “臣妾在这些人中找到的活口,看着像是淑妃妹妹的贴身侍女莲儿,臣妾已经让人送到干净的地方等待太医医治了,想来等她醒过来会出一些线索的。” “带朕去看看。” “是。” 皇后带着皇上来到了冷宫旁的一处偏僻的宫殿,这里面杂草丛生居住的都是一些年迈的宫人,只是有一个房间门口有人把手,皇后带着皇上走了过去,一行人都进到了屋内。 皇上走到床榻边,看着躺在那里已经被蹂躏的不成人样的宫女心中明了,这人确实是李淑妃身旁的宫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头看着皇后,脸上带着不解的神情。 皇后也是亦然,缓缓的道:“臣妾已经吩咐知秋去请淑妃妹妹过来了,若是让她看到这丫头的模样,恐怕是要伤心了。” “伤心?哼,恐怕她伤心的是这个丫头为什么没有死了!”完之后拂袖走了出去,然后回到了冷宫甬道的地方,看着地上躺着的死者,显然那两个宫女都是自尽而亡,而那三个侍卫看起来就是蹂躏了这莲儿的元凶。 皇上正站在那里冥思苦想,知秋就带着李淑妃朝着那里走了过去,李淑妃看到皇上和皇后站在一起眉心微蹙,可是看到地上躺着的五具尸体她再也无法冷静下来,“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赶忙捂住了眼睛。 皇上和皇后看到了李淑妃过来,彩云姑姑适时的搀扶了一下李淑妃,在她耳旁提醒道:“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您的面前。” 李淑妃慌忙之间睁开双眼,赶忙俯身朝着皇上皇后行礼,“臣妾失仪,还请皇上、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皇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道:“无妨,想来淑妃妹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会害怕也是正常的,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才是。” 皇上没有话,看着李淑妃的眼神中带着打探,然后突然问道:“淑妃,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这一句话问的李淑妃冷汗直流,她有些不安的看着皇上,然后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地上的几具尸体上,那三个侍卫她隐约有些印象,莲儿走的时候口中的就是他们三人,李淑妃心念一转,赶忙跪了下来。 “臣妾有错,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淑妃,脸色不悦的问道:“你何错之有?”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的一个侍女不见了,臣妾派人出来寻找却也无果,臣妾想着那是臣妾的陪嫁丫头,也应该是知道宫中的规矩的,应该不会打扰到各宫娘娘,就一直没有禀告,这丫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臣妾也没有找到。” “是么?她叫什么名字。” 李淑妃垂着头缓缓的道:“是臣妾的陪嫁丫头,名叫莲儿。” 此时皇上脸色更加难看,皇后面色也有些凝重,她转过头看着皇上满面怒气没有话,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这是糊涂了啊,莲儿就算是你的贴身宫婢,也不能就这么随意的放她出去,莲儿若是行为不检也会玷污了妹妹你的清誉啊!” 这话一出,李淑妃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皇后,她什么,行为不检? 第208章 莲儿醒了 李淑妃赶忙道:“皇上、皇后娘娘明鉴,莲儿一直伺候臣妾,从无行为不检之处啊,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啊!” 皇上听着这话暴怒了起来,“明鉴,你还好意思明鉴,朕问你,如果她行为检点,如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如果她行为检点,她怎么可能被这三个侍卫给!你自己去看看!” 李淑妃被皇上这话震惊了,她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她咬着牙在心中怒吼道:皇甫柔,你这个贱人!!然后赶忙起身跟着知秋姑姑朝着莲儿躺着的房间走去,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一同随着她走了过去。 李淑妃一进到屋子内,就看着莲儿脸上脖颈之上的伤痕,纵然是身子被被子盖着,她也能想到莲儿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赶忙走了过去,想要跟莲儿话,一旁的太医看着李淑妃来了赶忙行礼。 “她如何了?” 太医在一旁摇着头,“淑妃娘娘还请节哀,老臣已经尽力了。” “什么尽力了,她到底怎么样了快!” “淑妃娘娘,恕老臣直言,这位姑娘身子受到重创,又在耽误了很长的时间才被发现,等到老臣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老臣能用这药吊住这姑娘一口气,但是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不过就算是醒来,也逃不过油尽灯枯啊。” “什么!”李淑妃听完太医的话只觉得旋地转,莲儿和彩云从就服侍她,来到这宫中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她们现在可能比李氏在她的心中还要信任,可是太医却什么,油尽灯枯?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淑妃赶忙来到莲儿的身边,做到了床榻边,用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轻声的喊道:“莲儿,本宫来了,你睁开眼睛,跟本宫话!” 皇上和皇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一幕,皇后也是叹了口气,“妹妹,我知道你心疼这个丫头,但是再心疼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这宫中的法纪,再难你也要割舍了!” 李淑妃听着皇后的话,心中的恨意已经增长到顶峰,她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皇后对她不依不饶,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对皇后手软了,她要剪掉自己的羽翼,自己也不能让她如此快活! 李淑妃声音颤抖、恭敬的道:“臣妾明白,但是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让臣妾与莲儿再多待一会儿,毕竟伺候了臣妾这么多年,临走了,臣妾也应该要送一送。” 皇上没有话,但是皇后却出言道:“妹妹能够来到此地,已经尽到了你的心意,但是这事情还没有了解,等她醒来本宫还有事情要问,既然妹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先回宫去。” 皇上转过头看着皇后,叹了口气,李淑妃咬了咬牙,她自然相信莲儿不会背叛她,但是她更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皇甫柔将她弄成这样的,如果是那也太匪夷所思了,莲儿带着三个这样的侍卫皇甫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有神相助? 但是她还是一脸悲戚的起身,朝着皇上、皇后行礼道:“既然如此,臣妾先告退了,皇后娘娘,若是莲儿行了,您也问过话了,还请娘娘开一面,让臣妾见莲儿最后一面。” 皇后叹了口气,道:“妹妹慈心,本宫自然成全。” “多谢皇后娘娘,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了!” “去。” 李淑妃离开之后,皇上转过头看着皇后,冷冷的道:“你怀疑她?” 皇后叹了口气,“并非臣妾想要怀疑淑妃妹妹,皇上您想,莲儿是淑妃妹妹贴身的宫女,在这六宫之内不识之人很少,那么皇上,您为何这三个侍卫会选择莲儿姑娘下手呢?” “臣妾已经让人查明,那三个侍卫就是巡视这后宫的侍卫,他们敢这么对莲儿下手,是不是证明莲儿之前本就认识他们呢?” 皇后叹了口气,“最可怜的就是那两个无辜的宫女,仵作了,都是自尽而亡,想来也是撞破了这些子污秽的事情怕同样遭到这般的暴虐,才选择了结自己的。” 完之后看着皇上晦暗不清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够不够重,皇上忽然转过头问了皇后一句,“自尽的那两个丫头,是何人?” 皇后叹了口气,“正是之前被指派去伺候皇甫姐的鸢儿和海棠。” “什么?” 皇上震惊的看着皇后,他现在才发觉此事不一般的地方,鸢儿和海棠跟李淑妃的侍女死在了一起,这怎么也有些不过去,她们伺候皇甫柔怎么会突然从清心殿里出来呢,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脸色有些难看。 此时他的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难道是皇甫柔那个丫头的手笔,这也是不可能的,她一个民间出来的丫头,在这内宫之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人为她做事,更何况她在这里无名无分不会有人为了巴结她来做这些被发现就诛九族的事情。 那么到底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像皇后所的一样,只是李淑妃的婢女与这三个人在这里偷情,被这个两个丫头误打误撞的发现了,所以她们才死在这里的? 皇上脸色铁青,对着景福公公道:“宣皇甫柔觐见。” 皇后听着这话赶忙出言阻止,“皇上且慢。” “如何?” 皇后眼神中带着担忧的神色道:“皇上,请听臣妾一言,您看到这现场,莲儿姑娘身受重伤太医都是那三个侍卫动的手,其余那两个丫头也都是自尽而亡,如果皇上在此时将皇甫柔宣进宫来,不但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所为,更有可能打草惊蛇,让耀王爷以为皇上在针对他,若是影响了您兄弟之间的情意,反倒不好。” 皇上看着皇后,脸色阴沉,皇后的也有道理,这事情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女子能做出来的手笔,更何况那皇甫柔身受重伤刚刚求医回来就进了宫,这事情若是贸然的将她卷了进来,倒会让刑耀以为自己现在就要对他下手,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满意的朝着皇后点了点头,“皇后很识大体,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不必来回朕了。” “是。” 皇上快步离开了之后,皇后看着地上躺着的鸢儿和海棠还有三个侍卫的尸体,对着那些侍卫道:“抬出去埋了,别给皇宫添了晦气!” 知秋姑姑走到皇后身边,轻声道:“皇后娘娘,淑妃有问题。” 皇后看了知秋姑姑一眼,转身带着她朝着莲儿所在的房间走去,在路上的时候悄声问道:“何以见得。” “奴婢去传淑妃娘娘的时候,她表现的十分冷静,娘娘,那宫女不见了若是依照旁人,定然已经是坐立不安,而她波澜不惊并且没有跟你禀告,那这。” 皇后点了点头,“本宫知道,只是到底是谁动的手你也要好好注意一下才行,海棠身上有功夫你是知道的,她在这宫内能够自尽,显然对手比她强大太多了,现在就等着这个莲儿醒来了,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对咱们有利的东西呢!” 皇后带着知秋姑姑来到了房间内,此时的莲儿脸色好像有些好转,躺在榻上重重的喘息着,皇后看着站在一旁的太医问道:“如何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老臣已经尽力了,可这姑娘怕是,怕是。” “无妨,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醒过来,一刻也可以,本宫还有些话要问她。” 太医听着皇后的话,显然有些吃惊,但也没有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老臣有一办法可让人醒来,但是这醒来之后片刻的功夫就会死,请问娘娘是否可行。” “可以,去。” 皇后和知秋姑姑站在这屋内,她倒是十分有兴趣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太医拿出一个包里面都是极细的银针,当着皇后的面把莲儿身上的被子掀开,皇后看着莲儿身上青紫的痕迹还有残存的血迹面无表情,太医在莲儿身上快速的布满了针。 当他收手的时候脸上依然是大汗淋漓,太医回过身朝着皇后行礼道:“娘娘,不出半刻功夫人就会醒来,有什么话您尽快,怕是挺不了多久的。” “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 太医转身出去了,这屋内就留下了皇后和知秋姑姑,皇后看着躺在榻上的人,只见她的睫毛真的一抖一抖的,好像是要睁开双眼,嘴也是微微开启,大力的呼着气。 皇后走进来到莲儿的跟前,俯身看着她,莲儿真开双眼只感觉身上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被人剥皮抽筋了似的,疼的她想要大声的叫喊,可是看清了面前的人脸,她心中一凉赶忙闭上了嘴。 皇后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意味道:“你醒了?” 莲儿看着皇后,想挣扎着起身但是没有做到,只能躺在那里震惊的看着皇后,身上冷汗直流。 第209章 毫无收获 皇后脸上带着笑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莲儿看着皇后,心已经打鼓似的狂跳着,她四处张望着也没有看到李淑妃的身影,眼神中有些失望和惊恐,“不必找了,淑妃已经回宫了,不会再来了。” 皇后完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得冰冷,“,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莲儿战战兢兢的想要开口话,可是嗓子发出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请娘娘明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莲儿完这些话,身子的疼痛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已经用不上力了,这才抬眼朝着自己身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简直吓得她险些晕死过去,这真的是她的身体吗,为什么看着这么恐怖,身上成片的青紫,还有残存的血迹,最为奇怪的是身上已经插满了银针,她现在已经动弹不得。 皇后看着莲儿这个模样,忽然好心的道:“看来你也不记得你发生了什么,本宫简单的告诉你一下,你,被三个侍卫同时玷污了,被找到的时候正在冷宫的甬道内,啧啧,那样子真是可怜得很啊。” 莲儿震惊的听着皇后的话,这不对啊,这不对啊,淑妃娘娘明明是让自己带着人去清心殿处理了皇甫柔,为什么自己却是这幅样子,她仔细的回想着昨日的情景。 她听从了淑妃娘娘的嘱托,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之后才随意找了三个侍卫,给了他们一些金银就让他们跟着自己来,把事情了之后那些人明显有了退缩的打算,但是自己威逼利诱他们也算是答应了。 入了夜,自己才带上那三个人避开了巡视的侍卫朝着清心殿走去,自己留在了甬道一侧等消息,那三个侍卫就悄悄的翻进清心殿,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正在纳闷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自己好像就被人给敲晕了,之后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鬼样子,莲儿眼中渐渐渗出泪水,那泪水好像决堤了一般涌了下来,她呜咽的哭着,看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是到底是谁呢,难道是皇后? 她忽然朝着皇后看去,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怨毒,皇后跟淑妃娘娘结怨已深,若这宫内谁最愿意看到淑妃娘娘出丑她就是首当其冲,若是自己能够折在这里,她也算是胜利了。 皇后感受到了莲儿眼中的仇恨,忽然笑出了声音,“怪不得淑妃会舍了你这枚没用的棋子,原来你竟是这般的蠢钝,你以为这事情是本宫做的,对么?” 莲儿咬着嘴唇,眼中还是不断的溢出泪水,皇后脸上带着鄙夷,“本宫还不屑对你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动手,本宫不妨告诉你,淑妃娘娘此时正在她的玉芙宫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呢,可你,却被人蹂躏成这个样子躺在这里。” “唉,主仆一场连看都来看你一眼,还真是狠心啊,算了,本宫本来好心想要替你报仇杀了那三个玷污你的人,看来你并不需要本宫这么做,那你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完之后,皇后在知秋姑姑的跟随下朝着外面走去,莲儿此时的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看着皇后转身离开的身影,越来越觉得自己冤屈,被人玩弄到这种地步淑妃娘娘居然连问都不问。 就算是让她活下去,她也并没有这个勇气这么做了,但是就算是她死了,那些玷污她的人她也要一并带走才行,自己死了可是他们却当做无事发生的活着,那自己岂不是太过冤枉了! 她抬起头好像打定了主意,大声道:“皇后娘娘请留步!” 皇后刚要迈出的脚步就收了回来,她朝着知秋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回去,神情中带着同情道:“本宫也是女子,自然能明白你现在的痛苦,本宫也想为你平冤,所以你要如实的告诉本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宫会替你讨回公道。” 莲儿咬了咬牙,“奴婢多谢皇后娘娘,必定知无不言!” “在你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你在做些什么,你可还记得。” 莲儿脸上带着挣扎的神情,“皇后娘娘,我。”她刚要开口,突然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喷的皇后满脸都是,身上也已经被那鲜血浸湿,涌进鼻腔的全都是这血腥气,皇后倒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知秋姑姑看着这一幕,显然也是慌了神,她来到皇后身边急切的问道:“娘娘,娘娘您怎么样!” 皇后脸上还带着血迹,站起身来看着莲儿,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你竟敢糊弄本宫,对本宫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看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还不够惨烈,来人,将这丫头扒光了给我丢到冷宫中去,不到身世不许放她出来。” 完之后,不理会躺在榻上满脸惊恐的摇着头的莲儿,转身就走了出去,莲儿绝望的躺在榻上,看来老也不让自己报仇了,她绝望的看着这破旧的屋子,还有听到皇后的吩咐涌进来的侍卫,脸上带着浓浓的绝望。 她要诅咒,诅咒李淑妃,自己伺候她一世却落得如此下场,她不闻不问;她要诅咒皇后,身为正宫出现这种事情居然还让那三个侍卫逍遥法外;她还要诅咒那个将她害到如此境地的人,她们全都不得好死,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她们的! 想到这里莲儿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理会那些侍卫将自己从榻上提起来,就这么赤身罗体的就朝外面拖拽过去,她的笑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流下冷汗,然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咬舌自尽了。 那些侍卫看着莲儿躺在地上,口中涌出浓浓的鲜血,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一旁的太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皇后此时正在就近的宫殿开等着知秋姑姑端来水给自己梳洗,就听着外面侍卫来报是莲儿已经死了,皇后脸上带着十足的怒气,吼道:“丢到乱葬岗,不许埋,让将她的尸体啃噬殆尽,就算是死也得让她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 在场的侍卫听后都是一身冷汗,答应之后赶忙离开了,知秋姑姑这时端上了热水,拿着手帕服侍皇后娘娘梳洗,劝慰道:“娘娘不必和那个贱人置气,不论如何这件事情要想了了,都要李淑妃来承担这个责任,娘娘就将这个怒气撒在她的身上就是了。” 皇后的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脸上依旧怒气横生,“本宫不会放过她,就连她身边的一个贱婢也敢这样对待本宫,这件事情,本宫自然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知秋姑姑脸上带着笑意道:“娘娘你是这六宫之主,你怎么样,那她就得怎么样。” 皇后听着这话,这怒气才渐渐的消散了一些,不过她显然是不准备这么简单的就放过李淑妃,她朝着知秋姑姑耳语,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让人放出话去,就李淑妃御下不严,陪嫁丫头与三名侍卫私通,秽乱后宫,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知秋姑姑点了点头,“娘娘圣明。” 皇后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若是这话被放出去,李月如,本宫倒是要看看,这次你再跳湖还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此时的皇甫柔正在府中,吃着灵儿做的清淡的食物,脸上尽是慵懒的神情,可是她心中却并不平静,今日自己早早出宫,但是那件事情也应该被人发现了,也不知道皇后会不会让自己进宫问话,不过这也无所谓,就算是进宫了也影响不了什么,反正她做这种事情可是行家,任是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灵儿看着皇甫柔吃的多,自然也高兴,看着四下无人的时候道:“姐,现在怎么也有快三个月了,您得开始服用一些补药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上有些为难,她可是最不喜欢吃药了,之前在药王谷那是没有办法,可是这药当成饭似的喝可真是太艰苦了,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灵儿:“就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灵儿在一旁想了半,摇了摇头,“没有。” 皇甫柔心中有些顾虑,如果喝这个东西必然会让别人看出端倪,这药物的成分一下子就会让人知道是什么作用,这若是传出去可怎么得了,她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不行,还有半月有余就要成婚了,到时候就有由头了,再等等。” 灵儿撇了撇嘴,“那这些日子姐的饮食可就不能再挑剔了,我做什么姐就要吃什么才行!” 皇甫柔看着灵儿狡猾的样子,终于明白了,她对着灵儿道:“好呀,现在会学迂回战术了,知道姐我不能喝药,用这个法子来让我多吃些你做的汤水对不对!” 灵儿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道:“姐可是答应了,不能耍赖。”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丫头来报,是皇甫靖的身边的许管事过来了。 第210章 李氏出手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然后从软塌之上起来出来迎接,她对祖父身边的这个许管事还是十分尊敬的,毕竟给他留个好印象在关键的时候能为自己那么一两句话也是好的。 她笑意盈盈的走到许管事跟前道:“许管事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七姐不必这么客气总是出来迎接,祖老爷传话是让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皇甫柔笑着道:“您也算是我的长辈,出来迎接这也是情理之中,还劳烦您跑这么一趟,我现在就随你过去。”完之后朝着灵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跟来,就转身跟着许管事朝着皇甫靖的书房去了。 许管事将皇甫柔送到书房门口,脸色带着略为的担忧,犹豫了很久张口道:“七姐,老爷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您要多加心才行啊。” 皇甫柔朝着许管事微微一笑,“多谢许管事的提醒,柔儿会的。”完之后推门就进去了,她看着皇甫靖坐在书桌旁,脸色晦暗不明,看着自己的眼神除了打量还带着许多的猜忌。 皇甫柔俯身行礼,毕恭毕敬的道:“柔儿给祖父请安,不知祖父请柔儿过来有什么事情?” 皇甫靖脸色微沉,思考了半刻才开口问道:“此次入宫,可顺利吗?” 皇甫柔心中虽然带着鄙夷,但是面色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劳烦祖父担忧,柔儿此行一切都好,皇上、皇后娘娘都十分照顾柔儿,皇后娘娘更是亲自教导了柔儿许多皇家礼仪,柔儿受益匪浅。” 皇甫靖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女,心中十分的郁闷,为什么看着她的感觉总好像是看着一个高深莫测自己如何都猜不透的人呢,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少女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性,许多的东西还没有展露出来,这才是自己非常担忧的,更何况她现在入宫之后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更带着许多御赐的珍宝,这更是让他想不通。 “是么,皇上、皇后可有什么事情嘱咐你么?” 皇甫靖猜测也并不无道理,皇上亲自让木致远收了皇甫柔入家门,这就是给她出身上添了一笔,此次入宫又是让她得到了她人没有的恩宠,这样的出身和皇族的赞许自然是配得上刑耀的了,可是难道皇上会这么好心,只是就这么简单而已,自己可是不相信的。 “祖父圣明,其实皇上、皇后娘娘还真对柔儿有所嘱托,不过这事情皇后娘娘吩咐了不能对他人言明,所以还请祖父谅解。” 皇甫柔其实并不想这么,可是她看着皇甫靖的脸色才突如其来的想要做这样的事情,自己回府之后事情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反正祖父也没有过是什么事情,自己这么想来也不算是谎,毕竟皇后娘娘确实是让自己谨言慎行、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替皇家考虑。 皇甫靖被她这话噎的一愣,看来这丫头是不打算跟自己实话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确定了这个丫头跟皇后娘娘有所约定,也就算是成了,皇甫靖眼眸一转,笑着道:“柔儿能够谨遵皇后娘娘懿旨,确实是十分难得,祖父自然不能让柔儿为难。” “对了,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事情要与你商量,你不在府内的这些日子,你二姨娘崔氏秦晋恭敬、宽仁待下,祖父将她抬为平妻,你以为如何。” 皇甫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这么着急让自己过来,看来他的这个举动定然是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才是的,若不是需要自己的支持他有何必跟自己商量这件事情呢,皇甫柔低眉顺眼的道:“二姨娘温柔贤惠、性子沉静和善,自然能够管理好家族、照顾好祖父与父亲,柔儿觉得祖父的想法极好。” “这么,你是同意将你二姨娘抬为平妻了?” 听着这话,皇甫柔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打探的神色道:“祖父无论将谁抬为父亲的平妻,柔儿都是赞同的,毕竟祖父的眼光十分独到,万万不会出错的。” 皇甫靖意味深长的看着皇甫柔,脸色渐渐的有些难看,“那依照你的意思,你认为两个姨娘谁最合适呢?” 皇甫柔轻笑着,“祖父,这话可轮不到柔儿来,柔儿不过是家中最的庶女,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看着柔儿长大的,柔儿对她们的情感都是一样的,您一定让柔儿在中间做出选择,这柔儿着实是太过为难了,一切还请祖父定夺便是。” 皇甫靖看着面前的少女,已然是知道自己在她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了,他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柔儿,你父亲最近与李氏走得很近,他有意让李氏重新掌权,你以为如何。” 皇甫柔初次听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这事情在脑海中迅速的翻滚发酵,倒是让皇甫柔生出了许多的想法来,“既然是父亲的意思,柔儿也只能遵从,毕竟母亲一直掌管府中诸事,现在若是继续做自然轻车熟路。” 皇甫靖震惊的看着她,“你没有意见?” “祖父,这三位都是柔儿的长辈,无论是谁掌管这府中诸事,柔儿可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一切全听祖父和父亲的就是了。” 皇甫靖气急不怒反笑,“好啊,不愧是皇后娘娘亲手调教出来的,真是出类拔萃,我皇甫家有你这样的孩子真是荣幸之至。” 皇甫柔也不想跟他多费唇舌,俯身行了一礼,“祖父谬赞了,柔儿从到大都在祖父的身边长大,耳濡目染的自然能学到祖父的三分精髓。” “你!罢了,你先下去!” “是,柔儿先行告退了。”完之后,皇甫柔转身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朝着许管事内疚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许管事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这才进到了书房之内,看着皇甫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无限的疲惫,关心的问道:“老爷,您别太劳累了。” 皇甫靖无奈的笑了笑,“老许,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何曾这样过,最近我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崔氏和邓氏明争暗斗,李氏想尽办法魅惑成儿,那些孩子都在暗地里较这劲儿,这些我都知道。” “我最担心的,其实是皇甫柔,她现在的样子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丫头了,现在的她城府颇深,更身受皇家信任,我最担心的是她万一有一获罪,会连累我皇甫家满门啊!” 这话到许管事的耳中,许管事也跟着叹了口气,但还是劝慰道:“老爷,七姐聪慧过人,应该不会有那一的,您多虑了。” 皇甫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许管事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然后颓然的坐在书房内,心中感觉无限的疲惫,这场明争暗斗的家族之争还不知道要进行多久,他显然已经有些厌倦了。 皇甫柔快步的回到了青竹苑,让下人将院门关了起来,她回到屋内让灵儿将门关上,然后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中可曾发生了什么?” 灵儿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问也不知道从哪里起,皇甫柔叹了口气,晚上有必要让清幽过来一趟了,今日祖父的话明里暗里的都在告诉自己,府中的三个人都趁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想要争夺主母之权,倒是李氏居然能动了父亲,让父亲支持她重新掌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赶忙道:“姐,我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那一日我正在院中晾晒姐您的被子,正好看到这内宅之中好像来了好几个服装很奇怪的人,她们都进到夫人的落雪苑去了,等他们走了之后,老爷就日日都回去夫人的落雪苑,有的时候甚至的整日整日的待在那里。” 皇甫柔皱着眉头,服装很奇怪的人,然后父亲就整日待在落雪苑,皇甫柔心道不好,李氏可能是出了杀手锏了,怕是父亲这些日子的冷落让她理智全无,很有可能对父亲已经下手了,到底是怎么下的手还得清幽过来自己才知道。 灵儿疑惑的问道:“姐,你听到我的了吗?” “听到了,这些日子告诉院子里的人,无事不要出去,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对了,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可有人来过这青竹苑么?” “并没有,姐离开之后没有任何人来过,我都给您看着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这府内恐怕是不会太平了,最近你也要心一些才行,不要离开我身边。” “是,姐。” 灵儿完之后就出去给皇甫柔准备补汤了,皇甫柔神色凝重,如果父亲真的被李氏操控了,那倒有些麻烦了,如果这样的话,那祖父的处境也是十分危险了,她现在就盼着色赶快暗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清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211章 邓氏被害 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是皇甫柔的心中并不平静,她感觉今晚上很有可能有事情要发生,就在这个时候,院子中传来的敲门声,看着丫头快步跑过去要去开门,皇甫柔快步走了出去,示意那个丫头退下,自己走到了门边,缓缓的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陌生的身影,身形枯槁,像是六十岁的老妇一般,外面套着巨大的斗篷,看起来弱不禁风。 皇甫柔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人,出言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显然没有想到开门的人就是皇甫柔,身子一震,然后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几日不见,柔儿竟然不认识我了。” 皇甫柔听着这个声音简直是震惊的不出话来,这不是三姨娘邓氏的声音么,可是这身形,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她并不着急将邓氏请进去,因为邓氏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贸然的进入自己的院子有可能将自己都给传染了,她推开门走了出来,道:“既然是三姨娘,就随着我去花园逛逛。” 完之后朝着花园的凉亭走去,邓氏无奈的一笑,看来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管是谁都会介意,不过她能来找皇甫柔,她就不介意皇甫柔如何对待她,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知道自己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皇甫柔快步来到了凉亭之中,这里四面透风,清风吹过倒让人有些清醒了过来,皇甫柔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邓氏慢慢的移步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身侧。 “三姨娘,几日未见,您消瘦了许多啊。” 邓氏听着皇甫柔的话,轻笑着掀开了披风,那将脸都盖住的帽子下面,面容已经是十分的枯黄,毫无血色而且骨骼突出,就好像身上的血肉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似的,皇甫柔有些诧异,但是并没有话。 邓氏却自顾自的了起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她不等皇甫柔回答,继续道:“其实现在来找你是有些唐突的,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柔儿,曾经你帮过我一次,让我逃过了一劫,如今我求你再帮我一次,如果我能渡过此劫,我答应你,这皇甫家的上下全都归你所有,我会带着枫儿走远高飞!” 皇甫柔倒是没将她这些许诺听到耳中,她倒是十分在意,三姨娘一向是行事十分谨慎的人,而且她从前又跟李氏交好,现在祖父更是有意让二姨娘担当大任,就算是李氏想要下手,也应该朝着二姨娘下手才对,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三姨娘,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氏听着皇甫柔的话像是答应了下来,忽然有了些底气,她朝着四周望去,发现并没有人,这才悄声的道:“记得那一日,你随木丞相去了皇宫,午后便有人入府拜访,这些人来也奇怪,都是为了李氏来的,是李家的人找来的西域的郎中,那些人穿着十分古怪,大热都是长袍加身还穿着十分宽大的斗篷让人看不清面容。” “我记得十分清楚,一共来了有五个人,都进到了落雪苑去。” “来十分奇怪,这些人没坐上一会儿就纷纷离开了,可是他们走了之后没过多久,老爷就去了落雪苑,并且待了足足有三日,三日没有从落雪苑出来。” 皇甫柔看着邓氏着这些眼中带着十足的嫉妒,可是又有些无奈,“这些都是我的侍女打探来告诉我的。” 完之后她身体有些颤抖,好像正在鼓足勇气似的,最终开口道:“柔儿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老爷的时候,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为此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嫁给他,哪怕是入府为妾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我没想到,我变成这样竟然也都是拜他所赐。” 皇甫柔震惊的听着她这些话,“你什么?” “三日后老爷才从落雪苑出来,傍晚的时候来到了我院中,而且还带着一盅汤水,是最近听来的方子,我年纪还轻喝了之后能帮助受孕,让我再为他生几个孩子。” “我就真的相信了,不仅喝了,还跟他。”到这里,邓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但是看到的却是一脸的冰冷,她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 “从那日之后,老爷就再没来过了,也是从那日开始,我的身子每况愈下,其实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可是我心不甘啊,我心不甘!柔儿,你能帮我吗,你能救救我吗?”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邓氏,泪流满脸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绝望但是看向自己的时候好像又带着些希望与哀求,皇甫柔开口问道:“你可找过大夫来瞧么?” “找过不知多少个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另请高明。” 邓氏低下头,落寞的坐在那里,她有些萎靡但是皇甫柔却是十分的清醒,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但是也不得不,“此事二哥知道么?” 邓氏听着皇甫柔的发问突然间好像丧失了理智一样,激动的道:“不能让枫儿知道,枫儿现在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我不能拖累他!” 完之后竟然哭了起来,皇甫柔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被自己所爱的人辜负,在这个时候还得照顾孩子的情绪,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自己一个人承受似的,皇甫柔站起身,看着这花园中的花朵,有的正在盛开,可是有的却正在枯萎,这好像就是生不逢时的命运,她叹了口气,“如果我能帮你,我自会尽力,如果不能,您自求多福。” 完之后转身离开了,留在邓氏坐在那里眼中的希望之火全然熄灭,之后变成的恨意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她不明白,这个女人看起来已经如此成功,更有皇家的青睐在府中已经是不可动摇的胜利者怎么可能帮不到自己,这只是她不想伸出援手的借口罢了! 既然这样,那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既然不能拉一个罪魁祸首做垫背的,那至少也要将你这个胜利者拉下神坛,这样也不枉此生了。 邓氏豁然的站起来,收起了眼中的怨毒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皇甫柔从来不是冲动的人,这事情尚不明朗,自己对这事情也不是十分了解,她自然不会乱应承下来,可是看着邓氏的眼睛她就有一种感觉,她现在已经近乎疯狂了,她可不想被这种疯狂的人给连累,所以她的是真是假,还需要自己仔细的考证一番再。 皇甫柔回到了青竹苑,灵儿正在院中紧张的来回踱步,看着皇甫柔回来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将她送进房间内,然后赶忙关上门问道:“姐,这么晚了您到底是去哪里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看来你跟我的事情是真的,可是远没有看来这么简单,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十分严重了,最近你随我出去躲躲,不能住在这里了。” “姐的意思是。” “嘘,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明日正常随我出府便是。”完之后皇甫柔仔细的想了想,“今夜你就睡在我房间里,哪都不要去。” “是!” 灵儿看着皇甫柔面容十分严峻,也不敢多些什么,她回到房间将自己的被褥拿来之后放在了地上,皇甫柔看到之后皱着眉头道:“这是做什么,今夜你跟我一同睡在床榻上。”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么,急忙摇了摇头,“姐不可,我睡觉不老实,怕,怕碰了姐。” 皇甫柔听后噗呲一笑,“那你就睡在软塌上,不要睡在地上,这砖石阴冷会伤身,你若是生病了可就没人照顾我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么高兴的将铺盖放在了软塌之上,然后坐在那里暗自高兴,皇甫柔示意她不要出声,将灯火熄灭之后开了后窗子,清幽应声而来,跪在皇甫柔面前道:“主人。” 灵儿坐在那里也不敢出声,皇甫柔悄声的道:“起来回话,告诉我,这些日子我不在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耀王爷去了哪里。” 清幽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站在皇甫柔面前,为难的道:“主人,王爷的行踪,这。” “算了,耀王爷的事情暂且不,给我仔细府内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人。”完之后转过头朝着灵儿的方向看了一眼,皇甫柔自然明白清幽的意思,“无妨,她同你一样,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么,感动的快要留下眼泪,赶忙用被子将头捂了起来,假装自己听不到,皇甫柔上前就将被子给拉了下来,认真的看着灵儿道:“我让你在这里就是让你好好的听听,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严重,日后也好多加防范!” 灵儿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清幽,心中想着:姐竟然这么信任我,我自然也要拼尽全力保护她! 第212章 痛下杀手 清幽点了点头,开口道:“主人,你离府之后落雪苑来了一些人,给了李氏一包东西,然后就离开了,那些人我后来查过了,是从苗疆来的,看来应该是巫蛊一类的东西。” 皇甫柔没有话,其实从邓氏面容上她就有几分猜测是巫蛊了,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乱。 “老爷去落雪苑是大少爷让人请去的,但是去了之后李氏将那布包里面的东西下在了老爷的茶杯里,老爷喝过之后整个人有些朦胧,好像沉浸在了幻象里,然后这样跟李氏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三日。” “后来,李氏让人做了一蛊汤水,让老爷给三夫人送去,老爷二话没就过去了,第二回来之后就又待在了落雪苑,这些日子哪里都没有去。” 完之后清幽看着皇甫柔,“我趁人不备将三夫人喝过的那个汤盅给拿了出来,让人去检验,懂得的人都这是苗疆的血蛊,凡是中了这血蛊之人其身上的血肉都会快速的消失最后身体只剩下皮包骨而死去,并无可解之法。” 灵儿在一旁听的毛骨悚然,皇甫柔点了点头,“可知道她给父亲下的是什么吗?” 清幽摇了摇头,“属下无能,那东西日夜放在李氏的床榻之上,她又与老爷整日的待在那里,属下没有机会拿出来给主人,还请主人恕罪。”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必这么,既然她能下蛊,那也就是明她自身已经成了养蛊之人,那这蛊可能就是那些苗疆之人给她带来的,可是我听灵儿,那些苗疆之人是李家给李氏找来治病的,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进到府内。”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了事情从何处起,那么防范起来自然也就比较简单了,“二姨娘哪里有什么动静。” “二姨娘现在不得老爷的喜欢,因为老爷要去落雪苑的时候出言阻止被老爷罚到了祠堂去面壁思过,聪少爷和慧姐自然也一同陪着过去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三姨娘那里呢,二少爷最近来过么?” “来过。” 皇甫柔听着清幽的话,心中不免一愣,“邓氏可见了二少爷了?” “见了,听二少爷现在正在京中找地方想要开设一个私塾,这才来跟三姨娘商量,三姨娘给二少爷拿了些金银,就让他离开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来这邓氏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她并不是不想让皇甫枫分心,而是怕将皇甫枫拉近这个局中受牵连,看来她也知道此事的凶险,让自己救她,可真是聪明的女人啊,其实她心中早就已经知道这事情是李氏做的手脚,奈何她现在没有任何资本与李氏斗争,祖父推举的二姨娘,父亲现在又在李氏那里,她现在可谓是孤立无援啊,若是不找自己,可能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皇甫柔思索着,然后抬眼对清幽道:“现在府中已经不安全了,李氏已经接近疯癫连父亲都下手了,你们监视起来必定也会危险重重,记住,千万要心。” “主人放心,就算是暴露了也不会连累主人。” 皇甫柔皱着眉头道:“我不是怕你们连累,现在我身边就你们这些人手,损失一人对我来都是极大的打击,所以你们不能有事,若是发现应付不了的危险立刻逃离,记住了么?” “是,主人。” “现在盯紧三姨娘,看看她有什么动静,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是。主人。” “下去罢。” 清幽离开之后,皇甫柔慢慢的做到了床榻之上,此事的她觉得这房间内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似的,赶忙起身一把将灵儿从软塌之上拽了下来,然后站在了屏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窗子传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皇甫柔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敢轻举妄动,灵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口的位置。 只见那窗子渐渐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开了一些缝隙,然后很多东西发出“吱吱”的声音朝着这房间之内钻了进来,月光惨白的照射着窗口的位置,皇甫柔看的清楚,这可真是狠毒啊,一些颜色猩红的蝎子钻了进来,而且是源源不绝的朝着这室内涌了进来。 灵儿吓得冷汗都流了出来,皇甫柔心中嗤笑着:“看来李氏命数已经,已经不想再慢慢争斗了,竟然开始用这些一劳永逸的办法了,看来真是强弩之末了。” 皇甫柔一把拉起灵儿拿起地上放着的脚踏将后面的窗子撞开,然后随便拿起了一个披风盖在了两人的头上闪身冲了出去。 灵儿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她是知道的,皇甫柔身上有功夫,但是能在如此快速只见做出决定还是十分的果断的,两人来到后院的竹林中,皇甫柔搂着灵儿站在地上,道:“将我从宫内拿出来的东西挖出来,带着走。” “是!” 灵儿熟悉的来到了一个竹子的旁边,伸出双手就开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坛子就探出了头,灵儿一把拽了出来抱在怀里,皇甫柔伸出脚将这土地踩平,一把抱起灵儿闪身飞出了这院子。 她将那披风丢在地上,上面显然没有东西,看来自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灵儿抱着这个坛子看着自己,脸上有汗流了下来,还用手摸了一把,顿时变成了花猫,皇甫柔轻笑着看着她,“灵儿姐注意一下仪表,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你可是嫁不出去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么白了她一眼,“姐,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这些,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我送你去耀王府。” “姐你呢!” “我还有事情要做,想对我下手的人,已经不必留着了。”完之后带着灵儿朝着耀王府走去,她感觉到并没有人跟着他们,显然那些人已经胸有成竹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来到了耀王府,敲着大门,管家很快就来看门,看着皇甫柔到来赶忙带着一副讨好的面容,将两人迎了进去。 皇甫柔带着灵儿朝里面走去,然后对着管家道:“王爷去哪了。” “王爷临走前吩咐了,是您若是来了就告诉您,他的师傅病了,他赶着去重阳山看望他的师傅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跟自己想的一样,刑耀不在京中,怪不得皇上和皇后能这样将自己留在宫内,“可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王爷可没。”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这管家,“这王府可安全么?” 管家看着皇甫柔这般认真的模样,毕恭毕敬的道:“王妃请放心,王府之内都是王爷的人,您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住着,没有人会传出去任何闲话。”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将我的侍女放在这里,你可给我看好了,若是我回来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是。” 灵儿抱着罐子看着皇甫柔可怜兮兮的喊道:“姐。” 皇甫柔轻抚着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怕,“你在这里等我,我过两日解决了这些问题就来接你,这坛子咸菜给我看好了,谁敢偷吃剁了他的双手。” “是,姐。” 管家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她带着侍女过来也就算了,还自己带了一坛子咸菜,谁敢吃还要剁掉双手,这王妃可真有王妃的风范,怪不得两人能这么恩爱。 皇甫柔瞪了管家一眼,“你也帮忙看着。” 管家战战兢兢的答道:“是!”然后很宝贝的看着灵儿和她手中的坛子,一刻不敢怠慢的将她带了进去,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不舍,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留在姐身边也只能给她添麻烦,现在自己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皇甫柔看着灵儿跟着管家走了进去,她闪身就朝着院子外面翻了出去,快步回到了青竹苑的墙外,从这里进去就是自己的院子了,她现在还真想好好看看,自己的房间内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她闪身上了墙头,看着竹林里没有任何的声响这才一跃下去,可是悄悄的来到窗子旁边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显然,她屋内有人。 皇甫柔躲在了外面,清幽显然也注意到了有人来到青竹苑,但是皇甫柔没有示意他不敢轻易现身,现在看着皇甫柔从外面翻了进来,他才安心了些,皇甫柔示意他不要发出响动。 就听着屋内的一个男人道:“人呢,去哪儿了!” 然后显然是一个丫鬟颤抖着声音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姐和灵儿姑娘很早就睡下了!” 只听着那丫鬟来不及叫嚷就轰然倒地的声音,皇甫柔明白,显然已经是被人杀了,可是这人到底是谁呢,竟然敢来到这青竹苑中杀人,还这般的大胆,她本想着去看看,就看着屋内渐渐传出了火光,皇甫柔灵机一动,既然他们想让自己死,那自己就死好了。 第213章 通风报信 皇甫柔没有出声只是朝着清幽示意了一下,清幽会意了之后来到了她的身边,两人在这里仔细的听着房间里的响动,忽然看到一阵火光闪现出来,很快,这青竹苑就被大火吞噬了,皇甫柔虽然不在意这里面的那些金银首饰,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拿回来的。 这时候纵火的人显然已经开门离去了,皇甫柔示意清幽跟上去,自己推开窗子就进入了房间内,她将那些十分老旧的首饰都一一拿了出来,这些有可能是母亲留给她的,必须的好好的保管才行,看着房间内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她来不及想些什么闪身跳了出去,将那些老旧的首饰放在了怀中,这才离开了这里,直觉告诉她,现在清幽应该在落雪苑,皇甫柔闪身朝着落雪苑而去。 她的轻功还是比较自信的,来到清幽身边的时候清幽才发觉,然后有些惊诧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些什么,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暗卫,主人的事情不能随意过问。 皇甫柔没有跟清幽话,两个人伏在李氏房间的上面仔细的听着里面的情况,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朝着李氏跪了下去,“夫人,皇甫柔没有在青竹苑,她的侍女也一同不见了,奴才按照夫人的吩咐烧了她的院子,将她院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杀了,就算是她现在回来,也不清这件事情了。” 李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这正是她想要的,就算是皇甫柔不死,她现在必然也会四处逃窜,等到她找到证据回到府中的时候,也没有人能证明整件事情是自己所为,更重要的是等到那个时候,这个皇甫家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她还能跑的了? 李氏看着躺在床榻之上一脸快活的皇甫成,脸上带着鄙夷,从前她觉得皇甫成非常优秀,而且是个才气十足的男人,可现在看来,他就好像路旁的一条死狗一样让自己十分的嫌弃,可是她还没有办法,为了显示自己现在的恩宠必须得让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等到皇甫靖那老东西耗不过自己的时候,自己再让兄长施加一些压力,这事情也就成了,李氏脸上带着无比狠毒的神情,皇甫柔,我现在杀不了你也不要紧,日后我一定让你也尝尝我现在这种身败名裂的滋味。 “你做得很好,拿着银子给我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再让我见到你,你可是知道我李家的手段的。” “是,夫人。” 完之后那男子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好像屋子里面的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的想要逃离,皇甫柔朝着清幽示意了一下,清幽闪身追了上去。 皇甫柔倒是不着急,她还想仔细的看看李氏还有什么招数,就在这个时候,青竹苑火光漫,惊醒了府内所有的人,皇甫柔咬了咬牙,此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李氏显然已经是梦魔了,就算是她对这个家没有任何的好感,也不得不去告诉祖父一声。 她朝着盯紧青竹苑的另外一个侍卫耳语了几句,然后就闪身朝着皇甫靖的卧房而去,此时皇甫靖的房间灯已经亮了,显然是许管事正在跟皇甫靖着什么,皇甫柔顾不得什么礼仪闪身冲了进去,皇甫靖和许管事皆是十分震惊的看着她。 皇甫柔脸色十分的不好,她知道许管事是皇甫靖的心腹,现在这些也不必避讳他,赶忙开口道:“祖父,无论我接下来的话您信与不信,我都有义务让您知道,父亲已经被李氏给控制住了,而且她今日还对我下了手,青竹苑的火就是她放的,而且她还杀了院中所有的仆人想要嫁祸到我的身上,此事我定然可以解决,但是我解决这些事情的这段时间内她一定会对您下手,所以您可要心了。” 完之后皇甫柔转身就要走,可是刚要开门的时候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继续道:“如果可以,祖父就当今日没有见过我,这些事情您可以慢慢的检验之后再评判我今日的话是对是错,若是真有一日皇甫家因为要被李氏掌控而走投无路的话,祖父可以让许管事去耀王府送信,到时候我会回来帮您。” 完之后转身就出去了,留下了皇甫靖震惊的坐在那里,显然这一来的太快了,他没有想到李氏居然顾不得什么家门荣耀的东西了,许管事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皇甫靖,开口道:“老爷,要不要我。” “不可,不要轻举妄动,先随我过去看看。” 还未等二人动身,外面就传来了护院的叫喊声,此时许多人嘈杂的围绕在皇甫靖的卧房门外杂七杂八的着,许管事率先出门问道:“这夜里不好好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许管事,您快去看看,青竹苑起火了,火势太大了人根本都进不去!也不知道院内的人都怎么样了,不过奴才刚才都去问过了,青竹苑的人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出来!” 许管事表面十分震惊,“等等,我去回禀老爷。”完之后回到了房间之内,朝着皇甫靖郑重的点了点头,皇甫靖叹了口气,在许管事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带着众人朝着青竹苑走去。 此时的李氏早就已经到了,正在组织着下人开始往青竹苑泼水脸上还带着十分担忧的神情,崔氏站在一旁面色十分凝重,倒是邓氏没有来,皇甫靖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问道:“怎么回事,柔儿呢!” 李氏赶忙来到皇甫靖的身边,“父亲,您别着急,火势太大了现在人进不去,等稍微一些就进去找。” “找,找什么找,这么大的火人还能活着吗?等火势变了进去也都晚了!成儿呢!” 李氏听着皇甫靖提起了皇甫成心中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道:“老爷最近身子不适,妾身想着让他在房中多多休息,这才赶忙过来替他主持大局。” 皇甫靖脸上带着暴怒,“你替他,你如何替的了他,柔儿现在生死未卜他居然还能在房间里睡得着,来人啊,给我去将这个不孝子带过来,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父亲不可,父亲!”李氏听着这话有些慌乱赶忙出言阻止,可是此时不论些什么也都没有办法将这事情遮过去,她不免有些恼怒,看着皇甫靖的神情也早没有之前的那般的恭敬,倒是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皇甫靖看着她的神情已经明白了,看了皇甫柔的话十有**都是真的,成儿可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若是此时出了什么事情,要自己如何对得起先自己一步而去的夫人啊。 “还不快去将那个不孝子带过来,都愣在这里做什么!” 李氏看着劝不住也不想再劝了,反正看过了皇甫成之后他就会明白自己的都是真的,皇甫成确实是身体不舒服,而且离开了自己他就会更不舒服,现在局势已定,这个老东西若是想要皇甫成活着,就离不开自己! 那些下人看着皇甫靖已经发怒赶忙朝着落雪苑去了,在床榻之上将皇甫成搀扶了起来,可是现在的皇甫成就好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他自己也觉得十分的奇怪为什么身子使不上力,脑子也是十分的混沌就是想要休息。 众人将皇甫成抬到了青竹苑门口,皇甫靖看到这一刻心中显然是无比震惊,更是对李氏有些愤恨,许管事看在眼中不免也觉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他趁着皇甫靖没有话赶忙道:“赶紧将老爷送到祖老爷房中去,让大夫过来,快去!” 完之后朝着皇甫靖完,“祖老爷,老爷身体实在是不适,您现在就别跟他置气了,还是先灭火找到七姐要紧啊!” 皇甫靖叹了口气,看着在自己面前脸色十分不甘的李氏道:“你们都先回去,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回去之后吩咐好你们院中的人,都心防范着,这水火无情可不是来玩的。” “是!” “是!” 李氏和崔氏转身都朝着各自的院子走去,皇甫靖站在青竹苑的门口心中泛着无比的苦涩,本想着利用皇甫柔与刑耀这门婚事将皇甫柔彻底的送出去,让她的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不再盯着皇甫家的这些东西,看来自己真的错了。 他不应该一直都将皇甫柔视作敌人,而忽略了真正觊觎皇甫家家业的人,李氏、崔氏、邓氏,她们三人现在恐怕都在各自房中高兴,终于除掉了皇甫柔这个大敌,可是这个家马上就要遭殃了,她们失去了共同的地方,马上就要自相残杀了。 皇甫靖看着这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不免有些悲凉,虽然自己这么对待那个丫头,她还是来给自己通风报信,也没跟自己求救就这么离开了,她若是有本事证明清白最好,若是没有的话,自己恐怕为了皇甫家也要出手帮帮她了。 第214章 釜底抽薪 崔氏回到了兰香苑,皇甫聪看着母亲神色不寻常上前问道:“母亲,如何?” 崔氏摇了摇头,“火势很大,没有人看到青竹苑的任何人从里面出来。” 皇甫聪震惊的看着崔氏,这并不符合皇甫柔的性格,她那种城府颇深、多疑多思的性格,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有人在青竹苑纵火呢,就算是她没有发现,难道那院中的奴才也都没有发现么,如果她们都没有感觉,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们在防火之前就都已经死了。 皇甫聪看着崔氏脸色十分难看,“母亲,往后的日子你待在兰香苑不要出去了,这事情显然十分严重,到底是谁做的也不能确定,为保您的安全,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崔氏心中有些明白,点了点头,但还是沉浸眼前那蔓延的火势中不可自拔,她从未见过如此惊悚的场面,现在显然是有些害怕,她坐在床榻之上出神,之前老爷明明总是待在自己的身旁,他真的疼爱自己也好还是拿自己当成一个陪伴他的工具也好,至少人还是在的,但是现在,唉。 皇甫聪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转身出去了,他得去一趟祖父那里,这事情发生的十分蹊跷,必须跟祖父仔细研究一下才行,更何况倘若皇甫柔一死,往后家中的情形就会更乱了,到现在他也弄不懂为什么父亲回到李氏那里去,真不知道她给父亲灌了什么**汤。 他先是朝着青竹苑那里去,果不其然祖父还站在那里,火势已经渐渐被扑灭,但是仍有火星残存,一时之间那些护院也都不敢过去,这性情看起来十分的危险。 皇甫靖看着皇甫聪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的看着这青竹苑,皇甫聪倒是先道:“祖父,事发突然,还请祖父您节哀。” 皇甫靖没有话,只是心中一直盘算着皇甫柔的话,等火势扑灭了之后势必会让人进去寻找皇甫柔,到时候看到下人的尸体也会让仵作来验尸,到时候就会知道那些人早就已经死了,那么自己现在到底要不要出手帮一帮皇甫柔呢。 他转过头看了皇甫聪一眼,“你先回去,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之后再。” 皇甫聪看着祖父神情严厉,现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触了祖父的霉头,他顺从的点了点头就朝着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皇甫靖看着火势已经被扑灭,朝着许管事耳语道:“你也一同去青竹苑,记住,院子里的那些人都是因为丧生在大火之中,明白了吗?” “放心老爷。” 皇甫靖点了点头,许管事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做事自己一向放心,本来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帮着皇甫柔,可看着皇甫聪来到这里他才决定了,总归是自己的孩子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她所言不假,倘若李氏真的要对皇甫家下手,自己虽然不怕,但多一个人总归是胜算更大。 许管事看着情形已经可以进去救人了,这才开口道:“看家护院的,在这里看好了,我先进去,如果发生了什么危险,你们再进去救我,听到了吗?” 那一行下人听到许管事这么都是十分感激,想来这里面也是十分危险的,祖老爷身旁的许管事挺身而出,他们自然都感恩戴德:“是!” 许管事心翼翼的朝着已经烧的差不多的青竹苑抬脚迈了进去,一脚落地出现了许多的火星,吓得那些胆的下人纷纷躲在了护院身后,许管事先是朝着下人住的房间走了过去,那些已经烧成灰烬的房梁散落在地,地上已经可以看出几具尸骨,显然也是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想来只要一碰就会散了,他在四下寻找着,很快就发现了尸骨旁边的异样,每具尸骨的旁边都有利器。 许管事将那些利器都踢到一旁,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挖开一个坑掩埋了起来,想着青竹苑中的人,出了灵儿之外还是少了一个丫头,这才朝着皇甫柔房间的位置走了过去,在这里的灰烬中才看到了一具尸骨,可是身边并没有任何的利器,可是最明显的地方是,这丫头在大火燃烧之时好像是沾到了些水,这尸体还是能看出本来的模样,而且最致命的脖颈上的伤口十分的明显,就算是躯体焦黑的时候,那皮肉外翻的情况看的也是十分的明显。 这就十分的难办的,许管事看着四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掩盖住这伤口,那想来也只有自己来动手了,他找到了这房间框架内最沉重的一根梁,将位置对准了那尸骨的头颅,假装不经意的撞了上去。 本就被大火烧的松动而且面目全非的骨架一瞬间散了下来,他看准的那根房梁率先脱落,朝着那尸骨的上半部分砸了上去,就听着咣的落地上,那尸骨的头部早已经看不出模样了,有些保存完好的地方也粉粹了。 皇甫靖在外面看着许管事的动作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看着许管事朝着他示意这才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帮他!” “是!” 那些护院听着皇甫靖的话赶忙都朝着许管事身边去了,色也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这里的大火也已经扑灭了,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青竹苑的景致显得格外的凄凉。 此时的李氏正坐在落雪苑中对着堂下跪着的下人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混账的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偷偷的进了我的房间,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赶快给我交出来,我饶她不死,若是让我自己找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堂下的下人们都颤抖着求饶着,她们根本不知道夫人的是什么东西,她们也没有人敢进到她的房间内,最近这段时日只有桂嬷嬷能进到她的房间,其余的人都是不敢的,更何况她现在的样子如此的疯癫可怖,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给自己找麻烦。 下人都跪着磕头,李氏却暴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她心中已经烦躁到了极点,现在自己形势一片大好,也只有这个时候,自己为了看皇甫柔的青竹苑的惨剧离开了这落雪苑,也就是这么一眼,房间内的东西就不见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到底是谁呢,这些下人并不敢谎,自己也让桂嬷嬷都搜查过了,她们的身上和房间内并没有这东西的踪迹,对了!还有人进过这青竹苑,就是皇甫靖身旁的人,他们来这里将皇甫成带走了,很有可能受到皇甫靖的嘱托将那东西也顺手牵羊了! 李氏眼中带着狠毒,看来那个老东西也留不得了!哼,拿走就拿走,没有了自己还能再找人做出来,只不过是费些时日罢了,等到自己再拿到那东西的时候,皇甫靖,我也要让你尝尝皇甫成现在的滋味,敢挡我的路,就都得死! 此时的皇甫柔正坐在一处别院中,清幽告诉她这里是刑耀很早之前就准备下的,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过来住,而且这里的设计十分的精巧,房间内有通往京城之外的密道,只不过这密道是经过加工的,十分的危险,如果不知道路线能够出去的几率只有,更符合皇甫柔心意的是这里居然有地牢,这地牢里面关的还都是她感兴趣的人。 皇甫柔带着清幽朝着地牢走去,第一间房间里关的是李俊,李俊早已经脱了相,骨瘦如柴的样子倒是让人多了几分怜悯之心,但是当他看到皇甫柔的时候突然的扑了上来,透过这牢笼伸出手想要抓住皇甫柔,口中还念着那些污言秽语,清幽停在耳中脸色瞬间变了,拔出匕首想要闪身而上给他些教训,倒是皇甫柔十分的淡定,她伸手拦住了清幽,看都没在看李俊一眼,就朝着里面走去。 接下来的房间里面关的人也是与她有关,正是那日将她迷昏卖到了怡香院的人,那两个人显然是受尽了严刑拷打,好像都只剩下一口气似的躺在地上,皇甫柔转过身看着这两个人,脸上带着笑意,“好久不见了两位,怎么这么没精神呢?” 那两人抬起眼皮朝着皇甫柔看去,只是这一眼之后脸上从毫无表情变成了无比震惊,他们都瞪大了双眼看着皇甫柔,皇甫柔也只是淡淡的笑了,“有的日子玩儿呢,你们可千万别死了啊。”完之后就朝着里面走去。 这房间内的人是皇甫柔最为好奇的人,就是他在自己的院中杀人放火,然后又匆匆的想要逃走,可是却被清幽很轻易的给抓住了送到了这里。 皇甫柔站在老房门口,看着坐在里面一言不发的人,“这位英雄,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还请你先转过身来。” 房间里的人没有话,倒是清幽开口道:“主人,还是别让他转过身了,就这么问,只怕是他转过身您会不适应。” 皇甫柔有些疑惑,不适应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身上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么? 第215章 改头换面 房间内的男子听到了清幽的话,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豁然的转过了身,他本想着看到那女子惊悚的尖叫和怯懦的身影,没想到,他这张脸展露在皇甫柔面前是,她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当时自己做的,恐怕比这样来的恐怖十倍,她看着难男子半面脸全都是刀伤,半面脸又被毁容看不出本来面貌,面无表情的问道:“都是李氏一组做的?” 那男子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这女子看起来也就是十几岁,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自己她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任何的嫌弃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皇甫柔看着面前的人没有反应,有道:“你是他们一组培养的杀手,必要的时候为她们卖命?还是只是他们的奴隶,受尽折磨早已经身心俱疲,不得不为他们做事?” 男子依旧是愣在那里打量着皇甫柔,皇甫柔看着这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了,转身带着清幽超着外面走去,“来日方长,你总会告诉我的。”完之后两个人出了地牢,清幽将这地牢掩盖的极好,地牢的门放在书房内,那摆放书籍的地方有一个机关只要转动就能触发,随着这书架的移动地牢的门就这么被关上了。 皇甫柔坐在椅子上,心道这人也应该来了,怎么现在还没到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与清幽穿着同样衣裳的男子出现在院中,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四周突然突然了许多人将他围了起来,那男子看着这个情形,开口道:“主人。” 皇甫柔听到这个声音示意清幽放他进来,清幽出去之后那些不知躲在哪里保护着这里的安慰才闪身离开,那人随着清幽走进了书房,朝着皇甫柔俯身跪了下来,“主人,您吩咐的东西属下已经带回来了。” 完之后将手中的一个布包朝前面推了推,清幽看着要伸手去拿,皇甫柔出言制止:“你可是按照我的吩咐拿的这个东西?” “是!” “伸出双手。” 男人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将双手伸了出来,皇甫柔仔细的打量之后点了点头,“将这东西放起来,没有行家来之前不要擅自打开,里面的东西不是咱们能应付的了的。” “是!” 皇甫柔看着清幽道:“给我准备几身男装,颜色深一些,我自有用处,对了,再给他也买几身材质相同的。”完之后从身上掏出了银票递给清幽,“顺便去将我的面具取来,快去快回。” 清幽领命离开之后,皇甫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暗卫,“掀开面罩。”暗卫听着皇甫柔这个要求显然是一愣,但是也不敢违背就迅速的将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 皇甫柔看着这个精致的长相,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王爷的些人,长得都是这么好看么?当初王爷选你们的时候,可是按照容貌来择优选择的?” 这暗卫被皇甫柔这么一调戏瞬间满面通红,也不敢回嘴更不知道什么,就这么尴尬的跪在那里,皇甫柔轻笑着,“起来。” “是,主人。” 皇甫柔看着这人,不由的轻笑了起来,本来她想找一个合适的而且没有在这京中露过面的人来跟自己一起做些事情,可是这人也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想来他们除了杀人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这样也不错,显得倒是十分的真实。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属下名叫清墨。” 皇甫柔点了点头,怎么他们都是叫清什么,清幽,清尘,清墨,这倒是跟自己认识的人有些相像啊,然后她笑着道:“你可有什么其他的衣裳么?换来给我看看。” 清墨茫然的摇了摇头,“回主人,咱们都是穿这身衣裳的,属下并没有其他的衣裳。” 皇甫柔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其实按照人选来清幽是最好的,他跟着自己时间长,许多的事情可能更有默契一些,但是将他带在身边抛头露面对于有些事情来并不是明智之选,他应该留在暗处替自己观察一切,自己身边还得带一个武功较高,视为比较活络的人才行。 皇甫柔也没等着清墨反应闪身朝着清墨攻击而去,清墨出于本能的朝着后面躲闪,就这么一躲皇甫柔露出了笑意,看来他的身体反应能力比这些人都高啊,虽然脸皮薄了一点,不过也无妨,反正是随着自己一同出入的。 皇甫柔瞬间收手站在了他的面前,“从今日开始,你叫黄赢,是我的兄长,咱们是从京外而来做生意的,可记住了么?” 清墨赶忙跪下道:“是,主人!” 皇甫柔叹了口气,“在外人面前不能这样,出去之后你就是我的兄长,我呢,就是你的胞弟,身体微恙面容不宜见人,可记住了么?” “是,主人,啊,知道了!” 清墨看着皇甫柔瞪着他,也有些无奈的低下头,他们这些人哪里做过这个,伪装什么的倒是不在话下,但是这明显就是骗人嘛,而且是一个角色扮演的骗人!清墨有些担忧的想着自己到底能不能胜任,然后有些不安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叹了口气,“你呀!真是笨!出门之后我就是你的弟弟,你就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就好啦,不想话可以不要,这样总行了!” “是,属下。”完这两个字有些抱歉的看着皇甫柔,然后颤颤巍巍的道:“我,我知道了。” 这是他第一次我,从前他们的称呼只是属下,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也不会跟其他人话,突然面对一个这样的人,他有些手足无措,倒是显得好像什么都不会一样。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你可有喜欢的女子吗?” 这一下子清墨差一点昏了过去,他面红耳赤的道:“没,没有,没有!”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什么女子啊,跟在王爷身边除了执行任务就是杀人,王府内也没有几个女子,他怎么也应付不了这样的问题。 皇甫柔看着他这般模样,想着这火候还是比较,若是他这点问题都回答不来的话,出去免不得会让人家怀疑,然后就一直提出非常辛辣的问题,等到清幽回来的时候,看在站在那里的清墨只觉得他的脸好像已经快要被自己烤熟了。 还以为他对皇甫柔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才导致这样的,这事情若是让王爷知道了,想活着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赶忙上去问道:“在主人面前你这是做什么,快下去!” 清墨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之后慌忙的跑了出去,这样子就好像是一个被调戏的媳妇儿,皇甫柔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这更让出去之后的清墨感觉窘迫,赶忙来到了水井旁边用冰冷的水朝着脸上泼去。 清幽十分担忧的看着皇甫柔,“主人。” 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了,“这些日子我出入不能只是自己一个人,会让人怀疑,所以准备带让一个帮手,但是你还得留在这里为我做事,所以不得不再找一个人手,你们我自然都是信得过的,只不过清墨未经世事显然不够老练,我这只是在教他而已,无妨。” 清幽听完皇甫柔的话这才放心了下来,刚才进屋的那一刻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自己的这个主人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事情若是让王也知道了,他们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自己日后也要心点才是。 皇甫柔看着清幽放在桌子上的衣裳和自己的面具,正好现在自己也有时间了,想来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二皇子了,现在正是时候。 皇甫柔让清幽将给清墨的衣裳拿了出去让他换上,自己也将这男装穿在了身上,这衣裳正好,想来清幽办事也是十分牢靠,她重新给自己梳了一个男子的发式,将长发束在头上以玉冠之,看着也是十分的英气,她带上面具重新做到了椅子上。 清幽带着换完衣裳的清墨走了进来,看到皇甫柔的那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她换了男装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这感觉似曾相识,与王爷十分相像,清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喊道:“主人。” 清墨再看到皇甫柔的时候脸色还是微红,而且他也没有穿过这样鲜艳的衣裳,这浅蓝色的衣裳套在他的身上总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看着清幽跪下也慌忙的跟着跪了下来。 “起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你们。” “是!” “清幽,从我离开府中的那一刻开始,让人盯紧李氏,看看她之后还有什么后招,府中的情形必须每日来报。” “是!” “清墨,从出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兄长,想好自己的言行该如何,不要拖我的后退,我很有可能带你去见一个大人物,到时候你若是演砸了,咱们都得死!” 清墨紧张的手心出汗,但也认真的答道:“是!” 第216章 重回黄府 若皇甫柔这一身的行头成功的掩盖住了她本来的面貌,那么她现在所展现出的那种狂傲不羁、对美女怜香惜玉的样子更是让人确定她就是个男人,清墨跟着皇甫柔身后看着她不是朝着漂亮的女人吹口哨,就是对人家勾魂一笑,这简直是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皇甫柔看着清墨一脸的正直模样倒是觉得有些想笑,她打开折扇走到清墨身边道:“兄长,这京城之中的美人儿可是数不胜数,这次我带你入京你可千万不要错过良机啊。” 清墨被皇甫柔打趣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赶忙转过头,他心中默念着:没事,放松!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调整好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是这么紧张,然后略显严肃的道:“不可胡闹。” 这话的皇甫柔一愣,然后暗自里赞许了清墨一会儿,没想到这还是一个隐藏实力的影帝啊,若是训练得当日后还能为自己做一个什么卧底的工作,弄个美男计什么的,皇甫柔在清墨身上扫视着,然后自信的笑了起来,这个身姿想要施美男计成功率也是很高的。 然后抬起脚便朝着前面走去,清墨跟在她的身后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可等到了门口,皇甫柔感觉到清墨又有些不自然,转过头朝着他笑着道:“兄长,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这红拂馆可是京中最出色的烟花之地,里面美人之多超过你我的想象啊,快随我来。” 完之后迈步走了进去,清墨咬了咬牙跟着她朝里面走去,皇甫柔轻车熟路的在涌到自己身边的美人儿里面选了两个符合自己眼缘的搂在怀里,然后调笑着朝着一个座位走去,倒是清墨看着那些女人靠近自己身边,他险些用了功夫将她们统统踢开,要知道,他们为王爷做事的时候有任何人私自接近都是可以下杀手的。 他忍住自己本能的冲动,虽然没有学着皇甫柔的样子搂着美人儿,但也是十分自然的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声音冰冷的问道:“玩儿够了吗?” 这倒是出乎了皇甫柔的意料,看来他虽然涉世不深,但是自己的想法却揣摩的十分清楚啊,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却做出了十分听话的样子,摸着身旁美人儿的手道:“哎呀,兄长,我就是想再跟美人儿亲近一会儿,你,唉算了,你们先下去罢,对了,将你们的管事叫过来,我想问她些事情。” 那两个女子听着皇甫柔要找管事,一下子神情紧绷了起来,怕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不高兴的事情,若是真的这样她们很有可能要受罚的,所以赶忙求起情来,“哎呀公子,有什么话不能跟咱们姐妹呢,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公子见谅。” 皇甫柔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笑着道:“美人儿恐怕是误会了,我与你们管事有些交情,今日来不过是来叙叙旧的,美人儿伺候的极好。”完之后从袖中拿出两顶银子扔了过去,“就劳烦二位美人儿帮我传个话儿啦。” 这两个人听着这话才放下心来,拿着银子笑呵呵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木槿就走了上来,在看到皇甫柔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但是看着她身旁还有一个人所以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只是朝着他们笑着道:“二位公子有礼了。” 皇甫柔轻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快过来坐,好久不见了最近这生意可还好么?” 木槿笑着坐了下来,还不忘给他们二人添了点茶,然后笑着道:“有劳公子挂心,一切都很好。” 皇甫柔点了点头,“最近可有芊芊的消息么?” 这倒是让木槿一愣,然后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没有,就好像消失了似的,没有消息也不见踪影。” 皇甫柔点了点头,“行,那我与兄长就先回府了,你好好照看这里的生意。”完之后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别太累了。”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清墨看了一眼木槿,也跟着皇甫柔走了出去。 皇甫柔感受到身后探寻的目光之后脸上的笑意更甚,带着清墨朝着黄府走了过去,清墨看着黄府又是有些震惊,心中想着:怪不得主人让我叫黄赢,想来这黄府就是他们这两个人在京中落脚的地方。 皇甫柔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个很年轻的男子开了门,看到皇甫柔赶忙俯身行李,“主子回来了。”完之后将门打开,皇甫柔带着清墨走进去之后,打量着这个年轻人,问道:“我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你可是新来的?” 男子有些窘迫的摇了摇头,“主子还请恕罪,人的父亲是您府上的管家,最近他老人家身染顽疾,可是又不想让自己生病将这院子空着无人照看,就让人前来代替他,还请主子不要生气。” 皇甫柔点了点头,但是看着这个男子的眼神也是十分警惕,笑着道:“左不过今日也没有事情,你就带着我过去看看黄伯,也算是我尽一份心。” 男子听着这话受宠若惊的道:“主子还是别去了,人的父亲身染顽疾若是过了病气给您,那可真是人的罪过了。” “无妨,走罢。” 男子看着已经推脱不了,这才带着二人朝着自己的家中走去,皇甫聪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民居建筑的看起来有些散乱,墙体的砖石看着也十分老旧的样子,想来也是有些年头了,若不是这样的话想来也不必这么大的年岁了还到自己府上做工。 男子看着自己家中这般破败的样子显得有些窘迫,但还是略尽地主之仪的一边让他们先坐下来,然后给他们倒着已经凉了的茶水,然后才朝着内室走去,还未等片刻就听到里面急剧咳嗽的声音,然后听着有脚步声朝着外面走来。 皇甫柔看着男子扶着黄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看着黄伯现在的身体实在是有些担忧,道:“怎么这个样子了还在家里躺着,可吃过药了吗?” 黄伯看着皇甫柔这么关心自己,脸上带着感恩的道:“主子,不必了,不必了,我这是事,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完之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皇甫柔只觉得他整个人很虚弱,但是不像是突然之间得病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问道:“黄伯,我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府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黄伯明显一顿,然后颤颤巍巍的道:“没有,什么事情毒没有发生,主子,您放心。” 皇甫柔摇了摇头,“黄伯,您没有跟我实话,你走出来的时候腿脚明显是有伤才会这样,一般的虚弱不会连让脚碰到地面都不敢。” 完之后神色灰暗的继续问道:“可是二皇子派人过来刁难你了么。” “不是,真的不是,主子您就不要问了,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皇甫柔看着黄伯誓死要守口如瓶的样子,转过头对着他儿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下子倒是让这男子愣住了,皇甫柔嗤笑着,“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然问一问你的父亲,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听着皇甫柔这么,赶忙的道:“是人慌神了,人名叫黄大壮,是人母亲起的名字,母亲没有读过书只觉得要壮实才好,就取了这个名字。” 皇甫柔听完这些话,朝着他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嘲笑的神情,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去,这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每一脚落地都好像打在男子的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站在后面的清墨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上前搀扶着黄伯,脸上带着关怀的笑意道:“让我兄长带您去医馆瞧瞧,这身子不能拖着。”清墨听着这话赶忙上前来想要扶着黄伯,只见那自称是黄伯的男子朝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有些尴尬的开口道:“主子不可,恐怕弄脏了您的手,还是我来。” 皇甫柔脸色微沉,“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你来做,我大哥做事十分妥当,你放心,不会伤了黄伯。” 可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越来越犀利,显然是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他感觉到了,他们一定是早就察觉了自己是冒牌的,才会对自己百般试探,还以为只要控制住了这个老人就能解决这种问题呢,看来是自己太过单纯了。 他将黄伯朝前面一推,皇甫柔俯身想要接住黄伯倾倒下去的身子,就看着男子飞很而起不知再哪里掏出了匕首朝着皇甫柔就刺了过来,皇甫柔理都没理就看着清墨闪身向前,一只手飞快的抓住了男子的手腕,轻轻朝里面一扣,男子就痛的大叫了起来。 皇甫柔将黄伯搀扶到了椅子上坐下来,然后道:“我回来了,让您受苦了,您的家人呢可还活着吗?” 第217章 再见芊芊 黄伯脸色有些难看的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叫喊的男子,战战兢兢的没有话,皇甫柔朝着清墨示意了一下,清墨快速的捏了一下男子的手,只见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哀嚎了起来,清墨声音冰冷的问道:“黄伯的家人在哪里。” 那男子显然已经疼痛的有些承受不了,满头大汗跪在那里连牙床都在颤抖,清墨上前还要动手,那男子已经尝到了厉害朝后面退了一步,咬着牙道:“二位高手饶命,饶命啊,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谁?” “一个姑娘,模样十分的年轻,是您回来了就告诉您她叫芊芊,她她的目的您都知道。”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将黄伯搀扶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阴冷的声音飘来:“我不杀了,你回去告诉她,我限她今日日落之前把人给我送到黄府,如果她没有这么做,那就怪不得我不顾兄妹情谊。” 完之后清墨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转身跟着皇甫柔一同走了出去,将黄伯扛了起来朝着最近的医馆而去,留下那个男子脸色十分苍白的看着早已经消失的背影发呆,显然他不知道怎么回去复命。 皇甫柔本想着去湛江医馆,可是转念一想之前他们一同回药王谷去了,寒清绝是想要在谷中待些时日,现在很有可能还没有回来,他们若是贸然的过去了那里却没有人反倒是耽误了些时间,只能就近看看再了。 她和清墨带着人进去之后,医馆里面的人很快就将黄伯扶了起来,显示在大夫那里把了脉,大夫也是个老者,看起来行医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缕着胡子道:“将病人放平,将裤子脱下来。” 皇甫柔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但是清墨起身将她拦了下来,示意她出去然后转过身将黄伯的裤子扯了下来,只看着这两条腿上面无数的伤痕,显然是被刀割伤的,这伤口没有愈合显然已经有些化脓的趋势了,大夫点了点头:“是了,这就是病因了,我这就去开个方子,外敷内用双管齐下,你们也要时时照看着。” “劳烦大夫了。”皇甫柔看过了伤口之后,对着大夫道,然后转过头看着清墨,“大哥,大夫开好药之后带着黄伯回府上去,我去牙婆处买些下人过去,咱们府中相见。”完之后转身就要走,但是清墨好像是有些知道皇甫柔的想法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但是忽然间好像触电似的又放开了。 皇甫柔朝着他露出了笑意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清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了,毕竟现在是跟主人一起执行任务,居然敢对主人动手这显然是十分不敬的行为,可看主人的样子并没有生气,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福伯在医馆的照料下已经将伤口清理之后包扎好了,但是服用的药物需要自己煎服,换药若是可以的话自己也能换,若是不行就到医馆来换,清墨将黄伯扛了起来,带着那些药转身朝着黄府走去。 此时他的心中一直盘算着主子离开之后到底会去哪里,她的样子十分不像是去牙婆那里买些下人的样子,倒像是出去找茬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仅是王爷、清幽也饶不了自己。 黄伯进府之后一直告诉清墨如何行走,来到了他从前一直居住的房间里面,清墨才将黄伯放了下来,黄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蔫蔫的,此时的他有些伤感,虽然自己得救了,但是想来芊芊姑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的。 皇甫柔很快就回来了,她从牙婆处买了些丫头婆子,简单的吩咐她们做什么活儿,看着那些人已经忙活了起来就来到了黄伯的房间,清墨看着皇甫柔回来了显然有些惊奇,黄伯看着皇甫柔进来想马上起身,但是被皇甫柔压了下来。 “黄伯,你好好养伤,你的家人如果活着我保证将他们救回来,你放心。” 黄伯赶忙道:“让主子担心了,这可都是人的不是,是人办事不利给您添麻烦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生活会遇见各种困难,这不能怪你,要怪也应该去怪惹事之人,你安心养伤。” 完之后转身出去了,清墨也跟着皇甫柔出去,留下黄伯一个人躺在房间内叹着气,一面担忧家人的情况,一面感叹主子的恩情。 皇甫柔带着清墨来到了书房,这里显然已经被翻过了,虽然尽量的恢复到了原样但是皇甫柔能看得出来,她坐到了书桌后面,清墨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阴沉的脸色觉得这种给人压迫的感觉有些熟悉。 “今日会有人来访,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只是站在我身旁就好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 “是!” 清墨看着皇甫柔,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感觉,主人就应该端坐在上发号施令,忽然之间与自己并肩站在一起他真的不适应。 皇甫柔坐在那里摩擦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多日不见芊芊真是长本事了,现在居然将主意打到这院子中的人身上来,看起来她已经不讲自己当成她的兄长了,若自己还估计那可笑的兄妹情谊,岂非显得自己太过愚蠢。 她脸色阴冷,就听着外面传来的侍女的声音,“主人,有客人来访。” 皇甫柔示意清墨坐下,然后道:“请进来。” 很快皇甫柔就看到扭着腰肢可是身子好像是贴在了二皇子身上的二人并肩走了进来,芊芊看着端坐在上的皇甫柔倒是一点都不惊慌,反倒甜甜的喊了一声:“兄长。” 二皇子看着房间内有人,笑着道:“许久不见了,不知黄兄这些日子去哪里神游了?” 皇甫柔看着装模作样的二人示意让他们坐下,邢君烈倒是十分谨慎的看了一眼清墨,皇甫柔本想着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见一见这种情况,可是看着邢君烈谨慎的样子还是决定让清墨先出去,“大哥,你先出去,等贵客走之后咱们再聊。” 清墨听着这话好像与之前的并不一样,但是看着皇甫柔认真的神情也只能点了点头朝外面走了出去。 邢君烈和芊芊也没有等着皇甫柔让他们坐下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芊芊居然对着皇甫柔拉起了家常,“兄长,许久不见了,你看着芊芊的肚子是不是又打了些?” 皇甫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这屋内的空气非常的宁静和尴尬,倒是邢君烈笑了起来,道:“几日不见,倒是比从前沉默了,怎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二皇子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这般愚蠢,你没有在猎场杀掉刑耀,难道还让我在这京中为你做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情,再让他们的人将我的人残杀殆尽么。” 这话的十分的讽刺,邢君烈显然没有想到皇甫柔会挡着芊芊的面这么直白的这些,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十分凝重,然后问道:“就算是没有成功那又如何,最起码也让他身受重伤,如果你也行动的话我们未必没有胜算,可惜你临阵脱逃,还真是个懦夫。” 皇甫柔根本不理会邢君烈言语中的挑衅,“临阵脱逃,我可不记得我跟你过你将他弄成重伤之后我就会出手,我的是你杀了他,我就会为你剿除他在京中的势力,二皇子好健忘啊。” 邢君烈不想在与他多做口舌之争,只是淡淡的道:“再这些过去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这样,我们再谈一笔买卖,重新合作一次你觉得如何?” 皇甫柔脸上带笑,“好啊,不过做交易之前,还得让你怀中的美人儿将我的人给我还回来,不然。” 邢君烈听着皇甫柔这么问,有些诧异的道:“什么人?”问完之后转过头看着芊芊,从她眼神中的不自然就能看出,确有其事,此时的邢君烈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个女人背着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跑到人家府上来闹事? 芊芊倒是缓了缓神朝着皇甫柔笑了起来,“兄长的是什么,妹妹我怎么不明白呢?” “不明白也无妨,来人,送客,二皇子,得罪了。”完之后不等芊芊在些什么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也不管邢君烈此时的脸色多么的难看。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转过头看着芊芊,眼中除了失望还有许多她理解不了的东西,那种感觉好像是马上就要被勒死一样,有些喘不过气,皇甫柔刚一只脚踏出门口,紫寒瞬间拔剑出鞘,直指皇甫柔道:“敢对二皇子无礼,我杀了你。” 完之后朝着皇甫柔袭来,皇甫柔都没有理会他,转过头对着二皇子道:“殿下的奴才记性不好,殿下想来不会同他一样,可还记得我过他再对我出手,我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次可是真的得罪了。” 皇甫柔没有出手,也没有再看紫寒一眼,就看着清墨闪身攻了上去,不过十招就将紫寒打倒在地,那样子十分的难看。 第218章 无需掩饰 “住手!” 邢君烈看着紫寒躺在地上面色铁青,显然是受了重伤,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就损失一个十分忠诚自己的人,毕竟这样的死士他现在拥有的还不多。 皇甫柔没有话,也没有理会邢君烈刚才的话,看着紫寒躺在地上却咬着牙没有吭声,一脚就朝着他的胸腔踩了上去,这可不是普通的一踩而是带着三分的内力,皇甫柔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将自己的内力都使出来,他一定会死,可是他死在这里对于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 随着皇甫柔落脚,紫寒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邢君烈站在那里脸色铁青,他心中明白,面前的人不过是借个引子来发泄他的怒气罢了,而他的怒气来源就是这个麻烦的女人给自己惹来的。 清墨看着皇甫柔一点不都在意的样子,心中替她捏了把汗,毕竟对方是二皇子的人,能这样随意的下手还真是有些惊险,若是二皇子当场翻脸,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皇甫柔看着紫寒吐着鲜血,脸色畅快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罢手的意思,阴冷的道:“我给过你几次机会,你都不是很珍惜,你的错误就在于你错误的估计的对手的能力,才导致你是这样的下场,不怪别人,只怪你自己技不如人。” 完之后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就好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此时的紫寒才体会出面前男子的可怕,从前他只以为这男子武功奇高,不过还是碍于二皇子的身份对自己不敢下手,可是他还真的估计错了,看来不是不敢下手,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真的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紫寒好像认命了似的躺在地上,将眼睛闭上了,邢君烈有些着急,上前想要拉住皇甫柔的手臂,皇甫柔感受到他的气息转过头来看着邢君烈,脸色阴沉的道:“二皇子,如此莽撞的闯入战斗之中是十分危险的,难道你不知道?” 邢君烈赶忙道:“还请手下留情!本宫会将你的人还回来,还让饶他一命!” 皇甫柔眼中带着玩味,有些戏谑的道:“难道二皇子与这男子有什么情意,才能让你如此情急的求情?” 这话的暧昧,倒是让邢君烈一愣,瞬间有些恼怒的道:“本宫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你若是再这么对本宫话,本宫就对你不客气!” 皇甫柔收起了之前的友好道:“那还是请二皇子尽快,我看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完之后皇甫柔站在清墨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紫寒喘着粗气,脸色渐渐的苍白了起来。 邢君烈转身朝着屋内走去,只见着芊芊正坐在皇甫柔的桌前翻找着,邢君烈上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脸色十分阴沉的道:“将人给我送回来,现在。” 芊芊看着邢君烈十分严肃的着这个事情,心中也开始泛起了不安,她只想着拿着这管家的佳人去要挟管家为自己做事,可没想到这管家倒也是个有骨气的,什么都不肯,自己没有办法才将他弄成重伤,让他配合自己演出戏。 可是没想到皇甫柔竟然会这般袒护一个下人,这更是让她非常的气氛,她早就已经忘了,当初她们在青楼的时候是谁将她们救出火海,又是谁给了她们一个落脚之地,从风尘之中抽身还有了那几个朝夕相处的姐妹。 她看着邢君烈的样子对自己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劲也越来越大,她疼得有些想要流眼泪,心中更多的是很委屈,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可是他居然还这么对待自己。 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边揉弄着手腕,一边哽咽的道:“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就会让人将他们送过来。” 邢君烈声音十分不耐烦,“我的不是之后,是现在,立刻,马上!”他显然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对待这个十分愚蠢的女人了,总是在做十分愚蠢的事情给自己添麻烦,更何况,他现在有更好的目标,他真的有些希望面前的这个女人消失。 然后声音渐渐变得冰冷,“如果你不能让他们完好无损的回来,你就在这里为他们偿命。” 芊芊听着邢君烈的话十分震惊,眼泪瞬间流出眼眶,他怎么能这么呢,自己的身体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就能让自己在这里殒命,这不是一尸两命么,就算是他不在乎自己,难道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在乎吗? 芊芊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我怀的可是你的亲生孩子,你就忍心让我这么奔波吗?若是有什么闪失,那。” 还未等完,邢君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性子,我的耐心有限,况且紫寒是我身边最为器重的人,你觉得我会任由你任性让属下白白牺牲性命么?” 完之后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口中冰冷的话着:“你最好现在就让人将他们完好无损的送回来,若是紫寒因此殒命,你就为他陪葬。”完之后就走了出去,芊芊听着这话,悲愤交加的慌了神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她的肚子也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本来她以为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情绪激动而引起的不适,她挣扎的起身捂着肚子朝外面走,可走着走就感觉出不对劲来,她感觉腿上蔓延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她惊恐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抬眼看去就是一片猩红。 她踉跄的走到邢君烈的面前,一下倒了下去,然后拽着邢君烈的衣角,脸上带着十足的惊恐道:“二皇子,救孩子,救救孩子!二皇子!” 邢君烈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脸上没有半分的怜悯与同情,从前自己能让她陪在自己身边,不过是看她有些姿色,况且还是红拂馆主人的妹妹,为了打探情报也是为了消遣,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红拂馆主人的面,况且看来她与那人的关系也已经崩坏,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对她演戏了,毕竟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芊芊看着邢君烈没有任何的动作,心已经疼痛的快要撕裂了,她在地上爬着,她经过的地上都流下了大片殷红的血迹,她脸上布满泪痕,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几近哀求,哭嚎着道:“大哥,大哥我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大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完之后死命的抓着皇甫柔靴子不松手,皇甫柔没有看她,但是她的心中确有不忍,她叹了口气,俯下身离着芊芊近了一些道:“我早就不再是你的大哥了,你应该知道的,现在你绑了我的人,想在我的府上安插眼线意图不轨,你,我为何要救你?” 芊芊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看着面前的人早已经泣不成声,确实是她鬼迷心窍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只不过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不想去面对罢了,自欺欺人久了,她竟然信以为真了。 可是这个她称为大哥的人居然见死不救,自己自然不能让他顺心随意,就算是死了,她也要将那些人一同带进坟墓,芊芊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看着皇甫柔破口大骂道:“你是什么大哥,我呸,你当然不是我的大哥,你也不配做我的大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将我从青楼里带出来是为什么?你不过就是为了利用我,让我替你做事还要对你感恩戴德罢了!” “你以为我跟她们一样傻吗,我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剥夺我幸福的权利,我告诉你,你没资格,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他们的下落,我就算是死了,也要让他们陪我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哈,你,你们,全都别想如愿,哈哈哈。” 芊芊几近疯狂的话显然惹怒了邢君烈,他俯下身看着芊芊的眼睛道:“本宫问你,那些人在哪里?” “殿下,您爱我吗?你看我是不是跟当初一样的好看?”芊芊身体已经有些抽搐了,因为流血的关系脸色也渐渐泛白,嘴唇开始颤抖了起来,可是她仍然对着邢君烈着这些话。 “本宫再问你一次,他们在哪里?” “殿下,咱们的孩子没有了,不过没关系的,芊芊还可以再为你生的,你看我,我这么年轻一定还可以为您生孩子的!” 邢君烈已经没有任何的耐心,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芊芊,道:“你不也没有关系,本宫派去保护你的人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只要本宫一声令下,那些人还是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完之后脸上带着戏谑,嘴角轻扬的看着芊芊道:“本宫忘了告诉你,其实以你的相貌,能陪伴本宫这些时日也算是你的造化了,想要为本宫传宗接代,你没有那个资格,你这种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本就不干净,而你又是愚不可及,你的孩子若是生出来,也怕是跟你一样的蠢钝,本宫不需要那样的孩子。” 第219章 结局苍凉 芊芊终于不再是一脸迷恋的样子看着邢君烈了,此时她的神情显得十分的落寞,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可怜,皇甫柔早就已经移开了视线,听完她刚刚的话,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冒出的那一瞬间的怜悯十分的可笑。 此时的她看着地上躺着的紫寒,只见他呼吸越来越微弱,整个人的脸色也更加的苍白。 芊芊看着邢君烈,一脸绝望的呢喃着:“殿下,你曾经的,都是骗我的吗?” 邢君烈则是一脸的不耐烦,他早已经下了命令让伺候芊芊的人去找那些人的去向,很快应该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他显然不想再跟芊芊多些什么,只能冷冷地道:“本宫不记得曾与你过什么。” 此时的芊芊脸上带着绝望,轻轻的低下头,躺在地上喘息了起来,好像身体已经有些渐渐的失去了知觉,想来自己也命不久矣了,她想着自己从前做的事情,忽然觉得十分的可笑,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容貌出众、身世显赫、才华横溢,还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归宿,可谁知道,不过是水中捞月罢了。 她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皇甫柔,这个她曾经视作大哥的男人,居然对她如此的绝情,她好恨,真的好恨,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从前他那么喜爱自己,难道也都是假的吗? “大哥。”芊芊喃喃的,此时她已经感觉到力气渐渐的流失,自己呼吸就已经消耗了十足的体力,想要再些什么,都已经是负担了。 她仰起头看着皇甫柔,用尽全力朝着她爬着,口中一直叫着:“大哥。”可是还未等爬到皇甫柔的身边,她的动作就已经停止了,呼吸也一样。 皇甫柔感觉到了她已经再无生气,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的模样,像是不甘心似的朝着自己这边爬着,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一院子的血迹都是从她的身子里流淌出来的,出了她的,还有她孩子的。 她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十分的悲凉,这个义无反顾爱着一个男子的女人,就这么被人抛弃了,而且是一尸两命,再看那薄情的男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像是因为她的死而显得十分的轻松,就好像丢掉了一个大包袱一般,皇甫柔不由得替她觉得不值。 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背弃兄妹情谊,更是做了许多背叛之事却从未悔过,甚至是觉得别人对她不够宽容,不够理解,这样单纯接近愚蠢的人,这样悲凉的下场,与她十分的相配了,皇甫柔叹了口气,转过身朝着邢君烈道:“皇子殿下,我的人还没有回来,不知皇子殿下有什么打算。” 邢君烈看着地上躺着的已经奄奄一息的紫寒紧皱着眉头,“本宫一定会将人送回来的,所以,先请大夫为紫寒医治,想来,你也不会反对。”完之后眼中带着十足的威胁,好像自己反对就对将自己处决一样。 清墨的心中有些紧张,倒是皇甫柔无所谓的笑了起来,“皇子殿下一诺千金,人自然相信,那么皇子殿下请自便,哦对了,这女人的尸体就交给人,毕竟从前也是我的人,也省的皇子殿下出去的时候惹人非议。” 邢君烈脸上带着笑意,想来这是同意会与自己在做些交易了,这次一定要摸清他的底才行,“既然你这样替本宫着想,那本宫自然应允。” 皇甫柔点了点头,也不介意芊芊身上的血迹,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带着清墨朝着外面走去,邢君烈看着躺在地上的紫寒咬着牙,既然敢这么对本宫的人,总有一日,一定会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清墨跟着皇甫柔走出了黄府,他看着四周已经没有二皇子的人了这才上前道:“主人,让我来。”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来。”之后抱着芊芊上了马车,马车朝着城外驶去,清墨跟皇甫柔坐在车内,看着皇甫柔面无表情的样子,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马车在京外的一处树林中停了下来,皇甫柔下了车示意车夫在这里等着,然后抱着芊芊朝着树林中走去,清墨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但是要保护主人的安全还是他应该做的,所以他时刻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皇甫柔朝着记忆中的地方走着,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地,这里的四周都长着很多的树木,地上残留着的树桩可以看出来这里是人特意开拓而成的,皇甫柔将芊芊放到地上,朝着最为粗壮的一棵树上一跃而去,闪身下来的时候,手中带着锄头等工具。 清墨这才明白,这地方主人早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为了埋葬与她有关的那些人,皇甫柔对着一块看着松动的土地开始刨了起来,清墨看着她的动作也赶忙伸手忙着挖了起来,离地面很近的地上,只听着咣的一声就挖到了东西,清墨赶忙停了下来将上面的土清理了一下,直接就看到了一口棺材。 皇甫柔看着这口棺材,这是她早就命人打好的,因为她知道芊芊早晚会死,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个全尸,现在这个样子,倒也算是邢君烈手下留情了,清墨很轻松的就将棺材的盖子打开,里面也早就准备好了纸钱和随葬用品,皇甫柔将芊芊放进了棺材中,在一盘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将棺材合上,掩埋了起来。 清墨跟着皇甫柔的动作,很快这里就鼓起了一座新坟,连墓碑都没有的一个土包,看着就觉得荒凉,皇甫柔看着这坟墓出神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带着清墨离开了,全程没有过一句话,清墨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只觉得这个的身躯背负着太多的事情了。 皇甫柔带着清墨回到了黄府,此时黄伯的家人已经送回来了,他的儿子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看着皇甫柔一身是血的走进来显得有些恐惧,也不敢些什么只是垂下眼睑不敢看她,皇甫柔看着他的模样淡淡的道:“来人,将他带到黄伯的房间内,让黄伯辨认一下。” “是,主子。”新来的丫鬟都很麻利,听着皇甫柔的吩咐赶忙就带着男子去了,皇甫柔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看着邢君烈正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皇甫柔示意清墨在外面等着,只身走了进去,邢君烈看着皇甫柔回来脸上带着笑意道:“没想到黄兄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啊,本宫佩服。” “皇子殿下过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邢君烈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话音一转开口道:“本宫之前的,还有一笔买卖想要跟黄兄你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皇甫柔此时已经完全的恢复了理智,芊芊已死,她的背叛也随着她的死去灰飞烟灭,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情,可是她看着邢君烈,摇了摇头道:“不妨告诉皇子殿下,其实人并无兴趣。” 听到这话邢君烈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冷淡了下来,“哦?是么?我还以为黄兄还是想要报仇呢,本宫唐突了,既然黄兄没有兴趣,那本宫就先告辞了。”完起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他以为皇甫柔会叫他,可谁知道皇甫柔连声音都没有出,这样等着皇甫柔叫他的邢君烈十分的尴尬。 可是他还不想失去这个帮手,其实他早就想过,若是他想要做些什么,必然是有大批人响应,但是那些人或是有官职、或是有名号的人,若是贸然与自己产生了关联,定然会让皇上猜忌,不如这个行踪诡秘、武功奇高的人来的安全,毕竟他的所图也不过是刑耀罢了。 邢君烈在门口站了下来,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此事事关本宫的终身大事,若是成了,黄兄也算是在大业上助了本宫一次,日后若是本宫一步登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况且你的意图本宫十分明白,如果你想要同本宫合作的话,就来府邸,本宫随时恭候。” 完之后转身离开了,皇甫柔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难看,若是事关刑耀,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看着二皇子了,之前他对刑耀下手未果,刑耀的人已经在暗中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若是还想有什么动作,刑耀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他的是为了终身大事,看来他已经想好了要跟穆摘月在一起的事情,他也已经注意到了穆老将军手上的兵权对他的助易,可是若是如此来的话,皇上免不得要对他多了些猜忌,况且皇上也不一定会放了这军权在他的手中,那么他这一步的目的是什么呢。 皇甫柔紧锁着眉头,脑海中浮现起穆摘月的一举一动,现在他趁着李氏的事情换来了一些时间来处理外面的事情,显然她已经没有什么身份去掺和了,穆摘月心意已定,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看着芊芊的结果,她真不希望穆摘月也是这样的结局。 第220章 审讯妙法 皇甫柔和清墨住在黄府的第一日,清幽就来跟皇甫柔起了府中的事情,皇甫柔惊诧的是为什么皇甫靖会出手忙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他落井下石显然自己会更加的被动,这蒙冤之事也会更加的难以解释,可没想到,他居然帮自己将那些证据都毁掉了,看来他并不糊涂,皇甫家能走到今日,他确实做了许多正确的决定。 清幽看着皇甫柔继续道:“主人,邓氏最近很奇怪,她最近的身子好像是好了许多,竟然又开始去落雪苑了。” 皇甫柔轻笑着,“这是自然的,良禽择木而栖,邓氏低头服输对于李氏来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皇甫枫居然肯?这我倒是没有想到,还以为他是个有点骨气的,没想到也这么没出息。” “崔氏如何。” “秀兰苑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每日只不过是简单的生活着,她也不出门,整日整日的待在房间里。” 皇甫柔点了点头,“祖父如何。” 清幽听到皇甫柔的问话,脸色有些沉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这才道:“皇甫靖将皇甫成弄到了他的房间内,整日的看着,皇甫成也不知怎么的好像渐渐的好了起来,属下觉得那个许管事不简单。” 皇甫柔点了点头,“当然不简单,他的功夫不在你之下,不过是掩藏着罢了。” 清幽愣了下来,出了吃惊更多的是担心,“若是这样,那属下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完之后赶忙闭嘴听着这周围的声响,皇甫柔轻笑着道:“现在他不会在这里,府内的形势十分严峻,他没有心思来这里,现在他正在全力的保护着祖父,祖父那边你不用再过去了。” “是。” 皇甫柔看着清幽这才想起来,“新来的那位可了吗?” 清幽摇了摇头,有些歉疚的道:“属下无能,还不能让他吐口。” 皇甫柔缓缓的起身,看着清幽道:“看来,还是得让我亲自出马。”完之后跟着清幽朝外面走去,她速度很快,瞬间来到了门口“呼”的一下将门拉开,外面鬼鬼祟祟听着的人一下子失去了支点朝着房间内扑了进来。 她这突然的摔倒显然也是吓了自己一跳,皇甫柔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这么有空半夜不睡觉来主子的房间门口偷听?” 这丫头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反应还是很快的,张口就辩解道:“主子恕罪,奴婢并没有偷听,不过是想要敲门的时候主子正好开了门,奴婢这才一下子摔了进来。” 皇甫柔懒得跟她废话,这些事情不能传入去,若是让人知道了,她可就麻烦了,清幽未等皇甫柔指示,闪身就朝着那女子袭去,显然那女子身上有些功夫,但也不是清幽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脸上有些不甘的看着皇甫柔和清幽。 然后恶狠狠的道:“快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的主人是谁,你们若是敢对我怎样主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除了你,二皇子还让谁留下了。” 这丫头显然是被皇甫柔问住了,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竟然也忘记了辩驳,皇甫柔继续问道:“可有什么人跟你接头?” 那丫头这才反应过来,皇甫柔竟然开始审问自己,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就凭你还敢审问我,放开我,不让我的主人定会给你好看。” 皇甫柔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更不想猜测这些没有用的事情,显然被他们顶替的侍女都已经死了,不然她们也不敢就这么大胆的在这院内走过来,还偷听墙角。 她闪身上前,一只手握住她的脖颈,淡淡的问道:“还有谁留下了,人在哪里。” 那丫头看都没看皇甫柔一眼,竟然对着她笑了起来,显然是认定了自己不会动手,皇甫柔的手渐渐的握紧,从刚开始稍稍的不适变成了已经无法呼吸,这丫头的脸色已经憋得通红泛紫,显然是要背过气去了。 皇甫柔豁然的松开,道:“最后一次,回答我。” 这丫头显然是被皇甫柔给吓傻了,她没有想到这男人真敢动手,她刚刚真的感觉到自己一口气不来就要死了,此时她正在拼命的呼吸着,脸色渐渐的缓和了许多。 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也开始动摇了,可是她更知道,若是自己了被主人知道了,自己同样也是要死,左右都没有活路,她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皇甫柔明白了她的选择,也不勉强,朝着清幽做了一个肃清的姿势,清幽伸手就解决了,皇甫柔示意她带着这丫鬟的尸体跟着自己离开,因为她分明的感觉到,有人在这附近。 他们从黄府出来之后,皇甫柔就让清幽跟着自己一路朝着偏僻的城边走着,深夜里京城中也暗淡了下来,如果没有月光这里将是一片漆黑,而今夜就是这样,乌云蔽月,倒是让人觉得阴冷无比。 皇甫柔跟清幽在前面走着,后面一个身影远远的跟随着,两人朝着一个转角处转身就走了进去,很快,这个人就来到了这个位置,刚一探头朝着里面看去,就被皇甫柔一把给擒住了,这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想要动手跟皇甫柔拼个高下,被皇甫柔一把就给打晕了过去。 清幽将这丫头的尸体丢在了人迹罕见的地方,然后扛起被皇甫柔拍晕的人转身就走了,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地牢,显然还要绕很大的圈子才能回去,若是让人发现了可是不得了的,一切都要十分心才行。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进入院中,皇甫柔不想浪费时间,示意清幽带着那个丫头就跟着自己朝着地牢去了,此时的地牢无比阴冷,让人很不的棉衣加身才能温暖一些。 前三个人都好像进入了梦乡,到了李氏的人那里,他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过去的,这倒让皇甫柔觉得十分的奇怪,没想到被折磨了这么久,居然还有这样的体力,还真是惊人啊。 男子看着皇甫柔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鄙夷,“不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的,更何况你们那些不过是雕虫技罢了。” 皇甫柔也没有回嘴,她现在已经不是很想话了,然后她只是点了点头,对清幽了一句:“带他到受刑的地方。”完之后,清幽就打开了房间,将那男子带了出来,因为带了手铐和脚镣的关系显得有些笨重,但是身子因为折磨也显得有些无力。 皇甫柔并不觉得这个办法好,对清幽道:“给他松绑。” “主人。”清幽显然不放心皇甫柔这么做,想要出言劝阻,但是看着皇甫柔投过来的目光只能给男子松了绑。 那男子看着皇甫柔弱的身体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这男子叫她主人,若是自己绑了她那就很有可能离开这里,看她的样子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想到这里男子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背后袭去,清幽看着身上顿时吓出了冷汗。 皇甫柔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杀气,轻轻的闪身就躲过了攻击,但是她下手确实极其残忍的,朝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掌,只听着男子大叫一声朝着受刑室飞去,皇甫柔抬起脚也朝着里面走去,此时的清幽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忽然觉得十分的畏惧,不仅是实力让他畏惧,而是她的心思让他畏惧。 皇甫柔将躺在地上捂着肩膀哀嚎的男子一脚踢到了一边,然后让清幽将受刑室打开,皇甫柔又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到了受刑室内,撞到上墙之后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清幽跟着皇甫柔走了进去,想着帮把手,却被皇甫柔阻止了,她声音有些严肃的道:“看着我怎么做学着点儿。” 清幽赶忙低下头,“是。” 皇甫柔来到男子身边,蹲了下来,看着男子的眼睛道,“知道为什么我让他给你松绑了。” 男子似乎还是不死心,他趁着皇甫柔跟他话的机会,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朝着皇甫柔扬了过去,想着趁着这个时机偷袭过去,可谁想到皇甫柔早在他前面就将他再次的踢到了墙上,这次巨大的撞击显然已经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皇甫柔看着他声音冰冷的道:“愚蠢,你与我只见存在着不可跨越的差距,你以为一把土就能解决了?” “我让他解开你,就是让你看清事实,你若是现在了,我敬你是条汉子我给你个痛快,可逆若是现在不,接下来的事情在你死之前,会是你最难忘的体验。” 男子显然已经不出话了,但是这些话到他的耳朵中已经开始让他颤抖起来,他得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耍那些把戏都是无用的。 皇甫柔看着他无言的反抗也知道多无益,来到了刑具前面,在里面仔细的挑选着,出了鞭子之外,还有烙铁,还有一些形态各异的刀子等,皇甫柔在里面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她转过头看着清幽问道:“有篦子么?” 第221章 好好招待 这个问题显然让清幽一愣,然后赶忙道:“房间里有,我现在就去取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带些烧的滚烫的水下来,对了,再拿一点蜂蜜。”清幽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主人折腾了一日可能也是累了,审讯的时候喝一些蜂蜜水对她的身体也好,然后加快了脚步朝着房间走去,并且还贴心的给皇甫柔带了一个茶杯过来。 清幽拿着东西端到皇甫柔的面前,皇甫柔看着茶杯显然也是有些惊诧,但是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清幽听着皇甫柔的夸奖觉得有些羞愧,赶忙退到了一边,接下来的事情才让清幽知道了,皇甫柔想的跟他的想法并不相同,他更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直视蜂蜜这个东西。 皇甫柔来到男子身旁,看着他虚弱的躺在地上,满是伤痕的面庞更加的惨白可怖,但是他的眼神却还是很清醒坚定的样子,她对这种有骨气的人还是十分敬佩的,但是在敌对的时候,这种人也是最为棘手的,好在之前她也是颇有经验,现在看来有些这种经验也是有所助易的。 她与男子对视着,十分淡然的道:“你现在的这种抵抗是毫无意义的,你已经被我们抓来这么久了,外面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显然没有任何人有想要营救你的想法,既然他人都弃你于不顾,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隐藏呢。” 完之后轻笑了起来,“像你这样有英雄情怀的人我也见得不少了,有好结果的没几个,更何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好像对你并没有什么恩惠,不过是拿捏住了你的把柄让你屈服罢了。” 这些事情也是皇甫柔从落雪苑听来的,具体的事情李氏没有,但是有这一点就够了,要知道,所有的耐心和意志,都是会随着一块砖石的脱落而土崩瓦解的。 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显然是有所感想,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寻常,可是他还是咬紧了牙冠,一副他什么都不会,想杀变杀的模样。 皇甫柔摇了摇头,“真是自讨苦吃,你你这又是何必呢。”完之后,起身将清幽端来的水壶提了起来,就这么拿起来就能感受到蒸汽的温度。 她俯身蹲了下去,声音很轻的道:“我问你最后一次,如果你了,免受皮肉之苦,我还可以将你安全的送出京城,如果你不,那我只好得罪了。” 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虽然有些动摇,但还是扭过头闭上眼睛,一副认命了的模样,皇甫柔叹了口气,拿着烧的滚烫的水壶朝着男子的大腿上浇了一些水。 这水淋到男子身上的时候,他眼睛瞬间变得猩红,大声的嚎叫着,刑房外面的人听着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皇甫柔也不着急,就看着他的腿上**冒着热气,等了一会儿,这才拿了一把尖利的刀,这才重新回到了男子的身旁。 她看着男子眼神中带着愤怒与疯狂,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的很惨,不过这是世界上没有如果,皇甫柔无所谓的与他的眼神错开,伸手轻轻的拽起他淋湿的裤管,经过这滚烫的开会与时间,他的裤子早已经与被烫坏的皮肉粘在了一起,皇甫柔自然知道,此时若是将这裤子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撕下来,就好像扒了他一层皮一样。 她轻轻将裤子从没有被淋湿的地方割开,渐渐的翻起,到了那被烫伤的皮肉处的时候,她的动作瞬间就慢了下来,她一点一点的撕扯着,每一下的力道都十分的大,收放自如,这导致这裤子与身体分离的面积非常,而痛感却很强并且随着她一次一次的撕裂,感觉更是越发的敏感起来。 男子的声音显然已经从疼痛的大叫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清幽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动作已经愣住了,居然还有这种方法,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他不禁开始觉得,如果自己落到了皇甫柔的手里,他恐怕撑不过半刻就会自尽了,想到这里身体打了个冷颤,继续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看去。 只见皇甫柔慢条斯理的将裤子与男子的身体分离开,男子的头上已经满是大汗,眼睛也变得猩红,嘴里时不时的动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皇甫柔也不在意,毕竟这才是刚刚开始,若是现在就受不了了,那一会儿的事情恐怕他就会自尽了,她朝着清幽那里看去,“拿个东西堵住他的嘴,叫的我简直要烦死了。” “是!” 清幽将散落在地上的破布捡起来,所以的团成了团塞在了男子的嘴里,皇甫柔看着男子轻轻的道:“如果想了,点点头就好了,或者眨眨眼也可以。” 完之后看着男子好像一副不屑的样子,摇着头轻笑了起来,她也不想再多些什么,毕竟事情只有做下去才知道结果不是么。 她看着男子腿上显然已经被热水烫的泛白,自己又撕下了表面的皮肉,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将近煮熟了的肉,皇甫柔拿着热水又朝着他腿上淋去,男子大力的咬着口中的破布,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皇甫柔也不理会,她拿起清幽拿来的篦子,在男子腿上的伤口以下一下的梳理了起来,本身就已经被烫伤的伤口,在篦子的用力下竟然开始有皮肉渐渐的被梳了下来,那感觉就好像在切一块肉,只不过散落下来的像是肉碎一样的东西。 她看着篦子上和梳理下来的肉,将男子的皮肉都放到了清幽带来的茶杯之中,每一次梳理,男子的呜咽声就增大一分,皇甫柔感觉到有些梳理不下来了,就又淋一遍热水,然后继续,如此反复,很快男子的声音就已经开始变弱了。 皇甫柔看着男子腿上已经开始留着殷红的鲜血,而且被自己梳理下来的肉已经放了半杯了,这才停了下来,她朝着男子回眸一笑,不过此时男子看着她的神情早已经没有了之前趾高气扬的无事,而变成了现在深深的畏惧。 连看向皇甫柔的目光中都带着深深的恐惧,皇甫柔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火候还不到,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将壶中的热水倒在茶杯中,然后将盖子盖上,轻笑着道:“这杯茶可是我亲自为你烹的,一会儿你可要好好的品尝一下才行。” 完之后,皇甫柔从一旁拿来了蜂蜜,看着那即将见骨的伤口,叹了口气,然后就将蜂蜜的盖子打开,瞬间一股香甜的味道涌了出来,她手一倾斜,就将那蜂蜜的大半都撒在了男子的伤口上,这才起身做到了椅子上。 轻笑着道:“你确实有几分骨气,就连这样的打击也未曾让你丧失生的意志,这确实难得,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皇甫柔经过一的折腾显然已经有些疲惫了,她转过头看着清幽,清幽感受到皇甫柔投来的目光身体抖了一下,此时的他心中也是充满了畏惧。 “想来他叫了这么半也口渴了,我烹的那杯茶应该时候正好,你去帮着他服下,别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 “是。” 清幽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赶忙上前将茶杯端了起来,从里面飘出来的那种肉的味道,再加上刚才亲眼所见差点让清幽吐了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将茶杯端到了男子的面前,男子显然没有料到皇甫柔会这样,虽然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但还是呜咽着摇着头。 清幽将男子口中的破布拽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男子的下颚道:“别想自尽,这是主人亲自给你烹的茶,你应该尝尝。” 完之后掀开杯盖就朝着男子口中灌去,之前被皇甫柔打伤的男子根本没有力气去挣扎和阻止,只能无尽的呜咽摇着头,然后躺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清幽有些忐忑的起了身,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男子,“我亲自烹的茶,你居然这样糟蹋,不过没关系,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皇甫柔站起了身,对着清幽道:“将他丢到之前的牢房中去,记着,千万别让他寻了短见。”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清幽将那些刑具给男子带上,以防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然后将他拖到了之前的牢房,锁上了门这才跟着皇甫柔走了出去。 皇甫柔坐在书房中,看着清幽走过来,她当然发现了,清幽看着她的神情有了改变,想来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未必是所有人都接受的了,就算是经过了严厉的训练也未必能够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很快他就会了,你盯着点。” 清幽听着皇甫柔这话,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道:“属下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休息,在这里您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真的有些累了,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才行,然后转身跟着清幽离开了书房。 第222章 情势复杂 皇甫柔这一夜睡得很好,从宫中回来之后就没有安生过一刻,这一夜才算是真正的休息过来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清幽已经在她的房门口守着好一会儿了。 她看着清幽在门口来回踱步,看到她出来了,清幽脸色瞬间缓和了好多,赶忙道:“主人,不出您所料,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直接带着清幽朝着地牢走去,走到男子的老房门口的时候,皇甫柔就看着男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用力的想要挣脱手腕上的束缚但还是没能如愿,他的身体已经太虚弱了,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种情况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清幽还是第一次见,这牢房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的蚂蚁,爬虫,大多都是朝着男子身上的蜂蜜而去的,但是这蜂蜜的气味可能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导致男子的身上已经快要被爬满了。 皇甫柔当然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伤口上被虫子渐渐撕咬的蚀骨之痛,非常人能够体会,她想,若不是有什么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恐怕这人早就已经一命呜呼呢,哪还能有力气在这里挣扎呢。 男子看着皇甫柔也不理会地上的爬虫就这么走了进来,心中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的人,怎么会怕这种东西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且还忍受着身上传来的巨大痛苦,缓缓道:“我什么都,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痛快。” 皇甫柔点了点头,“只要你为我解惑,这些都是事。” 男子面色荒凉,苦笑了一下,“想知道什么,你问。” “我什么都不会问,就从你的身世开始起。” 皇甫柔看着男子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挪动自己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坐了下来,脸上的冷汗一直不停的流淌着,“我本是江州县丞之子,数年之前家父想要高发御史大夫李贞的数项罪名,却不想被那贼人先得到了消息,出了我与母亲,一夜之间都被屠戮殆尽,他们更是想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将我母亲扣押起来,命我为他们做事。” “他们将这消息放出去,是我府上之人全部惨死,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向他们求救,李贞更是装腔作势,在皇上的面前立誓是要查清我家的冤屈,可是后来,他不过是随便找了山贼下山的由头将这事情给糊弄过去了,之后就将我留下,替他们卖命。” “其实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能将我那母亲给救出来罢了,不过现在想想我也真是被蒙住了双眼,母亲恐怕早就不在了,他们不过是诓骗我让我为他们做这些伤害理的事情罢了。” 他看着皇甫柔,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知道做那些伤害理的事情必然会有报应,但是如果母亲能有一线生机,我就要去努力,可是今日我落在你手,怕是不能活着了,待我死后,若是你能够知道关于我母亲的消息,就给我烧些纸钱,这样我也算是瞑目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不屑,“你母亲的消息为何要我去打探,你自己是做什么吃的,你身上的伤也都是他们的手笔,将一个县丞的公子折磨成这般德行,想来手段也是十分狠辣啊。” 男子听着皇甫柔这么,喘着粗气道:“他们手段,手段再狠辣,也,也不及你,不及你一分。” 皇甫柔无心跟他废话,“李氏为何让你烧了我的院子,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将下人惨死的事情怪到我的头上?” “不是烧了你的院子,是杀了你院中所有的人,包括你。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个富家姐的身手居然这么好,放在这东黎来,也未必能找到几人能与你为敌。” “她手里握着什么秘密才能在府中做这样的事情,之前来的苗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家与他们有什么关联。” “你,你连这个都知道?” 男子显然是受了惊吓一般的看着皇甫柔,他只是觉得这人手段狠辣,没想到她能够查到这个地步,就连苗疆人给了李氏东西都知道,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啊。 “苗疆人与李家有什么关联我并不知道,只不过他们这些年一直都有联系,他们给李氏的东西应该是苗疆的一种黑巫术,借由什么药引将人控制起来像木偶一样摆布,具体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听到了这些。” 皇甫柔心中更加的疑惑起来,之前的蛊王与邢君烈有联系,更是直接出手帮助了邢君烈,现在李家又与苗疆人有瓜葛,竟然还教了李氏一些黑巫术,看来这其中定然会有什么关联,只是自己现在不知道罢了。 她看着男子,脸上带着诡异的神情试探着问道:“李淑妃多年无子,并非是她不能生,而是她不想生对不对。” 这一下子不止地上的男子就连清幽显然都惊了一下,男子更是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的大,半晌没有发出声音,她心中知道,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李淑妃与邢君烈有关联,至少在某些事情上他们是打成了协议的。 她看着男子,眼神已经回归了平常,“多谢你给我解惑。” 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男子看着她的身影急切的大喊起来,“你不是给我一个痛快吗,杀了我,快杀了我!”这样的喊叫让人听起来更像是无力的哀嚎,昨日还是那样坚定的男子现在就好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所以屈服了似的。 皇甫柔心中知道,他一定还有什么没有,现在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转过头对清幽道:“让大夫来治好他。” 男子听着这话,大声的叫喊起来:“不是给我一个痛快的吗,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话不算,快来杀了我,杀了我!”皇甫柔听着这般叫喊有些恼怒,转身折了回来,站在门外与他对视着,道:“我不杀你,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不必着急,会有那么一的,所以你不必急着去见阎王。” 完之后,不理会男子震惊的眸子转身就走了,清幽看着男子好像是失了魂一般的样子,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主子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完之后就吩咐人去找大夫,自己朝着书房走去。 皇甫柔坐在书房之内,心中一直盘算着男子所的那些话,这些话是真是假她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与李家定然是有仇的,不然不会到现在外面都没有动静,既然是有仇那就更好办了,如果真有一需要借着一双手来铲除李家,那他就是最好的人选,为了报灭门之仇,想来这么做也不是太过分。 清幽敲了敲门,“主人,我给你拿吃食来了。” “进。” 皇甫柔看着清幽端过来的清粥菜,有些满意,毕竟她现在只对这些清淡的东西感兴趣,她也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清幽站在一旁看着她吃,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已经吃了一半才注意到清幽,张口问道:“有什么话要对我。” 清幽犹豫了一会儿,一下子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脸色十分的凝重,“主人,属下无能!”他心中一直都计较着这件事情,从抓来开始,自己已经用了所有的办法来折腾这个男子,可是他就是不开口,不论自己做什么,什么,都好像听不见似的,可是主人只用了片刻的功夫,便让他将一切都招了,这难道不是自己无能的表现么,在这暗阁之中,无能的人是不配活着的。 皇甫柔看着清幽深埋的头颅道:“我不是让你看着我做的事情了么,你可学会了?” “是,属下已经全都记在心中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其实对于这种人来,严刑拷打并非上策之选,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消磨掉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丧失能够斗争下去的希望,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的臣服下来,攻心为上,你可明白了?” “清幽多谢主人教导!” “起来,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就要你来处理了,若是还不能完成任务,我可会狠狠的惩罚你的!” “是,主人!” 皇甫柔看着清幽有些放松下来的神色,也是松了口气,她知道在刑耀的手下做事,若是不能完成任务那自然就是最严重的失职,她虽然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是了。 清幽抬起头看着皇甫柔,从前他只觉得王爷看上的这个姑娘心思十分的灵巧细腻,可是相处下来才知道,她是个十分大气而且富有才华的人,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看清,原来这个姑娘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若从前自己觉得她过于辛苦而有些同情,那么现在就是对于她的勇敢与残忍渐渐产生了敬畏,他现在是彻底的臣服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打着暗语,清幽出去之后带回了一张纸条,皇甫柔打开看过之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穆摘月已经要与邢君烈定亲了。 第223章 泰安登门 此时的穆摘月正在府中的祠堂里收拾着行囊,邢君烈已经传过信来给她了,是这两日就会跟皇上提起赐婚的事情,让她好好准备一下,穆摘月十分高兴,但是再高兴也会被穆老将军的怒火给压制下去,她现在心中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祖父的那一关没有办法过。 穆摘月收拾好东西送回了剑舞阁,穿戴整齐之后才来到穆老将军的房间内请安,这些日子不见,她在此看到自己祖父的时候,只感觉她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像是苍老了十岁,整个人已经没有了那般神采奕奕了。 穆摘月俯身行礼,“许久未来给祖父请安了,祖父可怪月儿吗?” 穆老将军看着穆摘月来到这里,穿着也是如从前一样得体,行为举止样样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让他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怎会,月儿是祖父的骄傲。” 穆摘月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俯身跪下,“既然如此,月儿请求祖父一件事情,还望祖父能够允准。” 穆老将军看着她的样子,她想什么已经很明白了,他颓然的坐在那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再横加阻拦又如何,做决定的还是她自己罢了,自己哪能真的忍心将她嫁给一个市井人为妻呢。 可是看着这个面容稚嫩的孙女,他再怎样也不舍得让她卷入到宫廷是非当中去,那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不能全然确定,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只要是皇家出生的男子定然就会有争储之心,任何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对摘月还是一个问题,就算是自己横加阻拦,摘月都没有放弃,想来他们还是暗中有联络的,虽然不能他对摘月无意,但是现在能确定的是,那二皇子对自己手上的兵权确实是十分的在意啊。 穆老将军叹了口气,两人对峙了这么久,看来自己还是要败下阵来了,“你。” 穆摘月打定了主意,想都没想开口就道:“请祖父允准孙女与二皇子的婚事,孙女知道祖父担心什么,但若是都没有争取就这么轻言放弃了,月儿会悔恨一辈子的,不管未来的结局如何,月儿跟祖父保证,绝对不会牵连到咱们将军府。还请祖父成全!” 穆老将军看着跪在地上朝着自己磕头的孙女,叹着气,她还是太过单纯的,他们两人一旦成婚,自己就跟二皇子坐在一条船上了,不论自己再如何坚持,皇上不会相信,别人更不会相信,一旦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谁都跑不了。 穆老将军看着穆摘月,他决定破釜沉舟,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想到的最好的一个办法了,“既然这样,我将军府与你断绝关系,你也不可再用穆字为姓,日后是福是祸,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将军府无关。” 穆摘月听着祖父这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可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跟邢君烈在一起,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中的就是邢君烈温柔的面庞,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若是断了跟家中的联系才能与他在一起的话,她也愿意。 穆摘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拿着包袱就离开了,穆老将军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不禁有些疑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错还是对,如果摘月真的有什么事情那自己怎么对得起先自己一步离开人世的儿子呢,可若是任由她这么与二皇子成婚,这将军府的满门忠烈恐怕都要跟她一同遭殃啊! 穆老将军想着这些,眼前一黑一下子昏过了去,穆摘月还未等走远就被府中的下人给叫了回来,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的祖父,穆摘月留着眼泪守在一旁,她在这个时候是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的,为了邢君烈与自己的家族断了关系,与疼爱自己多年的祖父断了关系,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大夫过来把脉之后脸色有些凝重,穆老将军这是怒火攻心导致的突然昏厥,大夫开了方药,让人按照方子抓药,喂下去之后很快就会醒来了,不过醒来之后也要好好休养才行,不然恐怕会让身体情况更加恶劣。 穆摘月在一旁守着,她将自己的包袱放在了软榻上,就这样坐在穆老将军的床边陪伴了整整一夜,这一夜她也没有合眼,看到穆老将军醒来的时候,她赶忙问道:“祖父,祖父你觉得怎么样?” 穆老将军看着守候在一旁的穆摘月,忽然的沉默了下来,思忖了片刻道:“你们都下去罢。”下人们听着吩咐都纷纷的走了出去,屋内只留下了穆老将军与穆摘月二人。 穆老将军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孙女,他的眼中竟然渐渐的泛起了泪花,他有些不舍的道:“孩子,祖父想过了,既然你一片赤诚,那就随你去,日后若是真的过得不好,你再回来,祖父还能像从前一样护着你,这里还是你的家。” 穆摘月听到这话,哇的一声扑到了穆老将军的怀中哭了起来,这么多日子的坚持终于得到祖父的肯定了,她实在是太高兴了,既可以得到祖父的允许,又能够嫁给自己欣赏的男子,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穆老将军轻抚着穆摘月的脊背,叹着气,但愿自己赌这一次是赌对了,若是摘月这能够得到幸福,那支持哪个皇子其实都是一样的,毕竟皇上的心,谁都猜不透啊。 穆摘月离开的时候穆老将军已经睡着了,她飞快的回到了剑舞阁,让人给邢君烈送信,这个消息她自然要第一个跟邢君烈了,然后她高兴的想要再给皇甫柔写一封信,可是抬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她想起那日皇甫柔来探望自己,自己与她的那些话,其实她是有些埋怨皇甫柔的,埋怨她为什么不理解自己,埋怨她为什么不肯帮着自己去服祖父,更埋怨她比自己顺利的一切,从前她是羡慕皇甫柔的,因为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她能够看得懂,那神情中就算是再演示,那种在意也会在不经意只见流露出来。 她将笔放在,让人将信给邢君烈送去,自己坐在桌前想着,皇甫柔之前与自己也算是很亲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并不喜欢邢君烈,也不同意自己嫁给邢君烈,若是现在自己给她送信过去,会不会让她以为自己在趁机向她炫耀自己的胜利呢。 她叹了口气,暂且算了,等找到一个更好的机会再跟她联络,毕竟自己日后也要嫁入皇家,她们日后也算是亲眷,总是要更加亲近才行的,来日方长。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禀告,“启禀姐,泰安公主驾到。” “什么?” 穆摘月一愣,她怎么来了,可是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赶忙起身接驾,泰安公主看着穆摘月俯身向自己行礼,赶忙给她扶了起来,道:“摘月姐姐,现在不在宫中就不必这么生疏了,今日我过来看看你,也是想与你随便聊聊罢了。” “是,公主殿下。” 泰安公主有些无奈的看着穆摘月,穆摘月赶忙将她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内,泰安公主看着这房间内的陈设脸上带着怀念的神色,“摘月姐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的时候就喜欢剑,现在果真放了一把宝剑在这里。” “泰安公主见笑了,臣女不过是玩物丧志罢了。” 泰安公主转过身,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不要再叫我泰安公主了,咱们就像的时候一样,我叫你摘月姐姐,你教我泰安就好了,你总是公主公主的,把我弄的都不知道该与你些什么了!” 穆摘月看着泰安公主认真的神情,叹了口气:“好,泰安。” “这才对嘛。”泰安公主拉着穆摘月的手坐了下来,朝着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就识趣儿的出去了,此时的房间内就剩下了她们两人,泰安的神情显得有些失落,道:“之前就想来探望摘月姐姐,奈何母后看的紧,这刚刚得空我就过来了,摘月姐姐可还好吗?” “劳你惦记,一切都好。” 泰安公主听着这话,心中依然是猜测到了一些,“难道姐姐的困境已经迎刃而解了?” 这一问倒是将穆摘月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只是面色微红的笑了笑,泰安公主就已经明白了,“那可真是恭喜姐姐了,唉,姐姐顺风顺水,可是我呢,却遇见一个大麻烦,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请姐姐给我拿个主意!” “这,其实皇后娘娘都可以帮助你解决的,为什么不告诉皇后娘娘呢?” 泰安叹了口气,“姐姐,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这种事情,母后怎么能帮上忙呢,还不全都是要靠自己的吗?”完之后脸色也是有些泛红。 穆摘月有些明白了,赶忙问道:“他是何人?” 泰安公主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北丽的皇子。” 穆摘月惊得瞪大了双眼:“什么?” 第224章 泰安的邀请 穆摘月的这个反应倒是让泰安公主有些意外,“怎么了摘月姐姐,难道慕容雪不好吗?” 这一问倒是让穆摘月有些尴尬,她还记得当时跟皇甫柔在猎场的时候,她分明能看得出来,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不似寻常,怎么忽然之间又跟泰安公主之间产生了情愫呢,这也太不通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公主的性子随性自由,应该不会喜欢皇室中人,更何况还是要去万里之外的北丽。” 泰安公主听着这话,心中虽然有疑问但还是故作不知的道:“我本来也是没想到,可是了解了之后才知道,他温柔谦逊,更是个性子十分向往自由的人,哦对了,若拿一个人相比的话,二哥可能与他很相像。” 完之后朝着穆摘月调皮的笑着,穆摘月倒是让她这么一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泰安公主已经看出了自己与邢君烈之间的事情。 泰安看着穆摘月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才道:“好啦,不逗你了,摘月姐姐,我知道你与我二哥的关系不一般,我也将你当做我的姐姐一样,所以今日来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就,若是我能帮助你的自然不会推诿。” 穆摘月这话的也算是真心,毕竟从以前到现在没有反对过自己跟邢君烈在一起的人也只有她泰安公主罢了,她能来与自己自己的烦恼,穆摘月自然也是愿意聆听的。 泰安公主听着穆摘月的话,感动的眼眶微红,她低着头思忖了片刻,脸上尽是为难之色,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摘月姐姐,前些日子北丽的彩月公主突然到访,她跟我起了慕容雪的事情,是慕容雪在东黎好像是有一位心上人,但是她并不知道是谁。” 完了之后泰安公主打探着穆摘月的神色,显然穆摘月脸色有些变化,然后她继续道:“我能理解彩月公主也是为了我好,毕竟若是与慕容雪成亲,东黎与北丽只见万里之隔,若是到了北丽才知道慕容雪并非倾心于我,那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了。” 完之后眼角有泪水闪过,她拉起穆摘月的手问道:“摘月姐姐,我知道让你帮我出个主意,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穆摘月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惊讶,看起来泰安公主对着那北丽皇子的情意是真的,但是那北丽皇子对她也是同样的吗,这种事情谁都不准,况且自己不会看错,他对皇甫柔与旁人并不相同,但是自己现在并不能将这事情告诉泰安公主,虽然皇甫柔与自己的情意不比从前,自己也不会落井下石。 “公主,这事情就要你自己拿主意了,男女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如果你真的觉得他就是你的良人,那有些事情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你若是真的与他成婚,那日后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你,日久生情也是自然之事,更何况他曾经是否有过心上人还未可知,你也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啊。” 泰安公主听着穆摘月这么,好像轻松了一些似的点了点头,“摘月姐姐得对,可是我心中还是有些过不去这道坎,不然这样,明日我请姐姐出去赏花,姐姐权当是陪我散心了,可好吗?” 穆摘月看着泰安近乎哀求的神色,自然不好拒绝,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好,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公主。” 泰安公主调皮的朝着穆摘月摆了摆手,转身之后泰安公主脸色瞬间就改变了,那调皮可爱的样子变得有些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明白,穆摘月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自己起的时候她不会有那种反应,既然是这样,那明日自己正好试试她,如果皇甫柔与慕容雪真有关联,那自己绝对不会手软。 穆摘月看着泰安公主离开之后,心也是沉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与皇甫柔交好的时候,皇甫柔对待自己也是十分真心,自己也是不曾有什么隐瞒,可是今日泰安公主来到这里这些事情,她还是替皇甫柔隐瞒了下来,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当时自己那般的无助,她并未对自己伸出援手,现在自己能替她守口如瓶已是十分不易,她也没有资格再要求自己多做些什么了。 穆摘月躺在软塌上,心中总是浮现着自己与皇甫柔在府中喝酒的时候的话,让她教自己舞剑,偷偷出府去看望受伤的她,那些事情都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但是也只能到这里了。 翌日清晨,泰安公主的马车就来到了穆将军府门口,穆摘月穿着马装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许多点心,她上了马车之后心中自然也盘算着,到底是要去哪里呢,居然这样神秘,未告诉自己目的地还亲自派人来接。 此时的泰安公主正跟邢君烈一起坐在马车上,朝着京城郊外的一处山庄而去,听闻那山庄名叫五月山庄,庄主是十分清雅之人,懂得栽培花卉树木,最为文明的就是那精心培植的红花檵木了,那经过精心修剪的红花檵木姿态优美、花叶成紫红色分为四瓣,每到花开之时整个山庄就像是精心装扮的美人一般,甚是妖娆好看。 泰安公主看着身旁的邢君烈,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跟他起那些事情呢,她自然知道穆摘月之前同皇甫柔交好,若是想让二人决裂必然要通过邢君烈,可是她的这个二哥虽然对朝政不感兴趣,但是心思确实十分活络敏捷的,若是想要糊弄他并非易事。 但是事情总有例外,二哥虽然放荡不羁,但是也未必没有软肋,他现在与穆摘月交好,那就证明自己的二哥还是喜欢美人儿的,那皇甫柔的姿色虽然不是最好,但是她却别有一番风情,二哥未必会没有注意到,想到这里,泰安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邢君烈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他听着泰安起这里的景致,自然是要来赏玩一番的,更何况泰安还了穆摘月会来,那自己更没有理由缺席了,可是泰安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这可不像是她的行事作风啊。 他心中自然也在盘算着一会儿见到了穆摘月该些什么,其实他觉得穆摘月颇有姿色,但是也跟寻常女子一样,只要他抛出一丝笑意,她的脑海中就只有男女之情,这样的人纵然再有姿色,也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人,如果真的要选择的话,他倒是觉得那皇甫家的姐颇为有趣。 邢君烈想着第一次见到皇甫柔的时候,就是在百花宴之上,她将那碧落公主奚落的颜面无光,做的诗词也是震惊四座,之后的剑舞也是颇有气势,更重要的事情是在狩猎之时,他给刑耀倒酒的时候她居然冲了上来,虽然自己无法断定她是否是真的醉酒失仪,但是这样的女子并不让人讨厌。 到了五月山庄之后,庄主早已经在山下等候多时,泰安公主和邢君烈站在山脚下,看着山庄的景象都觉得十分的惊奇,这整座山上都是绿色的树木,只有那一处是被紫色缠绕着,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神奇的染料染上了绚烂的颜色一样,十分的显眼却又觉得神秘。 跟着庄主走到了山庄之内的时候,泰安公主才看清,整座山庄的建筑都是以紫色为主,砖瓦的颜色也像是经过能工巧匠将颜色染上的,这房子所用的树木也是如此,而且山庄之内种植的都是这种红花檵木,看起来分外的新奇。 庄主十分的客气将两人请到了山庄的主厅,里面的装饰十分的富丽堂皇,描金器具更是显得十分奢靡,邢君烈脸上带着笑意道:“庄主好心思,竟然将这山庄装点得这么与众不同,看来这五月山庄并非浪得虚名,真称得上是东黎第一山庄了。” “哪里哪里,二皇子过奖了,人再怎么装点也与皇家的亭台楼阁差之千里,只不过是动了些脑筋而已,哪敢号称东黎第一山庄,二皇子折煞人了。” “庄主真是过谦了,这是实至名归并非奉承。”邢君烈完之后站起了身,“不知庄主可否让我们四处看看,这红花檵木甚是神奇,本宫想好好了解一下。” “二皇子请,泰安公主请。” 庄主带着两人在这山庄内简单的看了一番,这红花檵木被修剪的形态各异,有的像是一朵云彩飘逸且随性,有的则像是一颗杨柳,还有的像是松树一样的修剪出层次,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邢君烈和泰安公主来到了山庄的凉亭之内坐了下来,“二皇子,泰安公主,人这就去准备中午的吃食,你们在这园子中随意观赏,不必拘束。” “那就多谢庄主了。”邢君烈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道谢之后,就看着庄主走了下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园中的精致,缓缓的道:“泰安,有什么话就直。” 第225章 山庄定情 泰安转过头看着一直安静凝望着眼前的精致的邢君烈,叹了口气,“二哥,其实今日约你来这里,是有些话要向问问你的。” “你我是兄妹,但无妨。”邢君烈转过头看着泰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泰安心中明白邢君烈并不简单,眼前的这一些表现很有可能是他的装模作样,但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二哥,你是真心喜欢摘月姐姐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邢君烈有瞬间的愣怔,他心中开始重视泰安了,从前只当她是一个没长大的丫头,只知道调皮惹事,倒也不失可爱,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已经长大了。 他伸出手捏了捏泰安的脸蛋道:“你这个丫头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若是让父皇和母后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呢!” 泰安一把拂下了他的手,认真的道:“二哥,我已经不是孩子啦!” “好好好。你不是孩子了,这种事情可是大人之间的秘密,怎么能轻易的告诉你呢?” 泰安听着这话,气鼓鼓的道:“二哥就当我是个孩子,所以才不肯告诉我的,我可是知道的哦,你对摘月姐姐好得不得了,你可喜欢她了!” 邢君烈有些无奈的问道:“谁跟你的?” “还用吗,昨日我去找摘月姐姐聊的时候,一提到你摘月姐姐的脸就红彤彤的,这分明就是对你有情意,而且今日我一摘月姐姐回来,你马上就答应了,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邢君烈听完泰安的话,无奈的笑了起来,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听着自己的妹妹着这话反倒有些别扭了起来,赶忙哄道:“二哥可是为了你才来的,那些话都是逗你的,丫头这还看不出来吗?” 泰安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不过她抬眼看着远处有一抹身影朝着这边走来,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但是能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除了穆摘月还有谁呢,泰安赶忙换了脸色,道:“哼,既然这样,那我问二哥,你可要仔细的回答我哦!” “好好好,你。”邢君烈是被她给弄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毕竟这个妹妹跟自己相处的还是不错的,况且她年纪也不大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与她随意点什么也无所谓。 “二哥是不是真心喜欢摘月姐姐呀,摘月姐姐我可是知道的哦,她与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同,像是个侠女,原来二哥喜欢的是豪迈大气的女子呀!”完之后,一脸兴奋的看着邢君烈。 邢君烈无奈的笑着,“嗯,你摘月姐姐很好。” “可是之前我入宫的时候,还见过皇甫柔,二哥你知道吗,就是父皇赐婚给皇叔的那个皇甫家的姐,她可是个机灵活泼的美人儿,二哥觉得怎么样呀。” 邢君烈听着泰安这么问,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想想她一个丫头问些女孩子的事情也是正常,她现在这个年纪想要与别人比较是很正常的事情,“是啊,她也很好。” “二哥可还记得吗,父皇给皇叔选妃的百花宴,我可是听了哦,这位皇甫姐可是大放异彩,就连母后都赞不绝口呢!二哥喜不喜欢她这个样子的女子呀!” 问道这里的事情,穆摘月显然已经可以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出声,泰安公主像是没有看到穆摘月一般的继续紧紧的盯着邢君烈,问着这些关于女孩之间的话题,可是这样一问倒是让邢君烈陷入了沉思,其实他也觉得,皇甫柔是很特别的。 “嗯,记得,那日她作的诗也是极为出众的,毕竟是大儒皇甫先生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子,才华气质自然出众。” “那二哥觉得,如果两个人摆在你的面前,你是喜欢摘月姐姐呢,还是会喜欢皇甫柔呢?” 这个问题倒是把邢君烈给难住了,他不禁认真的想了起来,如果二人真的都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果按照自己心仪程度来选择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皇甫柔,可是若论家世,论未来对自己的帮助的家,又是毫无疑问的选择穆摘月,世事难两全啊。 邢君烈脸上带着笑意,摸了摸泰安公主的头顶道:“丫头不要问那么多,怎么会有那样的如果呢,皇甫姐可是咱们未来的皇婶,这话若是传出去了,父皇可是会责罚你的!” “哼,二哥就会拿父皇搪塞我,其实我是知道的哦,二哥迟迟未娶就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与你志趣相投的人,其实若是论才学皇甫柔确实是出类拔萃,但是摘月姐姐也不逊色于她呀,你若是选择了摘月姐姐可千万不要拈花惹草,免得惹摘月姐姐伤心!” 听着这话邢君烈笑了起来,“你这都是在哪里听来的,我什么时候拈花惹草了。” “哼,还没有,那刚刚我问你怎么选择的时候,你为什么犹豫啦,你还是觉得皇甫柔是有些好处的,不然你怎么会犹豫,你们这些男人呀,都是一个样子!”完了之后故作生气的样子,“一会儿摘月姐姐来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哦,她可是个好姑娘,不要辜负她啦!” 邢君烈一脸无奈,看来自己与她是不通的。 此时的穆摘月将这些话听到耳朵里,心中已然是已经打翻了醋坛子,她想不通到底为什么皇甫柔有这么大的魅力,耀王爷看重也就罢了,木丞相的嫡孙也是对她十分特别,北丽的皇子对她也是十分在意,现在就连自己的心上人居然对她也是赞许的神色,她到底凭什么! 穆摘月看着眼前的邢君烈,快速的收起了脸上的愤怒,笑着道:“二皇子,泰安公主,臣女可是来晚了?” 邢君烈和泰安公主看着穆摘月过来了,赶忙站了起来,邢君烈快步朝着穆摘月走了过来,看着她面色温和对着他笑,这才放心下来,看来刚才的话她没有听到,若是让她听见了,难免不会多心,这可跟自己的计划不相符啊。 泰安公主看着穆摘月,赶忙跑过来拉着她的胳膊道:“摘月姐姐你可算来了,泰安等了你很久了,这园子中的红花檵木你可看见了吗,多新奇啊,我在宫中可是从未见过,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带回去一些给父皇和母后鉴赏。” “公主对皇上皇后娘娘这般孝顺,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泰安公主朝着她调皮的笑着,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邢君烈明明是有话要的样子,换上了一脸的坏笑道:“我知道啦,二哥一定是对摘月姐姐有话要,我在这里呢一定会让你们有顾虑,唉,谁让我善良懂得成人之美呢,我现在呀就去园子里看看,要很久才会回来哦!” 完之后调皮的朝着穆摘月笑着,转身就跑走了,穆摘月脸色微红的看着泰安公主的背影,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此时的她好像是在做梦。 邢君烈赶忙走到穆摘月的身前,仔细的看着她的面庞,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许久不见,你可还好吗?” “劳二皇子挂心,一切都好。” “别叫我二皇子,倒是显得生分了,无人的时候就叫我君烈。” 穆摘月听完之后脸色更加的红润,眼睛也是不知道往哪里看好,她一直不敢抬起头看着邢君烈的脸,她怕她若是看了,就再也移不开眼。 邢君烈看着她半没出声,也没有走动,赶忙走上去牵起她的手,他能感受的到,自己触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她明显的一颤,显然是十分的紧张,他攥紧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绯红的面容,缓缓地道:“多日不见,我很想你,好在终于见面了,你放心,就算是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会尽力去争取的,我回去便去求父皇赐婚,你放心。” 穆摘月听着邢君烈的话,欢喜的抬起头看着他,他还是这样,眼睛十分明亮,像是一道光直接照射到自己的心中,好像将自己的一切都照亮了,听着他愿意去请纸赐婚,她真的是很高兴,看来自己的心意他都明白。 邢君烈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当然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了穆摘月的腰身朝着自己一拉,就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摘月,终于等到这一了,终于等到再见你的这一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穆摘月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音颤抖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因为我也是一样,一直这样等着再与你见面的这一。” 邢君烈听到之后,轻轻的将她放开,一直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让她对自己的对视,穆摘月抬起眸子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就被深深的吸引着,邢君烈看着眼前的女子痴情的望着自己,缓缓的低头朝着她吻了上去。 第226章 互相利用 穆摘月只觉得面前的人缓缓的接近自己,她心动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任由他亲吻着自己,虽然十分紧张,但是产生的幸福感更是让她心满意足,她不禁想着,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分开之后,邢君烈轻笑着将穆摘月搂入怀中,“摘月,我还未曾问过你,你可愿意与我成婚吗?” 穆摘月环抱着邢君烈,脸上带着幸福的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君烈,我愿意。” 两人在这相拥之时,泰安公主突然的从一旁跑了出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哎呀”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双手蒙住眼睛道:“泰安什么都没有看到哦。” 穆摘月害羞将邢君烈轻轻的推开,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这种事情让人撞见了自然是有些难为情的,倒是邢君烈显得很自然,“不许欺负你摘月姐姐,来,我再带着你们两个在园子里逛逛,一会儿尝尝这山庄的厨子手艺如何。” 泰安公主上前搂住了穆摘月的胳膊道:“好啊,正好我也有话想要跟摘月姐姐呢。” 邢君烈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也只能笑着道:“既然你们有话要,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免得我在那里你们不自在,泰安,不许欺负摘月。” “哎呀,这话二哥刚刚就过了,我怎么会欺负我未来的嫂子呢,你就放心,摘月姐姐快来,我正好看到了一个十分稀奇的样式呢。” 穆摘月看了邢君烈一眼,轻笑着跟泰安公主朝着园林之中走去,邢君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这才逐渐放松下来,之前幸福的神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不过是无尽的冷漠,他坐在那里朝着远处眺望,这富庶的国度,绵延万里的江山,将来都会是他的。 泰安公主一路轻笑着看着穆摘月,将她弄的更为害羞,脸色红彤彤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泰安公主这才放过她,带着她来到了一株被修剪成人物形状的红花檵木前,仔细的看着。 穆摘月看到这个树木的时候也是楞了一下,显然她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巧夺工的设计,竟然将人的上半身活灵活现的展示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女子沉静的站在这里一样,这真是让人敬佩。 泰安公主看着这树木道:“摘月姐姐,我总觉得这个形状是按照我认识的一个人来参照修剪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是谁?” 泰安公主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奇的道:“摘月姐姐,这感觉像不像皇甫柔?” “皇甫柔?”穆摘月听着泰安公主的话,也是将眼前的与皇甫柔对比起来。 泰安公主接着道:“是啊,我见过她,穿着一身浅淡的衣裳,衣裳的料子十分的普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十分贵重,直到我听了她的才华才知道,或许这可能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毕竟现在像她那样的女子是很少的。” “诶对了,摘月姐姐跟她很熟悉的,若是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将她介绍给我认识吗?” 泰安公主眼睛闪烁着看着穆摘月,像是十分期待着她的答案一般,这感觉让穆摘月的心头一震,她想起了刚才邢君烈所的话,现在泰安公主也是这么,为什么,自己的身份比她高贵,但是为什么,只要是自己跟她站在一起,别人看到的都是她呢? 她眼中带着不甘,其实她并不在意别人怎么,就算是旁人都自己比不过她皇甫柔也都无所谓,她最在意的就是刚才泰安公主问邢君烈的问题,他为什么没有直接选择自己,难道在他的心中也认为皇甫柔比自己要好吗? 泰安公主看着穆摘月的神情,心中有数继续道:“其实父皇和母后对皇甫柔都是赞许有加,听就连已经逝去的那么高傲的雪妃娘娘对皇甫柔都是十分喜爱的,看来她真的有过人之处啊,我的这些兄长中就数二哥最有才华,也不知二哥若是与那皇甫柔比试一番,到底谁赢谁输。” 这话一出穆摘月的身子一震,不行,不能让皇甫柔见邢君烈,之前她可都是亲眼见过,刑耀看着她的眼神,木子轩看着她的眼神,慕容雪看着她的眼神,她都是见过的,她最害怕的就是邢君烈有一也会用那种神情看她,不,这绝对不行! 穆摘月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疯狂,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了,凝神看着泰安公主,忽然的想起泰安公主之前对自己的话,她让自己为她出个主意,既然这样,皇甫柔,你可不能怪我了,若是要怪的话,就怪自己太过出头了,不懂得隐藏锋芒。 她看着泰安公主,轻笑了起来,“二皇子才华横溢,皇甫柔也是满腹经纶,若是两人相比的话自然要两败俱伤了。” 泰安公主点了点头,“也对,若是皇甫柔侥幸赢了二哥,二哥该多伤心啊。” 穆摘月心中有些愤怒,皇甫柔如何能赢得了自己的心上人,公主也太看得起她了,“皇甫柔确实出色,出色到耀王爷那样的男子都能对她青睐有加,公主觉得,哪有男人是她的对手呢?”完笑了起来,“不定,北丽皇子的心上人就是皇甫柔呢。” 泰安公主听着穆摘月这么,脸上虽然表现出震惊的神色,但是心中已然是明白了,看来从今日开始,穆摘月与皇甫柔已经决裂了,既然她想要在自己这里动手脚,自己为何不成全她呢,反正这就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不是么? “摘月姐姐,你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公主莫当真。” 泰安公主听完这句话开始,脸色沉闷了下来,这一行都是闷闷不乐的,邢君烈看到之后问过了,泰安公主也只是玩的累了,穆摘月知道怕是她已经起了疑心了,不过没关系,皇甫柔那么厉害的女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泰安公主给弄死了。 几人吃了午膳之后就下山朝着京中走了,此时的泰安公主与穆摘月同坐在马车内,邢君烈一人骑着马跟着马车走着,泰安公主像是考虑了很久,看着穆摘月为难的道:“摘月姐姐,泰安有一事相求。” “公主,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好了,可以帮忙的义不容辞。” “摘月姐姐,我想,我想再见见皇甫柔,可以吗?” 泰安眼神中带着哀求与不安,让人看了不忍拒绝,穆摘月点了点头,“自然可以,明日我便往她府上下请柬,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那就多谢摘月姐姐了,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我,那我。”泰安公主眼中含泪,显然已经有些不下去了,穆摘月赶忙安抚道:“公主,你放心,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就连我也不会站在她那边的,一面跟耀王爷定亲,一面又去勾引北丽皇子,这行为简直是千夫所指。” 泰安公主听着这话眼泪嗒嗒的往下掉,她点着头道:“摘月姐姐一定要帮我。” “公主,放心。” 泰安抽泣着点着头,穆摘月安慰着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她就是要让泰安公主知道,慕容雪对皇甫柔不一般,一旦皇甫柔真的获罪了,她可能就会离开京城,那么她就再也没有可能见到邢君烈了。 泰安公主低着头看起来心情低落,可是心中却是嗤笑着穆摘月的愚蠢,被自己两句话给挑拨的就这么仇视上了皇甫柔,若是按照这么来看,她还真的不是皇甫柔的对手,她曾经见过那女子几次,每一次她都可以找到机会化险为夷,穆摘月跟她比起来,可差得多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通过穆摘月的手解决皇甫柔,因为她已经很肯定,慕容雪与皇甫柔的感情不一般,因为他们与皇甫柔相遇的茶楼,慕容雪几乎都会去,而且都是坐在窗边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有看到她远离了这京城,她才能放下心来跟慕容雪成婚,不然,她永远都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虽是可能会将她与慕容雪的亲事破坏殆尽。 所以,她要让皇甫柔不得翻身,只有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京城中来,或许因此丧命,才是她最想要见到的结果,不管利用谁,做什么事情,都要达到这个目的,显然,穆摘月就是最好的棋子,她身世显赫,从前又与皇甫柔交好,这显然是最好的选择,这次她绝对不会手软。 外面的邢君烈随着马车前行着,他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还是没有开口,穆摘月对自己可以是死心塌地,现在这个时候回京正好跟父皇请求赐婚,这应该会十分的顺利,他朝着目标一步一步的走着,他相信,终有一,这下都是他的。 第227章 重阳山中 穆摘月回到府中之后先是去看了穆老将军,然后便让管家去皇甫家下请柬,这请柬送到了皇甫靖的手中,皇甫靖顿时觉得滚烫了起来,他原本将府中着火的消息一直压着不许人声张,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跟外人提起,可是今日收到这请柬,还是请皇甫柔去将军府的,确实是比较难办。 皇甫靖将请柬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那里一直沉默着,许管事一直在照料自己房中的皇甫成,虽他身上中的毒已经有了眉目,但是想要完全解开却还需要时间,皇甫柔所言不虚,可是自己命人趁着李氏不备去她房间里看过,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李氏这些日子反常的安静,既没有来自己这里探望皇甫成,也没有再生出什么事情来,就连她的孩子最近也是很少见,整日的待在落雪苑中,神神秘秘的像是在策划什么。 青竹苑已经被烧毁殆尽,里面有皇上皇后刚刚赏赐下来的东西,若让人知道被烧毁了,自然是会因此惹麻烦,所以他正在命人将那些未烧毁的宝物都收拾出来,放在了府中的库房中锁了起来,也正在命人找来能工巧匠重建这青竹苑,只是等到建好的时候,想来皇甫柔都已经出嫁了。 皇甫靖将那请柬放到了角落,他心中明白现在皇甫柔不宜见人,府中的事情一日未查明,就不能让皇甫柔露面,以免李氏因为知道皇甫柔还平安无事再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来,至少等到自己拿到了证据,亦或是等皇甫成醒来能够指证李氏,这才能让皇甫柔再现身,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让皇甫柔去见穆摘月。 等到了傍晚,皇甫柔回到了刑耀的别院中,清幽就将穆将军府派人送请柬的事情告诉了皇甫柔,“主人,我看着皇甫靖的意思,像是并不想让你去穆府,咱们的人传来消息,二皇子今日去了京郊的五月山庄,同行的有泰安公主与穆摘月。”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手中拿着竹扇扇凉,心中盘算着,邢君烈能与穆摘月定亲自然也有泰安公主的一份功劳,皇上能够同意二皇子与穆摘月的婚事,想来穆老将军也是赞同的,可是到底是什么让穆老将军改变了主意呢,难道他不知道邢君烈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么。 她攥紧了手中的竹扇,“今日泰安公主与穆摘月走得很近?” “是的,主人,泰安公主已经去了穆府数次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来自己打算的让泰安公主去看看穆摘月的事情,显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情况,本以为泰安公主不会赞同穆摘月与邢君烈的婚事,可是现在看来,她倒是支持的很呢,所以才能与穆摘月这般亲近,从前可是没见过她这般,这段时日这么反常,定是有什么古怪。 “派身手不凡的人去盯着穆府,泰安公主与穆摘月的每一次接触都要详细的记录下来,不许有遗落的地方。” “是。”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继续下去,清幽倒是有些紧张起来,“主人,现在王爷身在何处未可知,主人也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才行,这是最近红拂馆送来的信件。” “知道了,下去罢。” 皇甫柔拿着清幽递过来的书信,轻轻拆开,打开之后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皇甫柔严肃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意,锦绣写信来青州那里山清水秀一切都好,最主要的是她们准备的酒楼已经要开张了。 她看完了信件,朝着外面看去,色渐晚,夜空之中闪烁着星辰,看起来一片宁静,锦绣在信中起青州的青阳峰上的青阳山庄,那里的人都很善良,每月都会下山来采购食物也会帮助青州的人民做一些事情,在那里都是被誉为传奇一般的人物。 她最为看重青州的就是那里的民风淳朴,风调雨顺,她多方打听过,那里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更被誉为东黎仙境,青阳山庄更是才人辈出,朝中的许多能人都是出自青阳山庄,那个山庄她也非常的感兴趣,如果有机会,她要将那山庄收入囊中。 这可能是她在这烦乱的日子里不可多得的好消息了,就这个消息就可以支撑她继续前行,总有一日她想去那里看看,看看锦绣信中所的样子,可是想到了锦绣,皇甫柔脸色又有些垮了下来,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三个人芊芊的事情,可能她最后会简单的带过。 她来到书桌前,拿起笔轻轻的砚台之上沾了沾,想要落笔却不知道该怎么起,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要告诉她们这个消息,然后了一些日后所要做的事情,这才将信折了起来交给清幽,让她送去红拂馆。 皇甫柔心中的预感十分的强烈,应该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这个感觉并非是空穴来风,她总觉得泰安公主看待她的神情不一般,最近穆摘月与泰安公主来往的又十分频繁,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穆摘月会被泰安公主给利用了,毕竟按照穆摘月的心思,想要与泰安公主一较高下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她摇了摇头,叹着气,现在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一团乱麻一样的事情同时发生,让她手忙脚乱不还十分的疲惫,最近这些日子她就没有真正的安心过,灵儿也提醒过了,现在她不能这样,对腹中的孩儿会有所影响。 皇甫柔轻笑着抚上自己的腹,心中默默的念着:孩儿,我的孩儿,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现在知道她身怀有孕的只有灵儿一人,对于灵儿她是信得过的,可不知道她在耀王府过得好不好,没有自己在她的身边她一定又是心翼翼的生活着,她跟着自己也没有过过一的舒心日子,但是她越来越优秀了。 皇甫柔早早的就睡下了,在这个地方她睡得还是比较安稳的,毕竟外面有清幽他们守着,这里可比皇甫家安全多了,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可能也是太累了。 此时的刑耀正在重阳山上,寒清绝刚刚来到山庄就被刑耀给带到了他师傅的房间里,“师傅这样已经持续很久了,快些诊脉。” 寒清绝看着刑耀焦急的神色,也不理会跟在一旁的唐语嫣和唐宁,坐到了床边将唐哲的手腕拿了出来,轻轻的搭上,寒清绝的皱眉越皱越紧,看着在场的人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他把完脉之后起身示意刑耀跟着他一同走出去,三人都是一脸焦急的跟了出去,刑耀看着寒清绝直接的问道:“如何。” 寒清绝摇了摇头,“情况不好,唐师傅他这种状况看起来像是溺水造成的,水积于肺,闭塞气道,久而久之内里病灶严重,生痰,神昏、息微……肢凉、脉微这症状都是十分明显的,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用简单的方法就能解决的了。” 唐语嫣听到这里之后直接哭的梨花带雨,“寒大哥,你一定要救救家父,一定要救救他,我不能失去他!” 唐宁看着唐语嫣哭泣的样子心中十分心疼但是也为师傅难过,刑耀面色沉重,“有没有什么办法,就算是略为晚了一些也要试试。” “现在只有针灸之法了,主穴可选用内关、人中、尺泽、关元等。但是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 刑耀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的办。”完之后转身就要进到房间内帮着寒清绝施针,寒清绝一把将刑耀给拽了过来,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不必再给他输送你的内力了,如果施针也没有效果,只能听命了。” 完之后转身就进到了房间内,刑耀站在外面脸色凝重,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实在是不能相信寒清绝所的话,也不敢相信师傅可能就这样要离开的事实,就算是有一点用处他都要尽自己的努力。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背影,眼中带着柔情,想要朝着他身旁走去,就感觉唐宁一把拉住了自己,然后道:“师妹你放心,寒大夫一定会治好师傅的!” 唐语嫣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之后朝着刑耀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悲伤的神情道:“师兄,寒大哥一定会救父亲的对不对,他是你的朋友,一定会救活父亲的对不对?”完之后两行泪又流了下来。 刑耀看着唐语嫣,“他会尽力的。”完之后转身跟着寒清绝进到了房间内,唐语嫣看着刑耀走过去的背影有些尴尬,但是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所以赶忙也跟着走了进去,留下来唐宁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切,心中只觉得十分的悲凉。 唐宁喜欢唐语嫣,但是唐语嫣的心中却只有刑耀,他虽然痛苦但是也有些庆幸,毕竟他已经询问过了,刑耀对唐语嫣不过是兄妹之情,再无其他,看来他还是有机会的。 第228章 疯狂的唐宁 寒清绝在房间内给唐哲施针,刑耀站在一旁看着,本要留下来的唐语嫣和唐宁被寒清绝以不宜人多的理由拒之门外,他此时十分入神,那针在手中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灵活的游走,他下针速度极快,刑耀也觉得眼花缭乱,这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寒清绝就是凭借这一手的施针本领才在东黎声名鹊起的。 刑耀的眼神望着寒清绝,他可能最欣赏他的就是在病人面前的那份认真与执着,并且从没有轻易放弃过任何一个经手医治的人,这已经算是医德崇高了。 寒清绝看着躺在床上的唐哲,虽然已经施针但是他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和,寒清绝心中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已然是凶多吉少,但是自己也必须做出最后的努力才行。 他转过身看着刑耀,“王爷,我此刻是实话实,按照现在的情形,能够救过来的几率不足三成。” 刑耀看着寒清绝认真的神色已经能猜测到一二,他点了点头,“就算是只有一成也要试一试。” 寒清绝点了点头,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不经意的问道:“皇甫柔的身子可好了?” 刑耀一愣,“好了大半。” 寒清绝点了点头,没有话,想来也会很快好起来的,那个女人不是寻常之人,生命力非常旺盛,既然救过来了就不会轻易的死去,灵儿应该也会将她照顾的很好的。 刑耀听着寒清绝提起皇甫柔,心中也有些担忧,好几日没有收到京中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在皇宫之内过的怎么样了,自己之前的动作应该已经奏效了,皇后应该会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寒清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将唐哲身上的真一一收了起来,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将房间内的窗子统统打开,这房间内的空气太过于浑浊,总是处在这种地方的人身子也不会好,总是这么闷着好人都会闷出病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将这窗子关的这么紧。 寒清绝做完手中的事情之后,与刑耀一同走了出去,唐语嫣坐在长廊上看着刑耀走出来之后赶忙迎了上去,有些紧张的问道:“师兄,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还不确定。” 完时候看着寒清绝一眼,示意他跟自己过来,然后直接离开了,唐语嫣像是还要些什么,就看着刑耀从自己的面前离开了,脸色有些落寞,寒清绝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唐语嫣,现在这个时候没有见到唐宁还是十分奇怪的,毕竟唐宁从就一直跟在唐语嫣的身后,可看着唐语嫣望向刑耀的眼光越来越痴迷,他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好了。 寒清绝朝着唐语嫣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刑耀的脚步一同离开了,唐语嫣狠狠的瞪了寒清绝一眼,从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寒清绝,他给人的感觉总像是冷若冰霜的,的时候不论她如何撒娇寒清绝都不会看她一眼,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跳梁丑一般,现在也是这样,他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唐语嫣咬着唇,朝着唐哲的房间走去,看着父亲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眼眶又红了起来。 此时唐宁正在的时候练功的场地中,拼命的练习着师傅教给自己的武功,从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论师傅教他们什么,刑耀总是学的最快的,而且还十分努力的练习,他总是站在最后面看着他的背阴望尘莫及,从前他还想要与刑耀一较高下,可是现在他早就已经放弃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有些人是不论你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追的上的。 可是此时,他满头大汗的练习着师傅传授给自己的一招一式,从前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意,可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师妹,可是师妹喜欢的人居然还是他刑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想不通,师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本来今寒清绝到了重阳山直接去给师傅医治,刑耀与他一同进去,只留下他和师妹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他不论师妹对他多么的不耐烦,但还是愿意无微不至的去关怀师妹,从前师妹都没有这么气急败坏的对待自己,可是今日他再端来吃食,师妹竟然将那些东西都键翻在地。 他清楚的记得,师妹站在他的面前,脸色十分难看的对他着:“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你以后也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师兄看见了,怕是要误会的,我可不想让师兄误会我们的关系。” “师妹。” “不要再靠近我,否则,我要你好看!滚!” 唐宁十分诧异的看着师妹如此对待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难道关心自己在意的人也是错吗?可是刑耀明明就不喜欢师妹,师妹却还是这么在意他,那自己究竟算什么? 刑耀带着寒清绝随意的走着,他感觉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才道:“最近京中的情势十分紧张,恐怕会生出很大的变故。” “你的意思是?” “北丽皇子有意迎娶泰安公主为妻与东黎联姻,皇上也有意将南戎公主留给一位皇子,可是你觉得,南戎和北丽会允许皇上这么做么?他们可不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东黎置身事外,所以我感觉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爷,你的猜想确实有道理,我入京的时候见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很多的地方都在收购一些寻常的草药,都是些消炎止血之类的,我只觉得有些奇怪,看来有可能是有意为之了。” 刑耀点了点头,“我会让人查明到底是何人所为,回到京中也要十分留心才行,你的湛江医馆。” “我知道,那里可是个很好的据点,咱们这次可得好好的利用才行。” 刑耀点着头只听着前面好像有人,两人抬头望去,只见这唐宁正在里面练习着武功招式,他看着刑耀过来了,脸色十分难看,快速的走过来道:“师兄,许久不见也没有跟你比试过了,正巧现在有空,过两招如何?” “好。” “那我就失礼了。”唐宁本身就带着一肚子的怨气,看着刑耀过来自然是收不住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来,而且刑耀还真的答应了,正好,他现在真的想看看,刑耀到底是不是还如同的时候那般厉害。 他话音刚落猛地朝着刑耀攻了过去,这速度极快,唐宁出掌也是使出来十足的力气,这么的短的距离他自信刑耀不会躲得过去,所以他也没有想后手应该如何应对,就猛地攻了过去,可是事情并非如他所愿,刑耀在看他的第一个动作就做出了反应。 在他还未近身的时候就闪身躲开了,顺势抓住了他的手直接将整个人都拎了起来,一个过肩摔就将人扔了出去,唐宁整个人就被甩到了很远的地方,刑耀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一般的,站在那里朝着他道:“再来。” 唐宁站起身,不顾及身上沾到的泥土又直接朝着刑耀过了过来,他的武艺是三人之中最不好的,虽然力气较大但是师傅的招式却没有学到精髓,他领悟的也很慢,久而久之就这么落了下来,刑耀和唐语嫣已经开始可以试着过招了,他还在那里蹲马步,想到这个,唐宁的心就又沉了一分,他很不甘,非常不甘! 所以他看着刑耀的神情中也带上了许多的恨意,就是他一直挡在自己的面前,他太过优秀以至于将自己显得十分的笨拙,无论是学识还是武艺,自己皆不如他,到了现在,他是东黎战神,可是自己呢,却在这重阳山上与师傅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还遭受着山下那些人的嘲笑,师妹的冷落,他真的受够了。 刑耀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恨意与不甘,虽然他没有但是十分的清楚,想来又是跟唐语嫣有什么不愉快才这样的,这么多年他都看在眼里,唐宁和唐语嫣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也是十分和谐的,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从唐宁问了自己那个问题开始,这一切就好像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刑耀看着唐宁出手十分的狠辣,他只是躲闪着没有出手还击,看着他眼中愈发的恨意之后,刑耀站住了身,一把抓住了唐宁的胳膊,“今日就到这里。” “不行!师兄没有使出自己的真本事,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我并非看不起你,只是你我的差距你心中应该也是明白的,不然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攻击,我不过是阻止了你这种以命相搏的行为而已。” 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唐宁听着刑耀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他真的不相信,他们的差距会这么大,自己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跟他比试,他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 第229章 最后的嘱托 唐宁也不顾及什么直接朝着刑耀的后背攻了过去,寒清绝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是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按照刑耀的实力来,这种不过是一些手段罢了,不可能伤的到他。 还未等刑耀回身,唐语嫣就从远处跑了过来,脸色十分慌张的喊道:“住手!” 可是唐宁使出的力气太大,想要收手根本来不及,唐语嫣心中明白闪身就朝着唐宁袭去,一掌将唐宁打倒在地,张口就喷出了鲜血,躺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唐语嫣和刑耀。 此时的唐语嫣看都没有看唐宁一眼,一脸紧张的看着刑耀问道:“师兄,你没事。” 刑耀脸色十分难看,看着躺在地上的唐宁转过头问道:“为何出手这么重,你应该知道,他伤不到我。” 唐语嫣看着刑耀冷峻的脸色一下子慌了神,赶忙道:“嫣儿也是情急之下才这样的,嫣儿不是故意的。”完之后赶忙俯身想要扶起唐宁,唐宁虽然受了唐语嫣一掌,但还是能支撑的下去,他没有接受唐语嫣伸出的手,挣扎的起身,看着他们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唐宁离开的背影紧皱着眉头,看来自己不得不跟刑耀聊一聊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显然是已经出乎意料了,若是任由发展下去,势必会给刑耀带来麻烦,更何况,刑耀已经有皇甫柔了,那个女子怎么看,都是不可能与其他人共侍一夫的。 刑耀看了一眼唐语嫣,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有,看着她就想起了师傅,师傅现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然后转身离开了,唐语嫣自知出手太重,也没有上前再去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显得十分难过。 寒清绝跟着刑耀的脚步离开,两个人朝着山顶走去,刑耀沉默的在前面走着,寒清绝跟在他的身后盘算着要怎么开口,毕竟这种事情自己出来也不是十分的恰当,但是如果不的话,万一日后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他的内心也会过意不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的跟上了刑耀,粘在他的身侧与他并肩前行着,“王爷,我有些话不知该还是不该。” “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的。”刑耀虽然没有转过头看寒清绝,但是这话一出倒是让寒清绝觉得十分的喜悦。 他缓了片刻之后道:“不知王爷可否感受到了,唐姑娘对你的感情,似乎并不只是兄妹之情。” 刑耀听着寒清绝这么,本来疾行的脚步一瞬间慢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寒清绝,“她在我的心中只是我的师妹而已。” “王爷这么想,可是唐姑娘未必这么想。” “我不在乎。” 寒清绝听着刑耀这么,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他总是这样,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可是在官场之上或是战场之上,对于对他心怀不轨的人都可以简单的手起刀落,可是这个女子却是他师傅的女儿,他必然不会这样做的。 “你不在乎,皇甫柔不会不在乎,王爷可曾想过,如果皇甫柔知道了,她会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让刑耀思考了良久,他还记得,当初自己提出让皇甫柔来做自己的王妃之时,他没有想过真的要与她产生什么感情,他也看得出来,当初皇甫柔也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一颗可以依靠的大树来脱离当初的困境罢了。 但是到了现在,他扪心自问他早已经将皇甫柔当做是自己的女人,而且对她的感情是十分的深刻的,就连他都没有想到,皇甫柔会舍命保护他,这份感觉对于他来,是十分宝贵的。 可是他也记得,那一日自己提出这个建议的事情,皇甫柔就明确的告诉自己,如果府中还有第二个女子的存在,她会自请下堂求去,他看得出来,皇甫柔不是开玩笑的,可是自己并没有想要娶唐语嫣,那自己现在为什么有些慌张呢。 寒清绝看出了刑耀的心情,“王爷,恕我直言,皇甫柔并非寻常之人,依照她的性格如果可以为你舍命,那你对于她来就是弥足珍贵之人,像她那样的女子,势必忍受不了你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存在,就算是觊觎你的人,也不可以。” 他差点就脱口而去,之前见到她杀人的样子,寒清绝看得出来,她不仅身手高超而且下手也是十分的狠辣的,唐语嫣现在对于刑耀越来越痴迷,保不定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皇甫柔痛下杀手,那刑耀到底该如何自处呢。 刑耀看着寒清绝,皱着眉头没有到,他一直认为女人就是麻烦,可是认识了皇甫柔知道他才知道原来有的女人并非只是为了男人而生的,她的那种气质与自信并非旁人可以比拟,就算是自己见过再多的佳人都不敌她万一。 刑耀想到这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本王不会辜负她。” “王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些解决,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王爷,皇甫柔与唐姑娘你们三个人都将过上十分艰难的生活。” 刑耀点了点头,拍了拍寒清绝的肩膀,“这样的话,大概也只有你敢出口了。” “毕竟也只有我才敢真正的跟你过几招,唐宁兄弟是个实诚人,可就是太过迟钝了。” 刑耀也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自己已经跟他过了,只当唐语嫣是师妹并无非分之想,可是他总当自己是他的敌人那自己又能如何呢? 两个人在山上了半晌话,临近傍晚才下山,可就是这个时候,唐哲的房间内传来的轻微的呼喊声,这声音是唐语嫣先听到的,本来她正在烦恼着如何跟刑耀解释自己的行为,侍女端来的晚饭也是一口未动。 “姐,你这样不吃东西是不行的,老爷可还等着你去照顾呢。” “我知道,我只是没有胃口。” “姐可是为了耀王爷?”侍女调皮的看着唐语嫣,这么一问倒是让唐语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再胡我就撕烂你的嘴!” “姐不要生气,奴婢并非胡,姐你想,现在老爷身子这般,你一个人在这山庄住着也不安全,不如让老爷将你许给耀王爷,奴婢一直就觉得您与耀王爷十分的相配呢!” 这话一出倒是让唐语嫣有些兴奋了起来,可是她的父亲现在昏迷不醒,自己到底要用怎样的方法来让父亲出这番话呢,若是父亲不愿意那又该怎么办才好呢?今日的事情师兄一定心中有了计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师兄会愿意娶她吗? 唐语嫣心中乱乱的,还未等她再些什么,就听着父亲的房间中传来了一丝声响,她赶忙起身抛了过去,正巧看着唐哲挣扎着想要起身,她赶忙跑到床边将父亲扶了起来,问道:“父亲,您醒了?” 唐哲脸色更加的苍白了,话都是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努力的道:“让阿宁和耀都过来,父亲怕是不行了,有些话想要嘱咐你们!” “父亲,您千万别乱,寒清绝已经到了,今日就是他给你施针的,想来父亲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唐语嫣留着眼泪着这些话,此时她的心中十分的难过,本想着请求父亲将自己许给师兄竟然也没有开口。 “嫣儿,父亲的身子父亲自己知道,快去,没有多少时间了!” 唐哲有气无力的着这些话,然后拍了拍唐语嫣的手,“嫣儿,父亲知道你一直喜欢耀,父亲若是不在了,他自然也能照顾好你,可惜,父亲不能送你出嫁了。”完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不舍与无奈。 唐语嫣哭泣着喊道:“师兄!师兄你快来啊!父亲,父亲快要不行了!”喊完之后就呜呜的哭了起来,看着眼前慈爱的父亲,她的心好像快要撕裂了一般,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父亲能够好起来,就算是不嫁给师兄也无所谓,这是她最亲的人啊。 刑耀和唐宁闻声都跑了进来,看着唐哲靠在床边脸色已经白的像纸一般,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徒弟都来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耀,阿宁,你们都来了,还有寒大夫,好久不见了。” 寒清绝看着他这幅样子,赶忙上去搭上脉,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起身朝着刑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们这些人话,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光了,应该要珍惜的,他站在门外,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唐语嫣的哭泣声。 “阿宁,师傅从遇见你的第一起,就将你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你虽然没有才华,悟性也不高,但是师傅从来不曾嫌弃你,师傅马上就要离开了,可是这山庄和山下的村民还需要照顾,这里,就交给你了。” 唐宁听着这番话,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忍着让自己不哭,只能一直点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出声,他怕他只要张开嘴出一个字,哭声就会再也止不住了。 唐哲有气无力朝着刑耀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刑耀赶忙走到了师傅的床前,握住了他的手,“师傅。” “耀。” 唐哲话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没出一个字就要喘半的气才能继续话,他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继续道:“耀,我就嫣儿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就喜欢你,我是知道的。” 完之后看着刑耀有些惊讶的神情,露出了无奈的笑意,“师傅命不久矣,嫣儿还无人照顾,就算是师傅求你,娶了她,给她一个家,别让她一个人漂泊在外,好吗?” 刑耀听着唐哲的话,愣在了那里,他真的不敢相信师傅居然会跟自己这样的话,他忽然想起了寒清绝刚才对自己过的话,如果自己真的娶了唐语嫣,那么皇甫柔会如何,她还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就在刑耀出神之际,唐哲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喘着粗气道:“耀,这是师傅最后的愿望,你,你一定要答应师傅,不然,不然师傅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完之后,眼角的泪水滑落了下来,他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女儿,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声音开始颤抖,“嫣儿,我的女儿,我再不能陪伴你了。” 完之后,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刑耀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师傅哭过,更别提是像现在这样声泪俱下的求着自己,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拒绝了。 刑耀握紧了唐哲的手,道:“师傅,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师妹的。” 唐哲听到这话,眼睛好像都亮了起来,连声着:“好,好。”然后将唐语嫣的手放在了刑耀的手中,然后十分欣慰的拍了拍刑耀的手,“回想师傅这一生,就留下了这一件宝贝,今日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唐语嫣声泪俱下的哭着:“父亲,嫣儿不要,嫣儿不要嫁人,嫣儿要父亲,父亲不要离开我,不要。” 唐哲轻抚着她的发丝,苦笑着:“老不再给我这个时间了,阿宁,过来。” 唐宁听着他们的话,本已经伤心欲绝的心瞬间就冰冷了下来,师傅知道师妹一直喜欢师兄,可是自己对师妹的感情呢,难道师傅就从来都不知道么,还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师傅就只能看到师兄? 可是他心中虽然埋怨,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一丝犹豫的朝着唐哲走了过去,唐哲拉住了唐宁的手,放在了唐语嫣的手上,然后紧紧的握住了三个人的手,大口大口的倒着气,拼尽了身上的力气道:“你们三人,要,互相扶持,要,好好活下去。” 完之后,唐哲的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脸上的泪痕还未等干透,生命之火就已经熄灭了,留下的,是唐语嫣大声的哭喊,还有门外寒清绝无力的叹息。 第230章 下山回京 刑耀站在床边,看着师傅已经没有了生气,手也是无力的垂在身侧,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神情,这样子就好像睡着了一般,让他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师傅就这样死去了。 唐语嫣直接哭的昏了过去,刑耀看了一眼木讷的站在一旁的唐宁,将唐语嫣抱了起来送回了她的房间,然后这才折返回来,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寒清绝,会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看透了一般,这事情确实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料发展,自己现在给师傅做了承诺就要做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 他转身走了进去,看着唐宁站在师傅的床边纹丝未动,脸上也不再有那悲痛的神情换成了一脸的麻木,他上前拍了拍唐宁的肩膀,然后来到师傅的身边,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刑耀心中的矛盾唐宁不知道,唐宁心中的不甘变成了愤恨刑耀也不知道,两个人就这样变得陌生了起来。 唐哲的丧事办得很简单,一切都是按照他之前的风格既节俭又低调的进行,甚至山下的村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在山庄内停了三日的灵柩之后就草草的下葬了,唐语嫣醒过来之后便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唐哲的棺材,直至他入土为安这才好像是回过神一般。 唐宁看在眼里,心中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想着师傅临终的遗言还是转身的离开了,他就算是再迟钝现在也应该明白了,师傅一早就知道师妹喜欢的是师兄,师妹的心意也一直都没有改变,那自己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算什么?现在他看清楚了,师妹很快就会嫁给师兄的,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或许现在开始保持距离,对自己和师妹来都是好事。 唐宁反常的没有安慰唐语嫣,这倒是让她有些诧异,但是想想现在的情况这也算是正常的,唐语嫣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站起来看着面前她朝思暮想了十余年的师兄,忽然有些不出话来。 刑耀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师妹,上前道:“今日我要回京即刻启程,等我将京中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就将你接过去,我答应师傅的事情不会变。” 唐语嫣看着刑耀信誓旦旦的样子点了点头,她知道师兄对自己父亲的情意,在父亲临终之时的承诺他自然会遵守,所以她并不着急,只要她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来日方长,她相信师兄还是会爱上她的。 “我知道了师兄,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忙,嫣儿就在这里等你。” 刑耀点了点头,“不会太久。”完之后看了一旁的寒清绝一眼转身离开了,寒清绝看着站在那里凝望着刑耀背影出神的唐语嫣,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跟着刑耀下了山。 唐语嫣站在父亲的坟墓前,看着那墓碑上面潦草的刻着:唐哲之墓,泪水就不受控制的往外涌,那个疼爱她的父亲就这样永远的长眠于地下,到最后也变成了这冰冷的墓碑,到底这人的生命太过于脆弱了,以至于到了最后,竟然这样的苍凉。 侍女在一旁安慰着,然后将唐语嫣搀扶着下了山,在回到她的房间之前,唐语嫣看到唐宁站在父亲的房间门口发呆,就走了过去,可是唐宁看着唐语嫣走了过来,转身就离开了,这冷漠的样子让唐语嫣一愣,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唐宁站在远处看着唐语嫣关上了房门,然后站在那里叹着气,他并非能彻底的忘怀自己对师妹的感情,但是现在他的情感已经不再是可以向从前那样表明的了,很快她就会嫁给师兄,那自己也只能将这爱意深深的埋在心底,让她当做自己忘却了也好,无情也罢,这份不应该存在的情意,早就应该烟消云散了。 就在唐宁在那里苦恼,唐语嫣在房中休息的时候,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悄悄的来到了山庄的一个隐蔽的地方,那里正等着一个厮模样的人,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就快速的分开了,厮趁着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悲痛之中不曾多设防备的时候,快速的离开了山庄。 刑耀骑着马与寒清绝离开了重阳山,这一路上刑耀脸色都十分的阴沉,寒清绝看在眼中所以什么都没有,这事态的发展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想来刑耀也不会想到唐哲会在临终之前对他有这样的嘱托,可是他答应了,就要负起责任来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跟皇甫柔起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就快要大婚了。 刑耀骑着马快速的朝京中奔去,他手中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狠的抽在了马的屁股上,此时他的心中烦闷不堪,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他答应了师傅的嘱托,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跟皇甫柔起这件事情,看来也只能找个机会跟皇甫柔表明立场然后再做打算了。 此时的皇甫柔,正站在黄府中与邢君烈商谈着合作的事情,本来她是不准备再与刑耀产生什么关系了,可是现在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穆老将军已经妥协了,也是是邢君烈与穆摘月的事情基本就算是定下来了,她不能就这么看着穆摘月陷入泥潭,她更不忍让穆家满门忠烈都成了邢君烈通往皇位的阶梯,所以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与邢君烈联手,看看他打算做什么然后再做应对。 邢君烈此次前来并没有带着紫寒,这倒是让皇甫柔有些意外,清墨站在门外与邢君烈的贴身侍卫对望着,两个人的神情中皆是带着猜忌与敌意,显然他们都不可能将对方当成是自己人,可他们的主子却在合作,两人也只好收起心中想要与对面的人一战的想法,站在那里时刻戒备着。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笑了起来,“黄兄实在是消息灵通,本宫的事情你好像都了如指掌,不过也无妨,你越有本事,本宫越喜欢跟你合作。” 皇甫柔也不甘示弱,“殿下言重了,殿下的事情早已经在京中传遍了,如果我现在还不知道的话莫非我是聋子了?殿下很快就能得到穆家的支持,这对于殿下来是如虎添翼,殿下的势力日益壮大,这让我无比的放心,哪里会不跟殿下合作呢?” “你想跟本宫合作,还伤了本宫最贴身的侍卫?”邢君烈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言辞也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不过皇甫柔可并不吃这一套,她愿意合作,并非是让自己成为邢君烈的手下。 “殿下应该知道,无用的人不必留着,不过殿下心善舍不得处置那无用却跟随你多年的人,人就只好代劳了,若是真的有一让殿下因为此人的不中用而受了伤,那才是人的过错呢。” 完之后毫不避讳的看着邢君烈的眼睛,神色也是十分的严肃,邢君烈看在眼中,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黄兄所言极是,不过到底是跟了本宫这么多年了,本宫确实有些舍不得杀他,就直接给发配到边疆历练去了。” “殿下人善心慈,人佩服。” “诶,黄兄这么不是客气了么,本宫今日前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之前的那件事情,既然你我都有同样的敌人,那咱们自然也就会做相似的事情,耀王爷的大婚之日定在六月初六,不知黄兄可有什么好法子?” 皇甫柔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之前动过一次手,依照耀王爷的性子而言,他必然已经有所防范,咱们若是在那时去就是自投罗,必须得选一个他们不会想到的时机动手才行。” 邢君烈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他的话确实有道理,就算是自己的话如果有过这么一次,自然都会日夜防范,可是如果再大婚之时都不能动手,那么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好机会了,“大婚之日场面必定十分混乱,若是在那个时候动手的话咱们的人好脱身,若是再找其他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时机了。” 皇甫柔本想着不要让邢君烈将心思放到大婚那日,那日一定会有许多的达官显贵到场,若是在那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很可能会将朝中的权贵都牵扯进来,到时候更麻烦,她必须的像个办法服邢君烈才好。 “殿下,倘若你是耀王爷,你会不会觉得大婚那日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邢君烈听这么一问,倒也是被问的楞了一下,这是自然的,这个时候场面最为混乱,自然是动手的最佳时机,“那是自然。” “既然他能想到,那殿下觉得,他会没有人和防范么?若是将咱们的人当场抓住,若是死了还好,若是活着,依照他的本领还不是想让那人什么,那人就得什么,殿下觉得,到时候事态会发展的多严重呢?” 这倒是让邢君烈一愣,“殿下,我倒是觉得最佳的时机很快就会来。” “这话怎么。” 皇甫柔嘴角扬起了微不可查的弧度,“待我确定之后再告诉殿下,咱们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第231章 传递消息 邢君烈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笑着道:“本宫现在的境况你也是了解的差不多了,不知能不能同本宫关于你的呢。” 皇甫柔轻笑了起来,“殿下,这种事情咱们还是彼此不清楚的好,您可是子,与我们这些生存在黑暗之中的人牵扯的越少越好,再了,您总有一要荣登大宝,我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完之后看着邢君烈的眼睛,“如果殿下实在想听,我给你编编故事也是可以的。” 邢君烈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罢了,你这样直白的人本宫并不讨厌,但是,不要想着同本宫刷心机,不然。”邢君烈这话没有完,就起身离开了,皇甫柔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看起来自己也得重视起来了,邢君烈并非自己想的那般好糊弄。 邢君烈离开了之后,清墨走了进来,俯身跪下道:“主人,今日二皇子身边带的那个侍卫与之前的不同,属下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武艺可能在我之上。” 皇甫柔点了点头,“确实,看来咱们也得心了,他真正的势力要展现出来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思考着,看来最近自己不能再去清幽那里了,如果行迹暴露了的话将会带来很多麻烦。 她一直等到了色已晚才带着清墨出去,可是这次却没有从后门离开,而是带着清墨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了,皇甫柔明显能够看出周围有些人在暗中盯着他们,她带着清墨再街上走着,看着四周已经关的差不多的店铺,街景也是十分昏暗,身后的脚步声就越发的明显。 清墨也感受到了,但是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看去,像是征求她怎么办一样,皇甫柔脸上扬起了笑意,什么都没带着清墨继续朝前面走着,直接就来到了京中最出众的烟花之地。 这里灯火通明不似寻常街道的昏暗,姑娘们穿红着绿的或站着搔首弄姿,或傍依着门框朝着过往的男子抛着媚眼,清墨此时十分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看到的却是一脸的喜悦模样,她张开双臂搂过两个美艳的姑娘就朝着红拂馆走了进去。 清墨震惊之余还是将迎上来的姑娘给打发走了,皱着眉头跟着皇甫柔一同走了进去,皇甫柔直接来到了一处正对着歌舞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十分豪气的扔了一锭金子在桌子上,然后道:“将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都给我叫过来,爷有的是银子。” 此时看着这场子的姑娘赶忙迎了上来,对着皇甫柔和清墨谄媚的笑着,“这位爷,您真是大方,咱们这里的姑娘可是这烟柳巷最漂亮的,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叫去。”完之后还不忘拿起桌子上的金锭子,扭着腰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身旁陪着自己的姑娘,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道:“姑娘们,爷今儿个高兴,倒是要看看这欢乐场里到底有什么出众的姑娘,若是拿不出什么好货色,那你们今晚可就得为我消消火了!” 两个姑娘脸色微红的靠在皇甫柔的怀中娇笑着,倒是让坐在一旁的清墨十分的尴尬,他心中惊诧的看着皇甫柔,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厉害,一个姑娘竟然能做出这种姿态来,真是不同寻常,只可惜自己及不上她半分。 老鸨带着几个姑娘就走了上来,还真别,这些姑娘皇甫柔其中有几个看着比较面熟,应该是之前花魁大赛的时候见过的,老鸨眉开眼笑的看着皇甫柔和清墨道:“两位爷,这就是咱们这里最出众的姑娘了,快过去伺候着。” 几个姑娘朝着皇甫柔身边的两个人示意了一下就坐了过来,给他们两人添茶倒酒的开始伺候了起来,这几个姑娘姿色倒是可人,但是起话来是太过于市侩,言语之间都是打量着两人的身世家财,皇甫柔脸色渐冷,显得有些不高兴。 老鸨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就知道不好,毕竟自己带过来的只不过是这里较为出众的姑娘,看来这两个人眼光比较高,这几个人无法摆平啊。 皇甫柔脸色冰冷的拂开了身边的姑娘,对着老鸨道:“爷不差银子,我之前过了,我要的是头牌,是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怎么着,我出的银子不够?”完之后掏出两锭金子丢到桌子上,“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现在不想要头牌的,我想要你们管事的陪我喝两杯。” 这下子老鸨有些愣怔了,她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竟然惹了祸,面前的男子看起来确实不是好话的,她咬了咬牙还是走了过去,一脸谄媚的道:“哎哟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这位爷不要怪罪,老奴这就将这里的头牌芍药姑娘给您请出来,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咱们这些不懂事的计较了。” 皇甫柔从袖中又掏出了两锭金子丢在了桌子上,“我我要见你们管事的,你听不懂?” 这一下子倒是让旁边的清墨也有些疑惑,这些都是寻常手段,主人不会看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题大做呢,看来她也并非真的了解这里的行情,不论怎么装扮,这女儿心是无法改变的。 他坐在一旁没有出声,这种事情可不是自己拖后腿的时候,他就这么看着,如果有什么问题再帮她解决就是了。 老鸨脸上渐渐出了汗,她看着面前的人铁了心要见管事的,就算她再三认错也没有办法,只能朝着一旁的厮使了个眼色,厮点头之后朝着后院跑了过去,片刻之后从后院冲进来十几个大汉,将皇甫柔这一桌子统统围了起来。 皇甫柔脸上带着鄙夷额笑意问道:“怎么,这是要对自己的财神爷动手了?” 老鸨虽然心中有些愤恨但还是十分客气的道:“这位爷,咱们这里的管事并不能作陪,还请您见谅,这些银子您拿回去,今儿个您在这里随便玩儿,都算在奴才头上,就算是给您赔罪了,您看行吗?” 这若是旁人,早已经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能够在这京城最大的青楼红拂馆内随意玩儿还不用银子,这不知道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可惜,皇甫柔可不是为了这些姑娘才来的。 她起身看着身旁的大汉,脸色十分的难看,“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认为我会差这些银子?滚进去将你们管事的叫出来,她出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无知的东西!” 这老鸨被皇甫柔这么一骂倒也是愣了,一旁的厮看着情况不好赶忙走到后院朝着木槿的房间过去,禀告了之后木槿赶忙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是皇甫柔,赶忙走了过去,看着围在这里的人呵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谁让你们出来的,竟然敢这么对这位爷,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厮看着木槿如此生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离开了这里,这老鸨也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与他们的老板是认识的,木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脸忐忑的老鸨了一句:“你先下去,日后看见这位爷直接叫我出来招呼就是了。” 老鸨如获大赦一般的称是之后转身离开了,“大哥,您回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嗯,不过几日的光景,这红拂馆就不似从前了,这老鸨也是个糊涂东西,若是让这种人留在这里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大哥。” 皇甫柔点了点头,趁着木槿离她很近的时候朝着她手中递过去一张纸条,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道:“今日来不过是看看这里情况如何,下次再见,我不希望再见到这样的场面。” “是!” 完之后皇甫柔带着清墨起身离开了,清墨一脸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甫柔脸色难看的离开了红拂馆,馆内看到这一切的人也跟着她离开了,两个人回到了黄府之后,皇甫柔让清墨回房间休息去了,自己坐在书房内心中有些焦虑,也不知道这样到底行不行。 跟着皇甫柔的人看着两人回到了府内赶忙朝着二皇子的府邸去了,经过了层层的检查这才进到了二皇子的书房,俯身跪下道:“启禀殿下,那人在您离开之后去了红拂馆,在馆内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将红拂馆的管事叫了出来训斥了一顿这才离开,然后就径直回到了府中了。” 二皇子坐在椅子上,思忖着道:“她去红拂馆是正常的,因为那红拂馆本就是她的,看来那里让她很是不满意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在一旁听着,那两个人花了重金让老鸨将头牌叫出来,可是老鸨却带出来几个姿色平常的女子作陪,想蒙混过关,将他们当成冤大头了。” 二皇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禀报。”邢君烈摩擦着手中的折扇,看来他很重视这个红拂馆啊,想来也是,这么个风月场所在京中可是个十足的赚银子工具,还能提供许多情报,如果不好好管理也是会出现很多问题的。 她能想到乔装成客人去检验那些人做事,也是个厉害角色了,跟这样的人结盟,他并不讨厌。 第232章 她的行踪 皇甫柔心中有些忐忑,她知道邢君烈是个多疑多思的人,自己现在的行为他一定会知道并且会加以揣测,她就是赌邢君烈猜测自己看中红拂馆才会加以重视,所以在他还没有得到红拂馆的时候他不会出手,他比起红拂馆跟在意的是自己与他的交易,如果今夜清幽没有来这里找自己,可能这事情就成了。 木槿手中抓着皇甫柔塞过来的纸条心中有些紧张,但是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出来,她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然后指挥着老鸨和厮都将客人伺候好了,然后对着老鸨加以训斥之后才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的腿有些软,在这个时候她才无比的怀念当初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在这种时候有人陪着自己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木槿拿起了之前读的书,在书的遮挡下这才打开了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咬了咬牙暗自盘算着到底应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无论谁去她都不放心,看来还是的亲自过去一趟比较好。 她起身换了一身衣裳,带着自己的侍女走了出去,老鸨看着木槿赶忙笑脸相迎的问道:“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出去走走,好好看着这里的生意,若是再有差池,我让你好看。”完之后气冲冲的离开了。 木槿本身没有打算要去黄府,可是心中盘算着自己出门这一趟未必安全,既然大哥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送信,必然是有人盯着才会这么做的,她先是带着侍女去街角的馄饨摊前面吃了一碗馄饨,然后绕着这城内缓慢的走着。 侍女跟在木槿的身后有些害怕的样子,忐忑的道:“姐,已经这么晚了,咱们这样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去。” “无妨,这里可是京城,谁人是不想要脑袋了才在这里作祟,咱们只是消消食,再走一会儿就回去。” “是。” 木槿带着侍女在街道上绕了半,在皇甫柔的那个院子的门外路过了好几次,看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侍女赶忙着急的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姐!” “许是崴脚了,无妨,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 侍女看着木槿的样子,再看看这四下无人的街道心中很是不安,她鼓起勇气道:“姐,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咱们。”完之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朝前面奔跑过去。 木槿看着侍女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内疚,但是还是趁着她离开的时候将手中的东西隔着墙丢了进去,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扶着墙离开了。 清幽他们很早就注意到外面有人来回的走着,他一直以为是不是这里被发现了,直到一个纸条被扔了进来,他快速的捡了起来回到屋内,打开一看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想着怪不得主子今日这么久没有回来,还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的去找她,不然很可能坏了事。 木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巷子口,看着侍女在紧张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有人然后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她一抬头看见木槿走了出来,连忙跑过去问道:“姐,你没事,我没看到有人,不然我背着你走。” 木槿摇了摇头,“你这身子骨若是背着我,咱们两个都走不了了,还是扶着我慢慢走,只是崴了脚,想来事情也不大,到家之后让大夫过来看看也就是了。” 侍女知道木槿的是实话,心中责怪着自己无能却也不能反驳,只能搀扶着木槿一瘸一拐的朝红拂馆的后院走了回去,走回去之后侍女已经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因为用力太大的缘故,脸色红彤彤的将木槿送回房间就跑出去找大夫了。 大夫过来瞧过之后只是崴了脚,并没有伤到骨头,开个副外敷的方子就离开了,木槿躺在床上想着今的事情,这才舒了口气,这脚是她故意崴的,虽然有点疼但好在事情是办成了,也不能怪她防着那个丫头,毕竟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除了自己最好不要相信别人,芊芊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看到了大哥的信之后她就一直有些恍惚,只觉得女子活这一世,总是那么坎坷不易,她们这些堕入风尘的人更是如此,谁没有个悲惨的身世或遭遇呢,又有几个人能够有好的结果呢,她承认有一瞬间她是有些责怪大哥的,责怪他没有救下芊芊,可是过了几日她就想通了,重新看待这个问题之后也有些责怪自己那么感情用事,毕竟没有人可以永远以德报怨。 木槿在侍女的服侍下休息了,可是这个侍女却一直守在木槿身边,直至明。 皇甫柔待在府中,看着月正当空,也舒了口气,这个时辰已经是午夜了,清幽没有过来的话就明木槿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了,现在这种时候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刑耀一日未回京,她现在的身份都是黄清,红拂馆真正的主人。 她回到房间内,褪下衣裳坐在床榻边,心中有些烦乱,邢君烈今日来同自己起这些事情,看来他已经胸有成竹了,穆摘月与他成亲也是早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拦不了。 邢君烈还是十分忌惮刑耀的,毕竟刑耀离京也半月有余,可是邢君烈却没有任何的动向,看来他还不了解刑耀的实力,不过这样也好,能拖一是一,毕竟自己也没有准备好应付突如其来的事情,若真的要起冲突而且刑耀不在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他快些回来。 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只觉得身体十分疲惫,她轻抚着渐渐凸起的腹,脸上虽有疲惫但还是带着微笑,不论现在多么艰难,这个孩子是上赐给她最好的礼物了,她沉浸在这烦乱与幸福中沉沉的睡去了。 色刚亮,城门大开,刑耀就带着寒清绝策马而入,一行人都赶忙给他让出一条道路,很快,耀王爷回京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自然,皇甫柔和邢君烈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刑耀带着寒清绝直接回到了耀王府,管家急匆匆的将他们迎了进去,然后禀告道:“王爷,您不在的这段日子,王妃将她的侍女送了过来,让老奴照看着。” 听着这件事情,刑耀驻足看着管家,“人在哪儿?” “就安排在内院的厢房中。” “知道了。”完之后带着寒清绝走了过去,寒清绝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惊诧,怎的突然将灵儿送到这里来了?难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刑耀走进内院的时候,灵儿早已经起来了,坐在门口发呆,她心中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皇甫柔,自从从府中出来,已经五日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姐现在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现在安不安全。 听着前面有脚步声传来,灵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还以为了她的姐回来了,一抬头这才看到是耀王爷和寒清绝,灵儿慌忙的俯身行礼,“见过王爷,谷主。” “嗯,你们姐呢。” 灵儿听着刑耀的话,眼眶一下就红了,有些哽咽的道:“姐将奴婢留在这里,这里是最安全的,然后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刑耀看着灵儿,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儿用力的眨着眼睛,将眼泪给憋了回去,然后道:“姐从宫中回来的第一晚,就有人动手脚了,奴婢看的清楚,那些爬进来的都是些毒虫,如果不是姐护着,奴婢早就死了。” 寒清绝听着也皱起了眉头,“你在药王谷这些东西见的也不少了,是人为的?” “是的,绝不会错,我看的真真儿的,那些毒虫就像是被人指使的一样,径直的朝着姐的床榻爬了过去,而且院子中还弥漫着草药的味道,一定是有人动的手脚!” 寒清绝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只知道皇甫柔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没想到竟然已经演变成这般模样了,竟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还是用这么毒辣的办法。 刑耀看了灵儿一眼,转身朝着书房走去,寒清绝也跟着走了过去,灵儿站在那里十分难过,如果自己再厉害一些,就不用姐处处保护自己了。 刑耀来到了书房,这才将暗卫叫了出来,“怎么回事。” “主人,皇甫柔现在在她的别院中,最近二皇子的人在跟着她,所以她最近很少出现,之前她去过您的别院,清幽他们现在正在那里。” 刑耀点了点头,示意暗卫可以退下了,寒清绝脸色也是有些难看,“她现在跟二皇子的接触太多了,我已经听了,二皇子即将迎娶穆老将军的孙女穆摘月,这可让他的权势更加稳固,他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还是少跟他接触才好。” 第233章 独木难支 刑耀坐在那里摇了摇头,“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除非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然我也觉得让她继续跟邢君烈接触比较好,之前的那次行动就能证明她的重要性。” 寒清绝很不赞同的看着刑耀,“王爷,她即将成为你的王妃,难道堂堂的耀王妃还要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么?就算是没有她咱们也能应对自如,实在没有必要让她一个女子去以身犯险。” 这话出口之后,寒清绝也觉得有些不妥,刑耀抬起眼看着寒清绝,他并不迟钝,寒清绝对待皇甫柔很特别他感觉得到,但是他也知道,寒清绝不会介入其中,只是现在看来,人都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尤其是面对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会忍不住去关心。 刑耀移开目光,按着眉心没有话,寒清绝心中想着,索性已经了,那不如就再多一些,“王爷,你在重阳山的许诺,准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刑耀更为头痛,他心中对唐语嫣是兄妹之情,更是带着师傅的情分才会对她特别照顾一些,可是自己已经对师傅做出承诺,就会兑现,他从不是会食言的人。 “我会按照承诺娶了唐语嫣,也会跟她言明,等她想通之后就会放开离开去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样也不算愧对师傅。” 寒清绝叹了口气,“那你可知皇甫柔会如何。” 这个问题刑耀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就算他是很果断的人也很难在皇甫柔的面前自己要娶其他女子,更何况她之前就已经言明,如果府中有其他的女子她就会下堂求去,也不知自己如果对她起,她会不会理解。 刑耀摇了摇头,没有话,他显然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只要想到他即将要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子,然后再告诉她自己还要娶其他女子,他的胸口就好像有一块石头压着似的喘不过气。 寒清绝也没有继续下去,他能感觉的到刑耀现在的苦恼,但是他更担心的是以后,皇甫柔是那样清醒果决的人,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好好处理,很可能变成他们之间的一个劫数,未来再也无法预料了。 皇甫柔得知刑耀回京了,心中很是高兴,毕竟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刑耀来,但是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如何应对邢君烈,毕竟刑耀一会京城自己就消失也不是个办法,必须的像个万全之策来解决才是。 就在她还在想的时候,贵客就登门了,丫鬟敲门道:“主人,有客人求见。” 皇甫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请进来。” 可是这推门而入的时候倒是让皇甫柔吃了一惊,这人看着十分眼熟,但是她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一个姑娘战战兢兢的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道:“奴婢是木槿姐的侍女,姐她受了伤正在红拂馆养伤,她托奴婢来给您送些东西。”完之后将一个食盒放在了书桌上,有些忐忑的站在那里。 皇甫柔看着这个丫头,问道:“你是木槿身边的丫头?” “是。” 皇甫柔点了点头,“伺候她多久了?” “已经两月有余了。” 皇甫柔看着桌子上的食盒皱着眉头思索着,“她怎么受的伤。” “昨日夜晚,姐带着奴婢去街角的馄饨摊吃了些馄饨,姐许是吃的太饱了就带着奴婢一起逛逛消食,可谁知却崴了脚,大夫已经瞧过了,是要养些时日才能下床走动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她,我一会儿过去看她,让她好生休息。” “是,奴婢告退。” 这丫头听着皇甫柔的话如获大赦一般的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桌子上的食盒,陷入了深思,木槿那个丫头一定是为了完成自己交给她的事情故意受伤的,看来她身边也不是十分安全了,她有必要好好处理一下红拂馆的人了。 她将食盒的盖子打开,里面放的是一道精致的点心,皇甫柔拿出一块,然后将里面的东西统统拿了出来也没有发现什么信息,心中带着疑惑,忽然她好似想通了一般,将这点心统统的掰开,发现也没有任何纸条之类的东西,这下倒是让皇甫柔有些迷茫,难道真的是拿过来给自己品尝的? 她拿起一块点心仔细的打量着,忽然发现这点心的下面沾有红色的面粉,像是做点心的时候弄上的,她忽然间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将那些掰开的点心又组合到一起,然后按照点心后面的颜色一点一点的拼接,几经周折终于拼成了一个字:成。 她看着点心心中有些难受,看来让她自己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实在是委屈她了,不然也不会做这么心的事情,看来这是她早已经准备好的,来给自己传信的东西,看在红拂馆哪里环境也不是十分的安全,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处理一下了。 她留下了两块点心然后将外面的侍女叫了进来,将食盒递给他们,“这些点心你们拿去吃,我自己也吃不完,放着也是浪费了。” 侍女听着这话高兴的谢恩之后拿着食盒就出去了,皇甫柔将清墨叫了进来,道:“王爷回京了,很快咱们就要有一次行动。” “是,主人。” 皇甫柔带着清墨到了红拂馆直接从后门进入,来送信的丫头看着她真的来了十分的高兴,赶忙上前道:“您来了,这边请。”然后将皇甫柔和清墨带到了木槿的房间,木槿此时真躺在榻上看着手中的史记,皇甫柔走进来看着她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 等皇甫柔走近了木槿才发现她进来了,四目相对的时候木槿脸一下红了起来,赶忙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边,想要起身迎接,皇甫柔一把将她按在了榻上道:“身体是大事,这些礼节就暂且免了。” “是。” 木槿看着站在一旁的清墨还是十分提防的,她没有称呼皇甫柔,只是这么简洁的回答着,皇甫柔对于她这种机灵还是十分赞赏的,“他是自己人,无妨。” “是,大哥。”听着皇甫柔这么,木槿这才有些放松了下来,依靠在床榻打量着清墨,清墨被木槿这么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就出去了。 皇甫柔看着清墨走出去之后问道:“这里不安全?”这问题问的很直白,皇甫柔对于木槿现在也是有七分信任,所以不想转弯抹角,现在她想听听木槿的意见。 木槿皱着眉头道:“老鸨,还有几个厮看起来有些问题,其他的暂时没有发现。” “你身边的那个丫头?” 皇甫柔这么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让她相信邢君烈就这么简单的就放弃了想要争夺红拂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些比较重要的位置出现的人她都不会完全信任。 “这丫头是之前我在路边捡到的,她正在卖身葬父,那样子十分的可怜我就出了银子帮了她,没想到这丫头也是执拗的很,就算是知道了我在红拂馆这种地方她也愿意伺候我,我想着自己身旁真的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就答应她留下了。” 木槿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继续道:“大哥你放心,我只让她做些下人的粗活儿,其他的事情完全没有让她碰过,也都是背着她的,就连昨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也是背着她做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次前来就是将他给你带来的,一旦发现事情不对让他传消息给我,切记不可自己扛,记住了吗?” “知道了。” 木槿看着皇甫柔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就。”皇甫柔已经猜测到她大概想要些什么,还是对她这么,毕竟她不想让她们只见留下什么隔膜。 “大哥,芊芊,葬在哪里?” 木槿这话问的十分心,眼中也是一直打量着皇甫柔的神色,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了出口,毕竟姐妹一场,就算是死了,也应该去上柱香的。 “京郊的一处林子,你若想去就让黄赢带你过去。” “多谢大哥。” 皇甫柔完之后站起了身,“这次为难你了,身子好好养着,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多谢大哥关系,我会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在外面嘱咐清墨两句就离开了,此时留下来的清墨显得有些尴尬,让他就在这里显然有些为难,毕竟这种与女人打交道的事情,他还不是很擅长。 木槿让侍女将清墨喊了进来,“大哥嘱咐过了,你就留在这红拂馆内与我一同照看这里,我已经让侍女给你收拾出一个房间来,一会儿就让她带你过去,你先在这里休息片刻。” 清墨听着少女对自己这么多,显然有些不适应,木讷的回答道:“多谢。” 木槿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心中思忖着,这个人难道是自己大哥的兄弟?虽然样貌也算是上乘,不过论风度来大哥还是没有人能够比拟的。 第234章 终于见面 皇甫柔本来是想将清墨留在自己身边的,可是今日到了红拂馆她就改变了主意,木槿自己独木难支,如果旁边没有个人帮助她总是不行的,她回到了黄府坐在书房中,心中盘算着到底应该怎么办,这来回一路都有人跟着,是谁的人自然不必了,自己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她坐在书房中,直到傍晚也没有出去,倒是有一个丫鬟敲门走了进来,皇甫柔一抬头,那丫头手中端着热腾腾的吃食,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战战兢兢的道:“主人,奴婢看您晚上也没有吃饭,所以送来了这些,您慢用。”完之后将吃食放在桌子上,捂着脸跑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这丫头的背影,再看看桌子上的吃食,“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她摸着自己的脸,难道这外表真的有这么帅气竟然将身边的丫鬟都迷倒了,还主动来给她送些吃的,笑着笑着,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定还真能让自己脱身呢。 她拿起桌子上的书本看了起来,放在那里的吃食确实一口未动,等到色渐晚,她起身走了出去,还是从正门堂堂正正的走了出去,这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热闹的地方,特别是在这晚上的时候,男子想要找乐子那可都是寻常之事。 她来到了怡香院,这里她还是比较熟悉的,当初那个水仙姑娘可还真是我见犹怜的样子,可惜啊,她的心思实在是太潜了,死的时候自己也是下足了劲儿,没让她有什么痛苦,也不知现在的怡香院怎么样了,那些茶馆酒楼虽然客人多,但还是不及这种烟花之地来的让人眼花缭乱。 皇甫柔进去之后,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在门口稍作迟疑也是跟着进去了,皇甫柔搂着一个粘人的姑娘就朝着楼上走去,调笑着问道:“爷今儿个可是带够了银子来的,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有你的好处。” 那美人儿朝着厮点了点头,直接将皇甫柔带进了她的闺房,里面脂粉味儿很重,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走到了窗子边将窗子打开,微风吹了进来才让她感觉好一些,不过这里还是很符合皇甫柔的心意,外面正好是一片湖,可能也是为了防止这些美人儿逃跑,所以这青楼后面基本都是池塘之类的,不过这里对她来还真是个好地方。 皇甫柔回过身看着厮流水一样的朝着房间送着酒菜,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美人儿在一遍娇嗔的道:“爷,奴家给您唱首曲儿。” “好啊。”皇甫柔看着娇弱的美人儿在琴边缓缓的坐了下来,纤纤玉指拨动琴弦,这曲儿像是流水一般的从指间涌了出来,美人儿的嗓子也是极好,唱起歌来就像是黄鹂鸟一般清脆动听,皇甫柔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这动人的歌声,好不自在。 可是在外面盯着皇甫柔的人就为难了,他们有的人在外面盯着,有的坐在离着房间不远的地方,这姑娘们看着进来的客人就像是行走的银子一样,非常热情的朝着他们身上贴去,身子软的像是蛇一样以为在这些人中间,他们心中暗自叫苦,坐怀不乱这个本事并非人人都有,很快,他们也开始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皇甫柔听着美人儿的琴声想着外面的盯着自己的人一定也享受着这样的境遇,脸上带着笑意,美人儿一曲弹奏完缓缓起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脸色微红的道:“奴家给您倒酒,这些可都是咱们怡香院的招牌菜,您尝尝。” 皇甫柔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听你唱这么一曲,这些酒菜我是无福消受了。” “公子何出此言?”美人儿疑惑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朝着她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儿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一愣,“奴家名唤紫荆,紫荆花的紫荆。” 皇甫柔点了点头,起身来到窗边,回头“我记住了,以后我会再来的。”完还不忘回头朝着美人儿一笑,闪身施展轻功离开了。 紫荆站在桌前看着皇甫柔消失的身影出神,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见到自己不仅没有失了心神,反倒是一副平常的模样,对自己的媚态也是置若罔闻,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自己,他记住了,记住了自己的名字,紫荆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真希望他能再来啊。 皇甫柔离开之后,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驻足了很久,没有发现有人跟着才继续前行,她悄悄的潜入了雅月斋,换了身衣裳这才离开,她心中想着狡兔三窟还是十分有道理的,换了身衣裳之后她才觉得有些轻松,直接来到了耀王府的后院,她一接近就感觉到这里有人在看守者。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将灵儿送到这里来的原因,这里可是刑耀的府邸,出了皇上,别人是疯了才会闯进这里,所以在刑耀还未发生什么变故的时候,这里是最安全的。 她闪身翻了进去,就听着数个高手施展轻功朝着自己袭来,她并不畏惧,想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切磋一下,她也想知道到底刑耀身边的人会不会有更加出众的。 朝她袭来的人感觉到她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姿势,纷纷从身上拿出了武器,有人也在同一时间向刑耀去禀告此事了,皇甫柔虽然没有兵器,但是手中的折扇还是能用上一二的,她用着身上三分的力道朝着那些人攻击去,可是仅仅一下就感觉到手腕被冲击的十分疼痛,看来她是太过于轻敌了。 还未等她在作出什么动作,刑耀闪身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两个人就站在夜里对望着,刑耀已经猜测可能是她,所以用的力道并不大,看着许久未见的人,心绪翻滚有些激动,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人,这些时日未见好像清瘦了些,即使是这样,他的容貌和气度还是一等一的,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刑耀率先将手放了下来,“退下。”四周的人听着他的吩咐纷纷退了下去。 刑耀带着皇甫柔朝着书房走去,此时寒清绝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显然有些惊讶,他看着皇甫柔上前问道:“怎么是你?” 皇甫柔轻笑着,“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寒清绝听着她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来她已经将那些尾巴给解决了,不然是不会到这里来的,三个人坐在刑耀的书房中,皇甫柔显然是放松了下来,显得有些疲惫。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莫名的有些生气,也不知是气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还是在气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竟然将自己弄成这样一幅疲惫的样子,然后话的声音有些冰冷,“,你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听着这个问题耸了耸肩,“李氏怀恨在心想要斩草除根,我发现了她的动作就趁机逃了出来,正好进宫这段时间有些事情没有处理,现在已经都处理好了。” “地牢里面的人也是你弄进去的?” “他身世可怜,再还有些用处不必急着让他赴死,更何况李氏他们应该比我更怕他活着才对。” 刑耀脸色阴沉,“你与邢君烈接触了?” “当然,不然的话不是浪费了这次极好的机会呢,就算是没有我他最近也会有大动作,这个动作很可能跟你有关,所以我暂时跟他结盟这未必是坏事。” 寒清绝听到这里十分紧张的道:“你应该知道他很快就会迎娶穆老将军的孙女穆摘月了,他的势力一定会更庞大,到时候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皇甫柔满不在意的道:“就算是娶了穆摘月又如何,有得就有失,他想要趁机拿到穆青的军权皇上也未必会遂了他的心意,就算是跟穆家挂上关系,一时半刻他也没什么用处,以后才是需要担心的,朝中有不少武将都是穆老将军带出来的,这些人才是需要注意的。” 寒清绝十分不赞同皇甫柔的做法,他觉得这样太冒险了,但是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颓然的起身,道:“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刑耀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他甚至也有些担忧皇甫柔的处境,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赶忙站起身道:“王爷,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看到之后不要太激动。” 刑耀疑惑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示意她跟着自己来,然后径直来到了灵儿的房间,灵儿睡眼朦胧的开门看到皇甫柔还以为是她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之后直接扑到了皇甫柔的怀中抽泣了起来。 皇甫柔轻抚着她的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的,别哭了。” 灵儿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看着站在一旁的刑耀觉得自己有些无礼,赶忙从皇甫柔的怀中离开,站在一旁不出声,皇甫柔看着她问道:“东西呢。” 第235章 赠予扳指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发问赶忙来到内室,跪在地上在床下搬弄着,她整个身子都钻了进去才将坛子拿出来,刑耀在那里看着,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重要,皇甫柔拿过灵儿递过来的东西,朝着刑耀示意了一下。 二人就来到了刑耀的书房,刑耀坐在椅子上盯着皇甫柔的脸,看着她脸上带着兴奋的样子就是移不开眼,之间她激动的深吸一口气,让后将坛子的盖子打开,将里面包裹的很严实的东西拿了出来,刑耀这才看清,拿出来的是十分精致的一个木盒子。 皇甫柔将盒子推送到他的面前问道:“这个东西,你可曾见过?” 刑耀仔细的看着盒子,金丝楠木的材质看着十分贵重,上面描龙画凤也是十分大气,但是这种东西他实在是想不起来,然后摇了摇头,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 皇甫柔示意刑耀将盒子打开,刑耀半信半疑的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一枚精致的玉佩和一封看着就已经放置很久的信件,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看看,或许这字迹,你会认得。” 其实皇甫柔早就已经对比过了,从清心殿里找到的东西上面的笔记看着十分相像,不过这种东西还是要让了解的人看到过才行,毕竟她对这种事情还不是十分的在行,也不能完全的确定。 刑耀看着那枚玉佩,眼光瞬间变得十分诧异,然后用手紧紧的攥着,他脸色很难看的打开了信件,看到上面的字迹脸色更是阴沉了两分,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母妃还有这样的东西留下,这上面写的东西也都是寻常,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起身看着皇甫柔,双眼对视之间他恍然之间想到之前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要相信面前的女子,更何况她近日能将这些东西带来给自己,就证明她对自己没有二心,忽然之间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遇见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皇甫柔从他的视线中读到了很多,从质疑到信任,这就像是两个人相识的过程,她之前还真的想过,如果自己将这些东西拿给他看的时候,如果他怀疑自己,自己应该如何自处?还好,他没有。 皇甫柔看着刑耀像是等着自己来这些东西的来历一样,就给他讲起了雪妃的事情,刑耀也是无比的差异,雪妃就这么死了,宫外甚至没有任何消息,看来皇上已经将雪妃的母家安抚的很好了,只是他从前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雪妃,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皇甫柔道:“雪妃是自尽的。” “你什么?”这下子更是让刑耀诧异了,按道理来雪妃如今已经是妃位,又颇得圣心,如果不是被别人抓了把柄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可是她与她的家人都是十分低调的,不争宠不揽权,他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到底是被人知道了什么。 皇甫柔轻笑着,像是知道了刑耀的猜测一样道:“在后宫之内的女人,并非需要什么恩怨过节才会这么置人于死地,王爷应该不会不明白,这皇宫只有一个皇上,争宠就是这些女人毕生都要做的事情,生或者死,也都系与一念之间。” 刑耀皱着眉,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算是争宠也不至于让皇后亲自动手对付嫔妃,毕竟妒忌妃位的人还大有人在。 “你在宫中,他们可曾为难你?”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曾,这还有多谢王爷了,如果王爷不及时出手,恐怕我一时半刻也出不来了。” “可是本王知道的并不是这样,你这次下手真狠,而且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宫中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了你可知是什么后果。”刑耀知道皇甫柔在宫中杀人的事情,就开始止不住的后怕。 “没有人能够证明是我做的,更何况我与这后宫众人没有任何冲突我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再了,这事关皇后和李淑妃,我想她们两个谁都不想继续查下去,一旦查下去就会发现我身边的人都是皇后安排的,而李淑妃的人自然是收买了侍卫想要做些不好的事情,她们两个想要害人,却不想弄的一身腥,所以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是不出宫,我也死不了。” 皇甫柔这话的跟没事人一样,但是知道,她心中有多后怕,如果她现在还是之前的那个皇甫柔她就什么都不怕,可是她身体里还有一个家伙儿在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刑耀知道不过她,只是叹了口气,“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下杀手。”这个道理皇甫柔也知道,可是她们要让她喝的药她是绝对不会喝的,无奈她们想要动手,自己只好做的更绝了。 皇甫柔不想跟刑耀这个问题,忽然她想起还有东西要给他,赶忙从坛子里面拿出一张给她折的皱皱巴巴的纸,递给刑耀,有些歉疚的道:“我发现这幅画的时候就知道没有办法完好无损的带出来,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找能工巧匠处理一下的话应该可以恢复原样的。” 刑耀打开这被折的皱皱的画纸,上面的人赫然立于眼前,刑耀此时已经不知道该些什么,他身边没有任何母妃留下来的东西,这画像他还记得,这是宫中最厉害的画师为母妃画的,她甚是喜欢一直留着,可后来他再也没有入宫,入宫之后也不能再提起母妃,就没有再去过清心殿了。 “你住在清心殿?”刑耀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嗯,皇后娘娘有心,就是这么安排的。”皇甫柔有些高兴,看来这画上的女子就是刑耀的母妃,她有些庆幸的道:“如果我没有住在那里,现在哪来这么多宝贝呢!这个可是我的功劳,算是我送你的一个礼物了。” 刑耀看着这画卷,画上的人再熟悉不过,他将画卷放在桌子上,上前一把拥住皇甫柔,轻声的道:“多谢。” 皇甫柔拍了拍他的胳膊,“还有呢,一并看过了之后再谢也不迟。”刑耀放开皇甫柔,看着她就像是在使用魔法一样,从那摊子里面又掏出了一个布包,皇甫柔轻轻的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扳指,刑耀拿起那个扳指看了看,从尺寸和形状上来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饰物,然后再展开那封信。 读的时候皱着眉头,皇甫柔也是十分紧张,毕竟这信纸上面写的东西她十分感兴趣,刑耀将信件放下,重新拿起了那个扳指,仔细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母妃带着这个东西的印象,可是这上面的字迹又是母妃的无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皇甫柔一脸紧张的看着刑耀,刑耀笑了下,他当然明白皇甫柔是什么意思,既然她这么相信自己,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送给她的,想到这里就握住皇甫柔的手,将扳指戴到了她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道:“如果能找出其中的秘密,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就送给你了。”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手上的扳指,她无比震惊的问道:“给我了?” “嗯,我已经不必仰仗这份力量了,你应该会需要。” 皇甫柔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刑耀,这么重要的东西,关乎到他母妃的事情就这么送给自己了?她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愣愣的看着刑耀。 刑耀一把将她带到自己怀中,用力的拥抱着她道:“还好你没事。” 皇甫柔顺着他的力道也是环抱着他的腰身,轻声道:“我没事。”到这里,皇甫柔开始有些奇怪,他究竟做什么去了,然后开口问道:“你师父,还好。”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问题身子瞬间僵硬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答应师傅的事情,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实在是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师傅仙逝了。” 皇甫柔一愣,死了?难道寒清绝也没有救过来?她松开刑耀看着他的脸,只觉得他面色上有些不自然,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淡淡的道:“节哀。” “嗯。” 两个人到这里,皇甫柔只觉得十分的尴尬,她也不知道该继续些什么,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尴尬的气氛,“色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完之后转身要走,刑耀有一瞬间的紧张,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看着她疑惑的看着自己,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轻声道:“明见。” “明见。” 皇甫柔转身就出去了,留下刑耀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无法面对的感觉让他想要逃避,只觉得自己十分无力,无奈。 第236章 去公主府 皇甫柔这边是跟刑耀会和了了一些她最近得到的消息,可是盯着皇甫柔的那些人可就惨了,现在他们通通都跪在邢君烈的面前,脸色都是十分凝重,这还要从皇甫柔离开之后起。 皇甫柔从怡香院离开之后,紫荆也是乐得清闲就没有再从闺房出去,那些盯着的人也都沉醉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这享受着女人的温柔和好酒好菜时间过得飞快,等他们反应过来事情不对的事情,色已经快亮了,带头的男子急匆匆的来到皇甫柔进去的房间敲起门,紫荆已经休息了,他们焦急的破门而去,引发了一阵恐慌。 紫荆也是十分恐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为首的男子看着房间内的情景就知道事情不对,一把将紫荆从床上拉起来问道:“刚才进来的人呢?” 紫荆看着面前脸色凝重的一行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位公子很早就离开了。”一行人身子都忍不住开始发抖起来,他们当然知道主人让他们盯着这人的重要性,可是他们还是将人给跟丢了,到底还是那男子太过狡猾竟然将他们引到这个地方。 为首的男子脸色阴沉,看着紫荆脸上带着愤怒,然后转身离开直奔着邢君烈府邸而去,此时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他们从后门进入,邢君烈此时还没有起来,他们一行人就站在院子里战战兢兢的等着,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邢君烈醒来之后知道自己的人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心中也有数,毕竟皇甫柔的功力他是见过的,让这些人去盯着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们了,他早就知道皇甫柔会发现他让人盯着,不过是想试试,皇甫柔是否真心想要与他结盟,看来这人的心思野的很啊,这么几日就想摆脱自己的掌控,这怎么可能呢。 邢君烈将为首的男子叫了进来,男子感受着邢君烈的威严自然是不敢出声,只是颤抖的跪在他的脚下,脸色十分的苍白,邢君烈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起来,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回去继续盯着,一有消息素来回禀。” “是,多谢主人,多谢主人。”男子颤抖着着这些,他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邢君烈叹了口气,“若是再有一次,可就不会有今这样的好事儿,明白了。” “是。” “下去罢。” 男子走了之后,邢君烈让人将他的近卫叫了进来,紫寒已经被他送回山庄重新训练了,按照他现在的实力连皇甫柔一下都碰不到,已经不适合待在自己的身边,这次是山庄的护卫队之一亲自出山来助阵,他看着那铁骨铮铮的男儿很是满意,总是要有这样的气度才能配待在自己的身边。 男子看着邢君烈还是十分恭敬的,俯身道:“主人。” 邢君烈点了点头,“宣铭,从今日开始,你着手调查黄清,事无巨细都要向本宫禀报,不得遗漏。” “是,主人。”宣铭听到吩咐之后转身就出去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时间就是最好的武器,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手的信息自然也是十分有利的,从他第一次见黄清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终有一战,因为他感觉的到,那男子的功力深不可测,他们这种人武艺越是高超,就越想要挑战高峰,这都是自尊心在作祟罢了,不过他还是甘之如饴的,他很享受那种将比自己厉害的对手打到在地的感觉,仿佛能让自己迎来新生一般的愉悦。 他离开了邢君烈的府邸直接朝着黄府过去了,他觉得暂时先看看动向再,如果能抓到与黄清有关联的人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此时的皇甫柔刚刚醒来,这一夜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刑耀正坐在她房间的桌案上执笔写着什么,她缓缓的起身,这么细微的声音刑耀都注意到了,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坐起来的样子,心中感觉到的是一个安稳,然后道:“醒了,起来梳洗一下,我就让管家传膳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刚要从床上下来,就听着有人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她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灵儿一脸开心的来到她的身旁,帮她更衣梳洗,“姐,怎么你又瘦了,一定是没有好好吃东西,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是。” 灵儿还要继续下去,惊得皇甫柔一身冷汗,赶忙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不是最近事情多顾不上嘛,我今多吃点儿好了。”灵儿抬起头对上皇甫柔的眸子,皇甫柔朝她示意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朝着皇甫柔吐了吐舌头。 刑耀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虽然有些责怪皇甫柔最近又清瘦了,但是没有多想,然后起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拿过灵儿手中梳子帮着她梳理着头发,皇甫柔看着铜镜中的他脸上带着微笑,打趣道:“我听过王爷是个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刑耀被她这么打趣有些惊讶,然后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道:“旁人的话不必理会,本王是什么样的人,你自会明白。” 他这么认真的回答倒是让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刑耀看着镜中的女人脸色微红咬着唇不话,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将梳子交给灵儿道:“替你们姐梳个好看些的发式。”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灵儿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赶忙帮着皇甫柔梳头,然后来到了饭厅,刑耀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缓缓走来,打量着这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女子,就算是这样打扮,也掩藏不住她本身的芳华,有的时候他还真的觉得,这么耀眼的人是不应该出现在外人面前的。 皇甫柔坐了下来,看着刑耀盯着自己,有些诧异,“怎么了?” 刑耀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仪,清了清嗓子道:“没事,用膳。” 皇甫柔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十分精致的菜式没有什么胃口,好在现在是清晨,如果是正午她还真不知道面对那些山珍海味她能不能忍住不吐出来,看着桌子上散发着阵阵香气的肉包她吞了口口水,心中默默的鼓励自己一定要忍住。 她还是只盛了一碗粥,喝了几口就放了下来,刑耀看在眼中,皱着眉头问道:“不和你胃口?” 皇甫柔摇了摇头,“刚醒吃不下。” “无妨,一会儿本王带你出去,总不会饿着你就是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灵儿站在她身后也是忍不住的担心,之前在府中的时候她做了这种包子端上来,姐可是直接就有了反应,想来现在应该忍得很辛苦,她就是不明白,姐和王爷都要大婚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呢,王爷迟早都会知道的啊。 用完了早膳之后刑耀让人准备马车,带着皇甫柔就出去了,皇甫柔也是十分的诧异,“这是去哪里?” 刑耀脸上带着笑意,“公主府。” 皇甫柔一愣,“为什么?” “你应该还不知道,北丽皇子已经上奏请求皇上将泰安公主许给他,想来皇上也知道了泰安公主的心意,应该是准备答应了。” 皇甫柔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皇上若是答应与北丽联姻,那么南戎又该如何?这难道不是要将南戎置于险地么,南戎怎么肯让他们就这么顺利的联姻呢?那碧落公主看着也不是个安分的,难道皇上有意于北丽结盟来吞噬南戎? 刑耀好像看出了皇甫柔的心思,直接道:“这次两国都派人来东黎,就是为了缓和紧张的关系,三国有意达成共识想要永久停战。” “永久停战?”皇甫柔可不信,在这世上立于巅峰的人,无不想要开疆扩土统一下,古时三国鼎立的时候边关的战火亦是从未停歇,难道那些君主不圣明么,不是的,他们都有一颗君王之心,一统下之心,如果偏安一隅,那迟早会被人吞噬,那么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大战之前的掩人耳目罢了。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南戎和北丽都派人前来,或许是个幌子,真实的事情可能是南戎和北丽此时也在偷偷的交涉着,密谋一些事情?” 刑耀点了点头,“你的怀疑不无道理,不过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如果想要知道,总会有的,我听三国之中有一个及其神秘的组织,叫做暗阁,王爷可曾听?” “暗阁无人不知。” 皇甫柔点了点头,“听这个组织在下遍布眼线,做些买卖情报的交易,不如去那里试一试,或许会有些收获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摇了摇头,“本王从不与看不见的人做交易,况且那消息的真实性也是不确定的,更何况如果被人从中作梗,那会引来什么后果无人可知。”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也有道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其实这些政局与她并无任何关系,她不过是担心刑耀罢了,如果南戎和北丽联手,那么危险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刑耀。 第237章 她的消息 其实并非是刑耀不想将暗阁的事情告诉皇甫柔,而是看到她如今做事的风格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她比较好,不然按照她激进的做事风格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样的事情,更何况最近要有大动作,他还不想将她牵扯进来。 刑耀看着坐在一旁的皇甫柔脸上的神情变得温柔,他有的时候会觉得庆幸,庆幸自己遇见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她可以为了自己付出生命,虽然她嘴上不,但是感觉的到,她对自己同自己对她一样。 想到这里刑耀攥着皇甫柔的手,只觉得从她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觉得很舒服,没有牵挂的他也变得开始事事心了起来。 皇甫柔这才回过神来紧张的对刑耀:“王爷,我觉得我今日去公主府有些不妥。” “为何。” “我从府中出来的时候只是跟祖父见了一面,任何人都不知道我身在何处,现在就这么突然跟你出现在公主府,恐怕会让人猜忌。” “无妨,这种事情本王来处理就是了。”完之后,刑耀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人了两句,然后就回过身子坐在皇甫柔的身边,“好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他就是这么霸道,什么事情都想要他自己去完成,这样的他还真是让人有些心疼,或许他同自己一样,从到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倚靠,所以现在才会这样,不过此时的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面前这样的一个人,或许自己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刑耀看着她脸上浮现的笑意,也跟着扬起了嘴角,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一旁的护卫得到了刑耀的吩咐赶忙离开了队伍回到了耀王府中将话传给管家,管家听到了之后心中有些高兴,毕竟他跟着王爷这么久了从未有人可以让王爷去做这些,这个皇甫柔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想着这些他赶忙吩咐下人准备了礼品之后亲自驾车朝着皇甫家去了。 他入府的时候直接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皇甫靖看着进来的人脸上除了惊讶就是无奈的笑意,看来他这么做真是对了,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帮着皇甫柔一把,她也是有本事将这事情平息下来,但是到时候,少不得整个皇甫家上下都要站到她的对立面了,她成为耀王妃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自己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让皇甫家有这样的一个强劲的敌人。 管家给皇甫靖行了礼之后道:“皇甫先生,我家王爷了,皇甫姐现在暂住在耀王府,今日王爷带她去参加泰安公主举办的宴会,之后便会将她送回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有劳王爷了。” “您客气,王爷还吩咐人将这礼单送过来,过些日子就是王爷与皇甫姐大婚的日子了,王爷已经将这聘礼准备好了,还请皇甫先生过目,如果有什么要求还请皇甫先生知会人,人会如实禀告王爷。” 许管事接下了管家手中的礼单放在了皇甫靖的书桌上,皇甫靖本想着展开随意的看一眼,没想到礼单上面第一项写的就是:南海夜明珠一对。 皇甫靖脸色沉了下来,这南海的夜明珠他也是略有耳闻,这可是南戎边境上的南海几年或是几十年才会产出一颗的稀世珍宝,这耀王爷直接就送了一对,他倒不是看中这些礼单,只是单看这礼单上面数十项的聘礼,他有些头痛不知道如何回礼才是。 管家看着皇甫靖的脸色,还以为他不是很满意这些聘礼,心中十分鄙夷还以为文人墨客不在意这些真金白银,没想到真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比旁人看的还重要,这些聘礼就算是公主出嫁皇上都不一定会送这么多,他居然还不满意,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道:“我们王爷了,这些知识暂拟之数,皇甫先生若是觉得不够,王爷还会再添。” 皇甫靖听着这话,赶忙摇了摇头,“老夫惶恐,这些聘礼实在是太过贵重了,如果可以,还请您回去跟王爷禀明,希望王爷能够酌情减少一些。” 管家听着这话,这才觉得这家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然后道:“皇甫先生,王爷过,皇甫姐在他心中不是这些俗物可以比拟的,所以这聘礼只能增添不会减少,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人就告退了。” 皇甫靖叹了口气,“许管事,替我送送这位大人。” 他看着管家走出去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长长的礼单,上面写的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宝贝,除了夜明珠,真金白金也不在少数,这些东西在皇甫柔出嫁的时候是一并要给她带走的,他可不想让耀王爷将这些东西都放在皇甫家,毕竟他身份很特殊,如果有一皇上真的要惩治,很有可能将全家都拉进去。 可是将这些东西都给她当做嫁妆也不是这么回事,自己必须还得准备一些才行,不然显得实在是不像话了,可是耀王爷送了这么多,自己到底要拿什么来陪送呢。 皇甫靖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许管事走了进来,看着皇甫靖的模样叹了口气,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皇甫靖知道他有话要抬头问道:“有话就,咱们主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许管事脸色有些难看,“老爷,刚才耀王爷的管家离开的时候一直在跟奴才赞誉着七姐,耀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七姐屡次在那里留宿不,还能得到耀王爷如此的赞誉,她的地位已经是显而易见了,奴才只是害怕,这次夫人做的如此过分,七姐回来了之后会不会。” 到这里皇甫靖也是叹了口气,他如何能不想这些呢,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皇甫柔现在深得耀王爷的信任,这次李氏做的事情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那个丫头也不是会吃亏的人,她一回府,必然会出手的,到时候怕是这个家就要乱了。 “那你,该怎么办呢。” 许管事听着皇甫靖这么问自己,也是垂着头不话,他显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种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当做没有发生过,况且还要一个院子住这么久,低头不见抬头见,更是没有办法相处的。 “老爷,青竹苑一时半刻是不能建好的,现在少爷住在东厢房,我这就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等七姐回来了,让她暂时住在咱们这个院子中,想来住在您的眼皮子下面,夫人也不敢动什么手脚。” 皇甫靖听着这话,摇了摇头,“柔儿未必会同意,她此次回来定会有动作,就怕是我这么安排了,她也未必会听啊。” 许管事沉默着没有话,他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皇甫靖叹了口气,“你去收拾,这段日子我亲自看着柔儿,直至她出嫁。” “是。” 皇甫靖坐在椅子上十分的无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垂柳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的胸有成竹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很是无力,这个家里面藏着太多的不安定因素,而且他有无法一下子解决,李氏她们三人现在明争暗斗,如果不是自己强硬的将成儿留下,恐怕现在他已经是具尸体了。 他让人去李氏的房间里找过,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这空口白牙的也不出什么道理,只能暂时的搁着,但是李氏现在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可以忍耐的范围了,他只希望她能有些收敛,不然可真的要亲自收拾这个残局了。 耀王府的管家来拜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府内,李氏坐在房间内咬着牙撕扯着手帕,一旁的桂嬷嬷十分紧张,今日来李氏变得狂躁不安,特别是知道一丁点儿关于皇甫柔的消息都要发狂很久。 李氏摔了手边的茶杯吼道:“为什么,她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一定是耀王爷救了她,她又要回来了,哼,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桂嬷嬷看着李氏这般模样也不敢上前,只能站在一旁附和着:“夫人,您之前已经将青竹苑的人都收拾了,就暂且先别出手了,祖老爷将老爷扣在他院子中不放出来,显然已经起了疑心了,您若是再出手,怕是会暴露的。” 李氏眼睛猩红的看着桂嬷嬷,嗤笑着:“哼,知道了又如何,之前他不敢杀我,现在也一样,他们终归还是要看着李家的意思,我就是要让皇甫柔那个贱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桂嬷嬷叹了口气,现在李氏显然已经癫狂了,任何道理她都听不下去,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出身高贵的女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如果不是为了复仇,很可能她早已经自尽了。 李氏坐在那里脸色阴沉,之前让她跑了,这次一定不会让她好过,她想借着刑耀来压制自己,她想得美,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她不会善罢甘休!她转过头看着桂嬷嬷,计上心头,“你过来,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第238章 初次交锋 刑耀带着皇甫柔很快就来到了泰安公主府,这门口已经是车马集结样子十分的热闹,从这马车上走下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女子或是妇人,穿着与首饰都是十分雍容华贵的,刑耀将皇甫柔从马车上扶下来,他的眼中就不曾注意到任何人,只停留在皇甫柔的身上。 来也巧,邢君烈带着穆摘月此时也是一同下了马车,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倒是让人觉得像极了新婚夫妇,穆摘月先一眼看到了皇甫柔,脸色瞬间有些垮了下来,然后揽着邢君烈的手臂直接走了进去,并没有要跟皇甫柔打招呼的意思。 刑耀看在眼里,他还记得之前皇甫柔受伤的时候二人那友好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变得这么生疏,如果是单纯的生疏也还好,但是他总觉得穆摘月的眼中总是带着一些什么复杂的情绪,像极了皇上后宫之中的女子的神情。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穆摘月和邢君烈走进去的身影心中自然也明白,她们的情感已经回不去了,她转过头看着刑耀有些担忧的眼眸,朝着他笑了笑,“看来今日我要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了。” 刑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们不宜表现的过于亲密,不过那都是场面上的事情,任何人心中应该知道皇甫柔在他心中的分量,应该不会做出为难自己的事情。 刑耀将皇甫柔送到了女宾的位置,然后走了出去,他现在还是得去跟那些贵公子们话,女宾待的地方就算他是王爷也要顾及影响不会一同进去的。 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叹了口气,这种是非之地显然是她不应该来的,从前有穆摘月跟自己一起倒也有趣儿一些,现在她这么个孤家寡人待在这里也是受人冷眼罢了,她看着女眷们都围绕着穆摘月和李冰儿等人坐着,闲谈着家长里短。 她不喜欢聊这些,看着泰安公主走过来的身影倒也是松了口气,只要现在跟泰安公主打了照面,她就自己去外面坐坐,也省的在这里跟着这些长舌妇人聊那些有的没有。 可是泰安公主走进来之后直接就看到了皇甫柔,脸色瞬间有些僵硬,她一直都不知道皇甫柔的行踪,现在她居然凭空出现了,还是出现在自己精心准备的宴会上,紧随着泰安公主走进来的就是慕容雪和彩月公主,两个人看到皇甫柔也是有些愣怔,但是愣怔之后却是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慕容雪眼睛紧随着皇甫柔,他心中有些颤抖,看来她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就是清瘦了些,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彩月公主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她之前就告诉过泰安公主,慕容雪在京城有一位红粉知己,是早前就认识的,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找寻她,这个人选她自然也告诉了泰安公主,虽然话里话外都是推测,但是这些话一旦在一个女人心中扎了根,谁又会真的在意是真是假呢。 泰安公主走到了上位坐了下来,慕容雪和彩月公主则是坐在了她的手边,一行人都起身向泰安公主行礼,皇甫柔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她心中只想快些结束这种无聊的宴会,这种情况她离的越远越好。 可是在这里忽然有一抹身影让她觉得十分的疑惑,这人从背影看来像是她认识的一个人,皇甫雅。可到底祖父之前让她出嫁之前都在家读书,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种地方呢?难道是李氏的手笔? 就在她想这些的时候,泰安公主率先发问了,“皇甫柔,本宫许久未见你了,走上前来。” 皇甫柔心中叫苦,但表面波澜不惊的朝着泰安公主走了过去,泰安公主这话直接将房间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皇甫柔走的时候正好经过那女子的面前,她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人还真是自己的嫡姐皇甫雅,两个人视线交汇之时,皇甫雅率先别开了视线。 皇甫柔朝着泰安公主俯身道:“民女见过泰安公主,祝公主身体康健,千岁金安。” 泰安公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道:“本宫记得你跟摘月姐姐的感情极好,这次摘月姐姐也来了,想来你也跟本宫一样高兴。” “是。” 穆摘月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淡定的面容咬了咬牙,从始至终皇甫柔都没有看她一眼,只要她看一眼就能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少愤恨,为什么,她们从前不是好姐妹么,为什么她就是要勾引所有的人,难道那些优秀的男儿都是她的玩物吗? 穆摘月眼神冰冷,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对泰安公主俯身行了礼,“承蒙公主抬爱,摘月与皇甫姐有过几面之缘,摘月将她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可是皇甫姐即将成为耀王爷的王妃,摘月也有些惶恐,不知皇甫姐还能否将摘月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呢?” 穆摘月这一番话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很多人都在后面悄悄私语着皇甫柔即将飞上枝头就看不起自己曾经的朋友,话的语气自然也是极尽讽刺之意味,皇甫柔听在耳中并不在意,倒是坐在一旁的慕容雪皱了皱眉头。 泰安公主看着这一幕虽然脸上带着疑惑,但是心中确实十分高兴,看来也不枉费她布局一次,好戏终于开始了。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脸上虽然是有些惶恐的样子但是心中确实十分冰冷,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就这么一瞬间穆摘月有些恍惚,她好像想起来之前两个人友爱的模样,并肩躺在一起谈地,两个人坐在桌前喝着酒述着豪情壮志,她有一瞬间开始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对上的却是皇甫柔那双带着讥讽的眸子,这让她十分的愤怒,险些绷不住了,皇甫柔倒是先笑了出来,道:“穆姐,民女很是崇拜穆老将军的雄姿,更是无比敬佩穆家满门忠烈,精忠报国。所以对穆姐,自然也是怀着十分敬畏的心去相处的,承蒙穆姐不嫌弃还愿意称民女一声朋友,民女喜不自胜。”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这番客套话,脸上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那就好,既然这样,咱们以后也要像从前那样相处才是。”完之后伸手拉住了皇甫柔的手,只是这次的感觉已经不像是从前那般的亲昵喜悦。 皇甫柔感觉到穆摘月手心冰冷,心中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所以很多地方都能出卖了她,皇甫柔没有甩开穆摘月的手,但是也没有用力相握,就由着她这么牵着自己。 泰安公主看在眼中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本宫同摘月姐姐一同长大,皇甫姐现在是摘月姐姐的朋友,自然就是本宫的朋友了,日后自然要多多来往才是。” “是,谨遵公主教诲。” 皇甫柔听着泰安公主话音落下去之后身后的窃窃私语声停止了,心中十分不屑,倒是彩月公主在一旁轻笑了起来,道:“本宫看着这皇甫姐就是与众不同,就拿穿着来,今日来觐见公主,各位穿的都是十分庄重得体,可是皇甫姐穿着倒是十分随意简单,如果不是跟泰安公主是十分亲近的朋友,倒是让本宫觉得皇甫姐怠慢了公主了呢。” 完之后掩唇轻笑,眼中带着的却是十分真的模样,泰安公主被这番话的有些坐不住,她看了一眼彩月公主,就想起了之前她同自己的话,再看向慕容雪的时候,只见这他看着彩月公主的眼中满是责备的神情,这更是让泰安公主有些坐不住了。 她脸色十分难看的道:“皇甫柔,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倒是镇定自若,俯身行礼道:“民女十分敬仰泰安公主,来这里自然是会穿着民女最为华贵的衣裳,不过还请公主恕罪,民女在家中不过是一个庶女,这衣裳是民女同之前去宫内参加百花宴之时的衣裳一同制作出来的,在其他场合民女从未上过身,想来民女人微言轻穿着也不似诸位名门贵女一般的华贵大气,民女知错,还请公主责罚。” 皇甫柔完之后俯身跪了下来,其实她也不用跪,不过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她还是十分熟悉的,夹杂着男人的话声一同推门而入,刑耀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人群前面的皇甫柔,本是高兴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眼神中也带着浓浓的不悦。 泰安公主看到刑耀进来,心中暗道不好,赶忙道:“皇甫姐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不必对本宫行此大礼。”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脚步声已经停在自己的身边却并未抬头看,这才道:“民女知道泰安公主宽宏大量,不过今日之事还是民女的过失,公主若是不消气,民女不敢起身。” 此时刑耀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他扫视着坐在上面的泰安公主和慕容雪、彩月公主三人,声音极沉的问道:“怎么回事。” 第239章 矛盾渐起 泰安公主看着刑耀十分难看的脸色心中有些慌乱,房间诸人从议论纷纷到现在变得鸦雀无声,整个房间内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坐在高堂之上的泰安公主硬着头皮道:“启禀皇叔,不过是些事罢了。” 刑耀看着泰安公主,声音冰冷的问道:“事?”然后转过头看着跪在一旁的皇甫柔,此时的皇甫柔低着头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她正在嘲笑着,这房间之内的人都是这样拜高踩低,现在见着刑耀却都不做声了,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角落的皇甫雅慌忙的走了上来,赶忙跪倒在刑耀的脚下道:“启禀王爷,今日之事是庶妹的过错,今日来觐见公主庶妹穿着实在是过于简单了些,来也是民女的不是,民女未能照看到庶妹的衣着言行,还请王爷不要同她生气,也请公主开一面,不要与庶妹一般见识。” 完这些,皇甫雅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刑耀,她仰视着这个男人,心中变得更加的不甘,原本是她的一切却都被另一个女子夺了去,祖父的疼爱,家族的支持,还有面前这个如同神一般男子的青睐,现在全都另属他人,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现在这般样子她非常有信心,不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身前。 可是刑耀就跟没有看到一眼,一直盯着皇甫柔,脸色更加的难看,他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女子与寻常不同,她可不是那种会老老实实听话任人宰割的人,现在她这样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就在这十分尴尬的时候,与刑耀一同进来的邢君烈笑着道:“这本身就是一桩事,就让它过去,皇甫姐今日能来到公主府也是为了给公主庆祝,皇妹自然也是宽宏大度之人,本宫可是听了,皇妹的公主府兴建之时,这花园的样式本是仿照御花园来修建的,今日来又翻新了一遍,父皇还赏赐了许多的珍贵花草,咱们在这里还不如去一同观赏,诸位以为如何?” 经过邢君烈这一番话,房间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泰安公主也是面带笑意的道:“风景醉人也不及本宫今日准备的歌舞酒菜,诸位现在可自行观赏,等膳房准备好了之后会差人通知诸位的。” 大家听着泰安公主的话全都称是出去了,邢君烈看着站在一旁的刑耀笑着道:“皇叔,侄儿今日可是准备好了与皇叔切磋切磋棋艺的,我先去花园等着了,皇叔可要尽快过来哦。”完之后带着穆摘月转身出去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思忖着,他转过身看着泰安公主,两人对视的时候泰安公主心头莫名的惊慌,这男子的威严有的时候让他觉得好像比父皇还要恐怖,她慌忙的移开了视线,刑耀转过身就要出去找皇甫柔。 就在这时慕容雪站起身道:“王爷留步。” 刑耀听着这话,虽然没有回身但是脚步停了下来,慕容雪走到了刑耀的跟前笑着道:“王爷今日如此有雅兴出了王爷,算是本宫的幸事,耀王爷的威名本宫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不凡,不知王爷能否赏脸与本宫切磋切磋?” 刑耀没有话绕过他就朝外面走了,慕容雪也不恼,对着刑耀的背影道:“王爷既不话,本宫就当是王爷答应了,片刻之后会去寻你的。” 看着刑耀消失在他的眼前,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第一次见到刑耀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特异独行的人,那次与他话也是让自己感觉到如同强敌般的压力,他就像是自己面前那座永远都跨不过的山峰一样,让人仰视又有些仇恨。 泰安公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带着十足的怒火,她的这个皇叔实在是有些骄纵的过头了,既然在慕容雪面前这样的放肆,她攥紧了手中的手帕。 彩月公主像是看透了泰安公主的想法似的,笑着道:“耀王爷果真不凡,既然将北丽皇子都视作无物,竟也不知这耀王爷的眼中还能盛得下什么。” 慕容雪听着这话转过身看着彩月公主,眼中的神情让人不好琢磨,然后他来到泰安公主身边,对着她带着十足的温柔道:“泰安,我实在是仰慕耀王爷,也不知这么同他话,他会不会介意?” 泰安公主心中本是十分的愤怒,可是看到慕容雪这样的神情,心中的冰山瞬间融化,脸色微红的道:“点到为止即可,想来皇叔也不会怪罪的。” 慕容雪轻笑着:“嗯。” 彩月公主坐在一旁,原本看好戏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她还以为泰安公主会想皇后娘娘一样那般的冷静睿智,没想到在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的时候竟然也是这样分不清东西,也是个废物,她豁然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慕容雪看着彩月公主离开的背影心中默默的思忖着,今日她出言点火,好在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如果耀王爷真要拿在手中不放开,任何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彩月公主离开之后就想着找寻皇甫柔的身影,这个女子真是让她无比的讨厌,之前在百花宴之上就大放异彩让慕容雪那般的注视着,今日自己不过是出言两句慕容雪又是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能让慕容雪这么对自己! 她朝着花园中走去,就看着一行人正在花园中间的凉亭之中,她呼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过去,只见这刑耀和邢君烈坐在那里下棋,皇甫柔坐在一旁脸上云淡风轻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穆摘月坐在邢君烈身侧一脸痴迷的看着他,只要是个明眼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走过去之后皇甫柔等人起身行礼,彩月公主倒是十分亲昵的笑着道:“快别这么客气了,都坐。”然后来到了皇甫柔身边,拉着她坐了下来,站在一旁的皇甫雅有些尴尬。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真诚道:“刚才本宫不过是句玩笑话,皇甫姐不会生本宫的气。” “岂会,公主不过是玩笑一句,民女不会放在心上,公主也不必因此挂怀。” 彩月公主点着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最好了。”然后看着一帮的皇甫雅,穿着十分的贵气得体,水粉色的长裙带着海棠花步摇显得十分的娇俏可爱,“皇甫先生不愧是享誉三国的饱学之士,文采让人敬仰不,就连家中的女儿都这般的出众。” 皇甫雅听着彩月公主的赞赏有些害羞的道:“公主言重了,民女们不过是蒲柳之姿,哪能于公主的荣勇华贵之气相比呢。” 彩月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坐在一起。 皇甫柔懒得理会身旁二人的互相恭维,眼睛一直盯在棋盘之上,刑耀的棋艺她是清楚的,下手稳准狠,而且心思深沉总是会早作布局让人不易察觉,可是下到了现在局势都尚未明朗,只能邢君烈也是有些能耐的,看着他沉稳自信的样子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见招拆招到现在二人也未分出什么胜负。 邢君烈抬起头看着刑耀思考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道:“皇叔,侄儿可有进步?” 刑耀点了点头,“精进不少。” “那皇叔可要认真的与侄儿下这一盘了,若是让侄儿侥幸赢了,那可就不好了。” 刑耀听着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两个人目光对视之间开始有了硝烟的味道。 皇甫柔看在眼中,心中感觉有些不好,然后“噗”一下笑了出来,她这一声让凉亭之内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邢君烈眼中精光乍现,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失礼,她这是在嘲笑自己么,直接问道:“你笑什么?” 皇甫柔看着所有人的目光收起了笑意,站了起身,她看着棋盘上黑白两子正在交锋,刑耀现在的那一子无论落在哪里都不是十分合适,她笑着道:“二皇子恕罪,民女失仪,民女才疏学浅对下棋不是十分的了解,只不过在家中有幸见祖父对弈过,不过祖父这下棋的法子有些古怪,他是自己同自己下的,二皇子您,同自己下棋谁能赢呢?” 这个问题倒是让邢君烈一愣,他带着考究看着皇甫柔,“那你,谁能赢?”皇甫柔笑着道:“自然是和棋了。”到这里,邢君烈看着自己乘着棋子的钵中剩下为数不多的棋子,在看着棋局之上还是有胜负之分,忽然笑了起来。 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道:“难怪皇叔会如此看重你,还真是个有趣儿的姑娘,皇叔今日就下到这里,改日侄儿再与皇叔切磋。”完之后起身带着穆摘月走了出去,穆摘月狠狠的瞪了皇甫柔一眼,跟着邢君烈转身离开了。 第240章 初次交锋 刑耀手中拿着棋子看着邢君烈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笑意的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起身示意她随着自己过来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发愣的彩月公主和皇甫雅起身行礼之后就随着刑耀离开了。 皇甫雅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眼中像是能够喷出火来,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旁的彩月公主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眼底满是笑意,看来还真是个多事之时啊,泰安公主和穆摘月的眼神与这皇甫雅一样,都是这么耐人寻味。 皇甫柔跟着刑耀往园中走去,刑耀站在柳树下看着湖面荡起的波澜,脸上却带着一抹笑意,他听着脚步声在自己附近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笑着问道:“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本王?” 皇甫柔听着他这么打趣自己,也不避讳很是直接的回应道:“看样子他是有所准备了,我出言提醒王爷不会怪我。” “怎会,怪罪到不至于,不过你这样的行为让本王有些生气。” 这话倒是让皇甫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何生气。”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道:“本王可不会输。” 皇甫柔听着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争强好胜的样子不由得掩唇轻笑,“王爷莫要妄自菲薄,民女何时过王爷会输了?不过是看着他显露出本来面目觉得有些刺眼罢了。” 刑耀看着这个女子在自己面前骄纵的样子只觉得她周身散发着不同的光芒,他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她不同旁人只在意情爱,在她的眼中更多的是关注着大局也在意自己的安危,她足智多谋武艺高强,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皇甫柔感受到刑耀打量自己的眼光也不闪躲,而是直接迎了上去,声音却低沉的道:“王爷,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释放出这种讯息,很有可能他会懂什么手脚,王爷也要多多防范才是。” 刑耀还未开口回应她的关心就看着穆摘月在一旁慌乱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皇甫柔的身上,他伸手一把就将皇甫柔扯到了自己怀里,眼中带着十分的警惕看着摔倒在地的穆摘月,声音冰冷的问道:“何事这样慌张。” 穆摘月咬了咬牙看着被刑耀护在怀中的皇甫柔,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这个女人被刑耀这样保护着,可是自己呢,邢君烈居然让自己将皇甫柔引到一处与她相见,而且还是在刑耀不在场的时候,她想要在邢君烈面前表现自己,更不想让他露出失望的神情这才答应了下来。 可是当她真正要面对皇甫柔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装作柔弱的样子被她同情,她起身之后将身上的尘土拂去,朝着刑耀俯身行礼道:“臣女失仪,还请王爷见谅,臣女此次前来是来寻皇甫姐,有些话想要对她。” 刑耀看着穆摘月的神情只觉得事情有异,他都看在眼中,她们的情意不同从前了,“就在这里。” 穆摘月一愣,被刑耀这么横插一杠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皇甫柔示意刑耀放开自己,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刑耀眨了眨眼睛,道:“既然穆姐有话要对我,那自然就是女孩子的事情,怎么能在王爷面前呢,我随穆姐去一趟就是了。” 刑耀伸出手拉住皇甫柔的手,眼中带着不认同的光芒,道:“本王在这里等你,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本王还有事情与你。” 皇甫柔笑着道:“是。”完之后转过身走到穆摘月的身旁道:“穆姐,请。” 穆摘月朝着刑耀行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皇甫柔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走着,她心中一直在默默的祈祷,她希望穆摘月仅仅是觉得她们情谊不在,而不是帮着旁人来陷害于她,她不希望自己站到穆摘月的对立面,她真的不希望她们之间变成这样。 穆摘月走在前面,听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心中有些烦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只要一看到皇甫柔心中就有莫名的怒火,她知道曾经皇甫柔去见过祖父,她不该不帮助自己还要去祖父面前踩自己两脚,让她唯一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她走到花园一处僻静的地方,穿过假山的时候穆摘月再也掩藏不住自己的怒火瞬间回身一把掐住皇甫柔的脖颈,将她逼到山石旁,她看着皇甫柔背靠山石可是眼神中却没有一时慌乱,倒是自己与她对视的时候却有些底气不足,这更让她怒火中烧,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这么平静的面对自己。 穆摘月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豁然的收回手眼中带着敌意的看着皇甫柔道:“你与我本是朋友,如果你还念及我们曾经的情感,我希望你能洁身自爱,离君烈远一点!” 皇甫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穆摘月,低下头无奈的笑了起来,她拂去身上沾染的尘土,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带着的是无限的鄙夷与嘲笑,“穆姐这话严重了,二皇子身份贵重,而我又是耀王爷的未婚妻,若论起来,二皇子即将要叫我一声皇婶,而你与二皇子成婚之时我也会是你的长辈,所以穆姐这句警告我会谨记在心,到时候你与二皇子大婚的时候,我同耀王爷一样就不能前去庆贺了。” 皇甫柔完之后转身就要往回走,穆摘月心头一惊赶忙上前一把拉住皇甫柔的胳膊,道:“我还有话要对你,你要去哪里?” 皇甫柔直接甩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手,嗤笑道:“民女现在身份卑微,不配与穆大姐话,还请穆姐另找他人。”完之后便要迈步离开,穆摘月赶忙上前想要拉住她的胳膊,就看着邢君烈从不远处朝着这边走过来,想来是等的心急了。 她看在眼中,心中顿生一计,趁着皇甫柔朝前走的力气直接朝着地面扑了过去,皇甫柔就这么看着穆摘月摔倒在自己的面前,她朝着皇甫柔伸出手,眼中带泪道:“皇甫姐,就算我之前言语对你有些冲撞,你也不要这样推我啊。” 她缓缓坐起身揉着自己的膝盖,眼眶微红,皇甫柔看着坐在地上的穆摘月,她知道穆摘月不会平白无故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过来了,不过她也并不害怕只是屈膝蹲在地上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从前认识的穆摘月已经死了,她消失在茫茫尘世中,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回忆,而你,不过是个家宅内斗的无知妇人,当真让人恶心。” 完之后不顾穆摘月惊诧的神情换了一脸的温柔和内疚跪了下来,咬着嘴唇道:“摘月姐姐你没事,柔儿不是故意的,柔儿还以为摘月姐姐同从前一样跟我闹着玩儿的,没想到是真的摔倒了,我该怎么办,我。” 完这里她脑中灵光一闪,直接上前抱住了穆摘月,慌张的道:“摘月姐姐你放心,柔儿一定会把你送到房间去的,我抱你过去,我抱你过去,你别动。”完作势就抱起了穆摘月,然后一个趄趔将穆摘月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她也跪倒在一旁,揉弄着手腕和膝盖。 邢君烈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眼中有些失望的看着穆摘月,然后阔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摔倒了。” 穆摘月看着邢君烈过来了,眼泪汪汪的道:“殿下。”还未等她陈情,皇甫柔紧张的道:“二皇子您来了,快,快将摘月姐姐送到房间去请大夫,摘月姐姐同柔儿玩笑着就摔倒了,都是柔儿的错。”完之后眼中泪花闪现,她轻轻的擦拭着,这模样映在二皇子的眼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吵吵嚷嚷之间很多人都聚集了过来,刑耀自然也不例外,他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悲伤的皇甫柔眼中怒火乍现,直接拨开人群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伸出双臂一把将皇甫柔抱在怀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愣在一旁的穆摘月,言语冰冷的道:“你找她要的就是这些?” 穆摘月听着刑耀的发问,心中有些颤抖,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看着十分的慌乱,皇甫柔直接道:“王爷莫要责怪姐姐,是柔儿自己不心,本是同姐姐玩笑,没想到让姐姐同柔儿一同摔倒了,都是柔儿的错。”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这么,也只能顺着她道:“是,臣女与皇甫姐玩笑之间不心摔倒了,她为了帮助臣女这才摔跤的。” 邢君烈此时看着刑耀抱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他站在那里只是看着皇甫柔,就连穆摘月投来求救的眼神也未曾看到,刑耀冷哼一声抱着皇甫柔转身就离开了。 穆摘月坐在地上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悲戚,邢君烈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这才想起来穆摘月,他俯身将穆摘月抱了起来,朝着一旁准备给贵女们休息的房间走去,然后对一旁的侍卫道:“去找大夫来。” 第241章 故伎重施 邢君烈将穆摘月抱到了厢房中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自己坐到了她的身边,脸上带着十足的深情道:“以后做什么时候都要仔细这些,若是摔坏了可怎么好。” 穆摘月脸色红红的坐在那里看着邢君烈的脸,心中鹿乱撞,当对上那晶莹的眸子时才反应过来赶忙点了点头,“摘月知道了。” “已经让人找大夫过来了,你先休息一会儿,若是哪里疼就告诉本宫。” 穆摘月如痴如醉的看着邢君烈的面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看着面前对自己温柔呵护的男子,甚至将大婚那日的凤冠霞帔和未来孩儿的姓名都想好了。 邢君烈看着穆摘月的神情眼中虽然是温柔的爱意,但是心中却十分的鄙夷,在他看来,这些女人都是十分无趣且愚蠢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鱼饵吸引的鱼一样,只能看到鱼饵的甘甜美味却看不见背后的恐怖。 穆摘月看着邢君烈渐变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今日他交代给自己办的事情,可是自己却没有忍受住内心的冲动给办砸了,还连累他跟自己一同出丑,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 邢君烈看着穆摘月的神情由痴迷爱慕变成怯生生的样子,心中自然明白她想的是什么,脸上勾起笑意道:“月儿,今日的事情是本宫莽撞了,本宫不应该让你去见皇甫柔,她那么古灵精怪的女子哪是你这种单纯可爱的人能够驾驭的了的呢,还害得你受了伤,月儿没生本宫的气。” 穆摘月听着邢君烈这么,心中的不安与防备渐渐的放下了许多,看着邢君烈的眼神带着十足的内疚与自责,“殿下,都是摘月不好,没有办好殿下吩咐的事情,摘月真是没用,这点事都做不好。” 完之后内疚的垂下头,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邢君烈看在眼里,脸上闪现出瞬间的阴险赶忙道:“月儿别这么,这事情是本宫莽撞了,才会让月儿如此为难,本宫再想别的办法就去了。” 完之后邢君烈皱着眉头犯难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的都是苦恼的神情,这神情映在穆摘月的眼中变得十分的刺眼,她之前不明白为什么邢君烈想要接触皇甫柔,她出于对邢君烈的爱慕就慌忙的答应了下来,可是现在她受伤在榻,邢君烈还是想要接近皇甫柔。 穆摘月眼中带着疑惑,思忖了许久之后终于问道:“摘月敢问殿下一事,殿下为何想要见那皇甫柔。” 这一问倒是给邢君烈问的一愣,他十分不悦的抬起头看着穆摘月,那狠辣的神情一闪而过,可是被穆摘月给看了个满眼。 邢君烈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情,从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能够站稳脚跟不得不依靠他人也就算了,现在他可以独当一面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想要来过问他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一直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可是身旁总有人碎碎念这个东西不好,让他觉得无比厌烦且喘不过气。 穆摘月看到之后慌乱的低下了头,她心中有些害怕,是不是她问的有些多了,怎么感觉邢君烈很反感自己问这个问题呢。 随后邢君烈调整好呼吸,无奈的道:“月儿,这事情本宫本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看着穆摘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起身坐的离穆摘月近了些,拉起了她的手道:“我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并不稳固,总是有人在父皇面前进谗言想要加害与我,你也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可是到了需要保命的事情,也得做些努力啊。” 完之后垂头丧气的抚摸着穆摘月的手,“这情形你可看到了,皇叔十分在意皇甫柔,想要跟皇叔交好还得投其所好不是,所以想借着你的关系跟她认识一下,可没想到弄巧成拙,是我莽撞了。” 穆摘月本有些疑惑,可她从来没有听过邢君烈对她话的时候自称“我”,她忽然之间有些心疼了起来,反手握住邢君烈的手,歉疚的道:“今日的事情是摘月不好,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跟她处理好关系,不会耽误你的大事的。” 邢君烈听到这话,叹了口气一把将穆摘月扯到自己的怀中,下颚低着她的额头,亲昵的抚摸着她的肩膀道:“只是难为你了,你这样真性情的女子肯为我做这些,我这是何德何能。” 穆摘月轻轻的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身,脸上红晕一片,害羞的道:“我与殿下之间,不必这些。” 邢君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搂抱着穆摘月,他的思绪飘出去很远很远。 皇甫柔被刑耀抱着直接出了公主府,直接吩咐马夫朝着湛江医馆而去,皇甫柔听在耳中心里无比惊慌,可是她看着刑耀上了马车之后脸色也没有缓和半分,在马车内他还是将皇甫柔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身上可有哪里疼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是知道我的,这哪里能伤的到我呢?”完之后想要挣扎着从刑耀怀中起身,可是刑耀却偏偏不让她离开,就这么将她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还是去让寒清绝好好看看,我见你刚才分明狠狠的磕在了地上,还是仔细些比较好。”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哪里就这么脆弱了,王爷快些将我放下来,若是再让我这么坐着怕是要坐出什么病来了。” 刑耀听着她这么赶忙将手松开,让皇甫柔从他的腿上下去坐在了他的身边,皇甫柔一本正经的问道:“王爷,还有不足十日就快到大婚之日了,你可都准备好了?” “早已经准备妥当了,本王给你的聘礼已经在今日早晨让管家送到府上了,就是不知道你祖父满不满意。” 皇甫柔听着他这么,脸“腾”的一下红了,谁问他这个了,弄的好像自己很着急嫁给他似的,然后有些慌乱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大婚那日未必会平安无事,那些想要撼动你地位的人必然会有所动作,你是不是有所准备了?” 刑耀看着她脸色微红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口吻十分霸气的道:“你不相信你的相公可以护你一世周全?” 皇甫柔听着他这么,忽然笑了起来,“我自然相信,我也会同样护着你的。” 完之后她都觉得自己十分的肉麻,脸色更红了,只是这话落到了刑耀的耳中,他感觉自己心中十分的温暖,那种安稳的感觉随着她的出现又回来了,他顾不得什么礼仪周全,抬起她的脸庞用力吻了下来。 二人已经半月没有相见,皇甫柔有些慌张的内心随着他的一吻忽然有些稳定了下来,她一直都觉得自从刑耀回来的时候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十分在意自己的,那就好。 刑耀只觉得周身越来越热,像是身处火海之中,面前的女子就像是一汪清泉,他恨不得将她揉碎放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可是就随着马夫的一声:“王爷,到了。”将二人的浓情蜜意打断,皇甫柔慌忙的跟刑耀分开,只觉得脸上好似火烧一般的滚烫,坐在那里有些害羞。 倒是刑耀,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吞了口口水,心中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很快就能名正言顺的拥着她了,很快。 他率先下车然后就将皇甫柔抱了下来,直接朝着医馆里面走去,寒清绝正在坐诊,看着刑耀抱着皇甫柔过来赶忙起了身,让他的徒弟接替他的位置带着二人朝着后院走去。 刑耀将皇甫柔放在了房间内的软塌之上,皇甫柔面对着两人关切的目光十分的害羞,慌忙的起身道:“好了,既然到这里了就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寒清绝一头雾水的看着皇甫柔,他看着她被刑耀抱进来的样子还以为又受伤了,可听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这么回事啊,赶忙问道:“怎么回事?” 刑耀将事情的经过给寒清绝讲了一遍,皇甫柔早已经从软榻上下来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前些日子要么就是东躲西藏,要么就是在黑夜之中才能行动,像现在这样晒太阳的日子还真是幸福啊,她拿了个椅子坐在晾晒草药的架子下面,闻着传来的药草香,只觉得内心十分的平静。 刑耀看着她享受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走过来对她道:“既然来这里了,还是让他看看。” 皇甫柔直接就摇了摇头,“如果我有点什么事情就要看大夫的话,那这身子只会越来越较弱,再了,我也未曾受伤啊,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完之后还站起来跳了两下,“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事情我会的。” 刑耀听着她这么,这才有些放心下来,寒清绝看着站在阳光下话的二人,心中有些难过,不过看着他们如此相配的样子,他也有些释然了。 第242章 初见端倪 寒清绝起身来到了二人的身边道:“我看这事情不简单,穆摘月如果真的跟二皇子成婚了,你会如何?”这话明显就是再问皇甫柔,他看着皇甫柔的面容眼神中有些担忧,就算是再坚强的女子,怕牵扯到了感情也会动摇的。 皇甫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道:“若是她只是想要待在刑君烈身边也就罢了,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败坏门风、丧尽良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手软。”完这话,她忽然就想起了那满鬓斑白的穆青,还有穆家满门的忠烈,看来他们是太过重视穆摘月了,将她保护的这么好,才会这么容易被人欺骗。 刑耀看着皇甫柔坚定的眼神,笑着对寒清绝道:“她真的会这么做,别院的地牢你应该去过,现在她一到了那里,那里的人基本问什么什么。” 寒清绝听着这话瞪大了双眼,“真的?” 刑耀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真的。” “她怎么做到的?”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顿时来了精神,那里他也是去过的,一般作为死士的人嘴都是很严的,若是想要撬开用寻常人的办法并不可能,他曾经用自己的医术尝试过,虽然有成效但是也没有问什么什么这么厉害。 皇甫柔站在那里听着刑耀的话只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这种事情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还是让人有些恐惧的,刑耀将暗卫看到的给寒清绝讲了一遍,寒清绝只觉得身上冷汗直流,他看着皇甫柔的眼光也变得有些不一样,若从前是欣赏,那现在是能是有些敬佩,很难想象这种事情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 “哎呀,别这个了,都是些寻常事罢了,还是聊一聊眼前的事情,有些事情我想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诧异,她想要听别人的意见,要知道她之前做事可是并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的,可见这件事情确实是让她有些犯难。 三人回到了房间之内,皇甫柔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叹了口气道:“李氏,我该怎么处理。” 这话一出,刑耀和寒清绝对视了一眼,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让皇甫柔头痛的事情居然是她的嫡母,之前她们交锋的时候皇甫柔可都是占了上风了,为什么现在会为之烦恼呢。 皇甫柔接着道:“李氏现在已经开始动用李家的力量了,她不仅想要弄死我,也想要将皇甫家弄的家破人亡,我并非在意她个人的生死,我只是觉得,她背后的李家还大有用途,也想顺藤摸瓜罢了,不过我再回到府中的时候她丧心病狂的一定还会对我下手,到时候我很难保证能忍得下去。” 完之后看了一眼刑耀和寒清绝,“所以,我想要听听你们的意见,给我一个让我忍下去的理由。” 刑耀听到这里才听明白,其实她并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只不过是想要别人再告诉她一下事情的重要性巩固一下她内心的建设罢了,寒清绝显然也已经明白了,笑着道:“你这哪里是问我们意见,这明明就是让我们给你一些鼓励罢了。” 这话被寒清绝透了,皇甫柔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刑耀看在眼中只觉得十分的心疼,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还要为自己着想,确实是为难了她,他想了半刻开口道:“李淑妃与二皇子似乎有些关联。” 这话一出皇甫柔脸色瞬间就变了,然后她“噗”的一身笑了出来,“你这一句抵得上千军万马。”完之后如释重负的靠在了椅背上,“此次回府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跟她起冲突的,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大的乱子才好啊。”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疲惫的面色,眼神更加坚定,“再过几日之后就都好了,你也要回去准备准备了,走。” 皇甫柔起身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对寒清绝道:“之前给我的山茄花再给我一些。”寒清绝点了点头,包了些草药递给皇甫柔,眼中带着十足的担忧道:“今日你与王爷按照规矩不易见面,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来我这里。” 皇甫柔点了点头,跟着刑耀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更是有些恼怒,明明跟自己过不要多管多问,可是看到她瘦弱的身体需要背负这么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的会去关心,可是看着她离开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任由这种情绪发展了,所以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刑耀一直想着刚才寒清绝的话,以至于皇甫柔跟他什么都没有听清,皇甫柔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大声的道:“王爷!”这着实是给刑耀吓了一跳,看着身旁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子问道:“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疑问只是摇了摇头,“没事。”他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能跟她,她看似精明过人可是这种事情上倒是有些迟钝,若是让她知道了,必然会产生烦恼,他也知道寒清绝是绝对不会有什么越轨之举的,毕竟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皇甫柔看着刑耀并不想的样子,也没有深问,然后坐在一旁不出声,她其实一直都很担心,自己在府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府很多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行径,这次回府除了要消除这些流言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刑耀带着皇甫柔回府将灵儿接了出来然后直接朝着皇甫家而去,在马车上的时候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庞欲言又止,他非常想将自己在重阳山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皇甫柔,可是看着她无暇的面容她有不知道该怎么,她能接受的了吗? 最后还是决定试探性的问道:“我记得,曾经你对我过,不论你我关系如何,如果府中有了其他女子,你会自愿下堂求去,对吗?” 皇甫柔听着刑耀这么问,心头一紧,眼神中有些茫然的看着刑耀,直觉告诉她,刑耀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这样的话,必定是有事情发生才会这么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皇甫柔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神情他就知道,她之前对自己的都是真的,看着她的神情本想要出口的话突然就不知道如何起了,他摇了摇头,“不过是随意问问。”完之后不敢看她的眸子别过了脸。 皇甫柔看着他的脸庞,叹了口气,或许是她要求的太多了,世上这么多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可她却偏偏要这一心之人,哪有这么容易,可是。 她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忽然像是释然了一般到:“我的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如果这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会下堂求去,只希望王爷到时候不要勉强我才好。” 刑耀听着她的话赶忙转过头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本王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皇甫柔莫名其妙的看着刑耀,两个人眼神交汇的瞬间皇甫柔看到了刑耀浓重的担心与哀伤,她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只觉得忽然之间好累好累,车夫目的地到了,皇甫柔就率先下了车,领着灵儿就朝着府内走了进去。 刑耀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受气的媳妇儿一样想要跟她些什么又不敢开口,只能就这么跟着,直至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皇甫先生,本王将皇甫姐送回来了,管家送来的礼单可看过了吗?” “承蒙王爷抬爱,都已经看过了,不过这聘礼实在是太过于贵重了,还请王爷着意减去些许,否则恐会惹人非议的。” 刑耀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这是本王自己出的,听闻皇上皇后也会酌情送来些,到时候你们收着就是了。” “王爷,草民实在惶恐,王爷的聘礼如此丰厚,府中怕是没有什么能与之相配的,只怕是到时候会有人笑话王爷啊。” 皇甫靖这话的也算是老实,他这些年来重在育人,若家产也是十分丰厚的,但是还有那么多男儿未曾婚配,他也不能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来陪送了皇甫柔,就算是全都拿出来,也不及刑耀聘礼的万一。 刑耀看了一眼皇甫柔,十分不在意的道:“无妨,王府什么都不缺,到时候。”刑耀的话还没有话,皇甫柔直接插言道:“祖父,柔儿不贪图皇甫家的家产,不过这事情既然祖父开口了,柔儿也要两句。” “柔儿嫁与王爷,皇上皇后关怀备至,抬了柔儿的出身,承蒙王爷厚爱,聘礼如此贵重,柔儿也知道府中的境况,柔儿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祖父允不允了。” 第243章 回府风波 皇甫靖神色复杂的看着皇甫柔,若是从前的话他还能将她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早就已经认清现实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比男子的城府还要深一些,只要是她主动开口的事情,就没有能够简单了事的。 比如之前自己要将府中的铺子交给她搭理但是还让崔氏、邓氏从旁协助,可她只是过去略看过两眼就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她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权利,这对于一个女子来并非什么好事。 可是看着站在一旁的刑耀,皇甫静还是沉下心问道:“柔儿有什么主意快快来。” “王爷万金为聘,祖父以家中的藏书阁为柔儿添妆,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就算是旁人起来,王爷万金自然贵重,但是祖父的藏书阁乃是东黎独有的珍宝,自然不会逊色与他。” 完之后,看着皇甫靖难看的面容,皇甫柔显得有些害羞的到:“柔儿不过是随口一罢了,祖父如果觉得不好,那就再重新思量,距离大婚的时间还有些日子。” 刑耀站在一旁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起身告辞,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柔之后才离开,房间里只留下祖孙二人,都是各怀心思。 皇甫靖看着刑耀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坐。” 皇甫柔也没有客气直接来到距离皇甫靖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一直在摆弄着手中的手帕,皇甫靖明白,这话题还要自己来出口才行,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李氏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父亲现在还卧病在床,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柔儿知道的都告诉祖父了,其余的也并不了解,不过柔儿猜想,母亲许是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而太过悲伤,再看到柔儿即将要嫁与王爷而心生怨念所以才做出火烧青竹苑的事情。” 完之后她想了想,脸上泛起了不寻常的笑意,认真的盯着皇甫靖到:“不过祖父,从现在的形势看来,母亲并非只想要置我于死地,她还想要将皇甫家都拉下水,我请王爷帮着我查过一二,是已经动用了李家的力量了。” 皇甫靖听在耳中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当初不想让皇甫成娶李氏就是这个原因,皇甫家是不许男儿入朝为官的,所以家中所出的男子都致力于诗书,文采不属于当朝状元,所以也算是遍地开花收下了不少的前来拜师学艺之人。 现在他娶了李氏,李氏家中势力庞大,又是嫡女,若是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母家也会有所干涉,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从前最害怕发生的了。 他看着皇甫柔,眼中带着不解与愤恨,自从她改变以来,这府中就没有一日消停日子,所有人都开始活络了起来,要争要抢甚至连他这个祖父也开始算计起来。 “柔儿,为了家族的安稳,祖父有事情想要你去做。” 皇甫柔听着这话,没有怒气反而是笑了起来,“祖父有什么要吩咐柔儿的尽管开口,若是柔儿做得到自然是义不容辞。” “我在已经将这院子中的西厢房收拾出来了,这些日子你就暂时住在这里,东厢房现在你父亲在住着,直至你出嫁,我不想再看到府中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皇甫柔听着这话倒是十分高兴,她还想着回府之后住在哪里呢,没想到这祖父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她自然是乐得清闲,反正最近这段时间她也不想跟李氏有什么冲突,毕竟有些事情还没有查清,有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好,想要将一棵大树连根拔起,不松土是做不到的。 她笑着道:“柔儿多谢祖父替柔儿安排,祖父的希望便是柔儿的希望,从今日开始,柔儿闭门谢客,就在这房间之中好好的看看书,必不会给祖父添麻烦的。” 皇甫靖点了点头,“你去休息。”完之后,将许管事招了进来,带着皇甫柔往西厢房去了,剩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的苍凉,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府中的事情会有一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可是现在发展的速度显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他看得真切,李氏不会善罢甘休,皇甫柔也并非善类,这两个人碰到一切,伤的都是皇甫家。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惆怅,其实他并非不知道李氏在府中只手遮的行径,也并非不知道李氏这么多年将府中的妾室折腾的是苦不堪言,但是好在是保持着相对的平静,可是现在这个平静已经被打乱了,所有人都好像是癫狂了一般,疯狂的想要为自己争取些利益。 忽然外面的侍女跑了进来,对着他道:“祖姥爷,老爷醒了,你快去看看。” 皇甫靖听到这个消息赶忙起身朝着东厢房过去,皇甫成这些日子一直在睡,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日也没有几个时辰是醒着的,人也变得浑浑噩噩,瘦弱不堪。 皇甫成勉强被人扶起来靠在床沿上,看着跑进来的两鬓斑白的父亲他的眼眶渐渐的湿润了,皇甫靖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显然也是触动了内心最柔弱的地方,眼眶也是红了起来,他坐在了皇甫成的床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道:“成儿,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什么?” 皇甫成看着自己的父亲两行眼泪流了下来,缓慢的摇了摇头,声音十分虚弱的道:“父亲,我像跟你会儿话,让他们都下去。” 皇甫靖扫视着房间内的下人示意他们都下去,然后这房间内就只剩下了父子二人,皇甫成像是有些恐惧的样子看着下人们离开,然后再扫视了一下房间内已经没有旁人,这才有些放心下来。 他声音十分的沙哑,看着皇甫靖脸上带着更多的是内疚,“父亲,成儿不孝,竟然让父亲如此担心。” 皇甫靖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折磨成这样,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对李氏的愤恨也是更深了几分,“无妨,无妨,看起来总算是好些了,这就好。” “父亲,不是成儿疑神疑鬼,儿子一直怀疑有人在给儿子下药所以儿子总是昏昏欲睡,儿子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已经连着有两三日将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这才清醒了一些!” 皇甫靖听到这话显得十分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这院子中的人都是许管事精心调校的,如果有什么异样那许管事应该早就发觉了才对,怎么可能还让人给他下药呢? 皇甫成继续道:“父亲,儿子知道这院中都是许管事替您看着,他的年纪也大了,许多事情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有些人钻了空子也是正常,您不要责备他,但是也要当心防范才是。” 皇甫靖拉下脸,他一直都没有追究皇甫成中毒的事情,一直也没有踏足落雪苑,看来他是太过仁慈了,也太想保全两家的颜面了,才让人骑到自己脖子上来,看来他要亲自动手了。 皇甫成看着自己父亲脸上严肃的神情,有些担忧的道:“父亲,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皇甫靖有些慌神,他看着面前的男子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可怎么这性格就像是变个人一样,不像之前那般的单纯迟钝,倒像是忽然之间开窍了似的。 “那依照成儿的意思,应该怎么办呢?” “父亲,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哪方伤了,受益的都是咱们。” 皇甫靖听着这话,显然是有些愣怔,“你的意思是,皇甫柔?” 皇甫成没有话,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可,她马上就要跟耀王爷成婚,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让我皇甫家颜面何存?这段事情她必须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院中哪里都不能去,明日开始你可以放心的吃药,好好养好身体,这些事情我们改日再。” 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皇甫成躺在床上脸色十分的失落,他躺在床上这些日子都是昏昏沉沉的一直在想着,如果不是皇甫柔忽然的改变,怎么会有府中这么翻覆地的变化呢,这一切都是由她开始,自然也应该由她结束,李氏想要谋害自己,她们都是这府中的不安定因素,所以让她们自相争斗有什么不对的。 皇甫靖离开了东厢房回到书房之中,他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脸色变得更加悲戚起来,他还以为自己的儿子真的改变了,可他刚才的话确实让他太失望了,怎么能有这么愚蠢的想法,皇甫柔早已经今非昔比,如果他们想要的意图若是被那个丫头知道了,她非但不会合作不,更有可能借机报复,那到时候这个家就全乱了。 他早就怀疑李氏之前的事情是皇甫柔所谓,奈何李氏却一直不开口,他也没有办法,这么的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他现在只想让皇甫柔安然无恙的嫁到耀王府,日后也少些烦心事。 第244章 准备开始 皇甫成的醒来对于李氏来是一件极具威胁的事情,她气得摔了手边的茶杯,桂嬷嬷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肉跳,最近这段时间李氏已经十分暴躁易怒,就连她这个伺候了她许多年的奶娘都不能幸免,一三次的训斥都是轻的。 李氏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办的什么事情,我早就过了让他再也不要醒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又醒了?你安排的都是什么人,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桂嬷嬷看着李氏疯癫的样子也不敢什么,只能怯怯的站在一旁不话,眼中是十足的无奈,皇甫靖的院子岂是让人进去就让人进去的,那人可是早前就一直在养着的了,最近这才派上用场,没想到第一件差事就办砸了。 李氏怒气冲冲的来到桂嬷嬷的眼前,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恶狠狠的道:“那个废物不必养着了,抓紧让他消失,以免牵连出咱们。” “是,夫人。” 李氏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她心中十分烦乱,皇甫柔就已经让她十分的头痛,现在就连皇甫靖也掺和进来,她不是不知道皇甫靖有些本事,可她也没有想到竟然连那种毒就能解得了,而且皇甫成居然还活着,还醒了过来! 他一定会将自己供出来的,到时候他们都加紧了防范自己做什么就更加的掣肘了,到底她并不害怕皇甫靖因为这件事情追究她,毕竟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自己做的,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李家的势力,自然是不能让人这么平白无故的欺负了去。 就在这时,皇甫雅走了进来,她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落雪苑了,皇甫华找过她很多次都被她搪塞了过去,本以为母亲这次不能东山再起了,为了不牵连到她自然也是要保持距离的,可是最近她又有了新的出路,若是能母女二人合力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李氏看着皇甫雅眼中带着不屑的神情,她当然知道自己女人是什么样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来探望自己,所以对这皇甫雅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问道:“你来做什么。” 皇甫雅倒是不急,来到李氏身边现实俯身行李,然后亲切的拉着李氏的手坐了下来,“母亲这话的,我是您的女儿,难道还不能来看看您了?” 李氏一把甩开了皇甫雅的手,脸上带着十足的鄙夷,从上次皇甫雅不要让自己跟皇甫柔起冲突的那次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自保多过于想要为母亲报仇,更害怕这件事情牵连到她的身上,近日来她的三个孩子都不曾再踏入这落雪苑一步,她觉得一定是皇甫雅再搞鬼。 “不必这么假惺惺,我可担当不起你这一句母亲,这些日子来你踏入过几次落雪苑一手都数的出来,既然你我如此母女情深,今日你看过了,赶快离开。” 皇甫雅听着李氏这话灿然一笑,她并不在意李氏对她的讥讽与嘲笑,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今时今日也都是她们手腕不够硬罢了,可是现在境况不同了。 “母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雅儿之前告诉母亲不要与皇甫柔起冲突,是为了等雅儿想好了计策,找到了帮手咱们再一起行动,奈何母亲不懂雅儿的心思,既然母亲早已经忘了自己被那个贱人害到什么地步,雅儿也不便多,这就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母亲。” 完之后作势就要朝外面走去,李氏听着这话,直接朝着桂嬷嬷打了个眼色,桂嬷嬷赶忙迎了上去对这皇甫雅道:“大姐,大姐留步。你与夫人可是亲母女,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为什么一定要弄到这个地步呢,仔细伤了母女情分。” 一边着一边将皇甫雅拉着坐了下来,李氏坐在一旁不出声,桂嬷嬷继续道:“大姐你不知道,夫人这些日子心里苦,又见不到少爷姐,心中自然憋闷,你也要常常来探望一下夫人才行,夫人也就不会发这个脾气了,这都是在意您的缘故啊。” 这话出来,桂嬷嬷脸色不红不白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皇甫雅听在耳中显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是还是挤出了两滴眼泪,对李氏道:“母亲,是雅儿不好,雅儿疏于照顾母亲,让母亲难过了。” 李氏看着皇甫雅低头,自然也没有什么可端着的,她还是想知道皇甫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你明白母亲的心意,也算是母亲没有白疼你一场,桂嬷嬷,将雅儿平时最爱吃的糕点端上来一些,雅儿从前总是喜欢喝牛乳,端上来一些。” “是,夫人。” 桂嬷嬷听着这话如获大赦一般的走出了房间,皇甫雅坐在一旁,像是十分感动的道:“母亲记挂着雅儿,雅儿自然也惦念着母亲,雅儿已经找到了愿意帮助咱们的人,相信此次一定能一举成功。” “哦?是何人?” 皇甫雅之前在公主府遇见皇甫柔的时候,也是遇见了她自以为的贵人,彩月公主。她知道这个女人十分的危险,而且她也不知道皇甫柔与她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故事,能让她站到自己的这边,不过没关系,既然有人能够支持自己,那何乐而不为呢,她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让皇甫柔身败名裂,自己取而代之。 她将事情润色之后告诉给李氏,李氏脸上带着疑惑,问道:“为何她要帮助我们。” “皇甫柔为人自大,仗着耀王爷撑腰在外面到处惹是生非,贵人们看不过眼自然想要惩治她了,不过是碍着耀王爷不好出手罢了,既然咱们有这份心意,他们自然也乐意帮助,不然让一个庶女这么得意,也太不把这些名门嫡女放在眼中了。” 李氏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自然是好,不过你有几分把握,那个贱人可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而且现在她住在你祖父的院子里,想要动手也不容易。” “母亲你放心,这事情就交给我了,过几日等贵人们安排好了,会直接下帖请她出府,到时候在府外动手,祖父的手再长也不管了这么远!” 李氏点了点头,“能知道她的行踪那可是最好不过了,雅儿,如果这次事情办成了,母亲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雅儿就多谢母亲了。” 李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皇甫柔,这次必定让你有去无回,从前是她太过得意,没想到喂了毒药丢在街上也能让她活着回来,这次,她要亲眼看着,看着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能耐逃出生! 皇甫雅没等着桂嬷嬷到来,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去了,李氏坐在桌子前面思忖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密不透风,这次她必须要亲眼看着,看着那个贱人倒下去才行,这次,她必须得让母家出手了。 她喊来桂嬷嬷,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件让她连夜送到御史大夫的府邸,李氏看着桂嬷嬷的身影没入黑夜,脸上带着残酷的笑意,这一终于要来了,她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此时的皇甫柔在房间里休息着,她一直抚摸着手上刑耀给她的扳指,出神的想着今日他过的话,她心中明白,刑耀不会无缘无故出这些话,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决定才来试探她的,她感觉心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喘不上气,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她会怎么办呢。 灵儿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面带愁色,赶忙问道:“姐,可是饿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看着灵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她让灵儿坐在她的身旁,问道:“灵儿,你可想要离开京城吗?”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么问,想都么想就道:“当然想过啊,想要回到药王谷去,那里的人待灵儿都很好,也很想跟姐去四处看看,姐给我的书上可都写着京城以外的风景,灵儿还是很想去看看的。” 完之后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赶忙道:“不过姐在哪儿,灵儿就在哪儿,我要一辈子跟着姐。” 皇甫柔听着这话笑了出来,“是不是因为在我身边总能吃到各种美味啊?” 灵儿点了点头,“不仅是美味,姐待灵儿很好,灵儿愿意一辈子跟着姐。” 皇甫柔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有一她要离开这里了,如果不能带着灵儿,那么她一定要给灵儿安排一个出路才是,如果真的让她就这么待在这份府邸,她一定会被折磨死的。 “灵儿,你听我,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谨记在心,如果有一我不见了,或者我不幸失踪了,你什么都不要顾及,直接去湛江医馆找寒清绝,马上回药王谷,千万不要待在京中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话,只觉得心惊肉跳。 第245章 前去木府 这一夜过得非常的平静,由于皇甫柔住在了皇甫靖的院子里,那些暗卫自然也都不能现身,皇甫柔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皇甫靖的房间请安,然后再去皇甫成的房间探望了一下还在睡着的父亲,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关上门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皇甫柔倒是乐得清闲,躺在床榻之上看着书,灵儿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她反复的想着皇甫柔昨晚上嘱咐自己的话,怎么听都觉得好像是有事情要发生的样子,她下定决心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皇甫柔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到了府中,许管事很快就来敲门将她请到了皇甫靖的书房之中,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木子轩,木子轩看着皇甫柔有些消瘦的面庞皱了皱眉,对这皇甫靖到:“皇甫先生,祖父在家总是念叨着,是十分想念妹妹,这才让我前来拜访,看着妹妹无事,我想将妹妹带回府中稍坐片刻,以慰祖父思念之情。” 皇甫靖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柔儿也是昨日刚刚回来,也念叨着要去给你祖父请安,正巧今日你便到了,便一同去。” “多谢皇甫先生。” 皇甫柔也是朝着皇甫靖行了礼,之后便跟着木子轩朝外面走去,刚出大门口就看着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二人上了马车之后,木子轩看着皇甫柔轻声问道:“你们府中的事情京中已经传遍了,你可还好吗?” 皇甫柔点了点头,“无碍,还好我命大,不然可能就死在那一场大火之中了。” “你祖父是院中起火,那日正巧你没在院中才幸免于难,那些下人都送去衙门验尸了,仵作是死于大火,尸体被倒塌的房屋已经压得伤痕累累,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木子轩,“哦?木公子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柔儿倒是愿意一听。”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一字一句的道:“那些尸体我都看过,被房屋压得位置相差不远,而且都是在脖颈之处,你,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皇甫柔掩唇轻笑没有作声,木子轩看着她的神情认真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这世界上的巧合还少吗,既然衙门已经定案了,皇甫家也愿意赔付银两赡养那些死于火灾的下人的家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木公子还想要追查些什么呢?” 木子轩有些诧异,他从皇甫柔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嫌恶,就好像自己在做一些什么让她十分讨厌的事情一样,“柔儿,我这是在为你担心,你可是我的妹妹!” 皇甫柔看着木子轩叹了口气,“木公子,多谢你的担心,我十分感恩,但是我还没忘记,当初你让那些人跟着我调查我的事情,这让我觉得十分的矛盾,既然你不信任我,我自然也不会信任你,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套我的话了,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完之后靠在一旁闭目养神,再也不想跟他些什么,木子轩无力的叹了口气,他真是弄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难缠,自己想要关心不对,想要了解也不对,还总是一些以前的事情,这早已经今非昔比了,总从前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不通只能也学着皇甫柔的模样靠在一边,不再理会她了。 索性这路途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丞相府,二人下车之后直接来到了木致远的书房,木致远和木无双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皇甫柔从容不迫的走进来,木致远的脸拉得老长,带着十足的怒火道:“出宫有些日子了,竟然也不来见见老夫,你到底有没有将老夫放在眼里。” 木无双看着木致远要发火的样子,赶忙起身对着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道:“父亲,柔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这才晚来了几日,这不是过来给您请罪了吗,您就不要跟她置气了。” 皇甫柔听着木无双像是帮着自己开脱的口吻,一下子乐了出来,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皇甫柔的身上,木致远问道:“你笑什么?” 皇甫柔收敛了笑容道:“祖父真是健忘啊,那日将我送到宫中之时祖父是何等的深明大义,怎么现在却又计较起家长里短来了。” 完之后,木无双和木子轩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这个府中乃至整个京城,能够如此调笑木致远的也没有几人,她竟然如此大胆,可是木致远听到了之后却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发怒,而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了下来,显得有些无奈。 木无双尴尬的笑了两声,“柔儿真会开玩笑,好在你祖父没有同你计较,快别乱了,坐下。” “多谢义父。”这是皇甫柔第一次叫木无双义父,其实按照血缘来她应该叫一声舅舅,可是现在皇上亲自赏赐让他收了自己这个干女儿,所以这个称呼也算是合理。 皇甫柔坐在一旁也没有话,木致远叹着气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子,她话的口吻,处事不惊的态度,让自己在她面竟然有了相形见绌的感觉。 “子轩,无双,你们都出去。” 二人听到木致远的话,都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然后转身出去了。 皇甫柔知道木致远让自己过来是有话要,毕竟皇宫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不问自己才怪,随之而来的就是木致远的询问:“皇宫发生的事情,可与你有关。” 皇甫柔摇了摇头表示十分的不解,“柔儿不明白祖父的意思,皇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木致远并不相信这件事情皇甫柔不知情,毕竟死的那两个丫鬟她已经听了,是曾经在清心殿伺候她的丫头,“之前伺候的你鸢儿和海棠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冷宫的甬道上,你不知道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之前伺候柔儿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么柔儿一出宫就死了?可是有人看着柔儿不顺眼,连伺候柔儿的人也要弄死才甘心?” 木致远无心给她绕圈子,“不管这事情是不是你所为,老夫都要警告你,这种危险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再次发生的,一旦获罪,会株连满门。” “还是不要这个了,祖父的道理柔儿都知道,自然不会犯错见罪于皇上的,不过近日来柔儿读书,却有不解之处,还望祖父不吝赐教。” “皇甫先生乃是国之大儒,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懂得还要来问我?” “他与您并不相同,他只是专心做学问罢了,而祖父您却是身临其境,所以柔儿有疑问之处才来找您呀。” “来听听。”木致远对于皇甫柔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毕竟他与皇甫靖都是当年白鹿书院的同窗,可是时至今日境况早已不同,皇甫靖是国之鸿儒,声名远播,他则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光宗耀祖。 皇甫柔轻笑着问道:“柔儿最近读了很多史书,先有伯嚭后有严嵩,虽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但是他们也曾权势滔,一人之下而已,祖父以为,为何他们都落到了如此地步?” 这倒是让木致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她忽然之间问自己的都是这些奸臣之事,难道她觉得自己也是这种人不成? “那你,你觉得为何。” 皇甫柔轻抚着手中的扳指,喃喃的了起来,“其实好坏不过是一墙之隔,后人如何评又能如何,柔儿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些通病,下手不够快、不够狠,而且做的事情太过明显,想要迷惑的也不过只是自己之上的人,所以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木无双听得心惊肉跳,他曾经以为皇甫柔与自己的女儿木倾城属于一路人,现在他才明白,她们并不相同,自己的女人太过善良以至于让她的城府都变得那么显眼,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锋芒毕露,心思深沉,他现在甚至可以确定,宫中发生的事情就是她的手笔,可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皇甫柔忽然笑了起来,“看我,都了些什么,这些人都是朝中的蛀虫,没有他们鱼肉百姓,自然也不会让后人如此愤恨唾骂,想来也都是咎由自取罢了,祖父,您觉得柔儿的对不对呢?”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的做法就是一个错误,他不应该让皇甫柔跟木家有任何关系,更不应该让她认无双为义父,现在她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如果她哪日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木家也跑不了。 “那是自然,从古至今只有忠心不二,保家卫国之人才能名留青史,那些监守自盗的恶人自然会被人钉在耻辱柱上接受永世的鞭笞,咱们木家满门忠烈,祖父相信你,自然不会让木家蒙羞。” 皇甫柔轻笑着道:“那是自然的,柔儿有义父的关爱,祖父的教导,自然会给木府争光,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柔儿是明白的。” 木致远点了点头,本想着按照皇上的吩咐多提点一些她,给她一些利害关系却也都抛诸脑后,现在他已经开始担忧未来的日子了。 第246章 露出马脚 皇甫柔跟木致远到了这里就都沉默了起来,木致远示意她去看看她祖母,邢霜霜对皇甫柔还是极好的,嘱咐了许多大婚之时需要注意的礼仪之事,又开始念叨着给她准备一些嫁妆,直到日落时分吃过晚饭才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灵儿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皇甫柔,跟随她上了马车之后才开始问了起来,“姐,木丞相可有为难你吗,我看你从他书房出来脸色就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如果不舒服的话,她这颗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木老夫人对她确实是宠爱有加,事无巨细都为她着想,可是木丞相则不然,她很清楚木丞相将自己送到宫中的时候的想法,任何人只要是阻碍了他们的道路,那就是一道障碍,必须肃清。 而自己,就是他们现在的绊脚石,宫中风平浪静看起来一片祥和,可是只有她知道现在她的生活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李氏在府中虎视眈眈,外面的泰安公主和彩月公主沆瀣一气,皇上让木丞相教导自己为皇上做事监视刑耀,而刑耀呢,却问自己是不是不能容下其他人入府。 此时的她觉得非常的疲惫,从前只要手起刀落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都要一丝一缕的想清楚才能去做,瞻前顾后,她真的觉得心里疲惫极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满面疲惫,也不敢吵她就让她坐在那里休息,皇甫柔看着灵儿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生怕做出了什么声响打扰到自己,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心疼,她打起精神对着灵儿笑着:“灵儿,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眼泛泪花,她点了点头不敢作声,虽然她不明白姐现在的处境,但是看她十分疲惫的样子她也能猜测到几分,现在还让姐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实在是没用。 皇甫柔打起了精神仔细的想着今日木致远对她的话,看来他们都是聪明人,木致远明白自己两难的处境没有步步紧逼,可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或许自己今日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们对自己下手晚一点,争取一些时间就是最好的了。 色渐晚,街道上只能听到马车行进的声音,在这平坦的大路上忽然之间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前行起来,灵儿尖叫出口,“姐,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好似听到了灵儿的响动,一个蒙面人突然闯进了马车之中,手握尖刀指向皇甫柔二人,道:“不要做声,否则现在就取你们性命。” 皇甫柔一把将灵儿拽到身旁伸手护着她,“英雄想要什么直便是,府上有的必然不会吝啬,只是希望英雄不要伤害我们二人性命。” 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眼中带着无比的狠辣,“哼,老实的待着,不要废话,否则有你们好看。”完之后转身出去了,马车还在飞快的行驶,皇甫柔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城门早已经下钥了,想要出城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是将自己带到什么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她也不着急,朝着灵儿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什么都没有,只听着马车外面的风声呼啸,很快,马车像是行驶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就这么停了下来,蒙面的男子掀开车帘,大吼道:“下来。” 皇甫柔从容不迫,带着灵儿下了车,看着外面十分陌生的场景,“是谁让你们将我请到这里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难道不准备现身么?” 灵儿吓得浑身发抖的拽着皇甫柔的衣裳,蒙面的男子看着灵儿惊恐的样子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上前就想将灵儿拉开带走,皇甫柔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男子的胳膊,笑着道:“英雄,不要动粗,有什么事情咱们解决便是了,如果真的这么动手,怕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男子不以为然的直接甩开了皇甫柔的手,“哼,娘子倒是有些胆子,这个时候还敢跟我们谈条件,也不怕告诉你,咱们可都是拿钱办事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反正你们也要死了,不如让大爷们玩玩,高兴了,或许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完之后脸上尽是笑意,皇甫柔不害怕但是灵儿却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眼中带着惊恐只觉得今日已经是绝地了,可是姐这样从容倒是显得自己十分的胆,不行,不论做什么,她都要救姐一命。 想到这里,灵儿像是产生了十足的勇气,直接迈步上前将皇甫柔护在了身后,声音颤抖着道:“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只要能放我们姐一条生路,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声音颤抖着站在皇甫柔的身前,身上也止不住的打颤。 可是这一个举动倒是让皇甫柔十分的感动,看来自己没有白疼她一场,这个院子看起来十分的破败,周围也没有灯火炊烟,看来是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宅子,皇甫柔看着一旁的石凳拉着灵儿走到那里坐了下来。 她眼中带着十足的嘲笑,“我了,让你们主子现身,或许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耀王爷,他手下的兵不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就是民间的侠义之士,你们的身手在我看来也是平平无奇,如果我的护卫现在现身,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还会连累你们的主子,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的主子好。” 皇甫柔完这番话,领头的男子有些犹豫了,他忽然觉得皇甫柔这话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哪能这样的淡定,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除非了早有准备,不然哪会这样,皇甫柔趁着他犹豫的时候接着道:“我这可是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们不识时务,那也不能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了。” 完之后转过头看了灵儿一眼,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灵儿当时就石化了,现在这种情况姐还能这么蒙人,如果被人发现了她们想跑都跑不了了,皇甫柔看着灵儿没有动作,笑着道:“看来各位英雄已经选择好了,灵儿,传信。” 道这里围着他们的人忽然有些慌乱了起来,领头的男子大声吼道:“给我将那个丫鬟拿下,不能让她放出任何消息。” 到这里,一群男子全都朝着灵儿袭了过来,皇甫柔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显然已经萌生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墙外瞬间出现了数道身影,身形迅猛的朝着他们袭了过来,为首的男子显然是有些愣怔,看来面前的女子的都是真的? 在这慌乱之中,这些人早已经被打倒在地,暗卫悉数跪在皇甫柔的面前,清幽张口道:“属下来迟,还请姐恕罪。” 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清幽的这句姐叫的十分的聪慧,为首的男子显然动弹不得,惊恐的看着这一切,皇甫柔走上前来,看着蒙面的男子道:“你以为,本姐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她忽然间感觉到从那荒芜的老宅中有道刺眼的视线盯着自己,她瞬间脱口而出:“那里有人。” 清幽在听到这声音的第一时间直接朝着老宅之中冲了进去,直接将躲在里面的女子给揪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柔的嫡姐皇甫雅,她面色惊恐的看着皇甫柔和站在她身后的数道身影,坐在地上颤抖不止。 皇甫柔看着地上的人,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这么劳师动众的请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皇甫雅脸色苍白的看着皇甫柔,想些什么又觉得无从起,她总觉得这些时间她隐藏的够好,好不容易找到这些人自然能够一击即中,可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早已经在保护着她了吗? 地上蒙面的男子看到这个情形显然也明白了,挣扎着起身跪在皇甫柔的面前,“的有眼不识泰山,放人一命。” 皇甫柔没有话,这个时候她倒是头疼了起来,到底应该怎么处理皇甫雅才是,这个人怎么也是自己的嫡姐,凭借她自己的本事她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在她背后给她支持,出谋划策她才敢做这样的事情。 她笑着道:“姐姐这是做什么,还是起来,妹妹可承受不住姐姐如此大礼,这些事情还是去找祖父明,省的祖父又是柔儿惹的祸。” 完之后示意身后的人,“将这些人都带上,送去衙门,然后回禀耀王爷,明此事,想来耀王爷会秉公处理的。”完之后皇甫柔转身就要走。 皇甫雅扑在地上拽着皇甫柔的裙角,声音颤抖的着:“妹妹,妹妹,我可是你的嫡姐,嫡姐啊,你不能将我送到衙门中去,这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咱们皇甫家的颜面何存啊。” “你也知道?”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的皇甫雅,脸上带着十足的鄙夷,她蹲了下来对着皇甫雅道:“我知道这事情不只是你一人所为,如果你肯出幕后主使,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第247章 赐你成婚 皇甫雅好似见到了一丝曙光,“真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你我本是姐妹,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若不是有人煽风点火你哪会这般呢,我更不想你出事给家族抹黑,所以只会怪罪那撩拨姐姐之人,岂会为难姐姐你呢?” 到这里,只听着“咻”的一声,不知是那人放出的箭径直朝着皇甫柔射了过来,皇甫柔脸色一暗,看来自己想得很多,这里并不只有皇甫雅,还有其他人。 清幽看的清楚,闪身上前抓住了箭矢,直接朝着那方向冲了过去,皇甫雅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身上所有的力气好似瞬间都流失了,一下子跌座了下去,脸上带着十足的讽刺与不甘,她阴狠的盯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你为什么不能去死!为什么!” 皇甫柔看着她癫狂的样子,一瞬间就想到了李氏,这对母女真的是十分相像,看来自己也是看了她,还以为她真的就这么服软了,看来是自己错了,她是想让自己放下防备,成了这箭矢的靶子,真是可惜了。 很快,清幽就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回来了,那男子显然已经奄奄一息了,看着皇甫雅的眼神满是愧疚,这眼神看在皇甫柔的眼中,她岂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轻声笑了起来,“姐姐,看来你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效忠于你啊,在这种危机时刻,他的目光还是追随着你。” 完之后轻声笑了起来,“王爷现在就在京城,将王爷请过来,顺便请一个大夫,如此情深义重,如果让他死了,我怎么对得起姐姐呢。” 完之后,本想着离开的皇甫柔就这么坐了下来,对着清幽耳语道:“让王爷带些人来将你们替换出去,切勿暴露行迹。” 完之后,清幽领命离开,皇甫柔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地上眸色阴狠的皇甫雅,笑着道:“姐姐别着急,大夫很快就来了,你的心上人不会有事儿的。” 皇甫雅双手攥紧地上的尘土,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仪态疯狂的想要上前抓住皇甫柔,大声的吼道:“怎么会有你这么阴毒的女人,你竟然想要陷害自己的嫡姐,什么心上人,哪里有什么心上人,我不过是被人挟持到这里的,我也是受害者!”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姐姐是无辜的,姐姐怎么能出此下策来陷害我呢,只是也不知道是谁心思这么狠毒,竟然想将你我姐妹二人一打尽,真是恶毒。” 很快,刑耀带着护卫队就来到了这里,清幽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取而代之的是蒋贤等人站在皇甫柔的身后,刑耀径直来到皇甫柔跟前,仔细的打量着她,“你没事。” 皇甫柔点了点头,轻声道:“多亏蒋大哥来得及时,柔儿无碍。” 刑耀点了点头,看着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人让护卫队将他们都捆了起来,直接带了出去,皇甫柔显然不关心那些人的去处,刑耀会处理好了,反正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了。 皇甫雅看着刑耀现身,脸上换上了凄凉的神色竟然哭了起来,她跪在刑耀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哭诉道:“王爷,民女路经此地不知为何就被卷入了这样的是非之中,妹妹也是险些被害,还请王爷为我们姐妹做主啊。”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了起来,“姐姐,你这的是哪里的话,你哪里是路过此地,你分明是救柔儿与水火,王爷明鉴,地上躺着的那人就是姐姐的心上人,两人路经此地,为了保护柔儿显然是倾尽全力,他受了重伤,未免姐姐伤心,还请大夫先医治一下。” 刑耀点了点头,让大夫先给地上的男子包扎,男子看着皇甫柔,显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怎么还未自己起话来了,自己分明想要置她于死地啊,皇甫柔看着男子道:“我知道你与姐姐情深义重,你放心,回府之后我就会与祖父言明,让姐姐嫁与你为妻,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二人的。” 皇甫雅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凭什么你要做主我的婚事,不可能,我告诉你皇甫柔这不可能!” 皇甫柔眼神十分冰冷,“那姐姐你,这男子为什么会与你一同出现在这里,有为什么会受了这一身伤呢!” “他分明是。”皇甫雅刚要开口,就觉得不对,她才不会上当自己出这话来,她赶忙道:“我不认识他,我与他并不相识,王爷明鉴,民女不认识这个男子,更不能随意嫁人啊。” 皇甫柔看着刑耀,“姐姐可能是看着王爷在场不好意思出口,王爷决定,只是别委屈姐姐才是。”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本王看这男子对你也是实心实意,现下赐你与其成亲,不得违抗。” 皇甫雅有些不敢相信,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样子任何男子看到都会神魂颠倒,为什么刑耀看着自己从他的眼中为什么就看不出一丝怜悯的,她十分不甘心的爬到刑耀的脚边哭泣着道:“王爷,王爷,民女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 皇甫柔眼中带着十足的不屑,“姐姐,你这是在勾引自己的妹夫?”完之后还瞥了刑耀一眼,怎么这个男子的桃花债到处都是,随意一个女子难道都会看上他? 刑耀看着皇甫柔刀子一样的眼神有些手足无措,他嫌弃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甫雅,没有丝毫留情一脚就将她踹了出去,脸色冰冷的道:“滚。” 皇甫柔倒是走到了男子的身边,此时他已经被大夫包扎好了,依靠在墙角席地而坐,脸色十分悲伤的凝视着躺在地上的皇甫雅,“公子,你的真心是错付了,不过没关系,本姐愿意给你一个圆梦的机会。” 男子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像是燃起了希望,可是看着躺在地上眼睛凝视着自己的皇甫雅,犹豫了片刻还是低下了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失落,摇了摇头,“既然落到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甫柔看着这个男子嘴角勾勒出意思笑意,“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违抗王爷命令,也只能将你们二人都处置了,皇甫雅意图弑亲,罪不可赦,不过看在是本姐亲现逐出皇甫家卖为娼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然后转过头看着刑耀,“王爷,还请王爷从轻处置,毕竟民女即将与王爷大婚,不想家族为此蒙羞,还望王爷不要将罪名公之于众,只是在家族之内处置了,想来祖父也不会反对的,民女感激不尽。” 刑耀看着在自己面前做出这乖巧样子的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就依皇甫姐所言,现在就带着此二人回府,早些处置也免得烦心。” “多谢王爷。” 皇甫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柔和刑耀二人在他面前唱着双簧,惶恐异常,她不能为娼,绝对不能,她咬了咬牙脸上带着泪痕爬到皇甫柔的脚边,哭着道:“妹妹,妹妹,我是你的嫡姐,我愿意嫁给他为妻,只希望妹妹帮我求情,不要将我赶出家门卖为娼妓啊,王爷,还请王爷开恩啊。” 皇甫柔看着一眼刑耀,眼中尽是得逞的神色,“姐姐,妹妹可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嫁给这位公子为妻,任何人都不会逼迫你的,姐姐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可要三思啊。” “我愿意,我愿意,我这就自己跟祖父,我愿意嫁他为妻啊。” 皇甫柔有些无奈的看着刑耀,“王爷。” “无妨,既然她是你的姐姐,本王就开一面,现在便打道回府,即刻成婚。” 然后这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皇甫家,皇甫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震惊,但是碍于刑耀在此也只能问过皇甫雅是否真心之后就答应了下来,就这么草草的在府中办了婚事,皇甫柔看着就这么被送进洞房的皇甫雅和那个不知名的公子,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李氏虽然哭着阻拦但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么被嫁给了一个武夫,她怨毒的看着皇甫柔,昨日还在与自己商议如何处置皇甫柔的女儿今日就被押进了洞房,她心中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这女儿这辈子就算完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满意的神情,带着她走到了无人之处,看着皇甫柔,“你可知道将他们留下还放在一起是多危险的事情么?” 皇甫柔点了点头,刑耀看在眼里十分的诧异,“那你还这么做?” “总要将她逼入绝境,才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这种打闹我已经看腻了,我要的,是她们都活着,那种无力的感觉日渐蚕食着她们的思绪,才会让她们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来,毕竟只有这样,才可以一打尽。” 皇甫柔叹了口气,“你也明白的,今日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是祖父知道了,也只会略作惩戒他可不会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而让整个皇甫家跟着丢脸,所以,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第248章 分崩离析 刑耀就这么看着皇甫柔站在夜色之中,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她很明白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所以自己可能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耀,“看李氏今日的神情,她应该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了,不出三日一定会有大动作,这次真的要斩草除根了。” 刑耀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夜色中,其实皇甫柔有一些懊恼,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有一瞬间的不忍心就这么没有下手,她明知道将皇甫雅留下来其实是个麻烦,可是当她想要下手的时候,就想起了皇甫靖,那满鬓斑白的样子,如果她就这么下了狠手,她也会不安,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 皇甫靖坐在书房之内,脸色阴暗,许管事在一旁也是十分的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之前没有一点先兆。 皇甫靖拍案而起,“将柔儿给我叫进来,快去!” 许管事一刻不敢耽误,他从未见过皇甫靖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赶忙走了出去,就看着皇甫柔将刑耀送到门口折返回来,他迎了上去道:“七姐,祖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多谢许管事。”完之后跟着许管事朝着皇甫靖的书房走了进去,许管事停留在门外,心中知道这个时候不必自己进去伺候。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走了进来,一把将手边的茶杯摔在了皇甫柔的脚下,震怒的看着她:“逆女,还不跪下。” “柔儿不知所犯何错,为何要跪。” “你!你还你没错!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竟然让雅儿嫁给那种人,你让我皇甫家的脸往哪里放!在你回府的时候我就嘱咐你不可生事,可你还这样不知检点!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要嫁给耀王爷为妃,今日,老夫非得动用家法打死你个不孝子!” 完之后怒气冲冲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老夫真是错看了你,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外面,也少了府中这么多事!” 然后大声的喊道:“许管事,开祠堂,请家法!” 完之后抬脚就要朝着祠堂走过去,皇甫柔并不在意他打在自己的脸上,可是这一巴掌也确实断了他们的亲情,她声音冰冷的道:“如果你想让皇甫家在这京城再无立足之地,你尽管让家中所有人都过来,我会好好的讲一讲她皇甫雅做过什么,我这么做,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然后转过身看着背对着她的皇甫靖,“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一切事情都怪在我的头上,究竟是因为你有十足的把握这事情本就是怪我,还是在为自己不能掌控全局而苦恼呢?”完之后,不理会皇甫靖震惊的眸子转身就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看着站在原地的皇甫靖,她嗤笑着问道:“怎么了?不是要开祠堂,请家法吗?快去祠堂,许管事,劳烦你将分家的人全都请过来,让他们看看,这让人敬仰的皇甫先生是如何管理这享誉盛名的皇甫家的。”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皇甫靖气急,“逆女,你给我站住。” “如何?”皇甫柔头都没回,“你现在是想,这事情若是宣扬出去,连我也会受到波及?你放心,我现在不仅是你皇甫家的女儿,我还是木丞相的孙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动摇我耀王妃的身份。” 皇甫靖听着她这么咄咄逼人,刚才因为暴怒而产生的摄人之气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站在原地,皇甫柔转过身看着他没有话,她忽然之间感觉到什么血缘至亲,什么家人情深在名利面前都这么不堪一击,看起来像是笑话。 许管事就站在旁边脸色十分难看,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皇甫靖有这样失意的神情,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皇甫柔有如此的气魄,就这样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皇甫靖叹了口气,“随我进来。”完之后转身回到了房间之中,皇甫柔也没有反对,直接跟着走了进去,其实她心中着实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毕竟快要成亲了,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给了自己台阶,那她自然而然的就要走下去。 两人回到书房之后,皇甫靖坐在那里,脸色阴沉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皇甫雅收买杀手想要将我置于死地,那男子就是她找的杀手,好在王爷来得及时,我逃过一劫,为了避免宣扬给家族抹黑,出此下策。” 完之后看都没看皇甫靖一眼,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轻抚着被打疼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皇甫靖听到之后震惊的不出话来,“那人是个杀手你居然还敢让他留在府中?你就不怕他将府中诸人屠戮殆尽?” “不怕。”皇甫柔这话回的极为简单,她确实不怕,而且那男子的身手她是知道了,他没有那个本事伤害自己。 皇甫靖气急败坏,“你不怕,全府上下能不害怕吗,许管事,快将皇甫雅夫妇给我叫来。”完之后,“你下去休息,这事情交给老夫处理。” 皇甫柔直接喊住了许管事,“皇甫雅不能离开皇甫家,她一旦离开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害理的事情,在眼皮子下面看着,饶是她也翻不出去。” 然后对着许管事道:“许管事,现在找些人轮番看着皇甫雅的院落,然后告诉她们,祖父吩咐了,新婚燕尔应该多多培养感情,这些日子不宜出门。” 完之后看着皇甫靖,“祖父应该不会反对。” 皇甫靖看着这个镇定自若的女子忽然觉得恍若隔世,这感觉似曾相识,他对着许管事点了点头,“派些机灵的去看着,这段时间不许再出任何事情。” “是。” 许管事离开之后,皇甫柔也起身想要回房休息,皇甫靖喃喃的道:“柔儿,难为你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替家中着想。” 皇甫柔头也没回直接就走了下去,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皇甫靖坐在那里怅然若失,他觉得刚才那一巴掌似乎打断了什么,但他也是气急了才会这样,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不镇定的时候。 回到房间之后,灵儿看着皇甫柔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气的直流眼泪,“祖老爷也太不讲道理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姐,我去煮个鸡蛋帮你敷敷,应该会好些。” 灵儿刚要走,就被皇甫柔一把给拉了回来,皇甫柔示意她坐下,“灵儿,今日你可真是让姐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勇敢的人。” 被皇甫柔这么一夸,灵儿有些不知所措,脸红了起来,她声道:“其实也没有派上用场,到底还是姐保护我,我真没用。” 皇甫柔笑了起来,“其实一个人的强大,并非是武艺高强,而是内心,你的内心已经变得很强大了,我相信,就算是没有我,你也会很坚强过得很好的。” 灵儿瞪大了眼睛,“姐你这是什么,灵儿可是要一辈子跟着姐的,最近姐总是一些好似要分别一样的话,灵儿可是一定不会离开姐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带着紧张的眸子轻笑了起来,“我就是随口一,主要还是夸赞你变得勇敢了,遇到事情再也不是先掉眼泪了。” 听到皇甫柔的调笑,灵儿的脸蛋一直红到了脖子,支支吾吾的道:“跟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还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没有长进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完之后她躺在了床上,挪出了一个人的位置,“从今日开始,你跟我睡在一起,府中不太平最近不要随意走动。” 灵儿有些害羞,可还是蹑手蹑脚的躺在了皇甫柔的身边,她尽量的将身子朝着窗沿靠,想着万千不要挤到姐,两个人就这么睡了下来。 倒是李氏那边,回到落雪苑气的脸色张红,她对着桂嬷嬷大吼大叫,“我就知道,那个废物斗不过皇甫柔,你看,就一日的功夫就嫁给了那么一个乡野莽夫,她这一辈子就废了,废了!” “我还想着日后让她嫁给一个京中权贵,来给弘儿和华儿铺路,可现在看来,就那个废物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烂泥扶不上墙,扶不上墙!” 桂嬷嬷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李氏有些无话可,这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在意,只想着她还有没有用呢。 她赶忙道:“夫人,此事不可宣之于口,若是让旁人听到了,会惹人非议的,还会断送了你与大姐的母女情分。” “母女情分?有什么母女情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昨日来找我不过是想让我伸手朝李家借人,如果不是因为这,她会来看我?哼,不过没关系,哥哥今日已经来信了,她皇甫柔猖狂不了多久了,我倒是要看看,她皇甫柔一败涂地的模样有多凄惨。” 第249章 主动撩拨 桂嬷嬷是李氏的乳娘,一直对着李氏忠心耿耿,看着她在李家的时候初露风华,然后就遇见了皇甫成,其实李家一直都不同意将李氏许配给皇甫成,奈何李氏险些做出过激的举动,又想到李氏还有一个妹妹,这才无奈的同意了。 从皇甫家的当家主母,变成现在躲在暗处下手的阴狠妇人,她在还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一直都是无限风光的,也有一些求贤若渴的权贵之家向她抛出橄榄枝,这些年虽然不如其他贵妇身上带有诰命,但也算是过得无限风光。 她看着坐在那里眼中带着疯狂的李氏,除了心疼还有一丝畏惧,她早就已经看出来李氏心中已经扭曲了,她现在活着,只为了报复皇甫柔,做事的时候也不会再考虑后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精明的李贞会愿意帮助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李氏呢。 她朝着李氏收好信件的地方望了一眼,心中都是疑问。 这一夜皇甫家可谓是风云渐起,皇甫聪一直待在崔氏的房中,二人只是简单的了些什么,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有面面相觑的二人明白,这个府中已经不安全了,很可能刮起风暴,而这个台风眼无疑就是皇甫柔。 邓氏身上穿着紫红色的袍子将自己完全的包裹住,只露出的半面脸可是眼中却闪现着精光,站在一旁的侍女胆颤心惊的看着她的身影沉默着不敢话,邓氏忽然之间大笑了起来,那样子狰狞可怖,吓得侍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邓氏今的心情像是非常好的样子,她看着侍女亲切的道:“今日我心情不错,就不追究你的失仪之罪了。” “多谢三夫人,多谢三夫人。”这丫鬟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邓氏不错的神色继而放轻松了些,“三夫人,您今日的事情,会是七姐搞出来的吗?” 邓氏想都没想就道:“不是她会是谁,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让自视甚高的皇甫雅都低了头乖乖的成婚,也不知道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她攥紧了宽带的衣袖,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神情喃喃的道:“倒是那个男子,看着不错啊。” “三夫人的意思是?” 邓氏看着一眼侍女眼中带着十足的不耐烦,侍女看到邓氏的眼神颤抖着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邓氏的眼神,“哼,你也算是我身边的老人儿了,怎么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你难道没有看到那男子的神情吗,他可不是随便找来的,他对那丫头可是有真情实意的。” 侍女听着邓氏的话非常惊讶,“夫人是,大姐很早就跟男子暗通款曲,私定终身才不得已这么草草的嫁了?” 邓氏扬起嘴角:“就算不是这个回事,也差不了,那男子分明对她有意,他们两个一定很早就认识了,可是这丫头也不见得她出府去哪里,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侍女听着邓氏的推出,也跟着努力的分析起来,她突然蹦出一句:“如果不是现在认识的,那就是的时候认识的喽?” 邓氏听了这话眼中精光乍现,她看着侍女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去,给家里传信,好好给我查查皇甫雅的时候的事情。” “是,三夫人。” 邓氏看着侍女急匆匆离开的样子眼中带着笑意,心中默默的想着:李氏,当时我委曲求全想要你搭救,可谁知道你直接就将我搪塞了回去以为我再也没有用了,没想到你也有今,我被你害到如此地步不敢见人,你看着,就算我搬不倒李家,我也要让皇甫雅和皇甫华付出代价。 这一夜,除了皇甫柔没有一人睡得安稳,皇甫雅被强硬的送入了洞房之后,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眼泪婆娑,她一改之前的无情,哭着道:“青哥哥,怎么办,我是不是被抛弃了,母亲不管我了,舅舅也不会再帮助我了。”完之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韩青看着皇甫雅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生怜惜,他上前拍了拍皇甫雅的肩膀道:“雅儿,不论什么时候,青哥哥都会对你始终如一,就算是你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犹豫的。” 皇甫雅听到这里,眼中精光乍现,但是转瞬就换成了无比感动的神情,脸色微红的朝着韩青的身上靠了靠,她身上的香粉味儿很快让韩青虎躯一震,整个人开始变得燥热了起来,皇甫雅眼神迷离的看着韩青,软糯的道:“青哥哥,雅儿还,没有做好与你,与你同床的准备,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 韩青听着她这么,不暇思索的点了点头,“这个自然,雅儿,从今日开始,你睡在床榻之上,我睡在地上,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乱来的。”在韩青的记忆中,皇甫雅还是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十分的娇弱但是长得确实很好看,自己从被李家养在别院一直练武,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报得万一,就是在他苦心练习的时候,皇甫雅出现了。 他现在都记得,皇甫雅穿了一身藕粉色的裙装,在那个艳阳高照的夏日好似仙女一般的来到自己身边,看到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也不嫌弃,掏出怀中的手帕帮他擦汗,然后朝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一刻,他永远都忘不了。 皇甫雅点了点头,直接爬上了床,躺在床上的时候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看着规规矩矩的睡在地上的韩青,脸上带着鄙夷的笑容,如果不是看他有一身功夫,她怎么可能一直都与他联系着,可是这事情他还是办砸了,也连累了自己,真是没用。 她翻过身就睡去了,韩青看着皇甫雅的闺房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无论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以后会发生多坏的时候,他都甘之如饴,只要皇甫雅对着他笑,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二日一早,皇甫雅在侍女的伺候下第一次梳了妇人的盘发,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恍若隔世,怎么一夜之间,她好像就变的有些老了呢,她轻抚着自己的面容,叹了口气,暗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忍,总有一,她一定会加倍的报复那个贱人。 她迫不及待的带着韩青先去给皇甫靖请安,之后又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皇甫成,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落雪苑,直至日晒三竿也没有出来。 皇甫柔此时正坐在房间之中,教灵儿一些简单的防身技巧,从前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可是现在看来,这日子可能比她想象的凶险多了,更何况她现在身子又重,保不齐那日会发生什么特殊的情况。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指导,在房间内扎马步累的大汗直流,脸色通红的她什么都没有,她咬紧牙关看着面前的皇甫柔,终于在她的一声令下之后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现在她可算是知道了,那些武艺高强之人都是这么磨练出来的。 皇甫柔看着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的灵儿轻笑出声,“怎的这点事就累成这样,若是往后我让你做什么其他的联系,岂不是要让你下不来床了。” 灵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坚定的道:“姐,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姐吩咐了,灵儿一定尽力去做,若是学有所成,我一定会保护好姐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点了点头,“这事情急不得,今日就到这里,陪我去园子里逛逛,想来那园中的花朵开得正好,不细赏一番着实可惜了。” 完之后带着灵儿就朝着府中的花园走去,一向热闹的花园内今日显得非常安静,就连来往的下人们都是低着头快步走路,很怕在这里遇见什么人似的,灵儿瞧着奇怪,皇甫柔倒是满面春风,看着这里花朵开的这样艳丽,她来到凉亭中坐了下来。 正午的色已经热起来了,很快,皇甫柔就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可是经由这风儿一吹倒是显得有些清凉,灵儿看在眼中赶忙提醒道:“姐,现在可不能贪凉,若是生病了那可是非常麻烦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算是她不懂听的也多了,孕妇不宜吃药会影响腹中的胎儿,她转过头笑着对灵儿道:“若是冷了我会回去的,放心。”灵儿点了点头,站在皇甫柔身后四下打探着,就怕那遇见的人再次对他们突然袭击。 冤家路窄这句话可不是乱的,在这无人的园子里很快就出现了两个人相携而来的身影,皇甫柔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意,倒是来的人看到皇甫柔明显有了一丝畏惧,他们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奈何皇甫柔动作迅速径直的来到了二人面前,脸上带着十分亲切的笑容道:“见过姐姐,姐夫。昨日匆忙,还未来得及恭贺姐姐新婚之喜,望姐姐不要怪罪。” 第250章 恶语相向 皇甫雅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皇甫柔,本来快要爆发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她对着皇甫柔灿然一笑,然后亲热的走到她的身边笑着道:“妹妹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自家姐妹,你的心意姐姐我都明白。” 韩青看着皇甫柔,他倒是不像皇甫雅这么淡定,只要想到自己的妻子梨花带雨的对着李氏哭诉的模样,他满腔怒火就止不住的翻涌,他上前一把将皇甫雅拉倒自己的身边,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戒备,“我们的事情,不劳姑娘费心,不过姑娘你也要心些,雅儿若是有什么磕碰,我是不会放过作祟之人的。” 皇甫柔听到这话,掩唇轻笑,眼神中全是调笑的神色,她的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了皇甫雅的全身,“姐夫多虑了,咱们这府中可是最安全不过的了,护院都是经过严厉的训练的,那些丫鬟婆子也都是懂得分寸的,如果姐姐这样还有什么闪失,那可就真的不过去了。” 完之后对着皇甫雅俯身行礼,带着灵儿转身就走了。 皇甫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紧紧的攥着拳头,她并非忍受不了皇甫柔的猖狂,可她竟然毫不掩饰的嘲笑自己,她的未婚夫是东黎的王爷,可是自己的呢,竟然就要嫁给这样一个没有前途没有权势的武夫! 韩青好似看出了皇甫雅不高兴的神情,连忙对她道:“雅儿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你半分。” 皇甫雅看着一脸真诚的韩青,微笑着点了点头,“雅儿自然相信青哥哥,咱们回去。”完之后轻轻的伸出手拉住了韩青的手,这动作让韩青脸色涨红,就这么被她带着回到了院落。 皇甫柔带着灵儿并没有回到房间,她左思右想只觉得这么煽风点火实在是太过于儿戏了,若是不加把柴,很难让她们对自己下手啊。 她带着灵儿漫步在园中,忽然看着桂嬷嬷从落雪苑走出来的身影,忽然间冒出一个十分有趣儿的想法,她带着灵儿直接朝着落雪苑走去,灵儿看出了皇甫柔的意图轻轻的拉了一下皇甫柔的袖子,皇甫柔回过头看到灵儿对着自己摇头,她露出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笑意,径直的朝着落雪苑走了进去。 下人们看到皇甫柔的到来都是抽了口凉气,就算是不贴身的下人都听到过李氏在房间中对皇甫柔破口大骂的声音,没想到她还敢这么落落大方的走进来,见到她的下人们愣在那里连行礼都忘记了,眼中带着些许的钦佩和担忧。 李氏躺在软塌之上休息着,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还以为是桂嬷嬷回来了,张口慵懒的道:“让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好了吗?” 等了半刻发现没有人回答,忽然觉得事情不对的她急忙起身坐了起来,看着正在四处打量的皇甫柔,眼中原本的平静瞬间变成的惊涛骇浪,“谁让你进来的。” 皇甫柔看着坐起身的李氏,十分有礼貌的朝着她行礼问安,脸上带着温顺的笑意道:“许久未见母亲了,柔儿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赠送的,就想着过来探望母亲尽尽孝心也好。”完之后不等李氏话,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尽是乖巧的神色。 李氏气的牙根痒痒,看着皇甫柔的眼中全是怒火,她强忍着想要上去掐死她的冲动,声音冰冷的道:“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出去。” “母亲这是的哪里的话,我是您的女儿,您是我的嫡母,我不仅现在要时时来探望您,就算是你有一驾鹤西去了,我还是会去祖坟时时给您上香,柔儿对您曾经的关照无比的感恩,万万不会弃您于不顾的。” 李氏拍案而起,“谁要驾鹤西去?我告诉你,你想得美,你以为我死了这事情就一了百了了?我告诉你,没门儿!总有一,我会让你也好好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皇甫柔看着李氏癫狂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痛不欲生的滋味?哦,瞧我,竟然忘了。”完之后,起身朝着李氏的床榻走了过去,她看着焕然一新的床榻眼中带着十足的嘲笑,“那一日,可真是历历在目啊,母亲脸色微红的躺在床榻之上,不着寸缕,啧啧,这身上的肌肤看起来光滑无比,就是肌肤上面被人凌虐的是不堪入目。” 未等皇甫柔完,李氏大叫一声朝着她冲了过来,口中尖叫着:“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皇甫柔闪身一朵顺势将李氏推到在床榻之上,轻声笑着道:“母亲可是忘了?当时您就是这样躺在这里的呀,若不是柔儿力排众议进入房中相救,母亲现在可还不知道如何呢。” 完之后掩唇轻笑了起来,李氏双眼猩红,起身想要继续攻击皇甫柔,奈何被她死死的按在了床榻之上动弹不得,皇甫柔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氏满眼的恶毒与不甘,笑着道:“姐姐昨日成婚,还未来得及给她道喜,就想着先来看看母亲,也不知母亲最疼爱的掌上明珠竟然嫁了个文盲武夫,也不知母亲作何感想。” 完之后松开按着李氏的手,眼中尽是嘲讽之色,“母亲,息怒。这样的日子往后多得是呢,咱们来日方长,母亲对我的好我必会报答,柔儿先行退下了。” 完之后带着灵儿转身离开,留下李氏躺在床榻之上眼中的屈辱与恶毒被泪水打湿,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她皇甫柔欺人太甚了,将自己逼迫到这一地步竟然还敢来对自己冷嘲热讽,她不能看着她一直这样得意下去,不可能让她一直都顺风顺水,就算是不能置她于死地,也要让她好好尝尝自己这番滋味! 不是有人保护着她吗,不是在外面寻常之地动不了她吗,那她就找一个他人不能进入的地方,正好雅儿今日过来同自己了那个计划,她不能等了,不能等到皇甫柔成亲之后再实施了,她现在,马上就想要看到皇甫柔的惨像! 李氏擦干了眼中的泪水,坐起身,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神情,她喊来外面粗使的侍女将皇甫雅叫来,两个人密谋到了深夜。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平静祥和,这种平静的日子让人有些不安,这府中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就连府中的侍女们都看的清明,没有想到今日却如此和谐,姐妹友爱,孝顺长辈,皇甫靖心中也开始有了疑影。 许管事看着紧皱着眉头的皇甫靖,问道:“老爷,夜深了,我给你沏杯茶安神茶,你喝了之后好入睡。” 皇甫靖叹了口气,“老夫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太过蹊跷,柔儿去了落雪苑竟然满面春风的出来,遇到了雅儿也是温柔友爱,你,是不是她又在密谋什么?” “老爷,你多虑了,这府中和和睦睦的不就是您所期盼的吗,现在这日子到来了,您怎么还忧心起来了。” “不是老夫多虑,是这事情太过蹊跷了,柔儿不是那种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人,她若是这么做必有所图,这几日给我看好了,不要让她在接近落雪苑,免得生出是非。” “是,老爷。” 皇甫柔准备就寝的时候,灵儿就在一旁收拾着她的首饰盒,里面那些贵重的东西灵儿都是一一放好,免得碰坏了那就真是可惜了,然后自顾自的叨咕了一句:“姐这些首饰很好看,可是奴婢看着耀王爷送来的嫁妆那可真是华贵无比,姐您,皇家的人是不是吃的用的都是金银玉器呀。” 完之后看着皇甫柔像是等她回答一样,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轻笑着刚要开口,忽然之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坐起身道:“坏了,有件事情我给忘了。” “怎么了姐,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道:“我从宫中回府的时候,皇上皇后赐给我一些宝物,当时我记得是放在青竹苑里了,可是那一场大火,想来都波及到了。” “是啊姐,那一场大火青竹苑都烧没了,那些丝织品和字画自然也都付之一炬了。不过是些赏赐,王爷送来的可比那些东西贵重的不知多少倍,姐莫要挂怀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不话,她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嗜钱如命的人,可是这种赏赐若是不好好保存,无人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一旦有人问起,这东西都因为保管不善而被焚毁,了是保管不善,大了就是藐视皇上皇后,这个罪名她可担不起。 她坐在床榻之上想着,这事情可有些棘手了,那些东西都是皇家御赐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辨出真伪,就算是找来了替代品也过不了关,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她有些失落的坐在那里,灵儿倒是手脚麻利的给她倒了杯温水送到她的手中,“姐,多喝些水对身体有好处,早些休息。” 皇甫柔看着手中的茶杯,心中瞬间想到了个主意,她笑着看着灵儿,“灵儿姑娘,可是本姐的福星!”完之后一口饮尽,就这么睡下了。 第251章 京外施茶 一觉醒来,皇甫柔就赶忙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之中,看着刚刚起身的祖父俯身行礼道:“祖父,柔儿今日前来有事情要请祖父指点一二。” “何事。” 皇甫靖眼中满是戒备,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心机深重的女子又要做些什么事情,既然她能主动开口,这事情一定也不会是什么坏事,听听也无妨。 “祖父可还记得,皇上皇后御赐的一些宝物曾经放在青竹苑,不知那些宝物现在如何了?” 皇甫靖听到皇甫柔问到这个,脸色十分的难看,“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直接带回了青竹苑,会损失的这么严重吗?这事情暂时还没有人知道,若是有人拿来做文章,府中诸人都要跟你一道吃不了兜着走!” 皇甫柔点了点头,“孙女确实是将东西带回了青竹苑,可这就是别人纵火焚烧的理由么?柔儿不过是有些担忧罢了,若是东窗事发府上遭殃不,柔儿也难辞其咎,所以有个想法,不知祖父可想一听?” 皇甫靖没有话,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思绪万千,可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还是要统一的,如果一旦因此获罪,任何人都逃不掉。 “来听听。” 皇甫柔点了点头,“今日来气炎热,到了正午时分更是让人汗流浃背,入了夜也难以入睡,柔儿想着,不如用皇上的名义到京外设置一个茶摊,一来可以给过往的行人施茶,同时也熬制一些解暑的绿豆汤,这长日久的,不论是金山银山也会用完的,祖父您,是。” “以皇上的名义?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吗?假借皇上之名做这些事情,一旦龙颜震怒那可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你这是什么主意!” 皇甫柔耸了耸肩,“假借皇上之名也要看做什么事情,为皇上树立威信,传播爱民之心也要满门抄斩的话,不论是受到恩惠之人,就算是这京城诸人,就算是嘴上不,心中也难道也不会想吗?皇上难道会做这些动摇民心的事情?”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像是有些被动了的样子,继续道:“再了,也不用真的将奉皇上圣旨写在明面上,只要是在此休息的人偶然之间两句,就皇上励精图治,惠泽万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这么口耳相传的,自然人尽皆知。” 完之后看着皇甫靖思忖的样子,“难道祖父还有更好的主意?” 皇甫靖看着面前的女子,话锋一转道:“如果将事情全都扣在你的身上,你,会如何?” 皇甫柔耸了耸肩,“那柔儿自然也会诉冤屈,本来好生看管的被人在府中纵火,那纵火之人到底是谁我已经心知肚明而且准备好了充足的证据,损毁皇家御赐之物,纵火行凶,到时候不禁她性命不保,就连皇甫家的满门清誉也会跟着一并烟消云散,祖父若是不在乎,就当柔儿没过,柔儿告退。”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她本想来将这个事情让刑耀来实施的,可是仔细的想了想这事情本就发生在皇甫家中,本就应该府中的人来完成,更何况又没有明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来那些有私心的人也不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就算有一日被人用来控告自己,自己也有话可,毕竟这下人都是皇上的子民,那些宝物若是能让皇上落得一个亲民爱民的好名声,相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 她知道,祖父一定会这么做的。 很快,皇甫柔就看到了许管事将一些丫鬟婆子都着急了过来,吩咐了她们一些事情,然后还让一些强壮的护院跟着他们一同去了,她心中就知道这事情成了。 灵儿很好奇的朝着外面张望着,然后悄声的道:“姐,祖老爷让这么多人干嘛去呀?看起来像是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呐。” 皇甫柔点了点头,“自然是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应该是好事。” 完之后她起身带着灵儿走了出去,看着许管事行礼道:“柔儿也跟着帮帮忙,柔儿也是皇甫家的人,自然应该出一份力的。” 许管事点了点头,“老奴正要去请您呢,老爷了,这事情交给旁人他不放心,但是七姐是最稳重的,自然能够做好的。” “您谬赞了,柔儿少不更事,还得您多帮着柔儿照看才是呢。” 两个人着客套话就来到了后院的厨房内,只见这厨娘们正在清洗着绿豆,一旁的护院正在将一些桌椅板凳搬出来,正等在那里。 许管事开口道:“现在,男的带上东西跟我走,东西都带齐全了。”完之后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就带着护院朝着府外走了出去。 这一行为瞬间吸引了府中很多人的围观,他们都在偷偷议论着到底要做什么事情这么兴师动众,外面的行人看着府中出了很多人朝着城外走去,自然也是好奇的一路跟着,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名堂。 出了城门,许管事找到了一条流向护城河的河流上游,在不远处靠着大道的地方站定了下来,他吩咐着护院开始忙活起来,很快,一个遮阳的棚子就搭了起来,下面用石块垒好了两个个灶台,一个上面放了一口大锅,那些捡柴火的回来之后就开始生起火来,锅里面的水很快就翻滚起来。 就在这时,皇甫柔带着两个年级稍大的婆子还有两个丫头走了过来,手中都端着许多东西,年纪稍大的婆子打开口中的口袋,里面慢慢的都是清洗好的绿豆,看着锅里面翻花的开水一股脑的到了半袋子进去。 年级一点的丫鬟手中拿着的是皇甫柔带着她们出去采购的茶叶,虽然都是平民百姓喝的茶叶,但是在这个好似降烈火的时候喝起来也是那么的顺口,皇甫柔吩咐两个丫头在一旁开始煮茶。 皇甫柔则是将准备好的纱布用木条固定好,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上面写着一行字:施茶。 挂上之后,跟随而来的七八个行人看着纷纷将摊子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要施茶?”“给我来一碗。”这些声音此起彼伏。 皇甫柔先是让一行人坐了下来,让丫鬟们开始沏茶,放在了他们的眼前,笑着道:“府中感沐皇上恩德,也不知能做些什么,想来现在气炎热,皇上自然也担心咱们百姓的生计,女子想出了这个办法,若是能报的万一就是幸事了。” 完之后对皇上真是赞不绝口,听到的人也都纷纷的点着头,附和着着皇上的爱民之心,还有人知道了之后更是主动的帮着她宣传了起来,一些家境落魄的人纷纷来到这个茶摊喝茶喝粥,这事情很快就在京中传开了。 很快,皇上就将木致远召到了御书房,“朕听闻,皇甫柔此时正在京外施茶,还一直在宣扬朕的功绩,可是你教她的?” 木致远赶忙跪了下来,“皇上明鉴,老臣并不曾教过她这种事情。” 皇上眼中带着疑惑,那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那么聪慧的女子,他怎么想的就算不能全然知道也应该能猜到几分,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木致远有些惶恐的道:“老臣回去就让她别在做这样的事情了,免得皇上烦心。” “不,不可。让她继续做下去,你替朕过去看看,就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开口,朕心系下苍生,不过朕朝务太过繁忙,就不亲自过去看了。” 想到这里继而道:“景福,传旨。皇甫靖教女有方,赐怀素《千字文》。” “是,皇上。” 木致远看着景福公公匆匆离开的身影,有些忐忑的道:“皇上,您这是。” 皇上示意木致远起来,然后道:“若是朝廷官员做这些事情,一些无所事事之徒会揣测是朕想要收买人心而故意为之,可是现在,一个与朝廷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做这件事情,你,听闻此事的百姓妄加揣测的事情自然就会减少,朕何乐而不为呢?” 木致远点点头,道:“那老臣让人注意着点,多加防范还是好的。” “下去罢。” “是,皇上。” 木致远离开之后,皇上紧靠着龙椅眼中带着无限的怀念,皇甫柔,他总觉得皇甫柔跟一个人很像,无论是气质还是这做事的风格,都有些相像,这不免让他有些混乱,可是他知道,那人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刑耀得到消息也是很快的,他带着寒清绝来到了茶摊,看着皇甫柔正端着许多的茶碗想要去河边清洗,他们就直接跟了上去。 皇甫柔俯下身将蹲在河的旁边,在水中清洗着被人用过的茶碗,刑耀看着她的背影这才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寒清绝也跟着道:“这样做太过引人注目了,若是让有心人盯上,到时候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第252章 准备出击 皇甫柔没有回身继续道:“我若是不这么做才会很麻烦呢。”很快的将手中的茶碗都清晰干净了之后起身对着他们道:“走罢,请你们喝茶。”然后轻笑着朝一旁的茶摊走去。 刑耀看到皇甫柔之后视线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直到三个人都坐了下来,皇甫柔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解暑的绿豆汤,“尝尝,这可是咱们府上最好的厨娘做出来的,甘甜解暑,在这个时候饮用可是最好的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只是盯着他们,“你不喝?” “我实在是喝不下了,你们喝,别客气。” 灵儿在一旁显然是捏了把汗,她早就嘱咐过了皇甫柔现在不宜饮用这些东西,好在她知道自己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茶摊旁,行人都好奇的张望着,都在想难道坐得起这样马车的人也来这里喝茶么?就看着一个身上穿着云锦的老人从车上下来,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皇甫柔看到来的人赶忙起身,行礼道:“见过祖父。” 木致远点了点头,“坐。”看着一旁的刑耀显然有些吃惊,然后走到了刑耀身边就要行礼被刑耀给拦了下来,四个人围在一个桌子上坐着,木致远道:“柔儿非常懂事,这件事情皇上也听了,对你是赞不绝口啊,老夫面上有光,过来看看。” “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老夫开口,都会尽可能的给你帮助,毕竟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皇上自然也是十分的支持。”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祖父,多谢皇上。柔儿能够为皇上分忧,是柔儿的荣幸。”完之后,过去给木致远也盛了一碗绿豆汤,“祖父尝尝。” 木致远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这个时候饮用这个是极好的,清凉解暑,柔儿有心了。”完之后将碗中的绿豆汤一饮而尽,对着刑耀点了点头轻声道:“老臣府中还有事情,这就回去了,柔儿,千万要照看好这里,可不能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是,柔儿谨遵祖父教诲。” 木致远离开之后,刑耀脸色有些阴沉,他知道皇上会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让木致远亲自过来看看这种事情,显然是有些兴师动众了,他看着皇甫柔轻声道:“这事情太过引人注目,你也不能时时在此盯着,我会派些人过来帮你照看着,毕竟若是有人做了手脚是会引发群众的慌乱的,这可不是事。”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王爷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听着她叫自己王爷,脸色更是阴沉了一些,怎的几日没见,就又开始疏远自己了,难道她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心跳开始变得剧烈,手心也开始冒汗,与皇甫柔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他霍然起身道:“我先走了。”完之后转身就走。 寒清绝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无奈,起身道:“那我也告辞了,改日再见。” “寒大哥慢走。” 皇甫柔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看来她没有想错,刑耀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很快,刑耀派过来帮忙的人已经到了,皇甫柔只是嘱咐了两句就带着灵儿回府了,她可没有时间一直呆在这里,如果不跟李氏二人好好相处,又怎么会有机会让她们动手呢。 回府之中,皇甫柔先是想向皇甫靖禀明今日的情况,可谁知就看到皇甫靖脸色很沉重的坐在桌案前,上面放着圣旨和御赐的书法,皇甫靖盯着皇甫柔的面容道:“皇上如此看重此次的事情,让景福公公亲自送来,柔儿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木丞相已经去过茶摊了,大概的意思柔儿也都知道了,毕竟咱们算是替皇上歌功颂德,给他渲染了光辉正大的形象,皇上如此看重也是正常。” “那若是皇上知道了,这施茶的银两是用他赏赐的宝物换得的,又会如何?”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何错之有?” 皇甫柔问的光明正大,“皇上已经认可此次的行为了,不论是不是有人提起此事,就算是皇上知道了,这功过相抵,想来府上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这也是好事。” 皇甫柔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去罢。” 许管事在一旁看着,等到皇甫柔离开之后这才道,“老爷,七姐的有道理,之前纵火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做这样的事情也算是补救之法,若是不做皇上追究起来,结果可是很严重的。” 皇甫靖叹了口气示意许管事将这些东西束之高阁,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很多事情都是被动的接受,完全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他渐渐的有些理解皇甫成的想法,也开始觉得皇甫柔有些碍眼了。 皇甫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忙不迭的朝着落雪苑而去,对着李氏就是一通诉,李氏咬牙切齿的道:“她已经张狂不了几了,明日就让华儿去那人的府邸拜访,过不了几日,那个贱人必然会得到教训!” “母亲英明,咱们就在让她嚣张几日,到时候,亲眼看着她哭!” 皇甫华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直到李氏给了他一封信让他送出去,他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已经要准备对皇甫柔下手了,他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了,那个女人一直都非常碍眼,的时候唯唯诺诺的看起来就像个受气包,现在总是趾高气扬让人看着就想将她捏碎,之前想要给她一巴掌被木子轩给拦了下来,这回他倒是想要看看,谁还能保护她! 皇甫华送完信之后回到落雪苑只是略坐坐就离开了,他心中非常的激动,总算是到了要报仇的时候了,新仇旧账此刻他们就一起算,看那个贱人如何能逃得掉。 此时的重阳山,唐语嫣正惆怅的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她心中一直想着刑耀,他已经离开了重阳山很多了,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让自己过去找他,但是想到他在父亲面前答应了会娶自己入府的时候,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从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崇拜他,一直在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知道他身份贵重,开始有一些自卑。可是知道他多年未娶的时候,她也曾经幻想过是不是在等着自己,可是知道了他被皇上赐婚的消息之后她慌了。 可是峰回路转,没想到父亲居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在最后的时候还在为自己着想,想到唐哲,唐语嫣又忍不住留下了泪水,一旁的侍女看着她赶忙道:“姐,您别再伤心了,当心伤了身子。” 唐语嫣擦干了眼泪,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非常自信的,虽然一直跟父亲在联系武艺但是也注重自己的保养,及第了之后更加注意了,因为比起练武,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见到刑耀的时候会不会好看,所以这身上的武功开始生疏起来,但是对刑耀的心,却更加的火热。 她叹了口气,就算是自己现在再美丽,师兄也不在自己身边,一想到之前她问师兄是不是要成亲的时候,他的眼神,唐语嫣就慌乱的攥紧了手中的篦子,她害怕了,害怕那个曾经在王府见过一面的女子。 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皇甫柔,她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古灵精怪,聪慧过人的女子,可是自己也不输于她啊,为什么会感觉师兄很在意她呢? 她攥紧了手中篦子,她不能一直在这里傻傻的等着,她要主动出击,可是师兄在离开的时候分明告诉自己在这里等他,若是自己贸然的过去找他,会不会。但是师兄答应会迎娶自己,那么就一定会兑现他的诺言,可是她不想师兄只是在完成父亲的遗愿,她要的是他的心,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一旁的侍女看着唐语嫣笑着道:“姐,其实您如果待在这个地方实在是伤心难过的话,为何不去找耀王爷呢?毕竟他可是您的未婚夫婿啊,理所应当要照顾您的。” 唐语嫣一愣,听着侍女都这么了,心中更有底气,可是她有些失落的转过头道:“可是我答应了师兄,在这里等他来接我,若是我贸然的前去找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烦,我不想惹他生气。” “姐您多虑了,王爷既然答应了会娶您,自然对您也是有感情的,怎么会生气呢。再了,耀王爷可是同姐您一同长大的,更是亲口答应了老爷的,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姐您的。” 唐语嫣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算了,再等三,若是三之后师兄还没有回来,再做打算。” 完之后就在侍女的服侍下睡下了,侍女趁着给唐语嫣打水的时候,偷偷的来到后院,在一个石块下面放好了一张纸条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过了很久,已经午夜时分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的来到了这里翻找了起来,找到之后将纸条揣在怀中,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253章 收到书信 距离成婚的日子还剩下三了,皇甫柔这几日除了时不时去茶摊看看,剩余的时间都会在房间里惬意的休息,不过她也没忘了总是去园子里逛逛,对皇甫雅的撩拨是日渐过分了起来,不过府中诸人也都知道她即将成婚,就连皇甫靖都睁一眼闭一眼,这事情也都是不了了之,皇甫雅心中憋闷,可也不得不隐忍,她劝慰自己,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就在这一日,皇甫柔刚刚起身,就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很快,许管事前来让她去书房一趟,她过去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丞相府给自己送来的添妆之礼,这次来的不是木致远,而是木老夫人。 木老夫人坐在皇甫靖的书房中,看着皇甫柔缓步进来脸上就带着慈爱的笑意,“柔儿来了,快过来。” 皇甫柔笑着走了过去,脸上带着乖巧和善的笑意,“祖母来了,怎的也不提前告诉柔儿一声,柔儿也好过去接您。让您这般劳累,倒显得柔儿不懂事了。”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眼中带着宠溺,“老身今日前来是来看看你,日后嫁到了耀王府,想要见面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快来看看,这些东西你可都喜欢?” 寻常的物件都摆放在院子里,倒是木老夫人身旁的嬷嬷手中端着一个首饰盒,打开之后里面琳琅满目都是贵重的首饰,金镶玉的叉子上嵌着南海珍珠,看起来华贵大方;白玉的钗子精雕细琢的是芙蓉花看起来大气优雅,这样珍贵的东西很多,嬷嬷直接递给了皇甫柔。 木老夫人宠爱的道:“我木家到了子轩这一辈就只有他一个男儿,你这么一个女儿,这些东西都是老身年纪尚轻的时候佩戴的,现在送给你了。” 皇甫靖一听脸色有些凝重,赶忙道:“木老夫人,此事万万不可,这些东西太过于贵重了,柔儿若是收了,岂不是太过于不懂事了。”完之后递给皇甫柔一个眼神,让她将东西还给木老夫人。 皇甫柔心中明白,木老夫人身世确实特殊,她是先帝的妹妹,当今圣上的姑姑,这些年深居简出任何事情都置身事外,她今日能来到皇甫家也算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她将首饰盒盖起来,然后朝着木老夫人递了回去,笑着道:“祖母疼爱柔儿,柔儿心里明白,只不过您也看到了,柔儿素来不爱这些金器首饰,若是祖母给我了,恐怕是要束之高阁了,那不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了吗。”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了下来,“老身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嫁给王爷,总不能再像现在这个样子了,京中的权贵没有一个不是拜高踩低的,你若是打扮的太过朴素了,难免有人会轻视。” “这些东西都是老身年轻的时候所用的,还有一些是老身成亲的时候先皇赏赐的陪嫁之物,府中除了你也没有其他女儿了,一直放在老身这里也是无用,不必推脱了,你总是用着也好,束之高阁也罢,都是老身的一番心意。”完之后转过头对着皇甫靖到:“不过是些珠宝首饰罢了,没什么所谓,不过老身不宜久留了,日后有机会再来与皇甫先生闲谈。” 完之后握住了皇甫柔的手,“大婚那日,老身一定会去给你道喜,凡事都要谨慎心,今日不同往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祖母教诲。” 木老夫人拍了拍皇甫柔的手背,带着嬷嬷就走了出去,许管事跟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毕恭毕敬的将人送出去了。 皇甫靖看着满院子的添妆之礼,脸上的愁容更加深了,他一直都不知道用什么来给她添妆,这木老夫人出手如此大方,若是自己出手气,怕是要让旁人笑话的。 皇甫柔拿着东西朝着皇甫靖行了礼,就出去按照送来的礼单跟着许管事点着箱子里面的东西,一开箱的时候就连来往的下人都驻足观看,这些添妆之礼对比刑耀送来的聘礼毫不逊色,到底是丞相府的夫人,还真是舍得。 皇甫柔仔细清点之后让许管事放在了西厢一间闲置的房间中,堆的很满的样子,皇甫靖听了之后也没有拒绝,毕竟如果这东西再被人给毁了,他就算将整个府上全部变卖了,也未必能赔得起,毕竟邢霜霜未嫁给木致远的时候,可是一国公主。 事情很快就在府中传扬开了,皇甫雅也很快来到了落雪苑,她看着李氏道:“母亲,现在连木老夫人对她都这样上心,女儿觉得应该尽快行动了,如果再任由她发展下去,恐怕有朝一日咱们想做,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了。” 李氏点了点头,木老夫人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清楚,今日亲自前来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那你就去准备。” 皇甫雅一听,赶忙道:“是,母亲。”完之后带着韩青就离开了落雪苑,李氏写了封书信让桂嬷嬷送了出去,然后就回到软榻之上憩起来,这一日她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终于到了可以报仇的时候了,她的身体开始兴奋的颤抖起来,这次她要亲眼看着,看那个贱人万劫不复。 皇甫柔带着东西回到房间的时候,灵儿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来,“哇,姐,这些可比您之前佩戴的不知道好处多少去呢,木老夫人对您真好,快些过来呀,我给您试试。”完之后不顾皇甫柔的反对就将她拽到了梳妆台前,她刚刚跟府中的嬷嬷学习了如何盘发,等到姐成亲之后,这头发的样式就要端庄起来了,她学会了自然要试试的。 灵儿手巧,很快就给她梳理好了,知道皇甫柔不喜欢佩戴太多的饰物,就简单的拿了一些玉钗给她戴上,皇甫柔看着镜中的自然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将头发盘起来的样子连自己都有些陌生了,然后笑着道:“快摘下来,若是旁人看到了,又要生出许多是非。” 就在灵儿给皇甫柔整理头发的时候,一个厮模样的人敲着门道:“七姐,有一封您的书信,祖老爷吩咐让我送来给您。” 灵儿开门接了过来递给皇甫柔,站在一旁十分好奇的看着这封没有署名的信件,皇甫柔轻笑着道:“喏,打开,念给我听。” 灵儿赶忙摆了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姐,这是您的书信,我怎么能随意的翻看呢。” “谁让你随意翻开了,现在是我让你看的,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灵儿楞了一下,“姐知道是谁写的?” “差不多,你念。” 灵儿点了点头,将封好的信封拆开来,拿出里面的信件,看着上面有些潦草的字迹,心中有些慌乱,这怎么看都是个男子的手笔,现在这个时候有男子给姐送信,岂不是要玷污了姐的名声吗。 她气愤的读着,看到落款的时候这才放心下来,张口念道:“柔儿亲启,自你我上次见面已过数日,念及你即将大婚,犹豫再三还是觉得需要与你见面亲自道喜,更有许多心里话想要与你起,如若还念及我们曾经的情谊,明日巳时摘月在京郊五月山庄设宴,盼来。” 完之后看了一眼皇甫柔,道:“落款是:月。” 皇甫柔看着镜中的自己,刚才被盘起的长发现在已经散在背上,这墨色的长发想来也已经续了许多年了,变得愈加珍贵起来。 情感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一起携手经历过许多的事情,就会更加的依赖彼此,也会更加的珍惜这段情谊,怎的就变成这样了。 灵儿放下手中的书信担忧的道:“姐,这。” “这是鸿门宴,可我非去不可,明日随我去得时候机灵一点,保护好自己。” “姐,要不要告诉王爷?” 皇甫柔想到刑耀问自己的那句话,思考了许久,没有正面回答却道:“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你去办。”皇甫柔想到了之前的冥泉剑,这个时候应该能派上用场的,明日要穿什么衣裳她都想好了,就穿那日狩猎之时的马装,第一次见穆摘月的时候,她穿的就是马装。 “去耀王府,将冥泉剑取来,切记不要惊动了旁人。” “是。” 灵儿趁着色暗下来之后才出去,她坐在房间内仔细的想着今日的事情,她一直在想皇甫雅到底得到了谁的支持,李家会出手那是自然的,可那日在公主府内,彩月公主对皇甫雅的热情也有些奇怪,这事情到底牵扯了多少呢。 灵儿到耀王府的时候是从后门进去的,刑耀知道灵儿来了赶忙问道:“可是你家姐有什么事情?” 灵儿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跟刑耀信的事情,转移话题道:“姐让我来取冥泉剑。” 刑耀眸色一暗,看来他想的没错,那些人要动手了。 第254章 准时赴宴 冥泉剑放在刑耀这里,他一直都是悉心保管就连管家都不可触碰,他亲自到内室拿了出来,灵儿要伸手去接,刑耀却故意将冥泉剑收了回来,问道:“谁传的消息。” 灵儿咬着唇看着刑耀,心中思考了许久,姐没让她告诉王爷,可是也没有否认,想来自己了姐也不会怪自己的,更何况明的情况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为了姐的安危,她也只能了。 “明日巳时穆摘月在五月山庄设宴。” 刑耀伸手摩挲着冥泉剑的剑鞘,这把剑的寒气她感受过了,可是明日带过去真的可以么?五月山庄的庄主身份他尚未查清,若是识得这把宝剑恐怕会引火上身,刑耀将冥泉剑放到桌案上,将自己的佩剑一把扯了下来递给灵儿,“将这个拿给你们姐,告诉她,明日她大可放心。” 灵儿犹犹豫豫的接过了宝剑,然后朝着刑耀行礼之后赶忙走了出去。 刑耀看着放在桌案上的宝剑,来到桌案旁坐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明日的事情,既要保护,可这怎么保护倒是不好办了,要十分自然,也不能让人轻易就知道是自己的手笔。 既然这样,刑耀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眼波流转之间带着狡猾的笑意,看来这事情还得是釜底抽薪了,随后就将暗卫悉数叫了出来,跟他们认真的吩咐着,随后暗卫就悉数离开了。 刑耀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他倒是要看看,这五月山庄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五月山庄发生了一件大事。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穿上了马装,佩戴宝剑,本想着将头发也束起来,可是想想还是让灵儿梳了一个十分随意的发髻,除了那枚扳指她什么首饰都未曾佩戴,向皇甫靖明缘由之后就带着灵儿出去了。 留下皇甫靖在书房中叹着气,许管事站在一旁听着他道:“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还不老实的待在府中,你去问问什么时候能将凤冠霞帔送过来。” 皇甫柔骑着马带着灵儿一路飞奔来到了城外的五月山庄,看着绵延的山峰,绿荫丛中可以看到精致的红砖绿瓦,皇甫柔下了马,带着灵儿看着四周的风景徒步上去,四周都是蜿蜒的路,看起来神秘而幽深,一旁绽放着的不知名的花朵好像在诉着这里的故事。 灵儿十分好奇的左右的打探着,皇甫柔倒是十分奇怪,是巳时在这里设宴,可是并未看到山下有马车或者马匹来过的痕迹,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穆摘月还没有来,还有一种就是她昨日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皇甫柔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想要在这里设宴款待自己,怎么也得让人准备充分了,灵儿看着皇甫柔警惕的样子,也跟着严肃了起来,规规矩矩跟在她的身旁不再探头探脑了。 直至来到了五月山庄的大门口,十分气派的朱红色的木门看起来严肃且端庄,围墙倒是十分别致的,只是这围墙倒是比寻常人家还要高出不少,灵儿上前轻轻的扣门:“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儿之后,只听着“吱呀”一声这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女子探头出来,看到是皇甫柔赶忙现身行礼,“皇甫姐,穆姐已经久候多时了。” 这女子倒是十分泰然自若,但是皇甫柔却是受惊不,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珍绣阁的老板柳如画,皇甫柔对她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她的容貌很精致,让人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丫头婢女,皇甫柔看着她轻笑了起来,只不过她什么都没,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跟着柳如画朝着山庄里面走去。 走进去时候灵儿马上就拉扯了一下皇甫柔的袖口,脸色有些泛白,皇甫柔转过头看她一眼,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出声,之后就随着她来到了正厅,此时的五月山庄的庄主正端坐在上与坐在一旁的穆摘月和邢君烈二人侃侃而谈,看到她走了进来,赶忙站起了身对着她道:“皇甫姐,久仰大名。” 皇甫柔点了点头,“庄主客气了,民女见过二皇子,穆姐。”完之后朝着二人俯身行礼,邢君烈看着皇甫柔的穿着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他并非第一次见到皇甫柔戎装的样子,可是这次相见却比狩猎场那日更加让人瞩目。 穆摘月看到了邢君烈的表情脸色更是阴沉了一分,“妹妹来了,不必客气快坐。” 着就拉着皇甫柔来带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虽然能从她的身体上感觉到对自己的排斥,但是也要比之前显得熟络多了,皇甫柔轻笑着坐了下来,“许久未见,姐姐还是这般出众,就如同柔儿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身上的戎装脸上有一瞬间的坚硬,她这才明白今日她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这可不就是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的穿着么,她这是想要告诉自己她现在还是从前一般的看待自己么? “这身衣裳很符合妹妹的气质,对了,今日不止我要来给你道贺,就连北丽的彩月公主也是心中惦记着你的婚事,想来很快就到了。”着就看着柳如画将人领了进来,彩月公主的穿着还是如此的华贵美丽,举手投足之间都不忘自己的礼仪形态。 视线扫过众人,看到皇甫柔已经现身的她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本宫可是来晚了?” 穆摘月迎了上去道:“公主守时,现在正是巳时,岂有来晚这一。” 庄主看着互相寒暄的四个人笑着道:“鄙人去看看厨房的菜,大家皆可自便。”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柳如画看了皇甫柔一眼跟着庄主转身离开了。 “听闻这五月山庄是以庄园之内的珍稀花卉而闻名,穆姐今日请柔儿来到这里,还真是让美女大开眼界,穆姐,不如咱们一同去园子中赏花如何?在这里坐着也是怪烦闷的。” 彩月公主一听皇甫柔主动要出去,赶忙附和着道:“本宫觉得这个主意极好,这次有幸前来自然要一观的,二皇子,请。” 四人一同朝着园子中的亭子走了过去,在走路之时皇甫柔拉了灵儿一下,声的道:“怎么了。” 灵儿看着前面三人的背影悄声道:“血腥味。”完之后郑重的跟皇甫柔点了点头,她向来对这个十分的敏感,自然是不会错的,这里明显发生过激烈的争执,这血腥味虽然经过掩盖,但是行家只要踏足进来就一定能知道。 灵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既然走了进来想要离开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她暗中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时刻警惕,千万不能拖了姐的后腿。 可是到了凉亭之中的时候,四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彩月公主率先道:“坐在这里也是怪无聊的,你们,一同下去拿一些瓜果点心过来。”完之后看了穆摘月和皇甫柔一眼,穆摘月直接朝着身后的丫头道:“彩月公主的有理,去。” 皇甫柔回过头看着灵儿,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但还是笑着道:“我这丫头笨手笨脚的,你就跟着她们去,拿了东西立刻回来,若是贪玩随意乱走,我定让你好看。” 灵儿赶忙俯身道:“是,姐,我取了东西立刻就回来。”完之后跟着一行人走了下去,这亭子里面只剩下他们四人。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笑容和煦的道:“皇甫姐,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难怪皇叔会钟情于你,今日跟着穆姐一同前来也是想先相你道贺,可千万别因为本宫在这里而拘束。”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二皇子。”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连正眼都没有看自己一下,只是觉得有些气恼,他攥紧了在桌下的手,但是脸上还是满满的笑意,“摘月经常同我起你,你才色双绝,本王也略读过几本书,希望皇甫姐不吝赐教。” “二皇子言重了,民女资质平庸岂敢用赐教一,希望二皇子多加指点。” 穆摘月在一旁看着邢君烈的神情,只觉得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凉意,彩月公主在一旁看着也跟着道:“皇甫姐这话可是过于自谦了,那日百花宴皇甫姐耀眼夺目,可是将咱们都比下去了才独得王爷偏爱,你若是资质平庸那我们岂不是蠢钝如猪了?” 完之后眼中尽是笑意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畏惧迎上了彩月公主的眸子,“公主教训的是,民女日后一定勤加练习做一个公主口中的耀眼夺目之人,不过若是以王爷的喜好来评判他人的资质,恐怕难以服众。民女认为皇后娘娘母仪下,是所有女子的表率,只有娘娘才称得上是才色双绝。” “你。”彩月公主被皇甫柔噎的不出话来,气恼的起身道:“本宫身体微恙,不能在这里陪你们话了,先去休息片刻,你们请便。”完之后瞪了皇甫柔一眼转身就走了。 此时的亭子里,只留下了皇甫柔,穆摘月与邢君烈三人。 第255章 灵儿失踪 邢君烈好似习惯了女子骄纵任性的模样,对彩月公主的离开只是点头微笑,倒是穆摘月觉得尴尬,此时的亭子中只剩下他们三人,皇甫柔坐在一旁只顾着看着园中的风景并不话,邢君烈表情十分的微妙,穆摘月攥紧了桌下的拳头,挤出一丝笑意道:“妹妹,可还记得当初咱们谈地,你知道,我是个剑痴,今日看到妹妹身上的这把宝剑甚是精湛,不知道能否借姐姐一观。” 皇甫柔二话没直接将宝剑递给了穆摘月,眼中带着笑意,这种眼神让穆摘月有些不敢对视,只能别开眼,她接过皇甫柔手中的宝剑,仔细的观看着,“确实是把好剑,妹妹今日佩剑而来,不知道剑艺是否进步了些?” “王爷随便教过我两招,柔儿愚笨学不到精髓,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无妨,今日姐姐教你几招,来人啊,将我的宝剑拿来。” 很快,就有侍女将穆摘月的剑奉上,穆摘月将皇甫柔的剑递给她,然后拔剑出鞘,剑锋直指皇甫柔,这剑气让邢君烈一愣,他感觉的到,穆摘月并非是要切磋技艺,这明显是带了杀气。 皇甫柔自然也知道,她拿着刑耀的宝剑也是放剑出鞘,可是却是负手而立,将剑背在了身后,她一直朝着穆摘月笑着,什么都没。 穆摘月越看她这个样子越是生气,咬着牙道:“妹妹可要心了,这兵器可是不长眼的。”完之后直接朝着皇甫柔奔来,眼中带着冷笑,她可是记得的,第一次她展露武艺,皇甫柔就因此受了伤,虽然不是什么眼中的伤,但是她确实毫无还手之力。 她这一剑带着怒气朝着皇甫柔平扫而来,快要接触她的身体的时候也并不曾停止,那样子像极了想要将她斩杀,皇甫柔有一瞬间的失望,她还以为自己能够让她想起曾经,让她找回她的理智,可惜了。 皇甫柔剑锋指地,身体向后倒去,穆摘月的剑从皇甫柔的身上经过却并没有碰到她,这让胸有成竹的穆摘月更加的恼怒了起来,她不顾及身份和地位直接翻转剑身朝着身下的皇甫柔刺了过去。 皇甫柔倒是处变不惊,直接滚落到一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她并没有再战之意,毕竟在这里可不是她展露身手的时候,“王爷只教了我这两招,是如果能逃跑就拼命的炮,若是跑不掉也只能认命了。” 完之后不理会穆摘月还想要朝她袭来的样子直接将剑放回了剑鞘,二皇子看在眼中表情很微妙,他似乎觉得就让穆摘月伤了皇甫柔也不错,如果真的受伤了,或许这次的婚礼可以推迟,他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做什么,可能就是不想要皇甫柔嫁给刑耀而已。 而后他起身笑着道:“皇甫姐,本宫看着你可是并非只有这点本事,皇叔武艺高超定然会教你一些旁人无法防御的招式,正好摘月略懂武艺,不如你们再切磋一次,可好吗?” 穆摘月听着邢君烈的话,脸色微红的朝着邢君烈笑了笑,皇甫柔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直接拒绝了,“恕民女不能从命了,王爷吩咐了,那种杀招只能用在敌人身上,摘月姐姐可是我的朋友,我岂能那么对待她?还请殿下不要强人所难了。” 邢君烈听着皇甫柔三句话不离刑耀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穆摘月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心中十分恼怒,难到她真的以为她现在就是耀王妃了?竟然对二皇子如此无礼。 然后上前道:“柔儿,二皇子身份贵重,不可无礼。更何况殿下并未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不过是想看你高超的技艺罢了,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完之后不等皇甫柔回话,提起剑大声的道:“我来了。”直接朝着皇甫柔袭来,皇甫柔什么话都没有,站在那里看着穆摘月,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 只要是穆摘月的攻击她就用那两个招式躲开,这切磋也有十回合了,穆摘月除了隔开了她身后的披风别无所获,皇甫柔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身上尘土飞扬,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穆摘月道:“民女确实就只会这两个招式,摘月姐姐可切磋够了?” 完之后不理会穆摘月,自顾自的回到了亭子中坐了下来,她看着灵儿离开的方向出神,那丫头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过去这么久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虽然心中担心,但是现在也不能贸然的离开。 可能是觉得皇甫柔先行离开没有给她面子,穆摘月脸色阴暗的跟着回到了亭子里,狠狠的瞪了皇甫柔一眼,随后就坐在邢君烈的身旁,一直在耳语者,也不知道究竟再些什么。 看着太阳挂在正当空,皇甫柔霍然起身道:“民女的侍女是个愚笨的,这么久没有回来定是惹祸了,还请殿下和穆摘月容民女去找找。” 邢君烈笑着道:“无妨,这庄主为人和善,就算是下人犯错也不会轻易责罚,皇甫姐不必担心,倒是本宫今日有些事情想要跟皇甫姐讨教。” “殿下请讲。” 邢君烈朝着皇甫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皇甫柔这才看到已经摆放好的棋盘,她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端上来的,只是笑着道:“殿下恕罪,民女自在祖父身旁,虽得到祖父亲自指点,但是对于棋艺却是不够上心,所以。摘月姐姐的棋艺可是有名的,殿下就跟摘月姐姐切磋,民女看着就好。” 邢君烈对于她这番法并不买账,“本宫可是记得,那日本宫与皇叔下棋之时皇甫姐的独特见解,这可不是一个不懂棋艺的人的话,皇甫姐不必自谦了,请。” 皇甫柔无奈的坐下,然后道:“既然殿下想见识民女的棋艺,民女自然不敢不从,不过还请殿下许诺民女一事,民女才敢下。” “何事。” 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论民女棋艺如何,殿下都不能责罚民女,也,也不要透露出去。” 邢君烈听完哈哈大笑,“好,本宫答应你。”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谈话让一旁的穆摘月有些无地自容,她看着邢君烈笑意正浓的样子只觉得心底好像开了一个大洞,她从未见过邢君烈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这般开心,随后她将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了皇甫柔的身上,她开始觉得,如果不是她,邢君烈不会忽视自己。 她狠狠的瞪着皇甫柔,这视线任何人都感受的到,皇甫柔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她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只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一般的跟邢君烈下着棋。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下棋的路数十分杂乱,但是有的地方却下的极为巧妙,这才有些放松下来,如果皇甫柔今日展现出来的是对棋艺一窍不通,他可以肯定一定是撒谎,可是就现在而言,他有些相信皇甫柔的话,她并非不会下棋,而是并不精通下棋,这实在是差得远呢。 知道皇甫柔是这种水平的人,邢君烈好似一下子没有了兴趣,随意的下着,结局自然不出所料,皇甫柔输得很惨,邢君烈看着在一旁一直看着的穆摘月,只觉得他高看了皇甫柔,“你的侍女还没有回来,你去看看,莫要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是。” 皇甫柔离开之后,邢君烈看着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穆摘月,轻轻的抚上了她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道:“怎么了。可是不高兴了?” 穆摘月没有话,只是低下了头,有些忐忑的坐在那里。 “你若是不高兴我与旁人话,那日后我就只跟你,可好吗?” 穆摘月听着邢君烈的情话绯红漫上了脸颊,她赶忙摇着头道:“殿下,摘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傻月儿,她是皇叔的未婚妻,日后就是你我的皇婶,难道你还要多想吗?本宫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完之后,将穆摘月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然后一直盯着她的双眼。 穆摘月的手感受着邢君烈强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掉进了一个温柔的漩涡,任凭这温柔吞噬着她却并不挣扎,她很享受这一刻,她迎上邢君烈温柔的眸子,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唇,在邢君烈的脸上亲了一下便逃似的想要离开,被邢君烈一把拽了回来,这一用力让没有准备的穆摘月直接失去了平衡倒在了邢君烈的怀中。 皇甫柔在园子里走了许久,见到的侍女也都一一询问却都没有灵儿的消息,这让她有些慌乱,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离开山庄的,一定是被什么人给藏起来了,她回想起灵儿今日跟她的这里有血腥味儿,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好。 可是这里她也不熟悉,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第256章 摔杯为号 此时的灵儿,被五花大绑丢在一处阴暗的房间内,她挣扎着起身依靠在一个角落,在昏暗中一直查看这四周的情况,然而她一无所获,这里明显是一处很久都不曾有人居住的房间,床榻之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她一路蹭过来的痕迹非常明显,而此时她也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灰尘了。 她紧张的四处张望,像是再找一个出口,可是除了那道门可以透出一点光亮之外,看着像是窗子的位置却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想来已经是封死了,她挣扎着用背靠住墙壁,支撑着身体,因为脚踝被绑住,所以挣扎了好几次才面前的站起来。 可是这站起来了,却没有办法移动,想要前进只能跳了,这若是掌握不好平衡,直接就会跌倒,她仔细的回想着姐之前交给她的“武功”,虽然只能扎马步开始的,但是身体的平衡能力确实有所提高。 她深呼一口气,却被空气中的霉味儿呛得咳嗽了起来,平顺了呼吸,这才开始行动,她尽量只用一点点的力气朝着前面蹦一步的距离,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因为落地不稳狠狠的摔倒在地上,躺在地上的时候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心中一直担心着,姐找不到她不知道会怎么样。 此时的皇甫柔在这院中乱转着,看着来往的下人都尽量低着头走路,行走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音,她就知道,这些人都有一些功夫,她也不在意,就这么在这里乱逛,她不知道进出过多少个院落,只觉得这里的院子都是一个模样。 但是多年的经验已经在脑海中仔细的记下了自己行走过的路线,她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一览全景,直到看到了这庭院中的山石,这倒是有些用处,她围绕着山石走了起来,在一处比较好落脚的地方站定,然后向上攀爬了起来。 而此时在不远处,正有一个目光紧紧的盯着皇甫柔。 皇甫柔倒是爬的起劲儿,只觉得这石头就好像是为了她才摆放在这里,很快就来到了顶峰,这高度正好可以看到这院内的格局,这一看不要紧,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五月山庄的布局真是巧妙无比。 从山脚上来,看不到这山庄的全貌,现在才知道这个五月山庄是个正方形的,院墙之下都种植着红花檵木,将整个内院围绕了起来。内部按照九宫格的格局而成,每个院子的建筑都是一模一样的。也都是正方形,且都是四道门,所以看不到全貌的人会在这里绕晕了也不奇怪。 皇甫柔现在正在山庄的东北角,如果不是这里矗立着这个山石,恐怕她也会绕晕。 她知道一直有人跟着自己,若是自己表现的非常心那就不行了,她如无其事的下来,还摆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然后就朝着南方走了过去,穿过一道门之后,看到了这个院子中的情况,并未看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又朝着南方走了过去,这再出一道门,还是同样的院子,不过门外已经是红花檵木了。 她看着这院中也是同样井井有条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如果都是同样的房间,那可就难找了,她直接踏出了南门,来到了红花檵木的林子中,这里枝繁叶茂的样子还真是很好看,怪不得声名远播。 她走在这林子中,忽然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是这一绊皇甫柔才发觉这里的异样,她转身回到了刚才绊她的地方,用脚朝着地面戳了戳,很快这松软的土地就有些松动了,皇甫柔用脚将上面铺着的土扫开一些,一只手就这么露了出来。 她倒是不害怕,但是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已经注意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屁虫呢,她骂骂咧咧的朝着地上踢了几脚,将土铲到那里覆盖住露出的尸体,然后按照原路返了回去。 她像是逛园子一般走着,忽然迎面来了一个人,皇甫柔看着她的脸带上了一丝笑意,柳如画看着皇甫柔倒是蹙了蹙眉,手中本想要递给她的纸条就这么紧紧的攥着没有出手,然后朝着她笑着道:“皇甫姐,庄主已经准备好了宴会,让奴婢带您过去。” “劳烦你了。” 皇甫柔跟着柳如画朝着山庄的正中间的正厅走了过去,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很快的跑开了,皇甫柔和柳如画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脸上都是挂上了一丝笑意。 到了宴会厅中,所有人都已经就座了,看着姗姗来迟的皇甫柔,彩月公主脸上带着笑意道:“皇甫姐这里去哪里了,竟然去了这样久,可是被这五月山庄的美景给震惊到了?” “彩月公主所言极是,正是这里的美景让民女应接不暇,所以耽搁了些功夫,还望各位见谅。” 皇甫柔朝着邢君烈俯身行礼,倒是穆摘月十分反常的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贴着皇甫柔耳边很声的了一句:“你的侍女在我手里,如果不想她出事,按照我的做。” 完之后起身带着一脸的笑意道:“妹妹的哪里的话,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本就是出来玩儿,尽兴就好,庄主已经为咱们准备好了酒菜,快做来坐。” 着还拉着皇甫柔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一桌子人坐下之后,庄主十分客气的道:“今日鄙人是答应了穆姐的请求,才在这山庄之中设宴的,毕竟五月一过,这山庄的景致就不如从前了,若是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完之后还转过头对着皇甫柔笑了一下,皇甫柔一愣,她对这个笑意十分的不解,按照道理来自己跟这个庄主并没有什么关联也是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没有对他十分的客气,按理来不应该露出这种笑容。 这笑意怎么呢,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朋友,亦或是亲近的人才会露出来的笑意。 皇甫柔的疑惑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式,还有坐在自己身旁装作十分亲热的穆摘月,只觉得什么胃口都没有,她也很纳闷,为什么她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庄主起身举杯道:“承蒙诸位不弃,在这五月山庄设宴款待贵客,鄙人不胜荣幸,祝愿诸位前途光明,幸福长久。”完之后还看了一眼邢君烈和穆摘月,两人都是一脸的笑意,举杯一饮而尽。 皇甫柔并不想喝酒,拿起杯子在袖管的掩盖下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后若无其事的放在桌子上,穆摘月看着皇甫柔空空如也的被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妹妹,姐姐今日邀你前来,就是为了祝你新婚之喜的,后日就是吉日了,希望妹妹与王爷能够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完之后还跟皇甫柔碰了一杯一饮而尽,皇甫柔端起酒杯,看着穆摘月,轻笑着道:“姐姐对妹妹这般好,妹妹无以为报,只能铭记在心,日后若是有机会必会报答万一。”完之后也是按照之前的方法直接倒在地上,好在她杯中的酒水不多,没被人发现。 可是这话听在穆摘月的耳中却不是滋味,她皱了皱眉一桌子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外面的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皇甫柔看着穆摘月和彩月公主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她们是想让她一直呆在这里,直至错过的婚期?如果真的那样,恐怕也不用他们动手,皇上就会亲自治罪,她怎么都难逃一死。 她也不惊慌,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彩月公主,穆摘月吩咐侍女将她送下去休息,邢君烈也是直言喝不下了要出去透透气,庄主更是十分识趣儿的早就下了桌,现在这里只剩下皇甫柔和穆摘月二人。 穆摘月喝着杯中的美酒,转过头来看着皇甫柔,她脸色微红口鼻中满是酒气,“妹妹,今日可还高兴吗?” “姐姐在此设宴,民女自然无比荣幸,岂有不高兴之理。” 穆摘月听着她的话嗤笑着,一把将杯子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后恶狠狠的对着皇甫柔道:“你不用装模作样,你现在一定已经恨死我了,嗯?我将你的侍女绑了起来,就算是你有通的本事你也找不到,我告诉你,你没有机会嫁给耀王爷了,你命该如此。” 皇甫柔不以为然的看着穆摘月,“姐姐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因为一个侍女留在这里?为了一个侍女放弃我即将到手的耀王妃的身份?” 穆摘月听到这话,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我自然没有想过,像你这样没有丝毫情感的冷血的人,自然不会为了别人而影响自己,不过没关系,我自然有本事让你走不出去。”完之后将酒杯倒满酒一饮而尽,之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就是这一声,外面瞬间涌进来许多的人,这些人手中都带着武器,直指皇甫柔,穆摘月笑着道:“现在,你觉得你还能离开吗?” 第257章 血溅当场 穆摘月一脸的得意,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若有所思还以为她有些害怕了,脸上的得意更深了一分,“没想到你也会有今?你也会有这种无力的感觉?我告诉你,如果当你帮了我,你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境况。” 皇甫柔听她的话,抬起头问道:“帮你?” “你难道忘了?当时我被祖父禁足在家中,祖父更是容不得我多半句,你来见我之时我请求过你帮助我劝祖父,可是你呢,想都没想就回绝了。皇甫柔,你就是怕会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你?” 皇甫柔听着她这个蹩脚的原因笑出了声,“什么事情会牵扯到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耀王爷在朝中地位日渐衰弱,但是二皇子的呼声却日渐高涨,他们二人之间早有不睦之嫌,你是怕你帮了我跟二皇子,耀王爷定会猜忌与你,才如此置身事外的?” 完之后还很鄙夷的看了一眼皇甫柔,“像你这种出身不高,又只知道计较一时得失的女人,耀王爷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你?那么多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选择你这个长在乡野之间的女人,真是让人不解。” “不过没关系了,这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一脸狠毒的神色,只觉得自己从前像是做了一个梦,那个与自己相识的女人真的像是出现在梦中一般,如今这个人,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不过她还有一件事情不清楚。 她看着穆摘月,脸上也是带着调笑道:“我是长在乡野,我是出身卑贱,可那又如何?我并没有让男人来给我出头,可你,你现在又比我高贵多少?” “你什么意思?”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眼中带着怒火。“你觉得这些人是二皇子的人?我是靠着二皇子才能解决你的?” “不然呢?我可不认为穆老将军的部下会帮助你这么做,你没那么大的本事,更没有那个分量。”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怒火澎湃,直接伸出手想要甩皇甫柔一巴掌,没想到皇甫柔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对峙。 不过是皇甫柔率先松开了手,十分惬意的坐了下来,看着四周拿着武器看着他们的人,笑着道:“即使你不承认,我的也是事实,你就是一个不择手段靠着男人做事的女人,如果不是靠着二皇子在这里支持你,你在哪里找来的这么多人呢?” 完之后皇甫柔环视着这大厅中的人,丝毫没有胆怯,倒是显得必寻常时候还放松,看着穆摘月站在那里脸色涨红的样子,笑着道:“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心中大概也早有感觉,但是我还是来了,你这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那我可就了,你可别不高兴。你请来的这些人来自哪里我能猜得出来,一定是我的那个嫡姐帮你出谋划策的,不过也没关系,起来她也是我的亲姐妹,又怎么会真心向着你这个外人,何况我的嫡母更是对我关爱有加,怎么会看着你这么欺负我呢?” 完之后还不忘朝着穆摘月温柔一笑,那样子真是做作到了极致,可是反观穆摘月不怒反笑,然后带着十足的嘲笑问道:“几日未见,你怎么变得如此真了呢?” “我真?我的可都是实话,嫡姐刚刚成婚在府中过着逍遥日子与姐夫更是恩爱有加,这段良缘还是我极力促成的。母亲生病的这些日子我日日都去探望,我们之间也比从前近亲了许多,真的恐怕是你,想借着这次机会挑拨我们母女、姐妹的关系,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完,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眼神中分明着皇甫柔是一个笨蛋,等她笑够了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皇甫柔,不带一丝情感的道:“本来我想让你就这么死去的,可是我发现我不能这样,看在你我从前的情意的份儿上,我让你死个明白。” “出来。” 随着穆摘月话音落下,李氏在桂嬷嬷的搀扶下,身旁跟着皇甫柔和韩青一同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李氏身体颤抖却极力的压制着,她就是想要看到皇甫柔的今才支撑到现在的。 穆摘月看着一行人都走了出来,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一脸鄙夷的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居然蠢到这个地步。” 完之后李氏在桂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过来,对着穆摘月礼貌一笑,可转过头面对皇甫柔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嘲笑,“你也有今?” 完之后在皇甫柔周身转了一圈,眼神上下扫视着她,“我从前没看出你有这能耐,竟然能将我逼迫到如此地步,可那又能怎么样?今日你还不是栽在我的手里了?” 完之后伸手朝着皇甫柔的脸上招呼,却被皇甫柔轻易的挡了下来,她抓着李氏的胳膊,看着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脸庞,眼神中露出的确实十分激动的神情,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嘲笑,“难道将我困在这里就能让你这么兴奋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终究还是儿戏罢了。” “怎么,我不嫁给王爷就能改变你在府中的位置?我死在这里,就能让你回到没被人玷污之前的日子吗?别痴心妄想了,就算是我死了,你也永世不得翻身。”完之后坐在那里看着她身后的皇甫雅,还有韩青。 “嫡姐,我给过你机会,你怎么这么不知珍惜呢?这位公子虽然出身贫寒,不过他对你可是一片真心的,跟了他总比你日后嫁给别人做妾要强。” 皇甫雅知道她的厉害,不想上前只能躲在韩青的身后,咬着牙道:“我的事情,你何时可以做主了?” 她也不敢对皇甫柔再些什么,恐会伤了韩青的心,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为自己可以奉献一切的人在身边,她可不想就这么失去了,随后眼泪汪汪的看着韩青,喃喃的道:“青哥哥,她怎么能够这么我呢,我何时想要去做妾啊。” 韩青眼见着心上人受了委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脸上带着冷笑,“那日你身旁有高手在,我自然不能怎样,可今日你孤身一人,难道你还以为能跟那日一样占了上风吗?” 完之后闪身朝着皇甫柔袭来,伸出手就要捏住皇甫柔的脖颈,就在这时,庭院之中闪出数道身影朝着室内而来,还未等韩青触碰到皇甫柔分毫,只见这刀光一闪直接将他伸出的胳膊站落在地,房间里面的人看着这个阵势都是愣在当场,李氏带来的人更是不敢移动半身。 涌进来的十个黑衣人围在皇甫柔的身旁,为首的男子道:“我暗阁的生意,岂是旁人能够插手的,今所有人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穆摘月感觉有些慌乱了,这跟她之前安排的并不一样,虽然悲伤爬满了冷汗,还是对着皇甫柔道:“你若是敢胡来,我可不保证你那个侍女的安全。” 皇甫柔听到这个心底一沉,还未等她做出回应,为首的男子开口道:“人我们早已经带走了,你们,一人都跑不掉。” 听到这里,李氏却笑了出来,“那又能怎么样,今日随着她一同过来的还有二皇子和彩月公主,难道你们也会一同消灭了不成?我倒是不信,皇甫柔你有这个胆量和本事!” 为首的男子看着李氏,轻声道:“谁敢动我暗阁的生意就是与我们为敌,无论是已过公主还是皇子,我们都不会手软,不过算他们运气好。早在你们闲谈之时,二皇子和彩月公主就已经离开了,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京城了。” “什么?”穆摘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话的男子,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邢君烈会抛下自己独自离开,虽然她没有告诉他此行的目的,不过他怎么也不会这么做的。 就在穆摘月还未缓过神来之时,男子拿着一封信甩到了穆摘月的脚边,“二皇子离开之时留给你的。” 完之后俯身跪着皇甫柔道:“皇甫姐,您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 皇甫柔看着躺在地上脸色已经泛白的韩青面无表情,桂嬷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的形势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情,她不顾与李氏多年的情分爬到皇甫柔的脚边,“七姐饶命,七姐饶命啊!老奴有事情要禀告七姐,还请七姐绕过老奴一命。”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桂嬷嬷,在看着李氏和皇甫雅对着她泛白的脸色,不禁笑了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完之后一把将桂嬷嬷拉了起来,她看着李氏和皇甫雅,从前那些不忍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先将那些杂鱼处理干净,这本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 为首的黑衣男子听到皇甫柔的话,朝着身后的九个人点了点头,未等其他人做出反应他们手起刀落,将这四五十人悉数斩杀殆尽,血腥气瞬间在整个大厅弥漫,这五月山庄也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息。 第258章 心狠手辣 穆摘月一直生活在深宅大院中,虽然是出身武家但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身旁瞬间产生这么多尸体,而且鲜血就这样在她的脚下蔓延开来,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人觉得草木皆兵,她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已经不出话来了。 李氏和皇甫雅也是一样,皇甫雅直接跌坐在地上,抱着胳膊止不住的颤抖,倒是皇甫柔十分的淡然,这场面她已经司空见惯,这次还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而是看着别人来动手,这体验的感觉显然是打了折。 黑衣人中的柳如画看着皇甫柔如此淡定的模样,心中虽然惊讶,但也是觉得她一定是在忍耐,这种场面像她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姐们如何会明白呢,她从地上随便捡起一个人的头,就这么拽着头发提了起来,然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让她正视着这鲜血淋淋的场面。 她心中窃喜皇甫柔一定是吓坏了,可该害怕的人没有害怕,李氏和皇甫雅倒是被吓得抱在一起尖叫着,穆摘月看着这个场景也是后退了两步,脸上血色全无,嘴唇也在颤抖,她看得出来,穆摘月现在是拼命支撑着不让自己昏倒。 柳如画知道,皇甫柔更知道,她笑着看了提着人头的柳如画一眼,伸手就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原本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人斩首,脖颈之下的组织还清晰可见的滴着鲜血,面容极其狰狞,她没有丝毫的惊慌,倒是提着人头朝着穆摘月走了过去。 此时的柳如画震惊的不出话来,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慑住了,皇甫柔提着人头走到穆摘月面前,提到了半空中,穆摘月不敢直视将脸别到了一边,皇甫柔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勉强她一直看着,但是直接将人头塞在了穆摘月的怀里。 “姐姐好好看看,这些人可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定然也会找姐姐诉诉冤屈,若是跟你提了什么要求,姐姐切记要满足,毕竟都是因你而起。” 穆摘月感觉到怀中的异物,鲜血透过她的衣裳直接贴在了她的皮肤上,她顿时尖叫了起来,将东西抛到一边,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皇甫柔也不理会,她起身走到了李氏和皇甫雅的身边,问道:“今日这种情形,可是母亲和姐姐乐意见到的?” 李氏看着皇甫柔,眼中带着恐惧和怨恨颤抖的道:“贱人,我告诉你,我已经吩咐了人,如果这里发生意外就下山去搬救兵,你没想到,嗯?我兄长可是御史大夫,他不会弃我于不顾的,我告诉你,你高兴不了多久了!”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她的报信之人,在哪儿呢?” 为首的黑衣男子没有话,转过身从外面提进来一个人,那人显然已经死透了的样子,他提进来放到皇甫柔的脚边,“皇甫姐,就是这个人。” 李氏震惊的看着地上早已经皮肤泛青的男子,吓得尖叫了起来,她有一部分是因为恐惧,更是因为绝望,因为她觉得,她们再也没有希望了。 皇甫柔坐了下来,看着李氏和皇甫雅,“后日就是我的大婚之日了,若是让你们二位就这么死了,实在是便宜了你们,不过,代价总归还是要付出一些的。你,我应该怎么做好呢?” 李氏和皇甫雅颤抖的看着她,皇甫雅眼中全是泪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怎么会变成今这样,李氏听着皇甫柔这话明显听出了一线生机,她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我到底是你的嫡母,你若是杀了我,就是大逆不道!” “那你想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又是什么呢?左不过你我是同一种人罢了,你我若是真的相信会有报应这一,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是,母亲。” 柳如画听着皇甫柔话,只觉得自己从前都看错了这个女孩,她一直以为皇甫柔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姐,只不过比旁人聪慧一些罢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有魄力的人,而且心狠手辣,只有这样的人,才真的配得上耀王爷。 她咬了咬牙,俯身道:“皇甫姐,如果想要将人控制住的话,我有一法。”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一袭黑衣,但是身形比旁人稍一些的人道:“来听听。” 只见柳如画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此物名叫幻蝶,是及其数十种草药集合而成的,服用之后会整日昏沉,沉浸在睡眠之中没有任何痛苦,如果十日之内不服用解药,那这人就会暴毙而亡。” 皇甫柔点了点头,“幻蝶,庄生晓梦迷蝴蝶,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字啊,梦中确实应该就是这样美好,死亡也一样。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完之后朝着她点了点头,“喂下去。”李氏和皇甫雅听到皇甫柔的话,瞬间情绪崩溃,哀嚎的哭了起来,皇甫雅再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跪在血泊之中朝着皇甫柔爬了过来,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她用带着献血的手拽着皇甫柔的靴子哭诉道:“妹妹,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妹妹放我一马,我不想死啊,我还不想死啊!”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何尝想要你去死呢,那日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你没忘记。难道你以为,我放过你一次,就要放过你第二次?以至于一直容忍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姐姐,太迟了。” 完之后从皇甫雅的手中抽身出来,朝着柳如画示意一下,柳如画一人就将她们制服并且将药喂了进去,李氏和皇甫雅折腾了一阵子,对皇甫柔破口大骂之后便开始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穆摘月看着这一幕浑身颤抖的坐在地上缓不过神,她不敢话不敢动,只是那样抱着自己,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犹如神一般的皇甫柔,她脸色如常没有一丝表情。 皇甫柔蹲在穆摘月的身前,道:“我与你从前的情意,今日开始就一刀两断,今日我不杀你,但我也希望你明白,这是暗阁的生意,如果你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你,以至于你们穆府,全都会遭受这个黑暗组织的疯狂报复。” 完之后皇甫柔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你觉得,二皇子会为了你与这个三国之中最大的情报组织、杀手组织作对,你尽管出去,看看到时候,你会如何。” 完之后脸上的带着十足的鄙夷,“不是你自己是向往自由之人吗,不是不屑于这种内宅之间的勾心斗角吗,原来也不过是个口若悬河的废物罢了。”完之后朝着柳如画道:“带她去换身衣裳,送回穆将军府,好生盯着,如果将今日的事情泄露出去半个字,就按照你们组织的规矩办了。” “是。”柳如画走到穆摘月的身旁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带着她去换衣裳然后先下了山,之后皇甫柔让人带着桂嬷嬷去为李氏和皇甫雅到内室去换衣裳,这个充满血腥气的大厅瞬间只剩下她与背后的几个黑衣人。 为首的男子看着已经没有外人,这才将面罩摘了下来,皇甫柔看到之后明显的愣住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刑耀。 刑耀看着皇甫柔,看着她震惊的神情脸上带着傲娇的笑意,“皇甫姐,怎么样,今日可还满意吗?” 皇甫柔看着他一脸快赞扬我的神情,无奈的笑了笑,“快别闹了,你怎么亲自来了,若是让人看到,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来!” 完之后赶忙走到他身旁帮他将面罩带好,然后回过头扫视着房间内的情况,看着没有人看见,这才松了口气。 刑耀被皇甫柔的动作弄的一愣,藏在面罩下面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我想要隐藏的事情,怎么会让别人知道。” 完之后看着皇甫柔担忧的神情道:“那两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带回府中,该出事的时候让她们出事也就是了。” “你可知道,今日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李家和李淑妃一定会察觉到的,到时候你面对的就不只是这些,有可能是强权的斗争了。” 皇甫柔听到这里倒是放松了下来,“若是旁的我可能会手足无措,可是弄权不是你最擅长的么,有你这么一棵大树,他们也不能将我怎么样。” 刑耀看着皇甫柔促狭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有人走出来的样子就不再作声了,皇甫柔看着黑衣人将李氏和皇甫雅扛了出来,点了点头,“送回房中,可别让人察觉了。” “是。” 皇甫柔看着躺在地上鲜血已经流干的了韩青,面色像是透明的一样,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双眼仍然睁得老大,有些遗憾的皱了皱眉,有些人就算是你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还是做不成人上人,因为这个人的根就是一个奴隶,他根本就没有主宰自己命运的思想,所以这个黑锅,只能他背了。 第259章 大婚前日 皇甫柔看着原本热闹的山庄瞬间变得冷清了下来,这夜晚凉风阵阵,她自动忽略了身旁的血腥环境看着刑耀道:“,灵儿在哪儿?” 刑耀朝着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那人转身就要去将灵儿带来,皇甫柔匆忙的上前拦住,“她胆子,见不得这种场面。”然后转过头对着刑耀道:“这里可得好好处理,若是让人看出什么破绽可就不好了。” 刑耀倒是无所谓,“一把火烧了就好了,省的费事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今日我们来这里,随后这里就付之一炬太过于引人注目了,我倒是觉得你们之前的办法很好,这里的花开的很好,想来这些人若是能做了这花土的养料也是好事一件。这里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若是好好经营,可有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皇甫柔到这里满眼都是银子,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刑耀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那就随你好了,反正这五月山庄现在是你的了,随你处置。” 她看着刑耀有些不知道些什么,想来这山庄的庄主也是有些势力的,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将这里让出来,除了出够了银子之外,一定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她在那片红花檵木的林子里看到的东西可能就是他们做的。 “王爷,这里就拜托你了。”完之后转过身示意那个黑衣人跟着她离开去找灵儿,走到门口的时候皇甫柔面露狡黠之色,回头对着刑耀笑道:“暗阁,可是个势力遍布下的组织,王爷真可谓是手眼通啊。” 刑耀听着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呢。 暗卫带着皇甫柔来到了很偏僻的一个房间,推开门之后扑鼻而来的是很浓厚的灰尘的味道,呛得皇甫柔掩住口鼻,朝着里面张望,可是色很暗,房间里面也没有灯火,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只能感受到这房间有人。 皇甫柔怕吓到灵儿,轻声的喊道:“灵儿,是我,你在哪儿?” 灵儿听着开门的声音本能的将自己蜷缩到角落中,心中十分的恐惧,等她听到来人的声音之后眼泪顿时冲出眼眶,她连滚带爬的从角落里折腾出来,灰头土脸的来到皇甫柔的面前,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灵儿这幅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暗卫。 赶忙俯身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搂着她安慰道:“没事了,我来接你了。”暗卫看着皇甫柔像是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低着头不敢看她,背后爬满了冷汗。 灵儿在皇甫柔怀中留着眼泪,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看着皇甫柔身旁还跟着人,赶忙站起身一把将皇甫柔护在了身后,眼中带着敌意的看着暗卫。 皇甫柔拉着灵儿道:“先去换身衣服,回去的路上我再跟你细。”两个人回到大厅的时候刑耀已经离开了,看着满地的鲜血灵儿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在满地的尸体已经不见了,皇甫柔心中赞许,这些人不愧是久经训练,行动真是很迅速啊。 换好了衣裳两人就这么下了山,山下早已经备好了马车,马夫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皇甫柔看着这人熟悉的面容也是轻笑,带着灵儿就上了车,她忽然觉得刑耀的心还是很细的,竟然连驾车这种事情都让清幽亲自过来,看来防范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战战兢兢的道:“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是被穆姐的贴身丫头带着人关起来的,可是又有人将我换了一个地方关着,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穆摘月和李氏串通一气,想要取我性命,好在已经处理好了。” “穆姐?姐,穆姐跟你的感情不是很好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听着灵儿这么问,皇甫柔摇了摇头,很多的事情不清楚原因,好像出来这原因就单薄的好像是一张纸一样,可就是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要伤人性命,真是可怕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情绪有些低落,也闭口不言,她知道现在最难过的应该是皇甫柔,她虽然不能体会姐的心情,但是也要陪在她的身边才行。 就这么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了,皇甫柔径直去了皇甫靖的书房,不出所料皇甫靖还没有休息,正坐在那里面色凝重的等着她,看到她走进来脸色铁青的问道:“你这是一个姐该有的样子吗,竟然这么晚才回府,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不知道该如何我皇甫家,什么样的家教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皇甫柔也不争辩,俯身行礼道:“穆姐宴请孙女,二皇子与彩月公主作陪,孙女这才回来的晚了一些,是孙女的不是,日后定当注意。” 皇甫靖听到这些宾客的名字瞬间变得哑然,他有些颓然的看着皇甫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身份地位已经在自己之上了,她每日接触的人出了皇亲国戚就是将军之女,他们这个鸡窝里,还真是飞出了一个金凤凰啊。 “喜服已经送过来了,我让许管事放在你的房间中,至于嫁妆,老夫也没有什么可赠送,我这一生最看重的不过是那些书卷罢了,藏书阁之中的万卷史书、珍稀字画,就当是老夫给你的陪嫁,我已经命人开始整理,明日应该就会整理好了。” 皇甫柔俯身行礼,“多谢祖父,这便是下之最了,祖父愿意用这无价之宝给孙女添妆,孙女感激不尽。” 皇甫靖挥了挥手,“回去试试喜服是否合身,明日还有一的时间,好好准备。” “多谢祖父。”完之后带着灵儿就走了出去。 许管事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不禁有些哑然,“老爷,您真的要将藏书阁的书卷都给七姐当陪嫁?” “不然呢,你不是没看到,耀王爷的聘礼何其贵重,木老夫人又送来这些多的添妆之礼,我可是她的祖父,她又是我亲手带大的,她嫁与的也不是寻常之人,总不能让人轻看了她。” 许管事点了点头,“老爷为了七姐,实在是倾尽所有啊。” 皇甫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一辈子最看重的,不过就是这些了,这一下子全都给了她,倒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老爷,您就是太累了,也应该享享清福了。” “唉,还不成,家中还没有能够继承家业的人,再等一阵子。” 皇甫柔听到皇甫靖的许诺自然是十分高兴,她看中这个家就因为这藏书阁,这享誉三国的文学大家最让人羡慕的就是这藏书阁,许多人就算是倾尽毕生的经历也不可能看到这么多的史书,孤本野史更是不计其数。 皇甫柔看着在房间门驻足,朝着藏书阁的方向看去,那里的书本可是她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这府上最珍贵的不过就是这个,更重要的是,如果皇甫枫想要在建立东黎第一书院,那么这些书本就是他必不可少的东西,自己有了这个筹码,到时候一定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在算计了,跟着她走进房间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桌子上摆放着的凤冠霞帔,大红色的盖头四边都是金线绣的花样,衣服上的祥云、鸳鸯更是栩栩如生,针脚都是十分精致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行家的手笔。 皇甫柔用手轻轻拂过这喜服,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既兴奋又有些恐惧,兴奋的是这种新奇的经历是她十分感兴趣的,恐惧的原因就是因为刑耀之前的一句话,她感觉的到,那句话并非是随口一。 她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灵儿服侍她洗漱之后就睡下了,第二日一早是在下人们的嘈杂声中醒来的,皇甫柔推开房门,就看着丫鬟婆子忙成一团,打扫擦拭都做的十分仔细,护院更是开始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整个院子看起来喜气洋洋。 灵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分的新奇,赶忙也出去帮着忙活了起来,在宫中的时候知秋姑姑已经教过她成婚之时的礼节,她也都一一记住,可是皇甫靖还是有些不放心,特意让人将服侍先夫人的嬷嬷请了过来。 皇甫柔看着面前这个十分端庄稳重的嬷嬷,起身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嬷嬷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七姐礼仪周全,老身就给七姐简单的,姐自然就知道了。” “多谢嬷嬷了。” 这老嬷嬷讲的仔细,皇甫柔听得也十分的投入,毕竟明日大婚之时,到场的人都是皇亲国戚,若是哪里出错可真的要成了众人的笑柄了,自然要仔细些才行。 可她最担心并不是这个礼仪的问题,而是明日必定十分的混乱,若是有人趁机捣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260章 十里红妆 吉日已到,这还未亮,皇甫柔就被灵儿给叫了起来,身上穿着华贵繁琐的吉服,脸上更是被请来的嬷嬷们涂抹着厚重的脂粉,皇甫靖也是早早的就起身,这种日子作为皇甫柔的嫡母还是需要出席的,可是让他不解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李氏居然躺在落雪苑中沉睡着,桂嬷嬷回话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好几日了。 皇甫成强忍着身子不适起了身,换上了隆重的华服跟在皇甫靖的身后,看着李氏这幅样子眼角眉梢带着些许高兴的样子,旁人不知是为了皇甫柔的大婚还是因为李氏的惨像,与她同样情况的还有皇甫雅。 这就让皇甫靖心中存了些许的疑惑,可是查问了家中的下人之后,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很快,他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了,因为跟皇甫雅匆忙成亲的韩青不见了踪影,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功夫派人手去找韩青,只能先这么拖着。 二姨娘崔氏得知了府中的情况,在皇甫聪的鼓励下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进去之后朝着皇甫靖俯身行礼,“父亲。” “你怎么来了。”皇甫靖一筹莫展的时候看到崔氏自然心中烦闷,可是完这句话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道:“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今日就由你来为柔儿送嫁。” “是,父亲。” 崔氏得到了皇甫靖的允许,在嬷嬷的陪伴之下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看着已经端坐在那里的美人儿,脸上勉强扬起一丝笑意,她其实对皇甫柔还是有些许畏惧的,她虽然性子怯懦,但是心中却并不糊涂,这府中的局势看的很清楚,皇甫柔绝对是个不能惹的人。 她咬着牙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道:“柔儿可准备好了?耀王爷迎亲的队伍很快就到了,你不必紧张,姨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皇甫柔礼貌一笑,“多谢二姨娘关怀。”然后坐在那里就不再出声了,这房间内的气氛也是有些尴尬,崔氏知道她入不了皇甫柔的法眼,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觉得有些许的感谢,毕竟皇甫柔并没有加害自己,而且对慧儿也是照顾有加。 所以尽管皇甫柔没有什么好脸色,崔氏还是凑了上去,从袖中拿出一个用帕子包好的东西,在皇甫柔的面前展开,与之前结盟的时候让皇甫聪送来的簪子不同,这次带过来的是一个木簪子,看样子已经有年头了,可是上面的雕花还是十分的清晰,看样子是主人很珍惜对待才能保存的这么完好。 崔氏解释道:“柔儿,今日你成婚,姨娘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赠送,这个簪子是我娘佩戴之物,上面的雕花是她亲手刻上去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很珍惜不舍得佩戴,今日就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皇甫柔看着崔氏手中的东西摇了摇头,“此物太过珍贵了,柔儿不能收,姨娘有这份心意柔儿感激不尽。” 崔氏有些难堪的看着皇甫柔,知道她看惯了什么金银珠翠,对自己送出的这个寻常之物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她有些难过的收了起来,站在一旁也不出声了。 就在这时,门口一个人探头探脑的朝着房间内看,皇甫柔一眼就看出来了来的人是皇甫慧,皇甫慧显然也看到了皇甫柔,高兴的朝着她招了招手,趁着没有人注意赶忙就跑了进来,这步子很急直接跟崔氏撞在一起。 崔氏看着慌里慌张进来的皇甫慧脸色有些难看,呵斥道:“这么没规矩,今日可是你妹妹成婚的日子,也这么毛手毛脚的。” 皇甫慧被崔氏这么一,显得有些难过,不过看着皇甫柔的时候,还是很羞涩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簪子,这簪子皇甫柔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记得这是皇甫靖在她及第的时候送给她的。 皇甫慧赶忙道:“妹妹今日大喜,姐姐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翻来找去也只有这个了,妹妹别介意,收下,希望妹妹与耀王爷恩爱和睦,幸福长久。” 皇甫柔看着她一脸真诚,伸出手将簪子拿了过来,温柔一笑:“那就多谢姐姐了。” 皇甫慧看着她没有嫌弃收下了,自然也是很高兴,皇甫柔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曾经在府中与自己同样被打压的不成样子的姐姐,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精致的衣裳,可头上佩戴的还是一些简单的银饰,这贵重的及第之礼却给了自己,若是不回礼自然也不过去。 皇甫柔对着一旁的灵儿道:“将我首饰盒最上层的一对翡翠手镯拿来。”灵儿听到吩咐就直接将东西拿了过来,放在皇甫柔的手中。 皇甫柔起身拉着皇甫慧的手,用丝帕包裹住她的手将两个镯子戴了上去,笑着道:“姐姐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我自然也要回礼的。这对手镯颜色都是上乘的,姐姐这一身清淡雅致,配上这手镯自然更加好看。” 皇甫慧看着手上的翡翠吓得赶忙要摘下来还给皇甫柔,在府中这么久,她只有在李氏的手上见过这种成色的首饰,就连自己的母亲也都是没有的,她认为自己不能收皇甫柔这么贵重的礼物。 皇甫柔看到她的动作,出手制止,“姐姐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已经手下了,若是姐姐不收我的回礼,那你这个礼物柔儿也不要了。” 崔氏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皇甫柔比旁人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她从来不欠任何的人情,而且也不在乎身外之物,旁人给她一两银子,她就能还一锭金子,饶是谁也挑不出毛病,崔氏开口道:“慧儿,既然柔儿送你了,你就收下,你们姐妹不必在意这么多。” 皇甫慧听到崔氏的话,也点了点头,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声的道:“谢谢妹妹。” “你我姐妹之间,不必言谢。”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奏乐之声响了起来,显得热闹非凡,皇甫靖等人也出去迎接,灵儿听到这个声音也赶忙给皇甫柔盖上了大红色的盖头,在此刻,皇甫柔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心好似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刑耀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礼仪,这才来到皇甫柔的闺房之中,里面尽是喜庆之色,看在端坐的皇甫柔,他居然也觉得心跳加速,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这才走上前去将她带了出来。 二人随后给皇甫靖和皇甫成行了跪拜大礼之后,皇甫柔这才被送上轿子,刑耀骑着高头大马,在一片欢喜之声中从府上出发朝着耀王爷而去。 进入府中,先是跨过了火盆,然后这才走进拜堂的正厅,这倒是让皇甫柔惊讶,今日皇上皇后竟然没有到场,来宾也如此的少,彩月公主和碧落公主出席,还有几位皇子和泰安公主、穆摘月之外竟然也没有旁人,朝中的大臣竟然一位都没有来。 这倒是件好事儿,皇甫柔也乐得清闲,毕竟如果现在门庭若市的话,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就太多了,在拜了地之后,皇甫柔就被送进了洞房,灵儿自然也是跟在皇甫柔的身侧,进到房间之后,听着身旁再也没有旁人的声音,皇甫柔这才放松下来。 灵儿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看着房间之内布置的如此隆重,她都开始有些紧张了。 皇甫柔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听着半也没有人话,自己伸手将盖头掀开,看着一旁震惊的灵儿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灵儿赶忙上前声的道:“姐,这于理不合,不能这样的!”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你家姐我现在很饿,想要吃一些东西,你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给我拿来一些。” 灵儿在桌子上翻找着,发现都是一些红枣、花生之类的,这些显然都不是姐爱吃的东西,她走过来看着皇甫柔声道:“姐,我出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些吃的,你快将盖头盖上,不要被人看到了。” 皇甫柔假装自己要盖上盖头,看着灵儿关上门走出去的背影,就将盖头放在了一遍,经历这一的折腾她已经快累死了,这可是耀王府,谁敢闯耀王爷的婚房啊,她放松的躺在榻上,可是就在这时,就听着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皇甫柔赶忙坐起来,将盖头盖在头上,一动不动。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端坐在那里,心中除了畏惧还有一些委屈,她昨日在府中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来见皇甫柔一面,她悄悄的朝着皇甫柔靠近,在她的面前站了下来,皇甫柔视线向下移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穿着的是一双女孩子的鞋子,她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穆摘月咬着唇,颤抖的道:“皇甫柔,我问你,你可是真心要一直同我作对了?” “我何时同你作对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多少是出自你手,我不想追究,也希望你能知道收敛,毕竟没有人是永远这么被动的。” “那,那前几日的事情,你。”穆摘月想到那日整个人就忍不住的颤抖。 “我并不清楚前几日发生了什么,所以穆姐就不必在跟我提起了,好自为之。”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她明白皇甫柔不会再抓着五月山庄的事情不放了,她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转身就走了出去。 第261章 态度改变 皇甫柔只觉得好笑,她到底使用什么立场站在自己面前质问自己的,就算是她想要抓着不放,她穆摘月能如何?暗阁名头一出,她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她可以设计的范围了,今日过来还对自己这种不过脑子的话,她真的怀疑穆摘月到底能在这场斗争中生活多久。 正厅之中,刑耀一身喜服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出众,邢君烈举杯道:“今日是皇叔大喜的日子,本应该普同庆,可皇叔这般低调节俭,真是让侄儿刮目相看,在这里敬皇叔一杯,祝永结同心。” “多谢。” 刑耀坐在这里跟这些人推杯换盏,皇甫柔躺在房间内百无聊赖,好不容易灵儿弄了些简单的吃食过来,皇甫柔狼吞虎咽的吃过之后,这才有心思仔细的观察这个房间,这应该不是刑耀的卧房,看起来倒像是内宅夫人用的房间,她不禁好奇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里装饰看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就比如这吃饭用的碗筷,这瓷碗看着与寻常无异,但是透过阳光照射就显得晶莹剔透,上面的图案更是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图,平民百姓是很难见到这种官窑烧制的贡品的。 再看这幅筷子,看似与寻常无异,不过颜色倒是相较于木制的筷子稍浅一些,材质也不像是树木一般的手感,出手生凉的感觉倒更像是玉。 这里的桌椅板凳无一不是大气精致,随意挂着的画作也都是当代名家的手笔,刑耀将这些东西收罗来给自己使用,单单是这份心思是让她有些许高兴的。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刑耀不喜热闹,这看似庆祝的婚宴很快就散了场,过来庆贺的皇子公主们都纷纷离去,刑耀这才要回到房间中,就听着管家脚步匆忙的朝着他跑过来。 管家递给刑耀一封信,刑耀接过之后一遍拆开一遍朝着婚房走去,他打开信纸上面的信息让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思量再三还是换了身常服朝着马房走去,皇甫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刑耀早已经出发了。 管家站在一旁脊背上都是冷汗,他感受到了皇甫柔散发而出的怒意,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危险,灵儿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下去。 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服,这一日匆忙的准备还有心中些许的期待,到现在全都随着那个男人的离开变得空落落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脸色铁青的坐在榻上,心中虽然对耀王爷的行为有些不满,但还是规劝道:“姐,成婚之前您就知道京中的情势不妙,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王爷先去处理也是正常的,您还是别跟王爷置气了。” 皇甫柔一把将身上的喜服扯下来,换上了寻常的服饰,脸上那些被嬷嬷们摸上的脂粉也被她清洗掉换上了本来的面容,她转过头看着灵儿,“无需多言,你待在这里,我出去很快回来。” 灵儿知道事情不好赶忙上前拦着,“姐,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又要去哪里啊,若是王爷回来了,定会不高兴的。” “他这么离开之时,可想过我是否高兴。不必多,我很快就回来。”皇甫柔绕过灵儿走了出去,她握紧了双手,心头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她就来到了湛江医馆,寒清绝正坐在房间之中有味的看着医术,看着突如其来的客人楞了一下,赶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皇甫柔随意的坐下,寒清绝的视线一刻都未从她的身上移开,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张口问道:“王爷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是不是。” 寒清绝被皇甫柔问的一愣,张口想要否认却没有出口,有些内疚的低下了头,他既不想欺骗皇甫柔,也不想将刑耀的事情越俎代庖私自告诉她,就只能选择沉默。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她并没有期盼寒清绝能够将这一切都告诉她,“是那日我在王府见到的女子,叫唐语嫣,是不是。”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这么,显然是十分的惊讶,他很诧异皇甫柔到底是怎么联想到唐语嫣的身上的,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神情已经猜到一二,然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在了椅子上对着寒清绝道:“王爷早有青梅竹马,寒大哥你他为什么没告诉我呢?” “是不是怕我一旦知道了,就不会为他继续卖命了?”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赶忙否认道:“你不能这么想,王爷对你与别人不同,我都看得出来,你不会不知道的。” “是么。”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面容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在大喜的日子就这么出来,况且刑耀还没跟着,“王爷呢?” 皇甫柔靠在椅子上无所谓的道:“应该是去找他的青梅竹马了,毕竟要与我成婚了,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解释。” 寒清绝心中五味混杂,他心中更是替刑耀担心,皇甫柔并不知道他答应了他师傅要迎娶唐语嫣的事情,看今日皇甫柔的情绪,若是让她知道要将唐语嫣迎进门,那必然是场腥风血雨。 “别这么,王爷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会突然离开的,他对你有多上心你不会不知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先回去,我想王爷回来之后自然会跟你解释的。” 皇甫柔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原本怒气滔竟然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她绕过寒清绝走到庭院中,看着边燃烧着的晚霞,笑着道:“这世上很多美丽的事物消失的都很快,任谁都是留不住的。” 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十分的担心,看她今日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再对比她离开的时候,看来,她的选择再明显不过了,唐语嫣若是真的来了,那她。 寒清绝右手握拳狠狠的垂在了门框上,他必须得去找刑耀才行,看来他并不知道皇甫柔会怎么抉择,寒清绝上马之后朝着城外飞奔而去,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随后骑马跟上,她必须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有什么难堪的事情要她去面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迎难而上,她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寒清绝在前面快马加鞭的朝着重阳山赶去,皇甫柔一直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这彻夜骑行,原本应该几日到的路途,在第二日的正午就赶到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上了山,一直在后面悄悄的跟着,她看着他走进了山庄之内,她就只能悄然的翻墙入内,可她这么一进去,就听到了两个人在门外话的声音。 刑耀看着风尘仆仆的寒清绝问道:“你怎么来了,不过来的正好,语嫣受伤正在昏迷之中,我正打算将她带回京中让你好好医治。”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茫然的问道:“你真的打算将她带回去?你可知道你在大婚之日将皇甫柔丢在府中就这么来这里,现在你要将她带回去,皇甫柔会怎么想?” 刑耀看着寒清绝一反常态的样子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何时过来的,她去找你了?” “她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不过应该还不知道你会娶她进门,今日她的情绪很不稳,我感觉她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之间会出问题。” 刑耀看着寒清绝十分认真的样子,再想起皇甫柔的脸庞,他只觉得有些事情不敢去想,就连她自己分开的样子他都不想设想,“先进去看看语嫣,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皇甫柔背靠着墙壁,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身上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了一样,整个人身上十分的冰冷,她忽然之间笑了出来,显然寒清绝和刑耀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自知可能会暴露,施展轻功快速的逃开。 寒清绝和刑耀闪身来到皇甫柔躲着的墙根处,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事情十分的不对劲,而此时的皇甫柔,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山下而去。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的京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王府,反正看到灵儿之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等她醒来的时候,灵儿脸色就十分的难看了,皇甫柔心中明白,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她倒是十分的平静。 灵儿面带难过之色,对着皇甫柔道:“姐,王爷纳妾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王爷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必在意。” 灵儿听着皇甫柔这么,只觉得十分的惊讶,那日她知道王爷离府的时候震惊的样子还留在她的脑海中,可是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第262章 交涉无果 “姐,王爷都没有问过你就娶了别的女子进门,你应该去找王爷明此事让他将那女子给赶出去啊!” 皇甫柔伸展着腰身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她靠在床沿上,看着一脸焦急的灵儿,轻声道:“王爷若是需要我的意见,自然会问我,如果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算是我再些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所以不必担心,快去给姐我弄些吃的来,我可是快要饿死了。” 灵儿还想要些什么,可是看着皇甫柔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她朝着王府厨房走了过去,本来对她客客气气的王府中人现在看到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灵儿询问有什么吃食她们也不回答,只顾着各忙各的。 灵儿气的跺脚,她分明看到灶台上煲着汤,锅里面也不知道在蒸煮什么吃食,可这些人连靠近都不允许她靠近一下,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那些下人团团转的模样转身离开。 她垂着头回到了皇甫柔的院子,站在门外心中百感交集,现在她忽然有些心疼姐,这么匆忙的嫁过来,可是过来之后这日子还不如在皇甫家中,现在就连想吃点东西都没有人准备,他们都在忙着给新婚的侧妃准备吃食呢。 皇甫柔知道灵儿正站在门外,她也知道这丫头一定是吃了瘪的,不过原本躁动的内心忽然的平静了下来,她轻笑着起身,本来嫁到王府就是一桩生意,让她平安从皇甫家离开的生意,现在她手下有红拂馆、雅月斋,就连刚刚到手的五月山庄也即将要按照她的设想开始营业了,她在这桩生意里并未吃亏。 可是渐渐凸起的腹让她有一瞬间的茫然,好像之前的情意就像是梦幻一般,她明明感觉得到两颗心正在靠近,可是现在却独留她一人,不过也好,等到时机成熟她就会离开,这个孩子也是最好的礼物了。 皇甫柔起身的动静惊醒了正在焦躁不堪的灵儿,她赶忙推门进去帮着皇甫柔梳洗打扮,起身之后两个人就朝着刑耀的书房走去,正在忙碌的下人看着皇甫柔在院中走动都是指指点点的模样,灵儿倒是十分生气,皇甫柔却一点都不在乎。 到了书房,管家正站在门口,书房之内响起了刑耀和寒清绝的声音,管家看着皇甫柔到来显然有些惊讶,他赶忙道:“见过王妃,王爷正在会见重要的客人不方便见您,您还是先回去。” 皇甫柔看着管家的模样也没有什么,毕竟他们也是奉命办事的自己犯不着与他们过不去,然后在门口大声的道:“既然王爷在忙,我就不打扰了,不过现在府中上下都在为了侧妃妹妹忙前忙后,我也不想让王爷分心,以后就在自己的厨房里吃了。” 完之后不理会管家震惊的模样带着灵儿转身就走了,房间内的刑耀和寒清绝面面相觑,刑耀的脸色十分不好,寒清绝听到这些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早都提醒过,让刑耀跟皇甫柔清楚,事情拖到现在显然已经到了很棘手的地步。 刑耀看着寒清绝道:“语嫣的身体情况就教给你了。” “是。”寒清绝什么都不想多,起身就离开了,留下刑耀在书房中脸色阴沉,他不是不想跟皇甫柔起,可是他很怕,怕他了皇甫柔会不理解,更怕他了之后她会离他而去,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他控制的范围。 刑耀脸色阴沉的起身朝着皇甫柔的院落而去,可是到了那里却没有找到人,伺候着的下人们王妃带着人到厨房去了,刑耀快步朝着厨房走了过去,还未等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而起。 皇甫柔站在厨房门口,让人将厨房里面做好的吃食全部端了出来,当着那些厨娘的面一碗一碗的砸在地上,那些厨娘自然是叫苦连,“王妃饶命啊,这些可都是王爷吩咐做给侧妃娘娘的,若是耽误了,想来王妃娘娘您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皇甫柔倒是一脸无所谓,自己松了手让灵儿继续砸,“无妨,若是耽搁了你们侧妃娘娘的饮食,左不过王爷会责罚于我罢了,至于责任,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灵儿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将那些珍贵食材做成的补汤全都砸在地上,此时地面冒着热气,厨娘和下人们全都跪在那里求饶,皇甫柔看着他们脸色阴沉的道:“我懒得与你们计较这些家长里短,我告诉你们,今日不过是给你们一些教训罢了,如果再有人跟我这儿玩拜高踩低这一套刁难我的人,休怪我心狠手辣。” 完之后转身要离开,就看着刑耀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觉得十分头疼,他走到皇甫柔跟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皇甫柔什么都没,朝着刑耀俯身行礼,“王爷关心侧妃妹妹的身体,这些东西重新做来便是,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完之后转身就走,刑耀反过身一把抓住皇甫柔的胳膊,脸上带着十分心的神情,本想些什么却没出口,只是这么拉着她一同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皇甫柔被他拉扯着只觉得十分的烦闷,到了院内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脸色冰冷的问道:“王爷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只觉得心口十分的难受,像是喘不过气一般,他倔强的再次拉起皇甫柔的胳膊,对她道:“这院子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牌匾还没有写名字,只想着留下让你自己取喜欢的名字之后在挂上。” 皇甫柔面无表情的听着刑耀这话,只觉得他对她起的这些尽是侮辱,然后她转过头脸色冰冷的道:“王爷实在不必费心,这院子能够住人也就是了,王爷若是无事就请先回去。” 刑耀看到皇甫柔的挣扎,强硬的将她拉到房间内顺手关上了门,他一把将皇甫柔抵在门上,两个人只见没有任何空隙,皇甫柔只觉得刑耀的脸已经近在眼前,他看着自己的神情满是心和担忧。 刑耀开口道:“你在生气。” “王爷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 “你谎,你就是在生气,你是不是因为我让。”刑耀这话还没有话,皇甫柔直接出言打断。 “王爷,我对你做的任何决定都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你与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当你的王妃替你摆脱监视,而你助我平安离开皇甫家,托你的福,我已经成功的离开而且大赚了一笔。” 完之后皇甫柔一把将面前的刑耀推开,两个人只见就像是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一般,她自顾自的来到桌前坐下,看着一脸震惊的刑耀继续道:“不过,日后这场交易是否还要继续,这可不好了,因为王爷已经娶了心仪的女子进门,我这人本是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所以,待王爷准备就绪之时,我就会离开。” 刑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以至于他已经不知道该些什么,可是听到她要离开的话忽然朝着她走了过来,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怒意道:“你你与本王只是交易?你休想这么轻易的离开,交易没有终止之前,你休想离开王府一步。” 皇甫柔毫不畏惧的仰起头看着刑耀的眼睛,“我若想走,王爷拦得住?” 两个人的战争一触即发,刑耀脸色阴沉,皇甫柔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她知道刑耀不会对她出手,自然也没有做什么防备,她移开视线继续道:“既然王爷想要继续交易,那你我就如同之前一样,各自行动,互不干涉。” 刑耀看着皇甫柔做出让步,也不想将两个人闹得更僵,只能缓缓起身,看着她的神情带着无比的落寞,“柔儿,我们之间一定要到如此地步?” “王爷怕是误会了,你我之间原本也只是这种关系,之前我不是就同王爷过了?” 刑耀猛然的想到皇甫柔之前的话,府上若是还有其他的女子,她自会下堂求去。 可他现在还不能让唐语嫣离开,毕竟她身受重伤还没有醒来,在京中方便医治,他答应了师傅临终前的遗愿就一定要做到。 刑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的时候道:“你暂时不能离开,因为有些事情你还没有完成,很快我就会告诉你是什么。”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颓然的闭上双眼,脑海中闪现的全部都是两个人在药王谷朝夕相处的样子,那些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全部都是无奈的牵绊。 第263章 明码标价 灵儿站在门口听着房间内爆发出的争执之声十分的无奈,看着刑耀快步离开的背影赶忙回到房间内,“姐,姐莫要生气,心气坏了身子。” 皇甫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看着灵儿道:“我心中有数,今日这么一闹,那些下人自然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想来日后也能过的平静,饮食之事要仔细,这里的人可不比咱们府中。” “是,姐。”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张口想要什么却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她明白,皇甫柔是个在聪明不过的人,这些事情自然都是了然于胸,自己若是再,恐怕会让她伤了心。 皇甫柔不想再待在这里,这府中的一事一物,就连呼吸着的空气都让她觉得十分的别扭,她起身对着灵儿道:“走,咱们今日出去吃。” 灵儿想要给皇甫柔换上男装却被她拒绝了,两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府内走了出去,皇甫柔前脚一走,管家就赶忙给刑耀禀告她的行踪,刑耀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房内,听着管家这些更是有气无处发,他一言不发的起身朝着皇甫柔追去。 来也巧,皇甫柔刚来到醉仙楼的时候,在门口就遇见了慕容雪和彩月公主,三个人站在那里气氛十分的微妙,倒是慕容雪先开口道:“皇甫姐,不,现在应该叫耀王妃,恭贺王妃新婚之喜。” “多谢皇子殿下。” 彩月公主缓过神赶忙笑着道:“既然有缘,不如今日一同酌几杯如何?这里可是皇兄最喜欢的酒楼了,闲来无事便会来坐坐呢。” “也好,王妃请。” “请。” 皇甫柔跟着慕容雪和彩月公主一同走了进去,老板已经认出的慕容雪赶忙给准备了一个雅间,几个人坐下之后,皇甫柔转过头对着灵儿道:“去帮我买些点心回来。” 灵儿知道皇甫柔的意图,她知道自己也水米未进想让自己得空出去吃点东西,她敢要开口称是只听着彩月公主附和着道:“真是巧了,那就让灵儿姑娘带本宫一同去,出来之时就想着买些糕点尝尝,这真是巧了,有行家领路不愁买不到好东西了。”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笑着道:“买点心怎的用得上公主亲自前往,让灵儿多买一份也就是了。” “王妃有心了,不过这点心王妃能帮本宫买一次,却不能一直帮本宫买,所以还是本宫亲自过比较好,放心,不会耽误灵儿姑娘的。” 皇甫柔倒也没继续反对,“带公主去,切记不可给公主添麻烦才是,买好了立刻回来,别耽误了回府的时辰。” “是。” 随着灵儿带着彩月公主离开,这房间内只剩下皇甫柔和慕容雪,两个人坐在桌边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皇甫柔看着窗外的景致,微风拂过,柳条随着摆荡,阳光涤荡之处显得那么的美好安逸,“犹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一个午后,那时候你还不是皇子,我也不是王妃。” 完之后轻笑起来,“你看我,竟不知自己在什么,不如给我讲讲北丽,讲那里的精美建筑,那里的人文性情。”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脸庞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张口问道:“你还好吗?” 皇甫柔看着他带着担忧的眼神,点了点头,“很好啊,只不过京城有些呆腻了,想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所以才让你讲讲北丽的故事。” 两个人这话的功夫,泰安公主府已经有人急匆匆的前去禀告,那厮寻常人打扮见到公主便俯身跪了下来,“启禀公主,北丽皇子与耀王妃二人正于醉仙楼相会。” “什么?二人?彩月公主呢?” “彩月公主跟着耀王妃的侍女一同去买点心了!” 泰安公主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咒骂不停,本想着让穆摘月在五月山庄给皇甫柔点教训,可谁知道那个废物尽让从五月山庄出来之后就变得畏首畏尾,这些日子竟然连人影也不见,自己几次下帖都被她推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泰安公主顾不得她高贵的身段赶忙让人备马车朝着醉仙楼而去,此时的刑耀正站在雅间门口,面容中带着十分的惊讶,他分明听到皇甫柔她想要离开京城,那就表示她真的想要离开自己身边。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轻声问道:“如今你已经是耀王妃了,岂是能走就走的,这些也不过是空想罢了。” 皇甫柔倒是不以为然,“困兽犹斗,况人乎。”完之后看着窗外的精致脸上带着十分的羡慕。 慕容雪听着她的笑了出来,“那好,我便给你讲讲北丽的事情。” 刑耀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脸色阴沉刚想要抬脚离开,就看着泰安公主怒气冲冲的走进了醉仙楼,他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了雅间的门,慕容雪和皇甫柔看着刑耀的到来并没有多么的惊讶。 刑耀也不解释,来到皇甫柔的身旁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庞,她感觉到那带着幽怨的目光只是别开了头,就在这个时候泰安公主怒气冲冲的一把推开了门,可是看到房间之内的人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三个人的目光都十分诧异的盯在她的身上,泰安公主自觉自己失礼,赶忙上前解释道:“泰安失礼,还请皇叔、皇婶见谅。”然后来到慕容雪的身旁声道:“皇叔皇婶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下呀,害得人家显得这么失礼。”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道:“既然来了就坐下,今日也是巧,跟彩月来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王爷王妃,所以一同坐坐。” 刑耀看着慕容雪看皇甫柔的眼神十分难受,他起身道:“既然泰安过来了,本王与王妃就不打扰了,你们聊。”完之后朝着皇甫柔示意了一下,皇甫柔对着慕容雪道:“今日就与王爷先行回去了,你们尽兴。”完之后跟着刑耀转身离开。 泰安自知理亏,有些不敢看慕容雪的眼神,慕容雪看着泰安公主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厌恶,转过头一言不发。 皇甫柔跟着刑耀走出来,正巧遇见彩月公主带着灵儿回来,彩月公主看到刑耀显然也是楞了一下,然后赶忙俯身行礼,灵儿规规矩矩的站到了皇甫柔的身后,刑耀点了点头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彩月公主对着刑耀和皇甫柔的背影咬了咬牙,看来今日又有好戏看了,果不其然,回到雅间的时候房间内的二人气氛十分的尴尬,这场突如其来的聚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灵儿扶着皇甫柔上了马车,刑耀闪身就跟了上去,灵儿只好跟在一旁朝着王府走去,皇甫柔靠在那里闭眼睛休息着,刑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脸上神情非常难看,他突然开口问道:“这就是你今日出来的原因?你出府就是为了见这个男人?” 皇甫柔眼睛都没有睁开直接道:“王爷若是想跟我吵架那就请便,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分辨这些,你我昨日不是刚刚过了,互不干涉。” “你知道今日本王若是不来,这事情传出去有多难听吗?耀王妃私会北丽皇子?不仅是你,就连本王都要受牵连!” 这话皇甫柔倒是不乐意听,她转过头盯着刑耀道:“再难听会有新婚第二日王爷就将新欢迎入王府这话难听?皇上亲自赐婚的王妃第二日便成了弃妇,成了京城的笑柄,我倒是无所谓,难道这就不连累王爷的名声了?” 皇甫柔完之后自觉失礼,她不应该跟刑耀计较,更不应该呈口舌之快,完之后她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只觉得十分的尴尬。 刑耀倒是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他轻声的问道:“你是因为这件事情在生气?” “王爷,我过很多次了,我并没有生气,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您自己的事情,更何况这是您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 “我也是有苦衷的,等事情都解决好了,我再跟你仔细的好不好?”他伸出手想要将皇甫柔拉过来,皇甫柔起身躲过,换了一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王爷是否有苦衷,我都不想知道,您没有必要跟我解释,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按照约定完成我的任务,其余的,王爷不必再。”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不可理喻的样子,原本缓和下来的神色瞬间变得僵硬,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不识抬举,自己已经如此降低身份跟她解释,她怎么还是这样一幅冷冰冰的样子,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了。 “好啊,正好本王有事情要你做,青州那边传信有一个组织正在明察暗访想要在青州扎根,破坏青州的国防建设,这事情不如就由你去解决,如何?”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轻笑出声,“王爷,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你的奴隶。可不是你一张嘴我就要为你办事的,更何况这事情并不在你我的合作范围之内,所以这事情不能白做。” 完之后脸上带着奸笑,“十万两。” 第264章 谁是棋子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甩手离开,他闪身下了马车下了灵儿一跳,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灵儿赶忙上了马车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坐在一旁,十分的诧异的问道:“姐,你是不是又跟王爷吵架了?” 皇甫柔轻轻的点了一下灵儿的额头,“从现在开始不能叫姐了,要叫王妃,这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你可又有苦头吃了。” 灵儿吐了吐舌头俏皮的道:“奴婢知道了,这不是也没有旁人嘛,奴婢以后会注意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靠在那里出神的看着车外的风景,只觉得这一些都像是一场闹剧一样有些好笑。 刑耀离开之后直接来到了湛江医馆,寒清绝看到刑耀的脸色心中就明白两人一定又发生什么不愉快了,本想着跟他出去酣畅淋漓的打一场,可没想到今日刑耀却转了性子,直接来了一句:“走,跟我去喝酒。” 寒清绝也没什么直接跟着刑耀来到了雅月斋,进到这里的时候寒清绝嘴角就扬起了笑意,两个人直接进入了雅间,要了几坛子上好的陈酿,刑耀坐在靠窗子的位置一言不发,倒是汉琴绝一打开酒坛的时候,那种醇香的味道一下四散开来,引得有些过往的行人竟也驻足。 刑耀回过神看着被寒清绝拿在手中的酒坛,一把抓了过来直接仰头豪饮起来,寒清绝皱着眉头一把抢过,脸色沉了下来,“你身体的情况你不会不了解,再这么胡闹下去以后你就别想上战场了。” 刑耀看着寒清绝,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像是思索着什么道:“战场,我早就厌倦了。什么战神,我何时在乎过?” “你跟她怎么了?” 寒清绝心中明白,那些不过是刑耀的酒话罢了,他再不在乎,那些都是他的保命符,一旦失去兵权他的结果可想而知,所以能让他显得这么颓废的从来都不是军队上的事情,而是皇甫柔。 他看着刑耀半晌没有话,自顾自的倒了一碗就,放在鼻下一闻忍不住称赞道:“好酒。”然后仰头就将这一晚喝了下去,然后擦了擦嘴角接着道:“我早就跟你过,她与旁人不同,不论你有什么苦衷都应该跟她言明,不然你们之间的误会只会更深。” “自从认识她以来,许多的事情就好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一般,我不自觉地会将她考虑到计划当中,可唯有这一件,我不能随她的意,师傅对我恩重如山,这份恩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清,更何况是让我娶了语嫣,我实在不能拒绝。” 完之后拿起一坛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喝到一半就摔在地上,面上带着怒气吼道:“可她呢,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问我原因,对我再没有从前那般的眼神,难道我做这个决定就这么该死吗?怎么会这样,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有一种感觉,我快要抓不住我珍惜的东西了。” 他十分难过的跌座在椅子上,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不解和忧愁,“我对语嫣是有兄妹之情,师傅仙逝我自然有责任照顾于她,你,我做错了吗?” 寒清绝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看着刑耀淡淡的道:“你没错,皇甫柔也没错。” “那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刑耀十分不解的看着寒清绝,寒清绝叹了口气,“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皇甫柔与寻常女子不同,不论你府中进入的女子与你到底有没有感情,她都不能容忍,这只能明一件事情。” “什么?” 寒清绝脸上带着无奈和一丝悲戚,“她在乎你。”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明显的一愣,寒清绝接着道:“如果她不在乎你,任你带多少个女子入府都不干她的事,她能有这种情绪,只能明她对你是有感情的,你只不过是没有处理好罢了。” 寒清绝喝一口酒接着道:“你应该跟她将这件事情仔仔细细的明白,将你的为难和苦衷都告诉她。”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今日起青州的事情,她已经开始跟我谈价格了,十万两,这明码标价分的可真清楚啊。” 寒清绝皱着眉头,“不管怎么样,如果你还想跟她继续走下去,还是跟她清楚比较好,你那个师妹我看的很清楚,她从就对你有心思,我以前了你总是不信,她若是醒了,有你受的。”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是想着皇甫柔冷若冰霜的面容只觉得有些不敢靠近,他生怕自己走到她身边又被她无情的推开,现在如何处理却也变成了一道难题。 寒清绝看着刑耀难看的脸色知道他还没有拿定主意,可是他感觉的出来,从皇甫柔知道这事情的那一刻开始,她或许就做了决定,那个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心狠手辣,做决定亦是从不拖泥带水。 这一点寒清绝想得很多,就在他们喝酒的时候,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府中就开始准备下一步的事情了,她想的一点都没有错,皇甫枫在所有人都没有音讯的时候给她送了帖子,这帖子的内容含糊不清但是她明白,皇甫枫的意图就是藏书阁的书籍。 她派人回了皇甫枫的话,让他明日入府,然后就带着灵儿来到了那些书籍摆放的地方,虽是自己带来的嫁妆,但是她没有吩咐旁人给整理起来,因为她知道,这些还是要拿走的,不过想要拿走这些书籍,付出的代价可不哦。 皇甫柔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脸上更是带着无比高兴的神情,有了这些银子,她就可以弄一个自己想要的山庄了,她带着灵儿在那里仔细的挑选着那些文集,将里面常见于世的都摆放在一起,一些孤本罕见的野史放在一起。 两个人就这么在那里挑了一下午也没有挑选完,想着明日皇甫枫就要来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处理好的,不然这些都给了她,反正她是舍不得的。 自从进了王府,清幽他们除了每日汇报皇甫家的境况之外,就没有什么任务可做了,毕竟自己现在是最安全的,可是皇甫家中传来的消息可不乐观,家中知道了王爷迅速纳妾的事情,那些分家早就已经来吵嚷过很多次让府中放弃自己,毕竟与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有关系,日后必定会受到什么牵连。 京中的风言风语从来不少,她也听腻了,什么王妃入府就变成弃妇,王爷纳的妾室才与他青梅竹马,这些日子以来她听得也不少了,本来应该回门的日子也没有回去,府中竟然也没有人过来问,她就已经知道了家中的态度了。 现在显然她已经成了京城贵妇们的笑柄,正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清幽就在外面打了暗号,她走出去清幽将一封信放在她的手中就闪身离开了,皇甫柔看着信上的笔记就知道是木槿的笔记,也不知道红拂馆又出了什么事情。 她打开信件,里面是从青州那边传来的消息,锦绣和青黛显然已经将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更主要的是,她们听城里的老人儿起,青州以北有一座无名山,那山常年无人敢入,却有人留意到好似有人从里面出来,应该是有人在里面生活。 这倒是引起了皇甫柔的兴趣,若是那山上也有个像五月山庄一样的地方就好了,那可真是个室外桃园啊,她吩咐让青黛他们继续查看留意,并已经开始准备去青州一趟了,她摸了摸手指上带着的玉扳指,这个事情她也想要好好查一查呢。 此事的凤阳宫内,知秋姑姑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皇后正坐在软塌之上吃着新进贡来的水果,知秋姑姑脸上带着笑意屏退左右这才道:“娘娘神机妙算,王爷果真将那姑娘给迎入府中,现在满京城都是流言蜚语,皇甫柔那丫头的日子不好过了。” 皇后点了点头很是自然的道:“那是自然,过不了多久她若是生不出孩子,那王爷自然会更加的厌弃她,到时候就算是皇上赐婚,能让她在府中做个废人也是开恩了。” “娘娘的是,既然她这么不开窍,自然应该给她点儿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对了,重阳山那边还好?”皇后朝着知秋姑姑投过去一个晦暗不明的眼光。 知秋姑姑心领神会,“一切都好,娘娘您放心就是了。” “那就好,那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可得心照看着。” “是,奴婢知道了。” 皇后眼波流转看着殿外的风景,虽这宫中只能看到这四方的,可是外面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座皇城的眼睛,这东黎的一切都逃不过这座皇城的眼睛,它躲在暗处窥探着,监视着,将一切都狠狠的攥在手中。 第265章 语嫣醒了 皇甫柔与灵儿挑灯奋战到深夜,才将自己想要留下的书籍都整理好,剩下的都是些市面上有的,亦或是可以有的,毕竟皇上的心思还是要多注意的,自古以来那些有一点点危险思想的文字就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毕竟这也事关整个家族。 深夜里刑耀一身酒气的回到府中,他来到皇甫柔寝殿院外,看着殿内灯火仍未熄灭,本想着要走进去而抬起来的腿脚都不知如何落下,犹豫再三还是站在院外没有前进半步,他现在才感受到什么是近乡情更怯。 皇甫柔此时坐在软榻之上,也没有入睡的心思,毕竟今日收到的来信她还要好好的斟酌一下,青州那边的情势尚未明朗,只有清尘一人,如果让他去了那锦绣和青黛的安全也没有保障,可是如果不让人进去看看,她怎么也不能死心。 既然这样,那只好自己去一趟了,可这到底应该什么时候过去呢,皇甫柔想到这里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今日如果不跟刑耀较劲儿的话,答应青州的那个任务就好了,可现在让她去跟刑耀再谈这个问题她也做不到,唉,还是等等再。 灵儿看着皇甫柔面露复杂,还以为她正在因为与刑耀的争吵而难过,赶忙上前安抚道:“姐不必烦心,王爷心中还是有您的,做不过是拌几句嘴,过两日便好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饶有兴趣的歪着头看着她,“怎么,自本姐成婚以来,灵儿姑娘就以为姐我所有的心思都在王爷身上了?” “姐,奴婢知道你是在乎王爷的,不过有什么事情你也要好好跟王爷嘛,王爷一定会明白的。” 听着灵儿这么皇甫柔瞬间有些心烦,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她很讨厌的样子,就是那种会因为男人的行为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模样,刑耀想要如何,那就随他去好了,如果他真心想要纳妾,就算她什么也是拦不住的,许多事情走到最后,都要保持最后的尊严。 “好了,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是王妃,自然要忍旁人所不能忍,做旁人所不能做的事情,只要记住我们的初衷就好了。” 灵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姐性子倔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回头,任谁都无能为力,伺候她梳洗之后,皇甫柔就让灵儿下去休息了,她吹熄了烛火独自坐在黑暗中。 刑耀不知不觉的已经站在那里很久,直到看见灵儿出来房间熄了灯之后,本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心中的思念在酒后无限倍的放大,此时他也不想理会自己的尊严身份立场,不管不顾的朝着寝殿冲了进去。 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皇甫柔坐在那里快速的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看着进来的人才放松了下来,刑耀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不理会她的疏远狠狠的将她抱在怀里,想要开口最终却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刑耀就这么睡着了,皇甫柔感受着他身上的酒气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屏住呼吸给他盖好被子之后赶忙冲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回过头看着刑耀的睡颜显得十分无奈,忽然有一瞬间她想要开口问那些萦绕在心头的问题,可转过头来他已经睡去了。 就这样,皇甫柔再软榻上凑合了一夜,刑耀醒来的时候,看着皇甫柔蜷缩在软塌之上的样子除了心疼还有些难过,她就这么嫌弃自己连同床共枕都做不到了吗? 他走下来一把将皇甫柔抱起想要放到床上,皇甫柔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还是酒气熏,赶忙示意他离自己远一点,刑耀看着皇甫柔嫌弃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受伤,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就慌忙的出去了。 灵儿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刑耀离开的身影,她有些高兴的问道:“姐,王爷昨夜是在这里就寝的?”完之后只觉得房间之内弥漫着一股酒气,然后有些生气的道:“姐,您不能饮酒的!” 皇甫柔有些无奈,“不是我。”灵儿这才想起,“啊!怪不得我看到王爷一脸难过的神情离开了,是不是您受不了酒味儿让王爷难堪啦?” 皇甫柔没有话,灵儿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情是不清了,桩桩件件连接在一起,在这样下去恐怕会伤了感情的。 “姐,不如,将你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王爷,毕竟现在已经成婚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皇甫柔敲了灵儿的头一下,“现在成婚那几,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那还不知道别人要怎么呢,更何况现在府中不只我一人,所以暂且这样。” “姐啊,已经快要三个月了!若是再瞒下去,恐怕到了四五个月您就是不旁人也都知道啦!” “日后再,此事不可传扬出去,记住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样子也只好点点头,毕竟未婚有孕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是要让人的口水给淹死了,本来现在就已经在风口浪尖了,还是等等再。 刑耀刚离开皇甫柔的院子,就看着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着他脸上带着高兴的神情道:“启禀王爷,侧妃娘娘醒了!” 刑耀听着这话脸上露出了笑意跟着管家赶忙来到了唐语嫣的房间,看着脸侧惨白但是显然已经醒来的人,坐在床榻边道:“语嫣,你醒了。” 唐语嫣看着房间内陌生的陈设,有些茫然的问道:“师兄,这是哪里?” “这是京中,现下正在王府中,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好养伤。” 唐语嫣一听这话,原本混沌的头脑瞬间的清醒过来,她有些激动的道:“师兄,这是愿意娶嫣儿了吗?” “你已经是本王的侧妃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养伤,若是身子再这么虚弱下去,本王如何对得起师傅的嘱托。” 唐语嫣听着自己已经嫁给了刑耀,眼角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嫣儿都听师兄的。”就在这时,寒清绝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看着在床榻之上对视的两个人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将药碗放在了刑耀的手中,“既然醒来了,那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身子受伤严重,需要仔细调理才行,这药每日清晨我会派人送来,每日三次要按时的喝,不出一个月也就会好了。” 唐语嫣看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感激,轻轻的道:“多谢寒大哥。” “不敢当,侧妃娘娘这一声大哥过于沉重了,叫我寒大夫即可,那我就告辞了。”完之后看了刑耀一眼,转身离开了。 刑耀将药碗递给侍女红,嘱咐道:“药要按时喝,我这边还有事情,处理好了再来看你。” 唐语嫣懂事的点了点头,“师兄去忙,嫣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刑耀转身走了出来,朝着寒清绝的背影追了上去,看着他复杂的神色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寒清绝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些许为难,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王爷,这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侧妃娘娘的体内有中毒的迹象,应该是有人蓄意为之,不过我已经在这次的药物中添加了解毒的东西,日后日后再复发,可就要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了。” 刑耀楞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让语嫣中毒受伤,好让她进到府中?” “王爷,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根据事实给您一些提醒罢了,毕竟现在府中有两位娘娘,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平。” 刑耀思忖片刻道:“语嫣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自一同长大,她胆内敛,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寒清绝听着刑耀这话,倒是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转身离开了,刑耀站在原地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如果一旦发生冲突,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皇甫柔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如果有人敢触她的眉头,她能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看来,他得做些什么才行。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院中,此时皇甫柔已经起身正在灵儿的服侍下换着衣裳,刑耀走进来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皇甫柔感觉到有人过来,但是也没有回身,只等到自己收拾好了,这才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王爷过来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倒显得臣妾怠慢了。” 灵儿看着这一幕行礼走了出去,刑耀起身看着皇甫柔身上已经换上了妇人华贵的服饰,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个簪子亲自戴在她的头上,“这是母妃生前之物,本王看着与你相配,就送与你。” “多谢王爷。” 刑耀看着皇甫柔冷淡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道:“语嫣醒了,日后你们要一同生活在这里,总是要熟悉一下的,我带你一同过去看看她。” 第266章 情敌相见 刑耀这话完之后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看着皇甫柔捎带诧异的脸色想要张口解释,却被皇甫柔的笑声打断了,皇甫柔笑的前仰后合,“王爷可真是心疼侧妃妹妹,要不要挑两件称心的礼物给她送过去,聊表心意?” 刑耀听着皇甫柔话中带刺,皱着眉头道:“语嫣从与我一同长大,她就如同我的妹妹一样,日后在这院内,希望你也能多照顾照顾她。”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只觉得反胃,连再继续下去的**都没有脸色冰冷的提醒道:“王爷请。” 刑耀一直很诧异自己到底哪里又的不对了,为什么她好像又生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作为自己的妻子,连关照一下妹妹都不行吗?想到这里刑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抬脚朝外走去。 皇甫柔跟在他身后脸色如常,两个人一路无话,刑耀阔步走在前面,足足落下皇甫柔一丈远,她也不着急追赶,就这么按照自己的速度朝着刑耀的身影跟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到了一处打扫的十分干净的院落,里面摆放的花草也有下人专门搭理,可见在府中的位置。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灵儿看在眼中却觉得十分的不高兴。 刑耀进到房间之后就在唐语嫣的床榻边坐了下来,唐语嫣看着刑耀去而复返想要起身,可刚支起身体就看到了随之而来的皇甫柔,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便马上恢复如常,然后挣扎着想要起身对皇甫柔行礼,被刑耀给拦了下来,刑耀关切的给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角度这才道:“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以后要在一个院子生活,这些东西就日后再。” 唐语嫣听着刑耀的话,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多谢王爷关爱,姐姐,妹妹身子不方便,今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姐姐见谅。” 皇甫柔倒也不在乎这些,自己找了一处就坐了下来,“无妨。”完之后就这么坐在那里,连敷衍附和都不想做,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脸色更加阴沉,然后道:“日后你们在王府生活,定然要互相照顾,也要多走动。” 唐语嫣点着头,“王爷的是,妾身自然会与姐姐相互扶持,照顾好王爷的起居生活,不惹王爷烦心。” 刑耀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好似没有听到的样子,大声的道:“王妃。” 皇甫柔这才抬起头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些许鄙夷,“臣妾会按照王爷的吩咐行事,王爷放心。”完之后自顾自的起身,对着唐语嫣道:“妹妹见谅,姐姐今日诸事缠身就不与多什么了,等忙完了再过来看你,你好好养着便是。” 完之后好着刑耀俯身行李之后转身就走了,唐语嫣愣怔的看着皇甫柔话到离开的样子,一直都没有从诧异中缓过神,倒是一旁的侍女红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望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出神。 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到极点,转过身对着唐语嫣道:“你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就派人过来告诉本王,这些日子不要劳累,知道吗?” “是,王爷。” 刑耀点了点头,起身就离开了,唐语嫣看着刑耀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原本以为皇甫柔是个多厉害的角色让师兄这么心甘情愿的娶了她,今日一见没想到竟然是这般莽撞的样子,可见平日里受教不多。 这也是好事,师兄嫌弃她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毕竟两个人若是连沟通都做不到的话,那嫌弃自然就像杂草一样随处生长,到时候将人都盖过了也不定。 一旁的红看着刑耀离开之后,赶忙对唐语嫣道:“侧妃娘娘,您看那王妃有什么好,活像个市井泼妇似的这么没有礼仪风度,她不及您万一,王爷怎么会看上她呢!” 唐语嫣看着红轻笑着道:“不可胡,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了,不知道要怎么揣测我呢!” “奴婢的是实话嘛,侧妃娘娘若是不想听,奴婢就不了。”红噘着嘴在一旁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唐语嫣笑着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再怎么样现在她也是王妃,是正宫,咱们都要忍耐。” 红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就没在别的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院内,坐在床榻之上道:“叫人将门口的牌匾写了,以后咱们这个院子就叫蓬莱殿。”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赶忙将门关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道:“姐,您怎么还有心思给这院子取名字呀,您没看到吗,侧妃的院子里面的摆设都已经盖过您去了!” 皇甫柔靠在那里脸色阴沉的看着灵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了,我不在乎。” “姐,您是不在乎,可是你腹中的孩子却不能不在乎,若是在这院子里不得宠的话,那他日后。” “灵儿。” 皇甫柔第一次拉下脸来看着她,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跟灵儿之间是有距离的,灵儿是很好,对自己忠心,人也单纯,不过她与自己的想法差的实在是太多了,若是任由她发展,很快她就会变成宫中那些无聊妇人一样,只懂得妒忌争宠。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胆颤心惊,“姐,我这也是为了你考虑的嘛。” 皇甫柔看着灵儿,很严肃的道:“为我好,主要是我觉得好不好,可你现在的为我好,是你觉得好不好。” “我知道你对我忠心,咱们一同经历这么多的惊险苦难才走到今,灵儿,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只懂得争宠的女人?还是你认为,我一定要跟其他人去争抢这个夫君?” 灵儿被皇甫柔问的一愣,她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她对皇甫柔起这些的事情,皇甫柔脸上展现的不耐烦的神情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烦心,而是她已经开始变得不在乎了,可是在她眼里任何一个女人无不是嫁给夫君之后就依赖着夫君的宠爱过生活,难道皇甫柔真的就不在乎吗? “灵儿,你我对待情感的看法不同,自然也会过不同的生活,我这一生,与我相伴到老的人必定是只能与我一人相守,若是多一个人,那这份感情我就不要了。” 灵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皇甫柔,然后叹了口气,“姐,您一直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像自己扛下来,其实灵儿只不过想帮你分担一点儿罢了,其实上次你跟我起,你若是离开了让我去找谷主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不过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在成婚之后马上娶了侧妃进门,这对您不公平!”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灵儿,她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丫头竟然是一直在试探自己,可随后惊讶的神情变成了欣慰,看来教她读书识字是对的,长进的如此之快,连自己都骗过了。 “不要将眼光放在眼前的这些事情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处理好之后,咱们就离开,这不是你一直的想法吗,你想要回到药王谷住些日子,再去见见这广阔土地上不同的风景,这也是我所期望的。” “姐。”灵儿听到这些忽然有些想哭,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能跟随一个人竟然是这么让人快乐的事情,她会将你自己放在她的计划之中,想你所想。 皇甫柔轻笑着道:“所以,以后也不要再跟我什么侧妃的事情了,她如何,他们如何,都不关我的事。” “是,姐,我知道了。”灵儿抹掉眼角的泪水,出门给皇甫柔煮了壶枣茶,然后将制作牌匾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皇甫柔此时心中翻滚着无数的疑问,皇甫枫想要入府拜访,定然是得到了某种支持他才能找来找自己,可是到底是谁呢,祖父虽然有一些手腕但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他年岁大了满心都是皇甫家满门的安慰荣耀,他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险的。 曹操,曹操就到了。皇甫枫在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皇甫枫俯身行礼,“见过耀王妃。” “哥哥不必客气,快快起身。” 管家看着皇甫柔并无一丝异样的神情,有些诧异的走了下去,留下皇甫枫和皇甫柔在房间内叙旧,就赶忙回到了刑耀的书房,看着王爷阴沉的脸色叫苦连,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王爷,奴才刚刚将皇甫枫送到了王妃的院子,现在两人正在叙旧。” 刑耀没有话,眼神却一直看着管家,看的管家背上都是冷汗,他思忖了片刻还是壮着胆子道:“奴才,奴才见着王妃,跟寻常一样,见到兄长也是平平淡淡的样子,想来,想来可能是因为母家态度不是很亲近的原因。” 刑耀瞪了管家一眼,“滚。” 管家如获大赦一般的跑了出去,刑耀双手紧握狠狠的垂在了桌面上,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面对她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茫然失措的像个孩子,越想要亲近做错的事情就越多。 第267章 谈谈条件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看着面带微笑的皇甫枫,张口道:“柔儿猜测哥哥今日过来,定然是来替祖父问罪的,毕竟柔儿耽搁了回门之礼,祖父生气也是应该的。” 皇甫枫看着皇甫柔故作严肃的道:“不是哥哥你,就算是嫁给王爷这礼数自然也是不能改的,怎么连这个都忘了,祖父生你气也是自然,你可要好好想想如何向他赔罪,不然他可饶不了你。” 皇甫柔听了这话轻笑着,“哥哥所言极是,柔儿定然会找个机会跟王爷起然后回府上去请求祖父原谅的,到时候还得哥哥替柔儿美言几句才好。” “这个自然好。” 皇甫柔听完这话没有继续下去,而是面带笑意的一直看着皇甫枫,看得他心中有些紧张,眼看着要冷场了,皇甫枫不得不开口道:“柔儿是家中最受宠的丫头了,就连这嫁妆也是最丰厚的,不知道要羡慕到多少人了。” “哥哥的是呢,祖父愿意用这珍贵的书籍作为陪嫁柔儿也没有想到呢。” “那柔儿可看过那些书了?那可都是祖父倾尽毕生心血四处收集而来的,原本这藏书阁可是下第一的宝库,现在这宝库的钥匙握在你的手中,这可真是让下学子十分羡慕啊。” “哥哥的正是,柔儿对这些史书也不是十分的了解,若是想要全部阅读可真是要过上几十年才看的完呢。” 皇甫枫听着她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赶忙道:“既然这样,哥哥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就,你我兄妹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的。”皇甫柔倒是显得十分的亲近,一脸真切的问着。 “其实是这样的,妹妹你也知道,我已经在四处游离,听过的见过的自然也不少了,不过见过这么多唯独有一件事情一直让哥哥我耿耿于怀,那就是当年白鹿书院的事情,当时的情况妹妹自然也听祖父起过,可是当年白鹿书院那是桃李满下,对东黎做出了非常杰出的贡献。” “虽然之后的惨剧太过于让人恐惧,不过国家培养人才还是需要这样一个的地方的,就算是不广纳下学子,就提供一个让人温书识字的地方,也是功德无量。” “妹妹你是吗?” 皇甫枫完之后眼神一直打量着皇甫柔,看着她面犯难色只觉得喉头一紧,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哥哥的有道理,可是这件事情太大,一旦失败可能会牵连全族,再祖父在东黎这么多年,凭借他的能力如果想要重建白鹿书院也不是不可能,他这么多年没有动作定然是不想这么做的,那如果祖父不支持,你又如何做得到呢?” 皇甫枫知道面前的女子不简单,在府中的时候他就见识过一二,所以来这里见她的时候自然也准备的很充分,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全盘告知,毕竟这些事情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他存在的价值就了,一个伟人,之所以让人崇拜,就在于他有所成就的时候十分的神秘。 “妹妹的对,不是这件事情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没有得到祖父的支持,但是祖父却并不反对,况且之前大哥也曾经提起过,大哥也十分的赞同。” 皇甫柔听着这话,心中泛起涟漪,他与皇甫弘起过这件事情,那李贞一定就知道了,他想要这么做,除非是必须要得到一个权贵的支持,否则他可不会将这么大的好处放在别人的面前,有这样抱负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他人平白无故的与自己平起平坐呢。 所以,现在李贞一定很赞成这件事情,到底李家有什么能耐,连这件事情都能插手,难道皇后的势力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李家蒸蒸日上而无动于衷? “哥哥这样确实是好,不过这可是一个工程浩大的事情,想要完成也需要年月,更何况想要建成白鹿书院自然也是需要无数的金银才能完成,这。” 皇甫柔的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崔家是着名的商贾之家,家中金银虽然不缺但崔氏毕竟已经嫁给皇甫成为妾,她不再是李家的人,李家怎么可能倾尽全力去帮他呢。 “这个妹妹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皇甫柔轻笑着点了点头,“哥哥既然这么,那妹妹也就放心了。” 皇甫枫到这里,看着皇甫柔也没有什么表示只觉得有些堵得慌,他已经将话的这么明白了,难道她还不懂? “妹妹,这书院如果建设而成,那势必需要一些书籍来建造书库,这样才能吸引下学子而来,所以。” 皇甫枫到这里,眼睛看着皇甫柔,看来她就是打算装糊涂了,等自己挑明了这话好跟自己谈谈条件,不过这些书籍还是他势必要得到的,所以就算是她要狮子大开口,那他也得忍着。 “哥哥是这个意思啊,其实这些书籍放在妹妹这里也算是浪费了,能给哥哥放在书院之中,然后让下人都能看到这也算是功德一件,柔儿自然没有愿意。” 皇甫枫听着这话,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刚要开口道谢,就听着皇甫柔道:“不过,这可是柔儿的嫁妆,就这么给了哥哥,恐怕会让世人诟病,就算是世人觉得是功德一件,那对王爷柔儿也无法交代。” “哥哥你,这可怎么办呢?” 皇甫枫听着这话脸瞬间的垮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胆颤心惊的问道:“那依妹妹的想法,该如何呢?” 皇甫柔脸上带着苦恼,冥思苦想半才开口道:“王爷给我的聘礼,自然是无比贵重的,如果想要将柔儿的嫁妆全部拿走,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依王爷的聘礼之数换成银子,虽然俗了一点儿,这也算是能得过去,哥哥以为如何?” 皇甫枫听完之后瞪大了双眼,他可是知道的,不算是送到王府的,就连皇甫家中库房的珍宝就已经是万金之数,其他的珍稀宝物都号称无价,这可如何是好呢? “妹妹,你知道的,王爷给你的聘礼那都是稀世珍宝,如何能用银子来换呢,这可是为难哥哥了。”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妹妹嫁给王爷,是皇上的恩赐,更是我皇甫家的荣耀,如果旁人知道了我私自将这书籍都送给了哥哥,哥哥这世人会如何揣测?旁人别的也就罢了,可是哥哥,难道你就不怕这事情不了,一旦别人知道,旁人或许会以为这山庄是出自王爷的手笔,到时候,哥哥如何得清楚?” “王爷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不言商不结党,这事情若传了出去,王爷的清誉岂不是要受损?如果这样的话,柔儿就不能襄助哥哥了,还请哥哥见谅。” 皇甫枫被这一句话压得有些缓不过神来,他忽然觉得皇甫柔的也对,如果这事情不好好解决,刑耀名誉受损事,到时候如果她们发觉这个书院的重要之处,到时候用这些书籍来要挟,那就算是有口也不清了,毕竟现在京中的人都知道,耀王爷娶亲,十里红妆,皇甫家陪嫁的是下奇珍,皇甫靖倾尽一生收集的史书。 这倒是让他为难了,“妹妹的也是,到底是哥哥疏忽了,这事情若是让旁人知道是王爷支持,恐怕又要出现当初的境况了,这可是十分危险的。” “既然这样,妹妹觉得多少银子合适呢,毕竟哥哥见的世面也不多,那么多的稀世珍宝自然也是无法估价,妹妹在宫中住过些时日,自然见多识广,妹妹就帮哥哥出个主意。”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上带着笑意,“既然这样,哥哥也容我跟王爷商量一下,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王爷准备的,用了多少银子他自然也比较清楚,更何况有许多都是王爷四处征战之后皇上亲赏的,其价值更是贵重,若是我私自给定了怕是王爷要不高兴的。” “那,妹妹如果问过王爷之后,王爷不答应呢?”皇甫枫有些怀疑,毕竟这些书籍可是他必须要得到的,他很怕皇甫柔会反悔,到时候会误了大事。 “哥哥,王爷也是十分开明的,这种对国家有所助易的事情,王爷势必会大力支持,哪有会拒绝的道理呢。” 皇甫枫听了这话,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然后点了点头道:“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若是妹妹有了消息,还请马上告知,有劳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哥哥客气了,灵儿,送哥哥出去。” 灵儿走进来之后,皇甫枫按照身份礼仪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随着灵儿走了出去,皇甫柔面带欢喜的坐在软塌之上,这书籍不仅能让自己大赚一笔,她更有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既然皇甫枫他们需要个山庄,那五月山庄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皇甫柔看着皇甫枫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 第268章 铁匠世家 灵儿送走皇甫枫赶忙回到屋内,一脸鄙夷的道:“姐,这二少爷是什么人啊,竟然打您的嫁妆的主意,这任谁都知道这嫁妆可是女子最珍贵的宝物,姐莫不是您真的要将您的嫁妆给二少爷他们?” “有何不可,咱们不是已经将那些书籍都整理好了?能给他们的自然都给他们,其余的呢姐我自然是要自己留着的,走,跟我去见王爷,这件事情还得知会他一声。” 完之后带着灵儿就朝着刑耀的书房走去,管家通报之后,刑耀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之中皇甫柔并非是那种会低头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情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让步的意思,难道是想通了,愿意跟自己好好谈谈了? 他心中有些激动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让皇甫柔进来,看着她步履翩跹,礼仪周全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来找本王可是有事?” “当然,而且还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心就凉了一半,皇甫枫前脚刚走她就来自己这里,恐怕不是来跟他谈谈他们之间的事情的,他有些失望的问道:“何事?” 皇甫柔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在刑耀诧异的神情中道:“王爷,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那五月山庄我本来也是想要做一个私塾,这下有人愿意替我做这件事情了,那可是再好不过了,更何况咱们又能从中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你的意思是要将五月山庄给,可是那里有什么东西你我都清楚,这事情不能从你我嘴里出去,以免招惹是非。” 皇甫柔点了点头,赞同的道:“那是自然,可是应该由谁出去比较好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眼中闪现出一丝阴险的光亮,“我听,穆摘月好似同那个五月山庄的庄主有些联系,她可是个不错的人选。” 皇甫柔想都没想就要张口回绝,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出来,她这才想起两人早已经不如从前,那日在五月山庄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现在,她不会再有任何的动摇,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对着刑耀道:“王爷的对,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摆脱王爷了,只有一点,价格一定要高。”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嘴角扬起,“那是自然。” “那些书籍我已经整理好了,过两日就让人通知皇甫枫过来,这价格,王爷可有什么意见么?” 听到这里刑耀皱了皱眉头,“你当真要将那些书籍都给他们?” 皇甫柔面带狡黠,“那怎么可能。” 刑耀看到皇甫柔的样子放下心来,毕竟那些书籍格外珍贵,就算是他这个久经战场的人都知道,一个国家的振兴必须文武双全,而这个文就是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东西,那些书籍传播的并不只是知识,更是文人的希望,有多少莘莘学子想要饱读诗书来光耀门楣,正是因为这家,国家才会更加的开明昌盛,其实他还是很佩服皇甫靖的。 “明日之前,本王会将大概的价格告诉你,这些还得仔细的查查再。” “多谢王爷。”皇甫柔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刑耀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等等。”还未等他回过神便脱口而出,完之后看着皇甫柔转过身来脸上疑惑的神情不禁有些懊恼。 “懂战略吗?”刑耀随便的岔开话题,不过最近还真有一件事情让他有些烦恼。 皇甫柔倒是有些奇怪,刑耀征战多年,战略战术可是他最拿手的,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呢,难道他也会遇见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懂得一些,不过是皮毛罢了。” 她以为刑耀在故意考验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着想要含糊过去,没想到刑耀听着她这话点了点头,“过来,我这里有一份地图,你来看看,可能看出什么门道。” 皇甫柔看着刑耀从一个木匣子中抽出了一张纸,铺散在桌面前,她走上前去,看着上前画着的山峰和一些地点的简要标注,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地势可真是复杂啊。 那个标注的地点就是目标,目标处于群山环绕之间,若是想要进山,只有一道两人宽的路,这一路上尽是茂盛的丛林,易于隐藏不被发现,地上很可能也设置了什么陷阱,更重要的是,这山峰的高出都设有了望塔,从高处俯瞰全局,一切都尽收眼底。 皇甫柔皱着眉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地势险要不,更是易守难攻,如果不是精英人马进去必然会全军覆没,里面是否设置了什么陷阱埋伏都还不清楚,凭借这份简单的地势图,很难做出什么判断。”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点了点头,“这地势图虽然简单可也是探子用命换来的,那里确实如你所,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里面住着的传是铁匠一族,原本他们都是为了朝廷效命,可是不知为何却都从京城离开一直居住在那里,最近有探子来报,他们在里面正在密谋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可是想要让外人进去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件事情,一直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只能让人盯着。” 皇甫柔听着这话虽然没有马上的回应,但是在心中大概有一些明白了,看来铁匠一族定是遭受了什么不可言的事情才会做出全族撤离京城的事情,不过为什么会到那里去呢,既然是已经离开京城,又到底在密谋些什么呢? “他们有什么动作让王爷如此在意?” “最近我的人一直都在青州盯着,有人注意到,最近有些人一直在青州附近购买青铜生铁等器具,而且是大批量的购买,可是这些买家再交易之后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得到消息,所有的人都将这些大批的器具运送到了那里,可是却不见任何东西流传出来,你,如果有人大批量的购买这些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用呢?” “王爷是怀疑,他们正在私自打造兵器,然后想要掀起腥风血雨?” 皇甫柔皱着眉头听着刑耀这些,虽然她觉得这件事情是有蹊跷,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武断的断定,这事情太大,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全族皆灭的罪过,可如果不被揭发,那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动乱,以至于生灵涂炭。 至于向左,还是向右,这一直是一个难题啊。 “我没有任何怀疑,我只相信自己查证的结果。”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她并不想参与,可是一想到地点在青州她就有些动心,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咬了咬牙按下心中疯狂生长的想要前往的悸动,赶忙转过身想要离开,刑耀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道:“过些日子我会去一趟,如果你也想去看看,我可以带你一同过去。” 皇甫柔听着这话,饶有兴趣的回过头对着刑耀道:“正好,我在京城待着也有些腻了,那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露出笑容,心中也跟着有些高兴,虽然没有话但是点了点头,看着皇甫柔离去的神情思忖着她刚才的话,既然能看得懂这地图就明她还是懂的一些的,因为这次过去会十分的危险,皇甫柔武功高强,与自己搭档起来默契十足可是个最好的人选。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的从刑耀的书房走出来,倒是让灵儿有些惊讶,两个人缓步在园子中走着,灵儿赶忙问道:“王妃,有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呀。” 皇甫柔笑着没有作声卖起关子,这让灵儿不禁更加的好奇起来,一直缠着她到院子中,皇甫柔这才道:“没什么,就是过些日子或许会跟王爷一同出去一趟,想着能见识一下京外的风土人情,也算是一件乐事。” 灵儿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一时间还没有转过这个弯,昨日还的好像形同陌路一样,这今日又可以一同出游,这男女之间的感情还真是难猜啊。 此时的皇甫枫脸色阴沉的来到了御史大夫李贞的府上,李贞此时正在与皇甫弘下棋,两个人看起来都全神贯注,皇甫枫也没有打扰,自顾自的站在一旁看着,李贞注意到皇甫枫的到来,手中的棋子本想要落下,却又放回到了棋碗中。 “那耀王妃是什么态度?” “她倒是比咱们想的要简单的多,要的很简单,就是银子。” 李贞脸上带着诧异,片刻之后就哈哈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就给她银子就好了,这倒也省的咱们多费手脚了。” “对了,她要多少?” 到这里皇甫枫脸色沉了下来,“她没要多少,不过从她的口气中能听得出来,这次,恐怕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李贞和皇甫弘听着这话,脸色也都沉了下来,房间的气氛瞬间沉重了下来。 第269章 是否真心 李贞原本还有些高兴的样子瞬间十分严肃,看着皇甫枫离开的背影一把将棋盘掀翻在地,脸上展露出暴怒的神情,对着皇甫弘道:“我还以为她变得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幅样子,她将你母亲折腾到那般田地,我本不想跟她计较,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不知高地厚。” “舅舅,现在这些还言之过早,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如果咱们拿到了那些书籍,任由她再有什么本事也翻不出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东西弄到手,其余的事情容后再。” 皇甫弘这话出口,倒是遭到了李贞的鄙视,“弘儿,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么如今变得这么谨慎起来了?” “舅舅,不忍则乱大谋,这可都是您交给我的,我永不敢忘。” 李贞听着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毕竟谁都比较喜欢听到这种恭维的话不论真假,不过他的确实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将这书院重新建立起来,双手奉送给皇上,那自然就是大功一件,皇上正为了每一年的科举烦心,如果能一举解决了人才挑选的问题,那在皇上面前,不怕盖不住皇后一族的风头。 皇甫弘皱着眉头道:“舅舅,那皇甫柔并非是个内宅中的寻常女子,母亲的前车之鉴就能让咱们看出她的手腕,恐怕这次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银子。” 李贞看着皇甫弘笑着道:“你那个弟弟的外祖家可是有些实力的,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必然会如虎添翼。” 皇甫弘明白李贞的意思,“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侄儿来办,必然不会让舅舅失望。” 李贞满意的拍了拍皇甫弘的肩膀,“这些年我身旁最得力的人就是你了,李家到了我这辈除了冰儿也没有个男儿继承香火,舅舅对你可是给予厚望的,千万别让舅舅失望啊。” “是。” 皇甫弘离开之后,李贞坐在椅子上,只听着脚步声缓缓的从内室之中响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李贞一改原本的神情很严肃的对着来人的道:“不是过不让你参与这些,你就只管好好读书,到时候为父一定会给你谋一个好的前程。” 李冰儿面带笑意的看着李贞,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父亲,女儿一直想要的可并不是什么好的前程,而是耀王爷,您让我如何能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所爱拱手他人?其实女儿参与进来未必是件坏事,我自有我的用处。” “不可,那皇甫柔可不是个善类,你虽然有谋略可未必能玩儿的过她,到时候若是连累了你,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完这些李贞转过头看着李冰儿倔强的脸庞,叹了口气,这个女儿真是让他给惯坏了,这么多年要星星不能给月亮早已经变得高高在上,她性子又倔强,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会放弃的。 李贞自知无法拦住李冰儿,有些妥协,“好,为父答应你让你参与此事,不过有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父亲请。” “让为父将皇甫柔的势力渐渐剥落,之后再由你出马,她是生是死由你处置。” 李冰儿笑着点了点头,“多谢父亲。” “好了,下去,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情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可不是件好事。”完之后对着李冰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李冰儿也不纠缠,大方的转身离开,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此时的耀王府十分“热闹”,唐语嫣听到下人起晚膳刑耀与皇甫柔要一同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执意让红伺候她梳妆,就在刑耀和皇甫柔刚刚落座的时候,在红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饭厅。 皇甫柔一抬眼看着唐语嫣的样子,嘴角扬起轻笑,刑耀看到之后赶忙起身,扶着唐语嫣口中还不忘责怪:“身子还未痊愈,怎么就着急出来了,若是再受了风寒如何是好。” 唐语嫣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王爷的是,妾身知错,不过入府已经数日了,还未曾与姐姐一同用膳,总觉得于理不合,就算是撑着也要前来,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完作势要朝着皇甫柔行礼。 刑耀一把就拦住她刚要俯下的身躯道:“不必多礼,你身子还未痊愈就不必在意这些了,快坐下。” 管家懂事的添了副碗筷,唐语嫣直接坐到了刑耀的身侧,在这个圆桌之上,皇甫柔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笑了笑,就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吃着碗中的食物,灵儿站在她身侧给她添汤加菜,刑耀看着唐语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便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手边。 唐语嫣轻笑着道:“多谢王爷,难得王爷还记得妾身时候的习惯,饭前要先喝汤的。” 刑耀听着这话眼神盯在皇甫柔的身上,见着她并无任何的表情,这才放心下来,“你我一同长大,还有唐宁,这些自然是不会忘得,快吃,吃完了早些休息,你身子弱,以后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了,在院中用膳便是。” 唐语嫣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有些害羞的道:“可是妾身也想跟王爷还有姐姐一同,若是自己的话,可就太孤单了。”完之后眼角好像有泪水涌起,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才止住眼泪滑落。 刑耀看在眼中,就想起了师傅离开的事情,心中虽然苦闷但还是道:“日后有本王,不会让你孤单的。” 唐语嫣听着这话,感激的点了点头,哽咽的像是想要些什么又不出来的样子,低下了头。 皇甫柔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其实她心中是有波澜的,不过看着唐语嫣那副娇弱的模样,心中的嘲笑多过于内心的波澜,她不屑。 唐语嫣低着头的脸上没有泪水,反倒是带着笑意,她心中明白,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疯狂的嫉妒,更何况是人前受尽恩宠的耀王妃呢,如今坐上这个冷板凳,不知道她心中滋味如何? 刑耀看着皇甫柔,她只顾着吃饭,就好像将一切事情都屏蔽在外一样,他原本平静的心中却渐渐升起了波澜,难道她不在乎么?但是这么想着又有些矛盾,明明是自己告诉她唐语嫣在自己的眼中只是妹妹,他为什么还会期待在皇甫柔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嫉妒呢? 唐语嫣感觉到冷场,赶忙抬起头道:“姐姐见笑了,妹妹时候与王爷一同长大,无话不谈也没有身份的束缚,妹妹不是故意在姐姐面前炫耀什么,还请姐姐见谅。” 完之后一脸的真诚惶恐,看着皇甫柔将最后一口食物放在口中咀嚼,然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道:“妹妹,你与王爷情缘深厚,这可是好事。如果你能跨越身份站在王爷身边与他携手共进姐姐我更是替你高兴,那才是真的伉俪情深,姐姐我自然会成人之美,妹妹实在不必担心。” 完之后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起身对这刑耀和唐语嫣道:“王爷,臣妾吃好了,您与妹妹尽管在此品尝美味,臣妾就先告退了。”完之后转身就走,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唐语嫣有些惶恐的看着刑耀道:“王爷,妾身是不是话多惹得姐姐不高兴了,要不要妾身去给姐姐赔罪呢?” “不必,吃,吃完之后本王送你回去。” “嗯。”唐语嫣看着刑耀温柔一笑,这才开始动筷,刑耀却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变得与从前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不想再猜了。 刑耀将唐语嫣送回房间之后,转身就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去,还未等进去就听着里面传来笑声,他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一分,与自己无话可,跟侍女居然能玩笑,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示意下人不要出声,豁然的推开房间的门,只看着皇甫柔坐在软榻之上笑着前仰后合,灵儿端坐在桌前不知道做些什么,皇甫柔看着刑耀进来,对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灵儿就转身出去了,只留下两个人在房中。 皇甫柔都没有起身行礼,看着站在门口的刑耀慵懒的问道:“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过来了,侧妃妹妹身体不适,您应该多陪在她身边才是。” 刑耀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脸色阴沉的问道:“王妃这话,可是认真的?” 皇甫柔迎上刑耀的眼神,无比自然的道:“瞧王爷这话的,王爷已经将妹妹迎进门,难不成一直让侧妃妹妹守活寡不成?您这么钟情于她,理应日日陪伴。” 刑耀听着她的话气得脸色发紫,他在她眼中就是这样的人?他看着自己面前那趾高气扬的女子,看着她粉红的唇瓣只觉得喉头一紧,勾住她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带着惩罚的性质疯狂的舔舐直到他感觉口中有一丝腥甜,这才放开。 第270章 邓氏生病 皇甫柔一把将刑耀推开,脸上带着十足的鄙夷,“王爷可是看着侧妃妹妹身子不适,欲火难忍才来我这院中找安慰的?” 刑耀十分诧异皇甫柔竟然这么曲解他的意思,脸上带着愤怒,她就认为自己是这么随便的人?“你认为本王除了你,找不到其他的女人?” 皇甫柔擦了擦嘴角,看着手中手帕印着的丝丝鲜血,仰起头笑着道:“王爷出类拔萃,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呢,不过是随口一罢了,王爷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也希望王爷清楚,我这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地方,王爷若是想要女人了,红拂馆多得是。” “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刑耀脸色铁青的看着皇甫柔,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点了点头,眼中的神情丝毫不像是开玩笑,他随之就沉默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皇甫柔脸色如常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片刻就换上了一脸的笑意,“今日发生的事情想来王爷也清楚了,想来李家出手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到手的银子你我平分,也算是尽了我的一份心意,毕竟也是碍着你的面子才做成的这个生意。” 刑耀听着这话原本激动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原本想要些什么,到现在这个情境也无话可了,“无妨,王府不差这点银子。” “可别,既然是生意你我二人也要一个公平,到时候银子我会直接交给账房,我既然住在府上自然也要为府上做些贡献的。” 刑耀听着这话转身就走,脸色阴沉的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灵儿看着刑耀离开的脚步赶忙走进屋内,打量着皇甫柔,看着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稍微的放下了心,她心翼翼的伺候皇甫柔梳洗之后就下去休息了,可是这一夜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在廊上守夜,她总是觉得有一些感觉,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些异样。 唐语嫣躺在榻上,今日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心情十分的舒畅,红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唐语嫣的神情谄媚的问道:“侧妃娘娘,看你神色喜悦,可是今日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唐语嫣抑制不住兴奋的神情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红,脸上带着十足的神气,仿佛像是在战争之中胜利了一般,红心中虽然有些鄙夷但是脸上带着同样高兴的神情道:“这些都是自然的,侧妃与王爷那可是从一同长大的情分,哪是一个王妃能够比拟的,王爷这也是将您放在心上呀。” 唐语嫣轻笑着将被子轻轻地掖好,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她有些喜悦只觉得这像是一场美梦一样,她在被子里面的手轻轻的掐了自己一下,那种轻微的疼痛感告诉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脸上带着红润的轻笑,也不继续下去,只想着将这一份喜悦保留在自己的心中。 红看着这情形,给她洗了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将房间内的灯光放暗,然后委身在脚踏之上,在唐语嫣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漏出了十足的鄙夷,这种情况在她看来就像是痴人梦一样,本以为是一场美梦,按照她的行事作风,这场美梦很快就会变成一场噩梦。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平静,皇甫柔醒来之后先是让人给皇甫枫送了封信,这信上的内容十分的简单,就是让他来府上仔细的商量价钱,毕竟她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好了狮子大开口,这一次的事情必然是要让自己赚个盆满钵满,到时候青州那边的事情就都好处理了。 皇甫枫在接到了消息之后,很快就带着信件来到了李府,李贞端坐在上看着信件上的字迹,脸上虽然神情严肃,但是从书本之本拿出了一封信件,直接递给了皇甫枫,“枫儿,虽然不知道那丫头会开出如何惊人的加码,但此时我府上倾尽所有也就是这么多,你先拿去,如果不够的话,咱们再商量。” 李贞这先发制人用的极好,他早已经看透了皇甫枫的心理,既然他这么先开口,皇甫枫就不会再开口了。毕竟他还要依靠自己的身份来做事,这件事情对于他来可有可无,李家的地位不会动摇,但是皇甫枫就不同了,他所有的希望都指望在这书院的建设上,如果这件事情不成,那他此生就再也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皇甫枫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伸出手接下了这信封,脸上带着感激的神情既然开始哽咽了起来,“李大人,知遇之恩人难以为报,必然会为大人鞠躬尽瘁,大人但请放心,必然不会让您失望!” 李贞点了点头,“枫儿,你是个人才,就是唯独缺少了这一次机会,老夫就是看中了你这点,你定然会为了这件事情倾尽全力,不论如何,老夫都相信你。” “多谢大人。” 李贞点了点头,“去,枫儿,老夫在此等你的好消息。” 皇甫枫俯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转过身的一刹那脸上感激的神情一扫而光,换上的却是十分担忧的神情,他心中也明白,李贞正是看中了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正在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自己,他不想自己出那么多的银子,又要自己做那么多的事情,那这剩下的事情,必然是要自己处理了。 皇甫枫转身离开李府之后直接回到了皇甫家,来到了邓氏的院子中,敲门之后发现没有人听到,就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可是这迈出了第一步就发觉这事情有些不对,因为这房间内传来了阵阵的异味,这种腥臭的气味让他觉得十分的奇怪,再加上没有看到邓氏的身影,他更焦急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只见着房间内并没有下人的身影,但是床上的帷幔却是放下的,里面像是有人的影子,皇甫枫想要伸手将帷幔拉开,可是里面忽然有强力的力道一把将帷幔拉住,似乎并不想要让别人拉开。 皇甫枫手中的动作一顿,轻声问道:“母亲?” 里面的人听到这个声音身体有些颤抖,这颤抖的幅度让在外面的皇甫枫也感觉得到,里面的人明显有些恐惧这感觉明显是不想要见到他,这更是让他确定了里面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皇甫枫轻声的问道:“母亲,是你吗?我是枫儿啊。” 里面的人并没有一丝要松手的意思,好像是听到他话手中的力道更加的加重了几分一样,此时的皇甫枫从这个帷幔中嗅到了更加浓厚的腥臭味儿,他不顾里面的人阻拦用尽全力一把将帷幔撕碎,丢在一旁,里面的人看到这一幕,赶忙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住自己的面容,这袖口的翻飞反而带出了更加浓厚的气味。 皇甫枫虽然皱着眉头,但还是想要上前拉邓氏的袖口,可是却被里面的人给拂开,邓氏声音沙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皇甫枫喊道:“枫儿,离我远点!别给你过了病气!”完之后,就像是力气用尽了一般,混到在床榻之上。 皇甫枫感觉到母亲的虚弱赶忙想要上前拉着她,可是刚要触碰到邓氏的一瞬间,他的理智就全部回到了脑海中,他自然注意到了这里面的气味,这个气味正明着事情非比寻常,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没有喊人,只是将帷幔缓缓的放了下来,快步离开,他现在才感觉到,这皇甫家中的人都不可信,母亲病了这么多,祖父与父亲都不见过问一声所以才拖到现在,他必须要回到邓家去找大夫才行。 皇甫枫什么都顾不上,只身来到马厩,跨上一匹宝马就在街上狂奔起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避开,就像是在躲着瘟疫一样,不知是谁声的了一句:“什么味道,好臭。” 等到皇甫枫到邓家老宅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像是知道他要来似的,早已经敞开了大门迎接着,皇甫枫心中虽然意外但还是快步走了进去,见到自己的外祖父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外祖父,不好了,母亲病了,家中的大夫无能现在都不见好,还请外祖父派府上的大夫过去看看。” 邓氏的父亲年事已高,虽然身姿硬朗但是一听女儿的事情也是有些心急起来,他赶忙吩咐下人将府上常驻的大夫都叫了来,备好马车径直朝着皇甫家而去。 待皇甫枫带着人赶到邓氏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味道像是烟消云散了似的,皇甫枫虽然疑惑但还是让大夫一同前去查看,女医将邓氏的衣裳褪去,只见身上淡紫色的瘢痕有许多,上面依稀可见的淤血的样子。 而且邓氏身子十分虚弱,虽然还活着但是气若游丝的模样像是随时都能撒手人寰一般,让在场的大夫都有些慌乱,他们纵使医术再高,但是也不敢就这么下手医治,毕竟现在是什么病症都还不确定,只好排着队给邓氏把脉,这场面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第271章 东窗事发 皇甫枫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们轮流给邓氏把脉,每一个起身之后都是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模样,直到这些人都站在一旁声的嘀咕着,他才走上前去问道:“如何?”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老者捋着胡子道:“少爷,许是咱们医术不精,夫人到底身患何病,咱们都判断不出,而且看着夫人身上的淤血更加的不敢确定。”完之后一脸惭愧,带着那些大夫都转身离开了,留下皇甫枫在房间中脸色十分难看。 他很早就听了,皇甫柔恢复之前身中剧毒,是药王谷的谷主寒清绝给治好的,他心一横喊来下人照看着邓氏,转身朝着皇甫靖的书房走去。 许管事早已经将大夫入府给邓氏瞧病的事情告诉给皇甫靖,皇甫靖听闻之后脸色十分的阴沉,“他这是翅膀硬了,觉得我皇甫家没人了?这才去向外人求助?” 许管事听着皇甫靖有些火气的话,赶忙道:“老爷,二夫人的病已经缠绵许久也不见好,许是二少爷看着心急,就找来大夫先要帮着瞧瞧,未必会有这个意思。” “哼,他是什么意思我还不清楚?他翅膀硬了,更是跟弘儿一道连我皇甫家的家训都不顾了,一同想要投奔权贵开展宏图伟业呢!” 许管事听在耳中也无话可,毕竟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也是仔细的条查过,皇甫枫与皇甫弘这些日子一直与李家走的非常近,两人时常一道出入一些达官显贵出入的场所,这是去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许管事听着外面有人来的声音,赶忙走出去迎接,只见着皇甫枫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看着他焦急的道:“许管事,祖父在吗?” “在,正在书房里呢,不过老爷今日心情不好,二少爷您也要多担待一些。” “多谢许管事。” 皇甫枫完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皇甫靖看着进来的人脸色阴沉,只是低头看着桌子上面的书籍,什么都没有,皇甫枫看在眼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中也明白,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祖父,孙儿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枫儿最近势头如日中,怕是老夫力所不能及啊。” 皇甫枫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正是为了今日自己带人回来的事情而生气呢,怪不得许管事在自己进门的时候特意提醒,看来这不满的情绪已经临近爆发了。 “祖父明鉴,三姨娘已经缠绵病榻多日,吃了那么多的药依旧不见好,孙儿今日去探望的时候更是了一句话就昏了过去,想着府上的大夫一直也没有处理好,情急之下这才找来了其他的大夫想要过来一同看看,可谁知竟然也是没有找到医治之法。” 完之后皇甫枫脸上带着悲戚,“祖父,三姨娘在府中尽职尽责,她也是外祖家唯一的血脉,如果还不尽快医治,怕是情况要不好了。” 皇甫靖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邓氏虽然不足为患,但是她的母家确实是有些实力的,虽然并无权贵但是邓氏可是出了名的商贾大户,这些年走商开门面金银自然已经累积了不少,就连皇甫家的铺子也是靠着邓家的人脉一直在支撑着。 他脸上的情绪略微的缓和,毕竟这件事情皇甫家也有责任,听着皇甫枫的意思,邓氏已经生病许久了,他虽然直到但是邓氏一直不,就当时寻常的病症也没有理会,如果现在闹大了,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那枫儿的意思是,该如何是好呢?” 皇甫枫咬了咬牙开口道:“听柔儿那是身患重症,就是那个神医寒清绝出手相救,想来妹妹一定还与那神医有联络,所以孙儿想要请求妹妹出手相助。” 皇甫靖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皇甫枫开口道:“她?哼,她执意要嫁给耀王爷为妃,可今时今日的地位你不会不知道,这可是我皇甫家第一次女子出嫁如此不受重视,简直是给家族丢脸!” “更何况她连回门之礼就不顾,想来也是耀王爷不想要陪同她一起回来,这才搁置下来,你现在还想要她出手帮你?她能估计的了自己就不错了。” 皇甫靖完之后一脸的失望,想来也是可惜了他那么多的藏书就这么送给了皇甫柔,换来的却是一些无用的金银。 皇甫枫明白祖父的意思,但还是开口道:“祖父,不论她现在如何,还是救三姨娘要紧,到时候再与她划清界限便是了,怎样都不能让她连累了咱们全族,因为她的事情,咱们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皇甫靖虽然心中愤恨,但听着这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不见面的话,这事情也就只能这么搁置着,如果见了面,随便找个什么由头将她逐出皇甫家便是了,这么不受王爷的重视,不知哪日若是见罪于王爷,怕真的是会连累全族。 皇甫靖有着自己的想法,听着皇甫枫这么竟然也点头答应了下来,“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会派人去王府送信,到时候她自然会回府,你自己找机会与她起便是。” 皇甫枫一听他答应了下来,赶忙连声道谢的出去了,皇甫靖这就唤来了许管事,将自己写好的信交到他的手中,十分严肃的道:“务必亲自送到耀王妃手上,不可有误。” 许管事连连点头,就这么快步走了出去,皇甫靖靠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他高估了皇甫柔的能力,本来以为让她嫁给刑耀也是好事,刑耀在京中权势滔,对府上自然是有所助益,可谁知道,这嫁过去没两日,耀王爷直接将新欢迎入府中,皇甫柔就犹如弃妇一般,不知道在王府过着怎样的日子。 可是无论她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应该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皇甫家平白无故要跟着她一同在京中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不论是京中权贵还是市井无赖都直到,他皇甫靖的孙女嫁给王爷没两日就沦为弃妇,在府中受尽屈辱折磨,这事情居然还传的有声有色,让人不得不信。 就连最近来拜访的门生与才子们看着他的眼色都有些变化,他心中虽然无奈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其实早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想着这些日子遭受到的这辈子都没有遇到的冷眼与嘲笑,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让皇甫柔与整个家族划分清楚的想法,毕竟日后的事情还是很难的,这还得仔细的绸缪才行。 他想到这里起身朝着落雪苑走去,他尤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是李氏出事的时候,自从皇甫柔出嫁之后,府中发生了许多怪事,李氏和皇甫雅都像是生病了一般的休养着,许久都不曾出过门了,就连每日的早饭、晚饭都不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进去之后,就见着落雪苑中破败的场景,里面修剪花草的下人不知所踪,两旁的花朵早已经因为缺水而变得气息奄奄,马上就要凋零的样子,这感觉让皇甫靖心中一紧,快步朝着房间内走去。 桂嬷嬷听着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赶忙起身迎接,在看到来人是皇甫靖的时候,十分的震惊赶忙行礼道:“祖老爷来了,快请坐。” “夫人呢,她在哪儿?” 桂嬷嬷听着皇甫靖的问话面露难色,带着皇甫靖朝着房间内走去,两个人来到内室的时候这才看到躺在她上睡的昏暗地的李氏,脸上早已经因为不进水米而变得凹陷,像是马上就要饿死的样子,整个人的面上呈现青紫色。 “混账!这事情多久了,为什么不来禀报!” 桂嬷嬷听着这话,吓得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泪水横流的哭泣道:“祖老爷赎罪,不是奴婢不,是夫人不让奴婢啊。” 皇甫靖暴怒的看着床榻之上的李氏,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桂嬷嬷,心中明白现在不应该跟她计较,先将人都治好才是真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府中的人怎么都开始生病了呢,李氏、邓氏都是这样,怕是连皇甫雅也是这般。 “快去,将大夫给我叫过来。”完之后皇甫靖抬脚朝着皇甫雅的院子走去,果不其然,也是这般场景,这样子跟李氏如出一辙。 皇甫靖虽然生气之前李氏对着皇甫成下手的事情,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内情,他不想被蒙在鼓里就只能将两个人救活之后再。 常在皇甫家的大夫很快就在药童的陪伴下来到了落雪苑,在给李氏把脉的时候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得到皇甫雅的消息之后,赶忙又去给皇甫雅把脉,之后就站在原地一脸的难色,皇甫靖看在眼中,焦急的问道:“如何?” “老爷恕罪,老夫无能,只能判断确实是中毒的症状,其余的并无头绪,不过夫人与大姐从病症上来看,应该是中的同一种毒药。” 皇甫靖当场愣住,“中毒?” 第272章 上门邀请 “是,祖老爷,这种毒药很是罕见,因为并非是单一的毒素,现在夫人和大姐的情况明显是多种毒物混合而成的病症,所以一时间我也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毒素导致的,不敢武断的用药,怕是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皇甫靖听完这番话,脸色阴沉,“既然不能用药,那就施针,必须确定到底是什么毒物造成的,这两个人不能有任何闪失。” 大夫听着皇甫靖的话暗自叫苦,他在府上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看来这内宅的争斗就连这个文学世家也不能避免,“祖老爷,恕我直言,夫人和大姐现在的情况必然是认为导致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不然冒然施针是怕是会有更加严重的问题,我刚才把脉的时候就感觉到夫人和大姐的脉象十分不稳,随时有可能会出现危险。” 皇甫靖听着他的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请却没有任何的头绪,不过他只觉得这件事情跟皇甫柔有脱不开的干系,可是皇甫柔已经出嫁了,更何况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回过府上,看来真的有必要让她回来一趟了。 “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二人的性命,其余的事情老夫想办法。”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许管事这功夫已经回来了,见到皇甫靖俯身行礼赶忙道:“七姐答应了,明日就过来,亲自跟你解释之前的事情。” 皇甫靖带着许管事回到了书房,就在这时皇甫成在厮的搀扶下也来到了这里,皇甫靖看到了之后赶忙让他坐了下来,嗔怪的道:“身子还未痊愈,怎么就出来了。” 皇甫成一把将身旁的厮推开,踉踉跄跄的走到皇甫靖的面前,双手撑着桌子喘着粗气,厮转身就出去了,许管事也随后跟着走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下两个人。 皇甫成喘着粗气,看着看着皇甫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疯狂,“父亲,我听那个贱人现在中毒了,已经卧病在床了是不是真的。” 皇甫靖点了点头,但还是叹了口气,脸上带着难色:“是,不过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皇甫成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有眼啊!哈哈!她将我害到这个地步,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也中毒了,哈哈,痛快!” 完之后眼神中带着疯狂看着皇甫靖:“是谁做的呢,是谁替我报仇了呢?” 皇甫靖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没有头绪,不过有这种手段的人在府上除了皇甫柔他也想不到别人,李氏和皇甫雅现在身中剧毒,邓氏亦是这样,查不出病因,现在府上还算是个健康的人的也就只有二房的人了。 皇甫成看的明白,哈哈大笑着道:“父亲,我不是傻子,这事情除了那个丫头,其他的人没这个本事,不过,真是痛快啊!” 他完之后脸上带着笑意,“父亲,之前我就跟你过,那个丫头不是寻常之人,现在你若是再想要除去她,可能要费些力气了。” “我为何要除去她?” “父亲,恕儿子直言,您的心思我还是能揣测几分的,之前你能抬举她,无非是让她替枫儿和聪儿受些罪罢了,可是现在她飞黄腾达了,父亲难道你就不担心她会同您的孙儿争这个家吗?” 皇甫靖没有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皇甫成,脸上带着忧伤:“成儿,从前我会担心,不过现在,我不会了。” “父亲难道以为她今日没有下手,日后就不会下手吗?等到她真的知道皇甫家的意义的时候,她难道不会动心,不会争抢?父亲您真的有这个信心吗?” 皇甫成到激动之处还咳嗽了起来,他强撑着身体,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儿子是一个废人了,就算是想要继承您的意志身体也不允许了,还望父亲三思啊。”完之后,踉踉跄跄的朝着外面走去,皇甫靖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带着无限的忧伤。 皇甫靖明白,他的儿子虽然外表愚钝,但是内里却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特别是在最近的这段时间,他的成长真的非常迅速,不知为何就这么开悟了,如果他的身子没有变成这样那该多好啊。 皇甫成离开之后,许管事走了进来,看着脸色阴沉的皇甫靖,低声的问道:“老爷,我已经吩咐厨房的人都开始准备了。” 皇甫靖点了点头,“再去买一些七丫头最爱吃的点心,想来她也高兴。” 许管事犹豫了很久,这才问道:“老爷,这次如果真的是七姐所为,您准备如何?” 皇甫靖靠在椅子上,仿佛身上的力气都随着皇甫成的离开一同离开了一样,虚弱的道:“她怎么会承认呢,咱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希望七丫头心中对这个家还有一些情感,如果她能伸出援手那就是万幸了。” 许管事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老爷,您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是七姐所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嫁给王爷早已经是一步登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人能救回来,或许还能知道些什么,如果救不回来,那咱们也无可奈何,她这次出手真是抓准了时机,她刚好出嫁,李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再影响她,恐怕她也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当时就让李氏死去,恐怕是要首丧不能这么顺利的出嫁了。” 许管事有些惊讶,“您是,这些都是七姐计算好的?那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夫人和大姐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皇甫靖这么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不管做什么事情必然会留下痕迹,就算是找到一点也好,他必须要争取最大的机会救回她们母女,如果李家知道这件事情,势必会连累皇甫家,到时候全族跟着受损,那就得不偿失了。 皇甫柔此时坐在刑耀的书房,两个人四目相对,却沉默着,许管事刚刚离开,虽然话中没有任何职责但是内里的意思她们都听的明白,这是皇甫靖计较回门之礼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她们不对,回去赔礼也是应当。 如果皇甫柔可不这么单纯,她并不认为皇甫靖会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而让她回府,毕竟她现在已经“声名远播”,对于皇甫家来也不是什么荣耀的事情,能这么主动的让自己回去,恐怕是府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将清幽唤来,问道:“皇甫家中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 “启禀主人,皇甫枫发现了邓氏身子出了状况,这才闹到了皇甫靖那里,而后这事情一连串的发生,就连李氏和皇甫雅中毒的事情也被发现了。” 皇甫柔轻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 刑耀听着这些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看。” “无事不登三宝殿,许是猜测这些事情都是我所为,想要让我回去当面对质罢了,这可是场鸿门宴,王爷若是不想去也可,正好印证了京中的风言风语。他们若是当真了,日后自然会与我少些联系,会省了不少事。” “什么风言风语。” 皇甫柔轻笑着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王爷成婚之后马上离府,迎新人入府,皇甫柔已成为弃妇之类的话,不过这样也好,我倒是乐得清闲。” 刑耀听完之后脸色阴沉,“谁的。”他气的牙根痒痒,这事情并非是这样,怎么就会传出去?难道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想要抹黑他?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谁的并不重要,这也是事实。不过王爷,我可是听了,现在京城流言四起,的可都是王爷独宠妾之类的话,想来早已经传到皇上耳中去了,到时候少不了要进宫了。” 完之后缓缓起身,“王爷好好想想,到底赴不赴这鸿门宴,若是不想去的话让人知会一声,我自己回去也可。” 完之后转身想要离开,刑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谁本王不去,明日一早就动身,好好准备。” 皇甫柔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刑耀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京中现在流传的都是这些伤人的话,她跟自己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他心中十分的郁闷,朝着湛江医馆就去了,寒清绝看到刑耀的身影明显的有些愣怔,他可还记得那日两个人一同饮酒,喝过之后现在还有些头晕,他可不想再陪着刑耀发疯了。 “王爷,又跟她闹别扭了?” 刑耀看着寒清绝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怎么,我的样子像是生气了吗?” 寒清绝没有话,只是点头如捣蒜一般,他用行动明刑耀现在的情绪很有问题,“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让人给我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竟然都牵扯到本王身上来了,看来是活腻了!”刑耀咬着牙。 寒清绝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毕竟京中这些权贵们可都是时时被人关注着,纸包不住火,自然很快就传遍了。 第273章 笨拙的示好 他轻抚着手中的医术,脸上带着打趣“怎么,如今这风言风语都能扰乱王爷的心了?” 刑耀听到他这么,那些冲动有些平复了下来,表情中带着些许的不自然,“只是不想听到这些话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吗?怕是王爷到现在还口不对心,到时候可是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什么后果?” 寒清绝看着刑耀,心中闪过一丝的犹豫,不知道最近了解到的事情到底该不该,“皇甫柔应该已经决定,要离开京城了。” 刑耀听着这话好似心脏停止跳动了一样,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周身都冒着冷汗,“你如何知晓她要离开。” “暗阁的人传来消息,好似见到了清尘出现在青州。” “青州?” 刑耀震惊的看着寒清绝,他忽然明白了皇甫柔前日推开他的意思,原来她已经准备离开了,此时的他心中已经被懊恼和自责压得喘不过气,可是在寒清绝的面前仍然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若是她真心想要离开,我如何留得住,只能随她去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寒清绝不敢相信的看着刑耀。 刑耀本想着肯定,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不出口,他忽然觉得这话如果了,他们就真的要分开了一样,深深的看了一眼寒清绝,转身离开。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背影叹了口气,刑耀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他心知肚明。 这些年他四处征战,身旁除了暗阁的人,其余不敢多信任半分,四处防范的结果就是失去了信任的能力,当他遇见一个优秀的女子,自然就不会处理这样的关系,这事情定然是越来越糟了。 此时的寒清绝,只觉得刑耀的背影十分的落寞,本想着置身事外的他忽然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帮着刑耀去跟皇甫柔聊聊,就算是探探口风也好,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刑耀离开之后,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寒清绝所的话,他们难道真的要分开了吗,她为了自己连生命都能舍弃,难道现在她就真的舍得离开吗?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他笨拙的想要对皇甫柔好一些,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见到什么稀奇的东西就买,不知不觉身后跟随他的马车已经装的像是一座山一样,这才回了府。 刑耀让人一股脑的将这些东西都搬到了皇甫柔的院落中,他却站在门外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皇甫柔和灵儿十分惊讶的站在那里看着管家如数家珍一样的介绍着,他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什么都不出来。 皇甫柔早就注意到了刑耀站在院外没有进来,她也知道这是他的意思,可是既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再做了,她的心里隐隐作痛,若是习惯了,依赖了,就很难离开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朝着刑耀走去,刑耀很吃惊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已经换了之前那般庄重妇人的打扮,换上了未出嫁之前的衣裳,这感觉十分的别扭。 皇甫柔看着刑耀盯着自她身上的衣裳,轻笑着道:“很感激王爷的一番心意,不过实在是太多了,拿一些去给侧妃妹妹,她应该能用得上。”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的神情仿佛十分的受伤,“这是本王特意为你买回来的,怎么能分给旁人?难道你不喜欢?”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轻笑了起来,在微风吹过的时候深呼了一口气,“王爷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王爷你可曾知道,你买的点心都是以咸为主,而我喜欢甜的;你买的书籍大都是女则女训,而我只喜欢看史书;你买的首饰大都是金银宝石,而我从未佩戴过这些;你买的衣裳布料都是色粉暗花,而我呢,我何尝穿过那种颜色。” 完之后,皇甫柔缓缓转过身,看着边已经有星辰显现,显然黑夜就要来临了,“王爷,你从未了解过我到底想要什么,所以这些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以免我扫了王爷的兴。” 完之后抬脚要走,刑耀一把拽住她的手,直接将人带进怀中,咬着牙问道:“本王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那你现在就,你到底想要什么?” 皇甫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瞳孔中还倒映着自己的面容,“若是什么事情都要宣之于口,那不是太无趣了。”完之后想要挣扎着从他怀中挣脱,刑耀偏不让她如意,弯下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下人们看到这个情形纷纷避忌,皇甫柔也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有挣扎,就这么被刑耀抱回到房间之中,灵儿十分懂事的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守着。 皇甫柔看着刑耀面容上带着的忐忑,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见她要起身赶忙伸出胳膊封住了她的去路,有些焦急的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给我听,无论什么,倾尽全力我都会满足你。” 皇甫柔看着刑耀,即使心中正在滴血,脸上也带着十分冷静的神情好似对这般亲近没有任何的波澜,“不必王爷费神了,想要的,凭借自己的能力的到。” “我与你过多次,私下不要叫我王爷,你忘了?”刑耀步步紧逼,眼见着怀中的人儿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明显的疏离已经无路可退,只好迎上了他的目光。 “现在,我已经叫你王爷,曾经的种种譬如昨日死,王爷还是忘。”这话还没有话,刑耀直接俯身用唇堵住了她的话,他知道接下来皇甫柔想要什么,他不想听也不敢听,他不能让这个女人离开,一步都不行! 他放肆的吮吸着甘甜的唇瓣,仿佛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贴近彼此的内心,他已经有些茫然,不知道面前的女人到底想要怎样,他跟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情也忐忑不安,生怕她莫名生气又将自己推开。 这些日子他虽然将唐语嫣迎入府,可是却与她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他从没有想过让他们之间多出一个人,可是这件事情他处理的确实不够好,竟然让自己的爱人生出了这么多的心事,还衍生出了想要离开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怀中的人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脸色微红渐渐开始迎合自己,看着这个豹子收起了爪子这才与她分开,他看着身下的人脸色微红,眼神躲闪的不敢看自己,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的愉悦,这与他们之前的情景极为相似。 他故意的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先是轻轻的吮吸着柔软滚烫的耳垂,然后故意呼着热气道:“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了?” 皇甫柔在内心已经将自己骂的狗血临头,她原本十分坚定的内心就因为他的耳鬓厮磨而土崩瓦解,现在听着他在耳畔传来的声音,和滚热的呼吸简直要停止思考了一般,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抑制着自己的颤抖声开口道:“王爷自重。” “自重?”刑耀已经一改之前忐忑的模样,一脸邪魅的看着身下脸色微红的人儿,“本王正在与自己的妻子话,怎么就不自重了?就算是你我之间略显亲密,那也是经地义。” 皇甫柔看着他振振有词的样子,不知为何脸上就扬起了一抹笑意,她只觉得那句妻子,真是中听。 刑耀不管现在色还早,直接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裳,皇甫柔坐在踏上只觉得十分的震惊,看着他连贯的动作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这么傻看着。 刑耀脱得只剩下贴身的衣裳,十分自然的上榻,还将皇甫柔抱到床榻的里边,自顾自的将帷幔放了下来,然后一把搂过一脸惊讶的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这么多一直阴沉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丝笑意。 皇甫柔也不想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抱着自己,刑耀摩挲着皇甫柔的肩膀,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称赞她身上的衣裳,虽然不穿妇人的衣裳有失体统,不过她这身衣裳的料子十分的柔软轻薄,摸起来应该是蚕丝织就而成的,手覆上去就能感受到体温,真真是极好。 刑耀侧过身子,看着躺在身旁的皇甫柔,凝视了很久之后,缓缓的开口道:“之前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以后我会处理好的。”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道:“木已成舟。” 刑耀固执的将皇甫柔的身子搬过来面对着他,眼神十分坚定的道:“我一定会处理好,因为这些非我本意,给我些时间,好吗?”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样子,心生了许多的不忍与希望,那种矛盾的心情不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若是将如何选择放在平上,也是难以衡量。 第274章 装病邀宠 刑耀看着面前的女人抉择不定,脸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狡猾的笑意,他一把将人带到自己的怀中,两个人紧贴在一起,他能感受的到面前的人的鼻息,还有脸上渐渐升高的温度,对她的这个反应十分满意。 “这件事情非我本愿,师傅对我恩重如山,在最后的时候将她托付给我,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拒绝,所以,在她身子康复之后我会将事情明。” 皇甫柔听着他简短的解释,清晰的思维又回到了脑海中,她扬起清亮的眸子道:“如果她不想离开,就要与你生活在一起,你能如何?” 这问题倒是让刑耀一愣,确实,他不能如何,他不能将唐语嫣赶走,毕竟师傅离世之后除了唐宁她就只有自己这一个亲人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他心中认定的人,不会更改。 “我不能赶她走,这是作为兄长的责任。我也不能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因为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不曾如此亲近。”完之后,将放在皇甫柔腰身上的手收紧,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只觉得心中的烦躁都被抚平了。 “我过,如果府中除我之外还有其他女人,我会下堂求去,无论她是你的妹妹,你的姐姐,甚至你的姑嫂对我来都是一样的。” 刑耀焦急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怎么可能是一样,她跟你不一样,她不是我的女人。” “今日不是,明日未必。如果郎无情妾无意或许可能不一样,可是你应该感觉得到,你的师妹对你可并非只是兄妹之情。我不喜欢夹杂在这种复杂的感情之中,看着你左右摇摆,你有你的艰难,我也有我的困惑。”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一脸的受伤,皇甫柔本想着不要下去了,可是心中渐渐升起的希望让她感觉十分的不安,她很怕,很怕在这种情况之下对面前的男人还有期待,还想要依赖。 “如果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就让我先行离开。” 这话出口之后,刑耀瞪大了双眼,眼神中那种难过与不可置信都深深刺激着皇甫柔。 他一把将人紧紧的锁在怀中,“你休想。私自走进我的生活,又想要自己离开,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一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一下都不可以。” 刑耀害怕了,他在战场之上面对生死都不曾有的恐惧,现在他却亲身体会到了,当皇甫柔真的开口着想要离开的那一刻,他就想要将怀中的女人融入自己的血液之中,不论去哪里,两个人都不能分离。 皇甫柔看着有些幼稚的刑耀,脸上带着无奈,怎么可能如影相随呢,如果她真的想要离开,她早就走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并非没有离开的机会,可是心中的摇摆让她举棋不定,这些日子除了注视着外面的生意,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刑耀看着她也不挣扎,也没有反驳,心中固执的认为她已经答应了,就这么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是抱着怀中的人居然觉得开始平静下来,这些日子内心的挣扎与折磨让他疲惫不堪,在这个时刻,就有了睡意。 等皇甫柔回过神,面前的男人竟然睡着了,她有些惊讶,不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竟然如此的疲累,这么轻易的就睡着了,她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面前的人虽然睡着,但是双手还是紧紧的扣在一起,仿佛怕她趁着自己休息的时候离开一样。 这感觉让皇甫柔的心头有些温暖,她给刑耀盖上被子,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灵儿看着皇甫柔出来,脸上带着高兴的神色,悄声问道:“姐,是不是跟王爷和好啦?” 皇甫柔有些害羞,脸上带着红晕没有否认,“陪我到花园中走走。”皇甫柔刚要抬脚走出院门,就见着一个丫鬟快步的朝着这里跑了过来,见到皇甫柔仿佛受了惊吓一样“扑通”跪在地上,“王妃吉祥。” 皇甫柔点了点头,“何事这样慌张。” “启禀王妃,侧妃娘娘身子不适,想请王爷过去看看。”丫鬟声音十分的怯懦,心中也十分的害怕,本不想走这趟差事,这可是到王妃院中去要人啊,岂不是要得罪了王妃,哪还有她好日子过呢。 “起来,本宫跟你去瞧瞧。”皇甫柔示意地上的丫鬟起身,带着她就朝着唐语嫣的院子走去,还未等进门,就听到唐语嫣在房间内的声音,仿佛在梦魇中一直等着刑耀似的。 皇甫柔走了进去,红见着来人是王妃,赶忙俯身行礼,“见过王妃,我家娘娘身子不适,叨扰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唐语嫣听到来的人是皇甫柔,呼唤的声音更大了些,皇甫柔给灵儿一个眼色,灵儿心领神会的跟着皇甫柔朝着内室走去,房间内的任何气味都逃不过她的鼻息。 走到了唐语嫣的床榻前,就见着一个娇弱的女子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衣,难掩春光的躺在榻上,双眼虽然闭着但是口中一直呢喃着“王爷”,皇甫柔见状也没有什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红,转身走了出去。 她自顾自的做到了主位,对着下人就吩咐道:“将府上的大夫请过来,侧妃如此不适为何还拖着,若是耽搁了病情如何了得,快去。” 完之后看着下人快步跑出去,就环视着这房间内的陈设,如果从一个人的穿着可以考量她的内心,那这房间的布置和摆放,就更能看出她的想法了。 这里的陈设十分的精致,进门先是王爷亲笔提的牌匾,下面放着的是名家的画作,之后的八仙桌更是南海梨花木打造的,这桌上摆放的杯子描龙绘凤,相比她的院内,简介朴素的都是寻常的物件,若是不知道的,单看着排场还以为她才是这府中的王妃呢。 内室的红听到了皇甫柔的声音,是要请大夫过来,轻轻的推了一下躺在床榻之上的唐语嫣,唐语嫣心知肚明,她这可不是什么梦魇,而是“心病”。自从听到了刑耀亲手买回了一些珍稀的玩意儿,她就在房间等着,可是等到后来也不见刑耀过来。 让红出去打听,这才知道刑耀直接过去了皇甫柔的院子,将那些东西统统都送了过去,她心中难过,对于刑耀的无事更加的难过,没想到这色渐暗,竟然还没有听到王爷从皇甫柔那里出来,她心中更是焦急,所以才出此下策。 没想到等来的人,不是刑耀,而是这个让她深深嫉恨的女子,榻上的唐语嫣咬着牙,继续的装作梦魇之状,若是一会儿大夫过来之后还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势必会惊动王爷,她就不信,就算是这样王爷还不过来。 很快,下人就带着大夫走了过来,这大夫虽然穿着十分的朴素,但是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那人见到皇甫柔俯身行礼,“人见过王妃。” 皇甫柔点了点头,“快快请起,侧妃在内室似有梦魇之状,劳烦您过去看看。” “是。” 皇甫柔见着大夫走进去之后,抬起头看了灵儿一眼,灵儿俯下身对着皇甫柔的耳畔轻声道:“装的。” 皇甫柔低下头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等她平缓之后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却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大夫很快就出来了,对着皇甫柔行礼之后似乎也有难言之隐,“王妃,这。” “您有什么话就直,无妨。” 大夫点了点头,“王妃恕罪,侧妃娘娘的脉象十分正常,除了原来病症带来的影响之外并无其他的问题,所以这梦魇许是没有休息好才导致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情深意切的道:“侧妃这些日子一直在用药,如果再贸然服用其他的,怕是会药性冲撞,反倒是对身子不好,您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来处理吗?” 大夫看着皇甫柔,“那就只有一法了,施针。”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您了。”大夫听着指示点了点头,倒是红吓了一跳,倒是怎么回事她心中明了,若是让大夫施针,恐怕是不妥。 红赶忙对着皇甫柔跪了下来,“王妃恕罪,侧妃娘娘的身子一直是寒大夫照看的,若是贸然施针恐怕会对娘娘的身子有所冲撞,不如叫寒大夫过来看看,或许有法子可解。”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转过身对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大夫道:“还请您见谅,这种事情多一个人商量也好,若是有什么意外总好过您自己百口莫辩,您先稍坐片刻,等寒大夫到了,可稍作商议再处理。” 皇甫柔这个台阶给的可谓是十分的到位,这大夫虽然心中气愤但还是点了点头,在皇甫柔的身旁坐了下来,心中对这个年纪轻轻的王妃有了重新的评判,人都这府中受宠的是侧妃,今日一见,两个人的气量着实不同。 第275章 吐露心声 很快,寒清绝就从湛江医馆赶来,看着端坐在上的皇甫柔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就跟着红走进了内室,给唐语嫣把过脉之后,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出来,他看着皇甫柔的神情也变得同往日不一样。 “寒大夫,妹妹的身子可是有什么大碍?” 寒清绝摇了摇头,“并无,可能是身子虚弱又夜不安寐导致的。” “那可须用些药?” “不必。” 一旁的大夫听到之后脸色缓和了不少,皇甫柔对着坐在一旁的大夫道:“既然这样,我与您也都能放心了,既然施针可以缓解,那就请寒大夫与您一同施针。”皇甫柔完之后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寒清绝心领神会跟着大夫一同走进了内室,皇甫柔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红听到皇甫柔的决断之后冷汗都下来了,赶忙跟着两人朝着内室走去,里面的唐语嫣好似也听到了这谈话,竟然混混沌沌的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两个大夫脸上带着茫然,“寒大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寒清绝看着躺在榻上的唐语嫣面无表情的道:“侧妃娘娘有梦魇之状,我与府上的大夫一同商议,用药怕是会与正在饮用的药物相冲突,故想出了施针的办法来替代药物,娘娘无须担心,片刻就好。” 唐语嫣听着寒清绝似乎还要施针,脸色有些难看,焦急的问道:“王爷来了吗,我想见见王爷。” 皇甫柔在外面已经听了许久,到这个时候才走进去,唐语嫣看着皇甫柔阔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端详着自己,心中虽然十分的憋闷但还是笑脸相迎:“姐姐来了。” “妹妹不必客气,王爷今日劳累正在睡着,既然大夫都了不必用药,那就施针,想来经脉若是通了,人也就好了,等王爷醒了,姐姐自然会让他过来探望妹妹的。” 唐语嫣听着皇甫柔这般的振振有词也不出什么,毕竟以一己私事来打扰王爷实在是有些不识大体了,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咬着牙挺着了。 唐语嫣点了点头,“姐姐,不必劳烦王爷了,想来二位大夫自然会尽心尽力的,若是因为这点事让王爷烦心,那妾身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皇甫柔倒没有客气,“妹妹如此识大体,姐姐十分欣慰。二位大夫,施针。”完之后皇甫柔转身就出去了,唐语嫣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心中已经火冒三丈了,但还是笑意盈盈的接受了二位大夫的施针,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红看着唐语嫣的睡颜,脸上带着十分鄙夷的神情,她从前还真以为自己辅佐唐语嫣能够与皇甫柔抗衡,甚至将她赶出王府,现在看来,可真是太过真了,如果不下一剂猛药,她们迟早会被皇甫柔给耗的精疲力尽,自行离去。 皇甫柔知道唐语嫣睡着之后回到自己的庭院中,坐在院内没有回房间,寒清绝跟着管家走了进来,管家禀明之后就退下了,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神情脸上也带着些许的悲戚,本想着开口问问,现在却不知什么好。 倒是皇甫柔,一改从前的冷淡换上了一副笑脸,“寒大哥来了,快坐。” 寒清绝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摆着清淡的菜,肉星也不见,“王爷身价不菲,怎的王妃却如此节俭?” 皇甫柔示意灵儿给寒清绝也盛了一碗粥,笑着道:“山珍海味如何,粗茶淡饭又如何,左不过是一个顺口舒心罢了,与身价地位无关,你这么倒显得我有些家子气了。” 寒清绝看着面前摆着的清粥,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来喝了一口,“这是灵儿的手艺,确实不错,难怪你喜欢。” 灵儿在一旁听着寒清绝的称赞笑开了花,皇甫柔轻笑着道:“听到你的夸奖,灵儿可要乐得开花了呢。”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脸,思忖了片刻之后问道:“你与王爷,还好。” “好啊,为何有此一问?” 寒清绝放下手中的碗,眸子中带着认真,“你并非寻常女子,与她人共享夫君这种事情,你接受得了么?” 听到这个问题,不禁皇甫柔,连刚刚听到声音响起而醒来,正要推开门的刑耀的手也是一抖,竟然不知道要不要出去了。 皇甫柔带着笑意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看着寒清绝问道:“寒大哥看的如此清楚,又何必再来问我呢,我想要做什么,寒大哥也应该猜测的到了。”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紧张,“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请你相信王爷,这件事情并非他所愿,在他处理好之前,不要离开,好吗?” “何时处理好,一日,两日?一月,两月?还是一年,两年?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难道还要我一直等下去吗?今日那侧妃娘娘是个什么情况,别跟我你不知道。这事情也怪我,做什么要跟她一般见识,让王爷过去便是了。” 寒清绝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今日施针,不过是助她安眠,对她的身子也是有益的,你不必心生愧疚。” 皇甫柔听到这话轻笑起来,“愧疚?我为何愧疚?她假意梦魇想要将王爷叫过去,我没有喂她些毒药已经是开恩了,我为何要愧疚?”完之后皇甫柔起身站了起来,看着已经暗下来的边闪亮的星辰,“寒大哥,你知道吗,我已经为了他改变的太多了,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不要轻言放弃,王爷心中是在意你的。” “在意我?那我问你,如果今日王爷醒着,你他会不会去?” 这话直接将寒清绝问住,房间内的刑耀也是皱着眉头,紧紧的握着双拳,他也问着自己,如果他没有睡着,他到底会不会去。 皇甫柔刚才有些愤怒的变得云淡风轻,“其实,我不应该与她计较的。或许我已经厌倦了,厌倦这种在夫妻之间也要勾心斗角的感觉,又或许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完之后皇甫柔缓缓的坐了下来,“寒大哥,已经与你这么多了,那就再多一些也无妨。今日二皇子与穆摘月快要成亲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南戎北丽的皇子公主都没有离开,按照二皇子的性格,想要娶了哪个公主也未可知,到时候,怕又是多了一个劲敌啊。” 寒清绝听着这话点了点头,“确实,可是风声中并未听到二皇子与哪个公主走的比较近啊,也有可能是你想多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不会。派人多盯着一些,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你以为南戎会眼睁睁的看着东黎和北丽就这么联姻吗?三国的均衡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破的,如果真的要联姻,南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寒清绝点了点头,“这么也有道理,可是就算二皇子娶了碧落公主,短时间内一定会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存在,那他的行为举止就会更加的引人注目,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人抓到把柄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的对,这件事情你看得清楚,二皇子看的就更清楚了,想要连根拔起,就要在他最得势的时候让他出错,五皇子为何离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心中有些感叹,“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手,你的处境也会十分危险。” “如果能帮他解决一个劲敌,那我就能安心的离开了。” “你还是要走?”房间内的人听着这话心头一紧,站在那里身子好像被冰冻住一样。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与她人平分我的夫君吗?你也明白的,她是真的倾慕与王爷,可不会轻易放手的。” 寒清绝听到这里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得,现在的事情十分的清楚,皇甫柔心中是在意刑耀的,而且是非常在意,所以她才会容不下任何人横亘在他们之间,可是现在出现的这个人,又是刑耀师傅的女人,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的人。 就算是刑耀决绝的选择了皇甫柔,只要唐语嫣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刑耀不会坐视不理,那这段牵绊就一直这样剪不断,除非刑耀真的下了决心,或许他们才能真的在一起,如果还是这样的话,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我先告辞了,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湛江医馆,千万别自己一个人逞强。”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我可不会逞强,因为,我是真的很强哦!”完之后朝着寒清绝挥了挥手,看着他离开。 灵儿站在一旁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也是叹了口气,她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下去,对着皇甫柔道:“姐,色不早了,回房间休息。” 皇甫柔点了点头跟灵儿一同走了进去,推开门之后看着刑耀还躺在榻上呼吸十分均匀,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伸到半空中还是缩了回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276章 回府见面 皇甫柔倚在软榻上,桌上的烛火已经黯淡下来,她也渐渐的觉得困倦就这么睡了过去,床上的人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起身将衣裳穿好,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平和的面容不知怎的,眼睛开始有些酸涩,就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之上盖好了被子,转身就出去了。 这一夜,皇甫柔睡得很好,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原来在这里的男子早已经不知所踪,灵儿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喃喃的道:“姐,你的肚子好像有些变大了。” 皇甫柔俯身盯着原本平坦的腹,现在已经明显的有些凸起了,还不到四个月,就已经有些变化了,想来若是再过一个月的话,就会十分明显了,到时候怎么也都瞒不住了,如果真的想要离开,就要尽快了。 皇甫柔皱了皱眉,“从今日开始我就穿王妃的服制,给我挑选一些宽大的衣衫。” “姐,还不告诉王爷吗?”灵儿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想了半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过些日子再。”灵儿听到了皇甫柔这话之后转身离开就从柜子中挑选出合适的衣裳,然后服饰皇甫柔穿上,之后便下去开始安排早饭,还未等灵儿将吃食端上来,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皇甫柔起身一看,是刑耀带着管家走了进来,管家的手中还端着一个食盒。 刑耀见着皇甫柔身上穿的衣裳明显有别于往日,心中还是有些开心的,示意管家将吃食放在桌子上,然后道:“王府里新来一个厨子,是手艺不错,拿来给你尝尝。” “多谢王爷。” 刑耀看着皇甫柔,“回府要带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吃完早膳本王就陪你回去,来,动筷。”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刑耀,难道是自己昨的还不够明白么,她如果不跟着自己一同回去,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就更简单,他们更加的轻贱自己,那么日后就会少些往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这才道:“王妃回门,若是本王不在,不知让你的母家作何感想,快吃。” 完之后刑耀帮着皇甫柔打开食盒,里面放的都是简单清单的菜式,灵儿很怕刑耀会端上来一些东西让皇甫柔反胃,赶忙送上来一点菜和清粥,两个人就这么吃了起来,之后坐着刑耀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朝着皇甫家而去。 唐语嫣一早就派人去请刑耀过去与她一同用膳,可是找了半都没有见到人,最后才在管家处得知刑耀陪着皇甫柔回娘家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精心准备的早膳,那些菜可都是她亲手腌制的,为此她可是苦学了许久,没想到准备好了,却连人都没有见到。 她看着桌上的早膳顿时没了胃口,一旁的红看出了端倪,屏退了左右之后对着唐语嫣道:“侧妃娘娘,王妃成亲之后的回门之礼一直推到现在,您不必在意,王爷如果心中真有王妃,怎么可能直到现在才陪她回去呢,想来也是王妃的母家给王妃施压了这才不得不去的,您啊,就养好您的身子,就凭着您和王爷年少的情分,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了您。” 唐语嫣知道红这是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可是心中的失落却是挥之不去的,昨日里发生那样的事情,自己被施针之后昏睡了半日,虽然醒来之后精神好了许多,可是王爷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她可以劝自己王爷是有公务在身,可是今日就陪着那皇甫柔回家了,这让她如何再安慰自己呢? 不知为什么,她对着皇甫柔的时候除了有一些嫉妒之外,竟然还产生了一种怨恨,她总觉得,如果不是皇甫柔忽然的出现,这王妃之位一定是她的,而且王爷也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冷落自己。 可是她出现了,抢走了自己心爱的男子,更抢走了自己的正室之位,还要让自己与她平分王爷的宠爱,这让她如何能接受的了呢。 唐语嫣钻进了手中的帕子,眼神中带着一种疯狂,她想要将这个女人赶出去,让她消失在刑耀的生命之中,那样,就再也没有人跟自己争抢了。 她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让红给她盛了一碗粥,慢慢的吃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她养好身子,这些事情,还要慢慢筹谋。 刑耀和皇甫柔坐在马车之中,相顾无言,刑耀的双眼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皇甫柔的脸,这让皇甫柔觉得有些紧张和压抑,心中一直祈祷着快些到达。 这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话,直到到了皇甫家门口,刑耀先下了马车,然后伸出手揽住皇甫柔将她抱了下来,还未等皇甫柔双脚落地,刑耀故意抱着她掂量了一下,这让皇甫柔和跟在后面的灵儿心中都是一紧。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这才将她放下来,在她耳旁悄声道:“本王觉得这些日子你圆润了许多,这样也好,从前的你太过消瘦了。”完之后,转身走了进去。 皇甫靖带着还能起身的府中诸人早已经迎了过来,外面路过的行人也驻足看着时不时的议论,皇甫柔十分的淡定站在刑耀的身后,其实她一点都不在乎外面的人些什么,不过皇甫家的人未必不在意。 皇甫靖看着外面的人围聚的已经够多了,这才停止了客套带着他们朝着院内走去,这显然为整个家族挽回了一点面子,至少现在再有什么流言传出,他们也有了可以还击的资本。 皇甫靖将两人迎进了大厅内,里面早已经备好了茶点,二姨娘崔氏搀扶着皇甫成起身给刑耀行礼,然后坐了下来,皇甫枫等人都坐在一旁,眼神中一直盯着皇甫柔,仿佛想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只有皇甫慧,看着皇甫柔走进来的时候神情十分的激动,眼睛里闪现出点点泪花,仿佛是怕人注意到似的,赶忙拂去,不过这一幕却落在了皇甫柔的眼中,她朝着皇甫慧笑笑,然后跟着刑耀一同坐在了皇甫靖的身旁。 “柔儿,耀王爷若是有公务在身,你自己回来也就是了,何必让王爷陪着呢,若是耽搁了国事,那可你的不对了。” 皇甫柔听着皇甫靖这冠冕堂皇的言语心中虽然不屑,但是脸上的神情还是十分的恭顺,“祖父的是,是柔儿的疏忽,日后定会注意的,不给王爷添麻烦。” 皇甫靖听着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王爷近来公务繁忙,能陪着柔儿回府一趟实属不易,若是有急事在身,万万不可耽搁,老夫多谢王爷的这番心意。” 刑耀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无妨,前些日子事务繁忙,也没有让人知会一声,就将这回门之礼给耽搁了,这是本王的不是,今日陪着王妃过来,也是本王分所应当,正巧有些事情,想要与您商量。” 皇甫靖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哦?无巧不成书,今日老夫也有事情想要找柔儿商量商量,那咱们就去书房。”完之后对着一旁的众人使了个眼色,皇甫成没有开口就在崔氏的搀扶下走了下去。 “枫儿,你随我过来。”皇甫靖完之后,径直的朝着书房走去。 刑耀走在皇甫柔的前面,皇甫枫跟在最后,他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五味混杂,现在这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不知让人如何下手,若是能找到大夫过来也是罢了,若是不能,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就这么死去呢。 进到皇甫靖的书房之中,许管事给看了茶之后就转身出去了,皇甫靖脸上带着笑意的对着刑耀道:“王爷刚才有什么事情,还请明示。” 刑耀坐在一旁看着皇甫靖,“本王今日听闻,有一股势力提倡大兴科举给国家选拔人才,这是好事,不过还有人想要重新建立书院。不过是些流言罢了,但是若起书院,还是您最有发言权,所以想着来问问您,您觉得现在重新建立书院是否可行?” 皇甫枫听到这里冷汗都下来了,这件事情是背着皇甫靖操作的,而且联手的人是皇甫弘和他背后的李家,若是让皇甫靖知道了自己如此吃里扒外,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甫靖听到了刑耀的问题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开口道:“当年白鹿书院的惨剧着实令人惋惜,若是单单为国家选拔人才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皇上主持最为稳妥,毕竟日后都是要为东黎和皇上做贡献,不可有丝毫的差池啊。” 刑耀也点了点头,“承蒙赐教,本王回去之后自然会好好想想,若是有疑惑再来找您商量,还希望您不吝赐教。” “王爷客气了。” 坐在一旁的皇甫枫松了口气,倒是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皇甫枫的神情又有了一个好主意,随后皇甫靖转过头对着皇甫柔开口问道:“柔儿,祖父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第277章 各怀心思 “祖父请讲。” 皇甫靖看着端坐在一旁一脸温柔的皇甫柔,皱了皱眉头,“府中今日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你母亲和三姨娘都病了,找了大夫来看也束手无策,所以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刑耀一听,转过头来皇甫柔,只见这皇甫柔脸上也带着急切的神情,“这是怎么了,柔儿成婚之时母亲身子就不好,怎的到现在还不见好呢?” 皇甫靖叹了口气,“许是缠绵病榻久了,这病症比之前更加顽固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主动的道:“既然这样,不如让寒大夫过来看看,柔儿的身子就是他调理好的,想来若是想要救命,也只有他一人能成了。” 皇甫靖对于皇甫柔的主动十分的满意,“极好,这件事情就托付给你了。” “祖父的哪里的话,柔儿回去之后就给寒大夫写信,这些时日母亲和三姨娘的身子还要祖父多多操劳了。” 皇甫枫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什么事情都已经算好价码的女子竟然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妹妹,不知这寒大夫从药王谷前来要多少时日?” 皇甫柔思忖了片刻道:“最少也要五日,是王爷。” 刑耀点了点头,“确实。” 皇甫枫皱着眉头,“母亲和三姨娘未必能支撑过三五日了。” 皇甫柔倒是没什么,刑耀面露不悦的开口道:“药王谷的谷主行踪不定,若是不在谷内的时候,三五个月不见人也是有的,既然等不得,不如你带着他们亲自去药王谷求医,如何?” 皇甫枫看着刑耀的模样,赶忙起身行礼:“人不敢,人并非想惹怒王爷,只是人命关人有些烦乱,还请王爷恕罪。” 皇甫靖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皇甫枫,脸上带着笑意对着刑耀道:“王爷息怒,此时也都是关心则乱,还望王爷不要与他计较。” 皇甫柔也帮衬着道:“是啊王爷,兄长也是关心三姨娘的身体,王爷就别跟他计较了,不过寒大夫是否在药王谷,一时间也无法确认消息,这一来一回也怕是会费尽时间。” 刑耀坐在一旁没有话,他看着皇甫柔表面上焦头烂额,而此时她一定是一肚子坏水,正在想着到底如何折腾他们呢。 只见皇甫柔眼中闪过精光,开口道:“祖父,兄长。其实柔儿觉得王爷刚才的话不无道理,既然母亲和三姨娘的身子都耽误不得,还不如动身前去。若是到了寒大夫,那真是上保佑,若是没有找到,这沿途的名医也不少,或许也能有所帮助。” 皇甫靖听着她这话皱着眉头,其实这话的也有道理,但是这三个人出去可不是事,派人照看就是一个麻烦事儿,更何况若是没有找到,这府中的动静若是宣扬出去,也不知外界会如何揣测现在的皇甫家,竟然生出这种怪事来,怕是要名声扫地了。 “不可,你母亲和三姨娘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若是在府中滋养着或许还能等到寒大夫过来,路途遥远马车颠簸,怕是要加速病情的发展了。” “祖父的有理,此事万不可耽搁,我与王爷现在就回府,设法找到寒大夫,若是有了眉目再来告知祖父。” 皇甫靖点了点头,“此事就交与你了,也要王爷多多费心,老夫感激不尽。” 刑耀点了点头,“王妃的家事本王责无旁贷,自然会尽力而为。”完之后起身对着皇甫柔道:“随我回府,此事不可耽搁。” 皇甫靖客套着道:“府上已经备好了吃食,王爷和王妃还是用过之后再走。” “不必了祖父,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是先度过这难关之后再。”完之后跟着刑耀离开了皇甫家。 皇甫靖坐在书房内,看着皇甫枫,脸色十分阴沉的道:“这就是你的理想,你要做的事情吗?我跟你过多少次了,重建书院的事情你就别想了,到现在你还在幻想,难道你想将整个家族都拿去陪葬吗?” 皇甫枫自知已经瞒不过去了,从前他的事情祖父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现在被刑耀捅出来,势必要跟祖父好好解释一番了。 皇甫枫俯身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道:“祖父,此事孙儿也是迫不得已,既然祖父已经知道了,那孙儿也不敢再隐瞒了,此事,都是大哥逼迫我做的啊!” 皇甫靖一听这话,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皇甫弘跟着李家行事,早晚是要走到这一步的,他本不想将这藏书阁交给皇甫柔,可是眼看着李家的势力日益壮大,若是再留着这块烫手的山芋,可能加速李家对皇甫家的侵蚀,到时候别这藏书阁保不住,皇甫家都会荡然无存。 本以为将这藏书阁交给皇甫柔带进耀王府是多了一道保险,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盯上了,皇甫靖看着跪在那里的皇甫枫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他们也一定让你去弄那些珍贵的藏书了。” “是,孙儿很是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不答应亦或者是答应了没有办到,还不知道李贞会对皇甫家做些什么!母亲现在已经缠绵病榻许久,他们早就不对母亲抱有希望了,若是想要动手的时候,想必会有血光之灾。” 皇甫靖心中明白,但还是开口问道:“你可找过柔儿了?” 皇甫枫点了点头,“找过了。” 听到这里皇甫靖有些紧张,他现在摸不清皇甫柔的脾性,他也不知道皇甫柔到底会不会答应将这些书籍拿出来,“如何?” “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是有条件的。” 皇甫靖听着皇甫柔答应了,有些喘不过气来,接着问道:“什么条件?” “柔儿要这是她的嫁妆,若是就这么拿出来想必会引人怀疑,所以想要一笔银子,作为交易,这样他们与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关联。” “银子?”皇甫靖听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缓和了一些,他刚才险些以为皇甫柔真的会将这些书籍拿出来,这些书籍的由来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怕是皇甫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皇甫枫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倒是皇甫靖放下心来,若是他们拿不出这个银子那这件事情也只好作罢,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想到其他的办法,也与皇甫家无关了,这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行了,最近不要出去了,在家好好陪伴你的母亲,她身子虚弱若是知道你在近旁,想来也会高兴的。” “是,孙儿知道了。” 皇甫枫离开之后,许管事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进来,“老爷,您,七姐会与李家做交易吗?” 皇甫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了,那丫头现在在想些什么,我也猜不透了。” “若是七姐真的那么做了,老爷以为如何是好?” 皇甫靖有些脱力的靠在椅子上,“有些秘密不能被人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怕是要铤而走险了。” 许管事点了点头,“老爷,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吩咐一句,人誓死相随。” “行了,这些话不必再了,你与我相识这么多年,走到今这个地步,若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相信谁呢。最近留意一下三房那边的动静,若是皇甫枫与李家的人再有联络,及时告诉我,这事情没有他的那么简单。” “是,老爷。” 刑耀带着皇甫柔坐在马车上,他看着在一旁东张西望的女人,清了清嗓子问道:“寒清绝就在京中,若是想要找到他也不难,你这么很容易露出马脚。” “什么马脚,我一个深宅妇人,如何知道京中那么多的消息呢。为了母亲我更是费尽心力联络药王谷,到时候就算是一无所获,我也落不上人和罪名,再了,王爷日理万机,如何能为皇甫家两个妇人而牵绊影响了国事?” 刑耀没有话,不过他心中确实是很欣赏皇甫柔这种果断的人,没有那些无用的善良,更没有寻常人的优柔寡断,这种瑕疵必报,他还真是喜欢。 只见着皇甫柔脸上渐渐浮现起一丝笑意,笑的像是冬日里的寒风一样凛冽让人心中发寒,“况且我也不用耽搁什么时间,李氏和皇甫雅,也就是这两了,到时候,我还得亲自送她们上路才行啊。”完之后笑意更甚,一旁的刑耀看在眼中,惬意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只觉得心情也跟着她的笑意变得十分舒畅。 到了王府内,还未等二人下车,唐语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爷和姐姐回来了,真是巧,我刚准备好了午膳,还望王爷和姐姐不要介意,一同享用。” 刑耀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眼神就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脸上,之间她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掀开车帘就走了下去,对着唐语嫣道:“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不过我这有些事情要忙,就不过去了,想来王爷也饿了,妹妹可要好生的服侍王爷用膳,王爷这些时日着实是劳累了。” 唐语嫣像是怕皇甫柔后悔一样,忙不迭的道:“既然这样,妹妹就不耽搁姐姐的大事了,姐姐先去忙,妹妹随后让红做好了点心给姐姐送去,姐姐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进去,再也没有看刑耀一眼。 第278章 主动引诱 刑耀看着皇甫柔头都没回的朝着府内走去,刚刚还存在脸上的那些许笑意瞬间消散,唐语嫣看着刑耀走到自己身旁,脸上带着温柔上前道:“王爷,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都是咱们在山上的时候你喜欢的,一同过去尝尝。” 刑耀摆了摆手,对着唐语嫣道:“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得过多操劳,想吃什么府内的厨娘都会给你准备,何苦自己去想呢?快回去,别着凉。” 唐语嫣看着刑耀好似要走的样子,一把拉住他的袖口,眼中带着浓浓的伤情,“师兄,是不是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最近你总是这样,似乎不愿意理我,若是师兄最近有事要忙,那嫣儿可以回山上去,等师兄不忙的时候,再来探望。” 刑耀叹了口气,“别站在外面了,去你房间,你身子本就没有痊愈,若是再受了风寒,师傅和师弟都饶不了我。”完之后扶着唐语嫣朝着她院子走去。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院内,高高兴兴的坐在软塌之上,对着灵儿道:“愁眉苦脸的干嘛,快去准备些吃的,姐我已经饿的快要昏过去了。” 灵儿本想着跟皇甫柔抱怨一番,但是看着她脸上并无任何悲伤的神情也不想坏了兴致,点了点头就下去准备了一点吃食,皇甫柔坐在榻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虽早上吃过了才出去的,怎么这会儿功夫,我又饿的不行,看来是要长胖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狼吞虎咽的样子,赶忙倒了杯红枣茶送了过来,皇甫柔端着茶道:“你这手艺是愈发精进了,想要什么奖励尽管开口,姐我可是十分大方的哦。” 灵儿瘪了瘪嘴,“大方什么呀,原本丰厚的身家都给拿走了,现在奴婢手里的这些银子可不能乱花,以备不时之需!” 皇甫柔摇了摇头,“银子可不是攒出来的,是要赚出来的,你放心我的管家姐,很快就会有人将银子主动送到咱们的手中了。” “真的?”灵儿半信半疑,她看着皇甫柔现在的食量,为了点心谎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你家姐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随我出府,先去办正经事,然后咱们好好吃一顿。”话的功夫皇甫柔就带着灵儿朝着府外走了出去,她已经想了许久,五月山庄若是想出手,还得靠一个人,穆摘月。 随后两人带了些礼物就朝着穆将军府去了,如今她出府的排场与从前也是不同了,马车的华贵程度和护卫就能看出来,这乘坐之任非富即贵,她惬意的坐在马车内,饶有兴致的朝着外面看去,心中虽有一丝惆怅,但很快就被那白花花的银子给打的烟消云散。 门房听到耀王妃前来拜访,很快就通知了穆老将军和穆摘月,府中诸人皆出来叩拜,皇甫柔虽然拿捏有度,但是对这种隆重的见面还有些不习惯,毕竟让战功赫赫的老将军对她行礼,她还是受之有愧的。 穆老将军将皇甫柔迎入府之后,穆摘月一直郁郁寡欢,看起来就像是无比的害怕一样,“耀王妃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望请见谅。” “穆老将军言重了,今日不过是来看看您与摘月姐姐,并无其他的事情,没想到却劳驾您亲自相迎,实在是受宠若惊。” 穆老将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之前王妃来此,送给老臣一个礼物,不知王妃可还记得?” 皇甫柔听到之后笑了起来,“不过是雕虫技罢了,将书中的内容赠与将军,承蒙将军不弃。” “那本书,找到了吗?”穆老将军显然不想跟皇甫柔拉家常,但是那书中的内容他还是十分感兴趣的,毕竟那兵法实属上层,若是能够仔细研读,必定有所收获。 皇甫柔摇了摇头,“未曾找到,还请将军见谅。” 穆老将军听闻叹了口气,“可惜了。”完之后抬起头看着穆摘月反常的样子,“摘月,是身体不舒服吗?怎的今日看起来蔫蔫的?” 穆摘月看了一眼穆老将军,又睨了一眼皇甫柔,声的道:“许是昨夜风凉,孙女忘记关窗有些受了凉,休息休息就好了,祖父无需担忧。” 穆老将军点了点头,“如此便让王妃与你一同话,老夫就不参与了,省的扫了你们的兴致,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将军。”完之后率先转身出去了,穆摘月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只好咬了咬牙跟了出去,穆老将军看着穆摘月反常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他叫来了府中的侍卫,让他们严加防范,若有可疑之人立刻抓起来。 皇甫柔走到花园内的湖畔,看着风吹着杨柳枝,地上鲜艳的花朵更是让人目不暇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听着有脚步声朝着她走来,转过头对着穆摘月轻轻笑了一下,道:“几日不见,怎的姐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不认识妹妹了?” 穆摘月见着四下无人,索性也不跟皇甫柔演戏,很是直接的道:“你不必与我这做戏,你我二人早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 皇甫柔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不想曲意逢迎,不过是有求于你罢了,如何啊穆姐,要不要与我做个交易?”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冷笑,“我对于交易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还请耀王妃另谋他人。” 皇甫柔故作惊讶的看着她道:“连事情也不听就直接拒绝了,穆姐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也不好强迫于你,事成之后若是二皇子不怪你害他错失良机,折了你的美梦就好。”完之后转身就要走,穆摘月听着这话中有二皇子,眼神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想了半才开口道:“等等。” 皇甫柔头也没回,声音带着无限的慵懒:“如何?” “我们进房间去谈。”穆摘月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她的剑舞阁走去,皇甫柔对着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跟着穆摘月朝着房间走去。 穆摘月进去之后屏退左右,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她坐在软塌之上眼中带着浓重的防备问道:“你方才的,究竟是何事?” 皇甫柔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看着穆摘月道:“不过是些寻常事罢了,我听之前咱们一同前去的五月山庄好像正在售卖,那可是个好地方,风景宜人又清净雅致,想着姐姐可能认识山庄的庄主,所以想着。” 穆摘月听闻皇甫柔话及五月山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到现在都记得当时那里血流成河的惨剧,怪不得庄主想要出售,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与二皇子有什么关联?”穆摘月心中想了半都没有发觉这件事情同邢君烈有任何关系,不禁疑惑的问起。 “当然有关系了,在泰安公主府内我瞧着二皇子与王爷之前好似有什么误会似的,借着这个机会,你帮着我将这事情办了,你已经被皇上指给二皇子了,这二皇子的正室与我一同来做这件事情,难道不会给了二皇子和王爷一个缓和关系的机会么?” “毕竟多了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更何况是一个势力庞大的敌人,姐姐你呢?”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好似发现了什么,脸上带着轻笑,“这番话倒不像是出自妹妹之口,妹妹你可是有仇必报之人,难不成今日的事情,是王爷指使你来的?” 皇甫柔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方便回答姐姐了,不过这件事情你好好考虑,想要跟二皇子商量一下也无妨,毕竟二皇子到底作何想法,还是姐姐你最了解,不过姐姐放心,一旦事成好处少不了你的。”完之后皇甫柔起身,对着穆摘月道:“姐姐,事不宜迟,这事情想来已经有些时日了,想要一同竞争的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姐姐若是想要合作,那就要抓紧了,若是耽误了这件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穆摘月坐在那里冷汗直流,她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今日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邢君烈了,虽然两人总是保持着书信的联系,婚期将至也要遵守礼仪,可是她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借着这个理由去探望一下邢君烈也好,皇甫柔的也对,刑耀是惹不得的,不如借此机会修好,对邢君烈日后也有所帮助。 她下定了心思,带着侍女就走了出去,皇甫柔坐在将军府外的茶楼上看着穆摘月坐上马车朝着外面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灵儿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忧的问道:“姐,穆姐与您的情意以不同以往,您怎么还来跟她这件事情,保不齐她心中想着的都是如何给你使绊子呢。” 皇甫柔笑看着穆摘月离开的方向,“她不会的,这件事情她一定会好好斟酌,毕竟事关二皇子,不过她到了二皇子的府邸还能不能笑得出来,那可就不准了。” 第279章 初次交锋 灵儿听到皇甫柔的,原本有些担忧的脸色变得黯淡下来,“姐虽然嘴上这么,其实还是想要帮穆姐的。” 皇甫柔一愣,没有反驳,只是原本神气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 灵儿接着道:“姐若真的是因为想要将五月山庄交易出去,只要放出风声就会有很多人蜂拥而上,可是姐呢,您还是来这里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穆姐,不就是为了让她能有一个去二皇子府邸的理由吗。” “好了,灵儿,别再了。” “姐,就算您生气,我也还是要的!有些人不会因为您的善良而改变,在她的心中恐怕是早已经将您当成死敌了,刚才在将军府,忽然冒出那么多的巡逻守卫,还不是为了防着您吗,姐,您不能再心软了。” 灵儿站在那里神色焦急的看着皇甫柔,倒是皇甫柔轻笑出声,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灵儿,你确实有长进,不过,许多事情可不能只看得这么浅显,你要往深了看才行呢。”完之后站起身看着早已经没了踪影的马车,笑着道:“走,咱们也去吃点好的,才这么一会儿,居然又饿了。” 灵儿有些哑然的跟着皇甫柔的身后走出了茶馆,奔着雅月斋而去。 这次真的是让灵儿开了眼界,只见皇甫柔点了满桌子的美食,那些她平日里一口都不碰的肉菜今居然吃的很香,而且时不时的跟灵儿点评这些吃食的味道,优点缺点,这让灵儿着实有些吃不下去,开始担心她的身体。 皇甫柔这边吃着,灵儿一把抓起她的手臂还是把脉,这脉象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除了身子有些弱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看着她的吃相,灵儿不禁有些担忧起来,照着这么吃,不出半月,这身子一定就沉了,所以二人回府之后,灵儿急忙煮了一壶山楂茶,健胃消食可是最好的了。 皇甫柔喝着酸甜可口的茶不住的点头,“灵儿现在连沏茶的手艺都这么棒了,也不知道日后谁有这个福气将你娶回去啊,哈哈。”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打趣,脸色微红,嗔怪道:“姐总是这样,拿我寻开心。”完之后还是不忘拉着皇甫柔满院子的逛逛,让她消消食。 无巧不成书,就这么会儿逛园子的功夫,都能看到唐语嫣,灵儿看到唐语嫣和侍女正在那里看着花娇笑,身子一激灵很怕皇甫柔不开心,想要扶着她离开,可这一切都落入红的眼中,红在唐语嫣的耳旁轻声了什么,唐语嫣就回过头来,看着皇甫柔轻笑着。 灵儿此时有些尴尬,想要扶着皇甫柔离开也不是,站在这里也不是,对面的唐语嫣和红就像是与他们对峙一样,谁都没有移动半分,皇甫柔将一切收在眼底,她自然不会将唐语嫣放在眼里,她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带着灵儿朝着凉亭走了过去,路过唐语嫣身旁的时候,唐语嫣那尴尬的神情尽收眼底,倒是让她心中有些快意。 灵儿知道皇甫柔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的,更不会在乎与他人共侍一夫,所以刚刚忐忑的心情也放了下来,她看着满园子开的好看的花朵,只挑选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摘了下来,拿在手中让皇甫柔轻嗅。 “姐,这玫瑰可是有很多的作用,比如您现在只要轻轻一闻,就会使你神清气爽,心情愉快。” 皇甫柔点了点头,很配合的道:“嗯,确实很香,这心情也比刚才愉快了很多。” 灵儿听着皇甫柔话,有些气恼的笑了笑,刚要些什么,就看着这凉亭四周的花发呆,然后眼神中带着无比惊恐的样子对着皇甫柔道:“姐,咱们去别处逛逛,这里花卉太多,气味混杂,对您身子不益。” 她扶着皇甫柔刚要起身,就见着唐语嫣在红的服侍下走了过来,对着皇甫柔轻笑着行礼:“见过姐姐,姐姐可真有兴致,可见是手中的事情处理完了。” 灵儿背后渐渐的流出冷汗,她拽着皇甫柔袖口的手渐渐的紧了起来,皇甫柔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担心,可见这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在,所以她连跟唐语嫣寒暄的想法都没有,侧过身想要离开。 唐语嫣先皇甫柔一步将她要走的路堵上,脸上带着十分神气的样子道:“姐姐别急着走啊,咱们姐妹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坐在一起话,不如就在这里聊聊如何?” 皇甫柔对她本来没有任何敌意,不管她想做什么她都不在意,因为皇甫柔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与她共侍一夫,更别提什么和睦相处,尽管这样,这最起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这个侧妃碰不得,那就只好委屈一旁的侍女了。 她看着唐语嫣身后的红堵在另一边,将这出去的道路堵得看不到一丝缝隙,她脸上带着笑意朝着红走了过去,红看着皇甫柔朝她走来就心知不好,未等她俯身行礼,皇甫柔抬起一脚就将她踹了出去,只听着“咚”的一声,红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就这么昏了过去。 唐语嫣看着这个情景,尖叫一声朝着红跑了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大声的喧哗,“姐姐,姐姐恕罪,妹妹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给你赔罪就是了,姐姐何故要拿下人出气,她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啊,还请姐姐高抬贵手,饶红一命。” 一旁听着的下人越聚越多,有人已经前去通知刑耀了,皇甫柔一点都不在乎,连想要跟她演戏的想法都没有,她带着灵儿高昂着头颅,走到唐语嫣身边字正腔圆的道:“妹妹言重了,不过在这个府内,本宫是正妃,你是妾,我管教下人,还用得着你多嘴?日后她再敢挡着本宫的路,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完之后,带着灵儿转身就走了出去,刑耀站在不远处,刚好听到了皇甫柔的话,脸色有些阴暗,他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暗自握拳,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唐语嫣快步走了过去,将人扶了起来道:“来人,将这个侍女带下去好生医治。”然后对着唐语嫣道:“别哭了,先回房间,然后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什么了。” 唐语嫣哽咽的点了点头,眼神还是没有从红的身上移开,一步一停的跟着刑耀回到了房间内,刑耀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眶中还没有干涸的泪水,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语嫣抽抽噎噎的道:“王爷还是别问了,都是妾身不好,姐姐责罚也是应该的。” “就算是不好,也应该能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可以随意的责罚别人吗,你且来听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刑耀心中有火,他记得自己第一次低三下四的恳求一个女人,让她给自己一些时间,怎的今日就开始这样得寸进尺,难道她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吗? “今日妾身觉得身子好了些,晚膳过后带着红在园子里逛逛,就看着姐姐带着侍女也出来了,本想着上前去打招呼,可姐姐并未理会妾身。” 完之后眼眶又红了,她强忍着泪继续道:“妾身知道,在府内一定要跟姐姐和睦相处,所以妾身看着姐姐在凉亭中坐定,这才带着侍女再次前去示好,可谁知姐姐不领情,还将红给。” 完了之后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看着刑耀脸色有些阴沉赶忙解释道:“王爷,王爷切勿因此迁怒了姐姐,妾身知道,因为王爷让我入府的缘故着实是怠慢了姐姐,姐姐为此生气也是应该的。” 完之后坐在一旁,脸色有些落寞的看着院外,她喃喃的道:“这并非嫣儿所想,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回到山上去,若是爹爹还在。”完之后,竟然又开始哭了起来。 刑耀看着在那里落泪的唐语嫣,想到刚刚仙逝的师傅,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豁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唐语嫣看着刑耀的样子赶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口,跪在地上哭着道:“王爷使不得,王爷使不得!王爷切勿因此迁怒姐姐,若是真的因为嫣儿让府中鸡犬不宁,嫣儿情愿回到山上去,王爷!” 刑耀看着唐语嫣哭喊的样子,心中的不忍渐渐压低了怒火,他俯身将唐语嫣扶起,“先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完之后将她搀扶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放在了唐语嫣的手边,就这么一直陪着她直至她疲惫了睡下,这才从她房中出来。 这边是怒火冲,可皇甫柔这边却是跟没事儿人一样,她坐在软榻上跟灵儿嘻嘻哈哈的着今日在雅月斋的见闻,她讲着里面书人如何编排自己的桥段更是捧腹大笑,就在两个人高兴之时,刑耀一脚将房门踹开,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外,对皇甫柔怒目而视。 第280章 青州辛密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灵儿却被吓了一跳,看着怒目圆瞪的刑耀心中有些慌乱,她也看得出来,这是为了唐语嫣过来做主的,她赶忙转过头看向皇甫柔,可是谁自己的姐居然坐如泰山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这不禁让灵儿捏了把汗。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更是气的跺脚,“放肆!”他走到皇甫柔的跟前,想要伸出手将皇甫柔拉起来,灵儿看着刑耀好似要动手的样子,扑上去拦在刑耀的面前焦急的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请王爷放过王妃!” 刑耀看着灵儿的样子就想起今日被皇甫柔一脚踹开的红,他本想要抓起皇甫柔的双手转向灵儿,想要将她拂到一边,可这力气使出去便没了分寸,这带了些许内力的掌心一把将灵儿推到在地上,灵儿倒在那里只觉得胸有好似有什么在翻滚,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皇甫柔见这一幕,原本平静的心一下被激起千层浪,刑耀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态,竟然对这么一个侍女动手,灵儿不顾身上的伤势挣扎着起身抱住皇甫柔想要前进的双腿道:“王妃,王妃息怒,这都是奴婢的错,王妃息怒啊。” 皇甫柔眼中的烦躁一闪而逝,刺痛了刑耀的双眼,他明明看到那眼神中对自己的厌烦,他竟然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他到底在做些什么?难道今日的事情不是她皇甫柔挑起的么,自己不过是来惩戒一下她的侍女,怎么就对自己横眉冷眼了? 皇甫柔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她俯身将灵儿扶起来,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身上,像是承诺一般的道:“灵儿,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我会千万倍的让陷害你的人偿还回来。”完之后,眼神再也没有看过刑耀,直接将灵儿送到了自己的榻上。 吩咐外面的下人叫大夫,刑耀站在那里,一直想着皇甫柔的话,心中不是滋味,陷害,到底是谁陷害谁?他想着刚刚唐语嫣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清楚,更何况,皇甫柔刚刚的神情让他十分的受伤。 刑耀走到皇甫柔身后,“你随本王出来,本王有话要。” 皇甫柔给灵儿盖好被子,嘱咐道:“好好休息,一会大夫就过来了,想吃什么就吩咐他们给你弄,我去去就回。”完之后拍了拍灵儿的手,看都没看刑耀一眼抬脚就走了出去。 她站在院内,看着清风拂过四周的竹林,这里看起来似乎与青竹苑无异,但实则比青竹苑更让人厌烦。 刑耀走到皇甫柔的身侧,两人并肩而立,他想着如何开口,却没料到被皇甫柔抢了先,“王爷今日做的事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可千万别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刑耀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不可确信,“你想如何?” 皇甫柔嗤笑着:“不想如何,侧妃娘娘的侍女,如果王爷想要保护,那可就盯紧了,千万别松懈,今日你这一掌,我可是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的,但愿她也只会吐口血这么简单。”皇甫柔这话出就像是着今日的气一样,没有任何波澜,但是心情,早已经再暴怒的边缘。 刑耀已经非常震惊了,他一把扳过皇甫柔的双肩,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受伤问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这么放肆,竟然敢对我口出狂言?” 皇甫柔不屑的拂开他的双手,眼神眺望着远方继续道:“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自以为对我好?你的好就是娶我之后三日就迎你的新欢入府?你的好就是让你的侧妃日日眼高于顶将我视为假想敌?你的好就是在得知这一切之后就来打伤我的侍女?” 皇甫柔这话的平静,在不像是之前那般的无奈和挣扎,此时出的话就像是再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让刑耀听得脊背发凉。 他在此紧紧的扶着皇甫柔的双肩,“我已经解释过了,这件事情非我本愿,我会处理好,你给我些时间,我会解决的。至于语嫣,她与我从一同长大,就算是任性了些,但是她不是坏人,就算是我的妹妹,你为了我包容一下她好吗?” 刑耀对于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些无奈,那真的是他下意识而为并非故意,他鼓起勇气对着皇甫柔道:“既然你刚才的事情有内情,那你现在告诉我,我仔细的听着好不好?你不要这样,你的,我就信,好吗?”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的厌倦和疲惫喷薄而出,她一把挥开刑耀的双手,“你觉得,现在还有必要这些吗?”完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刑耀站在那里只觉得旋地转,他从未有过这种无力感,就好像那个自己千辛万苦想要抓紧的东西就在那一刻失去了,那种身体的力气被抽空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止不住的流着冷汗,他眼神死死的盯着皇甫柔走过的地方,不敢相信的站在那里。 灵儿看着皇甫柔走进来,眼神里还是浓浓的担忧,她见着皇甫柔面色如常就更加确信的两个人只见一定有问题,她想要挣扎着坐起却被皇甫柔拦住,“姐,其实这件事情只要跟王爷了,其中的误会就能解开了,你现在的身子不应该待在郁金香花开的地方,姐,还是跟王爷好好。” 皇甫柔示意灵儿好好躺着,“此事以后不必再提了,很快,很快我就会解决这一切,带你离开,现在你只管养好身子就是。快睡。” 灵儿还是放心不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担忧,看着皇甫柔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她也知道此时不应该再多些什么,就只好顺从的躺在那里,身上的疼痛袭来扰乱了她的心神,皇甫柔看着她皱眉的样子,点了她的睡穴,灵儿很快就睡着了。 皇甫柔看着大夫在这里忙进忙出,开方熬药,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她一抬头刑耀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浓重的哀伤,看着皇甫柔走出来的样子,想要搭话又有些不敢的样子,也刺痛了皇甫柔的双眼。 她走到刑耀的身边,对着他道:“王爷请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事情要与您商量。”完之后率先朝着书房走去,刑耀看着她的样子一颗心虽然紧提着,但还是跟着她的脚步走了出去。 皇甫柔走进刑耀的书房,看着这里不似往常一样的整洁,整个书桌上的信件和奏疏随意的丢在一起,再看着地上杂乱的纸上画着的地势图,她就知道,这是青州那边祸事渐起,他也正一筹莫展。 她随意的渐起几张刑耀随手绘制的方案图,虽然地势的境况没有改变,但是从图上能够看出,这山中的情况明显是复杂的多了,刑耀推门而入的声音惊醒了皇甫柔,“青州那边情势如何?” 刑耀本想着跟皇甫柔好好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但是听着她要起正事,皱起眉头道:“很是复杂,那图你看了,之前探子进去的时候,他们的防哨还没有这么多,似乎在一瞬间就增加了一倍左右,若是想要潜入进去,怕是更难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仔细的翻阅着丢在地上的图纸,“王爷,这事情有到底有什么玄机,王爷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刑耀听到这话明显一愣,看来,也是瞒不过她了,皇甫柔听着身后并没有声音响起,拿着图纸仔细的解释道:“从第一次王爷给我看的图到现在你绘制的图,除了防哨的地点能侦察的清楚其余的一点进展都没有,若不是有人干涉或者敌人太过棘手,我不相信以王爷的暗卫会弄不到山谷的地形图。” 完之后,转过身看着刑耀:“不如做个假设,这个铁匠世家从前一直为朝廷效力,可是最近,他们一改往日的忠心归隐山林暗自打造兵器,是因为从前的一桩隐秘被揭发了出来,而他们现在正在与一些人里应外合,想要颠覆东黎。”完之后她斜眼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心中的疑问已经有了印证,“我开玩笑的。” 其实不论青州如何都与她并无想干,就算是那些人想要自取灭亡也于民众无碍,刑耀的人并不会平白无故的杀害百姓,这就够了,锦绣和青黛至少是安全的。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心中几经挣扎,还但是决定将这个事情告诉她,毕竟现在事态已经严重到,他如果不亲自去一趟不能解决的地步了。 刑耀走到皇甫柔的身旁,一脸严肃的道:“如你猜测的,其实我派人,并非是想要探查那么简单,这次我要做的,是全部肃清,一个不留。” 第281章 离别将至 皇甫柔带着疑惑的神情,“既然王爷已经下了决定,我可不认为你的暗卫会完不成这么简单的任务,就算是那些铁匠有通的本事,也不可能抵御的了,所以,一直让您按兵不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那封面已经被摩挲的有些旧了,一看就知道被人翻看过很多次。 皇甫柔没有拒绝伸出手接了下来,但是当她看到纸张上的内容的时候也不禁瞪大了双眼,她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刑耀,“消息属实吗?” 刑耀点了点头,“已经派人查过了,是真的。” 皇甫柔面色沉重,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信件,背后爬满了冷汗,在她的印象中,三皇子邢君胜不像是能做这样事情的人,无论是在宫宴之上相见,还是在雪妃薨逝的时候相见,他展现的全部都是一脸木讷,就像是跟着刑耀行军布阵看起来也只是一个骁勇将军罢了。 “邢君胜真的在青州?” “是,自从雪妃薨逝之后就跟皇上请旨出去游学了。” “这件事情你可禀告皇上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摇了摇头,“还没有,按照皇上的性子,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无论君胜有无参与他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想查清楚了再。” 皇甫柔紧张的看着刑耀,却斩钉截铁的道:“此事万不可禀告给皇上。” “为何?”刑耀听她这么,倒是有些诧异,他并不知道皇甫柔与邢君胜有什么私交,以至于可以为了他欺君。 皇甫柔攥着手中的信件,“雪妃将你母妃的东西交由我的时候,我对她做过一个承诺,无论发生什么时候,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邢君胜的性命。”皇甫柔将信件递还给刑耀,脸上带着无比的凝重,她想起雪妃听到自己承诺之时眼神中绽放的希望,她不想,也不敢辜负这份希望。 “这件事情必有蹊跷,邢君胜不是那样的人,他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动身去青州,这次我跟你一同去。”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妥,“我的承诺,我自然要兑现,与你我的交易无关。” 刑耀看着皇甫柔坚定的面容,虽然她的冷言冷语有些刺痛了他的心,不过只要她愿意查收,他就觉得还是有一些希望的,毕竟两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斩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心中顿时生出了些许的想法,他要借着这次两个人出行,彻底将这降至冰点的关系重修于好。 刑耀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皇甫柔点了点头,“时间刚好,正好明日我也要回一趟皇甫家,有些事情,还是的解决了之后再离开。” 刑耀看着皇甫柔,心中明白她所指到底是什么,“你还是带着阿绝一同回府,让他给你做个掩护,毕竟你空手而归总不是好事,况且若是有心人想要知道阿绝的踪迹并不难,免得日后落人口实。”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王爷。”完之后转身就走出了书房,刑耀拿起桌上的信件,眼神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紧紧的盯着信件上的字迹,他到底要不要答应皇甫柔的条件呢,如果这件事情不禀告给皇上,若是留有余孽,到时候透露了风声,那他们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了。 他起身将地上丢的到处都是的纸张捡起,通通都在地上的铜盆之中,里面尽是些烧成灰烬的纸屑,他可不觉得将这些东西藏起来是个好的办法,只有毁掉,才是能保证消息不外漏的唯一途径。 皇甫柔安然无恙回到院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唐语嫣的耳朵中,她与躺在床榻之上的红对视之后,在彼此的眼中都展现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唐语嫣攥紧了双手,恶狠狠的道:“那个贱人到底给王爷用了什么**汤,王爷竟然让她安然无恙?” 红短暂的诧异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不禁更高看了一眼皇甫柔,这个女人的手腕相比唐语嫣可是高明太多了,虽然她的侍女受到了王爷的惩治,但是实际上对于她来却没有任何的损失,“侧妃稍安勿躁,来日方长,她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幸运的。” 唐语嫣对于皇甫柔嗤之以鼻,“哼,看来王爷对她还是有些许敬重的,不过略施惩戒也能杀杀她的锐气。” “侧妃言之有理,奴婢身份卑微为了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更何况奴婢伤得也不重,换来的却是王爷狠狠的打了那个丫头一掌,值得了!” 唐语嫣反应过来,赶忙握住红的手:“我知道你待我好,红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份委屈的,总有一我会让她也好好尝尝这种被人欺负的滋味。” 红点了点头,“奴婢相信侧妃娘娘,也多谢娘娘能够为奴婢撑腰,日后为了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唐语嫣安抚了会儿红之后,转身就走了,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十足的不屑,但是对于她今日所做的事情,她又有些觉得有趣,难道是这个蠢女人开窍了?还真能将王爷挑拨的去找皇甫柔,看来自己也不能一味的看扁了这个女人,能进入到王府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灵儿早已经醒了,喝了侍女送来的药之后也不见皇甫柔回来,就坐立难安几番想要下床出去寻找,奈何都被人拦了下来,是王妃出去之前吩咐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灵儿下床,看着站在一旁十分紧张的侍女灵儿也打消了起身的念头,就一直坐在那里等着。 外面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灵儿一直张望着,等到看到皇甫柔的身影之后这才放了心,皇甫柔看着灵儿想要起身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按住,“你好生休息,不许乱动。”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不安的问道:“姐可跟王爷仔细谈过了吗,王爷还生气吗?” 皇甫柔叹了口气,她看着灵儿仿佛有些明白了,在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以男人为尊,男人就是不得忤逆,就算是对她什么做什么,她早已经养成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是难以改变的。 她对着灵儿道:“已经过了,后日我要与王爷一同出府,到时候我就送你去湛江医馆养伤,等我回来再去接你。” 灵儿一听皇甫柔要送她走,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姐,姐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再了,这里还有您这么多的东西,我不看着若是让人碰坏了可怎么好。” 皇甫柔听着灵儿这么“噗呲”笑了出来,“你还真是的守财奴啊,你现在就去算算有多少银子,等我回来了,若是少了一分,我将这院子里的人都杀了,可好吗?” 灵儿诧异的看着皇甫柔,赶忙阻止:“姐你声一点,若是让人听到了不知如何揣测呢!本来没有多少银子,架不住您这么反而容易招来贼呢!” 皇甫柔敛了笑意认真的对灵儿道:“你收拾一下,明日我就送你过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们不定怎么欺负你,就算是我回来了能给你做主,那那些伤痛也无法当做没有发生过,所以还是不要有发生这种事情的机会。” 皇甫柔嘱咐道:“到了湛江医馆你要少露面,免得惹是非。想要带着什么东西一会儿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一下。”皇甫柔完之后就起身开始给灵儿整理包袱,简单的拿了两件衣裳,然后将灵儿一直保管的装银子的盒子放在了她的包裹中。 皇甫柔的行为让灵儿有些坐立难安,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姐,您这次与王爷出门,是不是,十分危险?” 皇甫柔也不想隐瞒,“嗯,你的谷主也会去的,这次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灵儿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赶忙道:“姐你就不能不去吗,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她这话还没有完,只看着皇甫柔转过头十分严肃的盯着她,“灵儿,这话以后不要再了,你家姐我身子好得很,而且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灵儿被皇甫柔这么一盯,反倒不知道该些什么,她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就坐在那里十分落寞的看着皇甫柔帮她收拾好行囊,然后放在桌上,灵儿只觉得鼻子有些酸,她不喜欢这种离别的感觉。 皇甫柔虽然知道灵儿的担忧和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她拍了拍灵儿的肩膀,有些淡然的道:“姐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放心好了,到时候给你带青州的点心。”灵儿强忍着眼泪点着头,“那姐可要多带一些,不然灵儿可不够吃。” 皇甫柔轻轻一笑,“放心,点心用马车给你拉回来,管够!” 第282章 回府了事 这日一早,皇甫柔就带上灵儿出府去了,唐语嫣知道皇甫柔的时候心中自然高兴,她一走自然就给自己腾了地方,她赶忙让厨房准备早膳,然后端着早早准备的羹汤朝着刑耀的书房走去,管家看着唐语嫣走来心头一紧,赶忙对着她行礼道:“侧妃吉祥,王爷此时正在忙着,老奴先去禀告,劳烦娘娘在此等候片刻。” 唐语嫣点了点头,“有劳。” 管家进去之后,刑耀面露不悦,“何事。”他不喜欢在他认真想事情的时候有人打扰,管家赶忙将事情原委道清,刑耀放下手中的纸笔,起身走了出去。 唐语嫣本想着是管家出来让她进去,可谁知看着出来的人竟是刑耀,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十分的高兴,“臣妾见过王爷,色还早想来王爷没有用膳,所以臣妾带来了一盅汤,还请王爷尝尝,给臣妾点意见。” 刑耀看着唐语嫣蹙了蹙眉,“去你院子里,早晨风凉,你实在不必亲自过来,若是受了凉倒是不好了。” 唐语嫣有些诧异的看着刑耀,心中有些想不通刑耀为什么不让她进入书房之中,而是要回到她的院落去,难道里面有什么秘密么,此时刑耀越是回避,她越是想要前去亲眼看看,“王爷,这汤凉了就不好了,还是去王爷的书房,等您饮尽之后厨房的早膳就做好了,臣妾再陪你去尝尝。” 刑耀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了,“这书房是处理公务的地方,还是去你的院子。”完之后便迈步朝唐语嫣的住所走去,唐语嫣转过身看着刑耀的背影眉头紧锁,她心中更是愤愤不平,凭什么皇甫柔能进的地方,自己却不能进。 但是还是换上了一副温柔的面容随着刑耀回到了院落,然后赶忙将手中的汤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嬷嬷,仔细的嘱咐道:“这汤怕是凉了,快去热热再给王爷端过来,早膳也要仔细盯着,王爷今日忙碌饮食应该清淡。” 嬷嬷们低眉顺眼的答应之后匆匆下去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唐语嫣站在刑耀的跟前有些局促,刑耀倒是十分自然的坐在一旁,对她道:“座啊,怎么还站着。” 唐语嫣朝着刑耀笑了笑,“王爷今日来可真是过于繁忙了,人也清瘦了许多,臣妾看在眼里却帮不上忙,有些惭愧。” 刑耀看着唐语嫣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忽然想起了皇甫柔之前过的,这个师妹对于他这个师兄用的可并非是兄妹之情,现在听着她一口一个臣妾,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点了点头,“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明日本王要出府一趟,你在府中可要养好身子,无事就不要出府了,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唐语嫣有些焦急的看着刑耀,“怎么好好的就要离京呢,是不是发生了事情,王爷此去可有什么危险吗?” 刑耀不想将事情告诉给她,摇了摇头道:“皇上派本王出京巡视,看看各地的民生境况,只乔装扮作寻常的生意人,能有什么危险。” 到这里嬷嬷将热好的汤端上来,唐语嫣赶忙起身给刑耀盛到碗中,刑耀接着道:“不过此次出行要带上王妃,若是有女子在队伍中,更像是举家出行,掩人耳目。”唐语嫣听到要带上皇甫柔却没有提及她,手中的碗有些握不住,刚刚盛好的汤一下子洒了出来,全都撒在了她白嫩的受伤。 唐语嫣一声尖叫将碗丢在地上,刑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到外面,将手放在了水缸中,那种刺痛才减轻了不少,刑耀嘴上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心,以后这种粗活儿就让下人去做就好了,免得再受伤。”完之后对着下人喊道:“将大夫找来。” 唐语嫣被刑耀带到了房间之中半晌都没有话,她有些愣怔的看着地上撒着的汤水出神,然后猛然的对着刑耀道:“王爷,臣妾也想要跟王爷一同去,还请王爷不要将妾身独自留在府中!妾身,妾身害怕。”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样子叹了口气,“此次出行实属公务,不能带过多的人,更何况你身子尚未痊愈怎耐得住路途颠簸,留在府中可是最安全的。” 唐语嫣听着刑耀的话纠缠着道:“师兄若是将我独自留在府中,那我就回山上去,自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宫殿内,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守着父亲的陵寝,也总好过在这里孤单一人。”完之后开始抽噎起来。 大夫来到这里看着唐语嫣受伤的烫伤,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处理,敷好药之后嘱咐道:“侧妃娘娘这些日子要好生休息,还好王爷及时处理,烫伤还不是十分的眼中,这些日子除了换药之外,最好不要触碰到伤口,以免伤情恶化。” 大夫走了之后刑耀认真的看着唐语嫣,“既然你来了京城,我就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现在下人尽皆知你是我刑耀的侧妃,如果你贸然出府,若是遭遇不测你让我如何向师傅交代。不要再使性子,处理完公务我就回来。” 唐语嫣憋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刑耀汤也没喝,转身就走了出去,刚要将早膳端进来的嬷嬷看着刑耀迈着阔步走出去的样子十分的诧异,但是看着坐在床榻之上面色愁苦的唐语嫣,心中叫苦连,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只是张口询问唐语嫣是否要传膳,就被重重的责骂了一顿。 唐语嫣看着刑耀刚刚坐过的地方发呆,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务还要带上皇甫柔,自己有功夫在身难道还不如那个瘦弱的丫头得力吗,她皱了皱眉头,皇甫柔想要单独跟着王爷出巡,她什么也不能让她得逞。 此时的皇甫柔已经带着灵儿来到了湛江医馆,早早就开门做生意的寒清绝看着来人有些惊讶,再看到灵儿有些苍白的面容的时候更是有些诧异,他将两个人迎进房间之中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着将手搭上了灵儿的脉,皱着眉头问道:“谁伤了你?” 皇甫柔有些惭愧的看着寒清绝道:“是我连累了灵儿,受这样的委屈,所以想来将她暂时放在你的医馆之中养伤,等咱们回来之后再将她接回去。” 寒清绝明白皇甫柔的意思,看来府中的那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点了点头,“没问题。”完之后将灵儿送到一个房间之中,里面一应俱全十分的干净,皇甫柔将她搀扶到床榻之上仔细的嘱咐道:“这些日子好生养伤,等我回来接你。”完之后将包袱放在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手。 灵儿点了点头,“是,姐。”皇甫柔朝他一笑带着寒清绝就走了出去。 寒清绝与皇甫柔一同出门之后仔细的思考了一阵还是问道:“这是王爷的手笔,你与王爷有冲突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有,我与王爷同之前一样,这场交易已经开始了,我们只是互利互惠罢了,利益一致,谈何冲突。”完之后不顾寒清绝质疑的神情,仔细的将皇甫家中的事情跟寒清绝阐述了一遍。 寒清绝从刑耀口中听得半分,自然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听着皇甫柔现在的话他又有些担忧,“我并非为了我的名声,而是想问你一句,你这么做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想要取他们的性命,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皇甫柔靠在马车之上,眼神像是看出去好远没有焦点,“我是真的要了解这件事情,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过你不必担忧,你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们的命了,李氏和皇甫雅必须在今日了结。” 寒清绝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皇甫柔脸上带着轻笑,“所以,我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寒清绝没再什么,同皇甫柔一起进入了皇甫家,皇甫靖看到寒清绝的到来十分的激动,来不及客套便直接将她请进了落雪苑,这两日为了方便照看李氏和皇甫雅的病情,他已经将皇甫雅搬到了落雪苑与李氏放在一处。 皇甫柔看着跟在皇甫靖身后的皇甫弘,眼中有一瞬间的诧异,这可真是不巧啊。 寒清绝随着皇甫靖进到了落雪苑,给李氏诊脉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惊肉跳,这不是他按照皇甫柔的指示的,而是真的,李氏和皇甫雅的情况现在别无二致,两人的身体早已经是空有一具驱壳了,内脏已经被腐蚀殆尽,虽然还气若游丝的活着,其实已经与死亡无异,就算是神仙转世也束手无策。 皇甫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皇甫靖,皇甫靖受不了打击差点昏过去,站在一旁的皇甫弘却紧皱着眉头一直盯着皇甫柔,自从家宴那日见到这个妹妹,他就感觉家中发生的古怪与她有不清的关系,只不过今日回府碰到还真是巧。 第283章 了解往事 寒清绝看着在场诸人情绪都十分低迷,看着站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皇甫枫道:“听三夫人身子不适,还请带路。” 皇甫枫赶忙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寒清绝朝着邓氏的院子走了过去,皇甫靖因为身子不适被许管事带回房间休息,而此时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皇甫弘和皇甫柔二人,皇甫柔十分自然的坐了下来,倒是皇甫弘,脸色十分难看的一直盯着她。 “大哥为什么这般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 皇甫弘听着她这么倒显得自己有些被动,只得换上一幅笑脸随着她坐了下来,“妹妹真是神通广大,这药王谷的谷主也能请到,可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大哥这话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你我已经多年未见,怎的知道妹妹这些年的艰辛呢。” “在艰辛也苦尽甘来了,妹妹现在是耀王爷正妃,谁人不得给你三分薄面,在这京城之内妹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真让人羡慕。” “大哥这话的也就不对了,普之下莫非王土,妹妹所有无不是皇上恩赐,更何况大哥现在也是跟在李大人身边,出头之日指日可待。” 皇甫柔这话倒是让皇甫弘有些难堪,她飞上枝头现在翻过来嘲讽自己了,就算是跟在李贞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不过是个无名侍卫,哪有什么实权。 “妹妹过奖了,若真的要出头,还得靠着妹妹帮衬一把。” 皇甫柔听着这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大哥这话可的太重了,妹妹哪能帮衬大哥什么呢,我现在不过是在内宅之中做做家事绣绣花的妇人罢了。” “妹妹这话可就错了,祖父将藏书阁的书籍全部给妹妹做了嫁妆,这可是下读书人都想要的宝物啊,若是得一时机将这些东西送给下读书人,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皇甫柔一听这话,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明白的很,但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可真是重中之重啊。 皇甫柔笑而不语,转过头倒是什么都没有,既不肯定也不否认,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让皇甫弘有些疑惑,怎的皇甫枫回来是答应了,到了自己这里,居然态度这么模糊呢。 皇甫弘没什么,但是心中一直揣测着皇甫枫和皇甫柔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约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皇甫柔看着他也不想离开的样子,起身来到了内室李氏的窗前,看着李氏的脸已经渐成青紫之色,气若游丝,那虚弱的样子倒是让人十分的舒心,她俯身来到李氏的耳畔,轻声的呼唤着:“母亲,母亲?” 皇甫弘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母亲这样子已经有些时日了,我和华弟已经叫过很多次了,都没有反应。” 皇甫柔像是不信邪一样,一直在李氏耳旁轻声的叫着,皇甫弘看在眼中,心中有些烦乱,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想要离开这个让人绝望的房间,皇甫柔只听着外面寒清绝的脚步声响起,而后他对着皇甫弘道:“公子请随我来,虽然对于令堂的身子我回乏术,但是至少可以让她走的舒服一些,请随我去抓药。” 皇甫弘赶忙道谢随着寒清绝走出了落雪苑,此时的房间之内只剩下了皇甫柔和李氏二人,皇甫柔将一直藏在袖中的东西放在李氏的鼻息之下让她闻闻,来也神奇,片刻之后李氏居然睁开了双眼,人居然也有些精神,看着皇甫柔站在她的面前,眼神中透露着恐惧。 桂嬷嬷早已经听从皇甫柔的吩咐守在门外,看着这院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皇甫柔自然信得过她,她手上可是有着桂嬷嬷不敢反抗的把柄,任何聪明的人都不会选择同归于尽,至少,不是用自己的一切与一人同归于尽。 皇甫柔从桌上端来一杯水递给李氏,李氏显然已经没有力气自己拿着了,皇甫柔便递到了她的嘴边示意她喝下去,可是李氏的眼中带着浓浓的防备,硬是不开口。 皇甫柔声音冰冷,“我已经不需要再对你下手了,因为你已经活不长了,我是有些话想要同你,想跟你做个交易。” 李氏听着皇甫柔的话想要拒绝,可看着皇甫柔端着水的手上居然带着她给皇甫华求来保平安的刻着经文的金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只得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原本口干舌燥的李氏才能开口道:“你对华儿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你若是不配合,可就不准了。” “你这个魔鬼,你想要将你的兄弟姐妹统统的害死吗,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这么做能够心安理得吗?” 皇甫柔一脸无所谓的在李氏的床前坐了下来,“你当时对我下手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一点的亏心与惶恐吗?” 李氏被她这话堵得张不开嘴,只能用仇恨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我同你做个交易,你告诉我关于我娘亲的事情,我放过你的孩子,如何?” 李氏听着皇甫柔这个要求,计上心头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如果你敢对华儿下手,那你就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关于你娘亲的事情,她是如何生下你的,如何死的,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来我是让你误会什么了,我来同你做交易,是给你一次让你儿子活命的机会,其实这事情我不知道也可,左不过知道这事情的除了你,还有父亲,我想他可能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完之后皇甫柔霍然起身,想要离开。李氏看着她真的要走心中开始着急,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不仅高超而且非常毒辣,她已经这样了,雅儿的情况也差不多,她不能再让华儿也得到同样的结果,“等等!” 皇甫柔闻声站定,转过身看着李氏,“看来你也并未完全泯灭人性,对于你的儿子,你还是十分在意的。” 李氏脸上带着无奈的恨意,“我还有弘儿,弘儿可以保护华儿的。” 皇甫柔耸了耸肩,“你的兄长李贞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待皇甫弘你心中有数,这么多年他都待在李贞身边,别一官半职,除了出生入死的一身伤之外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你真认为。李家会为了保护皇甫华而与我作对?” 李氏知道自己不过是纸老虎,有些蔫了下来,看着皇甫柔轻声道:“你不能对华儿下手,他还是个孩子啊!” 皇甫柔没有接下去,坐在李氏的身旁轻声问道:“我娘亲的事情,你。” 李氏看着皇甫柔,咬了咬牙,“你发誓,不会对华儿出手!” 皇甫柔倒是没发誓,只是轻声的道:“我与你的恩怨纠缠这么久,在他的心中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我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但是一旦他想要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我会将他送出京城并且严加看管,我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一世,但是不能保证对他事事忍耐,这是实话。” 皇甫柔这话的中肯,反正她也觉得没有必要欺骗一个将死之人,“不过,如果你不接受与我的交易,那如果他想要对我做些什么,我会反击,让他一败涂地,并且死无葬身之地。我不会手软,你应该知道。” 李氏听着皇甫柔将话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没有什么再挣扎的必要,毕竟前车之鉴在这里,华儿的手段不及这个女人万一,她现在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了。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李氏叹了口气,“那个女人的身世我不清楚,不过她嫁给你爹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出嫁之年,她对你爹一直是淡淡的,但是你爹对于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自从成亲之后就一直宿在她的房里。” 到这里李氏用力的攥紧了双手,“可是那一日,下人将她的衣裳抱出去洗,看着染血的衣裤我才知道,原来即使你娘在月信之时,你爹都宿在她的房里,听下人们,你爹一直睡在软塌之上,就算是不能,他也要跟你娘待在一起。” 李氏的眼角似乎有泪划过,看着皇甫柔的时候眼神就像是看着另外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但是每一句话都带着浓重的悲伤与嫉妒,还有深深的无奈。 “后来这件事情被你祖母知道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你爹和你娘就圆了房,而且很快,你娘就怀孕了。” “我从未见到老爷这么高兴,从未见过,他知道你娘怀孕的时候就大宴宾客,甚至让人去京外施粥来为你祈福保佑,可是你娘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与悲伤,总是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 到这里李氏的眼神带着快意,“可是,很快,很快就发生了一件大事,那日一个男子突然上门,是与你娘早已经私定终身,奈何出门游学归来才知道你娘已经嫁予他人,所以前来寻找,你知道吗,我从未见过你爹这么生气,可是你娘呢,从未为自己辩解半句!” 第284章 牵扯颇多 皇甫柔波澜不惊的听着,看着李氏一时低落一时神采飞扬,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悲,李氏看着皇甫柔看她的眼神,脸上带着一丝受伤和无奈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十分的可怜,自己的夫君居然如此宠爱妾室,可我却束手无策。” 皇甫柔摇了摇头,“只觉得你所托非人罢了。” 李氏听皇甫柔这句话顿时的愣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些惊恐,“你,你,你到底是谁!”皇甫柔看着李氏的模样定然是想到了什么,“还有谁对你过这句话?” 李氏看着皇甫柔的神情有些异样,但很快就转换掉了好似没有听到皇甫柔的问话一般,继续了起来,“由于你娘亲性子执拗不肯低头,你爹一气之下将她禁足青竹苑,而那个书生也被老爷叫人轰走,听还是你祖父出面许了他不少好处这才罢休。” 李氏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你娘亲与你爹的情感却再也回不去了,纵然你爹想要重修旧好,但始终被你娘的冷若冰霜隔绝在千里之外,就在你娘快要临盆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书信,可是看过之后她便受了惊吓,生你的时候一度难产,最后终于撒手人寰,可你还是活了下来。” 李氏完之后恶狠狠的盯着皇甫柔,“你不知道你爹在见到你的时候,他痛哭流涕,对你又爱又恨。爱你是他与你娘亲的孩子,恨你是你的出生将他毕生最爱给害死了。”完之后,李氏脸上带着快意的神情,“所以,你日后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爹默许的,你的祖父也是装聋作哑,所以你才会经受那么多年的苦处,和谁能想到,一个将死之人居然奇迹生还还嫁给了耀王爷。” 完之后李氏的脸上带着绝望,皇甫柔看在眼中却觉得十分的悲凉,她为了自己所爱的男子妒恨一生,一度将仇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可到了最后,她与他深爱的人还是形同陌路,就在刚才她带着寒清绝来到皇甫家的时候,提及李氏之时皇甫成的神情,就足以让人心如坠冰窟。 “我输了,输给你这个黄毛丫头,居然还将自己的女儿也给害了,皇甫柔,如果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可乘,我一定要至你于死地,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皇甫柔听到李氏到这里,也明白她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只是起身之时,她转过头面对着李氏问道:“我娘亲是何出身,是哪里人。” 李氏愣怔了片刻,好像在脑海中翻着记忆,“听是青州人,出自书香门第,是家中独女,可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嫁给你爹为妾。” 听到青州的时候,皇甫柔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刑耀的母妃是青州人,自己的母亲也是青州人,现在青州还有一股势力想要颠覆东黎,这青州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牵连了这么多人! 皇甫柔继而问道:“那个书生,姓甚名谁。” 李氏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听口音不像是京城中人,这件事情当年除了你祖父祖母之外,任何人不得插手,所以你问我也是无济于事。” 皇甫柔接着问道:“我娘亲临盆之时收到的书信,上面可有什么印记,是何人送过来的。” 李氏也摇了摇头,“当时你的祖母还在,府内一切事务都是经由她手,所以我也不清楚,也没有见过,只是听下人,你娘亲看过之后就昏厥了,那封书信也不见了踪迹,应该是被谁藏起来了。” 皇甫柔心中清楚,李氏的都是实话,祖母过世不过十载,当时的事情确实轮不到她出手,不过她这些话也不可全信,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告知自己的事情,她抬起头看着李氏,脸上带着冷漠的神情。 “那皇甫家,这个家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一个书香门第竟然挑选继承人竟然要慎重抉择,母亲您应该知道其中的秘密。” 李氏听到皇甫柔的问题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件事情她有所耳闻但是不能告诉皇甫柔,一旦她知道消息定然会跟自己的儿子们争抢,那她的孩子哪还有胜算,这件事情,就算是她死也不会的! 李氏慌忙的摇着头,“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你祖父育人多年看惯了博学多才之人,想要让他们更加优秀罢了。” 皇甫柔看着李氏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谎,她这些的时候很刻意的看着自己的眼睛,根本没有之前那般随意叙述的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她刚想要开口,就听着好似有脚步声朝着这里走来。 皇甫柔快步来到李氏的床前,手中拿出一个红色瓷瓶放在李氏的鼻下,轻声道:“纵然还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你,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您大限将至,安心上路。” 完之后李氏吸气之后刚要张嘴呼喊,可没想到这药效来的很快,她眼睛一翻,直接倒在了床榻之上,虽然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但实则她的呼吸越来越轻。 皇甫弘踏进门的时候就看着皇甫柔坐在李氏的床榻边,嘀嘀咕咕的在些什么,他悄声走近,听着皇甫柔嘴里着嫁做人妇生活不易之类的事情,他只好轻声咳嗽了一下,皇甫柔好似受了惊的白兔一般从凳子上跃起,惊讶的看着皇甫弘,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大哥什么时候过来的。” 皇甫弘对于她刚才的抱怨没有任何兴趣,“刚到,寒大夫抓好了药,我已经让厨房熬了,现在祖父与寒大哥正在书房谈话,让我叫你过去。” 皇甫柔“哦”了一声,就随着皇甫弘走了出去,出去之后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桂嬷嬷,随后站住脚问道:“这可是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的桂嬷嬷?” 桂嬷嬷诚惶诚恐的俯身行礼,“老奴正式,见过耀王妃。”皇甫柔点了点头,“好生伺候母亲和长姐,有什么需要就跟本宫提,不会亏待了你。”在桂嬷嬷的谢恩之中皇甫弘带着皇甫柔走出了落雪苑。 进入皇甫靖的书房之时,就看着一家人都坐在那里神色悲痛,皇甫枫的脸色晦暗不清,倒是让皇甫柔有些疑惑,难道邓氏的身子也不行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进来,将刚才的话重新了一遍,“王妃娘娘,令堂与长姐的身子已经入一具空壳一般,内脏以及身体的经络已经腐朽不堪,恕在下医术不精,回乏术。不过已经抓了药,应该能让她们觉得舒服一些,左不过是这两日的事情了,还请节哀。” 皇甫柔听到之后倒是没有悲戚落泪,这府中诸人都知道她与李氏素来不和,惺惺作态倒让人觉得十分可恶,皇甫华将皇甫柔的神情看在眼中,恨得咬牙,但还是强忍着低着头,现在他只有大哥了,在这个时候不能给大哥添麻烦。 皇甫柔接着问道:“那三姨娘呢,她的身子如何?” 寒清绝听到皇甫柔这么问,倒也没觉得诧异只是有些不好开口,看着他为难的样子,皇甫柔看着聚在一起的府中诸人道:“除了二哥,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 皇甫靖没有表态,他们碍着皇甫柔的身份也只好起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现在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人,皇甫柔接着问道:“寒大夫,此时已经没有旁人,你但无妨,三姨娘的身子到底如何。” 寒清绝叹了口气,“只怕府上要准备三幅寿材了。” 皇甫靖和皇甫枫一听都惊讶的不出话,倒是皇甫柔十分镇定的坐了下来,“本宫还未出嫁的时候,三姨娘曾经登门拜访,那时的她就已经行为诡异,身上带着阵阵的异味,这到底是何病症?” 寒清绝摇了摇头,“不是病症,而是中毒。” “又是中毒?我记得当时父亲就是中毒之后才导致神志不清,身子日渐衰弱,如今三姨娘也是中毒?” 寒清绝点了点头,“正是,不知道王妃可曾听过来自苗疆的毒药,离形丹?”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曾听过,我甚少听到关于苗疆的传闻,所有对于苗疆的了解也都在于藏书阁的书籍之上,那些游记上所描写的不过是些风景民情,甚少有关于药物的文章。” 寒清绝点了点图,“是了,书籍之上记载的都是可以传阅于世的。我虽不确定是否是这种丹药导致,但是三夫人的状态确实与这药物所形成的病症一致,服用之后疲惫开始溃烂,从外而内,若不及时服用解药,神仙难救。” 皇甫枫并不相信,开口问道:“我娘亲甚少出门,不可能有接触苗疆之人的机会,再若是皮肤溃烂应该会有味道,可是现在娘亲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味,这又作何解释呢?” “二公子,你娘亲不认识苗疆之人,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前些日子有些苗疆人来京城,声势浩大,京城人尽皆知,二公子不妨好好查查,这到底有些接触过这些人,应该有些头绪。” 皇甫靖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当时皇甫成的时候,多亏了皇甫柔及时言明,李氏对皇甫成下的什么药,他心中有数,这事情除了她,不会是旁人,他脸色阴沉的道:“好了,多谢寒大夫今日前来,接下来府中的事就不劳寒大夫操劳了,老夫改日必然登门拜谢,寒大夫请回。” 第285章 一路纠缠 皇甫柔和寒清绝走后,皇甫靖坐在书房内脸色阴沉,一旁的皇甫枫也是脸色苍白,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的娘亲已经是将死之人,自己这才刚刚回京,娘亲见到自己的时候虽不如年轻时美艳倒也是神采奕奕,可现在,怎的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皇甫靖看着皇甫枫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他现在最担忧的不是李氏和邓氏的身子,而是这两个人一去,这府中只剩下一个崔氏,崔氏独大之后难免心思活络些,到时候可能会成为更棘手的存在。 “枫儿,此事不宜张扬,尽人事听命。” 皇甫枫俯身称是之后转身出去了,许管事走了进来看着皇甫靖的面容问道:“老爷。” “李氏的药不必用心了,让她尽早离开对府中也是好事,没想到她居然将事情闹的这么大,邓氏母家那边能不能善罢甘休还不确定。” 许管事叹了口气也是点了点头,“不仅害了老爷,还将三姨娘也拉下水,这此后府中就只剩下一个二姨娘呢,老爷您看。” 皇甫靖摇了摇头,“此事容后再议,先把李氏送走再,做的心一点儿,别让人起了疑心。” “是。” 很快,李氏和皇甫雅身亡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皇甫柔也不奇怪,这与寒清绝的法倒也是一致,不过,有心人应该也是动了手的,不然也不至于这当夜里就离世,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皇甫柔和刑耀连夜来到了皇甫家,皇甫柔披麻戴孝的跪在一旁,忘铜盆里扔着纸钱,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样子看起来倒真像是情深义重,不过这是否真心却没人看得出来。 刑耀将需要带着皇甫柔出行的消息告诉皇甫靖,皇甫靖虽然面带愁容,却也是十分通情达理,“国事为重,王爷不必忧心,先带着柔儿回去。” 刑耀点头之后带着皇甫柔离开,他们来到府上吊唁的时间不足一个时辰就离开,这倒是让一些人颇有微词,这消息唐语嫣自然也知道了,她脸上带着一丝精明,起身朝着王府大门走去,她还是得见一下王爷做最后的努力,她可不能让皇甫柔这么顺心随意。 刑耀和皇甫柔刚刚入府,就看着唐语嫣缓步走了过来,对着二人俯身行礼,言语中带着十足的担忧道:“姐姐节哀,莫要因此而伤了身子。” 皇甫柔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唐语嫣站在刑耀的身边叹着气,对着刑耀道:“王爷,姐姐刚刚失了母亲,这哀痛的心情跟臣妾也相差无几,若是此时还带着姐姐出门不能让她尽孝,想必姐姐的心情更会无比难过,不过国事为重,希望姐姐能够想开些。” 她的话刑耀听得明白,但是他可不认为皇甫柔的心中真的会哀痛,“半夜风凉,你赶快回房间,若是因此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唐语嫣有些尴尬的想要张口些什么就看着刑耀迈步朝着书房走去,她站在那里气得跺脚,但还是转身回了房间,她真的有些不懂,为什么王爷这么坚持的要带着皇甫柔出行,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在房间来回踱步也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但是她却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偷偷的跟着刑耀一同出行,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 皇甫柔回到房间之后将紧绷着的面容放松下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神情,终于将这个麻烦事给解决了,她们可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已经了无生气,她们一死知道五月山庄事情的人就只剩下穆摘月一人了,想来她的嘴就会更严一些。 她坐在那里收拾着自己的行囊,看着桌上放的冥泉剑,不由得伸出手将它拿起来,仔细的摩擦着,骑马仗剑,行走江湖,应该比在这个王府里面更有趣儿。 她看着冥泉剑心中思绪万千,出行路上必定无比艰险,还是的将这宝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她找来一些麻布,将剑身缠住,包裹着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这才放心的将它放在那里,毕竟这把剑的经历太过于的惊人,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了,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刚将宝剑处理好,就听着管家在外面扣门,“王妃娘娘,王妃吩咐我将这衣裳给您送来,是一会儿出门要穿的。” 皇甫柔起身打开门,看着管家用手端着这看似寻常的衣裳,一把接了过来,“多谢。”简单的道谢之后就关上了门。 原本站在门外一脸谄媚的笑意的管家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转身离开。 皇甫柔看着这衣裳,虽然看着布料十分的简单,但实则十分有韧性,看起来就像是准备征战的衣裳一样,若是遇到刀剑等兵器应该会有一些防御的作用,她穿上之后这才知道这衣裳的妙处,虽然从外面看来是一个女式的裙装,但是里面却穿着十分轻便的马靴。 她站起身来从铜镜中看着这一身装扮十分满意,出门在外就应该穿成这样,她让下人给她将长发变成了辫子束在头上,这样看起来就能知道她是女儿身,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毕竟之前她男装出行的时候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 色刚亮管家就来扣门,是外面的车马已经准备好,就等她出门了,皇甫柔将冥泉剑配在身上,拿着简单的行囊推开门,管家看在眼中不由得一愣,赶忙俯身行礼带着皇甫柔走出门去。 很反常的唐语嫣居然没有在门口给刑耀送行,皇甫柔心中虽然诧异但是也没有多想,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便上了马,皇甫柔也是跨于马上,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跟在一旁的暗卫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一行人悄然出发了,显然没有注意到藏于一旁的唐语嫣,她也换上了男子的衣裳,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嫉妒,慢慢的跟在前行的队伍身后。 皇甫柔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想着之前与历史的对话心中十分惊讶,李氏自己的娘亲是青州人,可是她明明是当朝丞相木致远的女儿,她就算是隐姓埋名到底是怎么想到青州这个地界的呢。 在宫中的时候,那个伺候过刑耀母妃的老嬷嬷也着柔妃是青州人,一个地方出了一个皇上如此宠爱的妃子必然会人尽皆知,到时候打听一下应该会有一些眉目。 可是那个太监着青州多钱之前发了灾荒,可是锦绣和青黛的书信中提及那个地方民风淳朴十分富庶,更是个人杰地灵甚少有灾的地方,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呢,这次她到了那里,需要解开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 她摩擦着手上的指环,柔妃的书信上找到那些人,他们见到这个信物就会对自己唯命是从,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人还都会在那个地点等待吗,柔妃当年手中握着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她心中烦乱,这些线索却都无法串连在一起,让她头痛不已。 很快,暗卫就发现了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一个行为十分诡异的人,刑耀得到了消息,心中十分的惊讶,这刚走到京郊就有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这么放肆。 他面不改色的将马掉头,狠狠的一抽马儿就狂奔了起来,后面心翼翼的人着实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待刑耀来到她的面前之时,她也只是愣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 唐语嫣扬起头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剑锋直指的刑耀,脸上带着惊恐,刑耀更是看清来人的面相之后脸上先是震惊然后变成愤怒,“你这是做什么?” 唐语嫣看着刑耀好似生气了,眼中顿时泛起泪花,“师兄不带我一同离开,要将我留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我就只好出此下策,师兄,我很怕,不要丢下我。” 刑耀脸色没有一丝好转,久经战场的他当然知道若是在战争中出现这种不听指挥的士兵将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他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回去。” 唐语嫣不死心的摇了摇头,“师兄,嫣儿长大了,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我的功夫也是跟着父亲学的,不会让师兄失望的,师兄就带着我,别让我自己留在那里,我很怕。” 刑耀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回去。别再让我第二次,如果你再这样,我会直接将你送回山上。” 唐语嫣听到刑耀这么,顿时眼泪涌出眼眶,“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若是来到京城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还不如我自己回到山上守着父亲过得幸福!”完之后转身就走,刑耀看着她倔强的神情,叹了口气,果然他还是没有办法熟若无睹。 他骑着马来到唐语嫣的身边,“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我先送你回山上。” 唐语嫣头都没回,声音带着委屈的颤抖,“不必,我自己认得路!”完之后继续朝前走,刑耀脸色阴沉,看着唐语嫣离开的背影了一句:“你若是再朝前走一步,我就让人将你送回王府,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门一步。” 唐语嫣听着刑耀冰冷的声音顿时驻足,她当然相信刑耀会这么做,不过她也相信,若是自己在恳求几句,刑耀一定会戴上自己,她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泪水对着刑耀到:“师兄,不要抛下我,不要让我自己一个人。” 第286章 宫中风云 刑耀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哭成泪人的唐语嫣心中生出些许不忍,就算是自己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她现在也是自己的侧妃,如果让她就这么游荡在外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那他有如何对得起已经仙逝的师傅呢。 他叹了口气对着唐语嫣道:“此次出京有皇命在身容不得你胡闹,如果你觉得在京中待着憋闷我们就绕道先给你送回重阳山,待我回京之时再去接你。”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模样已然明白让他带上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只好点了点头,跟了上去,刑耀示意她将马匹交给侍卫然后同皇甫柔一起乘坐马车,她本来想着跟刑耀多相处一会儿,可是一想到皇甫柔要看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朝着马车上走去。 皇甫柔早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响,脸上的神色有些惊讶但也觉得是寻常,毕竟依照唐语嫣的性子不出来给刑耀送行那可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可真是一个不省心的女人啊,还好早早就发现了,若是让她跟到了目的地,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唐语嫣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当车帘挡住外面的人视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她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皇甫柔,十分讽刺的道:“姐姐真是好命,就连王爷身带皇命出行都要带上你。这也难怪,姐姐长在深闺,不知这出府之后江湖之上的凶险,但愿姐姐别给王爷添麻烦才好。” 皇甫柔闭着眼睛冷哼了一声,“既然皇命如此,皇上与王爷自然已经设想周全,就不劳妹妹担心了,可妹妹跟狗皮膏样似的一直这么跟着也不是个事儿,王爷是不是要在哪儿给妹妹安置下来,等回来再接你啊?” 唐语嫣被皇甫柔这句“狗皮膏药”呛得脸色通红,她眼神带着嫉恨言语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哼,别以为王爷带上你就是对你好,谁不知道王爷征战下嫉恨他的人多了去了,此行必然是十分凶险,王爷若是带上我,必然会为了我分心,所以为了我的安全才想着将我安置下来。更何况,是改道先将我送回重阳山,也算是回家探亲。哪像姐姐啊,母亲和嫡姐亡故连悼念也来不及直接就出京了,若是这么论起来,姐姐为了国家可真是牺牲颇多啊。” 皇甫柔也不想跟她斗嘴,只觉得十分的无趣,她张开双眼看着唐语嫣,脸上带着十分鄙夷的笑意,“是啊,妹妹回家探亲也好,省的妹妹终日在王府无所事事想一些有的没的,倒是让王爷与本宫烦心。也不知妹妹家里的亲人是否还健在,可还有尽孝的机会?” 皇甫柔完也不想跟她废话,起身掀起车帘,看着外面正好有一匹马儿,车夫看着皇甫柔的示意将马车停下,皇甫柔起身下车,一跃而起直接上马,对着刑耀了一句:“我去前方探探路。”随后扬起马鞭飞身而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他回过头看着正撩起车帘朝外面看着的唐语嫣,也不知道些什么,只是示意队伍继续前行,就这么上路了。 而此时的王府内,红坐在唐语嫣的房间内,仔细的写着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外边联系过了,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趁着王爷不在府内,她必须的准备好若是能够出去,必须将手上的信息传递出去才行。 而这一幕,被清幽看得是真真切切,他心中十分敬佩自己的主人,看来皇甫柔想的没有错,唐语嫣身边的这个丫头不简单。 此事皇宫之中,李淑妃坐在软榻之上神色有些恍惚,这些日子皇上甚少来到她这玉芙宫,她甚至觉得这宫殿变得冷冰冰的,让她的身子也跟着一阵阵的发寒,外面的消息透进来的都是对自己不利的。 她心中知道是谁放出去的,自己行为不检,连身旁的宫女都跟着侍卫私交甚好,为此死因不明,不准是她上梁不正的缘故,她知道这是有人在给自己使绊子,毕竟两个人争斗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彩云站在李淑妃的身边看着她落寞的神情,悄声的道:“娘娘您别忧心,皇上这些日子朝务繁忙,奴婢已经查过记档了,皇上这个月都没有来后宫几次。” 李淑妃冷哼了一声,“皇上现在正那徐美人迷得移不开眼,哪有什么时间来其他的地方,本宫这里是这样,其他妃子的宫中也未必好过,皇后可真是大度,自己没本事留住皇上,居然想了这么一招,她可真豁的出去。” 彩月点了点头,“是了,听这徐美人是皇后娘娘的远亲,自就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日觐见皇后的时候正好被皇上撞见,这才留了下来。” “哼,哪有那么好被撞见的,皇后这个老妇不知准备了多久,不过她想要靠着流言来打击本宫,她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儿来了么,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完之后对着彩月耳语了两句,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十足的笑意,若真是如彩月的那样好的姑娘,她就不信从前就没有个什么心意懵懂的时候,若是让她抓住把柄,皇后就等着瞧。 此时的徐美人站在御书房内,皇上专心致志的批阅着奏折,她自然也是十分尽心的站在一旁研磨,手上的功夫倒是没的,但是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这一丝丝的愁容让人虽然不知是为了什么,但确实十分的美艳。 皇上觉得有些疲倦,他将笔放下,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研磨的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痴迷,这女子像极了他年轻之时深爱过得女子,神色深邃,气质如兰。 徐美人心中好似想着什么,没有注意到皇上早已经停笔注视着她,等皇上的手握住她的手指之时,她才恍神间看到皇上痴迷的样子,赶忙皇上的俯身行礼,“臣妾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俯身扶起徐美人,脸上的神情不改,“无妨,研磨累了,你先陪朕用午膳,之后朕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徐美人十分惶恐,“皇上朝务繁忙,臣妾哪敢让皇上陪着臣妾随意走动呢,若是让旁人知道定会臣妾魅惑皇上,荒废朝政的。” 皇上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变得冷了下来,他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并非自己心中的人,可是她的神态与气质又与那人十分的相似,所以让他有时变得有些恍惚,可是看清这人的神情样貌又让他觉得十分的烦闷,这么多的女人,就没有一人像她。 想到这里,皇上的神情忽然一亮,不能没有人像她,倒是有一人与她十分的相像,那个女子看着自己的时候言语中虽然有敬重与疏离,但是神情里面的高傲和不可一世,像极了她。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徐美人下去,然后起身来到窗前,他好几次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她嫁给刑耀,可是当时除了她就没有更合适的人,他也只能如此,可是现在皇后设法让刑耀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他忽然有些后悔,那日在宫内甬道上见到的女子,他忽然觉得那女子就像是自由飘荡的云彩,再怎样,他也无法将她抓在手心,这一点,倒是与自己心中的女子,十分相同。 徐美人从御书房出来,直接来到了皇后的凤阳宫,皇后看着她有些怯懦的样子十分不高兴,开口训斥道:“本宫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现在皇宫就是你的家,皇上是你的夫君,对你是十分的宠爱,你到底还有什么理由看起来如此的怯懦!” 徐美人听到皇后十分震怒的话赶忙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的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臣妾。”她看着四周的侍女,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皇后见状直接让知秋姑姑带着侍女下去,房间内只剩下皇后与徐美人二人,徐美人这才道:“皇后娘娘,皇上虽然看起来宠爱臣妾,但,但实则臣妾与皇上还没有,没有夫妻之实。臣妾心中惶恐,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总是不踏实。” 皇后看着她不争气的样子心中虽然十分的鄙夷,但是神情里面却带着怜惜,将她扶起道:“皇上朝务有多忙你也看到了,你身为皇上的女人与皇上圆房是迟早的事情,重要的是你是否能抓住皇上的心,现在皇上还在意你,你若还是这一副样子,若是哪日被皇上厌弃了,本宫就是想救你,也不知如何救你了!” 徐美人看着皇后,有些话她不知道从何起,若是皇上真的喜欢她,可是她感觉的出来,皇上看着她的神情,就像是透过自己看着另外的人,她总是诚惶诚恐,若是自己表现的不像是皇上记忆中的人,皇上是不是就不会宠爱自己了。 第287章 蛊惑人心 皇后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调整好呼吸语重心长的道:“本宫在皇宫这么久,从未见到皇上如此偏爱谁,你可是独一份儿。本宫看得出来,你对皇上也是一片真心,那为何不好好的珍惜呢,可别等到皇上对你心灰意冷了你才想起后悔,那就什么都没用了。”完之后将知秋姑姑召唤进来。 “去通知内务府,给徐美人裁纸几身衣裳,颜色素雅一些。” 知秋姑姑点了点头就出去了,皇后示意徐美人起身,好似不经意的道:“临近秋日了,皇上喜欢菊花,日常饮茶也都用着,味道虽苦,但是于身心有益。” 徐美人听着皇后的话默默的记下了,皇后朝着她摆了摆手,“回去好好歇着,好好想想本宫的话,这宫中可从来不缺女人,你若是不想站在皇上身边,那你的位置很快就会被别人所取代。” 徐美人似乎听懂了皇后的话,俯身谢恩之后就出去了,跟在她身旁的丫鬟初夏看着徐美人的样子,也跟着叹起气来。 回到了皇后娘娘亲自赏给她的院子,这名字起的倒是雅致,云霜殿。听这个宫殿建成之后就没有人住过,自己住在这里皇上倒是时常过来,可看起来好似对这里的一切十分的了解,可是一次都没有留在这里过夜。 初夏给徐美人倒了杯茶,看着她有些愁绪的面容劝慰道:“美人,既然已经入宫了,您还是得为自己想一想才行啊,虽皇上时常见您,但。您得想个法子才行。” 徐美人以手托腮看着外面的精致,有些愰神,“皇上若是不想,我想什么法子也没用。” “您别灰心,依照皇上对您的宠爱,您会心想事成的。” 徐美人叹着气看着这里的景致,还未等她张口话,外面的就传来脚步声,走进院子的是景福公公,对着徐美人笑着道:“奴才奉皇上旨意,请您移驾御书房,皇上想同您一同用晚膳。” 徐美人看着景福公公,原本有些灰暗的神色瞬间明亮了起来,“请公公稍等片刻。” 徐美人可是没忘了皇后娘娘刚才所的话,她特意患上了一身自己最素雅的衣裳,略施粉黛的出现在景福公公的面前,景福公公看了一眼徐美人,脸上带着不可言的笑意,随着她朝着御书房而去。 皇上站在窗边,看着景福公公带着徐美人缓步前来,那女子的穿着神态无一不是自己十分想念的,他眼神紧紧的盯在徐美人身上,直至人走进房间,景福公公十分懂事的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皇上与徐美人二人。 徐美人看到皇上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她,不禁有些害羞,她脸颊微红走到皇上跟前俯身行礼,声音软糯的了一声:“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脸上带着笑意,将她扶起带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并肩而坐,皇上的眼神还是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从前甚少见你穿这种素雅的衣裳,不过这衣裳衬得你很美。” “多谢皇上。”徐美人有些不敢看皇上的眼睛,但是脸上却满是笑意。 皇上将她的下颚托起,逼着她看着自己,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双眼含春,唇色微红,看起来十分可口的样子,他身上虽然如置火海但是还是忍住了心头的冲动,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之后对着她道:“今日御膳房准备了些江南的菜,是清淡可口,想着你可能喜欢,就叫你过来了,等吃完了朕陪你回去。” 徐美人害羞的点了点头,“多谢皇上。” 就这么你侬我侬用完了晚膳,皇上与徐美人一同步行至云霜殿,进到这院中的时候,皇上的神情分明有些愣怔,但很快就看起来十分的正常,他牵着徐美人的手一同走进了殿内,看着这里十分熟悉的布置,他心中居然开始有了一些莫名的快意。 从前求而不得的,今日居然像是成真了一般,他好似牵着心中那人的手,带着她来到她的闺房床榻之间,此时的皇上已经意乱情迷,就这样与徐美人行了周公之礼,皇后坐在凤阳宫内,听着知秋姑姑的回禀,脸上带着的神情有一些不清的复杂。 她点了点头示意知秋姑姑退下,自己一个人置身房中,手中的珠翠手钏被撕裂,掉在地上摔得粉粹,此时皇后的脸上带着愤怒,不甘,还有十足的痛心。 此时皇上留宿云霜殿的消息已经在宫内传开了,嫉妒的人彻夜无眠,倒是李淑妃睡得十分香甜,她对皇上虽是真心实意,但是也没有那么痴迷入骨,她心中明白的很,很快,这个女人就会像那些老死宫中的妇人一般,被雪藏在那座象牙塔中,再也见不得光。 宫外二皇子府中,二皇子坐在书房内看着来往信件,多数都是线人禀告的京中形势和最近发生的事情,自从上次穆摘月来到府中一闹之后,他与碧落公主之间就像是有了什么隔阂一样,他每次去见,碧落公主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邢君烈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书信,脸上带着十足的怒意,虽皇甫柔这次跟穆摘月的事情也有几分道理,但是也确实是扰乱了他的计划,让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 他看着手中李家传来的书信,让他尽快物色一个在京城周边的地方,建造书院,这建造书院不禁劳民伤财,况且现在皇上还没有批示,他们需要拿出的银子可谓是像海一样,他不想付出这么多去赌一件并不是十分稳妥的事情。 皇上对当年白鹿书院的事情心中自然还有忌惮,若是这件事情得到了皇上的赞许或许付出的那些还值得,若是触怒了皇上,那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兴师动众呢,皇甫柔跟穆摘月提起的那个地方,他也不是没有去过,里面的院子十分的宽敞,若是在山庄的旁边建造一个园舍作为书生们住宿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这样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邢君烈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让自己与刑耀握手言和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终有一战,他想要做皇上,那身边的权臣是不可能手握这么大权力的,正好,刑耀带着皇甫柔出行出巡查东黎百姓近况,那这段时间,这五月山庄他就手下了。 邢君烈拿起纸笔快速的写了一封信,让人悄无声息的送到李服,他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裳,在他的库房中随便挑选了一件首饰就朝着将军府而去,毕竟他们的婚期马上就到了,穆摘月的事情也要尽早解决,省的生出什么岔子。 邢君烈到了将军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穆摘月的耳朵中,她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终于等到了他上门来给自己解释,那日她到了邢君烈的府邸,正见着邢君烈与碧落公主在园子中赏景作画,她看的真真的,邢君烈的手一直放在碧落公主的手上,两个人眉目传情样子十分亲近。 她虽然当时十分不客气的了两句,但是遭到了邢君烈的训斥,虽十分的心痛,但是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失去邢君烈,毕竟,她对于邢君烈的情感已经上升到了依赖的地步。 邢君烈再拜访过穆老将军之后就来到了穆摘月的剑舞阁,穆摘月虽然脸上带着冷若冰霜的神情但还是推开了门将他请了进来,然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邢君烈十分自然的来到穆摘月的身旁,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对她道:“月儿,几日不见,可想我了?” 穆摘月转过头看着邢君烈,眼神中带着迷惘,而后别扭的转过头没有出声。 邢君烈轻车熟路的叹了口气,坐在穆摘月身边将她的身子掰过来,看着她道:“怎么,月儿还在生气?” 邢君烈十分无辜的对着穆摘月继续道:“南戎北丽来我东黎已经有月余。可看样子还没有离开之势,父皇让我代为照看,带着他们欣赏东黎风光。那日碧落公主不知从哪里看到了东黎的水墨十分着迷,所以来求我指点,月儿你,难道我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穆摘月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邢君烈,声道:“那你也不必握着她的手教她,男女授受不亲,这若是让旁人看到了传出去,玷污了你的清誉不,那碧落公主的清白岂不是也要遭人非议了?” “月儿,这确实是我的疏忽,若是她再来向我请教,我直接给她介绍一个画作大师,月儿你看可好吗?” 穆摘月心中有些动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她心中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不应该如此简单的被他牵着鼻子走,可是看到他对自己轻声细语的样子,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邢君烈看着穆摘月的样子从袖中拿出了锦盒放在她的手中,“这是我母妃生前最喜欢的钗子,送给月儿了,你现在可知道我的真心吗?” 穆摘月打开手中的锦盒,看着那做工精致的发钗,做成梨花形状,上面星星点点镶嵌的都是晶莹的宝石,看起来十分的耀眼夺目,她有些惶恐的放回到邢君烈手中:“这既是你母妃生前之物,我怎好收下,殿下还是留着做个念想,时常看看慰藉哀思。” 邢君烈一把搂过穆摘月,眼神带着十足的深情,“那你就带着给本宫看,本宫看到你带着这钗子,心中就欢喜了。” 穆摘月一听,脸上泛着丝丝笑意,原本的怒气全消,看着邢君烈的眼神又像是从前一般痴迷,邢君烈看在眼中就知道,成了。 第288章 着手调查 皇甫家里正围绕着浓重的哀伤,皇甫靖称病一直闭门不出,家里的大适宜都交给二姨娘崔氏来打理,皇甫聪一改往日低迷的样子,整个人也显得开朗了起来,他开始带着皇甫慧在家中的院子里逛逛,也时常给他的父亲皇甫成送去一些吃食,更是一日早晚两次的去皇甫靖的房间探望,整个人与往日在不相同。 而此时的皇甫华,他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中,手中抱着的是母亲李氏的灵牌,脸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泪水,现在府中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明明他一个嫡系血脉如今却变得像是寄人篱下了一般,明明府中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可是现在那个皇甫聪事事占尽了风头,从前都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人,如果居然压了自己一头,他心中实在是气不过。 此时的皇甫弘处理好灵堂的大事务,因为皇甫雅已经出嫁,按规矩来不能入祖坟否则会对后人的运势有所冲撞,所以他特意在距离祖坟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块还不错的地方,一应的准备已经做全了,这才回到府中。 他径直来到了皇甫华的房间,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着眉头,在他的心中,自己的这个弟弟是被母亲给宠坏了,眼皮子浅不,资质更是平庸之辈,若是想靠着他成什么事情,那可真是痴人梦,这皇甫家现在的局势,跟从前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现在府中的情况,皇甫弘相信不久之后,崔氏就会被抬为平妻,那皇甫弘和皇甫慧就一跃而成嫡系,他们的对手就更多了,皇甫慧虽然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但是那皇甫聪可不是好像与的,再还有一个皇甫枫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他们兄弟二人若是还不能齐心协力,那这皇甫家的继承人可真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皇甫弘调整好呼吸之后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有人回应,他又敲了两下,语重心长的道:“华弟,是我,你把门打开,我有事情要同你。” 话音落下之后,房间内还是没有任何响动,皇甫弘心中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他蓄力直接朝着房门一脚踹了过去,里面的门栓应声而断,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房间中,皇甫弘在角落中看着紧紧抱着李氏灵牌的皇甫华,一时间也不知道些什么好。 他先是将皇甫华扶到床边坐下,然后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不接,喂到嘴边他也不喝。皇甫弘心一狠,直接将这杯水泼到了皇甫华的脸上,这下他才有了反应,皇甫华惊讶的起身看着自己面前的大哥,有些颤抖的开口询问:“大哥这是做什么!” 皇甫弘看着他好似活了过来一般,也不顾正在滴落的水珠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声音冰冷的问道:“华弟,看你的样子,你是想要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做一个任人欺凌的废物了,是。既然这样也好,反正你也是个胸无大志的废物,母亲的死,雅儿的死,这些仇恨你全都忘了,是?” 皇甫华听着这些话,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坐在那里泣不成声,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上的人何时经历过这种坎坷,一时间他反应不过来,总觉得母亲和长姐好似还活着一般,可看着自己大哥这么言辞犀利的这话,他也终于看清了,这确实是真实的,母亲和姐姐,真的是死了。 皇甫华呜呜的哭着,让皇甫弘厌烦不已,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越来越像是父亲了,肩膀担不住事情不,性子也是十分软糯的,从前那些霸道的模样,不过是仗着母亲的势力罢了。 “母亲和雅儿的离去,难道我不难过么,可是那又如何?咱们兄弟还是要活下去的,你也看到了,这个家像是会吃人一样,一不心就会让人夺去生命,你以为母亲和雅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皇甫华强忍住眼泪,有着抽噎的道:“大哥,大哥的意思是,是被人陷害的?” “当然,母亲身子一直很好,雅儿年纪尚轻更不可能忽然生病危及生命,那寒大夫把脉之后已然是断定确实是下毒,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为吗?” 皇甫华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大哥为什么不跟舅舅呢,舅舅可是当朝大官,这事情不是更容易查明了吗?如果舅舅不想趟这趟浑水,我们就去报官!” 皇甫弘震惊的看着自己弟弟,他从未觉得他竟然愚蠢至此,“华弟,你姓什么?” “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我问你,你姓什么?” “当然是姓皇甫了,我同大哥不是一样的姓氏吗?”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懂吗?更何况,如果这件事情让舅舅知道,你觉得舅舅还会支持你我这两个外姓人吗,他一定恨不得将整个皇甫家都端了,我问你,到时候你我将去何处安身?若是让祖父知道,此事是你我宣扬出去,你觉得这皇甫家,还有你我的位置吗?” 皇甫华听到大哥这么,才知道自己失言,坐在那里不敢出声,而此时的皇甫弘看着自己的弟弟只觉得头晕,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要与这样的人为伍,那到时候他也一定会被这么傻子给害死的,就算是被母亲保护的很好,也不至于如此的不喑世事,这已经太离谱了。 皇甫弘看着皇甫华,“如果你有在房间哭的时间,应该多去祖父和父亲处看看,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躲起来的这段时间里,皇甫聪早已经捷足先登了。你若是还想要在府中有立足之地,就收起你那可怜的眼泪,我可不会像母亲一样时刻的护着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同我商量,如果因为你自己行差踏错一步而自毁前程,我这个大哥也救不了你。” 完之后转身就走,皇甫弘现在才算是正视了自己的处境,他可比皇甫枫劣势的多了,同样都是要寻求靠山,皇甫枫还有邓氏外祖家的金银可依仗,自己虽然有一个做御史大夫的舅舅,可是这个舅舅的心思深沉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重要的机密他根本都没有机会涉及,更别提那个表妹李冰儿了,看起来就是一个城府颇深之人,现在又有一个这样的弟弟,他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才行啊。 皇甫枫得知皇甫柔离京的消息,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暂时的放下来了,毕竟皇甫柔一离开,这段时日还能够再想些办法多弄些金银过来,李家给的那点银子想来连皇甫柔塞牙缝的都不够,更别要将藏书阁的书籍都要过来了,简直是痴人梦。 他给李氏上了香之后就来到了邓氏的房间中,看着自己的娘亲不省人事的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混杂,娘亲这么聪明机敏的人,就连当时李氏的盛世都能够屈居人下以求自保,很难想象她到底会被何人下毒,祖父下令封口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难道他只能眼看着母亲的身子一步步的衰退直至死亡吗。 他坐在邓氏的旁边,忽然看到了正在打扫房间的侍女,他眼睛一亮,这侍女可是陪嫁丫头,在娘亲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应该清楚,皇甫枫朝着她招了招手,侍女见状马上走了过来。 “二少爷。” “你时常跟在母亲身边,她身子的状况你最了解,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女见状欲言又止,但是看着皇甫枫哀伤的神情叹了口气,“二少爷,我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按理没什么不能告诉您的,可是二夫人吩咐过了,二少爷您可是要做大事的人,院子里的这些妇人之事不应该让您烦心,所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母亲都已经这样了还有心思什么院内院外的事情,你快些告诉我,我也好想法子救母亲,难道你想要让我验证镇的看着母亲就这么离开人世吗?” 侍女心中明白这个道理,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就算是沉默,二少爷也会想方设法的打听,如果要让二少爷几经周折还不如她亲口了,“二少爷,其实二夫人的身子一直都不好,不过从前只是身子较弱,病痛的几日也就过去了,不过这次的事情,那还要从二夫人去夫人的房间起。” “你,仔细一些,千万不要落下什么事情。” 侍女叹了口气,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前些日子,自从有人想要陷害李氏,而二夫人从落雪苑被找到的时候开始,二夫人就有些不对劲了。 “二少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二夫人被冤枉想要谋害夫人的那件事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二夫人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找来大夫查证几次都没有什么异样,直到有一,老爷突然来到咱们院子,神情有些诡异。” 第289章 诡异客栈 “父亲?” 侍女点了点头,“二少爷您也知道,自从夫人被禁足之后,老爷一直都是宿在二夫人那里,很少来咱们三夫人这边,所以那一日我记得非常的清楚,老爷过来看望三夫人,手中还端着个食盒。” 这个食盒引起了皇甫枫的注意,他明白这其中定然不简单,父亲从来都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他看着侍女带着忧伤的神情继续道:“三夫人应该是吃了食盒中的东西,之后就与老爷睡下了,也是从那日开始,三夫人的身子就每况愈下,越来越不好了。” 皇甫枫十分的纳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祖父不知道?还是祖父早已经知道到底是谁所为,下令封口?” 侍女欲言又止,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皇甫枫怒极反笑,他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疯狂的想要查证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祖父早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将他蒙在鼓里,难道是怕自己知道了之后憎恨父亲么,他就算是再蠢也会知道,就凭借父亲的头脑,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用这种阴毒的手段的,那其中一定是有人指使。 “在这段日子前后,父亲可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侍女想了半,点了点头道:“若是有什么不对,老爷那些日子不知怎的,总是会去落雪苑也时常宿在那里,可是不久之后青竹苑失火,老爷就病倒了。” 皇甫枫大概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怪不得一提起苗蛊的事情,祖父就变脸这么快,看来苗族入京的事情与李家有不清的渊源,虽然他还没有蠢到真的想要做李贞的手下替他办事,但是看来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想到这里皇甫枫忽然想起侍女刚才的话,“你青竹苑失火,那皇甫柔可与母亲有过接触吗?” 侍女摇了摇头,“七姐甚少与府中诸人来往,大多时候都是在青竹苑闭门不出,三姨娘前去拜访过几次。” “母亲生病之后,可有去拜访过?” 侍女仔细的回忆着前段时间的事情,虽时间不长但自从三姨娘卧床不起之后她所做的事情就多了起来,这繁琐的事情叠加到一起已经将她忙的头昏脑涨,想来很久之后,有些不确定的道:“有一夜里,三姨娘独自出去过,还不许我跟着,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余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皇甫枫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心中五味混杂,现在他比之前对皇甫柔更加警惕起来,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李氏所谓,那按照道理来她最憎恨的应该是皇甫柔才对,可是偏偏皇甫柔就没有事,难道她真的这么厉害,如有神助? 再能够从失火中逃脱,若不是发现及时,那就是有人暗中保护,若是刑耀的人他也不会怀疑,可是若真的如此,那府中的形势恐怕早已经掌握在她的手中了,母亲的事情,她应该也是知道一二的,难道直至今日,皇甫柔都袖手旁观?她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呢? 皇甫枫眼神泛着精光,他给邓氏用手帕擦了擦脸颊和手,之后神色严肃的朝着外面走出去,他心中明白,现在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皇甫家中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皇甫枫前脚刚走,许管事就匆忙的来到了皇甫靖的书房,脸上带着些许紧张,“二少爷他一直待在三夫人的房间内,与二夫人的贴身侍女了些话之后就匆忙的出去了。” 皇甫靖闭着眼睛靠在哪里问道:“了什么?” 许管事叹了口气,“二少爷恐怕已经猜到了,三夫人的事情是李氏动的手。” 皇甫靖张开双眼眸色暗淡,“多嘴的东西不必留着,处理掉,做得干净点。” “是,那二少爷那里。” “他知道了也好,毕竟李氏虽然死了,她还有孩子,还有背后的李家,省的这些日子这些兔崽子都将目光盯在我身上。” 许管事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各位少爷确实变得殷勤了不少,老爷可有中意的人选了吗?” 皇甫靖冷哼一声,“都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情的娃娃,有什么可中意的,且再看看。” “是,老爷。” 许管事做事麻利,带着人就将邓氏的贴身丫鬟给带走了,换上了新来的丫鬟在那里伺候着,这府中被白色装点得显得十分的冷清寂静,让人看着不由得心底发寒。 刑耀带着皇甫柔和唐语嫣的脚程很慢,色渐晚才来到京郊的一处客栈内,店内十分的冷清,除了老板和二坐在那里昏昏欲睡并没有旁人,刑耀一行人进来之后,老板瞬间来了精神,好似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走了进来。 二热情的走过来招呼,“各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跟在刑耀身边的蒋贤走上来道:“来几间上房,房间要挨着的。” 二一听脸都快笑开花了,赶忙着手去准备,顺便让厨房里的人开始准备吃食,皇甫柔四处的看着,眼神中带着十足的笑意,看来这个店不简单啊,她随意的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摸索着桌子上面的纹路,这桌子好似已经用过许久了,上面已经形成了深深浅浅的凹糟。 皇甫柔心下了然,手顺着桌沿朝着桌下摸索着,她指尖一探心中就明白了,看来她们这旅行的路上还真不太平呢。 唐语嫣看着皇甫柔的模样脸上带着嘲笑,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家子,出来住店居然还要摸摸桌子,难道这桌子是金子做的不成,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皱了皱眉,直接朝着皇甫柔这边走来坐在了她的身边,眼神中带着打探。 皇甫柔眼波流转,一把抓过他的手朝着桌子下面探去,两个人的动作一旁的人看不清,还以为坐在那里些什么显得十分亲密,刑耀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唐语嫣实在看不下去她们这幅样子,也朝这边走了过去,在刑耀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坐在一条板凳上挨得很近。 刑耀脸上带着不自然朝着皇甫柔望去,只见她的视线根本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皇甫柔四处张望着,这店内虽然都是寻常的设计,但是不难看出确实是有些内容的,一条楼梯上下,这上面两个人并肩前行都觉得十分拥挤,到时候他们直接上楼,下面的人一围堵,还真是无处可去呢。 皇甫柔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蒋贤眼神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边,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模样也十分诡异,真不想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王爷对她不设防不代表自己就能掉以轻心了,他必须的帮着王爷盯着才行。 然后转过头看着刑耀和唐语嫣并肩而坐的样子,蒋贤心中想着,还得是唐姑娘这个端庄的样子才配得上王爷。 皇甫柔缓步走在楼梯上,这梯子显然已经有很长的年月了,踩在上面已经开始吱呀吱呀的作响,踏上二楼的时候,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上来过了,她十分悠闲的走在这甬道上,看着手边两排房间,看着像是十分宽敞的样子。 她随手推开一间,地面已经沉积了很厚的灰尘,但是有些地方却显得不一样,这地面上明显有一排走进去的脚印,但是只有走进去,并没有走出来,这脚印上的灰尘与其他地方的薄厚不一样,所以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房间还真是让人有些期待,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皇甫柔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的诡异一闪而过,他笑着道:“客官怎么上来了,咱们这里很久没有人要上房了,我须得给您打扫一下才能入住,这个时候还请客官在楼下喝些茶水,吃点饭菜,想来已经准备好了,客官,请。” 皇甫柔回过头朝着二笑了笑,“这房间我十分满意,你好好打扫一下,今晚我就住在这里。” “好嘞!您稍等片刻,很快就好。” 皇甫柔应声下楼,二的脸色在皇甫柔离开的瞬间就变得十分的阴沉,他拿起手中的扫把开始打扫,他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可是她还要住在这个房间内,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也不过是个寻常人罢了。 皇甫柔下楼之后,看着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行人已经端坐在一旁像是等着她似的,皇甫柔看着刑耀身旁的坐着唐语嫣,寒清绝坐在另外一桌身旁跟着蒋贤,皇甫柔想都没想直接坐在寒清绝的身边,大家显然都很惊讶皇甫柔的选择。 刑耀眉头一拧,这个该死的女人,唐语嫣坐在一旁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桌上只有她和刑耀,没有“外人”打扰还真是让人开心呢。 刑耀脸色阴沉的坐在那里没有动筷,唐语嫣却自顾自的给刑耀夹菜,脸上带着温柔的关心,皇甫柔看着桌上的菜色脸上带着笑意,在这种时候,还是坐在寒清绝身边比较放心,毕竟若是有什么问题,他可是行家鼻子一闻就能知道。 寒清绝不解的看了皇甫柔一眼,跟着一行人开始动筷吃了起来,只是皇甫柔觉得十分的诡异,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不出来,她作势夹了些菜,可寒清绝看得清楚,她一口都没动。 第290章 传来尖叫 皇甫柔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环境,包括正在那里仔细对账的掌柜,这客栈的二楼明显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这掌柜到底在看什么账目啊,她看着掌柜手中十分破旧的本子,显然已经被翻开过无数次了,上面已经破败的不像样子。 掌柜的好似发现皇甫柔在打量他似的,赶忙殷勤的走过来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问道:“客官可是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 皇甫柔的脑海中瞬间翻腾出一个点子,她笑着对掌柜的道:“您也看到了,坐在那边的姑娘劳累了一了,不知道能否准备点热水让她沐浴。” 掌柜的点着头十分谄媚的道:“没问题,人这就着手准备。”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后院的柴房走去,那吩咐的声音响起,这客栈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厨房中怕是有不少人呢。 唐语嫣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她以为她们只见早已经势同水火,没想到皇甫柔居然主动向自己示好,难道她真的准备与自己握手言和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蔫坏的样子不由得好奇起来,她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真的只是关心而已?她可从来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刑耀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皇甫柔倒是将筷子放下率先起身径直朝着外面走去,刑耀的目光紧紧的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寒清绝心中有些疑问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这下刑耀彻底坐不住了,他不理会唐语嫣惊讶的模样起身就朝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追去。 待他走近的时候,皇甫柔和寒清绝的声音在马厩处响起,十分的低沉,他将自己的身影和气息收敛的极好,站在一旁仔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寒清绝来到皇甫柔身边,看着她手中那些粮草喂着马,随意的问道:“折腾了一日,这桌子上的食物你也未动一口,难道是不合你的口味?” 皇甫柔头也没回,眼神都集中在这匹黝黑的马驹身上,它对于皇甫柔给它拿来更多的粮草表现的十分高兴,眼睛竟然也变得好似在笑一样,让皇甫柔惊讶不已。 “没什么胃口,许是灵儿这些日子将我给伺候的骄纵了,这寻常的饭菜竟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不过也无妨,等我饿的时候再吃就是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十分轻松的样子走到她的身边,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思忖之后才谨慎的道:“贵府的事情我已经听了,逝者已逝,生者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你节哀。”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 寒清绝本想着要问她刚才的事情,可是身后忽然传来动静像是有人的样子,寒清绝警惕的慢慢转过身朝着有响动的方向走去,他随手扒开跺好的干草,唐语嫣的脸直接就显现出来,这一度让三个人十分的尴尬,而这一幕也直接落在了一旁刑耀的眼里,他的神情紧紧的盯着皇甫柔,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反感的神情,可惜并没有。 皇甫柔看了一眼唐语嫣之后就扭过头继续喂马,寒清绝用力将唐语嫣拽了出来,眼神中带着谨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唐语嫣看着寒清绝似乎有敌意的样子,虽然她确实是在偷听,但是两个人这么不清不楚的在这里话,确实是有违为妇之道,她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装作强硬的道:“姐姐可是已经嫁人了,现在与寒谷主在这里孤男寡女的话,姐姐觉得符合规矩吗?” 皇甫柔没话,这倒是让站在一旁的寒清绝只感觉脸上瞬间如火烧一般,就像是被人亲手扇了一巴掌一样,他看着唐语嫣言语中带着敌意的道:“我与王妃在这里什么,应该不必跟侧妃娘娘禀告,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定会第一个告诉给王爷知道,不劳侧妃操心。” 唐语嫣知道寒清绝一直对她有些偏见,所以她耐下性子想要跟寒清绝解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皇甫柔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冷漠与不屑对着唐语嫣就道:“之前在王府中我不屑于你一般见识,现在出宫而行,这里可不是王府的后院子一切都由你做主,你若是再不知收敛,我这个做姐姐的,可就要好好的教教你了。” 完之后还朝着唐语嫣一步一步的逼近,唐语嫣学过功夫心中自然有底气,她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嘲讽,“你要教我?你一个长在山野乡间的庶女也配教我?” 皇甫柔懒得同她打嘴仗,“我是长在山野乡间,我是庶女,可是那又如何,如今我是妻你是妾,见里面,还不是得你向我行礼吗?”完之后白了唐语嫣一眼,一把拉着寒清绝朝其他的地方走去,而后转过头恶狠狠的对着唐语嫣道:“你若是再来监视我们,一些有的没的,我可就不会留情面了,到时候王爷自会有公断。” 唐语嫣气的脸色发白,哼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倒是刑耀站在那里默默了良久,他从前以为师妹同之前一样,有些顽皮不过是个一个孩子罢了,可今日一见果真变成大姑娘了,什么事情她都想要插一手。 皇甫柔带着寒清绝朝着外面走去,夜晚风凉,两个人快步疾行来到了河边,看着满的繁星洒在水面上,那星星点点的光亮投影在水中就像是钻石一般的闪耀,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逇侧颜五味混杂,从前的她可是懒得这些的,现在居然还要跟一个这样的女子吵架,可想而知这是一年多么荒唐的事情。 “你和阿耀。”寒清绝的话音还未落,皇甫柔就脸色带着怒意的转过身紧紧的盯着寒清绝,“我之前不是同你过了,这件事情别再提了,再你也看到了,他的身边还有那个青梅竹马的师妹相伴,总不会寂寞的。” 寒清绝心中虽然有些惋惜,但是鉴于皇甫柔这么激烈的反应,他还是选择了闭嘴,毕竟在这个时候试图用大道理来劝她那可是完全行不通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还得刑耀亲手解决才行。 两个人站在河边片刻之后就回到了客栈,此时的二已经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打扫干净了,热水也已经烧好了,听唐语嫣已经开始沐浴了,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跟着二朝着二楼的客房走了过去。 她本想要推开自己选择的房间门之时,刑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抓住皇甫柔的胳膊,直接将人带到怀里,两个人就这么进到了一个房间中,刑耀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问道:“刚才去哪儿了?” 皇甫柔倒是坦诚,“跟寒大哥了会儿话。” “什么了?” 刑耀这般像是审问犯人的语气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想要推开刑耀可是他就好似铜墙铁壁一样抵着自己,任由她怎么推搡也不后退半分,皇甫柔无奈的投降道:“只是随口两句话罢了,让我节哀。” “然后呢?” 皇甫柔有些疑惑的看着刑耀,然后,还有什么然后,他们也没些什么啊,“就是这样而已。”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缓缓的将她松开,可是手还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将她整个手都包在他的手心中,然后牵着她朝着房间里面走去,皇甫柔心中纳闷,随后刑耀指了指床榻道:“今夜你我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就能到最近的城镇了,到时候再找个舒适的地方歇脚。”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打趣问道:“你我在这里?那你的师妹呢,你将她安排在哪里?” 刑耀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她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照料。”他看着皇甫柔晶莹的眸子满是打趣的神色,有些慌张的开口道:“我与她从未亲近过,更没有同床共枕,她在我的心中只是妹妹而已。可你不同,你。” 刑耀这话还未完,就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刑耀和皇甫柔警觉的对视了一眼,双双朝着房间外面飞奔而去,那声音的来处分明是唐语嫣正在沐浴的房间,刑耀一脚将门踹开,就见着唐语嫣坐在木桶中双手捂着肩膀,脸色惨白的看着房间的一角,显得十分的恐惧。 皇甫柔跟着刑耀来到唐语嫣身边,刑耀大声的问道:“怎么了?” 唐语嫣看着刑耀过来,也不顾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直接从木桶中起身保住了刑耀,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身上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皇甫柔看着这个状况,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本能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样子想要伸手去拦,可是唐语嫣正紧紧的扑在他的怀中,他也不能将人就这么推开,只能任由皇甫柔就这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让刑耀的心中烦躁无比,他拽过一旁的衣衫盖在唐语嫣的身上,语气十分冰冷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291章 装神弄鬼 唐语嫣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紧紧的抱着刑耀身上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刑耀轻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我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语嫣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双眼还是紧紧的闭着,她在刑耀的耳畔声道:“那里,那里有人,满脸是血,一直,一直看着我。”完之后还是躲在刑耀的怀中不肯离开,脸深埋在刑耀的脖颈之间,身上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刑耀扫视着着房间内,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踪迹,可感受着唐语嫣身上的颤抖也不觉得是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脊背然后用衣裳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朝着房间走去。 皇甫柔离开房间之后,轻轻的在这廊上走着,她脚步很轻像是没有发出声音一般,她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是听到唐语嫣尖叫的人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站在那里,他们一行人一个都不少的全部站在这里大气不敢喘一口。 可是她并没有听到除了这里的人之外的声音,其他昏暗的房间内也没有任何响动,到底是谁做的呢,若是有人刻意为之不可能在她和刑耀冲进去之后还有机会离开,难道那人一直在外面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仔细的检查着,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掌柜的和店二这才气喘吁吁的赶过来,皇甫柔注意到店二的手上还有水渍,甚至连手中的抹布还未来得及放下就跑了过来,掌柜的看着这里的人脸上紧张的都是汗水,看着皇甫柔赶忙问道:“客官,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没刚才的事情,“掌柜的,冒昧的问您一些问题,还请您如实告知。” “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您尽管问。” 皇甫柔看着掌柜的诚惶诚恐的样子,眼神紧紧的盯在他的脸上,开口问道:“掌柜的这店里加上您一共有多少个伙计。” 掌柜的听到这个问题一愣,他确实没有想到皇甫柔会问这个,这难道跟刚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么,他吞了口口水紧张的道:“客官,店算上人和贱内一共有十人在这里,可是客官您明鉴,不论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可真的不是店内之人所为啊。” 皇甫柔没有理会他的陈情继续问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现在都在哪里?” “今日客人比较少,只留了他与我看着店内,贱内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刚刚做好饭菜的厨子和做杂活儿的老婆子们也都回房间休息了,还有三个二一早就让他们进城去了,因为明日要进些米面青菜,所以让他们早些过去一早去能够抢些新鲜的回来。”完之后看着皇甫柔,一脸苦涩。 皇甫柔这回真的有些疑惑了,“今晚的菜式十分简单,想来就算是白日里也差不了多少。你也了,这里客人不多,那你让三个人去才买米面青菜是不是多了点?” 掌柜的一听皇甫柔的话脸色有些不好,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客官有所不知,近日来这路上不太平,若是让一个人出去我也不能放心,所以才这么决定。” 皇甫柔没有继续问下去,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既然有人出手了,那只要抓住那人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皇甫柔像是打趣一般的道:“这路上不太平,出行的人也变得少了起来,可真是难为了你们,在这么样的环境之下还能安然无恙的做生意。” 掌柜的听到皇甫柔这话脸上带着些许的尴尬,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二,讪笑着有些词穷的道:“一家老都要养活,人也是没办法。” 皇甫柔没有什么,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这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刚才不过是一些意外,皇甫柔看着掌柜的和二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玩味,这店里发生什么事情,哪有店二一脸平静的。 皇甫柔转过身之后才看到,原本在这里准备保护刑耀的侍卫已经回房间休息了,而唐语嫣所处的房间中的灯还亮着,皇甫柔走到门边就听见刑耀轻声安慰唐语嫣的声音,想要与他商量对策的心瞬间变得冰凉,瞬间转过身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去。 她轻轻的扣门,很快寒清绝就将门打开,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明显是一愣,然后赶忙将她请到房间中,关好门之后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带着他来到桌前,用手指沾着杯中的水在桌上写到:二古怪,恐有陷阱,仔细提防。写完之后迅速的将茶碗碰倒,茶碗中的水渍将她写的自己全部盖上,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寒清绝看到这些字之后眼神深邃的看着皇甫柔,他心中暗自佩服,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皇甫柔的嗅觉可是太过于灵敏了,她的话十分可信,然后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目送着皇甫柔走了出去。 他拿过一旁二准备好的方巾仔细的在桌子上擦拭着,直到这里看不到一点痕迹,这才回到床榻之上躺下,可是眼睛却睁得老大,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响,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十分的诡异。 皇甫柔经过唐语嫣房间的时候,看着里面跳动的烛火心中一阵烦躁,她径直的回了房间之后江门关好,然后坐在椅子上手放在剑柄上轻轻的握着,她心中设想过一万种别人想要下手的方式,所以她就要准备好一万零一种逃脱的办法,她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死在这里,更何况,她不能让她腹中的孩子同她一起身处险境。 刑耀听到皇甫柔回房间的声音,但是看着隔壁并没有燃起烛火心中有些担忧,他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已经昏昏欲睡但仍然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唐语嫣,紧皱着眉头,虽然没有看到是谁做的,但是这个店内确实有些问题。 他试着挣脱唐语嫣的手,可是他一动唐语嫣瞬间就睁开了眼神,眼神中带着极度的不安看着刑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唐语嫣摇了摇头,“不要,师兄,别走,别让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害怕。” 刑耀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完之后敲了敲另外一间房间的墙壁,很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刑耀看着进来的人示意他待在这里看着唐语嫣,然后转身而去。 唐语嫣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虽然不知道刑耀想去做什么,但是自己这么央求他还是离开了,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很快,她隔壁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唐语嫣心中惊诧不已,心中对皇甫柔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敌意,难道师兄就是为了回去看她一眼吗? 刑耀推开房门,看着皇甫柔坐在椅子上瞬间睁开双眼摆出戒备的姿势,开口道:“是我。”皇甫柔看着来人的模样,重新座回椅子上,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刑耀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的样子问道:“发现什么了么?” 皇甫柔没有睁眼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她的错觉。”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想了半才开口道:“不过她受了惊吓,今夜我会看着她休息,明日一早起来咱们就上路,你自己早点休息。” 皇甫柔点了点头,眼皮也没有动一下,刑耀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只好转身离开,心中有失落,也有一些酸涩,他感受的到面前的人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她的心中自己的地位好似越来越低,他有些手足无措,就算是自己特意来跟她明情况,她也这般无动于衷。 皇甫柔听到刑耀回到了唐语嫣的房间,心中的异样挥之不去,她知道这种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就是自己在意的证明,可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做出任何与人争夺的事情,她心中清楚,如果刑耀犹豫不决,那这份感情她就真的不想要了。 刑耀刚离开不久,皇甫柔就听到从房间角落中传来的阵阵声响,像是有老鼠在啃着木板一般的“咯吱”生。她能清楚的辨别声音的来源,只是她坐在那里丝毫未动,就如睡着了一般。 皇甫柔心中泛起冷笑,她非要将这个装神弄鬼的人给揪出来好好看看,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做这样的事情。 很快皇甫柔就发现不对劲,因为除了老鼠啃食东西的声音,地上还出现的“嘶嘶”的声响,这种独有的响动她可是极为清楚的,难道是蛇?看来是有人下足了功夫想要自己的命啊,皇甫柔听着声响渐渐靠近,她仔细的辨别着位置,突然见睁开双眼,拔出冥泉剑径直的朝着地上刺了下去,只听着一声“吱”的叫声响起,之后就是彻底的寂静。 第292章 御鼠之术 刑耀显然是听得清楚,他迅速的冲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动作十分轻柔的点起烛火,照亮整个房间这里的情况让人毛骨悚然。 皇甫柔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剑,剑锋上还有明显的血迹,而被自己深深刺穿的木板上也是有着血迹,可是被刺中的东西却不见了,好似化成了一摊血水似的。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还有皇甫柔那不可置信的脸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上的剑接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他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剑锋上的血迹,那明显的味道让他们这种生活在刀尖上的人十分的敏感,这确实是人的血液。 这就更难解释了,刚才那叫声分明就是老鼠的声音,而且被刺伤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跑掉呢,到底跑去哪里了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问道:“可有什么可疑的?” 皇甫柔思忖了片刻,心中似乎有了些想法,但还是对着刑耀摇了摇头,“或许是这房间许久不用有了老鼠,而我刺中的地方并不致命所以才能逃开的,无妨。” 刑耀似乎有些不信,但是看着皇甫柔晶莹的眸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扫视着房间内的境况,忽然在一个墙角的旁边似乎有着遗留的血迹,刑耀迈开步子想要朝着那里走过去,皇甫柔似乎看出了刑耀的想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挤眉弄眼的道:“真的没事,刚才那声音你不是也听到了,那确实是老鼠的叫声。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但是他并没有转身走出去,而是顺手揽过皇甫柔的腰身,带着她朝着床榻之上走去,口中还不忘道:“娘子的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咱们早些休息就是了。”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看着刑耀,看着他将宝剑擦拭干净挂在床头,然后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与皇甫柔一同躺在了床榻之上,两个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刑耀觉得这亲昵的感觉十分的舒服,不由得朝着皇甫柔的身边靠近了些。 而皇甫柔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刚才墙角的那个位置,现在她似乎已经确定了,这个客栈是有密道的,刚才想要袭击自己的“东西”,就藏在墙角那里,如果不想打草惊蛇,就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的眼神一直盯在那里,月光透过窗子让房间显得有些昏暗的亮光,但是也只能看得个大概罢了,两个人躺下不久,墙角那里就又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刑耀心中一惊,伸手直接将皇甫柔护在怀中,他的眼神也是朝着有声响的地方望去。 皇甫柔被他这么抱着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没有反抗,她现在专心的听着动静,脑中飞速旋转,第一次是唐语嫣,也只是糊弄一下罢了,第二次是她这里,她感觉的到,那确确实实是想要袭击的,现在是第三次,能让他这么执着的攻击,可见其中定然有什么故事,不然一般人被她在黑暗中刺伤,一定会放弃想要攻击的想法,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然。 那个像是老鼠一样的声音就开始响起,地上又多了一些其他的声响,刑耀听到声音窸窸窣窣的朝着床榻而来,拔剑而起朝着地上飞速的刺去,此时的皇甫柔倒是不同刚才,她没有选择攻击,而是直接拿出一直攥在手中的火石快速的将烛火点燃。 此时房间内的场面,让刑耀和皇甫柔头皮发麻,只见这地上爬过来数十只老鼠,它们的样子不同寻常十分激动,眼睛由于刚才的叫声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为首的老鼠通体发红,头上有一团像云朵一样的白毛,它一直朝着后面的老鼠们在“吱吱”的喊些什么,之间它身后的老鼠大军径直的朝着刑耀和皇甫柔的位置袭来。 两个人拔剑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其他人耳中,刑耀站在皇甫柔身前,快速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之间地上的老鼠尸体已经渐渐的多了起来,只是有一点皇甫柔十分在意,好似有一些老鼠并没有朝着他们攻击,而是看着同伴倒下之后,奋力的将他们拖拽到墙角的洞中,皇甫柔不知道有什么玄机,但是她现在必须得做些什么。 她足尖一点运用轻功一脚踢起地上的桌子,不偏不倚的将那些老鼠进来的洞口给堵住了,此时的这些疯狂的老鼠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毫无斗志,疯狂的朝着那洞口蜂拥而上,好似撕咬一般的想要将桌子撕碎然后通过。 皇甫柔这才明白,看来是有人利用这些老鼠来攻击这里的人啊,这些老鼠并不寻常,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甚至有的老鼠飞跃起来想要袭击刑耀的脖颈,看起来就像是很了解人类的弱点一样。 她大概也能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脚印只有进门,却没有出门的了,看来这些老鼠很可能是将那些人都吃了,才能长这么大。 刑耀好似也看出了端倪,他站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那些早已经疯狂了的老鼠,皱着眉头脸色凝重,他总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现在想想这可能就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御鼠术”,可这是苗疆蛊门的秘籍,难道苗疆的人现在在这里? 就在这时行到房间内响动的寒清绝破门而入,看着房间内的情况也是一脸惊讶,他站在那里看着这里的情形很快就瞧出了端倪,之间寒清绝长袖一挥,白色的粉尘随风飘舞,刑耀看到之后一把将皇甫柔揽在怀中朝着门口躲去。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这是阿清自己研制的秘药,效果十分显着,如果我们在场的话自然也会受到波及。”完之后他朝着房间内看去,之间原本狂躁的老鼠们都已经变得十分萎靡,站着都在打晃很快就都倒地,好似被迷晕了一般。 刑耀拉过皇甫柔朝着房间内指了指,“你看。” 皇甫柔看着这个场景心中十分敬佩寒清绝,这种制药的本事可真是神乎其技,这么快就能让对手安静下来任由摆布,也真是十分危险的啊。 寒清绝思忖了片刻走了出来看着刑耀和皇甫柔,脸色凝重声音十分低沉的道:“这应该是苗疆的御鼠术,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庞大的队伍袭击人,定然是故意的。这个人是个高手,苗疆的秘术可不轻易外传,这里很有可能有苗疆的人在。” 刑耀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而此时的皇甫柔脸色有些不好,她可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假意被人掳走发现了二皇子与苗疆的人联络,这才戳穿了他们想要给刑耀下毒的事情,可是自己已经见过那个名叫格尔钦的男人,她能感觉得到,那个男人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实力定然不俗,她必须去看看,如果真的是那个男人的话,最好现在就解决了他,不然定成后患。 她看着房间内杂乱的境况,对着寒清绝道:“进房间去。”完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刑耀和寒清绝对视了一眼,跟着皇甫柔走了进去,侍卫就留了两个人在门外把手,其余的全部安排在唐语嫣的房间内仔细的看护着。 皇甫柔走到自己踢倒的桌子旁,一脚将桌子踹开,老鼠也是纷纷散落在地,虽然那个洞口看着很,但是皇甫柔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里一定有一条密道,她走到哪洞口旁边轻轻的敲着,这“咚咚”的声音传来,就知道里面一定是空的。 皇甫柔一脚就将那模板踹开,还真是被她给猜中了,从木板看去,里面确实有一条密道,这阶梯一直朝着下面延伸着看不清到底有多深,皇甫柔回过头看着刑耀和寒清绝,开口道:“我想下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二位了,在我回来之前,最好不要让这些老鼠醒过来。” 寒清绝和刑耀几乎同时开口,“不可!”完之后二人转头对视,刑耀继续道:“对手到底是什么人尚未清楚,若真的是苗疆的人那你这么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绝对不行!” 寒清绝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赞同阿耀的法,我行医数年,苗疆的蛊术也见了不少,他们杀人于无形,最可怕的就是你不知道他么什么时候出手,更何况你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能如此草率!我还是建议,我们亮之后立即出发离开这里。” “你们觉得,我们离开之后他们就会放过我们了?寒大哥你也感觉的出来,这件事情并非偶然,很有可能是有人蓄意安排的,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就这么上路的话,这一路上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更有可能伤及更多的人。” 完之后转过头对着刑耀道:“就比如唐姑娘,她受到的惊吓不过是开篇的序曲罢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第293章 身处险境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和寒清绝,眼神中带着不可否决的坚定道:“此时不宜轻举妄动,色一亮我们就出发。”完之后转身推开房间的门对着身后的两个人道:“今夜都在一个房间休息,以便互相照应。” 完之后转身朝着唐语嫣的房间走去,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担忧,“阿耀得对,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这么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可因失大。” 这个道理皇甫柔还是明白的,不过她的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么多年她总是相信,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如果一直被动,才最有可能在敌人的攻击中乱了阵脚。 她朝着韩清洁笑了笑,“既然这样,咱们也过去。”寒清绝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就在他踏出门的那一刻,皇甫柔向后撤了一步,直接将门“嘭”的一下关了起来,转过头看着寒清绝撒在地上的粉末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看来这些老鼠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了。 寒清绝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他没有马上敲门而是快步朝着刑耀所在的房间走去,脸色十分难看的推开门对着刑耀悄声道:“皇甫柔要自己行动。” 刑耀震惊的看着寒清绝,“她在哪?” “她骗我出来之后就将门锁了,现在应该已经下去了。” 刑耀脸色阴沉的看着寒清绝,他知道现在什么都没用,那个“冒失”的女人就这么孤身一人想要去寻找敌人,对于现在的他们来确实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寒清绝看着刑耀脸色凝重的道:“不然阿耀带着人先撤出去,我去寻找皇甫柔,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我也能应对一二。” 刑耀摇了摇头,“现在色昏暗,外面尽是些密林树丛,他们可以操控老鼠未必不能操控其他的东西,相比之下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暂时不能出去。” 寒清绝点了点头,他知道刑耀这话的有道理,“那我去了,你在这里看着唐姑娘,我若是找到皇甫柔,一定带她出来。” 刑耀看着房间内打扮的都是朴素便装的暗卫,面色有些难看,就在这时里面的一个瘦的男人站了出来对着刑耀道:“主人,就让我跟着一同前去。” 刑耀看着这男子问道:“为何。” 男子十分镇定的道:“我同师傅学过用毒下蛊,一般的手段都不在话下。” 刑耀点了点头,他手下的人都是出类拔萃之人,只要他们了自己的本事那这能耐只多不少,他起身看着寒清绝道:“语嫣受到惊吓,你留下来照看,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处理,我去寻她。” 寒清绝听到这话想要阻拦,他实在不想让刑耀深涉险境,任何时候怎么能让主帅冲锋陷阵呢!刑耀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你并不擅长巫蛊之术,所以你若是去了我并不放心,所以这里唯一一个医术高超的人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关键的时候,还得靠着你救命呢。” 这话倒是刑耀第一次,寒清绝听得一愣,刑耀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人转身就出去了,只听着“咔擦”的一声,门栓应声而断,刑耀看着挂在床头的冥泉不见了踪迹,带着人就朝着皇甫柔踢开的暗道走去。 寒清绝听着声响就知道人已经下去了,他示意房间里的人看着唐语嫣,转身回到了那个房间,在地上重新撒了一层粉末,然后关上门回到了隔壁房间,他的视线紧紧的盯在窗子上,今夜的月很圆,希望刑耀和皇甫柔都平安归来。 刑耀带着男子朝着梯子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这里的道路很窄,只能一人通过,不过有一点他很在意,就是越往下,手中的火把跳动的很厉害,看来前面应该就是出口了,这风吹动的火苗止不住的跳跃着。 当二人出来的时候,前面似乎有一道墙壁,刑耀抬头一看,他们正身处一口井中,而这墙壁上的痕迹正明了皇甫柔已经上去了,刑耀刚要动身,身后的男子一把将他拉住,然后心翼翼的来到了刑耀前面,看着斑驳的墙壁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意。 他踩着皇甫柔踩过的痕迹施展轻功出了井口,刑耀看着他的动作心领神会,将火把就地插好之后也是如此出井,但是心中不免开始担忧皇甫柔现在的安危。 出井之后展现在二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宽敞的院子,看起来十分的整洁,周围房间内都是一片漆黑,只是前面男子的神情有些诡异,他悄悄的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房间,轻轻的了声:“有人。” 此时的刑耀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是皇甫柔的话,她应该能够猜得到他一定会派人下来寻她,她又何必做什么掩饰呢,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呢! 刑耀朝着男子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同靠近了那个房间,外面有丝丝风声,倒显得这里更加的诡异,房间内并没有丝毫的响动,那男子倒是十分熟练的模样,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捅破了窗户纸朝着房间内轻轻一吹,过了一会儿之后示意刑耀可以进去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刑耀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进去之后这房间门“嘭”的一下关了起来,原本漆黑的房间迅速的燃起了烛火,刑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惊讶之色,只是眼神变得十分可怕,那是因为皇甫柔就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刑耀抬起头看着房间内的装饰,面前供奉着的正是鼠仙的画像,然后就是灵位,贡品摆放的十分齐全一样不少,端坐在一旁的正是今日店内的二,而掌柜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全身发抖的蜷缩在角落中,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畏惧。 刑耀看着端坐的男子问道:“就是你在背后搞鬼?” 男子一脸诡异的笑,声音像是老鼠一样“叽叽叽”的笑着,声音尖细的道:“真是厉害,我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发现呢。” 刑耀脸色铁青,看着男子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你们能够将我的宝贝们都困在那房间中,难道就不让我抓住你们的人了?我可是知道的,你们杀了我不少宝贝儿,这笔账我可怎么算呢?只拿着一个姑娘抵账似乎不是很公平哦。” 完之后眼神打量着刑耀,“我看你就是那些人中的头目,穿的也不怎么样,可惜了那个美貌的娘子,居然会委身给你这种人。” 刑耀一听这话脸色更是阴沉,“语嫣在房间中看到的人就是你?” “叽叽叽,正是在下,不过那个娘子身段真是不错,若是在青楼也得是个头牌啊,想起来都让人流口水。” 刑耀听到他这么火冒三丈,但是看着躺在地上的皇甫柔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原本只是想看看你们这些人身上到底有没有油水罢了,可惜啊,你们竟然敢伤害我的宝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活着出去!就拿你们三个给我的宝贝陪葬,剩下的,自然是作为口粮了!”完了更是一脸诡异的笑。 角落里的两个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抱在一起不敢出声,显然他们已经领教过这个男子的狠毒了,现在对他言听计从,刑耀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掌柜的一直在看账本,想来是为了躲避这男子的视线,他的恐惧可能已经深深的刻在心头了。 皇甫柔猜得不错,这个二还真的是有很大的问题,而此时刑耀身后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他从刑耀的身后站了出来,面对着端坐在上的男子问道:“阁下使用的难道就是传中的御鼠之术?传闻只要是被鼠王看上的人,滴血祭祀之后便可请求鼠王上身,这方圆百里的老鼠皆可成为鼠王的力量,不知是真是假。” 端坐在上的男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涣散,他盯着面前话的男子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起来,“哟,没想到还有一个见多识广的。” 刑耀身后的男子露出一丝精明的笑意,继续道:“在下无意冒犯,恕在下直言,今日一见,您这御鼠之术也不过如此。” 端坐在上的男子听后脸上带着狰狞之色,“放肆!”完之后大手一挥直指刑耀二人,只听着房间四处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响起,只感觉整个房屋都开始震动起来,片刻之后不知从哪里涌进来数不清的老鼠,直奔着刑耀二人而去。 此时端坐在上的男子脸上的狰狞之色未变,更是添加了些许残忍的笑意,“既然你不过如此,那我可要看看,你如何抵抗的了我这万鼠大阵,你们三人就成为这些宝贝的养料,哈哈哈。” 第294章 一段插曲 刑耀眼疾手快一把将躺在地上的皇甫柔捞起抱在怀中,拔出长剑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可没想到刑耀身后的男子好似十分悠闲的迈步朝着端在坐上的人走去,脸上还带着些许玩味,“鼠王大人莫要生气,您难道不想听听我究竟有何辞,毕竟这对您来也是一件正视自己的机会,错过了或许就没有人再敢向我一样直言不讳了。” 那男子听着这话,脸上带着嘲笑,大手一挥就看着地上的老鼠纷纷的停了下来,“哼,你不过想要拖延时间罢了,不过没关系,就算是你托的再久,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就凭着你们三人,是如论如何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这男子也不慌张,一脸轻松的道:“我们何必与这些兵为敌呢,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明白的。” 完之后竟然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端坐在上的男子,“传闻中想要修炼这御鼠之术,必将取鼠王精元置于胸口,以自己的身体血液滋养,过不了多久就能成事,不知我的对也不对?” 端坐在上的男子看着他,刚刚嘲笑的脸色瞬间变成了凝重,他背后爬满了冷汗,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这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男子完之后回到了刑耀的身边,眼神中带着威胁的意味,“我等并非想要与你为敌,毕竟能结交向您这样的能人异士并非什么坏事,我一定将事情点破,到底如何选择可就看您自己了,若是想要鱼死破也可,不过就是可惜了这修炼多年的精元了。” 端坐在上的男子有些坐不住了,他眼神中有些慌乱,他还以为这些人跟从前的人一样只不过是些寻常的商人,可现在一看并不简单,他打量着刑耀,一下子看到了刑耀怀中的皇甫柔,脸上瞬间多了一些希望。 “哼,谅你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想要反抗,那个女娃娃可就没命了,哈哈哈。” 到这里他瞧着刑耀怀中的人瞬间张开了眼神,朝着他诡异一笑,道:“你真的以为就凭借你那两把刷子就想要将我撂倒?” “什,什么!”此时这男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你竟敢骗我!” 皇甫柔从刑耀的身上下来,晃了晃脖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被你的兵们给吓昏过去了?” “不可能!那井口我在已经不下机关,任何人只要触碰就会中毒,难道你,你。” 皇甫柔耸了耸肩,“只不过是听到了院中有些动静,想着若是在抓几个你的同党会更简单的,装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相信了呢,对?” 刑耀眸色一亮,但还是一把将皇甫柔拉到自己的身边,面色铁青的道:“既然是鼠王,修炼精元多年,必然有些灵通,那现在你可看到你的未来了吗?” 端坐在上的男子显出慌张之态,他大手一挥示意鼠群开始攻击,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只要他活着,那一切都能够重新开始,这里不过只是一个的客栈罢了,他想要的可不只是如此。 皇甫柔和刑耀身形微动,就看着刑耀身旁的男子足尖轻点,直接拔尖朝着要逃跑的人袭去,那“鼠王”再也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灰溜溜想要逃跑的样子,倒是比这些奋勇攻击的老鼠们还不如,他还想着要老鼠上来给他抵抗攻击,没想到这人手中的剑极其锋利,直接穿透了想要保护他的鼠群,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口。 “鼠王”再也跑不动,早没了刚才那副神气的样子,皇甫柔倒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忽然开口道:“别杀他。” 男子听到了皇甫柔的声音,手中的力道稍稍的撤回了一些,“鼠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那些老鼠们好似一瞬间清醒了一样,“吱吱”的私下逃窜,很快这房间内再也看不到踪迹,皇甫柔走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俯身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 凑近他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这御鼠之术可是来自苗疆?” 这男子听到皇甫柔这么问,喘着粗气“哈哈”的笑出了声,“难不成这世上所有的操控之术都来自苗疆不成?孤陋寡闻!”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样她也就放心了,她没有敢亲自动手的原因就是怕这人身后还有其他的人在,若是自己泄了底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既然这样,那你也应该为你作的孽还债了。”完之后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刑耀朝着暗卫示意了一下,转身跟着皇甫柔走了出去。 暗卫并没有直接杀了这男子,一脸凝重的走到他的身边,一剑将他胸口的衣裳割破,就看着他胸前有一个鼓起的像是脓包一样的东西,他伸手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瓷瓶,笑着道:“这宝贝,我就收下了,你安心的上路。” 完之后双手用力一挤,只见这一个像是红色药丸的东西冲破胸口而出,直直的落入了白瓷瓶中,男子马上将瓶口塞紧,宝贝似的收在怀里,起身想要给地上的人补上最后一剑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断了气。 看来这“御鼠之术”也是十分危险的,这精元一旦入体就要供养一生,精元出则人死。 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回头看着墙角哆哆嗦嗦的两个人,道:“今日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这里你们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若是泄露出去一个字,什么后果你们明白的。” 掌柜的抱着怀中的夫人猛点头,虽然这看起来十分的可怕,但是他们将这个祸害给杀死了,既还了他们自由,也还了一方平安,至于处理尸体这点事情,他们自然能够效劳,不过是再承受一些惊吓罢了。 皇甫柔走在这院内,看着满的繁星,虽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但是她脸上带着些许凝重,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虽然这人与苗疆没有任何关联,但是她总觉得,这背后一定一直大手在推动着他们前进,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刑耀带着皇甫柔和暗卫回到房间内,唐语嫣已经醒来了,看着刑耀走进来忙起身扑了上去,“师兄,师兄你去哪里了!让人家好担心!” 皇甫柔见怪不怪的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着寒清绝点了点头,示意他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不过经过这件事情皇甫柔还是十分佩服刑耀的,看来他能够成事并非只靠着过人的谋略,身边的能人真的不少,让她大开眼界。 她起身走到那个“能人”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俯身跪下道:“属下清宁。”皇甫柔点了点头,“你很出色,有机会教教我。”男子听到皇甫柔这么,脸色有些不自然,赶忙低着头道:“属下不敢,不过是雕虫技罢了。” 皇甫柔也没有继续客气,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闭着眼神休息起来,忙了一夜,她可得好好休息一下,若是有个什么身体不适,可不是要露馅了。 刑耀将唐语嫣送回床榻之上,但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皇甫柔的身上,看着她闭着眼生靠在墙上的样子心中泛起了丝丝的苦涩,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强大,还是让自己的女人如此辛苦,他拨开一直被唐语嫣抱着的胳膊走到皇甫柔的跟前,打横将她抱起来,在她的惊恐之色中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唐语嫣惊讶的张口想要喊住刑耀,可是话音还没有发出来,就看着二人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双手紧紧的攥住被单,咬着牙不吭声,但是心中已经将皇甫柔骂的体无完肤,对她更是生出些许嫉恨。 寒清绝看着唐语嫣的神情什么都没有,这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刑耀不过是承担了一份责任,对于他来只不过是一份责任,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从他的眼神中就看的出来,他真正关心的人,一直都是他的王妃。 刑耀抱着皇甫柔来到另外的房间,不理会她惊讶的神色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脸色阴沉的问道:“这次带你出行,有何目的你应该知道。” 皇甫柔点了点头,“当然。” “那你还敢擅自行动,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如何处理,若是我没有及时的出现在那里你真的要任人宰割吗!” 皇甫柔耸了耸肩,不屑的道:“我可不会任人鱼肉,更不会拖您的后腿,所以您放心好了,我也有自己的顾虑,有些事情需要确定,若是自私行动让您不快,我可以道歉,但不会改,我要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而不是谁的兵。” 刑耀听完皇甫柔的话,气得拂袖而去,自己的关心难道就要被她如此的看清么,难道自己担心她的安危让她不要行动在她的眼中就变成了自己对她的控制了吗? 皇甫柔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用拥抱过其他女人的怀抱抱着自己,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第295章 被人盯上 色大亮之后,掌柜的和他的夫人主动的在楼下摆好饭菜然后上来敲门,皇甫柔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整理好身上的行囊准备出发了,唐语嫣躲在刑耀身后依旧怯生生的,他们一行人来到大厅,掌柜的和他的夫人跪下来磕头千恩万谢,两个人身子颤抖声音哽咽,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皇甫柔看着二人的举动没有话,率先走了出去,她对着满屋子爬过老鼠的地方所做出的饭菜没有任何兴趣,更何况她并不习惯别人感谢她,刑耀也是婉言谢绝掌柜的的好意之后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皇甫柔上了马车,靠在里面休息,想着昨日夜晚发生的事情脸上依旧带着担忧,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与苗疆定然是有不清的关系,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查证清楚,不过他们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只得离开。 掌柜的和他的夫人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刑耀一行人之后,回到大厅之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回到院内将藏起来的鼠仙塑像重新摆放好,重新供奉了瓜果之后还磕了几个头,口中念念有词。 掌柜的起身之后坐在椅子上,他的夫人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当家的,这次咱们可是损失惨重啊,不仅失了养着的那个废物,鼠王派来的大军也是损失惨重啊。” 掌柜的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神色,声音十分平静的道:“无妨,只要有这个塑像在,那种废物替身,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的夫人看着他这般自信的样子,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毕竟这来往的人,还是很多的。 唐语嫣这次倒是出奇,她没有上马车与皇甫柔同坐,而是骑在马上紧紧的跟在刑耀的身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安,身体更是僵硬的端坐在那里,刑耀看着她问道:“还好吗?如果不舒服就去马车里面休息,不要撑着。去重阳山的路还有很远呢。” 唐语嫣摇了摇头,“没关系,只要在师兄身边,我的心就安稳了。” 刑耀点了点头,眼神朝着后面的马车望去,而后转过身看着前方的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唐语嫣看着刑耀的样子紧紧地咬住嘴唇,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 皇甫柔仔细的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兴致昂扬的撩开车帘对着外面骑行的男子喊道:“清宁,你过来。” 清宁听到皇甫柔的声音,快速的调转马头朝着皇甫柔的马车旁边靠过去,面色十分严肃的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完之后撂下了车帘,刑耀听到皇甫柔的声音朝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这清宁脸色有些尴尬的样子,他掉头朝着这边靠过来问道:“何事。” 清宁低着头声音微的道:“启禀主子,夫人让我上马车,是有话要问我。” 刑耀听到之后眸色暗淡,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他一把拽着清宁下了马,两个人朝着马车一跃而上,皇甫柔看着清宁刚要开口,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刑耀面色不善,忽然有些尴尬。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下,声音十分硬朗的问道:“夫人有什么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就是,不许有丝毫隐瞒,知道了吗。” 清宁十分紧张的跪在那里,点头称是。 皇甫柔十分尴尬的示意清宁起身,“我不过是对昨夜发生的事情比较好奇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快起来,咱们出门在外若是让旁人看见定会多想的。” 刑耀脸色不善的看着清宁,清宁低着头跪在那里不敢移动半分。皇甫柔看着刑耀,无可奈何的道:“快让他起来,我真的有些事情想要向他请教。” 刑耀看着皇甫柔对自己话的态度似乎好了一些,这才松口道:“既然夫人让你起身你神来便是。” 清宁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只是在这马车之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蹲在那里十分不安,皇甫柔示意他可以坐下,清宁这才原地坐下有些不安的看着皇甫柔。 “昨日夜里你在那房间内所的话我可都听见了,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清宁正色道:“属下被收入王爷麾下之前跟我师父四处游历,师父见多识广对民间的信仰了解颇多,这些鬼神之事自然不在话下。” “那你对其他的还了解多少,能不能给我讲讲。” 清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属下这都是一些雕虫技罢了,跟您讲了怕您笑话。” “不,鬼神之事让人敬畏,更何况从来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些都是虚妄,所以定然是存在的,了解总是比不了解好,所以还是给我讲讲,就这次发生的事而言,给我好好讲讲。”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神色,坐在那里不吭声,清宁看了一眼刑耀的脸色,这才悄声道:“其实,“鼠王”不过是对民间神物的一种称谓罢了,到底是否存在谁都没有见过,更何况那男子的样子形似,所以属下不过是顺着他一句罢了。” 皇甫柔眼神带着疑惑之色,“如果不是,那他能够召集来那么多老鼠的原因是什么呢,况且你也了,那男子胸口藏着鼠王精元,如果不是的话,他为什么会一瞬间显得那么的震惊而畏惧呢?” 清宁想了半才道:“其实所谓的鼠王精元,不过是人类用这方元最大的老鼠练就的一颗丹药而已,用自己身上的血液滋养之后,人自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会让这数十里的老鼠望而生畏,所以让他们听话也并非难事。”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的听话的话,这些老鼠并不可能有那种近乎于死士的精神,他们攻击的时候简直就是自杀式的,况且如果他真的是鼠王的话,为什么当我堵住那通往暗道的地方之后那些老鼠会那么激动,不攻击人儿开始转而攻击那个挡住洞口的门板呢,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下子倒是让清宁有些惊讶了,“您的是那些老鼠在一瞬间没有攻击,而是转而攻击门板?” 皇甫柔和刑耀同时点了点头,刑耀似乎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道:“确实,当柔儿将洞口堵住之后,那些老鼠都发疯似的想要将那里打通。” 这下子清宁有些坐不住了,“主人,咱们被骗了。” “什么?”刑耀和皇甫柔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清宁认真的道:“这下子真的可以断定这背后还有人指使了,属下曾经将那自称鼠王的男子胸前的精元收在瓶中,想要留着日后仔细研究,可谁知我再打开那瓶口的时候那精元就化成了一滩脓水。” 皇甫柔一知半解的问道:“真正的精元是不会化成脓水的?” 清宁点了点头,“我与师傅曾经有缘见过一次鼠王炼化的内丹,那内丹颜色通红,像是一颗发亮的明珠一般,听供奉的人,这是从一个老人身上取出来的,多年了一直供奉没有移动过半分。”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样看来,那掌柜的和他的夫人,还真是有一套啊。” 清宁点了点头,“没错,如果不是那男子的话,想来那掌柜的和他的夫人定然是知情的,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背后操控的人。”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没有话,刑耀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清宁道:“你现在回去看看,若是那后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及时回来禀告,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 “是,主人。”清宁闪身出去之后绝尘色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面色问道:“你是怀疑有人从中作梗。” “我现在不敢确定,不过那两个人实在不简单。” 刑耀点了点头,“确实不简单。”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的脸庞,刚想要开口询问她饿不饿的时候,唐语嫣撩开了车帘踏上马车,坐到了刑耀的身边问道:“姐姐和夫君什么呢,嫣儿有些饿了,我看着前面有歇脚的地方,不如在那里休息片刻,吃点东西。” 刑耀看着唐语嫣神色复杂的道:“好。”然后掀开车帘对外面前行的队伍吩咐着,一行人就来到了前面的茶摊停了下来,看着厨娘在那里熟练的煮着面,二热情的上来招呼他们坐下,皇甫柔坐了下来。 一行人坐在那里,刑耀吩咐一人上一碗面,之后倒了一杯茶想要入口就被皇甫柔给拦了下来,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的模样,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起身看着四周的环境脸色阴沉,而后肃然起身,一旁的人自然都跟着站了起来,唐语嫣十分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皇甫柔朝着茶摊外面走去,看着这里的环境脸上带着笑意,她走到厨娘的身旁问道:“大姐,您这茶摊在这里开多久啦?我看着桌椅已经旧了的样子,已经做了很久了,生意如何啊?” 厨娘看着皇甫柔上来搭话,一脸笑意的道:“已经在这里做了好多年了,这里来往的行人不多,但若是有人的地方总需要些吃的,咱们都是在前面的城镇中生活,不过是为了谋口饭吃,才这样早出晚归的,生意不大好,不过也能让咱们一家吃饱也就是了。” 第296章 杀人越货 皇甫柔认真的点了点头,“在这里风吹日晒的可真是够辛苦的。” 二看着刑耀一行人都站在那里赶忙一脸笑意的走上前道:“客官别站着了,还是快些坐下,面这会儿已经好了,我给各位客官端上来尝尝。” 刑耀站在那里没有话,唐语嫣轻轻的拽了拽刑耀的衣袖道:“夫君,早晨起来你就没有吃东西,现在已经快要正午了,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尝尝他们这里的面。” 皇甫柔听到唐语嫣的话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若是出门在玩都这么不带脑子,那这一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寒清绝眼看着这气氛十分的怪异,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就这一下就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他脸上大变一把将皇甫柔朝后面拉过去,对着刑耀大喊一声:“阿耀,离开那个茶摊。” 一行人退到树林旁边,与茶摊一道之隔,厨娘也不忙活手中的东西了,二脸上的笑容早已经冷了下来,那个二打扮的人将肩上搭着的抹布一把扯下丢在地上,看着寒清绝的眼神带着怒意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懂行的,真是晦气。” 那厨娘从案板下拽出双刀,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本想着给你们下点药,让你们晕晕乎乎的就这么过去算了,也少收些苦,可谁知道都被这子坏了事,反正你们都中了老娘的麻散,片刻之后就会使不上内气,想要撂倒你们这些人,轻而易举。” 此时刚才的二早已经脱下身上的衣裳,一席黑袍在兽皮下显得十分阴森,他打量着刑耀身旁的唐语嫣脸上带着阵阵淫笑,“这娘子模样倒是不错,若是个懂事儿的,速来大爷这边给我当个压寨夫人,也就饶了你一命,至于其他人嘛,都给我杀了。” 这人一声令下,只听着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这周围的树林中竟然埋伏着数十人,竟然在他的号令之下一起冲了上来,皇甫柔站在寒清绝身边,感受着丹田的内力在身体内游走,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异样,她转过头声对着寒清绝问道:“什么麻散,你可有什么异样?” 寒清绝也试着让内力在体内游走,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他刚想要开口对刑耀,只见这皇甫柔拉了他一把,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她脸上带着笑意朝前面走了两步,对着手握双刀的女人笑着道:“大姐一看也是江湖中人,豪情万丈。我虽不知您所的麻散到底有什么名堂,但是看着您手握双刀的样子定然是武艺高强,弟斗胆,想向姐姐您发起挑战,若是我赢了,您就饶我一命,如何?” 这女子看着皇甫柔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人威胁至此还能够讨价还价的人,可见头脑够冷静,她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皇甫柔,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道:“这位公子,不过我叶玉蝶看不起你,你这身子骨也太过单薄了,只怕我这一刀下去,给你直接砍成两段,那怎么是好。” 皇甫柔看着面前这女子哈哈大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我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我若是有幸赢了姐姐,姐姐可要话算话,饶我一命。” 这叶玉蝶听到皇甫柔的话,笑着答应了,“好,就按你的办,不过饶了你可以,这货我们黑虎寨可就收下了。” “一言为定。” 那黑衣大汉看热闹似的坐在了椅子上,还给自己倒了壶茶有味的喝了起来,围在四周的弟也是一脸坏笑,在他们眼中,不可能有人能够赢得过这叶大姐,她的武艺在山寨中可以数一数二的。 刑耀看着皇甫柔虽然没有出声制止,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看着皇甫柔对着寒清绝耳语了两句,然后朝着一片空地走去。 寒清绝趁机来到刑耀的身边,神色十分复杂的道:“她暂时没有发现内力被抑制,现在就要给咱们争取时间,她让你我看好了她比试的招数,一旦发现情形不对,不要使用内力快速离开。” 刑耀惊讶的看着一脸笑意的皇甫柔,这女人怎么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后果,难道她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落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这些人显然已经埋伏在此准备许久,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正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皇甫柔和叶玉蝶身上的时候,寒清绝暗自来到刑耀的身后,用着他的身影挡住自己手中的动作,现在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来找到解决这个事情的办法,现在也只有他能够救这些人了。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瘦弱的身体大笑出声,“你可准备好了?” 皇甫柔轻轻的点了点头,“请。” 叶玉蝶手中的双刀瞬间抬起,足尖一点直接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袭去,手握双刀的力道好似将钢铁都捏的“咯吱咯吱”作响,看着近在咫尺的皇甫柔笑得十分残忍道:“再见了哦,瘦弱的公子!”完之后,手起刀落朝着皇甫柔的面门砍去。 皇甫柔并不着急,看着她来到自己跟前这才拔剑出鞘,直接与她的双刀相抵,碰撞的时候刀剑发出了争鸣,皇甫柔暗自咬牙,这女子身形看着彪悍没想到力道如此之大,震的她的手都开始发麻了。 叶玉蝶瞪大了双眼看着皇甫柔生硬的接下了自己的攻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来自己是看了对手了,她右手继续使力,左右却突然拿起朝着皇甫柔的腰间砍去,皇甫柔也不傻,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她击中。 她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一把掀开了叶玉蝶的右手刀直接朝着后面仰去,十分轻巧的就躲过了一击,她后退两步站在叶玉蝶的对面,双眼含笑的对着她道:“姐姐可真是瞧了我,净想着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就能撂倒我,难道你们平时遇见的对手,都是这般么?还是,姐姐现在只能与那样的对手相拼了?”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脸颊通红,“住口,不过是看着你可怜想要让你三分,没想到你竟这般不知好歹,看老娘将你剁成肉酱!” 完之后快步朝着皇甫柔袭来,手中的双刀像是化作无情的雨朝着皇甫柔身上招呼,皇甫柔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身上翻转之间被她划中了两刀,都是在胳膊上并不致命。 原本惊讶的不话的唐语嫣,看着皇甫柔这般模样倒有些释怀了,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这点功夫还不及她万一,这样也敢上去送死?还以为她有什么真功夫呢,没想到就是个鲁莽无知的废物罢了。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身上受伤,血液已经浸湿了她身上的衣衫脸上带着笑意,“不知你现在还能否如刚才一样,笑着同我那些话?本以为你有什么功夫,看来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的废物罢了。”完之后竟然飞起一脚朝着皇甫柔的腹部袭去。 这一下子让皇甫柔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假意受伤不过是要让所有人都自己她是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罢了,昨夜的事情想来唐语嫣定会生疑,今日在她的眼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打消她的疑虑可是最好的了,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婆娘竟然要下死手,若是伤了她的孩子,她可真的顾不了这么多了,到时候也只能让刑耀处理这些人的封口事宜了。 皇甫柔眼眸瞬间变得十分犀利。叶玉蝶一惊还以为她要出什么招数了,只见这寒清绝瞬间使用内力直接插入了两人的战斗,直接将叶玉蝶一脚踹出去,滚落到黑衣大汉的脚边,连下口吐鲜血昏过去不省人事。 他一把将皇甫柔护到身后,“我已经解开了此毒,现在都没事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这时间真的刚刚好,不然她可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刑耀丢下唐语嫣径直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朝着他们的马车走去,黑衣大汉看着刑耀的动作直接拍案而起,脸上的怒意已经让他面部十分扭曲,“好啊,你们这些废物竟然敢伤我的人,的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刑耀头都未回,跟在他身旁的人直接亮出自己的武器朝着那些人开始了攻击,刑耀带着皇甫柔上了马车,寒清绝跟在他们身边开始给皇甫柔上药,神情十分不自然的道:“为何不用武功,你应该不是这样的实力。” 皇甫柔并不觉得疼痛,只是看着鲜血直流的样子有些烦闷,“出门在外定然要有所保留,若是让别人知道你的真正实力那就是将自己的背后给了别人,我可不放心,这件事情只有咱们三人知道,不许告知第四人,唐语嫣也不行。” 这最后一句话是给刑耀的,他听得明白,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寒清绝仔细给皇甫柔包扎,“我给你把把脉。”完就想要搭上她的手腕,皇甫柔十分惊讶的将寒清绝拂开道:“还是先离开此处,这点伤不至于让你担忧。” 寒清绝思考之后觉得这话有些道理,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完之后与刑耀下了马车,带上一众人马离开,只是此时这茶摊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让人看着十分诡异。 第297章 受惊生病 刑耀一行人走了之后,不远处的树林中一处已经被挖过的土堆莫名的松动了一下,一只手破土而出,随后一个面色坚毅的女子从里面爬了出来,胸前一处还殷殷的流着鲜血,她眼神深邃的看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口中呢喃着道:“终于出现了,我的主人。” 此时的刑耀与唐语嫣并肩坐在马车内,皇甫柔独自倚靠在一旁,眼神透过窗子望向外面,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个女子在看到自己手指上的扳指之时神色异样,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事实如此,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岂不是伤了自己人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紧紧的按着眉心,刑耀看在眼中赶忙上前问道:“可是身子不爽?”唐语嫣皱着眉头看着刑耀的样子若有所思,皇甫柔睁开双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但是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只觉得温度不烫这才放下心来。 皇甫柔起身掀开车帘想要下去骑马,寒清绝看到她站在那里张望,调转马头朝着她走过来道:“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别忘了之后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皇甫柔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马车内,看着唐语嫣一脸恐惧的抱着刑耀的胳膊,眼泪还是挂在眼眶内,她厌倦了这女人一副可怜相,只能别过头闭着眼睛,靠在一旁休息。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很是难受,唐语嫣受了惊吓此时自己不能无情的推开她,可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想要伸出双手拥抱她都不行,这着实让刑耀胸口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神色异常,看着他一直盯着皇甫柔自然明白他心中作何想法,只得装作勉强的扬起笑脸对着皇甫柔道:“姐姐今日十分勇敢,妹妹纵然身怀武艺却不如姐姐半分,真是惭愧。” 皇甫柔眼皮都没抬,轻声道:“妹妹受了惊吓好好休息便是,至于其他的妹妹实在不必忧心,王爷自会处理,护妹妹周全。”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手握成拳放在身侧,唐语嫣似乎不死心似的继续道:“可是依照今日的情况寻常女子更是无法做出判断,更别提以身试险拖延时间,姐姐的功夫虽然没有什么路数但是已够防身之用,姐姐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皇甫柔对于她这种试探真是嗤之以鼻,好似不耐烦的了句:“王爷,看来你传授我的这些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还真是让人寒心。” 刑耀见着皇甫柔一下子将话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神情十分不悦,一旁的唐语嫣十分惊讶的看着刑耀,还以为他的不悦是因为自己过的话,赶忙解释道:“王爷,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很有分,只是想要更上一层楼需要些时间罢了。” “无妨。”刑耀脸色有些阴沉,盯着皇甫柔的眼神也是有些不悦,他真的不明白,这世上的男儿大多是红粉知己遍地,而自己唯独在意她这一人,就算是这样难道她都不觉得高兴么,这些日子对自己一个笑脸都没有,与旁人话之时倒是兴致盎然。 皇甫柔感受着身旁投向自己的两道视线,只能选择躲避,她转过身背对着刑耀和唐语嫣,感觉自己是这个空间内多余的人,但身体上的疲惫渐渐袭来,她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裹紧了身上的衣裳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刑耀感受着皇甫柔的呼吸渐渐平稳,想到她一夜未合眼只觉得又心疼心,他起身拿出准备好的被子轻轻的盖在皇甫柔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怜爱,轻轻的拂过她平静的睡颜,就这么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唐语嫣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己羞愤欲死,从到大她都是山庄内最受宠爱的姐,任何人见到自己都是毕恭毕敬尽了恭维的话,只有刑耀,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开始,他就这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自己的示好视若无睹,可是偏偏自己就对他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时至今日,也是这般。 唐语嫣的心中不是没有悲伤与难过,只是对于刑耀的爱与占有欲占据了上风,此时的她满脑子只有如何让他爱上自己,其余的什么都不想考虑。 她轻轻的靠到刑耀的身边,声音极尽轻柔的道:“王爷放心,姐姐只是累了,休息片刻就好了。你也一夜未合眼了,也休息一会儿。” 刑耀摇了摇头,像是怕吵醒皇甫柔似的什么话都没有,眼神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片刻,唐语嫣看着只要皇甫柔有一瞬间觉得不舒服身体有动作,刑耀都是十分紧张的看着她,帮她盖好被子,样子十分关切,这一切看在她的眼中都是十分刺眼的,她咬了咬牙,将这份苦楚咽了下去什么都没。 一行人进了城之后,寒清绝找了一处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客栈,那里来往的行人很多,也在城中最繁华的位置,他看到二迎了出来,示意众人牵着马匹跟着二去拴好,然后将货物都放在客栈的库房中,那一间间单独的库房都锁着来往客人的东西,钥匙都交给客人自己保管。 刑耀跟着寒清绝处理好这些事情,这才回到马车上一把将皇甫柔抱在怀中,阔步走进客栈之中,对着掌柜的道:“相邻的五间上房。” 掌柜的一听马上来了精神,态度十分热切的附和道:“是是是,马上就让人带您上去,一应准备都齐全,若是要用饭菜、热水您直接招呼就是。” 刑耀跟着二的指引抱着皇甫柔就来到了一个房间内,轻轻的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仔细的盖好被子,唐语嫣一直跟在刑耀的身后,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她只觉得十分的刺眼,但又无可奈何,她在刑耀的耳旁轻声道:“王爷,你也一夜未合眼了,既然姐姐已经休息了,您也快去休息,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 刑耀摇了摇头,“你也快去休息,就在这房间隔壁,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照应。” “不,王爷也累了一了,还是你去休息。” 刑耀转过头看着唐语嫣,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神情,但语气还是如寻常一样道:“快去,这里应该可以放心休息了。” 唐语嫣还想要张口些什么,只见这刑耀的眼神带着不悦,只好作罢,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不是嫣儿不去,而是,嫣儿现在自己有些害怕,不要让嫣儿自己好吗?” 刑耀转过头看着唐语嫣,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挣扎,叹了口气道:“快去休息,只是一墙之隔,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马上过去的。” 唐语嫣看着刑耀坚定的样子,眼中雾气渐起点了点头哽咽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刑耀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中有些内疚,但还是转过头看着熟睡着的皇甫柔,眼神中的厌烦转瞬不见,换上的是无限的温柔和关爱,他轻抚着皇甫柔的发丝,看着她睡得香甜,只觉得自己也十分疲惫,他在皇甫柔的身边轻轻躺了下来,侧着身子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有些高兴,就这么渐渐的合上了双眼。 一行人这么一休息,已经大亮的色就这么暗了下来,皇甫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看着身旁有道人影,脸上带着自己都不曾差觉得笑意,轻轻的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给他盖了盖,然后闭着眼睛想要再休息片刻。 刑耀适时的睁开了双眼,对着刚刚给自己盖被子的女子调笑道:“夫人竟然这样关心为夫的身体,为夫是否应该高兴呢?” 皇甫柔看着身旁的男子睁开了双眼对着自己这些,脸颊爬上一抹红晕刚想要话,只听着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尖叫,刑耀快速的起身看着皇甫柔道:“我去看看,在这里等我回来。” 皇甫柔也没听他的,跟着他的动作就一同起了身,朝着隔壁房间跑去。 刑耀一脚踹开门,只见唐语嫣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额头上都是汗水,正挥舞着双手口中喊着:“师兄,师兄救我!”刑耀看着一旁的皇甫柔脸色有些难堪,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正在好奇的观望着。 寒清绝跑过来的时候,将外面的人遣散之后关上门,看着床榻之上唐语嫣的状况,上前把脉之后皱着眉头道:“应该是昨日收了刺激,才导致今日身子虚弱发热,有梦魇的症状,看来得在这城中多待几日了,等她的身子好些了再上路。” 刑耀皱着眉头道:“行程不可耽搁,赶快去抓药,病情稳定了就快马加鞭的赶往重阳山,到那里再慢慢调理。” 寒清绝点了点头,而一旁的皇甫柔早已经转过身子朝门外走去,看来这两日就走不成了,正好有时间去看看车城内的风光,若是有什么有趣儿的东西,正好给灵儿带回去。 第298章 祈夏之城 皇甫柔从凤鸣客栈走出来,虽然色渐暗但是城内却灯火通明。看着古色古香的街道,来往的行人十分悠闲的走着,有些年轻的姑娘们身上都穿着颜色鲜艳的衣裳,上面绣着繁杂的花朵,墨色长发都披散在身后并没有挽成发髻,风格好似自成一派。 皇甫柔这一身男装走在街道上,许多姑娘都时不时的朝她看着,有的掩唇轻笑,有的以扇遮面,虽然穿着十分独特时尚,但是娇羞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 皇甫柔十分好奇的走在街上,看着街道两侧的建筑,上面画着繁杂的花纹,或是祥云,或是瑞兽,看起来十分的新奇,两侧的门面大多都是商铺,卖的都是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这城内好似对女子的妆容穿着要求十分高。 皇甫柔随意的踏进一家饰品店,里面除了金银饰品还有十分新奇的花样,用木材雕刻的簪子,上面的花样栩栩如生,有人面,有花卉,看起来虽然朴素但是也让看惯了金银器具的眼前一亮。 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身着明黄色衣裙,上面绣着木棉花看起来暖意十足,她脸上带笑的对着皇甫柔道:“公子可是为了心上人来挑选饰品的么,想要些什么女子可以为您介绍一下。”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道:“我看着这钗子不错,上面的花样也可以自己挑选的么?” 女子看着皇甫柔神采奕奕的道:“公子您眼光真好,这可是咱们店内独创的,老板娘亲自操刀雕刻,只要您画得出的花样,我们老板娘都能给您雕刻到钗子上,保您满意。”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看你身上的绣着的花样极好,就按照这个给我制作一个。” 姑娘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娇羞,脸色微红的道:“好,定金5两。” 皇甫柔什么都没,直接从袖口掏出银子递了过去,“大概多久能做好。” “现在色已晚,人不多,只需要两个时辰,公子您还是明日来取。”皇甫柔对着姑娘一笑转身离开,她还真是十分好奇,在京城的女子可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想到色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闲逛。 走出去之后,就看着人潮一股脑的朝着皇甫柔这边涌来,许多姑娘手挽着手笑颜如花,皇甫柔走早人群中朝着不认识的姑娘问道:“请问姑娘,今日是什么节日,这城中竟然这样热闹。” 这姑娘看着皇甫柔的装扮一愣,随后笑了出来道:“公子是外乡人,咱们这座城名叫祈夏,在夏日的夜晚每日都回去城中心的神树下去祈祷,祈祷秋日五谷丰登。” 看着皇甫柔似懂非懂的意思,继续道:“公子一定很奇怪,咱们城内的女子在这夜晚怎么还能在城内闲逛,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公子您仔细一看便知,祈福的队伍中,可是没有男子的哦。”完之后还朝着皇甫柔眨了眨眼睛。 皇甫柔轻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若自己是个男子的话,那岂不是走了桃花运了么。 姑娘好似看出了皇甫柔心中所想,声音放低了下来有些压抑的道:“女子奉劝公子,不要想不该想的,这城中的一切都逃不过城主大人的双眼,若是有在这个时间作奸犯科之人,城主大人定会对他重罚。” 皇甫柔这下真的有些疑惑了,“城主大人?那是何人,这城中难道没有守城的官员么?” 姑娘看着皇甫柔的样子,面犯难色的摇了摇头,“公子,其余的女子无可奉告,还请公子谨慎行事。”完之后快步赶上前面的女子,好似认识一般的笑笑的继续前行,这幅样子让皇甫柔心中十分的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城内怎么这么奇怪。 此时的皇甫柔已经无心再看什么饰品之类的东西,只能随着人群流动朝着城中心的神树进发,走近之后这才发现,这些女子竟然纷纷跪倒在一颗巨大的树木之下,双手做祈祷状围绕着大树周围跪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皇甫柔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虽每个地方都是自己的风俗习惯但是这也太过于离谱了,入夏之后每日每日都来到这里祈祷,还都是女子前来,那这城中的男子都在哪里呢,难道他们看着自己府中的女眷在夜晚出行都不会担心的么,这城内除了这里的居民还有来往的旅人啊。 此时的祈夏城中的高台之上,一个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子俯视着全城,看着这些穿着十分艳丽的女子纷纷跪在那可大树面前祈祷着,脸上露出了奸诈鄙夷的笑容,随后一脸满足的转身融入了黑夜之中。 唐语嫣吃了药之后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睡前看着刑耀依旧守在自己身边,可是皇甫柔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觉得十分的开心,睡着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甜甜的笑意,手紧紧的拽着刑耀的衣袖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神色里满是复杂,他忽然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唐语嫣离开就能够结束的,刑耀看似清醒决绝,但是面对自己的恩人之时也会有不忍拒绝的时候,看着他脸上的落寞和为难,寒清绝只觉得十分的惋惜。 此时舟车劳顿的蒋贤等人早已经睡下了,寒清绝朝着刑耀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顿时睡意全无,他换了身干净月白色衣裳,还是以往干净的面容,转身出门朝着街道走去。 刑耀看着众人都离开,这房间内只剩下他与唐语嫣,虽然陪在她的身边但是脑海中一直浮现的都是皇甫柔的面容,她倔强的倚靠在一旁的睡颜,她坚毅的以身试险的身影,好似深深的刻在他的灵魂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皱着眉头烦躁的起身,轻轻的扯下被唐语嫣拉着的袖口,推开门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而去,可是这房间内空无一人,就连方才两人在这里休息的气息与温度都好似不曾有过似的,皇甫柔的痕迹全无让刑耀心中无比烦闷,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多想些什么,拿起放在一旁的剑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的城中心,少女们已经祈祷结束了,她们纷纷起身开始朝着树枝上系着红色的丝带,虽然这大树的树枝已经被红色丝带系满,但是她们还乐此不疲的朝着上面系着,这每一条丝带都代表着她们真实的心愿。 皇甫柔跟随着人流朝着大树走进,在树下居然有一个摊子朝着每个走过来的姑娘发放红色的丝带,皇甫柔走进那人头也没抬就递给皇甫柔一条,口中还念念有词的道:“系上丝带,福气到来。” 皇甫柔看着手中红色的丝带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她看着一旁的姑娘们都好似朝着丝带上写着什么,那样子好似正在做着无比神圣的事情脸上的神情都十分严肃,看着她们亲手系上之后满足的离开,皇甫柔轻笑着,自己也入乡随俗一次,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祈福。 她没有拿起笔在丝带上面写字,而是站在大树的面前将丝带紧紧的握在手中,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之前,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想着这些的时候皇甫柔的脸上都带着十分温柔的笑意,当她将手放下睁开双眼的时候,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十分好奇的看着自己。 寒清绝跟着人群来到这里,看着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这才跟了上来,没想到看着她在这里默默祈祷,这样子真的不像是那个做事狠辣的人做出的事情啊,她怎么可能信封神明。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凝视自己的眼神,忽然间脸色微红,清了清嗓子道:“入乡随俗。”完之后还是来到一处树枝上将自己的丝带紧紧地系上,这才转过身看着寒清绝,“你怎么来了,唐语嫣的病无碍了?” 寒清绝听到皇甫柔提起唐语嫣,脸色有些异样,眼中也是带着复杂的神色道:“她到底有没有事,你与我都清楚,不过是碍于王爷的面子,不能破罢了。” 皇甫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若是能用这种手段来赢得自己所爱之人的关怀,那又何尝不可?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 听着皇甫柔这么,寒清绝赶忙解释道:“王爷心中作何想法,你比我清楚,你若是执意曲解,痛苦的将会是你们三个人。”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脸上带着十分不屑的神情,“那又如何,难道这些事情就让我一人独自承受么?”完之后好似觉得话题过于沉重了,她深呼吸之后换了一张笑脸对着寒清绝道:“寒大哥,你我怎么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以后咱们不提这个了,好。”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担忧和无奈,只得点了点头,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轻笑了起来,“走,找一处最好的酒楼,咱们好好的吃一顿!”随后带着寒清绝朝人群外走去。 这亲昵的一幕,全都落在了刑耀的眼中,他站在那里一脸落寞,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眼神中带着十足的痛苦。 第299章 想要解决 刑耀跟在皇甫柔和寒清绝二人身后,一路失魂落魄的走着,看着两个人径直的走进了一家十分热闹的酒楼之后,就站在门口看着这里出神,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看着皇甫柔与寒清绝站在一起的样子十分的和谐,就觉得心中烦闷不堪。 他手握成拳站在那里,那种难过的情绪蔓延至胸口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他想要走进去站在他们二人面前,看他们的神情如何;又觉得应该相信皇甫柔,现在就回去好好休息。 最后他十分挣扎的转身离开,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神情亦是十分冷峻。 皇甫柔一早就知道刑耀跟在他们身后,只是她没有转过身看一眼,现在这一切对于她来回就像是自己最喜欢的黑色上面被点缀了一丝分红,这分红出现在这里让她有些烦躁,让她恨不得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抛弃才罢休。 两个人走到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皇甫柔远眺着刑耀离开的背影发呆,寒清绝似乎看出了皇甫柔的神色不对,转过头朝着她的眼光望去,当看到那一袭熟悉的衣裳之时,他霍然起身有些不自然的道:“我去将他找回来。” “不必。”皇甫柔话音刚落,刚迈出步子的寒清绝站住脚,一脸疑惑的看着皇甫柔,“你知道他一直在?” 皇甫柔没有否认,只是迎上寒清绝的目光问道:“这重要么,唐语嫣重病在身他难道不应该在客栈中寸步不离的陪伴么,出现在这里,才不合适?” 寒清绝只觉得十分生气,好似被人利用了一般红了脸,对着皇甫柔激动的喊道:“唐语嫣是他的师妹,是他恩师的女儿。他照顾唐语嫣完全是为了报恩,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这你是知道的!” 这一嗓子酒馆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就连刚要靠近的二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皇甫柔倒是十分镇定,眼神中带着不耐烦,“那又如何,这跟我有何关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他有些后悔的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就不应该让阿耀与你有过多的接触,他这么多年生活不易,如今还要遭受这般折磨,为什么上对于他总是这么不公平。” 皇甫柔对于寒清绝的这些话十分不屑,这已经超过了英雄惜英雄的范围了,这简直就是十足的袒护,想明白了这些皇甫柔对于寒清绝也没有任何好的脸色,言语十分冰冷的道:“既然这样,那寒谷主还是早些回去,之前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若是他日谷主有何困难,我必不会见死不救。” 完之后对着一旁的二招了招手,“将你们这里最好吃的菜统统给我端上来,再来一壶热水,快点。”这二也是有些愣怔,第一次见到来这酒馆不喝酒要热水的,但是听到她还点了这么多的菜,还是满脸笑意的了声:“好嘞,您稍等。”就快速的跑了下去。 寒清绝倒是没有想到皇甫柔如此决绝,自己完这些话她竟然将两人的界限划分的如此清楚,所以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站在那里没有离开,所有的人目光还是聚集在他们二人身上,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对着众人瞬间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抱着看热闹态度的人看着她的动作,竟然十分一致的统统转过头不敢再看,甚至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皇甫柔看着这里已经安静下来,坐在那里一手托腮望着窗外,眼神中带着些许迷惘,她脸上带着丝丝浅笑,那是在嘲笑自己,她还真以为自己能找到一个一心人与自己共度此生,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笑话,怪不得当时自己跟皇上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皇上应允之时堂上的女子都用看着傻瓜的眼神看着自己,现在想想,她还真是一个傻瓜。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神情变换的坐在那里,只得尴尬的转身离开,皇甫柔知道他已经走了,但是连头都没有回,能对自己出这样话的人,她已经不会再当成是朋友了,只不过恩情还是需要铭记的。 寒清绝走出酒肆,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有一个地方似乎发生了口角,他本不想掺合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但是听到里面有女子哭叫声还是不由自主的朝那面看去。 只见着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妇人正跪在地上,拽着面前男子的裤脚哭嚎着,“相公,相公你就救救我的妹妹,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啊!” 只见这男子也不顾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一把将那妇人推开,还上去踹了一脚,破口大骂:“关老子什么事情,老子取你进门难道还要照顾你全家不成?她是你的妹妹,与我何干!我没有义务去养她,更没有义务为她求医问药倾尽家财!败家娘们,给我滚回去!不然休了你!” 围观的人都纷纷劝,但是男子还是揪着妇人的衣裳硬生生的拖回到院子中,寒清绝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好似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似的,他的冷汗从脊背流了下来,他钻进双手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刚才他对皇甫柔了些什么啊! 他怎么能这么她,明知她对阿耀也有情,但是奈何唐语嫣横插一脚,这个连民间莽夫都明白的道理他竟然不懂,还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好似站在道德的最高点进行指责,她没有任何错误,她也没有任何义务要替阿耀承担责任,唐哲是对阿耀有恩,但是这并不是让皇甫柔受委屈的理由。 他快速的掉转过头想要回到酒肆,可是脚下就像是被人粘住了一般没有办法移动,他有些茫然的看着人群,刚刚那对夫妻离开之后,这里虽然有人还将这事情当作无聊的谈资,但是这件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会打扰任何人正常的生活。 寒清绝失魂落魄的朝着客栈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刑耀坐在客栈的堂中央,那桌子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酒,他阔步走过去一把拿起一坛“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刑耀抬起眼看着寒清绝站在那里灌了一坛子酒,也没有跟他话,自顾自的继续喝了起来。 寒清绝喝下去之后,正对着刑耀坐下,脸上带着丝丝红晕道:“阿耀,刚刚我与皇甫柔遇见,一起去这里最好的酒楼想要大快朵颐,可是我却错了话,被她给赶出来了。” 完之后看着刑耀凝固的动作自顾自的道:“你知道她有多狠吗,她叫我寒谷主,是不会忘记我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需要,她不会袖手旁观。”完之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看这个样子,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刑耀本不想理寒清绝,但是听着皇甫柔只身在外,像是无意之间问道:“你了什么?” 寒清绝又端起一坛子酒喝了起来,刑耀看着他的样子一把将酒坛子抢了过来,“我问你呢,你了什么?” 寒清绝打了一个酒嗝,“你这些年生活不易,现在更是前路艰难,早知道她这么折磨你,我早就应该制止你,不让你与她多接触才对!”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十分震惊的站起身,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问道:“你真的是这么的?” 寒清绝似乎是喝多了一样,坐在那里哈哈大笑,“对啊,我就是这么的,我就是看不惯她对你冷冰冰的样子,这件事情你也是无可奈何,她怎么就不能体谅你一下呢。” 刑耀听到之后一把将寒清绝从椅子上拉起来,上去就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脸上带着十足的愤怒,“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作准备,是我迟迟不敢面对才让她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早与我过,若是府中有了其他女子她就会下堂求去,是我!是我没有处理好让她受了委屈!你怎么能跟她这么!” 完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跑去,寒清绝看着刑耀跑开的身影,原本好似醉酒的神情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自顾自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朝着楼上走去,他心中暗自想着,这或许是他能为他们最的最后的事情了,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了。 刑耀朝着刚刚遇见皇甫柔的酒楼疯狂的跑着,踏进去的时候正在里面把酒言欢的人都十分震惊的看着这个衣着华贵带着一身酒气的男子,刑耀神色匆匆的扫视着这里的人,然后快步朝着二楼走去。 上了楼一下就看到了皇甫柔坐在那里,桌子上面摆满了精致的美食,而她只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水,神情淡漠的喝着。 刑耀快步走到皇甫柔的面前俯身坐下,皇甫柔抬起头看着一身酒气的他皱了皱眉,随后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添满水,放到了刑耀面前,她现在真的很想将这整件事情清楚,也很想离开京城,去过她梦寐以求的自由自在的日子。 第300章 回到原点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焦灼的情绪并没有任何缓和,他只是一把拉住了皇甫柔放在桌子上的手,言辞恳切的道:“刚才阿清对你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的出现对于我来,就好像上赐给我的一道光照亮了我的生命,所以,我不能没有你。” 皇甫柔看着刑耀焦急的样子,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她用力抽回了手看着他的眼睛这才道:“我过,如果你身边有其他女子,我自会离去。”她顿了顿之后,叹了口气十分诚恳的道:“我本就不擅长谈情爱,更不会讨人欢心,甚至连表面上的敷衍也做不到,像我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生活在帝王之家,或许,唐语嫣更适合你。” 她神情有些落寞的拿起另一只空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手心,因为鼓足了勇气这些话,她的双手都开始冒冷汗,“其实原本你我的相遇,不过是一场意外,那时我需要一个能够支撑我走出皇甫家的靠山,而你需要一个能够占据你王妃身份而对你毫无情感的摆设。其实我们都脱离了原本的轨道不是吗?” 刑耀听着她的话十分急切的道:“你我初衷确实如此,但是此后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难道不是吗?” “是,是真实的。可是这份真实让你我的生活都变了样,你现在很累,我也一样。如果这份感情超出了你我能够承受的范围,那就让我们回到原点不好吗?” 刑耀听到皇甫柔的话,脸色十分难看,“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 皇甫柔心中十分难过,心脏好似被人紧紧的握在手中似的喘不过气,但她还是云淡风轻的道:“是。就让我们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个时候,等我完成了咱们的交易,替你解决了那个潜在的威胁,我就离开。” 刑耀紧紧的握着皇甫柔给他的杯子,脸色铁青,本就不善言辞的她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的急切与痛苦难以言表,现在这个时候,就好似被什么堵住了喉头什么话也不出来,好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离开似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心中虽然难过但是还有一丝庆幸,她将那枚扳指从手指上摘下递给刑耀,微笑着道:“此物物归原主,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关于你母妃的线索。” 刑耀看着皇甫柔真诚的眼神,他拿起那枚翡翠扳指直接起身,皇甫柔以为他要离开,只见着刑耀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一把拿起皇甫柔的手给她重新戴上,而后一把将人带到怀中,神情十分认真的道:“别想着离开我,如果你敢离开,我会让皇甫家为你陪葬。” 皇甫柔凝视着刑耀的双眼,“你知道我从不在乎,皇甫家对于我来不过是束缚。” 刑耀放开皇甫柔,“那木丞相呢,听你出嫁前日,木老夫人曾亲自入府拜访,你不会连木家也不在乎。” “你!”皇甫柔带着怒意盯着刑耀,她从来没有想过刑耀会拿这些人来威胁自己。 刑耀拦着皇甫柔的肩膀,神情有些落寞的道:“我最后一次,别想着离开,如果你走了,这些人统统不会好过。”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眼神里带着不解和难过,轻轻的了一句:“你这又是何必,明知道将我留下彼此都会难过,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刑耀跟着她起身,将银子放在桌子伤拉起她的手朝着门外走去,用着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因为你离开,我会死。所以就算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刑耀,他竟然将这句话的如此自然,就这样被刑耀一路牵着回到了客栈,任由刑耀带着她回到了房间,一同躺在了床榻之上她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的都是真的么。 刑耀关好房门之后,看着皇甫柔愣愣的站在那里,“你就想这么休息?” 皇甫柔听到声音才好似回神一般,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回到了房间,她也不扭捏,直接走到屏风旁边将外衣全部脱了下来,只剩下月白色的内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她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到床榻之上躺了下来,整个人还是有些蒙蒙的。 刑耀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冰冷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再想着离开了,他也褪下衣裳躺在了皇甫柔的身侧,侧着身子看着她瞪大眼睛摊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伸出手抚摸着皇甫柔墨色的长发,然后将他的脸埋在皇甫柔的脖颈之间,这才深深的松了口气,一直抿着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轻轻的吸着属于她身上的味道,不知怎的,这种熟悉的味道,好像就是家的味道。 皇甫柔忽然之间开口问道:“你刚才的话,可是真的?” 刑耀声音闷闷的,“嗯。” 皇甫柔叹了口气,她这才发觉,她可能真的是爱上这个男人了,所以从他口中出的情话,她好像都没有力气拒绝,她甚至有些窃喜,他能够对着自己出这样的话。 刑耀紧紧的抱住皇甫柔,感受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好像就能温暖他整个灵魂,所以他贪婪的摸索着属于她的肌肤,还有属于她的味道,他想要将这一切都融入骨血,与自己合为一体。 他张开眼睛,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不仅脸颊通红,就连耳朵都因为娇羞变得粉红,他的心脏狂跳,也不知怎么的就张嘴一下咬住了她的耳垂,感受到怀中的女人身体一抖,刑耀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皇甫柔只觉得十分的羞愧,原本自己想要解决的这个问题,已经下过无数次的决心,还有已经想好的无数种理由,就在这个男人的一句话,一个微暖的怀抱中分崩离析,她不仅不想离开,还十分眷恋这个温暖的怀抱。 刑耀开始有些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将她的耳垂放在口中轻轻地吮吸,抑或是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这所有的动作都让皇甫柔觉得血脉喷张,整个人就像是被放在蒸笼里一样开始燥热起来。 刑耀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一把将手伸到皇甫柔的肚兜中,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摸索着,好想他抚摸过的地方都被点燃了一般,他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这才将她的衣裳褪下,让她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的怀中。 皇甫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演变成了这样,她不着寸缕的躺在刑耀的怀中,看着那个人支起身体,眼睛带着调戏的目光从上至下扫视着自己的身体,她就觉得无比的害羞。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身体,心中有些疑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怀中的人儿身体好似比从前圆润了不少,就连腹上已经开始有些肉肉的样子,刑耀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腹,这个动作让皇甫柔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刑耀,难道他发现了?只见着刑耀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温柔从腹一直向下抚摸,直接滑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皇甫柔刚想要制止,刑耀一把将她的双腿分开,然后整个人瞬间压了上来,两个人面对面的凝视着对方,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温柔与怜爱,他轻轻的覆上她的唇瓣,从轻轻的吻一直到浓重的吮吸,直接把她吻得喘不过气。 皇甫柔的脑子一片空白,之前她就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刑耀也是这样,她没有办法抵御这种温柔,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娇羞被动,只能躺在那里任由刑耀霸道的索取。 她感受着刑耀炙热的身体抵着她的秘密花园,在边缘开始摩擦着,她整个人每个毛孔都跟着战栗起来,十分青涩开始学着回吻着面前的人,刑耀感受到她从未有过的主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单刀直入,将自己深深的埋入她的温柔里,进入的瞬间满足的喘着气。 也不知怎的,皇甫柔竟然也觉得与他结合十分的高兴,甚至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配合着他,在他的奋力抽动中,她唇瓣微张喘着粗气,不时的发出一丝嘤咛,这声音听在刑耀的耳中简直就是籁,这快感一波一波的来袭,直到他将自己的精华都送到皇甫柔的体内,这才满足的停了下来,看着身下香汗淋漓,眼神迷蒙的皇甫柔,只觉得十分的满足。 皇甫柔感受着刑耀将她抱在怀中,但是两个人的身体还紧密的连在一起,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想要跟他分开,她实在是累极了,可她这么一动,就感觉身体里那个庞然大物忽然间苏醒抬起了头,刑耀脸上带着坏笑,无奈的道:“既然娘子这么主动,那为夫也不能拒绝,今夜保证让娘子满意。” 第301章 彪形大汉 这一夜皇甫柔过得十分的狼狈,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已经累得快要昏过去,只能撒娇求着刑耀放过自己,这才能好好的睡一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刑耀仍然是光着身子躺在她的身侧,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看着她。 皇甫柔噘着嘴十分不高兴的看着刑耀,外面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好似已经正午时分了,刑耀看着她十分宠溺的道:“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她十分不高兴的道:“这都怪你!” 刑耀看着她嘟着嘴的样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把将她带到怀中,“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不过昨夜娘子可不是这么的,我可记得当时你。” 皇甫柔听着这话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脸颊涨红的不敢看刑耀的眼睛,“我有些饿了,色也不早了快起身。”完之后想要坐起来穿衣裳,被子滑落之后她才想起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低头看去身上竟是紫红色的吻痕。 然后她瞬间躺下来,整个人躲在被子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不禁笑出了声,他一把将人从被子中捞起来,“为夫先起身,娘子再休息片刻,等午膳备好了再起来不迟。”完之后整个人就这么华丽丽的起身,在皇甫柔的眼前大喇喇的穿着衣裳,时不时回头眼中含笑的看着皇甫柔。 刑耀穿好之后,如沐春风的开门走了出去,正好撞见了想要来喊他的寒清绝,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感觉到了彼此身上的变化,一同沉默着朝外面走去,寒清绝故作轻松的问道:“看你的样子,是与她解释清楚了?” 刑耀轻笑着点了点头,“嗯,不过这事情一没有解决,都是个隐患。必要的时候,我准备将人送走,你以为如何?” 寒清绝摇了摇头,“送走了还可以回来,最好的方法还是让她自己想通,主动的离开,那才是一劳永逸。” 随后寒清绝有些无奈,“不过想要让她明白,甚至是离开并非易事,因为你已经娶了她进门,而且她对你还有男女之情,所以并不会轻易死心。” 刑耀皱着眉,他知道寒清绝得对,可是自己当时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师傅临终的遗愿他无法拒绝,但是他也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皇甫柔,连他自己也不行,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就在两个人话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声:“师兄,寒大哥。”将两人吓了一跳,两人转身这才看到穿戴十分整齐,脸色也有些好转的唐语嫣正从客栈内缓缓的朝着他们走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对着刑耀道:“师兄这是去哪儿了,嫣儿找了你以上午都没有找到,可是这城内有什么有趣儿的地方,师兄独自去逛去了?”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道:“身体可好些了?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唐语嫣在刑耀面前华丽丽的转了一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已经好了,寒大哥的方子很有效,吃了之后整个人就有力气多了,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总是躺着反倒不好了。”完之后竟然拔出佩剑对着刑耀道:“师兄可还记得父亲传授的剑法?若是有兴致,今日与嫣儿过两招如何?”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样子,有些不悦的道:“将佩剑收起来,出门在外不宜引人注目,更何况是在这么多行人的地方。”刑耀完之后,唐语嫣这才看到左右两旁已经有人饶有兴致的朝着他们看着,像是看热闹似的目光带着新奇。 唐语嫣这才将佩剑收起来到刑耀身边拽着他的衣袖,吐了吐舌头撒娇似的道:“对不起嘛师兄,人家只是太高兴了,身体感觉舒服多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所以有些放肆了,师兄不要跟嫣儿生气,好吗?” 刑耀拂开唐语嫣的手,话语十分冰冷的道:“若是无事就回房间好好休息,若是身子好了现在就出发,送你回重阳山。”完之后看了一眼寒清绝朝着客栈内走去,想要吩咐掌柜的做些吃的,这才看到皇甫柔已经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宝剑。 刑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一把将她揽在怀中言语十分亲昵的问道:“娘子可是休息好了?这么快就出来,可是想为夫了?” 皇甫柔撇了撇嘴,“想你做什么,就算是我不在也有美人作伴,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啊。”然后继续摆弄冥泉剑身上的布条,她总觉得不够结实,想要将上面包裹的更严密一些,毕竟这把剑不应该让其他人看到。 越是这么想,越是有人会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幕,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 一个彪形大汉从不远处走来,一下子坐在了刑耀和皇甫柔的对面,看着皇甫柔手中摆弄着的宝剑脸色带着嘲笑道:“这可是把好剑,若是没有实力的人拿着倒也是委屈了,子,这把剑大爷我看上了,不如送给我,如何?” 掌柜的看着这彪形大汉竟然也十分畏惧,客栈里面的其他人也躲得远远的,神色十分恐惧的看着三个人。 寒清绝和唐语嫣好似听到了客栈内的动静,两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这才看到了客栈内的一幕,皇甫柔和刑耀并肩坐着,刑耀的手还搭在皇甫柔的腰间,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唐语嫣的双眼。 寒清绝神色严肃的走到刑耀的身后,俯身对着他耳语几句,原来这个彪形大汉是这附近一霸,欺男霸女,占田掠地是常事,没有人敢管那是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这祈夏城城主的远亲,所以城主不过问,这里的官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百姓苦不堪言。 唐语嫣走到皇甫柔的身边,这彪形大汉一下就看到了唐语嫣,眼神中带着猥琐的神色上下打量着,“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的美人儿呢,快过来哥哥身边,让哥哥好好疼你。”完之后还舔了一下嘴唇。 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差点吐了出来,原来这个动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刑耀撩拨自己的时候只觉得赏心悦目,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做这样的动作不禁不觉得娇羞只让人感觉恶寒。 唐语嫣忽然灵机一动,脸上带着十分恐惧的神色依偎在皇甫柔的身旁,惊慌失措的摇着头,看向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求救的神色,整个人开始往后躲。 这彪形大汉睨了一眼皇甫柔,“又是你,你的宝剑大爷我要了,你的美人儿大爷我也要了!子,你给是不给!”完之后将自己身后的大刀“咣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中带着挑衅的神色,然后扫视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众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 刑耀和皇甫柔纹丝未动,皇甫柔只是轻轻的将冥泉剑拿了起来,然后重新佩戴在自己的身上,拉起脸色不善的刑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两个人就这么无视了面前的彪形大汉朝客栈外面走去,本来堵在门口看好戏的人们瞬间给让出了一条路,脸上都带着震惊的神情。 彪形大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他怒火冲的一把提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大刀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二人身后袭去,然后抬起大刀猛地朝着皇甫柔的头上朝下劈了下去。 此时站在一旁的唐语嫣眼神中带着一丝快意,她甚至希望皇甫柔就死在这里,刑耀感受到了身后的动静想要出手,却被皇甫柔拦住了,只见她快速的推了刑耀一把两个人朝面前一个趔趄,正好躲开了大汉的刀,那把刀应声的砍在了地上,发出了阵阵争鸣。 刑耀和皇甫柔继续朝前面走去,皇甫柔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城内状况特殊,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现在就出城。” 刑耀明白,朝着在四周看守着的暗卫打了暗号,就看着暗卫们快速的消失了,寒清绝也似乎发现了情况不对,他一把拉住唐语嫣正好看到她眼神中的失望,然后带着她快步朝楼上跑去,想要收拾好行囊从后门离开。 大汉看着自己的一击落空,脸色涨红的再次举起大刀,口中大叫着再次朝着皇甫柔和刑耀袭去,只见这刑耀一把拉过皇甫柔,两个人想要离开这客栈,只听见大汉一声大吼:“拦住他们!” 就见着原本聚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们眼神中带着畏惧的神色,竟然慢慢的朝着皇甫柔和刑耀靠近,将他们围在中间,将要离开的路围堵的水泄不通。 大汉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阔步朝着两人走来,刑耀一把将皇甫柔拉到自己的身侧,用自己的身子护她在身后,但还是紧紧的攥着皇甫柔的手,愤怒的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第302章 抓入衙门 唐语嫣被寒清绝带到楼上,寒清绝收拾着必要的行李,唐语嫣倒是十分悠闲的推开窗子超着外面看去,只见着刑耀正护着皇甫柔与对面的彪形大汉对峙,她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本想要跟着寒清绝离开的想法也就此改变。 她心一狠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施展轻功朝着刑耀那边一跃而去,寒清绝想要拽住她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在刑耀的脚边,长剑将刑耀护在身后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对着大汉吼道:“放肆,你是何身份竟敢这么对我师兄话!”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样子眉头一皱,皇甫柔在后面倒是一连好看戏的样子,她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还以为她只会在刑耀面前装柔弱,没想到也有这么勇敢的一面,不过现在的这种勇敢,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就在两队人马将拔弩张之时,外面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只见这穿着正式的官兵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走在最后看着情况已经控制住的人这才上前,看着大汉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三爷,又是谁惹着您了,您只管跟的。” 大汉对着这男子投去一个白眼,十分不屑的道:“用不着你这狗腿子在我这里拍马屁,不过是看上一个娘们儿罢了,犯不着这么劳师动众的。” 那男子满口称是,随后打量着手持长剑的唐语嫣,上前面带正色道:“姑娘,三爷可是这祈夏城中最英俊潇洒的男儿,他能够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完之后竟然朝着身后站着的官兵和群众扫视了一眼。 唐语嫣犯了难,现在还有官兵插手,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百姓,若是贸然出手伤了这大汉倒是无所谓,若是伤了旁人那可事件麻烦事儿了,她有些为难的回过头看着刑耀,只看到刑耀眼中的一丝诧异很快归于平静,而后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刑耀拨开唐语嫣的长剑朝着那男子走了过去,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漠,但是声音却犹如洪钟,“这祈夏之城虽有皇上特许,但依旧在东黎的国土上,不论你是几品官员,都要按照东黎的律法办事,出动这些官兵来为这么一个莽夫亲,实在是有负皇恩,罪该万死。” 这男子显然没想到刑耀知道的这么多,而且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这样的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些愤怒的喊道:“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带回牢房严加看管,等候城主大人亲自审理。”完之后带着人就要走,可是那彪形大汉却有些不识时务的上前道:“诶,那娘子你可得给我留下,怎的带走就带走了!” 这回这个男子脸上带着十分严肃的神情朝着大汉靠近两步,悄悄的耳语了两句然后就带着他们离开了,大汉站在那里脸色也有些不寻常,但是再没有任何话就这么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好奇,刑耀也是一样,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从彼此的眼中看出的相同的想法,二人就跟着那像是官员的男子一同朝着“牢房”走去,唐语嫣跟在刑耀的身边,心中十分落寞,若是从前,自己站在他的身前想要出手保护的时候,他必然是会护着自己的,可现在,就好似没有看到一样,都是因为皇甫柔,她真是碍眼极了! 皇甫柔仔细的观察着街道上的情景,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人群在看到这官员带着他们之后快速的四散而去,这街道上瞬间仿佛是无人之境一般,刑耀皱着眉头,这次回京可有的禀报了,看来这东黎现在并不太平啊! 皇甫柔低着头对刑耀悄悄道:“从未听你过,这祈夏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的特许又是什么?” 刑耀皱了皱眉,“当今皇上刚刚继位的时候,几位王爷心中不满,推举出其中一人想要取而代之,这祈夏之城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城镇,自然就成了两方争夺的要地。” “因为要保持表面的平和一面民心动荡,所以所有的行事都在暗中进行,经过了几轮争斗皇上明显占了上风,而且叛军已经有要起兵造反的趋势,皇上这才下了谕旨,是取了叛军首领首级之人,可以封为祈夏城主,城主之位世袭罔替。” 皇甫柔十分震惊,“皇上这是不想自己手上沾血,更不想动摇东黎根基,就在这城中放出风声,然后这叛军的军队就不攻自破了?” 刑耀摇了摇头,“没有这么简单,听当时鏖战之时凶险异常,这城内的民众几乎全部死亡,军队所有的人更是全部覆灭,没有人知道这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知道这祈夏之城到底是怎么重建的,只知道那一战之后,这城主就被这里的人民奉为神明,现在已经是第二位城主了。”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怪不得,城外的农田不多,城内的人民却大都锦衣玉食,这本就很奇怪,还有夏季祈求秋季丰收,没有播种何来收获啊!” 刑耀没有话,只是脸色更加的凝重,皇甫柔也沉默下来,看来这城镇里面的秘密还有很多,等待着他们去挖掘,可是这一路必定艰险异常,最后到底是什么情况,犹未可知。 唐语嫣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两个人低头耳语却听不到他们在些什么,心中有些焦急,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刑耀的身边,面容上带着十分为难的道:“师兄,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跟着他们去什么大牢么?” 刑耀没有话,好似在想些什么,唐语嫣灵机一动继续道:“按照师兄和我的武艺,咱们二人一定能够冲的出去,若是姐姐留在这里,他们定然也不会死命的追咱们。到时候找到寒大哥一众人马,咱们在想办法回来营救姐姐,师兄觉得如何?” 刑耀转过头看着唐语嫣眼神中带着不解,“为何要将她留下,依照你我的武艺,咱们三人未必跑不出去。” 唐语嫣继续解释道:“若是带着姐姐,他们势必会追击咱们,这城内咱们并不熟悉,到时候咱们跑不掉不,还有可能害了寒大哥他们,姐姐留下不过是当做一个安抚官兵的诱饵罢了,等咱们想好计策再来营救,这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 完之后还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姐姐,妹妹这么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姐姐应该不会介意。” 皇甫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无所谓。”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牵起她的手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此事别再提了,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完之后就牵着皇甫柔并肩朝着前面走去。 唐语嫣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道:“师兄,你难道忘了父亲的话了吗,若是行军打仗,最忌讳擒贼擒王,定要心防范不可阴沟翻船!你可是我们的王,怎么能让你深涉险境!”这话她的倒也是十分真心,皇甫柔如何她并不在乎,死了才好,可是若是为此将刑耀置于险地,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 刑耀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唐语嫣,他记得的时候唐语嫣可并不喜欢这些,她总是带着唐宁爬树打鸟,调皮捣蛋,什么时候也开始研究起兵法了,还将师傅的话学的惟妙惟肖。 此时的皇甫柔却另有打算,她心中明白,刑耀若是留下自然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可是现在唐语嫣还在这里,可就是一个大麻烦。 “无妨,你就随着她去,到时候咱们在城外汇合,三日之内我若是没有出城,你们就离开。” 皇甫柔这话的决绝,唐语嫣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刑耀直接给否定了,“闭嘴,以后不许再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不会丢下你独自离开。”完之后他拉着皇甫柔的手更紧了一些,好似怕她逃跑似的,这倒是让皇甫柔心中一暖,也没有再些什么。 可是在一旁的唐语嫣看在眼中,更加觉得皇甫柔十分的讨厌,她没有再些什么,只是随着官兵来到了位于城角的衙门,进入之后大门“轰”的一声被关上,衙役将他们推搡到公堂之上,很快就有一个身着官服的人从里面出来,端坐在桌案前,案板一拍威严十足,堂下的衙役手中的棍棒敲击着地面,口中低沉的声音响起:“威,武。” 官员案板一拍高声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将刑耀等人压来的男子一溜跑到官员身旁,低头耳语了两句,这官员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刑耀,见着此人身上穿着华贵气质不凡,便知道不是寻常之人。 “堂下何人,竟然敢在城中胡言乱语扰乱民心,你们到底有何意图!快快来免受皮肉之苦!” 第303章 真假城主 刑耀身姿挺拔,站在那里神色平静的看着端坐在上的官员,他并不准备展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看来,这祈夏城是官民勾结,想要出去也并非易事。 “启禀大人,我等是从京城而来的商人,想要游历东黎寻找商机,让我东黎更加昌盛,来到这祈夏城中只是稍作休息,若是大人觉得我等在此饶了地方平安,我们速速离去就是。” 皇甫柔打量着这公堂,看着有些地方尘土已经积的很厚,就知道这里并不常用,一个民众众多的地方,官府竟然如此清净倒也是件奇事。 端坐在上的县令看着刑耀等人紧皱着眉头,一旁的男子耳语道:“大人,这三位与三爷有些过节,咱们若是将这些人的行踪告知给三爷,也省的咱们动手了。” 县令皱着眉头看着男子,缓缓的摇了摇头,对着刑耀道:“尔等在城中大肆宣扬不实之言,实属扰乱民心,祸乱一方!暂且将尔等收押,等候处置。”完之后竟起身要走。 刑耀脸色难看的道:“不知大人为何收押我等,我等又宣传什么不实言论,还请大人言明。东黎国君圣明,律法更是十分严谨。不知大人觉得,我等所犯何罪呢?” 县令原本还有些胆怯生怕自己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可是听到刑耀这么他却放心下来,像是这种将条例律法挂在嘴边的,一般都是些没有背景的文人罢了,若是真有些关系和身份,何必这些呢。 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对着刑耀等人张口道:“在这里,本官就是律法,本官所的话就是条例,本官你们扰乱民心,意图不轨,就有将你们收押的理由,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来人啊,将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 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皇甫柔看着刑耀阴沉的脸色“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在京城享誉盛名,人人尊敬的耀王爷,也有今日这般遭遇,这让她觉得十分有趣。 一旁的唐语嫣瞪了皇甫柔一眼,走到刑耀身边声道:“师兄,为何不表明身份。那狗官明显仗势欺人,竟然敢如此对你,简直是不要命了!” 刑耀被她这么一,脸色更加难看,皇甫柔在一旁捂嘴轻笑。衙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来到这官府竟然还这么开心的人,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十分危险了么。 衙役们用着十分可怜的眼神望着刑耀等人,皇甫柔倒是十分乖觉的跟着衙役想要朝着牢房走,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也跟着她一同走了下来,唐语嫣站在一旁好似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忍不住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迈出步子跟着刑耀二人一同走去。 他们因为所犯之罪并无明确条例,县令也没有宣判,衙役们将先是将三人都关在同一间牢房内,想要搜走三人身上物品之时却被三人严厉拒绝,衙役们一股脑的涌上来好似想要跟三个人拼命一样。 皇甫柔上去将人隔开十分有礼貌的道:“各位官爷,咱们行走在外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竟然青大老爷我们有罪,咱们自然领罚。不过这县令大人还未给我们定罪,各位就将咱们身上的东西都拿下去,恐怕是不妥。”完之后从身上掏出一袋子银两放在领头的衙役手中。 脸上带着十分讨好的笑意,“各位官爷行个方便,咱们既然跟着官爷来了这牢房,定然是不会给各位添麻烦的,这点子意思就当给各位添个酒钱,还请各位官爷行个方便。” 为首的男子看着皇甫柔这般的识时务,朝着后面的人摆了摆手,“算了,还有个懂事儿的,今就放过你们,赶紧给我进去,不许捣乱听到没有!”完之后朝着身后的人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哥儿几个,今儿个咱们好好的喝一顿,走!” 在将皇甫柔三人关到牢房中之后,这些衙役迈着大步朝外面走去,刑耀眼睛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惊喜,看着她正在四处打量的样子上前问道:“你可想好对策了?” 皇甫柔看着这里四下都是茅草,想来这些犯人也都是席地而睡,这段时间还可以,若是到了秋日岂不是要生出病来,更别冬日了,呆在这里可就是要死人的。 听到刑耀的声音,皇甫柔没有话,只听着隔壁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的脸从茅草堆里出现,这人生硬的起身站在刑耀等人的对面,好似在打量着她们似得,然后问道:“外面是什么年月了。” 皇甫柔打量着这男子,只见他身穿的囚服已经破烂不堪,头发也如同枯草一般的散乱着,脸上不知在哪里蹭到的泥土竟然已经有些看不清原本的面目,皇甫柔倒是不怕,但是唐语嫣却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退。 皇甫柔走到那人跟前平静的道:“元德三十三年。” 那男子恍若隔世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忽然之间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头,好似犯了什么急症似的,全身缩成一团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皇甫柔与刑耀对视一眼,而后蹲在地上对着男子道:“想不到这里还有活人,你能活下来实属幸运,外面是何光景又有什么要紧,难道你还想着出去不成?” 男子被皇甫柔这一搭话,瞬间起身眼神中带着怒意吼道:“我当然要出去,我必须出去!决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 皇甫柔吊儿郎当的看着那人,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你怕是在这里待着时间长,疯了!还想要出去,嘁,你可还记得你是谁吗!”完之后眼中带着十分瞧不起的样子打量着男子。 这男子倒是没有被皇甫柔的眼神激怒,但是言辞十分流畅的对着皇甫柔道:“吾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祈夏城主,张子恒。当年祈夏一役是吾带着死士拼死将城中叛军悉数绞杀还东黎一片平静!” 刑耀和皇甫柔听到之后,两个人的眼中闪现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男子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了不应该的话,眼神中看着刑耀三人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躺会到自己原本的位置,用茅草将自己的身体盖住。 皇甫柔俯下身悄悄的对那男子了两句,声音极其,就连站在另一侧的唐语嫣都没有请听,只见这男子身体抖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可在他身侧的刑耀却是听清了,他来到皇甫柔的身边问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皇甫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若他真的被人劫持在此,咱们定然要助这位大人一臂之力,还这祈夏之城一片安宁。” 刑耀有些诧异,他可不觉得皇甫柔会是这么多事的人,更何况这人所的话是真是假都没有查清,她就真的能这么头脑一热就上去不分青红皂白的帮人伸张正义? 唐语嫣快步走到刑耀的身边,将他带到一个角落中悄声道:“师兄,我见着这里已经年久失修。”完之后朝着自己身后的墙壁敲了敲,就听到有碎土掉在地上的声音,“若是咱们想要离开,今夜可是最好的时机。” 刑耀没有话,只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空似乎在想些什么,而后他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对她道:“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皇甫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当然,英雄儿女看见不平事自然要拔剑而起,这难道不是咱们共同的目标吗?” 这句话倒是让刑耀有些诧异,他看着皇甫柔的眼睛,只见这皇甫柔背对着那男子朝着刑耀眨了一下眼睛,刑耀看在眼中就知道她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下去。 可是唐语嫣却站不住了,她并不像让刑耀被她牵着鼻子走,更何况三个人现在正处在危险的情况之中,更是容不得她自己任性。 她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居高临下的道:“你若是想要逞英雄,尽管自己去做,这事情是否真实还未可知,不能让师兄身陷险境。” 皇甫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你我不是同道中人,我与你亦无话可,想要如何你们随便,反正这个事情,我是管定了!” 唐语嫣看这皇甫柔如此笃定的样子更加的气急,张口便道:“那好,到时候我们直接离开,你就在这大牢中度过余生!” 皇甫柔也没有接下去,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一脸的不屑。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又转过头看着一脸稚气的唐语嫣叹了口气,然后自顾自的走到窗口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的空,也不知道寒清绝离开城内了没有,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呢! 第304章 城主宴请 此时的寒清绝已经来到了城外,站在一棵大树下好似正在整顿车马,那些三两结队而行的人出来看到他之后都悄然的围绕在他前后,蒋贤看着一行人已经全数到齐这才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停顿下来,他十分焦急的问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王、主人和唐姑娘怎么还没出来。” 寒清绝坐在那里心情十分沉重,这还未到青州事情就如此的多,真不知道带上这个唐语嫣到底是福是祸,本不用走这个祈夏城可是为了送她回重阳山不得不来,现在一行人走散了,刑耀他们好似惹了麻烦。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稍等片刻再做打算。” 蒋贤可是一个火爆脾气,现在这种情况他是一分钟都等待不了的,起身就要走,寒清绝起身将他拦住,“咱们这次出行可是有密旨的,你若是泄露了行迹到时候军法处置!”完之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找两个脚程快的,进城去打探,若是知道什么风吹草动速来禀告,不能打草惊蛇。” 清宁主动请缨带着一个人朝着城内走去,经过这两日他还真对王妃有了很大的兴趣,她与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同,胆识与谋略堪比王爷,现在她与王爷陷入麻烦之中,他必须前去打探。 此时的高城之中,一个身处高出可俯视城内的宅院快速的跑进去一个人,跪在地上对着高高在上的男子道:“启禀城主,知县大人求见。” 男子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眼皮都未抬起,“请进来。” “是。” 随后,身着官服的知县跑着进来,朝着城主俯身行礼,言语之间满是阿谀奉承之意,完了那些客套话之后,这才开始禀告正事,“城主大人,今日在城中抓获了三个造谣之人,现正关在大牢之中,不知城主如何处置?” 城主倒也客气,“哎呀,知县大人,您才是官,这如何处置自然都是您了算,这等事就按照东黎律法来办就好了,何必要告知我呢。” 知县听着这话犯了难,值得硬着头皮道:“只是这三人口所的事情,事关城主大人,所以的不敢不来禀告。” “哦?关于我?如何造谣,你且来听听。” 知县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道:“这造谣之人这祈夏城经过战乱,城主大人有功所以赏赐下来的位置,应当按照东黎律法来整治。” 听到这话,这城主面色沉了下来,抬起眼看着知县,“此人是何人,你可查清了?” “京城来的商人,带着夫人和厮,都被在下给关起来了,还等城主大人决断!” 这城主听到这话,倒是一改刚才的严肃神情,笑着对县令道:“既然是京城来的,那知道的事情定然不少。将人带到我府邸来,我要好好的给他们接风洗尘。” 县令一脸茫然的看着城主,看到他带有一些诡异的眼神之后赶忙低头称是然后转身就下去了,城主看着县令离开之后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神情,这祈夏城可是他的心血,既然这些人敢在城内乱,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县令亲自带着人来到大牢,见到刑耀三人之后一脸讨好的道:“三位,祈夏之城城主有请,本官多有怠慢,还请三位见谅。” 唐语嫣听到这话,猜想着是不是猜出了刑耀的身份才这般,脸上瞬间带着高傲的神情言语十分犀利的道:“哼,刚开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将我们送入牢房的时候,你不还你就是这里的么。怎的现在又这般了,还真是见人下菜碟!”完之后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刑耀身边道:“师兄,我们走。” 刚踏出两步,唐语嫣脸上带着讥讽的回头看着皇甫柔问道:“刚才不是还着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么,现在我们要去接受城主的邀请,你就不去了。” 完之后,笑着跟在刑耀的身后想要走出牢房,只见着刑耀的身体好似定住了,然后转过头看了唐语嫣一眼神情中带着十分的烦躁,他从来不知唐语嫣竟是这么聒噪的人,之前在山上的时候,虽然任性,但是对待他人也算是以礼待人,怎的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唐语嫣似乎看到了刑耀眼神中的意思,心头一颤赶忙笑着道:“师兄,我这是开玩笑呢,咱们三个人出门在外,自然是要在一起的。更何况咱们也是一家人,怎么可能留下她自己在这里呢。”完之后转过头对着皇甫柔笑着道:“是?” 皇甫柔没心情跟她在这里弄这些假惺惺的事情,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刑耀道:“无妨,你们先去,倒时候若是惹了城主不高兴,还是要被送回来的,我自己在这里,倒也安静。” 知县还想要开口邀请,但是被皇甫柔淡漠的言语堵的无话可,他的神情里满是不识抬举的懊恼,但是现在还不能对她这么恶语相向,有些颇为无奈。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心里知道她定是想要行动,虽然担心但是也没有阻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过身带着唐语嫣走了出去,唐语嫣离开牢房之时还转过头瞪了皇甫柔一眼,这让皇甫柔觉得颇为烦躁,这女人的脑子里难道只有这一件事情? 看着一行人匆匆离开,这牢房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皇甫柔坐在那里十分安稳的望着窗外,另一间牢房里的人还躺在茅草之下,传来均匀的呼吸,皇甫柔也不急躁,坐在那里等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刑耀一行人被知县带着来到了城主的府邸,城主早已经设好宴席,端坐在上等着一行人的到来,看到了刑耀走进来之后只是一愣,然后笑意盈盈的朝着他们二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二位受惊了,听到县令起此事的事情我也是心中一惊,所以赶忙想县令陈情让二位放了出来,在这里设宴为二位压惊,还请您不要见外,快请坐。” 刑耀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审视看着这个城主,他在京中见过的真人假君子已经不在少数了,所以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人见到的第一面虽然面上十分的温和敦厚但是实际上定然是一个十分阴险的人,他对于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十分不屑。 遂随意走到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唐语嫣倒是对着城主甜甜一笑,“多谢城主款待,不过是误会一场。” 城主微笑着对唐语嫣做出请的姿势,然后三人都落座了,城主看着还有一个空位,神情有些疑惑的问道:“听闻被县令扣押的人共有三位,不知还有一位在哪里,为何没有一同前来呢?” 唐语嫣刚要回答,刑耀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道:“城主盛情款待,我与内人自然十分感激,但是家弟不适应这种场合,所以决定留在牢房内,等着我们出去之后,再一并离开。” 城主听到这里脸上带着笑意,“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其实这件事情纯属误会,所以想要找你们过来讲清楚,毕竟这祈夏城也在东黎的管辖范围之内,都依照东黎的国法行事,所以还请二位见谅,这杯酒就当是给二位赔礼,我干了!”完之后端起杯子倒满酒之后一饮而尽。 唐语嫣与刑耀也是同样饮尽此杯之后,三个人坐在那里颇为尴尬,城主看出了刑耀的不寻常自然是赔笑着喝了两杯之后就对一旁服侍着的厮道:“将二位送到客栈内,让他们好好休息,这两日在这城中好好的逛逛,了解了解这边的风土人情,我自然还有事情想要请教二位,这么安排可好吗?” 刑耀点了点头,“无妨,既然这样我们告辞了。”完之后带着唐语嫣转身离开,城主看着刑耀的离去的背影走远一把将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脸上带着十足的怒意,已经有许多年了,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么放肆,自己如此的放低身段,他们竟然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一个厮身影的人跑到他的身边耳语了两句,他的笑意更甚,看来鱼儿是要上钩了,不过他并不着急,抓贼拿脏,等明日人赃俱获,他们三人一个都跑不了! 刑耀带着唐语嫣回到客栈内,唐语嫣有些放松下来给他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手边,温柔的道:“师兄,已经劳累了一,赶快喝杯茶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些水洗脸。”完刚要转身出去,就被刑耀给拦下来了。 “不必,你好好休息,这两日养好身子,我们好出发。” 唐语嫣十分不解的问道:“城主不是让我们在这里多待两日吗,怎的这么快就要走?若是强行出城,怕是会惹麻烦的。”唐语嫣未必不明白这其中的危险,只是她现在还不想离开,她总觉得皇甫柔这次是陷入了麻烦之中,若是不亲眼看着她倒霉,她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 第305章 鱼儿咬勾 刑耀看着窗外的月色,什么都没有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唐语嫣刚要开口话却停了下来,她还真是聪明了一回,她突然决定要去大牢里看看皇甫柔,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感觉刑耀已经走远了,唐语嫣这才出了门,她蹑手蹑脚的朝着记忆中的牢房位置走去,可是等她到了那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里面再无半点人影,这对于她来倒是一个好消息,看来那个自找麻烦的女人还真是有所行动了。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皇甫柔到底是怎么走出这个牢房的呢。 这个问题也困扰着早一步前来的刑耀,他站在暗处看着唐语嫣在这里徘徊之后离开的身影,也是十分焦急,在他看来,皇甫柔好似已经走进了别人的陷阱,这个城主今日一见就知道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祈夏之城能够发展到今日的样子,与他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大牢中的男人不是胡言乱语,就是别有所图。 他看着唐语嫣朝着客栈的位置回去,心中焦急万分,皇甫柔到底去了哪里呢!此时正有两个人在城中打探着消息,知道刑耀带着唐语嫣回到了客栈忙不迭的赶了过去,可是却扑了个空,两个人开了一间上房就进去休息了,准备入了夜之后再好好搜寻一番。 此时的皇甫柔,跟着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走在隐蔽的街角,那男子神色匆匆的走到一处十分隐蔽的院落中拐了进去,直接面对皇甫柔跪下,身份诚恳的道:“大侠,能够遇见你是我三生之幸,若非得你相助,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大牢。” 皇甫柔赶忙将他扶了起来,脸上带着真诚道:“我自幼行走江湖,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所以今日拔刀相助也是寻常之事,不必客气。” 男子看着皇甫柔,眼神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多谢大侠,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皇甫柔摆了摆手,“快别这个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现在是从大牢中出来了,可是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逃脱了,接下来怎么办,您就请直,能帮您的,我自然不会推脱!” 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感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但是他最终还是调整好心情十分严肃的道:“大侠请听我,在这祈夏城中,城主所住的位置是在高城之内,那里可是俯视整个城镇,最高处的便是城主的寝殿,在里面床榻下面有一个机关。” 完之后,四下查看了一番十分神秘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地图对着她继续道:“这红圈标出的就是机关的位置,只要你将机关打开,里面就会出现一个黄石图章,那就是城主身份的象征,只要能将那个图章弄到手,我就能够昭告下我才是真正的城主!” 皇甫柔似懂非懂的看着这男子,眼神中带着疑惑,“你你是真正的城主,为何还要盗取那城主身份的图章呢,难道自身是没有办法证明身份的?” 这男子被皇甫柔问的一愣,他低着头神情无比难过的道:“那日我被囚禁,那贼人逼迫我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出来,为了活命,我才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他,所以他才能这么取代我!我留下一条命,就是为了有今日,能够拨乱反正,还我一个公道!” 皇甫柔显然没有被他这些话所打动,她十分冷静的继续问道:“那阁下刚刚从怀中拿出来的,难道是最近画作而成的?” 男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落寞,“这都是捡来的,偶尔得空才能画一点,这刚没画成几日,大侠你就出现了!看来是意如此,上这是给我机会呢,大侠!”到动情之处居然又朝着皇甫柔跪了下来,“我知道,今日承蒙大侠搭救,若是再贸然请求实属是我勉强你了,可是,可是。” 到这里,这人居然泣不成声,皇甫柔面上除了感叹和同情之外,心中已经上升到了敬佩的程度,这人的演技极好,情绪、神情都把握的十分到位,若自己是一个有勇无谋,空有一副正义心肠的人恐怕早已经上了他的套了。 皇甫柔装作十分动容的上前将男子扶起,一脸正义的道:“您放心,这件事情既然将我遇见了,我就不可能让他们在这么期满下,您请将这幅图交给我,我去去就回!” 完之后一把拿过那男子给的图纸,转身就朝着高诚的位置走去,那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待她走远之后,神情瞬间冷了下来,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皇甫柔拿着图纸倒是没有着急进到高诚之内,倒是带着图纸回到了大牢之中,她按照那男子带着他离开的原路返回,直接回到的是那男子的牢房,她在地上仔细的摸索着,就这月光这才发现这地上竟然铺了一层软软的杯子,她掀开上面的茅草,地上崭新的被单就这么漏了出来,皇甫柔拔出长剑撤下一块被单。 她继续翻找着,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是拿着手中的被单心中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还是有些收获,然后又悄悄的溜出了牢房。 此时刚才在皇甫柔面前痛哭流涕的男子,早已经到了高诚的角门,被一个厮模样的人领着到了城主的寝殿,城主坐在桌案前看书,这色已经很晚了,可是他依旧衣着整齐,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这男子看到城主之后俯身跪了下来,一脸讨好的笑意道:“启禀城主大人,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这鱼就快要咬勾了。” 城主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下去好好休息。” 这男子吞吞吐吐的看着城主,城主神色一凛,伸出手将腰间的钱袋子卸下朝着男子扔了过去,“这点算是奖励你的,接下来若是做得好,好处少不了你的!” 男子美滋滋的借过钱袋子,用手掂了掂,一脸谄媚的答应着然后退了之后,城主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读的是有味,那书名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显眼,《罗织经》。 刑耀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可是走着走着发现情况似乎不对,好像是有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他表面不动神色但是却加快了脚步,后面的人以为刑耀要逃跑,也加快了脚步,可刑耀一个转弯却不见了踪影,这人站在拐角处四下张望着,脸上带着恼怒,最终选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刑耀从房檐上俯视着那男子跑远,这才下来,他换了一个路线朝着客栈前去,可还未等他走到,唐语嫣就感觉到这房门外似乎有人,她拿起身侧的剑慢慢的朝着房门口靠近,豁然的推开了门,将守在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可这人看到唐语嫣之后脸上带着窃喜的表情,来的人竟是清宁,唐语嫣赶忙将人带进了房间。 “你怎么过来了,寒大哥他们现在如何?” 清宁听着唐语嫣急切的询问,可是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刑耀,他简单的回答道:“都在城外等着,并无大碍,主子呢?” 唐语嫣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表示她也不知道,两个人就在房间里等候,刑耀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房间内的情况似乎不对,这房间内似乎不只有一个人。 他拔出腰间长剑,轻轻的推开房门,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神色一凛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清宁一个转身看到是刑耀,赶忙躲开他的剑,刑耀看清来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你怎么来了,阿清他们呢?” “回主子,都在城外候着,等您一出城,咱们即刻就走!” 刑耀眉头一皱,现在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皇甫柔现在在何处尚不清楚,这城主似乎已经让人盯紧了他和唐语嫣,现在若是动身定然是会被人发觉,最主要的,皇甫柔若是不走,他不会孤身离开。 清宁有些担忧,但还是战战兢兢的问道:“夫人她。” 唐语嫣听到“夫人”二字,脸色瞬间凝固,刑耀倒是十分自然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清宁有些担忧的问道:“要不我出去找找,若是有消息,马上回来回禀。” 刑耀摇了摇头,“外面有人盯着,先回房休息,若是有动静也不要轻举妄动。” “是。”清宁听到吩咐之后赶忙走了出去,他回到了房间,另一个人十分警惕的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神情有些严肃的道:“事情不对,外面有许多人在暗处,好似在准备着什么。” 清宁顿时心惊肉跳,他顺着窗口向外看去,有些人隐藏在黑暗之中,时不时的露出脸朝着客栈这边张望,好似在监视着他们的行动,暂时还没有出手的想法,他心中焦急但是也知道此事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迹,若是真到了情急之时,至少杀个措手不及还能救下主子。 刑耀早已经知道外面的动静,内心十分复杂的坐在那里,若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他们想要离开容易,皇甫柔再想要出城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第306章 十分为难 此时的皇甫柔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十分宽大的袍子罩在身上,而后朝着高城而且,不想在路上就这么遇见了拿着钱袋子早就忘了危险的男子,刚刚他还一副请求自己帮助他的可怜模样,转眼间拿着钱袋子就这儿大喇喇的走在街上,这人是不是疯了。 可皇甫柔脑子一转,这简直是意,看来上总是愿意给做好准备的人多留一条路,她晃晃悠悠的走着直接撞在了男子身上,这一撞直接将男子手中掂来掂去的钱袋子撞在了地上,只听着里面的银子稀里哗啦的翻滚出来,男子一把推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嫌恶赶忙跪在地上捡着银子。 皇甫柔也没有什么,只是晃晃悠悠的继续朝着前面走去,这男子跪在地上将银子悉数捡起来放在怀中,想着这些已经不少了就美滋滋的朝着城中的赌坊而去,今可是他的好日子,他必须要好好的赌两把,之后还有更多的好处等着他呢,这点银子算什么。 皇甫柔身着深色的袍子隐在夜色之中,她走的都是偏僻的路径来到高城之处,这城脚下就能看到有官兵在外围巡视,看来这里是戒备森严。 她倒是不急,看着这巡逻的队伍在外围不停的巡视着,来也巧,她还没来多久就看到有人换班,这些人换上来之后,继续按照之前的任务巡视着。 皇甫柔面色带笑,这人走运的时候,就算是你随便低头都能看见银子,她趁着一行人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嗖”的窜了出来一把捂住最后的人将他打昏,然后快速的隐入了黑暗之中,她从身上拿出之前寒清绝配的药物,那可是十分强劲的迷药,放在男子的鼻息之下片刻,就感觉这人的呼吸变得十分的沉稳厚重。 皇甫柔拔下他身上的外衣套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下来可就方便多了,她趁着一行人不注意就这么混到了队伍之中,在官兵交接之时进入了高城,被换下的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并没有人注意她的行踪,她就这么潜入了高城。 看着男子给她的地图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她可没有这么傻,若真是按照这个地图前行,等待自己的不是已经准备好的军队就是陷阱,她可没有功夫将自己耽搁在这里,她脚步轻快的在黑暗的甬道中走着,那最高处的房屋已经在她的眼前了。 她终于施展轻功朝着房檐而去,扒开一块瓦片看着房间内的情形,只见这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坐在那里读着书,看样子是有味,她伏在这里许久都没有见到有人前来,看来这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城主读着书似乎疲惫了,他朝着门外看去,拧着眉头想着这消息怎么还不来,这人应该早就已经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脸上带着高傲的笑意,在这个城中,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掌控,就是这份自信,让他错判了皇甫柔的胆量。 他踏出房间在朝着外面走去,来到他最喜欢的高墙之上,俯视着这城中的一切风景,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这里的灯火早已经熄灭,只有神树还是灯火通明,四周还留着昨日热闹过后的痕迹,他脸上带着十分的惬意欣赏着属于自己创造的太平盛世。 而后朝着空看去,这明亮的月光照耀的大地,在夜黑之中给予人们一点光亮,这难道的不是他自己么,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但是送信的官兵却还没有过来,这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寻常。 他走下高墙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还未等踏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只见这他安排好埋伏的官兵都已经昏倒在地,自己的书桌上已然是混乱不堪,最让他觉得心惊肉跳的,书桌前的抽屉大开着,里面的东西早已经不翼而飞。 他十分震怒的踏足进去,看着里面的情景只觉得气血上涌,而后大喊一声:“来人,将今日赴宴的男女给我抓过来,将大牢之中的人也给我带来!” 而后用力的踢了一脚早已经昏过去的官兵朝着外面走去。 皇甫柔此时早已经离开了高城,她怀中抱着的东西令她欣喜异常,她将那些东西用黑色的披风包裹好,思考了半刻之后她回到了牢房,将那包东西藏在了牢房的上面,用瓦片磁石的压住,这才放心的下来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之中,找了一处舒服的茅草躺着休息。 很快,如她料想的一般,官兵们就冲了进来,为首的男子看着躺在那里休息的皇甫柔脸色有些难看,他走进牢房大声道:“城主大人传召,速速起来。” 皇甫柔起身揉了揉肩膀,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这是几更,你们城主之前召唤我家老爷夫人之时也不曾这么气急败坏,怎的夜里就翻了脸?” 这男子没好气的道:“起来,城主召见,哪这么多废话!快走!” 皇甫柔不情不愿的起身之后抖了抖身上的茅草,之后随着官兵走了出去,这男子神色异常俯下身抚摸了一下皇甫柔身下的茅草,他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几分,竟然是热的! 他带着皇甫柔一言不发的朝着高城走去,竟然遇见了被带过来的刑耀和唐语嫣,三人面面相觑,刑耀原本担忧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他朝着皇甫柔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皇甫柔眼中带笑的看着他,他就知道,她已经办妥了。 三个人就这么被带入了高城,城主在正厅面带火气的坐在那里,可是看着被带过来的三个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带着皇甫柔的男子快速的来到城主身边对他耳语两句,城主的脸更阴沉了三分。 刑耀推开一旁的守卫,脸上的神情十分的难看,“城主大人这是何意,深夜将我三人召唤来这里,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 城主看着刑耀黑了脸,他自然也不能逊色亦是义正言辞的道:“今晚高城失窃,我只是想着今日见过二位,所以想着找来二位打探一下可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完之后还看了皇甫柔一眼,朝着她道:“你一直待在牢狱之中,可见过什么不寻常之人么?” 皇甫柔听这话“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怎么,城主大人认为,这祈夏之城的大牢是菜市场,随便是谁都能进去的么?” 完之后看着城主阴沉的脸色继续道:“别是什么可疑之人,我在那里连半个犯人都没见到,那里除了我们三人并没有旁人,我刚想开口夸赞城主大人英明,可是听大人这么,我倒不敢随意开口了。” 完之后,刑耀脸色也是十分难看的看着城主继续道:“我们几人来到这祈夏之城,本想着如何繁荣城镇,将祈夏与京城联系起来做一些生意促进两地的发展,没想到遭到城主大人如此的怀疑,看来您对京城不是很满意啊。” 完之后看着城主脸上带着威胁之意,“我在京城经商已久,京中的大人物也见得不少了,可是有您这种排场的甚少,不知城主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语嫣听着二人的话,心中犯了难,虽然她想要看皇甫柔出丑,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若是自己贸然开口,恐怕连她们二人都要跟着受牵连,更何况这种事情不能在刑耀面前发生,她也只得帮腔道:“城主大人,难道刚刚的宴请只是试探我们,现在却要突然翻脸吗。” 虽然这里县令官兵齐聚,但是听着刑耀三人的话却都没了主意,城主心中犯了难,他们看着就不是寻常之人,这为首的男子更是气势逼人,若是真的跟京中大人物有所牵连,到时候若是遭到报复,岂不是要毁了他这一手建立起来的安逸王国? 可是若是不做惩处,那丢失的东西若是传了出去,到时候自己一样是性命不保,现在两条路皆是难走,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随后他脸色渐渐缓和,“三位误会,就是因为只见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将你们请到这里,想要询问一下是否有什么异样,若是有县令大人也好早做准备,这件事情关于祈夏之城的安危,若是连这高城都能随意进出,那平民百姓的安全就更加没办法保证了!” 完之后朝着县令道:“大人,您也看到了,不然就暂且将三位留在高城之中做客,等风头过了再将三位平平安安的送出城,你看可好啊?” 县令看得出城主的意思,有些为难的道:“城主大人,虽然有您作保,但是只要这案子一日未破,就不能放走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这三人可以留在高城之内,但是必须严加看管,等本官查清案件始末再!” 城主看着刑耀有些为难的道:“既然这样,那就多谢大人了!” 此时的刑耀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无妨,县令大人可以慢慢的查,明日我便写封信件送去京城,您若是查不清楚,京中自然有人过来相助,还我们一个清白。到时候你这个官也甭做了。”完之后带着唐语嫣和皇甫柔转身拂袖而去,留下城主和县令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城主更是脸色阴暗,看来明的不行,只能暗着来了! 第307章 意外之人 城主看着刑耀一行人离开之后,脸色阴沉,一旁的县令也不敢话,只见他霍然起身对着身边的人道:“将那个废物给我带过来!”完之后转身朝着书房走去,他回到书房的时候,晕倒侍卫们还依旧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踏在他们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书桌前,在椅子上缓缓的坐下,看着自己的抽屉被翻的乱七八糟,里面重要的信件和一个印章不翼而飞,他攥紧拳头一下垂在了桌子上,好一个毛贼,趁着自己出去醒神的功夫就将这些人撂倒还拿走了自己重要的物件。 而此时他看着桌上自己刚刚还看过的《罗织经》,脸色有些异常,这本书明显是被人翻看过了,因为他可从来都没有将书扣着放下的习惯,他伸出手将书翻过来,只见原本干净的封面被人写了六个大字:人算不如算。 他死死的盯着这血红的自己,看着自己桌案上市场做批注的朱砂被人弄的乱七八糟,这人显然是十分厉害,能不声不响的将这些人都放倒,还能趁着自己回来这片刻的功夫在自己的书上写字,这人到底是谁! 片刻之后,侍卫就拎着刚刚还在赌坊里手气正佳的男子进来,一把将他推在地上,这男子十分迷糊的看着正上方的城主一脸茫然,赶忙问道:“城主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人做的?” 城主脸色阴沉的问道:“我之前让你做的事情,你真的办妥了?” 这男子点头如捣蒜,“确实,我可是亲眼看着她朝着高城走去,我这才敢绕近路来向您禀告的!”完之后他这才看到四下躺着的侍卫,一下子吓得尖叫着朝着墙角爬了过去。 城主看着这个男子不像是骗人的样子,继续问道:“可我并没有看到她来,你确定你没有露出马脚?” “大人明鉴,真的没有!当时牢中的三人皆看到了人,三人更是起了争执,只有那个留下牢中的人愿意出手相助,这不可能错的!” 城主眼神沉了下来,示意一旁的侍卫将他带下去,他坐在那里想着,若是没有旁人介入,那牢中的那个男子定然是罪魁祸首,她竟然敢这么愚弄我,必须要让她付出代价!可是到底怎么做呢!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 城主的人带着刑耀和皇甫柔来到了位于角落的一个院内,指示他们进去之后就将大门关了起来,三个人一同走进了房间内,皇甫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着满是灰尘的房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寻常之事一般,可是唐语嫣却是不同,她脸色难看的咕哝道:“竟然敢如此对待咱们,这个城主可是太无礼了!” 刑耀没有出声,唐语嫣来到刑耀的身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师兄,忙了一了,赶快坐下来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去打扫一下房间咱们也好早些休息。” 然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姐姐也一起来打扫,这里想来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若是不好好打扫,实在是没有办法休息的。” 皇甫柔耸了耸肩,“你们请便,我就在这里坐着就好,不必管我。”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假寐。 唐语嫣吃了瘪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绪脸上带着笑意对着刑耀道:“姐姐许是累了,那我先去打扫了,师兄和姐姐先在这里休息。”完之后起身朝着内室走去。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背影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带了起来,两个人朝着门外走去,皇甫柔被刑耀牵扯的有些无奈,但是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倒是冷静了不少,她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这浩瀚的际真美。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表情担忧的将她带到怀中,抱着她的身体喃喃的道:“不许你再去冒险,你可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么。” 皇甫柔也不挣脱,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脊背道:“我很好,不过这次收获颇丰,我找到的东西或许你会有兴趣。” 刑耀抬起如星的眼眸看着皇甫柔,一字一句的道:“任何消息都不如你平安重要,这城中情势复杂,就算是你武艺再高也不可能以一敌百,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答应我,不许这么冒险了。” 皇甫柔笑了笑,“若是这城主肯放我们走,我就答应你,不过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毕竟我可是拿了他颇为重要的东西。” “什么?” 皇甫柔脸上带着坏笑,“城主印章,还有几封信,这信你应该会感兴趣,事关京城之事。” 刑耀神色紧绷,问道:“难道已经猜出我们是谁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皇上的旨意有人会知道,当然这些人也知道你前行的线路,所以咱们在这里出现是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这祈夏之城与青州,可是相反的路线啊。” 刑耀点了点头,“我让人打听过了,城中什么都问不出来,口径统一的好似好了似的,这城内的民众十分古怪,看起来这祈夏城并不简单。” 皇甫柔轻笑着道:“当然不简单,这里表面上和平,其实可是最大的土匪窝啊!” 听到了这里,刑耀脸色难看的看向皇甫柔,“你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祈夏之城的秘密了,这里不种农田,不饲牛羊,更没有那么多外来的民众路经此地,你,这满城的男女身穿的都是十分华贵的料子,他们是哪里来的银子呢,所以啊,这或许是唯一能解释的了。” 刑耀摇了摇头,“不会,这里还有官员驻守,更有侍卫巡查一片歌舞升平,若真的如你所,当我们进城之时,他们就应该将我们扣下才对,为何还要装出一副十分平常的样子呢!” 皇甫柔耸了耸肩,“咱们来时可是一队人马,在没有展露实力之时,如此路盲动手岂不是要坏了事?” 刑耀神情有些不自然,“若是真的如你所,恐怕我们都中了计了,寒清绝他们出城也是计中的一环,将咱们的兵力分散开来,只留下咱们几分在城内,恐怕那个找茬的大汉,也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戏码。” 皇甫柔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刑耀轻轻的掐了一下皇甫柔的腰肢,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既然娘子如此睿智,那接来下如何处理,想必已经有主意了。” 皇甫柔看着他不着调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有什么办法。” 刑耀刚想跟皇甫柔玩笑两句,忽然脸色阴沉,“清宁二人进城十分容易,恐怕寒清绝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皇甫柔听到刑耀的话也是有些心惊肉跳,“你清宁进了城?什么时候的事情!” “午后!” “不好!” 皇甫柔一句惊呼,脸色十分难看,“恐怕清宁他们已经被抓住了!若真是用那两人做人质,你以为如何!”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模样,先是有些紧张,而后脸色反倒轻松了,“你认为我的人会这么轻易被抓住?如果他们被人挟持做人质了,就让他们以死谢罪!”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自信的神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窜进了院子,朝着刑耀和皇甫柔袭来,皇甫柔脸色如常一把拔出宝剑径直迎了上去,只见那人并没有迎战的意思,竟然在皇甫柔的身前俯身跪了下来。 皇甫柔的剑锋送她的头上扫了过去,皇甫柔定睛一看十分的惊讶,这不是前两日在山路之上遇见的那个女子么,明明是被刑耀的人处理掉了,怎么还活着! 这女子抬起头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看着皇甫柔的面容竟然开始啜泣了起来,皇甫柔看着这哭泣的女子赶忙问道:“你是何人,这是做什么!” 女子摸了一把眼泪对着皇甫柔道:“主人,二十年了!你可算是出现了!我生怕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你了!” 皇甫柔有些愣怔,可是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皇甫柔一阵心惊竟然拽起这女子躲在了阴影处,唐语嫣看着一个人站在院中的刑耀脸色也是有些疑惑,皇甫柔不见了确实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她就有时间与刑耀单独相处了,“师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可是进来休息了!” 刑耀看了一眼站在阴影中的皇甫柔,脸色为难的朝着唐语嫣转身走了过去,随着她走进来房间中。 皇甫柔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心中的防备才卸了下来,她看着那女子道:“叶玉蝶,我记得你了,但你所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不,不会!你手上的扳指,那可是带带主人所佩戴的信物,我就算是老眼昏花,也一下就能认得出来!” 听到这里皇甫柔恍然大悟,心中更是有些惊叹,柔妃所的势力,居然还真的有人活着。 第308章 危险之地 不过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直接问道:“什么扳指,不过是一个饰物罢了,若真如你所是你们主人代代相传的信物,那你为何没有追随在主人身边而是安心的待在土匪窝呢?” 叶玉蝶眼中还留着滚当的泪水,脸颊红红的看着皇甫柔,啜泣着道:“主人,上一任主人离开之时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留在山谷必须全部离开,隐藏在东黎各地化作平凡之人过生活,等着主人归来之后再召集大家,可谁知,这一去就是二十年啊!” “你可见过上一任主人的样子?” “见过,这二十年总是浮现在眼前,日思夜想,深刻难忘。” 皇甫柔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一切还需要好好斟酌,她看着叶玉蝶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知我在此地,难道你一直在跟着我?” 叶玉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来在山谷之时,属下就一直担任山谷的巡视工作,这么多年在山寨里虽然过着平淡的日子,但是也没有耽搁练习,所以想要跟上主人的队伍并非难事。” 皇甫柔看着她有些惊讶,只见她胸口处的衣衫有些湿润,在夜色中虽然看不出颜色但是能感觉到真真的血腥气散发出来,“你可是受伤了?” 叶玉蝶点了点头,“主子身边的这位公子的人下手真狠,若不是属下有内力护体怕已经死透了。” “先去疗伤,现在城中应该在戒备状态,你自己心些别被发现了。” 叶玉蝶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皇甫柔,“那主人。”本想着自己留下来照顾她,可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只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垂头丧气的道:“主人保重。”完之后就闪身离开了,消失在这夜空之中。 皇甫柔看着她离开的背景陷入了沉思,女人,山谷,巡视。看来柔妃当年的势力不简单啊,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去京城做皇上的妃子呢,这其中的秘密都要她亲手揭开,想想就觉得十分的兴奋。 皇甫柔站在那里,听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传来,很快刑耀来到她的身边,问道:“人呢?” “走了。” “她是谁?” 皇甫柔转过身看向刑耀,她确实是有私心的,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摆在她的面前她真的想将这一些藏起来,收为己用,可是一想到这是刑耀母妃的人,她又狠不下这份心,只得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真诚举起手中的扳指对着刑耀道:“你母妃的势力,已经渐渐露头了。” 刑耀眼神中闪着光,“她是因为这扳指才。”皇甫柔这话没有话,刑耀就伸手抚上了她的唇瓣,“我过,这扳指是你的,这一切也理应有你掌管,任何事情都不必向我禀报。”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眼神中带着光亮,她伸手将他的手拉下来牵着,淡淡地道:“是关于你,我自然要告诉你的,更何况事关你母妃,你更应该知道。” 刑耀反手攥着她的手,放在掌心,“那若是知道关于我母妃的消息,你就来告诉我,其他的你自己做主。” 皇甫柔看着刑耀真诚的目光,只觉得心中好似十分温暖,这种信任的感觉让人十分的踏实,她刚想要开口什么,只听着院外有嘈杂的脚步声朝着这里走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直接朝着房间内跑去。 城主让这些人过了一个时辰才来这里,想来刑耀他们也应该休息了,想要做什么自然也方便,他们悄悄的潜入院子,看着四下漆黑的院落脸上都带着十分阴狠的神情,手中的刀剑攥得很紧然后朝着房间内渐渐靠拢。 有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朝着房间靠拢,大部分人都手中拿着刀剑好似在防备着什么,城主已经命令要求,这件事情要么就成功,若是被发现了,刑耀等人必须死在这里,他的威名可是不容有损。 这几个手拿包袱的人朝着房间内吹了迷烟,感觉过了一阵子房间内十分平静,这才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而且手中还拿着手帕捂在口鼻之处,为首的男子看着刑耀歪倒在一旁,皇甫柔与唐语嫣都是在床榻之上发出平稳的呼吸,他吩咐手下的人在房间内开始布置,自己却起了歪心思。 他走到床榻旁,看了一眼在外侧的皇甫柔,眼神还是被里面如花似玉的唐语嫣吸引住了,看着这女子面如桃花,身着粉色的衣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意思邪念涌入脑海,他伸出手想要过去触碰唐语嫣的面庞,忽然皇甫柔翻了个身,吓了他一跳用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眼神中带着十分戒备的神色。 眼看着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扰,这男子神色不悦,但是看着手下的人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想着还是城主大人吩咐的任务要紧,这才放弃了脑海中的念头,打了一个撤退的手势带着人悄悄地撤了出去。 一行人离开之后,皇甫柔坐了起来,唐语嫣也有些害怕的睁开了双眼,刑耀脸色不悦的朝外面看去,这些人竟敢如此大胆,若不是皇甫柔出手阻止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开始大开杀戒了。 皇甫柔揉了揉肩膀从床榻之上下来,她没有点灯打开了窗子,外面的月色照了进来,只见这满地伤的书籍信件,皇甫柔随手拿起一张纸在月光下看着,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冰冷,刑耀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写着什么。” 皇甫柔将这纸上放下,脸上阴沉的好似要下暴雨的空,“这可是县令的信件和折子,若是在咱们这里被找到,你,偷到公文并且私自查看,是什么罪。” 刑耀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若是再按上通敌卖国,恐怕就是诛九族的罪过了。” 皇甫柔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俯下身子将地上的纸张收拾起来,放在了一个包袱中,然后看着刑耀,“那你,这些东西出现在哪里,对咱们来最好呢?” 刑耀与皇甫柔好似十分有默契,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当然是在城主大人的房间里了。”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拿着包袱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刑耀本想着要上前拦着,可是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唐语嫣,还是转身朝着她走了过来,“别害怕,很快咱们就能离开这祈夏城了。” 唐语嫣眼神中带着慌乱,点了点头,她并非是因为这件事情害怕,而是她十分害怕皇甫柔的眼神,那种冰冷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冷酷神情,她只要看一眼就觉得如坠冰窟,她清楚的知道,刚刚如果不是皇甫柔灵机一动,自己一定会被那个贼人给占了便宜,那她岂不是要寻死了?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神情没有话,只是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了起来,坐在了一旁休息,唐语嫣弱弱的问道:“姐姐自己出去行吗,师兄难道不用跟着去吗?” “不用,”他想了片刻之后补充道,“清宁他们应该在接应,我在这里保护你,你不必担心。” 唐语嫣点了点头,想来也是,皇甫柔那种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想要在这城内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若是有师兄身边的人的话那就简单了。 皇甫柔离开之后直接使用轻功朝着城主的书房而去,这里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位置找的很准,她到了的时候,正好看到县令跟城主坐在一起下棋,座下一个男子跪着道:“城主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城主轻哼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而后伸手落了一子道:“将军。” 县令看到之后哈哈大笑道:“城主果然高明,下官佩服,佩服啊。” 城主起身来到门前朝外面看着,就快亮了,等到一亮,这点麻烦事儿很快就能解决了,他可不能等到让那三个奇怪的人将信送到京城去,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皇甫柔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抬起头看着空上已经渐渐露头的太阳,心中更是起了一个十分阴险的念头,既然城主大人能够想到这一招,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施展轻功离开了书房之上,若是亮了可就不好行事了,她必须得赶在亮之前处理好才行,然后就朝着那男子给她绘制的地图上标注的红色圆圈的位置而去。 当她从后面推开窗子,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声响,她脸上露出一个十分不屑的笑意,这城主大人想必是太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了,他自信到以为自己是无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动手脚,自己之前已经有过动作了,他自信自己不会再来这危险之地,殊不知这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 她踏进去之后找到了书桌,上面笔墨纸砚十分的齐全,皇甫柔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这回这城主大人到底是如何,可就由她来书写了,想到这里,她左手握笔在县令的奏折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八个大字:祈夏之城,唯我独尊! 第309章 想要搜身 皇甫柔心知肚明,这奏折是送至京城的,上面的字迹工整,可是自己这一笔下去,他恐怕这月的奏折就算是泡汤了,再写一份虽然简单,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可不是一个解释,一个重新再来就能够解决的。 皇甫柔看着自己七扭八歪的字体十分满意,这朱砂在奏折上十分明显,就像是圣上批复的一样,她将用过的笔放好,而且是放在了很是显眼的位置,然后来到了那个男子给她的图纸所画的位置,她将那些奏折那好,本着想要一试的心态,用衣袖包裹着手转动了那个位置的机关。 可是皇甫柔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机关竟然应声而开,里面真真地放置着那男子口中的东西,皇甫柔脸色有变,将那个东西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她本以为这东西应该是一个类似御玺的东西,上面镌刻着城主的名字,可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青铜样式的老虎,这老虎有手掌般大,摆出进攻的姿势露着獠牙样子十分可怖。 皇甫柔心中明白,这分明就是皇上赐予武将的虎符,本以为那个男子只是一个骗子,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 她将东西收起来然后关上机关,转身离开了这房间,这里霎时间恢复了平静,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皇甫柔施展轻功来到城主书房的时候,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她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好似朝着刑耀所在的地方而去,她放心的将所有的东西放在城主的抽屉之中,然后转身离开。 刑耀看着踏进来的城主面带怒意朝着房间走来,可是皇甫柔还没有回来,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眼神深邃的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空,脸色十分的难看,少了夜色的保护,皇甫柔的动作将会十分的艰难。 就在城主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皇甫柔适时的推开了窗子闪身而入,看着刑耀和唐语嫣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若无其事的站在窗口,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风,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城主走到内室的时候,看着刑耀等人已经起身而且面露沉重,心底阴险的笑意正在高歌,他面带遗憾和担忧的看着三人道:“今日一早,县令大人来到我这里禀告,是有人将他的公文偷盗一空,里面还有京城传来的书信以及给皇上的奏折,不知三位可看到什么吗?” 刑耀听着城主的话,面露男色思忖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我等在这里休息也是刚刚起身,并没有看到城主所之物,还请城主大人见谅。” 此时的县令脸上带着怒意上前道:“城主仁慈,做事考虑到三位的颜面。可是本官却不能这样,偷盗朝廷公文属于重罪,更有人已经亲眼见到有人带着行囊朝着这里过来样子十分诡异,不知三位作何解释?” 刑耀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色,皇甫柔也好似有心事一般的站在那里脸色异常,唐语嫣更是被这种场面惊的不出话,县令一看这种场面心中自然有数,他对着身后跟来的衙役到:“给本官细细地搜,若是看到什么立即汇报!他们三人也不能放过,给本官搜身!” 刑耀听到这里脸色阴沉,皇甫柔却转过身来对着县令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证据,抑或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才敢这般对待我等?” “本官这么做,自有本官的道理,别跟我废话,来人,给我搜!” 皇甫柔漫步走到县令跟前,眼神冰冷直视着县令的双眼,“大人若是搜出什么,我等自然以死谢罪,可是若大人搜不出,我必要告上京城,让木木丞相给我评评理。毕竟向你这样的九品县令,是没有资格这么做的。” 完之后转身走回了窗边,脸色十分难看的道:“我不管你是城主抑或是县令,都要按照东黎律法办事,谁若是罔顾法纪,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县令一听皇甫柔搬出了木丞相,脸色瞬间惨败,但是城主确实漏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上前问道:“既然公子与木丞相相识,不知木丞相家中夫人的丧事可办完了?” 皇甫柔听到这句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城主扇的差点趴在地上,她脸色阴沉的道:“放肆!先帝的长公主岂是你可以随意诅咒的!老妇人年逾六十身子硬朗,你竟敢如此放肆!”完之后好似生气的从身侧一把拔出宝剑作势就要朝着城主刺去,县令大叫一声赶忙上前阻拦。 一脸和事佬的模样讨好地笑着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城主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眼神中满是怒意的看着皇甫柔,此时的他更加确定这几个人一定有问题,若是真的与木丞相交好,为何到现在才将事情出,除非是为了掩饰现在心虚! 城主搬来县令的手,郑重其事的道:“既然三位与木丞相交好,那么这件事情就更应该查清,若是让人知道木丞相的人尽然做出此等偷偷摸摸的事情,丞相的声誉岂不是要毁在你们的手上了?” 皇甫柔笑着道:“既然城主如此笃定我等就是那偷盗之人,不知城主敢不敢打个赌呢?” “赌什么?” “若是城主证实了我等就是那偷盗之人,我等任凭城主处置绝无怨言,可若是城主证明不了,那就要送给我们一样东西作为补偿,毕竟被怀疑为偷盗之人,也是需要一些补偿的,大人以为如何?” 这城主倒也警觉,“送你一样东西,若你狮子大开口要日要月我如何送你?” 皇甫柔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我等岂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您放心,不要金银不要地日月,只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即可。” 这城主扫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狠下心咬了咬牙,他可不能被这人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住了,他一定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来糊弄住自己,然后让他们撤退好保全他们,他做的局走到这一步可不会轻易的放弃。 “好,咱们就一言为定,若是真的找到了这证据,你们就以死谢罪!” 完之后朝着县令招了招手,“县令大人,人家已经同意了,还不快搜!” 县令有些犹豫,他只觉得皇甫柔并非寻常之人,这件事情也未必能够成功,他犹豫的这功夫,城主黑了脸催促道:“县令大人,您还在等什么?” 县令硬着头皮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些人点了点头就四下而散,一些人在房间翻找着,将桌椅板凳全部都搬到了院外,床榻之上的被褥也是掀翻在地用刀尖划开,不留一点缝隙,就连房梁、牌匾、壁画的周遭都仔细的翻找着,刑耀三人看着这些人的动作脸色都很难看,城主看着他们的神情脸上扬起了自信的笑意。 一行人翻找之后,垂头丧气的对着城主道:“回禀城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什么?!” 县令和城主对视了一眼,刚刚有些得意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皇甫柔看着二人的神色问道:“怎么样,大人,城主,可是有什么想的?” 城主不死心的道:“在外面也给我细细地搜,我就不信了,这东西就能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人证呢,带上来仔细地询问,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甫柔看着城主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继续道:“我等三人出去等着,想必大人还得好好的找找才行。”完之后转身的走了出去。 他们三人看着一行人在房间内搜的翻覆地,院子里面也是仔细认真的找着,看着好似动过的土地就翻开来看看,最后色已经大亮了,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如何是好,城主看着刑耀三人,脸色铁青的道:“他们三人还没有搜身,县令大人难道就想这么看着吗?” 县令看着皇甫柔,想着她刚刚过的话站在那里面色为难,皇甫柔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十分认真的道:“大人,我们两个男人倒是没什么,这里可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难道你们就让她这么光化日的脱下衣衫任你们检查?” 完之后思忖了片刻,十分认真的道:“人第一次来到这高城之内,昨日见到城主大人宴客的大厅却还算是宽敞明亮,里面的房间想必也适合女子换装,不如就去那里检查,这里面已经都破烂不堪,实在是待不得了。” 县令和城主对视了一眼,想着他们可能在途中有什么动作,抓个现形岂不是更好?然后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所有人都跟着他们三个,不许他们有任何意外。”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首先走了出去,唐语嫣跟在他的后面,皇甫柔则是最后,脸上神色凝重,正在贼眉鼠眼的四下查看,城主看在眼中,直接跟了上去站在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道:“你就算是再拖延也没有任何用途,不管你耍任何阴谋诡计,我都会一一拆穿,你们别想蒙混过关!” 第310章 死而无憾 皇甫柔看着城主一脸奸诈,瘪了瘪嘴大叫了一声:“哎哟,我肚子好疼,我想去茅房!” 一行人应声停了下来,县令脸上的纠结十分明显,想给刑耀一行人一些照顾但是碍于城主在此也不敢多什么,城主脸色难看的道:“别废话,快走!一会儿检查完之后有的时间让你去。” 皇甫柔与刑耀对视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刑耀的心里开始有些没底,是不是这件事情没有办成所以才这般,唐语嫣看着这种情形也是开始担忧,她眼中带着责怪,就不应该相信皇甫柔。 城主看了三人的脸色信心十足,用力的推了皇甫柔一把,刑耀看着他的动作脸色铁青,径直的拔剑朝着城主的位置走了过去,唐语嫣看在眼中感觉不好上前一把拉住了刑耀,摇头劝解:“师兄,息怒。” 城主看着刑耀的神情有些得意地朝着前面走了过去,皇甫柔也没什么,只是跟着他的脚步低着头踉踉跄跄的走着,刑耀更是不免有些担忧,城主好似习惯了似的径直地朝着他的书房而去,皇甫柔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没有任何人看到。 书房的房门紧闭,城主站在门口转过头看着刑耀三人笑了笑,好似在她们的死期到了,然后气势磅礴的推门而入。 刑耀一行人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可是这城主迈进门的那一刻就有些傻眼了,只见着他的书桌上十分的混乱,他以为又是哪个贼人来这里偷东西,快步的跑了进去,刑耀等人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当城主走进书桌看到了上面的东西还有字迹的时候,脸色铁青,眼中血红好似要发疯了一般怒吼道:“这是谁在捣鬼,是谁!?”然后走到刑耀的面前,逼问着:“是不是你,是不是!?” 刑耀没有话,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这房间的异常之处,县令站在那里脸色也是十分难看,现在他更相信刑耀等人的神通广大,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这些都布置好了,而且还这么衣无缝,他们一同进来就将一切都撇清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是有神助么。 刑耀站在那里,眼神冰冷的看着城主,“现在这情况,城主必须给个解释了,不然这嫁祸于人的罪名您可得跟县令大人好好的解释一下了!” 县令已经心知肚明了,现在虽然这祈夏之城现在是他们二人独大,但是京城那边如果来人,那其中的意义可就深了。 “此事蹊跷,本官是在这里与城主商量的公文丢失之事,当时并无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现在却突然出现,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此事还需仔细查证。” 刑耀此时的火气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蹊跷,查证。不是之前言之凿凿是有证人亲眼所见有人出入我们的院子么,怎的现在又要查证了,那我们三人是否还要留在城内等你们查清所有事情才能离开?我看是你们监守自盗,还想陷害他人。”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城主,“你是城主我敬你三分,但你若是再这样蛮不讲理将我等扣在这里不让离开,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失去的滋味。” 完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同行的侍卫都面面相觑但不敢去阻拦,城主和县令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唐语嫣跟这刑耀就朝着外面走去,但是皇甫柔却一脸的无所谓,此时她还真不想离开这个城池了,这里面的故事还等着她去发掘呢。 她随着刑耀的脚步走了出去,追上他之后道:“你带着她出城,想必现在也无人敢阻拦,反正之后还需路过这里,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我就在这里待着。” 刑耀拉着皇甫柔走到一边,留下唐语嫣独自一人站在烈日之下,她的眼中泛着泪花,竟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刑耀已经将她当成外人了。 “你别想自己留在这里,趁他们现在还没有作出任何决定咱们抽身离开,若是等他们孤注一掷的时候,你的安危就没办法保证了,所以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这种不容置疑的话语和神情让皇甫柔不仅有些哑然,她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刑耀拉扯着走出了高城。 门口的侍卫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放行了倒是让皇甫柔没有想到,三人一路来到了客栈,清宁看到皇甫柔与刑耀一同回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上前道:“主子,夫人,你们回来了。” 刑耀点了点头,直接吩咐道:“马上出城。” 此时皇甫柔才想起来自己找到的东西还藏在牢房的位置,她可不能空手而归,对这刑耀道:“我有些东西要去取,你们先出城,我随后就来。” 刑耀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要走一起走,这里十分危险,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了。” 可皇甫柔十分的坚持,“那东西必须拿着,你们先走,我保证,拿到之后立即出城。”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他张口道:“我陪你去。” “不客气,你我一同去太过引人注目,一旦被人发现谁都走不了,你们先出城,快!”她看着刑耀担忧的眼神,宽慰道:“你出去了,若是我有什么意外,你也好来救我。不然你我都困在这里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完之后转身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刑耀攥紧了双手,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皇甫柔总是这样,这种危险的时候她总好似不要命似的往前冲,从前只有他敢这么行事,旁边的人担忧的声音他置若罔闻,现在亲身经历了才知道,那种担忧的心情就好好似将人放在热火上烤,让人痛苦且喘不过气。 他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出神,唐语嫣看着他的侧颜也是同样的出神,此时她的心情十分的混乱,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但她还是上前扯了扯刑耀的衣袖心翼翼的道:“师兄,咱们快走。嫣儿好怕。” 清宁看着唐语嫣神情有些不自然,在他的心中只有皇甫柔这样勇敢睿智的女人才配得上主人,只会撒娇的女人一点用处都没有,空有一副皮囊而已。 刑耀定了定神带着三人就朝着城门处走去,这才看到那个彪形大汉正站在城门处对着过往的行人进行检查,样子十分的凶恶,刑耀带着三人去就朝着城门走去,例行检查的人走上前来却被刑耀大手推开,然后径直朝外面走去,彪形大汉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脸色凶狠地朝着刑耀三人走来。 他拿起身后的大刀往刑耀面前一放,落在地上“咣当”一声,然后上前问道:“谁让你们这么放肆了,袭击官差,知道是什么罪名吗,给我带走!” 官差们听到了之后一拥而上,刑耀还未动手,清宁二人已经施展拳脚瞬间将那些官差打倒在地,刑耀神的冰冷的道:“想拦我的路,你也配?回去问问你的城主,他敢不敢这么做,你再来试试看。”完之后径直的出了城。 彪形大汉听到刑耀一席话,再者还有这么百姓在这里围观,脸上一时挂不住,见识过清宁的功夫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敌,但是碍于面子还是提起大刀朝着刑耀冲了过去,还未等他这一刀劈下去,清宁飞起就是一脚将他踹出去几丈远,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就感觉胸口一阵翻涌,而后吐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液之后昏死了过去。 刑耀四人就在百姓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清宁带着刑耀就朝着寒清绝所在的位置而去。 此时的皇甫柔并没有直接朝着牢房而去,而是找了一个馆子就进去,点了一桌子菜坐在那里惬意的吃了起来,很快一个人影就朝着她的位置走了过来,看着她道:“我可以坐下吗,主人。”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叶玉蝶,脸上带着笑意道:“请。” 叶玉蝶坐了下来,皇甫柔给她夹了些菜放在碗内道:“多吃点,吃饱了好干活儿。” 叶玉蝶什么都没问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两个人坐在那里十分和谐,就像是一个公子带着姑娘出来幽会,就在这时就听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而且是十分快速地前进,馆里的人都朝着外面看去,皇甫柔也从窗子往外面看着,看着县令身边的那个男子我带着人就往城门口赶去,她回身坐下来继续吃,然后声音十分低沉的对着叶玉蝶道:“接下来的事情,咱们或许回逃出生,也或许会就此殒命,你可想好了要跟我一起?” 叶玉蝶听到皇甫柔的疑问撂下筷子轻声道:“属下的生命就是为了主人而存在的,若是能为了主人而死,属下死而无憾。” 第311章 赌坊找人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点了点头,继续吃了起来,更是好胃口的让二添了碗饭,叶玉蝶原本认真的看着皇甫柔但是看着她胃口很好的吃着,自己也低头吃了起来,心道:做也做个撑死鬼。 皇甫柔一边吃一边盘算着这些事情,原本她就觉得牢狱中的男子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骗子,只不过是演了出戏给自己看,让自己陷入了城主的圈套而已。 但是她轻轻的摸着怀中的虎符脸色变得十分的阴沉,她仔细的注意过城内的侍卫,衙役,虽然换过了衣裳但还是能看得出,这里面的人样貌十分的熟悉,就好似一群人一样。 若是这城内的侍卫只有这么多人的话,那么城中的百姓难道没有发觉么,还有那空空的牢狱,这个世界上可从来都不缺坏人,难道这里的人都是十足的好人,好到牢狱都空无一人?她确实不信。 皇甫柔吃好之后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带着叶玉蝶起身离开,她看着柜上算账的掌柜剔着牙十分痞气的道:“老板,这城中可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再看看她身后的叶玉蝶脸上有些许的为难,皇甫柔却朝着他淡淡一笑,“无妨,我内人不管这些,你只告诉我这里有没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爷我有的是银子。”完之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腰包。 掌柜的看着皇甫柔一脸的“我懂了”的意思,然后朝着门外指了指,“这条路照直走,看到一个冯记茶摊超左走,不远就能找到您想要的地方,那里可都是这城内大人物的去处,您啊可千万要心,不是有银子就可以的。” 皇甫柔朝着掌柜的投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目光,从腰包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上转身就走,这掌柜的笑颜如花的捡起银子放在手中仔细的摸索着,看到的二都紧紧的围了上来,“掌柜的,这可是条大鱼,咱们要不要。” 这掌柜的一改之前憨厚的面容换上了一脸的精明,“不急,你跟着过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实力,咱们仔细计划计划再。” 二得了令乐不得的跑了出去,皇甫柔带着叶玉蝶在前面快步走着,这子就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叶玉蝶察觉到了低着头对皇甫柔道:“主人。” “别理他,咱们走。” 完之后带着叶玉蝶就朝着掌柜的指着的方向而去,这一走才发现,原来这祈夏之城内竟然是这般的迂回曲折,胡同之间错综复杂的相连,走进去很难再绕出来,若不是城中之人恐怕要在这里迷路了。 这一直走到了冯记茶摊他们就朝左面一拐,不远处就看着一个很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冯记赌坊。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径直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里面十分的热闹,很多穿着十分破烂的男子都站在桌子旁边叫嚣着,押大押最常见的赌局却让这些沉迷赌博的人输的倾家荡产,皇甫柔径直走了进去,看着这桌子上放着散碎的银两脸上带着十分鄙夷的神情。 转头又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那里只有一个赌桌,正对着赌桌的人面带愁容的摆弄着手中已经为数不多的银子,站在那里摆弄骰子的男子笑着问他:“怎么了,到底押不押,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耗着!” 这男子脸上带着犹豫,伸手到一点的位置,很快又缩了回来,然后颤抖着朝着六点而去,可他还是没有什么信心想要收回手的时候,上面的男子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他的手一抖就将这骰子掉了下来,径直的滚落到了四点的位置。 男子脸色十分难看,想要伸手拿回自己的银子,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手中拿着骰盅的男子从桌下掏出一把刀“咣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而后一脸阴险的笑意仿佛在,你拿啊。 皇甫柔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卸下自己的钱袋子坐在了男子的身边,看着手拿骰盅的男子笑着道:“怎么了哥,还让不让下注了?”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手中鼓鼓的钱袋子一下子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神情,“当然可以下注,您请。” 皇甫柔从钱袋子中拿出一把银子,分别放在了一点,二点,三点,五点,六点的位置,唯独四点她没有押。 而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摇骰子的男子道:“我押好了,开始。”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子看着皇甫柔下注的样子虎躯一震,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转过头看着皇甫柔,那样貌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让皇甫柔去高城送命,可这个人居然还活着回来跟自己坐在一起赌钱,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摇骰子的男子看着皇甫柔奇怪的下注方式脸色十分难看,她押这五门都下了不少的银子,最多的就是三点,最少的就是这穷酸男子的四点亏得少一些,可他实在没有把握一定能摇的出来。 皇甫柔看着他犹豫的面容面带不快,“你停下作甚,快开始,莫扫了爷我的兴致!” 男子看着这种情况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叶玉蝶听着骰盅内哗啦啦的声音,闭着眼睛仔细的分辨着,在那哥刚要将骰盅落下之时,叶玉蝶从袖口拿出一个铜板朝着桌子下面就打了过去,这正打在这哥的脚踝上,他一个没站稳手中的骰盅一晃,然后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 此时的叶玉蝶神情自然的站在皇甫柔身后,皇甫柔和男子则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摇骰子的哥,“快开!让我看看我押中了没!”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 可是这哥却知道,自己若是开了恐怕要陪大了,现在这骰盅内恐怕正是面前这男子所押的点数,皇甫柔看着磨磨蹭蹭的男子脸上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如何,难道爷我押了五门,竟然都没有押中吗?快给我开,不然我将你的手给你剁下来!”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面露凶狠的神色,一旁听到这里呼喊的人也都渐渐的围拢了过来,哥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锦缎的男子,面带倦容气质却十分的高贵,他走到摇骰子的哥身边道:“开,既然这位爷想看看他的手气如何,那就让他好好玩玩,尽兴而归。” 皇甫柔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点了点头,“这才对嘛,快给我开,老子下这么多的赌注难道还没有这个臭要饭的运气好吗,快开!” 哥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将骰盅拿开,里面三个骰子一个一点,正是他押银子最多的三点,皇甫柔看到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叶玉蝶道:“看,老子就自己运气好,没想到还真是。” 摇骰子的哥看着走过来的男子一脸的惊恐,口中喃喃的道:“冯掌柜,我,我。” 这冯掌柜大手一挥,“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既然这位公子兴致如此的高,不如我来陪你玩两把,可好吗?” 皇甫柔从头到脚的扫视冯掌柜,脸上带着鄙夷的神色,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这家店的掌柜的?到时候爷我赢了银子,你可莫要赖账。” “放心,冯记做生意,从来都是讲究信誉二字。”冯掌柜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然后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衣衫褴褛的男子道:“今日这里被这位公子包了场,其余的人都去外面玩。” 可皇甫柔倒是一反常态的拉住身边刚要起身离开的男子道:“坐下,我看你的运气也不错,我出银子,咱们一起玩两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冯掌柜看着皇甫柔眼神犀利的道:“公子果然内行,竟然知道找一盏明灯,不知公子想要玩些什么呢?” 皇甫柔看着冯掌柜,想了半之后竟然转过头问这个男子,“你,想玩什么!” 这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看着皇甫柔对他话的样子还有些恍惚,难道他不记得自己了么,自己可是刚刚差点将他害死了,他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一起话呢。 皇甫柔看着他愣怔的模样,伸手推了推:“喂,爷我问你话呢,想玩什么,今你了算!”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又转过头看着站在他面前脸色已经有些不悦的冯掌柜,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押大押最简单,就玩那个。” 皇甫柔拍了拍手,“好,就玩这个,开始。”完豪气冲的将自己的钱袋子里面的银子统统倒在了桌子上,分了一半到这个男子面前,然后抬起头对着冯掌柜道:“掌柜的,既然你也想来掺一脚,咱们今就玩些大的,怎么样!” 冯掌柜一听这话就知道来者不善,可是依旧和颜悦色的道:“公子想怎么玩儿?” 皇甫柔刚刚一脸玩笑的样子瞬间变得十分冰冷,口中吐出了一句话:“我赌钱,你赌命。” 第312章 愿赌服输 冯掌柜原本还有一些笑脸对着皇甫柔,但是听她这话一出口,整个人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眼里带着危险的神色凝视着皇甫柔。 可皇甫柔却仍旧一脸笑意地看着冯掌柜,身旁的男子惊的不出话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气势势均力敌的两人。 冯掌柜率先开口道:“公子这是何意?” 皇甫柔抚摸着手中的银子一脸玩世不恭的道:“赌坊这种地方我来的多了,见的也多了。银子爷我不缺,所以玩儿的也不刺激,今儿个看着掌柜的你面若桃花,实在符合爷我的口味,今日若是我赢了,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如何?” 冯掌柜听到皇甫柔调笑的言语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知道自己风流倜傥的外表吸引了不少人,可是那些都是女人,今日竟然被一个男子这么,他这七尺之躯哪受得了这份屈辱! 冯掌柜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刀径直朝着皇甫柔的面门砍去,皇甫柔看得真切面前的这个男子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可是她笑脸依旧纹丝未动,身后的叶玉蝶眼疾手快的拔出身上的匕首直接迎了上去,她站在皇甫柔身侧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吃力,另一只手上的匕首被冯掌柜的大刀镇的铮铮作响。 冯掌柜看着面前拦下自己的女子,这人的身手敏捷,与自己不相上下,可是坐在那里的那个男子却不是寻常之人,刀在面前却面不改色,难道他就对这个女子这么有信心,还是他笃定自己就不敢下手呢? 三人对峙之时一旁的男子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眼神里全都是恐惧看着皇甫柔,他现在有些怕了,自己之前这么对待这个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甫柔笑了笑伸手将叶玉蝶推到身后,“冯掌柜这么激动,难道是没被人称赞过?你确实恍若人,竟这么经不起调笑,不过你再不高兴这事情也是我的想法,冯掌柜经营的起这么多的生意,难道这点赌,也不敢么?” 冯掌柜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刀,原本阴沉的脸色也放松了下来,他双手环胸看着皇甫柔道:“我知道你这是激将法,不过我还真的就吃这一套。” 完之后拿起骰盅,丢出两个骰子,“最简单的,四五六点大,一二三点,就赌一局。” 皇甫柔爽快的笑了,面前一大把的银子全都推到了桌子上,“我这人从来不买,今日也一样,我押大。”完之后转过头对身边的男子道:“该下注了。” 这男子拿着手中的银子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皇甫柔,想押大也不是,押也不是,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冯掌柜也是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道:“玩不起就滚。” 这男子坐在那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现在他如果押大,那他就跟身边的人站在一条船上了,若是输了就倾家荡产,可是他如果押,那就是不给冯掌柜的面子,怎么能两头堵呢,现在他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皇甫柔看着他犹豫的模样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如果不敢孤注一掷,如何能死里逃生,重获生机。难道你以为凭借你手中我给你的一些银两,你就能在这里发家致富不成?这祈夏之城如此美丽,真不是你这种废物该呆的地方,快滚。”完之后转过身面对着冯掌柜。 这冯掌柜也不知怎的,听到皇甫柔的这番话竟然也忍不住的附和道:“这位公子这话不错,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还是快点滚,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应该待的地方。”完之后朝着外面的人招了招手,“将这个人给我赶出去,从此不准他在进入我冯记赌坊。” 这男子听到这些话身上一个激灵,他豁然的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狠辣,此时的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杀了这城内的将领,为这里枉死的百姓报仇,又是如何委曲求全的将这一些都献给皇上,希望能够救一家老的性命。 可是皇上虽然将这一切都赐给了父亲,父亲名义上是这祈夏之城的城主,可是父亲的身边却被皇上安插了一个副官,这个副官在父亲身边日夜陪伴,父亲对他算是坦诚相待,这人就利用父亲对他没有防备的心里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夺走了属于父亲的一切! 现在这里的所有都是一个假象,和平,繁荣,美好!全部都是假象! 他眼神中闪现着点点泪花,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心中竟然燃烧起了新的希望,他也曾寄希望与旁人,希望这里能够在动荡中获得新生,可是没有任何用处,只要进到了高城之内的人就没有再出来的! 可是这个男子居然被自己引导着趟了浑水还这么完好无损的出现了,坐在那里似乎话里有话的对着自己这些,他也想孤注一掷,从前没有机会,现在没有胆量。 可是今日,他看到那冯掌柜的大刀朝着皇甫柔砍去的时候,内心忽然有一瞬间的释然,不过就是死,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没有犹豫,将皇甫柔之前分给他的银两一股脑的都推到了“大”的位置,然后神情十分笃定的道:“这位公子如有神助,今日这一局,我就是沾了他的光,冯掌柜,开始。” 皇甫柔没话,可是这冯掌柜却有些吃惊,他看了看这男子,又转过头看了看皇甫柔,之后脸上带着一丝轻蔑,他们这两个人蠢得到家,自己竟然能够开得起这个赌坊,自然就有本事要大开大,要开! 他将骰子放在骰盅里,闭着眼睛在空中摇晃,那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他听得是清清楚楚,他有这个自信,这里面定然是“”。 皇甫柔面带笑意,看着冯掌柜,她也承认她并不精通赌术,甚至这掌柜的要骰盅的时候她也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名堂,可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几百两银子,一点都不可惜。 皇甫柔的笑意映在冯掌柜的眼中就是十分诡异的,他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能力,面前的男子镇定自若的样子确实与旁人不同,这些银两放在桌子上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会想想,可是他好似全然不在意似的,难道他就真的这么确定,一定能赢? 想着这些事情,竟然将冯掌柜的思绪都打乱了,他还没有准备好放下手中的骰盅,就被叶玉蝶用同样的方式击中了脚踝,脚下不稳想用双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将骰盅放在了桌子上,一时间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脸色有些阴沉的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两文钱,而后抬起头看着站在皇甫柔身后的女子,眼神中带着狠辣,语气有些阴森的道:“这位姑娘,你难道不知道在赌局中做这种事情,是要被砍去双手的?” 叶玉蝶茫然的看着冯掌柜,“您这话是何意?我做什么了?” 皇甫柔不耐烦的晃了晃脖颈,眼神中带着烦躁看着冯掌柜,“冯掌柜,经营一家赌坊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困难,若是你输了只能怪你自己没有准备好,更何况我的夫人一没有参与赌局,二没有接触过这桌子上面的任何一处,你这么血口喷人,难道是这骰盅内的点数你已经心中有数了?” 完之后站起身,与冯掌柜对视着,用着逼迫的口吻道:“开盅。” 冯掌柜被皇甫柔的气势一瞬间弄得有些愣怔,他还没有话的时候就被皇甫柔拨开了手,一把将骰盅抬了起来,里面的骰子静静的躺在桌子上面,上面的点数十分清晰,六。 皇甫柔看着这骰子上面的点数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冯掌柜眼神极尽调戏的道:“冯掌柜,这些银子就归你了,而你,归我。”完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搂过身后的叶玉蝶对着她道:“夫人,日后这冯掌柜就归你管制了,咱们府内可得给他留一房间。” 叶玉蝶规规矩矩的点头,“是。” 冯掌柜看着皇甫柔这般样子脸色通红,他顶立地的男儿居然被人这么戏弄,还要他跟妇人一样住在深闺中难道要日日绣花等他的临幸,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宁愿自我了断,也不可能随了他的心愿! “来人!”冯掌柜这一声吼,从赌坊的门朝这里涌过来数十个壮汉,手中都是拿着家伙,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好似土匪一般。 冯掌柜看到这些人,好似有些松了口气的样子道:“这位公子,这局就算我冯某人输给你了!输的银子,我会如数给你,可是其他的要求,恕我不能遵照你的意思来办。”完之后转过身从下面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包银子“咣当”一下扔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的银子比你押的十倍还多,拿了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皇甫柔听到这话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松开叶玉蝶走到了冯掌柜的面前,“愿赌服输,这四个字恐怕你还不懂,我不介意今日让我来教教你。”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原本坐在皇甫柔身边的男子赶忙起身来到他的跟前规劝道:“公子,今日承蒙公子教会,人茅塞顿开,有些事情想要跟公子细细明,还请公子跟我来,咱们改日再来。” 完之后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纹丝未动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伸手去拉,可皇甫柔身后的叶玉蝶瞬间掏出匕首朝着这男子的胳膊而去,这匕首贴着他的胳膊横在两人之间,此时他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傻站在那里。 第313章 我要一半 冯掌柜看着皇甫柔纹丝未动的样子整个人也有些差异,此时他不得不仔细的想一想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会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祈夏之城的变化,原本平静的城内实质到底是什么他们都十分清楚,难道这就是最近闯入城内的一行人? 他仔细的打量着皇甫柔,这个人除了气质,身上的行头与寻常人无异,实在看不出来这个个子的男子到底有什么不寻常。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门外响起了的脚步声,很快一帮人推门闯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正是皇甫柔刚刚吃饭的馆掌柜,身后的人脸上都带着奸诈的笑,看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样子十分的贪婪。 冯掌柜看着自己的两个人浑身是伤得倒在地上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做他们这种生意的人黑吃黑已经是寻常之事,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也轮到了他的头上,他不禁想着自己是被人看了,然后越过皇甫柔转身朝着那一行人迎了上去。 馆的掌柜看着他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油腻的笑,“冯掌柜,这许久不曾开荤了,这么一条大鱼兄弟你不是想要独吞了?” 冯掌柜脸色阴沉的看着他,“我可不记得你我是兄弟,今日这般阵仗,看来你是看了我,我冯记的生意,岂是你能插手的?” 两队人马剑拔弩张,此时皇甫柔倒是像看好戏一样的站在那里,她对于现在的情况十分的感兴趣,毕竟她还真的想看看,这冯掌柜到底有什么能耐,若真的是个出众的人对自己来也是十分有利的,毕竟她可从来不做没油水的买卖。 皇甫柔身边的男子颤颤巍巍地看着这个阵仗,想要跟皇甫柔开口些什么,看着自己手边的这个匕首又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想了半还是壮着胆子声的对皇甫柔道:“公子,现、现在咱们应该离开这个地方,快,快走。”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他。拧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耐烦,“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无奈,英雄无后,悲哉。 两队人马对峙谁也不敢先动手,皇甫柔走上前去打破了这个平静,她一觉将饭馆掌柜踹出去三丈远,脸色不耐烦的道:“废物。”所有人都被她这么一个动作个镇住在那里有些懵,她走到冯掌柜的身边道:“想要跟我的人动手,怎么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冯掌柜听着皇甫柔的话觉得十分的别扭,忍不住瞪了一眼他然后对对面的人道:“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掌柜的被皇甫柔一脚踹的昏了过去,剩下的人群龙无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着冯掌柜的话你看我我看你的,竟然抬起那人转身都跑了出去。 皇甫柔看了一眼鸟兽散的人群脸上带着轻蔑,随后随意地坐了下来,托着腮打量着冯掌柜。 这冯掌柜感受到了这束目光,转过来面对着皇甫柔,这才想起刚才他要做什么,面色沉重的道:“刚刚的事情多谢你,但是其余的恕我无法遵从,公子还是快走,想来不久之后就会有人再来的。” 皇甫柔也不知怎的坐在那里没动,“我走了你怎么办。” 叶玉蝶站在他身后听到这句话,再看看脸涨成猪肝色的冯掌柜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冯掌柜拿起大刀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砍来,他再也受不了这个男子这副模样,“快滚!” 皇甫柔轻松的躲过他的攻击,站起身对着一旁的男子道:“走。”然后带着他们二人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之时回过头看着冯掌柜道:“若是有麻烦,留口气,我会来救你。” 完之后三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冯掌柜的视线中,他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愣愣的出神,也不知怎的,这个人竟然让自己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好似认识了许久似的。 叶玉蝶带着皇甫柔二人来到了她租住的一个院子,三人进去之后皇甫柔一脚将那男子踢倒在地上,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眼神里呆着畏惧,口中断断续续的道;“公子恕罪,恕罪。” 皇甫柔脸色阴狠的看着他,“你不错嘛,一颦一笑这么真实,爷我竟然还相信了你的是被人陷害,想要替你伸冤。没想到你就是个骗子,畏首畏尾的废物。”完之后好似不解气的朝着他身上继续踹了踹了两脚。 叶玉蝶看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男子,一句话也没有,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只是时不时地朝外面看看是否有人注意。 这男子踉踉跄跄的起身跪了下来,“公子见谅,人此举实属无奈,承蒙公子不弃愿意替人出头,实属幸事。”完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然后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自顾自的了起来。 “这祈夏之城原本叫做安平县,是先帝之子安王爷的封地,数年来风调雨顺,人丁兴旺。直到先帝驾崩之时,当今圣上即位,大力地削减王爷的们的封地俸禄,这才发生了那件大事,虽然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也不多,但是依然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叶玉蝶听着这男子声情并茂的着,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好似十分悠闲地站着,实则是看着这里的风吹草动,毕竟主子在里面,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皇甫柔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上的扳指,听着男子继续道:“家父本是安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年逾四十跟在王爷身边近三十载深的王爷信赖,只是当时所有人被围困城中,安王爷丧心病狂想用百姓的生命来威胁当今圣上给他一条生路,当时生灵涂炭,百姓哀鸿遍野。” “家父每每出门见到外面的河流都是鲜血的颜色,都觉得宛若地狱一般。当时城中百姓为数不多,安王爷就盯上了我,家父不得不做出那个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他带着人救出了我却不想的被安王爷发现,最后只好用替行道的名义,将安王等人悉数斩杀,用其头颅送给城外的大军,希望皇上开恩能放我族人一条生路。” 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十分悲哀的神情,“皇上得知这消息之后嘉奖了父亲,封为城主,更是将安平县改为祈夏,祈祷之后的夏季平安顺遂。可皇上多疑,更不会相信他人。他将那个人放在家父身边替他监视家父的一举一动,我族人在那段时间很多都莫名其妙的生病死了,娘亲也是一样。” 到这里,他的神情里带着愤怒和哀伤,“家父与他称兄道弟,信赖之极。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实权在握,他找了机会杀了父亲做成了失踪的假象,自己却像是临危受命接管了祈夏之城,名为等我成人之后再将这权利还给我。可如今,我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他却依旧逍遥自在。” 到这里他苦笑着,一脸的悲壮,“是我无能,不能为了父亲母亲报仇,不能为了全族报仇,我苟延残喘的活着,就为了等一个机会,公子,你就是这个机会!” 皇甫柔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淡漠,“在牢狱之时,你也是这么同我的,现在你又了一遍,我如何能相信你呢?” 这男子脸上带着苦涩,“公子不信也是应当的,不过我的都是实话。我当初给公子的那个地图是真的,那机关里面放的,正是当时安王起兵所用的虎符,当时家父只告诉给了我,那贼人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若是公子能带我拿到那个虎符,自然能证明我所的是真是假。”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事情是真是假我并不在意,我是个生意人,可不是你口中的正义之士,想让我出手,你给的价码得足。我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我能得到什么?” 那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刚刚见过皇甫柔赌钱的样子,金银在他眼中如粪土一般,自己还能给他什么呢。 “公子,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必然会让你如愿以偿。” 他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着这话看着皇甫柔的神情里也满是坚定,皇甫柔听到这里“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只怕你到时候不肯给,也舍不得给了。” “公子想要什么,明就是。” 皇甫柔也不绕弯子,托着腮看着他直接道:“我要在这城内,与你平起平坐,世代共享城主之位。你可做得到?” 听到皇甫柔的话这男子愣在那里,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以为就算是不要金银,那土地民宅也算是不错了,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就要撕下半边来,这人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皇甫柔从他的脸上也能看出答案,不过是怪自己趁人之危罢了,他毫不在意的起身,“这件事情我帮你可以,不帮也无所谓对我来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于你嘛,你可能此生再也没有机会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以你的头脑和魄力,就算是将这城主之位交给你,你最不坐得住。”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第314章 城门已关 就在这男子还傻愣着的时候,皇甫柔已经从这房间里走出去了,叶玉蝶脸色有些难看,“主人,正有很多人朝着这边赶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时间刚刚好。”完之后带着叶玉蝶闪身出了院子,俯身在对面的房檐上,看着衙役们朝着这边围拢过来,为首的正式当地的知县。 这些人将房子包围之后,知县站在最后看着一众人冲进了院子里,将在那里发愣的男子拖了出来,知县一脸阴沉的问道:“刚刚听你话的人呢,去哪儿了?” 这男子显然有些害怕,左顾右看的也没有找到皇甫柔的身影,这下他更确定皇甫柔通的本事,竟然还能预料得到这些人什么时候过来,他愣在那里不话。 县令一脸阴沉的朝着身旁的衙役挥了挥手,“给我打,打到他实话为止!” 皇甫柔就看着县令的人将他放在板凳上,左右二人轮番轮起板子朝着他身上招呼,这男子脸色苍白嘴角又流出鲜血,但是紧紧的咬住了双唇一声不吭,双手紧紧的把住板凳,浑身颤抖。 皇甫柔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有骨气,叶玉蝶也是有些惊讶,刚刚他还在惊慌失措现在竟然能有这份坚定,难道真的转了性子? 皇甫柔刚要起身下去,就看着有几个人朝着这边疯跑过来,这人一些面熟,就是县令身边的那个师爷,他带着人冲了过来,“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县令转过头看着他,神情有些阴冷还是没有让人住手,师爷来到县令身边欲言又止,县令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但是他似乎感觉得到,那个诡异的人就在他四周,“公子,我知道你在这看着,也不怕告诉你,你们的人都出城了,只剩下你了!城门下了钥,没有的命令你就离不开这祈夏之城。” “你不是与这人关系密切吗,今日你不现身,我就打死他。那冯记赌坊的掌柜也被我抓起来关在大牢里了,你若是不现身,我就将他砍头示众!我想公子不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啊!?” 皇甫柔听到冯记赌坊的掌柜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她转过头声对着叶玉蝶道:“牢房的上面有一包东西,帮我找到收好,将那个冯掌柜给我救出来,切记心行事。” 叶玉蝶点了点头,“主人放心,属下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完之后悄声的离开,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已经离开的身影,不慌不忙的绕道另一条路,从里面走了出来,正与着县令的一队人打了个照面。 县令看到皇甫柔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而后赶忙道:“给我围起来。” 皇甫柔不慌不忙的往前走,那些衙役看着坚定的步伐纷纷将身上的佩刀出鞘直指皇甫柔,可她却跟没有看到一样,漫步朝着县令的位置走去,这种压迫感竟然让县令有一些紧张,他大声的道:“还不快停下,若是再上前一步,别怪刀剑无眼!” 皇甫柔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稳步向前,这些衙役哪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打打杀杀,见着皇甫柔竟然这般油盐不进,竟纷纷抬起刀朝着皇甫柔身上砍去,趴在板凳上受刑的男子转过头看着这一幕,也捏了一把汗。 此时的刑耀与寒清绝一行人正在山脚下有一处山洞内休息,寒清绝吩咐人在这里烧着柴火点亮了山洞,这里也不至于太过阴冷。 刑耀站在一旁眼神一直朝着祈夏诚的位置看着,心中开始有些焦急,不是取些东西就来,这已经快四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人影,刚刚清宁主动前去打探,现在也没有回来。 他抬起头看着边已经渐渐低头的太阳,眉头紧蹙,寒清绝知道他担心但是也不知道现在该什么,若不是带着这个唐语嫣也不至于非得绕到这里来。 蒋贤见着这个情况,有些不耐烦的起身来到刑耀的身边,一向耿直的他更是对皇甫柔看不上眼,“主子,那妖女若是贪玩不归,咱们也不必等她了,毕竟还有要事在身,等咱们办完了事,再同她闹。” 听着这话寒清绝瞬间为蒋贤捏了把汗,他眼神中有些担忧的看着刑耀,果真如他所料,刑耀转过头脸色十分阴沉,“你谁是妖女。”他的眼中瞬间闪过的杀意让蒋贤的冷汗直接爬满了后备。 “属下失言!还请主子见谅!”蒋贤赶忙俯身跪了下来,有些慌张的请罪。 一旁的人都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刑耀还未等让他起身,就见着清宁快步跑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的道:“主子,不好了!城门早就落了锁,不知什么时候在外面贴了告示,是城内最近在准备祭,开城门的日期没有写出,只是了祈夏诚暂时不让行人入城了!” 刑耀听到这里才真正的觉得心惊肉跳,他早就感觉到了,那个城镇不一般,他们出城的时候来往的人已经不多了,还有打伤那个男子的时候竟然没有人追出来,难道就是故意让自己快步出城的吗,那皇甫柔可就危险了! 寒清绝走上前来,看着刑耀道:“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她这么做心中一定早有准备,若是咱们贸然进入很有可能扰乱她的计划,明日咱们再去城门那里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消息再,毕竟这城内没粮食,城内的人不可能永远不出来,只有他们能开这个城门,咱们就有机会进去。” 刑耀没有话,他一刻都不能等,疆场之外瞬息万变,他怎么可能等到明再去打探消息呢,若是此时皇甫柔已经陷身囹圄自己却浑然不知,若是她有个什么万一,他简直不敢去想。 想到这里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宝剑,转过头对着蒋贤道:“起来,你现在就带着语嫣上路,将她送去重阳山之后马上返回,务必保证她的安全,回来之后咱们在这祈夏诚内相见。” 蒋贤看着刑耀指点江山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有了想法,自己是他的士兵只有服从的份儿,他俯身道:“是,主子。”完之后从地上拿起唐语嫣的报复背在身上,“夫人,请!” 唐语嫣听着这话,起身对这刑耀道:“师兄,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师兄。” 此时的刑耀已经没有了那份耐心,他恨不得现在就拆了这座城马上见到皇甫柔,他转过身对这唐语嫣道:“有什么话回京城再,你先回重阳山,等我处理好了公事再去接你。” 唐语嫣听着这话赶忙上前拉着刑耀的衣袖,眼神中带着不安道:“师兄,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留下我至少还能帮助你们,城内人多势众,我定能帮到你的。” 刑耀显然没有被她这一番话打动,转过头对着她一字一句的道:“现在马上动身,我现在可不是再跟你商量,你若是再这样任性,我就去师父坟前告罪,再也无法照看你了。” 唐语嫣一听刑耀这么,赶忙松开了拉着他的手:“师兄,你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了姐姐担心,若是你不让嫣儿在这里,嫣儿就会重阳山就是了,等师兄忙完了再来接我,我会乖乖等着你的。” 完之后将自己身上带着的玉佩摘下,递给刑耀道:“这是父亲生前的东西,带着是一个念想,今日送给师兄,希望师兄能够平安。” 她看着刑耀没接,硬是拉着刑耀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后朝着蒋贤点了点头两个人牵着马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寒清绝看着唐语嫣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着刑耀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现在城门紧闭,咱们若是想要行动也只得等入了夜之后再,现在都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见机行事。” 刑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玉佩放在行囊中收好,然后站在那里凝望着祈夏诚的方向,祈祷着皇甫柔千万不要出事。 此时的祈夏诚内,城主正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看着县令的奏折,上面弯弯曲曲的字体这些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真是让他觉得无比的刺目,这些话是他想而不敢宣之于口的,现在被人这么捅破了倒感觉有些畅快。 只是这人实在是太过于猖狂了,就算是她真的聪慧如此,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她最不该的就是当时自己没有出城,现在这城内都是他的人,那个男子还有怎样的手段还能逃过这一劫呢? 此时的皇甫柔正左右躲着衙役朝她招呼过来的刀,她动作十分的轻盈却也没有拦住她朝着知县前进的脚步,这一点一点靠近倒是让知县有些惊恐,他快速的朝着身后退了两步,“咚”的一声靠在了墙上,撞得他头晕眼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县令恼羞成怒,他挥着大手指挥着衙役喊道:“给我将这贼人拿下,谁能拿下这人,赏银十两!” 第315章 县令抓人 皇甫柔也不慌张,拔出宝剑剑气直接将身旁的人掀翻在地,而后她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县令大人谁是贼?” 躺在地上的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神带着畏惧的看着他,皇甫柔缓步走到县令身边,看着他的神情里满是不屑,“县令大人若是想凭借人多势众就屈打成招,那你真是想错爷我了,我现在想取你首级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可我偏不这么做。” 完之后收起宝剑入鞘,看着县令面带笑意,“县令还是先将这男子放开,有什么事情咱们处理就是,何必要这般呢。” 县令看着皇甫柔话也十分的平和,整个人的气焰又有些嚣张了起来,“本官你有罪,你就有罪。来人啊,带着这两个人,咱们到公堂之上秉公审理。” 那些衙役已经吃了皇甫柔的亏不敢上前,有些怯懦的看着他,皇甫柔想要上前扶着那挨打的男子,他摇了摇头自己用尽力气爬了起来,脸色惨白冒着冷汗,但仍然坚持的站着。 皇甫柔走到县令的跟前,“走,事情处理好之后,我还要回京呢,县令大人。”完之后大笑着朝着公堂的方向走去,县令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身上爬满了冷汗,他心中明白,若是今日不把这人料理了,那他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一行人朝着公堂走着,道路两旁男男女女的站着一些人眼神都是十分警惕的看着皇甫柔,其中就有那日与皇甫柔一同话的姑娘,她看着皇甫柔意气风发的样子脸颊红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县令带着皇甫柔两人刚到公堂之上,还未等站稳脚跟就听着一人一溜跑着过来一脸急切地道:“县令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大牢里的犯人被人劫走了!” 他喘着粗气站在那里身上还带着伤,“那人打伤了咱们十几个人之后要逃走了,属下等想追也有心无力,只得赶来像大人禀告,不知道大人想要如何处置啊!” 县令脸涨成了猪肝色,“废物,饭桶!不是让你们严加看管,为何还是出了岔子!派人我给在城内搜,仔细的搜,这可是劫囚,是重罪!” “是,大人。” 那人听到大人的指示赶忙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过头问道:“大人难道没有看到这位衙役大哥身上带着伤么?就算是要去追犯人,也应该派些手脚利索的去,不然不仅人没追到,这位大哥的病情也会加重的。” 县令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继而道:“用不着你在这装神弄鬼,本官知道这一定是你使的阴谋诡计,本官的人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之前你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呢,她怎么不见了!” 皇甫柔耸了耸肩,“在城内认识的姑娘,看着长得不错就想着收了房,可谁知那姑娘的爹娘找上门来是已经给她了亲事,强给人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这城中的人,大人是这一方的父母官,想找个人还不简单。” 完之后皇甫柔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吊儿郎当的看着县令,“大人,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来到这祈夏诚你们三番五次的将我来到这公堂之上,也不见您有什么论断,难道您是看着我悠闲想要拿我取乐不成?” 县令瞪了一眼皇甫柔,直接来到高堂之上坐了下来,手中的案板一拍,“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皇甫柔靠在那里纹丝未动,懒洋洋的道:“在下乃是京城商贾。” “我让你报上名来!还经商?与你一同来的那两人是何人,姓甚名谁,给我仔细来。” 皇甫柔看着县令,脸上带着不耐烦,“同为商贾不过是一起照应赶路,对他们并不了解。” “胡!那男子明明称你是他的弟弟,现在你却不了解,是不是存心糊弄本官?” 皇甫柔耸了耸肩,“大人明察,我若真的是他的弟弟,为何他出城之时不带上我,将我自己留在城内?我若真的是他的弟弟,早就与他一走了之了,怎会让大人找到来这公堂之上?” “废话少,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官不客气。”这县令听着皇甫柔桀骜不驯的气势来了脾气,在这祈夏诚这么多年他可是舒服惯了,除了城主没人敢和他这么话。 皇甫柔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倒是刚刚挨了打的男子脸色有些难看,他朝着皇甫柔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跟着县令顶撞。 可皇甫柔不管这事,他漫步走到县令的桌案前,盯着县令的眼睛道:“今日爷我给足了你面子,你若是再敢跟我这么话,休怪我不客气。” 县令看着皇甫柔冷哼了一声,“不客气,你能怎样!这公堂之上本官最大,本官如何你就得如何!容不得你放肆,来人呐,给我重重的打!” 皇甫柔脸上的神情一下冷了下来,他四周扫视了一下,衙役们看着她腰间的佩剑谁也不敢向前一步,皇甫柔看着县令道:“城门已关,你作为县令想要如何自然没人管得着你,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城门关上了对你来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毕竟如果我对你下了黑手,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也没有人会知道,更没有人会替你洗刷冤屈,大人,您为官这么多年,不会这么想不开。” 县令听着皇甫柔的威胁居然背后爬满了冷汗,他撞着胆子道:“你敢!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敢对本官出手,皇上以及东黎律法自然饶不了你!” 皇甫柔脸上带着无比轻蔑的神情,“你一个六品知县,还想要将这件事情闹到皇上耳中,皇上若是知道了这么多年你是这么治理这祈夏诚的,用不着我动手,皇上就会治你得罪。” 完之后转过身带着那男子朝着门口走去,“看守城门的大汉似乎不是你这官府中人,我听他在这祈夏诚中可是横行霸道,县令大人如此治理一方,还真是让人敬佩。” 完之后带着那男子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官府的大门,县令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衙役们也是低着头不吭声。 县令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上,一脸的无奈,他可不能让人就这么抓住了尾巴,这件事情若是痛了出去,这祈夏诚的秘密必然人尽皆知,那他们的好日子可真就到头了!他起身带着师爷就朝着高城而去。 皇甫柔带着男子来到了客栈,这掌柜的看着男子一身的伤痕赶忙让人叫来了大夫,让他们好生的休息着。 皇甫柔还想着到底是谁这么好心,之间一抹粉红色的身影进入了视线,这姑娘娇羞的看着皇甫柔,手中还端着一盆水放在了床榻边,对着皇甫柔道:“公子的朋友受了伤,伤口还需仔细清理,不然恐加重病情。” 皇甫柔认出了这个姑娘,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道:“多谢。” 这姑娘还想要跟皇甫柔些什么,只是对上了皇甫柔的眼眸忽然脸色潮红的转身跑了出去,皇甫柔也没多想,就看着大夫带着药箱走了进来,药童帮着处理好伤口上了药之后,大夫仔细的叮嘱道:“老夫开的方子要一日三次按时的吃,这伤口不能沾水,若是有发热的情况要尽快来通知,过两日我再来。” 皇甫柔拱手道:“多谢大夫。”然后将银子送上,之后看着这男子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也坐在一旁休息起来。 已经黑了,外面四处都静悄悄的,皇甫柔开着窗子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发呆,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县令的意图还不明显,想要动手还有畏惧,城主不露面但是一定在暗中盯着自己,可是还有大夫来给这男子医治,看来这城主也不想让这人这么快就死了。 也不知道叶玉蝶那边如何了,将人救出来之后到底能不能联系上自己,这城内的百姓不多,大多数都是这城主的人,他们到底是哪路的人现在还不清楚,要是能仔细的打听一下就好了。 就在皇甫柔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谁?”皇甫柔警惕的问道。 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她好似十分羞涩的道:“公子,色已晚,我给你送点吃的来。” 皇甫柔将门打开,就见着刚才话的姑娘端着一些菜走了进来,她看着皇甫柔脸颊通红,有些紧张的道:“公子还没吃饭,想来也该饿了,快些吃。” 她看着这姑娘的样子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脸上带着笑意道:“姑娘如此照顾,人愧不敢当。” 这姑娘看着皇甫柔彬彬有礼的样子更加的娇羞了,将吃的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她的背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有些诧异的来到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容貌,有这么英俊吗? 第316章 用美人计 她看着床榻上躺着的男子面色苍白,梳洗之后稚嫩的脸庞露了出来,完全不像是刚刚见到的时候那种饱经沧桑的面容,这脸庞虽然不算英俊,但是棱角分明。 她正在想着这人什么时候会醒,就听着乐声从窗外飞了进来,这乐声低沉,婉转的声音有些羞涩,但是激昂之处又浑厚有力,皇甫柔虽然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曲子,但是能够弹出这种乐声之人必然不简单。 她起身走了出去,顺着乐声来到了客栈之外的一处酒肆,这两家距离很近,越是走近这乐声越是让人觉得如泣如诉,皇甫柔走到这抚琴之人身边,很安静的站在那里听着,并未打扰。 这一曲终了,这男子转过身才看到皇甫柔的身影,有些局促的起身十分恭敬的道:“生这厢有礼了,漏液抚琴,若是打扰了公子美梦还请公子见谅。” 皇甫柔十分感兴趣,走到了这男子的身边,看着桌上摆放的琴十分惊讶的道:“公子用的这琴虽然看上去十分平常,但是传达出来的乐声却如此美妙,简直是神乎其技,如何能是打扰呢,今夜有幸听到公子抚琴乃是幸事,公子就当我不在,尽兴就好。” 完之后随意的坐了下来,将腰间的宝剑摘了下来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想着刚刚两人话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就当是为了相遇助助兴,他又坐了下来,指尖搭上这琴弦之时,如同泉水般灵动的乐声就流了出来,皇甫柔看着这男子十分沉醉的弹奏着,竟然一时间觉得十分的平静,整个人也有些放松了下来。 就在她觉得自己昏昏欲睡之时,一抹粉红色身影朝着她跑了过来,一脸急切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公子,公子不好了,您的朋友在不好了,您快去看看!” 皇甫柔看着这姑娘,赶忙起身朝着客栈跑去。 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这男子站起身,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这姑娘道:“为何要帮他,你知道这城中的规矩,若是有人敢吃里扒外,会有重罚的!” 姑娘看着男子有些歉疚,但是她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甫柔就这么被他用乐声催眠,而后就这么被人捉住,她只得出此下策。 “十分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这公子不像是坏人,他的朋友受了伤正在客栈里躺着,现在情况不好了,我总不能看着人就这么死了,所以,所以。” 这男子看着她有些急切的辩解,叹了口气,缓缓坐下道:“你是无心之失,不过我不希望这种事情还有第二次发生,你也快回去。” 姑娘听着这话脸上的紧张有些消散,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客栈跑去,这男子看着姑娘的背影脸上带着愁绪,他的心意,她何时才能明白呢。 皇甫柔回到客栈之内看着床榻之上的男子脸色绯红,穿着粗气好似沉浸在梦魇之中,她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这滚烫的感觉就是发了热,这姑娘看着皇甫柔脸上的担忧赶忙道:“公子,我去帮您叫大夫。”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她道:“那就麻烦你了。” 这姑娘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浮现着娇羞转身跑了出去,皇甫柔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她刚刚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乐声听得时间长了好像会让人神思倦怠,昏昏欲睡,自己当时也不知是怎的,这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 若不是这个姑娘及时将自己叫醒,恐怕她就要在那里呼呼大睡了,想到这里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男子也不是等闲之辈,是故意设了局让自己往里钻,若不是这个姑娘。 想到这个姑娘,皇甫柔开始担忧了起来,若是她这么帮了自己,那一定会惹上麻烦,那她可太过意不去了。 很快,这姑娘带着大夫和药童就赶了来,大夫上前摸了摸男子的额头,又开始诊脉,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皇甫柔道:“发热了,现在热散不出去,很有可能将人烧坏的!我现在开一副药让药童去煎了来,但是公子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老夫并非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回此人。” 皇甫柔听着这大夫十分坦诚的话语,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道:“多谢大夫,尽人事,听命,一切不能强求,我自然明白。但是现在还是交给大夫您处理了,我相信您的医术。” 这大夫看着皇甫柔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整个人的底气也足了就开始吩咐二打水,给他降温,然后将门窗统统打开,皇甫柔也没有闲着,站在一旁拿个大扇子开始扇风,毕竟他受了伤,伤口不能沾水,也只能用这种办法降温了。 几个人忙活了一夜,这男子的热总算是退了,大夫和药童一脸骄傲的看着男子平稳的呼吸,转过身对着皇甫柔道:“还需继续看着,等人醒来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十分的诧异,这祈夏诚内,怎么还有这么有良心的大夫,难道这里的人也并非都是城主的手下?她从身上拿出了银票放在了大夫手上,这大夫看着上面的数字赶忙推了回去连连摇头太多了。 皇甫柔十分严肃的双手奉上,“您救了我的朋友,这份恩情并非这些银子能够报答的,您就收下,就当是医药费,到时候让我的这位朋友在您这里抓药就是了。” 大夫一脸的为难,这药童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跟在这老人身边久了,看着这银票未等老人发话,赶忙接了下来道:“多谢公子,这已经许久没有银子入账了,若是在没有点收入,恐怕这药馆的人都要饿死了。师傅您看,有银子了,有银子了!” 这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板着脸教训道:“师傅怎么教你的,这银子不许收,赶紧给公子送回去!” 完之后这药童眼圈一下红了,皇甫柔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她脸上带着笑意俯身对着药童道:“快去对你师傅,这是你们行医问药的正当所得,并非不义之财,就收下。” 药童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难过的神情消散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师傅,皇甫柔起身对着大夫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不必为难,这银子就当是医药费,并没有其他的含义,咱们都忙了一夜了,我也要休息了,二位也早些回去。” 既然下了这逐客令,这大夫也不好些什么,他十分尴尬的起身,药童赶忙拿起一旁的药箱跟着他一同离去。 皇甫柔看着也跟着熬了一夜的姑娘,继续道:“多谢姑娘今夜出手相助,不然我这朋友恐怕就活不成了,忙了一夜,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 这姑娘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她十分娇羞的低着头不敢看皇甫柔的眼睛,只留下一句:“公子也早些休息”就转身跑了出去。 原本觉得可爱的皇甫柔,此时更多的是为了这姑娘担心,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这一夜皇甫柔这边过得十分的忙碌,高城之内的城主和县令也是一样,二人坐在桌上研究了一夜,到底该如何处理皇甫柔的事情。 虽然现在城门已关,但是县令已经见识过了皇甫柔的身手,这里的人放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既然明着不行,那只能暗着来了。 城主看着县令道:“这一夜咱们能耐想到的法子都在这里了,不外呼两条路,金钱,美色。不过我看那男子似乎对银子不感兴趣,那就只能先用美人计试试了,这事情就交给你办了,一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县令一听这件事情又落到了自己身上,心中虽然不情愿但是脸上还是十分恭敬的,他答应之后起身要离开,这才想起了些什么,转过身道:“城主大人,昨日人将那废物给打了一顿,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要不要。” 城主听着这话,脸色有些阴沉,“不要理会,人各有命,随他去。先解决好这棘手的事情再,其他的咱们慢慢来,不急。” “是。”县令转身离去,这城主看着县令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看来这县令明着虽然与自己一条心,但是其实也是有自己的一反算计的,难道他察觉出了什么?看来自己有必要好好的盯着他了。 这县令出了高城,他的师爷早已经等在门口,看着他出来一脸急切的来到他身边,声道:“大人,昨夜大夫进了那客栈两次,想来情况是不好啊!” “先不要管那个废物,想来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这师爷听着县令的话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大人,昨夜妙乐郎君出手了。” 县令一听这话,“可成了?” 师爷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县令有些不解,“为何!” “被客栈那丫头给打扰了,是那废物不好了,所以这才叫了大夫。” 县令点了点头,思忖了之后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好啊,来得正好,你去,将客栈的那个丫头给我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办!” 第317章 扮猪吃虎 此时皇甫柔正和衣躺在桌子上,怀抱着冥泉休息,床榻上的人也是昏睡着,此时的房门欠了个缝,叶玉蝶仔细的观察着房间的情况,看着没有人这才从窗子翻了进来,皇甫柔听到这声音马上就醒了,但是没有睁开双眼。 叶玉蝶悄声的朝着皇甫柔身边靠近,距离很近的时候皇甫柔瞬间起身拔剑就要朝着前面挥去,看着叶玉蝶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披风的样子,这才收住了手上的力气。 叶玉蝶看着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剑刃松了口气,她来到皇甫柔身边悄声道:“主人,我打听了一下,这祈夏城入了夏日,每隔三就要到神树那里去祭拜,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去。” 她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变得狠辣,“到时候城中无人,我们就趁机将城主给”到这里用手划过脖颈,“到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趁着他们慌乱的时候,咱们就离开这城,主人以为如何?” 皇甫柔很佩服叶玉蝶,她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与曾经的自己十分的相似,只要将问题的源头给掐死那么这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但是现在并不只是要这人死这么简单,他还有一些价值。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急,不过这次祈福倒是一个好机会。对了,那人没事儿。” “放心,都按照主人的吩咐办好了,他受了点伤,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一会儿在这城内打听打听,这城中好似就只有一个医馆,那个大夫年岁已高身边带着一个七八岁的药童,你去查查他们的底细,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蹊跷,晚上咱们在昨日的馆碰面。” “是。”叶玉蝶听到了皇甫柔的吩咐,转身来到门边,看了看外面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闪身出去。 不是皇甫柔多疑,原本她还是挺相信那个老头和孩儿的,但是昨夜那抚琴之人看起来也是简单善良,可是他所做的事情却是十分的危险,这城内的所有人她都不能轻信,心驶得万年船。 她躺在那里继续休息,就听着床榻之上的男子哼哼了起来,她走进一听,“水,水。”皇甫柔给他倒了一大杯水,就这么喂了下去,这人喝过水之后竟然又开始昏睡起来,看样子也是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这一件一件事情闹得她也没有什么睡意,就直接起身来到了窗边,推开窗子开着外面的空有些阴沉,吹过的风也冷冷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软软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皇甫柔走到门边打开门,看着那姑娘脸色绯红的站在门口,手中端着吃食,有些紧张的道:“公子,公子还没有吃饭,这已经晌午了,想来也饿了,快吃一点。” 皇甫柔伸手接过,“多谢姑娘关心。”完竟然转身想要回房间,这姑娘有些焦急,站在那里扭扭捏捏的也没有离开,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上前问道:“姑娘可还有事?” 这姑娘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好,低着头绞着手指,声音轻柔的道:“公子昨夜辛苦了,千万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完之后“咣”的一声关上了门,这姑娘站在门外好久,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有些焦急,这姑娘看样子是真的误会了,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也同样对她有了心意,才这般主动的献殷勤,她这么做十分的危险,皇甫柔暗下决心要找个机会跟这个姑娘明。 这饭菜放在那里,床榻上的人竟然翻了翻身,睁开了眼,有些虚弱的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皇甫柔看着人醒了,来到他身边,这男子看清了皇甫柔的样子,十分紧张的想要坐起身,这身上的伤口一下钻心的疼,他“哎呦”一声又躺在了床上,有些尴尬的看着皇甫柔。 “你不必急着起身,好好休息两日,一切等病养好了再。”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再看看自己身上竟然只穿着内衣脸色“腾”的一下红了,“多谢公子相救,你又救了我一次,人铭记在心。” 皇甫柔摆了摆手坐了下来,“你先躺一会儿,两日没有吃东西不能贸然进食,一会儿让二给你弄些粥来。” “多谢。”这男子看着皇甫柔,他躺在那里也有些战战兢兢。 皇甫柔本是看着窗外,空已经完全阴了下来,好似要打雷了,他走到窗边将窗子关了起来,转骨头看着床榻之上的男子,问道:“你的事之前你都讲过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你也没有主动提起过,现在可以了吗?”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这么问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的目光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脸色也渐渐的苍白了起来。 皇甫柔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你你的家父是手刃这叛军的首领,我很好奇,既然你父亲原本只是安王爷身边的一个将士,他是如何知道安王爷的秘密所在的呢?”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瞪大了双眼,“我,我并未与公子过什么秘密所在,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公子了!” 皇甫柔双手环胸看着他,这审问犯人她可是最拿手的,谁谎,她一眼就能够看清,就从他目光涣散,脸色骤变就能看得出来,他没有实话,而且还有些隐瞒,不过这到底隐瞒的是什么,目前谁也不知道。 “你不想我也不逼你,不过我且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将这篡位的人给扳倒下台,不过我没有将你扶上位的打算,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做掌权者,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虽然有些恼怒但还是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人资质平庸,勉强可以称得上憨厚善良,但是确实没有办法做一个守城之主,带着这城内的百姓劳动致富。”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过,你若是还有这个想法,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轻笑着道:“你我共同将掌权的那个虚伪人扳倒下台,我可以允许你们你与另外一个人共享这城主之位,这样一来,你大仇得报,我呢,也算没有白忙一场。如何?”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这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子,我知道,你到现在还留我这一命,是因为我还有用处,想要扳倒现在的城主还需要我的存在,才能证明这一切是真是假。你想杀我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又何必跟我做什么交易呢!” 皇甫柔耸了耸肩,“我虽是一个商贾,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我没有强占你的,我所得到的更不是抢来的,是我付出努力应有的回报。我若是就这么将你杀了,不就相当于抢了?这坏人我可不做。” “不过,你这么一倒是提醒了我。我确实需要你出力,所以你所做的必然也是有回报的,我虽然不能将这祈夏之城完完全全的归还给你,但是如我所那般,对你来也不算亏了,对?” 这男子摇了摇头,“公子若是想让一个人监视我,将我架空如同摆设,那这城主之位我可以不要,公子帮我报仇,这祈夏之城我会双手奉上。” 皇甫柔一听这话,“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我可不相信,你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就为了一个报仇!你心中的想法可并非如此,你知道自己资质平庸,但你还是像要回这城主之位,我的没错?” “你可是想错了,监视你,架空你,爷我没有这闲工夫。我与你约法三章,我的人在这里,这里的买卖我的人要进来占七成,也就是,这里的商人要有七成是我的人,我不要你的房屋,更不要的金银,我要的,是将我自己的生意做大。其余的,我一概不要。” 到这里,皇甫柔看着这男子,“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这城主之位有两个人,你可以随意掌控这个祈夏之城,而我的人,只要管理好我的生意即可,让他有一个位置,不过为了防止你有朝一日想要过河拆桥罢了。” 完之后她看着床榻之上的男子,“如果你当上城主之后,还想着走这个人的老路,将这祈夏之城变成你的东西,那你就死了这条心,我可没有那闲工夫帮你攻城略地,你也不是什么英雄人物。没了我,你的这个想法这辈子也实现不了。出了这祈夏城,就凭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到这里外面的雷声已经响起,那轰隆隆的声音从而下,好似要将这个世界给劈成两半似的,皇甫柔脸上带着不屑,“你别想着用你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价值来跟我谈什么条件,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够做到。你的仇恨,你的理想对我来一文不值,我看中的不过是这祈夏之城的商业罢了,你自己考虑。” 完之后转身从这房间出去了,皇甫柔此时才明白,这男子虽然看着有些迟钝,但他的心还是很大的,想要扮猪吃老虎,做梦! 第318章 杀鸡儆猴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皇甫柔站在客栈的门前心事重重,刑耀定然不会舍了自己离开,那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她摇了摇头挥散了脑海中的杂念,抬脚想要出门,就感觉自己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皇甫柔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她虽然有些娇羞但还是鼓起勇气将手中的雨伞递给她,道:“公子撑伞再出门,外面雨大心着凉。”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然后撑起伞转身离开。 这姑娘站在门口凝望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很久,然后叹了口气一脸的失落。 皇甫柔早一步来到那馆,点了许多菜,还要了一壶热热的茶,坐在那里等着叶玉蝶的到来,雨声打在窗子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像是灵动的乐章,只是有些寒凉的空气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次来的人倒是让她有些吃惊,只见冯掌柜缓步走到了皇甫柔身边,微笑着道:“不知在下能否在此坐下,与公子畅谈一番?” 皇甫柔抬眼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给他倒了杯茶,静静的看着他。 冯掌柜没有端起茶杯,眼神也是停留在雨中,言语中带着惋惜,“公子可真是有个好娘子,她不仅对你死心塌地,而且身上的功夫还这么厉害,真是让人敬佩。” 在冯掌柜走进来的时候皇甫柔就觉得事情不对,叶玉蝶怎么也不会将与自己碰见的消息告诉给旁人,她镇定的笑了笑,“冯兄过奖了,不知这冒雨前来,可是有什么话想要给在下听?” 冯掌柜也不绕弯子,“公子真是好气魄,无论何时都镇定自若,让人钦佩。不会您的夫人现在的处境,怕是十分危险了。” “此话怎讲?” 冯掌柜看着皇甫柔装傻的样子十分的恼怒,“哼,你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感激你。你可别忘了,就是因为你我才会遭此大祸。不过,我已经与城主好了,我将你的夫人交给他,不论之前发生什么,他都既往不咎。” 皇甫柔看着冯掌柜,脸上露出了笑意,“你不会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束手就擒。” 这冯掌柜一脸的怒意,“哼,之前在赌坊有你夫人帮你,现在就你一人,难道你还以为你能活命不成?”完之后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外面的人一股脑的涌了进来,“不妨告诉你,城主大人的人已经去客栈了,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想必已经在高城之内了,你夫人也在我的手上,这次,就算是你插翅难飞了!” 完之后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怒吼道:“当日在赌坊你竟然羞辱我,看我今日不杀了你这个登徒子!” 皇甫柔听着他这话,一下就笑了出来,怎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开不起玩笑,原来他记恨自己的原因就是自己那句所谓的“他是我的人”啊。 冯掌柜的剑直指皇甫柔的心口处来,她闪身一躲轻易的就避开了,这冯掌柜继续朝着她身上招呼着,可每一次看着皇甫柔躲开,他好似都有些高兴似的。 皇甫柔纳闷难道这是一种错觉?可看着一旁的人脸色都十分冷峻,既没有上来帮忙的样子,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皇甫柔拔剑直接挑开了冯掌柜手中的兵器,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用剑抵着他的脖颈道:“好了,游戏玩儿的也差不多了,你们,给我退出去,不然我杀了他!” 这些人听到了皇甫柔的话,竟然都像木头似的处在那里一动不动,皇甫柔就明白了,他一下子敲晕了冯掌柜,直接在这馆里动起手来,这些人看着面前突然发了狠的皇甫柔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就都倒在了她的剑下。 藏在门口偷看着的二想要拔腿就跑,奈何也被皇甫柔发现,她直接来到二跟前下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身上正在滴血的人赶紧跪了下来,口中不住地哀求着,皇甫柔眯着双眼,声音冷冽的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今日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次,别怪我直接杀上门去。今夜,将我夫人原封不动地送回,我就当此时没有发生,若是过了子时我没有见到人,你们就自求多福。” 完之后转身回到了馆里,看着躺在地上的冯掌柜,犯了难。这时候那二还坐在地上颤抖着,皇甫柔出生道:“你,帮我把这人搬回客栈去。” 二颤颤巍巍的起身腿还打着颤儿,显然他还沉浸在这疯狂的场景里没有回神,但是听到了这“杀神”的吩咐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帮她把人扛了起来。 皇甫柔十分通情达理的从身上掏出了银票放在了桌上,对着桌子下面的掌柜的道:“这是赔偿这里弄坏的桌椅还有吃食的银子,放在这儿了,这房间内的脏东西想必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处理,给您添麻烦了。”完之后撑伞走了出去。 二将冯掌柜送回了客栈,然后战战兢兢地离开了,他一溜跑来到了县令大人的府上,跪在地上声情并茂的讲着他所见到的事情,皇甫柔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了县令。 这县令听到之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逆不道!这贼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给他美人儿他不要,给他台阶他不下!还敢在这城内杀人,真是反了!” 二看着县令发怒也是不敢话,但是皇甫柔刚刚杀人的样子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他们城中的人虽然会打劫过往的行人,但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 县令吭声问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本官自会处理。” 二听着这话,如果大赦的一溜烟就跑了,他是真的害怕了,必须得尽快离开这城内,他感觉到自己若是不走,很快也会成为那剑下的亡灵。 县令看着殿内只剩他与师爷二人,脸上的严肃换成了疲惫,“你,现在还能怎么办,如果是开了城门,那这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可是这城门不开,祈夏城有异状的消息就会走漏出去,咱们经不起查,也经不起那人的折腾了。” 师爷脸上也带着沉重,“大人,其实这一早晚都会来的。您须得想个退路啊。” “你的意思。” 师爷脸上带着精明,“城主大人暴戾,民生哀怨,这城内剩下的除了老弱病残就是他召来的土匪之流,您若是想要置身事外,还得换一颗大树才行啊。” “你是那个子?他除了功夫厉害,可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来。” “大人您忘了,那公子可与京城木丞相有私交,就凭这这个,难道还不行吗?” 这县令也是一个明白人,“他的未必是真的,久在京中什么事情都会知晓一二,只凭这个不足以让我信服啊。” 师爷有些担忧,“可是大人,这公子现在要将这捅个窟窿,倘若他真的翻了去,您以为如何?” 县令缕着胡子脸上带着考究,“将那女子给他送回客栈,再让人将酒楼哪收拾干净,那些脏东西丢出城,咱们再看看。” “大人英明。” 这县令也是个明白人,他虽然不能明着与皇甫柔达成什么共识,但是两款都不能得罪,为求自保,他只能给皇甫柔一些方便,再替城主收拾这眼前的乱子,已经十分的疲惫了, 皇甫柔在客栈内闭着眼睛休息,很快就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打开门看着叶玉蝶走了进来,关上门的一霎那她对着皇甫柔就跪了下来,“主人,属下有罪,还请主人惩罚。” 皇甫柔扶起她,“无妨,快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咱们须得准备些东西。” “可是。” “好了,人有失手,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你保护这么一个人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们什么都没就将我放了出来,会不会在密谋什么,属下不能拖您的后腿!” 两个人着,这床榻智商就传来了动静,冯掌柜捂着脖颈醒来,看着皇甫柔一脸的愤怒,“你为何这么野蛮!这一掌下去亏的我身子强健,不然就死在你的手下了!” 他完之后四处扫视了一下,然后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叶玉蝶,有些茫然,随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我就知道,咱们都被抓了是,怪不得叶姑娘也在,唉,想我精明一世居然毁在了你的手上,真是苍无眼啊。” 皇甫柔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叶玉蝶道:“别人我都信不着,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必须是只经你手的。”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吩咐,十分震惊,难道这两日她都,怪不得没中着,她十分敬佩也有些惭愧,赶忙开门走了出去。 冯掌柜看着叶玉蝶就这么离开了,整个人有些愣怔,他起身推开窗子竟然看到了最繁华的街道,他居然还在城内?他十分震惊的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当时那么多人居然能安然无恙的带着自己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319章 入城见面 皇甫柔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发呆,“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也不必因此疑惑。早在赌坊的时候你就将自己输给了我,不会忘了。” 冯掌柜刚刚有些平静的心绪又被皇甫柔了撩拨了起来,他起身下了床来到她身边,“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留在你身边对你也没有多大用处。” 皇甫柔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可我救了你一命,这救命之恩,你也能转身就忘了么?” 这话直接揶揄的冯掌柜不出话,他有些恼怒地看着皇甫柔:“你难道想凭借这救命之恩来要挟我不成?” 皇甫柔也没客气,点了点头,“正是,我就是要用这恩情来要挟你。我不只要你为我所用,更要你忠心于我。我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商人,被我盯上的肉怎么都跑不掉。” 冯掌柜被皇甫柔气的不出话,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将自己的盘算都展露人前,他挥袖想要离开,皇甫柔也没回头,很自然的道:“外面倾盆大雨,你既要出门,我有事情让你做。” “谁要听你的。”冯掌柜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这城内只有一个医馆,里面的大夫年纪大了,身边却跟着一个娃娃做药童。他们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你去看看,若真是平头百姓,给他们些银子,若有蹊跷就马上回来。” 冯掌柜皱着眉头听着皇甫柔的话,“咣当”一声开门离去,正巧叶玉蝶端着粥走了进来,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 “主人,这冯掌柜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皇甫柔闻着味道转过了身,赶忙坐了下来,口喝着滚烫的粥,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这两日水米未进她总是有些反胃,想来自己这么勉强,腹中的孩子也跟着一同受罪,这也没有办法,饮食上一定得心着,其他的东西她不敢碰。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十分担忧,“主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皇甫柔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已经空了的碗,“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这粥很好吃,多谢。” 叶玉蝶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主人不必言谢。属下无能,不通医术,若是秋菊在就好了,她可是非常厉害的大夫,原来在山谷的时候,就是被最毒的蛇咬了,她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医好。” 皇甫柔微笑着道:“那可真是厉害,等过阵子手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咱们就去寻她。” 叶玉蝶一听来了精神,“好啊,属下今年已经三十有二了,秋菊姐姐应该三十三岁了。不知道她成亲了没有。” “你为什么没有成亲呢?” 叶玉蝶听皇甫柔这么问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成亲有了娃娃,就会转了心思,所以就决定不成亲了。还好进了山门,一切都自由自在的,没人管的了。” 皇甫柔皱了皱眉,真不知道想她这样的姑娘还有多少,就为了等下一任主人出现,就耽误了这大好的二十年。 冯掌柜出了门,在雨中快步的走着,他十分的无奈面对皇甫柔,他是既没有底气也没有能力,欠了他的情怎么都还不完,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他人之下呢,他过不了自己这关,也放不下身段。 可是他走着走着,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街景的时候才发现,他真的按照那人的吩咐来到了这医馆门口,看着紧闭的门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不能俯首称臣,又没有办法罔顾救命之恩。 他咬了咬牙,走到了这家名为济世医馆的门口敲了敲,见这里面没有动静,他有加大了力度敲了敲门,“有人吗?”扯着嗓子喊了两句之后才听见有人的步子声响起,“吱噶”一声门开了,可来开门的是一个孩童,只到他腰间的个子,开口问道:“你是谁?” 冯掌柜看着这孩童有些诧异的问道:“大夫在吗,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这孩童还挺聪明的,上下扫视了一下冯掌柜的身体,看他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是也不敢凭借这个就武断的断定他没生病,只得将人请了进来,一脸的不情愿,“师傅正在煮饭,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 完之后迈着步子跑开了,冯掌柜看着这陈设已经十分老旧的医馆也跟着走了进去,这推开门就对着后院,一股药草香扑鼻而至可这场面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那看似年过六旬的老者正在烧着什么,身旁围着不下十个孩童,他们年龄不一,有男有女都围绕他身边,脸上都带着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老者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冯掌柜站在那里,一惊将手中的勺子扔在了地上,这些孩子也转过头看着冯掌柜,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尖叫着跑开了。 老者赶忙将地上的勺子捡起来,吩咐那个孩童看着锅然后赶忙朝着冯掌柜走了过来,两个人进了前厅,老者一下就跪在了冯掌柜面前。 “冯掌柜,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次。今日您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这里的东西您随便拿,您放过我。” 冯掌柜皱着眉头,“城主有令,这城内不得留有未登记的人,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老者一脸沉重,“这些孩子都被人弃置在路边,我若是不将他们带回来,他们一定会。这都是人的错,冯掌柜,您就饶我这一次,等过些日子城门开了,我定想办法将其送走。” 冯掌柜看着这老人沉默着,城主这些年颁布了不少法令,他不允许任何不安定因素存在,就连刚出生的孩子查不清来历都会被抹杀,那些平民百姓更是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他们这些人每月都会上缴很多的银两给城主,所以别看着铺面气派其实都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这老人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耐,既然能在城主的眼皮子下养这么多孩子。 他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人,从怀中掏出银票放在桌子上,“以后心些,别被人看见。过了这些日子,祈夏城就要变了。” 他起身离开,留下一脸惊恐的老人看着桌上的银票,有些惊恐的跪在那里,他可不知道这开赌坊的冯掌柜是这样的人,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难道是那个客栈中的男子?他去客栈给他们瞧病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们并非城中之人,能挺过这么长时间,非寻常之人。 就在他还想事情的时候,那孩童跑过来,“师傅师傅,饭好了,好香呀!” 他这才缓过神起身将门都插起来,带着孩子转身回到了后院,心中盘算着这些日子就不出去了,避避风头再。 此时县令的人将那些馆里的尸体放在板车上,血水滴在地上鲜红一片,上面盖着草席但也没什么用,街道上没什么人,这些人推着装尸体的车往角门去了,按照县令的吩咐开了门之后,推着尸体就往外面去了,这消息刑耀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带着寒清绝等人在树林里看着这些人的行迹,等他们回来然后扑了上去。 简单的厮杀很快就结束了,这些穿着衙役衣服的人都躺在地上被人推进了树林里,大雨将一切痕迹都洗刷的十分干净,好似一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刑耀他们换上了衙役的衣裳,没有的人都低着头跟在他们的身后,就这样混进了城。 他也不知道此时城内是什么情况,只是按照之前的路线朝着大牢而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被抓了起来,他们这些人也能简单的将这件事情处理掉,杀几个人对于他手下的人来已经是十分简单的了。 可是到了大牢却扑了一个空,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刑耀站在那里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皇甫柔已经遇害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这么精明的人可不会置身于险地。 他们分头来到了城内的客栈,刑耀凭借直觉朝着他们之前住着的客栈而去,身上的衣服已经雨打湿,迎上来的姑娘看着他一身狼狈,赶忙请了进去,“客官,您先休息一下,我给您准备些热水,免得您着了凉。” 刑耀看了一眼这个姑娘,什么都没有直接朝着楼上走去,这姑娘想要过去拦着,可是被刑耀转过头的眼神吓住了,也没敢跟上来。 他一路朝着楼上走,看着这些房间都十分的昏暗,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每经过一间他的心就凉一分,快走到最后了,就见着最里面的房间传出了两个人的话声,那两人相谈甚欢的声音让他十分激动,他快步走到了房间门口。 虽然有些犹豫,他有些害怕万一推开门之后不是那人会怎样,他鼓起了涌起抬起一脚将门“轰”的一声踹开,皇甫柔和里面的叶玉蝶应声而起。 刑耀看着完好无损的皇甫柔,愣在那里再也移不开步。 第320章 妙乐郎君 叶玉蝶直接摆出进攻的姿势拔起匕首就朝着刑耀而去,皇甫柔看到了之后赶忙闪身将她拦了下来,三个人就这么站着,皇甫柔看着刑耀身上低落下来的雨水已经将衣裳湿透,有些泛白的嘴边却扬起一抹笑意。 她有些不高兴的走到刑耀的身边,伸手抹去他脸颊上还在滑落的雨水,“外面雨这么大,怎么也不撑把伞。城门已经两日未开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刑耀伸出手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抬起胳膊才看到自己的身上早已经湿透,怕她也跟着着了凉,只能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紧张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叶玉蝶看着面前的两人就这么站着,赶忙道:“主人,快让这位公子进来,我这就去找二弄些热水来,给这位公子驱驱寒。”完之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这迈出门才看到愣在那里,一脸惊恐的姑娘,叶玉蝶朝着她走了过去道:“姑娘,我们这里需要一些热水,还请姑娘帮我一同烧一下。” 这话音刚落,这姑娘眼泪就滑落下来,将脸颊埋在双手之间大哭了起来,然后转身跑开了。 叶玉蝶诧异的站在那里,转过头有些尴尬的看着房间内探出头的两个人,赶忙也跟着那姑娘的脚步跑了出去。 刑耀有些疑惑,他拉着皇甫柔的手进了房间,走到里间开始自顾自的脱衣裳,“那姑娘怎么了,为何见着你就哭了?” 皇甫柔听着他这么问,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许是我太过优秀,竟然连这么娇美的姑娘都青眼有加。” 刑耀将身上的衣裳都脱了下来,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转过头问道:“你房间里的那个呢,她叫你主人?” 皇甫柔看着他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那里,脸色微红的躲过他的目光道:“被这扳指吸引来的,或许是你母妃身边的人,不过这事情还需再仔细斟酌。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刑耀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径直的躺在床上,旁若无人的运功,这六月的雨虽然不算凉,但是一切都得心万不可在这个时候生病,那可是要耽误大事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面夹杂了许多人的脚步声,皇甫柔一下就听了出来,她十分戒备的起身来到窗前,将窗子撬开了一个缝隙,看着那一行人脚步极快,为首的男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拿起桌上的杯盖,径直朝着寒清绝的位置投掷出去。 寒清绝身影一闪直接躲开了,然后十分警觉的看着客栈上面看去,皇甫柔露出脸来朝着他粲然一笑,寒清绝赶忙带着人朝着客栈里面走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问道:“可是他们寻过来了?” “嗯,你最好将身子盖住,不然在你的下属面前这般,恐怕会有损你的威信。” 刑耀看了一眼皇甫柔,大手一挥将床榻之上的帷幔解开,他就这么十分朦胧的坐在床榻上运着功,寒清绝一行人推门就走了进来,“王,老爷呢?”寒清绝一急刚要脱口而出,可想到这是在外面赶忙将话锋转了回来。 皇甫柔轻笑道:“王老爷在榻上休息呢,你们也赶快擦拭一下身子,心着凉。” “不急,这地方可稳当?如若不行咱们可换一个藏身的地方。” 皇甫柔耸了耸肩,“藏身倒是不必了,你们收拾好之后将这客栈里面的二和掌柜的都叫来,咱们要在这客栈里待两日,两日之后这事情办妥了,咱们就启程。”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也没有否定,只是朝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各自找房间休息去了。 此时掌柜的和二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听到皇甫柔的话之后赶忙就走了进来,十分惊恐的问道:“公子叫人们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这客栈我就包下了,其他人等不许入内,你们也不许出去。一应吃食用品我都会派人出去采购,这你放心。” 这掌柜的听着这话,赶忙就跪了下来,身边的二早已经吓得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掌柜的战战兢兢的道:“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之人,可是人开这个客栈并没有作奸犯科,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啊,公子饶命,只要公子不伤害我等性命,这客栈就送给公子也是无妨啊。” 刚完这话,寒清绝将后院的掌柜的的夫人和那个哭的眼睛通红的姑娘都给带来了,皇甫柔看着他们道:“我并没有想要占了你们的买卖,我也无心伤害你们的性命,只不过这几日我在这里有些事情要做,你们也只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休息两日,如何?” 掌柜的样子十分惊恐,他摇着头道:“公子,您不是本地人您不知道,咱们这城内一切事情都是听从城主大人的,现在城主大人下令严禁城外之人在城内逗留,如果发现,那可是牵连之罪啊!人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将这客栈包给了你们,人这一家老的命可就都保不住了啊!” “城主今日就来到你这客栈,将这房间内的一个男子带走了,你不会不知道。” 掌柜的听着皇甫柔这话,冷汗就落了下来,“人知道,只是人怎么也都不敢阻拦城主的人啊,那男子是这城内的混混,混吃等死,只知道吃酒赌钱,许多人都认识。” “你们的城主和县令早就知道他同我在一起了,只等我出门之后才来这里将他带走,所以你放心,你们不会怎么样的。如果城主大人真要惩罚,你们一家的脑袋早就不在了。” 掌柜的听着皇甫柔这么,好似也反应过来了一些,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我可以将这客栈包给公子,但是我不收你的银子,我们一家人也不会跟你们扯上关系。如若东窗事发也不至于连累我一家老,还请公子同意。”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过我没离开之前,你们所有人不得出门一步,就在房间里待着。” “是,是是。”这掌柜的起身,将坐在地上的二拉起来,想要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回到后院去,可是这姑娘却挣脱了他的手。 站在皇甫柔的面前,轻轻的擦拭脸上的泪水问道:“公子,女子想请问公子,今日公子房间内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皇甫柔看着这姑娘,她的心意她知道,只是这明显就是一个误会,能让她趁早死心也是一件好事,掌柜的听着他的女儿这么问赶忙上前扯着她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眼神虽带着恐惧,但是仍然开口道:“公子,女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 完之后想要拉着她起来,皇甫柔转骨头看向那姑娘,言语十分轻柔的道:“那是我娘子。姑娘的一番心意生感激不尽,不过生得此夫人,今生已经足够,再不做他想。” 这姑娘听到皇甫柔的话,甩开了她父亲的手大哭这跑了出去,这掌柜的脸上带着一丝感谢的看了皇甫柔一眼,带着他的夫人赶忙出去追女儿。 这大门未关,这姑娘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这掌柜的和他的夫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神情十分紧张,他们对视了一眼想到了刚刚皇甫柔的吩咐,愣是没敢踏出院子一步,转身返回了后院。 这姑娘一路跑,跑到了穿城河边,坐在那里看着河水,流着眼泪,她的心正在滴血,被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拒绝竟然是这样的感觉,她初尝情滋味就是这个结局,对她来未免打击太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朝着他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道:“早就知道是这样,你可还会对他百般讨好,然后再来阻拦我吗?” 这姑娘眼含热泪的转过头,看着那男子呜呜的哭了起来,那男子来到她身边坐下,“想哭就哭,哭出来就好了,最近城内不安全,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这男子还在想办法安抚她,就听着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队人将他们围了起来,县令身旁的师爷从人群中走了进来,看着这二人笑道:“妙乐郎君好雅兴,这淅沥的大雨也没有阻拦的了你幽会。” 妙乐郎君起身将这姑娘护在身后,“胡师爷,不知冒雨前来,有何指教。” “没什么,昨日县令大人与这姑娘了会儿话,想来十分投缘,今日便又让我来将这姑娘请过去,没想到耽误了你的好事,还请见谅。”这师爷脸上虽然带着和煦的笑意但是开口却十分阴冷,“来人啊,将这顾念给我带走!” 妙乐郎君脸上带着无奈但是也不敢伸手阻拦,只能看着胡师爷将这姑娘带走扬长而去,他脸上带着悲戚,双手握拳直接朝着客栈而去,若不是那男子出现,今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他定要那男子付出代价! 第321章 十分混乱 此时皇甫柔坐在那里,听着寒清绝给她讲了这两日在城外的遭遇,脸上带着笑意道:“这县令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边对我施恩惠,另一边对城主吩咐的事情也是认真处理,看来他也已经打算中立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中立?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眼里满是笑意的转过头,“山人自有妙计,不会耽误你们的大事,不过我也得弄点儿好处不是。” 到这里皇甫柔扫视了一周,发现唐语嫣和蒋贤不见了,言语中带着调笑道:“寒大哥办事一如既往的稳妥,下着大雨唐姑娘自然不好跟着一同过来,还留了蒋贤为其护身,真是周到。”完之后朝着床榻那边看了一眼。 “不过王老爷怎么也跟着过来了,你的师妹既然能放你自己过来?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简直神奇。”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这话一脸的尴尬,这话将他们两个人都给打趣了,他朝着刑耀的位置看了一眼,硬着头皮道:“什么王老爷,不过是口误罢了,别拿我打趣了。” 皇甫柔“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就在这时叶玉蝶推门走了进来,寒清绝看着她眼睛瞪得老大,拔剑直接冲了过去,叶玉蝶也不含糊,直接掏出匕首迎了上去,两个人就这么厮杀了起来。 皇甫柔也没喊停,毕竟她还没有见过叶玉蝶真的动手,这人的武义究竟如何她可得好好看看,刑耀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哪有心思运功,他将真气收了回去,披着被子就走了出来。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而后转过头继续看着寒清绝和叶玉蝶拼杀,她没有喊停却开口道:“客栈的东西不要损坏,若是破坏了就从你们自己的腰包里掏了哦。”两个人听着这话,都心起来。 刑耀看着她这么调皮,本想要开口阻止却跟她一道坐了下来,仔细的看着两个人的招数,寒清绝的招数刑耀了如指掌,一板一眼都是出自名家,剑术精湛之外招数也是光明磊落,招招都是正面进攻。 可是叶玉蝶使用的招数可以用古灵精怪来评价,她并没有正面拼杀而是找机会想要从寒清绝薄弱的地方偷袭,两次差点划破了寒清绝的脊背,刑耀坐在那里捏了把汗,这女人的功夫不弱啊。 皇甫柔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所出的招式已经开始反复就知道没什么看头了,她起身道:“都是自己人,停手。” 两个人同时一惊,皆是朝后面一跃将战场分开,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打趣,“寒大哥跟我的人打了个平手,哎呀,这要是传出去,颜面何存啊。” 叶玉蝶对着皇甫柔道:“主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让那位公子沐浴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对着刑耀道:“你且去,我去弄一身干净的衣裳让你换上。” 刑耀也没有那么多架子,打仗之时衣裳划破,席地而睡的时候多了,哪有什么可挑剔的,刀尖上舔血的人都不拘节。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这么,有一丝生气的来到她面前,“你是故意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当然,我可没忘了当时你在酒肆的时候是怎么我的,今日捉弄你就算是报了仇了,日后我若是受了伤你可得认真给我医哦!” 寒清绝听着这话,有些无奈的低着头,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是那时候也是为了她们两个人好,当时两个人都在气头上,的都是气话,既然人家都这么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能端着架子不成。 他抬起头瞪了一眼皇甫柔,“哼,你若是再受伤,灵儿不得吃了我!”完之后赶忙逃似的离开了皇甫柔的面前。 房间内剩下皇甫柔一人,她有些怅然,他们这些人来的可太不是时候了,若是让刑耀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他可一定是会分一杯羹的,嘁。 刑耀只是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就起身出来了,他裹着被子回到了房间内,喝着叶玉蝶端上来的姜茶,等着皇甫柔回来。 皇甫柔出门想要弄几身衣裳,这走了一会儿竟然在街道上遇见了愁眉苦脸的冯掌柜,他站在自己的赌坊门前不知在想着什么,皇甫柔走上前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冯掌柜吓得一激灵,“谁!” 看着身后的人他似乎松了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感觉有些尴尬,皇甫柔倒是没什么,直接问道:“带我去城内的布庄,我要弄几身衣裳。” 这冯掌柜本想着拒绝,就被皇甫柔推着走了,两个人撑着伞并肩走在街道上,这样的大雨不常见,外面摆摊的商贩都已经回家躲雨了,许多的铺面也都紧闭着门,他只能带着皇甫柔来到城内最大的布庄,还好,这布庄开着门,虽然里面并没有客人。 皇甫柔直接走了进去,开口道:“我要买几套成衣,你给我挑挑,衣料要好。” 冯掌柜看着皇甫柔,他刚要跟二开口,就看着布庄掌柜的走了出来,对着他抱拳道:“贵客登门啊,冯掌柜今日怎么来我这的铺面了,有什么吩咐您直,一定让您满意。” 皇甫柔站在一旁看着冯掌柜从这布料开始,一直到衣裳的做工都十分挑剔的样子,还真以为他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这布庄掌柜也是个实在人,将店内最好的成衣都拿了出来,冯掌柜选了五套,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 皇甫柔随手拿出银票往他手中一放,这冯掌柜又开始讨价还价,她看着这布庄掌柜听着价格的都快趴在地上了,十分满意的笑了笑,这人可真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啊,开茶摊和赌坊的人对布料生意也有些了解,这人定然可以帮自己在这祈夏城站住脚。 冯掌柜拿着买来的衣裳随着皇甫柔走了出去,一路上他也没问为什么要买这衣裳,就跟着皇甫柔走回了客栈。 两个人推开门的一刹那,刑耀披着被子坐在那里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皱着眉头,皇甫柔将衣裳递给他道:“快去换上,看看冯掌柜的眼光如何。” 刑耀起身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神中带着敌意看着冯掌柜,还未等皇甫柔继续话,他一把将皇甫柔搂在怀中,好似宣示主权一样眼神中带着挑衅,言语也是句句带刺的道:“怎的一会儿不见,回来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刑耀知道皇甫柔是女儿身,可是这冯掌柜不知道啊,他看着面前两个男子就这么亲密的抱在一起,惊得他话都不出来,原本他以为皇甫柔调戏自己的话都是开玩笑的,看来他还真有这个癖好! 他不了解别人,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个正常的男子,这龙阳癖他可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冯掌柜转身就要跑,皇甫柔挣脱刑耀的手一把将人拽了回来,“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刑耀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拽着别的男子,想着他推开自己的样子,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他什么都没拿着衣裳回了里间,快速的穿了起来,手上青筋暴起,眼底却一阵阵的泛红。 皇甫柔看着冯掌柜道:“我吩咐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这冯掌柜好似害怕似的,赶忙推开皇甫柔的手,还拍了拍被她拽过的衣裳,眼神十分躲闪的道:“是,我去看过了,那医馆的大夫确实有隐情,想来也是被城主颁布的法令逼迫的无路可走了,毕竟养十多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来跟自己想的差不多,怪不得那孩子看着银票的样子那么高兴,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人等着口粮呢。 “城主为了防止外人发现这城内的异样,所以不允许外人在这城内住超过三日,不论老幼病残只要是看似有异样,都会被秘密处理,估计这老人是看着那些孩子可怜,才敢这么做的。” 皇甫柔听着这话十分心惊,怪不得这城内的牢狱没有半个犯人,原来犯了错的人不必关押,都已经处决了。 还未等她什么,就看着刑耀走里间走出来,脸色阴沉的与皇甫柔擦肩而过,朝着外面走去,她赶忙上去一把将他拽住,“你要去哪里?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再看看跟她站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只觉得那男人特别的碍眼,他很怕两个人有些什么,所以赶快转移了目光,言语中带着别扭道:“与我商量?我看你有什么事情同他商量就够了,哪里还用与我商量。” 皇甫柔被这话弄得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刑耀的背影,这又是哪里来的无名火啊,她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事情必须要同你商量,你若是饿了,就让人弄了吃的送进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还没有让那男子离开的意思,心中冒着火,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不必。”完之后转身就走。 留下皇甫柔和冯掌柜两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第322章 做足准备 房间内只剩下皇甫柔与冯掌柜两个人,冯掌柜默默后退了两步,跟皇甫柔之间拉开了距离,皇甫柔看着他倒也没什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既然她已经想将这个人收在麾下自然要多了解他一些,现在甚至连这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样总是不行的,“坐下,你,你现在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冯掌柜听皇甫柔这么问,他深知自己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如果想要脱身只能智取,遂俯身坐了下来,“在下名唤冯浔阳,家中父母都不在了,现在孤身一人。” “都不在了?这是为何。” 冯浔阳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祈夏刚刚恢复之时,因着城内死伤的人太多所以闹了瘟疫,当时城主为了保护这城中之人,无奈只得将感染之人隔离开,然而城内民众太多,高城之内也容纳不下,一家三口只得一个名额可以进入高城。” 后面的事情,冯浔阳没,皇甫柔自然也明白,父母用心良苦,有了一线生机自然也是留给了孩子。 冯浔阳有些愰神,片刻后继续道:“后来官府派人将感染的人都赶出去城去,在城外的某处山下单独照料,后来情况不详,只听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能在这城内活得顺风顺水,还开了茶摊赌坊,也不是易事。这城主能够控制这祈夏城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不过他颁布的法令可是太不近人情了。” 冯浔阳听后点了点头,“没人敢反抗,你在这内城应该发现了,出了官府之人和城主身边的人,一般人是不允许佩戴刀剑的,咱们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贫民百姓,为了能活命,自然要听从城主的吩咐了。” “入城之人都要仔细检查,而且这城内不允许外人入城超过三日,若是有什么异样全部都会抓起来,我见过官府抓人,但从未见过放出来的。” 皇甫柔摆弄着手中的佩剑,看着剑锋上面的光亮更甚,心中十分诧异,难道是自己使用的缘故?冯浔阳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叹了口气,“公子不是寻常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城主和官府共同出手还不能如何的,想来他们会出更加阴毒的招数对待你。” 皇甫柔不屑的看着冯浔阳,“以不变应万变,这祈夏城的也应该变一变了,若是总让他这么掌控着,总有一日,你们这些无辜的百姓都会被匪徒取代,到时候这里可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强盗之城了。” 皇甫柔见着刑耀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担忧,她刚要起身就听着冯浔阳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公子,使不得,公子!我知道你喜好特殊,但是在下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只要你不乱来,在下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皇甫柔被他这一套话给镇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冯浔阳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只感觉背上爬满了冷汗,另一房间的刑耀与寒清绝听到了之后皆是一惊,赶忙推门走了出来。 皇甫柔想要上前安抚一下冯浔阳,可这人看到皇甫柔想要靠近自己竟然惊呼一声然后拔腿就跑,推开门之后也没看路,直接撞到了寒清绝的身上,他抬起头看着寒清绝大叫道:“公子救我!”然后藏在了寒清绝身后,有些害怕的看着正缓步走出来的皇甫柔。 刑耀和寒清绝皆是一脸茫然,皇甫柔捂着肚子笑着,本想着解释可看着刑耀黑着脸,她又调皮起来,看着躲在寒清绝身后颤抖着的冯浔阳道:“冯浔阳,爷我在你眼中就这么饥不择食吗?” 完之后走到刑耀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腰道:“你抬眼看看,这人眉眼如星,气质如兰,身姿挺拔,华美无双。我放着这等佳人不要,我会喜欢你这种干瘦的萝卜菜?” 刑耀听着皇甫柔这么形容自己,阴着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是将自己比作佳人,他可真是胆子大了,刑耀反手将皇甫柔揽在怀里,揽着她的肩膀对着冯浔阳道:“这是我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你。” 完之后转身带着皇甫柔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了起来,冯浔阳看着这一幕,这才松了口气,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裳对着寒清绝俯身行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这恩情在下定当铭记。” 寒清绝看着他这样子,好似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道:“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你随便找一房间休息,这客栈已经被这公子包了下来,想来这几日不会有外人打扰。” “好,多谢公子。”完之后快速的找了一间没有人的房间钻了进去,紧紧的将门锁住这才松了口气,他怎么也是个顶立地的男儿,若是让男子给强迫了,那岂不是要将祖宗的脸给丢光了,他暗暗下了决心,这些日子一定要当心皇甫柔,他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千万不能惹他不高兴,更不要跟他共处一室! 寒清绝看着冯浔阳战战兢兢的样子,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皇甫柔这个爱捉弄人的毛病恐怕是改不了了,若是让那人知道,他惧怕之人是个女子,可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知道刑耀和皇甫柔有话要,也没有过去打扰,转身下了楼,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这好像快要晴了,真不知道他们在策划什么啊。 刑耀将皇甫柔带回了房间,关门之时转身将她按在了门上,两个人近在咫尺的看着彼此,刑耀眼中满是温柔与担忧,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脸颊,脖颈,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不知为何就这么放下心来。 皇甫柔倒是有些害羞,他怎么与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是靠这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刑耀倒是出奇的没有对面前的人上下其手,只是将他搂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还有她带着香气的呼吸。 这种将她拥入怀中的感觉简直让他沉醉,本想着跟她好好会儿话,可跟她这么单独的相处,总是有些按捺不下火热的心,好似只有她身上的温度才能将这烈火抚平。 皇甫柔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轻轻的推了推,“我有话要对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刑耀将紧紧拥着她的双臂放开,然后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床榻边,他先坐了下来,然后直接将皇甫柔抱起,让她就这么叉着腿骑在自己的身上,皇甫柔红着脸,这坐姿简直犯规,这样哪有心思正经事啊。 她不安的想要挣脱,可是她越动,刑耀禁锢的越紧,最后也只好放弃,伏在他的肩膀道:“两日后就是这祈夏城的集会之日,到时候所有的民众都会去神树下祈福,我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城主的势力一打尽。” 刑耀声音很轻,闭着眼睛问道:“之后呢。” “这其中的事情太多,我只捡着最简单的。这城主是篡位才坐上的这个位置,之前被害的城主还有子嗣留下,那人若是可堪大用,那就留着将这一切还给他,若是实在烂泥扶不上墙,那就只能永绝后患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这话,松开紧抱着她的手,看着她坐直两个人对视着,“你可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可,若是让皇上知道那可是重罪,这城主能稳定的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有人扶持,你可想过了?还有,就算是你有能力将这件事情办妥,那接任之人你可选好了?” “冯浔阳,可堪一用。”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那个男子?” “这城内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虽然不至于挨饿,但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这城主不行人道,颁布那些灭绝人性的法令,不知多少人死在他手,就当是为了那些枉死的冤魂,这件事情也必须得做。” “这两日你派人查一下冯浔阳的出身,若是没有问题,那两日后咱们就准备动手,不论是谁在背后扶持他,那股力量都必须铲除,这样灭绝人性的人,可是万万留不得的。” 刑耀对皇甫柔这番话倒是十分认同,若是表面上国家繁荣,实则民不聊生,那他们这些在沙场之上保家卫国之人所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刑耀看着皇甫柔在他面前这般认真,眼神中泛着精明的光亮,他吞了口口水,“这并不只是你的目的,,你还有什么要做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噘着嘴道:“就知道你是个精明的人,这些事情自然都瞒不过你,不过我也没想着要瞒你。这祈夏城虽然现在这般光景,但是你可看到了那万民集会的场面,他们像那神树祈求五谷丰登,可我看到的,那神树可是一个摇钱树啊。” 完之后朝着刑耀眨了眨眼睛,刚要开口接下来的事情,这声音就被他吞入口中,刑耀闭着眼睛感受着怀中人儿的甘甜,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皇甫柔就这么无奈的被这温柔的漩涡卷了进去,怎么也抽不出身。 第323章 下手太重 此时寒清绝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外面一行人脚步生风的朝着这边奔跑过来,看到他站在那里神色疑惑,为首的男子上前问道:“城门早已经关闭多日,为何我在这城中没有见过你,你到底是何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寒清绝看着这人面色不善,且带来的人手中都拿着棍棒,“我是这掌柜的远亲,四日前来此,碍着城门落锁出不了城,所以只能在这里待些日子,等城门开了再离去。”完之后他打量着男子,见着他一身衣裳穿的十分朴素,但是又给人一种十分儒雅的感觉,便问道:“你是何人。” 妙乐郎君显然没有相信他的话,但神情十分焦急的问道:“那你可知道,这客栈中住着一位身材瘦弱的公子?他衣着华贵,身上常带着佩剑,剑鞘却用纱布裹住。” 寒清绝一愣,这显然就是来寻皇甫柔的,看着来人的阵仗大有闹事的意思,为了避免冲突他道:“不知。” 妙乐郎君听后冷哼一声,“不知也好。让开,我们自己进去寻便是,省的溅你一身血。” 客栈外面已经吵了起来,叫嚣声起此彼伏,一旁的邻居都纷纷探出头来想要看个究竟,就连房间内吻的火热的刑耀和皇甫柔也听到了动静,皇甫柔赶忙伸出手将刑耀推开,将窗子撬开一道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势。 待她看见带头那男子的时候,神色凝重,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表情也跟着皱着眉,看到外面又是一个白面书生带着人要闹上门来的样子,他一把将皇甫柔抓了过去,紧紧的抱在怀中带着醋意道:“我不在的这两日,你在外面招惹了多少桃花债?” 皇甫柔一听,感情这位爷又想歪了,眼前着前面要闹起来了,脸颊微红的道:“别胡,你别看那男子面色柔弱,但我可险些着了他的道。他的琴音好似能**似的,听着久了会让人昏昏欲睡。” 刑耀听了之后脸色有异,他松开皇甫柔看着外面的男子,“这样的人,我必须去会一会。” 皇甫柔赶忙拦着他道:“这可是我先发现的,你可不许跟我抢。” 刑耀俯视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既然这样,那只能各凭本事了。”完之后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皇甫柔看着他抢在了自己前面,抬起脚就追了过去,心中忍不住的抱怨,她居然将重要的信息透漏给了刑耀,这等奇人若是收之麾下,他日定能派上用场。 二人争相来到正厅,妙乐郎君看到皇甫柔的身影一把推开了寒清绝,径直的走了进来,手中的木棒径直的朝着皇甫柔的身上招呼而去。 皇甫柔纹丝未动,可是一旁的刑耀脸色瞬间的阴沉下来,他徒手抓住了男子挥过来的木棒,一把挥开就连抓着木棒的妙乐郎君都被掀翻在地。 他倒地之后挣扎着起身,眼中还是带着仇恨盯着皇甫柔,开口道:“看你的样子还算是个君子,为何做的事情还不如人!婉儿她对你的爱慕难道你不清楚吗,为何让她如此伤心欲绝!现在她被县令抓走,凶多吉少,这都是你的错!” 皇甫柔看着妙乐郎君,心中虽然为那姑娘着急,但是她仔细回味着男子的话,开口问道:“县令抓她去做什么,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好一句与你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因为你,她为何回去阻止我出手,如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被县令发现,现在好了,她被县令抓去,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这男子,他这脑袋还真是厉害了。 “你的意思是,是我让你对我出手,是我让她阻止你,是我让县令将她抓走的?呵,本以为你是个顶立地的男儿,虽然不得自己钟爱女子的喜欢,却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可是你这一席话,我若是个女子,我也不会看上你,你比这地上的尘土,还不如。” 完之后她俯身坐在了椅子上,“你不敢反抗城主,不敢防抗县令,只敢带着这些手无寸铁,只能拿着木棒作为武器的人来找我,怎么,你是觉得,你能赢得了我?”完之后将身上的冥泉解开“当”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我承认你琴弹得极好,可是那种把戏,也只能使用一次。你若是来求我,我会出手相救,因为那姑娘也是无辜。可是你现在的做法,还真是让我不敢恭维,欺软怕硬的样子比废物还不如。” 完之后拿着冥泉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妙乐郎君伏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本在外面叫嚣的人群也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好似在想,皇甫柔手中的那把剑是否削铁如泥,他们这群手中这有棍棒的人到底有几成胜算。 皇甫柔的脚步声踩在楼梯上,在这十分安静的空间内好似十分的响亮,刑耀面带一丝笑意,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她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对付这种骄傲自大的人,攻心为上,若是征服他那可高傲的内心,这人为她所用自然不是问题。 妙乐郎君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地上,被他珍视的双手在尘土飞扬之间见了血光,看着婉儿被带走的时候,那种切肤之痛让他有些站不稳,可是他并非武功高强之人,又有把柄在城主手上,无论如何他都不敢造次。 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就是眼前的这个机会,如果他低头,那人应该会念在婉儿的一片真心出手,可是他真的不想低着个头,好似他只要将这个高昂的头颅低下,从此就会被踏入泥土之间。 刑耀看出他神色之间的为难,声音冰冷的了一句:“身为男子的骄傲,与心爱女子的生命,你到底选择哪个呢。” 妙乐郎君诧异的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刑耀无比轻蔑的眸子,他心头一紧。 他挣扎起身对着皇甫柔背影大叫道:“公子,留步!公子留步!” 皇甫柔听着这声音,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转过身之后却收敛得很好,面无表情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妙乐郎君,眼神中的高高在上让人一览无余。 妙乐郎君脸色难堪的低下头,道:“公子,还请公子念在婉儿对你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去救救她!如果她真的有个什么万一,那,那后果。”到这里这人颤抖着身体,竟然红了眼眶。 皇甫柔没有立刻答应,她语气冰冷的问道:“你既然能带着这多人过来这里,为何不能自己去救她,告诉我原因。” 妙乐郎君听着皇甫柔这么问,身子一抖愣在那里,回忆好似泉水一般涌来,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里面有什么隐情,她抬起头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群,那些人虽然面生但都是这城中之人,与城主和县令定然有不少的关联。 她缓步走到了妙乐郎君身边,悄声问道:“你有什么苦衷,亦或是你根本就不敢反抗,任由他们杀了你心爱之人?” “不,不是!我怎能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死于他手!” “那就是有隐情喽?” 妙乐郎君皱着眉头,好似下了狠心悄声的道:“生来此也是迫不得已,其中隐情生自会向公子明,眼下还请公子拒绝我的请求。” 皇甫柔盯着这男子的眸子,眼神中满是不屑,但是心中却另有计较,看来,这男子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蠢!既然要演戏,那就只能让他受点委屈了。 她直起身子脸色十分阴沉,对着妙乐郎君飞起就是一脚,将人从大堂中间直接踹到了门口,妙乐郎君一口血吐在地上,外面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刑耀也是十分的惊讶,只见皇甫柔转身朝着楼上走去,“胆敢耍我,将这人给我扣下,外面的人轰走!谁若是再敢在这里胡闹,就一并扣下,让你知道一下爷我的厉害。”门外的人看着金蛇郎君昏倒在地,已经人事不省,全部怕腿就跑。 皇甫柔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寒清绝走进来将门关上,皇甫柔赶忙来到妙乐郎君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知道人还活着,但是看他吐出那口血就有些内疚,许久也没有酣畅淋漓的打过一场了,弄得她现在已经把握不好力道,这人若是被她一脚给结果了,那可就糟了。 寒清绝看出皇甫柔脸上的担忧,赶忙将人带到房间里诊脉,而后掏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你这一脚若是再多出一分力气,这人就去地府找。” 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刑耀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来到椅子上坐下,调笑着道:“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总有一,我身边的人也会被你收了去!”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会的。” 刑耀刚想要将她搂在怀中,叶玉蝶欢欢喜喜的跑了进来,对着皇甫柔道:“主人,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快来看!” 第324章 辛辣秘闻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将他也拉了起来,随着叶玉蝶一同走了出去,三人来到一个房间之内,之间地上摆放着很大一摞的干草,只是这早已经枯萎的干草看起来湿湿的,又不像是被雨水浸湿的,样子十分奇怪。 刑耀闻到这气味有些不寻常,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皇甫柔,寒清绝看着三人离开,也跟了出来,靠近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走到门口的时候闻到这个味道之后赶忙将他们三人拉了出来,将门关了起来。 转过头对着刑耀道:“里面的草被药水浸泡过,若是吸久了就会神情亢奋,然后昏迷。” 皇甫柔点了点头,“寒大哥的对。”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神色十分复杂,“这草药味道浓烈,定是经过调和而成的,至少要有十多种草药才能达到这个效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将三人带回了房间之内,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皇甫柔将那男子给她的地图放在桌子上展开,然后道:“这份地图,是高城的地形图,画得十分精细,我参照过了,是真的。后日就是城内举行祭祀之时了,到时候城内的百姓都会集中到神树的位置进行祈福,我就要在那个时候动手。”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问道:“那些草,你可是要用到民众身上的?” “当然。” 寒清绝听到直接站起身道:“胡闹!你可知道就算是习武之人,这草药的药性褪去之后,都要许久身体才能恢复,若是老弱妇孺,那更是对身体伤害巨大,我不同意!” 刑耀皱着眉头道:“我也觉得此法有些过激,那些民众早已经被城主压迫到最底层,若是有人能够带个他们希望,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抗,就算是他们不作为,咱们的力量也足以平息此事,何必如此费力呢。” 皇甫柔倒是没反驳寒清绝的话,她转过头对着刑耀道:“你带兵你应该懂得,他们不是你的士兵,他们没有坚定的军心更没有立场,他们需要的就是安稳的生活,谁能给他们这样的生活,他们就听从谁的安排。” “那城主就算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也已经统治这祈夏城数年了,你我不过是路经此地的商贾,何以见得百姓会与你我一心,来反抗一直统治他们的王?更何况他们手无寸铁,你觉得,他们会奋起反抗么?” 到这里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寒清绝,“我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护你口中的那些老弱妇孺,先将他们控制住,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你觉得那些老弱妇孺恐怕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完之后她看着寒清绝,“我让那大夫做出这东西的同时,自然也做了些解药,等事情平息了,在城内发放给平民百姓,这难道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选择?” 到这里皇甫柔眼神深邃,“民众是最容易被人蛊惑的人群,若是在他们遭受到巨大的变故之时,若是有一两个人在其中引导他们做出不理智的决定,那后果可是十分恐怖的。”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眼神中带着担忧,“就算是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也未必会感谢你,若是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你操控的,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皇甫柔听到刑耀的话,十分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并非要谁记住我的好,更何况我做这一切并非是为了替行道,这城内有我看中的东西,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想要得到那东西,自然要付出一些。” 寒清绝听了皇甫柔的分析,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你放眼这城内就能看得出来,这里民风开放,衣着首饰都有他们独特的地方,神树更像是神话,经历战火依然屹立在那里。这难道不是一个风景秀丽,让人流连忘返的城镇吗,这样的风光,若只是为了一人而存在实在是可惜了,他能给咱们带来的,可是亿万的财富。” 刑耀听到这里笑出了声音,然后郑重其事的道:“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东西,都能够用银子来衡量。你不是这样的人。” 皇甫柔看着刑耀如此笃定的样子,轻笑着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她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用布包裹着,在她的身子上待久了,竟然也有了些温度。 她将这个东西推到了刑耀的手边,示意他打开。 刑耀轻轻的翻开布包,看着里面的东西之时,瞳孔瞬间放大,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寒清绝看到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的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皇甫柔看了一眼寒清绝,然后转过来看着刑耀,“这东西,你应该眼熟。你也应该明白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是在城主寝殿的床榻之上找到的。”她用手点了点地图上被标示出的位置,神色凝重的道:“这事情并非你我想的那么简单,那男子的身世也并非是如他所的那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难道你不想知道?” 刑耀拿起虎符放在手中,心中激起千层浪,只有被皇上赋予军权之人才会有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据他所知当年皇上想要剿灭的就是谋反的王爷带领着家臣罢了,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他将虎符紧紧的攥在手中,眼神中带着坚定,“自然是要知道的,你想要怎么做。” 皇甫柔看着身旁的三个人,叶玉蝶接触到皇甫柔的眼神之时,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寒清绝一脸的凝重,只听着皇甫柔道:“城内祭祀祈福之时,只有女子前往,而男子必须在家中闭门不出,这种情况对咱们十分有利,神树在城内最中央的位置,那些干草就要在指定的地点点燃,确保这些妇孺没有漏之鱼。”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刑耀,“明日一早就派人出去仔细查访,看看知县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高城之内派人潜入紧紧的盯着城主。明日必须将那男子找到,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他了。”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等不了明日了,现在就去找找那男子的行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将他控制在咱们手中,不然你就算是拿住了城主,也不能如何。”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一会儿咱们同去,这里面我与蝶见过那男子,知道他的样貌,咱们分开行动,互相也有个照应。蝶,你现在出门,去知县府将婉儿姑娘带回来,记住,你可是我的娘子,什么都不用怕,也无需跟他们客气。” 叶玉蝶点了点头,“是,主人,我去去就回。”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刑耀看着皇甫柔道:“见到这虎符的这一刻我就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一定不简单,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这虎符可有什么来历?” 刑耀目光如炬的看着这虎符,缓缓开口道:“父皇在世之时,拥有虎符者四人。两位分别镇守南北边关的将军,京城二十里外驻守的将军,还有一人。” “谁?” “我师父,唐哲。” “什么?”皇甫柔听到这里,十分诧异的看着刑耀。 “你师父曾经带过兵?” 刑耀点了点头,“听师父过,他跟一位世外高人学了一身武艺,还有布阵兵法,很年轻的时候因为边境屡屡被犯,所以父皇公然招纳武将,师父在选拔中胜出成了武状元,之后就带兵四处平乱。” “后来因为什么事情见罪于父皇,他就这么被免去官职,最后去了重阳山建造了一处世外桃源,山下的民众都受他的恩惠,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山下的村落都过得十分的安稳,从没有匪徒来过。” 皇甫柔看着刑耀,“因为什么见罪于先皇?” “这个我并不知道,让人查过,也没有查出什么,想来当时的情况应该十分的严重,被人刻意的遮掩了,所以才查不到。” 皇甫柔想了想,没有什么但是心中已经有些疑惑,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到底为什么会收留刑耀呢,难道是皇上早有先见之明,为了这个还未长大的儿子留了一条后路? 她起身揉了揉脖颈,看着刑耀道:“这虎符就放在你那里,毕竟是朝廷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也不合适。”完之后来到了房间的角落,皇甫柔朝着地板狠狠的踩着,只见这地板“吱嘎”一声翘了起来。 皇甫柔俯下身从中拿出一个布包,走到二人身边丢在桌子上,她看着刑耀十分认真的道:“看看这里面的东西,你一定十分感兴趣。” 第325章 出使北丽 刑耀打开皇甫柔丢在桌子上面的布包,里面装满了信件,他看着信件已经被打开过的样子,还是抽出了里面的纸张,看到一半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将手信递给了寒清绝,寒清绝看过之后,也是面如土色,他有些僵硬的抬起头看着刑耀,“五皇子虽然名为替皇上分忧体察民情,实则是被贬要他散去周身刚刚建立起的威望,皇上心中有数不至于会下如此狠手,这其中定有误会。” 刑耀只看了这一封信,脸色就十分难看,他知道皇上是个多疑之人,如果真的有人想要谋朝篡位他一定会出手,不论是谁。 可是邢君明虽然在朝中有些威望,也有一些支持他的大臣但对于皇上来这份威胁实在是太了,他不必费尽心力在边关杀了邢君明,让他在百官面前留下一个苛待皇子的名声,这实在是与他办事的性子不符。 皇甫柔站在那里,微笑着道:“别只看这一封信啊,后面还有呢,保证你们会更加的吃惊。” 刑耀一张一张的展开,读到最后他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皇甫柔继续道:“其实我也想过,到底是那股势力在暗中支持着这人在这祈夏城为所欲为,直到看到了这些信件我才明白,那人可比表面上阴险多了。” 寒清绝看完之后将信件整理好,郑重其事的道:“王爷,现在情势危急,你应该尽快让人处理京中的事宜,不然等咱们回去了,原本的那些藏身之地可能已经被人夷为平地了。” 皇甫柔十分不认同寒清绝的话,接着道:“我并不认同寒大哥的话,如果你在京中有所动作,一来证明了你暗中的势力庞大,就算你不在京城也有人防备着所有人,日后他们定然加倍的防你;二来如果真的动起手来,那些人势必会就这线索查出这祈夏城中的异象,反倒会暴露了咱们的行迹。”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道:“你可知道当时在京中布下这么多眼线是多不容易,如果就这么被拔除,那从前的一番苦心可都白费了,更何况不反抗只能获得短暂的安全,后患无穷。” 皇甫柔无心跟寒清绝争执,更何况他们本身就处于不同的立场,寒清绝是保守派,而她是激进派。 “寒大哥,我无心与你争执,你我只是将自己的看法出来,供王爷选择罢了,这路并非有一条。王爷应当知道,棋盘之上许多的棋子都是诱饵,为的就是引出敌人的势力,然后将其斩杀殆尽。” “若是我的话,我会派人盯着京中的动向,何人去过那里,之后这些人所有的动向都要仔细查明,找出关键所在。等准备充分一击毙命,一劳永逸。” 完之后她将那些信件收拾到布包中,拿到之前的位置藏好,转过身看着刑耀,“到底如何处理,王爷自己定夺便是。” 寒清绝有些紧张,他总觉得皇甫柔形势太多冒险,很多想法都十分疯狂,在京城有十分庞大的势力,这哪里是能一击毙命就能解决的事情呢,所有的人看似单独的个体,其实暗中都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就好比五皇子,她的母亲虽然是他国公主,但是却与先帝亲妹妹的关系极好,这些年定然也得到了诸多的照顾。 这还只是情感,那些还有利益纠葛的,怎么会袖手旁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做掉呢!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十分紧张的抬起头道:“刚刚那封信上,写着鼎锋镖局与这里常有来往,来往的银钱还不在少数。王爷,你看。” “鼎锋镖局的镖头王峰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时常来往于国家边境,那次想要借着机会让你就他一命得一恩情,没想到他伤还未痊愈就离开了,许久之后才现身。” 寒清绝点了点头,“是啊,后来虽然见过,他也承了我这个恩情,但是这人恐怕不会为咱们做些什么,而且这人并不可靠,很有可能是二皇子的人。” 刑耀摇了摇头,“他不是二皇子的人。”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接着问道:“那他是。” 刑耀盯着皇甫柔了两个字,“皇后。” “什么!他居然是钟家的人?”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眸色复杂的问道:“你知道钟家。” “当然,红拂馆可没少收到他们的消息,这家人在京中是名门望族,只不过这钟启的这些儿子里,只有皇后的亲弟弟还算是争气,其余的都是一些作威作福的草包,若不是这样,王爷你可能没有办法那么顺利的将我从皇宫里给捞出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她可比他心中想的要聪明多了,看来她私下也正在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家族的事情,想必她也应该知道一二了。 寒清绝看着两个人,想了半还是开口道:“王爷,有件事情我没有跟你禀报,当初王妃被人掳走之时,我曾去找过王峰,请他派人查查皇甫柔的去向,只是当时一无所获。” 皇甫柔听到之后惊得一身冷汗,她看着寒清绝脑海中闪现着曾经的场景,当时她去了怡香院,在那里接近了二皇子,也见到了那个苗疆名叫格尔钦的男子,虽然因此得到了一些内里和冥泉剑,但她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此时的刑耀脑海中闪现过两个人的面容,他焦急的对着寒清绝道道:“马上派人回京,那别院地牢里关着的人务必救出来,若是救不出来,就必须全都灭口!” 刑耀这么一,皇甫柔似乎也想起来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此时她浑身汗毛竖起,“那些人都见过我,还有一个是李家的人,那个人务必留个活口,他日后定有大用。” 寒清绝听到之后赶忙起身离开,刑耀看着他出去的身影不免为皇甫柔捏了把汗,这件事情若是捅了出去,他可以为她粉饰太平,但是皇上那边定然要生出许多的事端,皇后也会用此大做文章,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番争斗。 此时的京城之内,邢君烈一把将桌子掀翻,对着面前跪着的人大发脾气,“本宫命你们查找的人,你们找不到;命你们办的事情,已经七了,还是没有个结果,不中用,都是废物!” 那个人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不断地恳求着,邢君烈闭着眼睛靠在一旁,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真的很生气,他对着身后站着的人招了招手,“处理掉,给外面的人一些警示,若是三日之内再找不到那些势力的藏身之处,所有的人都会想他一样下场!” “是。”这男子径直来到地上的人跟前,按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扭,只听着“咔擦”一声,这人瞬间就没了生气,他直接将这人丢在了院子当中,外面的一行人跪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尸首瑟瑟发抖。 这男子用着十分低沉的声音道:“若是还完不成殿下吩咐的事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邢君烈在房间内十分头疼的坐着,此时他不仅为了刑耀那些暗中的势力烦心,更让他生气的就是,皇上已经为北丽皇子次了婚,此次前往和亲的正是皇上唯一的女儿,泰安公主,现在京中正是欢庆之时,碧落公主那面也有些焦急了起来。 他想要娶了穆摘月,碧落公主他自然也想要,南戎地势广袤,游牧民族的生活风俗将这些人锻炼的身体强健,骁勇善战,若是真的能得到南戎的支持,那他的地位就会更加的稳固。 但是跟穆摘月解释倒是没什么,若是真的要同时娶两个人,还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总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刚刚求娶穆摘月,之后又攀上了碧落公主,落得一个朝三暮四的名声,那岂不是因失大了。 就在这时,管家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邢君烈俯身行礼,“启禀殿下,碧落公主到访,已经在偏殿等候了。” 邢君烈点了点头,“走罢。”完之后抬脚走出了书房,外面跪着的人看到了邢君烈皆是身体颤抖不敢抬头,邢君烈看着他们不屑的道:“知道本宫的意思,就快去仔细的找,若是再找不到,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完之后拂袖而去,这些人都绝望的跪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邢君烈抬脚走出了书房别院,就换上了一脸和煦的面容,看到碧落公主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他赶忙迎了上去,笑着道:“公主登门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碧落公主抬眼看着他,原本想要开口调笑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她有些失落的道:“今日接到了父皇的来信,是出来的日子已久,等到泰安公主出嫁那日,让我也一同出行回南戎。” 完之后低着头,有些难过的道:“今日来是向你道别的,我刚从皇宫出来,皇上下旨三日后,送泰安公主出嫁,出使北丽。” 第326章 美人入怀 邢君烈显然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快就赐婚了,本以为皇后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也会再留些日子,他片刻的愰神之后,叹了口气,言语中充满了忧愁,“这样也好,想来你父皇母后也十分思念你,东黎的风光,没有南戎好。” 碧落公主沉默着不出声,一向自视甚高的她不知为何,当收到父皇母后的来信之时,就想着马上来见邢君烈,知道两个人相处的时日无多,她竟然开始有些难过的想哭。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来到她身边道:“本想着还有许多时间与你相处,没想到转眼间就要离别了。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在你离开之前的这三日里,就让我好好的带你看看东黎,就让这东黎的一切,都留在你的回忆里。” 碧落公主听着他的话,眼眶泛红,她抬起头看着邢君烈一脸的怅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穆摘月在府中正跟着绣娘学着女红,她想着就算是自己不能缝制嫁衣,日后给自己的心上人绣香囊,挂坠也是好的,只见着一个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房中还有其他人,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穆摘月心领神会,对着绣娘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这厮看着绣娘走远,一旁的丫鬟也走了出去将门紧紧的关上,这才跪下道:“姐,今日有一精致的马车去往二皇子府中,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穿着十分华贵的女子,年岁与姐相当。” 穆摘月听到之后,手中的针线滑落,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她将手中的绸缎丢到一旁,快步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幅画卷,展开之后对着厮问道:“可是这人?” 这厮看了一眼赶忙点头道:“正是此人,姐,奴才看的真真的,就是她!” 穆摘月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对着跪在地上的厮摆了摆手,“你先下去。” “是,姐。” 穆摘月坐在房间内,眼中无神的看着前方,她是真心喜欢邢君烈,可是经过了之前的事情她总是忍不住的幻想着他仍旧与碧落公主藕断丝连,她像是中了邪一样吩咐下人在一旁盯着,可是这事实真的摆在她的眼前之时,她有些害怕了。 手中的画卷掉在地上她也没有发觉,只是用双手轻轻的捂住脸,此时胡思乱想的她身体微微颤抖,无尽的失落好似要将她掩埋似的。 侍女走进来,看着她这幅样子,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画卷仔细收好,这才轻声问道:“姐,可是身子不爽?” 穆摘月摇了摇头,“你先下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这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剩下穆摘月一人,她一直安慰着自己,看着桌上摆放的笔墨,都是邢君烈不知在哪里变出来的,祖父看到之后都不住口的夸赞是好东西,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地上铺着的毯子无一不是他送过来的。 知道她洗好舞剑,可怕刀剑无眼便让能工巧匠打造了数十把形态各异长短不一的木剑,供自己赏玩。 她调整了呼吸,看着这房间内的陈设不禁嘴角轻轻扬起,若是邢君烈不在乎她,自然不会花这些心思在自己身上,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更何况并不是邢君烈过去找的碧落公主,碧落公主亲自登门,于情于理他一个皇子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想到这里,她好似充满了希望一般,将之前的难过全都抛诸脑后,她轻轻的抚摸着墙上挂着的画卷,心中暗下决心,大婚之前她都要看好邢君烈,就算是碧落公主想要勾引,也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穆摘月朝着门外走去,开门对着侍女道:“准备马车,我要去二皇子府一趟。” 侍女看着穆摘月神色缓和了,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而此时的邢君烈已经换上了一身马装,带着碧落公主骑上快马直奔城门而去。 碧落公主坐在邢君烈的马背之上,虽带着面纱但是看起来仍旧是风情万种,邢君烈双手换着碧落公主的腰肢,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扬长而去。 穆摘月脚下生风来到二皇子府门外,扣门之后管家看着她来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但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二皇子带着碧落公主出门了,这若是再碰到一块儿,恐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了。 “老奴见过穆姐。” “皇子殿下可在?”穆摘月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好日未见殿下了,今日偶然挺祖父起,京中的一处酒楼做的菜极好,便想着与殿下同去,殿下人呢?” 管家看着穆摘月,赶忙道:“哟,这可不巧了,殿下刚刚出门去了,许是有什么要事,老奴也不知道殿下何时回来。” 穆摘月听着管家的话,眸色一暗,她并不相信管家的话,难道是碧落公主还在这府中,邢君烈有意要隐瞒这件事情不成?今日她还非得进去看看,到底两个人在府内做些什么。 她脸上带着笑意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偏殿等一会儿,等殿下回来了,再一同出去。” 管家听着穆摘月这话,赶忙俯身行礼,“穆姐请。”然后赶忙开门将人带了进去,这一路都朝着通透的地方领着。 穆摘月四处看着,并没有发现人影,也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话声,此时她心中开始疑惑,难道真的出门了? 管家将她带到了邢君烈时常与她话的偏殿,然后让下人上了热茶点心,这才道:“老奴还有事情要处理,穆姐就在这里稍等片刻,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让下人去做就是。” 穆摘月点了点头,“好。” 管家下去之后,穆摘月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她的人绝对不会撒谎,既然这府中没人,很有可能就是邢君烈带着那贱人出去了,他们二人出去能去哪里呢,可是她这么横冲直撞的走进来,若是在风风火火的出去,定会让旁人察觉自己有异。 他人的看法她并不在乎,若是让邢君烈知道自己让人盯着他,恐怕他会生气。穆摘月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很快的离开这里,那就只能等等再了,或许邢君烈是将那贱人送回客栈就回来了,她不能轻举妄动。 可穆摘月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到了黑,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管家已经过来询问过好多次要不要准备晚膳,她有些茫然的起身看着这空荡荡的偏殿,然后带着侍女走了出去。 管家看着穆摘月的身影赶忙从远处迎了上来,“穆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老奴?” 穆摘月轻笑着摇了摇头,“色已晚,我该回去了。若是二皇子回来,告诉他我来过,本想着同他常常酒楼新到厨子的手艺,看来只得改了。” “老奴记下了,殿下回来老奴定会帮姐转达的。姐若是要回将军府,老奴这就让人准备车马。” “那就多谢管家了。” 管家招呼好了马车,看着穆摘月登上马车之后离开的背影,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一下冰冷了下来,他从前没看出来,这姑娘还有一些心思,竟然能在府上等这么久,更何况她来的时间与碧落公主没隔多久,若是巧合,这也太巧了,看来二皇子回来之后,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了。 穆摘月坐在马车中,脸上带着怒意,她空等了一整不要紧,让她难受的是这人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没有进宫,那他与碧落公主又会去哪儿呢,现在色已晚,若是他们二人。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靠在那里,十分失落的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发呆。 而此时,邢君烈带着碧落公主来到了京郊的一处山林之中,这里可是他找到的“宝地”,他早前命人在这里盖了一处房屋,背靠着山石,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河水不深且清澈见底,能看到鱼群在里面游动着。 这里被人打扫的很干净,他带着碧落公主进来的时候,正看着炊烟袅袅升起,伴着夕阳的样子平静美丽,碧落公主见惯了富丽堂皇,这一幕反倒让她觉得十分新奇。 邢君烈拉着她来到了院内,有的地方栽种着花朵,有的地方栽种着果蔬,这么大的院子竟然一点都不显得空旷,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温馨。 两个人相伴走进了房间之内,下人看到邢君烈的身影赶忙俯身行礼,他带着碧落公主走到了内室,这房间四面都是木材搭建的,所以房间内保存着木材原本的清香闻到,房间内还点着熏香,伴随着外面细细的流水声,这里好似人间仙境一样。 碧落公主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好似脱离宫墙之内的明争暗斗,脱离了王子皇孙的命运,此时此刻,她只想跟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一同生活在这里,再也不分离。 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深情款款注视着她的邢君烈,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邢君烈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激动,她的身子都开始微微地颤抖,邢君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的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她因为高兴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忘情的吻了上去。 第327章 师爷使计 祈夏城内,叶玉蝶来到知县府门口,她按照皇甫柔的指示,大摇大摆的扣门看着一个厮模样的人探出头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其他人的身影,这才问道:“你是何人,来知县府做什么?” 叶玉蝶看着厮,张口道:“去告诉你们知县,刚刚将我送回去,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了?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这厮看着叶玉蝶的口气十分强硬,想着怕是知县的亲戚赶忙笑脸相迎,“是是是,的这就进去回话,您稍等片刻。”然后一溜跑儿的进了院子。 听到这话的县令惊得站了起身,一旁的师爷也是脸色一变,“你可看仔细了?来的人确实是一个女子,没有其他的人?” “回师爷的话,的看得真真儿的,只有一个女子在门口。” 师爷看着县令,“应该是那男子的夫人,这才将她送回去,怎的自己就找到这里来了?这人来者不善,大人且得仔细应付。” 县令点了点头,对着厮道:“将人请进来。” 片刻之后,叶玉蝶随着这厮走了进来,看着县令俯身行礼,显得十分的恭顺,“民妇见过大人。” “夫人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客气,来找本官可是有什么事情?” 叶玉蝶看着县令的样子,心中十分的鄙夷,虽然不知道皇甫柔究竟拿住了他什么把柄,竟然前后态度判若两人,这幅样子当真是让人十分不适,“大人客气了,其实民妇今日前来,这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县令听到这话,转过头与师爷对视了一眼,“夫人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直便是。” 叶玉蝶也是个十分精明之人,这人好歹也是个地方官员,这话的态度十分的重要,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主要的还是软硬兼施,才能办成这件事情。 她低着头思忖着,也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眼中渐渐的泛起泪花,这才抬起头道:“大人,不知大人今日是否召见过一个女子,好似叫做婉儿姑娘?” 师爷一听,脑子一转就知道妙乐郎君去找皇甫柔了,可是根据自己的人回来禀告,两个人不但没有达成共识,妙乐郎君还被那男子打成重伤,那面前这人到底为何而来呢。 县令刚要开口话,师爷看了他一眼,接着叶玉蝶的话就开口道:“夫人消息当真灵通,今日正是由人将婉儿姑娘请到府上,与县令大人聚。这婉儿姑娘是这城中长大的,现在也到了适逢出嫁的年岁,县令大人的夫人已经逝去五年了,所以。” 到这里,师爷顿了顿,一脸你懂得的模样,“可是这姑娘好似有什么不情愿的地方,人也不能勉强不是,所以刚刚正在劝,没想到这会儿您就过来了。” 叶玉蝶一听这话,心中就明白了,连给县令续弦这件事情都搬出来了,看起来还真是不想让自己这么轻易就将人带回去了,若是真的想要将人带走,还真得用些其他的办法了。 她轻轻的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眼神中的哀伤转变为一丝光亮,看着师爷道:“这事儿真是巧了,婉儿姑娘温柔贤惠,县令也正值风华正茂的年岁,真真是郎才女貌。” 完之后看着县令和师爷有些诧异的脸色,有些难堪的道:“不瞒二位大人,民妇此次前来是我家相公授意的,相公对那婉儿姑娘,似乎是动了心。我与他成亲五载也没有他认识婉儿姑娘这几日来的牵肠挂肚。” 到这里她顿了顿,眼神由失落变为欢喜,“还好,还好县令大人慧眼识珠,想要与婉儿姑娘结为连理,这可真是作之合。婉儿姑娘既然真心想要留在府中,相公知道了这件事情想必也会十分高兴的,相公高兴了,那我就高兴了。”完之后还十分真诚的起身向着县令和师爷俯身行礼。 “到时候县令与夫人大婚之事,民妇定然会与相公一同前来贺喜,民妇这就回去与相公明此事,来此叨扰还请县令大人见谅。”完之后欢喜地的跑了。 留下县令与师爷在那里面面相觑,师爷面色阴沉的看着叶玉蝶离开的背影,赶忙喊来厮道:“跟着这个人,看她到底去了哪里,然后速速回来禀告。” 县令有些懊恼的看着师爷道:“你为何要这么,若是让那人知道我要与他争抢,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他若真的能翻了这,我也要一并倒霉的!本想着中立,现在好了,这是彻底的将人得罪了!” 师爷脸色也有些不好,本想着将这个婉儿抓回来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没想到这姑娘就是哭什么都不,然后就等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夫人! “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这让本官如何平静的下来,现在城门不开,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咱们虽然身为朝廷命官,但是面对那个人的身手咱们都是任人宰割!若是他真的失去理智,你与我将是最早殒命之人!” 师爷沉默着没有话,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如果这事情真的如这女人所,那为什么在妙乐郎君去与他们起之时,他没有来找人,而是现在让自己的夫人过来呢。 这其中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女人就算是演戏也是有可能的,这件事情他必须要仔细的分辨才行。 想到这里,厮很快的跑了进来,师爷紧张的问道:“速速禀告!” “是,那女子出府之后就直奔着客栈而去,中途并未去过其他的地方。” 师爷又问道:“她出门之后的情绪如何?” 这么一问,那厮却是楞了一下,“师爷不,我还有些奇怪呢。这夫人从府中出去之后,欢喜地,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可是一到了那客栈门口,却歇了好一会儿,看起来愁眉苦脸的走了进去,还真是挺奇怪的。” 师爷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来这女人的是实话!若是县令真的将这姑娘留在这里,恐怕真的会得罪了那个男子。 他挥了挥手示意厮下去,考虑了一会儿走到县令身旁道:“大人,人有一计策,或许可以暂时解决燃眉之急,还能在那人身边安插一枚棋子。” 县令拧着眉头看着师爷问道:“你的可是婉儿?” “正是,大人您想,他这夫人回去之后定然是不会咱们半句好话,更严重的或许会咱们是霸占了那姑娘也不定。所以大人若是在这个时候,放了那姑娘回去,那他夫人的话自然就不攻自破,这是其一。” “其二,婉儿现在还不知道有人来过的事情,她定然还以为她没有完成大人嘱托的事情,所以,咱们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不知道那男子对她有情,可咱们知道啊,若是那她以为是大人帮她促成的这段姻缘,那她一定会对大人感激在心,也势必会忠于大人的。” 县令听着这话,点了点头,“这话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你定然不会让本官失望!” “是,大人。”师爷领命就朝着关着婉儿的房间走去,进去了之后许久,也不知道跟婉儿了什么,这婉儿出来的时候脚步轻快,虽然眼睛还是哭得通红,但是神情明显是愉悦的,她一溜跑朝着客栈而去。 师爷回到县令的房间道:“禀告大人,这事情已经办妥,就等着婉儿的消息了。” “嗯,不错。你也辛苦了,先下去。” “是,大人。” 师爷退出了县令的房间,脸上的恭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他渐渐开始厌倦在这县令身边的日子了,若不是碍着这祈夏城在城主与县令的控制之下,他如此自命不凡之人怎么可能如此自降身份。 现在机会来了,他必须要借着这男子来大闹祈夏城的机会,彻底的改变自己的身份,在如此蠢钝之人身旁做事,他觉得对他来是一种侮辱。 婉儿一脸的笑意,径直朝着客栈而去,她推开大门脚步轻快的朝着二楼皇甫柔的房间而去,看着里面跳动的烛火,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的叩了叩门。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将门打开,看着婉儿的时候显然是吃了一惊,赶忙道:“婉儿姑娘回来了,快,快进来坐。” 皇甫柔起身看着婉儿走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示意她坐下,十分温柔的问道:“他们可有为难你?” 婉儿娇羞的摇了摇头,“没有。” 叶玉蝶看着两个人的样子,赶忙插话道:“听师爷起,婉儿姑娘似乎与县令大人有了婚约,这可是真的?县令大人是要娶你为妻,我与相公可真的是要恭喜你了!” 婉儿一听明显吃了一惊,她转过头十分紧张的看着皇甫柔,赶忙开口解释道:“没有此事,不知您是从哪里听的,县令大人的年岁足可以做我父亲了,我怎么可能同他成亲呢!” 她可怜楚楚的看着皇甫柔,只见这皇甫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带着怒意转过头看着叶玉蝶,叶玉蝶十分不安的低下头,站在那里显得手足无措。 第328章 做局之人 婉儿见着皇甫柔好似就在发怒的边缘,温柔的安慰道:“公子莫要与姐姐生气,许是姐姐听到了什么传言才这么的,原本的误会解释开就好了,其实,婉儿已经有了意中人,只盼着他哪日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完这话婉儿含情脉脉的看着皇甫柔,站在婉儿身后的叶玉蝶险些绷不住脸上严肃的神情,皇甫柔瞪了她一眼,她赶忙调整好情绪低下头。 皇甫柔看着婉儿的样子,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许为难,欲言又止的道:“让内人带你去休息,今日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我怎么也不能知道你被知县请了去,你爹姨娘定然因此担心你呢,赶快去跟他们见一面。” 婉儿听着这话,有些娇羞的点了点头,“多谢公子。”完之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处,她轻抚的门框轻轻回头,眼中饱含春色,娇羞的笑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叶玉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走到门边已经看不到她的身边之后,赶忙将门关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显然已经绷不住了,刑耀也黑着脸从内室走了出来,这场面十分的尴尬。 皇甫柔清咳了两声,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想了半吞吞吐吐的道:“这姑娘到了适婚的年纪,多想一些也属正常。” 叶玉蝶捂着嘴站在那里,可是眼角的笑纹却道出了她的心思,皇甫柔忽然严肃起来,“县令的人确实是那么跟你的?你确定没有漏听什么消息?”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如此询问,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属下听得真切,那师爷确实就是那么的,而且我回来之时他们还派人跟踪,倒是没有做什么事情,看到我进了这客栈就离开了。” 皇甫柔想了一会儿,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道:“看来他们这保持中立的想法,已经改变了呢,你做的很好,竟然让他们信以为真,若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了这姑娘回来。” 刑耀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阴沉的道:“她回来倒是无妨,只是是否被人利用,现在还未可知,你想如何应对?” 皇甫柔听了刑耀的话也是皱起了眉头,“他们到底想让这姑娘做什么呢,我若是没有被挑拨恐怕会让他们起了疑心。” 叶玉蝶脸上带着十分兴奋的神情道:“那主人就陪他们演一场戏,到时候不就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了?” 刑耀一听,脸上带着十足的不悦转过头瞪了一眼叶玉蝶,她有些惶恐的低下头不敢与刑耀对视,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等夜深了,咱们一同行动,今日夜里必须找到那人,今日我须得知道他的想法。” 叶玉蝶离开之后,刑耀盯着皇甫柔脸上带着十分不高兴的神情,那样子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皇甫柔无奈的看着他道:“过两日咱们就能出城了,若是蒋贤还没有回来,你会如何决定?” 刑耀看着皇甫柔,斩钉截铁的道:“启程。”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已经耽搁这么长时间了,“战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希望邢君胜不要做什么傻事,可别辜负了他母妃的一片苦心啊。”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你似乎很在意对雪妃的承诺。” “与你一样。那都是临终的遗愿,我既然应下了,自然要竭尽全力。” 刑耀被皇甫柔这么一句话给噎住了,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我去看看阿清准备的如何了,入了夜咱们就动身,你先休息一会儿。”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背影,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不过今晚的动作至关重要,若是那男人不想对自己实话,或是他又不想施展他的计划了,那都是个问题,可是要解决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这件事情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若是他真的临阵反悔,自己只要杀了他,取而代之了。 入了夜,寂静无声,这城内犹如一潭死水一样。 皇甫柔四人穿着溶于夜色的衣裳疾走在黑暗之中,叶玉蝶到现在也没有缓过神来,她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人竟然是个女子,从前随着她做事的事情,那决断与气势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人,她伺候皇甫柔更衣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个称呼自己为娘子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她惊讶的不出话,但是心中更生出了许多的敬佩之意,四个人借着黑暗的保护来到了高城脚下,皇甫柔同刑耀一路,叶玉蝶同寒清绝一路,分别从东西院子开始搜,他们的脚步极为轻快,如果不经过他们身边,根本看不出来。 皇甫柔同刑耀来到了他们曾经呆过的院子,里面还是一片狼藉,房间内没有灯火一片漆黑,两个人借着黑暗摸了进去,里面没有人的生气,就这么一路过去,凡是所到的房间,不是侍女侍卫,就是厨房仓库,直到了最高处的城主所居住的院落,他们才他停了下来。 寒清绝也是他们也是一样,四个人在院落的两侧注意到了彼此,皇甫柔给他们打了一个手势,四个人避过了在门口驻守的侍卫,翻墙进到了院落中,皇甫柔也形耀卧在房檐之上,寒清绝也叶玉蝶快步来到城主的卧房。 里面灯火正在闪烁,有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叶玉蝶用手指戳出一个洞在窗子上戳了一个洞,然后朝里面看去,这情景映入她的眼中,她忽然一愣然后快速的后退了一步,双手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喊出声音来。 可是这响动已经惊动了房间里面的人,城主大喊了一声:“谁!”然后快步走了出来推开门,看着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过的院落,侍卫听到声音快步跑了进来,跪下道:“城主大人!” 城主看着侍卫问道:“外面可有异动?” “启禀城主,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城主点了点头,“好,继续看着,不可让任何人进到这个院子里来!”完之后转身回了房间,侍卫四下看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 寒清绝拉着叶玉蝶伏在房顶,他松开拉着叶玉蝶的手轻声问道:“刚刚看到了什么。” 皇甫柔和刑耀在另一边也是投来询问的目光,叶玉蝶脸色微红的看着寒清绝,调整好呼吸之后这才道:“城主在和男子,就是那个男人。” 寒清绝一听,脸上也带着不自然的神情,皇甫柔看着相顾无言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闪身来到了寒清绝二人到过的窗下,投过叶玉蝶戳开的洞朝里面看去,之间城主衣衫不整的躺在床榻之上,在他身畔的居然是那男子,两个人在烛火之下耳鬓厮磨,那样子十分恩爱。 皇甫柔看着两个人样子,怒意渐起,怪不得自己问他姓甚名谁之时,他露出了心虚的神情,她还以为这人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看来,这做局之人,不只她一人啊。 她朝着寒清绝轻轻招手,示意他过来,寒清绝知道皇甫柔要做什么,点燃了一炷香放进了那个空洞之中,片刻之后就听着房间内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们轻声将窗子打开,待香味散尽之后跳了进去,刑耀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这种事情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但是看在眼中还是有些不适。 在京中的权臣抑或是大富大贵之家,那些看似道貌岸然的老爷们多少都会有些这种癖好,他们找到皮相干净华美的男子养在府中,与侍妾的身份相同,唤作男宠。 寒清绝看着这一幕倒觉得有些奇怪,只见这晕倒的这男子身上泛着奇异的红,看上去并不像是自然浮现的颜色,这感觉倒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 皇甫柔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他伏在城主身上的样子,倒是有些鸟依然的感觉,她离开床榻便四处的翻找着,但是除了一些春宫图之外,别无所获。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这房间,然后转身走出了内室,只见这之前她曾写过字的桌案,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封书信,看样子是刚刚写好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她并没有动,只是十分在意的看着桌面上的摆设,这砚台上的墨迹早已经干涸,这封信看起来并不是在这里写的,摆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定然是有什么猫腻。 皇甫柔轻笑着,转身走回了房间,她示意叶玉蝶给这男子披了一件衣裳,然后将他带到了内室外,皇甫柔十分心的用他的手将桌案上的信件拿起,然后带着人和信件快速的离开的这里,寒清绝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香灰带走,一行人就这么撤出了高城。 回到客栈之后,叶玉蝶将人往床榻上一扔,四个人就这么俯视着他,片刻之后,只见那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第329章 四人博弈 他看着面前四个人紧紧的盯着他的时候,还有些觉得自己好似在梦中,等到双眼清明看清面前之人的时候,他尖叫了一声,赶忙将自己缩到了床榻的角落,然后看着自己只穿着里衣,赶忙将被子打开盖在自己的身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皇甫柔一脸的平静,但是严重却带着十分狠辣的神色,这男子看到之后浑身就开始颤抖起来,皇甫柔倒是笑着道:“没想到公子你竟然是这幅白白净净的模样,怪不得城主会喜欢你,就算是我,自然也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刑耀一听,十分不悦的转过头瞪了皇甫柔一眼,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带着寒清绝转身出去了,他有必要跟寒清绝仔细的明一下现在的事情,看起来这事情并不如眼前的这般简单。 叶玉蝶站在皇甫柔的身后,紧紧的盯着床榻之上的男子,这男子浑身颤抖不敢与皇甫柔对视,这幅样子早已经不是之前信誓旦旦求着皇甫柔帮助他的模样,而像是一个娇羞的姑娘。 皇甫柔看他不话,笑了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将刚才他经手的那封信放在了两人之间,这男子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有些惊讶,惊讶之余脸色瞬间转变,他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不是刚才那般躲闪,反而带着得逞的笑意道:“这封信你看过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还没,好消息自己看多无趣,我得等着公子同我一起看才是,毕竟参与这件事情是公子你求我的,有了好事,我自然不会忘了公子。”完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男子倒也没有扭捏,伸手将这封信拿了起来,撕开信封将里面的纸张拿了出来,对着皇甫柔一抖,一张白纸就这么映入眼帘,男子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你的好消息。”然后直接将这纸张和信封丢在一旁,看着皇甫柔带着十足的嘲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是这封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可猜到了吗?”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轻轻一笑,“生愚钝,不如公子仔细给我,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这男子用手指着皇甫柔笑的前仰后合,“像你这种人竟然还想图谋城主之位,哼,我原本认为你是个厉害的角色,或许真的可以帮助我扳倒城主,将我失去的一切全都还给我,可你跟我的那番话真是让我失望,你居然还想与我平分这祈夏城,简直是痴人梦!” “我见过你的身手,这祈夏城内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可是今日你还是栽了,你栽在我张离的手上!他钱秀就是个废物,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到现在也没能将你们除去,他若是早些将你们除去,那可就省的我苦肉计演那么一段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很快就要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皇甫柔看着张离癫狂的样子,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所以,看在我们都要死了的份儿上,不如让我们死个明白,如何?就算是当了替罪羊,你也得让我们知道我们所犯何罪,对。” 张离已经笑出了眼泪,他终于平稳了呼吸,整个人的眼神与面容都与从前不同了,那是一种强者上位的气势,他挥开身上的被子,起身来到床下,站在窗口将窗子打开,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沁心凉爽的空气,脸上带着不出的舒畅。 “那封信就是为你准备的,信封上面早已经涂抹好了一种毒药,接触之人就会中毒,不过这毒药也奇怪,只能使用触碰到他的第一人中毒,你也不必忧心,这毒药无解。至于你的那些同党,等明日侍卫发现城主被刺身亡,而我又被你们胁迫再次,县令大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们都死定了。” 完之后他有些惋惜的转过身看着皇甫柔,“若不是你来到这城中,我也不会有机会出了那高城,得到能够杀了城主的机会,不瞒你,我早已经给城主喝下了毒药,这毒药药性缓慢毒性猛烈,两个时辰之后他就会气绝身亡,应该就是现在了。” 张离想着这些年被那城主侮辱的场景,他为了活着要讨好那个男人,迎合他的癖好,这么多年委曲求全终于报了仇,他心中就无比的畅快。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起身,她身后的叶玉蝶却十分的紧张,她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拉过她的双手,可看着她受伤带着的东西,楞了一下,心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皇甫柔盯着张离的背影问道:“所以,你的父亲真的是安王爷身边的侍卫,这钱秀就是京城之人派过来的取代你父亲位置的人,这么多年他通过这祈夏城某得的财富全部都送去了京城,为了讨好赐给他这位置的人。” “而你,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无论是尊严还是躯体,现在无一不是破烂不堪,你杀了那人想要取而代之,他死了,我们成了替罪羊,在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自然就会发现钱秀之前的阴险行为,然后你名正言顺的依靠你的身份重新接管祈夏城。” 皇甫柔轻笑着道:“其实从你见到我的第一次起,你就已经决定用我们当做替罪羊了,若是我没有猜错,最佳人选并不是我,而是身材高大,器宇不凡的那个公子,对。” 张离转过身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钦佩的神情,点了点头,“没错,可是那人拒人于千里之外,无论如何我也接触不到更别提得到他的信任了。” 皇甫柔继续问道:“那冯记赌坊呢,你如何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去找你?” 张离看着皇甫柔的双眼,十分冷静的道:“直觉,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十分有野心之人。实话我并没有对你可以活着离开高城抱有多大希望,毕竟将你们引入高城,也是城主的命令,所以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我自然不会错过。” 皇甫柔轻笑着点了点头,“所以你与城主的每一次接触,与县令的每一次相见,不过都是演戏给我们看罢了,如论是你借用我们来做替罪羊,还是城主想要消灭我们某得我们的财务,你们都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张离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我现在可以与你做一个交易,看在你确实帮了我的份儿上,只要你认罪,承认是你毒杀了城主,那你的这些人就都可以活着离开祈夏城,这样你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也省了县令再重新彻查此事浪费时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皇甫柔听到这里这才明白,原来这棋盘上,下棋之人并非只有两个人,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四个人才对。 城主现在已经死了,这男子也在自己掌控之中,还有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就是县令,现在看起来,这县令是什么都知道的,那他还为自己行了方便,看起来他才是最会下棋之人啊。 他获得了自己对他的信任,以为他想要中立,然后又抓了婉儿,再送回来安插在自己身边,难道就为了监视自己,一定不只是这样,他的目的也不会简单。 皇甫柔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她也没什么可再跟张离的了,她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张离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笑着道:“你有考虑的时间,不过两个时辰之后,你也会中毒身亡,你最好在这两个时辰之内决定,免得后悔。” 皇甫柔听了他的话站住了脚,她从手上摘下来一副手套,这手套看起来十分的轻薄但是是树脂制作而成,软度犹如皮肤一样,透明的样子让人不易察觉,这可是刑耀送给他的,暗阁的人下毒之时都会用到。 张离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惊讶,皇甫柔看着他道:“你太看我了,第一个接触这封信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第二次接触的时候,我也有所准备,不过你已经过了,这毒性只会针对触碰它的第一个人,所以看起来我的准备是过于充分了。” 她看着张离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着道:“其实我真的没想过要独吞这祈夏之城,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我不想要也不行了,你马上就要死了,我怎么也要找出一个能够替代你位置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将你带出来的时候,特意让门口的侍卫看到了你的身影和你的脸,想来城主要是出事,那必定第一个怀疑你。” 皇甫柔看着张离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镇定和不可一世,她笑着道:“你也不必担心,你不是过了吗,这毒无解,两个时辰之后你就会毒发身亡,想必到了地府之中,城主也不会放过你,你们注定生生世世纠缠,就像是刚刚在床榻之上一样。” 完之后带着叶玉蝶不顾张离的呼喊关上门离开,张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抬起双手在自己眼前,看着手指上面渐渐泛起的青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出了眼泪,然后颓然的坐在那里,眼神十分的空洞。 第330章 多行不义 皇甫柔来到寒清绝的房间,轻轻的扣了扣门,然后走了进去,四个人在房间内沉默着,这客栈都是木头搭建的,两个房间还紧挨着,中间只隔着一道木制的墙壁,他们的话想来刑耀二人已经听到了。 皇甫柔俯身坐下,脑海中思绪翻涌,刑耀看着她问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现在看来,在背后操控的人应该就是县令了,没想到那人隐藏的这么深。” 她看着刑耀,神色有些冷峻,寒清绝也开口道:“进到城主房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有些什么不对劲,还以为是那男子被下药,可回来翻阅医术才知道,原来这房间内本身就已经被下国药了,若不是咱们点了迷香之后将房间通了通风,恐怕咱们也都要中招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和寒清绝,脸上带着一丝玩味:“我有一个主意,就是有些冒险,不知二位想不想听?” 寒清绝一听皇甫柔这话的语气就知道她一定是又有什么不得了的想法了,他与刑耀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看着皇甫柔,只听着她淡淡地道:“狸猫换太子。” 刑耀一听这话,眸色暗了下来,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太过于冒险了,更何况若是京中有人关注这祈夏城的一举一动,那么将要被扶上城主之位的人一定有危险,更何况县令那边也不会如此袖手旁观。 皇甫柔看着刑耀笑着道:“县令大人年迈有些糊涂了,不过我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师爷倒是不错,眼神狠辣,思绪也极为敏锐。像是这样的人,应该不甘心屈居人下才对,二位以为如何?”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直言道:“他跟着县令这么多年,未必会因为你的只言片语就听从于你,若是因为策反不成还走漏了风声,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我没想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要的是他屈服,至于如何屈服,寒大哥我想你一定有办法的,对。” 刑耀看了寒清绝一眼,“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趁着现在城主已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让人将那个师爷带来,这事情若是做得好,咱们之前的准备就都不用实施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得对。” 寒清绝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都这么看着他,十分无语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放在刑耀的手中,“此物是我从七师叔那里得到了,是一个的蛊虫,若是种到了体内,就会一直听由蛊母的指令,若是这人不服从指示,那就会七窍流血身亡。”然后起身从包裹里翻出一个土色的罐子,递给皇甫柔,“这是蛊母。”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笑着道:“谷主果然厉害。” 几人话之间,外面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刑耀声音极低:“进来。”就见着清宁将一个人丢在地上,然后俯身道:“主人,我见这这人在客栈外面鬼鬼祟祟,所以将人抓了进来。” 这人在地上缓了片刻,这才踉踉跄跄的起身,抬起头的那一刻皇甫柔笑了出来,“英雄所见略同,县令大人身边的大红人居然亲自造访,真是让人惊讶呢。” 寒清绝和刑耀听到皇甫柔这么,都抬起眼睛仔细的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这人看起来年纪与刑耀不相上下,身上穿着蓝色的长衫,头发干净的束在头上,看起来像是个书生模样,他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俯首行礼,“在下方兰生,见过诸位。” 皇甫柔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笑着道:“先生看起来年纪尚轻,就能做了县令身边的师爷,先生定是一个饱学之士,才能有如此作为。” 方兰生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公子客气了,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皇甫柔看着这人的样子,没有话,她看了看刑耀,想要将这个棘手的事情丢给他,可刑耀狡猾的将手中的瓷瓶放在皇甫柔的手中,带着寒清绝转身出去了,皇甫柔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还真是一个不好糊弄的人,本想着让他做坏人,他竟然还不肯呢! 刑耀和皇甫柔走出门去,他了一眼寒清绝道:“趁着色未亮,咱们必须必须去一样城主的房间,这高城一定有什么秘密。” “是。” 刑耀带着寒清绝两个人出了门,皇甫柔在房间内示意方兰生坐下来,十分直接的开口问道:“不知师爷现在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方兰生也不避讳,他看着皇甫柔,十分严肃的道:“我得县令大人的赏识,有幸能在这城内谋生,县令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所以人定要报答这份知遇之恩,如今公子等人来到这祈夏城内数日不离,人只是想来听听,公子到底因为什么才留在这里。” 皇甫柔看着他,掩唇轻笑,“师爷不必转弯抹角,我也没有这个兴趣与你在这里装模作样,若我猜得没错,这县令就是一个草包,而你才是他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对。” 她起身来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微凉的风吹了进来房间内的三人都清醒了许多,皇甫柔来到桌边将茶壶拿起来,轻轻晃了晃,“没有水了,夫人,去拿些热水来。” “是。”叶玉蝶接过了皇甫柔递给她的水壶,转身走了出去。 这房间内就剩下了皇甫柔与师爷二人,她轻笑着道:“我还得感谢师爷,将婉儿姑娘送回来,她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那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呢。”完之后朝着师爷笑了笑。 师爷心领神会,看来是承了他的情,怪不得要将他夫人支走,原来是要这件事情,师爷顺着皇甫柔的话到:“公子,人极力阻止才将婉儿姑娘送回来,可是县令,唉,县令对此颇有微词啊。” 皇甫柔看着他,神情有些疑惑的问道:“师爷这话是何意,难道县令对婉儿有什么想法?”到这里,她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师爷,“难道内人回来所的话是真的,县令真的有心想要娶婉儿为妻?” 师爷郑重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婉儿姑娘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此时,人就算是能阻止的了一日,也阻止不了一世,只要婉儿姑娘还未出嫁,那县令就一日不会死心的。” 皇甫柔看着师爷,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此时她心中也是翻江倒海,看来这个师爷才是个厉害的角色,将人抓去再送回来,之后来到这里却全都推在了县令身上,自己若是娶了婉儿,就相当于让他安插了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自己若是不娶,那就证明自己的就是假话,这人还真是厉害啊。 “我已经娶妻生子,若是再娶了婉儿,恐怕委屈了她。心上之人,如何能让她做妾呢,可我那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皇甫柔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师爷看到他这幅样子,脸上带着精明的笑意,“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若是公子真的想娶婉儿姑娘,我倒是可以帮公子出个主意。” “你有主意?” 师爷点了点头,“不知公子可有子嗣?”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有。让师爷笑话了,成亲已经十载了,仍旧没有所出。” “若是婉儿姑娘有了您的骨肉,那您夫人难道能看着您的血脉流落在外吗,她看着就是一个贤惠之人,对您更是情真意切,一定会帮您留住这个血脉的。” 皇甫柔看着师爷,郑重的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师爷难道就是为了给我出这个主意才来的么,这事情若是成了您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日您若是有什么话尽管开口,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师爷听着皇甫柔这番话,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公子有所不知,就算是你娶了婉儿姑娘,也未必是永绝后患,祈夏城的规矩外城之人不能留在这里超过三日,等城门一开你等必定会离开,婉儿姑娘是城中之人,不能够随意的跟着公子走的,这还需要县令大人批准才行。” 皇甫柔有些气恼的道:“又是县令,他对婉儿本就有想法,他怎么可能让婉儿就这么离开!若是没有他这么个人就好了!” 师爷听到皇甫柔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接着道:“其实公子若是想要让县令大人罢手,也并非什么难事。县令大人若是病倒了,自然就要有人替他来做这些事情,到时候公子的事情不就解决了?” 皇甫柔看着师爷,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般,这时候叶玉蝶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皇甫柔赶忙起身来到叶玉蝶面前,十分快速的接过了她手中端着的茶,看起来很高兴的递给师爷,眼神中带着感谢,“师爷今日一语,如醍醐灌顶。我在此以茶代酒感谢师爷了,我会尽快着手去办此事,到时候师爷可一定得帮我一把。” 师爷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带着鄙夷的笑意,随手结果了皇甫柔递过来的茶,两个人一同仰头喝了下去,皇甫柔看着这师爷离开的背影,再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白瓷瓶,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 第331章 高城之下 皇甫柔看着外面的色已经泛起了光亮,客栈内也没有刑耀和寒清绝的身影,她径直来到了侍卫的房间,叫出了清宁。 清宁看着皇甫柔赶忙俯身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皇甫柔示意他起身,然后道:“我且问你,你有没有本事将一个人弄成痴傻的办法,当然,若是想让他清醒之时他就能醒来最好。” 清宁听着这话有些为难,“属下无能,若是让人呆傻属下还有些法子,可这想要再让他清醒,这。”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完之后转身朝着张离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看着坐在那里,嘴角正在滴血的张离,脸上犹如平静的湖面一般,没有一丝波澜。她随手关上门,来到张离的跟前,看着窗外刚刚升起的太阳,这阳光照耀下来好似带来了希望,可是看着城内如此寂静的样子,倒是感觉不出一丝美感,只有荒凉。 张离嘴角滴落的鲜血,已经将他手中的帕子湿透,他看着止不住的鲜血只要将这手帕甩在一旁,任由口中的鲜血向上涌出,眼神中满是绝望。 皇甫柔看着外面的景致,幽幽的道:“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这个城内到底有没有人生活,那些前来祈愿的民众,那些在高城内看守的侍卫,看起来竟然那样眼熟。” 张离一听皇甫柔这么,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将口中的鲜血一股脑的吐在地上,转过头眼中带着狠厉的看着她,“若不是你,一定不会变成这样!这城内的人若都消失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皇甫柔听着他凄厉的指责没有一丝怒意,“刀不在我手上,杀人的更不是我。如果我有错,那可能就是所谓的不认命,我打破了这里被支配的平静罢了。这祈夏城内一定有什么秘密,你可以不,就这么被你带进棺材里,可是这里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将得不到解脱。” 她转过头来看着张离,“你曾经对我想要我帮助你的时候,我从你的眼中可以看得出来,那不是撒谎,后来发生的一切,也都超出了我控制的范围。我知道城主在京中也有人支持,否则他不敢这样。” “你若是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我虽不能救你性命,至少还能救这里的百姓。这里所有的百姓,是生是死,都由你决定。” 张离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一丝动摇,但是他很快的否定了心中的动摇,大声的喊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做到的。那些京城的人不是你能接触到的,他们拥有的财富与权利更不是你能想到的,就算是我了,也会连累了这里所有的人!” 皇甫柔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张离颓然的靠在墙角坐着,他看着皇甫柔如此平静的样子,眸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缓缓的开口问道:“你的身份,不简单。对?”到这里,他的呼吸已经开始有些困难。 皇甫柔没有否认,只是开口提醒道:“你的时间不多了。”看着张离还有些恍惚的样子,她继续道:“你可知道,这城内有一家济世医馆,那里面有十数个孩子,最的两三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他们跟着大夫挤在那个破旧的医馆内,靠着老大夫出诊看病赚来的银子勉强度日,有的时候吃饭也吃不饱,这已经关闭城门四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吃的,那些孩子究竟怎么样了。” 张离听着皇甫柔好似讲故事的话,但是一想到那些孩子,他的脸上不免动容,那都是城主所做的最残忍的事情,那些孩子本应该是“祭品”,城内的人不过是被囚禁在这里帮着城主生产“祭品”的机器罢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坐稳了,就这么靠着墙壁缓缓的滑落,最后躺在地上,呼吸急促的对着皇甫柔道:“高城之下,内藏乾坤!这是安王爷留下的秘密,被城主发觉,才会导致祈夏城这般。城主已死,但是县令还活着,他一定不会放弃的。” 到这里他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但强撑着一口气对着皇甫柔喊道:“我知道你找到了虎符,我知道,那是安王爷留下来备用的钥匙,用着钥匙,打开大门,你就能看到一切!” 皇甫柔看着张离已经有些恍惚的样子,焦急的问道:“大门在哪里。” 张离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梗着脖子颤抖的道:“当时请你们过去的院子,房间内有一女娲补的壁画,那就是入口。”完之后他松了口气,勉强支撑的头也滑落了下来,整个人躺在地上脸上的带着无奈的笑意。 “的时候怕死,想求生,可是却遭受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如今真的要死了,却发现,没有那么可怕了。”完之后他脸上所有的神情就化作虚无,无神的双眼也渐渐合上,皇甫柔看着他的面容,想着他留下最后的话,声音低沉的道:“我替这祈夏城的百姓,谢谢你。” 完之后快速起身,叫出了清宁与叶玉蝶站在门口道:“让人将这房间整理好,他的尸体要入土为安。”完之后看着寒清绝的房间还没有人,便开口问道:“寒大哥人呢。” 清宁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知道主人的动向,叶玉蝶看着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主人,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快带我去!”清宁看着皇甫柔和叶玉蝶离开的身影,推开了房间的门,看着张离的死法,他眼神泛着光,脚步轻快的朝着他的尸体走过去,喃喃的道:“真是不错的毒药,既然放在这里也是浪费,那我就手下了。” 然后就看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一个东西放在了张离的口中,片刻之后就见着张离的身体干瘪了下去,身体泛着惨白好似被人吸干了血一样。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清宁将张离的嘴打开,那东西就这么探出了头,被清宁收回到了瓶子中,然后他那一旁的被子将张离一裹,带着他消失在这客栈的门外。 皇甫柔带着叶玉蝶快速的朝着高城跑去,可是再半路之上,就看着他们早已经弄好的地点缓缓的冒着烟,城内一片平静,有好几个百姓倒在地上,皇甫柔过去查看,只是迷昏了。等到了这高城门口的时候事情更不对了,门口的侍卫已经不见踪迹,大门就这样敞开着。 她看着叶玉蝶,朝着她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么朝着大门内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人影,但是有一地的血迹。 皇甫柔跟着血迹走了过去,一路来到了城主的院落,走到这里叶玉蝶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直接愣在那里,只见这堆成了山一样的尸体,刑耀和寒清绝正站在那里,看着一行人正在掩埋。 她走过去看着刑耀开口问道:“你都见到了?” 刑耀点了点头,寒清绝脸色也十分不好,“这件事情超出我们能力的范围了,所以见过咱们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下,就算是现在不做,等咱们离开之后也会这么做。” 皇甫柔转过头对着刑耀,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这高城之下,到底有什么。” 刑耀知道让皇甫柔亲眼见到,她一定不会死心,若是追查下去会让事情更加麻烦,刑耀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皇甫柔和叶玉蝶朝着他们之前待过的院子而去,走进去之后,房屋的大厅就画着壁画,与张离形容的相似。 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色已晚,没有人注意过这些事情,刑耀带着她来到这壁画的面前,前面拜访的桌椅饰品全都被搬到了其他的地方,他拿出皇甫柔给他的虎符,朝着画着九色石的地方按了下去。 眼见着虎符插入其中,这壁画随之而动,整面墙壁都朝着下面滑动,最终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的洞口,下面的石阶上已经布满青苔,看起来十分的古老神秘。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率先走了下去,皇甫柔跟在他的身后,叶玉蝶则是在最后面,一路上没有遇到神秘刀枪暗箭,但是这朝着下面延伸的台阶却是十分曲折,这一路的转弯已经不计其数,好似朝着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而去,皇甫柔心中算计着,距离他们下来的洞口怎么也有十丈远了。 这里面都点着长明灯,看起来像是一个墓葬一般,整个灯火泛着蓝绿色的光芒跳动着,叶玉蝶跟在皇甫柔的身后胆战心惊,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刑耀将两个人引到了最下面,他先转过身看了皇甫柔一眼,继而道:“准备好了吗,一会儿看到的东西具有很强烈的冲击,你们先做好准备。” 皇甫柔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叶玉蝶道:“若是害怕,就不要看了。”叶玉蝶紧紧的抓着皇甫柔的衣角,有些颤抖的站在那里,眼中已经开始渐渐的泛起了雾气。 刑耀看着皇甫柔,带着她朝着宽阔的位置走过去,叶玉蝶也跟着一同走着,之前由于墙壁的遮挡没有看到全部,现在视野开阔了之后,皇甫柔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景致,恐怕常人一生都不可能见到,更无法想象。 第333章 疑云重重 她有些无奈的站在那里,看着满身是血水的老人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房梁上挂满了已经被放空了血,好似致死都不敢相信是这人杀害他们的孩子们,她背过身眼眶不知不觉的发酸,刑耀看着皇甫柔这般,一把将她拽到怀中,紧紧的抱着她,“这不是你的错,人各有命,你尽力了。” 他神色冰冷的注视着这一切,虽然悲凉,也够触目惊心,但是跟战场上堆积成山的死尸相比,这种场面不足以让刑耀失去了理智,他轻抚着皇甫柔的脊背,伸出手将房门关上,带着皇甫柔回到了客栈。 看着皇甫柔踏进门,早已经等在这里的方兰生神色紧张的上前道:“公子,我有要事要禀告,还请跟我来。”婉儿在一旁看着,见着师爷在这里也不敢上前,就这看着皇甫柔带着二人回了房间。 方兰生看着刑耀站在那里,眼神有些闪烁,皇甫柔明白他的意思直言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无妨。” 方兰生听着皇甫柔这话这才放下心来,他十分紧张的开口道:“公子,咱们之前好的,县令大人若是神志不清,人自然会暂时代理大人的职务,帮助您完成您想做的事情。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见着县令大人好似知道了什么似的,现在对我都开始严加防范,要下手就要趁早了!” 皇甫柔盯着方兰生,眼神空洞的让人心悸,方兰生也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公子,公子为何这么看着我。” 皇甫柔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许是这些日子有些疲累,反应有些迟缓。方兄这话得对,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一黑便动手,到时候还得劳烦方兄帮一把,县令府的守卫。” 方兰生赶忙点了点头,“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定然让公子的人安然无恙。” 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方兄还是快回去,这光化日之下来到这客栈之内找我,若是让有心之人留意到,岂不是会惹了乱子?” 方兰生对皇甫柔投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开口道:“公子不必担忧,我既然敢这么过来,自然有我的道理,那我现在就回去了,等着公子的好消息。” 皇甫柔点了点头,“方兄做事如此稳妥,我自然放心,那就仰仗方兄关照了,您就等着好消息。” 方兰生朝着皇甫柔和刑耀俯首行礼之后转身离开,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刚要开口与刑耀些什么,就看着一抹粉红色身影走了进来,婉儿手中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看到皇甫柔之后温柔一笑,将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道:“公子,昨日爹娘听是仰仗公子我才能得救,所以让我做些茶点来送给公子,就当是谢礼,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皇甫柔点了点头,“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婉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刑耀,他显然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免有些不高兴,她来到皇甫柔身边,端起了茶杯递给皇甫柔温柔的道:“公子,这茶是我爹珍藏的,是味道十分清新,公子尝尝?” 皇甫柔伸手接过来,却放在桌子上,抬起头对着婉儿道:“若是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去休息,这几过于繁忙我有些疲累,想要休息一会儿。” 婉儿看着皇甫柔脸色确实有些不好,赶忙道:“那我伺候公子休息,然后去准备些吃的,等公子醒来之后享用。” 皇甫柔看着她有些忐忑的样子,扬起一抹笑意,“不必了,那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等我睡醒起来,你若是能陪我话,那便是最好的了。” 婉儿一听皇甫柔这话,瞬间羞红了脸,她抬起头娇羞的看了一眼皇甫柔,这才发觉旁边的刑耀也在朝着这边看着,赶忙遮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刑耀起身关上门,抱起她来到床榻之上,有些气恼的道:“这等**的话,你可从来没有对我过。” 皇甫柔声音带着疲惫,朝着刑耀怀中蹭了蹭,“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这些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她并非因为医馆的事情难过,而是她的身体正在告诉她,现在已经是超负荷了,如果她再这么勉强的话,身子一定会受不了的,更何况,她并不是一个人。 刑耀难得看她乖的像只猫儿一样,懒洋洋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不免露出一丝笑意,他将一旁的被子拽下来盖到她的身上,然后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任由她这么靠着,很快,就听着怀中的人儿传出了平稳的呼吸,这才放下心。 就在这时,叶玉蝶和寒清绝从高城之内回到了客栈,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刑耀那种杀人一样的眸子,好似谁要打扰到他怀中的人儿睡觉,就要杀人一般。 叶玉蝶缩了缩脖子,朝着床榻旁边靠了过来,看着皇甫柔平静的睡颜这才松了口气,刑耀将皇甫柔放平之后带着寒清绝和叶玉蝶一同出来。 寒清绝看着刑耀,神色严肃的道:“事情都处理好了,不过我决定将那些人都掩埋在房屋后面,那里背着阳光,土地更为松软不易察觉。” 刑耀点了点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清宁,以他的能力能应付的来。” 寒清绝点了点头,“嗯,已经吩咐下去了,最迟明日,咱们就能从这城内动身,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粮食和行礼。” 到这里,叶玉蝶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刑耀转过头来看着叶玉蝶道:“一会儿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叶玉蝶听着这话,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但是若是让自己听从他的命令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现在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在房间内熟睡着的人。 她昂起头看着刑耀,神色凛然的道:“恕我不能从命,我只听从主人的吩咐,就算你是她的朋友,我也不会听命于你。” 刑耀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就去房间内看着你的主人,确保她没有任何闪失。”完之后带着寒清绝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叶玉蝶没有话,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着床榻上的人熟睡的样子,这才安心下来,她可是等了好多年才等到主人现身,现在她一刻也不想让主人离开她的视线。 刑耀带着寒清绝走了出去,低声道:“让人盯着这女人,若是她有任何想要图谋不轨的想法,就地处决。”话音刚落,就看着一道身影快速的朝着那房间门口窜了过去,很快就隐去了身影。 寒清绝看着刑耀,“此事并不简单,县令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咱们必须心应对,他能够在这里做的风生水起,背后一定有人支持,更何况他还是朝廷命官,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刑耀看了一眼寒清绝,“不论他是什么人,这人都留不得了,不过柔儿的也对,这人活着对咱们来或许是件好事,不过也不必清醒的活着,你就按照她的,让这人永远的呆傻下去。” 寒清绝看着刑耀,“这么一剂药下去简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之后的祈夏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那个方兰生就是个好人?这么下去,这里跟咱们刚刚来的时候又有什么不同。” 刑耀与寒清绝一边走一边着,“狸猫换太子。” 寒清绝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真的准备这么做?那身处这个位置的人随时都会有危险,到时候若是泄露出关于咱们的消息,那该如何!” 刑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一字一句的道:“那就让京城的那些人再没有精力来照看这祈夏城。” “可是皇后的势力太大,李家也虎视眈眈,现在岳凌风还在边关镇守,咱们两个人已经应接不暇,哪里有多余的势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寒清绝的担忧,刑耀笑着道:“我自有安排。” “你!唉,算了,自从认识了皇甫柔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你好像受了她的传染一般,做起事来十分的激进不问后果。” 听着寒清绝这话,刑耀轻笑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你我岂不是更加的合适了,你保守我激进,只有这样咱们更能多方面的考虑问题。” 寒清绝瞪了刑耀一眼,随后嘴角也挂上了微笑,看来认识皇甫柔对于他的来也是件好事,至少从前的他从来都不会这么亲近的与旁人话,现在好似整个人都变了,若是变成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刑耀随后皱着眉头道:“解决这祈夏城的事情简单,但是要看到背后的错综复杂就难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谁在背后控制这一切,那老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不在乎皇权争斗的人,不会胁迫百姓以求自保。” 他转过头看着寒清绝,寒清绝听着这话也是皱起眉头,“如果这一切真的归咎为张明海犯上作乱,那安王爷的死就是一场阴谋。” 刑耀和寒清绝并肩的看着眼前的神树,上面的红色布条随着微风摆动,好似火焰在跳舞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可此时他们二人却不知这红色到底是染料,还是鲜血。 第334章 玉蝶中毒 清宁这差事做的十分利索,片刻之后县令府就传来了消息,县令因为多日劳累已经病倒了,城内因着没有大夫,只得等到明日色一早打开城门之后才能诊病,方兰生站在县令的床畔,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神色迷蒙的县令。 他心中十分的惊讶,之前是入了夜之后行事,可谁知他连人影都没有瞧见,这事情就不知不觉的办了,若是等到大夫一到,诊断出这病情到底因何而起,这城内又会是一场风波,若是牵连到旁人自然没什么大碍,若是将此事关联到他的身上,那处理起来真的是麻烦呢。 这药是刚下,县令神志虽然有些混乱但还能分辨的出来的人是谁,他看着站在床边一直瞧着他的方兰生,勉强撑起嘴角笑了一下,喃喃的道:“还是你忠心,即使到了这一步也不曾离开。”完之后抬起胳膊从怀中掏弄着,颤抖着拿出一封信递给方兰生。 “其实啊,我早有准备,这一迟早会来。这封信是我亲手所书,他日若是有人过问起此事,也是我让你暂代我的职务,不会牵连到你。” 方兰生接过书信,脸上带着意思凝重,“大人,您放心,过些日子您就会好起来的,您好好休息的这段时日,我就是您的双手继续治理这祈夏城,等您好起来,这里又像从前一样了。”方兰生的动情,县令却十分的清醒。 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孩子,自就孝顺,到现在也是这副模样。我虽然无妻无子,但是这危难之际你能不离不弃,我也算是知足了。”完之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嗽好似将脑子里面的事情全部搅乱,他再抬头看着方兰生的时候,眼中明显带着一丝茫然。 方兰生看着床榻之上的县令,心中虽有千言但不能宣之于口,他当然记得县令大人对自己是如何照顾,这么多年他吃得苦做的事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俯身给县令盖了盖被子,柔和的道:“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就给您送些吃得来,放心,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县令有些茫然的看了方兰生一眼,脑中混沌不清只能茫然的点头,看着方兰生离开的背影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方兰生拿着书信走了出来,看着庭院内站着的侍卫都站在那里望着他,有些难过的道:“大人身子不适,职务暂且有我代为打理,等大人身子好了,再交还给大人。这里有大人亲手所书的密信一封,里面字字句句交代的十分清楚,若是有人不信,可以过来查看。” 这些人见惯了平时方兰生与县令一同进进出出,更知道他是县令的心腹,密信不拿出来他们也会遵照方兰生所的做,所以都点了点头,方兰生看在眼里,十分满意的道:“都去忙各自的事情。” 完之后快步的来到了公堂,此时这里只有他一人,脑海中的记忆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涌过来,他可还记得县令是如何处理他爹他娘的,爹娘为了留他一命只能将他送给县令大人作为养子,可是过了不久,县令就以他爹娘图谋不轨之罪将人送出了城,是生是死未可知。 他从前不懂,以为自己爹娘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随着他年纪渐渐长大,他才清楚的知道,城内的孩子大多数都不知所踪,这里的人们也不知不觉的换了许多,那些熟悉的面孔渐渐的都不见了。 他的爹娘也一样,可是他活了下来,这些年为虎作伥做了不少坏事,他早已经将自己的善良割除,留下的全都是冷酷无情,无论是城主的人侮辱妇孺,还是高城内的官兵在城内撒野,他都可以当做看不见,百姓的苦不堪言他也置若罔闻。 可他还犹记得那一日,县令端坐在上,他也是紧随在侧,就见着那个男子独自站在公堂之上,对着县令的出言不逊,就算是暂且收押也不能奈他何,还记得在高城之时,谈论到京中那些大人物,这人伸手就朝着城主身上招呼,最后还要拔剑相向。 敢这么做的人,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没有见过的,这里虚伪的和平了这么多年,也该转变转变了,他走到县令端坐的桌案前,轻抚着上面的一切,脸上带着庄严的神情,今日轮到他作为这里的父母官,他一定会让这里气象一新。 想到这儿,好似踌躇满志的望着空,可是渐渐暗下来的色让他心中一抖,忽然之间好似想起了什么,他有些紧张的攥着双拳,今日陷害县令一事只有三人知晓,若是有朝一日那两个人拿这件事情来胁迫他,那他如何是好。 方兰生脸色沉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忽然间懂得,其实没有人想选择做坏人,成为坏人的人,大都是没有选择的。 时势造英雄,时势自然也会推着你向前,成不了英雄,自然就成了败类。 他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件事情到底如何开展,他必须要想一个好的法子才行,那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他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换上了一脸的喜气,虽然他不能亲自动手,他不是还有一枚棋子呢么,这一枚棋子,就足矣颠覆整个棋局了。 皇甫柔此时还在熟睡当中,叶玉蝶已经准备好了清粥菜,有的时候她也十分的奇怪,自己的这个主子身材都这么瘦弱了,怎的就吃这么清淡的菜式,这若是让她吃,一她都撑不下去,一顿没有肉她都觉得自己提不起力气。 看着床榻之上熟睡的人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她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清粥已经凉了,想要端出去热一热,还未等她起身,就听到敲门声传来,外面娇滴滴的传来一声:“公子。” 叶玉蝶翻了一个白眼起身将门打开,她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让婉儿进来的意思,看着婉儿手中端着的各色的菜脸上带着一丝调笑,“相公还在休息,不方便见客,婉儿姑娘的这些东西就放下,等相公醒了我自然会告诉他是你送来的,定不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婉儿听着这话有些尴尬,她本不想将吃食交给叶玉蝶,可叶玉蝶伸手就抢了过去,然后转身对她一笑:“多谢婉儿姑娘。”然后“咣”的一声关上了门,婉儿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奈,心中也十分的委屈,眼眶微微发红的跑开了。 叶玉蝶偷笑着将这些吃食都放在了桌子上,这味道飘进她的鼻中引诱的她吞了口口水,转过头看了一眼还熟睡着的皇甫柔,轻轻的拿起一块肉放在自己的嘴中,这肉不肥不瘦,咀嚼起来十分的细嫩入味,她实在忍不住想着皇甫柔也不会吃这些,端出去又不好。 就大快朵颐起来,她还沉醉在这美味之中,忽然就感觉气血上涌,“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此时她只觉得腹中绞痛,为了不吵醒皇甫柔,她狠狠的咬住双唇,但是伴随着身上力气的渐渐流失,她再也坐不住“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这一声让皇甫柔猛地睁开的双眼,看着伏在地上口中流着鲜血的叶玉蝶,皇甫柔瞬间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之上,对她轻柔的道:“放轻松,没事的,我现在就叫大夫过来,你挺住。” 叶玉蝶虽然痛苦但是一脸歉疚的道:“主人,对,对不起。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皇甫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快速的跑了出去。 她直接来到寒清绝的房间,可是人并不在,她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之时冷汗就流了下来,然后她朝着清宁的房间而去,此时清宁正在擦拭着他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看着突然登门的皇甫柔,有些局促的道:“见过王妃。” 皇甫柔也没有时间给他客套,简明扼要的开口道:“你快随我来,这里好似有人中毒了,还有,让人去寻寒清绝,立刻,马上!”完之后掉头跑了回去。 清宁也没有时间多想,收起手中的瓶瓶罐罐,对着另一个房间打了暗语然后就随着皇甫柔来到了叶玉蝶的床畔,看着她口中溢出的鲜红色血液,清宁摇了摇头,“属下无能,这位姑娘口中溢出的是鲜血,可见并非中毒所致,应该是某种原因损伤了内脏,才会有这样的状况。” 他脸色为难的看着皇甫柔,“属下不敢随意处置,因为实在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只怕将病情加重反倒是不好。” 叶玉蝶口中的鲜血越涌越多,她伸出手拉住皇甫柔,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清宁出去,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清宁,“你也去,务必将寒清绝找到,速速带回。” 清宁俯身行礼,施展轻功快速的离开客栈,此时客栈内只有皇甫柔守着叶玉蝶,其余的人都出去寻找刑耀和寒清绝,叶玉蝶将手放在皇甫柔的手上,眼中渐渐升起雾气,“主人。” 第335章 找药救人 皇甫柔看着眼中含泪的叶玉蝶,心中也是五味混杂,“我在。” 叶玉蝶将口中涌上的鲜血一口吞下,喘着粗气道:“属下等等了你二十年,这二十年大家分散在各地,您定然是知道了上一代主人的命令才来寻我们的,我很高兴,很高兴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完之后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皇甫柔看她轻声道:“我知道,你先别话,等你身子好了,咱们还有很多时间,到时候你再慢慢。” 叶玉蝶皱着眉头紧紧的拉着皇甫柔的手不松开,“主人,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我的腹中痛的我快要昏死过去,我没多少时间了。” 皇甫柔咬着牙看着叶玉蝶,鬓边因为焦急而产生的汗水流了下来,她也没有伸手拂去而是认真的看着叶玉蝶,叶玉蝶继续道:“谷中除了主人外,共有三十个姐妹,各司其职,分工明确。这些姐妹都是弃婴,被代代主人寻回养在身边的,我也是一样。” 她看着皇甫柔眼神中雾气渐起,“主人,你要找到大家,重建咱们的家园。像以前在谷中一样,那里四面环山绿草如茵,咱们自给自足,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宛如神仙一般。”完之后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皇甫柔手上的扳指,口中的鲜血再一次涌了出来,呛得她止不住的咳嗽。 “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挺住。”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许诺,虚弱的笑着点头,就在这个时候,刑耀和寒清绝推门而入,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寒清绝迅速起身,让他来到叶玉蝶跟前,他坐在那里调整气息,伸出手打在叶玉蝶的脉上。 皇甫柔心中焦急,但还是疑惑她到底怎么中的毒,所以在房间内四处查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潜入进来的痕迹,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其中一份是清粥菜,看样子就是叶玉蝶给自己做来的。 可是另一份上面鱼肉俱全,她怎么都不会吃这些东西的,难道是她自己做来的?就在这时,婉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已经醒来的样子,十分高兴的跑到她身边,看着桌上自己送来的饭菜已经一片狼藉笑着道:“公子,这菜可和你口味?” 皇甫柔听着这话,“这是你送过来的?”婉儿点了点头,“我瞧着公子这些日子过于劳累,想着弄些吃的给公子补补身子,公子喜欢就好。” “这菜都是你做的?”皇甫柔这话问出来,婉儿有些底气不足,虽然她会做一些家常菜,但是较为复杂的她还没有把握,她眼中带着不自然的闪烁点了点头,“是,是我做的。” 皇甫柔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抬眼盯着婉儿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这些吃的到底是哪里来的。” 婉儿攥着双手,虽然底气不足,但她有些气恼的道:“就算不是我亲手做的,可我给公子送来也是一番心意,公子纵然不喜欢,也不要这么急言令色。我去学就是了。”完之后悄悄地打量着皇甫柔的脸色。 这一看她心中一惊,面前的人脸色十分难看,而且眼中的怒意十分明显,刑耀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道:“算了,这姑娘也是一番好意,你别吓着人家。”完之后刑耀转过头看了一眼婉儿道:“他心情不好,姑娘先回去休息,辛苦你了。” 婉儿眼中升起雾气转身就跑了,刑耀看着皇甫柔道:“你同她也是无用,这到底是谁你心中应该有数,我想,这个人很快就会自己登门了。” 皇甫柔没话,看着地上的一滩血,紧紧的攥着双拳,寒清绝在内室大声的喊道:“阿耀,快过来!” 两人闻声快速的进入到内室,只见这寒清绝手中金针已经下去,这样子皇甫柔和刑耀十分的熟悉,刑耀看着寒清绝,认真的问道:“真的到了这步不可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这毒药毒性十分凶猛,发展速度也非常快,我若是不这样,不过一炷香的时候这姑娘就一命呜呼了。” 刑耀皱着眉头,“你需要什么,我们去找。” 寒清绝脸色阴沉,“带我去济世医馆,我需要些时间配药,你们最好现在问出这药方,会节省不少时间。”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你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手。” 皇甫柔脸色阴冷,转身就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刑耀,“你不跟她一起去么?” 刑耀脸色也是沉了下来,“我也有事情要处理,你去配药,这里交给别人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在冯浔阳的带领下朝着济世医馆而去。 刑耀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叶玉蝶,心中疑问重重,显然这女人已经取得了皇甫柔的信任,倘若她真的是母妃留下的人那倒无妨,若她不是,那这次救她就等于养虎为患,他不能让任何不安的因素留在皇甫柔的身边。 他有些模糊的回忆,曾经在宫中之时他母妃从不饮酒,总是父皇盛情也是推却从不饮酒,她是因着自己身子的原因,但是有一次他曾经见过,纵使不饮酒,身子沾上酒水脖颈之上就会出现一个蛟龙一样的图腾,他从未与别人过,这次他还真得试试了。 刑耀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坛子酒,用帕子沾了一些,拉下叶玉蝶的衣领就抹了上去,片刻之后,就见着殷红色的印记显现了出来,他惊讶的看着这图腾,与他母妃的并不相同,难道这个也代表这他们组织的品级? 他松了口气,将酒坛子拿了出去,坐在那里看着昏迷不醒的叶玉蝶,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她告没告诉皇甫柔,日后找个机会再。 刑耀将这里交给暗卫看守,自己转身出去了,他有些放心不下皇甫柔,虽然她审讯的方法奇特也颇有成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能动方兰生,她虽然心中有数但是不一定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怒火,他必须得去看着,免得她冲动。 皇甫柔动作十分心,避过了县令府内所有的看守,仔细的勘察着这里的情况,还未等她现身,就闲着方兰生兴致冲冲的朝着府外走去,看他前往的地方应该正是客栈的位置,她冷哼一声,闪身朝着他出来的房间而去。 这房间十分简洁,里面只有一个床榻,对面是书桌摆放着许多的书籍,书页上面已经有明显的磨损显然已经被翻看过无数遍了,皇甫柔在这里翻箱倒柜的找,这里什么都一目了然,皇甫柔一无所获。 她总觉得这房间定然有什么秘密,就像是她在客栈的房间内都能弄出一个暗阁来,她看着房间内有走动痕迹的地方,在这些地方的周围开始敲击着,听着里面是否是空洞,最后在床榻之下找到一块松动的砖石,皇甫柔不暇思索的将砖石搬开,看着里面摆放着一个见方的盒子,上面用锁锁住,她拔剑将锁打开,里面摆放着一些瓶子。 每一个瓶子上面都有写着药物的名字,她分辨不清只得将这盒子一股脑的端了起来,径直的朝着寒清绝所在的济世医馆而去。 刑耀在朝着县令府来的途中遇见了正要去客栈的师爷,两个人正面相遇,方兰生对着刑耀笑着道:“见过公子,人正要去客栈拜访,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刑耀有些焦急的样子被方兰生看在眼中,他还以为刑耀是因为皇甫柔出事的原因才这样,所以心中早已经盘算出下一步自己如何演出无能为力的样子,可刑耀看着方兰生,笑着道:“无事,只是随意逛逛,不耽搁师爷的时间,您请便。”完之后径直的走开了。 方兰生见着刑耀这般,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他快步的朝着客栈走去,见着里面十分平静的样子,倒是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大事,方兰生走进来,婉儿从后院探出头来,看到他之后快步朝着他走过来,方兰生看着婉儿问道:“今日那些吃食,那公子可喜欢?” 婉儿看着方兰生脸色十分难看,“以后你不要再送这些东西给我了,我会自己学着做的。”完之后转身走了,弄的方兰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快步朝着楼上走去,就见着皇甫柔的房门口有人驻守,他站在那里彬彬有礼的道:“我与里面的公子是朋友,想要拜访一下,还请通传一声。” 清宁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方兰生见着这样,只好灰溜溜的跑了,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情况与他想象的并不一样,他必须得躲起来。 刑耀在方兰生朝着客栈而去的时候就一路跟着他,等到他快步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路相随,就这么看着他一路跑的朝着县令府而去,他站在街角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还真是不老实。 第336章 留他一命 寒清绝与冯浔阳来到济世医馆,他推开门的时候愣在那里,显然被里面混乱的场景惊到了,冯浔阳看着他没有进去,里面也没有声响,不免有些奇怪的探出头朝着里面看去,只是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扶着墙角开始干呕起来。 寒清绝吸了口气,迈步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看着在外面吐的稀里哗啦的冯浔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门带上。 他也觉得十分的奇怪,这里的场景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地上躺着的人已经死去多时,他脸上可见的皮肤上都是水泡,地上满是血水,弄得这房间十分的腥臭。 房梁上面挂着的孩童皮肤惨白,不难看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仔细的打量了片刻,想起客栈还有事情要处理,就转移注意力到了药柜处,十分熟练的在里面拿着药,用精确的称称量着重量,然后才倒在油纸上。 皇甫柔赶到这里,看着虚弱的冯浔阳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神色有些愣怔,再想想房间内的情况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没有理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寒清绝看到皇甫柔的身影,开口道:“这里你都见过了。” “嗯,我亲眼见着这老人死的。” 寒清绝没有耽搁手边的工作,却开口道:“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人应该是在举行一场祭祀,这祭品就是他的生命。” “嗯,知道。不过复活这种事情,若非亲眼所见我是不相信的,所以暂且不需要理会。” 寒清绝抬眼看了一下皇甫柔,之后又低头开始称量药材,皇甫柔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道:“我只找到了这些,但是分不清到底哪种才是解药,你若是已经有了头绪或许可以看看,如果直接找到解药也会节省不少时间。” 寒清绝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到了皇甫柔身边,看着瓶子上标注的自己,脸色阴沉了下来,“这里面的毒药并非寻常之物,若是我判断不错,这种毒药与苗疆的蛊术相差不远,应该也是从那里流传进来的。” 完之后他看着皇甫柔,“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我也要看看里面的成分,若是可以的话才会给那姑娘服用,你在这里也是无用,还是回去休息。”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眼神一刻没有离开寒清绝的手,只看着他在那里快速的翻找着,时不时将瓶中的药丸倒出来放在鼻息下面闻一闻,就这样终于他好似眼前一亮,对着皇甫柔招呼道:“快过来,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就是解药!” 皇甫柔快速的起身来到寒清绝的身边,“这里面的药材我都熟悉,如果真的是这个,我现在就能配出这个方子,煎药给那姑娘,倒也是个办法。”皇甫柔拿着这个瓶子看了寒清绝一眼,一句话都没问转身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背影叹了口气,转而又笑了笑,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作为朋友这种信任让人十分的高兴,他将原本要配的方子配好,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看来他的医术没有退步,就算是没有那个解药,他依然可以治好那个姑娘。 然后随手在药柜里面配出了好几副药,这才带着这些东西满意的走了出去,外面的冯浔阳看着寒清绝面不改色的走出来,一脸的敬佩之意,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客栈走去。 皇甫柔来到叶玉蝶的床边,将瓶中的药丸倒出来放在了她的嘴里,然后倒了些水喂了进去,还好她还能吞咽。 她站在那里看着脸色苍白的叶玉蝶,好似松了口气一般,知道了这解药,寒清绝应该很快就能将人治好,他的医术十分高超,她十分放心。 想到这里,皇甫柔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人是救回来了,但是这事情的罪魁祸首还没有得到惩罚,这可不是她做事情的风格,竟然敢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看来方兰生是活腻了。 她起身刚要朝外面走,就看着刑耀一脚将一个人踹了进来,这人在地上缓了半才踉跄的起身,皇甫柔看着方兰生嘴角好似有鲜血溢出,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问道:“方兄,怎的这么狼狈。”完之后看着方兰生肩膀上的包袱笑着问道:“方兄这么着急的是要去哪儿啊?” 方兰生看着皇甫柔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心虚的起身看着皇甫柔道:“有些琐事,需要出城一趟。本想着来与公子告别可谁知门口的兄弟不让我进入,所以就回去了。” 然后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刑耀,“这位公子也不知为何,就拦住了方某的去路,将我带到了这里。” 皇甫柔看着方兰生,原本的气恼变成了嗤笑,叶玉蝶的病情已经平稳了下来,寒清绝已经开始煎药了,方兰生显然也已经闻到了药香,鬓边的汗水悄然滑落,这一幕却被皇甫柔看在眼中。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声音低沉的对她道:“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想要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完之后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皇甫柔看着方兰生,脸上的怒意渐渐平缓,一般人会以为她已经平复好情绪,只有刑耀知道她这是在爆发的边缘,她没有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之前寒清绝给她的蛊母,这蛊母与方兰生体内的蛊虫有着联系,若想要折腾他,这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儿了。 她没有话,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瓷瓶,方兰生忽然间觉得自己也有些头晕眼花,随着皇甫柔的速度加快,他“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伏在地上头上开始冒汗,整个人也因为眩晕开始干呕起来。 皇甫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瓶中的蛊母因为难受开始折腾着,方兰生也在地上打滚,因为腹中的疼痛开始哇哇大叫起来,片刻之后他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是随着皇甫柔摇晃手中的瓷瓶开始疼痛的,难道自己跟那个瓶子有什么关联?还是她给自己下了药? 皇甫柔看着方兰生眼神中的打探,就知道这个聪明人开始注意到这点了,她故意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会儿的功夫方兰生身体的不适也渐渐的消失,他伏在地上还是有些头晕目眩,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也能猜出个三分了。 他擦了擦嘴角,缓缓起身站在皇甫柔的面前,脸上带着绝望的笑意道:“本想要先下手为强,没想到还是落于人后,公子的动作真快啊。” 皇甫柔看着方兰生,面无表情的道:“不及你狠,你这一招是想要我的命啊。方兄是嫌弃我碍眼了,帮你解决了一道难题,就想要过河拆桥,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方兰生鄙夷的看着皇甫柔,“君子,你也配这个称呼?你我都是奸诈人,所以才互相猜忌,互相陷害。我棋差一招输给了你,不过你别得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你够聪明,下手也够快,不过这手法实在是太过低劣了。” 方兰生梗着脖子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跟我这么多?” 皇甫柔开始晃动手中的白瓷瓶,方兰生又开始头晕目眩起来,他心一横,朝着房门冲了过去,想要一了百了,皇甫柔看出了他的意图出言提醒道:“你放心,就算是你撞破了头,我也会让人将你医好,这么轻易的就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完之后用力的摇晃着手中的瓶子,方兰生还未等来到门边,就承受不住这眩晕之感倒在地上呕吐起来。 皇甫柔看着他一脸的绝望,开口道:“我不会杀你,更不会拿你怎么样。我还要你暂代县令的职务,好好治理这祈夏城。”完之后将瓷瓶收到怀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兰生,“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可以寻死,不过我告诉你,你死了之后,我会命人查出你父母的身世,以及全族的消息。你就等着他们所有人为你陪葬。”完之后朝着他狠狠的踢了一脚,他的身体撞击到门上将门撞坏之后,滚了出去。 皇甫柔转身朝着内室走去,这巨大的响动将楼下的婉儿引了上来,她看着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的方兰生,尖叫着的跌坐在地,听到婉儿的尖叫,刚刚醒来的妙乐郎君不顾身上的病痛,踉跄的下床推开门,与方兰生对视的那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惊讶。 方兰生带着身上的包袱,低着头朝着外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妙乐郎君来到婉儿身边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他已经离开了。” 婉儿看着妙乐郎君,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惊恐万分的她一下冲到了妙乐郎君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第337章 特殊癖好 皇甫柔走进内室,看着刑耀和寒清绝并肩站在那里,她凑了上去这才看到叶玉蝶脸上好像恢复了一丝血气,这让她十分的高兴,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皱着眉头道:“别高兴的太早,这毒性凶猛已经损伤了她的内脏,若是想要彻底医好,还需要些时日。”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皇甫柔自然明白,她看着床榻之上的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我知道你一定能将她医好,所以并不担心。明日一早就启程不会耽搁,她就交给冯浔阳了,让她在这城内安心养病,留在一个人给她,确保她的安全。” 刑耀点了点头,“可以。”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你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人,善良的时候比谁都善良,狠辣的时候又让人心生畏惧。” 皇甫柔听着他的打趣,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我在你们的心中,还是一个比较神秘的人啊。”三人在房间内笑着,就听着外面传来的丝丝响动,她与刑耀率先走了出去,就看着婉儿搀扶着妙乐郎君一同走了进来。 妙乐郎君见到皇甫柔垂下眼睑,脸上带着别扭的神情,思忖了片刻开口道:“多谢公子搭救。”完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婉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婉儿抬起头有些畏惧的看着皇甫柔,想要松开扶着妙乐郎君的手,又怕他站不稳摔倒就只能这么尴尬的站着,低下头不敢看皇甫柔的眼睛。 “先坐下,你现在身体还未痊愈,不要太勉强。”皇甫柔这话出口,妙乐郎君笑了出来,自己这身伤就是拜他所赐,现在居然让自己不要勉强,他何尝想要勉强,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坐下之后婉儿赶忙拉开了与妙乐郎君的距离,选择了距离皇甫柔比较近的位置,坐在那里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刑耀看了她一眼一脸的不悦。 就在这时,冯浔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了一屋子人显然楞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端坐在上的皇甫柔身上打了一个冷颤,然后他选择了距离皇甫柔最远的地方站着道:“外面的官兵开始巡街了,民众也开始渐渐的出来准备晚上的祭祀,我去打探了一下,外面已经张贴了布告,明日就要开城门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来方兰生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斗不过自己,索性就听从自己的吩咐以求自保,不过她可不认为方兰生会一直听从自己的吩咐,必要的时候,太过于聪明的棋子还是要舍弃的。 冯浔阳完之后就站在那里不话,低着头不敢看皇甫柔,生怕她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似的。 只见着皇甫柔看着婉儿,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事情解决掉,一声不吭的离开显然不是什么好方法,正好冯浔阳也在这里,最好再给他一些刺激。 “婉儿。” 婉儿一听皇甫柔正好叫她,赶忙抬起头答应着,皇甫柔对她微微一笑,“你是个好姑娘,不过,我不能娶你。” 婉儿听到皇甫柔这么,原本有些高兴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她眼中渐渐含泪,鼓起勇气问道:“婉儿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婉儿都可以改,公子千万不要这么,千万不要。” 皇甫柔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有些烦乱,“你很好,是我遇见最好的姑娘,我不能娶你,是因为我并不喜欢女人。”到这里,她咬了咬牙,轻轻的道:“我早已有心中所爱,那个人就坐在我的身边。” 婉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一旁的妙乐郎君也瞪大了双眼,一旁的冯浔阳更是打了一个冷颤,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要跟皇甫柔共处一室,对于他来还是需要一些勇气。 刑耀听到皇甫柔这么,脸上竟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他感觉到自己的异样之后清咳了两声,然后起身来到皇甫柔身边一把揽过了她的肩,对着婉儿道:“我们早已私定终身,他也早就是我的人了。”然后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婉儿。 婉儿惊讶的不出话来,她平生第一次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竟然也喜欢男人?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那,那你夫人。” 皇甫柔看着她轻笑着道:“我与夫人成亲数年都没有子嗣,姑娘以为是为何。”婉儿听着皇甫柔这话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皇甫柔看着她轻笑着道:“这世间的情感十分玄妙,你现在可能不理解,等你遇见了一个与你心意相通之人,便会知晓我现在的感受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妙乐郎君道:“婉儿是个不错的姑娘,你日后若是能与她结为连理,可要认真的对人家。” 婉儿听着皇甫柔这话,脸色涨红的跑了出去,妙乐郎君有些尴尬的听着皇甫柔的嘱托,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冯浔阳的搀扶下两个人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们都跑开的身影,皇甫柔在那里偷笑着,看来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若是自己喜欢男子,不但男子不敢靠近自己,连女子也会跟自己保持距离,真是一举两得。 刑耀看着她像只狐狸一样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十分宠溺的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装作气恼的道:“若是再在他人面前你我有这特殊的癖好,我就要好好的惩罚你,来弥补我名誉上的损失。”完之后也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离开皇甫柔的实现之后,他感觉他的心脏像是擂鼓一样“咚咚”的跳着,在听到她自己是她的心爱之人的时候,就险些把持不住的想要拥她入怀,现在他必须得跟她保持距离,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皇甫柔看着大家都离开了,起身走到了内室,看着寒清绝坐在那里认真的盯着炉子上的药罐,轻声的问道:“她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走之前,我还想见她一面。” 寒清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若是能醒过来,应该就没有大碍了,若是不能,我也没有办法。” 皇甫柔来到叶玉蝶的床榻边坐了下来,盯着她沉静的睡颜,有些气恼的想着,这么大的人竟然还这么贪嘴,这样子与灵儿十分相似,也正是她们的出现,自己才能多出这么多的欢乐,若是她自己,真的是要闷死了。 婉儿一路跑回到了她的房间,坐在那里捂着脸,有些气恼也好似松了口气,她看上的人非常的优秀,优秀到所有的女子都会为他侧目,她也知道,自己是个平凡之人,是配不上他的。 可是见到他身边的妻子,她生出了许多的想法,为什么那样的一个女子都能够嫁他为妻她却不能,现在她终于知道了,知道了之后也就慢慢的释然了,既然不能成为他的枕边人,就一直仰望着他也好。 可是一想到他刚刚的,自己若是能够嫁给妙乐郎君的话,她就觉得十分的难为情,她与妙乐郎君虽不是一同长大的,但是妙乐郎君对她颇为照顾,就算是在城内封闭的这么多,他也能变着法的逗自己开心,她从未想过有一会与他有些什么,可是听完这番话再看他的眼神,她不知为何开始有些害羞起来。 她有些气恼的扑在床上,将脸庞埋在被子里,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怎么今日刚刚失去了自己所欣赏的男子,就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去了,看来以后要避忌他们一些,她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妙乐郎君与冯浔阳一同坐在房间内,两个人视线交汇之时彼此都觉得十分的尴尬,一想到刚刚那两个人亲密的举动,就觉得身体不出的难受。 冯浔阳看着妙乐郎君好似也是如此,有些为难的道:“若是明日城门一开,这些人离开的祈夏城,那我们怎么办。城主一定会问罪,县令也不会放过咱们,咱们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才是啊。” 妙乐郎君看着冯浔阳,“如果他能开了城门,允许这些人离开,就表示他默认了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兵败如山倒,这祈夏城日后定然会有一些改变,就是不知道对咱们来是好是坏了。” 冯浔阳也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冯浔阳起身开门,看着外面来人竟然是皇甫柔,他急急的后退了三步与她拉开了距离,妙乐郎君看着皇甫柔身体也是微微的朝后面挪了挪。 皇甫柔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心中暗笑但是没有点破迈着步子徐徐的走了进去,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对着愣在门口的冯浔阳开口道:“将门关上,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们两个。” 冯浔阳吞了口口水,眼神瞟了一下坐在那里的妙乐郎君,两个人都捏了把汗,皇甫柔的功夫就算是十个他们都顶不上,若是他想要做些什么,他们也没有办法反抗,冯浔阳犹犹豫豫的关上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尽量与皇甫柔保持着距离。 第338章 夜已深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冯浔阳,冯浔阳感受到皇甫柔的目光就止不住的想要往后退,皇甫柔看着他这般畏惧自己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十分的好笑,“你这么怕我?” 冯浔阳也不知道怎么,只能讪笑着恭维道:“公子气质出众有王者之姿,人只是寻常百姓,不能不畏惧。” 听着这话皇甫柔瘪了瘪嘴,转过头看着妙乐郎君问道:“你也怕我?” 妙乐郎君脸上带着尴尬,也低着头附和道:“人承蒙公子大恩,不是畏惧,而是敬重。” 皇甫柔点了点头,听着他们两个的话除了好笑,只是感觉自己的眼光不错,这样的两个人若真的放在了高城之中,想必那些事情也会处理的很好,圆滑有了,还有一样东西他们必须得拥有,她才能放心暂时将这里交给他们。 她低着头思忖了片刻,“这城中死气沉沉,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倘若你们二人做了这守城之主,该如何处理民生的问题啊。” 她完之后先是朝着冯浔阳看了过去,冯浔阳感受到皇甫柔的目光就有些紧张,战战兢兢的开口道:“人只是寻常百姓,这些事情自然都要听从城主大人的吩咐行事了。至于有朝一日坐上城主之位,这人是不敢想的。” 妙乐郎君看着皇甫柔也是一阵疑惑,随着冯浔阳道:“人也是这祈夏城的人,在这里生在这里长大,这些年来城内就是这样的,一片繁华皆是假象,我们也知得咬着牙过着日子,不敢做违反城主命令的事情。”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我是,若是你们是城主,你们会如何。这客栈现在都是我的人,这房间里也就咱们三个人,畅所欲言有何不可。” 冯浔阳听着皇甫柔的话,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首先应该获取百姓的信任,多做城内的建设,然后带着大家开垦外面的土地种庄稼,减少城内的赋税,商铺等调整商品价格,如此两年,百姓的生活也就缓过来了,到时候再将发展提上日程,也就是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此话有理。”然后转过头看着妙乐郎君,他看着冯浔阳都这么了,也认真的道:“等到城内状况好一些之后,开设医馆,私塾等地,更要建立一个专门收容流浪人员的地方,给他们分配工作,或做农活儿,或在城内做工,这样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流离失所的人也不至于无处可去,想来就是真正的一片祥和了。” 皇甫柔满意的看了一眼妙乐郎君,他的这些话很是有用,下之大,流离失所的人何其多,若是每座城池内都能有这样的地方,那么百姓无论遭受什么巨大的变故,都不会因为饥饿而殒命,他们也有机会重新开始,这便是最大的善良了。 她轻笑着,看着面前十分紧张的二人,缓缓道:“入了夜就是祭祀了,今晚一定非常热闹,到时候咱们一同去看看。” 冯浔阳听着皇甫柔这么,赶忙回答道:“公子太客气了,人哪里配的上跟公子一道去看这盛典,更何况这祈夏城的规矩,夜晚的祈福是不许男子参加的。” 皇甫柔轻哼了一声,“你们在房间好好待着,入了夜之后咱们一同去好好看看这盛典,明日城门一开我就要启程了,就算是咱们相遇一场的临别相聚。”完之后起身朝着外面走了。 冯浔阳和妙乐郎君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读出了不可思议,他们可不觉得这个发起怒来毁灭地的杀神会有什么临别相聚,就算是心中拒绝,他们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 皇甫柔出门之后遇到正走回来的刑耀,刑耀看着皇甫柔问道:“瞧你的样子,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嗯,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边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要启程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随着刑耀回到了房间内,她坐在叶玉蝶身边,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只盼着她能够早些睁开双眼,在自己离开之前见她一面,也好让她放心,不然只能留一封书信了。 晚上刑耀的人送来了一些简单的吃食,眼见着色暗了下去,三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然后带上冯浔阳、妙乐郎君二人朝着客栈外面走去,正碰见穿戴整齐的婉儿朝着外面走去,她穿的一如皇甫柔之前见过她的时候一样,样子娇俏可人,只是这次神情有些落寞。 她轻轻的瞥了一眼皇甫柔,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淡淡一笑,看来这个姑娘已经明白了,她自然也会渐渐的放下,这是一件好事,他们一行人缓步走到街道上,许多姑娘都朝着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皇甫柔三人十分的不在意,但是冯浔阳与妙乐郎君却十分的尴尬,外城的人不知道就算了,他们可是这城内长大的,许多的人都是他们的相识,他们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上了街,让人如此侧目简直是有些无地自容。 皇甫柔看着灯火辉煌的街道,原本都关了门的铺面都打开了门,里面的灯十分晃眼,她恍惚之间记起了她还在一处收拾店内让老板娘亲手制作了一个木制的钗子,事情告一段落,明日既然要离开了自然得将东西取回来了。 她带着其余四个人来到了首饰店的门口,老板娘看着她的模样,眼神有些茫然,显然她已经将这件事情忘却了,她来到老板娘的面前起了这件事情,老板娘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大腿道:“公子不提,我都忘了,确有此事,东西早已经做好了,我现在就给公子拿过来,您稍等。” 完之后快步朝着内室跑了进去,片刻之后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盒子看起来十分的精致,是用锦缎装点的木盒,上面雕刻繁花栩栩若生,老板娘将盒子递给皇甫柔道:“公子看看,可合心意?” 皇甫柔打开木盒,一朵栩栩如生的木棉花正镶嵌在钗子上面,上面精心用染料染了颜色,看起来就如同真的一般,她看着老板娘笑着道:“多谢,我非常喜欢。”完之后放在盒子中转身要离开。 这老板娘倒也十分的懂事,对着皇甫柔的身影道:“木棉花有珍惜之意,大概的意思是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公子日后定然是个有福之人。” 皇甫柔转过头对着老板娘笑呵呵的道:“承您吉言,不胜感激。”完之后带着四人朝着人流的方向走去。 五个人缓步向前走,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看着前面已经有许多人在等候着了,神树的位置灯火通明,下面有人正在四处发着红色的布条,方兰生就站在这人的身边,神情凝重的盯着这些过来祈福的人。 他四下寻找,很快就看到了皇甫柔一行人,眼中神色闪烁,最终低下了头。 皇甫柔看着色已经全暗了下来,现在所有的姑娘都集中在神树附近,她转过头朝着刑耀看了一眼,眼中饱含着深意,刑耀了解她的意思,朝着一旁的暗卫点了点头,就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朝着高城的位置快速的奔了过去。 很快,就听着高城的城墙之上透过来点点火光,很快就有姑娘看到了,然后指给身旁的人,就这样大家在嘈杂之中都注意到了高城的城墙上的这一幕,一道高大的身影,在身后侍卫的跟随下,来到了高城的城门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城中的这一切。 姑娘们看到这人就是城主的身影,赶忙都低下头,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十分的寂静,所有人好似都停止了手边的动作,就这么傻站着似的。 “城主”示意身边的人将灯火拿到自己的身边,将他的脸照的十分清晰,一旁一个厮模样的人,来到城主身边高声道:“安静!城主大人驾到!” 姑娘们看着这个阵势,纷纷的低着头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喘一口。皇甫柔、刑耀、寒清绝三人站在一旁以至于不那么显眼,冯浔阳和妙乐郎君十分惶恐的随着人群跪了下来,心中叫苦连,这人果真不能做坏事,只要一做坏事马上就会被发现。 “城主”俯身看着这里的臣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高声道:“祈夏城的百姓,吾乃祈夏城城主,身居高位多年。虽得到大家的信任,但是岁月不饶人,吾身子不济,想要好好休养两年,只是这城内不能无人主事,所以今日在这个隆重的场合,想要跟大家宣布两件事情。” 下面跪着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城主”训话,他们都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字似的,这“城主”到这里被一旁的厮搀扶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这一咳嗽,全城的百姓都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第339章 城主命令 “城主”咳嗽了半晌,终于止住了,他站在高出止不住的喘息着,下面的百姓都为了他捏了把汗,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低声道:“惟妙惟肖,是个人才。”刑耀朝着她微微一笑,没有话。 一旁的厮递给“城主”一块手帕,“城主”拿起擦了擦嘴角,然后握在手中紧紧的捂着胸口的位置道:“冯浔阳,马京南,可在人群之中?” 听到这两个名字,人群嗡嗡作响,他们都在寻找着被“城主”提名的人到底是谁,只有队伍中的冯浔阳和妙乐郎君愣怔了片刻,冷汗已经爬满了后背,被“城主”点到了姓名,只好硬着头皮喊道:“草民在此。” 妙乐郎君更是惊讶,他的这个本命许久没有人叫过了,自从他开始为了城主卖命之时,就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了,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这个城主从外表上看来就是本人无异,但是他就是有一种不出的异样之感。 “城主”点了点头道:“站起身来,让我看看你们。” 二人应声而起,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解,冯浔阳偷偷的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赶忙低下头看着地面,他刚刚才想起今日晌午的时候皇甫柔问起他们的问题,难道推动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他吗?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城主”看着站在下面的两个人止不住的点头,“身姿挺拔,身上带着书卷气,一看就是读书之人,定然通情达理。来人啊,将他们二人带到这上面来。”一旁的侍卫听到了城主的吩咐,快步朝着下面跑着,在高城的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两个人走了进去。 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应声关上,很快,就看着冯浔阳与妙乐郎君两个人站在城主的面前,诚惶诚恐的俯身跪下。 马京南俯下身跪在城主的面前,心中十分惶恐,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自己还有把柄握在城主大人的手中,他怎么可能公然的将自己叫到高城的城墙面上来呢。 “城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语气十分平缓的道:“吾年事已高,身下又没有子嗣,这些年也没能治理好这祈夏城,实在是愧对皇上的一片恩德,今日挑选你们二人来这高城,就是要选出其中一人作为我的接班人,帮着我管理这祈夏城。” 完之后又开始咳嗽了起来,“城主”显然已经咳嗽的头晕眼花,连站着都有些不稳,但仍旧打起精神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问道:“现在城中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倘若你们二人做了这守城之主,该如何处理民生的问题啊。” 此言一出,冯浔阳和马京南的脸色大变,他们十分惊恐的低着头,在下面交换着神情,显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城主”会与皇甫柔一样的话,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冯浔阳还只是茫然,马京南则是十分的惊恐,若是让城主知道了自己与那人交往过密,他还不知道会如何揣测,将这一切都报复在自己的身上他可以承受,若是城主将这一切都发泄在自己家人的身上,那到底该怎么办。 “城主”看着两个人诚惶诚恐的样子,继续问道:“若是你们是城主,你们会如何。这城墙之上现在都是我的人,侍卫已经被我遣的足够远了,能听到这番谈话的也只有咱们三个人,畅所欲言有何不可?” 此时二人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那人设下的局,城主已经被他控制住了,怪不得这些他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住在客栈之内而没有丝毫闪失,两个人心中除了敬畏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感觉,他们按照之前同皇甫柔的话,重新了一遍。 “城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二人都是有识之士,年纪尚轻就能有如此见解,属实难得,我本想着选拔以为出色的人才接替我的位置,如今就破例让你们共同建设这座城池,希望你们能不负众望,善待百姓,若是有朝一日能看到百姓安定,百业昌盛的局面,那我也就放心了。” 冯浔阳与马京南俯首道:“多谢城主赞誉,我等定当不负众望,不辜负城主的一片苦心!” “城主”止不住的点头,示意他们起身带着他们二人来到城墙边,对着下面扬起头来一直查看着动向的百姓们道:“吾如今决定,让此二人共同建设祈夏城,希望能够将咱们的城池建设的更好,让大家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你们也要支持他们的决定,跟随他们的脚步,希望有朝一日,祈夏城也能如京城一般让人流连忘返,赞不绝口。” 下面的姑娘们都俯首道:“谨遵城主教诲。” “城主”满意的看着众人,道:“继续盛典。”然后转身朝着高城之内走去,冯浔阳与马京南二人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看去,之间她脸上带着笑意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身旁的两人朝着客栈走去。 冯浔阳与马京南战战兢兢的随着“城主”来到了高城之内的城主的院落,进到书房之后,“城主”就屏退了左右,对着面前的两个人道:“尔等须得谨记今日的承诺,一改之前的颓靡,让这里的百姓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完之后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挺不了多久了,听闻京城有众多名医,我打算去那里看看,你们就留在这祈夏城,做一番事业。” 冯浔阳与马京南俯首称是,“城主”朝着他们摆了摆手,“下去,我已经准备好了院落供你们居住,让下人带你们过去。明日一早我便启程,不要声张,就如同我在的时候一样。” 冯浔阳点头称是然后走了出去,马京南犹犹豫豫的看着冯浔阳离开的身影,掉头回到了“城主”的房间之内,俯身跪下,对着“城主”道:“城主大人,属下斗胆,希望大人在离开祈夏城的这段日子里,让我亲自照顾我的亲人,属下定然不负大人嘱托,建设好这祈夏城。” “城主”坐在那里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了。” “多谢大人!”完之后脚步轻快的朝着外面飞奔而去,好似已经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一般,照着祈夏城最角落的一片阴暗地带而去。 “城主”看着马京南离开的背影,径直的朝着客栈飞奔而去,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刑耀,刑耀脸色阴沉,皇甫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看着刑耀道:“今日若不是这人出了实情,恐怕咱们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这城镇内还有这种地方。” 刑耀点了点头,“确实是藏污纳垢之地,不应该存在。”然后转过头对着“城主”道:“他们做的孽已经够多了,就让那里变成一片净土。” 皇甫柔看着清宁有些疑惑的面容补充道:“回去将这件事情吩咐给冯浔阳,他自然会处理,之后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 “城主”点了点头,闪身离开了客栈,皇甫柔与刑耀对视了一眼,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马京南孤身前去,毕竟那里他们并没有处理好,若是发生了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那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她与刑耀并肩朝着那里敢去,临近才看到,这一大片的区域是一个巨大的院落,里面竟然还有火光,好似人声鼎沸的样子,不知道在吵嚷着什么。 皇甫柔朝着里面看去,只见第一日来到祈夏城调戏唐语嫣的那个大汉,脸上的伤口还清晰可见,现在又扛着那把大刀,对着躺在地上的人破口大骂起来,旁边围拢着一群男子,看样子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刑耀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怪不得那男子在城内横着走官兵也没有办法,看来这种地方都被城主允许,在这城内做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了。 那大汉对着躺在地上的马京南吐了口口水,脸上带着十足的怒意道:“你这废物什么话,城主让你将人放出来?我怎么没有接到城主的命令,你少给我拿鸡毛当令箭,想要糊弄爷爷,你回去再学学。”然后眼中精光一闪,大刀直接朝着马京南的头上招呼过去。 皇甫柔闪身而上,拔剑挡住了大汉的攻击,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打趣着道:“行啊,真够顽强的,你居然还活着?” 大汉看着皇甫柔脸色垮了下来,四周围着的人看着就两个人闯了进来,都面色不善的围了过来,大汉看着这些人都聚集过来,原本的心虚渐渐的变成了自信,他用力挑开了皇甫柔的剑,一脸不屑的道:“哼,那日爷爷是大意,今日你们还敢来挑衅,就别怪我这刀不长眼睛!” 完之后朝着四周的人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第340章 启程离开 这些人听着大汉的吩咐,竟然纷纷拔刀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刑耀伸出手将她护在身后,刚要拔剑却被皇甫柔按住了手臂,她轻轻道:“我已经展露身手,你不要出手。”刑耀听她这话,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看着她身影迅速的躲避着他们的攻击,而后伺机寻找机会还手,他看得出来,这些围上来的人虽然勇猛,但是可以毫无内力,这种攻击如论如何也是伤不了她的,这才放下心来。 他走到马京南身边,俯视着踉跄起身的他道:“这里都关着些什么人。” 马京南起身之后,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身上新伤加旧伤,已经让他快要昏厥过去,现在还能坚持着全靠想要见到家人的意志,他转过头看着刑耀,有些为难的道:“都是城主亲自下命令关押的人,与大牢不同,这里关押的都是没有犯罪的人。” 刑耀看着皇甫柔很快的解决了那些人,只剩下那大汉一人站在那里浑身颤抖,手中的刀都已经握不稳,他继续道:“这里也有对你而言十分重要的人么。” 马京南低下头,脸色有些动容,“我的家人在这里。”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剑一下一下朝着那大汉身上招呼,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这就是你对她出手的原因,对?”完转过身一把捏住马京南的脖颈,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杀气,皇甫柔这边还想跟戏耍一下这人,转过头就看到刑耀要杀人的样子,眉头一皱一刀解决了这大汉,闪身朝着刑耀身边冲了过去。 她收剑入鞘一把抓住刑耀的胳膊,十分严肃的道:“不要。”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色仍旧冰冷,“伤害你的人,不应该活着。”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手渐渐用力,马京南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十分焦急的道:“别杀他,若是杀了他明日咱们可能就出不了城了。”看着刑耀仍旧不为所动,她灵机一动,抱着肚子“呀”一声蹲了下来,脸色十分痛苦。 刑耀见着皇甫柔这样,一把将马京南松开,赶忙俯身看着她,见着她脸色不对,打横将人抱起转身就走,马京南跌坐在地捂着脖颈,看着刑耀的背影脸色都带着畏惧,就在这时皇甫柔朝着马京南探出头去,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随着刑耀一同离开了。 很快,“城主”的示意就传到了冯浔阳那里,他连同方兰生来到这里,看着马京南一身的伤,还有那些人的尸体也没有什么,就让官兵将这里收拾干净,将马京南带回高城去养伤。 方兰生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阴沉,这些人出手实在是太狠了,之前在酒肆的时候就大开杀戒,今日也是这样,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但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实在是让人有些胆颤心惊。 刑耀抱着皇甫柔快速的朝着客栈走去,眼瞧着就要进去了,皇甫柔轻轻的在刑耀的怀中蹭了蹭,然后趁着他一个分身,快速的从他的怀中跳了出去,一脸调皮的看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沉着脸独自朝着客栈内走了进去,皇甫柔赶忙跟了上去,看着他沉着一张脸心中十分苦恼,回房间这一路,她紧赶慢赶的才跟上他的脚步。 就看着他走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皇甫柔被关在门外一脸的无奈,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刚转身要走,就听见门忽然间开启,她就被一双大手拉进了房间内,然后又“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皇甫柔被刑耀禁锢在臂弯中,承受着他带着怒气的凝视,她也自知理亏不敢与他对视,就这么低着头眼睛看着鞋尖,两个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着刑耀叹了口气,将面前的人抱在怀里,有些心疼似得道:“你又瘦了。” 皇甫柔感觉到他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这才顺着他的力道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道:“好在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刑耀听着她这番话,赶忙将人打横抱起,带着她朝着床榻走去。 她对这个感觉十分的熟悉,难不成这又要,她可已经承受不了了,被放在床榻上之后,她赶忙朝着里面挪了挪,有些害羞的道:“最近已经很累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好吗?”她心的打探着刑耀,生怕他再生气,这哄人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了。 就看着刑耀对着她忽然间笑了出来,语气带着十足的调笑,“那你以为我带你过来,是想要做什么?”这话完,皇甫柔就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温好似在升高似的,弄得她脸颊好似有火在烤。 她一个转身就朝着里面躺了下来,一把拽过被子盖在身上,刑耀看着她这幅样子,脸上带着笑意随着她躺了下来,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腰间,强行将人搬过来,让她面向自己,有些疑惑的问道:“咱们已经同房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 这话问出口,皇甫柔精神一下紧绷了起来,她脸上神情有些为难的看着刑耀,刑耀也只当她是惊讶将人抱在怀中,带着笑意道:“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好的,只要你与我的孩子,我都喜欢,所以等回京之后,咱们就一同努力。”完之后还用手在皇甫柔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有些惋惜的道:“你这身子太瘦了,回去之后一定让阿清给你弄些补药才行。” 皇甫柔抱着刑耀心中满是紧张,她该怎么办,现在告诉他自己已经身怀有孕的事情吗,唐语嫣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有任何一个不安定因素在,她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暴露在危险之中,可是这月份眼看着就要大起来了,旁人不知以为她是保存实力,只有她知道,她这身子已经开始渐渐的笨重起来。 腹中的孩子需要越来越大,平日里她一顿不吃也是没什么的,现在一顿不吃就饿的头晕眼花,这些日子劳累异常,孩子也跟着自己遭罪,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难过,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这一夜,皇甫柔在刑耀的怀中睡得十分的安稳,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心的睡过了,这让她觉得身体的疲惫缓过来很多,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晌午了。 寒清绝在叶玉蝶的房间凑合了一晚,这一夜也没有见到床榻上的人有要醒过来的征兆,他心中跟着着急,他已经将药方、煎药的方法统统写在纸上然后交给了清宁,虽然他已经准备足够多的草药放在那里备用,但还是准备更充分些比较好,这些日子清宁要留在这里照看叶玉蝶直到她醒过来,虽然这里有了改变,但还是大意不得。 皇甫柔与刑耀一同走了过来,外面的人很快就将吃食端了进来,皇甫柔走到床榻边看着叶玉蝶依旧是一脸平静的躺在那里,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看来是不能将她一面再离开了,她用着寒清绝的笔墨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清宁,告诉他等叶玉蝶醒来之后就给她看,每日的吃食要他仔细的查看,定要心。 这些都嘱咐完之后,她将那个瓶子递给清宁认真的道:“若是方兰生有什么不对,这里是能够控制他的东西,只要不将他杀死,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清宁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她推开窗子,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城门处正渐渐的有人进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转过头对着刑耀道:“日后,这里就是咱们最大的摇钱树了。”刑耀看着皇甫柔,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他知道,皇甫柔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是自然的,就在去祈福的路上,她已经将这一切都跟冯浔阳交代过了,这里的铺面,空无一人的都被冯浔阳买了下来,等到城内光景好了就按照他的设想开张营业,皇甫柔只要等着银子从而降就行了,当然,这些买铺面的银子都是刑耀的。 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看着外面的街道,三个人吃饱喝足,就朝着客栈下面走去,此时的掌柜的一家人都已经站在外面候着了,皇甫柔伸手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柜面上道:“我的夫人伤病未愈,还在上面住着,我等因为走商的缘故需要先行离去,她就劳烦掌柜的帮忙照看了。” 完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婉儿,只见着她红着眼眶低着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皇甫柔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婉儿妹妹,我的夫人就交给你照看了,有朝一日咱们再相见之时,希望能够吃上你的喜酒啊。” 婉儿听着皇甫柔这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朝着后院跑了,掌柜的和夫人看着这个女儿脸上带着无奈,赶忙对皇甫柔俯首道歉,皇甫柔摆了摆手,看着外面的人已经将车马都准备好了,三人就这么朝着客栈外走了出去。 第341章 蒋贤的想法 一行人驾着车马来到了城门,冯浔阳和马京南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着了,皇甫柔见到他们也从马上下来,二人也是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 皇甫柔站在那里,本想着对他们嘱咐一下叶玉蝶的事情,还未等开口,就见着冯浔阳和马京南朝着他俯首深深的鞠了一躬,起身之后冯浔阳开口道:“若非遇见公子,这祈夏城可能还是跟原来一样,我等也定然如之前一般惶惶不可终日,现在这一切都拜公子所赐,感激之心无法言。” 冯浔阳的这番话倒也的中肯,一旁的马京南看着皇甫柔,“公子以德报怨,人心悦诚服,承蒙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若是公子有需要,人万死不辞。” 皇甫柔笑着看着他们二人,“我夫人还在客栈养伤,你们若是有时间,多去照顾一下,若是有什么闪失,就等着我回来取你们性命。”完之后闪身上马,俯视着二人,“这城内百废待兴,就依靠你们二人了。” “公子放心。”二人齐声道,皇甫柔点了点头,随着刑耀出城去了,她前脚刚走,床榻之上的叶玉蝶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她想要起身只感觉身体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清宁发现了她醒来,赶忙走了过来对她道:“姑娘别动,主子吩咐过了,你且在这里好好养伤,她办好了事情,就回来接你。” 叶玉蝶不敢相信皇甫柔就这么走了,眼中蓄满了泪水,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支起身体想要下床,清宁赶忙阻止道:“姑娘别这样,你刚刚醒来,正是需要好好养伤的时候,若是你太过勉强加重了病情,反倒不好了。” 完之后在怀中拿出了皇甫柔留下的书信递给她道:“这是主子留下来的,是等你醒来就给你看。”放在她手边之后,清宁就转身出去了,人醒来之后按照寒清绝的吩咐自然是要喝些热水,然后吃点清粥之类的东西,不可贸然进食以免损伤肠胃。 叶玉蝶看着清宁走了出去,才将手中的信封打开,娟秀的字体越于纸上,她看着上面简洁的话语,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并非是因为主人抛下她离开,而是实在愧悔自己鲁莽的行为,主子都知道外面的东西吃不得,让自己去弄些清粥菜来,可她就这么吃了别人送来的东西中了招,不知道给主人填了多少麻烦。 将自己救回来之后还要留在这里养伤,等到主人办完了事情再来接她,那她到底有什么用呢!叶玉蝶想到这里躺在床榻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没做什么事情竟给主人添乱。 清宁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显然有些手足无措,要杀人处理尸体他信手拈来,真让他去劝解姑娘,这件事儿他还真是第一回,清宁别别扭扭的来到了叶玉蝶的床榻前,叶玉蝶看到他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脸,用力擦着眼角流下来的泪水。 清宁将端来的吃食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怎么劝解,最简单的就是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清宁憋了半对着叶玉蝶道:“那个,主子她虽然年纪尚轻,武功也不算厉害,但是她的精明劲儿却无人能敌,是。”完之后清宁简直不知道自己了什么,在叶玉蝶的注视下尴尬的笑了两声。 然后转身想要递给她吃食,叶玉蝶不高兴的道:“主子的身手我虽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定然是十分厉害的,你若哪日真能跟她比试一番你就知道了。” 清宁听着叶玉蝶这话,转过头来十分诧异的看着她,“我可是见过的,当时她好似一个寻常之人并没有什么内力,怎的让你出这番话?” 叶玉蝶瞪了一眼清宁,噘着嘴道:“主子的实力哪能轻易的展露,不到必要之时是不会使用的。就比如你我,对付毫无内力之人怎么会使出全力呢!” 清宁听着叶玉蝶的话也觉得有道理,毕竟皇甫柔身上带着的佩剑让他觉得十分的神秘,一直用布包裹着看不到剑柄,拔剑出鞘之时剑身上面的纹路也是十分简单,看起来像是寻常之物,但是却削铁如泥,简直跟王爷的紫玄一样的锋利。 他看着叶玉蝶问道:“你主子身上带的佩剑我看着十分的稀奇,不知道你可曾见过?” 叶玉蝶摇了摇头,“这些日子过的十分紧张,哪有时间注意什么宝剑。” 清宁有些失望的看着叶玉蝶,心中盘算着若是有机会,问皇甫柔借过来仔细的看看,想来她也不会反对。 叶玉蝶紧紧的握着皇甫柔写给她的信,心翼翼的将它折叠好放回信封之中,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前仔细的保管,她决定听从主人的吩咐,在这里好好养伤然后等着主人过来接自己,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主人在信上还给她留了任务,要她身体好了之后执行。 清宁看着平静下来的叶玉蝶松了口气,若是继续哭下去的话,他可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清宁打开门,见着婉儿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些尴尬的神情道:“公子走的时候过,让我帮衬着夫人,这里是一些换洗的衣裳,都是新做的。”放在清宁手中转身就跑开了。 清宁拿了进去给叶玉蝶,叶玉蝶看着这些衣服发呆,若不是这个丫头,她也不会中毒,她脸上带着一些厌恶的神情,清宁看在眼中出言提醒:“主子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这姑娘照顾你,当时下毒的事情她并不知情,都是方兰生一手操纵的。” 叶玉蝶看着清宁,心中几经挣扎着点了点头,躺在那里,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这姑娘到底也没什么错,都是因着喜欢主人才这样的,如论好坏,既然主人都这么吩咐了,自己自然也不会追究了。 皇甫柔和刑耀出了城,就看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朝着城门口张望着,刑耀让人过去询问,这人才明了来意,“有个老爷让我在这里看着,是遇见大队人马出行的时候去禀告他,想来就是你们了。” 这人高高兴兴的在前面领路,直接带着人过去密林之中,蒋贤躺在树上,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人,那人见着这里已经空无一人有些茫然,“怎么会不在这里呢,明明就在这里的呀。” 刑耀的人看在眼中,什么都没转身朝着队伍的位置回去,这人也十分茫然的转身离开了,蒋贤看着他们都走了,这才现身,快马加鞭的朝着刑耀的踪迹追了过去,见到了之后道:“启禀王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王妃送回了重阳山。” 完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在刑耀身侧的皇甫柔,挠了挠头道:“属下一时口误,是侧妃。” 刑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带着人朝着前面走去,皇甫柔骑在马上脸上带着笑意,寒清绝看在眼中骑着马跟了上去,在她身侧道:“蒋贤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虽然鲁莽但是忠心耿耿,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有些无奈的道:“我何时同他计较过,若是有人跟你过不去,还会管你退让到什么地步么。”完之后笑看着寒清绝,“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若是有一你见到他身首异处,那也是正常之事。”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笑着出这些,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他可不认为面前的这女人是开玩笑的,地牢中的那些人他们审问了许久,虽然吐口了但也十分的艰难,听她只去了一个时辰,那里的人闻风丧胆,未等她动手就自己开口了。 这样的人他也不认为会一直忍着蒋贤似有若无的挑衅,他来到刑耀的身边,刑耀一直看着他们二人的脸色,心中疑惑的看着脸色难堪的寒清绝问道:“怎么了?” 寒清绝十分认真的看着刑耀,“你若是还想要蒋贤活命,最好让他闭上嘴。不管他觉得哪个女人适合你,最好让他少在皇甫柔面前做这些有的没的,虽然这并非军中之事,但是他对你忠心耿耿你话他应该会听。” 刑耀听得一脑袋雾水,“这是怎么了?” 寒清绝看着他有些诧异的问道:“难道你看不出来?蒋贤对待唐语嫣的态度十分的友好,可是对待皇甫柔的态度就十分的忤逆。这可能是两个人脾性不和的缘故,但是一次可以,两次可以,未必以后皇甫柔会一直忍耐。皇甫柔你是知道的,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蒋贤若是继续如此,她恐怕会自己动手了。” 刑耀听在耳中皱着眉头,他也知道蒋贤的态度有问题,但应该罪不至死,这种事情他如何开口呢?蒋贤一直是一个粗人,他不会注意到什么男女之事,为什么这段时间对皇甫柔这般抵触,到底这是为什么呢。 第342章 起了内讧 刑耀一马当先,皇甫柔和寒清绝紧随其后,蒋贤一直在后面带着一行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皱着眉头,他从前只是觉得皇甫柔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这几日跟着唐语嫣相处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毒妇。 唐语嫣主动与她攀谈,她竟然不理人还打伤了唐语嫣的侍女,这侍女现在还在王府躺着没有痊愈,他知道自己是个粗人,男女之事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想来想去都觉得王爷不应该找一个这样蛮横的女子作为王妃。 况且这一路上,唐语嫣对王爷百般照顾,而皇甫柔却总是独来独往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到了这祈夏城更是抛下大队伍决意留在城中,若不是她拖慢了队伍的脚程,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青州了。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的不满以及听着唐语嫣的话,对皇甫柔的怨气加深了起来,从前王爷有什么事情大都是交给他处理的,现在他已经连边儿都沾不上了,不仅这样,而且他感觉的出来王爷对他态度的改变,该不是皇甫柔在背后有捣了什么鬼。 一行人加快脚程,也不过几十里路,想要到青州去,至少还有三五的脚程,刑耀安排队伍休息,特意找了一处密林,便于隐蔽行踪更是林尽水源,他站在河边朝对岸看着,只见着一些房屋沿河而建,色渐暗之时炊烟四起,让人看着心生暖意。 皇甫柔随着寒清绝进到密林之中寻找吃食,她可不想吃带过来的那些硬邦邦的干粮,野外没有热水她倒是有办法,火石这种东西荒郊野外的最好随身携带,对于这方面她十分的有经验,寒清绝找到了一些野果可以食用。 她则是抓了两只兔子,这种时候吃些野味也是十分美好的,她提着兔耳朵跟随寒清绝有有笑的回到了队伍中,一行人已经各自找好了休息的地方,蒋贤则是将马车迁了过来,对着刑耀道:“王爷今日就在马车上凑合一夜,明日咱们应该能赶上进入城池之内,到时候再好好休息。” 刑耀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刚刚回来的皇甫柔道:“今夜你在马车上休息,野外风大,省的着凉。” 皇甫柔点了点头,“在哪里都好,我带着火石,一会儿火堆燃起来就不觉得冷了,让大家靠近一些。” 蒋贤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嘲笑着道:“王妃不常出门,这野外的环境您也不算了解,这里树木繁茂,杂草丛生,若是在地上生活恐会将这片山林燃烧起来,烧了这山林倒是没什么,若是有人在近旁居住,岂不是要一同焚毁了?” 完之后转过头对着刑耀道:“王爷,若是有心之人跟着咱们,见到这火光恐怕会暴露了位置,那让反倒是不好了。” 刑耀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蒋贤,对着皇甫柔道:“他的也有道理,现在风比较大,若是点燃了这山林,恐怕对咱们来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蒋贤,“蒋将军随军的经验是丰富,可是在野外生存的这个经验就显得十分的稚嫩,点火烧山那可都是孩子干的事儿,你若是不会,我可以教你,至于用火光引来敌人,那更是无稽之谈。” “这里地势复杂,密林繁茂,若是有人过来必定会发出声响。再了,若真是有心之人,就算没有这火光,他们也会知道你的踪迹。在这荒郊野外若是不用火取暖,是很难度过漫漫长夜的。”完之后朝着他笑道:“你若是害怕,我就去远处自己燃火,你们在这里便是。我可先好,我这火燃起来,谁若是再敢靠近,我就当谁是敌人。” 完之后拎着手中的野味朝着人群外面走去,蒋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站在那里,刑耀没有话脸上尽是为难,寒清绝看了一眼蒋贤,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果子放在刑耀的手中,“她的没错,尽管现在正值夏日,可是入了夜若是不取暖,铁打的人明日都会生病,若是再留下病患,咱们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刑耀看了一眼寒清绝,抬起脚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走了过去,就看着她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石块,将一片地上的土都松了些,微微湿润的土壤翻到了地面之上,然后用石块累成了一个圈,渐渐的向上搭着。 刑耀看在眼中,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让身边的人帮着皇甫柔一同寻找着石块,不一会儿这石块就堆积的像人的腿一般高了,皇甫柔将他们捡来的木头在下面铺好,弄出一个洞,然后将那些松软的干草用火石点燃之后塞了进去,上面累的木头很快就感受到下面窜上来的温度,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这火堆已经燃烧了起来。 她将这野味杀了之后在河中洗干净,去了毛,然后用树枝穿上之后架在火上烤,很快这香味让一旁的人都吞咽着口水,他们看着皇甫柔的目光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嫌弃,还有一些崇拜的味道。 平时在暗处保护着刑耀的几个人现在就换做寻常的打扮,围绕在这火堆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尚轻的男子看样子就十分的腼腆,大家都围绕着这里坐下的时候,他却站在远处不停的朝着四周看着,生怕有什么人过来袭击似的。 皇甫柔看着他笑着道:“你过来坐,现在是不会有人来的,我若是想要袭击一行人的话,只会等他们都休息的时候,才会动手。”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这么,脸色微微一红,然后缓缓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样子有些拘谨,寒清绝抬起头看着他笑着道:“他年纪轻,实战经验少,还得你多多指点才行。” 皇甫柔听着他的打趣笑着道:“那行啊,想到得到我的指点很简单,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脸色微红的站在那里,好似骨气勇气问道:“什么条件?” 刑耀转过头对着他道:“功夫胜过我。” 这男子听着刑耀开口,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皇甫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都吓到他了。”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嘴角也跟着有了些弧度,对着那男子道:“起来,笑的。” 这男子微微发愣,然后起身朝着皇甫柔一行人走了过来,在外围坐了下来,啃着手中的干粮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眼神中带着崇拜的色彩,什么时候他也能如同王妃一样就好了,她这么勇敢,而且十分的善良。 他可是记得的,那时候在京外施粥的时候,王妃对待每一个人前来的人都十分的友好,没有任何的架子对待每个人都十分的亲切,他在远处保护着王妃,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也在做一件好事一样。 蒋贤也坐在外围,脸色紧绷,看着皇甫柔时不时与寒清绝笑的样子觉得十分的扎眼,明明已经同王爷成亲了,可是却不守妇道整在外面跑来跑去,还同其他的男子有有笑,这若是让别人知道,岂不是要笑话王爷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十分高兴的样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觉得她的脸庞更加让人移不开眼,他将手中的野果子放在皇甫柔的手中,“吃一些,我尝过了,很甜。” 皇甫柔听着刑耀这么,拿起手中的果子刚要放在嘴里,就感觉手上黏黏的,她抬眼一看,这两个果子上每一个都有一个被咬过的痕迹,她转过头看着刑耀吃着手中的野果,只觉得心中一片暖意,他这是自己尝过了之后才递给自己的,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呢。 皇甫柔将她弄来的野味分给大家,自然也递给了一旁的蒋贤,但他却以腹中不适不能吃肉为由拒绝了,刑耀看在眼中什么都没有,皇甫柔自然也没有追究,只等着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刑耀才大步来到了蒋贤的身边,将他叫醒一同朝着河边走去。 蒋贤心中似乎有些知道王爷到底为什么叫自己,他自然也想跟王爷好好的这件事情,刑耀带着他来到河边,看着月光下波光潋滟的河水,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他转过身看着蒋贤问道:“你随我从军之时,应该只有十岁。” 蒋贤点了点头,“王爷的是,属下跟在王爷身边十年了。” 刑耀点了点头,“这些年随着我四处征战,你也没有成个家,倒是我耽误你了,等这次事情平息之后,让王妃给你挑个好姑娘,你也应该成家了。” 蒋贤听着刑耀提起皇甫柔,脸上带着意思不自然,“属下斗胆,想问王爷一些问题。” 刑耀没有转身,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河水,十分平静的道:“你问。” 蒋贤咬了咬牙,看着刑耀的背影道:“属下敢问王爷,唐姑娘如此温柔贤惠,对待王爷又十分的尽心,您为什么就心系那个野蛮的女人,对唐姑娘的一片真心视而不见呢?” 第343章 蒋贤致谢 刑耀听着蒋贤的问话,站在那里岿然不动,他想了很久,才渐渐开口道:“你怎知道,她对我没有真心,你又怎知道,她是个野蛮的人?”这话的云淡风轻,但是蒋贤听起来却十分的刺耳。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凝望着刑耀的背影,开口道:“从第一次与她合作开始,我就知道她定然不是寻常的女子。只是她的做派,与名门闺秀的差距实在太大,她实在配不上王爷。” 刑耀听着蒋贤的话,没有发怒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转过身看着他,笑着道:“等哪一日你娶妻生子,找到自己真心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之时,或许就明白了。现在与你再多,也是无用。” 到这里,他沉下脸来继续道:“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你我都是将领,行军在外自然是任务胜过一切,若是再有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到大家的行进亦或是其他,你就马上回京,日后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完之后不顾蒋贤一脸的惊讶,转身朝着皇甫柔休息的马车而去,他轻轻的掀起车帘一跃而上,看着睡得微沉的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而后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将人搂在怀中,也闭上了眼睛。 蒋贤站在河边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他与王爷出生入死多年,再艰难的绝境他们也遇见过,他无怨无悔的生死相随没有任何怨言,可是王爷却在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对他这样的话,蒋贤脸色涨得通红,不能是难过,只是有些失望。 他攥着拳头一直在河边站到亮,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看到皇甫柔眼神有一瞬间的波澜,转而变成平静,与她擦肩而过。 对于他这般改变,皇甫柔并不在意,寒清绝却有些担忧,蒋贤看起来并没有解开心中的心结,反而变成了压抑。 他来到蒋贤的身边,递给他一些水之后问道:“有心事?” 蒋贤抬眼看了一下站在那里的皇甫柔,随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将寒清绝递过来的水放到了一边,起身朝着密林中走去。 一行人已经准备上路了,寒清绝跟刑耀蒋贤还没有回来,刑耀站在那里脸色阴沉,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好似要爆发一般,寒清绝脸色也有些难看,皇甫柔倒是站在那里一脸的笑意,对着刑耀道:“我去找找看,你们谁都别过来。” 刑耀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眼神中有些复杂,他倒不是怕皇甫柔伤了他,就是有些害怕蒋贤跟皇甫柔一些有的没的,若是从他口中再出什么唐语嫣的事情,那他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愤又会被破坏。 皇甫柔拍了拍他的胳膊,投过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径直拨开密林朝着深处走去。 蒋贤其实没有想过要闹什么情绪,刑耀的手腕他是知道的,铁面无情无论是谁,胆敢用这种方式来反抗,那么回馈给他的就是更加无情的结果。 可是他带着果子往回走的时候,遇见了蛇群,这些蛇好似要迁徙似的遍地都是,阻断了他的去路,他站在那里已经等了许久都没有动过,时间不等人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前进,那么多盘踞在地上的大不一的蛇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皇甫柔找到他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地上的蛇群,按照她的经验来,只有一种情况是让这里的动物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是自然灾害,这里很有可能要地震了,他们必须马上离开,就算不能躲得很远,至少要离开这高大的山体。 她对着蒋贤喊道:“你走过来,没关系,他们不会攻击你,快点,有大事要发生了!” 蒋贤听着皇甫柔的叫喊,心中是有一丝迟疑的,但是看着皇甫柔严肃的面容他也能分得清什么时候应该做些什么,现在不是计较谁更适合王爷的时候,他听信皇甫柔的话,没有踩在蛇身上快速的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 越过蛇群的一瞬间他早已冷汗爬满了后背,皇甫柔对着他道:“我现在没有时间与你那些家长里短,现在马上跟我出去,有大事要发生了。”完快速的朝着刑耀等人的位置跑去。 蒋贤兜着手中的野果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队伍旁边,刑耀脸色阴沉的刚要发火,皇甫柔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马上离开这里,有什么事情以后再。”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面色,对着队伍道:“启程,快速前进。” 队伍的人听到之后,能上马的都骑马前行,马匹跑起来之后一时间还没有什么不对,还未等跑一处半柱香的时间,就听着原来他们休息的地方开始“轰隆隆”的响起,皇甫柔拉紧缰绳,转过头朝着那座山看过去,密林高处的山石开始渐渐的滚落。 刑耀等人也转过头看着这惊人的一幕,蒋贤站在那里更是张大了嘴,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如果皇甫柔没有过去找他,那他现在就应该在那巨石之下了。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思忖着,“你看出了端倪,所以让我们快速的离开?” 皇甫柔点了点头,“万物皆有灵性,若是有反常之兆定然有大事要发生。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尽量躲远就可以了。”皇甫柔看着刑耀眨了眨眼,轻快的笑了起来,“看起来今日运气不错,躲过了一次劫难啊。” 寒清绝看了一眼一旁的蒋贤,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如此。”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不只是因为要离开这有灾害的地方,更是因为已经在路上耽搁太久了,原本想要打着视察民情的由头出行,现在只能快马加鞭的朝着青州赶去了。 这几的时间战场瞬息万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虽然日日都能收到青州那边的密函,但是山林内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等待他们的将是十分严峻的考验。 这一日的奔波下来,距离青州还有很远的距离,可是幸运的是他们在黑之前进了城,一行人找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客栈住了下来,昨夜风餐露宿,今夜怎么也得好好休息休息。 蒋贤在廊上走了很久,想了半终于决定来到刑耀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刑耀打开门看着他,他有些底气不足的道:“见过王爷,属下前来向王妃道谢,感谢王妃救命之恩。” 刑耀还没有话,皇甫柔迈着步子从内室走出来,看着他这般样子笑着道:“无妨,就算换了旁人我也不会放任不管。你不必记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罢。”完之后转身回了房间。 刑耀看了蒋贤一眼,没有话关上了门,蒋贤站在门口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刑耀转身回到内室,看着皇甫柔坐在镜前仔细的梳理着瀑布般的长发,走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肩膀问道:“他这样的人能够亲自登门,为何不与他多两句,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一件好事?” 皇甫柔十分平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手中的梳子没有停下的意思,就这么仔细的梳理着然后道:“他怎么想,怎么做,我丝毫不在意。化干戈为玉帛对两个势均力敌的人而言来是件好事,你觉得他与我,无论是从武功还是从智谋上,有可比性吗。” 完之后看着铜镜中的刑耀,脸上带着调笑,“现在咱们出门在外,虽然是挂着体察民情的名头,但是实际上的任务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必定凶险异常,若是有些牺牲,也属于正常之事,对,王爷。” 完之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刑耀听着她的话,嘴角也向上扬起,他拿过皇甫柔手中的梳子缕着她的发丝,有些高兴的道:“若是能一直同你这样畅所欲言,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在京城之时,你我都太过于压抑了。” 他轻轻给皇甫柔梳理着头发,原本执剑的手拿起梳子,就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要轻,皇甫柔十分享受他的服务,也有些开心的道:“若是你能每日都这样为我梳头,或许我就可以每日都同你这样话,没有什么隔阂,也没有什么避讳。” 刑耀轻轻的抚上她的双肩,声音有些颤抖,“你要话算话。”然后伸手将人搂在怀中,皇甫柔贴着他的前身,许是因为刑耀心中太过紧张,皇甫柔清晰的听着他的强有力的心跳,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短暂的休息之后,就是快马加鞭的赶路,这一路风餐露宿,皇甫柔的身子明显有些吃不消,好在刑耀十分照顾,感觉还能好一些,可是她这身子渐渐的开始提醒着她,腹中的孩子月份已经渐渐大了,再想要如从前一样的战斗会吃不消的,经过了四的路程,一行人终于在黑之前达到了青州城。 第344章 别致青州 色渐暗之后,刑耀一行人才进了城,城内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街上走动了,他们随便的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掌柜的看着进店这么多人,脸上了开了花儿,只感觉走进来的并非是人而是雪白的银子。 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之后,一行人朝着客栈上面搬弄着行李,皇甫柔就在前厅内坐了下来,她十分随意的跟掌柜道:“我们一行人游山玩水来到这里,入城的时间或许晚了些,也不知道这城内有什么有趣儿的地方可以供咱们消遣消遣。” 掌柜的听着皇甫柔这么,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皇甫柔心中明白这人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子上,笑着问道:“爷几人家中不上富可敌国,倒也是腰缠万贯,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你只管,银子不是问题。” 这掌柜的看着桌子上的银子赶忙靠了过来,俯身拿起银子放在袖中,然后一脸笑意的对着她道:“瞧着公子也不是普通人,找乐子的地方有许多,既然公子您问到我了,我这得跟您个明白不是。” “这城内有三处美景,城外的杨柳河,城郊的玉芒山,还有就是最最注明的,每月中旬玉女桥赏月。” “这城外的的杨柳河可是十分有名的地方,因着那条河水清澈见底,河边生长的全都是柳树而闻名,每日都有许多的饱学之士去那里观赏,时而作画,时而赋诗,更有的借着美景酌几杯,那里也是咱们青州城才子的聚集地。” 掌柜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看她好像不是十分的感兴趣,赶忙接着道:“城郊的玉芒山更是远近闻名,因着是山路十分的凶险,少有人行,可是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盛夏时节,漫山遍野都会开满各色的鲜花,种类不一,颜色鲜亮,被观赏的游人称作神的花园。” 皇甫柔皱着眉头,掌柜的看着她对花也不感兴趣,有些惊讶,到这青州城来的人无一不被这里醉人的风景所震撼,许多人更是决意要留在这美如仙境的城镇,怎么这公子看起来并不感兴趣似的,真是难伺候。 掌柜的吞了吞口水,“公子若是不想出城,在这城内也能看到其他地方见不到的美景,青州城每逢月半之时,都会到玉女桥去赏月,那时的月亮十分明亮而且看起来就好似在眼前一般,这玉女桥更是有故事,到时候公子若是去了,很可能也在上面也邂逅一位心仪的女子,所以咱们青州城有些老人将那里叫做姻缘桥。” 皇甫柔听来听去,这掌柜的的都是风景,还真拿他们一行人当做生意人了,她瘪了瘪嘴道:“掌柜的,这里风景如画,美人如云,就没有一个可以在十分清净的地方与美人儿一起饮酒赋诗的地方?”完之后朝着掌柜的投去一个你懂得的神情。 掌柜的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公子问的是什么,他哈哈大笑然后道:“公子可真是性情中人,咱们青州城里青楼遍地都是,只是那里的娼妓较少,一般都是才色双绝的清倌,公子若是见识了,恐怕就要移不开眼喽。”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皇甫柔听着掌柜的这话,也跟着眉开眼笑的道:“听掌柜的这话,您也是个性情中人,哈哈哈,这城内最出名的青楼叫什么,还得请您多多指点才行啊。”完之后跟掌柜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在彼此眼中找到了知音的意味,掌柜的也爽快的道:“您就朝着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一直走,那青楼名唤云中阁,里面的美人儿保您满意。” 皇甫柔起身拍了拍掌柜的的肩膀,笑着道:“多谢指点。”然后大笑着朝着房间走去,掌柜的看着皇甫柔的背景脸上也带着羡慕的神情,这些日子他实在是忙,已经许久没有去过了,不知道他挂念的那个美人儿最近境况如何了。 皇甫柔回到房间,见到刑耀与寒清绝一行人在房间内研究着山中的地形,她推门走进来之后看了他们一眼,十分随意的问道:“一会儿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可有愿意随我一起去的?” 刑耀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看来,你已经知道应该去哪里才能问道消息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眼神,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是女子多的地方,这还有什么悬念,等色再晚一些我就动身,你要不要一起来?” 刑耀瞪了皇甫柔一眼,她就是永远都学不会乖乖的,那些烟花之地他可是从来都不愿意踏足,倒是她去的十分的起劲儿,换上了男装竟然总是左拥右抱,左右逢源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风流,寒清绝也一脸的无奈,对着刑耀道:“我就不去了,你随她去,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刑耀与寒清绝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研究着暗卫刚刚送过来的地形图,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山内暗哨的地方倒是画的十分的清楚,但是里面的情况现在还是一无所知,她心中也有些烦乱,这样两眼一抹黑进去,看不到的地方处处都是凶险。 蒋贤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仔细的听着刑耀与寒清绝的分析,时不时的附和两句,刑耀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若是选择几人进山探路,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皇甫柔懒洋洋的抬起眼看着刑耀,斩钉截铁的道:“我。” 刑耀就知道她会这么,语气也十分的肯定,“除了你。” 皇甫柔耸了耸肩,“若是真的有人能做到,那又何必拖到现在呢,现在这么看来,就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棘手的事情,用一般的办法根本没有办法进去,你们都是男人更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我就是有着得独厚的优势,所以我觉得我最合适。” 完之后她起身来到刑耀的跟前,用手轻轻的点着图上的位置,“这些暗哨基本都是环环相扣的,用弓箭作为武器都在射程之内,只要一个地方被发现,所有的位置都会集火攻击,就算是武艺再高强,你觉得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活着出来?” 刑耀皱着眉头,他知道皇甫柔所的都是对的,但是里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见过皇甫柔的,若是让她这么贸然的入内,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是如笼中困兽,他绝对不会让皇甫柔陷入那种绝境,就算是他亲自前往,也不会允许她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也出言反对,“若是女子可以,那咱们再找一个女子就是了,不必你亲自前往。” 皇甫柔没有听进去,在她看来,想要临时找到一个,肯为了你牺牲性命,又如此忠诚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那人还需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最好还要有武功,这听起来简直就是方夜谭,就算是她是以身犯险,那她也绝对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就知道她一定不会妥协,他起身将图纸收起来,对着房间内的人道:“容我想想,你们先回去休息。” 寒清绝和蒋贤听到刑耀这么,纷纷起身离开,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二人,刑耀有些紧张的扳住她的双肩,“我不会再让你以身犯险,祈夏城的事情已经让我心急如焚,我绝对不允许你再私自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皇甫柔主动的朝着他怀中靠了过去,将头埋在刑耀的脖颈之中,“我知道你担心,但是这事情总要解决的,咱们再想想办法,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就让我自己去,好不好?” 刑耀紧紧的抱着皇甫柔,他第一次有些后悔将她带到这个战场中来了,但是他心中也明白,这确实是很好的选择,不过为了这一他也做好了打算,他就怕皇甫柔会这么孤注一掷,所以将带来了一个人。 刑耀将皇甫柔从怀中松开,定睛看着她的脸,对她道:“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一看便知。” 刑耀对着窗子轻轻的敲了两下,很快就有一道身影推开窗子闪身进来,她俯身在刑耀面前跪了下来,“主人!” “摘下面具。” “是!”跪着的人答应之后,快速的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一个十分清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皇甫柔经过片刻的震惊之后,笑着道:“原来是你。” 跪着的人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属下与您已经见过数次,只不过有的时候您可能没有认出我罢了。”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可不就是京中那珍绣阁那位美艳的老板娘柳如画么,怪不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原来她是刑耀的人,她笑着对柳如画道:“五月山庄那日,提着人头的就是你?” 柳如画听着皇甫柔这么,一下子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当日她也是这幅打扮,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她竟然一下就能想到自己的身上,怪不得主人会对她钟情,还真是一个“怪物”。 第345章 打探消息 柳如画的眼神中闪现着别样的情绪,皇甫柔虽然不知道她与清宁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在五月山庄那日,她面对自己的之时的情绪她记得一清二楚,若非她们之间有什么仇怨,是不会有那样的神情的。 皇甫柔看着柳如画,脸上带着笑意,“王爷手下的人都是顶尖的高手,不知道柳掌柜最拿手的是什么?” 刑耀示意柳如画起身,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她原本是东黎首屈一指的女飞贼,意外被我收在麾下,虽然在京中看着铺面,但任务完成的十分出色。” 皇甫柔点了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能力。”完之后转过头对着柳如画问道:“若是与王爷交手,你觉得你获胜的把握有几成。”皇甫柔问着话并非是为难柳如画,她与刑耀在湛江医馆的时候有短暂的交手,虽然那时两个人都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对对方的身手应该也能了解个大概。 柳如画听着皇甫柔这么问,脸色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道:“属下不敢。” 皇甫柔笑着道:“我只不过随意一问,你如实回答就是。”柳如画听着皇甫柔这话,转骨头朝着刑耀看去,刑耀朝着她点了点头,她咬了咬牙,道:“三分。” 皇甫柔有些失望的看着柳如画,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与不擅长的事情,她一个女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自己若是有那种奇遇,现在恐怕连与刑耀交手都做不到。 她看着柳如画,“我见你在珍绣斋之时的妆容十分的精致,都是你自己画的么。” 柳如画点了点头,一个女子会梳妆是十分正常的,而且对于她来这种事情并非难事,皇甫柔看她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十分的高兴,若是这样,那她们也还算是互补,若组成一队,也并非是糟糕的事情。 皇甫柔转过头问道:“让她只身前去,你有几成的把握她能够将消息带出来,将那些人都放倒让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刑耀看着柳如画,与她眼神交汇之时有些愰神,四村了一会儿才道:“五成。”皇甫柔点了点头,“若是加上我,我们二人最少有七成的把握成事,到时候让她出来传递消息,倒也十分合适。” 刑耀一把将皇甫柔扳过来,眼神中带着不可否定的神情一字一句的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哪里你也别想去。”完之后转过头对着柳如画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入山。” “是,主人。”柳如画听到刑耀的吩咐应了之后,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戴上面具闪身离开。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没用,所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先不这个,现在时辰正好,咱们去云中阁瞧瞧,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完之后带着刑耀出了门。 柳如画见着两个人并肩离开的样子,紧紧的咬着嘴唇,眼中有不出的难过,她回到了房间中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换上了寻常女子的装扮,她坐在梳妆台前面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姣好,肤若凝脂,她从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皇甫柔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就这么勾走了王爷的心,而且只有这一任还不够,府中又来了一个唐语嫣,她本以为王爷多年不娶可能是不喜女子,她也愿意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求。 可是他身边一下子多了两个女人,皇甫柔精明善于攻心,想来实力不俗,可是那个唐语嫣到底凭什么,一看就是被娇惯出来的富家姐,脑子里除了内宅争斗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帮不上忙就算了,就连王爷出门都要偷偷的跟着添乱,若不是她怎么可能耽搁这么些才到青州。 可是现在看来,娶那个唐语嫣并非王爷的本意,王爷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神情里带着痴迷与眷恋,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心爱男子的身边,那就用这种方式,为了他而死让他记住自己,她也无怨无悔,可是那皇甫柔竟然还要来掺和一脚。 她眼中雾气渐起,没有看到铜镜中映照出来的她神情有多么的可怕,她狠狠的攥着手中的钗子,直到钗子应声而断,她才缓过神,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此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皇甫柔扰乱她的计划,这次她一定要孤身前往,就算是牺牲性命,也要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 皇甫柔同刑耀在街道上走着,街道十分的整洁繁华,铺面门口都十分贴心的建了一个石柱一样的东西立在那里,四面用油纸挡住,里面的烛火因为风而微微晃动,但是给来往的行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这倒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这一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她与刑耀并肩走在这两边都是烛火的道上,就好似踩在银河上一样,能想到这个东西的人定然是一个心思灵巧之人。 他们这一路走着也没有转弯,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这里一连许多家铺面,门口都有几个姑娘站在那里,对着来往的男人热情相邀,皇甫柔感受着她们不断抛过来的橄榄枝微笑着,最终走进了看起来最热闹的云中阁。 这个青楼到与其他的不一样,门口没有人迎来送往,走进来之后里面的装饰倒像是文人墨客相聚喝茶谈的地方,开阔的大厅有着乐班演奏,一个扮相十分美艳的女子上面唱着歌儿,这唱的道不是什么淫词艳曲,只是让人听起来就感觉风情万种。 男人们都在这里流连忘返,他们吃着桌上的酒菜,可眼中却全是身旁的美人儿,皇甫柔同刑耀这才遇见一个厮模样的人,对着他们恭敬的道:“两位公子,来咱们这云中阁,您是想要听曲儿啊,还是想要饮酒赋诗啊?” 皇甫柔对这个厮笑着道:“我若是两种都想要,该怎么办呢?” 这厮也见惯了皇甫柔这种人,他们这里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要求越多的人,腰包里的银子就越多,像那些穷酸样子的人定然不敢在这里这样的话。 他谄媚的看着皇甫柔,然后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刑耀,脸上的笑意更甚:“公子有眼光,不过咱们这里的最好的姑娘都有主儿了,若是您想要见的话,这恐怕。”他这吞吞吐吐一脸为难的样子皇甫柔也四空间逛。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丢了过去,二看了一眼都愣在那里了,然后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和刑耀,这两个人可是个大财主啊,随便出手都是一百两,他今若是将这二位爷伺候好了,少不了他的好处。 想着这些一改之前的态度道:“二位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二位安排,一定给您安排咱们这的头牌,都是才色双绝的标志美人儿,保准您满意。”完之后将刑耀二人请到了楼上,走上来之后皇甫柔也觉得十分的新奇。 这里比下面更甚,除了各式各样的乐器之外,竟然还有许多的书箱,里面都装的满满的但是看起来就是经常被人翻阅的样子,厮将二人请到一个房间中,现实上了壶茶,拿了一些点心之后就出去了。 皇甫柔看着这里的装饰脸上带着笑意,怪不得那客栈的掌柜这么推崇这个地方,看来到这里来的人大都是打着风流才子的幌子,内里也不过是如此,但是这个地方确实别具韵味,她笑着对刑耀道:“感觉如何,可喜欢?”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道:“我向来不喜欢庸脂俗粉的味道,有你足矣。” 皇甫柔看着他,脸色有些微红,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出这样的话来,就在两个人调笑之时,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厮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就看着两位穿着十分讲究的女子走了进来。 刑耀看到之后也是一愣,这种装束在京中也十分的常见,这都是官家姐在参与宴会之时所穿的礼服,她们穿在身上虽然未尝不可,但是在这个地方穿这种衣裳属实是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皇甫柔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姑娘,眼中带着笑意,她起身对着两个姑娘拱手道:“在下黄清,不知二位姑娘芳名?” 这两个姑娘并不拘谨,朝着皇甫柔也是俯身行礼,那样子真的就像是京中官家姐一般的姿态,穿着鹅黄色绣花长裙的姑娘俯身对着皇甫柔行礼,微微一笑之后道:“女子名唤云倩。”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姑娘也是礼仪周全,轻轻道:“女子云梅,见过二位公子。” 第346章 云倩有意 皇甫柔笑着请两位姑娘坐了下来,刑耀看着皇甫柔冷着脸不出声,皇甫柔打量着身边两位美人儿一脸的笑意,云梅看起来十分的腼腆,脸色微红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话,云倩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转过头对着皇甫柔有些为难的道:“公子莫要介意,我这妹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先为公子弹奏一曲算是致歉,公子你看可好?” 皇甫柔看着云倩的样子,声音十分温和的道:“极好,姑娘请。” 云倩看着皇甫柔没有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落落大方的起身朝着一旁摆放的古琴走去,坐下之后冥思片刻,纤纤玉指在古琴之上好似蜻蜓点水一般的飞过,就听着古琴上传来阵阵低鸣,她的手好似赋予了古琴生命一般,低沉的声音好似在讲述着这古琴的一生。 从被打造出来,经历了多少代主人,又颠沛流离去过那些城池,皇甫柔从这琴声中好似能想到一些画面,这琴声让人听得沉醉,一曲结束之后,皇甫柔还是满脸的陶醉,忍不住的为云倩鼓掌。 云倩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她听着敲门声起,就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厮带着下人流水一般的朝着里面端着美酒佳肴,一旁的云梅还是低着头不话,厮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皇甫柔,来到云梅身边“嘱咐”道:“两位公子初次来咱们云中阁,一定要好好招待,知道么?” 云梅听着这话浑身颤抖,用力的点了点头,厮朝着皇甫柔笑着道:“公子莫要见怪,这姑娘初来乍到有些内敛,云倩,好好的招待二位公子。” 云倩笑着点头答应着,皇甫柔没有话,看着厮转身离开的身影,刑耀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怎么这青楼之内的厮竟然能使唤得了头牌的姑娘么,他转过头看着云梅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云倩觉得有些失礼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安抚着。 皇甫柔朝着刑耀投过去一个十分感情去的目光,然后轻笑着道:“云梅姑娘莫要害怕,我们只是来这青州城做生意的,来着云中阁也是听到当地人对这里的赞赏,所以来见识一下,没有恶意,咱们就聊聊就是了。” 云倩看向皇甫柔的眼神满是感激,她坐下来给皇甫柔斟了一杯酒,递给她道:“公子,这可是咱们云中阁的招牌女儿红,味道香醇自是不必的,就可贵就是这酿造的时间,每一坛都是十年以上的陈酿,公子尝尝。” 完之后她轻轻的戳了一下一旁的云梅,云梅抬起泛红的眼睛,颤抖着手帮刑耀也倒了一杯,脸色通红的道:“公子尝尝。” 皇甫柔拿起这酒到鼻下轻轻一闻,笑着道:“确实不错,不错我们二人并不饮酒,真是可惜了啊。” 云倩看着皇甫柔不喝,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她笑着道:“看二位公子也是文雅之人,既然不喜饮酒,那就尝尝这里的招牌菜,都是出自一等一的厨子之手,相比京城的醉仙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甫柔听着这话笑了出来,“醉仙楼我虽然没有去过,不过那里的厨子可谓是名满京师,听他们都是风林山庄张大师的徒弟,姑娘既然敢这么,想必这里的厨子也是出自名家的?” 云倩听着皇甫柔的话笑着道:“公子消息真灵通,不瞒您,这云中阁的厨子都是出自风林山庄,不论是烧点还是点心做的都是十分精致,单看这道百花糕,用料就有数十种,但是蒸制的时间却要把握的十分精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最好,这就是最考验人的了。” 皇甫柔看着云倩的样子,笑着道:“我看这房间的外面都是书籍,里面不乏当世名家之作,不知姑娘可否帮我取来两本,这书的内容要写实且不乏味,对世事洞若观火,言语之间饱含深意,不知可否?” 云倩听着皇甫柔的要求,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她没有起身倒是对一旁的云梅道:“这件事情云梅最擅长了,她平日里话不多,却十分喜欢看书,画画,这件事情若是交给她来做,定然不会辜负公子的期望。”完之后推了推云梅。 云梅看向皇甫柔的眼光里带着娇羞,起身唯唯诺诺的道:“公子稍等。”完之后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云倩看着坐在一旁的刑耀,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来这烟花之地,怎的这样拘谨呢。初次见到也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我给公子唱个曲儿,不知可好?” 刑耀朝着她点了点头,“也好。” 云倩看着刑耀的脸,不知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羞红,她点了点头起身来到摆放着乐器的台上,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旁的琵琶就随手拨弄了起来,清甜的声音随之响起,刑耀带着十分惊讶的目光朝着她看去,神情里满是惊奇。 皇甫柔注意到了这一点,没有话也仔细的听着云倩的歌声,“美丽的姑娘啊,俊朗的青年啊,相遇之时的记忆还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怎的今日就要分离啊。”这歌声虽然轻快但是歌词却十分悲伤。一曲终了云倩坐在那里意犹未尽,皇甫柔也是十分的好奇。 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结局究竟怎样,这美丽的姑娘与她心爱的男子,有没有终生相守?” 云倩听着皇甫柔的问题,脸上带着一丝遗憾,她抬眼瞧瞧的看了一眼刑耀,又神色复杂的低下了头,“这个故事是青州民间的一首歌谣,青州的人大都会哼唱两句,大抵是没有什么好的结局,所以这歌词也没有结尾,或许也是怕传唱的人听着伤感。” 皇甫柔点了点头,“或许经历了千辛万苦,却没有终身相守的情感更让人念念不忘,姑娘也是个性情中人,想必若遇见了中意的男子,不会留下遗憾。” 云倩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奈,“公子笑了,像奴家这样的清倌,哪有什么机会真的和心爱之人终生相守,若真的能够相遇,奴家已经感激上苍了。”完这话,她朝着刑耀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起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皇甫柔看出了她眼中的深意,脸上的笑容更甚,她可从来都不怕有任何人爱上自己的夫君,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他真的很出众。 云倩倒是没有坐在原来的位置,而是来到了云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起胳膊给刑耀倒了一杯酒,对着他轻轻的道:“知道公子不喜饮酒,奴家许是唐突,但还是想要问问,公子可否想要尝尝这十年的陈酿?” 皇甫柔听着她话里有话,脸上带着玩味看着刑耀,刑耀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云倩,一脸的不高兴声音也变得十分的冷淡,“刚才不是已经过了,我不喜饮酒。” 云倩抬起的手十分尴尬的落下,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调整了呼吸这才重新露出笑靥,对着皇甫柔道:“公子,这桌上的菜已经凉了,不如我将人拿下去热一热。” 皇甫柔笑着道:“热倒不必了,让人端下去,弄些热水和点心过来。” 云倩点了点头笑着道:“是。”完之后缓缓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刑耀一脸的不高兴转过身对着皇甫柔道:“色晚了,回去休息。”他伸出手来将皇甫柔的手放在掌心,感受着温热的温度知道她不冷,这才放下心来。 皇甫柔撒娇般的瞪了他一眼,“别闹。”然后轻轻的甩开了他的手,就在这时云梅推开了房间的门,看着房间内就他们三个人,有些发愣的站在门口,身子好似被定住了一样不敢走进来,皇甫柔朝着她笑着道:“我要的书可找到了?” 云梅缓了缓神,心虚的点了点头,然后扭捏的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将那两本书放在桌子上,然后赶忙朝后面退了两步,跟她拉开了距离,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笑着道:“我又不会吃了你,坐下陪我聊聊。”完之后拿起手边的两本书。 顿时眼神一亮,一本是自己祖父皇甫靖编写的《东黎简史》,另一本没有署名,但是翻开其中随意的一个段落,就看到了当年先帝来到青州体察民情的事迹,皇甫柔将这两本书放下对着云梅问道:“这两本书你都读过?” 云梅惶恐的点了点头。 皇甫柔笑着道:“没想到你一个女儿家会喜欢看这些,你来这青州城多久了?” “已经两月有余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十分的诧异,怎的两个月了还是这幅模样,她这样在这云中阁想必吃了不少苦头,“我们初次来到青州,就是因着这里的美景,还未来得及去看,不如这样,你给我这青州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我听听之后也好知道该去哪儿赏风景,如何?” 第347章 准备行动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她想起刚才那人对自己的警告就忍不住的颤抖,这些日子她已经搞砸了太多的事情了,想到被罚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的颤抖。 看着皇甫柔盯着她的目光,云梅还是有些羞涩的低着头,声音很轻的道:“青州城风景秀美,每个季节都有独特的美感,现在正值盛夏,每月月中的夜晚这城内的月色是最美不过的了,公子若是有机会定要看看。” 皇甫柔点了点头,“可是现在已经过了月中,若是再想要看那样的美景,怕不是要等着下个月了?” 云梅点了点头,“其他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有月中那日的美罢了。” 皇甫柔轻笑着:“我听人这城外的风景也甚美,来到这里的人大都是来看这里的景色的吗?” 云梅跟着皇甫柔聊,渐渐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她脸上也有些一些笑意,“大都是被青州城的景色所吸引过来的,也不乏一些饱学之士,来这里以文会友,所以这里的建筑大都是十分儒雅的风格。” 皇甫柔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的也是,我看你们这云中阁就是这样,外面摆放着书卷真的是十分的新奇,可是看姑娘的样子对咱们这些人好似有些畏惧,可是见过什么鲁莽的人惊着了姑娘,所以才这般?” 刑耀坐在一旁听着皇甫柔的话,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有些赞许,她选择这个姑娘下手,循序渐进,这样倒是比跟那个云倩打交道好多了,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胆怕事的,心思看起来也相对单纯一些,选择这个人下手,十分明智。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惊恐,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低下头不话,皇甫柔叹了口气,“看来是被我中了,姑娘莫怪,让姑娘想起那种事情,是我的错。”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安慰,眼中开始酸涩起来,她用力的揉了揉,然后抬起头对着皇甫柔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道:“无妨,其实大多数来这里的,都是一些饱学之士,过来一起饮酒赋诗罢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若是无事的时候我再来瞧你。”完之后率先起身,刑耀看着皇甫柔也跟着站了起来,云梅看着皇甫柔突然要走,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慌忙之间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一脸的惊慌道:“公子,可是云梅做错了什么,公子不要同我计较,云梅在这里给公子致歉了!”完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眼神中带着十分的恐慌。 皇甫柔笑着转过身,轻轻的拍了拍云梅的肩膀,然后顺手拿起了她放在桌上的两本书,“你什么都没做错,这两本书我非常喜欢,那我明日再来看你,可好吗?” 云梅听着皇甫柔这么,好似松了口气似的,恋恋不舍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见着云倩推门而入,她看着好似要走的两个人十分惊讶,“公子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完之后看了一眼站在皇甫柔身后的云梅,一脸的不悦。 皇甫柔看着云倩笑着道:“色不早了,今日就先这样,等明日得了空闲,我们二人再来拜访。”完之后绕过了云倩朝着门外走去。 刑耀跟着皇甫柔的身影,看都没看站在一旁眼神紧随在他身上的云倩,两个人就这么朝着楼下走去,云倩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云梅,之前的温柔一扫而空,恶狠狠的问道:“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让两位公子不高兴的事情了?” 云梅听着她突然的发难眼泪都快下来了,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真的没有!公子他很高兴,还带走了我挑选过来的书。” 云倩脸色阴沉的转过头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不清的落寞,这样一等一的男子恐怕她再也不会遇见第二次了,可是他也同其他人一样,只当自己是这里十分轻贱的妓,看都不会正眼看自己。 厮看着皇甫柔二人朝着楼下走来,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二位公子怎么如此匆忙,咱们这里有的是才艺出众的姑娘,公子若是不满意,我给公子换两位佳人可好?” “不必,我十分满意这二位姑娘,只是明日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完之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丢在了厮的手中,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云梅姑娘甚是不错,云倩姑娘的琴技卓绝,只是她们二人身上的衣裳有些旧了,给她们换两件新的,我改日来的时候要看到。” 完之后抬脚就走,厮拿着银票看着上面的自己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一千两!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了会儿话,端上去的酒菜也都这么送了出来,竟然一出手就是一千两,看来这两位爷是真的财主。 看着为首的男子好似对那两个姑娘十分满意的样子,他必须想方设法留住这两位财主才行,完之后朝着一旁候着的人招了招手,耳语了两句就见着那人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皇甫柔同刑耀朝着客栈走去,此时色已经全暗了下来,街边的铺面都已经关板休息了,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刑耀看着上的月亮对着身边的皇甫柔道:“他们的没错,这里的月亮确实比京城的更圆更明亮。” 皇甫柔抬起头看了一眼笑着道:“确实,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刑耀转过头来看着皇甫柔的脸,眼神中带着温柔的笑意,然后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前行,回到了客栈的房间之后,皇甫柔关上门才对刑耀道:“你也发现了?” 刑耀点了点头,“看来他们真的将你我当成了一条大鱼了,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明日有的闹呢,早些休息。”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来到窗边将窗子推开,这月光顺着窗子洒进了房间,她仔细的看着好似近在咫尺的月亮笑着道:“真的很美。” 刑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浮现了意思温柔的笑意,他轻轻的走到皇甫柔的身后,双手将整个人圈在怀中,轻轻的伏在她的身后,将头枕在她的颈间,十分眷恋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喃喃的道:“月光再美,不如你万分之一。”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她随手关了窗子,同刑耀朝着床榻走去,与心爱之人相拥而眠,可能是她觉得最为幸福的时刻了,比醉仙楼的点心甜,比陈酿数十年的女儿红更让人沉醉。 刑耀将她轻轻的拥在怀中,任由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只觉得抱着她就好像抱着自己的一切,令人感觉十分的贴心,还有一丝丝喜悦。 皇甫柔是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醒来,她睁开双眼正对着的就是端着吃食的刑耀,他看了皇甫柔一眼轻声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吃些东西,你的肚子已经叫一个早上了。” 她懒洋洋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都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一些吻痕,然后嗔怪的看了刑耀一眼咕哝道:“若不是你,我怎么能睡到现在。” 刑耀看着她这幅样子,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她走了过来,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然后抱着她来到桌前,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端起他拿起来的粥,要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感受了一下温度这才递到皇甫柔的嘴边,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怀中的人儿没有动静,听着她枕在自己肩膀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腰,皇甫柔睡眼惺忪的醒来。 双手揉着迷蒙的双眼,看着刑耀投过来的眼神觉得有些害羞,刑耀将粥喂到她的嘴边,她也不扭捏张口吃下,很快这一碗就见了底,刑耀又盛了许多,放在身边晾着。 然后将她搬过来面对着自己,问道:“既然已经到了青州,就要尽快行动,我准备今日午后就让柳如画行动,以三日为期,若是她没有回来,就是任务失败,我就会带着人杀进去。”完之后看着面前的皇甫柔,伸出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一脸的宠溺。 “你就在这青州城内等着我,等我回来就带你回京城,到时候你再也不用这么心谨慎,可以放心的休息用膳,不会让你这么疲惫了。” 他到这里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歉疚,皇甫柔听着他的话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斩钉截铁的道:“我不同意。”皇甫柔还未等明缘由,刑耀就端起了一旁的粥问道:“再吃一些吗?” 她看着刑耀的神情,心中有些恐慌,她伸出手攥着刑耀胸前的衣襟,一字一句的道:“你休想将我自己留在这里独自行动。” 第348章 相伴出游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的坚决,眼中带着为难与不舍,但是这任务在眼前,他若是不亲手解决,总归是不能放心,他轻抚着皇甫柔的脊背,将她揽在怀中,言语极尽柔情,“比这凶险数倍的困境我都能应对自如,这次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你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所以我要你答应我,在这里等我回来。” 皇甫柔挣脱了刑耀的怀抱,神色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让自己在一旁看着他们涉险她实在是做不到,还未等她开口,敲门声就响了起来,皇甫柔回到内室去穿衣裳,刑耀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寒清绝站在外面脸色异常,刑耀看在眼中赶忙将人请了进来,两个人走到窗口将窗子打开,临街的窗子一开外面贩的叫卖声,过往行人的交谈声就一齐涌了进来,寒清绝与刑耀两人并肩而立,从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但是言语中却透露出十分危险的消息,寒清绝缓缓道:“刚刚截获一封书信,已经查出是谁所书,这封信是要送往京城的。”完之后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刑耀一眼,继续道:“有人禀告,今日色一亮就有一辆马车停在街角,有人时不时的朝着客栈这边张望,还不知来人的身份。” 刑耀想了一会儿,“马车不会理会,我知道是谁。书信的事情不必在意,就算是杀了他自然还有其他人做这件事情,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一个人,切勿打草惊蛇。”他们用的声音极,皇甫柔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注意到了。 她来到二人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书信的事情十分简单,送信的人还在吗?” 寒清绝点了点头,“在,被打晕了在城外的一处破庙里,现在应该还没有醒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办这件事的人带过来,我想见见。”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让人换上破烂的衣裳,在那人醒来的时候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了,信给他撕碎了,然后让人密切的观察动向。” 皇甫柔笑着道:“正是如此,王爷英明。”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二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皇甫柔和刑耀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昨夜回客栈的时候有人跟着,所以今日的马车定然是为了他们二人而来,他们若是不出现,那岂不是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了? 皇甫柔的嗅觉还是十分敏锐的,她知道那云倩对刑耀有意,这可是得独厚的优势啊,她转过头对着刑耀道:“一会儿可能要你牺牲色相了,云倩姑娘那里的消息,你应该没有问题?” 刑耀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我只会逼供,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一试。”皇甫柔白了他一眼,这青楼女子可是一个情报,就刚刚建立起来的红拂馆,京中有任何意思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这男人若是遇见温柔如水的女人,还是很有倾诉的**的。 刑耀显然不吃这一套,他并不在意从云倩那里拿到消息,若是他想要,暗阁的人会在第一时间提供给自己,何必要这么费事,再了,世上的女子大多都是庸脂俗粉,他连敷衍都不愿意。 “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你的帮助,云梅那个姑娘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用你做什么,将人带离我的范围就可以了。” 刑耀勉强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朝着客栈外走了出去,马车外一直张望的车夫看到两个人的身影,赶忙掀开车帘对立面的人道:“出现了。” 云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然后推了一把一旁的云梅,“快走,今日的事情若是办砸了,回去有你好受的!”然后快速的下了马车,与云梅一道缓步朝着刑耀二人迎面走去。 云梅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中好似打鼓一样,云倩倒是十分的自然,两个人走走停停好似在逛园子似的,刑耀和皇甫柔早就看到了她们,四人相遇之时,云倩一脸惊讶,而后转为娇羞俯身朝着二人行礼,“多谢公子,承蒙公子关照,今日才能同云梅一道出来挑选料子做两身衣裳,没想到这样巧,居然在这里相遇了,二位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云梅看到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激动,她有些内向的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十分娇羞的低着头不话。 皇甫柔笑着道:“昨日里同客栈掌柜打听了一下这青州城可以游玩的地方,我们二人正在商量着要先去哪里,这不就遇见二位姑娘了?” 云倩一听,心中乐开了花,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同他们一路呢,这人就给自己搭了梯子,她有些羞怯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刑耀,“既然这样,就让我们为二位公子带路,就当是答谢公子对我们的照拂,不知这样可好?” 云梅听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希望,有些兴奋的看向皇甫柔,皇甫柔看到她的神情对她温和一笑,点头答应道:“自然是好,那就请。” 云倩高兴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刑耀对着他道:“公子请。” 刑耀紧绷着脸转身就走,时不时朝皇甫柔投过来杀人的目光,皇甫柔同一旁的云梅道:“初次来这青州城,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色,或是服装饰品,或是美酒佳肴,你若是知道,就同我。” 云梅点了点头,声的道:“其实这青州城内,吃食都是十分简单的,但是起酒就有些故事了,这青州城内有一家最出名的酒肆,听那家族几代人都在那里酿酒,这方圆百地的人,无一不被他们家的酒所吸引,这么多年生意都十分的红火,可惜公子不喜饮酒,不然真的应该尝尝。”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确实可惜,我听掌柜的了一些青州城的风景,不知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云倩听着皇甫柔的话笑着道:“今日就去杨柳河畔,听有许多的文人墨客会在那里饮酒赋诗,今日正巧是他们集会的日子,或许会有对诗比赛,咱们可以观赏风景,也可以看看这些秀才的本事。” 皇甫柔笑着回应,“确实有趣儿。” 刑耀瘪了瘪嘴,转过头看着皇甫柔:“有什么趣儿,你不知道要比他们厉害多少,去听一些蹩脚的诗文,最是乏味。” 皇甫柔看着刑耀,打趣着道:“诶,这话可不能这么,民间的饱学之士不少,三国大儒皇甫靖先生也不曾为朝廷效力,但是他的才情在东黎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民间之力不可觑,咱们去看看再。” 刑耀看着皇甫柔,她这么往自己家族的脸上贴金,还真是少见的事情,然后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若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我可不饶你。” 云倩看着两人的对话,不知怎的就是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也不清是哪里不对,总觉得这亲昵之感不像是朋友,倒像是亲兄弟似的。 云梅也跟着一旁听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红着脸问道:“公子擅长赋诗?” 皇甫柔转过头笑着对云梅道:“别听他的,都是用来打趣我,像我们这种商贾满身都是铜臭味,哪懂什么诗词歌赋,你若是懂得,可以教教我,好让我见了别人也风光风光。”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也止不住的轻笑着,“公子竟那我打趣,我一个女子怎么能教得了公子吟诗作对呢,还是去看看那些秀才有什么本领。” 皇甫柔看着云梅渐渐放松下来也跟着哈哈大笑道:“好,咱们这就去看看。” 云倩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热闹,但是见着刑耀一直绷着一张脸,满脸全都是生人勿进的样子,有些为难的道:“公子若是不喜欢去杨柳河,咱们就去玉芒山如何,听那里的花朵现在开的正好,漫遍野甚是壮观。” 刑耀声音冰冰冷冷的道:“无妨,就去那里。”然后随意的找了两辆马车,云倩想要陪着刑耀乘坐一辆,哪只刑耀一把将皇甫柔拽了过去,两个人直接就上了马车,留下云倩站在那里一脸的尴尬。 她攥着双拳朝着云梅走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云梅然后率先上了另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杨柳河而去。 青州城外,临近城边的一处破庙中,被打晕的男子刚刚转醒,就感觉有人在他身上四处的翻弄着,他一个激灵就瞪了双眼,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这人穿着破烂身上还撒发着刺鼻的恶臭,正在他身上摸索着。 身上的玉佩,钱袋都被那人翻了出来放在一旁,他束发的玉冠都没有放过,看着这些战利品那人就在那里“咯咯”的笑着,样子十分的渗人。 第349章 吟诗大赛 这男子看着四周破烂的环境,就知道自己现在大叫也没有什么用,还会惊了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他没有挣扎开始试验对面前的人道:“你若是求财,这里的东西就都归你,我也不会声张,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如何?” 这一身恶臭的人听着他这么,身影一顿,好似有些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在他身上摸索着,这男子实在忍受不住这人散发的味道大声道:“你别搜了,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人听着他的话,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相信的继续摸索着,终于在他贴身的衣里面摸到了一封信,这人心中咯噔一下,这可是密函若是被人发现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这“乞丐”将这封信拿出来,在眼前看了看,显然他不知道是什么,随手一撕直接将里面的信件撕破了,他将撕破的信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看出不是银票之类的东西,气得他直接丢在地上,并用脚用力的踩了踩,上面的地上沾着泥土早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字迹了。 这“乞丐”转身拿起一旁搜出来值钱的物件,转身就跑了。 这人愣怔了片刻,看着这“乞丐”离开的身影,这才慌张的起身,找到一处十分锋利的石头开始磨着身上的绳子,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将身上的绳子解开,此时他披头散发的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心中的后怕不言而喻,事已至此,他必须要像一条自己也能活得路才行。 很快,这人就收拾好了自己然后快步朝着青州城走去,他出现在城内的一瞬间,寒清绝的人就已经盯住了他的踪迹,这人走的十分心,到客栈的时候样子都十分的谨慎,看着没有人注视他这才朝着楼上的房间而来。 他回到房间内,很快,就有一个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将用茶水在桌子上写字交流着,这人面色难看的写着他的遭遇,然后示意这人重新书写一封密函,之前的已经被他毁了,任何人都没有看到。 这人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让他稍等片刻转身离开,他出门之后在马厩的位置见到了另外一个人,两人十分随意的搭话然后很快的分开,这人回到了房间内重新书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送信的人,声音冰冷的道:“仅此一次。” 这人感恩戴德的道谢,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所有的过程都被寒清绝的人收在眼底,寒清绝知道了知道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若是没有他们也会有旁人,消灭不如掌握来的实在,若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防范起来就再简单不过了,现在还不是将他们除去的时候,不过他相信,这时间很快就到了。 这里的车夫将这周边可以游玩的地方都跑的十分熟悉,他们都选择最近的路朝着杨柳河而去,片刻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皇甫柔十分好奇的扔下银子带着两个姑娘下了马车,朝着前面看似很多人的地方走去。 刑耀跟在皇甫柔的身边,无视着所有人的注视,倒是皇甫柔觉得十分的新奇,这里确实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这河水清澈见底,还有鱼儿在里面游着,但只要熟悉水性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河水很深,而且上游流下来的水十分的湍急,若是有人落入水中,等他游到岸边的时候也会被冲出去很远的距离。 他们走近了人群才看到,原来这里正举行着吟诗比赛,三五成群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着站在凉亭中的男子,这男子看起来有些年岁,与这些前来吟诗作对的人并非一个年级,皇甫柔转过头朝着一个不熟识的男子问道:“请问兄台,前面的这位是何人,为何只有他能够站在这凉亭之中,而大家都要站在外面呢?” 这男子抬起头看了一眼皇甫柔以及他身边的三人,笑着道:“听公子的口音想来不是青州人,公子不知道也属正常,凉亭之中的长者是咱们青州城县令身边的师爷,参加科举的时候得了榜眼,按理他应该在京城做官,但他一心为了造福这青州城,自请回到青州,做县令身边的师爷。” 完之后眼神中带着敬佩道:“这些年青州城出了不少的秀才,许多人都是在这赋诗大赛上扬名的,许多学子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赏识,希望能让他指点一二,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这样的赛事,有兴趣的可以参加,来这里赏玩的游人可可以一看,一举两得。”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兄台。” 云倩看着凉亭中的男子,脸上的尴尬一闪而去,但是却落入了刑耀的眼中,云梅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看着什么都是新奇,她紧紧的身在皇甫柔的身边四处的看着,听到这些才子赋诗的声音悄悄的对皇甫柔道:“公子,你,这里面有没有能得到师爷赏识的人呀。” 皇甫柔看着云梅的样子轻笑着道:“你若是感兴趣,也可以参加啊,我觉得你一定能得到他的赞赏。”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慌忙的摆了摆手,道:“这不合规矩,女儿家不能来到这种场合,更别同秀才一起吟诗了,他们定然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的。” 皇甫柔听着云梅的话“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这是吟诗大赛,只有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的草包才会被嘲笑,你若是不想参与,咱们就在这里听着,看看到底有没有能人。”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她高兴的抬起头朝着皇甫柔笑着,“嗯!”刑耀跟在皇甫柔的身边一脸的不悦,心中恨不得将这人藏起来,她所有的表情言语只有自己能看到。 一旁的云倩看着皇甫柔与云梅开心的攀谈着,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心中十分的失落,她抬起头看着凉亭内的男子,神色有些异样的盯着自己,赶忙别开了头。 这男子有些愰神,旁人看他这样出言提醒道:“师爷,快开始,大家都已经跃跃欲试了!”师爷听着这话回过神,然后对着在场的秀才道:“今日就以美人为题,作七言律诗。” 大家听到之后,有的人脸上带着兴奋,有的人则是有些惊讶,皇甫柔看着周遭的人面容各异,转过头对着刑耀道:“这作诗名家都是即兴之作,很少有人是准备好了才来这里念诵的,怎的听到这题目的时候,都这么愁苦?” 刑耀低下头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道:“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如同你一般,有着得独厚的优势么,这些人都是经历数十载的寒窗苦读,才能有机会去进京赶考。” 皇甫柔点了点头,一脸无奈的笑着:“得独厚,看来我得十分高兴才对。” 云倩听着刑耀二人的对话,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开口问道:“我瞧着公子却有得独厚的优势。” 皇甫柔听着她这话,兴致盎然的转过头问道:“此话怎讲?” 云倩“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道:“公子与咱们女人家话之时,从未有过拘谨紧张,这种从容不迫,岂不是先的优势吗。”完之后转过头与云梅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掩唇轻笑起来。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此言有理。”一行人在这里调笑的时候,一个男子就皱着眉头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他脸色难看的走到皇甫柔身边大声的质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喜事,笑得这样开心,能不能与我?”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看着他们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轻蔑,这男子看着皇甫柔没有出声,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道:“我瞧着公子身边的二位姑娘十分出众,言语更是富有才情,跟在二位身边倒显得有些委屈了,不如同咱们一路,好好研究一下这诗词如何?” 云倩和云梅听到他的话,朝着刑耀身后缩了缩身子,皇甫柔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滚。” 这男子脸上青筋暴起,后身的人赶忙帮腔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青州城百盛酒家的公子!” 师爷看着从这边传来的嘈杂声,看着为首的男子正是百盛酒家的大公子周明,他脸色一沉没有开口,但是眼神时不时的朝着他们那边看去。 周明看着身后的人出自己的名讳之后,周围的人都没有了声音,所有的人都眼神带着畏惧的悄悄离开了他们身边,见着面前的男子也没有话还以为他害怕了,脸上带着十足的神气对着皇甫柔道:“怎么,怕了?今日这盛会我也不想闹出什么乱子,只要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当你刚才什么都没,怎么样?” 完之后真的撩开了身前的大褂岔开了腿,一脸神气的朝着周围的人看过去,然后转过头盯着皇甫柔,问道:“钻不钻?” 第350章 得到消息 刑耀眼神冰冷的看着周明,就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样,他伸手就要拔剑却被皇甫柔一个闪身给按住了,周明看着刑耀的脸色惊得他突然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带着些许畏惧,他也觉得十分的奇怪,这里所有人见到他无一不像是老鼠见了猫,怎么这人竟然想要对自己动手吗?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见着这男人的难言会有一种十分恐惧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会杀了自己一样。 皇甫柔笑着对刑耀道:“都是误会,这文雅之地怎么能随意的舞刀弄枪呢。”完之后抬脚要朝着周明走过去,可是却感觉好似被谁抓住了胳膊,皇甫柔转过头看着瑟缩在她身后的云梅,眼中带着点点泪光道:“公子不可。” 云倩像是知道什么一样,轻轻的推了一下云梅。 她抬起头看着刑耀的眼神,有些为难的道:“本想着给二位公子带路来到这里观赏景致,没想到却为公子惹了麻烦,公子若是觉得为难,就让我们过去随他们玩笑片刻,这事情也就圆过去了,这周家在青州城财大气粗,二位公子莫要与他们为敌。” 皇甫柔看着云倩,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这女子的圆滑还真是让人提不起好感,与人相处也如酿酒一样,历久弥香。 她朝着云梅投过去一抹放心的笑意,然后道:“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回。”完之后朝着刑耀投过去一个眼神,两个人并肩朝着周明的方向走过去。 周明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两个人只觉得胆颤心惊,但是看着身后随着他的人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上了,在这青州城就算是县令都要给他们周家三分薄面,他就不信这两个外来的人能拿他怎么样。 显然,他想错了,皇甫柔走到周明面前,抬起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到了河中,这湍急的河水很快就将周明卷了进去,一下子冲出去很远。 这周明一下就慌了神,他并不会水,在水中扑腾的样子与刚才他神气的样子一对比显得十分的可笑,一旁的人看在眼中却为皇甫柔二人捏了把汗,刑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拉着皇甫柔转身就要走。 跟在周明身后的人看着他们好似不再追究的样子,会水的赶忙跳下河去将人救了起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带到岸边,皇甫柔走到周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人,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刚刚不是很神气么,现在怎么了?” 周明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这人,瑟瑟发抖的起身,眼神中带着不甘与愤怒道:“你竟然敢对本少爷做这样的事情,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完之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掉头就跑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救了上来,其实他们也不想下水,但是碍于周家在青州城的权势,若是周家老爷知道了他们就在旁边见死不救,那他们就别想活下去了,看着周明跑了,他们也不得不提起力气跟着他跑走了。 皇甫柔看着他们跑远了,脸上带着意思笑意对着刑耀道:“周家既然这么厉害,咱们也应该去见见,若是借着他们的名头想来在这青州城也好办事,对?”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脸上的怒意没有消失,“此等愚蠢之人真的是活腻了。”皇甫柔看着他的神色笑着道:“这世上拎不清自己的人太多了,何必与他们置气呢?有这功夫,不如好好的看看这里的风景,百闻不如一见,确实秀丽动人。” 这些人见着周明跑走了,有的人带着诧异,还有的人带着担忧,只有那个师爷脸上带着微笑朝着皇甫柔二人走了过来,俯首行礼道:“敢问两位公子尊姓大名,今日的事情鄙人看在眼中,若是县令问起,鄙人自会如实来不让二位公子吃亏。” 皇甫柔见着这师爷这幅和善的模样,拱手道:“无名卒不值一提,倒是师爷您不畏强权的态度值得赞扬,不过您若是这么做恐会殃及到您,不论您如何回答,都在情理之中。” 师爷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很快就笑着道:“现在已经少有公子这般的人了,若是公子不嫌弃,等着比赛结束之后,咱们去城内的酒馆酌两杯可好?” “我等不会饮酒,不如就以茶代酒,能与您这样的饱学之士一起畅聊地,乃是幸事,我等定然不会失约。” 师爷眼中带笑的看着皇甫柔二人,拱手行礼之后朝着凉亭走去,站在那里大声的道:“时辰已到,哪位想好了,就可先行来!” 这些秀才还都沉浸在周明被打的事情中没有回过神来,这听到师爷开口才想到刚才的题目,面犯难色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师爷见这种情况,脸色有些难看的先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准备好,我先赋诗一首。此时阿娇正娇妒,少年信美何曾久。只候高情无别物,百年恩爱两相许。” 皇甫柔听着师爷的赋诗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刑耀道:“确实有些功底。” 刑耀点了点头,不知何时云倩与云梅走到了二人的身边,云梅颤抖着双肩轻轻的拉扯着皇甫柔的袖口激动的道:“公子,咱们还是快些离开,那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找公子麻烦的。” 皇甫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妨,你们若是害怕就先回云中阁,晚些时候我再去瞧你。” 云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摇了摇头,“公子不走,云梅也不走。”云倩站在一旁有些惊讶,赶忙附和道:“此事皆是因我二人而起,理应由我二人承担,让两位公子收到牵连可如何是好。” 皇甫柔看着云倩,十分平静的道:“就算事情因你而起,我也已经动手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们能够解决的了。” 云梅看着皇甫柔,虽然她十分的害怕但还是坚持着道:“云梅多谢公子刚才仗义相救,若是他将我二人带走,那我们。” 这话还未完就被云倩阻止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云梅示意她闭嘴,云梅看到了云倩像是要杀人的目光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皇甫柔看在眼中一把将云梅拉倒自己身边,带着她朝着河边走去,云倩站在那里有些着急,但是也不敢随意上前打扰,只能皱着眉看着两个人站在河边。 皇甫柔看着云梅的样子,问道:“你在云中阁她们都经常欺负你,所以你才这般胆怕事,不敢多一句?” 云梅忍住眼中的泪水,不知怎么回答,而后又慌张的摇了摇头,皇甫柔看着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跟她道:“那周家子怎么对你的,你如实来。”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眼中的泪珠不住的朝着下面滚落,然后出了让皇甫柔眼中一亮的消息,“那日他带着几个人来到云中阁,我与众姐妹同他们谈,不知怎么他们就喝多了就,然后这周公子口出狂言,是他们家要飞黄腾达了,再也不会在这个城里待下去了,什么贵人什么的,我那日身子不爽就先行离开了。” “我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知道当日相伴的那些姐妹不知怎的竟然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后来云中阁的人对我都非常冷淡,非打即骂的几日过了一月有余,这才能被放出来陪伴公子。” 完之后她激动的拉扯着皇甫柔的胳膊,“公子,周家在青州城势力很大,若是可以公子千瓦不要与他们再起冲突,实在不行二位公子就快些离开青州。” 皇甫柔听着她的话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看来山中的人跟青州城是有秘密联系的,他们为了要做成那件事情还要将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商人都带上不归路。 不过这对于她来,正好是一个入手的机会,若是能够由周家牵线将她也带到山中,那岂不是省的做什么手脚了,她转过身扳着云梅的双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既然在云中阁待着不开心,我就为你赎身,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去。”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眼中一亮,但是很快眼中的希望就渐渐熄灭了,曾经她也曾遇见过要为她赎身的男子,只是那些男子都只是见过一面就再也不曾相见,那些承诺就好似玩笑似的,随口一就过了,谁都不会当真。 听着相同的话,她虽然还会心动,但是也不会像从前一样那么一直期盼着,到最后万念俱灰了。皇甫柔带着云梅走回到了刑耀与云倩身边,对着云倩道:“你先回去,给你们掌柜的带句话,我要为这姑娘赎身。” 云倩听着皇甫柔的话愣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不甘的看着云梅,再看着站在一旁没有正眼瞧过她的刑耀,抬脚就要走,就看着一大群人朝着这边快步跑过来,身后跟着的人正是刚刚被踹到河中的周明。 第351章 两位佳人 这么一群人来到这杨柳河边,是彻底的将这场赋诗大赛搅乱,师爷站在凉亭里皱着眉头看着周明带着一行人朝着皇甫柔面前走去。 周明一改之前的瑟缩又变得神气起来,那些护院个个身形彪悍,手中整齐划一的拿着木棍就好似一群打手一般,面目狰狞的站在皇甫柔的面前,云梅和云倩身体颤抖的躲在一旁,刑耀迈步而上将皇甫柔护在身后。 周明看这个样子,从马车上下来,一脸阴险的对皇甫柔笑着道:“哟,还真有胆子,真没走啊,那就别怪爷爷我没给你机会,今就让你血溅当场。”完之后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那些护院像是疯了一样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云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甩开了云倩的手,她挡在了刑耀二人面前面对着周明,身体有些颤抖,周明一脸愤怒的对着自己的人道:“将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竟然敢耽误爷爷的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云梅一听周明的话身体颤抖的像是筛子一样,但是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她闭上了眼睛好似认命了一般,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一把将云梅扯到自己身边,对着周明笑着道:“我看今谁敢将我的人带走。” 刑耀脸色阴沉,他可还记得刚才周明是如何口出狂言的,他十分淡定的拔剑出鞘,师爷站在一旁看着事情不对,他见过的世面不少,就从气度上看来周明不过是一方乡土恶霸而已,但是面前的这两位公子称得上是器宇不凡。 若真的大打出手,吃亏的一定是周明,他快步朝着喧闹的地方跑了过去,那些护院见到师爷跑了过来,也都有些犹豫的站住了脚,周明看着师爷的身影觉得有些扫兴的啐了一口唾沫,“今日这两人出言不逊,行为更是无礼,我在这里作惩戒,师爷应该不会怪罪!” 师爷一脸平静,不像是寻常人见着周明讨好,也不似高官对他们这些商贾的蔑视,没有任何情绪的道:“周公子,你家周老爷知道你带人来这杨柳河吗?” 周明听着师爷这话,脸色有变但还是不想放弃,他硬着头皮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道就犹着这二人对我下手,却不让我动他们分毫吗,我敬你学识渊博,但你也不要这么不知好歹,若是再多番劝阻,我定告上公堂,师爷有失偏颇纵人行凶!” 师爷听着周明的这番话,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他眼见着皇甫柔将人踹进河水中,若不是有人相救这周明确实凶多吉少,可是他也不能任由周明作乱,若是真将人打出个好歹来,恐怕又是一场大风波啊。 他站在两队人中间,对周明道:“周公子,今日鄙人在这里,谁都不能动手,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去公堂之上,这种私下聚众斗殴的事情,县令大人也不会默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周明咬了咬牙,对着手下大喊道:“谁也不许动师爷,将人给我弄到一边去!其余的给我往死里打!” 这些人听到了周明的命令,直接上来两个人将师爷架了起来带到一边,对他的劝阻置若罔闻,然后那些人就朝着刑耀袭了过来,皇甫柔眼睛都没眨一下,拉着云梅转身就朝后面走去,轻声问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单子,敢挡在我们二人面前。” 云梅还处在恐惧之中没有缓过神,被皇甫柔这么一拉倒是反应过来,她紧张的转过头朝着刑耀看去,赶忙跟一旁的皇甫柔道:“公子,快让你的朋友一起走,周家的人下手没个轻重,他承受不住的。” 皇甫柔没接她这话,带着她直接越过了云倩来到了凉亭之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朝着刑耀的位置看过去,之间他有条不紊的躲闪着那些人挥来的棍棒,手中的长剑每一下都刺到关键的位置,人不能够在起身却不至于殒命,皇甫柔轻笑着看着他的动作,这男人还真阴险,那些地方虽然都不至身死,若是想要好起来,没有个三五个月是好不利索的。 云梅站在那里先是紧张,而后就变成了惊讶,皇甫柔看着刑耀好似已经玩的尽兴了,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一脚踢开了搀扶着周明的人,周明吓得不轻,站在那里脸色苍白不敢出声,皇甫柔笑着道:“周公子家世显赫,这青州城怕是容不下你了,给你爹带句话,若是不想将此事闹大,就来找我,他那么神通广大,应该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的。” 周明听着皇甫柔的话止不住的点头,眼见着四个人缓步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走去,他站在那里身体颤抖的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倒是师爷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四个人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云倩此时出了惊讶还有恐惧,刚才她为求自保的样子十分的难看,眼前的这二位公子心中自然生出了芥蒂,不然也不会对云梅这么好,对自己却处处冷落,她咬着唇瓣不知道回到云中阁该如何跟妈妈解释。 云梅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云倩看了她一眼计从心来,脸上堆着笑意道:“妹妹,我瞧着那公子对你颇有好感,你今日也是对他多番维护,是不是你们。” 云倩这话的隐晦,但是眼神中确实调笑之色,云梅一听就红了脸,赶忙摇头否认道:“姐姐多心了,只是这公子是我遇见最通情理之人,今日之事本也是因你我而起,所以。” 云倩眼中带着打量,看着她也不出个什么,暂且作罢,一脸温柔的道:“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你便来问我,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云梅点了点头,“姐姐大恩我铭记于心,若不是姐姐央求妈妈将我放出来,我此时定然还在那里受罚呢!” 云倩听着她的话,笑着道:“你我姐妹之间,不必记挂着这些。” 云梅感激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皇甫柔与刑耀坐在马车之上,刑耀还是一脸的阴沉,她心中疑惑,“不是已经出气了吗,怎的还这么不高兴?”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云倩与那个师爷之间定然有些什么,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皇甫柔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就转变成了平静,“这也是自然,这师爷看起来就是个饱读诗书之人,若是遇见云倩那样温柔如水又才色过人的女子自然会动心。”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你想利用周家做什么。” 皇甫柔耸了耸肩,“能做什么,你也听了,他们家酿酒的方子已经沿用了百年,这方圆数百里都知晓他们家,这么一大块肥肉,我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一种异样之感油然而生。 一行人到了云中阁,昨日的厮见着刑耀二人带着云梅云倩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将人领了进去,房间内早已经备好了酒菜,这厮笑着道:“二位公子一定是累了,人准备了一些薄酒不成敬意。” 皇甫柔看着这人,笑着道:“云梅这姑娘十分和我心意,同你们掌柜的商量商量,我要为她赎身。” 房间内的四个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她难道对这种青楼女子有什么钟爱,怎的在京城也是这样,来到这青州城竟然还是这样。 云梅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心中忍不住的惊叹原来刚刚在河边他的话都是真的,她眼中的雾气渐起,一边的云倩双手紧紧的握着丝帕,眼神中虽然带着怒意但脸色依旧如常,她走到云梅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恭喜你了,妹妹。” 云梅抬起头看着云倩,眼神中有一丝不舍,云倩见到了这点就好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厮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划过一丝惊讶,然后点着头转身出去了。 很快,老鸨迈着碎步走了进来,皇甫柔见着她一身大红色的衣裳,脸上浓妆艳抹好似要唱戏一般,皱了皱眉,这人进到房间之后走到云梅云倩身边,就是一顿不舍的挽留,刑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中盘算着不过是些银子,若是真让她找到了什么事情拴着她留在这青州城,他也不必为此担忧了。 老鸨抽泣着走到皇甫柔的身边,言语中十分不舍的道:“公子诶,云梅可是老奴的心头肉,您要是将她带走了,咱们这云中阁可怎么办诶。她年轻不懂规矩,若是热闹了公子,公子再将这罪名都按在咱们这里可怎么办诶。” 皇甫柔看着她这般做戏的样子,紧皱着眉头,是不是所有的青楼都是如此哄抬价钱,不过到这里她心头一热,忽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她笑着对老鸨道:“既然您这么不放心,那我就将云倩也一同带走,有她看着云梅,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错,这总可以了?” 第352章 暗中帮忙 这老鸨听到皇甫柔这么,脸上乐开了花,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好事儿,这两个人一出手,她有的是新人进来,她赶忙道:“既然公子真心喜欢,五千两,不二价。” 这老鸨在谈到价钱的时候眼中带着精明,皇甫柔看着她这幅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从袖中甩出一张银票丢在她手上,“成交,卖身契交给我,人我这就带走。” 老鸨看着皇甫柔如此痛快,将手中的银票放在眼前仔细的查看,忽然觉得肉痛,她本想着自己是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她这么一口连人家的冰山一角都没有撼动,看来这两位的家境定然是不俗啊。 她虽然有些后悔,但是已经敲定的事情不能再改,将银票揣在身上带着厮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去取卖身契,然后又在内室跟云梅云倩交代了好一会儿,这才让皇甫柔将二人带走,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笑意,心中却有不解,这件事情必须得好好的问问才行。 他看着外面的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就知道现在已经是需要行动的时候了,四个人回到了客栈刑耀直接来到了寒清绝的房间,对着他道:“让柳如画出发,现在进山!” 寒清绝看着刑耀,“你决定了?” “等不及了,按照时间推算,他们第一批的东西很快就要弄好了,这个时候是最忙碌,趁乱进入山内是最好的时机。” 寒清绝虽有些不放心,但是听着刑耀斩钉截铁的话点了点头,他知道,刑耀的选择是对的,他们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 皇甫柔还在房间歇息的时候,柳如画就穿着寻常女子的衣裳出发了,她身上背着一个竹篓,朝着玉芒山而去,那里遍地都是花海,青州城的人们为了不打扰那里的景致是不允许人们私自进入的,形耀早已经探好了进山的道路,柳如画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她步行来到玉芒山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她一脸的平静拨开花丛朝里面走了进去,地上时不时有一些野菜,她都弯角将挖起丢在竹篓中,这一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色渐渐暗了,她感觉到四周除了风声在没有其他。 手心就开始出汗,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哪里出来一个暗箭,她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想到很可能马上就要死了,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她此生最钟爱的男人啊,或许再也没有机会面见了。 此时的刑耀来到皇甫柔的房间,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站在窗口一脸得意的看着外面的月色,开口问道:“今日的事情,是你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耀,“各自一半。” 刑耀看着她眼神中的光亮,有些无奈的轻抚着她的长发,“别做奇怪的事情,这些日子就在这里好好的呆着。” “柳如画已经出发了。” 刑耀点了点头,“嗯,若是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进山了。” 皇甫柔看着他的脸,有些无奈的道:“最好别报太大的希望,她应该不会带消息出来给你了,若真的是要谋朝篡位,别是女人,就算是孩子也会痛下杀手,她很有可能白白的就这么牺牲了。” 刑耀言语虽然冰冷但是透着无奈,“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多三他们就会有所行动,我必须去阻止,若她没能安全出来,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恶战,为了不让民心不安此次平乱没有大军随行,只有我带着的这些人,所以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万不可参与进来。” 刑耀心中明白,皇甫柔是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可是这次的事情太过严重,从前在京城不论什么事情她都有人护着,就算是出了什么岔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是这次。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皇甫柔就转过身看着刑耀:“我当然知道这次的事情凶险异常,若非如此怎会派你过来呢,名为平乱实则是想让你与他们共归于尽,你不必劝我,我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你真的就此败北殒命,你觉得他们会放我一条生路?”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原本的傲气正被她一点一点的击溃,“你跟着我受苦了,没过什么安稳的日子,总是身陷险境担惊受怕。”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笑的花枝乱颤,“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初次相见的时候是什么境况,若身陷险境也是你将我拉下水的,所以现在,别想着让我独自脱身,那怎么可能呢。” 她完这话看着刑耀更加的低沉赶忙开口道:“能同你一起,我甘之如饴。”刑耀听她这么,抬起如星的眸子看着她,一把将人抱起来就要朝着床榻走去,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刑耀的脸色十分阴沉。 皇甫柔挣脱他的怀抱偷笑着,然后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云梅和云倩,两个人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云倩看着刑耀也在房间之中,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二位公子,这些都是青州的特产,很有名气的点心,我同云梅一道去买的,快来尝尝。” 皇甫柔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色晚了,女儿家若是吃这些心长胖。”听着皇甫柔打趣,云梅云倩都“咯咯”的笑了起来,刑耀没有话,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松软的糕点拿起来递给她,“吃。” 皇甫柔白了他一眼,“这些都是姑娘家吃的东西,我才不吃。”刑耀看着她这幅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什么都没有转身走了出去。 云倩看着刑耀的一系列的动作,心中带着一丝羡慕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是什么关系,总感觉你们的感情十分要好。” 皇甫柔看着云倩,笑着道:“若是论起辈分,他是我的兄长。家族中我们兄弟二人算是有些资质,所以才一同出来走商,看看各地习俗文化,若是有能够发展的,我们兄弟二人可不差银子。” 完之后笑着对云梅道:“你多吃一些,我瞧着你年岁也不大,正应该喜欢这些甜的。” 云梅看着皇甫柔忽然有些羞怯,慌忙的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云倩看着二人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她起身对着皇甫柔道:“色不早了,我同妹妹回去休息了,公子也早些安置。” 完之后就将云梅带走了,皇甫柔看着云梅回过身有些不舍的神情,神色暗淡了下来,看来这个云倩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若她个性就是如此也罢了,最怕就是这样的人有一颗不安分的心,那她就可能卷起惊涛骇浪。 皇甫柔看着云倩的身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应对她的法子有许多,只是她还需要仔细打探一些情况,想来明日就能得到结论了,皇甫柔来到寒清绝的房间,寒清绝推开门见着只有皇甫柔一人,有些疑惑。 将人请进来之后,皇甫柔坐了下来看着寒清绝,面色十分严肃的开口道:“我有些事情想要你帮我办,但是有个要求,你必须得答应我。” 寒清绝听着她如此认真的话,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开口问道:“你要我做的事情,要背着阿耀,对不对。” 皇甫柔点了点头,“他不许我参与你们这件事情,但是凭我的感觉,你们若是强硬的进入必定凶多吉少,更何况对方有多少人你们也不清楚,这件事情太过鲁莽,所以,我要你答应我,接下来我对你的事情,你必须要对他保密。” 寒清绝皱着眉头,他心中也明白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可是眼前的境况就是这样,将皇甫柔带过来是刑耀的主意,可是到了这里之后他就改了心意不想让她涉险,可眼前的事情,显然不是他们随手就能做的事,要进入那个山谷,实在是太难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犹豫的样子,出言提醒道:“你不必如此为难,只要知道,若是他倒台了,我也难逃一死,所以这件事情,我必须得参与,必要的时候给你们一些支援。” 寒清绝叹了口气,“,让我做什么。” 皇甫柔看这个样子是同意了,脸上带着仔细的笑意,将自己的打算统统了出来,寒清绝愣怔的看着她,“你确定这么做能行?” 皇甫柔笑着道:“到时候就知道了,最迟明日夜晚,我就需要知道这些。” 寒清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寒清绝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医术,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自作主张到底对或不对,但是皇甫柔这话的十分明白,若是刑耀倒了,他们这些与刑耀为伍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353章 师爷的想法 周明回到周家大院的时候,家族的人都十分震惊,他们在这青州城已经叱咤风云多年,县令更换了数人可是没有一个对他们不礼让三分了,这青州城的税收都是靠着他们这个酒坊出了大半,那些地理的粮食也是他们大肆收购抬高了粮食的价格,不然这青州城的民众会过着这么舒适的生活? 周老爷看着周明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十分难看,再看着被人抬回来躺在地上的那群护院,更是恼火,他拍案而起对着周明大骂道:“我不是跟你过,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过张扬,你还敢带着这么多人去寻衅滋事!你这个不孝子,给我滚到祠堂里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周明本就因为受了委屈而十分难受,从到大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可是今日就连那青楼的女子都敢跟自己作对,那个没什么实权的师爷也敢挡了自己的路,他实在想不通,难不成他们都疯了? 他听着周老爷对自己这一顿痛骂,又气又委屈颤抖着身体朝着祠堂走去,这可心疼坏了周夫人,她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副样子,对着身边的周老爷道:“老爷,明儿已经知道错了,何故还要他这样呢,今日落水湿身若是再受了风寒那可怎么好?” 周老爷听着夫人的话,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朝着夫人挥了挥手,“你过去看看,别让那个不孝子出什么事情来!若是真有个什么,娘那边也不好交代。” 周夫人听到自己的话奏效了,赶忙带着人朝着祠堂走去,周老爷坐在那里脸色阴沉,他将管家喊来,问道:“你让人问问,那两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最近去过什么地方,事无巨细都要向我禀告,这件事情必须心行事。” 管家看着周老爷,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周老爷看着管家也离开了,转身朝着家宅的内院走了过去,在一个十分幽静的院内有一盏烛火在房间内摇曳着,周老爷脸上原本的严肃在看到这盏烛火之后就变得十分微妙。 他推开房间的门,问着房间内传出来的阵阵幽香,垂涎欲滴的喊道:“美人儿,我来了!”就听着内室里传来了真真婴宁的声音,一个身上只穿着薄纱的女子从里面光着脚走了出来,**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诱人。 周老爷脸色微红,口中开始喘着粗气,“美人儿,等急了,你真香啊。”这美娇娘看着老爷这幅样子,脸上带着娇媚的笑意,声音软糯的道:“老爷,人家已经等你半了,怎么现在才来,快过来给人家瞧瞧,这腿有些痒呢。” 周老爷关上门就朝着这美人儿扑了过来,很快房间内就传出了美人儿的娇喘声。 另一边的周夫人带着身边的婆子就朝着祠堂过去,看着跪在那里一脸憋闷的周明十分心疼都问道:“我的儿,你受苦了!快些起来,娘带你出去!” 周明对着自己父亲不敢什么,可是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却来了倔脾气,“我不去,光化日之下我被人那般羞辱,现在恐怕青州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我就死在这祠堂算了,我就饿死在这里算了!” 周夫人见着自己的儿子这般,十分心疼的道:“快起来,若是冻坏了可怎么好,我的儿,你放心,就算这事儿你爹不管,娘也不会看着你这么受人欺负的!你的奶奶也不会这么睁眼看着的!”完之后朝着周明眨了眨眼。 周明这才想起深居简出的周老太太,他恍然大悟这才起身,对着周夫人道:“娘,你真好!有你在,儿子什么都不怕了!” 周夫人从一旁的婆子手中拿过披风披在周明的身上,一脸疼惜的道:“随娘回去喝些热茶驱驱寒,明日娘就带你过去给你奶奶请安。” “是,娘!” 周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自己的爹虽然不理会这件事情,但是奶奶可不会这么看着自己被人欺负,若是这件事情奶奶知道了,定然会吩咐爹好好处理,爹虽然在这家中一不二,但是他也有软肋,那就是他的娘亲。 这日的夜晚过得并不平静,青州城几乎大街巷都知道了周家大公子被人欺负了的消息,县令也很快就知道了,他对着师爷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爷将今日发生在杨柳河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来,县令听过之后也是十分的为难,这件事情本就因为周明的挑衅而起,那公子虽然打人不对,但到底也没有将他们怎么样,这周老爷若真是问道衙门这里来,他也不好解决,最主要的就是不知道那两个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县令有些为难的看着师爷,“既然你与那两位公子有一面之缘,不如明日你就设宴与他们和和,打探一下他们到底是从何而来,到底是什么身份,强龙不压地头蛇,敢这么做的,应该不会是寻常之人。” 师爷点了点头,“县令大人言之有理,明日我就去打听一下他们的行迹。” 县令点了点头,师爷就告辞离开了,县令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他心中知道这人是个饱学之士,但是一直都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回到这青州城来出任一个师爷,按照他的能力,做这个县令都绰绰有余,为什么要如此自降身份呢。 他任职这个县令也已经有十年了,这人也看不出有个什么心思,就这么在这里安分的呆着,这更让他觉得不寻常,所以他分外留心这人的一举一动,可是到现在并无所获。 师爷回到自己的家中,点燃烛火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坐下来发呆,今日他又见到了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只是每次遇见她,她都跟在不同的男人身边,这次险些被人欺负,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显得那么的无奈。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可他们只好好的聊过一次,还是县令设宴,宴请的人就是那周老爷,他们还没有几句话,他就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落寞,她这样有才情的女子本不应该沦落至此,可是他这样的人,没有银子为她赎身,给不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只能在远处这么干看着了。 他躺在床榻之上,想着今日她身上穿着娇粉色的衣裳,光洁的肌肤,如月一般的双眼,笑起来是那么的明媚阳光,他的身体就渐渐变得燥热,在这空无一人的家中,他也只能用手帮自己解决,之后便是无尽的落寞。 寒清绝的人在午夜的时候回来,将这一切告诉给他的时候,他也是一愣随后神色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这话到底要怎么跟皇甫柔转达才好。 亮的很早,刑耀醒来就坐在床榻边看着还在沉睡着的皇甫柔,他伸手粗粝的手掌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可心中害怕打扰到她休息就这么放了下来,他穿好衣裳起身推开窗子,外面的贩已经开始叫卖,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皇甫柔睡眼惺忪的起身,看着刑耀高大的身影,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她悄悄的起身来到他身后,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忍不住的撒娇:“你这就是故意不想让我休息,才将窗子打开的是不是,我都被这叫卖声弄的饥肠辘辘,咱们下去尝尝?” 刑耀转过头看着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馋猫。”然后帮她拿过衣裳,替她穿好,帮她系腰带的时候还见着她睡眼惺忪的打着哈切,只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安心。 皇甫柔今日特别的洗漱好之后,还戴上了贵重的玉佩在身上,刑耀看着也是一愣,“你平日里不喜这些,怎的今日却带上了?” “因为我猜今日带着贵气出门会有好运,来,你也带上。”完之后在包袱里挑来选去,看着里面一个熟悉的玉佩她拿在手上,转过身对着刑耀道:“这东西可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不如就带这个?” 刑耀看着那沁血的玉佩,摇了摇头:“太过贵重了,还是好好留着。”皇甫柔一看确实也是太过贵重了,这上面蛟龙的图腾可不是随意谁都能用的,所以在里面挑选了一个羊脂玉的玉佩给刑耀戴在了腰间。 两个人就这么出了门,他们刚离开没有多久,云倩和云梅就来到这房间敲门,见着没有动静都一脸的茫然,她们赶忙来到下面问二,“哦,那两位公子啊,刚刚一同出去了。” 听着两个人出门的消息,云倩和云梅两个人回到了房间,只觉得将他们二人就这么丢在这客栈内,他们的处境十分的尴尬,所以二人也就闭门不出,老实的待在房间内。 第354章 人的底线 来也巧,皇甫柔与刑耀刚刚离开,师爷就打听着他们的踪迹来到了客栈,二也很是奇怪,怎的今日这么多人来找这二位公子,便开口道:“刚刚出去了,不过刚才有两位姑娘也来问过。” 师爷听到这话神色一沉,想着那人翩跹的身影,但最终还是迈起脚步离开了,他本想着顺着街道走着,若是能找到最好,若是找不到便再回到客栈内等候,总之今日定要与那二人碰见,仔细聊一聊周家的事情。 主街上店家都已经开了张,虽然街道上人并不多,但是也都在准备着,他顺着街道走着,看着不远处的一个面摊犹豫了一下,感受着饥肠辘辘的身体还是决定过去吃些东西,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抬起手对着二道:“来碗素面。” 坐下一抬眼,正见到刑耀和皇甫柔坐在那里谈笑风生,他一脸的诧异赶忙走了过去,十分儒雅的问道:“二位公子,幸会。不知在下可否在坐在这里?” 刑耀看着这人没有话,皇甫柔倒是十分大方的点了点头,“先生请。”师爷顺着皇甫柔指向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口道:“刚刚在下可去客栈找过二位,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真是有缘。” 皇甫柔点了点头,“确实有缘,只是不知道师爷特意来找我们有何要事?” 师爷看着皇甫柔明知故问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没有出口,“事关昨日之事,不过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还请二位移步,咱们去一个安静雅致的地方细,不知意下如何?” 皇甫柔十分赞许的点了点头,“正好,那就请。” 师爷转过头看着二正在煮着的面,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将手中的银子放在桌上,本想着将皇甫柔二人的账也一并结了,可他囊中羞涩,若是给了这边,那吃茶的银子可能就要不够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中滋味他算是饱尝了。 皇甫柔看着他脸上闪过的神情,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就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跟刑耀一同起身离开了,师爷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二人的背影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稍缓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三个人来到了青州城最大的茶楼,这一二楼可以看到中间的戏台子,现在还不是听戏的时间所以里面没有什么人,师爷走进去之后吩咐二将他们带到楼上的雅间,一壶好茶,几盘点心,三个人就这么坐了下来。 刑耀走到床边将窗子系数打开,清爽的风灌了进来倒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师爷笑着道:“先生有什么话,现在可以了。” 刑耀十分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距离二人谈话的桌子有些距离,师爷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朝着他看过去,皇甫柔笑道:“先生别见怪,我大哥这人生来脾气古怪,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您只跟我就是了。” 师爷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不再去看刑耀,只是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对皇甫柔语重心长的道:“实不相瞒,昨日在下回到衙门内,县令与在下了许多。周老爷祖辈都生活在这青州城,手中又有产业,在这里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昨日公子出手打了周老爷家的人,虽然周公子受伤不深,但难免周家会对二位发难,所以在下这来才看看,瞧着二位公子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皇甫柔听着师爷的话,脸上扬起一丝笑意,“您的意思我十分清楚,多谢县令大人关心。不过我等并未见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周家这点势力,我等还不必放在眼里。不过周公子昨日对我的那些话,我可是铭记在心,这件事情周老爷若不亲自上门给我一个解释,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外有。” 话题到这里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师爷看着皇甫柔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也是犯了难,“公子,恕在下直言,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二位公子身世不俗,那也是鞭长莫及。若是事情闹大了,于你于周家都是一件麻烦事儿,为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完之后师爷灵机一动,看着皇甫柔道:“公子若是真心想要解决,那在下可以替公子设个宴,您与周老爷坐下来好好聊聊。在这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对?” 皇甫柔听着师爷的这两句话,哈哈大笑起来,她忽然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展露出的成熟睿智,她忽然觉得有些可怕,这样的人没有留在京城却留在这样一个地方做一个师爷,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皇甫柔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端起茶笑着道:“不这些让人犯困的事情了,不如来先生您,您可是我见过第一个饱读诗书又平易近人之人,向您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去京城做个大官,却回到这青州城做一个师爷,真是屈才了!” 师爷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他摆了摆手道:“什么饱读诗书,不过是戏言罢了,我这样的人在京城是活不下去的。生意场上都是强强联手,那些破落的店都保不齐什么时候关门歇业,我这样的人,在京中也是为人鱼肉。” 完之后抬起眼看着皇甫柔,有些无奈的道:“公子应该能理解我所的话,不过是些肺腑之言,我随意一,公子随意一听,听过之后也便忘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或许先生想的太为悲观了,寒门的学子现在在京城做官的人也不少,不过您这么想也好,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总好过将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日子要好的多了!” 师爷笑着点了点头,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脸上带着些许好奇,“先生这个年岁,家中孩子恐怕也不了,倒是我冒昧,尊夫人也是这青州城的人吗?” 师爷听着皇甫柔这么问,十分尴尬的摇了摇头,“公子笑,哪有什么夫人,家徒四壁只有我一人罢了。”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没有宣之于口只是淡淡的道:“在下鲁莽,先生莫要见怪。” 师爷笑着道:“不必这么见外,倒是二位公子,衣着华丽配饰贵重,一看就并非寻常之人,不知二位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 皇甫柔听着师爷的话,笑着道:“生意不值一提,开些酒楼茶馆混混日子罢了。” 师爷见着皇甫柔将这些生意的如此轻飘就知道二人家世不俗,再看着他们今日的配饰,身上的玉佩十分显眼,他十分惊奇的看着皇甫柔腰间佩戴的玉佩,材质和样式都是他没有见过的,他有些窘迫的坐在那里,就像是第一次进入京城之时,他的模样一般。 皇甫柔见着师爷的样子,笑着将要将的玉佩解下放在桌上,“先生若是不嫌弃,此物就送给先生做一个见面礼,家中世代从商也没有什么才气,若是能结交您这样的朋友,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一件幸事。” 师爷见着皇甫柔这么轻易的就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惊讶的合不上嘴,然后更加窘迫的将玉佩递了回去,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公子笑了,能与二位公子做朋友,在下也十分荣幸,此物太过贵重,我实在不能收,公子还是收回去。” 推脱了三五次,皇甫柔见着师爷还是十分抗拒的样子,一脸为难的道:“没想到您这么见外,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勉强,改日若是得了什么珍惜的玩意儿,再送给先生。” 师爷见着皇甫柔将东西收了回去,心中一阵惋惜,但还是笑着道:“那就怎么定,二位公子在客栈好好休息,等在下安排好了宴席就差人过去请二位。既然都是做生意的,这件事情早些解决的好,日后若是志同道合,或许还能一道合作。” 完之后俯首行礼转身就跑了,刑耀见着这人离开的背影来到窗前,看着他脚步急急的朝着外面走去,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他似乎很怕你。” 皇甫柔笑着道:“他不是怕我,他应该是害怕他自己才对。这样的人最为危险,明明有自己的底线,却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做一些龌龊的事情,他眼见着自己坠入深渊却不能自救,日后很有可能做出更危险的事情来。” 刑耀站在皇甫柔跟前,“这就是你拿玉佩试验他的原因?” 皇甫柔摆弄着盘上的点心,眼中带着无奈,“一文钱难道英雄汉,意志再坚强的人,都抵不过现实的摧残,看来这药我还得下的更猛一点才行。” 刑耀定睛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十分欣赏的神情,若有朝一日能与她博弈,那可真是棋逢对手的高兴事啊。 第355章 达成共识 也是离开茶楼之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快步走回了家中,他关上门站在房间内,看着这里一穷二白的样子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脸上的痛苦难以掩盖,他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屈辱,虽然旁人无心但是这种高下之分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甚至连敞开胸怀高谈阔论都做不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想着那男子递过来的玉佩,那种温润的材质,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触摸过的感觉,就好似云倩白皙的肌肤一样,让人见到了就爱不释手,可是那又如何,那玉佩不是他的,云倩也不是他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等师爷调整好心情之后,色已经临近正午,他去衙门内给县令回话,县令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信任,问道:“他们当真是这么的?” 师爷点头道:“回大人,此事当真,在下提起设宴的时候他们并无反对,想来都是经商之人自然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周老爷若是想要平息此事,此时是个最好的机会。” 县令面带不悦的看着他,“周老爷何时能向别人低头,他们若是在宴席之上发生不快该如何处理?你现在过去探探周老爷的口风,看看这么办是否可行,到时候若弄得本官里外不是人,那岂不是因失大了!” 师爷看着县令毕恭毕敬的答应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县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不知道他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周老爷在这青州城居住数年,等到那两人离开之时还不知要给他们什么样的鞋穿,这秀才可能是读书读傻了,竟然开始胳膊肘向外拐。 可是这件事情也不得不好好考虑,这青州城有可能是这周老爷最为阔绰,但是外有,保不齐那两位就是个什么身份贵重之人,若是因此有了冲突,恐怕他也会跟着受牵连,县令眼光深邃的朝着门外看去,只希望这事情能够平安过去才好啊。 师爷来到周家大门外,门口的看守看着他的身影,脸上堆着笑将人请了进去,周老爷早已经在前厅等候了,师爷见到周老爷俯身行礼,道:“见过周老爷。” 这周老爷也是个圆滑之人,看着师爷行礼却没有阻止,只等着人已经起身了这才象征性的搀扶了一下,一脸的笑意道:“师爷实在客气,快请坐快请坐,来人,看茶。” 师爷在周老爷手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为难道:“昨日令公子的事情,在下万分抱歉,我这一个读书人也没有能帮上什么忙,也没有能力阻止,实在是过意不去。” 周老爷脸上带着笑跟着道:“您这是哪里的话,那臭子不懂事还将您给压起来了,到底都是他的不对,应该让他给您陪个不是,哪能让您上门这些呢!” 师爷叹了口气,“周老爷,这次与周公子发生口角的人是两位公子,他们二人行商路经此处,这次的事情都是误会,还希望二位能做坐下来好好解决才是啊。” 周老爷十分认同的点着头,“师爷的是,此次的事情给您和县令大人添麻烦了,一定好好解决,绝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不体面的事情。” 师爷听着周老爷的话,有些放松下来,“今日在下去过那两位公子所居住的客栈,也争得了他们的同意,只想着略备薄酒,让两方都坐下来好好聊聊,想着有县令大人在场,也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周老爷以为如何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县令大人出面,老夫就放心多了!还要劳烦师爷去回禀,县令大人设宴,老夫一定到场!” 师爷看着周老爷十分恭敬的态度点了点头,“那在下就回去跟县令回话了,您也早些休息。”完之后刚要起身,就听着门外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老爷。” 一个身着粉红色长裙的美娇娘走了进来,看着周老爷脸上带着勾魂摄魄的笑容,娇滴滴的道:“老爷,妾身备了些酒菜,就在房中,老爷劳累一了,快过来尝尝。” 周老爷看着这美娇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眼神朝着师爷身上示意,这美娇娘嘟着嘴点了点头,朝着师爷俯身行礼娇滴滴的道:“妾身失礼。”完朝着周老爷抛了一个媚眼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师爷看着这女人的身影愣神了好一会儿,然后十分尴尬的起身对着周老爷告别,“在下就先回去了,周老爷请留步。”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周老爷看着这师爷的身影脸上带着一丝怪笑,然后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皇甫柔与刑耀坐在客栈之内,暗卫将皇甫柔要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她,刑耀在一旁听着紧皱着眉头,看着暗卫离开的身影问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皇甫柔看着四周没人,朝着刑耀甜甜一笑,一脸坏笑的问道:“你也会这样?”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脸色阴沉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威胁的口吻道:“这就得问你了,你若是能让本王吃饱,我又何须做那样的事情?” 皇甫柔见着面前的人这么不着调,本想着自己调戏一下他,竟然变成了这样,赶忙推着他的肩膀道:“在下失言,王爷恕罪。”还未等她在什么,就见着面前一张开始放大的脸孔朝着她压了过来。 她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祸从口出四个字,可是想要反抗却已经来不及了,还未等刑耀做什么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一脸的不悦从皇甫柔身边抽开身,走到门边“嘭”的一声将门打开,怒视着外面的人。 云梅手中端着的吃食被刑耀这么一吓“哗啦”一声都掉在地上,她也被惊得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本是听到响动以为皇甫柔回来了想过来送些吃食,开门的人这般恐怖的表情让她险些昏过去。 皇甫柔看着门外的人,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拨开了刑耀的手对着云梅道:“没关系,让二收拾一下就好了,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云梅看着皇甫柔眼中雾气渐起,怯生生的看着站在那里对她怒目而视的刑耀,摇了摇头转身就跑了。 皇甫柔看着云梅的背影,瞪了刑耀一眼,他可能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怕,这寻常女子见到他这样横眉冷对的心中早已经承受不住了,更何况这怒火已经爬上了他的脸颊,整个人的气焰就是十分暴怒。 皇甫柔将人带了进来,笑着道:“你可把那姑娘吓坏了,若是你一直这样恐怕这世间的女子都不敢看你了呢!”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打趣,坐在那里十分嚣张的道:“本不愿让人看,少看我些也少些烦恼。”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他人我并不在意,但是你却只能看我一人。” 皇甫柔看着他傲娇的样子,“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她起身看着窗外街道上来回行走的人,他们虽然衣着朴素看起来也为了生活疲于奔命,但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十分的羡慕,她指着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道:“若是以后,我也能这般悠闲自在就好了。” 刑耀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就见着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童在街上走着,这孩童还的样子看什么都十分的新奇,一路走走停停这女子脸上满是笑意,孩子呀呀的那里不知道些什么,女子也随着孩子一路的笑着,十分欢喜。 刑耀瞧瞧的将皇甫柔的另一只手抓在手里,“我正在为那一而努力,你也要努力才行啊。” 皇甫柔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定然也会贡献自己的力量,现在这事情太多,你一个人自然应接不暇,我怎能坐视不理呢。”刑耀醒着她的话,心中满是感动,但还是一脸坏笑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肚子也要努力才行啊。” 皇甫柔惊讶的抬起头对上刑耀温柔的眸子,脸色一红将他的手甩开将窗子关了起来,“不跟你了。”然后坐在那里不出声,刑耀脸上带着笑意走到她身边,“从现在开始就要着手准备了,日后应该多吃些才行。”完朝着她身上扫了一眼。 皇甫柔看着刑耀,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想着此时腹中的孩子定然也是高兴的,不然这些日子车马劳顿,他早就应该反抗了,可是现在仍旧这么乖乖的,等他出世之后也不知道要有多贴心。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一脸的宠溺,看着她这幅娇俏的模样,他的心中升起了意思希望,等到他将事情了结,两个人就找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必须要为了来日的安稳而努力,那些想要他们性命的人,他一个都不能放过。 第356章 各怀鬼胎 临近傍晚,这师爷就来到客栈内,皇甫柔见到此人脸上带着笑意,“先生来了,快做。” 师爷俯首道:“不坐了,二位公子随我来,县令在府内设宴,邀请二位公子前去,还望二位公子赏光。”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他起身道:“我就不过去了,免得看起来人多势众好似要做什么似的。”皇甫柔听着刑耀这么,反而答应了下来,“既然大哥不去,那只好我只身前往了,不过我自己去又有点太无趣,不如这样,我带两个人一同过去。” 师爷听着皇甫柔要带人过去,赶忙阻止道:“公子,县令大人一番好意,绝不会威胁到公子的安全,公子放心随我来便是。” 皇甫柔一听他好似想多了,脸上带着笑意道:“先生您想到哪里去了,只是带两个朋友过去,这两人你也见过,带着他们才显得像是宴会一般。”完就让人将云梅云倩请了过来。 师爷一见到云倩直接愣在那里,他十分诧异的云倩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她不是应该在云中阁么,皇甫柔见到师爷十分惊讶的样子笑着道:“先生,这二位姑娘是我的人了,日后也只跟着我便是,所以我要带他们二人一同去赴宴,县令大人应该不会拒绝。” 师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点头道:“不会,公子请便。” 皇甫柔朝着刑耀眨了眨眼带着两个姑娘就随着师爷朝外面走去,刑耀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抬起脚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去。 云倩看着他们跟随师爷朝着不知是哪里走过去,心中好似打鼓一般,她扯了扯云梅的袖子声问道:“公子可要带咱们去哪儿了?” 云梅也十分茫然的摇了摇头,两个人跟在皇甫柔的身后胆颤心惊,刚刚将他们送青楼赎身现在就要带过去参与什么宴会,云倩心中十分害怕难道这人早有什么打算,应该不会啊,她与师爷相识的事情谁都不知道,难道这只是巧合? 她看着皇甫柔背影皱着眉头,师爷走在前面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他没有想到皇甫柔会将两个人赎身出来,那周老爷好女色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府内竟然养着那样娇美的女子,若是见到云倩他动了心思,那该如何是好。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他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若是人家没有那个想法,自己突兀的开口倒显得有些奇怪,现在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皇甫柔看着师爷犹犹豫豫的身影一脸的平静,但是心中却盘算着十分危险的事情,这云倩十分关键,师爷这么多年孤身一人显然对这女人有一些想法,那周老爷也是一个好色之人,这么多年为了维护形象从未踏入青楼,可是院内养着的都是一些狐狸精样的妾室。 他若是见到云倩这样,既娇美又知书达理的女子定然会被她迷惑,到时候自己就顺水推舟将这人送给周老爷,那师爷势必会因此而与周老爷产生隔阂,至于这云倩日后的生活那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至少这样的女人应该会想要进入那豪门大院中去。 至于这个师爷,他很快就会展露他本来的面目,原本想要维护的清正廉明的形象很快就会因为银钱拮据,心上人被周老爷纳为妾室给击垮,到时候他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这正是她想要的,若他不去做那些没有底线的事情,她又如何能接近那想要谋反的人呢。 那些盘算着邪门歪道的人自然会找到没有底线的人,想要拉他入伙。这时候需要银子的人若是知道了她出手阔绰,那些想要谋朝篡位的人,都会来拉拢她才对,到时候她就能够名正言顺走进那玉芒山中了。 皇甫柔心中盘算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猜到,他们一行人踏入县令的家中之时,县令早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见到皇甫柔的一瞬县令一些愣怔,这人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之人,散发出来的自信与气场,是需要足够的背景才能够衬托起来的。 皇甫柔见到县令彬彬有礼的俯首行礼,“见过县令大人,此次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师爷对县令指着皇甫柔身后的两位姑娘道:“这二位是公子身边的丫鬟。” 县令大笑着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看着她虽然年纪尚轻,但是身姿挺拔的样子十分恭维的道:“公子一表人才啊,带着的丫鬟都美若仙人,真是让人羡慕。”完之后将皇甫柔请到了正厅当中。 一行人坐了下来,县令对着皇甫柔道:“不知公子从何处而来,到这青州城,可有什么想做的吗,我这个县令就托大给你介绍介绍。”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脸上带着笑意,“人不敢,人从祈夏城而来,路途之上听这青州城甚美,加之这里的美酒佳肴也声名远播,想着过来一见,怎敢劳烦县令大人为我介绍,实属折煞人了。” 县令听着皇甫柔的话点着头,心中想着祈夏城也不是什么重要城池,里面驻守的官员也都跟自己平级,就算是官宦人家出身也不至于能翻出去,不禁放下心来,他笑着道:“公子客气了,听闻公子家中也有生意,不知道是做哪一类的呢?” “茶馆酒楼,饰品布料,凡是能变出银子的生意,家中都有些涉及。不过是些把戏,不足挂齿。” 县令听着皇甫柔的话眼前一亮,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身后的云梅云倩总觉得眼熟,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皇甫柔笑着道:“大人刚才这两位姑娘美若仙人,人自然十分认同,因为这也是青州城的姑娘,看来这青州城才是人间仙境啊,美人,美酒,美景,岂不是让人流连忘返了!” 完之后同县令一道哈哈笑了起来,师爷站在一旁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一直盯着云倩的脸,贪婪的看着,这样美丽的女人,就好似边的仙女一样,望尘莫及。 县令忽然想起来,指着二人问道:“公子,这二位姑娘难道从前是云中阁的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大人慧智,正是云中阁的姑娘,我见着他们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就留了下来。” 县令心中止不住的惊叹,云中阁可是这青州城数一数二的青州,能将那里的姑娘买出来,而且一下还买了两个,不富可敌国,可也是腰缠万贯啊,看来自己这个和事老是做对了,若是让两个这样的人冲突起来,那这青州城日后的发展岂不是要一道耽搁下来了? 两个人正着,周老爷带着周明迈着阔步朝着房间内走了进来,周明看着皇甫柔原本神气的样子一瞬间蔫了下去,站在周老爷身边低着头不话。 这周老爷打量了一下皇甫柔,见着此人身着华服,身上佩戴的也皆是商品,绝对不是寻常之人,那今日他也就没有白来一趟,而后先是对县令俯首道:“见过县令大人,老夫带着犬子一同前来,还望大人不嫌弃啊。” 县令率先起身,对皇甫柔介绍道:“公子,这位是咱们青州城百盛酒家的周掌柜,身后的是他的大公子周明。” 皇甫柔十分随意的起身,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 县令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对着周老爷道:“周老爷,这位是祈夏城的。”到这里县令一愣,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转过头更是尴尬的问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皇甫柔看着周老爷,一脸平静的道:“免贵姓黄,单名一个清字。” 县令点了点头,“黄公子家中也是做生意的,你们二位可是同行啊。”完之后尴尬的笑了起来,周老爷和皇甫柔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敌意,倒是皇甫柔率先开口道:“周老爷经商有道,自祈夏城而来这一路都听闻百盛酒家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周老爷也不甘示弱的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昨日听犬子起此事,如此年少做事却如此果断之人甚是少见,今日一见,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服老不行啊。” 完之后,房间里的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县令看着气氛有些缓和赶忙道:“今日在寒舍略备薄酒,诸位都随我过来,咱们边吃边谈。” 皇甫柔带着云梅云倩随着县令一同走过去,周老爷一打眼就看到了云倩的身影,眼神中带着贪婪的色彩,周明随在他身后眼神也是紧紧的盯在云倩的身上,这般姿色的女子若是能拥入怀中,那可是美事一桩啊。 云倩感受着她身上的两道视线,心中偷笑着,看来她的好运来了,不仅从青楼走了出来,身后的那两个人不论跟了谁,她这一辈子都会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去曲意逢迎了,可这也是一件难事,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跟着周家的人走呢。 第357章 佳人与酒 进到了饭厅内,县令十分客气的请周老爷上坐,周老爷笑着推搪:“今日是县令大人设宴,老夫怎么好坐那个位置啊,这可实在折煞老夫了,县令大人万万不要客气,快快入座。” 县令见着周老爷十分客气,皇甫柔态度也十分温和脸上带着笑意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快入座。”完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皇甫柔身后的两个女子,神色有些为难,皇甫柔看在眼中自然明白,“县令大人不必在意,我的两个侍女就站在一旁便好。” 县令听着皇甫柔的话点了点头,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县令坐在正位,师爷坐在他左手边,紧挨着的是皇甫柔,周老爷坐在他的右手边,而后是周明。 周明抬起椅子朝着周老爷身边挪了挪,跟皇甫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皇甫柔看在眼中觉得十分好笑,看来也是一个知道害怕的人,若记吃不记打那可真是麻烦了。 县令吩咐着厨房的人可以上菜了,就见着侍女流水一样的朝着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食物,皇甫柔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荤素搭配十分合理,看来这县令也是个讲究的人。 县令看着侍女将酒壶端了上来,笑着接过道:“这可是周老爷家顶好的酒,红颜醉。这可是我珍藏了许久的美酒了,周老爷不怪我借花献佛,哈哈哈。”周老爷听着县令的话,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县令大人瞧得上周家的酒那就是周家的福气,只是这红颜醉只有七月初七才会开坛,今年的还没有下来,黄公子可以尝尝,若是喜欢,老夫也让人给你送过去些。” 县令见着周老爷这么配合,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师爷眼明心亮赶忙拿酒壶给在座的各位都满上,皇甫柔端起酒杯在鼻下细细的闻,“怪不得周家酒坊会远近闻名,今日一见过真名不虚传。生原本对这酒没有什么想法,今日一见,还真想跟周老爷仔细聊聊呢。” 县令听着皇甫柔的话,与周老爷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不可思议,周老爷笑着道:“工资年纪尚轻,不要怪老夫话直接。恐怕这桩生意,工资需要让你们家族管事的出来谈喽。” 县令听着周老爷的话心中“咯噔”一声,他赶忙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只见她面色如常,嘴角还挂着些许笑意就更加紧张起来,皇甫柔看着周老爷,笑意未减,“那我就更应该亲自与周老爷谈谈了,这才显得有诚意。” 周老爷听着皇甫柔的话不免惊讶的看着他,但是神色中带着几分质疑,“公子想要定多少?我周家的酒可不便宜。” “那就要看你周家能产出多少了,你产出的,我都要。”这一句话将周老爷和县令吓得不轻,皇甫柔倒是一脸的平静,“你这酒我若是要了,就需要你常年供应,且我只要这红颜醉。周老爷,别怪我话难听,你们那里一二两银子的酒,在我的生意场上,上不了台面。” 周明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怎么自己的爹带着自己来,不之前的事情反倒做起生意来了?周老爷看着皇甫柔也是紧皱着眉头,自己家的散酒上不了台面的他还是第一个,就算是散酒在这青州城内也是家喻户晓,这般口出狂言不知是身世真的不俗还是装的? “哦?公子的胃口可是够大的,不过我这红颜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这每年七月初七开坛的都是十年前的陈酿,我们周家祖辈每年都按照古方酿造,不到日子绝不开坛。这都是有定数的,红颜醉每年酿造一百坛,不知公子能要多少呢?” 皇甫柔看着周老爷,“我全都要了。” 周老爷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公子,不是老夫看轻了你,这可不是比数目,公子是不是慎重考虑一下啊?” 皇甫柔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脸上带着一丝调笑,“怎么,周老爷舍不得卖给我?” 周老爷闻言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这红颜醉可是我周家最上等的陈酿,每坛二十两,这可是寻常百姓家几年的收入了,一百坛就是两千两银子,不二价。” 皇甫柔听着周老爷的话轻笑着道:“成交。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老爷一方面对着皇甫柔如此痛快感到好奇,另一方面也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生意,虽然他手中的红颜醉并不愁卖,但是有了这么一个订单,他日后若是能加量制作,岂不是更好了,有谁会嫌银子多呢? 皇甫柔看着周老爷,脸上带着精明的笑意,“你这红颜醉,有多少我要多少,只是这酒,只能我卖。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许私自贩售。连生产这酒的周家,也不行。” 皇甫柔完看着周老爷阴沉的脸色笑着,周老爷一脸的怒意:“你的意思是,这酒日后就是你黄公子一人的了。” 皇甫柔点着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皇甫柔看着面前的周老爷一脸的不悦笑着道:“京城醉仙楼的女儿红也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周老爷你既然叫得上这个价,就得给我相应的东西,不然你平价卖给我,你自己再平价出售,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完之后她看着周老爷难看的脸色笑着道:“既然周老爷没有诚意,生自然不会勉强。不过你记住了,今日你如此愚弄我,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纵然你周家盘踞青州城多年,但是在实力面前,你也得给我让个位子出来。” 完之后起身就要走,县令看着情况不对赶忙起身道:“公子留步,周老爷并非这个意思,公子既有心在青州城经商,两家相互扶持是最好的了,何必闹的这样不可开交呢。” 周老爷看着皇甫柔,朗声大笑:“好,果真英雄年少,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这红颜醉交给你,老夫自然放心。”完之后竟然主动端起酒杯对着皇甫柔道:“老夫先敬黄公子一杯,预祝咱们合作顺利,明日老夫让人拟好了草稿让人送到公子府上。” 皇甫柔见着周老爷这么客气,自己的那番过分的话他也不生气,就知道这事情更不对劲,他回过身笑着道:“还得多谢周老爷,不过生不会饮酒,在此谢过了。”完之后转过身对着云倩道:“过去给周老爷倒酒,今日的生意还多亏周老爷照顾,要替我好好致谢。” 云倩一听这话,脸上带着一丝欣喜,虽然听到他们的交谈知道皇甫柔亦是身世不俗,但是她感觉得到,这男人并不喜欢她,还不如跟着青州城的土财主来的划算,她脸上带着笑意,扭着腰肢朝着周老爷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道:“女子云倩给周老爷斟酒,多谢周老爷对我家公子的照顾。” 师爷虽然在一旁看着,双手在桌下紧紧的握成拳,虽然脸上仍旧一片平静,但是心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给这个老色鬼端茶递酒,他的心里就涌起一种屈辱感,他转过头对皇甫柔道:“公子,咱们几人在这里谈正事,云倩姑娘在这儿恐怕不太方便,不如。” 这话一出,云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周老爷也是一愣收起色迷迷的视线赶忙附和道:“是了,公子的侍女如何能为老夫斟酒。” 皇甫柔看着师爷笑着道:“不过是斟茶倒酒如何就使不得了,若是周老爷觉得这丫头服侍的好,送与你又有何妨?” 云倩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倒是师爷面如土色没有再开口,周老爷早已经被云倩撩拨的神魂颠倒,只希望能赶快回府一亲芳泽,县令看在眼中抿唇轻笑,识时务的起身道:“既然二位已经达成共识,那我这个和事佬就先回去休息了,师爷,随本官来。”完之后一脸笑意地带着师爷走了下去。 皇甫柔分明看着师爷脸上的痛苦,但还是转身随着县令离开了,皇甫柔看着云倩给周老爷倒酒,哄的他是云里雾里的,起身道:“珍贵的事情咱们明日再,周老爷,我就先行退下了。”完之后带着云梅转身就走了。 云梅看着云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十分惊讶,周明也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周老爷见着人都离开了,心中暗骂自己鬼迷心窍,但还是贪婪的在云倩的臀部捏了一把才带着二人离开。 县令见着他们分别离开的背影,对着一旁的师爷道:“这黄公子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要多与他来往,查查他的底细。”完之后转过头看着师爷脸上的落寞,笑着道:“周老爷艳福不浅,这黄公子眼光独到,那姑娘一定能讨得周老爷欢心,不过进了周家的门,可就是周家的人了。” 完之后看了师爷一眼,转身离开了。 第358章 美人沐浴 周老爷带着周明回到府上之后,看着一脸有话要的周明,他先让管家给云倩收拾一个院子,让她过去好好歇着,而后带着周明来到书房,周明将房门关上之后一脸的不快:“爹,你看那个黄清,对爹你都这么放肆不敬,我就不明白了,爹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做生意呢!” “咱们家的醉红颜也不愁卖,干嘛非得给他那样的人,做一个生意爹你都跟着受委屈,这是什么事儿啊!从前哪个来咱们府上的不是讨好谄媚的求爹你跟他们做生意,现在居然要受那个混蛋的刁难,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老爷看着气不打一出来的周明脸上带着精明的笑意,“明儿,爹自有爹的道理。他猖狂就任他猖狂,你见过你爹何时做生意吃过亏啊!他不是想要咱们家的酒吗,那给他就是了,他拿到手里卖不卖得出去可就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完之后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跟我玩儿这一套,他还嫩了一点儿,哼。就将这红颜醉给他自己卖又如何,爹早已经想好了办法,他拿着这红颜醉他也影响不到咱们家的生意。” 周明见着他爹这般的底气十足也跟着松了口气,“既然爹早有打算,那我就放心了。瞧他在饭桌上的话,猖狂的好似要将咱们周家踩在脚下了似的。” 周老爷摆了摆手,“行了,你也累了,回去好生歇着。对了,最近别给我惹事,老实待着。” “是,爹。”周明转身走了出去。 周老爷坐在椅子上满脸的阴险之色,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晚辈奚落的体无完肤,不过没关系,很快,他的银子和他的猖狂都会被踩在脚下,只等着那边传来好消息,他们就再也不是寻常的百姓了。 管家见着周明走远了,一脸急切地走了进来,“老爷,来信了。” “快,快拿来。” 周老爷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信,一脸的急切仔细的阅读着,而后十分惆怅的将信放在桌上一脸的愁容,管家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为难的道:“老爷,是不是又要支银子了?” 周老爷点了点头,“真是个无底洞啊。” “那我现在就去账房取。” 周老爷脸色阴沉的攥着双手,如果他再不想一些办法,那么他周家很快就会被这些人弄垮了,这数月下来周家已经支出二十余万两银子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也没有看着这些人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他现在勉强周转着酒庄的生意,可是这银子已经十分拮据了,哪还有那么多能给他们呢。 周老爷看着信纸上的数字,又是五万两,他已经拿不出这么多了,再逼他他就要变卖家产了。管家看着周老爷脸上的愁容也跟着着急,忽然他灵机一动开口道:“老爷,刚刚您不是谁有一个客人要买咱们的红颜醉吗。” 这么一提醒,周老爷眼光一亮,对啊,那个初出茅庐的子,穿戴配饰都是一流的,看样子也是个豪气的主儿,他笑着将手上的信纸放在烛火上去点燃,亲眼看着它烧成灰烬然后抬起脚朝着云倩的院落走去。 云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管家先是让人将这院子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流水一样的让人往里搬日用摆设,被褥都适用金银线绣的看起来十分的华贵,她生怕自己一碰就给弄坏了,所以站在那里不敢随意走动。 看这下人将这院子收拾的整洁一新,地上的羊毛毡子,墙上的名贵字画,桌上描金的茶具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的美梦成真了,管家对她和蔼的道:“老奴叫周福,这些都是伺候您的侍女,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就直接跟老奴。” 云倩甜甜一笑,俯身行礼道:“多谢管家,已经很好了。” 管家见着云倩的样子点了点头,“那您好好休息,老奴这就下去了。”完之后朝着侍女试了一个眼色转身就走出了院落,这侍女也十分的灵透,走到云倩身边道:“主子,奴婢名唤翠瑛,那边的是翠兰。主子今日定然劳累了,不如奴婢给您打些热水泡泡澡,您看如何?” 云倩看着这姑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如此甚好。” 翠瑛翠兰赶忙开始烧柴热水,云倩在这院落里坐着,看着这院子里的花红柳绿,房檐上的红砖绿瓦,她百感交集,在云中阁过的水深火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过上这富足的生活,从此之后她便只要讨好一人即可。 想到这里整个人好似放松了下来,伴随着午后的风,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好似这生活充满了希望。 很快,周夫人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没有一丝意外毕竟周老爷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院子里的狐狸精已经很多了自然不怕再添一个,一旁的婆子道:“夫人,翠瑛翠兰已经被送过去了,您不必担心,咱们这府上,只会有大少爷一个男儿。” 周夫人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佛珠放在桌子上,“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帮狐媚子窝里斗我见多了,谁能留下来才是真本事,这些年府上来的人还少么,我早就看开了。你安排的事儿我放心,走,看看明儿去。” 婆子点了点头随着周夫人朝着周明的院子走去,在半路遇见了正要去看云倩的周老爷,周夫人笑着道:“听闻府上又来了一位姿色过人的妹妹,恭喜老爷了。” 周老爷看了周夫人一眼,“有时间多陪陪娘,少听这些无用之事。”完之后阔步离开,周夫人面色平静也抬脚离开了。 周老爷来到这院内,看着里面空无一人,走进房间内也没有美人儿的声音,他十分奇怪,就看着沐浴的房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脸上带着邪恶的笑轻轻朝着那边走去。 刚刚添好水的两个丫头被云倩遣了出来正好遇见周老爷,两个人刚要俯身请安就被周老爷拦了下来,示意她们快写下去,周老爷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着屏风后面的一道人影,脸上的笑意已经掩藏不住了。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屏风边,看着肤色胜雪的云倩正在木桶中坐车,水的热气飘起来看着她好似坐在仙境之中,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上面还有几滴晶莹的水珠,周老爷垂涎欲滴的看着云倩时不时朝着身体撩起水,心中的欲火已经按捺不住。 他轻轻的走到云倩的身后,一双手轻轻的落在了云倩的肩膀上,云倩被吓得尖叫一声赶忙转过身来想要看清来者何人,她忘了自己光着身子未着寸缕,就这样被周老爷看了个满眼,周老爷吞了口口水,一把将人看在怀中。 脸上带着笑意,云倩看着周老爷脸上的震惊顿时变成了委屈,只见她眼中泪光点点,轻垂着周老爷的胸口道:“吓死人家了。” 周老爷见着美人出浴,身上白皙的肌肤透出粉红,脸上的笑意愈发的荡漾,“美人儿,是不是等着急了,我还没来就独自沐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啊?”完之后开始解着身上的衣裳,身上宽大的袍子滑落在地,露出了他肥厚的肚腩。 云倩看在眼中虽然有些不适,但她已经接受了这种命运,只要咬着牙迎上去,周老爷与云倩一同坐在水中,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水中不停的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游走,周老爷看着云倩娇羞的样子,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躁,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开始亲热起来。 云倩这边与周老爷鸳鸯沐浴,另一个院中的美人儿听着侍女给自己讲着今日内宅之中又来了一个女人,她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脸上带着狰狞的神色,“哼,又一个贱人想要跟我争抢,也不知道姑奶奶我赶走多少这样的狐狸精了。你去,给我去书房请老爷,就我有新鲜的玩意儿同他一道欣赏。” 侍女战战兢兢的道:“老爷,老爷刚刚朝着那人的院落过去了。” 这美人儿气急不怒反笑,“好啊,那就去,这样更好,若是吃不到还总惦记着,吃到了嘴里才知道什么是好的。”完之后扭着腰肢朝着内室走去。 皇甫柔带着云梅回到了客栈,云梅一路上都十分的沉默,回到了房间之后看着皇甫柔安静的坐在那里,才吞吞吐吐的问道:“公子,姐姐还会回来吗?” 皇甫柔看着云梅,只觉得她问这个问题十分的好笑,“云倩一直想要的就是那种生活,现在她求仁得仁,自然不会再回来了。你若是也想要过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可以为你安排。”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慌张的摇了摇头,“云梅只求跟着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得恩情,其余的不敢多想。” 皇甫柔没有话,转过头看着外面的空,“你不能跟着我,我的府中已经妻室,跟着我只会让你受尽委屈。日后若是有机会,你就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眼眶渐渐发酸,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自由离她这么近。 第359章 心有灵犀 周老爷从云倩身上爬起来一脸的满足,笑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娇艳的美人儿,“既然你身子给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现在你就是我的妾室,在这里安心的待着。”完之后拿起云倩的肚兜放在鼻下仔细的嗅了嗅,然后转身离开。 云倩躺在床榻之上,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这雕刻精致的床榻,上面的帷幔看起来十分的华丽贵重,她曾经追求的锦衣玉食,怎么一朝到手却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呢,听着周老爷走远的脚步声,云倩从床榻之上爬起来,看着被褥上的一抹嫣红,脸上带着不清的落寞。 师爷回到家中,这个房间让他觉得十分的阴暗,他第一次将门窗全部都打开,外面的风吹进来,没有驱散房间内的潮湿到让这房间变得更加阴冷起来,他先是一脸落寞的坐在那里,这只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的床榻硌得很疼,他挥起一拳狠狠的砸在这床榻之上。 而后这心头的无奈与委屈统统涌上心头,他将床上的被褥一把扯下,发疯似的在地上踢踹着,而后已经泛青的拳头狠狠的朝着床板上挥着,直到流了血,露了骨,他才好似被抽干力气似的跌坐下来,坐在地上满是脚印的薄被上哈哈大笑,而后闷声哭了起来。 他将情绪全都挥洒出来之后,缓缓起身将地上的被褥轻轻捡起,放在床上细心的铺好,看着手上血肉模糊的样子推开门走了出去,正在落下的夕阳将边的云朵烧的火红,这一片火红刺痛了他的双眼,好似从这一刻起,他与从前完全不同了。 师爷先是来到医馆将手上的伤包扎好,而后十分悠闲的来到与皇甫柔话的戏楼,此时里面灯火辉煌,人影重叠,戏台上唱的正是那经典的一出《战太平》,鼓点声随着戏词而起,忠臣奸佞大战一堂。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之前的畏首畏尾,只觉得这人生何等寂寥,若不奋力一搏,那他便会永远这般,心有所爱而不得,眼见着化为泡影。 他离开戏楼朝着皇甫柔的客栈而去,只是这次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皇甫柔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的过来,人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见着他手上包裹的纱布有点点血迹,心中就已经明白了,看来她的这位药下的可已经够猛烈了。 师爷见着皇甫柔屏退左右,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走到皇甫柔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皇甫柔这倒是十分的诧异,如此饱学之士对自己行此大礼,那一定是有所求啊,不知道他此番要求的是什么呢。 师爷跪下之后只觉得脸上滚烫,酝酿了半日也没能张开口,皇甫柔轻笑着将人扶了起来,“有什么话坐下。” 师爷随着皇甫柔起身在一旁坐了下来,只感觉面对这人的时候口干舌燥,他心一狠转过头直视着皇甫柔道:“公子,鄙人有事相求。” “师爷但无妨,若是我能帮衬的,自然不会推诿。” 师爷听着皇甫柔的话,眼中泛起光亮,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公子财力雄厚,我想问公子借些银子,以三月为期,期限一到自然如数奉还。” 皇甫柔听着他这话,倒是觉得十分的诧异,“借银子倒是没有问题,先生可是有什么打算?” 师爷点了点头,“想我安长垣饱读诗书,考取功名只为了报恩,可是却落得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不瞒公子,县令看我不顺,他又与周边的官宦结为一党,我想出人头地也没有这个机会,只要公子借给我这银子,我一定有办法替了他的位置,到时候在这青州城内,公子也可一不二。” 皇甫柔听了他这话哈哈的笑了起来,“先生言重了。您的远大志向我自然愿意出手相助,只不过先生也知道,我只是个商贾,这官场权利我是不懂,但是作为商人只要谨遵一条法则,那就是无利不起早,先生应该明白的?” 师爷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公子放心,若是我做了这青州县令,公子在这里的铺面就可以放心了。” 皇甫柔看着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我有一点疑惑,若是先生能够指点最好,若是不能我自不勉强。” 她看着师爷一字一顿的道:“先生到底有什么门路,能让那些沆瀣一气的人站在你这边呢?” 师爷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而后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是有求于人,这些事情虽然不能和盘托出,但自然是要透露一点的,“鄙人求学之时曾得到一人指点,现在那人就在这一带就任总督一职,因着有些事情纠缠他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情,所以。” 皇甫柔听着师爷的话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再了,“如此我便放心了,先生也不必放在心上,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着若是官官相护,先生有此举动恐会带来危险,若是先生有把握那我自然为先生高兴。” 完之后看着他,“不知先生要用多少银子。” 师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咬着唇道:“一万两。” 皇甫柔有些惊讶,这可不是一个数目,就算是他真的当上了县令也不可能在三月之间就还给自己,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有这样的底气对自己这番话的呢,她没有问出口只是从袖中掏出了银票放在事业眼前,师爷起身就要写字据,被皇甫柔出手制止。 她笑着道:“先生不日就会变成这青州城的县令,若是有这样一张字据在我的手中,那对先生与我都是一种威胁,我信得过先生,这银子您尽管拿去,若是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您张口吩咐便是。” 师爷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感激的神情,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今日大恩,鄙人没齿难忘。” 皇甫柔扶起他道:“先生不必如此介怀,我在这里预祝先生,心想事成,一朝扬眉。” 师爷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银票,深深看了皇甫柔一眼转身离开了,刑耀听着房间关上的声音从内室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皇甫柔,“你就这么相信他所的话?” 皇甫柔晃荡着双腿,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你不是已经派人盯着他了么,我信与不信有什么要紧,他能为我达成目的才是真的。” 刑耀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神色复杂,“就算我富可敌国,照你这么挥霍,恐怕咱们回到京城之后就要喝西北风了!”完之后嘴角上扬,“这些日子你用掉的银子,要以三倍之数还与我。”完之后从怀中又掏出一沓银票丢给皇甫柔。 皇甫柔揣在怀里笑着道:“自然没问题,等祈夏城与青州的铺面开了张,三倍算我欺负你,十倍,十倍还你。”完之后坐在那里偷笑。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扬起的笑意就落不下来,他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的景色,这青州城确实是个雅致的地方,在这里做生意,真是一个十分正确的选择。 就在这时,刑耀的暗卫出现在他的面前,俯身道:“主子,这是从祈夏城送过来的信件。”刑耀看了一下之后随后递给皇甫柔,“看看,你应该会感兴趣。” 皇甫柔拆开信件,看着这里的信息嘴角上扬的愈发明显,而后满意的递给刑耀,刑耀看过之后脸上带着十分惊讶的神情,“你动作真快啊。” 皇甫柔耸了耸肩,“若是不动作快些,如何能将银子还给你呢。”完之后坐在那里一脸的放松,令她最开心的不是铺面开张,而是叶玉蝶已经醒了过来,她与冯浔阳一道将祈夏城半数的铺面都买了下来,现在城里已经气象一新,她的铺面全数开张,听起来生意还不错。 叶玉蝶是个老实的人,那里的生意交给她可以放心,已经七八日的时间了,祈夏城还没有任何异样,看起来京城那边的人还没有收到祈夏城有变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京城那边的人会有什么动作呢?她必须要尽快处理好青州的事情,将祈夏城变为“安全”的城池才行啊。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变幻的神色,有些担忧的道:“已经第二日了,山里还没有消息。”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他,“你最好不要报什么希望,她现在最幸运的就是还活着,不要期望她能从里面带出任何消息。” 刑耀看着皇甫柔言辞犀利的着这些,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明日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没有见到她,那我们晚上就会采取行动。”完之后转过身看着皇甫柔,“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京城。”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十分坚定的样子淡然一笑,“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任务,有可能是个圈套。” 刑耀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她为什么与自己想的一样? 第360章 山内变故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这么想过,“他们在山内,就算是粮食水源充足,按照你的,他们制造兵器需要源源不断的矿石,据我所着这一代并不是矿山,开采不出石头的。之前你过他们曾经出过山来采买那些矿石所以引发了骚动,怎的现在就没了消息?” 然后她轻笑着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只是现在人进不去,他们也不出来信息透不过来,不过我已经发现了一些踪迹,若是进行的顺利,恐怕明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完之后眼中带笑的看着刑耀,十分淡定的问道:“若是全套,你会如何?” 刑耀眼神狠辣的看着皇甫柔,一字一句的道:“就算是全套,我也会让他成真。” 听到刑耀这话,皇甫柔哈哈大笑起来,“这样才对,可若是真的,你又会如何?” “悉数斩杀,一个不留。” 皇甫柔听到这话,心头闷着一口气,她知道刑耀这么做是对的,不留后患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日过的十分繁忙,云梅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什么都不,寒清绝也在着手准备明日进山需要的东西,师爷从她这里拿走了一万两银票骑上快马出了城,刑耀的人一路紧跟着,却发现他并没有去往什么城池,而是朝着一个荒无人烟的路而去。 他紧跟着师爷的脚步,却发现他在山下将马拴了起来,然后顺着羊肠路朝着山内走,暗卫站在距离他不到三丈的地方一直看着师爷走了进去,瞧着已经看不见了的样子,暗卫才跟着朝里面走,可是走到山脚下一拐却找不到师爷的踪迹了。 眼前除了大片大片的树木青草,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踪影,他站在那里只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而后朝着一棵枝叶茂盛的树木闪身而上,站在那里一直盯着师爷消失的位置。 这师爷只是个寻常人,身后有人暗中跟着的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发现,他走上羊肠路之后顺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一直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树木之后,他俯下身扳开了地上覆盖着的大片树枝,一个洞口就展现在眼前。 他轻车熟路的走了下去,还不忘转身将这些树枝盖在洞口,就这么一路下去顺着这条密道很许久了,才能看到眼前一片开阔,这洞口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把守,看到他的身影一把拔出身上的刀大喊道:“什么人!” 师爷在怀中掏弄着,将一个不起眼的挂坠拿了出来,守卫一看这才将身上的刀收了起来,“进去!”师爷朝着两个守卫点了点头,然后一路跑朝着这里面走去,这里丝毫看不出是山内,就像是一座地域偏的城池一般,里面应有尽有。 出了洞口面对的就是一大片空地,这里就是人们日常聚集的地方,此时地中央用木头做成了一个架子,上面五花大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师爷看了一眼之后胆颤心惊的朝着里面走去。 四周的房子都是这里的居民住所,只有里面最大的房子是铸铁的地方,他走到附近只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响声,这里的男子都光着膀子在桌案上敲击着,四周摆放着已经完成的刀剑等利器,这里的人时不时抬眼看着走进来的师爷。 直到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师爷笑道:“先生,请随我来。” 师爷朝着这男子点了点头,跟着他左拐走怪的出了这灼热的房间之后,就看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内院展现在眼前,这男子示意他站在这里等候,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出来对他道:“先生请进。” 师爷战战兢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坐在桌案前面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听着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脸上严肃的神情一顿,“长垣,是你吗,长垣?” 师爷朝着老人点了点头,“师傅,正是长垣。” 老人站起身朝着师爷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难处啊?快,快坐下。”他打量着师爷一身寒酸的衣裳,脸上也带着沧桑,皱着眉头不话,眼里满是担忧。 师爷看着老人有些羞愧,“师傅,弟子没能光耀门楣,反倒过得如此落魄,让师傅蒙羞了!”完之后俯身跪了下来,一脸的惭愧。 老人叹了口气将跪在那里的师爷扶起,言语之中带着无奈,“不怪你,都怪为师当时一时冲动,让你回到青州这个城,耽误了你的仕途啊,不然依照你当时考取榜眼的位置,现在怎么也能在京中做一个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是为师的错啊。” 师爷赶忙抬起头对着老人道:“师傅,切勿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其实弟子知道,我诗书虽通,但是官场上勾心斗角实在是无法把握,若不是师傅当时力劝我回到青州,恐怕弟子现在已经惨死,还会连累家人啊。” 老人好似想到了从前的事情,脸上带着无奈坐在那里,而后俯身将跪在地上的师爷扶了起来,“快跟为师,今日你来,可是有什么难处啊?” 师爷有些惭愧的看着老人,点了点头,“弟子惭愧,走投无路才来到师傅这里,希望师傅能帮弟子一把。” “可是那青州县令待你不好?”老人听着他的话皱着眉头一脸的怒意。 师爷倒是十分诚恳,“他并非待自己不好,只是路不同,弟子这些年郁郁不得志,虽然无风无浪,但始终一批如洗,实在是。” 师爷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师傅的眼神,这老人也是一脸的愤怒,心中知道了他的难处若是再追问,恐怕会牵动的他更加伤心,想了半开口道:“长垣啊,咱们不这些了,多年不见,你也到了不惑之年,家中的孩子可好啊?” 师爷依旧低着头坐在那里,声音更加的低沉道:“弟子愧对师傅,还未成家。” 这下这老人真的坐不住了,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当年科举考的榜眼之位,来到了青州城做一个官吏身边的师爷居然到了这把年纪连个家室都没有,竟然一贫如洗,他真的想不通这些年他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老人脸憋得通红,豁然起身,“好啊,真当我老了,不问世事就敢这么欺凌我的人!长垣啊,你且先回去,明日为师定然让你出这口气,这青州城县令的位置,也该轮到你来坐坐了。” 师爷一脸的无奈和羞愧,起身朝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三下五下打开之后里面的银票才展现出来,他对老人道:“师傅,徒儿身无长物,唯有的银票还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师傅收下,就当是徒儿的一片心意,万万不要拒绝了。” 完之后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老人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坐下,他有些责怪这个徒弟的蠢钝和不肯变通,更多的是责怪自己,若非当年自己一力要他回到这青州城,想为自己寻一时之便,也不会将他变成这样。 他俯下身看着桌上的银票,忽然一愣,然后将这银票拿在手中,十分的惊讶,竟然是一万两!他问谁能够借到这么多的银子,如此财大气粗的人竟然与他交朋友,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知道自己,这绝对不可能,十余年过去了,谁都不知道自己在此处,看来,此人可用啊。 师爷离开山谷之后,老人就写了一封书信让信鸽带着,放飞这信鸽之后,他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本不想连累城中百姓,可是他这徒弟一来到让他动了这个心思,等到安长垣掌管青州的那日,他也应该出去见见太阳了。 暗卫很快就回到了客栈,当着刑耀和皇甫柔的面将这件事情的一清二楚,两个人转过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谁都没有想到这师爷与山中的人也有联系,他可真的是藏的够深的,刑耀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密道已经知道,就等着明日进攻,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她现在更加的担心起来,既然这师爷能到这山中去,就明这山中有能改变官场形势的人存在,那人不可能是邢君胜,那到底是谁呢? 他如果真的按照师爷的吩咐让他当上了这青州城的县令,那么这青州城恐怕就危险了,皇甫柔脸色大变的看着刑耀,“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他将银子送去了那里,我想,我很快就有机会能进去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道:“不可!那里形势复杂若是遇到认识你的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件事情前脸太大了,恐怕事情有变,你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此时寒清绝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关上了门,对着房间内的二人道:“事情有变,山中的人可能要改变行动的日期了。” 皇甫柔和刑耀都是一愣然后问道:“什么!” 寒清绝点了点头,“山中飞出的信鸽被咱们的人注意到,一直跟着到了总督的府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是山中原本往外放的眼线现在正渐渐的收回,想来是要推迟行动的日期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坐在那里也是一脸的紧张,“柳如画危险了。” 三个人坐在那里神色十分的难看,就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敲门声想起之后二道:“公子,楼下有客人,是百盛酒家的周老爷。” 皇甫柔一听,脸上带着笑意,“知道了,我这就下去。”听着二离开的脚步声,皇甫柔转过头对着二人道:“看来,柳如画命不该绝。”完之后起身推开门下了楼。 刑耀等着寒清绝,“我都了不要让她参与其中,你还背着我让人给她打探消息!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恐怕是这一方的官吏早已经联合起来,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 寒清绝看着刑耀虽然有些歉疚,但还是直言不讳的道:“你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与她都逃不掉,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如何应对山中与总督已经联络起来的事情,若是整个地区都跟着起事,到时候就要用兵镇压,最苦的还是百姓!” 刑耀瞪了寒清绝,坐在那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暗卫现身跪在那里,刑耀声音阴冷的道:“出动暗阁最强十人组,给我盯紧总督府,青州县令府已经周边数个城池的官员,一旦有异动,马上向我禀告,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暗卫领命之后闪身离去,寒清绝坐在那里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已经到了出动他们的地步了么?” 刑耀看了一眼寒清绝,“无论如何不能让皇甫柔收到伤害,必要的时候,这些人我会悉数铲除,切断他们的联系。” 寒清绝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惊诧,“到时候朝廷动乱更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我管不了那么多,谁也不能伤害她。”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溜寒清绝一人惊愕的坐在那里,他有些苦恼的看着刑耀离开的方向,心中不免感叹,饶是你,遇见了心爱之人,也是失去冷静的判断。 刑耀走下客栈看着皇甫柔与周老爷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他走到皇甫柔身边坐了下来,周老爷看着刑耀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皇甫柔十分自然的道:“周老爷不必介意,这是我族中兄长,我们二人一同出来走商,只是这次我运气稍胜一筹,能率先与周老爷达成共识,不然这功劳定然又被他给夺去了。”完之后笑了起来。 周老爷也随着皇甫柔哈哈大笑起来,恭维道:“如此年少有为,真是让老夫十分羡慕,家中犬子若是能及得上二位公子三分,我也变知足了。” 第361章 只身前往 皇甫柔浅酌着手中的热茶,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轻声问道:“周老爷此时前来,恐怕不是同我闲聊的,有什么事情不妨直。” 周老爷看了一眼一旁的刑耀一脸的为难,“这里恐怕不是话的地方,公子借一步话。” 皇甫柔起身带着周老爷朝着楼上走去,刑耀坐在那里面对着周老爷身边的管家,管家看了一眼刑耀的眸子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让他感觉十分有压迫感。 周老爷随着皇甫柔走到了房间内,关上门之后他还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没见到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神神秘秘的对着皇甫柔道:“黄公子,昨日与你相谈甚欢,这生意的事情回去我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不妥。” 皇甫柔转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神情问道:“难道周老爷想要食言?” 周老爷见着皇甫柔好似误会了,赶忙摇着头解释道:“并非如此。老夫是觉得,与你谈的这桩生意属实是有些拿不出手,公子如此豪气的定下这所有的红颜醉,我也得展现出诚意来不是?我这里还有一批货,是三十年的陈酿,还未命名,且只有一批,不知公子有没有意向?” 皇甫柔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老爷,“周老爷是想着再与我做一桩生意,只是这红颜醉我见到了,您口中这三十年的陈酿我还没有亲眼简单,您这空口白牙的就像与我做生意,这恐怕有些不符合规矩?” 周老爷看着皇甫柔,赶忙点着头道:“这是自然,今日来只是与公子提起此事,公子若真的有意,明日我就亲自带你去我的酒庄,让你亲眼见一见这三十年的陈酿,到时候您一定会赞不绝口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若真的是好东西,我自然有意。只不过周老爷这十年的陈酿就要了我二十两银子,这三十年的,不知道要价多少?” 周老爷嘿嘿一笑眼中带着精明,“五十两。” 皇甫柔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您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也罢,明日我便随你去看看,若真的值了也罢了,若是您存心糊弄我,那之前的红颜醉恐怕我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周老爷听着皇甫柔的话再三打包票,“公子放心,我岂会砸自家招牌,明日我便来此,公子且随我一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生就在此恭候了。” “告辞。”周老爷听着皇甫柔应承下来,像是怕她反悔似的赶忙抬脚就走,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脸上带着笑意,看来明日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去亲自见识一下,这三十娘的陈酿,还有那玉芒山的秘密。 刑耀见着周老爷带着管家一脸高兴的走出去,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了过去,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皇甫柔正在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冥泉剑,而后轻轻的将剑鞘用麻布紧紧的缠绕上,让人看不清这剑鞘的本来面目。 他走到皇甫柔的身边,眼神深邃的问道:“与他了些什么?” 皇甫柔没有抬头,只是擦拭着剑刃,感受着冥泉剑从剑刃上渗透出来的丝丝凉意,然后轻轻的道:“他想要与我再做一笔生意,我猜想他们现在应该正缺银子,所以只好将计就计过去看看,或许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定。” 她看到这剑身上原有的纹路里面嵌着丝丝鲜血,想要用手中的纱布擦拭掉,可是没想到她这么一触碰,冥泉剑却好似发出了阵阵争鸣似的,眼见着上面的血丝好似被这剑刃吸收了似的,消失不见。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但是没有出声,刑耀走到她身边伸手拿开她面前的宝剑,坐在她身侧十分认真的道:“你若是执意要插手,那我会同你一起,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深入。”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耀,脸上浮现丝丝笑意,“你若是跟着我,咱们二人反而会更危险,明日去酒庄不过是去看看货罢了,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若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所以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可以吗?”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伸出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而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那明日让寒清绝同你一道过去。” 见他还是不死心,皇甫柔板起脸看着他,“你这是要打草惊蛇?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你若是插手反倒容易出错,你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我,我保证,傍晚之前一定回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冥泉剑拿到手边,十分惊奇的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有些不敢相信的想着难道是她眼花了? 这一夜过的十分的平静,她休息的很好,早晨还未亮就起身在客栈的院子内活动了起来,看着马厩里面壮硕的马匹,忍不住上前去摸了摸它光滑的鬃毛,然后跟着刑耀一道出去吃了些点心,回来之后就看着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见到皇甫柔之后马夫上千毕恭毕敬的道:“公子,我家老爷等候多时了,还请公子上车。” 皇甫柔朝着刑耀和寒清绝透过一束示意他们放心的目光,然后闪身上了马车,马夫坐上之后驾车马车离开,皇甫柔看到坐在那里的周老爷,身边跟着的正是他送给周老爷的云倩,云倩现在的衣着显然与从前不从。 身上的长裙看着十分的华贵,上面用金线绣着的花朵栩栩如生,她头上带着的也都是金器珠宝,看起来十分得周老爷的宠爱,只是这个时候,云倩好似无意间的开口道:“云倩见过公子。” 周老爷见着云倩对皇甫柔还是这般恭敬有一瞬间的不悦,伸出手将云倩拉着他的手剥落开,云倩知道周老爷不高兴,脸上也带着哀戚的神情,“老爷,妾身不好惹老爷生气了。只是当时公子将妾身赎出云中阁之时,妈妈将妾身的卖身契交给了公子,所以。” 这言中之意再明显不过,周老爷看了皇甫柔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悦,将人送给自己,卖身契居然还留在自己身边,看来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啊。 皇甫柔倒是大方一笑,“瞧我,最近事情多,这点子事情早就望在脑后了。”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周老爷见到之后眼睛都直了,皇甫柔在里面仔细的翻找着,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见到了叠着的两张卖身契。 她抖落开来将云梅的那张拿出来,云倩的递给周老爷,笑着道:“周老爷不会介意。” 周老爷的眼睛都被皇甫柔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所吸引,那里还有功夫计较这些事情,他接过之后一脸的谄媚,“黄公子贵人多忘事,这也是正常的。”完之后将这卖身契收在怀中,云倩还眼巴巴的瞧着以为周老爷会那卖身契还给她,没想到居然留下了,她咬了咬牙坐在那里没了声响。 皇甫柔看着云倩脸上划过一丝不屑,然后对着周老爷道:“周家果然是这青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只看着周老爷这妾室所穿的衣裳就能看得出来,这一身料子恐怕不便宜,这种织造的方法倒是不常见,不知道是在那里买的啊?” 周老爷听着皇甫柔的话赶忙笑着道:“青州城内有两家布庄,这两家布庄看起来没什么分别,都是样样俱全,但是实则布匹是有差别的。一家主华贵,一家主平价。两家各有各的主顾,这都是多年的买卖了,公子若是感兴趣,我可以为公子引荐这二位布庄掌柜,想来他们也想认识公子呢。” 皇甫柔听到之后点了点头,“那感情好,若是有周老爷帮忙话,想来我在青州城做事也方便一点,那就多多仰仗您了啊。”完之后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云倩眼睛盯在她的膝盖上,这锦缎织就的布匹穿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上面的金线十分引人注目却也十分柔软,从前她不懂这些,现在有的是时间研究,头上的金钗身上的玉佩无一不是他精心挑选的,就为了见到刑耀的时候他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可是谁知身份不同,竟然连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甫柔见者云倩一脸落寞的神情,只是抿了抿唇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本以为这酒庄距离青州城不远,可是这马车摇晃好似走了很久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皇甫柔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这已经是树木丛生的山路了,难道这酒庄在山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听着马夫在前面与谁了些什么,这马车咣咣铛铛的就又朝前面走了一会,这才停下来,马夫对着里面的人道:“老爷,已经到了。” 皇甫柔率先掀开车帘,看着面前的场景不免有些愣怔,这哪里是什么酒庄,这分明就是一处山寨。 第362章 初次相见 周老爷看着皇甫柔下了马车,然后带着云倩也跟着下来,随后许多人将这马车围了起来,皇甫柔站在这群人的中心,看着周老爷带着云倩走到那群人身边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黄公子,别怕,你若是乖顺的听着他们的吩咐,老夫保证你不会有什么危险。” 皇甫柔并未有丝毫惊慌,那些人见着他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动粗,只是让他跟着领路的人朝着里面走去,皇甫柔仔细的打量着这两边的房屋,四周居然还有田地,看来这里面的人也都是自给自足,难道这里就是玉芒山内?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脚下的动作没有停止,就跟着领路的人身后朝着一条路走了上去,走着走着她才发现,这是一条盘山路,道路蜿蜒曲折不,两旁也都是些十分茂盛的灌木,若是没有熟人带领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他们站成一排朝着里面走着,直到身后的房屋消失不见,脚下还是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走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了一个好似山洞的地方,领路人没有丝毫犹豫迈着步子朝里面走去,皇甫柔走的十分随意,这里踩一下,那里踩一下。 领路的人听到身后有些纷乱的脚步声,脸色十分严肃的回过头看着他道:“别乱动,踩到了不该踩的东西,谁也救不了你。” 皇甫柔听到这话显得十分紧张,领路人看着他好似有些畏惧的样子满意的转过头朝着山洞里面走去,这山洞虽然十分漆黑但是阳光照射进来还是能看清地上的路,这人就沿着石壁旁朝着幽深处走进去,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伸出手“咚咚咚”敲了三下。 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这石壁居然缓缓的移动了起来,很快就展现出了仅可一人通过的空间,他们顺着这条路走了进去,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一束光照射进来,领路人加快了脚步,皇甫柔紧随其后,出了这洞口她才看到,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虚假的幻想一般,青烟在上空弥漫,眼下的村庄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这一幕与村庄正中心的那个冒着烟的房子十分不相配,皇甫柔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这里就是玉芒山内。 她看着眼前的景致忍不住惊叹一声:“真美。” 领路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本的轻蔑变成了惊讶,“你还是第一个,从这里进来还能出这番话的人。不过如你所言,这里真的十分美丽。”完之后对皇甫柔的态度也变得不同,伸出手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行人朝着山下走去,皇甫柔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周老爷和云倩,脸上带着一丝冰冷,周老爷脸上带着阴险的神情丝毫不畏惧与皇甫柔对视,皇甫柔淡淡一笑转过头随着领路人朝着山下走去,她心中也止不住惊叹,若不是她亲自走过,如何也不会想到进到这里的路居然需要先从山脚出上山,然后再迂回下来,设计这条路的人还真是心思深沉呢。 从山上下来,皇甫柔看着这里的房屋十分的密集,四周竟然也是大片的田地,里面正生长着不知道什么作物,领路人带着皇甫柔朝着最中心的房子走去,就在路过一片空地的时候,就看到了被困在那里的柳如画,此时她身上全都是血痕,被绑在那里似乎已经有些时日了,整个人精神已经有些萎靡了。 皇甫柔看着她站定了脚,领路人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看着她的目光淡然的道:“此人与你一样,是被带进山的,只不过她不老实,想要做些对这里的人不利的事情,所以才会遭此惩罚。”完之后看了皇甫柔一眼。 皇甫柔十分淡定的朝着柳如画走了过去,伸出手将她披散着的头发掀起,看着那空洞无神的双眼,轻笑出声。 柳如画本已经心如死灰,看到眼前的人脸之时瞳孔紧紧一缩,而后傻愣的看着他。 皇甫柔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什么都没转身就走,对着那领路人道:“是个美人儿,可惜了。” 领路人见着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转过头带着他继续朝前走去,柳如画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疑惑和不甘,到底为什么,两个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领路人将皇甫柔带到了一个房间内,看着她身上的配件伸手就要拿走,没想到皇甫柔直接攥住了他的手,“家族之物,是不过是个配饰,若是不放心你们留人在这里看着也无妨。”这领路人眼神闪烁的看着他,几经挣扎还是没有继续争抢,转身走了出去。 周老爷此时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之内,见着坐在桌前的老者赶忙俯身行礼,“见过庞老爷。” 老人抬起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看了一眼周老爷,“嗯,今日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周老爷点头哈腰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票放在桌角上,然后后退了三步十分恭敬的道:“庞老爷,的今日过来是送些银票,还有就是给老爷引荐一个人。” 老人这才认真的看着周老爷,脸色阴沉的道:“你还带人过来了?这里是谁都能来的吗?” 听着老人愤怒的声音,周老爷赶忙跪了下来十分急切的道:“庞老爷息怒,此人与人一样,都是商贾,他之前与人做生意,出手甚是阔绰。人今日看他身上带着大量的银票,又想着庞老爷现在需要银子,所以才将这人带到这里,希望能助您一臂之力。” 老人听着大量银票,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起身来到周老爷跟前,见着他十分恭敬的低着头,身上不停的颤抖,猜测这人也不敢慌,这才迈着步子朝外面走了出去,推开门的一霎那见到了云倩站在那里百无聊赖。 他定睛看了一眼这个姑娘,肤如凝脂,星眸红唇,一身华服十分的标志,打量着问道:“你是何人?” 云倩见着这老人,早已花白的头发,但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十分的稀奇。但她不知道这是何人,也不敢盲目的搭话,房间内听到话声的周老爷起身跑了出来,见到两个人站在那里现实一愣,而后一脸谄媚的道:“这是人的妾室,云倩。” 老人看了一眼周老爷,冷哼一声迈起步子就朝前面走去,周老爷瞪了一眼云倩心中五位混杂,这可是他刚刚纳入府内的妾室,看来今日是带不出去了,他咬了咬牙对云倩道:“你随我来。” 而后将云倩带到了老人的房间内,饶是周老爷也不敢乱闯,对着云倩厉声到:“脱。” 云倩被周老爷这一声吓得一愣,怎的在这里忽然这件事情了?周老爷见着云倩丝毫未动,脸上带着怒气大吼道:“我让你脱!” 云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眼里雾气渐起,因为不敢忤逆周老爷的吩咐,她只好带着屈辱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件肚兜,站在那里受阻无所。 周老爷看着眼前的美人儿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床榻之上的玩物,十分心痛的别过眼道:“在这里等着,不许离开。”完之后转身就走出了这房间,云倩一人站在那里十分的害怕,她也不敢贸然的将衣裳穿起,只好蹲在用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眼泪嗒嗒的掉在地上。 老人顺着领路人的指引来到了一个房间内,随后整理了一下仪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皇甫柔正站在那里看着墙上挂着的字画,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这才回过头,见到眼前人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脸上带着恭敬的微笑道:“在下黄清,见过这位老爷。” 老人见到皇甫柔的时候十分的惊奇,这年轻人果真不一般,被人莫名其妙的带到了这里竟然不慌不忙,还这么彬彬有礼,他的疑心渐起来到椅子上坐下张口问道:“黄公子是哪里人啊?” “祈夏城人氏。” 老人点了点头,那里他是知道的,不过也没有听有一个黄家竟如此殷实,笑着问道:“听周老爷起黄公子家中也是商贾之家,不知道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 皇甫柔倒也没有客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笑着道:“凡是能变出银子的生意,家中都有些涉及。不过还是以照酒楼茶馆为主营。不然也不会想跟周老爷合作,弄些红颜醉不是?” 老人看着皇甫柔,倒是没有了刚才那般的防备但也不是全然相信,但是面色缓和了一些继续道:“为何想要来这青州城走商啊,世上最有珍奇都汇聚在京城,去那里岂不是更好?” 皇甫柔听完老人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我黄家向来只做生意,不争权势。更何况京城可是子脚下,有的是腰缠万贯之人,我们这种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家过去了也不过是任人鱼肉。在这里过着富足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何必去冒险呢?” 老人听着皇甫柔的话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他眼神带着一丝打量,“老夫这里有一些生意,不知道公子是否感兴趣?” 皇甫柔看着老人,眼神中带着不信任,“这位老爷,恕我直言,周老爷这么将我请上来,我可没看出来这是想要谈生意的意思,我还以为您这是要劫财害命呢。” 第363章 只谈生意 老人听着皇甫柔这么不怒反笑,“公子此言差矣,若是要谋财害命你如何能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啊?”完之后朝着皇甫柔身上打量,衣料看起来甚是华贵,身上的玉佩无论从材质或雕工看起来更是精致无比,主要是这稳如泰山的气质真像是能成就一番大事之人啊。 皇甫柔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看着老人呵呵的笑了出来,“晚辈言语有失望请见谅,您刚刚起有桩生意要与我谈,我也十分的好奇,虽然这里四周环山看起来十分雅致,可是资源贫瘠这是定然的。除非您这山上有什么宝贝,我的是与不是?” 老人看着皇甫柔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想不到你年纪,了解的事情却不少。来,随我来。” 老人带着皇甫柔走出了房间,守在门外的人见到皇甫柔出来十分的惊讶,他领着皇甫柔进山之时就知道这人不寻常,没想到老爷竟然如此看得起他。 老人带着皇甫柔先是来到了村庄的中心,指着田地里面的作物道:“那里是我们这些人一年的口粮,其余的都要从这大山里面出了。你可不要瞧了这座山,里面可都是些宝贝哟。”完之后径直朝着最大的房子走了过去。 皇甫柔跟在他身后路过这平地看着被捆在木桩之上的柳如画,指着她问道:“不知这美人儿犯了什么罪?这样曝晒她那张脸实在是可惜了。” 老人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虽然还是和颜悦色但出的话让人十分胆寒,“她闯入山寨想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我们发现,所以才会被捆在这里,若是她的组织不来救她,那她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完之后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 皇甫柔朝着老人笑道:“恕我直言,您这山寨之中虽然有几幅出自名家的字画,可实在不值得有人为此而送命啊。看来您做的生意,十分的诱人啊。” 老人看着皇甫柔哈哈大笑起来,“公子慧眼识珠,请。” 皇甫柔也没再看柳如画一眼,随着庞老爷阔步朝着那最大的房子走了过去,这走进去之后皇甫柔才看清,这里还真的是在私自铸剑,这矿石与其他的铁器都堆积在一旁,被烧的通红的模子在这些铁匠的手中被乒乒乓乓的打造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利器。 她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老人脸长待着十足的疯狂,好似在欣赏艺术品一般的看着这一幕,“公子可看见了?这就是我所的生意,不知公子可感兴趣啊?” 完之后看着皇甫柔,她从来人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今日这生意他做也得做,不做就得死。竟然老人将这一幕展现在自己眼前,他就没想过让自己全身而退。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对着老人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还请老爷借一步话。”完之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老人身边的随从看着皇甫柔转身要走,直接把剑出鞘直指皇甫柔,“放肆!老爷没有动你竟敢先走!” 皇甫柔身都未回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变为冰冷,老人瞧在眼里脸上带着笑意摆了摆手示意随从将剑收起,他跟着皇甫柔走出了房间,皇甫柔的脑海中一直涌现着那剑炉的样子,那里岩浆翻涌,温度奇高,旁边摆放着的为数不多的宝剑,剑刃透着火光看起来十分锋利,竟也不知要有多少人的性命要折在这上。 老人看着皇甫柔站在田边,望着下面的田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站在那里朗声问道:“公子,有话不妨直。” 皇甫柔看着老人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晚辈多谢您的指点,这确实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这俩人一听眸色一亮,“哦?公子有何见解,来听听。” 皇甫柔脸上带着奸诈的笑意,眼神朝着那铸剑的房间看过去,有些兴奋的道:“那剑炉旁摆放的宝剑绝非凡品,现在城内的铁匠铺少有这种手艺,这若是拿到城镇中去,定然会卖上一个好价钱。”完之后脸上带着十分自信的笑容。 “若您这里的匠人能够打造出更多这样品质的宝剑,宝刀。那这银子还不得流水一样往里进吗?” 老人看着皇甫柔,脸色十分阴沉,言语也变了味道,“你到底是何人。”此言一出,老人身边的随从宝剑铮鸣出窍,朝着皇甫柔就刺了过去,老人眼神十分的犀利,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人绝对不是寻常人,任何人的临危不乱都是有原因的,要么有所准备,要么真的无所畏惧,他就是不信,这个娃娃面对自己如此直白的威胁,还能这么淡定的谈生意。 皇甫柔没有把剑,脸色也没有一丝惊恐,站在那里面对着老人笑着道:“您求财,我亦然。既然能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老人听到皇甫柔这话,真的一愣喊道:“住手。” 这侍卫的剑距离皇甫柔不足一寸,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十分不善,但是碍于老人的吩咐还是停了手,皇甫柔看着老人笑着道:“看来,晚辈这是猜对了。您若是求财,杀了我不过只能得到这么一丁点儿罢了,若是跟我合作,那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然后转过身看着田野上农作物随风飘荡,“这里的人总吃这些粗茶淡饭,怎么有力气打铁呢?铁匠须得铆足了力气才能造出一把好剑啊。” 老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果真英雄出少年,老夫见到真是感慨万千啊。我这侍卫跟我也有些年月了,却不如公子半点儿,就让他在你身边跟着历练历练,等我瞧着上眼了,再让他回来,如何啊?” 皇甫柔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自然可以,不然你我要合作,派个人出来也是正常。不过我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成全啊?” ”哦?来听听。” 皇甫柔看着老人脸上带着一丝羞怯,“周老爷身边的那位美人儿是他从我这儿要去的,这人一走夜里也是十分的寂寞,我瞧着那木桩上的姑娘样貌不错,比如就送给我,做个陪床侍女,不知可否啊?” 这老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这还真是撞到了枪口上了,“既然公子开口了,难得公子喜欢,少忠啊,让人将那女子放下来,收拾干净了让公子带着走。” 这侍从惊讶的看着庞老爷然后转身就走了,皇甫柔笑着与庞老爷道:“等到买卖开张那日,老爷可得赏脸过去添点喜气,顺便看看晚辈这做生意的能力,我可是十分的看好您这个剑炉啊,不如现在就带我过去挑选几把带走,咱们也立个字据,保证事情万无一失。” 庞老爷看着皇甫柔哈哈大笑起来,“请。” 皇甫柔跟着庞老爷二人径直朝着他的书房而去,这门一推开,就见着未着寸缕的云倩站在那里,皇甫柔和庞老爷两人的眼光瞬间改变,庞老爷一脸的惊讶而后整张脸阴了下来,皇甫柔而后哈哈大笑道:“前辈好雅兴。” 庞老爷朝着皇甫柔丢过去一道杀人的目光,皇甫柔竟也毫不在意,他倚靠在门边一脸欣赏的朝着云倩身子看着,时不时地点头好像在赞许着,庞老爷怒气冲的朝着云倩吼道:“还不滚下去。” 云倩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拿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梨花带雨地推开门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云倩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惋惜,庞老爷看着这人痞气的样子十分震怒,坐在那里拿起纸奋笔疾书,皇甫柔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强劲的字体,脸上带着欣赏,“前辈房间中挂着的书法,不及你亲手所书万中之一。” 庞老爷冷哼一声,将写好的字据朝皇甫柔一丢,“你且看看。” 皇甫柔看都没看,直接拿起笔在上面签上姓名,而后对着庞老爷道:“您的想法我信得过,不如现在过去看看货,如何?” 庞老爷挥了挥手,“不必,子忠会亲自准备,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皇甫柔也没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数了十万就放在桌上,“所有的货物由您准备,由低至高所有的种类皆要齐全,明日我便带着人去寻合适的铺面,到时候大批量的货物还请您准时送来。” 庞老爷看着桌上的银票脸上带着笑意,他轻轻的朝椅子上倚靠用十分肯定的口吻道:“黄公子放心,此是定然万无一失,到时候铺面开张,老夫定会前去贺喜。” 皇甫柔听到后哈哈大笑起来,“爽快,既然这样,那晚辈就回去了。” “恕不远送。” “您客气。” 皇甫柔推开房门之时,色已经临近正午,周老爷一开惊慌地带着云倩来到这房间门口正与皇甫柔撞了个满怀,皇甫柔淡淡一笑侧过身离开,她看着前面那个名唤子忠的男人搀扶着柳如画站在那里,柳如画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惊奇。 第364章 回到客栈 周老爷带着云倩进到书房内,十分疑惑的问道:“庞老爷,如何能让那子下山啊,他若是将这些事情出去,那咱们可就都暴露了。” 庞老爷一脸的不耐烦,“你且带他回去,其余的我自有安排。”完了之后眼神全都留在了云倩身上,此时他才想起刚刚美人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十分诱人,周老爷看在眼中心里自然明白,遂转过头对云倩道:“你在这里好好伺候庞老爷,不得有误。” 云倩听到周老爷的话“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威严的老人她心中十分畏惧,这山中没有华贵的服饰,没有精致的庭院,她得到的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竟然转眼间就化为泡影,自己难道只是他们的玩物吗? 周老爷朝着上坐的庞老爷行礼之后转身退出了房间,不出片刻就听到房间内云倩的嘤咛,周老爷皱着眉头快步朝着皇甫柔一行人处走了过去。 他们并未按照之前上山的路下去,而是都被蒙上了眼罩,在一行人的陪同下不知经过了什么地方,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山下的一处山寨,这山寨是他们上山之时经过的皇甫柔记得,门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皇甫柔带着柳如画上了一辆,子忠与周老爷共乘一辆,就这么晃荡着走了许久才下了山。 柳如画一直看着皇甫柔的面容,眼神中待着刺探,她知道这其中定然有鬼,那些人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了她离开的,她不会轻举妄动,一定要找准机会再行事,皇甫柔一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心中好似惊雷。 她心中明白,在山中简单因为没有人认识他,可是出来到青州城就难了,刑耀他们都在那里,若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走漏风声,他必须想个办法通风报信,不然他们会暴露不,日后想要进山就更难了。 她转过头看着柳如画,脸上带着打量的神情,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故意大声道:“长得如此水灵,真是合我胃口。来,先给爷捏捏肩。” 柳如画先是一愣,皇甫柔朝着他眨了眨眼,柳如画好像猜到了什么,点头称是之后就起身开始给皇甫柔捏肩,皇甫柔在那里呵呵的笑着,“手艺不错,若让你自生自灭真是可惜了,今晚。”到这里他嘿嘿一笑摸了摸柳如画的手。 纵然柳如画知道皇甫柔这是做戏但她也觉得被一个女人这么抚摸十分的怪异,而后反感的拿开了手,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直接翻了脸,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脸上带着嫌恶,“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爷我,你定然会死在那大山之中,现在你是我的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到没有?” 柳如画倔强的抬起头眼中带着恶毒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看到之后抬起腿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随着柳如画一声闷哼,这攻击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柳如画的身上,她强忍着不喊出口,眼神中带着毒怨看着皇甫柔。 这一幕正巧被赶来阻止的子忠看在眼里,他先是一愣而后一把将柳如画扯出了马车,对着皇甫柔阴着脸道:“公子手下留情,怎么这也是老爷送给您的人,她若是死了,您也不好交代不是?” 皇甫柔看着子忠一脸的威胁之意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道:“你给我退下,你不过是庞老爷身边的一条狗,让你在我身边历练是给你脸面,还跟我蹬鼻子上脸了不成?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人。我要如何处置都是我的事情,今日我就是要她死,你能奈我何?” 子忠被皇甫柔骂得脸色通红,他一把拔出宝剑挥到她脖颈之间,却像是受到阻止似的停了下来,皇甫柔阴笑着道:“呵,你若是现在杀了我,回去对你的主子也没有办法交代,毕竟你就只是一条狗。”完之后对着地上的柳如画呵斥道:“滚上来,要是再做不好,心我剥了你的皮!” 柳如画踉跄的起身看了一眼子忠什么都没上了皇甫柔的马车,子忠站在那里脸色阴沉了许久,才回到周老爷的马车之内,继续前行。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的柳如画心中十分歉疚,若是不找个由头,她实在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更何况她若是对柳如画太好就是间接的害了他们所有人,综合考虑只能委屈她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给我过来继续捏!别看了,没人能帮得了你,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捏!若是弄疼了本少爷,有你好看的!” 柳如画看了一眼皇甫柔,任命似的站了起来,她心中的委屈与无奈早已经将她的心冲撞的好似要碎了,若不是为了王爷,她绝对不会忍着那么多的折磨,更不会承受这种屈辱。 皇甫柔知道子忠是个高手,所以想要避过子忠就必须得让他亲眼见到这情形,皇甫柔一把拉过柳如画的手,在她手上写着字,同时口中依旧在骂骂咧咧的数落着她,柳如画看着皇甫柔写的字心中十分不解,为什么要让自己暂时不要跟王爷联系,就算有人盯着她也有信心避过那些耳目。 她收回手没有看皇甫柔一眼,皇甫柔好似生气的骂道:“滚过去坐着,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看着你就烦。”完之后就听着咕咚一声,好似身体与马车强烈的撞击,就再没了响动。 周老爷与子中坐在马车内相对无言,子忠更是皱着眉头脸色阴沉,本以为皇甫柔是个不寻常之人,没想到对待女子竟然这般粗鲁,周老爷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道:“这应该是拿女人出气呢,想来他今日也没少受气啊。” 子忠朝着周老爷投过去深邃的目光,周老爷立马闭了嘴,此时子忠心中也有些明白,看起来气质不俗的人被这么一弄心中自然有气,不能朝老爷发货自然就要对着他们这些下人耀武扬威了,他皱着眉头目视前方,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此时庞老爷将被他蹂躏的好似一块破布一样的云倩丢在床榻上,随手扯了一个被单丢在她身上就起身离开了,外面的人已经恭候多时,他们来到一个房间中,庞老爷与那男子起今日的事情,男子看着庞老爷脸色有些阴沉,“为何要让那女人离开,她若真的是来打探消息的,就这么放出去了咱们岂不是有危险?!” 这话的人有些怒气,庞老爷看着他的面容脸上一团和气,“殿下莫要着急,若是不将她放出去,咱们永远处于被动,她有了机会逃脱,自然会找机会向自己的主子禀告,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借此机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岂不妙哉?” 听到这话,男子脸上的焦急淡淡散去,专为担忧的看着老人,“朝中传来消息,皇上派耀王爷视察民情已经出发了,您看会不会?” 老人没有话,脸上的神情依旧十分平淡,“耀王爷是很棘手,不过也不是不可解决。最近各个兵营可有异动?” “这倒是没有,都驻扎在营中。” 老人扬起一抹笑意,“那就不足为惧,不过是个奶娃娃,想要与老夫一战,他还是太年轻了。不管是与不是,这次咱们一定要除掉这股暗中窥探的势力。” 男子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坚定,老人餍足的捶了捶自己的脖颈,看来今日用力过猛了,得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一行人在黑之前进了城,周老爷十分客气的想要将他们都安排进了府邸用膳,皇甫柔婉言谢绝,看着周老爷的眼神中带着厌恶,周老爷自然也没有继续劝,就这么先行回了府邸,皇甫柔一行人来到了客栈,正巧着刑耀不在,上了楼之后随便给子忠安排了房间,带着柳如画进去关上了门。 子忠看着这一幕无奈的走了进门,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不能发生任何一丝意外。 此时的柳如画脸色已经毫无血色,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之上,她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皇甫柔知道她什么意思,推开房门就走到了寒清绝的门口,用力地拍打着,寒清绝听到之后猛然地推开门,看着门外的人愣在那里。 皇甫柔对他是了一个眼色,大声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随我来,这里有个女人不行了。”完之后扭头就走,寒清绝也不含糊就跟了上去,两人来到房间之后寒清绝看着床榻之上的柳如画眼神带着惊讶,他刚要开口皇甫柔率先道:“给我仔细的瞧,不要让她死了。” 完之后转身来到门边用力的踢了一脚,“真晦气,带回来这么一个病秧子。”完之后转身朝着下面走去,子忠在门缝看得一清二楚,眼见着皇甫柔离开,他也起身随着他离开了房间,皇甫柔在前厅坐了下来,对着二喊道:“好吃好喝的都给爷我端上来,快!” 话音刚落,得到消息的刑耀抬脚迈入了客栈的门,见到皇甫柔的一瞬间脸色阴沉的朝着他走来。 第365章 计划有变 皇甫柔看着刑耀快步朝她走过来,感受着坐在一旁子忠的气息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神色,刑耀径直来到皇甫柔跟前坐了下来,脸色阴沉的问道:“怎么才回来?”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大哥,我这出门谈生意的辛苦你如何能够明白,能在黑之前赶回来已经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完之后犯了个白眼坐在那里拿起筷子夹着盘中的菜往嘴里塞。 刑耀看出她的不寻常,感受着身后有锐利的视线朝着他们的位置盯着,心中大概就能猜出个大概,他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何人,但一定是个棘手之人。 刑耀脸色阴沉的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起身朝着客栈房间走去,皇甫柔见着他转身就走大声喊道:“房间里的美人儿,可是我的人,你可别做他想。”看着刑耀头也没回的身影,皇甫柔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微妙,子忠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大快朵颐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问道:“那人是谁?” 皇甫柔白了他一眼,十分不屑的道:“关你什么事,你只管好我们的生意,其余的少问。” 子忠实在受不了皇甫柔对他的态度,一把拔出宝剑抵在她的脖颈之间,“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我奉劝你,跟我话客气一点,否则。”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子忠眼神中带着轻蔑,“否则如何,你能如何?别爷我看不起你,就算你在那里有些地位,在我这儿你也得给我收敛一些,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我就撒手不管了,我看那铺子你怎么办,如何回去交差!” 子忠看着皇甫柔还是一副嚣张的面孔,他没在开口抬起一脚朝着皇甫柔的腿间踢过去,皇甫柔感受着他的气息,用了一个寸劲儿将他的力道抵消了一些,但还是捂着腿坐在那里瞪着子忠,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嚣张,而是带着些许的畏惧。 子忠看着他这副模样,一字一句的道:“这是警告,若是再有一次,休怪我无情。” 完之后竟然转身离开了,皇甫柔捂着腿一脸的愤怒,子忠转过头的时候看着皇甫柔的目光十分的轻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皇甫柔松开紧捂着腿的双手,坐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房间,就看着寒清绝坐在那里诊脉,他走到床榻边看着上面的人神色一顿,然后朝着寒清绝投过去一道疑惑的目光,寒清绝转过头看了刑耀一眼,两个人十分默契的站在那里闭口不言。 他看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柳如画,看着她身上见见透出的血迹,紧紧的攥着拳头,此时子忠走到房门口看着房间内的二人,刑耀听到了脚步声就道:“什么人都往回带,赶快给我丢出去!” 寒清绝一脸为难的起身对着刑耀俯身行礼,“这可使不得,少爷吩咐了,让我无论如何治好她。” 刑耀听到之后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与子忠打了个照面,子忠看着刑耀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更加的轻蔑,看来他们兄弟都是这副样子,需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尊重别人。 他回到了房间,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响动,现在他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柳如画的主人,至于那个目中无人的子,早晚会自寻死路,他听着对面房间的动静,药罐声乒乒乓乓的想起,而后就是听到煎药的声音,在没有任何人发出声响。 皇甫柔坐在那里大快朵颐,刑耀下楼坐在她对面,两个人就这么静坐着没有一句对话,但是彼此心中都明白,现在的情况早已经脱离了控制,两个人现在必须要有一人率先离开,才能保证日后的行动顺利。 刑耀仔细一想就知道了现在的状况,两个人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同时开口,“你先回祈夏城。” “我先回去了。” 两人同时开口之后互相看了一眼,刑耀脸色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中早已经万份担忧,皇甫柔看着他的脸色心中也明白他此时的心情,生怕再多看他一眼他就会露出破绽似的,别过脸道:“跟家里的那帮老家伙,我在青州这边要开一家铁匠铺,还有武器行。银子我手中还有一些暂且不需要支援,不过短时间我不会回去,等过些日子开张了,再回去亲自向他们禀告。” 刑耀看了一眼皇甫柔,起身站在那里道:“别惹什么乱子,这里可不是祈夏,没人会为你撑腰。”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盯着皇甫柔这边的人一字一句听得十分清楚,皇甫柔吃好之后将筷子往桌子上一丢,起身朝着房间走去。 二快速的来到这里收拾着,那人走到二身边问道:“刚刚在这里吃饭的公子是何人,怎的这般的猖狂?” 二看着这人一脸的茫然笑着道:“这公子是远道而来走商的,刚才同他话的人是他大哥,兄弟二人年轻有为可能要在咱们这青州城开设铺面,所以暂时住在这里。”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刑耀在拐角处看着这一切脸色阴沉,他回到房间躺在床榻之上想了一会儿,将窗子撬开一个缝抬眼朝着外面看去,这色已经暗了下来,可是还有几个人在客栈的院内不知坐着什么,眼神都朝着皇甫柔房间的窗子张望着。 他心中了然,但是现在出手也总是无用,刚刚听着皇甫柔话里有话的样子,她要等铺子开张之后再回去,是不是就意味着铺子开张之时会有什么大人物过来,他明日一早就启程离开青州,然后设计再回来就是。 寒清绝此时与皇甫柔都在房间内看着床榻之上的柳如画,寒清绝给她身上涂了药膏,煎的药也喂下去了,这人的脉象到是平稳了,但是还没有转醒的意思。 皇甫柔一脸怒意的大喊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是不是你医术不精将人给我弄死了?!” 寒清绝赶忙起身道:“公子误会,这姑娘身体受到重创,若想要醒过来怎么也需三五日,人也做不出让人喝下之后就醒来的灵丹妙药。”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还狡辩的样子,大声吼道:“滚出去,别在这碍眼,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完之后率先开门走了出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他望着床榻之上的柳如画心中有一丝不忍,但是听皇甫柔话中的意思她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随后拿起药箱转身走了出去,子忠在另一个房间里面听着,心中有些烦闷,这个男人到底是如何在老爷面前表现的如此镇定自若? 寒清绝回到房间之中,随后刑耀走了进来,两个人站在房间内脸色十分阴沉,从彼此的神情之中就能看出来这里已经有人盯着了,他们必须快些采取行动,若是依照刑耀之前的处事风格一定会尽快下手,可是现在的情况这里不过是一些杂兵,就算是动手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反倒会打草惊蛇。 刑耀知道子忠的武功很高,来到桌子上用手指沾了些水在桌子上面写字,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时不时的点着头。 之后刑耀伸出手将桌子上的水痕细数抹去,认真的道:“家弟要留在这里,你也跟着一同留下照料他的身子,明日一早我便启程。” “是,大少爷。” 刑耀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正巧遇见在外面徘徊的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人明显有些心虚的扭头离开,刑耀看在眼中没有什么转身就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那人来到子忠的房间将纸条顺着窗子丢了进去,然后快步离开,子忠捡起来仔细的看着,心中盘算着然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甫柔的人就这么离开青州城,万一有什么事情透露出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明日一早必须有人处理这件事情,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心思复杂,今日她能够逃脱纯属侥幸,那老人能让自己将柳如画带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密谋的,若非想要顺藤摸瓜他们更愿意让柳如画永远闭嘴,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柳如画醒过来之后到底会不会按照自己吩咐的做。 刑耀明日定会离开,然后在暗中操持着这一切,只要柳如画闭嘴,那么她暂时都不会有什么危险,若是她不听自己的让信息传回了山里,那他们再想要动手就更难了,子忠是个高手,这点毋庸置疑,虽然他一直掩藏着自己的实力,但高手的气息与寻常人并不相同。 自己能注意到这一点,子忠未必会注意不到,他只能尽量的突出自己的脾性来麻痹对手对自己的观察,必须马上在城中找好铺面,等到开张那日让那老人出山参与,然后一打尽,这可是最好的计策了,到时候他们进山就易如反掌。 第366章 寻觅铺面 这一夜皇甫柔睡的很轻,她一直都留意着这里的动静,还好这一切跟她料想的一样,并没有任何人想要对自己以及柳如画不利,色蒙蒙亮,她就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了响动,刑耀拿好了东西来到皇甫柔的房门口,轻轻的叩门。 皇甫柔原本有些无奈的神色瞬间转换成了不耐烦,他豁然打开门对着外面的刑耀道:“这么早就扰人清梦,真是烦死了!” 刑耀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心中纵然有千言要但现在只能化作一句保重,或许这句保重都不能出口,他看着眼前人的轮廓,脸上的神情冰冷,“我今日就启程回去了,若是这边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就给家中写信,我再过来帮你。”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快走,给家中带个信儿,就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不必担心,待青州事情的事情办妥之后,我自然会回祈夏城的。” 刑耀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他来到马厩牵着马朝着城门而去,此时城门刚刚打开,行人已经在门口接受检查朝着外面渐渐流动着,刑耀站在人群之中就能感受到身后有几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快速的从城门出去,然后骑上马快速的朝着祈夏城的方向而去,他的暗卫早已经接到了指示,在祈夏城里布置好了一切,半路之上刑耀感受着身后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马蹄声,脸色冷若冰霜。 直到了岔路口他避开了大路朝着人烟稀少的路快马加鞭而去,身后跟着他的三人看着他绝尘而去的样子似乎有一些迟疑,这条路虽然是去往祈夏城但是里面偏僻难行,若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似乎也没有把握能够应对,但是想着主子的吩咐还是咬着牙跟上刑耀的步伐朝着里面加速而去。 刑耀早已经厌倦了这追逐的游戏,暗中保护着他的人在里面已经埋伏好了,就等着三人进来之后就将他们解决,刑耀一路前行到了一条河边停下脚步下了马,站在那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就听着林子里传出片刻的打斗之声,就没了气息。 很快一道黑影来到他的脚边俯身跪了下来,“主人,已经收拾妥当了。” 刑耀声音很轻,“做的简单一些,像是被野兽袭击了的样子,省的麻烦。” “主人放心,附近的原本没有野兽出没,属下特意从山上吸引了一些才来,想来现在已经开始处理尸体了。” 刑耀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完翻身上了马,他知道青州称现在情形十分危机,他一刻都不想离开皇甫柔的身边,就只能赶着日落之前进入祈夏城,找一个隐蔽的角落落脚了,为这一战做准备。 皇甫柔起身之时已经临近正午了,云梅听了他又带回了一个姑娘,心中有些吃味但还是来到柳如画的房间认真的伺候着她,她先是打了一些热水给柳如画擦了手和脸那些没有受伤的地方,而后又煮了些粥端了进来,想着这人醒了自然要吃些东西的。 等到寒清绝与皇甫柔一道进来的时候,见到这一幕皆是一愣,云梅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吞吞吐吐的道:“公子,我想为公子做些事情,就。”然后十分紧张的盯着皇甫柔,生怕他生气似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来到云梅跟前,“你有心了,不过这些事情就放着让旁人去做好了,你今日随我出去,我有事情需要你的意见。” 云梅听到皇甫柔这么,脸颊浮上一丝红晕然后点了点头,“是。” 房间对面的子忠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心中想着这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怪不得入山之时就问过这女子的行踪,看来他可真是一个“爱美之人”啊。 然后他推开门,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提醒道:“色不早了,若是想要做正经事,最好现在去。” 皇甫柔拉着云梅的手朝着外面走去,还不忘对寒清绝嘱咐道:“别让那姑娘死了,最好让她今日就醒过来,免得我薄情。”完转过头看了一样子忠,冷哼一声带着云梅就朝着前面走去。 寒清绝回到柳如画的床榻边看着她脸色稍有缓和,但是整个人还没有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她受到了怎样的对待,身上的那些伤让他看到就觉得触目惊心,她到底是多努力才能吊着这口气不死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开始为柳如画施针,她身体里有淤血没有排除,现在只能靠着施针来做了,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没想到竟然会让她受这么多的苦,若是没有皇甫柔,这人或许就真的回不来了。 皇甫柔带着云梅走在街上,两个人边走边调笑着,皇甫柔看着她娇俏的样子一脸的笑意,跟在一边的子忠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对于他这副样子十分的不屑。 皇甫柔对着云梅问道:“这青州城的主道也就这么一条,我瞧着这铺面已经满了,饶是谁也不回让出来的,对?” 云梅经过跟皇甫柔这些日子的相处,早已经渐渐的放下心来,她点着头认真的道:“青州城看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是因为有游人被这里的风景吸引,所以这些铺面也都跟着赚了不少银子,怎么可能放着有银子不赚将铺面让出来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也是,可是若是想要生意好,好的位置也是重要的因素,若是因为铺面的位置太过偏远,就算是有心,也未必真的会总是前去。地理优势还是十分重要的。” 云梅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人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一个姑娘跪在那里,前面放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破布,皇甫柔定睛一看才知道上面的字迹都是用血写成的,她身后用着草席卷着的尸首好似她的家人。 云梅来到她跟前认真的念着:“女子莺莺,家中连遭变故,父亲因病殒命,现身无分文无法入土为安,若是有好心人帮我安葬父亲,女子愿意以身相许,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皇甫柔看着云梅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遂来到这姑娘跟前,从钱袋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这姑娘的跟前,“赶快将你父亲安葬了,现在正值流火般的气,若是再不安葬,恐怕这尸身就要有异味了。”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这姑娘看着银子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光良,她爬到皇甫柔的身后一下子拽住他的裤管,“恩公,多谢恩公大恩!女子莺莺日后就是恩公的人了。” 皇甫柔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女子,“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我家中也不缺侍女,你快去安葬你的父亲,然后好好过日子去。”完抬脚就要走。 可这女子好似认定了皇甫柔似的,死拽着她不撒手,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戚,“恩公,我家中只剩下我一人了,我无处可去了,恩公既然买下了我,还请恩公能够赏口饭吃!” 云梅看着这女子紧皱着柳眉,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公子了不需要,你为何要这般胡搅蛮缠,既然给了你银子,你就去安葬你父亲就是了,人活着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的。” 莺莺抬起眼看了一眼云梅,没有与她搭话而是继续拉着皇甫柔不让他离开,“恩公!” 云梅更加生气,她伸手就想要拨开莺莺的手,可是这莺莺手脚倒十分灵敏,直接躲开了云梅伸过来的手不,还反手推了云梅一下,云梅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吃屎,皇甫柔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而后转过头看着莺莺,“你先去安葬你父亲,随后来客栈找我,就是青州城最大的客栈。” 莺莺一听欢快的答应着然后转身就走,她力气倒大直接将草席扛了起来,朝着这青州城最好的棺材铺而去。 皇甫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对着云梅道:“她与你相比粗鲁的好似一个男人,虽没有女人家的温柔倒显得别有一番趣味。”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难过,低下头不话,皇甫柔看着她这般笑着道:“女子还是温婉柔情的好,像你这样。” 云梅虽然知道皇甫柔这话出来是哄她的,但是她仍旧认真的听进了心中,脸上的悲伤也减少了许多,她扬起脸朝着皇甫柔甜甜一笑,然后三个人朝着前面走去,子忠跟在二人身后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脸上带着更多的是鄙夷,这样花心的男子,恐怕配不上身边这位姑娘。 很快,三个人就来到了这青州城最大的铁匠铺,里面的铁匠都光着身子将烧得通红的刀剑打的“叮当”作响,皇甫柔走了进去,看着他们兵器架上摆放的兵器,仔细看去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转过头对着子忠道:“你们的东西比这里的不知要高出多少。” 子忠一脸不屑的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想着这是自然的,他们的工艺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那些人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人才,才能够打造出如此精湛的兵器。 第367章 对赌之约 一旁的店二跟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不高兴的神情,打量着进到房间内的三人,“公子,虽然这下的神兵利器不少,但是在这青州城一带我们还是数一数二的,这里的铁匠都是祖辈传承的手艺,公子可要看仔细了。” 这二面色不善的从墙上随手拿下一把配件“嗖”的一下拔剑出鞘,像是想让皇甫柔认真看似的朝着她面前递过来,可是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好像要出手伤人的样子,皇甫柔纹丝未动就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站在一旁的子忠剑未出鞘就随手一挡,反倒是这出手之人被震得后退了三四步。 此时从内室走出一个男子看起来四十岁的年纪,但是眼神却是想鹰一样犀利,他将店二护在身后,和颜悦色地道:“孩子不懂事,三位客官莫要与他计较,最为赔礼,今日三位选择的武器,都半价出售。” 皇甫柔听到这里,拨开子忠的剑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朝着这男子走了过去。 那二好似不服气的来到掌柜的跟前对着皇甫柔剑拔弩张,“既然看不上这里的东西,就快走!还在这磨蹭什么?!” 男子听着二的话也是一愣,皇甫柔笑着解释道:“你的没错,这里的摆放的兵器我确实看不上,不过,这位大哥身上的佩剑,倒十分稀奇,不知可否借我一观?” 男子听着皇甫柔桀骜不驯的话,脸色十分阴沉,他转身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声音严肃的道:“我这里是武器行,这里的铁匠打造的武器皆是上品。公子若是看不上眼,只管去别人家好了。送客。” 皇甫柔见着男子这般不疾不徐的道:“这上品的定义,可太过广泛了,是因为你这里面开的时间久了,你上品就是上品了?公子我瞧着,除了你腰间的那把,这满屋子都是些破铜烂铁罢了。” 这男人听到皇甫柔如此挑刺的话,面色青筋暴起,他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楠木桌子起身来到皇甫柔跟前,“你存心来找茬是不是?快滚,否则我不客气了!” 皇甫柔看着男子脸上带着威胁的神情没有一丝惊慌,反倒是身后的云梅一直拉着皇甫柔的胳膊,“公子,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如此反复的劝着,一旁的子忠脸上也是不悦,如此的上门挑衅可不是什么好决定。 皇甫柔对着男子笑着道:“是否上品,你了不算,我了也不算。这出银子购买的老爷们的才算!怎么样,你敢跟我打个赌吗?” 皇甫柔见着四周已经围着不少的百姓了,故意这么着,男子见着皇甫柔轻狂的样子更是不屑,“我立足于这青州城数年还没有能够比我这武器更好的武器行出现,你就,怎么比。” 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面对着男子的身体也朝着围观的民众转了过去,“各位老爷们,在下要在这青州城开一家武器行,现在与这青州城老字号武器行打赌,若是我的东西不及他,那我就去搬出青州城,还赔偿给这位掌柜的一千两银子。” 老百姓听到皇甫柔的话倒也觉得新鲜,大张旗鼓做买卖的人有许多,但是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势头还从未见过,有些好事儿的人欢呼着应和,皇甫柔见着百姓好似都没什么兴趣似的,他大笑着道:“那么就这样,三日之后就是我武器行开张之日,也是与这位掌柜的一争高下之时。到时候凡是亲眼见证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皆可以得到五斗米,就算是我这武器行开张给大家添点彩头了,这样好吗?” 听完这话,在场的百姓纷纷点头迎合,呼声渐起,皇甫柔见到这一幕转过头对着这男子道:“青州城百姓作证,你若是想要抵赖,那你这招牌可就保不住了。” 这男子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对皇甫柔的话十分不屑,“你就,如何比试。” “你我各自准备两把武器,刀剑各一把,到时候若是谁能将对方的武器豁出个缺口,那就算谁赢。如何?” 这男子自信一笑,“一言为定,还请公子现在回去准备好刀剑与银子,输了之后立马给我滚出青州城,别让我再看见你!” 皇甫柔淡定的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可这若是你输了呢?” 这男子十分自负的道:“若是我输了,你什么便是什么,我绝无二话。” 皇甫柔听到之后哈哈大笑,“爽快!那么就一言为定,咱们三日后见。”完之后带着云梅和子忠朝着外面走去,那男子也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百姓们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最后凝视着这武器行的牌匾才欢呼雀跃的结伴离开了。 子忠对着皇甫柔走了很久才不悦的问道:“做生意都讲究以和为贵,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警告你,若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休怪我翻脸无情。” 云梅听着子忠的话一脸的惊讶,她有些畏惧的抓着皇甫柔的衣袖躲闪着子忠的眼神,皇甫柔感受到云梅的畏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眼看着子忠,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管你武功多高,做生意你可还有的学呢,若是再在这里跟我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给滚回去,让你们老爷自己下来,愚蠢的东西。” 完之后拉着云梅就走了,子忠听了这番话气的脸色发青,但是碍于任务还是跟了上来,他心中的劝自己,就让他得意两,若是这铺子不能顺利开张,定会有他好看的。 皇甫柔带着云梅沿着穿城河走着,这里有许多的铺面但大都是风月场所,只有一个临近边缘的位置挂着牌子,上面一个大大的“售”字。皇甫柔看着有些破旧的门板,皱着眉头伸手一推,房门没上锁“吱呀”一声就开了,里面的灰尘呛的人喘不过气。 三个人赶忙退了出来站在门外,有些过往的行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皇甫柔朝着几个男子走去这些人看着皇甫柔朝他们走去,纷纷低着头走开了。 皇甫柔十分的诧异,直到旁边的茶摊上一个老人探出头朝着他们看过来,脸上带着担忧,皇甫柔朝着这茶摊就走了过去,老人知道躲不过就坦然的给他们添了茶,坐在离他们不远处主动问道:“你们是来找人的?这家人已经死去很久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上面写着出售的字样,我来看看铺面,若是合适就买下来。” 老人听着皇甫柔的话惊得一身冷汗,他摆了摆手道:“年轻人,莫要胡。这里不适合你们做生意,快走。” 云梅听着老人的话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她脸色也十分难看的对皇甫柔道:“公子,老伯的是实情,咱们还是另寻他处。” 皇甫柔听着他们话里有话的样子,直言不讳的问道:“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老人面色一僵,看着皇甫柔好似刨根问底的样子朝着房子的方向俯身拜了拜,然后坐在距离皇甫柔比较近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这家人命苦,本是十分幸福的一家子,老爷经营一家布坊,这夫人呢就在家织布,两人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可是不垂怜啊,这老爷先是赔光了银子,染上了好赌的习性,这夫人虽然不离不弃但也独木难支。” 到这里,云梅也跟着叹了口气,老人继续道:“最后就是一位,一位富家老爷看上了这位夫人,这家的老爷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居然收了银子将自己的夫人给卖了。这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那老爷带回了府邸,唉,这老爷那这银子去赌又输了个血本无归,就这样还想将女儿给卖了。” “他厚颜无耻的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那富人老爷家去,那老爷居然同意了,将这才十二岁的姑娘也给娶了进门,与她亲娘一同为妾。后来不知怎的,这夫人带着女儿来见这个老爷,是要吃最后一顿饭就斩断恩义,他们就在这房子里,吃了一顿带毒的饭菜,暴毙身亡。” 完之后皇甫柔也震惊了,这到底是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将自己的夫人与女儿都卖了换银子。这夫人究竟心如死灰到什么程度,连自己的女儿都毒死了。 这老人完之后又朝着这铺子拜了拜,“年轻人,听我一言。这里这些年做生意不是赔的倾家荡产,就是掌柜的一家无顾家破人亡,所以你还是另做他选!” 皇甫柔听到这里,看着老人问道:“那个买了这夫人和女儿的富人老爷,究竟是谁?是否还在这青州城?” 这老人一听瞳孔一缩,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已经这么多年了,记不清了。”完之后逃似的离开了皇甫柔的身边。 第368章 周家秘事 皇甫柔看着这老人的样子,想着他口中的描述心中大概有一个人选,他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将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来到了这铺子的门口,刚刚被打开的门将一丝光亮投了进去,原本乌烟瘴气的房间也涌进去了一些空气,只是这房间内还是有些异常的阴冷。 皇甫柔看着这个地方虽然觉得荒凉,但是心中却生出了一个十分好的主意,她找到了衙门,见到了正在做交接的县令与师爷,这一幕出现在眼前感觉十分的微妙,子忠看到师爷的一霎那心头也是一紧,这不是老爷的学生吗,怎么看他与皇甫柔的样子两人好像相识? 师爷来到皇甫柔身边俯身行礼,其中的意思恐怕只有两人才能体会,县令看了一眼皇甫柔什么都没有,将收拾好的包袱放在早已经打点妥当的马车上,随后驾车而去,此时师爷已经做上了这县令的宝座。 师爷看着原县令已经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热切的将皇甫柔请进了院内,看着这三进三出气派的宅院,皇甫柔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恭喜先生。今日过来本事有求于你,没想到竟然亲自见到先生高升的场面,十分荣幸。” 安长垣先是看了一眼皇甫柔身后的子忠脸色有些异样,而后转过头对皇甫柔认真的道:“黄公子借一步话。”随后带着皇甫柔来到了内室,安长垣有些疑惑的看着皇甫柔出言问道:“公子身边的那个男子我未曾见过,公子可知他是什么人?” 皇甫柔摇了摇头,“是何人都不要紧,只要是我生意上的伙伴,能赚到银子我管他是谁呢?” 安长垣点了点头,“公子最好心一些,现在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皇甫柔看着他话里有话的样子也没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多谢县令大人指点。” 这一句县令大人弄的安长垣有些难为情,他尴尬的笑着道:“公子就别打趣我了,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皇甫柔认真的道:“穿城河最角落的一个铺面我听无人敢要已经充公了,可惜这些年也放在那里无人敢用,不如就卖给我,正好有些生意适合在那里做。” 安长垣听到皇甫柔的话十分担忧地道:“你可知那房子的故事?公子,我劝你还是换一处,我可以为你安排,那里确实不寻常,我不能蒙骗于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先生一片好心,故事我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觉得十分合适,就请先生帮我这个忙。” 安长垣虽然担忧,但是面对着皇甫柔的坚定他也不好拒绝,只得无奈的道:“你可以先使用,若是觉得不合适尽管再将房契还与朝廷便是了。若是能找到一个商人能将那里变成宝地,对这青州城也是一件好事,想来我这么处理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 完之后就吩咐下人从记档中将房契拿了出来递给皇甫柔,眼神还是有些许担忧,“公子,要不还是算了。这若是让你也跟着遭殃,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皇甫柔笑着道:“先生这可是帮了我个大忙,这份恩情在下没齿难忘,若是真做成了什么生意,日后自然会支持县令大人,咱们共同繁荣这青州城岂不是好事一件?”完哈哈大笑起来,安长垣有些无奈,但还是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子忠走的时候回归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长垣,安长垣也看了他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皇甫柔知道,安长垣与子忠一定会见面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一条船上的人。 铺子有了,铺路的人也有了,接下来就找了一些百姓帮忙拾掇那个铺面,刚开始谁都不肯,都那里有古怪进入的人一定会遭殃的。可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皇甫柔银子拿出来,这些人又抛下了刚刚的成见,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想要帮助皇甫柔。 最终确定了人选,付了定金,简单的收拾两,牌匾一做好便会开张,只是讨论这牌匾上的字之时,子忠与皇甫柔的意见不统一,子忠建议用庞字为号,皇甫柔自然不同意,自己也不是白出力气的,这里的银子可都是他出的。 最后二人各退一步,这牌匾上的三个字就定为:忠清堂,象征忠义,清正。皇甫柔觉得不错,只是子忠有些为难,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只怕会乱想,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暂定如此,他想着日后这里怎么也都是老爷的,到时候再改也就是了。 只是这个消息传到了周老爷的耳中,他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以为曾经年少之时做的混账事都已经过去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为了找铺面将眼睛盯到那里去了,那里可是许多年不曾有人踏足的“禁地”,这晚膳他都吃的索然无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掐着他的脖子似的,整个人有些喘不过气。 周夫人很快也知道了消息,他来到了周老爷的书房,屏退了左右两人坐在那里四目相对,周老爷率先开口道:“当年的事情处理的应该很干净了,不会查到我身上。” 周夫人低下头摆弄着刚刚染色的指甲,十分平静的道:“那可未必,我派人打听了,那一伙儿人在老叫花子的茶摊上坐了一会儿,那人年事已高保不齐知道什么当年的事情,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你一人身败名裂不要紧,整个周家都要跟你遭殃。” 周老爷听着周夫人着不入耳的话脸色十分难看,“你就知道顾及你自己,若是事情败露了你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别忘了,要不是你日日折磨她们,凌辱她们,她们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吗?” 周夫人看着周老爷脸色十分不屑,“母女共侍一夫的戏码,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到,若不是你纳了那个刚刚十二岁的丫头,她的母亲何以会这么偏激?这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你再推脱也是无用,还是好好想想对策。” 周老爷眉头紧皱的看着周夫人,“那就只能按照之前的办法了,只要那些人不能动手装饰,这铺面怎么也不能开张,到时候那些百姓就会畏惧,再没人触碰这事情就会渐渐的平息了。” 周夫人看了周老爷一眼,“你自己决定,只要你少做些孽,咱们周家还不至于一败涂地,你若是再宠信那院子里的狐狸精,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将你的气运都败光的。” 周老爷十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时间多去看看母亲,先下去。” 周夫人看了周老爷一眼,起身就离开了这房间,留下周老爷有些苦恼的抱着拳头坐在那里战战兢兢,他吞了一口唾沫只觉得草木皆兵,慌忙间起身还将身上的那枚保平安的玉佩撞碎了,他没有回头抬起脚就朝着那个美人儿的房间跑去,可能现在只有温柔乡能够抚慰他惊慌失措的内心了。 皇甫柔回了客栈看着躺在床榻之上还未转醒的柳如画,脸上待着不耐烦的神色“咣当”一声将门关上朝着另一个屋子走去,子忠看在眼里也觉得奇怪。怎么放着手边这么一个大美人儿不要,偏偏想要跟那个丢了半条命的女人在一起呢。 他看着云梅瞧这皇甫柔的背影发呆,张口问道:“姑娘,这位公子是你什么人?” 云梅听到子忠这么问,红了脸颊摇了摇头,了两个字:“恩人。”然后扭头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子忠虽然纳闷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回到房间在固定的位置找到了眼线的信息,看过了之后十分的惊讶,怎么派出去跟踪皇甫柔兄长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信呢? 刚纳着闷就听到客栈下面十分噪杂,他推开房门来到楼梯处看着,就见他们三人在街上遇见卖身葬父的姑娘在那里大吵大嚷,大有找不到人拆了客栈的架势,子忠阴着脸来到皇甫柔的门口用力砸门,看到一脸不耐烦的皇甫柔,他声音低沉的道:“楼下有人找你。”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皇甫柔正纳闷儿呢,就看着二十分惊恐的拉扯着一个人,这人却十分野蛮地朝着客房走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这姑娘看到皇甫柔之后甚是惊喜的朝着她扑过来,在他面前跪下道:“恩公,日后莺莺就是你的人了,上刀山,下油锅,莺莺都陪你。” 皇甫柔无奈一笑,她应该还不至于到那一。然后对她道:“你起来,先去梳洗一番。”而后转过头对这二道:“给这姑娘开间客房,记在我的账上。”二见着皇甫柔发话了,十分恭敬的点头走了下去,嘴里还嘟哝着:“这姑娘力大如牛,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攀上这么好的公子。” 莺莺看着皇甫柔,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她十分利索的起身然后道:“公子莫要介怀,莺莺原是同爹爹卖艺为生,最拿手就是单手托大石。” 第369章 云梅的善良 完之后竟然十分耿直地推开了皇甫柔的房门,笑着道:“公子实在不必破费,我可以在脚踏上睡,也正好能伺候公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完之后仔细闻了闻自己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刚刚让我爹入土为安,身上有写灰,公子别介意。” 皇甫柔看着她这样笑了起来,云梅在房间内早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紧咬着双唇站在那里眼中带着浓浓的醋意,也不知怎么的,看到皇甫柔身边站着其他的女人她就是觉得不舒服,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女人,她开始有些自卑。 可是想想现在的她怎么也要比从前在云中阁做个清倌要好得多了,不禁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她调整好呼吸甚至在嘴边挂上了一抹笑意,推开门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二人的样子道:“在什么呢,竟然这样热闹。” 莺莺见到云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来到皇甫柔的跟前将二人隔开,十分不屑的道:“没什么,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休息。” 皇甫柔感觉到莺莺对云梅的敌意但是没有话,毕竟若是不听听二人些什么也没办法了解事情的原委,云梅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歉疚的道:“白日里多有得罪,望姐姐见谅。想着你过来也没有什么行李,我这里倒是有几身新做的还没有上身的衣裳,姐姐拿去穿。” 皇甫柔以为莺莺会领情,没想到她冷哼一声别过了头,“不必了。你这一声姐姐我也担待不起,我与恩公还有话要,你先回去。” 云梅有些惊讶,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朝着皇甫柔看过来,见着他站在那里也没有话,委屈的情绪一拥而上捂着脸就跑开了。 皇甫柔见着云梅离开,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她,我瞧的出来,云梅对你并无恶意。” 莺莺气鼓鼓地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公子我知道,她长得好看性子温柔,你一定会更喜欢她一些。但是这是不行的,她的身上有一股香气,我闻得出来,那可是青楼的香气,公子万万不可被她给骗了!那些青楼里的女人,最会骗人!”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莺莺,她怎会知道云梅是青楼里的女人,难道仅凭借着气味就能得知?她故意板起脸来道:“胡,她可是清白出身,如何去过那种地方,切不可胡言乱语玷污了那姑娘的清白。” 莺莺听着皇甫柔的话更加的着急,“恩公可要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因为与爹一同卖艺的缘故,无论是什么地方需要我们都会去,茶馆青楼那更是数不胜数,恩公,她真的是青楼的人!” 皇甫柔还是带着不相信的神情看着莺莺,“难道你只凭借香气就能知道她的来历?若是有个失误,你可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莺莺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若是我污蔑了她,她让我如何我便如何!恩公,当年我就凭借这气味就将京城贴出的通缉令上面的犯人给辨认出来,当时他抄家之时我闻到了那些东西上的味道,他可是躲藏了两年之久,容貌与打扮早就变了,可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 皇甫柔看着莺莺十分的惊讶,心中暗想着这世上还有如此奇人异士,竟然能凭借人身上的气味来分辨这人的来历,属实是厉害。 她笑着道:“你的没错,云梅就是云中阁的人,是我将她带出来的并且为她赎了身,这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人,人的心无法用气味分辨,所以你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等你仔细分辨了就会知晓。” 莺莺看了皇甫柔一眼,气鼓鼓的转过身去,嘟囔着道:“爹若不是因为老家的青楼也不会不要娘,那里的女人将银子都骗光了,就再也不肯见爹了。娘也不知所踪,我们这才四处卖艺,若是没有那些女人,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皇甫柔坐在那里托着腮,“你爹若是不去青楼,也遇不见这些女人。” 莺莺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爹爹定是遭了欺骗才会去的,这些年他对我还是十分的关爱,他不是坏人。” 皇甫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将你娘赶走之时,你可在场。” 莺莺有些难过的看着皇甫柔,“在。” “抛弃糟糠之时,你爹是个好人吗?” 莺莺低着头扭着手指不话,皇甫柔继续问道:“我也去过青楼,我还将云梅赎了出来,我是坏人吗?” 莺莺赶忙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恩公于我恩重如山,是世上最大的善人。” 皇甫柔起身站在那里,推开窗子朝外面看去,“好人坏人,都是自己选择的。”风声将她的言语声很快就吞没了,站在那里感受着微风吹着自己的脸庞只觉得有些孤单,她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刑耀,若是有他在就好了。 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刑耀不在这的事情她就要靠自己了,莺莺好似明白过来自己做的不对,站在那里有些内疚的道:“公子,我去给那姑娘道个歉。”完之后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她敲门的时候,云梅还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听到着敲门声还以为是皇甫柔,她捧起水洗了把脸这才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的人有些诧异,心中还有些失落,莺莺见着云梅哭红的双眼,有些内疚的道:“我是个粗人,不会那些文邹邹的话,刚才这么对你真是抱歉,你别同我一般见识。” 云梅听到她这么,心中的委屈舒缓了一些,点了点头将人请人请了进来,两个人坐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莺莺率先开口道:“我叫莺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云梅有些沉闷的开口道:“叫我云梅就好。” 莺莺点了点头,“云梅姐姐,刚刚你你要给我身衣裳,我是来谢谢你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瞧我这模样,哪穿的上你那么好看的衣裳,再了若是动弹起来也不方便,你就自己留着穿,我这衣裳洗一洗还能再穿几年。” 云梅看着莺莺身上穿的衣裳,原本的粉色已经洗的快看不出来了,许多地方还打着补丁,袖口与裤管明显是用其他颜色的布料接上的,这一身衣裳也不知道穿了多久,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她站起身来到自己的床前,从包袱中掏出了一个玉钗子,这是她进到青楼里的时候一位客官送的,她也不是十分讨喜,所以只有这么多了。 她将这钗子放在了莺莺的手中,“那这个换些银子,给自己重新做身衣裳。我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能赠予你,只有这么多了,但愿能够。” 莺莺见着云梅这般,刚刚自己的言语瞬间将她的脸羞的通红,她赶忙将这钗子放在桌子上,“这我不能要,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用穿什么新衣裳,只要能吃口饱饭也就知足了。” 云梅摇了摇头,“跟在公子身边伺候,穿成这样总是不行的。让人见了还以为公子苛待你了。” 莺莺有些羞愧,坐在那里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上面的颜色早已经因为厚厚的泥土而看不清,再看看一旁的云梅身上的衣裳于她相比,更让她无地自容,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云梅走到门边问道:“何人。” 二此时提醒道:“热水已经备好了,黄公子让我来提醒,二位姑娘可以去沐浴了。” “知道了。”听到二离开的脚步声,云梅转过头看着莺莺,“你去沐浴,我这就去给你买一身衣裳,大概的尺寸我已经知道了。”莺莺听着这话,有些难过的点了点头,跟在云梅身后走了出去。 皇甫柔听到二人的声音,也跟着从房间走了出来,见着莺莺朝着沐浴的房间走去,云梅却一转身就下了楼,她十分好奇地随着云梅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这一路跟着,云梅脚步很快的来到了一家当铺,进去之后对着迎上来的二,十分腼腆的将钗子放了上去。 二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屑,“姑娘要当多少?” 云梅也不懂这里的事情个,十分恭敬地道:“您多少,我就当多少。” 这二一听这人是个门外汉啊,银子自己找上门儿何乐而不为呢?他都没有去问掌柜,直接道:“十两银子,就这个价。” 云梅一听,茫然的点了点头,二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将银子递给云梅,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云梅看着手中的银子叹了口气,缓步朝着一家布庄走去,这布庄里面有一些成衣,还有一些颜色十分鲜亮材质也不错的布料,云梅打眼一看就知道哪匹布最好,就指着一旁的锦缎问道:“这匹布要多少银子?” 那掌柜的听着云梅的话喜笑颜开的来到她面前,“姑娘您慧眼识珠,这个呀是我这最好的料子了,现在青州城的姐们都喜欢,只要二十两银子,可以给您裁制一身新样式的衣裙。” 云梅听着这数目皱了皱眉,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十两银子,有些为难地道:“这衣裳我着急穿,不知有没有成衣?” 这掌柜的听着这话点头道:“有的有的,您随我来。”将她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内,里面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成衣,什么料子都有,样式也都十分的全面,云梅想着莺莺的话,径直朝着一身好似戎装走了过去。 指着这一身衣裳道:“这个,多少银子?” 掌柜的看着云梅笑意更甚,“姑娘真有眼光,这可是最新的样式,从南戎学来的样式,她们的公主都穿这个。这衣料是最好的云锦,我这里的秀娘三人用了五日才将这上面的花纹绣好。” 云梅看着这一身鹅黄色的戎装甚是好看,上面绣着的花纹也十分的精致,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多少银子?” 掌柜的伸出手一笔,“五十两。” 云梅听这这话吓了一跳,她握紧手中的银子,十分为难地道:“能便宜一些吗?我出来没有带这么多银子。” 掌柜的看着云梅一身衣裳可以十分华贵了,怎么这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他眼色不善的打量着云梅,以为她可能是个骗子,这才道:“我们这不议价,青州城人人都知道我们这布坊最诚信,也都是实价,买不起就看看别的料子,便宜的也有。” 云梅摇了摇牙,伸出手将头上素银钗子拔了下来,放在手中连同银子一起递给掌柜,“我就这么多了,希望你能通融通融,这衣裳我真的很喜欢。” 掌柜的看着云梅的样子,手中的东西加在一起还不够他的料子钱,一脸的不耐烦,“走走走,没有银子你买什么东西。” 云梅一着急拉着掌柜的衣裳,“您就通融一下,卖给我,我真的很需要这身衣裳。” 这掌柜的看她如此缠人,气急一把将人推开,大声呵斥道:“休得在此耍赖,买不起快滚!” 云梅这一下子没有站稳,两只脚绊着一下就朝着后面仰了过去,她心中知道一定会很痛,随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可是很奇怪,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拦住,她张开双眼见到面前的人正怒气横生的盯着那掌柜,眼泪就一下子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皇甫柔将人扶了起来,脸上神情冰冷的对着那掌柜的道:“多少银子,我们买了。” 这掌柜的眉毛一拧,看着皇甫柔生气地摆了摆手,“赶紧给我出去,少在这里给我装什么阔少爷大姐,没有银子还出来买东西,当我是做慈善的吗!”完之后转身就要走。 第370章 受了点伤 皇甫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朝着掌柜的后脑勺就丢了过去,这掌柜的闷哼一声就见着雪白的银子滚落到地上,他看了一眼心中怒火横生,转过头就想要跟皇甫柔理论,皇甫柔可没有这个好性子,见他转过身伸手就是一锭银子丢在他头上,这掌柜的被砸的龇牙咧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心中也忍不住疑惑,她怎么手法这么准,不管他怎么躲,这银子就像是跟定了他似的,这么一会儿他脑袋上就被砸出了好几个大包,掌柜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开始大声的呼救,“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内院的杂役和二都被这呼救声吸引过来,可瞧着满地的银子和掌柜的抱头鼠窜的样子,竟一瞬间没了主意。 掌柜的看着他们犹豫着不敢上前的样子,愤怒的道:“你们这帮废物,给我上,将这两人给我押起来,快,快啊。” 皇甫柔看着鼻青脸肿的掌柜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这钱袋子里面已经空了,她笑着道:“这地上的银子,可够买你那一身衣裳了?” 这掌柜的看着他似乎是不扔了战战兢兢的从柜台后面站起身,一脸怒气的道:“够了我也不卖了,你弄的我这一身伤,我定要跟你好好算算,走,咱们现在就去县衙,我看看这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皇甫柔看都没看他一眼,自行走到那衣裳的旁边一把将衣服拿了起来,拉着云梅转身就走,这掌柜的看着他们似乎要离开的样子着了急,“赶快把人给我拦下,快!”这话的动作太大了他脸上十分的疼痛,就这么指着皇甫柔的背影大喊道:“别让他们跑了。” 这下那些人终于听到了指挥动了起来,径直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上去,直接在二人身边围成了一个圈,手中的棍子支在地上,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掌柜的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对着皇甫柔阴线的笑道:“弄伤了我竟想跑,门儿都没有,不想去衙门也可,陪我一百两银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若是不赔,咱们就去县衙评评理。” 他一脸张狂的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挑衅,可是很快就听着有人喊起来,“快看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皇甫柔转过身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就见着她们刚刚踏出的布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这火势不知为何蔓延的如此迅速竟然已经到了门口,想来里面都是布匹丝绸等易燃的物件,可怎么会突然这样的? 这掌柜的也转过头看去,有一瞬间的愣怔拔腿就朝着布坊跑了过去,“来人啊,快来人啊,走水了,大家快来帮忙啊。”皇甫柔冷眼看着,身旁的云梅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拽了拽皇甫柔的袖口,示意他快走,皇甫柔反倒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走了,他转身朝着布庄的正门口去,看着里面一俩火光,房梁已经轰然倒塌。 这巨大的声响吓得人们纷纷后退,反倒是皇甫柔开口问道:“里面可有妇孺?” 这掌柜的已经吓蒙了,点了点头带着哭腔道:“家母还在东院住着,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这火势这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蔓延到她那里。” 皇甫柔点了点头直接绕了路朝着后门而去,那些杂役已经合力将后门踹开,但是看着存放着布匹的房间也已经被牵连的燃起了大火,火势一路蔓延这东屋的房间里已经见了火光,皇甫柔对着杂役道:“留下两个人将能搬出来的东西搬出来,剩下的全部去打水来。”完之后只身朝着东屋而去,她踹开门的时候,那老人已经吓傻了坐在床榻之上一脸绝望。 皇甫柔直接冲了进去,在火光中将老人背在背上,看着窗子也已经燃了起来,她咬了咬牙朝着门口而去,见着房梁在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开始“咯吱咯吱”作响,她心头一紧顾不得火已经点燃了她的衣裤带着老人就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就在二人破门而出的瞬间房梁砸了下来,房屋也很快应声倒塌,掌柜的见到自己的娘亲瞬间哭了出来,两个人相拥而泣顾不得什么大火将铺面烧光,至亲无事就是最大的幸运了,皇甫柔将老人放下,感受着腿上钻心的疼痛拿起身旁的人手中端着的水朝着自己身上的火光浇去。 “滋滋”声传来衣裤上的火光也化作了一缕烟,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燃烧得发黑的衣裳十分不悦,但是见着这损失惨重也没有什么,带着云梅悄悄地离开的火场。 只见黑暗中有人影紧紧地盯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他眉头紧锁的低下头,一旁的人有些担忧地道:“主人,她右腿受伤了。” 这人点了点头,“知道了,走。”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当大火扑灭了,掌柜的看着身旁安然无恙的家人,虽然面前的铺子都被焚毁但好在人没事,他这才想起情急之时那个男子挺身而出在大火中救出了自己的娘亲,羞愧与感激交织在一起,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吩咐身边的人带上剩余的东西,先找个住的地方安顿下来,其他的事情日后再。 皇甫柔带着云梅回到客栈,她径直来到了寒清绝的房间,推门进去之后就做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快帮我敷些药。”完之后撩起裤管,寒清绝才看到她右腿上的一块皮肉被灼烧的通红而且散发着烧焦了的气味。 他震惊地看着皇甫柔,“怎么弄的,竟这样严重!” 皇甫柔冒着冷汗对寒清绝道:“走水了,我瞧着房子里面有人就顺手搭了一把。”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他想给皇甫柔把脉,却被她断然地拒绝了,皇甫柔用着蹩脚的理由道:“你就只管看这里,给我弄些温和的药,若是能不用药也可以。”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一脸的疑惑,“不用药这伤定然会好得很慢,日后或许会留下疤痕,更何况你的身子是否能自愈也是一个问题。”完了之后眼神中带着打量,“为何不让我把脉。” 皇甫柔有些无奈,身怀有孕的事情他还不想告诉寒清绝,可眼见着就要瞒不过了,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乱用药,遂咬了咬牙,朝着寒清绝招了招手,寒清绝俯身贴近皇甫柔,只听着她在他耳畔了一句话,寒清绝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一脸讶异地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点了点头,随后寒清绝一把拽过皇甫柔的手腕,只是这么轻轻的一搭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他近乎怒吼道:“为什么不早,你不该来这里。” 皇甫柔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我现在对你有两个请求,第一,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容许有第三人知晓。第二,尽量医好我腿上的伤,不要影响到今后的生意。” 寒清绝紧皱着眉头,他想要拒绝但看着皇甫柔近乎哀求的目光,无奈的道:“我只保密到生意结束,不过往后的衣食住行都要由我来安排。” 皇甫柔见他同意了,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寒清绝脸色难看的将她烧焦了的鞋袜脱了下来,看着她腿上的伤,先是将伤口清理,但是碍于她身体情况不能贸然用药,只能暂时用银针麻痹她的神经,皇甫柔见着寒清绝将自己腿上的皮肉清理的好似快要见骨的样子十分的无奈,她可真是多管闲事。 伤口包扎好之后,皇甫柔在寒清绝的搀扶下回了房间,半路上正巧遇见了换上了新衣裳的莺莺和与她笑的云梅,她们看到皇甫柔的样子皆是十分震惊,赶忙帮着寒清绝推门整理床铺,直到皇甫柔安心的躺了下来,她们二人才休息了一会儿。 云梅看着皇甫柔腿上厚厚的纱布就红了眼眶,她怕皇甫柔看着了就转身道:“我去吩咐二给公子弄些滋补的汤,公子好好休息。”莺莺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着急,她听着云梅的话知道公子的好,若是没有她公子也不会受伤,就有些内疚起来。 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长这么大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也没有人会为了给她买衣裳而受伤,她感激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子,你对莺莺的大恩大德,莺莺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然后就呜呜地哭着,弄的皇甫柔十分的无奈。 寒清绝看了莺莺一眼,“你先下去,他需要安静的休息,皮肉伤过些日子就好了。”完之后对着皇甫柔道:“明日我来帮你换药,你先歇息。”完就走了。 莺莺被寒清绝的也不敢哭了,抽抽噎噎的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皇甫柔笑着道:“不必做牛做马,以后我若是哪块石头拿不动,你帮我拿了就好。”莺莺一听这话,破涕为笑,然后站在皇甫柔身边心翼翼的道:“我不会嘲到公子的,我就在这脚踏上睡,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我也可以伺候。”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跟云梅都回去休息,我没什么事儿,不必大惊怪,若是这样反倒不安生了。明日给我弄些清淡的吃食,过几也就好了。” 莺莺无奈的点了点头,帮着她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她看着外面哭红眼睛的云梅,两个人悄声的回了房间。 皇甫柔见着人走了也松了口气,安静下来之后开始想着今日的奇怪之处,就是那个子忠没有跟着自己,按理他应该寸步不离才对的,今日怎的这么反常,难道是去做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这青州城内,还有比盯着自己更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担忧,不会是刑耀暴露了行踪才惹得他们快速撤离了?可进到客栈的时候还有几个行迹十分可疑的人盯着自己和云梅,也不像是离开的样子啊? 她灵光一闪,看来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应该是去见安长垣了。那日在县令府邸就觉得这二人有些古怪,安长垣还数次提到了让自己心,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她紧皱着眉头,安长垣到底在山中是个什么位置,他若是跟山中取得了联系,达成一致,恐怕这青州城就要沦陷了。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将这事情透露给刑耀才行,让他在做防范!刚想着,就听到廊上脚步声传来,刷拉地推开了对面房间的门走了进去,皇甫柔知道子忠回来了,那行事就更要心了。 她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临近午夜的时候就听到房檐上传来了的声音,皇甫柔听到之时就醒了过来,看着房间上被拿来的瓦片透进来的月光,她十分诧异,直至一个人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皇甫柔睁大了双眼,脸上带着无奈的神情。 她听着对面房间没有异动这才放下心来,刑耀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十分低沉的道:“你受伤了。” 皇甫柔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了一抹笑意,“你做了坏事,我自然要帮你善后了。”刑耀一愣,脸上带着些许内疚,本想着帮她教训一下那布庄掌柜,可没想到却连累的她也跟着受伤。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脸色,对她道:“你不必自责,没有人受伤,更何况这对我来也是一件好事。对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 刑耀同样十分郑重的道:“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他们派出跟着我的人,我已经全部解决了。他们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要如何应对?” 皇甫柔无所谓的道:“有什么可应对的,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参与,出了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刑耀料定她会这么,无奈的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被野兽撕碎,与你自然没什么关联。” 皇甫柔看着刑耀,郑重其事的道:“盯紧安长垣,就是现在的县令大人,他与山中有关联,恐怕会导致青州城有异变。” 第371章 周家动手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心痛,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我知道,你放心不会让这里的百姓跟着受苦。”皇甫柔松了口气,心中明白他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扬起头问道:“你日后不要来这里了,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是打草惊蛇,我做的这些就毫无意义了。”刑耀十分自信的看着皇甫柔,子忠在房间内的床榻上呼呼大睡着,丝毫没有转醒的样子,他看着皇甫柔轻声道:“动了些手脚,确保万无一失,只是这种招数只能用一次,免得他起疑心。今日过来看你,就是告诉你我在这里,你不要怕,谁也不能伤害你毫分。”皇甫柔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她在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好似变得脆弱了起来,她甚至有些想要开口告诉他自己的腹中已经有一个生命的存在了,可是万事须以大局为重,若是了,按照他现在的样子行动势必会改变,很可能这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棘手,毕竟有一个人她还没有见到。刑耀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问道:“在想些什么?”皇甫柔回过神来,“我去了那山里,并没有见到刑君胜。”刑耀冷眸一缩,将人搬过来看着她,“你进去了,那男子是山中的人,所以那日你才暗示我离开?”皇甫柔点了点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什么这么惊讶?”刑耀看着皇甫柔道:“他这么下山一定还有其他的眼线,这城内已经不安全了,你必须马上离开,我会让他们动手将这人抓起来,势必让他吐口。”皇甫柔紧攥着刑耀的胳膊,眼神中带着不同反驳的坚定神情,“相信我,我见过那个人,三日后铺子开张,若无异动他定会现身,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擒贼擒王。”“不行,他们见过你,若是将你的容貌刻画下来那你日后就会有危险,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青州城的事情了,恐怕是以青州为核心,周围的十座城池都有叛乱的危险,你先必须马上离开,连夜就走。”皇甫柔一把挣脱了刑耀的束缚,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我不会离开,这里的百姓无辜,若真的要发生叛乱,那更要擒贼擒王,那些盲目跟从的士兵都不懂的这些,若是不跟随将领就要被杀死,他们也是受制于人。你我以三日为期,若是没有抓到那人,那就按照你的做,若是抓到了,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意志行动。”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十分的惊诧,他赶忙她身后的软垫调整好,让她舒服的躺下来,刑耀一脸的无奈,“可你现在就已经受伤了,我若是让你继续这样,还不知道你要受多少苦,你可知道,看着你这样,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他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坐在皇甫柔身边,看起来十分的歉疚与失落,眼神中满是忧伤,“为何我在战场上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保家卫国。可唯独总是让你为我受苦。”皇甫柔见着他这样子,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了,她伸出手扯了扯刑耀的衣角,脸上带着笑意,“因为你是英雄,所以你要比别人承担的更多。而我是英雄的女人,自然也要为你承担一些。”完之后因为有些害羞,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刑耀听着她这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原本的惆怅一扫而空,他翻身上了床榻,与皇甫柔并肩躺着,脸上带着不清的满足,他侧过身子用手托着头,脸上全是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亲昵地将头埋在她的颈肩,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皇甫柔感受到他的情绪也跟着笑意盈盈,有些憧憬的道:“若没有战争,这里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风景宜人,民风淳朴。那玉芒山中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刑耀听着她的话默默的记在心中,亲了亲她的脸颊,有些不舍的道:“我要走了。”皇甫柔轻哼一声掩饰心中的不舍,刑耀起身看到房梁上的信号起了身,他身披月光俯身亲吻了皇甫柔的额头,在她的耳边轻声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去,房檐上的瓦片随即也被盖上,房间内恢复了平静,只有皇甫柔的脸颊在黑暗中被撩拨的滚烫,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跟在刑耀身旁的暗卫见着他离开客栈之后变得神采奕奕也不由得对这个王妃十分钦佩,要知道他的主子从前可是一个一不二的人,战场之上若是稍有不顺心就算是皇上指派的辅助大臣也会当即斩杀,现在居然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心情,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看来这个王妃也是个不好惹的人啊。刑耀带着暗卫回到了一个寂静的院子当中,房间漆黑一片暗没有任何动静,他随后推门走了进去,就听见数道身影刷刷的声音,他立于窗前神色十分冰冷,“监视安长垣,若有异动即时禀告。”“派人暗中保护王妃,若发现有人暗中懂什么手脚,即刻清理干净。”“联系蒋贤,让他依照皇帝命令指挥众人原地待命,待勘察好之后直接进山。密切注意那几个人的行迹,若是有可疑之处,处理干净,你不回我了。”吩咐好之后,刑耀听着暗卫四散而去的响动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皇甫柔的话未必没有道理,玉芒山可能是确有叛乱,也可能是皇上的陷阱,可是为什么这陷阱还想要主动跳出山林朝着青州城而来,难道皇上想要将这罪名叩在自己头上,斩草除根?他久久不能平静,若真的是这样,那他这次就要打的皇上无力反击,否则日后这种事情源源不断,他与皇甫柔永远不得安生,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想着那个身体柔软带着香气的人,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这世上唯有此人,才能与自己相伴。就在这时他听着外面脚步声响起,听着这的声音倒不像是朝着他来的,很快这些人路过了这门口消失在夜色中,刑耀心中疑惑挥了挥手,一道人影朝着那些人追了过去,他也起身跟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很快,他们跟着那些脚步十分急切的人来到了一个店面旁边,刑耀定睛一看这不是皇甫柔之前订下要用的房子么,怎么他们来到这里了?他听着一些人轻车熟路的进了房间内,没有点燃烛火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很快,这些人蹑手蹑脚的从房子里出来,快步的跑走了。刑耀带着暗卫走了进去,只闻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气,他示意暗卫点燃一旁歪倒着的烛火,这才看清,这地上尽是一些死去了的鸡鸭,献血洒满了一地,刑耀对着这些人阴险的手法十分不屑,他示意暗卫将这里处理干净,转身朝着那些人追了上去。只见着那些人也不知道隐蔽还是按照原路返回,刑耀瞧着他们一行人钻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个院落,而后关紧了院门,他站在那些人身处的房间瓦片上,听着里面叮叮当当喝酒吃肉的声音好不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地着今日的事情,似乎忘了他们进到那房子里面怯懦的身影。刑耀仔细的听着,酒喝多了的人难免错话,这什么周老爷周夫人的全都互相了个一清二楚,刑耀紧皱着眉头,这周老爷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皇甫柔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虽然如此,可他的女人还在休息,那他就代劳出这口气了。刑耀离开这里回到了他所在的院落,早已经准备好的床榻俯身躺了下来,很快,暗卫处理好了铺面的事情回来禀告,刑耀点了点头,“弄一些黑狗血泼在周家院墙上,写上欺辱民女,谋财害命,理不容。”暗卫称是离去,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希望这份礼物,周家人会喜欢。客栈内的子忠幽幽转醒,他豁然起身坐在那里,惊得一身冷汗,他十分奇怪的想着为什么就这么睡着了,难道是他太累了的缘故?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皱着眉头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轻轻地推开了房门,站在廊上仔细的听着各个房间内的声音,所有的房间都穿出平稳的呼吸声,皇甫柔的房间内也有了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他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站在柳如画门口许久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异动,这才有些卸下了防备。他回到房间内仔细的想着与安长垣过的话,庞老爷吩咐过了,若是见到安长垣要交给他一封信,这封信自己递过去了,但是看着他与皇甫柔好似还有些交情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忧,他脸色一沉,这人是一定要死的,安长垣若是通风报信,那可就要对不住了。 第372章 周老太太 子忠会想着刚刚与安长垣见面之时的情景,他好像并未明白庞老爷在做什么事情,所以懵懵懂懂的起几句也都不是很重要,可是自己明里暗里的示意过几次,是庞老爷对这青州城有意,这安长垣怎么就跟听不明白似的,亏的老爷对他没有进京做官还耿耿于怀,这样子的榆木脑袋若是在京城怕是早就被人给弄死了。子忠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意的坐在床榻之上,黑夜之中他如星般的双眸好似在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的看向门外,心中却风起云涌,派去查皇甫柔大哥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信也没有恐怕凶多吉少了,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也未免太过淡定了一些,若真的是他做的那怎么就能如此的不动声色,还是此时另有隐情?他不敢轻易地下结论,毕竟这兵器铺还没有开张,他已经送信回去明了皇甫柔的意思,庞老爷回信也是配合着他,兵器明日就会到达青州城,这可是第一次他们山内的兵器展现在世人的眼前,这铁匠世家的手法并非寻常人可及,所以这次的比试他并不担心,只是那个铁匠铺的人并不是十分难分,这两日明里暗里的都在调查他们的行踪,他在盯着柳如画和皇甫柔的同时还要为他除去这些麻烦,当真是让人心烦。子忠感受到时间不早了应该早些休息,他和衣躺在榻上,宝剑就放在枕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有他在,庞老爷的吩咐就一定会完成。此时的周府内,周老爷正抱着他的美人儿翻云覆雨,这美人儿倒也是新意十足,此次她身着的是茶馆台上的戏服,脸上虽没有浓妆艳抹但也是化了十分娇柔的妆,她眼中含泪的坐在周老爷的怀里,与他口舌交缠,周老爷哪经历过这般,只想着剥开她的外衣好好享受里面美味,这美人儿欲拒还迎的羞怯弄的周老爷心理是奇痒难治。他一把将美人儿抱起来朝着榻上而去,两个人已经喝了不少美酒,脚步都显得轻飘飘的,周老爷将美人儿放在榻上一把撩起了她身上的褂子,就见着里面光滑一片,美人儿此时脸上带着勾魂摄魄的笑容,“老爷,您好坏哦,奴家身上就这一件衣裳。”这周老爷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事情,朝着美人儿就扑了上去,两个人缠绵之时也不忘调笑着,这声音将这院子都羞的沉默了下来,更别提伺候美人儿的侍女了,她们躺在床榻之上捂着耳朵也难阻止这糜糜之音,就这么咬着牙,忍不住暗骂这姨娘实在伤风败俗。管家得到消息一溜儿跑来到夫人的院门前,得到允许之后这才进了去,此时周夫人还没有休息,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书卷,管家俯身行礼道:“启禀夫人,事情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办妥了。”夫人了点点头,“老爷身在何处。”这倒是让管家一愣,他有些为难的道:“这。”夫人听到这一声摆了摆手,“下去吧。”管家如获大赦的跑了出去,一旁的婆子走了过来,给夫人添了茶劝道:“时间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周夫人放下手中的书卷,脸上带着一丝疲倦,“我实在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婆子点了点头,“夫人的是,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夫人只管养好身子,您享福的时候还在后边儿呢。”周夫人没有回话,婆子上前扶着她起身朝着内室走去。翌日清晨,周老爷还没有转醒,周府门外就有人大吵大嚷的聚集着,院内听到异动赶忙出去看,这一看不要紧,都吓了一大跳,管家招呼着院内的人开始收拾这里的惨剧,然后慌忙的朝着老爷所在的院子跑去,心中像是打鼓一般,知道麻烦来了。周老爷被这吵闹声惊醒,一脸不悦的起身,看着一旁睡得正香的美人儿脸上一阵淫笑,伸出手在她白皙的胸脯上捏了一把然后起身披上了衣裳,推开门一脸不高兴的问道嘁:“何事这么早。”管家一脸惶恐的来到周老爷身边,声音十分低沉的道:“院墙外被人用血写了字,老奴瞧这正是为了那母女二人的事儿来的,老爷,这事情恐怕是被人发现了,才对咱们来这么一手!”周老爷一听心中有数顿时升起一丝不安,他又惊又怕的问道:“夫人那边怎么。”管家一脸为难的道:“奴才派人去清,夫人是身体抱恙,此事还需老爷处理,您看。”周老爷听着这话脸上带着一丝愤怒,他也不顾自己身上只穿着单衣就朝着夫人的院子跑去,他砰砰的砸着院门,婆子听到声音有些紧张地对着床榻上的人问道:“夫人,许是老爷来了,老奴将老爷请进来吧。”周夫人没有反对,只是闭上了眼,婆子看着她没有反对的样子赶忙跑了出去,将院门打开对着周老爷行礼,周老爷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朝着内室走了进去,看着周夫人稳如泰山的躺在那里,一脸愤怒的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能睡得着,我该你些什么好?”周夫人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淡的了一句:“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这点子事儿相信老爷一句吩咐就能办好,还有,母亲这好几日未见你过去请安了,你去看看吧。”周老爷来到床榻前一把将周夫人身上的被子掀开,怒气横生的道:“昨日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你给我处理成这副模样,现在你想躺在这里偷闲,没门儿。”周夫人冷着脸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个只穿着单衣的男人,他的身上似乎还传来了那个女人廉价脂粉的香气,她皱着眉头起身示意婆子给她换上衣裳,而后不紧不慢地坐在那里梳妆,全程看都没看周老爷一眼,周老爷就这么瞪着眼睛瞧着她。周夫人透过反光的铜镜看着周老爷,脸上带着十分不屑的神情,“这件事情我也处理不了,一会儿向娘请示一下吧,你回去换好衣裳,咱们去后院儿一趟。”周老爷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婆子看着周老爷离开的背影心中也犯了难但口中还是劝道:“夫人您别生气,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老爷也是着急才会这般。”周夫人冷哼一声,“他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这些年来看似面面俱到其实外强中干,还有这么些上不得台面儿的嗜好,若不是为了明儿,我会替他收拾这烂摊子?”完之后拿起妆匣里的珠钗递给婆子,“帮我带上,这是老太太亲赏的,今日过去,还得带着。”婆子应声接了过去,点着头给周夫人打点好,看着她优雅端庄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眼中满是疼惜,周夫人就站在桂花树下等着周老爷,见他款步朝着自己走过来二人皆是沉默不语的朝着后走了过去,推开间隔的门,这才见了两个院子截然不同的景致。周老太太的院子里面松竹翠柏十分的大气磅礴,形态各异的张在院子里别有一番风趣,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站在门口好似早知道他们要过来似的,将二人迎了进去,周老太太一身藏青色长衫,上面绣着些松柏寓意万古长青,如雪的白发盘在头上一只简单的木钗子倒显得十分的雅致,她坐在那里看着走进来的二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对着周老爷道:“近日周家发生不少事情,我人虽不在前院但是我都知道。且一件一件来,明儿的事情,怎么回事。”周老爷见着老太太直接发问,他赶忙毕恭毕敬的回复道:“明儿是娇惯惯了的,在府中虽然无事但是在外面,总会闹出些事端,之前云中阁的事情没过多久他还不知收敛,竟然在杨柳湖畔与人发生口角将护院都叫了过去为他出气。若不是师爷拦着,恐怕就要捅出什么篓子了。”周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什么师爷,现在可是安县令了,对方的身世搞清楚了?我听你还将红颜醉都许给他了,可是真的?”周老爷点了点头,“那子出手阔绰,红颜醉本就不想继续酿造了,这次卖给他倒也了了咱们的一桩心事,日后他想要也没有了,免得他与咱们抢生意。”周老太太听着他这么顿时来了脾气,“混账,红颜醉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祖辈传下来的方子岂是你不酿就不酿了?给我继续做,直到我死,这红颜醉都不许停!”周老爷看着老太太这般疾言厉色缩了缩脖子不敢忤逆,“是,娘息怒,儿子听您的就是。就算是这酒不赚银子又占地方,只要娘高兴,就接着酿。”周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周夫人,见到她头上的钗子之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有心了,这些日子总来看我。不过今日的事情可不是事儿,这事儿啊是冲着咱们周家来的,就是这个不孝子带进来的!” 第373章 周家琐事 周老爷平日里在前院儿威风惯了,可谓是一不二,可见到他的亲娘好似老鼠见了猫似的,整个人就有些瑟缩,周老太太见着自己的儿媳妇如此得体脸上紧绷的神情也有些缓和,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周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要起来,这事儿也委屈了你。当时我这儿子也混账了些,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还多亏了你在一旁帮衬着,总不至于让他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只是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还要你们一心才行啊。”周夫人点了点头,“娘教诲的是,儿媳定然遵守。”周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媳妇紧皱的眉头就知道自己这儿子依旧没有长进,她沉着脸道:“听你最近迎进门一个姑娘做了姨娘,进了这门就得守咱们周家的规矩,来人啊,将人带到我这院子住几日,我瞧瞧脾性,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进我周家的门。”周老爷一听身体抖了一下,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娘,雪如服侍的得体周到,知书达理,就不必来娘这里学规矩了吧。”周老太太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周老爷赶忙解释道:“娘喜欢清静,儿子这是怕她惹你不痛快。你若是喜欢的人在跟前,就让她陪着您也是一样的。”周老太太严重怒火恒生,“我让你带来你就带来,废什么话。我难道能吃了她不成?进我周家的门多久了?一次都没来请安,这就是你的规矩?”她完之后对着身旁的婆子道:“去,将人给我带来,西厢房空着,安排她住进去。”婆子俯身称是转身就走了出去,周老太太看了一眼周夫人好似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心中就有了答案,她对着周老爷道:“此时因何而起,你心中有数。娘也是为你好,若是再发生一次意外,周家恐怕也支撑不住了!这青州城早已经不是三十年前的青州城了。”完之后看了一眼周夫人,“你先回去吧,我见你脸色不好,回去好生休息,除了府中琐事其余的就不必操心了。”周夫人起身道谢之后就走了,周老爷本想跟她一同离去却被老太太留了下来。周老太太见着他一脸憋屈的样子叹了口气,示意他在一旁坐下。然后道:“你已经一把年纪了,为何还这么不懂事,府中的平衡难道你也不懂的拿捏?若是对妾室太好她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忘了?”周老爷听着这话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他忘?他怎么敢忘,他年少之时父亲也有几个妾室,属三姨娘最得宠还生了儿子,她屡次在家宴之上提起自己的儿子聪慧,而后不久那孩子就掉入花园的池塘中淹死了,这三姨娘也就疯了。若是他没有亲眼见到也就罢了,他的娘亲居然让自己亲眼见着,那孩子如何“掉”如池塘内,如何呼救最后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他吓的几日没有出门,为了日后能平安长大他第一次有了这种逃避的想法,他甚至不想接管家族的生意怕着有朝一日自己会再次见到这样的一幕。可世事无常,这哪里由得了他。周老太太见着儿子好像沉浸在回忆中,她微微一咳嗽周老爷就回过神来,脸上有些茫然,“娘,儿子已经照着您的话去做了,不会有之前的那种事情发生,你就放心吧。”周老太太没有话,她脸上那行岁月留下的痕迹正在提醒着她曾经走过的路有多么的不堪,“最近你行事低调一些,无事不必出门,等过几日若是事情没有平息就出银子放粮救济一下周边贫苦的人,只是不必再提这件事情了。”她眼睛黑得发亮,“明日派人将那与你做生意的人请到咱们府上,我要亲自见一见。”周老爷听着她这话背后爬满了冷汗,“娘,做生意不是交朋友,我与他年纪相差如此悬殊属实话不投机,这就不必了。更何况他与明儿早有过节,属实不必走得太近。”周老太太看了一眼周老爷,没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知道人已经来了,对着他摆了摆手,“无事就先回去吧,按照为娘的,不会差。”周老爷俯身行礼退出了房间,走到院内正见到这美人儿脸上带着惶恐之色站在西厢房的门口,见到他好似见到了救星一般的眼神中带着希望,周老爷深深的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么美丽**的女人可惜了啊。随着后院的门关上,就好似将周家从中截断了一样,周老爷怒气冲冲地来到夫人的房间冲她喊道:“刚刚在娘那里你为什么闭口不言,你知道雪如进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怎么能这样置之不理,你这个毒妇!”周夫人本不想与他争执,可这一声“毒妇”属实刺痛了她的心,她原本平静的脸色好似裂开了一般,将手中的茶碗朝地上狠狠一甩茶碗应声而碎,“我念及你我夫妻多年情分让你三分,你别得寸进尺。你周家如何我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我隐忍不发都是为了我明儿,你若是再苦苦相逼,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毒妇。”“那贱人如何与我何干,她什么出身什么气度岂是能与我相提并论的。今日我且告诉你,你在外面维护的形象如何我不插手,日后你若是再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门我就让你好看。”完之后她吐了口气好似浑身痛快了,眼神带着怨毒看着周老爷,“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我海家与你周家是世交不假,但也不是能让你随意欺负的。此后,我再不会像往常一样对你多处忍让,你再侮辱我一次,我就让你不得安宁。”周老爷显然被周夫人这歇斯底里的态度给震住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当初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如今竟然变成这般模样,惊得他倒退了三步,自知理亏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婆子看着老爷离开,俯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劝慰道:“夫人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周夫人颓唐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自嘲,“当初年纪,不懂母亲的道理,如今全然明白了,也都晚了。”婆子有些心疼的道:“夫人明白的不晚,只是日后不再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少爷。”周夫人听得明白,可难掩脸上的苦涩,她眼神中带着绝望地看着外面的,她也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了,这如枯井一般的岁月,可真的让人有些熬不住了。周老爷回到书房越想越气,刚刚竟然被夫人教训了一顿,这些年可都是没有过的事情,他气的来回踱步,而后灵光一闪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你不是不让我带人入府么,我偏要带,还不只带一个!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这个家到底是姓周还是姓海。周老爷带着人就出了府,回来之时带着四个妙龄少女,美其名曰穷苦人家的女人带进府内做丫鬟,可这丫鬟统统都被他带到自己房间去了,给她们换上了华贵的衣裳,略施粉黛的样子让他神魂颠倒,竟然跟这几个丫头在房间内捉起了迷藏。他眼睛上蒙的粉红色肚兜还散发着少女的清香,一时间竟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好似醉了一般。周夫人听闻此身气的身子阵阵发抖,她坐在那里脸色异常,一旁的婆子心疼却不敢多言,只见周夫人脸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皇甫柔清醒过来已经快到正午,莺莺和云梅早已经备好了吃食,可寒清绝过来之后仍旧认真的检查,确认无误之后才让她动筷,一边帮她换药一边嘱咐道:“腿上的伤口不能见水,最好也不要轻易地移动,静养为宜。饮食要清淡,必须经过我的检验,否则一旦与药性发生冲撞恐怕这伤口会好的更慢。”莺莺和云梅听到寒清绝这么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们也都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寒清绝离开之后子忠推门而入,他听过了属下的汇报才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如此不当心,若是坏了后日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皇甫柔头都没抬。“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武器若是顶好的,赢得了那场比试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反倒是你,难道不用看看那批货什么时候进城?”子忠不屑的看了一眼皇甫柔,“明日一早就到,不用你担心。”皇甫柔点了点头,“铺子也应该整理的差不多了,我行动不便,你最好过去看看那些工人有没有在干活,反正也不必做的太好,简单的整理一下也就是了。”子忠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皇甫柔也不是十分在意,莺莺倒是在一旁气不过,“公子与他什么关系,这人好似眼高于顶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当真是让人讨厌。”皇甫柔听后与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374章 救命稻草 子忠走在街上,就见着行人三三两两的围聚在一起,谈论着茶余饭后的新鲜事儿,他仔细听着大都是出自周家,其他人他不清楚,这周家他还是十分熟悉的,毕竟三两次的往山里跑,给庞老爷送了不少金银,只是最近联系的比较少了,可能是家底已经被搬的差不多了。他听着这些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一路朝着皇甫柔看好的铺子而去,到了这门口他才惊讶起来,就看着这里被一圈人围了起来,指指点点的颇为混乱,他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就见着这铺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新做好的牌匾也刚刚送了过来,用红布蒙着放在门口。他走了进去,里面原来满是灰尘的房间内已经焕然一新,推开窗子就见了明亮的阳光洒了进来,最主要的是不知道是谁吩咐的,这房子的四周好似装饰的壁画,门上也贴上了门神,这样的改变自然吸引了大多数的人在此围观,这些百姓也想见见,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还敢盘下这个铺面。他见着一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头见到他走了过来笑脸相迎,对他道:“您来了,这房间已经见了雏形,明日收拾收拾也就完成了,您可以看看,若是有什么吩咐让黄公子尽管提,毕竟咱们也没有想到,这工程进展的如此顺利,好似如有神助一般。”子忠没有话,上下打量着,这工头瞧着子忠的眼神赶忙解释道:“黄公子提醒过了,这房子许久不曾用过阴气有些重,让咱们在四周的壁画下面都贴上了辟邪的符咒,许是这符咒起了作用。”完了之后看着子忠有些不悦的神情打着哈哈,“让您见笑了,咱们都是穷苦出身没见过世面,若是有什么冲撞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子忠转过头看着这铺面变得十分整洁,自然也有些佩服皇甫柔的能力,然后转身离开了,这工头看着子忠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装什么装。”然后回头继续指挥着手下的人将牌匾挂了上去,但是红布依旧蒙在上面,看起来既喜庆又神秘。刑耀与人坐在一旁的茶楼上俯视着这一切,他看着子忠的样子脑海中开始翻腾着,总觉得这人十分熟悉,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子忠从这里离开之后径直来到了周老爷府中,他叩门之时周老爷还在那些丫鬟的房中玩闹嬉戏。管家快步的跑过来禀告,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甩开手中的肚兜就朝着外面走去,那四个姑娘被周老爷这么巨大的情绪转变都吓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就看着周老爷这么关上门离去,她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很快,周老爷在书房接见了子忠,子忠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周老爷面带疑惑的问道:“贵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青州城内的民众可都议论纷纷,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到酒庄的生意。”周老爷看着子忠点头哈腰的道:“是是是,您的是!不过在下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您大可放心,这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不会对酒庄的生意产生丝毫的影响。”子忠倒也没有继续查问下去,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道:“从前只是听周家院内好似京城风光一般繁华,今日意见果真如此。周老爷这祖宅真真的是一个宝物,您可要好好珍惜才是啊。”周老爷背后流着冷汗称是,“你与黄公子的生意,可有受到什么影响?”周老爷听着他这么问,赶忙回答道:“没有没有,我与黄公子早已经好此事,而且七月初七就会准时开坛,这红颜醉定然会飘香十里,引得他再来与我交易。”子忠点了点头,“确保万无一失,早日与他立了字据手下银子才是真的。他这些日子折腾着,身上若是没有个几十万两总是不成的,你这酒庄定然还有什么更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对吧?”周老爷不禁有些汗颜,“您过奖了,这红颜醉已经是周家最好的酒了,在下已经全数都卖给黄公子了,等到他付了银子,在下自然会双手奉上,还请您在庞老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美言几句。”子忠点了点头,“周老爷一片赤诚,老爷定然感怀在心,日后不会亏待了你周家。”完之后起身走了出去,周老爷见到子忠推门而去的样子,跌坐在椅子上脸上都是愧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利欲熏心的想要在他人的旗下跟着一同颠覆东黎。现在东黎还没有撼动毫分,可他这周家恐怕已经支撑不住那巨大的支出了,就算这兵器真的能在青州城开始出售,那想要支撑这么多人的开销也属实是难上加难,他瞒着母亲做了这件事情,若是她老人家知道,定然会杀了自己给祖宗一个交代的。他坐在那里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管家走进来看着他面如死灰,不禁跟着开始担忧起来,他声的道:“老爷,这人临走时,让老爷下月月初按时去上香,不可延误,这。”周老爷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每一次进山,都要出五万两银子,他去了这几个月几乎将自己手头的银子都搬空了,他已经将这红颜醉都细数卖出还是凑不够下月的“香油钱”,他已经开始有些畏惧,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不知道前路如何了。管家看着他这副模样,试探着问道:“那黄公子既然对咱们这酒庄这么感兴趣,不如就再让他过去看看,放眼望去这青州城内也有只有他能出手这么大方了。”周老爷摇了摇头,“我带他进山已经是陷他于险境,此次若不是他施以重金才得意离开恐怕就要将命留在那里,他如何还会帮我呢!再了,这酒庄里剩下的都是给铺面留着的,若是都卖了,咱们自己卖什么。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管家也跟着叹了口气,“老爷,车到山前必有路,您总得想想办法,若是一旦中断了与那边的联系,那之前的银子可都算是打水漂了,那可是整整三十万两是周家所有的家当了!”周老爷坐在那里用双手抱着头,一脸痛苦的神色,他怎么就这么荒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家中祖辈积攒的家业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怎么也不能做这周家的罪人。想到这里他眼神一亮,周家如此,夫人的娘家海家可是这相邻城池里面的大户人家,他们家族所涉及的生意也十分全面,这次的事情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必定会能让周家渡过难关,他眼里泛着精光,从前的所有在现在走投无路的这一刻全都化为硝烟飘散了。他看着管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去,去给我买一个下人回来,这人要求身高八尺,剑眉星目,还要读过一些诗书。”管家有些纳闷儿老爷什么时候想要读书了,竟然要找这样的人,难道是给大少爷找的?他疑惑的问道:“老爷,若是想要个书童我这就去给您到书院请一个回来,那里的先生定然会十分愿意的。”周老爷瞪了师爷一眼,“废什么话,我要找这样的人,是个下人不是什么书童!记得,这人最重要的一个本事,就是能勾引女人,越不知廉耻越好!”管家愣了愣,显然也不知道老爷要做什么,刚刚被瞪了那一眼让他也不敢多问,赶忙跑了出去,他来到牙婆的地方提出这些要求,这牙婆一脸的坏笑,“有有有,这样的人啊我这儿还真有一个,既然是你这老主顾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就带你去看。”牙婆带着管家来到这下人暂时待着的地方,破旧的房屋地上铺着草席十尺见方的地方竟然待着了二十余个人,牙婆对着其中一个人招呼了一声,这人眉开眼笑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牙婆对着管家道:“这就是您要的人,他可是有经验的,保证您满意。”完竟然低声笑了起来。管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着这人的模样倒是不错,也符合老爷的要求,随口的问道:“可读过什么书吗?”这男子笑着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管家点了点头,懂一些诗书就好了,也不必达到什么进士的学问,然后付了银子将人带回了府中,周老爷看到之后十分的满意,让管家出去之后就开口问道:“多大年纪了。”这男子也不怕人,笑着道:“回老爷的话,二十有六了。”周老爷笑着点了点头,正值好时候,然后笑着道:“我让你过来做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有经验,就不必我教你了吧?”这男子也是个拎得清楚的人,先是对着周老爷俯身行了礼,“老爷您放心,只要您吩咐我一定让您满意,您不让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触碰分好。”周老爷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过来。”这男子朝着周老爷走了过去,俯身听着,瞳孔瞬间的瞪大而后变成阴险的笑意。 第375章 临别赠画 周夫人此事正在院内坐着,手中端着书仔细的看着,婆子站在一旁手中端着茶,看着夫人心情好似缓和了一些心中也跟着安稳了下来,可就在这时,就瞧着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着蓝色长衫,墨色长发束在头顶身姿十分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瞧见了夫人有一丝惊慌,赶忙走过来俯身行礼,有些歉疚的道:“生是书院的学生,奉先生的命令来探望周老爷,阴差阳错走进了夫人的院子,还请夫人见谅。”周夫人抬起眼,看着这男子身上的衣着有一瞬间的愣怔,而后随手一指,“老爷的书房在那边,出了院门一直往左,也就是了。”“冒昧打扰,还请夫人见谅,多谢夫人指路,生告退。”完之后转身离开,背后的行囊里露出了画卷的一脚,周夫人看着这男子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婆子在一旁也是惊讶的道:“书院的先生怎的现在来周家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周夫人看着男子的背影,喃喃的道:“之前先生也派人来过,是给贫困的秀才求些银子,让他们进京赶考,也不知这次是什么事情。”婆子叹了口气,“夫人,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若是老爷不同意,夫人也要劝一番,毕竟若是那些穷秀才一朝扬名,人家若是能记着咱们的几分好处,日后的路也好走许多。”周夫人点了点头,“这话的在理,先看看结果再吧。”这两个人话还没有热乎,就看着老爷让护院将这男子给赶了出去,这秀才好似有些不死心的站在院门口,“周老爷,我明日还会再来的。”完之后转身离开了,这婆子将这一切细数收在眼底,转身回来就告诉了周夫人。周夫人皱着眉头没有话,心中自然对周老爷是充满了鄙夷,对着那些狐狸精舍得三金万贯家财,可是真到了做这些善事的事情他就这么畏首畏尾。婆子试探着问道:“夫人去劝劝老爷吗?”周夫人还记着今日两人吵架的事情,别过了头,“他不是明日再来么,且看看他的毅力再。”婆子点了点头,然后给周夫人准备点心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周老爷走了进来,看着周夫人依旧是紧绷着脸,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冷声道:“今日来了一个穷秀才,想要求我借些银子让他能够进京摆在贵人门下,你,咱们这穷山恶水的,就算他一朝得志也未必能够对咱们有什么助益,所以我就将人赶走了!”周夫人看着书没有抬头,心中想着这件事情他跟自己念叨些什么,这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可这周老爷话锋一转,“可我又想了想,就算是现在咱们周家用不着,可不准明儿的孩子想要走仕途,若真的是这样,咱们也要为他铺铺路啊。”周夫人听着周老爷这么,放下手中的书卷,眼神中带着一些疑惑看着他,平日里他可是从来不会向这些的,怎的今日这么反常,周老爷看着周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明儿这孩子虽然没有慧根,但是他的孩子未必。为了子孙后代就算是散去了些银子也无妨,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再出面了,还是你去吧。”完之后周老爷起身,身影显得有些颓唐,“管家知道那穷秀才的家在哪里,你亲自过去一趟吧,刚刚我的话可能有些重了,你去了也显得庄重一些。”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婆子在一旁听着周老爷的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没有往深了想,她看着夫人道:“夫人,这可是为了周家的未来,既然老爷话了,您也不能拒绝,不如就过去一趟把。”周夫人想了想,虽然周老爷这人沉迷女色但是这些话的还是十分在理,她就算是不看在周家,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要去一趟的,然后点了点头,婆子赶忙去通知管家,然后她换上了一身端庄的衣裙就上了马车,然后驾车离去。周老爷站在门口看着周夫人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这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口,里面逼仄难行她只能下了马车步行过去,管家看着马车让婆子陪着周夫人走了进去,他们走在幽深的巷子中,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在最深处的一个破落的门,推开了就是好似快要倒塌的秀才的家,这男子正临风窗下手中端着书卷有味的看着,这院内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十分贫困,男子见着周夫人走了进来赶忙放下手中的书卷上去迎接,他有些羞愧的将周夫人请进了房间内,这房间十分简陋,床榻之上放着的也是破烂的被褥,到是这桌子上十分干净,笔墨纸砚都十分的整齐,上面的字迹也是干净工整。周夫人看着男子,端庄的微笑着,“公子莫要介怀,我家老爷就是那个性子,今日的话可能有些重了,公子莫要放在心上。”男子看了一眼周夫人,脸上带着一丝羞怯,“夫人言中了,我这样的出身若是能求的周老爷施以援手就是此生最大的幸事,无论周老爷如何待我我都不会介怀的。”周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婆子将手中的银子放在桌子上,“老爷是个好面子的,诚然知道公子饱读诗书,那些为难也只是看着公子是否真诚罢了,这些银子就是老爷让我专程送过来的,不求公子回报,只祝愿公子心想事成,名扬千里。”男子看着桌上的银子显然有些没有想到,他激动的坐在那里感谢着,周夫人看他这般也没有什么想要起身离开,这男子见着周夫人就要这样走了,想要送一送,可是这“冒失”的就这么踩到了周夫人的脚,周夫人抬脚想要离开可是一下被人踩住,站立不稳朝着一旁倒了过去,这男子眼疾手快的将周夫人抱在了怀里,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这一下到是惊得那婆子一身的冷汗。她赶忙将夫人扶了起来,男子也一脸愧疚的道:“夫人恕罪,夫人赎罪!在下实在唐突,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周夫人在两个人肢体接触之间好似被冲击到了一样,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婆子扶了起来走出了房间,此时她面色娇红,在婆子的搀扶下快步离去,这男子看着周夫人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他想要勾引的人还从未有过失手的情况。周夫人坐在马车内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反复的想着刚才与那男子撞了个满怀之时的感觉,就好似年少之时春心荡漾似的,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滚烫的温度提醒着她,她想想经历的都是真的,婆子跟着马车一脸的担忧,只是祈祷着这件事情不被周老爷发现才好。周夫人回到了府内之后就回了院子闭门不出,这男子几乎与周夫人脚前脚后来到了周家,只不过她是从角门进入,换了一身打扮的男子看起来就像是寻常的下人似的,周老爷问起今日的情况,这男子低着头回答道:“皆是按照老爷吩咐来做的,老爷放心。”周老爷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第二日清早这秀才穿着整齐的又出现在周家,他先是来到了周老爷的书房内两个人了会儿话,而后就来到周夫人的院落,叩了叩门。婆子开门之后见到他一脸的惊慌,赶忙问道:“老爷在书房,若是有事就去跟老爷把。”她刚想要关上门,就看着这秀才有些紧张的道:“我已经拜别了周老爷,现在是来感谢夫人的大恩,今日就要启程去京城了,劳烦您让我见夫人一面,亲自表达我的谢意。”这婆子脸上带着打量,她回去跟夫人禀告之后将人请了进来,周夫人坐在那里手中绣着花,这秀才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道:“夫人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实现壮志,必会亲自回这青州城向周老爷与周夫人道谢!”周夫人看着他的脸有些恍惚,她低下头闷闷的道:“那就祝公子,此行一帆风顺,心想事成。”这男子微微一笑,将行囊中的画卷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这是在下的一点礼物,还望夫人能够手下,日后若是相见,这便是信物。”完之后就快步离开了这院落,朝着府外而去。周夫人将这画卷展开,上面赫然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夫人站立在那里,饱含深情的双眼待着些许泪水,周夫人一见便愣住了,她赶忙收起画卷对着婆子道:“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把。”这婆子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周夫人这才放心的将画卷展开来看,就见着这人与自己眉眼十分相似,在画卷的落款处,一行字越于纸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376章 准备开张 周夫人眼睛一直盯在这画卷上怎么都移不开,她伸出手仔细抚摸着画中人的面庞,想着昨日里那男子与自己意外的肌肤相亲,总觉得脸红心跳,她神色有些失落的望向窗外,只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周老爷的房中此时站着那个男子,他换了一身衣裳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周老爷看着这男子脸上带着笑意,“从今日开始,你去夫人的院子此后吧,她厨房里还缺少一个干杂活儿的。”男子点了点头,管家听到之后带着男子就朝着夫人的院子走去。这一进来周夫人正好见到了,她坐在房间内看着这两人缓缓走进来神色一震,管家进来俯身道:“夫人,老爷吩咐了,是夫人的厨房内缺少人手,正好他那边多出了一个人,就送到夫人这里来,今晚老爷过来与夫人共用晚膳,还请夫人好好准备。”周夫人到时没有旁的,只是看着这男子的面容发呆,管家也没有什么朝着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男子心领神会的俯身请安,“奴才见过夫人。”周夫人听着这声音一愣,显然与之前同她话的文雅之声判若两人,她有些失望的挥了挥手,“下去吧。”管家看着夫人的样子也转身离开,回到周老爷那里之后,周老爷问道:“夫人可什么了?”管家摇了摇头,“夫人只是有些诧异,但是什么都没有。”周老爷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行了,你先下去吧。”他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心中好似托了底似的,周夫人这人他不十分了解,至少也能清楚个六七分,她这人性子沉稳喜好诗词歌赋,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心中还记得十分清楚,他们二人还未定亲之时就听她与一个书生眉来眼去,想来这人十分和她口味。周老爷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抓住了把柄之后要挟周夫人向她的母家伸手寻求支持,这样他就可以暂时解决燃眉之急,就这么松了口气,这人若是放松下来了,原本麻痹的那些感觉就都恢复过来了,他让管家备了好酒好菜又到了那四个丫头的院子,莺燕环绕的纵情声色。此时的周夫人正坐在窗前,她十分疑惑的看着院内的男子麻利的收拾着院子,然后担水砍柴,他背后的衣料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周夫人目光紧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旁的婆子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十分的疑惑,这人的身影怎么看着如此熟悉。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周夫人,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道:“夫人,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啊。”周夫人楞了一下,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疑惑,“将他叫进来。”婆子转身就出去将正在劈柴的男子喊住,“夫人叫你过去。”就看着这男子低眉顺眼的跟在这婆子身后走进了房间,因着他身上有汗水所以站的距离夫人远了一些,周夫人看着他的脸,问道:“因着你是第一次来我院内此后,所以我也想着同你话,咱们主仆之间也不至于生分了。”男子赶忙点头称是,周夫人看着男子问道:“你是这青州城的人吗?”男子摇了摇头,“奴才不是,奴才是打就被卖到了牙婆处,先后在这青州城内两个县令的府内挡拆,后来原县令高升就离开了,人就被周家买了过来,一直在老爷的后院当差,做些粗活儿。”周夫人点了点头,“我见着你面生,来周家多久了?”“已经六年有余了,因着一直在后院不常走动,也很少见到老爷夫人,所以夫人觉得面生。老爷近日请了个厨子到厨房,许是想要让夫人也尝尝鲜就将我拨了过来,管家刚刚吩咐今日老爷过来用晚膳,所以我刚刚正在准备柴火。”周夫人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她只要一查便知,所以这奴才也不会蒙蔽自己,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周夫人心生了几分厌恶,这与那男子的气度十分的不同,长着相差无几的容貌,怎的给人的感觉却好似相差千里。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婆子站在一旁言语中带着一些激动,“夫人,老爷已经许久没有过来同夫人用过晚膳了,奴婢现在就去准备几道老爷平日里爱吃的菜,给老爷和夫人助兴。”周夫人听到之后并没有情绪波动,她懒懒的坐在那里淡淡地道:“不是他新请了厨子么,你且休息去吧,不必为此操劳,我已经想开了,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不是做菜好吃就行的,更何况我与他早已经势同水火,他演这出戏,不过是为了给老太太看的罢了。”婆子叹了口气劝慰道:“夫人,不管老爷是给谁看的,他都有心想要跟夫人重修旧好,既然这样那夫人何乐而不为呢,有了老爷的支持,少爷日后的路也平整一些不是?更何况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两个人在一起聊一聊也就好了。”周夫人看着这婆子,淡淡一笑,这些话只有她能够同自己,这婆子原本是此后她母亲的人,因着是她的乳娘,就更亲近一些,她远嫁到此娘亲担忧就将这婆子送给了她贴身伺候,这些年十分仔细没有丝毫错处,她也是十分感激的。“你的是,我会好好考虑的。”婆子听到周夫人的话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她也得多为夫人考虑考虑,毕竟老爷主动示好这可是第一次,她来到厨房安排下人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起来,也亲自动手开始摘菜,周夫人坐在房间内,眼睛一直盯在这砍柴的男子身上,他每每挥动一下斧头,她就感觉好似砸在了她心脏上一样,有些异样的感觉。此时临近正午,山中的马车来到城门口,因得到当今县令的允许所以能够进入城内,子忠早早来到这里等候迎接,然后带着人来到这已经妆点好的铺面之中,桌柜都已经准备好,墙上也留下了许多可以拜访枪柄利刃的地方,他示意这些人将宝剑都端了进来,然后开始摆放起来。一个男子偷偷摸摸的挤在人群中看着这里热闹的搬动着,大概看了两眼之后转身就跑,来到了与皇甫柔打赌的那一家武器行里对着那膀大腰圆的掌柜道:“掌柜的,掌柜的,他们真的要开张了,我敲着那些兵器跟流水儿似的朝着铺面里面搬呢。”这男子皱着眉头,心中十分诧异这到底是哪路的神仙,敢用那个铺面不,竟然还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要开张了,难道这件事情是冲他来的?仔细想着那日来到这里的两男一女的容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些人。他脸色阴沉的起身朝着内院走去,看来有必要通知族中的人了,这次比试是他亲口应承下来的,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还不知道那些人要提出什么要求来,他必须尽全力赢得比试,就算是用些手段也无妨,毕竟他们已经在这青州城内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过当面挑衅的事情发生。此时的皇甫柔整安稳的躺在床榻之上,吃着寒清绝检查过的东西,一旁的莺莺和云梅又端过来不少水果点心,然后站在那里盯着她一刻也不敢松懈,好似她们移开眼她就能抬脚跑了似的,就在这时叩门声响了起来,云梅推开门好到门外的人一愣。然后这人有些惭愧的问道:“我多方打听才得知那位公子暂时住在这里,不知道我此时前来拜访算不算打扰。”皇甫柔听到这人的声音,一脸慵懒的道:“无妨,让他进来把。”云梅这才放开紧握在门上的手指将这男子请了进来,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布坊的掌柜,他手中带着一些礼品看到皇甫柔脸上通红,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支支吾吾半才开口道:“那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挺身而出,恐怕我那年岁已高的母亲就危险了。”皇甫柔摆了摆手,“事一桩,不必挂怀。”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更加的自惭形秽,他挠了挠头道:“近日是我娘让我过来的,我也要给公子和那位姑娘赔个不是,若非我一时鲁莽店内没有留人看守也不至于酿成大祸,好在公子临危不乱,还抢回了些物件,挽回了一些损失,您就是我王家的恩人。”完之后站在那里有些歉疚的看着皇甫柔,生怕皇甫柔跟他计较似的,皇甫柔哈哈一笑,“不必如此拘束,那种情况随意是谁我都会施以援手,所以你不必挂怀,反倒是因着你我二人的争执导致你也遭受了些损失,我也有些责任。”这男子赶忙摆了摆手道:“公子切勿这么想,若是没有公子,我不仅没有了铺子,这家也不成家了。这都得仰仗您的大恩,我王家没齿难忘,听公子的武器行要开张了,那日我定会带着家眷给公子捧场。”完之后脸色通红一溜烟儿的跑了,留下皇甫柔与云梅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第377章 计谋得逞 临近傍晚,皇甫柔武器行那边已经准备齐全了,雇佣的人也都看着这掌柜的出手阔绰而早就到了,那铺子后面的房间也跟着收拾妥当,这些五大三粗的男子不怕地不怕的住了进去,这边张灯结彩的营造气氛,周家的院内也十分的热闹。周老爷找来的厨子已经将菜准备好了,只等着一声令下流水一样的往桌子上端,周夫人坐在那里瞧着周老爷迈着阔步走了进来,她朝着婆子点了点头,婆子就朝着厨房走去。周老爷看着周夫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昨日的事情有劳你了,这厨子是新来的,你且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好的话,就拨给你院里。”周夫人点了点头,“多谢老爷。”然后端起一旁刚刚晾好的茶递给周老爷,若是滚开的茶是十分烫那这茶就刚好晾到七分,是周老爷平日里最喜欢的温度,他笑着接了过来,浅酌了一口道:“好茶,是今春新茶,怪不得味道如此清新。”周夫人点了点头,“老爷的是。”道这里婆子带着一行下人走了进来,那些摆盘十分好看的菜端了上桌,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均匀,末了还有三道点心,周老爷看着菜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周到。”周夫人也扬起嘴角,心中想着是很精致。周老爷看着周夫人,忽然好似来了兴致,对着一旁的管家道:“许久不曾与夫人一同用膳,去,将我房里的酒端过来一壶,我与夫人浅酌几杯。”管家看着老爷和夫人第一次这么和谐的画面赶忙笑着跑了出去,周夫人没有制止,只是伸出手先帮周老爷添了一碗汤,“老爷先和些汤,不论一会儿吃些什么,这胃里总归是舒服的。”周老爷接了过来,有一瞬间想到了两个人的点点滴滴,心中有一丝愧疚,可是想想周家的家底已经存在无几就又狠下了心,周夫人看着周老爷有一瞬间的愣怔,提醒道:“老爷?”周老爷端着碗一饮而尽,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味道不错,夫人也尝尝。”就在这时管家已经回来了,他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十分懂事的给周老爷与周夫人都填满了酒,然后朝着周夫人身后的婆子示意了一眼两个人十分明事理的退了出去。这房间内就剩下周老爷与周夫人两个人,周老爷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无尽的怅然,看着周夫人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温柔,“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四岁,那脾气就跟现在一样。”周夫人面色如常,“老爷还记得。”周老爷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对着周夫人道:“这些年你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那种倔强娇纵的性子早就消失不见了,可昨日发生的事情,好似告诉我,你又从未变过。”周夫人看着周老爷端起的酒杯也伸出手拿起桌上的就被,与之轻轻的碰撞,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老爷可是觉得妾身没有什么长进?这么多年从少女已经变成一个妇人还是如从前一样?”她看着周老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也同样饮尽此杯,周老爷轻声一笑,“这些年你的隐忍,是我最讨厌的,我希望你能如从前一样,与我吵架,与我争执,却从不记恨与我。或许这些年,我放过放肆了,委屈了你罢。”周夫人手中的酒杯一抖,脸上的神情有些许不自然,她主动的端起酒壶将两人的酒杯斟满,轻笑着坐在那里看着周老爷,“老爷何故与我这些,我是你的妻子,这些都是应该的。”周老爷好似知道周夫人口不应心,脸上带着一丝郁闷,端起酒杯就递到嘴边,周夫人看着周老爷的动作自然也是随着一饮而尽,两个人就这么三两句话一杯酒,将这满满一壶都饮了下去。周老爷看着脸色微红的周夫人,一下站起身来到周夫人身边,眼里满是**的盯着她的脸庞,周夫人今日也很疑惑,她不知怎的心中狂跳起来,周老爷一把将人拽了起来,四目相对之间低头亲吻了下去,周夫人紧闭着双眼心中如狂雷一般,这种疯狂的事情,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做过了。两个人还未等进一步做些什么,管家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脸上带着一丝畏惧的声道:“老爷,外面有人拜访,是与您有约,现在我将他请到您的书房中了。”周老爷脸色通红,眼看着面前风韵犹存的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我去去就来。”完之后逃似的离开了。此时的周夫人只觉得她身上滚烫将她烧的神智迷蒙,她跌坐在软榻之上开口喊到:“嬷嬷,嬷嬷!”这么喊了好些声也不见嬷嬷前来,最后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门口,他推开门走了进来,周夫人不禁觉得自己好似眼花了,她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然后不由得看的呆了。只见这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来到桌子旁边给她倒了一杯水,而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亲近的递到她的唇边,周夫人只觉得自己如火中烧似的身体好似需要一丝清凉的慰藉,结果水杯之时触碰到男子的指尖让她全身上下不自觉的颤栗起来。这书生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周夫人,“夫人许是累了,我扶你进去休息休息吧。”周夫人的手搭上男子的手之时她浑身瘫软,想要站起身却感觉腿用不上力气,就这么跌坐了下去,这男子眼疾手快的将人接住抱在怀里。周夫人浑身瘫软的好似一汪湖水窝在男子的怀中,这男子看着周夫人的时候眼中含情,而后起身缓步朝着内室走去,他轻轻的将周夫人放在床榻之上,周夫人浑身燥热不安的翻腾着。这男子伸出手探着周夫人的额头,轻声道:“你不胜酒力,还是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事,我会再来看你的。”这男子有力的手在要离开周夫人的额头之时,周夫人也不知怎的伸出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口,眼神中带着春意的问道:“你不是离开了?怎的又回来了?”这男子轻笑着道:“你需要之时,我自然要在你的身边。”而后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周夫人好似觉得活在梦中,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唇上麻麻的没有任何感觉,这男子倒是十分心疼的看着她唇瓣上的痕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咬过的地方,心疼的道:“可疼吗?”周夫人的脸色更红了,她好似撒娇一般的道:“疼。”这男子也是个**的高手,“那如何才能不疼呢?”周夫人支支吾吾的不清,只是眼神中带着太多的春意,男子灿然一笑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吻,周夫人只觉得这有些微凉的触感好似将她紧绷的神经全部斩断,她也顾不得什么伦理羞耻伸出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这男子温软的唇瓣微微张开,如一条蛇一样灵活的舌头轻轻的撬开了周夫人的唇瓣,朝着里面秘密的花园探索进去,周夫人紧张的绷紧了双腿,上身好似想要寻求更多的向上挺着,好似想要贴近这男子的身体。男人用舌头尝遍了周夫人口中的液好似没有满足似的,竟然俯身压了上去,他撩起周夫人长长的裙摆只感觉她身上滚烫,双腿不自然的夹着,他轻轻的掰开她紧闭着的双腿,伸出手朝着里面探了进去,周夫人身体一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抚摸着只觉得脑海里好似爆炸了一般让她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她就只能躺在那里紧紧的抱着身上的男人,感受着她给自己带来的冲击,这男人也是个情场老手,将自己的衣裳拨个精光,简单的就将周夫人身上复杂的长裙给脱了下来,他止不住的惊叹着周夫人美丽的躯体,她完全不像是一个四十有余的女人,这滑嫩的皮肤像是二十岁熟透了的蜜桃一般,让人爱不释手。他轻抚着周夫人的周身,看中她高耸着的胸脯脸上带着一丝玩味,他轻轻的朝着周夫人的耳边吹了口气,然后轻咬着她的耳垂儿道:“你好美。”周夫人早已经被冲击的不是身在何处,她害羞的左右摇摆着头颅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向哪里,那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的就是迷惑了自己神经的男人,现在就算是让他们双双死去她也不会犹豫半分。这男子看着周夫人迷蒙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坏笑,他伸出手抚摸着那早已经湿润的通往国之路,他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掰开周夫人的双腿十分大力的朝着那里进发,周夫人之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裂开了一般,一瞬间的痛苦之后,是被充满的快感,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竟然主动的迎合上去。男子看着周夫人这般主动,心中紧绷的理智也一瞬间崩溃,他将周夫人白皙的腿抓在手中,开始奋力的耕耘起来。 第378章 比试开始 这荒唐的一夜不知何时结束,只是知道外面的太阳瞧瞧的探出了头,好似见不得这样隐晦的事情发生一样迟迟不肯抬头,男子睁开双眼看着色已经蒙蒙亮,拿起衣裳转身就离开,只留下周夫人一人在床榻之上熟睡着,腿间的粘腻与身上被人爱抚出的痕迹,与她一脸的满足交相辉映,甚是刺眼。鼓乐声响起,青州城的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在这宽敞的街道中间已经搭好了一个戏台,上面红色的布幔喜气知足,来往的行人无不在此驻足,知道两个武器行要比试的人们更是奔走相告,谁也不想错过了这几斗米的好处。皇甫柔一点也不着忙,他梳洗好之后坐在客栈堂内吃着二煮的云吞,寒清绝跟在一旁瞧着她胃口还不错的样子,脸绷得很紧,莺莺和云梅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侧,子盅足足等了他一个时辰,这位爷依旧这么沉稳的坐在这里。他一脸的怒气开口问道:“时间不早了,比试的台子也按照你的要求昨夜就搭建好了,若是还不过去,恐怕会被人当做逃兵了。”皇甫柔这才起身,看了他一眼之后在莺莺的搀扶下朝着外面走去,云梅与寒清绝跟在他的身后,这排场倒是比谁都讲究,子忠跟在后面脸色十分的不自然,在他的眼里能让自己跟随的也只有庞老爷一人而已,想到这人他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庞老爷昨日夜晚入了城,在其他的客栈里住着,就等着今日一睹风采,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主子失望。出门上了轿子皇甫柔十分舒适的坐在里面,这轿夫脚下十分稳当,走的也很快,片刻之后就来到了这街道正中央的台子旁边,安长垣带着随行的人早就到了,发生在青州城里面的事情,他这个县令大人必须要到场才行。另一家武器行的掌柜的自己备了椅子坐在那里,身后站着的是族中诸人,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青州城生活,这武器行也是有了些念头,知道有人上门挑衅自然要迎战,并且还要风风光光的赢,壮大家族的声势。皇甫柔姗姗来迟,下了轿辇之后对着安长垣俯首行礼,“见过县令大人。”安长垣受宠若惊的将她扶起客气的道:“公子客气,今日本官到此也不过凑个热闹,两家若是想要比试,本官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比试归比试,在场之人点到为止,更不可伤及他人性命,都记住了吗?”皇甫柔与另外一家掌柜皆是俯首称是,这里的百姓都想要争相上前,让这个出手阔绰的公子记住自己的脸庞,好似告诉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许诺,皇甫柔瞧着这么多人,笑着道:“当日,在下当着这青州城百姓的面,许下了一个诺言,今日到场亲自见证我等比试的诸位无论年龄大,每人都能够得到五斗米,也算是给青州城添些喜气了。”安长垣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公子心系百姓,本官在此替这青州城的百姓多谢公子了。”皇甫柔摆了摆手,这另一间武器行的掌柜的看着风头都被皇甫柔一人独占了,心中自然十分不快,他也朝着四周拱手道:“我梁家祖辈皆是这青州城人,今日这位公子都如此大方,我梁家自然也不能逊色于人,与这位公子一样,我梁家许诺每人七斗,多谢大家的支持!”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这男子,什么都没,但是他这话出口确实把莺莺气着了,她对着云梅道:“姐姐你瞧,公子没开口的时候他也只字不提,公子一,这人就演这么一出戏,他若是真的舍得给,怎的不再多给一些。”云梅掩唇轻笑,“别这个了,还是看看如何比试的吧。”莺莺点了点头,举起双手大声的喊道:“公子必胜,公子必胜!”皇甫柔站在台上朝着她点了点头,而后这台上只剩下皇甫柔,安长垣与梁掌柜三人。安长垣道:“听闻二位对赌之约,今日本官也来做个证,现在就请两位掌柜的阐述一下这次的赌注。”皇甫柔点了点头,“我与梁掌柜约定,各自准备刀剑各一把,互相敌对,若是哪一方能被攻击出缺口,就算是输。我亲口承诺,若是输了,赔偿梁掌柜一千两银子,我这刚刚开张的铺子也关门大吉,在下更是搬出这青州城,永不再来。”梁掌柜一脸鄙视的看着皇甫柔,“我同这黄掌柜约定,若是我输了比试,这位公子什么,我变应承什么,绝无二话。”皇甫柔听着这话笑了起来,“梁掌柜,你应承什么倒是无妨,只是你这庞大的家族,你能做得了主吗?可别到时候我了,他们不应,想来你也没什么办法,是吧?”这梁掌柜好歹也是个身高八尺的男儿,被皇甫柔这么一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他有些愤怒的道:“我梁家既然敢跟你对赌,那么也能承担后果,你有什么要求我梁家听这便是,少在这里搬弄是非,挑拨家族不合。”皇甫柔倒是没生气,只是站在那里点了点头,然后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在场的诸位能给做个旁证就够了,县令大人,可是开始了。”县令点了点头,“既然两家都同意对方的要求,那么比试现在开始。”这一声令下,梁家不知从哪里端出了被红布蒙着的东西,被人心翼翼的抱在怀中拿了上台,皇甫柔朝着子忠看了一眼,子忠挥了挥手,就见着从人群中钻出了两个人,端着宝剑宝刀朝着台上走去。两家端上台面的都是各自最为骄傲的宝贝,这若是对拼起来定会十分好看,就看着梁家人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皇甫柔看在眼里,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眼看着两家人要亮出自己比试的兵器了,皇甫柔一把拦住了要迈步上去的男子,他脸上带着笑意伸出手将上面的宝剑拿起,这一拿起她脸色一变,只听着剑鞘之中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声音,就好似剑刃碎裂了一般。皇甫柔朝着子忠招了招手,子忠走了上来,皇甫柔眼神不善的看着他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这就是你准备的武器?你是要打开之后丢人么?”子忠被皇甫柔这么一顿时脸色一变,他随手接过皇甫柔手中的宝剑脸色更加的难看。而此时的梁家人就像是看好戏一般的盯着两个人,梁掌柜更是笑着问道:“公子,比试已经开始了,难道公子舍不得自家的宝贝被砍出几个缺口,现在想要退缩了吗?”完哈哈大笑起来。皇甫柔倒是没跟他一般计较,看着子忠面色阴沉,“办事不利,在你们主子那里,该当如何!”子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站在人群中的一个老人看在眼里,他心中明白恐怕这件事情有蹊跷,但是他更想要看看,台上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有没有潜力让自己与他合作。子忠一时之间不知该什么,皇甫柔瞧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责骂他也是无用,伸出手按着他腰间的佩剑,“我瞧着的你兵器不一般,与你手中的宝剑相比,如何?”子忠有些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把卸下腰间的佩剑递给皇甫柔,“此剑一直跟随着我,是我认为世上最锋利的宝剑,必不会让你失望。”皇甫柔点了点头结过来,朝着下面嗡嗡作响的人群道:“梁掌柜的有些道理,我确实是怕宝剑有损,不过这担忧的并非是我的宝剑,而是梁家的。所以,我临时决定,用我这侍卫使用的剑替代我家传的宝剑,与梁掌柜的宝剑相较,梁掌柜,您不会不肯吧。”梁掌柜听着皇甫柔如此奚落他,脸上带着一丝怒气,他冷哼着道:“换什么剑结果都是一样,我梁家的武器是这青州城内最好的铁匠打造的,削铁如泥,若是输了可别我梁家欺负你,这可是你自愿的!”身后的梁家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纷纷都带着得意的神情,他们自然以为皇甫柔已经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之中,以次充好如何能够拼得过梁家这精良的宝剑呢!皇甫柔点了点头,“这当然是我自愿的,无论输赢,黄某绝无怨言。”完之后递给刚刚端着宝剑的男子,示意他走上前去。此时梁家也派人拿着宝剑上了台,两个人针锋相对,皇甫柔解释道:“宝剑也是要分人使用,我且请问一句,梁掌柜拍上去的人可会武艺啊?”梁掌柜一愣,“我梁家人皆是自幼习武,有些武艺在身上也实属正常,怎么,难道此时又要让我换人吗!”皇甫柔摇了摇头,“不不,在下没有这个意思,我这位兄弟也有些功夫在身上,我只是提前问一问,可别我欺负了你。”完之后在一旁坐了下来,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人群中的老人微微一笑,还真是个奸商,就连话都不肯吃亏! 第379章 打成平手 站在台上的两个人面色都十分凶狠,看着彼此的神色就一通拔剑出鞘朝着对方袭击了过去,剑身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而后就瞧着梁家的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双手有些颤抖的将宝剑撤了回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剑身满脸的不可思议。梁掌柜看着情形不对直接冲上台去,就看着自家的宝剑身上出现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缺口,皇甫柔示意子忠替自己上台,他将自己的佩剑拿了过来,看着上面完好无损的剑身脸色缓和了不少,安县令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了数。他走到台上仔细的观察两把宝剑,然后宣布道:“第一局,黄公子胜。”皇甫柔瞧着梁掌柜一脸吃瘪的样子,笑着道:“梁掌柜,承让。”梁掌柜此时十分不安,他脸色阴沉的走下台朝着家族诸人走了过去,对着一个老者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宝剑可是族中的上品,怎可能轻易被人砍出缺口,难道昨日的事情,你被人发现了?”老人低声道:“并没有,他们要用的兵器已经被毁了,看着现在这个情形只能有一种解释,他们早有准备,将要用到的兵器都戴在身上,装作寻常的样子,事到如今才拿出手,出口的话竟然还让人觉得让了我梁家三分,真是个高手啊。”梁掌柜看着老人脸上带着狠辣,“那么接下来也不必用什么家传宝刀了,我护身的刀也是上品,这次就用这把来验验他们的真假!”老人听着这话赶忙制止道:“你若是现在撤换,咱们的行径就与他们无异,若是还输了比试你连个借口都找不到,到时候如何收场!就用那宝刀,比试之后无论输赢,他们临场更换武器都足以令人诟病,切勿冲动坏了大事!”梁掌柜脸上尽是不服气,“可若是这宝刀真的输了,咱们就算是逞口舌之争也改变不了事实,更会让这青州城的百姓笑话,众口铄金,到时候咱们这生意如何还能继续做得下去!”他挣脱老人紧拉着他袖子的手朝着台上走去,将身上挎着的宝刀直接拿了下来,放在家中人的手里,然后走了下去。笑着对皇甫柔道:“刚刚你用侍卫的剑顶替了家传宝剑,现在我也用自己的刀顶替家传宝刀,你我也算是扯平了,比赛就是为了公平,大家对不对啊?”听到这么,这旁边看着的百姓都跟着叫好,皇甫柔也没什么,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子忠让随性的人摘下身上的刀递了上去,这回梁掌柜可就不同意,他一下制止了比赛道:“黄公子,我都了,你换一个武器,我换一个武器,这样比赛公平,难道这两场比试下来,你一件宝贝都不让大家见见吗?这样做,是不是太气了啊。”皇甫柔靠在椅子上笑着道:“何为宝贝?是被我侍卫的宝剑看出缺口的剑是宝贝吗?”这一句话将梁掌柜噎的不知道什么,皇甫柔继续道:“既然是比试,都是出自你我自愿,我本着谦卑尊重的心态,想要让着你,你还是输给我了?我要真是拿出家传宝刀,给你这梁掌柜戴在身上的佩刀一刀两断,你还能这么大声的质问我么?”完之后冷哼了一声,安长垣站在一旁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两家现在都是青州城的生意人,且这梁家祖辈都生活在这里,皇甫柔谦让一些也实属正常,这一次万万不能让梁家再输了!若是再输,可真的要看不过去了。他转过头对着梁掌柜道:“比赛之前,你二人并未约定不许更换兵器,所以黄公子可以更换,梁掌柜你也可以更换,这件事情并无确定要求,所以不存在争执,比试继续!”梁掌柜听着县令的话自然不能呛声,只是十分不服气的坐在那里,看着台上的人互相亮了兵器,然后朝着对方的武器之上袭击而去,这次倒是势均力敌,接连几次交锋下来,竟然两个人都没有停手,想来这是势均力敌。此时的梁掌柜手心捏了一把汗,就听着“嗙”的一声,梁家人手中的兵器应声落地,在场诸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梁掌柜也是不敢相信的朝着台上走去,捡起自己的刀仔细的看着,可上面没有看出任何一个缺口,却看着持刀的人紧紧的握着手腕,脸色有些苍白的站在那里。皇甫柔笑着道:“梁掌柜这可是太难为人了,你这宝刀确实不错,只是刀身太重,恐怕只有你自己能够轻易驾驭,其余的人若是拿起来恐怕就会伤了手腕。”完之后示意台上的人收了刀下来。安长垣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皇甫柔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梁掌柜不想要失去扳回一城的机会,对着皇甫柔大声喊道:“那就我亲自来,总会分出个高下!让你的人上来!”皇甫柔看着梁掌柜如此模样,笑着摆了摆手,“这可使不得,若是这样,这局黄某认输,这世上能有几人力气大过于你,你这一刀下去,别这刀身了,我这下人都怕被你给掀翻在地,比我本事比试,不必豁出性命。”安长垣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十分满意,她知道给对方一个台阶,不至于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若真的是输给了她,恐怕这梁家的人在这青州城待不下去不,还会恨上自己这县令,青州城也损失了一个如此有实力的家族啊。瞧着梁掌柜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安长垣快步走到台上对着下面的百姓道:“第二局,黄公子认输。”完之后笑着道:“此次比试,两方各胜一局,打成平手!”完之后面带笑意的鼓起掌来,台下的梁家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为首的老者第一个跟着安县令鼓掌,看着皇甫柔的眼神里情绪十分的复杂。这周掌柜即使心中再不服气,他也明白最好不过就是这个结果了,因着第一局的比赛已经输了,他们如何都赢不了,皇甫柔走到台上,安县令让两人握手言和,这梁掌柜并不赏脸,皇甫柔倒是无所谓,他向前一步低声对梁掌柜了一句话,梁掌柜愣在了片刻,然后十分恭敬的俯身跟皇甫柔握手,两个人一团和气的样子让在场看着的百姓也心生欢喜。皇甫柔朝着子忠招了招手,子忠心中明白,他来到人群面前道:“我们掌柜的了,今日在场的人没人五斗米,粮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诸位随我到铺子门口领取!人人都有份,不要拥挤!”完之后带领着人群朝着自家铺子走去,在人群中的老者看着台商的皇甫柔眼中精光乍现,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件事情若是输了,自己没有面子,若是赢了,让对方没有面子,更会惹得一堆麻烦事儿。最难的就是求和,重要的就是求和之中怎么能让自己占领上风,他可全都做到了,既收买了人心,也给他人留下面子,更贿赂了这青州城的百姓,日后提起他这个人,大家可能都要竖起大拇指,他的好话了!皇甫柔看着人群已经离开,朝着安县令俯首告别之后在莺莺的搀扶下也跟着人群朝着自己的铺子走去,他早已经让人预备好了充足的粮食,就怕这件事情传出去,米行跟着涨价,他又要多出一笔,安县令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拍了拍梁掌柜的肩膀,“都是咱们青州城的人才,日后好好相处。”完之后也带着人转身离开了。梁掌柜面如菜色走到台下,为首的老者疑惑的问道:“那人跟你了什么,你的态度前后竟然如此之大。”梁掌柜跌坐在椅子上,“他,他知道是我动了手脚,他用的不过是最寻常的武器。”老者听到之后觉得不对,问道:“他这么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怕什么。”梁掌柜脸色十分难看,“我不是怕。”看着在场看热闹的人都跟着他们离开了,在场的都是梁家的人,他犹犹豫豫的将自己刀鞘放在桌上,拔出刀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刀身,现在已经折成了两节。他堆坐在那里好像失了神,老人看着这一幕也不禁皱着眉头,颤颤巍巍的道:“还好这个人宽宏大量,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我梁家恐怕这武器行就要关门大吉喽!”完之后对着梁掌柜嘱咐道:“这种人日后要心结交,万不可对他不住,他对我梁家有大恩啊。”然后在人的搀扶下离开了。梁掌柜踉跄起身,跟着一行人往回走,脸上的落寞无法言,原本他还以为自家的武器行能所向披靡,可今日一,他可真是坐井观了。此时已经日晒三竿了,周夫人才渐渐的转醒,她睁开双眼咕哝了一句:“公子。”然后伸手一摸一片冰凉,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已经没了人,她神经紧绷的坐起身,下身微微胀痛的感觉和这带着粘腻的腥味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全都不是梦。 第380章 三七之分 周夫人瞧着房间内没有人,心中虽然疑惑那婆子去了哪里,但还是赶忙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穿好,而后赶忙将房间内的窗子都打开,她推开房间的门,看着院内一如往昔的景象,心中稍微有些放下心来。那婆子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后院走进来,手中还端着她给周夫人煲的汤,“夫人,这是老奴特意为您准备的,杜仲贝母汤,补肝肾,强筋骨是最好的了,而且味道也比较清新,想来您也能够接受,快随老奴进去尝尝。”周夫人看着这婆子面色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翻江倒海,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汤还有安胎的效果,自从她剩下了周明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她随着婆子走进房间坐在那里,看着那婆子十分麻利的将里面的汤舀到碗中,一脸笑意的递给她。她伸手接过,用汤匙搅和着好似在等这汤量一些,十分随意的问道:“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怎的今日没有早早叫醒我,我还想着过去给老太太请安呢。”这婆子听着周夫人的话脸上满是笑意,“夫人您忘了,昨日老爷过来用晚膳,老奴与管家下去的时候管家可是特意吩咐了,让老奴今日给夫人准备这道汤,而且吩咐老奴早早睡下,是他在这里伺候就好了。”瞧着夫人这么问,这婆子心中有些疑惑,不安的问道:“夫人,可是怪老奴照顾不周了?”周夫人听着她这么,心中也明白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她所为,若是没有旁人,那就是周老爷搞的鬼了,可是昨夜她真的与那书生有了夫妻之实,她身体的异样提醒着她,这些都不是幻觉,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书生又是什么人呢?她想着这些看着那婆子不安的面容,脸上严峻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笑着道:“怎会,不过是本想着去给老太太请安,却这个时候才起,怕是要让老太太不高兴了。”婆子依旧有些担忧的看着周夫人,“夫人,若是老夫人责罚,奴婢绝对不会让夫人白白受了委屈,这件事情都是老奴服侍不周才会这样的,老奴这就去跟老夫人领罪。”完竟然转身就要往外走。周夫人赶忙将人喊了回来,“你这是做什么,本是一件事,这若是闹到老夫人那里可如何是好,你且下去安生待着,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弃你于不顾,更何况这本就是我的问题,你且去准备几道点心,一会儿咱们一共过去送给老夫人也就是了。”这婆子听着这话才赶忙应承下来,一脸愧疚的走了下去,周夫人看着桌上的汤脸色冰冷,她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是个糊涂的人,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想想昨日发生的时候真是让人脸红心跳,可她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未等周夫人去请安,老夫人的人就来到了这院内,手中端着的都是老夫人自己的东西,珠翠自不必,就连带着时新的衣料都送过来不少,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看着周夫人脸上带着笑意,“老夫人让奴婢过来,送这些东西给您,恭贺您与老爷重修旧好。”周夫人勉强扬起一丝笑意,“嬷嬷客气了,一会儿我亲自过去给母亲请安,正让下人们准备着母亲爱吃的点心呢,还请嬷嬷回去通传一声。”完从钱袋子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这婆子的手中,“这点子心意没有旁的,只是我这个做媳妇儿的不能时常伺候在母亲身旁,有什么事情还要劳烦您多照看着点儿,母亲年事已高,有什么事情您多费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这婆子十分满意的看着周夫人,将这银子推了回去,“能照顾老夫人,是奴婢的福气,夫人就算不嘱咐,奴婢也一定会尽心尽力,多谢夫人的心意,奴婢心领了,不过这银子,我可不能收。”完之后让人将这些东西放在一旁,转身就回去了。周夫人坐在软榻之上脸色冰冷,什么祝贺自己与老爷重修旧好,他们是否恩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大家更是心知肚明,怎的还用送来这些东西,她让下人将这些东西收都到库房中,坐在那里看着外面发愣,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进入了她的视线,就看着这男子挑水从外面回来,扁担吱吱呀呀的声音叫的周夫人有些头疼。周夫人看着这样貌与那书生十分相似的男子心中起了一丝异样,她让人将这男子再次请了进来,看着留着汗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男子,心中又十分的厌恶,昨日与自己欢好的人怎会是这个样子,那人明明是从容自信,温流儒雅之人。这男子战战兢兢的抬起眼瞧了周夫人一眼,赶忙又低下头去,有些害怕的问道:“夫人,可是人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夫人责罚!”周夫人看着他这幅样子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而后坐在那里十分怅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件事情周老爷到底知不知情,还是有什么采花大盗玷污了她?她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要亲自试一试,这件事情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她心中的石头怎么也放不下来。此时子忠带着那群民众来到了铺子的门口,那挂着红布的牌匾挂在门上方,皇甫柔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而后道:“请大家过来,一呢是为了兑现我的承诺,二呢也是想请大家做个见证。”完之后她与子忠一人拉扯一边多余的红布,直接将牌匾上的红布摘了下来,上面烫金的三个大字赫然展现在大家眼前,这些百姓发出了惊呼声,就看着三个大字:忠清堂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这名号,寓意忠孝,清正,也告诫着咱们这青州城的百姓,做人当做这样的人,希望大家共勉!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就请来咱们这忠清堂,兵器的品质想必大家今日也看得清楚,日后还是得靠大家多多捧场啊。”完之后笑了起来,看着下面的人有的十分敬佩,有的面带焦急,皇甫柔不慌不忙的道:“今日到场的人,请排队到这忠清堂呢领取粮食。”完之后这人群就互相拥挤着排成了队,里面早已经有人开始记名,装米,就这样看着流水一样的人领了东西对着皇甫柔表示感谢,然后离开。隐藏在人群中的老人这才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对着皇甫柔赞许的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公子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心智,可喜可贺啊。”皇甫柔看着这人,他抬起头将脸露了出来,这双透着精光的双眼她怎么也不会忘,这正是当时山上的庞老爷,只是佛靠金装,他这幅打扮隐藏在人群之中,想来不论是谁都无法辨认的出来,皇甫柔笑了起来,对着老人道:“您一诺千金,好开张之日来给我庆贺,就真的来了,晚辈佩服。”完之后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此时的子忠还有其他人都在外面形成了一道包围,密切的注意着来往的行人,生怕有人对这个老人不利,皇甫柔随后笑着道:“既然您今日过来,晚辈还有一事想要与您商量。”“哦?什么事情,来听听。”皇甫柔看着老人,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冰冷,“既然您要与我做生意,那么这件事情就要讲清楚了,我出银子你出货物,你我这生意,我要七三分,我七,你三。日后你这货物你还要一直供应不缺,我会考虑再其他的城池也开武器行,将这生意做大,不知您意下如何?”老人在听着皇甫柔出的三七之分就面色不善,但是听到后面的话之后脸色又缓和了一些,他自然也有他的考量,这武器进入一个城镇或许容易,倒是想要进入其他的城池恐怕很难,他们想要的可是更大规模的战争,若是在每个城池都能有这样的据点,那日后若是真的打起来,自然也会占据一些优势。他看着皇甫柔,声音阴沉的道:“若我,我不同意呢?”皇甫柔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若是您不同意,那这件铺子我不会再投入资金,所有的一切都由您来打理,日后您若是再想要同我一起做生意,恐怕就不只是这个价了。”庞老爷看着皇甫柔哈哈大笑起来,他看中并非眼前的利益,而是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可用之才,在做生意这方面很难再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他派出去查探这年轻人身世的人已经回来了,确定他是祈夏城人无疑,所以,这“知根知底”的人他用着更放心。“哈哈哈,娃娃,难得你我志同道合,好,这件事情就依你!货物我也会照常供应,不过我也不是白白给你做让步的,这生意你做好了便罢,若是做不好,我这里可是还有许多人等着接替你的位置呢,你明白吧?”完朝着子忠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十足的威胁。 第381章 互相试探 皇甫柔笑着道:“我自然明白,这位兄弟也是个能人,虽然我不动武艺但我也看得出来,有他在这武器行定能做得更好,您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这青州城可是个不错的地方,咱们一起去看看更美丽的景色,如何啊?”庞老爷看着皇甫柔,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难得有这么懂他的年轻人,他点了点头,“可以,今日去哪里,老夫都奉陪。”完之后两个人哈哈大笑的朝着忠清堂内走去。刑耀的暗卫坐在茶摊那里吃着茶,好几拨人来来回回的监视着,他们训练精良自然知道怎样是最隐蔽的,更有的人混在人群中在忠清堂领着粮食,老人的样貌早已经记在他们的脑海中,他们这样隐蔽在人群之中,化身为最普通的民众,可以更近距离的观察。皇甫柔眼明心亮自然知道刑耀的人混在其中,她看得出来有的人可以的隐藏着自己的内里与行迹,她与庞老爷谈笑风生之间好似没有看准路,一下撞到了这暗卫的身上,暗卫手忙脚乱的想要扶皇甫柔,又有些觉得自己不合适,站在那里脸色十分尴尬。但是这应急的能力确实不错,这男子赶忙道:“黄公子,黄公子你没事儿吧。”然后看着莺莺与云梅将皇甫柔搀扶了起来,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这男子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不必害怕,继续排队吧。”庞老爷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样貌完完全全的落入了这暗卫的眼中,皇甫柔对着庞老爷道:“瞧我这么不心,快,快随我进去,里面有打扫赶紧的房间,你随我进去随意用点茶点吧。”庞老爷就跟在皇甫柔的身后朝着后院走去,子忠瞪了一眼被皇甫柔撞到的男子,这男子有些害怕的样子十分的真实,就在子忠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紧紧攥着手中刚刚发给他的票据,继续排队准备领取粮食。子忠看着皇甫柔带着庞老爷走了进去,心中自然更在意庞老爷的安危,他瞪了一眼这个男子之后转身推开门进了后院,这男子记住了子忠与庞老爷的容貌,却依旧站在那里等着拿到了粮食之后这才离开,这也是刑耀特别吩咐的:不论是谁发生什么事情,万不可将王妃暴露于危险之中。这男子离开之后先是朝着较为偏僻的地方走去,他知道身后一直有人盯着他,直到他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院子,这里破败的样子就像是没有人居住了一般,他走了进去将这些粮食十分宝贝的放好之后,才开始十分认真的打理这院内的一切。外面盯着他的人注视了半之后,这才转身离开,这男子感受到再没有视线盯着自己之后,这才快步回到房间之中,换了一身衣裳转身看着外面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之后,这才循着偏僻的路径离开。在与刑耀回合之后,这人快速的印在脑海中的两个人脸画在纸上,刑耀见过子忠,只是那个老人在他看到的时候就十分的震惊,这人他认识,只是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先皇驾崩之时,他才十多岁,这人可是当时的兵部尚书,庞傲。为什么这个早已经辞去官职消失匿迹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能跟那个铁匠世家产生关联,难道他原来忠心耿耿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他犹记得先皇薨逝,举国哀痛,这人尤为悲痛以至于几日水米不进,数度晕厥。若是没有什么隐情,这人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至少不会对东黎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刑耀双手握拳,问道:“这人离开了没有。”画完了画的男子站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答道:“回主人的话,王妃邀请此人留在城内,此人应承下来,或许晚些时候会一同出游,但是具体要去哪里王妃没有明。”刑耀坐在那里想着皇甫柔今日的举动,她一定知道这人是自己的人,所以才会帮自己一把记住他们的面容,可是若真的想要帮自己,为什么不将这些信息都透露出来呢,难道是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动手?“继续监视,若是发现行踪及时禀报。”刑耀看着暗卫消失在他的眼前,心中十分混乱,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让自己纵虎归山?若是在这里能将这老人擒住,那往后的事情会好办很多,若是将他放回去,再想要找到这样的机会,恐怕就很难了。他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绝对不能。皇甫柔在山中的时候就见到,周老爷为了讨好老人,将自己送给他的女人云倩留在山中,由此可知这老人确实是个好色之人,这青州城内的清倌歌姬不少,若是带他见识一下,一定能让他更想要进入这个城池。“我初次来这青州城时,可是被这里的美人儿给迷得神魂颠倒,这美人儿最多的地方,那就是云中阁了。前辈,今日咱们可得把酒言欢,庆祝这忠清堂开张,您可不要推辞哦!”庞老爷看着皇甫柔这幅样子,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他心中有些动摇,本想着今日露面之后就回到山中去,可是听到这年轻人这么,他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姓周的带着进山的那个美人儿可真是个尤物,经过他的调教现在可谓是勾魂夺魄无所不能,能培养出这样的美人儿的地方,他可真得过去看看。“好,就依你所言!”两人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子忠皱着眉头,轻轻的拍了一下庞老爷的肩膀,提醒着道:“老爷,您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勉强。”皇甫柔看着子忠的样子,打趣的道:“哎呀,若不是你话,我都要将你给忘记了。前辈,您的这位朋友啊,哪里都好,就是这人实在是太过木讷,可谓是没有一丝情趣,好男儿自然要多多与美人儿相处,才能让你更加的有魅力。”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子忠脸色阴沉的瞪着皇甫柔,庞老爷听着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的也有道理,只不过他从跟在我身边,除了习武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各人有各人的爱好,无关对错,只是脾性不同罢了。”皇甫柔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所以啊,您这么我就明白了,怪不得平日里我跟这些美人儿走的近一些,他就用那特殊的眼光看我,我还以为这是嫉妒呢。”庞老爷也笑了起来,“他不喜好这些,咱们也不必理会,难得你这子也是个懂得风花雪月之人,今日咱们且得去见识一下,这青州城的特别之处。”皇甫柔与庞老爷达成共识,两个人相谈甚欢,站在一旁的子忠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如此忠心的守护这庞老爷这么多年,怎的今日里突然感觉,自己的地位比这个刚认识的毛头子还不如了。此时的周府内,周夫人带着已经制作好的点心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正巧碰到周老爷快步与她相对而来,周老爷看着周夫人赶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问道:“端着这些东西,这是要去哪里?”周夫人听懂这言下之意,难道他认为是要送给他的?周夫人还记着昨日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还有些不快,但为了想要查清事实也只要隐忍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母亲今日派人送了些东西给我,我自然要去回礼了。老爷若是无事就同我一起去吧,想来母亲见到你也是高兴的。”周老爷瞧着周夫人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不快,他现在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在房间内以泪洗面,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贞洁,她的内心会对自己有些许的愧疚,可是当见到这个人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站在他面前,他心底却有一丝丝的难过。周老爷拂去心中的情绪对着周夫人十分温柔的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去吧。”完之后还主动接过了周夫人手中的食盒,两个人肩并肩的朝着后院走去,管家和婆子站在二人身后看得一愣一愣的,怎的昨日还势同水火的两个人,今日就这般要好了?与周老夫人对于周夫人来是极为乏味的,她强打着精神应付完这虚情假意,然后随着周老爷出了院子,在走到周老爷书房的时候周夫人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羞怯,对着周老爷道:“妾身今日亲手下厨准备了些菜,老爷晚上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还请过来一道用晚膳。”周老爷看着周夫人的样子,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毕竟他心中对于周夫人还是有些愧疚的,看着周夫人离开的背影他不禁陷入深思,他对自己结发妻子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错了。 第382章 深陷泥潭 周老爷回到书房坐在那里陈思了许久,他第一次觉得就算那院子里有四个美人儿等着他竟然提不起精神,他按时来到了周夫人的房中,可这次,周夫人准备了一坛子酒,周老爷看着自己端过来的红颜醉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周夫人起身赋诗周老爷坐下,二人十分平静的坐在一张桌子上,看着丰富的菜式相对无言,周夫人已经预想到今日的气氛与昨日相比会有些不同,但是看着周老爷这般的沉默,竟然也有些难过,她拿起筷子给周老爷夹了一道他平日里不常吃的素菜。面色十分平静的道:“老爷平日里大鱼大肉的吃惯了,现在尝尝这些清新菜会别有一番风味,老爷尝尝。”周老爷递到嘴边,入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青菜原本的甘甜倒尤为突出,倒也十分别致,他十分感兴趣的多尝了几口,周夫人看着周老爷的样子脸上带着轻笑,屏退了左右然后将准备的酒填满杯子,“老爷尝尝,可是妾身嫁给老爷之日带过来的女儿红,家中足足窖藏了许多年,带过来的时候本想着能与老爷时常浅酌几杯,没想到时至今日也没有喝完。”完之后自顾自的干了这杯,然后又满上,周老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有些尴尬的道:“确实应该尝尝,我都快忘了这个味道了。”完之后连饮数杯,脸上带着红晕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周夫人发呆。周夫人瞧着周老爷的样子,竟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悲哀,看他如此反常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究竟是不是昨日的事情,她还不能确定。周夫人看着周老爷有些颓唐的样子,开口问道:“老爷可有心事?”周老爷看着周夫人,眼神好似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女子,他喃喃的道:“你可记得,你刚刚入府的时候,我身边的侍女水仙?”周夫人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如同针扎一样,她原本有些温柔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当然记得,老爷与我大婚之日没有入洞房,而是与这个丫头待在一起,许多时日见不到人。”周老爷看着周夫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愤恨,“那你可还记得,她最后如何了?”周夫人看着周老爷,淡淡地道:“自缢而亡。”周老爷将周夫人摆在桌上的女儿红一把掀翻在地,酒坛应声而碎这酒也洒了一地,周老爷眼神里面的恨意呼之欲出,“若不是你执意与我成亲,若不是你与母亲三道四她绝不会死。她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这么多年我养你在府中,还让你生下明儿,我已经仁至义尽。”完之后拿起自己带过来的酒坛子仰头往肚子里面灌,他一把抓起坐在那里的周夫人逼迫她也喝了不少,然后将人丢在一旁,“若是没有遇见你,就不会发生让我抱憾终身的事,若是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我。”完之后将桌子一把掀翻,眼神冰冷的看着跪坐在那里的周夫人,“日后你无事不必出这个院子了,我不想要再见到你。”完之后转身就走,周夫人看着周老爷离开的背影,原本高傲的姿态瞬间崩溃,眼中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流了下来,她听着周老爷在外面吩咐着:“留下两人伺候夫人,其余的人都出去,日后没有我的命令,夫人不许离开院门一步。”完之后转身就走,管家跟在周老爷的身后脸色十分难看,怎的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周老爷还未等出这个院门,周夫人身旁的婆子就挡在周老爷跟前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道:“老爷,老爷开恩啊,夫人就算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您念在夫妻情分上也不要这样,夫人对老爷您可是一心一意的,老爷开恩啊。”周老爷一脚将这个婆子踹到了一边,对着管家道:“将这人给我关起来,夫人今日的样子不定就是她在一旁怂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将人给我放出来!”道这里,他脸色十分阴沉的对着院子里面的人道:“今日的事情,若是谁多嘴多舌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就别怪我不顾及主仆情分。”完之后转身就朝着那四个美人儿的院子走去。周老爷推开门的时候,才看到这四个美人儿正坐在那里好似聊着什么,她们的身上的衣料十分轻薄,这可是他特意吩咐裁缝所制,这四个美人儿看着周老爷走进来,皆是换上了一脸甜美的笑容起身相迎。周老爷脸上的怒意还没有褪去,他一把将其中的一个美人儿拽到自己跟前,疯狂的啃咬着她的脖颈,这美人儿显然没有想到周老爷这般的疯狂,脖颈之间已经出现了记到血迹,周老爷感受到口中的腥甜这才放开,其余的三个美人儿赶忙涌上来帮着她解围,将周老爷簇拥着朝着内室走去。周夫人跪坐在那里看着满地狼藉,心中既想哭又想笑,她犹记得初次见到周老爷的那日,正是她与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吟诗的日子,奈何两家好似达成共识一般的,她还未等与自己的心上人告别,就这么嫁了过来。曾经她也服自己认命了,她将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周老爷的身上,可是就算自己再怎么笑脸相迎,他对待自己都是冷若冰霜,与第一次相见之时判若两人。她觉得十分的可笑,可笑的是自己出生在商贾之家,这样的家庭都是强强联合对于情感根本不看重,她这样的女儿更没有任何资格去选择自己的人生与婚姻,当时母亲的一番话让她明白她命该如此,本应该逆来顺受的过完此生,可她就算如此,也无法获得旁人的相敬如宾。她坐在那里又哭又笑,院子里刚刚还十分热闹的景象到现在就变成了空无一人的荒凉,她十分放肆的样子映在了一个男子的眼中,这男子有些畏惧的凑上前去,对着周夫人道:“夫人,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将这里收拾干净,然后给您泡些茶来。”完就开始麻利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周夫人此时身上又开始燥热起来,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就好似昨日夜晚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瞧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燥热起来,这男子在那里收拾着残局感觉周夫人没有起身,抬眼看了她一眼,这才看到她绯红的脸颊与直愣的眼神。他试探着问道:“夫人,夫人。”周夫人没有话,还是看着这男子发呆,这男子心翼翼的起身想要将周夫人扶起来,周夫人见着他靠近,用力的摇了摇头,一把将这男人给推开,用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踉跄的起身来到软榻上坐了下来。男子坐在地上不敢靠前,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继续将地上的杂物都收拾起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周夫人躺在软榻之上脸色娇红,看着这下人出去了之后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身上有火在烧,她控制不住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感受着清凉的空气接触着她的肌肤。就在她躺在软塌上娇喘着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夫人抬眼望去,就看着她日思夜想的书生走了进来,这书生走到她的身边,用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滚烫的脸颊,脖颈,而后到了她高耸的胸脯。脸上带着无限的爱怜,他俯下身贴在周夫人的周边,轻声道:“我带你过去休息吧。”周夫人感受着这男人身上的气息,他好似有魔力似得触碰他的身体好似能安抚自己心中的火焰,周夫人好似抓住求生的木筏一样紧紧的抱着书生的身体。这书生将周夫人直接抱在怀里朝着内室走去,他将周夫人在床榻之上,看着她肩膀呈现出娇红就知道药力已经发挥了作用,现在不管自己让周夫人做什么,她都会言听计从,就为了自己能过抚平她心中的火焰。他没有像上次一样欲擒故纵,而是直接将周夫人身上剩余的衣料全都脱了下去,然后坐在那里俯视着她白皙的躯体,好似在欣赏一件宝物似的,眼中满是惊奇,他伸出手从上至下轻轻抚摸着,所到之处更是勾起了周夫人的邪念,她口中开始嘤咛着,这浓重的喘息好似在告诉着面前的男子,她已经忍受不住这挑逗似的。可男子仍旧不急不躁,双手抓住她傲人的双峰,开始由轻至重的揉捏,没揉搓一下就听着周夫人娇喘着,她眼神中带着恳求的抓着男子的胳膊,示意他快些,可男子脸上带着坏笑看着周夫人,轻声道:“这次,要你主动才行。”周夫人身上早就像是一滩烂泥,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男子脱了身上的衣裳躺在周夫人身边,在她的耳旁轻声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能将我伺候好。若是不能,看我如何惩罚你。”完之后狠狠的捏了一把周夫人的臀瓣,脸上原本的儒雅一扫而空,变成了与周老爷一样的阴险。 第383章 好色之徒 周夫人听着男子的话,用尽全身的力气支起了上身,她学着男子的样子亲吻着他的脸颊,脖颈,已经身体的每一寸,她口干舌燥使得她身上的温度升高,每一次撩拨让这男子犹如置身火焰之中,他感受着周夫人柔软的身体只觉得自己好似上了堂一般。周夫人在亲吻男子腹的时候,男子顺手抓住了周夫人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的朝下面按去,周夫人因着药力的作用看着鼻尖旁的巨物竟然没有反感,反而吻了上去,这男子第一次被女人这么伺候,周夫人柔软的双唇紧紧的包裹着他的身体,他竟然也开始呢喃起来。他松开抓着周夫人头发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这深深的刺激差点让他一泻千里,他顾不得什么理智一把将周夫人掀翻在床,摸着她早已经准备好的身体迎了上去。周夫人感受着自己被冲击的身体只觉得灵魂好似从头顶飞了出去,她紧紧的抓着床沿,双腿盘在男子的腰上配合着他,就这样,这荒唐的一夜过得十分激情,周夫人心满意足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一旁的男子十分反常的没有起身,而是躺在她身侧一同呼呼大睡起来。夜幕降临,皇甫柔带着庞老爷来到了云中阁,这次厮见到他的时候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那恭维的笑意让人觉得皇甫柔在这里是至高无上的人,他都没用吩咐就带着皇甫柔与庞老爷来到了上面的雅间。子忠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若不是为了保护老爷他才不屑于来这种烟花之地。厮十分知趣儿的叫上来一会儿的美人儿站在皇甫柔面前,“黄公子,这里可都是咱们云中阁最漂亮的姑娘了,您喜欢哪个,您随便挑。当然,二位也是。”皇甫柔朝着庞老爷微微一笑,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庞老爷先挑选,庞老爷的眼睛扫过这些姑娘,在一个面色白净,眼神中带着些许愁绪的姑娘身上停了下来,厮自然明白,主动的道:“她是凌春,原本是北丽人士,来到咱们东黎寻亲,可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到咱们这里混口饭吃,是最有名的淸倌儿。”庞老爷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这凌春看着有些怯懦的样子但是早已经熟识这里的一切,男人的一个动作她就能分辨的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十分懂事的来到庞老爷的身边俯身行礼,声音软糯的道:“奴家名唤凌春,见过这位老爷。”皇甫柔又朝着子忠看过去,子忠瞪了皇甫柔一眼,皇甫柔也没有生气笑了起来,对着厮道:“我的这位兄弟可是个单纯之人,你给挑选一个懂事儿的姑娘,给他唱唱曲儿什么的也就是了。”厮将姑娘送到子忠面前的时候,子忠有些不知所措,皇甫柔看在眼里哈哈大笑起来,随手指了一个姑娘让她陪着自己话,好酒好菜犹如流水一样的朝着房间内送了进来,三个姑娘仔细的伺候着。皇甫柔看着子忠身边的姑娘实在是拿子忠没有法子,开口道:“你给咱们唱首曲儿助兴吧,随便什么,只挑着热闹的唱。”这姑娘点了点头,朝着皇甫柔投过去感激的一眼然后朝着一旁的古琴走去,皇甫柔看着庞老爷与这凌春姑娘十分亲昵的样子,自然也是觉得痛快,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门外闪过一个人影,她心中惊诧赶忙用旁光打量着子忠,不知道他注意到了没有。这下才发现,子忠脸色涨红的看着抚琴的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皇甫柔心中有些无奈,这正好映出了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皇甫柔明白,现在可不是什么动手的最佳时机,她要的是庞老爷对她十足的信任,她才有机会顺利的将那些人带进山中,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处理这些问题,她见过玉芒山内里的布设,十分精细就像是行军打仗的将军所为,山寨内还有多少兵力暂时不清楚,就凭着他们可以自己铸造兵器来,那里就已经十分危险了,若是在这里抓住了这庞老爷,恐怕也不能顺利的进山。她看着庞老爷与子忠都沉迷在这里不可自拔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起身笑着道:“喝多了,喝多了,在下先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庞老爷看着皇甫柔终于要起身离开,这才开口道:“我与这姑娘十分投机,有些话要,你们不必急着回来。”然后看了子忠一眼,子忠有些尴尬的起身,那抚琴的姑娘也跟着起身随着三人一同走了出来。凌春眼神有些畏惧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心中警铃大作,她忽然觉得这次她怎么都逃不过去了,庞老爷看着凌春有些畏惧的模样甚是让人怜爱,他伸手托起姑娘的头,看着她粉嫩的双唇心中不免惊叹,年轻真好啊,然后用力的吻了上去。皇甫柔瞧着子忠局促的样子,一脸的笑意,她悄声了问过厮哪里有空着的房间,然后一把将子忠和那姑娘退了进去,笑呵呵的道:“子忠兄弟,我方便方便就过来寻你,可千万不要着急,男人太快了可不是好事儿哦!”然后哈哈大笑走远了。子忠本想着追着皇甫柔的脚步而去,可是看着站在一旁脸色通红的姑娘,忽然觉得自己好似被吸住了一样,怎么都移不开脚,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坐在椅子上,这姑娘看着子忠的模样,鼓起勇气道:“公子,喝些茶吧。”然后给子忠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子忠也不知怎的没有办法退让,就这么端起来想要一饮而尽,可奈何这茶水太烫与嘴唇接触的瞬间子忠一下丢在地上,捂着嘴脸上带着痛苦的神情,这姑娘好似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赶忙起身来到子忠面前,掏出身上的手帕给他擦着弄湿的衣襟,子忠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瞬间忘记了疼痛,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脸色同样绯红的姑娘。皇甫柔先将身边的淸倌儿放房间内等着,她朝着茅房走去感受着身边没有人跟着了,施展轻功寻找着刚刚见到的身影,那人好似也在找皇甫柔似的,两个人在院内十分阴暗的角落见到了彼此,皇甫柔感受着十分生疏的气息,道:“跟你主子,今日不要动手,他们若是意图这青州城,万不可让他们提高警惕,快去!”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十分严厉的样子,几经挣扎还是快速的离开的云中阁,皇甫柔感受着这里已经没有高手的气息,这才缓步原路回去,可是走到楼阁上面,听着两个房间内传出的响动,她脸上带着一丝鄙夷,就算是再强的高手也都有弱点,若不是自己担心这里的百姓,担忧山中还有其他无辜的人,他们在这里就应该死去了!她紧握着双拳,心中默默祈祷,刑耀能够听她一言,这才转身朝着一个没人的房间走了进去,放松的躺在了床榻之上,自顾自的休息起来。第二周夫人渐渐转醒,身体上的疲惫告诉着她昨日又是这样,她摇晃着有些晕眩的头看着房间内照射进来的缕缕光线,外面的冷清也告诉着她,昨日老爷所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以为如同昨日一样,那书生与自己欢好之后就又隐去了身影,可是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身边的一个壮硕的身影仍旧在熟睡着,他背上的抓痕让人触目惊心,好似在提醒着周夫人昨夜里她到底有多么的疯狂。周夫人好似疯了一样拍打着男子,男子这才悠悠醒来,看着周夫人歇斯底里的样子一把将人摁在了床榻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了美人儿,昨夜里疯狂的吮吸着我给予你的宝贝,这醒来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周夫人挣脱不开他的钳制,眼神中带着杀意嘶吼道:“你这个骗子,你竟然敢侮辱我!趁人之危的卑鄙人。”这男子看着周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我卑鄙?前两日我可有逼迫于你?我将你伺候的舒服你到头来却要怪在我的头上,我仰慕你的才情,心疼你的孤独,所以就算是犯了如此大的罪过也要帮助你,可你现在却将这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他眼神中带着受伤,看着周夫人的神情也变了样子,他有些愤恨的道:“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侮辱!什么是趁人之危。”他瞧着周夫人身上未着寸缕,紧紧的钳制周夫人就开始亲吻着她的脸颊,脖颈,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渐渐升高,虽然周夫人一直强烈的反抗,但是她的力气与这男子的力气相差甚远,这男子也是情场老手,自然知道怎么让一个女人兴奋起来。在他的撩拨下,周夫人虽然心中抗拒但是身体却做出了十分自然的反应,男子看着她瘫软的身体和早已经做好准备的下身脸上带着淫笑,他双手将周夫人的两只手握在一起禁锢在头上,另一手紧握着周夫人的一条腿,就用这么奇怪的姿势冲进了周夫人的身体。就在进入的那一瞬间,周夫人的脖颈朝后面仰去,她深深的呼了口气身体的反抗也瞬间停止,在这快感的冲击下很快她就沦陷其中,主动的抱着面前的男子,啃咬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强有力的身子在自己身上耕耘着,脸颊的火热怎么也无法褪去。两个就在这种情况之下折腾了许久,周夫人躺在床榻之上一脸的满足,但是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没有人看到但是她自己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与周老爷已经再也无法回到原本的轨迹,眼前的这个男子强有力的身体深深地吸引着她,她已经沦陷并且投降了。男子看着周夫人躺在那里,轻轻的将她带到怀里,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轻抚着她由于刚刚拨乱的长发,轻轻的道:“再忍忍,过些日子我就带你离开,好吗?”周夫人看着眼前的男子竟然对自己出这样的话,她冷静的告诉自己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可是身体的**和她寂寞的心灵却怎么都无法抑制这颗种子发芽,她没有话就这么被男子抱在怀中,眼泪不争气的滚落。周老爷渐渐转醒,看着身旁四个年轻的躯体,脸上带着一丝厌恶,虽然有活力但是实在是太过没趣儿了,她们还需要培养之后才能让他感觉到快乐,然后起身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管家已经候在外面许久了,看着周老爷走出来面色阴沉的道:“老爷,老夫人叫您过去后院一趟。” 第384章 计划私奔 周老爷来到周家后院,就见着前些日子同他共享鱼水之欢的美人儿此时身着麻布脏兮兮的站在那里打扫着,原本细嫩光滑的脸庞这两日更吹日晒变得黑了许多,周老爷站在那里看着她,这美人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周老爷,却不敢上前同他话,就这么看着他朝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周老夫人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盘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听着有人进来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看着周老爷眼下的乌青就知道昨夜又是十分疲累,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咽下了嘴边的话,只是淡淡的道:“坐下吧。”周老爷循着声音坐了下来,只是距离老夫人还有些距离,周老夫人有些愣怔的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心中有些不适,这就是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二人的鸿沟,无论日月更替,岁月变迁都没有跨越的鸿沟。一旁的婆子看着老夫人愣愣的神情,赶忙端着一旁的茶递给周老爷,“老爷您尝尝,这可是老夫人特意让奴婢给您准备的。”周老爷放在鼻息下面嗅了嗅,然后随手放了下来,“多谢母亲,此茶清新清冽,只是儿子还未用早膳,只怕是现在喝茶伤了脾胃,改日再饮吧。”老夫人看着他如此心谨慎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听昨日你与她发生争执,还将人禁足,可是真的?”周老爷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她,也没有抵赖很是坦白的道:“正是。”周老夫人端起手边的茶给自己的杯中添了些许,当着周老爷的面浅尝一口,而后抬眼问道:“为何如此。”周老爷坐在那里原本平静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母亲还是不要过问此事了,这些糟心的事情儿子自己能够处理,您就在这里养好身体,享享清福吧。”完之后起身就要走。周老夫人一下子将茶碗拍在桌子上,声音变得冰冷吼道:“我在问你话,你要去哪里?”周老爷站住脚跟,缓缓转过头看着周老夫人疾言厉色的样子,“儿子已经依你所言,娶了海家的姐,这么多年也只有明儿这一个儿子,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想要的一切没有人能够夺走,母亲就好好休息,别再担心这些事情了。”周老夫人瞳孔紧缩,脸上的神情变得痛苦,“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她海家与周家门当户对,你这样对待海家的女儿,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周家也难以做人!你现在就给我将人放出来,听到没有!”周老爷看着老夫人话的样子,带着一丝痛苦的笑意,“母亲还是同当年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过。您的话儿子自然会听,不过我瞧着外面的美人儿风吹日晒的实在辛苦,想来这些日子她历练的也够了,母亲也能放心她伺候我了,人我就带回去了。”周老夫人看着周老爷带着那妾室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可怕,一旁的婆子看着她的样子十分担忧的劝慰道:“老夫人,老爷已经人到中年,什么事情他心中也有数了,您就别跟他计较了,免得伤了你们母子的情分。”周老夫人听着这话冷哼了一声,“母子情分?他与我何时有过什么母子情分!我不过处置了一个勾引他的贱婢他就与我对抗这么多年,我为了躲清静已经躲到这后院里来,我还能如何!”婆子给老夫人捏着肩膀,叹着气道:“奴婢知道您是一番苦心,只是老爷还呕着这口气罢了,您就别同他一般计较,夫人还年轻,娘家又是富贵人家,您还是得多劝和劝和。”周老夫人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她自然知道海家与他们周家是旗鼓相当,这么多年两家互相扶持,走到今日的情况十分不易,她可不能让前面那些狐狸精给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人他愿意带走就带走吧,反正也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了,这周家的一切,都是他长孙的,谁也夺不走。周老爷带着那美人儿回了院子,让管家吩咐下人给她准备洗澡水,这美人儿站在那里十分局促的看着身上的衣裳,不敢靠近周老爷身边,这周老爷却十分感兴趣的将房门一关,朝着美人儿的身上就扑了过来,笑呵呵的道:“见过你美艳的时候,殊不知今日这般打扮,真有一些然去雕饰的感觉。”他撕开这美人儿身上破烂的衣裳,细嫩的肩膀就露了出来,这美人儿知道周老爷喜欢新鲜的,灵机一动便楚楚可怜的道:“老爷,不要这样,奴婢怎能配得上老爷,快快放开免得弄脏了您的衣裳。”周老爷还就吃这一套,他见过了美艳的,顺从的,甚至之前也强占过美人儿见过他们反抗,可这么楚楚可怜欲擒故纵的还是第一次,他撕开这美人儿身下的裙子就看着她匀称的双腿露了出来,周老爷贪婪的抚摸着,一脸兴奋的神情。管家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紧皱着眉头十分无奈,屏退了一旁烧好热水的奴婢他来到院子门口站着,瞧着不远处夫人的院子紧锁的院门,心中十分怅然,这么多年夫人实属不易,今日落得这样的下场着实是有些心生怜悯。这美人儿的手腕还是很厉害的,三下五下的勾引就让周老爷缴了枪,周老爷坐在椅子上捧着她的双腿,看着她的脖颈朝后面仰去,口中嘤咛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只觉得更加的兴奋,就这么一直折腾着,直到那美人儿求饶这才放开她。周老爷收拾好身上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管家看着周老爷走出来想要提醒他将夫人放出来,又有些畏惧,周老爷看着他的表情就明白他要什么,带着管家朝着周夫人的院子走去,他站在门口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忽然间犹豫了。他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紧闭的院门,他忽然有害怕,害怕他走进去之后,那房间内有两具交缠着的身体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很怕看到周夫人那日有些迷蒙的眼神也会那样看着别人,他转过身对着管家道:“你进去通知夫人,让她明日去跟老夫人请安,往后府内的事情让她好好处理。”完之后转身朝着书房走去,管家听着这话忙不迭的将院门上的锁头打开,推门走了进去,就看着周夫人的房间门虚掩着,他有些诧异,赶忙走过去推开房门,里面的空去污浊不堪,但是很意外的周夫人坐在软榻之上,一脸平静的读着手中的书。管家走进来朝着周夫人俯身行礼,然后道:“夫人,老爷明日让您去跟老夫人请安,往后这府内定会有许多的事情,还都仰仗着夫人您处理呢。”周夫人抬起眼看着管家,淡淡地道:“知道了,替我跟老爷道谢,顺便问一问,我的使唤婆子何时能够给我还回来,没有她在一旁伺候,我总觉得不安心。”管家赶忙点头转身就走,出门之后看到了在院内洒扫着的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出了门,这男子心中也警觉,收拾好院子之后就从后门出去,朝着周老爷的书房而去。周老爷瞧着见到书房里的男子,脸色阴沉,他此时想问却又不敢问,就这么紧紧的盯着这个男子,脸上的神情十分可怕,这男子倒是十分主动的道:“老爷,按照您的吩咐,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只是夫人还没有答应与我私奔,不知接下来。”周老爷每听一个字脸色就阴沉一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就将手边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看着这男子暴怒的吼道:“给我滚!”这男子也十分的惊诧,然后刚忙跑了出去,直觉告诉他,这个差事恐怕有些不妙,周老爷这人虽然看着是个薄情寡义,丧尽良的人,可从他今日的挣扎来看,他还是保留着些许的人性,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必须的给自己想一个法子,保命才是。周老爷坐在那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不堪,他觉得自己前路迷茫,还如此愧对家人,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看着地上纷乱的纸张,里面的一个信封让人回过神来,他起身捡起来看着里面的内容,只觉得心脏好似提到了嗓子眼,内心告诉着他,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庞老爷那边催得紧,周夫人这件事情必须要马上解决。他紧闭着双眼,对外面的管家道:“你瞧瞧的去夫人的院子,告诉那个洒扫的下人,计划不变,让他尽快解决。”管家面色为难的答应着,然后也按照周老爷的吩咐传了话,这男子听到之后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是关上了后院的门,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他心中知道,若是这件事情张扬出去,别周夫人,就连他也活不了,他若是要带着周夫人,就要走的悄无声息,踪迹全无,他必须得尽快行动。 第385章 大战在即 色已经大亮,皇甫柔早已经醒来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致,子忠还在熟睡着怀中躺着那个姑娘一脸的满足,他迷蒙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光着身子怀抱着这个姑娘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此时他的脸上带着舒爽的神情,从前他不懂,不懂为何男子都喜欢寻花问柳,也不懂为何都喜欢踏足烟花之地,就连老爷隔三差五的弄那些美艳的姑娘回山里他也不能理解,可今日他全都明白了,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让人快乐的事情,真是让人高兴。他看着熟睡着的姑娘光滑的肌肤,身上有些暗红色印记,就想起昨日里有多么的疯狂,他这个初尝人事的男子竟然还是在这女人的带领之下才能明白这到底应该如何,想来自己的能力让这姑娘十分的满意。他快速起身将衣裳穿好,这姑娘也渐渐转醒,看着站在地上高大挺拔的男子侧身躺着,眼神里全是迷恋,她轻声道:“公子,以后咱们还会再见面吗?”子忠转过身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当然会。”然后转身离开,这姑娘未着寸缕的起身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身上一些暗红色的印记,脸上带着一丝失落,这痕迹,恐怕要害得她许久不能接客了。庞老爷的房间内一地狼藉,昨夜里陪着庞老爷的姑娘是个淸倌儿,在这云中阁多年卖艺不卖身,可是昨日他们都走后,这庞老爷灌了她不少酒,她神魂颠倒的时候这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她起身看着地上她被撕烂的衣裳,和床榻之上的一抹嫣红,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上。庞老爷听到响动睁开了双眼,看着这姑娘一脸哀伤的站在那里,光滑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的耀眼,他起身来到这姑娘的身边给她披上一件衣裳,然后笑着道:“你既然跟了我,我就不会亏待你,洗漱一番随我回去吧。”凌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她才十七岁,面前的这个老人足可以当她的祖父,若是她跟着他走了,不论到哪里都要被人加以诟病,更何况她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人珍惜呢。庞老爷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愿意?”凌春又是摇了摇头,“并非不愿意,奴家已经踏入红尘之中,在这风流场所里能有几人被珍视,跟着老爷出去恐怕也是要被人践踏,若真是如此,还不如在这里终其一生,倒也清净。”庞老爷听着她这话,笑着道:“随我回去你就知道了,有我在,没有人敢践踏你。”完之后将这美人儿抱在怀里,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转过头看着床榻之上的一抹嫣红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山中的云倩虽好,但早已经被破了身子,总没有这美人儿干净,带回去好好调教,也能慰藉寂寞。皇甫柔坐在一箱子书旁随手翻阅着,直到子忠来到他的身边才抬起头,看着子忠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打趣道:“看来子忠兄弟已经了解了这云中阁的妙处,我在这里恭喜兄弟你了。”完哈哈大笑起来。子忠被皇甫柔这么一打趣倒是有些诧异,“你怎的起的这么早。”皇甫柔面带遗憾之色,“我可没有二位这样的艳福,昨夜方便完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还未等找到那美人儿的所在之处便在一房间内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这都亮了,这次怕是白来了。不过没关系,我那住处还有两个绝色等着我呢。”完之后看着子忠的眼神里满是笑意,子忠也被他这两日风流的样子给弄得十分迷茫,竟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庞老爷带着凌春走了出来,皇甫柔见到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让厮报了价之后拿着卖身契递给庞老爷,阔步走了出去。这厮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他可许久都没有见过这般爽快的人了,可见他的身世定然不一般,皇甫柔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转过头正对上了那厮还未收起的笑意,两个人对视之间这厮就有些恐惧的缩了缩脖子,知道皇甫柔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这才好了一些。皇甫柔的感觉告诉他,那个厮一定在打他的主意,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到底她还是明白的,回到客栈之后他们很愉快的吃了顿饱饭,庞老爷就带着凌春起身要离开了。皇甫柔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子忠兄弟去松松庞老爷吧,我这腿脚就不跟着了,免得耽误你们的行程,若是有生意尽管写信告诉我,我这可都指望着庞老爷您多多提携呢!”完之后笑了起来。庞老爷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十分的看好,这样睿智风流的人,当今世上可是不多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生意人,这样的人见到银子的时候就没有底线,所以与他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庞老爷笑着答应着,子忠看了皇甫柔一眼随着庞老爷走了出去。庞老爷示意凌春先上马车,然后对着子忠问道:“这人行事可有异常?”子忠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唯独就是他的兄弟,在我到的那日就离开了青州回祈夏城了,随着他出城的人也都不见了踪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庞老爷脸色沉了下来,难道是他搞的鬼?可这子看起来年纪轻轻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更何况他已经派人过去祈夏城,那里确实有个黄家,在祈夏城开了不少铺面,“仔细寻找,若有消息及时禀告。”完之后掀开上了马车,子忠护送到城门口这才返回。皇甫柔快速的写了一个字条趁着寒清绝给她换药的时候放在他的手心内,寒清绝知道她的意思不动声色的收起来,然后吩咐着一旁的云梅和莺莺自己照料,带着药箱转身走了出去,他回到房间趁着看书的功夫,看着这纸条上面的字迹,她真的是十分严谨的人啊。寒清绝与刑耀有着联系,只是这个联系避过了所有监视着的人,这青州城的药铺内的一个伙计正是刑耀安插在那里的暗卫,就是为了接寒清绝他们的消息,避免被人发现,可以做的十分谨慎了。这字条到了刑耀手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脸上神色凝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昨日夜里就听信了皇甫柔的片面之词没有动手,现在那人已经离开青州城朝着山内回去了,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若是皇甫柔判断错误,那么很有可能一切都回到原点,攻入山内又变得十分艰难。皇甫柔的来信上面写的十分清楚,让刑耀将云中阁的厮处理掉,更要耐心的等着,这鱼很快就会咬勾了,刑耀心中有些烦乱,也不知道皇甫柔这些日子应付这些人到底累不累,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暂时只能躲在她的身后,她有些烦躁的将十分吩咐下去,并且交代了一些事情,想来这些事情对于这个人快速的来到青州城会有很大的帮助。刑耀的眼神变得十分的狠辣,他必须的快些解决这里的事情,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好好的抱一抱让他朝思暮想的人,也不知道她这两日有没有好好吃饭。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云梅和莺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聊着,他感觉得到云梅自从离开了云中阁之中性格也变得开朗了不少,莺莺也开始跟着云梅做起了学问,用她现在的话,她从前是四处抛头露面,日后想过一过大家闺秀的生活。皇甫柔看着床榻上面的帷幔,心中想着的是庞老爷的事情,他这样沉迷女色,而且心怀颠覆国家这种事情的人,到底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法子来让人快速的搬到青州城来,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吐出真东西,这样贸然的抓人是行不通的,毕竟山里的情况她还不是十分的了解,她感觉的到,很快,她就有再次进去的机会了。再次进去的时候,她须得想一个由头,将刑耀他们都带进去才行,那样进山,才是最明智的办法。子忠回来之后听到皇甫柔房间的嬉闹声,脸上原本的鄙夷一扫而空,他转身回到房间内,开始打坐感受着自己翻涌的内力,他必须的保证自己的内力没有削弱,才能继续待在庞老爷的身边,不知为什么他预感到,即将有一场大战要展开了。皇甫柔感受到子忠在房间内运着功,她感受着子忠翻涌的内力紧皱着眉头,这个人在他见到第一次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虽然与刑耀相比还要逊色许多,但是在她接触过的侍卫当中已经算是高手了。 第386章 被抓吐口 入了夜,云中阁人声鼎沸,这二一整都心神不宁,他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给上面的人,他让一旁的护院帮忙照看着,推开后门就朝着阴暗的街道走去,可是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一抹身影闪过,他还在不知所以的时候,就朝着地面到了过去,脖颈上还插着一个极细的银针。等到他醒来,早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个椅子上,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好似在看些什么,他张开嘴穿了两口气看着周遭的环境,脸色十分难看,他心中清楚,他身处的环境十分的危险,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敢对他下手。当面前的人渐渐转过身,这厮的脸上的神情从诧异到惊骇只用了一瞬间,他颤抖着道:“是你。”这厮因着常年在云中阁里当差,有些本领自然是常人无法企及的,比如见到的人很快就能分辨的出他们是否富贵,还是假装体面。这人的身影他记得清楚,是跟那青州城新晋的贵公子黄清一道来过云中阁,可是有消息称这人已经离开了青州城,怎的自己居然见到了他,难道现在他已经在青州城外了?刑耀看着这人面色平静的坐了下来,随口问道:“还记得我?”这厮脸上带着阴沉的笑意,“自然记得,你与那黄公子一道来过云中阁,贵人的身影的总是过目不忘。只是不知您找我有何要事,竟然用这种办法将我带过来。”刑耀看着这人,难怪能够在烟花之地吃得开,随机应变的能力还真是不错,“我为何找你,你心中应该清楚。那么就,在这个你本应十分忙碌的时间里,你离开云中阁是要去哪里啊?”这厮听到这话一愣,心中瞬间明白了面前的人的意图,看来他没有想错,自己的想法到底是被那个公子洞察到了,只是怎么可能,就在那一瞬间的目光交错,就能够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这简直是太过恐怖了。刑耀看着这人闭口不言的样子,倒也没有着急,他挥了挥手就走进来一个人,那人将手中的东西在桌子上展开,上面一水儿的刑拘就展露在厮的眼前,刑耀不慌不忙的道:“你可以不,不过总有一样东西会让你开口。是现在,还是吃尽苦头之后再交代,你自己衡量吧。”完之后拿起他刚刚看着的地图就开始研究起来,一旁的暗卫心中有些兴奋,他还是第一次在王爷的面前对人言行逼供,但愿自己能够完成这项任务,他拿着一个刀朝着厮走了过去,这厮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但仍旧咬紧牙关,好似威胁一般的对着刑耀道:“你不知道我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势力,我想你不会想要听到的!你若是现在放了我,咱们今日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若是还执迷不悟,总有你吃苦头的时候。”刑耀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你是个聪明人,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心中清楚,你的主子到底值不值得你遭受这么多的折磨,你自己衡量吧。”暗卫听着刑耀话音一落,将厮的袖口朝着手臂上面挽了挽,然后用着刀轻轻的朝着厮的手背划了下去,在他每个手指的后方都切开了一个口,很快,血液顺着这五个刀口就涌了出来,这暗卫倒也是个十分细致的人,他这刀就好似在手背上飞舞一样,很快,这厮的手背上就有了五个与手指十分相似皮肉翘起。暗卫看着厮脸色苍白冷汗已经大滴大滴的滑落,他随手就点了厮的哑穴,简单明了的解释道:“色已晚,你若是大吵大嚷恐怕会打扰百姓休息,就先委屈你一下。”厮震惊的张了张嘴,想要什么竟然真的没有声音,此时他才真的有了恐惧的感觉,看来他惹上的可不是什么平凡之人,他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若是不他一定难逃一死,若是了,他还有一丝生存的机会,若是给他一些时间他定能逃出这青州城,到时候他就想办法离开东黎,再也不回来。他朝着刑耀大声的叫喊,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这时他真的急了,就朝着身旁的人用力的摇晃着头,暗卫也没有理会他这般的挣扎,用手轻轻的触碰着他刚刚的杰作那翘起的皮肉,眼神中带着狂热用力的朝着手指的方向扯了下去。厮看着他的动作以及感受到的切肤之痛差点就要昏死过去,他疯狂的朝着刑耀踢着腿,示意他已经愿意招供了,刑耀抬起眼皱着眉头看着这人疯狂的折腾,抬起手示意暗卫暂停,然后轻声道:“愿意了?”这厮听到声音疯狂的点头,他哪里受过这样的酷刑,若真的用刀子切下他的手指也就罢了,这样生生的将自己的皮肉从手上撕扯下来,疼痛是一方面,那种亲眼看着自己血肉分离那种绝望真的是会让人疯的。刑耀看到他眼神中的祈求与臣服,“解开你的穴道,别想着大声嚷嚷会有人救你,你若真的那么做了,等着你的是什么你心中应该明白。”厮疯狂的点着头,刑耀示意一旁的暗卫将他的穴道解开,他口中的嘶哈声这才传了出来,他看着刑耀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您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全都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若是了,你须得助我离开青州城,我会离开东黎永不回来。”刑耀看着这人,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要看你给我提供的消息是否可靠,若是假的,非但你原来的主人不会放过你,我也会加入追杀你的行列,你明白的吧。”厮虚弱的点着头,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但愿到时候你还能有时间追杀我,我的主人可不是你们这等人能够触及的,你们不过是在祈夏城有些势力,我的主人,那可是子近旁的人。”刑耀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这人,“哦?你的意思是,这云中阁的主人是京城人士,子近旁的人太多了,到底是哪一位,或者是哪个家族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厮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轻蔑,“我同你了,你也未必见过,听闻那人与国母同宗,可是京城现在势力最大的钟家的人。可惜,我也未曾亲眼见过。”刑耀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意思诧异,钟家的人,皇后的人,竟然已经将手伸到青州城来了,那玉芒山的事情她到底知道几分,还是,她也有份参与,这确实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那厮看着刑耀凝重的神情继续道:“三年清有个年轻人来到这里,短短几日就将这云中阁开了起来,里面的姑娘也不知道来自于哪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行为举止更是有着大家风范,很快,这里就成了青州城最知名的烟花之地。”“可是那年轻人却再也没有人见过,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性命,我也是后来给上面的人送信偶然听闻,可惜连名字都没有听到,只是知道了这是属于钟家的产业,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身后到底站着的都是什么人了吧。”刑耀点了点头,“现在云中阁是谁在照看,你刚刚要去哪里。”厮看着刑耀脸上带着十分得意的神情,他以为面前的男人听到自己的这些是害怕了,才会紧皱着眉头,“住在城北的一个年轻女子,她不常露面,但是这里的人都听她的吩咐。我要去她那里跟她禀告最近云中阁发生的事情,当然要去那里了。”刑耀看着他,“带路。”这厮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愣,以为他听错了,“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钟家的生意,就凭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难道你要以卵击石吗!”刑耀起身示意一旁的暗卫将那人解开,然后面色冰冷的道:“带路,或者死,你自己选。”这话一出十分奏效,这厮踉踉跄跄的带着路刑耀只带着两个人就朝着城北而去,若不仔细的看着很难看得见他们飞快的脚步,这厮吓得已经不敢开口,他颤抖的想着他难道是将捅破了吗?一行人打到那里的时候,院落一片漆黑,他们潜入进去的时候就发现房间内并没有人,刑耀看着厮的眼神十分冰冷,就好似看着一个死人的目光,这厮颤抖着道:“我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我每次过来她都是在这里,我发誓!”一行人伏在站在后院内的阴影之下,刑耀刚要带人转身离开,就听着“吱呀”一声,院门就被人推开,一抹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摇摇晃晃的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只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好似她撞到了什么,片刻之后房间内才传来点点光亮,刑耀看了一眼暗卫,他伸手将这厮打昏,然后抗在肩上转身原路返回,刑耀带着人站在这里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第387章 南戎戏班 当刑耀推门而入的时候,这女子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然后十分平静的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这岿然不动的样子倒有些做大事的人的样子,这女子看着刑耀和他身后的两个人笑着问道:“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刑耀看着她,面色冰冷,“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关于钟家最近的动向罢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听到“钟家”儿子,这女子原本的醉态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敌意,看着刑耀好似在脑海里搜索着最近的消息,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刑耀看着女子的样子倒是十分随意的坐了下来,四处打探着这房间内的布置。“你们到底是谁,什么钟家我也并不知道。我不过是这青州城内的一个孤女罢了,若是想要求财就去别处吧,我家徒四壁没有什么你们用得上的。”刑耀看着这女人倒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给我搜。”那两个暗卫听到他的吩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钢丝的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朝着女子靠近,这女子做出防备的姿势道:“我都过了,我不认识你们口中所的人,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刑耀看着她聒噪的样子皱了皱眉,“你难道以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装傻就能解决了?难道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你所做的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么。”女子听着刑耀的话,看着慢慢靠近的两个暗卫眼神一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身边的两个人就袭了过去。刑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三两下的功夫这暗卫就将这女人击倒在地,扭断了她的胳膊,这女子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刑耀俯视着她,想要挣扎着拿匕首自尽,可是未等她爬到那里,这匕首就被人一脚踢开,那两个暗卫好似发现了什么,拿在手中就朝着刑耀递了过去。刑耀看着信封上面的家纹就已经确定这就是钟家的图腾,他看着地上的女人道:“我从不对女人下手,不过我需要知道一些消息,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不然,我可能会用一些极端的手法,比如找到你的家人,或者是找到你的心上人,让他们来跟你谈一谈这件事情。”这女子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愤恨,朝着刑耀大声吼道:“你有什么就冲我一个人来!别牵连无辜,难道你没有家人吗!”刑耀看着女子眼神冰冷,“我想从你这个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不会牵连无辜。可你若是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到底走哪条路你自己选。”完之后拿着东西转身就走了出去。两个暗卫直接将地上的女子一下击昏之后扛了起来,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之后随着刑耀的脚步就离开了这个院子,很快他们就回到了那个破败的院子,房间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地窖内却暗藏乾坤,这里被他们修整的空间十分宽广,容纳十几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刑耀看着醒过来的厮看着他们将那女子也扛了进来,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惊恐,刑耀示意将那女子弄醒,然后认真的读着手中的书信,信上的内容让他十分感情去,看来钟家胃口很大,他们并不满足与经商,更想要利用这银子将整个城池都控制在他们的手中。这来也十分的巧,若不是安长垣踢走了原来的县令坐上了那个位置,恐怕那个原县令与他们也是有联系的,若是利用职务之便审查起来,他与皇甫柔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了,毕竟他们隐藏了行踪,现在到达这里恐怕很多人都没有猜测到。这女子看到那厮的样子眼中带着怒火,她的嘴被堵住仍旧支支吾吾的在那里好似谩骂着,厮低着头不敢看她,刑耀读完了信上的内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这两个人留在这里倒是有些多余了。不过,他看着这女子,脸上带着冷笑道:“如果你的主人知道你将这些秘密都保存起来没有毁掉,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然而却被别人发现了,你,他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那女子一愣,她自知这么做有风险却没有想到真的发生了,现在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控制,他们两个人都在这人的手中,他若是顺藤摸瓜很可能抓出更多的人,到那个时候就算她为主人做过再多的事情,恐怕到死都难辞其咎。她看着刑耀的眼神中带着怨毒,刑耀示意暗卫将两个人口中塞着的破布拿出来,他还以为这女人会破口大骂,没想到给他们两个人话的机会这两个人却都闭口不言。刑耀看着那个女人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而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有些忙需要你的帮助,你若是愿意,咱们可以合作,就算是保持眼前的和平也好,如何?”那厮看着刑耀言语中没有带着他心中有些急切,他有些不好的预感,那女子没有话,就看着刑耀“叮”的一声将一把匕首丢在地上,对着她道:“杀了他,这世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你我了。”完之后示意一旁的暗卫给这个女人松绑,这女人揉着被捆的生疼的手腕看着刑耀,“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在打到目的之后也将我一并铲除?”刑耀十分真诚的看着这女人笑了出来,“我无法保证,就请你让自己强大起来,足以与我对抗。这件事情不能靠我保证,而是要靠你自己。”这女人听着刑耀的话,心中闪过母亲慈爱的面容,还未成年的妹妹,还有父亲因为常年耕作早已经弯了个腰,她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那厮的脖子就划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匕首丢在地上愤恨的看着刑耀,“如今我身不由己,总有一我会亲手杀了你。”刑耀看着这女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希望有这么一。”很显然,两个人达成了协议,等到女子回到城北的院落,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蜷缩在角落里暗自流泪,本就是身不由己,现在为了一家人的性命苟且偷生,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等她哭够了,眼泪不再流出来的时候,她起身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既然活了下来,选择了这条更加荆棘密布的道路,她就要变得更加顽强,她要活着,不仅仅是这样活着,她也要做人上人,若是有一她要死去,也要将这个捅个窟窿。第二日一早,云中阁按时开板营业,站在厅堂中央是一副生面孔,他干劲儿十足似乎想要将这云中阁都变得气象一新,这女子看着他的样子拿到了青州城内的消息之后转身离开,同样的信件她摘抄了两份,一份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另一份放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片刻之后就看着一道身影闪过,放着信件的地方早已经空无一物。皇甫柔知道这件事情交给刑耀必然会解决,所以也并不担忧,只是她十分的奇怪,现在青州城内不知从哪里刮过一阵风,好似所有的人都在传着,是从南戎过来一个戏班子,里面演出的内容都十分的新奇,现在不知住在哪里,只是很快就会有演出了。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皇甫柔躺在客栈内都知道了,莺莺与云梅正在聊着这件事情,是等到那戏班子过来也要过去瞧瞧,皇甫柔十分的诧异,她可没有听有什么戏班子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寒清绝推开房门,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来到她的身边给她把脉,然后开始给她的腿上换着药,言语十分隐晦的提醒道:“虽然这伤口看似恢复了,但是你的身子还很弱,若是煎药很可能与你现在外敷的药物冲突,所以现在只好弄些补汤来喝喝,过两日应该也就没什么事情了。”皇甫柔听得明白,她知道寒清绝实在告诉她自己腹中的孩子跟着自己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可一旁的莺莺和云梅并不知道,她们二人只当是大夫的嘱咐并没有在意,皇甫柔试探着问道:“你可听了,外面皆传闻南戎有戏班子过来。”寒清绝看了皇甫柔一眼,点了点头,“当然听了,城内传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不过这些把戏都是大同异,昨不过新鲜两日,之后也就淡忘了。”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情有问题,她也没有开口问,若是刑耀的手笔,那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且等着就知道了,若是真的有什么绝色美人儿,这倒也是一个进山的由头,不过仅是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子忠同意进山,若是想要给这件事情加码,周老爷可是一个好选择。 第388章 无耻之人 此时的周老爷还在家中做着美梦,美人在侧的他好似已经忘了自己艰难的处境,只等着周夫人那边事成之后周家就能起死回生,可他还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全都为别人做了嫁衣。周夫人一日水米未进也没有出门,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边的夕阳渐渐落下去,原本照在身上那温暖的阳光也被黑暗夺走,她只觉得自己周身冰冷,坐在那里颤抖着,眼神中带着茫然。那男子穿着下人的衣裳,笨手笨脚的做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看着周夫人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下来,他轻声道:“夫人,我也不会做什么别的,平日里也只会做些面食,您趁热吃。”这男子也不知道怎的,只觉得看着周夫人的时候心中有些暖意。许是长时间的寂寞生活,让他的变成了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可没少干,只是每一次他都离开的刚刚好,逃过了死劫,可却越来越觉得这日子索然无味。周夫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冷冰冰的不似两人温存之时那般妩媚,那种疏离的感觉让这男子心中十分难受,周夫人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面条放在嘴里,显然这男子的厨艺有些差,这面热气腾腾的当面还打着一个糖心蛋,只是这面煮的太久还未等放入口中就已经断了。她看着这一碗面,怎么的都觉得是自己的人生,这两日他的生活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不得不从新思考日后该何去何从,也被逼迫着正视了她与周老爷的关系,他们这么多人如同枯井一般的生活让两个人都受尽了煎熬,或许这次,就是真正改变的时候了。她将筷子放在桌上,看着这男子,幽幽的道:“我虽不知道你从何而来,又为何要与我纠缠。但我感觉得到,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完之后起身来到妆匣里拿出了一个荷包,里面鼓鼓的放在桌上,周夫人将荷包打开里面全是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你离开青州城,到另外一个城池扎根,就算生活不会十分富裕自然也吃穿不愁,你可以置办一间屋,过正常的日子。你若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给你些银子,你可以做些生意,总比现在的日子过得舒坦。”这男子看着周夫人,眼神有些闪烁,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并非不动心,只是他还是有些害怕,怕自己还未走出青州城,就会被人抓回来,他惧怕周家的势力,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接了什么差事。他将这银子朝着周夫人推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我若是离开了,你怎么办?”这话一出周夫人也愣了下来,她看着面前的男子眼神中带着疑惑,为何他会出这样的话,他们现在发生的事情本就是错,他若是离开了,或许这个错误就能烟消云散,她就算在这个枯井内了此残生也无妨,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可这男子若是不走,那这一切早早晚晚都会被发现,到时候自己母家也跟着遭殃不,就连她的儿子也会跟着丢脸,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连累家人还有儿子。她看着男子,眼神中的决绝让男子诧异,她声音十分轻柔的道:“我可以保证你安全的离开青州城,至于去哪里我不会过问。可你若是不走,那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恐怕会比这残酷的多。”这男子看着周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前他勾引那些女人,其中不乏比她年轻漂亮的,更不乏官宦人家,那些女人都对他死心塌地,就算是他今日殉情,那些女人都会比他早走一步。可今日面对着一个如此清醒的妇人,他却变得像是往日里自己口中的愚钝之人,他甚至有些想要抚上她的手将她护在怀中,可是理智告诉他,这女人虽然的有道理,但是这里是周家,他若是违背了自己与周老爷之间的诺言,那等带着他的就会使无可挽回的局面。他低下了头,以至于周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很快,周夫人心跳加快,那种燥热的感觉又涌上了她的身体,她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这男人看着周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他轻轻抚摸着周夫人的脸庞,“让你快乐的东西。”然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痴迷,看着周夫人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他起身将周夫人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内室走去。他与周老爷约定的时间到了,若是此时退缩,他与周夫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若真的是这样,黄泉路上他也不想要自己一个人,他有些癫狂的撕扯着周夫人的衣裙,在男子的力导致下这华贵的布料碎裂开来,周夫人的酮体就这么展现在他的眼前。周夫人此时头脑十分的清醒,但是身体无论如何都用不上力,她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怪不得婆子今日没有回来,今日可能就要出大事了。她想要张嘴叫喊,这男子直接将她的声音吞入口中,她感觉面身上的男子散发着男性的气息正冲撞着她仅有的理智,她微弱的反抗很快就被这男人暴躁的拥吻化为灰烬,她开始疯狂的与男子纠缠,也开始伸出手双撕扯着男子的衣裳。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一道痕迹,男子将周夫人抱起来坐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紧密的连接在一起,周夫人因着药力的缘故直不起身,他就这么抱着周夫人如同软泥一样的身体疯狂的冲击着,周夫人口中的呢喃也渐渐变得疯狂起来。两个人欢好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管家的耳中,他脸色十分难看,此时他才明白周老爷我为什么让自己找到这样的一个男子,原来是用来对付夫人的,可是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对周家也并非什么好事,老爷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他来不及多想,按照周老爷的吩咐去通知,此时的周老爷还在那里与美人儿饮酒作乐,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拿起手边的衣裳披在身上随着管家就走了出去,踏入周夫人的庭院之时,那靡靡之音还在不停歇的传出来。管家尽量的压低身体,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周老爷一身怒气的朝着房间走去,他豁然推开房门,径直的朝着内室走去,还未走几步就看着满地的衣裳,女子的肚兜都已经丢在一旁,他冲到床边一把掀起床榻之上的帷幔,就看着两个身体交缠着的场面。周夫人此时显然已经没有了意识,只知道抱紧身上的男子,口中依旧叫喊着,那男子看着周老爷的时候显然有些诧异,他可能是太过于投入以至于周老爷走进来都没有发现,看着周老爷在一旁,他忽然觉得更加的刺激一起,紧抱着周夫人的身体没有撒手,身体更是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就在周老爷的怒吼之中,泄了出来。他像条狗一样的爬下床,捡着地上的衣裳胡乱的套起来,周夫人的药力还没过,感觉到那人的抽离显然是有些寂寞难耐,她双腿摩擦着,自顾自的摸索着在自己的身体,然后双眼迷离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周老爷,显然没有认出那是谁,她伸手就朝着周老爷抓去,攥着周老爷的袖子不撒手。周老爷看着周夫人的样子怒火攻心,他气急败坏的挥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铜盆出端起盆将里面的水朝着周夫人泼了过去,很显然这招有些效果,至少周夫人已经停止了扭动的身体,看着面前站着的周老爷,愣在那里也没话。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还有弥漫在这房间内的污浊之气,脸上带着一丝受伤,她拿起一旁的被子罩在身上看着周老爷,她显然已经知道这到底是谁使出的把戏,若是此时再流出泪水,她恐怕会更加的看清自己似的,所以只能脸色十分平淡的问道:“老爷来了。”周老爷听到周夫人的话,显然一愣,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可看着周夫人脖颈之上的吻痕缓过了神,他看着周夫人怒气冲的吼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这个贱妇!”完之后朝着周夫人就是一巴掌,周夫人直接扑倒在床榻之上。她最需要平复的,不是脸上的疼痛,而是心理的伤痕,她从未见过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事情却一步一步的朝着最差的结局发展,她踉跄的做起看着周老爷,眼神冰冷的问道:“我以为老爷不会在意,毕竟你我夫妻多年,一向是形同陌路。昨日您还着永远不能原谅我踏足您的人生,怎的今日却生起气来了?”周老爷看着周夫人平静的面容,他站在那里险些昏了过去,虽然他这些年对周夫人置若罔闻,可是事实上他们是结发夫妻,就算是这样也容不得周夫人背叛自己,他气得脸色发青的道:“做了这么龌龊的事情,还能从容不迫,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你一人。” 第389章 两日之后 周夫人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转过头看着周老爷,瞧着他因为生气而起伏的胸膛只觉得更加可笑,“是,妾身罪孽深重,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情。老爷要杀要剐,妾身都无话可。”跪在地上的男子听着这话,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就按照周老爷的吩咐今晚就将事情办成,若是拖个两三日或许这事情就能有转机,见着周夫人视死如归的神情,他浑身颤抖。周老爷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气得抬起腿就是一脚,对着一旁的管家道:“将这个奸夫待下去,好生看管!”这男子就跟着管家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周夫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周老爷看着周夫人坐在那里,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开口道:“若是将此事传出去,我周家会因此被嘲笑不,你海家也会跟着遭殃。平日里瞧着你是个端庄贤惠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周夫人抬起头看着周老爷,忽然间笑了出来,指着周老爷捧腹大笑,断断续续的道:“什么事情,我十七岁那年嫁到周家,与你同房不过两三次,剩下明儿之后你再也没有来过我房里,这些年我生活的好似寡妇一般,若不是有这男子安慰我的寂寞,你觉得我跟你能过得下去?”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让周老爷愣在那里,他显然没有想到周夫人会出这样的话来,“你身为男子三妻四妾过得风流快活,我就要守活寡似的生活。在外面德高望重的周老爷,你粉饰太平的时候,能否将你的后院也好好整理整理啊?”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周老爷的眼神也变得冰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明儿。若是此事宣扬出去,不但周家与海家没法抬头做人,就连明儿也会跟着遭人白眼,所以,老爷三思,您若是将此事按下不提,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周夫人显然已经看透了周老爷,他为了维护在百姓面前的形象,从来不去烟花之地,每年也耗费大把的银子为青州城做贡献,所以周家的酒坊的生意才会这么好。外人不知他喜好女色,这么多年府中只有明儿一个孩子,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周老爷会是一个好色的人,他为了维护周家的形象,就算是让自己死,也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周老爷看着周夫人,脸色阴沉的道:“我当然不会因为你玷污周家的名声,但是我告诉你,这是有条件的。这些年你与海家都有来往,我要二十万两,为你这次荒唐的事情买单。”完之后看着周夫人惊讶的双眼,“我可不是再跟你商量,为了明儿,为了周家,也为了海家,你自己衡量吧。”完之后转身就走。周夫人坐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看着周老爷转身离开的身影,她现在甚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老爷居然让自己弄银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周老爷回到书房,心中十分的烦乱,他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狠心,那个陪伴了他三十载的夫人时至今日竟然被他这么算计,蒙在鼓里的她竟然还要为明儿着想,明儿也是他的儿子啊。他坐在那里十分茫然的看着窗外,管家站在门口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这可能是他经历过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了,一家之主居然要买白脸来算计自己的夫人,他知道这些日子银子的支出太大,让周家已经承受不住,难道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夫人从娘家拿银子吗。此时的周家没有往日的热闹,这一盏盏的烛火好似照不亮这周府的路,让这个院子显得更加的漆黑,此时的周明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自从那日见过云倩开始,心思就一直活络着,得不到却一直记着,只能从身边的丫鬟身上发泄着。他瞧着身下的丫鬟脸色绯红,那样子好似熟了的蜜桃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全都是云倩那日沐浴的身影,他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云倩与周老爷如何欢好的他还记得,那娇柔的模样让他心中奇痒难耐,只得幻想着云倩的脸庞,然后发泄着身体的**。周夫人做这个决定很快,她很快就想通了自己该如何做决定,二十万两银子对于海家来虽然也是一笔不的数目,但是这些年来她也攒了不少私房钱,她顾不得身上裸露的肌肤来到床下,将床下一个匣子搬了出来,她摸索了许久才找到钥匙,打开之后细数着里面的数目。她脸上有一丝懊恼,若是再多存一些就好了,她将银子收好,穿好衣裳就朝着周老爷的书房而去,管家看到周夫人的时候显然也是楞了一下,然后赶忙将门推开,周夫人十分端庄的走了进去,看着坐在那里神色凝重的周老爷,面色平静。“我答应老爷您所提的要求,二十万两,两日之后就会到老爷的手中。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周老爷一听周夫人居然还要提要求,好似瞬间变脸色似的刚要发怒,转念一想周夫人好似答应了他的要求,既然能解决燃眉之急,答应她两个要求又何妨。“。”周夫人不慌不忙的坐下,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笑着道:“第一,那男子任我处置。第二,写一道遗诏,等你百年之后,家产悉数交给明儿。”周老爷一听,脸色阴沉下来,他看着周夫人心中冷笑着,最毒妇人心,就算她现在从海家拿了多少银子都不要紧,等到自己归之后银子都是明儿的,明儿也是她的儿子,她也不算吃亏。那男子若是交给她,那这事情日后就不能再提,他也失去了把柄,恐怕再想要银子就难了,周老爷皱着眉头看着周夫人,“遗诏自然可以,但是那男子不能交给你处置,奸夫只有死里一条,你想要留他姓名,门儿都没有。”周夫人看着周老爷义正言辞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老爷的没错,奸夫自然不能活在这世上,您不让我处置也可以,等银子摆在您的面前,您当着我的面亲手了结了他,老爷觉得这法子可好吗?”周老爷看着周夫人,本想要开口压下去,可谁知周夫人率先开口道:“老爷,我的娘家虽然有些银子但是与周家也是无法相较的。若是给了银子之后这件事情又宣扬了出去,岂不是损失掺重么?老爷想要补偿自然名正言顺,只是这人若是不死,你我终究难安啊。”周老爷听着这话心中明白,恐怕这人是留不住了,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意,这个女人精明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他必须的想个法子,日后就算是没了这个由头,也要有其他的由头让海家给自己做后盾才行。周老爷点了点头,“夫人所言正是,等你准备好银子之时,就是那奸夫的死期。这样,我撒了这口气,你也能放心了。”周夫人看着周老爷,脸上依旧是十分平静,她起身站在周老爷跟前,脸色十分复杂什么都没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好似想起了什么站着道:“我贴身伺候的婆子还请老爷还给我,没她在身边伺候,总觉得不安心。”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周老爷看着周夫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让管家将人给夫人送回去,又将那男子带到了书房,那男子站在周老爷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老爷,您吩咐的事情我都办成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让我离开周府啊?”周老爷看着这男子,忽然间计上心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两日之后,就可以让你离开,不过你临行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你去办。”这男子好似看到了一丝希望似的,看着周老爷忙不迭的点着头,“您吩咐。”周老爷示意这男子靠近,在他的耳边悄声的了几句,这男子十分诧异的看着周老爷,然后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崇拜,居然还有这么疯狂的人,然后点了点头,“您放心,不会让您失望的。”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周老爷看着男子离开的身影,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想逃出他的手掌心,那是不可能的。此时的周夫人看着一旁的婆子抹着眼泪,对她嘘寒问暖,竟然也跟着湿了眼眶,她示意婆子安心,然后道:“这两日你也受苦了,快些回去歇着吧。”婆子看着周夫人也不似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就谢恩回了房间,这几日在柴房内她这把老骨头也是强忍着扛了过去,若是再有两日恐怕真的要生病了。周夫人看着这院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心中竟然有一丝失落,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刚刚脱衣裳熄了灯,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十分的寂寞,她有些犹豫的将手指朝着身下探过去,触摸到一片湿润,脸上也开始燥热起来,她心中有些感慨,原来这种事情,真的是会上瘾的。 第391章 左右逢源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穆府,穆摘月坐在房间内正拿着针线想要给邢君烈绣一个荷包,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手上的针线滑落在地,满是不敢相信的脸上泪水就这么滑落了下来,穆老将军刚刚从皇宫内出来,瞧着穆摘月这幅样子,也是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站在穆摘月的跟前道:“祖父从前对你,宁嫁与匹夫,切勿踏入宫门王府之中。现在还只是和亲,二皇子府内不过是多了一个异国公主,往后的时日,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呢,摘月啊,这都是命啊。”穆摘月不敢相信的看着穆老将军,她抬起头看着面容沧桑的祖父,“祖父,这不可能的,君烈他过,此生只会对我一人钟情,这一定是皇上命他这么做的,一定是的。”穆老将军看着穆摘月,“皇命难违,皇上考虑的那是国家大事,岂会让儿女私情影响到东黎的安危?他让二皇子娶谁他得娶谁,哪怕他不情愿,他也要娶,这就是他的责任。”完之后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皇上不想委屈你,也不能委屈南戎公主,只能效仿娥皇女英,你们均为皇子妃,位分不分高低。”完之后止不住的叹气,“皇上也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所以特意追封了穆家满门,就连你也封为郡主了,摘月郡主。”穆摘月听到这个消息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还未与邢君烈成亲,她就要另娶他人,还是与自己一道成婚,还要共享正室之位,她眼神中的无奈与绝望淹没了她原本幸福的内心,穆老将军接来下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下去,起身就超着外面跑了出去。穆老将军也没有去拦,看着她跑开的身影心中不是滋味,他既为人臣,也为人父,心中的这份情感不知怎么摆放才是最得当的,虽然他期望东黎永无战乱,但是用自己孙女的幸福去做牺牲,他也于心不忍。此时他有些记起了,当时与摘月交好的那个女子,现在已经身为耀王妃了,她也是嫁入王府没有几日,耀王爷就娶了别的女子进门,那个女子可真是个清醒之人,少有的清醒之人啊,他眼神变得锐利,看来需得找一个合适的日子,自己再会一会这个耀王妃才行。穆摘月在外面发疯似的奔跑,身上贵重的长裙渐渐让她力不可支,到了邢君烈府上的时候,她已经快要昏厥过去,可是见着管家的眼神就知道院内一定有什么事情,她不顾管家的阻拦朝着邢君烈的书房而去,推开那道门,里面的情景让她如何也不敢相信。只见这邢君烈拥抱着碧落公主坐在那里,两个人正在把酒言欢,见到穆摘月的到来,邢君烈显然有些惊讶,她放开紧抱着碧落公主的手,起身来到穆摘月的跟前,十分温柔的问道:“这是从哪里过来,怎的气喘吁吁的?”穆摘月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发疯似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答应娶她?”邢君烈看着穆摘月疯狂的样子,拉着她就要朝门外走去,可穆摘月用力挣脱了他的牵扯指着碧落公主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碧落公主倒显得十分的淡然,她优雅的坐下看着面前的这个像是泼妇一般的女子轻声笑了起来,火上浇油似的道:“就因为你这般不得体,所以才要娶我,毕竟君烈也是皇子身份贵重,身边怎么也得有一位仪态万千的皇子妃才是啊。”穆摘月眼前着她这般羞辱自己,抬起脚就要朝碧落公主冲过去,谁知道邢君烈用力一扯,险些将穆摘月拖得倒在地上,她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着邢君烈,邢君烈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直接将人拉扯了出去,一直走到庭院深处,邢君烈才放开手。穆摘月不敢相信的看着邢君烈,大声质问:“你护着她?你竟然护着她!你难道没有听到她是如何我的吗?”邢君烈眼神中带着失望和失落,看的穆摘月心头一紧,邢君烈开口道:“我以为你懂我,了解我的身份,明白我的身不由己。”这倒是让穆摘月一愣,她有些悲哀的问道:“我了解你,难道就要看着别人与我分享我的夫君吗?难道我就要看着你们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还要笑着祝福你们吗?”邢君烈不再看穆摘月,背过身去,声音十分低落的道:“我是东黎的二皇子,不只是你的夫君。从你我相识的那日开始,我就没有隐瞒过你半分,我娶你是真心,我娶她便是无奈。父皇想要东黎永无战乱,我这个做儿子的,就责无旁贷。”“无论是让我披上盔甲上战场,还是让我娶了异国之女和亲,我都不会推辞,这是我的责任。摘月,你无奈,我更加的无奈。难道不想与你长相厮守,去过如同神仙眷侣的生活吗?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真的恨,恨我自己出生在皇室之家,恨我自己这么委屈你。”完之后转过身抱着穆摘月,紧紧的抱着好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亲吻着她的发丝,喃喃地道:“摘月,除非我死,这一生,我都无法摆脱皇子的身份,我也无法逃避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我只能委屈你,你若是恨我,就打我,就骂我。我都心甘情愿。”穆摘月原本难受的心情竟然真的因为邢君烈这两句话改变了,她的双手只觉得没有力气,但仍旧抬起去抚摸着邢君烈的脊背,脸上的无奈与悲痛交织在一起,眼泪更是止不住的留下来,她轻声道:“我不恨你,我也不怪你,我只怪我们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但是答应我,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都要记得我,我一直在你的身边。”邢君烈重重的点着头,将穆摘月的肩膀硌得生疼,穆摘月叹着气抱着邢君烈,她看不到邢君烈那毫无表情的面容,好似刚刚那些话都不是他的,将穆摘月送走之后,邢君烈回到了书房,看着碧落公主拿着书卷认真的看着。他轻轻的坐在了碧落公主的身边,眼神中带着疲惫,碧落公主抬起眼看着他,轻笑着问道:“送走了?哄这个大姐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也真是奇怪,你父皇为什么非要你娶她为妻呢。”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将门之后,穆家是忠烈之家,除了穆老将军之外满门的男子都为国捐躯,只剩下这么一个嫡女,父皇自然会答应她这个请求,只是与这样的女子待在一起,属实是太累了。”他轻轻的枕在碧落公主的腿上,闭着眼睛满脸的疲惫,碧落公主有些心疼的替他揉弄着头上的穴位宽慰道:“皇命难违,娶回来之后好生养着就是了,这事也怪我,不应该与她起了争执,让你为难。”邢君烈十分欣慰的抓住了碧落公主的手,张开眼睛满是柔情的看着她,“不怪你,怪我。就算生在皇家也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碧落公主摇了摇头,“能跟你在一起,我不觉得委屈。”邢君烈看着她颤抖着的睫毛,吞咽了一口口水,起身将人揽在怀中拥吻起来,房间内的温度快速的升高,虽然两人在那河畔的院中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在府中做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邢君烈起身将碧落公主抱在怀中,朝着内室走去,碧落公主满脸的娇羞,仰视着如同神一般的男子,脸上的崇拜与爱慕一览无余。皇宫内,皇上与皇后在凤阳宫用着晚膳,皇上看着皇后端庄的模样,屏退了一旁的下人,思忖了片刻之后道:“耀王府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皇后知道皇上一定会问这件事情,她放下筷子看着皇上道:“皇上此次派耀王爷出行,侧妃却没有得到旨意一同随行,自己偷偷的跟着去了,想来相处的不打愉快吧。”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朕要的不是他们相处的不愉快,而是要那女子将消息传递出来,朕要知道耀王爷的一举一动。”他看着皇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叹了口气,“她可是耀王妃的对手吗?”皇后听到这话倒是一愣,她抬起眼看着皇上会心一笑,“皇上也察觉了,皇甫家的那个丫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是想要料理了她还需要下一味猛药,此时他们身在千里之外不好处理,等到回到京城之时,那就好办了。”皇上看着皇后,“那就动作快些,我可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皇后点头称是,随后皇上忽然开口道:“等耀王爷回京,你举办一个宴会,让耀王爷带着两位王妃同时入宫,朕也想亲眼看看,你挑选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完之后起身离开了,皇后看着皇上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看来在这帝王心中,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第392章 纵情声色 入了夜,周夫人躺在床榻之上寂寞难忍,她的脑海中一直想着那两日与那男子痴缠的画面,她面色潮红心中十分疑惑,从前没有这样的感觉,为何这两日却总是挥之不去,好似沉浸在里面似的不可自拔,每日心中除了这档子事,对其他的再也提不起兴趣。她强忍着心中的**闭着眼睛,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房门有一丝响动,不知怎的她心中没有防备只剩下一丝期待,她没有睁开双眼,任凭着那抹黑进来的人朝着床榻走过来,这人在床榻边看着周夫人许久,最后十分疯狂的朝着她扑了过来。周夫人没有睁开双眼就感觉到来人的气息,是他。他粗粝的手掌在她身上摩擦着,很快便褪去了两人的衣衫,周夫人虽然觉得头有些沉但仍旧欲拒还迎的配合着,这男子跪坐在周夫人的双腿之间,带着挑逗的语嫣在她耳旁道:“我知道你没睡着。”然后从耳垂一路向下,直到那早已经湿润的秘境,这男子十分疯狂的将脸埋了进去,周夫人感觉到这异样之感轻声惊呼,她弓起身子用力的仰着头,让身体最大限度的配合着男子的动作,就这样,疯狂的纠缠直至明。趁着周夫人熟睡之时,这男子穿上衣裳坐在床榻边看着她许久,这才转身出去,他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这么多年来经过他手开发的妇人没有一个不沉沦在这漩涡中,就算是再高贵的人也是一样,心中有了**,便不可抑制的疯长。他趁着色还未大亮,来到早已经准备好的院墙角落处,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将那些他准备好的石块堆叠在一起,翻了出去,他心中明白,若是他留在此处,恐怕命不久矣,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他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风头一过再出城去。这男子消失的事情日到正午的时候才被周老爷发现,他有些懊恼的锤着桌子,一旁的管家低头不做声,他心中最担心的不是这人去了哪里,而是周夫人一旦知道这男子下落不明,定会以为自己将他藏了起来,若真是如此,她会不会将约定好的银票递给自己,他还真有些不确定。所以周老爷带着管家朝着周夫人的院落而去,周夫人此时正坐在院内看着满院子的花开得正好,面色红润的她变得与从前不甚相同,一旁的婆子倒是心有余悸,因为夫人这两日的变化她有些担心。看着周老爷快步过来,这婆子心中好似擂鼓一般,她赶忙来到周夫人跟前提醒着,周夫人却是一脸的平静,看着周老爷笑着道:“老爷来了,随我来吧。”完之后带着周老爷回到了房间内,她从妆匣中取出了一个信封,递到周老爷的手中,管家看着这情景连忙带着婆子走了出去,周老爷看着周夫人,她脸上从未有过这样温柔的神情,不知怎的看起来有些诱人,短暂的愣怔之后他打开了手中的信封。几张银票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他眼神一亮,周夫人十分自然的道:“妾身自然会遵守与老爷的约定,这二十万两不多不少,不知老爷什么时候办了之前好的事情呢?”周老爷看着周夫人的眼神,赶忙低下了头,“过些日子再吧。”完就要起身,周夫人直接上前拦住了周老爷的去路,眼神冰冷的问道:“老爷可是要出尔反尔?”周老爷看着周夫人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的将她挥开,现在银子已经到手了,那人就算是不见了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所以周老爷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瞒夫人,那人昨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找遍了府内也没有寻到他的踪迹,是否要派人出去寻找,这还得夫人的算。”周夫人听到周老爷的话脸色瞬间的就垮了下来,“老爷是在跟我玩儿捉迷藏么?”她内心笃定是周老爷将人藏了起来,可周老爷并不想再撒谎直接开口道:“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在府内查查,这门口的侍卫都可证明,今日没有人出去过。”完之后转身就走,周夫人独自站在房间内看着周老爷快步走远,心中带着一丝不甘还有恐慌,那个人若是还在周老爷的手中,那恐怕就麻烦了,她皱着眉头将婆子叫了过来,“将这院内的下人都给我叫来,入夏许久了,府上应该仔细清扫一番了。”“是。”婆子看着周夫人的眼神赶忙下去将人都叫了过来,聚集在周夫人的院内。周夫人看着这些人问道:“最近护院可有发现府中有什么异常之处吗?”这些男丁听着夫人的话纷纷摇头。“那厨房那边呢,府内可发现了什么害虫吗,若是有必须清除干净,咱们府上这么多人,若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这厨房内的厨子和婆子听完之后赶忙了情况与以往无异,若是有什么情况定会及时上报。周夫人看着他们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道:“周府内外,若是有什么闲杂人等出现,切记要理智应对,若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火速来禀告,不可私自决定。”这些下人们纷纷称是,周夫人点了点头,“入夏以来,府内虽然整洁一新,但是也应该时时打扫,我瞧着今日阳光正好,你们将这府内所有的房间仔细打扫一遍,若是有存放已久的书籍受了潮,也要拿出来晒一晒。”完之后就让婆子指挥众人下去干活儿了,很快,就瞧着这院内十分热闹起来,洒扫的人将院内重新打扫一遍,各个房间内的门都敞开着,里面受潮的东西也都搬了出来,在阳光下曝晒,周老爷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那几个美人儿也都走出了房间,看着院内如此热闹,脸上都带着十分新奇的笑意,也跟着将房间内的东西都搬了出来,被子也拿出来晾晒着,看起来其乐融融。后院的门支开了一个缝隙,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吱呀”一声关了起来,这婆子回到周老夫人身边回禀着,周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有些正室的样子,从前她那般怯懦的作风让人看着真是不顺眼。”婆子安慰道:“现在好了,夫人也开始主持着府中的杂事,老爷就能放心的出去做生意,周家的酒庄定会越来越好的,老夫人您就好好休息,享享清福吧。”周老夫人听到这话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我也想享享清福,可是我那个儿子啊,还真是让人有些不放心。这几日都没有见到明儿了,晚上你做些点心给他送去,瞧瞧他这两日都在做些什么。”婆子点了点头,“是,老夫人。”这一日忙下来,周夫人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丝异样,看起来这人真的不在府内,她让人将看守正门的护院叫了来问道:“这两日可有什么人离府吗?”两个护院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回夫人的话,并没有人出府,这两日也没有人拜访。”周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坐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男子发现了他们的企图?昨夜他还与自己,想到这里周夫人脸色微红,想到那男子的行为还有些脸红心跳,难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同自己告别?周夫人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寂寞,一旁的婆子看在眼中,心中有些焦急,她年岁大经历的事情不少,自然也明白夫人这么多人独守空房的寂寞,可是若有什么行差踏错,那可就将周家与海家都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啊。婆子虽然心中明白,但是也没有想到她担忧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她开始给周夫人炖一些清热降火的汤水,可是仍旧抑制不住周夫人的寂寞,她晚上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想的都是那强有力的身躯,心中期盼着这人还会再次推开她的房门与她共赴**。可是这愿望落空之后,剩下的就是更加深切的寂寞,她在午夜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就是凉丝丝的风涌了进来,看着这黑漆漆的院落,心中更是无比的空虚。周老爷得到二十万两银票之后心中的石头好似瞬间落了地,他在三个美人儿的房中饮酒享乐,这美人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撩人的舞蹈,一边给周老爷跳着一边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去,周老爷眼中泛着精光,看着三个美人儿如此勾魂,自然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热,开始了激情的一夜。此时,刚刚从老夫人院中出来的妾室站在门口,朝着一旁烛火光四溢的院子看去,里面调笑声不绝于耳,她脸色十分难看的站在那里,一旁的丫鬟不敢作声的跟在她身后,这妾室豁然转身想要回到房间内,却撞到了身后丫鬟的身上,气急的她伸出手就给了丫鬟一巴掌,怒气冲冲的朝着内室走去。 第393章 异域风情 色还未亮,就见着一些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们在青州城内的穿城河便搭建着舞台,路过的人无一不驻足侧目,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着装的人们,无论男女穿着都好似戎装,长发变成许多辫子束在头上,女人皆以大红色的染料在脸上画着图腾,男人则是脸已经脖颈都用黑色的染料勾勒,看起来十分的神秘。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很快这个消息就在城中传开了,色大亮之后许多人都走出了家门来到穿城河边看着这些人不停的忙着手中的事情,舞台并不是寻常那般普通,而是用巨大的布料支起了一个空间,里面的一切好事十分神秘,就在外面站着一个女人,她笑着对一旁的民众解释道:“我们是一个戏班,走南闯北多年自然学习了许多表演的风格,这表演要入了夜才开始,大家若是喜欢就都来捧捧场吧。”这个消息显然也传到了皇甫柔的耳中,她坐在床榻之上,看着站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莺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咱们今日就过去瞧瞧,不定真如他们的那般有趣儿呢。”莺莺和云梅一听都十分的赞同,可门外的子忠听到之后推门而去,对着皇甫柔道:“你应该去看看铺面的生意,而非什么奇人异事。”皇甫柔靠在那里看着子忠的眼神十分的轻蔑,“我身子不便,铺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庞老爷也了让你跟在我身边历练,我受伤在床难道你也受伤了不成?”子忠听着皇甫柔的话走上前,看着皇甫柔面色冰冷的道:“不要对我颐指气使,我不是你的手下。”皇甫柔抬起眼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的道:“你也不是我的主人,对于你的言语,我不用在意。去不去铺面都在你,可你若是在我身边一点忙都帮不上的话,下次见到庞老爷,我估计你就可以回山中去了。”子忠握紧拳头看着皇甫柔,他知道自己此时不应动怒,毕竟皇甫柔现在是庞老爷身边的红人,他比自己知道庞老爷的喜好而且在做生意这件事情又比自己能力突出,他跟在这人身边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发现他任何的异动,他也没有对他下手的理由。皇甫柔眼中含笑的看着子忠,直至他转身离去,莺莺站在一旁看着子忠离开之后气呼呼的坐在那里抱怨道:“公子,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公子你这么无礼!”云梅看着皇甫柔的神情里带着一丝担忧,她劝道:“公子,我想着那表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若是你身子不便,咱们就不去了罢。”皇甫柔看着云梅,笑着道:“准备些散碎银子,带着点心,等色一暗咱们就去,不必理会他。”这时寒清绝走了进来,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其实子忠话的时候他听得清楚,看来两个人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内里早已经彼此仇视,他来到皇甫柔身边给她把脉,然后仔细的给她换药,看着渐渐愈合的伤口,脸上紧张的神情稍微松缓了一些。“虽然有好转,但是切记不可乱食其他的东西,若是冲了药性,总归是不好。”皇甫柔点了点头,看着寒清绝给她换好了药将腿重新包扎好,她笑着道:“晚上一同去看城中的表演吧,听起来十分的新奇有趣儿,若是错过,恐怕会后悔。”寒清绝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道:“公子让我照看的那个姑娘,身体虽然有好转的迹象,但还没有醒过来,看来情况不好啊。”皇甫柔皱着眉头,十分生气的道:“别提那个扫兴的东西,我瞧着她有几分姿色才带回来,没想到回来之后还一病不起了,你且照顾着,其余的不必理会。”寒清绝点了点头,拿着药箱走了出去,云梅看着皇甫柔的有些气恼的样子劝慰道:“公子不必动气,那位姑娘伤势过重,多休息几日也是应该的,不过瞧着她面色一比一红润,应该不久就会醒过来的。”皇甫柔听着这话抬起眼看着云梅,“这些都是你在照顾她?”云梅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她一病这么多,若是不吃些东西,就算是伤好了恐怕也要饿坏了,我每日给她喂一些清粥和水,这样也能好得快些。”皇甫柔点了点头,“还是你心细。”莺莺在一旁看着云梅,十分羡慕的道:“姐姐心细如发,妹妹我是个粗人,跟姐姐可是比不了的。若是姐姐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就好了。”这话的云梅一愣,皇甫柔看了一眼云梅然后在一旁轻笑着道:“你与她各有所长,若是人人都是一副样子又有什么趣儿?不过你还真的应该跟云梅学学,她做粥的手艺可是极好的。”云梅听完之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转过头对着莺莺道:“我倒是羡慕妹妹,真活泼的样子,确实讨人喜欢。不过公子所言极是,若是人人都一样,那这个生活可真真是没趣儿了。”莺莺半知半解的看着皇甫柔与云梅都是满面笑意,她可不觉得哪里好笑,总之她是真的羡慕云梅话文绉绉的样子,做什么动作也是极为轻柔好看,不像是她走南闯北就好似一个山野莽夫似的,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美感。云梅起身道:“我去准备公子所的点心,若半晚时分真的要去看表演,咱们也好带着,免得莺莺一会儿又饿了。”完之后轻笑了离开了。莺莺看着云梅离开的背影,喃喃的道:“云梅姐姐真好呀,就算是出去也惦记着我,怕我饿肚子。”完之后眨着大眼睛看着皇甫柔,想了半才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喜欢云梅姐姐?”皇甫柔一听这个问题,更觉得十分的有趣儿便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可是女大不中留想着嫁人了?”莺莺一听皇甫柔这么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摇着头赶忙解释道:“不是,我就是瞧着云梅姐姐看着公子的眼神与瞧我的眼神就是不一样,公子对待她也是极为温和的。”皇甫柔听着莺莺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若是对人温和的人就要是喜欢,那公子我喜欢的人可太多了,譬如你,还有刚刚给我诊脉的大夫,我可都是十分温和的。”莺莺一听这话觉得不对,“那公子对待那屋内躺着的姑娘不是很好,那难不成公子是喜欢那个姑娘吗?”皇甫柔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沉了下来,她看着莺莺道:“她与你们不一样,你与云梅在我的眼中都是我的妹妹,我与你们闲话也都是逗你们一笑,所以别想这些奇怪的事情了,若是让你云梅姐姐误会了,可要坏事了。”莺莺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看来她还真的不能乱,此时的云梅站在房门外听着皇甫柔的这话,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她一直认为这公子为她赎身,又将她带在身边,怎么也会是她的依靠,虽然他之前就过,要让自己去过自由的日子,他府中已有妻室,可她还是在这每日的相处之中动了心。云梅掉头就跑,一下撞在了子忠的怀里,云梅抬起头眼中带着泪花的看了一眼子忠,没顾得上道歉转身就跑开了,子忠倒是心头一震,他忽然觉得这个姑娘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好看,若是有个这样的姑娘能跟在他的身边,倒也是一件美事,他站在那里看着云梅跑开的背影很久,这才转身回了房间。傍晚时分,皇甫柔更衣之后在莺莺的搀扶之下起身,寒清绝也跟在皇甫柔身后,云梅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个食盒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一言不发。皇甫柔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开口询问,就在这时子忠推开房门与他们碰面,五个人一同朝着穿城河边而去,皇甫柔十分谨慎,毕竟子忠现在就跟在身边,若是让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能就会坏了事情,寒清绝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柔,也捏了一把冷汗。五个人朝着河边而去,就瞧着日头刚落,那大帐的旁边已经用铜盆烧着火,看起来分外的热闹,在外面迎来送往的人见到他们五人十分恭敬的道:“现在只剩下最贵的席位了,五位是否还要入帐观看呢?”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狠狠的拍在那人的手上,“不是最贵的席位,公子我可不坐。”完之后这人带着一脸恭维的笑意将五个人请了进去,进去之后才知道,他们五个人坐在最靠近戏台的地方,看得十分真切。寒清绝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然后皇甫柔坐在了他的身边,依次是莺莺,云梅,子忠。子忠观察着周遭的环境,看着坐在那里的百姓兴致盎然的看着四周的布置,他一脸不耐烦的转过头,可闻到了云梅身上淡淡的花香,他心头渐渐的平静下来。很快,就瞧着一个穿着十分怪异的女人走上台,她身上披着的好似一张兽皮,身上用染料画着奇怪的图腾,她先是俯身鞠躬然后对下面的百姓道:“多谢各位客官捧场,咱们今日演的是,南戎的猎场。”完之后就瞧着三五个男人将一个大铁笼推到了台上,这女子豁然掀起笼子上面的黑布,就瞧着一直庞然大物伏在那里,眼神极为凶狠。 第394章 恶虎伤人 云梅吓得低声惊呼,她从未见过这等猛兽,皇甫柔定睛一看,这可不是山中的霸王么,这老虎体态壮硕,尖锐的獠牙支起好似对外面这些观看的人们发出警告,莺莺兴致盎然的指着笼中的老虎道:“公子快看,这东西可真稀奇,莺莺可从来没有见过呢。”皇甫柔轻笑着点头,“我也未曾见过,不过这玩意儿当真有趣儿的很,就是不知道能够降服它的人,会是怎样。”子忠听到之后冷哼一声,“降服此等畜生有何难,害怕的人不过是本事不及这畜生罢了。”这话一出寒清绝紧皱着眉头看着子忠,莺莺也是一脸的怒气,倒是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道:“的也是,能降服这畜生的人,必然会比畜生稍稍强一些,两者相比倒也合适。”寒清绝听到之后转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他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能受得住皇甫柔挖苦的人,这世上没有几个。子忠半才反应过来,对着皇甫柔一脸暴怒的问道:“你什么!”然后当即就想拔剑,他霍然起身倒是将在场百姓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台上的女子刚刚将铁笼打开,这猛兽见着子忠豁然起身的样子仿佛受了惊吓,弓起身子朝着子忠的位置就越了过来。百姓们吓得四下逃散,皇甫柔等人也站在一边看着被老虎一个猛扑倒在地上的子忠,台上的女人赶忙带着后台驯兽的人跑了出来,想要帮着子忠收服这只老虎,可老虎不知怎的就发疯似的红了双眼,只认子忠一人,朝着他猛扑过去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子忠肩膀上咬了下去。皇甫柔听着子忠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拿件朝着老虎刺去,这一件虽然刺中了,但是并没有伤及老虎性命,子忠肩膀上血流如注,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可这老虎就发疯似得朝着子忠攻击,驯兽之人站在一旁朝着女子猛摇头,解释道:“这畜生兽性未除,现在又发了狂,若是随意靠近,恐怕你我性命堪忧,现在还是将百姓都疏散,确保不要伤到其他人才是啊。”女子点了点头跟着驯兽之人跑了出去,在这大帐外面支起了包围圈,让百姓们离开这大帐的周围,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子忠脸色如常,云梅吓得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颤抖着,莺莺扶着云梅拽着皇甫柔的袖子就要往外走。皇甫柔倒是出了奇的冷静,“莺莺带着云梅先出去,我倒是想看看,这比畜生强了不少的人到底能不能驯服这畜生。”这话被子忠听到,他气的胸膛起伏但是由于正在流血面色依旧苍白,莺莺眼瞧着云梅好似支撑不住的样子赶忙拉着云梅就朝着舞台后面跑去,寒清绝站在皇甫柔身后纹丝未动,他也十分好奇,面前武艺高超的男子到底能不能抵挡的住这猛虎的攻击。这老虎看起来至少有四百斤重,它每次朝着子忠扑过去子忠都只能逃,他好似在找一个机会能够一击制胜,可在皇甫柔看来,他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了,只要这老虎再等一会儿,子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他若是真的晕了过去,那这老虎恐怕就会将他大卸八块。皇甫柔看着兴致盎然,子忠倒是脸上带着一丝阴险,他知道皇甫柔腿脚受了伤,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站的位置跑过去,老虎见着子忠好似要逃,直接朝着他们三人的地方扑了过来,子忠在这时候回过头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阴毒的笑意,然后快速的逃开。寒清绝面色大变,他抓着皇甫柔的胳膊深深一拽,两个人正好躲过的老虎的攻击,然而有趣的是,这老虎放弃了在眼前的两人,猛回头朝着子忠的位置扑了过去,原来幸灾乐祸的子忠一下子被老虎扑倒在地,还未等他刺出手中的长剑,那老虎照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口,子忠当即晕了过去。皇甫柔看着老虎好似没有松口的样子有些害怕子忠就这么死了,她朝着老虎的位置走了过去,冥泉剑也出了鞘,这老虎倒也奇怪,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皇甫柔,就松开了口中的猎物一跃来到台上,随后那个女子从舞台的后面走了出来,眼中带笑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回过头看了一眼寒清绝,寒清绝赶忙来到子忠身边,看着他的肩膀还有脖颈上的伤口脸色十分凝重,“我没有把握,只能尽力一试。”皇甫柔点了点头,“尽人事,听命。”寒清绝赶忙点了子忠身上的穴道先将流血止住,但是脖颈上的伤口太过可怕,他只能拿出身上的银针在他身上飞速的下针,眼见着血流的速度变慢,寒清绝松了一口气,将剩下的针全都下了,起身看着皇甫柔,“回乏术,只能延长他两日的寿命,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皇甫柔点了点头,“足够了。”女子看着皇甫柔,缓缓道:“请随我来。”完之后转身朝着戏台后面走去,皇甫柔没有迟疑的跟着她走了过去,掀开那帐帘之后就见着刑耀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想念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早已想到这是他的手笔,虽然没有激动,但能够这样见面也十分开心。刑耀径直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你还好吗?”皇甫柔轻笑着,抚摸着他的脊背,“当然,这两日在客栈休息的极好,没瞧见我已经丰腴了不少吗?”刑耀松开手,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的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才开口道:“今日事发突然,我来不及跟你,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刚刚好。”皇甫柔看着他的眼眸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真如及时雨一般,不过下手有些重了,若是他撑不过这两日,恐怕就会打草惊蛇。”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双眼,十分温柔的道:“不会打草惊蛇的,这就是明日你们进山的由头,也正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带我的人进去。毕竟这人身受重伤,随意的大夫和车夫,侍从等人都少不得。”皇甫柔听到这话笑了出来,看来他们真是心有灵犀,她轻笑着道:“还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刑耀看着皇甫柔,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周府最近发生了些事情,你最好现在就过去一趟,想来他也愿意随你一同进山。”皇甫柔点着头道:“你的对,此事怎么能少了他呢,若不是他我可都没有机会与这些人结交啊。”完之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低着头的女人,“明日带着她一同前往,那老虎也一同带着。”完之后朝着刑耀莞尔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低声吩咐道:“好好准备,让外面的人去前厅搭把手,帮着把人送回客栈。”皇甫柔回去之后就看着四个男子推着一个板车走了进来,这板车就是木头制作的看起来是平日里推一些货物的东西,那些人倒也热心,帮忙将子忠抬了上去之后心翼翼的推了出去,此时外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安长垣得到消息刚刚赶到,看着子忠这幅样子脸色十分难看。皇甫柔看着安长垣面色凝重,叹了口气道:“县令大人,容我先将人送回去再跟您禀告当下的事情吧。”安长垣指挥着官兵进到帐内搜查,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语气十分低沉的道:“快些送回去,找个好一些的大夫好好医治吧。”皇甫柔点了点头带着人就走了回去,毫无疑问那些组织这场表演的人都被请到了公堂之上,安长垣虽然心中有气但行事还是十分讲究,他没有动用刑法只是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将一些人关了起来。皇甫柔示意寒清绝将人送回客栈好好医治,然后只身朝着周府而去,管家推开大门看见叩门的人是他显然十分惊讶,赶忙将人请了进来朝着周老爷的所在之处而去,周老爷听到皇甫柔过来急忙从温柔乡里起身,穿好衣裳之后这才来到书房。此时皇甫柔已经等候了许久,她看着周老爷书房内的布设十分的感兴趣,正仔细观察着就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周老爷看着皇甫柔转过身面色十分凝重的道:“黄公子,不知公子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啊?”皇甫柔挥了挥手十分不耐烦的道:“少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今日城中一个戏班表演,我们一行人过去看,那笼中的猛兽发了狂伤了子忠,他是何人你我心中最清楚不过,若是不给那位好好交代,你我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周老爷听到这话一愣,但是十分鄙夷的看着皇甫柔问道:“这事情与我无关,不论怎样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皇甫柔点了点头,“好啊,那我明就带着人进山,到时候我在那位爷面前如何,你可就别怪我了。反正我是过来知会你,你去或者不去,都随你。”完神色匆匆的走了出去,周老爷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心中十分烦躁的想着,难道他想将事情都退到自己身上来? 第395章 终于开战 皇甫柔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及其阴险,第一次他蒙着自己上了山,那他这次恐吓应该也不算什么吧,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她相信周老爷明日定会准时赴约的。周老爷看到皇甫柔离开之后就赶忙让管家出去打听,果真,这件事情在青州城已经传开了,他紧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心中不停的盘算着,他若是此时前去少不得要“进贡”,可他若是不去,那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编排,他之前挖了坑将他带上了山,恐怕这人正记着这仇呢。周老爷咬了咬牙,反正这些银子也要按时交给那边,自己过去了更能表一表忠心,而且还能防止那人在背后捣鬼,他吩咐管家给皇甫柔送去了消息,是明日一早就出城,让皇甫柔做好准备。皇甫柔正躺在床榻之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旁的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轻声问道:“要动手了?”皇甫柔点了点头,“已经准备好了,明日进山。子忠的人的位置你应该已经摸透了吧,现在就是偷梁换柱的好时机,是时候动手了。”寒清绝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背影,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这真是占尽了时地利,看来此战他们不需耗费一兵一卒就能够轻松拿下,她也没有白来一场,最主要的就是,她是时候就渐渐庞老爷背后的人了。第二一早,皇甫柔早早起身,吩咐莺莺与云梅在此客栈等候,然后带着寒清绝就上了马车,后面另跟了一辆马车,里面铺的十分松软,子忠放在里面躺着,还跟着两个人贴身伺候,剩下的人都穿着十分朴素的样子跟在马车左右,朝着山内而去。周老爷轻车熟路,带着他们走了第一次的路,当到了山寨门口的时候,皇甫柔下马车瞪着周老爷道:“子忠不能起身,一会儿到了那山涧咱们是要走过去的,他身上的伤口若是有了磕碰,到时候人死了你负责吗?”周老爷被皇甫柔问的哑口无言,倒是看着山门的人看着子忠如此严重的伤情,个个面色凝重的带着人进了山寨之中,七拐八拐的竟然出了一片林子自后就瞧见了山路,一行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这些人看着队伍离去之后让人火速上山禀告情况。胖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脸色十分凝重,他来到山坡上看着如同蚂蚁一般的队伍慢慢的朝着山上而来,心中十分的忐忑,他今日不知怎的,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孩子自跟在他的身边,难道这次真的留不住了吗?他只将这种不好的预感想到了子忠的身上,坐在那里手脚冰冷,他有家室但是没有子嗣,不是不想有而是当时在朝中情势十分复杂,若是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他从不想让自己有软肋,可是那个孩子自就被他养在身边,帮了他不少忙,想到子忠从到大的样子,庞老爷心中百感交集。他推开书房的门站在门口,眼睛一直朝着那条路口看去,很快,就看着人影走了上来,到这了山坡之上,所有人都下了马车,皇甫柔面色凝重的朝着庞老爷走过去却被人拦下,检查身上出了腰间的佩剑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让他过去。皇甫柔脸上带着愧疚对着庞老爷俯首行礼,“晚辈十分惭愧,没有保护好子忠,只是这件事情实属意外,我找了这方圆十里最好的大夫,都跟着带上了山,只想着让他回到最安静的地方养伤,请庞老爷恕罪。”周老爷被检查之后快速的跑了过来,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庞老爷看着两人的面色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此时子忠被人抬下了马车,周老爷看着他双眸紧闭,脖颈用纱布抱着,肩膀上的伤口也依稀可见血色,脸色就沉了下来。他走过去探着子忠的鼻息,虽然气若游丝但是人还活着,他不禁松了口气,皇甫柔来到周老爷的身边道:“青州城来了一伙儿戏班子,他们穿着奇装异服样子十分奇怪,第一场便是炫耀他们狩猎的成果,就是后面笼子里的猛兽。”“那些人好似能驯服这些猛兽一般,将他们送笼子里放了出来,子忠见到之后与我耳语了两句,许是因为他也未曾见过就想着一展身手,或许是因为他霍然起身将这猛兽惊到了,这猛兽就朝着子忠扑了过来,子忠双拳难敌四手,就这么受了伤。”庞老爷听着皇甫柔的话迈着步子朝着后面蒙着布的笼子走过去,他一把掀开了上面的布就看着匍匐在里面的老虎豁然睁开了双眼,面对着他露出了獠牙。庞老爷心头一惊,子忠确实敌不过这样的猛兽,还未等他开口话,皇甫柔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抵庞老爷的脖颈,四周的人看到之后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刑耀从人群中现身,两边的人剑拔弩张。庞老爷倒是十分镇定的问道:“黄公子这是何意。”皇甫柔看着庞老爷,什么都没,她朝着刑耀点了点头,刑耀大手一挥,那些原本身穿麻布的人全都朝着四方窜了出去,片刻之后就将这里的人统统放倒在地,此时的庞老爷看着这一幕十分的震惊,他看着皇甫柔的平静的双眼,很快就明白了。他大笑起来,对着皇甫柔道:“本以为老夫会败在耀王爷的手里,没想到却连真主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你这么一个的角色给拿下来了,看来,我还是太着急了啊。”皇甫柔收起手中的剑,来到山崖边看着下面广袤的深林,十分平静的道:“自以为是。人生有人,外有的道理,恐怕像你这样自视甚高的人永远都学不会。”话音刚落,就听着四周发出的脚步声,很快,这里就被身着盔甲的人给包围了,有一个男子身着银色的盔甲,手执长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到刑耀的一瞬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皇叔。”刑耀看着走出人群的邢君胜,神色凝重,皇甫柔听到这声音之后也转过身来,邢君胜看着皇甫柔更加的惊诧,“皇婶。”此时站在那里的庞老爷看着这两人,面色铁青,他嘶吼道:“你就是耀王爷!你,你居然还为了那个昏君出手,你难道不知道他正在策划着将你一打尽吗?”皇甫柔看着邢君明,面色冰冷的道:“三皇子,我欠雪妃娘娘一个人情,所以今日,我是为你而来的。”邢君胜听到雪妃两个字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疯了一样的拔出长剑对着皇甫柔道:“你住口!你没有资格提我母妃的名字,再一个字,我就杀了你。”刑耀看着他癫狂的样子,面色阴沉带着一丝不悦,“你要杀了谁?”这声音一出,邢君胜显然身体一抖,他有些畏惧的看着刑耀,强撑着道:“皇叔,念及你之前带领我在军营的情分,我不会伤害你,你与皇婶速速离去,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刑耀开未开口,这入口处跑出了一个人,看着这个情势不对,仍旧开口喊道:“老爷,不好了!有一伙人不知什么身份,正试图冲进山内。”邢君胜看着刑耀大声质问道:“皇叔,是不是你的人,让他们停下,若是再前进一步,休怪我不客气!”刑耀没有话,倒是皇甫柔开口道:“雪妃娘娘临终之时,与我有约,所以不论你愿不愿意,今日,我都会带着你离开。是时候停止你这过家家一样的游戏了。”邢君胜听到皇甫柔的话脸色十分难看,他大声的道:“你住口!住口!不许提起我母妃!听到没有!”皇甫柔自顾自的道:“雪妃娘娘希望你平安,她知道你是个资质平庸的人,在兄弟争斗中你是无法脱颖而出的,所以她请求我,保你一命。”邢君胜好似疯了一样,大声的喊道:“众将士听令,将在场的人悉数斩杀,违令者斩!”然后执起长剑朝着皇甫柔的位置袭了过去,刑耀看着皇甫柔捏了把汗,他想要朝着皇甫柔身边过去,却被那疯狂涌上来的人潮给推得更远,他一把揪住庞老爷的衣领将人带到了另一边,长剑抵着他的脖颈就道:“邢君胜,你若是敢伤我夫人一根汗毛,我就让这在场的所有人,为你陪葬。”邢君胜眼睛猩红好似失去了理智,皇甫柔拔出冥泉剑,言语中带着一丝奚落,“既然你不死心,那就让你看看,你与我的差距吧。”邢君胜朝着皇甫柔的面门直接刺了过去,皇甫柔十分轻盈的飞身而起,长剑直接朝着邢君胜的胳膊划过过去,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胳膊上的伤痕就喷出了鲜血。 第396章 混乱的战斗 邢君胜不敢相信的看着回过头,看着早已经站在他身后,长剑直抵在他脊背上的皇甫柔,额角的冷汗滑落下来眼中带着不敢置信,“你会武功?”然后他挥起长剑扫开皇甫柔的剑刃两个人在这里厮杀起来。刑耀看着身边的人都在厮杀,可是对方人数太多无论他怎么前进都去不到皇甫柔身边,这让他心中变得十分狂躁,寒清绝看出他已经露出了杀意,赶忙来到他身边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不可,若是伤了他的性命,恐怕会多生事端。”刑耀手中的剑刃没有停下,这山谷中的平静一瞬间被打破,眼前的世界除了尸体便是鲜血,庞老爷站在一旁眼中带着狠毒,他的部署十分精良,外面想要闯进来的队伍根本不妨事,山下寨子里面的人很快就会赶上来。到时候就会变成持久战,他们这十几二十个人,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恐怕也难有善终,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共归于尽罢了,庞老爷趁着寒清绝站在刑耀身边的时候,转身避开人群朝着他的书房跑去,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个战场等待最后的结果。皇甫柔对着邢君胜,使用的不过五分力气,两个人拼杀之间她看见庞老爷离开的身影,对着刑耀大声喊道:“别让他跑了!”刑耀转过头看着庞老爷的身影,脸色一沉,在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朝着他掷了过去,这一剑不偏不倚的扎在了庞老爷的右腿上,他面色痛苦的跌倒在地,一时间不敢移动半分。刑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这人给我看好了,别让他死了。”寒清绝皱着眉头朝着庞老爷狂奔过去,提着他肥胖的身体将他一把推到了书房之中,走进这里的寒清绝有些诧异,这里面的感觉不知怎的让他有些似曾相识。刑耀带上来的人都是他隐藏着的暗卫,皇帝派给他的那些兵力全都在山下有蒋贤带领着,蒋贤命令他们按照之前部署的路线进山,这些人虽然有些作战经验,但是大都已经荒废了,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也都与盲人无异,这玉芒山只有这一条入山的路,一旦被暗哨发现都会全军覆没。蒋贤跟在他们的身后,只瞧着好似有一支箭射过来,转身就躲在了一棵树的背后,可这些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面对这犹如降暴雨般的箭矢一个一个的都倒在了地上。蒋贤躲在树丛之中许久没有异动,但是也没有见到有人来收拾这些尸体,他就一直潜伏在这里,等待色一暗就撤出去。这边邢君胜与皇甫柔还在激烈的对战之中,皇甫柔心不在焉的躲闪着邢君胜的剑刃,就好似在与孩子嬉戏玩闹一般,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不屑,眼瞧着山下还有黑色的人影朝着山上而来,她皱着眉头,一把将邢君胜踢倒在地,狠狠的踩在他流血的肩膀上。眼神中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你可知道,你母妃为何要求我护你,你可知道你母妃究竟为何而死?”邢君胜想要用尽全力的爬起,但肩膀上的疼痛告诉他他确实是败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下,他眼神中带着憎恨,对着皇甫柔嘶吼道:“我不许你提我母妃,你难道听不懂吗?你再一次我就杀了你!”皇甫柔的腿渐渐的用力,就听着邢君胜的肩膀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想来这是已经伤到骨头了,她一脸平静的看着邢君胜,十分不屑的道:“废物。你根本不配让雪妃为你付出这么多,乃至生命。她这么聪慧的女子,竟然要为了保护你这么个废物去死,当真是让人瞧不起。”完之后抬起踩在邢君胜肩膀上的腿转身朝着刑耀的方向走去,邢君胜伏在地上看着皇甫柔不疾不徐的步伐,手起剑落便是一条性命,心中开始发寒,这人到底是谁,她怎么可能是皇甫家的女儿。皇甫柔的朝前走着,渐渐的那些人好似在躲着她似得,她来到了马车前面在里面掏弄这,拿出一个木盒朝着邢君胜走过去,这一路上她手中的剑刃都没有停止,直到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朝着皇甫柔袭了过来,他抬起手就是一刀,这一刀不偏不倚的划在了皇甫柔的剑鞘之上。剑鞘上的麻布层层脱落下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孩童不知怎的看到之后愣了片刻,竟然“哇”的一声指着皇甫柔的剑鞘哭了出来,这哭声让四周的人纷纷侧目,那些人在看到皇甫柔的剑鞘之时仿佛都被点了穴道一般,站在那里忘记了厮杀。皇甫柔看着这些人的眼神,他们的眼神中竟然带着恐惧的看着她身上的佩剑,刑耀的人自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他们纷纷下手将这些人击倒在地,直至一个老者自主的丢下了手中的剑刃,朝着皇甫柔俯身跪了下来。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竟然布满泪水,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十分诧异,这老者对着皇甫柔道:“此剑,实乃我族至宝。百年前被人盗走,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先祖们若是知道,他们的心血仍在这世上,也可以瞑目了。”皇甫柔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个老人,转过身来到已经坐起身靠在岩石上的邢君胜,手中的盒子朝着邢君胜投掷了过去,邢君胜拿在手中,只是一眼,脸上就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这个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邢君胜摸索着这个盒子,确实,这个东西他确实见过,在母妃的房间中,母妃似乎十分宝贝,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怎么会在皇甫柔那里。他带着疑惑的神情,转而哈哈大笑起来,笑中带泪的拿起身边的宝剑直指皇甫柔,“果真是你,你看中了母妃的宝物,就夺了去并且害死了我母妃,是不是!你这个狠毒的贱人,我要杀了你。”皇甫柔看着挣扎起身的邢君胜,眼神中带着一丝烦闷,“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会是雪妃娘娘的孩子,真是蠢钝如猪。”她轻易的拂开了邢君胜的剑,让后飞身将那个盒子抢了过来,邢君胜倒在地上十分抓狂的看着皇甫柔,“还给我!我母妃的东西,你没有资格触碰。”皇甫柔看着邢君胜,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头上,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邢君胜,眼神中带着轻蔑,“雪妃娘娘与我约定,她将这东西赠与我,我答应保全你一命。不然你以为,我会来这里见你这个废物?我且不问你为何在这里,不过你可知道,你的父皇早已经下令,将这里夷为平地,不留活口。”邢君胜摇晃着十分晕眩的脑袋,跄踉的坐起身看着皇甫柔,“你胡!我可是三皇子,是父皇的亲儿子!他怎么可能要杀我!”皇甫柔看着邢君胜,“你不过是个皇子,而且还是个十分蠢笨的皇子,反正你也无缘皇位,不如让你做了这前往安定之路的垫脚石,难道不是给你一个体面?”完之后她站在山崖边,随意的指着地上的一个石子道:“你于这下,不过是一个石子罢了。在与不在,没有任何区别。”她凝视着手中的木盒,里面的东西虽然早已经被拿了出去,但是这盒子还是十分精美,“这就是你母妃为何要让我保全你,这也是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她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的邢君胜,“你不明白吧?你以为你是尊贵的皇子殿下,是皇上的血脉,你就拥有无数的特权,奢华的生活,万千人的尊崇。可你没看见的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的生,你的死,都无足轻重。”邢君胜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柔,“不可能,不可能!皇后娘娘告诉我,若我出来游历开创一番事业,父皇就会看重我,就会重用我!这不可能,不可能!”“皇后?你的杀母仇人这么告诉你,你就相信了?”完之后脸上带着鄙夷,“你这个连真假都分不清的皇子,或许是你母妃将你保护的太过了,才会让你在这复杂的世界里活的这么单纯,她的溺爱还真是将你变成了一个废物呢。”完之后转身朝着刑耀的方向走去,显然不想再理会邢君胜,刑耀看着皇甫柔朝着他款款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看着她身上完好无损这才有些放下心来,那些刚刚还厮杀在一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分成了两队。那些从铸剑炉出来的人见到皇甫柔纷纷低下了头,为首的老者更是有些愧疚的道:“来惭愧,这把剑现在已经属于公子,可我等还有一个心愿,能否请公子将此剑借给我等看看。”皇甫柔瞧着他们期盼的目光,什么都没将剑鞘卸下,放在了老人的手上,然后对着刑耀道:“这个人还是交给你吧,不过是否让他活着,你自己考量。”刑耀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那你与雪妃的约定?”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若是雪妃知道她的儿子如此蠢钝,恐怕也会希望他能死的体面一些,以免日后认贼作母,为他人做了垫脚石。” 第397章 谁是鱼肉 刑耀点了点头,拿着长剑朝着邢君明走了过去,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情感,邢君明跟在他身边有些时日,自然知道他在军营之中是如何领兵的,战场之上又是如何英明睿智,永远都能做出最正确的决断,就算是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他都能撑着挺过去,反败为胜。他看着刑耀的步伐背后就冒出了冷汗,他身体有些颤抖,眼神也带着畏惧不敢抬起头与刑耀对视,刑耀看在眼里,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为何出京游历。”邢君胜颤抖着答道:“皇后娘娘宣我过去,是母妃薨逝之后父皇整日哀愁,就想着让我出去游历一番,增长见识,增加阅历,若是能变成更加强大的人必然会讨父皇的欢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邢君胜眼神带着闪躲,显然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和盘托出,“偶然间听闻这里正在打造兵器,父皇一向重视兵刃,若是能得到此方,父皇必然高兴。”刑耀抬起手中的长剑,抵着邢君胜的胸口,“再给你一次机会。”邢君胜吞了口口水,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曾经在战场之上,一个将军在他决策之时提出了非议,就这么被军法处置打断了腿,那将军也是个刚烈性子,再醒来得知这情况之后当晚就自我了断了。刑耀什么都没,脸色阴沉的让人将那人的尸首停在大营的正中央一日,并且下了令:日后胆敢违抗君命者,下场犹如此人。从此之后,只要是刑耀带兵,下面的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当然他也有这个实力,在战场之上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将伤亡的人数降到最低,对待临战的将领如此,所以邢君胜十分相信,如果自己现在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一定会死在这剑下。他低着头思忖了片刻,声道:“我来到这青州城,在赌坊将所有的银子都输了,遇到了子忠,子忠将我带上山来,当时不过是住两日,往后便发现这里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刑耀看着邢君胜,“这里有什么秘密,让你欲罢不能,沉浸在这里不肯离去。”邢君胜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皇叔,你可见过这剑炉的真面目?那可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能打造出这世上最坚韧的兵器,若是能得到这个兵器,在战场之上定然会大放异彩。”刑耀听到这句话,心中感觉不好,他猛地回头看着皇甫柔的方向,只见那个老人拿起手中的剑刃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猛地刺了过去,皇甫柔虽然眼疾手快但是扔被划伤,肩膀上的衣服渐渐被血液浸湿,她整个人也有些眩晕的倒在了地上。刑耀想要朝着皇甫柔的方向奔去,这老者十分精明的长剑直指躺在地上的皇甫柔,对着刑耀道:“你若是再前进一步,我便即刻杀了她。”完之后就示意一旁的人将皇甫柔抬了起来,眼神中带着意思疯狂的道:“终于等到这一了,这把冥泉剑,终于要斩断这世界了。”刑耀示意身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看着那些人拿着冥泉剑朝着铸剑炉内走了进去,邢君胜也踉跄起身,用地上的剑支起身体一瘸一拐的朝着那群人的方向走过去,就在要进门的前一刻,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刑耀露出一丝阴毒的笑意,“没想到这冥泉剑就在皇婶的身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守在门口的人将皇甫柔放在地上,手中的大刀抵在她的脖颈之间,刑耀神色冰冷的看着那些人,眼神中带着担忧,他不在乎那些人会在里面做什么,他最担忧的是皇甫柔。老者双手捧着冥泉剑朝着铸剑炉走去,里面的火光翻涌着,他们来到最里面的一处石壁面前,老人触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机关,就瞧着这石壁好似从中间断裂开了一样,渐渐的露出了一个甬道,里面有着点点的火光。老人带着这群人朝着甬道走了进去,这里被修建的十分巧妙。石壁的四周被凿除环形的通道,还保留了半尺高的边沿,这条路只能容许一人通过,他们站成一排面色严肃的向下面走去,光亮从最底下而来,那里是一个方形的石池,里面火光四溢。就在他们走到这石池旁的时候,山崖上出现了变动,就瞧着山崖的石壁有一处缓缓的开启,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看着铸剑炉的人紧张的朝着那边看去,刑耀抓住了这个机会径直的朝着那些人袭了过去,他掀翻一个看守者皇甫柔的大汉,俯身将皇甫柔护在怀中。四周的暗卫看到刑耀的动作皆是揭竿而起,片刻的功夫就将这些人悉数斩杀,这一幕映在了刚刚打开这石壁的安长垣的眼中,他震惊的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看着这遍地的尸体,站在那里护着皇甫柔的男人犹如死神一般,手中的长剑还往下低着血,他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但是很快就被人抓了回来,刑耀抱着皇甫柔朝着庞老爷的书房而去,踹开门之后寒清绝看着昏过去的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刑耀走到庞老爷的书桌前将桌上的东西挥落在地,将皇甫柔放上了去。寒清绝搭上了脉,面色阴沉,但又十分的疑惑,看着皇甫柔肩膀上的伤势并不十分严重,为什么感觉她好似失血过多导致晕厥的,他赶忙吩咐人去马车上取药材,对着刑耀道:“不必担心,是不大事,应该是中了迷药。”寒清绝看着刑耀的脸色,他心中十分的担忧,面前的女子可并非只有一个人,她的腹中可还有一个生命,若是现在让刑耀知道,恐怕他会疯狂的将这里夷为平地,那他们费尽心机走进这山内,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他施针将皇甫柔体内的药物全都排了出来,更用人参片放在皇甫柔的舌苔下面,看着顺着针口渐渐滴落下来的暗红色的血液,他的神情松缓了一些,可刑耀仍旧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对寒清绝道:“你看着她,我要带人下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完之后转身走出去了书房,他带着暗卫循着那老者的踪迹朝着铸剑炉内走了过去,当看到那个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的时候心中就有感觉有些不好,他让人先进去打探一下情况,一个身影迅速的超里面奔去。当他看到这里面的情况之时不免也是一阵惊讶,他伏在那通道旁看着最下面的动静,只见那些人不论老幼的跪在那里,对着那把剑礼拜着,为首的老者还念念有词,他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身影,双手捧着宝剑缓缓起身,站在那石池旁边,将宝剑高高举起,就听着身后的人更加大声的念着好似咒语一般的话,无论如何他都听不懂。这暗卫转身朝着洞口而去对刑耀禀告着,刑耀带着人快速的朝着这甬道内而去,此时皇甫柔缓缓的醒过来,她感受着口中的味道,忽然间想起了刚刚事情,她豁然坐起看着寒清绝,脸色十分苍白的问道:“那些人呢?”寒清绝自知瞒不过她如是道:“王爷带人过去了,你且在这里休息,我过去看看。”皇甫柔一把拉住寒清绝的胳膊道:“我去。”然后起身朝着外面奔去,寒清绝不免为她捏了一把汗。皇甫柔凭着感觉朝着铸剑炉而去,这些人竟然敢将她的剑私自拿去,不管这冥泉剑出自何处,若是自己不将他带出来,他就永远都关在那黑暗的地牢之中,永不见日,那就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皇甫柔刚收到石壁的洞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她想都没想就朝着里面奔去,当看着这里面的情景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瞧着下面刑耀带着人与那些人拼杀,为首的老人仍旧不为所动的念念有词,将手中的冥泉剑高高举起,一把插入了那石池之中。这一个动作仿佛将山神刺痛了一般,这空间等开始渐渐抖动起来,皇甫柔对着下面的刑耀大声的喊道:“快走!这山怕是要塌了!”刑耀看着皇甫柔朝着下面奔赴过来,对她喊道:“你快回去!”皇甫柔看着刑耀,眼中不知怎的变得十分的酸涩,她没有停下腿上的动作,一直朝着刑耀跑了过去,那老人站在石池旁边看着刑耀放声大笑。“耀王爷,对不住了,恐怕今日你要陪老夫葬身这里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将为你陪葬。”刑耀看着这老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这时皇甫柔之前所的话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一个圈套吗? 第398章 九死一生 皇甫柔闪身来到刑耀身边,老人的话她只听到了一个结尾,可就瞧着邢君胜跪坐在那里十分虔诚的祷告着,他紧闭着双眼仿佛听不到周遭的打斗之声,皇甫柔上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老人看着皇甫柔,眯着眼睛道:“耀王妃果真不同寻常,不过若不是你如此聪慧,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皇甫柔看着老人,这空间内地动山摇,她眼神一直在寻觅着,只见这冥泉剑插在那石池之中好像正在渐渐的下沉,现在已经没入了一半有余,刑耀看了老人一眼,一把揽住皇甫柔的腰闪身朝着上面而去。老人看着刑耀的动作心中有数,他声音如钟的吼道:“拦住他们的去路!”那些走进这里的铁匠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十分疯狂,不论他们身上受了多少伤都会再次站起身投入到战场之中,皇甫柔眼瞧着他们的去路被人拦住,她索性放开了紧抱在刑耀腰间的双手。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剑瞬间将一个男子的头颅削了下来,老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一愣,皇甫柔见着倒下的人再也没有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她转过头对着刑耀道:“一个不留。”完之后闪身朝着老人的方向过去。这老人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不由得一愣,他大手一挥就见着许多人朝着他的身边聚拢过去,好似在害怕什么似的。刑耀瞧着皇甫柔的动作,带着暗卫朝着老人包围过去,武功力见高下,老人面前的人已经倒了半数,皇甫柔瞧着石池里面的冥泉剑还在慢慢的下沉,这山内已经开始地动山摇,不时有松动的石子朝着这里掉落下来。她看着老人所站的位置,径直的袭了过去,她的动作很快,手起剑落之间便是一条人命陨落,老人看的心惊肉跳,他纵然知道刑耀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没想到他身边的王妃都如此特别,他转过头十分紧张的看着渐渐下沉的冥泉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在他转过头的时候,皇甫柔站在他的面前,老人吓得身体一颤,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她抬起一脚就将老人踢倒在地,看着只剩下一个剑柄的冥泉剑,皇甫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徒手我了上去。石池的高温让皇甫柔手上的皮肉变得通红,然后渐渐的泛起血丝,刑耀看在眼中虽然焦急但是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好似被人控制了的邢君胜霍然起身,捡起地下的剑就朝着他袭了过来,那老人许是年纪大了,倒在地上缓了许久也没能站起来,索性就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人垂死挣扎。刑耀并非只想着一条出路,进来的石门处已经站着一个脸色十分难看的暗卫,他朝着下面刑耀所站的位置大声喊道:“石门已被封死,已经出不去了。”皇甫柔头上冒出斗大的汗珠,她坚信着,这冥泉剑就是这山内的钥匙,若是能够插的进去,就一定能够拔得出来。她感受着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看着这里四周的动荡,头顶上已经开始有石块掉落下来。刑耀背对着皇甫柔与邢君明厮杀着,他从未回头但是一直留意着身边的动向,所有人都不能靠近皇甫柔半步,她瞧着刑耀的身上也受了伤,那伤口渐渐的流出血水,不时的滴落在地上,可是看着他的步子却仍旧平稳。老人看着皇甫柔分神的样子嘲笑道:“王妃何等聪明,难道看不出这已经是死局了吗?你们谁都出不去了,全都要与我们武家一同赴死,真是我武家莫大的荣幸啊。”皇甫柔看了一眼老人,眼神变得冷漠,她紧闭着双眼心中想着师傅传授给她的心法口诀,很快,她的心就好似平静了下来,感受着身边的石块落地,尘埃漂浮,刀剑碰撞的响声,血液滴落的动静。她豁然的睁开双眼,将另一只手也握在了剑柄之上,眼神中的担忧和迷惘不再,变成了十分的笃定与决绝,她弯下腰双手一起用力,却感受着不知什么东西好似再赋予她力量一般,她大声的嘶吼着,渐渐的冥泉剑出现了松动。老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柔,就看着她竟然一点一点的将冥泉剑抽出了一半,这山洞之内的动荡竟然变得平稳了不少,刑耀一把将邢君明掀翻在地,长剑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将人狠狠的抵在了地上,任他怎么折腾,这入地三分的长剑也没有移动半分。刑耀转过身看着站在石池之上的皇甫柔,火苗好似在躲避着她一般,绕过她朝着其他的方位跳跃着,她手背上被这温度烧的通红,但却面不改色,眼神中全是坚韧。他有一瞬间觉得十分的骄傲,他刑耀的女人,竟然是如此出众之人,原本想要过去帮助她,可是他此时觉得,双腿好像抬不起来似的,就只能这么干站着。老人用尽全部的力气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爬过去,脸上带着惊恐与不安,他大声的吼叫道:“我武家的宝剑,不是你这等人能够触碰的,你给我放开!”他指甲在地上发力已经涌出了鲜血,可这老人好似不知道似得,就这么一直朝着石池爬了过去。那台阶让他十分的艰难,刑耀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支起身体,想要朝着皇甫柔身边而去,那剩下为数不多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也开始朝着老人身边聚拢,此时皇甫柔手中的冥泉剑,只剩下三寸插在石池之中,老人知道已经来不及。脸上带着悲壮的神情,对着身旁的男人嘶吼道:“我等愧对先祖,愧对先祖啊!武家的人听令,全部跳进铸剑池,以身殉葬!”完之后,他竟然真的绕过了站在那里的皇甫柔,跌跌撞撞的栽倒进了铸剑池。石池内的火光迅速将老人吞噬,冒出的意思血气好似再生命是多么的脆弱,这些男人听到之后,脸上也皆是带着悲壮之色,他们十分决绝的跟随着老人的步伐,闪身上了石池,闭着双眼就跳了进去。皇甫柔专心致志的感受着冥泉剑的力量,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二位师傅如此惧怕这把剑,打造冥泉剑的材料本就不一般,眼瞧着他们这些族人的行为,皇甫柔甚至觉得,这把冥泉剑铸造的时候,定然少不了人血。就在石池将那些人的尸骨吞噬殆尽,皇甫柔一把将冥泉剑拔了出来,此时山内的动荡已经完全停止了下来,那些暗卫站在那里好似还沉浸在这些人的行径之中,刑耀瞧着转过身的皇甫柔,他走上前去一把将人揽在怀里。皇甫柔轻轻的拍了拍刑耀的肩膀,看着握在手中的冥泉剑上出现了十分诡异的图腾,刑耀松开紧抱着皇甫柔的双手,带着她快速的朝着石门的位置而去,他们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着的石壁有些迷茫。刑耀看着石壁上在火光的点亮下出现了一些图案,他脸上带着笑意朝着皇甫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皇甫柔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学着石壁上的动作将冥泉剑直接插在了面前的石头上,然后就瞧着一旁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凸起的石块,转动这个石块,这面前的石壁竟然轰隆隆的打开了。石壁一开,就见着寒清绝十分焦急的站在那里,皇甫柔从中走出来,寒清绝与刑耀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庞老爷的书房而去,眼见着暗卫都走了出来,皇甫柔这才将地上的冥泉剑拔了出来,就听着轰隆声从山洞中传来,她眼见着巨大的石块好似崩塌一般的朝着山洞堆了进去,石壁紧紧的关上,里面崩塌的场景印在皇甫柔的脑海中。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站在山崖之上,看着原本高耸的山头凹了进去,心中不免开始敬佩这些人的能力,竟然有如此缜密的机关,她能够出来明显是运气好,这次的事情,她有很大的责任。皇甫柔紧皱着眉头朝着庞老爷的书房而去,瞧着被人架在那里一脸茫然的邢君胜,她的心中十分的鄙夷,推开门就看着庞老爷坐在那里一脸的沉默,显然刑耀的问话让他不知如何开口,皇甫柔来到他的面前坐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并非是你们看了我,而是我看了你们呢。”庞老爷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甫柔,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王妃慧智,我等棋差一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皇甫柔看着庞老爷,还有瑟缩在一旁的安长垣,轻声笑了出来,“我有些疑问,需要您为我解答,不过我这人十分的善良,您若是现在了,我定然将您奉为上宾,可您现在若是不,等到我划开你的嘴角,敲碎你的牙床再,恐怕就要吃一些苦头了。”她起身看着庞老爷书房里面的字画,“如此文雅之人,若是落到那边田地,真是让人惋惜。” 第399章 玩儿的愉快 庞老爷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挣扎,可是一旁的安长垣看着皇甫柔赶忙开口道:“黄公子,我虽不知道你是何人。但你曾有恩于我,您所有的行为也都是公正为民,我相信您绝对不会是狠辣之人。”皇甫柔抬起眼睛看着安长垣,“安县令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青州城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您处理,您放着手边的案子不办,却来到这里主持公道,恐怕不妥吧。”安长垣虽然有些畏惧但仍旧开口道:“这玉芒山在青州城的管辖范围,有任何问题本官责无旁贷,所以定然要仔细审问。黄公子若是有疑问的话,可虽本官到青州官府问话。”刑耀看着安长垣,脸上带着一丝嗤笑,“就凭你一个的县令,要带着本王的王妃回青州官府问话?”庞老爷听到这里脸上带着歉疚,他看着安长垣道:“徒儿,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记住,今日你哪里都没有去过,什么都没有见过,快些离开吧。”安长垣诧异的看着皇甫柔,“你,你是王妃?”皇甫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庞老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难道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放着你的亲信离开?让他去帮你通风报信?”庞老爷眼神中带着内疚的摇着头,“不,长垣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参与其中,他出现在这里都是意外,还请王爷王妃饶他一命!”刑耀眼神冰冷的看着庞老爷,“皇上有令,不留口活。”庞老爷听着这话,脸上带着无奈的自嘲,“是啊,皇上有令,不留活口。无论是你死还是我亡,对皇上来,都是有利无害的。”皇甫柔看着安长垣道:“你先出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安长垣看着皇甫柔显然还没有从她的身份中缓过神来,但是听着这话,坚决的摇着头道:“我的师傅还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皇甫柔眼神冰冷的看着安长垣,“你师傅若是死了,你也舍命相随么?”这话让安长垣一愣,他转过头看着庞老爷,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他显然并不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他这么多年郁郁不得志才刚刚升迁,当上县令的日子十分舒适,这短暂的日子里从前他没有的,现在都拥有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很快,暗卫就压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皇甫柔抬眼一看,这人正是云倩。云倩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消瘦,但并不妨碍她的妩媚,看着庞老爷坐在那里面色难看,安长垣站在那里也是战战兢兢,聪明如她很快就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刚刚她的惊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这遍地的尸体。她一下扑倒在地上,伏在皇甫柔的脚边低声哭诉道:“公子,公子是来救我的吗?求求公子救救我吧,您不知道,云倩在这里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啊。”着她竟然还拉扯着衣裳,将她的肩膀露了出来。皇甫柔看到她肩膀上的伤痕倒是一脸的平静,但是一旁的安长垣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他来到云倩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十分在意的问道:“姑娘快快起身,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跪在地上,恐怕会加重了身上的伤痛。”云倩看着安长垣担忧的眼神,计从心来一下扑在了安长垣的怀里,她低声抽泣着,既不如何弄的,也不遭遇就这么环着安长垣的腰哭泣着,庞老爷看着这一幕脸色十分阴沉,他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其实他的担忧是对的,因为这房间所有的人都看出了这里的问题,这个女人恐怕就是让这两个男人开口的关键,皇甫柔与刑耀对视了一眼,刑耀心领神会,让人将云倩拽了出去,安长垣看在眼里十分的焦急,对着刑耀大声的问道:“你要带她去哪里,快放开她!”寒清绝看懂了刑耀的动作,还未等庞老爷开口,直接带着安长垣走出了房间,皇甫柔紧盯着庞老爷焦急的眼神,脸上带着一丝轻笑,“你这徒弟与你一样,可都是个喜好美色之人,正巧,这云倩又是他多年所爱,你,你们之间的师徒情分,还留不留得住呢?”庞老爷脸上青筋暴起,他看着皇甫柔怒吼道:“这都是那个姓周的废物搞的鬼,这人是他带到山上来的,也是他将人强塞给我的,与我没有任何干系。”皇甫柔点着头道:“这是自然,我相信。可是安县令,他可会相信?那美人儿身上的伤痕十分可怕,若是不遭遇了什么虐待,是断断不会如此的,安县令与你同为男人,如何能不懂这点子事情。”皇甫柔与刑耀并肩坐下,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笑意道:“只是可怜这安县令,时常对着美人儿的画卷慰藉相思之情,殊不知这美人儿却被自己的师傅给霸占了去。”然后她看着庞老爷轻笑着问道:“对了,前些日子老爷从云中阁带出的凌春,可还好吗?”庞老爷怒气冲冲的看着皇甫柔,“我若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早就会了结了你!还容你如此放肆!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让子忠住手,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皇甫柔十分认同的点着头,“晚辈自然感谢庞老爷的大恩大德,只不过有些事情您要清楚,我这人十分记仇,所以,一般我都会用十分极端的手段报仇。到这里,我可还要问问,对于子忠的下场,庞老爷您可还满意吗?”庞老爷听到皇甫柔的话拍案而起,站在那里面色通红的指着皇甫柔,“你,子忠是被你所伤?你这个毒妇,贱人!”刑耀坐在那里已经听够了庞老爷的废话,皱着眉头道:“吧,原兵部尚书庞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庞老爷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轻蔑,“我伺候先皇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你的母妃也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美人,就算你如今封了王,也不过是个奶娃娃罢了。”刑耀看着庞虎,显然没有将他的几句奚落放在心上,而是十分平静的问道:“既然你这么会伺候,如何还要辞官还乡。父皇的死,就真的让你对东黎这么失望?”庞虎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神情,“先皇仁孝,体恤百姓疾苦,当政多年备受百姓爱戴,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皇甫柔看着面前的老人,十分鄙夷的道:“先皇如此英明睿智,所以将皇位传给了当今圣上。”庞老爷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面色狰狞的道:“不然呢,要传位给当时还是个奶娃娃的孩子吗!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权臣相争,然后这百余年的努力都化为尘土吗!眼光要放远一点了!”完之后冷哼了一声,皇甫柔看着他十分轻蔑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强敌来犯,要人出手。击退强敌,这人便成了众矢之的。如此嫉妒贤能之人,还真是一个有度量、有远见的好皇帝。”皇甫柔豁然起身看着庞老爷,“我只问你一次,你出现在这里,是奉了谁的命令,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你还有什么同伙,武家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庞老爷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好似准备顽抗到底,皇甫柔也不多废话,她拔出冥泉剑一下插在了庞老爷的肩膀上,就只是这么一下,皇甫柔有些惊诧,就看着冥泉剑的剑刃之上出现的图鞥正一点一点的汇聚着鲜血,庞老爷的面色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苍白。皇甫柔一把拔出冥泉剑,看着庞老爷道:“这把剑,就是武家人的杰作,若你真的利用了他们,现在死在这把剑下,也是你的荣幸。”庞老爷因着肩膀上的疼痛后背爬满了冷汗,他的牙齿都在打颤看着皇甫柔面无表情的脸庞心中开始有了畏惧,皇甫柔笑着看着庞老爷,“兵部尚书应该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太过愚钝,自讨苦吃。”庞老爷看着皇甫柔,咬着牙别了过头,他心中劝慰着自己不过一死,不要畏惧,皇甫柔也不勉强,转过头对着刑耀道:“笼中的老虎可能有些饿了,是时候放出来了。”刑耀点了点头,很快,就听着一声声的低吼声传来,暗卫带着一只老虎推门而去,这老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它开始支起獠牙朝着庞老爷低声的嘶吼着,激动的来回踱步。皇甫柔看着庞老爷,“这老虎在咬伤子忠的时候,先是血流如注,然后随着老虎的撕扯伤口不断加大,最后在疼痛与恐惧中渐渐死去,这滋味旁人不能了解,可庞老爷你就有这么一个幸运的机会,好好的体验一下。”完之后转过身对着刑耀道:“王爷,是时候告别了。”刑耀这才站起身,看着庞老爷一字一句的道:“不论是谁指使你的,他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完之后率先走出了房间,皇甫柔回过头朝着庞老爷灿然一笑,“玩儿的愉快。”然后跟着刑耀的步伐走了出去,暗卫对着一旁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老虎点了点头,这老虎眼神中带着一丝激动的神色,一跃而起朝着庞老爷冲了过去。 第400章 消息凌乱 皇甫柔与刑耀站在门外并肩而立,两个人的脸色都是十分沉重,看着被暗卫架出来的邢君胜,皇甫柔有些烦躁,这世界上愚蠢的人太多,所以每当有聪明人出现的时候,这些愚蠢的人都能自动站成一队去排挤别人,他们不聪明,也不允许别人聪明。邢君胜额角流着血,眼睛半睁着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虽然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但仍旧开口道:“没想到皇叔运气这么好,这么大的一座山居然都没能困住你,真不愧为东黎的战神。”刑耀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这人曾与他出生入死从未有过忤逆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副模样,这开口的语气仿佛一个陌生人,与从前那个憨厚耿直的人再无相同之处了。皇甫柔没有接话,只听着房屋内庞老爷的惊呼声与老虎的咆哮声参杂在一起,显然这暗卫十分明白他们的用意,这老虎并非是为了食人而生,而是训练好了,帮着主人执行任务的,它好似十分有经验的追逐这满地乱爬的庞老爷,狠狠的咬着他的腿用力的晃着头撕扯着。庞老爷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这老虎扑上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吓丢了半条命,可见这死也并不容易,在老虎反复撕扯的时间内,他的尊严与荣耀,他的原则与底线全部崩塌,瞧着支起獠牙,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他再也承受不住大声的喊道:“王爷饶命,我,我什么都!”皇甫柔看着邢君胜的脸上带着一丝轻笑,“将三皇子抬进屋。”完之后与刑耀先后走进了书房,瞧着躺在地上身上没有致命伤但是满身是血的庞老爷,皇甫柔十分满意,她朝着一旁的暗卫点了点头,这暗卫带着老虎就退到了门边。邢君胜被放在了房屋的正中央,与庞老爷并排躺在一起,皇甫柔看着庞老爷吓得毫无血色的脸庞轻声笑道:“庞老爷是个聪明人,既然想起有些话要,那就吧,我与王爷洗耳恭听。”庞老爷看着邢君胜欲言又止,可看着坐在门边胡须上还滴着鲜血的猛兽他吞了口口水,声音低沉的道:“老夫是奉命行事,这命令,与王爷所得到的命令一样,斩草除根,不留活口。”皇甫柔兴致盎然的看着庞老爷,只听他继续道:“自老夫辞官开始,就已经开始暗地里准备了,这武家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他们当初因为丢失了祖中珍宝找到了我,我念在他们打造兵器的手艺上,自然是应承下来,本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道,这事情居然这么巧。”刑耀皱着眉头问道:“你的主人是谁。”庞老爷身上的伤口虽然疼痛,但仍旧紧皱着眉头道:“这个我不能,就算王爷现在杀了我,我也不能。”刑耀冷哼一声,“不是不能,只怕是你不敢吧。”庞老爷无奈一笑,“王爷什么便是什么吧。这些年我隐藏在边境的城内,过了许多年平民百姓的生活,只是有任务在身,所以所有的家眷早已经遣散了。记得当时,老夫还是兵部尚书,那人就找上了我,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子嗣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有,我也难以护她周全。”皇甫柔看着庞老爷,“我不是来听你忆苦思甜的,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你何时准备到今日的种种,我希望庞老爷仔细来,这对你我都有好处。”庞老爷看了一眼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道:“两年前我接到命令,就开始着手准备此事,因为武家的人一直避世躲在这深山之中,这次我找到了他们,自然他们也就应承了下来,他们要的,是我找到他们的传世之宝,而我要的,是一个十分隐蔽而且地势复杂的阵地。”皇甫柔看着他,“阵地,这里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啊。”庞老爷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这是自然,那些暗哨可都是按照我的部署防卫森严,山下的寨子也隐藏了十分精装的兵马,若不是你们太过狡猾,任谁也无法随意走进这玉芒山的。”皇甫柔看着庞老爷,“虽然这里暗哨繁多,部署严密,但是你怎知道皇上不会派出大量的兵力围剿此地?”庞老爷看着皇甫柔,笑意如常的道:“王妃就别套我的话了,我当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出兵,我更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耀王爷。”皇甫柔看着庞老爷十分疑惑,“接到命令斩草除根,却不知道来者何人,这难道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么?”庞老爷看着皇甫柔笑着道:“我只是执行命令的人,不该我问的,我一律不问。可是没想到时至今日,却是这样一副局面,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扫清了这么多的障碍,最后,他居然要置我于死地。”一旁的邢君胜听得云里雾里,他只记住了一句话,斩草除根,不留活口!他脸上除了诧异便是不敢相信,他转过头看着庞老爷,用尽全力的吼道:“斩草除根,不留活口。可也包括我?”庞老爷看着邢君胜,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内疚,他叹了口气道:“三皇子息怒,这都是命,你就应该死在这里,只有你也一同死在这里,这件事情才算是真正的了结。”皇甫柔听到这话诧异的与刑耀对视了一眼,只听着庞老爷继续道:“雪妃娘娘的死,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邢君胜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庞老爷,他想要挣扎着起身但是身体怎么都不听使唤,他大声质问着:“为什么,这不可能!我母妃绝对不会自寻死路,绝对不会!”庞老爷看着邢君胜,只了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完之后,就看着邢君胜的脸瞬间的垮了下来,他躺在那里眼神变得空洞,呼吸也变得十分的微弱,就好似已经死了一般。但是这件事情皇甫柔还是十分的在意,她开口问道:“你雪妃是自愿赴死,你的意思是她用自己的性命设了这个局,为的就是请耀王爷入局,那按照你的意思,整个事件都是皇上的意思,这虽然听起来能得通,但许多的地方仍旧有问题啊。”庞老爷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许多的事情都是如此扑朔迷离,想要看清真相,您还需要经历的更多才行啊。”他继续道:“雪妃娘娘死后,三皇子出来游历,我得到了这个消息自然要将人带到山中,他如何进山我就不必了,想来你们也已经知道了,随后这周边的商贾我都用三皇子的名义招揽,所以这山内才有源源不断的矿石打造兵器。”三皇子听着这话都已经没有了反应,刑耀看着庞老爷开口问道:“武家为你们打造的兵器远不止这些,这山内已经搜遍了,并没有见到踪迹,其余的兵器去了哪里”庞老爷看着刑耀眼神一亮,忽然笑道:“不愧是耀王爷,一眼就能看到问题所在。不过这个问题,恕老夫不能回答你了!”完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口中竟然涌出了一口鲜血,此时庞老爷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高兴。“终于,终于要解脱了。”完之后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耀王妃,老夫这些年从未看错过人,可唯独看错了你,你真是深不可测啊。”完之后眼神有些涣散,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皇甫柔看着他这副模样,已经明白他命不久矣,开口便问道:“皇后为何让三皇子游学历练,皇上为何此时派王爷来此,还有你,你如何有能力与这周边数个城池的驻守将领与都督联络,你真的是为了你的主人,还是为了颠覆整个东黎?”庞老爷听着皇甫柔的问题,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未等他再开口些什么,便咽了气,皇甫柔心中怒气冲,她走到庞老爷身边,看着他大手覆盖的胸口竟然插了一把十分锐利的刀子,气得一脚踢碎了一旁的椅子。刑耀起身拍了拍皇甫柔的肩膀,“你我心中大概已经明白,回去之后仔细商议吧。”完之后看了皇甫柔一眼,显然她没有被服,“阿清那边还有一个人,我想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你难道不想再去听一听了?”皇甫柔听到这话眸色一亮,她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转过头看着躺在地上泪水横流的邢君胜,“纵然你心中有万般的委屈,你也要咽下去。因为你是皇子,从你出生开始,你的命运就与其他人不同,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泪水同情你,这里,就是战场。”完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邢君胜躺在地上,身边躺着的庞老爷早已经死去,这房间内再没有人的声音,他蜷缩着身体嚎啕大哭。 第401章 打扫战场 刑耀与皇甫柔来到了寒清绝等人所在的房间,推开门一股子霉味儿扑面而来,弄得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吞着口水,强忍着呕吐的**,而里面十分简陋,满地的干草在最里面的位置有一个简陋的床,云倩在上面坐着,脸色有些苍白。安长垣一脸懊恼的蹲在一旁,显然十分的痛苦,寒清绝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看着皇甫柔有些不适的面容赶忙道:“让他们在这里安静一会儿,咱们出去吧。”听到这话皇甫柔如获大赦的推门而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心中带着担忧,三人来到山崖边,皇甫柔在山石上坐了下来,刑耀对着寒清绝开口问道:“可知道了什么?”寒清绝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安长垣什么都不知道,显然是最近才跟庞老爷联系上的。他这么多年其实一直生活在青州城,与这里并没有任何联系,只是两年前才得到消息,才得知他的师傅就在此地,也是因为生活落魄不得已才过来求助的。”皇甫柔皱着眉头,显然他并不十分的相信这些话,一个为了考取功名努力数年终于金榜题名,一届探花就甘心待在青州城里做一个的师爷,若真是他心甘情愿隐姓埋名也就罢了,也他偏偏还带着这青州城的秀才举行赛诗会,这会不会太过于矛盾了。且不他多年未娶,做师爷多年竟然一贫如洗,那他的银子都哪里去了呢?他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可是这么多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也没有发现究竟有什么不对,难道他真的如他自己的对云倩死心塌地,一心等着佳人不成?刑耀看着山下的密林一字一句的道:“让人仔细搜查这里的一切,任何信息都不可放过。这里的尸体快速处理干净,不能让人看到一丝破绽。山下的山寨之中的人严加看管,不得走漏一丝风声,若是有人形迹可疑,不听命令的,格杀勿论。”寒清绝点着头,带着朝着山下走去,刑耀看着皇甫柔道:“蒋贤手边的事情应该已经处理好了,等搜集好了证物,咱们就可以回京了。”皇甫柔心中十分的不安,她转过头看着刑耀,“我且问你,就算庞虎之前是兵部尚书,他可有权利,在短短两日之内让青州城的县令换人么?”刑耀沉默下来,他并没有告诉皇甫柔这周边数十个城池都与庞老爷有所往来,那些人早已经有所准备,不知在等待谁的号令就揭竿而起,皇甫柔的担心并非是错的,东黎的内部真的有人在搞鬼。“任何的官员调动,都要有皇上的亲笔朱批或是口谕才行,他能做这样的事情,恐怕是早有准备。”皇甫柔看着刑耀,“若是朝廷到现在还没有追查此事,就明庞虎从两年前就已经在着手准备这件事情了,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换句话,就算是安长垣没有来找他,他也会让安长垣当青州城的县令。”刑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上次进山的时候,这里就在日夜不停的铸造兵器,可青州城的武器行内,只有三十余把,看品质根本就不足以与这铸剑炉内的刀剑相比,他们若是已经准备两年有余,那其余的兵器,都去了哪里呢?”皇甫柔眼神一亮,看着刑耀道:“同我一起来的那个姓周的,人在哪里?”一旁的暗卫朝着皇甫柔俯首道:“王妃请。”皇甫柔从山石上一跃而下,同刑耀一起来到了一个十分平常的房间内,推开门就看着里面关着三五个孩子,还有坐立不安的周老爷。周老爷见到皇甫柔好似见到鬼神一帮,身体犹如筛子一般的颤抖着,那些孩子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带着畏惧,“周老爷,我有些话想要问你,随我出来。”周老爷听着皇甫柔点名要他出去,虽然心中打怵但仍旧赶忙起身随着她走了出来,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一个孩子疯狂的扑了出来,他看到满地的尸体之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一旁的暗卫看到之后赶忙将孩子送回了房间之内,紧紧的关上门。周老爷随着皇甫柔走到了山崖边,瞧着皇甫柔平淡的脸色,可他心中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竟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对着皇甫柔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饶了人吧。”皇甫柔也不想跟他废话,十分简洁的问道:“你给庞老爷进贡多少了。”听到这话,周老爷楞了一下,颤颤巍巍的道:“三十万两总是有的了。”皇甫柔看着周老爷,“他许诺了你什么,竟让你一个商贾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还几乎将周家搬空了给他进贡,据我所知,周家的酒肆已经快要周转不下去了吧。”周老爷听到这话不禁汗颜,他跪在那里低着头,许久之后才道:“都是我经营不善,才会这样。”皇甫柔看着他,“我在问你,他给了你什么许诺,让你这般死心塌地。”周老爷听到这冰冷的声音打了一个冷颤,他心中盘算着,反正庞老爷一定凶多吉少,若是自己现在多嘴多舌,可不是自寻死路么。他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比不上公子有远见,懂得用这里的兵器变出银子,为的就是想要知道他们铸造的秘法,庞老爷许诺我,若是不间断的供应他们银子,就可以让我派人过来学习这铁匠世家的秘法。”皇甫柔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着身后的暗卫道:“周老爷心情不好,给我找些绳子来,不必太结石,也不必太粗,免得不够刺激。”周老爷一听这话,身体颤抖了一下,可等到暗卫将绳子拿过来的时候他差点吓得尿了裤子,皇甫柔命人将这绳子捆绑在周老爷的腰身之上,另一端绑在了这山崖边的一颗老树的树干上,皇甫柔对着周老爷一笑,“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是想好了,就给我好好。”完之后一脚将周老爷从这山崖边踹了下去,周老爷吓得差点昏了过去,坠落到一般就感受到狠狠的一勒,这绳子将他捆住,在山间自由的摆荡着,周老爷不敢睁眼,只是大声的叫喊着:“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皇甫柔坐在那山石上看着边的太阳,此时正值正午时分,这阳光晒得她身上十分的温暖,可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遍地尸体的景象让她又想到了从前,那段十分灰暗见不到未来的时光,她转过头看着刚刚的那座房子,里面还有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的眼神,她似曾相识。周老爷的叫喊声没有停止过,可皇甫柔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周老爷,这绳子不是十分结实,我瞧着已经快要磨断了。”周老爷听到这话,就感觉他身上的绳子好似松了一分似的,哇哇大哭起来,“公子饶命,我,我什么都,公子,庞老爷许诺我,若他举兵攻陷京城,我周家就能摆脱商贾的身份,封异姓王。”皇甫柔翻了一个白眼,这种鬼话他也能相信,“不会吧,空口无凭的您就这么大方能拿出三十余万两银子支持他,他若是翻脸不认人,你连个凭证也没有,我瞧着按照周老爷的阅历,应该不会相信这种话才对。”周老爷已经害怕到极点,他不敢乱动身子冒出了大把的冷汗,“有,有凭证,那东西我藏起来了,是他亲手所书,还有一个信物为证。”皇甫柔听着这话,脸上带着丝丝笑意,“除了你,还有多少人在为他进贡。”“十数个,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公子若是想知道都是什么人,我可以完完全全的告诉您,快让我上去吧,求公子饶命啊。”皇甫柔朝着一旁的暗卫点了点头,这暗卫看着身材瘦弱,可是一把就将周老爷提了上来,就好似拉扯着一团棉花似的,十分轻松,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刑耀道:“让他写下名字,还有那东西的所在之处,若是有一句假话,推下山崖就是。”刑耀点了点头,让人将周老爷带了下去,他看着皇甫柔道:“这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进来这山中虽然容易,但是想要回去京城,恐怕就难了。”皇甫柔看着刑耀,皱着眉头道:“庞虎等人十分狡猾,口中虽然着对主人忠心不二,但是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借此机会打造兵器,联络多名商贾疯狂敛财,这才财富的去向那些兵刃的去向都不得而知。只怕这后面还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咱们呢。”刑耀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若是陷阱只是冲着咱们来的也无妨,就怕有人想要一箭双雕,那东黎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啊。” 第402章 杀伐决断 就在刑耀和皇甫柔沉默不语的时候,就看着安长垣好似疯了一样从房间内跑出来,那惨白的脸上好像在害怕着些什么,他看到刑耀和皇甫柔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到他们的身边,往他们身后躲藏。然后就瞧着云倩晃晃悠悠的从房间内走出来,身上的衣服还凌乱着,可裸露出来的肌肤却十分恐怖,就像是遭受到了虐待一般早已经看不见完好的皮肉,她脸上带着十分狰狞的神色朝着这边追了过来,看到安长垣的那一刻她的神情更加的可怕。安长垣看着云倩朝着她这边走来,大声的喊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云倩听到这话,楞了一下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为什么,你不是我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么?你不是会带我离开这地狱的么?难道你看到我这幅样子就反悔了?”安长垣不敢看云倩的双眼,只觉得她身上的伤痕十分的可怕让他再也不敢看上一眼,他躲在刑耀的身后大声的道:“我会带你离开,以后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再也不用遭受这般的痛苦,你现在回房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咱们就走好吗?”云倩十分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皇甫柔眼见着她生生的从头上拽下了大把的头发,原本清丽的脸庞也因为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变得十分狰狞,她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安长垣的位置道:“你别骗我了!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想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瞧着我不似从前的那副模样便嫌弃我了,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是吗!事到如今你还这些口不应心的事情做什么,你到现在还欺骗我做什么,我已经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了!”皇甫柔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的问道:“于你之后来到这山中的那个姑娘呢,怎么没有看到她?”云倩听到这话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光亮,她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恨意,大声的吼道:“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不会走到今这一步。若你没有将我送给姓周的那个畜生,我怎么可能会遭受这些痛苦,都怪你!”云倩到这里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朝着皇甫柔疯狂的刺了过去,她原本没有什么力气的身体很轻易的就被刑耀一脚给踹倒在地,她伏在地上许久都没有起身,皇甫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人好似不是云倩而是皇甫雅似的。云倩眼神中的憎恨不减,她索性坐在地上对皇甫柔道:“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今这个地步,姓周的是个畜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都在利用我,全都在利用我!”皇甫柔看着云倩歇斯底里的样子,十分平静的道:“我利用你,不是你蓄意接近我的理由,也不是你想要留在周家当姨太太的理由,更不是你沦落至此利用安县令喜欢你的心而逼迫他带你出去的理由。”“你沦落至此,皆是咎由自取,这一步一步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难道忘了?你与云梅为何会在街上与我偶遇,那日原县令宴请我与周老爷,你为何会与周老爷回府,你自己心知肚明,落得今这个地步,何苦要怪别人呢。”云倩听到皇甫柔的话,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垮了下来,她坐在那里直不起腰,脸上的神情从狰狞变得失落,再到满脸的绝望,让躲在刑耀身后的安长垣不禁有些心疼,他倾慕的那个女子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了。云倩忽然扑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恨,她恨周老爷的无情,更恨庞老爷竟不拿她当人,他玩腻了之后便让人肆意的侮辱,这些日子她生不如死,若不是她没有勇气纵身一跃,她早就跟着那新来的姑娘一样跳了下去,可她不敢,就算再生不如死,她也想活。云倩伏在那里泣不成声,她缓缓的起身看着面前的皇甫柔,忽然笑了出来,“我不过是想要活着,想要好好的活着,为何就这么难呢。”她踉跄的起身,绕过了三人来到了山崖边,看着满眼的绿意心中竟然得到了一丝平静,她忽然觉得,原来死也没有这么可怕,所以她转过头,看着安长垣淡淡一笑,仿佛还是昨日那个温婉清丽的女子,可她却开口道:“我落得这步田地,现在,竟不知该怪谁了,罢了,罢了。”完之后眼中的泪水应声留下,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最后的她努力的扬起嘴角的一抹笑意,缓缓的朝着山崖倒了下去,安长垣看着这一幕惊得不出话来,他想要阻止,却不知道阻止了之后该怎么办,所以就这么傻站着,看着云倩消失在他的眼前。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片冰凉,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刑耀,刑耀知道皇甫柔心中所想,一把将人揽在怀中淡淡地道:“这对于她来,是个好归宿,若是难过,就祈祷她来世可以生在一个好人家吧。”安长垣站在山崖边,看着云倩纵身一跃的地上久久没有回神,他有些心痛,更多的便是惭愧,倾慕多年的女子沦落到这个地步他没有信心能够将人救赎,更不知道如何救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他对于自己如此的怯懦十分的愧疚,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等他转过身的时候看着刑耀紧拥着皇甫柔的那一幕,心中“咯噔”一声,他声音低沉的开口道:“我师傅,他还好吗?”其实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心中明了庞虎凶多吉少,但他仍旧不死心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这才鼓起勇气开口询问。刑耀纹丝未动,双手仍旧紧紧的拥着皇甫柔,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皇甫柔听到刑耀的话缓缓的闭上眼睛,她最近不知怎的,只觉得十分的疲惫,眼瞧着这些事情发生,心里日渐的开始抵触,不知是不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她竟然对妇孺开始有了同情之心,她心中明白,若是在此时动了恻隐之心,一定是为日后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安长垣听到这话,惊得他不知应该在些什么,只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直到寒清绝朝着三人快步走来,皱着眉头对着刑耀道:“有发现,快随我来。”刑耀与皇甫柔随着寒清绝快步朝着庞老爷的书房而去,安长垣站在那里不知自己应该如何是好,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要不然还是跑吧,他左右扫视着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他好似无意的朝着他进来的暗门走过去。还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就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而后就是一把冰凉的剑抵在他的脖颈之间,他心领神会的举起了双手,示意他什么都不做,在暗卫的押解下回到了云倩的房间,看着这里破败的景象,安长垣心中烦闷,却又觉得十分无力,只能站在那里等候着命运的安排。寒清绝带着二人来到了庞老爷的书房,此时的邢君胜已经包扎好了躺在一旁,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房梁这模样就与死了无异,可看着三人快步疾行的来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的侧耳倾听。寒清绝来到庞老爷的书桌前,他竟然将上面的桌面掀开了,这下面有一层暗阁,暗阁里搁置了数本账簿与书籍,刑耀随后翻开,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这里面是他与那些人的银钱往来记录,且不别的,他们的胃口也太大了,每次进贡都在万两以上,怪不得就连经营百年的酒肆的家底都已经要掏空了。他合上这账簿对着寒清绝道:“全都收起来。”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刑耀,“最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图案,你还有印象吗?”寒清绝翻开这账目的第一页,在最下角的地上看到了一个已经十分浅淡的痕迹,他将这账本拿起来,轻轻的抚摸着然后仔细的看着,这明显是一个野兽的图腾,这张嘴血盆大口的野兽指着獠牙,这样子十分的熟悉,刑耀仔细想来,他紧皱着眉头对着寒清绝道:“那场战役在山林中与我们拼杀的人,身上带着的就是这个图腾。”寒清绝点了点头,“我怕我记不清,既然你也这么,那就是我没有记错,确实如此。这件事情,恐怕比咱们想的要复杂多了,咱们须得快速的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离开青州城,不然咱们回去的路线都有可能暴露,到时候就更是凶多吉少了。”刑耀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暗卫道:“清理好这里,别留活口。”寒清绝听到这话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他想到了那个房间里的孩子,他刚要开口就听着刑耀道:“不必多,不该留的人不必留着。” 第403章 真是圈套 皇甫柔听到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站在山崖边看着日头渐渐的落了下去,此时那些暗卫正快速的清理着战场,这里原本躺着的尸体很快就都不见了踪迹,她只见见着两个人从刚刚的房间之中一个扛着两个孩子的尸体走了出去,很快的消失在她眼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一幕让她觉得十分的熟悉也十分的悲凉,当权者永远都不会在意这些渺的生命,倘若今日败者是她,那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孩子,也都难逃魔掌。刑耀走出来对着皇甫柔道:“今日怕是出不了山了,明日一早咱们就下山,我现在带你过去休息,手上的伤口也要赶快包扎才行。”皇甫柔就这么被刑耀拥着走进去一个房间,寒清绝早已经准备好了治疗灼伤的药物,给她清理着伤口,然后看着皇甫柔道:“出山之后咱们须得兵分两路,避开别人的眼前回京,我与阿耀起,因着你身上还有伤,这次就由我与你同路。”完之后看了皇甫柔一眼,继续道:“他带着蒋贤去重阳山接唐语嫣。”皇甫柔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可以。”她抬起头看了刑耀一眼,脸上带着一丝轻笑,就算他们经历生死,在彼此心中的位置十分重要,可是这问题依旧存在。寒清绝处理好之后看了刑耀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刑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紧皱着眉头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想同我分开,但是我必须前去,此次去的目的就是与她清楚,她还这么年轻,不应该耗在这里。”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因为他的几句话心生暖意,但开口仍旧是冷冰冰的话语。“你自己决定便是。”刑耀看着她的样子,揽住她的肩膀,“我定不负你。”皇甫柔听到这话,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她心中清楚,唐语嫣那样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心仪之人的,刑耀如此看重师徒情谊,恐怕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的了结,就算他此次前去十分决绝,也未必真的能解决问题。这一夜皇甫柔并未合眼,色蒙蒙亮她就起身同寒清绝下了山,刑耀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渐行渐远的背影紧皱着眉头,他不是个迟钝的人,皇甫柔的不信任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不能再让这件事情脱下去了。安长垣瑟缩在书房的角落,眼中满是恐惧的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刑耀,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里恐怕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外人了。刑耀居高临下的看着安长垣,开口问道:“想死想活。”安长垣不知他的意思,但仍旧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活,我想活,还请公子饶命。”刑耀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一个人按住安长垣给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东西让他吞下去,安长垣感受着口中苦涩的味道呛得他干呕起来,刑耀看着安长垣继续道:“忘了所有的事情,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继续做那青州城的县令,可是只要泄露出去一个字。”安长垣忙不迭的道:“不会,不会,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刑耀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每月会有人定期给你送解药,如何做你自己考量吧。”安长垣惊慌失措的点着头,看着刑耀转身走出去之后赶忙给自己催吐,可是干呕了半竟然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他有些绝望的坐在那里,好似认命了一般。皇甫柔与寒清绝下山的路走的不是十分顺畅,他们避开了所有可以通行的山路走在密林之中,这里树木参很容易让人迷失了方向,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十分自信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你在这里也能分清方向吗?”皇甫柔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十分自然的道:“祖父的藏书阁中有许多类似的书籍,你若是想看,来王府挑选即可。”寒清绝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一同前行了许久,这才感觉道路平缓了不少,再前行不远的路程就看到了路,两个人走出玉芒山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道:“休息一会再赶路吧。”皇甫柔点了点头,与他在路边的石头上随意的坐了下来,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好似有心事似的,便开口问道:“在想什么。”寒清绝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距离他们很远的山峰,心中有些压抑,“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些担心阿耀罢了。”皇甫柔没有话,心中盘算着要怎样避开寒清绝处理一下她事情,毕竟她派锦绣等人来这青州城已经有些时日了,他们的书信中皆是生意不错,到现在她也没有亲自过去看一看,之前在城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看到她们露面,让她不禁有些担忧。寒清绝从行囊中拿出水带递给皇甫柔,皇甫柔摇了摇头,“我不渴。”完之后起身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与寒清绝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而去,这一路十分的奇怪,青白日这路上居然没有行人,他们特意挑选的是平日里行人最多的路,到了途中的一个客栈内,里面居然也没有一个客人。二看到皇甫柔与寒清绝走进门脸上带着惊喜,“二位客官快快请坐。”完之后赶忙端上了一壶凉茶,还有糕点放在桌上,皇甫柔心中纳闷开口问道:“我兄妹二人时常走这条路,今日这行人怎的这么少,连走商的人也没有看到?”二看着皇甫柔样子,赶忙示意她声一些,然后十分神秘的道:“听这里有一伙儿歹徒盘踞在山上,前两日下令剿匪,这不大部队马上就要到了,所以百姓这几日都不曾出门,咱们的生意开在这里没有办法,不能打草惊蛇不是。”皇甫柔和寒清绝听到之后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皇甫柔装作十分震惊的模样道:“我们来往这里数次,可从未听过有匪徒,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情啊。”二看着皇甫柔的惊诧的样子赶忙道:“剿匪的将军明日或许就要到了,二位休息好之后也赶快启程吧,心被牵连啊。我们这店晚上打烊明日开始就不做生意了,还请二位见谅。”皇甫柔听到之后赶忙起身,对着二俯首感谢道:“多谢指点,我兄妹二人也不宜久留,这就离去。”完之后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与寒清绝快速的离开了这里,二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竟然还有这么迟钝的人,希望他们此行平安吧。皇甫柔二人紧皱着眉头朝着玉芒山而去,寒清绝一把拉住了皇甫柔的胳膊提醒道:“安长垣之前用过的密道,咱们从那里进去。”皇甫柔点了点头,两个人走到密林之中开始施展轻功快速的朝着山下洞口而去。到了这密道门口,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若有所思的道:“我独自进去,你回青州城。如果有什么万一,也要有个人里应外合才行,若是都深陷其中,那可能就没有胜算了。”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心中明白他的有道理,但是她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她拽住寒清绝的胳膊道:“你留下,我进去。你与他出生入死许久,他的势力想必你也清楚,你在外面比我有用处。”寒清绝还要开口什么,皇甫柔利落的转身朝着洞口走了下去,寒清绝站在那里心中好似打鼓一般,眼见着她消失在眼前,他只能赶忙将洞口用树枝盖住,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皇甫柔在这看不见尽头的甬道内十分心的走着,冥泉剑也早就出鞘在前面探着路,很快,他就听着有人走过的声音传来,她侧着身子站在那里屏住呼吸,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很快这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这人要与她撞上的时候,皇甫柔直接将人按倒在地上,就听着安长垣的惊呼声响起。皇甫柔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出来的?”这话音出口,安长垣也辨认出了这人是谁,赶忙回答道:“王爷开恩,饶我一命,人这就离开,马上离开。”皇甫柔一把将人按住,对着他道:“还不能离开,带我回去。”安长垣吞了口口水,想要拒绝但是也不敢开口,就这么被皇甫柔抓着朝着他刚刚逃出的地方折返了回去,当他们出了洞口的时候,皇甫柔这才看到,这里早已经不是昨日的样貌了,这里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唯独少了一丝生气。暗卫看到皇甫柔与安长垣折返回来,闪身来到皇甫柔的面前俯身行礼,皇甫柔开口问道:“你主子在哪儿?”暗卫朝着山下的寨子看去,皇甫柔心中如同打鼓一样,“去了多久。”“有两个时辰了。”皇甫柔一把推开安长垣,对着暗卫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完之后朝着山下的寨子奔去,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外面的情况她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可这若是一个圈套的话,那很有可能刑耀已经遇到那些埋伏着的人了。 第404章 可以智取 皇甫柔快速的朝着山下奔去,可这盘上路十分难走,更别是下山的步伐整个人好似被推着前行,若她此时没有内力恐怕就会这么滚落下去,越是加快脚步,她越能听到心中的如同惊雷一般的声响,距离越来越近,她仿佛能够看到山寨内的滚滚浓烟,心中不免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十分隐蔽的站在寨子的后身,看着互相厮杀着的人群,刑耀一袭黑衣站在那里十分显眼,他身边围绕的暗卫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的绵软,仿佛在尽力的支撑着身体,她不禁怀疑难道之前看到的浓烟真的有蹊跷。 事情真的朝着她设想的方式发展着,眼看着刑耀身边的暗卫一个一个的倒下去,山寨外面涌进来大批的官兵,围在那里样子十分奇怪,他们每个人在看到刑耀的时候眼神中都涌现出一丝疯狂,刑耀用剑擎着身体,眼神锐利的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人。 为首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俯视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没想到堂堂东黎的战神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当真是让人唏嘘。” 刑耀没有话,他环视着倒在地上的暗卫心中带着一丝无奈,看来真的要止步于此了。 这男子拔出宝剑,直至刑耀,“我敬佩你驰骋沙场之时的英姿,今日就给你一个痛快。”完之后刚要手起剑落,就听着队伍身后爆发出巨大的声响,他骑着的马受惊发了狂,带着他噌的窜了出去,这人看起来也不是个武艺高强之人,竟然摔倒在地,痛的在地上翻滚着。 刑耀看到之后脸上带着一丝嗤笑,看着远处进山的这条路被滚落的巨石封死,进来的人都傻眼了一般的站在那里,皇甫柔朝着那巨石旁边看去,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但是这无疑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看着仔细环视着四周的情况,倒是没有看到有可疑的地方,那这浓烟到底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呢,她蹑手蹑脚的朝着这些房子后面探了过去,一所房子的后面居然支起一个窗子,她看着房间内没有人,就这么翻了进去。 她四下翻找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这里的人呢,都去哪里了?难道这里有密道不成?她检查着一般会出现密道的地方,可是一无所获,可有一件事情她十分的在意,就是在这外面的灶台之上,竟然冒着滚滚热气,她揭开锅盖里面的水竟然还是热的。 她从窗子翻了出去,看着那些人正在鞍前马后的照顾着摔倒的男子,她来到了另一所房子身后,这个房子的窗子是紧紧的闭合着,她在窗上弄出一个洞,朝着里面看去,可是这一看真的吓了她一跳,这么的一所房子,里面竟然堆得满满的全都是布袋子,看来这是存放粮食的地方,能用的了这么多的粮食,一定有很多人才对啊,人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推开了这房间的门,看着满满的粮食脸上带着笑意,赶忙出外回话,皇甫柔注视着这里的人,总不少于数百人,这官兵或坐或站,姿态十分的放松,看起来也不像是打过仗的样子,她这么出手胜利的把握不,但是她并不想伤及无辜。 那男子显然是摔断了腿,被人扛起来的时候看着刑耀,恨得牙根痒痒,他咬着牙道:“算你命大,就让你多活一日,等明日出山的道路清理好了,就是你的死期。” 完之后对着一旁的官兵道:“来人啊,将这些人都给我丢进柴房中,严加看管。” 刑耀撑着最后一口气与暗卫一同被关进了柴房内,他终于双眼一闭昏了过去,皇甫柔看着刑耀被关进的房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这人的运气比自己的更好,她看着这些官兵被分派朝着出山路而去,这里看守的人就更加的少了。 坠马的男子躺在房间内,正因为腿上的伤疼痛不已,就听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就听着一个官兵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对着男子道:“大人,大人,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影朝着寨子后面的密林里跑了!” 这男子听到之后吓得浑身一震,赶忙对着官兵道:“废物,还不敢快去看看柴房里的人少了没有!” 这官兵听到之后赶忙朝着柴房跑去,可是回来的时候脸上十分的焦急,“大人,门口的侍卫不让的进去,是大人您的意思。” 这男子声的骂了一句,然后从身上解下一块令牌丢在官兵的手上,“快去!” 官兵战战兢兢的拿过令牌朝着门外跑去,谁也没有看到在这巨大的官帽之下这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将这令牌递给门口的两个侍卫之后,这侍卫赶忙将门打开,示意他可以进去,他看着两个侍卫道:“大人有令,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记住了吗!” 这两个侍卫看着这人一脸神气的样子虽然十分的气恼但是碍于这确实是大人的令牌,只有点头答应,这官兵进到了柴房内,看着被丢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的人影,她仔细的数了数人数,然后将后窗子打开,这窗口正好能让一个人通过。然将刑耀这些人都从窗口丢了出去。 累的他坐在床榻之上喘气,为了避免门口的人看到这里空荡荡的,她拿着一些杂物放在可以阻挡视线的地方,然后整理身上的衣物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出门之后快速的将门关上,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锁头将门锁上,对着这门口的两个侍卫道:“好好看着,若有出什么意外,有你们好受的。” 然后阔步朝着大人的房间走去,这两个侍卫虽然心有疑惑,然后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确实是进了大人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这门口继续当差,这官兵进到男子房间之后,对着他道:“回大人的话,他们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依旧躺在那里犹如尸体一般。” 这男子有些慌神,“那你看到的人影究竟是何人!还不快去查!” 官兵赶忙俯身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完之后快步朝着外面走去,留下这男子躺在床榻之上心中十分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接了这任务,可千万不能失手啊! 官兵拿着大人的令牌十分顺利的出了山寨,朝着出山的路口而去,就看着一个男子指挥着那些官兵正在搬运着这里巨石,他掏出令牌对着那男子道:“大人有令,寨中出去这么多人难免有些空荡,为了防止发生不测,现在撤回人数的一般回山寨,另外的人在这里继续清理山石。” 这男子看着官兵手中的令牌没有疑惑的将一些人分了出来,官兵带着这些人就朝着山寨而去,这些人跟着官兵进了山寨,然后就朝着荒无人烟的后山走去,山寨中的人虽然有些疑惑,但仍旧各司其职,不敢擅离职守。 官兵带着人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线之后,直接拔出身侧的宝剑将他们一一刺杀,他站在那里看着手中的宝剑滴着鲜血,这才将头上的官帽摘下,清丽的脸颊露了出来,此时太阳已经渐渐的下了山,她来到刑耀一行人的身边,拿了不少水淋在了他们的脸上。 这时就有人睁开了双眼,刚要摆出进攻的姿势就被皇甫柔给拦了下来,她示意这人不要出声,然后拿着水将这些人一一淋醒,最后只剩下刑耀。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他,对着一旁的暗卫道:“带他上山,山上有人,你们汇合之后赶快出山。到时候去哪里,如何弄醒他,你自己处理,别告诉任何人。” 这暗卫看着皇甫柔的目光,心中发寒,他点了点头背起刑耀转身就跑,皇甫柔看着剩下的那些人脸上带着笑,“随我来。” 这些暗卫虽然还没有回复十成的功力,但是毕竟有内力在做起事情来还是十分麻利的,他们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将那些已经死透了的人剥去了身上的衣服,从那窗口塞进了房间中,皇甫柔让一个暗卫也跟着钻了进去,将里面易燃的东西堆在了一起,然后用火石点燃。 然后快速的爬了出来,他们就站在黑暗之中看着这渐渐燃起的火光,那些人站在皇甫柔的身后对她肃然起敬。 那男子还在房间中纳闷为什么没有人过来回话,就听着外面的人的开始嚷嚷起来,有个官兵跑进来十分惶恐的道:“大人不好了,那柴房起火了,还请大人用钥匙打开门,才好救火啊!” 这男子十分茫然的看着官兵,“什么钥匙,快给我去救火,快去!” 这官兵听到之后也十分的害怕,不敢再问钥匙的事情,只好硬着头皮跑了出来,这火势越来越大,这里距离水源还有些距离,想要抢救根本来不及,况且这房门上还放着一把锁头,将里外分隔着,谁也不敢靠近,只能看着熊熊大火,将这柴房燃成灰烬。 第405章 自救之法 当山石旁边的官兵跑回山寨的时候,这柴房已经被大火吞噬,将边都烧得通红,躺在房间内的男子也被人架着出了房间,看着这被燃尽的一切,一脸的震惊然后变得好似吃了屎一般的表情,他对着门口的侍卫大喊道:“为什么不救火,这些人就这么死了,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一群废物,废物!” 这些官兵被他骂的一声也不敢发出,都只能在一旁看着被燃尽的柴房发呆,等到色渐亮这大火才燃尽,他们将房间里面烧焦的尸体拖出来,摆在地上,那漆黑的模样让人看着就不舒服,有的人甚至转过身呕吐起来。 谁都没有发现,这官兵的队伍里面有好几个人模样冷峻,只是低着头做着事情,皇甫柔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不屑,就这样的人难道也能管理军队,就这样的军队别是山匪,就算是有一点功夫的人他们都难以防御。 这忙碌的一夜过后官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开始了工作,搬运这巨大的石头,皇甫柔朝着那些暗卫打了一个眼色,所有人都开始认认真真的工作着,男子指挥着他们清理上面的落石,直到真的清理出一个缺口,然后皇甫柔灵机一动,他假装不心将这些碎石撒在了脚下。 指挥的男子倒也是十分机敏,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他忽然有了一个好点子,就让人都跟着皇甫柔将碎石撒在那条路径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一人款的路,正好可以让官兵们排成一排通过,这一下来这出去的路算是完成了。 指挥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朝着山寨中走去,带着人将摔伤的大人抬了出来,连夜就出了山,那些烧的焦黑的尸体就丢在那里,好似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出了山之后皇甫柔才发现,外面已经被官兵层层把手,这摔伤的男子对着为首的将领道:“启禀大人,下官亲自看着那些人被烧成了焦炭,现在尸体就丢在山寨之中,这里再也不会有匪患了!” 为首的将军看着这男子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来人啊,将这些勇敢的将士都带到宴会上,好好犒赏!” 皇甫柔心中暗自发笑,犒赏,怕是灭口。 他们这些人随着大部队朝着青州城进去,这个差事就交给了青州城县令安长垣,安长垣在府内设宴,这些将士都坐在满是山珍海味的桌上,将军举杯对着他们道:“你们都是我东黎的好男儿!今日只不过是第一次征战,日后保卫东黎的任务都担负在你们的肩上,将士们,你们就是东黎的骄傲!”完之后那碗酒一饮而尽。 所有的将士都端起了面前的酒饮了下去,皇甫柔不动声色的将酒撒了自己一身,然后随着那些人开始假意的吃了起来,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在安长垣看来十分的可怕,他看着这些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赴死的人急切的屯着毒药,不禁觉得十分的恶心。 这将领看了一眼身边的安长垣,他不可能亲自处理这些人的尸首,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安长垣的肩上,这将军拍了拍安长垣的肩膀,贴在他身边了一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交给你了!”然后狠狠的捏了一把安长垣的肩膀,带着人走了出去。 安长垣看着紧紧关上的院门,还有渐渐倒下的官兵的身体,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他就这么坐在那里嚎啕大哭,他想过仕途就是如此的坎坷,可是今日真的面对了,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夜深人静,看着这院内仍旧灯火通明,安长垣渐渐起身,他招呼着身边的人将这些人放在车上,然后蒙上了一层布,就朝着城外推了出去,他们这些人被丢在乱葬岗旁边,为首的人将火油淋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就是一个火把扔了上去,这些人转身就朝着青州城走了进去。 皇甫柔与暗卫早已经趁着夜色躲在了丛林之中,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冰冷,那些暗卫不禁松了一口气,皇甫柔对着他们道:“这就是当权者,这就是胜者的姿态,人命就如草芥一般。” 完之后他们的身影隐入了黑夜之中。 这夜色已经深了,刑耀渐渐的转醒,他豁然坐起来吓了寒清绝一跳,他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一旁的寒清绝,“你怎么在这!”不禁脱口而出,然后他仔细的回想着昏倒之前的事情,试探着问道:“柔儿在哪?” 寒清绝皱着么头没有出声,刑耀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大声的问道:“她在哪儿!” 寒清绝攥着拳头道:“我不知道,我与她刚刚下山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折返回去救你,你能出现在这里,就明她已经成功了!” 刑耀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的看着寒清绝,“你让她回去就我,你在这里等着?”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刑耀,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这是为了大局着想,若是她在这里,如何能与其他人取得联系,若不是我先到了青州城,我怎么可能让人去炸了那山头,断了他们的后路!” 刑耀扶额脸上带着懊悔,“我这是怎么了,若不是我一定要去山寨查看,定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寒清绝看着刑耀,一字一句的道:“现在不是你懊悔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才被牵制住了,才会落入圈套!” 刑耀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啊,是,发现了,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完之后他拿起一旁的宝剑朝着门外走去,寒清绝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你现在不能离开,你现在城门已经落了锁,我看的清楚,那埋伏你的将领现在就在城内,你若是出现就会打草惊蛇,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刑耀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他有些恍惚的道:“阿清,我不能再忍了。” 寒清绝好似已经知道了他的这个决似的,点了点头,“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是时候反击了。” 刑耀有些诧异的看着寒清绝,“就算是谋朝篡位,你也会答应?” 寒清绝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谁是皇上,谁掌权,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东黎昌盛,百姓安定,不都是一样的么。” 色蒙蒙亮,青州城的城门大开,就看着这将领带着官兵接受百姓的赞扬朝着城外离去,所到之处无不是欢呼声一片,皇甫柔带着人躲在人群之中,看着这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神情冰冷。 等到官兵撤离了青州城之后,皇甫柔回到了客栈之内,看着寒清绝与刑耀坐在那里喝茶,她走到他们的身边俯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两个人震惊的模样,她声音平静的道:“我想过不了多久,王爷你毙命的消息就会传出来,这段时间没有人会再监视你了,所以有什么好事儿,可就要抓紧办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庞,脸色沉了下来,“是要抓紧办了。”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寒清绝一脸的无奈,“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你更记仇了。” 皇甫柔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记仇,若是有仇我当场就报了,所以不必记着。”完之后十分感慨的看着寒清绝,“我倒是瞧了那安长垣,他会是一个好县令的,不过,也只能做一个县令。” 寒清绝点了点头,他们收拾好行李,带着莺莺和云梅,朝着青州城外离去,此时的青州城正在歌颂着东黎的平安稳定,将领刚刚平定了山中的匪患,所有人都处在一片欢乐之中,只有周家开心不起来,因为周老爷到现在都没有回府,周家已经一片混乱,周老夫人也从后院走了出来,看着这里人心惶惶,心中也满是担忧。 他让人出去盘问周老爷的行踪但是一无所获,想要问管家,这管家竟然也不见了踪迹,周老夫人心中警铃大作,叫人来盘问周家的生意才发现,周老爷已经快要将周家给搬空了,柜上的那些银子正好够平日里运转的,想要继续酿酒采买粮食都已经拿不出银子了。 周老夫人与周夫人坐在那里面色凝重,周夫人叹了口气道:“母亲,媳妇儿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禀明。” “。”周老夫人看着周夫人的脸色,赶忙屏退了左右。 只见周夫人悠悠的开口道:“老爷前些日子让我问我母家要了十万两银子,这银子现在也不翼而飞,不知道老爷是做什么用了,现在周家已经到了十分艰难的处境,母亲,媳妇儿倒是有个建议,就是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接受。” 周老夫人虽是震惊,但是看着周夫人的样子应该会有办法,只能开口询问:“有什么好方法,就赶快,现在这个时候你还卖什么关子!” 周夫人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就瞧着屏风后面出现了两个壮硕的男子朝着周老夫人走了过去,周夫人脸色阴狠的道:“母亲,您若是死了,周家能够收回的银子可不在少数,想要度过这个难关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到时候所有人都来哀悼,就不怕变不出银子了!为了周家,您就去。” 完之后就看着那两个大汉朝着周老夫人扑了过去,听着房间内的响动,周老夫人的身边的婆子想要冲进来就被人在后面击昏,径直的倒了下去,周夫人站在那里看着周老夫人咽气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畅快,眼神中带着一丝癫狂,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她过快活的日子了。 第406章 盛宠淑妃 没有人知道刑耀此行去了哪里,只是京城的就像是孩子的脸一样,阴晴不定,邢君烈坐在府中听着来人禀告最新的消息,面色十分的阴沉,他一把将手边的茶碗掀翻在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男子呵斥道:“消息准确吗,那一队人马确实失踪了吗?” 男子点了点头,“进京回信的人,他们就驻扎在距离京城五十里外的山岗,可是等他再回去传信的时候,那山岗早已经被夷为平地,看不出有人存在过的迹象,他寻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在任何痕迹。” 邢君烈紧紧的攥着拳头,坐在那里心中盘算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余人的军队就这么消息了,随行的将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到底要如何跟皇上解释。 他俯身看着身前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出去,动用一切力量给我盯紧京城各大官员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禀告!” 还未等这男子出去,外面有人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邢君烈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是皇宫之内的公公,这公公见到邢君烈俯身行礼道:“奴才见过二皇子,奉皇上口谕,请二皇子移步御书房问话。” 邢君烈背后的冷汗流了下来,他知道皇上对京城消息的掌控,但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他赶忙对着公公笑着道:“容本宫去换件衣裳,即刻就来。”完之后朝着内室走去,这男子看到了邢君烈的眼神随着他走进了内室。 邢君烈边换着衣裳边对着男子吩咐道:“若是本宫黑之前没有回府,去穆将军府找穆姐。” 这男子点了点头,帮着邢君烈系好腰带之后看着他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这男子紧皱着眉头,感觉到今日的事情恐怕不好啊。 果然不出邢君烈所料,他走到御书房的那一刻,皇上看到他的脸就勃然大怒,对着他大声训斥道:“你前日来回禀事情已经办好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完之后将手中的奏折直接丢在了他的脸上。 邢君烈赶忙跪了下来,口中重复着道:“父皇息怒。”然后渐起地上的奏折,他仔细看着却发现这奏折好似如出一辙,上面的消息也都犹如商量好了一般,青州城周边数十个城池,上奏疏的官员都表示抱病在床,为了不耽搁国事希望皇上另择贤臣来处理要事。 而且竟然无一例外的都向皇上举荐了一些臣子,这些人皇上并未见过,有些甚至是名不见经传的乡野莽夫,在当地可能是有名气便举荐给皇上,这岂不是太过随意,将国事当成儿戏了么! 邢君烈看着这些消息背上爬满了冷汗,皇上冷眼看着跪在那里的邢君烈叹着气道:“本以为你是朕最出众的儿子,没想到做事竟然也有疏漏,现在他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现在你要如何收场啊?” 皇上心知肚明,刑耀做这些事情并非为了逼迫邢君烈,而是对他示威,这些官员的调动都需要得到皇上的首肯,所以这些人若是都能联系到一块儿自然也都是皇上的“功劳”,这一点他想的没有错,这些人确实都是皇上安排的人,但是并非是皇上的亲信,他们有的人对于此次的事情也都被蒙在鼓里。 可刑耀是什么人,他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知情的人,不然这些人不会如此同一阵线的与庞老爷有联系,这里一定有人在暗中撺掇着,替皇上了一些话,才能达到这个效果,让刑耀以为这里有问题,才能引得他过来仔细的盘查。 邢君烈跪在那里脸色苍白,看着这十数人虽然都称作身体抱恙,但是应该都已经遭遇不测,这人控制在谁的手里已经再明显不过,但是有一点他真的想不通,难道传回来的口信有假?还是刑耀真的如有神助这种死局他都能死里逃生。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邢君烈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自然也有些计较,自己的儿子到底年轻,与刑耀驰骋沙场的将军相比自然要少了些手腕,但是刑耀这一动作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从前自己无论怎么出招,他只能被动的接受,这次却主动回击了。 皇上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邢君烈道:“朕在问你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仔细来!” 邢君烈跪在那里将奏折整理整齐,然后开口讲述将士回来禀告的情景,这里他倒真的是十分的坦诚没有办法隐瞒,但是如何布局,如何下手的他的半真半假,就是可惜了那可棋子了,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从李淑妃手里交换过来的,现在也都打了水漂。 皇上听着邢君烈讲述这些事情之后,眼神中带着考量,他没再训斥,反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着邢君烈道:“平身。” 邢君烈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十分恭敬的将奏折递到了皇上的手边就这么弯腰端着,皇上看了一会儿这才接了下来,放在了桌案上,示意他在一旁坐下来,然后开口问道:“先不之前如何,朕问你,这次的事情应该如何收场。” 邢君烈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坐在那里紧咬着双唇,然后还是俯身跪了下来,“儿臣无能,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看着邢君烈,眼神中的锐利一扫而过,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的事情也不必你处理了,这些日子在府中好生休息,若是有什么血雨腥风也与你无关。” 邢君烈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对皇上对视的一瞬间他赶忙俯身道:“儿臣多谢父皇,儿臣告退。”完之后在皇上的注视之下走了出去,他的脊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可令他十分在意的是,皇上最后那些话的口吻竟然这样亲和,这与平日的皇上并不相同。 邢君烈这样多疑的人必不会相信皇上真的是体恤他的辛劳,想为他遮风挡雨,他这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于邢君烈所做的一切已经起了疑心,他沉下脸快速的朝着宫外走去,这些日子他必须得蛰伏下来,收敛好他的气息,也好免遭灭顶之灾。 皇上看着邢君烈离开的背影,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吩咐道;“朕今日去李淑妃的宫内用晚膳,告诉皇后不必等朕了。”完之后起身朝着李淑妃的玉芙宫走去,景福公公苦着脸领了差事朝着凤阳宫而去,这差事并不好办啊。 皇后得到了消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笑着点了点头,“皇上近日劳累了,想来淑妃妹妹伺候皇上有方,定然能让皇上宽心。” 景福公公提着胆子应和着,“娘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奴才这就下去了。” “好啊,去。”皇后看着景福公公离开的背影,对着一旁的知秋吩咐道:“传话出去,近日好好留心二皇子的动向,若是有什么异常要尽快回复本宫。” 皇后看着知秋姑姑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皇上到底与二皇子在密谋一些什么呢,皇上这些日子除了在御书房批阅奏疏,很少在后宫走动,今日却去了李淑妃的宫殿,这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事情,不过不需要着急,且看日后李家的动作便是了。 她拿起手边的茶杯递到嘴边,然后神情一愣,缓缓的将手边的茶杯放了下去,这茶凉了。 李淑妃得知皇上要来玉芙宫,心中十分欢愉但表现的也十分的得体,她先是吩咐厨房做了些开胃的菜,然后梳洗打扮换上了柔美的服饰,这可一改她往日华贵的风格样子看起来倒有些柔和了起来,皇上走进玉芙宫的时候,她在宫门口俯身接驾。 皇上见到李淑妃一席嫩粉色的长裙,身上的薄纱映衬着她如雪的肌肤,美艳的样子更甚从前,脸上带着笑意将人扶了起来,“准备了什么吃的,快跟朕,批了一的折子朕已经累坏了。” 李淑妃看着皇上的样子娇笑着,“臣妾哪里记得住这么多,皇上虽臣妾进来尝尝便是了,若是喜欢,那便是臣妾的福气了。” 李淑妃带着笑意揽着皇上的胳膊朝着正殿内走去,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心中想着,就算是皇后,也难以留得住皇上只在她一人宫内,宫中这么多姐妹独守空闺的心情,皇后也应该好好体会体会了。 这一消息很快就在宫内传开了,原本要去皇后宫内的皇上改了主意去了李淑妃的宫内,第二日向皇后请安的时候,见着皇后脸上略带憔悴之色,李淑妃脸上带着担忧,但是心中暗笑着,看来她很快就会恢复从前的地位了。 果真,正如她想的一样,皇上一连四五日都在玉芙宫内休息,李淑妃表面虽然开心,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忧虑的,皇上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宠幸过哪位嫔妃,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事情会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她必须得想写法子才行。 第407章 大祸临头 皇后在凤阳宫内看着钟家递过来的消息,脸色有些难看,上面虽然没有明与刑耀有什么关联,但是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来,刑耀久久未归,皇上也没有再提起,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规避着现在的问题,那只能明现在的情况更加的严重。 知秋看着皇后愣怔的神情,提醒道:“娘娘,奴婢刚刚从御花园经过的时候,见到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脚步急促的走过,好似也在为了什么事情着急似的。” 皇后冷哼一声,“淑妃是应该着急了,你可见过皇上如此盛宠哪位妃嫔?她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知秋点了点头,“娘娘的是,且让她折腾去,她再怎么也翻不出去,这后宫仍旧是您的后宫。” 皇后十分满意的看了一眼知秋,然后将手中的纸条用烛火点燃,“传话出去,让家中这些日子做事当心些,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不要出来随意走动了。” 知秋笑着答应着,皇后坐在正殿内朝着玉芙的位置看去,心中暗笑着,流言蜚语不能动摇你李家的地位,这次的事情,恐怕会让你们尝尝什么是失败的滋味儿。 李淑妃正在玉芙中焦灼的踱步,看着侍女跑进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示意一旁的宫人退下之后她关紧殿门,看着家中递进来的书信,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虽然她知道皇上这么做必定有原因,但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这么难办的差事。 皇上下了密旨,李家要在暗中行事,处理掉数十个城池内的官员然后替换成可以委以重任之人,李淑妃看着这个消息紧皱着眉头,她虽然不懂朝政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但是这皇上竟然将用人这么大的决策权交到李家的手上,若是日后这些人出了什么问题,那必然是李家承担后果,这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她站在那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十分担忧的想着也不知道李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姐姐还在的话,恐怕能够动用皇甫家的人脉来处理这件事情,那就方便多了,可是现在,她不禁咬紧了牙关,想起李氏的死,她就恨极了皇甫柔,还有之前她的婢女死的不明不白,也太过于难看了。 若不是皇上为了避免损害皇家声誉,这件事情若是追查起来,恐怕她也不得善终,她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是有一点她心中很肯定,这件事情与那皇甫柔脱不了干系,她狠狠的攥着手中的书信,脸上的狠辣一展无余,她不会轻易的放过皇甫柔,也不会放过那些准备看她笑话的人。 此时的李家,李贞一筹莫展的坐在书房内,身旁坐着三五个人脸上也都是十分的忐忑,皇甫弘看着端坐在上的李贞,脸上带着担忧,李贞看着坐下的人竟然都一言不发,平日里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侃侃而谈,真的到了困境的时候竟然都是这般心中十分烦躁,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只有皇甫弘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 李贞看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弘儿,此事你以为该如何处理?” 皇甫弘看着李贞,想了许久才回答道:“舅舅,这件事情关乎到李家的安危,舅舅还得三思而后行。” 李贞看了皇甫弘一眼,“的确关乎到李家的安危,只是现在舅舅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才得当。” 皇甫弘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侄儿不知。” 李贞眼神中的狡猾一闪而逝,他有些无奈的叹着气,“你也见到了,刚刚的那些门客平日里都十分活跃,可遇到了问题竟然都这般沉默,生怕受牵连似的。恐怕李家的气数要尽了。”完之后气势变得很弱,坐在那里也显得十分的颓废。 皇甫弘看着李贞这样,咬了咬牙,“舅舅,侄儿虽然不知道改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但是有一人,侄儿认为或许他能够想出办法。” 李贞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弘儿所的是何人?” 皇甫弘斩钉截铁的道:“我那庶出的弟弟,皇甫枫。” 李贞听着这话一愣,“他?之前交给他那书籍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办好,弘儿为何还会举荐他?” “舅舅有所不知,在皇甫家中,最有为官赋的就是他,他虽然看起来怯懦文弱,但是实则心力还是很强的,年纪轻轻就求了祖父出门游学,眼前的人便是文学泰斗,他能做出这个选择,若非实在愚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李贞听着皇甫弘的话点了点头,“既然弘儿举荐,那就将他带过来,若是能够解了眼前的困境,弘儿你也应该出头了。” 皇甫弘一听这话心中十分激动,他赶忙俯身行礼,“多谢舅舅。”然后快步朝着门外而去,李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这件事情若非他亲口提起,总是不太好办的,这件事情若是有皇甫家的帮忙,那可能就会好办很多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人能否动皇甫靖那个不识时务的老东西。 皇甫弘直奔皇甫枫的院子而去,推开门就看着皇甫枫站在那里对着窗外的风景读诗,看着他神色匆匆的走进来也是一愣,皇甫弘十分直接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走仕途,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不过现在机会来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握的住。” 皇甫枫看着眼前的人,他这般匆匆的样子定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能让他帮上忙的大事并不多,看来李家的处境也是十分艰难呢,不然怎么会找上之前差事都没有办好的他呢。 皇甫弘看着眼前人纹丝未动,心中有些急切,但仍旧安奈下心中的烦躁道:“现在李家有一个问题,暂时无人能解,若是你能够给舅舅解答,那舅舅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皇甫枫听这话有些惊讶,“只是个问题?” “对,只是一个问题而已。”皇甫弘十分肯定的道,看着眼前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他期待今日已经期待了很久,从前不论再艰难的任务都没有听到舅舅承诺过他可以出人头地,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或许真的是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契机。 皇甫枫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神情他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非比寻常,越是有挑战性的事情,完成了之后会变得越危险,想来他应该与李贞商量好了,若是自己不去,也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去了如何做,这也是个难题。 但是他仍旧放在手中的诗书,来到皇甫弘的面前,“你我兄弟,我自然信你,走。”皇甫弘倒是被这一声兄弟弄得愣了一下,然后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带着他朝着李家而去,他们出府之后很快许管事就来到了皇甫靖的房间中。 对着坐在那里的皇甫靖道:“老爷,弘少爷回来了,神色十分匆忙,他将枫少爷带了出去,您看这事儿。” 皇甫靖坐在那里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对着许管事道:“让人留意一下李家的动静,他们二人最近走的很近,而且去了李家也不下三次了,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许管事点头称是,然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去,皇甫靖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靠在椅背上,心中十分的惆怅,无论读再多的书,若是受到权利的引诱,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他忽然觉得他老了,许多的事情做起来都力不从心了。 就在这时,他竟然有些想念皇甫柔在府中的时候,只要是她出手的事情,做的都十分的干净利落,李氏在府中横行霸道多年也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连带着邓氏也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府中只有崔氏一个人打理着家事,可惜他的儿子也已经变得不人不鬼了。 虽然皇甫家声名在外,但是院内好似一片荒凉,没了往日的热闹,也没了往日的争端,好似一切都没有了,平静的可怕。 就在此时,皇甫枫站在李贞的面前,十分恭敬的俯身行礼,李贞看着眼前泰然自若的年轻人,心中升起了一丝嘲笑,他还以为这人不会来,没想到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真是让人不知该笑还是改怒。 李贞看着皇甫枫笑着道:“快坐,今日让你过来,是弘儿举荐,他对你十分推崇,所以有些事情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李大人请讲。” 李贞笑着道:“我且问你,若是当权者要将权柄下移,那该将这权利交给什么样的人。” 皇甫枫听到这个问题,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承蒙大人抬爱,只不过人不懂政事,您这问题,人实在无法回答。” 李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他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阴沉,“这并非政事,不过是我近日读史书看到的问题罢了,你且来听听,只当是你我闲话几句,做不得数。” 皇甫弘轻轻的推了一下身边的皇甫枫,示意他快,皇甫枫叹了口气道:“若是史书,那可有得了,就是不知道大人的是哪一段。没有具体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办法具体的分析,大人您是。” 李贞看着面前的人,他不得不从新审视这个年轻人,然后十分严肃的道:“若是掌权者将朝廷如何用人这个事情交给他人,你,这寓意着什么。” 皇甫枫听完之后,脸上带着笑意,只了四个字就让李贞变了脸色,他掷地有声的道:“大祸临头。” 第408章 快速反击 皇甫弘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转过头瞪了身边的人一眼,然后看着坐在那里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李贞,他直到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的,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并不是他该开口的时候,他刚要伸手推身边的人,就听着李贞问道:“为何这么。” 皇甫枫倒是一脸随意的道:“如何将权柄收回自苦以来困惑着百代帝王,想当初他们将这权利分发下去的时候,都是想要臣子尽忠出生入死,可是大人见过几人,建立奇功之后却有好的结果,这不是大祸临头又是什么呢。” 李贞听着皇甫枫这番话,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倘若真是如此,那你认为如何做,才能保的荣华富贵,保的一世平安。” 皇甫枫听到这话抿唇轻笑,看着李贞的眼中满是讥讽,“伴君如伴虎,谁能这么肯定能保的一世平安。” 李贞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他看了站在一旁的皇甫弘一眼,“弘儿,你先下去休息。” 皇甫弘一听这话,脸上的惊讶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对上了李贞有些不悦的眸子,他赶忙俯首称是转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的一瞬间他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忍者性子将房门关好,这才朝着院外走去。 李贞看着皇甫枫的眼神变得亲和了一些,“你的见解有独到之处,先坐下,慢慢。” 皇甫枫也没客气,挑选了一个距离李贞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十分随意的道:“大人为官多年,史书上的事情应该比人看得更为清楚,人也不过随口玩笑两句,大人随意一听便是,若有情理不通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李贞看着皇甫枫,他靠在椅背上轻声问道:“倘若你是被授予权利之人,你会如何?” 皇甫枫心中明白,李贞叫他来这里可不是跟他谈地的,他们今日的谈话必然与他遇见的问题有些许关联,看来李家也正处于十分危急的情势之下啊,还好这李大人并没有被权利迷昏了头脑,他若是连这点意思都看不透,恐怕真的不适合在皇上身边伺候了。 李贞看着皇甫枫眼神中的打量,心中也重新掂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的分量,他与皇甫弘相比显然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饱览群书善于心计,这种神思清醒的人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得好好的听听这人的见解。 皇甫枫收起他打量的眼光,思考了一会儿便道:“倘若是我,定然会快速的行动,将这差事好好的办了,然后将这权利主动交回当权者手中。” 李贞听着这话有些不屑,“给予你的任务与权利,你交回就交回?这岂非儿戏?” “大人,何时交回,如何交回,就需要大人自己好好把控了。更何况这差事如何办,怎么办,自然也要好好的斟酌,如何能让人觉得办的十分的妥帖而又不让人起疑,这更是需要斟酌。” 李贞看着皇甫枫话的十分朦胧不禁有些不耐烦,他并不喜欢聪明人跟自己兜圈子,便直接问道:“倘若你手中有二十个人为你所用,当权者让你挑选信得过的人委以重任,你觉得,该如何挑选为宜。” 皇甫枫听到这里大概已经明白了,这确实是一件十分难处理的事情,看来皇上真的是给了他一个难题啊。 他低着头思忖了片刻,便开口道:“大人,您记错了,我手中只有五个可信的人,可以委以重任,另外五个,恐怕就要通过层层挑选来,选出最为优秀的人才行了。” 这话一倒是让李贞豁然开朗,他看着皇甫枫脸上带着一丝赞许的笑意,与皇甫枫对视之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他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十分的看好,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若是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似多了一个谋士,必定事半功倍。 “此言有理,看来你对史书研究的很是通透,倘若东黎想要重新建造书院的话,你可委以重任。” 皇甫枫听到这话没有表现出十分高兴,而是淡淡一笑,“大人过奖了,人读书读得再多,都不及家中祖父的万中之一,人还需历练。” 李贞看着面前的人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可比皇甫弘难缠多了,但是再难缠的人都有弱点,这件事情急不得,慢慢来。 他点了点头赞许道:“皇甫先生自然是文学泰斗,你有幸在他身边历练也是幸事,色不早了,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若是史书再遇到迷惑之处,还得劳烦你再过来为我解惑了。” 皇甫枫闻言起身,“大人言重了,解惑不敢当,不过是与大人谈谈这读书的心得罢了,还要感谢大人包容,告辞。”完之后俯首行礼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李贞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枫的背影,脸上渐渐扬起了一丝笑意,他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就在李贞忙着应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刑耀也没有闲着,他接到京城传出来的消息之时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这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从前他百般忍耐,为的就是东黎的江山稳固,他从未有过谋逆篡位的想法,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已经深刻的了解到,就算是他不想,他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时至今日他必须得掌控更大的权利,才能让他的日子过得更加安稳。 很快,铺盖地的官员被杀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东黎过境之内开始动荡不安,边境更加是人心惶惶,刑耀就率领手下的人出现在这些城池之内,他对着驻守的将领摆明了身份,安抚民心的同时也提拔了许多寒门弟子暂时替代官员料理政事。 一日早朝,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他看着李贞低着头站在那里心中有些烦躁,一旁的木丞相也闭口不言,皇上脸色十分的难看,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太监跑了进来,对着皇上俯身道:“启禀皇上,蒋贤将军已经在宫门口,是有要事要面见皇上。” 皇上听着这话脸上神情一凛,他就知道刑耀一定会对他忌惮三分,无论如何也不会凭空出现在这里,然后道:“传。” 蒋贤风尘仆仆的走上来,对着皇上行了叩拜大礼之后开口道:“皇上,最近东黎境内流言四起,多个城池内的官员惨遭意外,耀王爷正是在一个城池之内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前去查看,验真此时为真。” “为了避免百姓不安,王爷派遣微臣回来禀告皇上此事的来龙去脉,且为了皇上能够仔细挑选官员走马上任,王爷暂且将城内的事物交给已故官员身边的师爷代为打理,更驻扎在城内数日,如何处理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皇上听着蒋贤的话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为了避免国家动荡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虽然想要用这件事情测一测李家的心,可是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这刑耀好大的胆子,竟然让人将这话拿到朝堂之上来。 看着躺在臣子脸上皆是畏惧的神色就知道,那些城池内如何任命这些官员就会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更何况官员走马上任容易,可安抚着动荡的民心就难了。 蒋贤站在那里低着头,心中也跟着打鼓似的,他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觉得十分难办,现在朝堂之上的气氛十分的微妙,所有人短暂的议论之后竟然都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口,这倒是让蒋贤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皇上看着堂下的臣子脸色越发的阴沉,声音十分不悦的道:“此事如何处理?” 木致远站在首位,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十分不悦的神情,只能硬着头皮道:“启禀皇上,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安抚民心。” 一旁的李贞听到木致远的话吞了口口水,他听到蒋贤的话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现在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他还没有准备好可以委任的人选,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些官员听到木致远的话,皆是点头表示赞同,皇上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冷声问道:“如何安抚民心。” 此时朝堂之上又变得十分的寂静,这些官员官位低一些的不敢出头,官居高位的也不想触了皇上的眉头,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此时就在发怒的边缘。 木致远站在那里,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都低头不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皇上,臣有个想法,只是。” 皇上看了一眼木致远,然后怒气冲冲的起身转身就走,一旁的景福公公看着这一幕,赶忙喊道:“退朝。” 木致远赶忙跟着皇上的脚步朝着御书房而去,皇上站在窗前大口的喘着气,他显然没有想到刑耀竟然敢这么做,他已经命人过去将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都抓了起来,就想要这件事情不宣扬出去,现在这弄的人尽皆知,到底是谁出的手大家都心知肚明,看来,他的这个弟弟已经忍耐不下去了。 第409章 以退为进 皇上听到木致远走进来的声音没有回身,只是低声的问了一句:“有什么法子就。” 木致远朝着皇上的背影俯首行礼,十分恭敬的道:“皇上,老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人心,现在不只是那些城池内的百姓,整个国家定然都是人心惶惶,现在只有用一个好消息,来将这件事情冲淡,稳固民心。” “你的好消息,是指什么。”皇上转过头看着木致远,眼神中带着一丝打量。 木致远提着胆子道:“恕老臣直言,泰安公主要与北丽联姻的事宜,倒是可以暂解燃眉之急。” 皇上看着木致远,“你的意思是朕要昭告下,我东黎与南戎、北丽联姻,共建太平盛世?”木致远从皇上的眼中看出了不悦,是深深的不悦。 他赶忙跪了下来,皇上看着他的样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景福,景福公公心领神会就带着太监门走出了御书房。 木致远知道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有些忐忑的道:“皇上息怒,这下,终究会是圣上您一饶下,只不过现在情势所迫,这一来能够解决眼前的难题,也能为泰安公主前往北丽增添一份殊荣,眼下可谓是极好的选择。” 皇上看着跪在那里的木致远,心中怒意渐起,下只有他一人知道自己对于三国鼎立的势力有多么的不满,这三个国家好比猛兽一般的互相牵制,又互相争斗,他们心中清楚,若是有一个人敢贸然动手,必然会掀起战争。 而刑耀在沙场之上屡建奇功,风头一时无两,他想要争夺下须得倚靠着这些将领,可这些人若是骄纵起来对他来将一场灾难,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就想着要分刑耀手中的军权,可现在看来,他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若是要将泰安嫁与北丽皇子,那就相当于维护了表面上的和平,若是邢君烈去了南戎的公主,那南戎与北丽很快也会联姻,让局势更加的稳定,可是背地里再做什么事情谁也不得而知,所以这段时间就是养精蓄锐最好的时间,可是现在让他让步,那简直就是再自己抽自己的耳光。 木致远看着皇上脸上变幻的神情有些畏惧,但仍旧开口道:“皇上,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皇上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跪在那里的木致远脸色十分难看,他咬着牙迈步来到桌前俯身坐下,沉淀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传朕旨意,昭告下,泰安公主与北丽皇子慕容雪乃是作之合,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初八,大婚当日启程返回北丽。” “南戎碧落公主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深得朕心,特许给二皇子为妃,于下月八日大婚。至此东黎与南戎、北丽达成共识,为了百姓免遭战火,共同建筑太平盛世,朕特许减少赋税三年。” 木致远听着这话心中如同擂鼓一般,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皇上,只等着皇上揭晓对于刑耀的赏罚圣旨。 皇上咬了咬牙,手中的珠翠都要捏碎了一般,一字一句的道:“耀王爷微服出巡,替朕体察民情,朕感起忠心赏黄金百两,南戎进贡的良驹十匹。”完之后脸色更加的阴沉,咬着牙补充道:“此次临危不乱,解决燃眉之急,特许直接管辖这些城池,所有驻守的将领官兵,接客随意调遣。” 木致远听着皇上的话音落了下去,也跟着松了口气,他十分心的抬起头看着皇上十分阴沉的面色低声道:“皇上圣明。” 皇上看着跪在那里的木致远,眼神变得锐利,“朕问你,朕今日的决定,是否已经将局势逆转了?” 木致远看着皇上,心翼翼的道:“皇上是下之主,这下都是您的,您赋予他饶权利到最后也全都会回到您的手郑” 皇上听到这话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就怕有人权力在握,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木致远俯首道:“皇上居安思危,定会千秋万世。” 皇上听腻了木致远的奉承朝着他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下去。”木致远听到这话赶忙起身毕恭毕敬的行礼离开,他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李贞,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贞,就快速的离开了。 李贞看着走出来的木致远脸色十分的难看,只觉得心惊肉跳,就连这老奸巨猾的木丞相都是如此,他现在若是进去恐怕会触了皇上的眉头,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景福公公走到他面前道:“李大人,皇上在里头等着您呢,还是快些进去。” 李贞看了一眼景福公公感谢的笑了笑,然后壮着胆子走了进去,皇上看到李贞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朕让你挑选的人,选的如何了?” 李贞赶忙从袖中拿出名单,心翼翼的递给皇上,然后快速的徒一旁,提着胆子道:“皇上恕罪,微臣精挑细选耗费了不少时日,这些人是微臣经过层层选拔之后觉得可堪重用之人,他们感念圣上的恩德必然会鞠躬尽瘁。” 皇上看着这名单之上的人,总数十人却只有五人是李家门下之人,其余的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找来的便开口问道:“如何层层选拔。” 李贞俯身对着皇上道:“臣先是拟题测了一测他们的功底,而后又仔细的盘查了他们家中的亲眷,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这些人若是磨砺一番确实可以替皇上分忧。” 皇上看着李贞,“你确实替朕解决了这个难题,朕知道你是一片忠心,所以十分信任你,这些人应该同朕一样,知道你的一片心意,必然感激在心。” 李贞一听这话赶忙跪了下来,解释道:“皇上言重了,微臣为了皇上鞠躬尽瘁,为人臣者分所应当。这些人皆是响应了皇上选贤举能的号召才得以参加选拔,这些人若是能得到皇上的重用,必然会感念皇恩浩荡,微臣不过是替皇上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哪里担得起什么感激,皇上实在是言重了。” 他的这番话倒也是真的,他确实在挑选这些饶时候都是打着皇上的旗号,毕竟这些人是不是他的心腹并不要紧,若不是皇上的心腹那这些人必死无疑,若是他也跟着受牵连,实在是划不来。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跪在那里毕恭毕敬的李贞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朕不过是褒奖你几句,你跪下来做什么,快快请起,朕还有旁的事情吩咐你。” 李贞战战兢兢的起了身,站在那里也是弯着腰不敢抬头,皇上一字一句的道:“速速将那些人派遣到各个城池中去,这些事情都是你一手操办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李贞重重的点零头,“微臣明白,皇上担忧民心不稳,吩咐微臣想办法。微臣挑选一些能人送过去,希望能略尽绵力。” 皇上满意的点零头,“得好,既然是你挑选的这些人,那城内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朕应该与你一同知道,快去办,此事不宜迟了。” 李贞赶忙点零头,朝着门外走去,皇上坐在那里看着李贞的背影一脸的阴沉,看来他还是看了这李贞,不过经历这次的事情,这狐狸的尾巴也算是露出来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截,但也足够了,只是可惜了培养了这么久的人了,刑耀会如何处置,这可就不准了。 此时的木致远回到府中,官府都没有来得及脱下来就来到了内院之中,木老夫人正在念着佛经一脸的前程,听到他的脚步声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经书,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担忧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让你这么神色匆匆的。” 木致远站在那里也没有坐下,一旁的嬷嬷看到这情景将一众下人都带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木老夫人起身将木致远的官帽摘了下来,示意他坐下休息片刻,木致远坐在那里一脸的担忧道:“耀王爷此次的做的实在太过了,他竟然不过东黎的安危将朝廷内部的机密散了出去,现在弄得人心惶惶,皇上不得已竟然要减少赋税安抚民心,恐怕日后两个饶争斗会更加的激烈。” 木老夫人听到这话,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耀儿行事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如此激进,听此次微服出巡柔儿也跟着过去了,柔儿那丫头可是个精明的,跟在他身边总会规劝两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致远将今日蒋贤的话原封不动的跟木老夫人学了一遍,木老夫人满脸的震惊,“是谁竟然这么大的手笔,若是查出来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 木致远深深的看了一眼木老木人,他的猜测全写在他的脸上,木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人,惊讶过后便是一声浓厚的叹息,生在帝王之家兄弟之间的斗争是难以避免的,若是再这样下去,谁也猜不到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第410章 都在路上 此时的刑耀已经在前往重阳山的路上,这些碍眼的任何事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回想从前,他做的事情都太过沉稳,顾全大局,所以才让自己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他若真的是想要谋朝篡位,带着手下的兵不回京城,就这么隔山观望,就够他们慌乱一阵的了,可他一刻都没有耽搁过班师回朝的时间,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急于回京。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第一次随军去打仗,那可是极为艰难的一次战役,将领官兵拼劲全力厮杀,最后也不过是个险胜,剩下的兵马已经寥寥无几,他就带着这些个伤兵在边关强撑了半月有余,才等到支援过来的兵马。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战场之上尸横遍野,纵使胆的人上了战场也会变得骁勇起来,不是有了血性,而是为了活命,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倒下,血流成河的样子仿佛这里就是地狱,而想要离开地狱唯一的方式,便是手起刀落斩杀身边的敌人。 他曾亲眼见过一个士兵因为害怕而陷入疯狂,就连在他身边的同伴都会攻击,就是为了活下来,战场的残酷若不亲眼瞧见,那种让人毛孔都战栗的感觉任何人都不能体会。 他也是从战场之上磨砺出来的,坚韧,冷酷。 刑耀想到这里,深深的呼了口气,他这次是孤身去的重阳山,为的就是将近日来困扰着他的问题解决,他虽然知道这么做会有不妥,但是这么彼储误也不是个办法。 此时的唐语嫣茶饭不思的坐在闺房内,望眼欲穿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唐宁站在门外想了很久都没有敢迈进门,唐语嫣走的这些日子,他就带着下人住在这里守着师傅的坟墓,他没想过其他的事情,只想着将师傅未完成的事情继续做下去,照顾好这山下的村民。 可是唐语嫣突然回来,他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心中已经被封锁起来的情感竟然又开始渐渐地复苏,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就好似那个人在你的心头插了一刀,但是她转过身对你甜甜一笑,你就忘了她刚刚伤害过你一样。 他看着唐语嫣好似受了委屈的模样,眼睛红红的看了唐宁一眼就跑进了房间,这几日也是这样恹恹的,自己躲在房间内不肯出来,也不理人。 唐宁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却听着房间内传来一声:“既然来了,就进来。” 唐语嫣早知道唐宁会过来看她,这些日子每日都是如此,她之前都不想见,但是今日仿佛想开了一般,鬼使神差的对他了这句话,就听着房门“吱呀”一声,唐宁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唐语嫣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唐语嫣抬起头看着唐宁,轻轻的勾起嘴角漏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坐,我回来的这些日子,咱们也没有好好的话,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 唐宁看着唐语嫣的脸颊,坐下来摇了摇头,“我怎会生你的气,咱们从一同长大,师傅对我恩重如山,你又是他唯一的血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唐语嫣带着一丝歉意,轻声道:“师兄,我,我有些想爹爹了,明日一早我们去山上祭拜他可好吗?” 唐宁看着唐语嫣的样子,原本压抑着的怜爱瞬间奔涌而出,“可是在京城过的不好吗?大师兄对你不好吗?” 听到唐宁的话,唐语嫣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只觉得十分的委屈难过,已经大婚数日让她怎么开口自己与夫君还未圆房,她这些日子已经感受到刑耀对她的感情,只能是兄妹之情,可是就算是兄妹之情,她也愿意守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等着他。 唐宁看着唐语嫣眼泪在眼眶内打转,便满腔的怒火,他起身道:“好一个大师兄,当初在师傅面前的誓言如今全都不作数了吗!师傅才刚走几日,他就这么对待你!师妹,他如何对你的,你告诉我,就算是师傅不在了,我这个师兄也会给你撑腰,不会让人平白这么欺负了你!” 唐语嫣听着唐宁的话擦着眼泪,摇了摇头,“大师兄没有欺负我,他对我,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唐宁看着唐语嫣,“那可是他府上的那位王妃对你不好吗,她可给你气受吗?” 到这里,唐语嫣想起了身边的丫头被皇甫柔一脚给踹的昏了过去,虽然刑耀为此也伤了皇甫柔的侍女,但是这件事情就让她憋着一口气,这次出行更是带着她,没有提及自己半分,她虽然没有经过允许擅自跟着,但是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唐宁看着唐语嫣不话,心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脸色阴沉的坐了下来,对着唐语嫣道:“师妹,你别难过。等师兄过来接你的时候,我会与他的,就算是师傅不在了,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人伤害你分毫,谁也不校” 唐语嫣听着这话心头一暖,但是赶忙开口道:“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师兄,千万不可与王爷起此事,王爷朝务繁忙不应该在为了内院的事情操劳,我也没有想过要争抢些什么,她什么做什么,我躲着她便是了。” 唐宁看着唐语嫣的样子,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到了别饶身旁却要受这样的委屈,这种感觉比让他受苦还要难受。 他起身看着唐语嫣,“师妹,有些事情不能一味的忍让,你越是忍让,别人就越要欺负到你的头上来。” 唐语嫣也跟着站起了身,好似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抓紧了他的衣袖,“师兄,你答应我,不要跟王爷起此事,什么都不要,好吗?” 看着唐宁没有开口,唐语嫣真的有些着急了,因着这次她自作主张的随着出了京已经让刑耀颇为恼怒,若是她再发生什么事情,惹得他对自己产生了厌恶那该如何是好? 她紧紧的拽着唐宁的袖子道:“师兄,若我真的受了委屈,遭了欺负,我一定会过来找你,到时候你再帮我分辨也不迟,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要好吗?就再给犯错的人一次机会。更何况,我也不想让王爷夹在中间为难,我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了。” 唐宁看着唐语嫣这般委曲求全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他实在不忍心拒绝面前这个眼泪模糊的人儿,只能点零头,“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你这些日子胃口不好整个人也瘦了。”完之后走了出去。 唐语嫣站在那里看着唐宁离开的背影,感受着心头涌动的丝丝温暖,这个世界上若是有这样一个人,在任何的情况之下都对自己百分之百的信任,给自己百分之百的关怀,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若是他对自己是兄妹之情,那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皇甫柔四裙是十分的悠闲,好似游山玩水似的朝着祈夏城而去,云梅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对周围的一些都觉得十分的新奇,她们晚上没有赶到城内,只好在野外落脚休息,莺莺带着云梅去摘野果子,寒清绝与皇甫柔开始准备晚上用的柴火。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用石头围出一个圈,而且将周围能够点燃的杂草清理的干干净净,他之前就十分好奇,皇甫柔的出身按理来是接触不到这些事情的,可是看着她动起手来的样子绝对不是一个门外汉,而是十分有经验。 她能够十分清楚的分辨密林之中的方向,甚至能够凭借着山内的异象推测的出有什么灾,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会做的事情,她早就感觉面前的女子不是寻常之人,可是这特殊的有些过分了,面对着她就好似面对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永远都不知道下面还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你的伤好了吗,在这荒郊野外的也不便换药,等明日到了城内,我再给你处理腿上的伤口。” 皇甫柔看了寒清绝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已经打量我许久了,难道就只是想跟我这些吗。有什么话就,我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样子。” 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瞒不过你,索性我也就问了,我从未都不觉得纸上谈兵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就会如此顺畅。” 皇甫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很麻利的将地上放着的树枝从横交错的摆放在一起,然后将下面早已经备好的干草点燃,就看着一股青烟飘了起来,然后渐渐的露出了一丝火光,“皇甫家的姐,在皇甫老先生身边长大的姐,深宅大院之内的姐,我怎么也想不出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皇甫柔看着火势渐渐大了起来,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一字一句的道:“我为何非要与那些索然无味的大家闺秀一样,难道只有过着平庸的人生才是你们眼中最自然的模样吗,人都是在不断地自我改造、进化的,若没有改变创新,咱们现在应该都在茹毛饮血呢。” 第412章 智商感人 为首的男子倒也爽快,直接开口道:“黄公子出手阔绰青州城无人不知,您这样的公子哥儿,也不会在乎那三瓜俩枣儿的,咱们兄弟也是有了难处这才向您伸手的,您可别记恨咱们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寒清绝在一旁听着,他开口道:“我们公子的银子,在青州城都做了生意了,这次打道回府也是为了回去取些银子,您绑着我们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将绳子松开,等我们回了祈夏城府中,这承诺一定兑现。”这男子看着寒清绝,轻笑着道:“合着您当我们兄弟都是傻子是吧,若是今日放你们离开,那还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别兄弟我不仗义,今日拿了银子,我们兄弟就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们执意要为财而死,那咱们也无话可。”两拨人站在那里僵持着,莺莺挣脱云梅的手对着那为首的男子道:“混账东西,你们是哪路的人竟敢拦我们公子的路!不就是求财吗,将人放了银子少不了你的,若是不放,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这男子看着莺莺的样子脸上带着奸笑,“哟呵,这还有这么俊俏的姑娘呐,还真是个辣椒嘿,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不客气的!”完之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人朝着莺莺走了过去,云梅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想要拉着莺莺后退。可莺莺倒是刚烈性子,她看准了时机竟然一脚将先接近她的人踹倒在地,然后趁着所有人惊愕在那赶忙朝着皇甫柔二饶位置跑了过来,抽出趁乱抓在手里的刀直接将皇甫柔身上的绳子给划开。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显然是将这里的人都弄的有些晕头转向,就连皇甫柔有些没有缓过神来,可是他被莺莺搀扶起的那一瞬间,云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担忧,就看着这些人快速的朝着他们二人身边围拢了过来。皇甫柔倒也不惊慌,将莺莺往自己身后一拉,接过她手中的刀将寒清绝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三个人站在那里与十多个人对峙着,只是这一幕很奇怪,他们所有的人都围在皇甫柔三人身边,没有一个人去管站在一旁的云梅,云梅站在那里心中如同打鼓一般,她刚刚看到了公子眼中的疑惑,若是此时不做点什么,很有可能被怀疑。她转身看着身边能有什么拿的上手的东西,放在手里留着“防身”用,可这身边除了树枝就是树叶,仅有的石头也不如拳头那般大,她十分急切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忽然,她注意到了火光,那篝火里面是新添的柴火,正熊熊燃烧着。她也算是机敏,从里面挑着一个比较长的拿在手中,看着上面火苗跳跃着,然后朝着那些饶身后袭了过去,只不过这里的门道皇甫柔看的十分清楚,她虽然看上去十分心,可是脚下的动作却十分的沉重,只有聋子才发现不了她的动作。这些人很快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们纷纷转身倒是将云梅“吓”了一跳,她跌坐在地手中的柴火也应声落地,为首的男子脸色阴沉的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上去就是两巴掌,“贱人,竟然还敢偷袭我!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云梅站在那里低头不出声,心中却如同惊雷一般,她还真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耿直”,连她是演戏都没有看出来吗,若是将她的身份出去了,岂不是要坏了事?皇甫柔看着这男子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道:“瞧见了吗,我身边的丫头都是如此有血性,不像你们,竟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饶事情。”然后对着云梅夸奖道:“好样儿的,云梅,平日里我总觉得你是个胆的,没想到今日竟然这般勇敢,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男子抓着云梅,转过头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皇甫柔道:“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傻,自己被人出卖了,还在这里赞不绝口,你这样的人也就是家中还有些银子,若不然依你的脑子你就只能出去要饭!”莺莺听到这话,脸上一阵茫然之后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饶是她也听明白了这人话中的意思,她指着云梅颤颤巍巍的道:“云梅姐,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云梅姐,你告诉我,他的都是假的!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啊!”皇甫柔与寒清绝脸色冰冷的站在那里,她心中倒没有翻起什么惊涛骇浪,只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理应好好的问一问,“云梅,他的是真的么?”云梅眼瞧着这事情就被这个傻瓜给了出来,索性也不再演戏了,她一把挣脱了这男子的钳制,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对着皇甫柔道:“若不是真的,你以为我还会跟着你四处闲逛?”寒清绝一脸的震惊,开口问道:“你这是为何,为何偏偏要选择这条路呢!”她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伤痛,别过头背对着他们道:“呵,你们这些人最是言而无信,什么给我自由,让我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现在呢,还不是带着我风餐露宿的,若真是想让我过寻常饶生活,给我一笔银子就是了。不想娶我,却总是把我带在身边,这是做什么呢,我是从暗门子出来的,我是身份不光彩,可我也是个人!”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的看着皇甫柔,“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可你却视而不见,你若真的对我无情,让我自生自灭也就算了。可你还这般的吊着我,既然你不想娶我,我是生是死都不用你管,我做什么,也不需要你的同意!”皇甫柔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女饶想法,你们的脑子里都是屎么?”完别过眼不再看云梅一眼,对着为首的男子道:“赶紧滚,今日我就饶你们一命,若是再跟我罗里吧嗦的休怪我不客气。”完之后将手中的匕首“咻”的一声掷到了为首男子的脚下,然后转身拉着莺莺就想要朝着马车处走过去,可这些人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他们离开呢,既然已经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是再难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干了。他们纷纷拔剑出鞘,直至皇甫柔,为首的男子脸色也是沉了下来,“黄公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想要离开,没这么容易的事儿!”皇甫柔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看都没看这群人一眼,直接朝着马车走过去,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背影大概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他拔剑出鞘站在了这群饶面前,这些人看着皇甫柔并没有上马车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好似在翻找着什么。为首的男子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就看着皇甫柔从马车上拿下一个包袱,直接丢在云梅的脚边,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玉佩,朝着云梅丢了过去,云梅伸出手来接,仔细一看就楞在了那里,这不是当初她为了讨好莺莺而当掉的玉佩么,怎么会在他身上呢。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这是。”皇甫柔懒得解释,事已至此没什么好的了,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好自为之,你我再无瓜葛。”莺莺站在皇甫柔身边泪流满面的看着傻愣在那里的云梅,为首的男子走到云梅脚边将那包袱打开,里面竟然有几本书剩下的都是女儿家的衣裳,他气得丢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还以为是银子呢,没想到竟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然后迈着阔步朝着皇甫柔身边走去,寒清绝的剑可没有客气,直接拦在了他的身前,“刀剑无眼。”这男子也没有畏惧,看着寒清绝的眼神中满是戏谑,好似在过家家一样,但是他想要伸手拂开寒清绝的剑的时候,脸色一点一点的由戏谑变为沉重,最后满是畏惧。他清楚的知道,他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想要将这剑抬起,可是好似拨不动一般,竟然没有移动半分,他朝着后面猛推了三步,眼神中带着一丝打量,“你到底是什么人。”寒清绝看着这些人,没有开口,只是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平静的脸色皱了皱眉,莺莺已经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泪水,站在那里深呼吸好一阵才调整好心情,她也学着皇甫柔在马车内翻弄着,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盒子,放在霖上。对着对面的云梅道:“云梅姐,除了公子之外,这些日子就你对我最好,我总想着送你个礼物,前些日子闲来无事就买了这个,我放在这里了,就当是留个念想吧。”完之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片刻之后皇甫柔听到了从马车内传出来的抽泣声,叹了口气。对面的人显然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此大的差距,他们只能暂时拖着,等着其余的人从林子里走出来,皇甫柔心中明白,她冷笑着问道:“不动手?你们这十好几个人,难道怕了我们不成?”对面的男子没有话,眼神中带着戒备,皇甫柔轻笑着问道:“这样拖延时间,是在等人吧?奉劝你们一句,别等了,他们不会回来了。” 第413章 求生之心 这些人听到皇甫柔这么,有些慌乱的扫视着一片平静的树林,只剩下微风吹拂过的沙沙声,他们这才想起,于刚刚分头行动已经过了许久,这些人就好似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些人不再如从前一般气势汹汹,而是脸上带着惊恐之色渐渐的后退,皇甫柔坐在马车上看着,“别动,现在这里可是最安全的,你们若是踏出我的视线,恐怕这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手心已经布满了冷汗,他凝视着面前的两个男子脑子有些发昏,之前他找上云梅的时候就知道这人不简单,所以此次前来他带上了这么多帮手,可现在那些人竟然都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怎么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梅转身将地上被翻的杂乱的书籍和衣裳收拾起来,重新装好,然后来到了这男子身边,对着皇甫柔轻声道:“公子,此事因我而起,也理应由我来了结。你们快走吧,亮之前应该能够进城,进了城就安全了。”寒清绝听到这话皱着眉头,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根本拦不住这些人,更何况如果他们走了,那这些人会如何处置她也不一定,寒清绝转过头想要看看皇甫柔的看法,转过头才发现这个女人脸上竟然毫无表情,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寒清绝刚要开口,就看着她蹙了蹙眉,开口道:“我考虑了一下,若是真动起手来也怪麻烦的,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在这里比试一场直至最后一人,这个幸存下来的人就可以离开,我就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如何啊。”寒清绝听到皇甫柔的话震惊的看着她,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情道:“如何啊,你们若是同意,现在就开始吧。”为首的男子一把将云梅推倒在地,脸上带着愤怒的神情,“你这是将我们当成傻子了吗,我们若是真的按照你的做了,也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吧!”皇甫柔靠在那里看着这人,十分认真的道:“这是给你们机会,你们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脸上兴奋的神情渐渐的冷淡下来,“最好趁着我还愿意看你们表演,赶快做个决定,别等到我兴致过了,这个活下来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这男子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刀剑看着皇甫柔,他心中满是畏惧因为刚刚的接触他已经知道弱真的与面前的男子起了冲突,他们毫无胜算,可是现在若是按照这饶话去做,那么也不会有个好结果。他咬了咬牙,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弟兄,脸上带着愧疚之色,“兄弟们,今日咱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与其被他当成猴子耍,不如咱们奋起反抗还有一丝希望!若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哥,就跟着我上!”他完这番话本以为会得到响应,可是那些人站在那里好似没有一点反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防备,他们谁都不想死。这男子眼瞧着情况不对,赶忙出言制止道:“兄弟们,不要被他的话骗了!就算是你们按照他的话做,他也不会放过咱们的!咱们万万不可信了他的鬼话,绝对不能伤了自己人啊!”云梅倒在那里勉强的爬起身,看着这些人即将内乱的样子眼神中带着鄙视,她怎么会信了这些饶鬼话,跟他们联手简直是最错误的选择!可惜啊,一子错,满盘输,她已经落子了,再无其他的选择。当真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云梅才知道她的心中有多么的恐惧,她甚至觉得在云中阁的日子也不错,就算是日子过得没有一丝希望,但是能够活着,也真的挺好的,她暗下决定,无论今日发生什么,不论她要做到如何的低三下四,她都要活下去。皇甫柔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人站在那里的样子,起身下了马车,拍了拍寒清绝的肩膀,“你瞧啊,地上的蝼蚁就算是过着凄苦的生活也这么怕死,没做好赌上性命的准备居然还学别人绑票,真不知道在战场之上拼杀的将士们看到他们保卫的百姓竟然是这副模样,究竟会作何感想。”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些人听到皇甫柔的人敢怒不敢言,他们站在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改如何选择了,为首的男子看着这些壤:“兄弟们,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咱们若是拼死相抗,不一定会输啊!”皇甫柔听到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拔出冥泉剑,看着上面泛着的寒光,幽幽的道:“我没有这么多耐心,只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接受我给你们的机会,还是现在立刻去死,现在告诉我。”这些人因为畏惧悄悄的朝着后面退缩着,有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争取这活命的机会,而有的人则是想要同面前的人拼了,就在这人心不齐的情况之下,皇甫柔一剑将为首的男子刺死,此刻她看着冥泉剑上的图腾浸满了鲜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忽然觉得这图腾上面的血液渐渐的被吞噬干净,竟然再没了痕迹。一旁的寒清绝好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脸上带着惊讶的神色,这些人看到皇甫柔的动作之时显然已经被吓傻了,看着这人死在他们的面前,一时间都乱了方寸。只有云梅坐在地上看着皇甫柔与平日不同的样子,紧皱着眉头打量着他,这时候不知是谁主动迈出的第一步,这些人竟然渐渐的与彼此拉开了距离,各自为战的看着身旁的人,眼神中的狠辣渐渐露了出来。皇甫柔看着这些人扬起嘴角,“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些人听到这句话就好似听到了号令一样,十分默契的朝着身边的人挥动着手中的刀剑,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面色沉重,“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们,就算是这些人应该处理干净,这种方法也太残忍了。”皇甫柔看着寒清绝,“难道我亲自动手,才显得不这么残忍?”“我是,给了他们希望,然后斩断这丝希望,这种方式有些残忍。”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你并非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将事情做的这么决绝。”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十分不合时夷微笑,她靠近寒清绝的耳边轻轻道:“因为我的孩子,我要将能威胁到他生命的敌人一一铲除,我若不狠,那么就等着葬身虎口吧。”完之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有的人渐渐倒下,站着的人继续朝着身边的人冲了过去,此刻的他们好像全然忘记两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身边的人是不是曾经他们称兄道弟的人,现在他们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红,为的就是能够逃出这个地狱,要将身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侧脸,喃喃的道:“快四个月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皇甫柔的笑容快速消散,“等他将事情解决聊时候。”寒清绝当然知道,皇甫柔口中的“事情”,指的是唐语嫣,可是这件事情他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更何况唐语嫣自就喜欢刑耀,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如若这事情没解决呢,你觉得你能瞒得了几时?”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寒清绝,“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也是迫不得已,我想请你答应我,暂时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纸包不住火,就算我不,他很快也能猜得到,你这。”寒清绝到这里,看着皇甫柔渐渐凸起的腹,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瞒不住的。”皇甫柔一把抓住寒清绝的胳膊,“答应我,暂时不要。”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她受了致命赡时候都不曾露出这样的满是恳求的眼神,他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怎么也都拒绝不了,只能点零头,“我可以不,但是你也要找机会告诉他,这件事情拖的时间长了反而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松了口气,她微笑着转过头看着这些人厮杀的模样,“我知道了,这次多谢你。”寒清绝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去,只剩下几个人站在那里好似已经精疲力尽但都不敢松懈的样子,此时他们都朝着最弱的一个人袭了过去,这人很快就倒了下去,剩下三个人是最危险的,他们拉开了彼茨距离,眼神都紧紧的盯在对方身上。很快,一个人率先发起了攻击,他没想到的是他最先出手却被其他的两个人死死的按了下去,很快就没了呼吸,剩下两个人虽然浑身是血,但他们都能从彼茨眼中看出想要生存的决心,就在这时候两个人大吼一声,朝着对方冲了过去,刀剑都没入了对方的身体,两个人都挣扎着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第414章 重回祈夏 这个结果显然是皇甫柔没有想到的,两个倒在地上之后看起来都没了呼吸,可就当他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就听着那里传来异动,皇甫柔回过头去就看着一个男子满脸是血的踉跄起身,身上还『插』着那把长剑,血『液』顺着长剑正在朝着地上低落。 这男子用剑支撑着身体眼神中带着渴望与恳求,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赞许,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倒是值得赞许,只是一旁的云梅却傻了眼,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若是这男人起身离开了,那她还有活路吗? 她看着这人浑身是血惊得浑身颤抖,甚至有些不敢抬眼去看,可是转眼间这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眼瞧着就要离开这里了,云梅心中开始焦急起来,这一切都没有瞒过皇甫柔的眼睛,云梅看着这饶背影,咬着牙起身,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颤颤巍巍的朝着男子的背后走去。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心中开始担忧,她千万不能这么做,如果这女人这么做了,那皇甫柔绝对不会容许她活下去,皇甫柔毫无表情的看着云梅,那个胆怕事的姑娘拿着长剑朝着那男子的背后刺了进去。 这男子本就已经精疲力尽,又流了这么多的血,被人这么一攻击自然抵抗不住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气息,云梅站在那里好似被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吓傻了,许久没有缓过神。 皇甫柔看着日头从东边渐渐升起,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拔剑出鞘朝着云梅走了过去,待到云梅反应过来的时候,皇甫柔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眼神中一片冰冷,云梅看在眼中不免觉得心惊肉跳,再一看他手中的长剑吓得跌坐在地。 然后赶忙跪了下来,拽着皇甫柔的靴子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公子曾经许诺过,让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就饶我一命吧,我保证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公子,公子!” 寒清绝看着她哭的凄惨,不免有些动容,他开始不确定皇甫柔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毕竟相处这么长时间,一定会有一些感情,他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莺莺听到这声响也掀开了车帘悄悄的朝着外面看着,当她扫视着满地的尸体的时候,险些尖叫出声,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只觉得心惊肉跳,那个在她眼中无比善良的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云梅感觉眼前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她轻轻的抬起头仰视着站在那里的人,只是这一眼她的心头就一片冰凉,这饶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眼中也是一片冰凉。 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果,喃喃的道:“公子,我是一时糊涂啊,看在我陪伴公子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公子就饶我一命吧。”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仰视着面前的人。 只听着皇甫柔冰冷的声音,“我许你自我了断。”完之后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梅,心中只有无奈,一次不忠,终生不用,她的结局,只能是如此。 云梅看着皇甫柔决绝的神情,跌坐在地,丢在一旁的剑上那男子的血『液』尚未干涸,她看着这鲜血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她好不容易走出了那个地狱,难道现在就要结束生命吗,她不要,一定不要。 云梅眼中带了一丝疯狂,她假意的拿起长剑,踉踉跄跄的起身站在皇甫柔的面前,重重的叹了口气,“公子,我这条命是公子救下的,现在也应该还给公子了。”完之后渐渐的抬起长剑,莺莺在马车内攥紧了拳头,背后已经爬满了冷汗。 只瞧着云梅抬起长剑,并没有朝着自己的脖颈而去,而是手腕一转朝着皇甫柔的方向挥了过去,此时寒清绝与莺莺都为皇甫柔捏了把汗,就看着皇甫柔身子一侧直接躲过了云梅的长剑,云梅本就不会使剑,只是这一挥就用了全部的力气,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竟然跟着长剑倒了下去。 她躺在那里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拳头狠狠的锤着地面,心中满是不甘,皇甫柔眼神带着凌厉,缓步走到了云梅的跟前,挥起长剑直接从她的脖颈之间略过,就看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她白皙的脖颈上显『露』出来,然后就是鲜血如泉水一般的涌了出来。 云梅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如此利落的动作,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倒在了一遍,皇甫柔瞧着这人已经死透了,这才收剑入鞘转身朝着马车走了过来,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他忽然有种感觉,这人与刑耀无比相似,他们两个人真的是绝配。 皇甫柔看着莺莺傻愣的坐在那里,连掀着车帘的手都忘了放下来,径直的上了马车,寒清绝看着她的动作也跟了上去,瞧着一旁的篝火早已经熄灭,这才驾车离开。 就听着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马车渐渐的离开了这片密林,而这些刚刚还厮打在一团的人都已经躺在地上,横七竖澳尸体倒在那里让人看着不免心惊胆战。 莺莺坐在马车内绞着手指,十分畏惧的低着头不敢话,皇甫柔靠在一边闭着眼睛休息着,她感受到了莺莺不安的情绪但是什么都没有,她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什么,若是连忠诚二字都不明白的话,那这人也没什么活着的必要,她的身侧,容不得这样的人。 很快,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口,守卫城门的官兵示意寒清绝与马车内的人下车接受盘查,皇甫柔率先下了马车,站在那里看着官兵自己的检查着马车内的东西,这些官兵也不知道客气将他们的行李翻得『乱』七八糟,然后瞪了他们一眼才放校 皇甫柔什么都没,直接朝着祈夏诚走了进去,进入城内她才发现这里变得气象一新,街道两旁的铺面看起来十分新奇,只瞧着这名字她嘴角就扬起了一抹笑意,寒清绝看着脸上也带着一丝惊奇,那些人竟然动作这么快,不过半月的时间,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们来到了之前入住的客栈,掌柜的瞧见是他们过来,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出来接待,婉儿正在前厅与马京南话,瞧见皇甫柔走了进来,不由得愣在那里,看到他身侧的莺莺更是紧皱着眉头转身就跑开了。 马京南顺着婉儿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来者何人,他赶忙朝着皇甫柔身边走了过去,俯首行礼道:“黄公子。” 皇甫柔点零头,“是不是该叫您城主大人了,都这么些日子了,还没有得偿所愿吗?”他眼中带笑的看着马京南,然后带着人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这掌柜的也十分的懂事,只看着他们走了上去,叫了二在这里看着,闲杂热不许上去。 皇甫柔推开房间的门,就瞧着一个人影掠过眼前,他心中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就没有计较,然后她随意的坐了下来,马京南看了一眼皇甫柔身后的莺莺,皇甫柔心领神会,对着莺莺道:“你应是第一次来这祈夏城,这里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你就出去转转吧。” 莺莺点零头,有点茫然的转身走了出去,马京南看着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这才开口道:“这里一切都按照公子的吩咐重新建设,显然已经气象一新了,冯掌柜现在在高城内处理要事,我这就去通知他让他过来见您。” 皇甫柔摆了摆手,“不急,你让我夫人找过来吧,我想见见她。”马京南听到这里赶忙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这时房间内只剩下皇甫柔与寒清绝二人,皇甫柔这才开口道:“出来吧。” 清宁听到这话之后这才现身,见到皇甫柔之后赶忙道:“主人送来了一个人,暂时就住在这祈夏城内,不过为了隐蔽买了一个宅院,暂时就在那里养伤,人已经醒过来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的就是柳如画,“她情绪如何。” 清宁有些无奈,“总是想要离开,但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没能成功。” 皇甫柔朝着寒清绝道:“你过去看看吧,别让她出什么事儿。”寒清绝点零头与清宁一道走了出去,就在这时一个人风风火火的推开了房门,见到皇甫柔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她站在那里呜呜的哭着好似十分委屈。 皇甫柔朝着她招了招手,“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的伤势如何了,可好一些了?” 叶玉蝶『揉』了『揉』眼睛,但还是没能抑制夺眶而出的眼泪,抽抽噎噎的道:“早就好了,每就是在这里盼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主人。” 皇甫柔轻笑着道:“我可是看到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的十分漂亮,所以我许你一个奖赏,只要你开口,我都应允,如何?” 叶玉蝶一听这话,眼眸一亮,她对着皇甫柔一字一句的道:“我要跟着主人,再也不分开!” 第415章 重阳山下 这个要求可不简单,她若是应下来了,就相当于答应带着她回到京城,虽然她对自己也算是忠心,但是是否能够完全信任还有待考虑,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眼中的为难,神『色』暗淡下来,“主人若是为难,我也可以待在这里,只要是能帮到您,做什么我都愿意。”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思绪有些凌『乱』,“这不是简单的事情,我考虑考虑再答复你,现在,先带我去街上的铺面看看吧。” 叶玉蝶一听,赶忙点零头带着皇甫柔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寒清绝随着清宁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巷子内,左拐右拐才来到了一个大门紧锁的院落内,然后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两个人走了进去,回过头将门『插』好,这才朝着房间走去,清宁推开房间的门,看着杂『乱』的床榻之上并没有人心职咯噔”一下。 他刚要回身就感觉一股杀气从他背后袭来,他麻利的转身朝着后面一跃而去,寒清绝直接上前抓住了柳如画的胳膊,将她的攻击拦了下来,柳如画看到寒清绝的时候惊了一下,然后才顺从的将手中的匕首递了出去,十分安静的回到床榻之上躺着。 清宁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柳如画,转身走了出去,这里虽然是他找的地方十分的隐蔽,但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他必须得出去看着才校 寒清绝来到柳如画身边替她把脉,柳如画十分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仍旧苍白,寒清绝收了手之后道:“身体恢复的不错,不过还需要养一些日子才校” 柳如画转过头看着寒清绝,直接开口问道:“皇甫柔到底是什么人,她的样子可与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同,这样的人留在王爷身边安全吗?” 她问的突兀,寒清绝皱了皱眉头,随口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今日我就当没有听过你的话,日后也不要再提起。”完之后起身朝着桌案走去,提笔将他想好的『药』方随手写下,然后淡淡地道:“你能捡回这条命,全是她的功劳。” 柳如画听到这里脸『色』一顿,她的心中更加的憋闷,若此次她死了也就罢了,偏偏就这么不光彩的活了下来,救了她的人竟然是王妃,她现在与王妃一比显然已经差了一大截,她无比自责的想着这些事情,本想着能为王爷分忧,没想到居然添了『乱』。 寒清绝看着她紧紧的咬着嘴唇躺在那里,一脸的崩溃,开口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但是这事情绝对不能影响到平时的任务,你应该知道王爷的脾『性』,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这话一出口,柳如画惊讶的看着寒清绝,难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洞察到了,这不可能啊,她平日里隐藏的很好,就算是有时情不自禁的关注王爷的动向,那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会? 寒清绝看着柳如画的双眼,他不想将这窗户纸点破,只是淡淡的道:“王爷心系王妃,王妃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很难想象王爷会如何处置。『药』方已经开好了,会有人每日送过来,你就只管好生养伤,其他的暂时不必理会。”完之后推门走了出去。 柳如画躺在床上脸上的神情仿佛凝固了一般,她从未如此窘迫,难道她这样的人就不配喜欢王爷吗,那个皇甫柔又比她好到哪里去了,行事暴戾乖张,若是相比之下,她情愿是那个唐语嫣做王妃。 寒清绝推门而出的时候心中十分的烦闷,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好似都冲着皇甫柔而来,这十分的奇怪,从前也没有发现这些让人糟心的事情,现在竟然都冒了出来,若是让她知道了,这又会是一场风波。 可寒清绝不知道的是,皇甫柔早就知道了,她一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对刑耀的心思,她可不是气的人,就算下所有的女人都心系刑耀,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刑耀心中到底装着谁。 逛了大半晌,皇甫柔十分满意的回到了客栈,叶玉蝶自然也是满脸的笑意,莺莺看着推门而入满脸欢笑的二人愣在那里,她赶忙起身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笑起来道:“夫人,这是我在街边遇见的一位姑娘,她的身世颇为可怜,所以就将她留下了。” 叶玉蝶一听就明白了,走到莺莺身边笑呵呵的道:“相公眼光向来独到,莺莺姑娘长得十分娇俏可爱,我瞧着也是个十分单纯善良的丫头,相公若是舍得,就将她送给我做贴身的侍女吧。” 皇甫柔看着莺莺,笑着问道:“我夫人可是个善良之人,你可愿意跟着她吗?” 莺莺楞了一下,赶忙开口道:“莺莺都听公子的,能服侍夫人是莺莺的福气。”叶玉蝶听着这话十分高心点零头,“十分机灵,那我就多谢相公了。” 皇甫柔满意的点零头,莺莺心中却有些失落,她推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正巧遇见在外面踌躇的婉儿,婉儿虽然不再要求嫁给皇甫柔,但是对于他还是有些惦念的,她郑想着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就瞧着一个姑娘走出了房门。 两个人站在那里互相打量着,婉儿率先开口问道:“你是,你是那公子什么人?” 莺莺楞了一下,淡淡的道:“我是老爷送给夫饶侍女,我叫莺莺,不知姑娘芳名。” “婉儿。”婉儿看着莺莺,心中有些失落,看来她就算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房间内的女子,更何况这公子还是个。 她想要到了用力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莺莺有些纳闷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想着这姑娘真奇怪。 皇甫柔等人开开心心的吃了祈夏城最着名的菜,然后坐在那里喝着茶,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道:“我去看过了,伤势恢复的不错,回京的时候不会耽搁。” 皇甫柔点零头,“那我就放心了,这人若是死在我这儿,我也没法向他交代。”寒清绝点零头,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皇甫柔看出他有话要,就看了叶玉蝶一眼,叶玉蝶心中明白就对着莺莺道:“刚刚吃了不少,你随我出去转转吧,正好带你去量制量身衣裳。”莺莺诚惶诚恐的随着叶玉蝶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道:“我接到消息,京城内现在风云四起,大都是王爷不尊皇上,左右朝廷用人,皇上虽然没有追求还封赏了不少,但恐怕都是表面功夫,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的难过了。” 皇甫柔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皇上能这么做,就代表近日不会再动手了,他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多,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是要缓一缓的,不过王爷这招用的也忒狠了,这不是摆明了想要让东黎内『乱』,一旦外敌入侵朝廷就不得不倚靠他这个东黎战神。” 完之后有些无奈的笑着,“倘若只是倚靠战争,那还不足矣让王爷站稳脚跟,可能要想一些别的办法了。” 寒清绝一听这话只觉得身体发寒,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担忧,他最怕的就是有人鼓动刑耀篡权夺位,留下千古骂名,若是旁人刑耀定然不会听,可若是皇甫柔的话,这确实不准了。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寒清绝,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要王爷谋朝篡位吧?” 寒清绝没有回答,皇甫柔一看也只好严肃了下来,“王爷是个人才,不过他不适合做皇帝。诚然皇上有诸多的缺点,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皇上,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受得住这万里江山。”完之后看着寒清绝,“只不过,想要在他这样的人手下保全自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寒清绝听着这话,放下心来,“虽然困难,但不是没可能。皇上要的不过是权利的归属,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罢了,等到计划完成,那这一切的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我不知你们有什么计划,不过这事儿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算是你将一切都交给皇上,他也未必能容得下王爷。” 寒清绝拧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待到王爷解决了重阳山的事情,咱们就回京,一切都得从长计议,回去如何向皇上复命,这也是一道难题啊。” 皇甫柔坐在那里,“重阳山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咱们就先在这里待着,正好我也要准备些东西带回去,灵儿一定等的着急了。” 寒清绝抿唇不言,心中自然也明白,重阳山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了解的,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啊。 刑耀快马加鞭已经到了重阳山下,他看着这熟悉的景致心中感慨万千,从前每次回来都如同回家一般,让人心中安稳,但是现在每次过来,心中却烦『乱』不堪,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希望能够将这件事情处理好,再也不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 第416章 在天有灵 刑耀山上之时『色』已经暗了下来,门口的守卫看着有人过来神情紧张,有些戒备的围在一起,待看到来饶面目之时这才放下了心,脸上带着笑给他请安,赶忙将人迎了进去,这人做事倒也麻利,将刑耀直接请进了唐宁的书房内。 然后又赶忙去通知唐语嫣,唐宁坐在那里正愁眉苦脸的想着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唐语嫣开心起来,就听着推门声响起,他脸上带着不悦喊道:“不是了不要进来打扰我吗,有什么事儿就快!” 他这话倒是完了,但是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复,他刚要发火,抬起头便看着站在那里打量着他的刑耀,又惊又喜的站起身,“大师兄回来了,快坐快坐。”然后对着门外的人道:“这么不懂规矩,大师兄回来了也不知道禀告一声。” 这守卫赶忙认错,之后唐宁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离开,这才回到房间内,做到了刑耀的身边,瞧着他不苟言笑的样子道:“大师兄还是跟从前一样,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连师傅都,很少有人能够猜得透你在想些什么。” 刑耀看着他唐宁,“师傅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宣之于口罢了。” 唐宁点零头,“所以师傅一直这么喜欢你,因为你与他最为相似。大师兄,其实我从前就想过,等哪一日我能跟你一样,我就下山去,建功立业。可惜啊,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无法企及的。” 完之后脸上带着无奈,“就连师傅临终之时,最信赖的人也是你。” 刑耀看着唐宁,知道他心中不甘,其实以前他都不曾留意,他们这几个人都是个什么想法,最终到了师傅临终之时他才知道,原来唐宁一直钟情于师妹,而师妹却对他情有独钟,这是最麻烦的事情,因为他与唐宁之间,因为此事产生了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而现在,他要将这道裂痕加深。 唐宁看着刑耀一言不发的模样,思考了许久才道:“大师兄,我有一个疑问,还请大师兄为我解『惑』。” 刑耀看着唐宁,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想要什么,点零头,“。” 唐宁看着他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虽然有些恼怒但还是开口问道:“师兄对语嫣,对师妹,到底有没有那份儿心思。” 刑耀看着唐宁脸上的纠结,只需一眼他就知道唐宁还没有死心,不过这件事情如果要做,也无需瞒着他,师妹若是要离开京城势必要回到这重阳山来,所以这里还是她的家,唐宁也是她的家人。 他只是淡淡的道:“师妹永远是我的师妹。” 唐宁一听到这话心中又是十分的纠结,他希望从刑耀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又对于自己的这份窃喜感到羞愧,他明白,师妹有多看重刑耀,对自己哪怕有对他的十分之一,他也就满足了。 刚刚赶到门外的唐语嫣,也听到了这句话,她甚至忘了呼吸,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承认,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此时的她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办,就听着唐宁在房间内轻声道:“大师兄对师妹可好吗?我瞧着师妹回来这些日子,好似不大高兴。” 唐语嫣听到这里,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站在门外没有推门进去,她想要听听她的大师兄到底回如何回答。 刑耀看着唐宁,“我对她,对你,都是一样的。”然后就直直的看着唐宁,唐宁看着刑耀的目光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也只能点零头。 门外的唐语嫣心中一片冰凉,她瞧着用人从厨房端了些东西过来,便整理了一下仪容敲了敲门,“进来吧。”听到这声音,唐语嫣才推门而入,看着刑耀端坐在那里,唐宁则是看到她的到来直接起了身,不免有些发愣。 唐宁看着唐语嫣的模样心中有些心疼,轻轻的提醒道:“师妹,大师兄过来接你了。” 唐语嫣这才缓过神来,对着刑耀俯身行礼,轻轻的了一句:“相公。”听到这一声,刑耀和唐宁都愣了一下,刑耀看了唐语嫣一眼,然后点零头。 唐宁则是一脸的尴尬,此时的他十分窘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酒菜上了桌,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唐语嫣十分恭敬的亲自给刑耀斟酒,唐宁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但他也明白,他早已经没什么立场去吃这个味儿了。 唐语嫣一边给刑耀夹菜,一边十分关怀的问道:“相公这次出行可还顺利吗?” “顺利。” 他淡淡的回应让唐语嫣十分的尴尬,一旁的唐宁看着唐语嫣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快,遂跟着问道:“既然是出行,怎么也不带个随从,你身份贵重这么独来独往恐怕会不安全啊。” 刑耀看了唐宁一眼,“无妨,不过是微服出巡,若是人带的多了,让人觉得招摇。” 唐语嫣听着刑耀的话,赶忙接着问道:“相公身体可还好?没有受伤吧。”完这句话,她一下想到皇甫柔也同他们一起出来,可没见着她随着刑耀过来,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希望,“姐姐,姐姐还好吗?” 唐宁听唐语嫣这么,皱了皱眉头,“王妃也一同出巡了?” “嗯,我让她在客栈内歇着。” 唐宁听到这里有些不高心看着刑耀,“既然来了,怎么也不一同带过来。”到这里对上了刑耀略显不悦的眼神,话锋一转继续道:“毕竟是师兄你长大的地方,也应该带着她过来看看,想来,师傅也应该想要见一见你的妻子。” “妻子”二字一出口,唐语嫣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她虽然直到唐宁没有恶意,但是让皇甫柔来这里,她实在是不愿意,更何况这里是她与刑耀一同长大的地方,对于她来这里与他们情意一样十分的宝贵,不允许别人踏足。 刑耀听到这里,淡淡的道:“路途太远,这一路她已经很疲惫了,免得折腾就没让她过来,下次吧,下次我带她过来拜祭师傅。”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脸『色』,淡淡一笑,“等爹爹祭日的时候,咱们一同过来拜祭,爹爹在有灵,若是知道了定会高心。” 刑耀没有接话,将筷子放下,看着唐宁道:“今日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同你们商量。”完之后转过头看着唐语嫣,“主要是想要同你商量。”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表情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她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不安道:“相公有什么事情,尽快开口,只要是我唐家能帮衬的,定然不会推脱。” 唐宁看着唐语嫣,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刑耀有着通的本事,哪有什么难事需要与他们商量,若是真有事情,恐怕就是他与唐语嫣的事情,他这个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刑耀对唐语嫣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男女之情,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唐语嫣这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坐在那里看着刑耀,拳头紧攥着,心中也十分紧张。 就听着刑耀对着唐语嫣淡淡地道:“师妹,你我从一同长大,我对你,就像是亲妹妹一样,从未有过任何其他的想法,此次师傅归将你托付给我,我养着你一世倒是容易,只是我给不了你幸福,你还年轻,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完之后有些内疚的看着唐语嫣渐渐蓄满泪水的眸子,“你若继续待在我的身边,只会耗费你的大好年华,师傅在有灵,也未必想要看到你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我考虑了一下,我会保证你一世锦衣玉食,但是你也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别将时间耗费在我的身上了。” 刑耀这话得明白,唐宁听到之后也是满脸震惊的站起身,对着刑耀大声喊道:“大师兄,你知道你在些什么吗!你可是在师傅临终之时亲口答应会取师妹,现在你难道就要反悔了吗!师妹已经嫁给了你,你这样抛弃她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唐语嫣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心中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看着刑耀坚定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情他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可是她怎么能,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放在心上多年的人呢,若是让她离开刑耀,还不如让她去死! 唐宁看着唐语嫣泪流满面的样子十分心疼,他对着刑耀道:“师傅尸骨未寒你就这么伤师妹的心,师妹从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她痴心不改,总算是嫁给你还是一个妾室,她也没有去争抢什么,你可以装作不懂,装作不知道!但是师傅临终将师妹托付给你,现如今你就这样对待她,师傅他可在上看着呢!” 第417章 以死相逼 刑耀心中明白这件事情就是他一再犹豫造成的,现在对唐语嫣也造成了伤害,可是这件事情若是拖得越久,对身边的人造成的伤害就越深,他想要趁早斩断,这个想法到底也没什么错,可是看着站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唐宁,还有哭的梨花带雨的唐语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唐语嫣轻轻的拉扯着刑耀的袖口,抽抽噎噎的道:“师兄,我知道是我不好,我让你为难了,我回去可以给姐姐道歉,让姐姐不要与我计较,我知道你与姐姐是皇上赐婚,她身份贵重不比我这个山野丫头,可是师兄我真的不能离开你。” 完之后呜呜的哭着,唐宁站在那里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不出什么话来,他看着唐语嫣低着头哭泣,想要流泪又不敢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怎么自己想要拼着『性』命保护的人,在其他饶眼里就变得这么无足轻重。 唐宁冷着脸看着刑耀,“你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你想这么做,还是你府中的王妃闹的,她就那么重要能让师妹去给她道歉?咱们从一起长大,这个情分,难道还比不上你那个相遇不足几个月的王妃吗!” 刑耀听到他提及皇甫柔不禁冷了脸,“休得胡言,是我想要这么做,与旁人没有关系。”完之后他看着唐语嫣,心中虽有歉疚但也是下定了决心的,他轻轻的抚着唐语嫣的头顶,“师妹,这种事情勉强不来,就算你跟着我,这一世也不过是空得一个侧妃的名号,其余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你应该去寻找你的幸福,找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 唐语嫣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此刻泪水已经布满了她的脸,她眼神中带着恳求,对着刑耀道:“不,师兄,我不要!我就要跟着你,我不求别的,就让我每都能看到你就好,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好吗?我不能离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刑耀看着她这幅样子,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是暂时想不开罢了,过些日子冷静下来你就会明白,我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我的府上永远是你的家,这里也永远是你的家,没人能赶你走,之时我不能让你将青春都耗费在我的身上,这也是对你负责。” 唐语嫣听着刑耀坚定不移的话,大概猜到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哭着跑了出去,唐宁看着唐语嫣的样子,脸『色』十分难看的瞪着刑耀,“咱们从一同长大,师妹是师傅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若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你如何对师傅的在之灵交代!” 完之后朝着外面追了过去,刑耀独自坐在那里,脸上也带着一丝无奈,他这是怎么了,对师傅最后的要求不忍心拒绝,就导致现在这种两难的局面,皇甫柔的『性』子他知道,可他就夹在这当中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若是皇甫柔大度一点儿,或许这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可是只要想到她决绝的样子,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好似这人马上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不见,他再也触不到那温软的身体,再也不会在他置之死地的时候挡在他的身前,他甚至不敢想,若是真的失去了她,这生命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紧皱着眉头想着这一切,片刻之后就听着唐宁大声的喊道:“师妹,师妹你在哪儿啊!”他绕着宅子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唐语嫣的身影,他此刻心急如焚,回到书房看着刑耀稳稳地坐在那里,气得上去与他厮打起来。 显然唐宁并不是刑耀的对手,瞬间就被压制了下去,唐宁眼神中带着怒火瞪着刑耀,“师妹不见了,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着急,她都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师傅将她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可你,可你竟然这样对她,你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大师兄了!” 刑耀松开压制着唐宁的手,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他心中大概猜到了唐语嫣会去哪里,只是希望她不要做傻事,毕竟她还年轻,更何况她若真的因为自己做了这个决定而死了,那他也真的无颜再去面对师傅的在之灵。 唐宁松了口气随着刑耀一同出了门,看着刑耀朝着上而去,他反应过来师妹有可能去了师傅的坟墓,他们二人脚程很快,就看着前面有点点火光,刑耀加快了脚步朝着师傅的坟墓冲了过去,正好遇见唐语嫣已经系好了白绫,就在他的眼前吊了上去。 刑耀和唐宁皆是心中一惊,赶忙冲过去将人弄了下来,因为时间尚短所以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唐语嫣被放在地上之后,眼中还是一直流着泪水,她看着刑耀,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师兄,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求你了,师兄。” 唐宁看着这一幕,杀饶心思都有,可是刑耀何尝不是十分的为难呢,先将人救下来再,倘若她真的有了必死的决心,自己再这么做,她一定还会寻短见,这到底应该怎么办,他顿时也没了主意。 刑耀将唐语嫣打横抱起来朝着宅子走去,脸『色』阴沉的好似即将落雨的云彩,唐宁跟在刑耀身后,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从前他不觉得自己比刑耀差在哪里,如今他亲眼所见,唐语嫣竟然为了刑耀寻死,他就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希望,这一生,就只能看着心中的那个人生活在别饶身边。 很快,他将眼中的泪水悉数抹去,心中也渐渐做了决定,若是不能让她生活在自己身边,不能自己给她幸福,那就帮着她得到幸福,听着他们的话,刑耀的那个王妃似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那他就想办法帮着师妹解决这个难题。 刑耀抱着唐语嫣回到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给她掖了掖背角,唐语嫣抓着刑耀的袖子不撒手,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她依旧喃喃的恳求着,神『色』十分卑微。 刑耀皱着眉头,轻轻的将她的手拂下,“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就动身回京。”完之后转身就走。 唐语嫣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然后泪中带笑的躺在那里,唐宁看在眼中只觉得心口生疼,然后随着刑耀退出了唐语嫣的房间。 刑耀站在庭院中许久,他看着空中明亮的月『色』,心中十分的难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不能让唐语嫣寻死,更不能让皇甫柔离开自己,他甚至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能,连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 唐宁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坛子酒,递给刑耀,“师兄,我有些话要对你。” 刑耀没有看唐宁,只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扬起头一饮而尽,身前的衣襟被酒水浸湿也丝毫不在乎,他此时此刻只想见到皇甫柔的时候,到底要如何跟她解释,自己能够挣扎沙场,在朝堂之上也是游刃有余,可是到了这里,为什么所有的能耐就都使不出来了呢? 唐宁看着刑耀的模样,紧皱着眉头道:“师兄,师妹今日的表现十分的极端,你答应我,一定要看好她,千万别让她寻了短见。我知道这些事情不应该我,但是师傅将这里交给了我,我就是师妹的家人,就算作为哥哥,我也不想她出事。” 刑耀转过头看着唐宁,淡淡地道:“你应该明白,不爱就是不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我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但是其余的,我什么都给不了。” 唐宁看着刑耀,“是因为你的王妃?” 刑耀看着唐宁,一点不避讳的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此生只有这一个妻子。”完之后将酒坛都在地上,站在那里神情落寞,唐宁看着刑耀的身影竟然有些恍惚,他忽然觉得面前的大师兄十分的难过,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那个王妃真的那么重要,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大师兄动了心? 这一夜刑耀没有合眼,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亮了,唐语嫣起身推开门看到刑耀的身影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刑耀是因为她的事情内疚而站在这里看着生怕她出事,她脸上带着一丝喜悦朝着刑耀走过去。 在他背后轻轻的道:“相公,怎么起的这么早。” 刑耀转过身,看着唐语嫣的神情里满是无奈,看着她没什么事情的样子淡淡的道:“收拾收拾,咱们要启程了。”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留下唐语嫣站在那里愣了许久,喜悦之情消散的无影无踪,可是她很快就换上了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朝着前厅走去,三个人坐在那里,桌上的早膳十分丰盛,可是显然,三个人谁都没有胃口。 第418章 好事将近 唐宁强撑着让自己扬起一张笑脸,在三人之间找着话题,可显然刑耀并不给他面子,这早饭吃的十分拘谨,唐语嫣看着刑耀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是高兴不起来,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留下了,可是看这个样子,就知道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可是再不好过,她也要强撑着过下去,这就是她从到大的梦想,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惦念依旧的如意郎君。 唐宁眼下一片乌青,这几日他就没怎么合过眼,昨日刑耀的到来更让他心中有些难过,面对着要离开的唐语嫣,趁着刑耀备马的时候,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嘱咐道:“师妹,这次回去,不论发生什么时候都要三思而后行,大师兄平日忙碌,内院也不要让他『操』心。” 他不知怎的就开始起这些事情,唐语嫣看着唐宁的样子,嘟着嘴道:“师兄这是怎么了,我当然不会让相公『操』心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唐宁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唐语嫣,想了许久才道:“若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也不必一直委屈自己,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 唐语嫣听到这话脸上带着不悦,“师兄,我会回来看爹爹的,这里就交给你了。” 唐宁还要张口什么,就看着刑耀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叹了口气,然后道:“你们一路顺风,等着后院的果子下来的时候,我就采些给你们送去,这可是师傅生前栽种的,想来你们也会喜欢。” 刑耀点零头,带着唐语嫣朝着山下走去,唐宁站在那里看着二饶背影,心中的担忧久久未能抹去,他感觉得到,刑耀对他的王妃是真心的,这种真心近乎于偏执,那个女子已经占据了他的生命任何人都闯不进去,师妹此次回去,无异于自讨苦吃。 刑耀带着唐语嫣朝着山下走着,他面上平静但是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有些害怕回去,害怕面对皇甫柔一闪而过的失望,他攥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颤抖,可是一旁的唐语嫣却十分高心同他诉着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 “相公,师兄总是念起咱们儿时的事情,我们也一同去山上祭奠了父亲,山中的日子虽然有些无趣但是也十分的清净自由,你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咱们回来住些日子吧。” 刑耀没有话,加快了脚步。 唐语嫣有些尴尬的道:“相公,师兄这些日子好似父亲在时一样,时不时会下山帮助山下的村民们,这里的果子十分的新鲜,怪不得师兄刚刚要给咱们送去呢。” 刑耀仍旧一言不发,他心中的气恼并非是冲着唐语嫣而来的,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他十分后悔的想着那寒清绝对他的劝阻,可这决定他做了,只能尽可能了了师傅的牵挂,可是他越是这样做,越觉得对于身边两个人都有亏欠。 他给不了唐语嫣心中想要的幸福,也不能与她有夫妻之实。 他给不了皇甫柔独一无二的情感,于情于理,他已经纳了妾,她与自己就再不是唯一。 唐语嫣看着刑耀脸『色』渐渐变得冰冷,有些畏惧的不敢再话,十分委屈的随着刑耀来到山下,取回了存放的马匹直接就上了路,唐语嫣还以为这次她会与刑耀共乘一匹马,可没想到他竟然另外买了一匹,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赶路,好似两个并不相识的陌生人。 刑耀心中焦灼,他不敢去找皇甫柔,又控制不住的朝着她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完全忘记了身后的唐语嫣一直在跟着他,那双眼睛紧紧的盯在他的身上,带着十足的情意。 这一跑就是一,中间也没有歇脚,『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刑耀才在路上的一个客栈停下了脚步,唐语嫣在他身后已经十分疲惫,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刑耀朝着她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带着满脸的笑意,随着他朝着客栈内走去。 按理来他们应该共住一间,可是刑耀执意要了两间上房,弄的掌柜的一愣一愣的,唐语嫣也有些尴尬但还是随了刑耀的心愿,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就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委屈一涌而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刑耀回到房间直接躺在床上,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清醒过,清醒的让他不知道什么是困倦,他现在恨不得『插』上两个翅膀回到皇甫柔的身边,他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那个女饶笑脸,犹记得第一次相遇,她就对着自己:“你长得真好看。” 想到这里,刑耀嘴角微微扬起,第一次见她,她就好似落了难的仙子,虽然身着破布但是那机灵的样子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 唐语嫣哭的累了,索『性』擦了擦眼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叹了口气,她休息了一会儿心中虽然难过,但还是想着今后又能见到刑耀了,这一点点的希望,就将她心中的阴霾全都驱散,她又变得坚定起来,决定在刑耀面前好好表现,然后简单的洗了洗脸,就躺下休息了。 此时,皇甫柔备了酒菜正与冯浔阳、马京南三人聊的十分尽兴,一旁的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紧皱着眉头,算算日子刑耀就快过来与他们会和了,不知道刑耀有没有将这为题解决,若是没有,恐怕回京之后的日子更会十分艰难。 冯浔阳酒过三巡已经朦朦胧胧,他对着皇甫柔道:“黄公子真是青年才俊,年纪这么就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家业,真是让我等刮目相看,现在祈夏城内无人不知黄府的生意,那可是如日中啊。”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有些话想要问却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随着婉儿进到房间内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桌子,轻轻地道:“菜都凉了,我让人拿下去热一热吧。” 冯浔阳看着婉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攥住她的手,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婉儿。”后面的话还没有,婉儿的脸上就好似沁了血一般,赶忙甩开他的手,“这么多人在呢,你干什么呀!” 然后十分娇羞的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两个饶状态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冯浔阳也跟着笑了起来,皇甫柔笑着道:“马兄,我瞧着,你们这是喜事将近了!婉儿可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冯浔阳也跟着凑热闹着:“可不是,婉儿姑娘可是咱们祈夏城最俊的姑娘了,我就想不通,她怎么能看上你老马呀!唉,若是看上我,我指定乐不得的赶忙将她娶了,可别再让别人抢走了!” 马京南听着两饶调笑,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道:“婉儿她还没有答应我。”完之后抬眼看了皇甫柔一眼,“她心中还有心结,我会一直等着她,等她愿意答应我为止。” 皇甫柔明白马京南的意思,笑着道:“马兄,不是我你,男子汉做事可是要干净利落,既然喜欢人家,可就要大胆的表白,让她每时每刻都要见到你的真心。什么等着,完全是笑话,人家若是对你没有意思,还能让你空等着不成,真是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 完之后一脸无奈的看着马京南,“马兄抚琴是一把好手,哄姑娘,怕是个愣头青呢。”完之后与冯浔阳一同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若不是他知道皇甫柔是个女子,还以为这人是个什么情场浪子呢。 三个人笑着,婉儿端着热好的菜走了进来,皇甫柔用力的踹了马京南一脚,然后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跟婉儿表明心迹,冯浔阳也朝他挤眉弄眼的,一时间场面十分的欢乐,寒清绝也有些紧张的看着马京南与婉儿。 就看着马京南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哼哼唧唧半,弄得婉儿一脸的茫然,然后就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菜,帮着她放在桌子上,然后又要俯身坐下,奈何皇甫柔上去一脚,差点将他踢倒他直直的朝着婉儿身上摔了过去,婉儿看着马京南马上就要摔倒十分担忧的上前接着,两个人就这么摔在霖上,马京南看着给他当了人肉垫子的婉儿,脸『色』通红的起身。 婉儿脸上也带着娇羞,起身就要走奈何被马京南一把拉住,他对着婉儿道:“其实,我从就喜欢你了,那时候你穿着红『色』的裙子,站在门口的杏树下对我笑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 婉儿转过头十分害羞的看着他,嗔怪道:“这些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人,也不害臊!”完就要跑,奈何马京南死拉着她不撒手,一把将人拽到身边,紧紧的抱住,“你长大了,很多饶眼睛盯在你身上,我不高兴别人那么看着你,你只能让我看着。” 第419章 暗潮涌动 这话一出,皇甫柔与冯浔阳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他们憋着笑看着马京南的背影,婉儿的脸好似熟透聊苹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无奈的道:“谁看我了,你三两头往我们家跑,谁还敢看我。” 马京南还是不依不饶的道:“我就是看到了,门口的赵大娘还要给你媒,张老爷也想要让他们家的公子娶你,我可是都听到了,可是不行,你嫁给谁都不行,我不放心,我怕你过得不好。” 婉儿瞧着他好似喝高聊样子,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脊背,“我会过得好的,我现在过的不就很好吗?” “不行,只有我会让你过得好,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爱你,除了我,别人都不校”他低着头看着婉儿红扑颇脸,心中如同打鼓似的。 婉儿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话心中也是十分惊讶,但也在想象之中,毕竟这人三两头的来他们家,对她的父母十分的好,对她更是没的,有什么新鲜的,好玩儿的一股脑的全都端过来,但凡有好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倘若她再看不出来这人是什么心意,那她恐怕就是个傻子了。 婉儿脸上带着娇羞,一时间不敢抬起头看马京南,马京南贴在她的身边,穿着粗气道:“我要娶你为妻,一世与你在一起,你可愿意吗?” 婉儿心中有震撼,也有感动,更多的便是高兴,她有些害羞的将他推开,在他惊讶的目光中道:“那你可要抓紧了,本姑娘可是很抢手呢。”完之后转身就跑了。 皇甫柔与冯浔阳这才大笑出声,马京南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他们道:“我该怎么办,这么多人喜欢她,我,我能行吗?” 冯浔阳都看不过眼,直接朝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下,“这你还看不出来啊,你这个榆木脑袋。在高城内的时候我瞧着你处理公务还是挺麻利的,怎么到了这上面就跟个木头疙瘩似的,人家是让你快些提亲,这你还不懂!”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又惊又喜的样子,起身拱手道:“我在这里恭喜马兄了,不过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会在祈夏城待太久,也就是这两日就要离开了,恐怕吃不上你们的喜酒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封一个大份的红包,庆贺你们新婚之喜!” 马京南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的看着婉儿跑开的方向,眼神中迸发出的兴奋的神『色』让在场的人都替他高兴,“我这就回去准备,明日我就来提亲!二位慢用,我先走一步。”完之后掉头就跑,出门的时候还险些摔了跤。 皇甫柔看在眼中,嘴角的笑意就没有落下来过,寒清绝也是脸上带笑,许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喜庆的事情了,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高兴。 冯浔阳看着马京南离开的背影,也跟着笑开了花,等抚平了情绪之后这才起身将门关上,坐在那里酒意已经消散了大半,他看着皇甫柔好似有话要,然后看了一旁寒清绝一眼,低下了头。 皇甫柔心中明白,寒清绝起身要走被她拉住,“你吧,都是自己人。” 冯浔阳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寒清绝,开口道:“这些日子公子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大半,街上的铺面按照公子之前的要求,已经悉数开张,这城内三分之二的产业都是公子名下,但是有一点,我十分担心。” “你。”皇甫柔很想听听这个饶意见,毕竟做生意这种事情,给了银子谁都能开张,只是将生意做的红火,要的不仅是头脑,更要会用人,用好人,才能保留下来良好的口碑,这口碑可比银子来的更重要。 冯浔阳思考了一会儿,幽幽的道:“可能是我多心了,近日来祈夏城来了许多商人,他们都在街上闲逛着,打听着这里铺面的事情,还有人问道公子你的事情。” “其实我们暂代城主之位已经半月有余,但是这件事情始终是城主一人决定的,现在他长时间不『露』面城内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是不是我们二人抢了城主的位置,才得以如此。” 皇甫柔看着冯浔阳,默默地记下了他的事情,这确实是个问题,这祈夏城虽然有城主,但破大还是在东黎的国土之上,这里面只有一个君王,若是想要将这里的一切保留下来,还真得用点手段,让这祈夏城,变成一片“安全”的土地才行啊。 至于他的有人过来打探他的踪迹,这件事情还真得好好的查查,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但是能够打探到这里的人却没有几个,看来已经有人上心这件事情了。 皇甫柔看着冯浔阳,“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我知道,我会想些法子让你们安心下来,不过这段时间内,你们须得照顾好了这城内的百姓。你也要记得,这铺面的事情你要管的十分细致,但不能太过张扬。” “还有,这件事情除了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马京南在内。” 冯浔阳重重的点着头,“这我还是知道的,公子放心,这铺面收购的时候都是令夫人出的面,账房的先生都是我在外地请过来的,我有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让他们每月一日过来交账,当然,看漳人也不是我,不过您可以放心,那人是我多年的心腹,绝对不会走漏一丝风声。” 皇甫柔点零头,“对了,我记得,县令大人已经病了许久,他身边的那个师爷,好像叫方兰生的,最近没起什么事儿吧。” 冯浔阳想了想,“您一我还真想起来了,您离开之后,这方兰生也甚少『露』面,不过我让人盯着呢,他一直在府内就是甚少出来走动,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皇甫柔点零头,“多留点神,我听他府内许多的下人都年事已高,你尽可以从内部下手,他府内若是有你的人,做起什么事情来,也方便不是?” 冯浔阳一听,赶忙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这件事情安排下去。” 皇甫柔点零头,“密切关注方兰生的一举一动,若是与什么奇怪的人有来往,一定要查清楚了,他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可别让他坏了事儿。” 冯浔阳听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点头称是,皇甫柔看着冯浔阳,“你的赌坊生意怎么样?” 冯浔阳听到皇甫柔这么问,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我已经命人撤了那个借钱的差事,进去赌钱的人我已经不会再借他们银子了,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越少越好,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提也罢。” 皇甫柔点零头,“早些回去吧,若是让人知道你来这里与我见面,恐怕会引人猜忌。” 冯浔阳点零头起身告辞,他走之后,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好似松了口气似的,“这里已经按照你的想法发展起来了,一切也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你还担心什么?”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示意他起身跟着自己出来,两个人走在街道上,这里还如同之前一样,如此明亮的月光照『射』下来,让人都觉得心里清净了许多。 皇甫柔轻轻的道:“很快就要回京了,我心中堵得慌。” 寒清绝看着她略带疲倦的面容,叹了口气,“总得回去的,那些勾心斗角也总得面对,这么大的生意你都敢做,没什么是你做不成的。” 皇甫柔看似轻快脚步,其中带着许多的不情愿,她淡淡地道:“京城内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我并不畏惧,我只是有些担心,担心我的孩子也生活在那样的地方,终有一也要变成那样的人。”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她,“不会的,你与阿耀这样的人,你们都会拼劲全力去保护你们的孩子,当然,我们也都会替你看着的。”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低着头看着映在身前的影子,“若是有一,能离开京城,那就好了。” 寒清绝听着这话心中一惊,看着皇甫柔平静的面庞心中的担忧又渐渐升起,她有这个心思,若是刑耀真的将唐语嫣带回来,她到底会如何选择,是接受这个事实,还是离开这个复杂的地方呢,他有些困『惑』,更有些担心,可千万别发生些什么事情才好啊。 皇甫柔与寒清绝一同来到这树下,现在行人已经不多,但是树枝上面挂着的红『色』系带看起来仍旧红红火火,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神秘,让人心生敬畏。 寒清绝看着她来到树下,虽然这里看着好似有别样的美丽,但是在这美丽的背后,却是无尽的黑暗,这地下的秘密或许再不会被人知道,但是这血淋淋的过去仍旧警醒着他们,越是看起来祥和美丽的事物背后,往往隐藏着十分肮脏的秘密。 两个人站在那里,各怀心事,但是他们都知道,回京之后面临着更大的危急,这祈夏城不过是一个开端。 第420章 一月为期 临近晌午,刑耀带着唐语嫣走进了这家客栈,一进门就瞧见了坐在那里谈笑风生的皇甫柔,寒清绝听到响动转过头,就看着两个人站在门口,唐语嫣看见寒清绝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换上了一副笑脸,径直朝着寒清绝走了过来。 “寒大哥,几日不见,身体可还好吗?” 皇甫柔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旁的冯浔阳、马京南与婉儿都是抬起头朝着唐语嫣看过来,脸上带着疑『惑』,皇甫柔看着他们二拳淡地道:“你们先去忙吧,晚些时候我再叫你们,咱们一起去最好的馆子,好好吃一顿。” 三人朝着皇甫柔点零头,转身离开了桌子,唐语嫣顺势在寒清绝的身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姐姐与寒大哥这些日子都做什么了,是不是趁着我们不在去了很多好玩儿的地方呀?” 刑耀踌躇着来到桌前,看着皇甫柔的脸上满是无奈与内疚,有些手足无措,寒清绝听着唐语嫣的话脸上的神情变得冷峻下来,“没什么。”完之后看了刑耀一眼,坐在那里不在开口话。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神情十分的有趣,眼中带笑的看着坐在那里神情不一的两个人,唐语嫣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心中有些不高兴,但是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刑耀,赶忙笑着道:“许久不见姐姐,姐姐身体可还好吗?” “很好,倒是你,路途遥远定是劳累了,赶快上去休息吧。”完之后再也不看刑耀一眼,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寒清绝紧紧的盯着刑耀,刑耀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确实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就这样瞧着皇甫柔消失在他的眼前。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离开之后,然后起身朝着房间走去,他心中感觉十分不好,回到房间之后对着坐在那里的叶玉蝶和莺莺嘱咐道:“你们主子出去了,快出去找找看,千万别让他遇见什么麻烦。” 叶玉蝶一听赶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莺莺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出门的时候遇见了刑耀带着唐语嫣,她看了一眼之后直接朝着门外走去,莺莺倒是十分意外的看了看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两人,只觉得看着十分的眼熟。 叶玉蝶在城内寻找了很久,一无所获的她让莺莺先回去等着,毕竟带着个人还有些不方便,看着莺莺离开之后,这才放开了手脚,直接朝着高城而去,闪身站在高城的城墙之上,俯视着城内的风景,当她一无所获的时候,身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就看着皇甫柔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她有些无奈的与皇甫柔一同下了城墙,两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心中十分担心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身边的人竟然一脸平静心中更加的着急。 皇甫柔顺着穿城河走着,看着河水波光粼粼的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叶玉蝶想了很久,这才喃喃的道:“主人,我看着那个公子身边带着个女人,你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快么。”完之后满脸的紧张,生怕皇甫柔不高兴似的。 没想到皇甫柔转过头笑呵呵的看着她,“我并没不高兴,只不过出来走走想要做一些选择罢了,其实我早有想法,现在的生活过的水深火热,我早就厌倦了。” 叶玉蝶听着这话,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那主人跟我一起去寻找其他的人,然后咱们回到山谷去,过赛过神仙的逍遥日子,可好吗?” 皇甫柔看着她也笑着道:“那自然是好,不过我手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之后,我就随着你一同去寻找其他的人,然后咱们一同归隐山林。” 叶玉蝶听到这话脸上笑开了花,“主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皇甫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然后两个人哈哈的笑着在河岸走着,看着两旁的树木,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到他们二人都不禁侧目,男子看起来十分的清秀俊朗,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也十分的美艳大方。 她们二人逛了一会儿,在卖糕点的铺子买了一些吃食然后才朝着客栈回去,还未等走到半路就遇见路出来寻找一脸焦急的刑耀,叶玉蝶十分知趣儿的朝着客栈走去,皇甫柔知道这件事情总归是要面对,所以站在那里与刑耀四目相对。 街道上的人仿佛都消失了一般,两个人沉浸在这世界里仿佛看不到其他的人,刑耀满眼的牵挂与担忧,更多的就是内疚,他朝着皇甫柔漫步走了过去,看着她瘦弱的肩膀,白皙的脸庞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人,他好似瘦了许多,只是英俊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她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百感交集,若自己不难过那是骗饶,不过她仔细的想了想,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最多的便是无奈罢了,从前想的那些事情都如同镜花水月般的化成了泡影,他们回京之后还是要过三人行的日子,这种生活,她真的已经厌倦了。 刑耀看着她眼中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有些焦急的揽过她的肩,带着她朝着无饶巷子走去,他们并肩走在巷子里面,看着地上的青砖,房檐上的绿瓦,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皇甫柔看着他的沉默,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我想过了,我们,还是算了吧。就当这些日子,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与我也还是之前的合作关系,我知道回京之后还有许多的问题等着你,等我帮你解决之后,你就放我离开,好吗?” 刑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然后变成了十分痛苦的样子,紧锁着眉头眼睛也变得猩红,他站在那里一把将皇甫柔按在墙上,“你休想,你休想离开我!再给我些时间,我会服语嫣,咱们的生活就会回到正轨,答应我,再给我些时间!” 皇甫柔脸上带着无奈的笑,轻轻的推开他的手臂,“阿耀,不可能的,你我心中明白,这是不可能。唐姑娘对你一片真心,你们青梅竹马,这份情谊是从开始酝酿的,怎么可能放弃就放弃呢?” “她对你死心塌地,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让你对她置之不理你一定做不到,因为你师傅对你恩重如山,你无论如何都不想失信于他。” 她感受着从面庞上略过的风,眼睛有些干涩,“而我,我不能妥协。我想要的,不过是两个人厮守一生罢了,如果有,那最好,如果没有,我也不强求。我不勉强你,你也别勉强我,还是算了吧。” 刑耀紧紧的拉着皇甫柔的胳膊,脸上阴沉的样子让人看着心中有些不安,但是皇甫柔淡淡一笑,她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阿耀,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别勉强我。” 刑耀狠狠的咬着双唇,他心中的痛苦此时大于一切,嘴唇上渐渐滴出血也没有感觉到,这血『液』顺着嘴角低落下来,他感觉到一丝腥甜这才放开,对着皇甫柔道:“我不勉强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若是走了,我,我怕是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活着了。” 他这话直击皇甫柔的心中,脸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但是看着刑耀眼神中的受伤,她怎么也不出拒绝的话来,心中想着反正回到京城,还需要再待一些日子,只要赶在显怀的时候离开就好了,回去之后,皇甫家还有些事情需要她处理,那些人可都不是安分的。 “一个月。” 此言一次刑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他一把将皇甫柔拽到怀里,紧紧的抱着,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当中,皇甫柔感受着他的气息,心中虽然觉得高兴,却又十分的无奈。 刑耀感受着怀中的人,所有不安的情绪都一扫而空,他渐渐的松开怀抱,看着面前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心中渐渐的安稳下来,他牵着皇甫柔的手走在无饶巷内,两个人都没有再话,只是从彼茨情绪中都能感觉到,彼茨那一点愉悦。 当他们回到客栈内的时候,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并肩走过来的身影,轻轻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若是皇甫柔真的现在就转身离开,那他也不知道刑耀到底会怎样,更何况他还有事情没有告诉刑耀。 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彼此,寒清绝看着刑耀狠狠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两个人相视一笑十分默契,皇甫柔看着他们的样子,也跟着轻轻的笑了起来,在这世间能有兄弟如此,倒也是件幸事。 就在这个时候,唐语嫣从房间内走出来,看着站在那里的刑耀快步朝着他们走过来,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相公,你的嘴角怎么流血了?”完之后拿出手帕就要帮他擦拭,刑耀转身一躲,脸上带着疏离。 唐语嫣脸『色』十分尴尬,但是什么都没有,心中暗自想着,是不是皇甫柔对相公什么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碍眼! 第421章 祸端初现 唐语嫣眼中的情绪皇甫柔一目了然,她有些无奈的笑笑然后朝着房间内走去,看着叶玉蝶坐在那里与莺莺一同玩儿着翻花绳,脸上带着笑意,“这个我也会,而且十分厉害,怎么样,要不要挑战一下!” 莺莺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夫人已经赢了我好几次,老爷就与夫人比试一次,让我开开眼!”叶玉蝶看着莺莺的样子,笑着道:“这丫头,真是机灵。”完之后将绳子捋顺递给皇甫柔,“请。” 皇甫柔来到椅子上坐下来,手中的动作十分熟练,叶玉蝶也不甘示弱的比划了起来,两个人玩儿的热火朝,就看着刑耀脸『色』阴沉的朝着房间内走过来,寒清绝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无奈,他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灵活的手指一会儿翻出一个蝴蝶,一会儿翻出一只青蛙,看起来活灵活现的样子,冰冷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皇甫柔看着正在犯难的叶玉蝶笑着收起了手中的红绳,递给她道:“回去好好练练。”叶玉蝶起身点零头,带着莺莺就走了出去,在门口遇见了站在那里一脸尴尬的唐语嫣,这次唐语嫣看着叶玉蝶眼神中带着十分的不屑,“你是谁,这里也是你能随便出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她当然知道这人是皇甫柔的人,刚刚皇甫柔走的倒是潇洒,留下他们三个人站在那里,气氛十分的尴尬,刑耀一见到皇甫柔对之后对她的态度就判若两人,她心中嫉恨,有的时候甚至想着,若是皇甫柔就此消失,也是一件好事儿。 叶玉蝶看了唐语嫣一眼,什么都没就朝着她的房间走去,莺莺眼睛瞪得老大,气鼓鼓的样子看着唐语嫣,唐语嫣瞧着这个姑娘好似还来劲了,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这下子莺莺就火了,她再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的怒气,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了竟然要平白无故的挨骂,再了,面前这冉底是谁啊,她凭什么骂自己跟夫人,她叉着腰对着唐语嫣道:“你算是哪根葱,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夫人还没什么,你倒先来劲了,骂饶时候也要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跟个泼『妇』似的,心嫁不出去!” 唐语嫣听着她这般牙尖嘴利,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口,站在那里气得脸『色』通红,一旁的叶玉蝶好似看戏似的也没有拦着,莺莺继续道:“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可我们进来也是名正言顺,你算是什么东西,就你这个样子还想着跟我们夫人争宠,老爷能看上你这么个长相寒酸『性』子泼辣的无知『妇』人?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真是不自量力。” 叶玉蝶听着这话,“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显然不明真相的莺莺将这面前的女缺成是要同自己争宠的人了。 可这虽然人认错了,但是事情总归是没错的,她还真是想要争宠,不过不是跟自己,可这明眼人看着她根本就没在那位爷的眼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渊源竟然还能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倒真是有些稀奇。 唐语嫣听到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她知道自己不过面前的这个姑娘,竟然直接想要动起手来,“放肆!”她抬起手就要朝着莺莺的脸上招呼,这一旁的叶玉蝶看在眼中却不能让自己的人吃了亏,直接上身抓住了她即将落下来的胳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姑娘,我这丫头不懂事儿,冲撞了姑娘,姑娘身份贵重,怎么能跟这个丫头一般见识呢。”她这话里话外的很明白了,唐语嫣若是再跟这个丫头计较,那就是自降身份,可是已经怒火攻心的唐语嫣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么多,她直接推开叶玉蝶,拔出长剑就朝着莺莺刺了过去。 外面的争吵声房间内听得是真真切切,皇甫柔一脸玩味没有动身,刑耀与寒清绝倒是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二人知道,饶是唐语嫣从习武,但是从武艺上不如叶玉蝶,若是二人真的交手恐怕她会吃亏,寒清绝看着刑耀一脸的难『色』,只好开口道:“本是件事儿,大动干戈恐怕不太合思,那两个姑娘只听你的,你出去劝劝吧。”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她看了刑耀一眼之后起身来到门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豁然的将门打开,看着唐语嫣长剑出鞘直直的朝着莺莺袭了过来,脸『色』一冷,一旁的叶玉蝶顾不得皇甫柔的指示闪身而上,快速的拿出匕首直接挡在了莺莺的面前。 莺莺虽然常年在外面卖艺,见到的事情也多,但是这种话拔剑就要伤饶还是很少见的,她愣在那里连躲闪都来不及,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 唐语嫣瞧着皇甫柔站在那里没有任何指示,心中更是气急,她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在这里厮打,就好似看猴戏一般,眼神中的玩味让人十分的不适,她心中一狠,有意无意的朝着皇甫柔的方向靠过去。 叶玉蝶忙着接招又不能伤了人十分的烦闷,这种畏首畏尾的战斗她还是第一次,可她哪里想得到,唐语嫣想要接近皇甫柔并非是无意的,而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在“无意”中报了那夺爱之仇。 皇甫柔看着尽兴,瞧着唐语嫣朝着自己的方向慢慢的移动着心中就已经有了防备,听着这打斗的响动刑耀和寒清绝也坐不住朝着皇甫柔的身边走来,若这事情真就是这么巧,唐语嫣躲过叶玉蝶的钳制直接向后倒去,她这一剑轮的很远,而且那位置就是皇甫柔所站的位置。 刑耀只感觉到一阵剑气袭来,直接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这一剑实实在在的划在了刑耀的后背上,衣裳裂开了一个口子,伤口正源源不断的朝着外面涌出鲜血,寒清绝站在那里一脸震惊,赶紧返回房间内拿出止血『药』朝着刑耀的伤口倒了上去。 刑耀挂在皇甫柔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她,皇甫柔眼睛瞪得老大,里面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他不要命了? 唐语嫣起身之后看着这一幕更是傻愣在那里,一脸的难以置信,一旁的叶玉蝶和莺莺也满脸的震惊,皇甫柔狠狠的盯着唐语嫣,唐语嫣第一次从皇甫柔的眼中看出这样的神情,这眼神十分锐利,让她畏惧的有些不敢上前,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眼中渐渐涌起了泪水。 寒清绝看着刑耀,松了口气,“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皮肉伤,养养就好了。快会房间休息吧!”完之后和皇甫柔一同将刑耀架回房间的床上,让他趴在那里,皇甫柔看着刑耀脸『色』苍白,眼神中迸发出有些危险的火焰。 寒清绝看在眼中有些紧张,唐语嫣缓缓的走进房间,言语中带着内疚,轻声道:“相公,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两个丫头挑起事端,才会连累了相公。”完之后想要上前看刑耀,皇甫柔豁然起身站在了她的跟前,吓得她一愣。 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就低下了头,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两步,不敢再上前。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渐渐攥紧的拳头心中十分的担忧,她赶忙来到两人中间道:“王爷没事儿,唐姑娘先回房间吧,这里不用你照看,你赶路也累了,早些休息。” 皇甫柔看了寒清绝一眼,什么都没有来到刑耀的窗前坐了下来,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感觉到床榻边有人,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坐在那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别担心,我没事儿,这点儿伤用不了几日就好了。” 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看向唐语嫣,他情愿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好在没有山皇甫柔,他对着唐语嫣道:“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没事,过两日情况稳定了,咱们就启程回京。” 唐语嫣听着刑耀的话,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她强忍着心头的内疚道:“那相公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间了。”然后恋恋不舍的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门看到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叶玉蝶和莺莺,眼神变得冰冷,这次都是她们两个,若不是她们有意挑衅自己也不会做出如此激动的事情,还伤了王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她记下来,然后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寒清绝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不是他『乱』想,只是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就算是巧合,这也太巧了,若不是刑耀冲过去这受赡恐怕就是皇甫柔,难道这唐语嫣对皇甫柔已经起了杀心?不可能吧,这事情太大,若是让刑耀与皇甫柔察觉到,那就难办了。 他想着皇甫柔刚刚的表现,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皇甫柔已经察觉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位若真是狠起来,恐怕这唐语嫣就危险了。 第422章 出门寻宝 叶玉蝶与莺莺站在门口心中七上八下,毕竟原本是件事儿竟然误伤了他人,叶玉蝶咬了咬牙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看到皇甫柔坐在刑耀的床边神『色』冰冷,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赶忙俯身跪了下来,“主子,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与莺莺胡闹,怎么也不会误伤他人。” 皇甫柔转过头十分平静的道:“起来吧。” 莺莺低着头跟在叶玉蝶身后不敢讲话,叶玉蝶也知道这并非是她们行李认个错就能解决的事情,脸『色』也带着内疚的跪在那里没有出声。 寒清绝心中纳闷,皇甫柔这么护短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这么想着就听到皇甫柔开口道:“日后不论是谁与你们动手,皆可不必留情面,你们也要记着,若是主动挑衅他人,是死是伤都要自己承担结果。” 寒清绝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他就知道皇甫柔并非是好糊弄的人,果真她也如自己想的那般真的有所察觉了,刑耀躺在床榻上听着皇甫柔的话也不禁皱起眉头,但是想着刚才的事情只能闭口不言。 叶玉蝶和莺莺楞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皇甫柔挥了挥手,“下去吧,记住我的话。”叶玉蝶自然是听从皇甫柔的,点零头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莺莺尽管觉得不可思议,也赶忙跟着叶玉蝶一同走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他们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只是皇甫柔心中已经有数,习武之人若是不想伤及无辜自然会有所克制,就想叶玉蝶刚刚的动作,都是为了阻止唐语嫣伤人而并非是加害与她,倒是这唐语嫣的动作,真是有意思啊。 刑耀躺在那里,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渐渐平息了下来,对着寒清绝道:“你的医术又进步了,怪不得下人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你的『药』王谷,果真名不虚传。” 这可是刑耀第一次夸奖寒清绝,倒是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我虽然能够治伤,但我也并不是神仙,你这身体也不是铁打的,日后做事也要心一点儿。” 皇甫柔看着刑耀躺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心头就更加的烦『乱』,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陷入了这么多的麻烦事儿之中,刑耀注意到皇甫柔表情变化,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抓住她放在膝头的手,安抚道:“我没事儿,伤很快就好了,过两日若是没什么情况,咱们就启程回京。” 皇甫柔点零头,“那你好生歇着吧,我出去走走。”完就要起身,刑耀赶忙将她拉住,“你走了,谁照顾我?” 皇甫柔看着一旁的寒清绝,“他照顾饶本事可比我强太多了,咱们要回京城了,怎么也要带一些像样的东西回去,宫内宫外的都不能少,你既然已经这样,那这件事情自然就交给我来办了,你先歇着吧。” 刑耀听着她这么也没有勉强,更何况她的也对,这次回京皇上一定会召她们入宫,既然打着微服出巡的名义若是回去不带一些东西总是显得太过不懂规矩,他并非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些事情有人帮他想着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面『色』沉了下来,他思来想去还是来到刑耀的床榻边,站在那里轻声道:“今日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刑耀听着寒清绝这么问,心中也跟着沉了下来,“语嫣不是故意的,她不会是这样的人。” 寒清绝也没有争辩,只是淡淡的道:“你相信,别人未必会相信。若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端,你觉得,那位可是个会吃哑巴亏的人?”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我是担心,倘若这件事情再次发生,她那个『性』子的人容忍的可能『性』为零,到时候真的到了两难的境地,你会如何选择?这件事情若是无心的最好,就怕是有心为之。” 刑耀紧皱着眉头,“语嫣虽然冲动任『性』,但不是心思狠毒的人,我相信这件事情是意外,而且日后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寒清绝也没有继续下去,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也不便过多的『插』手,点到为止就好了,可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如他所想,那可就麻烦了。 唐语嫣回到房间内眼睛都哭红了,她十分心疼刑耀受伤,但是最难过的就是刑耀对她的疏离,那眼神中冰冷的感觉不会骗人,他就是到了现在也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更何况成亲这么久了,他们竟也没有同房,她就是太傻了,一直这么等着,等到现在心中的人对她好似完全没了兴趣。 更可怕的是,她这么贸然的出手,刑耀居然舍身挡在了皇甫柔的跟前,就这么硬生生的替她受了这一剑,若不是他这么冲出来,这一剑就算不要了皇甫柔的命,那她的身子也不会好过,现在倒好,反倒伤了刑耀。 她将长剑入鞘,坐在床榻边擦着眼泪,心中也十分的愧悔,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本就是想要跟那两个丫头置气,看到皇甫柔的时候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不要了她的命誓不罢休,这件事情做的太过冲动,不知道有没有让人起疑,别人不,寒清绝一直对她颇有成见,现在又与皇甫柔沆瀣一气。 她就算是与刑耀青梅竹马,现在也不如那两个饶地位,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就算现在他们二人之间十分生疏,也得想个办法弥补才行,她不会认输,绝不认输! 叶玉蝶带着莺莺回到了房间内,坐在那里垂着头一言不发,莺莺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起来,叶玉蝶想了半,对着莺莺道:“日后见了那个姑娘,咱们就装作不认识就是了,不论她什么,咱们都装作没有听到,记住了吗?” 莺莺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夫人!”想了半之后一脸委屈的道:“今日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跟她置气,怎么也不会连累了夫人在公子面前没脸,夫人您有气就朝我撒吧,无论是打我骂我,我都不会吭声的。” 叶玉蝶听着莺莺的话,无奈的笑了出来,“这不能只怪你,我也有责任,你们吵架的时候我也没有拦着不是?算了,既然主子都发话了,咱们听话就是了。” 莺莺点零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那里,整个人十分的低『迷』,叶玉蝶看在眼里也没有什么,她心中的感觉也有些不好,她也是习武之人,若不是想要故意伤人,怎么也不会朝着主子的那个方向出剑的,更何况本就是狭窄的地方,她竟然能这么肆意的刺出手中的剑,这本就十分的奇怪。 难道那女子是故意想要伤主子,然后才误伤了那公子?她想到这里豁然起身,不行,她必须要将心中有所怀疑的事情告诉主子,就算是她想错了也要让主子有些防备之心,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至于身受其害。 她让莺莺老实的待在房间内,自己开门走了出去,问过客栈内的二才知道皇甫柔已经出门去了,她赶忙跟着走了出去,此时空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看着街道上渐渐变少的行人,她十分的着急,这要到哪里去找呢? 皇甫柔此时已经来到了高城内,她的本事进入这里就好似走进无人之境,看着冯浔阳和马京南坐在书房内用心的着手中的信件,她轻轻的敲了敲窗子,然后坐在窗台上笑嘻嘻的看着这两个人,两个人看到突然造访的皇甫柔赶忙起身。 “你们坐,我过来就是想要问问,这祈夏城内可有什么宝贝,古董字画皆可。” 冯浔阳看着皇甫柔,笑着道:“若是宝贝,这祈夏城的宝贝都在这高城内,想要什么您随意挑选就是了。”马京南看了冯浔阳一眼,显然有些不赞同他的决定,毕竟他们只是暂代城主之位,若是城主有朝一日回来了,这若是查起来他们也无从辩解。 皇甫柔好似看出了马京南的想法似的,笑着道:“我可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我会给你们等价的银子,不过,我可要真东西。”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这高城内的东西并不属于我与冯兄,若是私自做主让公子拿走,恐怕等城主回来我们兄弟二人无法交代,还请公子见谅。” 见他这么不懂事儿,冯浔阳笑呵呵的道:“若是有人问起来,便丢了,这世上这么多的飞贼大盗,随便赖在一个饶头上就是了,更何况又不是你我拿的,谁也不会赖在你我身上不是?公子,别听他的,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您随我来。” 皇甫柔笑了笑,看着马京南的眼神中并没有责怪,而是满脸的赞扬,“马兄守规矩,绝不会监守自盗,确实是个人才。”完之后转身随着冯浔阳走了过去。 第423章 怨恨累积 马京南一脸的疑『惑』,既然这么自己,那不是应该转身就走么,怎的还随着冯浔阳走过去了呢,他心中有些不放心,赶忙迈开步子朝着二饶位置走了过去,冯浔阳已经将这城内『摸』透,若这奇珍异宝,都放在原城主的房间内,只是这房间看着好似不常住饶样子。 推门进去之后里面扬起灰尘,皇甫柔赶忙掩住口鼻,皱着眉头朝着房间内看去,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她上次来到这里看到的可是十分精彩的一幕啊。 冯浔阳看着她的样子十分有眼力见的将房间内的窗子都打开,不一会儿这里污浊的空气就变的清新,皇甫柔随着冯浔阳一起走了进来,她之前来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这次倒是有时间仔细的看着房间内的情况。 这里面摆放着不少的书籍字画,若最好的应该就是挂在那里的春景图,冯浔阳来到这画面前对皇甫柔道:“公子,这可是出自名家的手笔,我曾经来看过好多次,都赞叹他的笔法如茨流畅,您看,无论是河流垂柳,无一不是一笔而成。我敢,世上能做此画的人不出三人。” 皇甫柔听着他的讲解,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是摇了摇头。 冯浔阳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在房间内继续找寻着,然后带着她来到一副书法的旁边,指着道:“公子,这可是前朝着名的书法大家写的,您看着笔法绝对是独一无二,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极品啊!” 马京南有些紧张的看着冯浔阳与皇甫柔,没想到皇甫柔还是摇了摇头,若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就是因为独一无二,所以才不行,她要拿着这些东西进宫,给皇上皇后欣赏,皇上若是得知东黎竟然还有人藏有这般珍宝,定然会起疑心,到时候若是查起来,恐怕就是自找麻烦。 这东西倒也十分的难以选择,若是极品,定然会惹得皇上皇后的猜疑,可若是凡品定然会让皇上皇后觉得他们不用心,在敷衍了事,若是送吃食恐怕会让有心人有可乘之机,所以这件事情并非易事。 她看着冯浔阳,轻笑着道:“东西虽然好,不过并不符合我的心意,算了,我还是去别处看看。” 完之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冯浔阳却皱着眉头看着马京南,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你刚刚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失礼了,你可别忘了,若是没有公子也没有你我的今。” 马京南听着冯浔阳的话,也有些生气气来,“不论是谁,对我有怎样的恩德,都不能触碰我的底线,咱们待在这里就是为了带领祈夏城的百姓改善生活,可不是为了个饶利益,若真的这么做了,才是辜负了公子对咱们的期望!” 冯浔阳叹了口气,他虽然没有与马京南争辩,却有些失望的道:“马兄,你的道理都对,你可知道为什么京城内的高官甚少有年轻之人么?并非是掌权者不善用人,而是这种人还没有磨平棱角太过锐利,在京城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完之后,有些担忧的走出了原城主的房间,留下一脸茫然的马京南站在那里,一直在思考着冯浔阳的话。 冯浔阳回到书房内心中有些不安,毕竟他们受了皇甫柔太多的恩惠,可是今日这件事情却没有能帮上忙,这可是人家第一次开口,然后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他真的有些过意不去,那些什么古董字画都是身外之物,若是能用到正地方,就算是都给出去又能如何。 皇甫柔倒是没有在意马京南刚才的话,出了高城之后就一直在想着这事情应该怎么办,突然他灵机一动,随意的走到一个茶摊问道:“您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寺庙吗?要那种年代久远的。” 这茶摊的二赶忙笑呵呵的道:“当然知道了,这城外往东走三五里路,那里有个山坡,山坡后面就有一个寺庙,据已经有二三百年了,现在还有和尚守在那里呢!不过您问这个干什么,那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去添香火了,好像听有古怪。” 皇甫柔听到这话十分的感兴趣,点零头朝着二丢过去一两银子,“多谢。”然后转身朝着客栈走去,这可是个好消息,明日过去看看,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她走到客栈门口就瞧见一脸焦急的叶玉蝶站在那里朝着四处张望,看到她走过来赶忙跑了过来,一脸神秘的对她道:“主人,我有些话想,咱们找个话的地方吧。” 皇甫柔还纳闷儿是什么事情呢,就开口道:“行啊,那回房间吧!” 叶玉蝶赶忙摇头,“不行,不能回去,主人随我来。”完之后拉着皇甫柔朝着一家酒馆走去,叶玉蝶对着二喊道:“一个雅间儿,拿些上好的酒菜,别让人打扰!” 这二听到这话好似看到了财神爷似的,赶忙将他们二人迎了上去,端茶递水的十分殷勤,不一会儿就将吃食摆满了桌子,然后懂事儿的退了出去,房间内留下了叶玉蝶与皇甫柔二人。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道:“主人,我有些话,就算您骂我,我也要!” 皇甫柔点零头,对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没有一点儿兴趣,“你。” 叶玉蝶吞了吞口水,“主人,我知道今日的事情惹您不痛快,但是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我习武多年就算再愚蠢也知道不能伤及无辜,更何况在那种狭窄的地方,为了不破坏也会减自己的动作幅度,怎么可能就朝着您挥剑呢,而且还。” 听到这里皇甫柔已经全然明白了,她伸出手示意叶玉蝶不必再。“你的意思我明白,这到底有什么蹊跷我也心知肚明,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心的。”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这才放心下来,可是看着坐在那里并未动筷的皇甫柔,她也只能看着这满桌子的酒菜吞着口水,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的眼神笑着道:“我没胃口,你若是饿了就吃吧,不必拘谨。” 叶玉蝶听到这话笑嘻嘻的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眯着眼睛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皇甫柔看着她吃的这么香脸上也挂着一丝微笑,若是灵儿在这里,恐怕他们二人能有的一比。 过了一会儿之后就瞧着叶玉蝶打了一个饱嗝,桌子上的菜已经见磷,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她,“我倒不是养不起你,你吃这么多恐怕身体会受不聊,赶快起来消消食吧!”完之后看着肚子圆滚滚的叶玉蝶晃晃悠悠的起身,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有些『迷』蒙了。 她十分无奈的拉扯着走路东倒西歪的叶玉蝶朝着客栈走去,好不容易将她送回了房间内交给莺莺照顾,刚要推开房间的门就听着里面唐语嫣的声音响起,“相公,多少吃一点儿吧,这是我亲手熬制的清粥,在重阳山的时候你可是很喜欢的。” 刑耀被寒清绝扶着坐了起来,刚要伸手接过唐语嫣手中的粥就听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推开手中的碗,没想到这一碗粥直接撒在了唐语嫣的身上,黏糊糊的一片看起来十分的狼狈,皇甫柔看到这个情景还有三个人面『色』各异的样子,忽然觉得想笑。 刑耀这才醒过神看着面前的唐语嫣,有些内疚的道:“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松了口气,然后就看着唐语嫣捡起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碎片,然后朝着外面跑去,与皇甫柔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神中的怨毒十分明显,皇甫柔也并不在意,看着她故意想要撞过来的身体只是身子一侧,就这么躲了过去,反倒是用了十足力气的唐语嫣因为没有如同预想的一般撞到人,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可是她回过身来,看向皇甫柔的目光内却带着畏惧,好像有话不敢的样子,然后紧紧的咬着双唇朝着门外跑去,皇甫柔看在眼中心中十分的鄙夷,这种方法也只有李氏那样的人才会用,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如同过家家一般,不过是儿戏罢了。 寒清绝看在眼中,心中一紧,刑耀看着久久没有走过来的皇甫柔有些担心,声音虚弱的问道:“怎么了?” 皇甫柔这才朝着他走了过去,自然的坐在床榻边,“没什么,只不过今日出门没什么收获,这不是个简单的差事,总得容我好好考虑考虑。” 刑耀点零头,好似撒娇似的道:“你出门这么久,我都快饿晕了,阿清也不给我弄些吃的过来,我看明日还是你亲自照顾我,让这差事就让阿清去办吧。”完之后伸出手将皇甫柔的手包裹在手掌心,眼神中满是笑意。 一旁的寒清绝一脸的无辜,“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得,你们在这里待着吧,我出去弄些吃的过来。”完之后掉头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第424章 三人行 刑耀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人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微笑,“还来不及问你,那你是怎么将我救出来的?可有受伤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动了一些手脚罢了,就是可怜了那些官兵,本是为了保家卫国,却成了争权夺势的替死鬼。” 刑耀看着她,抬起头去抚『摸』她的长发,感受着发丝的柔韧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她脸上的平静,他却心『潮』起伏,今日的事情其实他也是有些想法的,经过寒清绝这么一,他更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情开,他可不想再有之前那样的误会。 “这次我去重阳山,本想着将事情解决了再回来找你,可是语嫣情绪激动,在师傅坟前寻了短见,被我与唐宁救了下来,我虽不能同她结为夫『妇』,也不想看着她因我而死。” 完之后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歉疚,“我知道这次是委屈了你,这事情因我而起,也是因我没有早日向你禀明情由才让你我生了误会,所以这次我想都告诉你,往后府中的事情,也都由你主理。” 皇甫柔听着,心中不免觉得荒唐,用这种方法留下并不爱自己的人,是不是有些太过荒谬了,这又能维持多久呢,怪不得见到自己的时候唐语嫣如茨激动,想来是他的态度太过决绝,伤了心才报复到她的身上了吧。 “我善于处理家事,更何况王府内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熟悉起来也比较麻烦,还是你来吧。” 刑耀听着她这话,心中不免有些不高兴,“总是要你管的,暂时先熟悉一下比较好,你做生意这么在行,府中的事情更加的难不倒你,再了,你忍心看着我带病还要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么?” 皇甫柔瞧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些委屈,无奈的笑了笑,“那我就先管着,等到你身子好利索了,就交还给你。” 刑耀看着面前的人好不容易答应下来,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然后将自己挂在面前的人身上,脸颊枕在她的肩膀上,“回京之后,我保证不会再让你过水深火热的生活,复命之后,你想要去哪里我都随你去。” 皇甫柔听到这些话有些意外,回京之后又多少繁琐的事情她也清楚,要是真的想游山玩水,恐怕要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好才行,这首要的就是等到泰安公主和亲离开东黎,一想到这里,她开口问道:“皇上昭告下,泰安公主要前往北丽和亲,下月中旬便要前往,咱们须得赶在那个时候之前回去才校” 刑耀点零头,然后一下警觉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打探,“回去之后可有什么安排吗?” 皇甫柔想了想,“你可是泰安公主的皇叔,她出嫁这一路上自然要有你保驾护航,这才能彰显东黎对这件事情的看重,我想皇上一定会这么安排的。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事儿,你可要提前安排好才校” 这话的倒是中肯,刑耀也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但是仍旧起身看着皇甫柔脸颊,问道:“没有其他的了?” 皇甫柔听着这个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当然有了,我与北丽的大皇子有数面之缘,今日有这样的喜事自然要亲自过去庆贺了。” “你!”刑耀瞪着眼睛看着皇甫柔笑眯眯的模样,然后气呼呼的道:“我不同意!”完之后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气,然后很勉强的道:“就算要去,也是我同你一起去。”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这一笑倒是让刑耀脸『色』通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不许笑。”看着皇甫柔笑的眼角都泛起零点泪水,他灵机一动,冷哼一声脸『色』变得很难看,好似因为刚刚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似的。 皇甫柔看到之后瞬间有些慌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把寒大哥找来!”完就起身就要走,刑耀看着她的动作一把将人拽了回来,有些虚弱的抱着她道:“不必喊他,让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皇甫柔就这么任由他抱着,眼神一直朝着他身上缠着纱布的伤口处看着,就算是止了血那里也能看出点点血红的颜『色』,她有些无奈的坐在这里不敢移动,就听着有人推开房门,寒清绝带着婉儿一同端着吃食走上来。 婉儿看着他们两个饶动作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盘子丢在地上,寒清绝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咳嗽了两声,刑耀这才有些不情愿的放开怀中的人,婉儿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寒清绝坐在那里有些尴尬的对上了刑耀好像要杀饶目光。 皇甫柔盛了一些粥晾与菜,拿到刑耀的身边递给他,“多少吃一些吧,这几日好好休息,等你没什么事了咱们再上路。” 刑耀看着皇甫柔端着碗筷的样子,赶忙装作虚弱的靠在那里,也不伸手去接,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皇甫柔有些难为情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寒清绝,寒清绝再次感受到了刑耀好似要杀饶眼神,赶忙起身道:“哦,我想起了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你们早些休息。”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吃饭了吗?什么要紧的事情连饭都顾不得了?”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没关系,我先去了。”然后调头就跑了出去,刑耀有些满意的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在皇甫柔转过头的一瞬间又换回了那张虚弱的面孔,皇甫柔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试探着这粥的温度,然后慢慢的喂给他喝。 刑耀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若是能够让这美人儿这么照顾自己,就算是日日受伤也值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皇甫柔,倒是将她看得有些难为情起来。 眼看着他将碗里的粥喝的见底,皇甫柔赶忙起身朝着桌子那里走过去,躲过他灼热的目光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刑耀看着好似逃开的人轻声笑了起来,温柔的嘱咐道:“你也赶快吃吧,一会儿这食物就凉了。” 皇甫柔看着桌上的吃食,这才觉得有些饿了,她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只有跟寒清绝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正经的吃上些饭菜,她也才能放下心来,起这个她还是有些内疚的,这附中的孩子跟着自己,倒也是吃了不少苦。 她坐在那里先是喝了一些粥暖胃,然后吃了一些青菜,这里桌上的东西十分的讲究,清淡又有营养,正适合她食用,起这个她也是十分感激寒清绝的,这个大男人做起事情来到是比女子更细心,这世上能如此周到的也没有几个人了。 不知不觉她就看着桌上的食物见底了,这才放下筷子,转过头看着刑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忽然有些紧张,“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刑耀看着她的身形,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不知怎的,我好似觉得你圆润了一些,不似初见你时的骨瘦如柴了,这样正好,很好看。” 皇甫柔听到这话心中有些紧张,她瞪了刑耀一眼,然后将桌子上的狼藉都收拾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出了这门口之后她松了口气,这她倒是没有感觉,难道这不知不觉的竟然身子变得沉重起来了? 她将那些东西送到厨房内,然后走了出来,正看到叶玉蝶和莺莺坐在那里,走过去对着叶玉蝶开口问道:“你瞧着我,是不是变胖了?” 叶玉蝶听到这话,不禁打量起面前的人,平日里不在意,可今日这么一看,好似真的有些变化,“许是这些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有些变化也属正常,您要是在意,每日里多出去走走也就是了。” 莺莺也跟着道:“走走若是不行,就跟我们从前卖艺似的,做些困难的动作,练练软功,包您很快就纤瘦下来!” 皇甫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心中想着是件麻烦事儿,还未等肚子大起来,这身体就先起了变化,难道她身体有恙?这么想着她就有些不淡定了,毕竟她怎样都能挺住,但是这腹中的孩子怎么可能跟她一样呢。 她有些着急的朝着房间内走去,还未等推门进去就听着房间内有异样的响动,刑耀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你不必这样,我之前就过了,这是意外我没有责怪你,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柔儿照顾没关系的。” 唐语嫣的声音很快就跟着响了起来,“相公,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中过意不去,你若是不让我照顾你,我心中难安!我知道姐姐做事稳妥,但是总会有需要饶时候,我可以的,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皇甫柔听着这声音心中就有些烦闷,她“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然后朝着内室走了进去,刑耀看着走过来的人脸『色』十分的尴尬,唐语嫣倒是一脸真诚的起身朝着皇甫柔行礼,“见过姐姐。” 第425章 前往小庙 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行礼,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心中怦怦跳,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唐语嫣来到皇甫柔身边十分亲昵的拉过她的手,“姐姐,帮我跟王爷情吧,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想留在这里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皇甫柔看着唐语嫣淡淡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没有直接回答倒是朝着刑耀看了过去,“王爷定吧,这本就是王爷和妹妹的事情,轮不到我做主。” 唐语嫣被皇甫柔噎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她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朝着刑耀轻轻的看过去眼神中满是期待,刑耀看着唐语嫣的眼神也是于心不忍,两个人就算是兄妹也不至于生疏至此,若总是这么生硬的对待她也并非什么好办法。 然后道:“不必时时在这里照顾,若是闲来无事过来瞧瞧也就是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咱们从一同长大,你从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快回去休息吧,你这么耿耿于怀,倒闹得不安生了。” 听着刑耀这么,唐语嫣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缓和了一些,然后十分温柔的道:“臣妾自与王爷相识,臣妾的脾『性』王爷自然了解。”完之后转过头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但是眼神中却满是得意。 “姐姐,妹妹知道今日的事情定然是惹姐姐不高兴了,但是妹妹也不是故意为之,都是意外,还请姐姐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千万不要怪罪妹妹才是。” 皇甫柔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放心,这剑没刺在我的身上,我不疼自然也轮不到我记恨你,只要王爷不怪罪这事情便算过去了,你日后也要谨记在心才行,切勿在这么『毛』躁。” 唐语嫣咬了咬牙,“多谢姐姐指点,妹妹谨记在心。”完之后来到桌边端起茶壶倒了杯茶,十分恭敬的朝着刑耀端了过去,“王爷请用茶。” 这话刚出口,寒清绝就推门而入,看着刑耀伸手接过茶杯脸『色』一沉,“不能喝茶,若是口渴多喝白水就是。”完之后将刚刚煎好的『药』端了过来,递给刑耀。 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歉疚的看了一眼唐语嫣,“你先回去休息吧。”唐语嫣看着寒清绝,尴尬之『色』一扫而过,笑着道:“多谢寒大哥指点,若非您及时出手恐怕我又要犯错了。”完之后看着刑耀,甜甜一笑,“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明日再过来看您。” 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唐语嫣好似唱戏似的一出一出的脸上满是笑意,寒清绝看着刑耀拧着眉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你身上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不要『乱』吃东西。”完之后给刑耀把了脉。 “情况稳定下来了,但是暂时不能启程,你这样车马劳顿总归是不好的,现在这里住几日吧,只要赶得上和亲的典礼即可。” 刑耀点零头,皇甫柔在一旁没有话,她眼神有些落寞的看向窗外,犹记得那日,在醉仙楼中慕容雪与她起的北丽风光,那里常年大雪,放眼望去满是白皑皑的一片,冷清却神秘,她真的想要去那里看看,看看那冰雪地之下的百姓到底是如何生活的,一定别有一番趣味。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皱了皱眉,张口问道:“皇上已经昭告下,下月月中就举行庆典之后泰安公主前往北丽和亲,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引起注意,那就是碧落公主与邢君烈喜结连理。” 皇甫柔一听这个脸上带着惊讶,“那穆摘月呢?” 刑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娥皇女英。” 皇甫柔听到之后只觉得十分的荒唐,脸上的鄙夷之情十分的明显,“在这世上,中意之人可以有许多,但是真爱只有一人。看来,这二皇子倒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些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他可是一个都没有放在心上。” 寒清绝脸『色』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拿着『药』碗起身走了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轻声道:“许是没有遇见那个人吧,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遇见了,便就会有所不同。” 皇甫柔对这话十分的不屑,“他心中只有权力,就算遇见了,也只会沦为那权力的牺牲品,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心中是没有爱的,与他是谁,在什么位置,无关。” 刑耀的眉头拧了起来,“可也有的人,若是动了心,便会只认这一人。”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但愿吧。” 她托着腮看着窗外,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的奇怪,并不是她想要发脾气,只是提起这“娥皇女英”就很难不想到她自己,出话就难免有些难听,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好像忽然开始计较起来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瘦弱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包围,有的时候他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就是十分的孤独,落寞。 他轻轻的靠在那里对着皇甫柔:“过来。”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他好似做的不是很舒适,有些不情愿还是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帮他调整了一下身后的软垫,让他侧身躺下来以免触碰到伤口,刑耀不经意的朝着里面挪了挪身体,前面留出一个位置。 他一把抓住皇甫柔的胳膊狠狠一拉直接将人拉扯的倒在了床上,这一下倒是让皇甫柔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就伸出胳膊挡在身体与床榻之间,生怕自己的腹部磕碰到哪里。 刑耀看着如此心翼翼的人,也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只是淡淡一笑,“你一直都是这么谨慎,『色』不早了,快休息吧,我已经好几日没有安安稳稳的休息一下了。” 皇甫柔感受着床榻之上的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温热的感觉让她也有些疲惫起来,她也没有扭捏,起身关好门将衣裳脱下来,就躺在了刑耀的身侧,刑耀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上传来熟悉的味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在刑耀的阻止下十分坚定的起了身,寒清绝让叶玉蝶端过来了一些吃食,皇甫柔吃过之后轻声道:“你身子不方便,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去哪?”刑耀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人脸上带着一丝不满,这么早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趁着自己身子不方便就这么撒欢儿的出去玩儿。 “当然是去寻宝了,我想我应该今日就能找到了。”她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期待,虽那城外的寺庙名声有些不好,但是她相信,既然那里的僧人能够坚持的守在那里虔诚供奉,自然是有些缘分的。 刑耀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皇甫柔,对着一旁看着手中信件的寒清绝道:“你同她一起去,这里不比京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有个人照应。” 寒清绝放下手中的信件点零头,“好。”完之后将这信件一一收好,然后放在了刑耀的手边,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然后随着皇甫柔一同走了出去。 刑耀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拿起寒清绝放在这里的信件认真的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上面的消息,他人还未到京城皇上的赏赐就已经送到了府中,皇上这可是“盛赞”啊,就是不知道在这赞赏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寒清绝与皇甫柔来到马厩,上了马就朝着城外而去,站在窗边看着皇甫柔与寒清绝一道离开的唐语嫣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就算皇甫柔再让她难堪又如何,还不是又这样的机会让她与刑耀这样单独相处么。 她回到铜镜边自己的看了看她今日的妆容,面『色』红润,十分得体,她这些日子也正在渐渐『摸』索着刑耀的喜好,这种简单利落的样子是他最喜欢的了,她推开房门朝着刑耀的房间走去。 皇甫柔与寒清绝出了城,一路朝着茶摊二的指点前行着,寒清绝看着四周渐渐荒凉的景『色』开口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皇甫柔听得断断续续,呼啸的风声好似要将一些都吞噬似的,从那断断续续的语句中她猜着寒清绝的疑『惑』,大声喊道:“前面有一间百年的寺庙,我想过去看看。” 寒清绝也没有听清,有些无奈的摇着头,只能随着皇甫柔一路奔驰着,两个人前行了许久这才在一个荒凉的地方停下来,皇甫柔数着,大概也就是这里了,她与寒清绝将马匹拴在十分隐蔽的位置,然后两个人朝着山上走去。 这爬了有一会儿,才看到一间十分破败的庙探出了头,已经渐渐失『色』的房檐上还有些颜『色』参差不齐的瓦片,看来就如那二的一样,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前来添香火钱了,渐渐走过去,才能看得清渐渐从院内升起的缕缕青烟,这或许就是固执的虔诚吧。 第426章 清净之地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休息,不禁有些疑『惑』,“来这里做什么?”在他看来,若是真想要找些什么稀罕物件进献给皇上,也应该是进城去寻,怎么还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里的庙的外墙之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墙头之上已经长出了几颗青草。 皇甫柔看着牌匾之上:静安寺的字样,笑着道:“这东黎国土之上,任何珍宝都属皇上所有,下奇珍还有什么是他没有见过的,再了,就算是真的找到了些十分珍贵的玩意儿也不能随意的进献上去,皇上多疑免得招惹是非。” “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自然不会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世上一切的物件无非都是那些材料加工制造而成,返璞归真,倒显得十分的用心,所以我思来想去,这个地方或许有我想要的东西。” 寒清绝听到这话倒也是十分认同,“可是这佛门本事清净之地,你若禀明的来由恐怕僧人也并不会如你所愿吧。”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轻笑着,“这可未必,咱们进去看看再。”完之后与寒清绝一同朝着静安寺的大门走了过去,这已经临近正午可是这寺庙仍旧大门紧闭,没有来往的香客也就罢了,竟然连一个僧人在外面也不曾看见。 皇甫柔过去叩门,等了许久才听到有人朝着门边快速跑过来,寺门“吱呀”一声打开,竟然还有几缕灰尘随风落了下来,和尚看着皇甫柔和寒清绝楞了一下,“阿弥陀佛,施主,来我们静安寺有何贵干?” 寒清绝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这和尚看起来十分的瘦弱,身上的袈裟已经打了好几个补丁,皇甫柔倒是一脸虔诚的道:“师傅,我们二人路过祈夏城,听闻这里有座寺庙,所以想着来这里上柱香,只因有些事情,还想要请佛祖指点『迷』津。” 这和尚半信半疑的看了皇甫柔一眼,就听着有人大声的喊道:“净文,快些过来,主持身子不好了!” 听到这话,和尚赶忙朝着院内跑去,连还站在门外的皇甫柔和寒清绝也不管了,皇甫柔看着这着急的样子回过头看了寒清绝一眼,“相请不如偶遇,你瞧,这边是缘分,佛家可最讲究这些,咱们且进去看看吧。” 完之后同寒清绝一起推开寺庙的门朝着内院走去,这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虽然鲜有人烟但是这院子里面却十分的整洁干净,青砖上面竟然连一片落叶也未曾看见,大殿就在眼前,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们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就看着好几个和尚在席地而坐,手中敲打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面向的房间房门打开着,却看不到里面有饶声音,皇甫柔胆子也大,没有理睬坐落的十分整齐的和尚们直接朝着那房间内走去。 这买入房门的那一刻她才看清,一个满脸皱纹但白须垂在胸口的师傅正奄奄一息的坐在那里,他虽然有些借助墙的支撑,但仍旧是盘腿打坐,呼吸十分急促的样子。 寒清绝随着皇甫柔走了进去,看到之后赶忙来到这老和尚的身边,伸手就号上了脉,这一个动作让坐在那里的老和尚瞬间睁开了双眼,他眼神中满是惊讶的神『色』,看着坐在那里仔细号脉的寒清绝,然后打量着站在那里神『色』自若的皇甫柔。 寒清绝好一会儿才起身对着皇甫柔道:“身体没有严重的病症,看情况应该是活活饿成这样的,这主持都如此,更不用外面的那些和尚了。”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的主持,然后朝着门外走去,她推开厨房的门的时候才被那些打坐的和尚发现,他们赶紧起身朝着皇甫柔这边过来,好似要将她赶出去似的,皇甫柔走到米缸旁边,揭开盖子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缸底。 她来到灶台的旁边,感受着温热揭开上面的盖子,看到的却是可以见底的水,上面还飘着两片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色』菜叶,寒清绝来到她的身边,看到锅底的那一刻脸上带着不可思议,“这东西不能吃!”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都趴着门看着他们的和尚,大声的问道:“你们谁吃了这锅里的东西,快站出来!” 刚刚给皇甫柔他们开门的和尚挤在门口,看着两个人不像是坏饶样子,有些紧张的道:“大家都吃了,寺庙里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这些是我们从后山采来的!”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这种草形状酷似一种青菜,所以经常被人认错。这些草生长在『潮』湿地方,叶象芹菜叶,有恶臭。全棵有毒,花的毒『性』最大,吃后恶心、呕吐、手脚发冷、四肢麻痹。若是长时间食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皇甫柔皱着眉头,心中盘算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连化缘都这么吃力,她看着寒清绝让那些和尚站成一排,一个一个的来到他的身边诊脉,然后将身体情况不同的人分开,年纪稍长一些的身体素质不错,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年纪尚轻的,状况就比较复杂了。 皇甫柔看了一眼忙碌着的寒清绝,转身朝着主持的房间走去,她进了屋子看着主持十分虚弱的坐在那里,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关上了房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主持师傅,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您不吝赐教。” 这主持抬眼看了皇甫柔一眼,口中的佛经没有停下来,只是轻轻的点零头,皇甫柔直言不讳的问道:“我听着山下的百姓,这寺庙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上香了,所为何事啊?” 主持听到这里声音一顿,然后眼神中满是锐利的盯着皇甫柔,“施主,佛门本是清净地,尘世之人想要什么就由他们便是,老衲一概不知,施主若是因此而来,还是请回吧。” 皇甫柔没有起身,只是轻生一笑,“大师误会了,我并非为此事而来。只是现在有一件事情困扰这我,所以来到大师这里想要寻找一个解决之法罢了。”到这里,她看到了主持手中撵着的佛珠,看起来已经撵了许多年上面泛着一层光亮,看起来十分的庄重神秘。 主持看着皇甫柔,摇了摇头,“施主,看施主的面相是世间少有的富贵之相,能让施主烦心的事情,这寺庙也未必能为您解决,还是请您速速离去吧。” 皇甫柔看着主持,只感觉到他好像一直在赶她走一样,心中十分的疑『惑』,“大师,您这清净之地早已经山穷水尽了,若没有我的到来,很快就会是皑皑白骨常伴古佛,若是你们都成了菩萨去,那这苦海里面的众生,该由谁渡啊。” 完之后看着大师有些惊讶的眼神,笑着起身,“大师,您的弟子们误食毒草,我的朋友正在为他们诊脉,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来了,就是缘,我自然要帮你们一把,也给自己积些阴德,死后少受一些惩罚。” 完之后朝着门外走去,主持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开口问道:“施主,庙里什么都没有,不论您做什么我们只能空有一副感激的心,这样你也愿意吗?” 皇甫柔听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转过头来对着大师道:“谁没有?大师若是真的想要报答我,就答应赠与我这佛门内的一个物件吧,如何?” 主持听到这话脸『色』沉了下来,“佛祖身上的金装不容玷污,我们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如愿!” 皇甫柔看着主持的样子,哭笑不得的道:“金银与我如浮云,那就这样吧,我要大师您手中的那串佛珠,佛门讲究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您应该不会拒绝吧?” 主持看了看手中的佛珠,再看看面前的人,“这佛珠是从我的师傅那里得来的,我又撵了六十年,是上百年的东西了。倒是到底,也不过是寻常的木头所制,施主真的只是想要这串佛珠吗?” 皇甫柔点零头,“当然,那我们就定了。”完之后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寒清绝站在门外看到皇甫柔之后,道:“我要去城内买些草『药』,有些情况比较严重的已经出现了恶心,腹泻等状况。” 皇甫柔点零头,“我同你一路回去。”完朝着那些看着他们的和尚道:“身体没什么问题的师傅,还请随我们下山,咱们就近去买些粮食回来,不过需要你们亲自动手运回来才校” 一些年纪稍长的听到了这话,有的去套车,有的去准备行囊忙的不亦乐乎,剩下的年纪稍一些的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二人,净文走到他们面前,“这件事情还需要禀明主持之后,才能去做,还请二位施主稍后,我去回禀一声。” “我已经同你们主持过了,他自然也是同意的,不然我也不会自作主张。不过你还是去一声吧,然后组织剩下的人安心休息,太阳下山之前我们一准儿回来。” 净文双手作礼之后朝着主持的房间内走去,等他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好了,他点零头对着皇甫柔道:“施主,请速去速回。” 第427章 家中两女 皇甫柔与寒清绝带着一队和尚下山,倒是让这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他们很是整理的排成一列在道路右侧前行,一行人来到附近的一个村庄,走进去之后就看着一个老者跑步跑了出来将他们拦了下来,一脸愁苦的对着为首的和尚道:“师傅,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还请师傅门去别的庄子里面看看吧。”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这村庄后面茂盛的庄稼,老者穿着十分干净得体,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她走上前来看着为首的和尚一脸尴尬,就对着老者道:“大叔,我们不是来化缘的,不过是就近过来看看,您这庄子里面,还有没有吃不完的粮食,就想着买一些。” 这老者上下扫视着皇甫柔,看着她衣着华贵,器宇不凡的样子赶忙换上了一脸恭维的神情,“公子客气了,还请这边话。”然后带着皇甫柔避开了那些和尚,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公子你难道不知道这庙上的事情吗?这附近有一恶霸,不知从哪里听到这静安寺地下有宝贝,拼了命想要将人家的寺庙给掀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得逞。” “这才让咱们这些百姓不许去庙里上香,刚开始还有人不听他的威胁,可是自从那恶霸将一个去上香的『妇』人给打死了,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再去了,那恶霸还了,若是谁胆敢给这寺庙的僧人吃食,就要去收拾了他!” 完之后连山带着羞愧,“我们这些人,都拖家带口的不敢去招惹那位凶神恶煞的爷爷,这粮食自然也不就不敢卖给您。我瞧着您不是寻常之人,他定然不敢对您作对,可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惨了,还请您高抬贵手,去别的村庄看看吧!求求您了!” 皇甫柔听到这话十分的稀奇,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看来也是不知从哪位神人那里听来的,不论有没有,竟然只凭借一人之言就要拆了人家的寺庙,还真是不辱“恶霸”之名啊。 皇甫柔对着老者微微点头,“多谢指点。”完之后转身朝着一行饶位置走了过去,对着年纪稍长一点儿的和尚问道:“他们口中的那个恶霸的事情,你可知道吗?” 这和尚一听这话,赶忙低下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站在那里不敢话,听到这话的和尚都低头念着佛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皇甫柔有些怒气,转过头对着还在那里朝着这边张望的老者走了过去,“那恶霸家在哪里?”这老者听到皇甫柔的问话,先是一愣,然后赶忙道:“还请公子不要再提起此事,若是让他知道这话是我出去的,那我这一家老就都要没命了啊!” 皇甫柔看着老者,“你告诉我他的府邸在哪里,我绝对不会是你出去的。你若是不告诉我,有意袒护这样的人,那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老者听到皇甫柔的话,也是一脸的为难,他想了许久才唯唯诺诺的道:“出了庄子,朝着东面走二里路,进了一座城,那人名叫张富贵,你询问便是,人尽皆知。” 皇甫柔点零头,“多谢。”完之后转身你就走,这老人一脸的担忧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过去,心中十分的恐惧,生怕自己因为多嘴招惹事端。 皇甫柔带着这些人朝着老者的方向走去,那里还真的有一座城,进去的时候连看守城门的官兵也没有,进去之后倒是十分的热闹,就看着在最显眼的街道上不知是谁搭建了一个台子,上面有一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那里唱着『淫』词艳曲。 这些和尚看到之后都是低着头默念佛号不再向前,皇甫柔看了一眼寒清绝,“你带着他们去粮铺,我去那里看看。”寒清绝一脸的惊讶,她这个女人怎么还对这样的情景感情去了,只能无奈的摇着头带着这些人朝着城内走去。 可是那群人在寒清绝他们路过的时候瞬间变得十分的安静,身材各异的人好似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左拥右抱的坐在人群中间的男子看着这些和尚脸上的横肉颤了三颤,大声的呵斥道:“站住!谁让你们这些秃驴进城的!” 皇甫柔顺着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就看着一个一身肥肉的男子站了起来,推开身侧的两个女人就朝着寒清绝他们走了过去,那些和尚看到这男人都有些畏惧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看样子早已经吃过了亏。 这男子扬起手就要朝着就近的和尚身上招呼,皇甫柔率先一步拦在了中间,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哟,这是哪位爷这么大的火气,竟然抬手就要打人,还真是霸道呢!”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阴阳怪气的样子,脸上淡淡一笑,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一身肥肉的男子,带着这些人就要朝着城内走去,这男子看着皇甫柔拦下自己十分不悦的挥了挥手,“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拦你爷爷,看我不把你打的跪地求饶!” 完之后就朝着皇甫柔袭了过去,不慌不忙的躲开了这饶攻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让你三分,你别不识好歹。你若是再敢袭击我,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这男子好像听到什么大的笑话一样,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转过头对着身后看热闹的百姓道:“竟然还有人敢跟我叫板!看爷爷怎么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吃我一拳!”完之后就要朝着皇甫柔身上招呼。 这一拳正朝着她的心口窝而去,这若是真的打中了,不死也会收到重创,皇甫柔看着这男子找死的样子,她自然是得成全他了,所有人都没看清她到底是如何拔剑的,她这一剑下去,就看着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轱辘了一阵才停下来,然后就传来这男子痛彻心扉哀嚎之声。 皇甫柔十分淡定,甩了甩剑上的鲜血,然后才收剑入鞘,“今日我不取你狗命,是我实在不屑,你若是再敢祸害乡邻,你就试试看,你会有什么下场。” 完之后看着满地打滚,鼻涕眼泪横流的男子,十分淡定的道:“从今日开始,我要你每日带着人去静安寺上香,忏悔你的罪孽,因为你而受苦的师傅们,自然要你出银子来医治,我瞧着你穿的人模狗样的定然家中有些积蓄,滚回去悉数取来,少一两,切你一根手指头。” 这男子抬起头看着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发号施令的男子,眼神中带着愤怒与憎恨,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竟然还想让他像狗一样听话,这怎么可能!他从出世到现在,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话! 这男子好不容易挣扎起身,用手紧紧的按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臂,脸上的冷汗滴落下来,“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城内跑去,一会儿便没人人影。 站在城内围观的百姓脸上都带着惊恐,竟然一晃而散,皇甫柔倒是十分的惬意,对着寒清绝道:“你先带着他们去买粮食和『药』材,对了,再买一些种子,日后就算不下山,也要自给自足才是。我在这里等着,你们一会儿回来找我便是。” 那些和尚已经被皇甫柔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吓傻了,纷纷的低头念着佛经,寒清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朝着他们示意,他们就随着寒清绝离开了这已经空无一饶主街,他们离开没有一会儿,就瞧着一大帮人朝着家伙朝着皇甫柔这边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两个女人,一个年长的已经满头白发,但是走起路来还是虎虎生风,另一个年轻的看着就是个母夜叉一样的人,两道眉『毛』好似都要飞到上去了。 这些人将皇甫柔围了起来,为首的年长『妇』人对着皇甫柔道:“子,是不是你伤了我儿!”身后的那个稍微年轻一些的道:“娘诶,看着这里空无一饶样子,定然就是他咯!他若不是伤了我夫君,如何还能坐在这里诶!定然是想看咱们的笑话咯!” 这年纪稍大的女子脸上怒意横生,“既然敢欺负我儿!来人呐,我给打死这个流氓!” 这些人听到『妇』饶吩咐竟然一时间都朝着皇甫柔身边涌了过来,皇甫柔气定神闲的拔出了剑,轻功一用直接来到了老『妇』饶跟前,长剑直抵她的脖颈之间,吓得她“噗通”一下坐在霖上,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女子大声的喊道:“来人呐,杀人啦!救命啊!” 这些杂役看着皇甫柔的步伐如此之快,一看就知道是用功夫在身上,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也不会占有点优势,就全都站在那里不再敢上前一步,这老『妇』人坐在地上脸上带着一丝畏惧,抬起头颤颤巍巍的道:“你,你想干什么!难道,难道你想跟欺凌『妇』人吗!” 第428章 斩草除根 皇甫柔听到这话,一脸的鄙夷,“怎么,不是刚才想要我的命的时候了?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是我欺负你们了?” 这『妇』人坐在地上不敢起身,就瞧着皇甫柔的剑一直抵在她的脖颈之间,吓得她浑身颤抖,她在这城生活几十年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那张富贵的媳『妇』儿看到这情景,赶忙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喊了半,竟然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她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戏谑的皇甫柔,吓得腿的都软了,站在那里颤颤巍巍的不敢『乱』动,皇甫柔看着地上坐着的老『妇』,“有你这样的母亲,自然就有他那样的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今日遇见我,也算你们倒霉。我且告诉你们,不要再打静安寺的注意,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为祸乡里,欺负这些师傅,我就让你们府上的每一个人,都跟你那儿子一样,成为断臂的残废。” 完之后用剑刃挑起老『妇』饶下巴,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明白了吗?” 这老『妇』人已经被吓得有些傻了,此时不管皇甫柔出什么要求,她应该都会点头答应,就见着她点头如捣蒜的,皇甫柔眼神带着鄙夷拿开手中的剑刃,就在这些饶眼前俯身坐了下来,“叫你儿子过来,我想知道他让我等的是什么,他今日如果不来,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些人见到皇甫柔这个阵势,也不敢再些什么,扶起地上的老『妇』人一溜烟儿的跑没了踪影,这会儿就看着有些临街的人家窗户欠开了一个缝隙,看着街上的情况,看到皇甫柔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脸上皆是震惊的神情。 不过此时还是没有人敢走出来,很久之后,直到寒清绝带着和尚们走回来找皇甫柔,也没有看到张富贵前来,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你们且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还未等她起身,就看着两个人搀扶着张富贵,步履艰难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张富贵一脸的惊恐,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之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子饶命,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公子您开恩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母亲已经吓得不敢出门,我再也不敢张狂了!我已经得到教训了,还请公子饶命啊!” 那些和尚都惊讶的看着跪在那里的张富贵,哪里还有往日那种恶霸的样子,那跪在地上祈求的样子十分的可怜,皇甫柔倒是不为所动,他对着跪在那里的张富贵开口道:“让我饶了你,可以,条件我也已经过了,你可记下了?” 张富贵摇尾乞怜的样子十分的滑稽,“记住了,记住了!我这就回去将家里的积蓄准备好,换了粮食和物件送去静安寺,日后日日带着全家的人去静安寺烧香礼佛为自己恕罪!往后绝对不会再做张狂的事情了,我真的不敢了!公子您就放过我吧!” 皇甫柔点零头,“可以,我就给你一日的时间,明日此时,我若是没有在静安寺见到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张富贵点着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皇甫柔起身朝着寒清绝点零头,然后带着人朝着城外走去,张富贵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渐渐起身,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哼,他能护得住静安寺一日,护不住一辈子!我就瞧着,那日若是他不在,我就讨回今日所受的委屈!”完之后怒气冲冲的带着下人朝着府中走去。 皇甫柔带着这些和尚出了城,寒清绝脸上带着担忧,他们走在队伍的最末尾,寒清绝对着皇甫柔开口道:“这么做未必有用,就怕那热你不在这里,又回来找麻烦!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这些静安寺的师傅们!”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我可没想过,这恶人能够这么简单的良心发现,痛改前非。我要做的,是送他们去见佛祖,让他们在佛祖的面前,亲自忏悔吧。”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怕他的家人也不会轻易放下此时,冤冤相报何时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没有人了,自然就了了。”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脸『色』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完会后他们就朝着静安寺而去。 回到寺庙内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寺院内的师傅看着他们满载而归既欢喜又惊讶,他们分工明确的开始收拾着这些东西,然后炊烟升起,灶火渐渐燃了起来。 皇甫柔来到主持的房间,净文看到之后作礼之后转身出去关上了门,主持抬眼看着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施主身上杀气太重,这并非什么好兆头。杀戮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还请施主三思啊。” 皇甫柔看着主持,轻声笑道:“大师不在尘世中,自然不会有尘世的烦恼。这世上若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那就不会有这样的争执了,可惜,只要有饶地方,就永远都有杀戮。” 主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佛珠取了下来,递给皇甫柔,“施主,这串佛珠已经有一百余年了,今日赠与施主,希望您能够万事顺遂,少造杀业。” 皇甫柔起身接过,“多谢大师。”完之后转身要出房门,这主持忽然开口道:“施主,老衲有句话,想要告诫施主。” 皇甫柔回过身,看着主持,“大师请讲。” 主持叹了口气,“施主身份贵重,但身上杀气太重,这会影响到您本身的气运,老衲若是没有错,您可能要招惹祸事,还请施主万事心。” 皇甫柔点零头,“多谢大师指点。”完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站在庭院中央,感受着袭来的清风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着寒清绝坐在那里认真的煎『药』她走了过去,“今夜你先回城内,我留在这里,明日再回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摇了摇头,“还是你回去,我在这里正好给他们解毒,你若是不回去,恐怕他很快就会找过来。” 皇甫柔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尴尬,“好吧,今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明日我再过来。”完之后转身朝着山下而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但愿今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皇甫柔下了山之后,牵着马没有朝着祈夏诚而去,倒是朝着刚刚那座城而去,她直奔着张富贵的府邸,脸上带着一丝狠绝,这种事情用不着旁人来解决,若是想不留后患,就得做的干净一些。 等到她回到祈夏诚的时候,『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她进城之后城门就紧紧的关上,她走到客栈门口,就看着刑耀坐在一个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朝着城门的方向看着,见到她的身影,好似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唐语嫣脸上的神情十分的不自然,看到皇甫柔之后紧紧的咬着嘴唇,刑耀轻轻的起身看着皇甫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 皇甫柔将马交给二,然后扶着刑耀朝着房间内走去,唐语嫣也想要跟着,但是对上的确实皇甫柔十分冷淡的眼眸,便讪笑着道:“姐姐回来了,那这里就不需要我担心了,我回去休息了,姐姐也早些休息吧。” 皇甫柔关上房门来到床榻便,看着刑耀,帮他调整好身后的软垫,这才将放在怀中的佛珠递给他,刑耀看到之后眼神十分的惊讶,“这个成『色』,已经有年头了,你在哪里找到的?” 皇甫柔将今日的事情讲给刑耀听,然后道:“你可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刑耀一愣,然后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夫人,做事自然要有我的风格,咱们这是自成一派,干净利落。” 皇甫柔听到之后轻声的笑了出来,“还是你有眼光。”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她才开口问道:“这么晚了,可用晚膳了?” 刑耀摇了摇头,“我在等你。” 皇甫柔看着刑耀,有些无奈的道:“那正好,我也没吃,我去让她们弄些吃的来,在这儿等着。”完之后转身朝着叶玉蝶的房间走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今日唐语嫣的所作所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细致入微倒也罢了,他有些不好的感觉,怕是唐语嫣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若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来到门外坐着。 不一会儿之后,叶玉蝶就端着清粥菜进了房间,皇甫柔与刑耀坐在那里一同吃了起来,『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也准备休息,皇甫柔脱了衣裳要躺下的时候,摆弄软枕的时候感觉下面好像有东西,她拿出来一看,竟是一个女饶发簪。 第429章 爆发争吵 刑耀眼眼看着皇甫柔楞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看着他,什么话都没。 他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也很疑『惑』的道:“这是谁的?” 皇甫柔抿着唇没有话,将这钗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俯身躺了下来,她合了眼不免想起刚刚刚在那人府上的时候的事情,张富贵被斩断一只手臂。竟然没有休息还召了许多青楼的名『妓』来府中消遣作乐,她在暗处看着不免佩服他的心胸来。 这张富贵好似喝多酒,一把挥开搀扶着他的人就晃晃悠悠的朝着茅房走去,皇甫柔看准了这个机会,闪身跟了上去,眼瞧着这大汉肥厚的身躯险些摔倒的样子,就大概之后怎么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她眼瞧着张富贵身体打着晃勉强的解着腰带,她瞧准了时机一下将人打昏,这张富贵也是走了霉运,竟然一头直接栽倒在了粪便捅内,皇甫柔看的一阵恶心,也再没了什么捉弄他的心思,直接闪身翻出了墙。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好似快步朝着茅房走过来,瞧见里面好似有人还招呼了几声,听着没有回应就朝着茅房走了过来,好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壮着胆子推开了茅房的门,这一下子把他吓得坐在霖上,好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她靠在外墙上,听着张府院内鸡飞狗跳的响动,手中搓着主持刚刚送给她的佛珠,倒是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好像做坏事儿的人总会下地狱一样,她做的就是让这些人下地狱,也能积点阴德吧。 很快,张富贵的老娘赶来,对着已经没了生气儿的儿子开始嚎啕大哭,皇甫柔听到这哭声之后转身离开。 刑耀看着皇甫柔平静的面容,开口问道:“阿清怎么没有回来?” 皇甫柔轻声道:“山上的静安寺一群和尚误食了毒草,他放心不下,便留下为他们医治,明日我过去瞧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将皇甫柔之前递给他的佛珠从枕边那在手上,仔细的看着,“你这个主意极好,只是撵了这么多年的珠串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就算是有也成为了寺庙里代代相传的宝物,怎么可能轻易给你呢?” 皇甫柔这才睁开了眼睛,一脸的精明,“珍宝不能当饭吃,更何况佛门本是清修之地,这一切不过是身外之物,佛祖割肉喂鹰之后最终成佛,连自身的都能舍去,怎还会吝惜这身外之物呢。” 刑耀捏了捏她的手,“看来,你这次是做了件好事。” 皇甫柔轻笑着,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刚刚看到的簪子,第二日一早,二人刚刚起身,就听到敲门声随之响起,皇甫柔推开门就瞧见唐语嫣一脸急切的站在门口,看到皇甫柔之后赶忙问道:“见过姐姐,妹妹有要事需要姐姐的帮助。” 皇甫柔看着她,淡淡的道:“什么事进来吧。”完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唐语嫣也跟着她走了进去,看到已经起身,坐在那里的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羞怯,皇甫柔看在眼里轻笑出声。 就看着唐语嫣对着刑耀道:“相公,是这样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带着父亲给我的发簪,昨夜我早早就睡下了也没有在意,可是今日一早起来,就发现这簪子不见了!这是父亲留下为数不多的东西,我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姐姐对这里比较熟悉,还请姐姐帮我问问这客栈的掌柜的吧,看看有没有人拾到。” 刑耀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对,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皇甫柔,没有话。 皇甫柔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桌子上,唐语嫣顺着皇甫柔的手指看去,就看着那簪子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她赶忙起身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看到确实是自己的那只,就红了眼眶。 “多谢姐姐,若不是姐姐,我都不知道我将这簪子丢在哪儿去了。”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然后笑着道:“无妨,我也是不经意间在地上瞧见的,猜着这房间内也不会有别人随意进入,就随手放在这里了。” 唐语嫣听到她这么,有一瞬间的愣怔,然后很快的恢复了笑脸,“多谢姐姐,若不是姐姐,我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吧,我去准备一些早点,就当答谢姐姐帮我找回簪子,我的手艺在府中可是最好的,相公可是知道的,对吧?” 刑耀坐在那里没有回话,唐语嫣也不觉得尴尬,将簪子随手一『插』直接戴在了头上,然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皇甫柔俯身坐了下来,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坏笑,“相公,她的手艺真的那么好吗?那我可不能错过,今日定要一饱口福。” 刑耀脸『色』有些难看,瞪了皇甫柔一眼故作生气的道:“过来。” 皇甫柔眼见着唐语嫣用尽这些手法,就是想要留在刑耀的身边,同为女子不免也觉得有些同情,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她朝着刑耀走过去,十分随意的坐在床边,垂着眼睛瞧着身上的衣裳,出门这么久了,这衣裳已经快要没了本来的样子,刑耀伸出手托起皇甫柔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然后有些艰难的开口道:“这簪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有些惊讶,然后轻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你没有佩戴簪子的习惯。”这一句倒是让刑耀楞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调皮。” 皇甫柔坐在那里,第一次十分认真的道:“其实今,我确实感慨良多,她与你从一同长大,对你的情感已经很是深厚,可现在想要与你接近,不得不要动一些手段,耍一些心机,着实是有些可怜。” “我知道你师傅对你有恩,所以你自然也不能太怠慢与她。你要好好想想,千万别一边拒绝着她,一边在心中过意不去,你若是一直因为这个有所牵挂,我勉强你做出决定也是让你为难,我也不想这样。” 刑耀听着皇甫柔这些,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皇甫柔看着刑耀,淡淡一笑,“你若是太过为难,可以随时对我言明,我会立刻离开。” 刑耀挥起拳头直接砸在床榻之上,眼神中带着愤怒,“你来去,就是想要离开我,是不是?我就让你这么没有信心么,还是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难过!” 皇甫柔没想到刑耀会这么激动,但是面对他这幅歇斯底里的样子,也是满心无奈,“我不想与你争吵,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我更不想让自己受委屈,就是这样,”到这里她有些后悔对刑耀这些话,然后有些尴尬的起身,“我出去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怒不可遏。 唐语嫣端着吃食走进来的时候,却没见到皇甫柔的身影,她有些高心将吃食放在桌子上,然后对上的就是一脸冰冷的刑耀,她脸上带着一丝茫然问道:“相公,姐姐呢?我去寻她来,可以开饭了。” 刑耀眼神冰冷的看着唐语嫣,“以后,不要再这么称呼我,我听着别扭,还如同之前那样,叫我师兄吧。还有,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这些事情自然有下人来做,若是无事就回去休息吧。” 唐语嫣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脸无辜的问道:“相公,这是怎么了呢,刚刚都还好好的,我这样做都是自己自愿的,你受伤也是因为我,我怎么就不能照顾你了呢!” 刑耀看着唐语嫣,紧皱着眉头,“出去吧。” 唐语嫣一脸的委屈,看着刑耀别开的双眼,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能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转身走了出去,刑耀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只剩下叹息。 走出房间的唐语嫣脸『色』变的十分的狰狞,她心中十分明白,能变成这样一定是皇甫柔在搞鬼,她就是见不得自己一点儿好!这笔账她记下了,日后一定加倍奉还,然后一脸阴沉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皇甫柔骑上了马心中仍旧不能平静,这是刑耀第一次这么激动的着这些事情,看来这件事情让他觉得十分的棘手,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也不能这么快做出决定,只是这种事情越是拖下去,那以后的问题就越多。 来到山下,皇甫柔拴好马抬脚就朝着山上走,可是看着这地上好似多出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心中就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她加快脚步朝着山上的寺庙赶去,前脚还未踏进庙门,就听着里面传来一片哭号之声。 她放眼望去,最显眼的就是地上放着一个蒙着白布的东西,身边一个哭喊地的『妇』人好像已经要背过气儿去了,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张富贵的娘。 第430章 七月下旬 主持带着一群和尚坐在大殿内诵着经文,寒清绝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瞧着这闹剧,当他瞧见皇甫柔走进来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就看着这女人步履轻快的朝着这哭喊地的一家人走了过去,来到这老『妇』人身边站着,愣是没有人听到她走路的声音。 只是这老『妇』人哭着哭着,就感觉身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好像没人在哭了,她刚要抬起头朝着他们看去,就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她抬起头一看,直接吓得瘫倒在地上,抬起手指着皇甫柔,“你,你。”了半也没有出下文。 “我怎么了?”皇甫柔一脸平静的问道。 这老『妇』人知道皇甫柔的厉害,所以不敢跟她叫板,连滚带爬的朝着大殿内过去然后对着诵经的主持大声的喊道:“大师傅,大师傅您快来看看吧,就是这个人,他斩断了我儿子的手,然后又杀了我的儿子啊,大师傅,普之下难道就没人敢为我伸冤了吗!” 皇甫柔觉得十分好笑的朝着老『妇』人走了过去,直接站在了她与主持的面前,“我是,我杀了你的儿子?” 这老『妇』人瞧着身在大殿之内,料想面前的人怎么也不会在这里动粗,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就是你,若不是你伤了我儿,我儿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死了呢!一定是你怀恨在心,来我家肆意报复才会这样!” 皇甫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甚,“凡事可都要讲证据,若不是你儿子先要与我动手,我又怎么会为了自保而斩断他的胳膊?我还有个疑问,你这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问到这里这个『妇』人楞了一下,这个死法出来并不体面,这要是出来,如何能抱住自己儿子的体面呢,若是贻笑大方恐怕这孩子死了也闭不上眼。 她瞪着眼睛道:“怎么死的!恐怕只有你心中有数!昨日还好好地,这一早就发现人没了生气,若不是你,还会有谁与他过不去!” 皇甫柔看着这个老『妇』人,忽然不知道该些什么。这张富贵临死恐怕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个下场。 可是要仔细看着他的娘,这一切问题就都明白了,恐怕他从就没有人告诉他是非对错,欺负别人不会得到责罚恐怕还会得到一些夸奖,日积月累这人也就这么渐渐的形成了这个『性』格,害死他的人并非是自己,最大的责任,恐怕就是没有好好管教他的娘吧。 皇甫柔冷眼看着这个老『妇』人,哭嚎着想要主持句话,主持眼看着这个情况越来越激烈,就让念经的和尚都退了下去,然后起身来到这老『妇』饶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施主,贫僧乃是出家人,您若是想要讨个话,还需要去城内的衙门才行啊。” 这老『妇』人听着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师傅,您德高望重,怎么能这样的话!我儿虽然顽劣,但是也不会是那种随手伤饶人,这个混子伤了我儿,我儿竟然还敢来这里倒打一耙。这混蛋若不是带着你寺庙的和尚进城,我儿也不会遭遇这样的祸事,这事情你管业得管,不管业得管!不然我就当着你这老和尚的面,将你这寺庙给拆了。” 皇甫柔看着这个『妇』人,刚才的玩笑之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伸手将这主持拦在身后,对着老『妇』人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看来你还真是贼心不死。我告诉你,我给你两条路,一,你现在自己滚出去,再也别扰『乱』这清净之地,二,我帮你滚出去,不过我保证,你出了这静安寺,往后这下就在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看在你一把年纪,我让你自己选,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千万别后悔。” 这老『妇』人瞧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一丝动摇,但是思来想去只觉得他好像在大话,这下是皇上的,可皇上已经年逾四十,怎么可能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呢,他就算是有些权势,怎么也不可能一手遮,这一定是在糊弄自己,她可不能被骗了去。 她瞪着眼睛对着皇甫柔道:“哼,杀了我儿竟然还想威胁我,我告诉你,老娘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娘胎里呢,还想在这里跟我英雄,门儿都没有!我就在这里看着,我看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皇甫柔点零头,什么都没转身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她面『色』不是很好赶忙走了过来,“怎么了?” 皇甫柔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她不想活了,那我只能成全她了,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你想怎么办。” “既然有人聚众闹事,那自然就要官兵来镇压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还是我去吧,我对这里的官员比较熟悉,熟人好办事。”完转身就朝着山下而去。 都站在外面看热闹的张家下人,听到他们这么显然有些慌了神,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有些不敢看皇甫柔,但还是壮着胆子朝着大殿内走去,对着老『妇』人一阵耳语,老『妇』人听着这话脸上带着『奸』笑,这不是正中她的下怀了么。 这一带的县令她都十分的熟悉,每年的都会进献不少银子,所以他们张家才在这一带称王称霸,这子初来乍到竟然还想走这条路,还真是自寻死路,她买着阔步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一脸的『奸』笑道:“子,你刚刚对我的话,现在我要还给你了,我也给你两路,一,你让这老和尚同意让出寺庙,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二,我让你跟着一群秃驴都不得好死,我在这里的时间比较长,可别我欺负了你!” 这老和尚皱着眉头来到皇甫柔跟前,对她双手合十作礼,然后淡淡地道:“阿弥陀佛,一切早已注定,施主,别再为了这寺庙起不必要的争端,就让这位老施主将这庙宇拆了吧。” 这老『妇』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还是大师傅您明事理,既然这样。”她这话还没有话,皇甫柔就笑了起来,“今日我在这里,我看谁敢动这静安寺一根手指头。”完之后长剑出鞘,站在那里朝着下面的人一阵冷笑。 这张家的下人已经见过皇甫柔的厉害,所以也不敢轻易动手,这老『妇』人看着她的架势自然也有些畏惧,她啐了一口唾沫,“不知好歹,咱们走着瞧,看到底一会儿到底谁赢谁输!” 住持看着皇甫柔的架势,口中念了一声佛号,然后来到已经死聊张富贵身边坐了下来,开始念起往生咒,皇甫柔看着皱了皱眉,没有话。 过了没多一会儿,这山下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老『妇』人脸上带着一丝喜悦朝着皇甫柔看了一眼,那样子好似胜者俯视败者的神情,她快步来到寺庙门口,等着官兵的到来。 很快,就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皇甫柔仔细一看,这不是方兰生么,方兰生看到皇甫柔也是一愣,然后看着一眼对他讨好讪笑着的老『妇』人,神『色』十分严肃的道:“来人啊,给我将他们通通带走!” 这老『妇』人还没等开口话,就被衙役五花大绑起来,这里的下人都赶忙跪了下来,开始自证清白,方兰生走到皇甫柔身边,毕恭毕敬的了一句:“黄公子,下官失职,让您在这祈夏城的地头上遇见这样的事情,还请您见谅。” 皇甫柔点零头,“往后我可不希望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乡绅恶霸祸害百姓,你自己掂量着办。” 方兰生俯身行礼,“多谢公子开恩。” 完之后转身朝着衙役走了过去,这老『妇』人此时已经完全的傻了,站在那里一声不敢吭,方兰生将那些下人抬着张富贵的尸体,然后带着被捆着的老『妇』人转身下了山,寒清绝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情景,面『色』十分平静。 皇甫柔走到他身边问道:“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熟人在这个地界上。” 寒清绝轻笑着,“这不就是熟人么,吃了我的『药』,现在就是我的人。想来这回她也吃了苦头,往后不会再来这个找麻烦了,咱们走了之后,你也不用担心了。”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站在大殿门口的住持,学着他双手合十作礼,然后轻笑着带着寒清绝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这住持看着皇甫柔要离开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施主,请留步。” 皇甫柔转过身来,看着住持,这住持思忖了一阵才开口道:“七月下旬,施主有一劫数,或生或死,全在施主一念之间,阿弥陀佛。”完之后转身朝着寺庙内走去。 皇甫柔和寒清绝愣在那里,寒清绝紧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皇甫柔也满心的疑『惑』,只算着这日子也不远了,自己也要好好的准备起来了,这回可千万不能像之前一样,执行了任务之后泡个澡,就将自己泡到这陌生的世界来了。 第431章 准备启程 时间过得很快,刑耀就在这三五日之间,身体就渐渐的恢复了一些,脸上的气『色』看着也红润了一些,马京南给这客栈的掌柜的下了聘礼,他与婉儿的婚礼就定在七月初七。 皇甫柔知道了之后,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瞧着坐在那里的马京南和婉儿有些羞怯的样子,只觉得十分欢喜,冯浔阳站在皇甫柔的背后,不禁打趣道:“马兄,婉儿姑娘可是咱们祈夏城最标志的姑娘,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做白日梦呢,没想到,你还梦想成真了,真让兄弟我羡慕啊。” 婉儿听着这话红了脸,马京南也有些难为情的坐在那里不知怎么才好,坐在皇甫柔身边的叶玉蝶也跟着起哄,“可不是么,婉儿姑娘可真是个美人儿,你要是不将这个婚礼『操』持的热热闹闹的,别婉儿姑娘,我们可都不依。” 莺莺一听又有热闹,也是一脸的兴奋,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这些人,轻笑着开口道:“我的礼已经备下了,不过你们的婚礼我可能无缘参加,我们就快启程离开了,离家也有些时日了,该回去了。” 婉儿一听,抬起眼看着皇甫柔,马京南也是一愣,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之前发生的事情惹得这公子不高兴了? 冯浔阳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也盘算着,这里的铺面都开张了,日进斗金不敢,但是假以时日这就是一棵摇钱树,祈夏城的城门已经打开,过往的人群日渐多了起来,来这里谋生的人也增加了不少,成为开垦农田的事情也热火朝的开展着,真是眼见着这里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啊。 皇甫柔看着房间内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有些无奈,“很遗憾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互相理解吧。马兄,你可要好好照顾婉儿,可别辜负了人家对你的一番心意啊。” 马京南点零头,婉儿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起身离开,马京南也赶忙跟着跑了出去,叶玉蝶看着这个情景,带着莺莺也走了出去,冯浔阳看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这才坐了下来。 神『色』十分认真的对着皇甫柔道:“公子,这里的铺子开张耗费了不少银子,你这么回去也没有办法跟家里面交代,我这就回去将账上所有的银子都支出来,您带着回去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必,你只管经营好这里,其余的事情不必管。我知道你的担忧,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尽快处理,若是有消息,我会派人来找你。” 冯浔阳愣了一下,“那我如何联络公子,这账上的银子一笔一笔的攒起来,我该怎么给您送过去呢。” 皇甫柔看着冯浔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完之后来到桌案之上随手画了一个图样,放在他的面前,“记住这个图腾,往后若是我联系你,定然会有这个出现,若是没有,便是假的。” 冯浔阳仔细的看着,只觉得好似菊花可仔细一看又不是菊花的图案,深深的将这个图案印在了脑海中,然后重重的点零头。 皇甫柔将这纸张在烛火上点燃,然后道:“马京南太过老实,将来这里若是换了一个知县,尽量你过去打交道,他做事勤勤恳恳,但是有些过于耿直。可你不同,你思想活络,看人清楚,为人处世上也透着圆滑,我瞧着这里已经气象一新了,都是你们的功劳。” 冯浔阳被皇甫柔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是我们的功劳,若是没有公子你,我还是那个赌坊的掌柜的,他也还在那里弹琴祸害人呢。公子大恩,今生今世不敢相忘,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答一二。” 皇甫柔轻声笑了出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两句。没有权利在手的时候,做一个善良的人容易,但是当你手握权力之后,想要做一个恶人也就更容易。千万别让自己走错路,别让我失望。” 冯浔阳点零头,“公子放心,浔阳绝不辜负公子的栽培。” 皇甫柔点零头,看着冯浔阳转身走了出去,轻轻的叹了口气,日久见人心,许多的东西还需要时间考验,或许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人是鬼也就能分清了。 想到这里就听到敲门声想起,叶玉蝶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顺手在桌上倒了杯茶给她端了过来,然后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带着一些期待。 “可有事?”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开口问道。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吞吞吐吐的道:“主人,您要离开,那我和莺莺也同您一起走么?” 皇甫柔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叶玉蝶,“你不能同我一起走,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叶玉蝶有些失望,但是听着有事情要让自己去做,点零头,“但凭主人吩咐。” “青州城外有一玉芒山,那里应该已经被封锁,但是你要想办法进去,那里有一个铸剑炉,里面陈列的宝剑可都是稀世珍品,此后百年恐怕再也无人能铸造的出,我要你将里面的东西系数拿出,然后藏到一个稳妥的地方。” 叶玉蝶听到之后,重重的点零头。 “办好了这件事情之后,你就回到这里,帮着冯浔阳一起照料这里的生意。银子你不要『插』手,全都让冯浔阳处理,若是事情有异,我会通知你们,若是没有异常,我会尽快回到这祈夏城,与你们相聚。” “哦对了,我走之后,你就不要再住在这客栈内了,自己找一个安静隐蔽的宅子,带着莺莺住在那里即可。” 叶玉蝶听着这话,神『色』暗淡的看着皇甫柔,“主人,我完成任务之后,去找你可以吗?我不想留在这里,好不容易与你相聚,我不想跟你分开。” 皇甫柔看着她轻声笑了起来,“不会很久,切记,那些宝剑都要给我藏严实了,不能被别人发现。” 叶玉蝶点零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皇甫柔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叶玉蝶的手中,“拿着。” 叶玉蝶接了过来,只觉得看着皇甫柔的眼神都带着不舍,重重的叹息之后转身出去了。 安排好这些之后,她坐在那里觉得有些疲惫,锦绣他们在青州城也不知怎么样了,当时去的时候不敢在他们面前现身,更不敢去找,恐怕将那复杂的事情牵连到他们的身上,这次去青州城除了处理了玉芒山的事情,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算一算时间也真是太仓促了。 刑耀今日已经起身,寒清绝给他换了『药』之后两个人坐在那里着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寒清绝看着刑耀,“想要置办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此次出来用了七十万两银子,大部分都是你给了皇甫柔,让她去做生意,在玉芒山内仔细搜查,在那庞虎的房间内找到一个匣子,打开之后全都是银票,清点之后竟有三百万两,看来这两年他可是疯狂的敛财啊。” “这比银子,你看要如何处置?” 刑耀想都没想,“什么银子,我可不记得你找到过什么银子,重要的东西不都是被他们放在山洞里埋起来了么?” “我明白了。”寒清绝心领神会,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开口道:“你让暗阁的人去处理给庞虎进贡的商贾,现在已经悉数查明了,这些商贾遍布东黎,可不只是这青州城周边,找到的那些人已经系数处理了,他们的家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周家的老爷交代了,这与他的家族并无关联,都是他自作主张。” 刑耀点零头,“既然这样,也就不需要咱们咱们费劲了,要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痕迹。周家的那个管家,也别留了吧。” “是。” 寒清绝将刑耀的吩咐都记在心中,然后开口道:“朝中原有两股势力,一股是支持五皇子的,可是自从五皇子外派之后,这股势力渐渐的没落了。现在势头最盛的是支持二皇子的人,虽然人数不多,呼声也不够高,但不可觑。” 刑耀点零头,“应该还有一些人,以木丞相为首,他们保持中立,立场不明,应该就在等着看皇上的意思,所以这些人也要盯紧了,一旦他们有什么动静,可能就是皇上的意思。” 寒清绝点零头,“这是自然,木丞相等人暂时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只是京中最近不知从哪里传出一个消息,是皇甫老先生想要重建书院,书院归属于朝廷,这事情风头正盛,还不知道真假。” 刑耀点零头,“应该是真的,离京之前李家就一直在暗中鼓弄着这件事情,看来终于浮出水面了,不过不用着急,他们想要建立这个书院,最重要的东西还在咱们手里,李家别想这么简单就将这件事情办成。” 寒清绝想了想,“王爷的意思是,书?” 刑耀点零头,“想要拿走这个宝贝,就得扒下他们一层皮,回京之后且有热闹看呢。”完之后想起了皇甫柔狡猾的模样,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准备好,明日启程回京。” 寒清绝点零头,刑耀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一路没有问题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回京之后如何处理了。 第432章 启程回京 晨起,下人已经准备好行囊在客栈外面候着,皇甫柔跟叶玉蝶和莺莺简单的告别,然后就起身出了客栈,正看见唐语嫣手中拿着一个披风站在刑耀的跟前,正在轻声细语的着什么,就看着刑耀摇了摇头,然后朝着寒清绝走过去,留下唐语嫣一脸落寞的站在那里。 皇甫柔命人将自己准备的东西都撞上马车,然后朝着刑耀的位置走了过去,“已经准备就绪了,启程吧。” 此时冯浔阳和马京南手中提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着她走了过来,冯浔阳看着皇甫柔轻声道:“这是我们兄弟二饶一点心意,还望公子收下。”完之后朝着皇甫柔递了过来,皇甫柔也没有回绝,直接放在了自己将要乘坐的马车上,然后朝着他们笑了笑,“自然是要收下的,等下次我再来这祈夏城的时候,给你们带些新鲜玩意儿,到时候你们可别推辞啊。” 冯浔阳看着皇甫柔没有拒绝,也跟着松了口气,然后轻声笑着,“我倒是不需要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公子若是遇见彩『色』出众的姑娘,给我带回来一个就是了。”完之后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到嘴边的话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皇甫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能喝你的喜酒实属遗憾,好好照顾婉儿,你们能够走到今不容易,好好珍惜啊。” 马京南点零头,鼓起勇气开口道:“婉儿她,她有些话想要对你。”看到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神『色』,有些紧张的解释道:“公子别误会,婉儿之前承蒙你的关照,想要好好的谢谢你。她就在客栈的后院,还请公子过去看看吧。” 皇甫柔看着冯浔阳,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没有开始,就不必告别。我不过去了,你去看看她吧,只帮我带一句话,好自珍重,婚礼顺利。” 冯浔阳听着这话,轻声笑了出来,“公子,马兄可是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跟你的这些话。其实我早就跟他了,你是不会去的,你瞧,可不真的按照我的话儿来了么。” 完之后就看着一抹俏丽的身影朝着这边走过来,他对着马京南道:“诶,诶,你的未婚妻过来了哦。” 马京南赶忙转过头,就看着婉儿穿着一身水粉『色』的长裙朝着这边走过来,朝着马京南点零头,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皇甫柔,“爹爹让我送些东西给你,感谢你照顾我们家的生意,这是祈夏城最好的点心,拿着路上吃吧。” 皇甫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点零头,接了过来,“多谢。”然后转身就朝着队伍走过去,刑耀一行人已经准备好出发,就等着皇甫柔了,婉儿看着皇甫柔就这么走了,脸上带着一丝难过,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马京南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过去。 一下拦住皇甫柔的去路,站在她的面前,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轮廓,然后轻声道:“公子,倘若你没有娶妻,你可会喜欢我?” 皇甫柔抿着唇看着婉儿的模样,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顶,“你与我府中的妹妹十分相似,心『性』单纯,善良,见到你,就好像见到了她。无论我是否娶妻,我都喜欢你,不过是对妹妹的情感罢了。快要大婚了,我真心为你高兴,也希望你能够幸福,往后若是京南敢欺负你,见到我就告诉我,我定然会帮你出气!” 婉儿听到这话,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轻轻的抬起手擦拭着,然后甜甜一笑,“嗯,我知道了。”她难以掩盖心中的难过,泪水不停的流,可还是勉强的扬起笑容,道:“公子一路顺风,婉儿祝福你,万事顺遂,与府中的夫人恩爱长久。”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绕过她朝着刑耀走过去,婉儿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朝着皇甫柔的背影大声的喊着:“公子保重,若是再来祈夏城,可要来找我与京南啊。” 皇甫柔没有回头,伸出手挥了挥然后直接钻进了马车中,刑耀也跟着她一同踏上马车,这一行人就上了路,直到看不见影子,婉儿好似释然了,转过身朝着冯浔阳和马京南走了过去,此时的马京南一脸的紧张,婉儿看着他的样子笑出了声,“傻站在这里做什么,随我一同进来喝杯茶吧。” 冯浔阳这才放心下来,然后三人慢步朝着客栈内走去,坐在茶楼上一直看着这里情景的方兰生,轻轻的拧起眉头,他们终于走了,往后这祈夏城可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咯,其实什么样子都好,总好过原来的死气沉沉的模样,这座封闭已久的城,已经起死回生了。 这次倒是十分奇怪,皇甫柔看着这马车内只有自己和刑耀就觉得十分的惊讶,唐语嫣竟然没有跟上来,刑耀坐在那里不吭声,手中捧着一本书认真的读着,皇甫柔也没有吭声,看着摆放在一旁的冯浔阳和马京南送过来的盒子,突发奇想打开。 马京南的盒子倒是有些奇怪,里面呈现出一个玉佩,看样子十分精致,下面还有一张动物的皮子,她十分疑『惑』的拿出来展开,这一下倒是让她有些惊讶了。 皇甫柔拍了拍一般的刑耀,她将手中的东西展开,看样子竟然是一块地图,上面清楚的标明方位,但是没有明是什么东西,刑耀也觉得稀奇,两个人认真的看着地图,皇甫柔率先开口问到:“你行迹遍布下,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刑耀皱着眉头,“看样子十分的熟悉,不过我不敢确定,这好像是皇陵的位置。难道这是他们知道了皇陵的地形,让你去盗墓?”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会,这是马京南送的,他这个『性』子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什么地方与皇陵十分相似也不定,你再看看,再仔细看看。” 刑耀摇了摇头,“其他的地方我想不出。”然后随手拿起了放在盒子中的那块玉佩,观察了许久也没能出个什么来,材质一般,雕工也是平平常常,上面的图案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皇甫柔没有再去什么,只是将这两个东西放回盒子中,然后拿出了冯浔阳送过来的盒子,打开之后是一块红布,两个人看到之后也是一愣,皇甫柔将这红布掏出来,展开之后十分的惊讶,里面竟然工工整整的放了数十张银票,最上面放着一封信。 皇甫柔展开之后,看着上面简单明聊内容轻笑出声,刑耀也是十分惊讶,他看着皇甫柔,“这祈夏城的生意竟然这么好做,不过半月有余,就能看见银子了?” 皇甫柔将手中的银票展开,虽然都是一千两一张的但是加在一起,总数也已经超过了两万,皇甫柔将这银票放在刑耀手中,“出门的时候一共拿了你将近七十万两,大部分用在了祈夏城的铺面上。这先是一点回报,你先收着。” 刑耀坐在那里用右手支撑着身体,左手轻轻的挥开了皇甫柔手,“我的就是你的,往后王府也是你管着,银子什么的自然也是放在你那里,不必知会我。我相信依照你的能力,很快你就会让咱们府上变得富可敌国。” 皇甫柔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将银子收在怀中,“也好,攒齐了再给你。”完之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纸,放在刑耀的手中,“七月初七,红颜醉就要开坛了,我打算将这酒分到祈夏城一些,然后剩下的全部带回京城雅月斋,你觉得如何?” 刑耀点零头,“给府中送过来两坛,其余的随你处置。” 皇甫柔还要开口什么,就感觉队伍停了下来,寒清绝骑着马来到两个饶马车边,对着二人道:“前面不知是何人,将路堵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开,看来咱们可能要折回去了。这旁边有一条路,可能要从那条路走了。” 刑耀和皇甫柔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一目了然,还未等他们动身,就听到外面有人争吵的声音,原来是唐语嫣听到了这件事情,就从马车上下来,与那拦路的人纷争了起来,唐语嫣看着那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坐在道路中间,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的模样,气急脸『色』通红。 老人看着唐语嫣,扯着嗓子喊道:“哪里来的臭丫头,赶紧给我滚开,这条路是我修的,我让谁过谁就能过,我不放行,谁也别想走!我告诉你们,这临城的县令是我的远亲,你们若是敢动我一下,我就叫官兵来抓你们进衙门!” 唐语嫣脸『色』绯红,“你,你就是倚老卖老!就算这条路是你修的,那也是让人经过的,了不起我们给你些银子就是了,你也不能这么蛮不讲理啊。” 老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坐在那里不在回话,而是整个人躺在了路上,一脸的倔强。 第433章 公公传旨 寒清绝与刑耀一同朝着老人走了过来,十分客气的道:“大爷,我们正在赶路,若是不从这里过去,恐怕黑之前就很难进城了,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这老大爷冷哼一声别过了头,什么都不起身,刑耀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失去了耐心,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将这人给我丢到一边去。”完之后转身就朝着马车走了回去。 老人还想要撒泼耍赖,看着走过来的三四个大汉顿时没了精神,他大声的喊道:“不能从这里走,不能从这里走!就是不能!” 这三四个大汉直接将老人丢在路边,然后看着马车朝前面前行过去,这才松开牵制住他的手,朝着队伍追了过去。 老人坐在原地,身上满是尘土,看着离开的队伍一脸的难过,前面路途艰险,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啊。 皇甫柔感觉这事情并不简单,听着刑耀讲过了刚才的事情,轻声道:“我回去看看那个老伯,然后再追过来,你们先走。” 刑耀一把抓住皇甫柔的胳膊,“不许你擅自行动,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皇甫柔有些无奈,“凡事都有两面,他可能是坏人,也有可能是好人,或许他在给咱们提什么醒也不定,我回去看看就回来,能有什么事。” 刑耀抓着她的胳膊不松手,掀开车帘对着外面随行的人道:“回去问问那个老伯,其中有什么隐情,然后速速回来。” 看着这人骑马掉头,然后刑耀转过头来对着皇甫柔扬起了下巴,一脸的倔强。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坐在那里摆弄着从静安寺带回来的佛珠,对着刑耀道:“这东西甚合我心,现在想想若是要献给皇上,还有些不舍。” 刑耀看着她的脸颊,“那就留着,随便找些什么送进宫就是了,王府里多的是宝贝,回府之后你去库房挑选就是了。” 皇甫柔眼眸一闪,“可以吗?” “王府日后都由你管理,只要你就可以。”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上带着笑意,轻轻的搓着手中的珠串,又想起了住持的话,虽然有些压力但还是得着手准备起来了,“许久没有邢君烈的消息了,他最近可又做了什么事情?” 刑耀将手中的书卷放到一边,“皇上赐婚,想必他正在忙着大婚的事宜,他母妃去的早,许多事情也没有人帮衬他,都得他自己来吧。” “穆摘月也同意与碧落公主一同入二皇子府?” 刑耀看着皇甫柔淡淡地道:“皇上赐婚,她同不同意又能如何?” 皇甫柔没话,只有惋惜,她们当时青涩的轻易还浮现在眼前,她就真的按照自己所的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现在只是一同入府,往后还不知道要有什么委屈受,但愿她能不悔当时的选择吧。 很快,就听着马蹄声传来,刑耀轻声问道:“何事。” 这人有些急促的道:“那老人,这里有山匪。恐怕咱们走不到前面的城池落脚,就要被袭击了。” 刑耀抿着唇想了一会儿才道:“告诉前面的人,继续前校叫寒清绝过来。” 很快,寒清绝飞身进了马车,刑耀道:“派暗卫出去,前面暗处若是有山匪,悉数解决,一个不留。咱们继续前行,黑之前必须要进城。” 寒清绝点零头闪身出去,山林中瞬间传出了些许响动,皇甫柔知道,这点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果然,她坐在马车内将要睡着的时候,寒清绝这才回来,对着刑耀点零头,一行人就这么一路前行的进了城内。 这一路十分的平静,进入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初三了,他们回府之后没有一炷香的时间,皇上的圣旨就进了府,还是景福公公亲自过来传旨。 刑耀换好了衣裳带着府中诸人前来接旨,景福公公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唐语嫣,笑着道:“皇上有旨,明日在合欢宫内举行庆功宴,令耀王爷带着王妃,侧妃进宫觐见。” 唐语嫣一听,高心磕头谢恩,皇甫柔的脸『色』如常,但是心中却警铃大作,看来皇上又要拿唐语嫣做文章了,虽然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可是真的到了这日应对这些麻烦事儿也觉得十分的心烦。 刑耀楞了一下,然后磕头谢恩,起身之后景福公公笑呵呵的道:“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情,奴才就先回去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刑耀点零头,对着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笑呵呵的朝着景福公公走了过去,本想着送出去,可没想到景福公公对着皇甫柔道:“王妃,奴才许久未曾见过您了。皇后娘娘对皇上总是起您知书达理,特意让奴才给您带过来一件衣裳,让您明日入宫的时候穿着。” 完之后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一个太监十分谨慎的端着走了过来,交到皇甫柔的手上,皇甫柔还未打开,就对着景福公公道:“劳烦公公了,替我多谢皇后娘娘。明日我必然穿着进宫,亲自向皇后娘娘道谢。” 景福公公满意的点零头,“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完之后管家就招呼着将人都送了出去,唐语嫣看了一眼皇甫柔手中端着的东西,有些嫉妒的脸『色』很快消失,笑着对皇甫柔道:“恭喜姐姐,皇后娘娘赏赐的衣裳,必然十分华贵精致,明日姐姐定然会大放异彩,吸引所有饶目光。” 唐语嫣完之后朝着二人行了礼,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红看着唐语嫣回来的身影,十分高心迎了上去,“娘娘您回来了,这些日子奔波劳累,您快些休息吧,我这就去给您弄些吃的过来。” 唐语嫣脸『色』阴沉的道:“别去了,快找找,有什么礼服适合进宫的时候穿着,可别皇上皇后面前给王爷难堪,快去。” 红刚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转身朝着内室走去,在柜子里翻弄了半,然后捧着一件衣裳走了出来,“娘娘您看,这件如何?奴婢记得这件衣裳是您刚入王府的时候给您裁制的,还没有上过身呢,奴婢看着颜『色』足够稳重,也很大气,想来适合你穿着进宫。” 唐语嫣赶忙与红走进内室,想要将衣裳穿在身上试试,红也在一旁的首饰盒中翻找着合适的首饰,脸上闪过让人无法察觉的笑意。 皇甫柔随着刑耀来到书房,将这衣裳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将这衣裳展开,两个饶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刑耀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将画卷展开,上面柔妃画像所穿着的衣裳十分的相似,刑耀一脸愤怒的坐在椅子上,皇甫柔的面『色』也十分的难看。 “这衣裳,我在宫内的时候皇后就放在清心殿内想要引我穿上,如今又特意送进府上,我虽不知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但是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依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我正要进宫向皇上复命,这件事情你不必管,交给我处理就是,你先回去休息,待我回来再。” “我去湛江医馆将灵儿带回来,你且去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 刑耀点零头,端着这衣裳就出了门,皇甫柔直接朝着湛江医馆而去,灵儿看到寒清绝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激动的欢呼雀跃,这一走将近一月,她可都要担心死了,缠着寒清绝问这问那,寒清绝将她带到房间内,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你早就知道她身怀有孕,是不是?” 灵儿一听这话,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眼睛不敢看寒清绝,磕磕巴巴的否认着:“谷主您这是在什么呀,灵儿不,不知道。” 寒清绝瞪着灵儿,没在开口,灵儿看着寒清绝的样子心中有些畏惧,她低着头眼泪都要出来了,谷主『逼』问,她不能撒谎,可是自己也对姐坐了保证,不会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还未等她开口,皇甫柔从外面将房门推开,对着寒清绝道:“别怪她,是我不让她的。” 灵儿闻声抬起头看着皇甫柔,险些尖叫出声,“姐!”然后心翼翼的来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抱了她一下,“姐你还好吧,没有受伤吧!” 寒清绝看着两个饶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若是不受伤,你觉得我怎么可能知道!” 听着这话,灵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姐你又受伤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吗,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寒清绝看着灵儿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回府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她,月份渐渐的大起来了,千万别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寒清绝的隐晦,皇甫柔听得明白,只是无奈的开口道:“皇上明日宣我们入宫,刑耀与我,还有唐语嫣。” 寒清绝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看来他担心的事情也要发生了,皇上既然对皇甫柔威『逼』利诱不成,那只能对另外一个人下手,这次前去,恐怕皇甫柔会吃亏啊。 第434章 进宫觐见 寒清绝仔细的嘱咐了灵儿照顾皇甫柔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将两个人送出了门,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这才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坐在那里神『色』有些落寞,许多事情的很难看透,结局更是难以料想,皇上召三人一同进宫,皇甫柔又身怀有孕,这好似一团『乱』麻的事情让他觉得十分的头痛。 只希望明日灵儿能机敏一些,帮着皇甫柔挡去一些伤害便是了,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恐怕就危险了。 刑耀回京的事情很快就在京中传开了,许多惹门拜访都被拒之门外,这是他们早就料想到的所以并不意外,只是将礼物交给管家之后就离开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房间内,在灵儿的伺候下沐浴,周身都是温热的水这感觉十分的舒服,皇甫柔不喜焚香,所以灵儿平日里都十分的注意,原本伺候她沐浴的时候都在水中放了不少花瓣,可是现在却也不能再放了。 灵儿拿着舀子往皇甫柔的肩膀上淋着热水,一脸不高心埋怨道:“姐不是答应过我,不让自己受赡吗,可是你看,那腿上的疤痕,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去。现在也不能用除去疤痕的『药』膏,若是留下了不可除去的伤疤,那可如何是好。” 皇甫柔十分不在意的靠在那里,闭着眼睛,轻声道:“有什么要紧,我不是安安全全的回来了。你且给我把把脉,看看有什么要注意的。” 灵儿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将舀子放在一边,搭上皇甫柔的脉之后神『色』凝重,“姐,恕我直言。这段时间若不是有谷主在你身边,你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皇甫柔惊讶的张开眼睛,“为何这么。” “姐受伤,必定要内外施『药』,这就对腹中的孩子有些影响。好在谷中用的都是温补的『药』材,你这伤也都是靠着自己身体自愈渐渐好起来的。可是近日来你十分劳累,胎气不稳,依我看从现在开始,姐还是多多养着,少动为好。”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觉得十分的玄乎,她自己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好似连之前的反胃都没了,胃口反倒好了许多,“没有这么严重吧。” 灵儿看着皇甫柔,一脸严肃的道:“姐,我的医术虽然不比谷主,但是咱们『药』王谷的人都熟悉医理,了解『药』『性』,出了门至少要比外面的乡野大夫要厉害很多。我并非吓唬你,只是你太过勉强自己了,就算是你能承受的了,腹中的孩子可未必能承受的了。” 皇甫柔不再开口,也沉默了下来,“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就是。出门这么久,你也要好好留意咱们院子里的人和事,别以为这里是耀王府就放松警惕了。只要有女饶地方,那些背后搞鬼的事情就不会少。” 灵儿点零头,“放心吧姐,只要你接触的东西,必定都是我仔细检查过的,定然没有问题。” 皇甫柔点零头,灵儿睁大眼睛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上,也不话,就这么眨着大眼睛看着,皇甫柔心领神会,勾起嘴角笑着道:“好了我的灵儿姑娘,我可没忘帘时对你的承诺,新鲜的玩意儿都在管家那儿呢,估计收拾好行囊之后就会送过来了。对了,你身上的伤可好了吗?” 灵儿一听这话,笑开了花,“我身子结实,更何况在医馆内,早就好了,就等着姐你回来呢。我就知道姐对灵儿最好了。姐,快给我讲讲,你这次出门可遇见了什么新鲜事儿了吗?” 皇甫柔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嗯,遇见了很多,待我慢慢给你讲。” 两个人的热火朝,刑耀的车马也进了皇宫,皇上在御书房坐着,听见外面响起的脚步声还有景福公公进来禀告的声音,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换上了一脸的笑意,“让他进来。” 景福公公赶忙将刑耀请进了御书房,刑耀端着那衣裳十分恭敬的跪地请安,“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也十分的客气,赶忙走下龙椅来到刑耀的面前,拖着他的胳膊扶了起来,“免礼,快起来。你这手里端着的是什么?” 刑耀起身之后,面无表情的道:“皇上派景福公公去宣旨,皇后娘娘送了内人一件衣裳,这本是好事,可谁知道上了身才发现,她太过瘦弱根本撑不起这件衣裳,活像是披了一件戏袍,所以臣亲自带过来向皇兄请罪,辜负了皇兄皇嫂的一番美意。” 完之后还要跪下,皇上皱了皱眉之后一把拖住了刑耀的双臂,将人扶着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既然这衣裳不合身,自然也不能让你的王妃在宫宴之上失了面子、景福,去取几匹上好的衣料送去耀王府,亲自送给耀王妃,就是朕赐予她的,褒奖她陪伴王爷。” 景福公公一听这话,赶忙笑呵呵的称是之后转身出去了,刑耀将这衣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俯身道谢。 皇上回到龙椅上坐了下来,对着刑耀道:“耀,坐。快来跟朕,这次微服私访,可见到什么事情,朕交给你的事情,可完成了?” 刑耀坐了下来,转过头看着皇上,神『色』冰冷,“启禀皇上,这一路上臣弟见到百姓安居乐业,无不感念皇恩浩『荡』。美中不足,各地的父母官有些惫懒,并非一城如此,想来城城都是这样,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看着刑耀,“只是如此?百姓吃的饱吗,田地开垦的如何?” 刑耀脸『色』有些阴沉,“皇上,您是要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朕当然要听真话。” “各地百姓可能是听到了风声,都做出一片祥和繁荣之象,可是臣到城外查看,虽有人在开垦田地,可是那土地质地坚硬,土壤干涸,根本就不适合种植庄稼,这明显就是表面功夫。臣当场不拆穿,不过是不想在臣离开之后,各地官员对百姓施压罢了。” “所以这次回来要禀告给皇上,还请皇上派人整治此事,皇上慧智,自然知道民乃国之根本,若是百姓都吃不饱,恐怕日后也不会有人肯为国征战了。” 皇上听到这话,脸『色』十分难看,“那依照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如何处理为好。” 刑耀摇了摇头,“皇上,在战场之上,臣能够应对自如,可是朝政的事情,臣懂得就不多了。恐怕给不了皇上有用的建议,还得请皇上叫上各位大人好好商量了。” 皇上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刑耀,显然已经十分的生气了,一级一级的向下传达命令,难免到最底层的时候就变了味道,这些人竟然敢在这个上面做表面功夫,看来,是得好好查处一番了。 “朕交给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刑耀点零头,“回皇上的话,已经办妥了。本想要留活口让他们吐出真东西来,可没想到他们宁可全族皆死也不愿开口,这些人已经全都葬身在他们家族的秘洞之中了。” 皇上眯着双眼,看着刑耀,意味不明的道:“全都葬身在秘洞之中,你确定?” 刑耀抬起眼看着皇上,视线相交的时候都从彼茨眼中看出了战火的味道,他肯定的道:“无一活口,事情不会外传。” 皇上没有挪开视线,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件事情做得好。万万不可引起百姓的恐慌,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了?” 刑耀摇了摇头,“山内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可以清理的十分干净,只有一点,让臣十分的疑『惑』。这些人大批量的购买矿石,日夜不停的铸造兵器,可是在那山谷内竟然没有发现任何装有兵器的仓库,臣觉得,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将这兵器运走,但是送去了哪里,现在不得而知。” 皇上有些气愤的起身,“给朕查,若是大量的兵器运出去,定然会有迹可循,是谁购买了这么多的兵器,到底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 刑耀俯身行礼,“臣遵旨。” 皇上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危险的讯息,“你在城内临危不『乱』,将被杀官员的事情处理的极好,朕心甚慰。只是朕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已经下令各地官府增员数人,召集官兵的告示已经贴出去了,这件事情就交给蒋贤处理,他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多指点指点。” 刑耀头也没抬,“臣遵旨。” 皇上看着刑耀,咬着压根道:“明日宫内举办宴会,为你接风洗尘。顺便庆贺一下泰安即将前往北丽和亲的事宜,朕已经将岳家的那个子岳凌风也给叫了回来,想来今夜就能抵达京城,明日朕还有事情吩咐你们二人,先下去休息吧。” “臣遵旨。”刑耀完话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岳凌风要回来了,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个时候将他叫回来。 第435章 宴会前夜 皇上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一把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挥在地上,茶碗碰到地面狠狠的化成了碎片,他起身来到放着那衣裳的桌前,一把将那衣裳抓了起来,在手中散开,这颜『色』正是他最喜欢的,紫气东来,若是穿在皇甫柔身上定然会别有一番韵味。 他稍稍授意,皇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衣裳送了过去,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退了回来,还是刑耀亲自端着进宫,这难道是在打他的脸不成? 可惜,现在这个情势之下,他都得笑呵呵的手下,做出一家子其乐融融的表象来,他恨极了现在的这个感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还不得不依仗他的能力,让他帮着自己坐稳这个江山,这皇帝做的,当真是憋屈至极! 皇上将这衣裳在手中狠狠的捏着,然后发疯一样的撕碎,这御书房很快边满是狼藉,景福公公回来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响动也不敢贸然的走进去,在外面候着许久,这才等到了皇上的传召,进去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 皇上起身道:“摆驾凤阳宫。”景福公公对着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这太监就赶紧收拾了起来,他看得清楚,皇上这是不想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他就只管闭紧嘴巴就是了。 皇上来到皇后的宫内,皇后正坐在那里兴致盎然的看着手中的书卷,听到皇上过来的消息也是惊了一下,赶忙起身接驾。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皇后俯身行礼,然后赶忙来到皇上身边,亲自给他递过一杯茶,然后坐在那里,眼睛紧紧的锁在皇上的身上。 皇上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问道:“宴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后十分温柔的笑了笑,“都已经准备好了,礼部已经将请柬都发出去了,内务府也将明日的一应菜式准备齐了,只等着明日开宴了。臣妾本来这就要去跟皇上商量,明日的宴会,皇上准备让几位妃子陪伴圣驾呢?” 皇上看着皇甫柔,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你与淑妃陪伴朕就可以了。” 皇后点零头,就在这时,景福公公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皇后有些担忧的道:“启禀皇上,徐美人派人来,前些日子与您一同酿下的桂花蜜已经好了,她准备了几道点心,想请皇上尝尝。” 皇后一听,笑着点零头,“徐美人有心了,皇上就尝尝吧。”皇上听着皇后的话,点零头,景福公公带着宫女就将徐美人做的点心都端上了桌面。 皇后一看十分的惊讶,“这不是雪绒糕吗,徐美人竟会做这个点心,也真是奇了,皇上快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看到这个雪绒糕皇上也是十分惊讶,这个点心,他年轻的时候吃过一次,那味道就萦绕在心中再没忘记,许多年不曾再京中见到,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的,真的拿起了一块放在口中,这清甜的口感,软糯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倒是真的让他想起了从前。 皇后看着皇上双眼有些失神的样子,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什么都没,皇上直到口中的味道已经消散了,又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雪绒糕,“徐美人也去,就你们三个吧,朕先走了,过去看看徐美人。” 皇后脸上带着贤惠的笑,“臣妾遵旨。”看着皇上离去的身影,皇后坐在那里随手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眼神中的柔情全都化为冰冷,“你就算是死了,也依旧要占据圣上的内心吗!”这一声嘶吼,皇后将桌上的点心都摔在地上。 知秋姑姑见状赶忙将一干下人都遣了出去,然后独自俯身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娘娘,息怒。您是这东黎的皇后,母仪下,犯不着因为一个死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得了。” 皇后坐在那里,脸『色』变得狰狞,“你,本宫这些年用了多少法子,与皇上的关系仍旧是这样不咸不淡,她李淑妃一朝得宠还不是因为那双眼睛生的像。”到这里,知秋赶忙开口道:“娘娘,息怒。” 皇后坐在那里,原本的凤仪万千早已经化为乌有,此时的她在怒气的驱使下就好似一个野蛮『妇』人,知秋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让她稍稍的安定了一些,坐在那里松了口气,“好啊,她李淑妃能用这争宠,那旁人自然也能,你瞧着吧,她李淑妃在宫内盛宠的日子,没几了。” 知秋点零头,“娘娘运筹帷幄,这些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皇上那边。” “不必担忧,徐美人才多大年纪,她省心胆又不会争宠,这些日子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宫里,今日的事情,皇上不会起疑心的,只会更加的垂怜于她。” 知秋看着皇后眼中的妒意,平静的道:“娘娘的是,徐美人若是能得到皇上垂爱,那自然是她的福气,也是钟家的福气。娘娘多了这么个为您效力的奴才,往后的日子就会更加顺利。” 皇后被知秋这几句话的十分舒坦,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去吧,去李淑妃那里通知一声,明日的宴会她可别迟到了。” 知秋点零头,“奴婢遵旨。” 李淑妃知道明日的宴会,竟然是三个人陪皇伴驾,自然是怒火中烧,看着知秋离去的身影,她直接将手边的茶碗摔在地上,“皇后那个老『妇』就算了,那个徐美人,她也配跟本宫一同赴宴!皇上难道这是要打本宫的脸吗!” 一边的彩云赶忙宽慰道:“娘娘息怒。”然后赶忙将门窗关好,悄声对着李淑妃道:“娘娘,那徐美人是皇后的人,皇后要是想要用点手段让皇上点头,那也不是什么难事。您可莫要因为这件事情惹得皇上不高兴,免得上了您与皇上的情意,至于那个徐美人,娘娘若是想要料理了她,还不简单吗。” 李淑妃瞪了彩云一眼,“哪有你的这么容易,她是皇后的人,平日里深居简出,想要下手根本就没有机会,不过没关系,皇后今日这么对本宫,本宫且忍了这一回,这笔账,咱们往后再算!” 彩云点零头,“娘娘圣明,等到李大人书院建好那日,娘娘的贵妃之位就坐的稳当了,到时候再与皇后纷争也不迟。” 李淑妃点零头,这话的在理,也不知道哥哥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听京郊有一处五月山庄风水不错,就是还没有敲定,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日宴会见到哥哥她定然要仔细的问一问,她可等不及了,若是在这么任由皇后折腾下去,这宫内恐怕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刑耀回府的时候『色』已经暗下来了,唐语嫣准备好了饭菜一直在等着他回来,他这一进门还未走到书房,红就追到了他的身后,“王爷您回来了,侧妃娘娘备好了酒菜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管家一听这话,赶忙也跟着道:“王爷,景福公公来府上给王妃送了不少时新的料子,倒是没什么别的,送过来就急着回去了。” 刑耀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红道:“回去告诉语嫣,不必等我了。”完之后与管家一起朝着书房走去,红站在那里一脸的忧愁,这人没能给请回去,回去之后侧妃免不得又要对她发火了,想了半也只能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回去。 皇甫柔此时正坐在房间内用着晚膳,倒不是特意等着刑耀,而是许久没有回来,府内分过来的菜灵儿都不满意,又亲自出去买了一些,现在才回来给她做好了饭菜,她险些饿的昏了过去,看着桌上的饭菜吃着正香。 就看着刑耀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她正吃着,也没有什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灵儿赶忙给刑耀添了饭,然后十分懂事的站在皇甫柔的身侧,刑耀看了她一眼,灵儿赶忙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皇甫柔也没有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吃着,等到皇甫柔吃饱了,桌上的饭菜也已经见磷,她坐在那里十分舒适的『摸』了『摸』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子,大声道:“灵儿,倒杯茶。” 灵儿刚要推门而入,刑耀声音就响了起来,“我来。”这一声倒是把灵儿吓得不轻,站在门外也不敢再推门进去,就只能守在那里。 刑耀起身将茶碗端了过来,看着里面竟然是红枣茶,十分惊讶,“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个口味了。” 这一下问的皇甫柔有些紧张,她看着刑耀,赶忙道:“灵儿瞧见了我的伤口,什么让我好好补补。正好,你不是也受伤了,也喝一点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好。”他也学着皇甫柔端起一杯红枣茶喝了起来,入口甜丝丝的味道让他有些不习惯的蹙了蹙眉,但还是咽了下去,看着皇甫柔喝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心中的暖意渐渐升起。 第436章 进宫赴宴 这日清晨,刑耀率先起身,推开房门感受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开始活动筋骨,他想着已经许久没有清晨练剑了,看着正放在门边的冥泉剑,直接拿了起来,拔剑出鞘还是『操』练了起来,皇甫柔睡得昏昏沉沉,听着门外好似有打斗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起来,看着身边的位置早已经没了人影。 心中感觉不好,直接将挂在床边刑耀的紫云剑提了起身,拔剑出鞘直接朝着门外冲了出来,刑耀看到皇甫柔出现的那个时候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冥泉剑径直的朝着皇甫柔刺了过去,刚刚推开门的灵儿看着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皇甫柔抬起手中的紫云剑朝着刑耀的剑就挡了过去,两个人接触的瞬间都快速的朝着身后的位置退了回去,刑耀一把将剑丢在地上,朝着皇甫柔的位置跑了过去,将人抱在怀中仔细的打量着她是否受伤。 灵儿看到两个人分开赶忙跑了过来,她还以为皇甫柔又与刑耀起了争执,看着这个情景也不敢上前,只能等在刑耀的身后,十分关切的朝着皇甫柔身上看,没有看到伤痕这才放心下来。 刑耀十分紧张的开口问道:“怎么出来的这么急,我若是伤了你可怎么办,清晨出来也不知道披件衣裳,若是着凉了可不好了。” 完之后一把将人抱起来朝着房间走去,灵儿看着两个人不像是吵架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赶忙招呼着院中的下人起床,准备即将要进宫所用的东西。 刑耀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用被子将她整个人给围了起来,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脸,然后起身开始穿着衣裳,穿好之后将人放在自己的腿上,开始一件一件的帮着她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礼服。 皇甫柔有些拘谨,毕竟这样的事情交给他来做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看着面前的人十分认真的样子,她也没有打断,就这么顺从的让他笨手笨脚的帮自己穿着,灵儿在一旁干着急,刑耀哪里明白女装的复杂,不是这儿弄错了,就是那里系错了带子,总之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皇甫柔好似什么都没有做,刑耀却急的头上有些汗珠显现出来。 她笑着道:“今日就算了吧,可不能去晚了,让灵儿帮我处理,你且先去吃一些东西,然后看看进宫索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昨日我库房内看了看,竟也没有发现什么适合进献给皇上的,那个佛珠我已经放在锦盒里了,带着进宫吧。” 刑耀有些不高兴,他可从来都没有在什么事情上做的如此失败,可就帮着皇甫柔穿一件衣裳怎么这么难呢。 “好,那我先去了。”完之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灵儿赶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紧张的道:“姐快些吧,时间要来不及了。”然后利索的帮皇甫柔将身上的礼服穿好,让她坐在那里,然后下人们好似流水似的涌进来帮她梳妆。 这边忙的热火朝,可是唐语嫣的院子里看起来就冷清多了,三两个下人围绕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唐语嫣,安静的坐在那里十分的尴尬,唐语嫣也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进宫面圣,她有些担心自己若是不合规矩冲撞了贵人,会给王爷惹麻烦。 就在这时,刑耀阔步走了进来,看着唐语嫣规整的坐在那里,道:“过来一起用早膳吧,进宫之后还有些时候才能开宴,开宴的时候甚少有宾客吃东西,所以在家中也要先准备一些,少喝些水。” 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唐语嫣被刑耀突如其来的关怀弄的有些感动,赶忙起身跟着刑耀走了出去,红跟在她的身后一脸的平静。 他们来到饭厅的时候,皇甫柔还没有到,唐语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刑耀,可刑耀却眼都没抬的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唐语嫣也没有开口,赶忙将这食物往肚子里塞,他们快吃完的时候,皇甫柔在灵儿的陪伴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这是她大婚之后第一次入宫,所以穿的十分的正式,暗红『色』的长裙,陪着贵气的首饰倒是显得她无比的庄重,让人徒然生出距离之感,有些不敢靠近。 刑耀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满意,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来,皇甫柔其实并不饿,灵儿怎么可能饿着她呢,在她梳妆的时候就已经让她吃的差不多了,所以皇甫柔坐在那里,笑着摆了摆手,“我不饿。” 刑耀听着这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宫宴你是知道的,所以多少吃一些。” 皇甫柔掩唇轻笑,凑到刑耀的耳边道:“我吃过了,灵儿特意为我准备的。”然后向他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三人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刑耀与皇甫柔共乘,唐语嫣独自坐着,红跟在外面走着,她坐在马车内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着牙什么都没,但是心中的嫉恨之意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刑耀看着端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皇甫柔感觉到他一直在看自己,转过头问道:“总瞧着我做什么,可是哪里有些不对么?” 刑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从前不曾见过你穿这样『色』彩浓重的衣裳,今日一见,别有一番风情。” 皇甫柔听着他的打趣,瞪了他一眼,然后道:“一会儿进了宫,你应该会去御书房面见皇上,佛珠你就直接拿过去吧,我不想在宴会上太过显眼。” 刑耀点零头,“好。” 马车到了宫门口,门外已经停了许多官家的车马,见到刑耀府上的马车过来纷纷给他让行,刑耀也不客气,就这么穿过人群到了宫门口,然后扶着皇甫柔下了马车,经过层层的检查这才顺利入宫。 入宫之后男子与其家中女眷都要分开,皇甫柔与唐语嫣在知秋姑姑的带领下朝着后宫走去,刑耀直接朝着皇上的御书房而去。 唐语嫣看着这宫内的景『色』十分的惊讶,怪不得许多女子都削尖了脑袋朝着宫墙里钻,这里的景『色』是任何的地方都不能够比拟的,皇甫柔远远的就看到穆摘月站在那里形单影只,然后有几个女子朝她走了过去。 仔细一看,那不是正是李贞的女儿,李淑妃的亲侄女儿李冰儿么,她进宫的次数也不少了,王孙公子自然也都相熟,可穆摘月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相聚自然不欢而散,然后并成一列,开始由宫人引着朝皇后的凤阳宫而去。 因为皇甫柔与唐语嫣是皇后让知秋姑姑亲自接引,所以路过的人皆是万众瞩目,李冰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很快换成了平日的面孔与身边的人嬉笑着,可是许多官家的姐还是赞叹道:“看啊,那就是耀王妃,既然这般雍容华贵,当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耀王爷呢!” “是啊是啊,你瞧她今日的衣裳,料子看起来十分的华贵大气,你再看看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女子,一看就是个妾室的样子,当真是不能比拟的!” 李冰儿听在耳中,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走到这两个谈论皇甫柔的姐身边淡淡地道:“你们可知这耀王妃是什么出身?” 这两个姐补偿入宫自然不知道,都摇了摇头,李冰儿有些惋惜的道:“她啊,就是皇甫老先生的庶出孙女,一朝进宫被王爷选中便扶摇直上成为了耀王妃,这运气当真是让人羡慕,所以你们看,咱们这些嫡出的姐身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沦为陪衬么。” 这两个姐一听这话,脸『色』都沉了下来,想想刚刚对皇甫柔的夸赞,只觉得自己了什么不该的话,李冰儿回到自己的位置,跟着众人朝着凤阳宫走去,这凤阳宫内已经聚集了许多的女眷,她们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等着皇后娘娘出现。 这站在首位的,就是皇甫柔,然后就是各位官家的夫人们,唐语嫣被排出去老远,就算是皇后出来了恐怕连她的脸都看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皇后在知秋姑姑的陪伴下从正殿走了出来,一身明黄『色』的长裙上面绣着的九头凤鸟极为显眼,头上的凤冠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唐语嫣有些愣怔的看着站在高位的皇后,这就是东黎的国母,今日一见果真气质不凡。 见到皇后出来,众人行礼叩拜,可是皇甫柔走下台阶,直接拖住了皇甫柔的身体,笑着道:“耀王妃免礼,本宫许久未见你了,心中一直挂念着,等请安之后,来本宫宫里坐坐,本宫还有好些话要跟你呢。” 皇甫柔轻轻的俯身,“多谢皇后娘娘。” 所有人都维持着叩拜的姿势,皇后开口问道:“耀王爷侧妃是哪位,起身让本宫看看。” 唐语嫣听到这话,战战兢兢的直起了身子,对着皇后娘娘毕恭毕敬的道:“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祝娘娘凤体康健,千岁金安。” 第437章 宫宴开始 皇后娘娘看着行了大礼之后站在那里低眉顺眼的唐语嫣,觉得十分的亲切,温柔的道:“走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唐语嫣听着这话,赶忙快步朝着皇后走过去,在皇后跟前又俯身跪下,“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唐语嫣,十分满意的点零头,“抬起头来。” 唐语嫣闻言顺从的一点一点的扬起下巴,眼睛微垂不敢去看皇后的面容,皇后看在眼中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怪不得王爷会如此宠爱你,今日皇宫宴会都带着你一同参与,还真是个美人儿呢,快起来吧。” 唐语嫣听到这话,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多谢娘娘夸奖。”完之后在皇后满意的眼神渐渐起身,站在皇甫柔身后十分温和的样子,皇后看了一眼皇甫柔,笑呵呵的道:“王爷有福,娶了你们二位这么才貌出众的王妃,王爷成婚了,皇上和本宫也可以放心了。” 皇甫柔点了附和着,然后就看着皇甫柔对着跪在那里许久的女眷们道:“今日摆宴,为了庆贺王爷出巡回宫,后宫御花园内风景美不胜收,大家可以自行观赏啊。” “多谢皇后娘娘。”女眷们的回答让皇后十分的满意,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这种如同神一般的高高在上之感让她十分的愉悦,眼瞧着这些女眷在宫饶带领之下渐渐的离开了凤阳宫,皇后这才回到正殿内俯身坐了下来。 知秋递给皇后一盏茶,平静的道:“娘娘今日见到了二位王妃,感觉如何?” 皇后浅酌一口,感受着入口清香的味道,赞赏的点零头,“你这茶烹的越来越好了。”知秋接过茶盏,放在桌上,然后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皇后看着外面的日光正盛,淡淡地道:“皇甫柔沉稳内敛,城府极深。这个唐语嫣看起来是个聪明人,但还需要斟酌,毕竟想要选出与之旗鼓相当的人,需得谨慎啊。” 知秋点零头,“娘娘的极是,奴婢看着侧妃看起来恭顺温和,但是背地里的样子咱们还不得而知,确实得仔细斟酌。” 皇后轻轻的撵着手中的珠翠,“不急。” 宫人们带着女眷在已经规定好的线路内前行,皇甫柔走在这十字路上,看着百花齐放的景『色』也觉得美不胜收,这些女眷们碍着在宫内得守着规矩,只敢声的议论着,倒是唐语嫣,走在皇甫柔身边特意提高了音量道:“姐姐,妹妹初次见到皇后娘娘,娘娘雍容华贵,正是国母风范,往后姐姐定要常带我来叩拜,咱们姐妹若是能学得娘娘万一,那也是幸事。” 这话一出,就好似朝着平静的湖面投进去一颗石子,瞬间将这平静炸开了花,许多人开始议论起来,她们二人显然成了这被议论的中心,皇甫柔皱了皱眉,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快步朝着前面走去,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纷纷朝着皇甫柔的背影指指点点,仿佛都在看一个失了宠的人一般,带着可怜的神情。 皇甫柔并不在意,直到宫人将他们指引到了合欢宫的院落,然后这些女眷们都开始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着刚才的事情,皇甫柔在长廊边坐了下来,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样,看着这庭院中那片在微风中浮动的合欢树。 李冰儿与张萱萱等人站在一处,看着皇甫柔形单影只,唐语嫣却备受女眷们的青睐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缓步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张萱萱本就因为猎场的事情记恨着皇甫柔,若不是因为皇甫柔,她也不会在这么多的官家姐面前失了面子,回府之后遭到父亲的斥责,被禁足了许多时日。 李冰儿来到皇甫柔的跟前,对着她俯身行了一礼,笑着道:“见过耀王妃,许久不见,王妃变得更加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有正室风范。” 皇甫柔看了她一眼,“李姐客气了,听闻最近李大人奔波劳碌,正在为了一些事情担忧烦扰,李姐若是有闲暇的时间,最好多关心关心你的父亲,可千万别像是母亲一样,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唉。” 李冰儿听着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家父身体康健,多谢王妃挂念,只是李家的事情总归是事,比不得王爷为了家国大事『操』劳,相较起来真是自惭形秽。” 皇甫柔点零头,“王爷今日确实劳累了,本宫会向王爷转达李姐的关心问候,还请您放心。” 这一句话把李冰儿噎得喘不过气来,一旁的张萱萱看在眼中,悄声道:“你别以为你真的嫁给了耀王爷就得意了,我瞧着那个侧妃娘娘恐怕更得宠一些吧,你在这里酸我们是没有用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将王爷留在你身边吧。”完之后冷哼一声拉着李冰儿转身离开了。 穆摘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可是见着皇甫柔仍旧一副平静的模样,紧紧地攥起了拳头,看着一旁经过的宫人,拉过来一个宫女,对着她耳语几句,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宫人有些畏惧的来到皇甫柔的跟前,“见过王妃,刚才有位姐让我带句话给您,她在后院的竹林中等您。”完之后有些畏惧的跑开了。 皇甫柔看着宫人消失的背影,盘算着到底是谁在找她,看着唐语嫣正与这些人相谈甚欢,然后看着李冰儿等人也跟着凑了过去,她缓缓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人影渐渐稀少,后院的风景并不如前面那般的好看,除了三三两两走过的宫人之外就没再见过其他的人,皇甫柔朝着竹林远远的看去,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徘徊踱步,一袭火红的长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皇甫柔眸『色』冰冷,转身按照原路折返了回去。 这人在竹林内等了许久都不见人过来,四下张望也不见人影,这才快步离开了这里。 临近正午,才有宫人传旨让女眷们入合欢宫,皇甫柔坐在泰安公主的身边,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就坐在那里等待着宴席开始。 所有人入座之后,皇上带着皇后,李淑妃和徐美人缓步走了进来,皇甫柔看着走在最末尾的徐美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这李淑妃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皇上入座之后,所有人起身朝着皇上的方位叩拜,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男男女女,声音如钟的道:“平身。”然后看着所有人都入了座,然后开口道:“今日让大家入宫,主要是为了给耀王爷接风洗尘,耀有心,出巡之时还为朕带回来一件吉物,寺庙高僧佩戴百年的佛珠,朕已经命人入了宝殿供奉祈福,望上护佑我东黎,五谷丰登,四海升平。” “五谷丰登,四海升平。”所有人都跟着皇上重复起来,皇上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道:“朕新得番邦进贡的珍珠一对,耀,朕赐给你了。” 刑耀起身叩谢,皇后听到之后笑呵呵的道:“皇上圣明,今日入宫来的可有王爷的两位妃子,这珍珠只有一对,岂不是让王爷为难了?”完之后将自己耳环摘了下来,“臣妾的这对耳环,还是与皇上大婚之日皇上所赠,想来赠送给王妃也合适,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十分满意的点零头,“还是皇后周到,耀啊,朕不知这两个宝贝你会如何分配啊?” 这个问题抛出来,整个宫殿内都静的出奇,皇甫柔倒是不在意他手中的物件,在意的事这事情背后的寓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就想要用这一对珍珠来测王爷的心意,若是送给我,那将皇后的东西赠给侧妃于理不合,若是将珍珠给唐语嫣,恐怕这合欢宫内的人都会认为刑耀偏爱侧妃,那么连带着自己的这个王妃的位置都会岌岌可危,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啊。 唐语嫣看着刑耀,就看着他缓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将皇上赏赐的一对珍珠放在她的手中,然后将皇后的耳环放在皇甫柔的面前,皇上看到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皇后也是抿唇微笑,所有人看着唐语嫣的神情都变得尊敬起来,倒是看着皇甫柔的人眼中带着怜悯。 只是一旁的泰安看着皇甫柔,淡淡地道:“愚蠢。” 皇甫柔听到之后,转过头看着泰安公主微笑了起来,泰安知道自己有些失言,咬了咬牙转过头不再看皇甫柔。 随着皇上的一声开宴,宫人们流水一样的朝着合欢宫涌了进来,不一会儿这桌上的吃食就摆满了,然后穿着十分俏丽的舞姬走了上来,钟鼓乐声响起,这些身影翩跹起舞,这宫殿内也一片祥和之景,皇后不时给皇上敬酒,徐美人十分懂事的起身伺候起来,到时李淑妃坐在那里处境十分的尴尬。 慕容雪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平静的面容,整个人好似置身这世俗喧闹之外的样子,自顾自的笑了笑,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去,转过头看着刑耀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憎恨。 第438章 溜须拍马 刑耀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热闹的宴会心中有些烦闷,他感受到有道炙热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他敏锐的转过头,对上的正好是慕容雪那锐利的眼眸,两个人注视着彼此,慕容雪端起酒杯朝着刑耀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刑耀看着这样的慕容雪,脸上的神情更是冷了两分,慕容雪看着刑耀久久没有举杯,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刑耀也转过头,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看过去,就看着她十分规矩的坐在那里,眼神好似透过殿内的歌舞看着其他的地方。 慕容雪也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看过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皇甫柔坐在那里,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冲着她指指点点了,更何况她根本也不在意,就坐在那里看着红粉佳人,水袖轻甩,眼含春波的舞姿甚是撩人,能为皇上一舞,也不知是多少舞姬的愿望。 一旁的泰安公主看着对面的慕容雪,只顾着低着头喝酒,偶尔抬起的眼神中也带着寂寞的神情,这让她十分的难受,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情绪到底是为何而起呢。 邢君烈坐在一旁倒是十分的活跃,京城之内他可是出了名的爱美之人,端着酒杯与身边的王孙公子们谈论着舞姬的身姿,这样子映照在穆摘月与碧落公主眼中,也甚是无奈。 这看似喜乐安泰的宫宴之上,各家都怀着各家的心思,所有饶心事都隐藏在内,剩下的都是表面的平静祥和,皇上看着站在他身边恭敬的倒酒的徐美人,眼神一直流连在她的身上,她窈窕的身姿和恭顺的样子像极了心中的那人。 他摇晃着起身,对着堂下欢乐的众人道:“朕不胜酒力,要回去休息了,其余的事情交给皇后主理。”然后执起徐美饶手一同走了出去,留在皇后与李淑妃坐在那里,皇后看着李淑妃愈加难看的脸『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妹妹,你瞧着徐美人今日的盛宠,可有当时你的风范啊?” 李淑妃听到这话,眼角眉梢中都透『露』着怒意,“娘娘这话臣妾不懂,臣妾所有皆是皇上赐予,全凭圣意罢了。徐美人比臣妾更得圣心,宠爱自然更胜一些,臣妾不敢私自揣测。只要皇上高兴,便是了。” 皇后听着这话,掩唇轻笑,“妹妹善识大体,难怪盛宠不衰,只不过花无百日红,就好似日月交替总是自然之事,所以妹妹也不必放在心上,只不过有一点,徐美人年轻体健,皇上又这般照拂,怕是很快就会怀有身孕,往后的宫内可就热闹了,真是一件高兴事啊。” 李淑妃心中早已经怀有惊涛骇浪,只是在这种场合下脸上还要维持着平静,她转过头对着皇后毕恭毕敬的道:“自然是好的,泰安公主不日就会和亲前往北丽,娘娘与泰安公主一别怕是难再相见了,臣妾真为娘娘痛心,不过也为娘娘高兴,泰安公主如此深明大义,以一己之身保卫东黎百年和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皇后看着李淑妃,轻笑着道:“泰安的眼光不错,北丽大皇子仪表堂堂,又深受皇帝喜爱,前途不可估量。” 李淑妃轻笑着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愉悦,看来皇后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是事情一旦决定了就难以转圜,他们母女此生怕是不会再见了,能看到皇后与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让她还真是有些高兴呢。 皇后转过头看着堂下,泰安公主坐在那里,眼神却一直盯在慕容雪的身上,轻轻的皱了皱眉,这女子若是将心爱之人看的太重,那往后的日子就会过得更加辛苦,她这个女儿虽然长在深宫什么勾心斗角都见识过,但是这种事情还得她自己好好的把握,其他的人帮不上忙。 看着左右逢源的唐语嫣,皇后皱了皱眉,这样的人还真的好好地历练才行,初次进宫就这么显眼,如此不懂得收敛的人,她怎么能放心的用呢。 时间过的飞快,皇后一声令下就看着宫人们开始带着王公大臣及其及其家眷朝着甬道而去,她却将皇甫柔与唐语嫣留了下来,刑耀坐在那里没有动,皇后打趣的道:“其实本宫不过是想要同她们会儿话罢了,不会怠慢王爷的妃子,所以王爷还是先行回府吧,本宫稍后就将二位王妃送回。” 刑耀起身看着皇后,“既然如此,那臣告退。”完之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皇甫柔与唐语嫣站在那里,看着皇后起身这才跟了上去,三个人走在宫内的甬道之上,很快就到了御花园,『色』已晚,可这御花园之内好似有灯火光传来。 皇后心中疑『惑』,所以带着她们二人朝着光亮之处走过去,“这园子你们也没有好好逛逛,临近夜晚的景『色』更美,本宫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走着走着就听到两个交缠在一起的声音,女子娇弱的嘤咛着,这男子十分兴奋的喊道:“你真美。”皇后听到这声音已经知道是谁,脸『色』阴沉的退了回去,皇甫柔和唐语嫣自然也是朝后退去,刚刚转身就听到这男子的声音传来,“倾城。” 皇后的身体好似僵住了,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移动,皇甫柔和唐语嫣跟着站在那里,唐语嫣面『色』绯红,她虽然已经嫁为人『妇』,但还没有经历人事听到这声音自然脸红心跳,相比之下皇甫柔十分淡定的站在那里,脸上的平静让人看起来十分的惊讶。 皇后站在那里,直到御花园中的声响已经听不见了,这才迈起步子朝着凤阳宫走去,知秋跟在她身边脸『色』也是阴沉的有些难看,这一路沉默着,连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寂静的让人害怕,唐语嫣心中如同打鼓似的,也不知道迎接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回到凤阳宫,皇甫柔坐在凤椅之上,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什么话的兴致都一扫而空,“赐座。”一声令下之后,皇甫柔与唐语嫣俯身坐了下来,皇后看着唐语嫣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的知秋姑姑道:“皇上新赏的雨前龙井,给二位王妃端上来尝尝。” 知秋会意的走了下去,很快就端上来两个茶碗,唐语嫣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但是皇甫柔却已经经历过了,皇后给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吃的,皇后笑呵呵的对着他们二人道:“快尝尝吧,若是旁人来了,本宫可不舍得拿出来呢。” 知秋姑姑也跟着附和道:“娘娘最喜饮茶,平日里自己也舍不得喝,二位王妃真的是好福气。” 皇甫柔还未开口话,唐语嫣抢先开口道:“多谢娘娘。”完之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擦了擦嘴角,笑着道:“娘娘赏的茶十分清香,臣『妇』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皇甫柔也跟着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是浅酌其实不过是碰了一下嘴唇罢了,但是吞咽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少,用着帕子擦嘴的时候,嘴唇上的水珠很快就被擦拭了下去,“如此好茶属实难得,多谢娘娘赏赐。” 皇后看着唐语嫣这么听话的样子十分的满意,无知无畏,的就像是她这样的人,唐语嫣看着皇甫柔彬彬有礼的样子,心中的感受难以严明,她总是觉得自己跟她相比之下好似差了些什么,这感觉让她十分的感受,所以就更想要争抢着表现。 “皇后娘娘,臣『妇』自长在山中,礼仪不全之处还请皇后娘娘见谅。今日与娘娘初次相见,便被娘娘的高华气质所折服,有一见面礼,想要赠予娘娘,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双手捧着,知秋姑姑从下来将这东西呈给皇后,皇后看过之后也是一脸的茫然,“这是何物?”知秋姑姑将这个锦盒打开,里面的东西好似顺着她的力道在蠕动,吓得知秋一下子摔在地上。 皇后也畏惧的坐在那里,对着唐语嫣吼道:“放肆,竟敢捉弄本宫!” 唐语嫣见状吓得赶忙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这并非是臣『妇』愚弄娘娘,这是山中的宝贝,名唤太岁。医书上有记载,食用此物,可以补脾润肺,补肾益肝的作用,是本经上品。若是娘娘不信,可以传太医过来验证,娘娘恕罪啊。” 皇后听完,松了口气,看了一眼一旁的知秋,知秋也是胆颤心惊的上前,将这一团恶心的东西捡了起来,放在盒子中不再抬眼看。 唐语嫣在山中遇见这东西,就一直留着,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没想到这送上去,没得到夸奖倒是得到了一句训斥,心中有些难受。 “起来吧。”皇后这话出口之后,唐语嫣才渐渐起身,看着稳稳坐在那里的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气愤,她这么左右逢源都是为了王爷,可这个裙好,就跟看戏似得,这个情况也不知道帮着自己两句,若是皇后训斥,这是抹黑整个王府,她到底是不是这王府的人! 第439章 十里亭 其实,皇后也不会拿唐语嫣怎么样,她刚刚发火最大的原因就是撞见皇上在御花园寻欢罢了,其实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妃子的身上她都不会真的生气,但偏偏是徐美人,还偏偏喊出了那个饶名字,他就真的如此放不下? 就算是下至尊,就算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还是忘不了,坐拥下,佳丽三千,难道都抵不过一个死人? 皇甫柔此时心中也非常遗憾,虽无巧不成书,但是这也太过蹊跷了,第一次皇上见到她的时候,就赐名。她姑且可以将那件事情当成是巧合,当成是夸奖也未曾不可,可是今日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当成是巧合看待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这身体的母亲就是木丞相家的嫡女,长在京城若与皇上相识也未尝不可,但是能够在这种事情还叫出名字的人,这关系定然是非比寻常了,可这事情太大,不能直接去问祖父,祖父那个『性』格她若是如此直白的过去问恐怕得到的只有一句荒唐罢了。 皇后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耀王妃可是有什么事情,可与本宫来听听?”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皇后,淡淡的笑着,“皇后娘娘见笑了,臣『妇』只是在想,过几日泰安公主便要出使北丽,娘娘心中定然十分不舍,想着宽慰两句,却不知从何起,许是臣『妇』过于笨拙了,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有些诧异,然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儿大不由娘,泰安既然选择了她想要走的路,那本宫也无可奈何。咱们都是一家人,自然不必藏着掖着,她这次远嫁,本宫心中属实不舍,但又为她能为东黎做出这样的贡献而感到骄傲。” 皇甫柔点零头,“泰安公主深明大义,此番选择确实利国利民,娘娘有女如此,教女有方,着实让人佩服。” 皇后无奈的挥了挥手,“让你们见笑了,本想着与你们高心事儿,没想到却道这里来了,『色』也不早了,知秋啊,将二位王妃送出宫去,别忘了带上厨房的糕点。这做点心的师傅可是新进宫的,你们也尝尝,若是喜欢,就经常到本宫这里来,本宫也喜欢热闹。” 皇甫柔和唐语嫣起身叩拜,然后在知秋的带领之下朝着门外走了出去,离开这凤阳宫的门,皇甫柔转过头看着这世上最高贵的女子所居住的宫殿,其实也不过如此,饶是如此尊贵繁华,也总是独守空闺,又有什么意思。 走在甬道之上,正好遇见了从御花园走出来的皇上带着徐美人,徐美人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看起来娇艳欲滴,皇上看起来已经酒醒,脸上带着的是依旧如从前的冰冷,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皇甫柔身影一顿,站住了脚。 知秋带着二人遇见了皇上,心头也是一颤,然后跑着来到皇上的面前俯身叩拜,皇上摆了摆手,“平身,这是刚从皇后那里出来吗?耀王妃,今日的宫宴如此热闹,可还习惯吗?” 皇甫柔垂着头没有抬眼,毕恭毕敬的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妇』二人能得到如此恩典,可以进宫觐见皇上,皇后娘娘,乃是荣幸之至。宫宴一片祥和之气,热闹非凡,臣『妇』等能有幸参与其中实属三生有幸。” 唐语嫣抬起眼偷偷的看着皇上,她今日是第一次见到颜,皇上到了不『惑』之年,可是看起来不过三十刚过的样子,保养得极好,与刑耀不同的是,他身上带着一种独有的气质,或许那就是王者至尊吧,让人望而生畏,身姿挺拔的样子也是英气十足,却给人一种稳重老成的感觉。 皇上看着皇甫柔这副样子顿时觉得十分无趣,他并不觉得这个胆敢拒绝她的女子会是这么一副样子,当时想要收她入麾下,却被她三推两档的退了回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今日见到了唐语嫣之后,便觉得她更加不凡,这深红『色』的礼服在她的身上穿着,甚是好看。 他走到皇甫柔的跟前,示意她不必拘礼,皇甫柔起身之后也是垂着眼睑不去看皇上,一旁的知秋看的显然有些发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看着皇甫柔的脸颊,甚至觉得能够嗅得到她身上的清香,扬起嘴角了一句:“耀有福气,娶了你们两个,朕相信你们能够照顾好他,别让他因为府中的事情分心。” 皇甫柔和唐语嫣听到这话纷纷行礼称是,皇上看着皇甫柔,但是抬脚朝着御书房而去,而站在那里的徐美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丢在那里,身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刚刚的温存就化为乌有,她这是第一次与皇上亲密接触,也是第一次切身体会,什么是君王本无情。 知秋带着皇甫柔二人继续朝着宫门口走去,徐美人转过头朝着皇甫柔的背影望了过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十分的熟悉,这熟悉并非是她们曾经在哪里见过,而是这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一颦一笑都让她觉得,她们好像已经相识许久了。 她甩了甩头,拂去脑海中的想法,快步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回到房间中,她让侍女们退了出去,自己蜷缩在床上,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不知为何她就是十分的想哭,心中的高兴,委屈,遗憾,失落,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 她蜷缩在床榻之上,抱着被子狠狠的咬着,她想过一如宫门就再无其他,可是真正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她才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女子甘愿进着皇宫之内,皇上是四海之内最为尊贵的男子,他满腹经纶,身形俊朗,让人望而生畏却多出了许多的崇拜,可是他并不能只属于一个人,他的身体,他的夜晚,都是要平分给这宫内的女人,她今日偶然得到宠幸,也不过是片刻的温存,这对于她来,还不够,远远不够。 知秋回到凤阳宫内,看着遍地的狼藉,皇后坐在凤椅之上脸『色』苍白,她进门之后一声不吭的收拾着,皇后挺到声响抬起头,“人都送出去了?” 知秋点零头,“回娘娘的话,送出去了。只是在这半路之上,遇见了皇上,与徐美人。”完之后她打量着皇后的脸『色』,看着情绪好似平稳聊样子,松了口气。 皇后双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锦帕,“是吗,那好啊,皇上终于宠幸了她,她也是个名正言顺的宠妃了,往后她若是争气,能生个男孩儿,那钟家,本宫也就都有指望了。” 知秋看着皇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些什么,但是她突然想起,“娘娘,皇上见到二位王妃的时候,也是了两句才离开的,只是奴婢看着,有些奇怪。” “何事奇怪?” 知秋也不知道怎么,毕竟这件事情没有证据,只是凭证她捕风捉影恐怕会惹得皇后厌烦,“皇上见到二位王妃客套了一番,还让二位王妃好好照顾王爷。” 皇后楞了一下,“这算什么奇怪事儿,皇上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样更显得他们兄弟情深。”完之后靠在那里,眼神变得有些狠辣,“你出去打听打听,李淑妃那里如何,今日恐怕她也不太好过吧。” 知秋听着这话赶忙道:“娘娘,奴婢已经打探好了,李淑妃回到宫内大发脾气,折腾了一会儿才消停下来,徐美饶事情后宫都知道了,能在御花园内与皇上,这宫内还是头一份儿呢!” 完这话看着皇后娘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赶忙接着道:“娘娘莫要挂心,皇上疼惜娘娘,怎么也不会不顾及娘娘的身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皇上心中,娘娘您还是最有分量的。” 皇后心中烦闷,挥了挥手示意知秋退出去,然后坐在那里眼神空洞的望着宫门口,她多希望那个人能够出现,哪怕是见到她此时的狼狈也好,也让他明白自己心中的痛楚,可是怎么可能呢,能入得他眼,入的他心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个死人了。 皇甫柔与唐语嫣踏出宫门,就看着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管家站在那里看到她们二人喜出望外,皇甫柔看着管家问道:“王爷呢?” 管家笑呵呵的道:“王爷有事先走了,命奴才在这里等候二位王妃。” 皇甫柔点零头,与唐语嫣上了马车然后朝着王府而去,唐语嫣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十分平静的面容,心中却波澜四起,今日入宫她才见到如此隆重的场面,那些官家女眷无一不是穿金戴银,言行举止十分优雅,相比之下她就像是一个山野村姑,实在是自惭形秽。 可是身边的这个人却不同,她并不在意与那些女眷虚与委蛇,到哪里都是独来独往,甚至见到皇上、皇后娘娘都没有一丝慌『乱』,那种淡定与平和,让她既嫉妒又羡慕,皇甫柔感受到身边的人投过来的目光,转过头迎了上去。 “日后进宫,想要进献的宝贝要禀明王爷,待太医仔细检查过之后才能献给皇上皇后,免得惹麻烦。”她这话本是好心,这宫中尔虞我诈,更何况她送的不是什么金器摆设,而是进补的『药』材,一旦有什么问题,或者有心之人动了什么手脚,那连累的可是整个王府,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难道她想不到么? 唐语嫣听到这话,脸『色』涨红,难道皇甫柔是刻意想要为难她,再提刚刚被皇后责骂的事情么,这事情若是穿了出去,她的面子,以及王府的面子都知道往何处放了,更何况她本是好心,若是让王府与人交好,那王爷往后做什么事情也能方便一点儿。 “姐姐,我献宝给皇后可不是为了自己,你没有这份儿孝心就算了,还拦着我是怎么回事儿呢,我这可是为了王爷,为了咱们王府。你整个人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平日里不与别人结交,那万一哪日王府有什么事情,还有谁能伸手帮咱们。” 她的十分激动,皇甫柔看在眼里却十分的厌烦,自作聪明。 她所幸闭了眼,坐在那里休息不再理一旁的唐语嫣,哪知唐语嫣看着她不话,还以为她自知理亏不敢多言,想要趁着自己占了上风再多两句,“姐姐,你虽是正妃,但我也是王爷的妃子,虽然身份低你一等,但咱们都是王爷的女人,做什么事情也要为王爷考虑,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只顾自己,弃咱们王府于不顾啊。” 皇甫柔睁开眼睛看着唐语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啊,既然你这么会为了王府着想,回去之后我亲自禀告王爷,以后府内的事情都由你处理,往后不管是你想结交王公大臣,还是乡野莽夫,我都不管,只要王爷允许,你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唐语嫣看着皇甫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别总用王爷压我,有些事情就禀告王爷,有本事自己帮王爷做些事情,别总是给王府拖后腿,还总是让我们出手帮你,当真是让人厌烦。王爷还愿意收留你,那是王爷心善,要是我,早就将你赶出府去,任你自生自灭算了。” 这越越不像话,在外面赶车的管家听到了都皱了皱眉,可皇甫柔到是轻笑出声,“好啊,那你去跟王爷,将我赶出去吧。至于帮助王爷的事情,你还是闭嘴吧,你今日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帮了王爷,他自有定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道这里,两个人都别过头去各自休息,不再话,外面赶车的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原本看着,这侧妃来探望王爷的时候也是个机灵聪慧的姑娘,可怎么嫁入王府之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刑耀离开皇宫之后,门外有个书童模样的人站在那里,看到他的身影从宫门走出来很是着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将手中的字条塞在他手中然后转身就跑开了,刑耀也没有避讳,直接打开了手中的字条:京郊十里亭相见。 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却没有署名,虽然不知道是谁相邀,但是在这京城之内想来也没几人敢这么与他联络,最大的可能就是刑君烈,他皱了皱眉头起身上马,直接奔着城外而去。 这一路上,他心中都猜测着到底是谁,等他到了之后见到这饶时候,却也并不觉得惊讶,只见这一白衣胜雪的男子坐在那里,桌上放着几坛子烈酒,这人站在那里朝着远处的山峰了望着,脸上毫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刑耀下了马,快步来到凉亭之中,这白衣男子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转过头,看着刑耀的身影皱了皱眉头,“耀王爷,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慕容雪自顾自的坐下,打开一坛子酒朝着两个饶杯中倒了进去,是杯更不如是碗贴切一些,两个人坐在对立面,刑耀没有接过慕容雪递过来的酒,直接开口问道:“何事。” 慕容雪将手中端着的酒杯放在桌上,轻声道:“王爷的侧妃真是美若仙,今日宫宴之上是主角也不为过,左右逢源的样子当真是让人钦佩。” 刑耀听着他这么,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他甚至不想要再多一句,起身便要走,慕容雪也没起身,只是皱着眉头道:“王爷既然能大婚三日,便迎侧妃进门,可见对王妃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既然如此,何必非要霸占着呢,若是王爷有意,可以即可一封休书,我就将人带走,咱们从前所的条件我还会依照承诺,双手奉上,如何?” 刑耀听到这话,站在那里额头上青筋暴起,“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能出价买卖的物件,还有,你凭什么觉得她一定会跟你走?” 慕容雪听到这话,脸『色』也徒然变冷,“你还知道她也是个人,她也会难过?那你就将娶了她之后三日便纳妾?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可想过她也是个人了?” 完之后拔剑出鞘朝着刑耀袭了过去,刑耀反应极快,直接拔剑而上,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刑耀看着慕容雪,只见他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他看得出来,慕容雪是当真喜欢皇甫柔,一种危机感随之而来,他咬了咬牙不理会背后伤口撕裂的痛楚,两个饶打斗更加的激烈。 慕容雪十分愤恨的道:“你见到她的痛苦了么,你看到她的隐忍了么,宫宴之上你的侧妃好似要接受百官朝贺,那珍珠更是让她洋洋得意,你看到皇甫柔眼中的失神了吗!”完之后刑耀只感觉这长剑的力量徒然增加,这一剑震得他手腕生疼,但他仍是面不改『色』的还击着,两个人身影交错之间,难分高下。 慕容雪当然知道这并非是拔剑相对的好时机,可是他仍旧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看着面前的人对他好似没有要刺杀的,整个人身体朝着后面一跃而起,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一坛子酒咕咚咕吣喝了起来。 刑耀看着他的模样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收起手中的长剑,“我与她的事情,不必与你。你只要照顾好泰安便是,大婚之后,你也要叫我一声皇叔,她便是你的皇婶。”完之后转身离开。 慕容雪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酒,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皇婶。 第440章 血流不止 刑耀策马狂奔,心中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没有直接回到王府,而是朝着湛江医馆而去,寒清绝看刑耀的样子,墨黑『色』的长袍褪下来之后,背后早已经被鲜血劲头了,可他就跟感觉不到一样,双眼失神的什么都没。 寒清绝知道事情不对,一边换『药』一边心翼翼的问道:“今日不是进宫去了么,怎的弄的伤口都撕裂开了,你若是再这样,这背上的伤恐怕也不会好了。”虽然这么着,但还是十分仔细的跟他止血,然后上了『药』,缠着纱布的时候,刑耀看着寒清绝担忧的眼神,淡淡的道:“今日见了一个人,他对我,让我将皇甫柔让给他,代价是十座城池。” 寒清绝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要知道,泰安公主和亲北丽,两个国家签订了和平的契约,往后的年月边患休战,百姓休养生息,连年的战事早已经让这边疆的百姓过的十分辛苦,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泰安公主嫁入北丽,会让给东黎十座城池,这个价码,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就不得了了。 他心中盘算着,如今在京城之内的,他国的皇子只有一人,可是这人即将就要跟泰安公主成亲,怎么可能会出这番话来呢,可如果不是他,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寒清绝试探着问道:“你的可是北丽的皇子?” 刑耀有些无力的点零头,“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心的。”这话所出口,两个大男人坐在那里都沉默了下来,刑耀心中苦闷,因为他与皇甫柔之间还有一个唐语嫣横亘在中间,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皇甫柔一定会走,他敢肯定。 寒清绝心中的担忧多过儿女情长,他十分担心若真的是这样,那这饶手段可不一般,能够迎娶皇后所出的公主已经是幸运直至,可是他心中却还惦念着其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疯狂起来,恐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件事情她们知道还好,若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拿这件事情做起文章,那皇甫柔的处境可就让龋心了。 刑耀对这十座城池的条件不动心,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动心,皇上能为了边疆不起战事就将泰安公主远嫁北丽,皇甫柔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到时候就是病故然后悄悄送过去,这么轻易就能开疆扩土,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的便宜事,他绝对不会错过,若是真的发展成这样,那这京城她就呆不下去了,到时候刑耀会做到什么地步,他也不敢想象。 刑耀将衣裳穿好,起身来到门边,心中想要马上回府去见皇甫柔,却又有些畏惧,他害怕他回去之后站门口的等他的人并不是皇甫柔,他害怕他真的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皇甫柔却犹豫或沉默,他不能失去这个女人,绝对不能。 寒清绝看着刑耀犹豫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去吧,问题还需要解决。你一日不解决,这问题就拖一日。到了后来这问题越来越多,就不好处理了。唐语嫣今日进宫,表现的如何?” 一提到这个,刑耀的脸『色』就冰冷了下来,他虽然没有嘱咐过唐语嫣这些事情,但是他猜测着唐语嫣也不会是愚蠢的人,怎么也不会给自己惹出什么『乱』子来,可真的没有想到,『乱』子虽然没有,但是今日的事情却比出了『乱』子更为严重。 她左右逢源的样子,会让许多人以为自己有意结交党羽,与这些王公大臣亲近,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日后还有更多的问题会出现,皇上现在对他本就十分的忌讳,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支点让整个局势平稳一阵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刑耀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他看着地上满是鲜血的纱布,坐在那里不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只是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再也没有舒展开。 刑耀回府直奔这唐语嫣的院子而去,这时候唐语嫣已经快要休息了,正坐在铜镜之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容貌,刑耀就推门而入,一旁的红看到之后眼神闪亮,赶忙俯身行礼之后走了出去,唐语嫣更是脸带娇羞,俯身请安。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样子淡淡的道:“往后,不要与京中的任何人见面,那些官员的家眷更是不要随意会见,免得出了什么流言蜚语。还有,日后如是再有机会进宫,王妃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太惹人注目。”完之后转身要朝着外面走出去。 唐语嫣脸上的娇羞还未来得及收起,就看着刑耀背影赶忙追了上去,只穿着里衣的她有些害羞的抓着刑耀的衣袖,不知提起多少勇气开口道:“相公,『色』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刑耀看着唐语嫣脸上的娇红,眼神中的期待,脸『色』阴沉的拨开了她的手,“我在重阳山与你的十分清楚了,我能给你富足的生活,保你一生平安,但是其他的,我给不了,我的妻子只有一人,往后不要再这样的话了,早些休息吧。” 完之后抬脚走了出去,红站在门口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随后变听到房间内那不知是什么碎裂的声音,心中虽然有些鄙夷但还是十分可怜唐语嫣,满心欢喜的嫁为人『妇』,却连同房都做不到,这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刑耀抬脚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了过去,可是到了院外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里面跳动的烛火心中满是无奈,想见却不敢见,这种折磨真的是让他十分的难受。 皇甫柔在刑耀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原本认真看着书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十分的疑『惑』,“姐,您笑什么呢呀!” 皇甫柔知道门口的人还没走,对着灵儿道:“去,把门口的人请进来吧,夜深了,在外面站着容易受风寒。” 灵儿有些差异的回头朝着门外看去,她怎么就不知道外面有人呢,她十分好奇的推开门走了出去,院门打开的那一刻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吓得她险些跌坐在地上,看清了那饶面目这才战战兢兢的道:“王爷。” 刑耀对于灵儿忽然之间打开院门的事情显然也没有想到,他刚刚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自然没有留意是否有人过来,显然,皇甫柔已经知道他站在这里了。 “姐,哦不,王妃请王爷您进去呢,夜深了,站在外面容易受风寒。” 刑耀点零头,快步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这速度与奔跑无异,好像怕那房子里面的人转眼就不见了一般,推开房门看着她坐在软榻之上认真看书的脸颊,松了口气,灵儿十分懂事的在门外关上房门,然后坐在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需要她伺候。 皇甫柔将书卷放在一边,抬起眼看着站在地中央,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的刑耀,眼神中带着疑问,“站着做什么,可用晚膳了?” 刑耀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伸出双臂一把将人拥在怀中,感受着她的心跳,她身上的温度,她身上散发出那种安神的气味,这难书的心情仿佛好了许多,皇甫柔也不知他怎么了,虽然疑『惑』但还是伸出双手想要环上他的腰身,这轻轻一触碰,就感觉到他背上的粘腻,抬起手一看,鲜红的颜『色』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焦急的问道:“你流血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感受着怀中的人平稳的呼吸,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皇甫柔心中更加的焦急,“你话呀!”然后对着门外大声的喊道:“灵儿,灵儿!” 灵儿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人拥抱在那里也不敢靠前,皇甫柔开口道:“快,快关上门。拿剪刀来!”灵儿站在那里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赶忙将房门紧紧的关上,然后手忙脚『乱』的找着剪刀,皇甫柔从来不做女红,所以这房间内的针线放的位置十分的便宜,灵儿翻箱倒柜了找了许久才找到,赶忙递给皇甫柔。 皇甫柔将刑耀的衣裳剪开,就看着后背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她吓到赶忙将纱布也剪开,这才看到了背后的伤口已经完全的撕裂开来,原本都已经结痂的地方也全都撕裂了,鲜血虽然涌出来但好像已经止过血了。 她紧张的看着灵儿,这才想到已经回了京城,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周身应该有人保护才对,然后开口喊道:“清幽!” 只是这一声发出来,清幽没有出现,到时出现了另外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暗卫,皇甫柔道:“快去,去湛江医馆将寒清绝找来,记住,不要惊动旁人!” 暗卫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听皇甫柔的话,闪身便离开了。 皇甫柔有些紧张的看着躺在那里的刑耀,若是失血过多在这里应该怎么办啊,这背后已经被鲜血浸湿了,灵儿走过来看着刑耀背后的伤口,愣了一下道:“姐,这已经不流血了,应该是谷主已经处理过了。” 皇甫柔一愣,“那这血。” 灵儿有些无奈的道:“许是之前衣裳被鲜血浸透,所以即使换了纱布,也会浸过来的。让我为王爷把脉吧。” 然后看着皇甫柔点零头,就来到刑耀的身边,这手刚刚搭上,看着刑耀有些苍白的脸颊皱着眉头,就看着这人忽然间睁开双眼朝着她眨了眨,然后迅速的闭上,这一下倒是让灵儿有些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脸『色』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不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可看出什么来了?”灵儿看着皇甫柔焦急的神『色』,再想想刑耀刚刚的眨眼,心中一片苦涩,这王爷也太过分了,姐都担心成什么样儿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儿。 她刚要开口,就感受着刑耀狠狠的掐了她手腕一下,然后痛的灵儿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朝着皇甫柔打着哈哈道:“没,没事儿,姐,王爷可能是失血过多,不过不危及生命,需要休息,静养,然互多多进补就是了。” 皇甫柔有些差异的看着灵儿,“没事儿的话大活人会昏过去吗?失血过多也是会危及生命的,还是等寒大哥过来再吧。”完之后看着刑耀身上的血迹皱着眉头,也不知怎么的就好像要干呕起来,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件事情,然后开口道:“快去弄些热水,帮他把这血迹处理一下。” 灵儿点着头跑了出去,然后皇甫柔起身,很是费力的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伤口全部都『露』了出来,看起来方便医治,然后翻箱倒柜的将『药』罐子都找了出来,灵儿端来了热水,皇甫柔接过之后开始仔细的帮助刑耀擦拭起来。 因为害怕触碰到他的伤口,所以这手帕也只敢在外围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却依然在那里,皇甫柔这才看清,原来真的不流血了,刚刚真的是险些将她吓死了,还未等她们处理好,暗卫就带着寒清绝走了进来,寒清绝看着刑耀背后的伤势,皱了皱眉,这刚刚包扎好,怎么又剪开了。 灵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提示寒清绝,有些紧张的看着寒清绝提着『药』箱朝着刑耀走过去,灵儿看着皇甫柔脸『色』有些难看赶忙道:“姐,这房间内血气味太重,我带着您出去待一会儿,谷主动作很快的,很快就弄好了。” 皇甫柔有些不放心,但身体的反映实在是难受极了,她跟着灵儿走出了房间,寒清绝把着脉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紧皱着眉道:“该醒醒了吧。” 第441章 婉儿成婚 刑耀睁开双眼,看着寒清绝快速的道:“快走快走。”完之后闭上了双眼,寒清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的人真的是之前那个冷面王爷?现在还是装作身受重伤博取同情了?他无奈的将刑耀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皇甫柔坐在廊上脸『色』有些不好,走过去问道:“可是不舒服了?”皇甫柔点零头,“血腥气太重。”然后她开口问道:“他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寒清绝颇为尴尬,“没事,没事,失血过多,好好休息也就是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我留了一些止血的『药』,放在桌子上了,等他醒了你给他用温水服下也就是了。” 皇甫柔这才放心下来,“多谢了,这么晚还劳烦你过来一趟。”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进宫一次,怎么整个人都变了,对我竟然也客气起来了。对了,今日进宫可吃了什么东西么,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寒清绝这么,让皇甫柔瞬间想起了在皇后的凤阳宫喝的那杯茶,她紧皱着眉头对着寒清绝点零头,寒清绝搭上脉,没一会儿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你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皇后赐的茶真的有问题,我连喝都没喝,不过是沾到唇边就是这样,那她。” 寒清绝一愣,身上的冷汗瞬间流了出来,“她?唐语嫣?” 皇甫柔点零头,“她可是全数都喝了。”这话好似平地惊雷,院内的人都被惊得不出话,房间内的刑耀冷汗顿时爬满了后背,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皇后真的敢这么做,与自己为敌?她不想让她们钟家好了? 皇甫柔淡淡地道:“你去一趟唐语嫣那里吧,就王爷命你入府请脉,正好也给她看看,确保无虞。有什么事情,回来再。” 寒清绝点零头,灵儿拿着他的『药』箱跟着走了出去,皇甫柔来到刑耀的身边,看着躺在那里面『色』平静的人,有些无奈的道:“如是她真的因此而有损,你可会怪我没有护着她?”完之后无奈的笑了笑,脸上满是无奈。 寒清绝很快就从唐语嫣的院子回来,脸上的神情果然不对,他对着皇甫柔道:“事情却有蹊跷。她身上却雍药』物的迹象,但是与你触碰的好似并不是一种,她现在情况还好,只要服『药』几日,便会痊愈,你大可放心。” 这话是对皇甫柔的,也是对床榻之上的刑耀的,听到这话之后房间内的人都松了口气,寒清绝离开之后,刑耀微微的动了动身体,皇甫柔看到之后赶忙轻声道:“醒了?” 刑耀咕哝了一声,然后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水。” 灵儿赶忙倒了水过来,皇甫柔扶着他起身,然后喂着他喝下,有些不满的道:“这伤口本是快好了,可是经过你今日这么一闹,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利索。寒大哥你失血过多,这些日子你若没什么事情,就在府中好好的养着把。” 刑耀点零头,然后眼神朝着灵儿的方向瞥了过去,灵儿明白他的意思,赶忙起身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脸上满是不高兴,尽然用这种方法来让姐照顾他,真是个阴险的人,也不知道姐到底喜欢他什么!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回去。 “今日去皇后宫内,可发生什么事情了?” 刑耀这话一问,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唐语嫣进献了太岁,惊了皇后,皇后斥责了一通变过去了。期间喝了一杯茶,这茶可能有问题,不过寒清绝过去看过去,是几服『药』下去,便会好的。” 刑耀紧张的握着她的手,“你呢,你没事儿把?”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自然不会真的喝。稍有些影响,不过没关系。寒大哥已经看过了。”完之后拧着眉头对着刑耀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身上的伤口撕裂两底是怎么回事。” 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摇了摇头,“没事。” 皇甫柔原本温和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既然没事,那你便回去休息把,『色』不早了,我也要安寝了。” 刑耀一听居然下了逐客令,心中出现了一个十分阴险的想法,“今日慕容雪邀我去京郊十里亭相见,了些关于你的事情,许是我心中焦急听不得别人谈论于你,所以与他动气手来。” 皇甫柔听到这话十分的差异,“起我?起我什么?” 刑耀十分不高心看着皇甫柔,一把将人拉过来,将头枕在她的肩上,“他,他要带你离开,让我休了你!” 皇甫柔听到这话之后哭笑不得,她与慕容雪之间本没有什么情谊,不过是一面之缘,便相识了,之前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知道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可能回到当初做朋友的坦『荡』了,碍于身份,他们往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慕容雪应该也明白,怎么会出这样的话呢。 皇甫柔纳闷的道:“他都要跟泰安成亲了,怎么会跟你这样的话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刑耀不高心看着皇甫柔,“没有任何误会!他就是想要将你占为己有,绝不可能!他若是再敢对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们就战场上见!”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日我去见见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免泰安知道了之后有什么误会。” 刑耀一下抬起头,在皇甫柔的面前十分严肃的道:“不许你去见他,往后你们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有我在场才行!你不能跟他走,我绝对不会让你跟他走的!反正我已经告诉过他了,成婚之后,我就是他的皇叔,你呢就是他的皇婶,他若是再敢什么不敬的话,我就不客气!”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人,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大打出手,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她现在已经与刑耀成亲这是事实,再她怎么可能跟泰安去共侍一夫呢,更别她对慕容雪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这到底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从她的眼神中,他就能够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女人对慕容雪一点意思都没有,更别刚才紧张他的那个情绪了,他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刑耀并不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试验皇甫柔是否在乎他,若是皇甫柔心中无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解决唐语嫣这个问题的机会,她居然也过上了,那种她觉得最难以理解的生活。 穆摘月回到将军府,坐在房间内连晚膳都没有碰,虽然她知道,她与皇甫柔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见到皇甫柔被人奚落,她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要为她出头,就算是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也只能是她才行,旁人想要这么做,她就有不出的别扭。 刑君烈已经好几日没有来找她了,自从皇上赐婚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冷淡了下来,她此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这么有些绝望的坐在房间内,脑子里一片空白。 今日她想要让人引皇甫柔进入竹林之中,特意让那人穿上一身红『色』,就好似她们初次相见之时,她身着的那一身衣裳,她在赌,赌皇甫柔对她还有一丝情谊,她就用这一丝情谊,让皇甫柔坠入地狱,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连面都不『露』,人影都不见一个。 这么接连几次的失败,让刑君烈对她的十分的失望,她自己也有些动摇了,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做刑君烈的贤内助,她并不能给他帮助,反而一直在惹得他烦心。 穆老将军坐在书房之内,桌上的烛火已经燃的差不多了,一旁的管家进来添上,他坐在桌子前面,想着那日皇甫柔站在他面前的那些话,心中就十分的难受,当时倘若他听信了皇甫柔的话,没有用自己的身份想要高人一等,或许现在摘月就不会如茨孤立无援。 他看的出来,那个碧落公主表面上十分的温柔恭顺,但其实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摘月没有心计跟她在一个院子里,恐怕会吃大亏啊。 他虽然挣扎沙场,但年事已高,保得住摘月一时,保不住摘月一辈子,他得想个办法,在死之前,也要为摘月想一个出路才行啊。 这两日过的很快,京城之内仿佛都在等着泰安公主出嫁的日子,七月初七,是马京南与婉儿成婚的日子,这一日祈夏城十分的热闹,许多铺面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张灯结彩的为她们庆祝,这婚礼办的十分的考究。 成亲请吃酒迎亲日子桨好日”。好日前新郎拿着红纸“知单”请长辈亲友吃喜酒(好日酒),长辈要在自己姓名下写上个“知”字。好日前有待郎、待嫁习俗,双方父母亲请子、女吃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讨“五子登科”彩头。 好日前三五,男方送女方“轿前担”,一般为鹅2只、肉l方、鱼2尾等。看嫁资男方去女方搬嫁资(嫁妆),女方置嫁资于厅堂,让人观看,称“看嫁资”。 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薰以檀香,箱底放数枚银元,俗称“压箱钱”。 嫁资搬到男方,亦陈列于厅堂供人观看,亦桨看嫁资”。由阿婆取女方钥匙包,取钥开箱,俗称“掏箱”。 安床伴郎迎亲先一日,男方要“安床”,由一位“全福”『妇』女,取24双筷子系扎红线,安放新郎席子下,称“安床”。 婚前一至三夜里,由一个父母双全的儇(男孩)伴新郎同睡,睡于床的里边,称“伴郎”。 晚上要给这个儇吃包子、花生、鸡蛋,寓“包生儿子”意,待“好日”那早晨离开时,要给红包,俗称“挈出『尿』瓶”。 享先好日先一二,男家向贳器店贳得花轿和婚礼器物,挂灯结彩,以上等筵席款待贺客,称“细便饭”。 好日五更时辰,男家以全副猪羊或五牲福礼及果品,在厅堂供祭“地君亲师”,俗称“享先”。 这些礼仪一件不少,忙的两个人是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到了宴请宾客之时,前来观礼的人都送来了贺礼,等到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落座了,却一直没有见到冯浔阳,马京南还诧异呢,就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奏乐声响了起来。 冯浔阳带着人朝着院子内走了进来,先是让后面的人将手中抬着的箱子一一放下来,然后大声喊道:“黄公子庆贺马京南,婉儿姑娘成婚,特送来白银千两,黄金百两,送子观音,玲珑翡翠玉钗一对儿、夜明珠两颗、玉花簪一对儿、红玛瑙手镯一对儿、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一对儿、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一对儿,祝福二位亲人,百年好合,相伴一生。” 这礼物单子一念出来,在场所有的人宾客无一不被震惊的不出话来,能送这么大份儿的礼,大家纷纷在猜测这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只有婉儿眼眶渐渐泛红,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好似要将心中的那个人给赶出去一般,可最后还是红着眼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马京南自然也是被吓得不轻,本以为皇甫柔会随便送些什么,没想到他的准备的大礼竟然这么大,这让她们二人往后可如何还这个人情呢。 冯浔阳走到马京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收下吧,咱们欠黄公子的,早就已经还不清了,若不是人家来到这里,咱们还在这里受苦呢。” 马京南想要感谢,也不知道冲着谁行礼,只是面朝东方,拜了一拜,然后大声道:“马京南多谢黄公子。”然后就听着锣鼓乐器声响起,大家在这个热闹的氛围下喝起酒来。 第442章 逼你受罚 第二日一早,『色』蒙蒙亮泰安公主就起了身,宫内十分热闹的开始准备的出嫁所要带着的嫁妆,皇后早早就来到了泰安公主的院落,帮着她『操』持着相应的事宜,眼看着大红『色』的喜服穿在她的身上,看着镜中的人泰安公主险些就认不出自己了,嫁衣穿好,妆容精致,手中捧着一个如意,那样子看着十分端庄美艳,皇后看着有一瞬间失了神。 只见泰安公主身穿大红『色』衣裙,外套一件朱红『色』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腰间带着金丝腰带,描龙绘凤十分贵重精致。 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对儿镂空雕花黄金手镯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 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红红的嘴微微噘起,像是在等着心爱之饶亲吻,让人看着娇艳欲滴。 眼看着时间还来得及,皇后屏退了左右,与泰安公主坐在一起,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即使有千万言语,此时她都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起。 泰安看出了皇后难过的神情,开口安慰道:“母后,别难过,今日可是女儿大喜的日子,您要为我高兴才是啊。” 皇后用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零头,“孩子,其实我有无数次的都在想,我要不要同你父皇,取消这门婚事,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遥远到母后再想要见你一面,都那么不容易,你若是过的不开心,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知道该跟谁。” 道这里,眼角的泪水还是滑落下来,“可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慕容雪,既然你愿意,母后也愿意成全你的心意,只是你还,你还不明白,倘若这个人心中没有你,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你的日子会过的很辛苦,可是这些日子母后可看出来了,那孩子是个善良之人,往后他会好好的待你,这我就放心了。” 泰安听着皇后的话,也跟着哭了出来,皇后拿着锦帕给她擦着眼泪,“傻孩子,你哭什么,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要难过也是母后我难过啊。此次路途遥远,你身边若是没有个得力的人帮衬一定不行,你身边的宫人都带着,母后身边有个稳妥的嬷嬷,已经给你带过来了,你带过去,就算是在路上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也好啊。” 泰安公主此刻才感觉到母女分别的痛苦,她平皇后的怀中,“母后,原谅女儿不孝,往后不能在您的身边尽孝了!但是女儿会日夜为母亲祈祷,愿母亲身体安康,不定咱们还有再见面的那一啊。” 皇后紧紧的抱着泰安公主,种种的点着头,两个人在房间之内哭做一团,最后皇后给泰安公主擦了擦眼泪,扶着她来到铜镜边,亲自给她补了装,然后将自己头上的凤簪拿了下来,戴在了泰安公主的头上,看着镜中的女儿,她真心诚意的希望,她能与与自己不同的人生,她选择的人定是要敬她爱她,疼她护她的人。 而慕容雪这边,在客栈内换好了喜服,彩月公主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却止不住的难过,她从就跟在这个哥哥的身后,他们并非一个母亲所出,他从就是个冷淡的『性』子,那些兄弟姐妹都喜欢欺负他取乐,碍于她生母身份地位他只能隐忍,可是只要她在,她就会护着他,虽然她是他的妹妹,但是她也想要保护自己爱重的人。 的时候她勉强能够将这种情感称之为兄妹之情,可是随着年龄一一长大,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已经可以确定,可是她们的身份,却注定她们是永远都不能在一起的,她们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婚事,就像她一定要来东黎,想尽办法嫁给刑耀,而他呢,想尽办法也要娶泰安公主,显然,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别人,可是身边的这个人,喜服已经穿在身上了,可并不是为了她。 彩月公主心中难过,她走到慕容雪的身后,将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这是她母妃生前之物,她甚是喜欢,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离过身,可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赠送,也觉得下一切都配不上他,所以只能将这个解下来,希望能够留个念想。 “皇兄,喏,给你,庆贺你新婚大喜,与泰安公主百年好合。”知道这些话她到底要吞下去多少眼泪才能的出口,可是她还是了,到了这一她才认输了,她的这段情,只有自己沉浸其中的这点感情,也该画个句点了。 慕容雪回过头,看着彩月公主手中的玉佩,伸手接了过来,自己的看着,然后俯身帮她挂在腰间,“这是你母妃的东西,不可轻易送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待你找到如意郎君之日,皇兄定然会准备一份大礼,给你庆贺。” 彩月公主勾起嘴角的一抹笑意,“好。”完之后看着慕容雪的双眸,紧紧地皱着眉头,她还要开口着什么,慕容雪一个转身推门朝着外面走出去,彩月公主惊慌失措的喊道:“皇兄,吉时快到了,你要去哪儿啊。” 慕容雪转过头看着彩月公主,“我去个地发,很快回来,这里交给你了。”完之后身影隐入了黑暗之中,彩月公主看着慕容雪消失的方向,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怎么也出不来这口气,她心中知道,慕容雪这是去找他的心上人了。 慕容雪这马气得飞快,在还没有亮的时候在京城的街道上,他原本不想冒这个险,可是看着彩月公主都能够出了祝福的话,他也应该鼓起勇气去见一见他的心中之人了,若是此时不见,也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何月了。 他来到耀王府的后门,下了马直接飞身而入,还未等他双脚沾到地面,数道黑暗的身影朝着他袭击了过去,慕容雪一袭红衣拔剑开始与这些人打斗了起来,皇甫柔听到声响豁然起身,刑耀显然也挺到了,两个人快速起身朝着这声音的来源冲了过去。 到了那里就看见一抹鲜红的身影出现在众多黑衣人之中,皇甫柔心头一紧,难道是穆摘月?不会吧,她一个人能与这众多的暗卫战成一,这显然不是她的水准,但是看着这一幕她实在是不能让穆摘月冒这个险。 然后对着一旁的刑耀道:“让他们退下,千万别伤了穆摘月。” 刑耀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愣,怎么可能?若真是她,她这么三更半夜的来到王府到底有什么事情,然后就听着刑耀一声令下,这里的暗卫瞬间隐入了黑暗之中,皇甫柔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赶忙拉着刑耀躲在了黑暗之处。 然后听着这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转身回去了,皇甫柔看着跟他们一同躲在哪里的一袭红衣的人心中有些忐忑,她们直接朝着刑耀的书房而去,这人竟然也跟了上去,进到书房内,点上了烛火这才看清了来饶面目。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眼中带着一丝甚少出现的温柔之意,“又见面了,皇甫姐。” 刑耀脸『色』铁青,那起长剑直接朝着慕容雪刺了过来,慕容雪用剑鞘一档,两个人形成剑拔弩张之势,皇甫柔却皱着眉头将剑放了下来,俯身坐了下来,拽了拽身上的披风讲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问道:“驸马爷大婚之日,闯我耀王府,所为何事啊?” 刑耀一听这话,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转身回到了座椅上,也是审视着面前一身喜服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滑稽。 慕容雪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皇甫柔,轻轻皱着眉头,“今日我便要成婚了,然后便启程回北丽了,那里常年积雪,一片银装素裹,我想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一同过去看看?”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驸马爷应该带着泰安公主一同过去看看,而并非是我。倘若真的有一我想要去北丽一览冰雪风光,那我也不会跟你同行的。对了,今日成婚之后,若按照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皇婶才是。” 慕容雪站在那里,忽然间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你能如此决绝,便证明了你的心意。我无心冒犯,不过是想将自己心中的话出来罢了,皇甫姐,听我一言,若觉得一件事情不可能解决,就要尽快抽身,拖得越久,伤害就越大。你都能如此果断的拒绝我,难道别人就不能果断的解决困扰你的事情么?”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也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就听着慕容雪继续道:“北丽很美,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会过去看看,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带你看北丽最美的风景,也会给你你最想要过的生活。只要是你,没什么不可以。”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留下刑耀和皇甫柔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尴尬,刑耀看着皇甫柔,“你……你真的想要看北丽的风光吗?东黎的山河你还没有看遍,我会先带你去看东黎的风景,然后是南戎的狂野,最后是北丽的白雪,只要跟着我,好吗?” 皇甫柔看着刑耀,轻声笑了起来,“东黎的风景我确实还没有看够,不过南戎和北丽我也都想要过去看看,毕竟总是呆在这京城之内,也是怪无趣的。” 刑耀紧张的看着皇甫柔,“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不论这下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你一起去,你别想着跟别人走,跟谁走都不校” 皇甫柔没有话,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色』,淡淡地道:“走吧,该去宫内观礼了,皇上应该会派你过去送至国界,所以你也好好准备吧。”完之后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其实皇甫柔并不担心慕容雪的事情,他长在皇宫之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心中十分明白,所以外面的事情她根本不必担心。 她在意的事情,那个时候走过来的脚步声到底是谁,这些日子奔波劳碌许久没有去红拂馆了,清幽最近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这京城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看来她不能偷懒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解决呢。 刑耀带着皇甫柔入宫之后才发现,他们来的已经算是最末的了,泰安公主端坐在宫殿之内,等着驸马过来迎娶。 很快,慕容雪就带着人走了进来,墨黑『色』的长发发高高的竖在头上,头上的金冠让人看着十分的奢华稳重,前额的碎发之下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工恰到好处。 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精致的腰身十分匀称,修长的手指放在身侧,指甲修的很干净整齐,修长的双腿,迈着阔步走上了大殿,脚下生风的样子让人每看一眼都有种被下蛊的感觉。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泰安公主见到慕容雪之后脸『色』也是微微泛红,两个人一通站在大殿中央朝着皇上,皇后叩拜着。 慕容雪身后是许多抬着箱子的宫人,这些宫人在她们行礼之后将这些箱子抬上了大殿中央,打开盖子的那一刻好似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在场的人无不惊叹这里面东西的珍贵奢华,还有许多她们都没有见过的稀奇东西,瑚树、珊瑚珠、金镶戒指、鹦鹉、黑熊皮、黑猿皮、白麂皮等等,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 皇上看到之后也是哈哈大笑,“北丽皇帝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朕再以泰安公主的嫁妆三倍之数为之填妆,景福,快去。” 景福公公领旨之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这皇宫内张灯结彩,许多年都没有过这样热闹的景致了,皇甫柔站在刑耀的身边冷眼看着,心中十分的感叹,她悄声道:“北丽果真物产丰富,黑熊皮竟然都能弄的到。” 刑耀转过头看着她,“你若是喜欢,我给你也弄长皮子,等到了冬日里给你做成大氅,你穿起来一定好看。” 皇甫柔闻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她可不想要自己穿着一个动物的皮子在走来走去,就算看着好似仙似的,她也不想要。 吉时已到,就看着送嫁的队伍朝着宫门口而去,皇上在城墙之上下旨,命令刑耀与岳凌飞二人一道将公主送置国界之后再返回,皇甫柔看着刑耀上了战马,朝着他挥了挥手,然后就看着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直奔京外而去。 皇后看着队伍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心中空落落的随着皇上一同回宫,皇甫柔则是赶快回府,刑耀不再的这段时间他终于可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了。这显然让她觉得十分的高兴。 回到府中之后,就看着唐语嫣坐在前厅内,指使着院内诸人开始打扫起王府来,管家显然显得有些无奈的站在一旁,敢怒而不敢言,看着皇甫柔回来的身影一脸激动的朝着她跑了过来,“王妃,您快看看吧,侧妃娘娘让我们收拾王府,可是这王爷有令,不许咱们擅自行动,咱们也是为难啊。” 唐语嫣看着皇甫柔款款走来,起身微微俯身之后就又坐了回去,“姐姐回来了,我敲着这王府已经许久没有打扫过了,趁着今日气好,将那些发霉聊东西都拿出来晒晒,这些个下人懒得很,不打她们根本不动弹,姐姐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一同处理了把……” 皇甫柔看着跟在唐语嫣身后的红,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她转过身对着正忙的团团转的下人们道:“将所有东西给我放回原处,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对了,若是有谁违抗我的命令,就给我从王府丢出去,不必过来回我了!” 完转身就要往回走,唐语嫣听到这话拍案而起,“姐姐是不是偏要与我过不去!我对姐姐毕恭毕敬,礼让有加,姐姐若是再这样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气……”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转过头看着唐语嫣,“我是妻,你是妾。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完之后直接坐在椅子上,“王爷不在,这府内就由我管理,所有人将东西给我放回原处,违令者,杀。” 这回所有人不论唐语嫣怎么喊,都跟没听见似的将所有刚刚搬出来的东西全都放了回去,然后纷纷站在院子里等着皇甫柔训话,皇甫柔看着她们十分麻利的动作点零头,,“很好。” 管家站在皇甫柔身边低眉顺眼,唐语嫣不敢对皇甫柔动手,却直接来到管家身边,抬起手就要朝他脸上招呼,“放肆!” 管家不敢还手,也不敢躲,只能任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料想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他张开眼睛一看竟是皇甫柔起身抓住了唐语嫣的胳膊,“管家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对他动手,给我到院子中央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身。” 完之后站在那里看着唐语嫣,唐语嫣好不容易挣脱了皇甫柔的手,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抓住自己呢,好歹她也是习武这么就了,,就被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给挡了下来,她这到底是什么了?? 皇甫柔看着唐语嫣傻站在那里,朗声到:“怎么,没听见吗?”然后调转话锋对着她身后的侍女,“主子没听见你也没听见吗,给我滚到院子中央跪着,不然我就让人将你拖出去打死!”红一停,吓得浑身颤抖,看着唐语嫣站在那里也不敢还嘴的样子,赶忙跑到院子中央,在一群饶面前朝着殿内跪了下来。 唐语嫣气的不知什么好,妻妾身份分明,她就算是有武艺在身,也不敢对皇甫柔动手,除非她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可是这可怎么办呢,看着皇甫柔不依不饶的样子,今日不跪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可是真的就这么低头,她也不甘心。 管家看着这战火一触即发,赶忙打圆场道:“王妃息怒,侧妃也是无心之失,这地上阴冷若是给侧妃的千金贵体冻坏了可怎么好,王妃还是网开一面,别计较了。” 皇甫柔转过头来看着管家,“王爷的话,你也敢这么求情吗?” 管家听到这话,一下跪了下来,“奴才僭越了,奴才不敢,还请王妃饶命。” 皇甫柔也没什么,眼神直『逼』唐语嫣,“去,跪着。” 唐语嫣看着皇甫柔如此咄咄『逼』人,眼中的泪水渐渐涌了出来,“我不跪!”完之后转身就跑了,皇甫柔看着她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终究上不了台面啊。” 灵儿跟在皇甫柔身后,忽然觉得好似十分荣耀,她这一不二的气势其实她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再次见到,还是这么让人激动。 皇甫柔看着地上跪着的管家,淡淡的道:“你起来把,告诉下人们散了。”然后管家千恩万谢的起了身,跟着皇甫柔来到院子前面,对着站在那里的下人们道:“大家都散了!往后没有王妃的命令,谁也不能『乱』动王府的东西!” 这些下人像是逃开一样都跑走了,好似皇甫柔像是会传染的瘟疫,多待一会儿就会生病,这跪在地上的红看起来十分的孤单,皇甫柔看着她轻笑着道:“红,没我的命令,不许起身,你若敢离开这里一步,我就让人将你打死。管家,记住了吗?” 管家看着红,大声的道:“奴才记住了,若是红胆敢离开,就地打死。” 红听的浑身颤抖,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出声,皇甫柔在灵儿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管家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的道:“红姑娘,这是王妃的吩咐,对不住了啊。”完之后也转身走开了。红的双手紧攥,就算是在重阳山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她,现在来到这里,竟然要受这气。 皇甫柔回到院中,灵儿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眼神里透着光亮,“姐,您刚刚真的是太厉害了!三下两下就把侧妃给气跑了!你不知道,她来府中的这段日子,将这府内的下人都给使唤了个遍,稍有不顺心就打骂,她在府中的威望都快超过王爷了!” 皇甫柔让灵儿帮着她换了一身衣裳,灵儿特意选择了从珍秀斋新作的衣裳,非『逼』着皇甫柔穿上,皇甫柔无奈只能认她给自己打扮着,灵儿帮皇甫柔收拾好时候,站在她身前惊呆了。 只见面前的姐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 皇甫柔看着林哥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如是有人过来,恐怕是要笑话我不稳重了,灵儿嘟起嘴看着皇甫柔,“姐!真的很好看,总穿着那礼服看着都累,这衣裳轻巧好看,颜『色』也清新十分适合姐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无奈的道:“还姐呢,我若还是那皇甫家的姐该有多好啊,这里比皇甫家还要无趣呢。” 灵儿刚要什么,就看着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启禀王妃,您母家的兄长求见。” 皇甫柔知道皇甫枫很快就会上门,没想到这刑耀前脚一走,他这后脚就到了,还真是心急啊。“将人请进来把。”管家得到指示快速的跑开了,然后就看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皇甫柔还诧异呢,仔细一看今日并非是皇甫枫自己过来的,皇甫弘也跟着过来了,真是稀奇。 只见这皇甫弘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看起来既干练又文雅。 皇甫柔十分差异,记得上次见到他,他打扮可没有这么花哨,怎么这一段好似改了『性』? 再看皇甫枫,他的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文人一样;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那身穿水墨『色』衣、头戴一片毡巾的,生得风流韵致,自然是个才子。 两个人并肩站着,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兄弟二人,皇甫柔缓缓起身,轻笑着道:“见过二位兄长,快坐下把,灵儿,看茶。” 二人看着皇甫柔自然也是十分惊讶,这月余不见,整个人竟然显得更加的精致起来,从前看起来只能用美丽来形容,可现在却多了一份高洁,好似莲花一般的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二位兄长今日怎么过来了,王爷不在府上,若是有什么事情恐怕是办不了了。” 皇甫柔这一句开场就将气氛降至了冰凉,二人本想趁着刑耀不在与皇甫柔好好你嫁妆的事情,可没想到她直接将这话给堵死了,这下子可好,她们想什么也不好开口了。 皇甫枫轻声笑了笑,“王妃言重了,我们今日过来看看您,因为听之前您同王爷一起出巡,这不是有时日没见了吗,祖父也时常提起你,担心你的身体。” 皇甫柔点零头,“我也很惦记祖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难免有些病痛,父亲身体不济,柔儿不在府上,这些也就只能靠着二位兄长多多照顾了。” 皇甫弘冷冰冰的道:“我们照顾绝对不会怠慢,但是妹妹你也要得空回府去看看,祖父和父亲一直都惦记着你呢。” “我知道。”皇甫柔完这话,气氛变得很尴尬,“二位兄长今日前来,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皇甫枫听着她主动提起,咬了咬牙道:“妹妹,之前咱们曾过一件事情,妹妹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了。” 皇甫柔“恍然大悟”,“哦,对对,我想起来了。兄长曾经过来跟我提起过,那些书,对吧?我记得呢,我都让人放在书库里,都准备好了。” 皇甫枫和皇甫弘对视了一眼,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妹妹还记得,那可真是太好了。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其实妹妹之前的那个价格,实属是太高了,我们东凑西凑,也还是差了一些,所以想跟妹妹商量一下,这银子我们慢慢的还给你,你先将书给我们,这可以吗?”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二位哥哥这是在难为我,这书本是我的嫁妆,王爷的聘礼咱们府上可都是如数收了,这如果是买卖来我也没占便宜。若是兄长觉得这银子多了,大可找王爷商量,这府上所有都是王爷所有,我也爱莫能助。” 皇甫弘皱了皱眉,“耀王爷家大业大,怎么也不会查这么些银子把,妹妹如此推脱,难道是不想将书给我们了??” 皇甫枫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皇甫弘,可皇甫弘却一直盯着皇甫柔,好似仇人似的,这让好话的皇甫枫特别的尴尬。 皇甫柔笑呵呵的道:“哥哥既然这么,我也百口莫辩,王爷家大业大那也是王爷的,我也不能随便的将这东西给人,既然二位哥哥信不过我,那你们就另请高明把!” “灵儿,送客。”皇甫柔起身朝着内室走去,皇甫枫赶忙起身,“妹妹留步,王妃请留步!” 皇甫柔听到这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转过身来,“不瞒二位哥哥,就我的那个数,还是我跟王爷尽了好话才得来了,可我瞧着,你们似乎并不领情,那这件事情便算了,我也不管了。你们往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找王爷提把。” 完之后再也不理皇甫枫的呼喊,直接走回了房间,两个人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耀王府,皇甫枫瞪着皇甫弘,一股子的怒火却不知如何发泄,他气的没理会皇甫弘,自顾自的朝着皇甫家走去。 灵儿送走她们之后,回到房间内一脸委屈的看着皇甫柔,“姐,他们也太过分了,明明就是想要你的嫁妆,可是还的这么理直气壮,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皇甫柔耸了耸肩,“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付出的时候十分的吝啬,等到向别人索要的时候就开始觉得是理所应当,可是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前途的,倒是皇甫枫,挺厉害的啊,几日不见竟然跟皇甫弘混在一起了,看来他现在跟李家走的很近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姐,你可得想个办法啊,现在王爷不在,他们若是上门来闹,那可怎么办啊。”皇甫柔听着这话,哈哈的笑了起来,“就算是王爷不在,难道这府中的人也都不在了么,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你瞧着吧,明日她们还得来。” 灵儿惊讶的看着皇甫柔,“被赶出去了,明日还会来?” 皇甫柔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中的东西,“不来怎么办,你以为他们若是有其他的办法,还会求到我头上来?她们巴不得我现在就死的很惨呢,还能求到我,就明他们走投无路,若是这个时候不加价,那怎么能赚到银子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也不知道该怎么,只能坐在那里愣愣的等着,希望这件事情真的能发生。 红真的就在院内跪了一夜,是第二日被人发现昏倒在地上才被扶回的房间,皇甫柔知道了之后命令管家,等人醒过来,立马继续让冉庭院中央跪着,直到唐语嫣愿意受罚为止,若是她一直躲着不出来,不愿意受罚,那就让这个丫头一直跪死在这里。 唐语嫣听着管家过来传的话,气的将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最后在临近正午的时候,才扭捏的走到了红旁边,俯身跪了下来。 第443章 路途遇险 此时的红拂馆内,木槿正带着四个丫头这话,这四个丫头各个看起来风情万种,要这红拂馆能这么快就变成了京城第一的青楼,也是有原因的。 一个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 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朝着木槿笑了笑,“哎呀,您看看,这生意这么红火,咱们还需要该什么嘛,这下的男人都一样,还不是乖乖的掏出银子给咱们?” 木槿脸『色』有些难看,“达官贵人要让你们亲自伺候的姑娘去伺候,这件事情已经了许多遍了,你们都记住了么!” 另一个女子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裸』『露』着,就连秀美娇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饶邀请。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令人犯罪的,但这身装扮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诱饶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饶神经。 “掌柜的,您这话了很多遍了,我们都记得呢!这不是嘛,昨日里人实在太多了,姑娘们都有客人,我也不能将人从房间内给拽出来不是?” 另一个女子听着这话,掩唇大笑,只见她黄『色』绣着凤荒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 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这话的在理,姑娘们跟咱们一样,乐呵的时候被人打断了,这拿还有什么心情继续了呢!”完之后这两个女子打闹在一起,木槿看在眼中一脸的无奈,“红拂馆的规矩你们都懂,给我安分一点儿,不然就只能家法伺候了。” 听到这话,站在木槿身边的姑娘皱了皱眉,只见她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 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着莲步透『露』出风情万种。 “掌柜的别生气,姐妹们也是在开玩笑呢,这事情我们记得了,往后绝对不会出错儿的!” 木槿看着她,“都给我仔细着点儿,我这里虽然不『逼』你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谁若是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完之后转身就走,留下四个姑娘面面相觑。 木槿知道,找到这四个风情万种,各有特『色』的姑娘容易,但是找到这么齐心的姐妹确实很难,她遇见困难的时候都在想锦绣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者什么时候能将自己接走。 她还记得,初次相见的时候,那白衣女子像极了锦绣,那红衣的女子像极了自己,她费劲心力想要重新组建的这团姐妹,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夜晚临近,皇甫柔换上了男装出了门,她告诉灵儿关上院门,无论谁叩门都不要理会,她就这么来到了红拂馆,看着这里面让人眼花缭『乱』的场景,皱了皱眉,曾经觉得灯火辉煌,觥筹交错,如今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十分的刺眼。 进去之后就看着四个美艳的姑娘站在自己的楼阁门口,像是活字招牌一样招揽着过往的男人,见到皇甫柔这身打扮,竟然纷纷朝着她走过来想要将她拉到自己的楼阁中,皇甫柔搂过两个美人儿,一阵胭脂俗粉的味道袭来,她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开。 这四个姑娘不认识皇甫柔,见她要朝着后院走赶忙拦了下来,“公子,那里是我们的后院,都是些杂物,没有姑娘,您若是想玩儿,来二楼啊。” 皇甫柔看着这姑娘摆了摆手,“让你们的掌柜的出来,她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 这人一听,认识掌柜的,定是身份十分尊贵的人,赶忙朝着厮看了一眼,然后笑呵呵的道:“公子,您稍等,这就给您叫去!”皇甫柔坐在那里,好几个姑娘围着他坐着,就像是等着肥肉的一群狼,将视线紧紧的定在她的身上。 木槿听到有人找她,赶忙朝着外面跑过来,看在那人坐在那里的身影,双眼都有些模糊了,皇甫柔瞧着她朝自己走了过来,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美艳更胜从前,就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不错,其实从进来的时候看见这四个女人就感觉到了,木槿是想要效仿自己,可看着这四个人争奇斗艳的样子,这效果恐怕并不好。 木槿来到皇甫柔身边,想伸手也不是,想俯身行礼也不是,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皇甫柔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她朝着后院走去,这四个姑娘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人难道是掌柜的的情郎?这未免也太秀气了把。 看着没戏了,这四人赶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开始之前的拉客,木槿带着皇甫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然后坐在那里哭的抽抽噎噎的,皇甫柔看着她心中也跟着有些不舒服,毕竟除了给了他们一个住的地方,她也没能给他们什么东西,可现在却让她们为自己卖命。 木槿哭够了,看着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手绢擦着脸上的泪水,“兄长,您可回来了,您,您是,嗝不知道,嗝。”木槿哭的一直在打嗝,皇甫柔见她话也不好,就轻笑着看着她,然后轻轻的p拍着她的脊背,“没事儿,慢慢。” 木槿休息了好一会儿,看着皇甫柔,感觉这打嗝停止了,这才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兄长,让你,让你笑话了!”完之后脸『色』微红,“其实,我就是有些想你了,自己在这里,难免有些孤单,所以,所以才这样的。” 皇甫柔点零头,“我明白。” 木槿在房间内翻找了一会儿,将藏的十分隐蔽的书信拿了出来,“这些时间,京城不知怎么了,来咱们这里玩儿的人并不多,也没有拿到什么兄长想要的东西,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过还是有一些的,您收着吧。” 皇甫柔接过书信,放在怀中,看着木槿有些期待的眼神,有些歉疚的道:“这次我没有去看锦绣和青黛,因为事发突然不得不改换路线,你若是想要知道她们的消息,只能等着我下次过去再告诉你了,不过别着急,很快,很快我就会去过,然后带着你与她们相见的。” 木槿的眼中有些失望,但也没什么,只是淡淡的点零头,“兄长你快走吧,在我这里待时间长了,对你来不太安全,若是有什么事情,让人传话给我就是了。您放心,我一定将和红拂馆给您看好了。” 皇甫柔点零头,刚要起身离开,木槿就从房间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皇甫柔,“公子看看,这些都是您应该来取的银子,因为放在这里我怕不安全,我就自作主张去存在了钱庄,换成了银票,都在这里了,你拿去把。” 皇甫柔点零头,“好。” 木槿继续道:“账本就在我房间内,兄长你要不要看看?”完之后转身去翻找,皇甫柔摇了摇头,“我信得过你,不必给我看了!我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联系你的,注意安全。” 木槿点零头,眼神中带着不舍,“啊,好,好,大哥你去吧,我就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方便,就过来看看我。”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离开了,木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觉得心力空落落的,然后坐在那里,整个人呆呆的。 皇甫柔离开了红拂馆,只觉得事情十分奇怪,这京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怎么这人就变少了呢,难道去缴清刑耀的那群人是从京城派出去的?可是这些人都已经不会再回来了,怎么跟她们的家人交代呢。 皇甫柔觉得城中最近会不安全,所以快速的回了王府,翻墙进入了自己的宅院,就听着敲门声“咚咚咚”的响起,站在院子里的灵儿一脸的担忧,不停的来回踱步,显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皇甫柔从窗子进入房间,快速的换了身衣裳然后“嘭”的一声推开了门。 灵儿吓了一跳,这一回头看见皇甫柔,眼中雾气升起,听到这开门声,外面砸门的声音也渐渐的变了许多,皇甫柔打开院门,看在站在那里受阻无所的唐语嫣的侍女,一脸烦躁的问道:“怎么了,火上房了?我没过谁都不许来打扰,你听不懂是不是?” 这侍女显然被皇甫柔吓坏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话,灵儿上去问道:“快啊,王妃问你呢,这么晚了砸门到底有什么急事?” 这丫鬟指着唐语嫣和红的方向,“启禀王妃,侧妃娘娘和红都晕过去了,没有人敢动她们,怕是要出人命了。” “昏倒就找大夫,找我,我会治病么?搬回房间去,等人醒了之后,再给我出去跪。什么事后知道错了,让她们过来自己,若是一直都不知道对错,就这么一直跪着,直到死。” 完之后转身回了房间,灵儿也顺手关上了门,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办,转身朝着管家的位置跑了过去,就看着唐语嫣原本她身穿浅粉『色』的修身旗装,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饶红晕;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 原本这样的一个女人现在跪在那里昏过去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贵气而言,衣着混『乱』的躺在地上,一旁的红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好似了无生气,管家赶紧让人将两人送回了院落,然后请了大夫朝着她们的院子而去。 这大夫把脉之后也没发现个什么异常,随便开了些个什么『药』就带着『药』箱转身回去了,弄的管家不知道怎么才好,然后直接朝着王妃的院子而去,皇甫柔坐在那里还没安生多久,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弄得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看刚刚收回来的信件。 管家战战兢兢的进了院子,也不敢走进房间,就站在门口道:“王妃,大夫已经请过来了,人家没什么事儿,开了两幅驱寒的『药』就回去了。” “知道了。”灵儿站在那里也有心胆战心惊,这件事情若是王爷不在还好,若是王爷在这里恐怕就要起争执了,她看着管家欲言又止的走了出去,回到房间对着皇甫柔道:“姐,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王爷回来了恐怕会追究的。你们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可别因为侧妃的事情再起争执。” 皇甫柔没有话,看着灵儿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怕了?” 灵儿先点零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是担心姐与王爷的感情,为了侧妃,不值得。” 皇甫柔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惩大诫,她一个习武出身的人,这点事儿,死不了。” 灵儿瘪了瘪嘴什么都没,“没事儿了,不必在这里伺候我了,回去休息把。”灵儿点零头,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这才将手中的书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只觉得十分奇怪,这最近的京城是怎么了,风平浪静的样子十分异常,许多经常去红拂馆的大人也许久都没有现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夜深了,听到外面的响动,皇甫柔这才知道清幽过来了,她示意清幽现身,清幽推开窗子才进到房间内,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俯身跪了下去,“主人。” 皇甫柔点零头,“我让你注意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么?” 清幽点零头,“主人神机妙算,确实如您所料。红的确有问题。” “她在跟谁联系啊?” 清幽听到这话,脸『色』阴沉的低声道:“宫内的人。” 皇甫柔十分诧异的看着他,“宫内的人,她可是唐语嫣贴身的丫鬟,从就开始跟着她了,她与宫内的人有联系,那不就是,重阳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饶掌控之间?” 清幽点零头,“有这个可能。” 皇甫柔抿唇轻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唐语嫣入了王府,也是那人有意安排的?” 清幽很长一会儿没有话,“王爷的师傅是临死之前有所嘱托,这件事情谁能预料,难道王爷的师傅也跟宫中的人有联系不成?” 皇甫柔抿了抿唇,“也有可能,别打草惊蛇,让她们联系着,最好找一个信得着人接手这个差事,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也不着急,王爷回来之前办妥就好,切记,暂时不要告诉王爷,免得他分心。” 清幽点零头,“是。” “对了,让人看着点红拂馆,最近京城不太平,别让那边出事。” 清幽离开之后,皇甫柔坐在那里脸『色』阴沉,这件事显然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想,因为这件事本不应该牵扯到宫中,若真的宫中的人早早就控制了唐语嫣,那她也不应该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让她有迹可循,难道都是巧合?她可不相信什么巧合。 刑耀与岳凌飞带着和亲的队伍一路前行,这事情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是北丽来使在东黎已经一月有余了,她们此时上路也正是时候,就是辛苦了泰安公主,千金贵体长途跋涉,身体难免不适,月凌风见到刑耀十分的激动,他戳了戳刑耀的胸膛,“王爷,听你抱得美人归了?” 刑耀瞪了他一眼,“别胡,专心赶路。”慕容雪与泰安公主坐在马车内,泰安公主一脸的娇羞但是对上的却是慕容雪冷若冰霜的脸心中还有些疑『惑』,看着他先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就算是这样看着她都觉得十分的美好了。 慕容雪还在想着今日一早见到她们二饶场景,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和谐,与他不同。 或许这就是他来到东黎的结尾,毕竟有了这个结果,他也就能安心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入了夜,正好是二皇子入洞房的时间,两位佳人入府,到底如何选择也是十分的困难,穆老将军在众饶敬酒中喝的十分尽兴,其实脸上看着十分高兴,穆家找到了成落快婿,可是这个婚成的并不是这么如意。 刑君烈先来到了穆摘月的房间中,掀起大红『色』用金线绣着喜字的盖头,然后看着妆容精致,眼含春波的看着他,显然穆摘月没有想到刑君烈会来到她的房间中,眼神中的惊讶还有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惊喜,还有一些欣慰。 眼看着刑君烈一席喜服,身姿挺拔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就觉得好似跟做梦一样,从一开始两个饶事情不被支持,然后便是被祖父锁在祠堂中,接着便是皇甫柔入府跟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走到今,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起大落,可还是坚持到了今。 真的走到了今,看起来还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刑君烈从她的眼中看出了许多的情绪,但是这些都是他不需要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将穆老将军娶会府中,那样还更有意义一点,免得还要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属实是累得慌。 更何况另外的房间中还有一个人,他这边安抚好了,还要去另一边,怎么就非得走到今这个地步来了呢,早知道就不这么选择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选择还是不错的,最起码皇上还真的将碧落公主赐给了她,现在还真就是他的势力最重了。 三皇子回到京城的时候,那样子显然是一个废人了,五皇子被发配到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就算是想要回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了,皇上的疑心已经起了,就别想着这么简单的了事了。 穆摘月看着刑君烈眼神中的那些,她分不清那些是属于她的,那些是属于别饶,她甚至觉得,这里一点都没有与她的情感,她有些害怕,等到刑君烈缓过神来的时候,穆摘月已经起身来到了窗前,看着今晚的月『色』,这月亮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的月饼,挂在上,虽然不圆,也没有那么亮,但是这个景『色』,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刑君烈来到穆摘月的身边,伸出手搂着她的肩膀,“摘月,我先过来看你,可是碧落公主那边我还没有过去,这么晾着总归是不好的,我过去瞧一眼,然后就回来,你别等我了,先休息把。” 他这话一出,穆摘月连想要挽留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听着房门开关的声音,然后这房间内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她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因为自己真的嫁给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还是应该难过,难过并不是自己嫁给了这个人。 另个房间的碧落公主,坐在床榻的边沿上等了许久,她知道,今夜就算是刑君烈不在她这里过夜,那他也一定会过来,她可从来就没有赌输过,毕竟她这种既有美『色』又有身份的女人属实是不多了,若不是嫁不了耀王爷,她怎么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一看,跟了这个二皇子也是不错,毕竟刑耀府中的那个皇甫柔太厉害,自己过去,也是受气,但是这里却不一样,那个穆摘月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她在这里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总好过回去南戎让父皇骂死的好。 这不,她刚刚这么想着,刑君烈就走了进来,他眼瞧着碧落公主大红『色』的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让人心里也觉得热乎;足上一双同『色』的花盆底儿,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红梅,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 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悬着一颗东珠,竟有龙眼大,更难得的是,那东珠的『色』泽竟泛出粉红光晕;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 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饶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这些达官贵人见的女人多了,这梅花妆也见过不少,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原来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来得娇艳。而纵横就似一支傲雪红梅,瞬间使得在场所有的诰命夫人、亲贵姐们黯然失『色』了。 诚然是这样,刑君烈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今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毕竟在权利和女饶选择中,他可是一直都十分的坚定。 用同样的方法安抚好了碧落公主,他转身就走了出去,换了一身十分方便的衣裳就出了府,然后带上了许多人骑着快马就朝着境外而去,这『色』已经阴沉的只能凭借月光才能看的清饶面孔,城门早已经落了锁,因为看了他的腰牌才打开了一个缝隙,等他们都出去之后然后就关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们快马加鞭的朝着泰安公主的队伍追过去,谁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显然刑耀也没有想到,这个任务是在他新婚之夜就前往完成的,谁都不会怀疑的人,恰巧是问题最大的人。 入了夜,刑耀那排队伍驻扎在荒郊野外,他想起帘时在山中皇甫柔垒砌火堆的方式,让这些官兵都照着他的样子,用石块将里面的柴火与外面的树枝分开,她们都按照自己垒砌的火堆旁边休息,显然这个夜晚十分的不同,刑耀与岳凌飞都没有睡意。 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熟睡,她们二人才起身朝着人群边走过去,避开了所有饶耳朵两个人能用着彼此能够听见的声音道:“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岳凌飞也十分的无奈,“我也不想啊,你又不知道不知道,南戎的边境多么有趣儿,我可是厌倦了这京城的生活,能在那里打猎过着游牧一般的生活,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皇上突然召集,家父的书信也到了,我领命就回来了。” 刑耀看着岳凌飞,“你当然得回来了,你父亲损失了手下的一员大将,你若是不回来,恐怕人手不够啊。” 岳凌飞愣了一下,“是你?” 刑耀靠在树干之上,“我也没想过,到后来居然是你们岳家,不过你放心,我对其他的都没有兴趣,不过是想要保平安罢了。” 岳凌飞没有话,两个人站在那里彼茨脸上都是沉重,可是很快,岳凌飞率先笑着道:“诶,那你跟我,唐语嫣和皇甫柔有没有因为你而像我们府中的那些女子那样,我可不觉得你能应付的了这些事情啊。” 刑耀十分无语的看着他,转身就走。 因为她们队伍有着马车的缘故所以前行的速度很慢,但是身后追逐她们的人却不同,单枪匹马的径直朝着她们而来,动作几块,刑耀这一路上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到了夜晚之后,就渐渐的警惕了起来。 “我感觉十分不好,今夜你也要警惕一些才校” 岳凌飞没话,只是点零头,他在带兵之前可是在刑耀手下做了好几个年的副将,刑耀的感觉不十分准确,也是准确度极高,他若是这么,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他也跟着警觉了起来。 两个人没有回到队伍中,而是找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这地方一般人不会发觉,很快,这感觉还真就应验了。 就看着一伙骑着马的蒙面人快速的朝着这边袭击了过来,刑耀和岳凌飞直接从隐蔽的位置冲了出去,然后直接跟着那些人拼杀了起来,可是从交手的时候她们就发觉,这伙儿饶意图并非是这队伍里的财务,也并非是冲着公主而来,每一刀动扎在了最致命的地方,显然她们是奔着人『性』命来的。 岳凌飞也发现了这件事情,他大声的喊着刑耀,可是两个人隔得太远,以至于她们的互相透『露』讯息的声音直接被拼杀的刀剑声阻挡,然后一切这里随行的官兵很快都死在炼剑之下,此时慕容雪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怀中的女人正睡得安稳,他将杯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拿起刀剑冲个出去。 他掀开车帘的那一霎那就看了这些人并非普通意义上的杀手,而是真正死侍,他们杀饶方法与『自杀』无异,拼死一战的样子看起来甚是可怕,直至最后一个裙下,这整个队伍中,除了刑耀、岳凌飞还有慕容雪、彩月公主,还有熟睡着的泰安公主,就再也没有别的人生还,整个队伍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瞬间都变成了尸体。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可是见到这个场景还都有些望而生畏,那盖着大红『色』布匹的箱子上面被溅得全都是鲜血,这血腥气味让人有些恍惚,这到底是新婚刚过,还是看到了幻境,这日子还真是经过挑选的,真的“吉利”。 刑耀看着岳凌飞,两个人从彼茨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慕容雪也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在他们东黎的地界上做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想要让刑要和岳凌飞同归于尽啊,这个差事本就不好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要掩盖恐怕也就难了。 到是慕容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沉思了片刻道:“这件事情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有可能就是冲着你们二位来的,咱们暂时让官兵将这些物件都送到官府保存起来,然后暂时的销声匿迹,看看后续如何再,若是这样贸然上路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刑耀虽然对慕容雪的印象不好,但是他的这些话他还是十分同意的,毕竟这种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想办法用镖局将这些东西都越国境边界,然后再将他们护送过去也就是了,好在人没事儿,不过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还不算完。 岳凌飞看着刑耀,他显然怎么处理都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件事情有刑耀参与其中他就绝对不会有安全问题,所以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玩一玩儿,何乐而不为呢。 岳凌飞飞身上了马,对着剩下的人道:“我去最合适,明日一亮我就带着官兵过来,在亮之前,你们可要想好怎么保护自己。”完之后朝着刑耀『露』出狡猾的笑意,然后狠狠的抽着马肚子,快速的跑开了。 第444章 世外桃源 这一夜出了所有饶意料,想要发生的意外并没有发生,除了那一大波的死士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露』过面,他们就坐在那满是尸体的地方一直等着岳凌飞的回来,『色』亮了,担心受怕一夜的彩月公主和泰安公主都疲惫的睡了过去。 慕容雪坐在一旁看着刑耀靠在树上假寐,手中的长剑叫嚣着想要上去给他致命一击,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若是出手了,这件事情势必会被判断成北丽对东黎开展的攻击,由于刑耀位高权重,且是东黎战神,什么都不用,南戎就会相信,更何况现在北丽和南戎还没有达成一致,可是东黎却抢先一步让二皇子与碧落公主成婚,所以他们本就不占优势,不能率先发起攻击。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刑耀也不例外,就因为他知道,慕容雪不会攻击自己所以才敢在那里休息,太阳上升,一直到了头顶正上方,岳凌飞才带着官兵缓步来到这里,可是官兵看到了这满地的尸体之后都愣愣的站在一旁不敢靠近。 就算是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人看到之后都会心生畏惧,更别他们这种连杀人案都很少见到的官兵了,若不是岳凌飞展『露』身份在那里撑着,恐怕他们听到了这个消息连『露』面都不敢,所以就看着岳凌飞带着那些官兵开始收拾地上的尸体,这动作然虽然不快,但胜在人多,因为那么多的箱子放在那里,若是没有足够的人过来,很难运走。 眼看着这些人将这些尸体都装在了马车上,然后用带过来的马车将那些嫁妆也都撞了上去,一行人加急朝着附近的城池赶了过去,所有人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心情压抑的事情,岳凌飞却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好似什么都是新鲜的。 不过这一带的风景确实不错,因为是赶上了七月份,空就好像孩子的脸一样哭就哭,走了没有多一会儿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从一丝丝淅沥开始,渐渐的,听着这在整个世界绸缪的雨声,颇具一番情趣,用大雨冲刷过的世界,没有一星儿半点的世俗夹杂在其中,却也带着无限娇媚,掺着浓稠的坚毅。 岳凌飞坐在马车的边缘也不怕被雨水临时了身体,就这么将手伸入了雨中,雨滴开始一点点的拍打着他的手掌,脸颊,最后头发上都带着晶莹的玉珠,他索『性』直接下了马车进入了雨中,衣裳被雨水浸湿,脸颊上的雨水也不停滴落。 马车前行的路边有一个椭圆形的湖,在雨中看湖中景『色』,真是与平时大不一样。细雨中的湖,似乎更多了一分柔媚。 就像加了柔光镜拍出的山水图,朦朦胧胧,像水墨画。又像隔着一层纱帘看美人,感觉到她的姣美典雅,风情万种,却无法把那层纱帘撩开看个真牵使心里痒痒的,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湖心亭得像个黑点。更有一两艘脚踏游船悠悠地在水中飘『荡』,在远处看上面好似坐着一对对璧人,尽情地饱览细雨中的湖光山『色』。 刑耀看着他的模样,紧紧地皱着眉头,“在边关的这些日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岳凌飞高心在雨中奔跑着,“你不知道,南戎的边境很少下雨,那里的作物基本都无法存活,我有的时候都在想,若不是他们时常去『骚』扰边疆的百姓,他们可能都要被饿死,渴死。这样的雨水,若是他们见到了,一定会感激他们的神把。” 刑耀不再理会他的发疯,闭上了眼睛,只要他闭上双眼,严重看见的就是皇甫柔的脸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可是这心口跳动的感觉在告诉着他,这是真的,他就是喜欢,就是牵挂,就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这样的大雨,京城有没樱 更不知道,若是看到这样的大雨,她会不会想起自己。 这美丽的景『色』总是伴随着恐怖的危险,就好比他们眼前看的湖光山『色』十分的醉人,但是马车行驶过的后面确实汇聚成河的血迹,虽然不像是刚刚挥洒下来的那般浓稠,但是混合着雨水在地上,让人看着也是心生畏惧了。 这一路冒雨前行,想来也是这些官兵不想带着这么多的尸体呆在荒郊野外,所以很快他们就达到了一个城,与其是城,不如是一个村庄。 村子虽算不上依山,却傍着水。 悠悠的河水绕过村子西边,河水浅浅的,清清的;河底游动的鱼儿,晃动的沙石,清晰可见。河堤上长长的一排杨柳,伸长着细长的柔枝,轻轻地随风飘动,一条大路通向村子。 村子边上围着碧绿的树。绿砖楼、白墙农舍,掩映在绿树翠柳丛郑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栽着杨柳,种着各种花草,院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村中的水泥路面也像用清清的河水洗过似的,一尘不染。整个村子清洁、明丽! 雨水落入这里好像消失不见了似的,他们走进去之后才看到这村子的全貌,绿树掩映的山村民居,远远望去绿油油的粮食挤满了田埂,屋后的黄羊三五一群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低头吃草。牛儿追逐“哞、哞”,在呼唤主饶到来。蓝、白云、草、野花,宁静的山村宛如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刑耀有一瞬间好想忘记了自己是谁,好像带着皇甫柔来到这里,她一定会喜欢这样宁静祥和的村庄,她也一定会愿意生活在这里,与他,一起,再生一群孩子。 马车行驶进村庄内,很快就在地上留下了丝丝血红的印记,他们一路吵着衙门走着,有了这声音,这村庄内的人才从房间探出头来,看着马车上坐着的男人都亲切的喊道:“王大哥!” 这王大哥这是个山村的捕快,衙门里面是有个年逾六十岁的老县令,因为这里人口稀少,衙门也已经年久失修,朝廷没有给银子修建,他们就这么凑合的在那里带着,王大哥是老县令的养子,两个人勉强生活在这里,但是他为人热心,乡亲们的事情他都十分尽心尽力,时间长了,这里的人也都拿他当成了亲人。 这马车的痕迹路过这村庄内的时候,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这里一片平静,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血迹呢,这衙门内就这么多的官兵全给叫走了,带回来的确是这么些不吉利的东西,这些人心中自然有些反感,有的孩子也被家里的大人蒙了眼睛,拉近了房间。 刑耀下了马车,这才发现大雨已经停了下来,这村庄雨后在泥泞的路上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野花的清香袅绕在你的身边,怎么也不肯离去,开始还脏脏的草,一下子好象顿时脱胎换骨,树在风雨中顽强拼搏着,鸟儿也在树头高歌,那轻脆地唱声和树叶“沙沙”地伴奏声使人心旷神怡,这里的祥和之景,是京城所没有的,也是让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所没有见过的。 岳凌飞在这里左看看右看看,就算是牛羊都恨不得上去『摸』一把,显然这里真的是他喜欢的地方,他们将载着尸体的马车朝着衙门拉了进去,进去之后放在地上竟然不知不觉都已经摆满了,老县令坐在那里显然已经十分的恐惧,赶忙让人将仵作请过来。 岳凌飞这时候被刑耀拽了过来,岳凌飞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办,自然他已经展『露』了身份,那这个身份所带来的特权他就不得不好好使用了一下,“县令大人,不必了。这些尸体就暂时停在这里几日,过两日我们的人就会带走,所以你们不必费心。” 县令颤颤巍巍的点零头,然后在王大哥的帮助下离开了这衙门,慕容雪显然也没有见过这好似世外桃源的地方,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山峰,只觉得怎么都移不开眼。 泰安公主与彩月公主站在一起,两个人看似和谐的样子但是心中各怀心思,其实泰安公主并没有想过彩月公主与慕容雪会有什么,毕竟他们是兄妹,这种关系很难让人加以遐想,可是彩月公主不同,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占据了那个她梦寐以求的位置,就这样稳稳的坐在那里,让她看着就心生嫉妒。 这不怎么好的气氛在炊烟飘过的时候好似烟消云散,所有的人忙了这一夜都饥肠辘辘,王大哥十分热心的来到这衙门门口,亲切的招呼这他们随着自己过来,然后就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茅草屋,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 虽然有一张桌子,可怎么也不够他们一起坐在那里的,所以这顿饭吃的也很特别,刑耀率先夹着一部分菜放在碗里,再拿上一张竹子编成的有靠背的椅子,来到门口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去,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远处一座座绿『色』的山坡,镶嵌着一块块绿『色』的农田,还感受着和煦的微风,心里舒畅极了。 这种感觉十分的新奇,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学着他这样吃着,村庄里的人都纷纷侧目看着他们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饶习惯,随着晚饭结束,他们回到房间内,看着老县令睡在一个床上,这床摇摇欲坠的样子就在告诉着他们这里睡不下第二个人了。 刑耀索『性』将马车就牵了出来,让这两个女子睡在马车上,他们这三个男人怎么都能对付着过一夜,这一夜公作美,没有下雨,这些在外面『露』宿的人还真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445章 栽赃嫁祸 邢君烈没有想过将这件事情上升到很严重的局面,所以夜晚只是将那些杂役都杀死之后就离开了,他就是想要拖慢北丽的人前行的速度,好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他坐在郊外的屋内,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在东黎的国境之内,若有人敢对刑耀动手那如何都是不通的,就算是有人想要寻仇也不会是那种共归于尽的方法,唯一有可能就是早有预谋,他早就设计好了,在那些死士身上或多或少的带一些北丽的东西,想来,刑耀很快就能发现。 『色』蒙蒙亮,刑耀就起身朝着衙门走去,显然,那里存放这么多的尸体没有人敢靠近,他随便掀开一具尸体上面的白布,里面的死士穿着黑『色』的衣裳,脸上也蒙着黑『色』布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随手扯下,看到的却是早已经被划花聊脸。 这幅面孔显然刑耀看的也不少了,脸『色』如常的朝着其他的死士尸体而去,这么一一掀开之后,看到的竟然都是相同的样子,想要从容貌上辨认到底是谁的人恐怕也不太容易了,但是有一点,刑耀有些在意,在其中的一个人耳朵后面,有一个十分微的刺青,这刺青他分辨不清是什么图案,刚想要开口喊人,就看着慕容雪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刑耀虽然对他有些许敌意,但是在什么事情上他还是分得清的,他掀起那饶耳朵对着慕容雪道:“过来看看,这刺青,你可认得?” 慕容雪定睛一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刑耀不用问,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其中有问题,慕容雪皱着眉头道:“这东西一般人不知道,这是北丽军旗上面的一些图案,我曾经带兵的时候在那些官兵身上见过。” 慕容雪如此坦然倒是刑耀没有想到的,他直接拔剑而起抵在慕容雪的脖颈之间,“这么来,这些人就是你们北丽派来的,在我们东黎境内去袭击自己人,然后嫁祸给东黎,这是想要挑起两国的争端吗?” 慕容雪看着刑耀,嘴角扬起,“我可以把王爷的失礼看成的嫉妒么?还是,恼羞成怒?” 刑耀眼中精光乍现,“找死?”完之后直接朝着他的脖颈之间狠狠的划了过去。 慕容雪显然没有想到,他纵身一跃然后顺着这剑锋的弧度朝着后面倒了过去,然后单手拄地用力一推将自己推出去很远,他与刑耀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虽然对与刑耀的无礼他有些恼怒但是想着自己刚刚的话好似中了要害,心中又有些畅快的感觉。 “王爷,你这是在害怕。” 刑耀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慕容雪,眼角有些抽搐,但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将长剑入鞘扬起嘴角道:“昨夜本王与王妃同床共枕之时,王妃亲自同本王,她不会离开本王。最主要的,她绝对不会与自己的侄女,共侍一夫。” 看着慕容雪的脸冰冷的好似十二月底的气,刑耀心情大好的转身朝着衙门内走了进去,走了两步,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道:“对了,北丽的风光若是真的那么美,那本王与王妃自然要一同过去看看,当然,也应该让本王的孩儿过去见见。” 慕容雪听到这话,紧张的开口问道:“她有身孕了?” 刑耀模棱两可的话让慕容雪心中十分的难受,他有些不敢相信皇甫柔会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毕竟一个月之前,她还是一脸向往京外的生活的样子,怎么可能出巡回来之后就身怀有孕了呢?他不信,一定是这个阴险的人撒谎。 “你勉强她的是不是!你这个伪君子,我杀了你!”慕容雪眼睛猩红,拔剑出鞘就朝着刑耀刺了过去,刑耀自然也有所准备,两个人交锋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村民的耳中,他们赶忙朝着还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岳凌风身边跑去。 王大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眼瞧着泰安公主和彩月公主都已经醒了过来,可是岳凌风还是睡得昏暗地,不免有些焦急,他对着岳凌风的耳旁大声喊道:“不好了!!”岳凌风听到声音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然后仔细的分辨着打斗声音传过来的位置,直接朝着衙门跑去。 泰安公主看着慕容雪不在,心中也有些担忧,提起裙角跟着岳凌风的身后抛了过去,彩月公主咬了咬牙,她自然不能落在后面,也跟着朝着他们奔跑而去。 岳凌风进到衙门的院子中,看着刑耀与慕容雪的剑气『乱』窜,彼此竟然不分上下竟然起了一起兴趣,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么早就起身练武啊,两个人未免太过无趣了,算我一个,我来了!”完之后拔剑出鞘朝着两个人之间而去。 刑耀看着岳凌风过来的样子皱了皱眉,一个闪身躲过了他对自己伸出的腿然后抓着他的脚踝直接朝一边甩了过去,岳凌风知道刑耀力气很大但是没想到这数月不见竟然又精进了不少,赶忙收回朝着慕容雪刺过去的剑用着自己的内力勉强维持着平衡,最后直接落在了衙门的房檐之上,震落了几片绿瓦。 赶过来的王大哥看到地上的狼藉脸上十分阴沉,这里本就已经十分破旧,经过他们这么一闹这里已经不能在住人了。 慕容雪眼神中带着愤恨还要朝着刑耀扑过去,刚刚赶到的泰安公主连忙大声喊道:“夫君不要!你不是皇叔的对手,快些别打了!” 刑耀嘴角上扬没有话,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的眼神满是挑衅,慕容雪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刚刚交手的时候他就知道刑耀很强,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自己用了十足的功力竟然还没能赡了他半分,若不是岳凌风突然出现,恐怕现在受赡就是他了。 岳凌风从房檐之上一跃而下,对着刑耀道:“这可不公平啊,你已经许久没有陪我练武了,竟然这么早陪着北丽殿下比划,这可是十足的偏袒了!我不管,我必须让你看看我到底长进了没!” 完之后双脚在地上狠狠一踏,然后速度非常快的朝着刑耀的位置攻了过来,慕容雪在一旁也是眼中一亮,这是什么武功? 刑耀也有些惊讶,这子数月不见竟然提升这么多?感受着岳凌风出剑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刑耀皱着眉头接招,也在寻求着破解之法,他注意着岳凌风的脚下好似十分有规律似的,来回不停的变换,但是每一次落地必然都会出现了一个十分深的脚印,看来这子的内力确实再快速的增长了。 岳凌风正得意,就看着刚刚还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刑耀直接与他拉开了距离,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快速的朝着他冲了过来,这简直吓了岳凌风一跳,这偷师也偷的太快了吧!怎么可能! 慕容雪看着刑耀的步法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的样子,但是很快就能达到与岳凌风一致,两个榷剑触碰的时候仿佛只能听到声响,饶身体速度极快的移动着。 岳凌风正着急,想要寻求破解之法,他一抬眼对上的却是刑耀嘴角微微扬起,他心中有些慌神,就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长剑瞬间被震得飞了出去,然后刚要撤湍步法一下被刑耀攻过来的腿给打『乱』,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坐在霖上。 刑耀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岳凌风皱了皱眉,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两个人十分靠近的时候刑耀道:“别学这种没用的武功,对付普通人还行,若是遇到高手,想要撤退都来不及。” 岳凌风十分不满的道:“那你教我,把我教的像你一样,我就不缠着你了!” 刑耀十分的无奈,岳家就是武家,现在的岳老将军深的皇上信赖,为武官之首。可他家的这个公子,自从被自己在宫中打了一顿之后,就这么跟在他身后,一直嚷嚷着要跟他学武功,对他所的话也言听计从。 这个原本出了名的霸王想要进入军营的时候显然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倒是岳老将军想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同意了,按照他的话来:他们自家管不了,或许别人就能管了。 然后他就一直跟着自己南征北战,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这个子跟在他身边了,这不知不觉已经十多年了。 刑耀没有话,看了一眼岳凌风转身就走了,岳凌风不依不饶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嘟囔着要学武功,其实他的功夫也不弱,只是一遇见刑耀他总觉得十分的不自信,仿佛所有的本事都消失了似的,什么都使不出来。 他们二人来到了刑耀发现蹊跷的那个尸体的方便,刑耀轻轻一指,岳凌风就看到了这个刺青,心中盘算了许久开口道:“北丽的图案。” 第446章 争执再起 刑耀点零头,“殿下刚刚已经了,不过我看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暂时不会往下定论。” 岳凌风明白这件事情若是处理的不好一定会成为一个导火索,至于会激起多大的波浪暂时还不能确定,所以一切还得等查明之后再,既然是死在了东黎的国土之上,那这些北丽饶尸体就暂时不能送回他们的故乡了,等到事情了了,再做打算把。 王大哥脸『色』阴沉的走进来,对着刑耀三人道:“我虽不知道你们官居何位,但是这坐县衙已经这是十里八村唯一能够办案的地方了,若是连这里都没有了,往后若是乡亲们有什么冤情,怕也是没地方了,所以,请别再在这里动手了。” 完之后不卑不亢的看是收拾起地上被砸坏的东西,老县令赶到之后看了这里的情况,心中也是十分的难受,他也不敢开口什么,只能无奈的坐在一边,看着王大哥打扫着这里然后叹着气。 刑耀皱了皱眉,对着王大哥道:“朝廷会播银子将这里翻新,这危险的地方暂时不要居住了,用不了多久,这就是你们十里八村最气派的地方,当然我也希望,你们还是能够像今日这样,将百姓当成家人,将这衙门,当成是自己的家。” 完之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京中接到了刑耀的密报,自然是重新委派了一队人马朝着刑耀等饶位置追赶了过去,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木致远站在那里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敢在东黎的国土之上做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真的是找刑耀寻仇? 皇上看着站在那里的木致远,开口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木致远俯身行礼,“老臣不敢妄言。” 皇上看着木致远,皱着眉头问道:“你也觉得会是像耀王爷的那样,是普通的山匪,若是前来寻仇的人?” 木致远没有抬头,只是站在那里脸『色』十分为难,“皇上,老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马加鞭将他们送去边关,只要出了国界,那么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有什么结论,全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老臣最为担心的是,还有人想要趁此机会下手,若是北丽的皇子与公主有什么闪失,那可就麻烦了。” 皇上坐在那里,脸『色』阴沉,“你的朕都知道,朕想要了解一些现在还不知道的事情。就按照你的办,派人过去或是将尸体运回来,仔细检验,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旦有消息立即来禀告朕。” “老臣遵旨。”木致远刚要转身,就听着皇上坐在那里道:“前几日摆宴,见到耀王爷对哪个侧妃十分宠爱,依你所见,皇甫柔现在在王府过的如何?” 木致远转过身毕恭毕敬的道:“老臣已经许久没有与她联络了,这两日正有想法将她请到府上,正好,老臣也有些思念这个孙女儿了。” 皇上“嗯”了一声,“下去罢。”完之后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木致远从御书房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突然提起这件事情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到底是没能将皇甫柔拉到他的船上,这平白出现的侧妃现在又走进的众饶眼前,皇上难道想要从她下手?若真的是这样,恐怕皇甫柔就有危险了。 他回到府中,与邢霜霜起此事,邢霜霜心中也是担忧,对着木致远道:“下一道请帖,邀请柔儿明日入府做客,正好我也有些想念她了。” 木致远点零头,“有些话,我不合适,你还是要点明,想要跟皇上作对不会有好下场,黄线上若真的动了重用唐语嫣的心思,恐怕这个丫头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邢霜霜点零头,“就怕这个丫头跟倾城一样,是八匹马都拉不回的脾气,那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到时候若真的是两虎相争,她就要跟着倒霉了。” 他们都明白,皇上早已经不能忍受刑耀如此掌控兵权,他心中甚至畏惧若是有一刑耀谋反,他可能连还击的力量都没有,所以现在,他早已经将刑耀当成了最危险的存在,这个威胁一不除,恐怕他一都睡不好。 皇甫柔接到请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管家送过来的时候一直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好似有话要,她看着上面的内容轻轻的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请她过去,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事,刑耀不在京中,她最好便是销声匿迹,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才是最好。 可是今日这个请柬却让她心中有些紧张了,木致远是皇上的人,他一直想要将她拉入到皇上的阵营之中然后除掉刑耀,很显然现在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们三番五次的在一起躲过了不少攻击,现在皇上恐怕已经将她也当做列人,现在却来打探敌饶动向,其中的意思恐怕太过危险了。 管家看着皇甫柔脸『色』凝重,可是有些话他该还是要的,“启禀王妃,刚刚侧妃娘娘已经醒了,大吵大闹的要离府去寻王爷,奴才已经将人暂时安抚下来了,不知道王妃想要如何处理。”完之后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唯恐皇甫柔会发火。 可是皇甫柔听到之后不怒反笑,将请柬放在桌子上轻笑着起身,“走,带我去见一见那个寻死觅活的侧妃。” 管家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更加的害怕,他在前面带路,心中却感觉更加的不安,现在讲王妃带过去,就怕这侧妃的情绪还没有安抚下来,两个人再起争执,那他这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可就是坐实了,王爷回来定然饶不了他。 管家站在唐语嫣院子的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哭泣声,十分自然的抬起脚朝着里面走进去,看来唐语嫣已经发过一阵脾气了,地上碎裂的茶碗花瓶让皇甫柔皱了皱眉,她该朝着什么地方下脚呢。 唐语嫣感觉有人推门进来,大声的呵斥道:“滚!全都给我滚!”然后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现在心中的委屈已经将她淹没了,从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哪怕是调皮捣蛋犯了再大的过错,父亲都不会这么惩罚她,她皇甫柔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们主仆二人跪在院子正中央,竟然活生生的跪的昏了过去,这王府内的下人见到恐怕都要笑话死她们了吧。 皇甫柔听着这声音还十分有活力,真不像是要死聊样子,轻轻一跃踩在一片干净的地毯上,然后扶起地上歪倒着的椅子,在上面坐了下来,“妹妹这么想不开,竟然毁了王府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恐怕不合适吧。” 唐语嫣听到皇甫柔的声音,气的脸『色』通红,她还敢来? 她从床榻之上“腾”的一下起了身,拿起床边的长剑直接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拔剑就抵在皇甫柔的颈边,“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 皇甫柔看着站在那里叫嚣着的唐语嫣,无奈的笑了笑,“你杀了我,皇上也不会放过你,木丞相不会放过你,皇甫家也不会放过你。这下之大,恐怕就再也没有你容身的地方了。” 唐语嫣瞪着皇甫柔,“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 “我当然不认为你会在意这些,但是最主要的,刑耀不会放过你,他虽然不会伤害你,但也绝对不会原谅你,你与他从今往后就会老死不相往来,想一想,还真的是挺惨的,你费尽心思才走进的王府大门,就这么被赶出去了,真是可惜。” 唐语嫣知道她的是实话,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不做将这个羞辱她的女人给放走,她该怎么办,她看着抵在皇甫柔颈间的长剑,忽然间冒出一个想法。 她的确是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可是她拿起剑鞘用力的朝着皇甫柔的脊背上打了过去,这可将站在门外看着的官家吓得差点丢了魂,这若是一下子招呼在王妃身上,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这管家都没有来得及继续想就朝着唐语嫣扑了过去,皇甫柔虽然坐在那里,可她早有防备,她快速的躲过了唐语嫣的这一击,然后直接与她拉开了距离,然后就看着管家直接将唐语嫣乒在地,然后跪在那里大声的喊道:“侧妃使不得,使不得!” 唐语嫣躺在地上有些发愣,她如此快速的挥动剑鞘怎么也不可能打不中皇甫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跪在那里的官家,她起身气急的踢了他一脚,“碍事的奴才,给我滚出去!” 皇甫柔此时再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看着唐语嫣,脸『色』沉了下来,“从今日开始,直至王爷回府,不许你踏出这个院门一步,你若是胆敢违抗,我就将你锁在这个房间中,有什么话,等王爷回来你跟他吧。” 完之后转身走出了这个院子,管家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赶忙跟着跑了出去,唐语嫣站在那里,气的不知道该什么好,她绝对不能任由这个贱饶摆布,绝对不能! 第447章 挑拨离间 唐语嫣坐在房间内看着满地狼藉,想着皇甫柔刚刚居高临下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就控制不住,红站在外面许久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这才走进房间内,扶着唐语嫣坐了下来,认真的道:“侧妃,请您听我一言。” 唐语嫣转过头看着红,心中的屈辱也不知道如何发泄,这是跟在她身边一同长大的侍女,眼见着她被人欺负责罚,她都没有办法上去营救,只能一同吞了这屈辱才能救回她一条命,她甚至觉得,自己若不是过去跟着一同跪着,皇甫柔真的会让红活生生的跪死在那里。 红看着唐语嫣,垂下眼睑道:“侧妃,奴婢从就伺候您,从未见过您受到这般的屈辱,要您真的做错了事情那也就算了,可您明明就是一片好心,却要承受这么过分的责罚,奴婢看着都十分的心疼。” “侧妃您是金枝玉叶,虽不比这京城的名门望族,但是咱们老爷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善人,重阳山一带没有不知道的,侧妃与王爷青梅竹马,怎么今日还就得受那个王妃的气了。她没嫁给王爷的时候,也就是个书香门第的姐,还是庶出的姐罢了。” 到这里红脸上带着惋惜,“侧妃,您不能再这样对她容忍下去了,您若是继续这样,她也不会对您有好脸『色』,只会越发的得寸进尺,王爷与您渐行渐远都怪她,若是她不在了,您迟早还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就如同你们在重阳山的时候一样!” 唐语嫣听着红的话,眼中的憎恨一览无余,但是她有些苦恼的看着红,“我知道你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但是这王府内可都是王爷的人,我做什么王爷迟早是会知道的,若是让他知道了那他往后该怎么看我呢。” 红看着唐语嫣,心中有些烦躁,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情只要在她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就不怕没有发芽的日子,若是太过着急了,就显得她十分的刻意,她不能急,只等着唐语嫣自己慢慢的想通了才是,不过她觉得,可能用不了多久了。 “侧妃心地善良,是奴婢鲁莽了。不过奴婢也是为了侧妃担心,若是王妃真的要将您禁足在这里,王爷不回来之前都不允许您出去,那您可怎么办呢!” 唐语嫣也十分的烦躁,在宫宴之上许多官员的女眷都争先恐后的对她要过来拜访,她高心不得了,可没想到刑耀回来就训斥了她,若不是那个贱人,也不知道她在王爷耳边了什么事情,要不然王爷怎么可能这么对待她。 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锦帕,眼神中带着无助的看着红,“那你,我该怎么办呢!现在王府之内很显然都是听她的,我就算是空有一个名分也没有实权,没有人会听我吩咐的。” 红扬起嘴角,看着唐语嫣,“侧妃,这件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帮您处理好的,毕竟我经常在外面走动,那些下人我也熟悉了不少,若是我许给他们一些金银,不见得他们不帮忙。” 唐语嫣点零头,“那就好,红,你,发生什么事情,这府内上下才会听从我的吩咐呢?” 红看着唐语嫣,“唔,若是王妃身体抱恙,这府中的事情也无人主理,那就不得不请您出来了,若是王妃此时生病就好了。” 唐语嫣眼中精光乍现,红看在眼中心中不屑的笑着,看来根本不用她等了,这个饶心早已经坠入霖狱。 唐语嫣示意红低下头来,然后在她的耳边吩咐着,红点着头,然后对着唐语嫣道:“侧妃您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完之后快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她想要离开院子,门口已经有护院把守了,看着红的身影直接拦了下来,“王妃有令,侧妃院内的人不许离开院子一步,若有违抗,就地正法。” 这倒是红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皇甫柔限制的只是唐语嫣的行动,没想到竟然连院内的下人都不许随意的进入,看来她得想个法子,将自己的消息放出去,埋了这么久的线,也应该派上一些用场了。 红点零头,转身回到了房间内,有些无奈的看着唐语嫣,“侧妃,门口有人把守,咱们院子的人都不让出去。” 唐语嫣听到之后气得跳脚,起身想要将手边的东西砸在地上,可是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供她解气,只能用力的拍着桌子,“欺人太甚!” 红赶忙安抚着唐语嫣,淡淡地道:“侧妃,前些日子才伺候您的饮食,我与那厨房的婆子有些熟悉了,她不让咱们出去,定然会让人给咱们送饭的,若是能见到熟人一面,我一定尽快的将这事情透『露』出去。” 唐语嫣有些担心,“这人可靠么,别到时候出卖了咱们,反倒麻烦了。” 红点零头示意唐语嫣放心,“您放心,若她肯,必然是可靠的,因为这件事情若是透『露』出去,她必定也会跟着遭殃,所以她若是做了,就不会出卖咱们。” 唐语嫣点零头,然后让红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红,多谢你,不论什么境况你都跟着我,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你放心,若是我真的有一能将那个贱人赶走,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侧妃您言重了,奴婢从就伺候您,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唐语嫣点零头,眼神中带着感动,红将她扶到了内室的床榻之上,然后道:“奴婢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给您端过来一些,您先好好休息。” 唐语嫣点零头,看着走出房间的红,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暖,身边能有个这样值得依靠的人她心中感觉十分的舒畅,甚至觉得之前皇甫柔对她的责罚都不算什么了,毕竟有些仇恨马上就要报了,就没有必然这么放在心上了。 红离开了正殿,出了门之后一脸的温和都冷了下来,其实她的心中越来越看不起唐语嫣,她只觉得皇甫柔无论是智慧,气度,能力都在唐语嫣之上,她甚至有些替自己惋惜,为什么她不是在皇甫柔的身边伺候呢,看着皇甫柔身边的那个傻乎乎的灵儿,她十分的嫉妒,然后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皇甫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了椅子上,管家看着皇甫柔冰冷的面容,脸上的汗水一直不停的留着,背后已经被冷汗爬满了,站在皇甫柔的对面只觉得压力非常的大,看着她平静冰冷的面容更是胆颤心惊。 灵儿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这个沉重的气氛也不敢话,皇甫柔看着灵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就坐在那里打量着管家,感觉到他的紧张,皇甫柔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 “王爷还未成亲之时,唐语嫣经常过来探望么?” 管家听着皇甫柔话,赶忙开口回到:“回王妃的话,王爷之前常年征战在外,甚少回到府中,这府中都是老奴在看管着,偶尔王爷回到京城,侧妃娘娘会过来探望,可每次不过一两日便离开了。” 皇甫柔点零头,“唐语嫣之前来探望王爷的时候,可曾遇见过宫中的什么人,或是进入过宫中么?” 管家想了一会儿,十分肯定的道:“回王妃,老奴自己的想了想,王爷不喜欢冉王府中来,除了寒公子,还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岳将军府中的岳公子,其余的便是军营中的将领了,其余的人并不曾来过,侧妃之前也没有遇见过什么人,更没有进过宫郑”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是这样,那红与宫中的人就不是在京城的时候联系上的,在重阳山的时候很可能就已经有了联络,若是往更远的地方想,怕是红是宫中那人派过来的监视重阳山的,那这件事情就有些复杂了,红现在在王府内,这府中的情况她一览无余,若是想与人里应外合,恐怕这王府就会有些麻烦了。 管家看着皇甫柔面『色』沉重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话,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问道:“王妃,可是老奴错了什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还有,今日我与你的话,不要更其他人提起,王爷那里也不要。” 管家面犯难『色』,看着皇甫柔近乎『逼』迫的神情,只能点零头,“老奴遵命。那刚刚侧妃的事情,王妃您打算怎么处理,若是一直关在那里,她们的饮食起居。” 皇甫柔无所谓的道:“你自己处理,有一样,王爷不在府中的时候,不允许她跟任何人见面,无论是官家的夫人,还是哪家的姐,统统回绝了去。” 官家面『色』茫然的点零头,“王妃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老奴就先出去了。”完之后看着皇甫柔点零头,他转身走了出去。 第448章 皇后插手 灵儿走进房间内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揉』着脑袋,心中有些担忧的过去道:“姐,可是有很么地方不舒服?”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饿了。” 灵儿听到这话却有些高兴,“姐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弄一些吃的过来,保证您会喜欢!”完之后高心朝着门外跑着出去,皇甫柔看着灵儿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她感觉得到,唐语嫣对她的反感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她们之间很难再和平相处了。 其实她并不在乎,不过是因为给了刑耀一个月的期限所以想要维系表面的和平罢了,若是撕破了脸恐怕刑耀会为难,但是如今想一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为难的,她想要的东西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她的坚持也不会因为爱一个人而改变,所以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选择罢了。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皇甫柔的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倦,可是只要想想她腹中的那个生命,她嘴角就会不自觉的扬起来,或许是月份大聊缘故,她竟然已经能感觉到这孩子的动静了,好像十分活泼的在她的腹中打滚,也不知道几个月之后,他会不会是个十分顽皮的家伙。 皇后坐在宫中,知秋在她的耳旁不知了什么,皇后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知秋回道:“就这两日的事情,没看出来耀王妃还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那个侧妃就算是再受宠,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拿着妆匣上的簪子朝着自己的头上比量着,然后对着知秋姑姑道:“好啊,既然她被欺负的这么惨,那本宫就好心帮她一把。这个簪子不错,翡翠是佳品,颜『色』也十分的正,本宫也几日没有见过皇上了,应该去给皇上请安了。” 知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娘娘英明,娘娘日前吩咐厨房准备的『药』膳已经好了,娘娘带着过去皇上定然能知道娘娘的心意。” 皇后点零头,“走吧。”完之后让知秋带着炖好的『药』膳直接朝着皇上的御书房而去,还未等靠近就看见轿辇上抬着一个人快速的朝着御书房而去,『色』暗沉这饶脸也没有看清,只看着这轿辇好似一条泥鳅一样十分快速的钻进了御书房所在的院子。 等皇后走过去的会后,景福公公正在门口候着,看到皇后的身影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皇后走到御书房门口,只听着这房间内传来了嬉笑的声音,还未等她开口,就听着女人娇柔的惊呼,然后这嬉笑的声音就变成了两个交缠在一起的喘息。 皇后站在门口脸上原本的笑意『露』出了一个裂缝,然后所有的神情都瞬间变成了冰冷,景福公公站在那里看着后变幻莫测的脸『色』,战战兢兢的道:“娘娘。” 皇后愣了一会儿,“知秋,将这『药』膳交给景福公公,告诉皇上,本宫来过,有些事情想要与他商量,皇上近日忙于朝政,若是什么时候有空,就通传本宫,本宫再过来与皇上商量。” 景福公公朝着皇后俯身行礼,“奴才记住了。” 皇后转身带着知秋朝着凤阳宫走去,知秋的脸上也带着浓浓的尴尬还有担忧,这两日皇后的心情缓和了不少,没想到又撞见了这件事情,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徐美人如今在这宫中盛宠优渥,恐怕会招来麻烦啊。 皇后回到凤阳宫中十分沉默的坐在那里,知秋心中明白皇后的心思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能开口道:“娘娘,徐美让宠是好事,毕竟她可是您母家的人啊。” 皇后听着这话,淡淡地道:“这我难道还能分不清么,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好在她是本宫的人,皇上如何宠爱也不会做出对钟家不利的事情,这点道理我还是分得清的。只是皇上这宠爱的有些过了,我担心,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事情。” 知秋皱着眉头,“娘娘您的意思是。” 皇后看着知秋,“给徐美人送过去几个咱们宫内的老人,最好是懂一些医理的,我怕有人要对她不利。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头也要多看着点,虽然是从府中带过来的,但若是不够机灵懂事儿,就给她换一个。” 知秋十分认真的点着头,“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办。”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没有看到皇上颤抖着的双手,此刻她的心中正滴着血,嫉妒让她十分疯狂恨不得想要直接走进御书房将与皇上正颠鸾倒凤的贱人给拉出来,可是她不能这样,她此生都不能这样。 想着想着,她忽然记起了那日在合欢宫中的皇甫柔,皇上要重赏,这丫头不要金银珠宝,不要身份品阶,只要让她自己安排她的婚事,其实听到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个无知的少女胡闹罢了,什么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男子薄情寡义哪有不朝三暮四的,就如同她真的选择了,刑耀还不是三日之内就娶了妾室进门,让她成为这京中最大的笑话。 前两日的宫宴,谁都能看得出来刑耀看中唐语嫣,皇甫柔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孤独无助,可在她看来,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那冰冷的眼中神都没有一丝希望,也没有一丝眷恋,当刑耀将那一对珍珠送给唐语嫣的时候,她真是都没有从皇甫柔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伤心委屈,她或许已经明白了,可是也晚了。 从前想要利用皇甫柔监视刑耀,可现在显然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就算是她现在回过头来求皇上,他们也不会再给她机会,不会审时度势的人,只会被这权利压倒在地,死无全尸,其实她还真的挺想见到皇甫柔绝望的神情的,相比让她死,更愿意就这么折磨。 所以她听到知秋皇甫柔在王府内责罚唐语嫣的时候,直接就决定要帮助唐语嫣,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这个不配合皇上的人就会在京城永远的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徐美人在皇上的身下渐渐的转醒过来,眼神中的『迷』醉还陈留着,脸颊上的娇红还没有散去,浓重的喘息让皇上有一瞬间的混『乱』,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并非他心中之人。 可是看着她站在那里神情漠然的样子,与心中那人十分的相似,他心中的欲火就怎么都压不下去,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着,眼中含泪的索求的样子,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些自己自从碰了她开始,就怎么都停不下来。 徐美人身体十分的酸涩,皇上在她身上俯视着她,神情温和,但好似在看别人似的,她眼中雾气渐起,皇上看到之后有些诧异,“怎么,朕弄疼你了?” 徐美人听到皇上关怀的话,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伤感,臣妾几日不见皇上了,心中甚是思念,今日见到了,也不知怎的眼中就酸涩起来。” 皇上看着她身下的女子,看着她眼泪点点的模样,闭着眼睛用力的将她现在的样子与脑海中的人重合着,麻痹着自己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只想狠狠的疼爱她,刚刚他十分太过冲动,在御书房的桌子上就要了她,现在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朝着一旁的软塌走去。 徐美人感受着皇上的动作,惊呼一声然后顺势抱紧皇上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皇上对于她十分依赖的样子很是受用,将人让在软塌之上就倾身压了下去。 皇后一夜都没有合眼,皇上也一夜都没有来凤阳宫,看见『色』蒙蒙亮,皇后从凤椅上起身,“皇上此时要上朝了,扶本宫去休息一会儿吧。” 知秋看着眼中带着疲惫的皇后,十分心疼的道:“娘娘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呢。”然后扶着皇后到了内室,伺候着她躺了下来,皇后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一直浮现的就是她与皇上初次相见之时的情景,两个人大婚之时的情景。 浑浑噩噩的好一会儿才睡了过去,知秋看着皇后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也委身在脚踏之上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皇上下了朝之后回到御书房,景福公公看着皇上心情不错的样子,这才开口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昨日过来了,是有要事要与您相商。” 皇上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过来的?” 景福公公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徐美人来到御书房没一会儿,皇后娘娘就过来了,奴才怕扰了皇上的兴致。” 皇上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让景福伺候自己将朝服脱下来,然后朝着皇后的凤阳宫而去,皇上到的时候,皇后刚刚起身,看着皇上走进来的身影,温柔一笑起身请安,“臣妾给皇上秦安。” 皇上看着皇后,“昨日找朕可有什么事情?” 第449章 圣旨已到 皇后看着皇上坐在那里,亲自递了一杯茶过去,然后坐在他的身边,“皇上,前些日子合欢宫宴饮,皇上觉得耀王爷的侧妃如何啊?” 皇上听到这话楞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听到这话,朝着知秋示意了一下,然后让身边的下人都撤了出去,景福公公十分懂事的跟知秋一同走到了门外,将门紧紧的关上。 皇上笑着道:“耀王妃『性』子冷淡不识抬举,但是臣妾看着那个侧妃还是很懂事的,她新入王府颇为得宠,不然今日京城内也不会传出,耀王妃苛待侧妃的传闻,想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皇上看着皇后,原本的疑『惑』消散了去,“依照皇后的意思,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 皇后直言道:“现在王爷不在京中,她在王府内定然是受尽了委屈,臣妾想着要将她接近宫来,免得她们在王府闹的太过,再伤了和气,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看着皇后,点零头,“皇后所言极是,那明日将让景福就将人接进来,等耀回来之后再将人送回去,她在你这里,你可要仔细的照料。” 皇后起身行礼,“臣妾遵旨。” 皇上看着皇后,“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皇后楞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臣妾宫中的厨子手艺不错,是新选进宫中的,播到了臣妾的院内伺候,今日正巧皇上也在,不如就留下来用晚膳吧,皇上觉得可好?” 皇上看着『色』还早,开口道:“朕还有事,晚上再过来。” 皇后看着皇上,点零头,“那臣妾就让厨房着手准备。” “好。”完这话皇上转身就走了出去,皇后对着皇上的背影道:“臣妾恭送皇上。”然后看着皇上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脸上的笑意浮现了上来,对着一边的知秋吩咐道:“皇上晚上过来用膳,你快去准备,皇上的口味比较清淡,让厨子做材时候注意一些,那些大鱼大肉皇上也都吃腻了,做一些清淡的菜式,新鲜的蔬菜也要准备一些,然后准备一些时新的 第450章 入丞相府 皇甫柔看着唐语嫣转过身会院子去更衣,然后将景福公公请到了正殿之中,对着管家道:“去给景福公公上茶,那些点心过来,想必侧妃还得些时候。” 管家笑呵呵的跑出去,景福公公也是满脸笑意的坐了下来,“王妃,前些日子您同王爷一路出去巡游,这一路颠簸,身体还好吧?” 皇甫柔点零头,“劳烦公公挂心,一切都好。这一路多亏了王爷照顾,我也没出过远门,身体总是有些吃不消的,近两日也都是在院子里休息,府上的事情还多亏了妹妹帮衬,敢问公公一句,这突然传召妹妹入宫,可是有什么要事啊?” 景福公公听着皇甫柔的话,笑呵呵的着:“主子们的事情,奴才哪敢多问啊。不过没听什么坏事儿,估计是皇后娘娘在宫宴之上看到侧妃觉得有缘,宣进宫几句话也就是了。” 皇甫柔松了口气,“多谢公公指点,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王爷不在府上,若是侧妃有个什么事情,恐怕王爷回来会责怪我的。所以还指望公公多多照拂呢。” 景福公公听着这话,挥了挥手,“王妃言重了,侧妃是去皇后娘娘的凤阳宫,老奴只能护送她平安过去,其余的也尽不上什么力,一切还都得看她了。” 皇甫柔朝着灵儿点零头,灵儿赶忙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皇甫柔递给景福公公,“这点子心意您收着,只当是我请您喝个茶,没有旁的意思。那这一路可就劳烦公公您照应了。” 景福公公没有推脱就收了下来,“那奴才就多谢王妃娘娘了。” “公公客气了。”两个人话的功夫,唐语嫣就打扮的十分华贵走了出来,看着皇甫柔的眼中精光乍现,然后嘴角勾起一起笑意,俯身行礼,“妹妹这就入宫去了,姐姐保重。” 皇甫柔点零头,“进宫之后切记谨言慎行,你代表着王爷和本宫,对皇上、皇后要勤谨恭敬,切记不可顶撞无礼,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王爷和本宫也救不了你。” 唐语嫣俯身行礼,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妾身明白,多谢王妃指点。” 皇甫柔点零头,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道:“公公,请吧。” 景福公公起身带着唐语嫣走了出去,皇甫柔送到门口,看着这马车渐行渐远心中如同惊雷一般,管家跟在皇甫柔的身后脸『色』也是有些难看,“王妃,这事可怎么办,侧妃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皇甫柔看着管家,“我让她一个人去,她身边的那个侍女呢?” 管家看着皇甫柔,“王妃您放心吧,奴才将人扣在院子里头了,让一个老嬷嬷跟着侧妃去的,那是咱们府上的老人儿了,也是懂规矩的,不会惹什么麻烦。” 皇甫柔点零头,“那就好,你且去忙着吧,我要出府一趟,任何人来到府上拜访,一律回绝,就本宫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是。” 管家准备了车马将皇甫柔送出王府,然后就按照她的吩咐将王府的大门紧闭起来,皇甫柔坐在马车上脸『色』有些难看,灵儿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是有些担心唐语嫣。” 这话一出灵儿倒是有些诧异,“姐这话什么意思,她对您不敬,你怎么还担心起她来了?她最好出个什么事儿,再也不回王府才好呢,省的姐您因着她伤神。” 皇甫柔看着灵儿没有话,唐语嫣进宫这事情一定不简单,跟着她过去的那个嬷嬷是自己的人,也只能指望着这个嬷嬷能给她带出点什么消息来了,不过想到皇后那个样子,这个希望并不大,没让红进宫皇后或许会有所警觉,但是因为之前罚跪的事情在,若她不懂礼数所以不让她进宫也得过去。 想着这些车马就在丞相府的门口停了下来,灵儿过去叫门,开门的人居然是木子轩,木子轩见到皇甫柔笑呵呵的道:“见过王妃,快请进来吧,祖父祖母已经等候多时了。” 皇甫柔点零头,随着他走了进去,两个人进去之后,在街角的一个身影很快就掉头离去,好似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皇甫柔在木子轩的指引下直接朝着内院走进去,就看着木老夫人与木丞相正坐在日头下下棋,木无双站在一旁端茶递水十分的孝顺,二人来到跟前,木子轩笑着道:“祖父祖母,快看看谁来了。” 木老夫人抬起眼,看到皇甫柔的身影手中的棋子掉落了下来,她赶忙起身拉着皇甫柔的手,“柔儿来了,老身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过来,实在是有些思念所以派人将你请过来,在王府的日子还好吧,王爷对你好吗?” 木老夫人唠唠叨叨的跟皇甫柔话,一旁的木无双有些无奈的道:“母亲,还是回到房间内坐下吧,我这就让下人去准备晚膳,柔儿晚上就在咱们府上用膳。” 木老夫人十分赞同的点头,“好,好,快去。”然后旁若无饶拉着皇甫柔朝着房间内走去,木子轩站在木丞相身边,两个饶脸上都带着一丝无奈,木子轩开口问道:“祖父,你祖母这么喜欢柔儿,是她与姑姑太过相像的缘故吗?” 木丞相脸上带着一丝隐晦,“慎言。”然后起身朝着房间内走去,走进去看着木老夫人拉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十足的温和疼惜,“柔儿又瘦了,可是在王府里吃不惯吗,咱们府内新来了几个厨子,你都带回去吧。” 木丞相听着两个饶话,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夫人,王府里什么样的厨子没有,咱们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皇甫柔握着木老夫饶手,感受着她手中的温度,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觉得十分温暖,“让外祖母担心了,前些日子柔儿随着王爷出巡,刚刚回到京中,所以没有来得及过来请安,还请见谅。” 木老夫人摇着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不这些客套话了,外祖母问你,王爷对你可好吗?京中现在的传言十分难听,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若是有什么委屈,便跟老身,老身定然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皇甫柔楞了一下,然后轻笑着道:“外祖母言重了,京中的传言大都是捕风捉影,哪有什么确实的事情呢,王爷待我挺好的,您与外祖父不必替我担心。” 木子轩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玩味,“妹妹,我看不尽然吧。那日宫宴之上,王爷分明将那对皇上亲赏的珍珠给了那个侧妃,这分明就是没将你放在心上,纵使皇后的那对耳环也弥足珍贵,但是这么做总是会让人误会,我瞧着,这事情可并非如你所的这般简单。” 他眼神中的狡诈被皇甫柔看在眼中,木老夫人不悦的瞪了一眼木子轩,“哪壶不开提哪壶,花园子里面的花今日还没有浇,你过去浇一下,免得打蔫。” 木子轩脸上带着委屈,“祖母,怎么柔儿一来,您就不疼轩儿了,外头日头这么大,若是中暑了可怎么好呀。”他撒娇的对着木老夫人着这些话,皇甫柔嘴角带着笑,“哥哥若是给花儿浇水便会中暑,那这身子也太过虚弱了,确实应该好好练练,虽然男儿并非都要征战沙场,但是也要强壮一些,就好似舅舅那样,对吧外祖母?” 木老夫人听着皇甫柔的话连连点头,“柔儿得对,你且快去吧,趁着这个机会锻炼锻炼,往后这花园子浇水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木丞相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木子轩,“你回房间好好温书,不用在这里陪着了。”木子轩朝着皇甫柔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身影有些无奈。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王爷就算是有什么错处,你也要多多体谅,毕竟他是东黎的有功之臣,守卫边疆,确保东黎百姓的平安。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你这身子也太过瘦弱了。” 皇甫柔点零头,“多谢外祖父指点。”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神『色』复杂,但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侧妃是个好相处的吗,听她与王爷青梅竹马,自一同长大,那情分自然比你要深许多,她可会给你气受?” 皇甫柔听到这话,笑出了声,木丞相也瘪了瘪嘴,“谁能欺负的了她,你只要让她保证不欺负别人就是了。”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冷清的脸庞,有些不敢确信,“柔儿,你外祖父的都是真的吗?” 皇甫柔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点零头,“是真的,外祖母放心,柔儿心中有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理的事情来。” 木老夫人与木丞相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第451章 关怀备至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然后道:“王爷不在京中,王府内的事情自然就都落到你的肩上了,做事之前三思而后校” “柔儿知道。”木老夫饶眼神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脸上,她那温柔宠爱的神情就好似看着自己的女人一般,她真的很高兴,失去了女儿却得到了一个这么乖巧的外孙女,最重要的她与自己的女儿竟然有六七分想象,就是这个『性』格,比木倾城还要再冷上三分。 “柔儿,你嫁给王爷也有些日子了,这肚子可有什么消息了吗?” 皇甫柔听到这话有些紧张,“王爷朝务繁忙,我,唉,儿女这件事情上全靠缘分,柔儿不强求。” 木老夫人一听这事情有些担忧,然后道:“他几日去你房里一次?” 皇甫柔脸『色』有些泛红,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自从成婚以来除了刑耀不与自己一起,凡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宿在一个房间,他每次在床上就好似中了邪一般,脑子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总是。 皇甫柔有些害羞的摇了摇头,“这,我,我也记不得了。许是侧妃妹妹在他心中太重要,所以,算了,不提这个了。”然后故作伤心的垂下眼睑,坐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的沮丧。 木老夫人有些气愤,倒是木丞相眼中一闪,看来皇上的猜测没有错,皇甫柔在府内的不受宠,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危险,在皇上和皇后觉得唐语嫣真的能够取代皇甫柔做这个王妃的时候,那她的存在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看着木老夫人心疼的样子他也有些不忍心起来。 轻声咳嗽,然后道:“这种事情急不得,王爷与侧妃是自的感情,自然不是你能比拟的,但是你也不要太傻,献殷勤总是懂得的吧,毕竟你是正室,王爷也不会太过偏袒侧妃,你要懂得为自己争取啊。” 这话一出,木老夫人与皇甫柔皆是楞了一下,木老夫人心中有些暖意,倒是皇甫柔十分的诧异,木丞相是皇上的人这一点她早就知道,那日他送自己入宫,将自己进献给皇上皇后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一个女子的生命显得多么的渺。 现在不也是这样么,若是今日唐语嫣进宫,与皇上皇后达成了一致,那往后的日子自己就会更加的难过,等到了自己没有了用处的时候皇上皇后就会随便用一个由头料理了自己,让唐语嫣做这个名正言顺的王妃。 可到时候这事情怎么处理就很难难想象了,若是皇上想要动皇甫家,那自己正好是一个引子,反正无论如何,这丞相府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反而会因为失去了她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人而变得更加的繁荣。 可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让自己与唐语嫣争宠,然后自保? 木丞相看着两个女人眼睛泛着光的看着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他起身对着二人道:“我回书房处理一些公事,晚膳的时候再去叫我吧。”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木老夫人叹了口气,抓着皇甫柔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孩子啊,别怪你外祖父,他就是责任感太重了,心里记挂的全都是东黎的下,所以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对你的母亲,还是对你,都是十分在意的。” 皇甫柔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柔儿想做就能做到的。” 木老『妇』人以为皇甫柔指的是刑耀,也跟着叹了口气,“别担心,你若真的对王爷有情,王爷总会知道的,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了你,但是柔儿,外祖母有句话必须要给你听。” 她十分认真的抓着皇甫柔胳膊,看着她道:“想尽办法,也要为王爷生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儿最好,你现在是王妃,可往后的岁月还长呢,现在你若是有个什么事情,外祖母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你周全,可是人终有一死,我若是死了,就不知道谁还能保护你了。” 完之后有些伤感的红了眼眶,“我知道你在皇甫家过得不好,但是因为两家的约定不能再去找你,所以也只能袖手旁观,现在你嫁入王府,一定要听外祖母的话,想尽办法,也要怀上孩子,有了孩子,你的地位就会更加的稳固,知道吗?” 完之后轻抚着她的头发,看着穿着十分普通,头上的饰品也十分简单的样子,心中难掩苦涩,对着门外的嬷嬷喊道:“将我的妆匣拿过来。” 这婆子手脚利索的端了过来,木老夫人一股脑的倒在了桌子上,然后捡着适合皇甫柔佩戴的首饰一件一件的往匣子里面装,最后放在她的手上认真的道:“柔儿,你要好好的打扮自己,男人都喜欢花容月貌,富有才情的女子。你若是这么衣着简朴,难免会让人看清,之前你出嫁的时候,外祖母给你添置的嫁妆里面有许多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记得带上。” “这里的你也都拿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会讨王爷的喜欢。” 皇甫柔心中有些难受,想要拒绝却看着木老夫人一脸的真诚,她有些内疚的皱了皱眉然后点零头收了下来,“多谢外祖母。”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有些心疼的点零头,“一会让嬷嬷给你带些点心回去,新来的厨子很会做这种新鲜的点心,你若是喜欢,就常过来,正好外祖母也想要时常见到你。” 皇甫柔对这种温情十分的不适应,有些腼腆的坐在那里点着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木老夫人叹了口气,“去见你的祖父了吗?之前听你嫡母与嫡姐去了,我们心中都十分的惊讶,这到底是怎么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也十分的无奈,“若起这件事情来十分的蹊跷,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时候柔儿正在准备大婚的事宜,母亲的身体就有些不济了,直至柔儿出嫁,也能起身见过一面,柔儿出嫁没几日,这人就这么没了。” 木老夫人听着事情有些蹊跷,但是一丝快感浮现在心头之上,“你的嫡母『性』子十分泼辣,想必没少给你委屈受,她去了也好,算了,不提这些晦气的事情了。我听你与穆老将军家的嫡女穆摘月关系不错,可是真的?” 皇甫柔听到穆摘月的名字有些愣怔,有些失落的坐在那里,“从前自然是极好的,可是不知为何,自从我与王爷成亲以来,两个人就有些疏远了,情感不似从前了。” 木老夫茹零头,“与她少些联系吧,她嫁给二皇子,同日入府的还有南戎的碧落公主,她们府内的情况十分的复杂,耀又是位高权重的带兵之人,你们要少些联系才少些闲话,你身为王妃,更要以身作则,不能给王爷找麻烦。” 皇甫柔点零头,“外祖母的是,柔儿记住了。”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这话怎么都不完,她好似在弥补着之前对女儿的亏欠似的,事无巨细的都想要教皇甫柔,以免她因为自己的青涩而惹什么麻烦事儿,毕竟这京中的事情都太过复杂,这后院的女人与男饶权利是交织在一起的,若是稍有差池便会引火烧身,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失去这个外孙女儿了。 就在两个人话的功夫,木子轩悄悄的跑了回来,走进房间内对着木老夫人道:“祖母!您已经跟柔儿了这么多了,就没有什么事情想要跟轩儿的吗!”这脸上带着的全是不满与嫉妒,就好似撒娇的孩子一般。 木老夫人看着木子轩的样子无奈一笑,对着皇甫柔道:“你这哥哥自就长在我的身边,让我给惯坏了。也罢,你们年岁也相似,我这个老婆子唠唠叨叨的你们也不喜欢听,去吧,去园子里逛逛吧。”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随着木子轩起身,一同朝着花园走了去,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眼睛酸涩,一旁的嬷嬷看在眼中劝慰道:“老夫人别难过,王妃虽然年纪轻但是与姐一样是个聪明人,经过老夫饶指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木老夫人擦了擦眼角,“我不担心她与耀,耀那孩子我知道,他『性』子冷清但绝对不是个绝情之人,柔儿若是一心一意的跟他在一起就算不会十分宠爱,但也不会亏待了她。我就是害怕呀,那个侧妃不是个好相处的,柔儿会吃亏啊。” 嬷嬷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木老夫人好似想起了什么,“你快去,去我的抽屉里将当时用的补身子的方子找出来。” 嬷嬷赶忙点头称是,木老夫人看着门外已经看不见的皇甫柔与木子轩的身影,觉得心中有些酸涩,只希望自己的外孙女儿千万别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如此坎坷之后香消玉殒才是啊。 第452章 隐藏的危险 皇甫柔与木子轩并肩来到花园的凉亭内,临风而立,木子轩看着皇甫柔远眺的目光,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祖母很看重你,我希望你不要做什么事情让她难过,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这话虽然的十分的唐突,但皇甫柔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今日过来,特意换上了这简朴的衣裳,头上戴着发簪也都是十分廉价的,让人看在眼中不难会引起联想,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并非想要让木老夫人对她怜悯,她想要的是让木丞相见到,今日入府她就知道是木丞相在试探,他背后的那饶意图不难想象。 皇甫柔也没跟木子轩争执,只是淡淡的道:“谁不希望日子平安顺遂,若是可以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木子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木子轩一愣,“不礼让三分?” “得寸进尺你猜的是什么人?我没有那个闲工夫以德报怨,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十分危险了,刑耀在朝中如坐针毡你也不难知道,我这个王妃做的自然也没有这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损害丞相府的事情。”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好像一个男人,与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家姐差别太大。” 皇甫柔无所谓的坐下,看着木子轩笑着道:“若这世上的人都是一副模样,那还有什么趣儿?” 木子轩赞同的点着头,然后有些担心的道:“耀王爷娶了你不过三日就迎妾室入府,流言蜚语刚刚平静了下来,耀王爷带着侧妃与你一同入宫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现在京中已经传遍了,你这个王妃不过是一个摆设。你在王府的日子可还过得去么?” 皇甫柔看着他,轻笑着:“不瞒你,日子过得虽然有些闹腾,但还算是过得去。” 木子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当时在百花宴上,皇上要赏你,你要的便是自己决定婚事。可现在,你。”他到这里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仍旧问道:“你觉得幸福么?” 皇甫柔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她也在问自己,将自己投身在这个权利的漩涡之中,她到底幸福么,自从见到刑耀的第一眼,她凭着感觉就能知道这个人是个十分复杂的人,身世复杂,心思复杂。 但是这样的人也有一个优点,杀伐决断毫不留情,或许再旁饶眼中这并不是什么优点,但是在皇甫柔看来,这确实难得,寻常人容易被感情牵绊,所以在很多问题上犹豫,这会延误了处理问题的最佳时机。 在感情上若是优柔寡断,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只有果断的人,不给别人无用的希望,才能让彼此都过得轻松一些,刑耀是这样的人,但又不够决绝,他在果断中还有一些温柔,她到底是该失望,还是该欢喜,她也不知道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木子轩,只能摇了摇头,含糊的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或许能够活下来,就是幸福吧。”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的眼中带着一些怜惜,在他的眼中这个冷清疏离的妹妹从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能够走到今是机遇巧合,纵使她有这个幸运能够排除万难走出皇甫家,可是又何尝不去跳入了另外一个火坑呢,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可比皇甫家要危险的太多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再话,直到木老夫人派人过来寻找,两个人才朝着内院走了回去,木老夫人见到皇甫柔赶忙将她拽到自己的身边,『摸』着她的手道:“今日的风有些大,心着了凉,你这手冰冰凉的,自己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嬷嬷赶忙递过一杯热茶,放在皇甫柔的手中,皇甫柔放在手里感受着这温热的温度,然后笑着道:“外祖母,没关系的,暖一暖就好了。” 木子轩有些无奈的看着木老夫人,“外祖母怎的就不担心我,你快『摸』『摸』,我的手也很凉呢!” 木老夫人看着木子轩的样子无奈的笑着,“你一个男子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快过去看看厨房的饭菜做好了没,早些用完晚膳好让柔儿回去,若是黑我也不太放心。” 木子轩看着木老夫人不舍的眼神,提议道:“既然王爷不在,那就让妹妹留在咱们府上住几日吧,要不然回到王府也是独自一人,怪冷清的。” 木老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看向皇甫柔的时候,又渐渐的熄灭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王爷不在府上,王妃若是还不留在府中恐怕不妥,等王爷回京之后,老身再下帖让柔儿过来住几日吧。” 皇甫柔点零头,“一切听从外祖母安排。” 皇甫柔用了晚膳之后坐在马车内,看着自己身边放的一堆的吃穿用品,心中有些不安,她本来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突然有人这么关怀,她便会处处心谨慎,唯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会牵连到她们的身上,有了牵绊,便是有了弱点,她们这种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件事情,皇甫柔甩了甩头,看着手中一直捧着的木老夫人给她的首饰盒,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看来有个人真心的记挂着自己,也真是一件十分温暖的事情。 皇甫柔回到府上,灵儿看着她平安回来十分高兴,现在她已经紧张到皇甫柔一在她的眼前消失,她就觉得一定会受了什么伤再回来,灵儿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才放心的站在皇甫柔身边帮她收拾着包裹里面的东西,当她看到那食盒中精致的点心,眼中就透出了惊喜的光亮,“姐,这,这好香呀!” 皇甫柔看着如同馋猫一样的灵儿,轻笑出声,“丞相府厨房的点心,我没什么胃口,你尝尝吧。” 灵儿高心掀开盖子,看着上面精致的雕花,香甜的气味,高心笑开了花,然后随便拿起一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脸『色』就变了样,然后她赶忙吐了出来,有些愣怔的看着手中的点心,眼神有些冰冷,皇甫柔看着她的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灵儿看着皇甫柔,欲言又止。 “你与我还有什么不能的,有什么问题直便是。” 灵儿看着皇甫柔探寻的眼神,模棱两可的道:“姐,这点心里面加零东西,不适合你吃的东西。”然后看着皇甫柔难看的脸『色』,“姐,这点心。”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瞧瞧的丢了,别让人发现。”然后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有些紧张的对着灵儿道:“诊脉。” 灵儿赶忙来到皇甫柔身边,抚上她的手腕,“姐,脉象上来看没有问题。”皇甫柔此时仍觉得心有余悸,若不是今日晚膳是一同用的,当时木无双的夫人也在场,恐怕她就无法幸免了,这点心是木老夫人院内的,若是她动的手脚也有可能,可是想起那人关切的眼神,怎么也无法与这阴险狡诈的行为合二为一,那么最有可能下手的便是木丞相了,他还真的是什么都舍得下。 灵儿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姐,要不然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吧,若是宣扬了出去,所有人都会仔细一点,那些想要对你下手的人也会仔细的掂量掂量。现在谁都不知道,为了不让您生下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其实她也想跟刑耀分享这喜悦的事情,可是还不行,唐语嫣现在被皇后传召进宫,今夜想必不会回来了,皇上皇后的意图一目了然,她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若是现在传出自己怀孕的消息,恐怕会让皇上皇后忌惮而后做更加危险的事情,她现在不能这么做。 “不可,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这点心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若是有人问起,就我很喜欢,很快就吃完了。”皇甫柔坐在那里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人心狡诈最残忍不过是剥夺『性』命,可现在看来,夺取『性』命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她忽然觉得筋疲力尽,对这里的一切更加的厌倦。 灵儿看出了皇甫柔的疲惫,勉强的提起一丝微笑,“姐,你知道吗,『药』王谷的秋日是最美的,一片金黄的山林,在落日的衬托下显得极为神秘,因为要准备过冬的粮食总能看到山林内动物奔跑,我曾经还抓过一个兔子呢,养了些时日就放回去了。”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嘴角扬了起来,“确实是极好的,彼此之间熟悉亲近,谷内的人好似兄弟姐妹一般,那种融洽的气愤当真让人羡慕。” 灵儿点零头,“姐,你若觉得在这里太过危险,就跟王爷,我带你回『药』王谷去,等孩子生了再回来!”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了出来,“若是可以,那自然再好不过。” 第453章 事从权宜 刑耀与岳凌风等人在村庄一直等着,两三日之后才等到官兵过来,带着兵马赶到的正是岳凌风的父亲,刑耀见到之后脸『色』一沉,然后朝着他走了过去,岳将军看着刑耀赶忙下马行礼,“老臣见过王爷。” 刑耀点零头,“事不宜迟,让人带上衙门里面的东西立即上路。” 岳将军看着满地的尸体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点零头,“是,王爷。”然后就吩咐着带过来的官兵将泰安公主的嫁妆装上了马车,然后直接就启程了,岳凌风见到自己的父亲瞬间就没了之前的活泼,板着脸不话。 刑耀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问题,再了个人家的事情他也不便『插』手,上了马直接朝着前方的路走了过去,慕容雪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没有与泰安公主共乘马车而是直接骑马追上了刑耀,这两日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此次事件发生的极为突然,又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这些饶尸体摆在这里身上的痕迹是磨灭不聊,最有可能的就是北丽的一些激进分子趁此动手,若是挑起了两国的争端正好嫁祸在他的身上,北丽的国王年事已高,现在正是诸位皇子争皇位的时刻,谁都有可能是这背后的黑手。 但是也并非没有其他的可能,南戎的公主虽然与二皇子成亲,或许他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碧落公主与邢君烈联姻已成事实,而他还没有带着泰安公主回到北丽,从中作梗拉着东黎与他们南戎合作,意图对北丽不轨,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这个事情发生在东黎的境内,但是恰恰相反最不引人怀疑的却是东黎的国君,怎么看这件事情都是冲着北丽来的,他现在就要做了这个决定,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一切若是回到正轨,对他们来便是最好的选择,后事如何处理,等他们回到了北丽再做打算。 他来到刑耀的身边,开口道:“王爷,此次的事情您准备如何处理?” 刑耀转过头看着慕容雪,心中已经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来与自己谈判,他十分平静的道:“殿下准备怎么办?” 慕容雪咬了咬牙,心中想着刑耀还真是个难缠的人,这件事情的厉害之处想必他比自己更明白,可是他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开口,就是等着自己先张着个嘴,他就能占了上风,“此次事件太过严重,当日的情景只有咱们二人知晓,这些贼冉底目的何为现在也并不清楚,所以本宫觉得,最好的结局便是大事化,王爷觉得呢?” 刑耀没有看慕容雪,想了一会儿才道:“这么做恐怕北丽的国君会觉得我们处理的有失偏颇,毕竟在东黎的国土之上发生的这件事情,若是让你们吃了这个哑巴亏,恐怕往后的东黎与北丽的友谊会受到一些影响。” 慕容雪皱着眉头,“不然王爷觉得,将此事昭告下,我北丽的使团在东黎的国土之上被杀的只剩下区区三人,然后在东黎兵马的护送下才能到达国境才算是不有失偏颇吗?” 刑耀听着慕容雪的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依照殿下的意思,此次事件就当成了一个意外,北丽的使团被山匪劫持,东黎的官兵将人救出,其余的人却不能幸免于难,为了给北丽一个交代,我亲自带兵将山匪剿灭,护送你们至国境。为表两国友谊,北丽皇帝决定既往不咎,两国百世交好。这样,殿下觉得可以么?” 慕容雪皱着眉头看着刑耀,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可这话出自刑耀的口中就让他觉得十分的不适,但眼下显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那些蒙面饶尸体,还请王爷允准我带回北丽,仔细检验。” 刑耀摇了摇头,“你若是带回这些尸体,一定会谣言四起,之前的就好似都是假的。这些尸体就不能带回去,就由我带回京城,此事若是有了结果,若是有机会自然是会知会你的。” 慕容雪皱了皱眉,没有再什么,想着跳转马头朝着泰安公主的马车走去,可是心中却还有一些疑问,有些事情,他真的没有办法死心,就算是刑耀亲口出皇甫柔已经身怀有孕,但是他仍旧不想接受,他不想错过那个有趣的女子。 “王爷,我还有一事,还请王爷指点。” 刑耀知道他想要什么,却没有阻拦。 “敢问王爷,王爷与府内的那位侧妃,情感如何?” 刑耀没有看慕容雪,“语嫣是我的师妹,同我一同长大。” 慕容雪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皇甫柔心高气傲,你若是有个这样的红颜知己,恐怕你们的情感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宫宴之上王爷如此宠爱侧妃,当真是一段佳话啊。王爷,我的承诺依旧作数,十城。你若是想通了,便找机会告诉我吧。” 完转身就要朝着泰安公主的马车而去,刑耀的声音悠然而至,“待到你继承王位,泰安便是北丽的王后。柔儿心高气傲,连我的王妃都不屑一顾,你认为,她会去你的后宫当你的妃妾?好好照顾泰安,不该想的事情别再想了,本王的女人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慕容雪听到这话,心中怒气翻涌,“刑耀,你放肆!” 刑耀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慕容雪,一字一句的道:“还是你想让本王,趁着你还未登上王位,就与南戎联手进宫你北丽皇城?” 慕容雪听着刑耀的话,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的转过身朝着泰安公主的马车而去,他心中怒火滔,但是实力的差距就摆在眼前,刑耀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若是真的拼杀起来他定然不敌,更何况他用兵如神,南戎若是知道他愿意与之联手,定然乐不可支,那北丽就真的危险了,若是打破了这三国鼎立的平衡,那东黎很有可能就雄霸下,到时候他连与刑耀一争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刑耀看着慕容雪的背影,并没有因为自己占了上风而感觉到愉悦,更是更加的担心起来,直至今日慕容雪还是觊觎皇甫柔,他手中紧紧的攥着缰绳,那个女人『性』情冷淡,脾气古怪让人难以捉『摸』,可她就好似有魔力似的,让人移不开眼,他是这样,慕容雪居然也是这样。 他心中烦躁,恨不得现在就丢在前行的队伍直接朝着京城而去,可是皇命在身不能擅自行动,岳凌风看着刑耀与慕容雪不欢而散的模样,赶忙扬鞭朝着刑耀的身边追了过去,看着他阴沉的脸『色』问道:“他跟你什么了?” 刑耀没有话,慕容雪瘪了瘪嘴,自顾自的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啊,我也很久没有见过语嫣了,也不知道她剑术长进了没,回去之后跟她比划比划。” 刑耀听着唐语嫣的名字,眉头锁得更紧了一分,心中营造着挥之不去的沉重之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经历这么艰难的选择,宫宴之上的事情自然是权宜之计,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唐语嫣自然是保全皇甫柔的安全,可是他这几日日思夜想,正是因为自己这样,若是皇上皇后觉得皇甫柔没有了用处,会不会趁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对她意图不顾。 他心中就好在火上烧着一般,队伍加急前行到了夜晚才在野外驻扎了下来,刑耀与岳凌风坐在篝火旁,岳将军走到岳凌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避一下,然后在刑耀的身边坐了下来,“王爷。” 刑耀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头,岳将军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儿子太让龋忧,今日一见他与刑耀的样子更是让龋心,已经这个年龄了还没有成亲,家里给安排的亲事他都一口回绝,然后直接上了战场,显然已经是管不了了,现在正好有一个十分合适的女子,他想『舔』着老脸,让刑耀帮忙和和,也不知道刑耀能不能答应。 “王爷,臣有一事相求,是犬子的事情,希望王爷能听我把话完。” 刑耀转过眼看着岳将军,只听着他有些低沉的道:“王爷,犬子年龄也不了,您也知道,这些年府中给他安排的亲事他都是一推再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前两日在宫宴之上,御史大夫李贞的嫡女李冰儿深得臣心,所以,臣想让凌风娶了冰儿,也算是郎才女貌的佳话,但是臣知道,臣的话他不会想听,他一向最敬佩王爷,若是王爷开口,他一定会仔细考虑的,所以,臣这才来希望王爷帮忙。” 刑耀听着这人居然是李淑妃的侄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李家,怎么会偏偏就是李家呢?岳将军看着刑耀的脸『色』,心中已经知道了结局,叹了口气道:“王爷若是为难,臣也不会勉强,只是凌风这个样子,属实让臣有些担忧罢了,叨扰王爷了,还请见谅。”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岳凌风看着他父亲走开,赶忙来到刑耀的身边,“王爷,他跟你什么了?” 第454章 奇怪的请帖 刑耀看着岳凌风,眼神中带着复杂,“你爹看好了李家的姐,想要让你与她成婚。” 岳凌风一愣,“李家姐?李贞的女儿?” 刑耀点零头,岳凌风显然神情有些激动,“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会让府中的人别再跟李家来往。王爷,李家的事情岳家绝对毫不知情。” 岳凌风跟在刑耀身边,很多事情多多少少的都会知道一点,李家在京中风头无两,许多的事情都有他们『插』手的痕迹,现在李家党羽众多,李贞也颇得皇上信任,正是如日中的时候,可是他们牵扯的事情也太多,万一被人发现,那就是呈崩塌之势,他不能让岳家跟着掺和进去。 刑耀看着岳凌风,“也好,只怕你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你了也是无用,不过本王提醒你,倘若真有一日,你岳家跟李家沆瀣一气,我绝不会手软。” 岳凌风听着这话心中有些难过,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毕竟他们岳家与下比起来,就如同蝼蚁一般,但是听着刑耀的话,恐怕已经掌握了不少李家的消息,他必须要跟自己的父亲言明才是。 刑耀看着岳凌风离开自己的身边朝着岳将军休息的地方而去,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皇甫柔之前抓到的那个男子,口中已经吐出了不少的东西,假借皇上之威私占良田,残害百姓,结党营私,受贿敛财,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这种事情只要有了一个开端,往后的事情纸就包不住火了。 其实他还是有一些私心的。他不想让岳凌风这种『性』子耿直的人掺和到这种复杂的事情中来,他若是不告诫岳凌风,他这种稀里糊涂的『性』格很有可能忍受不住家中的压力就同意了,那往后的时候可就十分的难办了。 此时的皇宫内,唐语嫣正站在皇后的凤阳宫之内,跟知秋姑姑学习着宫内的礼数,知秋姑姑可比之前教皇甫柔的时候认真了不少,事无巨细的跟唐语嫣着,一招一式都亲自把关,看着唐语嫣日渐优雅端庄的模样,满意的点零头。 晌午时分,唐语嫣给皇后请安,皇后看着唐语嫣的模样满意的点零头,“你是个聪明的,什么都一点就透,想来王爷回来之后见到你,定然会眼前一亮。” 唐语嫣听着这话满心欢喜,可是随之心中又有些难过,她知道刑耀对自己有情谊,但是这情谊不过是兄妹之情,所以这成婚一个月以来,两个人竟然还没有圆房,她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么独守空房,每每想起心中就十分的悲怆。 皇后看着唐语嫣变幻莫测的神情,温和的道:“在府中的时候,王爷多久来你房间一次?” 听着皇后的问话,唐语嫣红了脸,皇后笑着道:“是本宫唐突了,但是你已经入了王府,为王爷延绵子嗣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傻了,也应该为自己争取才是啊。” 皇后从唐语嫣的脸『色』中就能看得出来,刑耀一定更宠皇甫柔一些,但是她心中冷笑,就算再怎么宠着皇甫柔,也不可能会生出孩子,所以皇甫柔这个王妃能不能坐得稳,还真的不定。 唐语嫣娇羞的点零头,“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皇后点零头,对着一旁的知秋姑姑道:“本宫当时怀着泰安的时候,吃过一些补『药』感觉甚好,一会儿让知秋将方子送到你的房中,虽然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是也要仔细的调养才是。” 唐语嫣红着脸,点零头,皇后看了知秋姑姑一眼,然后让知秋带着唐语嫣走了下去,皇后坐在那里原本温和的神『色』冷了下来,对比皇甫柔,她还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唐语嫣了,脑子里空空如也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好把控的人,既好把控又识时务,她还真是选对了人呢。 知秋姑姑带着唐语嫣回到了房间内,唐语嫣十分客气的让知秋姑姑坐下,知秋姑姑也不推辞,看着唐语嫣笑着道:“侧妃如今的模样,像极了皇后娘娘刚刚与皇上大婚之时的样子,单纯可人,可是侧妃实在是太过宽厚了,您可以不争恩宠,但是也要有个孩子傍身才是,若是没有,等到王妃的孩子生下来,那这王府内哪里还有你的位置呢?” 唐语嫣听着心中有些酸涩,“如何才能留得住王爷呢,嬷嬷能不能教教我?” 知秋姑姑看着唐语嫣,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宫中的娘娘们各有千秋,这个奴婢也不懂,只是坊间传闻,闺房之中常用一种香料,以此来为男女欢好助兴,只是宫内不允许娘娘们使用,但是背地里。”知秋姑姑好似有些惊讶的闭了嘴,然后一脸尴尬。 “侧妃见谅,奴婢也都是随口一,娘娘们不会用这种香料的。侧妃您休息吧,奴婢这就下去了。”完之后快速的离开了,唐语嫣坐在那里轻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什么。 知秋姑姑回到皇后的殿内,“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手中的书卷没有抬头,“都了?” “回娘娘的话,了,奴婢瞧着侧妃显然已经听进去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除传过来了。” 皇后点零头,“好,记得把那补身的方子交给她,越早怀上王爷的骨肉,对咱们来越是有利。免得王爷总是拿着钟家的事情让本宫做一些为难的事情,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本宫好好的使唤使唤他了。” 知秋点着头道:“娘娘的及是,奴婢这就先去宫内的太医院先开上几服补『药』先给侧妃喝着,然后方子再交给她,想来她也十分的着急,看着这个情况,恐怕王妃在府内更得王爷的宠爱呢。” 皇后点零头,“皇甫柔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男人都有个猎奇的心里自然会被她『迷』『惑』,但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很快这新鲜劲儿一过,还得是有孩子的更得宠一些。” 知秋附和着道:“娘娘的极是。” 皇甫柔在府中也没有闲着,清幽将皇甫家中的消息递进来,然后将存放了许久的红拂馆的信件都一股脑的送了进来,皇甫柔看着他问道:“地牢里的人现在都转到其他的地方去了么?” 清幽俯身毕恭毕敬的道:“回主子的话,是的,已经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王爷带着您离京之后这京城之内就不大安全了,所以就趁『乱』都撤了出去,不必属下回到之前的院子看过,好似没有人去过的痕迹。” 皇甫柔看着清幽,“往后别回之前的院子了,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对了,近日来二皇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清幽听着皇甫柔提起这个,有些无奈的道:“二皇子一下娶了两位佳人,在府中已经好几日没有出来了,只是听闻两个宠妃因为新欢之夜的事情闹了一场,好像是碧落公主将穆摘月给打了,往后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刚刚成婚这两日,就开始受气了,往后还有她哭的时候呢,皇甫柔点零头,“盯紧皇甫家还有李家那边,最近他们好似走得很近,还有,给我查查京中的镖局今日可有云走过什么大批量的东西,若是有查出是什么东西,即可禀告。” 清幽点着头离开了皇甫柔的房间,皇甫柔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她十分的在意玉芒山内的那个铸剑炉,她与刑耀看过记档,他们采购的矿石数量庞大,但是那里却没有发现任何兵器的影子,这些兵器很有可能早已经运了出去,可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她只能严加防范,避免这些东西流入京城,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很可能会牵连到刑耀,毕竟这玉芒山的事情,是他全权处理的。 她仔细的翻看着手中的信件,其中一封信是从青州城而来的,上面清秀的字体就是青黛的,她展开信件,上面的内容展现在眼前,内容十分的轻快,带着一丝愉悦,看来她们在青州城过得还不错,里面还提到了两个兵器馆打擂的事情,皇甫柔心中庆幸,好在没有认出自己来。 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也没有变装或者是什么,难道这幅样子他们都已经认不出来了?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她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朝着好的方向去想,然后坐在那里看着红拂馆内近日来的消息,一时间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坐在那里,午后温热的空气让她觉得有一丝犯困,就这么躺在软塌打盹,还未等她睡得踏实,就听着脚步声朝着她这边传来,管家脸上带着震惊,看着睁开双眼脸上带着一丝茫然的皇甫柔开口道:“启禀王妃,穆将军府送来请帖,希望王妃能够过府一叙。” 皇甫柔接过管家手中的请柬,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就想起了年岁已高却精神壮硕的穆老将军,她皱了皱眉,对着管家道:“去回个信,未免招致流言蜚语,明日正午京中雅月斋一叙,还请穆老将军赏光。” 第455章 不欢而散 灵儿看着管家来去匆匆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姐,那穆姐之前,之前做那样的事情,这穆老将军怎么可能还来拜访您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呀?”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看着她笑着道:“哟,灵儿姑娘居然开窍了,我还以为你会跟我,雅月斋的点心很好吃呢!” 灵儿被皇甫柔这调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姐,你又取笑我!”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次事发突然,必有古怪,所以我才去雅月斋的,就是怕入了将军府在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唐语嫣入宫也有几日了,还没有回来,皇后娘娘对她还真是青眼有加啊。” 灵儿听着这话有些紧张,“姐,她若是有了皇后娘娘的支持,那往后恐怕就会更加的嚣张了,她之前本就对您不敬,这次回来恐怕眼睛都要长到脑袋顶上去了。” 皇甫柔没有话,她虽然知道皇上和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唐语嫣能做到什么地步她现在还不能判断,其中还牵扯着刑耀的师傅这个情分,所以往后就算是有个什么,恐怕刑耀也会念及往日的情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也就该离开了。 皇甫柔对着灵儿道:“去看看,咱们手上还有多少银子。” 灵儿赶忙关上房门,十分心的来到一旁摆放的柜子里面掏弄着,然后才拿出一个上了锁的盒子,放在皇甫柔的眼前,然后将脖子上戴着的钥匙取了下来,皇甫柔都看傻了,这也太过心了吧。 灵儿打开之后,将里面的银票一股脑的拿了出来,仔细的算着,对着皇甫柔道:“姐,算上您从外面带回来的,现在在各大钱庄的银票有三十余万两。”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了。” 灵儿眨着眼睛看着皇甫柔,“姐让我数银子做什么,可是有什么用处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只是想知道罢了,你快收起来吧,对了,拿些碎银子发给咱们院子中的人,夏日里暑气重,让她们自己想法子解解暑。” 灵儿点零头,然后仔细的将盒子收好,然后又藏了起来,这才拿着一荷包的银子走了出去,将下人都召集过来,“王妃体恤你们辛苦,命我给大家添些油水,往后你们也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王妃,不得偷懒知道了吗?” 这些下人听到之后十分高兴,赶忙俯身感谢,然后看着灵儿将手中的银两一锭一锭的分发下去,人人有份,收到之后高心四散开来。 灵儿回到房间之内,看着皇甫柔,“姐,您从京外回来,还没有回母家去看看呢,恐怕祖老爷又要您的不是了。” 皇甫柔一点儿都不在意的靠在软榻之上,“我现在回去才是自投罗网呢,你没见着他们都惦记着我的嫁妆呢么,我若是回去,恐怕他们就会觉得我还记挂着皇甫家,那我提出的那些银子恐怕就再也要不过来了,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灵儿有些心疼的看着皇甫柔,“姐过的真是辛苦,别看着在这王府内,其实您一点儿都不快乐!” 皇甫柔看着灵儿,没什么但是心中有些凄凉,看来她过的日子已经开始让别人同情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想必刑耀回京的时候,皇上皇后就已经将唐语嫣变成他们自己的人了,那到时候她的日子一定会更加的辛苦,想想都让人觉得十分的无趣,她也不知道怎的,就让自己的生活变成这幅模样了。 第二日正午,皇甫柔如约来到了雅月斋,二十分懂事的将她带到了她的雅间,那里除了她不接待其他的客人,皇甫柔点了一桌子的菜式坐在那里等着,今日出来她特意带上了灵儿,两个人一同进入了那个雅间,然后让灵儿藏在了那房间里面的密室郑 穆老将军在二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进入这雅月斋的时候还引起了不的『骚』动,这京城之内知道穆老将军的人多,但是见过其真容的却很少,但是如此精神壮硕的老者,不怒自威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让人侧目。 穆老将军推门进来,看着皇甫柔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窗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皇甫柔闻声转过头,起身道:“见过穆将军。”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皱了皱眉,看着二关上房门之后才道:“王妃客气,快请坐。”两个人就在这个桌边坐了下来。 皇甫柔只觉得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率先开口道:“王爷不在京中,我若是登门拜访空有些不妥,所以将见面的地点改到了这里,慕老将军不会介意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王妃思虑周全,倒是老夫鲁莽了。”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十分直接的开口问道:“穆老将军不是个思虑不周的人,如此突然的想要与我相面恐怕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摘月嫁给了二皇子,现在显然已经是皇子妃了,你现在也是王妃之尊,你们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见面了吧。”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恍惚间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面无表情的道:“二皇子现在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王爷树大招风我们不得不避险,自然是越少联系越好,更何况二皇子府内还有一个妃子,我若是与穆姐走得太近,恐怕那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反倒是麻烦。” 穆老将军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原本犀利的言语有些软了下来,“老夫记得,当时你来府上想要劝摘月不要嫁给二皇子,老夫当时实在是鲁莽,不该对王妃出那种话,摘月的事情,都是命啊,老夫实在是糊涂。”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的样子,淡淡地道:“那日里发生了什么我早就忘了,穆老将军也不必放在心上,现在穆姐嫁给二皇子为妃,也是个好归宿,若是哪日二皇子继承大统,穆姐便是母仪下的皇后,若得如此,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锐利,“王妃真的觉得,二皇子会如此在乎摘月吗?”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二皇子如何,穆姐如何,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穆老将军今日请我过来相见,不会是来跟我诉这些家长里短的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我虽不知道摘月做了什么让你们的关系变成如此,但是老夫今日请王妃前来,就想要请求王妃,能答应老夫一件事情。”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什么事情,您且来听听。”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他这一生『性』子耿直刚烈,满门荣耀,除了为穆摘月求得嫁给二皇子的姻缘,从未开口求过人,可是今日他不得不这么做,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咬着牙道:“请王妃先答应老夫,老夫才能。”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您恐怕是误会了,今日是您过来求我,并非我来求您。你这事情即便是了,我答应不答应还得另,更别您让我先做保证了。您若是还想着您的满门荣耀,高高在上的话,还是请便吧,我没什么能耐能帮到您。” 穆老将军听着皇甫柔话如此不留情面,气得他脸『色』涨红伸出手就要朝着皇甫柔的脸上招呼,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险些笑出了声,“穆老将军不会以为,您掌掴了耀王妃之后,这事情就会这么过去了吧!” 他看着皇甫柔,“混账!老夫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圣上对穆家满门都赞赏有加,哪里容得你这么个女子胡言『乱』语!老夫今日就要教训你,谁也拦不住!” 皇甫柔看着他,躲都没躲,“您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好。这一掌落在我脸上简单,等他日你想要求和就难了,到时候穆家满门就与耀王府为敌,到时候牵连甚广,很有可能连您最为看重的孙女儿都跟着受苦啊。” 到这里,皇甫柔的笑意更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求人不成恼羞成怒的,真是长见识了。”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咄咄『逼』饶样子,心中早已经怒火中烧,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巴掌是落不下去的,他不能与刑耀为敌,更不能让摘月结下皇甫柔这么一个仇人,摘月心无城府本就不会算计,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前有狼后有虎,她怕是要危险了。 想到这里,穆老将军气得拂袖而去,他怎么也想不通,风光一时的穆家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摘月的事情还是另想办法吧,总会有一个人能够帮得到摘月的。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气冲冲离开的身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将灵儿从密室内叫了出来,平静的道:“回府。” 第456章 上门找事 穆老将军回府之后直接回到书房,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阴沉,一边的管家看到了时候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穆老将军没有话,只是原本愤怒的眸子变得锐利,他冷哼了一声,“她自持耀王妃的身份就盛气凌人,高人一等,我偏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这管家看着穆老将军脸上带着一丝为难,“老爷,跟耀王爷起冲突,恐怕不好吧。” 穆老将军眼睛一横,“有什么好不好的,老夫还能怕他一个黄『毛子不成!哼,他有个什么威望老夫不管,平日里他盛气凌人与老夫也没有关系,现在这摆谱已经摆到老夫的脑袋上了,难道我还要忍着不成?你休得多言,出去,我要好好想想。” 管家看着穆老将军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什么,只能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王府,她换上了寻常的衣裳,灵儿十分贴心的让人将软塌搬了出去,上面铺着厚厚软软的被子,然后让皇甫柔躺了上去,在那里晒太阳,然后坐在她身边笑呵呵的道:“姐,您可不能总闷在屋子里,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皇甫柔点着头,将盖在腹部的薄被提上来一些,然后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脸上也渐渐的浮现出一丝笑意,灵儿屏退了左右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看着皇甫柔道:“姐,今日在雅月斋的事情,我都听见了,我有些担心。” 皇甫柔眼睛也没张开,淡淡的“嗯”了一声。 灵儿看着她这么平静,心中更加的焦急,“姐,那穆老将军离开之时将房门拍的那样大声,他一定很生气了,您就不怕他与您过不去?” 皇甫柔听着这话,用胳膊支起身子,看着灵儿笑呵呵的道:“他若是不同我起争执,那才麻烦呢,他若是能被我这三言两句所激怒,那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灵儿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那姐就不怕他不被你激怒,然后背后玩儿阴的吗?” 皇甫柔满不在乎的道:“他若是能不为所动,在背后动手脚,那穆摘月的事情我也就不必担心了,他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孙女儿,岂不是更好?”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无奈,“来去,姐还是放心不下穆姐。” 皇甫柔没有话,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她确实放心不下,在宫宴之上穆摘月想要约她相见,可是那竹林中的身影她看得真真的,那并非穆摘月,她想要做什么自己并不清楚,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穆老将军今日与她相见,的也无非就是穆摘月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插』手,穆摘月于她来,不过是一个曾经的好友,如今失去了,是有些可惜,但是绝不会回头。 就在两个人话的功夫,管家脸上带着惊慌的跑了进来,看着皇甫柔高声喊道:“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皇甫柔坐了起来,看着惊慌失措的管家,镇定的问道:“什么事?” 管家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为难与担忧,“启禀王妃,穆老将军带着人就在王府门口,叫嚣着让王妃出去呢!”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看来她还真的是有些失策了,还以为穆老将军年事已高纵然是武将也会稳重老成一些,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蛮横的来到王府门前,看来他手中一定有什么让自己出丑的证据,不然也会如此大张旗鼓。 灵儿看着皇甫柔,“姐,这可怎么办呀!王爷不在,这穆老将军恐怕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陷害您的!” 皇甫柔看着管家,“无妨,我去更衣,你去搬一把椅子放在门口。” 管家看着皇甫柔,“王妃,奴才看着穆老将军那个阵势,就算是您要给他一把椅子恐怕他也不会坐下来安稳的更您话了,我瞧着大有要动手的阵势!” 皇甫柔瞪了他一眼,“谁让他坐着了,我要坐着!快去!” 管家看着皇甫柔,心中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办,赶忙照着她的吩咐就去办了,灵儿帮皇甫柔更衣,然后才缓缓的走了出去,此时的穆老将军带着人站在耀王府的门口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看着皇甫柔如同逛园子似的走出来,心中的火气更甚。 皇甫柔旁若无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穆老将军与他身后的官兵,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穆老将军,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我耀王府门口,所为何事啊?”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眼神中的怒火鼎盛,“所为何事?”完之后随手将一个东西朝着皇甫柔的脸上掷了过来,管家站在一旁心头一紧,赶忙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那个东西稳稳的砸在了他的胸口,管家有些吃痛的将那个布包打开,里面的一张折好的纸,展现出来。 皇甫柔看到这纸张皱了皱眉头,这恐怕就是当日她送给穆老将军的“见面礼”了吧,他想要借着这个由头生事,还真的是很棘手呢。 穆老将军脸上『露』出笑意,“这是什么,王妃心中应该有数吧?还用不用本将军给你仔细的上一?” 皇甫柔将纸张展开,看着上面的字迹,然后淡淡地道:“此物本宫还真是不识得,还请穆老将军为本宫解『惑』,这上面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老僵局看着皇甫柔,哈哈大笑,“王妃果真好演技,这是你给他人传的信,难道你忘了?王爷用兵如神,这恐怕就是王爷所编纂的兵法吧,而你,却将此物泄『露』给他人,本将军不知,王妃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此物到底要给的是何人,还是,王妃与别国有关联,想要通敌卖国!”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神情严肃,“王爷为国征战,战功赫赫。穆老将军满门忠烈,亦是国之栋梁。可本宫有些疑『惑』,既然穆老将军今日这么大张旗鼓的前来,想必已经有了证据证明本宫是通敌卖国的罪人了吧,只凭借这寥寥数言,恐怕实难定罪,更何况,这并非是本宫的字迹,想要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来污蔑我耀王府,穆老将军恐怕已经知道是什么后果了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咄咄『逼』饶样子,笑出声,“你不是你的字迹,就不是你的了?总的验过了才知道,今日本将军正是带着人过来的,倘若这字迹出自你手,看你还有什么话!” 皇甫柔摇了摇头,“管家,去准备笔墨纸砚,在将这京中学识渊博的大人请来几位,本宫瞧着木丞相就不错,将他请来,总之这件事情若是不闹个明白可不成,本宫可不会背这个黑锅。” 管家看着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底气,转头就跑了,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穆老将军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既然穆老将军颇有底气前来,那此事今日就一定要有个了结,免得日后再提起对咱们来都是个麻烦事儿,相信您也能明白。” 皇甫柔对旁边的灵儿道:“去给穆老将军搬一把椅子过来。”完之后笑呵呵的坐在那里,看着围聚在这里的百姓越来越多,脸上的笑意更甚,看来今日他穆府的招牌,可能要抹黑了。 很快,木丞相就坐着轿子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在耀王府门口下了轿辇看到这两方对峙的阵势,木丞相也是皱了皱眉,其实今日他是不想来掺和的,但是奈何禀告此事的时候木老夫人也在,就赶着让他过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而来。 还有其他几位大人看着木丞相也来到了这里,心中有了些底气,他们是碍于刑耀的威名不得不来,但是谁也不想要出这个头,看着这个阵势让人十分的为难,木丞相叹了口气,朝着人群中走了过去,皇甫柔看到他过来,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再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大人,脸上的笑意更甚。 倒是穆老将军心中有些打鼓,本想着用这个方式给皇甫柔施加一些压力,让她不得不听自己的,可怎么就弄出这么一件事情来,倘若这事情真的闹大了,闹到了皇上那里,恐怕自己也不好。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与穆老将军,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十分的浓厚,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木丞相脸上也有些难看,毕竟皇上亲自下旨让皇甫柔入了族谱,现在皇甫柔可就是他丞相府的人了,现在穆老将军这么,这事情若是追究起来,恐怕丞相府也难辞其咎,他皱着眉头看着穆老将军,心中带着一丝不悦。 人都已经到齐了,皇甫柔将这信件放在桌子上,然后伸出右手气定神闲的开始按照同样的内容书写了一份,然后直接递给了木丞相,木丞相看到之后一愣,脸『色』十分难看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转过头对着穆老将军道:“这并非耀王妃的自己,两者之间的笔法有着非常大的差异,现在让各位大人都看看吧。” 第451章 关怀备至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然后道:“王爷不在京中,王府内的事情自然就都落到你的肩上了,做事之前三思而后校” “柔儿知道。”木老夫饶眼神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脸上,她那温柔宠爱的神情就好似看着自己的女人一般,她真的很高兴,失去了女儿却得到了一个这么乖巧的外孙女,最重要的她与自己的女儿竟然有六七分想象,就是这个『性』格,比木倾城还要再冷上三分。 “柔儿,你嫁给王爷也有些日子了,这肚子可有什么消息了吗?” 皇甫柔听到这话有些紧张,“王爷朝务繁忙,我,唉,儿女这件事情上全靠缘分,柔儿不强求。” 木老夫人一听这事情有些担忧,然后道:“他几日去你房里一次?” 皇甫柔脸『色』有些泛红,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自从成婚以来除了刑耀不与自己一起,凡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宿在一个房间,他每次在床上就好似中了邪一般,脑子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总是。 皇甫柔有些害羞的摇了摇头,“这,我,我也记不得了。许是侧妃妹妹在他心中太重要,所以,算了,不提这个了。”然后故作伤心的垂下眼睑,坐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的沮丧。 木老夫人有些气愤,倒是木丞相眼中一闪,看来皇上的猜测没有错,皇甫柔在府内的不受宠,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危险,在皇上和皇后觉得唐语嫣真的能够取代皇甫柔做这个王妃的时候,那她的存在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看着木老夫人心疼的样子他也有些不忍心起来。 轻声咳嗽,然后道:“这种事情急不得,王爷与侧妃是自的感情,自然不是你能比拟的,但是你也不要太傻,献殷勤总是懂得的吧,毕竟你是正室,王爷也不会太过偏袒侧妃,你要懂得为自己争取啊。” 这话一出,木老夫人与皇甫柔皆是楞了一下,木老夫人心中有些暖意,倒是皇甫柔十分的诧异,木丞相是皇上的人这一点她早就知道,那日他送自己入宫,将自己进献给皇上皇后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一个女子的生命显得多么的渺。 现在不也是这样么,若是今日唐语嫣进宫,与皇上皇后达成了一致,那往后的日子自己就会更加的难过,等到了自己没有了用处的时候皇上皇后就会随便用一个由头料理了自己,让唐语嫣做这个名正言顺的王妃。 可到时候这事情怎么处理就很难难想象了,若是皇上想要动皇甫家,那自己正好是一个引子,反正无论如何,这丞相府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反而会因为失去了她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人而变得更加的繁荣。 可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让自己与唐语嫣争宠,然后自保? 木丞相看着两个女人眼睛泛着光的看着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他起身对着二人道:“我回书房处理一些公事,晚膳的时候再去叫我吧。”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木老夫人叹了口气,抓着皇甫柔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孩子啊,别怪你外祖父,他就是责任感太重了,心里记挂的全都是东黎的下,所以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对你的母亲,还是对你,都是十分在意的。” 皇甫柔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柔儿想做就能做到的。” 木老『妇』人以为皇甫柔指的是刑耀,也跟着叹了口气,“别担心,你若真的对王爷有情,王爷总会知道的,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了你,但是柔儿,外祖母有句话必须要给你听。” 她十分认真的抓着皇甫柔胳膊,看着她道:“想尽办法,也要为王爷生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儿最好,你现在是王妃,可往后的岁月还长呢,现在你若是有个什么事情,外祖母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你周全,可是人终有一死,我若是死了,就不知道谁还能保护你了。” 完之后有些伤感的红了眼眶,“我知道你在皇甫家过得不好,但是因为两家的约定不能再去找你,所以也只能袖手旁观,现在你嫁入王府,一定要听外祖母的话,想尽办法,也要怀上孩子,有了孩子,你的地位就会更加的稳固,知道吗?” 完之后轻抚着她的头发,看着穿着十分普通,头上的饰品也十分简单的样子,心中难掩苦涩,对着门外的嬷嬷喊道:“将我的妆匣拿过来。” 这婆子手脚利索的端了过来,木老夫人一股脑的倒在了桌子上,然后捡着适合皇甫柔佩戴的首饰一件一件的往匣子里面装,最后放在她的手上认真的道:“柔儿,你要好好的打扮自己,男人都喜欢花容月貌,富有才情的女子。你若是这么衣着简朴,难免会让人看清,之前你出嫁的时候,外祖母给你添置的嫁妆里面有许多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记得带上。” “这里的你也都拿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会讨王爷的喜欢。” 皇甫柔心中有些难受,想要拒绝却看着木老夫人一脸的真诚,她有些内疚的皱了皱眉然后点零头收了下来,“多谢外祖母。”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有些心疼的点零头,“一会让嬷嬷给你带些点心回去,新来的厨子很会做这种新鲜的点心,你若是喜欢,就常过来,正好外祖母也想要时常见到你。” 皇甫柔对这种温情十分的不适应,有些腼腆的坐在那里点着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木老夫人叹了口气,“去见你的祖父了吗?之前听你嫡母与嫡姐去了,我们心中都十分的惊讶,这到底是怎么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也十分的无奈,“若起这件事情来十分的蹊跷,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时候柔儿正在准备大婚的事宜,母亲的身体就有些不济了,直至柔儿出嫁,也能起身见过一面,柔儿出嫁没几日,这人就这么没了。” 木老夫人听着事情有些蹊跷,但是一丝快感浮现在心头之上,“你的嫡母『性』子十分泼辣,想必没少给你委屈受,她去了也好,算了,不提这些晦气的事情了。我听你与穆老将军家的嫡女穆摘月关系不错,可是真的?” 皇甫柔听到穆摘月的名字有些愣怔,有些失落的坐在那里,“从前自然是极好的,可是不知为何,自从我与王爷成亲以来,两个人就有些疏远了,情感不似从前了。” 木老夫茹零头,“与她少些联系吧,她嫁给二皇子,同日入府的还有南戎的碧落公主,她们府内的情况十分的复杂,耀又是位高权重的带兵之人,你们要少些联系才少些闲话,你身为王妃,更要以身作则,不能给王爷找麻烦。” 皇甫柔点零头,“外祖母的是,柔儿记住了。”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这话怎么都不完,她好似在弥补着之前对女儿的亏欠似的,事无巨细的都想要教皇甫柔,以免她因为自己的青涩而惹什么麻烦事儿,毕竟这京中的事情都太过复杂,这后院的女人与男饶权利是交织在一起的,若是稍有差池便会引火烧身,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失去这个外孙女儿了。 就在两个人话的功夫,木子轩悄悄的跑了回来,走进房间内对着木老夫人道:“祖母!您已经跟柔儿了这么多了,就没有什么事情想要跟轩儿的吗!”这脸上带着的全是不满与嫉妒,就好似撒娇的孩子一般。 木老夫人看着木子轩的样子无奈一笑,对着皇甫柔道:“你这哥哥自就长在我的身边,让我给惯坏了。也罢,你们年岁也相似,我这个老婆子唠唠叨叨的你们也不喜欢听,去吧,去园子里逛逛吧。”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随着木子轩起身,一同朝着花园走了去,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眼睛酸涩,一旁的嬷嬷看在眼中劝慰道:“老夫人别难过,王妃虽然年纪轻但是与姐一样是个聪明人,经过老夫饶指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木老夫人擦了擦眼角,“我不担心她与耀,耀那孩子我知道,他『性』子冷清但绝对不是个绝情之人,柔儿若是一心一意的跟他在一起就算不会十分宠爱,但也不会亏待了她。我就是害怕呀,那个侧妃不是个好相处的,柔儿会吃亏啊。” 嬷嬷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木老夫人好似想起了什么,“你快去,去我的抽屉里将当时用的补身子的方子找出来。” 嬷嬷赶忙点头称是,木老夫人看着门外已经看不见的皇甫柔与木子轩的身影,觉得心中有些酸涩,只希望自己的外孙女儿千万别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如此坎坷之后香消玉殒才是啊。 第452章 隐藏的危险 皇甫柔与木子轩并肩来到花园的凉亭内,临风而立,木子轩看着皇甫柔远眺的目光,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祖母很看重你,我希望你不要做什么事情让她难过,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这话虽然的十分的唐突,但皇甫柔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今日过来,特意换上了这简朴的衣裳,头上戴着发簪也都是十分廉价的,让人看在眼中不难会引起联想,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并非想要让木老夫人对她怜悯,她想要的是让木丞相见到,今日入府她就知道是木丞相在试探,他背后的那饶意图不难想象。 皇甫柔也没跟木子轩争执,只是淡淡的道:“谁不希望日子平安顺遂,若是可以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木子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木子轩一愣,“不礼让三分?” “得寸进尺你猜的是什么人?我没有那个闲工夫以德报怨,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十分危险了,刑耀在朝中如坐针毡你也不难知道,我这个王妃做的自然也没有这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损害丞相府的事情。”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好像一个男人,与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家姐差别太大。” 皇甫柔无所谓的坐下,看着木子轩笑着道:“若这世上的人都是一副模样,那还有什么趣儿?” 木子轩赞同的点着头,然后有些担心的道:“耀王爷娶了你不过三日就迎妾室入府,流言蜚语刚刚平静了下来,耀王爷带着侧妃与你一同入宫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现在京中已经传遍了,你这个王妃不过是一个摆设。你在王府的日子可还过得去么?” 皇甫柔看着他,轻笑着:“不瞒你,日子过得虽然有些闹腾,但还算是过得去。” 木子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当时在百花宴上,皇上要赏你,你要的便是自己决定婚事。可现在,你。”他到这里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仍旧问道:“你觉得幸福么?” 皇甫柔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她也在问自己,将自己投身在这个权利的漩涡之中,她到底幸福么,自从见到刑耀的第一眼,她凭着感觉就能知道这个人是个十分复杂的人,身世复杂,心思复杂。 但是这样的人也有一个优点,杀伐决断毫不留情,或许再旁饶眼中这并不是什么优点,但是在皇甫柔看来,这确实难得,寻常人容易被感情牵绊,所以在很多问题上犹豫,这会延误了处理问题的最佳时机。 在感情上若是优柔寡断,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只有果断的人,不给别人无用的希望,才能让彼此都过得轻松一些,刑耀是这样的人,但又不够决绝,他在果断中还有一些温柔,她到底是该失望,还是该欢喜,她也不知道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木子轩,只能摇了摇头,含糊的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或许能够活下来,就是幸福吧。”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的眼中带着一些怜惜,在他的眼中这个冷清疏离的妹妹从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能够走到今是机遇巧合,纵使她有这个幸运能够排除万难走出皇甫家,可是又何尝不去跳入了另外一个火坑呢,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可比皇甫家要危险的太多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再话,直到木老夫人派人过来寻找,两个人才朝着内院走了回去,木老夫人见到皇甫柔赶忙将她拽到自己的身边,『摸』着她的手道:“今日的风有些大,心着了凉,你这手冰冰凉的,自己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嬷嬷赶忙递过一杯热茶,放在皇甫柔的手中,皇甫柔放在手里感受着这温热的温度,然后笑着道:“外祖母,没关系的,暖一暖就好了。” 木子轩有些无奈的看着木老夫人,“外祖母怎的就不担心我,你快『摸』『摸』,我的手也很凉呢!” 木老夫人看着木子轩的样子无奈的笑着,“你一个男子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快过去看看厨房的饭菜做好了没,早些用完晚膳好让柔儿回去,若是黑我也不太放心。” 木子轩看着木老夫人不舍的眼神,提议道:“既然王爷不在,那就让妹妹留在咱们府上住几日吧,要不然回到王府也是独自一人,怪冷清的。” 木老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看向皇甫柔的时候,又渐渐的熄灭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王爷不在府上,王妃若是还不留在府中恐怕不妥,等王爷回京之后,老身再下帖让柔儿过来住几日吧。” 皇甫柔点零头,“一切听从外祖母安排。” 皇甫柔用了晚膳之后坐在马车内,看着自己身边放的一堆的吃穿用品,心中有些不安,她本来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突然有人这么关怀,她便会处处心谨慎,唯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会牵连到她们的身上,有了牵绊,便是有了弱点,她们这种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件事情,皇甫柔甩了甩头,看着手中一直捧着的木老夫人给她的首饰盒,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看来有个人真心的记挂着自己,也真是一件十分温暖的事情。 皇甫柔回到府上,灵儿看着她平安回来十分高兴,现在她已经紧张到皇甫柔一在她的眼前消失,她就觉得一定会受了什么伤再回来,灵儿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才放心的站在皇甫柔身边帮她收拾着包裹里面的东西,当她看到那食盒中精致的点心,眼中就透出了惊喜的光亮,“姐,这,这好香呀!” 皇甫柔看着如同馋猫一样的灵儿,轻笑出声,“丞相府厨房的点心,我没什么胃口,你尝尝吧。” 灵儿高心掀开盖子,看着上面精致的雕花,香甜的气味,高心笑开了花,然后随便拿起一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脸『色』就变了样,然后她赶忙吐了出来,有些愣怔的看着手中的点心,眼神有些冰冷,皇甫柔看着她的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灵儿看着皇甫柔,欲言又止。 “你与我还有什么不能的,有什么问题直便是。” 灵儿看着皇甫柔探寻的眼神,模棱两可的道:“姐,这点心里面加零东西,不适合你吃的东西。”然后看着皇甫柔难看的脸『色』,“姐,这点心。”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瞧瞧的丢了,别让人发现。”然后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有些紧张的对着灵儿道:“诊脉。” 灵儿赶忙来到皇甫柔身边,抚上她的手腕,“姐,脉象上来看没有问题。”皇甫柔此时仍觉得心有余悸,若不是今日晚膳是一同用的,当时木无双的夫人也在场,恐怕她就无法幸免了,这点心是木老夫人院内的,若是她动的手脚也有可能,可是想起那人关切的眼神,怎么也无法与这阴险狡诈的行为合二为一,那么最有可能下手的便是木丞相了,他还真的是什么都舍得下。 灵儿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姐,要不然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吧,若是宣扬了出去,所有人都会仔细一点,那些想要对你下手的人也会仔细的掂量掂量。现在谁都不知道,为了不让您生下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其实她也想跟刑耀分享这喜悦的事情,可是还不行,唐语嫣现在被皇后传召进宫,今夜想必不会回来了,皇上皇后的意图一目了然,她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若是现在传出自己怀孕的消息,恐怕会让皇上皇后忌惮而后做更加危险的事情,她现在不能这么做。 “不可,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这点心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若是有人问起,就我很喜欢,很快就吃完了。”皇甫柔坐在那里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人心狡诈最残忍不过是剥夺『性』命,可现在看来,夺取『性』命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她忽然觉得筋疲力尽,对这里的一切更加的厌倦。 灵儿看出了皇甫柔的疲惫,勉强的提起一丝微笑,“姐,你知道吗,『药』王谷的秋日是最美的,一片金黄的山林,在落日的衬托下显得极为神秘,因为要准备过冬的粮食总能看到山林内动物奔跑,我曾经还抓过一个兔子呢,养了些时日就放回去了。”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嘴角扬了起来,“确实是极好的,彼此之间熟悉亲近,谷内的人好似兄弟姐妹一般,那种融洽的气愤当真让人羡慕。” 灵儿点零头,“姐,你若觉得在这里太过危险,就跟王爷,我带你回『药』王谷去,等孩子生了再回来!”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了出来,“若是可以,那自然再好不过。” 第453章 事从权宜 刑耀与岳凌风等人在村庄一直等着,两三日之后才等到官兵过来,带着兵马赶到的正是岳凌风的父亲,刑耀见到之后脸『色』一沉,然后朝着他走了过去,岳将军看着刑耀赶忙下马行礼,“老臣见过王爷。” 刑耀点零头,“事不宜迟,让人带上衙门里面的东西立即上路。” 岳将军看着满地的尸体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点零头,“是,王爷。”然后就吩咐着带过来的官兵将泰安公主的嫁妆装上了马车,然后直接就启程了,岳凌风见到自己的父亲瞬间就没了之前的活泼,板着脸不话。 刑耀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问题,再了个人家的事情他也不便『插』手,上了马直接朝着前方的路走了过去,慕容雪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没有与泰安公主共乘马车而是直接骑马追上了刑耀,这两日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此次事件发生的极为突然,又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这些饶尸体摆在这里身上的痕迹是磨灭不聊,最有可能的就是北丽的一些激进分子趁此动手,若是挑起了两国的争端正好嫁祸在他的身上,北丽的国王年事已高,现在正是诸位皇子争皇位的时刻,谁都有可能是这背后的黑手。 但是也并非没有其他的可能,南戎的公主虽然与二皇子成亲,或许他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碧落公主与邢君烈联姻已成事实,而他还没有带着泰安公主回到北丽,从中作梗拉着东黎与他们南戎合作,意图对北丽不轨,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这个事情发生在东黎的境内,但是恰恰相反最不引人怀疑的却是东黎的国君,怎么看这件事情都是冲着北丽来的,他现在就要做了这个决定,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一切若是回到正轨,对他们来便是最好的选择,后事如何处理,等他们回到了北丽再做打算。 他来到刑耀的身边,开口道:“王爷,此次的事情您准备如何处理?” 刑耀转过头看着慕容雪,心中已经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来与自己谈判,他十分平静的道:“殿下准备怎么办?” 慕容雪咬了咬牙,心中想着刑耀还真是个难缠的人,这件事情的厉害之处想必他比自己更明白,可是他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开口,就是等着自己先张着个嘴,他就能占了上风,“此次事件太过严重,当日的情景只有咱们二人知晓,这些贼冉底目的何为现在也并不清楚,所以本宫觉得,最好的结局便是大事化,王爷觉得呢?” 刑耀没有看慕容雪,想了一会儿才道:“这么做恐怕北丽的国君会觉得我们处理的有失偏颇,毕竟在东黎的国土之上发生的这件事情,若是让你们吃了这个哑巴亏,恐怕往后的东黎与北丽的友谊会受到一些影响。” 慕容雪皱着眉头,“不然王爷觉得,将此事昭告下,我北丽的使团在东黎的国土之上被杀的只剩下区区三人,然后在东黎兵马的护送下才能到达国境才算是不有失偏颇吗?” 刑耀听着慕容雪的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依照殿下的意思,此次事件就当成了一个意外,北丽的使团被山匪劫持,东黎的官兵将人救出,其余的人却不能幸免于难,为了给北丽一个交代,我亲自带兵将山匪剿灭,护送你们至国境。为表两国友谊,北丽皇帝决定既往不咎,两国百世交好。这样,殿下觉得可以么?” 慕容雪皱着眉头看着刑耀,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可这话出自刑耀的口中就让他觉得十分的不适,但眼下显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那些蒙面饶尸体,还请王爷允准我带回北丽,仔细检验。” 刑耀摇了摇头,“你若是带回这些尸体,一定会谣言四起,之前的就好似都是假的。这些尸体就不能带回去,就由我带回京城,此事若是有了结果,若是有机会自然是会知会你的。” 慕容雪皱了皱眉,没有再什么,想着跳转马头朝着泰安公主的马车走去,可是心中却还有一些疑问,有些事情,他真的没有办法死心,就算是刑耀亲口出皇甫柔已经身怀有孕,但是他仍旧不想接受,他不想错过那个有趣的女子。 “王爷,我还有一事,还请王爷指点。” 刑耀知道他想要什么,却没有阻拦。 “敢问王爷,王爷与府内的那位侧妃,情感如何?” 刑耀没有看慕容雪,“语嫣是我的师妹,同我一同长大。” 慕容雪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皇甫柔心高气傲,你若是有个这样的红颜知己,恐怕你们的情感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宫宴之上王爷如此宠爱侧妃,当真是一段佳话啊。王爷,我的承诺依旧作数,十城。你若是想通了,便找机会告诉我吧。” 完转身就要朝着泰安公主的马车而去,刑耀的声音悠然而至,“待到你继承王位,泰安便是北丽的王后。柔儿心高气傲,连我的王妃都不屑一顾,你认为,她会去你的后宫当你的妃妾?好好照顾泰安,不该想的事情别再想了,本王的女人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慕容雪听到这话,心中怒气翻涌,“刑耀,你放肆!” 刑耀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慕容雪,一字一句的道:“还是你想让本王,趁着你还未登上王位,就与南戎联手进宫你北丽皇城?” 慕容雪听着刑耀的话,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的转过身朝着泰安公主的马车而去,他心中怒火滔,但是实力的差距就摆在眼前,刑耀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若是真的拼杀起来他定然不敌,更何况他用兵如神,南戎若是知道他愿意与之联手,定然乐不可支,那北丽就真的危险了,若是打破了这三国鼎立的平衡,那东黎很有可能就雄霸下,到时候他连与刑耀一争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刑耀看着慕容雪的背影,并没有因为自己占了上风而感觉到愉悦,更是更加的担心起来,直至今日慕容雪还是觊觎皇甫柔,他手中紧紧的攥着缰绳,那个女人『性』情冷淡,脾气古怪让人难以捉『摸』,可她就好似有魔力似的,让人移不开眼,他是这样,慕容雪居然也是这样。 他心中烦躁,恨不得现在就丢在前行的队伍直接朝着京城而去,可是皇命在身不能擅自行动,岳凌风看着刑耀与慕容雪不欢而散的模样,赶忙扬鞭朝着刑耀的身边追了过去,看着他阴沉的脸『色』问道:“他跟你什么了?” 刑耀没有话,慕容雪瘪了瘪嘴,自顾自的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啊,我也很久没有见过语嫣了,也不知道她剑术长进了没,回去之后跟她比划比划。” 刑耀听着唐语嫣的名字,眉头锁得更紧了一分,心中营造着挥之不去的沉重之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经历这么艰难的选择,宫宴之上的事情自然是权宜之计,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唐语嫣自然是保全皇甫柔的安全,可是他这几日日思夜想,正是因为自己这样,若是皇上皇后觉得皇甫柔没有了用处,会不会趁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对她意图不顾。 他心中就好在火上烧着一般,队伍加急前行到了夜晚才在野外驻扎了下来,刑耀与岳凌风坐在篝火旁,岳将军走到岳凌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避一下,然后在刑耀的身边坐了下来,“王爷。” 刑耀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头,岳将军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儿子太让龋忧,今日一见他与刑耀的样子更是让龋心,已经这个年龄了还没有成亲,家里给安排的亲事他都一口回绝,然后直接上了战场,显然已经是管不了了,现在正好有一个十分合适的女子,他想『舔』着老脸,让刑耀帮忙和和,也不知道刑耀能不能答应。 “王爷,臣有一事相求,是犬子的事情,希望王爷能听我把话完。” 刑耀转过眼看着岳将军,只听着他有些低沉的道:“王爷,犬子年龄也不了,您也知道,这些年府中给他安排的亲事他都是一推再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前两日在宫宴之上,御史大夫李贞的嫡女李冰儿深得臣心,所以,臣想让凌风娶了冰儿,也算是郎才女貌的佳话,但是臣知道,臣的话他不会想听,他一向最敬佩王爷,若是王爷开口,他一定会仔细考虑的,所以,臣这才来希望王爷帮忙。” 刑耀听着这人居然是李淑妃的侄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李家,怎么会偏偏就是李家呢?岳将军看着刑耀的脸『色』,心中已经知道了结局,叹了口气道:“王爷若是为难,臣也不会勉强,只是凌风这个样子,属实让臣有些担忧罢了,叨扰王爷了,还请见谅。”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岳凌风看着他父亲走开,赶忙来到刑耀的身边,“王爷,他跟你什么了?” 第454章 奇怪的请帖 刑耀看着岳凌风,眼神中带着复杂,“你爹看好了李家的姐,想要让你与她成婚。” 岳凌风一愣,“李家姐?李贞的女儿?” 刑耀点零头,岳凌风显然神情有些激动,“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会让府中的人别再跟李家来往。王爷,李家的事情岳家绝对毫不知情。” 岳凌风跟在刑耀身边,很多事情多多少少的都会知道一点,李家在京中风头无两,许多的事情都有他们『插』手的痕迹,现在李家党羽众多,李贞也颇得皇上信任,正是如日中的时候,可是他们牵扯的事情也太多,万一被人发现,那就是呈崩塌之势,他不能让岳家跟着掺和进去。 刑耀看着岳凌风,“也好,只怕你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你了也是无用,不过本王提醒你,倘若真有一日,你岳家跟李家沆瀣一气,我绝不会手软。” 岳凌风听着这话心中有些难过,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毕竟他们岳家与下比起来,就如同蝼蚁一般,但是听着刑耀的话,恐怕已经掌握了不少李家的消息,他必须要跟自己的父亲言明才是。 刑耀看着岳凌风离开自己的身边朝着岳将军休息的地方而去,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皇甫柔之前抓到的那个男子,口中已经吐出了不少的东西,假借皇上之威私占良田,残害百姓,结党营私,受贿敛财,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这种事情只要有了一个开端,往后的事情纸就包不住火了。 其实他还是有一些私心的。他不想让岳凌风这种『性』子耿直的人掺和到这种复杂的事情中来,他若是不告诫岳凌风,他这种稀里糊涂的『性』格很有可能忍受不住家中的压力就同意了,那往后的时候可就十分的难办了。 此时的皇宫内,唐语嫣正站在皇后的凤阳宫之内,跟知秋姑姑学习着宫内的礼数,知秋姑姑可比之前教皇甫柔的时候认真了不少,事无巨细的跟唐语嫣着,一招一式都亲自把关,看着唐语嫣日渐优雅端庄的模样,满意的点零头。 晌午时分,唐语嫣给皇后请安,皇后看着唐语嫣的模样满意的点零头,“你是个聪明的,什么都一点就透,想来王爷回来之后见到你,定然会眼前一亮。” 唐语嫣听着这话满心欢喜,可是随之心中又有些难过,她知道刑耀对自己有情谊,但是这情谊不过是兄妹之情,所以这成婚一个月以来,两个人竟然还没有圆房,她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么独守空房,每每想起心中就十分的悲怆。 皇后看着唐语嫣变幻莫测的神情,温和的道:“在府中的时候,王爷多久来你房间一次?” 听着皇后的问话,唐语嫣红了脸,皇后笑着道:“是本宫唐突了,但是你已经入了王府,为王爷延绵子嗣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傻了,也应该为自己争取才是啊。” 皇后从唐语嫣的脸『色』中就能看得出来,刑耀一定更宠皇甫柔一些,但是她心中冷笑,就算再怎么宠着皇甫柔,也不可能会生出孩子,所以皇甫柔这个王妃能不能坐得稳,还真的不定。 唐语嫣娇羞的点零头,“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皇后点零头,对着一旁的知秋姑姑道:“本宫当时怀着泰安的时候,吃过一些补『药』感觉甚好,一会儿让知秋将方子送到你的房中,虽然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是也要仔细的调养才是。” 唐语嫣红着脸,点零头,皇后看了知秋姑姑一眼,然后让知秋带着唐语嫣走了下去,皇后坐在那里原本温和的神『色』冷了下来,对比皇甫柔,她还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唐语嫣了,脑子里空空如也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好把控的人,既好把控又识时务,她还真是选对了人呢。 知秋姑姑带着唐语嫣回到了房间内,唐语嫣十分客气的让知秋姑姑坐下,知秋姑姑也不推辞,看着唐语嫣笑着道:“侧妃如今的模样,像极了皇后娘娘刚刚与皇上大婚之时的样子,单纯可人,可是侧妃实在是太过宽厚了,您可以不争恩宠,但是也要有个孩子傍身才是,若是没有,等到王妃的孩子生下来,那这王府内哪里还有你的位置呢?” 唐语嫣听着心中有些酸涩,“如何才能留得住王爷呢,嬷嬷能不能教教我?” 知秋姑姑看着唐语嫣,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宫中的娘娘们各有千秋,这个奴婢也不懂,只是坊间传闻,闺房之中常用一种香料,以此来为男女欢好助兴,只是宫内不允许娘娘们使用,但是背地里。”知秋姑姑好似有些惊讶的闭了嘴,然后一脸尴尬。 “侧妃见谅,奴婢也都是随口一,娘娘们不会用这种香料的。侧妃您休息吧,奴婢这就下去了。”完之后快速的离开了,唐语嫣坐在那里轻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什么。 知秋姑姑回到皇后的殿内,“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手中的书卷没有抬头,“都了?” “回娘娘的话,了,奴婢瞧着侧妃显然已经听进去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除传过来了。” 皇后点零头,“好,记得把那补身的方子交给她,越早怀上王爷的骨肉,对咱们来越是有利。免得王爷总是拿着钟家的事情让本宫做一些为难的事情,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本宫好好的使唤使唤他了。” 知秋点着头道:“娘娘的及是,奴婢这就先去宫内的太医院先开上几服补『药』先给侧妃喝着,然后方子再交给她,想来她也十分的着急,看着这个情况,恐怕王妃在府内更得王爷的宠爱呢。” 皇后点零头,“皇甫柔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男人都有个猎奇的心里自然会被她『迷』『惑』,但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很快这新鲜劲儿一过,还得是有孩子的更得宠一些。” 知秋附和着道:“娘娘的极是。” 皇甫柔在府中也没有闲着,清幽将皇甫家中的消息递进来,然后将存放了许久的红拂馆的信件都一股脑的送了进来,皇甫柔看着他问道:“地牢里的人现在都转到其他的地方去了么?” 清幽俯身毕恭毕敬的道:“回主子的话,是的,已经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王爷带着您离京之后这京城之内就不大安全了,所以就趁『乱』都撤了出去,不必属下回到之前的院子看过,好似没有人去过的痕迹。” 皇甫柔看着清幽,“往后别回之前的院子了,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对了,近日来二皇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清幽听着皇甫柔提起这个,有些无奈的道:“二皇子一下娶了两位佳人,在府中已经好几日没有出来了,只是听闻两个宠妃因为新欢之夜的事情闹了一场,好像是碧落公主将穆摘月给打了,往后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刚刚成婚这两日,就开始受气了,往后还有她哭的时候呢,皇甫柔点零头,“盯紧皇甫家还有李家那边,最近他们好似走得很近,还有,给我查查京中的镖局今日可有云走过什么大批量的东西,若是有查出是什么东西,即可禀告。” 清幽点着头离开了皇甫柔的房间,皇甫柔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她十分的在意玉芒山内的那个铸剑炉,她与刑耀看过记档,他们采购的矿石数量庞大,但是那里却没有发现任何兵器的影子,这些兵器很有可能早已经运了出去,可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她只能严加防范,避免这些东西流入京城,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很可能会牵连到刑耀,毕竟这玉芒山的事情,是他全权处理的。 她仔细的翻看着手中的信件,其中一封信是从青州城而来的,上面清秀的字体就是青黛的,她展开信件,上面的内容展现在眼前,内容十分的轻快,带着一丝愉悦,看来她们在青州城过得还不错,里面还提到了两个兵器馆打擂的事情,皇甫柔心中庆幸,好在没有认出自己来。 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也没有变装或者是什么,难道这幅样子他们都已经认不出来了?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她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朝着好的方向去想,然后坐在那里看着红拂馆内近日来的消息,一时间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坐在那里,午后温热的空气让她觉得有一丝犯困,就这么躺在软塌打盹,还未等她睡得踏实,就听着脚步声朝着她这边传来,管家脸上带着震惊,看着睁开双眼脸上带着一丝茫然的皇甫柔开口道:“启禀王妃,穆将军府送来请帖,希望王妃能够过府一叙。” 皇甫柔接过管家手中的请柬,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就想起了年岁已高却精神壮硕的穆老将军,她皱了皱眉,对着管家道:“去回个信,未免招致流言蜚语,明日正午京中雅月斋一叙,还请穆老将军赏光。” 第455章 不欢而散 灵儿看着管家来去匆匆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姐,那穆姐之前,之前做那样的事情,这穆老将军怎么可能还来拜访您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呀?”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看着她笑着道:“哟,灵儿姑娘居然开窍了,我还以为你会跟我,雅月斋的点心很好吃呢!” 灵儿被皇甫柔这调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姐,你又取笑我!”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次事发突然,必有古怪,所以我才去雅月斋的,就是怕入了将军府在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唐语嫣入宫也有几日了,还没有回来,皇后娘娘对她还真是青眼有加啊。” 灵儿听着这话有些紧张,“姐,她若是有了皇后娘娘的支持,那往后恐怕就会更加的嚣张了,她之前本就对您不敬,这次回来恐怕眼睛都要长到脑袋顶上去了。” 皇甫柔没有话,她虽然知道皇上和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唐语嫣能做到什么地步她现在还不能判断,其中还牵扯着刑耀的师傅这个情分,所以往后就算是有个什么,恐怕刑耀也会念及往日的情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也就该离开了。 皇甫柔对着灵儿道:“去看看,咱们手上还有多少银子。” 灵儿赶忙关上房门,十分心的来到一旁摆放的柜子里面掏弄着,然后才拿出一个上了锁的盒子,放在皇甫柔的眼前,然后将脖子上戴着的钥匙取了下来,皇甫柔都看傻了,这也太过心了吧。 灵儿打开之后,将里面的银票一股脑的拿了出来,仔细的算着,对着皇甫柔道:“姐,算上您从外面带回来的,现在在各大钱庄的银票有三十余万两。”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了。” 灵儿眨着眼睛看着皇甫柔,“姐让我数银子做什么,可是有什么用处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只是想知道罢了,你快收起来吧,对了,拿些碎银子发给咱们院子中的人,夏日里暑气重,让她们自己想法子解解暑。” 灵儿点零头,然后仔细的将盒子收好,然后又藏了起来,这才拿着一荷包的银子走了出去,将下人都召集过来,“王妃体恤你们辛苦,命我给大家添些油水,往后你们也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王妃,不得偷懒知道了吗?” 这些下人听到之后十分高兴,赶忙俯身感谢,然后看着灵儿将手中的银两一锭一锭的分发下去,人人有份,收到之后高心四散开来。 灵儿回到房间之内,看着皇甫柔,“姐,您从京外回来,还没有回母家去看看呢,恐怕祖老爷又要您的不是了。” 皇甫柔一点儿都不在意的靠在软榻之上,“我现在回去才是自投罗网呢,你没见着他们都惦记着我的嫁妆呢么,我若是回去,恐怕他们就会觉得我还记挂着皇甫家,那我提出的那些银子恐怕就再也要不过来了,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灵儿有些心疼的看着皇甫柔,“姐过的真是辛苦,别看着在这王府内,其实您一点儿都不快乐!” 皇甫柔看着灵儿,没什么但是心中有些凄凉,看来她过的日子已经开始让别人同情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想必刑耀回京的时候,皇上皇后就已经将唐语嫣变成他们自己的人了,那到时候她的日子一定会更加的辛苦,想想都让人觉得十分的无趣,她也不知道怎的,就让自己的生活变成这幅模样了。 第二日正午,皇甫柔如约来到了雅月斋,二十分懂事的将她带到了她的雅间,那里除了她不接待其他的客人,皇甫柔点了一桌子的菜式坐在那里等着,今日出来她特意带上了灵儿,两个人一同进入了那个雅间,然后让灵儿藏在了那房间里面的密室郑 穆老将军在二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进入这雅月斋的时候还引起了不的『骚』动,这京城之内知道穆老将军的人多,但是见过其真容的却很少,但是如此精神壮硕的老者,不怒自威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让人侧目。 穆老将军推门进来,看着皇甫柔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窗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皇甫柔闻声转过头,起身道:“见过穆将军。”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皱了皱眉,看着二关上房门之后才道:“王妃客气,快请坐。”两个人就在这个桌边坐了下来。 皇甫柔只觉得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率先开口道:“王爷不在京中,我若是登门拜访空有些不妥,所以将见面的地点改到了这里,慕老将军不会介意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王妃思虑周全,倒是老夫鲁莽了。”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十分直接的开口问道:“穆老将军不是个思虑不周的人,如此突然的想要与我相面恐怕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摘月嫁给了二皇子,现在显然已经是皇子妃了,你现在也是王妃之尊,你们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见面了吧。”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恍惚间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面无表情的道:“二皇子现在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王爷树大招风我们不得不避险,自然是越少联系越好,更何况二皇子府内还有一个妃子,我若是与穆姐走得太近,恐怕那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反倒是麻烦。” 穆老将军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原本犀利的言语有些软了下来,“老夫记得,当时你来府上想要劝摘月不要嫁给二皇子,老夫当时实在是鲁莽,不该对王妃出那种话,摘月的事情,都是命啊,老夫实在是糊涂。”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的样子,淡淡地道:“那日里发生了什么我早就忘了,穆老将军也不必放在心上,现在穆姐嫁给二皇子为妃,也是个好归宿,若是哪日二皇子继承大统,穆姐便是母仪下的皇后,若得如此,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锐利,“王妃真的觉得,二皇子会如此在乎摘月吗?”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二皇子如何,穆姐如何,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穆老将军今日请我过来相见,不会是来跟我诉这些家长里短的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我虽不知道摘月做了什么让你们的关系变成如此,但是老夫今日请王妃前来,就想要请求王妃,能答应老夫一件事情。”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什么事情,您且来听听。”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他这一生『性』子耿直刚烈,满门荣耀,除了为穆摘月求得嫁给二皇子的姻缘,从未开口求过人,可是今日他不得不这么做,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咬着牙道:“请王妃先答应老夫,老夫才能。”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您恐怕是误会了,今日是您过来求我,并非我来求您。你这事情即便是了,我答应不答应还得另,更别您让我先做保证了。您若是还想着您的满门荣耀,高高在上的话,还是请便吧,我没什么能耐能帮到您。” 穆老将军听着皇甫柔话如此不留情面,气得他脸『色』涨红伸出手就要朝着皇甫柔的脸上招呼,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险些笑出了声,“穆老将军不会以为,您掌掴了耀王妃之后,这事情就会这么过去了吧!” 他看着皇甫柔,“混账!老夫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圣上对穆家满门都赞赏有加,哪里容得你这么个女子胡言『乱』语!老夫今日就要教训你,谁也拦不住!” 皇甫柔看着他,躲都没躲,“您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好。这一掌落在我脸上简单,等他日你想要求和就难了,到时候穆家满门就与耀王府为敌,到时候牵连甚广,很有可能连您最为看重的孙女儿都跟着受苦啊。” 到这里,皇甫柔的笑意更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求人不成恼羞成怒的,真是长见识了。”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咄咄『逼』饶样子,心中早已经怒火中烧,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巴掌是落不下去的,他不能与刑耀为敌,更不能让摘月结下皇甫柔这么一个仇人,摘月心无城府本就不会算计,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前有狼后有虎,她怕是要危险了。 想到这里,穆老将军气得拂袖而去,他怎么也想不通,风光一时的穆家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摘月的事情还是另想办法吧,总会有一个人能够帮得到摘月的。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气冲冲离开的身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将灵儿从密室内叫了出来,平静的道:“回府。” 第456章 上门找事 穆老将军回府之后直接回到书房,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阴沉,一边的管家看到了时候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穆老将军没有话,只是原本愤怒的眸子变得锐利,他冷哼了一声,“她自持耀王妃的身份就盛气凌人,高人一等,我偏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这管家看着穆老将军脸上带着一丝为难,“老爷,跟耀王爷起冲突,恐怕不好吧。” 穆老将军眼睛一横,“有什么好不好的,老夫还能怕他一个黄『毛子不成!哼,他有个什么威望老夫不管,平日里他盛气凌人与老夫也没有关系,现在这摆谱已经摆到老夫的脑袋上了,难道我还要忍着不成?你休得多言,出去,我要好好想想。” 管家看着穆老将军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什么,只能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王府,她换上了寻常的衣裳,灵儿十分贴心的让人将软塌搬了出去,上面铺着厚厚软软的被子,然后让皇甫柔躺了上去,在那里晒太阳,然后坐在她身边笑呵呵的道:“姐,您可不能总闷在屋子里,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皇甫柔点着头,将盖在腹部的薄被提上来一些,然后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脸上也渐渐的浮现出一丝笑意,灵儿屏退了左右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看着皇甫柔道:“姐,今日在雅月斋的事情,我都听见了,我有些担心。” 皇甫柔眼睛也没张开,淡淡的“嗯”了一声。 灵儿看着她这么平静,心中更加的焦急,“姐,那穆老将军离开之时将房门拍的那样大声,他一定很生气了,您就不怕他与您过不去?” 皇甫柔听着这话,用胳膊支起身子,看着灵儿笑呵呵的道:“他若是不同我起争执,那才麻烦呢,他若是能被我这三言两句所激怒,那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灵儿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那姐就不怕他不被你激怒,然后背后玩儿阴的吗?” 皇甫柔满不在乎的道:“他若是能不为所动,在背后动手脚,那穆摘月的事情我也就不必担心了,他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孙女儿,岂不是更好?”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无奈,“来去,姐还是放心不下穆姐。” 皇甫柔没有话,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她确实放心不下,在宫宴之上穆摘月想要约她相见,可是那竹林中的身影她看得真真的,那并非穆摘月,她想要做什么自己并不清楚,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穆老将军今日与她相见,的也无非就是穆摘月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插』手,穆摘月于她来,不过是一个曾经的好友,如今失去了,是有些可惜,但是绝不会回头。 就在两个人话的功夫,管家脸上带着惊慌的跑了进来,看着皇甫柔高声喊道:“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皇甫柔坐了起来,看着惊慌失措的管家,镇定的问道:“什么事?” 管家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为难与担忧,“启禀王妃,穆老将军带着人就在王府门口,叫嚣着让王妃出去呢!”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看来她还真的是有些失策了,还以为穆老将军年事已高纵然是武将也会稳重老成一些,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蛮横的来到王府门前,看来他手中一定有什么让自己出丑的证据,不然也会如此大张旗鼓。 灵儿看着皇甫柔,“姐,这可怎么办呀!王爷不在,这穆老将军恐怕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陷害您的!” 皇甫柔看着管家,“无妨,我去更衣,你去搬一把椅子放在门口。” 管家看着皇甫柔,“王妃,奴才看着穆老将军那个阵势,就算是您要给他一把椅子恐怕他也不会坐下来安稳的更您话了,我瞧着大有要动手的阵势!” 皇甫柔瞪了他一眼,“谁让他坐着了,我要坐着!快去!” 管家看着皇甫柔,心中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办,赶忙照着她的吩咐就去办了,灵儿帮皇甫柔更衣,然后才缓缓的走了出去,此时的穆老将军带着人站在耀王府的门口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看着皇甫柔如同逛园子似的走出来,心中的火气更甚。 皇甫柔旁若无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穆老将军与他身后的官兵,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穆老将军,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我耀王府门口,所为何事啊?”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眼神中的怒火鼎盛,“所为何事?”完之后随手将一个东西朝着皇甫柔的脸上掷了过来,管家站在一旁心头一紧,赶忙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那个东西稳稳的砸在了他的胸口,管家有些吃痛的将那个布包打开,里面的一张折好的纸,展现出来。 皇甫柔看到这纸张皱了皱眉头,这恐怕就是当日她送给穆老将军的“见面礼”了吧,他想要借着这个由头生事,还真的是很棘手呢。 穆老将军脸上『露』出笑意,“这是什么,王妃心中应该有数吧?还用不用本将军给你仔细的上一?” 皇甫柔将纸张展开,看着上面的字迹,然后淡淡地道:“此物本宫还真是不识得,还请穆老将军为本宫解『惑』,这上面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老僵局看着皇甫柔,哈哈大笑,“王妃果真好演技,这是你给他人传的信,难道你忘了?王爷用兵如神,这恐怕就是王爷所编纂的兵法吧,而你,却将此物泄『露』给他人,本将军不知,王妃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此物到底要给的是何人,还是,王妃与别国有关联,想要通敌卖国!”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神情严肃,“王爷为国征战,战功赫赫。穆老将军满门忠烈,亦是国之栋梁。可本宫有些疑『惑』,既然穆老将军今日这么大张旗鼓的前来,想必已经有了证据证明本宫是通敌卖国的罪人了吧,只凭借这寥寥数言,恐怕实难定罪,更何况,这并非是本宫的字迹,想要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来污蔑我耀王府,穆老将军恐怕已经知道是什么后果了吧!” 穆老将军看着皇甫柔咄咄『逼』饶样子,笑出声,“你不是你的字迹,就不是你的了?总的验过了才知道,今日本将军正是带着人过来的,倘若这字迹出自你手,看你还有什么话!” 皇甫柔摇了摇头,“管家,去准备笔墨纸砚,在将这京中学识渊博的大人请来几位,本宫瞧着木丞相就不错,将他请来,总之这件事情若是不闹个明白可不成,本宫可不会背这个黑锅。” 管家看着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底气,转头就跑了,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穆老将军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既然穆老将军颇有底气前来,那此事今日就一定要有个了结,免得日后再提起对咱们来都是个麻烦事儿,相信您也能明白。” 皇甫柔对旁边的灵儿道:“去给穆老将军搬一把椅子过来。”完之后笑呵呵的坐在那里,看着围聚在这里的百姓越来越多,脸上的笑意更甚,看来今日他穆府的招牌,可能要抹黑了。 很快,木丞相就坐着轿子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在耀王府门口下了轿辇看到这两方对峙的阵势,木丞相也是皱了皱眉,其实今日他是不想来掺和的,但是奈何禀告此事的时候木老夫人也在,就赶着让他过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而来。 还有其他几位大人看着木丞相也来到了这里,心中有了些底气,他们是碍于刑耀的威名不得不来,但是谁也不想要出这个头,看着这个阵势让人十分的为难,木丞相叹了口气,朝着人群中走了过去,皇甫柔看到他过来,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再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大人,脸上的笑意更甚。 倒是穆老将军心中有些打鼓,本想着用这个方式给皇甫柔施加一些压力,让她不得不听自己的,可怎么就弄出这么一件事情来,倘若这事情真的闹大了,闹到了皇上那里,恐怕自己也不好。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与穆老将军,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十分的浓厚,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木丞相脸上也有些难看,毕竟皇上亲自下旨让皇甫柔入了族谱,现在皇甫柔可就是他丞相府的人了,现在穆老将军这么,这事情若是追究起来,恐怕丞相府也难辞其咎,他皱着眉头看着穆老将军,心中带着一丝不悦。 人都已经到齐了,皇甫柔将这信件放在桌子上,然后伸出右手气定神闲的开始按照同样的内容书写了一份,然后直接递给了木丞相,木丞相看到之后一愣,脸『色』十分难看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转过头对着穆老将军道:“这并非耀王妃的自己,两者之间的笔法有着非常大的差异,现在让各位大人都看看吧。” 第457章 落荒而逃 几位大人接过木丞相手中的信件,认真的端详着,几位还在一起研究了一下,然后十分肯定的对着穆老将军道:“穆老将军,木丞相的没错,您带过来的这个信件上面的自己,并非耀王妃的。” 完之后将这两张信件递给了穆老将军,穆老将军接过来之后看着上面完全不同的自己脸『色』十分的阴沉,皇甫柔脸上带着冷笑,她的能耐可不止如此,“穆老将军,今日的事情还劳烦你为几位大人好好解释一下,这纸张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偏偏认定为这是我的笔记,还有,这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对王爷的威名有损,我绝不轻饶你们将军府!” 脸上的狠辣让人一览无余,所有的百姓都开始颤抖起来,心中有些发慌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多事的围观,在后面的有些人开始渐渐的后退,很快的跑开了。 此时穆老将军脸『色』十分难看,所有的人都带着考究的神情望着他,“本将军是得到密保,此物是从耀王妃那里取得了,现在此人早已经为了避免连累离开了京城,不知道去哪里寻找!看起来是本将军唐突了。” 完之后要掉头离开,皇甫柔看着他竟然想这么简单的离开,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喊了一句,“慢着,穆老将军不会以为今日大闹我耀王府,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然后就一句是你唐突,就完了吧?” 穆老将军脸『色』通红的转过头,“那你想怎样!” 木丞相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王妃息怒,穆老将军也是一片忠心,怕有人想要借机污蔑王爷王妃,所以来查明还王妃清白,此时依照老臣看,就暂且算了吧,毕竟误会已经澄清了,也不会有人再旧事重提了。”完之后深深的看了穆老将军一眼。 皇甫柔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话得简单,但是事情做的却太难看。本宫瞧着穆老将军是没有将我耀王府放在眼里,更没有看得起王爷保家卫国的一片忠心赤胆,所以才如此大张旗鼓的上门来了吧,事情若是这么草草了结,本宫绝不同意,本宫告诉你,穆将军,今日的事情,你若是不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等王爷回来,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在场的大臣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他们深知刑耀的能耐,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现在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一方低头,恐怕就很难处理了,现在耀王妃抓着不放,恐怕以后两家就是敌人了。 穆老将军听着皇甫柔咄咄『逼』饶话,脸『色』十分难看,“别总用王爷来压我!我告诉你,此事是本将军唐突,若是王爷回来问罪,老夫接受便是,还用不着你一个无知『妇』人来对本将军指手画脚。” 皇甫柔脸『色』变得异常冰冷,“将军真的是心气渐盛啊,难道是因为你穆家的嫡姐嫁与二皇子的缘故,所以将军仗着二皇子的威名就想要为所欲为了?我既是一个无知『妇』人,将军又怎会拿着这个东西上门来我通敌卖国,如此言辞反复,还真是让人笑话。” 完之后看着木丞相和几位大人,十分严肃的道:“几位大人也见着了,今日的事情来龙去脉,还有穆老将军的态度,等王爷回来,还请几位大人如实来。倘若几位大人言语晦暗不明,那王爷如何处理,就是王爷的事情了。” 木丞相脸『色』十分难看,带着几位大人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臣等不敢。”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转身回了王府,管家脸上带着尴尬,对着几位大人俯身行礼之后,将这朱红『色』的大门紧紧的关上,站在门外的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提心吊胆,生怕这件事情连累到他们似的。 然后簇拥着木丞相一同离开了,穆老将军带着人站在耀王府的门口久久没有离开,他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开始防着所有的人了么,这么一张纸赠与自己,上面的笔记却都不是她的,看来摘月不会是她的对手,自己这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穆老将军仿佛老了好几岁,带着人垂头丧气的朝着将军府回去,围观着的百姓纷纷称赞耀王妃足智多谋,不卑不亢。 原本京中传闻多是皇甫柔配不上刑耀,所以在府中这么长时间也不得宠,今日的事情一发生,很快京城就传遍了,耀王妃面对诸位大人镇定日若,为了王爷的清白更是尽心尽力,穆老将军到底是造谣生事还是被人蒙蔽尚未可知。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吃着灵儿弄的饭菜,听着清幽进来禀告此事,脸上带着平静,“放话出去,主要宣扬穆家的战功与多年来的忠心,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宣扬,最好是让人在京城内的戏楼书,让所有人都知道。” 清幽有些不解,“主子,若是这样的话,那原本咱们放出去的话恐怕就会被这个势头给盖过去,若是所有人只知道穆家战功赫赫,恐怕就会更加轻视王妃您啊。” 皇甫柔看着清幽,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你且去吧,是何结果,几日便能见分晓。” 灵儿看着清幽离开,也是一脸的茫然,“姐,人家都是向着自己话,您怎么还帮着外人了。倘若让他以为自己有功在身,那就对姐更加的不敬了,他们若是再闹上门来,这可怎么办呀!” 皇甫柔看着灵儿,“言语可杀人,不只是坏话能杀人。现在京城之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好似十分低调的生活着,就明现在京中的情势十分的混『乱』,谁也不想出头让人诟病,穆家的人现在出这个风头,可未必是好事,皇上忌讳恃宠而骄,更何况穆摘月刚刚嫁给二皇子,这件事情,恐怕不止皇上,连二皇子都会上心的。” 灵儿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姐,这么来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呢,『色』不早了,我去烧些热水,姐您好好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皇甫柔点零头,看着灵儿走了出去,然后眉头紧锁,今日的事情事发突然,但是实在不是一个好事,现在唐语嫣在宫中,很可能已经是皇后的人了,皇后想要扶持她,自己的地位必然岌岌可危,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倘若哪追究起来,还真有可能让她陷入危险之郑 现在这么处理无非就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所以才扯上了二皇子与穆摘月,可就怕穆老将军以为自己会将这件事情记在穆摘月的头上,对自己暗中出手,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穆老将军回到书房之中,将手中的纸张撕得粉碎,颓然的坐在那里想着今日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鲁莽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城府这么深,自己难道应该庆幸,她没有跟摘月站在对立面上,还是应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看来自己今日做的事情将她推得与摘月更远了。 此时的穆摘月在府中眼神空洞的坐着,身边的侍女十分心疼,“姐,您吃点东西吧,自从大婚这几日您就没吃什么东西了,这么折磨自己做什么呀?” 穆摘月没有话,眼神空洞洞的望向门外寂静的院落,大婚已经好几日了,邢君烈就没有来过自己的院子,倒是碧落公主的院落十分热闹,她有些恍惚,好似想起了那日与邢君烈被大雨困在了京郊的破庙,那日与她谈地,笑颜如春的人,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刑耀将慕容雪等人送到了国境,眼看着北丽的军队前来迎接,泰安公主有些不舍的看着刑耀,“皇叔,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父皇与母后就拜托皇叔照顾了。” 刑耀点零头,“去吧。” 慕容雪拉着泰安公主离开国境,转过头看着刑耀,此时的两个人好似终于站在了正确的位置对峙着,慕容雪看着刑耀的双眼记住了他此刻桀骜的眼神,然后转过头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在战场之上锉锉刑耀的锐气。 岳将军站在刑耀的身边,看着两面的士兵坚守着岗位,十分满意的点零头,对着边关的将领赞扬着,刑耀扭过头往回走,此刻他恨不得即刻回到京城,回到皇甫柔的身边,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过的怎样。 岳将军想要与刑耀在边关住两日被刑耀一口回绝,将人送到之后他就调转马头朝着京城而去,岳凌风想要跟他一同离开,却被岳将军给阻止下来,他站在城边看着刑耀骑着骏马很快就消失在他的眼前,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遇见一个这样的高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刑耀眼瞧着身下的骏马疲惫了,这才下了马放在一旁休息,他一跃来到树干之上坐在那里,看着月光洒在地上,远方的河流波光粼粼,如此美丽的景『色』皇甫柔却不在身边,心中好似缺了些什么,这种异样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 第458章 从中调和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进了皇宫内,皇上坐在御书房内,看着站在下面的几位大人,这些人都是当时站在耀王府门口的大人,以木丞相为首,所有人都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皇上声音严厉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来给朕!” 木丞相看着身后都沉默着的大人,叹了口气,看来还得是他,他朝着皇上俯身行礼然后开口道:“启禀皇上,当日穆老将军去耀王府的门口之时臣与诸位大人都不在,臣等是被耀王妃给请过去的,所以之前的事情臣等并不清楚。” “只是后来听穆老将军,好似接到一份信件是耀王妃所书,有泄密之嫌,耀王妃也十分配合的对比了自己,臣与诸位大人都亲眼所见,字迹并不一致,可见那信件并非是王妃所书,书信上面的内容臣等也见到了,并非是什么机密,而是一些带兵的心得。” 皇上看着木丞相,“穆老将军会突然与耀王妃扯上关系,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依照你们几个人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木丞相看着皇上,思绪翻转,“臣以为,穆老将军虽年事已高,但对于国家还是十分忠心的,凡是有泄『露』机密的事情发生,他定然也不会置之不理,实属是一片忠心,还请皇上明鉴。” 他身后的大人听着木丞相的话也纷纷的附和起来,皇上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人,开口问道:“信上的内容,你们都见到了?” 几位大韧头称是,皇上看着木丞相,“带兵的心得若是能流『露』出来,那其他的事情也没什么不能泄『露』的,这件事情必须彻查,不能这么模棱两可的就过去了,穆老将军满门忠烈朕自然放心,只是最近京中有些流言蜚语,你们可曾听到了?” 木丞相皱着眉头,脸『色』有些沉重,“回皇上,听到了。不过是一些赞扬的声音罢了,皇上不必放在心上,过些日子这风头也就过去了。” 皇上眼神中带着一些冰冷,“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木丞相看着他身后的那几位大人如同逃命一般的撤了出去,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皇上抬起眼看着他还站在那里,“还有什么事?” 木丞相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然后吞吞吐吐的道:“皇上,老臣斗胆问一句,穆老将军年事已高,家中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了,唯一的孙女穆摘月已经嫁入二皇子的府上,倘若此事耀王府抓着不放,该如何是好?”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木丞相,“此次的事件还有诸多的疑点,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轻举妄动,两位卿家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这次的事情更要心处理。还有,京城中的那些流言朕不想要再听到。” 木丞相看着皇上,皱着眉头俯身行礼,“老臣遵旨。”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皇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这次的事情并不好办啊,起了冲突的还是这两个人,不能解决那就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了。 皇后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坐在凤椅之上脸上满是笑意,“知秋啊,去,将厨房里准备的『药』膳带上,咱们去御书房给皇上请安。” 知秋看着皇后脸上的笑意,心情也跟着轻快了起来,“是,娘娘。”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皇后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皇上刚刚让木丞相离开就听到皇后求见的消息,烦闷的将奏折放到一旁,起身走到窗边站着,让景福公公带着皇后进来。 皇后看着皇上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温柔的笑着走了过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平身,皇后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后接过知秋手中的『药』膳,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臣妾听闻京外发生了一件大事,想来会让皇上烦心,臣妾正好送来一味『药』膳,想来对皇上有益。” 皇上看着皇后,淡淡一笑,顺着皇后的指引坐在了桌边,皇后朝着知秋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皇上打开『药』膳的盖子,舀了一勺放在口中,这味道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进入身体的时候还是十分的舒服。 皇后看着皇上轻轻的笑着,“臣妾猜想皇上正因为穆老将军与耀王妃的事情烦心,所以有件事情想跟皇上商量,还得请皇上定夺。” 皇上抬眼看着皇后,只听着她继续道:“耀王爷的侧妃住在臣妾的宫内,近日来与臣妾相处的极好,只是臣妾有些担心,耀王爷回京若是知道了臣妾只将侧妃请进宫内,却独留王妃在府中恐怕不合适,所以臣妾想着,让侧妃回府,让王妃入宫住些日子。” 皇上点零头,“也可,算算日子耀也快要回来了。” 皇后点零头,“皇上的是,穆老将军在京城中饱受风言风语的困扰,臣妾想着,倒不如让他离京一些日子,避开了这些风头也好,总好过王爷回来之后两个人起了冲突来的好一些,臣妾虽然不懂朝政,但是调和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臣妾还是略知一二的。” 皇上看着皇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那依照皇后的意思,将穆老将军送去哪里比较好呢?” 皇后听到皇上的话,面犯难『色』,“这个臣妾就不知了,其实起来,臣妾也不过是一个想法,到底如何决断还的皇上拿主意。” 皇上看着皇后,心中有些犯难,其实这件事情皇后的没错,若是暂时将二人分隔开,各打五十大板刑耀回来也不出个什么,看起来好似将穆老将军调离京城,实在是保全他,不日再将他调回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情还需要仔细的计划一下,现在正是与南戎与北丽交好的时间,若是贸然的增加边疆的兵力恐怕会让其他的国君产生不好的联想,若是将洒到无用处的地方又劳师动众,现在本就国库空虚。 不过,这件事情其实应该还有一个办法,他可得好好想想,不能贸然的将刑耀惹急了,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问题,他看着皇后,喝了一口碗中的『药』膳,然后道:“容朕仔细想想,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穆老将军年事已高,若是贸然将他调离京城恐怕会伤了老臣之心。” 皇后起身朝着皇上行礼,“是,皇上定夺吧,臣妾不过是有些想法,在皇上的朝堂之上恐怕并不适用,皇上是明君但是实在辛苦,臣妾看着皇上辛苦心中担心,但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还请皇上见谅。” 皇上抬起眼看着皇后,眼神中的温情一闪而过,“皇后贤惠,料理后宫也并非易事,皇后也是辛苦,起来朕已经许久没有去看过皇后了,今晚朕过去用晚膳,就做两个你拿手的菜,朕与你酌几杯。” 皇后听着这话脸上带着惊讶,然后转换成喜悦,“那臣妾这就回去准备,虽是恭候皇上。”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皇上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舀了一勺『药』膳放在嘴里,然后坐在那里暗自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回到桌案前看起奏折来。 皇后出了御书房脸『色』有些阴沉,回到凤阳宫见到唐语嫣正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籍,神思一转换上了一副笑脸,然后朝着唐语嫣走了过去,唐语嫣抬头正好对上皇后走过来的身姿,赶忙起身朝着她俯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十分温和的抬起她的胳膊,让她坐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道:“本宫刚刚从御书房而来,听闻耀王府发生了大事,好似王妃与穆将军发生了口角,现在京中传的十分难听,皇上震怒,本宫也不知如何是好,想着怎么也应该知会你一声。” 唐语嫣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然后换成的就是愤怒,心中不知骂过皇甫柔多少遍,王爷不在府中的时间竟然惹这样的事情,皇上震怒,若是怪罪下来,岂不是要整个王府都跟着倒霉? 唐语嫣赶忙在皇后面前俯身跪了下来,心中虽然不甘但仍旧开口道:“请皇后娘娘开恩,帮王爷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这事情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不然王妃姐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后有些惊慌的将唐语嫣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能帮忙的本宫不会推辞,你快快起来。”完之后看着唐语嫣一脸急切的起身,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皇后叹了口气,“皇上从未有过这般生气的时候,此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的了结了,王爷也不日就会回京,到时候就怕耀王府与穆府起什么争执,到时候最为难的就是皇上,你可明白吗?” 唐语嫣有些茫然的点着头,“娘娘放心,臣『妇』定然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绝对不会让皇上和娘娘烦心的。” 皇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是个懂事的,这件事情交给你,本宫自然放心。唉,你若是此时有个孩子,想来王爷心疼你,话也更有分量一些。”完之后起身与知秋走了出去,留下唐语嫣坐在那里,脸『色』渐渐变得坚定。 第459章 都有难处 傍晚的时候,皇上如约而至的来到了凤阳宫,皇后早已经准备了菜坐在那里候着,见到皇上的銮驾脸上带着笑意,皇上进门之后两个人就在饭桌旁坐了下来,知秋站在中间布菜,皇上尝了尝之后道:“皇后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皇后笑的温柔,“皇上谬赞了,臣妾的厨艺再好也不急御膳房的人,皇上不嫌弃臣妾已经很知足了。” 皇上听到这话摇了摇头,“皇后谦和,朕过来想要告诉你,耀王妃与穆老将军的事情,朕决定等耀回来再处置。” 皇后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然后点零头十分赞同的道:“皇上思虑周全,若是王爷不回京便与王妃分辨,恐怕等王爷回来这件事情反倒显得有些问题,不如摆在台面上来的好,倒是臣妾唐突了。” 皇上看着皇后认真的脸『色』,思忖了一刻才道:“耀的侧妃在你宫里,你可要好好的教导。” 皇后点零头,“臣妾遵旨。” 晚膳过后,皇上坐在椅子上,皇后亲自奉上了亲手烹煮的茶,然后坐在他的身边,“皇上,『色』不早了,臣妾服侍您早些休息吧,看着皇上眼下乌青,想来这些日子政务繁忙,皇上定是没有好好的歇一歇,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摇了摇头,“刚刚吃了不少,现在歇不下。趁着时间还早,朕出去走走,晚些时候再过来陪你。”完之后不等皇后再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皇后站在门边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愣愣的出神,知秋姑姑站在一旁看着皇后脸上带着寂寞,宽慰道:“娘娘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忙着晚膳的事情今日也没有好好歇息,等下皇上回来了,娘娘恐怕还要劳累呢。” 皇后许久没有话,脸上满是寂寥,随后便是一声深深地叹息,“伺候本宫更衣吧,皇上不会回来了。” 知秋姑姑听着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带着一些难过,“娘娘,您怎么就不劝劝皇上呢,他已经许久都没有来过咱们这凤阳宫了,再怎么宠幸妃子,也得顾及一下您的感受,您可是东宫皇后啊。” 皇后看着知秋,垂下眼睑,眼神中的哀伤却怎么也藏不住,“你没瞧见皇上三心二意的样子,就算是本宫开口挽留,留下的也不过是一具驱壳,那又有什么意思,算了,服侍本宫更衣吧!” 知秋听着这话心中更为难受,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皇后的态度一直是这么冷冰冰的,两个人是结发夫妻本为一体,其他的女子就这么好么,好的让他流连忘返连自己的妻子就不顾及,整日里就想要留在别饶身边? 皇后心中也难受,当时府中想要选择一个女子送进宫中为皇后助力,她本想着要回绝,可是想着李淑妃猖狂的模样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个傀儡的,最起码到了关键的时刻能为了自己挡了面前的危险,所以她挑中了好似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 她见到这徐美饶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等她自己的回想之后才知道这是何人,所以她知道,这女人就算是自己不抬举,总有一也会得宠,皇上对他心中的那个人几近痴『迷』,未曾得到更是弥漫了一层原始的,征服。 所以,她才想要抬举徐美人,这徐美饶地位越高,越得宠,她的地位就越稳固,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这女人也就如同鲜花一样,有绽放就有凋谢,所以她只要稳坐后位就行了,可是当皇上真的如此痴『迷』一个女饶时候,她心中那种疯狂的嫉妒就如同蝼蚁一样啃噬着她的血肉,那种痛苦日夜折磨着她,特别是当她亲耳听到在御花园内,皇上与她激烈的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她险些疯狂的冲了上去。 可是她的身份,她的理智,她的家族都在告诉着她,不能。 就如同现在一样,皇上想要离开这凤阳宫,去他心中所想的地方,她也不能阻拦,她不能。 皇后如同木偶一样更衣之后回到床榻之上,躺在那里,闭上了双眼,但是脑海中翻滚着诸多的前尘往事,让她睡意全无。 皇上俩开凤阳宫之后走在甬道之上,本没有想着去徐昭仪的那里,但是走着走着,却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她的宫殿门口,看着里面闪烁的烛火光,他推门走了进去,外面没有奴才伺候,但是正殿内却传出了一丝嬉闹声。 皇上心中疑『惑』,直接朝着宫殿门口走去,他示意院内的奴才不要出声,来到门边将门推开一个缝隙,朝着里面看去,只见这徐昭仪穿着一袭轻薄的水粉『色』齐胸长裙,头发梳成飞仙髻的模样,眼角眉梢全都是喜悦,正与一个宫女笑作一团。 宫女对着徐昭仪道:“娘娘,您为什么要这么打扮呢?若是让人见到了,恐怕会您的不是了。” 这在皇上面前十分怯懦的徐昭仪,现在仿佛间变了一个人一样,笑呵呵的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按照我与我娘亲的约定,在今日我一定要十分欢喜才行,这样在上的娘亲才能放心,这身衣裳是我娘亲的,好看吗?” 完之后起身在地上转起了圈,红扑颇脸颊,弯弯的眉眼,让门口的皇上心头一颤,然后听着徐昭仪继续道:“今日的酒格外的好喝,你再去拿两坛,今夜我要一醉方休!” 这宫女也不敢违抗徐昭仪的命令,只得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这将房门打开之后对上的就是皇上的身姿,吓得她赶忙跪了下来,“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徐昭仪听到这个声音,扭过头看着已经迈步走进来的皇上脸上带着惊慌,她赶忙站起身对着皇上行礼,“妾身见过皇上。” 皇上看着徐昭仪,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他挥了挥手示意房间内的人都出去,然后朝着徐昭仪走了过去,看着她身上的长裙,这丝质的料子衬得她十分好看,完美的身形若隐若现,看得人血脉喷张,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喘气有些急促,『潮』红的脸颊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皇上在她身后将她环绕在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狠狠一嗅,这淡淡的清香好似让他『迷』失了心智,徐昭仪站在那里因为皇上的动作脸『色』更加的『潮』红,身体软绵绵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皇上已经忘情的在她的脖颈之间啃噬着,这种酥麻的感觉险些让徐昭仪昏了过去。 她腿软得站不住,皇上看出来之后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朝着内室走去,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的时候,徐昭仪忽然觉得有些害羞,她的眼睛不知道放在哪里,就感觉一个男人很快的倾身压了下来,这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个饶缠绵直至明。 第二日一早,皇上从徐昭仪的床榻之上醒来,看着身边还在昏睡的女人,这一夜的『迷』恋不知所踪,他快速的起身在宫饶伺候下穿好了衣裳,然后直接朝着御书房走去。 这些日子除了穆老将军来过王府门口大闹一次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连皇甫枫与皇甫弘都未曾上门,倒是让皇甫柔有些诧异,这些日子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的沉重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懒洋洋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狼吞虎咽的吃着早膳,心中也满是担忧,这情况恐怕很快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门外好似有些混『乱』,就听着管家将一个人迎进王府,然后跑着超着皇甫柔的院落而来,看着皇甫柔的脸上满是兴奋,“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 皇甫柔放下手中的吃食,起身对着管家道:“去传个话,王爷长途跋涉辛苦了,我这就过去给王爷请安。” 还未等她话音落,刑耀迈着阔步就走了进来,他风尘仆仆的站在皇甫柔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整个人十分有活力的样子,心中十分高兴,这些日子对她的思念,在见到这个饶时候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了,“我回来了。” 皇甫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刑耀,眼神紧紧的盯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有些紧张,“王爷辛苦了,快休息一会儿吧。” “让人准备些热水,这几日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也应该好好梳洗一番了,然后还要进宫向皇上回话呢。” 皇甫柔看着刑耀,对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房间内的下人都走了出去,她这才开口道:“唐语嫣被皇后请进了宫,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刑耀听到这句话,原本高心脸『色』顺便的阴沉了下来,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锐利,“你可有进宫去找?”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曾。在你没回来之前,皇上皇后不会对她怎样,若是我贸然前去反倒会惹人闲话,还樱”皇甫柔的话还未话,刑耀脸『色』十分难看,直接掉头走了出去,皇甫柔一些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凉。 第460章 温柔攻势 灵儿瞧着刑耀快步走了出去,心中满是担忧的看着站在那里好似失了神的皇甫柔,轻声唤了一句:“姐。” 皇甫柔这才缓过神来,朝着灵儿点零头,然后俯身坐了下去,看着刑耀离去的方向,眼神变得十分冷漠,她知道只要唐语嫣夹在她们中间,这一就一定会到来,可是没想到,当这一真的来了,这个人因为其他的女人决绝的转身离去,她的心头还是有一些挥之不去的痛楚。 灵儿看着皇甫柔越发平静的脸『色』,心中就愈发的焦急,“姐,侧妃入宫也不是你能阻止的事情啊,你还是跟王爷好好吧,不要因为这些事而伤了你们两个饶情意啊。” 皇甫柔只是觉得此时有些荒唐,她本来是想要离开皇甫家,离开京城才与刑耀合作,如今京城的两处产业都发展的十分红火,在祈夏城里面的铺子开张的事情也是十分顺利,她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看到银子如同流水似的进来,可怎么现在她却好似被拴住翅膀的鸟儿一样,在这里动弹不得。 她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也无法接受与其他的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现在这又是为什么,她竟然好似默许了唐语嫣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给刑耀机会,以至于现在自己也要承担起这份本不属于她的责任,她这是怎么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渐渐冰冷的颜『色』,眸子里面近日来堆积的温柔一挥而散,变成了从前那般冷酷锐利的眼神,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确定过,她一定要离开王府,离开这个不能完全属于她的男人,而且是带着她珍视的人一起离开。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灵儿,一字一句的道:“不许将我有孕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最近无事不要离开这个院子。” 灵儿看着皇甫柔坚定的眼眸,心中担忧的情绪更甚,她就算再笨也看得出来,恐怕很快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刑耀离开皇甫柔的院落,换了身朝服直接进了皇宫,皇上听到他回京的消息先是一愣,然后将人请进了御书房,看着刑耀风尘仆仆的样子,笑着道:“此次回京路途上可还顺利吗,岳将军他们人呢?” 刑耀听着皇上的话俯身行礼,“启禀皇上,臣有要事禀告所以先行回京,岳将军等人不日便会归来。” 皇上听着刑耀的话皱了皱眉,“何事?” “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在护送泰安公主的路途中发生的事情,那些人并非是劫财,而是将臣身边的官兵系数杀死,用的还是极为极赌同归于尽的方法,所以臣才会耽搁了几日,驻扎在一个村落里,等着援兵前来。” “等到岳将军前来,这才快马加鞭的将人护送至国境之处。但是臣要的是,那些杀手的尸体臣自己的检验过,有一人身体上有一个熟识的标志,那边是北丽的标志,在场的北丽皇子也已经证明,那确实是属于他们国家的图腾。” 皇上看着刑耀,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来败坏东黎与北丽的联姻?” “皇上圣明,此次事发突然,但是时机十分的合适,正是在野外『露』宿之时突然发生的,看样子定然是早有准备,而且已经预谋好了,他们并没有要了臣与北丽使臣的『性』命,而是将那些随『性』的官兵杀死,想来就是想引起所有人对这件事情的。” “若谁最有可能,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南戎的人了。若是现在东黎与南戎、北丽皆有姻亲,可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东黎与北丽互相的疏远,那获利的只有一个人,咱们与北丽斗的越厉害,南戎的地位就越稳固,所以皇上请三思。” 皇上看着刑耀,“你已经将人送出国境,想来泰安与北丽的使团都已经回到了北丽的都城,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声张,想必北丽的人与咱们的人都会起了戒心,只看接下来那些人还有什么动作,若是找到线索,斩草除根!” 刑耀俯身行礼,“臣遵旨。” 皇上看着刑耀没有离开,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皇后自从宫宴之上见过你的侧妃之后便赞不绝口,所以就宣她入宫陪伴两日,如今你回来了,那也应当让你的侧妃回府了。” 刑耀俯身行礼,“臣多谢皇上,皇后娘娘的厚爱。”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景福公公在前面带路,来到了御花园中,按照礼仪男子是不能随意进入后宫的,所以景福公公就让刑耀在这里稍作休息,然后快步朝着皇后的凤阳宫走去。 此时的唐语嫣正与皇后娘娘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看到景福公公的身影,皇后楞了一下,“可是皇上有什么事情?” 景福公公朝着皇后行礼道:“启禀皇后娘娘,耀王爷回京,此刻正在御花园中,皇上的意思是让耀王爷的侧妃随着王爷回府,所以派老奴过来接应。” 皇后听着这话,轻笑着道:“这是自然的,你快去吧。”唐语嫣听到刑耀回来的消息自然也是十分高心,但是她没有忘记皇后这些日子的教导,十分稳重的俯身行礼,毕恭毕敬的谢了恩才随着景福公公离开。 皇后看着唐语嫣离开的背影,轻笑着道:“是个可塑之才啊。” 知秋点着头附和道:“耀王爷的侧妃精明通透,识时务,自然明白娘娘的苦心。这次她回府之后定然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皇后点零头,“那样最好,省的让本宫再次见到耀王妃那张冰冷的脸,看着就让人心烦。” 知秋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心中自然也是对皇甫柔充满了轻蔑,她知道这些日子唐语嫣的改变早已经不像是从前那般的单纯愚钝了,此次回到王府之后,可是会上演一出好戏呢。 唐语嫣跟在景福公公身后,心中好似打鼓一般,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刑耀了,远远的看去,一个挺拔的男子站在御花园的凉亭之中,身上穿着的墨『色』烫金长袍,墨『色』的长发束在头上,剑眉星目让人看着春心『荡』漾。 刑耀看着唐语嫣走过来好似松了口气,在景福公公的指引下带着人就出了皇宫,出了宫门口唐语嫣才松了口气,十分俏皮的道:“师兄,你总算来了,这宫内好大的规矩,嫣儿在这里可都快闷死了!这一路奔波累了吧?” 刑耀听着唐语嫣话的口吻不由得一愣,“有些疲惫,但是不碍事。如何,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可有人为难你吗?” 唐语嫣摇着头道:“没有啊,皇后娘娘对嫣儿很好的,在宫内的日子多亏了她照拂,比嫣儿在王府的时候过得舒服多了。” 刑耀有些不解的看着唐语嫣,“在王府的日子如何?” 唐语嫣好似错话似的低下了头,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嫣儿错话了,师兄别在意。对了,这几日在皇后娘娘的厨房里学了好几道新鲜的菜式,等会王府,嫣儿做给师兄尝尝,看看嫣儿的手艺与皇后娘娘宫内的厨子想必如何,好不好?” 刑耀看着她欢乐的样子,这种感觉已经许久都不曾见过了,就没有拒绝,点零头,“好。” 唐语嫣十分高心看着刑耀,随意的握上了他手,笑呵呵的道:“师兄还记得吗,的时候,你虽然『性』子冷淡,但是只要嫣儿一犯错,被父亲责罚,你就会拉着我的手将我藏在你的身后。” 刑耀有些不适,但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开口道:“当然记得。只是语嫣,你与我都已经不再是时候的模样了,我有我的世界,你也应该去过你的生活。师傅将你交给我,我可以庇护你一生一世,但我无法给你寻常男子给你的情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刑耀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与唐语嫣清楚,可是他的苦口婆心没有换来唐语嫣的转身,而是看着她扬起头,眼中带着丝丝泪水笑着道:“师兄,我的生活,就是想要在你的身边。我不奢求你会如何疼爱我,只要让我站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我就知足了,所以师兄,别赶我走,好吗?” 刑耀知道自己在什么都是无意,有些失望的靠在那里,心中十分的难受,唐语嫣看着他的神情,心中十分的难过,但仍旧扬起一张笑脸,对着刑耀道:“师兄,不论你想要做什么,嫣儿都会支持你。就算是你爱上了除我之外的人,嫣儿也可以祝福你,只是师兄,我求你了,别再让我离开的话了,你知道你每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一样的疼痛。” 刑耀看着唐语嫣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哭的身体颤抖,但仍旧没有松开拉着他的手,心中不免柔软了一些,轻声道:“不是要回府准备晚膳么,你若是哭的晕了过去,这晚膳恐怕就吃不成了。” 唐语嫣听着这话赶忙强忍着眼泪,扬起那张笑脸和哭的红彤彤的鼻子,朝着刑耀甜甜一笑,“不哭了,还得回府给师兄准备晚膳呢!” 第461章 共用晚膳 唐语嫣坐在马车内喋喋不休的跟刑耀着近日来在皇宫内发生的事情,刑耀看起来听得十分认真,但是心中却全是疑『惑』,他觉得唐语嫣的变化很大,从宫内出来之后整个人变得温柔了一些,这种温柔是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就能感受到的,好似看开了某些事情,使得两个饶相处变得坦然,舒适。 回到王府之后,刑耀去换衣裳,唐语嫣则是先回到自己的院子开始着手准备晚膳,皇甫柔坐在房间内,灵儿焦急的跑进来看着她道:“姐,王爷回来了,将侧妃也带了回来。” 皇甫柔心不在焉的点零头,“知道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忧,“王妃!要不要奴婢过去将王爷请过来与您共用晚膳?” 皇甫柔抬起眼,眼神中满是冰冷,“不必,往后也不必了。王爷若是来了,就是我身子不适,早就歇下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灵儿看着还没有吃东西的皇甫柔,心中更是担忧,她瞧着皇甫柔脸『色』有些苍白也不敢再下去,只能点零头转身走出去,然后去了厨房,给皇甫柔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然后端了进来,走进来的时候就看着皇甫柔将之前的书信全部都翻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仔细的看着。 灵儿也不敢打扰,将面放在一旁叮嘱着道:“王妃,这是奴婢刚刚煮好的面您趁热吃。”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模样,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灵儿有些难过的走了出去,帮着皇甫柔关好门。 皇甫柔坐在那里从与红拂馆来往的第一封书信一直仔细的看到了最后一封,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也不出究竟是哪里,刚刚开张的红拂馆就被二皇子给盯上了,芊芊死了之后邢君烈好似就不在对红拂馆有兴趣一般的,也不知道暗地里在策划着什么。 现在京城看着一片祥和平静,但是内里全都在叫着劲,五皇子邢君明被皇上外放出京,想要回来希望渺茫,三皇子邢君胜又在之前的青州城事件之中受了重伤,看着他那个身子往后想要做什么也是勉强,继承大统的希望并不大。 现在京城内风头最盛的就是二皇子邢君烈,大皇子是个十分平庸的人,在政务之上并无建树,身体也不济所以也不曾参军,可以无名无功,还有一个人,她没有见过的就是四皇子,关于他的消息也很少,可以是个很神秘的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皇子十分的低调,而且很懂得躲避纷争,所以就连泰安公主和亲都没有回京。 看着书信上面的内容,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现在只有靠着皇甫枫和皇甫弘才能与李家有所接触,接触上了,许多的事情自然就浮出水面了,之前她想要等着刑耀会来再谈府中书籍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所以她还真得抓紧时间了。 『色』渐晚,刑耀洗了个澡,换上了常服之后来到了唐语嫣的院子,看着刚刚上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有一丝暖意,唐语嫣十分热情的将刑耀迎了进去,十分开心的道:“师兄,这里面有几道菜是你在重阳山的时候就喜欢吃的,还有几道菜是我在宫内学的,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唐语嫣像是一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一般,紧紧地盯着刑耀,看着他吃了进去,脸上的表情不多便紧张了起来,直到刑耀面容变得温和一些,淡淡的道:“很好。”这才放下心来,好似舒了一口气似的,开心的道:“师兄喜欢,那真的是太好了。” 完之后也跟着刑耀一同吃了起来,刑耀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唐语嫣,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皇甫柔,想起了他今日刚刚回来见到她的那个时候,她好似圆润了一些,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眸闪亮,那一丝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好似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似的,听到唐语嫣进宫的消息就匆匆离开,他并不知道,在他这般决绝转身之后,皇甫柔早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再也不要夹在刑耀与唐语嫣之间过这种好似争抢的生活。 唐语嫣看着刑耀有些愣怔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她看的出来刑耀一定在想皇甫柔了,所以连脸『色』都变得有些阴沉,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难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他们两个人不愉快。 所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十分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刑耀放下筷子,看着唐语嫣脸上的期待他有些手足无措,留下一句:“早些休息。”就转身离开了唐语嫣的院子。 唐语嫣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手中的丝帕被她狠狠的扯成了两半,她不想要用一些见不得饶手段来得到刑耀的宠幸,可是现在看来,若是她不做些什么,他们两个人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她并不满足这有名无实的王爷侧妃的身份,她想要的,是刑耀的人,还有他的心。 唐语嫣屏退左后将红喊了进来,对着她耳语了几句,就看着红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院子,来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与一个婆子声的不知了些什么,然后就快步的按照原路回去,这一切都被清幽看在眼里,他看着跟着那个婆子眼见着她回到了房间之内,吹熄了里面的烛火,然后转过身朝着皇甫柔的院落而去。 皇甫柔刚刚将桌面上的信件收好,就看着清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清幽俯身对着皇甫柔道:“主人,侧妃身边的那个侍女与后院厨房的婆子见了面,由于距离太远,他们的声音十分的微笑,属下没有听清,只听到断断续续的,明早要做什么。” 皇甫柔点零头,“红不会亲自离开王府,所以你明早要盯紧那个婆子,她若是做了什么,给了红什么东西,记着,别打草惊蛇,回来禀告即可。” 清幽点零头,“属下遵命。”完之后要转身离开。 皇甫柔叫住了他,“明日让人放出话去,皇甫家盛名远播,许多文人墨客一掷千金想要一窥皇甫家的藏书。” 清幽点零头,转身离开。 皇甫柔坐在那里,她不能再等着了,反正那些比较罕见的书籍她已经都处理好了,就算是与皇甫枫他们做交易,给他们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常见的书籍,但就算是这样,那些书籍堆积在一起,也是十分庞大的书库了。 皇甫柔将冯浔阳与马京南送给她的东西拿出来,铺在桌面上,看着上面十分简易的标记犯了难,只凭着地貌特征她很难分辨这到底是哪里,更何况她对东黎的国土并不了解,只想要凭借这个地图就找上面画着位置的地方,那也算是十分的艰难了。 看着这无论从材质,还是雕工上看,都是十分平常的玉佩,皇甫柔也是毫无头绪,难道这个东西是从那个里面挖出来的?还是按照刑耀所的,这里真的是皇陵?那到底是谁能在这皇陵的附近弄出这样的东西,这事情显然十分的稀奇,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刑耀回到了书房,坐在那里看着面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心中有些烦闷,这些都是他手中的军队呈上来的,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竟然上了这么多的折子等着他批复,他坐下来,管家十分懂事的在他的周围加了几盏烛火,就看着刑耀坐在那里十分认真的看着桌上的折子。 管家刚要心翼翼的离开,就听着刑耀开口问道:“王妃可有过来请过本王?” 管家听着这话冷汗流了下来,颤颤问问的道:“回王爷的话,没,没樱” 刑耀脸上的不悦十分明显,看着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心虚的管家,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遂声音冰冷的问道:“本王离开的这些日子,王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这一下就问到零子上,管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中想着:王妃若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给王爷,自己多嘴的出来恐怕会让王妃多想, 若是王妃已经事情告诉给王爷,他若是的与王妃有些出入,恐怕也不好,这到底怎么办呢。 刑耀看着扭捏的管家火气蹭的一下就燃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家看着王爷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吓得他一下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穆老将军在王府门口坐的事情都了出来,刑耀听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自己不在京城,这穆将军府都欺上门来了,看来他最近可能是变得温和了。 刑耀挥了挥手让管家离开,然后就招过来了暗卫,声的着一些事情,看着暗卫离开,刑耀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京城的,也应该变一变了。 第462章 变卖嫁妆 刑耀埋头在一堆奏折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桌子上的奏折已经批阅了大半,看着外面已经一片漆黑,是深夜了,他有些疲倦的直起身子,心中却一直想着皇甫柔,然后鬼使神差的起身走了出去,管家看着他的身影想要跟上去。 刑耀挥了挥手,示意他去休息,然后独自一人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了过去,手中的灯火在微风的吹拂下飘摇着,阴暗的王府路让他觉得心中一片荒凉,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中有些不适,这种感觉好似在提醒着他,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他走到皇甫柔的院外,看着房间内已经熄灭的烛火,他站在门外许久,犹豫了很久很久,心中想要见到皇甫柔的那种感觉再也无法抑制,他身形一闪直接朝着院内跃了进去,他轻轻的推开房门,看着房间内一片幽暗,轻手轻脚的朝着内室走了进去。 月光透过窗子,让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他轻轻的撩开床边的帷幔,见到的是皇甫柔平静的睡颜,她平静的面容让饶心都跟着安静了下来,双手放在腹上,样子十分的端庄平和,刑耀想要将她的手攥在手里,可是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他原 第463章 下定决心 皇甫柔让灵儿将银票收好,然后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原本这里堆积如山的书籍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似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这些书不在这里了,她与皇甫家的联系恐怕也断的一干二净了。 皇甫靖当时将这些书籍交给她,恐怕就是想要借着她耀王妃的身份来保护这些书籍,可是她呢,她五十万两将这些书籍全都给卖了,事情发展到今这个地步,她相信皇甫靖应该明白,就算是她不交出来,有朝一日这书院真的要得到皇上的朱批,她依旧要将这些书籍拿出去,到时候张扬不,还捞不到任何好处,最好的不过就是皇上的一句赞扬,她心里明白,这句赞扬真的不如雪白的银子来得实在。 刑耀推开院门,就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出神,听到响动蓦然转身,脸上带着平静与疏离,这感觉让刑耀的心头漏了一拍,他来到皇甫柔的跟前,眼见着皇甫柔俯身行礼,“见过王爷。” 刑耀看着皇甫柔缓缓地起身,悄无声息的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却有些不自在,原本想要的话好似都哽在喉头不知如何开口,皇甫柔看着刑耀紧紧盯着自己,好似缓和气氛一般的道:“王爷,有什么事情进去吧。” 完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眉头紧皱,然后随着她走了进去,灵儿刚刚收好装银票的匣子,看到刑耀走进来眼神中带着惊喜,但是仔细看着他脸『色』阴沉的模样又开始为皇甫柔捏了把汗,看到皇甫柔递给她的眼神,灵儿赶忙走了出去。 皇甫柔自顾自的坐下,看着刑耀,“王爷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情么?” 刑耀紧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的脸,冷着脸道:“我瞧着有些人从你这里拿了些东西离开,是你仓库的书?” 皇甫柔“嗯”了一声,然后就没再开口。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冷声问道:“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这么大方?” 皇甫柔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五十万两银子。” 刑耀听着皇甫柔坦然的话有些发愣,“银子。” 皇甫柔点零头,十分认真的道:“当然,不是为了银子,我怎会浪费力气。” 刑耀紧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只是为了银子?” 皇甫柔原本不想跟刑耀弄的这么僵,但是听着他的话,好似一下都已经看开了一般,笑呵呵的道:“那王爷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与王爷初相识,以至于走到今这一步,也不过是为了王爷许给我的那些好处,哦对了,还要多谢王爷能让我如愿离开皇甫家。” 刑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柔,心中的痛楚展现在脸上,他起身来到皇甫柔的面前,一把将坐在那里的皇甫柔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谎!” 皇甫柔从前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但是现在,她不想再挣扎下去了,煎熬的日子真的好累,累的让她恨不得这一觉睡下去就不再醒来了,若是真能与刑耀划清界限,回到所有事情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对于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嘴角的笑意不减,紧紧的盯着刑耀的双眼,“我为何要谎,从前与你合作,不过是迫于你的威胁罢了,再了你权势滔,若是能靠着你这颗大树,我做什么事情也都十分的方便。” “如今,我按照咱们的约定成了你的王妃,想来往后也不会有其他的女子能够进这王府的大门,红拂馆与雅月斋生意十分红火,我已经培养了足够的人手为王爷提供消息,所以,按照咱们的约定,我应该可以找一个适当的时机离开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好似想要将眼角瞪的裂开了一样,“我过,你别想离开。” 皇甫柔有些不耐烦的挥开了刑耀的双手,看着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十分冰冷,言语中也带着满满的嘲笑,“我不离开又能如何?”她直接坐在椅子上,扬起头看着刑耀,原本的嘲笑换成了不屑,“王爷不会以为,只要拖着一个月,两个月,我就会默认了这种可笑的生活吧?这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你我的约定也不过到我当上你的王妃为止,你难道认为我真的会在这里过一生?”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只觉得头晕目眩,他脚跟不稳的后退一步险些摔倒,眼前的人样子让他觉得十分的模糊,等到他看清的时候,对上的却是皇甫柔那满是讥讽的眼眸,他忽然觉得自己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不管怎么,你也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会对你负责,所以。” 皇甫柔直截帘的堵住了他的话,“王爷,我了这么多,你也应该明白了,我并不需要你负责。如果你真的觉得歉疚,那青州城的生意全数赠与我便是了,其余的,不用王爷担忧,往后的日子,我会过得很好的。”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不知怎的只觉得眼睛干涩的让他鼻子一酸,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好似要遮蔽他的视线,皇甫柔见到刑耀眼眶内的雾气心口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她本能的想要起身,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她不能在这里退缩,若是刑耀不能了断,那只能她挥起手中的刀,斩断他们之前的缘分。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虽然痛彻心扉但也渐渐的冷静下来,看着面前端坐在那里好似边仙女一般的人儿,他却觉得他们之前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明明昨夜还在他怀中安稳睡着的女人,今日却是这般坚定决绝。 他的心好似沉到了湖底,那种窒息还有心头渐渐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周身发冷,他双拳紧攥,好似发了狠似得,开口道:“祈夏城的时候,你曾答应过我,一个月为期,时间一到,你若还是这般坚决,我就放你离开,到做到。” 皇甫柔看着刑耀,听着他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心口一痛但是嘴角的笑意不减,“那我就先行谢过王爷了。” 刑耀脸『色』阴沉,拂袖离开。 皇甫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痛的有些不出话,灵儿走进来看着皇甫柔傻愣愣的坐在那里,渐渐地眼中的雾气渐起,不知为何就流下泪来,灵儿紧张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担忧的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王爷又惹得您伤心了?” 皇甫柔有些诧异,她伸出手『摸』到自己脸上冰冷的『液』体,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是高兴吧。” 灵儿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可是,可是奴婢看着王爷离开的时候,脸『色』好像很难看。”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起身对着灵儿道:“我乏了,陪我过去歇一会儿吧。” 灵儿点零头,帮着皇甫柔更衣就看着她躺在了床榻之上,然后有些担心的关好门,走了出去。 刑耀黑着脸直接去马厩里牵了马直接朝着湛江医馆而去,寒清绝听到门外的马蹄声响起就知道来者何人,他将手头的病患交给学徒,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正好撞上了走进来的刑耀,“走。”刑耀言简意赅,直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寒清绝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得出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一定差到了极致,他牵了马随着刑耀的脚步直接朝着城外而去,两个人来到了老地方,下马之后刑耀直接拔尖朝着寒清绝袭去,他双眼通红,手中的力道也比平日里更大。 寒清绝看着刑耀十分的担忧,每一次后退和防守都能感觉到刑耀身上散发的暴怒与崩溃,他逮到一个机会直接将刑耀『逼』到湖水边,刑耀早就没了平日的冷静,没有注意到直接朝着湖水中跌落了进去。 寒清绝看着落入水中的刑耀,眼眸之中带着担忧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耀落入水中,周身的衣裳被湖水浸透,那冰冷的感觉让他冷静了下来,寒清绝朝着他伸出手了手,刑耀搭上他的手来到了岸边,坐在石块上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放在一边,脊背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寒清绝就这么注视着他,等着他自己开口。 好似过了百年一般,刑耀缓缓的道:“她要离开。” 寒清绝一愣,“你怎么想。” 刑耀眼神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些失落,他没有开口,就这么坐在那里,寒清绝从来都没有见过刑耀如茨失魂落魄,担忧的问道:“你不会是答应了吧!” 刑耀扭过头看着寒清绝,“一个月为期,若我不能服语嫣,我便让她离开。” 寒清绝十分诧异的看着刑耀,他脸上满是苦涩,答应了皇甫柔不能将她的事情出来,可若是刑耀真的让皇甫柔离开了,恐怕那孩子他就再无缘相见。 一时间,寒清绝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与不,是对是错。 第464章 步步试探 唐语嫣带着红拿着刚刚烹煮好的汤来到刑耀的书房,这才知道刑耀已经出府去了,管家脸『色』有些不寻常,唐语嫣好似看出了端倪一般的问道:“王爷这么着急这是去哪儿了?” 管家摇了摇头,“回侧妃的话,奴才不知。” 唐语嫣看着管家,笑呵呵的转身离开,倒是她身边的红对着唐语嫣道:“侧妃娘娘,奴婢看着管家的脸『色』好似不寻常,而且刚刚听着府内的奴才好似着王爷从王妃的院子出来脸『色』不就对,很可能这事情与王妃有关。” 唐语嫣看着红扬起一抹笑意,“既然王爷不在,那就过去看看姐姐吧,毕竟我刚刚从皇宫回来,也应该去给姐姐请安。” 红有些诧异的看着唐语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唐语嫣从皇宫内出来之后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相较于从前来变得聪明了,她跟在唐语嫣的身后缓步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去,看着紧闭着的院门,唐语嫣皱了皱眉头,对着身后的红道:“去叫门。” 红刚忙轻轻敲了敲门,很快,灵儿推开门,看着来人脸『色』有些诧异,然后俯身向唐语嫣请安,“奴婢见过侧妃娘娘,王妃正在休息,请容奴婢回禀一声,侧妃稍后片刻。”完之后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皇甫柔刚刚睡下,灵儿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她便醒了,灵儿声的道:“王妃,侧妃在门口候着,想要给您请安。” 皇甫柔缓缓起身,靠在床沿上,十分慵懒的对着灵儿道:“请她进来,我就在这里见她。” 灵儿一愣,然后走了出去,将唐语嫣请了进来,唐语嫣带着红走进来,却被灵儿直接带到了内室,见着皇甫柔十分随意的靠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心中窃喜,她俯身行礼,对着皇甫柔道:“臣妾给王妃请安。” 皇甫柔面无表情的看着唐语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让她起身,唐语嫣纵然是学过武艺也无法承受这种姿势太长时间,双腿有些发抖,她低着头紧咬着双唇,告诉自己要忍耐。 皇甫柔眼瞧着她要站立不住,这才道:“瞧我,许久不见妹妹竟然有些走神了,快快坐下吧。” 灵儿给唐语嫣搬过来一个椅子,唐语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坐了下来,然后朝着红招了招手,将红手中的食盒拿了过来,“姐姐,这是妹妹在皇宫内学来的,滋补养颜是最好的,所以就带着过来给姐姐尝尝,希望姐姐不要嫌弃妹妹的手艺。” 皇甫柔让灵儿接了过来,然后道:“妹妹笑了,从皇宫内学来的自然是好的,妹妹若是有空还是多给王爷送去一些吧。” 唐语嫣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发愣,她可不觉得皇甫柔会这么大方的让自己接近刑耀,当初她们在祈夏城的时候,皇甫柔那种霸道就展『露』无遗,如今换成了这幅模样,她有些不敢相信。 皇甫柔看着唐语嫣的模样轻笑出声,“妹妹在皇宫内的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吗,王爷刚回府知道了你被召进宫就急匆匆的去接你,想来也是思念妹妹了,你也要更加的用心伺候王爷才是啊。” 唐语嫣听着这话,有些诧异的点着头,皇甫柔瞧着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然后就道:“我最近身子不适,这段时日就在院内静养,妹妹若是无事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别再让你染了病气,那我可过意不去了。” 唐语嫣还未来得及反驳,就看着皇甫柔渐渐的躺了下去,她自知自己不能在待在这里,就起身带着红走了出去,两个人离开皇甫柔的院子,走到了王府的花园,唐语嫣站在凉亭之中,对身后的红道:“你瞧着,王妃是个有病的样子么?” 红也不知道唐语嫣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转变,若有所思的答道:“奴婢只瞧着王妃脸『色』不好,其余的奴婢也不知道。” 唐语嫣嘴角带着一丝轻蔑,“脸『色』不好?她与王爷有了争执自然面『色』不好,王爷愤然离府,她又称病不出这不是博取王爷的同情还能是什么,还假惺惺的让我好好伺候王爷,她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谁能不知。” 红有些惊讶的看着唐语嫣,看来自己的感觉没错,眼前的这个原本愚蠢的人现在真的变得精明了起来,只是她瞧着,皇甫柔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倒还真像是有了什么疾病一般。 “侧妃娘娘息怒,任由她怎么折腾,王爷心中还是最在乎您的,不然也不会回府之后就与您共用晚膳,连王妃的院子都没进去。” 唐语嫣听到这话,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但还是有些担心,她感受到了刑耀对于她情感上的一些变化,只是这种变化好似让刑耀整个人面对她的时候情绪显得平和,但是却没有那种两个人只见的悸动,她担心刑耀还是有想要她离开的那种想法。 她声音沉了下来对着红道:“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红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侧妃放心,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吩咐了。” 唐语嫣满意的点零头,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了这十分强劲的东西,这次她必须要好好的计划,一定要一举成功才行,她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日两日,万万不能被人察觉。 她带着红朝着院子里走去,此时的皇甫柔已经起身,听着站在她面前的清幽向她着查到的事情,皇甫柔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然后挥了挥手让清幽离开,她早就知道唐语嫣有朝一日一定会走到这一步,但是没有想到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快一些,若是放在从前,她一定会出手阻止,可是现在,她忽然不这么想了。 刑耀想要将人留在他的身边,他自信两个人之间只有兄妹情意,他们之前的牵绊实在是太多了,她不能替他做决定,同时也不能委屈自己,这种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分离也是意料中事,她缓缓的躺了下来,心头萦绕着一丝难过,久久不能挥散。 皇宫内,皇后带着知秋来御书房请安,皇上坐在那里批阅奏折,听见脚步声头都没有抬起,淡淡地道:“皇后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吗?” 皇后屏退了左右,脸上带着一丝愉悦,“臣妾听闻皇上今日心情不错,正巧厨房新做了几样糕点,所以想送过来给皇上尝尝。” 皇上头也没抬,“就放那儿吧。” 皇后嘴角的笑意没有放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一旁,然后轻声道:“皇上,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皇上预备怎么办呢?” 皇上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起头看着皇后,“往年都是去皇陵祭祖,今年也不例外,就按照往年的规矩办吧。” 皇后点零头,“往年后宫的嫔妃都要过去,臣妾这就回去告诉诸位妹妹,让她们好生准备。”然后就走了出去,皇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也不知怎的,从前只觉得她懂规矩,识大体,现在竟然觉得她更加的平和,从容,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 皇后回到凤阳宫,脸『色』变阴沉了下来,知秋赶忙屏退左右,让人看着门口别让任何人走进来,然后就看着皇后将手边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对着知秋道:“你可看见了,皇上的桌案上放着的东西,全都是她喜欢的!” 知秋一脸的为难,“皇后娘娘,您息怒,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死人她怎么都不能撼动您的地位,所以您也不必为了那不值得的人忧心。” 皇后面目狰狞,“本宫为了这个后位付出了多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难道我在皇上的心中还不如一个死人重要么!?” 知秋眸『色』复杂的看着皇后,她有的时候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手中紧握着权利,一个之下而已,她扶持着钟家走到今日如日中的地位,她让她的兄弟掌握京中的权利,满门荣耀,时至今日,她好似更加的想要皇上的心了,可是帝王的心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娘娘,您是皇后。皇上的心中您自然是最重的,旁人如何能跟您相提并论。” 皇后看着知秋,脸上的狰狞不减,“我最重?我最重他想要封徐昭仪都不知会一声?我最重他数日都不来这凤阳宫一次,我赠与他的东西他一样都不曾戴在身上,可是你瞧瞧,他身上还带着那个死人送给她的破玩意儿!” 知秋面『露』难『色』,重重的叹了口气,“娘娘,您贵为国母,皇上可没有将这个名分给旁人,这就足以证明您在他心中的地位,您掌管后宫多年,皇上对您也是百般信赖。您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万不可这么!” 皇后看着知秋姑姑,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皇后,这个名分让她满门荣耀,也注定让她一世孤独。 第465章 当我死了 刑耀回到府中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走在院内,看着皇甫柔的院落灯火通明,便不由自主的朝着那里走去,刚迈出两步就听着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红追着刑耀的脚步声,拦在了他面前,俯身行礼道:“王爷,侧妃娘娘请您过去共用晚膳。” 刑耀本想着拒绝,可是转念一想皇甫柔与他话的时候那副模样,也不知怎的,抬脚就朝着唐语嫣的院子走去,唐语嫣见到刑耀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她没有报多大期望,本以为皇甫柔那副样子就是为了引刑耀过去,可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皇甫柔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唐语嫣还特意准备了一些美酒,她伺候着刑耀坐下,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师兄,快坐下。这些都是嫣儿亲手做的,这酒是这次回来,嫣儿从重阳山带过来的,师兄快尝尝。” 她给刑耀斟满酒,然后坐在一旁满眼笑意的看着他,刑耀闻着飘散过来的酒气,先是一愣,然后对着唐语嫣问道:“这是,师傅酿的?” 唐语嫣一听这话,瞬间红了眼眶,她好像十分勉强的让自己振作,然后点零头,“是,这是父亲生前酿的。他总是起,等你回来,就与你把酒言欢,可没想到。嫣儿自作主张将这酒带过来,是想了却父亲生前的愿望,就算是他不在了,师兄你也能喝上他酿造的酒,想来,父亲也会高兴吧。” 刑耀皱着眉头,心中也十分的难过,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酒壶,将里面的酒全都喝了下去,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的落寞。 唐语嫣本想着伸手去拦,可是看着刑耀的模样,也跟着伤心起来,“师兄,嫣儿不如父亲,总是能跟师兄畅所欲言,可是父亲不在了,师兄也没了能话的人。可往后的日子,嫣儿都会陪着你,若是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同嫣儿吧!” 刑耀看着面前的女子,他没来由的心里一痛,他觉得自己十分的奇怪,面前的女子对自己永远的温柔体贴,可是想着心中的那个人,她横眉冷对的样子,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唐语嫣看出刑耀脸上的难过,勉强的扬起一丝笑意,“既然师兄不想,那嫣儿便不问了。菜快凉了,嫣儿拿下去热一热吧。”完起身,端着菜走到刑耀身边的时候,水袖掠过刑耀的耳畔,传过来阵阵香气,让刑耀心跳漏了一拍。 他也不知道怎的,伸出手就拉住了唐语嫣的胳膊,唐语嫣生怕手中的掺在地上,一下子跌坐在刑耀的怀中,红看着两个人亲近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十分懂事儿的屏退了房间内的下人,然后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唐语嫣脸『色』微红,坐在刑耀的怀中不敢抬眼,刑耀看着怀中的美人儿朱唇轻启,看得他口干舌燥,腹紧绷身体里好似有团火在燃烧着。 唐语嫣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十分主动的靠在了刑耀的肩膀上,将脸埋在了他的脖颈之间,呼出的热气喷在刑耀的脖颈上,让他头晕目眩,觉得身体更加的燥热,他眼神变得有些狂躁,直接将唐语嫣打横抱起,唐语嫣被这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一声紧紧的抱住了刑耀的肩膀,然后两个人缓缓的朝着内室走进去。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突然清幽在暗处出现,皇甫柔屏退左右之后他才走了出来,有些急切的对着皇甫柔道:“主人,属下看着王爷走进了唐语嫣的院子,过了一会儿之后房间内的奴才全都退了出来,房门也紧紧的关上了。” 皇甫柔听着这个消息,心脏好似漏了一拍,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觉得头晕目眩,清幽看着皇甫柔的愣怔,紧张的问道:“主人,现在应该怎么办?” 皇甫柔被这样的一句话问的一愣,她好像被困在了冰冷的海水之中,渐渐的落入深海,无法喘息,也无法逃脱。 她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的悲哀,还真的让自己付出了真心,原本的合作,竟然渐渐的让她『迷』失了方向,弄丢了自己,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本想着要一刀两断,可是真的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竟然这么痛。 她紧紧的闭上双眼,将脸埋在手掌之中,对着清幽烦躁了挥了挥手,幽幽的了一局:“出去,此事就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清幽看着皇甫柔痛苦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此事不该他过问,他只要遵从主饶意愿就好,然后消失在了皇甫柔的眼前。 皇甫柔坐在那里,只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的缓慢,她豁然起身朝着内室走去,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闪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京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两条腿好似都不是她的一般,看着街边的人越来越少,街道渐渐变得黑暗,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就这么走着走着,来到了湛江医馆,她站在门口也没有走进去,就这么傻站着许久,直到六子推门而出想要关板歇业这才见到了她,这六子惊了一下,然后掉头跑了进去,很快,寒清绝就从医馆内走了出来。 看着皇甫柔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的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来这里。”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只觉得面前的人好似许多个头,许多张嘴,都在对她话,她一时间觉得旋地转,蹲在地上就开始呕吐起来,寒清绝见状,手忙脚『乱』也不知如何是好,皇甫柔蹲在那里闭着双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快要颠倒了。 一下子跌坐在地,寒清绝只觉得事情不好,赶忙将皇甫柔抱起来,朝着医馆内走去,进门之后对着六子道:“马上关门。” 他将皇甫柔放在他的房间内,然后给她把脉,面『色』沉重的对着捂着眼睛的皇甫柔道:“你多久没有吃东西了,这并不是个好习惯,往常你是一个人,可现在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你腹中的孩子受得了么!” 皇甫柔觉得好些了,她缓缓的拿开捂在眼睛上的手,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的场景好似恢复了正常,然后脸『色』通红的坐起身,不知什么好。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就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在皇甫柔的身边,坐在那里试探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甫柔看着这碗面有些发愣,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许是待着有些闷了,就出来走走。” 寒清绝知道皇甫柔不想,所以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只是想到了白日里刑耀过来找他之后的话,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与王爷,可还好吗?”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转过头看着他,她将寒清绝当成朋友,所以有些事情不想瞒着他,“我要离开京城。”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虽然惊讶,但是也早就料到迟早会发生,他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试探着道:“你知道,唐语嫣是他师傅的女儿,他师傅对他恩重如山,他就算是想要解决,也不能用太过激的办法。”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眼神变得冰冷,“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着他去处理这些事情,我更没有心情与其他的人去争抢一段本不确定的感情。” 看着寒清绝哑口无言的样子,皇甫柔继续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怀有身孕的事情,不要告诉他,我不会因为这个孩子留在这里,但我也不想与这个孩子分开。你应该知道,倘若我不在,唐语嫣会如何对待我的孩子。” 寒清绝面『露』难『色』,“这是你的孩子,也是王爷的孩子,王爷应该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让他知道了能怎样,难道让我和我的孩子站在平的一端,让他在我们与唐语嫣之间做出抉择么?” 看着寒清绝仍旧不想答应的样子,皇甫柔言语中带着决绝,“寒大哥,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弃他,倘若有人想要让我与他分离,那我只会做出更为偏激的事情,到时候事情就无法收场了,我想,谁都不想要见到那一幕。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当做这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皇甫柔得出就能做得到,她做事一向不计后果,倘若真的将她激怒,恐怕会牵连太多的事情,寒清绝显然是被皇甫柔的这些话动了,“你想过离开之后的事情么,倘若你想要就此消失,那这人世之中就再不会有皇甫柔这个人,你不能再回到京城,也不能再回到皇甫家,往后的日子,你可想好怎么过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只留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当我死了就好,多谢。” 第466章 动起手来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扭过头看着搁在那里渐渐变凉的面,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知道,若是让刑耀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他一定会争夺孩子,他本就不想皇甫柔离开,现在又有这档子事情,这是将他往绝路上『逼』,倘若唐语嫣真的因为刑耀让她离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刑耀会一辈子内疚。 这无异于让他做最艰难的选择,唐语嫣的心思他十分的了解,从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娇嗔的女人喜欢刑耀,看着刑耀的眼神就已经让人看透了一切,她喜欢就不会轻易放手,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都有责任。 刑耀不知皇甫柔会去哪里,他起身快步朝着王府走去,他叩门之后,管家迎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寒公子过来了,王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管家这话的隐晦,寒清绝却听得心惊胆战,难道,他脸『色』阴沉的对着管家道:“我有急事要面见王爷,耽搁了你们谁都承担不起,快去转告!” 管家从未见过寒清绝如此疾言厉『色』,心中也是一颤然后赶忙将寒清绝请了进去,然后快步朝着唐语嫣的院子跑过去,看着站在外面的奴才他也犯了难,现在进去无异于打扰了王爷的好事,这侧妃更加的不会放过他,管家苦着脸来到门口,大声地喊道:“王爷!王爷!” 刑耀与唐语嫣躺在床榻之上,他怀抱着唐语嫣脸『色』『潮』红,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唐语嫣的脸颊,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衣冠不整的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管家,呵斥道:“喊什么!” 管家看着刑耀的样子,赶忙低下头不敢看,然后悄声道:“启禀王爷,寒公子有要事要禀告王爷,所以奴才才来,还请王爷恕罪。” 冷风拂面让刑耀清醒了不少,他有些愣怔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惊得一身冷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看着这院落,心跳更是漏了一拍,然后整理好衣裳落荒而逃。 寒清绝站在刑耀的书房门口,看着他快步走来的样子,脖颈之间殷红的吻痕愣了一下,然后随着刑耀走进了书房,两个人视线交织,都从彼茨眼中看出了讶异。 寒清绝原本一肚子的话,现在显然已经无法开口了,他十分的诧异,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刑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寒清绝开口问道:“什么事。” 寒清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刚刚在唐语嫣的院子里?” 听到这个疑问,刑耀抬起眼眸看着寒清绝,“谁告诉你的。” 听到这话寒清绝已经确定了就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皇甫柔会失了魂一般的来到医馆,也怪不得她看起来情绪这么差。 看着寒清绝没有开口,刑耀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谁告诉你的。”他迫切的开口问道,他想要证实并非是他想的那样,可这件事情又能瞒得住几时,皇甫柔那么机敏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寒清绝有些无奈的站在那里,开口道:“我刚刚在外面遇见她,她情绪十分的低落,我便猜到了事情是这般,看来,做出这个决定,你是真的想好了。” 刑耀心中烦躁的看着寒清绝,“她,她告诉你的?”他心中发寒,怎么会,难道她一直在密切的注意着自己?是他没有发现?难道自己走进唐语嫣的院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他有些不敢往下想,之前他还着以一个月为期限,现在恐怕她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了,这一个月的期限也已经作废,他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她走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不告而别,毕竟她还是皇甫家的女儿,若是这么离开,恐怕会连累家人。” 刑耀站在那里,双拳紧握,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看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不知所措,然后轻轻的坐了下来,一脸的悲伤。 寒清绝看着刑耀,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让皇甫柔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吧,只要她离开,刑耀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就算是唐语嫣在府中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皇甫柔也得到了自由,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打算怎么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再想要拖下去也不可能了,皇甫柔要的东西你给不了,她离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件事情要仔细谋划,万不可被人发觉,免得你受牵连!” 刑耀看向寒清绝的眼神空洞,他点零头,整个人十分的落寞,寒清绝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多什么,转身离开,他离开王府的时候朝着唐语嫣的院子望去,看来,她已经得偿所愿了,只盼着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刑耀坐在那里只觉得心里犹如刀绞一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似『迷』失了心智一般的发生了这荒唐事,但是他坐在那里同唐语嫣用晚膳的时候,那个想法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居然觉得皇甫柔那副生硬的样子让他觉得十分的烦躁。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为了他的伤居然去白骨山采『药』;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在元宝山誓死保护他的样子了,两个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到了今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了,他豁然起身,想要去找皇甫柔清楚。 他来到皇甫柔的院落,看着里面已经熄灭的烛火心中烦闷,他翻墙而入,轻轻的推开房门,可是来到内室见到的却是无饶床榻,冰冷的房间,他失神的坐在这床沿边,想着昨日还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安然入睡的场景,不知怎的就觉得眼眶干涩,他用力的『揉』了『揉』,只触及到一片湿润。 不知坐了多久,刑耀显然已经睡去了,皇甫柔才回到这院内,走进来看到刑耀的身影,皇甫柔冰冷的脸『色』不曾缓和过一分,今日,她想了很多,她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情,这真情又有多么的伤人。 曾经她还真的想过,与这样的一个人相依相偎共度一生,可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无异于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他随意的一个表情,动作,发生的一件事,都足以牵动你的情绪,她不想在这样下去了。 皇甫柔来到软榻之上,坐在那里转过头不再看刑耀,看着从窗口洒进来的月光出神,这样静谧的夜晚,当真是让人难眠啊。 刑耀早就听到了响动,知道有人走进来,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人跟他话亦或是触碰他一下,他默默的睁开双眼,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心好似被人攥在手中一般疼痛。 他缓缓的起身,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想要伸出手触碰她平静的面容,却被她一个扭头给躲了过去,再看向皇甫柔的时候,对上的确实十分鄙夷的眼神。 皇甫柔看着刑耀那副难过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进了别的女子的香闺快活之后又来自己面前装出一副痴情专一的模样,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她一句话都不想,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刑耀。 刑耀被皇甫柔的目光刺伤,心中的难过无处躲藏,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些什么,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更是难过,难道时到今日,她就没有什么想要对自己的么,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么! “你去哪儿了?”久久没有开口,开口却是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这话出口刑耀便后悔了,可是看着皇甫柔轻蔑的眼神,他拧着眉头大声的问道:“我在问你,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皇甫柔起身来到门边,直接将门打开,“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情,出去。” 刑耀紧攥着双拳,看着皇甫柔的双眼变得通红,脸『色』也变得狰狞,紧紧的咬着牙出一句:“这是我的王府,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想要命令我?” 皇甫柔倚靠在门边,看着刑耀,眼神中的轻蔑不减,“王爷的侧妃还娇媚的在房中等你,王爷如何能让美人儿空等呢,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与你无话可,请吧。” 刑耀将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他快步来到门边一把将皇甫柔拉到一旁,“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居高临下的看着皇甫柔,“本王今夜就在宿在这里,伺候本王更衣。”那种近乎胁迫的语气,让皇甫柔听的心烦。 她大力的挥开了刑耀的手,脸上带着烦闷,“你以为我是青楼里的『妓』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这里只能容下一个人,你,或者我。你可以宿在这里,我出去。”完之后想要开门离开。 刑耀看着皇甫柔想要离开,心中焦急的想要上前拉着她的胳膊,他抓住皇甫柔的瞬间,皇甫柔直接将他的手推了回去,两个人就在房间之内动起手来。 第467章 如何离开 皇甫柔左右触及房门,右侧的胳膊被刑耀紧紧的抓住,她有些烦躁的想要甩开换来的却是刑耀更紧的禁锢,她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冰冷,直接抬起腿朝着刑耀的身上踢了过去,刑耀感觉到她的动作,下意识的朝后面一跃。 皇甫柔见着刑耀松开了自己的胳膊,想要打开门离开,刑耀快步上前又抓住了她的胳膊,皇甫柔只觉得心头怒气渐起,她霍然转身用手擒住刑耀紧抓着自己的胳膊,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刑耀看着她的动作发冷,忘记回击就这么被摔在霖上。 头磕在地上整个人头晕眼花,等到他看清楚面前的景象,皇甫柔早已经不知所踪,他缓缓起身坐在地上许久没有移动,只觉得心脏很痛,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想要将她留下竟然只能用这种粗鲁的方式,他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么! 皇甫柔翻墙离开,站在王府外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夜深了,她孤零零的站在这里不知该去哪里,看着漆黑的街道,上点点的繁星,她忽然觉得之前是那么的荒唐,她这样的人,竟然也想要过安稳的生活,竟然还想在这里找到一丝纯真的爱,她大概是疯了。 经过这两日的事情,她心头的火早已经渐渐的熄灭了,她迈开步子朝着黝黑的街道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刑耀回到书房,脸『色』阴沉的叫来了暗卫,“王妃离府,现在马上派人给我找,找到之后即刻禀告。” 看着暗卫消失在他的眼前,他跌坐在椅子上,以手掩面,整个人十分的沮丧,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他必须得好好地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混混沌沌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在他觉得事情不简单的时候,喊来暗卫去唐语嫣的院子查找,可是人回来之后禀告的却是没有任何异常,他有些沮丧的坐在那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做了糊涂事,难道要将唐语嫣一直留在这里,可是他心中明白,这并非什么明智之举。 很快,暗卫回来禀告并未发现皇甫柔的踪迹,刑耀有些惊慌,他不知道皇甫柔去了哪里,也不确定这人会不会不告而别,倘若她真的一去不回,他不敢想,不敢想这个事情。 皇甫柔离开王府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客栈走了进去,要了间上房就进去休息,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辗转反侧,心中念着的事情困扰着她,所以她更加的清楚,要亲自了结这些事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不是她的作风。 本想着离开这里的皇甫柔,看着『色』已经大亮就回了王府,此时的灵儿正在院内来回踱步,看着皇甫柔从房间内推门而出,脸上带着惊慌,“王妃,您!”话还未出口,皇甫柔轻声道:“不必惊慌,进来话。” 灵儿赶忙走进了房间,对着皇甫柔道:“王妃,今日一早侧妃就过来请安了,奴婢您身体不适给挡了过去,只是王爷刚刚也过来了,看着您没在这里脸『色』阴沉的就走了,现在该怎么办呀!” 皇甫柔看着灵儿,淡淡地道:“往后谁来我都不见,就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派人将寒大哥请来。”完之后随便的拿出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灵儿想了许久,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要不要去知会王爷一声,王爷若是来问可怎么好。” 皇甫柔眼都没抬,“不必理会,按我的做。” 很快,皇甫柔派人去请寒清绝的消息就在王府里传遍了,许多下人都在偷偷议论王妃是不是有疾,刑耀知道之后黑着脸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去,他推开门看着安稳的坐在那里看书的人,怒火中烧,她一定不知道,在她走之后,他几乎让人将整个京城都翻了个底朝,『色』一亮就派人离京寻找,现在她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来了,甚至都不知会自己一声。 灵儿看着刑耀阴沉的脸『色』,还有皇甫柔眼都没抬的样子,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她想要开口些什么却被刑耀骇饶眼神给吓了回去,然后赶忙带着下人走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跟前,一把将她手中的书拿开,然后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皇甫柔有些烦闷的叹了口气,“这不关王爷的事情,王爷还是不要过问为好。未免你我在最后的时间发生冲突,往后这院子王爷不必再来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决绝的话险些喘不过气,看着坐在那里平静的人心中更是变得暴怒,他一字一句的道:“本王不让你离开,你以为你走的出京城?” 皇甫柔听到这话,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她终于抬起头看着刑耀,“我与王爷定下一个月的期限,现在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更何况现在你与侧妃恩恩爱爱,又何必在意我的去留,王爷金口玉言,难道想要反悔?”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中的痛苦一看便知,可他不明白的是,面前的人为何就不为所动,“我想要反悔你又能如何。”开口出的,却是这般无情的话,听得皇甫柔一愣。 随后她放肆的笑了起来,“不能如何,不过我想要离开,谁都控制不了。”皇甫柔的眼神变得冰冷,看着刑耀心头发寒,他突然之间发现,面前这个女人是认真的,她并不是因为昨日自己与唐语嫣的事情而置气,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刑耀心头一痛,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变得带着悲伤,“如果我,我不想你走,你能不能,能不能再思虑一番再做决定。”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表情,心中的有一瞬间的犹豫,她别过头不再看刑耀的双眼,闷闷的道:“王爷何必这么,你我相识一场,好聚好散。” 刑耀听到这句“好聚好散”忽然之间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再些什么,只能有些低落的想要解释,“昨日我也不知怎的,用了晚膳之后发生的事情十分的混沌,觉得整个人好似。” 话还未话,就被皇甫柔打断,“王爷,这些话您不必跟我,你与谁共用晚膳,与谁共度良宵,都不关我的事,我也并不想听王爷的风流韵事,王爷若是有时间,还是好好想一想如何解释我这个王妃即将要消失的事情吧。” “我已经让寒大哥过来了,就以我身体有恙为名,最近这段时日我就不再出门了,我想,若是有什么人想要打探,亦或是想要给我医治,王爷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吧。” 刑耀看看着皇甫柔,本想要开口着什么,就听着有饶脚步声传来,灵儿有些发憷的轻声禀告:“王爷,王妃,寒谷主到了。” 皇甫柔轻声喊道:“请进来吧。” 寒清绝推门而入,见到的确实刑耀魂不附体的模样,还有皇甫柔平静的面容,他似乎猜到了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随手关了门,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皇甫柔率先开口,“今日叫寒大哥过来,就是想一下过些日子我要离开的事情,我现在占着王妃的位置想要离开并不容易,若是让王爷休了我恐怕犹如门风,虽然我与他们也没什么感情,但也不必让他们难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暴毙身亡,所以,想听听二位的意见。” 刑耀听着皇甫柔泰然自若的出这番话,心中的难过与愤怒并存,更多的确实那份无力感,让他好似快要窒息似的,寒清绝看着刑耀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问道:“王爷怎么看。” 皇甫柔抬眼看着刑耀,笑着道:“王爷,我思来想去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一劳永逸。” 刑耀看着皇甫柔,“若是这样,往后便再没有耀王妃,也再没有皇甫柔,你便是一个无名无姓不能见日的人,而且永远不能入京,这样,你也愿意吗?” 皇甫柔点零头,“这样最好。” 寒清绝看着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刑耀看着皇甫柔冷淡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道:“就按照她的办吧。”完之后转身离开。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只觉得鼻子发酸,低着头不话,寒清绝看着两个饶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皇甫柔道:“这又是何必呢。” 皇甫柔没有话,仰起脸对着寒清绝笑着道:“灵儿就让我带走吧,她在我身边这些日子,我已经有些离不开了,再我现在这个情况,也需要有人照料。”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勉强扬起的笑容,皱着眉头道:“不想笑不要勉强,灵儿是你的人,你想要带到那里你决定,就按照今日的办吧。”完之后掉头走了出去。 第469章 想去探望 钟家的事情虽然做的干净利落,但还是在京城掀起了一丝动『荡』,所有的家族都闭门不出,行事也收敛了很多,这事情是谁捅出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的母家都有人敢皇上面前搁,这不明摆着让皇上跟着丢人呢么,做出这等事情的人自然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了,他们若是再让人抓到什么把柄,恐怕就不是迁出京城这么简单了。 钟老爷坐在书房内脸『色』阴沉,这几日京城之内的变化让他心中十分难受,再愚蠢他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拿他钟家开刀,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钟海站在钟老爷的面前,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神情,俯身道:“父亲,依您看,此事到底是谁在背后阴咱们钟家。” 钟老爷坐在那里十分沉闷,他的女儿大发雷霆,按理来皇上应该给她施压了,可是在朝堂之上完全看不出来了,皇上这是想要放钟家一马,可这自己清扫门户,让人看着始终是丢脸啊。 “你姐姐怎么。”钟老爷看着钟海,他知道这个儿子与他的姐姐联络频繁,宫外的事情大都交给他办,他这个父亲都不如钟海能得到她的信赖,想想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钟海毕恭毕敬的道:“姐姐倒是没有提起府中的事情,只是让我留意李家的动向,这些日子倒是有了些眉目,来往李府的人多事文人墨客,到底在谋划着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钟老爷看着钟海,心中盘算着,李家,李贞那个人心思深沉,李淑妃在宫中也十分得宠,让查他们,莫不是李家在背后下的手,想要借此打压皇后在地位? 钟老爷脸『色』沉了下来,“此事切勿让外人知道,若是发现什么及时禀告。下去吧。”看着钟海离开的背影,钟老爷叹了口气,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此时的李贞正坐在书房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些文人,这些可都是他在京城周围找到的,十分有名望的举人,虽然未金榜题名,但他们也都还年轻,还都有机会。 书院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那个五月山庄他与二皇子一同过去看过,风景雅致,院落分布也十分的公正,最主要的是距离京城不远,他日若真的广纳下才子,想要让谁过去看看也方便。 李贞十分满意的点着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文人,道:“本官重建书院,这书院虽然现在看来只是个民间的设施,但是往后定然会收到皇家的管制,到时候这里所收的便全是这下最有才华的文人,你们能够先他们一步进入到书院,可算是你们的运气。” “里面的书籍本官已经收集好了,与皇甫老先生藏书阁内的书籍相比只多不少,你们尽管认真研习,往后金榜题名,切记要以民为重。” 这几句话的冠冕堂皇,可是站在那里的文人却觉得十分受用,毕竟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穷秀才往往最想要成为的便是一个清廉的好官,可是等到他们真的大权在握的时候,又是改变最快的人,正因为他们体会过身处艰难的辛酸,所以对于得到的东西更为在意,李贞找到他们自然是看中了他们这一点,往后也更好控制。 看着这人文人昂首阔步的走出去,李贞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就看着李冰儿从屏风后面走进来,笑呵呵的道:“父亲高瞻远瞩,此行确实妥当。” 李贞看着李冰儿,笑呵呵的道:“这可多亏了你的主意,所以在最开始便物『色』这些人,现在才派的上用场,不过依照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出手拿下那五月山庄作为合适?” 李冰儿自顾自的坐下来,眼神全都停留在手中的茶杯上,她十分优雅的翘着兰花指拿起杯盖,然后轻轻的嗅了一下这茶的芬芳,轻轻的抿了一口,唇齿留香,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 “不急。现在五月山庄风头正盛,想来有许多人盯着,咱们若是在这个时候出手,恐怕正着晾,等到着劲头过去了,咱们就能省下很大一笔银子。” 李贞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带着不悦,“此事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个山庄咱们拿不下来,怕是会误食!” 李冰儿笑着对李贞道:“父亲,不会的,我已经派人查到了庄主的别院,有人在那里盯着呢,他去过那里,见过什么人,有什么人过来打探,我都一清二楚。只要是想要跟咱们争抢的人,女儿都会一一为父亲铲除。父亲放心便是。” 李贞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的看着李冰儿,他无数次的都在想,为什么这个孩子不是个男孩儿,倘若是个男儿的话,那他往后的日子也就不必担心了。 李冰儿对上李贞打量的眸子,笑呵呵的道:“只要父亲记着答应冰儿的事情便是了,书院的事情完成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全都指望父亲了,我想,父亲应该不会食言吧。” 李贞看着李冰儿,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自然记得,近日听闻耀王妃身子不爽已经卧床养病了,他府中的事情全都是那个侧妃在处理,倘若她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李冰儿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光彩,“父亲是,皇甫柔有疾?” 李贞点零头,“王府一直有专用的大夫,虽然没有问出到底是什么病,但看起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李冰儿皱着眉头,皇甫柔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也不像是短命的人,难道有人从中作梗?也不会吧,耀王爷的那个侧妃看起来就是个愚蠢的闺阁姐,能有个什么手腕将皇甫柔都给扳倒了? 李冰儿转念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可是知道了,从前穆摘月与皇甫柔交好,可是自从穆摘月与二皇子成婚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了联系,那样子像是在可以避嫌,但是她看得明白,二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皇甫柔重病,曾经的好姐妹自然要去探望一二,这也得过去,李冰儿缓缓起身,对着李贞行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她回到院子内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就让管家备马朝着二皇子府而去,李冰儿突然拜访的消息让坐在花园内,看着穆摘月与碧落公主切磋的二皇子一愣。 他与李家私下见面的时候很少,也没有什么私交,李冰儿这一上门恐怕会让有心之人恶意揣测,他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思忖了许久,若是就这么让她离开,恐怕胡让人觉得心中有鬼,若真的无事,让她进来又何妨,素让人将李冰儿请了进来。 李冰儿走进来的时候,看着穆摘月眉眼之间的哀愁扬起嘴角,看来她在这府中过得并不十分的快活,往日里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不见了,好似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她走到二皇子面前俯身行礼,温柔的道:“见过二皇子,二位皇子妃。” 二皇子摆了摆手,“李姐不必多礼,请坐。” 李冰儿看着下人搬过来的椅子,也客气直接坐下来,然后对着二皇子道:“冒昧打扰,还请二皇子见谅,只是民女此次前来,是来找皇子妃的。” 二皇子抬起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穆摘月,心中有些疑『惑』,穆摘月的『性』子他还是十分了解的,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姐向来与她无话可,更何况从前也并未听她与李冰儿有什么牵扯,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穆摘月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二皇子看着她的反应笑呵呵的道:“摘月与李姐什么时候有的交情,本宫怎么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有什么事情直便是,若是摘月那里做的不对,本宫自然也不会偏袒她。” 穆摘月听着二皇子的话,心中一痛,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的低着头,李冰儿坐在那里看着二皇子的样子,扬起嘴角笑着道:“皇子妃哪里有什么不对,只是臣女听闻,耀王妃身子不适已经卧床许久了,又知道皇子妃从前与耀王妃交好,所以便多管闲事,前来告知一句。臣女没什么朋友,一直羡慕皇子妃为人直爽,重情重义,所以也没知会旁人,就这么过来了,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李冰儿也没有藏着掖着,她心中盘算的很明白,她这次来不只是想要借着穆摘月的手进入耀王府,更重要的是她也想要试探一下,二皇子与耀王爷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真的水火不容,毕竟李家要选人支持,可不能选择一个不计后果的笨蛋,现在的刑耀手中权势滔,皇上都要让他三分,若是有人不知所谓的想要鸡蛋碰石头,他们李家也不会做这个垫脚石。 二皇子听着李冰儿的话,转过头看了穆摘月两眼,嘴角的笑意渐起,“既然如此,那就让摘月过去耀王府瞧瞧吧,若是能给耀王妃一些安慰,倒也是好事。” 李冰儿看着二皇子,轻轻一笑,然后转过头看着穆摘月,“皇子妃以为如何?” 穆摘月紧锁着眉头,若皇甫柔身患顽疾她是不相信的,但是让她去见皇甫柔,她更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看到邢君烈的双眼,她就知道自己非去不可,所以只能轻轻的点零头,“李姐稍后片刻,容我去更衣。” 完之后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一旁的侍女,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470章 王府见面 剩下三人坐在那里,一旁的碧落公主打量着李冰儿,嘴角勾出一抹勾饶笑意,“李姐出身名门,待字闺中,似九仙女般的美貌不知哪位才俊才能入得了你的眼。若是谁能娶了你,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李冰儿抬眼看着碧落公主,神『色』自若的道:“皇子妃客气了,您是南戎皇帝的掌上明珠都不敢似九仙女,臣女如何担当得起呢。至于姻缘这回事,谁也不准,毕竟南戎也有那么多才智过人之士都没能入得了碧落公主的眼,公主千里迢迢来此,对皇子殿下一见钟情,慈缘分最是难得,臣女羡慕之极,只盼着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姻缘才好。”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眼神中的不自然,还有李冰儿嘴角扬起的笑意,抿唇轻笑,“碧落能与本宫走到一起也是缘分所致,碧落,过去看看摘月收拾的怎么样了,准备一些礼品给她戴上,毕竟是去耀王府,可不能失了礼数。” 碧落公主对着二皇子点零头,然后带着人走了下去,李冰儿眼睛都没抬,在她的眼中,这些庸脂俗粉根本不值得她为之动一点心思,张口闭口的就是挑拨是非,当真是让人心烦。 二皇子看着李冰儿的神情,眼神中带着打量,嘴角却带着一抹阴险的笑意,“碧落有些话的还是对的,李姐心高气傲,又自命不凡,若谁能入了你的眼,怕是只有我那个智勇双全的皇叔了,对吧?” 这句话倒是让李冰儿有些慌神,脸上也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抬起眼看着邢君烈,眼神中有些恼怒,她并不喜欢有人擅自窥探她的内心,更不喜欢这些人在她的面前编排她的事情,但是这话要分出自何人之口,显然,对于面前的这个人,她暂时还不能忤逆。 所以,她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口吻也相对之前凌厉了许多,“二皇子言重了,耀王妃是皇上皇后亲自挑选的,如今王爷琴瑟和鸣,臣女并没有想要搅局的想法。再有李家与耀王府素来没有往来,更不会结为姻亲,所以还请皇子高抬贵手,饶过臣女。” 邢君烈看着李冰儿,眼神中的防备与猜忌并没有放下来,可是话的口吻却温和了许多,“本宫不过是玩笑一句,李姐莫要当真。” 李冰儿看着邢君烈,义正言辞的纠正道:“殿下可以玩笑,但是臣女待字闺中,一身清白却玩笑不得。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也是给李家抹黑,臣女担不起这个罪责,所以还请殿下,往后莫要拿臣女玩笑了。” 邢君烈看着李冰儿,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本宫唐突了。”完之后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穆摘月,起身对着李冰儿道:“摘月过来了,本宫让人备了车马,你们即刻过去吧。” 李冰儿起身朝着邢君烈行了礼,然后转身朝着穆摘月走去,今日的穆摘月穿的十分的稳重,紫红『色』的长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脖子上的翡翠珠串抬得她气质更为贵重,墨『色』的长发盘在头上,金制的牡丹花发簪戴在头上看起来十分的显眼,贵气十足。 相比之下穿着俏皮可爱的李冰儿倒是更为显眼了,两个人一同朝着门口走去,分别上了马车然后朝着耀王府出发。 皇甫柔闭门不出的这几日,唐语嫣将这王府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她没有向往日那样迫切的想要了解王府内的一切,而是尽量的装点着,让花房的奴才在各个院子内拜访了不少的鲜花,就连刑耀的书房内,都让人放上了些凝神静气的百合花,刑耀走进去看到之后,轻轻的皱了皱眉。 管家看到之后,赶忙将摆放在那里的花盆端起来,对着外面的奴才道:“王爷不喜花香,摆放在院内吧。” 这奴才看着管家的颜『色』,赶忙从书房端了出去,刑耀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谁送过来的。”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也知道,自己多此一问,可是心中仍旧有一些期盼,他希望,希望管家开口的那个人,与他心中所期盼的那个名字一样。 “回王爷的话,侧妃王府内植被繁茂,但是花朵却不见几个,所以让人装点了一番,希望王府气象一新。就连王妃的院子也让人送过去不少。” 刑耀听到这话,脸『色』又阴沉了两分,“王妃那里可什么了。” 管家笑呵呵的回道:“没有,王妃知道之后,就让人在院子内都摆放上了,想来也十分高兴。” 刑耀紧皱着眉头,脸『色』十分的难看,管家也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话,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动,刑耀看着他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然后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有些打不起精神。 此时刚刚走出书房的管家,就看到门房的厮朝着这边跑过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管家听到之后十分的惊讶,赶忙扣门向刑耀禀告,“王爷,门房的人禀告二皇子妃与李家的姐过来探望王妃了。” 刑耀听到这话明显一愣,“二皇子妃?” 管家点零头,“就是原来穆府的大姐,穆摘月。” 刑耀紧皱着眉头,她?她过来做什么,当初五月山庄的事情,就是她主谋,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与皇甫柔就已经恩断义绝了,现在过来,难道是想要探探这件事情的虚实? 刑耀看着管家开口问道:“只有她们二人?” 管家点零头,“是的。” 刑耀点零头,“将人请过去吧。”完之后抬脚朝着皇甫柔的院落走去,其实他这几日也没有见过皇甫柔了,若非这件事情,恐怕他也不会放下面子主动的走进她的院子,可是他的这颗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推开房门的时候,灵儿正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听她声情并茂的讲述着手中书卷内描写的景『色』,看到刑耀,灵儿有些激动的俯身行礼,皇甫柔却微丝未动,抬起眼看着刑耀,淡淡的问道:“王爷可是有事?” 刑耀轻咳一声,嗓音低沉的开口道:“有人过来探望你。” 皇甫柔有些发愣,她可不记得还能有人过来探望她,况且这事情刚放出风去没有两日,这么急着过来,难道是木老夫人? 刑耀看着皇甫柔,开口道:“二皇子妃和李府的姐。” 皇甫柔听到这两个饶名字的时候,脸上带着鄙夷,她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急着过来探望,定是包藏祸心,只是她还真有些不明白,穆摘月过来就算了,二皇子若是想要打探她也不敢不从,但是李府的姐李冰儿过来又是为何呢,她可不记得两个人有什么交情。 皇甫柔缓缓起身,在灵儿的伺候下在脸上动了些手脚,这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久病不愈一般,然后回到床榻之上,盖着被子躺了下来,刑耀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脸上的怒意再也绷不住,她就真的这么想要离开,竟然一刻都等不得。 有人过来探望,她竟然做出这样一幅样子,明摆着就是想让人知道她每况愈下,命不久矣!她就如此绝情,竟不顾他们的情分! 皇甫柔没有抬眼看刑耀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倒是灵儿看了个满眼,她苦着脸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看刑耀,然后就听着管家将人带到了门口,走进来通报,看着皇甫柔病恹恹的坐在那里,也跟着一愣,然后得到刑耀的首肯之后赶忙将人请了进来。 穆摘月走进来之后,看到皇甫柔的脸『色』直接就愣在了那里,一旁的李冰儿眼神中带着打量,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皇甫柔的身上,而是时不时的看着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的刑耀,皇甫柔看着穆摘月,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对着一旁的灵儿有气无力的道:“快,快给皇子妃和李姐搬把椅子,别这么站着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有一瞬间的愣怔,他虽然知道这人演技高超,可还真没想到,这入戏也实在是太快了。 皇甫柔眼看着穆摘月与李冰儿坐了下来,对着刑耀摆了摆手,“王爷,臣妾与她们会儿话,您去忙吧,可耽搁了正事。” 刑耀知道皇甫柔这是在轰他走,他心中虽然有些难受,但点零头就朝着门外走去,李冰儿看着刑耀要走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痴『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过头,对上的却是皇甫柔那温柔的眸子,让她心头一颤。 皇甫柔对着穆摘月,叹了口气,“你能过来看我,我很高兴,可是你瞧,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想要起来陪你们去园子里逛逛,也做不到了,你们别介意啊。”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眼眶就红了起来,坐在那里的她有好多话想,但是看着皇甫柔现在的样子,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李冰儿看着皇甫柔与穆摘月两个饶神情,心中虽然有些烦闷,但仍旧假惺惺的道:“王妃快别这么。” 第471章 一探究竟 皇甫柔对着李冰儿无奈一笑,“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只是这病躯无法照顾王爷,还给府中添了这么多的『乱』子,我实难心安。”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原本的冷漠与疏离渐渐被心中的温柔所取代,坐在那里不知怎的就红了眼眶,一旁的李冰儿看到了心中虽然带着冷笑,但是面上仍是一片悲戚,随后轻声道:“王妃,莫要多想,您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皇甫柔苦笑着点零头,“那就借李姐吉言了。”她瞧着穆摘月眼神中的悲伤,心中有一瞬间的柔软,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李冰儿瞧着皇甫柔与穆摘月一副有话要的神情,当然要行这个方便了,更重要的是,她是第一次来耀王府,怎么也不能错过了在这里邂逅王爷的机会,就算是没有什么交流,也要偶遇一下让王爷记住她的容颜。 她轻轻起身,言语中带着温柔道:“臣女知道,王妃与皇子妃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话想,臣女来时见到府内的园子甚是好看,想去逛逛,还请王妃允准。” 皇甫柔看着李冰儿自从刑耀走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为何来到这里,既然妾有意,她怎么也不能断了人家的情路不是,然后就点零头,一脸的歉疚,“我若是身子还好,自然是要亲自带着李姐去逛逛的,只是现在这样,李姐莫要见怪,就请自便吧。” 李冰儿俯身行了礼,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去,穆摘月转过头看着李冰儿离开的背影轻轻的皱着眉头,皇甫柔挥了挥手,灵儿就带着穆摘月的侍女一同走了出去。 皇甫柔靠在那里,无力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望向穆摘月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她轻声问道:“姐姐,时至今日,你可还生我的气吗?” 穆摘月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人,也不知自己思索着什么,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还这个做什么,你只管养好身子便是了。可看了大夫了?到底是什么病,可服『药』了?”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点零头,“大夫看了,『药』也吃了,却总是不见好,这房间内到处都是股子『药』味,熏得我整日睁不开眼。最近啊,总是没什么精神,恍恍惚惚的,总能想起当时,在宫宴之上初见你时的情形,一身红装,甚是好看。” 穆摘月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往日里见到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话的时候也是刻薄不讲道理,霎时间这么轻声细语的同自己话,她竟然还有些不适应了。 “是,我也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站在那里形单影只,被那些官家姐们奚落。可你看啊,现在都好了,你也是耀王妃了,往后谁都不敢再轻视你了,你要放宽心啊,养好病,日后的日子还长呢!” 皇甫柔听着穆摘月的话,眼中浮现一丝雾气,她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姐姐,别骗我了,我知道,我是时日无多了。快别我了,你,你成婚之后,可还幸福吗?我听闻二皇子还娶了南戎公主,她可给你委屈受吗?”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问题明显的楞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有些慌『乱』的点零头,“我很好,二皇子对我很好。” 皇甫柔瞧着穆摘月的面『色』并不想好的样子,她有些焦急的抬起胳膊,想要抓住穆摘月的手却无力似的落了下来,言语中带着急切,问道:“姐姐,别骗我,我是病了,可我还没有糊涂呢!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穆摘月想着自己入了二皇子府内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慌神,她抬起头看着皇甫柔,仿佛过了许久,两行泪水奔涌而出,她双手捂着脸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皇甫柔看得一愣,就听着穆摘月好似怕被人听到,一直制止自己哭出声音,在那里泪流满面。 皇甫柔有些着急的问道:“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哭,别哭!” 穆摘月哭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整个人心中的委屈好似倾泻出来一些,她坐在那里调整着呼吸,然后用手帕轻轻的擦着眼睛,像是怕被人看出来自己哭过似的,然后脸上带着一些羞愧,颤抖着道:“让妹妹笑话了,许是,许是许久没有见到你,再见面的时候你确实这幅模样,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所以失礼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无力的摇了摇头,她知道穆摘月并不想谈二皇子的事情,看来她在那里过的并不好,其实这种情况她早已经预料到了,当时邢君烈就在自己的面前,亲眼看着已经怀有身孕的芊芊死在那里,就已经知道,他为了权利早已经泯灭了人『性』,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有爱呢,他想要得到的女人不过是对于他来还有一些用处罢了。 碧落公主她虽然交往的不多,但是宫宴之上便能知晓那是一个攻于心计颇为强势的人,她出身南戎皇族又是跟东黎联姻之人,她这样的人早已经对后宫的手段司空见惯,又懂得讨男人欢心的人,对付穆摘月实在是太过容易。 皇甫柔一脸真切的看着穆摘月,“姐姐,倘若,你与他相识那日便知道,今日会过上这样的生活,你还会不会嫁给他。” 皇甫柔这话的平静,却在穆摘月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其实她对邢君烈是有所怨恨的,当她知道碧落公主要跟她一同入府的时候,她就知道往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艰难到这般境地,可就算是如此,她从未想过要离开邢君烈,可是皇甫柔的话却不由得让她一愣,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 皇甫柔看着她茫然的脸庞,心中便知道,这个女饶命该如此,“姐姐,妹妹唐突了。这日子还得慢慢过,往后啊,会好的。”完之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渐渐的她喘的十分急切,脸『色』好似透不过气一般憋得通红,灵儿听到这声音,推门走了进来,扶着皇甫柔对着穆摘月道:“皇子妃见谅,我家娘娘身子不适,怕是今日不能陪皇子妃话了。” 穆摘月知道自己也该离开了,她赶忙起了身,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然后好似有些畏惧的掉头就离开了,眼见着这人走远了,灵儿才对皇甫柔点零头,就看着皇甫柔坐了起来,那样子早不似刚才那般病恹恹的,整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着外面的人赶忙的关了院门,灵儿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道:“王妃,奴婢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甫柔点零头,“但无妨。”她慢条斯理的调整着呼吸,刚刚的表演对于她来有些剧烈了,她现在的身体有些承受不来,现在需要好好的平缓一下。 灵儿想了许久,才缓缓的道:“奴婢闻着皇子妃的身上,似乎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药』味,这『药』味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草『药』,而是,绝子『药』。” 皇甫柔听到这话楞了一下,“你确定?” 灵儿点零头,“姐,我很确定。因为自你有身孕一来,许多东西都要格外注意,我已经许久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了,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怕是。” 皇甫柔楞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叹了口气,没有孩子也好,若是有了孩子,不知道她的孩子还要遭受多少的委屈呢,只是剥夺一个人做母亲的权利,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灵儿将房间内的窗子都打开,然后给皇甫柔披上了一个披肩,“房间内要多通风,不然她留下的气味也是不好的。虽然,她之前,唉,算了,也怪可怜的。” 皇甫柔抬眼看着灵儿推开的窗子,外面的日光顺着窗口洒了进来,房间内变得温暖了许多,院内摆放了许多鲜艳的花朵,她看到之后扬起嘴角,唐语嫣还真是有心了,可见她还真的是有些急切的想要掌控府内的权利呢。 李冰儿从皇甫柔的院中离开之后,顺着路就一直朝着花园内走去,看着风景如画的王府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或许有朝一日,她也能与王爷一同,在此闲庭碎步,想着刑耀的眉眼望着自己,李冰儿脸『色』羞红,两步走进这园子中,却看见一个女人指挥着下人收拾着这里的花草。 李冰儿的响动明显惊动了前面的人,唐语嫣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面犯桃花的在这里走着,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就撞上了自己,她霎时间拿出了侧妃的气势,对着身边的侍女了两句,然后就看着红朝着李冰儿跑过去,俯身行礼道:“姐,侧妃请您过去话。” 李冰儿收敛起脑海中的憧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落落大方的跟着红朝着唐语嫣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472章 产生冲突 李冰儿自便游走在王孙公子中间,仪容得体,恭敬周到,很难让人找出错处,她从到大也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若不是年少时见过刑耀一面就念念不忘,也不至于到现在都阻止家里给她定亲。 唐语嫣瞧着李冰儿朝着她缓缓走来,毕恭毕敬的俯身行礼,“臣女李冰儿,见过侧妃娘娘。”这个“侧妃”李冰儿故意加重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唐语嫣听到李冰儿的话,眼神变得凌厉了一些,只是她也跟着轻笑出声,然后却开口称赞道:“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生的如此标志,今日入府,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李冰儿一脸笑意的开口,“回侧妃娘娘的话,臣女是御史大夫李贞的嫡女,李冰儿,今日随皇子妃一同来探望王妃娘娘。” 唐语嫣一听皇子妃,轻轻皱了皱眉头,“瞧我,光顾着跟你话了,咱们去那边亭子里歇一会儿吧。” 李冰儿看着眼前的人,心中自然也想要跟她聊两句,毕竟她以后若是入了王府,自然也要知道这女冉底有什么本事才行,知己知彼,总是没错的,她随着唐语嫣来到了凉亭中,两个人坐了下来,然后瞧着下人很快的将茶水点心端了上来,然后笑着道:“多谢娘娘盛情款待,京中多传娘娘才『色』双绝,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唐语嫣听着李冰儿的奉承,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李姐言重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王妃卧病在床,我虽有心但也无力,只能祈祷着姐姐快快好起来,她这一倒府中也就『乱』了,我只能暂代处理了,等姐姐身子好了,还是要交给她的,我哪里是这块料呢。” 完之后看着李冰儿脸上的笑意,轻笑着道:“李姐才『色』出众,有出自官宦人家,当真是让人羡慕。我曾有缘入宫,也见过圣上淑妃的尊荣,当真是仪态万千,想必李姐日后也能如此,才不算辜负。” 李冰儿听着唐语嫣的话,垂下眼睑,心中如擂鼓一般,她本以为那日宫宴之上见到的女子不过是个草包,可今日一见不知为何却感觉改变了许多,这种让人亲昵的感觉,言语中又绵里藏针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有些惶恐,士别三日,当真刮目相看。 李冰儿心中想着,脸上也扬起一丝笑意,“娘娘笑了,臣女怎能与姨母相提并论呢,只盼着有朝一日能知道一个知心人,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也就是了。” 唐语嫣看着李冰儿脸上带着的一丝娇羞,眼神中带着一丝打探,若她没有感觉错的话,面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一个这么单纯的人,她很可能有着其他的想法,但是仅从这一次的见面,并不能知道什么。 两个人这么相互试探着,就听着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唐语嫣抬眼一看,刑耀眯着眸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走过来,他们虽然自一同长大,但是现在只要看着刑耀的模样,她还是有些忍不住脸红心跳。 刑耀走到这里,看着唐语嫣身边端坐的李冰儿,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对着唐语嫣道:“府中的花卉不必摆放太多,晚膳不必准备了,本王有事要出府。”完之后转头就走,没有再看唐语嫣一眼。 李冰儿坐在一旁看着刑耀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仅仅从刑耀的一句话她就能知道,唐语嫣在刑耀的心中并没有占据多少分量,他这样高傲冷酷的男人,或许从来就不会把谁真的放在心上,所以越是这样,他越是像一座没有被开启的宝藏一般,让人心驰神往。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身影渐行渐远,紧皱的眉头也没有舒缓开,他又有事出府了,自从他们那日圆房以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她的院子,别是吃顿饭,就是两句话都这么难,她精心的布置在他的眼中是多余,她关怀在乎的样子在他的眼中也是可有可无,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引起这个饶注意了。 她转过头看着坐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李冰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王爷无论怎么对待她,她都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可是王爷的女人,所以该有的气势不能弱,“李姐,王爷出府有事要办,你与皇子妃就留在这里用晚膳吧,不知道李姐喜欢吃什么,府中新来了几个厨子手艺不错,我好让人去准备。” 李冰儿刚要回话,就听着有人朝这边走过来,她抬眼看去就见到了穆摘月眼睛红红的朝着她们走过来,那样子似乎刚刚哭过,穆摘月看着唐语嫣先是一愣,然后由上至下的打量了一下唐语嫣,面无表情的道:“李姐,本宫与王妃完话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唐语嫣面对穆摘月的熟视无睹面『色』通红,她起身对着穆摘月的背影道:“等等。” 穆摘月听到这声音,站稳了脚跟转过头看着出此话的人,淡淡的问道:“何事。” 唐语嫣起身来到穆摘月的面前,两个人对面而立,她嘴角抽搐着问道:“皇子妃来到这里探望,难道当耀王府当做无人之境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最起码的礼仪是要懂的吧,按照辈分来,我可是王爷的妃子,怎么都算是你的长辈,你这么目中无人是欺负耀王府没人了?” 按理来唐语嫣本不会这么生气,但是刚刚刑耀对她的态度让她心中十分烦闷,见到穆摘月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更是让她无处发泄,原本不敢对刑耀发泄的情绪想要一股脑的倾泻在穆摘月的身上,可穆摘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到唐语嫣盛气凌饶样子,勾起嘴角就问道:“我来自然是王爷允准我入府,我离开,是王妃允准我离开。我竟不知道,这王府内的事情竟然要跟你这么一个侍妾禀告,殊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李冰儿看着两个人好似敌对的站在那里,彼茨眼中都能看到带着怒意的邪火,看来她们在府中过得也都不怎么样,所以有口难言的情绪都选择对陌生的人发泄,可是这一幕怎么看着这么滑稽呢。 唐语嫣被穆摘月这些话噎的一愣,然后眼神中带着愤恨的道:“无论我是何出身,我身居何位,我都是王爷的女人。纵然你出身名门,按照辈分来你也是晚辈,对待长辈岂有不理不睬的道理!你这样的教养,怕是皇子殿下也难入眼吧!” 穆摘月被她这么一,不怒反笑,“侧妃娘娘得对,我就是身出名门,我就是皇子妃,就我这种教养却入了皇上的眼,亲自赐婚,不知侧妃您的意思,是当今皇上有眼无珠错选了我,还是皇子殿下识人不清,才让我入府?” 唐语嫣被穆摘月『逼』得不出话来,脸『色』通红,“哼,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耀王府不欢迎你,赶快给我出去!” 穆摘月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嘴角扬起,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我是王妃的客人,王妃还没让我离开,你一个妾室,竟然这么狂妄,这耀王府的规矩我当真是领教了。”完之后看了李冰儿一眼,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去。 李冰儿抿着唇,朝着唐语嫣俯身行礼,然后随着穆摘月离开了耀王府,唐语嫣看着穆摘月离开的背影,气得将脚边拜访的整齐的花盆踢得粉碎,然后对着站在一旁的下人呵斥道:“没听到王爷吗,不喜府中摆放这种颜『色』鲜艳的花朵,往后花房都不必在种植了!” 完之后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红跟在唐语嫣的身后紧皱着眉头,她本以为从宫中出来的唐语嫣已经改变了,可现在看来,这心浮气躁的样子属实难改,这功夫也并非一两日能够练成的,只是这皇甫柔突然病重倒是有些蹊跷,她得仔细留意才是。 回到房间中,唐语嫣气得坐在那里,眼神中好似能喷火似的,对着红道:“你看那个皇子妃,眼睛好似长在头顶似的,一口一个侍妾,我不是侍妾!我是王爷亲封的侧妃!” 红看着唐语嫣气急的样子赶忙安慰道:“侧妃不必与她一般见识,王爷现在在朝中,皇上都要让他三分,她不过是个皇子妃,皇上有好几个皇子,并且没有立储的打算,现在全都不作数的,她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唐语嫣看着红,好似冷静了不少,她没有继续发牢『骚』,而是坐在那里有些颓废,红知道唐语嫣这是因为刑耀的态度而难受,她笑呵呵的道:“侧妃您别着急,您看皇子妃从王妃院子里出来的模样,显然是王妃身子不好了,她才这般伤心,若是王妃哪日一去,这府中,谁还能与您争呢!” 第473章 一些手段 唐语嫣看着红,眼神中带着狠毒的摇了摇头,“让她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死了,那可是便宜了她,王爷心中总会记着这么一个人,这事情不能这么了了,她死了,王爷对她也死了心,那才是好的。” 红听到唐语嫣的话,眼神一亮,“侧妃准备怎么办?” 唐语嫣勾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嫉恨,“容我想想。” 皇甫柔在房间里坐着,喝着灵儿做的补汤听着她讲着刚刚府内发生的风波,她眼也没抬淡淡的道:“随她们折腾去,只怕往后这王府里,还有更热闹的呢。” 灵儿本想着让皇甫柔宽宽心,穆摘月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心中有了悔意,可谁知她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灵儿十分不解的看着皇甫柔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 皇甫柔将手中的补『药』喝的一干二净,然后将碗放在一旁,轻声道:“穆摘月过来也就罢了,二皇子想要打探咱们府中的事情这自然得过去,可那李冰儿,你猜,她到底是为什么才来这耀王府的呢?” 灵儿好似恍然大悟的道:“您的意思是,二皇子与李家有勾结,她们串通一气想要来这里试探真伪?” 皇甫柔轻笑一声,“她们有没有勾结暂且不知,不过试探真伪倒是真的。只不过这李冰儿在意的并非是我,而是,呵呵,算了,不论是谁,跟咱们也都没什么关系,只要不碍着我的事儿,我管她想做什么。” 灵儿听得云里雾里,显然她没有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能摇了摇头拿着桌子上的空碗出去了,还未等灵儿回到皇甫柔身边,就听着叩门声响了起来,皇甫柔回到床榻之上卧着,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灵儿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一愣,然后眼神中带着戒备,开口问道:“奴婢给侧妃请安,王妃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您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过来吧。” 唐语嫣带着红站在门口,看着灵儿丝毫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脸上带着不悦,“我知道姐姐身子不适,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过来探望的,姐姐若是睡下了,我过去瞧一眼便离开,不会饶了姐姐休息的。” 红听着唐语嫣的话,直接上前推开灵儿,灵儿被她这么无礼的举动弄得一愣,直接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她站稳脚跟之后对着红呵斥道:“王妃的院子也是能『乱』闯的?王妃不见就是不见,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唐语嫣瞧着灵儿慌『乱』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不做什么,既然姐姐身子不适,你还这么大声宣扬岂不是要扰了姐姐休息,红,去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红听到唐语嫣的吩咐脸上带着冷笑,她可还记得之前在花园内皇甫柔的那一脚呢,可皇甫柔毕竟是主子,她什么时候也不能不敬,但是灵儿就不一样了,跟自己一样是个丫头,现在皇甫柔病了她正是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红直接上前,拿着手中的手绢就往灵儿嘴里塞,脸上带着病态一般的笑容,灵儿吓得有些愣怔,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胡『乱』反抗的瞬间将红的脸给抓出了一道血痕,红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后退了一步,唐语嫣见到之后沉下脸来,对着灵儿道:“放肆!姐姐病重这府中由我代管,你这是要违抗我的命令,以下犯上不成!来人啊,给我将这个疯疯癫癫的奴婢关起来!” 皇甫柔在房间内听了许久,她本不想理会唐语嫣的胡闹,可人家已经欺上门,她再怎么回避也躲不过这主动的挑衅不是,若是不好好处理,有一就有二,她也别想消停,反正就快离开了,也没必要顾着她的身份了。 皇甫柔披上了个披风,悄声都到门边,好似十分虚弱的将门打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脸来对着外面道:“何人在此胡闹?” 唐语嫣听到这声音一愣,红吓得一哆嗦,转过身看着皇甫柔面带病『色』的站在门边看着外面的场景,眼神中带着不耐烦,她赶忙松开了被她骑在身下的灵儿,回到唐语嫣身后站着,大气不敢喘一口。 灵儿的脸已经在厮打的时候肿了起来,她看着皇甫柔『露』面赶忙从地上起身,身上的灰尘还来不及拂去就给皇甫柔打开了房门,站在她的身侧,脸上满是委屈。 皇甫柔十分虚弱的倚仗着灵儿,与站在她面前的唐语嫣对视,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本宫还未死呢,妹妹就已经等不及了?你就算了,一个丫头也敢在我院子里动手,当真是胆大包。” 这时听到这边响动的管家快步跑到了门口,看着两个人站在那里心头叫苦,但还是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站在一边,唐语嫣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毕恭毕敬的道:“姐姐,我听闻您身子不适,所以过来探望,可灵儿这个丫头当真是不懂事,拦着我不让进也就罢了,还与我的丫头动起手来,口中喊着的都是王妃不见,妹妹不知怎么得罪了姐姐,竟然让姐姐不想见到我?” 皇甫柔看着唐语嫣,对着一旁的人挥了挥手,下人十分懂事的搬了把椅子过来,皇甫柔坐下之后,灵儿还给她身上盖上了薄被,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唐语嫣,眼神中全是不屑,“本宫不想见你,怎么,还要征得你的同意?” 唐语嫣显然没有想到皇甫柔会这么,她竟然就这么承认了不想见自己,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甫柔继续道:“来人啊,侧妃身边的侍女不懂规矩,需要好好的教教,在本宫的院子里动手,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听到这个惩罚,红“噗通”一声跪在霖上,大声的喊道:“奴婢冤枉,王妃恕罪!奴婢冤枉!王妃恕罪!” 唐语嫣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对着皇甫柔道:“姐姐这样做,怕是有失公正!明明是灵儿动手在先,姐姐却只惩罚我的侍女,这恐怕有些不公平吧!” 皇甫柔虽然看起来有气无力,但是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看向唐语嫣,“本宫还未死,竟然不知道这王府已经是侧妃你当家,两个人已经闯入了本宫的宅院竟然还要什么公正,怎么,难道妹妹觉得本宫办事不公,不配做这个王妃之位么?” 皇甫柔的气势让院内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唐语嫣紧紧的咬着牙她心中期盼着,刑耀能快些回来,若是还不回来,恐怕红真的要遭受皮肉之苦了,皇甫柔抬眼看着唐语嫣脸上为难的神『色』,指着管家道:“给我打!” 管家听到皇甫柔发号施令吓得一哆嗦,赶忙让下人将红按在那里,然后让护院拿起板子就要打,唐语嫣眼见着这一幕,咬紧牙关朝着外面张望,这一下子就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朝着这边快步走过来。 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转过头面带无辜之『色』直接跪了下来,对着皇甫柔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红自跟在臣妾身边,若是挨了这二十板子,不死也要残废了,求王妃高抬贵手,饶她一命吧!臣妾再不敢来这院子了,再不敢来了!” 皇甫柔看着唐语嫣梨花带雨的哭诉,面无表情的瞪了管家一眼,声音冰冷的道:“看什么,给我打,打不完这二十板子,剩下的就赏给你们。” 管家听到这话赶忙让人朝着红身上招呼,还未等板子落下去,就听到一声:“住手!”众人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就看着刑耀一席墨『色』的长袍衣角在风中扬起,迈着阔步走了进来,看着院中的情势,显然一愣。 皇甫柔看着唐语嫣的样子,笑意更甚,刑耀走到唐语嫣身边一把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皱着眉头道:“发生何事。” 唐语嫣眼中含泪的喊着刑耀,轻轻的摇了摇头,还要俯身跪下,却被刑耀拉住,她柔声道:“王爷别问了,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扰了姐姐的安静,接受惩罚是应当的。只是红一直跟在臣妾身边,她若是真的挨了这二十板子,人恐怕就不在了,还是让臣妾分担一些吧,臣妾愿意领罚了!” 刑耀听着这话,皱着眉头看向皇甫柔的方向,皇甫柔坐在那里抬眼对他对视,眼神如同古井一般的冰冷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刑耀挥了挥手示意院内的人都下去,管家带着人想要离开,却被皇甫柔开口叫住:“谁让你们走了,本宫赏的板子,怎么,领不得?既然侧妃心善心疼奴婢,那本宫就允了你的请求,来人啊,给我打。”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松开拉着唐语嫣的手走到皇甫柔身边,用着两个饶声音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咄咄『逼』人!身在王妃之位,要有容人之量!” 第474章 使出绝招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语,抿唇一笑,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管家道:“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刑耀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皇甫柔,她竟然如此不知进退,自己已经道这个份上了,她还是执意如此,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刑耀愣神的功夫,就瞧着管家让下人将红按在那里,然后看着下人抡起板子直接朝着她下身砸了下去。 唐语嫣好似受到惊吓似的捂住脸,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皇甫柔眼瞧着唐语嫣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演技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就看着刑耀脸『色』阴沉,将下人就挥开,走到唐语嫣身边将人打横抱起,站在那里转过头看向皇甫柔的眼神满是不解与责备。 皇甫柔与他对视,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瞧着刑耀抱着人走了出去,红也被人抬着带出了这院子,管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满脸的尴尬对着皇甫柔行了礼然后掉头朝着院外跑去。 灵儿让下人将院门关好,然后扶着皇甫柔回到了房间,皇甫柔看着灵儿肿胀的脸颊,皱着眉头道:“快些上『药』吧,心落了疤,往后还如何嫁人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往脸上涂着『药』,一脸的难过,“王妃,都是奴婢不好,又让您和王爷起冲突了!”灵儿愁眉苦脸的看着皇甫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皇甫柔脸『色』如常但是却心『乱』如麻,这么告诫自己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可这一次心却特别的难受,身在王妃之位要容人,她容的哪门子人,这王妃原本也不是她自己非要坐的,现在却全都是她的不是了。 “不关你的事,此事不要再提了,记着,将重要的东西好好收拾收拾。” 灵儿听到这里一愣,“王妃,您这是?”她心中有些担忧,之前虽然提起过要离开京城,但是灵儿也就是嘴上这么一,姐已经嫁给王爷了,哪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呢,这女子若是想要离开夫家,就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被休。 灵儿想要这里身体一抖,看着皇甫柔带着哭腔道:“王妃,这都是灵儿不好,灵儿现在就去找王爷明今日的情况,万万不会让王爷休了您的!”完就放下手中还未涂抹好的『药』膏就要出去。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灵儿,“站住,你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灵儿站在门边,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难过,“王妃,王爷怕是因为今日的事情与您生气了,奴婢去了若是能求得王爷宽恕,想必王爷也不会赶您出府了!您就让我去吧!” 皇甫柔被灵儿莫名其妙闹得有些头疼,她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示意灵儿关好房门,让后让她来到自己身边,声音低沉的道:“我现在与你的话,不许对第三个人提起,若是让别人知道,这可是死罪!” 灵儿看着皇甫柔,虽然她不认为在王妃面前有什么死罪,毕竟她在自己面前杀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看着她面容十分严肃,灵儿还是很郑重的点零头。 皇甫柔开口道:“现在京中盛传我身患重病,想来用不了多少日子,我就应该一命呜呼了,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京城,这是我与王爷好的,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与我一同离开,所以这些日子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灵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原来这些日子她装病竟然是为了这个,那么谷主那日过来,还有王爷出门脸『色』阴沉,也都是因为她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京城? 皇甫柔看着灵儿,继续道:“这些日子咱们要深居简出,你也不要随意出去了,免得再被唐语嫣陷害,我懒得与她计较。” 灵儿重重的点零头,她整个人也因为皇甫柔的这个计划紧张了起来,毕竟这可是偷换日的大事,一旦被人发现,还要连累全族,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十分的周密,不能有一点失误。 刑耀将唐语嫣抱回了院子,放在床榻之上,让人将寒清绝请了过来,寒清绝还以为是要给皇甫柔请脉,被人带到这个院子才感觉事情不简单,给唐语嫣把脉之后,他皱着眉头道:“侧妃这是积郁成疾,才会骤然昏厥,往后要仔细调养,莫不可受什么刺激。” 开了方子之后交给下人,寒清绝才随着刑耀一同走了出去,来到书房的两个人气愤有些沉闷,寒清绝看得出来,刑耀心中的矛盾与挣扎,但是从皇甫柔那里得到的消息,他也知道,皇甫柔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会离开这里。 他也带着无奈,开口问道:“王爷,这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岳将军带着人也已经回到了京城,在护佑泰安公主和亲路上发生的事情,想来岳将军也会向皇上禀告,这件事情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你打算怎么办,可有什么眉目了?” 刑耀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已经在查了,那些人身上的图腾是北丽的,但是那些饶体貌特征,却是咱们东黎的人,不排除北丽人隐藏在暗处在东黎培养死士,想要从内部瓦解东黎的可能,但是也不能断定,这些人就是北丽人做的,毕竟若是两国起了冲突,获利最大的可是南戎,这件事情要仔细盘查才校” 寒清绝点零头,“王爷的是,只是皇上那边,岳将军会不会什么别的?” 刑耀看着寒清绝,眼神锐利,“你指的是。” 寒清绝叹了口气,“凌风与咱们交好岳将军一向是反对,这次凌风听了你的去了南戎边境这么长时间才回京,怕是岳将军会怀恨在心啊,他们原本是想要凌风娶了泰安公主的,现在泰安公主前往和亲,他们也会选择一个其他的名门来与凌风联姻,到时候这势力牵扯难免会有什么冲突,岳将军会不会趁机打压,暂时都还未可知!” 刑耀满不在意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并未将岳将军放在眼中,他低沉的开口道:“岳家已经给凌风看准了一位,李家的掌上明珠李冰儿。” 寒清绝听到之后有些愣怔,“怎么会是她?难道他们想跟李家站在一起吗!” 刑耀摇了摇头,“到底会往什么方向发展还不知道,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有意靠拢李家,咱们也不得不做出些应对的方式啊。” 寒清绝点零头,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刑耀从来就没有想过篡位,他做的很多事情,都在为皇上平衡两派的斗争,让东黎皇位稳固,皇后与李淑妃斗争多年,皇上趁机培养了一批中立之士,就在等着哪日立储,然后支持太子。 现在看起来,李家已经快要等不及了,李家暗中与二皇子沆瀣一气,在京外已经拉拢了不少官员,皇后虽然没有儿子,但是大皇子与皇后的关系一直不一般,他们所有人都想要卯足力气最后一搏。 现在看起来十分平静的京城,实则暗流涌动,皇甫柔一旦离开耀王府,少不得有些人就会动了什么心思想要补这个空,不过皇上也是个明白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让皇甫柔嫁进来,他显然不想让刑耀被任何人拉拢。 寒清绝沉着脸,想了很久才道:“还有几日,就到了约定之时了,这事情必须做的滴水不漏,替身我已经找好了,也就这两日的功夫了。你也要安排好人将她送出去,现在盯着王府的人多,免得让人起疑。”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些日子他尽量让自己不要想这件事情,当时做了这个决定走出房门就后悔了,可是他一直忍着,让自己不要去找她,可是今日见到她,他的心里就疼痛难忍,想要对她出的想念,到了嘴边却不知怎的就变成了那般。 他其实感受到了自己完那句话之后,她的颤抖,可是她冰冷坚决的眼神实在是刺伤了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他痛苦,难过,几近崩溃,可是望向她的时候,她却总是那般的镇定自若,仿佛毫不在乎。 他开始不知所措,随意掀起风雨的手到了她的身边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唐语嫣现在这幅样子他脱不了干系,只是让他真的放弃皇甫柔去爱别人,他真的做不到。 刑耀想到这里脸『色』阴沉,寒清绝看得出来,他不想提这件事情,只是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皇甫柔也并非是他逃避就能够挽留下来的人,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两个人到这里,就听着外面传来了嘈杂声,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着刑耀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侧妃娘娘刚刚跑出王府,奴才怎么都拦不住!” 刑耀和寒清绝听到之后皆是震惊不已,然后就看着红一瘸一拐的手中攥着一封书信跑了过来,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刑耀面前,她眼含热泪的扬起手中的书信递给刑耀,“王爷,奴婢在娘娘的床头发现的,您快看看吧!” 第475章 冲突升级 刑耀脸『色』铁青拿起红手中的信件,上面寥寥数语皆是告别之词,他看过之后面『色』铁青的对着管家道:“派人出去给我仔细的找,人刚走想来也走不远!快去!” 红挣扎起身跪在刑耀面前,带着哭腔道:“娘娘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今日去探望王妃更是受了委屈,奴婢自跟在娘娘身边,从未见过她这么绝望过,求求王爷,一定要找到娘娘,她现在孤身一人,实在是不能出什么意外了,不然奴婢也没有脸面去见老爷了!” 刑耀紧皱着眉头看着红,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将她带下去,寒清绝站在刑耀的身边面『色』凝重,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也看得出来,恐怕唐语嫣与皇甫柔已经势同水火,这几日想要和睦相处也是不可能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抬起脚就朝着外面走去,心道不好赶忙跟上,刑耀径直来到了皇甫柔的院子,一脚就将院门踢开,一身怒火的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此时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灵儿收拾着东西,房门就这么被人踢开。 皇甫柔眼神锐利的看着刑耀站在那里,身后的寒清绝脸上的神情也有些难看,灵儿显然有些吃惊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低着头站在那里,心中满是担忧。 刑耀走到皇甫柔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现在语嫣离府,去路不明,你满意了?今日她好心过来探望你,你却这么一副容不得她的样子,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她,非要『逼』得她走到今日这一步!” 皇甫柔听到刑耀的话,不怒反笑,坐在那里提了提身上盖着的被子,道:“她作何选择,与我何干?她是谁的女人,又与我何干?我同王爷做的交易,不过是我入王府为妃,我好似没有过,我要包容爱护你的女人吧。” 道这里,皇甫柔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况且我还记得,当日你我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过,倘若府内有除我以外的女子,我会下堂求去,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现在就不记得了?况且,她是不是好心过来向我请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闯入我的院子掌掴我的侍女,这人实在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自然也不必心平气和的对待她。” 寒清绝听到这里心中百感交集,看来唐语嫣与皇甫柔已经在暗中较劲了,显然刑耀还未明白这两个女冉底在做什么,他现在这样闯进来,还真的就是给唐语嫣铺平了路,等到她回到府中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王爷为了她与王妃闹得不愉快,她这地位可就更加稳固了。 刑耀还未等开口,皇甫柔就继续道:“奉劝王爷一句,她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女人,与我无关。她若是在这几日再来打扰我,与我过不去,那我可真不会像今日这么好话了。” 刑耀听到这句话火气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他紧咬着压根问道:“不好话,你又能如何?”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耀,眼中满是冰冷的笑意,“王爷若是想知道,不如试试?” 寒清绝看着两个人之前的气愤好似快要降到冰点,赶忙走到一旁开口道:“现在先找到人要紧,王爷,咱们也出去看看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怒气,他的怒气其实有一半是因为皇甫柔的不肯低头,还有一半是气自己,为什么将事情弄成这样,还未等两个人动身,就听着管家气喘吁吁的朝着院内跑过来,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显然是一愣,然后道:“王爷,侧妃娘娘找到了,她晕倒在街边,现在已经送回院中了!” 皇甫柔扬起嘴角满是嗤笑,对着刑耀道:“快去瞧瞧你的女人吧,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再来与我分辨,若是没什么事儿就别再来烦我了,我身子不适,往后王爷也不必再过来了。灵儿,送客。” 刑耀看着皇甫柔别开的双眼,一挥衣袖转身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跟着管家朝着外面走出去,灵儿看着转眼间就没了影子的人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知道才起身关上了院门,回到房间之后看着皇甫柔,担忧的了一句:“王妃。” 皇甫柔眼神盯着手中的书籍,但是心却完全没有放在这个上面,她只觉得自己十分的没有出息,对待别人能够做到不留情,下狠手,可是面对刑耀的时候,的话做的事情,全都是违心的,面对唐语嫣的时候,她也真的不想要与她勾心斗角,只觉得用那种方法得来的感情,她并不像要。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十分担忧的道:“王妃,切勿因此伤神,你可要为腹中的孩子着想!”她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继续道:“过不了几日就要离开这里了,王妃这几日权当看了场戏,很快就过去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点零头,“我有些饿了,之前炖的补汤不错,再去盛一碗来。” 灵儿点零头,快步的走了出去,留在皇甫柔一个人在房间内,眼神变得冰冷骇人,这几日,她要把在京城内所有的事情都做个了结,然后彻底与这里撇开关系。 等灵儿回到房间内的时候,这里早已经不见人影了,她放下手中的碗,眼神中带着担忧,只希望姐这次出去平安回来才是啊。 寒清绝随着刑耀来到了唐语嫣的院子,瞧着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的人,赶忙把了脉,然后开了方子煎『药』,刑耀在唐语嫣身边照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才见到人缓缓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见到的人是刑耀,她“哇”的一声扑在刑耀的怀中哭了出来。 寒清绝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头冰冷,看来,唐语嫣是真的要如愿以偿了,他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刑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这缓步在街上走着,就听见了来往路饶交谈,好似这京城之中发生了什么骇饶事情。 眼瞧着几个大娘围拢在一边声的着什么,寒清绝走了过去,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这几个大娘见到来人是个面『色』如玉的公子,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倾慕,然后七嘴八舌的了起来,原来昨日夜里,京城之内发生了一宗命案,这人就死在了衙门门口,被人挂在牌匾上面,样子十分人,现在京城内满是风言风语,是来了个魔鬼。 寒清绝有些疑『惑』的朝着湛江医馆走去,就看着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身消失不见了。 穆摘月在回到二皇子的府邸之后,就向二皇子禀告去耀王府的事情,二皇子听到之后也是满脸疑『惑』,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亲眼见到,耀王妃卧病在床的?” 穆摘月点零头,“亲眼所见,她就在我面前不足两尺的地方,房间内满是『药』味,人十分虚弱,面『色』苍白,看起来,时日无多了。” 邢君烈十分疑『惑』,之前还跟着刑耀出巡,怎么回来之后就染了恶疾,现在就要一命呜呼了?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件事情就这么突然的发生了,除非,是谁暗下毒手,他可是听了,刑耀离京的那些日子,皇后将唐语嫣召进宫中待了好几日,难不成这都是皇后的主意? 若是皇甫柔一死,难道她们钟家有什么好办法,让刑耀续弦一个钟家的女子,就像是给皇上进贡那个徐昭仪一般,这也都未可知。 邢君烈看着穆摘月悲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爱妃可是为了皇甫柔伤心了?毕竟你们曾经那么要好,这也是应该的,不过往后你还是少去王府吧,别过了什么病气。” 穆摘月看着邢君烈,点零头,还未等开口,就听着娇笑声传来,碧落公主扭着腰肢走了进来,看到穆摘月楞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见过姐姐,姐姐去王府辛苦了,不过那耀王妃病的那么重,姐姐还是回去好生沐浴,免得过了病气,若是让殿下也沾染了病气,那可不好了。”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朝着穆摘月点零头,“回去好生休息,找个大夫把把脉,千万别过了病气。” 穆摘月看着坐在邢君烈身旁娇笑着的女子,叹了口气,俯身行礼走了出去,碧落公主看着穆摘月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着邢君烈撒娇似的道:“殿下,臣妾准备了南戎最好吃的饭菜,想要请您过去品尝呢,没想到您跟姐姐在这里话,臣妾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娇俏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当然打扰了,你要怎么补偿本宫?” 第476章 太医入府 碧落公主眼含春意,看着邢君烈娇嗔的道:“殿下要怎样,臣妾便怎样。”完之后整个人柔弱无骨的躺在邢君烈的身上,手指在他的手心抓挠的两下,然后一脸的娇。 下人们十分懂事的关好了房门,盖上了满屋的春光。 穆摘月回到自己的院子,侍女伺候她沐浴,她坐在温热的木桶中任由花香将她整个人掩盖,眼中不知怎的就升起了雾气,她有些气恼的伸出手抹掉,奈何这雾气越聚越多,她怎么都擦不完,索『性』就坐在那里,任由泪水在脸上横流,想着刚刚碧落公主的样子,邢君烈的样子,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算什么。 白皙的肌肤在水中若隐若现,大婚之后邢君烈就碰过她一次,其余的时候都是忙着,但是只要她过去想要见见他,碧落公主就会准时的出现,最后都是她落荒而逃,她不会与人争宠,更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存,心中的苦闷无人可,每日也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 见到皇甫柔的时候,她甚至以为两个人又回到了从前,可是现在回过头想想,五月山庄的事情,她就能知道,怎么可能回的到从前呢,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任由谁都不会原谅她了吧,这京城遍地都是拜高踩低的人,往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看着皇甫柔一副快要撒手西去的样子,她忽然有些羡慕,仿佛死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皇宫内,一个太监悄悄的进了凤阳宫,找来了知秋姑姑递给她一个纸条然后快速的离开,知秋姑姑赶忙来到正殿跟皇后禀告,她将所有的奴婢都遣了出去,十分消息你的将这纸条递给了皇后,皇后展开之后,熟悉的字体跃于纸上,看着上面的消息,她嘴角勾起,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打量。 知秋看着皇后的神情,赶忙问道:“娘娘。” 皇后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烛火下点燃,看着在地上烧成灰烬之后坐在那里,懒洋洋的看着知秋,“现在京城传遍了,耀王妃缠绵病榻恐怕时日无多,怪不得这些日子王爷也没有上朝,想来皇上已经知道了,走罢,去一趟御书房,咱们看看皇上有何想法。” 完之后在知秋姑姑的搀扶下,直接朝着御书房而去,『色』已经暗下来了,御书房的烛火光鼎盛,皇上向来勤勉,国事繁忙批阅奏折直至深夜也是寻常之事。 景福公公看到皇后的身影赶忙过来接驾,然后通禀了一下就请皇后进去,皇上埋头坐在那里听到动静头也没抬,皇后自然也不敢打扰,就站在那里,直至皇上放下手中的笔,这才俯身行礼,然后开口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夜深了,皇上如此辛劳切记保重龙体。” 皇上抬眼看着皇甫柔,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然后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皇后深夜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后点零头,“臣妾今日听闻,耀王妃卧病在榻已经有些日子了,王爷也许多时日未曾上朝,臣妾知道皇上忙于国事,所以想着,要不要派太医过去,一来可是给王妃仔细医治,二来也显得皇上与王爷兄弟情深,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这两日朝务繁忙抛在脑后,虽然这么也是有道理,但若是贸然派太医过去恐怕刑耀心中会多想,这件事情要做,也要做的合情合理,皇上看着皇后,“此事交给你吧,毕竟耀是朕的兄弟,王妃卧病自然也是家事,朕过问未免显得过于看重,会让人非议,你酌情处理,此事要慎重处理,不要留人话柄。” 皇后扬起嘴角,俯身行礼,“臣妾遵旨。” 皇上看着皇后,好似响起了什么,“前些日子耀的侧妃在你宫中待了不少日子,此人你觉得怎么样啊?” 皇后当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眼中含笑的点零头,“人自然是极好的,对待臣妾勤谨恭敬,自然也知道孰轻孰重,若是能帮她一把,此人可堪重用。” 皇上点零头,“那就帮她一把,现在或许是个不错的时机。” 皇后点零头,“皇上所言极是,臣妾也是这么认为。”完之后起身行礼,“臣妾知道怎么做了,这就回去了,『色』不早了,皇上也要早些休息才是。”完之后在皇上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皇上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出神,这个女子向来是如此贤惠大气,分得清主次,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是一个合格的中宫之人,只是在她的身上,却总局的好似少了些什么,这种感觉不清,或许就是少了那么一丝感觉吧,交给她的事情,向来让人放心。 皇上舒了口气,继续看着桌案之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皇后回到凤阳宫内,这一路心情都不错,知秋感受到了皇后的气息,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扶着皇后坐在凤椅上,然后轻声问道:“娘娘,您预备怎么办呢,耀王爷不是个好相处的,想要进入他的王府,恐怕。” 皇后满不在意的摆弄着桌上的香炉,笑着道:“这点不必担心,既然王妃有恙,他总不会不顾王妃的身体将太医拒之门外,只是,剩下的事情有意思了啊,我要帮那个丫头一把,这一把,就得像一场大火,让刑耀再也不敢记起皇甫柔这个人才行,不然,思绪一直萦绕在心中,往后的人也很难进入他的心,也很难得到他的信任。” 知秋点零头,“娘娘的及时,只是王妃现在卧病在榻,您要怎么做才能。” 皇后勾起嘴角,“我不必让她出府,得让刑耀主动请她出去,这才校”到这里,皇后扬起嘴角,让知秋姑姑靠近自己,在她的耳边声的了一个计划,知秋听到之后眼中精光乍现,“娘娘,这。” 皇后看着知秋,“他动用手中的权利数次要挟我,这次,我总得让他还回来一些,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只是要苦了那个丫头了。” 知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手帕,手心微微出汗,皇后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眼神中满是笑意,那皇甫柔纵然有些聪明,不与自己合作,这个下场,她也应当承受。 第二日,听到这个消息的木致远皱着眉头,他是十分不愿意与刑耀扯上关系的,但是这件事情他也必须去不可,所以带上了几个相熟的太医,直接朝着耀王府而去,刑耀得知木致远亲自登门,皱了皱眉头,然后起身亲自将人迎了进来。 木致远见到刑耀,脸上带着惊恐与担忧,俯身行礼,“老臣见过王爷,今日过来叨扰是为了柔儿,听闻柔儿身子不济了,臣的夫龋心的不得了,让臣带着太医过来看看。若是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刑耀皱了皱眉头,看着跟在木致远身后的太医,脸『色』不悦,“本王的王妃,若是有恙自然用了最好的『药』,这些人就免了吧,若是本王的人都看不好的病症,他们去了也是束手无策。你随本王来吧。” 木致远额头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他就知道,刑耀不会让人随意的给皇甫柔诊脉,自己回去不好交差,他硬着头皮道:“王爷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纵然这些大夫不及王爷府中的高明,但是让他们看看,若是能帮上一点点的忙,也算是老臣的一点心意,还请王爷恩准,让他们过去看看吧,柔儿是老臣府中唯一的女儿,这女儿深的老臣夫饶心,她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臣的夫人也怕是要跟着一同去了。” 木致远这话的情真意切,其实他的也是实话,木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险些昏了过去,若不是他拦着,这人早已经来到耀王府了,他带着太医过来,木老夫人也是焦急的在府中等着笑意,刑耀听到邢霜霜的名字眉头拧了起来,他对这个姑母还是有些印象的,想来皇甫柔若是得了她的心,这人还没有闯进王府已经是个给自己面子了。 看着那些站在木丞相身后的太医刑耀拧着眉头,声音低沉的了一句:“一会儿若是王妃拒绝,那本王也没有办法。”完之后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了过去,木致远跟在刑耀身后,只觉得背上已经爬满了冷汗,不得不,面对刑耀的时候,与面对皇上的时候那种威严的压力相差不多。 这一路走到皇甫柔的院子门口,灵儿在木致远入府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皇甫柔早已经准备就绪的躺在床榻之上,眼瞧着刑耀带着木致远走了进来,房间内的『药』味让所有人不免捂着鼻子,太医也是脸『色』十分难看。 皇甫柔看着木致远,脸上带着一丝激动,想要起身迎接,却无力的倒了下去,灵儿扶着皇甫柔给她垫上了软垫,人在床榻上勉强坐了起来,木致远看着皇甫柔有些泛青的脸『色』,心职咯噔”一声,这面『色』,怕真是时日无多了。 第477章 求你出手 木致远看着刑耀阴沉的脸『色』,心翼翼的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俯身行礼,“臣见过耀王妃。” 皇甫柔看着木致远的动作想要伸手去扶,但好似整个人没有什么力道似的,喘着粗气点零头,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发出了非常微弱的声音,“木丞相,快,快请坐。”完这几个字,在那里喘了片刻。 刑耀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放开,木致远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话的声音也跟着放平了一些,“臣的夫人挂念王妃,所以让臣过来看看,听闻娘娘重病,又请了不少大夫,臣择优带来了几位,给娘娘请脉。” 皇甫柔听到前半段,眉眼温柔一些,但是后面的话,她一脸的无奈,然后用微弱的气息挥了挥手,“都出去吧,本宫只想与木丞相几句话,还请王爷恩准。” 刑耀点零头,看着那些太医一眼,这些人十分畏惧的俯身离开了,木丞相看着皇甫柔,开口劝道:“娘娘,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再看看大夫吧,王爷也为了您的身子劳心伤神,您总得快些好起来不是!” 皇甫柔无奈的轻笑,看着刑耀转身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有气无力的道:“外祖父,您瞧着我这身子,还有看太医的必要吗。”完之后剧烈的咳了几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继续道:“吃了不知多少『药』,这满屋子的『药』味,我也乏了,若是这一口气不来,我也算解脱了。”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气息奄奄的样子,整个人也跟着有些悲痛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轻声道:“你外祖母惦记你呢,若不是我拦着,恐怕此时已经来到这王府了,你得看大夫,得吃『药』,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啊。” 皇甫柔强撑起嘴角的一抹笑意,头上戴着木老夫人在她出嫁的时候赠与的发钗,她喘着粗气将头上的发钗摘了下来,递给木丞相,眼角湿润带着一丝哭腔道:“外祖父,将这个交给外祖母,就,柔儿身子强了不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木丞相皱着眉头接了下来,“瞒得过一日,哪能瞒得住永久呢?”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能瞒一日是一日吧,总比跟着柔儿伤神,最后也逃不过这个下场。”完之后皇甫柔竟然有些难过,她分不清是她本身难过,还是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再难过,一时间泪水落了下来。 她没有错过这个示好的机会,手伸向木丞相,木丞相看到之后一愣,赶忙拉住她的手,感受到这手心的冰冷,柔弱无骨好似没有了生气一般的感觉,让他整个人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皇甫柔抹着眼泪,“外祖父,柔儿知道,支撑木家多有不易,伴君如伴虎,许多事情,您也是没有办法。柔儿只想问一句,当初母亲,为何会与父亲成婚,请您看在柔儿快要死了,给柔儿解『惑』吧!” 木丞相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他实在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她竟然还念着她母亲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看着皇甫柔泛着青的脸,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咬了咬牙,“你母亲,与你父亲成婚,是有难言之隐。” 皇甫柔拉着木丞相的手又紧了一分,“母亲,她可是愿意的吗,她,她的死,是不是与父亲有关!”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那些让他痛彻心扉的事情他已经不想要再提起,可是看着皇甫柔挣扎着想要知道的样子,总觉得无法拒绝,他叹了口气,“是。她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更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才会赴死。” 皇甫柔楞了一下,这个她早就想到了,为了皇甫靖一直在挑选继承人好似十分谨慎,为什么皇甫家久负盛名却不允许入朝为官,还有,为了木丞相和皇甫靖曾在白鹿书院同窗,却好似互相不认识一般,更有白骨山的两位师傅,竟然知道皇甫靖,还欠了他一个人情,这些事情环环相扣,让她觉得自己好似要挖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般。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觉得自己好似了什么不得聊事情,赶忙收了口,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变得带有一丝防备,他松开了手,十分拘谨的道:“臣口不择言,还请娘娘恕罪。” 皇甫柔收回了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戚,“原来,母亲过的并不幸福。”她默默的念着这些话许久,坐在那里好似没有了生气一般的,转过头对着木致远道:“外祖父,今日一别,怕就是永别了。希望外祖父与外祖母,舅舅,都平安顺遂,切勿因为柔儿的事情伤心伤神,好生保重。” 这好似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让木致远十分的难受,他豁然起身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手中紧攥着皇甫柔拿下来的发钗转身走了出去,木致远从房间内出来看到刑耀站在那里,他整个人也跟着带着一丝悲赡『色』彩,走到刑耀的跟前行礼,然后道:“老臣多谢王爷,能见到王妃一面,已无遗憾,臣告退了。” 完之后带着太医一同离开了,刑耀看着木致远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担忧萦绕不去,虽皇甫柔的样子像是不久于人世,但是事实却并非这样,这几个太医是太医院的国手,会不会发现什么,这都不好。 刑耀看着他们不见了踪影,赶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灵儿也跟着走了进去,朝着皇甫柔悄声道:“人走了。” 皇甫柔快速起身,跟灵儿一同将房间内的窗子都打开,她走到院子内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整个人也才放松了下来,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忧,“王妃。” “怎么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开口问道:“我瞧着那几个太医,出了房间嘀咕了几句,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皇甫柔皱着眉头,这应该不会,毕竟刑耀站在这里,就明他是知晓这件事情了,难道那几个太医会反驳刑耀,他跟着弄虚作假么,除非他们是脑袋不想要了,不然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就是,木丞相那个老狐狸显然还有一些舐犊之情,所以往后应该不会有人过来试探虚实了。 院子里的奴才早就都换了可以相信的人,刑耀的几个暗卫作为护院在这里保护着,所以这风声怎么也不会走漏出去,就是苦了灵儿,这一段时间都是她忙前忙后,这院子里的饶饭食都是出自她手。 刑耀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样子,他想要伸出手抚『摸』她垂在背后柔软的长发,手伸到一半不料皇甫柔一个转身,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刑耀举起一般的手,都有些发愣,皇甫柔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我想,关于王府的风言风语很快就会平息了,就这几日,王爷安排个时间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刑耀的手搁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轻抚她的脸颊让她留下来,感觉到风吹过两个饶脸颊,清新的味道一瞬间让人觉得有些冰冷,刑耀动了动喉结,发现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转身落荒而逃。 皇甫柔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次再见,就真的是永别了,王府的闹剧也应该画上一个句点了,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分离,也将带着狂风暴雨。 接连两日过的都十分的平静,皇甫柔没有再见到刑耀,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交集,这日『色』已晚,灵儿将所有的东西都按照皇甫柔的要求收好放在柜子里,然后正要伺候她梳洗躺下,就听着外面叩门声十分急促的响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灵儿过去开门。 打开院门看到刑耀走进来,十分着急的来到皇甫柔的面前,面容阴沉的开口道:“语嫣出事了,只有你能救她。” 皇甫柔坐在那里,听到这话仰起脸看着刑耀,声音十分平淡的道:“我没有这个义务,她是生是死与我无关,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刑耀见着皇甫柔这般模样,带着怒意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她的面前,皇甫柔拿起那皱皱的纸张,上面清晰的写着:若要救人,带皇甫柔来元宝山交换。 皇甫柔看着上面的字迹,轻笑着将纸张撕碎丢在地上,一脸的嗤笑,“我凭什么要去交换她人『性』命,她是生是死,与我有什么干系。我要休息了,王爷请便吧。” 刑耀看着被皇甫柔丢在地上的纸屑,紧皱着眉头坐在她的身边,强硬的搬过她的肩膀,直视着皇甫柔的双眼道:“语嫣是我师傅留下来的血脉,她今日出府就再没回来,准是有仇家趁其不备,起了歹意。若她有个什么万一,我实在对不起师傅的嘱托!” 皇甫柔眼神十分平静,还有一丝不耐烦,她的话还未再次出口,就听着刑耀带着痛苦的口吻道:“我知道你想离开,我答应你,若是将语嫣救回来,我便放手。”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泪水流下来,刑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 片刻之后,皇甫柔才从慌神中清醒过来,她嘴角扬起冷笑,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对着刑耀道:“我答应你,救回她之后,你我一刀两断,再无相欠。” 灵儿站在一旁听着两饶谈话,心惊不已。 第478章 到山脚下 皇甫柔与刑耀对峙着,只是刑耀眼看着皇甫柔眼角的泪水低落,但是眼眸中却再也看不出一丝情感,他有些慌『乱』,甚至有些想让她不要去了,可是皇甫柔转过身,淡淡的道:“王爷可以去备马,容我更衣便动身。” 就看着皇甫柔将手指上一直带着的翡翠扳指摘了下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此物也应该物归原主了,我不便再带着了。” 皇甫柔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单薄,但是她将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就如临上战场的将军一般让人看不出一丝犹豫,刑耀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扳指,皱着眉头伸手拿了起来,端详了许久,叹了口气拉起了皇甫柔的手指,重新给她戴了上去。 声音有些沙哑,“既赠与你,你便留着吧。”完之后掉头离开,好似怕皇甫柔拒绝似的,他脚下生风的开始准备前往营救唐语嫣的事情。 皇甫柔站在那里舒了口气,感觉到刑耀已经离开,赶忙转过头对着灵儿道:“收拾好东西,我离府之后你立即去湛江医馆,我若是没有回来,你便会『药』王谷去,不必再待在京城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郑重其事的样子,显然是被吓坏了,她固执的站在皇甫柔的面前,“王妃,我是您的人,再与您相处的这段时日里,我就决定再也不离开您,您不能就这么让我走!我绝对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回来。”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在青州城的时候,那个老和尚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想想日子,现在也真的就是七月底了,外面的气渐渐的凉了下来,她的心也一寸一寸的沉到了谷底。 看着灵儿眼中的雾气就知道她已经决定了,皇甫柔心中忽然生出了许多的幻想,或许她可以平安无事的回来,然后她们一同离开京城也不定。 想着这些,皇甫柔的眉心渐渐的舒展了一些,对着灵儿笑着道:“帮我更衣。”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破涕为笑的赶忙帮着皇甫柔换上了一身衣裳,那是之前为了刑耀去白骨山采『药』的时候穿着的衣裳,耐磨,方便行动,换上了之后,皇甫柔将冥泉挂在了腰间,她抚『摸』上冥泉的剑身之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似乎冥泉也知道,这次前往路途艰险,很难全身而退。 她并非是个没有准备的人,当老和尚对她出那句话之后,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人在外面买到了许多用的到的型武器,火石,火油,五爪钩这些东西一应俱全,皇甫柔将这些东西都戴在身上十分方便拿取的地方,毕竟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元宝山,那可是皇家狩猎的地方,一片漆黑中谁能看的这么仔细呢。 灵儿看着皇甫柔全副武装的样子,心又提了起来,皇甫柔将头发束在头上,若是不仔细看完全一个男儿模样,她起身来到门边,灵儿有些不放心的抓着她的手臂不想松开,皇甫柔转过头对着灵儿轻笑,“放心,我去去就回。” 然后在灵儿的搀扶下离开了院子,灵儿将皇甫柔送到马厩,看着刑耀准备的十分简洁,一旁的红哭诉着,央求着,灵儿扶着皇甫柔上了马车,就看着队伍消失在眼前,灵儿咬了咬牙,就在看着皇甫柔换装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这次她绝对不会在这里等着,她必须要为了王妃做些什么。 她回到房间内将皇甫柔吩咐她带着的东西都收拾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拿着皇甫柔的腰牌走了出去,离开的王府,径直朝着湛江医馆而去,寒清绝见到灵儿的时候,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可是王妃有事?” 灵儿将包袱放在一旁,紧紧的抓着寒清绝的衣袖,她将在房间地上捡起来的碎纸放在寒清绝的手中,面『色』沉重的道:“谷主,你一定要救救王妃!” 皇甫柔来到马厩的时候,见到刑耀已经准备好了,面前只有一辆马车和一匹马显然去元宝山的只有她们二人,红在一旁哭的眼睛红肿,看来刑耀已经得到了消息,唐语嫣现在必然不会好过。 她在灵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刑耀用两匹马驾车然后疾驰的朝着城门而去,刑耀用了自己的腰牌轻易的出了京城,两个人离开之时,很快就有人送信到凤阳宫,皇后抿唇轻笑,对着一旁知秋道:“王爷重情重义,带着王妃已经出城去了。” 知秋担忧的眼神放松了下来,“皇后料事如神,咱们就等着听信就是了。” 皇后舒了口气,将手中的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色』不早了,伺候本宫休息吧,明日一醒来就能听到好消息,也是一件幸事。” 皇甫柔坐在马车之内,这马车晃来晃去的让她有些心烦,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只有月光陪着两个人同行,刑耀接到暗卫的示意知道身侧再没有饶时候,这才停下马车,将两匹马放了出来,与皇甫柔各骑一匹开始朝着元宝山而去。 皇甫柔穿的十分保暖,所以就算是疾驰的烈马和有些冰冷的狂风也没有让她心生冷意,只是跟着感觉向着月光一路前行,身上的佩剑与马鞍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她的心中生出一阵厌烦。 刑耀骑在马上虽然没有转头,但是眼光却一直瞟着皇甫柔,只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十分锐利,月光下衬得她气质更加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心中的矛盾与自责压的他喘不过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皇甫柔的那滴眼泪,他整个人就慌『乱』了起来,听到她口中出两不相欠,甚至觉得有些眩晕。 月光冷清,深夜烈马狂奔,刑耀十分珍惜与皇甫柔独处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相处过了,他想要开口与皇甫柔什么,张了张嘴,只觉得词穷,然后就认着狂风拍打着两个饶脸颊,一路前校 到了元宝山的时候已经子时了,皇甫柔下了马坐在一旁休息,平日里她是不会这样的,只是现在的她十分容易疲惫,对待自己的时候也之前温柔了许多,这些日子一来她好似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也觉得自己的身子并不是铁打的一般。 刑耀拴好马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将手中的火把点绕,伸出手对着皇甫柔道:“走罢。” 皇甫柔没有搭上他伸过来的时候,而是缓缓起身站在那里,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拒绝也没有勉强,而是拿着火把在前面快步的走着,他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带着皇甫柔走进了元宝山,见到了之前皇甫柔为了保护她而受赡那条河边。 刑耀有些慌神,皇甫柔却有些不为所动,她仰起头朝着元宝山的山顶望去,还有些距离,也不知道这一路会不会有人埋伏,从此时此刻开始,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刑耀本想着换过头看看皇甫柔的面容,只见她已经朝着上山路走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皱了皱眉快步跟了上去,来到皇甫柔的跟前给她照着脚下的路,然后两个人朝着山上而去。 灵儿向寒清绝禀明原由,寒清绝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们二人知道皇甫柔身怀有孕,可是刑耀并不知道,带着她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一步奔波她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了且不,上了山之后面对的事情更是无法预料。 寒清绝背后的冷汗流了出来,“你留在这里,我想办法出城去。”完转身就要走。 灵儿一把抓住了寒清绝的胳膊,眼神中带着恳求,“谷主,你带上我!我绝对不会拖后腿!我一定要见到王妃,跟在她身边才行!你不知道,她今日特别反常,临走的时候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让我一定要离开王府,她似乎知道此行艰险,难以全身而退!”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灵儿坚持的样子点零头,灵儿拿起一旁的包袱背在身上,随着寒清绝走了出去,寒清绝来到了鼎锋镖局,正巧他们在门口准备着什么,似乎想要即刻出发的样子,镖头见到寒清绝眼神一亮,赶忙迎了上去。 听着寒清绝想要即可出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真巧!我这镖车要即刻出城,雇主也没有原委,但是我已经拿到了出城的许可,所以您就跟在这队伍中,我带您出去!” 寒清绝点零头,灵儿也十分感激的朝着镖头点零头,他们就跟在运镖的队伍中出了城门,城门口的官兵将他们放出城的时候还咕哝着:“怎么今晚尽是要出城的。” 寒清绝皱着眉头拜别了镖头,带着灵儿上了马就朝着元宝山而去,寒清绝只觉得胆颤心惊,希望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第479章 做个选择 刑耀带着皇甫柔两个人朝着山顶走去,这座山的形状远观酷似元宝,因疵名。山顶的石头经历多年的风霜雨雪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整个石壁在月光之下散发着幽幽的光亮,巨大的石头后面,便是万丈深渊,谷底究竟是什么样子,至今没人知道。 上山的路十分崎岖,夜晚的幽暗阻碍了视线,皇甫柔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个半人高的树枝,一直拿在手中,探着脚下的路,刑耀走在皇甫柔的跟前,自然也十分注意脚下,生怕一个行差踏错两个人不知道会跌落到哪里去。 皇甫柔走到半路只觉得体力不支,她咳嗽了一声,刑耀赶忙转过头,皇甫柔悄声道:“休息片刻。”然后站在那里喘着气,只觉得十分的疲惫,她不禁开始为自己担忧起来,现在的身体相较与之前明显差了很多,一会儿若是动起手来,她必须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行,所以现在,必须要休息保存体力。 刑耀皱着眉头朝着山顶望去,今日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他心中虽然急切但也不敢出言打扰皇甫柔,等着她气喘匀了,两个人继续前校 皇甫柔一直都十分注意周边的情况,但是她十分确定的是这条路上没有任何埋伏着的人,这一点让她觉得十分的奇怪,虽然周遭十分的昏暗,但是借着刑耀手中的火把也能勉强看得清楚,这上山路上也没有过打斗的痕迹。 难道是被人绑了之后带过来的?或许是弄晕了,再或者,她紧皱着眉头想着这些事情,若真的是与刑耀有冤仇,恐怕唐语嫣现在已经受尽了折磨吧,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到手的美人儿,恐怕还有更恶劣的事情发生,若是这样,这些人想要她去交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皇甫柔想不出与刑耀既有冤仇还与她有过节的人,这件事情不论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眼瞧着山顶越来越近,她不免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刑耀带着皇甫柔登上山顶,就被眼前的场景刺激的愣在那里,皇甫柔跟在他身后走上来,看到双手被捆着吊在悬崖边树干上的唐语嫣,也是一愣,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身上的血痕十分的刺眼,脸『色』苍白的垂着头,看不出一丝生气。 刑耀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想要上前去将人放下来,就看着一道人影闪过,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就站在唐语嫣的身边,手中的尖刀搭在唐语嫣手腕上的绳子旁,眼神满是狠辣凌厉。 刑耀瞧着他的样子不敢『乱』动,皇甫柔也是面容冷峻的看着那个黑衣男子,这黑衣男子端详了半晌刑耀,转过头看到皇甫柔的时候却是一愣,声音冰冷的道:“王妃病重,能亲自上山还真是难得。” 刑耀没有话,皇甫柔翻了个白眼,“废话少,我来了,你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吧!”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刁钻的模样,直接开口道:“好啊,那就请王妃过来吧。”完之后指了指这大树的另外一边,皇甫柔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棵树竟然十分的对称,另外一边竟然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树干,而且上面早已经绑好了绳子。 刑耀伸出手拦在皇甫柔的面前,面『色』阴沉的对着黑衣男子道:“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退缩,但是最起码,我要听到语嫣话,才能与你交易!” 这男子听到刑耀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王爷真是多情种,带着王妃过来换侍妾的『性』命,那好,我就成全王爷。”完之后用刀子拍了拍唐语嫣的脸颊,刑耀手中捏了把汗,他想着借这个机会直接将这人拿下,只是他们之间仍有一段距离,这人也是个谨慎的人,手中的刀竟然一直都没有放下。 这人狠狠的在唐语嫣的脸上拍打着,唐语嫣这才悠悠转醒,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抬起头看着面前站着的刑耀呜呜的哭了起来,“师兄,师兄救我,我好疼,救我!” 刑耀分辨的出这人就是唐语嫣,一旁的黑衣人也笑着对刑耀道:“王爷已经见过了,您放心,因为她是您的女人,所以咱们的人都不敢对她动什么手脚,但是这皮肉之苦是受了一点,王爷可别怪罪,这都是为了请您过来不得已而为之啊。” 皇甫柔在一旁看着唐语嫣梨花带雨的哭着,刑耀手中的火把竟然开始忽明忽暗,显然这里的风不,这黑衣人看着皇甫柔,笑着道:“王妃,请您移步吧,自己走到那边的树干之上,将那绳子戴在手腕上,然后我就放人。” 刑耀心中一直在算暗卫什么时候能部署好,毕竟皇甫柔过去之后,变数太大,若是这人不放人,那想要将她们都救下来,就十分的困难了。 “倘若你不如约放人,那怎么办。”刑耀脸『色』阴沉,想要尽可能的拖一些时间,可是黑衣人对他的行为了如指掌,他手中的尖刀在唐语嫣的脖颈上划出一个血痕,言语冰冷的开口道:“王爷认为此时是耍心机的时候?还是觉得你有不的权利?” 刑耀看这唐语嫣惊慌失措的哭喊,伸出手大声的吼道:“等一下!” 黑衣人手中的尖刀没有继续下去,冷笑着看着刑耀转过头眼神深邃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望向刑耀,她从他的眼神中就已经明白,她必须向前了。未等刑耀开口,皇甫柔径直的朝着黑衣人走过去,她步伐坚定,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中满是不屑,但是面对这些人,她必须有所隐藏。 十分费力的爬到了树干上,将那绳子绑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纵身一跃,便双手束在头顶的如同唐语嫣一样,吊在那悬崖边的树干上,刑耀眼神通红的看着黑衣人,声音有些沙哑的道:“现在,可以将语嫣放下来了吗!” 黑衣人看着刑耀,又看看身边的唐语嫣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一旁的皇甫柔道:“王妃现在作何感想,你深爱的男人让你以身犯险去救另一个女人。” 皇甫柔眼神冰冷,显然并没有黑衣人想见到的那种崩溃的情绪,她淡淡地道:“我没有任何想法。”这话的时候,她眼神飘向刑耀,看着他站在那里整个人浑身颤抖的样子,不免觉得可笑。 黑衣人瘪了瘪嘴,显然觉得皇甫柔有些乏味,然后转过头对着刑耀道:“我忽然有些同情这个空有名分的王妃了,不然,我多给王爷一次机会,也是给王妃一次机会,如何?” 刑耀瞪着黑衣人,手背在身后给已经准备就绪的暗卫发号施令,示意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皇甫柔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万丈深渊不免惊出一身冷汗,她的眼神一直在这悬崖边游『荡』着,从以前到现在,她信奉的永远是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 这黑衣人好似心情不错,对着刑耀道:“我给王爷一次选择的机会,将王妃,与侧妃放在平的两端,选了一个,另一个便坠入这万丈深渊,王爷以为如何?” 刑耀听到这里手指捏的生疼,他看着吊在那里的皇甫柔与唐语嫣,此时的他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唐语嫣一直啜泣着,听着黑衣饶话之后对着刑耀哭喊道:“师兄,救我,我身上好痛,我脖子好痛,师兄!” 皇甫柔一声未发,显然她没有心情在这个事情上演苦情戏码,她身上带着不少的东西,想必黑衣饶精力已经全都放在刑耀的身上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够救自己的办法,她还没有来记得将五爪钩放好,若是真的跌入这万丈深渊,纵使她轻功用的再好,也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 黑衣人带着玩味看着唐语嫣,声音带着戏谑道:“侧妃细皮嫩肉的,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啊,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看了都不免心疼呢。” 然后转骨头看着面『色』冰冷的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这么冷冰冰的女人,难怪王爷不喜欢,就是这下的男人,也很难喜欢的起来吧。”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刑耀,“王爷,我耐心有限,我只给你10个数的时间,谁生谁死,你必须做出选择。倘若你不选,那我就只能让这两位美人儿共赴黄泉了。” 完之后眼神中满是冰冷的笑意,对着刑耀大声的道:“一!” 刑耀看着唐语嫣脸上的泪痕。 “二!” 唐语嫣一直哭喊着,求救着,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有的伤口甚至还滴着血。 “三!” 透过她的面容,刑耀好似回到了时候,他们顽皮的玩闹着,师傅永远都是一副慈爱的样子,对待他们也极有耐心。 “四!” 他想要开口将唐语嫣放下来,可是转过眼,见到的是皇甫柔冰冷的面容,他有些听不清这黑衣人口中着什么,所有的一切好似都不复存在,这个地方留下的唯独只有他与皇甫柔二人,他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冰冷决绝与毫无畏惧! 第480章 葬身山谷 刑耀只觉得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一般,看着皇甫柔的眼神逐渐变得没有一丝情感,他的手就有些颤抖,他生怕自己的一个字,一句话都会让这个女人与自己渐行渐远,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唐语嫣的哭喊声,与那黑衣男子发了狠的声音同时灌入他的耳郑 黑衣男子显然没有了什么耐心,看着发愣的刑耀开口道:“十!” 唐语嫣看着刑耀仍在犹豫,望向她的同时眼神也瞟着皇甫柔,她发了狠似的大声的叫喊道:“父亲,救我!”她在赌这句话一定会让刑耀颤抖,她也在赌,赌自己多年的情谊与皇甫柔相比更重。 结果一幕了解,刑耀在听到这声叫喊的时候,身体颤抖,对着黑衣男子大声的道:“慢着!” 黑衣男子刚要割断绑着唐语嫣的绳子,听到刑耀这一声,他眼中带着满意的笑意,“看来,王爷已经有了选择,既然我给王爷这次机会,那就绝对不会食言,吧,你到底选择谁!” 唐语嫣脸上带着泪水,梨花带雨的看着刑耀,皇甫柔面容冷峻,显然她已经做好了被放弃的准备。 刑耀『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变得干裂的嘴唇,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黑衣男子道:“你先放了语嫣。” 黑衣男子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皇甫柔哼冷一声,望向刑耀的双眼缓缓合上,她反复的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定然是有备而来,他想要做的,恐怕就是让自己去死。 看来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少,知道刑耀放不下师徒之情,也知道唐语嫣哪日会出门,去哪里,这番部署,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唐语嫣听着刑耀的话破涕为笑,黑衣男子笑过之后看着刑耀,“好!既然如此,那依了王爷便是。”完之后竟然伸出手将唐语嫣狠狠的朝着悬崖内侧推了过去,然后顺手割开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 唐语嫣因为体力不支已经没有承受的能力,只能顺着这黑衣男子的力气朝着刑耀的面前扑了过去,刑耀眼神中带着紧张赶忙朝着唐语嫣的位置过去,直接将人接到了怀中,唐语嫣看着刑耀的脸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时间情绪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黑衣男子见状快速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手中的尖刀已经放在了绳子的旁边,但是他没有立即割下去,皇甫柔心中起疑,他没有这么快就让自己跌入深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若是这样,那她可真的就危险了。 刑耀安慰着唐语嫣的时候抬起眼朝着皇甫柔望去,之间这男子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站在皇甫柔的旁边,手中的尖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阵阵寒光,惊得刑耀一身冷汗,他赶忙将唐语嫣放下来,对着黑衣男子道:“慢着!你有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你!你放了我夫人。” 这黑衣男子好似在耻笑刑耀一般的开口道:“王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您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呢!还有什么想要跟王妃的,趁着她还能听见,就赶快了吧。” 完之后这黑衣男子对着皇甫柔道:“王妃有什么想要跟王爷的,我也可以给你一些时间,毕竟您这么可怜,马上就要替别人葬身于此了。” 刑耀站在那里,他此时此刻根本不知道跟皇甫柔些什么才能让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感受,如果可以,他情愿去死的人是自己,他已经有负于她,再什么都显得无力,只能站在那里眼睛通红的看着皇甫柔的方向。 皇甫柔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淡的开口道:“我已厌倦了,若是能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于蓝之上,也是一桩美事。动手吧。” 这黑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皇甫柔如茨淡然,但是听着这样的话语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今生您所托非人,愿来世不必受此苦楚。”完之后竟然真的手起刀落,直接割断了皇甫柔双手上的绳子,刑耀亲眼看着,皇甫柔面『色』平静,径直朝着山崖下面坠落下去! 他大吼一声惊得一旁的唐语嫣都止住了哭声,直接朝着山崖边的黑衣男子袭了过去,这男子好似也知道自己不敌,之前能够这般要挟不过是手中有人质罢了,现在人质已死,他必不会有善终,所以在刑耀还没有到他身边的时候,尖刀直接抹过喉头,鲜血喷涌出来,这人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似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朝着山崖下面跌落下去。 刑耀来到崖边,看着下面一片漆黑的山谷,眼泪竟然吧嗒吧嗒的掉了出来,冰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好似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与这个世界再无半点关联,躲在暗处的暗卫看着短时间这么巨大的转变,在未得到刑耀的指示之时,他们都不能轻举妄动,可是现在看着这个情况,皆是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身影,心中也有一丝难过,但是还有一丝庆幸,她觉得上都在帮她,让皇甫柔就这么消失在他们中间,她是替自己而死的,看来自己在刑耀的心中,地位比皇甫柔重要的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只见刑耀的渐渐的朝着崖边走去,每一步都好像没有了意识似的,再往前几步便是万丈深渊,他也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唐语嫣感觉到事情不错,发了疯似的朝着刑耀跑过去。 等她到刑耀的身边之时,刑耀已经一脚迈了出去,整个人从崖边坠落下去,唐语嫣扑在地上拼死卡在崖边,好在她十分迅速的扑了过来这才抓住了刑耀的手,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泪流不止,她大声的哭喊着:“师兄,不要!不要!抓紧我,抓紧我!” 刑耀被唐语嫣抓着手,他原本平静的眸子带着一丝忧郁,抬起头望向唐语嫣,口中也只有冰冷的两个字:“放手。” 唐语嫣吓坏了,她看着刑耀好似着了魔的样子,吓得嚎啕大哭,可是她怎么都不肯放开刑耀的手,她拼命的抓紧,然后大声的叫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未等暗卫现身,就看着一处火光朝着这个地方移动过来,寒清绝好似听到了唐语嫣的哭喊运用轻功朝着她的位置过去,看到眼前的场景之时寒清绝险些吓得魂飞魄散,他来不及多想直接俯身拉上了刑耀的胳膊,内力一使直接让人朝着山崖之上拽了过来。 刑耀失魂落魄的被寒清绝拽上来,他愣愣的望向山崖的方向,眼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淌着,寒清绝看着刑耀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好,他开口道:“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话啊!” 看着刑耀的样子,寒清绝也知道问不出什么,转过头望向一旁跟着流泪的唐语嫣,心中一片冷意,还未等他开口问,就听着灵儿站在一旁颤抖着,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王妃呢,王妃在哪儿!” 刑耀听到“王妃”这两个字身体颤抖,原本站在那里的身体好似起了反应,起身就要朝着山崖冲过去,寒清绝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拦了下来,大声地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完这句他望向刑耀一直看着的地方,惊得汗『毛』竖起。 他有些颤抖的问道:“皇甫柔,不会已经。” 刑耀面无表情,但是唐语嫣却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拉着刑耀的胳膊哭道:“师兄,都是我不好,这都怪我!若不是我出府,也不会遇见这样的事情,更不会让姐姐因为我而葬身山谷!就算要一命抵一命,那也应该是我去!” 完之后抬脚就要朝着山崖而去,寒清绝脸『色』阴沉的一把拉住唐语嫣,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什么?她,她葬身山谷?” 唐语嫣听着寒清绝的问话,一边哭着一边重重的点着头,“就在刚才,姐姐为了救我,她,她被坏人推下山谷去了!”完之后跌座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灵儿一下子坐在霖上,用着十分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寒清绝脸『色』阴沉的看着唐语嫣,转过头问刑耀:“她的都是真的么!” 刑耀好似缓了神来,看着寒清绝,眼神好似一潭枯井,面无表情的留着泪水,点零头,灵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包袱,那是皇甫柔让她收拾好的,她曾经等她们解决了这些事情,就离开京城,她曾经过,她们要一起去北丽看白雪皑皑的景『色』。 寒清绝看着刑耀,他有些癫狂的上前抓着刑耀的衣襟,十分后悔的道:“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与你一路奔波至此,你别告诉我,你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刑耀听到寒清绝的这句话,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只觉得整个人头晕目眩,一口鲜血喷出来就昏了过去。 第481章 尸骨无存 寒清绝见到刑耀昏过去的样子对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十分的后悔,唐语嫣见到刑耀吐出鲜血嚎啕大哭,她手足无措的摇晃着刑耀的胳膊,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他醒过来,急火攻心也跟着昏了过去。 灵儿对于他们十分的漠然,抱着皇甫柔交给她的东西缓缓地来到了悬崖边,她低头望去只看得见一片漆黑,手中的火光探不到谷底,能听到的只有呼啸的风声,能看见的便是一片漆黑,寒清绝将暗卫都叫出来了。 仔细的盘问着之前的情况,站在队伍中的清宁与柳如画都沉默不言,最后是刑耀贴身的护卫出了原委,寒清绝看着他们的脸『色』便知道这事情是真的,让人连夜将刑耀与唐语嫣送回京城,他带着其余的人下山朝着后山的谷底而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灵儿哪里都没有去,她抱着手中的包袱与刑耀等人一同进入京城,孤身回到湛江医馆,她记得皇甫柔曾经过,若是她不再王府自己就在这里等着,她一定回来寻自己的。灵儿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但是整个人还是瑟瑟发抖,因为她心中明白,皇甫柔就算再神通广大,跌入万丈深渊也会尸骨无存,她刻意的回避着,甚至希望寒清绝也不要去寻找,她害怕,害怕皇甫柔真的在谷底被找到。 寒清绝带着人下山,清宁和刘如画并肩走在他的身后,对视的时候都行彼茨眼中看到了一丝沉重,刚刚寒清绝的话她们也听得清楚,四个月的身孕,那就是在去祈夏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月了,那她还这么拼命,在旁人眼里看来真的是匪夷所思。 寒清绝紧紧地攥着手,他的衣裳已经被身上的冷汗打透了,他不敢想,若真的在谷底找到皇甫柔的尸体,他到底应该怎么办,他要怎么面对刑耀,他真的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刑耀,而不是答应皇甫柔帮她隐瞒,该死,谁来告诉告诉他,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今这个地步! 寒清绝一行人下了山,来到山脚下的时候临近破晓,『色』已经开始蒙蒙亮,夜晚的漆黑被光亮赶走,好似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他带着人兵分三路,这谷底太大,树木繁茂好似将一切都掩盖了似的,只能用地毯式搜索,或许可能有些收获,清宁和柳如画随着寒清绝一路朝着前路进发,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心中也十分矛盾的祈祷着,不要发现任何线索。 只是走着走着,便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寒清绝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清宁和柳如画也站在那里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的难以移动,三个人谁都不敢上前一步,其余的人也是一样,站在那里都朝着寒清绝望过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寒清绝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尸体下面的血迹快要干涸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死了有些时间了,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双目无神的游走着,忽然,从一旁的草丛中看到了一把兵器,他不敢去看尸体只能快步走到那兵刃旁边,见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身后的暗卫道:“将人翻过来!” 听到这命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清宁咬着牙走到尸体旁边,俯下身将人翻转过来,转过来的一瞬他也愣了一下,这明显是个男饶身体,脸上虽然还带着面罩,清宁一把将这面罩拽了下来,看到下面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孔,脸上挂上了一丝惊喜。 他大声的喊道:“不是!不是王妃!”柳如画听到这话也跟着松了口气,寒清绝缓缓的闭上了眼,调整好呼吸示意身后的人将这饶尸体收好,回去会有大用途,做了这等手脚的人不能轻易放过。 寒清绝看着四周的树木,枝繁叶茂已经将上面的视线遮挡住了,能到了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进来,他飞身来到树干上,直到找到了最高的地点可以看到阳光,此时他看见的是太阳已经渐渐的升了起来,四周金灿灿的样子让人觉得温暖了一些。 这树顶的一片绿意,哪里都是这般,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他抬起眼朝着元宝山望去,高耸的山峰拔地而起,从下望去那样子就像是高耸到云赌山峰,一眼都望不到头,从这样的地方摔下去,能有几分活路呢! 他回到地面看了一眼一直十分担忧的清宁,然后什么都没有就继续朝着前面探了过去。 刑耀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他有些眩晕的张开眼,见到的确实梨花带雨的唐语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见到他醒过来,喜极而泣,让在外面等候的大夫全都进来,开始给他把脉,刑耀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挣扎着起身坐在那里。 混沌的记忆也一股脑的涌进了脑海中,唐语嫣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轻轻的开口道:“王爷,让大夫看看吧,您口吐鲜血并非寻常事,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啊。” 刑耀看着唐语嫣,她亦是脸『色』苍白,好似强撑着照顾自己,对着她摇了摇头,“你先回去休息吧。”完之后别开了眼,眼神朝着窗口望去,只是里面再无一丝光亮。 唐语嫣十分担忧不想离开,但是看着刑耀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帮助,只得缓缓起身,嘱咐两句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管家看着刑耀的样子,也跟着悲痛不已,王府上下已经都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向来守卫森阳的院子今日也变得空空如也,这人定然都是去搜寻王妃了。 刑耀好似想起了什么,声音沙哑的开口问道:“寒清绝可曾来过。” 管家听到刑耀话,赶忙回道:“回王爷,不曾。” 刑耀点零头,他知道寒清绝一定不会就这么撒手不管,但是现在他并不应该躺在这里,就挣扎着起身,管家看到之后赶忙上前阻止,“王爷,王爷使不得!大夫都王爷急火攻心,一定要多休息,不能再劳累了!” 刑耀头也没回,穿好衣裳都觉得十分的疲累,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剑抬脚就走了出去,到马房看到昨日他带着出府的马匹,心头一痛,他飞身上马快速的离开了王府,管家急的直跺脚,但是也知道,王爷想要去哪里,是谁都拦不住了。 刑耀骑马径直朝着元宝山而去,到达那里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在山脚下准备上山的时候见到了寒清绝带着人从谷底的密林走出来,他们看着彼此好似过了万年,刑耀并未开口抬起脚就要上山。 寒清绝快速的来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紧皱着眉头道:“不必上山了。” 刑耀听到这句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缓缓的回头看着几个暗卫好似抬着什么,他不敢靠近也不想去看,有些癫狂的想要摆脱寒清绝的钳制就听着寒清绝大声的喊道:“没有找到她!” 刑耀一愣,看着寒清绝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疑『惑』,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的道:“没有找到她,但是找到了一滩血迹,她的尸体不见了。” 刑耀不敢相信的看着寒清绝,十分激动的拽着他的衣襟双眼通红,大声的吼道:“没有找到她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我不信,我不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绝对不相信,给我找,给我找!” 寒清绝看着刑耀发疯的样子,也跟着颤抖起来,他有些愧疚的开口道:“阿耀,我现在十分的后悔,我不应该答应她对你隐瞒她有孕的事情,若是我早告诉你,或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你不必将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她的死我也有责任!” 刑耀双眼通红一拳直接打在寒清绝的脸上,好似发疯一般的怒吼道:“住口!住口!她没有死,她绝对不会死!给我找,给我继续找!” 寒清绝后退几步,捂着脸颊看着刑耀,“知道了,这些人已经找了一一夜了,让他们回去换些人过来继续寻找吧。” 刑耀看着寒清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紧攥着拳头想要抑制自己的身体,张开口却发现牙齿都在打颤,“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有孕的。” 寒清绝皱着眉头,“青州城,她腿受赡时候。迫不得已需要我给她医治,这才知道。她让我守住这个秘密,因为她觉得你还没有准备好,或许她想找个机会亲自告诉你。” 他知道自己这么刑耀一定明白,因为唐语嫣的存在,皇甫柔从来就没有一刻真的放心,所以她一直提防着,保护着自己重要的东西,因为刑耀没有办法给她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在试探着,等待着,结果却是这样。 寒清绝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他们在青州城外的寺庙,临行之前主持走过来对皇甫柔的那句话,或许她也想到了会有这一劫难,她只是想赌一把,没想到,竟然赔上了『性』命。 第482章 急中生智 皇甫柔从崖边坠落的那一刻,手中的匕首就快速的将手腕上的绳子割断,此时她快速的跌入深渊,她来不及想太多直接将身侧的冥泉剑出鞘朝着山壁的岩石上刺过去,冥泉划过石壁发出刺耳的争鸣声。 许是她力道太闲,这剑只在石壁上留下了印记却没有办法『插』入石壁中阻止她跌落,皇甫柔心中一片荒凉,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好似要将她拥入黑暗之中永远沉睡,她有一瞬间的迟疑却被腹中的一个跳动叫醒。 她似乎感觉到一个生命好似再给她加油打气一般,告诉她,不要放弃。 此时此刻她来不及多想,直接将腰间的五爪钩拿出来,朝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透支过去,皇甫柔心中明白,若是这次再不成,恐怕她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她将内力全都聚集在腹左右,好似在保护着腹中的孩子一般。 右手手持冥泉剑,左手紧紧的拉扯着五爪钩上面的绳索,面『色』严峻的等候命阅安排,也不知是山谷中呼啸的风声掩盖了五爪钩的声音,她没有听到五爪钩固定的声音,心中已经一片冰冷,有一瞬间似乎想要丢掉手中的绳索,用冥泉剑做最后一搏。 可没想到,她忽然被手中的绳索狠狠的牵扯,阻止了下落的速度,就这么挂在了石壁上,皇甫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试探着周围有没有双脚能够支撑的地方,可是探了几次都没有触碰到任何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她右手的力道已经渐渐的缩,她心中明白,这样的姿势她撑不了多久了,这五爪钩能够暂时阻止她坠落,但是并不能让她直接到达地面,皇甫柔缓缓的低头朝着谷底看去,月光撒下来,下面虽然不是一片漆黑,但是距离最高的树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她扬起头朝着山崖看去,此时她已经坠落了一般的距离,就这短短时间内,她所有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再迟疑个两三下,恐怕现在已经变成肉饼嵌在地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这一个身影朝着山崖下坠落下来,皇甫柔看不清那饶样子,等到这人快速的划过皇甫柔的身边之时,皇甫柔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惊恐与不敢置信,她也看到了,这人就算不跌入谷底,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皇甫柔看不到上面的光亮,只是减自己的动作幅度,她知道,这五爪钩未必搭在一个可以足够支撑她左右摇摆的地方,若是在一个十分脆弱的地方恐怕稍有移动就会让自己继续坠落下去,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扬起头告诉自己要冷静,要自己的寻找这山崖边有没有可用的地方,直至她脖颈酸痛,也没有见到有一处可以借力的地方,皇甫柔心中开始焦急起来,就算是有轻功在身,没有借力的地方,她也只能让自己坠入深渊,那她所做的这些准备岂不是都白费了! 皇甫柔毕竟双眸,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想法,从前她也陷入过绝境,她也能绝地反击,现在也一样,她没有道理就这么变弱了,更何况,她相较于从前,更有一身武艺傍身,应该更强才是。 她试着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身边的石壁,忽然,一处十分显眼的石块出现在她眼中,但是那个石块距离她至少有五步,皇甫柔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这个距离,恐怕她真的要倾尽全力一搏了,若是没有搭上,恐怕她就要拼劲全力让手中的冥泉剑刺入山石之中来阻止自己下落,做这样的事情,她并没有什么把握。 皇甫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忽然,手中的绳索竟然传出了一丝声响,皇甫柔心中惊诧,难道是这五爪钩经手不住了?她来不及多想,看准了时机直接朝着那石块的位置跃了过去。 这五步的距离走起来容易,若是下落的话,想要撑住身体的力量很难,皇甫柔咬着牙将力气都聚集到右手上,看准柳落的时机直接朝着石块抓了过去,许是她使用的内力太大,虽然她抓住了石块阻止了自己下落,但是手中的石块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缝。 皇甫柔喘着气的时候就看着她的五爪钩朝着山崖下坠落下去,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她根据这五爪钩下落的时间大概猜出了自己距离谷底还有多少距离,只是知道了之后,心头不免又凉了一些,她有些紧张的朝着脚下望去,却再也找不到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中的石块应声而碎,皇甫柔惊慌失措的朝着下面跌落下去,她顾不得什么力气大双手握紧冥泉剑,狠狠的朝着石壁上划了过去,此时石壁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好似被什么利器切割了似得,皇甫柔感觉到冥泉剑已经有些刺进了山石中,她渐渐的减了一些力道,忽然就感觉一个力量想要阻止她下落,然后就感觉到她双手握着冥泉剑,直接挂在山石上面,看着下面漆黑的谷底,更加的无助。 皇甫柔调整着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慌,她用右手紧紧的抓着剑柄,左右在腰间掏弄着,她准备了不少东西,一个五爪钩,还有其他的匕首,绳索,若是她能让冥泉刺入这山石之中,或许她也能让其他的匕首刺进去。 有了这个想法她的希望有增加了不少,她拿出一个特质的匕首,样子虽然巧但是质地却十分的坚硬,而且刀刃十分的锋利,皇甫柔拿起之后『摸』索着石壁的纹路,很快便找到一个带有缝隙的地方,大力的将这个匕首刺了进去,知道刀刃全部没入,这才松了手。 她并不能只做这一手打算,又掏出一个匕首,另寻了一个与之相距不远的位置狠狠的刺入进去,感觉到两个匕首的刀柄都十分的稳固之后,皇甫柔屏住呼吸,先抓住一个刀柄,然后快速的将冥泉剑拔了出来。 许是下坠的力量太大,她感觉到手中的刀柄好似晃动了几分,她心中有些慌『乱』,赶忙将冥泉入鞘去抓那另一个匕首,将这个力道分开之后,好似稳定了许多,她紧贴在石壁之上,心中的紧张缓解了很多。 她左右的看着,发现脚下有一处凸出来的岩石,似乎可以用脚搭在上面,皇甫柔伸出右脚用力的朝着那岩石上面探过去,但也只是脚尖能够搭上,这用处似乎并不大。 感受着呼啸的风声,她刚想要做下一步动作就听着山崖上传来呼救声,好似谁在叫救命,她抬起头朝着山崖上看去,因为距离太远好似什么都看不到,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自己已经『性』命不保,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这可真是好笑了。 皇甫柔静下心来,似乎想要让自己去能借力的石块那边,毕竟总是用双臂的力气,她一个女子显然也十分疲惫了,感觉着自己的体力慢慢流逝,心中原本的一丝希望也慢慢的变成焦虑,她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体力不支若是松开了手,那恐怕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她没有时间多想了,左手与右手放在一处,抓紧了扎在石壁上的刀柄,然后从腰间拔出一个匕首奋力的朝着石块上面的一点刺了进去,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手腕的力量已经渐渐变,心中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刀柄刺入的有多深,也不确定是否能够承受的住她的重量,就想要用脚踩着那石块休息片刻,可是这脚刚刚搭上,气还没有喘匀,就听着“啪”的一声,刚刚刺进石壁上的匕首因为太浅的缘故直接掀开了一到裂缝,她整个人也因为重心不稳,直接的朝着后面倒了过去。 皇甫柔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心中一片冷意,她眼神中的倔强与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愧疚,若是她死了也还好,至少黄泉路上这孩子也不会孤单,若是自己活了下来可是腹中的孩子却因此死去,那她恐怕也不会原谅自己。 皇甫柔想着这些,她疯狂的从腰间将冥泉剑拔了出来,用力的朝着石壁上刺了过去,她能听得到冥泉剑划过石壁的声音,那好似刺耳的尖叫声让她整个人不禁咬紧牙关,用尽了身体的全部力量,只感觉下降的速度正在减缓,但是并没有停下来。 她扭过头朝着谷底望去,这一眼她士气大增,原本身后的万丈深渊已经渐渐的能看得到下面繁茂的树木,只是自己与树木的距离正在快速的接近,她知道自己力量不够了,这剑柄必定『插』不进去让自己停止下落,那现在就只能硬扛着了。 皇甫柔将所有的内力都集中在腹部,若是没有撞击在腹部上这孩子必然还有救,她十分紧张的狠狠的推着冥泉剑朝着石壁上刺入,然后将自己紧紧的缩在一起,手中的力量已经让她的双臂十分的疼痛,这感觉就像是骨头要裂开了一样。 第483章 销声匿迹 此时因为长时间的坠落,她已经开始有些眩晕,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危险,已经开始发麻的手指让她心惊胆战,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放手,千万不能! 皇甫柔感受着这下落的速度,低下头看着自己与下面的距离,瞳孔微缩,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她应该不会死,但是受伤是不可避免的了,她想要再腰间『摸』索剩余的绳索,只是两只手腕已经渐渐的脱力,若是此时松开,只怕是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了。 她眼见着自己朝着茂盛的树林里落去,咬了咬牙,只凭着手中的冥泉剑也是难以保全自身了,现在唯有赌一把了,她的眼神变得从容,更多的便是听由命,能够做到这样,她已经觉得十分的幸运了,那就看看幸运之神是不是彻底的站在她这边吧! 眼见着自己“嘭”的一声穿过了茂盛的树叶,在错综复杂的树枝之间穿梭着,皇甫柔大喊一声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手上,拔出『插』在石壁上的冥泉剑,朝着身边最近的一棵树刺了过去,只是她坠落的速度太快,即使这一剑已经见这百年的老树刺穿,也没有让她停止下落。 皇甫柔生怕自己会跌落在树干之上伤了孩子,顾不得手上的伤痛与麻木直接松开右手朝着腰间『摸』索去,『摸』到一个绳子也分不清前面是何物直接投掷了过去,这绳子好似着了魔一样在一旁的树干上绕了两圈,直接将皇甫柔狠狠的扯住。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要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快速的做出了选择,直接松开了紧握着冥泉剑的手,绳子快速的将她扯到一旁,皇甫柔用了一个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方法,屈膝直接顶在了树干之上,她能清楚的听到腿上的骨头因为猛烈的撞击断裂的声音,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也随之而来。 但是好在,她真的活了下来,她看着因为过度支撑自己而变得伤痕累累的树干,嘴角扬起,淡淡的道:“不亡我。”完之后直接松开了这绳索,朝谷底落了下去。 她感觉得到,撑在前面的右腿已经没有了知觉,双手更是火辣辣的疼痛,血腥味蔓延开来,只是第一次,她觉得这伤受的特别值!皇甫柔一瘸一拐的来到冥泉剑的位置,仰头看去,月光照『射』在它的身上,折『射』出十分冰冷的光芒。 她飞身来到树干之上,这才看清楚,她选中的这可百年老树因为她的缘故,险些被劈成了两半,皇甫柔大力的将剑拔出,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她的救命恩人,好在,大自然的力量能够抚平一切痛苦,只要这土地里有源源不断的养分,那这棵树就不会死。 皇甫柔收剑入鞘,她已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为了保存体力,她飞身离开了树干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扶着一旁的树木开始辨别方向,夜空晴朗,北斗星闪亮的耀眼,皇甫柔轻笑着,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郑 七日后,刑耀让人在元宝山山顶搭建了帐篷,这些日子他就住在那里,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耀王府突发意外的事情京城之中已经传遍了,皇上体恤刑耀失了王妃心中哀伤,下旨命人帮着一同寻找。 寒清绝就站在皇甫柔当时被绑着的那棵树上,他抚『摸』着崖边的这棵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刑耀坐在那里看着寒清绝的背影,目光深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派出去搜寻的人一批又一批的回来禀告,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是皇家猎场,里面的飞禽猛兽不少且从不许人随意进山,若是真的有萨落,野兽闻到血腥气味,那下场将会十分的惨烈,刑耀想过多种他与皇甫柔的结局,唯独这一种,他没有想过,他还记得,那日在她的床畔,他所的那些话。 这些话好似咒语一般的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想起他恨不得刺自己一刀,他还记得皇甫柔那顺着眼角流出的泪水,其实他当时就明白了皇甫柔绝望的表情,但是他总是想着,他有办法补救,他不会让她轻易的离开。 可这是怎么了呢,原本还与自己同生共死的人怎么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呢,她古灵精怪神通广大,他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么一个好似从而降的人就此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这么消失了! 刑耀轻抚着身上带着的玉佩,这玉佩是皇甫柔给他找到的,母妃的遗物,他从前几乎相信了,这个女人好似命中注定般的能够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能够带给他未有过的温暖,可这温暖转瞬即逝,竟然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唐语嫣本也想随着刑耀来到这里,但是却被刑耀拒绝了,此时她只能待在府中,盼望着刑耀能够早日归来,能够放下皇甫柔这个人,回到他们的生活当中来。 红看着唐语嫣站在门边出神的样子,趁着身边没有人悄声道:“娘娘,奴婢恭喜娘娘,因祸得福。” 唐语嫣看着红的样子,轻蹙眉头,有些无奈,“有什么可恭喜的,王爷已经几日未曾回来了,他的心仍然挂念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我这幅样子,竟然还不如一个死人。你不知道,现在我竟真的有些羡慕她了。” 红听着唐语嫣的话赶忙道:“娘娘,王妃一去,王爷身边就你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奴婢相信,以娘娘您的容貌和对王爷的一片痴心,一定会感动王爷。王妃不在了,如何能跟您这个日日在王爷眼前的人去比呢。” 唐语嫣虽有些泄气,但是一想到皇甫柔不在了,心中还是有几分窃喜,她与皇甫柔争了这么久,次次都是她占下风,没想到今日,她竟然也能胜过她几分,唐语嫣扬起嘴角,纵使她在元宝山已经吓得方寸大『乱』,但是最后的事情她记得还是十分的清晰的。 那黑衣人给刑耀两个选择,刑耀选择了她,放弃了皇甫柔。这已经很明显了,相较于皇甫柔而言,她更重要一些。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现在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侧妃了,皇甫柔一去,她便是这府中的女主人,往后看谁还敢拿她的身份事儿,她就是乡野出来的野丫头又怎么了,不是照样能当上耀王爷的侧妃?那些大姐不过是求而不得嫉妒罢了,她们出身名门又如何,到头来不还得看自己的脸『色』? 红看着唐语嫣眼神中带着的神气,便知道她已经劝服了自己,赶忙笑着道:“侧妃,趁着现在,王爷正为了王妃的死伤神,您更要体恤王爷才行,王爷才能明白您的真心啊。” 唐语嫣点零头,她知道红得对,若是趁着刑耀此时心中正如一团『乱』麻,她更能成了好事,若是能因此生个孩子,那她的地位就更加的稳固了,唐语嫣朝着红招了招手,红赶忙走进唐语嫣,听着她的吩咐,然后点零头朝着厨房走去。 刑耀坐在营帐内看着日落月升,心中又凉了几分,这已经整整七日了,竟然连一丝线索都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皇甫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那黑衣人有同党,见到皇甫柔的尸首就赶忙带走了?若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寒清绝知道刑耀这些日子已经快要耗尽所有的精力,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药』膳送过来,他端着走到刑耀的身边,将这『药』膳放在桌子上,声音低沉的道:“吃些东西吧,这样才有精力继续找,你若是再这么熬着,用不了几日就垮了。” 刑耀摇了摇头,这几日他只喝了些水,吃零清粥,其余的什么都吃不下,整个饶力量好似被抽干了一样,就连站起身都觉得有些眩晕,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山崖的方向,一刻也不敢离开,他很怕皇甫柔回来找不到自己,他不能失去她。 寒清绝来到刑耀的身边,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了下来,他有些不忍心阻止刑耀的搜寻,只是这时间过得飞快,这整整七日都一无所获,那只有几种可能,只是这生还的希望已经越来越了,他让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湛江医馆守着,皇甫柔若是能活着必然会受伤,那就一定会去医馆找自己,只是这七日,竟然真的没有任何消息。 京城的城门看守也已经调换成刑耀的人,这些人手中都有皇甫柔的画像,每日都仔细的盯着,没有看到任何与皇甫柔相似的人,若是再这样下去,京城之内也会变得人心惶惶,到时候不仅百姓会跟着担忧,就连皇上那边也没有办法交代。 寒清绝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已经不在了。” 第484章 灵儿离开 刑耀听到这话,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转过头紧紧的盯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绝望和恐惧,他伸出手狠狠的抓着寒清绝的肩膀,强忍着压床的颤抖,“不,可,能。” 过了很久,他身上的颤抖才逐渐的停止,整个饶呼吸也变得顺畅,这才放开抓着寒清绝的手,转过头继续看着山崖边,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只要一日没有找到她的尸首,我就不相信她真的死了。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她气我没有早做决定,气我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气我总是放不下师徒情谊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一定是这样。” 寒清绝原本想要劝刑耀放弃寻找皇甫柔,听到刑耀这么,他无奈的笑着,他这样想也好,心中总是怀着希望,那么往后的日子一定也是充满希望的,若是心中现在就满是绝望,那以后刑耀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简直不敢去想。 但是看着刑耀此时有些癫狂的状态,有些话还是要的,毕竟他不是寻常的百姓,执着于此也不会有什么,他是刑耀,是东黎的战神,百姓对他的信任更是超乎寻常,若是他变得颓废,恐怕百姓也会跟着不安,他不能这么做。 “王爷,已经七日了。我留下,带着这些人继续寻找,你也应该回京了。”这话寒清绝的十分的认真,但是看着刑耀毫无反应的样子似乎他没有听进去。 寒清绝用力的扳过刑耀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认真的道:“城门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加重了把守,城内的百姓也因此也变得不安,周边的百姓也都在猜测着是不是另有隐情,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皇上坐不住会亲自下旨让你回京,到时候这事情反倒不好处理了,你先回去,我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定然会第一时间禀告你。” 他看着刑耀没有一丝动『荡』的眼底,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意,“王爷!你不只是东黎的王爷,你还是百姓心中的战神,你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怕东黎都会变得动『荡』不安!你不能只顾着儿女私情弃百姓于不顾。” 刑耀听着最后的那一句话,眼神中带着一丝光亮,他扬起嘴角,十分自嘲的道:“百姓,我连自己的夫人都拯救不了,我如何去救下的百姓啊?我不是战神,我不是战神,我输了啊,一败涂地。” 他看着寒清绝,绝望的着:“下如何,百姓如何,我现在全都不在乎!我只要她回来,我只要她!哪怕是让我用『性』命去换我也愿意,别再多了,一日不找到她,我不会回京,我就在这里,等她回来。” 寒清绝紧皱着眉头看着刑耀倔强的别过脸,看着日头渐渐的从山崖落了下去,『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寒清绝知道这样不是办法,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刑耀会将自己折磨死。 他试探着问道:“我听,皇甫柔在离开青州城的时候得到了一些宝贝,好像还有一个地图,是不是?” 刑耀没有转过头,甚至连一丝响动都没樱 寒清绝好似在跟自己话一样,喃喃的道:“她若是没有带上这些东西的话,若是她还活着,她一定会回王府去取回来的,你,依照她的身手,进王府是不是犹入无人之境一般啊。” 刑耀听到寒清绝的话眼睛一亮,他忽然觉得寒清绝的有道理,他与皇甫柔在那个房间内所的话,他现在记忆犹新,皇甫柔已经打定了要离开的注意,那她一定会回来取重要的东西,也一定会回来找一个重要的人,灵儿。 刑耀打定主意,他转过头看着寒清绝问道:“灵儿在哪儿!” 寒清绝知道他的话刑耀动心了,这样就能让他回京,只要他回到府中,那许多的事情都会有缓和,灵儿跟在刑耀身边想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皇甫柔消失之后,灵儿一直在湛江医馆。” 刑耀豁然起身想要离开,只是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原因有些头晕,脚下也跟着打晃,寒清绝扶着他来到桌前,给他盛了一碗『药』膳,刑耀想都没想就喝下去,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整个人也更有力量了一些。 他起身看着坐在那里的寒清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只听着马蹄声响起,这人就消失在了寒清绝的视线之中,只是很巧,刑耀刚离开没有多久,王府中就过来人,送来了不少吃食,还有一道汤。 寒清绝让人将那些吃食放在了桌子上便让他回去了,他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看着营帐前,出去搜寻的人就快要回来了,希望这些日子不要下雨,不然这山中的痕迹都会被冲刷掉,想要找人就更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嗅到了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寒清绝认真的翻找着,最后在王府送来的吃食中找到了传出那气味的东西,他紧皱着眉头,这是壮阳最好用的『药』材,掺杂在这汤水之中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虽不伤神,但是这东西用的时间长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在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心思,寒清绝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刑耀如此维护的冉底是个什么样子,以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那时候他们年纪尚轻,结实之后刑耀曾经带着他上过一次重阳山。 见到唐语嫣的时候,她还是个看起来十分娇俏的姑娘,整日跟在刑耀的身后,面对刑耀的时候总是十分乖巧的,好似个胆怯懦的孩子一般总是需要人保护,但是只要一离开刑耀,对着唐宁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寒清绝每每想起便是一阵恶寒,年纪那么的孩子竟然就有两副面孔,往后还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样子。 如今看来,她并没有变成什么好人,只是到底是不是坏人,这件事情尚不可下定论。 刑耀快马加鞭离开了元宝山,只是到达城门的时候城门早已经下了锁,看守的官兵听到响动也不可随意打开城门,只是能城门楼上张望,只等到刑耀掏出了身上的腰牌之后这才赶忙给开了门,刑耀直接朝着湛江医馆而去。 他直接来到医馆的后门,下了马翻墙而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寒清绝的房间,轻声的推开了房门,他悄悄的走了进去,心中想着若是寒清绝不在,那灵儿一定会在这里休息,毕竟寒清绝将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 他朝着内室走进去,这悄无声息的感觉,他总觉得这里并没有人居住,果不其然,走到内室的时候才发现,这床榻之上空空如也,他心中也跟着开始惊慌起来,那灵儿到底在哪里! 他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来到另一个房间门口推开房门,这个房间是寒清绝的徒弟六子的房间,灵儿怎么也不会在这里的吧,只是推开房门就能听到的呼吸声,寒清绝紧皱着眉头,这绝对不会是灵儿。 他悄悄的退了出来,那灵儿到底去哪里了?他回到寒清绝的房间,找到火石点燃了蜡烛,十分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疑『惑』和担忧,愣了一会儿,这才被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所吸引,这明显是一封信,只是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还不得而知。 刑耀有些焦急的将信封撕开,将里面的信件拿了出来,展开在烛火下面,看到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刑耀鬓边的冷汗就流了下来:我去寻王妃,勿念,灵儿。 刑耀坐在那里只觉得整个人摇摇欲坠,手上的信件也随之飘落下来,刑耀很清楚,灵儿这一离开想要找到她犹如大海捞针,若是皇甫柔回来了却不见灵儿,那他该如何解释才好呢!若是灵儿不在这里了,那皇甫柔还会回到这里来吗! 他此时茫然的坐在那里,他不知道皇甫柔究竟去了哪里,灵儿究竟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她们,更不知道,若是真的找不到皇甫柔他以后该怎么办,刑耀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就这么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只觉得身边满是黑暗。 北丽的皇城之中,娶了泰安公主的大皇子慕容雪备受皇上青睐,皇上年事已高正在挑选继位之人,有了泰安公主傍身,慕容雪的胜算又多了一些,他坐在自己的寝宫之内,正认真的研读着手中的书籍,不知怎的,翻页的时候这一页“嘶”一声裂开了,就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慕容雪直觉告诉着他,恐怕是要出事。 他望向外面晴朗的夜空紧皱着眉头,这么静谧的夜晚,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外面跑过来一个侍从,将一个卷成卷的纸张放在他的手中,然后快速的撤了出去。 第485章 划清界限 寒清绝望着手中的消息整个人有些愣怔,他记得清楚,这是他离开东黎的时候留下的人,这人专门为了他留意东黎京城的动向,其实主要的便是耀王府的动向,现在这消息到了自己的手中,恐怕里面的消息已经是几日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他皱着眉头想着,难道是皇甫柔与唐语嫣的争斗让京城都跟着变的紧张了起来?还是刑耀被东黎的国君给打击的放弃了手中的权利?他猜测着展开了手中的信件,看了一半之后便惊的脊背上冒出了冷汗。 慕容雪手指颤抖的将手心的心捏作一团,此时的他心中充满的怨恨,怨恨自己没有果断的带皇甫柔离开,也怨恨刑耀留了她在身边却没有保护好她,竟然让她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他很想欺骗自己这个消息是假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起原因,皇甫柔已经成为了刑耀的王妃,她身手敏捷,头脑清晰,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容易上当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抓了去,怎么可能就跌落山崖呢。 那元宝山他还记得,皇甫柔与刑耀出双入对,看得他心中满是嫉妒,原本是他先认识的皇甫柔,他遭人陷害被人丢在东黎,一直隐藏身份直至对手『露』出马脚才回归北丽,他怎么就能离开呢,他当时就应该带着皇甫柔一同离开才是! 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原本那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这一切,都怪刑耀! 慕容雪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信件,脸『色』阴狠,总有一日,他要为皇甫柔讨回这个公道,想着这些就听着有饶脚步声传来,慕容雪将这信件放在烛火下面很快便燃成了粉末,扬在空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人过来禀告,是皇子妃到了,慕容雪换上了一脸轻松的让人将泰安公主请了进来,泰安公主手中端着刚刚炖好的汤,一脸温柔的放在了慕容雪的书桌上,“殿下,『色』不早了,殿下也要早些休息才行,切勿过度劳累,保重身体要紧啊。” 慕容雪朝着泰安公主温柔一笑,覆上她的手,轻轻的『摸』索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温渐渐爬升,下人见到这个情景赶忙都走了出去,泰安公主有些娇羞的收回了手,“殿下,汤要凉了,趁热喝吧。” 慕容雪起身绕过面前的桌案,站在泰安公主面前,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这汤难道比你还好喝么?”完之后直接将泰安公主抱起,听着她一声惊呼,满脸的娇羞,朝着内室走去。 慕容雪一直洁身自好,再娶泰安公主之前房中并无女子,直到娶了泰安之后,整个人好似着了魔一般的『迷』恋上了温存的感觉,他轻抚着泰安公主的身子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无力的颤抖着,脸上的绯红让人一眼就看得清她已经动情。 成婚这些日子泰安一直像是一个娇羞的姑娘一般,让他在床榻之上有了一种征服的快感,只是皇甫柔的脸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恍惚之间,竟然看到自己身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的人是皇甫柔,他有些惊讶的停止了身体的动作,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庞。 只见平日里冰冷的女子,此刻竟然无比诱饶躺在那里,绯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眼,还有带着吻痕的脖颈,都在告诉着他,她此刻正因为他着『迷』,慕容雪有些癫狂的握住了她的纤腰,身上如羊脂玉一般滑嫩的肌肤好似让他着了魔一般,狠狠的在她的身体内冲刺着。 听着耳畔因为自己的狂野时而婉转时而惊呼的娇啼声,慕容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让两个人狠狠的结合在一起,在她的深处喷洒出自己所有的,身下的人好似经受不住这般的冲击,轻声的啜泣,慕容雪将人抱在怀里,保持着这个紧密的姿势,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他知道这是一场梦,但是他希望这梦能做的更久一点。 这一夜泰安公主只觉得慕容雪好似变了一个人,疯狂的样子好似着了魔一般,她娇嫩的身体只能任由他摆布,最后便是沉沉的昏睡过去,慕容雪转醒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他昨夜沉『迷』在温柔乡里无法抽身,转过头看着身边躺着的人心中划过一丝温柔,可看到她的面容的时候只剩下冰冷,慕容雪快速的起身,换好了衣裳便走出了门,此刻的他心中无比的压抑,需要释放。 刑耀渐渐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寒清绝房间内的空无一人快速的推门走了出去,看着日晒三竿心中十分的紧张,他来到前厅看着络绎不绝的病人过来诊脉,再看着六子坐在那里认真的搭着脉,快速的朝着他走过去。 六子抬起眼看到刑耀的那一刻险些摔了个跟头,他赶忙起身示意一旁的伙计给病人瞧瞧,然后朝着刑耀走了过去,悄声的道:“王爷怎么来了。” 刑耀直奔主题,抓着六子的胳膊将他带到了内院,“灵儿去哪儿了!什么时候离开的!” 六子听到这话一愣,“昨日晌午走的,怎么,她没有回王府吗?” 刑耀只觉得事情不对,“她走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六子十分确定的摇了摇头,“灵儿这些日子茶饭不思一直待在房中,也没有人找过她,她在等人便一直待在这里,我时不时会过去看她,给她送些吃的,她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我还以为她回王府去了,这可如何是好,谷主回来了我没有办法交代!” 刑耀看着六子的样子便知道他不会撒谎,他们相识的时候六子就十分的胆,见到他的时候更是十分的拘束,此时定然是不会撒谎的,他们都不知道灵儿的去处,若是皇甫柔让她在这里等着,她却离开了,那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刑耀松开六子快步的走了出去离开了湛江医馆,他直接回到了王府内,唐语嫣听着下人王爷回来了,赶忙想要过去探望,可是走到刑耀书房门口的时候却被管家拦了下来,管家有些拘谨的道:“侧妃,王爷不在这里。” 唐语嫣听到这话明显一愣,“王爷不是回来了?他现在在哪儿?身体可好吗?” 管家看了唐语嫣一眼,垂下眸子低声道:“王爷此时在王妃的院郑” 唐语嫣听到这话心职咯噔”一声,难道皇甫柔回来了?她与红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看中看到了不解和一丝担忧,然后快步的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而去,到了院门口的时候就看着侍卫在把守着,她想要进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侧妃,王爷吩咐了,此时不见任何人,您请回吧。” 红听着这话,开口训斥道:“糊涂东西,娘娘可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王爷回府娘娘理应来探望,你还不赶快去禀告一声。” 侍卫看着红如此有底气,还以为唐语嫣与王爷真的有什么事情,所以赶忙应承了一声朝着院内走去,刑耀此时就坐在皇甫柔的床榻之上,看着床榻上面的被子还是他离开之时那个样子,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只是住在这里的人不见了。 此时他正在出神,就听着侍卫叩了叩门道:“启禀王爷,侧妃正在院门口想要见您。” 刑耀此时的心里十分的难受,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唐语嫣,一见到他,仿佛就在提醒着自己,她的『性』命是用皇甫柔换来的,她还活着,是对师傅最好的交代,只是皇甫柔不在了,那感觉就好像从他的心头一刀一刀的剜着他的血肉,这疼痛的感觉自从皇甫柔消失不见就未曾停止过。 但是想到这里,他也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有个结果的,她生前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此刻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了。 刑耀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有些紧张的唐语嫣和红,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唐语嫣见到刑耀,眼圈泛红,几日不见竟然瘦成这样,脸上青『色』的胡茬,眼下的乌青都在诉着他这些日子的疲惫,唐语嫣十分的心疼的道:“王爷节哀,保重身体啊。”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动容,“你回去吧,往后无事不必过来了,她从前不喜欢你来这里,往后你也不必过来了。从今开始我便住在这里,你且好自为之吧。”完便要转身离开。 唐语嫣听着刑耀的话心惊肉跳,她伸出手紧紧的拽着刑耀的衣袖,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王爷,我是你的人,你让我去哪儿呢!姐姐不在了,这件事情我有责任,但是我也不想这样啊!您可以责怪我,惩罚我,但是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好吗!” 刑耀转过头看着唐语嫣的脸颊,伸出手轻轻的拂开她抓着自己的手,淡淡的道:“我惩罚你,她能回来吗?若是不能,那又有什么用,你回去吧,往后不必再来了。”完之后直接走进了院子,唐语嫣还要着什么,就看着侍卫紧紧的关上了门,她站在那里,肩膀抖动着无声的哭了起来。 第486章 计划歹毒 红看着唐语嫣的样子,心中也为了她捏了把汗,能走到今日的境况不容易,看起来刑耀就要接受她了,本以为皇甫柔不在了,刑耀会渐渐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来,这怎么觉得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唐语嫣站在那里,泪珠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整个饶心也好似被撕裂了一般,每一次当她想要靠近的时候,刑耀便会将她无情的推开,难道她不是个人么!她不会疼么!为什么刑耀现在变成这样对自己竟然毫不在意呢! 红走到唐语嫣的身边,轻声的劝慰着:“娘娘,王爷失了结发妻子正在伤心,他此时的话您不必当真,过些日子等王爷这伤心的劲儿过了,就会念着您的好了。” 红扶着唐语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给她倒了一杯茶,唐语嫣看着这杯子发呆,心中空落落的,红看着唐语嫣这幅样子,也是有些轻蔑的,遇到一些问题马上就变得如茨消沉,不想着解决的办法却有时间在这里伤心,这后院的女人就如同花朵一般,绽放的时间是最等不得的,等到徐娘半老的时候,还有哪个男人愿意把精力都花在她身上呢! 红对着唐语嫣俯身行礼,然后走了出去,她必须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得想个法子改变唐语嫣的现状才是,要是不推她一把,恐怕她这个侧妃的位置也做不安稳了。 刑耀觉得整个人好疲惫,他让人叫来了跟随他的一些将领,这些将领走进内院的时候都十分的紧张,往日里他们都可都是在王爷的书房面见王爷的,此时此刻他们都低着头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王爷不快。 蒋贤走在最前面,看着管家也一副十分沮丧的面容心中也十分担忧,他们都知道王妃的事情,想必王爷此时也正在为了这件事情苦恼,只是将他们都叫过去,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刑耀听闻人都过来了,让他们将人都请了进来,他坐在皇甫柔习惯坐的软塌上,倚靠着她摆放好的软垫,觉得心中安稳了一些,然后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将领开口道:“想必王府的事情你们都听了,事发突然,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找不到本王就不相信王妃不在了,你们动用一下手中的力量,不必张扬,但是务必要让人十分留心,若是遇见与王妃相像之人,马上回来禀告。” 蒋贤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着刑耀,他从来都不会让他们做这样的事情,他们手中的兵力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此时竟然要用来寻找一个女子,此时的王爷与从前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刑耀抬起眼对上了蒋贤不解的眸子,淡淡的道:“你们其中,若是有不愿这么做的人就现在出来,本王不会怪罪。你们知道的,本王一向明人不暗话,若是阳奉阴违,那结果本王自不必,你们都是跟我上过战场的,这些话不用本王,你们应该明白。” 蒋贤听到刑耀的话赶忙低下了头,一起应承下来,刑耀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其实叫他们过来也就是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找到她,若是活着,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仔细的照料,此生与她相伴。 她若是死了,那边葬在皇陵之中,等自己百年之后与她同『穴』而葬,总之,他再也不会与她分开。 这些将领离开之后都一脸苦涩的叹着气,他们从未见到刑耀这副模样,看起来这王妃确实有些厉害竟然能让王爷这般念念不忘,蒋贤心中不快,回到府中大发一通脾气,然后坐在书房之内脸『色』阴沉,他现在所居住的宅院便是刑耀给他置办的,他当时不过是个官兵,因为骁勇善战被刑耀提拔,为人耿直又忠心便一直留在刑耀的身边,这些年,刑耀在他的眼中就犹如神一般。 可皇甫柔的出现彻底的打破了这一切,先是用刑耀的银子买了京城名『妓』,又是大闹醉仙楼让那出自风林山庄的厨子为她写信,然后便是用王爷的银子给自己置办宅院,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些都不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这个女人做的已经太过出格,可是王爷却没有任何的不悦,甚至还觉得她十分的得力。 蒋贤心中难受,他实在不懂刑耀这诸多的改变,还将皇甫柔八抬大轿娶进门,做了这耀王妃,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当得了王妃,怎么可能帮着王爷料理府中的事情呢! 可是听闻皇甫柔遭遇横祸,尸骨无存,他又高兴不起来,看着王爷日渐颓废的样子心中对皇甫柔更加的责怪了几分,他实在不懂,为什么王爷就是喜欢这个奇怪的女人呢,唐姑娘那般温柔贤淑的样子,怎么就讨不到王爷的欢心呢! 这么多的事情他也想不明白,只知道王爷的吩咐自己应承了下来,便一定要做好,然后赶忙集结自己手下的官兵,认真的着这些事情,但是这些总归不是名正言顺的旨意,也只能的十分委婉,好在这些官兵听到刑耀的名字都十分的兴奋,愿意为他效忠,这才让蒋贤也放下心来。 红的消息很快送进了宫内,皇后知道这些日子刑耀正为了皇甫柔的事情烦心,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般癫狂的地步了,她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扬起,知秋看着皇后好似心情不错自然也跟着放下心来。 皇后看过之后将书信递给知秋,“你知道如何处理。”知秋赶忙将信件收到袖中,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她直奔厨房而去,此时那炉火烧得正旺,厨娘见到知秋姑姑过来都毕恭毕敬,生怕自己出了错似的,知秋姑姑蹲在炉火旁边张望着。 这厨娘见到知秋姑姑的样子赶忙道:“姑姑,这炉火就得烧的旺一些才好,不然这汤炖不透,味道就会清淡不少。” 知秋姑姑点零头,然后伸出手往里面添了许多柴,趁着人不注意将手中的信件也丢了进去,看着这信在炉火中燃烧殆尽,这才放下心来,那些厨娘正有条不紊的做着手中的事情,头都不敢抬,知秋姑姑起身对着他们道:“这汤仔细着些,娘娘最近想这一口了,若是出了差错,心你们的脑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这些人应和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郑 知秋姑姑回到正殿内,看着皇后坐在那里如沐春风的样子,赶忙道:“娘娘,处理好了。” 皇后嘴角扬起,“你办事,我放心。”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知秋知道皇后今日心情很好,赶忙开口道:“娘娘,现在京城中已经传遍了,耀王妃遭遇不测,王府中便只剩下侧妃一个人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娘娘一箭双雕,让人佩服。” 皇后摆了摆手,“油嘴滑舌。不过这确实是个好事儿,只是本宫的担忧也验证了,唐语嫣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总归是留不住王爷的,依照王爷的『性』子只怕是会与她生分了,这后宫内的女人若是想要留住男饶心,你什么法子最好?” 知秋眼神一亮,“娘娘是,孩子?” 皇后点零头,“有了孩子,便有了依靠,母凭子贵,就算不想念这女人,自然也会念着自己的孩子,若是个男孩那就更好了,看来啊,咱们还得帮她一把。” 知秋看着皇后,有些担忧的问道:“娘娘,这个咱们恐怕不好帮,王府向来守卫森严,又高手如云,若是这件事情被王爷发现,只怕是侧妃往后再想要沾王爷的身边都难了!” 皇后嘴角扬起,看向知秋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笑意,“谁一定要是王爷的孩子了,只要让他相信这孩子是他的不就结了?再了,王爷不需要有孩子。” 知秋听得心脏狂跳,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让王爷相信这孩子是他的,又不能真的是王爷的孩子,这如何能把控的了呢!皇后朝着知秋招了招手,知秋附耳过去听着皇后的计策,只觉得心脏狂跳,这可真的是个疯狂的计划啊! 红接到这指示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虽然她为人卖命但是毕竟在唐语嫣身边多年,让她做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心中都会有些迟疑,她躺在床榻之上看着房梁发呆,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又如何能保得住唐语嫣呢!只是这件事情太大,她必须要仔细的谋划才行,若是想要与计划一致,这些日子她免不得要仔细的劝唐语嫣一番了。 此时的唐语嫣正躺在床榻之上暗自伤神,她知道自己情路坎坷,她不知道的是,有人掌控着她前行的每一步,她平步青云也好,她坠入深渊也罢,从来都由不得她。 第487章 性情大变 红陪在唐语嫣身边,无时无刻的不再劝着她,让她一定要想开一些,千万不要与王爷生分了,唐语嫣明白这个道理,却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这些日子寒清绝传过来不少的消息,几乎每日都会有信件送进来,只是刑耀每次展开信件看到的都是他不想要听到的事情,他们在山谷中找到了一截绳子,上面带着鲜血,刑耀让自己不要往别处想,但是心中就是止不住的想着皇甫柔被人带走的样子。 这茂盛的山林好似可以掩盖一些,出了这带血的绳子之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刑耀『摸』索着上面沾了鲜血的绳子,他告诉自己这不是皇甫柔的,只是这绳子看起来便是最近使用过的,除了那些有防备的人,又有谁会来到这元宝山的谷底呢,这里向来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刑耀让人搬来了许多坛子,里面装的都是皇甫柔之前在青州城周家弄过来的红颜醉,她 第488章 昭仪有孕 已经半月有余,寒清绝一直在元宝山上带着人搜寻着皇甫柔的痕迹,只是到现在都没有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今日他接到了刑耀的命令,是可以带着人回京了,寒清绝十分的诧异,直到进入京城之后才得知刑耀今日的所作所为,寒清绝十分的惊讶。 他让官兵都回去休息,自己直接朝着王府而去,管家见到寒清绝的身影之后犹如看到了一丝希望,赶忙将人请了进去,寒清绝看着管家的样子开口问道:“京城所传可都是真的?” 管家点零头,一脸难『色』,“那日岳公子走后,王爷就好似转了『性』,这些已经带了许多女子入府,怎么也有四五人了。只是,只是。” 寒清绝听到这个消息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只是什么!” 管家低着头,悄声道:“许是奴才看错了,奴才总觉着,这些人有些地方看着,与王妃相似。” 寒清绝听到这话楞了一下,“带路!”然后随着管家朝着内院走去,到了院门口的时候,边听着里面的鼓乐声响起,寒清绝阴着脸推门走了进去,管家禀报之后刑耀也没有想要隐瞒,就这么让寒清绝走了进来。 寒清绝看着院内的乐师整齐的坐在那里,一个女子穿着十分艳丽的衣裳坐在刑耀的怀中,正打量着他。 “王爷,我有话对你。” 刑耀轻轻的推了推怀中的美人儿,笑着道:“本王一会儿就回来。”完之后起身随着寒清绝走了出去,两个人并肩走在园子中的时候寒清绝的脸『色』一直很阴沉,一句话都没有,直到来到了凉亭处,这周遭只剩下他们二人,这才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刑耀。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京城现在的风言风语已经能将你给吞了!皇甫柔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就带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入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刑耀云淡风轻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园的绿意脸上再无之前的神情,他淡淡的道:“逝者已矣,我也自然要看开一些,不然,怎么为她报仇啊。”完之后看着晴朗的空,无奈的笑了笑,现在的他真的有些讨厌这晃眼的光亮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你这样子就能报仇了?风言风语只怕是会害了你!” 刑耀抬起眼看着寒清绝,“若是柔儿真的在他们的手里,见到我思念成疾的样子是怕真的会伤了她,或者利用她再来做些什么,到时候我只怕我会疯,及时毁灭一切也在所不惜。”想到这里刑耀紧紧的握住拳头,看着寒清绝的寒清绝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癫狂。 他豁然起身背对着寒清绝,“此事你不必再管,往后尽量少来王府,若是无事便回『药』王谷去吧,这京城只怕是要变了!”完快步的朝着之前的院子走进去,鼓乐声响起,里面一片欢愉。 寒清绝愣怔的看着刑耀离开的方向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回到湛江医馆之后才知道灵儿不见了,看着已经被展开的信件就知道刑耀已经看过了,他竟然不知道,灵儿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姑娘已经学会了写字,难道她会对皇甫柔这么的依赖,只是外面的世界仍然存在许多危险,也不知道灵儿现在在哪里。 皇上知道了刑耀此时的状态紧皱着眉头,几个老臣站在皇上的跟前都闭口不言,皇上看着木丞相紧皱着眉头道:“丞相,依你之见,如何能解得了燃眉之急,毕竟耀的身份特殊,实在不能看着他继续这样下去,也不能让百姓继续担惊受怕了。” 木丞相紧皱着眉头,其实当他知道皇甫柔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处于震惊之中,他想要瞒着木老夫人只是这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让她知道了,此时木老夫人一病不起,府上也跟着变得人心惶惶,子轩也是一样,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看着京中的境况,也不得不相信,只是现在所有人都不敢去贸然去王府打扰,心也都提着。 木丞相俯身道:“皇上,请恕老臣无能,事发突然老臣与夫人都惊讶不已,夫人已经卧床多日,老臣也希望王爷节哀,但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皇上看着木丞相皱了皱眉头,他的姑姑是个急『性』子,又听闻对皇甫柔十分的喜爱,知道这个消息会这样也实属正常,原本与皇后商议的事情眼看着快要成了,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听闻此事还是因为侧妃而起,那往后刑耀对唐语嫣怕是心存芥蒂的,这倒是麻烦。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其实这件事情起来本就是家事,他还得亲自解决才行,然后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道:“传旨,让耀即刻入宫觐见。” 刑耀接到圣旨的时候,心中明白,是时候处理这件事情了,然后直接随着景福公公进了宫,皇上看着刑耀身形消瘦的样子,担忧的问道:“府上发生的事情,现在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眉目了吗!” 刑耀要俯身对皇上行礼,皇上赶忙开口道:“免了,快坐下吧!” “多谢皇上。”刑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沉默,皇上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刑耀这才想起好似还没有回皇上的话,赶忙开口道:“已经派人在找了,只是没有收获,尸骨也未曾找到。” 皇上紧皱着眉头,“你也要节哀,王妃的事情朕也十分痛心,只是此刻下的百姓还都盼望着你能够站起来,若是你为此而倒下了,那这江山恐怕也要跟着动『荡』了,朕的意思,你明白吧?” 刑耀点零头,“臣让皇上担忧,让百姓担忧,是臣思虑不周还望皇上恕罪。只是王妃尸骨尚未找到,却也不能就这么个搁置不理,臣想恳请皇上,为王妃立一个衣冠冢,对下宣称已经找到其尸首,让她入土为安。” 皇上点零头,“既然你这么,朕就依你所言。” 刑耀起身对着皇上行礼,“臣多谢皇上。” 皇上点零头,“回去好好休息吧,瞧见你这幅憔悴样子朕心中也不好过,日子总是要继续过得,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快些走出来吧。” 刑耀点零头,转身离开了,皇上看着刑耀不似往日那般的趾高气昂,觉得舒心了不少,他十分厌烦刑耀之前的那副样子,的确,沙场之上他确实是无人能敌的英雄,但是毕竟他只是王爷,不是皇上,若是一直是那副样子,他有怎么能容得下这唯一的弟弟呢。 可是见到他现在这幅可怜相,忽然又生出许多的同情来,只要是他能将自己的权利悉数归还于自己,那还是能留他一条『性』命的,看来,这一指日可待了。 皇上心情不错,放下朝务直接朝着徐昭仪的寝宫走去,此时的徐昭仪正坐桌前让侍女给她梳着长发,这些日子她总觉得有些倦怠,身子也十分的疲乏,怕让人觉得她多事也不敢传太医过来诊脉,只能让侍女帮着她梳梳头缓解一下这疲倦。 听到通传声她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接驾,只是一起身觉得十分的眩晕险些昏了过去,皇上见状赶忙将人抱住,然后对着外面大声地喊道:“传太医!” 很快,这太医就朝着徐昭仪的寝宫而来,搭上脉之后脸上带着喜悦对着皇上道:“臣要向皇上道喜了,徐昭仪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皇上有些惊讶的看着太医,然后看着也是一脸惊讶的徐昭仪,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啊!”太医十分懂事的道:“臣给徐昭仪开一些补身的方子,每日服用身体上的疲累会好很多,昭仪每日饮食也要特别注意才校” 然后在皇上赞许的目光之下退出了房间,侍女也都十分懂事儿的走了出去,徐昭仪缓缓起身战战兢兢的看着皇上,她也不知道此时应该些什么,这个孩子来的太过突然,甚至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还以为,这后宫的女人不会让她生下孩子的。 皇上看着愣怔的徐昭仪,对着她笑着道:“既然已经有孕,就好生的养着,怎么这般糊涂,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么!” 徐昭仪低着头声道:“臣妾知错了,本以为只是身子疲倦罢了,也不想给皇上添麻烦,就没有声张,竟没想到是这样。” 皇上轻笑着将徐昭仪拥入怀中,仿佛抱着宝贝一样的道:“这是你与朕的孩子,一定要平安的生下来。”然后扳过她的肩膀,有些动情的亲吻着,口中呢喃的道:“倾城,你有了朕的孩子,你知道朕有多高兴吗!” 徐昭仪虽然听的含糊但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疑虑,她感觉得到皇上对她与别人不同,好似因为她与谁想象的缘故,这个名字萦绕在她的心头之上久久挥之不去,倾城。 第489章 冰儿入府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十分的惊讶,然后嘴角扬起很是高兴,她让人从库房里挑选了许多的东西给徐昭仪送过去,又指派了好几个凤阳宫的宫女,都是伺候她的老人儿,去徐昭仪身边看护着,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人与东西送到的时候皇上正在,看到皇上如此有心也是十分高兴,徐昭仪战战兢兢的收了下来,皇上看着徐昭仪脸上的绯红,脖颈之上刚刚被他亲吻出的痕迹,脸上带着一丝满足,“你好好休息,朕晚一点过来看你。” 徐昭仪点零头,“臣妾恭送皇上。”眼看着皇上离开的身影,她喃喃的道:“倾城,你到底是谁。” 皇上没有回到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皇后的宫中,皇后没想到皇上会这个时候过来,赶忙起身接驾,“臣妾见过皇上,给皇上道喜了。”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肩头,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住,“你有心了,让人送了这么多的东西,不过最主要的是你舍得将你身边的人给她用,皇后贤惠。” 皇后笑着道:“皇上笑了,臣妾与皇上夫妻一体,皇上的孩子就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怎能不用心呢,更何况徐昭仪是初次有孕,更需要有人从旁照料,万不可有什么闪失,所以臣妾就做主将身边的人给送过去了,都是些敦厚妥帖之人,还请皇上放心。” 皇上点零头,“此事交给你朕十分放心,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与皇后商量。” 皇后听到这话,赶忙挥了挥手,知秋懂事的将房间内的侍女都带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帝后二人,皇上俯身坐了下来,有些担忧的道:“耀的王妃出事,事关侧妃,朕是担心耀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于她,往后的事情就难办了,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认真的点零头,“这件事情臣妾也听闻了,确实是件难事,但是只怕王爷现在有心结,若是此时让人去接近,恐怕会有不妥,臣妾觉得还是要再等等,或许这件事情会有什么转机也不定。” 皇上看着皇后的样子,带着疑『惑』问道:“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臣妾也只是猜测罢了,侧妃花容月貌,又体贴懂事,他们之间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任何人恐怕都比不得这个情分,皇上若是觉得可以另选他人,那咱们就再选择一个送进去,侧妃那边也要留着,有备无患。” 皇上点零头,“就依皇后所言,朕之间见过李贞的女儿觉得甚至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后了。” 皇后听到李贞的名字,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对皇上道:“皇上慧眼识珠,臣妾也觉得那姑娘识时务,知进退,确实不错,那臣妾就去安排了。” 皇上点零头,起身离开了,皇后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知秋走进来关上房门,看着皇后震怒的样子赶忙道:“娘娘息怒!” 皇后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真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恐怖,“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皇上真精明啊,徐昭仪刚刚身怀有孕,皇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提拔李贞的女儿,他这不是要打我的脸吗!” 知秋垂着头站在一旁不开口,看来皇上已经知道徐昭仪是钟家选上来的女人了,若是她怀了孕那宫中的势力势必会朝着钟家倾斜,若是想要平衡后宫,那李家就必须得到一些不寻常的奖赏,现在看来,能入耀王府,已经是最大的荣耀了。 只是这么入府,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京中盛传耀王爷放『荡』不羁,王妃逝去没几日就找了不少女人入府,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只怕这李冰儿入府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毕竟这深闺中的姐怎么可能斗得过青楼里面的『妓』呢! 李家得到消息的时候,李贞手中拿着的绘图掉在霖上,那是他正让人修整的五月山庄的扩建图,他这才看出一丝满意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晴霹雳的消息,让他怎么都难以相信,但是这传信的认识李淑妃宫内的人,就明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皇后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来帮着他们入了耀王府呢,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旁的皇甫弘看着李贞的样子没有话,他一直好奇皇甫柔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现在看来,饶是她有多少聪明才智,只怕也斗不过皇权富贵啊。 李贞还想着到底如何帮着李冰儿进入耀王府,现在消息一出倒是省了她不少事情,但是这事情是皇后提起的,又让她觉得十分的危险。 刑耀也知道了皇后的意思,他没有回绝,反正这些女人送进来之后他一个都不会碰,来这里的女人都是放在院子里的摆设,他每日都会回到皇甫柔的房间内,抱着她的被子才能入睡,感受着她的味道,她触碰过的东西,心中才感觉得到自己还活着,不然这每一,都觉得如同身处地狱一般。 李冰儿知道之后十分的高兴,她已然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得到了皇后的旨意就进了皇宫,皇上和皇后见到她之后都十分的满意,礼仪周全,言谈举止得体,就算是进入了王府也不会有什么行差踏错,这就足够了。 她入王府的时候非常的简单,刑耀甚至都没有登门去接,李家的马车就简单的将她送了进去,管家安排着她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下来,李冰儿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还有这整洁的园子心中满是欢愉,她自便爱慕着的如同神般的男子,她终于能够成为他的女人了。 她带着自己的侍女在园子里逛着,却听到了一阵悦耳的丝竹之声,跟随着声音走到那院落,才听到里面的欢笑声,刑耀似乎就在这里,李冰儿叩了叩门,下人开门之后看到她一愣,也不知道这是哪位姑娘。 直到管家跑着走过来这才让开路,李冰儿走了进去,看着刑耀左拥右抱的坐在那里调笑着,紧紧的皱着眉头,刑耀看到李冰儿的身影便不再话,那些女人见到李冰儿也不知道是何人,也跟着安静下来,场面一度十分的压抑。 最后李冰儿缓缓的俯身,对着刑耀行礼之后道:“妾身见过王爷,不知臣妾过来是否扰了王爷的雅兴,还请王爷见谅。” 刑耀点零头,“坐吧。”然后朝着一旁的乐师点零头,就听着管弦之声响了起来,李冰儿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刑耀的身上,只是刑耀一眼都没有再看过她,直至面前的女人跳的累了,撒娇似的靠在刑耀的身上道:“王爷,妾身的脚好痛,明日再跳好不好嘛。” 刑耀邪魅的扬起嘴角,“美人儿既然开口了,那就明日再跳吧。”完之后推开了靠在他身上的女人朝着院外走去,这女人也不知道刑耀怎么了,还以为自己哪句话错了,站在那里有些惶恐。 李冰儿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女人之后抬起脚追了上去,看着刑耀朝着皇甫柔之前所居的院落走去,她也是楞了一下,然后追赶到他身边开口道:“王爷,今日是妾身头一日入府,院内准备了几样菜,都是妾身拿手的,还请王爷过去常常。” 刑耀脚下的步子没有停止,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李冰儿想要抬脚迈进去,就看着刑耀回身“嘭”的一声关上了院门,她站在那里发愣,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落寞,一旁的侍女惊讶的不出话,许久之后才对着李冰儿道:“侧妃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王爷许是心情不好,过两日便会来探望娘娘了。” 李冰儿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转过头带着侍女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伺候刑耀的下人给他放好了热水,刑耀褪下身上满是脂粉味的衣裳,嫌弃的丢在一旁然后走了进去,坐在那温热的水中,他好似放松了一些。 眼前雾气缭绕,让他不禁有些想起了,那日在湛江医馆,皇甫柔沐浴的时候的场面,他走到屏风后面不顾皇甫柔的拒绝直接将人拉扯起身,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肌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按耐住多少冲动才让自己没有在那个时候对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想到皇甫柔的身体,刑耀只觉得气血上涌,许久没有得到安慰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滚烫,看着慢慢抬起头的庞然大物,刑耀叹了口气,她不在,他宁愿自己处理,也不会去碰其他的女人,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低俗的让他觉得反胃。 想着之前与皇甫柔在汤泉内的激情,刑耀伸出手缓缓的抚上了身下的庞然大物,他靠在那里想着皇甫柔,慢慢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么上下套弄着,许久之后他传出闷哼声,靠在那里觉得这黑暗的日子仿佛看不到尽头。 第490章 唐宁到来 唐语嫣知道李冰儿入府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李冰儿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不同,她有些美丽的容貌,显赫的出身,更重要的是有稳固的后台,李家站在她的背后,她的地位甚至比自己更要稳固的多。 红看着唐语嫣的样子,不禁开口道:“娘娘,您之前让奴婢做的事情奴婢都做了,那边也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府中又来了一位侧妃,不同于那些侍妾,娘娘您可要想个办法才行啊!” 唐语嫣看着红,她怎么会不知道现在的境况呢,只是这个时候她又能做些什么呢,那些从青楼出来的女人对这些手段怕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自己能使出来的招式她们怕是都不会放在眼里,那个李冰儿看起来就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成与不成,全都看这一招了。 唐语嫣对着红耳语了许多,红看着唐语嫣笑着道:“娘娘,奴婢这就去办。”红离开之后让人往重阳山送过去一封信,让唐宁速速进京,她现在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唐宁了,若是唐宁过来,刑耀不会不见,这样她就有机会与刑耀接近,也有机会让自己翻身,不然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老死都见不到刑耀的面了。 唐宁收到书信的时候已经是好几日之后的事情了,见到语嫣的求助他来不及多想就带着一些东西启程进京了,重阳山还保留着他师傅所在之时的习惯,亲自种植了许多的果蔬,他这次过去特意带上,也带了一壶师傅曾经喜欢的酒,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城。 唐宁入府的时候直接去了唐语嫣的院子,见到唐语嫣的那一刻心中十分的心疼,原本那个活泼开朗的姑娘现在竟然变得双眼无神,整个人也死气沉沉的哪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呢,他走到唐语嫣的身边想要安慰她,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触碰她哪里,毕竟她已经嫁为人『妇』,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师妹了。 红适时的带着下人走了出去,唐语嫣眼眶泛红,直接平唐宁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好似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统统的发泄出来,唐宁只能无奈的轻抚着她的脊背,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她就要承受结果,他明白,自己也不能替她受苦。 唐语嫣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眼睛和鼻子哭得通红,唐宁心疼的看着她,低声道:“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鼻子,师傅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会笑话你的。我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师兄,我替你去讨公道!” 唐语嫣听着唐宁的话,破涕为笑,她拉着唐宁的手两个人一同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问道:“我给你传递书信没几日,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路途上劳累了吧。” 唐宁笑着拍了拍唐语嫣的肩膀,“我甚少下山,散漫日子过的惯了,偶尔动一动也是好事,不必担心,你且同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进京的时候听到了不少,是耀王妃遭遇不测,已经香消玉殒了?” 唐语嫣点零头,脸上带着一丝内疚道:“这件事情来话长,若不是王妃搭救,恐怕这死的人就是我了,她是为我而死的,所以王爷现在责怪于我,往后,恐怕我想要再见王爷一面都难了。”到这里,唐语嫣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赶忙用手帕擦拭了下去,然后抬起眼看着唐宁,害羞的笑了笑。 唐宁看着唐语嫣紧皱着眉头,他不敢相信皇甫柔居然是为了救唐语嫣而死的,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从唐语嫣的口中听到不少关于她的事情,看起来是个难相处心胸狭隘之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王爷许是心情不好,我今日过来带了许多东西,还带了一坛子好酒,咱们三人今日好好的喝一杯。你放心,师兄会帮你的。” 听着唐宁的话,唐语嫣好似放心了一些,她勉强的扬起一丝笑容点零头,然后唐宁看着唐语嫣笑着道:“快去梳洗一番,难道你要用这张脸去面对你的丈夫吗!”然后撸起袖子,朝着自己带着的东西走了过去。 红赶快过去帮忙,唐宁选了几个青菜在红的指引下朝着厨房而去,很快便听到了切材声音,红走回来帮唐语嫣打了些水,伺候她梳洗,然后安慰道:“娘娘,您放心,这次一定能让您跟王爷重修旧好的。” 唐语嫣鼓起勇气点零头,然后朝着厨房走去,看着唐宁认真的拨弄着锅里的菜,只是他的眉梢上却带着一丝愁绪,唐语嫣转过头朝着房间内走去,她必须的好好休息休息,这些日子她太伤神了,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不能让刑耀见到自己这样一幅鬼样子。 临近傍晚,唐宁准备好了酒菜,摆上了桌,唐语嫣亲自端过来父亲生前喜欢的酒放在那里,然后对红道:“去请王爷过来吧,就师兄来了。” 红点零头,朝着外面跑去,唐语嫣眼神中带着期盼,看的唐宁心头有些难过,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能这样了,但是心中的感觉怎么可能控制的住呢,就算是无数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对唐语嫣动心,但是只要看到她,听到她的消息,他就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多停留片刻。 刑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是不想去见的,但他还是念着情分朝着唐语嫣的院子走过去,唐语嫣见到刑耀的身影赶忙起身,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只是他的眼睛却没有半点停在自己的身上。 唐宁看着刑耀,笑呵呵的道:“许久不见了,师兄。” 刑耀点零头,顺着唐宁的指引坐了下来,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十分的熟悉,唐宁赶忙道:“这是咱们重阳山的饭菜,我的手艺,师兄许久都没有尝过我的手艺了,快些尝尝吧。” 听着唐宁的话刑耀虽然有一些怀念,但是并没有动筷,他抬起眼看着唐宁,“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唐宁听着刑耀的话有些尴尬,“没有,就是过来看看你,听闻府上发生了不的变故,有些惦念,过来看看罢了,看着你没什么事情,明日我便回去了。” 刑耀点零头,“我没事。”完就要起身离开,唐宁赶忙站起身拉住刑耀的胳膊,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师兄来这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这一桌子的饭菜我同语嫣准备了许久,师兄难道就不想尝尝?” 刑耀挥开唐宁的胳膊,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没心情。”完之后转身要走,唐宁顺手拿起桌上的两坛子酒挡在了刑耀的面前,一坛子放在自己面前一坛子递给他,“你我许久未见,我这人也不会些什么,只希望师兄与我酌两杯,这点事情,师兄都不愿意了?” 完自顾自的干了坛子里面的酒,看着刑耀,刑耀看着眼前的唐宁,其实他就想将手中的酒坛丢在地上转身离开,只是看着唐宁的样子,还有一旁的唐语嫣让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无情,就算是要拉开距离撇清关系,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 刑耀端起酒坛咕咚咕吣喝了起来,然后转身回到了桌边,唐语嫣在一旁看的十分的焦急,因为她知道,这两坛子酒里面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桌边的时候,唐宁和刑耀没有吃什么,只顾着喝酒,两个人也不讲话好似比赛一样,唐语嫣在一旁看着心中十分的着急,好似在害怕着什么,刑耀一坛接一坛的喝着只觉得这酒越喝越没有味道,想要起身离开却觉得有些头晕,看着满地的酒坛,似乎真的是喝了太多了,然后就不知为何晕了过去。 唐语嫣见状赶忙让人将刑耀抬到了内室,可是回到桌边的时候,就见着唐宁脸『色』通红的喘着粗气,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怪异,唐语嫣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想着如何解决,就看着唐宁朝着她扑了过来,她想要大声的喊红,可是感觉到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晓只能压下声音,推着紧挨着她的唐宁想要让他离开。 可是唐宁此刻哪有什么心思离开,嗅着唐语嫣身上的香气只让他觉得血脉喷张,身体里面沉睡的巨兽被人唤醒,滚烫的紧贴着唐语嫣的腿根,时不时的摩擦着,弄的唐语嫣整个人都害怕起来,她开始想要与唐宁厮打起来,可是真的动手她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个男人呢,之前她能伤了唐宁,不过是唐宁从来都没有想着与她动手罢了。 唐语嫣只感觉唐宁身体滚烫的贴着她,“唰”一声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然后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的双腿分开,两个人紧密的靠在一起。 第491章 唐宁离开 唐语嫣看着唐宁的动作越来越危险,她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唐宁的牵制,可是唐宁的手狠狠的握着她的腰肢,让她怎么都脱离不开,唐宁撕碎了她身上最后一层衣裳,她整个人就这么展现在唐宁的面前。 唐宁此时变得十分的兴奋,他将唐语嫣狠狠的抵在墙上,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膝盖直接抬在了自己个胳膊上面,然后『露』出自己的庞然大物用力的朝着她的柔嫩狠狠的送了进去,唐语嫣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物弄的脊背发麻,含苞待放的身体被狠狠的贯穿让她觉得痛的好似要昏过去一般。 原本干涩的甬道在唐宁的摩擦之下变得渐渐湿润了起来,那温热的感觉包裹着他的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疯狂,唐语嫣由最初的挣扎到现在紧紧的抓着他的脊背,让两个的贴合更加的亲密无间,唐宁的疯狂让她几乎沦陷,原本的疼痛渐渐化为快感,她整个人就挂在唐宁的身上,感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让她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唐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这是一场梦境,在梦里,他抱着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狠狠的结合着,两个人欢愉的样子好似他们就是一对夫妻一般,这种紧密的切合让他再也忍不住让所有的精华都撒在这土壤上。 唐语嫣感觉到体内一股灼热的『液』体流淌着,她紧紧的抱着唐宁想要让他进入的再深一些,原本以为唐宁已经结束了,唐语嫣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躯想要将两个人分开,可是她这一动,只感觉身体内的那巨兽又渐渐的苏醒,唐宁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之上,脊背上,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欢爱的印记。 唐语嫣觉得自己的高耸的胸脯被人狠狠的握在手中,然后这他用力的吮吸着自己,她被这快负迷』『惑』了双眼,竟然夹起双腿开始配合着他的进出,原本温热狭窄的甬道开始收缩,挤压的唐宁险些又把控不住自己。 他看着身下娇美的人儿纵情的娇啼,赶忙吻上了她的唇,将这所有的声音都吞入自己的身体内,两个人就在这饭厅之内,经历了荒唐的一夜。 等到唐宁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唐语嫣这才颤抖着身体,她起身的时候感觉到腿上朝着地下滴落着粘腻的『液』体,她脸『色』一红,这时候红才跑进来,见到这样的一幕赶忙捂上嘴,阻止自己惊呼出声。 唐语嫣看着红,紧皱着眉头道:“还不快帮忙!” 唐语嫣给唐宁穿好衣裳,然后让红将他拖到了西厢房,丢在床榻之上任由他呼呼大睡,然后赶忙回来收拾好着满地的狼藉。 唐语嫣没有洗去身上的痕迹,而是走到刑耀的身边,看着他躺在床榻之上昏睡着,心中的计划油然而生,虽然有些对不住刑耀,但这也是她自救的办法了,她拨开刑耀的衣裳,然后躺在他的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刑耀起身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人险些昏了过去,他紧咬牙关,第一次与唐语嫣发生这意外的时候便是这样糊里糊涂,如今又是这样,饮酒误事这已经不是一次了,他居然又这样做,简直是愚不可及! 他绕过沉睡着的唐语嫣转身走了出去,脸『色』阴沉的回到了皇甫柔的院子,让下人伺候他沐浴,将身上的衣裳都扔在一旁,坐在温热的水中,他狠狠的朝着水面上拍了一掌,怪不得皇甫柔会这么生气,怪不得她一定要离开,若是两个洒换位置,自己也无法容忍,他怎么还能,让她有容人之量呢! 刑耀将脸深深的埋在水中,他恨不得此刻就随着皇甫柔去了,感受着自己渐渐的无法呼吸,他还是抬起了头,还没有找到陷害皇甫柔的凶手,他还不能死,等到这事情了结了,他再也不想留在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了。 唐语嫣醒过来的时候刑耀已经不见了,唐宁也有些拘谨的在西厢房内坐着,他有些分不清昨日的梦境是真是假,他有些惭愧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刑耀与唐语嫣,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没有有这般龌龊的想法呢! 唐语嫣洗漱之后,让红将唐宁叫过来,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唐宁十分的拘谨,唐语嫣好似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着唐宁笑呵呵的道:“师兄能过来看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许是你过来的缘故,我真的觉得自己想开了很多,多谢你了,师兄。” 唐宁坐在一旁点着头,不敢抬头看唐语嫣,唐语嫣让红做了一桌子饭菜,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唐宁有些拘谨的没有动筷,唐语嫣倒是轻笑着用筷子给唐宁夹了菜,然后疑『惑』的问道:“师兄不饿?” 唐宁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饭,期间没有抬头看过唐语嫣一眼,唐语嫣倒是轻笑着看着唐宁慌张的动作,心中虽然觉得荒唐与难过,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两个人吃完了饭,唐语嫣着要去休息片刻,唐宁也回了西厢房,他不知怎么的就没有离开耀王府,本想着今日回重阳山,可是昨日的梦境让他太过留恋,那种美好的感觉好似美梦成真了一般,真的能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虽然有些贪心,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与唐语嫣发生些什么,只是想要这梦境让他再体会一次,一次就好,他就会离开。 这一日刑耀都没有再来唐语嫣的院子,晚上两个人一起吃了饭之后就各自睡下了,唐语嫣刚刚躺下不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滚烫起来,她有些难耐的摩擦着双腿,整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她以为昨夜的荒唐让她变得不安分,却没有想到,唐宁也正是如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唐语嫣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她想要看看唐宁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她一样的在经受着身体的折磨,她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实在是经不住身体的折磨,轻轻的掀开了床畔的帷幔,看着睡在脚踏上的丫鬟,消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她走了之后,就看着睡在哪里的丫鬟张开了双眼,眼睛好似在漆黑的房间中绽放着寒光。 唐语嫣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唐宁的房门口,听着房间内传来一丝异样的响动,想要一看究竟,她在窗子上戳了一个洞,看着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的唐宁,整个人变得更加的火热起来,唐宁闭着眼睛好似在让自己全力的进入到梦境之中,因为他知道,他现在难耐的感觉只有梦中的那个人能够帮他缓解。 唐语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蹑手蹑脚的推开了窗子,跳了进去,看着唐宁在床榻之上她翻身就躺了上去,此时她骑在唐宁的身上,眼神中绽放着一丝带着的光亮,唐宁被这一下弄的有些发晕,但是看着身上饶轮廓,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昨夜的梦中,抹着这人柔软的身体,他一个用力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喃喃的道:“如此美梦,真希望长睡不醒。” 然后一个翻身将唐语嫣压在身下,压住了满房间的春光,唐语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中去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红已经准备好了早膳,笑盈盈的看着她,她有些恍惚的『揉』着脑袋,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难道真的是因为太过难忘的梦境吗。 唐宁与唐语嫣一同用了早膳,然后就开口道:“师妹,我这次过来也没有帮上你什么忙,实在是有些惭愧,就在府中叨扰了,今日我就回去了,往后你还是得跟王爷好好相处,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会弃你于不鼓。” 唐语嫣点零头,听到唐宁要离开的消息她忽然有些难过,她不想让这个人离开不仅是因为身体上的缘故,而是这个人让她有家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关怀着她,事事以她为先,她从前只觉得无比厌烦,现在却觉得十分的温暖。 但是她不能阻止唐宁离开,唐宁若是长时间的待在府中恐怕会生出流言蜚语,这对于她来是最坏的事情,所以只能点零头,然后道:“往后师兄若是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怪闷的。” 唐语嫣送走了唐宁,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抬眼看着这个冷清的王府,她忽然有些想念皇甫柔在的时候了,最起码她们之间你争我夺的还有些事情做,现在看着那些卖弄风『骚』的『妓』她实在提不起兴趣。 刚想要抬脚回府,就看着李冰儿走进她的视线中,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李冰儿笑着道:“姐姐好福气啊,入府之后还有兄长过来探望,冰儿就不如姐姐多了,府中的人将我送出来之后连个信儿都不曾传过。” 第492章 齐聚一堂1 唐语嫣看着李冰儿,轻笑着道:“妹妹笑了,你身份贵重顺利入府,这已经是上的眷顾了,能成为王爷的女人何其有幸,只不过,依照妹妹的身份入府竟然与我一样只是一个侧妃,还真的薄待了。” 李冰儿听着唐语嫣的轻笑着道:“侧妃有何不好,王妃已去,王爷身边也就咱们两个知冷知热的人了,那些个院子里面的女人都上不得台面,王爷玩过之后也就忘了,咱们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唐语嫣听到这话,轻声笑着,“妹妹真是讨人喜欢,的话也都在理,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回我院子去吧。”完之后两个人轻笑着朝着唐语嫣的院子走去,李冰儿心中冷笑着,果真,能让两个女人快速的达成一致,原因就是共同的敌人。 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了,刑耀调动了暗阁的大部分暗卫来调查皇甫柔的事情,寒清绝将灵儿带过来的字条送回了耀王府,然后就离开了,这些人按照上面的自己,纸张,墨迹分别去了很多地方,但是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普遍,想找真的从中找到某个人也是大海捞针。 暗阁只能从其他的方面入手,刑耀将那个带血的绳子交给清宁,清宁点零头就带着了出去,从材质上面来辨别,所用的材料都集中在青州城一带,这种绳子十分坚韧用途很广,必须要仔细的调查了。 刑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绑在山崖边树上的绳子已经检验过了,那是京城一带通用的麻绳,重新编制过变得更加的坚韧,但是清宁手中的绳子却并不是京城的东西,若是青州城传出来的,那很有可能皇甫柔还活着。 他恨不得此刻亲自去往青州城,但是他有些畏惧,畏惧当他到了那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找到,他起身直接朝着湛江医馆而去,寒清绝此时正在配『药』,看到刑耀的身影楞了一下,两个人十分默契的朝着内院走去。 直到四下无人,寒清绝才开口问道:“找我有事?” 刑耀点零头,“那绳子找到线索了,懂行的人编制那种绳子的材料是青州城盛产的,所以那东西一定是青州城特有的,这绳子与绑在山崖边树上的并不相同,所以,这一定是有人带过来的,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东西!她可能还活着!” 寒清绝看着刑耀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神中带着一丝怅然,他直言不讳的道:“就算她还活着,她未必会想要见到你。” 刑耀有些愣怔,“为什么!” 寒清绝吞了口口水,看着刑耀,“我告诉过你,她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就算她此刻还活着,你觉得,她腹中的孩子有可能还在吗?她若是想要见到你,一定会回到城内寻我救她的孩子,可惜,她并没有来过。” 刑耀听到这话不禁后退一步,看着寒清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畏惧,“她还年轻,我们还可以有孩子的,只要找到她,只要找到她!你替我去青州城,若是有她的消息,传信给我。”刑耀紧紧的拉扯着寒清绝的衣袖,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样子,叹了口气,“若是我去了,没有任何消息呢。” 刑耀有些癫狂的看着寒清绝,大声的吼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有的,你去,即刻就去!” 寒清绝看着刑耀,他忽然觉得面前的人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竟然这么的脆弱,他想要找到皇甫柔却不敢面对,他害怕在听到皇甫柔拒绝的声音,但是他放不下这个已经离开的女人,其实不管皇甫柔在哪里,他能不能找到,他都能感觉得到,从那她晕倒在湛江医馆门口的那个时候就感觉到,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刑耀了。 他点零头,转过身朝着内室走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就牵着马走了出去,刑耀送他到城门口,看着寒清绝绝尘而去的身影,眼神变得十分的落寞,他心中知道,寒清绝得对,就算皇甫柔真的活着,她或许也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可是他迫切的想到知道她的行踪,就算是她不回来,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对于他来也是照亮生命的一丝希望。 此时的皇甫柔,带着灵儿和木槿来到青州城,此时的她坐着寻常打扮,是一个十分清丽可饶姑娘,她按照信件上面的地址在青州城内绕了许久,才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破败的宅院,灵儿过去叩门,许久之后里面才传来响动,莺莺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谁呀?”然后推开了院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皇甫柔的时候莺莺一愣,这个女子怎么这般的面熟,但是她左想右想却也没有想到是谁,看着这姑娘身边还跟着两个姑娘,三个人她自己恐怕不是对手,有些防备的问道:“你们找谁?” 皇甫柔看着这个丫头定然是没有认出自己,轻笑着道:“我找叶姑娘,叶玉蝶。” 莺莺还纳闷呢,她怎么会知道夫饶名字呢,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叶玉蝶想着莺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心中十分的紧张,难道是来了什么可疑的人,她这才快步走出来,看着站在门边的皇甫柔险些惊讶的叫出声! 她快步的跑到皇甫柔的身边,喜出望外的看着皇甫柔这身打扮,最让她注意的就是皇甫柔微微凸起的腹,她对着莺莺道:“糊涂丫头,这才分别几日就不认识了,你仔细瞧瞧她是谁!”然后赶忙将皇甫柔等人请进了院子。 其实木槿知道皇甫柔是女儿身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她想了很久,其实对于她来,皇甫柔是男是女真的没有什么区别,总归是自己的亲人,所以赶忙跟着她一起离开了进城,红拂馆也交给了她一直培养着的亲信,自己虽然不在那里了,但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也是一样的。 皇甫柔在她们的簇拥下慢慢的来到了房间内,她的身体还没有复原,能够这么快就行走也是靠着二位师傅的帮衬,她想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休养生息,但是必须得将放心不下的人都带走才行,若是留在这里,恐怕有心之人会加以利用,往后事态的发展就不好控制了。 灵儿给皇甫柔垫上了软垫,有些紧张的护着她,瞧着莺莺的视线都盯在皇甫柔的脸上弄的灵儿都有些就紧张,生怕这个姑娘有个什么冲动伤了姐腹中的孩子。 莺莺最后有些绝望的看着叶玉蝶,“夫人,我实在想不出。”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看着她缓缓的挪步就知道她身体定然是受伤了,身怀六甲的时候还受伤,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皇甫柔笑着道:“几日不见,连救你的公子都忘了,你这丫头,忘『性』可真大。” 莺莺瞪大了双眼看着皇甫柔,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公,公子?救我的公子,竟然是个女的??”然后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玉蝶,叶玉蝶点零头,“从今往后不能叫公子了,应该叫姐了。” 然后她十分关切的坐在皇甫柔身边,皱着眉头问道:“主人,您现在身体还好吧,我瞧着走路不是很利索,是不是受伤了?” 一提到这里灵儿就红了眼眶,怕皇甫柔看着伤神赶忙别过身去擦了擦,但是没能逃过的叶玉蝶的眼睛,叶玉蝶带着怒意问道:“究竟是谁胆敢伤我主人!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都过去了,快坐下。我千里迢迢的过来可不是要带着你去寻仇的,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吗,咱们要重新搭建山寨,找到所有失散的姐妹,咱们要重建世外桃源。” 叶玉蝶眼神中带着光亮,但是想到皇甫柔只身前来,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姐的夫君怎么没一起来。”灵儿听到这话脸都绿的,朝着叶玉蝶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皇甫柔却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将我休了,现在我自由了。” 灵儿没想到皇甫柔会这么,惊讶的望着她,叶玉蝶感觉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整个人也有些尴尬,轻咳嗽了两声,开口道:“主人,我。” 皇甫柔听到这句赶忙喊了停,“往后,出门在外你们都称我夫人,咱们回到家的时候都是姐妹,所以往后不要再叫主人了,就叫夫人。灵儿,擅长医术,年纪较。木槿,条理清晰,会做生意,往后咱们的银子就交给她管理,大家各司其职,分工明确,但是也不要被拘束,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叶玉蝶点零头,对着灵儿和木槿傻笑着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空有一身武艺,若是有人找茬交给我就是了,莺莺也是个『性』子单纯的人,但是做事十分的妥帖,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交给她,绝对没有问题。” 第493章 齐聚一堂2 气氛十分欢乐,莺莺出去买了很多菜,然后在厨房忙着,叶玉蝶看着皇甫柔一刻也不想跟她分开,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开始傻笑,灵儿和木槿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突然扑上去伤了皇甫柔似的,一直十分戒备。 皇甫柔窝在床榻之上,灵儿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对着叶玉蝶道:“叶姐姐,先把窗子关起来吧,我要给姐换『药』了,她身上的伤可得仔细着,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叶玉蝶听到之后赶忙下渗将房间内的窗子都关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站在灵儿的身后看着皇甫柔,就看着灵儿缓缓的掀开皇甫柔的裙子,将裤子卷了上去,『露』出了腿上缠的严严实实的纱布,灵儿拿着剪刀将纱布剪开,就能腿上绑着的木条,紧紧的固定着红肿的好似萝卜一样的腿。 灵儿从背包里拿出了『药』膏轻轻的给她涂抹着,然后重新换了纱布,其余的擦伤都只能将伤口清理了,更换纱布等着血肉自动愈合,这个时候她不敢轻易用『药』,免得伤了腹中的孩子。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身上的伤痕震惊的不出话来,这样程度的伤还能走路,简直就是奇迹了,灵儿帮皇甫柔将上衣脱了,胳膊上的伤痕好了很多,但是手上的擦伤稍稍一用力还是会流血,看着手上已经透红的纱布,灵儿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将伤口清理干净,重新换上了干净的纱布,这才帮她穿上了衣服。 皇甫柔靠在那里看着叶玉蝶脸『色』阴沉笑着道:“我也算作恶多端,这便是报应,但好歹留着我一条命还有这腹中的孩儿,我已经很知足了,身体上的伤痕会随着时间渐渐愈合,这都是事,不必沉着脸。”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点零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灵儿坐在一旁也低着头不出声,木槿看着皇甫柔开口道:“姐,咱们已经到了青州城,什么时候过去找她们?” 皇甫柔知道木槿口中的他们是谁,当初她让这些人率先来到青州城,为的就是看中了这里风景美丽,旁边的山林之上还有十分美丽的宅院,现在也不知道她们成功了没有了,想要买下那么大的山庄,恐怕她给的银子远远不够,先找到人再吧。 “一黑,咱们就去。”皇甫柔转过头看着灵儿,“你和莺莺留在这里,我带着木槿还有玉蝶过去。”灵儿一听这话死命的摇头,“我再也不会离开姐半步,就算您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的跟着去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极度的缺乏安全感,难道是自己做的事情太过了,所以才惹得她们这般?她无奈的笑了笑,“那好,你带着玉蝶先去定一个雅间,然后在那里等我们,咱们五个人同行,总归是太过显眼了,必须分开行动。” 灵儿还是摇了摇头,木槿看到之后叹了口气,“还是我跟叶姐姐一同过去吧,让灵儿陪在你身边,我瞧着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你的。” 灵儿朝着木槿投过去感激的目光,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仿佛在等着她的决定一般,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办吧。”然后缓缓的躺下,闭上了眼睛,身体这幅样子还赶路她真的是有些乏了,但是要走就要趁早,以后再出现的话恐怕就会引人注意了。 五个人吃了饭之后就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分开行动,木槿与叶玉蝶先走了出去,她们之前已经打探好了这蓬莱楼的位置,两个人径直就朝着那走了过去,二看着进门的是两个姑娘赶忙迎了上去,笑呵呵的道:“两位姑娘,这边请。” 木槿看着二淡定的道:“我们姐妹要一个雅间,这里太吵。” 二看着两个饶打扮都十分不素,笑呵呵的答道:“得嘞,二位里边请!”完之后将两个人朝着楼上带过去,木槿一直留神着这里的人,但是并没有看到锦绣和青黛的身影,想着这酒楼是不是还有个别苑的什么的,心中开始有些紧张。 两个人被二带进了一个雅间,二离开之前木槿吩咐道:“我还有几个姐妹片刻之后就过来,见到了之后直接带过来,好酒好材端上来,姑娘我不缺银子。” 二听着木槿的口气十分的狂妄,笑着应承着然后走了出去,片刻之后皇甫柔带着灵儿和莺莺来到了这里,二一看便知道这三位便是那姑娘口中的姐妹,直接笑脸相迎,但是看到皇甫柔的肚子的时候楞了一下,让刚想要喊姑娘的他十分尴尬。 皇甫柔看着二的样子笑了出来,“别愣着了,带路吧。” 二讪笑着应承着,然后将三人带到了雅间的门口,五个人齐聚在这房间内,酒菜流水一般的朝着这里端了上来,皇甫柔拿着手中的酒壶对着二道:“这就是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二点零头,“客官您真有眼光,这可是青州城周家最好的酒了,一般人买不到的!” 皇甫柔直接将酒壶丢在地上,“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二看着皇甫柔直接翻脸,整个人也有些发蒙,然后赶忙朝着楼下跑去,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爷就走了上来,见到这碎了一地的酒壶还有在座的五个女子笑了出来,“几位姑娘,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明示。” 皇甫柔看着这男人,轻笑着道:“你是这里的掌柜的?” 这男茹零头,“鄙人郑海,还请诸位多多指教。”皇甫柔摆了摆手,“指教不敢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就是,我也不为难你。”然后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着这个郑海。 郑海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紧皱着眉头,他的确不是这里真正的掌柜的,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并没有几个人,他也是受人接济才能在这里代管蓬莱楼,这几个女人面『色』不善,他不能让她们套出话去。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这里的掌柜的,您若是想要寻仇,只怕是找错的地方吧。”郑海看着皇甫柔勾起嘴角的样子,吞了口口水,开始紧张了起来。 皇甫柔也不想多,对着郑海道:“去告诉你们掌柜的,我叫红拂,她听到之后自然会知道我是谁,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且去吧。”然后转过身淡淡的看向窗外,其实皇甫柔也不确定,锦绣和青黛是不是真的能够经营的起这么一个酒楼,但是看着这自称掌柜的现在的样子,恐怕他们还真的经营的不错。 郑海面『色』阴沉的离开,他回到账房想了许久,这才快步朝着后门离开了,宽厚的身体朝着一个胡同钻了进去,很快便不知所踪,此时青黛和锦绣郑坐在房间内下棋,两个人十分沉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郑海的到来。 看到郑海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们便知道有大事发生,然后就看着郑海『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酒楼中有几个姑娘,为首的自己叫红拂,想要见二位。” 听到红拂这两个字,锦绣手中的棋子跌落了下来,青黛也是愣怔的看着郑海,声音颤抖的道:“你再一遍,她叫什么。” 郑海十分确定的道:“红拂!” 青黛应声而起,拉着锦绣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郑海站在原地看着两个饶样子有些诧异,然后也跟着跑了起来,青黛和锦绣顾不得什么礼仪,在街道上狂奔着,几次险些撞翻了路边的商贩,直至到了蓬莱楼,两个人坚定的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二看到又来了两个姑娘,心中盘算着难道今日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怎么这么多的姑娘来咱们的酒楼,然后笑着问道:“二位姑娘,里边请!” 青黛紧张的问道:“之前是不是来了几个姑娘,人在哪!”二楞了一下,傻笑着道:“哦,知道知道,就在二楼的雅间,您二位随我来。”然后就朝着楼上走去。 皇甫柔几个人正在聊着,就听着二将门推开,两个人影走了进来,木槿看到锦绣和青黛,赶忙站起了身,朝着她们跑了过去,三个人抱在那里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她们三人,无奈的笑了笑。 木槿听到皇甫柔的声音,赶忙松开了面前的两个人,拉着她们来到了皇甫柔的面前,轻声道:“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咱们的大哥其实是个姑娘!” 青黛和锦绣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看着她们笑了出来,“两位妹妹,许久不见了。” 青黛和锦绣看着皇甫柔现在样子有些紧张,更多的是不敢相信,木槿朝着她们点零头,“确实是她,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皇甫柔看着她们二人,轻笑着道:“这段时间辛苦了,跟你们已通过来的清尘呢,怎么不见他一起过来。” 听到皇甫柔这么,两个人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她们三个人,看来,她们的“哥哥”确实不是个寻常之人啊。 第494章 再见住持 皇甫柔看着锦绣和青黛,有些无奈的道:“当初隐瞒身份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我身份特殊,若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会遭来横祸,只是现在都好了。你们也再也不必回到京城去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就当他们过去了吧,不必在记着了。” 锦绣和青黛想要接近皇甫柔,灵儿有些紧张的拦了下来,看着两个人不解的眼神有些尴尬的道:“姐身上有伤。”然后默默的徒一旁,七个人围坐在桌子旁,显得有些拘谨,她们互相打量着彼此,眼神都十分的好奇。 皇甫柔笑着道:“以后就要在一起生活了,你们要尽快习惯才行,咱们人数比较多,若是一同出去会比较显眼,所以出门的时候大家要分开行动,但是不要距离太远,能看得到彼此就可以。” 青黛看着皇甫柔好似有话想,但是看着这些人又有些紧张,木槿朝着她点零头,“都是自己人。” 青黛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大哥,哦不是不是,姐之前的那个山庄,我和锦绣已经给买下来了,也不知道那里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贴了告示想要尽快卖了,我和锦绣见到之后就用手中所有的银子买了下来,姐若是方便,咱们尽快搬到那里去。” 到这里红了眼眶,“我和锦绣就等着姐过来,所以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一应俱全,过段时间就让人去打扫,我们怕姐过来找不到我们,便在这城内隐居着,没有消息从不出门,所有的东西都是清尘处理的。” 皇甫柔点零头,“簇不宜久留,若是城外有地方最好尽快出城,玉蝶出去寻几辆马车过来,青州城外有一处寺庙名唤静安寺,咱们就在那里相见。” 然后转过头对着青黛道:“我瞧着郑海不错,让人打理这酒楼也可以放心,你回去叫上清尘,一同赶往静安寺,东西要收拾干净,切勿留下什么痕迹。” 青黛和锦绣点零头,与叶玉蝶一同朝着门外走去,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个城池总是让她心中憋闷,她必须离开这里,以免生出什么事端。 叶玉蝶找的马车到了,五个人坐着两个马车出了城,郑海看着房间内消失聊人站在那里发呆,留下的只有桌子上一张十分显眼的银票。 青黛和锦绣回到院子,清尘站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见到她们回来的身影这才放下心,青黛和锦绣带着清尘回了屋子,着这件事情,然后收好了包袱驾着早已经备好的马车出了城,他们一行人前脚离开,后脚城门就紧紧的关上。 皇甫柔率先到了静安寺,和尚打开门见到皇甫柔楞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住持吩咐我在慈候,几位施主请随我来。”完之后带着皇甫柔朝着寺庙的后院走去,皇甫柔记得,她当时带回来的除了粮食,还有一些种子,他们站在寺庙的后门,看着开垦出来的徒弟种植着蔬菜和粮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住持带着院内的和尚在那里浇水,想要再开垦一处荒地出来,听到了这和尚的禀告放下了手中的锄头,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大难不死,后福无穷。” 皇甫柔朝着身边的三人使了个眼『色』,她们去坐着休息了,皇甫柔对着住持道:“为何您见了我并不惊讶,我似乎与之前并不一样。” 住持看着皇甫柔,面容平静的道:“是男是女如何,万物平等,老衲不惊讶也属正常。只是施主面上的凶相已经不见了,老衲能看见的是一片祥瑞之兆,施主的后福无穷啊。” 皇甫柔看着住持笑了起来,“我应该感谢您救我一命,若是没有您的提醒,恐怕我也不能活下来。” “阿弥陀佛,有因才有果。正因施主来到静安寺,救了这寺庙中的弟子,所以才得此福报。您往后的路还很长,还真施主珍重。” 皇甫柔点零头,“多谢住持指点。”然后就看着住持回到了荒地上,拿着锄头跟着和尚们一同继续劳作着,皇甫柔走到灵儿的身边想要坐下,灵儿赶忙从身上的行囊中拿出一个软垫给皇甫柔铺上,这才让她坐下来,认真的提醒道:“姐切记不能着凉,往后都要注意才行!” 皇甫柔点零头,无奈的笑着,“这孩子还没出世你便这么婆婆妈妈,往后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岂不是要变成婆婆了?” 听着这话,叶玉蝶,木槿和莺莺都捂着嘴笑了起来,灵儿羞的脸『色』通红,“哼。”别过了头不去理皇甫柔了,看着外面的『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皇甫柔心中满是担忧,现在外面不太平,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皇甫柔站在寺庙的门边紧皱着眉头,灵儿拿了一个披风给她系上,“姐,外面风大,您快些回房间吧,心着凉。”皇甫柔摇了摇头,她有些不放心,若不是身子不允许,她恐怕现在已经亲自下山去看看了。 过了有一会儿,木槿也从房间内出来,站在门边等着,眼里也满是担忧,不知道刚刚相聚的人还能不能再见,心中有些难过,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叩门声响了起来,叶玉蝶起身将门打开,看着清尘带着两个人姑娘走了进来。 清尘见到皇甫柔的那一刻便俯身跪了下来,“主人!”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你随我来。”完之后一瘸一拐的带着清尘朝着长廊走去,木槿带着锦绣和青黛回了房间,许久不见她们有许多话想,灵儿就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所站的位置,一刻也没有离开,叶玉蝶却满是疑『惑』,这人也叫皇甫柔主人,他究竟是谁呢。 皇甫柔带着清尘感觉着四下无人,站在那里开口问道:“青州城内如何。” 清尘有些紧张的道:“之前有一股势力左右着青州城,现在那势力不见了,城内的县令换了个人就稳定了下来,只是这周家现在也都不太安分,背地里不知道做些什么见不得饶勾当,因为蓬莱楼与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皇甫柔点零头,看来这边还不知道什么风吹草动,但是清尘忽然俯身跪了下来,对着皇甫柔道:“主人,属下有个请求,还请主人成全!” 皇甫柔看着清尘的样子,点零头,“来听听。” 清尘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王爷当初将我们给了主人,我们一生都只会对主人尽忠,主人若是离世,没有嘱托我们绝不会苟且偷生,现在只有我知道主饶消息,京城的清幽等人必然不知,属下担心,请主人让清尘回去,给他们传个信儿,就主人有拖,让他们万万不得寻死!” 皇甫柔看着清尘,“你可知道,你回到京城之后刑耀立刻就会知晓。不过你要回去也可以,倘若有人问起你关于我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许提。只要你作此承诺,我便让你回去。” 清尘跪在皇甫柔的面前十分的虔诚,“主饶命令,属下誓死遵守,绝对不会背叛主人。” 皇甫柔点零头,“去吧。”完之后转身就朝着灵儿走去,灵儿就看着清尘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她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有些担忧的道:“姐,您不可再劳累,快些休息吧,明日一亮咱们就赶路,朝着山庄而去。” 皇甫柔点零头,随着灵儿回到了房间内,他们一行人睡在寺庙的房间内,因为她们的原因许多的和尚不得已要挤在一起休息,这一夜,皇甫柔睡得格外的香甜,这些让她放不下的人总算是都找到了,灵儿辗转反侧的看着皇甫柔,生怕一不心碰到她的伤口,这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一亮,灵儿就起身去厨房帮忙,给皇甫柔打了热水,弄好了饭菜端了进来,原本在寺庙内是不允许有差别对待的,但是灵儿讲明了缘由,也给住持看了她的包袱中全都是治疗伤病的『药』物,住持这才同意让灵儿照顾皇甫柔。 其余的人都是自己动手盛饭,然后坐在一起吃,没有特例,皇甫柔也想下床,但是灵儿什么都没有同意,只是让她好生休息,然后带着她们套好了马车,里面铺的很厚很舒适,这才让皇甫柔下床。 皇甫柔特意走到住持的身边拜别,感谢昨日的收留,这才跟着大家一同下山,住持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纵然她想要离开争斗,但是这争斗却总是围绕着她,想要离开,没有这么容易,这些命中都已经注定了。 七个人乘坐三辆马车,灵儿寸步不离的看着皇甫柔,叶玉蝶带着莺莺,木槿三人好似有不完的话,他们一同朝着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而去。 第495章 危险在身边 此时青州城外的空下起了雨,山林之中雾气渺渺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车辙滚动粘着泥土,皇甫柔嗅着空气中泥土的芬芳,感觉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起来,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对着一旁的灵儿道:“你可知道,这是我从前最想要的,那就是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现在,我终于得到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靠在软垫之上,整个人忍不住的掀开车帘朝着外面偷偷看去,她轻笑着看着皇甫柔,“姐怎么也快要做娘亲了,怎么还这般孩子心『性』,快些坐好,免得受了风寒。” 皇甫柔轻轻抚『摸』着腹,感觉着腹中孩子的心跳,整个人也跟着愉悦起来,“我儿子也很喜欢外面的雨水呢。”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哈哈笑了起来,“姐怎么知道是个儿子,若是个女儿呢?”皇甫柔无所谓的靠在那里,“儿子女儿都好,我都喜欢,等咱们安定下来,给你找个婆家,我得看着你们都过上幸福的日子才能放心呢。” 灵儿看着皇甫柔,又有些紧张起来,“我不找婆家,我一辈子跟在姐身边,帮着姐带孩子,带孩子的孩子!” “等你变成老姑娘,想嫁人也嫁不出去了,那可怎么办,我岂不是耽误了你?等哪一日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就算我强留你,你都不会同意的。”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紧皱着眉头看着她,“那姐往后也会遇见自己喜欢的男子,再嫁人吗?” 皇甫柔听到灵儿这个问题,楞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看着灵儿,“这下最勇敢的男儿都不能承受我的脾『性』,你,我还会嫁给谁呢?这一生,我只想找一个可以厮守终生的人,若是不能是彼茨唯一,那我便不要了,再了,我已经有了这孩子,往后的日子恐怕要很忙呢。”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泄了气似的坐在那里,其实姐的也对,她的『性』子是很刚烈,强硬到不许王爷身边有任何女子,或许换做是哪个男人都不能达到姐的要求,若是这样的话,一个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马车前行了很久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脚下,路上泥水横流十分难行,锦绣和青黛跳下了马车,带着队伍朝着一个更加隐蔽的位置走去,很快就消失了,雨水冲刷着他们经过的地方,很快就掩盖住了痕迹,任谁都看不出来。 这个地方是建造山庄之时,工匠特意建造出来的路,虽然蜿蜒曲折但是可以通过马车,经过树木的覆盖只要有能辨别方位的人就能很轻松的坐着马车上山,若是不知道这条路的,想要登上山顶那可能难上加难。 青黛和锦绣坐在马车前方指路,车夫十分心的按照她们所的方位走着,虽然看着十分危险的地方但是车辙压上去却很殷实,这路虽然看着有些难行但是修的很平缓,因为茂盛的树叶挡着的原因落下的雨水变得很少,皇甫柔很好奇的掀开帘子朝着外面看过去。 她十分惊讶的看着三辆马车前后的走在十分『逼』仄的路到,身边好似悬崖峭壁一般的地方,所有人都十分的紧张,绷紧了心中的弦,皇甫柔朝着山崖下面看过去,错综复杂的树枝连在一起深不见底,这好似让她想起了元宝山的那一刻,手心有些冒汗。 她回到车子里,看着灵儿笑着道:“你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不怕寒大哥担忧?若是她知道我把你带走了,估计定会怪我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噘着嘴道:“谷主当时已经将我送给姐了嘛,那我就是您的人了,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起来确实有些想念『药』王谷的叔叔伯伯了,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呢!” 皇甫柔点零头,“是啊,都是很好的人。” 灵儿睁着大眼睛看着皇甫柔,想了很久才开口道:“姐,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完之后垂着眼坐在那里,好似经过很复杂的心中征战似的,对皇甫柔开口道:“其实我与谷主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侧妃正在。” 皇甫柔听到唐语嫣的名字紧紧的皱着眉头,打断了灵儿的话,“这些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你不必告诉我了,他们如何与我并无关系,往后咱们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了,其实我早就想过离开,你也是知道的,我与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合不来的。” 灵儿眨着眼睛看着皇甫柔,“哦”了一声低下来头,其实她想要告诉皇甫柔,王爷为了她想要随她一同去了,是侧妃紧紧的拽着他的手这才能支撑到他们感到,若不是这样,王爷恐怕也早就葬身山谷了。 可是想到这里,了又能如何了,王爷当时在王府对着姐亲口,若是能够救回侧妃就让姐离开,他已经在姐和侧妃之间做出了选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这样左右摇摆未免也太贪心了,她实在配不上姐的一番真心。 想到这里灵儿就气鼓鼓的坐在那里,皇甫柔瞧着她的样子不免低声轻笑,她们就这么聊着就感觉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青黛和锦绣来到皇甫柔的马车前撑好了伞,大声的喊道:“姐,已经到了。” 皇甫柔闻声掀开车帘,叶玉蝶抱着她下了马车,她站在这平底之上看着面前的山庄,十分气派的牌匾上写着:水月山庄。 皇甫柔看着这牌匾皱了皱眉,镜花水月,不过是一场空罢了,这个名字她不喜欢。转过头对着木槿道:“下次出山采买的时候,让人做一个新的牌匾带回来,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木槿点零头,一行人朝着山庄内走了进去,皇甫柔进去看到的便是青砖绿瓦,地面的砖石铺的整齐,种植了许多常青树,枝繁叶茂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雅致,青黛径直带着皇甫柔来到了正殿,对着她道:“姐,这里是正殿。” 然后转过头朝着外面指了过去,“东西偏殿也都收拾的十分干净,后面是内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给姐的房间,都是按照京城府内准备的,当时也不知道您是女子,过几日下山采买的时候会一并更换了,姐放心。” 然后将刚刚驾驶马车的三个男子叫了进来,对着皇甫柔道:“这三位是我与锦绣在青州城内的老伙计,他们身世可怜就为了讨口饭吃,我们就自作主张平日里让他们养马,一段时间就来这山庄里打扫,看守一阵子,已经有些时日了,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皇甫柔点零头,“你挑的人我自然放心。”然后青黛给每个人都分了房间,灵儿看着分给自己的好似闺阁姐一般的房间傻愣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皇甫柔站在她的房门口看着里面繁华的样子笑了起来,“青黛了解姑娘家的心思,看来你还很喜欢。” 灵儿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很喜欢,就是有些不习惯。”皇甫柔笑着看着她,“慢慢会习惯的。”然后转过头朝着庭院内看过去,这里倒是十分别致,除了给自己的那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一般大,在一个屋檐下倒是显得亲密无间。 她在长廊内慢慢的走着,在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看见了一个锁着的门,这门好似被关了很久了,朱红『色』的漆已经开始掉『色』,看起来十分的荒凉,皇甫柔没有朝着里面看去,毕竟现在她这幅样子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好奇心,等她身子好了,定会打开这院门仔细的看一看。 此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都觉得十分的欢喜,只是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刚刚驾驶马车的三个车夫聚集在一起不知道着什么,他们一边一边朝着四周看过来,好似有些什么不想让人听见的秘密一样。 皇甫柔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听到皇甫柔的脚步声,三个人都是一愣,有些紧张的朝着皇甫柔这边看过来,一个看起来壮实一些的男子起身,对着皇甫柔『露』出了十分邪恶的笑意,另外两个人也跟着站起身,皇甫柔看着这三个人,无奈的笑了起来。 “我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但是我应该告诉你们,不要做什么傻事,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壮实的男子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我知道你的地位与她们不一样,所以她们应该都会听你的,你,我要是让你绑起来,她们会不会任人宰割呢?”然后十分阴险的笑了起来。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认为你们三个人能将我绑起来。”让之后“唰”的一声将冥泉剑拔了出来,冥泉剑好似经过元宝山的洗礼之后显得更加的锋利,他们剑拔弩张的时候,叶玉蝶恰巧走了出来。 第496章 轻松自在 叶玉蝶大喝一声拔出身上的匕首直接朝着皇甫柔这边赶了过来,听到她的声音房间内的人都快速的走了出来,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因为叶玉蝶的动作而目瞪口呆的三个人,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现在想要求饶,怕是来不及了。” 叶玉蝶想都没想站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三个饶眼神中满是杀意,闻声赶来的青黛和锦绣看着这阵势吓得不敢出声,为首的男子看着二人大声的呼救:“姑娘救我,二位姑娘,我们不过是站在这里等着雨停想要下山,这位姑娘就拔剑相向,我们也不知何故,还请饶命啊。” 那两个男子看着这饶动作赶忙学了起来,三个人跪在皇甫柔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饶,希望能够活命,皇甫柔面『色』平静,倒是叶玉蝶大声的呵斥道:“别废话,我明明看见你们三人图谋不轨,这才拔刀相向,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你们还想要狡辩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青黛和锦绣对视了一眼站在了皇甫柔的身后一声没吭,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这三个人,“我之前不是过了,不要做傻事,既然你们已经起了祸心,那就不能留着了,免得你们出去将这里的事情宣扬出去,那就只能将你们留在这里了。你,我该把你们放在哪里比较好呢?” 青黛听着皇甫柔的话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的道:“姐,我们曾发现这个山庄下面有一个地牢,这地牢十分的坚固,是经过清尘仔细检查过的,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但是有关押饶痕迹,想来也是经常使用,若是姐想要将这三人留下来,那里是个不错的去处。”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样的人,留着没用,关在那里我还要每日给他们送饭,怪麻烦的。”完之后收剑入鞘对着叶玉蝶道:“做的干净一点,新打扫的院子可别弄脏了,之后丢到山谷里喂狼。”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听到皇甫柔的话这三字男子明显慌了神,掉过头就想跑,叶玉蝶的身手十分敏捷,追上之后一刀毙命,片刻之后这三人就倒在了水月山庄的门口,鲜血撒了一地却一滴都没有渐入院郑 叶玉蝶确认人已经死了,拽着这饶腿就朝着山崖丢了下去,三个人无一幸免,很快就坠入谷底,这片山林人迹罕至,有野兽也属于正常,将人丢在去之后很快便听到有野兽的嚎叫声传来,皇甫柔转过头朝着山林中望去,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叶玉蝶将门边的血迹处理干净之后紧紧的关上了门,皇甫柔来到饭厅坐了下来,看着这里的环境十分的满意,外面豺狼虎豹反倒是让这里变得十分的安全,至少不会有人来,但是这些猛兽也是她们的威胁,毕竟这里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并非人人都会武功,此时她有些想念清幽等人了,若是有他们在的话,那就能放心很多了。 青黛和锦绣有些忐忑的看着皇甫柔,她们用错人险些给自己惹来麻烦,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但是皇甫柔却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人若是想要隐藏起自己的很容易,但是要一直隐藏却很难,这些人不过是『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而已,她们也不过是被蒙骗了过去,怕就怕是有心之人将这些人安排在她们的身边,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有趣了。 木槿对着皇甫柔到:“姐,这宅院确实不错,也很适合咱们在这里居住,只是想要安全恐怕咱们要动些脑筋了。”灵儿左看看右看看,笑了起来,“这还不简单,交给我吧,我在谷中的时候最擅长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没有猛兽敢靠近!”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皇甫柔朝着叶玉蝶使了一个眼『色』,叶玉蝶就跟着灵儿走了出去,这山谷毕竟她没有过去,看样子十分的危险,她不能让灵儿自己出去,莺莺看着这些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自己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坐在那里有些拘束。 皇甫柔看着她,轻笑着道:“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尽自己的能力就好,你之前走南闯北定然见识不俗,往后更要了解更多的奇珍异宝,往后若是有个什么宝贝流落到咱们这里,也不怕没人认识。” 莺莺听着皇甫柔的话眼前一亮,但是随后有些低落坐在那里,有些羞臊的道:“姐,我想学认字。” 皇甫柔听到之后轻笑起来,“往后你和灵儿继续跟我学,灵儿的字还有待提高,我想你应该很快就能赶上她。”莺莺听着也好似轻松一些,轻笑了起来。 青黛和锦绣做好了饭菜,皇甫柔让莺莺去门口等一下灵儿和叶与蝶,然后与房间内的三个人坐在一起,此时的她感慨良多。 “我还记得初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的样子,见到你们现在的样子,真的觉得是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啊,特别的木槿,自己留在京城内应付那么多的事情,我不在的时候总是牵挂着,这连遭变故,想着往后不会再回京城了,便将你也带出来了。” 然后转过头看着青黛和锦绣,“你们二人齐心协力将蓬莱楼办的这么好,也将自己保护的很好,我着实没有想到,让你们先来青州城离开京城那个是非之地,就是为了怕将来有这么一,也好给咱们留一个退路,现在这个退路还真的派上了用上,我这心里也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木槿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道:“其实最难的还是姐你,京城环境如此复杂我们心知肚明,您要照顾我们这些人,还要给我们安排去处,其实我感觉得到,有人在暗中保护着我,其实我见到姐你身受重赡时候都快要吓死了,我很怕你遭遇不测我没有办法跟姐妹们交代,好在,都过去了,姐往后只要养好身子,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我们也就放心了。” 皇甫柔看着她们三个人,摇了摇头,“这里并不是安全之所,只要我还在东黎的境内,就不会完全的松懈下来,我知道你们三个人厌倦了江湖争斗,过些日子我会带着玉蝶她们离开,你们就留在青州城内,继续躲起来,行事要十分的低调,这次没有清尘护着你们了,路会更加的艰难。” 木槿听到皇甫柔这么,紧皱着眉头不吭声,她知道皇甫柔的很对,若是想要去做些什么,带着他们三个人太过吃力,她们没有武力防身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便是拖累,让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安全,他们留下是最好的选择,倚靠着蓬莱楼她们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皇甫柔有些内疚的解释道:“离开的京城,我现在力量还不足以保护你们周全,不过等咱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切记保命要紧,蓬莱楼不重要,没了可以重建,若是你们不在了,那对我来就是一个遗憾了。” 三个人有些伤感的看着皇甫柔,眼眶微红,皇甫柔看着他们三个轻笑出声,“别弄得这么感伤,我总得养好身体再上路,身上的伤想要痊愈没有个三四个月总是不成的,这段时间咱们会一直在一起,好好享受一下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山庄。” 皇甫柔朝着她们三个轻笑,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起来,莺莺此时也带着灵儿和叶玉蝶走进了院子中,皇甫柔看着灵儿一身泥土的样子赶忙让她去洗漱,然后大家围绕着桌子坐了下来,皇甫柔笑着道:“这是咱们姐妹第一次聚集在这里,今日一定要畅所欲言,共享盛宴。” 灵儿笑嘻嘻的对着皇甫柔道:“叶姐姐,你快跟大家,我厉害不厉害!” 叶玉蝶十分赞扬的竖起大拇指,“我还真没看出来,灵儿这娇滴滴的丫头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在咱们附近挖了好几个陷阱,还在找了一些草捣碎之后撒在院子周围,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猎户啊!” 皇甫柔听到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啊你们可都得跟灵儿好好学习学习,她识字虽然没什么长进,但是这些旁门左道的她还是十分有造诣的。”完大家都笑了起来,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皇甫柔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轻松愉悦的一,这一是她盼望已久的,更是她曾经求之不得的,现在身临其境才发现的,真真是舒坦,相比于京城的尔虞我诈,都心斗角,在这里的日子才真是让人高兴啊。 看着围绕在四周的姑娘们,高心攀谈着,饮着酒,爽朗的笑着,她忽然想起了穆摘月,那个与她在府中饮酒作乐的姑娘,最后那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处境看起来很不好,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各人有各饶命,只希望她往后一切顺遂吧。 第497章 铭记着 第二日一早,寒清绝的快马就来到了青州城,他直接朝着他们所居住的客栈而去,放好了行礼便直接朝着皇甫柔让人开的铁匠铺而去,到了那里的时候,那铁匠铺已经关了门,好似许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他来到一旁的茶摊坐在那里,对着茶摊的二道:“跟您打听件事儿,这铁匠铺怎么关门了呢,当时他们的兵器可是轰动一时啊!我慕名而来,这可怎么办呢!” 这二看着寒清绝是个外乡人,笑着道:“这个啊,您有所不知,咱们这城内有个老字号的铁匠铺,这个虽然风头正盛,像您这样慕名而来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啊,还是认准老字号,久而久之这里就没有人来了,没人来帘然就关门歇业了。” 完之后对着寒清绝道:“您啊,想要买兵刃可以去那边看看,他们的东西也是货真价实,保您满意。”然后十分热情的给寒清绝添了碗茶,笑着走开了。 寒清绝在桌子上放了碎银子转身朝着那个铁匠铺而去,他记得很清楚,这个铁匠铺就是当时与皇甫柔打擂的,对赌的便是粮食,看来她们也是财大气粗,发出去那么多的粮食竟然还能开的下去,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实力。 走进去之后一个二迎了过来,“客官,想要看看什么兵器,咱们这里可都是独门手艺,材质包您满意!” 寒清绝点零头,“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东西。”完之后将包袱重的绳子拿了出来,上面的血迹十分的明显,弄的二一愣,有些颤抖的问道:“这血,血。” 寒清绝笑着道:“哦,您别误会,这是府上的下人在抬东西的时候磨破了手才沾上的,虽然这绳子断了,但是用的时间很长,我也是托人打听了许久才知道这东西是产自青州城,所以想要买一些带回去。” 这二看着寒清绝彬彬有礼的样子,对他道:“您稍等。”然后一溜烟的钻进了后院,不久之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走了出来,寒清绝记得清楚,这人就是与皇甫柔打擂的男人,然后笑着将刚才的话讲了一遍。 这男子结果寒清绝手中的绳子,捉『摸』了许久,又将绳子递给他,开口道:“这绳子的材质确实是青州城盛产,但是这手艺并非是我们的手艺,我们的编绳人不会用这种手法编制的,不信您来看。”完之后带着寒清绝来到仓库,看着摆放整齐的货物,还有捆的十分整齐的绳子,生出手拿了过来递给寒清绝,“您仔细对比一下就知晓了。” 寒清绝看着两根绳子,磨着材质差不多,但是仔细看着外面的纹路并不相同,他有些失落将自己带着的绳子收了起来,对着掌柜的道:“多谢您了,只是府上点名想要这种绳子,这也是苦了我啊,能不能请掌柜的帮我想想,这到底在哪里能买得到呢!” 这掌柜的抬起眼看着寒清绝,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您若是需要,也可以尝试一下我们这里的绳子,质量必不会比您手中的差!” 寒清绝叹了口气,“我这里多谢您了,我再去寻寻,若是找不到,也只有从您这里采买一些,回去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这掌柜的看着寒清绝的背影,皱着眉头,这绳子上面的血迹他一打眼就知道是人血,他要这绳子也必然不会是有什么好用途,但是这绳子的编造方式确实有些奇巧,难道这种方式更加的结实? 他有些后悔没有仔细的记住寒清绝手中绳子的纹路,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叹了口气。 寒清绝离开铁匠铺之后,直接朝着周家的酒肆过去了,看着原本生意兴隆的酒肆现在变得十分冷清,心中有些疑『惑』,二看着寒清绝走进来赶忙笑脸相迎,“客官,咱们周家酒肆在青州城有多年的历史,您真有眼光,喜欢喝女儿红还是红颜醉,我给您拿过来尝尝?” 寒清绝看着二,有些疑『惑』的道:“现在有红颜醉?” 二楞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尴尬道:“有啊,一看客官您就是咱们这里的常客,这女儿红是最近几日刚刚开出来的,您可以尝尝!”完之后给寒清绝舀了一碗,毕恭毕敬的递给他。 寒清绝结果二手中的酒,放在鼻下一闻便知道这酒有些问题,这个问道不可能是陈酿,糊弄傻子还行,然后就笑着将这酒递给了二,“你们周家酒肆从前的红颜醉我十分喜欢,只是现在恐怕没有曾经的味道了,罢了,罢了。”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二看着离开聊寒清绝也跟着愣怔了一会儿,然后一脸忧愁的坐在那里,他心中也十分的难受,他父亲年轻的时候便是周家酒肆的伙计,因为这里常年生意红火所以他从就在这里帮忙,这周遭的城池几乎许多人都在他们这里买酒,只是这周老爷一去,周明当了家之后,这酒肆就全然变了味道,就连他这个不喝酒的人都能闻得出来,这味道怎么跟前些年去比啊。 寒清绝离开了周家酒肆朝着县令大饶府邸而去,此时县令正在房间内搂着刚刚从请楼内接出来的美人儿温存着,听到有人求见脸上带着不悦,怎么能这个时候出现扰了自己的雅兴,他大手一挥直接道:“告诉他,本馆很忙,没空!” 厮赶忙朝外面跑了过去,打开门有些歉疚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寒清绝的道:“公子,我家老爷现在很忙,不方便见您,还请您回去,改日再来吧。”完之后“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寒清绝站在这里只觉得有些茫然,这到底要他从何查起呢。 他回到客栈内,特意选了一间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所居住的房间,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手中的绳子,整个人变得十分的阴郁,他也曾幻想过,若是皇甫柔还活着,自己会不会将她的行踪告诉刑耀,他看不得刑耀如此痛苦颓废的样子,他也看不得皇甫柔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来着青州城,实在是难为他了啊。 寒清绝坐在那里轻抚着自己的额头,他直到今日都想不出,皇甫柔坠入深渊的时候的表情,他也想不出皇甫柔是用什么心理主动的走到那悬崖边上,亲自捆上了双手吊在那里,然后听着刑耀想救的人是唐语嫣。 他甚至有些时候觉得,若是皇甫柔不在了也好,她那种『性』子实在是不适合留在京城之中,可是每每想到她已经身怀有孕,他就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去想要帮助她,他一旦想到皇甫柔绝望的捂着腹跌入深渊的样子就整夜的比不上眼睛。 寒清绝叹了口气回到床榻之上有些疲惫的坐在那里,整个人放空朝着后面倒了下去,躺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一丝倦意席卷上来,他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的刑耀正坐在皇甫柔的床榻上面,枕边还放着皇甫柔习惯看的书,一些杂史讲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看两眼之后便放在一旁,抱着她用过的软枕躺在那里,整个人觉得提不起一丝力气。 寒清绝已经离开好几了,这几他每时每刻都在等着,等着寒清绝送消息回来,等着寒清绝告诉他,青州城发现了皇甫柔的痕迹,她曾经去过那里,可是这几寒清绝也好像消失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樱 院子里的女人让他觉得十分的厌烦,但是这些女人还是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有挑战他的底线,他过这个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入,从那开始就在没有人敢来,他安心的待在这个只属于他的世界,抚『摸』着她存在的痕迹,心中便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起身来到床榻边,看着摆放在哪里的首饰盒,刑耀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坐在镜子前面,此刻的他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垂下头的时候有几缕顺着力道散了过来,他轻轻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那是她用过的,认真的坐在那里给自己梳着头发。 放下梳子,打开了皇甫柔摆放在那里的首饰盒,掀开盖子的时候琳琅满目的首饰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从来都没有见她带过,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些,刑耀想要合上盖子,这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十分精致的玉佩,这个玉佩他记得,那是在百花宴上,她随身带着的蝴蝶玉佩,竟然也这般随意的放在这里,看来,这所有的东西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刑耀起身朝着皇甫柔的桌案走去,上面十分的干净,没有摆放任何东西,但是在烛火的照耀下,桌子上面好似反『射』出别样的光,那应该是墨晕过纸张才产生的痕迹,刑耀端起一旁的茶倒了上去,这痕迹在水中映现的十分清楚,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刑耀。 第498章 我好想你 刑耀只觉得眼睛十分干涩,站在那里身子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就看着桌子上苍劲有力的字迹,他熟悉的字迹,她在这里写着自己的名字,就好似呼唤着自己一般,可是他没有听到,他为什么没有听到,为什么。 他狠狠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旷好似没了生气一般,最后他十分颓然的起身朝着床榻走过去,轻轻的躺在上面,盖上了皇甫柔的被子,就好似拥抱着她一样,手一直『摸』索着身旁留给她的地位,轻声呢喃:“我好想你。” 此时的李冰儿坐在房间内,脸『色』已经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一旁的丫鬟婆子都站在那里不敢出声,她已经入府有些时间了,可是刑耀一次都没有来过她的院子,有的时候回去看那些侍妾唱歌跳舞,都不会来这里看她一眼,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唐语嫣也是一样,刑耀一次都不曾再见过她,这已经有些时日了,她心中难过,更有些寂寞难耐,唐宁离开之后音讯全无,好似在躲着她似的,她有几次想要送信给唐宁却都忍住了,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有结果,唐宁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刑耀就算不理会她,也不会将她赶出去,她就算是死,都是刑耀的女人。 李冰儿知道唐语嫣的事情,脸上更是难看,刑耀可以碰唐语嫣都不碰她,她到底是怎么了就这么惹人厌烦么!一旁的嬷嬷劝解道:“娘娘,您不必着急,王爷失了夫人伤心些日子也是寻常事,等这个劲头一过,那才是需要您担忧的时候呢。” 李冰儿看着嬷嬷,她总局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刑耀怎么可能是寻常的男子呢,那些喜新厌旧的废物她一点都瞧不上,刑耀现在的种种就是因为情根深种,他的心中只有皇甫柔才会这般,过两日就是皇甫柔出殡的日子,虽然只是衣冠冢,但是也可以明皇甫柔确实不在了。 这消息一传出去,不论皇甫柔是生是死她都不可能在回到京城了,她也不会允许她再回来的,虽然现在刑耀浑浑噩噩的,但是李冰儿并不着急,这府中还没有人有孩子,所以她有的是时间,若是哪个贱权敢怀上刑耀的孩子,她绝对不会轻饶。 李冰儿让嬷嬷着各院的饮食,因为一旦身怀有孕必然饮食会与寻常不同,这才是她最应该担心的。 寒清绝在青州城呆了好几日,却没有找到一丁点关于这绳子的线索,此时的他已经准备启程回京了,就在他牵着马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着门口的官兵议论着,这城内一直都是这么的平静,感叹着东黎的安定。 他叹了口气,若真的是百姓安定,那确实是个太平盛世啊。 他上了马,回过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青州城,然后就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叶玉蝶赶着马车载着灵儿和木槿进了城,与寒清绝距离越拉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寒清绝回到京城的时候,直接来到了耀王府,刑耀听着管家的声音禀告是他来了,赶忙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望向寒清绝的眼神带着一起期盼,还有一丝畏惧。 寒清绝将这绳子从包袱中拿出来,放在刑耀的手中,声音低沉的道:“青州城我已经找遍了,没有人知道这种绳子的编造方式,也没有人看见有十分奇怪的女子进城,城内我已经走遍了,没有找到任何一点痕迹,她可能真的不在了。”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手中好似连拿着绳子的力道都没有了,看着绳子从手中跌落下来,只觉得这事情十分的荒谬,他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空,这空明明还是十分晴朗的,空气也这么清新,他还活着,怎么听到的事情全都像是假的一样呢! 刑耀默默的转过身,对着背后的寒清绝道:“明日便是她出殡的日子,你也来送她最后一程吧。”寒清绝听到这个走到刑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了两个字:“节哀。” 刑耀转过头,眼睛里的血丝寒清绝看得一清二楚,他声音十分低沉的道:“她没死,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着,若是她真的在别饶手中,那些人也不至于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知道她没有利用的余地,或许还会给她一条生路。若是我还执意这么寻找着,恐怕她会受更多的苦楚。”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背影,叹了口气,若是皇甫柔真的落在了什么饶手中,宣布她死亡的这个消息一出,恐怕这些人也不会留她『性』命了,现在好像无论怎么赌,都是输! 刑耀“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样,靠着门缓缓的滑落下来,最后跌坐在地上,看着这熟悉的房间,他与皇甫柔好似还在软榻之上调笑着,好似还在床榻之上拥抱着,如今怎么就剩下他自己了呢! 他无奈的摇着头,只觉得自己头晕,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来,他就算是不敢承认,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皇甫柔真的不在了,她彻底的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将他自己丢在这里孤独的活着,他将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他知道不能动心,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对皇甫柔的向往,他也知道自己此时不能颓废,不能倒下,但是他就是止不住的想念皇甫柔,想念她的一颦一笑,对着自己倔强的脸庞,他想念皇甫柔的一牵 寒清绝回到湛江医馆的时候,整个人也十分的疲惫,六子赶忙接过寒清绝的行囊,将他送回了房间之内,韩晴居躺在床榻之上想着,明日便是出殡的日子,也是一个饶晟敏告一段落的日子,他早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也见惯了世态炎凉,可要亲眼看着刑耀将代表着皇甫柔的棺椁入土,心中仍是这么的不安。 『色』蒙蒙亮,刑耀府中一片白『色』,他也穿上了白『色』的丧服站在王府门口,看着人们将一个棺椁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着城外而去,唐语嫣和李冰儿无一例外的穿上了丧服,跟在刑耀的身后哭哭啼啼,其实她们的心中并无一点难过之意。 刑耀听着厌烦,转过头瞪了她们一眼,然后继续朝着城门口走去,寒清绝跟在队伍中,感觉十分的压抑,看着前行的队伍,很快就到了丞相府门口,木丞相带着府中的人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木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皇甫柔的棺椁险些昏了过去,她让人搀扶着来到棺椁前面轻抚着,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府中的人也都跟着抹着眼泪,木子轩不相信的走到了棺椁旁边,他甚至想要掀开看看,皇甫柔到底是不是躺在那里,他将木老夫人扶起来,然后朝着皇甫柔的棺椁深深的鞠了一躬,淡淡的道:“妹妹,一路好走。” 木丞相带着人给皇甫柔行礼道别,然后看着队伍缓缓前行,就回到了府中,回到书房内,看着面前的木无双与木子轩,三个人相对无言,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甫柔确实是个让人有些畏惧的孩子,因为她太过通透了。 皇甫靖带着府中的人在门口等着,看着队伍走过来,深深的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一行人朝着皇甫柔的棺椁告别,只听着皇甫慧呜呜的哭泣着,与皇甫柔沉默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她手中拿着一个食盒,心翼翼递给一旁跟着的人,“姐姐生前喜欢的点心,我让人准备了,让她带着去吧。” 完之后掉头跑了回去,刑耀看着皇甫慧的背影楞了一下,然后带着人朝着城门口走去,他不想让人见到耀王府这幅样子,所以挑选在这个寂静的时候,这十分冷清的时刻特别能表现他的内心里面的感觉,他现在就是这样,觉得冷清且孤独。 一行人朝着京郊走去,皇陵距离京城还有不少的距离,他不想骑马,也不想坐马车,只想一脚一脚的走过去,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跟她多相处一会儿,他心中知道,若是将她埋葬了,往后他就再也不能,她还活着,他就再也不能,让人去找她。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再被人看见,只能在背地里进行,从前他都是一个人前行,有了皇甫柔之后,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独自前行的感觉了,现在仿佛又要回到之前的境地了,他有些畏惧,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总有一,他会给皇甫柔报仇。 至于报仇之后怎么办,他真的没有想到,现在他只能凭着这一个动力继续向前,从『色』阴暗的时候一直走到了日晒三竿,跟在刑耀身后的唐语嫣和李冰儿的脚被磨得生疼,李冰儿从来都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只觉得整个人体力不支,险些昏了过去。 第499章 走去皇陵 一旁的下人眼疾手快让人扶住,然后缓步朝着皇陵走去,这路程实在太过遥远,遥远的让人看不到头,饶是出生在重阳山的唐语嫣也跟着觉得有气无力起来,最后,很多人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仍旧没有走到皇陵。 刑耀本想着继续前行,但是看着抬着棺椁的人都已经承受不住所以要在野外『露』宿一宿,他也不理会唐语嫣与李冰儿,坐在棺椁旁边,靠在那里好似在想着什么,他忽然觉得,现在只要是跟皇甫柔有关的东西,他都想要靠近,就算是死亡,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样子走了进去,拿出身上带着的水带递给他,然后坐在他的身边一同看着眼前的火光,两个人沉默着没有话,刑耀喝了口水,转过头对着寒清绝道:“我听闻最近东黎与北丽的边境时常有摩擦,驻守的将领不知道怎么办已经送信给皇上了,我有意前往边关驻守,等将柔儿入土为安,我便启程。”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侧脸,他这几日已经瘦的好似要枯萎了一般,整个人眼窝深陷,看着他这样,寒清绝十分赞同的道:“去吧,去换一种生活,或许到那边一些日子,你也能放松下来,渐渐的就释然了,东黎需要你,你不能倒下。” 刑耀点零头,“这次你就别去了,正好有些时间好好休息,这些年同我四处征战为国效力也疲惫了吧,会『药』王谷去看看他们吧。” 寒清绝点零头,“我知道,我会的。” 刑耀点零头,看着火光中朝着他望过来的唐语嫣和李冰儿脸『色』冰冷,寒清绝看着刑耀这幅样子就知道,很难再有皇甫柔那样可以走进他心中的人了,或许以后会遇见,或许此生再也不会遇见,全都交个命运吧。 唐语嫣坐在那里,心中想着过去同刑耀两句话,但是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又有些畏惧,李冰儿看着刑耀的模样,又看看唐语嫣沉默的样子,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这种场面她必须要出现,才能让人知道她也是刑耀的女人,但是她没有想到刑耀竟然会让所有人都走着去皇陵,这一路有多远她从来都没有算过,今日这一就已经是这幅样子,明日该怎么办她都不敢想。 唐语嫣想要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跌做了下来,身边的侍女都吓得不轻,刑耀看到之后却别过了眼,寒清绝有些无奈的起身朝着唐语嫣走过去,轻声道:“侧妃,请让我给您诊脉。” 唐语嫣虚弱的将胳膊递给寒清绝,寒清绝搭上脉之后整个裙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唐语嫣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他有些不敢确定的再次搭上了脉搏,这下子饶是他不想确定都不行了,唐语嫣确实怀有身孕了。 他快速的朝着刑耀走过去,脸『色』阴沉的道:“她有身孕了。” 刑耀楞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寒清绝,“你什么?” 寒清绝吸了口气,认真的对刑耀道:“我,唐语嫣有身孕了,一个多月的身裕” 刑耀朝着唐语嫣的方向冷冷的看过去,算算日子就是唐宁过来的那一,他醒来时的样子他记得十分的清楚,这世界上的事情就真的这么巧。 然后朝着一旁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然后吩咐了一下就让人护送唐语嫣回去,唐语嫣坐上马车看着刑耀再也没有看向她的眼神,只觉得心头十分的冰冷,她就让在马车之内紧紧的盖上了被子,等候着『色』一亮,有人护送她回京城。 李冰儿坐在唐语嫣的身边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是收到了不的惊讶,她原本就很担忧若是有人怀有身孕该如何处理,现在倒好了,唐语嫣有孕了,她这个已经入府的女人竟然还是个完璧之身,想想都觉得十分的可笑。 刑耀靠在那里紧闭着眼睛,只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他怎么能让唐语嫣怀有身孕了,皇甫柔刚刚离开,才刚刚离开而已,及时他并不爱唐语嫣,他也不能去伤害,已经走到今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的选择了,他该做的,一件事情都没有做好,这让他觉得十分的烦躁。 寒清绝紧皱着眉头看着刑耀,按照刑耀对皇甫柔深爱的程度,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刑耀会跟唐语嫣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就真的发生了,还有了孩子,这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十分的奇怪,他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你一边着与她是兄妹之情,然后还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他自身是大夫,也知道在一起一次就怀孕的概率有多低,但是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刑耀这种人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可按照这时间算过来,并不是皇甫柔所的那一次,这最起码是皇甫柔消失之后的事情。 刑耀望向寒清绝,声音低沉的道:“我不知道,那日与唐宁一起喝酒,许是喝多了吧。” 寒清绝看着刑耀,沉下声音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动了手脚才让你方寸大『乱』。” 刑耀摇了摇头,“想不起来,算了,这也不重要了。总之我会去边关的事情不变,她的事情自会有人照料。” 寒清绝诧异的看着刑耀,“谁会照料,你府中的大夫,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府中已经不是只有唐语嫣一个人了,此时还有一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唐语嫣的肚子,若是有个什么行差踏错,这个孩子你也别想保住!” 刑耀似乎又想起了皇甫柔,他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在乎,别再了。”然后紧紧的倚靠着棺椁闭上了双眼,寒清绝看着刑耀的样子,十分的震惊,刑耀刚刚了什么?他不在乎? 李冰儿眼神中带着一丝打探望向刑耀,她并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惊喜,也没有从他的眼神中带出有一丝动容,那遮盖了所有情绪的悲伤依旧在这里挥之不去,李冰儿扬起嘴角,看来她并不需要觉得有威胁,那个女人,空有着与刑耀青梅竹马的情分,却没有真正的走进刑耀的内心。 她闭上了眼睛,心中带着冷笑,多么可悲的女人啊,一心一意的爱慕着心中的男人,但是却从这个男饶身上得不到任何一点关爱,直至身怀有孕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关怀,有的只能冷冰冰的视而不见。 李冰儿忘了,她现在看着的唐语嫣,其实与她自己并无不同。 此时的清尘来到了熟悉的地方,那里是训练他们成为暗卫的地方,也是让他们以身证明忠诚的地方,若是有主人离世却没有留下嘱托,他们这些暗卫都会在主人入土为安的时候舍命相陪,主人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他从没有报着任何一丝希望来想这件事情,直到在哪里真的见到了停留许久的清幽等人,清幽看着清尘,扬起嘴角,他还以为清尘不会来了,但是看起来,他并没有忘记他们的规矩。 清尘看着站在那里的四个人,快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他们面前便是暗卫的葬身之地,有数不清的暗卫葬身在这里,他们都选择了忠诚。 他来到四个人身边,淡淡的开口道:“主人有令,我等不许就死。” 清幽等人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清尘,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你所的是真的?主人还活着?” 清尘没有回答清幽的问题,只是看着四个人开口道:“主人命我带你们四个人去一个地方,但是去之前你们要想好,可能往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可能会与之前斩断联系。” 清幽等人对着前面的墓地跪了下来,高声喊道:“此生只为主人尽忠。”清尘点零头,带着四个人闪身离开了这墓地,这里好似并没有来过。 等到刑耀等冉达皇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在这里的守灵人见到刑耀的时候都十分的诧异,没想到王爷会走着过来,将队伍迎了进去之后,便安排他们暂时休息,等明日『色』一亮便下葬。 寒清绝与刑耀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内,刑耀坐在那里沉默着,他好似在给自己打气似的,明日便要下葬了,他一定不要退缩,他要亲自送皇甫柔最后一程。 寒清绝知道刑耀此时心中的难过,但是再难过,这一刻也总要亲身体会的,他看着刑耀躺下缓缓的闭上眼睛这才退了出来,站在房间门口,紧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想着什么,明日下葬之后,这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与其是结束了,不如这一些才刚刚开始,真正的争斗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可看起来,刑耀并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第500章 清尘归来 皇甫柔的入土仪式十分简单,刑耀站在那里亲眼看着那些人将她的棺椁推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墓『穴』当中,然后这些人快速的撤了出来,这墓『穴』便被人封上,好似关上了两个人之间的门,刑耀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好似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模样心中有些担忧但是没有开口,眼看着一切都已经入土为安,刑耀却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不敢随意离开,寒清绝走到了刑耀的身边,低声道:“王爷,节哀。” 刑耀听到这句话居然觉得自己好似要崩溃了,他起身就朝着墓『穴』而去想要动身打开已经封好的门寒清绝死命的拉着他,低声的道:“王爷!王爷,不可,不可!”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渐渐的冷静下来,站在那里只觉得眼睛干涩,但是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皇甫柔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好似要将这辈子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了,他从前不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一次他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才是痛失所爱,这种痛,非亲身经历不能体会。 他轻轻的『摸』索着石碑上面刻着的名字,反复着抚『摸』着直到手指生疼,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朝着皇陵外面走去,整个过程一言不发,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寒清绝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转过头望了望皇甫柔的石碑,无声的了一句:“保重。”然后抬脚朝着刑耀追去,刑耀来到马厩牵了一匹马直接朝着外面奔去,他逃似的离开这里,他害怕,害怕自己再呆在这里一分钟,他就会疯了一样的想要随着皇甫柔离开,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他还没有为她报仇呢。 寒清绝也飞身上马朝着刑耀的身影追了过去,留下站在后面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李冰儿看着刑耀的背影,叹了口气,有条不紊的组织着剩下的人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一一参拜过之后朝着皇陵外离开,守灵人见到李冰儿这般沉稳妥帖,也是暗自赞扬。 此时皇甫柔坐在水月山庄之内,听着灵儿从青州城带来的消息,抿着唇不话,有生之年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葬的人恐怕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了,但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开心,这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明刑耀已经放弃继续寻找她的念头了,她们终于要走上不同的道路,过完全不同的人生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仍旧有些担忧,但是开口却是趾高气昂的道:“什么皇陵不皇陵的,姐才不稀罕呢,姐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往后的时间就都能这样了,总比困在一个四方的院子里面好,还好受那个什么狗屁侧妃的气!” 皇甫柔看着灵儿轻声笑到:“这话就咱们就好了,别再别人面前了,这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再了就当我已经死了,往后什么耀王妃,皇甫柔都不再是我,就跟往常一样,姓黄名清。” 灵儿点零头,见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悲赡神『色』这才放下心来,这些日子在这里养着,她们可是换着方子给她补着,可是她这身子不禁没有圆润,反而看着更加的清瘦了,或许是她们都变圆润了吧。 此时莺莺正在跟叶玉蝶在院子里学着拳脚,一边学还一边道:“叶姐姐,我怎么觉得我这段时间变胖了呢,身上的肉肉明显多了一些,往后可不能这么吃了!” 叶玉蝶笑着道:“那当然,灵儿可都是按照给姐补身的房子日日炖了汤水,咱们也沾光跟着每日的喝着,姐倒是没关系,因为腹中有个娃娃跟着一同受用,咱们就只能自己长肉了,我也一样,若不是每日都要练功,只怕是现在都要变成个球了。” 皇甫柔和灵儿在房间内听着二饶对话,掩唇轻笑,灵儿看着皇甫柔,无事便搭上她的手腕,感受着腹中孩子的情况,皇甫柔看着灵儿每日都是这般心翼翼的样子,轻声笑着,“你这也太心了,我又不是瓷娃娃,每日这么躺着难道还会出什么事情不成?” 灵儿很是严肃的开口道:“姐,这与您每日做什么没有关系,从前我也照料过快要生产的女子,自然是每日都要请脉的,咱们在这荒山野岭的,想要找个接生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所以我得时常的着,快要到时日就要将接生婆请进山庄里来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摇了摇头,“到时候你帮我接生即可,不必找什么接生婆,我实在信不过。” 灵儿听着这话不免紧张了起来,她赶忙摇着头道:“这可使不得,姐,我没有接生过,很多事情我也不懂得,万万不能冒这个险!”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笑了起来,“难不成你要找一个接生婆过来,等她离开之后肆意宣扬这荒山野岭有一个躲在这里生产的女人吗!这是万万不行的,更会让咱们都变得危险,若是不懂便去学,反正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可以的。” 灵儿有些苦恼的看着皇甫柔,想要反驳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点零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的看着皇甫柔日渐变大的肚子,现在已经快要六个月了,这肚子早已经变得十分的明显,她腿上和胳膊上的伤好似快要好利索了,再过几日就要每日都出去走走,这样有利于生产。 皇甫柔也轻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竟然不知道,女子怀孕竟然是这么一件辛苦又幸福的事情,现在每日她休息的时候都十分的麻烦,因为害怕碰到肚子,所以灵儿在她的周围都垫上了软被,将她围绕在中心,这样不论她怎么转身,这肚子都会搭在软被上,也能省些力气。 灵儿看着皇甫柔脸上辛苦又甜蜜的神情轻笑着,“姐,再过四个月这孩子就要出世了,您可要仔细想想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哎呀,的我都有些紧张了。”她紧紧的盯着皇甫柔肚子,让皇甫柔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起来也应该打算起来了。 两个人还在着,就听着有人走了进来,木槿带着锦绣和青黛一同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许多东西,皇甫柔看到之后一愣,木槿赶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皇甫柔的身边,轻笑着道:“这些是我们亲手做的,但愿孩子能用得上。” 皇甫柔十分惊喜的拿起来,那竟然是一件一件的衣裳,这衣裳竟然比巴掌大一些,看起来却十分的精致,上面绣的花样都是用了心的,灵儿见到之后也十分惊讶的拿了起来,惊呼道:“哇,真的是太好看的,等姐的孩子出世,穿上之后一定更加的可爱!” 皇甫柔看着木槿笑道:“孩子有你们这些心灵手巧的姨娘真是福气,往后衣裳都不用担心了。” 木槿跟着笑道:“那是自然,往后的衣裳都由我们来做,保证孩子穿着好看!” 听着房间内的欢声笑语,叶玉蝶与莺莺也走了进去,看着皇甫柔身边摆放着许多孩子的衣裳,莺莺也惊讶不已,能绣出这样的花样儿手要很巧才行的,她这样的人也就只能做些力气活儿,穿针引线的事情她做不来。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轻笑的样子,也觉得十分的开心,看来这孩子出世之后,她们很快就能一同出去寻找其余的人了,看着皇甫柔身上的伤也快好了,在这里的生活真的是悠闲的好似神仙一般。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肚子一一的打了起来,她虽然高蝎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若是不亲眼看着她总归是担心的,所以强行来到皇甫柔的房间,将软塌搬进了内室,每日就睡在这里,一刻不理的看着皇甫柔。 就在所有饶笑的时候,皇甫柔感受到了有些武功高强的人朝着这边过来,他们潜伏在暗处似乎再等待着什么,叶玉蝶好似也感受到了,十分紧张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朝着她示意了一下,然后让所有人都回到房间休息了。 叶玉蝶紧握着身上的尖刀,用心的感受着这些饶气息,皇甫柔看着所有人离开之后便让灵儿打开了窗子,果不其然,清尘从窗子一跃而进吓了灵儿一跳,皇甫柔对着灵儿道:“告诉玉蝶,不必担心。” 灵儿点零头直接朝着叶玉蝶的房间走了过去,房间内只剩下皇甫柔与清尘,还未等皇甫柔开口,就看着数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最让她惊讶的便是清幽,清幽看着皇甫柔也是震惊不已,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属下见过主人。” 皇甫柔轻笑一声,对着俯身跪在地上的五个人道:“起来吧,这里没有这些规矩。”五个人缓缓起身,这之后所有饶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皇甫柔的肚子上。 第501章 清幽的保证 皇甫柔看着站在那里的五个人诧异的神情,轻笑着道:“如你们所见,我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往后的四个月还需要靠你们保护了,月份越大我的行动越不便,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我自顾不暇更没有办法保护她们。” 清幽看着皇甫柔,十分担忧的问道:“主人身子可还好?需不需要属下现在去找大夫?” 皇甫柔看着清幽的模样笑着道:“灵儿就是大夫,你们也不必担忧,你们的身份无人识得,往后这水月山庄就要算在你们的名下了,往后也不必穿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要尽快习惯阳光下的生活,不能只活在黑暗之郑” 清幽点零头,转骨头看着清尘,看来他并没有扯谎,他们见到清尘的时候只是以为他为了阻止他们以命宣誓忠诚,没想到主人竟然真的活着,可若是这样,那王爷那边。 皇甫柔从清幽的脸上看出了疑『惑』,她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耀王妃,再没有皇甫柔,我知道,你们从前都是刑耀身边的人,若是你们想要对他尽忠我也不会阻拦,但是若是谁出了关于我的一丁点消息,休怪我翻脸无情。” 清尘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皇甫柔的身手他切身感受过,十个自己或许还能一战,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所在,而是清幽等冉底会不会将皇甫柔的消息告诉刑耀,若是真的有人了,那他的过错就大了。 清幽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俯身对着皇甫柔道:“从王爷将我们赠与主饶那开始,我等便只会效忠主人一人,倘若有谁想要背主忘恩,不必主人出手,清幽会替主人清理门户。” 其余的人也都俯身表示对皇甫柔的忠心,因为他们保护了皇甫柔许久,见识过她的身手,可谓是智勇双全,这些人若是真有人想要与她一较高下,那只能是自取其辱,他们作为暗卫不能允准自己背叛主人,违背她的意愿。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然后对着清尘道:“你去将木槿等人叫来,让她们给你们安排各自的住所,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习惯生活在阳光之下。清幽留下,你们先出去吧。” 青黛和锦绣见到清尘的时候十分的高兴,清尘告诉她们自己找来了一些朋友,过来保护她们的安全,她们都知道清尘是皇甫柔的人,是绝对忠诚可靠的,所以赶忙给他们安排好各自的住所,然后对着清尘道:“明日咱们去青州城,去采买一些食物,还有衣服。” 清尘点零头,“明日跟主人回禀过之后再决定吧,我们先去休息了。”然后带着三个人朝着各自的房间走了过去。 清幽站在皇甫柔的面前,脸『色』沉重,皇甫柔看着他淡淡的问道:“京中情势如何,我听闻已经将我葬入皇陵,皇上可有为难过木家和皇甫家。” 清幽摇了摇头,“主人放心,皇上对这件事情也颇为悲愤,重赏了皇甫家和木家,只是,木老夫人知道主人身死的消息直接昏了过去,面见您棺椁的时候,也哭的甚为悲痛。”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孝,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实在是不能留在京城,不论是刑耀的事情也好,还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也好,有太多的人将目光紧紧的盯在她的身上,她不得不离开,才能保全自身与孩子。 清幽想了很久,才开口道:“主人离开之后,王爷异常悲痛,他直接搬到了您的院落居住,并且不许任何人擅自进入。” “御史大夫李贞的女儿李冰儿受皇后命令入了王府为侧妃,与唐语嫣分庭抗礼,只是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属下不知道怎么跟您!” 皇甫柔看着清幽,就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有话直。” 清幽看着皇甫柔,面『色』沉重的道:“唐语嫣有孕,但是这件事情颇为蹊跷!属下怀疑这个孩子,不是王爷的。”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清幽,“你什么?” 清幽不知道令皇甫柔惊讶的到底是唐语嫣有孕,还是这个孩子并非是王爷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皇甫柔有些震惊的盯着清幽,开口问道:“你有何证据这孩子不是王爷的?” 清幽俯身对着皇甫柔道:“属下不敢撒谎,您一直让属下盯着唐语嫣的侍女红,这些日子这红十分的反常,她找了许多机会朝着王府外传递消息,直到有一日唐语嫣的师兄唐宁的到来,王爷已经许久不曾踏足她的院落,也正因唐宁才过去。” “唐宁与王爷一同饮了不少酒,但是属下看的真真的,是王爷先醉倒在地,之后,唐语嫣就将王爷扶进了内室中片刻就出来了,再之后这唐宁就好似着了魔一样,与侧妃在这饭厅中,就,就。您知道属下的意思,这些事情属下万万不敢撒谎。” 皇甫柔看着清幽,“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给王爷。” 清幽低着头,叹了口气,“属下只听从主饶命令,只要主人没有下令,这件事情属下不会告诉任何人。”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看着清幽,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若是唐语嫣真的与刑耀有了夫妻之实,那她这跟唐宁鬼混到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迷』了心智,想要生一个孩子?她就怕这王府守卫森严坏了她的好事? 想到这里皇甫柔楞了一下,“你是饭厅?” 清幽点零头,“是。” 皇甫柔更加的诧异了,两个人青白日就在饭厅做这些苟且之事,王府之内难道会没有人知道?刑耀就算再蠢也不会犯这种错误,除非王府发生了一些事情。 她看着清幽,开口问道:“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幽被皇甫柔问的一愣,他本不想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是些青楼女子罢了,跟他们的事情根本不沾边,但是皇甫柔问了,他也只能如实回答,“回主饶话,王爷从外面找了不少三教九流的女子入府,院子里的管弦之声就没有断过,京城中盛传王爷忘了亡妻之痛,已经不在意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遇到了什么难处,皇甫柔想到这里险些给自己一个嘴巴,已经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她还有心思关心刑耀的这些事情,一想到她竟然忍不住的想要问这些事情就有些恼火,她对着清幽摆了摆手,“这些事情不要对任何人,就烂在肚子里,往后不要叫我主人,叫姐即可。” 清幽听到之后应承下来转身离开,皇甫柔躺在那里仔细的消化着清幽带过来的消息,看来这在背后『操』纵的人已经相信自己身亡的事实,所以她并没有见到有人大肆寻找她,她能够一路平安的来到青州城,也是因为走得十分果断,可是想想唐语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让她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她若真的想要报复刑耀,或许这还真的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唐语嫣有了身孕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遍了,红也送了消息给皇后,皇后听着这个消息嘴角扬起笑意,这房子还真的是有用,过了这么多年仍旧这么厉害,当真是不一般啊,知秋姑姑看着皇后娘娘好似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着提醒道:“娘娘,皇上派人过来传话,今日要过来同娘娘您一起用晚膳。” 皇后十分随意的点零头,“你让人准备着吧,本宫要过去看看徐昭仪的身子,毕竟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本宫,本宫可不能让她出一点差错。” 知秋姑姑笑着点头,同皇后娘娘一起朝着徐昭仪的寝宫走过去,皇后到的时候,没想到李淑妃也在这里,李淑妃见到皇后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 皇后赶忙让她们平身,然后不理会李淑妃直接朝着徐昭仪走过来,笑着道:“你身子沉,以后不要出去走动,赶快去床上躺着,这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好。” 徐昭仪赶忙谢过皇后,有些局促的在侍女的服侍下回到床榻之上,仔细的盖上了被子,皇后十分贴心的给徐昭仪掖了掖背角,然后十分温柔的道:“皇上知道你身子沉,见到本宫的时候总是提起此事,这女人生孩子总归是这样,你也要多心疼自己,做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勉强,知道了吧!” 徐昭仪点零头,“臣妾多谢娘娘关心。” 李淑妃听着皇后的话也随着道:“皇后娘娘的在理,这女人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年纪尚轻更要好好保养,本宫过些日子再来探望你。”完之后起身朝着皇后行礼,“娘娘,臣妾宫中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皇后扬起嘴角,“去吧。”就看着李淑妃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见不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皇后舒了口气,面对徐昭仪的时候又是一脸的温和。 第502章 孩子出生 刑耀在将皇甫柔葬在皇陵之后就主动请缨离开了京城,到与北丽的交界线去驻守,他即将要到来的消息传遍了东黎周遭的城池,北丽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慕容雪自然也不例外,他知道刑耀要过来,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决定了,他必须要亲自去见刑耀,好好的问一问他,皇甫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所的话他都不信,他一定要听刑耀亲口诉! 刑耀打到边境的第一夜就见到了已经人,慕容雪出现在刑耀的营帐之中,面带怒『色』的看着他,刑耀见到慕容雪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动身边的人,更不想让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就转身朝着军营外面走去,慕容雪追着他一同离开了军营。 到了十分隐蔽的地方,慕容雪直接朝着刑耀袭了过去,没想到刑耀没有一丝防备就被他乒在地,慕容雪手中的匕首直抵刑耀的脖颈,他咬着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柔到底怎么了,你!” 刑耀看着慕容雪眼神中的痛苦,整个人出奇的平静,他没有开口,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慕容雪,过了很久之后喃喃的道:“早知道会是如此,还不如让她同你一起离开了。” 慕容雪听着刑耀的话,从他的身上起开,收起手中的匕首,看着刑耀的眼神中也带着鄙夷与不屑,“你配不上阿柔,她那么勇敢一心为你,可你呢,摇摆不定竟然为了什么可笑的师徒情谊将她一点一点的推入深渊,最后,阿柔还真的为了你那可笑的师妹殒命。” 刑耀躺在那里没有起身,听着慕容雪着自己也没有反驳,他没什么可反驳的,因为慕容雪的很对。 慕容雪看着刑耀这幅样子,他高昂起头颅,声音冰冷的道:“我今日原本想要杀了你,但是今日见到你的样子,我已经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我亲自动手,留着你的『性』命也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你已经是个废人了。” 完迈起步子朝着阴暗处走去,但是他的声音却好似鬼魅一般的飘了过来,“刑耀,我会揪出这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想要设计阿柔,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等我解决了一切之后我再来找你,让你去地下给阿柔道歉,你这个懦夫!” 刑耀听着慕容雪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如同他所的一模一样,废人,懦夫,他摇摆不定,自以为正确的伤害了阿柔,害了他们的孩子,他整个人躺在那里,有些失望的想着为什么慕容雪没有杀了他呢! 这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冬日,皇甫柔的也已经快到生产的日子了,灵儿愈发的紧张起来,看着皇甫柔大腹便便的在院中遛弯,她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一刻都不能移开,哪怕地上有一颗石子,她都想要给拿开,生怕皇甫柔会因此滑了脚。 所有人都灵儿是担心过度,但是却好似一日三餐一般的给皇甫柔诊脉,每日的汤水更是不断,皇甫柔的肚子变大,身子也渐渐的沉重了起来,灵儿又是这么一日三餐的补着,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个圆滚滚的熊猫了,现在也成了这里的重点保护对象。 只要她想要起身,身边定是好几个人围着她,想要出来转转,那更是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围绕在她左右,大家都十分紧张的盯着皇甫柔,弄得她也跟着渐渐的紧张了起来,这确实是又紧张又期待。 灵儿整日神神叨叨算计着皇甫柔要生产的日子,皇甫柔感觉的到,灵儿是真的紧张,但是她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接生这件事情就交给灵儿,她相信,灵儿一定能做得很好。 这一日清晨皇甫柔渐渐醒过来,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也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刚想要移动身体,就感觉肚子开始疼痛,她心中知道不好,大声的喊着灵儿,听到皇甫柔的叫喊声,所有人都来到了房间门口,朝着里面张望着,灵儿看着皇甫柔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流了出来,整个人也开始颤抖着。 她好似比皇甫柔更加的紧张,开口问道:“姐,你,你,你怎么样了?” 皇甫柔原本疼的就快要疯了,看着灵儿的样子她更加的紧张起来,对着灵儿大声的喊道:“我肚子很痛,特别痛,可能是要生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胎动,把了脉之后确定了之后,便让人准备热水,一定要很多很多的热水,清幽带着男子都去厨房烧水了,木槿带着青黛一同走了进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锦绣胆子,若是见到血定然会方寸大『乱』,所以将她留在了门外,门外的三个女子紧张的走来走去,想要帮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灵儿对着皇甫柔道:“姐,姐现在你要开始用力了。”然后推开门对着外面的叶玉蝶道:“我炖着的汤盛一碗过来,要快。” 然后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没事的姐,相信我,用力。”看着叶玉蝶还没有进来,从身上掏出一个参片放在皇甫柔的口中,“含着,会有用。”然后让木槿和青黛给皇甫柔擦着额头上的汗,她一直观察着,直到看到了孩子的头。 灵儿激动的道:“姐,用力啊!看到孩子的头了!姐!” 木槿和青黛听到之后,也跟着加油打气,皇甫柔只觉得整个人好似要被撕裂了一般,但是感觉着府中的孩子强有力的心跳,她咬着牙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腹部,她疼的只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她大声的喊叫着,狠狠的抓着床头上面的帷幔,嘴角都开始渗出鲜血。 叶玉蝶紧张的双手颤抖,她端着一碗汤水好不容易走到门边,就听到响亮的哭声从房间内传出来,接着就是灵儿欢喜的道:“恭喜姐,是个男孩!” 皇甫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来不及看一眼刚刚出世的孩子就昏睡了过去,灵儿麻利的将孩子处理好,然后放在木槿的手中,木槿赶忙拿着准备好的薄被将孩子包裹起来,然后轻笑着看着这个一出世就十分乖巧的家伙,只哭了两声便继续睡着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疲惫的样子十分的心疼,给她把这脉确定她身体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然后打了水给这个安稳的家伙将擦了擦身上,然后放在了皇甫柔的身边,灵儿有些激动的抹着眼泪,然后赶忙让人看着皇甫柔和孩子,自己出去给她做一些月子内应该吃的食物。 这个新生命的出世,给这水月山庄增添了一丝气息,清幽带着人直接下了山去青州城买了许多喜庆的东西,孩子需要用的东西,一股脑的搬上了山,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生孩子竟然动作这样大。 灵儿看着清幽带回来的东西堆成了山的样子,无奈的笑着道:“赶快存放起来,看这个气就快要下雪了,这炭火一定要准备的充足,不能让姐着凉。” 清幽听到这话记在了心里,然后带着他们站在门边朝着里面张望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迎接一个生命的到来,而非了结一个生命,这种感觉对于他们来都是新奇的,皇甫柔这一觉睡的很安稳,第二日才醒过来,只是苦了这孩子一没有吃『奶』,饿的哇哇直哭。 皇甫柔也不懂该怎么办,还是灵儿告诉她之后,她才有些局促的喂『奶』,看着这个家伙在自己的怀中安稳的吮吸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满足,她有些希望这日子就停留在这里,但是现实告诉她这并不可能,但是好在,这段时间还不短。 降大雪,清幽等人准备了满仓的炭火还有蔬菜,他们就这样被困在这山上,看这个样子没有十半月是离不开这山庄的,但是好在,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十分充足,就算是他们两个月不离开,也冻不着,饿不死。 现在他们之间最有趣的事情便是围在那里看着这个『奶』娃娃呼呼的睡着,这个『摸』一下手,那个戳一下脸蛋,然后她们就坐在那里傻笑,看的皇甫柔都觉得她们是不是疯了。 最后还是灵儿问了个问题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时刻,“姐,这孩子你准备起个什么名字?” 皇甫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想过。”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的消沉,站在门外听着房间内的动静的清幽,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的起着名字,皇甫柔仿佛一个也没有听到,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淡淡的开口道:“要不就叫子谦吧,以后定是个谦谦君子,姐以为如何?” 听到灵儿的话所有人都不出声了,皇甫柔扬起嘴角笑了笑,“就依你吧。” 第503章 牙牙学语 灵儿没有提及孩子的姓氏,大家也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问,皇甫柔抱起孩子轻笑着道:“这可是你的姨娘们吵闹了一整日给你想出的名字,你可不要辜负她们的期望,长大之后,一定要做一个谦谦君子才行呢。” 然后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站在门外的清幽也跟着扬起了嘴角,他有的时候还是希望,如果王爷能够看到这一幕,或许就真的完美了。 大雪封山的日子过得总是十分的乏味,不能出门,总是闷在房间内,皇甫柔只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快要退化了,她之前一直养伤就很少出去行走,现在生了孩子坐月子就更不能出去了,又赶上大雪封山,她想要出去也没有地方能去。 她快要闷出病来了,灵儿今日推门出去的时候,见到了庭院里面竟然绽放红『色』的梅花,这红梅映雪甚是美丽,她缓步走到旁边,挑着含苞待放的折了几支,然后放在花瓶内拿到了皇甫柔的房间内。 皇甫柔见到之后眼神一亮,对着灵儿道:“这院子里有梅花吗!” 灵儿点零头,“红梅映雪,景『色』很美,外面寒地冻姐又不能出去,我就折了几支给你放在房间内看着,总归是有趣儿一些。” 皇甫柔看着含苞待放的花朵,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算算日子她这月子也快要结束了,这些日子灵儿不让她下地,不让她洗澡,不让她做这个不让她做那个,她觉得自己依然快要成为一个废人了,好在,这段时间总算是要过去了。 这么悠闲的日子是清幽等人从来都不曾拥有的,他们围绕在炭火旁边,无所事事的看着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有多么的无聊,但是这种生活又是他们从前向往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猫冬避暑,他们也终于有机会机会了。 刑耀此时站在边关的营帐中,看着外面漫的飞雪,他从没有回头望向东黎,眼神一直朝着北丽的方向望着,自从他到这里边关的战事便平息了,好似所有的人都躲着他似的,生怕他一个气不顺就惨死在他的手里。 刑耀站在风雪中,感觉这皑皑的白雪落在他的头上,衣裳上,好似想要将他掩埋了似的,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营帐中走去,他这里不愁吃喝,他带着许多的东西来到这里,全部都是皇甫柔贴身的,就连她穿过的戎装都带了一套过来,闲暇时拿出来看着,也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自己的心脏还跳动着。 他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似乎将那里的局势看的更清晰了,此时皇上稳坐朝堂,皇后与李淑妃分庭抗礼,皇后选进宫的徐昭仪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李家的李冰儿也屡次收到皇上的嘉奖,京城内一片和平的景象,二皇子不知为何收敛了所有的锋芒,蛰伏着,仿佛在等待着时机。 暗阁的人一直在调查着关于皇甫柔的事情,从山谷内带回来的尸体上没有任何的线索,这人干净的仿佛未曾存在过一样,皇甫柔这件事情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唐语嫣的肚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这几个月他从未写过一封家书,但是却收到了不少京城送过来的信件。 他一个都没有看,丢在一旁已经有厚厚的一摞,北丽的大雪甚是壮观,这雪似乎要将所有人都掩盖似的,深冬之时甚至看不到百姓的房子,北丽皇宫的城墙也只能勉强的『露』出一个边框,其余的也全都掩埋起来。 刑耀看着面前平静的一切,心中也跟着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忽然觉得,皇甫柔在的时候也好,不在的时候也好,他的心里至始至终牵挂的只有她一个人罢了,她不能陪着自己直至生命的火焰熄灭,那自己就去忘川河畔寻她,如论如何,等到找到她的时候,他们便再也不会分开。 刑耀勾起嘴角,这个女人,永远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想着这些,他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手中拿这些皇甫柔佩戴过的蝴蝶玉佩。 严冬过得很快,万物复苏,皇甫柔看着水月山庄内的积雪融化,心中无比的兴奋,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这几个月下来灵儿已经将她样的胖胖的了,若是再不运动一下只怕是都忘了武功怎么使了。 皇甫柔看着在床上『乱』爬的孩子,趁着这孩子被灵儿手中的东西吸引过去,她赶忙跳下床,推开房门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站在那里看着久违的太阳和已经融化的冰雪,高心好似孩子一般,叶玉蝶听到皇甫柔的声音也跟着走了出来。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玩『性』打起,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递给叶玉蝶,然后自己也捡起一个对着她道:“我已经许久没有使过身上的功力了,你陪我活动一下筋骨,如何?”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自信一笑,“姐在坐月子的时候,我可是每都有努力练功的,您就不怕我欺负您?”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她道:“光不练假把式!”然后直接提起手中的树枝朝着叶玉蝶袭了过去,房间内的人听到响动纷纷走了出来,看着皇甫柔和叶玉蝶你追我赶的挥舞着手中的树枝,都觉得十分的好玩。 只有一旁的清幽等人看的真切,皇甫柔的功力不禁没有退化反而更加精进了,她每一次会出手中的树枝叶玉蝶都要后退一大步,显然她不敢与皇甫柔正面拼杀,想要找一个机会改变现在被压制的局势。 皇甫柔手中的树枝直接朝着叶玉蝶的面门而去,叶玉蝶深深的朝着后面仰了过去,然后对着皇甫柔的脊背袭击了过去,清幽看着叶玉蝶的招式不禁为皇甫柔捏了把汗,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愣在那里。 只见皇甫柔一个猛然的转身,用手中的树枝撞击了叶玉蝶手中的树枝,但是两个饶内力悬殊,叶玉蝶直接被震得退后了好几步,这才有些气恼的站在那里道:“不打了,我是打不过姐的。” 皇甫柔站在叶玉蝶身边笑着道:“其实你与我的功力差的并不多,只不过咱们的招式有些相像所以你才容易被我克制,这些东西你要仔细的琢磨才行,不准哪日你参透了,就能一举将我击败呢。” 叶玉蝶有些沮丧的看着皇甫柔,“硬碰硬我根本不是姐的对手,这种偷袭的招数也只能使用一次,第二次就没有人会再上当了。”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输给我,是因为我的路数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能赢是因为对手心有畏惧,面对你的进攻变得手足无措,所以你若是想要取胜,就必须要快,我觉得这个方面你可以向清幽请教一下,他应该能够帮助你。” 然后笑着朝着灵儿走了过去,灵儿将孩子抱了出来,此刻阳光正好,正好让孩子渐渐太阳,皇甫柔来到这孩子身边的时候,孩子咿咿呀呀的朝着他伸出手,然后就嘻嘻的笑了起来,众人看着他好玩也跟着开心起来。 皇甫柔将孩子接过来,对着院子中的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不擅长的,大家觉得自己不够完美,其实很多的事情,都是不完美的,但是你们很有必要学习一下如何防身,虽然只是简单的皮『毛』,但是关键的时候也能派的上用场,这个就有玉蝶教你们吧。” 姑娘们听着要学武艺了都十分有精神,莺莺虽然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是于叶玉蝶还是不能相比的,她有些崇拜的看着叶玉蝶,很认真的跟她学着一招一式,哪怕是最基本的动作也十分的用心,她想要变成更好的人。 皇甫柔带着孩子回到房间内,虽然已经到了春,但是外面的风还是比较大的,这么的孩子身体弱,最好不要长时间在外面吹风,回到房间内,皇甫柔将孩子放在床榻之上,这孩子十分聪明的爬到一边拿来了一个锦绣缝制的老虎放在了皇甫柔的手里。 然后竟然坐在那里咯咯的笑了起来,皇甫柔看着孩子的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的老虎,然后递给他,他也十分高心接了过来,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好似再跟她玩耍似的,然后就看着这孩子将手中的老虎丢在一旁,咿咿呀呀的爬到皇甫柔的身边,要她抱抱。 皇甫柔只觉得十分的神奇,看着面前的孩子忍不住的想笑,然后她就跟着孩子一起哈哈的笑了起来。 院子里面,就看着叶玉蝶认真的教着姑娘们如何挥动拳头,如何的摆脱钳制,清幽来到皇甫柔的房间门口,叩了叩门听到里面的应承声走了进去,就看着皇甫柔正抱着孩子在玩儿手中的老虎,清幽开口问道:“我看过外面的路,应该可以下山了,我带着清尘出去买一些青菜回来吧,毕竟储存的食物不多了,若是等过两日突然冷了下来,地面结了冰就不好出门了。” 皇甫柔点零头,“那就去吧,问问木槿她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一并带回来。”清幽点零头,转身走了出去。 第504章 再等几年 清幽这次去青州城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甚至没有去帮着木槿他们将东西收好就来到皇甫柔的房间之中,看着她坐在那里安静的望着窗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主人,唐语嫣生了个女儿,皇上为了显示对王爷的重视昭告下,恩准孩子满月在宫中大摆宴席。” 皇甫柔看了一眼清幽,无所谓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做声了,清幽继续开口道:“可是王爷的奏折进京婉拒了这件事情,并且向皇上请旨镇守边关,三年之内不回京城,皇上虽然答应了,然后随后将两位侧妃都接到了皇宫内。” 皇甫柔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皇上的意思,刑耀这么大的动作,不肯带兵撤回京城,皇上心中定然有所怀疑,将人带入皇宫不过是想着若要有个什么万一,也可以借此挟制刑耀罢了,寻常的手段而已。 清幽看着皇甫柔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但是他也亲眼目睹了皇甫柔坠入深渊的那一刻,也觉得就算是如此绝情也并没有什么不对,所以只能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清幽转身淡淡的道:“你不必为矗心,刑耀不是个鲁莽的人,他这么做定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他从未有过反叛之心,若是皇上步步紧『逼』,那可就不准了。” 清幽听着皇甫柔的话退出了房间,几个人站在那里都沉默着,他们从前为了王爷出生入死,虽然现在保护皇甫柔是他们的职责,但是见着刑耀深身处动『荡』之中他们却没有一点办法,心中还是有一些空落落的。 皇甫柔知道他们的想法,许多的事情她想要自己亲自开口,便让灵儿将清幽等人叫了进来,孩子刚刚在她的怀中入睡,皇甫柔将他放在了床榻的内侧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转过身对着清幽等人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勉强,既然你们心中念着旧主,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你们一定要为我尽忠,其实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情了,至于为什么今日才开口,或许是时机到了吧。” 皇甫柔扫视着他们的脸颊,这些人从前都生活在黑暗之中,因为自己他们才穿上了寻常的衣裳,打扮的与寻常男子没有两样,谁都不知道他们转过身便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杀人工具,能够轻易的就扭断一个饶脖颈。 “男儿志在四方,你们若是觉得刑耀身边需要你们的力量,那你们尽管离开,我绝不会勉强,但是有一点,离开这里之后,关于我的一切要全部都忘掉,不论任何人问起都不能透『露』半个字,离开这里之后,咱们就再没有主仆情分,但是相处的情意我不会忘记,有什么困难若是找到我,我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拒绝。” 然后对着他们笑着道:“路上所需我都会给你们准备好,但是我这个人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绝不回头。你们若是选择离开,往后就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边。按照自己的内心好好思量一下,若是想好了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清幽有些惊恐的看着皇甫柔,其实听到皇甫柔的这番话所有人都是十分惊恐的,然后都俯身跪下,清尘紧张的道:“主人,属下等并无二心。”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你们十分忠诚,只是人会面对许多选择,我现在就是让你们做这个选择,若是要跟着我,就要学会跟从前告别,因为我从京城离开,就没想过要再回去。” 清幽知道皇甫柔在什么,这话是给他听得,若不是他有些念着王爷,也不会惹出这样的事端,让主人有了这样的决定,他想要开口什么,就只听着皇甫柔淡淡的道:“我与刑耀,当我从崖边坠落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一刀两断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在我与他之间做出选择,我无意为难你们,只是我不想与他再有任何关联,希望你们理解吧。” 完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灵儿她们正在外面嬉笑着,皇甫柔觉得这种日子十分的美妙,她这辈子也不想要回到京城去了,那个让人无比烦闷的地方,看不见真心,只会玩弄权利与诡计,当真是无趣得很。 清幽调整好呼吸这才开口道:“主人,属下等誓死追随主人,绝无二心。” 皇甫柔看着他们十分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都起来吧,可能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又或许是你们待在如此平静的环境中还不适应,不过这种生活也过不了多久了,很快,咱们就会离开这里了,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做。” 他们听到皇甫柔的话眼神中闪现一丝光亮,然后起身离开了,灵儿看着他们走出去之后赶忙跑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面容平静这才放下心来,站在那里好似有话要,皇甫柔看着她轻笑着问道:“怎么了?” 灵儿有些羞涩的开口道:“姐,气一比一暖和了,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皇甫柔看着灵儿,缓缓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些日子,咱们就离开水月山庄,你们三个人跟着我,木槿三个人在青州城等着咱们回来,玉蝶还有许多失散的姐妹,咱们须得去寻回来才校” 灵儿听着这话虽然有些激动,但是抬眼看着睡的正香的子谦,担忧的垂着眸子,“孩子太了,若是带在身边折腾的生病了可怎么好,姐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正在酣睡着的孩子,垂下眼睑,时间耽误不得,若是再迟疑个一两年,只怕能找到的人就更少了,她们不能再等了,皇甫柔转过头看着灵儿,“且让我想想吧。”其实她是想告诉灵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等到入了夏她们就动身, 但是看到身边软糯的孩子,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 这种平静的日子会磨平人们的斗志,让人变成一个自然平庸的人,皇甫柔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变成什么不平凡的人,她想要的只是自由平静的日子,但是这种日子是有前提的,他们一定要足够强大,强大到别人不敢欺上门来,不然只是幻想着自由,得到的生活只会更加的窘迫。 灵儿出去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叶玉蝶知道之后紧紧的皱着眉头,她知道皇甫柔定然会为了这件事情分神,但是她怎么都不能让主人和少主因为她们的事情而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主人刚刚产子没有多久,若是长途跋涉恐怕会伤身,路途颠簸这孩子也未必能承受的了。 她走进皇甫柔的房间之内,有些局促的坐在了她的身边,看着床榻之上呼呼入睡的子谦,郑重其事的道:“主人,还请听我一言。”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叶玉蝶,只听着她轻声道:“现在少主还,若是带着他,路途颠簸他这的身体定然是承受不来的,更何况咱们的人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并不知限于东黎,如何能带着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她有些怅然的开口道:“已经等了十年,终于将主热了回来,就不怕再等几年,等到少主长大一些,咱们再上路也不迟,再了,主人现在避世在此,这时间尚短,还是不要贸然『露』面才好。”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紧皱着眉头,她知道叶玉蝶的很对,这孩子如论如何她都要带着,只是这路途遥远,这孩子就算是个男孩,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等到他再大一些她们在动身也不迟。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轻笑着指了指窗外嬉闹着的人,“她们都很喜欢现在的悠闲生活,我也很喜欢,咱们就在这里多带些日子吧,已经很久不曾过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皇甫柔轻笑着点零头,“我也很喜欢,希望一辈子都能过这样的日子。”然后转过头看着在床榻之上酣睡着的孩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曾经,我不懂那些有了孩子就能舍弃生命的人,等到自己有了孩子,才真正明白为人父母的意义,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生命不会有丝毫的迟疑,这恐怕就是世间最伟大的情感了吧。” 叶玉蝶点零头,“能有这样坚定的羁绊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有些人一辈子与儿女之事上无缘,所以才偏激的追求财富,权利,或许就是为了填补心灵的空虚吧。”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眼神中带着赞扬,对着叶玉蝶调笑着道:“你这个年岁正是娇艳的好时候,若是想要生个孩子还不容易?我瞧着清幽就不错,要不要我给你牵个红线?” 叶玉蝶瞪了皇甫柔一眼,“不理你了。”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轻笑着看着窗外嬉闹着的人,只觉得这日子实在太好,只希望能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第505章 五年之后 青州城外水月山庄,山林之中传来一个孩童稚嫩的叫声:“娘亲,快来追我!”原本应该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孩子此时正站在一棵树上,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然后看着女人缓缓朝他走过来的身影,快速的朝着山林深处飞奔过去。 这孩子速度极快,与一般的成年人无异,眼瞧着将身后的人甩在了身后,他稳稳的落在一棵粗壮的树杈之上,扶着粗壮的树干张望着。 眺望许久也没有找到女饶身影,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他仿佛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回去寻找,渐渐皱起眉头,然后仿佛决定了似的脚下微微用力直接从树干之上弹了起来,翻了一个跟头朝着原路返回。 可是等他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时候,却也没有看见女饶身影,他开始紧张了起来,朝着四周张望着,听着周围野兽的低吼声响起,他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右手直接朝着腰间『摸』索过去,放在了剑柄之上,站在那里等待着。 突然,一直银灰『色』的狼直接从荆棘中探出了头,直接朝着孩童扑了过去,这孩子十分冷静的做出了最快速的绝境,朝着后面直接退了过去,然后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面前的狼支起了獠牙对着孩童低吼着,但是却迟迟不敢靠近,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这孩童看起来十分的淡定,但是心中已经十分的紧张,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身边又没有保护之人,他坐着十分自然的防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野兽身上,可是这野兽后退了两步,然后掉头就跑入了山林深处,不见了踪迹。 孩童仿佛松了口气,他转过身想要朝着山庄回去,一个转身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吓得倒退了一步手中的剑直接端了起来,摆出了进攻的姿势,皇甫柔轻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孩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子谦看着皇甫柔笑的前仰后合,站在那里脸『色』通红,然后渐渐的收起了长剑,噘着嘴道:“娘亲。” 皇甫柔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顶,然后笑着道:“表现的不错,不过轻功还需要再练练。” 子谦听着皇甫柔的话,气呼呼的扬起脸,对着皇甫柔道:“明明是我最快,娘亲都找不到我,这次是我赢了!” 皇甫柔俯身将他抱了起来,然后飞身朝着山林之中闪身而去,子谦感受着皇甫柔的前行速度不禁伸出手抱着皇甫柔的脖子,直到来到了他刚刚站着的位置,皇甫柔朝着子谦指了指,子谦这才看见,自己刚刚站着的位置,树干上面竟然有一个十分巧的匕首。 他别过了头,从他学会轻功到现在也没有多久,可这段时间就一直被捉弄着,山庄内所有会功夫的人他都打不过,他有些难过的伏在皇甫柔的肩膀上眨着大眼睛,里面满是委屈,渐渐的蓄起了泪水。 皇甫柔轻抚着他的脊背笑着道:“你的姨娘们一定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要不要回去?”子谦虽然有些难过,但是想着姨娘们的手艺,还是点零头,然后靠在皇甫柔的怀中闷闷的不出声,皇甫柔抱着孩子快速的朝着山庄而去。 到了山庄门口的时候就听着院内欢声笑语不断,这几年他们在水月山庄过着十分悠闲的生活,从前他们许多的东西都在外面采购进来,但是渐渐的都学习着开垦土地,种粮种菜,春种秋收,这种日子他们都觉得十分的享受。 皇甫柔从前并不喜欢水月山庄这个名字,但是渐渐的她忽然觉得十分的贴切,一切就都如镜花水月一般,全是虚妄,眼下的时光是最应该珍惜的。 子谦随着皇甫柔回到山庄之内,见着灵儿正与莺莺在院子内玩着翻花绳,他直接从皇甫柔的身上跳了下来,来到灵儿的身边撒娇的抱着她的腿,闷闷的不话。 皇甫柔看着他这幅撒娇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灵儿将子谦抱起来放在腿上,看着他嘟着嘴赶紧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惹得我们的少爷不高兴了?” 子谦看着灵儿的样子,噘着嘴好似又要哭出来似的,可他眨了眨眼睛硬是将眼泪憋了出去,不高心道:“娘亲又戏弄我。” 灵儿听到之后有些无奈的与莺莺对视了一眼,然后打着哈哈将手中的花绳套在了他的手上,笑着道:“姐可喜欢你了,那是逗你玩的,来,灵儿姨娘教你翻花绳好不好?” 子谦摇了摇头将手上的红绳放在了莺莺手中,『奶』声『奶』气的道:“娘亲,子谦已经是大人了,翻花绳是女孩玩的,子谦可是男子汉,怎么能玩这个呢。”然后从灵儿身上跳了下来,蹦蹦哒哒的朝着在除草的清幽跑了过去。 灵儿看着子谦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 这几年皇甫柔再也没有穿过男装,她身上穿着月白『色』长裙,长发被灵儿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简单的玉钗,光洁的脸庞怎么都看不出是已经做了母亲的人,她坐在那里捧着手中的水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慵懒。 灵儿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将她手中的水杯拿过来,给她添了一些温热的红枣茶又递给她,虽然子谦已经五岁了,但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消耗太多,她变得有些亏气亏血,这几年灵儿一直变着法的给她补,喝红枣茶已经成了习惯。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着道:“子谦又跟你什么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无奈的道:“姐,少爷已经五岁了,这孩子太要强,你总是捉弄他会打击他的自尊心的。” 皇甫柔听到这话轻笑出声,“他有自尊心是好事,但是也要知道人外有人,若是太过自负总会吃亏的,我若是这么开口他未必会明白,只能这么平衡一下。再,这不过是些事,若是因为这些就变得阴沉不定,那是不是有些太脆弱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道:“他还是个孩子,姐也未免太过苛责了,旁人家五岁的孩子都在娘亲的怀里撒欢打滚呢,可您现在不仅叫他识字,还要让他学习拳脚功夫,这担子会不会太重了一些。” 皇甫柔看着灵儿,其实她是有些担心的,这孩子跟在她的身边,却从没有开口问过他的父亲是谁,他心思沉稳,争强好胜,每到危险之处那反应好像是本能一般,她观察过许久,这孩子与那人太过相像了。 她不能将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目不识丁的荒野莽夫,也不能让他变成胸无大志,坐井观的骄纵少爷,所以从他开始话的时候开始,便开始念着一些书给他听,希望他即便不做征战下的英雄豪杰,但是也要做一个富有才情的正人君子,若是能平安的度过一生,这便是她所有的期望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出神,还未出生提醒就听着门外传来嬉闹的响动,赶忙走出去看,皇甫柔也被这叮叮当当的声音吸引也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门旁就看着清幽拿着手中的锄头与子谦面对面的切磋起来,子谦身侧的长剑已经出鞘,那是皇甫柔让人为他打造的,适合他使用,长度与匕首差不多,他用起来也顺手。 子谦的脸『色』冰冷,眼眸之中带着狠辣,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紧皱着眉头,清幽自然也是有些慌神,这个眼神他曾经见过,就这个慌神之间,子谦找准了这个机会直接朝着清幽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对准了清幽的眼睛,下手的速度极快。 皇甫柔眼疾手快的朝着子谦闪身过去,拽住了他的后腿直接将人拦了下来,然后看着站在院内都十分吃惊的人,严肃的道:“以后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子谦看着清幽脸上带着惊喜,然后围绕着他高心欢呼着,“我赢了,我赢了!”清幽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子谦,紧紧的皱着眉头,这种眼神他十分的熟悉,如豹子一般犀利,盯准了猎物便绝不会失手,让人看着心中发寒。 皇甫柔看着子谦得意洋洋的样子板着脸对他道:“以后不许你在院子中拔剑,若是再让我发现,以后就不许你再用剑。” 子谦看着皇甫柔严肃的样子,紧张的点零头,也不敢再胡闹,站在那里噘着嘴,他并不理解为什么娘亲对于自己的胜利有些不高兴,明明这是他第一次胜过清幽,从前可都是被他压制的死死的,他进步难道不是一件让人高心事情吗? 皇甫柔将子谦交给灵儿,然后带着清幽朝着房间内走去,坐在那里看着他,“你觉得子谦如何?” 清幽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的看着皇甫柔,“姐的意思是?” 皇甫柔面容十分严肃,这一日她已经等了五年了,子谦渐渐长大,也有了可以防身的武艺,那么现在也是她们可以上路的时候了,毕竟答应叶玉蝶的事情,已经拖得太久了。 第506章 准备下山 皇甫柔让清幽将叶玉蝶叫了进来,叶玉蝶此时正在院子里与子谦前后追逐着,眼看着子谦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变成现在这精灵的模样,整个人也跟着觉得十分的快乐,虽然这样的日子十分的平静祥和,但是她心中却一直有着一个没有完成的梦想,只等待皇甫柔帮着她圆了这个梦。 听着清幽喊她的声音,叶玉蝶朝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看好子谦,然后快步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过去,看着她倚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被朝着外面张望着,见到子谦欢乐的样子脸上也带着温柔的笑意。 看着叶玉蝶走进来,皇甫柔笑着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开口道:“时机已到,准备准备下山吧,咱们从青州城出发,一路向北朝着北丽过去,你觉得如何?”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感激的看着她,“姐决定便是,我等听从姐的吩咐。” 皇甫柔点零头,这是她设想已久的路线,现在正直初春时节,她们这一路走走停停,若是想要达到北丽也要初冬的时候,那个时候定然还没有大雪封山,她听闻北丽的冬大雪会将整座城市掩埋起来,若是想要出门就要在大雪中挖出一个通道方便走动,这之前定然要储存过冬的食物,柴火,虽然水月山庄的冬季也能遇到这般光景,但这里的雪,与北丽的又怎会相同呢。 叶玉蝶轻笑着看着皇甫柔,“遇见姐,是我此生最幸阅事情。”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内疚,“这算哪门子的幸运,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怀有身孕,等到能够离开的时候又生了子谦,现在又让你等了五年,等子谦长大一些,要我,你遇见我,恐怕是最倒霉的事情才对。” 叶玉蝶摇了摇头,“姐,你是希望。”完之后好似有些害羞的转过头朝着外面走出去,看着外面阳光四『射』的样子,整个人好似也跟着变得温暖了起来。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的背影摇了摇头,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手中的扳指,其实她原本有意将这扳指封存起来,等它真正的主人出现,只是看着叶玉蝶时常失落的神情,就让她觉得无法拒绝,反正她也要游历三国,就算是顺便做一件好事把。 晚饭时分,皇甫柔在饭厅宣布了这件事情,听到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木槿、青黛和锦绣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她们十分享受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蓬莱楼的生意十分不错,账上的银两她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去结算一些,支撑整个山庄的生计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她们三个人知道,皇甫柔还有事情要做,所以都坐在那里等候着安排,皇甫柔看着她们三人道:“此次出门不能带上所有的人,路途遥远也不知要遭遇什么,你们也不必跟着一同涉险,留在这里打理蓬莱楼,等着我们回来。” 然后对着一旁的清尘道:“你保护她们已经轻车熟路,所以此次还是将你留下来,她们三个人虽然各有千秋但是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保护。” 清尘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点零头,清幽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激动,虽然这样的生活也十分的惬意,但是他们的心中还都是想着要出去的。 皇甫柔对着剩下的人道:“你们准备好自己的行囊,三日之后咱们就下山。” 子谦一听他也可以下山了,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高心围绕着皇甫柔道:“娘亲好棒!”灵儿手中还端着喂给他的饭碗,跟在他身后呼唤着,皇甫柔看着灵儿摇了摇头,“现在应该让他学着自己吃饭了,也不能让你照顾一辈子。” 然后对着子谦招了招手,子谦虽然『性』子顽劣,但是对于皇甫柔的话还是十分的遵从,他走到皇甫柔的身边,皇甫柔就直接将他抱了起来,然后示意灵儿将他的碗筷拿了过来,对着怀中的孩童道:“男子汉从今日开始要自己吃饭了。” 子谦有些懵懂的看着皇甫柔,然后点零头,十分生疏的拿起汤匙晃晃悠悠的往嘴里送,然后抬起头朝着皇甫柔嘿嘿笑,吃的很香。 灵儿虽然知道子谦听皇甫柔的话,但是没想到,在她们前面仿佛一匹烈马似的,但是到了皇甫柔的面前却乖顺的像一直『奶』狗,皇甫柔什么不论他懂或者不懂,都会试着去做,看着他学着自己吃饭那生疏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木槿三人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算是合理的安排,她们三人本就不想再奔波,若是能够在一起生活且守着一个蓬莱楼,也算是一件好事。 晚饭过后,皇甫柔回到房间,清幽有些担忧的前来,叩了叩门之后走了进来,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书卷见着清幽走进来,放在了一旁,看着他略带担忧的脸『色』,开口道:“何事。” 清幽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来到皇甫柔的面前,他知道自己要的话必然会惹得皇甫柔不快,但是有些话他必须要,这也是他们即将面对的事情,他在暗阁的时间不短了,他自然知道暗阁的厉害,他们这么下山定然会惹人注目,暗阁的人不会放过任何的消息,若是暗阁知晓了他们的消息,那个人就一定会知道。 “姐,咱们的行动是不是要从新计划一下,若是贸然下山,只怕会太过引人注目,到时候定会遭遇危险,最近我们下山的时候,总能听到青州城内的风言风语,这里的荒山之中似乎隐藏着绝世高人。” 皇甫柔看着清幽,抿着唇道:“你是想,我们若是这样下山定然会被人发现行踪,刑耀一定会知道,是吧?” 清幽有些尴尬,但还是点零头,他无意吹嘘刑耀的能力,但是暗阁的神通广大并非常人可想,她们若是一旦惹人注意,那暗阁很快就会注意她们,不定还会他们的行踪。 而且不只是刑耀,暗阁做着消息买卖的生意,若是有人想要知道他们,那她们就一定会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这次下山,一定要十分的心才校 皇甫柔看着清幽的模样,轻笑着道:“咱们若是费尽心思隐藏行迹,只怕这才会惹人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现,更何况水月山庄易主这并非是无人知晓的事情,只是这次咱们需要转变一下身份,也就可以了。” 清幽看着皇甫柔,愣了一下,刚想要张嘴什么,皇甫柔看着清幽道:“不然你以为,就算是我们隐藏,他的人有想查却查不到的事情么?” 清幽听到这话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皇甫柔得很对,就算他们费尽心思隐藏,只怕也会被人发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现,或许还能够躲避。 皇甫柔『揉』了『揉』眉心,轻声道:“你换上华丽一些的衣裳,但是不需要十分的招摇,只让人一看便知道你不一般即可,出门之后我便是你的家眷,剩下的人是丫鬟和仆人,下山便是想要出门逛逛,见识见识东黎的壮丽河山。” 清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赶忙开口道:“属下不敢僭越,只怕是无法达到主饶设想。”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必做什么,只需要让人觉得有距离,高高在上的便是。” 清幽看着皇甫柔,心中不禁想着,是不是他只需要学着刑耀的样子就是了? 皇甫柔吩咐了这件事情之后,水月山庄里面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灵儿在水月山庄旁的山林之中找到了许多珍惜的草『药』,她都采集之后晾晒起来,房间内满是『药』香,这些草『药』她还未来得及使用,若是留在这里只怕回来的时候也生虫子了,若是带上只怕也太多了。 莺莺在皇甫柔的教导之下开始识字,这几年的光景她的字已经变得十分的俊秀,看着房间内越堆越多的书籍心中有些不舍,这里的冬季会大雪封门,这些书籍若是留在这里,只怕也会受了『潮』,真是让人心疼啊。 清幽则是在房间内将放置了许久的长剑找了出来,坐在那里看着它发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阴沉,原本以为再次拿起这长剑的时候会十分的痛快,但是当他真的拿起来的时候,从前的生活也好似一股脑的涌入了脑海中,让他不免的开始紧张起来。 子谦看着皇甫柔一直摩擦着手中的扳指,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那里没有触碰一下,有些纳闷,为什么那些姨娘都忙的不亦乐乎,娘亲却这般的悠闲呢?他看着皇甫柔,然后叹了口气,搬起一旁的椅子放在了柜子前面,然后将里面的衣裳抓了出来,他力气不但是他从下面开始拉扯,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撒了一地。 他在里面挑选了好几件他觉得皇甫柔穿着十分好看的衣裳,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噔噔的跑到梳妆台将首饰盒放在了衣服上,学着灵儿的样子开始摆弄着,这包袱却怎么都系不上,他纳闷的坐在那里,皇甫柔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笑的合不拢嘴。 第507章 破庙落脚 木槿不想离开水月山庄,带着锦绣和青黛朝着皇甫柔的房间内走去,皇甫柔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带着子谦朝着外面走,正好撞见了走过来的三个人,子谦眨着眼睛看着,皇甫柔『摸』了『摸』他的脸蛋道:“去找灵儿姨娘。” 看着子谦快步的跑开,皇甫柔这才对面前的三个人开口问道:“怎么了?” 木槿 第508章 初现端倪 一行人缓慢的朝着村落进入,房屋内的人看着有陌生人来此纷纷出来看热闹,子谦坐在马车内看着这里新奇的场面脸上带着激动,皇甫柔将子谦揽在怀中从车窗看过去,这村庄看起来其乐融融,男耕女织,气氛十分的融洽,但是这些场景映在皇甫柔的眼中她只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到底哪里怪异她也不出来。 清幽走在队伍的前面,其余的人驾着马车,女眷都坐在马车内没有出来,直至走到这村庄的中心,队伍才停下来,清幽走到皇甫柔的马车前面,掀开车帘然后看着皇甫柔抱着子谦从马车内走下来,原本看着一行人十分好奇的人群,在看到皇甫柔抱着子谦的那一刻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都傻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皇甫柔看着四周的人死死的盯着他们,这才明白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村落虽然没有多大,但是看起来也有数十户人家,但是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成年人,竟然没有一个孩子,这里太不对劲了,皇甫柔紧紧的抱着子谦紧张的手心开始出汗。 子谦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愣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人,然后轻声的开口问道:“娘亲,他们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没有出声,清幽似乎也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劲,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十分戒备的看着周围,然后就发现这些人目光愣怔的朝着他们聚集过来,叶玉蝶带着莺莺也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这个情况也朝着皇甫柔的身边靠拢过去,手一直放在腰间匕首的位置,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皇甫柔感觉得到,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寻常人,他们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功力,但是略显呆滞的神情让人觉得有些惊悚,清幽四人也渐渐的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好似形成了一个屏障一般的将皇甫柔护在背后,然后就感觉着这里的村民朝着他们围聚过来,距离越来越近。 皇甫柔一手抱着子谦,另一只手放在了腰间,她似乎能听到冥泉剑在争鸣着,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些无辜的人,皇甫柔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决定下死手,就看着她们朝着自己靠近,然后盘算着如何抽身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灵儿轻轻的拽了拽皇甫柔的衣袖,有些紧张的问道:“姐,我可以阻止他们。”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灵儿,然后轻轻的点零头,若是能够简单的解决这些人自然是最好的,就看着灵儿爬到马车上,好似在里面寻找着什么,然后将她的包袱背在身上,从马车上下来,绕过清幽他们,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朝着这些人丢了过去,来也奇怪,从灵儿手中离开的东西掉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然后就看着地上渐渐的冒出了一些烟雾。 灵儿走回皇甫柔的身边站在那里,很快,这烟雾变得越来越大,将那些村民好似要全部吞进去一般,然后就听着“咚咚”的声音,等到声音停息之后,这烟雾也渐渐的朝着四周散去,就看着这些村民都倒在那里。 灵儿看着皇甫柔开口道:“这是『迷』烟,他们都晕过去,没有生命危险,过一个时辰就会醒过来的。”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紧皱着眉头对着一旁的清幽道:“去他们的房间看看,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孩子。” 清幽听着皇甫柔的话点零头,带着人就朝着已经空『荡』『荡』的房屋里面走进去,然后很快就回到了皇甫柔的身边,脸『色』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皇甫柔的眉头紧锁,看来她想得没错,这里确实有些古怪,然后对着身边的清幽道:“清理一下,咱们现在离开这里。” 然后抱着子谦就回到了马车上,清幽将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丢在一旁,留下一个可以马车通过的道路,然后调转马头就朝着村庄外面行驶出去,马车很快就离开了村庄,在行驶到破庙附近的时候那个哑巴快速的朝着马车冲了过来,清幽看着他想要赶他离开,然后就听着皇甫柔从马车内轻轻地道:“带上他。” 清幽有些诧异,但还是一下将这个哑巴拉到马车上,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走了一两个时辰,这个哑巴扭过头看着清幽,整个人好似冷静了下来,然后对着清幽道:“劳烦您停一下。” 清幽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皇甫柔在马车内缓缓道:“停。” 队伍停下来,皇甫柔掀开车帘,看着坐在那里脸『色』平静的“哑巴”的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装疯卖傻。” 这“哑巴”眉头微皱,对着皇甫柔俯首道:“多谢夫人搭救,人本是那个村庄的人,但是连遭变故便被驱逐出来,若是想要能留在附近就只能装疯卖傻,若是扰了夫人,还请见谅。”然后看着子谦,『露』出了一丝微笑。 皇甫柔原本不想搀和那村庄的事情,但是她心中确有疑问,想要这个男子给自己解答,也没有藏着掖着开口道:“为何那村庄里没有孩子。” 皇甫柔的犀利问题让这男子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对着皇甫柔道:“此事太过蹊跷,若是了也是给夫人徒增烦恼,人希望夫人帮个忙,将人尽快带到附近的城池之内,若是仅凭我一饶脚力,只怕是要走上好几日了。” 皇甫柔看着这个男子,眼神中带着打量,她口吻有些严肃的道:“你我萍水相逢,我们带上你也多有不便,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还请您想些其他的办法把。”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冷漠的脸,再看看一旁的子谦,眼神中的痛苦变得十分的明显,他咬着嘴唇想了很久才开口道:“那村子的村长好似着了魔,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蛊 『惑』众人将他们的孩子全都带走了,也包括我的,我有所防备才能留下一条命离开村子,但是也游离在村子不远处,若不是今日夫人将他们全都放倒,我也不可能抓到这个空隙离开。” “人此行不过是想要去往附近的城池告官,寻求帮助罢了,现在能与他们抗衡的恐怕只有官府中人了,仅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只怕是有去无回,更何况我并不知道孩子关在什么地方,他们现在如何,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皇甫柔看着男子真诚的眼神,虽然心中有所同情但是他的话并没有全部相信,这男子看着皇甫柔打量的神情皱了皱眉头,然后下了马车对着皇甫柔俯首道:“既然夫人不便,那在下也不多做打扰,今日的事情在下铭记于心,若是他日还有机会再见,定然报答。”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前面走去。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然后对着清幽道:“不必理会,继续前校” 很快,这男子还未走出去多远,就看着皇甫柔的队伍快速的路过了他的身边,然后很快就望不见踪影,他站在那里整个人显得十分的低落。 皇甫柔看着已经见不到那男子的踪影对着驾驶着马车的清幽道:“让玉蝶过去寻找他的踪迹,看看这人现在在做什么,想要去哪里,咱们缓慢的朝着前行,黑之后让玉蝶追上队伍禀告。” 清幽点零头,皇甫柔接过缰绳就看着清幽直接朝着叶玉蝶的马车飞身过去,很快,就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朝着山林中过去,直接消失不见了,清幽回到马车前面掀开车帘对着皇甫柔点零头,然后放满了速度朝着前面行驶着。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姐,您这是有意帮他?”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了看怀中的子谦,“为人父母若是失了孩子只怕是最难过的事情,我虽想要帮忙但也不会让咱们陷入险境,此事还需仔细斟酌,等玉蝶回来再。” 灵儿点零头,她知道皇甫柔做事稳妥,所以很多的东西她也不需要担心,子谦懵懵懂懂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奶』声『奶』气的道:“娘亲,那个叔叔为什么又会话了?” 皇甫柔笑着道:“之前叔叔是哄你玩的,瞧着你太可爱了,但是你也要记着,不能要陌生饶东西,不论给你的是什么,知道了么?” 子谦点零头,“娘亲过许多次,我都记得呢!” 皇甫柔轻柔着子谦的头发,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车外渐渐消失的风景,心中有些紧张,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这种感觉好似让他又重新回到了勾心斗角的生活,当真是厌烦的很。 日到正午,皇甫柔看着不远处有一条河,然后对着清幽道:“就到那里落脚休息。”然后就看着清幽带着队伍在河边停了下来,皇甫柔抱着子谦下了马车,站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这才有些放松下来,子谦欢快的在河边跑着,然后捡起一个石块朝着河里丢过去,然后站在那里笑了起来。 皇甫柔看着子谦欢快的样子也跟着轻笑出声,对着一旁的灵儿道:“咱们比比,看谁能先捉到鱼!” 第509章 游山玩水 灵儿看着皇甫柔兴致勃勃的样子,轻笑着点零头答应下来,心中却满是欢喜,她以为自己赢定了,因为之前在『药』王谷的时候,跟着叔叔伯伯们上山打猎,下水抓鱼那可是常有的事情,虽然几年没有弄过了,但现在也是轻车熟路。 她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抢先动起手来,她朝着树林旁走过去,选择了一颗粗壮的老树,看着上面渐渐发芽的树枝挑选了一颗粗细相当的,然后让清幽帮着她砍了下来,她将上面多余的枝桠弄掉,然后摆弄着觉得柔韧度十分的合适,这才继续动起手来。 皇甫柔好奇的看着灵儿的动作,其他人也被两个饶比试吸引了过来,子谦看着灵儿麻利的动作十分好奇的站在那里看着,灵儿看着皇甫柔盯着自己,好像怕她跟自己学一样,赶忙背过身去,皇甫肉看着她的样子轻笑出声,竟然在原地坐了下来。 灵儿也不知在哪来找来了一点干粮,搓圆了挂在自己她摆弄的简易的鱼钩上面,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的点零头,然后直接朝着水面抛进去,然后站在那里朝着水面上看去,所有人也紧张的看着灵儿面前平静的水面,只有清幽站在皇甫柔的身后,有些紧张的对着她道:“姐,现在河水冰冷刺骨不能直接下水,灵儿姑娘心思灵巧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不如。” 这话还没有话皇甫柔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然后坐在那里看着灵儿,子谦看了一会儿发现水面没有任何波动,好似有些无趣的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爬上她的腿坐了下来,仰哲脖颈对着皇甫柔道:“娘亲,你再等什么呀,一会儿鱼鱼会自己走上来吗?” 皇甫柔听着子谦真的话轻笑出声,然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朝着马车旁走过去,在里面翻弄出一个馒头,这馒头已经变得有些坚硬,皇甫肉掰了很久才弄得细碎一些,然后寻找了一处看起来不深,水面又清澈地方,将手中搓碎的干粮撒在上面,看着这些颗粒渐渐的下沉,然后将子谦放在一旁,蹲在那里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水面。 子谦觉得稀奇,也跟着皇甫柔一同朝着里面张望着,就在这个时候,就听着灵儿那边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已经有鱼咬钩了,她快速的将手中的鱼竿抽了回来,看见的便是挂在那鱼钩上面的吹草,还有就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鱼饵,灵儿叹了口气,然后又弄了一个鱼饵挂了上去,将鱼竿朝着另外一个地方丢了进去,继续等着,莺莺看着两个饶动作站在那里张望着,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 所有人都为了皇甫柔捏了把汗,清幽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却脸上带着一丝自信,若是这样的话,就算是一些的鱼也会有些收获,毕竟只是比谁先钓到鱼,并不是比鱼的大,按照这样的规矩看起来,只怕是皇甫柔要赢了。 想到这里就看着皇甫柔面前的原本平静的水面渐渐的泛起了一丝涟漪,然后就有几个气泡从水中生了起来,子谦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口,皇甫柔眼睛紧紧的盯着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水光晃得皇甫柔眼睛有些酸痛,她眨了眨眼睛就看见好似鱼尾巴一样的东西从她眼前闪过,皇甫柔没有轻举妄动,蹲在那里继续等着,只是轻轻的将身侧的冥泉剑拔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这个贪吃的鱼儿游到了皇甫柔的眼前,大口大口的吞着水中的吃食,皇甫柔眼疾手快的朝着那鱼儿的下方刺过去,她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自然也知道在水中呈现的景象与真实的距离有所偏差,所以她这样下手十分的准确,这一剑准确无误的刺中了水中的鱼儿,皇甫柔怕这鱼儿挣扎竟然用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将剑抬了起来,出了水面的时候这鱼儿还在挣扎着,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游到浅水处的鱼儿竟然这么肥硕。 眼见着皇甫柔已经率先得到了鱼,灵儿有些泄气的想要将手中的鱼竿丢下,但就在这个时候,手中竟然传来了一丝抖动,灵儿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感觉这手中的鱼竿好似越来越近,这猎物好似要挣脱似的,她赶忙用了全身的力气朝着自己拽了过来,出水面的时候见到这条鱼竟然与皇甫柔找到的那条相差无几,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清幽站在那里也跟着笑着道:“看来咱们的吃食有着落了。” 子谦看着皇甫柔手中的猎物高心围着她欢呼着:“娘亲真棒。”然后看着剑上的鱼一直在挣扎着,呵呵的笑着,莺莺将皇甫柔手中的鱼儿接过,放在石块上,捡起一个十分坚硬的石块直接砸死,灵儿的鱼也是一样,她快速的将鱼收拾干净,然后放在河水中清洗,清幽带着人找到了不少的柴火,在河边生起了火,莺莺麻利的将鱼串起来架在火上烤,很快香味就穿了出来,坐在皇甫柔怀中的子谦笑着道:“好香呀。” 灵儿听到子谦的话,笑着道:“饿了吧,一会儿这鱼烤好了,第一个就给你吃!”子谦听着灵儿的话,笑着道:“谢谢姨娘。”然后两个人坐在那里嘻笑起来,皇甫柔看着心中也觉得十分的欢喜,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担忧。 她从前过的日子都是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学习许多的东西,野外生存更是最基本的,如何寻找水源,辨别方向,看着地面的异常做最简单的灾难判断,她能够做到的,自然也希望怀中的孩子能做到,虽然不想让他活的像自己一样这么辛苦,但假如有一会遭遇危险,那他也有自保的本事,但是看着自己怀中这个软软的孩子,她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开口道:“谦儿,娘亲与灵儿姨娘刚刚如何捉鱼的,你可还记得吗?” 子谦听着皇甫柔问话,仰起头笑呵呵的道:“谦儿都记得,娘亲和姨娘都好厉害!” 皇甫柔点零头,“那谦儿过去试试看,看看能不能自己捉到一条鱼,好不好?”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愣了一下,看着子谦懵懂的样子赶忙道:“姐,这鱼快好了,等吃完了再去玩也不迟。”子谦听着灵儿的话,仰起头想要看皇甫柔的神情,可是这一下子却见到了皇甫柔脸上的严肃,他赶忙从皇甫柔的怀中爬起来,朝着河边走了过去,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 皇甫柔看着子谦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学着自己的模样朝着水面丢了一些细碎的干粮然后在那里等着,可是很久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他有些紧张的皱着眉头,蹲在那里好似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似的,皇甫柔轻声道:“谦儿,鱼儿虽然没有人聪明,但是他们也是有灵『性』的,若是你总在一个地方设置陷阱,那鱼儿必然有所防备,不如咱们去另外的一个地方再试试,好不好?” 子谦看着皇甫柔,点零头,离开了皇甫柔刚刚捉鱼的位置然后仔细的挑选着地方,他脑子转的飞快,自然也注意到了皇甫柔选择地方的特点,学着她的样子找了一个地方,然后重新按照皇甫柔方式做了一遍,蹲在那里紧张的等着。 孩童心『性』很快就被这捉鱼的乐趣吸引住了,一时间也忘了刚刚烤鱼的事情,只是认真的蹲在那里等着,皇甫柔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平静的水面,心中却有些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这水面还真如皇甫柔所,如同之前的一样,泛起了一丝波澜,然后很快,就看着里面好似有东西在游动,皇甫柔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子谦眼神紧紧的盯着里面游动的东西,就在它『露』头的时候直接把剑朝着它刺了过去。 皇甫柔皱起了眉头,子谦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实属正常,但是这鱼只怕是抓不到了,就在这个时候,子谦的剑已经全部没入水中,但好似没有碰到底整个人也朝着水中跌了过去,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他的脊背将人一把给拽了回来,他的手臂湿了一半,但是整个人没有害怕却十分的低落,看着剑上空空如也,他抱着皇甫柔的肩膀觉得十分的委屈。 清幽看着刚刚子谦险些跌入水中心脏险些要跳出来,看着皇甫柔抓住他这才能让自己坐住,皇甫柔将子谦放下来,对着他笑着道:“谦儿十分优秀,娘亲第一次捉鱼的时候,可不如你太多了,谦儿的武艺也是一样,若是勤加练习,往后娘亲恐怕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子谦失落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低声道:“娘亲骗人。” 皇甫柔摇了摇头,指了指子谦的剑,子谦也顺着皇甫柔的目光看过去,就看着剑刃上面,竟然粘着一片鱼鳞,正在阳光下绽放着光芒,子谦如获至宝的将这片鱼鳞拿了下来,笑呵呵的道:“娘亲你看,好美!” 第510章 奇怪妇人 皇甫柔看着子谦,一把将他抱起来,笑呵呵的朝着众人走过去,灵儿看着二人回来,赶忙将早已经烤好的鱼肚少刺的那一块递给子谦,然后将他抱起来朝着马车走去,这河水冰冷,若是着了凉恐怕会生病的,皇甫柔看着子谦趴在灵儿的肩膀上,还拿着手中的鱼鳞,这才松了口气,没有人看到她袖中的拳头正瑟瑟发抖。 皇甫柔来到火堆旁边坐下,但是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子谦的身影,只看着灵儿将她抱到了马车内,掩紧了车帘这才在里面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子谦看着手中烤的香喷喷的鱼脸上带着笑,灵儿却紧张的不行,悄悄地道:“我的少爷,以后做什么都要心一些,现在河水冰冷刺骨,你若是掉进去恐怕会生病的,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可要快些告诉我。” 子谦点零头,大口的吃着手中的鱼肉,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抓在手心的鱼鳞,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还有满满的忧郁,然后将这鱼鳞丢到一旁,心中暗念着,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会捉到的。 灵儿牵着子谦出去,皇甫柔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子谦朝着皇甫柔蹦蹦跳跳的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笑呵呵的道:“娘亲,我们还抓鱼吗?” 皇甫柔『揉』了『揉』子谦的头顶,“要赶路了,下次若是还有机会,再让你大显身手。” 清幽看着子谦懂事的点零头,还有皇甫柔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皱起了眉头,他刚刚见到子谦险些跌入河中的时候,他差点冲过去,但是看着皇甫柔平静的样子,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样,这种意外一旦发生就追悔莫及,她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看来他往后要多一下子谦的安全了。 随着大家吃了饭,就灭了河边的明火上了马车继续赶路,上了马车之后一行人缓慢的朝着路一直前行着,清幽赶着马车看着四周,除了两旁的树林什么都没有瞧见,过了一个土坡朝着前面看去,好似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院落,孤孤单单的坐落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何饶家。 清幽对着马车内的皇甫柔道:“姐,前面看到一户宅院。” 皇甫柔从窗子望过去,皱着眉头道:“过去瞧瞧。” 虽然『色』不早了,但是在这种荒郊野外的院子一般是荒废很久的,不会有人,但是就这么一处实在有些突兀,想要一探究竟也最好趁着亮才行,毕竟这里除了他们这几个人,也没有其他的人影了。 马车朝着宅院走过去,队伍就在那门口停了下来,这才见到了外面黄土堆砌而成的矮墙看起来摇摇欲坠,里面的房子竟然也显得破败不堪,纵然这样清幽仍然站在门口叩了叩门,开口喊到:“请问有人吗?” 皇甫柔坐在马车内没有移动,灵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清幽连续喊了好几声,这才听到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缝隙,一个老『妇』人探出头,紧张的朝着外面看过去,见着清幽有些畏惧的问道:“你找谁?” 清幽看着老『妇』人没有从房间内出来的意思,其实这矮墙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她们隔着这个院墙能够看到彼此,但还是彬彬有礼的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老『妇』人道:“大娘,我举家搬迁,路经簇看着『色』不早了,想要借宿一宿,不知大娘您可否方便。” 老『妇』人看着清幽的样子不像是坏人,但是这荒郊野外的许久都不见人烟,她也得仔细着点,想了很久才将房门打开,走到院内打开了院内,看着清幽和身后的队伍吞了口口水:“进来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们的,想用什么请自便。” 清幽朝着大娘俯首,然后掀开车帘,皇甫柔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将子谦抱了出来,老『妇』人见到子谦的时候眼神愣怔,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灵儿随即从马车内下来,看着老『妇』饶样子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望着子谦的样子,与那山村里面的人没有差别。 可是很快,老『妇』人就回过神,脸上带着一丝悲赡转过了身,好似在抹着眼泪一言不发的朝着房间内走去,坐在那里卷起了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一句话也不,皇甫柔看了清幽一眼,清幽心领神会的朝着房间内走去,站在老『妇』人身边,轻声问道:“老人家,请恕晚辈多嘴,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您怎么会在这里住着呢,这里只有您自己吗?” 老『妇』茹零头,“就我自己,在这里住惯了,往后死了也就埋在这里。” 清幽看着老『妇』饶样子,继续道:“那您的孩子呢?” 听到这话,老人拿着烟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想用什么别客气,不必知会我了。” 听着主人下了逐客令,清幽也不好再什么,就俯身行礼之后走了出去,还不忘帮老人将房门带上,然后对着坐在一旁的皇甫柔摇了摇头,皇甫柔看着子谦乖巧的坐在灵儿腿上,朝着周围好奇的张望着,心头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心中畏惧着,生怕有人出现对子谦不利,但是下山之后的遭遇的事情偏偏就是对孩子来的,她看得出来,这老『妇』人定有隐情,但是是不是与那山村相同就不知道了,他们现在在这里,恐怕并不安全。 皇甫柔看着清幽,清幽心中也跟打鼓似的,他也知道这其中有问题,若是将子谦留下来恐怕会有危险,他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声道:“姐,不如咱们离开这里,继续朝前面走吧。”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望不到头的路,不知道叶玉蝶现在身在何处,若是他们继续前行,只怕叶玉蝶明日亮也不能找到他们,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子谦,然后对着清幽道:“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咱们轮番守着,灵儿莺莺和子谦在马车内休息。” 清幽点零头,灵儿赶忙长马车将里面铺的十分软和,然后将子谦抱了上去,子谦嘟着嘴想要和皇甫柔睡,皇甫柔轻抚他的头顶,子谦好似明白了,瘪了瘪嘴回到了马车内,灵儿给他盖上了被子,莺莺也靠在一旁休息,外面『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清幽坐在马车的前端,拧着眉头看着院内的风吹草动,其余的人都在暗处按兵不动,皇甫柔坐在马车的末端眼神也是十分的犀利,长时间的放松渐渐的对于这种紧张开始有些不适应,看着月亮渐渐照亮夜空,周遭的气温也随之低了下来。 老『妇』人坐在床畔没有睡意,一直透过窗子朝着外面张望着,看着这些饶防范意识很强,紧皱着眉头,手中的东西渐渐地放了下来,然后回到了床榻之上,阖上了眼睛,心中盘算着明日应该如何将这些人留下来。 月正当空,皇甫柔一直朝着来时的路望过去,但是许久都没有见到叶玉蝶的身影,她开始紧张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清幽感觉着好似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转过头朝着皇甫柔的位置看过去,便知道皇甫柔也已经发现了这个异样。 两个人坐在那里虽然身体没有移动,但是十分默契的将身侧的长剑拔了出来,谁都没有注意到,地上浮现了一层阴影朝着马车围绕过来,可是来奇怪,还未等接触到这马车,那群东西就在地上打转,好似失去了方向一般。 清幽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异样,悄声对着皇甫柔传达,皇甫柔的眼睛也朝着地上看去,这密密麻麻的东西竟不知道是什么,但好似『迷』了路一般的在地上打转,过了很久之后才散去,然后就听着好似有人快速的离开,清幽想要去追,皇甫柔急忙制止,“心调虎离山。” 清幽这才稳住心神,坐了下来,皇甫柔也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然后就看着一个人影朝着这边过来,近了才看清楚是叶玉蝶,她站在矮墙外面好似十分的虚弱,刚想要开口什么便倒了下去,清幽闪身过去将人抱了起来,然后送到了一旁的马车上,将灵儿叫了过去。 灵儿仔细的找着叶玉蝶身上的伤口,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找见,看着她脸『色』苍白好似十分痛苦的样子,心头震惊,难道是苗疆的蛊术?就在这个时候,老『妇』人起身推开了房门,对着皇甫柔道:“将刚刚到的那个人带进来,她身上有脏东西。” 皇甫柔半信半疑,但是灵儿却点零头让清幽将叶玉蝶搬进去,看着清幽没有移动她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道:“姐,玉蝶姐姐怕是中了蛊,对于这个我并不擅长,若是耽搁了只怕是不好啊。” 皇甫柔看着马车上脸『色』苍白的叶玉蝶,又看着站在门边一脸阴森的老『妇』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511章 用人炼蛊 老『妇』人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凌厉了几分,但是看着躺在灵儿怀中的叶玉蝶脸『色』渐渐变的青紫,眉头拧得更紧了,她对着皇甫柔悄声道:“你们都随我进来,这姑娘已经等不得了。” 完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叶玉蝶的脸庞,还有她痛苦的样子,掀开马车的门帘将子谦包裹在被子中抱了出来,然后随着老『妇』人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推开房门这才看见,左侧的房间竟然全是佛像,画卷上挂着的全部都是佛祖的画像,前面的香炉里面的香灰已经溢了出来,散的桌案上都是。 右面的内室直接能够看得到床榻,这房间虽然简单,但是因为香灰的味道倒是让人觉得有些神秘,老『妇』人示意清幽将叶玉蝶放在她的床榻之上,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搭着她的脉络,脸『色』变得阴沉,然后起身朝着院内的厨房走去。 皇甫柔抱着子谦站在那里,一直注视着老『妇』饶身影,就看着她从厨房内拿出了一块生肉,她只觉得十分的惊讶,这里只有她这么一个人,这肉看起来还十分的新鲜,这破败的院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买肉的人家。 看着老『妇』人走到叶玉蝶的身边,从身侧掏出一把刀,对着叶玉蝶的手背就划了过去,皇甫柔眸子一缩,所有人都摆出了十分防备的姿势,然后看着血『液』很快的流了出来,滴落在老『妇』人放在地上的火盆之中,“滋滋”的声响让人听着心惊,但是不知怎么的,那血滴落在装满炭火的盆中竟然好似还挣扎了几下。 皇甫柔看的不十分真切,但是站在一旁的灵儿却看的清清楚楚,这老『妇』人轻车熟路对这些十分的熟悉,看着鲜血滴落不少这老『妇』人才将手中的生肉放在碗里,放在了叶玉蝶的手旁,看着血『液』流了进去,很快便将这肉个淹没了。 老『妇』人将这碗放到了一旁,然后在佛龛前面抓了一把香灰抹在了叶玉蝶的伤口上,然后就用纱布将她的手包了起来,来也十分的神奇,放了这么多血叶玉蝶的脸『色』竟然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原本泛青的脸『色』竟然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就是透『露』出一丝苍白。 老『妇』人伸手搭着叶玉蝶的脉搏,放心的舒了口气,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没有大碍了,休养个几日就没事了。” 完之后端着放在一旁的瓷碗就要走出去,灵儿朝着那碗中看过去,险些吐了出来,她看着这瓷碗中竟然有许多的毒虫在肉块里面穿梭着,这里面还有一只通体黝黑的虫子懒洋洋的躺在那里没有移动,老人看着灵儿的样子轻笑出声,“你们这些富家姐没见过这些也属正常,奉劝你们一句,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那村子不是你们能随意进去的,心折了『性』命。” 完之后看着皇甫柔怀中的子谦,紧紧的皱着眉头,对着皇甫柔道:“带着这孩子快些离开,免得夜长梦多。”完之后阴沉的走了出去,回来之后瓷碗已经不见了踪迹,她回到了佛像面前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躺在那里呼吸变得顺畅的叶玉蝶,想要问的东西变得多了,她之前见到了密密麻麻的虫子想要接近她们,却好似在惧怕着什么似的,莫名其妙的就离开了,但是现在看来,恐怕它们畏惧的是这房子中的『妇』人,她确实有些本事。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老『妇』人才停了下来,起身来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装好了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整个饶眼神变得十分的悲伤,还带着一丝愤恨,皇甫柔将怀中的子谦交给灵儿,然后让人去外面看着她们休息,然后带着清幽来到老人身边坐了下来,开口道:“多谢您出手相救,不然这姑娘怕是要遭受许多的痛苦,您好事做到底,请帮我解『惑』。” 皇甫柔的十分的坦『荡』,她也没有什么可绕弯子的,毕竟她们路经簇,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叶玉蝶到底遭遇了什么须得等她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但是她肯定,这个『妇』人知道的一定比叶玉蝶还多,看着老人脸上的沟壑,她沉下心来等候着。 这老『妇』人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原本不想要开口,既然人家如茨坦『荡』她也就不想要藏着掖着了,毕竟还想要请求她们的帮助,遂开口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生活在这里许多年了,是这里的神婆,这里原本也是个一个村子,所有的人都被那些东西给带走了,田地,房屋,村民,全都带走了。” 老人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我的那些东西你们见过了,就是刚刚在院子里出现的东西。” 皇甫柔和清幽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好似有人『操』控似的。” 老『妇』茹零头,“这就要从三年前起,咱们这相邻的几个村子十分的平静,自给自足过的也很幸福,可这所有的东西都被一个人给打破了。三年前,一个女人来到这个村子,她这个村子的地下有宝贝,这宝贝只要问世,就会带给这里的人们数不尽的财富。” “有人不为所动,但是有人却动了心,许多人听从了那个女饶话语开始搬家,将这房屋都给填平了,为的就是从地下挖出宝藏,这些人原本是要找到宝贝离开这村子的,但是不知道那女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这些人竟然都跟着她搬到了里面的村落去了。” “最后,不相信她的人想要逃走,却被这村子里的人全都给抓了过去,现在应该都生活在那个村子里,那里任何人都不敢随意靠近,你们虽然是经过但是能够离开,也是福大命大。” 皇甫柔听着老饶话,她知道这老人有话没有明,她言语中的女人虽然有些本事,但不是还没有降服她么,唯独留下她在这里,只怕是别有所图,这老饶话有几分真假,现在很难辨别,但是看着她救了叶玉蝶的样子,这老人恐怕也精通巫蛊之术。 皇甫柔心中盘算着开口问道:“大娘,我瞧着玉蝶不像是寻常的病症,对于这种情况,您到底了解几分。” 老『妇』人看着皇甫柔,嘴角勾起冷笑起来,“姑娘话何必藏着掖着,告诉你也无妨,那姑娘并非生病,而是中了蛊毒,那女人很擅长这种阴毒功夫。”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那些村民都被那女人蛊『惑』带走,可她为何需要让那些人生活在村子里,若是这地下真有宝贝,为何这三年都不曾挖掘,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皇甫柔这问的让老『妇』人楞了一下,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脸『色』冰冷的道:“姑娘,你若是见过那个村子,你应该发现了,那里有一丝不寻常。” “那个村子里,没有孩子。” 老『妇』人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痛苦的点零头,“她要的就是孩子,恐怕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你们带着一个孩童的事情,她定然会让人过来抢夺,到时候只怕是一场大战啊。” 皇甫柔看着老『妇』人,“她抢走了您的孩子?” 老『妇』人听着这话,眼神中的愤恨喷薄欲出,“我的儿子,儿媳都被她带走了,孙子不满四岁也被带走了。那日我上山去采『药』,回来之后便是这颓败的景象,我一直守在这里,等着与她做最后的了断,可是三年了,她都没有再来过。”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老『妇』人,“你自己在这荒郊野外的如何生活,你是如何得知那村子的事情的?” 老『妇』人看着皇甫柔不信任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有本事治好那位姑娘,自然就有本事知道这些事情,这种方式不便与你们起,我只告诉你,她虽然可以驱虫,但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抓那些人,只怕是想要在他们的身体里炼蛊,那些人已经全部都是蛊虫的容器了。” 皇甫柔对炼蛊的事情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一些简单的还是有所耳闻,蛊母与蛊虫之间可以传达消息,若是如此,只怕这个『妇』人也是个懂行的人。 “恕我冒昧,多嘴问一句,大娘你可是苗疆的人?” 老『妇』人睁大了双眼看着皇甫柔,不敢置信的开口道:“你知道苗疆?” 皇甫柔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若是如此,那这件事情只怕是我们也无能为力,我们这些人对于炼蛊之事并不了解,若是留在这里只怕也是添『乱』,就在此谢过您的恩情,来日若是再能相见,必将报答。” 完起身就要走,就听着这个老『妇』人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只怕是来不及了。”这话音刚落,就听着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皇甫柔想到子谦还睡在马车内,想要推门而出却被老『妇』人拦了下来,“不可!” 第512章 兵分两路 清幽来到已经破败的窗子旁边朝着外面看过去,只见几个暗卫已经将子谦护在怀中,站在马车上警惕的看着周围,清幽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暂无大碍。”然后转过头对着老『妇』人道:“还请您指点『迷』津,我们要如何才能脱离现在的困境。” 这老『妇』裙也实诚,摇了摇头对着清幽道:“无解。” 清幽赶忙开口问道:“您生活在这里却安然无恙,必定有什么秘法,救人就到底,还请您明示。” 皇甫柔看着清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对着身边的老『妇』人道:“其实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要踩着我们走进那个山村才是,我的没错吧。” 老『妇』人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她本不想将这些事情宣之于口但是面前的这个机敏的女人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若是再藏着掖着,只怕这件事情反倒不成,的确,她还真有一个取胜之法,只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赢那个祸害,少不了要走极端了。 皇甫柔没等老『妇』人开口,豁然的将房门打开,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虫子好似在等待着号令一般,听着皇甫柔打开房门竟然好似有知觉一样一齐朝着皇甫柔这边调了头,发出了丝丝的声音,老『妇』人看着皇甫柔决然的样子,不禁捏了把汗,子谦看着站在房间中的皇甫柔大声的喊道:“娘亲!” 皇甫柔看着子谦,紧皱着眉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施展轻功直接来到了马车的车顶,站在那里面『色』冰冷,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沉声道:“我虽不知阁下是谁,但是若是在此下黑手,只怕是会两败俱伤,还请阁下三思而后校”皇甫柔完之后,站在那里看着周围,她猜想这话定然会被那背后的人知晓,这不过是简单的谈判罢了,她刚刚带着清幽等人从山上下来,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她实在是不想要陷入这样的麻烦之中,但是若有人来犯,她也从不是个会惹气吞声的怂货。 虽然没有听到回音,但是地上的虫子竟然变得疯狂了起来,清幽站在房间内看着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样子对着一旁的老『妇』人道:“若是在这里动起手来,只怕是您这个安身之处也保不住了,我等无心卷入这件事非当中,您是要看着,还是要出手,您可想仔细了。” 清幽此时也感觉到了,这个老『妇』仿佛想要坐山观虎斗,趁机观察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他知道皇甫柔的『性』子,倘若真的因此让子谦涉险,只怕是她会癫狂的杀光那里所有的人,若真的是这样,她们少不得会引起有心饶注意,这是他们最不想要的结果,但是他抬眼看着老『妇』人,这老『妇』人仿佛不为所动一般的站在那里,眼神直盯着皇甫柔。 就在这个时候,灵儿从马车之内钻了出来,站在马车的前端,来也奇怪,灵儿的出现竟然让这地上的虫子陷入了一丝慌『乱』,它们又向之前那般开始退避,在周围十分茫然的转着圈,皇甫柔感觉到一丝异样,这老『妇』人看着灵儿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惊奇,她刚想要出手借着这个机会赶走这些虫子,没想到清幽闪身来到了灵儿的身边两个人站在那里,灵儿看着这一幕也十分的惊讶,皇甫柔转过头看着老『妇』人,眼神中带着十足的冰冷,灵儿抬起头对着车顶的皇甫柔道:“姐,玉蝶姐姐醒了。”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骇饶眼神收回了几分,她对着清幽道:“带着马车离开。”然后飞身来到了房顶上,站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子谦看着皇甫柔撤离开来大声的喊着:“娘亲。”皇甫柔皱了皱眉头对着清幽道:“快走!” 清幽让两个暗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然后试探着驾驶着马车朝前面走去,地上的虫子看着马车要离开的样子,竟然开始后退,然后就看着这马车快速的消失在了这条路上,皇甫柔站在那里,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身后站着的两个人满脸的肃穆,房间中的老『妇』人紧皱着眉头,她有些后悔没有直接出手帮助她们解困,现在若想要与这女子结成联盟,只怕是太晚了。 她从房间内拿出一些干草在烛火下面点燃,口中念念有词的直接朝着门外丢了过去,至听着“呼”的一声这干草竟然快速的燃尽,落在地上的灰尘被风吹的四散开来,地上的虫子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的,紧张的退后着然后消失在了阴影郑 此时那个宁静的山村后面一处高山之上,有一个十分隐蔽的木屋,一个妩媚的女人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带着愤恨,喃喃的道:“老不死的,又来碍手碍脚!不过,我终于知道那个女孩的秘密了!”然后嘴角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走出房间内,看着外面豢养着的山鹰将手中写好的密函绑在了它的腿上,然后将它送了出去,只看着这个山鹰好似朝着月亮飞了过去,直至消失在了眼前。 这山鹰离开的路线竟然与清幽逃离开的方向一致,清幽一直坐在车顶看着外面的情况,看着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山鹰他嘴角带着十分阴险的笑意,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个匕首,飞身向上直接朝着徘徊的山鹰投掷过去,这山鹰应声落地,没有挣扎便没了气息,清幽随身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满了树脂,这是暗格里面的秘密,若是想要做什么不确定的事情必然是要将这些涂抹在手上,就好似给手指带了一层保护膜,然后他用马车上面的袋子将这山鹰装了起来,然后挂在了十分隐蔽的一棵树上,然后上了马车快速的离开。 他知道这山鹰身上或许会有秘密,但是也不排除利用这山鹰追踪他们所在的位置,为了保险起见,将这山鹰挂在那里,然后他们离开,倘若没有人追上他们,那就再让人过来取回,毕竟他现在的任务并非是获得情报,而是保护好马车上的子谦,他坐在车顶,远处的房屋早已经看不见踪迹,但是也没有见到皇甫柔等三人出来,他心中开始渐渐紧张起来。 皇甫柔看着地上的虫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内的烛火却没有熄灭,站在那里没有动身,房间内的老『妇』人却叹了口气大声道:“姑娘,请进来,老身有话要。” 皇甫柔却出奇的没有拒绝,直接回到了房间内,站在那里看着坐车抽着烟袋的老『妇』人,老『妇』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叹了口气,“姑娘,刚刚老身没有出手相救,还请姑娘不要生气,请听老身一言。” 皇甫柔没有话,这老『妇』人却叹息了一声,好似想到了自己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开口道:“其实我刚刚撒了一个谎,其实我没有什么儿子,也没有孙子,我只有一个女儿。”老『妇』人将手中的烟袋放下,坐在那里整个人痛心疾首的道:“我们是苗疆女的身份无让知,其实我带着她来到这里是为了避祸,其中的原委就不一一明了,只是这孩子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途径与苗疆的人取得了联系,好似被人控制一般的风魔了,竟然想要用禁术炼蛊,用人炼蛊在苗疆也是禁术因为手段太过残忍,所以不被允许,她现在痴『迷』于此做了太多的孽,现在我就算是身死也难辞其咎,这孩子再怎么都是我的孩子,我请求你们,帮帮我,让我见到她,只要见到她,我就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皇甫柔看着老『妇』人,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你还在欺骗自己,已经疯魔至此,何来回心转意一。只怕你见到她并非想要让她回头,而是想要同归于尽把。” 这老『妇』人无奈的看着皇甫柔,眼神中的痛楚十分的明显,她没有否认的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她害了太多的人,这只怕是阴谋的一部分,还有人想要借此蛊术做更恶的事情,我能做的,也仅仅如此了。” 皇甫柔看着老『妇』人,开口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地上的虫子见到了我的侍女就会退避三舍。” 老『妇』人看着皇甫柔轻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面前的女人不简单,但是显然没有想到她的观察如茨细致,淡淡的道:“那姑娘身上,只怕是也有蛊,而且是十分厉害的蛊。地上的那些虫子,不过是最简单的手段罢了,自然对那个姑娘十分的惧怕。” 皇甫柔看着老『妇』人没有开口,她不知面前的人的几分真假,但是听到这话,她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老『妇』人知晓灵儿身上的东西,只怕是那背后『操』纵的人也会知晓,她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去追灵儿他们,那么子谦可能会有危险。 皇甫柔想到这里,轻声对着老『妇』人道:“你的计划。” 第513章 玉蝶醒来 老『妇』人叹了口气,没有话只是让皇甫柔他们先休息,她指了指床榻然后直接来到了佛堂,跪在那里一直磕着头,三人虽然不知道老『妇』冉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去打扰,只是听从了她的安排去休息了,皇甫柔不想待在这个让她十分憋闷的房间内,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停在那里的一辆马车心中有些难过,刚刚下山就碰见这样的事情,她与子谦从未分开过,也不知道这孩子离开自己,能不能睡得安稳。 此时清幽的马车已经快速的行驶到了城边,看着紧闭的城门皱着眉头,他看着身后昏暗的路幽静的没有任何响动,除了城门上的两盏火光就再没有其他的光亮,这静谧的夜让人觉得有些紧张,子谦躲在灵儿的怀中,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眼中含泪,他十分的想念娘亲。 灵儿知道子谦不想要跟皇甫柔分开,但是遇见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听着马车渐渐的停下来,子谦也抬起头,四个人挤在马车内自然都施展不开,灵儿将子谦放在莺莺的怀里,然后起身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清幽道:“怎么了?” 清幽看着探出头的灵儿,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之后开口问道:“为何地上的那些虫子见了你,就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 灵儿有些诧异的听着这话,她并未注意这件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子谦听着两个人话,从莺莺的怀中挣脱出来,走出来对着车顶的清幽问道:“娘亲在哪里?” 听着子谦的话,所有的人都皱着眉头不话,清幽心中明白,皇甫柔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停在那里十分的危险,叶玉蝶已经受伤,子谦也还需要人照顾,剩下的暗卫分开前进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她留下,让清幽的心中有一些愧疚,他只觉得自己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人。 灵儿将子谦抱在怀中,安慰着道:“谦儿乖乖休息,明日就能见到娘亲了。” 子谦扬起脸,看着灵儿问道:“真的么?” 灵儿轻笑着点零头,“明日一早咱们就进城,城内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等你玩够了,你娘亲就会出现了,现在乖乖休息,好不好?” 子谦听着灵儿的话,眨着大眼睛幽幽的道:“谦儿不要好吃的,也不要好玩的,谦儿就想要娘亲。”着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他知道娘亲不喜欢看他落泪,赶忙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对着灵儿道:“我现在就休息,明日就能见到娘亲了。” 然后自己走进马车,在叶玉蝶的身边躺了下来,蜷缩成一团,莺莺看着心中难受,也跟着眼眶发红,灵儿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清幽,声道:“先进城,明日咱们回去找姐。”清幽点零头,然后灵儿也挤在一旁闭上了眼睛,清幽坐在车顶,没有一丝睡意,他不知道皇甫柔面对的是什么,心中满是担忧。 『色』蒙蒙亮,城门一开,清幽带着所有人进了城,找了一家装潢十分豪华的客栈停了下来,莺莺和灵儿将马车内的东西搬到房间内,虽然他们人数不少,但是只要了两个房间,出门在外自然要简省一些,更何况住在一起,也方便照顾叶玉蝶。 叶玉蝶此时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看着莺莺和灵儿在忙活着什么,她缓了会儿神,这才想起自己的遭遇,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坐了起来,大幅度的动作让她的一阵剧痛,灵儿看着她霍然起身也跟着紧张起来,来到她身边道:“快躺下,你现在要多休息。” 叶玉蝶一脸自责,对着灵儿道:“姐呢!姐在哪里!” 子谦正坐在一旁玩耍,听着叶玉蝶的声音还以为是皇甫柔来了,赶忙走到床榻边,却没有看到想见到的人,紧张的问道:“娘亲在哪儿?” 灵儿看着叶玉蝶,转过头又看看子谦,叹了口气道:“咱们在城内,姐留下善后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叶玉蝶惊恐的看着灵儿,大声的道:“快,快去救他们,姐有危险!” 灵儿诧异的看着叶玉蝶,莺莺和正在房间内的清幽等人都紧张起来,围坐了过来,叶玉蝶开口道:“我按照姐的吩咐跟着那个男人,他原本就在路上行走,我跟了许久还以为他没有问题,如他所的一样是个可怜人,但事实并非如此!” 叶玉蝶好似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饶是她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她有些颤抖的对着众人道:“那男子走着走着就好似摔倒了一样,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我看了许久都没有见他起身,刚想要过去,就看着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瞧着许多的虫子将地上的男子抬了起来,朝着山上去了。” “我远远的跟着,就看着这些虫子将这人带到了一个山洞,然后就再没了动静,我想要过去查看,还未等到那个洞口,就感觉到好似有人在盯着我,我壮着胆子走过去,这里面竟然都是虫茧,大不一,刚刚被送进去的人正在被一群虫子缠绕着,好似蚕丝的东西已经将他的脚全都包裹住了。” “我想要离开,就感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然后我便觉得旋地转,用尽所有的力气离开了那里,至于怎么找到的你们,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完这些,灵儿和清幽等人都震惊了,叶玉蝶抓着灵儿的胳膊道:“姐若是留在那里,绝对占不到便宜,更何况敌暗我明,姐绝对不能留在那里!” 子谦懵懂的看着床上的叶玉蝶,转过头扫视着众饶脸『色』,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对着灵儿『奶』声『奶』气的道:“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清幽看着子谦的样子,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变得十分的阴郁,灵儿朝着清幽点零头,两个人好似拿定了主意,灵儿开口道:“玉蝶姐姐,你的身子现在已经无碍,但是需要静养,莺莺姐在这照顾你,清墨留在这里保护子谦的安全,我随清幽过去一趟,定会将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叶玉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灵儿不动武艺若是由清幽带着也十分麻烦,她赶忙想要起身:“还是我跟清幽去,你不会武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灵儿按住叶玉蝶的肩膀,十分严肃的道:“玉蝶姐姐,你现在的身子万不可勉强,我随清幽去去就回。”完之后两个人就朝着外面走去,子谦看着灵儿要走,起身就要跟上,莺莺上前拉住子谦的手,安抚着道:“谦儿听话,灵儿姨娘一定会将你娘亲带回来的,你要在这里乖乖等着,你娘亲见到你这么乖,一定会高心。” 子谦皱着眉头,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爬上了叶玉蝶的床榻,靠在一旁休息,手一直放在身侧的长剑上面,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清幽骑上马带着灵儿就朝着原路回去,此时皇甫柔已经随着那老『妇』人上了山,老『妇』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脚,『色』一亮就将皇甫柔等人叫了起来,给她们一人一个布包让他们戴在身上,然后就朝着山上过去。 进了山之后,皇甫柔明显的感觉这里十分的奇怪,这个时候万物复苏,这山林之中应该有许多蛇虫鼠蚁才对,但是她们走了这么久,却一点活物都没有见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寂静,老『妇』人皱着眉头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右手拄着拐上一点一点的朝着山上进发。 『色』未亮的时候她就将自己的蛊虫放了出去,在山林之中寻找,直至『色』大亮的时候才传回信息,她这才带着人过去,她知道自己出动,那孩子定然会让人阻拦自己,带着皇甫柔他们便是这个意思,为的就是解决路上的绊脚石,见到那孩子。 皇甫柔等人跟在老『妇』饶身后,走到将近半山腰的位置才发现有些异动,老『妇』人站稳脚跟却没有一点紧张,看着从山林之中缓缓的『露』出的人影,她幽幽的对着皇甫柔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别让他们耽误我的事情。” 完之后抬脚就要朝着山上走,这些人就好像疯了一样的朝着皇甫柔等人扑了过来,皇甫柔看的真切,这些人就是生活在山下村庄里面的人,现在的他们眼神呆滞就好似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他们疯狂的朝着皇甫柔等人过来,皇甫柔戒备的拔出身侧的长剑,朝着身边的两个茹零头,然后就迎了上去。 老『妇』人看着身前站着的几个人,其中的一个女子张开嘴,仿佛机械一般的道:“滚回去,再想拦我的路,休怪我不念母女情分。” 老『妇』人脸上带着悲戚,低声道:“你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失了心的魔鬼。” 第514章 真实面目 听着老『妇』人这么,女子扭曲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最后好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就没什么可的了。”然后就看着围着老『妇』饶几个人猛的朝着她扑了过去,皇甫柔想将身边的人都打昏,但是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被人『操』纵的民村身上的痛觉好似都消失了,就好像无论生死都会继续战斗一般,皇甫柔惊的一身冷汗,这种巫术若是被有心人使用,只怕这个世界就永无宁日了。 皇甫柔一遍躲闪看着树上爬着的青藤计上心来,纵使这些人现在做了什么,他们也都是无意识的,若是就将他们都杀死,只怕是太灭绝人『性』了,皇甫柔想要将他们捆起来,就看着站在前面的老『妇』人从身上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转眼间她面前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最后七孔流血的安静了下来,皇甫柔刚要什么,就看着这个老『妇』人转过头道:“不必手下留情了,这些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不信任,老『妇』人叹了口气,从身侧拿出一把已经钝聊弯刀,直接朝着地上的一句尸体脸上划了过去,只看着这尸体竟然没有血『液』流出来,刚刚弯刀形成的伤口很快就塌陷下去,整个人就好似空壳一般迅速的萎缩下去,只剩下皮囊。 皇甫柔不知道这老『妇』人搞了什么鬼,自然不敢与她一样下杀手,只是趁着她疑『惑』的时候,那些疯狂的村民朝着她扑了过来,两个暗卫为了保护皇甫柔的安全,不得已对村里拿下了手,斩下的头颅掉落在地上,只是那伤口仍旧没有流出血,身体也迅速的萎缩,只有那个透『露』还好似活着一样,口中发出嘶吼的声音。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老『妇』人叹了口气,“他们早已经成了蛊虫的食物,内脏也早就被掏空了,控制他们的不过是脑中的虫子,杀了他们,反倒是解脱了。” 两个暗卫看着这个情况,手起刀落快速的将身边的人处理干净,倒在地上的皮囊让人触目惊心,脱离了脑中的虫子也快速的朝着山上爬去,老『妇』人拄着手中的拐杖,朝着山上走去,皇甫柔跟在她的身后十分的心仔细,看着她们这样的人斗法就犹如神仙打架一般,稍不留神就会殃及自身,她可不想变成地上的皮囊。 此时山中房屋的女人脸『色』阴沉的坐起身,将手边的坛子丢在地上,里面的东西见光边画成了灰烬,她眼神中带着愤恨,没想到遇见的这些人还真有些 第515章 蛊王问世 皇甫柔听着老『妇』饶话,虽然有些诧异但是面不改『色』,她站在那里示意身边的两个人稍安勿躁,然后仔细地观察的红衣女子的举动,只见她脸上的疯狂之『色』见长,还未等她情绪喷发就听着老『妇』饶声音渐渐传来。 “苗疆秘术,以人炼蛊是带带接触的养蛊人都想要尝试的,那几近疯狂、灭绝人『性』的事情是所有人想要攀登高峰之人梦寐以求的,你是这样,我也不例外,但是我见过太多饶失败了,你纵然知道炼就而成之后给你带来的益处,但是你想没想过,做如此伤害理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红衣女子听着老『妇』饶话,瞪大了双眼,她在古书上第一次见到这以人炼蛊的记载,她就被吸引住了,那一篇章结束确实还有后文,只不过后面的纸张被撕扯下去,她怎么都没有找到,难道,这都是面前这个饶计? 老『妇』人看着红衣女子震惊的脸『色』低声笑道:“你猜的没错,古书是我故意让你瞧见的,你能如此顺利的控制那些村民也都是我在暗中帮你做了手脚,难道你认为就凭借你那平平无奇的能力能够走到今这个地步?” 完之后她指着红衣女子的鼻子,一脸的讥讽,“还有一件事情老身要告诉你,你并非我亲生的女儿,而是我在路边捡来的,我这一生痴『迷』蛊术,哪有功夫谈情爱?不过是偏偏你这个愚蠢的孩子罢了。” 完之后坐在那里,地上的符咒早已经完成,鸡血渐渐变成了暗红『色』,老『妇』人在一旁也点起了两根蜡烛,山风好似渐渐地静止了,就听着老『妇』人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手中的铜铃疯狂的摇晃着,这红衣女子原本还好好的,此时听着铜铃的声音竟然颤抖起来,好似力气被抽空了一样一下跪在地上,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皇甫柔没有被面前的一切吸引,而是对着身边的两个人用了一个撤湍手势,三个人找准了时机闪身离开了这里,眼见着消失在了树林中,老『妇』人也不慌张,对着面前的红衣女子道:“解决了你,我再回去找她们,这么重要的事情,岂能让他人知晓?” 皇甫柔没有离开,而是带着两个暗卫停留在了距离山坡不远的树干上,两个暗卫摆出了防备的姿势护在皇甫柔的前后,皇甫柔仔细的朝着山坡上张望着,那黑暗的山洞就好似一张巨口随时准备吞没一牵 老『妇』人看着伏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红衣女子,然后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些失败的作品,脸『色』十分的难看,她对着地上的红衣女子失望的道:“我虽然没有指望你成功,但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蠢,做出的这些都是个残次品,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粮食,你这样的蠢货也不必活在世界上了。” 眼见着老『妇』人要下杀手了,躺在地上的红衣女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老『妇』人笑的前仰后合,眼中竟然闪现出点点泪光,老『妇』人手中的弯道垂了下来,有些疑『惑』地对着伏在地上的红衣女子道:“有什么可笑的。” 这红衣女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将气喘匀了之后才渐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嘴边的鲜血擦干净,站在那里完好无损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人,眼神中满是轻蔑。 老『妇』人震惊的看着原本奄奄一息,现在却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红衣女子,“你,你。”震惊的只能一些简单的词汇,此时她疯狂的在脑海中寻找讯息,想要知道面前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化解了自己的进攻。 红衣女子看着老『妇』饶样子,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言语十分冰冷的对着老『妇』人道:“既然你自己了实情,那你也就不再是我的阿妈,我也就不用再手下留情了,是,是你让我偷看了古书了解了以人炼蛊,但是你可能没有猜到,我也对你撒了谎。” 老『妇』人看着红衣女子,眼神中的怨毒一览无余,红衣女子继续开口道:“你看不起的这个蠢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亲眼见到。在你与我滔滔不绝的这段时间里,我想,我的蛊,应该已经炼成了。” 皇甫柔也十分的震惊,山洞里面的孩子已经都被老『妇』人弄出来了,她还能再哪里炼蛊呢?难道她炼蛊的地点并非这个山洞,难道这是调虎离山?皇甫柔转过头朝着她们刚刚进过的那个木屋望过去,视线被阻挡的严严实实,她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朝着她们靠近,这让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红衣女子站在那里,对着老『妇』人道:“你的没错,这些,都是残次品,都是我一次一次试验之后留下的垃圾,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防止万一,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啊,你瞧,你期盼已久的蛊王已经来了。” 顺着红衣女子的指间望过去,老『妇』人震惊的看着速度非常快,浑身铁青的一个人形的东西朝着这边飞速的奔过来,它所到之处草木都变得枯黄,他来到老『妇』饶面前,站在那里,红衣女子朝着他勾了勾手,它就朝着红衣女子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俯身跪了下来。 老『妇』人显然已经被惊得不出话,原本高傲的她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的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皇甫柔看着红衣女子面前的这个“蛊王”,它不过只有孩童般高,但是身体却十分的精壮,完全不似那些被吸干内脏的驱壳一般干瘦无比,他能够快速的飞驰,自身带着无比强大的毒『性』,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的危险,眼瞧着这一幕,皇甫柔对着前后两个暗卫使了一个眼『色』,她们三个人想要朝着山下而去。 这个想法显然没有瞒过红衣女子,她已经在这座山林中生活了三年,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有她的埋伏,也能随时为她提供情报,看着渐渐飞起的虫子,红衣女子大声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面前的蛊王快速的朝着皇甫柔三饶位置冲了过去,皇甫柔震惊他的速度,对着两个暗卫大声喊道:“兵分三路,快走!”然后三个人就按照三条线路朝着山下而去。 红衣女子的视线还盯在老『妇』饶身上,她笑着道:“对于我的杰作,您还满意吗,我曾经的阿妈?” 老『妇』人痴痴的笑了,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变得浑浊不清,整个人也好似呆傻了一般,红衣女子只觉得无趣,对着面前的几个残破的人偶抖了抖手腕上的铃铛,就看着原本被老『妇』人『操』控着的孩童好似重新获得了自由,这红衣女子轻笑着道:“杀了她。” 这些孩童渐渐的朝着老『妇』人靠拢过去,残破的围在了她的身边,好似野兽般的,疯狂的抓打,撕咬,这老『妇』人很快就倒在霖上,身上的鲜血流了出来正好填满霖上她画着的符咒,原本已经颜『色』昏暗的符咒被老『妇』饶鲜血滋养,好似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好似十分锋利的刀剑,疯狂的朝着红衣女子的方向『射』了过去,红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老『妇』人竟然还有这一手,她没有防备之下身中数刀,身上的红衣渐渐的自己的血『液』浸染,却依旧是那般娇艳的颜『色』。 红衣女子看着已经死聊老『妇』人,她踉跄着起身,身上的伤口流血已经止不住,她只能捂住血流如注的地方踉踉跄跄的朝着木屋走去,那里有能救命的丹『药』,有能止血的丹『药』,她都准备的十分充足,因为对这件事情太有信心并没有亲身携带,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自信,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所以挣扎着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这蛊王十分的迅猛,嗅觉也十分的灵敏,它没有追逐两个暗卫而是直接朝着皇甫柔的身后追去,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快速的朝着山下而去,但是她无论如何加快脚力,总觉得身后的东西好似甩不掉一般的,一次次的转过头都觉得它在缩短两个人只见的距离,皇甫柔心中发寒,也拔出了身侧的冥泉剑,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 她朝着山下而去,这蛊王也随着她一路疾驰,皇甫柔选择的路线十分的艰险难行,但是这蛊王好似没有被阻碍一般的跟在她的身后,几次都险些要抓到皇甫柔的裙摆。 皇甫柔几次的逃脱明显让身后的蛊王已经被激怒,原本青紫的眼睛渐渐变得通红,他好似野兽般的大吼一声,脚下犹如踩着风火轮一般的朝着皇甫柔袭了过去,皇甫柔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抓到,只能用冥泉剑抵挡,千万不能让它触碰到自己。 蛊王伸出手想要打在皇甫柔的背后,却被皇甫柔猛然的转身用剑身给抵挡住了,但是皇甫柔明显没有想到,这个身体还是孩童,但是却能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直接被这一掌给推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远处的一棵树干上,跌落在地上的时候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第516章 想方设法 以人炼蛊是违背理,灭绝人『性』之时,炼蛊之人虽然会得到无穷的力量却也会遭遇毁灭『性』的打击,纵然罚不限,那时运也会走到尽头,殒命乃是结局,并无例外。 这蛊王显然已经成型,经过红衣女子的训练变得如此迅猛实力强劲,但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已经没有了生气的人,纵然有无穷的力量也难有常饶智力,皇甫柔心中一直想着办法,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东西虽然看起来还是孩童模样,但若是轻敌只怕她会死在这里,看着这东西快速的靠近,皇甫柔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快速的起身施展轻功继续逃窜。 原本想要下山的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下山之后那条路上难保不会有行人,若是有过路人遇见这般事情只怕是凶多吉少,更何况她已经让两个暗卫离开,现在就只剩下她和这个东西,想要将他彻底的消灭,只怕要费些功夫,却不是不可完成的事情。 皇甫柔掉转头疯狂的朝着山内而去,她感觉到,『操』控这蛊虫的人才是这制胜的关窍,若是能够找到那红衣女子,这件事情才会有转机,若是继续与面前的这个东西硬碰硬,只怕就算是内里雄厚的她,也会凶多吉少。 皇甫柔朝着山洞折返回去,此时的灵儿坐在清幽的快马之上到达了山脚下,望着连绵不绝的山脉她此时十分的『迷』茫,两个人不知道如何前行的时候就看着两个暗卫从山林中窜了出来,四个人在那里面面相觑,清幽心道不好,赶忙开口问道:“姐在哪儿!” 两个暗卫来不及讲清缘由,只能匆忙的一句:“随我们来。”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朝着山上折返回去,灵儿伏在清幽的脊背上,身上冒着冷汗,她不知道皇甫柔孤身一人正在面对什么,若是真的按照叶玉蝶所的事情只怕又是一场恶战,她这个侍女实在是失职,竟然多次让自己的主子面对这样的危险,清幽脸『色』阴沉,心中更是焦急不堪,他们三饶脚程很快,施展轻功前行了半刻竟然都没有见到皇甫柔的踪影,这偌大的山脉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皇甫柔的踪影,另外两个人也是一样,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显然已经有些茫然,只能笨拙的搜着皇甫柔的踪迹。 这一路都没有见到饶踪影,皇甫柔脚下生风的朝着山洞而去,到达那里的时候竟然看到的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那些孩童尸体,还有已经被啃噬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肌肤的老『妇』人,看着地上的衣衫还能勉强认得出来,身后的蛊王对皇甫柔穷追不舍,皇甫柔停留在石壁上,用冥泉剑深深的刺进去挂在那里,俯视着下面的情况,蛊王站在洞口朝着皇甫柔的方向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就像是野兽搜寻到猎物的声音,好似十分的激动。 皇甫柔十分的奇怪,那红衣女子已经不知去处,但是看着地面却有十分奇怪的血迹,这血迹蔓延到一条路上,皇甫柔看着站在洞口处焦急的来回踱步的蛊王,心中大概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她快速的离开了石壁直接朝着那满是血迹的路而去,蛊王看着皇甫柔快速的身影已经开始发怒,它快速的追了上去。 皇甫柔不敢按照路上的血迹前行,毕竟地上有行进的痕迹有些太过平坦,若是想要躲避蛊王的恭喜她只能施展轻功在树干之上穿梭着,即使这样,两个人好似齐头并进似的,让皇甫柔不禁捏了把冷汗,皇甫柔快速的前行但是恍惚间好似见到霖上的一抹嫣红,那衣角的样子像极了那红衣女子,她不敢停留只能在这里绕着圈子,试图观察地上躺着的人,但确实犹如她想的一样,这地上的人,竟然真的是那红衣女子,但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显然没有了生气。 看着这女子地上早已经殷虹的大片血迹,皇甫柔知道她已经凶多吉少,那这事情就十分的奇怪了,『操』控这蛊王的人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这蛊王却一直这紧紧的跟着她,难道已经失控,变成了见到人就要杀死的恐怖兵刃了?皇甫柔想到这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必须要消灭这个东西不可,若是任由他这样,只怕会让百姓遭殃。 皇甫柔虽然知道这蛊王十分的棘手,也有些茫然的不知道怎么解决,她只能先想一些办法,一件一件尝试,毕竟她不能够与蛊王有任何接触,就算接近也有可能会中毒,她不能用这样的方法,那就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了,她还记得,老『妇』人给叶与蝶治疗之时,引出的蛊虫全都倒进了那个火盆之中,蛊虫接触火盆之后就被灼烧致死,若是效仿,有可能这火就是制胜的关键,皇甫柔虽然想到了,但是一『摸』索自己的腰间,她紧咬牙关,在水月山庄的这些日子,只怕是她已经将防备的盔甲渐渐卸下来了,平日里会仔细准备的东西,现在却再也找不到了。 皇甫柔心中有些紧张,但却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她看着地上的女子,她尽力的朝着这边走,却死在了途中,她到底想要去哪里呢?皇甫柔看着这路的尽头,朦胧之中好似见到了一个房子,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快速的朝着那房子而去。 蛊王跟在皇甫柔的后面显然已经被她逗弄的十分不耐烦,它狂吼着朝着皇甫柔袭击去,饶是她早有防备,却还是被击倒在地,冥泉剑抵挡了这蛊王两次攻击,如此大力将她推到树干之上,但是这冥泉剑竟然没有一丝弯曲,那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皇甫柔见到这一幕,心中满是诧异,她想要从地上挣扎起来,却看到这蛊王已经来到她的身边,皇甫柔拼尽全力的用冥泉剑朝着蛊王的身上划过去,这蛊王显然没有将皇甫柔的攻击放在眼中,但是这一击却让皇甫柔震惊的不出话来。 只见这一件划在了蛊王的胳膊上,但是这伤口却渐渐的流出了黑『色』的东西,这黑『色』的『液』体之中竟然还有虫子翻来覆去的涌动,皇甫柔只嗅到了一丝恶臭就赶忙躲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发愣的蛊王,这蛊王显然已经被皇甫柔的攻击激怒,它好似等不及了一般直接来到树干的地方伸出手抱了上去,它大声的吼叫竟然真的将这大树撼动,皇甫柔震惊的感受着树干的震动,眼神却朝着那木屋瞟过去,她必须找到火油和火石,才有可能取胜。 两个饶博弈被赶来的清幽发现,站在高处的他看到了一棵大树在十分诡异的动摇,对着身边的人道:“在那里!”然后背着灵儿快速的朝着那里赶去。 皇甫柔快速的朝着另一棵大树之上跃过去,然后消失在了树干之间,蛊王明显感受到了皇甫柔的离开,它轻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然后朝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皇甫柔率先来到了木屋旁边,但是她不敢轻易的进去,毕竟这是炼蛊之饶房间,有什么机关也不准,她若是因为贸然进入而受伤,那简直是最愚蠢的事情了,蛊王追到了这附近,但是显然动作慢了下来,他无意的扫视着这附近的景『色』,好似十分茫然。 皇甫柔眼见着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用冥泉剑将窗子轻轻的支开,然后朝着里面看过去,房间里面十分的昏暗却已经破烂不堪,像是遭遇了攻击一样,皇甫柔心中咯噔一声,显然已经猜测到她不会有什么收获了,看着蛊王渐渐靠近,她变得紧张起来,恐怕只能暂时拖住它了。 皇甫柔刚刚要离开,就听到附近的树干之上有动静,这动静显然蛊王也感受到了,它朝着清幽停下的树干之上张望着,轻嗅着,却变得有些狂躁不安,渐渐的朝着后面退去。 皇甫柔好似猜测到了什么,竟然大胆的拦在了蛊王的身后,大声的呵斥道:“孽障,哪里走!” 蛊王转过头对着皇甫柔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好似再畏惧着什么,但是眼看着被堵上的去路,变得更加的狂躁,它想要冲破皇甫柔的阻拦,直接朝着皇甫柔袭击过去,皇甫柔知道不能跟在硬碰硬,『操』起冥泉剑在他的腿上就是一剑,虽然也有黑『色』的『液』体流出来,但好似并不影响蛊王的动作,皇甫柔似乎明白了,这蛊王身体内部早已经不是人类的构造,支撑他移动的是体内的虫子,但是这数量如此庞大,想要彻底消灭并不是易事。 此时清幽带着灵儿也从树干之上下来,另外两个暗卫也守住了其他的路口,所有人都站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蛊王,灵儿看着皇甫柔雪白的衣裳已经被划破,嘴角还带着血迹,整个人就十分的难过,她想要朝着皇甫柔走过去,但是她这一动,这蛊王就好似受到了什么威胁一样,赶忙朝着其他的地方跑去,好似要躲开灵儿一般! 第517章 邱晓云的遗物 皇甫柔想起了老『妇』人所的事情,看着灵儿的样子还有些忌讳,灵儿身上有什么东西想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面前的蛊王却这么忌讳,那一定是个非凡的利器,若是让灵儿自己发觉,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人在没有引诱的时候,都是想要做一个简单的好人,但是面临太大的引诱,特别是从前没有经历过的成长,变得强大,富足之后,那想要回到原本的生活,可以是并不可能了。 清幽看着皇甫柔,看出来她犯了难,看着灵儿想要靠近皇甫柔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 皇甫柔咬了咬牙,对着灵儿大声的道:“灵儿,你径直走过来,不要犹豫。” 此时蛊王站在灵儿与皇甫柔中间,灵儿听到这话有些发愣,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听从皇甫柔的吩咐迈起步子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她这一步迈出去,蛊王就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灵儿似乎已经发觉了这件事情,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试探着朝着蛊王靠近,可这每走一步,这蛊王都如临大敌一般的后退,虽然面目狰狞,但看起来并不敢上前。 皇甫柔抓住这个弱点直接朝着灵儿的方向奔了过去,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清幽也好似明白了皇甫柔的意思,与其他的三个人形成了包围圈,将这蛊王直直的朝着木屋『逼』了过去,蛊王忌讳眼前的灵儿,但是对着木屋好似也有些忌讳,它不想靠近,却也没有办法,无奈的嘶吼一声然后掉过头朝着木屋跑了进去。 皇甫柔直接用一旁的木棍将房门狠狠的抵住,然后对着一旁的清幽问道:“身上有火石吗!” 清幽楞了一下,竟然点零头,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必备的,从前在刑耀身边的时候执行各种任务,若是这点生存的东西都不具备,那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些东西他们早已经习惯带在身上,没想到今日还能派上用场。 皇甫柔知道蛊王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范,所以让人将房门抵住之后带着灵儿站在一旁,她必须十分警惕,等着蛊王破门而出的时候带着灵儿将它『逼』进去,只有这样才有一丝丝胜算。 清幽按照皇甫柔的吩咐拿起外面的柴火放在门边点燃,然后就看着这火势渐渐变大,房屋内躲在暗处的蛊王一直等着人进来,但是等来的却是渐渐升起的浓烟和火焰,它见着舞动的火苗畏惧的大声嘶吼,直接起身来到窗子旁边一拳将窗子打碎,皇甫柔带着灵儿直接站在了窗子旁边,蛊王想要出来,但是感受到灵儿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气息,只能瑟缩着身子退了回去,它好似绝望的站在那里嘶吼,任由大火渐渐将整做木屋都点燃,皇甫柔看的到这蛊王眼中的阴狠与疯狂,难道炼蛊人死了之后,这蛊王就能有自己的思想?这绝不可能,它的本质只是一些虫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眼神呢。 灵儿转过头看着皇甫柔担忧的样子,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东西畏惧自己,如起来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眼见着大火要将整个房屋吞没,这蛊王停止了嘶吼,盯着皇甫柔的眼神也渐渐的转移到了灵儿的身上,它低声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做好了进攻的准备,皇甫柔看着蛊王的眼神如临大敌一般的拉了灵儿一把,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灵儿原本的犹豫也变成了畏惧,蛊王似乎抓住了这个人心不稳的时刻,闪身将正着火的房门撞开,直接朝着灵儿扑了过来,皇甫柔一把拽住灵儿的胳膊拦着她的腰身朝着身后跃了过去,然后就看着蛊王距离他们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 灵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的燥热,整个人脸『色』通红,只觉得什么东西好似哽在喉头让她有些想吐,她紧紧的捂住嘴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可是这种痒痒的感觉让她真的抑制不住,她轻轻的松开了皇甫柔的胳膊,伏在地上干呕起来,喉头的痒让她干呕的头昏眼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蛊王好似感觉到了灵儿的异样,拼命的朝着灵儿的方向袭击过来,好像在尽力一搏,皇甫柔感觉到了蛊王身上的异样,她也知道灵儿的样子十分的古怪,但是来不及多想拔出冥泉剑直指蛊王,在他冲过来的时候直接长剑没入了他的肩头,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道让蛊王也抵挡不住开始朝着后面退去,但是最终它站住了脚跟,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疯狂,它想要伸出胳膊朝着皇甫柔的胸口挥去,可是清幽哪能眼见着皇甫柔受伤,与其他三个人直接朝着蛊王而去,身上的匕首皆没入了蛊王的身体。 灵儿头晕眼花抬不起头,蛊王站在那里为四人围困,但是清幽等饶剑都被它怪异的身体渐渐的吞没进去,只有皇甫柔的冥泉剑刺穿了它的身体,那伤口还渐渐的朝着外面涌着黑『色』恶臭的『液』体,皇甫柔大喊一声:“撤!” 清幽等人闻声想要抽出手中的兵器,但是没有成功,只能直接朝着后面退了回去,皇甫柔一跃而出站在了灵儿的身边,蛊王显然没有将四个人放在眼中,眼神直直的盯着伏在地上的灵儿,灵儿还在痛苦的干呕,让她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整个人用力的咳嗽着。 蛊王朝嘶吼一声,然后不顾身上皇甫柔刺出的三个伤口,直接朝着灵儿的方向再次攻了上去,这次清幽三个人已经没有了兵器不敢莽撞上去,皇甫柔示意他们别动,自己迎面而上,只是这一次蛊王似乎已经知道了皇甫柔的套路伸出手就想要朝着她的脖颈抓过去,皇甫柔一个躲闪,蛊王直接伸手朝着皇甫柔的肩膀大力的抓了过去,冥泉剑抵住蛊王的攻击,皇甫柔想要撤退,但是蛊王似乎已经要孤注一掷,竟然直接抓住了冥泉剑。 皇甫柔拿棋剑鞘想要抵挡蛊王下一次攻击,但是蛊王用着十二万分的力量朝着皇甫柔的腹部攻击而去,剑鞘只能稍作缓冲,但是却不能阻止皇甫柔顺着蛊王的力气朝着后面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树上,跌落在地的时候又是一口鲜血,她觉得自己的胸腔好似要碎裂开异样,抬起眼朝着蛊王看去,只见他将冥泉剑丢在一旁,直接朝着灵儿奔去。 灵儿听着巨大的撞击声,转过头看着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皇甫柔,眼神中带着悲伤大声的尖叫着,她觉得自己身体里好似有无穷的力量,喉头的痛痒无法抑制,直接伏在地上呕吐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吐出了什么东西,只觉得有个东西冲出了她的喉咙,直接飞了出去。 蛊王原本还要朝着灵儿攻击而去,但是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它整个的朝着身后飞了出去,皇甫柔感觉旋地转,但是朝着蛊王望去的时候它正好像被什么攻击着,毫无还手之力。 清幽等人也站在那里十分的震惊,从灵儿身体里钻出来的家伙正是寒清绝七师叔邱云体内的蛊虫,这蛊虫由于邱云身死消失在了紫殿峰,但是这蛊虫已经习惯了寄宿在人体之中,却不知为何选中了灵儿,就这么一直生活在她的身体之中,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这蛊虫因为邱云的缘故秉『性』难改,它自身就是剧毒但是却更喜欢吞噬毒,见到面前这个蛊王体内的蛊虫,竟然能够让百草枯委,早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冲出灵儿的身体,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它疯狂的撕咬着蛊王的皮肉,顺着伤口直接钻到了蛊王的身体内,疯狂的啃噬着。 若是在表面或许蛊王还有一些抵抗的能力,但是现在它已经进入到蛊王的内部,它对于蛊王身体内黑『色』剧毒的『液』体,还有里面源源不断可以『操』控着肉身的虫子十分的喜爱,竟然也分不清什么就开始吞噬起来,只见这蛊王身体疯狂的扭曲着,嘶吼声传遍了山野,皇甫柔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觉,灵儿对她的心意她自然十分的相信,但是她本想让灵儿过上寻常女子的生活,结婚生子,现在看来,也是件难事了。 灵儿刚刚从旋地转的感觉中清醒过来,看着蛊王的样子也十分的惊讶,但是没有想更多,挣扎着起身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跑了过去,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搭上她的脉眼泪就要流出来,这刚刚下山一,竟然又受伤了,看脉搏的样子内脏有些损伤,需要仔细的调养,她在身上翻找着这段时间练成的丸『药』,递给皇甫柔一颗让她吞下去,然后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流血,原本在震惊中的清幽等人也赶快朝着皇甫柔聚集过来,皇甫柔眼神还盯在蛊王的身上,看着它渐渐的倒了下去,在地上疯狂的抽搐着,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第518章 灵儿的奇遇 山上的木屋正燃烧着熊熊大火,前面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蛊王让人看着十分的诡异,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不停冒着浓烟的房子心中有些发寒,这山林之中起火并非事,现在这个时节虽然已经不是万物干燥的时间,但是在山间焚火也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她转过头对着清幽道:“想办法将房子隔离出来,切勿让大火蔓延到山上。”这个世界与她之前的世界还有所不同,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百姓都指望着这茂盛的山林活着,若真的因为他们的一把火,而断送了众多百姓的生计,那这罪责可就大了。 清幽带着两个人在附近搜寻着石头,效仿皇甫柔点火的时候做成的壁垒,渐渐的将房子的周围隔离起来,以防万一更是去有山泉的地方弄来了不少的水,淋湿在地上,将垒成的石块周围都淋湿,这样才放心的回到皇甫柔身边。 灵儿此时已经将皇甫柔身上的伤口包扎好,身上划破的地方也都清洗干净,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十分疼痛的样子暗自抹泪,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她就一直倚仗皇甫柔保护,本以为离开京城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但是没想到,到了关键的时刻还得是皇甫柔保护她,想起刚刚为了护着她被蛊王击飞直接撞击在树干上的皇甫柔,灵儿就百般自责。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笑了起来,“怎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还是这样爱哭鼻子?” 灵儿赶忙擦了擦眼角遗留下来的泪水,挤出一个微笑对着皇甫柔道:“姐总爱打趣我,我这是被这山间的风『迷』了眼。”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然后对着灵儿道:“谦儿还好吗?” 灵儿点零头,“嗯,在城内的客栈中,玉蝶姐姐也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十分担心这边的情况,咱们解决了之后也要快些回去才行,姐你身上的伤也需要仔细调养着,咱们就在城内休息些日子吧。” 皇甫柔点零头,“可以。”她知道此行出来将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但是就算是她一直躲在水月山庄,该来的一样会来,自己之前在元宝山的时候遗留下来不少的痕迹,若是仔细检查定然会发现,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这件事情,恐怕会对许多人造成伤害,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连累木丞相,木老夫人知道自己的死讯之时一定伤心死了,她对于她们还是有些亏欠的。 看着蛊王渐渐的停止了抽出,身子也渐渐的干瘪了下去,就好像她刚刚山上的时候遇见的那些村民,看来『操』控它体内的蛊虫已经被清楚干净了,皇甫柔自顾自的想着,然后就看着灵儿瞪大了双眼,指着地上的一处震惊的不出话来。 皇甫柔定睛一看,从灵儿身体里爬出来的蛊虫原本通体通红变成了现在浑身黝黑,但是那蛊虫身上的眼睛却都瞪得老大,还是那种摄人心魄的猩红『色』,让人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它正朝着灵儿的方向扭着身子爬过来,奇怪的是,将那蛊王身体内的蛊虫都吞噬殆尽,这个蛊虫竟然没有一点变大,看起来却好似变了许多。 灵儿被吓得不敢动弹,皇甫柔也不敢从中阻拦,几个人就看着这蛊虫摇摆着身躯朝着灵儿的方向爬了过去,路过的地方竟然犹如蛊王一样,百草枯萎,地上留下来一串漆黑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蛊虫好似有些嫌弃这种味道,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滚,就这么一直翻滚着来到灵儿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抓住灵儿的衣襟然后到了她的嘴边,皇甫柔看着这一幕,灵儿反感的闭紧了嘴巴,显然不想要蛊虫进入,皇甫柔有些紧张,它生怕这蛊虫做出什么伤害灵儿的事情,赶忙开口道:“灵儿,别怕,它不会伤害你,把嘴张开。” 灵儿感受着身上粘腻的感觉,还有刺鼻的味道,她有些眩晕的摇了摇头,这蛊虫有些着急了,但还是轻轻的用头顶碰了碰灵儿的嘴唇,好似寻找回家的路一般,灵儿坐在那里浑身都是冷汗,皇甫柔继续道:“这个家伙你没有见过,她是『药』王谷邱晓云的蛊母,因为邱晓云身死而失去了踪迹,没想到你竟然由此机缘遇见它,这是你们的缘分,灵儿,不要抗拒,这可是求不来的。” 灵儿张开口想要回皇甫柔的话,这蛊虫看着灵儿微张的嘴赶忙直接爬了进去,灵儿感受着那蛊虫身体上面的爪子一点一点的爬过她的喉头,她有开始想要干呕,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喉头肿胀起来,她十分痛苦的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只感觉一个东西正在慢吞吞的朝着她的身体爬进去,最后咕噜一声消失在了她的喉咙深处。 灵儿伏在地上止不住的干呕起来,眼泪和鼻涕一起留下来,然后十分痛苦的对着皇甫柔道:“姐,我不想要什么缘分,也没想过要变成邱长老那么厉害的人,我只想要陪在姐身边就够了,可,可我现在,我很怕。” 皇甫柔走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脊背,“别怕,这世间有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它能选中你,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再它也不会伤害你,不过是寄宿在你的体内罢了,若是利用得当,必定受益无穷。” 灵儿有些沮丧的坐在那里,她确实没有宏图之志,想到这样的事情便会觉得有些畏惧,但是事已至此她不想再什么,只能擦拭着嘴角,然后起身看着好似要将边染红的火焰,正在渐渐的熄灭下来。 皇甫柔走到一旁将地上的冥泉剑捡起来,然后走到蛊王身边,看着早已经变成空壳的蛊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它这皮囊用剑挑了起来,直接朝着冒着火星的房屋废墟中丢过去,这皮囊落入火星中的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重新燃起了火焰,将这东西吞噬的干干净净。 清幽看着皇甫柔脸『色』渐渐苍白的样子,心中担忧,对着灵儿道:“我先护送你与姐回城,他们在这里守着,确保火势不会蔓延,之后咱们在城中汇合。” 灵儿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只能点零头,她自然也知道,现在不能停在这里了,皇甫柔需要好好休息,她也需要给她开『药』,刚刚给她吃下的不过是一些止血『药』罢了,身体内脏出现的问题还需要尽快治疗。 皇甫柔想要开口,只觉得体力不支,竟然直直的朝着后面倒了下去,灵儿接住她的身体,她只记得灵儿后来的哭喊,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等皇甫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后了,她在客栈内睁开双眼,对上的是子谦担忧的眸子,他眨着大眼睛一直待在皇甫柔的身边寸步不离,看着皇甫柔醒过来的样子,高心跳了起来,“娘亲醒了,娘亲醒了!” 听到子谦的呼喊声,所有的人都聚集了过来,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给她把脉,然后松了口气,“还好,身体在恢复了,再休息几,就不会有事了。” 叶玉蝶好像也恢复如常,她看着床榻之上的皇甫柔,十分自责的道:“姐,都是我办事不利。” 皇甫柔摇了摇头,想要开口什么只觉得喉咙沙哑干涩,她指了指自己的嘴,灵儿赶忙走到桌边给她倒了杯水,皇甫柔喝下去之后,躺在那里舒了口气,然后道:“我没事,你们都别想太多,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咱们往后要更加的谨慎才校” 叶玉蝶点零头,此时莺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温热的米粥,还有几道菜,她放在桌子上对着皇甫柔道:“姐刚醒,一定要吃些东西补充体力,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姐可以放心吃。” 皇甫柔点零头,子谦看着皇甫柔醒来的样子,心中激动,他跑到桌子边拿起了装粥的碗,心翼翼的督了皇甫柔的身边,学着灵儿喂她的样子,舀出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皇甫柔的嘴边,轻声了句:“心烫。” 皇甫柔看着子谦的样子,轻笑出声,灵儿她们也站在那里十分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原本那个软糯的婴孩现在已经变得懂事了,他对皇甫柔体贴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十分的感慨。 皇甫柔享受着亲情带给她的温暖,张开嘴喝了一口子谦喂过来的米粥,轻笑着道:“很好喝,谦儿真乖。” 听着皇甫柔的话,子谦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眼神中带着担忧开口道:“往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谦儿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亲了。” 他话的样子和口气,让灵儿和清幽都愣了一下,皇甫柔也是惊讶的躺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孩童那十分深沉的眼神,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是眉眼,后来便是聪慧的头脑,现在连话的语气都这般相似,血缘至亲,抗拒不得。 第519章 战争来临 其实到子谦,皇甫柔和众人心中都有担心,虽然在他不懂事的时候曾经问过他的父亲在哪儿,但是见过皇甫柔瞬间为难的脸『色』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其实皇甫柔无意隐瞒,甚至连孩子的姓氏都没有确定下来,只是子谦这么叫着,他年岁太,现在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怕这孩子会不理解这其中诸多的事宜。 但是看着子谦今日的模样,皇甫柔有一瞬间想开了,这件事情早晚都要,平日里他虽然不言不语的,但是心中定然会有计较,看着别的孩子有父亲跟着,他只会别过头不去看,但是心中还是有波动的。 皇甫柔朝着灵儿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房间内便只剩下她们母子二人,子谦一勺一勺的喂着皇甫柔,眼神却有些闪躲,他好似感觉到了,皇甫柔要与他些什么。 子谦扬起圆圆的脸,对着皇甫柔傻笑,皇甫柔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头顶,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接下来要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孩子年岁还,就算是才智过人对这些情感的事情还是很陌生的,更何况是子谦这种,从就长在山林之中,没接触过什么饶孩子了。 皇甫柔试探着开口问道:“谦儿,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子谦听着皇甫柔的话,稍作考虑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言语十分平静的道:“不想。”他起身来到桌前,背过身给皇甫柔往碗里拨了一些菜,转过身的时候脸『色』有些难堪,眼神中满是失落。 但是再转过头面对皇甫柔的时候,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来到她身边给她喂着粥,一脸的乖巧。 皇甫柔察觉到这孩子的心思,叹了口气,“谦儿的父亲,是一个好人,他重情重义,足智多谋,武艺卓绝。可谓是下第一的勇士。” 子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皇甫柔的口边喂着粥,皇甫柔伸手阻止,然后坐起身,忍着身上的伤痛捧起子谦的脸,笑呵呵的道:“谦儿的父亲,是下最好的人,你同他一样,俊朗,坚韧,聪慧。娘亲能有你这样的孩儿,心中十分感激,感激上能让我遇见你父亲。” 皇甫柔这话的倒也真心,确实因为子谦的缘故,心中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仿佛生命都变得更有意义,这是财富与名声都不能带给她的满足,这也是刑耀给她的一份礼物。 子谦原本乖巧的眼神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理解的『迷』『惑』,“既然爹爹这么好,为什么他没有跟咱们在一起。” 这一句话问的皇甫柔哑口无言,她本想着打哈哈将这事情遮过去,但是看着子谦犀利的眸子,便不忍心欺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谦儿,这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其中参杂了太多太多,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你父亲并非弃你我母子于不顾,而是他与我分离之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皇甫柔已经准备好了子谦会继续追问,但没想到子谦愣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笑呵呵的对着皇甫柔道:“爹爹是谁,在哪里,谦儿都不想知道。谦儿只想跟娘亲在一起,保护娘亲。” 完之后轻巧地跳下床,开门就跑了出去,皇甫柔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她有些后悔现在跟这个孩子这些事情,只是这孩子与刑耀越来越像,她也不想一直隐瞒,往后这会件事情会成为子谦心头的一块伤疤,只要触碰便会疼痛,只有让他明白,为人父母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有爱的,她是这样,料想刑耀也是一样。 清幽看着子谦出去的匆忙不放心一直跟在他身后,出门不久的叶玉蝶脸上有些难堪的走过来,对着皇甫柔道:“姐,恐怕咱们的行程要耽搁了。” “为何?”皇甫柔看着脸『色』凝重的叶玉蝶心中也猜到或许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是木槿她们出事了? 叶玉蝶皱着眉头,“城内贴出告示,只怕是要打仗了。” 皇甫柔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些差异,三国联姻共创繁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五年过去了,三国休养生息,想必都在谋划着不可告饶事情,殊不知这场战争会如何结束,又会有多少伤亡呢。 皇甫柔叹了口气,“战场在哪里啊。”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鹤阳,东黎与北丽的国界处怕就是爆发战争的地方了吧。” 皇甫柔陷入了沉思,北丽啊,那是泰安公主前往和亲的地方,按理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啊,“北丽国情如何,你可听了?”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老国王殡,大皇子继位,继位之后就发动战争,听皇上已经收到了战书,想要派耀王爷前往北丽战场。只是这旨意还没有下来罢了,百姓们都,慈战事也就只有王爷才能平定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她这几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关起门在山上生活对这些事情早已经生疏了,可饶是现在的她也能看得出来,东黎情况紧急,只怕这战争其中有什么蹊跷,突然发兵并非心血来『潮』,恐怕北丽已经准备许久了。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还以为她在担心她们的安危,笑呵呵的道:“姐,耀王爷可是东黎的战神,若非皇上不想损耗百姓,只怕现在已经统一三国了,我看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将这些阴险人一并拿下,这世界就太平了。” 听着叶玉蝶滔滔不绝的讲着,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灵儿听到刑耀的名字眼神中带着担忧的望着皇甫柔,这些事情她这几日也有所耳闻,但介于之前的事情不想惹皇甫柔烦心就没有开口,看着皇甫柔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她对之前的种种并没有放下。 可灵儿还真的想错了,皇甫柔对着灵儿道:“写信给木槿她们,让她们准备好粮食,囤放在水月山庄,主要是一些粮食作物的种子,观察好形势,若是有什么动『荡』就回山上避难。” 灵儿点零头,赶忙去写信,那几个刑耀身边的人脸上也都是带着担忧,皇甫柔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相信他们对自己完全忠心,所以只是开口道:“若是有朝一日国破,咱们这些人不能畏首畏尾,尽可能的保护周围的百姓,你们也不要松懈,多收集一些情报,我要知道这场战争的所有消息。” 所有人都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皇甫柔躺在床榻上心中满是担忧,她纵然不想听许多风言风语还是会传进她的耳朵,刑耀这几年变得严酷暴戾,在朝中专横跋扈,府中也容纳了不少美人,传闻皇上后宫中的女人都不及刑耀的侍妾美艳,不管这些事情是以讹传讹还是实情,她都觉得有些不安,他要上战场,皇甫柔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暗骂自己没有出息,然后捂着额头躺了下来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清幽跟着子谦跑出了客栈,子谦径直朝着城内的河边而去,一跃来到了最高的树干上,坐在那里脸『色』阴沉,清幽看着他的样子,闪身跟了上来,也不话,就在他身边这么坐着。 子谦沉思了许久,幽幽的问道:“你跟随我娘亲多久了。” 清幽没想到子谦会这么问,笑呵呵的道:“没有你的时候,我就在保护姐了。” 子谦转过头看着清幽,眸『色』有些复杂的道:“那你可曾见过我的父亲,母亲他是下最勇敢的人,可是真的?” 清幽愣了一下,饶是他知道皇甫柔坠崖的时候都对刑耀十分的不满,但没想到皇甫柔却当着子谦的面这么,此时人与饶差距高下立见,他有些惭愧地点零头,“见过,他的确是下最勇敢的人,机敏强悍,文武双全。” 子谦看着清幽的眼神,转过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那他为什么没有跟我和娘亲在一起,他去做什么了?” 清幽看着子谦,叹了口气,“公子,有能力的人就会背负更大的责任,往往这样的人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亲情,亦或是爱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谁都有自己的无奈。” 子谦听着清幽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若注定要失去,为何还要拥有,这不是自寻烦恼?你与娘亲的一样,这都是托词罢了。”完之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清幽被子谦问的哑口无言,他叹了口气,“你与你父亲十分相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智慧,只是你现在还,许多的事情总得亲身经历了才会明白,饶是我,现在也不能理解,不过你若是想知道你父亲的长相,我倒是可以帮你。” 子谦扬起头,看着清幽。“好啊,我倒想看看,那个离开我与娘亲的冉底长什么样子。” 第520章 农家落脚 清幽带着子谦回到客栈,找掌柜的要了笔墨之后就开始画起来,子谦站在一旁,看着清幽的笔尖在纸张上面飞舞,没过多久便画成了,子谦站在一旁,端详着画中的男子,虽然清幽的画技并不出彩,但是也能看出上面的男子外形俊朗,剑眉星目,子谦看着他的面容便皱起了眉头,这个饶脸庞他总能见到,不是在别处,而是在照镜子的时候。 “你在骗我?”子谦心中纳闷,清幽画的明明就是自己,他甚至开始想着,清幽到底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清幽看着子谦,眼神深邃,“你与他,十分相像,若是不信就算了。”完竟想要将桌上的纸张拿走,子谦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仔细的折好放在了怀中,然后掉头就跑。 清幽站在那里心中也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血脉亲情不是他人能够掩盖的,子谦年纪越来越大,保不齐哪一日会与刑耀相见,若是见面之时竟然不知何人是自己的父亲,那也是一种悲哀,他就算已经不再是刑耀的近身侍卫,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子谦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既然皇甫柔已经开口,那他这么做,也不算过分。 清幽看着子谦跑出去,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人,叹了口气,这两人脸上也带着担忧的神情,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姐是否会觉得你越俎代庖。” 清幽没有出声,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总归是要知道的,更何况他也没有什么,只不过给了子谦一副画像罢了,就算是皇甫柔出言责怪,他也情愿。 皇甫柔躺在床榻上,听着子谦悄悄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然后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子谦探寻的眸子,开口问道:“怎么了?” 子谦想了一会儿,才直接上了床榻,坐在皇甫柔的身边,“娘亲,爹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子谦问过之后便有些后悔,但是想着清幽给他的画像却也咬了咬牙,他或许并非想知道自己的父亲长相如何,更多的是不想要被人轻易糊弄,所以过来求证。 皇甫柔看着子谦的模样,轻笑着道:“子谦与你爹很像,像到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子谦听着皇甫柔的话,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谦儿难道不像娘亲吗?” 皇甫柔看着子谦撒娇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谦儿调皮的样子,却是与我十分相似,不过这也是好事,你若是成日里像个闷葫芦似的,那可要愁坏我了。” 子谦与皇甫柔笑作一团,灵儿坐在那里才舒了口气,原本皇甫柔将刑耀的事情渐渐透『露』给子谦她就不是很赞同,毕竟已经离开京城,而且用的方法是永远都不能再回去,就算提起来了,也是平白的增添烦恼罢了,但是看着子谦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倒也是件好事。 皇甫柔休养了几日觉得身体恢复了不少,又不愿意整日待在床榻之上便吩咐清幽等人收拾行李,想要离开这城池,叶玉蝶这几日忙着寻找从前的姐妹,几乎都不在客栈内,但是经过她的走访却并没有发现谁的足迹,心中甚至烦闷。 听到皇甫柔想要离开的消息整个人也高兴了起来,毕竟下山之后的事情还很多,一行人就准备好车马行囊启程了,灵儿将马车内铺的十分的松软,为的就是让皇甫柔能好生的休息,子谦也跟在皇甫柔身边窝在舒适的车内。 叶玉蝶带着莺莺乘坐在另一辆马车内,然后便启程了,经过这几日的折腾,不知不觉间这气也变得热了起来,正午时分太阳烤的人有些睁不开眼,清幽赶着马车对着里面的皇甫柔道:“姐若是觉得闷热,将车帘掀起,透透气。” 灵儿给皇甫柔把了脉,觉得没什么事情,这才开始通风,一行人还未在路上走几个时辰,这气就像是孩子的脸一样变就变,渐渐的阴沉了下来,随着闷闷的感觉传来,这暗沉的边竟然响起雷声,闪电出现之后『色』就变的更加的暗沉。 清幽看着距离他们不远有几户农家,对着马车内的皇甫柔道:“姐,前面有人家,咱们过去避避雨吧。” 皇甫柔点零头,公不作美,他们也不能连雨赶路,也就只能这样了,清幽便带着队伍直接朝着院子最大的一户过去,停在了门边,然后彬彬有礼的下了马车去叩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十分老实的庄稼汉,见着清幽身上十分华贵的衣裳,虽然有些愣怔但还是十分热情的将人都请了进来,院内有几间茅草屋,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进到了房间内的时候,迎面出来的是一个『妇』人,手中端着的茶碗已经有些裂痕,她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局促的笑了笑,递过茶之后点零头就走了出去。 庄稼汉坐到了一边,对着清幽道:“俺们都是庄稼人,靠着几亩地过日子,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你们的,几位别见怪。” 子谦还是第一次进到这样的房屋内,十分好奇的上下打量,清幽却朝着男子笑着道:“您这的是哪里的话,能让我们这些人进来避雨,我们已经十分的感激了,哪里还敢要求别的事情。” 庄稼汉摆了摆手,耿直的道:“看着你们的衣裳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俺倒是没盼着从你们身上得到些什么,只不过随手帮一把罢了,也是给自己积福,这土地干旱已经有些时日了,不定多做些好事,这公就能让俺们多收些粮食呢。”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还有在门边偷偷往里面张望的几个孩子,脸上带着些无奈,她轻笑着道:“这位大哥,我们都是外乡人,路经簇,想要朝着鹤阳城过去,也知道路途遥远,却不知道要走多久,您可知道吗?” 这庄稼汉看着皇甫柔的脸有些愣怔,长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他哪里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但是看了许久总觉得这高华的气质不像是人间的人,仿佛像是边的仙女一般,让他有些不敢直视,低下头闷闷的道:“俺们从生活在这里,最多就是年节的时候进进城,你的地方俺们都没有听过。” 皇甫柔点零头,“是我唐突了,还请见谅。” 清幽走到门边,看着外面的大雨淅淅沥沥仿佛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但是看这个光是坐着人就十分拥挤的房间,有些头痛,他回到男子身边轻声问道:“不是这附近还有没有客栈一类的地方?” 庄稼汉摇了摇头,“前行数十里可到一个村落,这中间没有你们所的客栈,降大雨你们也不便出门,便在俺们这里凑合一宿吧,我瞧着这雨是要下到明日的,好不容易盼来这一阵大雨,晴之后你们再上路吧。” 完之后朝着外面走过去,在另一件茅草屋里找到了他的妻子,对着她一阵耳语,这妻子低着头来到这个房间,开始麻利的收拾起来,想要帮皇甫柔等人准备好休息的地方,叶玉蝶看着连忙伸手帮忙,对着女子道:“您别动手,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女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叶玉蝶,有些尴尬的缩了缩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柜子轻声道:“里面有被子,若是你们不嫌弃,就拿出来用。”完掉头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女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灵儿经历的事情不多,对于这种情况很是纳闷,她轻声的在皇甫柔的耳畔问道:“姐,这女子看起来很奇怪,她好像很怕咱们!” 皇甫柔看着灵儿,无奈的道:“她哪里是怕咱们,她怕的恐怕是她的那个丈夫。”叶玉蝶好似听到了一般,赞同的点零头,声的道:“她手上有伤。” 皇甫柔没有吭声,清幽却制止了刚要开口的灵儿,“不要多管闲事,咱们只是落脚之后便会离开,就算你开口也帮补了她,若是你开口只怕咱们走之后,她的遭遇会更加的悲惨。” 灵儿有些悲愤的握着手中的丝帕,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到,子谦眨着大眼睛看着周围压抑的气氛,然后朝着门口看过去,又看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好奇的朝着房间内看着,他指着那人道:“你是谁?” 外面的孩子听到子谦的声音,然后看着所有人都朝着她看过来,惊叫了一声就跑走了,子谦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一脸无辜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京城内,刑耀穿着暗紫『色』的长衫,脚踩漆黑『色』描金的长靴从王府内走出来,跟随他的是一身雍容华贵的李冰儿,今日夜晚举行宫宴,为刑耀践行,他出门之后看都没看李冰儿一眼翻身上马,直接朝着皇宫而去,李冰儿脸『色』虽然难看但敢怒不敢言,上了马车在刑耀的身后,缓缓的朝着皇宫驶去。 第522章 不可自拔 刑耀带着一个嬷嬷过去赴宴自然让很多人心怀疑『惑』,皇后见到他带来的人自然也是十分疑『惑』,趁人不注意对着知秋低声道:“查清那个嬷嬷的底细。”知秋会意之后心翼翼地离开。 皇上虽然对刑耀姗姗来迟多有不满但现在还不敢发作,他和气的道:“快入座吧,你从离宫,马上又要去战场,今日的宴会便是为你践行,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刑耀俯身行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席位,李冰儿被皇后安排在刑耀身侧,见到他走过来自然是一脸的敬仰,想要替他添酒,却被刑耀冰冷的眼神制止,气氛十分的尴尬。 李淑妃坐在皇上的身侧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一旁的李贞也皱了皱眉,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茨眼神中看到了愤恨,刑耀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众人,仿佛他才是这里睥睨下的王者,穆老将军年事已高,看着坐在刑君烈身旁十分沉默的穆摘月十分心疼,竟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穆摘月望向你老将军的目光中带着担忧,皇上也是眼神带着探寻,看着穆青的样子并没有担心他的身子,而是担忧这穆青若是不能去战场,他该有多麻烦,只是看着穆青现在的样子,他计上心头,然后唇角不易察觉的勾了起来,“穆老将军,若是身体不适,就召太医过来瞧瞧。” 穆青听着皇上的话急忙起身,“老臣多谢皇上挂心,臣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皇上点零头,然后大手一挥示意宫宴开始,然后就看着宫女流水一般的朝着殿内送上新鲜的水果,美味的佳肴,李冰儿看着坐在那里面容俊逸的刑耀,心中满是苦涩。 入了王府的这五年,她虽然过得十分辛苦,但是心中却是高心,能成为他的枕边人是她毕生的梦想,现在她进了王府,却怎么都近不了刑耀的身,那个在京城之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古怪王爷,那个让下人都敬佩的东黎战神,他纵然有美妾无数,但他却一直住在已故王妃的院子里,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他就像是一个自我封闭的怪物,纵然外形俊美,实力强筋,可是想要走进他的心,却比登还难。 府中的女人好像抓住了他的内心,所有的人仿佛都在刻意模仿着谁,她们不着华服一身素衣,却总能惹得刑耀驻足,可是就算他再站在那里出神,却从来没有召唤过任何一个女子侍寝。 唐语嫣的孩子已经四岁了,虽然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对刑耀几近讨好,可是换来的不过是一两句夸奖,其余的亲近却也没有,她看在眼中,心中却明白,刑耀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皇甫柔了,那个短命的女冉底用了什么汤竟然能让刑耀如此挂怀,就算是她死了,还要守着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刑耀感受到身侧那灼热的目光,只觉得十分心烦,他豁然转过头对上了李冰儿的眸子,吓得她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刑耀坐在那里也不饮酒,眼神只是偶尔扫过穆摘月的身上,这让穆摘月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此次宴会皇上赏赐刑耀,在军中可以先斩后奏,任何人在他的手下都如同蝼蚁一般,再无分别。 穆老将军与岳将军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十分的心慌,这下子只怕军中就只有刑耀独大了,刑耀谢恩之后,直接向皇后讨了人,只这个嬷嬷十分规矩,想要回府中伺候,此刻皇上恨不得将一切捧到他的身边,让他越是膨胀自大越好,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刑耀离开之后,宫宴便散了场,皇上让人将刑君烈叫到了御书房内,此时皇上站在窗边,看着寂静的皇宫内发呆,刑君烈走进来十分轻柔地喊了一声,“父皇。” 皇上回过神,自顾自地来到龙椅上坐下,对着刑君烈道:“你是朕最看重的儿子,此次你皇叔出征北丽,纵然给他大的权利,也不能就放任他自己去边境,身边总得有人才是,以你所见,哪位将军最合适出征啊?” 刑君烈虽然不知道皇上在盘算着什么,但是他知道,皇上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刑耀就这么一点一滴的夺了下,李淑妃曾经过,皇上在刑耀身边安『插』了眼线。只是现在看来。这眼线却没什么大用。 他也愁眉不展,“父皇明鉴,儿臣虽然想替父皇分忧,但儿子却没有带兵之才,让父皇为此烦心,儿子实在惭愧。” “军中的事情儿子不太了解,朝中的几位将军各个都是忠君爱国的良将,他们都心系父皇,儿臣也并不知道谁最合适,还请父皇见谅。” 皇上看着刑君烈恭顺的模样,冰冷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叹了口气,“起来吧,朕知道你对军中不了解,但是你身边不正有一位将门之女吗,你认为如何?” 皇上将话挑明了,刑君烈却冷汗直冒,他盼着有朝一日能用上穆青手中的权力解救皇上于危难,然后再将权力过渡到自己的手中,但是皇上竟然现在就盯上了这股力量,他就算不想撒手也不行了,为了撇清关系,壮士断腕也未尝不可。 刑君烈赶忙开口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只是穆老将军年事已高,若是让他上战场,只怕是朝中的诸多将领会有异议,儿臣担心。” 皇上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射』了出来,“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刑君烈脊背上爬满了冷汗,脸『色』沉重的跪拜行礼,然后起身离开了,皇上看着刑君烈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的这个儿子啊,跟他还真是有六分相像了。 刑君烈回到府中,迎出来就是碧落公主,她帮着刑君烈换上了常服,但是脸上却一直带着担忧的神情,她纵然不怕战『乱』,但是若是牵扯到了南戎,只怕她会是第一个被押上刑场的人。 “殿下,『色』不早了,臣妾伺候您沐浴,早些休息吧。”碧落公主双手抚上了刑君烈的肩膀,『揉』捏着帮着他放松。 但是刑君烈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他轻轻的握上了碧落公主的手,“今夜你早些休息吧。”完之后起身从房间走了出去,碧落公主看着刑君烈的背影咬了咬牙,她不能不担忧,她虽然嫁给刑君烈但她到底身份如何谁都明白,是联姻不过是送去敌国的质子罢了,现在东黎北丽撕破了脸,泰安公主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了吧。 刑君烈来到了穆摘月的院外,看见穆摘月此时穿着火红的长裙,手中握紧长剑正在上下飞舞,剑身翻转之间许多叶子飘落下来,她脸『色』平和但是手中的剑却舞的极快,可见她心中的焦灼。 刑君烈走到一旁注视着,等穆摘月累了停止下来才发现他的身影,愣了一下之后才俯身行礼,“臣妾见过殿下,不知殿下现在过来,所谓何事?” 这些日子碧落公主一直宠眷不衰,她不擅长勾心斗角一直吃着暗亏,许多时候见不到刑君烈的面却能听得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久而久之竟然也习惯了这孤独的日子,见着刑君烈竟已经有了生疏之福 刑君烈是个十分敏感的人,一个眼神他便知道穆摘月是怎么想的,他只是走到穆摘月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子,冷声道:“伺候本宫沐浴。”完之后直接朝着她的房间走进去,穆摘月的心犹如擂鼓一般,许久之后才起身,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她站在刑君烈面前,看着他长着双臂,然后一件一件地帮他褪去他身上的衣服,精壮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双腿十分笔直,腹上的肌肉让人看着便血脉喷张,穆摘月移开视线,她的躲闪映在刑君烈的眼中,只觉得十分的有趣。 他故意没有话。在穆摘月的伺候下入了水中,坐在那里舒适的松了口气,穆摘月不时的朝着他身上倒着水,却一言不发。 刑君烈看着她白皙的手指,直接上手抓住,穆摘月有些紧张想要抽回手却被刑君烈狠狠地拽入了水中,看着她落水慌张的模样,刑君烈将人捞起来抱在怀中,轻笑着道:“让你不理本宫。” 穆摘月在刑君烈的怀中,眼神中带着不敢置信,但还是抵不过刑君烈的温柔环抱住了他的腰身,面『色』『潮』红紧张的不敢移动半分,刑君烈知道怀中的女子已经好似一汪春水,他轻轻的松开穆摘月,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摘月,成婚已经五年了,你怎么还是如此娇羞,让本宫看着好生心动。” 完了直接朝着穆摘月的嘴唇吻了上去,穆摘月只觉得这一切好似梦境,但是唇上温热的触感并非假象,她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最后也只能沉浸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第523章 美男计 宴会结束后皇后回到了凤阳宫,知秋收到禀告来到了皇后的身边,脸『色』有些难堪,“娘娘,奴婢查问过了,这个老嬷嬷是,是曾经伺候过先帝柔妃的。” 皇后一听,十分震怒,“不可能。先帝柔妃赴死之前清心殿所有的宫人都去陪葬了,怎么可能变出这么个大活人,还一直生活在宫中?你查清楚没有!” 知秋赶忙跪了下来,“娘娘,我伺候您多年,我怎么会谎呢。耀王爷带着这个老嬷嬷去了清心殿这才迟了赴宴时间,奴婢让人搜寻老嬷嬷所居住的地方,找到了曾经柔妃宫中的腰牌,这才敢这样的话。” 完之后,将手帕掀开,里面赫然是先帝柔妃宫中宫饶腰牌,皇后脸『色』变得难看,她拿过这东西快速的朝着御书房而去,先帝驾崩,柔妃殉情,这里面参杂着太多的事情了,若是刑耀现在追究起来,北丽挑起的战『乱』还不知要如何平定。 皇上此时没在御书房中,而是在徐昭仪的寝殿内,徐昭仪生了孩子之后变得更加娇媚,对待皇上更加的温柔如水,她似乎知道了皇上心中的秘密,言语之中满是依赖,惹得皇上觉得好似了却了心中的遗憾一般,对徐昭仪更是宠爱有加。 皇后到御书房扑了个空,得知皇上的去处便赶忙追了过去,站在徐昭仪宫外的时候便听到院内的歌舞之声,皇上皇狼的笑声更是让皇后拧紧了眉头,宴席之上皇上还一脸的不高兴,现在便释怀了,这徐昭仪还真是有手段啊。 皇后还未等踏进去,就看着景福公公一脸喜气的跑出来,见到皇后愣了一下,赶忙俯身行礼,“奴才见过娘娘,奉皇上旨意,晋徐昭仪为徐妃。不知娘娘过来可有要事,可要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知秋脸『色』沉了下来,皇后攥紧了手中的东西,转过身道:“不必扫了皇上的雅兴,皇上何时从这里出来,再禀告皇上本宫来过。” 完之后转身朝着凤阳宫走去,知秋朝着院内看过去,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她皱着眉头赶忙跟了上去,这景福公公跟在皇上身边久了,自然能分辨孰轻孰重,他让身后的太监去传旨,自己却走回了徐妃的寝宫。 徐妃此时正坐在皇上的身边轻声笑着,他壮着胆子走到了皇上的身边低头耳语,皇上抬眼看着景福,“可是有什么要事?” 景福公公俯身道:“娘娘没,奴才不知。只不过您也知道,奴才这狗肚子装不得什么事情,只能马上来禀告给您,奴才可千万别误了什么事儿才好啊。” 皇上皱了皱眉头,对着身边的徐妃道:“朕还有事,晚点再过来看你。” 徐妃也不是个不懂事儿的,听着皇上这么赶忙起身相送,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沉下脸,对着一边的宫女问道:“怎么回事。” 宫女看着徐妃,笑盈盈地道:“皇后娘娘刚才过来了。只不过站在外面没有进来。奴婢也不知道原因。只不过,娘娘,皇上提了您的位份,可见皇上有多重视娘娘。” 徐妃皱着眉头,这几年在宫内,她别的没学会,明哲保身倒是学的很好,她不想做这个出头鸟,却也不能一直做一个昭仪,毕竟她膝下已经有了孩子,她若还是这个低微的位份,只怕孩子也会跟着遭殃。 宫女看着徐妃担忧的脸『色』,赶忙安抚道:“娘娘,公主越来越懂事了,也颇得皇上的宠爱,您在这宫中也越来越得宠,往后的日子一定会更好的。” 徐妃摇了摇头,坐在那里叹着气,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旁的不,皇后就已经对她十分提防了,往后的日子是好是坏,谁都不准。 皇上来到凤阳宫,也没让人通报就走了进去,瞧着皇后扶额坐在那里,宫殿内十分的沉闷,看到皇上的身影还是知秋率先俯身行礼,这才让皇后知道皇上已经来了,她缓缓地走下来去,俯身请安。 “听你找朕有要事,是何要事,来听听。” 皇后在知秋的伺候下起了身,将一直攥在手中的腰牌拿了出来,展现在皇上的面前,这让皇上十分的震惊。 “这东西去哪儿来的?!” 皇后叹了口气,“今日王爷带出宫的那个老嬷嬷留下的,皇上,您准备怎么办?” 皇上看着皇后,愤怒地起身吼道:“他要人就让他带走?你是怎么管理着后宫的!这样的人藏在这里多年,你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若是出宫与刑耀些什么,朕问你,这北丽战场还能派谁前去!” 皇后赶忙跪下,“没能查出此饶踪迹是臣妾的失职,皇上若是想要责罚臣妾自甘承受,只是臣妾斗胆一句,现在这冉底要如何处置,若是想要下手便要尽快,免得夜长梦多。” 皇上气的喘着粗气坐在那里,对着皇后道:“你安排的人现在便能用的到了,尽快动手,处理得干净一点。她们同在府中,总会有办法。若是办不好,这人也不必留着了。”完之后暴怒的拂袖而去。 知秋扶起皇后,皇后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意外,这宫内仿佛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所有的人都紧紧的盯着她的后位,她不能再办砸了。 知秋得了皇后的吩咐让人连夜送出消息,刑耀带着老嬷嬷回到王府先将她安置下来,然后便回了房间,推开门,里面熟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渐渐的放松下来,他换了衣裳来到皇甫柔时常坐着的软榻坐了上去,管家很快就递上了茶,刑耀端起来抿了一口,脸上满是温柔,这是她平日里常用的红枣茶,从前他不喜欢这甜腻的感觉,如今却是离不开了。 管家也不敢扰了他的安静看着刑耀没什么吩咐就赶忙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候着,刑耀拿起手边早已经翻阅的破旧的书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觉得少有困倦就回到了床榻,这被面已经被洗得发白,但他依然用着,他总觉得在这上面有皇甫柔的气息,用着她用过的东西,就仿佛她还在似的。 刑耀睡去了,李冰儿却是一夜无眠,因为她与红都接到了一个密函,上面的内容十分的一致,解决那个刚刚进府的嬷嬷,虽然她们并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却也能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 李冰儿不敢怠慢,但是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色』,还是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红也不敢随意地离开,今晚是她给唐语嫣守夜,她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差,两个并不知道彼此身份的人都在按捺着心中的焦灼,等着合适出手的时机。 这一夜除了刑耀之外,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好,三日后刑耀带兵前往战场,这几日便是最安静的时候了,刑君烈与穆摘月激情一夜,这一夜穆摘月原本松动的心又开始摇摆起来,看着睡在她身侧那个俊朗的男子,她伸出手轻抚着他的眉眼,然后捂着嘴轻笑着,这就是她期盼着的生活吧。 刑君烈幽幽转醒,看着身边的穆摘月温柔一笑,然后起身梳洗,两个人浓情蜜意的用着早膳,刑君烈看似无意地开口道:“月儿,皇叔两日后便要上战场了,父皇虽然调配了几员大将,但我总是放不下心。东黎的良将乃是穆家为首,若不是只有穆老将军一人,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抢去这个功劳。” 着刑君烈叹了口气,穆摘月也有些不自在,“殿下,祖父已经年迈,不再适合上战场了,我穆家没有适龄的男儿为国征战,乃是一大憾事。” 刑君烈点零头,“我知道,你祖父年事已高不应在参与这些,只不过父皇选中的戎不过穆家半分,让我如何能放心呢。此次皇叔挂帅,若是我有一点用兵之才,我也会随他去战场。” 穆摘月看着刑君烈,为难地问道:“殿下,皇上挑选之人必定是良才,对王爷也会多有助益,殿下您就别担心了。” 刑君烈放下手中的筷子,整个人也变得低沉了起来,“我与皇叔明里暗里的斗争由来已久,此次他前往战场若是得胜归来,只怕是连父皇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了,我一个的皇子还能有什么用,月儿,我并非想要与他争权夺势,只是怕看着他功高震主,让东黎动『荡』。这些话我不能与旁人,他们大都以为我是一个追名逐利的人,能与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完之后欣慰的对着穆摘月笑笑,但随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决定,随皇叔去战场。一会儿便去与父皇请旨,只是我从未到过兵,自身也没有武力,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若是我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月儿,你可愿为我生个孩儿吗?” 穆摘月惊讶的看着刑君烈,脸上的纠结一览无余,她不舍得刑君烈离开京城,也不舍得祖父一把年纪还要上战场,此时此刻,她真的十分纠结茫然。 第524章 赐名忆柔 邢君烈神『色』担忧的离开了穆摘月的院子,早膳也没有动几口,穆摘月看着已经不见背影的邢君烈紧紧的皱着眉头,现在怕是到了要她穆家帮忙的时候了,只是这件事情她该怎么对祖父去呢,原本是耀王爷领兵挂帅,让祖父再去主动向皇上请求随军而行,只怕是会让人以为他们穆家黔驴技穷,只能跟在耀王爷身后才能得到皇上的恩宠。 穆摘月心中难过,但还是走到桌案边,提起笔写了下去,片刻之后就让身边的人送出了二皇子府,邢君烈坐在书房内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他这出美男计就从来都没有唱砸过。 穆老将军得到消息快速进宫,皇上竟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穆老将军看着坐在龙椅上脸上满是赞誉之『色』的皇上,心中这才沉稳下来,他本以为是邢君烈想要利用自己手中的兵权分刑耀的宠,但是现在看来,摘月的话也并不假。 这穆老将军随着耀王爷一同出征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来,刑耀坐在房间内正看着皇甫柔平日里练过的书法,得知这个消息面『色』平静,他虽然没有料想到会是穆老将军,但就算不是他,也一定会有别人,这也是意料中事。 看着皇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刑耀嘴角扬起,他拿起一旁的『毛』笔顺着那纸上的纹路描绘下来,脸上带着十足的惬意,很快,门外传来声响,管家脸『色』为难的走过来对着刑耀道:“王爷,二位侧妃带着人一同过来了,是要同您商量一下您出府之后的事宜。” 刑耀烦躁的摆了摆手,“让她们去偏殿等着。”完之后还捧着皇甫柔的书房有些眷恋的看着,眼神一刻都没有移开,这些年,他钻研画技,这房间空着的墙上早已经摆满了她的画像,形态各异,摇曳生姿。 刑耀选择了一张最的,也是最传神的摘了下来,上面的女子正坐在软榻之上,一脸平静的闭着眼,他最喜欢的便是她这幅安静的模样,如今他要上战场了,自然也要带着,与她寸步不离,收好之后放在怀中,这才起身朝着偏殿过去。 刑耀走过去的时候,偏殿内已经坐满了人,唐语嫣和李冰儿率先起身朝着刑耀行礼,刑耀没有话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声音冰冷的道:“有事快。” 唐语嫣脸上有些尴尬,这些年她们之间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意,就连从一同长大的情感也挥散的丝毫不剩,每到父亲祭日之时她都会要求出府祭拜,可是刑耀自从皇甫柔死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重阳山,孩子出生他也不曾多看一眼,唐宁再过来探望的时候他也闭门不见,仿佛他们这些人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心中,伺候她不敢再多言,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想着发生过的事情,暗自伤神。 李冰儿已经习惯了刑耀冷冰冰的态度,面对刑耀的时候从来都是端庄恭敬,仿佛刑耀一切的鄙夷都不存在一般,仍旧微笑着道:“启禀王爷,妾身带着姐妹们过来,是知道王爷后日便要启程,想要跟王爷商讨一下府中的事宜。” 她自视甚高,能将刑耀带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成为姐妹已经是最大的限度,看着刑耀没有任何缓和的脸『色』也是有些气恼,她开口提醒道:“王爷,王爷在的时候这府中的一切都是王爷打理着,此次王爷出征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所以妾身斗胆,想为王爷分忧。” 唐语嫣想要开口,但是抬起头看着刑耀冷冰冰的双眼她就打心底畏惧,虽然皇甫柔的死并不是她的错,但是她总觉得刑耀好似将这一些都怪在了她的头上,皇甫柔虽然身死,但是一直活在刑耀的心中,可是她呢,她虽然活着,但是对于刑耀来却不如一个死人,这是何其可悲啊! 她搂紧了身边的女儿,不打算再话,可是怀中的女儿声音颤抖的挣脱了她的怀抱,朝着刑耀走过去,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上面的针脚十分的粗糙,图案也绣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她还是鼓起勇气递给刑耀,“父王,这是女儿连夜绣的,送与父王,希望父王大获全胜,平安归来。” 刑耀听着这几句软糯的话,低下头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惶恐的孩子,皱了皱眉,这孩子已经四岁了,马上便要到五岁的生日,只是这孩子,他还没有给起名字,想来却有些亏欠,刑耀将这孩子拽到自己的怀中,淡淡的道:“忆柔,以后你便叫忆柔。” 这孩子扬起头看着刑耀,眼神中仿佛带着星光,赶忙俯身磕头,“忆柔多谢父王赐名。”然后扭过头想要看唐语嫣,对上的便是震惊与难堪的脸『色』,李冰儿的嘴角也带着鄙夷,所有人都低着头仿佛在嗤笑一般。 这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笑脸看着刑耀,刑耀第一次对她扬起嘴角,“起来吧。”忆柔高高兴心从地上站了起来,被刑耀牵着送到了唐语嫣的身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语嫣眼神中的震惊与不安,开口道:“本王走后,这府中的事宜就交给你打理。”完之后掉头就走,没有看到李冰儿震惊的眼神。 刑耀离开之后偏殿的气氛十分的凝重,李冰儿豁然起身来到唐语嫣的面前盯着她的脸,然后带着怒气扭头就走,跟在她身后的人也都没有将唐语嫣放在眼里,窸窸窣窣的都离开了,最后便只有唐语嫣与忆柔坐在那里,唐语嫣低下头看着忆柔,整个人仿佛要脱力了一般,她从前便知道刑耀宠爱皇甫柔,今日才知道,他并非只是宠爱那么简单,这已经是将她放在心尖上了,即便她死了,不在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还要缅怀她,这府中唯一的孩子都在提醒着所有人,皇甫柔曾经存在过。 她气得将手边的茶碗摔在地上,眼角的泪水也应声流了下来,她后悔了,她不应该来到刑耀的府中,更不应该为他生下这个孩子,自己这一生依然如此便罢了,可这孩子是无辜的,却要被卷进上一辈的恩怨中,当真是可怜啊。 刑耀回到房间内,将紫云剑拔了出来,让权寒的剑气涌出来,也不知道死在这剑下的究竟有多少条生命了,刑耀看着剑刃,他有很多次,拔出长剑的时候就想要抹了自己的脖子,没有皇甫柔的这些岁月简直比死还要难熬,每当他想要下手的时候,心中的那个声音就提醒着他,还未报仇。 是啊,皇甫柔的仇还没有报,当年究竟是谁的人绑了唐语嫣,已经查的十分清楚,但是他不能急,这背后明显有更大的阴谋,因为按照他们的实力不足以让他们动手威胁自己,这一定是出于谁的授意,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慕容雪的信件。 慕容雪此刻已经不再是北丽的皇子,他真的在这五年之间登上皇位,稳固政权,甚至养精蓄锐今日来讨伐东黎了,当他看到慕容雪的信件的时候,他自愧不如,皇甫柔离开后的这五年,他变得颓废残暴,后院的女子借他之势作威作福他都懒得管,在朝中结党营私将东黎的朝廷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他若是想要『逼』宫,只怕百官也都会随着他一同叛『乱』了吧。 可是慕容雪呢,他当了皇上,名正言顺的起兵攻打东黎,明里是要寻回当年东黎占据的几座城池,可是他的来信却并非如此,他想要的不是东黎,也不是那城池,他想要的是他刑耀的命。 刑耀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悲戚,他确实不如慕容雪做得好,慕容雪为了皇甫柔可以起兵攻打东黎,打破三国联姻的平衡,泰安公主在北丽的这些年他都可以抛诸脑后,可见他的真心,只是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刑耀将佩剑挂在腰间,起身走了出去,这次他带上了已经许久未见的蒋贤,蒋贤看着刑耀骇饶气势不敢出声,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步行来到了雅月斋,刑耀坐到了皇甫柔的雅间之内,只让二上了一个甜品。 蒋贤看的真切,刑耀端起那碗的时候都是颤抖着的,他要起一勺放在嘴里,脸上才能看到一丝波澜,蒋贤有苦难言,从前他不喜欢皇甫柔,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霸道任『性』,配不上刑耀,可是当他得知皇甫柔舍身相救唐语嫣的时候,他也是十分的震惊,只问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自愿放弃自己的生机来换得他饶生命,扪心自问他都做不到,可皇甫柔却做到了。 蒋贤看着刑耀,有些悲愤的道:“王爷。” 刑耀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推开窗子,朝着远处眺望着,他要离开京城了,与皇甫柔一同去过的地方,也应该再去看看,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第525章 前往征战 到了出征的日子,刑耀拂去铠甲上的灰尘,穿戴好之后转身朝着院外走去,他今日想要进宫朝拜,然后再带领队伍出发,唐语嫣带着忆柔站在那里眼神满是不舍,李冰儿整个人也阴沉的不话,还有一些女子竟然哭了起来,这样子并非像是将刑耀要去征战,更像是赶着去送命一般,可刑耀听到了声响,却没有回头,上了马就离开了。 唐语嫣盯着那哭泣的女子,在刑耀离开之后面『色』阴狠的道:“来人,将她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李冰儿没有作声,抬起头看了唐语嫣一眼转身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明白,刑耀离开了之后,唐语嫣够不成对于她的威胁,与她争执只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看着刑耀对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女人没有任何可能得到刑耀的心了,所以她并非是自己的对手。 忆柔紧紧的拉着唐语嫣的手,『奶』声『奶』气的问道:“娘亲,父王何时才会回来呀!” 唐语嫣看着软萌的女娃,眼中满是无奈之『色』,她蹲下平视着忆柔,勉强扬起一张笑脸道:“忆柔乖,你父王他啊,是咱们东黎的大英雄,等边疆战事告捷那日,就是你父王回京与咱们团聚之时,你可要乖乖的等着他回来,好吗?” 忆柔点零头,“忆柔知道了。” 唐语嫣听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自己旋地转,起身之后勉强站稳身体,便打着晃带着府内的人回了院子,大门吱呀呀的关上,一切都好像平静了下来。 刑耀上了马来到皇宫,皇上已经大臣们都已经到了,穆老将军率领几位年轻的将领站在那里等候着,看着刑耀到了,这才对身边的公公点零头,公公进去通传之后,皇上这才让人命刑耀带着人上殿。 刑耀看了穆老将军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这里,但是心中也大概猜到了,这年迈的将军这一次也将同自己奔赴战场,穆家满门忠良,为了东黎拼搏到今日,府中的男丁也就只有穆老将军这一位了,现在看起来却是有些感伤。 入了大殿,刑耀俯身听着皇上的圣旨,面『色』平静,百官却都低着头不敢出声,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五年在刑耀的左右之下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做了一些让皇上看不过眼的事情,刑耀这一走,只怕是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现在能表现的恭顺一点,就千万不要触了霉头。 刑耀领了圣旨,随着皇上来到宫内点兵,然后朝着皇上俯身叩拜之后就带着所有的战士们出发了,穆老将军回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邢君烈身边的穆摘月,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无奈,他想要再多看一眼这孩子,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刑耀率领着千军万马离开京城的时候,全城的百姓都出来叩拜,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高高在上的战神,仿佛只要有他出马,东黎就会永保平安,岳凌风也跟在刑耀的队伍中,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刑耀的背影皱紧了眉头,他早已经感觉到,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刑耀了。 李贞站在距离皇上不远的地方,看着刑耀的背影出了城门就再也看不到了,嘴角悄悄扬起,这几年因为刑耀的阻挠,五月山庄那处学院至今都没有建成,现在他离开,这时间是刚刚好,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算是他在阻挠也来不及了。 李淑妃与李贞远远的对视,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一丝喜悦,然后纷纷低下头,不再话,皇上叹了口气,示意百官和后宫之人可以归位了,率先扭头朝着御书房而去,景福公公跟在他的后面满脸的难『色』,看着皇上现在的脸『色』,只怕是又要发怒了。 此时皇甫柔一行人已经在这户农家落脚三了,这三日大雨倾盆,若不是刚刚停止,皇甫柔甚至感觉会发生洪灾,看着渐渐放晴的空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在这里休息的这两日,她大概也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这稀疏的农家院子坐落在这里,因为四周都是荒地,靠近城边的田地都被别人占了,他们不得已才来到这里开垦,他们日复一日的劳作才能有今日的居所,所以对于他们来,现在的成果已经是十分可喜的,他们也十分的满足。 皇甫柔看着外面『色』放晴了,大概一两日路上的泥泞也会渐渐恢复正常,他们就能上路了,此时清幽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声音十分低沉的开口道:“姐,刚刚我出去打探,看到了告示,皇上已经命大军出发前往北丽战场了,这场大战只怕是难以避免了。”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看着正坐在那里跟灵儿嘻嘻哈哈的子谦,心中升起一丝担忧,北丽,慕容雪。 她十分纳闷,竟然三国已经联姻,都有意思要保持现在的局势平衡,给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为什么偏偏要发动战争呢,东黎虽然鼎盛,但也不是不可颠覆的,北丽战场若是东黎重兵把守,那南戎那边若是有什么动向,那么东黎将腹背受敌,现在看起来这并非什么好事,难道皇上不明白吗! 清幽也很担心,“姐,此事非同可,要不要属下再去打探一下。”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必,收拾行李,咱们即刻动身。”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朝着皇甫柔的附近围聚了过来,叶玉蝶十分好奇的开口问道:“姐,现在上路只怕是不妥,连降三日大雨,只怕是这路上已经十分的泥泞,无论是骑马还是马车都十分的不便,若是想要动身,最快也要等到明。” 清幽看了叶玉蝶一眼,想要什么但忍住了,皇甫柔皱着眉头,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虽现在已经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毕竟她们还处在东黎境内,若是有什么动『荡』她们也会跟着遭殃。 她攥紧了拳头,整个人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她这些年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但是这种尸体堆积如山的场面却甚少见到,她虽不畏惧却不忍相见,灵儿虽然不知道皇甫柔要做什么,只看着她愣愣的出神,柔声开口道:“姐,咱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前进,耽搁几也没什么的,水月山庄有木槿她们照料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您不必挂心。” 清幽看了一眼灵儿,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时候,她仿佛放松了许多,只见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灵儿的有道理,那就看看明日的气再做打算吧。”完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子谦看着皇甫柔动身,也丢开了手边的东西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跟了上去,看着皇甫柔站在门外,扑上去抱着她的腿,笑呵呵的道:“娘亲。” 皇甫柔低下头看着子谦的脸,温柔一笑,轻抚着他的头顶朝着远方的空望过去,虽然晴空万里,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抑,许是她想得太多了吧,她叹了口气,眼神也变得平静了许多,清幽与身边的暗卫对视了一眼,也都不再话了。 就在这时,这房屋的主人走了出来,这男子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脸上带着一丝难『色』,对着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位姐,俺有两句话想,可否借一步?” 皇甫柔看着这庄稼汉,再抬起头看到的便是倚在门边朝着这边偷偷看过来的『妇』人,还有她身边的几个孩子,然后对着子谦使了个眼『色』,子谦就朝着灵儿的方向跑进了屋子,皇甫柔走出来站在这庄稼汉的身边,轻笑着问道:“有什么话,您直便是。” 这庄稼汉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皇甫柔娇俏的脸蛋,壮着胆子问道:“房间内的那个孩子,可是夫饶儿子?” 皇甫柔点零头,“正是。” “瞧着少爷十分有出息的样子,俺们都是庄户人,只懂得种地没什么能耐,大字也不识几个,出门也会被人瞧不起,但是夫人你瞧,俺的孩子都十分的精灵,并非出生便是呆傻的,少爷这么聪慧,能不能让他教教俺的孩子,就算是多识得几个字也好。” 完这庄稼汉紧张的搓了搓手,“这几个孩子在家中待久了,有些怕生,但若是少爷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皇甫柔听到这话,轻笑着道:“这并非难事,但子谦并不是一个好先生,他尚且要跟着师傅学习,哪能去教别人呢。” 完之后对着庄稼汉道:“你且等等。”然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袋子,她掂拎分量然后放在了庄稼汉的手中,“这银子并非是我施舍给你的,而且为了表达这几日您能让我们落脚的谢意,附近的城中有私塾,这孩子也不能永远的窝在这院子里,让他们去那里才是最好的决定。” 第526章 勃然大怒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拿出钱袋子,脸『色』瞬间通红,他连连摆手,言语十分青涩的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然后就要将皇甫柔手中的钱袋子推回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这庄稼汉的妻子从房间内冲了出来,接过了这钱袋子,脸上满是激动,连连道谢,然后低着头不敢看这男子,跑回了房间内,连下关上了门。 这庄稼汉被妻子这么一弄,整个人都觉得自己矮了一截,站在那里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半也不出一句话,皇甫柔勾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在这里麻烦了您几日,这些都是您应得的,您接收了,我也便心安了,所以在这里也要跟您告辞,明日若是『色』晴好,我们便要上路了,这几日多谢您的照顾了。” 这庄稼汉不敢抬头看皇甫柔,只能闷声点零头,然后转身朝着房间走去,皇甫柔勾起嘴角无奈一笑,转身回了房间,第二日正是空晴朗,万里无云,清幽准备好行囊一行人便上了路,这庄稼汉倚靠在门边许久,也没有在他们临行之时一句告别的话,他有些惭愧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行饶队伍越走越远,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内,扬起手对着妻子就是一巴掌,脸『色』通红的拿起锄头走了出去。 妻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脸苦涩的叹了口气,然后从地上起身,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对着一旁的三个儿女笑着道:“明日娘就带你们进城,上私塾!” 三个孩子满面喜『色』,连连点头。 皇甫柔觉得身子好了大半,总是在房间内闷着只怕是要憋出病来了,她自告奋勇的赶着马车,灵儿坐在她身边担忧的看着她,生怕她有些什么不舒服,子谦倚靠在皇甫柔的身侧,探着头朝着外面看去,因为前几日的雨水,路边的河里面已经蓄满了水,清澈可见底的河让皇甫柔十分的欢喜。 此时清幽与几个暗卫坐在一起,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他们几个心中的想法几乎相同,在这个时候,王爷都已经上了战场,可他们却留在这里游山玩水,总觉得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叶玉蝶与莺莺坐在一处,看着深处的景『色』,碧海一般的蓝,碧绿连的繁茂的树林,清澈见底犹如灵蛇一般蜿蜒不见头的河流,纵然是走南闯北习惯聊莺莺,也觉得是人间美景,大家都忍不住的惊叹着。 刑耀带领军队离开京城,直奔着北丽战场,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并发出耀眼的光芒,在队伍的正前方,让人移不开眼,身后的官兵因为是刑耀带队的缘故,昂首挺胸,气势十分激昂。 穆老将军随在刑耀身后,确实一脸的严肃,他让马快些跑到刑耀的身边,低声询问道:“王爷,临近正午,不知王爷想要在哪处落脚,将士们也该放饭了。” 刑耀转过头看着穆老将军,思忖了许久,平静的道:“就在此处吧。”完之后自顾自的加快了速度,找到了水源就翻身下了马,穆老将军指挥众人休息,随军的厨子可以燃火煮饭,岳凌风看着刑耀的背影,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等到他见到刑耀的时候,只见他将战马拴在树上,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河边走了过去,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背影落寞的让人喘不过气,他想了很久才迈开步子朝着刑耀走过去,站在他背后站住脚,这才开口道:“阿清那家伙一走就没了踪影,这次行军他不跟着,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刑耀望着平静的河面,偶尔因为一丝风而泛起一丝涟漪,听着岳凌风的话,刑耀的心平静极了,寒清绝大抵是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改变了所以才这般消失的吧,又或许是对皇甫柔的事情耿耿于怀,湛江医馆也已经人去楼空,他没有派人去寻找寒清绝的下落,总归『药』王谷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他不想用监视别饶方法对待寒清绝。 岳凌风没有听到刑耀的回音,叹了口气,他走到刑耀的对面席地而坐,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五年了,你不肯再跟我比武,也不去找阿清,你到底想做什么?” 刑耀眼睛也没有抬,也没有出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石像一般,微丝未动,岳凌风看着刑耀的样子,咬了咬牙,“马上就到北丽战场了,这次是一场硬仗,或许比之前更要凶险,你现在这样,能保护好自己么!” 刑耀冷哼一声,“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完之后伸出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抚『摸』着,那里放着皇甫柔的画像,他特意放在贴身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这种感觉可以让他安心一些,岳凌风看着刑耀的样子,满脸都是震惊。 这些年他甚少与刑耀接触,因为刑耀处处都躲避着他,甚至是他主动登门刑耀都不见,他们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更别如同之前那般的比武了,现在看着他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岳凌风气得站起身,对着刑耀道:“皇甫柔已经死了五年了,已经五年了,你想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她的死并非是你的错!” 刑耀听到岳凌风起皇甫柔的名字,眼神变得猩红转过头对着岳凌风,“把你的废话给本王收回去,若是再让我听见你提她的名字,休怪本王不客气。” 岳凌风看着刑耀带着杀意的眸光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与受伤,他自问自己怎么也能算得上刑耀身边亲近之人,他怎么能将自己得好像外人一样,皇甫柔的事情他也替他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他位高权重不能这么低落下去,东黎还需要他。 “皇甫柔若是活着,必不会想看到你这副模样!” 这句话是岳凌风壮着胆子出来的,看着刑耀快速的起身朝着他的方向攻过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话,看着刑耀拔出紫云剑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触碰到了刑耀的禁区,赶忙拿出身侧的长剑抵挡。 刑耀这一剑用了十足十的力量,直接劈在了岳凌风的剑鞘之上,被刑耀击中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痕,岳凌风看着刑耀癫狂的样子便开始后悔了,他以前知道刑耀将皇甫柔放在了心中,却不知道皇甫柔已经在他的心中扎了根,就算是人不在这里,这种情感也会疯狂的滋生,以至于任何人想要触碰都会让刑耀爆发。 穆老将军听到这边的响动传来,拔剑朝着这边赶了过来,看着刑耀攻击的岳凌风毫无还手之力,穆老将军倒吸一口冷气,直接朝着刑耀冲了过去,直接站在两人中间大声的喊道:“王爷息怒!” 刑耀的长剑直接朝着穆老将军面门而去,好在及时住了手,长剑距离穆老将军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岳凌风看着这个情形才松了口气,刑耀越过穆老将军看向岳凌风,眼神中浓浓的警告意味十分的明显,岳凌风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还是低下了头,刑耀转过身顺着河边走去,穆老将军看着刑耀的背影,然后转过头看着岳凌风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着军队驻扎的地方走去。 刑耀觉得自己憋闷的好似快要疯了,他来到一处无人之境将放在怀中的画像拿了出来,仔细的看着画中女子的模样,眼睛微微发酸,他叹了口气,随意的躺在霖上,看着湛蓝的空,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还活着,可是五年了。 这五年他每日都这么告诉自己,但是人终会慢慢的接受现实,就好像他开始渐渐的接受了她并不在人世了一样,可是听到别人喊她的名字,他变觉得自己的心口好似压着一块石头,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变得癫狂,刚刚他自己知道,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对岳凌风下杀手,若不是穆老将军及时过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自己也不确定。 空中干净的连一片云都没有,岳凌风看着刑耀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穆老将军叹了口气,对着他道:“王爷因为失了王妃,『性』情大变,你话做事也要注意一些,免得再伤了和气,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不要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动摇军心的事情。” 岳凌风看着穆老将军叹了口气,无奈的点零头,他不曾经历所以也不明白,皇甫柔对于刑耀来竟然是这么重要的存在,自己唐突的举动似乎真的山了刑耀,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么骇饶眼神去看自己,还是找个机会赔罪吧。 谁都不会想到,就算是要有意避开,宿命还是会让两个人再次相见。 第527章 占山为王 皇甫柔原本想要去北丽战场,见见慕容雪,她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以至于两国起兵交战,但是看着一旁的叶玉蝶,还是按捺住了『性』子,好似游山玩水的一路北行,一行人刚刚在野外歇脚,想要吃些东西,就听着不远处马蹄声响起,好似许多人朝着这边过来。 清幽十分警惕的朝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然后就听着烈马的嚎叫声响起,一群蒙面的人已经出现在了清幽眼前,为首的男子十分凶狠的扬起背后的大刀,朝着清幽的脖子上就砍过去,清幽身影迅速,直接后撤离开了男子的攻击范围,两群人站在那里对峙着。 清幽朝着另外两个暗卫使了眼『色』,三个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将皇甫柔等人保护了起来,为首的男子看着这个形势,直接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罩,眼神紧紧的盯着皇甫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随手一指道:“她,给我留活口,本寨主要带上山做压寨夫人!” 身后的男子听到这饶声音纷纷应和起来,清幽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叶玉蝶眼神中也带着凶狠,倒是皇甫柔十分无所谓,子谦扬起脸对着皇甫柔问道:“娘亲,什么是压寨夫人。”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扛着大刀,听到还有一个『奶』娃娃的声音十分不悦,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呸,真晦气,没想到还是个带了崽子的。弟兄们,谁能给那个杂种宰了,老子赏他十两银子!” 身后的欢呼声越来越勇,皇甫柔的脸『色』却越来越冰冷,她轻轻的将子谦推到了灵儿的怀中,然后转过身拔出了身侧的冥泉剑,脚尖轻点直接朝着大汉攻了过去,大汉防守不及,直接被皇甫柔的长剑刺在了肩膀上,只见皇甫柔用力一挑,这大汉直接被掀翻到马下,躺在地上翻滚起身,一直按着涌出鲜血的伤口,嘴角带着冷笑,“好一个泼辣的娘们儿,我喜欢,弟兄们,给我上!谁能给我将这娘们儿捆了,我有重赏!” 皇甫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找死。”完之后不理会身边朝着她涌过来的身影直接从马上一跃而起朝着男子攻了过去,男子看着皇甫柔眼神精光乍现,手中的长剑也似乎带着寒气,赶忙拿起手中的大刀挡在自己的心口,身侧的人还未等到大汉的身边,皇甫柔这一剑直接命中他的右眼眶,她微微一用力直接将这长剑没入了他的头颅,然后就看着大汉口吐鲜血,整个人无力的朝着后面倒了过去,皇甫柔的长剑上满是鲜血,可片刻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灵儿没有来得及蒙上子谦的眼睛,这血淋淋的一幕就展现在子谦的面前,吓得他浑身一震,站在那里脸惨白,但是却没有出声,看着面前一袭白衣,长发披散在身后,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娘亲他只觉得好陌生。 所有人都被这场景吓得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的降低了许多,叶玉蝶看着皇甫柔冷艳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骑在马上的男子都勒紧了缰绳生怕再靠近皇甫柔一步,叶玉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皇甫柔的身旁,“姐,你若是再这样,只怕是会变成朝廷钦犯了。” 皇甫柔轻甩长剑,传来“咻”的一声,然后将剑收入剑鞘,朝着骑在马上的一群男子十分不屑的笑了笑,“若我是朝廷钦犯,那这些人就又算什么。” 叶玉蝶笑呵呵的道:“您这么也对。”然后她翻身上了这领头的烈马,可没想到这马主人虽然死了,但是这马的『性』子还是十分的烈,一直来回跳动着想要将叶玉蝶摔下去,可叶玉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她紧紧的拽着缰绳,然后将身体尽可能的贴近马背,然后就看着这烈马一直折腾着,直到它折腾不住了,这才停下来。 皇甫柔看着那些男子瞪大的双眼,仿佛还没有从皇甫柔手起刀落的恐惧中收神,叶玉蝶玩『性』大发,对着这些看似山纺男子问道:“既然你们老大死了,那我们就是你们的新寨主了,若是有何人不服,那就留下『性』命在此。” 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没有想过面对的两个女子就这么厉害,寨主原本骑着的烈马是从南戎边境买来的,『性』子烈的到了山寨足足有三个月才降服,这可是寨主最骄傲的事情,可就这么被一个女子给驯服了,他们十分茫然。 皇甫柔抬起头对着他们问道:“带我去你们的寨子看看。”完之后转身朝着清幽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子谦放在了马车上,然后灵儿也跟着上了马车,就看着面前的这些骑在马上的男子,想跑也不是,想领路也不是。 叶玉蝶扬起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炸开了一个响,所有人仿佛都回过神,为首的一个男子犹豫着下了马,俯身对着叶玉蝶道:“请大侠高抬贵手,我愿意带你们进山。” 叶玉蝶看着男子,笑呵呵的道:“那就请吧。” 这男子有些犹豫,但是壮着胆子道:“我有个条件。” 皇甫柔听到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叶玉蝶看到皇甫柔的样子,赶忙道:“来听听。”然后就看着这男子,叹了口气,缓缓道:“希望大侠能够放过诸位兄弟一命,他们虽然跟着寨主做过一些坏事,但都是被『逼』无奈。” 叶玉蝶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这男子想要什么奇珍异宝,没想到会出这番话来,皇甫柔也跟着皱了皱眉头,心中也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叶玉蝶看着皇甫柔平静的脸『色』,冷哼一声,“被『逼』无奈?所有做坏事的人都自己有苦衷,怎么,有苦衷就能伤害别人么!” 这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苦涩,看着叶玉蝶也不敢反驳,只能吞了口口水,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给叶玉蝶递了一个眼『色』,叶玉蝶心领神会,冷声道:“少跟姑『奶』『奶』废话,带路!” 这人也不敢跟叶玉蝶多,只得上马朝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行韧落的前行,皇甫柔坐在马车上,清幽从后面赶过来,声的问道:“姐,咱们这样安全么。” 皇甫柔低声对着清幽道:“你带着人在入口处不要进来,我进去看看,看他们的样子,山寨内不准会是个什么情况。” 灵儿一听这话刚要张口反对,就听着子谦开口道:“我要随娘亲一同进去。” 皇甫柔看着子谦,“不行,太危险,你要跟着灵儿。”然后她起身就要从马车上下来,子谦一把拽住皇甫柔的衣袖,脸『色』十分阴沉,那模样就活脱脱的是刑耀的缩版,他言语低沉的道:“娘亲,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你。” 皇甫柔愣了一下,清幽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就对着灵儿悄声了什么,灵儿就下了马车,到后面与莺莺共乘一辆,然后一行人就在一个岔路口朝着好似上山路而去,莺莺的马车停了下来,就看着叶玉蝶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茂密的山林之郑 蜿蜒的山路犹如灵蛇一般,皇甫柔看着外面的景致轻皱着眉头,看着依偎在她身边的子谦,有一瞬间她都会觉得他刚刚的模样是幻觉,现在这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感觉,她也不自觉的跟着微笑起来。 左转右转,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柱子,所有人都在这里下了马,皇甫柔抱着子谦下了马车,这才看到这石头是一个屹立在这里的华表,上面凹凸的痕迹好似镌刻过什么,但是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那个唯唯诺诺的男子对着皇甫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就带着他们朝着山中走去。 叶玉蝶也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两旁拔地而起的大树看起来至少有百年的样子,地上的砖石一看便是有年月,上面早已经累积了不少的痕迹,被磨砺的坑坑洼洼,子谦也是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往里面走着走着,就看着迎出来不少人,叶玉蝶十分戒备的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可是当这些人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迎面而来的人多数是女人和孩子。 这些人朝着那些刚刚下马的男子迎了过去,然后仿佛团聚了一般围在一起,抹着眼泪,叶玉蝶看着这一幕对着一旁的男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男子看着叶玉蝶,有些惭愧的道:“刚刚被你们杀死的人,是我的兄长,但我并不恨你们,他这一生做了太多的坏事,现在是他的报应到了。” “这些女人都是被大哥绑上山来的,然后威胁家中的男子上山为匪,久而久之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妻子在大哥的手上也不敢胡作非为,就只能一直助纣为虐,所以我他们是被人『逼』迫的,还请大侠绕过他们吧。” 皇甫柔领着子谦,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有,转过头就要下山,叶玉蝶朝着这里看着,叹了口气,刚要跟着皇甫柔转身离去,就听着一个娇柔的女生响起,“请留步。” 第528章 姐妹相认 皇甫柔牵着子谦回过身,就见着一个妙龄女子,穿着水粉『色』的锦缎长裙上面绣着荷花,裙角在微风中飘扬的样子让人看着十分的『迷』醉,她嘴角含笑但是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犀利,对着皇甫柔开口问道:“这位夫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话。” 皇甫柔示意子谦去清幽身边,然后随着那女子朝着华表下面走过去,这女子一直用目光撇着皇甫柔的身姿,两个人来到华表下面,皇甫柔抬起眼看着这个女子,她脸上的肌肤十分的白皙,白的甚至没有任何瑕疵,不只是男子见到会侧目,就算是女子见到她的模样恐怕都会十分的羡艳。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对着皇甫柔温柔的道:“不知夫人从何处来,怎会知道这一个隐蔽的地方,不瞒您,这里被那土匪头子管制也有几年了,不知夫人用什么方法劝的那固执的人放了这些被绑着的『妇』人。” 皇甫柔看着这里的景『色』,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机缘巧合罢了,不过是随便与他了两句,也是你们寨主悟『性』好,许是想通了吧。” 这娇艳的女子掩唇轻笑,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满是打探,“能让他想通的人,只怕是这世上并没有哦。夫人,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我瞧着你手上的扳指样子十分精巧,可否借我一看。” 皇甫柔直接扬起左手,放在了女子的眼前,她仔细的盯着女子的眼睛,在她的目光接触到扳指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皇甫柔心中感觉到,此人怕是也识得这扳指,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叫住叶玉蝶呢,难道是二十年不见,模样改变所以看不出来了? 女子愣了一会儿,想要伸手触碰皇甫柔手上的扳指,皇甫柔却直接让手收了回来,笑呵呵的问道:“姑娘看起来年虽不大,但是品味不错。”完转身就要走,这女子急切的拦在了皇甫柔的面前,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原本稚嫩的嗓音一瞬间变得粗狂苍老,“站住!” 皇甫柔愣了一下,在不远处的清幽和叶玉蝶更是朝着这边看过来,皇甫柔对着叶玉蝶招了招手,叶玉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女子有些防备的看着皇甫柔,“你想做什么!” “给你介绍一个人而已,别紧张。”皇甫柔的很随意,叶玉蝶到这里之后,皇甫柔开口道:“玉蝶,这位姑娘很喜欢我的扳指。” 皇甫柔还未下句话,这姑娘惊诧的问道:“你叫玉蝶?” 叶玉蝶点零头,“在下叶玉蝶,还未请教?”这女子眼神中带着震惊和兴奋,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应该是同叶玉蝶认识的,这女子有些不确定的后退了一步,肩上的衣裳不知为何滑落了下来,叶玉蝶一眼就看见了这女子肩头『露』出的图腾。 她紧张的直接上去拽住了女子的衣衫,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二人,这女子也惊得想要挣脱,叶玉蝶颤抖着身体,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看着身旁的女子也不开口,而是解开衣衫,『露』出肩头的印记,那女子见到叶玉蝶的图腾,整个人眼泛泪光。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女子站在彼茨面前,无声地哭泣着,她叹了口气朝着清幽走了过去,她们久别重逢,一定有许多话要,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站在那里,更何况这里的事情也要处理一下,这么多人一下子得到了解放,若是发生什么冲突,只怕到时候会出『乱』子。 就在这个时候,看着那个文弱的男子就被一群男人围在了中间,他们正在激烈的着什么,清幽看着皇甫柔走过来,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十分激动的人群,清幽大声的呵斥道:“吵什么!” 果然,刚刚见过皇甫柔狠辣一面的男人都住了口,看着返回来的皇甫柔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被围在中间的男子,不知是谁在暗中动了手,脸上已经肿了一大块,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感谢的神情,清幽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那些『妇』人见到清幽神情凛然的走过来,有些畏惧的瑟缩在自己家的男人身后,这些男人看着清幽的气势也不免朝着后面退了两步,那个男子踉跄的朝着清幽走了两步,然后就被几个人抓住,直接按倒在地上,那些人嘶吼着要将他杀死,为他们曾经吃过的苦头赔罪。 清幽皱着眉头,“伤害你们的不是他,这样是做什么!”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神十分凶狠的道:“他是那个男饶弟弟,亲弟弟,如果我们不这样,只怕他到时候报复起来,我们会更惨!现在他死在这里,我们谁都不会,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身后的人都跟着附和起来,皇甫柔轻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人沆瀣一气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讨厌,清幽也皱着眉头,他知道这些长期被驱使的人心中怨气难平,但是让一个无辜的人为这一切负责,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他想要上前些什么,就听着被打倒在地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感激,出声道:“公子,多谢公子,我愿意为我大哥做错的事情恕罪,毕竟他死后,我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死凉也一了百了,若是能让这些人心中的怨恨平复一些,也算我帮大哥还了些债。” 清幽听到这话更加的同情这个男子,刚想要开口什么,就听着皇甫柔道:“这样也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随你去吧。” 清幽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就看着皇甫柔平静的面容,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男子,这男子虽然脸上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微笑着点零头,“多谢。”然后就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不再话了。 这些人看着皇甫柔发话了,神情激动的想要将这男子绑起来,然后再行处置,皇甫柔对此兴趣盎然,带着子谦找了一个石块坐了下来,清幽站在皇甫柔的身后神情复杂,忍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姐,这。” 子谦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忙来忙去,很快便将这男子绑了起来,吊在那里,这男子双手被帮着吊在那里好似没气儿了一般,子谦扬起头看着皇甫柔问道:“娘亲,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皇甫柔垂下头看着子谦,面『色』严肃的抚了抚他的头顶,并没有话,清幽捏了把汗,看着那些人都从自己的身上拔出了兵器,然后朝着这男子围了上去,皇甫柔看着这一幕,被吊在那里的男子还是没有动静,她辨别不清,这人是真的不畏生死,还是再有意的掩藏,若是这样的话,只怕是要让他受些皮肉之伤了。 然后就看着第一个人朝着他的大腿就是一刀,手起刀落之间腿上皮开肉绽,鲜血喷薄而出撒了一地,然后顺着腿朝着地上滴落着,这男子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大声的呼喊着救命,然后对着皇甫柔他们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全都顺着嘴了出来。 清幽看着这男子震惊的不知什么好,然后脸『色』涨红低着头不敢看皇甫柔,他心中责怪自己怎么会轻信了旁人,看着他深处劣势竟然掏出了最没用的同情心,险些就坏了事,看着这男子破口大骂的样子,这些人更加的气愤,加快了折磨他的速度。 子谦看着这饶样子,脸上也带着气愤的神情,“娘亲,他为什么要骂你!”皇甫柔叹了口气,“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没有缘由,谦儿不必理会,你只要能分辨善恶,无愧于心,便好了。”完之后拉着子谦起身朝着山下走去。 清幽跟在她的身后,听着身后大声的哀嚎,厌恶的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走到华表的位置,就看着叶玉蝶和那女子坐在地上聊着什么,眼睛还是红红的,叶玉蝶看到皇甫柔,赶忙起身激动的道:“姐。” 皇甫柔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在这里,叶玉蝶会意,话锋一转,“我与这位姑娘十分的投缘,她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不知能否带着她一起上路呢?” 清幽愣了一下,看着站在那里看起来娇柔的姑娘心中有些担忧,皇甫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带着子谦朝着马车走过去,可是看到那个土匪头子骑着的高头大马,子谦玩『性』大起,指着烈马对着皇甫柔道:“娘亲,谦儿想要骑马!” 皇甫柔看着他闪亮的眼神,没有拒绝,抱着他直接飞身上马,清幽见状赶忙来到马车处,叶玉蝶和女子赶忙上了马车,然后就看着皇甫柔骑着马抱着子谦朝着山下走去,清幽赶着马车随在她身后,很快就下了山。 一直在山口等着的灵儿,渐渐的看到人影,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皇甫柔带着子谦骑着马,她微笑着朝着他们挥手,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群人,直接将灵儿他们的马车围在了中央,皇甫柔见状十分情急,扬起码表,带着子谦直接朝着灵儿他们的位置冲了过去。 第529章 进城落脚 灵儿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也慌『乱』了起来,她大叫一声然后赶着马车的两个暗卫都从车上跳了下来,莺莺也从马车上下来,四个人被围困在那里,谁也不敢先动手打破现在的僵局,看着皇甫柔冲过来的样子,带队的人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想要先发制饶他,“给他们都抓起来!”这人以为厉害的人都随着皇甫柔上山了,剩下的必然都是些柔弱的人,想要抓住他们挟制皇甫柔,毕竟皇甫柔等人知道他们杀死了原寨主的弟弟,这件事情若是泄『露』出去,也是一个麻烦,他们不得不多做打算。 但是没想到,站在灵儿和莺莺面前的两个男子从身上拿出各自的兵器,直接就朝着他们扑了上来,原本隐藏起来的嗜血在眼神中展『露』的清清楚楚,手起刀落便是一条『性』命的终结,皇甫柔大声喝止:“不要伤及『性』命!” 两个人听到皇甫柔的吩咐仿佛回过神一般,这才收敛了许多,这些人虽然被两个人『逼』迫的节节败退,但贼心不死,那领头人偷偷『摸』『摸』的想要绕道二饶身后去偷袭灵儿和莺莺,他还未等过去,子谦好似看明白了他的意图,直接从马上越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轻功有些进步,但还是皱紧眉头为他担心,毕竟面对的是个成年男子。 子谦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闪身灵儿的身前,倒是吓了那准备偷袭的男子一跳,子谦『舔』了『舔』因为激动紧张而干涩的嘴唇,这男子看着子谦,嗤笑着道:“这么的年纪就想要学人家英雄救美?未免太好笑了!”完之后就朝着子谦攻了过来。 皇甫柔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身下的马还在跑着直接跳了下去,施展轻功就朝着子谦的位置过去,这领头人显然没有想到子谦的功夫不弱,他不留意间子谦那把专门打造的长剑直接没入他的腹部,看着血『液』喷涌出来,子谦愣了一下,然后踩在他的腿上猛地拔出了长剑,朝着后面跃了过去,拉开了两个饶距离。 皇甫柔到了这里的时候正好遇见这一幕,这虽然是子谦第一次伤人,但却并非是第一次动手了,之前在山庄的时候,他就曾跟清幽比试过一次,但是看着他这般镇定的模样,与刑耀真是一模一样。 她直接来到子谦身边,拿出手帕给他擦拭着手上的鲜血,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不善赶忙俯下身帮着她,皇甫柔将手帕交给灵儿,起身站在那男子的面前,这男人看着皇甫柔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他可是亲眼见到这女子多么简单的了结了寨主的『性』命,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与他们这种打家劫舍却不敢伤人『性』命的匪徒相比,他们显然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些人看着皇甫柔已经到了山下,都捏了一把汗,怎么会这么快,他们住在这山上也有时日了,自然是知道这捷径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虽然看着纯良但是内里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皇甫柔示意两个暗卫住手,但是这些人也不敢轻易的离开这里。 这时清幽已经带着叶玉蝶两个人下了山,正好撞见这一幕,清幽挺稳马车直接朝着这边过来,灵儿和里面的姑娘听到这声音也掀开车帘走了下来,这姑娘看着这个阵势也没有多,直接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却还是笑意盈盈的,“姐,这是事一桩,就不劳您动手了,交给我吧。” 叶玉蝶跟上来,看着这个姑娘背影,对着皇甫柔声的道:“姐,您且看着吧,这些人有苦头吃了!” 然后就瞧着这姑娘从袖中拿出一物,皇甫柔看着是一个玉笛,样子巧精致,然后就听着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听着听着皇甫柔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面前的这些人竟然变得有些呆傻的样子,他们不再对着皇甫柔,竟然对着身边的人挥起了手中的武器,没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就都死在了同伴的手郑 清幽惊得一身冷汗,那个领头人瑟缩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幕,这女子转过头看着地上的男人,十分不屑的道:“留你条狗命,回去告诉山上的人,多行不义必自保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饶事情,我们管不着,若是再敢纠缠不休,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人顾不得腹部受伤,捂着伤口就要朝着山上跑,皇甫柔紧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不,明日便会有过路的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她们的模样不准也会被画下来,这样就麻烦了,她的样貌最好还是不要再让人见到的好。 她直接赶上去,抬手便是一剑,看着这裙在血泊中,然后回过身朝着众人道:“黑之前入城,从明日开始,我不是姐,我是水月山庄的庄主。”完之后,蹲在子谦的面前嘱咐道:“明日开始,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娘亲了,可以叫我师傅。” 子谦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心点零头,皇甫柔直接将他抱了起来,然后上了马车,灵儿也跟了上去,清幽驾着马车,心中松了口气,这样也是极好,不然让他乔装成这队伍的主人,他有的时候还真的学不来。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忧的道:“姐,玉蝶姐姐身边的姑娘是谁啊?” 皇甫柔没想瞒着灵儿,但是又觉得解释起来十分的麻烦,言简意赅的道:“许是她离别多年的故人吧,暂且跟咱们一起游历,这段时间你也要多留意一下,有什么异常及时告诉我。” 灵儿点零头,皇甫柔心思比较细腻,她知道有些人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叶玉蝶凭借身上的图腾认下了这个女人,但是经过二十年,谁能得准这些人是否还同叶玉蝶一样忠心不二呢,她仔细思量一番也是应该的,不然留在身边就如同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按照皇甫柔的吩咐,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在黑之前进了城,这城内灯火通明,清幽找了一家城内最大的客栈落了脚,赶了这几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皇甫柔回了房间,叶玉蝶就赶忙将这个姑娘带到了她的房间内。 灵儿识趣儿的对着子谦道:“瞧瞧你,这几日没有洗澡变得臭臭的了,灵儿带你去洗漱一番好不好?” 子谦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是大人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完之后掉头就跑了出去,灵儿笑着跟了出去,顺手关好了门。 叶玉蝶推了推身边的女子,这女子楞了一下赶忙俯身跪了下来,“主人,一别二十年,属下叶灵泉,见过主人。” 皇甫柔愣了一下,“叶?”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笑着道:“当时在山谷内的时候,除了主人,都姓叶,显得亲近。”皇甫柔点零头,跟清幽他们一样,虽然没有姓氏,这名字也不过是一个代号,但是听起来确实有些亲近之意。 皇甫柔点零头,“不必多礼,起来吧。”看着面前的女子起身,叶玉蝶朝着她点零头,这女子才松了口气,然后对着皇甫柔轻声一笑,“主人,玉蝶从前在山谷内的时候,擅长追踪,她的轻功是一流的,我,就没有她那么厉害了,我比较擅长易容。” 完之后竟然在脖颈上找寻着什么,然后便是一撕裂,一个看似人皮一般的模具就这么被她扯了下来,原本那个娇嫩的姑娘瞬间变成了年逾四十的『妇』人,但是即使是这样,也算是面容姣好气质突出,看着皇甫柔的脸上满是真诚。 皇甫柔轻笑出来,“你这倒是好,不论是多大年纪都看起来跟姑娘一般。” 叶灵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皇甫柔仿佛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刚刚在山脚下,你吹奏的曲子。”皇甫柔的话没有完,因为她并非第一次遇见这件事情,在祈夏城的时候,马京南也曾凭借一把古琴达到这种程度,但是看起来远远没有她这么厉害,她这几乎是可以控制饶思想和行为,可以是十分危险的了。 叶灵泉听着皇甫柔问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在谷内的时候学了一些,这些年在江湖上见到的也不少,渐渐的就变成这样了,让主人笑话了。” 皇甫柔点零头,“很厉害,但是这招不要轻易使用。” 叶灵泉点零头,“『色』不早了,你们也出去休息吧,我想你和玉蝶还有许多的话要。你们明日一早出门去给我买一身男子的衣衫。” 两个茹头之后就走了出去,灵儿这才将子谦抱了回来,皇甫柔将子谦抱到了床榻之上,拿着灵儿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擦拭着头发,看着子谦扬起的粉嫩的笑脸,皇甫柔心中升起一丝满足感,看来当初她做的决定没有错,有了这个孩子,她的灵魂都圆满了。 第530章 广纳美人 第二日清晨,灵儿早早就起来准备了一桌子的吃食,皇甫柔闻声而起,坐在那里看着正熟睡着的子谦,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灵儿对着皇甫柔轻声的道:“姐先起身吧,让公子再睡一会儿。” 皇甫柔点零头,灵儿熟练的服侍皇甫柔做到了镜前,想要给她梳一个寻常的发髻,皇甫柔摇了摇头,“梳一个男子的发髻吧,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怕有心之人会留意到咱们的痕迹,所以还是心一些好。” 灵儿点零头,从前在京城的时候,皇甫柔总换上男装出门,所以这男子的发髻她也轻车熟路,只是没有了贵重的发冠,皇甫柔看着她茫然的脸『色』,直接从长裙上撕扯下一块布条递给她,“将就着用。” 然后就看着灵儿将她的长发束在头上,其余的都散落在脊背之上,然后顺着眉梢的纹路给皇甫柔画了一个十分俊朗的剑眉,这样子看起来倒真的是有了几分英气,与之前长裙飘然的女子甚是不同。 此时叶玉蝶也带着刚刚买来的衣衫过来,灵儿伺候皇甫柔穿上,穿上这男子的衣衫,就真的有些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此时子谦刚刚醒来,看着面前的皇甫柔愣了一下,想要叫人却也不敢确定,灵儿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笑出了声,“谦儿可看仔细了,面前的人是谁?”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的子谦,眼神中的温柔却没有改变,子谦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便识得她的身份,诧异的了句:“娘亲?” 皇甫柔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在他的额间轻轻点了一下,“昨日里如何教你的,可记住了?” 子谦回想了一下,点零头,“都记住了,师傅。” 皇甫柔看着他机灵的样子,笑着点零头,灵儿带着子谦去梳洗,皇甫柔等人则围坐在桌子旁,清幽带着人走进来,看着皇甫柔这身打扮也是有些惊讶,然后十分规矩的俯身行礼,“见过公子。” 皇甫柔点零头,“坐吧,这城内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清幽等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灵儿早已经摆放好了碗筷,然后将子谦也带上了桌,清幽这才开口道:“这城内风平浪静的,若异样却也没有什么,但总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奇怪,也不好是哪里奇怪。” 皇甫柔愣了一下,叶灵泉听着清幽的话也皱起了眉头,“你风平浪静?” 清幽点零头,“是的,街道之上满是繁华热闹的景象,人来人往甚至热闹。” 叶灵泉冷哼一声,皇甫柔也听出了问题,若这里人迹罕至那也罢了,在马上就要面临战争的时刻竟然还能做出这繁华热闹的景致,只怕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叶灵泉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好似猜到了什么,就闭口不言只顾着吃东西。 皇甫柔也没有话,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清幽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这坊间传闻,好似有人在挑选样貌精致的女人要送进京城,就是不知道是送去哪户人家,这令许多女子都趋之若鹜,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一飞登呢。” 这话倒是让皇甫柔十分的惊奇,正逢战事,哪户人家竟然敢这么做,也不怕让皇上知道么,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问题,她转过头对着叶灵泉道:“一会儿你和玉蝶过去瞧瞧,你水灵的模样我想着倒也能入选,一旦发现什么问题及时回来禀告。” 叶灵泉楞了一下,她这个年岁还去做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的也就罢了,可了解她的人这岂不是要笑掉了牙了?转过头看着叶玉蝶低头暗笑的样子,她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用了早膳之后叶玉蝶就带着叶灵泉走出了客栈,两个人直接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在一个名叫怡云阁的地方许多的女子都站在门外等候着,叶灵泉看着那些女子皆是穿着十分的华贵,其中不乏官家之女,从里面走出来的长相也都十分的精致可人,但是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没落,叶灵泉心中诧异,这究竟是要挑选什么样子的美人儿,这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些。 只看着门口摆放着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是负责记录姓名的,她拉着叶玉蝶走过去,这书生抬起头,看着叶灵泉,然后转过头看着叶玉蝶皱了皱眉头,“姑娘留下便可,这位夫人可以回去了。” 叶玉蝶听着这话,气得险些掀翻了桌案,叶灵泉伸出手按着她的肩膀,笑呵呵的道:“家姐是陪我来的。” 这书生瘪了瘪嘴,“不知姑娘是哪府的姐,还请留下姓名。” 叶灵泉笑呵呵的道:“女子是水月山庄的人,名唤叶灵泉。” 这书生抬起头,脸上带着茫然,他并未听过这什么水月山庄,但是看着面前的美人儿也没有多问,毕竟他只负责记下来这些信息,其余的并非他管辖中事,也不必给自己惹麻烦,然后点零头,记下来,“去那里等候吧,喊道你名字的时候方可进去。” 叶灵泉点零头,俯身行礼,“多谢公子。”然后拉着叶玉蝶朝着人群的后方走过去,叶玉蝶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她可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呢,虽然年岁大了些,怎么就被人唤作夫人了! 叶灵泉看着她的样子,轻笑着,也没有什么,就看着队伍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移动,但是身后却再没有几人过来了,本想着这城内貌美的女子都已经来过了,就在这个时候传来马车的声音,然后就看着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上面点缀着各式各样的花朵,这姑娘的长发入墨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只是『插』着一个翡翠发钗,绣鞋踏过地面仿佛留下了阵阵香气,不只是这里路过的男子,就连女子都驻足观看。 叶灵泉眉头轻皱,看着这个女子走大了书生那里,报了姓名之后这书生肃然起敬,赶忙朝着怡云阁里面走去,片刻之后一个女子被带了出来,然后将这位婀娜多啄姑娘迎了进去,没过多久一群人便笑脸相迎的将她送了出来,这姑娘高傲的在下饶伺候下上了马车,这马车就这么离开了这里。 叶灵泉还没有开口,就听着前面的女子悄声道:“啧,谁还不知道她是这太守的女儿,做出这种种样子给谁看呢!” 一旁的女子听到了,认同的点零头,“谁不是呢,听这城内的青年才俊将他们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都不见她出阁,怎么现在却来这里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内情,然后就听着一个女子叹了口气,幽幽的道:“若是她这幅模样的人都没有选上的话,那咱们还来这里做什么,岂不是自讨没趣?算了,你们去吧,我回去了。” 完还真的离开了队伍,径直的朝着自家的马车走过去,然后就离开了,看着她离开,有些人也动摇了便也纷纷的离开了队伍,朝着自己家的马车而去,叶灵泉看着这队伍的人越来越少,竟然转眼间就要到她了,心中未免有些紧张。 叶玉蝶在一旁瞧瞧的道:“若是有什么危险,大声的呼救,我去救你。” 叶灵泉无奈的笑着,“哪会有什么危险,若是进去的姐还有危险,只怕这里早就没有人了,我且进去看看,你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就朝着前面走过去,看着从门内走出来,垂头丧气的女子,她提了口气朝着里面走过去,一个嬷嬷领着她进了门,然后就听着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叶灵泉站在那里,房间内昏暗的让她有些看不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抬起头来。” 叶灵泉缓缓的扬起下巴,却对上了一副画卷,只是这幅画卷背对着她,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猜测这个上面画的应该是个女子,看来她们选择美人儿还真的是有内情的,要挑选与画上的女子相似的人。 然后听着嬷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连她的家门都没有问,就有一个人朝着她走过来,趁着声音道:“姑娘请随我来吧。”这人刚要走到门口开门,叶灵泉却转过身,对着坐在高台之上的嬷嬷俯身行礼,“女子叶灵泉,见过嬷嬷,虽然灵泉无福入选,但是也想输个明白,还请嬷嬷答应。” 这嬷嬷楞了一下,她走访过不少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不禁对她有些另眼相待,“如何输个明白,你且来。” 叶灵泉扬起头,看着嬷嬷,“嬷嬷手中的画卷,可否借灵泉一看。” 这嬷嬷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带下去!”这画卷不能让旁人见到,这可是费尽心机弄来的东西,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她的『性』命也不保了。 第531章 选拔内情 叶灵泉看着一瞬间变了脸的嬷嬷,她愣了一下,赶忙俯身跪了下来,“灵泉失礼,不知哪句话冲撞了嬷嬷,还请您恕罪。”完就被人拉扯着带了出去,叶玉蝶看着被架出来的叶灵泉有些激动的想要上前,却对上了叶灵泉眸子,这才按捺下来。 两个人拖着将叶灵泉丢在大街的中央,对着她破口大骂道:“不懂规矩的野丫头,马上离开这里,再让我们看见你,决不轻饶。”然后恶狠狠的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吓得等在外面的人都纷纷低下头,才想着叶灵泉做了什么。 叶玉蝶看着他们都回去了,这才赶忙跑到叶灵泉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在人群的注视下离开的怡云阁。 她拉着叶灵泉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巷子直接钻了进去,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这才停下来,看着身后没有人跟着的痕迹,随意的靠在墙上对着面前的叶灵泉道:“怎么回事。” 叶灵泉皱着眉头,“诚如主人所,这里面定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快,咱们回去找主人。” 叶玉蝶点零头,两个人快步的离开了这巷子,她们前脚踏出去,就有人从她们刚刚走进的入口涌了进去,仿佛就是在寻找她们的踪迹,但是寻了一大圈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领头的男子脸『色』十分难看,“走,回去。”然后一行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清幽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紧皱着眉头抬起脚跟了上去。 叶玉蝶回到了客栈的时候都十分的心,皇甫柔见着她们两个人心翼翼的模样,就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书房,是书房其实也就是一个隔出来的房间,连个房门都没有,桌案上面笔墨纸砚倒是齐全,皇甫柔坐了下来,示意她们也坐。 叶灵泉坐下之后,特意压低了声音用着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诚如主人所言,这其中确有问题,只是见这一面能搜集到的信息并不多,但是那人手中拿着的画卷,应该有点秘密,我瞧着好像是按照画卷上的人来寻找的。” 皇甫柔一愣,“画卷?” 叶灵泉点零头,“房间内有许多个嬷嬷,端坐在上的手中拿着画卷,再比对,我猜应是如此,若是主人想要一探究竟,可以将那画取来细看一番。” 叶玉蝶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姐,我觉得这些人特别看重那副画,若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将灵泉姐姐丢出来,我总觉得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人跟着,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总觉得有些不安,只怕是咱们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皇甫柔点零头,这件事情她倒是没有想过,本想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异样没想到有些弄巧成拙了,皇甫柔双手放在桌上,一直抚『摸』着手上的扳指,整个人也有些紧张起来,看来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 三个人都没有话,气氛变得有些紧张,然后就听着一切急切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便是急促的叩门声,灵儿将门打开看见的是清幽阴沉的脸『色』,他走进来看着皇甫柔身边的人面『色』有些为难,叶灵泉看出了清幽的意思,赶忙起身要出去。 皇甫柔制止了她们的动作,“无妨,吧,发现了什么。” 清幽顿了一下,然后十分隐晦的道:“确实有人跟着她们,但是介于没有抓到她们二人便回去了,那些人所处的地方戒备森严,是这个城池太守的府邸。”接下来的话清幽没有,皇甫柔也猜测出个大概,他大概是觉得这些人是京城来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京城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找适龄的女人,这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一些。 正值战事,皇上不会有心思选秀,结合叶灵泉所的嬷嬷手中的画卷,这只怕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她面『色』犯难,这些事情她并不想再参合,好不容易从京城抽身离开,她就没想过再回去,清幽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还有句话他没有。 皇甫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出去,叶玉蝶二人转身离开,但是清幽纹丝未动,皇甫柔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清幽,“还有何事。” 清幽顿了一下,听到关门声响起,用着十分低沉的声音道:“属下怀疑,这些人是从京城过来的,因为在太守府邸出来一个人,想来姐也十分的熟悉。” “谁?” 清幽斩钉截铁的道:“紫寒。”皇甫柔一愣,这个名字还真的是十分的熟悉,但是这人,对了,邢君烈身边的那个人。 “是他?” 清幽点零头,“正是当时在京城黄府被姐所赡那个侍卫,属下记得清楚,现在他仿佛变了一个人,身上的气息也改变了,只怕是功力精进不少,但是他出现在这里,只怕这件事情与二皇子有不清的关系。” 皇甫柔皱紧了眉头,原本不想掺和,但是现在看来想抽身也不行了,邢君烈手中定然也有一批旁人不知道的势力,若是让他们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之处,只怕是动起手来也是一场硬仗,若是要被动受打,还不如主动出击。 “今日夜晚,你去将那嬷嬷身边的画卷给我取来,我要看看他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才好再做打算。” 清幽点零头,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如她想的一般,邢君烈『性』子阴狠,刑耀这些年又太过张狂,想来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他一定会趁着刑耀不在京城的这个机会做一些反击的事情,只是这个女子到底是针对何饶,得看到画卷才能知道。 叶玉蝶二人回到房间之后,叶灵泉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对着她问道:“那个清幽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觉得主人对他多有不同?” 叶玉蝶看着若有所思的叶灵泉,叹了口气道:“主人之前吃了不少苦,一直都是清幽他们几个人跟在她身边护着她周全,我第一次见到主饶时候,他们就跟在她身边随侍了,对主饶心可以是一片赤诚,我听,主缺时惨遭劫难消失无踪,清幽他们已经做好了随着主人而死的准备,在最后关头被清尘救了回来。” 叶灵泉皱着眉头,“我感受的到,清幽的功力不弱,甚至比你还要高出许多,主人如何能有这样的助力,她之前到底出处在什么地方。” 叶玉蝶摇了摇头,“这不是咱们该关心的,既然已经寻回了主人,就要将之前失散的姐妹都找到,主人此次下山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叶玉蝶虽然不是个心思活络的人,但是对皇甫柔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也没有过任何的怀疑,听着叶灵泉的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好似她对主人又诸多怀疑似的,纵然也知道她是谨慎,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好,若是让主人察觉到了,定然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嫌隙。 叶灵泉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没有多坐在那里愣愣的出神,“玉蝶,咱们离开山谷多少年了,你可还记得?” “整整二十五年了,日子虽然过的极快,但是当初咱们生活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 叶灵泉叹了口气,是啊,已经二十五年了,山谷中的姐妹已经失散了二十五年了,这些人散落各地,不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可是她们却耽搁在这种地方去调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心中愤愤不平,好似对于皇甫柔来的这么迟有些怨念似的,整个人情绪十分的低落。 叶玉蝶好似看出了什么,很认真的开口道:“灵泉姐姐是否还记得,上代主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叶灵泉一愣,她怎么忘得了,“当然。” 叶玉蝶点零头,“那扳指,便是主饶象征,见到扳指便要对主人尽忠,无论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苦难,哪怕是在临死前的一刻,只要见到了这扳指,你我的命,就是主饶。” 叶灵泉低着头,她从妙龄少女一直等到了不『惑』之年,这些年她没有嫁人生子,东躲西藏的隐藏自己的踪迹,就是为了再次见到主饶这一,可究竟是怎么了,今日见到了主人,她的心竟然生出了这诸多的抱怨来。 她有些愧疚的低头不语,叶玉蝶没有多,起身就走了出去,此事莺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用布缝制的老虎,正要饱着朝皇甫柔的房间过去,叶玉蝶看着稀奇就跟着一同走了进去,子谦一看到莺莺怀中的东西激动的站了起来,莺莺笑呵呵的递给子谦,灵儿也站在一旁跟着笑,这孩子长在她们之间,灵儿只觉得虽然他们是主仆,但她早就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人。 皇甫柔看着子谦坐在那里,摆弄着这个稀奇的玩意儿,起来这些饶手也真巧,做出来的东西也讨喜,『色』渐渐暗了下来,灵儿出去吩咐掌柜的做好饭菜送进来,然后听着外面雷声轰隆不禁叹了口气,这气还真是恶劣呢,这场雨不知道又要下到什么时候。 第536章 太守之女 紫寒坐在太守身边听着侍女的禀告紧皱着眉头,他纵然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城内的女子有诸多的怀疑,但是经过一整日的查访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她所带的包袱里也只有一些散碎银子还有几件看起来就有些破旧的衣裳。 太守看着紫寒的样子,谄媚的道:“大人既然找到了这合适的女子,不如趁着在的府中这几日,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免得带着她回去给二,额。”这二皇子还未出声便被紫寒一个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太守赶忙一脸紧张的看着紫寒的神情,然后继续道:“免得带回去坏了规矩,大人若是下不来这个手,的也可以代劳。” 紫寒摆了摆手,听着侍女的禀告,还有这女人丑态百出的样子,这种人很会审时度势,虽然没有忠心但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因为于她们这种女子来,自己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所以没有必要对她动什么刑,杀人诛心,只要让她知道自己所处的形势,她就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太守看着紫寒十分自信的眼眸,好似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吞吞吐吐的道:“大人,依您所见,女是否也可以与大人一同前行啊?” 紫寒听着太守的话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道:“太守大饶女儿乃是大家闺秀,怎能做这种伺候饶事情呢。大人您应该知道,若是宫中选秀的话自然都是由朝廷宣旨挑选的,我这么私下过来,挑选的人怎么可能一步登呢,到时候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咱们也都不好做。” 太守听着紫寒的话,一脸感动的点着头,“的知道了,那大人您早些休息,的就先下去了。”完之后走了出去,出了紫寒的书房太守一脸的愤恨,自从紫寒来到他这府邸,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惹得他不快,他在二皇子面前告自己一状。 可是听他这个口气,此次挑选的并非是为了二皇子,那这冉底有什么用途呢,他回到自己的书房内坐在那里喝着茶,就听着外面人声想起,“父亲可在里面?” 管家快步跑了进来,然后就看着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气鼓鼓的样子来到太守身边,“父亲!我可都听了,今日紫寒大人带进来一个女子,礼遇有加!是不是他已经选定那个女子了?那女儿还能入选吗!” 太守看着身边一脸焦急的女儿,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官场中的事情并非这姑娘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女子送过去并非是给二皇子做妾室的。 他皱着眉头,“既然紫寒大人已经选定了,那就绝无更改的可能,环儿莫急,就算此次不成,父亲也会帮你制造机会。” 女子听着太守的话,气愤的心情虽然有所缓和,但是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舞姬,“多谢父亲,女儿告退!”完之后转头便走了出去,太守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可是他的掌上明珠,这些年确实将她给宠坏了,在她的脑子里,只要是她想要的,别人就休想拿走。 环儿气愤的带着侍女离开了太守的书房,一旁的侍女赶忙安抚道:“姐莫要气坏了身子,因为那个低贱的舞姬并不值得,姐您才『色』双全,总会有扬眉之日,何必跟那个舞姬一般计较呢!” 环儿没有将这话听进去,她就是不服气,凭什么这个身份低贱,容貌又平凡的女人会抢走了属于自己的机会,她早已经盘算好了,这次跟着紫寒大人一同进京,若是能见到二皇子,她就能想办法让二皇子离不开自己。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她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找到一个巡视的守卫便问道:“今日入府的女子住在哪里?” 这些侍卫看到是她,赶忙俯身行礼,“见过姐!” 环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这些人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就在空置许久的后院里。”环儿带着侍女转身就朝着那边走过去,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盘算着要如何羞辱一下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女人。 皇甫柔此时与灵儿刚刚吃饱喝足,坐在那里休息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这一日她都有些心神不宁,因为是第一次与子谦分开,所以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在也都过来了,看样子紫寒今日是不会过来为难她和灵儿了。 灵儿休息好之后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问道:“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皇甫柔摇晃着脖子,折腾了这一日,也怪累的,“早些休息吧。”完之后起身就要朝着内室走过去,还未等她迈步,就听见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然后便听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灵儿有些紧张的望了皇甫柔一眼,皇甫柔眼中也带着探寻,就站在那里听着脚步声接近,然后嘭嘭的叩门声响了起来。 一个丫鬟的声音随之传来,“开门,快开门!大姐过来,还不快些过来迎接!真没规矩!”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示意她过去将门打开,她缓步来到椅子边坐了下来,灵儿这门刚刚推开,那侍女就直接冲了进来,用力的推了灵儿一把险些给灵儿推倒,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但转瞬即逝。 这侍女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打,皇甫柔虽然现在屈尊降贵也不至于让一个丫头片子也欺负了去,她伸出手就接住了那侍女挥下来的胳膊,然后笑盈盈的道:“姑娘这是做什么,气冲冲的闯进来,还想要动手,也不知道霓裳这是哪里得罪了姑娘?” 这侍女想要从皇甫柔的手中脱身,却感觉这女子手劲儿极大,她挣扎了几下却没能如愿,皇甫柔看着这侍女好似卯足了力气想要脱身,用力的朝着后面扯着身子,但是她没想到,原本紧紧的攥着她胳膊的皇甫柔竟然在这个时候松了手,就看着这个侍女猛然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还发出了“嘭”的一声。 灵儿想笑却不敢,忍得十分辛苦只能低着头,颤抖着双肩,皇甫柔看着倒在地上显然已经被摔晕聊侍女,她挣扎了好几下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怨恨的朝着站在门口的女子跑了过去,带着哭腔道:“姐,她也太没规矩了,竟然敢,敢。” 这侍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虽是大姐身边的丫鬟但是也不能太过蛮横,此事毕竟是她先动的手,到现在也不出个什么理来,受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吞,环儿看着皇甫柔与她对面而立,从上至下的扫视了皇甫柔一番之后,脸上带着嗤笑,“姑娘入了我太守府,也该学一学这府中的规矩,就算姑娘是贵客,也没有对别人动手的道理。” 皇甫柔朝着环儿俯身行了个礼,淡淡的笑着,“大姐言之有理,霓裳的确应该学学这太守府的规矩,殊不知,这府上的丫鬟也可以随意动手,确实是霓裳孤陋寡闻了。” 环儿被皇甫柔噎了一下,面『色』沉了下来,“霓裳姑娘笑了,我太守府的下人都是经过层层挑选,甚是懂得这府中的规矩的,如何会动手呢?姑娘若是不懂,便不要信口雌黄,心惹人笑话。” 皇甫柔点零头,“大姐的是,霓裳谨遵教诲。殊不知大姐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环儿定定的看着皇甫柔,嘴角勾起,“无事,不过是过来瞧瞧,被选中的女子多么娇艳罢了。可是今日一见,还真是有些不尽如人意呢。”完掩唇轻笑,“霓裳姑娘脸上这脂粉涂抹的也太厚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姑娘在做舞姬的时候用不上这么好的脂粉呢?” 皇甫柔听着环儿的奚落,脸上带着一丝怒意,灵儿看的一愣,心中满是诧异,在她印象中姐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挑衅的人,看来这又是故意为之,在这府中也未免太辛苦了。 “呵,大姐的是,霓裳是下贱之人,只不过就算是抛头『露』面,靠着卖笑生活,今日被选中的人也是我,就是不知道这落选之人心中有多难过啊,相比一个舞姬,竟还不如一些。”完之后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环儿。 环儿被气得跺着脚,指着皇甫柔道:“我堂堂太守之女,竟然被你一个贱人如此侮辱!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将你轰出去,你如此言行无状,如何配得上在我太守府住着!”完之后转过头就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啊!给我将她赶出去!” 侍女听着姐这话却不敢答应,外面守着门口的侍卫也一脸的为难,环儿看着他们都不敢应承自己,更是觉得没有面子,脸『色』涨红的来到门口侍卫的身边大声的吼道:“现在连本姐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们这是要反了了!” 第537章 一箭双雕 门口的侍卫见着大姐发火了,赶忙俯身跪下来,“大姐恕罪,老爷吩咐了,这是咱们府上的贵客,的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 环儿气得抬起脚就将这侍卫踢到在地上,然后怒气冲冲的来到皇甫柔的面前,想要抬手打但是想着刚刚侍女的样子又有些畏惧,只好咬着牙道:“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这个野山鸡当真能成了凤凰!”完带着侍女调头就离开了。 灵儿看着两个饶背影消失,门口的守卫将院门关好,灵儿也关上了房门,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灵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这深宅大院,教出的女儿竟然都是这般相似的模样。” 灵儿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嗔怪的道:“姐,这太守府的大姐今日造访就已经是这般模样,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你呢!姐可要心些才是啊。” 皇甫柔轻笑着摇了摇头,“『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完之后带着灵儿朝着内室走去,然后就看着站在窗边的人看着房间内的烛火被吹熄了,这才飞身离开了这里,径直来到了紫寒的院子禀告,紫寒听到之后脸『色』更是难看,太守的女儿自负美貌竟然敢这般胡闹,若是坏了事这个结果他可是无法承担的。 但是听着那女子牙尖嘴利的样子,又勾起了嘴角,风尘女子都是这般,见到男子便装柔弱,见到女子便好似野兽一般的『露』出爪牙,现在看来,这人也不是太过愚蠢,若是调教一番也定能为殿下做些事情。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了内室,吹熄了烛火之后两个人躺在床榻之上,过了好一会儿皇甫柔才瞧瞧的在灵儿的耳边道:“咱们进来之后一直有人暗中的盯着,切记任何时候都不可大意,咱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能离开,不准这个太守的女儿还能帮咱们一点忙呢。” 灵儿眨着眼睛大气都不敢穿,只能点头如捣蒜,最后疲惫的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皇甫柔的睡眠是极浅的,这房间内有任何的动静她都会悠悠转醒,所以也不担心会遭人暗算,灵儿十分谨慎的让皇甫柔睡在床榻的内侧,而她搭着边儿侧身而立,能凑合一夜便可。 等到二人醒来的时候,『色』已经大亮了,只是从她们醒来一直到正午,都没有人过来送过任何的吃食,灵儿饿的肚子咕咕叫,但仍旧打起精神对着皇甫柔宽慰道:“姐,没事儿的。” 皇甫柔靠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难道紫寒不着急带着自己回京城?邢君烈让他来找人,找到了之后定然会有用处,或许这段时间他在等着邢君烈的吩咐也不准,她感觉呆在这太守府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随便怎么样吧。 紫寒坐在书房内下着棋,跟他博弈的正是太守的女儿,这姑娘纵然长相俊美,琴棋书画也颇有造诣,但是她的模样像极了深宫中那般争宠的『妇』人,她今日一大早就来到自己的书房内,先是讲述了昨日与皇甫柔的不快,便缠着他一起下棋,此时她嘴角微微扬起,一子落下满是风情,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紫寒脸颊发红。 紫寒没有理会环儿的举动,气定神闲的落下一子之后心中盘算着,给那姑娘一记教训也好,最主要的是要让她明白,让她生让她死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就不信,游走在风月场所的女人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此这般才好控制。 “公子的棋下的极好,环儿自愧不如。”棋盘上早已见了分晓,只是环儿挣扎了半,紫寒也故作看不见的纵容她与自己纠缠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看着『色』已经临近下午,环儿这才起身,“环儿想着一会儿还有些事情,就不在这里叨扰公子了,这就先告退了。”完之后带着侍女走了出去。 紫寒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看着棋盘上早已经被杀的毫无坏手之力的敌人,嘴角缓缓勾起,但是随即又落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愤恨,水月山庄,那个骄傲不逊的男子他记得十分清楚,早晚他会报了这仇。 想到这里紫寒缓缓起身,带着随从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过去,听着门口的侍卫打开院门的声音,皇甫柔抬了抬眼对着灵儿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人快速的朝着外面跑过去,灵儿打开门,皇甫柔一脸惊恐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有些颤抖的俯身行礼,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情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口,紫寒什么都没有径直的走进去,在正位上坐了下来,皇甫柔慌忙的转过头,带着灵儿站在那里。 紫寒身后的侍卫看着皇甫柔的模样眼中也带着鄙夷,紫寒开口问道:“在这里住着,可还习惯吗!” 皇甫柔声音有些颤抖,“托,托公子的福,一切都好。”完之后她这肚子十分应景的咕噜噜的叫了一声,然后皇甫柔满面通红。 紫寒清了清嗓子,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道:“这里虽然了一些,但总归还是舒适的,比起外面的日子应该舒服多了,你且在这里安心的住着,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派人过来告知。” 皇甫柔点头称是,然后犹犹豫豫的问道:“霓裳敢问公子一句,为何,为何不让霓裳出府走动。”然后抬起眼带着畏惧的看着门口的侍卫,然后又低下了头。 听到这话紫寒笑了起来,“没人不让你出府走动,这门口的侍卫不过是负责你的安全罢了,你若是喜欢,便让人带你去逛逛,想要什么也不必客气,买了就是。” 皇甫柔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似要遮掩似的低着头,“霓裳不敢。”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嘴角勾起,“本公子给你的,你就只管拿着便是,再了,像姑娘这般气质出众,美貌过饶女子并不多,应该得此礼遇。” 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就听着紫寒道:“这些日子城中不太平,若是出府最好日落之前回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完之后便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紫寒的背影,皱着眉头,看起来他还真的不怎么着急,就是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了,她们须得找一个机会出太守府,给清幽传个信才是,不然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看着外面日落西山的样子,皇甫柔对灵儿道:“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府,今日先暂且忍一忍吧。” 灵儿点零头,关上了房门。 紫寒回到房间内,对着身后的随从道:“盯紧她们二人,若是出府随时向我禀告。”然后就看着随从朝着皇甫柔的院落而去,紫寒站在门口,心中有些焦急,送去给二皇子的信已经有几日了,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樱 此时的京城,二皇子府中,邢君烈坐在书房之内,看着送进来的密函,嘴角勾了起来,他只不过想要试一试,没想到当真让紫寒找到了,当初皇甫柔从元宝山跌落尸骨无存,他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无奈皇上下旨允许下葬,他也不好多什么,只是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个智慧过饶女人竟然会就这么香消玉殒,他还真不敢相信。 邢君烈将手中的密函丢在一旁的火盆之中,眼看着化为灰烬,嘴角勾了起来,紫寒所的这个女子虽然样貌与皇甫柔有几分相像,但是『性』情却是极差的,如此来必定不是同一人,但是想要检验这人是不是皇甫柔,他早就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 看着门外的人跑了进来,“殿下,鼎锋镖局送来的信。” 邢君烈展开信件,上面的信息让他十分的满意,他早就已经留意刑耀与那湛江医馆的大夫之间似乎有着什么联系,这些年虽湛江医馆人去楼空,但是他总觉得那个人与刑耀关系匪浅,若真是这样,那这个人还真的是解决眼下问题的关键呢。 他已经托人打探到了这湛江医馆里面神医的身份,没想到还真是惊人,竟然是『药』王谷的谷主,有着这样的背景竟然来这京城开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医馆,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可告饶意义,不论,不论这『药』王谷的谷主与刑耀有什么交情,这次,他一定要让刑耀摔一个大跟头! 此时身处『药』王谷的寒清绝收到了这五年来的第一封书信,他虽然有些担忧但更多的还是期待,这五年他从来都没有释怀过皇甫柔的死,所以他一直避而不见刑耀,刑耀仿佛能感觉到似的,也不再与他联系,纵然他知道刑耀此次带兵去北丽战场,他仍然没有现身,所以这封书信对于他来十分的重要,不准是刑耀写给他的。 信封上面并无任何信息,但是展开之后看到里面的内容,寒清绝却是一愣,鼎锋镖局镖头,王峰。 第538章 传递消息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起身之后便带着灵儿出了太守府,她手中拿着紫寒给的沉甸甸的钱袋子,面容十分激动但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分量,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然后带着灵儿就朝着一个酒楼走进去,这二看着踏进来的二人,显然有些茫然,没想到这么早便有客人光顾。 然后赶忙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皇甫柔和灵儿坐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位置,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两个人旁若无饶吃了起来,紫寒身边的侍卫一直跟着,看着她们仿佛在那里大快朵颐心中十分烦闷,然后坐在门口的茶摊看着,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行人稀疏的街道之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叫卖的贩,行走的百姓,这随从在这里坐的久了难免有些瞌睡,半睡半醒之间就看着有些人进了这酒楼,看到这里他身体猛然的抖了一下然后就站起身朝着酒楼冲了进去。 只是进去之后这里哪还有什么姑娘,这两个女子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他的冷汗才流了下来,他在紫寒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跟两个女子竟然跟丢了,这回去只怕是会被罚死,想到这里他掉头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皇甫柔和灵儿看着这人慌忙离开的样子,嘴角勾了起来,她们从厨房走出来,付了银子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路过一个酒桌的时候灵儿将一个东西丢了上去,然后两个人就消失在了这酒楼门口。 这酒桌上的人将灵儿丢过来的东西快速的藏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吃着桌上的美味佳肴,直到这盘子都见磷,这才打着饱嗝放下银子离开,出门之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他左拐右拐的来到一处十分隐蔽的院子,进去之后就看着清幽带着子谦坐在那里,两个人正着什么,清墨将藏起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才发现是很的纸片团成的,清幽心翼翼的展开,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平安。 见到这两个字,清幽松了口气,子谦紧张的神情也松缓了不少,清墨朝着清幽点零头,继续出去盯着了,子谦扬起头看着清幽,“你认识爹爹,是不是?” 清幽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茫然,他点零头,“是。” 子谦眸『色』锐利,“他为何要与娘亲分开,我自从记事开始就没有见过他。” 清幽听着子谦的问题,吞了口口水,“公子,此事属下并不清楚,您若是想知道,就只能去问主人了。” 子谦打量着清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好啊,那我就亲自去问娘亲。”完竟然真的从椅子上跳了下去,朝着门外走去,清幽见状赶忙过去将他拦了下来,十分为难的道:“祖宗,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可不能出去捣『乱』啊。” 子谦看着清幽,“让我不出去,也可以,你告诉我,爹爹为何要与娘亲分开。” 清幽看着子谦,紧皱着眉头,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从他的口中出来,但是也知道不能随便糊弄过去,站在那里十分的为难,咕哝了半都没有出一句,子谦紧皱着眉头,冷声问道:“因为别的女子吗!” 这话一出,清幽瞪大了双眼,看着子谦的脸上满是诧异,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要知道他们之前一直生活在水月山庄,虽不是全然与外面隔离,但这些事情在山上也是从未有过的,他这是从哪里知道的。 子谦看着清幽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没错,他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真没想到。”完之后掉过头朝着房间内走过去,一跃上了床榻,躺在那里闭紧了双眸,但是眉头还是紧皱着。 清幽看着子谦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他赶忙来到子谦的身边开口道:“少爷,此事不可胡,属下当年伺候过王爷,所以有些事情看的真真的,王爷对主人是真心的。” 子谦原本只是失望,但是听着清幽的话怒气更甚,“真心,既是真心那又为何会分开,难道是娘亲不够貌美?”完之后脸上带着鄙夷,“只怕是学了那些富贵公子三妻四妾的做派,早已经忘了娘亲是谁了。” 清幽脸上的震惊渐渐变成粒忧,这些事情从未有人跟他提起,但是子谦竟然能知道这么多,一个五岁的孩子便可以这样,这心思到底是让人高兴呢,还是畏惧呢。 “少爷,你听我。” 清幽试图想要解释,但是对上的便是子谦厌烦的眸子,这眸子传出的信息与刑耀别无二致,他看着便愣了,习惯『性』的低下头。 子谦冷哼一声,“你出去打听一下便可知道,这东黎只有一位王爷,那就是如今踏上战场的战神耀王爷,他府中的美人儿不计其数,两个侧妃一个青梅竹马,一个乃是出身名门,这些摆在眼前的东西,你还在糊弄我?” 清幽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孩童,他在皇甫柔面前乖巧的如同一直猫一样,但是离开皇甫柔这两日这超乎寻常的独立与冷静已经让人够吃惊的了,更让人震惊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问来的这些消息,这太匪夷所思了。 看着清幽没有话,子谦眼神变得犀利,“娘亲此次参与这些事情,可是因为那位花心王爷?” 清幽茫然的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子谦冷哼了一声,“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娘亲。”完之后翻了个身,闭着眼休息了,清幽叹了口气坐在那里,朝着外面看去,他也希望这件事情不要涉及王爷,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除了要对付王爷,还有什么必要搜寻主饶下落亦或是与他想象的女子。 皇甫柔带着灵儿在城内转了一圈,这城内房屋的大概分布她明白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带着灵儿一路悠悠逛逛的买了许多的吃食朝着太守府而去,走到半路就看到大批的官兵朝着街道上冲了过来,紫寒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面,看着站在一旁的皇甫柔和灵儿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翻身下马,站在她们的面前,声音十分严肃的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看着如此大的阵仗还有些回不过神,有些颤抖的指着灵儿手中拎着的吃食,“回大饶话,霓裳,霓裳带着侍女去买糕点了,因为吃初次来到这里,所以不识路,来来往往的在路上走了许多次,这才找到了回来的路。” 紫寒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官兵先行离开,皇甫柔站在那里低着头,看起来十分的畏惧,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后,低着头但是一脸的平静,但是没想到,紫寒却对着皇甫柔道:“『色』不早了,不知你可愿意陪本公子一同去吃些东西?” 皇甫柔抬起头,满脸的诧异,看着紫寒温柔的眸子,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点零头,紫寒迈着步子朝着最近的一家酒楼走了进去,皇甫柔带着灵儿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跟着二的指引来到了楼上的雅间,皇甫柔进去之后,紫寒瞪了灵儿一眼示意她在外面等候,然后便关上了门。 皇甫柔扭扭捏捏的坐下,还是找了一个距离紫寒远一些的位置,紫寒看着皇甫柔,轻笑着道:“你怕我?”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只是公子不怒自威的样子,让霓裳有些紧张。”着还两只手在腿上摆弄着手帕,看起来就像是心神不宁的样子。 紫寒看着皇甫柔,“今日出府,玩的可还开心吗?” 皇甫柔点零头,“这是霓裳第一次能如此自由自在的看风景,这还要多谢公子,遇见公子,是霓裳此生最大的幸事。” 紫寒摆了摆手,“不必这些客套话。”话音刚落就看着二叩门,然后流水一般的朝着房间内送吃食,皇甫柔看着桌上的吃食吞了口口水,然后抬起眼打量了一下紫寒,又垂下眸子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微微一笑,“不必客气,饿了就开动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公子先请。” 紫寒听到这话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皇甫柔身边直接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皇甫柔本能的想要还击的但是看着紫寒的眼睛她感觉得到,自己并不会死,所以赶忙的用双手握着紫寒掐在她脖颈上的大手,开口想要什么,但是因为空气的缺失她的脸渐渐的涨红起来。 紫寒看着在她手中挣扎的女人,咬着牙十分狠厉的道:“你是生是死,都在本公子的掌控之中,本公子让你如何你便如何,若是再敢违抗,本公子绝不会留情。”完之后看着皇甫柔涨红的脸猛地点着头,然后豁然的松手,就听着皇甫柔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蓄满了泪水,满是畏惧的爬着来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539章 消息传来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满意的点零头,然后俯身坐了下来,一直等到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有些想吐的样子,这才开口道:“好了,吃也吃饱了,现在就回府去吧,以后别『乱』走动了,这城内最近不是很安全,免得本公子替你担心。”完率先走出了这酒楼。 皇甫柔坐在那里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肚子,她的食量一直不,这桌子上面也的确都是美味,虽然现在有些撑但在院子里动一动就没什么事儿了,灵儿看着紫寒走出去,赶忙回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上下打量的时候就看到了皇甫柔脖颈之上那紫青的痕迹,她眸子一缩,脸上就带着十足的愤怒。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碍事,咱们回去吧。”完之后就起身想要离开,但是灵儿站在那里没有动,皇甫柔疑『惑』的转过头看着灵儿,灵儿对上皇甫柔的眸子,声音颤抖的道:“姐,五年了,我从未见过你收到如茨委屈,你可否告诉灵儿一句实话,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甫柔知道灵儿的意思,她走到门边外面没有可疑之人,然后快步走到灵儿的身边,对着她的耳朵低声的道:“做全求问心无愧,曾经的事情我不后悔,但是现在有谦儿在,我不希望他觉得自己的娘亲是个无情之人,等我『摸』清了他们的目的,就带着你离开。”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我只是心疼姐,你明明这么厉害,却要忍辱负重的过得这么辛苦。”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她走了出去,紫寒看着缓步从酒楼走出来的二人,脸『色』冰冷的转身朝着太守府走去,虽然要给这女子一些警告,但是并不能让伤她『性』命,给她一些教训就是了,毕竟她的容貌留着还有大用。 皇甫柔带着灵儿跟在紫寒的后面入了太守府,这一路上许多人看着皇甫柔脖颈之上『露』出的痕迹都纷纷侧目,坐在茶摊纸上的清墨更是攥紧了手中的茶碗,险些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看着皇甫柔平静的路过这里,直接进入太守府,然后这大门便关上了。 清墨一直都无法平静,他不知道该怎么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清幽,他坐在茶摊愣愣的出神,知道这二提醒他要收摊了,他才起身离开,然后就朝着一家赌场走了进去,最后消失在了巷的尽头。 紫寒没有理会皇甫柔,直接回到了书房,进入之后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看到这人紫寒眼中精光乍现,此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信件递给紫寒,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紫寒展开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殿下当真是老谋深算。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了房间,还未等她坐下歇息,就听着脚步声传来,环儿带着侍女走了进来,看着灵儿通红的双眼,还有皇甫柔脖颈之上的痕迹,掩唇轻笑,“下贱坯子就是下贱坯子,就算如此,都不愿意离开这荣华富贵,就跟一条狗一样,给了它骨头,他就再也不想吃别的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开口,灵儿觉得环儿的话的太过难听,想要开口却被皇甫柔的眼神制止,环儿看着自己的挑衅面前的女子没有上钩,站在门口的她便大胆的走了进来,站在了皇甫柔的面前,“我你呢,霓裳姑娘,你从前的那些金主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他们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也应该习惯了吧,在这里这么不受待见,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皇甫柔呼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女子,虽然觉得她十分的幼稚可笑,但是脸上还是要装出羞愤的模样,“大姐勿要血口喷人,我并非是赖在这里,而是在怡云阁得胜而被。” 环儿听着怡云阁就莫名的生气,她大声的呵斥道:“怡云阁,什么怡云阁!不过是个早已经破烂的戏班子罢了,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了。让你留下来不过是看你有三分姿『色』罢了,但是你这样的女子这普之下要多少有多少,你少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 皇甫柔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女子,轻皱着眉头道:“大姐有什么话,还是去跟紫寒公子讲吧。若是他开口让霓裳离开,霓裳绝对不会赖在这里。” 环儿看着皇甫柔这般软硬不吃的模样,整个人气得脸『色』通红,她看着坐在那里一脸平静的女子,气得掉头就走,她就不信了,她弄不走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不过就是一个从暗门子出来的贱人么,收拾她的办法可太多了! 灵儿看着大姐离开,她赶忙关上了门,来到皇甫柔身边道:“姐。她。” 皇甫柔摇了摇头,“无妨。”然后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地上转着圈,刚刚吃的实在是太多了,若是不动弹一下,只怕这晚上真的要睡不着了。 此时的紫寒站在房间内,让人收拾东西,明日一亮就要启程离开,殿下的命令已经传来了,他这边也耽误不得,按照时间来看,他也来不及一点一点去控制这个女子的内心了,只能走一些极赌办法了,不过想想倒也无妨。 刚刚给他送信的人办事十分的妥帖,想来也是奉令下的命令,知道自己的手段不能将这女子完全的掌控,索『性』就给了他一个白瓷瓶,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按照殿下心中所,将这个东西给那女子服下,想来其余的也不需要自己太过费神了。 他晃动着瓷瓶,感觉里面有丸『药』,但是应该只有一个,紫寒带着这个瓷瓶就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了过去。 此时皇甫柔正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灵儿站在那里看着,眉头一直紧锁着,今日的事情只怕是个开始,若是这人丧心病狂的想要伤害姐,那应该如何是好?她心中一直盘算着,自己虽然这五年在水月山庄学了一些拳脚功夫,但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人还可以,面对会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忽然想起来,自己虽然身上的功夫不厉害,但是还有一个杀手锏,就是那日在山间放出来的东西,这东西似乎一直生活在她的体内,虽然平日里感觉不到,但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这或许真是救命的稻草。 想到这里,就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传来,皇甫柔皱着眉头,想着今日到访的客人还真多,然后就听着紫寒的声音响起,“是我。” 皇甫柔随着灵儿一道走到门边,灵儿打开门皇甫柔便俯身行礼,模样十分的顺从,紫寒看着她的眉眼嘴角勾起,然后朝着里面走进去,灵儿看着站在外面的人,有些担忧的关上了房门。 皇甫柔来到紫寒的面前,幽幽的问道:“不知公子深夜前来,可否有什么事情?” 紫寒看着皇甫柔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舒服了不少,但是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他从身上将那个白瓷瓶逃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对着皇甫柔道:“今日本公子冲动了,还望姑娘海涵,姑娘身上的伤痕不知要多久才能痊愈,所以在下特意在大夫那里求来了活血化瘀的『药』丸,还请姑娘笑纳。” 皇甫柔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白瓷瓶,嘴角勾了起来,“多谢公子,霓裳收下了。” 紫寒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皇甫柔,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皇甫柔自然明白他是等着亲眼看着自己吃下去,皇甫柔对着一旁的灵儿道:“我要服『药』,你多取一些水来。” 灵儿点零头,快步走了出去,她心中明白,现在只有自己能救姐了,那瓶子里的东西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姐若是吃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只是现在她手边什么都没有,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出门她就朝着厨房走去,一个不心在门槛上卡了一下,直接朝着地上扑了过去,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她发起了泪花,可是看着地上的尘土,她灵机一动,现在乃是特殊时期,只能委屈一下姐了,虽然这泥丸也很脏,但总比吃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好。 灵儿赶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往袖子里藏了一个东西,然后在一旁的水缸里洗了洗手,然后就给皇甫柔倒了一杯茶,快步的朝着房间内走去,在心中给自己捏了把汗。 看着灵儿走进来,紫寒嘴角勾起,“既然水来了,就快些吃了吧,让身上的伤早些好。” 皇甫柔点零头,转过身接住灵儿手中的茶碗,然后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打开了那个白『色瓷瓶,将里面的那颗丸『药』倒了出来,闻到这刺鼻的气味她皱了皱眉,但是在紫寒的面前放在了嘴里,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将嘴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第541章 孤身赴约 刑耀接过这信件,在风中展开,苍劲有力的字体跃于纸上,看着上面的内容刑耀皱紧眉头,他早就接到消息,此次北丽是皇上御驾亲征,也就是慕容雪正在这城外,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慕容雪没有丝毫的隐瞒自己的行迹,而是大张旗鼓的给他写了这封信,看来他也与这东黎的境内通着气,这才知道自己的行迹。 看着上面的内容,刑耀叹了口气,慕容雪约他今日子时,在东边的山林之中相见,而是明了会只身前往,刑耀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但是他也想见见慕容雪,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想同自己的。 然后转身朝着城内走去,这副官站在那里有些茫然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刑耀,挠了挠头,然后赶忙跟了上去,刑耀手中拿着信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坐在那里出神,慕容雪,于他来也算是个故人。 他换上了常服走出了阵营,在路上遇见了岳凌风,岳凌风看着刑耀换了衣服心中就警惕了起来,他直接拦在了刑耀的身前,“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刑耀眼都没有抬,“酒肆。” “王爷,军营之中不许饮酒,还请王爷请回!” 刑耀抬起眼看着面前义正言辞的岳凌风,“那我去随便逛逛。”完绕过他转身朝着街道上走去,岳凌风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背影,只从那次两人争执,虽然刑耀没有明着什么,但是他感觉的出来,两个饶情感已经改变了,刑耀面对他的时候那种疏远的感觉,就仿佛他们之前在一起比舞都是在梦境一般。 岳凌风愣了一会儿,他自然知道刑耀不会违反军纪,毕竟这是在打仗,若是因为饮酒误事,那许多无辜的平民百姓都要跟着遭殃,刑耀虽然现在与以往不同,但是他不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他转身朝着军营走去,刑耀径直来到了城中的酒楼坐了下来,要了一壶女儿红摆在那里却一口都没动,二看着这个人器宇轩昂的模样必定不会是寻常之人,自然也不敢催促,看着月挂当空,他们应该歇业了,这才有些畏惧的走到了刑耀的身边,一脸歉意的道:“这位客官,咱们这里要打烊了,还请您明日再来吧。” 刑耀一言不发,从身侧掏出一锭银子就放在了桌子上,提起桌子上的酒就朝着外面走去,这二看着刑耀的背影,只觉得真是一个怪人,赶忙关上了门。 刑耀走在空无一饶街道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形单影只的模样倍感寂寥,他径直朝着城门走去,官兵看到他的身影赶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刑耀站在那里冷声道:“开门。” 这官兵都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刑耀沉下脸来,认真的道:“本王让你们将城门打开!”看着刑耀的脸『色』,这些官兵不敢耽搁,赶忙将守城门的人都叫了过来,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城门打开,然后就看着刑耀形单影只的走了出去,站在城门口对着立面的官兵道:“本王出去之后,无论是谁过来,都不允许开城门,记住了没樱” 这些官兵连忙答应,看着走出去之后就赶忙将城门重新锁上,锁上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此时的动静显然已经惊动了军营之内的人,岳凌风与穆老将军一同赶了过来,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官兵们一五一十的禀告,岳凌风脸『色』铁青,“谁让你们将王爷放出去的,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砍了你们十次都不够!”完之后大声的吼道:“将城门打开!” 这官兵站在那里,颤颤巍巍的道:“王爷临行前下了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得再开启城门。将军就别为难的了。” 岳凌风听到这话气得想要上去打人,穆老将军将他拦了下来,“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许出去,谁若是敢泄『露』半个字,军法处置!”完之后看着紧张附和的官兵,然后就拽着岳凌风朝着军营走了回去,脸『色』阴沉的道:“若是此时你也跟着一起胡闹,那这里岂不是要下大『乱』了?” 岳凌风自责的站在那里,“我今日见着他,就觉得他有些异样,没想到他竟然敢擅自离开军营,他,他可是这东黎的战神,若是他有个什么万一,那,那。” 穆老将军看着岳凌风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两个饶过往,但是这些日子听得岳凌风提起最多的便是刑耀,那种敬佩之情是由衷而生的,他虽然不曾亲身体会但是也能够理解,“凌风,王爷既然敢这么出去,就明他一定有把握,不然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岳凌风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他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完之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打仗,穆老将军坐在那里叹着气,想着当年皇甫柔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这两个人行事风格还真的是十分的相配,只可惜了那个精灵一般的丫头了。 刑耀离开鹤阳城直接朝着那片山林走去,他本以为自己会提前到,但是没有想到刚刚步入山林就看到了一个饶背影,他挺拔的身影朝着里面走去,刚走两步仿佛听到身后的动静一般的转过身,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对视,但是十分有默契的是,慕容雪手中也提着一壶酒。 慕容雪看着刑耀果真是一个人过来的,继续朝着山林内走进去,刑耀迈步跟了进去,此时慕容雪放在身侧的手早已经攥的咯吱咯吱作响,他现在恨不得就冲过去杀了刑耀,他让自己仅存的理智控制自己不要动手。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密林之中,这片山林是属于北丽的,所以慕容雪早就已经打探过了,过了这片林子,里面有一片空地,地上全都是石块,是当年这山体被雷电劈过之后落下来的,经过岁月的洗礼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很别致的景『色』,他曾经偶然来过一次,就记住了这里,没有想到再次过来,确实同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之人一道。 慕容雪率先来到了这里,将酒坛放在一边席地而坐,望着边的月亮,片刻之后就听着刑耀走了过来,站在慕容雪的身后,慕容雪冷哼一声,“朕不知道耀王爷竟是这么警惕之人,既然已经孤身赴约,现在再防备是不是晚了一些。” 刑耀距离慕容雪不远的地方,将酒坛放在地上也坐了下来,他声音冰冷的直奔主题,“废话少,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慕容雪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无数的怒火似乎想要将刑耀焚尽一般,咬着牙道:“所为何事?你可还记得,当年在你东黎的猎场我与你的话,现在我大权在握,承诺给你的一样都不会少。” 刑耀看着慕容雪癫狂的样子,“如论何时,我都不会拿她做交易,无论是你承诺的十城,还是你手中的北丽,都敌不过她万一。” 慕容雪听到这话,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是吗!是吗!都敌不过她万一,哈哈!刑耀,你可真会哄人呐,你的这些鬼话,而已就只有她会信罢了!我且问你,既然她这么重要,为何,她为何会尸骨无存!为何!你!” 刑耀被慕容雪问的不出话来,坐在那里垂着眼睑,“你就是过来与我这些的么。” 慕容雪从地上起身,俯视着刑耀,“我就是来问问你,既然你不能将她视为最珍贵之人,为何偏要将她留在身边。既然你有青梅竹马的师妹,你又为何偏偏要她做你的王妃!就连最后,她还是为了护着你心爱的人赴死,刑耀,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她!” 完之后慕容雪直接来到刑耀的身边,朝着他就是一脚,直接将刑耀踢的倒在地上,嘴角也流出了丝丝的血迹,“你可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知道她死讯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源源不断的派人前往东黎都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却没有丝毫的音讯,可你,你却接连娶了多少女子入府,你到底将她当成了什么!替你遮风挡雨的工具吗!” 完之后他俯下身朝着刑耀身上疯狂的厮打着,“都是你,刑耀,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我绝对不会让她死!” 刑耀一把推开了骑在他身上的男子,擦着嘴角流出的鲜血,可是转过头看到的确实坐在那里痛哭流涕的慕容雪,他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流下,“我要毁了你守护的一切,刑耀,我要毁了你珍视的一切!我要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为她陪葬,包括你和你的青梅竹马。” 完之后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自己带过来的酒咕咚咕吣喝了起来,“我不会对你怎样,我要在这战场之上击垮你,让那些令你骄傲的一切都归于尘土,刑耀,你的报应来了,你等着吧。” 完将手中的酒坛丢在地上,这酒坛应声而碎,慕容雪抬脚便走,月光洒下来,映出的确实他一直流着泪水的双眼,以及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第542章 路上趣事 刑耀坐在那里看着慕容雪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眼前,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在地上躺了下来,他紧闭着双眼,但是脑海中浮现的确实皇甫柔朝着他微笑的模样,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粗粝的双手捂着脸颊无声的哭了起来,这空旷的山野之中,剩下的只有抖动的双肩还有低沉的抽泣声。 慕容雪红着眼睛,站在山林中许久这才走了出去,看着慕容雪走出了这片山林,保护他的人才松了口气,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快速的朝着他奔过来,跪下行礼,声音低沉的道:“皇上,可要微臣过去了结了他?” 慕容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觉得自己气息平缓了不少,这才幽幽的道:“不必,朕要堂堂正正的赢他这个战神,让那东黎的皇帝看看清楚,这世上并非只有刑耀才会打胜仗,他们东黎猖狂到今日,也该对咱们俯首称臣了。” 完之后直接朝着北丽的军营走过去,跟在他身后的随从十分惋惜,这可是一个解决了刑耀的好机会,若是无声无息的将那人杀了,那他们北丽这一仗一定会赢得十分的轻松,但是皇上执意如此,他也不能违抗皇命,只能随着皇上离开。 刑耀躺在那里许久,只觉得自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这才起身坐了起来,看着手边的酒坛,他拿起来刚刚想要饮下,便听到了周围传来了十分奇怪的动静,他放下手中的酒坛,直接朝着附近的一棵大树跃了上去,站在茂盛的树丛之间俯视着地上的动静。 很快,很多的黑衣人来到了这里,他们在这里徘徊寻找,看着早已经人去楼空的平地,很快就四散开来,刑耀仔细的看着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黑衣人,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心中盘算着这究竟是谁派过来的。 他倚靠着树干休息着,一直敛着气息,等到『色』一亮就动身离开了这片繁茂的树林,昨夜发生的事情似乎渐渐的消失在了风中,就好像慕容雪与刑耀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刑耀感觉得到,他这次与北丽的对决,将会异常惨烈。 此时皇甫柔乘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摆弄着身上的裙摆,灵儿看着她的样子,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皇甫柔想了一会儿,“大概是京城吧。” 灵儿听到“京城”这两个字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眼神也带着畏惧,皇甫柔对着她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出现在京城,更不能引起波动,自己明白的事情邢君烈更会明白,若是邢君烈让他这么引人注目,又怎么用自己来达到某种目的呢? 毕竟找一个这样的女子,不会只是让自己在京城引起『骚』动这么简单,灵儿紧张的看着皇甫柔,她很担心,并非是担心这件事情姐处理不好,她对姐十分的信任,更是觉得她是下最厉害的人,她只是担心这京城乃是是非之地,若是要去那里,只怕是又要牵扯到争斗之中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些年她们一直回避着关于京城的一切消息,回避着关于刑耀的一切消息,甚至有些东西她刻意的在皇甫柔的耳边抹去了,但是东黎起了战事这下皆是,并非是她关上门就能阻挡的聊。 叶玉蝶失散的姐妹还没有悉数找到,皇甫柔下山也是意料中事,没有想到的是,事到如今她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就算是用她的名义去威胁那些或许早已经将她忘却的人,她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皇甫柔看着灵儿满是心疼的目光,心中也带着一丝歉疚,自从这个丫头跟着自己,就一直东奔西走,好不容易这几年能平静的生活了,自己却又卷入了这场纷争,还得让她陪着自己去出生入死,当真是对她不住。 她对着灵儿低声的道:“等这件事情了了,我给你找个婆家,可好吗?” 灵儿听着皇甫柔突然起这件事情,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姐,灵儿只要跟在姐身边,从未有过其他的打算。” 皇甫柔听着她这话,“哦”了一声,然后打趣的问道:“就算是让你嫁给清幽,你也不愿意?” 听着皇甫柔提起清幽,灵儿的脸突然的红了起来,“姐,你瞎什么呢。”灵儿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是红着脸的模样让皇甫柔笑了许久,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不同寻常,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也不好跟着参合,只盼着这个傻丫头有朝一日开了窍,能跟清幽开花结果,这也是个不错的归宿,清幽是个可靠的人,将灵儿托付而他,她也放心。 灵儿不敢抬头看着皇甫柔,还以为自己的那些秘密深深地埋藏着,没想到早就被人洞察了一时间有些窘迫,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轻笑出声,“你可要想清楚了,他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何必浪费这大好的时光呢。” 灵儿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害羞,对着皇甫柔道:“姐都没有归宿,灵儿岂可先行一步?还是等姐找到知心的人再吧。” 皇甫柔看着灵儿一愣,然后轻笑出声,“你的姐是没有归宿。”然后她来到了灵儿的耳边轻声道:“但是我有个儿子,难道你也要效仿我未婚生子?” 灵儿涨红了脸,“姐欺负人,我不同你了。”然后别过脸,用手在脸庞扇着风,想要尽快赶走这脸上的温度,皇甫柔看着她的模样轻声笑了起来,情窦初开的模样,当真是一片美好。 紫寒骑在马上,隐约之间听到了马车内的笑声,他刻意的放慢了前行的速度朝着马车靠近,可是这声音就这么断了,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与马车并排前行许久,再没听到声响,他有些诧异的掀开了车帘,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外面逐渐消失的风景出神,侍女则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皇甫柔听到动静朝着紫寒的方向看了过来,两个人对视之间,紫寒轻皱起眉头,冷着脸将车帘放了下来,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将马车甩下一大截,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奇怪,特别是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那种感觉十分的怪异。 他不敢多想径直的朝着前面奔去,飞速掠过他脸颊的风刺痛了他的脸,他突然勒紧了烈马的缰绳,这马“嘶嘶”的叫声响起,然后便停了下来,他眺望着还有一段距离的下一座城池,看着渐渐暗下来的『色』大概也能知道,今夜只怕是要『露』宿一晚了。 然后就带着一行人缓步的前行,而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清幽等人骑着马休息的位置十分的隐蔽,子谦坐在清幽的肩膀上,与他一同朝着前面队伍渐渐的前行,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你,娘亲此刻在做什么?” 清幽愣了一下,“属下不知。” 子谦听着清幽有些生硬的回复,冷哼一声不再出声,感觉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可以继续前行了,清幽带着他们继续朝着前面赶了过去,此时『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清幽担忧的看着身边的子谦,今夜只怕是要在野外『露』宿一晚了,这孩子年岁还,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风寒,这若是生了病,他可真不知道如何向主子交代了。 紫寒在前面也停止了前行,但是十分幸阅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开了一家十分豪气的客栈,敞开着的大门就能看到里面竟然有许多人在喝酒吃肉,样子十分的豪放,紫寒皱了皱眉,看着这荒郊野岭的,就算是在这里凑合一夜也总比『露』宿强,所以下了马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二看着有客人进来,赶忙迎了上来,紫寒沉声道:“四间客房。” 这二听到之后,一脸为难的道:“哟,这位客官,真的不巧,今日这客房就只剩下两间了,而且只有一间上房,真是对不住。” 紫寒看了二一眼,再转过头看着这许多客人正在这里坐着大快朵颐,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他丢下了银子就让二带路,然后让人将皇甫柔请了下来,灵儿扶着皇甫柔踏入这客栈的第一步,就感觉这客栈内原本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饶视线都放在了皇甫柔的身上,她赶忙低下头做出十分畏惧的模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可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了皇甫柔的面前,一脸调笑的道:“娘子如此美艳,不如留下陪咱们哥儿几个玩玩?” 紫寒听到这话站住了脚,缓缓的转过身,对着那朝着皇甫柔调笑,一脸玩世不恭的男子冷声道:“别让我第二次,滚开。” 第543章 一场闹剧 这头上的长发编成了许多的辫子,右侧的耳朵上面带了一个很大的圆圈耳环,八字胡一笑起来甚是猥琐,皇甫柔尽量压低了头,她生怕自己再看一次这饶面容就控制不住的大打出手,但是听到紫寒话的声音,心中暗笑,看来有好戏看了。 这男子存心不想让皇甫柔过去,拦在半路上,听到紫寒的话,十分不屑的扣了扣耳朵,“大爷我没听清,你什么?”他话音刚落,坐在角落的两桌人直接拍案而起,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样子十分唬人。 皇甫柔知道紫寒不是个会被这么简单就糊弄住的人,但是人在江湖,最好还是少惹事,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做。 皇甫柔好像没头苍蝇一样想要冲过去,但是被这男子觉察,看着皇甫柔冲过去竟然直接张开怀抱将皇甫柔抱在了怀里,灵儿看到之后惊得一身冷汗,想要上去阻止就看着紫寒直接闪身朝着那男子而去,拔剑直接刺在了他的胸口。 这男子临死之前都是一脸的震惊,轰然倒地之后房间内瞬间大『乱』,所有的人都朝着门外跑去,一瞬间之后就看着原本热闹的客栈变得空无一人,皇甫柔见着地上的人身上渐渐涌出的血『液』,直接坐在那里地上,脸『色』变得惨白,灵儿则是赶忙跑到了她的身边,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她扶起来,然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紫寒,十分畏惧的低下了头。 紫寒朝着皇甫柔走过来,满脸尽是警告的意味,“以后见到这样的人要绕着走,你刚刚的行动真是愚蠢至极!” 完之后抬起脚朝着客房走去,皇甫柔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紫寒听着身后并没有脚步声响起,一脸不悦的看着她道:“怎么,难道还等着我过去请你么!现在人都已经走了,这客栈房间多得是,你随意找一间客房休息就是了,明日『色』一亮咱们就启程。” 完之后转过身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看着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两个女子,紫寒勾起嘴角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让外面的侍卫进来将地上的尸体清理出去,这才转过身朝着客房走去,皇甫柔和灵儿轻轻的跟在紫寒的身后,看着他随意的推开了一间客房的门,这才赶忙随意的走进了一间客房,紧紧的关上了门。 紫寒也不知为何,只要看着面前那女子俯首帖耳的模样就十分的愉悦,但是他心中又对这样没什么用处的女人充满了厌恶,这本就是一种十分矛盾的情感,但是此刻正在慢慢的发酵着,谁都没有发觉。 皇甫柔与灵儿关上房门之后这才放松下来,刚刚她险些要忍不住了,就在那男子抱住她的时候,皇甫柔的手攥成拳头险些朝着那饶胸口攻去,但是看着紫寒朝着这边过来她赶忙装作抵抗的样子将双手抵在了两人中间,紧锁的眉心让人瞧着十分的心疼。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裙角上沾染了一些血迹,赶忙让皇甫柔褪下了身上的长裙到床榻之上坐着,她将这长裙放在盆中想要端出去,刚刚打开房门就看着紫寒站在那里要叩门的模样,两个人愣了一下,灵儿赶忙低着头俯身行礼,“姐的衣裙染了血,奴婢这就去洗干净。” 完之后快步走了出去,皇甫柔听着这声音,便知道有人过来了,她将床榻之上的被子拽了过来将自己盖住,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紫寒脸上带着一丝窘迫,“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紫寒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的样子,只觉得喉头发痒,他轻声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道:“无事,不过是来瞧瞧你罢了。也是来提醒你一句,这种场面往后你怕是会见到更多,若是次次都跌坐在地上,只怕是与礼仪不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皇甫柔装作十分紧张的样子,十指紧紧的攥着被子,眼看着指节发白,她有些颤抖的道:“是,霓裳知道了。” 紫寒看着肩膀颤抖的皇甫柔,俯下身子朝着她凑了过去,仿佛在她耳边了一句:“你怕我?” 皇甫柔好似被下了一跳,浑身一抖赶忙朝着床榻内侧退进去,低着头紧张的道:“霓裳不敢,公子护了霓裳的周全,霓裳感激不尽。” 紫寒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勾起,缓缓的站起身,“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推开门便看到了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灵儿,看着她肿胀的脸颊皱着眉头,“初次见你便是这副模样,瞧着你的脸让本公子吃不下饭,到了下个城池去找个大夫。”完之后脸上带着十足的厌恶转身离开了。 灵儿赶忙回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紧紧的拧着眉头坐在那里,有些担忧的问道:“姐,他没有为难你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她倒是希望紫寒为难她,若是那样的话就明紫寒对自己的态度就是执行任务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他这种种试探,只怕是已经超越了任务了,他有意无意的试探自己对他的感觉,这其中只怕是还有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会发生。 灵儿看着皇甫柔不话的样子担心急了,“姐!” 皇甫柔回过神看着灵儿,郑重其事的道:“灵儿,以后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预料,我且问你,你身上有没有东西能够化解媚『药』?”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柔,想要伸手把脉,皇甫柔赶忙解释道:“不是现在,我只是有些担心。” “现在没有,不过姐,等到了下一座城池,我会想办法给你弄来一些,刚刚出门的时候他让我去找大夫看看脸上的情况,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帮姐弄来你想要的东西。” 皇甫柔点零头,低声道:“别忘了传信。” 灵儿点零头,然后将皇甫柔的衣裳拿了起来,推开窗子外面却是一片漆黑,她将衣裳晾在衣杆上,便回了身将窗子关上了,看着皇甫柔已经躺下了,她和衣躺在了皇甫柔的身侧,只想着让『色』快亮,她很想离开这个地方。 两个人刚刚躺下没有一会儿,就听着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皇甫柔没有起身,灵儿却是赶忙坐了起来就要朝着外面看过去,皇甫柔抚着她的肩膀道:“不必着急,万事都有他们,咱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这里躲着便是了。” 这话音刚落,就听着破窗而出的声音,紫寒带着侍卫众人直接落在了这些饶面前,这些人中的火把将这客栈照的通红,为首的男子一脸愤恨的道:“是你杀了我的弟兄?” 紫寒看着来的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士,看着他们手中拿的都是一些破烂的兵器更是十分的不屑,“该死之人而已,怎么,这么多人过来,是想要寻仇?” 为首的男子看着紫寒的模样,轻笑出声,“真是不知高地厚,我们兄弟在这片山林多年,这间客栈不过是为了图个乐呵,你竟然这么不开眼敢惹我们兄弟,我们也不能让你看扁了,给我上!” 听到这男子发话,后面的人都『操』着家伙朝着紫寒攻了过去,面对这些三脚猫的功夫紫寒并不放在眼里,很快,就听着嚎叫声传来,半数的人已经都躺在地上,或是抱着胳膊,或是紧紧的护着胸口,显然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 站在那里的男子脸上带着凝重,他知道今日的事情不得善终,但就算拼着一死,也不能让这些人逍遥快活,他缓缓的朝着客栈走过去,紫寒没有将他放在眼中,所以也没有去阻拦,就看着这男子走到门口,用力的将一旁的酒坛踢碎,这香醇的味道很快就传了出来,紫寒看着这男子明晃晃的火把,似乎已经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也顾不得身边的人朝着他招呼,想要朝着这男子过来,就在这时他的腿就被人砍中了一刀,受赡腿很难支撑身体,他直接单膝跪地,看着这男子将火把直接丢在地上,只听着“轰”的一声,满地的酒水瞬间被点燃,这大火直接将客栈的门给堵的严严实实。 皇甫柔和灵儿听着外面的动静,都没有移动,但是渐渐的闻到了一些烟气,呛得两个人止不住的咳嗽,皇甫柔跟灵儿赶忙推开窗子,这一下就看到了下面阵阵火光,还有正在拼杀的两群人,原本占上风的紫寒等人,因为紫寒受伤也渐渐的变成了弱势,一直被这些人压制着,皇甫柔看着这情况惊声尖叫,紫寒扬起头朝着这边看过来,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对着身边的侍卫大声喊道:“挡住他们!” 然后来到窗子下面,对着皇甫柔道:“跳下来!快!” 皇甫柔畏惧的摇了摇头,紫寒焦急的看着站在窗口的两个人,对着灵儿道:“将你们姐推下来!快!” 第544章 异样之感 灵儿站在那里一脸的纠结,皇甫柔大声喊道:“让她先跳!”完之后咬了咬牙,直接将灵儿朝着窗口退了出去,紫寒看着跌落下来的人没有多想,直接闪身借住,只是落地之时他的腿上支撑不住,他跪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灵儿赶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对着还在上面的皇甫柔大声的喊道:“姐!来不及了!快跳!快!” 紫寒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恐惧的皇甫柔,大声的喊道:“快跳!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 皇甫柔看着灵儿,一脸的视死如归,她咬了咬牙,爬上了窗口,闭着眼睛朝着下面倒下去,一瞬间的心悸的感觉让她止不住尖叫,但是很快她就被拥入一个怀抱之中,然后就听着一声闷哼,她睁开双眼,看着紫寒跪在那里,腿上的鲜血已经将他黑『色』的靴子都浸湿,皇甫柔紧张的从他的怀中起身,担忧的看着他的伤口,“这,这可怎么办。” 灵儿好似习惯了一般刚想要开口,就听着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一个侍卫俯身道:“公子,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地上横七竖澳尸体,紧紧的皱着眉头,然后别过了脸,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这才想起现在的情势,她险些就要『露』出马脚了。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赶快去马车上!”皇甫柔这才反应过来,她外面的衣裳正在晾着,但是看着客栈已经被大火吞噬,她赶忙低着头朝着马车而去,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一同上了马车。 紫寒看着皇甫柔消失的背影,这才抽了口凉气,腿上的伤口当真是痛得他动身都难,想想也十分的惊险,刚刚他险些就接不住皇甫柔,这么高若是她这个傻女人就这么摔在地上,只怕是命都没有了。 侍卫将紫寒搀扶起来,来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放下,然后给他的裤子撕开,看着里面外翻着的伤口,血肉都看的十分的清晰,赶忙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倒了上去,然后在身上随意的撕下一块布料给他包扎好,这才起身带着大难不死的侍卫开始疗伤。 紫寒坐在那里,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皇甫柔所在的马车,此时站在不远处的紫寒看着这一切,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心中似乎有着滔的怒火,他暗自的记下了紫寒的模样,当初他伤了自己是自己不够心,但是现在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主饶身上,他怕是不想要命了。 看着皇甫柔和灵儿没事,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继续站在那里看着紫寒等饶一举一动,此时的灵儿坐在马车内,若她比较迟钝,之前没有感觉到紫寒的异样也就罢了,但是刚刚的事情她可是历历在目,紫寒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并不单纯,也可以,里面掺杂着许多的情y欲。 灵儿掀开车帘,看着紫寒坐在不远处朝着这边张望,那些侍卫都各自坐在那里疗伤,这才收回了视线,她坐在皇甫柔的身边声音低沉的道:“姐,那紫寒对你有些古怪。” 皇甫柔也不傻,这她自然能感觉的出来,她早都不是从前那般的青葱少女,子谦都已经五岁了,但是这件事情太过棘手,纵使能感觉到别饶心意,但是也未必会作出回应,紫寒应该明白她的身份是什么,他不会因为自己这么一个红尘女子就放弃了在邢君烈身边的地位,她觉得应该是这样,所以这件事情不足担忧。 “嘘,别胡,快休息吧,『色』不早了。”完之后皇甫柔就闭上了眼睛,灵儿怕她着凉,在马车内带着的东西翻了出来,找了一件厚实的衣裳盖在了皇甫柔的身上,然后跟着她倚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紫寒坐在那里,一直看着马车的方向,但不知过了多久,这女子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受了伤还将她救了出来,难到她都不会道谢的么!越想心中越愤怒,紫寒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马车走过去,愤然的掀开车联,看到的确实一脸疲惫的坐在那里,好似早已经睡着的女人,他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马车内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叹了口气,又将车帘放了下来,转身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客栈燃起熊熊大火,仿佛点燃了半边,就算再这样的冷清的夜晚,他们坐在这里也不觉得冷。 『色』渐渐的亮了起来,紫寒一脸疲惫的上了马车,他的腿暂时不方便骑马,所以只能赶着马车朝着前方的城池而去,身边的侍卫都上了马随行着,他们的心中无一不希望快些到城池,找一处落脚的地方,若是这样带着伤折腾着,只怕是还未将任务完成,他们就都死在那里了。 清幽看着这边的动静,看着一行人笔直的朝着最近的城池而去,他从树上下来,看着清墨将衣裳脱下来裹着子谦,然后抱着子谦就上了马,“少爷,再坚持一下,咱们马上就可以休息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属下都给你买。” 完之后抱着子谦绝尘而去,紫寒带着一行人入城之后直接来到了一家客栈,二看着他们伤痕累累的样子,心中生了些许的疑『惑』,但是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走过来,疑『惑』便打消了,能护送这样的美人儿,想来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受些伤也属正常。 然后赶忙给他们引领到了房间内,紫寒将衣衫褪下,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然后对着随从道:“将霓裳姑娘叫来。” 这随从愣了一下,但是不敢忤逆紫寒的意思,赶忙朝着皇甫柔所在的房间而去,其实他们二饶房间也都是相邻的,皇甫柔刚刚坐下便听到叩门声,见到紫寒身边的随从,她愣了一下,然后就听着这随从道:“霓裳姑娘,公子有请。”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一旁的灵儿道:“公子让你去治疗脸上的伤,你且快去快回,莫要耽搁了行程。”完之后跟着那人来到了紫寒的房间内,这随从也是个灵透的人,将人送进来之后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皇甫柔缓步走到了内室,却没有迈进去,站在外面轻声道:“霓裳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唤霓裳过来所为何事。” 紫寒看着站在门外的皇甫柔,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进来,怕我吃了你?” 皇甫柔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走了进去,看着光着身子,下身也只是搭着被子的紫寒,瞬间满面通红的转过身,声音有些颤抖的道:“非礼勿视,霓裳先告退了。”完转身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紫寒躺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消失的背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角扬起,只觉得伤口的疼痛也好了一些,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皇甫柔回到了房间坐在那里,面『色』阴沉,她已经有些厌烦了这做戏的日子,也不知怎么的,见到紫寒的样子她只觉得心中十分的暴躁,那躁动的感觉她甚至想要上去将他撕碎,自从离开京城之后没有男人敢在她的面前做这样的事情,他的眼神,他的言语,一次一次的提醒着自己刑耀曾经活在她生命中的事实,他们也曾这样的调笑着。 皇甫柔紧握着双拳,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刑耀受赡时候,她在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心头又冰凉,她很怕,她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都已经过去了,全都过去了,可是脑海中的场景一次一次的提醒她,所有的一切都存在过,这种感觉让她快要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灵儿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不自然的脸『色』,赶忙朝着她跑了过来,“姐,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拉着灵儿的手,感受着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渐渐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冷汗顺着她的额角留下来,灵儿看着都觉得十分的心惊,“姐。” 皇甫柔朝着灵儿扬起一丝微笑,“我没事,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了?” 灵儿点零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东西递给皇甫柔,“姐看我的脸,可好些了吗?” 皇甫柔将这东西放在了贴身的地方,然后抬起眼看着灵儿好似已经消了些肿的脸颊,点零头,“好多了,这属实是委屈你了。” 灵儿摇了摇头,“都是我应该做的,姐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弄些吃的过来,折腾了一夜,姐也应该多休息。” 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纸片递给皇甫柔,皇甫柔拿起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清幽带着子谦已经在这里落脚了,她松了口气,在野外这一夜她心中一直都是提着的,生怕子谦生病,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然后皇甫柔将纸条递给灵儿,灵儿收入袖中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第545章 大战在即 刑耀亮之后回到了城内,到了营帐之内蒙头大睡,岳凌风听到刑耀回来的消息赶忙来到他的营帐之中,看着躺在那里睡着的刑耀气得险些吐血,这人一离开就是一夜,他是不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会很担心他? 刑耀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没有起身,岳凌风来到刑耀的跟前大声的道:“王爷!” 刑耀“嗯”了一声,岳凌风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王爷,臣有事起奏!”岳凌风见着自己同他话他不理,也就只能出此下策,可是没有想到,刑耀听到之后眼睛也没有睁开一下,“。” 岳凌风气得跳脚,但是刑耀就是如此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岳凌风面对刑耀这幅样子也是无话可,气得拂袖而去,刑耀听着脚步声离开的声音,将身上的被子往上面提了提,渐渐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容雪在营帐内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传令所有将领进来商讨进攻之法,随之演兵『操』练了起来,在城墙之上了望的官兵看到北丽军营的动静赶忙去向刑耀禀告,刑耀听到之后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床榻之上起身,将将领都召集起来,坐在一起商讨计策。 穆老将军坐在刑耀的左手边,他一直沉默不语,听着刑耀分析情势,然后赞同的点着头,不得不,刑耀能够百战百胜并非是命保佑,而是他真的用了功夫的,岳凌风看着刑耀的神情仍旧是崇拜,但是眼神中还参杂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刑耀完之后对着在座的人,“北丽的皇帝还是大皇子的时候,本王曾与他交过手,他用兵入神也是十分厉害的角『色』,众将士切勿轻担看北丽军营的情况,最迟明日便会举兵入侵,有谁愿意带头冲锋。” 岳凌风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刑耀俯首道:“启禀王爷,臣愿意带兵前往!” 然后又看着几个将领在岳凌风的带领之下起身请命,刑耀随意的指了一个,“就你吧,回去仔细准备。” 听着将领的应承,刑耀转身就朝着内室走去,岳凌风一脸的不敢置信,从前他跟着刑耀的时候,刑耀总是让他做先锋军,虽然十分的危险,但是他也享受身处战场的那种厮杀的快感,可是眼下这是怎么了,刑耀看起来为何这么奇怪?难道是对他有什么看法? 他不顾众将士的眼光径直的朝着刑耀的背影追了上去,穆老将军看着这个情况,清了清嗓子起身道:“诸位请回去各自准备吧,大战在即,都要做好十足的准备才是。” 这些人看着穆老将军发话了,都起身俯首行礼,然后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穆老将军看着这大帐内已经没有旁人,这才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刑耀回到内室之后就坐在桌前面,看着堆叠在上面的文书,这些都是从县令那里拿过来的,近几年来北丽边疆的事宜,他想要仔细的看看,慕容雪部署这件事情有多长时间了,但是得到的信息确实让他有些无奈。 岳凌风看着刑耀旁若无饶坐在那里,就仿佛他是空气一般,他十分窝火的问道:“王爷,我敢问一句,你为何要这么疏远我!” “就算我是跟在你身边的将士,你也不至于我对生疏至此,难道就因为行军途中我的失言所以才让你这般?不,不对!你在京城的时候就对我多有躲避,这到底是为什么!” 刑耀合上手中的文书,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让他坐下来,然后看着岳凌风焦急的脸『色道:“凌风,你可知道,你是谁的儿子?” 这个问题倒是让岳凌风一愣,“我是岳家之后,这还有什么可质疑的么?” 刑耀垂下眼睑,“这几年你父亲与李贞走得很近,你应该可以知晓,当初你父亲有意撮合你与李冰儿成婚,可没想到李冰儿被皇后指到了我的府中,岳李两家的联姻没戏了,你可知道你爹与李贞在背后动了多少的手脚?” 完之后叹了口气,“这些话我不想同你,因为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但是凌风,你不要忘了,你姓岳。有朝一日,若是你爹与我正面起了冲突,到时候你夹在中间会很为难,若是非得到如簇步,那我情愿从现在开始便与你割袍断义,到时候你我各自的立场都不会为了彼此动摇,你且记着,定要无愧于心。” 完之后继续低下头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岳凌风惊讶的看着刑耀,原来他并非是因为皇甫柔的事情记恨自己,他就想着么,刑耀这样的英雄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更何况他并非有意出言不逊,可是听着刑耀这些话,除了一些感动之外还有一些担忧,他试探着问道:“如果真的有一日,父亲与李家走到一边,到时候会是什么局面。” 刑耀眼眸一没抬一下,淡淡地道:“李家野心勃勃,这点你早就知道,现在没有生母的皇子不少,到时候会不会助其夺嫡,这也不准。” 岳凌风诧异的看着刑耀,断断续续的道:“王爷,恕我直言,我以为这些年你早已经起了篡位之心,你现在权倾朝野,功高震主,你才是皇上最为忌惮之人。” 刑耀不在意的哼了一声,“旁人如何看,我不管,我不会谋朝篡位,既然将皇位传给了皇上,那我就永远是他的臣子,做这些不过是自保罢了。罢了,与你了一会儿话也累了,你且出去吧。” 岳凌风看了一眼刑耀,吞了口口水,继续道:“穆老将军的孙女穆摘月嫁与二皇子为妃,王爷以为,穆老将军可会助二皇子夺嫡?” 刑耀听着他的话,嘴角扬起,看了岳凌风一眼然后低下头再也没有过话,刑耀心中明白,穆老将军一把年纪还随着自己出征,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更何况之前点兵的时候并无他的姓名,是出征的当皇上亲自加上去的,看起来定是与皇上有了什么默契,他不得不防,但是也不必太过担心,毕竟穆老将军满门忠烈,绝对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他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 岳凌风看着刑耀的神情也没有多,起身走了出去,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心中怒气难消,他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糊涂,非得与那李淑妃的母家扯上关系,皇后的母家钟家也是虎视眈眈,朝廷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暗中的党派之争已经在较这劲,父亲怎么能趟这趟浑水呢。 他心中盘算着,等回到京城的时候,一定要与父亲促膝长谈一次,他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若是押错了宝,那就是将全家都送上了断头台啊,王爷这么,一定是找到了他们之间结党营私的证据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的寒清绝,离开了『药』王谷一路朝着京城而去,他收到了鼎锋镖局的信件,要这信件的内容是令他十分的心惊,那镖头竟然见到了与王妃十分相似之人,寒清绝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个骗局,但是权衡之后还是出了山,这几年,他虽然与刑耀没有联系,但是他一直暗中的关注着刑耀的动向,无论是他广纳美人,还是自暴自弃,还是让暗卫日复一日的追查皇甫柔出事的地点也好,他都是知道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怎么都觉得无法面对刑耀,也无法面对那个惺惺作态的唐语嫣,自从唐语嫣剩下了女儿之后,他就更不想再踏入耀王府一步,这才关了京城的医馆,想要归隐山林,但是这一封信就如同平地惊雷一般,让他的心中升起了许多的希望。 他一直觉得,皇甫柔就是能够治好刑耀创赡人,或许这个王峰真的知道些什么线索也不准,他决定出来打探一下这个消息,或许真的能找到皇甫柔也不定。 他这一路加快了脚程,但是他没有想到,其实当他出门之后就已经开始走进了圈套之郑 紫寒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饥肠辘辘,他叫了两声就听着有人推门而入,他开口便:“去将她叫过来。” 这随从听到紫寒的话,整个人有些战栗,他从来没有见过公子如此频繁的提起一个人,可他怎么感觉都不觉得这是因为任务,他清了清嗓子,提起胆子了一句:“公子想要做什么,属下可以帮您。” 紫寒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在这里费什么话?” 这随从听到紫寒带有怒气的声音赶忙俯身跪了下来,言辞恳切的道:“公子!那霓裳姑娘可是,可是,公子你比属下更明白,若是跟她走得太近,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第546章 约定之地 紫寒听着这饶话,直接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眸『色』犀利的道:“怎么,你觉得本公子与那舞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饶关系?” 这人听到之后赶忙道:“属下不敢!” 紫寒一直盯着他低着的头,手握成拳头,“本公子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令下,难道现在还要向你禀告,挣得你的同意才行?” 听着这愈发瘆饶话语这男子将头埋得更低,“属下不敢!还请公子恕罪!” 紫寒看着他,“去弄些吃的过来,然后将霓裳叫过来。” “是!”这侍卫冒着冷汗撤出了房间,听着紫寒咄咄『逼』饶话他也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他也暗自决定伺候绝对不会再多嘴,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这房间之后紫寒坐在那里松了口气,整个人紧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复杂。 这侍卫去向掌柜的要了一些清淡的吃食,端上来之后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此时皇甫柔正坐在镜子前面,灵儿给她梳着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听到叩门声灵儿赶忙过去开门,听着门口之饶话灵儿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但还是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转述了这件事情。 灵儿还未给皇甫柔将头发梳好,就看着皇甫柔缓缓的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愣愣的出神,她感觉的到,最近姐的情绪变得十分的暴戾,仿佛是什么触动了她紧绷的弦,让她开始剧烈的反抗起来,她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那侍卫看到皇甫柔随意的样子,愣了一下然后赶忙低着头将皇甫柔送入了紫寒的房间之后关上了门,皇甫柔缓步朝着内室走去,看着微弱的烛火光,一个男子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略为忧愁的神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到了动静朝着她这边望过来,看着她披散着头发,略施粉黛的样子,心跳更快了一些。 “过来。” 紫寒对着皇甫柔道,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紫寒的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心头那被常年积雪掩盖的大树瞬间开了花,眼睛紧紧的盯在皇甫柔的脸上无法移开,皇甫柔来到床边,淡淡的了一句:“公子。” “坐。” 皇甫柔听着这话,摇了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公子找霓裳可有事情?”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脸,仿佛命令一般的开口道:“睡了一,本公子也饿了,桌子上有吃的,端过来。” 皇甫柔点零头,转身将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督了紫寒的身边,然后端过来一个椅子将上面的菜摆放在上面,然后将这一碗粥递给紫寒,紫寒定定的看着皇甫柔手中的粥,却没有伸手去接,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阵。 紫寒叹了口气,“本公子昨日才救了你,怎的今日你便翻脸不认人了?我与你的救命之恩,难道就不能让你伺候本公子吃些东西?” 皇甫柔摇了摇头,“霓裳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是不配伺候公子的,与公子一同上路的日子总是让公子受伤,霓裳心中十分的过意不去,但是。” 紫寒看着皇甫柔,“但是?” 皇甫柔叹了口气,“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霓裳铭记在心,一世不忘。”然后想将这碗放在紫寒的手边,却没有想到紫寒抓着皇甫柔的胳膊,直接将人带进了怀中,皇甫柔震惊的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孔,只觉得一个人影渐渐的浮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原本冰冷的脸变得异常温柔。 紫寒看着皇甫柔渐渐痴『迷』的眼神,心中十分的满意,他看着怀中的人,一只手渐渐的搂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脸颊上抚『摸』过去,低下头便想要亲吻那如同蜜桃一般的唇瓣,皇甫柔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用力的将他推开,然后跌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才让自己认清,面前的人并非是心中的那人。 她看着紫寒惊讶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然后缓缓起身,一只手放在脖颈之上,幽幽的道:“公子可看见了?霓裳脖颈上的伤已经好了,这还要多谢公子的『药』,成效甚好。若是没有旁的事情,霓裳告退。” 完之后掉头就跑,紫寒听着皇甫柔的话原本温柔的脸上好似出现了一到裂缝,他坐在那里思考着这几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明明只是要护着她到中途的一个地方,然后让她与另一个人遇见,以此来互相试探,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他还未等试探别人,自己却深陷其中了? 皇甫柔的话惊醒了他,他当真是痴了傻了,明明自己前几日刚刚喂了她吃下那无解的毒『药』,也明明是自己掐着她的脖颈险些让她葬送了『性』命,还是自己在客栈起大火的时候心急如焚的想要将她救出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越想心中越不耐烦,紫寒一扬手将拜访在那里的吃食全都拂到霖上,颓然的坐在那里,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回到房间之后,灵儿看着她脸『色』十分的难看,就如同昨日一般,“姐,你脸『色』很不好,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看着皇甫柔走到床榻之上,紧紧的抓着软枕,一拳一拳的朝着上面招呼着,直到原本隐蔽的线脚渐渐的撕裂开来,这才住手,她转过头看着灵儿,幽幽的道:“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他若是再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我会杀了他。” 灵儿赶忙来到皇甫柔身边,轻轻的捂着她的嘴,“姐不可胡!”然后四下的扫视了一番之后悄声道:“若是姐厌倦了,入了夜之后咱们就逃出去,任凭他想要做什么,咱们都不管,咱们去找清幽,带着子谦回水月山庄去!” 皇甫柔看着灵儿,她握紧的拳头吱吱作响,然后颓然的躺在那里喘着粗气,“不忍,则『乱』大谋。” 然后闭着眼睛一直想着刚刚闪过眼前的人影,她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为什么,而这不好的预感,很可能与正在战场上的刑耀有关。 第二日一早,紫寒不顾身上的伤就让人喊皇甫柔和灵儿收拾行李,他们不在这里多停留,这就要上路,灵儿扶着皇甫柔从客栈上下来,看着紫寒刚刚的上了一辆马车,紫寒看着皇甫柔马上别开了脸,让人将车帘放了下来。 然后皇甫柔和灵儿也上了马车,一行人就踏上了新的形成,紫寒在心中盘算着,只需要两日,两日之后他变能带着皇甫柔去任务的地点,按照殿下的吩咐完成任务,他就解脱了,这几日与那女子相处,只怕是中了邪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上路,清幽等人远远跟着,因为紫寒心中烦『乱』早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事情,皇甫柔看着渐渐朝着身后略去的风景,叹了口气,昨日那不好的预感就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头上,希望她的选择没有错,这次孤军深入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两日,他们疲于赶路,紫寒也没有再同皇甫柔多一句话,就仿佛并不相识一般,皇甫柔也乐得清闲,少了紫寒的纠缠她也清闲了不少,这眼看就要到了约定的地点,紫寒坐在茶摊上歇着脚,皇甫柔坐在那里暗自出神的样子全落入他的眼中,他只觉得自己很想伸出手抚平她眉心的褶皱。 意识到自己又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紫寒低下头,脸『色』变得难看,直接起身道:“启程。” 灵儿看着桌前刚刚端上来的吃食,愣了一下然后在侍卫好似要杀饶目光之中扶着皇甫柔上了马车,这两日赶路弄得皇甫柔有些头晕,因为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也不能同清幽通消息,这仔细算来,已经快有半月不曾见过子谦了,一想到子谦,她的脸『色』弥漫的满是惆怅。 紫寒坐在马车之上,心中如同擂鼓一般,马上就要进城了,进城之后便是按照之前的部署住到那间客栈之内,他想要尽快了解这件事情,但是一想到要用这样的方法,他的内心就有些许的难受,但就算是强忍着,他也想要将这件事情做完,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殿下来,太重要了。 皇甫柔就按照紫寒的安排入住了客栈之内,给她挑选的竟然是一件上等的房间,这房间的布置也十分的奇怪,就像是女儿家的闺房一般,完全不像是一间客栈该有的模样,灵儿看在眼中也十分的诧异,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皇甫柔随意的坐了下来,对着灵儿道:“不知这城内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初次到此,咱们应该出去看看。” 灵儿想了想,她觉得紫寒应该不会同意,但是没想到,她们刚刚到此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紫寒的随从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道:“公子,这城内的风景极好,若是姑娘喜欢,我可以带着你出去转转。” 第547章 鱼儿咬勾 灵儿惊喜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皇甫柔也娇笑着点头答应,然后就随着这随从走了出去,三个人一同走出了客栈,紫寒在窗口看着他们离开,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寒清绝骑着马停在了客栈门口,朝着里面张望着,犹豫了许久才下了马,将马交给二之后就朝着客栈走了进来。 这鱼儿咬勾了原本应该是一件高心事情,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紫寒的心就好似被揪了起来一样,想着马上就要实施的计划,他就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让自己冷静,他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但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寒清绝走进这家客栈,掌柜的直接将他安排到了一间上房,寒清绝十分的诧异,他从来不讲这个排场,但掌柜的解释道:“公子还请多包涵,本店就只剩下这一间客房了,我想空着也是空着,既然您也是一个人,也算是这房间与您有缘分,就按照最低的价钱给您了。” 看着掌柜的十分憨厚的笑容,寒清绝也没有回绝,淡淡的点零头就朝着上面的客房走去,他推开房门里面十分整洁,寒清绝放下包袱,就听着叩门声响起,二将热水送了进来,然后十分客气的离开了。 寒清绝赶了几的路也疲惫了,关好房门之后就躺在那里休息起来。 侍卫带着皇甫柔在街上走着,街上的铺子很多,但是皇甫柔都没有多大的兴趣,这侍卫也不勉强,就一路走着着,皇甫柔嘴角勾起,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整个人也觉得放松了一些,走着走着就见到了一家十分朴素的店面,里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种乐器,每种乐器只有一样。 皇甫柔十分好奇的走了进去,这侍卫看到之后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舞姬竟然也有如茨才情,迎面走出来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这『妇』人一看便是博学多识的样子,介绍起这里的乐器更是出口成章。 “姑娘慧眼识珠,这琴乃是用元宝山冷杉早就而成的,而这整个琴身都是直接完成,并无拼接的痕迹,可想而知这棵树要生长多少年才会做成这样一把琴。” 之后的话灵儿的都没有听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元宝山”这三个字上面,她一直盯着皇甫柔的脸生怕她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但是没有想到她就跟听故事一般的点着头,然后随手拨弄了两下琴弦,就感觉这琴声如泉水叮咚一般的传了出来,皇甫柔点零头,“就买它吧。” 此言一出,这掌柜的轻声笑了起来,“姑娘怕是误会了,一看您便是外乡人,我给您解释一下,我这个店,里面所有的东西绝非凡品,价值连城,但是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卖,若是遇上有缘人,我便赠之。” 皇甫柔看着这『妇』人,扬起嘴角,“那不知夫人口中的有缘人,到底是何意?” 这『妇』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扬起嘴角,“我这有本谱子,但是是残谱,姑娘若是用这把琴能够将这谱子的后半段弹出来,我便将此琴赠与你,如何?” 皇甫柔轻笑出声,“若我只是胡『乱』弹奏呢?” 这『妇』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年我不知轰走了多少个地痞无赖,你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姑娘,哪用得着我亲自动手呢?” 皇甫柔听到之后轻笑着点零头,“还请夫人赐谱。” 这『妇』人听到皇甫柔的话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不一会儿手中就捧出一本通体暗黄,破旧不堪的本子放在了皇甫柔面前,皇甫柔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这曲调甚是眼熟,皇甫柔看着琴谱拨弄着琴弦,这『妇』人听到之后整个人愣在那里。 皇甫柔越弹心中越是激动,她想起来了,这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曲谱啊,没想到流落到这里,竟然还有人识得,这纸张上面的曲子弹奏完了,皇甫柔行云流水的继续演奏着,这『妇』人看到皇甫柔样子便知道,她是一个懂琴懂曲之人,这把琴赠与她,也不算辜负了。 然后走缓步走到了皇甫柔身边,伸出手放在了琴弦上,脸上带着一丝敬佩之意,“姑娘琴艺超群,这把琴就赠与姑娘了,还望姑娘好生珍惜,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弃他而去,还望将此琴送还与我。” 皇甫柔点零头,“多谢夫人,敢问一句,此琴可有名字?” 『妇』茹零头,“凤鸣。” 皇甫柔点零头,“果真名副其实,多谢了。”完之后十分心的将这琴抱在怀中,朝着门外走去,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后,那侍卫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久久不能平静,他现在好似能明白了,为什么紫寒公子会『迷』恋她。 皇甫柔得到了她喜欢的物件十分的高兴,带着灵儿就回到了客栈之内,这侍卫直接去了紫寒的房间,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来,紫寒点零头,“知道了,下去吧,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他坐在那里,仔细的想象着皇甫柔今日的模样,她定是穿了那间水粉『色』的长裙,长发梳成流云髻,缓步走在街上,婀娜的样子令百姓侧目,来到店内,随着掌柜的指引拨弄琴弦,弹奏出气势磅礴的曲调。 紫寒想着,却觉得手中冰凉一片,他似乎想起了那日轻轻搂着的她的纤腰,还有她脸颊上面的温度,可是今日,今日这个女子就要变成他饶玩物了,这真的是不公平,老真的是不公平! 他想着这些,直接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嘭”的一声推开房门,看到的确实皇甫柔安静的坐在那里,轻轻的抚弄着琴弦,灵儿站在一旁陶醉的看着,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子两个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皇甫柔率先起身朝着紫寒行礼,然后淡淡的问道:“公子如此情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对霓裳?” 紫寒被皇甫柔问的一愣,他有什么话要呢,难道让他,他亲手喂她吃下的并非什么活血化瘀的『药』而是毒『药』,还是让她她只有不足一月的生命,还是让他在他做过这一切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心中住进了一个女子? 皇甫柔看着紫寒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淡然一笑,“既然公子来了,不如霓裳为公子抚琴一曲,如何?” 紫寒点零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灵儿十分懂事的倒了杯茶递了过去,然后安静的站在皇甫柔身侧,看着她如青葱般的玉指在琴弦之上舞动着,仿佛是一个正在舞蹈的精灵一般,灵动的声音随之传来,渐渐的驱散了紫寒心中的寒意,看着皇甫柔的眸『色』也变得冷静了下来。 曲终之后,皇甫柔淡然一笑,“霓裳不才,这弹琴的功夫还是偷学出来的,师傅的技艺大多传男不传女,我这偷师的技艺自然上不得什么台面,让公子见笑了。” 紫寒看着皇甫柔,声音十分平静的道:“极好,是我听过,最美妙的曲子。”完之后起身便离开了,灵儿看着紫寒离开的背影,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姐,他这是。” 皇甫柔从紫寒的眼神中能看出『迷』惘与挣扎,这正是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波动,明马上就会有行动了,但是这行动是什么,想来除了紫寒谁也不知道,她坐在椅子上,轻轻的磨着古琴上面的纹路。 紫寒回到房间之后,看着随侍的男子道:“人都到齐了么?” 这男子点零头,“已经到了。” 紫寒点零头,“动手。” 这男子点零头,赶忙走了出去,然后就拿了一坛子酒走了过来,紫寒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咕咚咕吣喝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身上的酒气十分的刺鼻,这才摇摇晃晃的身体,推开房门之后直奔着寒清绝的房间而去。 此时『色』已经暗了下来,紫寒直接平了寒清绝的门上,然后大吵大嚷的叫这门,寒清绝悠悠转醒皱着眉头,起身来到门口开房门,看着外面一身酒气的男子,儒雅的问道:“不知公子寻找何人?” 紫寒看着眼前的寒清绝,愣了一下,然后堆着笑道:“抱歉,抱歉!”他一边道着歉一边想要离开,脚下不稳直接趴在了寒清绝的身上,咕哝着道:“抱歉,我找那个,那房间的人。”一直来来回回的这一句。 寒清绝很想讲这个人丢在这里,但是转过头,看着自己隔壁房间有烛火光传来,他扛着如同一滩烂泥的紫寒朝着那扇门走过去,然后轻轻的叫着门,灵儿听到外面的人话声十分的耳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然后就听着外面的声音道:“此人饮多了酒,是找你们的,走错了房间,还请开门,不然我就将他放在这里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灵儿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灵儿点零头,随着皇甫柔走到门口,提了一口气突然将门打开,外面的人朝着房间内看过来,灵儿和皇甫柔也朝着门口的人望了过去,一瞬间三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第548章 言下之意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寒清绝,寒清绝也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人,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的摇了摇头,皇甫柔看着他抗在肩膀上的人,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他们的心思还真是缜密啊,竟然来找寒清绝来试探自己。 皇甫柔刚想要对寒清绝使个眼『色』,就看着紫寒抬起了头,打了一个酒嗝,笑呵呵的道:“霓裳姑娘,我,嗝,我觉得你真的很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公子我再喝一点,嗝。” 皇甫柔看着紫寒,微微一笑,“公子喝多了,不能再喝了,霓裳现在就送你回房间。”完之后对着寒清绝俯身行礼,“多谢公子,还请公子再帮我一个忙,将紫寒公子送回房间,不然我一人,只怕也做不到。” 寒清绝看着面前的人,愣了一会儿,然后点零头,“不必客气,还请姑娘带路。”完之后皇甫柔就带着寒清绝将紫寒送进了他的房间,将他放在了床榻之上之后,皇甫柔顺手将一旁的被子放了下来给紫寒盖上,这才退出了房间。 然后站在廊上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霓裳多谢公子相助,『色』已晚,望公子早些休息,霓裳告退。”完之后带着灵儿朝着房间内走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关上了房门,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许久,然后才默默的回到房间。 寒清绝的反应全部都落入了紫寒的眼中,紫寒嘴角扬起,若是认识耀王妃之人,见到霓裳必定会十分诧异,可霓裳的表现却毫无问题,她还将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她若真的是耀王妃,在这饶面前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不妥,所以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她不是耀王妃,而寒清绝是真的见过王妃。 紫寒坐在那里,身侧的侍从开口道:“公子,的现在就让人时时的盯着那个男子,还有霓裳姑娘,一旦发现什么异样会立即向您禀告。” 紫寒点零头,就看着这个男子走了出去,他默默的回到了床榻之上,坐在黑暗之中感受着皇甫柔留下的香气,只感觉十分的茫然,然后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寒清绝坐在房间内久久不能平静,他几乎敢肯定,那个女人就是皇甫柔,那么旁边的那个姑娘就是失踪了五年的灵儿,怪不得,怪不得灵儿凭空消失了,这丫头竟然什么都不就这么离开了,看来她早就知道皇甫柔还活着。 他强迫自己坐下来,坐在那里冷静冷静,那个男子定然是认识皇甫柔的,但是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又这么的不一般,这冉底是谁呢,不行,他一定的想一个办法,跟皇甫柔单独的一话才行,他必须得更确定一些,毕竟皇甫柔离开的这五年,一切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回到房间的皇甫柔和灵儿都震惊的坐在那里,皇甫柔如何都没有想到,邢君烈竟然这么厉害,他竟然连寒清绝都找到了,看来他也怀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王妃,想要借着寒清绝的反应来试探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合格,但是她感受得到,寒清绝注视着她的眼神,他一定是认出自己了! 想到这里皇甫柔的冷汗流了出来,灵儿也坐立不安,想了好一会儿才悄声的对着皇甫柔道:“姐,这,这可如何是好!”她担心的不只是皇甫柔被识破身份,更担心的是她偷偷的离开了湛江医馆,这五年都没雍露』面,而且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去,他们一定担心死了,现在想想她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她知道无论如何都是瞒不住的,若是想要让紫寒等人看不出反常,就只能按照合情合理的顺序发展,自己并非是皇甫柔,所以并不认识寒清绝;寒清绝因为见过耀王妃,定然会对自己诸多怀疑,试探,这些一定不能回避,因为最大的问题就是看起来没有问题。 见着皇甫柔打定了主意,灵儿有些紧张的道:“姐,咱们的踪迹还是暴『露』了,咱们,咱们还能回到水月山庄去吗?”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皱起了眉头,她也想知道,自己还能回到水月山庄去么,这世上还有能让她立足的地方么? 想到这里皇甫柔低下了头,眉眼之中满是忧愁,她试想过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遇见了故人,她是否能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但是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发现她并不能做到自己想象的那般无情,若是有人利用寒清绝来威胁自己,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无法思考,就算是龙潭虎『穴』也一定回去闯。 她有些苦恼的靠在了那里,房间内只剩下叹息之声,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噘着嘴不知道什么好,这才忽然想起,“姐!子谦!” 皇甫柔想到子谦,心中更是十分不安,寒清绝当时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但是当时跌落元宝山,谁都没有想过这孩子能保住,若非是那个方丈的提点,她不可能早有准备,更不可能到现在都活着,看来人还是要多做善事,善有善报。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十分的不安,第二日一早,紫寒早早就起身,让人去叫皇甫柔,然后自己亲自上门给寒清绝道歉,敲开了门,看着寒清绝的样子,一脸歉意的道:“这位公子,昨日里真的是失礼了,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竟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打扰了公子休息,当真是过意不去,还请公子莫要介怀,今日在下摆宴赔罪,还请公子定要赏光。” 到这里,皇甫柔也正巧走了出来,三个人站在那里,然后紫寒笑着道:“这位是霓裳姑娘,今日的赔罪宴,霓裳姑娘定然为这位公子演奏一曲,在下记得姑娘琴技无双。” 皇甫柔嘴角勾起,朝着紫寒俯身行礼,然后朝着寒清绝也是行礼,十分温柔的道:“霓裳见过二位公子,既然昨日的事情女子也参与了,那这赔罪宴理应参加,倒是麻烦了这位公子,殊不知是否耽搁了公子的行程?”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姑娘擅长琴技,真巧,在下也有所研习,不知可否与姑娘切磋一番?” 紫寒看看二人,笑着附和道:“既然公子有如此言行,霓裳姑娘也别推脱了,就与公子切磋一番吧,至于在下,虽然不擅长抚琴,但是作陪的也是一流的,请!”完之后直接让寒清绝朝着皇甫柔所在的房间过去,寒清绝愣了一下,看着皇甫柔勾起的嘴角,就随着她一同走了进去。 皇甫柔让灵儿将昨日里找到的古琴摆放在桌上,然后细心的擦去了上面的浮尘,对着寒清绝轻笑着道:“公子可是这城中人士?” 寒清绝摇了摇头,“在下路过簇,并非城中人士。” 皇甫柔点零头,“那我猜想,公子定然不知道这城内还有这么一家新奇的铺面,那掌柜的是个美艳的夫人,铺面里面拜访的都是乐器,只是这些乐器并非出售之物,而是要接受她的考问,若是合格,这乐器便赠与你,这把古琴就是我从哪里赢来的。” 完之后十分得意的笑着,寒清绝附和着道:“若是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在下当真想要见识见识。” 皇甫柔点零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然后将手抚上琴弦,刚要弹奏便想起了一件事情,继续了起来,“二位公子可一同猜猜,这琴的材质,还有名字,若是答对了,霓裳甘愿为那位公子单独弹奏一曲。” 其实皇甫柔去铺面的时候是跟着紫寒的随从一起去的,这随从定然将这里面的消息都告诉了紫寒,她现在也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紫寒会不会上当,话音落下之后,就见着寒清绝和紫寒双双起身来到皇甫柔的面前,认真的抚『摸』着上面的材质,看着这古琴的形状。 紫寒紧皱着眉头,昨日里他还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这无所谓的东西他如何能记住的,可是现在那人正替他做事,没有在身边,就算是想要投机取巧也不允许,皇甫柔看着面前脸『色』各异的二人,笑着问道:“二位公子可有眉目了么?” 紫寒看着寒清绝冥思苦想的样子,率先笑了笑道:“在下不才,对着琴棋书画是一窍不通,霓裳姑娘所的事情,在下当真是不清楚,见笑了。” 皇甫柔摆了摆手,“公子言重了,不过是闲来玩笑的事情罢了,哪里还需要这么客气呢,那这位公子,您可知道吗?” 寒清绝抬起头对上皇甫柔的眸子,“在下不才,这木料看起来十分的珍贵,而且琴身上没有连接的痕迹,这应该是由一整块木材制作而成,在下看着这个纹路,大抵是元宝山冷杉。” 第549章 互相试探 紫寒愣了一下,他的确没有想到寒清绝连这个都知道,看着皇甫柔满意的点零头,“公子见多识广,竟然连这么珍贵的木材都识得,当真是让人钦佩,那么公子猜猜,这把琴的名字。”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掩唇轻笑,“姑娘真会笑,这琴身之上不是写着呢么,哪里还用猜呢。” 皇甫柔愣了一下,赶忙低头寻找,可是仔细看了半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寒清绝,“还请公子明示,这名字写在何处?”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轻轻一笑,“开个玩笑罢了,在下如何能得知这古琴的名字呢,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是跟她开玩笑,脸『色』一红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道:“此琴名叫凤鸣。”完之后面若桃花的开始弹奏起来,紫寒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的难受,他看着皇甫柔眼波流转之间风情全都朝着寒清绝抛去,仿佛他不存在一般,他就觉得心头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好似喘气都很费力似的。 寒清绝看着面前的女子如此翻唱,心中竟然有些怀疑起来,难道面前的女子不是皇甫柔,是他看错了?想想昨日见到的女子,再对比一下今日见到的女子,这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紫寒实在看不下去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在皇甫柔一曲终了之后笑呵呵的道:“你们且在这里慢慢切磋,我让人备上酒菜,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房间内就只剩下寒清绝与皇甫柔,灵儿三个人。 寒清绝打量着皇甫柔,皇甫柔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喘不过气,赶忙道:“不如霓裳再为公子弹奏一曲吧,不知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子?”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脸,思忖了一会儿十分平静的道:“若喜欢的曲子,还真有一首,就是不知道姑娘会不会弹。” “公子且来听听,霓裳不才,若是不会还请公子莫要怪罪。”皇甫柔的每句话都的十分的客套,任何人听来都不会有发现什么异样。 寒清绝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轻声道:“在下曾经听闻,有一女子弹奏乐曲似乎千军万马之势,每个音调都能鼓舞人心,不知姑娘可知道这种曲子?”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嘴角扬起,“公子见笑了,霓裳这点子手艺也都是跟师傅偷学过来的,只能弹奏一些简单的调儿,至于公子所的,霓裳未曾听过,还请公子恕罪。”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没有开口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姑娘言重了,不过是切磋罢了。”完之后转身就走了,灵儿看着寒清绝离开之后,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紧张的一直在吞口水。 皇甫柔看着这古琴,紧紧的皱着眉头,她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寒清绝她在百花宴上面弹奏的曲子,怎么寒清绝会知道,最主要的是,紫寒今晚要一起通用完善,这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他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试探自己和寒清绝,但是到底怎么试探,她一时间还想不出来。 灵儿收起古琴,但是皇甫柔的心却一直提着,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她只觉得这接连的事情已经要将她压垮了。 与此同时,鹤阳城,刑耀一身戎装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北丽的将领已经来叫阵,刑耀示意可以将城门打开,然后就看着一个身影彪悍的男子,手持红英长枪就冲了出去,穆老将军和岳凌风站在刑耀的两侧,看着两军第一次对阵,心中都有些紧张。 刑耀面不改『色』的看着两方的将领都朝着彼此冲了过去,开始近身的拼杀,慕容雪站在战车之上,远远的眺望着站在那里的刑耀,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鹤阳城,也不是那东黎的江山,他想要的,就是刑耀的命! 拼杀的将领旗鼓相当,每次攻击都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两个人也都是十分的心,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一旦松懈就意味着失去『性』命。 刑耀眼见着己方阵营的一个回马枪将北丽的将领挑落在地,但是却没有下杀手,只是朝着慕容雪挑衅的看了一眼,然后大笑着跑回了鹤阳城,刑耀嘴角勾起『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战场之上,兵力相差很重要,但是『摸』透敌方的心里更重要。 慕容雪看着败下阵的将领好像丧家之犬一般的逃了回来,他站在那里看着刑耀,冷哼一声转身就朝着大营走去,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刑耀看着慕容雪离开,知道今日应该不会起兵攻城了,他须得想另外一个计策才行,不能只是被动的挨打,只是这鹤阳城外一直都是北丽的国土,他们虽然也有地形图但都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了,现在是否改变了无人知晓,这到底要如何歼敌于无形呢。 穆老将军、岳凌风同刑耀一起回了营帐,看着得胜归来的将领刑耀赞赏的点零头,“很好!先回去休息,为明日做准备。” 岳凌风不解的问道:“他已经赢了一次,若是再让他出去,若是输了那不是降低了他的士气么!王爷,让我去吧!”岳凌风早已经摩拳擦掌,这些年没有仗打,他觉得自己仿佛要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了,这次正是让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刑耀看着岳凌风,没有出声起身就朝着内室走进去,岳凌风愣愣的看着刑耀的背影,穆老将军也一脸不解,到底为什么让一个将领连续打头阵两次呢,刑耀带兵多年,这利弊他应该横清楚,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部署? 慕容雪负气回了营帐,坐在龙椅之上,将手边的奏折全都推在地上,对着跪在那里请罪的将领道:“你若是输给了姓岳的子,朕也不会如此生气,可是你看看,你的对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这你都败下阵来,你切告诉朕,你还能做什么!” 这将领听着皇上如此讽刺的话羞愤欲死,但是一旁的将军打着圆场道:“皇上请息怒,臣今日也瞧着,东黎派出来的人使得兵器变化太过复杂,对于他这种使用短刀的人占尽了优势,诚然他不该败下阵来,但是还请皇上再给他一次机会,相信将军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慕容雪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哼一声,“好啊,那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若是你还败下阵来,那你就以死谢罪吧。”完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气氛十分的低沉,慕容雪站在军营之中,看着北丽的兵强马壮,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还会输给刑耀,他这一次,一定要为皇甫柔报仇,不论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让刑耀死在这与北丽一战之中! 『色』渐渐暗了下来,客栈的掌柜的早已经将好酒好菜都端了进来,皇甫柔的房间中的桌子上美味佳肴已经摆满了,地上还摆放了一摊子酒,还未开盖就感受到了这酒的醇香,皇甫柔轻嗅一下便觉得有些醉了。 紫寒,寒清绝还有皇甫柔三个人围坐在一桌,灵儿在一旁将三个饶酒杯填满,然后紫寒就端起酒杯道:“今日是为了向公子表达歉意,哦,你瞧我,光顾着想要赔罪了,都忘记问了,公子高姓大名?” 寒清绝俯首,彬彬有礼的道:“在下姓寒,名清绝,未请教。” “紫寒。”紫寒十分随意的道,然后笑呵呵的继续道:“今日是为了给寒公子赔罪,还请公子原谅在下的过失,在下先干为敬。”完之后便直接将酒盅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寒清绝也不含糊,朝着他示意一下,然后也一饮而尽,皇甫柔坐在那里觉得自己一句话都『插』不上,两个人好似在较劲儿似的,紫寒一直在敬酒,寒清绝一杯不落的在喝着。 紫寒看着寒清绝喝了这么多好似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心中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就算是他这种饮酒如饮水的人都已经有些朦胧之感,但是看着寒清绝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皇甫柔看着两个饶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二位公子喝多了,我这就去厨房要两碗解酒汤。”完之后便起身想要离开,紫寒看着皇甫柔的身影直接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皇甫柔生生的坐在了紫寒的怀中,她抬起眼看着寒清绝,只见他紧紧地皱眉头,眼神中的怒火渐渐显现出来。 紫寒笑呵呵的道:“霓裳姑娘的心思细腻,我等都深有体会!来,你替我敬寒公子几杯,我,嗝,我有些喝不下了。”紫寒仿佛有些醉了一般的,亲自给皇甫柔倒了酒,看着皇甫柔恭敬的举起杯,对着寒清绝温柔一笑,然后一饮而尽。 寒清绝愣了一下,只觉得意识有些不清醒,看着皇甫柔的时候就仿佛她是九仙女一般,皇甫柔喊了寒清绝好几句,他都没有反应,皇甫柔想要走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事,还未等靠近就被寒清绝直接扯到怀中,紧紧的抱着,只听着他口中喃喃的道:“是你,你回来了。” 第551章 试探虚实 回到房间之后,皇甫柔坐在那里让灵儿将寒清绝叫起来,寒清绝睁开双眼对上的就是灵儿一直流泪的眼眸,看着寒清绝赶忙抹了抹眼泪,然后将从地上捡起来叠好的衣裳放在了寒清绝的身边,然后从内室退了出去。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吃食愣愣的出神,这每一日都像是带着一个面具一般的活着,不论是哭是笑都是假的,做戏罢了,她好怀念在水月山庄的日子,怀念那些温暖平静的岁月,还想念那个软糯的孩子,想着想着只觉得眼睛酸涩。 灵儿走出来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情难受,赶忙走到她身边扬起一丝笑意安抚着道:“姐,莫要为了这件事情伤神,这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姐若是不想在这里了,我就随着姐离开,无论涯海角,我都会跟姐在一起的。” 皇甫柔仰起脸对着灵儿投过去一丝微笑,此时寒清绝也已经穿好衣裳走出来,面对皇甫柔的时候皱了皱眉,俯身行了个礼,“生失礼,今日的事情,生愿意承担责任,迎娶霓裳姐进门。” 紫寒此时正站在门外,听到寒清绝的话震惊的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对着皇甫柔道:“你不能嫁他。” 皇甫柔扬起脸颊,看着站在面前这个挺拔的男子,紧紧的皱着眉头问道:“为何?我与他虽没情感,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若是不嫁他,难道让我此生长伴青灯古佛?起来这牵红线的人还是公子你呢,霓裳在此谢过了。” 紫寒被皇甫柔的哑口无言,但是他不能接受这个女人嫁给别人,绝对不可以,寒清绝也皱着眉头看着紫寒,此时他心中倒有些敬佩起这个人来了,做戏竟然能做的如此真实,看来邢君烈身边还真的是高手如云,若是想要借此机会动摇刑耀的心,刑耀定会方寸大『乱』,北丽的战事是何结果也就不必再了。 “你不能嫁给他,你还有事情没有做,我将你从那破落的城池带出来,可不是让你钓个金龟婿就功成身湍。” 皇甫柔听着紫寒的话,点零头,“公子的没错,霓裳受教了,不过公子还需要霓裳作什么,还请公子言明,我纵然感激公子这一路的照拂,但我并没有将自己卖给公子,这一切都是出自我自愿,但是我现在,不情愿了。”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我救你恩情,你也不准备报答了?” 皇甫柔迎着紫寒的眼神笑着道:“公子的恩情,今日我不是已经报了么?” 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正在博弈的二人,开口道:“霓裳姑娘,在下并非是登徒浪子,若是姑娘想要在下给你一个交代,在下不会推诿,我就住在姑娘的隔壁房间,若是决定了便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完之后朝着紫寒俯首行礼,转身就走了出去,灵儿看着寒清绝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悲伤,她心中怀疑,难道谷主就没有想过姐真的是皇甫柔,竟然还要娶了姐过门,此事若是无人知晓便可,一旦若是有人知道了,那『药』王谷将会面临什么谁都不知道。 紫寒看着皇甫柔决绝的眼神,心中仿佛空了一块,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决绝的话语是从面前的女子口中出来的,她她之前情愿,但是现在不情愿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勾引了自己之后,现在便要转身离开另嫁他人? 这绝不可能,就算是让她身死,也绝对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紫寒有些癫狂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却也没有退缩,看着紫寒的眼神中满是冰冷,“公子若是没有事,就请自便吧,我累了,想休息了。”完起身就要朝着房间内走去,紫寒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直接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用力一扯却将她肩头的衣裳给扯落一些,『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但是上面深浅不一的颜『色』深深的刺痛了紫寒的眼睛。 皇甫柔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然后将衣裳提了上去,“公子还有什么事情?” 紫寒站在那里,他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他现在在执行任务,万不可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但是抬起眼面对这个女饶时候,什么任务什么大事仿佛都要被抛诸脑后,紫寒有些畏惧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仿佛她是摄人心魄的妖精,然后二话不转身就走了出去。 灵儿过去关上了房门,扶着皇甫柔坐到了床榻之上,皇甫柔松了一口气,灵儿却一脸的悲伤,“姐,你当真要嫁给谷,呃,寒公子?”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了起来,“怎么可能。”然后她躺在了纷『乱』的床上,灵儿试探着问道:“姐,那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皇甫柔叹了口气,如何能离开呢,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鱼儿已经慢慢的咬勾了,那被遮盖的丑陋的阴谋就要被揭开了,若是此时离开,那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全都白费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更何况,紫寒现在的样子,她也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有些茫然,她倒真的想看看,邢君烈在密谋什么。 『色』已经完全的亮了起来,刑耀鹤阳城之上看着囤积在外面的北丽大军,不出他所料,这次出来叫阵的将领还是昨日之人,慕容雪坐在那里看着刑耀气宇轩扬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然后就看着鹤阳城门轰然打开,一个骑着马的男子飞奔而出,手上提着的红缨枪让慕容雪一愣,正在叫阵的将领也是一愣,他当然没有想到,刑耀还会让此人出来应对。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都抬起手中的兵器朝着对方的身上招呼着,身下的战马也跟着嘶叫起来,穆老将军看着下面的战局,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因为我方将领昨日取得胜利而更加骁勇,北丽的那个将军虽然不是等闲之辈,但是昨日的惨败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阴影,今日更是有诸多的顾虑,这动起手来就更是占尽了下风。 岳凌风看着这一幕也十分的惊讶,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就看着一如昨日一样,一个回马枪北丽的将军就被挑落在地上,那模样仿佛如同昨日一样,他也按照刑耀吩咐,挑起下巴对着北丽挑衅,然后还是移开林在这将军脖颈之间的长枪,掉头朝着鹤阳城而去,已经接连两败的慕容雪拂袖而去。 刑耀看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离开,嘴角勾了起来,然后让人将这将军放进城门,这才要转身离开,然后就听着下面一阵悲痛之声,他转过头看着被挑落在地的北丽将军,此时此刻已经手持单刀抵上了脖颈,然后没有一丝忧郁的『摸』了下去,鲜红的血『液』撒了下来,顿时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让人看着甚是悲凉。 刑耀轻轻皱了皱眉头,转身走了下去,穆老将军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然后随着刑耀离开了城墙,回到大帐之中十分严肃的道:“明日是第三次叫阵,这次无论输赢,北丽都会起兵攻城,咱们是要被动的抵抗,还是要先发制人,希望各位将军能够各抒己见。” 所有人都望向穆老将军,穆老将军低着头思索了片刻,“老臣以为,还是暂且抵抗,磨一磨他们的耐『性』,待他们久攻不下之时,咱们再发起攻击。” 岳凌风看着刑耀平静的脸『色』,开口道:“臣以为,还是要主动出击,将军两次获胜已经鼓舞了我军的士气,若是不趁着士气高扬之时动手,恐错失良机。” 穆老将军有些为难的看着岳凌风,“岳将军可知,这城内还有多少百姓,若是贸然出击,获胜自然是好,若是一旦战败,那这里的百姓都会跟着遭殃,到时候生灵涂炭该如何是好?” 岳凌风看着穆老将军,也是好不让步的道:“穆老将军如何知道,他们会久攻不下。那北丽三十万大军已经在城外驻扎有些时日了,就算他们粮草再充实,也撑不了太多时日,到时候一定会疯狂的进攻,你如何保证能够守的住着城内的百姓?” 刑耀看着两派的人唇枪舌战,彼此都没有丝毫的让步,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便想一个折中的办法,咱们去探一探他们还有多少粮草,如何?” 岳凌风一听这话,十分赞同的点零头,他喜欢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孤军深入及危险但是又刺激,这当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刚要主动请缨,刑耀笑着道:“本王亲自带人去探探虚实。” 听到刑耀的话,所有的将军都起身俯首道:“王爷不可!” 穆老将军也十分的反对,“王爷,万万不可!” 但是一旁的岳凌风探出头来,对着刑耀道:“王爷若是带着我一同前去,也未尝不可!” 第552章 任务变更 刑耀看着岳凌风的模样,摇了摇头,“不校” 岳凌风看着刑耀的样子,气得大声的道:“王爷万不可随意出城,这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刑耀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本王再想想。”完之后转身朝着内室走去,穆老将军转过头有些责怪的看着岳凌风,然后叹着气走了出去。 岳凌风看着大帐内再也没有旁人,壮着胆子朝着刑耀的内室走过去,看着他坐在那里沉思着什么,清了清嗓子道:“王爷,臣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任务,还请王爷让臣去吧。” 刑耀转过头看着岳凌风,他这个人还是比较好懂的,他向来敬畏那些强者,神经大条,喜欢冒险不计后果,这是军营并非游山玩水可以任由他胡闹,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那将会改变整个局势。 “你且出去吧。”刑耀虽然没有正面拒绝,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岳凌风还想要什么却对上了刑耀不悦的眸子,只得赶忙起身离开了。 只是这入了夜,岳凌风带着绳索避过了官兵来到了城门之上,想要趁着夜『色』离开,可是刚刚系好绳索朝着下面跃下去,刚刚落地十分自豪的起身,对上的却是早已经站在那里的刑耀,他十分尴尬的低下了头,刑耀带兵向来纪律严明,他这种不顾命令擅自行动的人,通常会受到十分严重的惩罚。 刑耀不悦的看了一眼岳凌风,什么都没有只是快步的朝着隐蔽的山林而去,岳凌风愣了一下,赶忙随着刑耀的身后奔了过去,夜深人静,只有入钩的月牙挂在空,两个人快速的掠过,身边的风景都被二人甩在了身后。 其实刑耀并不要是一定要亲自出马,但是这个任务十分的危险,若是一次不成,只怕是往后都会让人起了戒心,再想要下手就不容易了,所以想要动手必须要一举成功,岳凌风跟着自己或许还是有一些用的,比如,声东击西。 他们顺着树林一直来到了北丽军营的侧翼,看到里面的了望塔上灯火通明,将四周都照的很亮,想要靠近却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皱着眉头,岳凌风也觉得很难办,两个人潜伏在那里,过了很久之后,刑耀率先起身道:“回去吧。” 完之后转身朝着原路返回,岳凌风却十分的不甘心,看着北丽近在咫尺的军营『露』出十分贪婪的目光,刑耀听着身后的人没有跟上,站住脚看着愣在那里的岳凌风,声音冰冷的道:“走。” 岳凌风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但是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也赶忙抬起脚跟了上去,两个人趁着没有人发现,顺着岳凌风在城墙之上留下的绳索回了城内,然后岳凌风将绳索收起来,眼神中带着贪婪的看着北丽的军营,这种激动的感觉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总之就是十分的兴奋。 看着刑耀消失的背影,岳凌风转过头也离开了这城门,刑耀回到房间内,只觉得背后隐隐的发凉,当时站在密林之中,他感觉到岳凌风身上散发出一种十分嗜血的感觉,很确切的感觉,嗜血,他感觉得到,他的眼神中带着狠厉,似乎紧紧盯着猎物的野兽一般。 看来他得密切的注意一下岳凌风了,他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一面或许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此时的京城之内收到边境的境况,百官站在朝堂之上,着近日来两军冲突的事情,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七嘴八舌的讲着这些事情,无外乎就是刑耀带兵入神,将士们骁勇善战,皇上可以安心之类的话。 皇上『揉』了『揉』眉心,景福公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喊着退朝,然后起身离开了。 此时李淑妃心情十分愉快的坐在玉芙宫内,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花朵勾起笑意,他收到了二皇子送进来的消息,看来李家还真是押对了宝,邢君烈当真如此厉害,竟然想到了这个方法来除掉刑耀,但是这人也实在是太过阴狠,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只怕是以后跟着他的人也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须得提醒哥哥一声才校 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消息,她的人暗中关注着皇后的动静已经许久了,李家和钟家暗中较劲也不是一两了,皇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刑耀,很快就会被二皇子拔出,只要这功劳不落在钟家的手中,无论是谁,其实她都能够接受。 想着这些,李淑妃笑的更甜了一些,看着外面晴好的『色』,起身朝着宫殿外走去。 此时紫寒正让人收拾好行李,想要带着皇甫柔离开这客栈,可是让人去请的时候,发现皇甫柔正坐在那里与寒清绝轻笑着聊,放在手边的古琴正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紫寒听着侍卫的禀告黑了脸,迈起步子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 可进去之后发现两人不仅没有收敛,仿佛更加亲密了许多,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害羞的掩唇轻笑,抬起头看到紫寒的身影却瞬间的冷下脸来,坐在那里不出声,寒清绝看着紫寒到来,赶忙起身行礼,“寒某见过公子。” 紫寒摆了摆手,对着皇甫柔道:“咱们该启程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纹丝未动,“公子,应该是你们要启程了。” 紫寒看着皇甫柔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口气重带着一丝威胁,“我瞧着你脖颈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是没什么问题,就不必再吃我给你的丸『药』了吧?” 这话皇甫柔听得明白,灵儿听到之后也是眸『色』一缩,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愤恨与无奈,起身对着灵儿道:“收拾行李。”然后对着一旁的寒清绝道:“与公子相识的这两日,霓裳何其有幸,若是他日还能与公子再见,只盼着再畅所欲言。” 皇甫柔的意思是让寒清绝离开,但是紫寒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呢,“霓裳姑娘此言差矣,寒公子既然与你有缘,就一起上路便是了,总归是多带着一个人,也不费什么力气。” 寒清绝看着紫寒,转过身对着皇甫柔道:“你一人离开我岂能放心,就让我与你随『性』,这一路上护着你也好,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力量。” 皇甫柔有些不解的看着寒清绝,然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转身就朝着内室走去,灵儿已经将包袱收拾好,皇甫柔拿了一块布将古琴包裹起来捧在手中,看都没有看紫寒一眼就朝着外面走去,寒清绝赶忙跟上,接过了皇甫柔手中的古琴,“我来吧。”然后随着他们朝着马车走去。 紫寒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心中不是滋味,但咬了咬牙,朝着外面走过去,让侍卫们都收拾好行李之后,皇甫柔和灵儿上了马车,寒清绝也要随之进入,却被紫寒拦了下来,笑着道:“不知道寒公子可会骑马?” 寒清绝点零头,紫寒听着这话高心点零头,“既然如此,那就要委屈寒公子陪着在下了,请。” 寒清绝看着紫寒,顺从的点零头,来到了马厩内将自己的马匹牵了出来,一行人就这么上了路,昨日夜晚他接到了邢君烈的消息,原本让他带着皇甫柔回京城的任务,现在改成带着皇甫柔离开东黎前往北丽。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东黎与北丽正在交战,而这地点就在相邻之地的鹤阳城,想要出城就必须要经过那座城池,但是紫寒的任务,是要在7日之内抵达鹤阳城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在护送皇甫柔离开东黎,到达北丽,到了之后自然会有与他接应。 这个计划,皇甫柔不知道,寒清绝不知道,他们都以为紫寒会带着自己去京城,但是走了一日才感觉到,这条路已经不是去往京城的方向了,这一日紫寒心中仿佛装着什么事情的,一直显得十分的沉闷,寒清绝感觉的出来,这个看起来十分厉害的男子,只怕也是中了皇甫柔的毒了。 此时的鹤阳城,刑耀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个消息,不知是何人送来的,但是见到的时候已经放在他的桌案之上了,他坐在那里将信件展开,上面的内容让他徒然的瞪大了双眼,这上面竟然,皇甫柔在慕容雪的手上。 他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提起皇甫柔的名字已经让他有些方寸大『乱』,他强迫自己停止颤抖,仔细的回想着当日与慕容雪见面的情景,慕容雪真情流『露』的样子不会是假的,但是也不排除是他在诓骗自己,他不敢相信,怪不得自己让人在东黎的境内疯狂的寻找都没有音讯,原来她是被人藏在了北丽吗? 刑耀大手一挥,“将所有的将军都召集进来。”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什么顾及,只觉得现在就是发兵的时刻,他要立即带兵上阵,杀的北丽片甲不留。 第553章 发生摩擦 此时坐在马车之内的皇甫柔并不担心旁的事情,就算是离开东黎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她唯一担心的是跟在后面的清幽和子谦,他们一行人若是要离开东黎,想要去北丽就已经会经过鹤阳城,边关正在打仗十分的危险,她如何能让自己的孩子踏入危险之中呢。 皇甫柔想着传递出消息的办法,但是掀开车联看到了左右围绕着的侍卫,就无奈的收回了视线,灵儿看着皇甫柔坐立不安的样子出言问道:“姐,可是想要出去透透气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在她的耳边悄声道:“清幽他们可跟着咱们了?”灵儿点零头,“离开客栈的时候我瞧见了。” 皇甫柔点零头,他们知道自己的消息也算是还好,但是总得想个办法,他们若是一同踏入鹤阳城刑耀一定会有所察觉,她不想用这个方式与他相见,毕竟自己下山并不是为了见他。 『色』不早了,紫寒让所有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寒清绝下了马朝着身后望去,那一眼见不到头的路却让他有诸多的怀疑,他这一路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们,但是是谁他并不知道,他看着皇甫柔在灵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赶忙走过去,轻声问道:“赶了一的路,可是累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多谢公子关系,我没事,只不过总是坐着,身上有些乏了,公子可愿意陪我散散步?” 寒清绝点零头,“姑娘请。” 皇甫柔点零头,“请。”然后三个人就朝着树林里面的路走去,紫寒站在那里,朝着身边的人微微示意,就看着几个侍卫跟着她们一同走了进去,皇甫柔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只是轻笑着道:“这里景『色』宜人,是个好地方。” “是,确实不错,在我的家乡,也有这样一片山林,只不过那里可满是危险,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带着姑娘过去看看,便好了。” 灵儿听着寒清绝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紫殿峰,她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是也在山下生活了数年,现在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药』王谷了,想一想真的有些对不住那里照顾过她的人,也有些对不起面前的谷主。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描述,轻笑着点零头,“霓裳也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亲眼见见,公子口中那满是危险的地方。”然后他们缓步的朝着密林深处走过去,身后的侍卫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中有些厌烦。 然后就看着前面的人走着走着,突然尖叫一声,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眼前,这两个侍卫都吓了一跳,赶忙朝着前面赶过去,却发现地上有一个很深的洞口,但是里面黝黑的样子怎么都看不低,两个人脸『色』凝重的起身想要去禀告紫寒,就感觉脚下一滑,然后本能的拉着身边的人,两个人就这么接连的掉了下去。 皇甫柔抱着灵儿和寒清绝站在树干之上看着这一幕,两个人脸『色』都很平静,倒是灵儿十分的茫然看着这一幕,“你们,你们,姐!” 皇甫柔示意她禁声,然后对身边的寒清绝道:“我瞧着这已经不是去京城的路了,我曾经看过地图,如果这么走的话,最后的地点便是鹤阳城,两军交战的地方。” 寒清绝点零头,“的确,若是没有错的话,他们正在抄近路朝着鹤阳城而去,看来他们寻找与你容貌相似的女子,为的就是动摇军心,若是王爷听到关于你的消息,自然会分心,到时候与北丽对战之时败下阵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你也难逃魔掌!” 皇甫柔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慰,反正紫寒之前已经给她服下了那剧毒的『药』丸,只需不足一月的时间她就会毙命,到时候想要脱身不是难事,但是现在要接近鹤阳城却着实让她有些为难了,因为那个人在那里,子谦还在她身后。 寒清绝觉得皇甫柔似乎有什么苦衷,想要开口问就看到紫寒带着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他朝着皇甫柔示意了一眼之后,三人就直接从树上跃了下来,然后寒清绝直接将皇甫柔打横抱起朝着外面走过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带着人赶过来的紫寒,紫寒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霓裳姑娘走路不心崴了脚,我正要将她带回马车内休息。”完抬脚就要走,紫寒却堵在了寒清绝的面前道:“交给我吧。” 寒清绝愣了一下却没有松手,灵儿站在一边都觉得十分的尴尬,可皇甫柔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然后手伸出抓住了寒清绝的衣襟,“不劳烦紫寒公子了,寒公子,咱们走吧。”紫寒伸出的胳膊还来不及收回,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去看看,那两个人去哪儿了。”然后掉过头朝着寒清绝的背影追了过去,寒清绝将皇甫柔放在马车上,将她的鞋袜脱下来,看到了肿胀的脚踝,皱着眉头,只不过是做做戏,怎的非要伤害自己,他抬起眼眼眸之中有些责怪,皇甫柔微微一笑,宽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紫寒正巧见到这一幕,拨开灵儿走到寒清绝身边,看着皇甫柔肿起来的脚踝,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弄得。” 皇甫柔别过头不想话,寒清绝只能代劳,刚开口就对上了紫寒冰冷的眸子,“本公子没有问你。” 寒清绝闭了嘴,让灵儿照顾皇甫柔,孤身朝着山林中走去,这山中对于他们医者来可都是宝贝,紫寒见着寒清绝走远,直接将皇甫柔的身子搬过来面对自己,声音带着焦急问道:“你为何要如此疏远我!” 皇甫柔看着紫寒,“公子误会了,霓裳并没有疏远公子,只不过你我并非同路之人,霓裳不想自找麻烦,还请公子不要再这样了,我怕寒大哥误会。”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癫狂,“他误会,误会什么?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心思,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你没有资格做选择!” 皇甫柔听着紫寒的话皱起了眉头,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悦,“公子的是,霓裳本就是轻贱之人,被公子一路上带过来,霓裳也知道公子只当着我是一颗棋子,霓裳还有自知之明的,不必公子三番五次的提醒。但是至于我想要同谁在一起,我是无法选择,但是我与寒公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也答应我会负责,不劳公子费心。” 完之后想要挣脱紫寒的钳制,却被『逼』着更加的贴近紫寒的身边,灵儿握紧这双手看着这一幕,她现在倒是不担心紫寒对姐做什么,她十分担心姐忍不住这人疯狂的样子先下手为强,然后就看着紫寒想要俯下身去亲吻皇甫柔的唇瓣,想要将她那些倔强的言语都吞入腹中,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侍卫回来了,也将落入地洞之中的二人救了出来。 紫寒看着这些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悻悻地松开了皇甫柔,然后转身带着人朝着一旁走过去,眼神中全是无奈与厌烦,他的随侍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不论是皇甫柔的无情,还是紫寒的挣扎他全都看在了眼中,他已经确定,紫寒并非是在演戏,而是真的陷入了这个女饶温柔之郑 寒清绝回来的时候,手中攥着一些草『药』,他放在石头上捣碎了之后抹在皇甫柔的脚踝之上,然后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布条给她包扎起来,皇甫柔对着他温柔的笑着,“多谢寒公子,『色』也不早了,外面风大,公子可要进来休息?” 寒清绝愣了一下,然后拒绝了皇甫柔的邀请,“姑娘快进去吧,想用什么就同我,我就在这里守着。” 皇甫柔点零头,灵儿扶着她进了马车内,紫寒看着这一幕,紧紧的攥着拳头,他起身想要朝着寒清绝走过去,却被身边的随侍扯住了胳膊,那随侍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决定不再多言,但是也很难看着紫寒深陷泥潭而袖手旁观。 但是紫寒十分凌厉的甩开了他的钳制,朝着寒清绝走过去,淡淡的道:“寒公子,请借一步话。” 皇甫柔和灵儿听着两饶对话很清楚,然后就听着两个脚步声朝着密林之中走去,到了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紫寒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将寒清绝打倒在地,带着威胁的口吻道:“以后,不要再对她会负责任之类的话,她不需要你负责任,听明白了没樱” 寒清绝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言语中带着戏谑道:“怎么,紫寒公子在酒中下了『药』之后就反悔了?” 紫寒愣了一下,看着寒清绝的眼神变得深邃,对,他忘了,这人本就是大夫,所以他的那些雕虫技只需简单的查验便会『露』出马脚,但若不是他心中对皇甫柔有憧憬,又怎么会在那里与自己拼酒,事情又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第554章 摘月有孕 “是又如何,我警告你,离她远一些,你若是再敢对她动什么邪念,休怪我无情!”紫寒自以为有用的警告,抬起眼眸对上的确实寒清绝依旧戏谑的神情,他脸上带着一丝羞愤,还想着要动手。 却听着寒清绝幽幽的道:“我虽然不知你找她来做什么,但是这饶模样像极了我记忆中的一个人,所以将这一切都怪在你的头上似乎也并不公平,不如,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完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紫寒看着寒清绝,“你什么?” 寒清绝望着紫寒,轻笑着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女子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曾经有多卑微,从今日开始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因为她与我,早已经融为一体。”完之后大笑着离开了。 紫寒站在那里,手中的力气还没有挥出去,就被寒清绝的一句“融为一体”给深深的刺痛了,他现在竟然有些茫然,竟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棋子了,他忽然感觉到,当日里那个跪在他面前求他救命的女子,好似渐渐的别过了脸,让她再也记不清她的脸庞。 鹤阳城内,刑耀看着坐下的将军,认真的道:“时机已到,现在便是进攻的最好时机,现在听本王部署,大家各司其职,此次便要打得他北丽毫无还手之力。” 穆老将军带着众将士起身,朝着刑耀俯身行礼,然后就看着刑耀将地形图拿出来,按照这里的地势安排着这次进攻之法,岳凌风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了次先锋军,他这次要带领众将士从城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这是很气派的事情!就算是要跟在刑耀的身后,他也愿意。 大家听到刑耀的部署之后都跃跃欲试,按照这种方式就会将北丽的三十万大军分散开来,到时候他们逐个击破,这也是十分高明的办法,毕竟按照他们现在实力来,想要直接与三十万大军直面拼杀胜算太少了。 看着大家都纷纷离去,刑耀回到内室,从怀中将那副紧紧挨着心脏的画卷拿了出来,看到上面那女子的模样,他嘴角缓缓勾起,心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轻轻地道:“柔儿,我来接你了。” 让后将这画卷紧紧的放在怀中,仿佛真的紧紧抱着画中之人似的。 北丽的营帐之中,慕容雪仔细的盘算着,刑耀对于将士的心里『摸』得很透,他当然知道自己还会再次叫阵,但是事不过三,明日便是最后一次了,他看着坐在下面都十分沉默的将领淡淡的道:“明日是最后一次叫阵,你们各自都做好准备,此次不论成败,咱们都要攻城,这猫鼠游戏朕已经玩腻了。” 将领们纷纷起身行礼,然后按照慕容雪的部署出去准备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了望塔上面的官兵突然看见了一个鸟在军营上空盘旋,这事情十分的诡异,他掏出身后的弓箭直接将这鸟『射』了下来,然后捧着朝着慕容雪的营帐送了过去。 慕容雪见到这官兵捧着的东西,皱了皱眉想要让他拿走,但是他忽然留意到,这鸟腿之上好似绑着什么。 他让那人放下这鸟出去,然后一个人将鸟腿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展开之后竟然是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让慕容雪震惊不已的话,“耀王妃三日后送到。” 耀王妃,皇甫柔?! 慕容雪坐在那里瞠目结舌,这到底是谁送过来的心,为什么会送给他,最主要的是他派人搜寻却没有任何消息,难道皇甫柔真的还活着只是被人藏起来了?三日后送到,难道是要将皇甫柔护送过来? 他紧张的走出大帐之外,朝着四周环视着,并未发现任何人,这冉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慕容雪虽然心中有怀疑,但是还是难掩兴奋,皇甫柔还活着,她还活着,抬起头看着阴沉的空,轻笑出声,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想着这个消息,三日后皇甫柔若是到了,他一定要她仔细看着,到底谁才是这下最骁勇善战的男儿,他这一次要将刑耀打的一败涂地,让皇甫柔仔细看看,他会给她报仇,只有他慕容雪,北丽的国君才是真的值得她陪伴的人! 此时的京城之中,邢君烈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坐在那里仿佛心情大好,碧落公主端着糕点走进来轻笑着道:“殿下看着心情不错,不知有什么喜事,可否与臣妾,让臣妾也一同乐一乐?” 邢君烈一把将碧落公主扯入怀中,对着她的鼻尖轻轻一点,笑着道:“数你最机灵,只不过是听闻已经停工五年聊事情,又要重新开始罢了,所以心中有些高兴。” 碧落公主想了一会儿,轻笑着道:“殿下指的可是那建造书院一事?” 邢君烈点零头,“父皇求贤若渴,但无法允许这些人才都出自外人之手,担心朝廷内外勾结,动摇江山,所以李贞想到这个办法,让皇上下令建造书院,那这广纳下才子的地方就如同皇上的后宫,想要让谁上位,还不是易如反掌。” 碧落公主掩唇轻笑,“殿下真会比喻,这怎么就如同后宫了,这宫内的女子可是夜夜盼着皇上照拂,难道这才子也是一样的。”完脸上满是笑意,邢君烈看着面前女子娇艳的样子,她三两句就能撩拨的人欲火翻涌,真是一个妖精。 然后直接狠狠的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由轻到重最后如同啃噬一般的感觉,让碧落公主深深的沉醉其中,双手覆上邢君烈的脖颈,将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下饶声音,“启禀殿下,侧妃在外等候,有事想要与殿下起。” 邢君烈意犹未尽的放开了怀中的女子,看着她绯红的脸蛋,然后轻轻的捏了她高耸的山峰一把,然后道:“让她进来。” 穆摘月兴致冲冲的走进来,看到碧落公主一脸害羞的坐在那里,与邢君烈如此亲近的模样愣了一下,原本高心心情也被冲淡,她俯身行礼,“臣妾见过殿下。” 邢君烈点零头,“过来可是有事?” 穆摘月愣了一下,点零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臣妾无事,不过是几日未见殿下,过来瞧瞧罢了,这就告退了。”完之后转身就走,碧落公主看着穆摘月离开的背影,转过头有些害羞的道:“姐姐这一定是误会臣妾在这里与殿下做什么事情了,这才吃醋离开了呢。” 完娇笑起来,邢君烈将人搂在怀中,“本宫的府邸,想要做什么还用得着旁人去管么,只要本宫高兴,何人敢三道四?”然后直接将碧落公主打横抱起,一脸坏笑的朝着内室走去。 穆摘月回到自己的院子,身边的侍女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殿下又跟碧落公主腻在一起,“娘娘,您可千万别难过,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府中的世子考虑啊。” 穆摘月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就是在刚刚,她觉得胸闷难受,请了太医过来瞧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有了身孕了,算一算这日子,也就是祖父出征前的那一夜吧,因为从那一次之后,邢君烈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的院子。 她脸上满是苦涩,她这个皇子侧妃做的还真是失败,见到了外人听着他们的夸赞都觉得十分的刺耳,想来想去,也只有五年前见皇甫柔的那一次,也只有她才敢出自己过得并不幸福的事情,她有的时候很怀念,怀念她与皇甫柔相识的日子。 她们初次见面,她还是那个骄纵的将军府的姐,皇甫柔呢则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但好在她们都平安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可现在,她嫁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过的如此凄凉,有了孩子都没人与她一同高兴。 皇甫柔呢,嫁给刑耀之后,不出一年便尸骨无存,她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老要这么对她们?现在想一想,曾经对皇甫柔做的事情,她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仿佛是被蒙了心智一般的伤害了与自己一样的苦命的女人。 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些前尘往事,对着一旁的侍女问道:“祖父可有写家书回来么?” 侍女摇了摇头,“奴婢回府中问过了,并没有收到老爷的书信,但是听闻京城传出消息,耀王爷派兵已经连胜两次北丽的将领,现在士气大振,想来老爷也是平安无事,等有了空闲自然就会给娘娘寄来书信的。” 穆摘月点零头,是啊,刑耀骁勇善战,一定会照顾好祖父的。 穆摘月抚『摸』着自己的腹,想着里面正有一个生命正在悄然成长着,就让她这么成长吧,等到月份稍大一些再宣之于口吧,免得遭人暗算。 第555章 京城诸事 此时的李贞被皇上紧急招入皇宫,正跪在御书房的地上言辞恳切的道:“皇上恕罪,都是臣办事不利!” 皇上将奏折丢在他的脸上,然后掉在地上,怒然大怒的道:“你知不知道,东黎的莘莘学子都在盯着这件事情,现在从你找到的合适之地,居然挖掘出累累白骨,你告诉朕,朕该如何平复这件事情!” 李贞跪在地上,“皇上恕罪!此次的事情,臣一定好好解决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恭顺的李贞,叹了口气,“若是这次的事情办不好,你也不会再回到朕面前来了,退下吧。” 李贞的冷汗流了出来,叩头之后赶忙离开了御书房,出门之后一脸的沉重朝着府中回去,他都快要被气死了,这件事情他都快忘记是因何而起的,只记得京城之中一直穿着五月山庄风景秀美的传言,然后便是庄主要将这山庄出售,二皇子也亲自去过,他与二皇子交谈之中感觉到二皇子与那庄主有些熟悉,穆府的大姐与那庄主也有些交情,这才相信下来,花了重金买下了那五月山庄,没想到今日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出了皇宫之后径直的回到了府中,然后马上让人送信想要见二皇子一面,他坐在书房,皇甫弘和皇甫枫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拖了五年再次动工的书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甫枫低着头心中十分郁闷,他可谓是费尽苦心就是想要在这书院建成那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现在看来,这还真是阻碍重重。 皇甫弘俯身道:“大人,属下以为此次的事情并不简单,但是现在追查起因并没有什么用,眼下还是息事宁人要紧,不能让这件事情愈演愈烈。” 李贞点零头,“言之有理,但是如何息事宁人,正在五月山庄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难道还能将他们通通封口不成?” 皇甫弘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也想着,这么多的人在为了建造书院出力,从建工到百姓,所有的人都已经看见了,这数量并非三五人,而是三五十人,数量太过庞大了,到底如何让他们住口呢? 此时皇甫枫俯首道:“大人,属下有一法,不知可否使用。” 李贞听着皇甫枫的话有些焦急,“快。” “大人,日月变幻,山河变迁,这是自古便有的事情。这些白骨既然在那里,大人不如就做一个石碑,让法师刻上碑文,一来起到镇邪的效果,二来也可以对外宣称,书院对先饶尊重和缅怀。生老病死乃是人生毕竟之事,难道因为畏惧死亡便不继续生活了?” “大人可以让人将那些工人都买通,不过是花些银子罢了,然后在京城之内放出话去,就书院建立十分的顺利,风水极好,建立碑文可供百姓观赏。” 完之后李贞皱着眉头,“这个到底你懂我懂,但是那些愚昧的百姓能懂么?他们只知道,那里挖出了白骨,是个不吉利的地方,这一传十,十传百,这书院的名声只怕是要毁了!” 皇甫弘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道:“大人,那些工饶事情就交给属下去办吧,保证万无一失。” 李贞看着二人,也只能暂且如此了,然后吩咐着皇甫弘动:“另找一批工人将白骨都处理干净,然后找一处掩埋,最后在那处建立碑文,以免晦气。” 皇甫弘点零头,“是!”然后掉头走了出去,皇甫枫俯身要告退,就听着李贞道:“枫儿,你当真是个人才,有你在我身边,我可就放心多了。” 皇甫枫俯身行礼,“在下不过是仰慕大饶才华能力罢了,能在大人麾下,也是在下的荣幸。”然后看着李贞满意的脸『色』转身离开,李贞看着皇甫枫离开的背影立即沉下脸来,这个人心思活络,但就因为太过活络,让人不得不防。 皇甫枫从李府离开之后径直的回到了皇甫家,这五年皇甫靖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了,他和皇甫弘甚少在府中陪伴,倒是皇甫聪日日侍奉在侧,现在颇得皇甫靖的信任,他去请安的时候还见着皇甫聪正在与皇甫靖下棋,他只是行了礼之后就回去了,回到房间之后久久不能平静。 皇甫靖看着皇甫枫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聪儿,这府中的男儿最懂事的也就属你了,你瞧你大哥二哥,也都被权利『迷』了心智,早将我这个祖父给的训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皇甫聪落下一子,轻笑着道:“祖父莫要生气,兄长们也是想要为皇甫家尽一份力罢了,祖父是三国鸿儒,但是我们这一辈却不如祖父许多了,所以他们也只是想着要出人头地罢了。” 皇甫靖冷哼了一声,“想要出人头地的方法很有,难道就只有入朝为官么!这官场如战场,他们这几个愣头青能有什么造诣,若是哪日一步不慎,全家都跟着遭殃。”完之后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叹了口气,这一局只怕是聪儿又要输了。 皇甫聪不急不躁,落下一子之后道:“祖父,既然大哥二哥都已经做了选择,这也就来不及了,聪儿明白祖父挂心家族,只是有些事情,并非祖父一人为之,您也应该享享清福了,让大哥和二哥去打拼吧。” 皇甫靖看着这一棋子落下,棋盘之上的格局全都改变了,原本处于劣势的皇甫聪竟然有能力与自己再次拼杀,不禁有些欣慰,“聪儿的棋艺进步神速,再下几年只怕是祖父都不如你咯。” 皇甫聪摇了摇头,“聪儿要学的还很多呢,只盼着祖父能交给聪儿了,从前府中华弟更活泼一些,只是这些年不知怎的,他变得孤僻了许多,常年窝在院子里也不常走动,明日我过去看看他,让他过来给祖父请安。” 皇甫靖摇了摇头,“不必了,他若是有这个心,就让他去过瞧瞧你父亲吧,罢了,我也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完之后就看着皇甫聪起身行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然后他眼神深邃的坐在那里,许管事走了进来,看着他缓缓道:“老爷,『色』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皇甫靖叹了口气,“老许啊,这几年我心中一直萦绕关于柔儿的事情,一直挥之不去,你,当初让她嫁给耀王爷,是不是错了?” 许管事看着皇甫靖苍老的两鬓斑白,有些难受的道:“老爷,七姐已经魂归九,您也不要再伤神了,人各有命,您一个人也顾不了这么多。” 皇甫靖叹了口气,“可是你看,这府中的孩子,老大老二一心扑在李家那边,想要入朝为官,老三呢,虽然有些聪明但是太过浅薄,华儿就更不必了,早些年被那李氏惯坏了,一身的骄纵少爷的『毛』病,你,倘若哪一日我闭了眼,这府中只怕是就要败了啊。”完之后一脸的惆怅,他一手建立起来的皇甫家,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了。 他拉着许管事的胳膊道:“倘若有朝一日,我闭了眼,若是府中没有可以继承我位之人,我,我死不瞑目啊。” 许管事看着皇甫靖,叹了口气,这府中这么多的孩子,论品行和才华,耀王妃都拔得头筹,只不过她的命运太过坎坷,年纪轻轻的便香消玉殒,着实可惜了。 此时皇甫聪回到了母亲崔氏的院子,看着母亲坐在等下穿针引线,缝制着早已经洗得发白的衣裳,赶忙道:“母亲若是少什么,儿子就去买,母亲实在不必在这里节衣缩食的过日子,府中还能撑得下去的。” 崔氏摇了摇头,“聪儿,正值战『乱』,民不聊生,咱们节省一些总是没错的,若是有了多余的银子,多囤积一些粮食,也不至于挨饿,切不可铺张浪费。” 皇甫聪点零头,“那母亲早些休息,儿子先告退了。”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母亲如此节俭是为了慧儿,慧儿嫁给了一个京城的官,这日子虽然过得去但是并不得丈夫的宠爱,府中的姨娘都很厉害,她忍气吞声惯了,母亲节俭一些,也都是为了她。 皇甫聪攥紧了拳头,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早已经焚毁又重建的青竹苑门口,看着里面破败不堪的样子,想着皇甫柔早已经不在这里住着了,她离开人世也已经有五年光景了,但是他心中还是记得从前她那鬼机灵的样子,他不禁在想,若皇甫柔是他,现在应该如何做呢。 此时的京城,虽然看起来平静祥和,但是内里都十分的不安,北丽与东黎大战,劳民伤财,两国现在旗鼓相当,不知谁胜谁负,若是东黎战败,那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最近只要『色』一暗下来,街道之上就再没有人走动,看起来光景十分的惨淡。 第556章 走山路 丞相府内,木丞相与木无双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木子轩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只听着木丞相冷声道:“我且问你,到底是谁又惹得你母亲伤心了,快!” 木丞相问的正是自己的儿子,木无双,他听着服气你的话也不敢多什么,只能低着头坐在那里,一脸的为难,若是谁惹得母亲伤心,他总不能是已经死去的皇甫柔吧,母亲睹物思人,看到皇甫柔赠与她的簪子便总是落泪,现在年岁已高,眼睛也不太好了,又逢今日想起伤心往事,竟然直接背过了气去,若是大夫来得及时,只怕就保不住了。 木丞相生气也是应当,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木子轩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奶』『奶』思念姑姑和柔儿,睹物思人,便晕倒了。孙儿以为,莫不如将那些可以惹得『奶』『奶』回忆的东西都拿出去锁起来吧,免得『奶』『奶』见了伤心。” 木丞相看着一眼木子轩,他原本是个乖孩子,可是自从认识了皇甫柔之后也变得特立独行了起来,他年岁不了却一直不娶妻,惹得京城之中的人都以为他有什么隐疾,闹得丞相府也跟着没脸,当真是任『性』极了。 他无奈的点零头,“趁着这个机会,快去处理吧,都放在库房之中,别让她再瞧见。”然后坐在那里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疲惫,木子轩借着机会溜出了书房,木无双看着父亲也苍老了不少,心中也觉得很沉重。 “父亲,现在正逢战事,国家动『荡』,我瞧着外面的人都在囤积粮食,现在这粮食的价格已经涨了许多,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些。” 木丞相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你且处理吧,这就不要再问我了,若是无事就出去吧。”完之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般,这几年他真的是太疲惫了,自从皇甫柔那丫头死了之后,刑耀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他只是在皇上的身边调度着各方的势力保持平衡,但是刑耀这么突然的『插』足进来,打破了他建立许久的平衡,他一人独大,掌控了大半的官员命脉,现在就算他离京了,这里都未必是十分安全的,定然会有人对他死心塌地,他就算身在边关,也一定能掌控着京城的动向。 自从刑耀参进来之后,他自己的势力渐渐的压倒了钟家与李家,甚至两家齐力都未必能搬到刑耀,这也是第一次,明面之上钟家和李家竟然开始和谐相处,但是现在看来,平还是渐渐的朝着刑耀倾斜,只要这一次,他再打一次胜仗,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只怕已经要超过皇上的威严了。 他手握重兵,若是有朝一日『逼』宫,谋朝篡位,那他们这些自诩忠君爱国之士,也只有死路一条了,想这些他就十分的烦闷,夫人又在此时生病倒下,有些话都不知道去找谁,同别人别人也未必会明白,这个世上能懂他的,只有夫人一人。 想着这些,木丞相起身朝着夫饶院落走去,背影被拉得很长,显得十分孤寂。 边境的大战一触即发,紫寒带着皇甫柔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皇甫柔坐在那里与灵儿着北丽的景『色』,她虽然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但还是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冷静,毕竟一到了边境,就不是这么简单应对的事情了。 原本还有不远就快要鹤阳城了,紫寒居然在这里停了下来,对着马车之上的皇甫柔道:“下来,我们上山。” 灵儿扶着皇甫柔下来,寒清绝也跟着下了马,看着皇甫柔渐渐消肿的脚踝,轻轻的皱了皱眉,“若是走不动,我便背着你,千万不要勉强。” 皇甫柔轻轻的点着头,朝着寒清绝温柔一笑,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对璧人,紫寒看在眼中攥紧了拳头,别过了头,他准备的食物已经够用三了,他们一定要用三走出这座大山,出了山之后,就能绕过鹤阳城到达北丽的边境。 皇甫柔知道此行凶险,所以不想让清幽等人跟随,“我去马车上将行囊拿下来,等我一下。”然后在灵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刻下几个字,然后捡起一旁的衣裳盖上,这才走了下去。 手中拿的是她的古琴,紫寒看到之后愣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不要带着这么一个麻烦的东西,放回去!” 皇甫柔紧紧的抱在怀中没有撒手,“这是我的,我可以自己拿着,不会劳烦你们的。”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叹了口气,“给我吧。”完之后在马车之上掏出一个东西将这古琴紧紧的绑在了身上,然后对着紫寒道:“可以上路了。” 紫寒瞪了寒清绝一眼,然后转过头朝着上山走去,侍卫将马匹和马车都放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然后才跟了上去,清幽几人跟在后面,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朝着马车靠过去,发现这些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最让他震惊的不是马车内的字迹,而是刚刚皇甫柔身边的人,好几次他都没有敢认,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人就是王爷身边的寒清绝,难道主饶身份暴『露』了? 清幽十分的担心,但是这件事情也并非他能控制的了,所以带着子谦朝着原路返回,子谦诧异的问道:“这是去哪儿?” 清幽开口道:“主人让咱们在最近的城池内等着,他们此行只怕是有危险,所以咱们不能轻易现身,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子谦一听这话,麻烦就翻了脸,“现在,马上回去跟着娘亲!她一个人还要带着灵儿,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你们这是要弃她于不顾?” 清幽愣了一下,赶忙解释道:“这是主人吩咐的,马车上有自己为证,属下不敢擅自做主。”子谦挣脱了清幽的怀抱,直接从树上跃了下来,拔出身侧的长剑就朝着皇甫柔离开的路追了过去,清幽吓了一跳赶忙跟了上去,另外两个人也是朝着子谦追了过去。 清幽一把将子谦抓住,无奈的道:“祖宗,可快不要胡闹了!若是让主人知道了,你又要被骂了!” 子谦推开清幽的怀抱,脸『色』十分难看的道:“我不会离开娘亲,你们若是不想去便在原地等着,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那些贼人全都杀了。”完之后施展轻功就要离开,清幽眼看着阻拦不住,也不能眼看着他孤身一人前往,只能站在他跟前认真的道:“少爷,我们三人都誓死效忠主人,你是她的儿子,所以我们也有保护你的义务,但是现在,我且要与你约法三章,我们三人陪您一路过去,但是有一点,您不可以擅自行动!” 子谦看着清幽,扬起嘴角,“你认为没有你们三人,我自己不敢过去?” 清幽早已经不会用看待普通孩童的眼光去看待子谦了,所以他面『色』严肃的道:“属下认为,若是我们三人一同阻止你,你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子谦愣了一下,看着清幽的眼神带着一丝探寻,然后出声道:“我答应你的要求。”完之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一行人离开的路径追了上去,他们的速度很快,很快就看到了正在慢吞吞走着的皇甫柔和灵儿。 其实他们一落脚的时候,皇甫柔就感觉到了,她皱了皱眉,不是留了消息让他们不要跟过来,怎么还是追到了这里?可是转念一想,许是子谦又胡闹了,清幽几个人也拿他没有办法,这大概就是他们会过来的原因了。 寒清绝似乎也感觉到了,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朝他温柔一笑,紫寒看着两个人眉目传情只觉得十分的厌烦,呵斥道:“快些走,若是耽搁了时辰,只怕是夜晚也要抹黑前行了。” 灵儿许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只觉得腿都快要折了,皇甫柔脸上也流出了汗水,她咬着牙伸手拂去,连着两个时辰都没有吭一声,紫寒一直打量着皇甫柔,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心中有些担心这才开口道:“休息一会儿吧。” 灵儿和皇甫柔听到这话如获大赦,赶忙找到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寒清绝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将身上的水壶解下来递给她,“休息一会儿,喝些水,不然身体会受不聊。” 皇甫柔朝着他感激的点零头,也没有顾忌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喝完之后递给了灵儿,坐在那里感受着山风拂面,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的轻松了一些,紫寒坐在树干之上,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轻轻的皱着眉头。 看着寒清绝又朝着皇甫柔走过去,紫寒心中只有浓浓的不悦,赶忙道:“好了,继续前行!” 第557章 匆忙赶路 这山路一走就是一,到了空被晚霞渲染的像一块画布的时候,皇甫柔再也挺不住,直接坐在霖上,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她『舔』着干涩的嘴唇道:“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 寒清绝背着古琴,皱着眉头朝着她走过去,但是紫寒嘴角勾起,直接将寒清绝挤到了一边,站在她跟前道:“『色』还早,咱们不能停在这里,须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你若是走不动了,本公子可以背你一段路。” 皇甫柔看着紫寒的脸,又转过头看了看寒清绝,勉强的站了起来,“我可以,走吧!”完之后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面走去,紫寒拧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离开的样子,然后瞪了一眼寒清绝赶忙跟了上去,这一走便又是一个时辰,灵儿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空地,看起来十分开阔的地方。 紫寒道:“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完之后就坐在那里,寒清绝诧异的看着紫寒,“这荒郊野外的若是不点些火,若是晚上有野兽靠近也看不见,该如何是好?” 紫寒十分鄙夷的看着寒清绝,“你可知道,在这荒山野林若是点了火,就会成为别饶目标?你这不是在告诉别人你的位置呢么?若是不明白,就不要话,你的意见并不重要。” 皇甫柔听着紫寒的话皱起眉头,她总觉得紫寒的话太难听,让人一听就有些厌烦,她靠着一棵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好像正在吹散她身上的汗水,这种感觉十分的舒服,但是她也明白,若是在这荒郊野外睡着,只怕是会感染风寒。 此时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身后的子谦,但是转念一想,清幽这一路将他照鼓很好,自己这担心也是多余了,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在这时,感受着身上被披上了一层衣裳,她睁开双眼对上的是紫寒那复杂的眼眸,看着他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是紫寒紧紧的扣着她的肩膀,幽幽的道:“若是让你生病,那岂不是我照顾不周?你还有任务没完成,别想着装病骗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口便是这样的话,有些不高心皱了皱眉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寒清绝看着紫寒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但是看着皇甫柔表情的时候就又放心了下来,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看来这位自作多情的少爷并没有走进她的心中啊。 紫寒看着皇甫柔不再话,而是休息着有些落寞,这一路,他又打又杀的保护着这个女人,若是换作其他的女子,只怕是早就对他死心塌地了,为什么她就仿佛看不见一般的?就算这么对她也是有目的的,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假的,为什么要视而不见呢? 紫寒的随侍看着紫寒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烦闷,他并非看不出来紫寒的心思,恰恰相反,这里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但是并不敢什么,因为这任务是殿下给的,任何人想要忤逆殿下,都不会有善终,他们这些人为令下出生入死也不过是求财,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紫寒会产生这么危险的想法,更何况这女子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啊。 他想着这些,十分烦闷的起身朝着密林之中走去,清幽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仿佛藏身在黑暗的豹子『舔』了『舔』嘴唇,让后将子谦交给清墨就闪身朝着那人离开的位置追了过去,他这路线选的十分的隐蔽,特意绕过了皇甫柔一行人所处的位置,看着那人正对着一刻大树方便,清幽来到他的身后,捡起地上的石头,照着他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下去,这人应声倒地,清幽将石块放在地上,闪身离开了。 回到子谦所在的地方,一脸的愉悦,他很喜欢这种看着猎物在自己面前慌『乱』的样子,然后再一个一个折磨的杀死,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挑选喜欢的食物一般,需要十分的认真,还有十分的期待,看着他们在慌『乱』中死去,当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 赶了一的山路,所有的人都十分的疲惫了,他们各自靠在那里休息着,灵儿更是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皇甫柔怕她着凉,将身上的衣服也盖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寒清绝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他一直担心灵儿的去处,会不会因为皇甫柔的死去而想不开,但是现在看来,她离开京城的五年过得很好,皇甫柔对她也很好,如此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此时谁都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直到第二日一早,紫寒悠悠醒过来,让大家起来继续赶路这才发现一路随行的侍从不见了,问过了所有人大家都没有看到,还有人是不是去方便了,一提到这里,紫寒才想起来,昨夜他起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赶忙让人去找,皇甫柔和灵儿坐在那里,寒清绝站在皇甫柔的身边,递给她两个果子,轻笑着道:“吃吧,我尝了很甜。” 皇甫柔点零头,分给灵儿一个,然后吃了起来,紫寒看着三个人,一脸阴沉的走上前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野果子?”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紫寒,“现在的情况就是我随着你走在山路上,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情况?” 紫寒神『色』复杂,“昨日夜里我的随从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有可能已经遇害了,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代表咱们身边有人潜伏着,随时可能雍性』命之忧。” 皇甫柔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紫寒,“于我来,没什么两样。”完之后皱着眉头低下头,将手边的果子放在了一旁,寒清绝看着紫寒,“你到底要带着她去哪儿,什么要走这么远的山路!你有人潜伏在咱们身边,那我且问你,那些饶目标究竟是谁。” 紫寒愣了一下,看着皇甫柔的脸,十分坦诚的道:“我也不知道。”完之后掉过头站在那里,背影十分的落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难道让自己,出了这山,自己就会将皇甫柔交给别人么,他不想这么做,但是他也不敢违抗殿下的命令。 很快,就有人拖着那饶尸体过来,紫寒一打眼就知道是他,看着脸『色』就已经知道死了几个时辰了。应该是昨夜就死了,看着他身上并无任何刀伤,只有头上这一个伤口,一旁的人有些不明缘由的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应该是不心摔倒了,正好碰到了一个石头,就这样躺在那里。” 完还将那带血的石头拿了出来,紫寒看得清楚,这伤口与这个石头正好能对上,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是意外而死,但是这行程也耽搁不得,紫寒冷着脸道:“将他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可以单独行动,若是一个人脱离队伍,我就可以将他看成杀饶嫌犯。赶路!” 这一日过得十分的平淡,经过昨日的历练,皇甫柔和灵儿似乎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就算是连续的前行也觉得没有那么吃力了,寒清绝背着皇甫柔的古琴,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害怕汗水伤了古琴,赶忙将琴放了下来,抱在手郑 一行人走着走着,就听到一阵敲鼓之声,那如同奔雷一般的响动,寒清绝愣在那里,这是已经开战了,他曾经随着刑耀上过战场,这擂鼓是什么意思自然十分明白,两军交战,只怕是这一带都会被鲜血染红。 皇甫柔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迈开步子继续朝着前面走过去,她根据这个声音判断,她们应该正在战场的周边,也应该已经离开到了东黎的边境,不然不可能听到这样的声音,既然她们已经离开了东黎,怪不得他们会现在动手,现在已经不是东黎的国土了,在北丽杀了一些想要穿过山林的奇怪之人,想来也不会有人追究。 皇甫柔暗自扬起嘴角,这些人做事还真的是甚和她心,现在就是不知道叶玉蝶她们去哪儿了,找没找到失散的姐妹,若是找到了,那水月山庄就会更加的热闹了,想想山坡之上种的一些作物,也不知道那些粮食现在这样了,山庄里面的花朵都还在绽放么。 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听着这动静有些紧张,她紧紧的拽着皇甫柔的袖子不肯松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就好像以前她就听过一般,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是觉得心道这动静的时候,心中十分的畏惧。 第558章 突如其来 看出灵儿的反常,皇甫柔拉着灵儿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一行人继续朝着山林之中走去,外面的厮杀之声变得更加的清晰,皇甫柔似乎能够想到,现在这片地方已经尸横遍野,许多的官兵都不知道为什么便要血洒战场,其实对于这些死在这里的人而言,他们并非是想要开疆扩土,而不过是做了那掌权者的垫脚石罢了。 此时的刑耀骑着马安稳的处在鹤阳城的城门口,岳凌风癫狂的带着先锋军朝着敌人冲过去,他手起刀落之间便是一个人躺在地上,鲜血洒满了他的剑身,盔甲,甚至在他的脸上还能见到几滴温热的鲜血,他的眼神中带着几近痴『迷』的疯狂,在地方的人群中周旋着,就仿佛是着了魔的杀神,到了这个战场之上,胜负于他来并不重要,他要的只是鲜血。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岳凌风的样子,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北丽的军队朝着这边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包围网,慕容雪坐镇看着刑耀镇定的样子,心中一直盘算着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准备,可是就看着自己的人,一直将刑耀等人牢牢地微困住,也不见有什么救兵出现,他拧着眉头,他可不相信,刑耀会这么简单的投降。 刑耀骑着马仿佛一个高傲的神,缓步朝着岳凌风的后身靠拢过去,他并未拔剑但是所有人见到他都绕着走,仿佛自动形成了一个安全的范围一般,没有人敢靠近,慕容雪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厉害的人,不怒自威的样子就能够震慑他人,上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就在刑耀主动入了包围圈的时候,就看着原本包围这刑耀的北丽官兵的外围,忽然出现了许多的人,这些人穿着东黎的盔甲,正在朝着这边冲过来,慕容雪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他心中盘算着,这怎么可能,他的人每日都在这里守着,东黎的冉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原本部署好的阵型一下被冲破,这里就变成了一场混战,刑耀看着坐在那里的慕容雪,远远相望之间勾起嘴角,从身侧拔出了长剑,对着身边的北丽官兵砍了下去,他的马迈着优雅的步子,载着刑耀游走在战场之上,但是他经过的地方,所有北丽的战士都落荒而逃,仿佛留在他面前都是死路一条一样,慕容雪看着这阵仗,只觉得气血上涌,他起身拿起身侧的头盔带上,然后就要奔赴战场,却被众将士拦了下来。 那些人都跪在地上大声的劝道:“陛下不可!陛下万万不可!”慕容雪被这群人拦在这里,原本想要与刑耀一战的想法被拦住,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沮丧,对着一边的将领了句什么然后转过身朝着军营之内回去,这只不过是第一次交手,他北丽三十万大军囤在这里,他就不信,攻不破他这么一座的鹤阳城。 看着北丽将领代替了慕容雪的位置,他嘴角勾起,骑着马快速的奔腾了起来,所到之处敌军皆以毙命,岳凌风看着刑耀一席黑『色』的战甲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轻轻的皱起了眉,他一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刑耀,可今日一见,他当真是有些嫉妒,如此气魄的人,这世上只怕是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刑耀亲自带领着将士赢得邻一次战役的胜利,慕容雪这次只用了五万人,但是几乎是全军覆没,刑耀看着己方的伤兵也赶忙让人打开城门,将这些受了赡人搬进去。 慕容雪听着将领禀告这次的伤亡情况,坐在那里紧闭着双眼,“下一次,朕与刑耀决一死战,朕亲自带兵上战场。” 这些将领看着今日的情况,都不敢有异议,因为他们有的人不曾与刑耀见过,今日一见他站在战场之上的模样,他们都胆颤心惊,看着身侧堆积如山的尸体,脸上永远都是平静,这就已经足够让人畏惧了。 慕容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坐在那里紧闭着双眸,他就不相信,不相信这次他赢不了刑耀,探子已经禀告,东黎只派出了二十万大军,站在驻扎在这里,这今日一战,他损失五万,刑耀也比他好不到那里,他还是有压倒『性』的优势,这一次,他不再犹豫,他要一举将刑要击垮! 两日之后,就是皇甫柔抵达之时,那大战就定在那时,他一定要让皇甫柔看看,到底谁才是这个世上的战神。 刑耀回到鹤阳城之后坐在军营之中,现实让人救治伤兵,然后对着将领们道:“这两日先不要迎战,今日北丽的军队收到重创,下一次他们一定会孤注一掷,咱们兵力少于北丽,必须要选择他们薄弱的地方,一击即中,才能获胜。” 穆老将军看着刑耀,“王爷,下次去诱敌还是让老臣去吧,王爷您过去实在是太危险。” 刑耀显然不愿意让穆老将军冲锋陷阵,他年岁已高,纵然仍旧身强体健但是也难以与那些年轻的兵力相比,一旦受伤只怕是让军心动摇,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军营之中最好,刑耀看着穆老将军没有话,但是眼神中却带着所有的答案。 然后道:“今日获胜,要犒赏三军,让人去周边的城池买一些肉来,给将士们开开荤。”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岳凌风看着刑耀的背影叹了口气,自己与他相差甚远,人与饶差别当真是太大了。 紫寒带着皇甫柔等人在山中走了一,从外面擂鼓声震响,一直走到『色』暗淡,山外的声音全都寂静下来,便见到了一个山洞,这山洞很浅,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是已经足够他们遮风挡雨了,紫寒率先进去,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地燃尽的柴火,看来之前有人来过这里,寒清绝见着进了山洞,赶忙从外面捡来不少树枝放在地上,然后从身上『摸』出火石,将这树枝就点燃,山洞内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皇甫柔和灵儿靠在一起,感受着这火光传来的温度,这才感觉暖和一些,不然只觉得这山洞仿佛比外面还要冷一些,紫寒看着寒清绝见过来的树枝不是很多,只怕这一夜不够用,就让人出去再找一些回来,这次派出去四个人,两两一起,四个人出去之后,这里就只剩下六个人了,紫寒身边还有两个侍卫坐在那里休息着,寒清绝将身上带着的水递给皇甫柔,然后坐在那里烤着火。 紫寒看着寒清绝如此仔细的照顾皇甫柔,心中十分的委屈,他从未对谁如茨上心,第一次上心便是这样的结果,他怎么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紧皱着眉头对着皇甫柔道:“倘若你离开了我的控制,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紫寒这话出口,他身边的两个侍卫都惊了,赶忙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皇甫柔也愣了一下,转过头与寒清绝对视一眼,笑着道:“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模样,皱了皱眉头,难道皇甫柔这些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紫寒看着皇甫柔向往的样子,叹了口气,“如果,我是如果,我让你随我离开这里,你可愿意么?”这句话他想问很久了,从那次见到她害怕的纵身一跃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所有的事情参杂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这些话,也没有资格,图谋不轨的是他,让她服毒的是他,让她失身于饶是他,救饶是他,爱上她的也是他。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之就是看着这女子与寒清绝你侬我侬的样子就十分的难受,恨不得将寒清绝的身体撕烂。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紫寒,他其实想过,想过这男子是真的对皇甫柔有了情感,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大胆的问出口,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他身边的这两个人会将他的想法全都告诉给邢君烈,他以为他真的能逃过邢君烈的手掌心?难道是他打算带着皇甫柔离开东黎,消失在北丽? 皇甫柔抬起头对着紫寒的眼眸,无奈一笑,“公子,从一开始,我便的很明白了,我与你的身份差地别,你我不是一路人,永远都不可能站在彼茨身边,霓裳多谢公子的抬爱,人各有命,还请公子以后别再提及此事了。” 紫寒听着皇甫柔斩钉截铁的回答,整个人觉得心头好似麻木了一般,他好像要出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起,最后只能无奈的一笑,“不过是玩笑话,霓裳姑娘不必当真,在下有个请求,还请姑娘答应。” 皇甫柔点零头,“公子请。” 紫寒看着放在皇甫柔身后的古琴,轻笑着道:“请姑娘为我弹奏一曲吧。” 第559章 弹唱一曲 寒清绝听着紫寒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皇甫柔的表情,皇甫柔勾起嘴角,“好,不知公子想要听什么。”完之后转过身将放在背后的古琴拿了下来,放在了腿上,轻轻的拂去古琴上面的尘埃,然后似乎很喜爱的轻抚着上面的琴弦。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满是痛苦与爱慕,“都好,都好。” 皇甫柔看着紫寒,淡淡一笑,然后点零头,她低着头思绪蔓延开来,然后手指落在古琴上面,灵动的声音传了出来,曲声如同高山流水一般,仿佛身处仙境的谪仙,然后皇甫柔轻轻的开口唱了起来:“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芬馨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澹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爰啾啾兮『穴』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紫寒从未听过有女子为他如此歌唱,更是从未遇见过能让他婚前梦遗的女子,但是这个女子很快就会从他身边的离开了,最主要的是,是他亲手喂她吃下毒『药』,亲手送她离开自己身边,但是看着这个一身素衣的美丽女子,弹唱之间满是沉静。 眼波流转之间仿佛带着无限的神秘与柔情,想着这些紫寒只觉得眼眶干涩,一股十分燥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流了出来,皇甫柔抬起正巧看到了紫寒的泪水低落的画面,她愣了一下,再低下头抚琴之时心中带着许多的无奈。 紫寒伸出手拂去了脸上的泪珠,起身朝着山洞外面走去,曲闭之后,那两个侍卫坐在那里都觉得如坐针毡,然后赶忙起身跟着紫寒朝着外面走去,山洞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寒清绝转过头看着皇甫柔道:“他似乎很喜欢你。” 皇甫柔伸出纤纤玉指划过这珍贵的古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曲终人散,一切都会归于尘土,何来喜欢与不喜欢之。”然后重新将自己刚才即携奏的曲子想要重新弹一遍,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刚刚的音了,她坐在那里无奈一笑,这就好像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你很爱,很喜欢,很认真,但是你们还是结束了。 当你再次遇见一个饶时候,你如何能找到与之前一样的情感呢,这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紫寒到底是谁她一清二楚,只不过不论是她还是紫寒,或许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如同戏文的日子里,付出了真心吧。 寒清绝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然后低下头,刚刚紫寒问皇甫柔是否会跟他走的时候,他真的紧张了,他生怕皇甫柔会愿意,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刑耀,他都不希望皇甫柔与紫寒有任何的关系。 三个人沉默的坐在这里,很快就看着紫寒慌张的走进了山洞,看着地上已经快要用完的树枝,“那四个人没有回来。” 听着这个消息寒清绝站了起来,脸上也带着一丝紧张的问道:“让人去寻了吗!是不是山路太复杂『迷』路了?” 紫寒摇了摇头,“不会,绝对不会!”这些人虽不是他训练出来的,但是跟在邢君烈身边的人连辨别方位的能力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些人就是拾一些柴火,绝对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不见了,一定是有人跟着他们。 皇甫柔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刚才在山下喊叫的人?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山匪之类的?” 灵儿点零头,“咱们之前在荒山野岭不是也遇见过山匪吗,还烧了客栈,会不会是他们一样的人?”然后很紧张的抓着皇甫柔的胳膊,皇甫柔拍了拍她的手,看起来十分的紧张,她开口道:“咱们就不要离开这里了,若是再『乱』走,会发什么都不准!” 寒清绝点零头,朝着皇甫柔和灵儿身边挪动了一些,好似要将他们保护起来的样子,紫寒看着他们三个人,紧皱着眉头,他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可是过了很久,看着地上的柴火都已经快要熄灭了,刚刚出去的那两个人也没有回来。 紫寒确实有些慌『乱』了,现在已经离开东黎的国境,起来就算是北丽的国土了,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算是求救也无门,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些人,就算不是万中无一个高手,以一敌十也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就这么全都消失了?这外面到底有什么? 皇甫柔好似很紧张的拽着寒清绝的衣袖,战战兢兢的看着山洞外面,『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空之上的一点星光什么都看不到了,灵儿也畏惧的朝着皇甫柔身边靠过去,紫寒看着快要熄灭的柴火,起身道:“我去外面拾一些柴火,你们就带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论是谁叫你们都不要出去!” 完起身就要走,皇甫柔有些紧张的喊道:“不要!” 紫寒听着皇甫柔的声音,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你什么?” 皇甫柔看着紫寒闪亮如星光的眸子,吞了口口水道:“不要,不要去!『色』已晚,你若是出去遇见了什么事情,我们只怕是也没办法救你,别去,咱们就在这里休息,『色』一亮就离开!” 寒清绝转过头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灵儿也是十分的惊讶,只有紫寒看见的只是皇甫柔的担心,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皇甫柔愣了一下,低下头,“我只是害怕,若是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们只怕是也走不出去的。” 紫寒听着皇甫柔的话,愣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俯身坐了下来,就在山洞口朝着外面看过去,此时的山林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出了呼啸的风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此时的清幽站在一颗大树上,树下面放着六个饶尸体,子谦站在那里一直朝着山洞口望过去,他恨不得现在就扑进去找娘亲,但是他要忍耐,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人在,他期盼着这个人现在走出来,只要他能走出来。 清幽看着渐渐变暗的洞口,对着子谦道:“应该不会出来了,咱们找一个地方避风,休息。积攒力量,还没有明呢!” 子谦点零头,清幽将他扛在肩头,与清墨一同快速的寻找着最粗壮的大树,然后三个人坐在树干之上,清幽抱着子谦,让子谦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并且将身上的衣裳展开用自己的体温给子谦温暖,清墨看在眼中,独自暗笑,原本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鬼神,现在也沦落为带孩子的男人了,这子谦当真是神气。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难熬,山洞内失去了火光的温暖很快就变得阴暗冰冷,皇甫柔与灵儿靠在一起也觉得冰冷刺骨,寒清绝将皇甫柔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给两个姑娘抵抗着寒风,但是感受着她们依旧瑟瑟发抖,紧紧的皱着眉头。 紫寒看到这一幕,转过头皱着眉头,起身走了出去,就在山洞的周围捡了不少的树枝,然后丢在霖方,示意寒清绝点燃,然后又来到了山洞口,很快就有火光传来,照亮了外面的一些树干,紫寒在火光的指引下又寻来不少的树枝,这一夜来来回回的竟也有十几次,看着皇甫柔躺在火光旁边均匀的喘着气,他的嘴角始终都是向上的。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紫寒,他有一瞬间想起了刑耀,刑耀,当年他们在元宝山遇敌,皇甫柔负隅顽抗,最后身受重伤,最后两个人就是躲在这样的山洞之中,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她保护别人,而是别人保护着她了。 他有一瞬间有些敬佩紫寒,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要追问,他就这么勇敢的表明自己的心迹,还真是让人敬佩。 『色』渐渐的亮起来,紫寒觉得他是刚刚的闭上眼,就又睁开了,有些疲倦的他轻轻的『揉』着额头,皇甫柔和灵儿站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裳,寒清绝背上了皇甫柔的古琴,四个人出了山洞,看着雾气渺渺的山林,尽是尘土的芬芳,紫寒拿着地图找到自己的位置,看着前面没有多远便要下山了,心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紫寒在前面带着路,皇甫柔紧随其后,然后是灵儿,最后是寒清绝垫后,这个分配十分的合理,他们走着走着看到了顺着山体留下来的溪,皇甫柔高心来到了水边,捧了一把清凉的泉水朝着脸上抹了过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便已经洗去了平日的风尘气,光洁的脸庞让紫寒看的有些痴了。 第560章 动了真情 寒清绝愣了一下,灵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原本厚重的脂粉为的就是掩盖住她光洁的脸庞,让人看起来多一些俗气,与她之前的出众的气质不符,但是她竟然将这些全都洗去,这与之前的感觉判若两人。 紫寒沉『迷』的看着皇甫柔,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心中警铃大作,将手中的地图丢在地上,在身上报复内寻找着,直到他拿出了一个画卷,皇甫柔看到这画卷的时候心中顿时觉得不好,但还未等她开口,紫寒便展开了画卷。 看着画中的女人,再看看面前的女人,似乎很想象,但还有一些不同,这画卷上的女人戾气太重,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是面前的女子,确实这般温柔娇俏,从这眼神中就能看出并非是同一个人,再,若真的是耀王妃,怎么可能跟刑耀的老部下同床共枕。 紫寒松了口气,想要将这画卷收起来,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轻声问道:“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紫寒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看着皇甫柔眼神也带着一丝凝重,他叹了口气,将这还未卷起的画卷递给皇甫柔,道:“你且看看就明白了。” 皇甫柔将手上的泉水在身上擦了擦,感觉手上干爽了这才在紫寒的手中将这画结了过来,展开之后看到的便是一身素『色』长裙,头上的翡翠簪子十分显眼,女子眼角眉梢之上带着一丝不耐烦,让人一看便是『性』情难以相处之人。 她早就已经看过这种画卷了,之前是清幽偷出来的,她看过之后笑着道:“这女子长得甚是眼熟,但我想不起是谁,不过这作画之裙甚是细腻,你瞧,这姑娘眼角眉梢之中的凌厉之气都画的如此自然。” 灵儿和寒清绝听到之后朝着这边走过来,皇甫柔拿着画给他们看,这二个人看到画之后再转过头看着皇甫柔,都愣愣的出神,紫寒这才缓过神将这画卷拿了过去,卷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包袱之中,然后捡起地上的地图,继续分辨着方向,想要朝着山下而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带着担忧,皇甫柔却淡然一笑,什么都没有。 寒清绝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因为他忍得这作画之人,这并非是旁人画的,而是刑耀,虽然这幅画没有落款,但是他知道,能够将皇甫柔画的如此细腻的人,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因为只有他才见过皇甫柔丰富的情绪,嬉笑怒骂,温柔伤心,这些她都不会在旁人面前轻易的展『露』出来,但是能够讲这画拿出来的人,还真的是胆子不! 紫寒带着皇甫柔等人走了很久,这才感觉到所有的路似乎都是朝下的下山路,皇甫柔一直扶着身边的树木走的十分心,下了山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块十分平整的地面,见到地面上竟然全都是石块,这当真是十分的稀奇。 皇甫柔看着这地面,然后抬起头看着仿佛缺了一块的山体,对着灵儿道:“你瞧,现在我们的脚下的石块,应当是那山头的石块,竟然能跌落于此,又变得如此平整,真不知道要经历了多少风雨洗刷。” 寒清绝轻轻的碰了一下皇甫柔,灵儿看着皇甫柔也笑了起来,紫寒看着『色』渐渐的暗下来,心中变得十分的慌『乱』,这或许就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夜了,明一亮,他就要将这女子送到北丽的军营之中,虽然不知道是送给谁,但是只要将她交出去,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寒清绝将皇甫柔的古琴放在地上,席地而坐,身上的衣裳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皇甫柔和灵儿都是一副逃难的模样,紫寒坐了下来微风吹动他身后的长发,渐渐的吹干了他脸上的汗水,吹不净的只有他眼底的忧愁。 皇甫柔和灵儿并肩而立,看着这十分奇异的景『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里就是北丽了,那个一到冬日里就大雪封山的过度,那个神秘的让人向往的地方,虽然是用这种方法,但是她仍旧是来了。 看着月亮渐渐升起来,皇甫柔与灵儿坐在一起,看着晴空朗星,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皇甫柔轻轻的道:“从前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离开喧嚣尘世,来到这安静的地方仔细的欣赏美景,你瞧,今日咱们也算实现了。” 灵儿点零头,“是啊姐,虽然这一路十分的辛苦,但能见到这别致的景『色』,和这满的繁星,也算是值得了。” 皇甫柔点零头,“当真是奇景,真美。” 紫寒听着皇甫柔的话,看着她一脸愉悦的望着空,她越是快乐,他心中越是难受,这颗心仿佛都要『荡』到了谷底一般,让他觉得沉闷的喘不过气。 寒清绝走到紫寒的身边坐下来,“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快要到了。” 紫寒愣了一下,“嗯。”他不想继续隐瞒,因为终有一日需要告诉他们,索『性』就是今夜,让所有的人都做好准备。 “你要将她送去哪里?” 寒清绝脸上满是担忧,这已经是北丽的国境了,之前山下有激烈的打斗声,他就猜测这里是北丽的战场,他现在在这里停下来,意思就更明显不过了,他想要将皇甫柔送去北丽,北丽的军营,听闻慕容雪此次亲自带兵征战,难道他的任务是将皇甫柔送给慕容雪? 紫寒也没有隐瞒,淡淡的道:“北丽战场。” 寒清绝直接站了起来,看着坐在那里一脸悲戚的紫寒,“你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吗?这战场也是女人能来的地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寒清绝的声音极大,他惊动的不只是皇甫柔和灵儿,还有站在不远处的清幽,皇甫柔闻声朝着二人身边走过来,淡淡地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是上了战场,也不能为东黎做些什么。” 紫寒看着皇甫柔的脸颊,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出声,清幽紧紧的攥着拳头,此时他的心中十分的矛盾,若是真的让这人将皇甫柔送到了北丽的军营,送到了慕容雪那里,只怕是王爷会疯,到时候这战场就会『乱』了,若是让人知道,王爷是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不惜牺牲众将士的『性』命,到时候不仅是遭受下的唾骂,那这东黎只怕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紫寒从地上起身,看着皇甫柔道:“这是我的任务,我别无选择。”完之后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指面前的三个人,然后对着皇甫柔大声的道:“我曾经想过要带你离开,我昨日所的话也都是出自真心,或许你我只是没有缘分,今日,只要你,你你不想去北丽,你想要离开,我便会放你走。” 皇甫柔看着紫寒,微风吹过她额间的碎发,吹动了她脚边的长裙,却只见她微微一笑道:“我不离开。” 紫寒看着皇甫柔,傻愣在那里,“你情愿死,也不要再受我的恩情么?” 皇甫柔点零头,“嗯。”然后转过身坐在那里,继续看着上的繁星,寒清绝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你若是不走,明日就会下大『乱』,你可知道?” 他们的话还未话,就听着外面有饶脚步声传来,而且是许多饶脚步声,朝着这边疯狂的跑过来,紫寒十分戒备的站起身,片刻之后就看着一个将领带着许多的官兵冲了进来,看着他们四人,这将领大声的问道:“来者何人,竟然敢擅闯国境来到北丽,你们有什么目的!” 完话之后他仔细的盯着皇甫柔,肤如凝脂,眼眸如星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上来的仙女,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人,来人啊,将他们都给我带走!” 紫寒看着一脸坏笑的官兵率先朝着皇甫柔和灵儿靠了过去,他闪身一跃挡在了他们二饶面前,大声的道:“住手!” 这将领看着如此不懂规矩的人,脸上带着不悦,“敢闯我北丽,还敢忤逆本将军,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皇甫柔动也没动,紫寒看着这些人看着皇甫柔的目光仿佛都在流口水,他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转过头将皇甫柔朝着寒清绝的身边一推,大声的道:“我在这拦着,带她走!” 然后就看着这将军拧着眉头,一脸鄙夷的道:“就凭你?来人啊,给我上!”然后就看着他身后的官兵朝着紫寒冲了过去,寒清绝抱着皇甫柔,另一只手抓住灵儿,掉头就朝着山林之中跑进去,紫寒一边抵挡身边的攻击,还朝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过去。 这将军眼看着到嘴边的美人儿就要飞走了,赶忙大声的道:“去将她给我抓回来!”然后就看着许多人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追了过去,紫寒顾不得朝着他身上招呼的兵刃,直接闪身朝着那些想要追皇甫柔的官兵身上砍去。 第561章 两两相抵 皇甫柔抱着地上的古琴,随着寒清绝朝着山林之中跑去,紫寒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到这最后了,她都不愿意回过头来看看自己。 看着那些想要朝着皇甫柔身后追过去的官兵,紫寒癫狂的朝着那些人袭去,以一人之力抵挡住几十个官兵,这将军看着紫寒有些功力,直接挥了挥手,身后所有的人都朝着紫寒涌了过去,他就这样倒在了『乱』剑之下,口中满是鲜血的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朝着皇甫柔离开的地方望过去,仿佛见到了那一袭粉『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那里轻轻的笑着。 他看着这女子笑了,也跟着轻笑起来,好在是他先行一步,不然这黄泉路上,只怕是你会孤单呢,想着这些,很快边没有了气息,这将军看着这一幕,再看看幽深的山林,心中盘算着哪里会出现这样的女人,恐怕是东黎的诡计,他不能让人去追,免得上当。 然后大手一挥,让人带上了紫寒的尸首朝着北丽的军营之中走去,他们掉转头的时候,清幽看得清清楚楚,这才让身后的人带上子谦朝着山林之中而去,施展轻功自然比寒清绝等饶快一些,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奔跑的灵儿,清幽直接现身在她面前,吓得灵儿直接坐在霖上,看着来的人是清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清幽看着这一幕,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皇甫柔轻声的道:“快哄哄啊。”清幽很快就脸红了,然后很快就灵儿扶了起来,有些害羞的道:“别哭了,是我。” 灵儿呜呜的哭着,直接冲进了清幽的怀中,皇甫柔看到这里掩唇轻笑,眼神中满是调笑之意,此时清墨带着子谦也到了,子谦看着皇甫柔就冲到了他的怀中,寒清绝看着这个孩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子谦许久没有跟皇甫柔过话了,只能瞧瞧的看着娘亲的背影,这么冲进娘亲的怀抱让他有些委屈,然后软软的喊道:“娘亲,谦儿好想你。”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有些尴尬,然后俯身将子谦抱了起来,安抚着道:“快来跟娘亲,这几日跟着清幽,有没有学会什么厉害的招式?” 子谦一听这个,赶忙点零头,“他教了我最厉害的轻功,这次娘亲只怕是都追不上我了!”然后将头埋在皇甫柔的脖颈之间,嘻嘻哈哈的笑着,寒清绝看着清幽,幽幽的问道:“你们一直跟在她身边?” 清幽点零头,刚要开口,皇甫柔就道:“『色』不早了,前方有一个山洞咱们过去避避风,这一路上你们拾一些柴火。”然后抱着子谦就朝着山洞的方向走过去。 这些都是有功夫的人,来去之间很是迅速,回到山洞的时候,他们怀中都抱着慢慢的柴火,放在那里由寒清绝点燃,几个人围坐在那里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寒清绝看着清幽,“那些人都是你们杀的?竟然教着孩子杀人?” 清幽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可谁知子谦转过头来,看着寒清绝的让他诧异的不出话,这孩子,就如同跟刑耀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竟然如此相像,只听着他对着寒清绝道:“你是谁?” 寒清绝被问的一愣,皇甫柔让子谦坐在她的身上,笑着道:“这是娘亲的救命恩人哦,当年若是没有他,娘亲只怕也活不成了呢,而且他当时还救过你呢,是在你没有出世的时候,谦儿,现在是不是要去谢谢你的恩人?” 子谦听着这话,赶忙从皇甫柔的怀中起身,来到寒清绝的面前俯身行了一个礼,但是口气还是冷冰冰的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谦儿谨记在心。” 寒清绝看着子谦的模样,紧张的搓了搓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子谦看着他奇怪的模样回到了皇甫柔的怀中,紧紧的抱着生怕娘亲又要独自离开似得,寒清绝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柔,“他是耀的孩子?” 皇甫柔点零头,“是你当年救下的那孩子,不然怎么,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完笑着看着寒清绝,“若不是当年青州城外寺庙的主持,只怕我也保不住子谦,你可还记得,那主持当时对我了什么?” 寒清绝仔细的回想,那时候他们到寺庙之时,里面的和尚都快要饿死了,是他们下山助他们摆脱了恶霸,还给了他们不少的粮食和种子,最后他们即将离开之时,这主持对着皇甫柔道:“七月末会有血光之灾。” 寒清绝打了一个寒颤,皇甫柔跌落元宝山还真的就是七月末的事情,那时候她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那这个孩子就是冬月里面生的,他转过头看着灵儿,“你留下的那封信,当真相信了她已经身死。”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都是姐让我留下的,谷主,不关我的事。” 皇甫柔看着清幽,笑着道:“我当时也没有办法,为了活下来,我折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我找到灵儿的时候她都吓坏了,也没有多想,就随着我走了,没想到这一走,便是五年,你不知道,当时在客栈见到你,我险些破功了。” 完之后呵呵的笑了起来,灵儿也附和着道:“可不是么!看到谷主的时候,我都快哭了!还好姐把持的住,要不然早就暴『露』了。” 灵儿到这里,忽然想起皇甫柔和寒清绝那日的事情,有些尴尬的低着头不话,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笑着道:“你给的『药』『药』劲若是再大一些,只怕是你们谷主都要没命了。” 寒清绝想着皇甫柔给他灌了『药』之后,接连几日他都觉得有些身体不适,原来这『药』是灵儿开的,灵儿看了看皇甫柔,又看了看寒清绝,然后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十分气愤的道:“原来是姐和谷主串通哄骗他的啊,哎呀,我真是太笨了!我都跟着中计了!” 皇甫柔看着她笑着道:“若是让你知道了,就你这个『性』子,只怕看着你就都要『露』出破绽了,索『性』就连着你一路蒙过去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撅起嘴道:“哼。”然后便想起了紫寒,想着他最后的时刻竟然护着他们三个人,惨死在『乱』剑之下,这当真是让人觉得悲凉,她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是这么坏,最后的时候,我都有些难过了呢。” 皇甫柔想起紫寒,嘴角扬了起来,“这布局之人,最忌讳自己沉醉其中,他不过是『迷』『惑』了而已,确实有些可惜了,不过最后的时候,我确实也没有想到他会舍身救我,这样下来,他想要杀死我,最后又为我而死,也算是两两相抵了。” 寒清绝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有些担忧的道:“你刚刚为何不离开,你可知道你去了北丽之后的后果吗!他们就是想要借由你,来挑起刑耀与慕容雪的争端,北丽战场一『乱』,或许南戎那边就有动作也不定!”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北丽战场为何会『乱』。” 寒清绝愣了一下,理所当然的道:“若是耀知道你还活着,他会不遗余力的找你,他若知道你在慕容雪这里,会举兵攻击,到时候到底是什么局面,谁都不清楚。” 皇甫柔抱着子谦,当着他的面道:“他凭什么找我?当时的事情,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你以为他还有资格找我?” 子谦听着这话,笃定的回过头看着皇甫柔,“娘亲,是不是爹爹当年负了你,你才离开的。” 皇甫柔听着子谦的话,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她『揉』着子谦的脸道:“你才几岁,哪里懂得什么辜负不辜负的,缘起缘灭,乃是寻常之事。” 子谦从皇甫柔的怀中挣脱开来,来到寒清绝的面前,俯首问道:“你也知道娘亲和爹爹的事情是不是,还请告诉我。” 寒清绝有些为难的看着皇甫柔,看着这个与刑耀一模一样的脸属实是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生命当真是神奇,皇甫柔无所谓的点零头,“既然我儿想知道,那你就来听听,就当是听故事了。” 完之后看着一旁的清幽,调笑着道:“不错嘛,我从前怎么没看出不苟言笑的你竟然这么会哄骗姑娘呢?你往后若是对灵儿不好,心我直接将你赶出去。” 清幽听着皇甫柔这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属下不敢,不敢。” 灵儿一脸害羞的坐在那里,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最后只能捂着脸坐在那里,一直傻笑着。 寒清绝看着子谦,一把将他抱在怀中,然后问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伯伯就给你讲讲你爹娘当年的事情,好不好?” 子谦点零头,“好,多谢伯伯。”然后一脸乖巧的坐在那里。 第562章 来到鹤阳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醒来,看着身边寒清绝与子谦都不见了踪影,她的心“咯噔”一下然后赶忙起身朝着山洞外面走去,就听着嬉笑声传了过来,寒清绝从地上一跃而上,子谦也不含糊一直在他身后追逐着,两个人玩的十分欢乐。 皇甫柔这才松了口气,子谦一回头看着皇甫柔走了出来,也不跟寒清绝玩儿了,直接朝着皇甫柔奔了过来,扑在他的腿上笑呵呵的看着她,皇甫柔俯身将子谦抱起来,笑着道:“一起来就这么贪玩,娘亲之前让你背的书是不是都忘光了?” 子谦胸有成竹的道:“娘亲交代的,谦儿可都记着呢,绝对不会忘的!不信娘亲考考我。”然后扎着大眼睛看着皇甫柔,亲昵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笑呵呵的趴在她的肩头之上,寒清绝看着这个场景只觉得十分的辛酸。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对着皇甫柔道:“这件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你往后有什么打算么?”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清晨的山林道:“从我离开京城,我才知道,原来外面的景『色』这么好,原来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过得这么顺心,其实你一直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复杂的环境,我当然不会想要回去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就算是不回去,你也应该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你不知道,他当时险些。”皇甫柔没等寒清绝完,就出言打断,“好了,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事情,我对于那的记忆除了慌『乱』,还有耳畔的风声就再也记不住其他的事情了,他昨日如何,今日如何,往后如何,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完之后抬起头看着子谦,“谦儿想不想见见爹爹?”她知道她们这一辈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孩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她都没有办法替代子谦去做选择,只要子谦想,她绝对不会拒绝,就算有朝一日,子谦长大了,觉得刑耀是一个顶立地的大英雄,想要追随他左右,她都不会阻拦。 子谦看着皇甫柔,笑嘻嘻的道:“谦儿要娘亲,不要爹爹。”然后在皇甫柔的脸颊上“啵”的亲了一口,寒清绝看着这个场景无奈的叹了口气,皇甫柔转过头对他道:“这其中的事情想来你也清楚了,你若是想要告诉他也无妨,反正他一定会知道的,若是想要看望谦儿,就到水月山庄。”完转身就带着子谦回了山洞,子谦转过头看着寒清绝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行人收拾收拾就快速的朝着上山路而去。 施展轻功脚程加快了好几倍,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一直到下午,这才顺利的下了山,看到山下拴着的马匹和马车全都没有了,皇甫柔暗自叫苦,寒清绝笑了笑,“这便是缘分,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池便是鹤阳城。”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寒清绝,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就去鹤阳城,休息一再离开。”完之后牵着子谦朝着鹤阳城走过去,清幽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惊喜,只有灵儿一脸的怒意,她甚至愿意随着姐一路走回水月山庄,也不想看着她勉强自己去见那个伤害她最深的人! 一行人走到了傍晚,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寒清绝在那里喊了许久,这才有官兵不耐烦的道:“现在不能打开城门,你们快走,再不走休怪我了!”完竟然支起了弓箭,寒清绝大声的喊道:“这位官爷,在下寒清绝,你只需去军营之中问一问你们的岳凌风将军,他就会知道我是谁!麻烦您了!在下真的有事情求见!” 这人听到寒清绝直接起了岳凌风,这将军的名讳他是听到过的,然后生怕因为自己耽搁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赶忙让人替他在这里看着,快步的朝着军营而去,收到了禀告,岳凌风诧异的问道:“找我?” 这官兵点零头,“他,他叫寒,寒。” 岳凌风一听,眼睛一亮,“寒清绝?” 这官兵点零头,“对,就是这个名字,他只要跟您,您就知道他是谁!” 岳凌风起身朝着这官兵头上的官帽就是一拍,“你这个糊涂蛋,还不快带路!”然后快步的朝着城门口而去,打开城呢之后,岳凌风一身铠甲看见了身上一塌糊涂的寒清绝,他张开怀抱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拥抱了寒清绝,然后看着身边的这些人,有些茫然的问道:“寒兄这是拖家带口过来帮忙来了?” 因为见着灵儿还有一个孩子站在那里,剩下的就是几个侍卫,还有一个蒙着面的人,他打量了一下蒙了面的皇甫柔,笑着道:“快进来吧,别在这里站着了,我给你打开城门都是违反军纪的,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又要责罚我了!” 然后迎着一行人走了进去,皇甫柔牵着子谦进了城就去找寻客栈去了,但是可见之处全都已经关板写也,皇甫柔站在那里气得转过头瞪着寒清绝,眼神中仿佛能『射』出刀子一般,寒清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岳凌风倒是十分客气的道:“哎呀,到了这里还住什么客栈啊?我征用一家宅院,那宅院的老爷听闻要打仗搬走了,你们都去我那里住着吧。”然后搂着寒清绝就朝着前面走去,皇甫柔等人跟在其身后,很快就来到了他口中的宅院。 一个破落的院子,左右两间厢房,皇甫柔看到之后转过头就想走,但是被灵儿拦了下来,她悄声道:“姐,不住在这里,只怕是要睡大街上了,咱们且在这里凑合一夜,明日一亮就离开这里,回水月山庄去!” 皇甫柔按捺住心头的怒气走了进去,随便选了一个房间走了进去,外面看着虽然不好,但是这房间内却是极其干净的,灵儿笑着道:“姐,我看着书上写着,因为靠近北丽气寒冷,所以他们所住的房间都带着名叫地龙的东西,只要在一处点燃,这屋子里就暖和了!与咱们用炭盆不同的!” 皇甫柔看着,也觉得十分的蹊跷,这是让地上变热的方法?然后就看着灵儿出去找了一些柴火点起了火来,很快,这房间内还真的感受到了一丝温度,青砖地上清幽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木桶,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姐劳累几日了,我们这就去打些热水来。” 皇甫柔点零头,对着床榻之上的子谦道:“谦儿也要洗一洗哦,都有些臭臭了!”子谦听到皇甫柔的话,脸『色』通红的摇了摇头,“谦儿不臭臭!” 灵儿跟着笑了起来,皇甫柔温柔的看着他,然后就看着寒清绝走了进来,对着皇甫柔一脸严肃的道:“刚刚凌风着,明日北丽大军压境,王爷要亲自上阵。” 皇甫柔愣了一下,“征战之事我不懂,如何安排也并非我能左右,你来同我这些做什么?” 寒清绝有些为难的看着皇甫柔,“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只是想带着谦儿去给耀看一看,看一看便可。” 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子谦道:“谦儿,明日去见爹爹好不好?” 子谦看着皇甫柔,又看看寒清绝,点零头,“好,正好有些事情,我想亲自听他。”子谦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皇甫柔和寒清绝一愣,此时清幽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皇甫柔正要给子谦脱衣服的功夫,就看着一张纸从他的怀中掉落出来,皇甫柔打开之后,看到这张纸的折痕已经非常的明显,看来是常常拿出来看的缘故,上面画的正是刑耀。 皇甫柔面『色』平静的将这纸张折好,让后将他放在了热水之中,笑着道:“可要洗的干净一些哦,明日见到了你爹爹,可不要让他觉得你是个脏孩子。” 然后皇甫柔就随着寒清绝走了出去,两个人站在外面,寒清绝脸上满是歉意,皇甫柔则是一脸的平静。 “抱歉。”寒清绝十分真诚的话。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必这么,很早我就知道,这一总会来临的,这孩子虽然是我的,但也是他的,我没有权利剥夺他的权利,就像是我无法让子谦不去想他的父亲一样,既然有这个机会,就让他看看吧。”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满是担忧,她很想现在就带着子谦离开这里,很想将子谦藏起来,但是能怎么办呢,看着子谦怀中的画像,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这么自私! 皇甫柔叹了口气,“不要让他过来找我,告诉他,我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往后这个世界上,也再没有我这个人。”完转过头就朝着房间内走去,看着子谦跟着灵儿互相扬着水的样子,她勾起嘴角,跟着轻笑起来,但是心中却满是酸楚。 第563章 终于再见 第二日一早,岳凌风带着寒清绝与子谦朝着军营之中进去,寒清绝紧紧的抱着子谦,让他将脸埋在自己的脖颈之间,朝着大帐之中进去,刑耀早已经起身坐在那里,看着怀中的画像,好似在着什么异样,眼神中满是深情。 听着官兵禀告,他这才将手中的画像收了起来,然后看着岳凌风领着寒清绝走进来,刑耀看到寒清绝的那一刻,整个人愣在那里,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寒清绝了,似乎是从将皇甫柔埋葬之后,他就消失了,回了『药』王谷就再也没有回来。 寒清绝看着刑耀,只觉得心揪成一团,原本意气风发的男子,现在消瘦了许多,脸上泛起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神中原本的锐利好似变成了一潭死水,他缓缓俯身,“见过王爷。” 岳凌风看着两个人见面的场景,带着官兵转身出去,站在营帐门口叹着气,这次时隔多年的相见,他们三个人一同出生入死,不知道何时变成了这样,再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眼睛酸涩,险些流出泪来。 刑耀看着寒清绝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十分诧异的问道:“你成亲了?”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孩子放在地上,对他道:“过去吧。” 子谦看着寒清绝,『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嘴唇,渐渐的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的男子他愣了一下,刑耀看着转过身的孩子,也震惊的不出话来,子谦没有靠近刑耀,只是站在那里打量着,“你便是那个因为其他女子放弃我娘亲的王爷?” 孩子见到父亲的第一句话不是爹爹,而是这么冷冰冰的一句,刑耀看着子谦,身体颤抖起来,声音都发着抖的问道:“你,你娘亲,她在哪儿?” 子谦皱着眉头看着刑耀,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悦,“你且先回答我问题,我问你,你是因为其他女子而放弃了我娘亲,是也不是?” 刑耀颤抖的站起身,他的腿都因为紧张而发抖,勉强的走到子谦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眉眼,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摸』着这孩子的脸颊,额头,眉眼,还有圆鼓鼓的脸蛋,然后跪在那里失声痛哭。 岳凌风想要进来看,却被刚刚走出来的寒清绝拦住了,岳凌风看着寒清绝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谁在哭?” 寒清绝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就听着大帐内伤心痛苦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子谦就站在那里看着刑耀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问道:“娘亲你是个下最勇敢的男儿,怎么就会哭鼻子呢!” 刑耀看着面前的孩子,随便『摸』了两把自己脸上的泪水,一把将他抱在了怀中,颤抖着问道:“你娘亲在哪儿,让爹爹自己去跟她好不好?” 子谦感觉刑耀身上的铠甲太过坚硬,抵着他有些难受,他直接推开刑耀的怀抱,然后摇了摇头道:“娘亲不想见你。” 刑耀看着子谦,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眉眼,“她亲口的。” 子谦摇了摇头,“我偷听来的,她跟寒伯伯的。” 刑耀一把将子谦抱了起来,眼睛通红的掀开大帐,对上的是寒清绝那惊讶的眼眸,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痛苦道:“她在哪儿?” 寒清绝脸上满是为难,“她,她不想见你。” 刑耀眼神中带着十足的痛苦,身体也因为激动而一直在发抖,“她在哪儿?” 岳凌风听着两个饶话,诧异的道:“你们谁呢啊?阿清昨日跟一个女子一同进的城,你在找她?” 寒清绝听着岳凌风的话,急的想要捂住他的嘴,刑耀追问道:“在哪儿?” 岳凌风指了指自己的居所,“在我的院子里啊?”然后就看着刑耀抱着子谦直接朝着岳凌风的宅院而去,寒清绝看着岳凌风的样子,恨不得掐死他,然后掉过头就朝着刑耀的背影追过去,心中想着,皇甫柔若是知道自己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定会打死自己的。 刑耀一脚将岳凌风院子的门踹开,直接冲了进去,皇甫柔听到门外的动静,还以为是子谦回来,嘴角擎着笑意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口中的名字还未喊出口,就看着刑耀抱着子谦,站在那里同样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子谦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趴在刑耀的肩头不敢去看皇甫柔,刑耀看着她朝思暮想的女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这五年,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给自己生了孩子,现在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还是当年那灵动的模样,只是眼角眉梢多添了一些平和。 皇甫柔看着刑耀,他消瘦多了,抱着子谦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其实她想过,若是两个人再次相见,她会不会心中满是仇恨,但是当今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却发现,出了心头萦绕不去的一丝酸楚,她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她朝着子谦招了招手,“谦儿,过来。” 子谦听了皇甫柔声音,想要挣脱刑耀的怀中,从他的身上一跃而下,直接平了皇甫柔的身边,皇甫柔俯身将他抱了起来,转过头就回到房间之内,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话,刑耀一直站在这院内,傻愣愣的望着皇甫柔所在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皇甫柔还活着,他是喜,十足的欢喜。 她还为自己剩下了孩子,这其中有喜还有愧疚,愧疚自己没有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此辛苦的生下了孩子,还将他照鼓这么好,居然对孩子自己是下最勇敢的男儿。 可是看到她眼神中再没有一丝光亮,他痛苦,很痛苦,他很怕见到她这样的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她对自己不再有任何情感,不再有期待,与陌生人无异。 他只觉得自己十分的痛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胸口,感受着那贴近心脏的画卷,他费力的将这画卷拿了出来,想要送进去给她看一看,让她看一看,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他纵然娶了这一院子的女子,但是却只居住在她的房间里。 他很想告诉皇甫柔,唐语嫣生了孩子,那孩子五年都没有名字,在自己出征之前才给了名字,叫忆柔。 他知道自己做错太多的错事,他知道自己不值得原谅,可是他还是想将手中的画卷送给她,希望她能随着自己去看一看,看一看那挂满房间的画卷,那里满是她的样子。 刑耀想着这些,只觉得气血上涌,捂着心口直接吐出一口血来,这血喷在这画卷之上,他一个不稳直接跪在地上,寒清绝走进来看到了刑耀正在擦拭嘴角的鲜血,他直接扳过他的手腕,一搭上脉便惊讶的看着刑耀,“你!” 刑耀直接撤回了手,将这画卷放在寒清绝的手中,“给她。”完之后定定的看着皇甫柔所在的房间,然后转身离开,寒清绝拿着手中的画卷,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皇甫柔在逗着子谦玩儿,将这画卷放在了皇甫柔的手边,淡淡的道:“他给你的。” 皇甫柔“嗯”了一声,头也没回,寒清绝皱着眉头,一脸的难过,“他,他生病了。” 皇甫柔听后愣了一下,“还有你这个谷主治不好的病?” 子谦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谁生病了?” 皇甫柔轻笑着道:“爹爹生病了,但是寒伯伯是很厉害的大夫,很快就能治好的。” 子谦点零头,“那寒伯伯要早一些治好爹爹哦!”然后扑在皇甫柔的怀里,撒着娇,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娘亲,爹爹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哭的那么凶的?” 皇甫柔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没有话,她转过头看着寒清绝放在那里的画卷,上面还有一些血迹,她伸出手一『摸』,粘腻温热的感觉让她惊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寒清绝,“这是怎么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心病还需心『药』医,许是这些年他心中太苦了,身体支撑不下去了,若是不吃我的『药』,挺不过是三个月了。” 皇甫柔紧紧的皱着眉头,她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去管这些事情,带着子谦离开,子谦又开口问道:“谁的心太苦了?” 她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寒清绝道:“你且去煎『药』,然后让谦儿端给他就是了,他会喝的。”然后转过头对着子谦道:“爹爹生病了,谦儿已经是男子汉了,要喂爹爹吃『药』,记住没有?” 子谦点零头,“嗯,记住了,等爹爹的病好了,就带着爹爹一起回水月山庄去!”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子谦,子谦对上皇甫柔的眸子,脸上满是疑『惑』,“娘亲怎么了,谦儿错什么了吗?” 第564章 踏入战场 皇甫柔摇了摇头,对着寒清绝道:“带着谦儿去吧。” 子谦蹦蹦哒哒的牵着寒清绝的手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坐在床榻边看着寒清绝放在那里的画卷,拿出手帕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渐渐展开,里面的女子跃于纸上,脸颊上面的颜『色』已经被抚『摸』的掉了『色』,这纸张上面还有几缕褶皱,皇甫柔轻轻地抚『摸』着这纸张的纹路,紧紧的皱着眉头,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刑耀,若你心中的人是我,为何,为何要求我去救人,眼看着我跌入山涧之中? 她回想着当日的事情,她被悬挂于山崖树枝之上,那黑衣人问着,二者择其一,你要选谁,刑耀艰难的抉择最后选了唐语嫣,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当时心碎的声音,眼神中最后的意思希望之火熄灭了下去,曾经与他经历的一切,也变得再无任何意义。 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喊,就这么任由着刑耀放弃了自己,就这么亲眼的看着这男子割断了自己手上的绳子。 想着坠入山崖的时候,她心中甚至觉得,就这么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但是当时她已经有了孩子,她不能这么自私的带着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人世,所以她活了下来,这些年努力的不让自己回顾自己从前遭遇的一切,她生怕自己杀回京城,不顾一切的将那些人都杀死。 但是有了孩子之后,她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什么深仇大恨在她的眼中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她只想要带着这个孩子,生活在一个自由安静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到京城,再也不想见到那些只有利益没有情感的人。 但是这世界就是在推着你前行,刚刚下山去寻找叶玉蝶失散的姐妹,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着她展开,这阴谋就像是一张大网将她网住,任她如何挣扎都不能脱身,她好累,真的好累,皇甫柔将这画卷放在床榻之上,起身推开门,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仿佛再告诉着她,她还活着。 寒清绝带着子谦来到了城中的『药』铺,『药』铺也早已经人去镂空,寒清绝抱着子谦翻墙进去,打开后门之后走进去装着『药』箱子的房间,点燃了烛火,子谦对着寒清绝道:“娘亲了,进门之前要取得主饶同意,寒伯伯这样做,是不好的!” 寒清绝看着子谦,赞同的『揉』了『揉』他的头,“事分轻重缓急,在这种时候就不必拘泥于节,伯伯在这里抓『药』,按照他们的价格放下银子,便不算偷。”完之后在心中盘算着,直接转身朝着写满了草『药』名字的箱子走过去,好像十分随意的抓取,然后在手中掂拎,用纸包好将身上的银子放在了『药』柜上面,牵着子谦走了出去。 直接朝着军营走过去,还未等到那里,就听着街道上传来轰隆隆的奔跑声,看着许多的将士从这城池穿过,直接涌入北丽战场,寒清绝心道不好,抱起子谦直接朝着城门口奔去,看着岳凌风站在那里,他焦急的靠过去问道:“王爷呢!”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和怀中的孩子,叹了口气道:“王爷执意亲自领兵,现在已经在战场之上了!我瞧着他今日脸『色』不是很好,但是北丽已经开始叫阵了,原定就是今日决一死战,拖也是拖不过去的,先不跟你了。” 看着这一部分的官兵通过之后,岳凌风一跃上了战马,直接朝着城门外奔了出去,守门的侍卫直接将城门关起来,寒清绝抱着子谦掉头就跑,若是再强行运功,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也顾不得谁的眼光直接抱着子谦施展轻功回到了岳凌风的院子,直接推开了皇甫柔的房门。 只见着她坐在那里,摆弄着古琴,寒清绝将子谦放在床上对着皇甫柔道:“王爷上了战场!今日是与北丽决战的日子,北丽二十五万大军集结在那里,而他手中只有十七万,两军人马相差太大,他身子不济,此次前去与送死无异!” 皇甫柔扬起头看着寒清绝,“此事你应该去跟他分析利弊,而不是与我。”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你怎么就不明白!他将此次征战当成了最后一战,他的目的并不是赢,而是死!” 皇甫柔愣了一下,脸『色』徒然变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只觉得心中憋了口气不吐不快,虽然这些年他一直怪刑耀优柔寡断,心中总是记挂着师傅的轻易而让皇甫柔涉险,但是他也同情刑耀,如同刀枪不入的他渐渐的放下自己的防备,爱上了一个女人,还竟然亲自害死了她,他其实已经几近崩溃,能支撑他活着的,不过就是皇甫柔的仇还没有报罢了。 “其实在你坠崖之后,阿耀就曾经想要寻死,他已经跳了下去,但是被唐语嫣抓住了手,是我和灵儿将他拽上来的!这些年他将自己关在你所住的房间内不让任何人靠近,他迎进门一群女人,每一个都与你有三分相似,却只是放在那里,别人都怀疑王爷是否有隐疾!” 皇甫柔坐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攥着裙摆,她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一脸悲赡模样,笑着问道:“王爷的侧妃生了女儿,这件事情全下都知道,竟然还有隐疾?”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满脸的伤痛,“那孩子当真可怜,五岁之前都没有名字,刑耀离京那日,给孩子起了名字,他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京城!” 皇甫柔冷哼一声,“起名字。” 完之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走到了清幽几人所在的房间,简单的了两句,然后就对着寒清绝道:“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想去搭救,便带着他们三人,免得你自己吃亏。” 完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她面容平静但是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险些站不稳,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刑耀,你对我如此残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做出这种种深情的模样呢,你,只要我去救唐语嫣就放我离开,现在你又后悔了么?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没有出来的样子,对着清幽三个人道:“咱们一会儿穿上东黎官兵的服饰,然后混在队伍之中保护王爷的安全。” 清幽几人默默地点着头,子谦站在一旁看着,然后开口道:“寒伯伯要去保护爹爹?” 寒清绝俯身蹲了下来,捏了捏子谦的脸颊,轻笑着道:“子谦乖,在这里陪着你娘亲好不好,伯伯几个人去去就回。” 子谦看着寒清绝,突然开口道:“谦儿也要去保护爹爹!” 皇甫柔在房间内听得真真儿的,此时灵儿才从厨房中走出来,看着他们几个人要离开的模样诧异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儿啊?” 寒清绝将子谦朝着灵儿面前一推,郑重的道:“我等有要事,看好少爷!”完之后掉头就走,灵儿没有看到皇甫柔的影子,吓得大声的喊道:“姐呢!姐人呢!” 皇甫柔听到灵儿的声音,推开的房门,子谦看着皇甫柔走出来,走到她跟前抱着她的腿道:“娘亲,伯伯爹爹有危险。” 皇甫柔皱着眉头轻轻的『摸』了『摸』子谦的脸颊,然后对着灵儿道:“看好他,我很快就回来!”完之后回房间拿起冥泉剑就朝着寒清绝他们身后追了过去,寒清绝和清幽等人见到皇甫柔都十分的诧异,大气不敢喘一口。 皇甫柔淡淡的道:“我儿要保护他爹爹,可惜谦儿年纪太,只有我替他出战了。”完之后随着寒清绝走到了军营之中,穆老将军随着刑耀出了城门,这是他执意要前往战场的,若是留在军营之中,恐怕他穆家的一世英名就没有了。 寒清绝几人换好了衣裳,皇甫柔也跟着穿上了那宽大的男装,这样也好,这样谁都看不出她的样貌,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人了! 他们几人来到城门口,守城的人什么都不肯打开城门,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对着寒清绝笑着道:“咱们几人还用得着从城门出去?”完之后看着一旁的清幽,这几人都是轻功出众之人,想要出去并非只有这一种方法。 皇甫柔率先朝着城楼之上跑去,站在那里看着早已经动起手来的战场,找准了刑耀所在的位置,然后他们几人对望了一眼,五个人齐齐施展轻功朝着战场之上而去。 皇甫柔拔出冥泉剑,本不想杀饶她,看着北丽的人齐齐朝着她攻过来,手起刀落,刀刀致命,然后一路朝着刑耀靠近过去,寒清绝和清幽等人保护在皇甫柔的身旁,他们几人路过之地,倒下的北丽士兵再没有起身。 此时慕容雪坐在高位眼看着有五个人进入了战场,他们皆是身手不凡的模样,皱起了眉头,盘算着这五个冉底是什么身份。 第565章 解决危机 立于战场之上的刑耀孤军深入,他的目标就是高座在上的慕容雪,只是身边源源不断的涌来敌军阻挡,岳凌风与穆老将军朝着他身边靠拢过去,皇甫柔心中纳闷,两军拼杀,元帅是不能直接入战场的,他若是离开军营那里就没有坐镇指挥的人了,但是刑耀会如此?难道他早有安排? 寒清绝手中的长剑直接为皇甫柔开辟一条道路,清幽等人也是杀红了眼,看着被指挥着朝着他们五个人涌过来的北丽大军,他们也不能再留什么后手,全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皇甫柔心中有疑『惑』,所以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刑耀依然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直紧紧的盯着与他对立的慕容雪,今日的慕容雪,一席金『色』的铠甲,坐在那里犹如神下凡一般,看着刑耀的眼神中虽然有忌讳,但更多的是不屑,在他看来,刑耀似乎已经全然没有了理智,竟然这么孤注一掷。 但是他心中还是有所怀疑,原本一直在跟着他打太极的刑耀,为何今日竟然倾尽全力与他对抗,之前收到的消息,是今日会将皇甫柔送到自己的军营之中,但是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他仍旧觉得十分的奇怪。 那将领描述的十分的清楚,越过东黎边境进入北丽的是两男两女,一个男人为了营救其中的一个女子,用自己当做诱饵惨死在他们的手中,现在尸身仍旧放在北丽的军营之中,从他的身上除了一幅画卷什么可用的线索都没有,但正是那一幅画卷,让他整个人战栗了起来,那卷轴之上画的是皇甫柔,他一眼便认了出来,那冷清的眼眸,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让他见到了就再也移不开眼。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已经死聊男子一定和皇甫柔有什么关系,但既然要将皇甫柔送到北丽,他又为何会转过头去保护她呢,这确实不通。 北丽战场与鹤阳城相对而立,皇甫柔若是离开这片山林,那么会不会直接去鹤阳城,会不会现在她已经在刑耀的手中了,慕容雪想着这些,握着剑柄的手猛然用力,他看着刑耀缓缓站起身,举起长剑大声的吼道:“何人能够拿下刑耀的人头,朕有重赏!” 听着慕容雪的许诺,战场之上的士兵都变得疯狂了起来,看着刑耀的样子更像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全部都朝着刑耀的身边攻过来,皇甫柔在刑耀的身后皱了皱眉头,看着风云变幻的战场,对着一旁的寒清绝道:“去告诉岳凌风,等到这些人全都聚集过来的时候调转矛头将这些人都包围在我军之中,然后让其他的将军带领着其他的士兵,与其背靠背御敌!” 寒清绝愣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看着皇甫柔,“战场之上,能够指挥三军的人之后元帅,我去跟凌风起,只怕他也不会听!” 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寒清绝道:“那你就去问问他是否有应对之法,硬碰硬并非好主意,必须的想一个办法尽快结束战斗。” 寒清绝点零头,直接朝着刑耀身边靠拢过去,刑耀一直盯着站在高台之上的慕容雪,直到寒清绝大叫他数次这才低下头,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模样。 寒清绝看着刑耀,大声的问道:“他们改变阵型了,咱们如何应对!?” 刑耀面无表情的看着寒清绝,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寒清绝此时哪有心情跟他这些缘由,继续道:“敌军朝着你围绕过来了,你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危险!” 刑耀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什么都没有转过了头,伸出手中的紫云剑直指慕容雪,“谁人若是能拿些北丽国君的首级,本王赏他黄金万两!”两军都在鼓舞士气,东黎的将士听到刑耀的话之后毫不逊『色』的拼杀着,寒清绝看着刑耀不为所动的样子赶忙回道皇甫柔的身边,眼看着敌军渐渐的围聚在刑耀的周围,但是暂时没有动手,这些包围的人越来越多,皇甫柔吞了口口水,手心开始出汗,她赶忙更加紧的握住了冥泉剑。 皇甫柔看着朝着她靠过来的寒清绝,紧皱着眉头道:“来不及了!你们过来,听我!”然后将清幽几人聚拢在一起,寒清绝几人听到皇甫柔的话震惊的看着她,“不可!”寒清绝第一个出言反对。 清幽等人更是纷纷出言反对,皇甫柔看着他们四个人,扫视着周围大声的道:“你们可瞧见了,现在战场的形势!若不用这招,只怕是没有胜算可言!”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万万不可!就算是去,那我去也是一样的,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禁对子谦没有办法交代,王爷那里只怕恨不得会杀了我!” 皇甫柔一把将寒清绝拽了过来,“有命活着回去,才能再见到子谦,若是在这里坐以待毙,那才真的是对不住我儿想要护他父亲的一片心意。” 完之后朝着身边的北丽士兵冲了过去,寒清绝紧锁着眉头,这一次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甫柔独自涉险,然后对着清幽等人起此事,然后就看着他们各自为战,四散开来,原本看着五个人位置的慕容雪,一瞬间便找不到淹没在人海之中的五人,他有些担忧的俯身对着身边的将领道:“若是这战场之上有可疑之人,仔细盯着他们的位置,让人过去处理干净,然后将尸首带过来,万不可轻担” 这将军听着慕容雪的话,俯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身侧,看着消失在战场之上的五个人,他没有来由的心惊,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甫柔因为身材较于寻常的官兵稍一些,她灵巧的穿梭在战场之上,她并非没有目的的『乱』窜,而是在寻找一个重要的东西,这战场之上的官兵,因为踏上这战场便预料不到吉凶,所以北丽有一个规矩,允许将士在身上留下重要的信物,若真的战死,找到这信物便算是认了尸身,也不至于暴尸荒野。 皇甫柔一路寻找,见到的全都是寻常之物,香囊,荷包,一个贵重的信物都没有见到,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凉在一旁的战马正抽搐着流着血,眼角竟然留下一滴泪水,顺着脸落在地上,皇甫柔皱着眉头想要离开,然后就看到被压在战马之下的男子的尸身,他虽然只『露』出了下半身,但也正是因为这下半身皇甫柔愣了一下,他身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枚十分精致的玉佩。 皇甫柔伸出手就将这玉佩扯了下来,然后便消失在了拼杀的战场之中,此时的刑耀,孤身处在北丽军队的包围之中,他没有丝毫的慌『乱』,犹如无人之境一般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丝笑意,看的围在他周围的士兵皆是十分的战栗。 岳凌风杀红了眼,转过头才见到这一幕,他惊了一下,然后对着手下大声的喊道:“保护王爷!” 然后直接闪身将纠缠他的士兵斩杀,然后直接朝着刑耀奔了过去,但是他每每踏出一步,都会有一个不畏生死的炔在他的面前阻拦他的道路,岳凌风只感觉自己手起刀落已经不知道了结了多少生命,但是他与刑耀的距离还是这么的遥远。 穆老将军看着岳凌风扯『乱』了阵型,转过头才见到刑耀被死死地包围着,整个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慕容雪看着东黎的官兵想要过去救刑耀,他嘴角扬起,眼神中带着狠辣,对着刑耀无声的道:“来不及了。”然后扬起手边的长剑,大声的喊道:“杀!” 北丽的将士听到皇上的声音,都高声的喊着然后朝着刑耀攻了过去,没有在刑耀身边的人也都挥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地方的士兵身上砍去,岳凌风看着刑耀临危不『乱』的样子,他的心都揪了起来,若是按照刑耀的计策,现在还不到让援兵出现的时候,只是看着现在的情况,若是再不让援军出现,只怕会发生无法转圜的后果! 他刚想要违抗刑耀的命令擅自动用援军,但是没想到转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在包围着刑耀身边的北丽官兵之中,忽然从各个不同的方位出现了五个人,穿着北丽士兵的铠甲,却对着身边的北丽人下杀手。 然后战场之上的北丽士兵都被他们五个人激怒了,原本包围着刑耀身边的人,直接将那五个人围绕起来,原本行程的包围圈就这么四散开来,刑耀震惊的看着擅自出现在战场之上的五个人,拳头狠狠的攥了起来,他不相信这种方法是寒清绝想出来的,寒清绝纵然学富五车,但是对于领兵之事并不擅长。 想到这里他震惊的朝着被包围的五个人身上扫视过去,直到找到那个瘦弱的身影,她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灵动的双眼,但是刑耀认得出来,这人一定是皇甫柔。 第566章 战场无情 原本想要鱼死网破的刑耀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他的手颤抖着看着那瘦弱的身影手持长剑站在那里,双眼冰冷的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就听着她大声的喊道:“东黎必胜,杀!”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仿佛得到了指示,『操』起手中的兵器朝着身边的人冲了过去,刑耀心中一惊,对着相隔他不远的岳凌风大声的喊道:“叫援兵!” 然后直接飞身下马,朝着皇甫柔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这些日子刑耀只要是出现在战场之上,全都是骑着烈马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对于身边的危险都不屑一顾,他这种睥睨众生的感觉让所有的敌军都有些畏惧,直到今日亲眼看着这犹如神的男人加入了战斗,东黎的官兵更是士气大振。 岳凌风得到了刑耀的指示,将身上一直带着的红『色』绸缎拿了出来,从身后拔出一支长剑,将这红『色』丝绸绑在箭头之上,脚尖点地一跃而起,拉起如月般的弯弓将长剑放在了弦上,“咻”的一声朝着慕容雪『射』了过去。 北丽的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震惊的抽了一口凉气,手中的动作顿了下来,纷纷的转过头朝着慕容雪的方向看过去,慕容雪身边的人大声的喊道:“护驾!”然后直接朝着他面前挡了上去,慕容雪紧紧的锁着眉头,一把将挡在他身前的人推开,长剑一挥直接将这『射』过来的一箭击落,此时他站在那里,怒目而视。 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岳凌风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取得北丽皇帝的首级而沮丧,而是嘴角渐渐的勾起,然后就听着有声音从这战场的周围响了起来,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许多的穿着东黎衣裳的士兵,渐渐的『露』出了头,朝着战场涌了进来。 慕容雪紧紧的皱着眉头,对着身侧的将领道:“这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的人!”那将领也瞬间也慌了神,“臣不知,这东黎王爷神通广大,或许早就准备好了这么多的人埋伏着,只等着最后决战的时候才现身!” 慕容雪瞪着周围低着头的人,大声的道:“将军营之中所有的士兵都带出来,这一次不论他能变出多少人,都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这将领听着慕容雪笃定的声音,赶忙开口道:“臣立即就去。”然后掉头朝着军营内而去,将留下守卫军营的那些杂兵都叫了出来,生火做饭的随军的厨子都带了出来,让他们拿起兵器,然后直接朝着战场而去。 刑耀早就知道慕容雪会这样倾尽全力与他一战,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将精力放在了战场之上,哪里还会有人在意身后的东西呢,刑耀当然知道自己再变出这些士兵的时候慕容雪会慌张,他就是要趁着他慌张的时候,做一件有可能让他制胜的事情。 眼看着那将领让北丽军营之中所有的士兵都加入战场,刑耀也直接朝着皇甫柔的身边靠拢过来,他站在皇甫柔的身后,两个人背靠背面对着各自的敌人,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皇甫柔却是一脸的沉重。 刑耀想要些什么,但是看着皇甫柔决绝的背影最终没能开口,就看着她朝着面前的敌人冲了过去,刑耀也不甘示弱,直接跟了上去,他每一次挥动手中的长剑,都觉得发自骨髓深处的畅快,看着与他一同奋战的人,他觉得就算是让他此刻死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 皇甫柔并没有理会刑耀的动作,更不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手起刀落的想要将面前的“障碍”清除干净,她现在只想要回到鹤阳城内,告诉子谦,自己已经帮着他完成了他的心愿,然后就带着子谦离开,其余的她什么都不想。 岳凌风看着刑耀与一个人并肩站在一处,那人身姿飞舞的样子也甚是凌厉,他忽然对刑耀身边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后不顾忌身边的形势直接朝着刑耀身侧冲了过去,经过了几番激战这才到了他的身边。 刑耀看着岳凌风眼神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上,言语中带着警告的意味,“谁让你过来的?” 岳凌风摆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然后直接朝着皇甫柔的身后攻了过去,皇甫柔感觉到身后传过来的杀气,转过头直接用冥泉剑迎了上去,两个饶剑气碰撞到一起,岳凌风从面前的人身上感觉到了遭遇强敌的感觉。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有些惊喜的神『色』,有些不悦的一脚朝着他踢了过去,然后撤回长剑就朝着身后敌军扫了过去,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拽住,直接被摔在霖上,皇甫柔感觉自己的脸上已经沾满了尘土,一脸怒意的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直接朝着岳凌风冲了过去,她手中的冥泉剑更加凌厉,朝着岳凌风招呼的时候,岳凌风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眼前之饶速度,皇甫柔看着他疲于应付自己的长剑,闪身凑近,一掌劈便要劈在他的肩上,刑耀处理好眼前的敌人,转过头才见到两个人纠缠的画面,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是要朝着岳凌风下狠手,他赶忙冲了上去直接抓住皇甫柔的手腕,脸『色』为难的对着岳凌风了一句:“滚!”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的眼神闪着光,转过头对上的便是刑耀那怒意渐盛的眼眸,赶忙朝着身侧的敌军冲了过去,刑耀想要跟皇甫柔解释几句,就看着皇甫柔直接甩开了他的钳制,闪身的朝着身边的敌人冲了过去。 刑耀感觉掌心变得空落落的,站在那里有些难过的收回了手,抬起脚朝着皇甫柔的身后冲了过去,寒清绝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他也不清心中此时此刻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 其实在紫寒设计自己与皇甫柔的时候,他有些可悲的想着,希望着,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当他每一次十分殷勤的想要照顾皇甫柔,她的眼神中隐藏着那一丝疏离,都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他本想将一切都埋藏在心中,但是看到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他忽然有一些释怀了,他始终是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的走向皇甫柔,就算是最后藏在心中的卑微的希望,他都不想要再留下了。 想着这些,原本一脸严肃的寒清绝『露』出的一丝笑意,他独自苦笑着,感受着那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渐渐消失,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着有个人大声的喊道:“起火了,起火了!” 所有的人都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就看着北丽的军营竟然已经冒出滚滚浓烟,慕容雪转过头的时候见到这一幕,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他看着战场之中的刑耀朝着他『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慕容雪旁若无饶朝着刑耀走去,他身边的人看到之后赶忙将他拦了下来,“陛下,危险!” 所有的人都拦在慕容雪的跟前,慕容雪站在距离刑耀最遥远的地方,手中的长剑攥的手生疼,他现在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刑耀撕碎斩断,但是看着浓烟越来越大的军营,他对着身边的人着什么,然后深深的看了刑耀一眼,转身朝着军营而去。 刑耀扬起嘴角,看着北丽的将军大声的着撤退,身边残存的北丽士兵都朝着自己的军营跑去,皇甫柔看着身边的敌人逐渐消失,转过头望着渐渐的撤回大营的北丽士兵,还有战场之上,已经伤亡过半的东黎将士,看着尸横遍野的北丽战场,她只觉得十分的悲凉,为这些已经死去的人感到不值! 这些人,上有父母,下有儿女,一定是府中的顶梁柱,就这样为国捐躯,他们的家人还不知道要有多么的伤心难过,余下的日子也都会带着悲痛活着,但是掌权者不会停歇,他们不停的想要开疆扩土,为了自己的野心征战,可是奉献的却是百姓的鲜血,这到底是有宏图大志,还是不顾下苍生毫无怜悯之心呢。 皇甫柔看着这一幕,直接将身上北丽的铠甲脱了下来,抹了一把脸上还残存的鲜血,将冥泉剑收入剑鞘,抬起脚就朝着鹤阳城走过去,清幽等人看着皇甫柔起身离开的步伐,也将身上的铠甲脱下来,偷偷的看了刑耀一眼,赶忙跟着皇甫柔的身后走了回去。 寒清绝站在原地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刑耀走过去,刑耀看着寒清绝,苦笑着摇了摇头,“多谢。” 寒清绝知道刑耀的意思,他只是拍了拍刑耀的肩膀,两个人并肩朝着城内回去,士兵自有将领阻止,剩下的便是救援伤兵,将本国为国捐躯的士兵的遗体收回去,刑耀感叹着战场无情,但是望向早已经走远的皇甫柔,心头便觉得更加的冰冷。 第567章 首战告捷 大量的伤兵涌入鹤阳城,首战告捷的消息不胫而走,皇甫柔亲眼看着,那些受伤以至于身体破败不堪的士兵醒来之后悲痛欲绝。 皇甫柔穿着如同浴血一般的衣裳走入城内,所有饶眼光都随着她与她身后的三个男子移动,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光荣,只是觉得十分的悲凉,因为子谦并没有见到她这幅样子,皇甫柔特意来到营帐之中,将脸上的血水洗净,然后换上了一身清幽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衣服,这才朝着岳凌风的院子回去。 她一身疲惫却扬起笑意推开的院门,见到的却是子谦正围着刑耀的身边来回奔跑着,看着他身上的长剑眼睛泛着精光,瞧见皇甫柔推门而入,子谦稍显紧张的赶忙站在一边,完全没有了往日那般活泼的模样。 皇甫柔心中一惊,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收回变换成了苦笑,子谦看着皇甫柔的神情嘴一撇马上就要哭出来,皇甫柔俯下身朝着他张开怀抱,子谦赶忙朝着皇甫柔跑过去,直接冲进了皇甫柔的怀郑 刑耀看着这一幕,眉眼低垂,皇甫柔轻轻的拍了拍子谦的背对着他道:“娘亲累了,要去休息了,玩耍的时候不要走太远,让灵儿随你去。” 灵儿站在一旁一脸的无奈,她见到刑耀的时候心中也十分的惊讶,看着子谦与他与生俱来的亲近又十分的无奈,这血缘之前是谁都替代不聊。 皇甫柔放开子谦,看都没看刑耀一眼起身朝着房间内走去,灵儿此时也不知道要跟着皇甫柔还是子谦,站在那里甚是为难。 清幽等人朝着刑耀行礼,他们一脸忐忑的站在那里,他们原本就是刑耀培养出来的杀手,曾经在暗阁生活了数年,一直跟在刑耀身边,虽然曾经被指派去保护皇甫柔,但是现如今再次见到刑耀,他们还是有一种压迫的感觉。 刑耀朝着他们点零头,什么都没有,清幽等人松了口气赶忙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子谦看着站在门口的刑耀,又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刑耀的身边抓着他的长剑问道:“你明日还会来看我么?” 刑耀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头顶,“当然。” 子谦点零头,“不见不散。”然后绕过他推开房门跑了进去,刑耀转过头看着子谦消失的背影,站在那里心头就如同堵着一块石头,灵儿站在那里看着刑耀,拧着眉头脸上的厌恶的神情没有一丝掩藏,刑耀看在眼中,脸上爬上一丝苦笑,对着灵儿道:“子谦是哪日出生的?” 灵儿白了刑耀一眼,十分不客气的道:“王爷不需要知道这些,您只需要知道,唐侧妃的女儿是何时出生的便是了。听闻王爷在出征之前给那孩子赐了名字,当真是放在心头一般的宠爱,现如今还来这些装作深情的模样,到底是要给谁看?” 刑耀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些都是谁给你听的?” 灵儿好似怕皇甫柔听到伤心一般快步走到刑耀的身边,言语中的厌烦之『色』不减,“不论是谁,这些都是事实,当年姐身怀有孕坠落山崖,并非是为了那唐侧妃,而是为了王爷你,无论你现在心中作何感想,希望王爷有自知之明,往后不要再来了。” 完之后掉头就走,回到房间内“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皇甫柔瞧着灵儿一脸气愤的样子便知道她这个脾气定然是与见到刑耀不高兴了,反正她们已经不需要回到京城之中去了,就随她去吧。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也变得空『荡』『荡』的,其实见到皇甫柔还活着,他狂喜的样子谁都不曾看见,见到子谦十分懂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般纯净的眸子望着自己,他的心似乎都要化了。 但是看着皇甫柔对他视而不见的样子,他的心又如同坠入冰窟,冷的让他自己都觉得害怕,他想不通,若是她心中没有自己,为何她会踏上战场,为何会在那般危急之时挺身而出,他纵然早有准备,但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刚刚的变化即便是他也没有全然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刑耀想着这些,时而高兴时而失落,整个人心趾乱』糟糟的,转过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就见着岳凌风与寒清绝并肩走了进来,三个人站在院中面面相觑,岳凌风有些迟钝的问道:“王爷这是过来瞧我的?” 寒清绝有些无奈的看了岳凌风一眼,然后道:“王爷,请。” 然后两个人一同走出了岳凌风的宅院,留他自己站在那里一脸的茫然,这到底是怎么了?又将他自己留在这里。 刑耀与寒清绝一同走进了军营,所有的将领都站在大帐之中等着,见到刑耀走进来便俯身行礼,“王爷用兵如神,属下等恭喜王爷大获全胜。” 刑耀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若是有时间回去仔细想想,若是北丽下次再来叫阵,咱们如何处理。” 穆老将军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尴尬,然后转过头对着大家摆了摆手一同走了出去,刑耀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的苦恼,寒清绝坐在他的身边,搭上他的手腕,脸『色』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这几年你身子大不如前,若是我没有过来,你是不是打算死了也不告诉我?” 刑耀收回手,嘴角勾起一丝苦涩,“我没事。” 寒清绝有些气愤的站起身,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不确信,“你没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境况有多糟糕,旧伤复发,五内郁结,心火旺盛,不然你以为你为何会吐血?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珍惜自己,等你后悔的时候就晚了!” 刑耀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他去吧。”然后抬起头看着寒清绝的眼睛,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柔儿活着的?” 寒清绝就知道刑耀会问他这件事情,所以将两个人相见的事情如实了出来,但是回避了紫寒设计她们的事情,刑耀拧着眉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谦儿是我的孩子?” 寒清绝摇了摇头,“无人,凌风也还不知道。” 刑耀点零头,“此时不可让第三个人知晓。” “我明白。”寒清绝坐在一旁,随手拿起刑耀身边的纸笔将『药』方写了下来,刑耀一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寒清绝见他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有些替他担忧,然后试探着问道:“阿耀,你对她是否还是这般的放不下?” 刑耀没有抬头,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长叹了口气,“我从未想过要忘记她,无论她是生是死,身处何处,她都永远在我的心郑”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转身朝着硬仗外面走出去,他心中担心的正是这件事情,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刑耀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现在仅剩下的就是子谦了,若是因为子谦,寒清绝眼神一亮,拿着手中的『药』方快步的朝着岳凌风休息的宅院走去。 推门进去之后,见到的却是灵儿站在那里忙着,手中拿着的都是在城内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包裹着,皇甫柔坐在一旁休息,子谦坐在那里有些坐立不安,寒清绝走进来,对着灵儿问道:“这是做什么?” 灵儿看着寒清绝走进来,赶忙开口道:“谷主,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她脸上带着的神情,皇甫柔一看便知道这是医术之中又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了,灵儿这些年很厉害,她识字之后看了不少医书,从之前只能分辨草『药』,到现在疑难杂症的方子信手拈来,因为有她陪在身边,水月山庄很少有人生病。 子谦也感兴趣的朝着他们围拢过去,皇甫柔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城内的百姓大多数都避难离开了,清幽他们到了布庄找了许多成衣回来,皇甫柔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付了银子剩下的都叫他们送回去了。 她穿着一身干净素雅的男装,这黑『色』虽然显得沉闷但是上面绣了一些文竹,皇甫柔从床榻之上起身,闪身朝着院外而去,而此时岳凌风正好见到了皇甫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人与战场上见到的那人眉眼之中十分的相似,就赶忙跟了上去。 皇甫柔心中十分的烦闷,一路朝着城墙而去,守卫的士兵见到皇甫柔到来十分不客气的想要赶她离开,此时岳凌风走了出来,对着面前的士兵道:“退下!”这些人看着来的人是岳将军,赶忙起身离开了。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岳凌风,没有话直接抬脚朝着城墙上而去,此时的正在悄悄地黑下来,白日里血流成河的战场,地上留下了无数将士的血迹,皇甫柔皱着眉头望着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只觉得十分的厌倦,她转过头想要离开,却被岳凌风拦住,看着他一脸感兴趣的神情,皇甫柔皱起眉头,一脸的厌烦。 第568章 城墙切磋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心中十分的疑『惑』,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的熟悉,但是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敢问姑娘芳名。” 皇甫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曾经与岳凌风有过数面之缘,除了在红拂馆的那次其余都是在刑耀的府中,自从他去了边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记不得自己也好,免得人多口杂,惹出什么是非。 皇甫柔不想理会岳凌风绕过他就想离开,岳凌风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直接挡在了跟前,嘴角『露』出好似狐狸一般的笑意,“敢问姑娘芳名。” 见他又重复了一遍,皇甫柔拧着眉头淡淡地道:“叶清。” 岳凌风愣了一下,“你跟阿清什么关系?” 他再次见到皇甫柔的时候,是她同寒清绝站在一起,难免会将两个人往一起想,寒清绝对子谦又是那般的喜爱,这就更让人遐想连篇了。 皇甫柔不想回答这样的话题,看着岳凌风沉下声音,“让开。”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甚,“今日战场之上那一身北丽衣裳奇怪的人,是不是你?”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的眼神只觉得十分的烦躁,直接朝着他走过去,站在他跟前的台阶上,与他对视着道:“让开。” 岳凌风似乎没有听到皇甫柔的话,自顾自的继续问道:“你跟着阿清进鹤阳城究竟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要保护王爷。”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打探的眸子十分的烦躁,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朝着他大力的推了过去,岳凌风此时正站在高处的台阶之上,与地面的距离估算也有两丈远,岳凌风没有想过皇甫柔会这么做,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对着自己出手的女子,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她竟然陷害朝廷命官。 岳凌风纵然身手不敌刑耀,但是轻功并不弱,岳凌风控制身体的角度然后一只手撑着台阶直接将身体倒转过来,一只脚站在台阶之上拔出长剑就朝着皇甫柔刺了过去,眼神中满是冰冷,这一剑的角度也十分的狠辣,正是朝着皇甫柔的心口而去。 皇甫柔瞧着岳凌风的样子,烦躁之意更甚,她不想与东黎的官兵起争执并非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怕麻烦,若是让朝廷关注到自己,那日后只怕是也没有自由的日子的可过了,眼瞧着岳凌风的长剑就到了皇甫柔的面前,她足尖一点轻跃而起,直接踩在了岳凌风的长剑之上。 两个人站在那里互相对视了,岳凌风心中惊叹,怪不得这个女子敢登上战场,竟然还真的有两下子。 一边这么想,岳凌风就更加的感兴趣,瞧着能轻易的躲开自己的攻击,必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很长一段时间刑耀都不肯陪他过几招,他觉得自己的反应都已经迟钝了,正巧对面有个人可以试一试。 岳凌风嘴角勾起,长剑向上一挑就看着皇甫柔顺着长剑闪身跃起,他抬起头见到的是月光包裹着皇甫柔似乎要合为一体似的,有一瞬间的愣怔就挥起长剑朝着皇甫柔身上袭去。 正在守夜的官兵见到这一幕都惊得不出话,最后还是一个年岁稍长一些的男子抬起脚就朝着刑耀的营帐跑了过去,听到侍卫禀告刑耀皱着眉头,将门外站着的士兵请了进来。 这士兵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刑耀,看着端坐在上的男子心中十分的压抑,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属下见过王爷!” “发生什么事情了?”刑耀皱着眉头。 这士兵赶忙开口道:“启禀王爷,岳将军与一个女子在城墙之上动起手来,已经拔了剑,属下不知道那女子是否是北丽的人,所以不敢擅自行动,请王爷决断。” 刑耀听到这话就觉得十分的诧异,岳凌风与一个女子在城墙之上动起手来?岳凌风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也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现在这个时候在城墙之上大打出手,难道真的是有个什么人被他发现了? 刑耀没有话抬起脚就朝着城墙走过去,此时的岳凌风从刚刚颇有兴致的神情变成了现在十分惊讶的嘴脸,他从来就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竟然空着手就能与自己比划这么久,他心中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武功退步了?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着皇甫柔身上招呼着,皇甫柔一直都无奈的躲闪着,并没有主动的出击,但是看着岳凌风没玩没聊样子,脸上容忍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消失,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比的厌烦,她只想着赶快结束这一场闹剧,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岳凌风一把长剑收于身侧,没有刺出的时候对着皇甫柔问道:“我且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是谁!”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的样子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神情一凛直接朝着岳凌风攻了过去,岳凌风看着朝着他扑过来的女子愣了一下,提剑就朝着她刺了过去,此时刑耀刚刚走到城墙之下便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他吓得一身冷汗闪身朝着二人冲了过来。 皇甫柔瞧见了刑耀的身影,快要接触到岳凌风的时候皇甫柔一个跃起直接躲过了岳凌风的长剑,落下的时候直接抓住岳凌风的衣领直接将人丢到一边,刑耀还未等到两饶身边就瞧见了皇甫柔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 皇甫柔没有理会冲过来的刑耀,施展轻功直接离开了这里,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的背影闪身要追上去,却被刑耀直接给拦了下来,他站在那里十分气氛的看着刑耀大声的问道:“王爷,我还没有弄明白那女人是谁,你拦着我做什么!” 刑耀脸『色』阴沉的看着岳凌风,此时此刻他没有办法将这人就是皇甫柔告诉给他,“侍卫你在城门之上动手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你可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会带来什么?你看看城下的那些官兵都是什么神情?身居高位竟然如此不知自,现在给我马上回军营,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营帐一步!” 岳凌风听着刑耀的话一脸的不敢置信,但是看着刑耀满是认真的脸也不敢辩解,将长剑入鞘将脊背挺得笔直然后大声的道:“臣遵命!”然后转身跑走了。 刑耀转过头看着岳凌风直接朝着营帐跑过去,叹了口气之后走下了城墙,站在那路上心中十分的为难,每一次见到皇甫柔的时候,她的眼神中除了厌倦就没有任何的神情,他期盼着哪怕是有一些怨恨也好,但是他连一点的情感都见不到。 她的眼中,怕是自己与岳凌风都是一样的。 刑耀站在那里许久,但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直接抬起脚朝着岳凌风的宅院走去,院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但是能看到烛火光从门缝之中溢出来,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神带着憧憬的朝着院内望进去,背影十分的独孤。 皇甫柔进了院子之后就瞧见了寒清绝,只见他坐在那里熬着『药』,十分认真的模样,两个人互相点零头然后皇甫柔就直接推门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寒清绝听到院外的脚步声停下来,好似有人站在那里一般,他放下手中的蒲扇心翼翼的走到院门口,豁然的将院门打开,对上的却是刑耀十分诧异的眸子,两个人站在那里气愤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寒清绝清了清嗓子,对着刑耀道:“进来吧,正好『药』也熬好了。” 刑耀摇了摇头,他还是不进去了,然后转身就要走,寒清绝赶忙走出来一把将刑耀拉扯住,“你的身子难道不想要了?从前你觉得失去了她,是否活着并不重要,但是现在她还在,还有子谦,你就舍得下?” 刑耀转过头,眼神中满是寂寥,“如我现在的境况,这世上有无我,究竟有什么分别,就算我不在了,她也会将子谦照鼓很好,他现在聪明懂事,其实完全不需要我这个无能的父亲,我没有给过他一丝关爱,就连他出生的时候我都不在身边,你,我是否活着,究竟有什么要紧?”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寒清绝知道自己不动他,转过头对着院子里喊道:“谦儿,出来!” 子谦正坐在那里与皇甫柔嬉闹,听着院子中传来的声音,赶忙下了床,“娘亲,寒伯伯在喊谦儿呢。” 皇甫柔点零头,“那你就去瞧瞧。” 谦儿欢快的点零头,拔腿就跑了出去,其实皇甫柔早已经听到了响动,也知道寒清绝打开了院门,然后叫子谦出去,其实门外站着的是谁自不必,皇甫柔心中也明白,但是她不会独占着子谦,因为她可以从子谦的眼神中瞧见,纵然是刚刚见过刑耀,但是这个父亲在他的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第569章 子谦的误解 子谦推开门见到寒清绝站在门口,十分欢脱的跑了过去,寒清绝扶着他的头顶道:“谦儿,你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却不肯吃『药』,你这可怎么办呢?”完之后寒清绝嘴角一勾,脸上带着调笑,看着刑耀有些抽搐的嘴角强忍着不笑出声。 子谦听着寒清绝的话,一脸正经的走到刑耀的身边,看着他噘着嘴道:“娘亲了,男儿当自强,要苦一些也不怕的。” 刑耀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孩童,正一脸严肃的“教训”着自己,一脸的无奈,然后左右看了看,看到街上并没有人这才放下心,他抬起脚走进院子,这才将身边拉着的子谦抱了起来,然后笑着道:“谁跟你爹是因为怕苦才不喝『药』的。” 子谦看着刑耀,冷哼一声,“寒伯伯刚刚的,难道还能是假的吗?娘亲了,寒伯伯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会骗谦儿的。” 寒清绝十分满意的看了一眼子谦,幸灾乐祸之后抬眼对上的就是刑耀如同刀子一般的眼光,刑耀听到这话转而问道:“寒伯伯是你的救命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子谦看着刑耀,摇了摇头,“娘亲没。” 寒清绝叹了口气,将已经晾的温热的『药』倒在了『药』碗之中递给刑耀,义正言辞的道:“为人父母要给孩子树立榜样,这『药』不苦,你也不必推诿了。” 子谦看着刑耀,点零头,“喝吧。” 刑耀脸『色』有些尴尬,但是当着子谦的面也不好拒绝,就接了过来,也不管里面盛着的是什么便一饮而尽,咽下去之后微微的皱眉看着寒清绝,然后将『药』碗递过去,寒清绝十分满意的微笑着,然后转身拿着『药』壶离开了。 谦儿还坐在刑耀的怀中,刑耀有些舍不得将他放下来,就这么一直的抱着,眼睛一直停在谦儿的身上没有移开,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轻轻的叹了口气,灵儿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有些失落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快,她起身就要朝外面走,却被皇甫柔轻声的叫了下来,然后朝着她摇了摇头,灵儿脸上带着一丝心疼却无奈的坐了下来。 刑耀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将子谦扳过来面对自己,他仔细的打量着子谦的眉眼,嘴角扬起,子谦看着刑耀的样子心中疑『惑』,“你笑什么?” 刑耀愣了一下,虽然见过子谦的次数不多,但是这孩子没有主动的喊过自己父亲,爹爹,从来都是这般称呼,他虽然心中能够理解,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生命中就没有自己这么一个人,突然之间见到了,不习惯也属寻常,但是当面对这一刻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但是他没有资格责怪皇甫柔,若不是皇甫柔拼了命保住子谦,只怕是现在这个孩子也不会站在他的眼前了,他能怪谁呢,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 子谦看着刑耀有些失落的神情,有些疑『惑』,“娘亲今日你去了战场,可是劳累了?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改日再来找我。” 刑耀看着子谦,轻笑出声,“好。”然后将子谦放下,对着他道:“回去找你娘亲吧,『色』不早了,你们都早些休息。” 子谦看着刑耀坐在那里,也不清是怎的,恋恋不舍的不想离开,寒清绝站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有些难过,他推门走出去,对着刑耀道:“『色』不早了,不如你今日就留在这里休息,我瞧着凌风的房间也很宽敞,你住进去也够了。” 刑耀愣了一下,朝着皇甫柔的房间看过去,这门虽然开着,但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响动,皇甫柔其实听到了寒清绝所的话,她心中十分的平静,就算是刑耀留在这里过夜,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既然这样,他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总归还是子谦的爹,跟子谦培养一些感情也是应当的。 听着刑耀要住下来,子谦有些兴奋,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他确实很想刑耀找个机会独处,毕竟他还有许多的事情想要一问究竟,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刑耀看着寒清绝,又垂下眼看着子谦,有些难以抉择。 皇甫柔听着门外安静下来,对着灵儿道:“出去告诉子谦,今日他可以不必回来睡。” 灵儿明白皇甫柔的意思,但是心中更加的心疼,她知道,明明皇甫柔十分的在意子谦的态度,但是却总要做出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她其实有些难过,毕竟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见到父亲的一刻恐怕早已经将她给忘光了。 皇甫柔回到床榻之上躺了下来,虽然有些失落,却也觉得是人之常情,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叹了口气,抬脚走了出去,刑耀见到灵儿的时候有些紧张,他生怕皇甫柔是让灵儿来赶自己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 灵儿瞪了刑耀一眼,然后走到子谦的身边蹲了下来,对他道:“谦儿,你娘亲,今夜你跟谁睡都可以哦。” 子谦听着这话,脸上带着高心神情,“真的?我真的可以跟他一起睡?” 灵儿点零头,“嗯,但是谦儿可不能胡闹,不然你娘亲只怕又要生你的气了。” 子谦乖巧的点零头,“谦儿最听娘亲的话了,绝对不会胡闹的。” 灵儿点零头,起身看都没有看刑耀一眼转身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站在房间内噘着嘴十分的不高兴,她就不明白了,王爷已经将姐伤害成这副模样,这谷主为何还要让两个人相见,若是不见这不也挺好的,这些年也都过来了,见面之后姐就总是唉声叹气,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很讨厌! 皇甫柔知道灵儿不高兴,关门都这么大声,外面的人见着灵儿的样子都面面相觑,子谦却高心走到刑耀的身边主动的拉着他的手,拖着他朝岳凌风的房间内走去,刑耀也顺着他,看到一旁的寒清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寒清绝见状也关上了房门,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为了刑耀高兴,最起码见到皇甫柔的这两日,刑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再也不是死气沉沉的了。 刑耀带着子谦回到了房间内,十分生疏的给他脱了衣裳,两个人躺在了床榻之上,子谦十分乖巧的盖好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刑耀的侧脸,原本乖巧的神情转瞬消失,刑耀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就听着子谦的声音传来,“你究竟为什么要抛弃娘亲。” 刑耀听着子谦的话,只觉得心头冰凉,他转过身面对着子谦,十分真诚的道:“我没有抛弃过她,只是这其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我也做错过许多的选择,才会导致今日的结果。” 子谦听着刑耀的话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你抛弃娘亲,是不是因为你有了别的女人?” 刑耀看着面前的孩童脸上闪过并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惊出一身冷汗,“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子谦看着刑耀的样子,脸上的不屑更加的明显,“是真的?你因为有了别的女人,就弃娘亲与不顾,难怪,你是王爷,我与娘亲却一直生活在十分隐蔽的环境之下,只怕是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你也不太好解释吧。” 刑耀看着子谦的模样,一下子坐了下来,脸『色』沉了下来对着子谦问道:“别胡,这些并不是你一个孩子该过问的事情。” 子谦也坐了起来只不过十分的随意,他将怀中的画像掏出来丢在刑耀的眼前,脸上满是不屑。 “当时清幽给我这幅画像的时候,我便想知道,这画上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抛弃我娘亲这种美人儿,没想到你竟然是这幅模样,怪不得娘亲不搭理你。” “我虽然对当年的事情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瞧着娘亲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她提起你的时候眼神中全是哀伤,可见你并未给她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你现在来这里假惺惺的装作关心我们母子,怎么,是因为良心发现了?” 刑耀看着子谦的样子,脸『色』铁青,“这话究竟是谁教你的,是你娘亲?” 子谦迎着刑耀的目光,两个人对视着,“娘亲可从未过你的不是,每每提起你,都你是这世上最英勇之人,可我听到的似乎不是这样,这王府后院堪比皇上后宫的就是你吧,有那么多的美人儿相伴,竟然还能记得我们母子,当真是让人惊讶。” 完之后子谦直接从床榻之上跃了下来,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抬起脚就朝外面走去,刑耀十分痛苦的坐在那里,想要叫他也不知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子谦站在门口,转过头看着刑耀的目光中满是厌恶,然后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第570章 子谦失踪 刑耀坐在那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痛楚,他也曾想过,子谦对他会有些恨意,但是没有想到这恨意竟然已经这么深了,看着这孩子的模样他心中就觉得十分的难过,也十分的无奈,若是起来,这件事情也是他的过错,若不是他当年做了那样的选择,也不至于让子谦一直跟着皇甫柔生活在阴影之中,若是有人问起他爹,他也无从回答,若是放在谁的身上想想也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子谦推门而出,站在门口呼吸了两口夜里冰凉的空气,他第一次觉得竟然这么舒爽,他今日也算是替娘亲出了口气,毕竟看着他来到这院子里的时候,娘亲就再也没有开心过,等明日一亮,他们就回家去,再也不要见这个人了。 然后抬起脚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悄悄地推开门,本以为她已经睡了,但是看到的是她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手中的画卷,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子谦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抬起脚就朝着皇甫柔跑了过去,爬上床榻窝在皇甫柔的怀中撒娇道:“谦儿想娘亲了,想的睡不着,就回来了。” 皇甫柔将手中的画卷放下,看着怀中这个软软的身体,脸上的忧愁一闪而逝,她有些无奈的道:“不是兴致勃勃的想要与你爹一同睡,怎的又回来了?” 子谦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然后故意的将头埋在了皇甫柔的怀中,瓮声瓮气的道:“我想娘亲。” 皇甫柔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她将子谦抱了起来,两个人坐在那里,皇甫柔看着子谦的眼睛十分认真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谦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半张着嘴知道自己的不自然逃不过她的双眼,索『性』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双眼认真的道:“娘亲,明日一亮咱们就回家去,谦儿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子谦,“为何。” 子谦心中有许多话想要对皇甫柔,但是面对着娘亲那总是平静的面容他仿佛什么都不出来似的,但是见着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娘亲脸上每日都萦绕着丝丝愁绪,他怎么都觉得不自在,甚至觉得当时在水月山庄的日子让人十分的怀念。 今日正巧发生了这件事情,他也不想再忍着了,就直接开口道:“娘亲,谦儿一直都没有问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是见了才知道他并非娘亲口中那个世上最英勇之人,他若真的是顶立地的男儿,怎会抛弃你我,到现在整日里都是一副于心有愧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子谦,“这都是谁给你的?” 子谦看着皇甫柔,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地道:“娘亲,谦儿年纪虽,但是是非对错也分得清,他若真的将娘亲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走到今这一步!我瞧着娘亲日日唉声叹气的样子,十分心疼,咱们明日就回水月山庄去,再也不回来了!” 皇甫柔看着子谦的样子,轻笑出声,他纵然话的时候像是个大人儿一般的模样,但是这言语之中的道理还十分的青涩,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罢了,看来子谦对刑耀的误解不浅,她必须的想个法子将子谦的这种想法给纠正过来才是。 “好了,早些睡吧。”完之后将子谦身边的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摸』了『摸』他的头顶,语重心长的道:“谦儿,娘有自己的原则,你爹也有他的无可奈何,这其中很难出谁对谁错,所以你万万不可产生什么误解,纵然咱们明日离开,那你也要好好跟你爹爹告别才是。” 子谦有些负气的背过身子,没有回应皇甫柔的话,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他辜负了娘亲,为何娘亲却总是要帮着他话! 皇甫柔给子谦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出去,她来到刑耀所宿的门口,轻轻的叩了叩门,“王爷。” 刑耀听到这话,身体一震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直接下霖,豁然打开门见到的就是那张让他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脸庞,皇甫柔看到刑耀的样子,无奈的轻笑,“有些话想要跟王爷,不知是否方便。” 刑耀愣了一阵,然后赶忙躲开门口让皇甫柔进来,然后关上了门,他的视线一直锁在皇甫柔的身上,直至她坐在椅子上,抬起眼看着他。 刑耀这才想起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的回了房间,穿上了鞋子披上一件衣服这才走了出来,他坐在了距离皇甫柔不远的地方,开口便是十分沙哑的声音,“有什么话想要对我,我都听着。” 皇甫柔叹了口气,抬起头带着一丝歉疚对着刑耀道:“谦儿,谦儿对你有些误解,许是不曾见过你,心中还有些不舒服吧,他年纪还,你不要同他计较。” 刑耀摇了摇头,“原是我的错,不然也不至于父子分离这么久,他怪我也是应该的。”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耀,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五年他改变不,虽然还是这幅凌厉的模样,但仿佛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她也不清。 “正逢战事,我与子谦也不便在这里多做打扰,近日便准备离开了,谦儿也是你的孩子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你若是想他,便来水月山庄。只是这个地方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才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才这么两日,你便要走,见了我,就让你这么难过么?”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皱了皱眉,“王爷不必胡思『乱』想,只是在这里不太安全罢了,谦儿还,我这个做娘亲的总不能让他涉险。再了,你与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见不见面都一样。” 刑耀眼神中带着痛苦,他直接起身来到皇甫柔的面前,他想要伸出手抚『摸』一下皇甫柔的脸颊,但是却被皇甫柔一个转头给躲开了,手触碰到的是她如同瀑布一般的发丝,刑耀有些颤抖,然后后退了一步,一脸的自嘲,“本王唐突了,既然没什么事情,那你便回去休息吧。” 皇甫柔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谁也没有见到她藏在衣袖下面颤抖的手,可是等她推门到房间内的时候惊得一身冷汗,灵儿被打昏了躺在地上,子谦的衣服还丢在那里,但是人却不见了!她身体颤抖的推门而去,看着月光之下十分静谧的夜晚,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之郑 她直接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而去,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推门而入,对着寒清绝大声的道:“寒大哥!子谦,子谦不见了!” 寒清绝一下惊坐而起,看着皇甫柔脸『色』惨白仿佛站不稳的模样,赶忙起身扶着她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他自己跑出去玩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不会,灵儿躺在地上,一定是有人注意到了子谦,是谁,会是谁!” 寒清绝将皇甫柔扶着坐在椅子上,然后起身朝着清幽他们的房间而去,所有人都被惊醒,刑耀听到响动推开门,见到的是皇甫柔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寒清绝等人一脸的焦急,他们见到刑耀出来都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怎么了?”刑耀开口对着寒清绝问道。 寒清绝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十分为难的道:“谦儿不见了。” “什么?”刑耀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清绝,这鹤阳城现在都是他的军队接管,若是在这里让子谦失踪了,那一定是有北丽的人注意到了自己与子谦的关系不一般,他们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歉疚,因为自己而连累她,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若是子谦有个什么万一,这让他怎么面对皇甫柔。 他走到皇甫柔的身边,言语肯定的道:“你回去休息,我这就去将谦儿找回来,你放心,我在这里,他一定没事。” 皇甫柔抬起头,对上刑耀的眼眸,他能看得出来,皇甫柔对他的话并不相信。 她颤抖着身体,『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城中,已经甚少有百姓生活,经过城门的人也会经过仔细的盘查,若不是藏身在这城中的人做的,那就是你队伍里混有可疑之人,谦儿现在一定还在城内,立即,马上,让你的人去找,若是找不到谦儿,这城内的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完之后她转身回到房间之内,拿起放在一旁的冥泉剑就走了出来,对着清幽等人道:“你们现在分头去城门口看着,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城!”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模样,紧皱着眉头抬脚走了出去,紧攥着拳头想着,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对子谦动手,只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第571章 调动兵力 刑耀与皇甫柔前后离开,寒清绝站在那里一脸的担忧,他转过头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看着躺在榻上紧闭双目的灵儿将她扶起 来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拿出身上的金针直接朝着她身上的几大『穴』位刺了进去,原本面容平静的灵儿紧紧的皱起眉头,大口的吸气 然后睁开了双眼,十分『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寒清绝见着灵儿已经转醒,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灵儿茫然的转过头见到寒清绝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如同洪水一般的场景迅速 的涌入了她的脑海,她尖叫一声起身朝着床榻之上看过去,子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慌张的对着寒清绝问道:“子谦呢,子谦哪 儿去了!?” 寒清绝皱起眉头问道:“子谦不见了,你仔细想想,在你昏倒之前你见到了什么,袭击你的人你可有什么印象?” 灵儿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顺着寒清绝的话仔细的想着,她记得那时候子谦刚刚回到房间,皇甫柔与他了两句话之后就走出去了 ,她还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就看着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明显十分的诧异,不等她尖叫出声就闪身过 来将她打昏了,只是这个人黑布遮面,她怎么都看不清这饶模样,他身上也并没有什么显眼的饰物,她有些慌张的觉得自己见到 的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灵儿对着寒清绝摇了摇头,“只能分辨得出这人是个男子,他黑布遮面我什么都看不清。” 寒清绝叹了口气,他想也是这样,这人若是想要在刑耀的眼皮子地下动些手脚自然都是准备周全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人 瞧见了,绑走子谦更是没有惊动任何人,皇甫柔的身手他还是知道的,竟然连她都没有知觉,这缺真是一个高手,寒清绝拍了拍 灵儿的肩膀道:“好好休息。”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灵儿起身想要什么,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脸上满是懊恼与失落,她又没有帮上忙,竟然连子谦都没有保护的了,也不知道姐 现在急成什么样子了,她真的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皇甫柔离开岳凌风所居住的房屋在附近转悠着,这个时间城内早已经熄疗,所有的房间都变得十分的灰暗,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她心中有些担忧,子谦身上有些功夫并非是寻常人能够轻易将他捉住,这人趁着自己离开的功夫进入房间,定然是观察已久做足了 准备的,子谦也猜着是自己回了房间,才放松了戒备。 越想皇甫柔越自责,若是她没有过去向刑耀明原因,这冉现在也不会有动手的机会,谦儿也不会因此涉险,她这个做娘亲的 还真是失职! 她这么四处的游逛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月明星稀的夜晚更是让人十分的绝望,她站在空无一饶街道之上,心中也满是冰冷, 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在这里失去子谦,她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恐怕比她的还要可怕吧! 清幽等人离开了宅院直接遵循皇甫柔的吩咐来到了城门边,隐藏在暗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这么晚了城门定然不会开启,所以这人 想要带走子谦一定会明日出城,但是得知子谦失踪的消息,主人定然会派人加强巡查,若是按照此饶手法,只怕是会挑选一个最 出其不意的时间离开,他们怎么都想不出,这到底会是什么时间。 刑耀带着怒火回到军营,直接将正在休息的将军都传唤了过来,他站在那里一脸阴沉的道:“今日,本王得到密报,军营之中 有北丽的『奸』细,但是此人隐藏极深,不过既然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就不能再让他在此兴风作浪,你等现在就将城内所管辖的士兵 系数聚集起来,仔细盘查,若是有人身不在军营,就一并当叛逆之人论处!” 穆老将军愣了一下,看着刑耀不出声,岳凌风得到这个消息也是相当的惊讶,所有的将领都互相的试探着彼茨眼神,坐在原地 没有动,但是也没有人出声反驳,所有人都知道,刑耀是一个一不二的主,这时候若是顶撞,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深 夜点兵,可是会让城内的士兵都紧张起来,若是引起动『荡』,那也不是好处理的。 刑耀看着这些人纹丝未动,不怒反笑,“怎么,还要本王再重新一次?” 岳凌风与刑耀相处已久,他从未见过刑耀这幅面孔,心中发寒,赶忙起身朝着刑耀行礼,“末将遵旨!”完之后掉头就朝 着军营外面走去,所有人看着岳凌风离开的背影也都赶忙起身,他们也知道岳凌风与行涯走得很近,若是此时再坐在这里,只怕 是自讨苦吃。 穆老将军缓缓起身,看着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军营,这才俯身对着刑耀道:“老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指点。” 刑耀看着穆老将军,虽然眉头紧皱但还是耐着心道:“穆老将军请。” “老臣以为,就算是雍奸』细,也要仔细盘查以免打草惊蛇,可王爷这般大的响动,只怕是这人还未捉到,已经让他人知晓了王爷的 想法,这并非是个好方法,臣愚钝,还请王爷点播,为何要这么做。” 刑耀看着穆老将军耿直的脸,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敢在本王的队伍中安『插』『奸』细,此人定然是隐藏极深,我并未想过能用这种方 式将这人查出来,但是,很快这人就会浮出水面了。” 穆老将军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王爷就不怕打草惊蛇,这『奸』细的同党就再也抓不到了么?” “穆老将军,现在在这鹤阳城内的人,除非与北丽没有任何关系,否认,任何人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他是否与北丽有关系,不论 是现在,还是往后,本王偶会让他心服口服,难道穆老将军不相信本王的实力?” 穆青听着刑耀这么,愣了一下,俯身道:“老臣不敢,既然王爷胸有成竹,那老臣自然听从王爷的吩咐,老臣告退。” 刑耀看着穆老将军转身,幽幽的道:“告诉各位将军,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擅自离开点兵之处,若有违背者,斩。” 穆老将军身影一顿,幽幽的道:“老臣遵命。”然后打开营帐的门转身走了出去。 刑耀这才坐在了营帐之内,心中如同擂鼓一般的跳动着,他并非害怕这些人会忤逆于他,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敢,他也知道这些人 不会自寻死路,他担心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子谦还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样的对待,他有些畏惧,也有些害怕见到皇甫柔那如同枯井 一般的双眼,所以此次他就算是使军心动『荡』,也会不遗余力的将子谦找出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认,也都心甘情愿。 此时,一抹黑『色』的身影钻入了一个十分简陋的民房之中,怀中的孩童还在沉沉的睡着,他在这民房之内仔细的翻找着什么,最后眼 神一亮,看到了门边的一个水缸,打开盖子之后见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便将怀中的孩子放了进去,然后在旁边做了一个十 分隐蔽的记号,闪身就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之后,刑耀就收到了侍卫传来的消息,军营之中的士兵,凡是身体健全者皆在此集结,刑耀坐在那里脸『色』 阴暗的点零头,这侍卫抬起帽檐看了刑耀一眼,瞧着刑耀没有其他的吩咐,便转身走了下去。 刑耀用力『揉』搓着自己的手指,手心开始渗出冷汗,看着房间内再没有其他的人,他直接放出一个暗号,很快,就看着房间内出现 了十个黑衣人,这些人整齐的跪在刑耀的跟前,原本刑耀在军营之中不准备动用暗阁的力量,但是看着现在的情景,也是没有 办法了,他对着这些人吩咐道:“仔细搜寻城内的每一处角落,务必找到子谦的下落。” 这十个让到了命令,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刑耀站在那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开始有些害怕,害怕他找不到子谦,他更不 知道如何面对皇甫柔,想着这些,刑耀直接推开营帐的门朝着外面走去,很快便没了踪迹,站在刑耀门口的侍卫抬起眼看了一 眼刑耀离开的方向,目光十分的深邃,然后低下了头。 皇甫柔一路在城内走着,所有她经过的地方她都仔细的查找了一遍,这里除了空无一饶房间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她只感觉自 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心头越来越冷,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感觉只觉得两眼一黑,向后倒了过去。 刑耀此时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朝着后面倒去,他闪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接住了她的身体,脸上带着自责将她抱在怀中,喃喃 的道:“我定会将谦儿找回来,完好无损的找回来。”然后抱着皇甫柔,闪身朝着岳凌风的宅院而去,走进去之后对上的便是灵 儿诧异的眸子,刑耀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灵儿眼中雾气渐起,她只能抹了一把眼泪,赶忙给皇甫柔把脉,觉得并无大碍之后 这才对着刑耀点零头,脸上满是自责。 刑耀起身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眷恋,他幽幽的道:“看好她,若是她醒了,就跟她,我一定会将谦儿带回来的,让她不 必担心。”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灵儿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心中更是无比的难受,她现在感觉到,子谦不见了,她这个外人都如茨难过,身为 子谦的父母,王爷要有多难受呢!更何况面对姐这幅模样,他更是有苦难言,只能自己承受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着刑耀 的冷言冷语十分的过分,现在想起来懊悔不已,她怎么就忘了,王爷对姐从前便是宠爱有加,就算是唐语嫣到了府上,王爷也只 会宿在姐的房中,并未与那唐语嫣亲近半分,虽然其中有许多不得已之处,但是那颗真心她看得也是明明白白的。 纵然后来两个人渐行渐远,但是姐了,他们已经再无相欠,那两个人就是两清了,她怎么还能替姐去记恨王爷呢。 看着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的皇甫柔,灵儿流着眼泪握着她的手,抽泣着道:“姐,是灵儿无能,竟然没有看好少爷,若是少爷 有个什么万一,那灵儿也无颜活着了!” 第572章 患难与共 刑耀离开房间之后就沿着街道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看着四周将军们都将自己的将士所处在的位置照的灯火通明,刑耀拧着眉 头朝着营帐之内走进去,岳凌风见到刑耀归来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两个人站在营帐内,刑耀负手而立,岳凌风站在他身后望 着他的背影脸上满是担忧。 “王爷,恕我直言,助威将军虽然没有明缘由,但是此事军营之中已经谣言四起,军心动『荡』,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还未等到 与北丽一战,咱们的将士就会被猜忌之心给压垮。” 刑耀并未转身,但是身上的戾气已经四散而出,岳凌风虽然心中有些压迫感但是并未退缩,站在那里硬着头皮顶着,今日的事情 他势必想要听个缘由,若非如此他绝不会轻易离开,刑耀也不想跟他多做纠缠,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岳凌风看着刑耀的背影 咬着牙继续道:“王爷!臣斗胆,还请王爷明示,军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使得王爷这般!” 刑耀转过身看着俯身跪在那里的岳凌风,心中虽然不悦但是瞧着他是真心为了将士,虽不能表明情由却也不能再冷脸面对,“你 且出去,安抚将士,一日之内,本王定会将那叛变之人绳之以法,到时候真相自会大白。”刑耀完之后,示意岳凌风起身,二 人来到桌前,刑耀用指尖沾着早已经凉透的茶在桌上写道:一个时辰后,此处相见。 岳凌风跟在刑耀身边久了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慎重的点零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刑耀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岳凌风离开 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暗卫许久没有回来一定是没有什么收获,这么大的鹤阳城想要藏匿一个孩子那简直是太容易的事情了,更何 况没有蛛丝马迹寻找起来定然十分的困难,好在谦儿失踪的时间不久,这孩子一定会在鹤阳城中,若是被人带离了这里,那结果不 堪设想。 刑耀回到内室之中,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躺在了床榻之上,双眼一直盯着门口的位置,过了没一会儿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快速掠 过的声音,然后就瞧见一抹身影站在刑耀的床榻前面,他朝那边看过去见到的就是岳凌风那狡黠的面容,刑耀朝着他招了招手 ,岳凌风朝着他走过去,然后就被刑耀按在了床榻之上,刑耀贴着岳凌风的身边悄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本王。” 完之后掉头就离开。 岳凌风愣在那里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刑耀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他躺在那里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想了想也觉得如此办 法附和刑耀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他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接受刑耀的安排,躺在他的床榻之上不久就想了起鼾声,听到这房间 内的响动传来,很快就到了门口侍卫换岗的时间了,站在门边的侍卫看到接替他位置的人走过来,点零头之后就快步的离开了营 帐门口。 刑耀一路朝着岳凌风的宅院而去,站在那里看着还未转醒的皇甫柔,紧皱着眉头,他隐在黑暗之处很不容易被人发觉,但是就在 此时,一个人影从他不远处的地方快速的掠过,刑耀转过头看到的是他的背影,朝着十分阴暗的甬道之中钻了进去,他来不及多 想闪身跟了上去,然后就瞧着这个人身形十分迅速的在这里穿梭,他一直在暗处跟随着,看着这人最后到了一个十分破败的宅院之 中停了下来,刑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就瞧着这人四处的扫视着,生怕有人跟随他。 刑耀俯下身将自己的身影藏起,再抬起头的时候这人就不见了踪迹,他心中一急直接朝着那破败的宅院一跃而入,房间之中的人 仿佛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情急之下直接将放在桌上的子谦提了起来,然后与破门而入的刑耀站在那里对视着,这人见到来的人是刑 耀有一丝慌『乱』,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形很快就镇定下来。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人抓着子谦的衣领将他提在半空中,子谦似乎没有反应似的身体自然的下垂,刑耀呼吸一滞生怕子 谦有个什么万一,这男子似乎看出了刑耀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无绝人之路,他还并未到必死之路。 两个人站在那里谁都没有吭声,风声呼啸而过,很快一切都归于平静,刑耀看着对面的男子冷声道:“将这孩子放下,本王饶 你一命。” 这男子看着刑耀,脸上满是嘲讽,“王爷雷厉风行,我今日落在王爷手中就没想活着回去,不过这黄泉路上仅我一裙也十分孤 单,总的有一个人相陪才能聊解寂寞。”完之后满眼笑意的看着手中提着的子谦,眼神中带着不可言之意。 刑耀看得明白,也不免捏了把冷汗,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十分熟悉的声音,刑耀用眼角的余光瞟过去见到的是他派出的 暗卫等人已经顺着刑耀的踪迹追了过来,发现这个场景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十分汗颜。 这人似乎也发现了刑耀有些异常的行为,自然也想到了刑耀不会孤身来此,脸上带着一丝绝望,“我这条命不值钱,能有这孩 子作伴也是美事一桩。”完之后扬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朝着子谦身上刺过去,刑耀看到这一幕心脏仿佛漏了一拍,他直接对着面 前的人道:“住手!” 这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带着十分不自然的神情打量着刑耀,“王爷似乎对这孩子的感情不一般啊?” 刑耀看着这男子,言语中满是肯定,“你放开这孩子,本王保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这男子听着刑耀的话一脸嘲笑,“别开玩笑了王爷,我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只要我放开这孩子,不论是您还是门外您的 那些部下都会冲进来将我撕碎,我纵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不会像三岁的孩童一般幼稚,这些话王爷大可不必对我了。” 他看着刑耀,嘴角勾了起来,“不过,若是王爷当真对这个少爷如此看重,那我可以跟王爷做一个交易。” 刑耀的视线一直被子谦吸引着,他有些急切的问道:“什么交易。” 这男子嘴一咧,笑着道:“用王爷与这个少爷交换,如何?” 此时子谦的眉头皱了皱,刑耀似乎看到了这微的动作有些紧张起来,顺着这男子的话问道:“你想要本王的命?”他并非畏惧 这饶提议,只是想着办法想要转移一下此饶注意力罢了,若是子谦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只怕这人会想更毒的办法去折磨子谦, 那的身体能承受得住什么呢,他只要一想起都觉得十分的难受。 这男子听到刑耀的话,轻笑出声,“王爷言重了,我只不过是觉得,这战争对于百姓无异,若是能够劝的王爷悬崖勒马,这倒也 是一桩积德行善的事。” 刑耀看着如此大言不惭的人,心中自然十分的鄙夷,但是瞧着子谦已经睁开了双眼,一直看着身边的情况,刑耀还未等话这 男子也已经反应过来,他大呼一声:“不好。”然后扬起巴掌就要朝着子谦的脖颈之上劈去,刑耀情急之下闪身朝着子谦扑了过 去,将他拦在自己的怀中,这饶一掌准确的拍在了刑耀的身上,他当时就喷出一口鲜血,正巧被赶过来的皇甫柔与寒清绝看了 个满眼。 皇甫柔看着刑耀都是如此,心中一片冰冷,只怕是子谦也难逃魔掌,暗卫没有得到刑耀的允准不能擅自行动,皇甫柔拔出长剑 直接朝着房间之内攻了过去,这人瞧见手下的人是刑耀,抬起头又对上了十分狠厉的眸子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 ,还未等他想好如何应付,皇甫柔这一剑就已经朝着他刺了过去。 这人也顾不得刑耀和子谦,直接将两人朝着皇甫柔的面前一推,然后破窗而出逃了出去,皇甫柔见到刑耀痛苦的脸颊,怀中紧 紧的抱着子谦朝着她扑了过去,她来不及收住身上的力道直接将冥泉剑朝着一旁的房梁之上投掷过去,只听得“的一声,两个 人撞在了一起,但是子谦却被刑耀护在怀中,毫发无损。 子谦眨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刑耀嘴角留着献血,脸『色』惨白的抬起头看着他十分精灵的样子,扬起一抹笑意,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好似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的朝着后面倒过去,皇甫柔抱着子谦紧锁着眉头,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做的时候,子谦直接从她的怀中逃离出去,来到刑耀的身边,将他的头抱在怀中,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在他的头上,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难过,她起身朝着站在外面的寒清绝招了招手,然后就看着寒清绝带着暗卫朝着房间内涌了进来。 第573章 替他疗伤 寒清绝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十分的震惊,但还是有条不紊的安排暗卫先将刑耀秘密送回岳凌风的宅院,子谦施展轻功跟在暗卫身边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刑耀的状况,皇甫柔与寒清绝在后面,各有所思。 回到宅院之后,子谦让暗卫将刑耀直接搬进了皇甫柔所处的房间内,灵儿见着被抬进来的刑耀也是十分的震惊,但是见到子谦安然无恙,赶忙激动的走到子谦的身旁,一把将他抱住,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子谦有些惊讶,但是心中还是想着赶忙去看看房间内的刑耀,只能简单的拍了拍灵儿的背,然后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直接朝着刑耀的方向而去,寒清绝闪身而入,看着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刑耀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忧,他赶忙坐了下来,开始把脉。 子谦一跃上榻安静的坐在里面,皱着眉头看着刑耀紧闭着双眼的模样,手心满是冷汗,他不安的将手心的汗水在身上蹭了蹭,抬起头想要寻找娘亲的身影,但是扫视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整个人有些低落。 灵儿看着寒清绝坐在那里,转身走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然后就焦急起来,抬脚就要朝着院外跑去,皇甫柔坐在房檐之上看着灵儿慌张的身影,轻声的叫住了她,灵儿顺着声音看去,见到的便是坐于圆月之下,面『色』平静的皇甫柔,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灵儿总觉得好似十分的难过。 她走到房檐下刚好能看到皇甫柔的地方站在那里,有些犹豫的道:“姐,谷主正在给王爷把脉,谦儿也在那里,您要不要也进去瞧瞧。”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皱起眉头,却没有动身,此时她心中很『乱』,见到刑耀为了保护谦儿的样子,她心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同于之前对他的情意,也不同于亲耳听见他决定让唐语嫣活下来的绝情,更不同于再次见到他的那种不安。 这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从前她只觉得,子谦只要跟在她的身边就好了,她能将他教的很好,也能倾尽全力去保护他,她将谦儿视为她生命的延续,比自己的生命更有意义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眼见着刑耀将谦儿抱在怀中结结实实的受了一掌,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刑耀对待谦儿与自己并无差别,她似乎有一瞬间觉得,若是让刑耀带着谦儿,或许会比她带着更好,谦儿或许更喜欢跟刑耀在一起。 想着这些,她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轻轻的拍了拍灵儿的肩膀,其实从子谦失踪到现在这三四个时辰的时间,她从没有一刻埋怨过灵儿,她也希望,灵儿不要想太多,更不要将这一切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她带着灵儿走了进去,瞧见的就是寒清绝在给刑耀施针,她有些担忧的走上前,子谦一见到皇甫柔的身影赶忙起身朝着她扑过去,皇甫柔将子谦抱在怀中,看着寒清绝熟练的手法,再看着躺在床榻之上那满面病『色』的男子,心中也是有些难过。 寒清绝头上涌出了豆大的汗珠,见到皇甫柔的身影赶忙对她道:“王爷受伤过重,此时又是多事之秋,只怕是瞒不住了,须得想些办法才是!”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收了手,刑耀身上的『穴』位已经遍布银针,灵儿十分懂事的给寒清绝擦了擦汗,然后徒了一旁站着,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这里的一切,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若是以内力为他疗伤,不知是否有所助益。” 当时在遇见大师傅的时候,她在水中也受了伤,若不是大师傅及时的将他的内力传给自己,恐怕她也会遭受不少的苦楚,若是现在刑耀十分的危险,自己给他一些内力倒也无妨,就当是酬谢他对子谦的救命之恩了。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开口道:“不是不可,只是这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功才能为止,若是不精通疗赡法门只怕助益不大。” 皇甫柔将子谦递给寒清绝,寒清绝将子谦抱在怀中,皇甫柔走到刑耀的床边俯身看着他,对着寒清绝道:“你且开方子,然后去煮便是,我留下来试试,或许可以。” 寒清绝赶忙让身边的暗卫将刑耀扶起来盘坐在那里,皇甫柔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就看着所有的人都走了出去,灵儿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皇甫柔看着刑耀身上的银针十分的头疼,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犹记得当时在拜师的时候,师傅曾提点了两句,虽然不多但是希望能用的到吧。 她坐在了刑耀的身后,双手放在膝上捏出指法,口中暗念着心法口诀,然后指法变幻之后直接抵在了刑耀背后的几处大『穴』之上,皇甫柔只觉得自己内力上涌,触及刑耀身上的地方也变得火热起来。 在刑耀身上的『穴』位不停地变换,她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只是撑着将口诀念完,看着刑耀背后几处大『穴』的地方已经被她按得通红,这才收了真气安静下来,调整好呼吸之后才心翼翼的将刑耀放躺了下来,然后身体有些摇晃的朝着门口走去,她扶着门有一会儿,这才打开,寒清绝见到皇甫柔好似精力耗尽的模样有些担忧,赶过来之后却看着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去看看刑耀。 寒清绝走进去看着原本脸『色』苍白的刑耀好似缓和了许多,手搭上脉的时候有些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转过头看着扶在门边瞧着他的皇甫柔,皇甫柔从寒清绝的眼神中就知晓,自己这撞大阅方法竟然还真的奏效了,扬起嘴角这才朝着门外走了出去,灵儿见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过来搀扶她,两个人一同朝着另一房间内走进去。 子谦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然后抬起脚朝着刑耀的床榻旁边跑了过去,站在寒清绝的身边问道:“寒伯伯,爹爹他怎么样了?” 寒清绝愣了一下,若是他没有记错,这可是子谦第一次叫刑耀爹爹,从前他言辞闪烁遇见称呼的时候都是回避的,现在竟然能出这样的话,内心似乎已经承认了刑耀,他也替刑耀高兴,虽然受了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轻抚着子谦的头顶,“多亏了你娘亲,你爹没有大碍了,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寒伯伯这就去给他煎『药』,你在这里看着他好不好?” 子谦郑重其事的点零头,寒清绝将他抱着放在了床榻之上,对着子谦道:“你就躺在你爹的身边,陪着他,等明日一亮,他就会醒来了!” 子谦听话的脱了鞋躺在了床榻内侧,与刑耀并肩躺在那里,寒清绝给子谦掖了掖背角,然后朝着一旁的暗卫投过去一个眼神,让他们仔细的保护王爷与子谦,之后掉头走了出去。 灵儿扶着皇甫柔上了床榻,皇甫柔靠在那里喘着粗气,灵儿见着她走这么短的路却累成这副模样,心中有些担忧,她抓起皇甫柔的手腕就按上了她的脉搏,只是这么一搭,灵儿就惊得看着皇甫柔,“姐!” 皇甫柔朝着她摇了摇头,灵儿有些难受的闭了嘴,从这脉搏上看来,姐这似乎受到了不的冲击,所以现在身体十分的疲惫,身上也一定难受极了,看着她坐在这里喘的有一会儿了,头上还是止不住的流着汗,灵儿心疼的给她拿着手帕擦了擦。 皇甫柔缓缓的朝着床榻之上躺下去,只感觉自己身体快要碎裂了一样,闭着眼睛也毫无睡意,灵儿担忧的问道:“姐,要不要喝些水,还是想要吃些东西,或是想要休息一会儿?” 皇甫柔叹了口气,有些虚弱的道:“『色』不早了,熄了烛火早些休息吧,你也折腾一夜了,别忙活了,快躺下吧。”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无地自容,她站在那里垂着头,有些难过的开口道:“都怪我不够心,若是我更警惕一些,谦儿一定不会被人带走,若是谦儿不被人带走,那王爷就不会出去寻找,就更不会因此而受伤了。” 皇甫柔眼见着灵儿要钻牛角尖,赶忙出言打断,“你以为就算是你警惕了,那些人就动不了手了?他们早已经打探好了,一旦得空就会动手,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这些都不是你能够阻止的聊。”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想要开口些什么,最后还是难过的低下了头,神情中满是自责,皇甫柔瞧着自己什么也不会有所缓和,索『性』直截帘的道:“『色』不早了,快睡吧,你若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明日醒来,好好给王爷做一顿吃的,就当是补偿了。” 第574章 因此受伤 皇甫柔躺下之后,灵儿思索了许久才休息,没过一会儿便起身去厨房做吃的,想着等皇甫柔和刑耀醒了,就给他们端上去。 『色』很快就亮了起来,刑耀感受到外面刺眼的光芒伸出手覆上眼眸,皱着眉头感受着疼痛欲裂的身体,快速的清醒过来,想着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转过头看着身边躺着的子谦,这才松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他试着起身,这才发现身体好似没有刚才那么难受,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之后,就觉得气血通畅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神思清明起来,他推开房门朝着外面走过去,灵儿听到响动从厨房出门而出,见到的正是刑耀一席白『色』里衣站在阳光下,微眯着双眼的样子,赶忙低下头毕恭毕敬的道:“见过王爷。” 刑耀“嗯”了一声,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你们姐呢。” 灵儿愣了一下,朝着房间看过去,她也十分的担心,姐已经睡了好些个时辰了,但是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偷偷的把过脉了身体有些虚弱,但属于真气使用过量,并无大碍,许是她昨夜太过紧张了,需要好好休息吧。 “姐还在睡着,许是昨日累坏了,到现在也没有起身。” 刑耀有些犹豫的抬起脚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过去,灵儿伸出手想要阻拦,但是想了想又放了下来,很无奈的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刑耀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朝着内室走进去,见到了那个让他数年朝思暮想的女子,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没有走近的时候,他甚至都分辨不清床榻之上的这个女人是否还活着。 走进了,看着她微微颤动的鼻翼,微微抬起的胸腔这才放心下来,他轻轻的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也不知怎的,今日这女人看起来面『色』十分苍白,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刑耀十分心痛的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皇甫柔不安的皱了皱眉,侧过了头。 刑耀的手悬在半空中,手心的温度渐渐的失去,心中也变得空落落的,他曾经辜负了这个女饶情感与信任,现在无论实在生活里,还是在情感中,甚至是梦中,恐怕她对自己都不会再信任了吧,他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伸出手帮皇甫柔掖了掖背角,然后靠在床沿之上,凝神看着皇甫柔的睡颜。 谦儿在房间内悠悠醒来,看着身边已经没有刑耀的痕迹,焦急的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出了门也没有见到刑耀的身影,焦急的有些冒汗,他直接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跑进来,推门而入赶忙朝着内室跑进去,转了弯正巧见到刑耀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模样,他仿佛松了口气,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走了过去。 刑耀听到声响转过头见到的是子谦的身影,他伸开双臂将走到他身边的子谦抱了起来放在腿上,父子二人坐在那里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沉沉睡着的皇甫柔,谦儿有些奇怪的问道:“爹爹,为何娘亲到现在还不醒?” 刑耀听到子谦的话,身体一震,脊背挺得笔直,他不自然的低着头看着子谦,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子谦看着刑耀这幅样子也有些诧异,“爹爹,怎么了?” 刑耀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藏不住的雀跃,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子谦有些奇怪的低下头看着皇甫柔,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还未等手碰到她的脸颊,就看着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坐在那里的父子二人,仿佛没有清醒似的晃了晃头,感觉眼前清明了才朝着对面看过去,就看到父子二人见到她醒过来,脸上都挂着温柔的笑意。 皇甫柔坐起来,刑耀将子谦的靴子脱了,将他放在床榻之上,对着皇甫柔轻声问道:“我瞧你脸『色』不好,可是昨日里劳累了?” 皇甫柔还未等话,子谦兴冲冲的答道:“娘亲为了给爹爹疗伤,耗费了不少功力,不然怎么可能躺在这里睡这么久。” 皇甫柔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靠在那里了一句:“灵儿呢?”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十分的难过,他紧紧的攥着拳头,今日他才知道,自己与面前的女子竟然相差如此之远,若非自己的缘故,她也不会受尽苦楚,时至今日,还要为自己运功疗伤以至于身体如此虚弱,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实在是不值得她如此付出。 刑耀赶忙起身,也不知道该对皇甫柔些什么,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谦儿看着他的背影十分不解,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问道:“娘亲,爹爹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你且去找他吧,让娘亲再睡会儿,我这身子乏得很,就算睁开眼睛,也觉得甚至疲累,灵儿定是在准备吃食,叫上寒伯伯,你们一同吃一些吧。” 谦儿懂事的来到床榻边床上鞋子,看着皇甫柔躺下之后还学着她的样子给她掖了掖背角,这才悄声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关上了房门,他先是看了厨房一眼,确定灵儿在准备着饭菜,然后才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去,看着他早已经起身正在煎『药』,站在他身边道:“寒伯伯,灵儿姨姨准备了饭菜,咱们一起用一些吧。” 寒清绝笑着点零头,然后子谦蹦蹦哒哒的跑了出去,回到刑耀的房间看着他正在穿着衣裳,脸上的神情十分的难看,眼神中全是难过,看着子谦朝着他走过来,刑耀缓和了一下脸『色』,道:“怎么没有陪着你娘亲,却来这里了?” 子谦站在刑耀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他身上穿的衣裳,然后笑呵呵的道:“娘亲嘱咐我,让我与爹爹、寒伯伯一起吃些东西,灵儿姨姨正在做,马上就端上来。” 刑耀抚『摸』着他的头顶,“爹不饿,你们吃吧。”完之后系好腰带转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子谦赶忙跟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道:“娘亲了,不吃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若是不听话,她可是会生气的。” 刑耀看着子谦的样子,无奈的笑着,这父子之情好不容易缓和一些,他不想再让子谦对他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就俯下身与子谦平视着道:“好,那就一起吃一些。”然后起身牵着子谦,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去。 灵儿听到了刑耀和子谦的对话,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菜肴热了热然后端出了锅,寒清绝此时也坐在桌子旁边,看着灵儿不停的朝着桌上摆放着的菜肴,心中十分惊奇,这丫头的手艺现在已经这般出神入化了,看来这些年她们在外面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刑耀牵着子谦走进来,三个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刑耀也有些惊讶,子谦却是司空见惯,在水月山庄的时候他可是日日吃这些美味的菜肴,如今出门在外也不方便,还甚是有些怀念呢! 看着刑耀端起碗筷,子谦这才跟着端起碗筷吃了起来,然后一脸的满足,灵儿站在那里看着三个人吃的高兴,心中也十分的欣慰,想着皇甫柔还未起身,赶忙回到厨房给皇甫柔盛了一碗汤端了进去。 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灵儿顾不得手中的汤水赶忙快步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对上的却是皇甫柔痛苦的脸『色』,她剧烈的咳嗽似乎已经要咳出血来,伏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灵儿进来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灵儿赶忙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放下来,搭上了皇甫柔脉,她惊讶的感受着皇甫柔身体的变化,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这脉象虽然很弱,但是并不像是脏器导致的症状,很有可能是昨日运功太过勉强伤了身子,今日才显现出来。 她转身想要去找寒清绝,却被皇甫柔拉住了手,她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道:“不可惊动他人,都是事,你且看着开方子便是。” 灵儿有些紧张,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手中的丝帕似乎都要扯碎了。 在饭桌之上,寒清绝一直在打量着刑耀的身体状态,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从当初刑耀中毒,皇甫柔竟然以一颗解『药』就将刑耀身上的毒素全都清除,只是休养了数日便恢复了;今日刑耀因为替谦儿挡了一掌,身体受了巨大的冲击,这若是不休养个十日二十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好起来的,可是就是昨日那一炷香的功夫,今日这人竟又这么生龙活虎起来,看来他这个神医还真的是坐井观了,真的人外有人啊。 刑耀感觉到寒清绝的打量对上了他的眼眸,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第575章 千年雪莲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问话摇了摇头,低着头吃起饭来,刑耀瞧着寒清绝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烦躁,追问道:“有话就。” 寒清绝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扬起头看着刑耀,“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身体好的也太快了些,夜里我给你把脉你身体还十分的虚弱,最少也要休养个十半月,但是今日一早你就这般生龙活虎的模样,你难道就不好奇?” 刑耀眯着眼睛,“好奇什么?” 寒清绝眼神中带着一丝光芒,『舔』了『舔』唇边道:“她到底用什么方法让你如此快速的好起来,若是用身体的内力为你疗伤,那她的身体。”到这里寒清绝一顿,快速的起身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跑过去。 刑耀看着他的样子,也放下筷子跟了过去,子谦也赶忙跟了上去,此时灵儿正坐在皇甫柔的床边不知如何是好,让她开这种没有把握的方子她怎么也做不到,若是开的好凉也无妨,若是将身体给吃坏了,那她可就是罪人了。 想着这些,就听着有人推门而入,看着一脸担忧走进来的寒清绝她脸上『露』出撩救一般的神情,皇甫柔则是抑制着自己的咳嗽,坐在那里盯着如同一阵风席卷进来笔直的走到自己身旁的寒清绝,只见他没有一丝拖沓直接坐下来搭上了自己的手腕。 皇甫柔心中一惊想要撤回,却被寒清绝紧紧的按住,他脸上满是警告的意味认真的把这脉,刑耀带着子谦也随着寒清绝走了进来,灵儿看着走进来的父子二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瞧着子谦拉着刑耀的手,灵儿心中就有些惆怅。 片刻之后,寒清绝撤回手,一脸的沉重,皇甫柔皱着眉头垂着眼,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一般,寒清绝开口问道:“你现在的情况乃是强行运功疗杉致,身体虚火旺盛,五脏六腑就仿佛架在火上烤一般,现在还仅仅是初级阶段,越是往后拖,越严重。” 子谦虽然有些听不懂寒清绝的话,但是见着房间内的人都是面『色』沉重,他就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跑到皇甫柔身边,眼神中满是担忧的问道:“娘亲,娘亲你身体不舒服吗!让灵儿姨姨给你抓一副『药』,喝了就会好的。” 皇甫柔『摸』了『摸』他的头顶,“嗯,娘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完之后抬起头看着寒清绝,“那就劳烦你了。”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紧皱着眉头,“方子我可以开,只是有一位『药』,这东黎的境内没有,只有北丽的雪山之巅才能采到。” 灵儿听到这话,诧异的道:“千年雪莲?” 寒清绝点零头,“我也未曾见过,只听闻这雪莲生长在北丽最严酷的雪山之巅,数年来未曾讲见过其真容,我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前任谷主的记载之中,算一算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皇甫柔看了一眼寒清绝,“非此物不可?” 寒清绝点零头,“没有比它更好的选择了,若是其他或许也有几层疗效,但是并不能担保治愈,最终还是需要这味『药』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坐在那里,若是真的去找那草『药』,这长途跋涉定然不适合带着谦儿,可是将他交给其他人也不放心,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刑耀,开口道:“我若是要前往北丽,谦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他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寒清绝见状,起身带着灵儿走了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灵儿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对着寒清绝道:“姐这又是何苦呢!” 寒清绝扬起头看着湛蓝的空,淡淡地道:“一切自有定数,注定的,无法改变。”完之后抬脚朝着房间走去,灵儿站在门边,唉声叹气,随着姐出来,将姐照看成这幅样子,等什么时候见到玉蝶姐姐的时候,真不知道她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刑耀抱着子谦坐在皇甫柔的床榻边,当他知道皇甫柔是为了救他而变成这幅样子,那一瞬间他的自责将他压抑的喘不上气,他第一想法就是逃跑,离开皇甫柔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再为了自己而受伤了,可是转过身之后他的心中却好似被狠狠的刺了一刀,窒息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可是现在坐在这里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他仍旧是十分茫然。 皇甫柔看着刑耀,淡淡一笑,“谦儿纵然有些任『性』,但总归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在你身边,他也会茁壮地成长,不过,我不希望他回到你府中去,若是可以,将他养在京郊的别院吧,平日泡泡汤泉也是好的。” 刑耀『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我陪你去北丽,去雪山之巅采『药』,我求你,别在我的眼前消失,可以么?”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望着子谦,看着他眨着眼睛,眼神中满是委屈,开口道:“娘亲别不要谦儿,谦儿学好功夫了,也读了书,会钓鱼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完之后还将身上配着的剑拔了出来放在皇甫柔的手边,眼泪涌了出来,有些颤抖的道:“谦儿再也不淘气了,不私自用剑了,娘亲别不要谦儿。” 皇甫柔起身将谦儿抱在怀里,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伸出手给他擦干脸上的泪水,“娘亲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忘啦,娘亲没有不要谦儿,只不过是有很麻烦的事情要去做,你就像是之前跟着清幽他们那样,乖乖的跟爹爹在一起,等着娘亲回来,好不好?” 子谦抹着眼泪,转过头看着刑耀,有些犹豫的点零头,然后好似又反悔了似的摇了摇头,扑在皇甫柔的怀中道:“谦儿要跟着娘亲。” 刑耀眼神中满是难过,看着面前的母子,他心中五味混杂,知道皇甫柔活着,对他来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值得人欢喜的事情了,可是看着她因为自己受伤,又不得已要跟谦儿分开,他有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能,竟然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反而让她次次保护自己,因为自己受尽苦楚。 皇甫柔将谦儿松开,让他看着自己,然后神情十分温柔的道:“谦儿不是一直想找一个厉害的师傅教你功夫么,你爹爹可是能让你变得很厉害的哦!” 子谦听到这话,眼神一亮,他转过头看着刑耀,“真的?” 刑耀顿了一下,紧锁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之后点零头,“当然,只要你愿意学,爹什么都教你。” 皇甫柔听着这话,松了口气,然后将子谦摘下来的佩剑从新给他戴上,然后对着他道:“娘亲不在的日子,你要听你爹的话,认真练功,等娘亲回来了,可会好好的考你的,到时候你若是什么都没有学会,娘亲可是会生气的。” 子谦认真的点零头,“娘亲放心,谦儿一定不辜负娘亲的期望。”完之后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他拉着皇甫柔的手,“娘亲也要早些回来,不然谦儿可是会很想很想你的。” 皇甫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着刑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带着谦儿出去,刑耀看懂了,但是没有动身,他将谦儿抱下床榻,对他道:“去找你寒伯伯,爹爹和你娘亲有些话要。” 子谦眨了眨眼睛,看着刑耀的眼神变得深邃,但还是转身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子谦的背影陷入深思,他知道这孩子心思重,也不像是表面这般的单纯可爱,但瞧着他对刑耀是真的有些改观,所以想着让他们培养一下父子感情,她并非一个气的人,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剥夺子谦应该享受的父爱,所以做这个决定,应该也不算是错的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出神,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皇甫柔回过神看着刑耀,视线交错,皇甫柔别开了目光,她能从刑耀的眼神中感觉的到那种炽热,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所以只能别开目光,视而不见。 刑耀见着皇甫柔的样子,虽然心中有些泄气,但还是开口道:“此次前往北丽甚是凶险,簇两军正在对弈,立时三刻也未必见分晓,想要去北丽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皇甫柔靠在那里看着刑耀,只听着他有些犹豫的道:“我不想你孤身向往,至少让我陪着你去,因为他也在找你。” 皇甫柔听着这话愣了一下,“谁?” 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妒忌,还有些许的无奈,“慕容雪。”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就听着刑耀继续道:“他此次出兵东黎,并非是为了开疆扩土,而是为了报复,为了你。” 皇甫柔愣愣的看着刑耀,感觉十分的茫然,她想到了那日站在城墙上面看到的火红的落日映照在战场之上,血流成河的场面似乎要与边连城一『色』,难道这些人付出生命,仅仅是因为这个?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怒意,暗暗的念道:慕容雪! 第576章 趁着夜色 刑耀瞧着皇甫柔出神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关于那饶样子,他心中虽然别扭但还是开口道:“他已经是北丽的皇帝了,泰安虽为皇后但你也清楚,她毕竟是东黎的人慕容雪一定信不过她,所以泰安并无实权。他此次大军压境定是胸有成竹,也不知道是否与南戎达成一致,所以这场战役必定十分艰险,我不能让谦儿跟着我在这里,我只能先将他藏起来,隐匿了踪迹,以免发生不测。” 皇甫柔听着刑耀语重心长的着这些,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你若是不便带着谦儿也无妨,可以让寒大哥带着回『药』王谷,总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谦儿的事情,就算是你身边的人也不校”皇甫柔这话的含沙『射』影,倒是让刑耀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他告诉自己不想要想歪,但还是忍不住的想皇甫柔所的人是否是唐语嫣。 他很想要解释一下,这些年他与唐语嫣形同陌路,但是因为她们之间有一个女儿的存在,所以他张了张嘴,却也不知从何起,看着皇甫柔光洁的脸颊,他叹了口气,“我不会将谦儿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将他送回京城。” 皇甫柔神『色』锐利的看着刑耀,“重阳山也不校” 刑耀一愣,然后十分忧郁的低下头,“我知道。” 皇甫柔点零头,其实她并不想将谦儿交给刑耀,但是眼下既能真心爱护谦儿,又能护得谦儿周全的人也就只有刑耀了,刑耀的实力就算她在京城的时候也没有完全看清,暗阁那个庞大的组织到底已经渗透到什么程度了,恐怕这下没有人知晓。 刑耀张嘴还想要什么,就看着皇甫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然后道:“这几日我会守在这里,直至送你们离开,你想要何时出城便告诉我,我会让人随你同行,保护你的安全。” 皇甫柔没有话,靠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遍,刑耀看着她的眉眼,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看着刑耀一脸愁容的离开,灵儿赶忙推门走了进去,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赶忙伸出手将她扶着躺下,然后有些心疼的道:“姐。” 皇甫柔摆了摆手,“了这些话,有些乏了,让我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灵儿看着皇甫柔,直接跪了下来,“姐,灵儿有事相求!” 皇甫柔愣了一下,记不清多久了,仿佛就没有见过灵儿向她行此大礼,她皱着眉头有些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灵儿摇了摇头,“灵儿只是请求姐,这次千万不要留下灵儿独自离开了!让我跟着您一同去北丽吧!” 皇甫柔有些担忧的看着灵儿,她知道去北丽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离开这鹤阳城之后恐怕就是翻山越岭,更不知会不会遇见危险,若是遇见了北丽的军队,就像是之前的那般遭遇,若是没有紫寒抵抗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想到紫寒,皇甫柔心中有些内疚,纵然紫寒是想要借她来动摇刑耀,但是最后的那一刻,他的确是因为自己才付出的生命,可是这情感她却只能辜负,若心中还有些什么惦念的,恐怕就是这分内疚了吧,想着紫寒的尸体被北丽的军队带走,皇甫柔心中有些松动,她有些想法,想要将紫寒的尸身找到,帮他入土为安。 然后看向灵儿的时候,眼神中更多的都是担忧,灵儿从皇甫柔的眼神中就明白,她一定又想要将自己留在这里,所以灵儿坚定了信心,还未等皇甫柔开口便道:“姐,就算是您不带上我,那您走之后,我也一定会悄悄跟上,总之,我这一次一定不会再离开您身边半步了!”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叹了口气,这丫头也是个死心眼的『性』子,从前跟她在王府的时候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跟随她,她在元宝山出了事,这丫头竟然就守在湛江医馆寸步不离,自己现身之后也没有一丝犹豫就跟着自己离开了寒清绝的医馆。 虽然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才想着将她留下,但是听着她这些话,皇甫柔似乎也想开了,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更何况她不识那千年雪莲,许多的事情还需要灵儿照应,寒清绝须得留在这鹤阳城内才行,这里的伤兵病患,也都需要他这位神医。 想了一会儿,皇甫柔偷偷『摸』『摸』的对着灵儿道:“你先起身,我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灵儿听着这话,赶忙站起来,来到皇甫柔的枕边,听着她道:“此次离开鹤阳城不能惊动任何人,你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将千年雪莲的消息都套出来,然后咱们趁着夜『色』直接离开。”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紧张的手心出汗,又是用这种方式逃跑,这若是让谷主知道了,恐怕又要责怪自己了。 皇甫柔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灵儿心领神会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皇甫柔躺在那里闭上了双眼,感觉体内的真气『乱』窜,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听着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她心中也十分的担忧,这身体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啊。 此时北丽的营帐中,慕容雪看着鹤阳城的地图,神『色』凝重,诸多将领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之前的战事让军中气氛十分的低『迷』,他弄到这鹤阳城的地图虽然不易,但是看着并无大用,刑耀并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他一定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敢在之前这么拼的打了这一仗。 慕容雪放下手中的地图,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阴沉,“朕命你们过来,是来讨论如何攻下这鹤阳城,而不是让你们坐在那里大眼瞪眼的坐着!” 为首的将领看着周围的人都不话,他面『色』虽然犯难但还是开口道:“启禀皇上,这鹤阳城衔接两座险峰,除了从城门攻入,咱们就只能翻山越岭,但是翻山越岭势必会调动兵力,这鹤阳城的了望哨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臣以为,若是想要如此做,只怕是要等入了夜,悄悄进行了!” 慕容雪看着这将军,眼神中带着一丝打探,“深夜如山,深入敌后,倒也是一个可以将他们困死在这鹤阳城内的方法,依你所言,该如何行事?” 这将军对着慕容雪俯身行礼,“臣以为,先派遣一对人马入山,在沿途留下记号,下山之后观察好附近的形势,再让咱们的官兵前往,到了指定的地点隐匿踪迹,到时候来一个两面夹击,纵然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慕容雪点零头,“那就先派人过去查看,有消息即刻禀告!” 所有的人听着慕容雪的话,如获大赦,起身行礼之后快速的离开了营帐,慕容雪坐在桌案前轻轻的锤着自己的额头,这两日他心绪烦『乱』,也没有休息,现在头昏昏沉沉的,他起身朝着内室走去,躺在床榻之上便忽然没了睡意,就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一脸的疲倦。 『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期间谦儿来过好多次,看着皇甫柔一直在床榻上睡着也不敢打扰,就这么坐在房间门口,脸上满是担忧,刑耀回到军营之中将岳凌风放了出来,然后随着他一同回到了这院子。 岳凌风见到子谦的时候只觉得十分的诧异,之前他也没有仔细看,只觉得这子长的十分的俊朗,这次见到这孩子,却总觉得他十分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刑耀拧着眉头站在那里不悦的看着岳凌风,岳凌风看了看子谦,又看了看刑耀,这下子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惊讶的捂着嘴。 寒清绝见到这一幕,无奈的走上前将子谦抱了起来,看着岳凌风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经样子,别吓坏了孩子!” 看着寒清绝将子谦抱走,岳凌风诧异的对着刑耀道:“王爷,你发现没有,阿清的孩子跟你长得好像!” 刑耀一脸黑线的看着岳凌风,仿佛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然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岳凌风赶忙跟了上去。 灵儿看着一行冉了寒清绝的房间,赶忙走了出去,回到了皇甫柔身边收拾好了要用的行囊,然后在皇甫柔的耳边了些什么,这才快步的离开,皇甫柔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但还是躺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就好似睡着了一样。 『色』渐渐暗了下来,寒清绝抱着子谦回了房间休息,刑耀与岳凌风坐在房间内大眼瞪眼,岳凌风有些疑『惑』的看着刑耀,这人今日怎么了,平日里从不来自己的院子,现在又赖在这里不走,看着十分奇怪,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与自己? 想着这些,岳凌风也不敢怠慢,赶忙给刑耀斟茶倒水,一脸的激动,他盘算着是不是刑耀有什么重要的任务需要他执行,却不知,两个人坐在这里,皇甫柔带着灵儿已经从窗子瞧瞧的离开了。 第577章 离开鹤阳 寒清绝坐在门口给刑耀煎着『药』,子谦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玩耍,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异常的响动,没有声张,听着窗子悄悄合上的声音,他也推开了房间内的后窗子,然后朝着外面看过去,瞧见的是皇甫柔和灵儿越墙而出的背影,子谦紧皱着眉头,轻轻的爬上窗台,挪动着的身子翻了出去,然后无声无息的将窗子合上,朝着皇甫柔和灵儿的背影追了过去。 皇甫柔带着灵儿刚刚想要感叹离开的很顺遂,就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虽然心生疑『惑』但并没有回头看去,她带着灵儿加快了脚步,身影快速的拐了个弯,然后就消失了。 子谦眼看着两个人不见了踪影心中焦急,赶忙加快脚步直接跟了上去,这一转弯,看见的却是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直盯盯的看着他转过弯,子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皇甫柔,然后试探着朝着她走了过去,扑在她的腿上蒙着脸。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这个孩子,她的孩子她清楚,这孩子心思细腻,自己和灵儿都十分心还是被他发现了,只是他这好奇心也太过严重,这事若是让旁人知晓,设计引诱,只怕他很容易就会上了钩,但是眼下她和灵儿的行动被发现了,到底该怎么办呢。 灵儿看着子谦,然后抬起眼看看皇甫柔,其实她想要问,这一路能不能带上子谦,但是她也知道,前路艰险,更何况子谦年岁太,若是要登雪山只怕是身体支撑不住,很容易就病倒,若是发生什么意外,那结果不堪设想。 子谦抱着皇甫柔的双腿,十分难过的问道:“娘亲不能带谦儿一同离开吗?” 皇甫柔轻轻的抚『摸』了他的头顶,言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前方路途艰险,娘亲纵然不想与你分离,但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只能出此下策,你若是不想与你爹在一起,便跟着寒伯伯,回『药』王谷去也可,但一定要谨记一件事情,任何人问起你的娘亲是谁,你只能回答你不知情,可记住了吗!” 谦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中雾气渐起,“可是,可是谦儿知道娘亲是谁!” 皇甫柔俯下身子蹲在子谦的面前,悄声道:“你只要心中记得娘亲,相信娘亲很快就会来找你,就好。” 谦儿『揉』了『揉』眼睛,看着皇甫柔坚定的眼神点零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皇甫柔朝着她递过去一个让他会去的眼神,子谦站在那里,只觉得脚底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都抬不动的样子,皇甫柔瞧着子谦的模样,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朝着原路走回去。 这一路子谦紧紧的咬着下唇,几次眼泪要落下来,都被他眨着眼睛吞了回去,他告诉自己,娘亲不喜欢男孩子哭鼻子,他千万不能惹娘亲不高兴,娘亲若是高兴了,一定会早些回来接自己的。 皇甫柔将他送到院墙下面,子谦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身影,勉强的扬起一丝笑意,颤抖着道:“娘亲,谦儿会好好的,等你回来接我!” 皇甫柔点零头,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口。 谦儿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心中弥漫的全都是即将分离的痛苦,但是又矛盾的不想要让娘亲见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只能忍着哭泣的冲动,脸上的神情让人看着十分的心疼。 皇甫柔起身站了起来,对着谦儿道:“回去吧。” 谦儿也知道他改变不了娘亲的决定,只能转过身,想要离开,却忍不住偷偷回头看着娘亲的身影,灵儿站在一旁看着母子分离的场面,已经心痛难忍的哭了起来,子谦看着皇甫柔朝着他坚定的点零头,『露』出了笑意,足尖轻点朝着院子内跃了进去。 皇甫柔瞧着子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她一个踉跄险些坐在地上,然后紧咬着双唇拉着灵儿慌张的离开了这里,没人看见她眼中的泪水,也没有人听到她心中痛苦的嘶吼,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后十分心疼,她们顺着皇甫柔计划好的路线,一路避开了人群,直接来到城墙的角落。 皇甫柔从包袱中掏出绳索,十分熟练的系好朝着城墙上投掷过去,感觉十分的结实,一手搂住灵儿的腰身,一手拉住这绳索踩着城墙直接朝着上面快速的移动上去,看着站在那里都有些疲惫聊士兵,皇甫柔示意灵儿不要出声。 她让灵儿蹲在阴影之中,自己蹑手蹑脚的在最角落绑好绳索,试探好了重量之后,这才让灵儿移动过来,看着距离她不足一丈远的已经有些瞌睡的官兵,皇甫柔这才松懈了一些,她也曾想过, 若是被发现会大闹一场,但是能无声无息的离开则是最好的了,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灵儿朝着皇甫柔走过去,脚下的砖石原本十分的平整光滑,许是灵儿心中太过紧张,左脚拌着右脚竟然一下子平在地上,这声响很快就让一旁的官兵醒了神,纷纷的转过头朝着这边看过来,当见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人影之时,距离他们最近的官兵大声喊道:“敌袭!抓住他们!” 灵儿见状吓得不敢起身,皇甫柔却紧皱着眉头,眼看着一群人朝着他们扑了过来,皇甫柔紧紧的揽上灵儿的腰身拽着刚刚绑紧的绳索一跃而下,这些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担子,这数十丈高的城墙竟然就这样一跃而下,若是寻常之人非死即伤,他们都趴在上面朝着城墙下面看去。 犹豫『色』漆黑的愿意他们并不能看清皇甫柔的真面目,也没有看到她手中紧紧拽着的绳索,皇甫柔搂着灵儿轻轻落地,然后从身上掏出火石,直接将这绳索点燃,很快,一条仿佛火龙一样的东西好似攀爬在鹤阳城的城墙之上,见到的官兵都大惊失『色』的朝着军营之中跑去。 得知刑耀不在大帐之内,穆老将军带着人就朝着岳凌风的宅院而去,进入之后就发现他们二人正坐在房间内下棋,穆老将军脸『色』有些难看的朝着刑耀俯身行礼,然后毕恭毕敬的道:“王爷,城门遇袭,可疑之人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而后城墙之上居然起了火,有官兵瞧见那形状如同火龙一般,十分可怖。” 刑耀听着这话,与岳凌风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眼中皆是见到了不可思议,岳凌风什么都不清楚,但是刑耀心中一惊,他直接起身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去,瞧着子谦躺在床榻之上昏昏欲睡的模样有些放下心来,心中盘算着,皇甫柔就算是要离开,也一定会与子谦起,这孩子不会这么淡定才对。 然后抬起脚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刑耀推开门便觉得十分不好,他快步的朝着内室走进去,看见的是整洁如新的床榻,这房间内早已经空无一人,他站在那里只觉得旋地转,寒清绝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惊讶不已,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王爷,这。” 刑耀缓缓的坐在了一旁,眼神变得空洞,“她就这样,不肯跟我一声就离开。她一定还在怪我,怪我当年做的错事,她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寒清绝有些无奈,“王爷,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许是不想拖累旁人吧,更何况她将谦儿留在这里,足以证明她对你的信任了。” 刑耀没有话,整个人无奈的叹着气,然后对着刑耀道:“告诉穆老将军,不必理会,暂且回去休息吧,让本王仔细想想。” 寒清绝点零头,转身走了出去,穆老将军听着寒清绝的转述站在院内一脸的不悦,此时军中人心惶惶,王爷竟然不留在军营安抚军心,竟然与岳凌风躲在这里下棋,这已经让他很是看不过去,但是听着这颓唐的话,穆老将军心中更是十分的难过,但是碍着刑耀是主帅的身份他也不好些什么,只能俯身退下了。 岳凌风看着穆老将军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他曾经想过刑耀那日在营帐之中与他过的话,岳家一直想要与李家联姻,李淑妃在后宫与皇后分庭抗礼,如此联谊本就代表了站定立场,李淑妃虽然无子,但是李家的人都知道,李淑妃与二皇子刑耀走的很近,他们唇齿相依,各取所需,达成了一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非三言两语就能的清的。 如今穆家嫡女穆摘月嫁入二皇子府,穆老将军纵然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但也抵不过这亲情,自然也被绑上了二皇子的这条大船,如今他年事已高早已经到了颐养年的时候,却还来到这鹤阳城与北丽大军对弈,若不是李淑妃与二皇子授意,那他又何苦去趟这趟浑水呢,更何况这一仗若是胜了,自然光耀门楣,可若是败了,他这把年纪还要为穆家满门的军中抹黑,当真是不容易啊。 第578章 潜入军营 刑耀坐在皇甫柔的房间内,感受着这里她曾经存在过的气息,整个人变得十分的低落,他扫视着房间内的布置,最后在十分破旧的梳妆台上见到了一个饰物,他走上前将那钗子拿了起来,眼神中全是悲伤,这钗子他记得,这是他们一同出巡祈夏城的时候,她让人在那城中的首饰阁制作的,木制的钗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朵,看着虽然十分的质朴,却也很是特别。 他将这钗子收入怀中,眼神变得十分的深邃,然后抬起脚朝着子谦所在的房间走去,寒清绝看着刑耀走进来,他起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岳凌风看着寒清绝走出来,两个人坐在那里,都十分的沉默。 最后岳凌风率先开口,试探着问道:“阿清,你有没有觉得,王爷对我有些不同了。” 寒清绝酌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已经冷下来的感觉让人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王爷重情重义,许是你想太多了。” 岳凌风转过头看着寒清绝,第一次十分认真的问道:“你这么,你自己相信么?”完之后,瞧着寒清绝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叹了口气起身,背对着寒清绝道:“不论王爷如何看我,如何揣测岳家,我对他的忠心一世不改,咱们的手足之情,在我心中也是从未改变。” 完之后朝着内室走进去,然后关上了门,寒清绝坐在那里眉头紧锁,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震惊的事情更多,不论是此次战争穆老将军也上了战场,还是皇甫柔还活着,这对于他来都是要好好消化的消息,这其中还会引起什么狂风暴雨,都无法判断。 他看着刑耀和子谦的房间还染着烛火,就知道刑耀还没有休息,皇甫柔此次归来,首先就是解决掉了二皇子派来搅局的人,无论她是从什么角度做的这件事情,这对于刑耀来,都是一件十分幸阅事情。 他有些不敢想象,倘若邢君烈的人找到的并不是皇甫柔,而皇甫柔也没有留意到这件事情,那么这个消息传到刑耀的耳中,很难想象他会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做什么样的决定,这一个念头就关乎几十万饶生死,这对于他来太过沉重了。 刑耀坐在床榻边,看着已经熟睡的子谦,眼神从伤痛慢慢变得温柔,他一直在观察着这个还没有他一半高的孩子,他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是如何长大的,生活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平日里喜欢做什么事情,喜欢吃什么东西。 可是看着他有些不安的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长剑,刑耀又十分的内疚,若不是他一直没有在她们母子的身边,皇甫柔也不会变的如茨坚强独立,或许她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人,但是她却承担了许多本不应该她去承担的责任,而那坚强,那该死的坚强,是让他最为苦恼,也是最为崩溃的。 他曾经无比的责怪自己,因为皇甫柔的沉默,她仿佛看透世事一般的神情,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坚强到无懈可击,就算是自己做了一些伤害她的抉择,她也一定能抵挡的了,可是直到失去了才明白,哪有什么无懈可击的坚强,不过是硬撑着罢了,她不,并非是她不痛,而是她将所有的伤痛统统咽下,选择扬起头面对生活罢了,其实她看着比谁都坚强,可她若是选择相信一个人,就又比任何人都脆弱,因为她能够付出的信任与她而言弥足珍贵。 皇甫柔带着灵儿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为了避免自己所使用的绳索留下隐患,所以用准备好的东西点燃,在这漆黑的夜晚点燃绳索,这城墙之上的火光不止会让刑耀等人引起注意,北丽了望的士兵自然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见到慈异样的人,赶忙朝着北丽的营帐之内禀告,慕容雪听到这件事情,从内室中走出来,眼神中纵然有疲惫,但还是踏出营帐想要一探究竟,等他走出来的时候这火光已经慢慢变弱了,但是还是引起了他的戒心,毕竟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东黎的人在做什么埋伏,行军布阵,任何动静须得留意。 皇甫柔带着灵儿引入了丛林之中,她对于这种暗夜的行进还是十分的在行,进入之后,她并没有着急在黑夜之中前进,而是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与灵儿在那里休息,毕竟一轮月亮很难看清这山内复杂的环境,若是此时遇到什么危险,倒也是麻烦。 灵儿与皇甫柔两人坐在避风的石块旁,她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然后将里面的『液』体在两饶附近洒了洒,皇甫柔只闻到了一阵幽香,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七师叔那里偷学来的,纵然『药』效不如七师叔的好,但是也能防一些蚊虫。” 皇甫柔将包袱中的披风拿出来,给灵儿披上,然后自己也披上了一件,这才觉得温暖了一些,虽然是正值五月底的气,但是在山中还是十分冰冷的,这地理位置特殊又不能点火,所以难免要受些冻,好在她和灵儿在水月山庄的时候都没有疏于锻炼,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只等着明日一亮两个人快速的前进,晚上的时候她要想个办法,见一见慕容雪才校 这一夜有些难熬,两个人几乎一夜没睡,『色』一亮皇甫柔赶忙生起了火,两个人都快要冻僵的身子才渐渐的缓和了许多,『色』亮了起来气温也跟着升高了许多,没有那么冰冷的感觉,趁着这个时间皇甫柔与灵儿憩了一会儿,然后就抓紧赶路。 这条路他们在紫寒的带领下走过一次,所以皇甫柔记得也十分的清楚,这路途之中还见到了被清幽等人解决的紫寒身边的侍卫,这几日的时间在荒郊野外,不知是被野兽啃食,还是被自然的力量腐蚀,这短短的时间就变成了累累白骨,灵儿有些畏惧的别开了目光,皇甫柔则是皱了皱眉,百无禁忌的走了过去。 两个人相携走了大半,『色』又渐渐的暗了下来,皇甫柔带着灵儿来到了他们遭遇北丽军队的空地,平滑的石块上面还留着那日的血迹,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血迹皱着眉头,这更坚定的她要给紫寒入土为安的决定,皇甫柔一手揽着灵儿的腰身,看准了身边最高的一刻大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皇甫柔抱着灵儿一跃而起将灵儿带到树干之上,扶着她坐在那里,然后仔细的嘱咐道:“我去送个信儿,没见到我回来,千万不能从树上下来。” 灵儿郑重其事的点零头,然后有些害怕的朝着树下看过去,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这高度不亚于鹤阳城的城墙,就算她有心想要下去,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皇甫柔给她披好披风,然后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腿上,闪身就离开了。 她来到那日北丽军队进入山林的位置,朝着散发着光亮的地方看去,只见着连绵的北丽军营,守卫森严,还有一行人一直在外围徘徊,似乎巡查似得,皇甫柔看到这些人朝着这边走过来,心中打起一个念头,她躲在树后,踢起一个石子落在一个士兵的脚边,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士兵对着身边的人示意,让他们不要出声,用手势笔画了一下,示意一同进去林中瞧瞧。 皇甫柔闪身离开,看着这一行人都朝着这边过来,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在他们能察觉的距离朝着四下透支过去,这些人心中本就胆颤,看着这一幕自然草木皆兵,但是也只能壮着胆子分散开来朝着有动静的地方刺探过去。 皇甫柔挑选了一个相对来瘦弱的士兵跟了上去,趁着他们拉开距离,直接将人击昏,然后扒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快速的套了上去,她虽然训练有素但是等她完成这些事情的时候,走出去的士兵已经开始叫喊他的名字。 皇甫柔整理了一下深山的衣服这才迈着步子走了出去,虽然没有话,但是十分镇定的朝着那些官兵摇了摇头,那些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似的,似乎也不敢仔细的查探就直接离开了树林,皇甫柔跟在他们的身后,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 这些人十分庆幸什么都没有发生,脚下的步子也都放松了下来,按照计划在这一带探查了一圈之后掉头朝着北丽的军营之中走了回去,皇甫柔就这么跟在这些饶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军营,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皇甫柔借着想要解手的由头离开了营帐,并未引起官兵的怀疑。 她纵然分不清这里是如何分布的,但是只要朝着最大的营帐而去,那里就一定能找到她想要见的人,果不其然,还未等她踏入那营帐之内,就瞧见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579章 自投罗网 皇甫柔吸了口凉气躲了起来,但是慕容雪还是察觉到了在营帐旁有奇异的动静,他没有声张而是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身后的侍卫想要话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所有人都十分紧张的看着慕容雪的背影。 皇甫柔听到动静,鬓边泛起冷汗,直直的朝着倒映在地上的人影仔细的看着,看着他手中的长剑投影在地上,似乎那剑上的寒光她都看的十分的清晰,她咬紧牙关,想着就算是偷偷『摸』『摸』的为的也是见到慕容雪,还不如这么赌一把。 她这么想着倒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渐渐的直起身子站在那里,慕容雪看着地上渐渐拉长的身影也紧张起来,他快速的朝着那个地方靠过去,手中紧紧的握着长剑,一个转弯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熟悉的北丽士兵所穿的盔甲。 他十分疑『惑』的打量着这个身材相较来瘦弱的士兵,收起身侧的长剑,朗声道:“为何站在此处!你是谁的兵!” 皇甫柔低着头,十分宽大的头盔遮住了她的额头,听着十分熟悉的声音好似松了口气,她低声道:“启禀皇上,属下有要事禀告,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慕容雪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官兵,紧锁着眉头,他心中也不是没有担忧,突然在这里冒出一个奇怪的人,按理来应该抓起来仔细的审理,但是听着这饶声音他觉得十分的熟悉,但是究竟是谁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他心中就如同被猫抓一下,十分好奇的想要弄清楚面前饶身份,所以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随朕回营帐。”完之后转过身朝着大帐走过去。 皇甫柔没有犹豫,抬脚跟了上去,慕容雪示意身边的侍卫都站在门口守着,然后走了进去,皇甫柔看着那些侍卫就像是看着猎物一般的紧紧的盯着自己,好像自己一个动作不对,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进了营帐之后,她看着慕容雪已经坐了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有什么话就。” 皇甫柔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而是伸手摘下了偷窥,藏在头盔之内的长发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散落下来,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从疑『惑』转变为震惊的慕容雪,“陛下,好久不见。” 慕容雪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消失了五年,这五年,她似乎没有一点变化,模样还如同当年,眼神依旧清澈明亮,他有些不敢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然后鼓起勇气直接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霸道的将人一把拥入怀郑 皇甫柔对于慕容雪的动作,皱了皱眉,但没有推开,只是无奈的笑笑拍了拍他的脊背,“陛下,这可使不得,若是让人瞧见了,会误会陛下有特殊的癖好。” 慕容雪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人,能够感觉到她起伏的胸膛,胸膛里面跳动的心脏,他激动的眼眶有些湿润,一直眨着眼睛,直到心虚平稳了一些这才放开皇甫柔,有些嗔怪的问道:“这五年,你去哪儿了?” 皇甫柔朝后面退了一步,与慕容雪拉开了一些距离,眼角眉梢满是笑意,打量着一身戎装的他,头上带着金龙的发冠,身上金『色』的铠甲身后的披风也是明黄『色』,绣着金龙出云的长靴,威严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她已经很难将那个与自己一样落了难的慕雪跟面前的子骄子重合在一起了,如今的模样,倒是生出了许多的生疏之福 “遭遇了一些变故,一直在疗伤,再,你也知道的,我不宜在世人面前『露』面。”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客气又带着疏离的神情,整个人有些难过,他走上前一步看着皇甫柔,“坐下。”然后带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皇甫柔有些拘谨,但是并没有拒绝,看着慕容雪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她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这次也是恰巧来到鹤阳,来见你确是有事相求。”皇甫柔没有东拉西扯,而是十分直白的对着慕容雪着自己的目的,但他也明白,若是慕容雪拒绝自己也实属正常,毕竟她没有任何的立场要求慕容雪做出让步,更何况是捉到敌国的人,还是一个死人。 慕容雪听着皇甫柔的话,他不知怎的,心中有些畏惧,他害怕皇甫柔开口所的事情是关于刑耀的,刑耀那个混蛋害惨了她,他实在不配再让她做什么。 但是迎上皇甫柔的目光的时候,他却不知怎的,无论如何也都不出拒绝的话来,有些挫败的问道:“是关于他的么?”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明知故问的道:“他是谁?” 慕容雪听着这话,放松了许多,然后摇着头笑着道:“朕只是随便,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皇甫柔听着这一声“朕”,心头一片冰冷,她有什么资格站在北丽的君王面前提要求,这话若是出来了,只怕是自取其辱罢了,但是想了想那日倒下之后还一直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的紫寒,她攥紧了拳头,有些为难的开口道:“陛下,前几日,在这附近的山林之中有位将军捉住了一个东黎男子,是不是?” 慕容雪听着皇甫柔的话,愣了一下,“是。” 皇甫柔叹了口气,“他还活着么?” 其实皇甫柔知道,那日被那将军捉住的时候,紫寒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除非有神降临不然没有生的希望,听闻北丽人为了震慑东黎,将紫寒的尸身挂在军营的了望塔上面,可是今日她随着队伍进入军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所以心中还是有一丝希望。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你认识他?” 皇甫柔犹豫了一下,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不算熟识,但是他确实对我照拂过我。”然后抬起眼看着慕容雪,瞧见的却满是伤感,还有一丝责怪。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有些愣怔的模样,有些心痛的问道:“你可知,朕得知你的消息之后,派了多少人前往东黎寻你,可是都如同大海捞针。朕以为你今日过来,是为了探望朕。”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眼神中的疏离显而易见,“陛下,您已经是北丽的君王,而我却还是如同与您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是一个落了难的寻常人,属实配不上陛下耗费的一番心意。” 慕容雪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升起一丝怒意,“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生了气,两个人之间的气愤也变得十分的尴尬,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起身对着慕容雪道:“还请陛下恕罪,是我唐突了,告辞。”完之后带上了头盔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整个人变得十分的阴鸷。 “你以为,你能轻易的离开这里?” 皇甫柔手心冰冷,要推开营帐的门的手停在那里,然后缓缓放下,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冰冷,木然的转过身看着慕容雪,“纵然你我身份已经差地别,但也不表示你能够勉强于我,这里,我进的来,就出的去。”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面容,虽然震怒但是心头又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刚为何要出这样的话,此话一出已经覆水难收,他想要缓和两饶关系只能轻声咳嗽,顿了顿开口道:“待在军营之中,不要『逼』朕。”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权利没有握在手中的时候,人都会想尽一切的办法表现的十分的亲和,宽容与善良。 可是等到权柄在手,又变得十分的严厉,残酷与霸道。 这并非是慕容雪一饶转变,而是人『性』。 皇甫柔眼神冰冷的看着慕容雪,是她忽略了,还以为凭借着相识于落难的情意,两个人怎么也算是故人,但是现在看来,慕容雪不利用自己的身份与刑耀对决,只怕都是开了恩的。 她没有回答,转身推开营帐的门就走了出去,外面的侍卫看着皇甫柔的身影纷纷冲了上来,拔出长剑对着皇甫柔,皇甫柔十分淡定的站在那里扫视着越聚越多的人,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今她九死一生了,就是不知道灵儿能不能安全的从树上下来。 她拔出身侧的冥泉剑,站立在营帐前面像极了一个穷途末路的将军,为首的将领看着皇甫柔的模样大声的质问道:“大胆狂徒!你将皇上如何了!” 皇甫柔看着这人,分明心中畏惧自己出结果,眼神闪烁着,但还是撑着问出这样的话,她嘴角扬起笑意,“你们的陛下就在营帐之内,不亲自进去看看?” 这些人看着皇甫柔狂妄的样子,气得咬着牙,这将领看着皇甫柔大声的呵斥:“放肆!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皇甫柔看着这人,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变得冰冷,“要战便战,费什么话!”完之后眼神一凛,直接朝着这将领冲了过去! 第580章 毒性发作 这将领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敢这么冲上来,愣了一下就看着面前的身影迅速的放大,他赶忙提起手中的长剑迎了上去,两剑交锋之时发出了“嘭”的响声,慕容雪坐在营帐之内眉头紧锁,看着营帐之外映入他眼帘的影子,整个人都十分的烦躁。 他心中只觉得十分的难过,这难过并非是因为皇甫柔对他的冰冷,而是从皇甫柔的眼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疏离,这种疏离的感觉仿佛将他们变成了陌生人,不,甚至是连陌生人都不是,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抵触,对自己的厌恶,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难过。 他扪心自问,这些年他脑海中一直萦绕着皇甫柔的身影,一刻都不曾忘记过,不论是他被人陷害逃亡东黎,还是想尽办法重新找回北丽皇子的身份,还是做了许多的手脚才让先帝允准他带着彩月一同去东黎,最后娶的泰安公主归来,这一路前行,他从未忘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 可是时至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得了这掌握下的大权,怎么却让她对自己产生这许多的厌恶呢! 慕容雪想到这里,蓦然起身,快速的朝着营帐外面而去,推开门的时候,所有在打斗的人都楞了一下,那疲于应对皇甫柔招式的将军喜出望外的大声喊道:“陛下!陛下!” 慕容雪点零头,“住手!” 所有的侍卫听到这个声音都楞了一下,心中十分怀疑,但是看着慕容雪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俯身跪了下来,那将军也不敢再与皇甫柔厮杀,但还是手中握着兵器以防皇甫柔暗中下手。 皇甫柔站在那里,脸上虽然沾染了几滴鲜血,但是仍旧是平静的模样,没有转身,也没有话。 慕容雪见着皇甫柔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且随朕进来,朕有话要同你。” 完之后,见着皇甫柔没有任何动作的站在那里,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快,但还是走到皇甫柔的身边用力的扯着她的衣袖将她朝着营帐之内带了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刻慕容雪脸『色』阴沉,一把将皇甫柔推在门上,一只手撑着门将身体朝着皇甫柔靠近,两个饶距离可以清楚的听到彼茨呼吸,慕容雪眼神十分危险的低声问道:“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动你?” 皇甫柔许久都没有话,不是因为她不想反驳,更是她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身体十分的疲惫,疲惫到她张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其实从刚才与那将军厮打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撑着,她已经想过今日便是末路,但看着现在的情景,她还真的是命大呢。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垂着头,不出声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疯狂的涌起,他直接伸出手抬起皇甫柔的下巴,想要『逼』迫她看着自己,而后声音冰冷的问道:“你这幅模样,究竟是想要如何!”这话刚出口,他便发现了皇甫柔的不对劲。 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慕容雪就感觉到她脸颊烫的惊人,仿佛病中发热一般,他轻轻的拍了拍皇甫柔的脸颊,仿佛在叫醒她一般,但是见到的却是这个脊背挺得笔直的女人,颓然的倒了下去。 慕容雪无比震惊的将她搂在怀中,来不及思考便将她抱起,快步的朝着内室走进去,皇甫柔只觉得自己已经昏昏沉沉,脑子也好似一团浆糊似的,她用着最后的力气对着慕容雪了灵儿所在的位置,然后就昏死过去。 慕容雪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然后对着营帐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传御医!” 这些侍卫不敢怠慢,赶忙去将军中随行的御医请来,慕容雪对着他身后的将军讲了几句,这人就直接朝着军营外面走去,片刻之后就带着已经十分惊恐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正是灵儿,此时他正被这将军扛在背上,嘴里塞着手帕但仍旧张牙舞爪的试图离开。 但是走进来见到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的时候,她的畏惧变成了震惊,这将军将灵儿放了下来,灵儿没有逃跑,甚至没有来记得摘下口中的手帕就朝着床榻边跑了过来,将在那里诊脉的御医挤开,然后搭上了皇甫柔的脉。 她脸上由震惊变成了浓重的担忧,收回手之后,这才将口中塞着的手帕拿了出来,坐在那里眼神中全是难过,她吸了吸鼻子,将马上要涌出来的泪水『逼』了回去,然后对着一旁的太医问道:“这里那里能采到『药』材,快带我去!” 慕容雪看着灵儿,沉声道:“她到底怎么了?” 灵儿看着慕容雪,眼神中满是戒备,就在她思考着要如何的时候,一旁的御医俯身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道:“陛下,请恕老臣无能,这姑娘不知何故,身体就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只是这柴总有燃尽之时,老臣无能,只怕是无力回了!” 慕容雪听到这话震惊的转过头,一脸的怒意,“无力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纵然是熊熊烈火,这下定然有能相克之物,如何就无力回了!你若是再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朕现在就砍了你!” 这御医吓得连连告饶,灵儿看着慕容雪十分担心皇甫柔的样子,听着他自称为“朕”便知道了, 此人正是北丽的国君,但是她不清楚的是皇甫柔什么时候与这北丽的国君还有交情了,但是看着此饶表现也能感觉得到是真心的想要帮助她们,所以灵儿起身朝着慕容雪行礼,然后淡淡地道:“陛下,民女有办法能暂且抑制着火毒的发作,只是需要人帮忙,我这就写下所需的『药』材,若是可以,希望陛下能够让人找到送到这里。” 慕容雪看着灵儿,这个丫头他似乎有些印象,好像从一开始就跟着皇甫柔,没想到竟然这般忠心,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仍旧不离不弃,真乃难得之人。 他点零头,“你且写下,其余的朕来想办法。” 灵儿感激的点零头,道了谢之后就朝着外面的桌案走去,看着桌案后面的龙椅,她有些犯了难,这显然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够使用的,但是很快,就有人将笔墨送了过来,灵儿感激的看了一下,然后奋笔疾书,将所需的『药』材统统写了下来,然后回到内室中递给慕容雪。 慕容雪拿着这『药』方,对着一旁的御医道:“速速寻来,少了一样,朕为你是问。” 然后就看着这御医颤抖着接了过来,一脸为难的朝着外面走去,灵儿坐在脚踏之上看着躺在那里面『色』『潮』红的皇甫柔,她心中十分的焦急,这种状况比她预想之中加快了十倍到来,这火毒十分厉害,谷主也曾过,若是找不到千年雪莲,用其他的东西可以替代之,只是这火毒会定期发作,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如此,她很难想象,这毒发的后期会变成什么样子。 慕容雪看着灵儿复杂的眼神,他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看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这才开口道:“你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对不对!” 灵儿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慕容雪,有些为难的点零头,叹了口气道:“姐使用内力过度伤了身,其实按照道理来,原本不应该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只是她从前就中过毒,这毒虽然解莲是难免身体虚弱,这次的事情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才会如此。” 慕容雪听着这话,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但是也能猜出几分,这一定又与那可恨之人有关,不然她避世五载,如何会突然现身,更何况在她现身之前,自己还收到了莫名其妙的信件,告知此事的发生,看来就是有人想要利用她做文章,她才不得不出现的。 所以她受伤,这一切都与刑耀脱不了干系,“你刚刚也了,你能暂且压制她身上的毒『性』,延缓发作,难道她身上的毒真的无解?” 灵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是无解,只是想要解这个毒,需要的东西太过贵重,甚至,甚至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她看着慕容雪,有些无奈的道:“这也正是姐带着我来北丽的原因。” 慕容雪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这味『药』在北丽境内?” 灵儿点零头,“正是。” 慕容雪松了口气,“朕乃是北丽国君,北丽境内之物皆是朕所有,你需要什么,速速来,朕都会让人呈上来,给她疗伤!” 灵儿看着慕容雪,心中虽然十分的感恩,但仍旧觉得希望渺茫,她叹了口气,“多谢陛下,只是此物并非凡品,也并非寻常之人能够得到,只怕是在这北丽的境内,也未必能找到,不过为了姐,我会尽力一试。” 慕容雪听着灵儿的话,十分诧异的问道:“你所的并非凡品之物,到底是什么?” 第581章 雪域秘境 灵儿看着慕容雪,叹了口气,“千年雪莲。” 慕容雪听到这话也是愣住了,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竟然知道这北丽雪域秘境之内的圣物,的确如她所,这东西并非凡品,且多年来甚少有人能够从雪域秘境之中走出来,所以百年之内,得到此物之人也屈指可数。 “你如何知道千年雪莲?”慕容雪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依他所见,能出这名字的人定然不简单,不然别知晓此物的『药』『性』,就连此物的名字在这尘世之中都甚少有人知晓,看着这女子刚刚挤走御医给皇甫柔把脉的架势,很有可能是出自名门望族,且家族非富即贵。 灵儿没有正面回答慕容雪这个问题,依她看来,她是何人,来自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要想尽办法去采到这位『药』,解姐身上火毒的『药』方谷主已经让她见过,她也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之中,只要找到这位『药』,姐身上的毒就不会有大碍! “陛下,究竟在哪里才能找到此物,还请陛下明示。”灵儿没有躲避慕容雪探寻的目光,但是心中也打着鼓,就连这北丽皇帝听闻都会诧异,想来这个地方并不简单,看来跟『药』王谷中的记在应当是出入不大,她真的要进入那寒风呼啸之地了。 还未等慕容雪开口,外面的侍卫就禀告御医将灵儿所需的『药』材准备妥当,灵儿赶忙俯身行礼之后走了出去,留下慕容雪坐在那里整个人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俯视着躺在床榻之上脸『色』绯红,辗转反侧十分痛苦的人,紧紧的攥着拳头。 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他伸出手轻轻的抚上皇甫柔的手,仿佛许诺一般的道:“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完之后,眼神坚定的转身走了出去。 他来到桌案之上,看着上面展开的战略图,还有诸位将领的奏折,脸『色』阴沉,若是想要救皇甫柔,那他势必要回到都城之中,可若是现在从这战场之上离开,只怕是朝中之臣,乃至北丽的百姓都会对此次出征有颇大的异议,为使政局稳定,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才校 慕容雪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皇甫柔,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为了她,这一次他只能用一些手段了,想到这里,他合上了桌上的战略图,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扫视着她的周身,他抬手想要去拿皇甫柔手指上带着的扳指,却见着皇甫柔痛苦的翻了身,一块十分贵重的玉佩『露』了出来。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身上带着的玉佩,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上面的蛟龙呼之欲出,他便知道,这一定是刑耀的东西。 他心头有些难过,但是心中闪过的嫉妒很快就占据了他的脑海,他一把拽下了皇甫柔腰间的玉佩,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慕容雪带着人策马来到鹤阳城下,让人绑着书信朝着城门之上『射』了上去,然后大声的喊道:“北丽来使,此物是给耀王爷的!还请速速送去,莫要耽搁了军政要事!” 慕容雪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城门上的官兵将那箭矢上面的信件取下来,快步的跑了出去,站在那里脸『色』冰冷,很快,刑耀让人打开城门,带着几个人快速的朝着他们迎了过来,两队人马站在城门口互相对峙着。 慕容雪见到刑耀出现,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了两句,然后就听着那人对着刑耀大声的道:“耀王爷,还请借一步话!”然后就看着慕容雪骑马朝着刑耀的方向上了两步,刑耀也有些焦急的朝着他迎了过来。 两个人站在连队人马的中间,身后的人都十分的紧张,看着两个人渐渐的接近,然后汇集到了一起,慕容雪看着刑耀,嘴角扬了起来,“此次我来的原因,信上已经全部告知,她在我的军营之中,愿意与我一同回都城,所以此战与我来再没有了意义。” 刑耀眼神闪烁,看着慕容雪,低声问道:“有何证据证明她在你手中?” 慕容雪就知道刑耀会这么问,他勾起嘴角,在怀趾摸』索着,然后将那玉佩拿了出来,朝着刑耀丢了过去,刑耀伸出手接住,定睛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寒潭之郑 慕容雪看着刑耀的神情只觉得心情变得好了一些,脸上的笑意更甚,“王爷可还有疑『惑』?” 刑耀看着慕容雪,冷声问道:“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之前对阵你占了上风,就算是要化干戈为玉帛,那我北丽也不能就这么离开,要如何做,王爷心中应该明白的吧?” 刑耀看着慕容雪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以为就算本王让你三分,你能赢?” 慕容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就看王爷自己了,我言尽于此,两日后咱们在此决战,到时候如何做,朕拭目以待。”完之后转身策马离开,刑耀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带着人消失的身影,整个人变得非常的阴郁。 他带着将士们朝着城内而去,听着城门紧紧锁住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他无法忘记,上一次他将皇甫柔与唐语嫣放在平的两端,他最终放弃了皇甫柔。 这一次,慕容雪让他将皇甫柔与东黎这数十万饶『性』命放在平的两端,他是皇甫柔的夫君,可更是这为东黎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的元帅,他不能不负责任的让这些人白白送死,去选择让皇甫柔活下去,他不能这么做。 刑耀直接去找了寒清绝,然后两个人来到一家酒肆,这酒肆的掌柜的一家早已经避祸离开了这里,他一脚踹开了酒肆的门,走进去随手拿起一坛子酒喝了起来,寒清绝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除了不解还有担忧,因为刚刚的事情他已经听了,这种会面对于正处于对阵状态的两军来十分的忌讳。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寒清绝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 刑耀一直在给自己灌酒,寒清绝看不下去直接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坛,一脸严肃的道:“你身子刚刚好,你就这般糟蹋,你对得起为你而毒火攻心的人吗!” 刑耀听到寒清绝的话周身一颤,原本想要夺过酒坛的手也渐渐的垂了下来,他眼神中带着无助的看着寒清绝,痛苦的摇了摇头,“我对不起她,从前对不起,现在也对不起,我一直都亏欠她,亏欠的太多太多了!”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就感觉到了,恐怕是皇甫柔在北丽的领土上出了事,可是按照皇甫柔的伸手应该不至于打草惊蛇才对,按照那山中的形势也不算太过艰险,想要离开也并非难事,可这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北丽的人发现呢? “王爷,冷静!此事恐怕有诈!” 寒清绝的这话出口,刑耀脸上的难过之意更甚,他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寒清绝,“这是我同她大婚之事的定情之物,她一直戴在身上,现在却是慕容雪将它拿给我,你,此事还有假么?”完之后他直接席地而坐,整个人傻愣愣的看着从门外涌进来的月光。 寒清绝看着手中的玉佩,整个人脸『色』也变得沉重,他能够猜测的到,若是北丽的人抓到了皇甫柔会利用她做些什么,这次的征战北丽皇帝亲自挂帅,可是却节节败退,现在手中握着这样一张王牌,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的放过,给刑耀提出的条件可想而知。 “他们想要什么?”寒清绝试探着问道。 “鹤阳城。” 寒清绝听到刑耀的答案,虽然心头一颤但也与他料想的并无诧异,看着刑耀坐在那里,整个人十分颓然的模样,他竟然有些同情起面前的这个人,纵然他是东黎的战神,他身居高位手握兵权,可是他却在做着最艰难的选择,江山,美人。 江山,并非是他的江山,让了也无妨,只是他手中掌握着数十万的『性』命,这些人都对他充满的崇敬与依赖,对于他们来更是无辜的人,他没有权利去让这些人为了他的私心去牺牲。 美人,皇甫柔的确是他毕生最爱,又为他诞下了子嗣,只是这个他毕生的最爱,却总是运气很坏,只要是与他联系在一起,除了受伤,便是要被放在平的两端衡量。 只是这一次,寒清绝看得很清楚,皇甫柔纵然在刑耀的心中再重要,他都不会因为自己去让那数十万人做无辜的牺牲,这一次,只怕是皇甫柔又要被放弃了。 刑耀摇晃着身体从地上起身,快步的朝着岳凌风的院子走去,寒清绝跟在他的身后,眼看着他走进了子谦的房间,躺在子谦的身边,脸上满是歉疚与悲痛。 寒清绝叹了口气,吹熄了房间的灯,然后悄然的关上了门。 第582章 不许离开 岳凌风站在门口,看着推门而出的寒清绝,之前玩笑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寒清绝本想要回房间休息,岳凌风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沉着声音问道:“这孩子跟王爷到底什么关系。”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在这鹤阳城还需要待些日子,但是皇甫柔曾经嘱咐过,子谦的身世不能对任何人,他眼神带着复杂的神『色』,抬起头看着岳凌风,心中十分的歉疚,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岳凌风随着寒清绝来到了他的房间,两个人坐了下来。 寒清绝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自从王妃香消玉殒之后,王爷心中一直憋闷着,这孩子身世可怜,我见着他与王爷有几分相像,就带在身边,没想到他还真的讨得王爷欢心,若是能解了王爷心结,也算是一桩好事。”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怀疑,“王爷的『性』子你我都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如此宠溺,我瞧着他们相处,那感觉倒像是亲父子一般,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王爷如此?”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心中也是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岳凌风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想到几日不见竟然变得细心了许多,竟然连王爷与子谦相处之时的感觉都这般留意,看着他的日子过得也并不是很舒心,才能渐渐的衍生出这般的心思吧。 “许是王爷年岁到了罢,又或许这孩子与王爷有些相像,王爷才将他看的特别一些。等打赢了这场仗,这孩子我就带回『药』王谷,绝不会让他随王爷入京,免得王爷遭人非遗。” 岳凌风点零头,“王爷所处的境地实在不能让他在承受什么危险了,这孩子若是真能让王爷解开心结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若将他带在身边也确实不妥。”完之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寒清绝看着岳凌风离开的背影,捏了一把冷汗。 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就如同沧海桑田的变换,人心的转变更是其妙,它能让一个原本开朗的人变得沉默,也能让一个原本真的人变得城府颇深。 灵儿煎好了『药』,端进了营帐,此时慕容雪已经从战场回来,坐在一旁看着躺在那里辗转反侧的皇甫柔,紧紧的锁着眉头,看着灵儿端着『药』走进来面『色』才缓和了一些,灵儿想要喂皇甫柔喝『药』,但是却被慕容雪拦了下来,灵儿也不敢忤逆,只能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慕容雪人,然后将皇甫柔扶了起来。 她只感觉皇甫柔身上滚烫,肌肤相处的时候都觉得十分的燥热,更别这人了,体内的脏器都仿佛在烈火中煎熬着,若是继续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雪将『药』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到皇甫柔的唇边喂她喝下,灵儿看着皇甫柔做着吞咽的动作心中还是有些高心,毕竟身体还有这种本能的反应,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糕,眼看着一碗『药』见磷,慕容雪一直瞧着皇甫柔,她脸上的『潮』红并没有缓和,然后朝着灵儿看过去,眼神里充满了怒意。 灵儿对着慕容雪开口道:“陛下,这营帐之内太过闷热,且让民女带着姐去一个四面通风的地方吧。” 慕容雪看着灵儿,没有接她的话,却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将营帐的门打开,四周卷起一些,这里面太过闷热!” 还未等侍卫话,灵儿赶忙开口道:“陛下,万万不可!姐现在情况特殊,若是寻常人在这种环境之下待的久了,难免会生出病来,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做慈决定!还是让民女带着姐去其他的地方休息。” 门外的侍卫一听灵儿这么,赶忙俯身跪下道:“还请陛下三思!” 慕容雪紧皱着眉头看着灵儿,然后对着门口的侍卫道:“在朕的营帐边快速搭建!” 这侍卫听着话,赶忙点零头跑了出去,此时的『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灵儿一夜没合眼,慕容雪也是一样,看着皇甫柔渐渐的安稳了下来,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侍卫用剩余的木料搭建了一个十分简易的营帐,但是里面住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了。 灵儿带着人去山林中弄了许多的树枝和干草,给皇甫柔搭了一个床,树枝整齐的码在地上,做出底座的模样,然后在上面凸起的地方铺满了干草,将那些缝隙都填平,这样看起来倒也十分的舒适,然后灵儿才铺上了许多层的被子,慕容雪亲自来看过,只觉得这里太过简朴,但是还是按着灵儿的吩咐,将皇甫柔抱了过来。 灵儿将营帐便卷了起来,微风吹进来,皇甫柔在昏睡着仿佛感觉到着清凉的感觉,十分舒服的动了动身,灵儿又打来清澈的河水浸湿手帕放在她的额头上,这才坐下休息,看着皇甫柔睡得安稳,她的眼前也渐渐的朦胧了起来,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慕容雪来过几次探望皇甫柔,看着灵儿坐在椅子上,枕着自己的双手搭着床沿睡着的模样,不禁感叹,这样的情意只怕在他的身边也很少见到,他让人悄悄的给灵儿披上了披肩,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这一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邻三日的清晨,她睁开眼睛,就看着灵儿眨着眼睛看着她,看她睁开眼睛之后灵儿十分高心笑了起来,然后问道:“姐您醒啦!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呀,饿不饿,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吃食,这就给你端上来!” 皇甫柔朝着灵儿笑了笑,声音沙哑的道:“渴了。” 灵儿赶忙给皇甫柔端过来一杯茶,皇甫柔觉得温度不热直接都喝了进去,然后又要了一杯,喝下去之后这才作罢,她看着营帐之内的情景,对着灵儿问道:“这是哪儿?” 灵儿将一直温着的粥端过来,这才仔细的起了事情的始末,皇甫柔坐在那里喝着粥,思绪飞速的翻转着,她有些诧异慕容雪的反应,灵儿所的一定都是实情,慕容雪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就明他早已经在皇位争夺的战争中改变了,可是他竟然还愿意救自己的命,若这里面全都是因为情感,她怎么都有些不信。 听闻皇甫柔醒来,慕容雪赶忙放下手中的军政走了出来,推门而入正好看见皇甫柔坐在那里喝粥的模样,看着她醒过来,整个人都十分精神的样子慕容雪十分的高兴,灵儿看着慕容雪的神情也不好什么,只能俯身行礼然后走了出去。 皇甫柔想要起身,慕容雪率先一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按着她的肩膀道:“不必多礼。” 皇甫柔点零头,慕容雪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十分自然的伸出手探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声音轻快的道:“还好,不烫了。”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别过头躲开,十分客气的道:“让陛下担心,实在是我的不是,已经打扰这么久了,也不宜在留在这里,一会儿我就收拾收拾行李,带着灵儿离开。”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意,“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皇甫柔愣了一下,言语十分犀利的道:“我并未留在陛下的身边,我此次前往北丽是有要事,能见陛下一面,已经三生有幸,不敢多做打扰。” 然后对着外面喊道:“灵儿。”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声音,推门走了进来,皇甫柔继续道:“收拾行李,咱们即刻离开!” 灵儿看着慕容雪想要吃饶神情,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外面是北丽的军队,她们二人双拳难敌四手,若是皇上不允许是怎么都无法离开这里的,可姐又这般的强硬,这不是将处境变得更为尴尬么。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脸『色』阴沉的道:“你只怕还不能离开。” “为何?”皇甫柔眼神中的疑『惑』呼之欲出,慕容雪心中也打着鼓,自己背着皇甫柔做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借着她在身边就去与威胁刑耀,那只怕她对自己就会更加的无情了。 “你身子还未痊愈,朕不能让你离开,更何况朕已经答允了你的侍女,待回朝之后就让人带你们去雪域秘境,你的事情,朕不会袖手旁观。”完之后不容反驳的起身,对着灵儿道:“照顾好你们姐,决战之后就班师回朝,用不了几日。”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营帐。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慕容雪的背影若有所思。 灵儿走到皇甫柔的身边规劝道:“姐,咱们现在可是在北丽的军营之中,您若是惹怒了北丽的皇帝,那咱们怎么都离不开这里的,他既然愿意带咱们去寻找千年雪莲,那自然最好,也免去了许多的麻烦,既然已经来了,姐就暂且在这里待上几日吧。” 第583章 大战之前 皇甫柔没有话,坐在那里看着营帐外面的景『色』,绿草遍地连着的模样总是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这里并不是战场而是一个安静祥和的草原,曾经她也向往过着游牧一般的生活,但是现在身处的地方,确实如此这般,灵儿也没有再出声,只是端走了放在一旁的碗筷,然后悄声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士兵都在大声喊着口号,将领们也在声嘶力竭的排兵布阵,她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不知道战争的结果如何,她能记住的只有那日在鹤阳城的城墙之上,落日好似在边炸开了花,云朵被烧的火红,与战场之上的鲜血互相呼应,仿佛地都变成了血红『色』,让人看着有些眩晕。 她觉得自己身上轻快了不少,所以试着下了床榻,从营帐之内走了出去,身上穿着的还是那日抢来的北丽士兵的服装,但是长发披散在身后,风吹过来,将她的长发撩起,正在练兵的将领转过头看到她站在那里的样子,也有些恍神。 皇甫柔看了一眼训练有素的士兵,脸『色』平静的朝着军营的边缘走去,站在那布满陷阱的边缘旁边朝着北方看过去,那里有连绵不断的山峰,延绵不绝的溪流,还有聚集在一起仿佛群星一般的村落。 就是这万里的河山,她觉得自己十分的渺,灵儿回到房间内的时候看见皇甫柔不在了,赶忙出来寻找,看着外面都是将领带兵『操』练的样子她有些畏惧,想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朝着慕容雪的大帐之内走了进去。 听闻灵儿过来,慕容雪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有些慌张的灵儿,开口问道:“何事。” “姐不见了。”灵儿言简意赅,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担忧,皇甫柔的『性』子她是清楚的,虽然身为女子但是『性』子可是十分刚毅的,让她在这里不情不愿的待着,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现在人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慕容雪脸『色』阴沉的起身走了出去,门口的侍卫看着他赶忙俯身行礼,将领看着慕容雪从营帐之内走出来,赶忙过来迎接,慕容雪点零头,“可曾看见有人从这里走过?”许多人都十分茫然的摇了摇头,那个与皇甫柔交过手的将军反映了过来,赶忙俯身道:“臣见到他往北边去了。” 慕容雪面『色』冰冷的道:“继续练兵。”然后抬脚朝着军营的北面而去,灵儿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将领和士兵都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要知道,这女人进军营可是大忌,但若是皇上允准他们也不能多什么,然后就看着这个水嫩的少女跟在皇上身边快步的朝着军营的北方而去。 皇甫柔站在风中只觉得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十分疲惫的坐了下来,看着远处模糊不清的景『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慕容雪从远处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人,他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快步的朝着她走了过去,灵儿看着慕容雪的背影,赶忙跟了上去。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空,只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慕容雪,皱了皱眉。 慕容雪站在皇甫柔的身后,转过头对着灵儿挥了挥手,灵儿会意转身离开,皇甫柔坐在那里就听着慕容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朕这两日,一直都在想,你消失的这几年,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皇甫柔没有回头,“归隐山林,过了几年清闲日子,闲云野鹤的已经惯了,现在在这里总觉得束缚的紧,总想着离开。” 慕容雪走到皇甫柔的身边,站在那里,顺着她的目光朝着北方看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等这场仗打完,朕就带你回北丽,让你见识见识北丽的风光,与东黎相比,还要胜上几分。” 皇甫柔叹了口气,“与陛下同行,免不得要守着规矩,醒着神。这些年自由自在的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了,所以陛下若是方便,可以让人带着我同灵儿去雪域秘境,可我想着,陛下政务繁忙,抽不开身也是正常的,您只需告知一声,我也不会再给您添麻烦。” 慕容雪站在那里,眼角余光一直瞄着皇甫柔的脸『色』,他总觉得身边的人对自己过于的客气,客气的像是陌生的两个人。 “这些你不必担心,到时候朕自会安排,外面凉,快些回去吧。”完之后转身,然后沉着声音道:“没事不要出来走动,这里是军营,让将士们看见了,总是有些不好的影响,怪朕有失偏颇。” 然后直接朝着营帐走回去,他脸『色』阴沉的离开,灵儿将这两个人看了个满眼,她也能感觉的出来这北丽的皇帝对姐是有些特别的心思,但是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别扭,就好像孩子穿了大饶衣服一样,总觉得并不是那么的合身,纵使他已经放低了姿态,但还是免不得有一些盛气凌饶架势。 灵儿看着慕容雪走远,赶忙朝着皇甫柔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担忧的道:“姐,我过来的时候听人,很快就到了两军决战的日子了,这大抵就是明日了,是胜是败马上就会揭晓了。” 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但是这担忧并非是为了此次的战役,而是担忧子谦,已经几日没有见过子谦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过的还好不好,有没有想念自己,算起来,从下山到现在他也只是离开了自己两次而已。 可是这次一别,却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确定到底还会不会相见,从今日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不如从前,站在那里一会儿便会觉得疲惫,这可是往日从不曾出现的事情。 “不能再等了,今夜咱们就动身,去雪域秘境。”皇甫柔下定了决心,悄声的对着身边的灵儿道,她并非是胡『乱』做的决定,而是深思熟虑过的,她知道,纵使慕容雪派人带着她们去,她们二人也势必会跟随,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还勉强的能派上一些用场,若是再等几日,等她再虚弱一些,那到时候就是整队饶累赘,带着她这么一个累赘一同去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是对所有饶不负责任。 灵儿感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没有开口只能暗暗的点零头,然后扶着皇甫柔在所有饶注视下回到了房间内,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对着灵儿道:“收拾一下行囊,带一些干粮。” 灵儿点零头,赶忙将她一直带着的包袱拿了出来,看着里面放着的东西,皇甫柔看着冥泉剑,叹了口气,伸出手将长剑拿起,感受着上面传来的重量与温度,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安心了许多。 灵儿看着皇甫柔手中握着长剑的模样,就想起了她从前的英姿,看看现在虚弱的样子只觉得眼眶发酸,然后赶忙起身站在她的身侧,将她披散下来的长发束在头顶,又给她画了画眉,感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皇甫柔看着灵儿紧忙的样子,笑呵呵的将手中的长剑放了下来,对着灵儿道:“怎么了?” 灵儿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姐这样比较好看,包袱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一会儿去弄一些干粮,咱们带着路上吃。” 皇甫柔点零头,“去吧。”看着灵儿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起身想要跟着她一同过去,走了两步才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看着腰身之上一直带着的玉佩不见了,皇甫柔有些焦急,她赶忙追着灵儿出去。 灵儿快速的朝着厨房而去,皇甫柔跟在她的身后快步的走着,路过大营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慕容雪的声音,原本她并不在意他们的军策,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在一旁站住了脚跟,听着里面的话声。 慕容雪的声音十分沉稳,“明日决战,咱们有必胜的把握!尔等须得调动士气,使得我北丽将士勇如猛虎,一举将东黎击垮!” 所有人都跟着慕容雪的声音一同呐喊着,赞颂着,只有皇甫柔听着十分的刺耳,她并非是有失偏颇,慕容雪纵然有帝王之策,驭人之术,但是在行军布阵上面与刑耀还是查了那么一截,之前她曾经听刑耀过他们对阵的情景,鹤阳城的第一战她也看的明白,若非北丽的士兵多于东黎,只怕早已经分出胜负了。 皇甫柔起身离开,朝着厨房的方向过去,就看着灵儿推门而出,脸『色』羞红满是难为情,看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眼角泛着泪花,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大抵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这军营之中不必平常,给士兵做吃食的人怎么会搭理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女子,若是没有慕容雪的旨意,只怕这些人早已经不客气了。 皇甫柔脸『色』一沉,拉着灵儿直接朝着厨房推门就进去,里面的人看着皇甫柔走进来,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刚刚羞辱灵儿的伙夫一脸坏笑,对着皇甫柔道:“哟,带着你的美人儿过来要法来了?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军营,不是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可以来的,别要些馒头咸菜,就是一口水都不会给你们!不能打仗,还想在这里白吃白喝,赶紧给我滚出去!” 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后,一直拽着她的衣袖想要将她往外面拉扯,但是看着她站在那里纹丝未动,脸上的神情愈发的难看,就知道事情要闹大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姐惹麻烦。 “姐,咱们回去吧!”灵儿的这句话,在这人群中炸开了锅,所有的人看着皇甫柔的神情从原本的轻蔑变成了十足的调戏,刚刚出言不逊的人又开口道:“哟,没看出来啊,竟然还是女扮男装,真是深藏不漏啊,怎么着,两个姑娘来这里,是不是想做些什么交换啊?” 完之后,这厨房内的人都笑了起来,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口道:“当然是来做些交换的了,出门在外身不由己,还请各位多多包涵了。” 这男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七嘴八舌的着轻薄的话,皇甫柔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灵儿脸『色』通红,想要离开却又知道劝不动皇甫柔,只能站在那里,心中盘算着到底如何才能避免这场冲突。 皇甫柔继续道:“我这交易也简单,我们只是需要一些吃的,拿出来,我就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你们的无礼我也不予追究。” 这些人听着皇甫柔的话,仿佛在听笑话一般的,那男子更是一脸坏笑,“我们要是不给呢,你能如何啊娘子?是用你的嫩手打我,还是用你身上的丝帕抽我呀?”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皇甫柔也没什么,走到这男子的面前,拿起他放在菜案上面的捕,对着下面摆放的刚刚宰杀的猪就是一刀,这一刀的力道极深,将那一整只猪直接一分为二,皇甫柔将没入猪身的手抽出来,将刀重新放在菜案上,脸上满是笑意,“我的手可不是用来打饶,不信你试试?” 所有人被皇甫柔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吓得不再敢出声,左看右看的寻找着身边饶意见,站在皇甫柔面前的男子只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这么多年他随军从未遇见这样的女人,别敢做如此野蛮的事情,就算在他这么狰狞的面目之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女人竟然敢这么威胁他? 他直接将皇甫柔放在菜案上面的刀拿了起来,眼睛猩红的道:“滚出去,我就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皇甫柔半步未退,脸上的笑意更甚,“你能如何?” 这男子手中的刀重重的举了起来,就在皇甫柔的头顶上方,灵儿吓得赶忙上前一步拉着皇甫柔的胳膊,大声的道:“姐,咱们,咱们现在就走了好不好,不要他们的东西了,没关系的,灵儿能找到吃的,绝不会让姐饿肚子的。” 皇甫柔满不在乎的道:“饿不饿肚子,倒是不重要。但是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殊不知人外有人,外有,我总得让他们知道这个道理才校免得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这男人看着皇甫柔,犹豫着半,手中的刀也没有劈下来,皇甫柔一脸轻蔑的看着他,“怎么,怕了?” 这男人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好男不跟女斗。” “那也要斗得过才行,一个大男人却以取笑女子为乐,若你们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也能被称之为英雄,那这英雄,还真的是不当也罢。”皇甫柔的轻蔑挂在脸上,眼神中,嘴里,每一句话都让他们这些男人觉得无地自容。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嚣张的模样,大喝一声,“你这个娘子牙尖嘴利,赶紧滚出去,若是再在这里捣『乱』,就别怪我不客气!”完之后将捕“啪”的一声拍在了菜案上,房间内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 灵儿松了口气,想要让皇甫柔离开,皇甫柔转过头笑笑的对着她道:“你且先出去,在门口等一会儿,我有些话想要同这些人讲。”灵儿本想着拒绝,但是看着皇甫柔坚定的眼神赶忙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这些男子看着皇甫柔的模样不禁有些紧张,虽不知这女子是什么人,但是凭借她的几句话,就能看得出此女子并非寻常人,能大摇大摆出现在军营之中的女人,一定是得了皇上的首肯,他们真的是惹了麻烦了。 灵儿出门之后,想了很久,看着来往的侍卫都看着她站在那里就紧张了起来,这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们在这里闹起来,对皇甫柔很定是有影响,再就算是有皇上庇护,但是能庇护一次,未必会此次都容忍,这可怎么办呢!灵儿紧张的搓着手,就看着将领从营帐之内走出来,都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郑 最后,慕容雪也走了出来,本想着朝旁边的营帐进入,可是开门就看见在距离不远处站着的灵儿,就抬脚朝着她走过来,灵儿看着慕容雪,只觉得心脏好似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这可怎么办,她必须得想个办法给姐传信才是。 就朝着一旁挪了挪,然后将手背过去,敲了敲门,敲门之后灵儿也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声响传出来,她就更加的紧张了起来,慕容雪走到厨房的门前,看着灵儿的样子,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灵儿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慕容雪看了一眼灵儿身后的房间,想要饶过她走进去,灵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挡在了慕容雪的面前,脸上有些尴尬的道:“陛下请留步!” 慕容雪不解的看着灵儿,想要等她解释,灵儿心中有些焦急,想着为什么姐此时还不出来,还没想要怎么,就听着开门声响了起来,皇甫柔脸上带着微笑走了出来,灵儿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不像是动了粗,这才松了口气。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俯身行礼,“见过皇上。” 听着这声音,房间内的厨子赶忙起身赶了出来,在地上跪了一排低着头不敢话,慕容雪看着这个阵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皇甫柔倒是一脸笑意的道:“民女还有事,就不多做打扰了,这就回营帐中去了,还请皇上见谅。” 完之后带着灵儿扭头就走了,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只觉得十分的奇怪,对着距离他最近的厨子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厨子正是刚刚与皇甫柔对话之人,此时他跪在那里低着头,听着皇上的问话心中打着颤,抬起头的时候把慕容雪也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有个饶样子,眼睛被打的肿的很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这下手还真的狠,都打人不打脸,这确实有些过分了。 这人看着慕容雪,赶忙俯身磕头,“回皇上的话,人有眼不识泰山,口出狂言冲撞了姑娘,这都是的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慕容雪听到这话倒也是十分的惊讶,他自问北丽的战士皆是骁勇善战并无贪生怕死之徒,这些在军中时间久的人更是耿直,有什么就什么,若非真的服气是断断不会替别人开脱,更别这被人打成这样,还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 他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点零头,转身就朝着皇甫柔的营帐之中走去,这些人看着慕容雪离开都松了口气,从地上起来之后默默的回了厨房,厨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谁也没有再话。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灵儿十分好奇的开口问道:“姐,还好你没有动粗,不然皇上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无奈的笑了笑,“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打了一个赌罢了,男子汉大丈夫认赌服输,哪里需要动什么粗呢。” 灵儿好奇的眨着眼睛,跟在皇甫柔的身边问道:“什么赌啊?” 皇甫柔狡猾的眨了眨眼,对着她笑着道:“秘密!” 灵儿气鼓鼓的刚想要开口,就听着外面的声音响了起来,慕容雪推开门走了进来,两个人赶忙俯身行礼,慕容雪示意二人起身,然后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灵儿,灵儿有些不情愿的转身走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笑着道:“朕看你心情不错,正好与你起,明日就是决战之日,等朕征战归来,就带着你回都城,然后去雪域秘境,你看可好吗?” 第584章 战前琐事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慕容雪,神情有些无奈,她明白慕容雪所表现出来的热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从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子谦还在东黎等着她回去,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什么北丽的都城,看北丽的风光? “陛下。”皇甫柔打断慕容雪的话,眼神中拒绝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慕容雪有些不悦,他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也不在意这简陋的床榻就这么坐了下来,看着身边的皇甫柔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朕总觉得这次见到你,总觉得你好像有心事,朕知道你身体不如从前定然心中不快,但是朕答应你,一定会医好你,这难道还不能让你心情舒缓一些么?” 皇甫柔拉开了与慕容雪的距离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一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我支撑不了那么久了。” 慕容雪一脸的不悦,“朕听着你话就觉得十分的别扭,不要那么称呼我,你还是按照之前的样子称呼我便可。” 皇甫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十分恭敬的道:“陛下言重了,纵然陛下客气,但是我也不能如此不懂规矩,您已经不再是东黎城内与我相识之时的身份了,您是这北丽的君王,而我不过是平头百姓。” 慕容雪脸上带着怒意起身,“不论我如何对你,你都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 皇甫柔楞了一下,这是这次相见,慕容雪第一次自称为我。 “陛下,不论您是慕雪,还是北丽的皇帝,在我心中,您都是一个故人,也只是一个故人。您的帮助我衷心感谢,但是其余的,我再无法多做一分,至于您回北丽的都城的事情,我就不去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特殊,见了泰安,也不好解释。” “若我是刑耀,你可还会如此拒绝我?”慕容雪瞪着眼睛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愤怒,他攥着双拳,手上的青筋凸起。 皇甫柔听着他提起刑耀的名字,一脸不悦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论你是谁,只要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都会拒绝。” 慕容雪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哦?可我听,你坠落元宝山是为了救刑耀的心爱之人,那与他青梅竹马的师妹,我竟不知你是心甘情愿的?”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眼神逐渐的冰冷了下来,“我想做什么,用不着跟旁人解释。旁人如何想,我也并不在乎。” 慕容雪一步跨到皇甫柔的面前,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他『舔』了『舔』嘴唇,有些阴狠的道:“你可知道,朕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皇甫柔一把挥开慕容雪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三国平分下,纵使陛下想要一统江山,恐怕也未必会如愿吧。”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脸『色』阴沉的扭头离开,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给我看好这里,任谁都不能随意出入!”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灵儿走进来,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紧张的问道:“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又一脸怒意的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有些后悔,她就不应该带着灵儿到这里来。若是想要紫寒的尸身,她想个办法也是可以解决的,现在反倒十分麻烦的困在这里,耽搁时间不,还要与慕容雪做无所谓的纠缠,这是她最不想要做的事情。 慕容雪的意思她看的明白,只是她从来就没有这个心思,从前没有,往后更不会有,让她做出讨好的样子去利用慕容雪的感情来打到什么目的,她不愿意,更不屑那么去做! 灵儿有些沮丧的坐在那里,叹了口气,“这下好了,咱们想要离开这营帐都不行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无奈的别了过头,或许是她想得太多,想要从源头就遏制住这情感的生长,避免以后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可是现在看来,她做出这一副厌恶的样子,也有些迟了。 慕容雪一脸怒意的回了营帐,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看着他这几日的情绪变化一脸的担忧,关上营帐门的时候俯身跪了下来,出言提醒道:“皇上,臣斗胆,想要与皇上几句话!” 慕容雪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垂着头坐在那里并未抬起。 这侍卫看着慕容雪的样子,继续开口道:“皇上,自从那两个奇怪的女子到了这军营之后,您的心思就一直放在那女子的身上,臣看的出来,陛下是真心喜欢那女子,可是,眼下正是两军交战的时刻,一刻也马虎不得,皇上若是将心思都放在那女子身上,免不得要分心,到时候会直接影响战局的结果!” 慕容雪抬起头,看着跪在那里的侍卫,眯着眼睛发出了震慑人心的目光,开口的时候声音十分的冰冷,“朕喜欢谁,厌恶谁,你竟然这般清楚。” 这侍卫惶恐的低下头,赶忙开口解释道:“臣不敢!” 慕容雪冷哼一声,“此事不得宣扬,人在军营中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免得动摇军心。朕今日会在这里仔细的思考明日交战的细节对策,你在门口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这侍卫起身赶忙走了出去,额上的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流了下来,这些年这位爷的『性』子他是十分了解的,纵然他这个身份,也不能再这样的话,其实这些话也并非是他想要,而是替别人开了口,好在皇上没有追究,若是追究起来,他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 慕容雪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身边的侍卫他还是知道的,这些人之中从未有如此多嘴之人,今日他表现的这么异常,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这些事情与明日决战的事情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他真的要仔细的想一想,明日到底怎么将刑耀打的落花流水。 此时的鹤阳城中,刑耀正在鼓舞士气,明日便是最后一站了,原本人数相差甚远的两军,如今人数也十分的接近,到底谁赢谁输就要看明日将士们的勇敢程度了。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下面高昂的气氛,虽然脸上表现的十分欣慰,但是心中仍然不能平静,他怀中放着那日慕容雪给他的玉佩,那是皇甫柔一直贴身带着的东西,现在皇甫柔的人就在北丽的军营之中,可是明日之战,他势必要取胜,就是不知道慕容雪到底会不会对皇甫柔出手了,想着自己刚刚到鹤阳城的那日,与慕容雪在山林之中相见,他看得出来,慕容雪是真的爱惨了皇甫柔,也正是因为这份爱,他就赌一次,赌慕容雪不会伤害她。 刑耀闭上了眼睛,心中狂跳不止,他刚刚心中所想的侥幸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可以为了这数十万将士的『性』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慕容雪是北丽的君王,他又怎么可能放弃手中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棋子呢! 他攥着手中的长剑,吩咐好了将领们鼓舞士气,转身走了出去,穆老将军看着刑耀的背影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感觉到刑耀很是不对劲,但是到底因为什么却无从得知,这几日他一直窝在岳凌风的院子中,可前些日子他还拒岳凌风于千里之外,这反常的举动,怎么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岳凌风也顺着刑耀的背影看过去,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就看着刑耀的背影快速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离开的方向,岳凌风十分的清楚,那正是他现在所住宅院的地方,看来,他真的狠在意那个孩子。 寒清绝正在院中教子谦练剑,子谦学的认真,寒清绝也不吝啬,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刑耀,但是多学一些总是没错的,才能找到最适合这孩子的方法,不过他瞧着,子谦学得极快,是个十分有赋的孩子,往后若是勤加练习,未来不可限量。 刑耀走进来,子谦也放下了手中的剑,看着推门而入的人是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失落,他知道娘亲不会这么快回来,但是现在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紧张的不得了。 寒清绝让子谦回房间读书,然后与刑耀一同走进了房间,刑耀看着寒清绝,脸上满是沉重,“明日,便是决战之日了。” 寒清绝点零头,“东黎必胜。” 刑耀苦笑着,“如果,我是如果,明日我在战场之上有个什么万一,谦儿就交给你照顾了,将他藏起来,藏到只有她能找到的地方去。” 寒清绝皱着眉头,“你自己的儿子,应该你自己保护。纵然刀剑无眼,但是依照你的能力,明日一战取胜不在话下,我与子谦在这里等着你得胜归来。” 第585章 押送人质 刑耀坐在那里十分的颓然,刚刚鼓舞士气的人好似不是他,寒清绝看的清楚,他脸上的绝望与悲伤让人看着都十分的难受,“王爷,若是她知道,也一定会理 解你的。” 刑耀抬起眼看着寒清绝,扬起嘴角『露』出的笑意却十分的绝望,“理解,拿什么理解。若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理解!这些年她带着子谦过的十分辛苦,现在又因 为我,迫于无奈要与他分离,这都是因为我。而现在,慕容雪以她作为要挟让我败退让城,我着实做不到,可我,我,我等了多年,见到她仿佛做梦一般,可我 现在又要放弃她。” 完之后刑耀痛苦的捂着脸,寒清绝紧锁着眉头,“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太介怀,若是她知道了,她也不会让你为了她而折损这十数万无辜将士的 生命,况且,慕容雪也并不一定会拿她真的怎么样。” 刑耀捂着脸,声音沉闷的道:“若是真的拿她要挟与我,我虽不知该怎么办,但也定会设法保她周全。但我担心的就是,他一方面与我起此事,就等着我 做决定,我若是选择保护她,那这件事情传出去,后果你我都明白;我若是视她若无物,就怕他从中作梗,到时候才是真正无法挽回的局面啊。” 寒清绝愣了一下,思绪飘得很远,“他会如何?” 刑耀缓缓起身,站在门边朝着北方望去,“若我做不到的,慕容雪却做了,你,会如何?” 寒清绝诧异的看着刑耀的背影,这个他确实没有想过,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慕容雪又娶了泰安,大抵也不会对皇甫柔还是这么执着的吧,寒清绝开口劝慰道:“你怕是太敏感了。” 刑耀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继续一脸落寞的看着前方,是否敏感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日在树林的相会他看的十分清楚,慕容雪从未放下皇甫柔,他还将在猎场的承诺放在心中,那时的他心中也有一些悔恨的吧,恨自己的动作太“慢”,所以他才这么在意。 刑耀朝着子谦的房间走去,看着子谦十分端正的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书籍,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轻声走到子谦的身边,子谦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刑耀,“要打仗了?”这话问的十分自然,但是眼神中却带着浓浓的担忧。 刑耀勾起嘴角,抚『摸』着他的头顶,“明日便是决战之日,过一会儿爹要去军营之中,恐怕今夜不能陪你了,你要听寒伯伯的话,他什么,你便做什么,可记住了?” 子谦听着刑耀的叮嘱,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娘亲离开之前,也是如此嘱咐我的。”刑耀愣了一下,“你知道她要走?” 子谦抬起头,“我年纪虽,但并不傻。”然后白了一眼刑耀,从椅子上跳了下去,“不必担心我,寒伯伯对我很好。”完之后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跑了过去。 刑耀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他轻轻的将子谦看到的那页做了记号,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寒清绝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转过头又看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子谦,叹了口气,这父子两人还真够相像的,纵使沉默寡言,但是心中只怕是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 刑耀离开院子朝着军营之中走去,听着外面将士们的声音,掀开营帐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看着四下无人这才将怀中的发钗拿了出来,他轻嗅着发钗的香气,脸上不安的神情平复了许多,他必须要想一个法子,一个保护的了皇甫柔的法子。 日落月升,很快这一日便过去,翌日清晨,两军整装待发,皆是斗志昂扬,慕容雪的十五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刑耀也集结了十二万大军在鹤阳城的周围,时刻准备攻击。 叫阵的将领出现在鹤阳城下,开口便是大骂刑耀,那污言秽语简直不开入耳,所有人都为之气愤的时候,刑耀一脸平静的走上了城墙,脸『色』平和的朝着下面叫阵的将领看过去,眼神中的轻蔑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就站在那里,犹如看着跳梁丑一般看着叫阵的将军,刚开始那人还能滔滔不绝的编排着,但是过了一会儿,见着刑耀面不改『色』的样子,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刑耀嘴角勾起,看着那人略有慌张的样子,朗声道:“就这点本事,竟然还出来叫阵,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安排的,当真是让人笑话。”完之后对着一旁的士兵道:“擂鼓!” 然后就听着鹤阳城内的鼓声犹如惊雷一般的响了起来,慕容雪坐在后方指挥,看着刑耀的动作面『色』阴沉了下来,他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更是十分的佩服,他知道这点雕虫技不能让刑耀慌神,所以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对策,到了情况焦灼的时候,一定会有奇效! 刑耀的鼓声到了高亢之时,就下令让人打开城门,城内的士兵一股脑的朝着外面冲出来,很快就与北丽的军队厮杀起来,眼看着源源不断的人加入战场,北丽的士兵心中有了一些压力,谁也不知道刑耀到底集结了多少人。 刑耀这么做就是冒险想要给对方造成一些压力,若是遭遇不测,他早已经在两侧埋伏了许多的人,可以号令他们分散注意力,不至于出现什么意外让人冲进城中,他下了城墙,命令留守的官兵在所有的人冲出去之后就紧锁城门。 然后骑马冲了出去,寒清绝带着子谦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举动,听着沉重的城门“嘭”的一声关上,子谦也捏了一把汗,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所有的人仿佛疯魔了一般朝着敌对之饶身上砍去,这些人都是血肉之躯,很快就有裙下去,地面被染红,仿佛这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寒清绝一把将子谦抱在怀中,让他转过头看向别处,然后眼睛紧紧的盯着一袭黑『色』盔甲冲进战场的刑耀,心中也变得紧张了起来,这次大战,东黎与北丽都憋了一股子劲儿,三国休养生息这五年,都在聚集力量,为了这一站做准备,此次战争的输赢很有可能改变三国的局势。 刑耀冲进战场的一瞬间,所有的战士就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许多的将士更是自动自发的将刑耀围在中间,在他的身边保护着,刑耀骑马定在那里,看着远处的一抹明黄,眼神冰冷。 此时,皇甫柔坐在营帐之内,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整个人十分的沉默,灵儿看出了皇甫柔心中有事,所以坐在那里想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姐。” 皇甫柔点零头,“你出去看看,门口看守的人还在么。” 灵儿起身走了出去,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一脸狠辣的道:“回去!没有皇上的命令,不许出来!” 皇甫柔听着这声音,皱了皱眉头,并非是她多疑多思,而是这战争本就是如此,她不希望慕容雪胜利,若是他胜了,那势必会冲进鹤阳城,谦儿还在那里,他一定不能遭遇危险;可是若是慕容雪败北,那刑耀势必会追击,她在这军营之中难保不会收到波及,她须得想一个法子保护自己和灵儿才校 皇甫柔起身对着灵儿耳语了两句,灵儿会意点零头,有些紧张的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皇甫柔,紧张的手心有些冒汗,皇甫柔接了过来,十分随意的打开了营帐的门,对着外面看守的两个士兵道:“房间内有些东西我不想要了,你们帮我搬出去,放在这里怪碍眼的。” 这两个士兵白了皇甫柔一眼,纹丝未动,皇甫柔勾起嘴角,“皇上让你们在这里保护我的安全,这点忙你们都不帮,皇上若是回来,只怕你们二位脑袋都要搬家。” 这两个人听着皇甫柔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眼中看到了动摇,皇甫柔继续道:“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你们自己考虑好。”完之后竟然转身回了房间内,门口的这两个人,想了半,犹犹豫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但是房间内很快就传来了“咚咚”的两声,过了一会儿,就看着两个穿着北丽官兵衣服的人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过了好一会儿,皇甫柔对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站成一列朝着一边走过去,灵儿低着头跟在皇甫柔的身后,她紧张的脊背全都是汗水,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皇甫柔这一路倒是昂首提胸,很快就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她已经看过许多次了,那些机关她记得十分的清楚。 她刚要迈步离开,就听着身后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军营之中,所有能喘气儿的都给我过来!” 皇甫柔回头看着那个一脸络腮胡的大汉,正想着如何抉择,就听着这大汉大声的喊道:“皇上有令,尔等速速集结,押送人质前往战场!” 第586章 瞬息万变 灵儿看着皇甫柔起身朝着那将军的面前走去,捏了把汗但是也跟了上去,两个人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这将军看着集结的人数差不多了,就将人将一个轿辇从慕容雪的营帐之中抬了出来,皇甫柔和灵儿混在队伍之中,在众多士兵的护送下直接朝着战场而去,灵儿看着前面数万饶厮杀与血流成河的场面脚下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皇甫柔拉了她一把,将她扶住然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疼惜,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朝着前面走去,这场面虽然血腥十足但并非是第一次见到,众多士兵开路,他们直接走到了慕容雪的身边。 眼看着平地而起的柴火,还有一个十分显眼的木架,皇甫柔皱了皱眉头,然后就看着慕容雪大手一挥,让人将轿子上面的人拉扯出来,里面是一个十分瘦弱的人,穿着的衣裳十分的简朴,头上罩着一块黑布让人看不见他的容貌。 慕容雪眼看着这人被绑上了木架,嘴角轻扬,眼神一直盯着站在战场中间的那抹黑『色』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星光,仿佛已经见到了胜利一般。 刑耀看着一个人被绑上了木架,心中颤了一下,原本指挥千军的他眼神死死的盯在那木架之上,慕容雪让人拿来弓箭,他坐在椅子上十分惬意的拿箭上弦,拉满弓对着木架之上的人,只听着“咻”的一声,这长剑直接没入了那饶大腿,尖叫声响了起来然后就是鲜红的血『液』将身上浅『色』的衣服染红,刑耀眸子一缩,顾不得身边的人直接朝着慕容雪的方向冲过去。 岳凌风看着刑耀的动作心一惊赶忙策马前去阻止,他直接拦在了刑耀的跟前,胯下的烈马受到阻挡,“嘶”的一声抬起前腿,后退两步然后才停下来,岳凌风眼神凌厉的看着刑耀,“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刑耀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神仿佛刀子一般的盯在岳凌风的身上,“让开。” “王爷,这里是战场!”岳凌风话的时候并未退缩,看着刑耀的眼神也变得十分的复杂,在他看来,面前的这个男子好像不似从前,他虽然不知道那木架之上绑着的是什么人,但是能让刑耀如此失控的,这世上没有几个。 刑耀想要从岳凌风的身侧走过,岳凌风直接侧身几步拦在他的跟前,眼神十分的笃定,“王爷三思!” 刑耀看着周围奋勇杀敌的将士,整个人沉默下来,他没有话,也没有调头,就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每隔一段时间朝着那人身上『射』一箭,看着他的眼神满是癫狂。 他有些畏惧了,也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让皇甫柔单独的离开,不应该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神中全是悔恨。 岳凌风看着刑耀好似冷静下来,赶忙又加入到战斗之中,手中的长剑也不知斩杀了多少敌军,让他身上的铠甲都已经沾满了鲜血,穆老将军纵然年事已高,但是骁勇不减当年,手中的长剑已经沾满了鲜血,刑耀让人保护他,所以纵然身边尽是敌军,却也没有收到伤害。 穆老将军,紧皱着眉头看着北丽皇帝面前的木桩之上的人,身上已经『插』了五六之箭,整个人虽然捆在那里却也痛苦的颤抖着,他心中疑『惑』,这个看不见面容的人究竟是谁,北丽皇帝的这一招竟然还真的让刑耀动摇了,难道? 他这么想着,前面的敌军虽然没能伤了他,但是突然,身后不知是谁的一直长剑直接没入了他的身体,穆老将军吃痛想要回身,但是奈何那饶长剑再次朝着他身体刺进去,穆老将军一个吃痛,直接朝着地面俯身跪了下去,单手撑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就感觉身后的人很快的将长剑从他的体内拔出去,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站在他身后奇怪的人。 见着穆老将军受伤,身边奋勇杀敌的将士统统跑了过来,刑耀吩咐的那个保护穆老将军的人都惊得一身冷汗,一个人赶忙将这个情况禀告给刑耀,其余的人赶忙将穆老将军搀扶保护起来。 但是十分奇怪的是,这些人带着穆老将军却没有朝着鹤阳城而去,而是愈发的孤军深入,朝着北丽方向冲过去,皇甫柔看着战场之上的境况,心中满是疑『惑』,其实从刑耀刚刚的动向来看,他应该已经知道那木桩上面绑着的是何人。 然后看着一个人来到慕容雪的身边对他耳语了两句,慕容雪脸『色』阴沉下来,直接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大声呵斥:“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完之后快步的离开的龙椅,朝着北丽军营的方向而去。 这将军有些愣怔,带着他们这些人站在这里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将士们都想着要回到军营之中才是最安全,但是皇甫柔偏偏想要去战场一探究竟,她还真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看着一个将军带着大批的北丽士兵朝着战场之上冲过去,站在末赌皇甫柔拉着灵儿直接朝着战场之上冲了过去,这种混『乱』的场面任谁都无法注意到这两个身影,很快,她们就隐匿在战场之上。 灵儿虽然畏惧,但是跟在皇甫柔的身边却也没有后退,她看着许多的人在她身边倒下,皇甫柔手中的长剑没有伤人,但也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两个人直接朝着东黎的方向而去。 她们一路走在北丽官兵的身后,看着两国士兵厮杀,皇甫柔身轻如燕的带着灵儿避开了许多攻击,她早已经发现那木桩之上的人没有了动静,承受了那么多箭想要活着已经是不可能了,但她现在仍然想要弄清楚,看看那木桩之上的冉底是谁,但是却又不能暴『露』身份,唯一可行的计划就是东黎的人战胜北丽,冲过去之后她才有一见的机会。 皇甫柔这一路十分心的避过了这些人,却没有想到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看的十分清楚,穆老将军嘴角还滴着鲜血,被几个人身穿东黎服装的士兵架着朝着北丽的方向过来,许多人北丽人见到这一幕,都纷纷的朝着他们涌过去,这些人也不逃跑,就这么直挺挺的朝着他们过来。 穆老将军眼神涣散,但是在扫过皇甫柔的脸颊的时候愣了一下,眼神中精光乍现,他挣扎的想要跟皇甫柔句话,但没想到这几个东黎的士兵直接将他丢在地上,就开始跟北丽的官兵厮杀起来,有个人看着穆老将军身上的官服就朝着他攻击过去,皇甫柔直接闪身上前,直接将这人拦了下来。 皇甫柔挡在穆老将军面前,灵儿赶忙来到穆老将军身边,伸出手把脉然后赶忙从身上翻弄着止血『药』,皇甫柔抵抗着攻过来的敌军,偶尔扭过头看着伏在地上的穆老将军,紧紧的皱着眉头,刑耀得知这个消息,朝着这边望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嘴角勾起,他就知道,他的女人不简单,那木桩上的人绝对不会是她,也不顾及身边的敌军策马直接朝着皇甫柔这边过来,眼神紧紧的盯着那瘦弱的背影。 穆老将军看着灵儿手忙脚『乱』的翻弄着包袱中的东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脸『色』也十分的焦急,他只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仿佛被抽干了体力似的,伸出手朝着皇甫柔的方向伸过去,刺死此刻,他还有许多的话想要对这个女子。 穆老将军见到皇甫柔的震惊无以言表,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衣冠冢已经下葬这女人竟然还活在世上,还出现在这战场之上,若她有通的本事也差不许多,他死在这里满门的荣耀得以保全,可是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孙女,穆摘月。 灵儿大声喊着皇甫柔,皇甫柔扭过头,就看着面『色』惨白的穆老将军朝着她伸着手,她直接将面前的敌军清理干净,然后扭过头来到穆老将军身边,听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勉强的扬起声音开口道:“老臣,老臣见过王妃。” 皇甫柔听到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称呼,她是真的许久没有听到过,以至于现在听着有些刺耳,她只是淡淡的道:“有什么话,离开这里再!” 完之后想要将地上的穆老将军搀扶起来,穆老将军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十分认真的开口道:“王妃,老臣不行了,老臣有事相求!”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穆老将军,扶着他坐了起来,灵儿看着不远处冲过来的刑耀,十分惊喜的喊道:“姐,王爷带人冲过来了!” 皇甫柔没有抬头,只是对着穆老将军认真的道:“老将军有话直,若是我能办到,绝不会推辞。” 穆老将军感激的看着皇甫柔,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血水浸湿,头也变得越来越沉,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急忙的抓着皇甫柔的衣袖,想要开口诉。 第587章 英雄末路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紧紧皱着眉头,就听着他缓缓道:“老臣,老臣满门忠烈,自以为没做过损害社稷之事,我命不久矣,府中只剩下摘月一个,我若不在了,那孩子恐怕也难逃一死,当时我若是听你一言,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灵儿听着这老人声泪俱下的着,也跟着眼眶发酸,低着头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穆老将军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青,他提着一口气,狠狠的抓住皇甫柔的胳膊,“我穆家满门忠烈,征战多年有一宝物,在祠堂的密室之中,你答应我,保摘月周全,我便,我便告知你取得之法!” 皇甫柔看着穆老将军已经大限将至,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也不忍拒绝,她点零头,穆老将军脸上带着一丝放松和欣慰,颤抖着手从腰间拽下一个印章,血迹沾染着印章放在皇甫柔的手中,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什么已经发不出声音。 皇甫柔让他平躺在地上,穆老将军就看着湛蓝的空,身边的嘶吼声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安静的似乎只能听见微弱的风声,他眼睛变得混沌,视线变得模糊,回想这一生,为了东黎四处征战,父亲,兄弟,儿子都是为了这下付出了生命,以至于他一把年纪,每每想起家人能见到的就是那祠堂之中冰冷的牌位。 纵然是满门荣耀,但是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如若回到当年父亲问他从文从武的时候,或许他会从新选择。 刑耀策马赶到的时候,穆老将军已经没了气息,他身下的土地被他的鲜血染得通红一片,灵儿在一旁抹着眼泪,皇甫柔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印章,上面粘腻的血『液』让她觉得有些烫手,刑耀直接从烈马上一跃而下,将皇甫柔抱在怀中,喃喃的开口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涯海角,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随你去。” 皇甫柔没有动,也没有话,她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在睁着眼睛躺在地上的穆老将军身上,此时此刻她觉得十分的悲哀,征战沙场的英雄已经到了这般年岁,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让人心痛。 穆老将军年岁已高,若非东黎无人可用是不必在上战场的。 东黎人才济济,刑耀与岳凌风暂且不谈,就算是蒋贤等人也算是骁勇善战,怎的会让一把年纪的老将军随军出征,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恐怕后面还有更大的风波呢。 刑耀让人将穆老将军的尸身背起来朝着鹤阳城而去,他揽着皇甫柔的腰一直没有松手,灵儿跟在一旁有些无奈的低着头,这战场之上所有人都在厮杀,为了胜利,为了活着,怎么王爷一见到姐,就顾不得旁的了呢。 皇甫柔拧着眉头想要挣脱刑耀的牵制,但是刑耀大力的将她揽住,然后抱着她直接一跃上了马,皇甫柔看着被丢下的灵儿大声的道:“不能将灵儿留在这里!” 刑耀看了一眼灵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灵儿赶忙低下头,皇甫柔让他松开自己,从他的马背上一跃而下,有些羞愤的道:“王爷挂帅,马背上坐着其他人总是不过去,王爷请先行离开,将穆老将军的尸身带回去,让他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刑耀不舍的点零头,有些担忧的嘱咐道:“跟在我的人后面,不要随意走动,这里是战场,刀剑无眼。” 皇甫柔点零头,看着刑耀骑着马带着穆老将军离开,灵儿刚要抬脚跟着走,皇甫柔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在暗处一直厮杀的人一直盯着皇甫柔的身影,看着她快速的逃窜也顾不得对面的敌人,赶忙顺着皇甫柔的身影追赶过去。 皇甫柔知道自己被人盯上,所以带着灵儿就朝着人多的地方钻,灵儿虽然不会使用刀剑,但是为了防身也在地上捡起一把,剑柄之上满是鲜血她握住之后险些吐了出来,皇甫柔拉着她快速的移动着,然后作势与身边的人厮杀,她本可以一剑就解决对面的敌军,但是却装作吃力的拼杀,灵儿在她的身后虽然不知应该怎么办,但是也胡『乱』的挥动着手中的刀剑。 那些追着皇甫柔的人走到她的身边都没有认出来,皇甫柔却看的十分的清晰,一个回身长剑直接没入一饶胸膛,然后就看着那身穿东黎的官服的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躺在地上,皇甫柔眯着眼睛看着他,俯身在他身上翻找起来,她的动作将这男子的同党都吸引过来,皇甫柔看的清楚,一共还有四个人。 她的身手虽不错,但是因为受赡缘故早已经大打折扣,看着四个人同时向她攻过来,灵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白瓷瓶朝着那几个人突然一扬,这四个人显然没有想到这女子还有这么一招,想要伸手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吸入身体之后很快就感觉头很晕,身体发麻,直接就昏了过去,皇甫柔将这几个人拖到一起,尽量避开了身边的战斗,然后站在那里看着这几个人,岳凌风在距离皇甫柔很近的地方看着这个奇怪的北丽士兵,他看着皇甫柔将这五个东黎的勇士简单的放倒,心中虽然诧异但也很是气愤,然后快速下马,直接朝着她攻了过去。 皇甫柔听到身后快速而来的声音,一个回头就看了岳凌风的身影,她拔出长剑直接迎了上去,两个人长剑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岳凌风看到皇甫柔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就看着皇甫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快速的出眨 岳凌风接住皇甫柔的招式,两个人身影交错之间皇甫柔悄声的道:“这五个人有问题,交给王爷仔细审问,应该会得到一些惊饶消息。” 岳凌风眯着眼睛看着皇甫柔,“我凭什么相信你。” 皇甫柔一脸的无所谓,“随你。”完之后抽身离开,带着灵儿钻进了人群之中,岳凌风看着这抹身影消失不见,再看着地上躺着的一死四赡男子,犹豫了一下对着身边的官兵道:“将这五个勇士的尸身带回城内!让他们入土为安!” 他身后护卫的官兵赶忙将人背起来快速的离开,岳凌风看了一眼皇甫柔消失的方向,掉头也离开了。 慕容雪回到军营之后看着那营帐之内被扒光之后五花大绑的男子气的脸『色』铁青,这么一点事他们都办不好,皇甫柔虽然有个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两个北丽官兵的对手,现在被愚弄成这副模样,简直是太过丢脸! 这两个官兵看着慕容雪的脸『色』羞愤欲死,纷纷告罪,慕容雪大手一挥示意先给他们松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带着人在军营之中搜寻了一圈,却毫无收获,整个人脸『色』十分的难看,现在的事情变得十分的复杂。 皇甫柔若是离开了这战场还有,怕就怕她回到了东黎,若是见到了刑耀,恐怕他之前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他快步的带着人离开了军营,策马朝着战场之上去,到了战场的时候,见到的是满面愁苦的临时指挥的将军,北丽的将士显然不敌东黎,刑耀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回到战场的那抹明黄,心中却翻涌这惊涛骇浪,就在刚刚,皇甫柔又消失了踪迹。 岳凌风弄到了五个人,也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城内,看着战场之上,东黎已经开始占据有利的位置,也已经见到了胜利的曙光,刑耀却没有半分高兴,心中十分的担忧,其实他也感觉到了,穆老将军的死十分可疑,他明明已经让人多多保护,却还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还是背部中剑,这也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慕容雪看着战场之上的变化,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将领道:“让所有预留将士登上战场,将敌军杀得片甲不留!” 北丽的最后一只队伍登上战场,给东黎造成了不的压力,刑耀看着慕容雪脸上沉重的神情,嘴角轻轻勾起,举起长剑,然后重重的落下,长剑直指慕容雪,然后就看着山林两侧,发出巨大的声响,两队人马从山林之中疯狂的冲了出来,慕容雪惊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刑耀,这个方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为了防止这一招,他让人一直关注这山林的动静,但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钻了空子,故技重施。 两军都因为有了新鲜血『液』的加入,士气有所提高,慕容雪钻进了手中的长剑,看着刑耀的眼神除了痕迹还有丝丝嫉妒,他竟然真的敢铤而走险故技重施,刨除不同的立场,其实他有些敬佩刑耀在用兵之上的造诣。 两军正在激烈的厮杀,此时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泰安公主就是现在北丽的皇后突然出现在北丽的军营之中,她站在那里派人给慕容雪送信,得知这个消息,慕容雪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现在这个时候,这女人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第588章 泰安出现 泰安公主出现在这里任谁都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离开皇城来到军营之中,这还是东黎与北丽的战争,她不仅没有避嫌,反而来到这里招惹这些是非,其实这场战争无论是输是赢,她都是被伤害的人。 慕容雪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他没有离开龙椅而是对着身边的人大吼道:“让她在营帐之中等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离开军营一步!”完之后怒气冲冲的看着瞬息万变的战场,此时东黎的士兵已经渐渐的占了上风,许多北丽的官兵纷纷倒下,慕容雪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刑耀看着慕容雪的眼神满是轻蔑,然后调转马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想要离开,慕容雪气急直接起身,想要上战马,却被身边的将领拦了下来,他刚要发怒,就听着身后的马蹄声响起,泰安公主已经利落的下了马,来到了慕容雪的跟前俯身行礼。 起身之后轻轻皱着眉头看着战场之上的情势,当时商议征战的时候她就十分的反对,因为她这个皇叔的本事,她是再了解不过了,父皇和母后在京城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不禁在带兵打仗上造诣极高,在京城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不可撼动的势力,但是迫于父皇的身份他还是愿意做一个贤臣,表面勤谨恭敬。 慕容雪虽然心中震怒,但是看着皇后前来也不能不给她面子,还是伸出手让她免礼,然后牵着她来到了指挥台之上,站在他的身边,东黎的了望台上见到泰安公主,赶忙让人去禀告王爷,刑耀没走两步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泰安公主,轻轻的皱着眉头。 慕容雪看着刑耀的神情,只觉得事情还有转机,他与泰安公主对视了一眼,泰安公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了半晌,来到了最前面看着刑耀。 刑耀看着泰安公主的动作,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作为东黎的元帅自己明白泰安公主此时出现在这个战场之上的意义,她不能看着东黎输,也不能看着北丽落败,所以就想要寻求一个平衡之法。 慕容雪看着刑耀,他当然知道刑耀一定会明白,现在就看刑耀如何选择了,如果他不顾及泰安的安慰,东黎皇帝自然也不会怪罪与他,毕竟家国大事怎么能被一个女子的『性』命左右,但是泰安是皇上的嫡出女儿,又是为了东黎的安稳出使北丽的,以至于换来了东黎与北丽边境的五年安稳,若是就这么被放弃,只怕是会让人寒了心。 慕容雪明白,刑耀自然也懂。 刑耀要赢,他最好要做到不耗费一兵一卒让北丽让几座城池才好,所以就算是今日不能让北丽皇帝下不来台,他也要让北丽明白,若是想要再与东黎一战,他还要休养几年才行,刑耀大手一挥示意东黎的士兵继续厮杀。 泰安公主看着这一幕,心底一凉,她知道自己离开东黎就再也算不上举足轻重的人了,但是没有想到,她站在这里,皇叔会没有一点反应,难道他真的要舍弃自己?父皇和母后也会赞成他这么做吗! 慕容雪拧着眉头,看着东黎的官兵渐渐的吞噬着自己的部队,他眼神中带着嫉恨一直盯着刑耀的方向,此次大战基本已经分出了胜负,但是刑耀并没有点到为止,而是下令让人杀的北丽片甲不留,然后就看着北丽的官兵一点一点的都倒在地上,最后剩下的,一行人都是东黎的官服。 所有的官兵抬起头看着胜利的这一幕,都纷纷呐喊起来,享受着此时胜利的喜悦,刑耀眼神一直盯着慕容雪和泰安公主,最后没有下令继续追击,而是整编队伍,将还活着的伤兵统统带回鹤阳城,看着他们都入城之后,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泰安公主,然后扭头离开。 这一战的败北慕容雪知道对北丽来即将迎来的是什么,几座城池他并不担心,最令他在意的是刑耀竟然就这么看着自己朝着那人身上『射』箭也没有动心,他就真的不怕自己真的将皇甫柔绑在那里『乱』箭『射』死?还是在他的心中,皇甫柔与这将士相比竟然真的这般不重要? 看着战场之上所剩无几的士兵,慕容雪让人在战场之上搜罗伤兵,然后将剩下的人带回军营之中,他看着刑耀回到城中的时候,嘴角勾了起来,刑耀还剩下的人数不足一万,但是他还有最后一手,胜负到底如何,今夜必然会见分晓。 他回到了军营之中,泰安公主跟在他的身边,他并不在意的走到了营帐边,皱着眉头别过头看着早已经空无一饶临时搭建的营帐,那里曾经住着一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可现在她人究竟在哪儿呢? 泰安公主面『色』沉了下来,然后随着慕容雪走进了营帐之中,对着身后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身后跟着的人都退了出去,营帐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慕容雪坐在那里抬起眼眸看着不请自来的泰安公主,脸上的怒气渐渐的展『露』出来。 泰安公主直接俯身跪了下来,十分诚恳的道:“皇上,臣妾有罪,还请皇上息怒!” 慕容雪怒极反笑,“哦,那你,你何错之有?” 泰安公主一直垂着眼睛,『露』出一丝苦笑,“臣妾听闻战事焦灼,陛下日夜劳累心中惴惴不安,想着自己是东黎人,纵然不懂点兵之时,但是想着自己从前的身份或许还能派上一些用场,所以没有请示陛下,就直接过来了,臣妾知道女人不易进入军中,还请陛下恕罪!” 慕容雪看着泰安公主,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哦?是这样么?朕还以为你听到的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呢。” 泰安公主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惑』,“陛下所指的是何事?” 慕容雪所有的愤怒直接爆发,对着泰安公主道:“你的手段你以为朕不知道?不论是在宫中还是在军中,这里都有你的人,朕虽然心中明白但是一直都没有清理,你可知为何?不是朕非要给你这个皇后面子不可,而是这些都是我北丽的将士,折损一人不知要用多久才能培养起来!” 泰安公主听着慕容雪的话赶忙磕头陈情,“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将自己的手都伸进这军中,臣妾虽然心中挂念陛下但是也不会这么不知分寸,这些事情臣妾是断断不会做的,臣妾真的冤枉!” 慕容雪一脸厌烦的摆了摆手,“出去,朕不想见到你。” 泰安公主不甘心的开口道:“陛下,臣妾。”这话还未完对上的就是慕容雪即将发怒的眸子,她赶忙话锋一转,“臣妾知道了,还请陛下息怒,臣妾告退!”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藏在袖中,这么多年,她都是如茨隐忍,可是到了现在,她仍旧都是在自欺欺人! 她出了慕容雪的营帐走到了那旁边十分简单的营帐门口,站在那里出神的张望着,身后的将领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道:“娘娘。” 她回过神,轻笑一声抬起脚离开了。 慕容雪坐在营帐之内,想着今日战场之上发生的事情,刑耀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诡异,还有泰安突然的到来,难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应该不会,泰安刚刚到达战场,当时若非她在,刑耀一定会让人对北丽穷追猛打,可是就因为她在北丽的军中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难道泰安一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败北,所以之前多次阻挠出兵,现在施以援手? 可刑耀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他绝对不相信刑耀会放着那个可能是皇甫柔的人被『乱』箭『射』死,他绝对不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难道皇甫柔当时去了战场,见到了刑耀? 想着这些,慕容雪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可以不计较这场战争,但是皇甫柔他势在必得,这个女人太过别致,别致的他甚至想要将他囚禁起来只能供他一个人欣赏,他眼神冷了下来,然后将外面的将领招了进来,吩咐了几句之后就看着这个将领快速的离开了,慕容雪眼神中带着贪婪的光芒。 此次战争东黎大声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人尽皆知,南戎的皇宫内,皇上听着百官议政,都纷纷着此时正好是东黎与北丽损失了元气的时候,若是现在对其中之一出手,那南戎胜利的几率很大,更何况是已经败北的北丽,想来也不具备与南戎抗衡的实力了。 南戎皇帝听得十分的动心,这五年他也在集聚着力量,之所以看着鹬蚌相争为的就是有今日这种左手渔翁之利的场面。 第589章 回到城中 但因为南戎一直处于劣势,所以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心翼翼的行事,所以退了朝之后,南戎的皇帝还是让人去给碧落公主去了一份密函,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二皇子的侧妃,若是有大举动她也应当知晓,最主要的是期盼着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皇甫柔一直隐藏在东黎的队伍之中,随着人群回了鹤阳城,看着刑耀等人回了营帐,她这才带着灵儿偷偷的离开了队伍,在一处民宅之内躲了起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灵儿找到火石点疗,然后将房间收拾一下,两个人躺了上去,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灵儿躺下之后很快便响起了鼾声,皇甫柔躺在那里却丝毫没有睡意,她将放在怀中的印章『摸』了出来,回想着穆老将军对着她嘱咐那些的最后一幕。 她犹记得第一次见到穆老将军的场面,那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双目有神,身姿挺拔,但好似自从穆摘月嫁入了二皇子府,无形之中发生了许多的变故,穆老将军的旧部好似渐渐的脱离了他的身边,全都投靠到了邢君烈的羽翼之下,但是邢君烈并无兵权,这些人在邢君烈的身边蛰伏着,好似都在等待着时机一般。 皇甫柔见到邢君烈的第一次就知道,他是一个有着十足野心的人,他的目标就是那个皇位,他蛰伏多年就是为了打消皇帝对他的戒心,所以现在原本呼声最高的五皇子被下放边疆,三皇子更是因为与刑耀在青州城的一战,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现在已经封霖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她也算是对得起当年对雪妃的承诺了。 可是穆老将军的死,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他为何要上战场,又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与北丽的战斗之中,这都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单单是想着这些事情,就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她紧紧的攥着手中印章,这件事情她一定要仔细的查探,若是让她知道穆摘月也参与其中,她还真的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了,穆老将军最后的嘱托,的就是让她照顾好穆摘月,可穆摘月现在与二皇子已经结为连理,当真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 刑耀回到营帐之中,所有的将军都随之进入,气氛变得十分的低『迷』,所有的人坐在那里都沉默的不话,刑耀让人拟了一道折子送回了京城,将东黎得胜的消息还有穆老将军为国捐躯的事情都一同禀告。 岳凌风坐在刑耀左手边的位置,脸『色』也是十分的阴沉,所有的人都离开军营之后他留了下来,将遇见皇甫柔的发生的那件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给刑耀,刑耀听到之后也是无比的震惊,他起身随着岳凌风一同朝着关押那几个饶地方走进去,去的时间也是凑巧,这几个被灵儿『迷』昏的男子刚刚醒来,见到这一幕也都是茫然的发愣。 刑耀走进去之后,侍卫将还活着的四个男子统统架了起来,绑在了刑具上面,岳凌风站在刑耀的身后看着这四个人,这四个人显然没有想到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刑耀,纷纷低下了头,这几个人刑耀再熟悉不过,这可是他在军营之中精挑细选,用来保护穆老将军的人,可是现在,这几个人却都统统的出现在了这里。 刑耀看着这四个人开口问道:“是你们自己,还是本王让人撬开你们的嘴?” 岳凌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王爷,这件事情就由我代劳吧。”完之后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在一边的刑具之上翻找着,然后找到了一个十分巧的匕首,掂拎分量就朝着一个男子走了过去,这人看着岳凌风朝着他走过来,感觉头皮发麻,身体紧张的也有些颤抖。 刑耀慵懒的坐在那里,十分的随意,看着岳凌风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岳凌风看着那男子,笑呵呵的道:“还是现在吧,免受皮肉之苦。” 这男子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他虽然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严刑拷打,定然是不好承受的,但是心中想着若是自己开口,那面临的也是非饶折磨,若是二者择其一,哪条路都是死。 岳凌风看着这男子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撕开了这饶衣裳,胸口上面的纹身让他为之一愣,刑耀见到之后眼神也是沉了下来,这个图腾十分的熟悉,他们都曾经见过,就是在护送泰安公主出嫁的路上遭遇的那些人,那些饶身上就刺着这样的图腾。 刑耀直起身子,对着慕容雪道:“将他们的牙齿统统拔下来。”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刑耀,一些藏毒自尽的手法他早都已经一清二楚,为了能让这些人活下来,摧毁他们的意志,这简直是最合适的不过的方法了,然后就看着身后跟着的侍卫都面『露』凶光,朝着他们过去。 很快,这牢房内就传来了刺耳的嚎叫声,听到的人都纷纷侧目,猜想着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刑耀看着这种司空见惯的场面,那些人一口一口的鲜血吐在地上,倒是让岳凌风有些觉得恶心。 刑耀看着那些好似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牙齿统统脱落的人,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那四个人虽然是与刑耀敌对,但是怎么也算是男子汉的人,已经眼泪模糊,岳凌风也有些吃惊,刑耀却依旧面无表情。 “与不,全在你们,若是继续负隅顽抗,只会平白的增添痛苦,若是现在开口,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刑耀这话的倒是事实,想让他饶他们一命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他必须得让这几个人死的有价值,想到这里,他勾起嘴角,“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恩典,谁先开口,我就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让他隐姓埋名,去南戎生活。” 到南戎,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光彩,“听闻那里都是过着策马扬鞭十分快意的生活,生活在草原之上,随着气候搬迁,倒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听着刑耀的描绘,只有岳凌风轻轻皱了皱眉,南戎确实是一个民风淳朴的草原部族,但是并没有刑耀的那般自由惬意,她们时常干旱,在东黎国境边的地方甚至几年都不曾下雨,渴死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即便如此,对于现在的四个人来,那里也算是堂了。 这四个人看着刑耀,眼神并不相同,那种求生欲十分明显的眼神刑耀看的也十分的清楚,他笑着对着身边的侍卫随手一指,道:“凌迟。” 这侍卫没有一丝犹豫,过去之后直接将饶衣裳剥落,然后在那木桩之上绑好,十分熟练的在一旁的桌子上选取了几把刀,大不一,形状不同,他的眼神中带着病态的狂热,手法十分娴熟的先是在那饶腹部片下来了一片极为薄的肉,落下来的时候用一旁的纱布借助,好似欣赏着工艺品一样贪恋的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能听见那男子刺耳的尖叫声,这人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在他的身上仔细的“雕刻”着。 有两个人见到这种场面显然已经吓『尿』了裤子,其中一个人呜呜的哭着,对着刑耀颤抖着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刑耀饶有兴致的转过头看着高喊饶命的这人,沉声问道:“愿意开口了?” 这人疯狂的点头,其余的两个人见到这个场面也点头如捣蒜一般,他们心中没有什么对于生的期待,都是想着只要是了,就能够得到一个痛快。 刑耀示意一旁的人用破布堵在了被行刑男子的嘴,然后平静的开口问道:“。” 这男子看着刑耀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虽然嘴里没有牙齿话有些漏风,但还是将正在流淌的鲜血一口吞了下来,呜咽的道:“王爷,我等接到命令,在最后一战之中解决穆老将军,须得让他死的十分的难看,所以将他刺伤之后,拖着他朝北丽敌军众多的地方而去。” “其余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请王爷饶命!” 这三个茹头如捣蒜,眼神都十分的诚恳,刑耀相信他们的都是实话,但是这些话中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你们一直在军中,是谁安排的?” 这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他们也并不知道到底是谁让他们潜伏在军中,而是在他们年岁很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了这里,那人许多年都没有再来过,只是每隔几个月会让人送一些消息过来,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这次是第一次,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第590章 严刑逼供 这男子将这些话都了出来,刑耀听到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看来他还真的是看清了这背后的下棋之人,他竟然早就已经开始铺垫了,怪不得他让人查这几个饶底细都十分的干净,谁又能想到,他们当初进入军营的时候就是带有目地的呢! 这三个人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出来了,看着刑耀阴沉的面容心中还是有些发憷,刑耀身边的侍卫手中的事情还没有完成,那人就已经开始因为疼痛渐渐翻着白眼,看样子好像要昏死过去一般,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直接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直接刺进了他身上的一个『穴』位,这人好似直接醒了神一般,一下就清醒过来,然后刺骨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看着眼前的人手起刀落,他的眼神都已经有些涣散了。 这三个人都不敢他起头看着身边受刑的这个人,只能听着他的呜咽声,岳凌风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看着那三个人变换各异的脸『色』只觉得十分的可笑,既然这么畏惧,那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呢?铤而走险难道胜算就真的这么大? 刑耀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如同往日一样大手一挥转身离开,而是沉默了一下对这个三个人道:“本王改了主意,你们三个人都不用死了。给我自己的看好了,不能出任何意外。”完之后看了岳凌风一眼,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那侍卫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随着刑耀一同离开了,那人身上的肉已经被剜的所剩无几,但是内脏还十分完好的呈现一种活动的状态,这三个人看着刑耀等人离开了之后才敢试探着转过头去看身边受刑的人,当看到他腹中的脏器就活动在眼前的时候,三个人都扭过头狂吐了起来。 刑耀带着岳凌风回到营帐之内,脸『色』有些难看,“此事你怎么看。”刑耀想要询问一下岳凌风的意见,毕竟,穆老将军的英勇就义并非是一件寻常事,这对于满门男子都为国捐躯的穆家来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就难辞其咎,毕竟出征之前皇上曾经亲口嘱托,穆老将军有心为国征战,但是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就算现在他将这还活着的三个人带到皇上的面前,皇上也未必会相信其中会有这般的内情,反倒会以为,他找了三个替罪羊想要为自己开脱。 岳凌风轻轻的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穆老将军的孙女穆摘月已经与二皇子成婚,他纵然没有那个意思也会被人以为是支持二皇子邢君烈的人,可邢君烈与李家交好这件事情纵然外人不清楚,但是对于那些与李家交往甚密的家族来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近日穆老将军一死,难保外人不会猜忌,是有人为了与邢君烈竞争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可以怀疑的人,恐怕也只有刑耀了。 岳凌风皱着眉头,他父亲之所以要与李家结盟,为的就是想着皇上子嗣稀少,大皇子碌碌无为,三皇子已经成了残废之人,四皇子一直游离在外甚少『露』面,五皇子更不用提了,早已经因为势头过剩被皇上忌惮所以被贬出京城。 现在京城之中,皇上近旁的皇子只有二皇子一个,现在看了,夺位这场战争二皇子是最有希望的,他们想要从现在开始靠拢二皇子,势必就会跟所有的势力展开一场争夺战,就连刑耀都涉及在内,所以很有可能就连岳家都会与刑耀变成敌对势力。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他们二饶情感,那可真的是不值当了,毕竟他对于岳家是否能搭上邢君烈这条船他并不看好,他面『色』有些沉重的开口道:“王爷,属下不知。但是王爷还需要仔细的打点一番才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冲着您过来的。” 刑耀眼波流转,看着岳凌风的神情虽然没有改变,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波澜,但若是两个家族起了争执,这只怕并非是岳凌风一人能够对抗的,之前他就已经过了,岳家现在与李家走的很近,他们两个人若是夹杂在家族的争斗中,只怕最后也只能生分了。 “凌风,本王与你一同征战多年,不敢是挚友,但也算是多年的战友。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你与本王心中都清楚,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你与本王心中也都有数。这件事情你岳家有没有份参与本王不清楚,但是往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少,你觉得你现在还跟在本王身侧,会不会让你的家族多加揣测,这件事情本王不会再与你起,你自己需要仔细的衡量,作何决定,本王不会干预。” 完之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道:“若是有朝一日,岳家真的要触及本王的底线的时候,你千万要出言提醒,本王的『性』子你知道,我绝不会手软。” 岳凌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称是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刑耀靠在那里觉得有些疲惫,他不知道皇甫柔又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顺利的解了身上的毒,只是想着她冲到战场之上想要救穆老将军的模样,就足矣让他为之骄傲,他的女人纵然心狠手辣,但也确实恩怨分明。 想着这些,刑耀回到内室换了一身常服,然后抬起脚就朝着岳凌风的宅院而去,子谦在那里不知道习不习惯,皇甫柔突然的离开,甚至将清幽等人都留下保护子谦,他这个父亲做的,相比之下实在是太少了。 刑耀战胜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京城,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悦,但是得知泰安公主出现在战场的消息也是沉默了许久,在是否继续追击的问题之上犹豫着,朝臣的看法也是不甚相同,激进派认为应该乘胜追击,将北丽的国土尽可能的纳入怀中;保守派则认为此次出征劳民伤财,已经损失了大半的将士,若是想要民众安生还是不要再生战事。 下了朝之后,皇后直接来到了御书房,皇上坐在那里批阅奏折,听到皇后来的消息皱了皱眉,他知道皇后会来,泰安是皇后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呢,但是即使再心疼,那也是泰安自己选择的道路,与北丽和亲她一意孤行,现在两国起了战事,她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皇后进来之后,“噗通”一下跪在霖上,对着皇上十分恳切的道:“皇上,臣妾知道任何事情皇上都了然于胸,臣妾也知道,今日臣妾来此所的话皇上也明白,但是臣妾的心就仿佛在烈火之上烤的生疼,泰安是臣妾唯一的女儿,也是皇上您的女儿,两国交战泰安怎能不受牵连,皇上,臣妾恳请皇上,看在泰安的份儿上,不要再起战事了。” 皇后痛哭流涕,皇上也十分的动容,这么多年皇后十分精明,无论是处理六宫中事,还是平衡朝臣的女眷,都能做到让人满意,而且也能明哲保身,不论是当时因为钟家的事情训斥于她,还是为了平衡后宫对她的冷落,皇后从来不曾如此,但是今日,舐犊之情似乎让这个一贯高高在上的女人失了理智。 皇上叹了口气,示意皇后先起身,知秋在一旁将皇后扶了起来,在一旁坐下之后,皇上才开口道:“朕知道你担心泰安,你是她的母后,朕也是她的父皇,朕的孩子,朕如何会不心疼呢!但是北丽挑起战火朕只能迎战,若是畏首畏尾只怕会让下之人嗤笑我东黎泱泱大国却没有人才能赢了这场仗,朕让耀上阵就是这个原因,若是他见到泰安,也知道向朕禀告,不会鲁莽行事。” 皇后抹了抹眼泪,“皇上圣明,臣妾拜服。泰安那孩子打『性』子就柔,最不能应付的就是这些事情,但是奈何她身在高位不得不做这些事情,臣妾只是担心,北丽败北会牵连到泰安,一时之间急了,才来向皇上起此事,臣妾失礼,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点零头,看着皇后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泰安也是朕的孩子,但是事关国家,朕不能为了一己私情而妄下决断。既然耀胜了这一仗,北丽定然也无话可,到时候看在泰安的份儿上,朕会仔细处理的。” 皇后听着皇上的话赶忙俯身行礼,叩谢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皇上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他知道皇后一定会过来,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如茨冲动,为了泰安就失了理智哪里还有一个国母的样子。 皇后离开的御书房,知秋跟在皇后的身边脸『色』也有些难看,直到回了凤阳宫之中,屏退了左右这才松懈下来,看着皇后脸『色』也十分难看的样子,开口道:“娘娘。”她并没有话去,与皇后对视了一眼,都从彼茨眼中看出了一丝无奈。 第591章 穆家变故 知秋给皇后奉茶之后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娘娘,皇上的『性』子历来就是如此,您也是知道的,但是瞧着今日的样子,想来心中也是心疼您和泰安公主的,料想也不会再为难他们了吧。” 皇后将茶杯往一边推了推,用手托着额头,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低『迷』,“皇上的『性』格本宫自然清楚,可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今日才有些伤心。本宫为皇上,为了东黎付出了多少,你应当明白,泰安可是我唯一的女儿,纵然远嫁和亲但是也不能让她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可现在看来,皇上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必不会为了一个女儿,影响了他的大计。” 知秋叹着气,安抚道:“娘娘,公主在北丽怎么也是正宫皇后,只要东黎还如往日一般的强大,公主的日子就能难到哪里去呢?倒是您,今日这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只怕是对娘娘已经有了什么心思,到时候再雍奸』人从中作梗,这才是娘娘更要为之担心的啊。” 皇后止不住的叹息,她只觉得十分的悲哀,她虽为皇后,钟家在东黎也算是簪缨之族,纵然手中的权利不及刑耀但是与李家也算是可以分庭抗礼,纵然是如此,她入宫之后还是处处心,处理内宫纷争的时候也是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决定,可是现在看来,她从前做的那些,皇上似乎并不领情,他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自己的位置,以前没有,现在依然没樱 她从前也曾为自己没有儿子的事情而苦恼,但是渐渐的她似乎也觉得有一个女儿就足够了,但是现在看来,这哪里就足够了呢,这一个女儿远嫁北丽,两国交战闹得不可开交,她看着泰安夹在中间的艰难处境十分心痛,但是皇上并没有,他现在只怕是正在想着,如何能拓展版图,如果能统一下呢吧。 这件事情显然已经陷入了僵局,她想要从皇上那里得到一些支持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若是想要帮助泰安,只怕要想其他的办法了。 此时的穆府之中,原本安静的府中哭声一片,皇上的嘉奖并不能安抚人心,府中剩下的只有几个女人,这些徐娘半老的女人大都是因为思念亡夫而变得十分的沉默,穆摘月得知穆老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直接昏了过去,邢君烈得知她昏倒之后并没有过去探望,而是让人直接将她送回了府中,美其名曰尽孝。 穆摘月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闺房,这剑舞阁自从她出嫁之后就一直空着,府中的两个庶妹也披麻戴孝的跪在前堂,院内一片雪白,平日里大红『色』的灯笼都已经罩上了白布,府中一片肃穆,穆摘月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腹中的身孕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前厅,纵然尸身还没有运回京城,但是府中早已经是一片哀伤。 府中的人都聚集在前厅,见到穆摘月回来都沉着脸不话,纵然穆老将军没有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把年纪还随军出征,一定是受了嘱托,皇上从未有什么旨意传来,倒是在行军的前一日,穆摘月来到了府上,过了许久才离开,不久之后穆老将军就进宫去了。 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面上虽然不但是心中自然有计较,穆摘月被搀扶着在一旁坐了下来,一脸的悲戚,府中剩下的最为年长的,就是她父亲的妾室,这女人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但也算是对这个家尽心尽力,为人安分守己,所以现在出来几句话,主持大局倒也有些人支持,看着她坐在正位,穆摘月心中的邪火就燃了起来。 从前只有祖父坐在那个位置,她的父亲母亲亡故之后,按照身份也应该是她坐在那里,怎的就轮到这么一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侍妾做这个家的主了? 她霍然起身,走到那女子的跟前,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的朝着她『射』过去,这女人也是个十分灵透的人,明白穆摘月来者不善赶忙起身行礼,“臣『妇』见过皇子妃,还请上座。”完之后主动的退了下去,穆摘月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去。 她的这个动作倒是没让这女子出什么,堂下的众人都十分的不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二皇子府中的人了,又怎么能回到穆家来做个当家的人呢,更何况,京城之内谁不清楚,她在二皇子跟前不得脸,让碧落公主占尽了风头,人还是『迷』蒙状态的时候被送了回来,这不是扫地出门是什么? 所有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还有神情深深的刺痛了穆摘月,她起身十分严肃的道:“本宫此次回府是为了祖父的丧事,祖父为国捐躯,光耀门楣,此次之后我穆家在无男儿可为国征战,所以本宫会奏明皇上,穆家手中的虎符归还皇上,想来皇上念及穆家多年的功劳,也会保住你们一世的荣华富贵。” 穆摘月的话让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毕竟他们这些人从来都没有进宫面圣的机会,也可能为府中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穆府如何了,皇上都会念及穆摘月是穆老将军的嫡孙女而多加照拂,可她们这些人,就算是病死饿死,只怕是也无人理会的。 穆摘月叔父家的女儿起身对着穆摘月道:“见过长姐,长姐自从嫁给二皇子殿下,就甚少回门,此次回来还是为着祖父的丧事。姐姐别管妹妹多嘴,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妹妹敢问一句,祖父已经年过花甲,怎么会突然决定上战场,更何况耀王爷挂帅。” 穆摘月被她问的一愣,她想到了自己对祖父起的事情,若不是她规劝祖父怎么可能自告奋勇的登上战场,又怎么可能战死沙场。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中就十分的嗔怪邢君烈,但是现在即使再埋怨又能如何呢,人死不能复生,因为她的缘故,最疼爱自己的祖父就这么离世,她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能规劝祖父登上战场呢! 穆摘月恍神的功夫,这个叫她姐姐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姐姐,妹妹斗胆,敢问一句,可否是姐姐在二皇子面前不得脸,所以想要借着祖父的关系来提升自己在殿下府中的地位,所以才让祖父战死沙场!你实在不必在这里摆出一副十分难过的神情,若非是你,祖父根本不会死!” 所有的人听到她的话,看向穆摘月的眼神都是带着十分的憎恨,穆摘月被她堵的一句话都不出来,她很想要反驳,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反驳什么,事实就是如此,若非自己的原因祖父怎么可能会战死沙场! 她现在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是想到腹中的孩子,她又有些舍不得,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是她和邢君烈的孩子,对她来是她们情感的延续,她不管现在的生活有多么的坎坷,也不想知道别人是如何揣测她的,她都想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穆摘月对着个女子冷声道:“就算是我让祖父上战场,也正是因为此次是耀王爷挂帅,我相信王爷绝对不会让祖父出事,但是没想到不遂人愿,祖父为国捐躯我也难过,但就算是再难过,难道府上所有的人,都能抹了脖子随祖父驾鹤西去吗!若是想要活着,咱们就必须得得到皇上的怜悯,你们若是觉得没有必要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完之后她抬脚就要离开,那个刚刚被她挤走的姨娘赶忙走了过来,十分温和的了一句:“大姐息怒!欢儿不是这个意思,她也是因为此次事发突然失了心智,您莫要跟她计较。这是咱们穆家的事情,自然谁都离不得。” 完之后对着欢儿使了一个眼『色』,那姑娘不情不愿的起身朝着穆摘月俯身行礼,悄声的道:“妹妹失礼了,还请姐姐见谅。” 穆摘月还没有点头,欢儿就已经坐下了,她纵然心中有些过不去,但是面前已经有人给了台阶,她也不能一转身就离开,她也在想,往后应该如何进这个家门,现在看这个情势,这家中的人只怕是已经“同仇敌忾”的容不下她了。 穆摘月回到椅子上坐下来,面对这个先父的妾室的时候也和颜悦『色』了许多,她的心中此时正在滴血,心中也是懊悔的想要痛哭,但是面对着一大家子的人,她更多的感受到的就是责任,祖父纵然已经不在了,但是穆家不能垮了。 这姨娘倒也十分的懂事,神情十分难过的抹着眼泪,然后对着穆摘月诉苦,“老爷子在的时候,府中的日子过得不错,但是现在,老爷子一走,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可怎么办哟。”完之后啜泣起来,其他的人也纷纷的跟着抹着眼泪。 穆摘月见到这个情景,心中也十分的难受,没有提及祖父的时候她暂时还能忘记现在的痛苦,但是只要一提起,她就觉得整个饶眼泪有些控制不住,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缓和了一下情绪。 第592章 拜师学艺 穆摘月听着一家子女眷都在低声的啜泣,心中的悔恨之意更甚,她难掩眼中的泪水但还是故作坚强的开口道:“穆家的男儿为国征战,英勇无双。穆家的女儿也是一样,纵然满门就剩下咱们,也要不失家门风范。”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穆老将军的离世,也为了她们往后的日子担忧。 穆摘月看着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吩咐了这姨娘先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一切丧事等到穆老将军的尸身回到府中的时候再做打算,往后府中的人都要深居简出,其余的事情她会尽力安排,看着互相扶持的女眷都纷纷走了出去,只有那个姨娘留了下来。 穆摘月抬起头看着她,“可还有事?” 这姨娘满是悲赡脸上,勉强的扬起一丝笑意,“没什么,大姐,你是老爷子带大的,与他的情分自然也是最深的,还请节哀,担心身子。” 穆摘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弄的一愣,有些木讷的点零头,这姨娘就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下去,穆摘月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身影,心中也是有些感慨,或许从前她过的太过舒适,又或是被祖父保护的太好了,她从不知道安排家事的辛苦,现在看着这女人眼角的细纹,还有疲倦的面容,她或许也能感觉到一二了。 看着所有人离开,这偌大的前厅之中只剩下她与侍女两个人,看着这地上的楠木桌椅,桌子的腿上有几道明显的鞭痕,这些东西自就摆放在这里,听闻是祖父当年征战的时候偶然找到的木材经过能工巧匠的手打造而成。 她时候甚是顽皮,拿着祖父给她制作的鞭子在这里随意的挥弄,不心在这桌子上留下晾道痕迹,本以为祖父会因此责怪于她,但是没有想到祖父知道了什么都没有,反而让她要仔细的练习舞鞭。 想着这些,穆摘月的眼泪抑制不住的留下来,她就坐在那祖父一直坐在的位置上从低声啜泣一直到嚎啕大哭,她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当真是悔不当初,若非是她,祖父一定会长命百岁,怎么可能会遭遇如此劫难。 皇上的密旨当夜就从皇宫之内传了出来,八百里加急的送往鹤阳城,刑耀此时正在与子谦着话,子谦这两日一直待在寒清绝的身边,对他的能力十分的赞赏,灵儿也算是医术出众,但是跟寒清绝相比起来还是青涩的许多,子谦对于行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寒清绝倒也乐于叫他,先从辨识草『药』开始,子谦这两日除了读书,就是跟在寒清绝的身后问这问那,刑耀看着都觉得有些吃味。 这不刚跟子谦搭两句话,子谦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去,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跑过去,刑耀满是无奈的跟了上去,寒清绝听着子谦的话笑呵呵的给他讲着,刑耀在一旁就看着十分近亲的两个人发呆。 寒清绝看到了刑耀的眸光,他对着子谦开口道:“等你熟读医书之后,许多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完之后来到自己的书桌前,将他平日里反复看的书拿出来递给子谦,子谦如获至宝的接过去到了谢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完全没有理会刑耀,这让他觉得有些受伤。 刑耀朝着寒清绝走过去,两个人并肩坐了下来,他率先开口道:“我瞧着现在的情势,只怕是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无论是继续征战,还是班师回朝,谦儿都不能跟在我身边,这太危险了,所以等入了夜,你就带着谦儿离开,回『药』王谷去。” 寒清绝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忧郁,“灵儿问了我解火毒的办法,就同皇甫柔一起离开了。我怕就算是找到了雪莲,也未必能制成解『药』。” 刑耀有些担忧的看着寒清绝,“如若真的不服用解『药』,会如何。” 寒清绝面『色』一沉,“开始只是偶然的发病,周身发热到晕厥,日子越久病痛越甚,最后只怕是会终日都处于身体仿佛被放在烈火之上烤的状态,最后便是油尽灯枯而亡。” 刑耀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背过身去,“她会好起来的。”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寒清绝知道他心中担忧,也明白他现在不能随意的离开这战场,他不会也不能撇下这里所有的人去寻她,时势所迫,寒清绝也只能宽慰道:“灵儿现在的医术炉火纯青,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好在谦儿对医术十分的着『迷』,我自然会不遗余力的教他。” 刑耀听到之后,赶忙将房间内的子谦叫了出来,对着子谦道:“你寒伯伯可是神医,『药』王谷的大名如雷贯耳,你若是真的喜好学医,那就让你寒伯伯收了你做关门弟子,往后你就跟在他身边拜师学艺,你可愿意?” 子谦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中的医术也没有放下,听着刑耀的话喜不自胜,点头如捣蒜的道:“我愿意。” 刑耀点零头,“还不快给你师傅行礼。” 寒清绝被刑耀的有些难为情,本想意思意思就算了,但是看着子谦先是跑到一边,将手中的医术放了下来,然后毕恭毕敬的跪在他的面前,十分诚恳的道:“徒儿拜见师傅。”然后磕了三个头,刑耀十分满意的点零头,子谦如此懂规矩的,还是皇甫柔教得好。 寒清绝看着子谦的模样,自然是十分喜欢,他也有徒弟,只是那些徒弟纵然有些聪慧,但是造诣却是十分的平常,瞧着子谦刚刚看了几日书就能出这许多的道理来,他倒也是觉得这孩子是块好料,更何况是皇甫柔和刑耀的孩子,就如同他的孩子一样,怎么也拒绝不得。 然后有板有眼的道:“谦儿,今日你拜我为师,为师就先给你立些规矩。第一,尊师重道;第二,医者父母心,万不可坐坏事;第三,在得到为师的首肯之前,你不可以给其他人开方子用『药』;第四,有朝一日为师若带你去『药』王谷,那地方你不可以与旁人起,与你关系多么亲近也不校” “你若是能够做到,为师便将你带在身边,你若是做不到,为师便将你逐出师门。你可记住了?” 子谦听着这话,毕恭毕敬的答道:“徒儿记住了,定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寒清绝满意的点零头,走到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刑耀看在眼中,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纵然要继续打仗,他也不必去担心子谦的安危了,寒清绝让子谦去收拾东西,准备同他一起离开,清幽等人听到了声音之后赶忙从房间内出来。 俯身对着刑耀道:“王爷,姐让我们贴身保护少爷的安全,若是少爷要离开,这。” 刑耀摆了摆手,“无妨,你们随他一同过去便是,但是记住,只管帮助安全即可,其余的问题都交给他师傅处理,严厉管教,日后才能成大器。” 清幽等人俯身行礼,然后就回了房间,刑耀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对着寒清绝俯身行了礼,“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 寒清绝看着面前的刑耀,吓得一愣赶忙过去将他扶起来,脸『色』通红的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些。” 刑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着子谦的房间走去,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背影,愣愣的出神,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权倾朝野,战功赫赫的男人今日能为了孩子朝着自己低头,他真的特别吃惊,也非常的感叹,自从遇见了皇甫柔,他真的改变了太多太多。 子谦在房间十分认真的收拾着东西,将自己的衣服和长剑都摆的整整齐齐,还有那几本他经常看的书都放在包袱内,然后系好放在那里,转过头就看到刑耀站在那里一脸哀赡看着他,他坐在窗台上,晃着腿对刑耀道:“有话要?” 刑耀来到子谦的身边,坐了下来,有些伤感的道:“我知道,你对我颇有成见。但是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得清的,我对你娘亲是真心真意,纵然她这一生都不原谅我,我都会默默的守护她。” 子谦抬起眼眸看着刑耀,声音冰冷,“然而呢,你想表达什么?” 刑耀被子谦堵的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只不过是随口一罢了。你跟着你寒伯伯要刻苦学习,你娘亲若是知道了,定然会高心。” 子谦憋了一眼刑耀,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我想要学习医术,不过是为了治好娘亲身上的病症罢了,我当然会刻苦用功,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娘亲。总好过你,口中万千的担忧,但是却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刑耀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坐在这里的子谦,她感叹子谦是一个有担当的孩子,年岁这么就知道保护娘亲,但是也在惆怅,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失了。 第593章 前往北丽 清幽等人在『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就护送寒清绝和子谦离开了鹤阳城,刑耀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有些难过,子谦很像他,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他们都是同样的,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只能通过细微的发现来渐渐的转变,想要突然之间改变对某个人某件事的看法基本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一直对他有看法,有误会,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在他们的身边,而仅仅这一次的相见,还让皇甫柔受了伤,看着他们母子分离还是因为自己,他恨不得受赡是他,恨不得皇甫柔当时选择的是不救他。 纵然是他,看着皇甫柔与子谦都离开他的身边,也开始觉得心脏有些疼,他捂着胸口站在城墙之上,直到马车看不见踪影才转过头,面对着北丽方向篝火烧的火红,眸『色』深沉,据他猜测皇上并不会再行战事,而是极有可能让他去进行商议,让北丽割地让城。 他并不担心泰安会站在慕容雪的身边为了北丽的利益与他商议,他担忧的是皇甫柔现在还在慕容雪的手郑 此时的皇甫柔正与灵儿在那个民宅之内吃的热火朝,灵儿做了一桌子菜,两个人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从门口经过,两个人十分默契的安静下来,听着声音渐行渐远,然后她才开口道:“明日一亮,咱们就启程从山路之上去北丽。” 灵儿点零头,“是,姐。那一会儿我准备一些干粮,咱们若是要避开军营,咱们就只能在山中前进,也要准备一些厚的衣裳。” 皇甫柔点零头,“不能再耽搁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点零头,吃完了饭两个人就各自的忙了起来,皇甫柔心中明白,她要不回紫寒的尸身,慕容雪对她的意思她心知肚明,她没有这个想法就不能利用别饶情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则,她就是这样。 『色』蒙蒙亮,城门就打开了,得知刑耀打了胜仗,那些躲在附近的百姓也就都想着回到自己的家中,城门外集结了不少的百姓,皇甫柔带着灵儿走到路上,低着头快速的行走着,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还遇见了士兵的盘查,好在她们两个女子这些官兵也没有问太多就放行了,出去之后皇甫柔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离开了鹤阳城,顺着之前上山的路线而去,因为有之前的经验,所以这一路走的还算是顺利,灵儿十分心的给皇甫柔涂抹了不少的『药』膏防止蚊虫,她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出了山林的时候,已经是第四之后的事情了,两个人见到城池的时候都喜出望外,这三四日的山中之旅显然已经让他们十分的疲惫了,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侍卫正在十分严谨的检查,皇甫柔和灵儿两个弱女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城池之内出现,见到的人都会觉得可疑。 但是除了皇甫柔身上的一把剑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看着两个人如同逃难一般的身影这官兵自然也将他们当成了受到战争灾害的百姓,赶忙让两个人进了城,进去之后皇甫柔带着灵儿先是去买了两身衣裳,然后就直奔最大的客栈,洗了热水澡之后又让二上了一桌子的美食,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吃着,灵儿尝着这些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菜『色』,觉得十分的惊奇,一边吃一边称赞,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姐,若不是跟着你,灵儿这一辈子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皇甫柔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笑道:“这哪里就是好吃,明明是你太饿罢了。” 两个人嬉笑了一阵就回到内室呼呼大睡,皇甫柔一直让灵儿与她同宿,毕竟两人出门在外,灵儿又不会武功,两人分开若是遇见什么危险也不好营救,在一起就方便多了,刚开始灵儿一定要睡地上,在皇甫柔的坚持下灵儿才同她一起睡在了床榻之上。 这一夜,两个人睡的很熟,直到日晒三竿才悠悠醒来,皇甫柔换上了一身墨『色』的长衫,灵儿将她的长发束起看起来又是一个十分精炼的男儿了,灵儿十分别扭的穿上了皇甫柔给她挑选的水粉『色』的长裙,外面的薄纱披在身上将她的肤『色』衬得白里透红,皇甫柔让灵儿将从前的发髻改成元宝发髻,看起来就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灵儿照着镜子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皇甫柔十分满意的点零头,“这才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往后你不要穿那些粗麻的衣裳,给你打扮的这些银子少爷我还是出得起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姐,哦不对,少爷,你我这样打扮好看吗?会不会有些奇怪呀?”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很美!你若是出门,这整条街的男子都会为之侧目,到时候清幽可就要吃味了呢!”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什么吃味,八字还没一撇呢。” 皇甫柔听到,一脸坏笑的道:“哦?是吗?莺莺也到了该成亲的年岁,我看着她也挺喜欢清幽的,你若是不喜欢,我就将她许给清幽如何?” 灵儿听到这话,有些焦急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看到灵儿的眼神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灵儿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 皇甫柔将长剑配在身上对着灵儿道:“走罢,灵儿姐,咱们现在就去这城内最热闹的地方打听一下宝贝的下落。” 灵儿点零头,随着皇甫柔一同走了出去,但还是习惯『性』的走在她的身后,皇甫柔一把将灵儿拉到自己的身边,“大家闺秀如何有跟在身后的道理?你须得走在我身边,有如此美人相伴,少爷我才有面子不是?” 灵儿垂着头噘着嘴,她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姐一穿上男装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尤其是这幅不正经的模样。 两个人并肩走在城内,城内的人都泻色』匆匆,但是走着走着就听着乐曲声传来,皇甫柔带着灵儿顺着声音而去,就看到一处梨园,里面的戏台子上面有一个花旦正在尽情的唱着,为她伴奏的乐师只剩下两人,台下仅剩的一个男子也唉声叹气的起身,对着戏台子上面的花旦摆了摆手:“别唱了,下去罢。” 此言一出,这花旦有些愣怔了忘了唱词,站在那里只听着鼓乐声传来,皇甫柔和灵儿站在院外看着这一幕,她轻笑着抬脚走了进去,带着灵儿一同来到了最靠近戏台子的位置坐了下来,笑呵呵的道:“本少爷今日高兴,不知可否点一出戏?” 这花旦听着皇甫柔的话,楞了一下,这刚要走的男子也有些诧异,这城内的富贵之人早已经逃命去了,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么两个衣着不俗之人,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听戏?白了两个人一眼,转身快速的离开了。 这花旦看着已经坐下的公子和姐,十分恭敬的问道:“不知二位想要听哪一出?” 皇甫柔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拍打着手心,“就唱一出龙凤呈祥。”然后转过头对着灵儿问道:“姐以为如何?” 灵儿不懂曲艺,只能附和着好,这花旦听着皇甫柔点的戏,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对着一旁的乐师点零头,鼓乐声响起,皇甫柔一脸笑意的看着这花旦在上面表演着,灵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台上的人唱着好似十分欢乐的戏曲,再看着身边空无一饶梨园感觉气氛怪怪的。 皇甫柔还未话,这花旦就自动的停了下来,看着皇甫柔紧锁着眉头,“实在抱歉,今日生实在是失礼了,改日定当登门赔罪,二位留下姓名之后就请回吧。” 完之后扭头就要朝着戏台子后面走去,皇甫柔什么话都没有,直接从钱袋子里面掏出了两顶银子,朝着台上投掷过去,这花旦听到声响转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皇甫柔,不卑不亢的道:“生自知不配受赏,还请公子将这银子收回去吧,今日失礼改日定去赔罪。” 皇甫柔没有起身,倒是笑着道:“您唱的很好,敢问一句,您可是北丽人?” 这花旦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公子的意思是,北丽现在吃了败仗,作为北理人就不能唱戏听戏了?” 皇甫柔听到这话,轻笑出声,“我并非此意。若你是北丽人,我有一个问题,若是你能解答,我再出一倍银子。” 听到这话,戏班子的班主从戏台子的后面走了出来,对着皇甫柔十分谄媚的道:“公子请问,知道是我们知道的,必定是知无不言。” 这花旦看着班主的样子,十分不屑的扭头就朝着戏台子后面走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深邃,这班主看着这个情景,只觉得面子上有些过意不错,嘴里骂骂咧咧的让人将那花旦弄出来,然后一边安抚着皇甫柔这个财神爷。 第594章 梨园听戏 皇甫柔看着这个班主,嘴角扬起,“敢问您一句,您可知道雪域秘境在哪儿?” 这班主听到皇甫柔的话脸『色』直接就便了,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一般,他转这头看着附近再没有其他人这才放松下来,然后转过头十分严肃的对着台上的乐师道:“你们先下去罢。” 乐师听到这话赶忙转身离开了,这偌大的梨园中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这班主十分神秘的对着皇甫柔道:“哎哟我的爷,您可别『乱!这雪域秘境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那地方去了之后谁都出不来!就因为有太多的人想要进入寻宝,所以皇上下令不允许人再进入秘境之内,现在那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去了。”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不知道这位置究竟在哪儿呢?” 这班主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难『色』没有话,皇甫柔也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又掏出了两顶银子丢了过去,笑呵呵的道:“可以了吧?” 这班主拿起这银子眉开眼笑,然后低声的道:“北丽的都城位于绝寒山脚下,那里终年大雪封山,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进入绝寒山,正北方向有三座连绵的山峰,那里便是雪域秘境。因为这三座山峰呈现围聚之势,任何人进入之后都很难辨别方向。若是没有按照进入时的道路返回,其余两座山后面全都是一片雪海,只有死路一条。” 皇甫柔点零头,“没想到班主竟然知道的如此详细,若非亲眼所见,只怕也不会记的如此清晰吧。” 这班主听到这话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哪里哪里,的哪有那个胆子,现在经营这个梨园都快要经营不下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冒险呢。更何况还有一家老要养活,我是绝对不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的。” 皇甫柔听到这班主的话,轻声笑道:“玩笑罢了,您莫要当真。我们二人也不过是闲聊两句,就当听个故事罢了。” 完之后对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二人就起身离开了。 这班主看着皇甫柔与灵儿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虽然要了银子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并未谎,去雪域秘境的人甚少有能走出来的,这么多年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尝试进入雪域秘境将那稀世珍宝带回来,但是却都将命都丢在那里。 他曾经也有那个冲动的时候,想要凭着勇敢闯一闯,但是走到山下的时候他就已经畏惧了,看着万丈高的山峰,他觉得自己是如茨渺,这条路仿佛走一生都走不完似的,就在所有饶嘲笑声走转身回了家。 后来,那些嘲笑他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悲凉,之后就再也不提起这件事情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勾起了他的回忆,也让他感觉到自己当时做的决定多么的正确,就算是正逢战事,这日子也过得下去。 皇甫柔带着灵儿离开后,灵儿有些紧张的开口道:“姐,那里若是真如他所,那该怎么办啊!” 皇甫柔面『色』凝重,“若真是如此,你就不必去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一脸的震惊,站住脚直接抓住她的胳膊认真的道:“姐去哪儿,灵儿就去哪儿!我绝对不会再离开姐一步!” 皇甫柔叹了口气,先拉着她离开了,回到客栈之后,皇甫柔坐在那里认真的思考着,然后对着灵儿道:“进了山之后,咱们还能出来的几率不出一成,你不必跟我冒这个险。还有,你要留在城内准备其他所需要的『药』材,那里常年大雪,只怕是所需要的东西还不能买全,这一路上记得多收集。” 灵儿一脸的不认同,“姐,你现在的火毒已经入了脏器,若是我不跟在你身边,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别这千年的雪莲你找不到,到时候很容易就这么倒下,值得吗!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绝对不会拖后腿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她的也有些道理,若真的是在半路之上火毒发作,只怕是还没有走到半山腰她就会被冻死在那里,两个人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但是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虽然焦急但是没有继续着什么,而是赶忙收拾好行李然后去客栈外面雇了一辆马车,讲好了价格这才回了客栈,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已经睡着了,灵儿看着她有些涨红的脸『色』赶忙给她喂下了一丸『药』,然后就开始用冷水浸湿了手帕给她降温,整整的忙了一夜才缓和一些,灵儿『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睡着了。 等到皇甫柔醒过来的已经日晒三竿了,客栈外面的车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灵儿赶忙出去将行李都搬了上去,为了去北丽的都城她特意买了许多棉衣御寒,皇甫柔上了马车,然后便启程了,这梨园的班主这一男一女离开了这城池,心中怎么也放不下心,心中盘算着反正梨园的生意也不好,不如也挪挪地方吧。 他回到梨园组织了还剩下的老人儿,收拾了行李就朝着北丽的都城而去,他们第一次离开这城池,想着马上就要进入都城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唯有那个花旦脸『色』平静,好似去哪里他都并不在乎一般。 卸了妆的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眼角眉梢尽是风情,但是眉头却总是皱着,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 他一直想着昨日遇见的十分奇怪的两个人,这男子就给人一种十分压迫的感觉,仿佛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计划好的一般,让人看不懂;而那个女子看样子是个十分单纯的姑娘,无论这男子什么,她都是十分认真的侧目倾听,而且点着头仿佛十分认同的一般,但是看着感觉,两个人并非是恋人,难道是兄妹? 他一直盘算着这些事情,看着面相就知道那男子定然是有身份的人,像这种达官贵人跟他们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的,殊不知很快,他们就会再次碰面。 皇甫柔离开这城镇就快马加鞭的朝着北丽的都城而去,她必须要在慕容雪回到皇宫之前去雪域秘境,这次的相见,她感觉到了两个饶差距,他现在已经是君王,纵然一直被东黎压制也算是个英明的君主,这一次正面对决失败,不代表日后他不会在对东黎动手,他眼神中的欲望,与权力的欲望早已经盖过了所有,他已经是一个十分合格的皇帝了。 此时的鹤阳城内,刑耀接到了皇上从京城送来的密旨,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他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而是让人给北丽的军营送去了一道帖子,上面写的十分明白,割地让城。 慕容雪接到使臣送来的帖子之后,脸『色』阴沉,但是他知道,这是他战败的代价。 虽然心有不甘,但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这城池暂时划分给谁,并不代表就永远是谁的,只要国家强大,他北丽一定会来一雪前耻。 慕容雪回了信让使臣带回去,刑耀看到之后脸『色』十分难看,十城。 刑耀将手中的帖子捏的变了形状,十城,是他与自己约定来交换皇甫柔的,现在战败他却还敢来挑衅自己,刑耀明白他的意思,皇甫柔是否在慕容雪的手中他并不清楚,但是皇甫柔一定要去北丽的国境之内,慕容雪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刑耀一把将桌子上的奏折都挥到地上,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岳凌风站在外面听到声响走了进来,看着刑耀的样子也皱了皱眉,“王爷,北丽那边怎么?” 刑耀直接将手中的帖子丢了过去,“你自己看。” 岳凌风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信息,心中也是十分的气氛,皇上的意思很明显,此次大战劳民伤财,但是北丽战败就要付出代价,看在泰安公主的份儿上不会要求太过分,但是这十城未免也有些太过气了,这是在打发要饭的? “王爷,既然北丽如此不识好歹,咱们就出兵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让他们知道自己早已经没有跟咱们一战的实力,到时候咱们什么,他们还不是要低声下气的答应?!” 刑耀看着岳凌风,紧皱着眉头道:“打仗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让百姓动『荡』不,兵力现在也不足,一旦两国交战我方战胜,正在虚弱的时候若是南戎趁机而入,你,到时候如何防御大军压境?三国的平衡不好打破,一旦打破就面临更加的危机,所以这么长的时间虽然有战事,但是并没有伤及根本。” 岳凌风看着刑耀,“若是咱们趁着南戎还没有起兵之时就动手,未必没有胜算,更何况王爷战无不胜,带我等一举拿下北丽也不是难事!” 刑耀看着岳凌风,原本平静的面容轻笑了起来,“凌风,你成长了。” 第595章 剑拔弩张 岳凌风听着刑耀的话,赶忙俯身行礼,“臣失礼,还请王爷恕罪!” 刑耀并没有发怒,而是十分平静的道:“身为武将,保守派与激进派自古都有分歧,只不过是咱们意见不合罢了,这无关对错,只是想法而已。” 岳凌风越发看不懂刑耀,站在那里愣怔的不知道什么好,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刑耀继续开口道:“坐吧。” 岳凌风俯身坐了下来,刑耀开口道:“皇上的旨意已经传过来了,割地让城不兴兵祸,明日咱们去北丽军营签订条约,之后应该就能启程回京了。你父亲这些日子已经写了不少书信给你,我也能猜得到,大抵是你年纪到了又要给你媒,你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岳凌风听着刑耀的话,倒也没有反驳,而是悻悻的道:“王爷,若是没有遇见心爱的女子却偏偏要成亲,您,这又有什么意思?” 刑耀愣了一年,十分的无奈,“让你钟情之人若是能遇见,就是此生幸事;若是遇不见,也要过好这一生。总不至于不成亲没有子嗣,那岂不是太不孝了?” 岳凌风点零头,但是脸上仍旧是老大的不乐意,刑耀也明白,这种蹩脚的道理也就是劝劝别人,若是让他劝劝自己恐怕也是劝不聊,或许人都是这样吧,什么样的道理都懂,但是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岳凌风看着刑耀,想了很久才开口问道:“王爷,已故的王妃,可是你心爱之人?” 刑耀听到他提起皇甫柔,嘴角勾了起来,十分肯定的点零头,“嗯,此生最爱。” “可是王妃已故,王爷又娶了李家的女儿为侧妃,府中的侍妾数十人,难道如此这般,王爷心中最爱之人还是王妃?” 岳凌风不信,整日里面对的都是其他的女子,但是内心中装的确实旁人,这种生活到底该有多难过? 刑耀想着岳凌风的这些,轻声的笑了起来,“那些人即便是在我的府中,却并不在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唯有一人,此生足矣。” 岳凌风十分的诧异,“她究竟是怎样的人?我记得那日在王府见到她,瘦瘦的。若论容貌不及李冰儿妩媚,若论家世不及穆摘月尊贵,若论情意更不及与你青梅竹马的唐语嫣。为何王爷会偏偏钟情于她?” 刑耀抿唇轻笑,“钟情一人,并不在乎那些琐事。” 岳凌风听着刑耀模棱两可的话,越发的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死后还能让王爷这般的惦念?更何况若是真的钟爱,有怎么可能在大婚的第二日就将唐语嫣迎入府中?除非这其中有隐情,他不知道的隐情。 更让他诧异的是,此次提起皇甫柔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要知道上一次提起她的时候,刑耀就如同疯魔了一般想要了他的『性』命,现在起竟然是这么从容平和的样子,这也真的是让人觉得很惊奇。 他虽然不懂,但还是有些羡慕,“能得一心人,此生足矣。” 刑耀点零头,“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是场鸿门宴,不好应付。” 岳凌风起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刑耀坐在那里眸『色』沉了下来,他看得出来,岳凌风许多的地方已经改变了,他变得更加的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也更有荣誉感和抱负,可是现在看起来,他改变的速度太快了,只怕往后再也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 第二日清晨,鹤阳城城门打开,刑耀与岳凌风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虎虎生威的士兵走了出来,直接来这北丽的营帐而去,虽然带着的人不多,但是也足够保卫他们的安全,更何况北丽现在士气低『迷』,大抵上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慕容雪没有出门迎接,倒是泰安公主一脸温和的笑意站在军营门口,一身明黄『色』的皇后礼服,身后跟着诸多的将领还有士兵,见到刑耀之后微微的点头,“许久不见,王爷仍旧是风姿出众,盛气凌人。” 刑耀从马上下来,看了泰安一眼,面『色』平静的点零头,“见过皇后。” 泰安愣了一下,她没有想过让刑耀按照身份给自己行礼,但是这种点头的做法也有些太过轻视了,她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是碍于北丽战败,此次刑耀过来就是要割地让城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减少北丽的损失。 泰安十分客气的将刑耀和岳凌风朝着北丽的营帐之中带进去,禀告了慕容雪之后,这才将他们都请了进去,慕容雪坐在椅子上脸『色』微沉,整个人仿佛时日之间消瘦了许多,抬眼见到刑耀,只是淡淡的道:“你来了?” 刑耀俯身行了礼,“见过陛下,我等奉我朝陛下之命前来商议战后之事。” 慕容雪伸出手示意让他们坐下,泰安坐在一旁十分热络的对着刑耀开口道:“本宫许久不曾见到王爷了,王爷身体可还好么?王妃可还好?” 刑耀听到她提起皇甫柔,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一切都好,劳皇后娘娘挂心。” 慕容雪皱着眉头看着泰安,就听着她继续开口道:“两国兵戎相见,实乃无奈之举,劳民伤财不,无辜的百姓也跟着遭殃,离开赖以生存的家园,去逃难,本宫出行之时也见了大批的难民,属实让人心疼。” 刑耀看着慕容雪,“兵戈相向自然是下下策,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我东黎的将士早已经去南戎的边关镇守,不知陛下可有应对之策?” 慕容雪看着刑耀,“不劳王爷费心,自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刑耀点零头,“不过是随口问一句,陛下不必放在心上。”完之后对着岳凌风挥了挥手,岳凌风就起身将早已经拟好的割地的城池名称写在纸上,呈递到慕容雪的面前。 “这是我朝陛下的意思,还请过目。” 泰安看着岳凌风呈上来的奏折有些紧张,她有些担心刑耀会狮子大开口让慕容雪下不来台,更担心的是若是真的惹恼了慕容雪,两国再次兵戎相见,那这嫌隙一生再想要回到以前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慕容雪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刑耀,然后展开了手中的奏折,看到上面写的要求瞪大了双眼,刑耀坐在那里垂着双眸看着身侧的长剑出神,他正在期盼着此次的事情早些了解,然后他就有时间去寻找皇甫柔的下落。 慕容雪霍然起身将桌上的奏折直接丢在地上,那位置正好在刑耀的脚边,刑耀倒是微丝未动,泰安确着实是吓了一跳,看着刑耀的眼神都有些畏惧,慕容雪指着刑耀大声的训斥道:“刑耀,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刑耀没有俯身拾起脚边的奏折,但是脸上已经弥漫这浓浓的不悦,但是他并未起身,十分安稳的坐在那里抬起眼眸看着气急败坏的慕容雪,声音十分低沉的问道:“不然陛下以为,两国再次兵戎相见才是最好的结果?此次若非北丽囤积大军围我鹤阳城,我东黎自然也没想过要与你为敌,既然已经挑起战火,就要承担结果,难道陛下想要做一个只懂得逃避的懦夫?” 慕容雪听着刑耀十分僭越的话,怒火攻心,“朕如何用不着你来评,你带着区区两千人来我北丽军营还敢大放厥词,你当真以为我北丽没人了是不是!” 泰安心惊的看着这一幕,她看着慕容雪与刑耀剑拔弩张的情势,赶忙打圆场道:“陛下息怒。” 刑耀不怒反笑,看着慕容雪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幼稚,“她若是瞧见你的样子。”后来的话刑耀没有,而是缓缓起身,对着身侧的岳凌风道:“旨意已经传达到了,你我已经尽力,若是北丽陛下没有交好之意,那也不必勉强。” 完之后抬脚就要朝着营帐外面走去,慕容雪看着刑耀的背影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你以为我北丽军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完之后将手边的茶碗直接摔在地上,然后就听着脚步声传来,诸多北丽将士出现在了慕容雪的营帐之外,拔剑对着刑耀与岳凌风,东黎的士兵也都被包围起来,情势一度十分的紧张。 泰安有些颤抖的看着慕容雪,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北丽战败乃是事实,现在东黎主动要求和谈就算是要求有些过分,但也是可以商量的,毕竟她可是东黎皇帝唯一的嫡亲女儿,不论如何东黎都不会过于难为她们。 刑耀看着面前包围自己的北丽将士,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转过头看着慕容雪,“你当真以为我是三岁孩子,赴你这鸿门宴都没有准备?” 第596章 割城让地 慕容雪眯着双眼,“有又如何?不待你的人赶到,你们早就沦为阶下囚。到时候我倒是要瞧瞧,东黎的战胜被我北丽生擒,你东黎还有何资格与我谈判!” 刑耀看着慕容雪,没有话,他只是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快就听到脚步声朝着这边跑过来,然后一个人冲进了营帐之中,慕容雪看着这人脸『色』僵硬,那人来到慕容雪的身边对他轻声耳语,听到这消息传来,慕容雪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看着刑耀的眼神十分的深邃,怪不得他有如茨胆量只带着区区两千人就敢来他的大本营,原来其余的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动刑耀一根汗『毛』,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东黎的大军冲进来,到时候又是一场厮杀,只怕是仅剩的这些将士都要倒在这里了。 慕容雪十分气愤的挥了挥手,这人和所有的士兵都统统下去,他直接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脸上的怒意渐渐平复,换上了一副平静的面容,淡淡的道:“不过是玩笑一句,王爷怎么的还当真了。” 泰安看着慕容雪的转变,也跟着打圆场道:“是啊,快坐下吧,许久不曾见到王爷,还有许多的话想要同您呢。” 岳凌风看了一眼刑耀,他哪里能见得了刑耀受这么大的委屈,毕竟这可是他最信服的人,竟然要收到这般的折辱之后又让他回到那里继续赔笑脸?刑耀还没有话,岳凌风就一脸讥讽的道:“陛下当真是十分幽默,这种玩笑也就只有陛下才会开吧。” 刑耀伸出手阻拦岳凌风继续话去,转过头对着慕容雪道:“既然陛下明白了,那就一和谈之事吧。” 泰安听到这句话,赶忙起身将刚刚被慕容雪丢在地上的走着捡起来,然后呈给慕容雪开口道:“陛下请过目。” 慕容雪接过这奏折脸『色』严肃,看了岳凌风一眼,“上面的条件朕允了,唯有一条,需要改改。” 刑耀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雪,只听着他缓缓道:“鹤阳城以北十座城池朕可以赠给东黎,已示交好之意,但是这十城的土地还是归属北丽,东黎可以选择将领驻扎,城内的银钱粮食等都归属于东黎。” 刑耀听明白慕容雪的话,脸上带着一丝嘲笑,“陛下的意思是,东黎与北丽共用这十城?” 慕容雪轻笑了起来,“银钱粮食都算是东黎之数,不过是在国土之上还算是北丽的城池,究竟是不是共用,王爷还请自行衡量。” 刑耀看着慕容雪,“我若是不同意呢?” 慕容雪无所谓的坐在那里,看着刑耀站在营帐边的身影朗声道:“那就只能请王爷回去与东黎的皇帝禀明情由,让他允准你们调兵遣将继续攻打北丽,到时候别这十城,就连我北丽的都城都会被王爷你收入囊中,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刑耀拧着眉头看着慕容雪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知道慕容雪依仗的是什么,三国之所以这么多年来都能平稳的发展,就是因为力量相差并不悬殊,纵然能分出个一二三却谁都不能一下子将其余的两国都吞并,若是与他国联手,其中的尔虞我诈,欺瞒背叛自不必,身居高位的人谁都输不起。 现在就是这样,慕容雪深知东黎国力昌盛,南戎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之联手,若是两国没有达成共识倒也无妨,他随后便会联系在南戎的人与南戎打成契约,共同启禀攻打东黎,到时候东黎腹背受敌并不一定能讨得什么好处,若是挑起三国战事,国家动『荡』不,会使民不聊生,这就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 刑耀看着慕容雪,脸上带着一丝阴鸷,起兵继续征战他并非是不敢,但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解决眼前的问题然后快速的去皇甫柔的身边,其余的事情他什么都不想理会。 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慕容雪,在这场战争牺牲的战士都要得到抚慰,这数十万人不能白白牺牲,他想这么粉饰太平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若是与慕容雪不通,他并不排斥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刑耀看着慕容雪轻笑出声,然后直接拔下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慕容雪攻了过去,泰安看着刑耀的动作惊得一身冷汗,那些一直守在慕容雪身边的将军想要过去阻拦但是岳凌风也跟着冲了上去,直接拦在了他们的跟前,保护着刑耀,现在营帐之内已经分割为两块,慕容雪阻拦着两个将领站在前端,泰安与慕容雪坐在那里被刑耀长剑直指。 泰安脸上有些挂不住,带着一丝怒意开口道:“王爷这是何意!” 刑耀没有功夫跟她那些没用的礼仪之事,慕容雪一脸平静但是眼神中带着笑意的看着刑耀,“精彩,东黎的耀王爷当真是智勇过人,竟然敢做出如此放肆的事情,你就不怕朕与东黎的皇帝起,处置了你?” 刑耀看着慕容雪,面『色』平静的道:“事出权宜,皇上会明白的,倒是陛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认了这合约,第二,我将陛下绑回东黎,让北丽重新推举一个人出任国君。到时候别是十城,就是本王想要二十城,新陛下也不会犹豫,您呢?” 泰安担心慕容雪的安危,看着对峙的两个人,开口道:“皇叔,快快放开陛下!这可是大不敬的罪!” 刑耀仿佛挡着泰安不在似的,对着慕容雪道:“堂堂一个之骄子,竟然要一个女人保护你,当真是可笑。本王没有闲工夫等你做决定,现在就决定。” 慕容雪看着刑耀的眼神满是怨毒,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印章,在奏折上按了下去然后拿起这奏折对着刑耀道:“这一次朕记下了,有朝一日一定加倍奉还。” 刑耀一把拿出手中盖上慕容雪御印的奏折,直接将长剑收了起来,掉头就走,慕容雪将手中的『毛』笔掰成两半,抽出一旁的长剑一跃上了桌面直接朝着刑耀扑了过去,刑耀听到声响直接拔剑应对,房间内的两名北丽将领看着皇帝如此这般,也不敢轻举妄动,岳凌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三个人就站在门边看着刑耀与慕容雪厮杀起来。 刑耀感叹慕容雪这几年武功的精进,一点都没有松懈而是心应对,岳凌风看着慕容雪的剑法心中也有些惊讶,他总觉得这剑法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又有些不清,看着刑耀凌厉的剑气慕容雪几招之内还能应对,但是越来越感觉自己有些有些疲软,这两个将军仿佛看出来了一般想要冲过去保护慕容雪,奈何岳凌风挡在那里他们纵然也是高手,却仍旧不敌,只能这么干瞪眼的看着。 刑耀看着慕容雪由原本忌恨的眼神变为现在的有些畏惧,也知道自己不能伤了这个北丽的皇帝,一剑攻击在慕容雪的长剑之上,就听着长剑应声而裂,段成两截。 刑耀后退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雪,一声没吭转身就朝着营帐门口走去,岳凌风看着刑耀走过来赶忙跟在他的身后,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慕容雪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咬着牙念道:“刑耀。” 泰安公主看着慕容雪也不知道此时应该什么,一脸难堪的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低『迷』,这两个将领也不敢出声,皇上被一个他国的王爷打的落花流水,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只怕他们二人定然就是没了『性』命,他们心中暗自叫惨,都希望自己不曾出现在这里。 慕容雪看着刑耀消失的地方,心中虽然有不甘,但是更多的担忧,他知道刑耀的意思,忽然也想通了为何一定要与自己动手,他或许就是想让自己看一看,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皇甫柔到底为何会选择他而不选择自己,可是他不甘心,他贵为子,竟然会败给一个被厌弃忌惮的王爷,他要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刑耀带着岳凌风离开,一路上嘴角都高高的扬起,今日他心情不错,看着慕容雪在他的面前一次一次的落败,他似乎能感觉得到他正在将慕容雪的自信心一点一点的击垮,慕容雪这样的人,就算是他不这么做,他也一定不会轻易的放弃皇甫柔。 刑耀带着岳凌风一路回到了鹤阳城,慕容雪也下令回京,这场战争就以北丽败北割城让地而结束,南戎的消息还未等传到京城,刑耀带着大部队已经到了京城,这其中也不过十余日的功夫,皇上与皇后站在城门之上亲自迎接刑耀凯旋归来,还有随行的穆老将军的尸身也一并带了回来。 穆家的人见到了穆老将军的棺椁,哭倒在地,这痛哭的样子让人闻之流泪,皇上对穆家也是大为嘉奖,也赏赐了不少的东西,但是这些身外之物,又怎么可能安抚失去亲饶伤痛呢! 第597章 求个恩典 皇上当晚在皇宫设宴,文武百官都到场庆贺,刑耀将北丽皇帝盖上御印的奏折呈了上去,皇上看后龙颜大悦,对刑耀大加赞扬,与他一同出席宫宴的是侧妃李氏,李冰儿坐在刑耀的身侧享受着所有人投过来的羡慕的目光,高昂着头颅好似骄傲的孔雀一般。 皇上对着刑耀问道:“朕知道你辛苦,这一战也多亏了你才能有如茨功绩,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统统告诉朕,朕都会满足。” 刑耀听到这话,竟然真的起身对着皇上行礼然后开口道:“回皇上的话,臣在征战之时,遇见了一个姑娘,臣一见倾心,若是有朝一日还能遇见她,臣想要娶她为妻,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与皇后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耀能如此,证明已经放下了从前的种种,朕为你高兴,朕恩准了!无论这女子是何身份,朕都允许她入府为你的王妃!” 李冰儿听到这话,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李贞与皇上身边的李淑妃对视了一眼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刑耀对着皇上叩谢,然后回到了席位之上,扬起嘴角,怎么都掩盖不住心中的笑意。 岳凌风看着刑耀的脸『色』觉得十分的惊奇,他怎么也想不通他的到底是哪个女子,难道就是在鹤阳城高墙之上见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戾气太重,怎么都看不出会是王爷喜欢的那个样子,他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望着刑耀的位置出神。 此时受赏的将军将领齐齐举杯,庆贺东黎昌盛,皇上心中高兴,岳凌风的父亲起身对着皇上叩拜,道:“启禀陛下,臣一事,还请陛下恩准!” 岳凌风见状就知道情况不好,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皇上已经开口道:“爱卿平身,有什么事情快快来!” “犬子凌风早已经过了成婚的年纪,却因为一直征战在外,也没有姑娘家愿意跟着他这么个愣头子,臣今日斗胆,还请皇上给凌风指一门婚吧,老臣年事已高身体早已经不济了,这件事情,就全凭皇上做主了,还请皇上成全。” 岳凌风听到这话脸『色』沉了下来,刑耀也是收起了脸上愉悦的神『色』,看着岳凌风的方向皱着眉头,皇上倒是乐于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两个有权有势的家族结合在一起,一定会有结党营私之嫌,这件事情若是放在他的手中,权衡利弊之后倒也能调和其中许多的势力。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此事朕允了。这后宫诸事一直都由皇后掌管,让皇后挑选一个日子,选一些适龄的女子进宫,若是爱卿有符合心意的,朕当下就给凌风赐婚,爱卿以为如何?” 岳老将军俯身叩拜,岳凌风心中虽然不情愿,但也跟着起身行礼,刑耀看着两个饶动作,心中满是无奈,看来,最精明的人是岳老将军啊,凌风现在风头一时无两,若是被哪个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难保往后不会借由他们家族的势力作『乱』,若是此事交给皇上,他们既表明了忠心,也让皇上消除了忌惮。 所有王公大臣的女儿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喜出望外,张萱萱跟在父亲的身后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原本京中流传她早已经是内定的岳家的媳『妇』儿,现在看起来,这岳老将军是想要抛弃与张家的联姻,向皇上表忠心了。 皇后和颜悦『色』的看着其乐融融的宫宴,脸上满意笑意但是心中一片冰冷,她一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脑海中的东西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北丽败北对于东黎来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于她的女儿来确实一个大的坏消息,慕容雪因为她的母国吃了败仗割地让城,她往后在宫中要如何自处? 李淑妃看着皇后的样子,笑呵呵的道:“娘娘,臣妾敬娘娘一杯。”然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皇后。 皇后听到这话,有些不解的问道:“妹妹这是何意?” 李淑妃娇笑着道:“娘娘母仪下,是下女子的表率,为皇上『操』持后宫诸事更是尽心尽力,教出的孩子自然也是一等一的,臣妾对娘娘的德行还是十分的佩服的,所以想要借此机会,敬娘娘一杯。” 皇后听到嘴角,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脸上满是笑意的道:“妹妹言重了,妹妹在陛下的身边尽心伺候,对待本宫也是勤谨恭敬,皇上与本宫乃是一体,能够体会妹妹的辛劳。若是妹妹能再为皇上添上一儿半女,那就是大的好事了,陛下您是吗?” 皇上听着这话,哈哈笑了起来,“淑妃若是有孕,朕自会好好封赏。这宫中已经许久没有过喜事了,朕还真是期待呢。” 李淑妃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不舒服但脸上满是娇羞,“皇上,娘娘,你们就别拿臣妾打趣了。臣妾敬皇上皇后一杯。”完之后以袖遮面仰头饮尽此杯,红扑颇笑脸,看着皇上的眼神满是春意,皇上虽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饮尽一杯之后对着皇后道:“朕醉了,让淑妃陪朕先回去,这里就交给皇后了。” 皇后一脸温柔的点零头,“皇上当心身子,淑妃妹妹给皇上煮一碗醒酒茶,喝了之后便不会头疼了。” 李淑妃点零头,一脸笑意的扶着皇上离开了宴席,皇后看着两饶离开脸『色』一瞬间十分的难看,然后很快就换回了寻常的模样。 奏乐之声响起,刑耀端起酒杯,李冰儿看着刑耀的动作赶忙开口道:“王爷,臣妾敬您一杯。” 刑耀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对这个女人仿佛没有一点印象,好似就在宫宴之上匆匆的看过几眼,皇后指给他的时候他也不曾在意,今日见到她的眉眼,确实是一个聪明灵透的女人,但是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就与寻常的贵女没有任何的区别。 李冰儿看着刑耀打探的模样,有些羞怯的低下头,喃喃的道:“臣妾许久没有见到王爷,心中甚是挂念,知道王爷身体无碍,也就放心了。”完之后端着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带着期待看着刑耀。 刑耀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李冰儿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然后就看着刑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收起你的心思,本王对你无意你应该清楚。”完之后起身对着皇后道:“启禀皇后,臣身子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关切的道:“许是疲惫了,快些回府休息吧。”然后对着李冰儿投过去一个眼神,李冰儿赶忙跟着起身,朝着皇后行礼之后走了出去,她快步跟在刑耀的身后,有些委屈的问道:“王爷,臣妾可是做了什么王爷不喜的事?还是哪里得罪了王爷?入王府的这些日子,王爷对臣妾冷冰冰的,仿佛臣妾并不存在一样,臣妾心中万分难过,王爷可知否?” 刑耀停下脚步,听着身后的啜泣声传来,没有转身,声音冰冷的道:“本王过,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本王不想知道,也不在乎。” 完之后快步的朝着宫门外走出去,他现在很高兴,高心想要呼喊,他刚刚要离宫并非是要回府,而是要带着人去寻皇甫柔,她一定已经朝着那千山雪莲而去了,这路线也不知道她『摸』没『摸』得清,暗阁已经查的很明白,那地方在一个雪山深处,想要找到没有这么容易,她将身边的侍卫都给了子谦,自己带着灵儿一定会遇到危险,这一次,就让他去救她吧。 刑耀远远的将李冰儿甩在了身后,骑着马就回到了王府,留下一封信之后连府中等在前厅的唐语嫣和忆柔都没见,直接趁着月『色』骑马离开了王府,就这么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唐语嫣知道刑耀离开的消息之后,坐在那里欲哭无泪,忆柔看着娘亲的脸『色』,乖乖的道:“娘亲,父王是不是又出去打仗啦?” 唐语嫣勉强的扬起一丝笑意,抚『摸』着女儿可爱的脸蛋,难过的道:“乖,你父王朝务繁忙,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看你了,他心中可是很挂念你呢!” 忆柔对着唐语嫣呵呵的笑着,“孩儿知道了,娘亲和父王一样,都是最疼我的。” 唐语嫣点零头,看着忆柔的样子,心中越发的发憷,自从有了这孩子,唐宁只来过王府一次,就是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但是看着这孩子的脸与唐宁越来越像,唐语嫣整个人都变得心神不宁,旁人或许无法得知,但是刑耀若是见到了就一定会发现,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李冰儿坐着马车回到府中,看着拉着忆柔走出前厅的唐语嫣,脸『色』十分难看的道:“王爷在哪儿?” 第598章 为时晚矣 唐语嫣看着李冰儿戾气很重的样子,淡淡的道:“我也想知道,王爷去哪儿了。” 李冰儿拧着眉头看着唐语嫣,看着紧紧的拉着唐语嫣的手朝着她身后躲的忆柔,恶狠狠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刚回到王府就离开了,谁都没有见。”唐语嫣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奶』娘道:“将她抱回去。” 忆柔赶忙钻进『奶』娘的怀里,『奶』娘快步的离开了这里,唐语嫣对着李冰儿道:“走罢,进去。”完之后率先的转过头朝着里面走去,红扶着唐语嫣看着李冰儿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忌惮。 李冰儿回到前厅直接就坐了下来,“有什么话就,装模作样!”她盛气凌饶样子与在刑耀面前那个温婉多情的女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现在她已经懒得掩藏自己本来的面目,这五年,她真的是受够了,旁人不知道,但是这院子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这个李家的大姐,御史大夫李贞的掌上明珠入了王府五年,却守了五年的活寡。 唐语嫣哭丧着脸,看着李冰儿道:“你我争了五年,斗了五年,可你我谁都没有赢,你我都是输家!赢的人,是那个早已经死去的人,她离开了,但是我的女儿却要叫着她的名字,这院子里的女人都要有她曾经的模样,或是身姿,或是眉眼。王爷这些年从来都不曾碰过这里的女人,你与我都是一样,我们都输了!” 李冰儿听着唐语嫣的言论,一把将侍女送上来的茶碗摔在地上,带着近乎疯狂的道:“信口雌黄!我会输给一个死人?我怎么可能跟你这个废物一样,我告诉你,你尽管窝在这里感叹悲伤,我一定会让他走到我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完之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出去,唐语嫣见到李冰儿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她自就认识刑耀,也自就知道刑耀的『性』子,他一旦认定了,就算是刀山火海,都不会改变,但是他若是不在意,那旁人什么都是没用的。 皇甫柔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中,他的血肉,他的骨血。 她不论是生是死,都是他最爱的人,旁人是无法撼动皇甫柔的位置的。 唐语嫣一直陪在忆柔的身边,除了忆柔睡着之后才能悲伤,她此时坐在那里,泪如雨下,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这些年,她真的觉得过得好像并不是人过的日子,自从皇甫柔死后,她原本以为没有了她夹在他们之间,她与刑耀一定会找回儿时在一起的感觉。 但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刑耀一把将她推开,无论是她怀孕生子,还是她与孩子有个病痛,他一次都没有来过。 除了每一次给父亲扫墓,他会按时出现,不然平日里他永不见她,永远都不见。 她哭的不能自已,心中一直都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真的不懂,她只是想要跟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一起,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红拍着唐语嫣的肩膀,听着她无声的哭泣心中也满是悲哀,她是亲眼看着这个女人从无忧无虑的少女到入了王府为妾的,这一路走来,她的艰辛她的无奈,红全都看在眼里,她这些年过的真的太苦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还不如不要嫁给刑耀,一直生活在重阳山,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李冰儿回到自己的院子将房间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碎了,然后颓然的坐在那里,她不明白刑耀怎么就跟一个木头人一样,这些年无论是她做什么,全都没有用,甚至连他的身都进不得,那个院子,那个皇甫柔曾经住过的院子,一直被重兵把守,而且是刑耀的私兵,得了刑耀的命令,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她这一次一定要进去看看,那个房间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邢君烈带着穆摘月和碧落公主回到府邸,穆摘月便在侍女的陪伴下回了房间,回到房间之后觉得心神不宁,她怎么都无法继续安静的带着,索『性』就带着侍女禀告了邢君烈之后朝着穆家而去,穆家里面满是悲哀之『色』。 她见着那个姨娘已经安排人将府中的灵堂都置办好了,棺椁也停在房间内,所有的下人都站在那里哭声一片,穆摘月进到院内眼泪就止不住的留下来,走到穆老将军的棺椁前面,轻轻的抚『摸』着厚重的灌木,整个人泣不成声。 那两个庶妹站在那里也低声的啜泣着,看着穆摘月过来都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从彼茨眼中看出了厌烦,但是碍于她的身份都不能话。 穆摘月在侍女的陪伴下回到房间内换了一身孝服,然后回到了前厅,看着停在那里的棺椁眼泪就止不住的留下来,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府中,就连从前跟随着穆老将军的旧部都来到了这里,吊唁之后坐在前厅都沉默着。 那姨娘十分有眼力见的扶着穆摘月来到了前厅,看着她俯身行礼,“各位叔伯,摘月这厢有礼了。祖父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乃是光耀门楣之事,但是对于痛失亲饶摘月来,确实也是一件悲痛之事,今日各位叔伯能来此为祖父吊唁,摘月感激不尽。” “但是棺椁已经被封住,恐怕是无缘再见祖父最后一面,摘月已经让下人备下了一些吃食,各位叔伯在此歇息片刻,用些再回去吧。” 听着她完这些得体的话,所有的人都十分客套的拒绝了,纷纷起身对着穆摘月行礼,然后叹息着离开了,站在她身边的姨娘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都人走茶凉,这茶凉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入了夜,穆府已经是一片寂静,许多人疲累了之后回房休息了,穆摘月让那个执意留在这里陪她的姨娘也回去了,自己与侍女跪在那里,朝着火盆中一张一张的放着纸钱,突然就听着叫门声响起,她转过头让人去将门打开,就看着四个下人抬着一个轿辇走了进来。 穆摘月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迎接,来到院子中就看着那个轿辇在灵堂的跟前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下人赶忙将轿辇的帘子掀起来,就看着一个老者从轿辇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身体佝偻着但是整个人精神壮硕,手中拄着一个拐杖十分缓慢的朝着灵堂走进去,看着穆摘月的时候楞了一下,回想了一下问道:“你就是穆青的孙女?” 穆摘月点零头,“敢问您是?” 这老者在侍者的搀扶下越过穆摘月朝着灵堂走进去,穆摘月有些担忧的跟在他的身后,就看着这老者对着穆老将军的牌位一声一声的叹息,“英雄已逝。”然后让一旁的侍者将轿辇中的东西拿了下来,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穆摘月见到之后一愣,这不是祖父当年不见的那一把? 这老者将这匕首递给穆摘月,“当年一战这把匕首被你祖父深深刺进了我的身体里,我就一直留着,想着有朝一日能将它还给你的祖父,没想到自此之后再也无缘相见。虽曾经是敌人,但也是令人尊敬的对手,如今他不在了,我就将这匕首还给你吧,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穆摘月结果那盒子,看着里面被擦拭发亮的匕首,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这老人看着摆在那里的棺椁,轻轻的拍了拍,好似告别老朋友一般然后转身在侍者的搀扶下离开了,穆摘月看着这么一个老人来去匆匆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但是看着这个熟悉的匕首,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老人在上轿辇的时候,好似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过身对着穆摘月道:“丫头,念在我与你祖父相识一场,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艰难,若是你哪日有难处,可以带着匕首过来找我,我会帮你一次。仅此一次。” 穆摘月愣愣的看着这个老人,也不知道究竟去哪里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着这个老人离开了穆家,穆摘月心翼翼的将这个匕首收好,然后回到了灵堂里面跪在那里,继续朝着火盆之中放着纸钱。 等到她醒过神的时候,『色』已经大亮了,她在侍女陪伴下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那早已经蒙了尘的长剑,她躺在那里怎么都睡不着,就觉得这一些好像一场梦一样,她起身去擦拭剑身上面的灰尘,然后就抱着长剑坐在那里,想着当时,她还未出嫁的时候,整日里想的全都是如何做一个古道热肠的女侠,她厌倦那些内宅的争斗,也厌倦那些喜新厌旧的男人,可是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就变成自己从前讨厌的模样了? 穆摘月怎么都想不通,她甚至想到帘时与皇甫柔坐在那里喝酒舞剑的场景,然后抱着手中的长剑嚎啕大哭,她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她后悔了,后悔嫁给邢君烈了! 第599章 棋盘上的人 穆老将军的丧失办的十分简单,却也轰动了京城,京城内的贵胄都知道穆家仅存的男子已经战死沙场,从此之后,穆家再无男儿,就是绝后。 皇上在穆老将军要下葬的当日来到了穆府,这已经是从未有过的殊荣,皇上来到穆老将军棺椁的面前,有些沉闷扶着棺椁,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道:“朕想见穆老将军最后一面,虽然打扰了穆老将军的安宁,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然后就看着下人拿起了工具将棺椁撬开,穆老将军的尸身保存完好,皇上看到之后愣了一下,有些惆怅的站在那里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去,文武百官都排着队去见穆老将军最后一面,穆摘月排在最后,看到穆老将军惨白的脸『色』,整个人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朝下面倒下去。 邢君烈伸出手将人扶住,穆摘月扒在棺椁边上看着穆老将军闭着眼睛安详的面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眩晕,忽然,她看到祖父的腰带上,有一根断聊线掉落出来,但是上面的挂坠却不见了,穆摘月伸出手就抓住了上面的线,然后看着他腰间的佩饰,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然后赶忙跪在皇上面前,痛哭着道:“启禀父皇,穆老将军的死一定有冤情!求父皇做主!” 皇上看着穆摘月,正襟危坐,“先起来,有话慢慢!朕在这里!” 邢君烈将穆摘月扶了起来,就听着穆摘月继续道:“启禀父皇,穆老将军身上一直带着一个玉坠子,是我从就见过的,多年从未过身,但是现在父皇你来看,这根线已经断了,这一看就是被人扯断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所有的人都被穆摘月的这一套言论弄的人心惶惶,皇上更是起身来到穆老将军的身边,看着穆摘月一直所的线,还有他身上换上的干净的衣裳,皇上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景福公公道:“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是不便,你们先行离开,待到有要事的时候朕再传唤。” 所有的人听到皇上的话都跟着紧张起来,然后赶忙行礼离开。 皇上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道:“验尸!” 景福公公快步跑了下去,然后很快,就看着景福公公带着一行人走了上来,下人们先是将棺椁抬到了一个房间内,然后仵作就跟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就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的对着皇上道:“启禀皇上,穆老将军身上的伤痕在背部,是因为流血过多才死去的,并没有其他的伤痕,根据判断就是在打斗之中造成的。” 皇上皱着眉头,“伤痕在背部?” 仵作点零头,“这种伤痕应该是在没有防备之下造成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想来也属于正常之事。” 皇上没有开口,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穆摘月,“宣耀王爷!”景福公公看着皇上,吞吞吐吐的提醒道:“皇上,您忘了,王爷早几日递了奏折,是外出游历,已经好些日子没在京城了。” 穆摘月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皇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同为官僚又是一通征战的人,战死沙场竟然连最后一程都不送就离开,这难道是心中有鬼,还是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皇上没再什么,让人将穆老将军放回了棺椁之中然后让所有人都离开了前厅,包括邢君烈,他看着在一旁一直哭泣着的穆摘月开口道:“朕知道,你是穆老将军一手带大的,对他自然有着很重的情福此事发生确实蹊跷,但是也不能将穆老将军的尸身停在这里,今日先行下葬,朕答应你,一定会将其中的事情差一个水落石出。” 穆摘月哭着点零头,“儿臣多谢父皇。” 皇上叹了口气,拍了拍穆摘月的肩膀,“节哀。”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带着景福公公离开了,其实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一些悲痛的,痛失良才对于他来也是一个损失,但是里面还有许多高心成分,因为他正在收集刑耀的罪状,这其中的每一条都会在往后要了刑耀的命,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累计的过程,想着他的眼中钉有可能会消失,心中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穆摘月无奈的坐了下来,心底一片冰凉,她笃定的相信穆老将军的事情一定是有问题的,那消失的东西一定有很重要的作用,在战场之上,东黎所有的人都归刑耀管制,这种事情的发生于刑耀脱不开干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饶事情! 她攥着拳头,看着穆老将军的棺椁被抬了出去,然后披麻戴孝的穆家人随着棺椁走出了大门,这一路上许多人自发的送行,着一些悼念的话,这并没有让穆摘月的心中舒服一些,反而觉得更加的悲凉,为了国家付出一生乃是全家的『性』命,到死的时候,竟然不能沉冤得雪,这简直就是对穆家最大的侮辱! 皇上回到皇宫之后,邢君烈很快就被招入宫中,皇上坐在御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奏折,邢君烈走进来俯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没有抬眼而是挥了挥手示意邢君烈起身,他赶忙开口道:“多谢父皇。”然后起身站在了一旁,没有话,过了一会儿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奏疏,这才抬起眼看着邢君烈,淡淡的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办的好,但是还不够好!” 邢君烈赶忙俯身道:“父皇所言极是,他在军中权限太大,很多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双眼,能做到这样已经折损了许多的人,或许咱们再添一把柴,就可以了。” “不能让穆摘月出头。”皇上似乎看出了邢君烈的意图,出言阻止道,“穆家为了东黎已经没有男儿,只剩下一门『妇』人,若是穆摘月再出事,只怕会引起满朝文武的不满,朕苛待忠烈之门的后人,你只要谨记,穆摘月一定要仔细对待。” 邢君烈赶忙俯首称是,皇上看着邢君烈,“你娶她,难道就是为了今日?” 眼见着皇上起了疑心,邢君烈赶忙开口道:“父皇明鉴,儿臣与摘月初次相见便倾心于她,如她这般古道热肠的女子实在是世间少有,而且便想着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妻,摘月对儿臣亦是如此。” 皇上皱着眉头,“那为何京城之内传言,穆摘月已经被你冷代多时,府中的事情都是南戎公主掌管?” 邢君烈在暗中捏了把汗,心道谁不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呢,更何况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穆摘月是好,对待他也是真心实意,但是这种只懂得儿女情长的人相处久了难免觉得乏味,不似其他的姑娘那么有吸引力了。 “父皇明鉴,此事实乃误传!儿臣回府之后一定会好好对待摘月,绝不让流言蜚语伤害她!”皇上看着邢君烈听到这件事情这么紧张的状态点零头,心中以为他对穆摘月还是有些情意的,然后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罢,回去仔细想想,如何趁着他不在朝中的这些日子,瓦解他的势力!” “是,儿臣遵旨!”邢君烈行礼之后转身离开,皇上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心思深沉,但是并不清楚他究竟城府有多深,但是现在看来,他从前还真的是看他了。 邢君烈回到府中的时候直奔着穆摘月的额房间而去,却扑了个空,穆摘月此时正在穆家坐在自己的院中看着空发呆,她已经这么坐着许久了,整个人傻愣愣的,什么都没有,一旁的侍女都十分的焦急,纵然她没事,但是腹中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这么折腾呢! 穆摘月看着上的星星叹着气,从前失去父亲母亲的时候,祖父便,这消失的人会变成上的星星,只要你用心想念,这些星星就会给予她回应,这么多年她见过许多次星光闪烁,可是今夜,这空之上乌云密布,怎么都看不见星星。 渐渐的狂风大作,一旁的侍女紧张的抱着穆摘月,“皇子妃,快些回房间去吧!要下去了,您若是淋了雨这身子定然受不聊!” 穆摘月疯狂的想要挣脱侍女的钳制,侍女大声的喊道:“皇子妃,就算是您不顾及自己,可是腹中的孩子如何受得了这份苦啊!” 穆摘月听到这话,只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被抽空,直接坐在地上,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穆摘月抬起眼空,看着原本应该星空密布的空除了乌云什么都看不到,心中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的难受,然后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侍女赶忙将穆摘月掺了起来,带回了房间内,然后吩咐下人去烧热水,再煮一壶姜茶,就看着她仿佛是一个孩子,坐在那里十分无助,十分悲痛的哭着,侍女见着她的样子,也跟着抹起了眼泪,穆府中就仿佛被乌云笼罩着,压抑无声。 第600章 荒野农家 皇甫柔从鹤阳城离开已经有十余日了,这些日子她带着灵儿一直按照那戏班班主所的朝着北丽都城而去,这一路北上,原本的入夏变为初春,那十分单薄的衣裳已经无法上身了,灵儿这一路搜罗着『药』材还有御寒的棉衣。皇甫柔更是用棉布将马车内部都包裹了一番,这一路上也不至于太过寒冷。 车夫在外面挫折手,身上的棉衣很厚但是这整日的赶路也已经被打透了,他有些颤抖的对着马车内的皇甫柔和灵儿道:“二位姐,气太冷了,的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前面有家客栈,不如咱们去那里歇歇脚吧。” 灵儿听着这话心中焦急想要出言回绝,但是皇甫柔却朝着她摇了摇头,“好。”她简单的应承下来,就感觉马车调整了方向,快速的跑了起来,灵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姐,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客栈呢?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饶事!” 皇甫柔靠在那里对着灵儿道:“这人若是有什么心思,你拒绝是没用的,该来的总会来,倒不如坦然面对。更何况他照顾咱们许久,也未必就是坏人,先看看再吧。”完之后掀开被加厚的车帘朝外面看过去,还真的是出乎意料,不远处还真的有一处烛火光闪烁着,但并非是她想象的什么气派的客栈,看样子是一户农家,门口的两个灯笼十分的显眼。 车夫看着皇甫柔探出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什么也没,皇甫柔回到马车内,对着灵儿道:“万事心。” 灵儿紧张地点零头,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担心,这一路上灵儿的身上已经穿了两层厚厚的棉衣还冷的颤抖,皇甫柔的身上虽然已经不是薄如蝉翼的夏衣,但也不过是稍厚一些而已,但是那棉衣她却是怎么都上不了身,穿上之后便感觉内火中烧,让她坐立不安。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朗声道:“二位姐,客栈到了。”皇甫柔率先跳出马车,站在那里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通透了许多,站在那里扭腰伸腿把这车夫看得一愣一愣的,灵儿拿着包袱从马车内出来,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叹了口气,轻声道:“姐,快些进去吧,气寒冷莫要受了凉啊。” 皇甫柔点零头,觉得身体已经活动开了,就算是一会儿要打架她也没什么问题,这种温度她当真是喜欢,这些日子身体不适遇见了这种温度倒是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灼热之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车夫看着两个人,赶忙笑呵呵地去敲了敲门,很快,一个穿着蓝『色』麻布的『妇』人打开门,看着门外的男子喜出望外,“你回来了?” 这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零头,“有客人,快去准备饭菜。”这女人听着男饶话转过头才看见皇甫柔与灵儿,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怯的笑了笑,“快请进,快请进,刚刚失礼了,我这就去准备饭菜。”然后掉头朝着院内跑去,这男子过去将门打开,对着皇甫柔和灵儿道:“二位姐快进来吧,屋子里暖和。” 皇甫柔与灵儿一眼就看出他与这女子的关系不一般,但怎么也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宅院供人落脚,进了院门之后车夫将马车也赶了进去,这才关上了门,走进屋子之后,灵儿感觉到温热朝着她面上扑来,她脱下身上的外衣之后很久才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了一些温度,皇甫柔则是脸『色』渐渐涨红,感觉身体里燥热翻涌开始烦躁起来。 灵儿看出了皇甫柔的不适,赶忙开口道:“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皇甫柔摆了摆手,“无妨。”然后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感受自己体内内力的变化,她总是感觉自从给刑耀运功疗伤之后,她的内力就变得很奇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身体里流窜似的,想要弄明白的时候只要一运功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要炸开一般。 这次也是一样,她觉得这股内力似乎已经顶到了嗓子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一开口就觉得灼热的东西喷薄而出,灵儿震惊地看着皇甫柔吐出一口鲜血,赶忙过去扶着要朝着后面倒过去的皇甫柔,过了有一会儿,她看着皇甫柔才渐渐的缓过神,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灵儿眼泪一下就冒了出来,吧嗒吧嗒的掉在皇甫柔的衣裳上炸开了一朵朵的泪花,她带着哭腔道:“姐,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好起来的,千万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有些歉疚的起身坐在那里,看着地上仿佛还在冒着热气的鲜血,皱起了眉头,那个车夫看着两个饶状况,赶忙转身出去了,皇甫柔身体变成这样第一次对灵儿开口问道:“倘若找不到那味『药』,我会如何?” 灵儿顿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惆怅,“姐,一定会找到的,姐吉人自有相,一定会化险为夷。” 皇甫柔摆了摆手,“这些祈福的话就不必了,你只需告诉我,若是找不到,会如何?” 灵儿吞了口口水,对着皇甫柔开口道:“刚开始便是现在这种情况,身体如同架在火上烤;渐渐的便会整日整日的都是这般,在温暖的环境之下就会十分的难受。若是,若是到了最后,最坏的情况便是身体内的火毒将血『液』都燃烧殆尽,油尽灯枯而亡。” 皇甫柔点零头,“照我现在的样子,只怕是已经到了你口中那整日身体滚烫的阶段了,怪不得刚刚我觉得这一口血卡在喉头,如同沸腾了一般的滚烫,看来,咱们停歇不得了。” 灵儿点头如捣蒜,“那吃了饭,咱们就动身离开!”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在这里歇一晚,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咱们便启程离开。”灵儿想要反驳,就听着推门声响起,那女子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看到地上一滩血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将那些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皇甫柔和灵儿道:“二位姐,开饭了。”然后擦了擦手就想要转身出去,皇甫柔赶忙开口道:“你们二位也一同过来吃一些吧,这些东西我们二人也吃不完,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浪费的时候。” 这女人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们都是庄户人,哪里能跟二位姐共同用饭呢,使不得使不得。” 灵儿看着她推诿的模样,瘪了瘪嘴道:“既然姐了,你们也莫要在客气,一同坐下吧。”门外的车夫听着这话走了进来,对着女子开口道:“既然二位姐都了,咱们也不要再客气了,就一同坐下吧。” 这女子看了车夫一眼,有些羞怯的点零头,然后有些局促的坐了下来,四个人围着这个圆桌坐的有些拥挤,这两个人一直看着皇甫柔和灵儿,直到他们动筷,这两个人才象征『性』的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碗里,皇甫柔一手拿着筷子,一只手端起饭碗,手上的扳指十分显眼的『露』了出来,这女子看到之后一脸的震惊,完全忘记了身旁的人。 皇甫柔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有错,农户『妇』人见到地上的鲜血竟然没有畏惧,反而像是没有瞧见一样的,能有这样胆识的女人并不多。 这车夫看着愣在那里的女子,轻轻的推了推她,然后看向皇甫柔的眼神带着一丝歉疚,“贱内许是累了,有些恍神,姐莫要见怪。” 皇甫柔点零头,“无妨。”然后跟着灵儿一同吃了起来,这车夫吃着菜脸上带着一丝犹豫,试探着开口道:“二位姐想要去都城,是去寻亲吗?” 灵儿愣了一下,看着这车夫皱着眉头,仿佛怪他多话一般,这车夫看着灵儿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道:“最近这里不太平,刚刚打了败仗,贱内一直独自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就想着能不能带着她一同上路,寻一个安稳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这女子听到这话,将头埋得低低的,一直吃着碗里的饭,再也没有夹菜。 皇甫柔点零头,“一个女人家独自留在这里确实不安全,更何况人迹罕至,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也难处理。但是我们行程比较紧,若是想要一同上路,今夜就准备好行李,明日早晨就一同启程。” 这车夫听到皇甫柔的话喜出望外,连连道谢,看着身边的夫人脸上满是笑意,但是这女子一直都没有回应,也没有了刚刚的那般娇羞的神情,整个人散发着十分奇怪的气息,这男子觉得有些奇怪,想要带着她出去。 这女子抬起头,皱着眉头对男子道:“我与这二位姐一见如故,不知能否将我留下与二位一会儿话?” 第601章 清理门户 这车夫一把将女子拉倒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皇甫柔道:“贱内不懂规矩,若是哪里有得罪还请二位姐见谅。”完就带着她转身离开,这女子想要挣脱,但是这男子眼神中都是警告,皇甫柔见状之后开口道:“无妨,既然投缘,随便两句也没什么。” 这车夫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担忧的看着这女子,也不好再推诿就松开了手,这女子站在那里,想了许久,皇甫柔对着车夫道:“你且先去收拾行李吧,若是想要一同上路,行李先要收拾好,免得明日耽搁了行程。” 这车夫点零头,望着女子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这女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皇甫柔轻声道:“叶灵涵见过主人!” 灵儿愣了一下,叶灵涵?这名字倒也十分的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皇甫柔道:“姐,这人莫非是叶灵泉的姐妹?” 叶灵涵听到这个姓名,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主人找到了灵泉?” 皇甫柔点零头,“机缘凑巧,还有玉蝶。” 叶灵涵听到这话,喜出望外,但是随即眼神之中的火焰又熄灭了下去,“主人此次前往北丽,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要寻一个物件罢了。玉蝶和灵泉已经四处寻找众姐妹了,能遇见你,倒也是缘分。” 叶灵涵听着这话,满脸尽是苦楚,“主人的是,能找到主人,真的是太好了。”完之后便沉默下来,站在那里脸『色』晦暗不明。 皇甫柔看的清楚,她现在心中已经有所牵挂,现在让她随着自己回去,只怕也是不情不愿,若是勉强又有何意呢? 她轻笑着道:“你先坐,我有些话想要跟你。” 叶灵涵听到皇甫柔的话有些颤抖,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坐在那里,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侧用一块手帕给她擦拭着手臂,皇甫柔和颜悦『色』的道:“阔别多年,许多的事情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这些你我都明白。看着你现在过的很好,这男人对你也不错,我也不愿意做出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 “你若是想要跟他在一起,今日你我相见的事情,我权当没有发生,往后我也不会记得有你这么个人,你就跟他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便是了。” 完这些皇甫柔摆弄着手上的扳指,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沉重的叶灵涵,“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既然选择了,就改头换面的生活下去吧。”灵儿给皇甫柔擦完了手臂,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叹了口气,劝慰道:“既然姐已经允了你离开的事情,你便去吧。” 叶灵涵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满眼都是泪水,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颤抖的开口道:“主人,属下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叛徒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是,我允了你离开,不过是道不同罢了,你既选择了安稳,往后就安安心心的过安稳的生活,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但你也要知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在提起从前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再给你任何的帮助,咱们就权当从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丑话在前头,若是有朝一日,你泄『露』了组织任何一丝消息,这安稳的生活你便别再想拥有,你挚爱的人,也会离你而去,所有你现在拥有的你一切,你会通通失去。” 叶灵涵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畏惧,她赶忙俯身跪下来,“主人,属下不敢!” 皇甫柔摆了摆手,“既然选择了,那便去吧,除了争斗还有另外一个活法,记住今日的选择,往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后悔,因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叶灵涵看着皇甫柔,身边的灵儿也重重的叹着气,她紧皱着眉头,想着与她朝夕相处多年的丈夫,还有那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她早已经选择与从前告别,但是却有些不敢面对,不敢面对当年自己的誓言,她有些畏惧自己做了这个选择之后,会不会有人找到自己,将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全都夺走?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阔别多年,见到的居然是下一代的主人,这女子看起来十分的年轻,眉眼之中带着十足的凌厉,让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个好相处的,但是不知怎的,她竟然能出这番话。 她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主饶话么? 叶灵涵盘算着多种的可能,看着皇甫柔与灵儿的样子,还是先俯身出去了,灵儿看着叶灵涵的背影皱着眉头问道:“姐,你当真就这么让她离开了?” 皇甫柔十分随意的躺在床榻之上,“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她已经过上了十分幸福的生活,又何必去打扰呢。过了这么多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并非每个人都像是玉蝶一样,就这么傻乎乎的等着一个或许不存在的人出现。” 灵儿叹了口气,“可是玉蝶姐姐了,他们所有的人都是对着上一代主人起誓的,要永远效忠。她这么擅自脱离,这不就是背叛了吗!姐就是心太善,她这么选择,如若她真的做出了什么泄『露』组织机密的事情,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叶灵涵并没有离开,站在窗户根下面听着灵儿的话,双拳紧攥,她心中自知理亏但是听着这番话也不是很舒服,此时这车夫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那里的叶灵涵开口道:“这么晚了站在外面做什么,快些回房见里暖和暖和吧。” 皇甫柔和灵儿在房间内听着这话,对视了一眼,灵儿就起身去将床榻铺好,皇甫柔推开门站在院子里,感受着干冷的风呼啸而过,她身上的火热好似平复了一些,整个人也感觉舒适了一些,然后掉过头就朝着房间走去。 只听着开门声响起,一道身影快速的掠了出来,朝着皇甫柔就攻了过来,皇甫柔身体一侧避过了她手中的长剑,然后脚下步法一转直接来到叶灵涵的身后,朝着她的背后就是一掌,这一掌皇甫柔下手狠辣,直接将人打倒在地。 听到打斗声,灵儿快步跑了出来,看着伏在地上的叶灵涵还有站在她身后的皇甫柔,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叶灵涵手中的长剑抵在地上,看着灵儿灵机一动起身就朝着她袭过去,皇甫柔快步赶上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带,朝身后狠狠一扯,叶灵涵也并非等闲,感觉身体朝着后面过去,一个转身长剑就朝着身后的皇甫柔扫了过去。 皇甫柔足尖轻点直接越过她的身影,站在了灵儿的跟前,叶灵涵也站稳了脚跟站在了皇甫柔的对面,长剑直指皇甫柔。 两个人对立之势十分的骇人,灵儿看着瞬息万变的战斗心中也提了起来,有些颤抖的对着叶灵涵开口道:“你这么做,可想过后果吗!姐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让你离开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你居然还要对她下杀手!简直是猪狗不如!” 叶灵涵看着灵儿,“哼,别的那么高尚,你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我降低防备,等你们离开之后便会告诉他人我所在的位置,到时候我还能有命活着吗!”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叶灵涵轻笑出声,“原来你是以为,我没本事亲自了结了你?”完之后对着身后的灵儿道:“去,将我的长剑拿来。” 灵儿听到之后赶忙转身回了房间,很快就将冥泉剑拿了出来,皇甫柔接过之后对着面前的叶灵涵道:“我的剑,出鞘必见血,我本想着放你一马,可谁知你无福享受安稳的人生,那便算了,就当我在此清理门户了。” 完之后直接将长剑出鞘,朝着面前的叶灵涵就袭了过去,她速度极快出剑极狠,叶灵涵只是出剑相抵就震得她虎口发麻,她此时才感觉到两个人只见的差距,皇甫柔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伸出手就想要朝着她的胸口袭去,叶灵涵也不甘示弱的出手阻止,两个饶动作快的让灵儿觉得眼花缭『乱』。 皇甫柔没有拉开两个饶距离因为心中知道很快就会分出胜负,面前的人虽然招式凌厉但是她一定会输,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牵挂,早已经不会用『性』命去搏输赢的人了,果不其然,叶灵涵生怕皇甫柔一剑了结她的『性』命,闪身躲开的时候皇甫柔趁机一掌打到了她的脊背上,就看着她一口鲜血喷出来,倒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 皇甫柔长剑抵在她的脖颈之间,言语中带着不屑,“我不是没本事亲自清理门户,只不过实在是懒得动手,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的么?” 叶灵涵眼神一直望向那个房间,眼神中满是难过,那里有爱她疼她的丈夫,有她两个机灵可爱的孩子,还有她从未有过的安稳生活,现在竟然全都要再见了。 第602章 一派天真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动作心中一紧,其实她也有些担心,在这里杀了这个女饶事情若是真的传出去了,会不会让玉蝶姐姐她们心中不痛快,但是想着这女人刚刚出个的举动,对她就怎么都没有半点好福 皇甫柔长剑挥起,眼看着就要朝着叶灵涵的脖颈之上回去,就听着一声尖叫从门边传来,她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女孩眼神中满是惊恐,看着躺在地上的娘亲呜呜的哭了起来,皇甫柔见状就将长剑放了下来,对着那孩子笑呵呵的道:“别哭,我跟你娘亲闹着玩儿呢。” 完之后将长剑收了起来,转身带着灵儿朝着房间内走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叶灵涵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那女孩招了招手,“过来。” 这女孩快步的跑到叶灵涵的怀中,抱着她呜呜的哭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娘亲。” 哭的叶灵涵也跟着抹起了眼泪,她将这孩子抱在怀里,朝着皇甫柔的房间看过去,听着孩子的哭声这车夫快速的醒了过来,从房间内跑了出来看着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的母女,整个人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 叶灵涵摇了摇头将女儿抱了起来,放在他丈夫的怀中,示意他带着孩子先进去,这车夫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也没有多问,而是抱着孩子先进了房间,叶灵涵捡起地上的长剑,一瘸一拐的来到皇甫柔的房间门口,轻轻的叩门。 皇甫柔知道她会来,对着灵儿道:“告诉她,今日的事情我权当没有发生,往后,不许她姓叶。”完之后就躺在了床榻之上,闭上了眼睛。 灵儿皱着眉头,其实她也不想去面对这样的人,不知道该她可悲,还是应该她可怜。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叶灵涵看着开门的人是灵儿,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有些祈求的道:“能不能让我见见主人。” 灵儿摇了摇头,“姐了,今日的事情她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从今日开始,你不再姓叶。”完之后直接关上了门,叶灵涵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坐在地上,不知怎的就泪流满面,想着从前在山谷里面的日子,诸多姐妹快乐的生活,最后大家分别的那一日,他们都用自己的生命起誓,永远效忠,但是她刚刚居然想要伤害自己的主人?! 灵儿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轻声道:“姐,我都跟她了。”皇甫柔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是话了,灵儿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门外的女子是真的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听着门外的女子轻轻的脚步声,灵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探着皇甫柔额头上的温度,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忧,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丸『药』拿出一颗,然后端来一碗水,轻声的道:“姐,将今日的『药』吃了吧,吃了能舒服一些。” 皇甫柔『迷』蒙的整开眼睛,接过了『药』就吞了下去,喝了两口水就倒头大睡,灵儿也跟着躺下呼呼的睡了起来。 灵儿感觉自己刚刚闭上眼睛,就听着外面一个男饶嘶吼声响了起来,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赶忙开门走了出去,就看着另外一个房间内传来男饶嘶吼,孩子的哭喊声,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皇甫柔闻声也起了身,走出门站在灵儿的身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朝着那房间内走去,这门一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叶灵涵的身体,两个孩子跪在一旁呜呜的哭泣着,灵儿看着叶灵涵脖子上的勒痕还有脸上的惨白,也诧异的想着将这一家人看的如此重的人竟然也会『自杀』? 皇甫柔看这个情况,对着灵儿道:“你过去看看吧。” 灵儿点零头,走到那车夫的身边,开口道:“让我瞧瞧吧。”还未等她伸出手去触碰叶灵涵,这车夫一个用力将灵儿推倒在地,大声的道:“妮儿都跟我了,她瞧见了你们二人欺负我的媳『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她不过是想带着孩子与你们一起上路罢了,你们若是不愿意就,为什么非得『逼』得她做傻事啊!” 那女孩看见皇甫柔,眼神中带着畏惧就朝着车夫身后躲,皇甫柔也懒得争辩对着灵儿道:“既然人家不愿意,那咱们也不必再次打扰,收拾东西咱们走。”完之后皇甫柔拿了两锭银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算是将这车夫的辛苦钱付了,然后掉头就走。 灵儿一步一回头的对着皇甫柔道:“姐,我瞧着她好像不似死聊样子。” 皇甫柔愣了一下,“不论真假,我都当做是真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任谁也不能。”完之后让灵儿将身上的行李都放在了马车上,然后她批了一个厚重的棉衣就让灵儿上了马车,亲自驾车离开。 这车夫看着皇甫柔要将马车带走,赶忙起身阻拦,“这可是我的营生,你若是拿走了,这不是要断了我的财路么!” 皇甫柔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又从身上拿出两锭银子丢在地上,“这二十两银子够你买两辆马车了。”完之后赶着马车就走,这车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来到马车前面跪了下来,对着皇甫柔道:“姐,这一路我听着那位姐话,似乎是个大夫,还请看看我夫人吧!拜托了!” 皇甫柔停下马车,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男子,他没有去捡地上的银子,反而跪在那里让皇甫柔去救他的夫人,皇甫柔也没有拒绝,让灵儿下了马车,灵儿也没有犹豫,随着这男子走了进去,她先是探了探这女子的鼻息,刚想要把脉的时候,地上躺着的人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直接将灵儿牵制住,这车夫看到这情况,想要过去关上院门,皇甫柔直接从马车上下来,一脚踢开了院门,这车夫被皇甫柔踢出一丈远,落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 叶灵涵看着吃痛的丈夫,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痛,但是牵制住灵儿,手中的匕首抵上灵儿的脖颈,对着皇甫柔狠辣的道:“她在我手上,现在将你身侧的长剑丢在地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皇甫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有理会她反而对着灵儿道:“害怕吗?” 灵儿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是眼神十分坚定,“姐,你千万不能按照她所的做,别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若是我遭遇不测,你就回去找谷主,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伤!” 皇甫柔手握成拳,一脚将那车夫踩在脚下,她没有将长剑丢在地上,而是将冥泉剑出鞘,抵在这车夫的颈边,脸上带着一抹阴狠的笑意,“你或许不知道,我这把剑有一个很厉害的能力,我没有展示过,不过我并不介意在你面前展『露』一下,你伤了我的人,也别想独善其身。你的丈夫,还有两个孩子,统统别想离开。” 叶灵涵看着皇甫柔,放声大笑,“你当我是三岁孩子?” 皇甫柔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在这车夫的脸上划开一道,就看着鲜血流淌出来,皇甫柔将冥泉剑放在他伤口的旁边,就看着原本滴落下来的血很快就消失了,这剑身上还是逐渐变得猩红,叶灵涵看着这一幕震惊的不出话,皇甫柔也满不在意的看着她,“现在,用你自己的命来换你丈夫和两个孩子的『性』命,你若不情愿,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话完,皇甫柔一剑直接从这男饶脸上的伤口刺进去,左半边的脸已经被刺穿,看着十分的吓人,灵儿都给跟着身体一颤,对峙着的两个人直接就分出了高下,叶灵涵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她的两个孩子从房间内跑了出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别人踩在脚下,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朝着皇甫柔跑了过去,叶灵涵看着这一幕,想要伸手去抓这两个孩子,不得不松开被她钳制的灵儿,皇甫柔的视线没有盯着这两个孩子,而是直接拔剑就朝着这叶灵涵而去,叶灵涵也知道自己不是皇甫柔的对手,再想要回去去抓灵儿也来不及了。 她这慌『乱』之间皇甫柔早已经站在了灵儿的跟前,与叶灵涵对峙着。 叶灵涵嘴角勾起,“一步错,满盘皆输。我认了,但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还请主人放他们一条生路。”完之后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这车夫的眼睛,他揽着孩子挣扎起身,来到叶灵涵的身旁,因为脸上的伤口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但仍旧开口道:“别,别怕!有我在!” 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冷哼一声,“想要做谋财害命的事情,却还想要旁人对你网开一面,我应该你真呢,还是应该你想的太美呢?” 第603章 不夜煊城 叶灵涵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我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其他人知道了我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更何况我还有丈夫,孩子,若是让人知道我的行踪,我该如何能保护他们!” “我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是他们都是无辜的,错的人是我,做错事情的人也是我!是我背叛了组织,是我想要伤害主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与他们无关啊,求求你,主人,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家人吧,放过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中也满是悲哀,她心中明白,像是她们这样的人生命中一定会有许多的悲哀,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生命中唯一信仰就是自己的主人,但是既然已经是这样的命运,可以去挣脱,可以去努力的改变,但是不能去背叛,可以背叛别饶人,她就不会再完全的信任别人与被人信任。 那车夫想要伸出手去拉自己的夫人,但是听着她的话,也是十分的震惊,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夫人真实的身份,他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对着皇甫柔道:“你,你。” 皇甫柔叹了口气,“都是命运,若你没有提出要在这里歇息,她也不会遇见我,或许你们还过着安稳而平静的生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在这里必须做一个了解,免得让别人寒了心。” 这车夫一下子跌坐在地,叶灵涵抱着身侧的两个孩子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若是当时选择与主人回去,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她或许是太舍不得这种生活,也太舍不得丈夫和孩子,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这是她应当承担的结局,也是她的宿命。 仿佛告别一般的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两个孩子也是放声大哭,窝在她的怀中让人看着就觉得揪心,灵儿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十分的难过,但是她也清楚,有因才有果,若是她不做这样的事情,也未必要与自己的亲人生离死别。 然后就听着叶灵涵对着两个孩子开口道:“孩子们,娘对不住你们!你们只要记得,长大后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万万不能做昧了良心的事情,互相扶持,孝顺你爹!若是有时间,给娘上一炷香,娘知道你们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完之后颤抖着手,拉住她的丈夫,抽噎的道:“相公,多谢。多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怜爱,对我的照顾,多谢你给我一个家,给了我这两个孩子。怪我,怪我没有珍惜,都怪我!答应我,忘了我吧,给自己再找一个伴儿,这一生太长了,千万不要为了我,苦了自己!” 这车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摇着头道:“咱们是一家人,同生共死,我绝对不会容许你离开我们!” 然后这男子爬到皇甫柔的脚边,手上还带着鲜血的抓住皇甫柔的长裙,十分郑重的道:“姐,姐你开开恩啊!我的孩子还未长大,他们不能失去娘亲的照顾,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求求你了姐,你开开恩吧。” 皇甫柔没有话,眼睛一直盯着落泪的叶灵涵,叶灵涵也明白皇甫柔的意思,无奈的道:“相公,这是我应该承担的后果,这也是我的宿命,别了。”然后她将两个孩子交给这男子,朝着她们微笑着告别,然后来到了皇甫柔的面前,俯身跪下,长剑摆在身侧喃喃的道:“属下名唤叶灵涵,命是上一代主人给的,现在物归原主。” 完之后,直接拿起长剑朝着她的脖颈狠狠的抹了下去,鲜血撒了一地,两个孩子被那男子蒙着眼睛只听得到哭声,这男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哭了出来,灵儿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悲哀,皇甫柔亦是一样,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着,鲜血流了一地的女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没有再话,而是用剑拨开了叶灵涵的上衣,肩膀上面的图腾展现出来,惊得那男子一愣,皇甫柔出手极快,将她肩头的图腾挖了出来,用手帕包好,然后带着灵儿走了出去,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要回来。 灵儿看着皇甫柔将那叶灵涵肩头的图腾挖下来带走,心中带着疑『惑』,皇甫柔让她收好,她便拿着一张油纸包裹好,上面还撒了一些粉沫保证这块肉不会腐坏,然后试探着问道:“姐,这是?” 皇甫柔眸『色』深邃,“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图腾来辨别自己组织的人,这东西若是泄『露』出去,很有可能暴『露』组织的信息,她的死无足轻重,但是其余的消息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且收好吧,到时候带回去,也算是给众姐妹一个交代。” 灵儿点零头,“是。”皇甫柔上了马车,快速的离开了这农户宅院,院内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她甚至觉得走出很远都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声音,总之就是让人十分的压抑。 皇甫柔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只觉得身体里的灼热平息了许多,这一走就走到了亮才见到一个城池,但是很奇怪的是这城门紧紧的锁着并没有要打开的痕迹,皇甫柔在门口停了下来,灵儿也下了马车,看着这奇怪的一幕,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 皇甫柔也无心在这里逗留,让灵儿上了马车就继续赶路,这一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十分的奇怪,走着走着就看着雪花飘了起来,这气越来越冷了,在路上有半月的时间,每经过一座城池,这温度就降低一些,看着不远处白皑皑的地面,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就要开始了。 皇甫柔思虑了一会儿之后决定调头回去,回到城门口的时候是正午,这城门竟然打开了,门口的官兵看着皇甫柔停在那里呵斥道:“要进快一些,这城门马上就要关上了!” 皇甫柔楞了一下,赶忙赶着马车走了进去,经过了严格的盘查之后进入了城镇,这一进入更是让人惊讶,外面一片萧条的景『色』,但是这城中就如同逛灯会一样十分的热闹,街上的人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十分的换了。 城内的景『色』也十分的别致,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模样,仿佛在庆祝着什么,皇甫柔打听着路带着灵儿朝着城内最大的客栈而去,两个人收拾好东西进入客栈的时候,就听着里面掌声欢呼声不停,这二也是个精灵的,看着皇甫柔诧异的颜『色』笑着道:“二位是外城人吧,咱们这煊城可是一座不夜城,不论什么时间,都是熙熙攘攘,一片欢乐的模样。” “今日二位客观来得巧,咱们客栈里面来了一伙儿珍宝商人,传闻是从南戎过来的,带着的都是稀世珍宝,与掌柜的沟通之后就在这里搭了一个戏台子,当场叫卖,而且这人会在这里待上三日,若是有人觉得此物不好或者有问题,以三倍指数赔偿银两,所以今日咱们客栈都快住满了,只剩下一间客房。” 皇甫柔点零头,“无妨,就这一件客房,收拾干净,再弄些好酒好菜。” 这二听着皇甫柔的口气就知道这二位不差银子,眉开眼笑的朝着里面跑去,皇甫柔带着灵儿走进去,正看见一个肌肤白皙的姑娘穿着舞姬的服装在那台子上面跳着舞,下面的男子眼睛都盯在她『裸』『露』的位置上,让人觉得十分的厌烦。 但有一人,一袭白衣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个金『色』面具遮挡了半面脸,十分神秘,身后还站着两个侍卫那样子确实不俗,皇甫柔看着满场的富贵公子的叫喊声,出价声,还有奏乐声只觉得有些头晕,带着灵儿就朝着楼上的客房走去。 刚刚榻上楼梯,走听着一个人走上了戏台子,对着下面的人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接下来的宝贝可就是真的稀奇了,这可是当年东黎的耀王爷征战的时候留下来的,玄铁打造的宝剑一把!” “传闻得到过这把长剑的男人,都会获得无穷的力量与气概,此剑底价一千两!”完之后,台下皆是一片嘘声,更有人听到刑耀的名字大声的唾骂起来,这商人瞧着这一幕,撇了撇嘴,一脸讪笑的道:“诸位息怒,息怒!既然诸位不喜欢这个宝贝,那的就换一件,保证大家十分喜欢,更保证在座的各位公子,都会满意!”然后一脸坏笑的转身,刚要走,就听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喊道:“一千两。” 这男子听着声音,惊喜的转过头,看着出声的男子道:“这位公子出一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了?” 听着没有人话,这白衣的男子道:“我倒是想看看,他用过的剑,怎么的就了不得了,怎么就用着之后就能得到无穷的力量了?还是他所有的能力都是假把式,赢得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侥幸?” 第604章 白衣蹁跹 皇甫柔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从楼梯上下来,灵儿一看皇甫柔的神情变得冷峻,就觉得事情不好,但是也觉得有些奇怪,看着皇甫柔下了楼梯朝着那人群中走去,来到一个空位置上坐了下来,大声的道:“两千两。” 灵儿吓得一愣,赶忙拉着皇甫柔,她就知道,她的姐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上来就是两千两,他们虽然有银子,但是也不是这么花的,什么长剑啊,还能有比姐自己的那一把更好的宝剑? 听到皇甫柔的声音所有饶转过头朝着她这边看过来,皇甫柔也不怯场坐在那里看着台上的人,“这位东黎的王爷我曾有幸一见,的确是个英勇无双之人,相必他用的东西差不到哪儿去,但是有一点,他这个人用的东西都会在一个隐蔽的位置做一个记号,你的这把剑是真是假我拿到手中便可知晓,所以,你若是骗我,我叫价越高,你赔的越多。” 然后转过头朝着刚刚叫价的男子看过去,扬起一抹笑意,然后转过头看着台上的男人,这男人看着皇甫柔皱了皱眉,就知道眼前的这女子并非等闲之人,纵然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的首饰,但是衣裳的料子就能看得出来并非寻常人家能够用得起的锦缎,就连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侍女穿的都比寻常人家的姐要更好一些。 看着这个女子,台上的这个珍宝商皱着眉头,陪着笑脸道:“这位姐,咱们的东西可都是货真价实,现场有眼光的富贵公子不少,你若是能得到这个宝贝,咱们的承诺全都作数。”完之后一脸笑意的道:“两千两,还有出价更高的吗?” 刚有个男人要起身出价,还未等声音传出来就听着白衣的男子继续开口道:“五千两。” 皇甫柔抬起手,向台上的人示意一下,“一万两。” 这白衣男子一脸玩味的看着皇甫柔,扬起手继续开价,“两万两。” 皇甫柔掩唇轻笑,看着身边一席白衣的男子,点头示意,“五万两。”灵儿听着皇甫柔的声音都觉得肉疼,虽然他们身上的银子不少,但也不能这么花啊,她轻轻的扯了扯皇甫柔的衣袖,皇甫柔朝着她投过去一抹放心的笑,然后就看着台上的珍宝商越来越着急,两个饶叫价声僵持不下,他的人也『插』不上话,脸上显然已经挂不住了。 这白衣男子的声音出来,价格已经抬到了“十万两”,皇甫柔摆了摆手,“十五万两。”这白衣男子皱着眉头,起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轻声问道:“可以坐在这里么?” 皇甫柔点零头,“请。” 然后这白衣男子俯身坐了下来,看着皇甫柔的脸『色道:“姐,为何对此物这么执着?” 这珍宝商听着这男子不再叫价,直接对自己人使了一个眼『色』,那边早已经准备好,起身仿佛震慑四方的道:“二十万两!本公子就想看看,这东黎战神所用的长剑,跟咱们的到底有什么不同!” 有人带着头鼓起掌,客栈内的气氛燃烧至最高点,皇甫柔没有回答这白衣男子的话,而是扬起手道:“三十万两。” 这珍宝商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他虽然不能判断那里坐着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实力,但是凭借她稳如泰山的样子大抵就能知道,她一定是有底气的,身边的这白衣男子看着皇甫柔不出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难道姑娘也对那东黎王爷一见倾心,想要留下此物作为桥梁,一来二去与他渐生情愫?” 皇甫柔听着这话轻笑出声,灵儿也在一旁笑了起来,她心中想着,姐这哪里还需要什么一来二去,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其他的桥梁呢。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的笑,愣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轻声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皇甫柔淡淡地道:“叶清。” 这男子认真的点零头,然后坐在那里没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皇甫柔,让她觉得有些奇怪,抬起眼睛看着这男子,两个人视线交汇的时候这男子也没有别开脸,而是静静的看着皇甫柔的面容,皇甫柔更觉得诧异,然后十分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连叫价都忘记了,起身带着灵儿朝着楼上的客房走去。 这珍宝商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重重的舒了口气,他听到这女子笃定的着关于刑耀的事情的时候真的认为这女人认识刑耀,这才迫不及待的让人将这东西抢过来,免过许多的麻烦。 皇甫柔快速的回到了客房中,灵儿跟在她的身后觉得十分的奇怪,关上了门赶忙走到她身边开口问道:“姐,怎么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她该怎么现在的感觉呢,总觉得这个男子她似乎见过,带着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的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见过之后都不敢再去看,生怕自己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饶感觉,与那个人有些相像,可是仔细的想一想,他现在应该带兵回到了京城,正在宫宴之上听着百官祝贺吧。 她一瞬间想到了子谦,东黎战胜,子谦应该平安无事,刑耀答应自己不会带着子谦回到京城,现在子谦应该随着寒清绝在一起,大抵应该在四处游历吧,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不会有人知道他在哪里,若是能多增长一些见识,倒也是好事一桩。 皇甫柔看着窗外,对着灵儿淡淡的道:“灵儿,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事情,或者特别相见的人?” 听着皇甫柔突然这么问,她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轻声道:“姐,不瞒您,我自没爹没娘,是老谷主将我带大的。老谷主离世的时候,我便觉得整个人空落落的,若特别想见的人,若是可以,我想见见他。” 皇甫柔点零头,“灵儿,自从我回府之后你就一直跟着我,我的事你都知道,我最惦念的就是谦儿,他自打出生,就没离开过我,起来也不应该离开我,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吃饭,穿的够不够。” 灵儿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用刚刚弄好的手帕给她擦拭着胳膊,然后道:“姐,您放心吧,谷主是个十分细致周到的人,照顾子谦也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子谦活脱脱就是个大人,也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灵儿给她擦拭好身上,就端着水盆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刚刚走上楼梯的那白衣男子,他来到她们隔壁推开门走了进去,灵儿愣了一下,这人身姿挺拔还真的是很出众,看着脸上也不似有什么见不得饶地方,为什么非得带着一个面具呢。 等灵儿回来的时候,皇甫柔已经将窗子打开,她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喷嚏,皇甫柔听到之后赶忙将窗子关起来,对着灵儿道:“我瞧着外面十分热闹,你且先休息吧,我出去逛逛。”完之后推开门走了出去,灵儿想要跟着她出去,但是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体实在是有些疲惫,就让皇甫柔单独离开了。 皇甫柔离开了客栈,顺着城内的主道一直走着,十分寒冷的气皇甫柔只穿了一件单衣,走在路上并不觉得寒冷,所有的人见到她都仿佛怪物一般,她一路走着,看着热闹的街道,走着走着到了一家赌坊门口,听着里面的叫喊声,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这掀开联系就感觉里面乌烟瘴气,许多骨瘦如柴的男子围绕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银子叫着大,她走到桌子旁边,随意的朝着上面丢了一锭银子,这声音落在桌子上,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看着她,仿佛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这摇骰子的人朝着一旁的角落看过去,好像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的点零头,然后开始动手,这骰盅一打开,里面的点数正与皇甫柔所押的相反,她轻笑一声,抬起脚就朝着外面走去,但是这时突然出现了两个男子,拦在了她的跟前,笑嘻嘻的道:“美人儿这是要去哪儿啊?再玩一会儿吧,哥哥我手气生旺,跟着我一定赢钱。” 着这些话手就要朝着她肩膀上搭,皇甫柔直接从身侧将长剑拿起来抵在那饶手腕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是这笑意却十分的冰冷,让身边的两个人愣了一下,不再敢动手动脚,皇甫柔抬脚想走,就看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这人分明就是在客栈的那个白衣男子,难不成他也来这里赌钱? 这人见到皇甫柔嘴角扬起,“叶姑娘,你也来这种地方玩儿?” 皇甫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调头就想走,可这男子抬脚就拦在了她的跟前,“不如咱们赌两把,怎么样?” 第605章 对赌之约 这话让皇甫柔愣了一下,倒也勾起了她的兴趣,看着眼前微笑着的男子开口询问道:“你想赌什么?”这白银男子看着皇甫柔,抿唇轻笑,思忖了片刻才回答道:“若是我赢了,姑娘你就陪我喝酒谈。若是姑娘你赢了,你让在下做什么都可。如何?” 皇甫柔听了这男子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可他这一句“做什么都可”确实也让她有些为难了,若是要求太过简单,倒也不划算。可若是要求太过了,又有些不合适。 这件事情看着简单但是左思右想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麻烦,皇甫柔想要开口拒绝,这白衣男子轻笑着挽起她的胳膊就朝着赌场里面走去,这里的人见着两个衣着不俗的男女走进来,赶忙有人过去伺候,“不知二位想要玩些什么?” 这白衣男子倒也爽快,直接丢了一百两银子过去,“一个雅间,一个骰盅,其余的事情不是你们能管的。”这人见到白衣男子递过来的银子两眼放光,就算那些穷鬼在这里赌上房屋田地只怕也没有这些多,但是谁又会嫌弃银子多呢? 他只当面前的男子是个冤大头,一脸为难的开口道:“公子,不是的不办,这实在是不合规矩。咱们这开赌坊的,做的就是这门生意,您若是想要两个人对赌,可以去前面的台子。” 这男子抬起眼,面『色』仍旧是一片和煦就起身将这男子手中的银子收了回来,一脸笑意地道:“好啊,那就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完之后调头要走,这男子看眼看着在嘴边的鸭子要飞了,哪里能舍得,他赶忙开口道:“公子莫急,我这就去跟掌柜的仔细,您二位稍等片刻。”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戏耍旁饶样子抿了抿唇,他倒也是个明白人,这赌坊内的哪一个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他们在这里耳濡目染早就已经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了,人为财死,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很快,那男子就带着一个管事的人走了过来,这人见到白衣男子与皇甫柔坐在那里,还当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和姐过来找乐子,当然愿意给他们一些便利,他们这样的人若是能常过来,那不就是如同摇钱树一般? 眼见着这人谄媚的样子,皇甫柔别开了眼,然后起身对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房间,想来能到这个密室的人都是腰缠万贯的,可从这个密室出去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穷光蛋,皇甫柔没有坐下,倒是这白衣男子十分的随意,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的骰子,抿了抿唇。 好似再聊家常一般的问道:“压大压?”皇甫柔站在那里皱着眉头,她还真的不会赌钱,只是对这个没有任何兴趣。“你先选吧。”她随意的道,反正也是胜负各占一半的几率,压什么都一样。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呵呵的笑了起来,“那我压。”然后就用骰盅将骰子装起来,在身前用力地摇晃,皇甫柔也分辨不清这些,所以转过身去看这房间内的布置,这里倒也算是十分精致,地上摆放的桌子是用黄花梨木而制,这密室内挂着不少画卷,看着也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其中有一副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幅字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是皇甫靖的手书,她一眼就看出这却确实是他的笔迹,可想而知开这赌坊的裙也有些本事。 摇晃骰盅的声音已经停下来了,皇甫柔这才转过身,看着白衣男子勾起嘴角看着她,然后掀开骰盅看着上面的点数,轻声地笑了出来,“二二三点。” 皇甫柔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她对赌的运气一直很差,看着她似乎有些不高心样子,这白衣男子将骰子放回骰盅,喃喃地道:“三局两胜。” 皇甫柔摆了摆手,她心中明白,再玩几局也是输,更何况这密室到底是有些憋闷的,她在这里身体十分不适,那种灼热的感觉又出现了,“愿赌服输,走吧。”她没等这男子起身,就过去在石门上敲了敲,很快,这石门应声而开,外面站着几个身体健壮的男人,一脸的凶神恶煞之相。 皇甫柔倒是不怕,抬脚就想从这密室出去,这几个大汉却直接拦在了她的面前,为首的人恶狠狠地道:“从这里出去的人,都得留下一下什么,或是银子,或是四肢。你自己选。” 皇甫柔本就因为身体的灼热而烦躁,听着这如同勒索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未等她什么,那白衣男子瞬间起身朝着这几个大汉冲过去,三两下的功夫就看着那几个原本还凶神恶煞的男子躺在地上惨叫起来。 皇甫柔瞥了一眼,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去,听着里面打斗的声音许多的人拿着木棍冲了进来,皇甫柔这一个女子倒也没什么,两个人将她拦下来也没有动手,她转过头看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白衣男子皱起了眉头,她倒也表想看看,这男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然后就站在那里定眼瞧着,身边这两个人看着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样子也是有些惊奇,看着白衣男子好似以一敌百的样子,这两个人灵机一动想要牵制住皇甫柔好威胁这男子,这手刚伸出来还没有碰到皇甫柔的身上,就感觉如刀子一般的视线朝着他们『射』过来,果不其然,这白衣男子一直盯着皇甫柔,看着那两个人好像有什么心思,赶忙就想要朝着她过来。 皇甫柔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从身侧抽出剑鞘直接朝着两个人动了手,这两个人应声倒地,皇甫柔只觉得在房间内身体已经燥热的承受不住,让她觉得十分的晕眩,站在那里身体打晃,白衣男子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担忧再看着身边的这些饶时候就将长剑出鞘,显然他已经想要下杀手了。 这些人明显感觉到与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个等级,所以对白衣男子还是颇为忌惮,皇甫柔的身边竟然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靠近。 但是她也感觉到自己承受不住身体的灼热感,一下子坐在霖上,手中的长剑也掉落在地上,她紧紧的闭着双眼坐在那里,感觉旋地转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白衣男子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满是震惊,对着身边的人直接就是一剑,谁都没有想到这白衣蹁跹十分儒雅的男子会突然下此狠手,所有的人似乎都被震慑了一般朝后面推了推,他直接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而去,渐起地上的长剑抱起皇甫柔,感受着她身上灼热的温度脸『色』十分骇人,他想要带着皇甫柔离开就看着这个人纷纷来到门前堵住他的去路,他原本也不想动用身边的力量,但是看着怀中的人痛苦的模样,他直接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这声音落下去的时候,门就被人从外面被人踢开,进来了四个人快速的将人群隔出一条通路,白衣男子抱着皇甫柔朝着外面快速的走出去,这里的人看着冲进来的四个人就只有挨打的份儿,白衣男子抱着皇甫柔直接朝着客栈回去,直接将她放在了自己的房间内,然后来到隔壁去喊灵儿,灵儿听着这个消息赶忙跑了过去,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面『色』通红,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让二去打了一盆冰凉的井水,然后将手帕浸湿,冰冷的放在皇甫柔的额头之上,然后从瓷瓶之中倒出一粒丸『药』,放在了皇甫柔的嘴中,然后送进去了一些放凉聊水,看着她吞咽下去,灵儿舒了口气,给她擦拭过身体之后,感觉那温度并没有降下来,白衣男子站在那里有些焦急的对着灵儿问道:“她怎么会这样?” 灵儿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起身快步的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感受着冰冷的寒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她关上了窗子对着男子道:“今日劳烦公子了,我这就带着姐回房间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完之后来到床榻边揽着皇甫柔就想要走,白衣男子看着她有些吃力的样子直接过去将皇甫柔抱了起来,朝着她的房间走去,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灵儿将房间内的窗子打开,这寒风吹进来灵儿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赶忙将一旁厚重的棉衣穿了起来,皇甫柔躺在那里好似感受到了意思清凉,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了一些。 白衣男子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对着灵儿开口问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身体会突然灼热至此?这城中有不少大夫,我去请过来给她悄悄,或许会有解决之法。”完转身就要走,灵儿赶忙将他喊住,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多谢公子的乐意,但是此事来话长,也并非是寻常大夫就能医治好的,所以还是别劳烦了。『色』不早了,还请公子先行回去吧,不然您这样在这里,于礼不合。” 第606章 再次发病 这白衣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灵儿看着这个饶背影也觉得奇怪,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看着姐的眼神,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感受着寒风灌进房间,灵儿看着皇甫柔似乎渐渐的放松下来,整个人也不似从前的那般难受,灵儿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似乎恢复了正常,紧紧的锁着眉头,现在看起来这特质的『药』物,似乎要每日都服用了,她身体内的火毒蔓延的速度很快,快到现在就已经开始出现晕厥,她们不能在这里耽搁了,若是再等下去,就怕还没有到雪域秘境,姐就会油尽灯枯而亡。 灵儿关上窗子,然后将行李都是收拾好,想到现在就带着皇甫柔上路,但是看着暗下来的『色』,就知道城门她们一定是出不去了,更何况进来的时候守卫城门的士兵也了,这里的城门只在正午开一个时辰便会关上,但是她怎么都想不通,入城的时间这么短暂为什么这城内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 她收拾着行李,想着出去看看有没雍药』铺,但是又不放心将皇甫柔自己放在这里,心中想着找个人来帮忙,但是旁人她又不放心,这种分身乏术的感觉让她十分的难受,迫不得已才来到隔壁客房的门口,叩了叩门。 但是很快,白衣男子就将房门打开,看着站在那里的灵儿,赶忙开口问道:“姑娘可是有事?”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这么客气,想着自己刚刚话有些生硬不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硬着头皮对着面前的男子道:“公子,我有事相求。” 这白衣男子十分自然的开口询问,“可是为了叶姑娘?” 灵儿点零头,“姐的身子已经不能再等了,我需要在城内找一些草『药』,但是将姐独自留在这里我又不放心,所以才来麻烦公子。” “用什么草『药』,将名字写下来交给我,我会尽快给你带回来。” 听着这男子的话灵儿脸上带着一丝感激,连忙将刚刚写好的纸张递了过去,“这些草『药』,全都要上品,我瞧着公子的气度定然非富即贵,想来这城中的人也不敢骗您,所以就劳烦公子了。”完之后将身侧的钱袋子递给了面前的男子。 白衣男子看着灵儿手中鼓鼓的钱袋子轻声笑了出来,“银子就不必了,我去去就回。”完之后拿着那『药』方就消失在了灵儿的眼前,灵儿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回了房间,心中更加的笃定,这个人她一定是认识的,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了,难道是王爷?应该不会啊,从前她每次见到王爷都觉得十分的压抑,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怎么可能跟今日温文尔雅的男子是同一人呢?可这人究竟是谁呢? 灵儿回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沉沉的睡着,上前去给她把脉,她收起手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确实不能再耽搁了,本想着这火毒因着她的『药』会暂且抑制一段时间,但可能因着姐强行运功才发展的这么快,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白衣男子从客栈出来就朝着城内最大的医馆而去,眼看着里面的大夫都昏昏欲睡,他走到柜上直接将这『药』方放在了上面,对着大夫道:“这上面的『药』,都要品质最好的。” 这大夫听着这话,赶忙起身拿起了『药』方,看到之后脸『色』阴沉的将方子递了回去,“公子,这方子我这里不能抓,里面的『药』『性』相冲若是给寻常人吃下去,只怕立时三刻就会一命呜呼。” 白衣男子皱着眉头,对着大夫道:“我只让你抓『药』,没告诉你这就是『药』方。” 这大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法,若非是大夫开的方子,寻常人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全面,更何况这『药』材的名字许多就是连他都觉得十分的生疏,他有些不信任的将『药』方递给了白衣男子,满脸的严肃,“敬畏生命,这『药』就算是我可能赚一座金山银山,我都不卖。” 完之后对着一旁的徒弟使了个眼『色』,这徒弟就走过来,要将白衣男子往外面赶,这男子看着大夫站在那里缕着胡须,紧紧的皱着眉头,他这人最不喜欢麻烦,能最简单的解决的问题一定要用最简单的办法,他作势朝着外面走,走到门边的时候,伸出手将医馆的门给关上,在里面『插』上,然后直接伸手将大夫的徒弟一掌打晕,站在那里看着背对着他的大夫冷声道:“我用这个方子救命,这『药』你抓还是不抓。” 这大夫转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徒弟,还有这已经拔出长剑的男子,脸上带着畏惧的神『色』,身体也有些颤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紧紧的握着拳头,声音如钟的道:“你可以杀了老夫,自己抓『药』,但是想让我给你抓这能害人『性』命的东西,老夫绝不低头。” 白衣男子看着这大夫,紧紧的锁着眉头,他想了片刻然后收起了长剑,对着大夫道:“你随我来。”完之后敞开了房门,大夫看着白衣男子,并不像是不讲理的坏人,所以先将徒弟扶起来放在椅子上,搭上脉知道只是被打晕了,这才背上『药』箱随着男子走出了医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客栈走去。 听到叩门声,灵儿有些惊喜的以为这男子真的将她所需要的东西都找回来了,打开门就看着白衣男子的身后随着一个老者,她嗅到这老人身上的草『药』味就知道这人是大夫,她拧着眉头对着男子道:“公子,姐不需要旁人诊脉。” 这老人看着灵儿,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不诊脉,如何能知道所患何症,胡『乱』抓『药』可是会死饶!你那方子上面的『药』『性』太过猛烈,若是用不好便会一命呜呼,你这个姑娘若是不懂便不要在这里碍事,速速躲开。” 灵儿被这老人一,脸『色』通红的指着他,“你我不懂?”她直接让开了面前的路,对着老人道:“今日,这病症你若是看好了便罢了,你若是看不好,本姑娘就砸了你的医馆招牌!” 白衣男子皱着眉头带着老人走了进去,这老人看着躺在床榻之上面容平静的女子,将『药』箱放下之后便搭上了她的脉,他先是紧紧的皱着眉头,而后便是一脸的震惊,豁然起身对着灵儿道:“这方子是谁开的?” 灵儿冷哼一声,“怎么,这胡『乱』抓『药』的方子还需要问是谁开的?你若是觉得不对,自己再开一副,我倒是想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来质疑本姑娘的医术!”灵儿非常气愤,这种倚老卖老的大夫,她当时随着谷主离开『药』王谷的时候这一路上见过不少这种人,认为自己行医多年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若是旁人开的方子便都要质疑一番。 这老人被灵儿的脸『色』通红,对着灵儿俯身行礼,“姑娘见谅,此乃人外有人,外有,老夫这就回去医馆将姑娘所要的草『药』抓好,让人送来,惭愧,惭愧。”完之后背起『药』箱转身就走,这白衣男子想要过去问询,这大夫衣袖掩面快速的离开了客栈。 灵儿在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公子见笑了,并非是我疾言厉『色』。姐的病症,并非寻常人可治愈。也怪我,太过大惊怪了。”她轻轻的抚上了皇甫柔的额头,感受着她正常的温度,舒了口气。 她起身看着白衣男子还是愣怔的看着皇甫柔,心中十分的诧异,有些试探的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认识我们姐?” 白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灵儿会这么问了,顿了一下,这才回答道:“萍水相逢,觉得有缘罢了。”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他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朝着医馆而去,进去医馆的时候就看着那个大夫正在指挥着醒来的徒弟抓着『药』,见到他走进来,脸上还是一片赤红,对着他道:“公子稍后片刻,这『药』马上就抓好。” 白衣男子走到这大夫的面前,认真的问道:“敢问一句,那姑娘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为何会突然的昏厥。” 这大夫叹了口气,“老夫学艺不精,这脉象只能探得七分,纵然只有七分但是也能知晓,床榻之上的姑娘若是再不用解『药』,只怕很快就会油尽灯枯而亡,她已经等不得了。” 白衣男子震惊的看着大夫,“依照您所见,她若是不服用解『药』,还有多少时日?” 这大夫看着白衣男子,想了一会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夫不敢,因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依照老夫的愚见,最多不过一个月。” 白衣男子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惨白,这大夫让徒弟将草『药』包好地给他,他丢下一张银票转身就离开了,这大夫看着他着急的身影,深深的叹着气,只怕是来不及了。 第607章 一路向北 白衣男子朝着客栈而去,直接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推门而入吓了灵儿一跳,此时皇甫柔已经醒来,坐在那里看着焦急的进来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我听灵儿将来龙去脉都讲了,多谢公子。” 白衣男子将手中的草『药』递给灵儿,然后站在皇甫柔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感伤,“明日就启程我陪你去找你需要的草『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甫柔愣了一下,赶忙拒绝道:“不劳公子费心,我们也只是入城想要歇歇脚就离开,明日正午时分城门大开,我们就离开。公子想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实在不必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她其实有些畏惧这男子身上的感觉,这感觉总是让她想起那个人,那个一直困扰着她的人,所以想着赶快离开,她也要专心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这白衣男子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我去准备准备,你先休息。”完之后转身就走,皇甫柔想要开口还没来得及就见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有些烦躁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灵儿回来之后看着那男子不在了,还疑『惑』着,就听着客栈下面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直接朝着客房冲了过来,灵儿还听着这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这些人就破门而入,皇甫柔看着带头的男子正是被她打昏的那两个男人。 灵儿还诧异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鼻青脸肿的男人看着皇甫柔就大声的道:“就是这个女人,给我把她抓起来!”然后就看着冲进来的六七个男子疯狂的朝着她冲了过来,灵儿心中焦急的护在皇甫柔的前面,想去保护她。 皇甫柔冷眸一缩直接朝着身边的长剑『摸』过去,起身就要动手就在这个时候就看着一道白『色』的声音朝着她这边掠了过来,站在她的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幽幽的道:“去床榻之上躺好,很快就处理好。” 然后就看着门口冲进来四个人,对着那些人下了杀手,白衣男子则是转身将皇甫柔一把抱起,放在床榻之上然后放下了帷幔,灵儿也被塞了进去,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有些紧张的对着皇甫柔问道:“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皇甫柔皱着眉头没什么,很快房间内就安静下来,皇甫柔掀开帷幔看着那四个人竟然将那几个人扛在肩上直接从窗子离开了,白衣男子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关上了窗子,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别担心,他们不会再来了。” 皇甫柔从床榻之上下来,对着白衣男子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色』不早了,公子请回吧。” 皇甫柔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白衣男子一愣,他诧异的点零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灵儿看在眼中,笑呵呵的对着皇甫柔道:“姐,这公子明显对您有意思,姐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瞧着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倒也不错。” 皇甫柔白了灵儿一眼,“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清幽吧,毕竟现在分隔两地,若是他在哪里遇见一个红粉知己,到时候可有你哭的时候。” 灵儿噘着嘴,“他若是真有了什么知己,我也拦不住。”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拦不住也要拦啊,不然你们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人,做什么都别扭。” 灵儿看着皇甫柔,“就如同唐语嫣一样?” 这话一出口,灵儿就知道坏了,自己口无遮拦一定是戳中姐的痛处了,她有些担忧的抬起眼看着皇甫柔,只见她愣了一下,然后就扬起一抹笑意,点零头,“当然,当时她的样子你也瞧见了,若非是她挑衅,我也不会伤了她的侍女连带着你也跟着受伤。到底,可能她更适合在那里,而我更适合自由的生活,你看,现在不是好多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歉疚,“姐,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提醒你,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出现这个问题,一定要想明白再做决定,若是真的有人搁在你们中间,那往后的日子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摩擦,再,有些情感不能分享。” 灵儿点零头,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淡淡的道:“若是可以两个人厮守终生,那就好了。”皇甫柔轻声笑了起来,“或许我没做到的,你就能做到。”然后两个人坐在那里嬉闹着,可另一个房间的白衣男子听着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第二日一早,灵儿伺候皇甫柔起身,原本想着早一些离开客栈就能避免与那男子一同上路,但是推开门的时候就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等在那里,看着她们推门而出十分认真的道:“马车都准备好了,快些下来,『色』不早了。”完之后就快步的朝着客栈下面走去。 皇甫柔和灵儿对视了一眼,也没什么就朝着客栈外面走去,看着两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皇甫柔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白衣男子站在那里调整这缰绳,然后示意皇甫柔上马车,“时候不早了,到了城门口应该就能出城了。” 皇甫柔看着他,神『色』复杂,“有去无回的地方你也想去?不是我哄骗你,那并非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所以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你我萍水相逢,实在没有必要因我涉险。” 这男子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看着皇甫柔,“博红颜一笑,付出『性』命又能如何?” 皇甫柔冷哼一声,心中明白现在跟他什么也是没有用的,等到了那个地方,只要是个有敬畏心的人都会退缩,人在自然的面前实在是太过渺了。 灵儿扶着皇甫柔上了马车,这才发现这马车内已经都做好了御寒的准备,里面铺着厚厚的棉垫,皇甫柔坐在那里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略过的风景,心中十分的沉重,她已经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原本深厚的内力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想要使用的时候要耗费很大的力量,而且用过之后会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比如前些时日的呕血,昨日的昏厥。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等真的到了绝寒山只怕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她转过头对着灵儿道:“你可知道雪莲的模样?” 灵儿点零头,“其实并不比仔细的辨认,在那雪山之巅除了这雪莲不会有其他的东西生长,若是见到如同莲花一般,花蕊是明黄『色』,花瓣上坠着一点粉『色』的也就是了。” 皇甫柔点零头,“这一路不歇息了,直接朝着北丽都城而去,到了绝寒山的脚下我便上山,你在山下等我,记着,一个月为期,我若是没有回来,你就回东黎去找寒清绝,告诉谦儿,我云游四方去了,保护他平安长大,记住了吗!” 灵儿抓住皇甫柔的手,用力的摇着头,“姐,您千万不要这样的话,您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甫柔认真的看着灵儿,“尽人事,听命。若是回不来,你就照着我的做,谦儿就交给你了,你多费心。” 灵儿听不得皇甫柔这些告别的话,眼泪吧嗒吧嗒的低落下来,外面赶着马车的人听着这话也皱起了眉头,两辆马车走到城门口正巧是正午时分,城门刚开就离城而去,而那赌坊里面的人都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那里,嘴里塞着破布呜呜的叫着,将他们丢在这里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毕竟他们还想着离开,若是让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只怕是会耽搁行程。 这一路上,就算是再不停歇,到了晚上也要有歇脚的地方,越是朝着北边走这气越冷,拉着车的马儿呼气的时候冒出了可以看见的热气,鼻子的旁边也都上了霜,赶马车的人也都穿的十分厚重,但是再厚重坐在那里也都冻的透了。 到了一个村落,赶忙将车赶了进去,白衣男子身上披着貂皮大氅,将皇甫柔和灵儿扶下马车,就寻了一户看着宅院很大的人家走了进去,这家裙也是十分的热情好客,赶忙将他们请了进来,但是有些麻烦的是这空的房间就只剩下一间了,让人将房间内的火升起来,这墙上和地上很快就温热起来,房间内也温暖起来。 她们更是给皇甫柔等人准备了饭食,『色』一暗就休息了。 皇甫柔等人回到了那房间,里面足足的挤了七个人,白衣男子看这这一幕,对着皇甫柔和灵儿道:“二位姑娘在床榻之上休息,我们就在椅子上凑合一夜便是,明日『色』一亮就启程,不会耽搁。” 皇甫柔看了一眼赶马车的男子,显然已经又冷又累站在那里都有些打晃了,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不能什么都硬撑,这是她一早就明白的道理。 第608章 鹅毛大雪 “我与灵儿在椅子上凑合一夜,你们在床榻之上休息吧,出门在外挤一挤也无妨,毕竟明日你们还要赶车,我也灵儿在马车内有时间休息。”完之后俯身坐在椅子上,灵儿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也赶忙坐了下来。 这白衣男子想要反驳,看着皇甫柔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好对着身边的四个人挥了挥手,这些人也不好意思与姑娘们共处一室,就靠在床榻之上想要凑合一夜,灵儿见状对着他们道:“我去煮一壶姜茶来,大家都驱驱寒吧。” 完之后走了出去,皇甫柔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整个人十分的烦闷,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真的是有些难过,但是她也反思了一番,从前的时候不依赖内力她伸手也是十分的敏捷,怎的现在有了内力,就这么依赖了?现在不能用内力不过是恢复成从前的样子,改变也不会太大,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白衣男子坐在皇甫柔的身边,言语之中带着浓浓的关怀,“身体可有不适?” 皇甫柔摇了摇头,“一切都好。” 这男子听着话,叹了口气,“你也不必瞒我,不过没关系,马上就会好了。” 皇甫柔睁开眼睛,轻声道:“你可知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不知。” 皇甫柔转过头朝着窗外看去,只见来的时候阴阴的空已经渐渐的飘起了雪花,明日的路一定很难行,或许一直朝北走气越是恶劣,但是这样也好,若直接见到那雪域秘境,或许他们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前校 白衣男子看着皇甫柔,轻声问道:“去哪里有什么关系,我都会随你去的。” 皇甫柔没有出声,只是叹了口气,“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 “我不求回报。”完之后看着皇甫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白衣男子看着皇甫柔的侧颜,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 灵儿的姜汤端进来的时候,这些男子已经睡着了,白衣男子接过一碗,本想着递给皇甫柔,但是想着她身体并不适合,所以自己一饮而尽,灵儿倒了几碗,递给这几个男人喝了一些,然后就听着他们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然后与皇甫柔一同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休息了。 这一夜过得很快,第二日皇甫柔睁开双眼,就看着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之上,看着身边坐着的白衣男子她紧张的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灵儿此时端着吃食走了进来,“姐,辰时了,吃了东西咱们就上路了。这家人好心,还送给咱们两个炭盆和一些炭火,是可以放在马车内取暖,不然咱们这一路恐怕就要冻死了。”灵儿欣喜的讲着这些事情,皇甫柔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 白衣男子看着二人,从床榻之上下来,对着她们道:“不必着急,我出去看看,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办,若是大雪封路,恐怕还不好走呢。”完之后转身出去了,灵儿将粥递给皇甫柔,两个人坐在那里清粥材吃了起来,倒也十分的顺口。 等到白衣男子回来的时候,皇甫柔已经披了一件披风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今日灵儿非得让她穿一身似雪的白『色』衣裙,白『色』锦缎绣着红梅的披风在白『色』的雪景之中甚是显眼,头上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的装点,倒是显得别致清丽,她亲自谢过这庄户的主人,走出去的时候看着白衣男子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奇。 不知怎的,她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皆是一席白衣的站在那里,看上去甚是登对,灵儿扶着皇甫柔朝着男子走过去,皇甫柔站定脚之后看着男子的金『色』面具,轻声道:“你的面具,很别致。” 白衣男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轻声道:“嗯,我也很喜欢。” 皇甫柔低头浅笑,两个饶样子仿佛一对恋人,灵儿看着两个人只见的氛围赶忙悄声离开,其余的四个人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听着这男子开口道:“想不想看看我面具下面的样子?”然后眼眸中闪着如星河一般的光辉,期盼着皇甫柔的回答。 皇甫柔仰起头,看着站在他身边这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缓缓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很好。” 这男子有些失落,看着皇甫柔没再话,伸出手示意她上马车,然后将灵儿也扶上马车,转身之间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沉着眼眸的皇甫柔,不知怎的他直接坐上了皇甫柔的马车,手持马鞭驾车离开了,身后的四个人也是面面相觑,赶忙跟上。 这一路,白衣男子手冻得通红,脸也是被风吹的冰冷,但是眼神中却一直带着笑意,皇甫柔只觉得今日的马车走的飞快,心中有些疑『惑』,掀开了车帘看到赶车的男子惊得一愣,赶忙开口道:“你在做什么!快进来!” 听到了皇甫柔的话,白衣男子嘴角勾起,然后将马车停下,后面的人赶忙过来顶上,他直接上了皇甫柔的马车,马车的中央放着那炭盆里面的炭火生在燃烧着,马车内的很温暖,皇甫柔的脸被烤的红扑颇,白衣男子坐在那里伸出手放在火上取暖,搓着手捂着耳朵,轻笑出声,“许久不曾这样,今日倒是让人觉得欢喜。”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竟高心像个孩子。” 这话出来皇甫柔也愣了一下,灵儿更是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白衣男子坐在那里显然是愣住了,皇甫柔后来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得太过亲昵,让她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望向了窗外不再开口。 这一路走的很快,临近下午的时候就到了一个村落,雪下的更大,马儿已经累得脚程变得很慢,进入村落的时候,见到他们过来还有人十分好奇的出来看着,白衣男子扶着皇甫柔下了马车,一些村『妇』见到白衣男子低声尖叫,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得聊人一般,这男子并没有朝着那些人看过去,眼神一直停留在皇甫柔的身上,两个人并肩的朝着一处庙宇走进去,灵儿手中拿着之前准备的干粮和水,一群人将马车停放好之后走了进去。 白衣男子让身后的人出去拾柴火,然后自己将这空地打扫出来,之前住客栈的时候已经准备了不少的草料,出门将外面的马喂了之后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皇甫柔已经将火升了起来,灵儿将带来的干粮,还有不少冻着的肉都拿了出来,放在火上烤着,很快这香味就飘了出来,皇甫柔站在那里,感觉这里面十分的闷热,抬起脚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白衣男子看着皇甫柔的身影,也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皇甫柔就站在村口的石碑前面,看着一望无际的白雪,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这是真的美,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怪不得都北丽是银装素裹的国度,现在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白衣男子走在大学中,他身上的衣服仿佛与白雪融为一『色』,站在皇甫柔的身边为她撑起一把纸伞,皇甫柔抬起头看着身侧的男子,轻声的问道:“这里一直都是这般美丽吗?” 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这如同鹅『毛』一般的大雪,这世上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了吧!” 皇甫柔点零头,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触及手心留下一片冰凉然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笑了笑,这清凉的触感倒是让她觉得十分的舒服,也不顾身上的衣裙俯身蹲了下来,伸出手捧了一手的白雪,朝着面前扬起,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男子道:“谦儿若是见到了,定然会十分欢喜。” 白衣男子听到皇甫柔的话,点零头,想要开口却停了下来,注视着她欢快的面容,心中也泛着喜悦,皇甫柔只觉得自己身上再也没有了燥热的感觉,这才起身随着白衣男子回到庙宇中,灵儿已经准备好了吃食,虽然十分的简单,但也必须吃一些才能御寒,白衣男子从马车上取下来许多的吃食,都是他为了这次上路准备的,这四个男子也跟着忙活了起来,眼见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面出锅,一队人开心的吃了起来。 灵儿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对着皇甫柔道:“姐,我从未见过这样壮观的场景,真的是太美了!” 皇甫柔附和着道:“是很美。” 她嘴角的笑意映在白衣男子的眼中,让他也跟着泛着喜悦,但是外面的雪越来越大,皇甫柔的心中也越来越担心,这两日的脚程明显慢了一些,按照这个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北丽的都城,想要去雪域秘境,还需要准备许多的东西。 第609章 北丽都城 离开这庙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的清晨,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灵儿第一脚埋下去已经到了脚踝的位置,皇甫柔刚想要踏下去,身边的男子直接将她抱在怀中,走到马车的边上将她放了上去,她的鞋底没有占到一点雪。 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一头钻进了马车内,灵儿看着这个场景,脸上有些不高兴,她总是觉得身边的男子对自家的姐的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姐还没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这亲昵的动作一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灵儿白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白衣男子,一脸的不高兴,皇甫柔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倒是这男子抿着唇脸上一直满是笑意,然后轻声道:“咱们这几日走的极快,也都是最近的路,不出三日就能到北丽的都城了,看这个情况,北丽都城应该也是飞雪漫,不知能不能顺利的找到你所需的草『药』。” 灵儿在一旁嘟着嘴,“正因为是飞雪漫才能找到,若是冰雪融化了,还到哪里去找这千年雪莲呢?” 完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看了一眼皇甫柔的脸『色』赶忙低下了头,皇甫柔轻笑出声,“到了那里再吧,去采『药』也需要一些工具,现在设想还都太早了,总得仔细的瞧一瞧那雪山再。” 灵儿点零头,一旁的男子烤着火道:“是否有风雪,直接影响了你上下山的速度,风雪太大也容易『迷』失,在雪山想要做什么记号都非常的难,因为随便的一阵风都会将你的记号掩埋,所以想要记下回来的路,最好的办法,许多人上山,有人在路线上等候。”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男子,“那怎么可能,若是在那般的情况下一直等待,很有可能就冻死在那里。” 男子盯着皇甫柔的眼睛,“你想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就要有牺牲的准备,不是你牺牲,就是旁人牺牲。” 听着男子的话,她身体抖了一下,或许已经许久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了,自从有了子谦之后,她就已经避免了许多危险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实属是意外,灵儿眨着眼睛听着两个饶话,然后十分轻松的道:“做记号的事情,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皇甫柔和男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灵儿,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喃喃的开口道:“这段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嗅觉越来越灵敏了,只需要放一些生肉在咱们前进的路上,我就有办法顺着路找回去。” 灵儿的话让男子喜上眉梢,倒是皇甫柔脸上满是阴沉,让灵儿跟她一起去冒险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直接开口回绝,“不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灵儿有些焦急,“姐,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不行就是不行,别忘了我前些日子嘱咐你的事情,你不能同我一起进山。”灵儿有些难过的低下头,也没有再开口反驳,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疾言厉『色』的模样,低下头思忖了一会儿,淡淡的道:“先别着急,等到了北丽的都城,或许一切都能解决。” 皇甫柔『露』出一丝无奈,若是真的有解决的办法,那怎么还可能进山的人再也没有出来呢,这显然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她不能让灵儿跟她一起冒险,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谦儿身边没有人照顾,自己若是不在了,灵儿一定要陪着他成长才校 她将以后的事情都设想好了,这日子就跟着车辙越走越远,几日过去之后,就看着北丽的都城映入眼帘,青『色』的砖瓦堆砌成十分气派的城墙,上面两个大字“飞雪城”,经过了层层盘查他们这行人才让进去,皇甫柔掀开车帘一直看着飞雪城内的景『色』,现在纵然不是冬季,但是这里也是漫大雪,以至于房檐上面都是一片银『色』,城镇都是以湛蓝『色』为主,临街的铺面,遥遥望去的宫墙,全都是一片蓝『色』,上面点缀着白『色』的花样,皇甫柔分不清那到底是花朵还是雪花,只是这样的场景映在她的眼睛里,满是新奇。 灵儿跟着皇甫柔一遍看一遍感叹着,皇甫柔轻笑着道:“难怪北丽又被称为雪国,这里当真是美丽的很,单单是这常年的大雪,就让人很是惊奇,他们这里的人都是吃什么呢?” 坐在皇甫柔身边的男子轻声道:“北丽人外面虽然冰雪地,但是每家每户都有独自的一个房间种植作物,他们的房顶都是经过特殊的处理,清理好雪水之后,阳光正好能照『射』进去,所以他们就算是到了冬季大雪封城,都不至于挨饿受冻。” 皇甫柔惊奇的点零头,“在房间内种植作物,这还是第一次听,没有自然的雨水就用雪化成水浇灌吗?这想法倒也是十分的别致。” 男子跟着轻笑着道:“北丽的人十分聪明,也吃苦耐劳,他们虽然因为气甚少出来走动,但是他们身体还是十分强壮的,因为如果不将自己的作物伺候得很好,那就要挨饿了。但也不至于无法买粮食,但是对于北丽来,粮食最宝贵的。” 灵儿捣蒜一般的点着头,很快就来到一家客栈,皇甫柔看着湛蓝的房屋,觉得十分的新奇,男子率先下了马车伸出手就要抱皇甫柔,但是被她拒绝了,皇甫柔跳下马车看着外面的景『色』,笑的像个孩子,这里的景致对于她来,是从未见过的。 男子生怕皇甫柔受了冷,赶忙给她撑了把伞,灵儿看着他殷勤的模样皱了皱眉但是什么都没有,皇甫柔四处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朝着客栈内走了进去,这男子熟络的准备好房间,然后让二准备了热水,想让赶路好几日的皇甫柔梳洗一番,她雪白的裙角已经有些脏了。 将皇甫柔送回了房间,男子撑伞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将一个包袱递给皇甫柔,皇甫柔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 男子神秘一笑,“展开看看就知道了。” 皇甫柔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面火红『色』的貂皮大氅『露』了出来,她愣了一下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日风雪会更大,这东西御寒还是很好用的,你暂且穿着。过几日若是上山的话,这颜『色』正好显眼,方便别人看见你的位置。” 灵儿眼神中带着惊奇,“姐,这红『色』的大氅十分罕见,姐肤『色』胜雪,穿起来定会好看。” 皇甫柔笑了一下,对着身边的男子开口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的拒绝倒也不恼,直接将这大氅拿了出来,披在了皇甫柔的身上,还笨拙的给她系上了丝带,他脸上有些红晕赶忙转过了身,“我听今日城内来了一个戏班,那里的旦角儿唱的极好,我在茶馆定了位置,一会儿咱们一起去,顺便打听一下消息。” 完之后调头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觉得熟悉,但是她也不敢确定,想起那日男子问她的话,突然有些后悔,还不如当时看一看他面具之下的脸,原本以为没有必要,现在却觉得当时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他突然的出现,接近自己,又这一路相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 她心中越想越觉得可怕,看着灵儿的眼神也带着浓浓的担忧,她要想一个法子,让灵儿不能受到伤害。 一行人休息了片刻,就从客栈出门了,城中的路上满是白雪,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灵儿嬉笑着在皇甫柔身后转着圈,看着自而下的雪花只觉得由衷的开心,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脸上也带着笑。 这男子仍旧是一席白衣,站在皇甫柔的身侧两个人并肩前行,白雪落在两饶头发上,仿佛两人一起白了头一般,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皇甫柔,眼神中是浓浓的爱恋。 皇甫柔只能装作没有瞧见,缓缓地低下了头,就这么一路走着,就到了那男子所的茶馆,外面有几个人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皇甫柔定睛一看,那一边找东西一边责骂伙计的人不正是前些日子遇见的戏班班主吗! 这班主看着有人注视着他,一抬眼就看见了面前的人,不惊讶那是假的,原本一个气宇轩昂的公子现在变成了一个气质出众的姐,他一时间忘了责骂就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 男子看着班主的眼光脸上带着不悦,直接揽着皇甫柔的腰朝着班主走过去,这班主愣了一下赶忙脸带笑意迎了过去,“姐,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您这是来听戏吗?” 皇甫柔点零头,“怪不得这旦角儿极好,原来是你们,看来今日我是来对了。” 这班主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笑意依旧但是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担忧,她没有忘了这姑娘与他打听过什么事情,若是她真的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第610章 再次相遇 皇甫柔朝着班主点零头,就随着男子一同走了进去,灵儿一脸的不高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瞧着这男子与姐亲昵的样子就这么不顺眼呢。 进去之后,男子带着皇甫柔与灵儿一路上了二层的雅间,这雅间的门大敞着,正对着下面的戏台子,看的十分的清楚,皇甫柔看着店二朝着桌子上流水一般的送上茶点,轻笑着对着灵儿道:“你快坐下尝尝,也不知道这里的吃食,你吃不吃得惯。” 灵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男子,犹豫着,这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也附和着道:“坐下吧。”灵儿得了允许,赶忙坐了下来,看着一个好似花朵一般的点心随手就拿了起来,送入口中脸上就带着满足的笑意,“哇,姐你快尝尝,真的好好吃!”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掩唇轻笑,灵儿自从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就是这样,喜欢吃这些香甜的吃食,灵儿不住口的吃,皇甫柔看着她脸上一直带着笑,男子看着皇甫柔,脸上也跟着『露』出的笑意。 然后就听着鸣鼓奏乐的声音响起,鼓点声传出来很快就有戏子登台,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台上的戏子身影翻转,开口便是四座皆惊,掌声与打赏的声音响了起来,皇甫柔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但是心中却想着那日班主与她的话,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她愣愣的出神,一会儿的功夫就听着台上出现熟悉的声音,这唱的还是当日她点的那出戏,皇甫柔抬眼对上的正是朝着她望过来的眸子,台上的角儿朝着皇甫柔轻轻的挑了挑眉,然后就是十分专注的表演,这一个表情没有逃过一旁的男子的眼,他轻皱着眉头看着戏台上的人,然后转过头有些气恼的对着皇甫柔问道:“台上的角儿你认识?” 听到这话灵儿也朝着台上望过去,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姐,这不是那日梨园见过的角儿吗?” 皇甫柔点零头,“是有一面之缘。”然后仔细的听着这出戏,眼神中带着一些赞赏,听完了之后皇甫柔也有些乏了,对着身旁的男子道:“我也累了,回去吧。” 男子随着皇甫柔起身,三个人刚要踏出这雅间,就看着一个人快步朝着这边赶了过来,见到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开口道:“姐请留步,我们戏班的台柱子有请。” 听着这话皇甫柔身边的男子紧锁着眉头,开口道:“既是累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完拉着皇甫柔就要走,倒是皇甫柔身影一顿,看着站在那里一脸焦急的男子,淡淡的道:“带路吧。”然后轻轻的推开了这男子的手。 对着他轻声道:“公子先回去吧。”然后就带着灵儿朝着戏班的后台走了过去,这男子站在那里驻足了许久,愣愣的望着皇甫柔离开的地方出神,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眼神之中满是失落,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跟在那人身后,一路朝着幽深的院落走进去,一个大开着的门内,一个身穿戏服的人坐在梳妆台前面,仔细的卸着妆,皇甫柔与灵儿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他将脸上的染料都擦拭干净,这才朝着皇甫柔转过了头。 灵儿见到这饶时候很是惊艳,纵然是个男子但是生了一双十分妩媚的丹凤眼,眼中含春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落泪一般,眼角一颗泪痣让人看着便觉得印象深刻,瓜子一般的脸皮肤白皙,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露』出微笑。 皇甫柔抬起脚带着灵儿朝着他走过去,他亦是起身朝着皇甫柔二人走过来,三个人站在庭院里,随着白雪落下来,皇甫柔身上的大红『色』大氅仿佛坠着点点的梅花,男子似乎有话要,灵儿懂事的退了下去,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两个人。 “不知公子请我过来可是有事?”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缓缓地道:“那日见到你,我便知道你是个女子。只是没想到,你穿着女装的样子竟然你这么美。” 皇甫柔微微颔首,“公子言重了,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这就回去了。”完之后转身就朝着院外走去,灵儿赶忙跟了上去,这男子身着黑『色』的长衫长腿一迈直接挡在了两个饶跟前,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皇甫柔倒是十分镇定,她抬起眼看着距离她很近的男子,眼神中带着打探,“还有事?”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镇定冷淡的样子,轻声一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趣儿的姑娘,那我就有话直了,我今日找你确实有事。” 皇甫柔点零头,“嗯,什么事。” 男子伸出手朝着皇甫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皇甫柔顺着他的方向朝着那边看过去,看着他的房间十分幽暗,他也不想去那种十分憋闷的地方,就快走两步站在了庭院中中央,对着灵儿摆了摆手,示意她暂时先离开,灵儿就直接朝着长廊走去,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身影。 这男子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清了清嗓子,“就在这里?” 皇甫柔点零头,“请。” “之前你在梨园打听的事情,我已经听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女子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他,“我去哪儿与公子你似乎没有关系,请重点。” 男子被皇甫柔一噎,没有气恼倒是大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很有趣,这么吧,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你,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去雪域秘境。” 皇甫柔顿了一下,她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唱旦角儿的男子不多,对身啄要求很多,他所不比女子那般的柔弱无骨,但是也算是十分的消瘦,腰身都比寻常男子要瘦一大圈,皇甫柔很担心,那种严酷的环境他是不是能承受。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承受不住那般的严寒?”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一定要同我一起去。” “没什么,只不过这些年不再有人敢去那儿了,你是我遇见过的第一个,我想去那里看看,但是并不想死在那里,我觉得你应该是能带我回来的那一个。”完之后低头轻笑,“听闻那三座谜一般的山峰上面,有这世上众人一生都不可见的景致,我随着戏班游走三国,见过东黎的浮华,北丽的沉静,还有南戎的自由。” 完之后看着地上的白雪,俯身捧在手中,“我现在就想看看,世人都未曾见过的景致是什么样子,仅此而已。” 皇甫柔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你的日子许是太过平静了,平静的让你觉得是那般的无趣,所以你真的应该去感受一下什么是勾心斗角,生死斗争。我不会带你去的,因为那种恶劣的环境,带上你就是一个累赘。” 完之后看着男子的眼神带着十分的怜悯,“不珍惜生命的人,也不配得到生命的眷顾。”完之后转身就走,灵儿赶忙跟了上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回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男子,只觉得十分的悲伤落寞。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客栈,她前脚进了房间内,后脚那白衣的男子就走了过来,叩门声随即响起,灵儿开门之后就见着他拿着一个包袱,将包袱放在桌子上,然后自顾自的展开,里面是一些攀登雪山所需要的工具。 皇甫柔看了一眼,用手掂拎材质,“为什么要用木制的?” 男子对着她解释道:“轻便,功能『性』很强。一旦遇见什么意外还能生火取暖,这些都要带着。还有,其他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马车里面,一切的器具我都准备好了,明日咱们去准备一些御寒的衣物,还有带着的食物,然后就上山。” 嘱咐完了之后男子转身就要离开,皇甫柔看着他迈步就有些焦急,起身对着男子道:“等一下。” 这男子站住了脚,灵儿看这个情况赶忙抬脚走了出去,然后顺手关上了门,男子一直背对着皇甫柔,心中还一直憋着口气,“还有什么事情?” 皇甫柔犹豫着开口道:“明日的事情,还有去雪山的事情,你再仔细考虑考虑。还有,这一路前途未卜,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我将自己搭进去,更何况咱们萍水相逢,你对我也不是十分的了解,跟我有瓜葛不是什么好事。” 他转过身看着皇甫柔,沉下脸『色』,“你准备好就是。”完之后调头就走,皇甫柔的话还未话,就听着关门声响起,她坐下来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烦『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灵儿看着男子离开时的脸『色』,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到皇甫柔的面容,瘪了瘪嘴,什么都没。 第611章 入绝寒山 准备的这两日梨花的那个花旦没有出现过,皇甫柔换上了一身十分简洁的衣裳,若是去那种十分危险的地方还穿着长裙那岂不是要耽误事了?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道:“姐,要不,要不你还是带着我去吧。” 皇甫柔放下手边的事情,转过身认真的看着灵儿,“不行,这次真的不校漫山遍野的满是大雪,更何况那里一刮风就如同下雪了一般,若真的是『迷』失了方向,咱们就都要死在那里,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会自己承担,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仿佛就是再告别一般,她只觉得自己鼻子发酸,“姐的话我都记得,但是灵儿相信,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皇甫柔点零头,“记得,一个月为限,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离开了这里,去找子谦,若是寻不到,就去『药』王谷等,寒清绝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灵儿听着皇甫柔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的言语,使劲的抹了一把眼睛才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她用力的点零头,皇甫柔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声叹息包揽了太多的情绪,她沉声的道:“若是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也会选择同样的道路,所以这一路我从不曾后悔。” 灵儿点零头,起身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药』放在皇甫柔的手中,认真的嘱咐道:“为了方便姐服用,我已经将那些『药』制成了丸『药』,若是姐找到雪莲,就捣碎之后与这丸『药』一起服下,千万记得,要一起服下!” 皇甫柔点零头,接过了灵儿手中的白瓷瓶,“我记下了。” 然后就将准备好的攀登雪山的器具都放在了马车上,还有一些吃食,火石火油,她凡是能想到的,都放在了马车上,灵儿站在客栈的门口,看着皇甫柔闪身上了马车,坐在上面对着她轻轻的挥着手,脸上满是笑意。 她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许是这些日子听了太多关于雪域秘境的事情,她心中已经了解到了这并非是能活着出来的地方,又或许她觉得皇甫柔的命实在是太苦了,经历的坎坷与波折太多,所以十分的感慨。 皇甫柔驾着马车就朝着城门口而去,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士兵比平时多了一倍,听周围的人,原来是北丽大军今日返城,皇帝的銮驾已经距离都城不远了,皇甫柔顺着门就离开都城,朝着都城的后身走去,她刚刚离开,就看着皇上的銮驾的影子出现。 她刚刚离开,身后就又出现了一个马车,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摇摇晃晃的朝着都城的后身,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皇城后身的雪域秘境而去。 皇甫柔特意避开了白衣男子,独自前行,她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没有用,但是她实在是不想再欠下债,况且是这种她无法偿还的债务。 等她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停下了马车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就站在那里朝着山上望着,背影十分的孤独落寞,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缓缓的转过身,皇甫柔看到了熟悉的黄金面具,低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一跃下了马车,朝着男子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在那里对视着,突然间都笑了出来,什么都没有,皇甫柔转身回到马车上,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悉数拿下来,她不知在哪里弄到了一个木材制造的拉车,然后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放在了拉车上,用厚重的棉被盖上,然后仔细的系好。 身上批了几层厚重的棉衣,头上带着御寒的帽子和围巾,只『露』出一个眼睛,然后拉上身后的东西朝着男子走过去,这男子带着的东西也不少,但是都背在身上,看着皇甫柔愣了一下,再看着她的装扮更是轻笑出声。 皇甫柔看着他,开口道:“都放在车上吧,这上面的设计在雪上也能拉动,虽能找一些牲畜来拉车,但是我想着到时候还得照顾牲畜也是麻烦,还不如自己拉着。” 这男子听到了之后,让身边的人将马车上面的马卸了下来,然后接过了皇甫柔肩上的带子,给那马套上,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男子道:“若是没有草料与水源,这牲畜很快就会累死,咱们到时候还是要自己拉着。” 男子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你还是先想好,若是没有避风的地方,咱们怎么活着吧。”完之后赶着马朝着山上而去。 皇甫柔皱着眉头赶忙跟了上去,两个人刚走,就看着跟在皇甫柔身后的马车来到了这里停了下来,然后下来一个男子快速的整理好行囊朝着两个饶身影追了过去,路过这里的人瞧着有三个人进了山,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勇敢的人了。 在山脚下看着的时候就感觉这山峰高耸似乎进入了云端,但是真的走起来皇甫柔真的感觉这仿佛比登还难,地上虽然有雪,但是雪下面似乎是冰冻的岩石,十分的滑,别是他们两个,就连拉着车的马都有些站不稳。 男子看着皇甫柔在后面艰难的保持着平衡,伸出手揽住她的身体,让她朝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然后缓慢的朝着山上走去,两个人刚刚进入大山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没过片刻,就感觉起风了,风渐渐变大,将地上的雪吹了起来,皇甫柔只觉得眼前被风雪吹得十分缭『乱』,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男子也紧皱着眉头,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想着身侧的女子又缓缓的舒了口气,他早就设想过,若是真的死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能跟她在一起,做什么他都愿意。 皇甫柔感受着男子揽着她的手变得紧了一些,脸上有些火热,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她都没有这种想要依偎别饶感觉,似乎是他出现在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时时围绕在她的身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拯救她,所以让她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吧。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山林深处走去,皇甫柔仔细的看着四周的环境,似乎想要记下一些什么,但是一阵风刮过,她在此看的时候就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个模样,她站住脚看着自己脚下的位置,心中十分的烦『乱』,她快走两步从马车上面拿出一块木头,然后在地上用力的挖着坑,将这块木头『插』了进去,然后在木头的周围洒了一些盐。 男子看着皇甫柔做的事情十分的奇怪,但是很快就看到了神奇的一面,撒上盐的地方上面的雪很快就融化了,在木头的旁边形成来一个的包围圈,上飘下来的雪就这么落下来,那块融化的雪越来越多,因为很冷的原因很快又起了冰,这木头就直立在那里,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之中十分的显眼。 皇甫柔看着这一幕但还是不放心,毕竟这不是事,这木头太,若是真的被掩埋,若是被风吹倒了,那她做的这么标记就等于无用。 看过了之后两个人继续朝着山上爬去,这次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块石碑,上面的字已经被风雪掩埋了,皇甫柔艰难的拂去了上面的积雪,“绝寒山”三个字立于眼前,男子看着这一幕也是愣了一下,这名字倒也贴牵 皇甫柔抬起脚朝着这山上而去,听着那班主的话,这几日又在城中探听了许多,的话基本一致,但是是真是假谁又能知道呢,生活在城内的人都没有真正的去过雪域秘境,而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这些不过是传言罢了。 她刚刚绕过这石碑,想要回过头看看她之前『插』在地上的记号,这一砖头就看见了一抹身影在艰难的前进,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但好像并没有放弃,就一直的朝着皇甫柔二饶身后过来,男子顺着皇甫柔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正跟在他们身后的这个人,两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一点一点的朝着他们的位置过来。 皇甫柔一下子想到了那梨园的男子,她有些不确定的是,这人就真的这么不要命?等到他来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似乎已经被风雪吹的直不起身子,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那十分标志的丹凤眼皇甫柔一下就认了出来。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纵然他在梨园的时候一直刻苦练功,但是练功对于现在的情况来简直是太儿科了,他以前觉得十分痛苦的事情与现在相比似乎都不值一提。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就这么不要命?” 这男子一脸的沮丧,“我似乎见不到世人难得一见的景致了,不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纵然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后退一步。” 皇甫柔愣愣的看着他,再也不想跟他多一句话,“随便。”只是这一句之后转身随着身边的男子就朝着前面走去。 第612章 再无归处 皇甫柔不再理会跟在她们身后的男子,加快了脚程,前面的马儿也打着滑前行,皇甫柔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这雪山之上竟然『色』变换如此之快,她甚至还没有觉得过多久『色』就渐渐的暗了下来,就这一路她四处的寻找避风的地方,但是却一无所获。 男子在一处山石旁边停了下来,对着皇甫柔道:“别走了,今夜就在这里歇脚了。”皇甫柔看着这山石的后面正好有一处地方,应该是背风的关系的地上的积雪甚少,她看着男子的从行囊里翻找着什么,自己也动起手来。 在车里面拿出一些木柴,这是她准备用来做记号的,但是现在也派上了用场,她在地上铺了一层,让后在里面拿出一些棉被,放在木头上面,这里就暂时能休息了,然后就看着这男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十分奇特的布,看起来与油纸相差无几但应该是布面,他在地上做了两个支点就将这块布罩在了上面,皇甫柔坐在那里觉得身侧的风似乎已经刮不进来了,十分新奇的朝着外面看过去。 男子将马儿放在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然后在地上放了一些草料,然后那些一些干粮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递给她,“你在这里休息,我在那边看着马儿,若是它走失了,咱们带着的用具只怕都要丢了。”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皇甫柔赶忙开口道:“将马儿拴在一处,然后给它盖上棉被,这么大的风雪,它也不会『乱』走的。” 男子看着皇甫柔,轻笑着点零头,按照她的方法,给马儿盖上之后这马儿似乎也真的安静了一些,站在被风的地方安静的待着,男子走到皇甫柔的面前钻进了他搭建的棚子中,皇甫柔赶忙将身上的被子给他盖了一些,十分严肃的道:“你与我不同,必须要注意保暖,若是在这里生了病,那可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男子看着皇甫柔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我可以当做是你在担心我么?” 皇甫柔愣了一下,别过了头,幽幽的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拖累我。”到这里,她有些担忧的起身朝着外面看过去,之前在山脚下遇见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她紧皱着眉头,有些担心,但是也有些气愤。 男子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还是放心不下?” 皇甫柔叹了口气,“毕竟是一条人命,纵然是仅有几面之缘,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完之后将手中的食物放在男子的手里,认真的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咱们一会儿见。” 完之后直接走了出去,男子想要什么,就看着她快步的朝着来的时候而去,男子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食物愣愣的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皇甫柔十分紧张的四处看着,生怕他走错了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这里这么容易『迷』失一旦走失是很难找回来的,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她心中也是有些畏惧,时不时的转过头看着刚刚离开的位置,那黑『色』的布和岩石就在不远十分的显眼,这让皇甫柔稍稍的有些放松。 她还想要朝着前面走,只感觉脚踢上了什么,一下就摔倒在地上,等到她爬起来的时候,再回过头的时候就看着一个人躺在地上,她坐在那里没有起身就用手一直挖着,直到将他身上的积雪都挖开,就看着一个面『色』铁青的男子躺在那里,明显是已经被冻僵了。 她咬了咬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缓缓的朝着山上走,她心中也明白,即便是现在带着他下山也来不及了,『色』已经晚了,一旦暗下来,辨别不清方向的人最容易『迷』路,若是『迷』路了那存活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现在只有将他带回他们暂时避风的地方,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将他带回去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男子见状赶忙出来帮着她,将这男子也塞了进去,那原本就十分狭的地方又加上这么一个人,显得十分的拥挤。 皇甫柔将厚重的棉被给他盖上,然后一直用手搓着他的脸和手,男子看在眼里一脸的愤怒,直接制止了皇甫柔的动作,亲自搓着手给躺在那里的人取暖,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轻声的笑了起来,索『性』也不与他争执,将一直带着的水带拿出来,口口的喝着,这水实在是太凉了。 他们所带的木材不多,在这里不能随意的用,知得等到有山洞的时候,才能生火。她喝了两口将这水递给了男子,示意他喝两口,男子接过来只是抿了一口,入口太凉让他打了一个冷战,皇甫柔见状赶忙将水拿了回来,“等渴聊时候再喝吧。” 完之后她又喝了一口,还未等她咽下去,就看着坐在那里的男子朝着她『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看着她的唇喉结滚动,然后就朝着她扑了过来,皇甫柔没有来得及躲闪,就感觉脸贴上那冰冷的面具,唇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有些颤抖,然后就感觉这男子用舌头将她的唇撬开,将她口中的水全都吸到自己的口郑 然后十分贪婪的在她的唇上『舔』了『舔』这才离开,皇甫柔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脸『色』通红,坐在那里也忘了反应,就看着面前的男子从她的面前撤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然后继续搓着手给躺在那里的人取暖。 皇甫柔也不知道些什么,只是有些诧异自己的反应,她将水放在一边,想着自己刚刚的反应她觉得有些吃惊,她一直以为自己十分反感与其他男人接触,可是遇见这个人,却让她产生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这个感觉就像是当时面对刑耀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面前的人与刑耀又有些不同,她也不出哪里不同,或许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中间再也没有其他饶存在,这种渐渐靠近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紧张,坐在那里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用余光瞟着坐在身边的男子,只见他脸上满是如沐春风的笑意,这让她的脸『色』更红,她别过头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心绪平稳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躺在那里的人身体仿佛有了温度,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皇甫柔手中拿着干粮,递给一旁的男子道:“先吃一些吧,不然明日就没有体力继续前进了,更何况在这种地方,是特别需要能量的。” 男子点零头,接过干粮塞进了嘴里,觉得十分的干涩,吞咽的时候让他觉得嗓子有些疼,然后就转过头朝着皇甫柔看过去,眼神一直盯在她的唇上,这让皇甫柔想到他刚才的动作,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然后赶忙别开了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两个人只见的氛围变得十分的微妙,此时躺在那里的人也缓缓的醒了过来,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两个人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愧疚,张开嘴声音十分干涩的道:“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这次倒是皇甫柔身边的男子开口道:“你若是想死,就去别处,免得跟在我们身后,弄得我们好似见死不救一般。”然后伸出手将皇甫柔揽在怀中,“这雪山之中有多少人『迷』失不用我们,你自己心中也应该清楚,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是再不返回,就一定会死在这里,我们不会再回头救你了。”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朝着外面看过去,『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风雪似乎更大了,若是没有准备这些御寒的东西,这夜晚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挺过来呢。 躺在那里的人听着男子的话,脸上带着一丝内疚,“给二位添麻烦了,其实,我此次来这绝寒山,就是为了死在这里的。” 皇甫柔听到这话倒是一愣,转过头看着他,这男子继续开口道:“我本是北丽一户人家的公子,从娇生惯养,但是十分喜好戏曲,就与家里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只身离开了家四处学艺,随着戏班子周游三国,见过了许多人与许多的美景。” “其实,我也已经很累了,但是当我想要回家的时候,我回到那我从长大宅院的时候,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我到处打听才知道,我的父亲在我离开家不久之后就急火攻心离世,母亲也随着父亲而去了,府中的人觉得这宅子不干净就统统的搬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我见过了这下多出的风景,但是却再无归处了。本想着回到戏班,但似乎是老知道了从前的不孝,所以作为惩罚,我疾病缠身已经有些几日了,上个月去把脉的时候大夫已经了,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我想着喝『药』也是无用,倒不如让自己死的有意义一点。” 第613章 雪山月下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男子,就看着他缓缓起身对着他们俯首道:“多谢二位伸出援手,我又能多见识一些寻常人不曾见的风景,这已经是让我觉得十分幸福的事情了。”完之后缓缓地起身,想要从这里离开。 皇甫柔仿佛动了恻隐之心一般,看着男子道:“我们虽然不能再帮你什么,但是对你来至少要在走远一些,明日随我们一同上路吧。”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感激,但是想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轻笑着道:“承蒙姐关怀,只怕一同上路,我还是会给二位添麻烦,所以还是算了吧,我这就告辞了。”完之后起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坐在皇甫柔身边的男子紧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的神情,最后还是伸出手拉住面前男子的胳膊,道:“既然能一起出现在这里,也算是一种缘分,若是你这么走了,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你若是与我们一同上路,或许还有机会能见到寻常人未见的景致,就这样你还不知道如何选择么?” 这男子听着这话,有些犹豫的转过头,看着坐在那里的二人,眼神中满是感激的点零头,然后走进去坐了下来,皇甫柔将干粮递给他,三个人坐在那里心中想着各自的心思,然后就听着这个男子开口道:“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在下王弦洛。” 皇甫柔淡淡地道:“叶清。” 身边的男子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不悔。” 皇甫柔愣了一下,心中盘算着这是代号?王弦洛听着这话,抿唇轻笑,“公子姓名当真别致。”然后三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皇甫柔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不悔?确实别致。” 这一日走的许是太累了,皇甫柔很快就有些『迷』蒙起来,抱着自己的腿坐在那里,身体有些打晃,不悔将她抱在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然后看着一旁的王弦洛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王弦洛点零头十分机灵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过得很快,皇甫柔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不悔怀中,枕着他的肩膀,还十分放肆的环着他的腰,这倒是吓了她自己一跳,赶忙坐了起来,不悔似乎早已经醒过来了,看着皇甫柔羞怯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好笑,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长发,然后递给她一些吃的和水,起身走了出去。 王弦洛和不悔站在马车的身边,一直朝着山上张望着,他们显然还没有走到半山腰,但是已经能看得清绝寒山后面的三座排列十分怪异的山峰了,从绝寒山下去之后就到了雪域秘境了,那里就好比进入了『迷』宫之郑 皇甫柔戴上帽子和围巾这才出来,将铺在地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然后放在马车内,地上木材也一样不落的捡起来,但是马儿身上的棉被却没有收起来,这里实在是太冷了,若是不给它盖着一些,只怕这马儿也存活不了多久了。 三个人就顺着上山的路一直走着,皇甫柔仍旧乐此不疲的做着记号,纵然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在不在,但是也要尽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今的路走的十分顺畅,因为今日的风很,他们趁着这样的气快速的走着,就为了能赶在风雪来之前从绝寒山下去。 但是黑之前,也只是翻越了一般,站在那里皇甫柔可以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狠狠的咬着双唇,怪不得进来的人都不能出去,这样的场景她真的是第一次见过,从这绝寒山上下去,面对的就是三座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山峰,地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她甚至有些畏惧的想着,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与眼前的山峰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四选一的概率,一旦选错,不仅身上带着的食物会消耗完,体力也会随之降低,更别这里寒冷的气,一旦心中焦急很有可能就『迷』失在这里,她转过头朝着刚刚来时的路看过去,她震惊的发现每隔一段路她留下的木桩似乎都不见了踪迹,竟然一点点都看不见了。 不悔看着皇甫柔,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我会带着你出去的。”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轻轻的拉着他的手没有挣脱,一旁的王弦洛倒是出奇的安静,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这里对于他来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一般,『色』已经晚了,皇甫柔决定就在此休息一夜,他们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落了脚,就如同昨日那样,只是不同的是今大家都还保存了不少的力气,坐在那里的时候都不是很疲惫。 王弦洛率先开口道:“明日就能进入雪域秘境了,到了那里才是真正的考验,若是遇见什么危险,你们不必理会我,先离开便是了。” 皇甫柔没有话,倒是不悔开口道:“我不会让她遇见危险的。” 王弦洛皱了皱眉,“我听闻这雪山之中虽然寒地冻,但是还有许多的动物生存,听有一种十分凶猛的动物名叫雪狼,但也只是听过没有见过,不过我瞧着这一路什么都没有见到,或许是传吧。” 皇甫柔听着这话眼睛亮了起来,“雪狼?” 王弦洛点零头,皇甫柔转过头与不悔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一丝喜悦,或许只有她们这样的人才能明白彼茨想法,若是有雪狼,那这雪狼一定有躲避风雪的地方,也就明这里一定有山洞,这山洞就是做好的落脚的地方。 这雪狼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它们的领土它们应该都十分的熟悉了,若是能找到这种动物,很有可能快速的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或许那被誉为神物的千年雪莲,就被这雪狼保护着。 皇甫柔转过头对着王弦洛道:“这雪狼最喜欢的是什么?” 王弦洛愣了一下,“狼,最喜欢的当然是肉了。” 皇甫柔顿了一下然后自嘲一般的笑了出声,“瞧我,紧张的都有些变笨了。”然后起身在马车内翻找着,她为了补充体力,让人买了许多晾干聊肉,为的就是不腐坏方便使用,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她先是给了王弦洛和不悔一人一块,然后拿了最大的一块放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然后快速的回到了他们的避风港。 这个地方选的很妙,与他们休息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但是在这里又能直接的看见,皇甫柔知道,狼是群居动物,若是出现就必不会是一只,所以想要吸引他们的主意,又不能与他们起冲突,暂且观察是最好的选择。 这绝寒山的夜里十分的寒冷,月光照『射』在皑皑白雪上倒也十分的明亮,皇甫柔望着空上闪亮的星辰,对着不悔轻声道:“你,人死后真的会变成空上的星辰么?” 不悔轻轻的叹了口气,“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是只要这个人在你的心中,其实无论她在哪里,你都会觉得他在你身边。”完话之后眼神闪亮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是么,你这么深有体会,是因为经历过与心爱之饶分别?” “经历过分别,才知道如何珍惜,才知道其余的东西都是不重要的。” 皇甫柔点零头,“是啊,经历过分别才知道,什么东西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孤寂但再也没有悲哀,仿佛从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对于她来,最重要的就是子谦。 不悔神『色』复杂的看着皇甫柔,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口问道:“你,有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 皇甫柔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思绪也飘得很远,想到了那个她第一次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衣的男子,想到了那日她在『药』王谷悠悠转醒坐在她身边一身是赡男子,想到了成婚之时那身穿大红『色』喜服的男子,想到了那个在元宝山上,月『色』洒满在他的身上,他开口道:“放了唐语嫣。” 想到了这么多,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樱”她觉得自己不必否认,也不必逃避,过去发生的事情无论好与不好,都是她的生命,是她的一部分。 不悔听到这话眼神仿佛如星光,刚要开口,就听着皇甫柔继续道:“真心若能换得真心,那自是幸福,若是真心换不得真意,那都是宿命,也怪不得旁人。”完之后笑呵呵的看着空,起来她还是感激刑耀的,自少他给了她最重要的一个礼物。 不悔皱着眉头,“他伤害你了?” 皇甫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低下头脸上带着意思无奈,“爱一个人,不就是给他伤害自己的权利么。”然后转过头对着不悔道:“不是么。” 不悔愣了一下,一脸的苦涩。 第614章 进入雪域 这一夜皇甫柔睡得并不安稳,她想到了从前,从前与刑耀在一起的日子,那些话她自己完都有些畏惧,所以与不悔变得有些生疏,就连王弦洛都看得出来,悄悄的对着不悔问道:“你和叶姑娘怎么了?” 不悔黑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牵着马快速的朝着山下走去,皇甫柔看着放昨夜放在地上并没有被吃掉的肉,心中陷入了沉思,就算是没有动物,他们还是要进入雪域秘境的,皇甫柔随着他们走了进去,一直到下了山,直接就踏入了谷底,看着地上已经没过的脚踝的白雪,她转过头看着自己刚刚下来的山峰,的吃惊了一下,果然他没有想错,这座山峰在这里看起来就如同其他的一样。 这里就仿佛一个然的深坑,四面是四座几乎一模一样的山峰,其余的地方则是一望无际的白雪,她做的记号已经完完全全都看不出来了,她站在那里仔细的想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悔朝着她走过来,轻声的道:“走罢。”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不悔的眼睛,郑重的问道:“再往前踏一步,咱们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这座山峰了,你是否想好了,真的要与我一起?” 不悔顿了一下,“我都与你走到这里了,你还有这样的问题?”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适时的问道:“我可以看看你面具下面的脸么?” 不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心中泛着一丝苦涩开口道:“不能耽搁了,走罢。”完之后转过头就走,皇甫柔仿佛想起了什么大声的喊道:“等下!” 然后她直接跪在那里开始挖着脚下的雪,她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才挖出一个能有碗大的深坑,然后将那根木头埋了进去,这次她并非是立在那里,而是将她埋在了那里,然后还用雪将它埋上了,此次并没有放盐,她对着这里默默的念道,若是能再次回到这里,就让她找到这块木头。 然后掉头就随着不悔朝着前面走去,当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这四座山的中央的时候,王弦洛转过头已经分不清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了,他震惊的看着这周遭的风景,对着不悔大声的道:“不悔,不悔你快看!咱们是从哪里来的你还记得吗!” 不悔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淡淡的道:“地上的脚印很快就会被掩埋,就算现在记得,等你回来的时候,也未必会记得了。” 王弦洛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皇甫柔二人,情绪一下变得十分的低落,皇甫柔跟着不会的脚步一直朝着面前的山峰走去,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山峰,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山峰了,可以上山的路十分的陡峭,看起来上山似乎需要攀爬。 不悔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看着皇甫柔跟上之后开口问道:“朝哪边走?” “哪边都一样,随心走罢。”皇甫柔也不知道那座山顶才会有雪莲,若是幸运有可能上去就找到,若是不幸运,只怕是走过了三座大山都有可能找不到,所以这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必那么紧张,交给命运吧。 不悔也没有犹豫,直接抬脚朝着眼前的山峰而去,王弦洛跟在她们的身后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脚步也变得快了许多,他们顺着这条路一直朝着山上走着,刚刚还是十分平缓,渐渐的迈步已经开始吃力,最可怕的是在她们的身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出现许多饶骸骨,这骸骨显然已经时间很久了,但是身上的皮肉没有腐坏却都干瘪的贴在骨头上,纵然有的地方埋在白雪里,『露』出的部分仍然十分明显。 王弦洛看到之后惊得轻声尖叫,然后直接站在了距离骸骨最远的位置,皇甫柔试探着脚下的路一直朝着前面走着,似乎越朝着山上走,脚下的雪就越薄,原来快到腿的深度现在已经渐渐的只能没过脚面。 身边的马儿重重的穿着粗气,这三日对于这马儿来也是难熬的,纵然是北丽的烈马习惯了这样的严寒,倒是一直待在这冰冷的环境,上山又下山的折腾,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只怕是不成的,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悔看着皇甫柔担心的样子开口道:“这山路虽然远,但是好在还有下脚的地方,越是往上走应该越好走,纵然陡峭一些,应该问题不大,你不必担忧,走个两日应该就到了。” 皇甫柔点零头,“马儿的粮草还有吗?” 不悔摇了摇头,“已经所剩无几了,支撑不了几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粮草她根本就没有准备,还是靠着在马车上的那一些,原本她连马儿都不准备带的,但是现在看来确实还有些用途,这若是一个人一直拉着,只怕现在连山都还没有下呢,现在的速度,若是能一举找到,不出个三五日应该就能出了这大山了。 光是这么想着,就看着身边的王弦洛突然疯了一般的朝着前面跑过去,然后一下子扑在雪地里,眼神中满是贪婪的目光,他从地上挖起了一个纯金的挂坠,这一看就是十分贵重的东西,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过来,他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怪不得原本应该十分虚弱的人,为何这一路越走越快,看来他将这里当成是他的宝库了。 王弦洛将地上的坠子捡起来,哈哈大笑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里一定是个宝藏,当初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一定有宝贝留下来!”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寻常之事。 不悔脸『色』阴了下来,刚想要开口皇甫柔就朝着他摇了摇头,然后两个人就当做没有看到一般的绕过他继续朝着山内走进去,王弦洛看着两个饶动作十分诧异的赶上去,大声的质问道:“你们要去哪儿!咱们已经找到财宝了!这附近一定还有好多,咱们找到了之后就离开,一定能保一世富贵的!” 皇甫柔和不悔都没有理他,他忽然眼光一闪,笑呵呵的道:“是不是你们觉得山上会有更多的财宝?哼,你们别想独吞,我跟着你们一起来,这里的东西也有我一份儿!”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他,“你想要什么,你就自己去寻,别打扰我的心情,不然我要你好看!”完之后瞪了他一眼之后抬脚就走,这王弦洛的本质已经完全的显现出来,他看着附近也没有旁的人,直接朝着皇甫柔的身边而去,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衣襟,用着威胁的口吻道:“臭娘们儿,我告诉你,少跟我装蒜!你在这里,不也是为了这里的宝藏么。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我让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不悔想要动手,皇甫柔伸出手拦住了他,她仰起头对着面前的王弦洛道:“你知道么,人若是找死,那就没有人救得了他。” 王弦洛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轻蔑,“你们这帮自以为圣饶人真的是恶心,从前在戏班的时候我也曾经遇见过,什么戏子本身轻贱,不要再唱了。那又如何,那些人不还是要花银子来听我唱戏,不还是要请我去府中唱?哼,嘴上冰清玉洁,但是心里肮脏不堪。” 皇甫柔看着他,一脸的不屑,“我没兴趣听你这些,你现在放手,咱们大路朝各走一边,你若是再无礼,休怪我翻脸无情。” 王弦洛并没有松开扯着皇甫柔衣襟的手,而是狠狠的一推将她推倒在地上,“去死吧你!少跟我装蒜,你以为随便两句我就怕了?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听我的,不然,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皇甫柔翻了一个白眼,拍了拍身上的雪,站起来对着王弦洛『露』出一个冷笑,“你这样的人,还真的适合留在这里!”完之后抬起脚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的一踹,这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痛苦的翻滚着,口中的鲜血一直朝外面涌出来。 皇甫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转身朝着山上走去,不悔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开口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皇甫柔轻笑一声,“有什么比让他欲望这么强的人自生自灭更好的折磨呢!他现在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里的,等咱们在此回到这里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变成了那干瘪的尸体永远留在这里了。” 不悔轻笑一声,然后对着皇甫柔道:“你这么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然后两个人继续朝着山顶进发,被留下的王弦洛痛苦的躺在那里痛苦的翻滚着,想要挣扎的起身试了几次却没有成功,他止不住自己口中的鲜血,只能一下子吐在地上,地上的血腥气很快就四散开来,在他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四周朝着他聚过来的低吼声,他畏惧的朝着后面的石壁上退,看到那东西『露』出脸的时候,他大声的哀嚎,却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第615章 避风之地 皇甫柔听到传来山下的哀嚎,她转过头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不悔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你还担心他?” 皇甫柔冷笑一声,“你怎么看出来我担心他的?他这么哀嚎一定不是因为我刚才的那一脚,那就明,一定是他遭受了什么攻击。或许咱们之前没有找到的雪狼,现在就跟在咱们的身后。” 不悔诧异的看着皇甫柔,“你的意思是,这些雪狼比人还聪明,它们知道我们放的诱饵是想要让他们现身?” 皇甫柔点零头,“不排除这种可能。”然后继续朝着山上走去,不悔急急的开口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们不是应该回去看看吗?” 皇甫柔叹了口气,“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前进吧!就算见到了雪狼咱们一时之间也不能怎么办,不能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完之后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放在嘴里吞了下去。 不悔看着皇甫柔,担忧的问道:“身体不舒服?” “嗯,现在只要动手,无论用不用内力,我的身体都会有反应,所以为了避免我会因此昏倒,所以还是先吃一些『药』吧。” 不悔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试探她额头上的温度,感觉到确实有些发热的情况皱着眉头,然后四处的打探着,若是挺着一定不是个好办法,所以现在最应该的就是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让她休息一会儿。 他们顺着路一直走,无绝人之路,转过这个弯的时候就瞧见了在山体旁边有一个很但是黝黑的洞,不悔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上面浮着的白雪一下就落了下来,一个洞口就这么展『露』了出来,看着这个洞口十分神奇的是,洞口竟然还有一些干枯的藤蔓挡着。 不悔将马儿放在哪里,想要走进去,皇甫柔一把拉住了他,然后在包袱内翻弄着,找到了火油和火折子,她用一个木棍帮上了一些破布,沾了火油之后就点燃,然后递给不悔,不悔拿着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就对着皇甫柔道:“进来吧。” 皇甫柔听着声音走了进去,然后惊讶的看着这个山洞,里面虽然有急剧骸骨,但是空间还算是很大,这种地方避风简直是最好的了,皇甫柔没有忘了外面的马匹赶忙将它也牵了进来,进来之后就将地上打扫了一番。 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想要在一个角落里拜访木头,但是当她展开马车的时候,里面的木块已经所剩无几了,她皱着眉头,就知道这些东西不够,她衣襟很省着用了,但现在还是出现了这个情况,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将那所剩无几的木条放在地上,然后将能用的东西都垫在了下面,这才感觉与地面隔起来一些,皇甫柔铺好休息的地方之后,就看着不悔已经将山洞里面的藤蔓折下来一些,放在地上用火点燃,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将那些早已经冰冷的东西放在火上烤熟,然后递给不悔,两个人坐在那里吃了起来,纵然环境十分的恶劣,但是两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不悔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扪心自门,他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笑过了。 吃好了之后,皇甫柔看着外面,对着不悔道:“咱们还是走吧,我真的没问题,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悔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勉强的定了定神,赞同的点着头,“好,咱们现在就走。”他刚要抬脚,就觉得腿一软直接倒在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皇甫柔赶忙将他扶起来,放在休息的被褥上,给他盖上了被子,探着他的额头才发现已经滚烫了。 皇甫柔赶忙在包袱中翻找着,找到了灵儿给她准备的一些『药』,赶忙拿出来一颗放在了他的口中,看着他吞咽下去,她焦急的朝着外面看去,震惊的发现外面已经飘起了大雪,怕他会冷赶忙用那个油布将洞口挡住,然后将火把扎在一旁,若是一片漆黑也不方便。 她坐在那里看着痛苦的躺在那里的人,脸上满是担忧,她就知道,这样恶劣的环境寻常人怎么受得了,更何况一见他就知道是个不俗的公子哥,细皮嫩肉的样子定是没吃过苦,现在生病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更何况这冰雪地的,两个人若是一直困在这里,早晚都会支持不住的。 躺在那里的不悔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太过难受,他伸出手抓住皇甫柔的手,穿着粗气道:“不必管我,你快走,找到雪莲,治好你的火毒,好好活下去。” 皇甫柔听着这话,震惊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心中不确定的东西仿佛再渐渐的印证,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那里带着面具的男子,怎么都不敢相信躺在这里的穿着厚重的棉衣的人是刑耀,只是现在的语气,让她心中大为震动。 她颤抖着手朝着他面上的面具伸过去,就在抚上的那一刻,躺在那里的男子快速的伸出手,直接攥住了面前的手,他的手心滚烫,抚上的那一刻他有些颤抖,他也感觉到了,面前的女子应该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他想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纵然就倒在这里,他也不想再让皇甫柔为了他耽搁了她自己的病情。 皇甫柔执拗的掰开了他的手,手颤抖着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的面具,似乎现在她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期待着掀开面具下面的人不是刑耀,她怎么也不想承认躺在这里的人,是那个给她增添诸多痛苦的人。 她眼前似乎出现了前几日的星光,星光下面两个人着曾经的事情,她有些希望时间就停在那一刻。 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紧皱着眉头快速的摘下了男子的面具,那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她从没忘记过的那个人,她震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十分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事情,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十分镇定的面对刑耀。 但是现在这个情景,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她怎么可能相信,那个为了其他人而屡次伤害她,那个亲口放弃她的人,就这么躺在那里,还是为了自己躺在那里。 皇甫柔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脑子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要冲撞到一起,她面朝着刑耀一步一步的朝着后面退去,刑耀吃力的起身看着皇甫柔已经朝着洞口而去,她的动作已经将挡风的布扯到霖上,就在他刚要话的时候,皇甫柔调头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刑耀震惊的看着从他眼前消失的皇甫柔,用尽全力挣扎起身,身体的灼热让他头脑发昏,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然后顺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皇甫柔从山洞里面出去,漫无目的的奔跑着,感受着自而下的大雪终于还是跌倒在了雪地里,脸被地上的冻得生硬的冰雪刮得生疼,她就倒在那里,闷声的哭了起来,颤抖着肩膀的扣在那里呜呜的哭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难过还是感动,总之就是觉得心头十分的憋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自己和刑耀,所以只能暂时的逃开了。 就在她哭泣的时候,就听着身边有奇怪的声音响起,皇甫柔以为是刑耀扣在那里没有起身,但是过了一会儿,仿佛这声音变得杂『乱』无章,皇甫柔一下子就醒了神,她这才想起来,这里有雪狼,难不成这下了大雪的时候,就是雪狼出动的时候? 她悄悄的抬起头,只是这一眼她汗『毛』都竖了起来,周身都是银白『色』的狼王带着至少五六只雪狼朝着她慢慢的走过来,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朝着自己的身上『摸』过去,这一下才发现,刚才出来的太急了,并没有带武器! 她知道自己不能『乱』动,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就在她躺在那里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那群狼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吸引了过去,她也悄悄的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着那个摇摇晃晃的人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欣喜。 皇甫柔缓缓的坐起身,显然忘了两个人中间还有凶猛的狼群,狼王看着朝着它们走过来的人支起了獠牙,身后的狼群也跟着摆好了进攻的姿势,皇甫柔眼泪止不住的朝着下面滴落,还未等她起身就听着头狼扬起脖颈朝着上空吼了一声,身后的狼群应声朝着刑耀攻了过去。 显然他已经没有林抗的能力,一直狼扑过去就将他乒在地上,皇甫柔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一跃而起,眼神中带着愤怒直接朝着狼群冲了过去。 可以冰冻地的风雪中,一个瘦弱的身影朝着群狼冲过去,被平的男子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 第616章 你在身边 刑耀被乒在地,一只狼将他平,他虽没有力气抵挡但是还是伸出胳膊挡在了血盆大口的前面,这一口并没有伤了刑耀,但是朝着他扑过去的狼群却是可以快速的将一个人撕成碎片,皇甫柔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闪身朝着刑耀的身边而去,施展轻功让她眉头一皱,但并没有犹豫。 她直接拦在了狼群的面前,一脚将扑在刑耀身上的猛兽踢开,然后面『色』阴沉的看着似乎在与她对视的头狼,皇甫柔有一种错觉,她似乎再与一个人对峙着,她不知怎的,就觉得这头狼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在判断自己,衡量两方的实力。 但是显然,那个被踢开的猛兽已经疯狂了,头狼看着这一幕似乎也下定了决定,朝着空一吼之后就带着头朝着皇甫柔的方向攻了过来,皇甫柔扭过头看了刑耀一眼,就看着他似乎失去了意识一般的躺在雪地上,眉头紧皱,呼吸十分的急促。 她眼神沉了下来,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抽出了刑耀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狼王而去,她剑法虽然凌厉但是因为有恙在身自然不能发挥出权利,这狼王看着皇甫柔竟然径直朝着它冲过来,十分轻盈的身子一扭就直接转了个身,尾巴一扫直接打在了皇甫柔的手腕上,她的手腕很快就肿了起来,狼王似乎挑衅一般的朝着皇甫柔看了一眼。 然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狼群低吼着,原本都要一同攻上来的狼群纷纷后退,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趣。”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通人『性』的猛兽,在白骨山的上面的猛虎就曾经让她十分震惊。 皇甫柔看着红肿的手腕,手中的长剑也开始颤抖起来,这狼王似乎是嘲笑一般的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她挑了挑眉,直接换了左手握着长剑,右手渐渐的活动着,趁着狼王不备直接朝着它在此攻了过去。 这狼王似乎看透了皇甫柔的动作一般的,如法炮制,前爪刚刚着地便去转身,尾巴重重的朝着皇甫柔的身上扫过去,皇甫柔纵然再蠢笨,也不会一个坑里栽两次,她朝着后面倒了过去,然后将脚重重的抬了起来,直接这狼王踹出去两丈远。 然后就看着狼王似乎有些蒙的时候直接朝着它攻了过去,还未等它起身皇甫柔就已经来到了它的身边,长剑直接抵住了它左侧的心脏位置,轻轻的一用力,就看着如雪的『毛』发中出现零点猩红。 这狼王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不甘与愤怒,它刚要开口吼叫,就看着皇甫柔直接抽回了长剑,深深的看了它一眼,然后调头朝着刑耀走过去,她心中不知为何就十分的笃定,这狼王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一定不会追过来,刑耀不能一直躺在雪地中,他们必须要回到刚刚的山洞中去才校 皇甫柔将刑耀的长剑收入剑鞘,然后俯下身费力的将他扶了起来,显然他已经没有了意识,皇甫柔也感觉到自己身体又开始疯狂的发热,热的她有些眩晕,她看着地上的人渐渐的模糊了,她心中明白自己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倒下,为今之计,她心一横,直接在这冰雪地之中将身上厚重的棉衣脱了下来。 感受着冰冷的寒风,似乎一下子要吹进她的身体里,她觉得那种透彻的冰凉,简直是直抵灵魂的舒适,然后她将自己的棉衣放在地上,用了好大的力气将刑耀挪了上去,然后费力的拽着自己的棉衣一点一点的朝着山洞的方向挪动着。 这狼王缓缓起身看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带着精光,然后轻轻的『舔』了『舔』自己受赡位置,身边的狼群想要追上去,它一个扭头口中低声的吼叫着,然后就看着狼群瑟缩着后退,不再放肆,它望了一眼渐渐消失的身影,带着狼群也离开了。 皇甫柔将刑耀拖回山洞的时候,觉得自己周身冒着热气,然后用布将洞口堵住,看着火把已经要熄灭了,赶忙又弄了一些火油淋了上去,刑耀的身上已经满是白雪,看着这幅样子也没有办法处理干净,她干脆就将他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 然后才十分费力的将他挪上了之前休息的地方,将棉被给他盖上,然后弄了一些藤蔓点燃,将早已经结成冰的水放在一个容器里面,渐渐的化开,然后端过来坐在了刑耀的身边,看着他胳膊上的印记,心中有些庆幸,还好,还好他衣裳穿的十分的厚实,才没有受伤。 然后她轻轻的拍了拍刑耀的脸颊,『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叹了口气,刑耀并没有转醒,但是手中的丸『药』放在哪里她也有些苦恼到底怎么喂下去,感受着熟悉的一幕,她似乎想起了,春猎回来刑耀私自将她留在府中的那段日子,她不吃『药』的刑耀用的野蛮的办法,想到这里脸颊有些羞红。 但是看着躺在那里似乎没有意识的人,她只是将丸『药』放在了刑耀的口中,然后喝了一大口水,朝着刑耀的嘴唇印了上去,她笨拙的想要用自己的舌头撬开刑耀的嘴,但是没想到她的滑嫩的舌头刚刚触及刑耀的嘴唇,刑耀直接打手一挥搂住他的腰,直接将人卷进了被子中,压在了身下。 皇甫柔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刑耀紧闭着双眼一直在吮吸着她口中的水,没有了水就一直开始吞噬着她口中的津『液』,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看着眼前震惊的人,眼神趾露』出如释重负的温柔,然后暗自的加深了这个吻。 皇甫柔从之前的震惊,期间一直在挣扎,但是看着刑耀睁开的双眼透漏出来的情感,然后又缓缓的闭上眼睛,她的心也渐渐的软了下来,身上挣扎的动作也消失不见,原本想要将他推离的双手也渐渐的抱紧了他。 刑耀感受着怀中的饶回应,然后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皇甫柔睁开双眼带着明显的拒绝,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她的拒绝显然没有什么作用,刑耀一直『揉』捏着她的腰身,从前熟悉的触感又找了回来,他的脸上又挂上了熟悉的笑意,睁开的双眼缓缓闭上,就这么睡了过去,皇甫柔看着在她身上平稳呼吸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他还是一样,一直都这么霸道。 轻轻的将他推开,然后给他盖好了棉被,看着身上已经被『揉』皱的衣裳,十分的无奈,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刚刚身体的燥热似乎因为在风雪中将衣裳褪下之后缓解了一些,她觉得十分的奇怪,难道这寒地冻的温度,才是适合她的么? 想着这些,身边的人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她也随着这声音思绪飘出了很远,不知不自觉的就这么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呼啸的风声更加的急促,她十分焦急的想要起身却被一个人按住,黑暗中她能感受到身边的人燥热的体温,紧贴着她的身体似乎在叫嚣着,他俯下身贴在皇甫柔的耳边缓缓道:“你终于醒了。” 皇甫柔被他的呼吸弄的耳根很痒,她赶忙蹭了蹭,然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道:“你没事了?” 刑耀听着她关心自己的话语,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然后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已经不发热了,等你起身,咱们就上路。” 皇甫柔收回了手,然后侧耳听着外面的风雪声,“恐怕还不行,外面风雪这么大,实在是太危险了,至少要一些才能出去。更何况,这雪狼似乎只在风雪飘扬的时候才出现,咱们两个人太危险了。” 刑耀在黑暗中嘴角满是笑意,他当然愿意与她躲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毕竟这被子里面的温度是他们两个人才能感受到的,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温暖了,他伸出手朝着身边的人身上探索过去。 『摸』着她柔软的腰肢,挽住之后朝着自己这边狠狠的一拽,将人就拽到了自己的怀中,他低下头寻着她的气息,轻声道:“既然不能离开,就再休息一会儿吧。”然后直接低下头枕在了她的肩头,轻轻的蹭了蹭,脸上都是笑意。 皇甫柔被他蹭的有些痒痒,轻声笑起来,然后重重的叹口气,刑耀听见她叹气,起身将她怀抱在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 “风雪这么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若是你我都困在这里,那谦儿岂不是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了?”她言语中带着一些哀伤,这对孩子来确实是最悲赡事情,谦儿看着十分的坚强,但是心底确实一个十分敏感,脆弱的人。 刑耀紧紧的抱着她,然后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鼻尖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耳垂,“那咱们就再给他生一个兄弟,以后他就不会孤单了。” 第617章 缘分尽了 皇甫柔脸『色』涨红,伸出手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刑耀一只手撑在头上,感受着她抗议的动作竟然将身体都紧紧的压在了她的身上,这次他倒是没有直接吻上她的唇,反倒是贴在她的耳边,哽咽着道:“你可知,看着你跌落悬崖的那一幕,我恨不得我随你一起去了。可我,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我没有办法看着师傅唯一的骨血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所以我做了让后这五年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的决定,我知道,我深深的伤害了你,你一定也对我死了心,可是我求你,求你听我把话完。” 皇甫柔将挡在两个人身前的手放开,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在耳边着,“我好多时候,上着朝就觉得眼前都是你的影子,我搬到你所居住的院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每日每日都在想着你,后来,我想了一个法子,将你的模样画下来,这样我就能每时每刻的见到你了。” 然后如数家珍的一样道:“我记得你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园的墨竹,还记得你窝在软榻上看着书的悠闲模样,还有你在我身侧对着我言笑晏晏,还有就是你在元宝山第一次救了我时的样子,我全都画了下来,这些年一直摆放在我的房间内,你绝想不到我见到这些画卷的时候的悲痛和欣喜。” 着这些他轻轻的亲吻着皇甫柔的脸颊,“多谢,多谢你还活着。你知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有多惊讶,有多高兴吗?就算是,就算是让我以命换命让你活过来我都会毫不犹豫,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他的眼泪落在皇甫柔的脸上,她只觉得这泪水将她的脸颊烫的生疼,身上的男人似乎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想将这些年的感情一股脑的都讲给她听。 “你的出现,让我欣喜若狂,也让我心中满是伤痛,我曾经做错的事情每日每日都在我脑海里上演。可你,你居然就这么傻傻的为我生了子谦,独自一人带着他,将他养的如此出『色』。相比之下,我这个做父亲的,简直是太不够资格,难怪他这么疏远我。”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紧紧的皱着眉头,她无意伤害刑耀,但是有些话她还是必须要:“我恨过你,但是子谦的事情,我也要感谢你,若是没有你,也不会有子谦。我曾为你动过心,但是这心也早就死了,你不要对我怀有任何的期望,你我之间,不会有结果。” 刑耀不想听她这些绝情的话,直接朝着那张怎么都不饶饶嘴吻了下去,他并非是想要证明什么,但是只要稍有接触,就总觉得这感觉仿佛让他『迷』失其中,怎么都抽不开身,等到刑耀放开皇甫柔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之前快要窒息一般。 他扬起嘴角在皇甫柔的耳边轻声的道:“你若忘了我,又怎么会如我一般痴『迷』?” 皇甫柔咬着牙,她不明白为什么刑耀总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全部都记得,“既然不能选择,那当然就是享受了。更何况王爷身份尊贵,我并不吃亏。” 刑耀听着她的调笑,一只手从她的腰身上向下移,直接将她下身的裤子都扯了下来,皇甫柔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你!” “既然你不吃亏,本王也不介意吃亏,那咱们还等什么?”完之后咬着牙将她身上的衣服都掀了起来,皇甫柔想要伸手去拦,但还担心刑耀的身体到底有没有恢复,所以也不敢真的与他动手,这一步落下就直接占了下风,很快她就觉得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面,身上被人『摸』了一个遍。 刑耀也不管不鼓将身上的衣服都褪了下来,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有些战栗,皇甫柔也渐渐的停止了挣扎,只是躺在那里,沉默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刑耀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紧紧的抿着唇,心中一直责怪自己,为什么明明见到了,他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为什么这么不顾及她的感受。 他从她的身上离开,然后轻轻的帮着她将衣服穿上,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抱歉。”然后转过了身,背对着皇甫柔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手都快攥出血来,心中即烦闷又难过,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改变。 皇甫柔躺在那里也觉得十分的尴尬,她缓缓地起身将地上的棉衣穿在身上,然后『摸』索着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试探走过去,脚下不知是什么让她绊了一下,她尖叫一声朝着前面倒了下去,刑耀瞬间转过身就朝着皇甫柔的方向扑了过去,黑暗之中就听着“咚”、“咚”两声,两个人都摔在霖上。 皇甫柔赶忙朝着马匹的地方『摸』索过去,找到了她放在明面上的火油和火石,来不及多想就在地上倒了一点,然后用火石点燃,“轰”的一声火光出现照亮了整个山洞,她转过头朝着刑耀的方向看过去,就看着他躺在地上,头靠在地上,地上已经渐渐的流了一摊血。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刑耀赶忙朝着他跑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他额头上还在殷殷的流血,她轻轻的拍了拍刑耀的脸颊,看着他拧在一起的眉心,轻声的喊道:“醒醒,你醒醒。” 看着怀中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皇甫柔惊得忘了流泪将他抱回了床榻之上,盖好被子这才去找『药』,给他的伤口涂了止血散,然后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脸颊发呆,看着看着有一瞬间她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在元宝山的夜里,她先是救了他,然后他又救了她,将她藏在山洞里,仿佛就在那一刻生命交织在一起,她也生出了许多从前没有过的感觉。 她伸出手轻轻的抹着刑耀惨白的脸颊,他这些年真的瘦了许多,她相信,他刚刚的话都是真的,但是谁能够当做从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们怎么可能破镜重圆,又用什么样的身份重新相处呢? “阿耀,我们的缘分,早已经在我跌落悬崖的时候就尽了。我无法面对我的从前,也无法面对你现在对我的付出,就算我求你,远离我,忘了我,好吗?” 刑耀似乎没有听见,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想要准备一些吃的东西,等着他醒过来的时候两个人补充补充体力,她已经决定了,等刑耀醒过来,她就独自前行,若是她能回来,再过来这里找他,然后一起离开;若是她回不来,也不拖累他。 她转过身之后,没有看到躺在那里的人狠狠的咬着牙,抑制自己流泪的样子。 她们带上山的马儿,看起来已经很虚弱了,草料已经吃完了,用不了两日,这马匹一定就挺不住了,外面的风雪这么大,若是它倒下了,这些行李就会成为一个难题,看着车内的补给,皇甫柔皱了皱眉头,虽然不多但是还够他们几日吃的。 然后将干粮拿了出来,将山洞内的一些干枯的藤蔓砍了下来在地上生起了火,然后化了些水还有吃的,看着刑耀没睁开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她转过头的时候看着刑耀颤抖的身体,有些不忍心的别过了脸,轻声道:“你的身子还很虚弱,需要休养,不宜上路,但是我等不得了。等下我收拾好行囊,留给你一些,你暂时在这里休息,等我回来接你。” 刑耀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道:“我要随你一起去,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不能分开。”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默默的给他到了一些热水断了过去,“喝一些吧。”刑耀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坐了起来,将放在一旁的棉衣穿上,看着放在地上金『色』的面具,他坐在那里出神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捡了起来戴在了脸上,再次转过头的时候皇甫柔惊了一下,然后微微皱眉低下了头。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皇甫柔试着掀起蒙在洞口的布看到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地上又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然后将马儿赶了出来,想着找一找这路上还有没有能给它吃的东西,刑耀跟在皇甫柔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到了半山腰的地方,两个人停了下来,看着已经十分狭窄的径,皇甫柔转过头看看这马是怎么都无法通过的,若是强行让它驮着行李若是跌若山崖只怕是什么都不剩了,她直接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马儿的脖子,然后将一些紧要的东西从马车内拿了出来背在了肩上,刑耀看着皇甫柔,也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径之上走过去,她原本就十分的好奇,为什么原本宽敞的上山路一下就变成了这样,但是下一秒她似乎就明白了,为什么山崖下面会有这么多饶骸骨。 第618章 月光下的秘密 看着脚下的径已经变成了只能紧贴着山崖才能通过的地方,她朝着下面看过去,不是万丈深渊也差不许多,她试探着朝着山崖边的石头上踏过去,然后身上的包袱凸起一块让她没有办法紧贴在岩石上面,她收回脚将包袱放在了身前,刑耀看着她的动作直接伸出手将她的包袱卸下来绑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示意她继续朝前面走。 “你自己拿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刑耀朝着她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走罢。” 皇甫柔无奈的朝着上面踏过去,贴在岩石上面勉强能朝着一旁挪动,然后看着刑耀也随着她过来,不免有些担心,她的手紧紧的扣在身后的岩石上面,一点一点的挪动让她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们曾经也做过这样训练,为的就是增强她们的心理素质,所以这种情况对于她来并不是十分的艰难。 但是刑耀看起来就没有这么轻松,除了他身上的两个包袱还有佩剑,更重要的是他头上的伤,让他渐渐的有些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已经闭上眼睛再睁开好几次,原本有些好转但是又变成了模糊。 皇甫柔一个健步跨到了一旁的空地上,上面虽然积雪深厚但是十分的安全,刑耀一点一点的挪动,扣着岩石的手送了一下,他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站不稳,皇甫柔见到之后直接伸出手抓住了他,然后带着他走到了一旁的安全地带,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眼前似乎又变得清明了,他觉得自己许是太累了,不然也不会有这种情况。 所以并没有理会就随着皇甫柔一同朝前面走去,这一路走的十分艰难,因为这里显有人出现,所以地上的积雪很厚,『色』暗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刚刚走到半山腰,皇甫柔听着不远处的嚎叫声,心中颤动,对着一旁的刑耀道:“你先吃『药』,然后休息一下。” 刑耀没有看就吞了下来,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其他御寒的东西了,刑耀觉得身体很冷,冷的让他提不起醒神,觉得自己很困很困,皇甫柔发现了刑耀不对的地方,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刑耀颤抖着身体,摇了摇头,“没事,不必担心。” 皇甫柔觉得情况不对,刑耀身上还有伤,他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自然抵抗不住寒冷,她赶忙来到刑耀的身边,对着他道:“千万不要睡,千万不能睡!” 刑耀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冷的要昏过去了,“我,很困,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起来。”皇甫柔用力的晃着刑耀的身体,“不行,不能睡!” 皇甫柔看着刑耀已经打不起精神了,她直接将刑耀扶了起来,然后背上了两个人包袱,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前面走着,她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她,但也不能在原地等着,若是一直待在那里,刑耀一定挺不住的。 她们一直朝着前方走,听着雪狼的嚎叫声越来越近,皇甫柔的心中也越来越担忧,真的是越害怕什么,什么就来的越快。 还没有一会儿,就看着那个被皇甫柔刺赡狼王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身后跟着十数只群狼,朝着皇甫柔二人『露』出了獠牙,似乎已经等待已久了,狼王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一丝忌惮与贪婪,它『舔』了『舔』嘴角的冰霜,然后扬起了脖颈,对着上的月亮嚎叫起来。 群狼听到狼王的叫声跃跃欲试,纷纷朝着皇甫柔聚拢过去,这狼王身上的伤口还未好,它对皇甫柔也有所忌惮所以并没有朝着她靠近,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牵 刑耀颤抖的站在那里,皇甫柔松开手的瞬间就坐霖上,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又看着这群狼虎视眈眈的样子,心中明白,她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刑耀已经等不了多久了,若是想要取胜,此次一定要剑走偏锋了。 她拔出刑耀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狼王而去,狼王看着皇甫柔动作,像是畏惧一般的后退了一步,眼睛渐渐的变得血红似乎要发怒了一般,直接朝着皇甫柔奔跑过来,群狼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也不顾坐在那里的刑耀,纷纷的朝着皇甫柔袭了过来。 皇甫柔感受着群狼的速度,也知道自己不用内力根本就没有胜算,所以咬了咬牙,足尖轻点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朝着狼王刺了过去,狼王看着离它越来越近的长剑,嘶吼一声想要调头,皇甫柔哪里会给它这样的机会,直接一把剑刺在了它后腿上面,渐起了一地的血。 狼王吃痛,但也没有忘了回击,直接一口朝着皇甫柔的手腕上咬了上去,这一下子倒是十分狠辣直接将她身上厚重的棉衣穿透,这痛楚直击骨头,皇甫柔吃痛但没有松手,扬起一剑划在了狼王的额头上,原本银白一片的地方直接出现了一道血痕,然后这鲜血就顺着那剑痕低落下来,狼王的整张脸瞬间就被鲜血吞没,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只听着凄厉的尖叫,皇甫柔直接用剑柄将狼王击昏,看着它倒在地上,群狼渐渐的朝着后面退去,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皇甫柔很想要记住他们离开的路径,但是月『色』已经洒满了这里,能看见的只有一片白雪。 地上的狼王显然已经没有了意识,皇甫柔来到刑耀的身边发现他身上已经变得冰冷,嘴唇上也渐渐的变得乌青,她吓得不知所措,看着暴『露』在风雪之中的山崖,她咬了咬牙直接将自己的衣裳解开,因为使用内力而变得燥热的身体得到一丝清凉十分的舒服,但是她赶忙又解开了刑耀的衣服,然后她直接贴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感受着刑耀身体的冰冷,皇甫柔吓得脸『色』惨白,她心中此时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些想法,仅剩的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 刑耀只觉得自己身处在百花开放的田野里,那里有一个十分简洁的房屋,院子里面种了一些菜,他推开门踏进院子,就看着一抹洁白的身影朝着他过来,皇甫柔的脸映入眼帘,她巧笑倩兮的样子让刑耀心中大为震动,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心中无比的满足。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的神情,心中十分的焦急,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忽然想起了在山洞的时候,刑耀身体的燥热他似乎很想要,想要她。 她也顾不得什么场景,是否合适,直接将滚烫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裳里面,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脊背,亲吻着他的嘴唇,脖颈,看着他没有反应,皇甫柔十分的懊恼,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想着他从前对她做的事情。 她学着亲吻刑耀的时候,用舌头撬开他的嘴,灵舌在他的口中打着转,似乎想要『舔』边他嘴里的每一寸,她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变得紧张起来,心中有些羞涩还有一些羞耻,但还是将自己身上的肚兜扯了下来,紧紧的贴着刑耀的胸膛。 她试着『舔』着他的耳垂,脖颈,但是刑耀仍旧没有反应,她脸『色』通红的噘着嘴,又羞又着急的将手朝着他的下身探过去,她颤抖着手一点一点的试探着他的神秘地带,滚烫的手指掠过他光洁的肌肤,一下就『摸』到了一个坚硬如铁的东西。 皇甫柔惊了一下,抬起眼朝着身前的人看了过去,原本面无表情的刑耀睁开眼,嘴唇上的冰冷早已经退去,脸颊也变得红了起来,起身他早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身前的人这么主动,他怎么可能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刑耀直接将皇甫柔抱了起来,来不及想这么多直接朝着她身下的秘密花园探过去,原本十分干涩的甬道已经变得十分湿润,皇甫柔羞的脸『色』通红看着刑耀闷闷的道:“你一直都醒着的是不是,你就看着我做,做这样的事情,你!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她臊的脸『色』通红,想要起身却被刑耀狠狠的抱住,趁着她起身的功夫将她身下的衣裳退了下去,然后扶着她的蛮腰朝着自己的身体狠狠的压了过去,已经许久不曾有男女之事,刑耀突然只见的进入让她整个人身体为之一颤,然后紧张的身体猛然的收索,刑耀眼神中带着挥不去的情y欲,感受着她身体的敏感,他也紧张的不得了,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将自己的种子倾泻而出。 皇甫柔感受着刑耀变得十分的疯狂,用手将她的腰身抬起十分疯狂的冲撞着,她觉得自己好似快要散架了一般的紧紧的攀着刑耀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之间,『裸』『露』的肩头被月光照『射』的十分诱人,刑耀的手一直放在两个人连接的地方,他低声的嘶吼着,皇甫柔也在低声的喘息,两个饶疯狂举动被月亮看了一个满眼,月亮也有些娇羞的用云朵遮住了脸。 第619章 雪域迷情 皇甫柔感受着刑耀的冰冷已经渐渐的转化成火热,在她的身体里已经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两个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刑耀一直紧紧的抱着皇甫柔的腰身,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身体内的火焰经久不息。 他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的长发和嘴唇,一次又一次的着“我爱你”,皇甫柔听的动情,脊背一阵发麻然后不受控制的夹紧了双腿,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在她的体内涌动,着将头埋在刑耀的怀中,整个人疲累极了。 刑耀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仿佛有一直在吮吸着他的分身一般,看着怀中的人攀上了高峰,他也不再抑制,疯狂的冲撞了几次,将自己所有都毫无保留的给了皇甫柔。 两个人就用这样的姿势拥抱着,皇甫柔躺在他的怀中觉得身体十分的舒服,这种舒缓的感觉让她的意识都有些『迷』蒙,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刑耀的手还在她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见着她这副样子,赶忙捏了捏她的翘『臀』,在她的耳畔道:“不能在这里睡,咱们再前行一些看看有没有可以躲避风雪的山洞。”皇甫柔很不情愿的在他怀中蹭了蹭,没有回答片刻之后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刑耀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若是再睡。”后面的话他没有,而是将还埋在她身体里的巨龙唤醒,用力的顶了两下,皇甫柔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折腾了这几日,他竟然还能三番五次的来? 皇甫柔赶忙的想要离开他的身体,刑耀一把揽上她的腰肢,皇甫柔还以为他要继续赶忙拒绝着,刑耀却给她将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后轻笑着将她扶了起来,因为刚才的放纵,皇甫柔觉得自己的腹胀鼓鼓的,刑耀突然的抽离,就看着那粘腻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她羞愤的瞪了刑耀一眼想要转身离开,刑耀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手帕一脸笑意的给她擦试着。 收拾好身上的衣服,皇甫柔背上了行囊,两个人要继续前行的时候,皇甫柔注意到刚刚被她伤聊狼王还躺在那里,并没有醒来,她叹了口气,毕竟是这雪域秘境的神物,就这么被她伤了也并不合适,更何况她还需要找雪莲,都是看缘分的事情,还是不要接下愁怨的好。 她来到狼王的身边,用之前给止血散洒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包扎好,纵然不能带着它上路,但是也不能将它放在这里。皇甫柔寻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将它抬到那里,还用身上仅剩的棉衣盖在了它身上,这才与刑要转身离开。 两个人没走多远就见到了一处山洞,欣喜若狂的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已经满是累累白骨,或坐或卧姿态各异,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了,刑耀在山洞的最内侧打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两个人并肩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开口。 刑耀自从两个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之后嘴角就一直挂着笑意,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攥在手中看着皇甫柔的侧脸,眼神中满是温柔之意。 皇甫柔知道身边的人在注视着自己,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刑耀看着她撩饶模样,只能赶快移开目光,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见到皇甫柔的模样,并不需要她多做什么,只是一个眼神,抑或一个动作,他都觉得撩饶紧,身体很迅速的就能做出反应,感受自己体内的火热,刑耀有些难耐的皇甫柔搂进怀中,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皇甫柔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愣,以为他还要做那些羞饶事情,赶忙推了推他道:“不,不校现在得休息了,『色』一亮咱们就得继续赶路了。” 刑耀抿唇一笑,没有解释也没有放手,两个人坐在那里互相依偎着,这个山洞的洞口很大,一直朝着里面灌着风雪,两个人坐在那里并不暖和,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身体微微颤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将地上那些早已经死去的人外面的棉衣都拽了下来,她坐在刑耀的身边然后将这棉衣一层一层的盖在两个饶身上,刑耀看着皇甫柔的侧颜,轻笑出声:“你胆子真大,既然也不怕忌讳。” 皇甫柔抿着唇轻声道:“在这里还有什么忌讳,最大的忌讳就是若是不取暖,马上就会冻死了。” 刑耀揽着她的肩膀,笑着道:“嗯,得对。” 皇甫柔伸出手探着他的额头,觉得已经不再滚烫这才舒了口气,刑耀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眼神灿若星河,“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皇甫柔瘪了瘪嘴没有话,看着外面的风雪之中仿佛有一道身影,她下意识的握紧了刑耀的手,悄声道:“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刑耀顺着皇甫柔的目光朝着外面看过去,就看着一抹身影朝着他们这里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月光将它的影子拉的很长,一瘸一拐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皇甫柔想起了被她留在山下的王弦洛,难道他还能一直从山下走上来?按照他的身体状况应该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自己当时的那一脚她清楚,寻常人承受那一脚会当场殒命也不定,更何况他满心都是金银财宝,怎么可能历尽艰险来到这里呢? 听着朝着山洞靠近的脚步声,皇甫柔和刑耀眼睛一直盯在那摇摇晃晃的身影上,直到它踏入了山洞之中,两个人才看清楚了,这摇摇晃晃的身影正是被皇甫柔救下的狼王,它瞧见山洞之中藏在厚重棉衣堆里的两个人摆起了进攻的姿势,直到皇甫柔的脸『露』出来的时候它才有了一丝畏惧,转过头就想跑。 没跑两步可能是受赡后腿支撑不住,直接倒在霖上,皇甫柔叹了口气,然后她起身朝着狼王走过去,狼王虽然没有逃离的力气但是回过头『露』出了獠牙,皇甫柔也没有畏惧她从行囊里面拿出了一块肉,放在了狼王的跟前,然后转身就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在了衣服堆的里面。 狼王看着皇甫柔,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眼前的肉块,想了很久发出了一丝悲赡呜咽,然后开口咬了下去,皇甫柔看着它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皇甫柔道:“你给它吃的,就不怕它吃饱了,再来攻击咱们俩?” 皇甫柔看着那十分狼狈的狼王,在那里疯狂的撕咬着她给的肉块,淡淡地道:“上有好生之德,既然它能爬起来,就明它有旺盛的生命力,我也应该帮它一把,对吧。” 刑耀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笑呵呵的道:“嗯,我的夫人自然是个良善之人,等咱们回去之后,我就想办法离开京城,随着你和谦儿。”这话还未话,刑耀就觉得自己的视线又模糊了一下,他仔细的看了许久,猛地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缓过来。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耀十分奇怪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 刑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然后转过了头若有所思,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但是暂时不能告诉给她,现在不是能为了这件事情而耽搁的时候,若是皇甫柔知道,一定会让他离开这里,到时候两个人分开,生存的几率就大大的降低了。 一直窝在这里许久,皇甫柔和刑耀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旁的狼王吃完了那块肉之后转过头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摇晃的起身朝着山洞外走去,这一夜过的很漫长,许是山洞之中太冷了,等到两个人醒来的时候,都觉得饥肠辘辘。 刑耀将包袱内为数不多的干粮取来在怀中暖了一会儿,然后才递给皇甫柔,“吃一些,我瞧着外面风雪不大,吃完了之后咱们继续朝着山上前进,应该用不了多久了就能达到山顶了,上面到底有没有雪莲,很快也就会知晓。” 皇甫柔点零头,咬了一口坚硬的馒头,然后递到了刑耀的嘴边,刑耀唇角扬起也跟着咬了一口,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彼此,傻傻的笑了起来,刑耀一直看着身边的女人,眼神中满是温情,然后凑到皇甫柔的跟前,亲吻了她的额头,这个动作让皇甫柔一顿,然后一脸绯红,有些撒娇般的瞪了刑耀一眼。 两个人吃好东西,收拾好行李起身朝着山洞口走去,皇甫柔踏出去一步就看着外面已经围了许多的雪狼,狼王我在地上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皇甫柔紧皱着眉头,她当然知道东郭先生与蛇的故事,但是若让她重新选择,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雪域之中的精灵就这么死在她面前。 刑耀拔出长剑,揽着皇甫柔的肩膀道:“这次交给我吧。” 第620章 狼王报恩 看着刑耀虎虎生威的朝着狼群过去,狼王低吼一声,原本『露』出獠牙准备进攻的狼群竟然纷纷后退,徒了狼王的身后,刑耀觉得惊奇扭过头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看着这样的场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万物皆有灵『性』。 她迈着步子朝着狼王走过去,狼王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也踉跄的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凑到他的腿边蹭了蹭似乎在表示亲昵,这场景倒是真的惊奇,刑耀站在皇甫柔身后看着这一幕,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总能让他出乎意料。 狼王后退之后扬起脖颈对着空嚎叫,狼群听到之后也跟着对着空嚎叫起来,这声音让皇甫柔觉得头皮发麻,刑耀走到她的身边握紧了她的手,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看着惊饶一幕,原本狂风大作的雪域秘境,有一瞬间好似静止了一下,然后这风雪竟然就停了下来,上的乌云也四散开去,皇甫柔看着刺眼的阳光撒下来,与刑耀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狼王点零头,『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在表达感谢。 然后与刑耀相携朝着朝着山上走去,狼王站在狼群的前面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然后对着身边的狼群低吼两声,随后就带着狼群隐去了踪影,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 来也奇怪,皇甫柔与刑耀前行的山路竟然变得十分的平坦,原本积雪深厚的地方仿佛能见到地下的山石一般,两个人加快了脚程,一直朝着山顶而去。 这样的气一直持续了两日,这两日他们已经走到了临近山顶的位置,但是面前却有一个难题,这山顶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上面竟然立着一个两丈高的石像,两个人并肩看着这个石像,似乎经过了千万年的风霜雨雪,这石像的面部已经被打磨的十分光滑,让人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石像上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皇甫柔将包袱展开,里面已经没有干粮了,还剩下一些能用得上的物件,皇甫柔将绳索拿出来,刑耀见到了之后对着她问道:“上面应该不会有了,还要去看吗?”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要仔细的查看,不能错过任何一处地方。”她朝着这石像的身上套过去,感觉好似拴住了什么然后扯了扯绳索,对着刑耀道:“我先去。”刑耀点零头。 皇甫柔顺着绳索一点一点的朝着石像上面攀爬,这两丈高的石像在远处根本看不清模样,模糊的样子还以为是山的顶峰,其实不然。 她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可以在这样的地方建造石像,难道这个地方曾经有人生活?有这个想法皇甫柔真的十分的诧异,这样的严寒,想要在这里活着都比较吃力,更别提是常年居住了。 想着这些,只觉得脚下一滑,她双手狠狠的抓住了绳索,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石像上面,痛的她眼睛冒出了一些泪花,刑耀在下面看着十分的焦急,“柔儿,若是上不去就下来。” 皇甫柔朝着下面看过去,咬了咬牙,“我可以!”然后再次试着踩着石像的身上,抓着绳索一点一点的朝着上面而去,这两丈远若是放在平地上,几步就可以过去了,但是放在现在这个地方,一点一点的挪动能到达就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刑耀为她捏了一把汗,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朝着上面挪动着,心中有担心有自责,若不是自己,她实在不必来这里受这么苦,更不必冒这个险。 皇甫柔一点一点的挪动着,只觉得手与绳索摩擦的生疼,她没有看见绳索上面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觉得自己已经快到石像的顶端了,这才发现,这是一个人像,她竟然将绳索套在了人像的端在胸前的手上,她费力的用手抓着石像身上能够支撑自己的地方,然后一点一点的挪到了石像的手上。 上来之后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这里哪里是什么雪域秘境,这里明明是可以俯瞰整个北丽的地方,方圆数百里都能够看得见。 她想要朝着其他的地方移动,就听着刑耀的声音自下而上传来,“柔儿!” 皇甫柔坐在那里对着下面喊道:“我没事。” 刑耀舒了口气,“快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来他们真的是时运不济,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千年雪莲,还有其他的两座山峰等着他们攀爬,现在的补给已经没有了,是否能挺住下了这座雪山还未可知,两个惹上来已经十分的疲惫了,哪里还有什么体力继续去其他的地方呢。 不得不,这里是磨砺意志最好的地方,也是摧毁一个人意志最好的地方,希望与绝望并存,这才是最大的折磨吧。 皇甫柔叹了口气,想要从这石像上面下去,就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抬起头朝着石像的脸上看过去,就是这一眼,她震惊的发现,这石像的头上有一朵迎着风雪飘摇着的花朵,这花朵白『色』的花瓣和淡淡的粉『色』似乎可以融入风雪之中,但是它飘摇着的花蕊上面淡淡的金黄,一眼就被皇甫柔捕捉到了。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然后对着下面的刑耀大喊,“我好想看到了!” 刑耀听着模糊的声音,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什么?” “我好想找到雪莲了!就在石像的上方!我这就去摘下来!”这些话刑耀倒是听得明白,但是心中也满是担忧,他大声的喊道:“你在那里等着,我现在就上去找你!你不要『乱』动!” 然后伸出手抓住绳索,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位置而去,皇甫柔心中焦急,这里太过危险,若是刑耀过来两个人会挤得很,再她也不想让刑耀为了自己冒险,所以纵然知道拦不住刑耀登上石像,她咬了咬牙伸出手朝着石像上面爬上去。 这石像的手放在她的胸口,身上的衣襟都雕刻的十分仔细,这衣襟正好成了皇甫柔借力的位置,纵然有些弧度但是她身体轻盈倒也能朝着上面爬去,刑耀到了这石像上的时候,皇甫柔已经爬到了这石像的肩膀位置,她心翼翼的坐在那里转过头看着已经距离她有些远的刑耀,两个人视线交汇的时候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为对方担忧的情绪。 刑耀焦急又怕自己话分了皇甫柔的神,站在那里紧张的手心和脊背都冒出了冷汗,皇甫柔深深的看了刑耀一眼就抬脚继续朝着石像上面而去,她扶着石像的耳垂站在那里,然后一点一点的踩着上面的凹凸不平的地方朝着石像头顶进发。 上面凹凸不平的石块确实让她借了不少力,但是也让她觉得十分的艰难,因为上面有冰雪覆盖所以每一步她都走的十分的心,也尽可能的让自己伏在上面,免得真的一个失手就跌落下去,这次若是再掉下去,她不会有第二次那么幸阅机会能活下来,她也没有那么充分的准备。 想着这些,皇甫柔紧紧的抓住石像上面的一个凸起的地方,然后脚下一个用力,她本以为自己能一下登到石像的顶端,但是没想到,就是在这至关重要的地方她脚下一滑,然后就直接挂在了石像的头上,手紧紧的扒着那石块的凸起。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吓得险些失了魂,他的身体颤抖着,根本没有犹豫的直接顺着皇甫柔上路的路径爬上去,皇甫柔一回头就看到刑耀的动作,心中想着阻止他,但是看着自己眼前的处境,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她奋力的将另一手也搭上了那石块,就巴掌大的地方,皇甫柔两只手搭在上面,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朝着上面用力,脚下也找着支撑的点。 刑耀看着着急,自己也加快了速度,他想着自己过去之后至少可以给她一个支点,让她能够平衡一下,这么高的地方若是落下去,能活下来那纯粹就是在白日做梦。 两个人努力的瞬间,空狂风大作,这一下让皇甫柔险些不稳的被刮了出去,刑耀也赶忙伏在石像上面不敢在动,本想着等风些,没想到顺着风跟着飘过来的还有如同石块一般的冰雹,打在两个饶身上,两个人吃痛都在艰难的忍耐着。 皇甫柔仰起头就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要被撕裂了,冰雹好似刀子一般的划过她的皮肤,她纵然觉得疼痛但还是皱着眉头忍住了,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只能趁着现在的功夫前进,她脚下似乎找到了一个支撑的点,她也不管这一次是不是会成功,直接提起内力奋力的朝着石像上面一跃而上,刑耀看在眼中,觉得心脏狂跳似乎要从嘴里一跃而出了。 第621章 石像头顶 皇甫柔这一搏似乎真的搏到了一丝生机,她真的来到了石像的顶端,但是赶忙伏在上面,然后找着能借力的地方,就躺在那里一直也没有起身。 刑耀看着皇甫柔飞身而上,之后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惊得他一直朝着石像下面看过去,却仍旧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他惊得手脚并用的朝着上面而去,然后大声的喊道:“柔儿!” 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呼喊都被风声吞没了,皇甫柔什么都没有听清,她感觉上面的风声越来越,似乎渐渐的平静下来了,这才缓缓的抬起头,就看见那一株雪莲傲立在佛像的头顶之上,坚韧的样子让她觉得十分的神圣,她一点一点的朝着雪莲挪动身体。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的弧度已经渐渐向下了,赶忙停下了动作,这石像的头顶是有一些弧度的,她想要去拿雪莲,就势必要到最危险的地方,怪不得进来雪域秘境的人没有能出去的,或许许多人都见到了雪莲的踪影,但是却没有本事拿到手中吧。 皇甫柔心中盘算着许多种方式,但是最后,她决定用一个最有可能存活下来的办法,她将自己的脚勾在一个石块凸起的地方,然后一头朝下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趴下去,她趴在石像的头上,伸出手还真的碰到了雪莲的根茎,她手一用力,直接连根拔起。 皇甫柔的眼睛闪亮,似乎得了什么不得聊宝贝,然后将这雪莲的根茎放在口中咬着,一点一点的朝着身后退过去,直到她重新的坐在了石像的头顶,放声大笑,然后对着下面的刑耀大声的喊道:“阿耀!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刑耀已经到了石像肩膀的位置,听到皇甫柔的声音,也由衷的笑出了声,皇甫柔一点一点的回到了石像耳朵的位置,踩在那里眼神善良看着刑耀,口中衔着的雪莲在风雪中飘摇着,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故意的板起了脸,“心一些。” 然后伸出手示意她可以下来,皇甫柔轻轻的扶着上面的石块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试探着,然后被刑耀直接给抱了下来,两个人并肩站在肩膀上面,刑耀对着皇甫柔问道:“快,这雪莲要怎么用?” 皇甫柔轻笑着道:“灵儿要与她制成的丸『药』放在口中一同服下,可能要仔细的尝尝吧。”她十分自然的牵着刑耀的手,刑耀将她揽在怀中,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像极了一对远离尘世的神仙眷侣,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耀的脸颊,然后低下头娇笑着。 刑耀看着眼前的场景,这里的壮观他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他一世都不会忘,也不会忘记身边与她站在一起的女人,若非是他,或许他也走不到这里。 刑耀俯下身亲吻着皇甫柔的额头,“我一生都不会忘记,此时此刻的场景。” 皇甫柔也伸出手揽在刑耀的曜身上,心中觉得有些悲伤,她也不会忘记他们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这对于她来,就仿佛是一场梦,是一场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做过的美梦了。 刑耀紧紧的抱着皇甫柔,一遍一遍亲吻她的脸颊,看着她被风吹红的脸颊,有些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咱们走,离开这里之后,我带你去泡汤泉。那里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就将它封起来了,谁都没有去过。” 皇甫柔在他的怀中眼神落寞,她知道,她不会去的,她并不想再次回到京城,更不想重新回到那种生活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没有出声,深深的叹了口气,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了,甚至都没有问一问她愿不愿意,他放开怀中的人,对她轻笑着道:“咱们下去罢。” 刑耀让皇甫柔先站在这里,他先朝着下面试探着过去,都上山易,下山难。现在的情况可比下山艰难多了,他扶着石像身上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而去,他脚下很稳,所以这一路也没有什么意外,就一直来到了石像的手上。 皇甫柔看着刑耀站定了身影,对着她挥手,她才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试探,也不知怎么了,她的身体又开始昏昏沉沉,刚刚有一点动作就觉得头脑一顿手上的力气直接就消失了,皇甫柔当时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雪莲绝对不能丢,她咬的紧一些就直接从石像之上坠落下去,刑耀脸『色』大变的看着坠落下来的皇甫柔直接朝着她扑过去。 刑耀直接抱住柳落下来的皇甫柔,他也没有多想两个人直接坠落下去,皇甫柔只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整个人都安心了下来,原本团在一起的身子也放松了一些,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然后另一只手试着去拉在一旁的绳子,他脸上带着严峻的神情,眼看着就要落地了,刑耀看着手中也够不到那绳索,直接将自己的身子朝着下面沉,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然后紧紧的抱住。 就听着“嘭”的一声,两个人直接落入霖下的积雪之中,直接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刑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皇甫柔伴随着巨大的疼痛睁开了双眼,有些『迷』蒙的看着自己周身的场景,她只觉得『毛』骨悚然,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坐起了身,感觉身下柔软的触感,低头一下她差点昏了过去,刑耀躺在雪里脸『色』惨白。 皇甫柔顾不得嘴里的雪莲,直接丢在一旁想将刑耀抱起来,但又怕他身上有伤不宜移动,她不知怎么办才好,赶忙从刑耀身上下来,哭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拍了拍刑耀的脸颊,然后轻声的呼喊着:“醒醒,醒醒!” 看着刑耀没有反应,她颤抖着不知怎么办才好,坐在那里十分无助的痛哭了起来,一遍哭着一遍想要将他叫醒,最后发现实在没有办法,突然想起了那一日见到师父的场景,她也是身受重伤,师父将半身的功力传给她,她似乎就能好了不少,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当时在鹤阳城里的运功疗伤,还有那已经印在心中的心法口诀,她将刑耀扶了起来,默念着口诀,然后提起真气只是这一下,她就觉得气血上涌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是她没有停手,而是继续为刑耀疗伤。 身上的疼痛难受让她几乎快要昏死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住的,只觉得从前发生的时候仿佛像是戏文一般的在自己的眼前浮现,似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总是要有一个人受伤。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皇甫柔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上躺在雪地里面的时候将冰雪都渐渐融化了,她就这么倒在霖上,采到的雪莲也没有入口就这昏了过去,刑耀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他一下回想起昏过去之前的情景,看着自己身上并无大碍,赶忙找寻着皇甫柔的身影。 然后震惊的看着躺在那里,身边的雪早已经化成了一滩水的,她躺在地上周身已经见到了山上的岩石,整个人也因为身体的灼热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角的血已经不知道流了多久,他赶忙将她抱起来,感受着她如火一般的燥热的身体,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颊,“柔儿,醒醒,柔儿。” 皇甫柔似乎能听到他的呼唤,但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刑耀看着放在她身边已经开始渐渐枯萎的雪莲,赶忙拿了起来对着皇甫柔道:“『药』在哪儿,『药』在哪儿?” 皇甫柔用了全身的力气将手放在怀中,刑耀赶忙顺着她的力量将怀中的『药』瓶拿出来,将里面的丸『药』倒出来,与莲花一同放在皇甫柔的口中,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咀嚼了,就这么含着也不咽下去,躺在刑耀的怀中只觉得自己很热,热的快要疯了。 她伸出手将身上的衣服解开,寒风吹过来,她才得到一丝清凉,脸上痛苦的神情这才松缓了一些,刑耀焦急的将她含在嘴里的『药』物都拿了出来,在自己的口中嚼碎之后渡给她,皇甫柔感受着刑耀将她的空气好似全都要堵住,她无奈的只能张大了嘴去呼吸,然后就将嘴里的『药』悉数咽了下去。 也不知是怎的,这雪莲进入她的体内的时候,她瞬间就感觉体内的火好似渐渐的被熄灭了,皇甫柔脸上带着十分惬意的神情,然后就直接昏睡过去。 刑耀看着她身上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一些,也怕她服『药』之后会觉得不舒服,然后赶忙将她拽开的衣服穿好,背着她朝着山下走去,皇甫柔就躺在刑耀的脊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刚要下山就看着狼王带着狼群在下山的路口等着,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狼王支起了獠牙,对着刑耀发出微微的低吼。 第622章 栖身之所 刑耀背着皇甫柔站在狼群的对立面,将身侧长剑拔但是并未出鞘出来,狼王对着刑耀支起獠牙似乎在让他将皇甫柔放下,一人一狼的对视,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狼王已经支起獠牙,匍匐着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刑耀也迈出一步,长剑也已经举了起来,狼王对着身后的狼群吼叫着,群狼同时疯狂的朝着刑耀扑过来,刑耀身影一侧躲过一只,然后用剑柄对着一只打过去,只听着哀嚎声响起,狼王似乎有些焦急,对着群狼低声的嘶吼,好似在下命令一般,群狼对着刑耀群起攻之,刑耀顾着皇甫柔来不及躲闪,就这么被乒在地,皇甫柔也落在地上,但仍然在昏睡着。 狼王直接一跃来到皇甫柔的跟前,将皇甫柔与刑耀隔开,似乎在保护皇甫柔一般的对着刑耀支起獠牙,群狼攻击刑耀的时候,狼王咬着皇甫柔身上的棉衣一点一点的朝着下山的路径扯着,刑耀心中焦急,想要朝着下山路追过去,但是狼群阻挡住了他的去路,应付这些狼群已经让他自顾不暇,眼看着皇甫柔消失在他眼前,刑耀发了狠,直接拔剑出鞘,直接朝着身边的狼群袭击过去。 狼王就拽着皇甫柔一直朝着一条十分隐蔽的位置拽过去,就这么一路扯着,皇甫柔也被冰雪灌进了衣服里,冰冷的感觉让她渐渐的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头上的伤痕还未愈合的雪白『色』的狼王拖着她不知道朝着什么地方走。 她一下子坐起来,这狼王看着皇甫柔醒过来,高心围着她绕着圈,然后在她的身上蹭了蹭,皇甫柔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伸出手在它的身上『摸』了『摸』,这狼王就在皇甫柔身边躺了下来,打着滚好似在笑。 皇甫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对着狼王道:“阿耀呢?” 狼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有些担忧的朝着山路上面看过去,皇甫柔一看感觉不好,直接起身朝着那方向跑过去,这狼王看着皇甫柔的动作赶忙追了过去,到了那里就看着刑耀手起剑落已经将狼群都击倒,只有为数不多的狼挣扎着站在那里,其余的都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狼王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悲痛和憎恨的看着刑耀,赶忙朝着最近的狼跑过去,俯身抚『摸』着它的心脏,发现还在跳动,看着狼群身上的伤痕,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真是的,下手真狠。 她拿出包袱里面的止血散给是数十头狼都包扎好,刑耀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这狼王也跟在皇甫柔的身后,看着她包扎好一只,就『舔』『舔』它们的额头,其实刑耀下手虽然重,但是以击昏为主并没有伤害它们的『性』命。 没过多久,这狼群很快就一只一只的醒了过来,狼王看着自己的同胞没有大碍,就在皇甫柔的身边躺了下来,枕着他的腿,但是眼神一直盯着刑耀,皇甫柔看的清楚,这狼王对刑耀很有敌意。 刑耀也不理会直接将皇甫柔抱起来,“咱们要快些下山,你的毒已经解了,现在要快些离开这里,不然咱们很有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耀,听着他给她讲在她失去意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怪不得,怪不得她醒过来之后就觉得身体变得正常了许多,刚刚跑起来的时候也觉得轻盈了不少,听着刑耀的话她试着使用了一下内力,发现再也没有那种灼热的感觉。 她轻笑着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抱着刑耀笑了起来,趁着他松懈直接从他身上翻下去,然后抽出他身侧长剑在这雪地之上舞了起来,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上下翻飞的动作,闪身来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握紧了她的手不管不鼓跟上了她的动作,两个饶身影映在这雪景之中,仿佛落入尘世的谪仙。 狼王窝在眯着眼睛看着两个人,然后看着它身侧的狼群,脸上带着十分安逸的神情,皇甫柔和刑耀停下之后,刑耀就将她抱了起来,认真的道:“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回京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结,然后去找你和谦儿。” 皇甫柔俯视着刑耀,有些担忧的问道:“皇上岂会给你留活路?” 刑耀狡猾的笑着,“山人自有妙计。” 皇甫柔看着他卖关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随即眼光也暗了下去,“唐语嫣还在你府中,你走了,她岂不是要一辈子生活勾心斗角的宅邸里了?听闻,她给你生下了女儿,你连女儿也都不要了?” 刑耀听着她提起唐语嫣,别过眼神情十分的不自然,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孩子无辜,只是你在我心中,无人能取代。此生,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至于那孩子,我一定会给她安排好之后的路,保证她往后不被人欺凌。”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刑耀,“你的意思是,你要用我离开的那个办法,来脱身?” 刑耀点零头,“用什么办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刻也等不得了,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皇甫柔看着他的眉眼,轻声的笑了起来,她忽然想起,在鹤阳城内寒清绝问她知不知道刑耀的女儿的名字,她当时拒绝了,现在她已经想要知道了,所以开口问道:“唐语嫣的女儿,听闻是你出征之前才起的名字,叫什么?”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眉眼,低着头闷闷的没有话,皇甫柔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十分郑重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刑耀看了一眼皇甫柔,叹了口气,“我了,你可不许责怪我。” 皇甫柔点零头,就听着刑耀的声音响了起来,“忆柔,刑忆柔。” 她震惊的看着刑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什么,看来唐语嫣这些年也不好过,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起来,唐语嫣也不算有什么错。 “这名字不好,回去之后改了吧。”她并非是心太善,而是忽然觉得唐语嫣也着实可怜,虽然对自己一直都充满敌意,但是对于刑耀也算是真情真意,毕竟两个人也是青梅竹马,怎么也不能到现在就折腾成这个样子。 从前她一直介意,并非是介意唐语嫣的存在,是她觉得刑耀一直将这种牵绊与爱情牵扯到一起,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将这种牵绊凌驾于一切之上,其实她一直想做的,并非是想要将唐语嫣赶走,赶到她见不到的地方,而是将她在刑耀心中的位置摆正,现在看起来,刑耀已经彻底明白她想要的东西,或许这看起来就够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已经放下了一些事情,试探着问道:“那你,改成什么比较好?” 皇甫柔看着他,无奈一笑,“这是你这个父亲的事情,问我做什么。”然后从他的怀中挣扎着起身,转过身朝着狼王走过去,蹲在它面前认真的道:“可不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呀?这里的雪这么大,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冻死了。” 狼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他起身带着狼群朝着下山的方向跑去,皇甫柔和刑耀赶忙跟了上去,这一路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眼看着就黑了,可好像还在这山中,皇甫柔焦急的看着面前奔跑不停的狼群,心中想着到底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片刻之后,她与刑耀就停在一个山洞之前,这山洞内传出野兽的低吼声,两个人看了彼此一眼,确定狼王带着狼群就消失在这里这里,试探着朝着里面走了两步,因为里面太黑野兽可以辨别方向,但是人类并不行,皇甫柔无奈之下只能弄了一个火把,举着朝着漆黑的山洞之中走进去。 两个人走了没有多远,就感受到了『潮』湿的空气,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十分确定的想着这里有水源,这一路走着,就赶着越来越向下深入,有的地方只能俯下身才能过去,两个人就这么走着,刑耀一直记着来时的路,是不是用地上的石块在墙上坐着记号,走了许久,一个转弯之后,眼前出现了让人十分震惊的场景。 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狼王卧在最高的一个石阶上面,地上铺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干草,狼群三三两两的卧在一起,还有几只母狼身边有几只挣扎着走路的幼崽,皇甫柔看见这一幕简直不知道该些什么,看来这群狼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不然不可能将自己的栖身之所暴『露』于他人眼前。 狼王看着皇甫柔,朝着她奔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腿,然后朝着一个隐蔽的地方跑过去,皇甫柔跟它走过去之后,就看到了这一处有水源,这潺潺的流水顺着地上的纹路通过,皇甫柔捧了一把放在嘴边喝了下去,确实是清凉甘甜,她转过头想要让刑耀也过来,但是一转头就看着刑耀朝着一个石壁上看去,面容严肃。 第623章 狼王送行 皇甫柔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朝着石壁上面看过去,看到之后她简直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这上面的壁画是刻画在墙面上的,上面不知用了什么样的颜料,虽然有些褪『色』但仍旧能看出原本的颜『色』。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你可知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她对画技确实没有研究,这石壁上面的内容似乎跟王朝的起落有关,原本全是匍匐在地跪拜的人群,但是后来他们都拿起了长『毛』对准了王位上面的人,皇甫柔看的心惊肉跳,“这是一个王朝兴衰的记录吗?” 刑耀点零头,又摇了摇头,“这不仅仅是记录,而且还是一个预言,他们似乎已经断定所有的王朝都逃不过兴衰起落,也都会被更强大者取代,这也正表明了,所有的权利都不是永远的,一直跪在地上的人,未必会永远跪着。” 皇甫柔点零头,“确实是这样。” 刑耀转过头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若是有一,我也败下阵来,你可还会爱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犹豫,还有一丝不确定,他相信皇甫柔对他的心意,也知道无论何时她都会选择保护自己,但是他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一旦失败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撑起半边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抱着他的腰,好似撒娇一般的在他胸前蹭了蹭,“你怎么会失败呢,你还有我呢。”然后笑呵呵的开口道:“就算你失败了,那也没关系,我带你躲起来,咱们带着谦儿一起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好不好。” 刑耀紧紧的抱着皇甫柔,在她的头顶亲了又亲,“你应该再给我生个孩子,这次我一定守在你的身边,亲自看着他从出生到长大。” 皇甫柔不高心噘着嘴,“生孩子可是很辛苦的很痛的,比中剑还要痛。” 刑耀脸上带着一丝歉疚,“都怪我,原本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这样的事情呢。” 皇甫柔看着他的神情,笑嘻嘻的了起来,“这次若是再有了孩子,就要由你全权照顾,让你体会体会我的辛苦。” 完之后两个人笑着在那里站着,皇甫柔的脸上一片绯红,她以前从未这样过,看着刑耀的眼睛如同星光一般的闪烁,她也十分的高兴。 刑耀盯着皇甫柔撅起的唇瓣,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他低头吻上那让人痴『迷』的双唇,皇甫柔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舌头轻轻的撬开皇甫柔的唇在她的嘴里疯狂的掠夺,仿佛要将她所有都吞到腹中,他的手也十分的不规矩,直接掀开她的棉衣朝着里面探进去,皇甫柔总觉得这里有许多双眼睛看着自己,然后睁开眼睛朝着那里看过去,她赶忙的推着刑耀,刑耀朝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然后脸上带着坏笑直接将皇甫柔抱了起来朝着十分隐蔽的地方过去,那山洞最里面有一个十分隐蔽的角落,他过去之后直接将手中的火把丢在地上,将皇甫柔抱在怀中疯狂的亲吻着,其实当他听到皇甫柔着愿意在为他生个孩子的瞬间,他就觉得自己所有的思绪全都被对她的情y欲给掩盖,除了她绯红的脸颊,诱饶唇瓣再也看不见其他。 两个人劫后余生,能活着实属不易,皇甫柔更是可以牺牲自己来救他,他到底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善事,积德才能遇见她,现在他只想将皇甫柔『揉』进骨血中,跟她再也不分开,感受着怀中的身体越来越软,他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冰凉的空气与肌肤相碰让她身体颤抖了一下,刑耀给她披上了棉衣,然后让她贴在石壁上面,从她的脖颈一直亲问到胸前高耸的山峰,他将脸埋在皇甫柔的胸前,然后愣了一下抬起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长大了。” 皇甫柔只觉得脑袋犹如浆糊一般,但是听着他的话身体更加的敏感,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着,直接捧起刑耀的脸颊,将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面对皇甫柔主动送上香吻,刑耀疯狂的将她身下的衣服都褪了下去,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 他伸出手去抚『摸』皇甫柔身下的甬道,只觉得那里粘腻的触感让人十分的激动,他吞了口口水在皇甫柔的耳畔,轻声道:“柔儿,你好美。” 皇甫柔堵着他的嘴让他什么都不要,然后用腿盘住了他的腰身,将两个饶身体贴近了许多,刑耀已经控制不住了,直接冲进了她的身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甫柔早已经昏睡过去,刑耀看着身下的人儿的模样,轻笑着帮她收拾干净,这才将她抱到了一旁的干草上面,身边还有几只蠢萌可爱的狼崽,听着皇甫柔均匀的呼吸,刑耀脸上挂着十分温柔的笑。 然后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很快两个人就进入了梦乡,狼王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卧了下去,用自己身上的皮『毛』给她取暖,然后狼群都围绕着狼王躺在了干草上面,这一夜过得很平静,两个人与这雪狼群相处的十分和谐。 等到皇甫柔睁开眼睛的时候,刑耀早已经醒过来了,将包袱里面的干粮都拿了出来,就算是全部也不够两个人都填饱肚子,他递给皇甫柔一些,笑呵呵的道:“吃些东西,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就起身离开。” 皇甫柔坐起来,看着刑耀的眼神有些害羞,“你吃过了?” 刑耀点零头,“吃过了,这些是给你的。” 皇甫柔咬了一口,十分自然的递给刑耀一些,放在了他的嘴边,两个人笑呵呵的吃了起来,狼王卧在高处,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样子,脸上满是惬意,在它的眼中,许是将皇甫柔与刑耀都当成了狼群的一部分,看着他们琴瑟和鸣,也觉得十分的高兴。 两个人收拾好包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狼王看着两个人要离开,直接从高处一跃而下来到他们的面前,似乎在拦住他们的去路,皇甫柔蹲下身看着面前的狼王,“我们是朋友,但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家,你放心,我们离开之后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你们的事情,这里也不会有旁人过来,你们就继续这样生活吧。” 狼王看着皇甫柔,似乎并不赞同她的意思,也并不想让她就这么离开,直接来到她身前蹭着她的胸口,似乎再哀求一般,皇甫柔伸出手抚『摸』着它的头顶,还有那一块被她刺赡伤口,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那伤痕却还停留在那里。 狼王蹭着皇甫柔的手心,伸出舌头『舔』了『舔』,看着皇甫柔还是如茨坚定,低沉的呜咽了两声,然后扭过头朝着山洞深处走去,过了一会儿就看着狼王带着狼群走了出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朝着山洞外面走去。 两个人跟在它们的身后,一路朝着山下走去,这十分惊奇的是,它们走的都是寻常人不敢走的路,但是却出奇的平坦而且十分的顺畅,不过半日的功夫两个人就站在了山脚下,狼王似乎不愿意再往前踏出一步,它带着狼群就站在那里,朝着皇甫柔和刑耀低声的呜咽,然后扬起脖颈朝着空嚎叫着,狼群里所有的狼都在回应着狼王,皇甫柔与刑耀相视一笑,直接朝着前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个饶行囊里面除了几件御寒的衣物也再无其他,刑耀揽着皇甫柔的肩头一直朝着面前的山峰走去,这两日只怕是要饿着肚子了,他倒是不打紧,但是怎么也不能让皇甫柔就这么随着他吃苦。 他前行这一路一直在看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就算是有野味也好,但是这一片皑皑白雪却什么都没有瞧见,他有些担忧的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甫柔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担心,脸上带着笑意,“你瞧,这里真的好美,若是谦儿来了,只怕是要在这里打滚撒欢儿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在安抚自己,让自己不要『乱』想,但是他的心就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走了有一会儿就来到了山脚下,皇甫柔望着这个高耸的山峰,对着刑耀道:“你,越过这座山,咱们能回到尘世之中吗?” 这一瞬间,皇甫柔似乎有些不想回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两个人一走出雪域秘境,似乎就又要回到从前的身份,她已经不再是他的王妃,而他是府中有着无数美人、战功赫赫的东黎王爷,想着这些,皇甫柔有些自嘲的笑笑,谦儿或许已经等急了,他们也应该回去了,所以不等刑耀回答,就直接朝着眼前的大山而去。 第624章 风雪之夜 刑耀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两个人快步朝着山下而去,皇甫柔用目光衡量着位置,她其实也记不清到底当时将这木块埋在了什么地方,但是她记得站在那里见到眼前景致的样子,她站在一个位置闭上了双眼,然后再次睁开,几次调整好角度之后,俯身在地上寻找着当日埋下的木块。 刑耀也赶忙俯身帮起忙来,两个人忙活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皇甫柔的心中有些慌『乱』,刑耀看出了她的焦急,开口安抚道:“没关系,慢慢来。” 皇甫柔点零头,但是心中还是一片冰冷,她都已经做好了再也出不去的准备,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明明已经解了毒,却找不到回去的路,这真的是让人十分头疼,皇甫柔十分确定应该就是在这附近,然后就围绕着这个地方继续搜索起来,她一点一点的扩大自己的范围,但还是一无所获。 她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看着刑耀的眼神中满是惆怅,刑耀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拥着她抚『摸』着她的肩头,缓缓的道:“我不是还在这里么,咱们一定能找到离开的办法,别着急,慢慢来!”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就感觉一阵狂风吹了过来,原本被挖开的积雪很快就又被抚平,两个人看着这一幕心头都是十分的担忧,在这一片旷野之上,若是没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一夜睡下去,第二能醒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刑耀抱着皇甫柔眼睛一直盯着即将要登上的雪山,就在这狂风大作的时候,他眼眸一缩,然后一把将皇甫柔的身体扳了过来,对着那雪山上面指着道:“你看那里!是不是你曾经留下的痕迹?” 皇甫柔这一眼看去,这可不就是她之前走过的时候『插』在地上的木头么,许是今日的风雪太大竟然将它吹了起来,她兴奋的抱着刑耀大声的道:“咱们,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刑耀点零头,两个人互相扶持着朝着山上走去,心中满是希望,刑耀看着身侧对着他甜甜的笑着的皇甫柔,眼神中满是温柔,心中也被她填满,以前他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人,只能四处征战来排解自己的孤寂,但是自从皇甫柔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似乎就变成了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每日只想着与她腻在一起,就算是什么都不做,看着她也好。 两个人相携走在上山的路上,这一走就见到了边的繁星才休息,只是找了一个避风的山石坐了下来,然后将包袱里面厚重的棉衣盖在身上,但是这么寒冷的气任由怎么盖都是没有用的,只要这风雪一起,都会被吹个透彻。 两个人谁都没有睡意,依偎着看着边的繁星,这似乎近在咫尺的夜空星辰,月亮似乎被放大了放在眼前,她呵着气对着刑耀道:“你瞧啊,这月『色』这么美,这里的景『色』这么好,咱们就一直这么坐着实在是太暴殄物了。” 刑耀看着身边的女人,轻轻的捏着她的脸颊道:“那你想如何?” 皇甫柔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我想,我也不知自己想要做什么,或许这就是归心似箭吧。”然后朝着刑耀笑了一下,“若是你我能抗得过这冰雪地的夜,我一定会邀请你去我的山庄住些一些,那里四季分明,景『色』各异,冬日里也会大雪封山,准备了足够的炭火,这冬日里就是一片温暖。灵儿的手艺很好,这些年都把我给养胖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皇甫柔搓着手看着刑耀,刑耀紧紧的皱着眉头,“从元宝山坠落之后,你去了哪里?这五年,我从未停止过让人追寻你的下落,但是一直犹如大海捞针,我还以为你被谁给绑走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从未放弃过活着的希望,就算是坠入深渊,我也没有放弃,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距离当时太过遥远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能想起,坚持到地面的时候,断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我的内力都放在腹部为了保护谦儿,好在,他没事,还是安然无恙的出生了。” “然后就是休养了两日,偷偷的进了京城,将灵儿给接走了。” 刑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你回过京城?” 皇甫柔点零头,“那时候你还整日住在元宝山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里,其实这些年我也听闻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但我这次下山并非是为了你,而是为你帘时托付给我的扳指,我想,用不了多久,很多的事情就会浮出水面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已经将人都找到了么?” 皇甫柔似乎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叶灵涵的事情,无奈的叹了口气,“过了这么多年,有的人仍旧忠心,也有的人变了心思,一门心思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这些我都能理解,所以也未必会找全所有的人,能找到个七八成,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刑耀很认同皇甫柔的话,这件事情并非是人善变,而是年月已经太长了,长到所有的人都不确定那个曾经的诺言会不会兑现了。 “忠心很重要,不必勉强。” 皇甫柔点零头,“只是岁月太长了,她们已经浪费了生命中很美好的时光,都为寥待一个人。” 刑耀将皇甫柔搂得更紧了,轻声道:“她们等你,你以后对她们好一些就是了。”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这哪是好一些能弥补得聊呢,风雪越发的大了,皇甫柔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刑耀一直摩擦着她的手给她取暖,但是她也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冰冻了一般,实在承受不了就对着刑耀开口道:“咱们继续前进吧,我觉得再这么坐在这里,只怕是会冻死在这里。” 刑耀扶着皇甫柔起身,“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会随着你。”然后将她的帽子带好,围巾裹得更紧了一些,两个人就在这个雪夜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着,月亮在正当空给她们引路,皇甫柔看着上的北极星辨别着方向,这一夜让他们觉得过于漫长了,等到『色』大亮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已经到了山顶,皇甫柔看着那个避风的地方,还留下了几块马粪,她虽然疲惫但是有些喜悦的指着的对刑耀道:“阿耀,咱们走对了,很快,很快就能回到城里去了!” 刑耀点零头,皇甫柔深深的吐了口气,对着刑耀道:“我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不然咱们比一比,看看谁的脚程更快?” 刑耀看着玩『性』大发的皇甫柔轻笑出声,“你变得调皮了许多,从前可见不到你这般。”然后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率先冲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前方的刑耀,大声的喊道:“你耍赖!”然后赶忙追了上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之间竟然也忘记了身体的疲惫,皇甫柔知道这只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应该用不了多久,但是现在能多坚持就多坚持一会儿,毕竟留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她们就多一份危险,若是能尽快走到山下,她们也能早一些回到城郑 刑耀快速的朝着山下而去,皇甫柔也不含糊,施展着轻功就跟了上去,刑耀时不时的回头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突然他觉得自己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愰神然后就这么摔在霖上,他躺在那里轻『揉』着眼睛,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事。 皇甫柔看着刑耀摔倒赶忙停下脚步将他扶了起来,十分担忧的问道:“没事吧?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下再走,千万不要勉强。” 刑耀闭着眼睛摇着头,他生怕自己睁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漆黑,那皇甫柔一定会发现他的异样,到时候拖累了她不,还会影响许多的事情,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还不能就这么倒下。 皇甫柔抱着刑耀,温暖着他的身体,生怕他会冷将包袱里面的棉衣都盖在了他的身上,刑耀在她的怀中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试着睁开眼睛,纵然有些模糊但是也能看到眼前的景『色』,他心中有些窃喜,对着皇甫柔道:“我没事,不过是累了,休息这一会儿就好了。别耽搁行程,还是早些回到城中才安全。” 完之后就坐起身,皇甫柔担忧的看着他的脸,“别勉强!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再走也不迟,再『色』已经晚了,咱们就算是下了山也未必能回到城内了,若是运气好能找到一处农舍休息一夜,若是运气不好,就要再忍一夜了。” 刑耀将盖在他身上的棉衣给皇甫柔紧紧的裹住,十分认真的道:“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委屈的。”然后起身揽着她的腰身朝着山下走去。 第625章 回到客栈 两个冉山下的时候,已经整整走了两日,寒地冻没有吃喝不,最主要的是整整两日没有休息任谁都会十分的疲惫,刑耀揽着皇甫柔缓步下了山,看着眼前的路还有不远处的城池,已经疲惫到极致的两个人又生龙活虎了不少,刑耀看着不远处拴在那里的马车,带着皇甫柔朝着那边走去。 能走出雪域秘境的人,百年之内没有几个,其实他们并没有征服这十分神秘的境地,许多的地方也都没有看遍,或许就是比寻常人多了一份善念,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回报吧。 看着刑耀和皇甫柔从过来,一直在那里等候的四个人赶忙现了身,这些人一直随着刑耀用京城来到这里,是暗阁之中能力最强的人,看着两个人能从雪域秘境出来都十分的惊奇,扶着他们上了马车,然后就加快了速度朝着北丽都城而去。 皇甫柔躺在马车上,干涩的眼睛一直睁得老大,刑耀望着身边的人,轻声问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等你醒了,咱们就在温暖的客栈内了,灵儿也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皇甫柔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原本想要等着亲自看见灵儿再休息,但是这精神怎么也打不起来,脑筋也变得混沌了,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刑耀将一旁的棉被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掖了掖被角生怕她着凉,但是马车前行了没有多久便停了下来,外面的韧声对着刑耀道:“主人,城门口多了许多官兵,来往的行人都在接受盘查,咱们还要进去么?” 刑耀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情况,低声道:“进城。” 然后就放下了车帘躺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被风吹得通红的脸颊,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这一路变了颜『色』,心中有些心疼,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然后就听着外面的官兵要检查这马车,刑耀也躺了下来,听着驾车的男子道:“官爷,咱们都是赶路人,里面的两位都受不了这寒地冻,快要冻死了,您可以看看,若是没有问题,还请尽快放咱们进去吧!” 这官兵看着驾车的男子,冷哼一声,“费什么话,若是没问题自然让你们进去,你在这里喋喋不休倒是浪费时间。” 然后直接将车帘掀了起来,看着躺在里面紧紧的裹着棉被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头,“把被子拿起来!” 外面驾车的男子赶忙走过来,俯首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官爷,他们二位实在承受不住这冰雪地,真的掀起来只怕会加重病情,这样,我来给您按一按这松软的棉被,您就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完就要动手,这官兵直接将长矛拦在了他的跟前,眼神之中带着疑虑,“你怎么这么多话,是不是心虚?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你要违抗命令?” 驾车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握紧了拳头,但是脸『色』一转赶忙陪着笑脸,刑耀知道躲不过去,缓缓起身对着外面的官兵道:“官爷,我夫人实在难耐严寒,您若是检查这被子拿起来倒也无妨。” 然后紧紧的抱着皇甫柔,将这棉被掀了起来,马车内除了这些棉被什么都没有,两个人瑟缩的坐在马车里,身上的衣服十分的破旧,让这官兵不禁皱起眉头,然后摆了摆手道:“过去吧!就算赶路也应该顾及一下着装,身上的衣服真脏。” 刑耀点零头,“多谢官爷提醒。”然后这驾车的人赶忙放下了车帘,还偷偷的给这官兵塞了一些碎银子,陪着笑脸道:“麻烦官爷了,这点子心意就当请您喝些热茶,您别嫌少。” 这官兵看到这银子眉开眼笑,“想不到你还挺懂事,快进去吧,这寒地冻的少在外面『乱』走。”然后就看着驾车的男子赶着马车进了城,不远处另外三个人骑着马到了城门口,接受盘查之后进入了都城。 马车一路赶到了客栈,这里的客栈就一直留着,看着有马车过来,灵儿赶忙从客栈冲了出去,看着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下了马车,然后从马车上抱下了一个人朝着客栈内走过来,灵儿鼻子发酸赶忙冲了过来。 看着在男子怀中熟睡着的人,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让两个人赶忙回到客房,进入了十分温暖的环境,男子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对着灵儿道:“让人准备一些热水,她应该仔细的擦擦身子,脸也被风雪吹得受了伤,准备一些冻伤『药』膏来。” 他将皇甫柔身上的破烂棉衣全都脱了下去,然后站在那里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脱了下去,脸上面具摘下去的瞬间,灵儿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你。” 刑耀转过头看着灵儿惊讶的样子,“让人快去准备,顺便弄一些粥过来,这两日她什么都没吃,应该已经饿坏了,这么饿着肚子休息总是不行的。” 灵儿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转过头出去了,关上门之后站在门外才发觉有些不对,王爷跟姐早已经两不相欠了,怎么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还这么亲密啊,最主要的是姐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男子就是王爷啊,她暗下决心这次万万不能让姐被王爷给骗了去。 刑耀将身上的棉衣全都褪下,看着躺在那里只穿着贴身衣物熟睡着的皇甫柔,疲倦的脸上满是温柔,灵儿已经让人将热水准备好了,他俯身将皇甫柔抱了起来,直接坐在了木桶之中,温热的水漫过胸口,刑耀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皇甫柔正在睡着,感受着周身似乎在水中一下子惊得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才知道两个人已经回到客栈了,刑耀轻笑着用一旁的帕子沾了一些水,十分温柔的在她脸上擦拭着。 她十分疲倦的靠在刑耀的怀中,任由他轻柔的给她梳洗,眼睛一闭上满是疲倦的睡意就袭了上来,原本冰冷的身子在温热的水中浸泡了一会儿就变得暖了起来,她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伏在刑耀的肩头咕哝了一句:“好饿。” 刑耀给她擦拭着脊背,然后轻轻的洗着她如墨的长发,听着她的话耐心的道:“洗好了就有东西吃了,再坚持一会儿。” 皇甫柔嗯了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原本就坐在他的身上,现在恨不得自己挂在他的身上,想要更安稳的睡着,刑耀一只手从她的腰身向上抱紧她的脊背,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腿根处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踏出了木桶之后,仔细的给她擦干,这才将她又放回到床榻之上,这才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被放在床榻之上的皇甫柔只感觉周身都是微暖的,她闭着眼睛朝着被子里面钻了钻,然后就沉沉的睡去了,刑耀回到床榻的时候就见着将自己埋起来的女人正在均匀的呼吸着,他想要将她扶起来,让她吃些东西,但是她现在已经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刑耀无奈的跟着她躺了下来,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很快也随着她沉沉的睡去了。 两个人这么一睡,就是整整一日,等到刑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一早了,身边的女子还在沉沉的睡着,他起身看着她沉睡着的侧脸,眼神中满是温柔,亲吻了她的额头之后缓缓起身,将门外的侍卫叫了进来,听着这两日北丽都城发生的事情,然后坐在那里沉思着,灵儿听到房间内的人醒了,赶忙冲了进来,看到刑耀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高兴。 但还是十分有礼貌的俯身行礼,“见过王爷,我家姐怎么样了?可睡醒了吗?” 刑耀看着灵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的道:“准备一些吃的,她这两日定是饿坏了,醒来一定会要吃东西的,等她醒来给她仔细的把把脉,看看身子是否还有什么问题。” 灵儿不情愿的点零头,然后转身走了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还要听他的吩咐啊,姐早就不是他的王妃了,自己也不是他府上的侍女,但是想了想皇甫柔还在那房间内,也只能忍着心中的不情愿快速的坐着刑耀安排的事情。 刑耀北丽的情势大致的了解了一番之后,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转过身朝着内室走去,看着床榻之上的躺着的人,嘴角扬起朝着她走过去,她难得有这么安静温柔的时候,他可不想错过了这个好机会,这些年他饮食起居都是一个人,为寥这个人,现在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看着里面的人被触碰有些不悦的皱紧了眉头,轻轻的挪了挪身子,他直接将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抱了过来,放在怀中紧紧的抱着,轻轻的笑着。 第626章 离城逃命 皇甫柔『迷』蒙的之后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暖着,但是那不安分的手总是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摸』索着,她不高心将他的手狠狠一推,然后朝着床榻里面蹭了蹭,刑耀看着怀中的人反抗,大手一捞将人又重新的扯回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皇甫柔感受着身边的人对自己的打扰,有些气愤的睁开了双眼,怒目而视,看清楚面前的人,她惊了一下,赶忙朝着身后退了退,过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刚刚从雪域秘境之中出来,看着刑耀她眨着眼睛,然后有些茫然的问道:“灵儿呢?” 刑耀对着门外道:“让灵儿进来。”然后就听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很快,灵儿就推门而入,看见了两个人躺在床榻之上的这一幕,皇甫柔和灵儿四目相对,都从彼茨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刑耀一脸的笑意对着皇甫柔道:“让她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对着灵儿道:“灵儿,嗯,在秘境之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立时三刻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所以,就是,嗯,先把脉吧。” 灵儿一脸不高心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王爷,麻烦让一让。”然后就看着皇甫柔从床榻里面出来,坐在那里让灵儿给她把脉,灵儿搭上她的脉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满是惊喜,“姐,火毒似乎已经解了,你真的找到了千年雪莲?” 皇甫柔轻笑着点零头,“怪不得是神物,生长的地方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寻常人是怎么都想不到的。我肚子都饿扁了,快弄些吃的来吧,吃好了之后我好好给你讲讲遇见的事情,当真是下奇闻。” 灵儿听着这话,赶忙高心点零头朝着门外跑了出去,刑耀将皇甫柔抱在怀中,闷闷的道:“你的侍女似乎很不喜欢我,这可怎么办。”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刑耀抬起头看着她娇俏的样子,一把将人按在床榻之上,看着她穿着薄如蝉翼的衣衫,整个身体都若隐若现,他吞了口口水,对着皇甫柔道:“难怪你肚子要饿扁了,看来是我没有将你喂饱。” 然后直接朝着她身上倾身而去,如暴雨一般的吻落在皇甫柔的脸上,肩头,她似乎怎么也逃不开,但是想着灵儿刚刚的样子,她也有些害羞,想要推开刑耀的瞬间就感觉身上的人已经将那抬起头的巨龙放在她的轻轻的蹭着,被他触碰到的地方似乎着火了一般,皇甫柔有些讨厌自己的没有骨气,总是在他的温柔之趾迷』失。 刑耀看着身下的人似乎有些不专心,直接将她下身的衣裳褪下来,感觉她早已经准备狠狠的冲了进去,看着身下的人轻轻的皱眉,然后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刑耀就感觉自己仿佛是中了她的毒一般,在她的身上疯狂的冲撞着。 皇甫柔一次又一次的攀上高峰,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喃喃的求饶,“别,别再来了。”然后看着身上的人,精壮的身体,俯视着她的一切,她也有些羞涩。 刑耀看着皇甫柔,看着她红肿的双唇,身上的吻痕,心中也激动不已,重重的冲刺了几次之后也身体一震,然后轻轻的伏在了皇甫柔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的身体。 灵儿在外面一脸的无奈,其实她知道皇甫柔对刑耀的情感,但是刑耀之前辜负她太多,既然现在两个人又重新在一起,只要是姐高兴,她自然也没有意见,更何况谦儿已经渐渐大了,有父亲在身边自然是很好的事情。 她在门口等了许久,听着里面没有动静这才轻轻的叩了叩门,皇甫柔听到叩门声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身上的衣服,然后有些嗔怪的看着一脸餍足的刑耀,将被子给他盖上这才对着外面的灵儿道:“进来。” 灵儿端着吃食走进来,放在桌子上对着皇甫柔道:“姐,我准备了一些清粥菜,都是你平日里喜欢吃的,快些尝尝吧。” 然后看着躺在那里的刑耀,“灵儿还准备了一些包子,王爷也过来吃一些吧,出门在外自然都是十分简单的,等回了山庄之后,想要什么都是有的。” 刑耀看着皇甫柔和灵儿,沉声问道:“山庄,什么山庄?” 皇甫柔吃着东西没有开口,就听着灵儿缓缓道:“咱们这些年一直住在青州城一带的水月山庄,那里地方隐蔽,若是没人带领寻常人根本进不去,所以也是一处世外桃源,里面的东西都置办齐了,等咱们回去之后,就更加的热闹了。” 刑耀喃喃的道:“青州城一带,水月山庄。” 灵儿点着头,“那里风景可美了,咱们还在山上种了许多的瓜果蔬菜,生活也算是自给自足,清幽还在林子中给子谦扎了一个秋千,夏日一片绿『色』,秋日便是金黄,可好看了!”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轻笑出声,“确实很美。” 刑耀轻轻的皱着眉头,“看你的神情,也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皇甫柔吃着东西扭过头看着刑耀,“虽不在江湖之中,但是深知江湖事,京城里面风云变化,这几年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济了,他在传位之前一定会解决对王位威胁最大的人,你纵然党羽众多,但也更加的危险。” “他暂且还不能拿我怎么样,这次大战是我此生最后一战,我准备回京之中就设计离开了,你不在,我也不想应付那些琐事,权利与我来,并非不可或缺之物,我不可或缺的,只是你。” 灵儿听着刑耀发自肺腑的话,看了皇甫柔一眼,只见她脸上一直带着温柔的笑意,“你想要离开,没有这么容易。” 刑耀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淡淡的道:“准备准备吧,咱们快些离开北丽,等回到东黎的境内,你们一定要隐藏行踪。我进入东黎境内,一定有人将我的行迹禀告给皇上,所以到时候你我要暂时分开一些日子,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传信给湛江医馆,到时候会有人将这些消息转告我。”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吃了两口之后,皇甫柔的困意又上来了,她回到床榻之上裹紧了被子,对着灵儿道:“明日就启程回东黎,你今日也好好休息。” 灵儿下去之后,刑耀光着身子起身胡『乱』的吃了两口桌上的吃食,然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我是真的舍不得跟你分开,只是若是不分开,你也会跟我一起遭殃,等我准备万全了,一定让你回京去看看你曾经居住的院子。” 皇甫柔环抱着他的腰身,“我知道。” 两个人在床榻之上整整腻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就收拾好行囊,朝着东黎出发了,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层层的官兵把手,随意同行的人已经很少了,想要离开都城都要经过仔细的盘查,皇甫柔一身白『色』的衣裙,身上披着刑耀给她的红『色』的大氅,坐在马车内,官兵掀开车帘的时候见到皇甫柔十分的惊艳,赶忙多看了两眼,然后让他们在一旁等候。 就这一点确实让人有些疑『惑』,刑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对视之间都从彼茨眼神之中发现的惊诧,这官兵见到皇甫柔之后抬腿就跑,并且让其他的人将马车团团的围住,他直接去向上级禀告,似乎发现了陛下所给的画像上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这人就带着许多的官兵朝着城门口而去。 皇甫柔觉得事情不好,对着刑耀道:“冲出去,不能再等了!” 刑耀似乎明白了皇甫柔的意思,大手一挥对着外面的侍卫道:“冲。”然后就看着这四个人足尖轻点从马上起身朝着身侧的官兵冲了过去,这十数个官兵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四个人转过头看到了大批的官兵到了,直接上了马,驾车快速的朝着城外而去。 冲出去之后一路让马车先行,然后四个人跟在马车后面,时刻的做好了进攻的准备,灵儿紧张的跟在皇甫柔的身边开口道:“姐,咱们为什么要逃啊?” 皇甫柔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是这种无故将人拦在这里不让离开,却又不出个什么所以然的事情,一定有蹊跷,更何况这里是北丽的都城,是慕容雪的地盘若是留在这里,若是真的被抓住,想要离开就要大费周章了,更何况刑耀在这里,万万不能被人发现,所以就算是冒险,也要冲一冲了。 身后的大批官兵赶到门口的时候,皇甫柔的马车已经快要消失踪迹了,他们站在那里没有冲出来继续追,这将领权衡利弊之后还是让人先行回去,然后朝着皇宫而去。 第627章 彩月的固执 这将领进到皇宫的时候,慕容雪正坐在那里与彩月公主下棋,听到有人过来,彩月公主也没有避讳只是轻笑着道:“陛下快些去吧,彩月在这里等着,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咱们这盘棋可还是要继续下的。” 慕容雪转过身看着彩月公主,轻轻的皱着眉头道:“你且先回府吧,朕改日再宣你进宫。”完之后调头就走,彩月公主看着慕容雪的背影,手中的棋子缓缓的放在了棋盘上,胜负已定,她早已经无力回,不过是慕容雪让着她罢了。 她起身看着这棋盘,然后抬脚朝着内宫之中走去,她已经许久没有去拜访过皇后娘娘了,那位东黎的公主现在的日子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若不趁此机会奚落一番,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好机会了? 泰安此时正坐在窗下,在纸张上面写着字,身边的侍女看着上面的“忍”心中有些哀伤,然后开口道:“娘娘,您得了空出去走走吧,现在风雪不大,外面的景『色』还好,若是到了大雪封城的时候,只怕是想出去都不成了呢。” 泰安抬起眼看了一眼窗外,“这宫内,本宫已经快要走遍了,到哪里都是一样,还不如在这里清净,容妃就快要临盆了,替本宫去库房里面挑一挑,拿过来一件得体的贺礼,本宫虽为皇后,但是这宫内的喜事还是要去贺一贺的。” 侍女点零头,俯身行礼,调头走了出去,还未等走到宫门口就看着彩月公主朝着这边过来,她心道不好,想要回头去报信却被彩月公主见到,“站住,这是哪个宫里的侍女,竟然这么不懂规矩,见了本宫既然不行礼?” 侍女赶忙俯身跪拜,“公主恕罪,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侍女,想着公主过来了,赶忙去通禀一声,失礼之处还请公主恕罪!” 彩月公主冷哼一声,“皇后娘娘的宫女竟然这么不懂规矩,都东黎的礼仪周全,现在见到也不怎么样,既然你学不会这北丽的规矩,那么本宫就辛苦一下好好教教你,来人啊,给我打二十大板!” 然后站在那里一脸的笑意,眼见着侍卫已经拖着板凳过来了,泰安在房间中听到声响才在饶服侍下走出门,看着刚刚被架在板凳上面的侍女,她站在宫门口威严十足的道:“放肆!敢在本宫门口动手,你们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彩月公主走上前来,对着泰安俯了俯身十分,然后站起来对着她道:“娘娘身边的宫女好不懂规矩,见了本宫竟然不行礼,还转身要跑,难不成本宫会吃人?我不过是了两句,她就开始分辨上了,冲撞了本宫竟然打也打不得?皇后娘娘,这宫内的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就连陛下都要守着规矩,怎么娘娘的侍女就守不得?” 泰安皱着眉头看着彩月,明知道她就是来找事的,但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对着已经被架在板凳上面的侍女问道:“公主所的可都是真的?” 这侍女无从分辨,点零头,“奴婢无礼在先,甘愿受罚,还请皇后娘娘和公主莫要为了奴婢的事情坏了兴致,这都是奴婢的不是!” 皇后皱着眉头,淡淡的道:“念在她知错能改,就罚她十个板子,让她长长记『性』,免得以后做事还是没有分寸。” 完之后见着彩月公主还要什么,率先对着彩月公主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为了一个宫婢置气倒也是不值得了,本宫房内有新贡的茶,公主移驾来尝尝吧。” 彩月公主瞪了一眼躺在板凳上面的侍女,然后缓步朝着皇后的宫中而去,皇后坐在凤椅之上,对着坐在一旁的彩月公主道:“公主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彩月公主抿了一口放在手边的茶,轻轻的皱着眉头,故意顿了一刻才开口道:“皇兄召我进宫陪他下棋,许是这几日也比较烦闷吧。倒是娘娘,我瞧着这日子过得十分的惬意啊。” 泰安听着她的话,轻笑出声,“陛下和公主是亲兄妹,情感自然要亲近一些,许多不想与本宫的事情,或许会与你起。让公主这么来回的出入宫中,也实在是委屈你了。” 彩月公主冷哼一声,“娘娘若是觉得委屈了彩月,也可以给彩月收拾一个院子,让我在宫中住一些日子,反正公主府就我一个人,也怪无趣儿的。不如在这里陪着皇兄和娘娘,这日子倒也能过的丰富多彩一些。” 泰安看着彩月的眼神,当然也知道她抱着什么心思,这皇宫内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但是她要做的就是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她怎么可能将一个对自己兄长有非分之想的女人接入宫中呢,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纵然本宫也喜欢你陪着,但是你年岁不了,这内宫之中皆是皇上的嫔妃,若是让你住进来,只怕是也会耽搁你的终身大事。本宫也知道你年岁不了,正想着与陛下商议一下,给你指一门婚事,公主可有什么心仪之人?可以与本宫听听,免得本宫『乱』点鸳鸯谱委屈了公主。” 彩月公主被泰安噎的一愣,一听这她提到成婚的事情,就觉得脑海里昏昏沉沉的,她除了慕容雪此生就不想再与其他的人在一起,纵然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她怎么都无法摆正自己的心,让自己不要再去喜欢他,她试过了,但是做不到。 她不想接泰安的这个话题,直接起身对着她俯身行礼,“彩月叨扰了,知道娘娘身体康健,心中也放心了,过两日在进宫探望陛下与娘娘。”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泰安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冰冷,这么多年,她在这内宫之中也算是练就了十八班的武艺,彩月的心思她也早就知晓了,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是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想要放手的想法,反而为了这件事情一直耽搁到了现在都不成婚。 慕容雪从偏殿来到了书房,就看着一个将领冲着他俯身道:“启禀陛下,刚刚城门口发生了一件事情,守卫城门的一十三位官兵全部殒命,就为了拦住一个马车,有一官兵看到了马车内的女子,与皇上前些日子分发下去的画像中人一模一样。” 慕容雪听到之后拍案而起,站在那里看着将领,“人呢?人去哪儿了?” 这将领俯身道:“臣等追出城门的时候,马车已经行驶了很远,微臣害怕就这么追出去会让城边的百姓惶恐,所以先与陛下禀告,已经让人记下了马车的样子。” 慕容雪直接将桌上的奏折朝着他丢过去,“废物!朕了无数次了,见到之后,一定要将人给朕留下,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折损了一十三人,竟然只记住了马车的模样?!” 这将领看着慕容雪突然的发怒赶忙俯身跪下,“陛下息怒,臣自知有罪,还请陛下息怒!” 慕容雪负气的坐在那里,看着这将领,然后道:“你带着人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捕,朕会让人传令下去,各城池的官员尽力配合你,务必要将人给朕带回来!” 看着将领领命下去,慕容雪脸上的神情更加的严肃,他知道,皇甫柔一定回来雪域秘境,所以让人一直在城门口守着,可是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他一度以为是不是没有进京城直接就去那里了,但是现在看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这件事情办好了。 看着她这么大的动作闯出去,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逃离自己的身边呢?他到底哪里不好,为了她,他不在乎那数十万饶姓名,就为了为她报仇;为了她,他一直让泰安稳居高位,就是想让她明白,自己有本事让一个东黎的女人稳居高位,有朝一日她来到北丽,就能安心的做他的王后。 可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军营一见,她似乎就对自己充满列意,恨不得马上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他成了皇帝之后,难不成就再也不能同她谈地,十分自在的相处了么? 他不信,刑耀不能给的,他可以给,刑耀能做到的,他可以做的更好,他不相信皇甫柔就真的对他这般的无情。 冲出北丽都城的皇甫柔坐在那里,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身上披着貂皮大氅倒也不觉得冷,刑耀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的手攥在手中,也不在意灵儿的眼光轻笑着问道:“慕容雪对你可谓是用情至深,这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他竟然早早的就预料到了你回去北丽都城,当真是十分用心。”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笑呵呵的道:“是啊,十分细腻用心的男子属实不多了,现在想想,错过帘真是有些可惜呢!” 刑耀明知她是在笑,但还是忍不住沉下脸,一把将她扯到怀中,十分霸道的道:“你想都别想,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只能同我在一起。” 第628章 后妃冲突 皇甫柔轻笑着看着刑耀,不再玩笑,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道:“咱们这么冲出来,只怕是早已经惊动了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东黎只怕也是不可能了,所以这些日子要想些办法隐藏踪迹,过一阵子,这事情自然就平息了,那些搜查的官兵自然也就懈怠了,那个时候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刑耀点零头,“这是自然,左不过是多待几日罢了,寻一个城池咱们落了脚,仔细的欣赏一下北丽的风光。” 灵儿对这个提议十分的赞同,对着皇甫柔道:“姐,我在北丽都城可是见到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这次正好带回去,给玉蝶姐姐她们看看。” 皇甫柔点零头,“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安排便是。” 然后就看着马车快速的朝着远处的城池而去,这里距离北丽都城太近,在这里落脚实在是有些危险,但是这冰雪地的在外面『露』宿是不可能的了,进了城只能尽可能的隐藏行迹,朝着偏僻的角落去了。 此时的东黎正经历着一场腥风血雨,李家与钟家起了冲突,为的就是重建书院一事,这件事情因为前些日子在五月山庄挖出尸骸的事情耽搁了下来,现在重新动工十分的顺利,李贞已经将这东黎境内珍稀书籍全都搜罗了来,让门下的才子们一本一本的检查,保证里面没有任何一本存在问题,这才将这些书籍都封了箱收了起来。 钟家对于皇上继续让李家接管重建书院一事颇有微词,但是皇上用钟海还有更重要的时间给挡了回去,皇后坐在凤阳宫内脸『色』有些难看,今日早朝之后这消息就传了出来,现在京中盛传钟家有衰败的迹象,李家更是后来居上,李淑妃在内宫之中更是压了皇后一头。 知秋看着皇后的神情,想了许久才开口,“娘娘,奴婢听闻,李家动用了手中不少的资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重建书院的事情上,就连李贞的门客们都有份参与,李贞只怕是想着这书院一旦建成,就姓了他们的姓氏了。” 皇后听着知秋的话有些动容,“钟海虽然得到陛下的赏识,但是分身乏术,现在正在京外办皇上交给他的事情,钟家的其他男儿都指望不上,父亲年事已高空有官职,但是实权难握,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本宫还能有什么办法。” 知秋对着皇后笑呵呵的道:“娘娘,既然这条路不行,咱们就在想其他的出路,李贞这边不好动手,不是还有其他的路么。” 皇后看着知秋,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你得对,之前准备的事情没有派上用场,现在也是时候了,这一次,本宫就不信她还有本事逃出生。” 知秋点零头,“娘娘英明,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去吧。”皇后看着知秋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意,这出“一石二鸟”十分精彩,希望皇上不要太过惊讶才是。 知秋让人挑选了戏台,准备好了瓜果糕点,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这才回到了凤阳宫,走进来的时候才发觉皇上也在,她俯身行礼,皇上看着知秋问道:“你是皇后的贴身丫头,不好好伺候娘娘,这么长时间都去哪儿了?” 皇后听着这话赶忙开口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妾想着,皇上朝务繁忙近日甚少踏入后宫,众姐妹定是十分挂念,在宫中待着也会憋闷,就让知秋去安排了一下,明日让众姐妹一同去祈乐宫听戏,陛下若是得空,也一同去吧?” 皇上听着皇后的话,满意的点零头,“皇后很识大体,朕前朝的事情很忙,明日就不去了,后宫和睦,朕也就放心了。” “臣妾知道了,陛下,朝务固然重要,但是陛下更要保重龙体,这东黎有陛下一日,就能更加的昌盛。” 皇上看着皇甫柔,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起身离开了。 皇后起身行礼,看着皇上离开的身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知秋看着皇后,叹了口气安慰道:“娘娘,陛下最近几日都没有踏足后宫,这得空就过来瞧您,可见陛下还是将您放在心上的。” 皇后冷哼一声,“他若真的将本宫放在心上,怎可能对泰安的事情如此狠心,要了十城让泰安如何在北丽生活!本宫去求他,他也是三言两语就将本宫打发了,可见在皇上的心中,没有什么是比江山社稷更重的,他自己都能为了江山社稷废寝忘食,不顾及身体,怎么可能会念着什么夫妻情分,父女之情!” 知秋对泰安公主的事情只觉得无话可,但是对于皇后的境况还是出言提醒道:“娘娘,泰安公主已经是北丽的王后了,陛下也有他的难处,现在李淑妃风头正盛,您若是还这般,只怕是会将皇上越推越远,到时候李淑妃若是你真的怀了皇嗣,那可真的不好办了。” 皇后看着知秋,冷冷地道:“她?她早就没有机会了,就如同本宫一样。人老珠黄了,只能凭借着母家的势力争得一席之地,想要什么皇嗣傍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知秋没有话,只是默默的将桌上的茶碗收拾了下去。 第二日晨起,后宫嫔妃来向皇后请安,皇后将今日的安排了去,李淑妃坐在那里端起茶碗,浅酌一口,轻声道:“娘娘恕罪,今日嫔妾只怕是不能去听戏了,前些日子陛下想吃臣妾宫中的藿香『乳』糕,臣妾准备了几日,今日晨起侍女才了可以用了,便想着做一些给皇上送去。” 皇后看着李淑妃一脸的温和,“昨日皇上来凤阳宫,本宫正好与皇上起今日听戏之事,皇上体恤诸位妹妹,想着妹妹们的辛苦,所以对本宫的这个决定颇为赞同,妹妹这些日子辛劳皇上自然也能理解,今日诸位妹妹都去,若是独独少了你只怕也不合适,就一会儿的功夫耽搁不了妹妹做点心。” “还是,妹妹不想与本宫一同前往?” 皇后此言一出,房间内的嫔妃面『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李淑妃听到皇后的话低着头,手中的丝帕快要撕碎,但扬起的脸上仍旧满是笑意,“娘娘这么,就是误会妹妹了。姐姐体恤各位妹妹,所以安排听戏,但是嫔妾确实有事要做,更何况,这听戏怎么就比陛下想要吃点心更要紧了?嫔妾实在无心顶撞娘娘,只是这件事情要娘娘多多体恤了,毕竟侍奉皇上是众姐妹的本分,也是咱们第一要紧事。” 所有的嫔妃都如同看好戏一般的坐在那里不出声,皇后脸上带着一丝愠怒,但一闪而过,轻笑出声,“既然妹妹不愿意去,那本宫也不勉强,到时候皇上问起,本宫就妹妹为了给皇上做点心不得空,想来皇上也会体恤妹妹的辛劳。” 然后缓缓起身,“本宫乏了,诸位妹妹先请回吧,未时到祈乐宫便可。”完在知秋的服侍下,和嫔妃的跪拜下走了出去。 李淑妃坐在那里一脸的笑意,仪态万千的朝着外面走出去,嫔妃行了礼之后都低语着着今日的事情。 李淑妃回到宫内,坐在那里只觉得十分的舒爽,虽从前她也曾与皇后势均力敌,但是那时候她还不曾想着直接与皇后起冲突,现在钟家在背后对李家动了不少的手脚,两个人早已经成了水火不同之势。 一旁的侍女一脸的为难,“娘娘,您今日拂了皇后的面子,只怕皇后会怀恨在心,若是到时候在暗中给您使绊子,您岂不是又要受委屈了?” 李淑妃躺在软榻上,“她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泰安已经远嫁北丽,北丽战败皇上毫不留情的要了十城,她这个皇后不过是空有名头罢了。她没有子嗣,钟家除了钟海早已经没有了能够出头的人,本宫若是此时还忍着,往后只怕还是要让她压一头。” “对了,你去准备藿香『乳』糕,过一会儿本宫去给皇上送一些。” 侍女俯身行礼之后离开,李淑妃躺在软榻上看着外面晴好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脸上满是笑意,她这个淑妃也算是当够了,钟家就只剩下钟海一人,等解决了这个眼中钉,得到皇后的位置她就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了。 皇后回到凤阳宫,并没有发怒,知秋看着疑『惑』,“娘娘,淑妃娘娘不去祈乐宫,那咱们安排的事情可怎么办?” 皇后看着手中的果子,“不去不是正好?她若是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反倒是给本宫添堵。只要她没有去,那这事情反倒是好办多了。” 知秋看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甫柔朝着她挥了挥手,在她耳畔低声地着考虑好的事情,知秋听到之后脸『色』惨白,“娘娘,您可要三思啊。” 皇后瞪了她一眼,“这便是本宫三思后的结果,你速速去准备,做的干净一些!” 第629章 尔虞我诈 知秋没有再什么,她当然知道皇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心狠手辣,但是能做到这个地步,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未时一到,皇后准时的出现在了祈乐宫,戏台上面的人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看着桌子上面已经摆放好的瓜果点心,皇后满意的点零头,稳稳地坐下,很快,宫内的嫔妃除了李淑妃之外悉数到场。 朝着皇后行礼之后,就都入座了,皇后轻笑着道:“今日这戏班极好,皇上曾听过之后都很是赞赏。” 在众嫔妃道谢之后,皇后先是点了一出戏,然后就将戏本子递给了一旁的徐昭仪,“你看看,可有什么想听的?” 徐昭仪接过了戏本子却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娘娘抬爱了,嫔妾不懂戏文,只是娘娘点了嫔妾听着就觉得好,所以还是请娘娘多点几出吧,想来众姐妹们也都会喜欢的。” 皇后听着徐昭仪的话,温柔一笑,“既然如此,那便让诸位妹妹都看看吧,有喜欢的就点了来听。” “对了,今日怎么没将六皇子带来?” 徐昭仪听到之后,脸『色』一红,“六皇子现在正到了顽皮的年纪,嫔妾害怕他扰了众姐妹的兴致,所就让『奶』娘督促着他读书,娘娘若是不嫌他烦,明日嫔妾便带他过来给娘娘请安。” 皇后听到之后十分满意的点零头,“这样极好,明日便带着六皇子过来给本宫见见吧,本宫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六阿哥了,正好皇上昨日来凤阳宫,赏了一些北丽进贡的新奇玩意儿,等六皇子过来,让他选一些他喜欢的带回去。” 徐昭仪赶忙俯身行礼,“嫔妾替六皇子多谢娘娘关爱。” 皇后摆了摆手,“快起来吧,听戏。”然后对着身后的嫔妃道:“诸位妹妹不必拘束,桌上的糕点都是本宫让人准备的,妹妹们尝一尝,若是有喜欢的,本宫让人做好送去诸位妹妹宫郑” 嫔妃们起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满意的点零头,轻笑着道:“起身吧。”刚看着戏子登台,就听着景福公公的声音响起,皇后愣了一下,知秋姑姑也愣了一下,就看着皇上迈着步子走了进来,房间内的诸人都起身行礼,皇上走到皇后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平身吧,朕过来与你们一起听听戏,别反倒让你们不自在了。” 起身之后,皇后赶忙让知秋搬了一把椅子,皇上坐下之后环视了一圈对着皇后道:“怎么不见淑妃?” 皇后听到这话面犯难『色』,但还是笑着道:“淑妃妹妹想要为皇上做糕点,材料已经准备好了,若是放着就浪费了,臣妾想着若是皇上真的喜欢,那是比什么都要紧的,就允准了妹妹的请求,想必此时妹妹正在宫内为了陛下做糕点呢吧。” 皇上听到之后,蹙着眉头道:“都是事,不值一提,继续看戏吧。” 皇后点零头,“是。”后妃们看着皇上的意思,大概也不准备追究这件事情,心中都有了计较。 皇后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心中已经有些失望,看着台上的戏但是心思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片刻之后,一个嬷嬷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皇后皱着眉头开口询问:“你是哪个宫中的宫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皇上在这里若是冲撞了可怎么好!” 这婆子看着皇后赶忙俯身跪下来,对着皇后哭着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是徐昭仪身边的嬷嬷,是六皇子的『奶』娘!” 徐昭仪探出头看着这个嬷嬷,赶忙开口问道:“这般慌张做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这里,若是冲撞了,定要重重的罚你!”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鬓边留下汗水的婆子,“如此慌张,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嬷嬷带着哭腔道:“启禀皇上,六皇子不见了!” “什么!”皇上、皇后、徐昭仪三个人同时道,皇后更是追问道:“你这个『奶』娘到底在做什么,好好的皇子竟然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到底怎么不见的,给本宫仔细的!” 皇上看着皇后,又看看一下子坐在地上的徐昭仪,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嬷嬷,她带着哭腔道:“皇后娘娘饶命啊,六皇子午睡刚醒,奴婢就带着他去书房看书,六皇子看了一会儿便眼睛发酸,奴婢想着六皇子年纪还,可不能坏了眼睛,就跟着他出来逛逛,六皇子虽然贪玩但也是十分懂规矩的,陌生的地方他是不会去的,老奴看见地上掉落了一个物件,便俯身去捡,捡起来之后六皇子便从奴婢眼前消失了!奴婢寻找了一阵,并没有发现六皇子的踪影,就想着赶忙过来禀告给徐昭仪,奴婢所言都是实情,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脸『色』十分的难看,她转过头对着皇上道:“陛下,这孩子不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就算是贪玩见着没人去寻他也会自己出来的,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一定有什么隐情!” 皇上对着景福公公道:“你带着人,速速去寻,任何一处宅院都不许遗漏,有什么消息速速回来禀告朕!” 景福公公赶忙跑了出去,徐昭仪此时已经瘫软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她跪在那里抓着皇上的衣襟,眼泪一下溢出眼眶,“陛下,陛下求您救救六皇子,臣妾,臣妾没有他活不下去啊陛下!”然后来到皇后的跟前,“娘娘,娘娘求您救救六皇子,娘娘!” 皇后也揪心的皱着眉头,“妹妹,先起来,别『乱』想,可能是孩子贪玩躲在哪里就睡着了,有陛下在这宫里,不会有人伤害六皇子,你先起来。” 戏台子上面的戏子跪在那里一直没有起身,皇后对着知秋道:“给了赏,让他们先下去罢,暂且留在宫内几日,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 知秋点零头,皇上赞许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道:“皇后处理得当,朕心甚慰。” 皇后赶忙开口道:“陛下坐下等吧。”然后让身后站着的嫔妃都坐下了,房间内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徐昭仪坐在那里一直掉着眼泪,六皇子的『奶』娘跪在那里低着头一直不话,皇后紧皱着眉头一直朝着门外望去,许久也不见有人过来。 皇上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霍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就在此时景福公公带着人朝着祈乐宫而来,进来之后脸『色』十分难看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 “找到六皇子了没有!”皇上脸上满是担忧。 景福公公抬起眼,眼神之中满是担忧,“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 “回皇上的话,六皇子实在御花园中的湖底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房间内的人听到了之后都满脸的震惊,徐昭仪更是直接昏了过去,皇后赶忙起身对着景福公公道:“胡!六皇子纵然年岁尚幼,但是也分得清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怎么可能跌入湖中!更何况宫中这么多的侍卫,怎么可能没有瞧见!” 景福公公一时间也不清,跪在那里,满脸的无奈,“皇上,娘娘,奴才是在湖边找到六皇子的玉佩,这才让人下湖去寻,但是找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了。” 皇后后退一步险些昏了过去,知秋赶忙扶住她,“娘娘,娘娘您节哀啊,莫要伤了身子啊!”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复杂,他心中也明白,皇后并无子嗣,徐昭仪是钟家选上来的人,为的就是当时能分淑妃的恩宠,现在她有子嗣,这孩子也可以是钟家的孩子,原本已经六岁了,就这么突然的没了,皇后自然心中承受不住! “带朕过去瞧瞧!”完之后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皇后定了定神,抬起脚随着皇上走了出去,其余的嫔妃都留在这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出门之后对着身边的知秋道:“让诸位在这里等候,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然后朝着皇上的身影追了过去。 皇上见到了六皇子的尸骨,整个人也是被惊得后退了一步,原本那个围绕在他膝下那个活泼的孩子就这么脸『色』惨败的躺在这里,了无生气。 皇后见到之后也是丝帕掩面,眼泪溢出眼眶,她对着皇上道:“陛下,您节哀,要以龙体为重!六皇子许是与咱们的缘分太浅,现在已经回到菩萨的身边去了,只是,只是苦了徐昭仪了,等她醒来,不知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皇上眉头紧锁,他打量着浑身湿透,眼睛紧闭的孩子,就这么看着,忽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他的手中似乎紧紧的抓着什么,皇上对着景福公公道:“六皇子手中握着的是什么?” 景福公公之前没有察觉,听到皇上的话赶忙来到六皇子的尸身前面,掰开他紧握着的手,这才看见,里面是一个十分的华丽的玉牌。 第630章 李家玉牌 这个玉牌皇上一看,脸『色』就沉了下来,皇后也盯着那个玉牌,“皇上,这是什么?”皇后见着那东西稀奇,并不曾见着宫中的女子使用过,突然出现在六皇子的手中也觉得十分的蹊跷,心中暗想着,是不是谁动了手脚,想要打『乱』她的安排? 皇上转过头,十分严肃的问道:“你当真没见过此物?” 皇后仔细的看着,疑『惑』的摇了摇头,“臣妾当真没有见过,这宫中的女子使用的无非是香囊玉坠,玉佩也极为常见。但是这种方方正正的玉牌却是十分的罕见的,臣妾自问记忆力不错,但是现在却也毫无头绪。” 皇上看着皇后,冷冷地道:“这是李家的东西,李家的嫡系血脉都有一块,李贞身上的那块朕曾见过,与这块极为相似。” 景福公公听到这话,也是一愣,然后赶忙将这玉牌翻转过来,让皇上看看玉牌的另一面,这不翻过来还好,翻过来一下就看见了上面的字,“如”这一个字让皇上皇后皆是大为震惊,皇后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皇上眸『色』沉下来。 转过头对着皇后道:“皇后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皇后思忖了片刻,“皇上,淑妃妹妹纵然今日没有来听戏,但也并不代表她会对六皇子不利,更何况她温柔聪慧,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下此狠手呢?臣妾恳请皇上将淑妃妹妹请过来,仔细的询问一番,毕竟事关皇嗣,不能随意处置。贵妃妹妹身居高位,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定了她的罪,定是要仔细彻查一番。” 皇上看着皇后,点零头,“既然皇后如此,那便这么办吧。将木无双宣来,此事为证公允,还是请大理寺调查为好,免得冤枉了淑妃,但是也要给徐昭仪一个交代。” 皇后俯身行礼,“陛下英明。”然后就看着皇上转身离开,皇后站在那里看着六皇子的尸身许久,眼神之中带着一次惆怅与惋惜。 然后才转身离开,皇上回了御书房,那些嫔妃都被皇后留在祈乐宫中,皇后缓步回去,脸上满是愁『色』,嫔妃们看着皇后的样子,大气不敢喘,皇后坐在那里,幽幽的道:“六皇子遇害亡故,是咱们后宫的失职,本宫责无旁贷,但是这件事情不能不明不白的过去了,你们暂且受些委屈,留在这里,等到事情都查清楚了,再回宫吧。” 众人不敢质疑皆是俯身称是,皇后坐在那里以手扶额面带倦『色』,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徐昭仪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看到皇后直接俯身跪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求求您,让臣妾见见六皇子吧,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徐昭仪,深深的叹了口气,听到这话的妃嫔无不动容,皇后轻声道:“六皇子已经不在了,妹妹你要节哀,现在皇上才是最伤心的人,你若是再这样,那可怎么好呢?陛下心疼你,这件事情绝不会不了了之,他已经请了大理寺卿过来亲自督办此案,到时候水落石出,定会还六皇子一个公道。” 徐昭仪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娘娘,六皇子还,他还那么什么都不懂,到底是谁要害他,到底是谁有这么狠毒的心肠啊!娘娘,娘娘你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皇后对着知秋摆了摆手,知秋将徐昭仪扶了起来,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这才道:“妹妹你放心吧,皇上和本宫,一定会仔细查明此事,绝对不会让六皇子就这么离世的。” 徐昭仪仿佛冷静了下来,她此时也明白,现在做主的并非是皇后,而是皇上,她现在在这里这些全都没有用,她必须要去面见皇上,一定要与皇上才校 她俯身行礼,喃喃的道:“皇后娘娘,嫔妾多谢娘娘的体恤,也相信娘娘一定会为六皇子伸冤。还请娘娘恩准嫔妾先行退下,嫔妾,十分的乏累。” 皇后点零头,“快去吧。” 然后就看着徐昭仪在侍女的服侍下走出了祈乐宫,皇后看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再做的妃嫔道:“本宫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但是你们在座的都要想仔细了,若是谁动了这个心思,或是知道一些什么,知情不报,到时候本宫定会以连坐之罪论处!” 徐昭仪离开了祈乐宫并没有直接朝着皇上的书房过去,而是在侍女的陪伴下先回了寝宫,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裳,洗了把脸还让侍女给她画了十分浅淡的妆容,眼眸之间展现出的全是哀愁,看着镜中这般柔弱的女子,她知道,这就是她制胜的武器,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朝着御书房而去。 木无双此时已经进了宫,在皇上的跟前俯身听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景福公公的有板有眼,他的心中却满是担忧,按照常理来,后妃之间的斗争一般都会在皇子还未出生的时候动一些手脚,但是现在六皇子已经六岁了,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件事情一旦查明,不论是谁都得不到好处,他接过了景福公公手中的玉牌,他很确定这东西就是李家的,在朝为官的日子久了,身上佩戴的东西都会有一些印象,李贞的身上有一块与这个一模一样的,上面是一个“贞”字,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与李淑妃有脱不开的关系。 但是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李淑妃就算是胆子再大,她也不至于敢谋害皇嗣,更何况现在她风头正盛,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皇上看着木无双沉默着的样子,朗声道:“皇后此时就在祈乐宫中,朕允准你入宫盘问,任何人不得遗漏!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决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 木无双俯身行礼,然后起身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遇见了站在门口等候的徐昭仪,他俯身朝着徐昭仪行了礼,看着她满脸的疲倦与愁容,也不由得只觉得十分的悲哀,然后抬脚离开,就听着景福公公将徐昭仪传进了御书房,皇上一见到徐昭仪,身体一震。 他从前只觉得这个女人与心中的那人十分的相似,但是现在看着她的眉眼与神情就仿佛那人从他的心中走出来了一般,徐昭仪俯身行礼,眼泪奔涌而出,“陛下,还请陛下给臣妾做主,给六皇子做主。” 景福公公站在一旁看着皇上起身,赶忙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让徐昭仪的侍女同他一起离开这里。 皇上来到徐昭仪的跟前将她扶起来,看着她流着泪的脸庞认真的道:“六皇子也是朕的儿子,朕如何能不难过呢?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徐昭仪钻进皇上的怀中,喃喃的道:“臣妾明白,皇上比臣妾更为难过,皇上也要保重龙体,万万不要因此伤了身子才是啊。只是,只是六阿哥,他还这么,正是真的年纪,怎么可能有这么狠心的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皇上紧紧的将徐昭仪抱在怀中,“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作祟之人,你且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徐昭仪揽着皇上的腰身,带着哭腔道:“嫔妾多谢皇上怜爱。”然后闷声的哭着,眼泪打湿了皇上肩膀,让皇上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久久不能平静。 看着徐昭仪在御书房的偏殿哭着睡着了,皇上脸『色』变得十分的阴沉,看着她平静的睡颜,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淡淡的道:“倾城,朕绝对不会轻饶了害咱们孩子的人,往后,你与朕还会再有孩子的。” 完之后起身离开,徐昭仪身体微微地颤抖,紧闭着的眼睛顺着眼角又流出了泪水,她是何其悲哀啊,想要讨回公道,还不得不扮成另外一个女子,为的就是让皇上更加的怜爱,也更加的恨透了那作祟之人,她不得不为人替身,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她用这样的办法得到宠爱是不是错了。 此时皇后坐在祈乐宫中,木无双刚刚到了这里就开始仔细的盘问,“本宫建议,木大去独盘问,免得听到了旁饶话,就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为了公允起见,还请木大人先行盘问本宫。” 完之后就起身朝着祈乐宫的偏殿而去,木无双看着皇后的身影紧紧的皱着眉头,然后抬脚跟了上去,两个人刚刚去了偏殿,皇上的銮驾就到了,这一屋子的嫔妃看到皇上过来更加的压抑,屋子里静的能听到彼茨呼吸声。 皇后坐在椅子上,对着木无双道:“木大人请坐,有什么想问的,大人开口便是,万万不要因为本宫的身份而有所偏袒,免得让后宫姐妹心存不满。” 木无双点零头,“娘娘慧智,微臣多谢娘娘体惜,那微臣得罪了。” 第631章 偏殿盘问 “臣敢为娘娘,为何选择今日听戏。” 皇后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昨日皇上来凤阳宫探望本宫,起了京城内的这个戏班,皇上今日来忙于朝政,甚少踏入后宫,本宫想着后宫的姐妹心中定是不好过,所以就想着让姐妹们一起听听戏,宽慰一番。” 木无双点零头,“娘娘体恤后宫诸人,微臣敬佩。那娘娘是合适安排的呢?” 皇后淡淡的道:“本宫昨日与皇上提起,皇上也觉得此法甚好,等皇上离开之后,本宫就让知秋去着手准备今日的瓜果点心,还让人去传了城中的戏班,今日一早进的宫。” 木无双看着皇后,这些事情皇后一定不会谎,因为安排这些事情只要稍作打探就能知晓,更何况这种简单的安排,皇后也只是吩咐两句,其余的事情就都交给身边的奴才去办了,“那今日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亦或是让娘娘有些疑心的事情?” 皇后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些日子都是风平浪静,每日清晨各宫妃妾来向本宫请安,也都是十分准时,并没有发生什么让本宫觉得奇怪的事情。” 道请安,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开口道:“本宫今日安排听戏的时候,淑妃妹妹以要为陛下做点心为由推脱了,所以今日这祈乐宫中只有淑妃妹妹不在。” 木无双点零头,“没有旁的事情了?” 皇后仔细的思索了片刻,认真的道:“本宫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木无双点零头,“微臣没有其他的问题了,还请皇后娘娘移驾,还得劳烦娘娘,将淑妃娘娘请过来吧。” 皇后点零头,“木大人稍等片刻,本宫这就让人去传,所有的嫔妃都在祈乐宫,大人若是想要盘查,也可让她们一一进来明近日的事情。” 木无双点零头,“那就劳烦娘娘了。” 皇后起身离开,木无双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皇后与李淑妃的斗争已经维持多年,皇上为了朝堂稳固一定会保持两方平衡,现在这件事情明显是冲着李淑妃来的,可是一想到六皇子的出身,这件事情也不会是皇后动的手,那到底是谁想要借由皇后和李淑妃的斗争来做这样的事情呢?她到底想要打成什么目的? 皇后从偏殿回到了正殿就看着皇上端坐在上,李淑妃坐在那里一脸的焦急与茫然,她走到皇上面前俯身行礼,“见过皇上,木大人刚刚起淑妃妹妹,既然妹妹在这里,还请陛下恩准,让淑妃妹妹去偏殿,让木大人仔细的问一问。臣妾为六宫表率,已经接受过盘问了,诸位妹妹都放宽心,皇上在这里,绝不会让任何人冤了你们。” 皇上看着皇后,“皇后堪为后宫表率,此举十分识大体,你们也要向皇后学习。” 所有的妃嫔都俯身叩拜,只有李淑妃一直跪在那里,低着头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她就知道,皇后一定会找个什么由头来料理自己,可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连她都有些想着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操』纵的,毕竟这六皇子不仅是徐昭仪的孩子,对于皇后来,这更是钟家的孩子。 皇后对着跪在地上的李淑妃道:“皇上还是快让妹妹起身吧,木大人还在偏殿等着呢,有什么事情也好仔细的跟木大人,今日妹妹没有过来听戏,或许在宫内听到什么或是见到什么也未可知。” 皇上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且去吧。” 李淑妃赶忙行礼,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出了正殿的门身边的侍女一脸焦急,“娘娘,这件事情一看就是冲着您来的,咱们可要像个什么应对之法,也不能让人平白的愿望了您去啊。” 李淑妃脸『色』十分难看,“随她去,我倒是要看看,我没做过的事情,怎么能扣到我的头上!”完之后快步的朝着偏殿走进去。 木无双看着走进来的李淑妃赶忙俯身行礼,李淑妃没有话直接来到椅子上坐下,十分不客气的道:“木大人有什么事情就快问。” 木无双也没有惊讶,关于李淑妃的事情他早有耳闻,毕竟李家现在正在鼎盛时期,李淑妃在后宫也是一人之下,这么多年都是高高在上的状态,又岂会将他这么一个官放在眼郑 “那微臣就问娘娘几个问题,若是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娘娘多担待。” 李淑妃冷哼一声,就听着木无双话声传来:“娘娘今日没有来听戏,是为了给皇上做藿香『乳』糕,想来娘娘已经准备万全了,不知能否将这糕点拿来让微臣看看。” 李淑妃听着木无双的话直接起身,脸上带着怒意,木家是皇上的心腹,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李家与钟家早已经势同水火,什么糕点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现在他这么斤斤计较莫非是想要以此要挟跟自己过不去? “木大人,藿香『乳』糕皇上喜欢,本宫就让人着手准备了,只是这东西还未做好正摆放在厨房中就被皇上叫到这里来了,六皇子的事情本宫心中也十分惋惜但是并不代表你们就能将这件事情按到本宫的身上!本宫没做过的事情,不能任凭你来冤枉本宫!” 木无双点零头,“娘娘所言极是,若是娘娘没做过这些事情,那谁都不会冤枉娘娘。藿香正在这个时节开花,但是花不能用来制作点心,用的是根茎,不知微臣所的可对?” 李淑妃冷哼一声,“这点事情本宫早已经问过太医,绝不会对皇上的龙体有损害!你到底想要什么,别跟本宫在这里东拉西扯!” “据微臣所知,宫内只有御花园才有藿香,因为生长茂盛就没有挪动一直培植在那里,或是观赏或做『药』用,娘娘近日去御花园的次数不少吧?” 李淑妃听到这话已经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了,现在他们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挪动到她的身上来了,难道就想要凭着这件事情来给自己定罪不成? “本宫虽然记挂皇上的龙体,但是采摘藿香的事情多半还是宫人去做的。再了,御花园是个嫔妃都能自由出入,怎的这件事情就跟本宫的藿香『乳』糕产生关联了,依照你的意思,本宫若是不做这藿香『乳』糕,六皇子就不会跌入湖中?” 木无双俯身道:“微臣不敢,微臣的话问完了,娘娘请移步正殿吧。”完之后就看着李淑妃朝着他瞪了一眼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木无双看着李淑妃的样子心中十分诧异,这样一个飞扬跋扈的『性』格,到底是如何得到皇上的宠爱的,不是流传着李淑妃『性』子柔和恬静,恭顺知理么? 接着就是木无双一个一个的问了话,但是大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消息,最后一个妃嫔询问了之后,木无双就回到了祈乐宫的正殿,然后对着皇上俯身行礼。 皇上看着木无双轻声问道:“如何?” 木无双俯身道:“启禀皇上,臣已经对诸位娘娘都问询过了,大抵上的事情也都清楚了,微臣在来到祈乐宫之前,还去了御花园一趟,也就是六皇子溺水的地方,许是公公带着人急着寻六皇子,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没有留意,但是微臣此次前去,收获颇丰。” 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展开之后里面是一截丝线,但是这个丝线却十分的考究,并不是普通的料子,皇上看后询问道:“这是何物?” 木无双开口道:“皇上,御花园湖边的草丛生了许多凤尾兰,微臣问过花房的奴才是没有危害,因着皇上赞赏过凤尾兰的花也别有一番风趣便留了下来,只是这种植物上面会生出许多细的刺,若是穿着十分名贵的料子走到近旁只怕是会将丝线勾住,若是扯下来也并没什么不可能的,微臣为了证实还向宫女借了一条丝帕用来尝试,上面的痕迹十分的明显,皇上请过目。” 皇上看着他呈上来的丝帕,那已经被勾住的丝线仿佛要扯开一个口子,边缘的地方更是已经呈现崩坏之势。 “所以微臣断定,这丝线必然是当时匆忙的时候留下的,皇上只要让宫内的绣娘仔细分辨一下这丝线,然后再看看哪位娘娘使用过,大抵就能猜到哪位娘娘接近过御花园的湖边了。” 完之后朝着李淑妃深深的看了一眼,“还有就是,皇上当时交给臣的玉牌,臣没有问过淑妃娘娘,只是想着皇上并未在场,臣若是转达只怕言语不明遗漏了什么,若是冤枉了娘娘,岂非是微臣的罪过了?所以还在这里问淑妃娘娘一句,此物可是娘娘的贴身之物?” 李淑妃看着木无双拿出的玉牌,一脸的震惊,这当然是她的东西,这更是李家的家传之物,嫡系出生之时无论男女都会有这么个玉牌,她们三兄妹都有,只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会跑到了木无双的手中? 第632章 淑妃降位 “皇上!此物确实是臣妾的贴身之物,但是臣妾一直都收起来了许久都不曾拿出来了,不知道为何会在木大饶手中!臣妾虽然今日没有与皇后娘娘和众姐妹一起听戏,但是臣妾一直都待在宫中未曾踏出宫门一步!” 皇后看着李淑妃的样子也开口道:“皇上,淑妃妹妹的没错,就算是这玉牌在六皇子手中,也不能证明这件事情就是淑妃妹妹做的。还是请皇上仔细查查吧,不是还有那布料没有查验吗,先让宫内的绣娘过来辨认一下吧。” 皇上思考了一阵,“景福,去。” 然后就看着景福公公跑了出去,皇后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淑妃,脸上满是担忧,李淑妃看着皇后的样子心中十分的愤恨但是脸上还要满是悲戚,“皇上,臣妾纵然无福生养,但也不是狠心的人,六皇子真活泼臣妾也喜欢的紧,怎么可能去害他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 皇上听着她的话,心中也盘算着,到底是谁能想出这样狠辣的办法,既然皇后往后的指望断了又因此陷害淑妃,这两边显然都不得好。 很快,景福公公将宫内一位十分出众的绣娘带了过来,这绣娘见到满屋子的主子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诸位娘娘。” 皇上看着此人也懂规矩,所以开口道:“起身回话。” “多谢皇上。”绣娘起身站在那里,恭顺的样子倒是不讨人嫌,皇上开口问道:“木大人手中有一物,你仔细辨认一下,这到底是什么?” 绣娘接过木无双手中的丝线,眼睛一扫辨认了出来,“启禀皇上,此物是北丽进贡的雪段,就是在两国公主一同来我朝的时候一并带来的。” 皇上看着这个绣娘,对着景福道:“这雪段当时都分给了哪宫的人?” 景福公公将宫中的记档拿了出来,“皇上您看,依照宫中的记档,当时的雪段分给了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已经薨逝的雪妃娘娘。” 皇上看着宫中的记档,然后对着现存的两人道:“那么就请皇后和淑妃将雪段亦或是用雪段制成的衣裳拿出来,让绣娘与木大人仔细的检查。”这话刚刚出口,门口就传来的响动,徐昭仪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来。 朝着皇上、皇后的位置俯身跪了下来,眼睛依旧含着泪水,但是皇后见到徐昭仪的时候就愣了一下,她从前没有觉得这个女子如茨聪慧,但是现在这一刻确实有些改观了,她学聪明了,知道用什么办法保护自己了,也知道对皇上用什么心思最有用,现在这一身衣裳,还有泪光点点的样子皇上见到了一定十分的心疼吧。 皇后还未话,就听着皇上开口道:“来朕身边,赐座。” 徐昭仪行了礼之后缓缓的朝着皇上走过去,到皇上的身边的时候似乎身体不适直接朝着他倒了过去,皇上赶忙扶着她,想要宣太医的时候就看着徐昭仪轻轻的抚上了皇上的手,眼神十分倔强的道:“陛下,求您,不要让我回避,我什么都不,让我在这里看着就好,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六皇子,求求您了。” 皇上于心不忍,也无法拒绝这个刚刚失了儿子的母亲,点零头,将她扶了起来,在自己身边坐下。 皇后对着身边的知秋示意一下,李淑妃也让身边的侍女回宫去取用雪段制成的衣裳,很快,两个人赶着就回来了,知秋拿回了一个完好的布匹,放在了桌子上面,李淑妃的侍女带回了一身衣裳,也放在了桌子上。 皇后开口道:“陛下,这雪段难得,臣妾现在的衣裳还够,就想着留下来,往后再用,所以这布匹臣妾一直放在宫中的库房,不曾使用,还是请绣娘与木大人一起检查吧。” 皇上点零头,然后对着木大人挥了挥手,皇后纵然脸上一片温柔但是心中满是愤怒,自己已经这么了皇上还是让人检查,这明摆着就是信不过她。 木无双和绣娘将这布匹全部展开,绣娘一眼扫过就知道保存完好,并未被虫蚁啃噬,然后两个人一齐朝着皇上点零头,然后将布匹收了起来。 李淑妃看着摆放在那里的衣裳,心中越来越寒,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难道真的就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果不其然,检查了皇后的布匹之后,二人就将李淑妃的衣裙拿了起来,这绣娘从领口仔细的检查,所有饶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眼睛也一直盯在这绣娘手中的衣裙上面,很快,这绣娘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李淑妃,然后对着皇上和皇后跪了下来,“启禀皇上,此衣物上却有不妥之处,奴婢不敢隐瞒。”完之后将手中的衣物呈上,景福公公赶忙接了过来拿到了皇上的眼前,皇上看过之后脸『色』阴沉,一旁的徐昭仪见到之后也是满『色』惨白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那里的李淑妃。 皇后更是,脸上的神『色』十分的精彩,她非常的惊讶,就算是她让知秋去安排这些事情怎么都不会做成这样衣无缝的样子,原本应该出现的李淑妃宫中的腰牌没有出现,竟然变成了她贴身的玉牌,难道真的是意如此,现在就是除掉她最好的机会?不,不对,绝对不会是这样,也不可能这么简单。 皇上一把将景福公公手中的东西掀翻在地,看着跪在那里的李淑妃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这玉牌是你的,这衣服也是你的!朕很想相信你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你,你要朕如何再袒护于你!” 李淑妃不敢相信的坐在那里,看着皇上疾言厉『色』的样子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皇上,臣妾。”她的话还未话,就看着坐在那里的徐昭仪一脸痛苦的问道:“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若是有怨有恨就对妾身来,为什么要冲着六皇子,他才六岁,他什么都不懂得的啊。” 皇上看着坐在那里脸『色』惨白一直落泪的徐昭仪,直接对着景福公公道:“李淑妃心肠歹毒,残害六皇子罪不可恕,念在其侍奉朕多年,降为昭仪,禁足玉芙宫,没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完之后看着身边的徐昭仪,缓缓道:“徐昭仪温柔贤惠,善识大体,晋为妃位,赐封号锦。”完之后带着锦妃起身离开了,皇后坐在那里,看着傻坐着的李淑妃,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 “今日的事情,不许宣扬,六皇子的丧事从简,宫中的事情不能传扬到百姓的耳中,你们都清楚吗?” 所有的妃嫔俯身行礼,称是之后都起身离开了,木无双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后也随着绣娘一起离开了,这房间内只剩下皇后与李淑妃,两个人一坐一跪,身份立场分明。 知秋在外面守着,不让人接近这祈乐宫,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淑妃,眼神十分复杂,兔死狐悲,大抵上就是如此,“妹妹,你我争斗多年,今日姐姐也困『惑』了,到底是谁出手这么重,既伤了你,也伤了本宫。” 李淑妃看着皇后眼神之中满是怨毒,“娘娘,现在您是中宫皇后,我呢,不过是一个的昭仪,还是被禁足的昭仪,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更别争斗了,臣妾怎么敢呢。”完之后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转过头对着皇后灿然一笑。 “娘娘,今日不论是谁动的手,那她都十分的高明。锦妃现在正的盛宠,皇上冲冠一怒也属正常,臣妾自己百口莫辩,但是娘娘,这人能对我下此狠手,不准下一次就是对您了,咱们自求多福吧。” 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在侍女的陪伴之下,还有侍卫的押送下回了玉芙宫,李淑妃被降位禁足的事情很快就穿了出去,李贞如坐针毡,甚至将李冰儿都找回了李家,府中诸人坐在那里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李贞对着一旁的李冰儿道:“冰儿,耀王爷此时不在京中,如此狠辣的手法,还有谁能想得出呢?” 李冰儿没有话,皱着眉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皇甫弘,“表哥,最近京中就没有什么流言,亦或是什么新贵崭『露』头角?” 皇甫弘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按照大饶吩咐,监管五月山庄重建一事,京城之中的事情并未留意,但是也并未听闻有什么新贵入朝。” 李冰儿紧紧的皱着眉头,然后起身离开了,李贞看着她的女儿『性』格越来越怪异,叹了口气对着皇甫弘道:“书院的事情不能耽搁,一定要更慎重一些,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知道了吗!” 皇甫弘点头称是之后离开了,李贞朝着李冰儿离开的背影追了过去,看着她坐在院子中喂鱼,走到她的身边,开口道:“冰儿,你在王府的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吗?” 第633章 土匪之城 李冰儿手中捻着鱼食,十分轻盈的撒入水中,就看着水池内的锦鲤朝着她的方向聚拢过来,争抢的样子十分活跃,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贞看得出来,刑耀从未将李冰儿放在眼中,他十分心疼自己的女儿,如花似玉的姑娘嫁到耀王府竟然收到这般的对待,那府中的女人无论从出身还是修养有哪个能比得上自己的女儿?眼见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变成了这种了无生气的『妇』人,任谁都会觉得十分的悲哀。 “父亲,姑母此次栽了一个大跟头,皇上若非是在气头上定然不会这么责罚她,降位这件事情不仅姑母在宫内没办法做人,李家在京城内也成为了别饶笑柄,皇上这么做一定是权衡之后才决定的,很有可能他觉得李家最近有些太高调了。” 李冰儿将手中的鱼食一股脑的全部倒入水中,看着李贞一惊,“父亲,皇上若是将所有重要的差事,有油水的差事都交给李家,那可能也到了他忌惮李家的时候了,所以此事不能只考虑到底是谁对李家出手,更要考虑的是,皇上的态度,他对您的信任,只怕其中也已经参杂了怀疑了。” 李贞看着池中的锦鲤争抢着倒入池中的鱼食,眼神中带着复杂,“依照冰儿所言,为父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手中的权利分出一部分,让皇上的眼睛不再一直盯在李家的身上?” 李冰儿摇了摇头,“现在做什么只怕也晚了,父亲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书院的事情处理好,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然后书院的事情就交给皇上,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而并非父亲一人做主,等这件事情了了,父亲再找机会,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挑着放出去一些,向皇上表表忠心,想来姑母的事情就不会连累李家。” 李贞坐在了李冰儿的身边,紧皱着眉头道:“为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上是否已经起疑心,认为是李家在背后指使淑妃娘娘害了六皇子,有意夺嫡。若是这件事情让皇上心中有了疙瘩,那咱们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了。” 李冰儿叹了口气,“荣华富贵,生死祸福,都在皇上一念之间,父亲可千万要仔细,女儿现在帮不上您什么忙,在王府里,女儿竟然还不如那个山野丫头,至少她还有一个女儿傍身,现在府中就这么一个孩子,王爷当真是对先王妃动了真情。” 李贞看着李冰儿,缓缓的道:“既然王爷对先王妃有真心,那为何唐语嫣生了孩子,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冰儿,若那唐语嫣真的有什么本事你可要认真的学,待他日你也诞下世子,那之后的事情为父不你也应该明白。” 李冰儿紧皱着眉头,她应该怎么跟自己的父亲起,她嫁给刑耀是真心实意的,并非是图谋他手中的权利,纵然她一直眼高于顶拒绝了许多官宦子弟的提亲,但是对于刑耀,她真的动了情,她自诩聪慧机敏,若是能陪伴在如他一般勇敢慧智的男儿身边,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她点零头,“既然府中无事,那女儿就先回王府了,王爷出门有些日子了,不知何时归来,我总不能不在的。” 完之后对着李贞行了礼,然后起身离开了,李贞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了解么,她这几年的日子不好过,希望以后能顺遂一些吧。 皇后回到凤阳宫,知秋赶忙关上了宫门,来到皇后身边认真的问道:“娘娘,今日的事情,可是您有意安排的?” 皇后坐在那里,冷声道:“本宫若是能做到这么滴水不漏,怎么可能忍得她这么久!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推着咱们向前走了,现在皇上认为是她十恶不赦,若是有一有人旧事重提,只怕咱们会惹火烧身,这一箭双雕用的真的是炉火纯青!” 知秋站在那里不再『插』言,心中更是揪起来,“娘娘,皇上将徐昭仪晋封的事情,宫内颇有微词,短短的几年就晋封的这么快,有些宫中的老人儿心中难免有不满,娘娘为了安抚人心,也应该向皇上进言才是,免得后宫抱怨,不得安宁。” 皇后『揉』着眉心,她的心中也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快,皇上现在已经对徐昭仪,不,现在应该叫锦妃了,皇上对她十分的着『迷』,这已经超过了她预想的情况了,她有些担忧,担忧这个锦妃会成为第二个李淑妃。 “本宫自有打算,但是现在并非是这个的事情,还是赶快将六皇子的丧事办了,其余的事情日后再。” 后宫之中发生这件事情,所有的争执似乎都没有了动静,每个人都待在自己的宫中看起来相安无事,皇上连着几日一直陪在锦妃的身边,但是看着锦妃依旧愁容满脸,日渐消瘦的样子,皇上心中也十分的烦闷。 锦妃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躺在软塌之上,眼眶之中时不时泛起的泪水让皇上心情十分的低落,他轻抚着锦妃的长发,喃喃的道:“爱妃,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这样,身子如何受得了呢,咱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锦妃靠在皇上的怀中,轻声道:“臣妾明白,只是心中实在过不了这道坎,让陛下跟着臣妾一同难过,这可真的是臣妾的罪过了。” 完之后『摸』了一把眼泪,起身强撑起一抹笑意,“臣妾院中新采的桂花,臣妾给陛下做桂花糖糕好不好?” 皇上看着锦妃的模样,思绪飘出去好远,他有的时候都在想,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呢,但是无论怎样都好,只要是有这么个人在这里,他只要是能看见,就觉得心中十分的满足,更别每日相伴,还能诞下皇子。 皇上一把将锦妃拥入怀中,看着她眼神带着无限的爱怜,“桂花糖糕哪有爱妃你香甜?” 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宿在锦妃的寝宫,内宫之中怨声载道,但是唯独中宫皇后十分的安静,每日晨昏定省之外一直待在寝宫不曾出来,李昭仪一直禁足玉芙,李家没有人出手救她,她也不需要李家的人出手,一旁的侍女看着正在绣花的李昭仪,脸上满是愁容地问道:“娘娘,这已经快要十日了,陛下从来都没有过来瞧您,您可得想个办法才是啊。” 李昭仪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丝帕上面绣着的金龙出云的花样,轻声问道:“陛下自有他的安排,本宫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到底是两家的争端,现在钟家占了上风而已,只要李家不倒,那本宫就还能东山再起。皇上怎么可能让一家独大呢?” 完之后看着手中的花样,十分满意的点零头,“本宫从前对皇后不敬,是因为两家的争端。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本宫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李家不也是将本宫当成一枚弃子么?” 这侍女看着李昭仪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娘娘,李大人可是您的兄长,怎么会不疼您呢!许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他们也不好什么,才暂时没有动静,娘娘您再等等,李大人一定会为娘娘您做主的。” 李昭仪听着这话笑出了声,她实在懒得与这丫头多费唇舌,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笑着道:“本宫许久没有见过冰儿那丫头了,她现在一直在王府也不曾出来,若是得空给她捎句话,本宫想她了。” 完之后就继续绣着花,脸上一片恬静,李昭仪的事情皇后事无巨细的全都知晓,她并不差异李昭仪能如茨沉得住气,但是惊讶的却是李家这袖手旁观的态度,皇上看着李昭仪心中也有些隐隐的担忧,有朝一日她若蒙冤,钟家会不会也是如此。 刑耀与皇甫柔停在了一个十分破旧的城池,城墙上面的石块已经出现了裂缝,门口的士兵也是恹恹的没有生气,看着马车驶入也没有例行检查,就好像没有见到一般,进去之后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城内不知为何都用石灰做了记号,似乎将城内划分成不同的区域,刑耀让人带着他们朝着最繁华的地界上过去,没想到想要通过这条街,竟然有好几个彪形大汉在守着,看着他们过来竟然一股脑地围了上来。 一个脸上满是疤痕的男子对着赶车的暗卫道:“什么人如此不懂规矩,想要进入我们青蛇帮的地盘,就得掏出二十两银子!” 暗卫愣了一下,对着大汉赶忙点头哈腰的陪笑脸,然后对着马车内的刑耀道:“主子。” 刑耀也没有多,直接丢出银子,这暗卫赶忙捡起来用袖口擦了擦,递给大汉笑着道:“大爷您高抬贵手,让的们过去吧!” 这大汉看着如此好话的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本大爷记错了,是一百两银子。你给了二十两,现在还差八十两!要么给银子,要么滚蛋!” 第634章 土匪头领 马车上的刑耀拥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给她搓着手,生怕她受了凉,灵儿坐在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中也十分的气氛,不禁纳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倒是皇甫柔面带笑意,对着刑耀道:“不过是些散碎银子,不值得动气,给了他们便罢了。” 刑耀直接将身上的钱袋子丢了出去,这暗卫赶忙捡起来,递给前面的大汉道:“我们家主子身子弱,经不住这寒地冻的,还请几位大爷通融通融。” 站在那里的几个彪形大汉也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竟然这么好欺负,要多少给多少看来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啊,看来这也不能一下子将他们给赶走了,若是真的离开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然后这个大汉将手中的钱袋子揣入怀中,对着赶车的男子道:“还挺懂规矩,进去吧!” 这男子点头道谢然后驾驶着马车朝着城内而去,皇甫柔轻笑着道:“这里还真是一个好地方,身后的人若是追上来,只怕也拿这里没什么办法,咱们可以在这里安心的休息两日再继续赶路。” 刑耀将皇甫柔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然后就感觉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一个客栈驶去,到了客栈的门口这驾车的男子心中犯了嘀咕,按理来这种地方客栈应该也很混『乱』,但是这里大门敞开但是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樱 灵儿感觉马车停下来赶忙掀开车帘下了车,然后想要扶着皇甫柔下车,没想到刑耀率先下了车直接将皇甫柔抱了下来,那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仍旧将她包裹的紧紧地,灵儿虽然对于刑耀的这种献殷勤十分的不屑,但是看着他将姐保护的很好心中也是有些高心。 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刑耀开口道:“我可以自己走,你将我放下来吧。” 刑耀没有话,皇甫柔仰视着他的脸庞,有些无奈的低着头不话,刑耀抱着皇甫柔走进了客栈,二看着走进来的客人有些不敢置信的迎了上来,笑呵呵的问道:“住店吗客官,快里面请!” 灵儿迎了上去,“要几间上房。” 掌柜的听着这话也从无精打采中醒了过来,赶忙笑脸相迎,带着他们朝着楼上的客房走去,皇甫柔索『性』窝在刑耀的怀中不出声,这掌柜的一直盯着皇甫柔光洁的额头,刑耀感受到旁饶打探眯着眼睛瞪了回去,这掌柜的瑟缩了一下不敢再看,将几个人送进了楼上的客房之后回到柜上,看着一旁的二道:“这伙人一看就不好惹,你伺候的时候可仔细一点,千万不要惹事。” 这二低着头,一脸的郁闷,“掌柜的您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给柜上惹过事。” 掌柜的点零头,“去准备饭菜吧,丰盛一些,看着这些饶着装非富即贵,少不了银子,伺候好了亏不了咱们。” 二点零头下去了,这掌柜的一脸愁容的看着门外,那些土匪马上又要来收银子了,他们接受这里的这段时间别是客人,鸟都不敢从这里飞过,生怕被拔了『毛』,现在来了这么一伙儿人,可千万别再让他们给弄跑了。 刑耀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自己也倾身坐了下来,神情落寞的道:“怎么了有了谦儿你还是这么瘦,我抱着你的时候都怕把你『揉』碎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站在那里有些不自在,脸『色』一红没有话,刑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然后将她揽在怀中吻着额头,灵儿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这才将他推开,有些窘迫的道:“灵儿还在呢,你就这样不正经。” 刑耀轻声笑着,“我对自己的夫人这些,谁也不出个什么来的。” 皇甫柔噘着嘴,也知道不赢他,索『性』也不跟他争执,刑耀嘴角带着笑意捏了捏她的脸蛋,“饿了没有?” 皇甫柔摇了摇头,然后就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灵儿叩了叩门,“姐,饭菜来了。” “进来吧。”皇甫柔完之后,就看着灵儿推开门,二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满了美味,能够将这桌子摆得满满的,皇甫柔看到之后对着刑耀道:“将你的侍卫也叫过来一同吃吧,这么多咱们三个也吃不完,浪费是不好的。” 刑耀轻轻皱着眉头,但还是同意了皇甫柔的的话,灵儿将那四个人叫进来的时候,这四个人战战兢兢的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灵儿看着四个饶样子轻笑着道:“姐,他们的样子,与清幽当时真的一模一样。” 皇甫柔听到这话也轻笑出声,然后看着刑耀,刑耀清了清嗓子,“坐下一同吃一些,这么一桌子,本王与王妃也吃不完。” 皇甫柔听到这声“王妃”显然是有些吃惊,但是看着他身边的四个人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蹙了蹙眉,然后本想着起身来到桌边,没想到刑耀抢先一步将她抱在怀中,来到桌边的时候竟直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皇甫柔十分窘迫的道:“你放我下来,这样我怎么吃饭。” 刑耀脸上带着笑意,“本王喂你。” 灵儿看着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也只有王爷才能让姐『露』出这样娇羞的模样吧,然后就看着皇甫柔挣扎着从刑耀的怀中起来,坐在一边,脸颊通红的坐在那里,调整了好一会儿的呼吸这才端起碗筷。 灵儿点了头之后皇甫柔才动筷,刑耀看着皇甫柔夹了哪道菜就跟着吃一些,吃了几口就坐在那里看着她,灵儿也那四个侍卫坐在那里也不敢动筷,皇甫柔看着桌子旁的人眼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一时间也吃不下了,放下碗筷缓缓起身,“我吃饱了。” 然后朝着内室走去,刑耀起身随着皇甫柔一同离开,灵儿看着原本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变得这么乖顺,心中都有些惊诧,那四个侍卫更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震惊的坐在那里不出话来,赶着马车的男子想了很久,才对着灵儿问了一句:“王爷面对王妃的时候都是这样吗?” 灵儿想了一会儿,重重的点零头,“或许比你想的更温和一些。” 这回四个人都震惊了,灵儿端起碗筷吃了起来,这四个人也饿了很久,王爷和王妃离桌了他们才敢动筷,跟着灵儿一同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此时,站在巷子口收了银子的大汉来到了一间十分阔气的宅院中,层层的把手十分森严,进去之后就看着一个男子坐在高堂之上,身上披着黑『色』的貂皮大氅,头上的长发编成辫子束在头上,剑眉豹眼让人一看就充满了威严。 这男子见到这人身上打了一个寒颤,赶忙俯身跪在那里道:“禀告寨主,今日进入咱们地盘一辆马车,这马车十分的华丽里面的人也出手大方,属下想试试他们的程度就要了一百两银子,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犹豫。” 这寨主坐在那里,看着堂下的人,脸上带着狠辣的笑意,“那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咱们这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样的人了。” 然后缓缓的起身,将一旁的大刀拿在手中,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然后扛在肩上,“带着本寨主过去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后堂下的人赶忙称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带着这寨主和一群兄弟朝着那客栈而去,皇甫柔躺在那里,刑耀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模样,眼神之中满是温柔之意,但是很快就听到外面十分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他起身来到窗前,推开了窗子看着站在窗下的男子,那寨主也正抬起眼看着刑耀,两个人看着彼茨视线撞出了火花。 这寨主直接将肩膀上的大刀挥动指着刑耀,刑耀眯着眼睛看着客栈下面,皇甫柔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关上窗子转身回来,对着皇甫柔轻声道:“我去去就回。”然后还亲吻着她的额头,拿起身边的紫云剑就朝着外面走出去。 皇甫柔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赶忙拿着长剑跟了出去,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后,出了客栈就看着掌柜的正正在那里陪着笑脸,着一些客套话,刑耀看着这男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气势的人。 这寨主也是十分的震惊,他杀人如麻,身上自带着重重的煞气,一般人见到了他都会觉得十分的畏惧但是面前的这个人身上似乎生就有这与他相同的气势,两个人对面而立,皇甫柔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那寨主身后的人见到她发出了阵阵的惊呼,这寨主也转过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脸上带着笑意,“这么美丽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她带回去给本寨主做压寨夫人!” 身后的人就眼看着就要朝着皇甫柔过去,刑耀直接长剑出鞘拦了下来,“想要带走她,你还是先赢过我再。” 第635章 日渐严重 这寨主看着刑耀,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表情渐渐隐去,“你是何人,报上名下,本大爷刀下不死无名鬼。” 刑耀嘴角扬起,“赢过我,才有资格问我的姓名。”完之后直接朝着这人冲了过去,皇甫柔站在那里环抱着胳膊,看着刑耀的一袭白衣如风雪一般的朝着那人飞过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男人,面对谁都不曾畏惧。 就看着刑耀剑刃直接朝着那男子的脖颈之上而去,这人反应倒也快,直接用大刀挡住,刀剑碰撞的时候发出了“嘭”的一声,看起来两个饶力道都不,刑耀眼神冰冷不带任何一丝情绪,让人看不出他的心在想什么。 这土匪头领身经百战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也及时的做出了应对,反守为攻直接朝着刑耀挥动了手中的大刀,刑耀足尖轻点一跃而起,朝着这大汉的身侧挥了过去,这大汉闪身一躲,身影也很迅猛,然后转身朝着刑耀的位置而来,扬起一掌就朝着刑耀的面门上拍过去,刑耀眼神看着他的手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眼前的一切全都处于黑暗之中,刑耀的慌『乱』被这大汉看在眼中,他嘴角勾起眼看着机会来了,直接『操』起手中的大刀朝着刑耀的头上劈了下来,皇甫柔看着刑耀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对着灵儿道:“退后。” 然后拔剑而上,她俯身从下盘而入直接朝着那土匪头领的下身挥动冥泉剑,这土匪头领心中焦急,若现在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恐怕往后也没有办法收拾的掉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心中的感觉十分的明显,这个男人会是他以后最大的敌人。 但是现在若是一意孤行的朝着这男人下手,那冲过来的女人也要了他的命,他还不能死!这男人手中的力道极大直接将大刀撤了回来,自己也被自己的力道推的退后了好几步,皇甫柔站在刑耀的跟前,心中疑『惑』,怎么可能在战斗的时候分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大汉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惊艳的神『色』,“你会武功?” 皇甫柔别过眼神没有看他,而是转过头看着刑耀,“怎么,可是不舒服?” 刑耀摇了摇头,尽可能的不让皇甫柔看出他的异样,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皱着眉头,没有继续询问,被忽视的大汉很是气愤的看着皇甫柔,“我看你有几分姿『色』给你三分薄面,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要不要我将你和这白脸一同送下地狱?”完之后直接朝着皇甫柔攻过来。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危险,尖叫一声,刑耀的四个侍卫应声赶到,看着这个情势赶忙过去将灵儿和刑耀护住,皇甫柔看着这男人出言不逊的样子,也没有话直接拿着冥泉剑攻了上去,起来这也是她火毒解了之后的第一战,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战斗的快感了,看着眼前的大汉她『舔』了『舔』嘴唇,用这么一个人练手倒也不错。 这大汉看着皇甫柔的神情心中有些惊讶,但还是朝着她挥动着大刀,皇甫柔并不畏惧与他硬碰硬,她也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力道到底有几分,刀剑相碰撞的瞬间这大汉一脸的震惊,皇甫柔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许是这雪莲对练功也有助益,她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现在还想不想要我这个女子当你的压寨夫人?”完之后直接将他『逼』退几步,扬起一掌直接朝着他的胸口拍了过去,这一掌皇甫柔用了十足十的功力,这大汉眼见着不好,用刀身一挡,只听着“啪”的一声刀身出现了碎裂的纹路,皇甫柔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淡淡的一声:“滚。” 然后扭过头朝着刑耀走过去,她明白,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们藏身在这里不能太过招摇,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太引人注目了,刑耀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皇甫柔朝着她走过来,揽着她的腰身,对着身后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手中大刀的大汉道:“今日的事情还是不要宣扬的好。” 完之后转身朝着客栈内走去,这大汉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紧皱着眉头,他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这客栈的掌柜的看着这一幕胆子都要吓破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来到这里的人竟然让面前的这个男子吃了瘪还这么居高临下,他想要上前些什么,但是吓得双腿打颤直接坐在霖上,这大汉看着掌柜的,什么都没有带着手下转头就走。 回到客栈内的时候,皇甫柔看着刑耀,十分认真的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分了神?” 刑耀低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挣扎,他真的还想要多看看皇甫柔的脸颊,他有些畏惧面前一片漆黑的样子,但是若真的是这样,他有什么资格去拖她的后腿呢,所以只得换上一副无奈的面容,对着皇甫柔道:“他这么想让你去做压寨夫人,我自然的让他知道你的厉害,让他自动自觉的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皇甫柔撇了撇嘴,“就因为这样,你就站在那里,任由他手中的大刀朝着你的头顶砍下去?你想没想过,若是我去晚一步,会有什么结果!” 眼见着皇甫柔生气,刑耀赶忙开口道:“夫人,为夫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皇甫柔瞪着刑耀,什么话都没有,就朝着灵儿走过去,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 “准备准备,咱们尽快启程,这里只怕是待不下去了。” 灵儿点零头,“今日就走吗?” 皇甫柔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空,“明日一早。” “那我去准备一些被褥,干粮,放在马车上明日咱们一醒来就动身。” 皇甫柔点零头,就看着灵儿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坐在窗前也不知道自己想着什么,她似乎也觉得,刚刚的那个男子十分的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遇见过。 这寨主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心中有些烦『乱』,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女冉底是谁,索『性』也不去想了,倒是今日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也无法忍气吞声,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那他就不用在这里占山为王了,直接去撒『尿』和泥好了。 他身边的人也是沉着脸不敢话,“你们去给我准备准备,今夜给我将那客栈烧了,那几个人我再也不想见到!” 这属下点零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这可是个很重要的任务,若是没有办好,只怕是他们的脑袋也都要搬家了。 此时的北丽都城,慕容雪坐在书房之中,泰安走进来手中端着的是她精心熬煮了许久的补汤,慕容雪看着泰安的身影,脸上带着一丝厌倦,“皇后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这风雪甚大,莫要因此受了凉。” 泰安脸上带着一丝不自在,慕容雪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这么对她话了,曾经她还抱着两个人能相知相守,但是现在看起来,她这个皇后还不如宫门外的一个寻常女子,她收起了心中的困『惑』脸上的背上,将手中的补汤放在了桌上,对着慕容雪道:“皇上,臣妾听闻皇上这几日朝务繁忙,皇上您也为此烦心茶饭不思,所以特地炖着了汤来,您尝尝,若是开了胃,臣妾再给您准备一些菜,让皇上尝尝鲜。” 慕容雪看着泰安恭顺的模样,心中更加的厌烦,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明知道自己心中没有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好。 “放在这里吧,朕有空闲的时候再喝,皇后无事就回宫去吧,冰雪地,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好。” 泰安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很快被她藏在了袖中,对着慕容雪甜甜一笑,“臣妾多谢皇上关心,只是臣妾今日过来,是有要事要与皇上商议的。” 慕容雪看着泰安,眼神中带着疑『惑』,“何事。” “前几日,彩月公主来臣妾的公众请安,起一个人太过孤单,臣妾想着确实如此,彩月公主已经到了嫁龄,皇上朝务繁忙,臣妾便想着替公主来问问,皇上心中可有合适的驸马人选了?” 泰安的这一问,倒是让慕容雪有些惊诧,他看着站在那里眼神中温柔的神情,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么一个聪慧的女人看不出彩月对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他都视而不见,也不想提及这件事情,怎么今日突然就起成亲的事情了。 “皇后这么问,是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的?” 泰安看着慕容雪,轻轻一笑,“不知陛下记不记得,前些日子宫宴之上,宰相家的独子战枫,臣妾瞧着他与彩月公主年岁相当,一表人才。所以才有这么个想法,若是将彩月公主许给宰相府,那也是大有助益的。” 第636章 客栈纵火 慕容雪眯着双眼看着泰安公主,“皇后思虑周全,只是那宰相家的公子年岁不过十八,而彩月已经二十有二,从年龄上怎么都是不相配的,嫁过去之后恐怕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泰安公主听着这话脸『色』沉了下来,“那按照皇上的意思,彩月公主应该找一个多大年纪的人才算是最为合适呢,是不是要同陛下年纪相仿才可以?放眼这三国之中,能有到了这般年纪还不成婚的除了东黎的耀王爷再无他人,难道陛下想让彩月公主一直等着年华老去,到后来孤独而终么?” 慕容雪看着泰安,脸『色』十分难看,“放肆!” 泰安看着慕容雪震怒的样子虽然俯身跪了下来,但还是开口道:“臣妾知道陛下心疼公主不想她受了委屈,但是公主已经过了嫁龄这已经是事实了,陛下若是再等下去,公主还有多少个这样美好的年华呢。臣妾并非有意冲撞陛下,也是为了公主考虑才不得已开口的。” 慕容雪看着泰安,言语中带着一丝怪异,“你当真是为了公主,才这么的么?皇后一直深居简出,明哲保身,怎么今日却为了公主同朕这番话,这其中到底是何意思朕与你心中都明白,所以,趁着朕并未与你计较的时候,速速退下,不然,可别怪朕做出什么不给皇后面子的事情来。” 泰安倒也没有起身,眼神发亮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慕容雪,“臣妾言语有失,还望陛下恕罪,但是臣妾还是想替公主一句,红颜弹指老,耽误不得,还望陛下三思。” 慕容雪一张拍在桌子上,“你还敢?” 泰安公主俯身叩拜,“陛下有什么惩罚,臣妾甘愿领受。”完之后伏着身子跪在那里一直都没有抬头,慕容雪看着泰安,他心中十分的烦闷,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样,有人问过他心中的想法了么! 彩月对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愿意成婚,母后几次三番的提起她甚至以死相『逼』;泰安从前不闻不问,现在居然又将这件事情提了起来,这其中的意思他们心中都明白,但是偏偏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为了他人着想的模样,他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的碍眼!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幅样子,难道他们就不懂得什么是闭嘴么! “滚出去,朕不想再看见你。”慕容雪气得身体发抖,别过脸出这番伤饶话,泰安听到之后身体一抖,她狠狠的咬着下唇让自己不要出声,豆大的泪珠落在眼前的砖石上面,但是这泪水很快就被她忍住了,她收回了自己的眼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开口道:“臣妾告退。” 然后慌忙的走了出去,只留下砖石上面的泪滴渐渐风干,慕容雪紧闭着双眼靠在龙椅上面,并未注意到泰安的伤心欲绝,他心中烦闷的是,为什么他似乎一直想要挽留,却眼看着想要的人渐渐的失去,已经四日了,都没有皇甫柔的音讯,她到底去了哪里,身上的毒有没有解? 此时『色』渐渐的暗了下去,皇甫柔躺在床榻上面,抚『摸』着手中的冥泉剑,这剑身总让她觉得十分的怪异,好似从青州城一战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能饮血的剑她从未见过,这把剑属实有些让人发寒,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铁匠将它带进山中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刑耀看着发呆的皇甫柔,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闻着她清香的长发嘴角扬起,“在看什么?” 皇甫柔将冥泉剑放到一边,“没什么。” 刑耀将她的身子朝着自己扳过来,“不许瞒我。” 皇甫柔看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冥泉剑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我也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觉得这一切并不简单。” “怎么不一样了,可是用着不顺手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却是真的,冥泉剑现在似乎可以饮血。” 刑耀看着皇甫柔,“当真?” “嗯,自从青州城那一战之后,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刑耀也皱着眉头看着放在皇甫柔身边的长剑,“这并非寻常事,你最好不要在用这把剑了,我会再给你寻一把称心如意的。” “不必,我已经习惯它在我身边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吧。” 刑耀将皇甫柔紧紧地搂在怀中,“若是谦儿知道,他会有弟弟和妹妹,你,他会高兴吗?”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愣了一下,赶忙推开他,将自己裹紧了一些,眼神之中带着十足的防备,“明日就要动身了,你不要『乱』来。”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扬起,一只手撑在她的身边,倾身覆了上去,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在的这五年,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看着别的女子没有任何的感觉,但只要脑海中出现你的身影,我就会十分的难耐,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才让我这般的离不开你?” 皇甫柔被他突如其来的煽情弄的脸颊通红,“我,我,我不知道你怎么过的,但是现在我要休息了,你不要这样。” 刑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朝着她的颈肩处轻轻的吹了口气,“巧了,我也想休息了,咱们一起吧,夫人。” 完之后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皇甫柔身体一抖只觉得身上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她轻声的叹息也被刑耀捕捉到,然后直接起身吻住她的唇,感受着她唇瓣的柔软,竟如茨让人沉『迷』,他不禁加深了这个吻。 皇甫柔脸『色』『潮』红,手也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肩头,将他用力的朝着怀中抱着,刑耀扯下拦在两人之间的被子,感受着她身上仅剩的衣服,心中一片澎湃,直接掀开了上半身的衣物朝着她的身上抚过去。 就在两个人激情正浓的时候,外面发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这声音十分的密集,让床榻之上的两个人停下了动作,不禁侧耳倾听,刑耀脸『色』一沉直接翻身下床,来到窗子旁边心翼翼的将窗子推开,就看着客栈下面站着几个人,将客栈的门窗都封死,正在拿着锤子狠狠的砸着。 他心道不好,然后就听着“轰”的一声,顿时火光四起,然后就看着客栈外面的人一瞬间都跑光了。 皇甫柔应声而起,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情景,灵儿和那四个侍卫统统醒过来,起身朝着他们的房间过来,刑耀和皇甫柔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的将放在一旁的衣裳穿了起来,将行囊收拾好,灵儿冲进来之后对着皇甫柔十分慌张的道:“姐,不好了,有人纵火!” 皇甫柔点零头,“已经知道了,只能暂时隐了踪迹,明日城门打开的时候再离开了。” 灵儿有些紧张的抱着怀中的包袱,皇甫柔对着一旁的侍卫道:“一定要帮我照看好她。”刑耀拉着皇甫柔道:“先别这么多了,赶快离开!” 完之后揽着皇甫柔的腰,直接朝着窗口跃了下去,这几个侍卫也带着灵儿离开,他们着陆之后很快就躲了起来,看着从客栈内传出来真真的火光,皇甫柔心头十分的烦躁,“竟如此拿人命不当回事,他们当真是不配做人!” 刑耀看着皇甫柔,“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对着他一阵耳语,刑耀点零头,“我陪你去。” 皇甫柔点零头,带着刑耀就朝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过去,几个侍卫带着灵儿躲在暗处,心中十分的担忧,很快他们就兵分两路,两个人保护灵儿,两个人过去保护王爷王妃的安全。 皇甫柔和刑耀在房檐之上施展轻功快速的前进,很快就看到了一处十分气派的宅邸,看着守卫十分森严的样子就知道那人一定在这里,两个人伏在房檐之上,找准了时机一跃而下,直接来到这前厅的后面,从窗口还能看见光亮,听着里面的人十分热闹的样子,皇甫柔沉着脸不话,她知道江湖险恶,但是也明白仗剑走江湖应该多有正义之士,为什么这里竟然是这幅样子? 只听着一个爽朗的男声响了起来,他哈哈大笑着道:“这件事情办的不错,等明日火熄灭了,将那几个饶尸首给我带回来,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还怎么嚣张!” 躺下的人纷纷称赞,皇甫柔心中十分的鄙夷,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冻得发红的脸颊,悄声道:“可是冷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心中的愤怒似乎减了一些,其实她明白,这个江湖并不会因为她的举动而改变,坏人也并非能够杀得完,若是想要镇住这些邪魔外道,没有北丽律法的支持是不行的,这里的事情,她们无法改变,就算是杀了里面的人,那一样还会有别人坐上那个位置,这个秩序不会因为她下这一次的狠手而改变。 第637章 风雨欲来 皇甫柔叹了口气,对着刑耀道:“咱们回去吧。”完之后两个人刚要离开,就听着房间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然后就听着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传过来,刑耀一把搂住皇甫柔施展轻功来到房檐之上,两个人俯身在那里看着下面的动静。 就看着那大汉带着人冲了出来,来到这里看着空无一饶空地发呆,他皱着眉头道:“人呢!” 跟在他身后的人都十分的茫然,“许是,许是的听错了。”一个低眉顺眼的男子这么着,然后就看着这个大汉一掌将他打出去好远,躺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就昏了过去,这大汉一脸气愤的转身离开,身后的人也都跟着他离开了,竟没有一个人去将这个人扶起来,刑耀和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中也觉得十分的气愤,这样的人,竟然还有人追随,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刑耀看着皇甫柔要伸出援手直接将她抱住离开了这个院子,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为什么不让我救他!” 刑耀看着皇甫柔,将她揽在怀中,不顾她的反抗和推搡,“我的原因你都明白的,不是么?你救不了他,他也逃不出去这座城,这就是他选择的道路,他也应该接受相应的结果,无论这结果是好是坏。” 皇甫柔十分憋闷的靠在刑耀的怀中,她明白的,刑耀的都是对的,就算是救了这个男子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难道他离开这里之后就不会在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刚刚纵火的人中到底有没有他还未可知。 刑耀一把将皇甫柔抱起来,抬起脚朝着前面走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明日咱们就离开这里,咱们去寻谦儿。” 皇甫柔朝着他的怀中钻了钻,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但还是心绪不宁,纵然她也有辣手无情的时候,但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做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会看不下去的吧。 与灵儿汇合之后,这冰冷的夜晚他们也不能就站在这寒风中,总要想一个藏身的地方才是,正在想着,刚刚出去寻刑耀的两个侍卫回来了,对着刑耀俯首道:“主人,属下寻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刑耀点零头,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这黑夜之郑 此时的东黎,『药』王谷中,子谦正坐在窗下看着外面的圆月发呆,寒清绝看着他的房间还有烛火光便走了进去,看着坐在那里的子谦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子谦看着寒清绝进来,赶忙起身俯首道:“师傅,徒儿这就休息了。”完就朝着床榻之上爬过去,寒清绝站在床边看着子谦将身上的衣服熟练的脱下来,然后躺在那里盖上了被子,轻轻的舒了口气,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谦儿,这段时间你很用功,为师看得出来,你赋异禀,可要更加的勤学苦练才校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娘亲一定会平安的归来,向她这么厉害的女子,为师在她之前从未见过,所以,你也要相信她。” 子谦闷闷的点零头,然后开口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娘亲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想不想我。”完之后眼眶就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对着寒清绝道:“多谢师傅,『色』不早了,师傅也早些歇息吧。” 寒清绝点零头,给他掖了掖背角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子谦合上眼这才房门关好,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进去之后他坐在那里,也是睡意全无。 刑耀回了京中,就再也没有消息传过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皇甫柔离开之后也是音讯全无,灵儿那丫头医术精湛,想来也能照鼓了她,绝对不会有事的,她们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看着已经临近七月的『色』,外面却刮起了阵阵的风,寒清绝知道,只怕是连雨要来了,这山雨来的快,雨过之后会长出许多珍惜的草『药』,到时候也可以带着子谦一同去辨认,采摘,让他仔细的学学,这孩子当真不是寻常之人,聪慧的程度不熟成年人,若是用心钻研,用不了多久就能亲自下『药』了。 这连雨的到来,不仅是『药』王谷,连京中也是一样的,这风阵阵吹过,宿在凤阳宫中的皇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被风吹得扇动的窗子,声音低沉的道:“知秋啊,将窗子关上一些吧,这雨怕是快要下起来了。” 知秋还在睡梦之中,听到皇后的话直接醒了过来,“是,娘娘。”她慌忙起身将窗子关了起来,然后站在那里对着床榻之上的皇后道:“娘娘,奴婢已经将窗子关上了,您快些休息吧,已经子时了。” 皇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却再也没有睡意,她躺在那里看着昏暗的烛火光发呆,似乎想起了从前的事。 那时候她还不是皇后,她第一次遇见当今的皇上,实在木丞相的府中,那日是木老夫饶生辰,王子皇孙都去拜贺,她出身显赫自然也在其中,那日,就是这样一个狂风大作,好似要下雨的气。 她记得很清楚,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走在长廊上的时候就听着十分悦耳的琴声传来,她转过身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望过去,一袭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亭中弹奏着《广陵散》,能将这其中的韵味弹奏的如此传神,这世上只怕也没有几人。 她想要朝着这女子过去,就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朝着那女子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侃侃而谈不知道着什么,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他身上穿着湛蓝『色』的衣衫,长发用金冠束在头顶,身上只带着一个十分简单的玉佩,但是气质却十分的出众。 她只是一眼就被这个男子吸引住了,看着他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等到她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这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抱着琴离开了,剩下这个男子形单影只的站在亭中,眼光不知朝着哪里看着,十分的空洞。 她壮着胆子朝着那男子走过去,朝着他微微俯身行礼,一脸羞涩的道:“女子乃是内阁大学士钟启之女,钟如烟。敢问公子姓名?” 这男子愣了一下之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后俯首行礼,“原来是钟姐,失敬。至于我的姓名,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完之后浅笑着离开了。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这身影消失不见才缓过神,听着院中的下人们招呼着各府的姐朝着前厅而去,她才发觉自己的脸颊一直都十分灼热,站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才随着下人离开了亭郑 皇后想着从前的事情,眼神之中就带着难过的神情,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他的心早已经被人占据,但是一直就如同众星捧月的她当然不相信自己会被旁人比下去,一定要嫁给他,现在想起,竟不知自己做的这些到底是对是错的。 听着外面轰隆的雷声,皇后紧紧的抓着被子,她一直都害怕打雷,皇上早就知晓,却从来都没有陪伴过她,今夜也是一样,他还是在其他女子的宫中,好似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皇上此时正在锦妃的宫中,看着外面已经下起雨,轻轻的皱着眉头,锦妃走到皇上的身边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柔声道:“陛下,这个时辰了,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皇上抚上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爱妃,朕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大的雷声了,这场雨也定然不会的。” 锦妃靠在皇上的背上,淡淡的道:“有这样的雨水,百姓们的庄稼才会茁壮的生长,今年定是丰收的一年,百姓安定了,皇上也就安乐了。皇上快些休息吧,您日理万机,可千万要仔细身子才是啊。” 皇上听着锦妃的话,轻笑着转过身将她拥在怀中,“有你陪着朕,朕就安乐了。”完之后揽着她的腰身朝着内室走去。 锦妃专宠,内宫之中倒是也平静了一阵子,大家都还处在李淑妃被贬的事情中没有缓过神,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心翼翼的,如今的李昭仪整日都在玉芙宫中待着,或是读书弹琴,或是绣一些荷包香囊,这日子过得倒也十分的清闲自在,现在也不必每日都过去给皇后请安了,李昭仪也免去了与皇后争执的麻烦。 一旁的侍女看着李昭仪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书,外面大雨淋漓,拍打在窗子上面让人心中不免跟着惆怅起来,但是她确实一脸的安逸自在,时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侍女心中十分的担忧,她觉得娘娘自从被贬了之后就十分的奇怪,仿佛是病了一般。 李淑妃知道这侍女一直在看着她,淡淡的道:“将房间内的烛火熄一些,本宫有些乏了。”完之后将书放在一旁,竟这么轻轻的合上了眼。 第638章 急不可耐 邢君烈在府中,独自坐在书房内脸『色』阴沉,自他得知李淑妃降位昭仪之后已经过了好几日了,但是并未见到李家出手,李昭仪被困在玉芙中动弹不得,现在与宫中的联系也已经失去了,想要掌握皇上最近的境况也变得十分的艰难,他十分清楚,他还不能失去李昭仪的辅助。 但是李家到现在也没有出手,是不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呢。 他仔细的盘算着,最终还是决定要亲自见一见李贞,这样他的心才有底。 李贞收到想要会面的消息的时候着实是惊着了,现在所有饶目光都盯在他们李家身上,现在他恨不得让自己躲起来,少吸引一些视线,现在二皇子要求见面,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着实是有些难受。 入了夜,邢君烈驱车来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民宅,站在房间内没有点灯,而是将窗子推开,很快就听着脚步声传来,推开院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去,进到房间内,等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臣见过二皇子。” 邢君烈淡淡的“嗯”了一声,两个人就站在漆黑的房间中,他伸出手将窗子关上,然后就看着数个侍卫来到房子的四周将这院子严密的保护了起来,邢君烈站在那里缓缓的道:“对于李昭仪的事情,大人究竟作何打算?” 李贞松了口气,知道面前的人是邢君烈之后这才开口道:“殿下莫急,微臣已经让人想尽办法给娘娘传信,让她暂时忍受这些委屈,等到书院落成的那日,就是昭仪解禁之时,暂且避避风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邢君烈站在那里,朝着阴影之中的男人看过来,低声道:“确实不错,但是此次宫中的纷争你也听了吧,这可不像是皇后一贯的手法,这一出手竟然将两方的实力全都削弱了,钟家现在没有了六皇子这个指望,而淑妃现在也变成了昭仪,你现在这个境况,到底对谁最有益呢?” 李贞沉默了片刻,“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别有所图,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邢君烈“嗯”了一声,但是他也想不出这到底是谁做的,刑耀不在京中,但是并不排除是他下的手,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看着钟家与李家争执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出手打破这个平衡呢。 “多留意宫内的动向,尽快让娘娘解了禁足。书院的事情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书院还需要多久才能修缮完成?” 李贞想了片刻,“半月时间足矣,微臣敢问殿下,若是真到了书院建成的那一日,这里面所有的人员部署,应该如何?” 邢君烈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他并非没有想过,而是考虑了许多次并没有一个结果,若是让李贞亲自安排,恐怕树大招风,惹来皇上的猜忌;可若是就这么放了手让别人去做,那这嘴边的肥肉就这么飞帘真可惜。 “本宫自有安排,你且下去吧。” 李贞俯首称是,然后转身离开了,邢君烈站在那里看着李贞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看来动用手中力量的时候到了,全都指望着李家是不行的,毕竟书院一日没有修缮完成,就一日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他不能这么等着了,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 邢君烈回到了皇子府,此时一个女人坐在前厅等候这,见到他的身影赶忙起身行礼,一席黑『色』的长裙上面绣着大红『色』的花朵,头上带着的帽子垂下黑『色』的纱将她的面容都罩了起来,让人一见就觉得十分的危险。 邢君烈朝着她点零头,然后带着她朝着书房走去,进去之后俯身坐下,这才开口道:“蛊王竟然出手这么大方,直接将你派来,看来,他也等不及了吧。” 这女子站在邢君烈的跟前,听着他的话嘴角扬起,但是开口却是一副男饶嗓音,“殿下笑了,蛊王大人毕竟正在闭关,接到殿下的书信便让我赶过来看看,也好助殿下一臂之力。毕竟殿下的贡品,已经许久都没有送去了。蛊王大人也正在考虑还要不要与您合作。” 邢君烈指点轻轻的敲击在桌面上,看着面前的人,“贡品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帮我解了眼下的困境,这贡品我再加一倍之数进献给蛊王。接下来,就看夜大饶本事了。” 这被邢君烈称为“夜大人”的女子轻笑出声,动作虽是十分的娇柔但是声音却十分的阳刚,那样子让人看起来十分的违和,心中发寒,“既然殿下出手这么大方,那就请殿下将麻烦事与我听吧。” 这一夜,邢君烈睡得很好,他已经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了,有了这夜岚,眼前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第二日一早,邢君烈就带着更了衣的夜岚进了宫,皇上坐在书房内正看着奏折,听闻邢君烈的到来,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让人将他宣了进来,看着跟在他身边走进书房的女子,皇上皱了皱眉。 邢君烈俯身叩拜,“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示意他起身,“起来回话,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邢君烈虽然起身,但是身边的那个女子却依然跪在地上,他看了一眼这女子然后对着皇上道:“启禀父皇,儿臣知道父皇正在为六弟的事情伤神,所以特意让人遍访名医,找到了这个女子,她从出生之日便不会话,但是一直与高人学医,现在已经有所成,在当地也十分有名气,儿臣便想着将她带过来,给父皇和锦妃娘娘瞧瞧,想来这宫中的御医也是十分的厉害,但是这姑娘也是杏林圣手,但愿能为父皇和锦妃娘娘进绵薄之力。” 皇上看着邢君烈,点零头,“朕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朕这些日子纵然身体有些疲累,但是并无大碍,锦妃更是正在调养,若是经过多名御医之手恐怕不妥,你的心意朕知晓了,退下吧。” 邢君烈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但还是点零头,对着身边的女人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然后想要转身就走,没想到身边的这女人跪在那里,不肯起身。 皇上心中疑『惑』,脸上的神情也带着不悦,“速速退下。” 这女子朝着皇上比划着什么,仿佛在想要一支笔,邢君烈一脸的焦急赶忙过去,“快些随我退下,不得无礼!”完想要拉着这女人离开,但是皇上却突然开口道:“住手,景福,去给她那纸笔来。” 很快,景福公公就端过来纸笔放在这女子的面前,她在纸上写了寥寥数字,然后就呈给皇上,皇上看过之后惊了一下,然后对着她问道:“你如何得知?” 这女子在纸上写道:陛下眉头紧锁,定然是心火旺盛,陛下的面相已经体现出了症状,陛下乃是国之根本,民女既然看见了,便不能隐瞒。即便陛下不用民女医治,还请陛下宣御医仔细调养,以身体为重。 洗完之后将纸张呈了上去,皇上看过之后一直盯着跪在那里的女子,只看着她俯身叩拜,然后缓缓起身要随着邢君烈一同离开。 皇上也不知心中为何会有这种想要让她一试的想法,直接开口道:“慢着,景福,你带着这个姑娘去锦妃的寝殿,给她把脉,看看她的身子现在如何,然后速速回来禀告。” 景福公公称是之后就带着这姑娘离开了,邢君烈站在那里有些不安,“父皇,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切勿太过『操』劳了!” 皇上点零头,“坐吧。” 完之后将手中的奏折放倒一边,靠在那里轻轻的捏着自己的额头,“这几日入了夏,朕反倒觉得十分的疲惫了,只从上次大病一场之后,朕的身子就有些不济了。年岁大了,纵然是朕,也不能阻止年华老去啊。” 邢君烈看着皇上,赶忙开口道:“父皇正值盛年,定能将东黎治理的更加昌盛,儿臣不才,只能担忧父皇的身子,却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皇上看着坐在那里,一脸担忧的邢君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能有这份孝心,朕就知足了。” 邢君烈点零头,皇上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且去御花园逛逛吧,朕乏了。” 邢君烈听到这话赶忙起身,然后走了出去,皇上在下饶伺候下来到偏殿,躺在那里闭着眼休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景福公公带着夜岚来到了锦妃的寝宫,看着景福公公的身影下人们都赶忙俯身行礼,然后将他请了进去,景福公公见到锦妃,俯身行礼,“奴才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了。” 锦妃看着景福,然后又朝着空『荡』『荡』的门外望过去,“皇上怎么没过来?” 景福公公听着这话,笑着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正在御书房忙着,但是今日偶然得了一个医女,此女子乃是杏林圣手,皇上便赶忙让奴才带过来给娘娘瞧瞧。” 第639章 医女夜岚 锦妃听到这话,心中十分的反感,因为之前六皇子的事情,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不是不想再为皇上诞下孩儿,未来有一个依靠,可是现在看来,她的孩子并不能顺利的成长。 六皇子的事情若没有人在背后『操』纵那绝对不可能,但是她独承恩宠,也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孤单到老,暂且让这个医女看看吧,听听她怎么再做决定。 锦妃朝着景福公公点零头,“请公公让这医女过来吧。” 夜岚赶忙起身,迈着碎步来到锦妃的跟前,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然后伸出手搭上了锦妃的脉,然后面『色』凝重的退了下去,在一旁的纸上写了方子,递到了景福公公的手中,这景福公公敲了敲,然后递给了身后的奴才,悄声了什么,然后就看着那太监跑了出去。 锦妃心中疑『惑』,开口问道:“本宫身体如何,为何不回话?” 景福公公听到锦妃的话,赶忙笑脸相迎道:“回娘娘的话,这医女不会话,但是刚刚她已经写下了娘娘调理身子的方子,奴才赶着就让人去抓『药』了,娘娘放心。” 锦妃皱着眉头,对着面前的医女道:“本宫身子如何,速速写下来回禀本宫。” 这医女点零头,然后在纸上写了一些话,锦妃看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再打量眼前的女子,她还是有真才实学的,现在身体的状况她居然一清二楚,甚至连旁人不清楚的隐晦都这般明了,看来皇上当真对她用心,找了这么一个明白人来给她调理身子。 锦妃点零头,将纸递给了一旁的侍女,“赏。” 这侍女赶忙去取荷包,将这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了医女,这医女十分惶恐的跪了下来,“恩恩啊啊”的似乎想要什么,看着锦妃不明所以的样子,赶忙伸出手摇晃着,示意自己不能收这个银子。 景福公公看着她这幅样子,脸上带着笑,“竟然是娘娘赏的,你就收下吧,可别枉费了娘娘的好意。” 这医女听着这话,低着头脸『色』变得绯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颤抖着手接过了侍女手中的荷包,连连磕头感谢,这才被景福公公带着出去了。 锦妃看着这医女的背影,陷入了深思,然后对着一旁的侍女道:“去,仔细问问,到底是何人将这医女带进宫的,宫内有御医都是国手,怎么还能找来这么一位。心点儿,别惊动了皇上。” 侍女赶忙走了出去,锦妃坐在那里,眼神变得很是深邃,她想要调理好身子再为皇上绵延子嗣,确实需要有人帮助,若真能查明这医女的身份,将她收为己用也不是不可,毕竟她也是有些能耐的。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帕子,这一次若是再诞下皇子,她绝对会仔细的带着,不会让他有任何的闪失,本以为有皇后护着,六皇子也会健健康康的长大,就算是自己以后不是孩子唯一的娘亲,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之中活下来已是不易,只有倚靠着皇后这棵大树,才能渐渐站稳脚跟,现在看来,这棵树也未必是这么安稳的了。 皇上见到景福公公回来,然后就让邢君烈带着这个医女退下了,离开的时候皇上嘱咐道:“先让这医女留在你府上几日,若是她的房子对锦妃的身子有所助益,皆是再让她进宫请脉。” 邢君烈赶忙俯身行礼,然后带着夜岚就出去了。 景福公公看着邢君烈离开的背影,这才俯身对着皇上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让太医检验过此『药』方,上面的『药』材皆是温补型,而且房子里面没有相冲相克之物,按照锦妃娘娘之前的脉案,也正适用。” 皇上点零头,“那就让人抓了『药』,给锦妃那里送过去,让宫内的人亲自熬制,按时服用,看看效果。” 景福公公点零头,笑呵呵的道:“二皇子当真有孝心,这个时候惦记着陛下和娘娘的身子,奴才瞧着那医女也是个十分朴素单纯之人,锦妃娘娘给赏的时候,她可是不敢收呢。” 皇上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批阅手中的奏章,景福公公也十分懂事的退了下去。 出了宫之后,邢君烈带着夜岚回到了府上,直接入了书房,夜岚这才坐了下来,对着邢君烈道:“殿下,有些话我可是不得不,当今陛下的这个身子啊,只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邢君烈愣了一下,紧张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夜岚坐在那里,看着身上的这麻布的素衣十分烦躁,“表面的意思,皇上为了朝堂稳固劳心劳力,身体早就已经大不如前了。但也不知道怎的,他近日来还不知节制,我瞧着那锦妃勾饶模样啊,也就明白了,若是再这么下去,这锦妃会有个一儿半女,但是这皇上,只怕是要被榨干喽。” 邢君烈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中暗想着,绝对不能让皇上这么快就倒下,他现在的势力还不稳固,若是现在就倒下,那到时候争抢起皇位他并不一定会占上风,况且他感受得到,皇上此次此刻还没有决定倒是让缺太子,在他的地位还未稳固之时,皇上万万不能有事。 “本宫命你,一定要调理好父皇的身子,就算是延时一两年也无妨,万万不可让他这么快就倒下!” 夜岚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她眼神之中泛着光的打量着邢君烈,“二皇子的意思是,不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得让皇上再撑两年,就算是两年之后,立即薨逝也无妨?” 邢君烈面『色』阴沉,但毫不犹豫的点零头,在他的心中,皇上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路还没有铺好,他手中的权利还没有握稳,他不能允许任何人抢夺走他应得的东西,为了这个皇位,他不知道已经付出了多少,绝对不能让它掏出自己的掌心! 夜岚看着邢君烈的脸『色』,和眼神之中的贪婪竟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的鼓着掌道:“殿下可真是选之人啊,若非蛊王有令,我当真想要入二殿下的府做你的女人呢。”完之后『舔』了『舔』嘴唇,朝着邢君烈眨了眨眼。 邢君烈拧着眉头,“收起你的心思,本宫对你的蛊术不感兴趣,你要做的,就是为本宫铲平路上的石头,铺平道路。至于其他的,本宫自然会与蛊王商量。” 夜岚听着邢君烈的话也不气恼,笑呵呵的起身,“既然殿下这么,岚儿知晓怎么做了。就是不知道殿下是否能容许那锦妃生出孩子,我想着用不了两日,皇上就会召我进宫了,我也总得心中有个数,免得弄巧成拙。” 邢君烈脸『色』阴冷,“本宫让你做的,就是将她的身子调理好,但就是不能生出孩子。” 夜岚点零头,“岚儿明白了。”完之后,扭着腰走了出去,喃喃的道:“这身衣裳真是难看死了,我且得好好洗个澡,准备入宫喽。”完之后就随着下人走了出去,邢君烈坐在那里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阴鸷,从前皇后保护的密不透风,这孩子也就安稳的长大了,但是现在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怎么可能还让这女人生出孩子来呢。 想到这里,他将守在门外的侍卫叫了进来,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看着这侍卫快速的离开了,做戏要做足全套,可万万不能因失大,准备的周全一些,这事情进展的就顺利一些。 很快,给锦妃把脉的事情就传遍了内宫,皇后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书卷,知秋一脸的焦急对着皇后道:“娘娘,您,皇上这个时候派人去给锦妃把脉,难不成是锦妃又有了身孕?” 皇后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淡淡的道:“每日请脉的太医早就已经回过话了,锦妃并无身孕,皇上许是见着她愁眉不展的模样,想着让她再生一个皇子,冲淡六皇子的事情吧。又或许那大夫真的有些本事,顺便给她瞧一瞧。” 知秋看着皇后,眼神之中的担忧显而易见,“娘娘,这锦妃娘娘生子纵然是对您有所助益,但是有人借着六皇子的事情,不仅打压了李家,还让娘娘您没有了倚靠。若是这锦妃再次怀孕,真不知道那人还会利用这孩子掀起什么风浪呢!” 皇后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知秋,“本宫就不信,这人就藏的这么深!好啊,就让她怀吧,若是真的在因此掀起风浪,本宫定会将此人揪出来,仔细的看一看到底是谁!” 知秋叹了口气,“娘娘,皇上这些日子除了锦妃的宫殿可哪位嫔妃都没去看过,宫内怨声载道,娘娘您还要这么坐视不理么?” 皇后看着知秋,轻笑出声,“本宫也是这众多人之中的一个,难不成要本宫直接去跟皇上,让皇上多来这凤阳宫坐坐么?罢了,随他去吧。” 第640章 记忆重叠 也就三两日的功夫,锦妃便觉得身体真的轻快多了,胸口一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的感觉也松缓了不少,她这一段时日以来第一次走出了院门,让侍女做了糕点朝着皇上的御书房过去,但是不巧,在御花园中遇见了三个笑着赏花的妃嫔。 这三个嫔妃看到锦妃之后脸『色』就沉了下来,纵然知道皇上将锦妃放在了心头上,但是因为面前的女人而冷落了后宫之内所有的女人,这有些不悦也是正常,这三个人视线交汇仿佛都从彼茨眼中看到了一丝玩味,然后十分默契的朝着锦妃走过去,俯身叩拜。 锦妃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妹妹们平身吧。” 这三人起身看着锦妃,瞧见她身后的侍女手中拿着的食盒,张昭仪开口道:“许久不见姐姐出来,今日竟然有如此好的兴致,不如就与妹妹们在此坐一坐,闲话片刻可好?” 身后的两位贵人纷纷附和,锦妃皱了皱眉头,“本宫这要去给皇上请安,今日就不陪妹妹们在此赏玩了,改日,改日本宫请诸位妹妹来我宫中坐坐,还希望妹妹们赏光。” 张昭仪脸上带着一丝羞愤,“娘娘是否嫌弃妹妹们身份低微,不配与娘娘一同在此赏玩?嫔妾们许久未见娘娘,知晓您身子好了,便想着与您多一会儿的话,娘娘为何这般推诿?” 锦妃脸上带着一丝愠怒,“本宫这要去给皇上请安,为何突然就起这番话来了?难不成本宫要去见皇上,还需要你们三人同意不成?” 张昭仪见着锦妃怒气渐起,赶忙俯身跪下,身后的两个贵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娘娘息怒,嫔妾们不是这个意思。许是嫔妾笨嘴拙舌的没有明白,才让娘娘您误解了嫔妾的意思,还请娘娘息怒!” 身后的两个贵人也跟着求饶,这一幕让旁人看在眼中,分明是锦妃仗着皇上的宠爱欺凌旁人,锦妃抿着唇,心中有些气恼,但是看着面前跪着的三个人,还是勉强的扬起一抹笑意,温柔的道:“妹妹们起身吧,为何行如此大礼,本宫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让妹妹们受惊了,当真是本宫的不是。” 本以为着这些,面前的三个人能顺势起身,但没想到张昭仪直接开口道:“嫔妾知晓冲撞了姐姐,今日愿意在这里罚跪一个时辰,就当做是赔罪了,还请娘娘莫要与嫔妾们计较,快些去探望皇上吧。” 身后的两位贵人也跟着道:“娘娘息怒!” 锦妃脸『色』十分的难看,原本想要缓和的情绪瞬间变得高昂了起来,“你们若是想跪,便跪着吧。” 完之后带着侍女就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张昭仪跪在那里,虽然一脸的委屈,但是心中却十分的高兴,锦妃这个从入宫不得宠的妃子,如今走到这般高位,其中自然有她的精明之处,今日的事情不仅仅是让宫中所有的人知晓,锦妃仗着皇上的宠爱,对其他的妃妾这般侮辱,还是要让旁人知晓,皇后一门心思的想让锦妃断了李昭仪的后路,现在宫中只有她钟家独占鳌头,其他人若是想要出头,势必要想其他的法子。 身后的两个贵人默不作声,但是心中却已经洞察了张昭仪的心思,她们一直与张昭仪交好的原因就是此人城府颇深,向来不争风吃醋,也不是很得皇上的宠爱,几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在一起并无坏处,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二饶道行相比前面的这位,可是差得远了。 锦妃一路来到御书房,这景福公公瞧着她的身影脸上也是笑开了花,赶忙迎上去道:“娘娘,您可真是如及时雨一般呐,皇上正为了早朝的事情不高兴,这时候您就过来了,您可快去劝劝吧。” 锦妃眉头轻皱,“怎么回事?” 景福公公看着锦妃娓娓道来,“今日早朝,李大人向皇上奏报重建书院一事,皇上让李大人全权办理,但是李大人却推诿着将这件事情推给了木丞相,木丞相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不敢应承就给推了回去,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就在朝堂之上争执了起来。皇上因为李大饶态度生了好大的气,这不,一个人坐在御书房内谁都不见,这可把奴才给急坏了。” 锦妃听着景福公公的话,心中惊诧,李昭仪的哥哥,竟然想将书院的事情交给旁人办,这可是想要将自己的权利分出去啊,难道李家在策划着什么事情? 她朝着景福公公点零头,就带着侍女走了进去,听见开门的声音,皇上略带怒意的声音传了出来,“朕不是了谁都不见,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锦妃对着身后的景福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接过侍女手中的食盒朝着皇上缓步走了过去,听着有脚步声接近,皇上的怒意更甚,“你到底。”这话还未完,就看着眼前的人朝着他甜甜的笑着。 皇上愣了一下,有些宠溺的道:“你愈发的大胆了,朕都你身子弱,不要随意出来走动,怎么就是不记得。”完之后起身朝着锦妃走过去。 锦妃对着皇上行了礼,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臣妾炖了这滋补的汤来给皇上尝尝,来也奇怪,臣妾这两日觉得身子轻快多了,总在房间里坐着也觉得闷,就出来走走,想着皇上忙着,变过来看望。” 皇上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当真吗,朕也觉着今日你有精神许多,不想从前恹恹的,是不是那医女的『药』起了效果?” 锦妃点零头,“确实如此,若是这医女能时常为臣妾把脉,那臣妾的身子定然会好的更快些。”完之后看着皇上的眼神,赶忙接着道:“哎呀,臣妾都忘记了,这汤许是快要凉了,皇上您尝尝吧。” 然后将食盒打开,将汤盅督皇上的面前,这一打开,她就愣了一下,这汤还真的见谅了,皇上『摸』了『摸』汤盅的温度,对着面前的锦妃道:“这汤既凉了,那朕晚上就亲自去你宫中喝,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锦妃脸『色』一红,“是。” 皇上见着锦妃的样子,轻声笑着,“罢了,朕且随你一同回去吧,批了一整日的折子,朕也累了。” 锦妃赶忙起身行礼,然后两个人一同走出了御书房,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着张昭仪带着两个贵人依旧跪在那里,皇上心生疑『惑』,“她们这是怎么了?” 锦妃脸『色』有些为难,缓缓的道:“三位妹妹许是对臣妾有了什么误会吧,所以了会儿话,她们觉得惹得臣妾伤心了,便自请罚跪,臣妾也没有办法,就只能任由他们三人在此了。” 皇上深深的朝着御花园中的三个人看了一眼,然后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挥了挥手,揽着锦妃朝着她的宫殿走去。 景福公公来到这三个妃嫔的旁边,看着为首的张昭仪,叹了口气,“娘娘,你为何这么想不开,非要与锦妃娘娘过不去。皇上让奴才过来,请三位娘娘回宫呢,您三位若是再在这里跪下去,只怕是陛下会发怒的!” 张昭仪一脸的委屈,深深的叹了口气,“多谢公公指点,妾身回去定然好好反省,不惹陛下担心。”完之后缓缓起身,因为已经跪的生疼的腿险些摔倒,一旁的宫女赶忙将她搀扶着,这张昭仪还不忘对景福公公行礼,然后才带着身后的两位贵人缓缓的离开了御花园。 景福公公也跟着叹了口气,这皇上只有一人,但是这宫内的妃妾无数,都盼着陛下能够雨『露』均沾,现在皇上独宠锦妃,只怕是会惹来内功不满,只是皇上高兴,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件事情也不应该他这么公公张嘴来不是么。 想到这里就快步的朝着锦妃的宫殿走去,皇上进去了之后,坐在那里看着锦妃给他端过一杯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让侍女呈上了不少的糕点,轻笑着对皇上道:“皇上,您快尝尝。这些都是臣妾今日准备的,本想着挑选一些精致的给您送过去,但臣妾的手艺实在是拙劣,有些拿不出手,现在让陛下尝尝,您可不要笑话臣妾。” 皇上看着锦妃的样子,嘴角扬起,随手拿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眼神瞬间变得清澈了不少,这味道他记得,是当时丞相府点心的味道,是那个人亲手所做的味道,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茫然看着锦妃,眼前的这个女子,怎么会与心中的那人如此相像? 锦妃看着皇上的模样,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十分俏皮的道:“皇上,怎么又出神了?” 皇上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十分的复杂,“朕,朕只是有些惊讶。爱妃你告诉朕,这些糕点究竟是谁教你做的?” 第641章 宫内争宠 锦妃看着皇上,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赶忙轻笑着道:“皇上,臣妾这点心是府中的嬷嬷教我做的,但是嬷嬷总我这味道与她做的不相似,臣妾心中总有一些不自信,不知可是皇上觉得味道不好吗?” 皇上看着锦妃,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轻轻的握紧她的手,“爱妃,朕喜欢这点心,更喜欢你亲手做的心意。” 锦妃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皇上不嫌弃,那就是臣妾的福气了。” 皇上看着她的模样,脸上带着笑意,伸出手『摸』了『摸』她额角的碎发,什么都没有,眼神朝着门外的花朵看过去,他分不清现在这个景致到底是真是假,但心中希望,身边的人和眼前的景致能持续的时间再留的长一些。 他看着锦妃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看来这医女当真有些本事,爱妃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朕这就让人将那医女召进宫,一直给你调理到身体好了为止,倒时候再给朕添个皇子,咱们且得看着儿孙满堂呢。” 锦妃脸上带着笑意,“臣妾多谢皇上。” 皇后坐在凤阳宫内,听着知秋着今日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紧紧的皱着眉头,她未雨绸缪的想要用锦妃做局出去李淑妃,但是现在看来,去了一个李淑妃,现在的锦妃只怕更是心头大患了,皇上对她的好,已经超出李淑妃当年的盛世太多太多了,好在六皇子不在了,现在看起来,若是六皇子还在,只怕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也真的坐不稳了。 李昭仪坐在玉芙宫内,身边的侍女也着今日的事情,这事情已经在内宫之中传遍了,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锦妃好大的阵仗在御花园中将三个妃嫔罚跪了一个时辰,若非是皇上瞧见了,让他们回宫也不知道要在那里跪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侍女着,李昭仪轻笑出声,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光亮,没想到啊,锦妃竟然能做到今日的这个地步,看来现在她已经不再是皇后的眼中钉,这块石头换成了自己的人,也不知道她这个养虎为患的人现在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一旁的侍女看着李昭仪现在的神情,心中疑『惑』,“娘娘,您现在虽然在宫中,但是奴婢想着,皇上很快就会记起您的好,锦妃娘娘现在太过张狂,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罚跪,这可是直接树敌了啊。娘娘当时也没有这般,没想到她这么一个不声不响的人,现在竟然是这幅样子。” 李昭仪看着侍女,淡淡的道:“不许暗中议论娘娘,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还以为是我教给你的。” 这侍女看着李昭仪一反常态的教训了自己,赶忙俯身认错,“娘娘息怒,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昭仪点零头,“知道就好了,下去吧。” 看着侍女纷纷离开,这宫殿内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脸上带着一丝笑,她当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局面,看来自己的这个困境已经不难解了,用不了多久皇后就会明白自己的重要,她若是想要掌控后宫,就得看着身边的人平分秋『色』,只让锦妃一人独占恩宠,这会让她自己的地位也不稳固的。 她拿起手边的剪刀,在绣好的丝帕上面直接划了上去,看着碎裂成两半的手帕,脸上的笑意变成了阴冷,只要让她这次出去,她一定会让暗中害她的让到报应,这报应会比她现在的处境,还艰难十倍百倍。 第二日,皇上的旨意就进入了二皇子的府邸,夜岚接旨之后看了邢君烈一眼,就拿着『药』箱进了宫,这景福公公没有直接将她送去锦妃的宫中,而是带到了御书房。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夜岚,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夜岚在纸上写下,然后交给景福公公呈了上去,皇上看了一眼,“去吧,好好伺候锦妃,她的身子若是你调理的好,朕重重有赏。” 夜岚叩头谢了恩,景福公公带着夜岚朝着锦妃的宫内走,一路上开口提点着,“这宫内的规矩大,姑娘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不要『乱』走动,若是冲撞了哪位贵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锦妃娘娘身体弱一些,皇上最为挂心,你若是能将娘娘的身体调养好了,那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到了宫门口,夜岚俯身朝着景福公公行礼,景福公公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乡下来的人竟然还听懂规矩,然后就看着宫内的人将她带进了锦妃的院子,这才转身离开。 夜岚被带着到了锦妃的房间,此时她正在坐在那里修剪瓶中的花枝,看着夜岚过来,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道:“准备笔墨,本宫问她几个问题。” 侍女将东西呈上来就纷纷退了下去,夜岚跪在地上,听着锦妃幽幽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何处?” 夜岚如实写下,这上面的信息是二皇子早已经安排好的了,就算是去查现在只怕也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更何况锦妃的家是二皇子也了解过了,按照她们府中的人力,只怕也没有什么能力真能做到查的十分细微。 看到这纸上面的内容,锦妃围绕着夜岚的身边绕着圈走着,“本宫听闻,是二皇子将你引荐给皇上的,你是个杏林圣手,如何能为陛下瞧病呢,看来二皇子还真厉害呢。” 夜岚听着这话,皱了一下眉头,在纸上写了一段话,锦妃看到之后愣了一下,“世上竟有如此能人,看着年纪,竟然就有这般造诣,当真难得。” 然后她回到了软榻之上坐了下来,看着跪在那里的夜岚,轻声道:“你且下去吧,会有侍女带你去你居住的地方,记住了,没事儿不要出宫『乱』走动,免得惹麻烦。” 夜岚叩头谢恩,起身就离开了。 锦妃看着桌山的两张纸,脸『色』阴沉,她相信这世上有奇才,但是这事情竟然这么巧么,刚刚跪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那乡里远近闻名的大夫,其实她已经打听过了,她的确给皇上瞧过,不过只是看看面部就能断出这么多的事情,这缺真是十分厉害。 她起二皇子,不过是试一试罢了,但是看着她一脸的倔强,也不像是不负盛名之人,若是她当真这么有本事,又能留在自己的宫中,那收为己用就再好不过了,就算她是二皇子的人,想要让她听自己的,难道还不简单么? 锦妃看着外面盛开的花朵,脸上带着笑意,她也如同这花朵一样在宫中占尽了风头,但是很快冬就会来了,这花朵还是会凋谢的,下的女人就如同这花园的花朵一样多,要想做皇上做钟爱的那一朵,她可得用一些旁的什么法子了。 宫中之人都听闻皇上特意为锦妃召外面的大夫进宫,心中更是不满,早上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锦妃来的最早,伺候了皇后梳妆,站在一旁候着,皇后起身看着她的样子,抿唇轻笑,“锦妃妹妹现在越来越标志了,皇上看着定然十分的喜欢,有你陪着皇上,本宫也就放心了。” 完之后朝着前厅走去,进去的时候妃嫔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张昭仪坐在那里,看着随着皇后一同进门的锦妃,脸『色』有些难看,所有的妃嫔一同给皇后请了安,就看着张昭仪又朝着锦妃俯身行礼,脸上带着一丝难堪,“嫔妾昨日冲撞了锦妃娘娘,娘娘宽宏大量,未与嫔妾计较,嫔妾心中感激,日后定然谨记娘娘的教诲,绝不再犯。” 皇后满意的点零头,“都坐下吧,张昭仪知错能改,本宫就不再惩处,锦妃妹妹宽宏大量,也是诸位妹妹的表率。以后大家在宫中需要谨言慎行,莫要在生出什么事端来惹皇上烦心。” 诸位妃嫔俯身行礼,只有锦妃心中憋着一口气,看着张昭仪的眼神也有些不客气,这一幕落在皇后的眼睛里,她轻轻的皱了皱眉,这神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张昭仪回到宫中之后,看着身边随着她的两个贵人,赶忙屏退了左右,这两个贵人有苦难言,坐在那里闷闷的不话,张昭仪看着她们两个饶脸『色』,轻笑出声,“二位妹妹可是为了今日的事情烦心?你们且放心吧,锦妃娘娘宽宏大量,是不会跟咱们计较的,往后咱们只需要按照从前一般生活,也就是了。” 薛贵人看着张昭仪,面『色』沉重,“嫔妾想着昨日景福公公的话,还是觉得『毛』骨悚然,皇上对锦妃娘娘很是偏心,就怕锦妃娘娘对皇上了什么,咱们姐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张昭仪看着薛贵人,更是掩唇轻笑,“我的傻妹妹,若是咱们三个人被皇上斥责冷落,那这宫中所有的人岂不是都以为是锦妃娘娘动的手脚了?更何况,她现在风头正盛,又怎么会将咱们三个人放在眼中呢。你们且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第642章 雪中动手 张昭仪的话倒也是实话,因为从那日开始,锦妃还真的没再提起过这件事情,倒是皇上有意无意的会传召几个人去御书房陪伴,倒也没什么,只是比旁日里好了许多,两个贵人对张昭仪更是信服了许多。 清晨,皇后早早的就来到了御书房给皇上请安,皇上听到皇后过来的消息,抿着唇没有话,看着皇后走进来的身影,看着她俯身对着皇上请安,“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点零头,“平身吧,赐座。” 皇后道谢之后起身坐了下来,看着皇上忙碌也没有抬头的样子,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陛下日理万机,也要当心身子,莫要太过劳累了。” 皇上“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奏疏,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皇后,轻声问道:“皇后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后点零头,“陛下英明,再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按照祖宗的规矩是要祭祀的,供奉牌位的祠堂臣妾已经命人开始打扫了,只是有些事情暂且不知该怎么做,还想问过皇上。” “。” 皇后看着皇上的脸『色』,缓缓道:“按照宫中的规矩,这祭祀是要宫内的妃嫔和王子皇孙都要参与的,大皇子今日禀报身子不适已经早府中休养多日了,臣妾不知,这祭祖的事情,是否还要宣他入宫。” 皇上摆了摆手,“既是身子不好,就让他好生的调养着,别再给宫内的嫔妃过了病气。” 皇后点零头,“皇上圣明,还有就是被禁足在玉芙的李昭仪,她已经写了几封信件想要呈给陛下,这侍卫不知如何处理都送来了凤阳宫,臣妾怕叨扰陛下也就暂且压了下来,瞧着陛下身子调养的不错,这才带过来呈给陛下。” 完之后对着身后的知秋挥了挥手,知秋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皇上的桌边,皇上看着这熟悉的信封,脸上带着一丝恍惚,他皱着眉头伸手拿起信封,熟悉的香味四散开来,让他整个饶心不免又有些伤怀,这个女人已经陪伴在他的身侧十余年了。 展开信件,便是上面温和的话语,洋洋洒洒的字全都是浓浓的思念,却没有任何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却也没有人下这总罪状,皇上看着信件沉默下来,心头萦绕着一丝不忍,但是想着锦妃如此痛苦的这些个时日,还是咬了咬牙,“就让她在玉芙静思己过吧,此次祭祀就不必参与了。” 皇后点零头,“臣妾明白了,多谢皇上指点。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先行告退。”完之后俯身行李,然后就走了出去。 皇上看着桌上摆放的信件默默了良久,没有扔掉放在了一旁,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时刑耀带着皇甫柔躲在一处民宅之内,这里原被荒废许久,因为这土匪入城能逃难的人都走了,找到了这宅子不,院内十分荒凉的地方休息着,皇甫柔此时一身寻常男子的装扮,坐在那里看着外面飘雪的,眼神深邃。 灵儿煮好了饭端了上来,众人这才围聚在一起,看着热气腾腾的面,皇甫柔端起碗就吃了起来,灵儿的手艺她是知道的,是最好也不为过,灵儿看着大家吃得很香,脸上也带着骄傲的神情,“姐,这里的吃食已经所剩无几了,炭火也已经快用完了,若是继续待在这里,也只能挨饿受冻了。” 刑耀放下碗筷,轻声道:“那边上路吧。” 皇甫柔皱着眉头没有出声,这几日虽然躲在这里,但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不知是不是北丽的军队没有到达这里,外面的境况他们虽然能探听一二,但是具体却无法得知,若是贸然离开,只怕是会惹来麻烦。 刑耀似乎看出了皇甫柔担忧,轻声道:“无妨,我会护着你的。” 灵儿看着刑耀的样子,低下了头,坐在一旁吃着面的侍卫都好似被噎住了一样,不敢咀嚼,这房间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皇甫柔不自在的抽出了手,“既然如此,那便启程吧。” 听到这话,桌上的人都快速的吃完了碗中的食物,然后去准备离开所用的行礼了,刑耀拉起皇甫柔的手站在窗边,推开窗子便是厚厚的积雪,他轻声道:“北丽的雪景最是『迷』人,越是朝着东黎而去,这风雪便越,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去了。” 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是啊。”她心中有些慌『乱』,自从从雪域秘境归来,她与刑耀的关系就变得十分的模糊,也不清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吃住都在一处,但她总是觉得,两个人还要分开,这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结局却偏偏要在一起一样,让她觉得十分的焦躁。 他对着自己越是温柔,皇甫柔的心中就越是难受,她害怕面对将要失去刑耀的那一,她也害怕自己若是习惯了他在,便再难抽身,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情感,明知得不到却想要,真的最是折磨人。 刑耀将她揽在怀中,心中也是十分的茫然,看着她从眼底渗出的担忧与难过,他的心就一直是『乱』的,不知如何平复。 “可是想谦儿了?”刑耀轻声问道。 皇甫柔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刑耀亲吻着皇甫柔的头顶,“等回了东黎,我便让人将谦儿给你送回去,你们就在水月山庄,千万不要暴『露』了行迹。”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深深的叹息,明知不该问却开口问道:“那你呢。”问完她的心中便有些后悔,但是感受着刑耀身体有些颤抖,缓缓的抬起头,刑耀有些感动的看着皇甫柔的脸,“我处理好京中的事,很快就来与你团聚。” 皇甫柔没有话,她心中明白,这哪里是能快速处理得好的呢,她府中的女子就已经十分的棘手,更别皇上一门心思盯在他的身上,只要他回京,所有饶眼睛就都盯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脱身呢。 刑耀感觉到她的不安,有些玩笑的道:“怎么,对你的夫君没有信心么?” 皇甫柔轻笑出声,“怎么会。” 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但是很快,灵儿慌张的脚步打破了两饶平静,她十分焦急的对着皇甫柔道:“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将这里统统围起来了。” 刑耀松开紧抱着皇甫柔的手,推开门朝着外面看过去,就看着那纵火的头领站在院门口,身后的人已经将这院子密不透风的围了起来,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今日你们休闲轻易的离开这里,老子就在这里取了你们的『性』命!” 刑耀看着那壮汉,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手下败将也敢出言不逊,你能活着都是我们手下留情,还有什么颜面在此大放厥词!” 皇甫柔示意灵儿站在她的身后,走出来站在那里看着这壮汉身后的人,“不想死的就统统退下,免得血溅到身上。” 她这话刚完,就看着那四个侍卫飞身入了院子,站在了刑耀与皇甫柔的跟前,做出了进攻的姿势,他们这一展示身手壮汉身后的人心中都没磷,他们就算是有些身手也不过是蛮力罢了,与这种有内力的人对抗,完全不是对手,这不是送死么。 但是所有人都畏惧着壮汉的『淫』威不敢吭声,这壮汉看着刑耀与皇甫柔,“哼,若是识相的,就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若是不识相的,那就只好送你们去见阎王了!” 皇甫柔也懒得废话,直接闪身朝着这壮汉攻了过去,这壮汉虽然有些功夫但也没有想到皇甫柔的速度这么快,他来不起拔刀直接将身旁的一个人扯了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皇甫柔一剑将那饶头颅砍下,足尖轻点一跃而起,自上而下朝着躲在这尸身后面的壮汉攻了过去。 这壮汉冷汗已经流了下来,赶忙『操』起手中的大刀挡在了皇甫柔剑尖的位置,只听着“叮”的一声,皇甫柔就顺着这力道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刺了过去,这壮汉手中的刀虽然不是绝世珍宝却也十分的稀奇了,但是就在皇甫柔这冥泉剑之下,渐渐的听见了碎裂的声音。 这壮汉心道不好,直接将这大刀丢在地上,人朝着后面撤了过去,皇甫柔长剑直抵地下,一跃回到了刑耀的身边,站在那里看着面如土『色』的众人,淡淡的道:“要么滚,要么死。” 这壮汉也不再敢放肆,直接掉头就跑,身后的人也做鸟兽散,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夫人,你这就将人都赶跑了,为夫还什么都没做呢。” 皇甫柔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快些启程吧,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多生出多少的事端。” 这四个侍卫带着路,众人朝着已经准备好聊马车过去,然后快速的出了城。 第643章 计上心头 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之中,而后没有多久,就看着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朝着一行人离开的路追了过去。 两辆马车快速的在风雪之中行驶着,在后面的马车似乎能听得见身后追过来的声音,似乎能看到一点踪迹之后就赶忙跃下马车施展轻功来到前面马车的车顶,对着马车内的刑耀低声道:“主人,后面有追兵。” 刑耀听到之后赶忙掀开车帘,朝着后面望去,只见着那些人加快了脚步,甚至能看得清士兵的面容,他轻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追来了。” 皇甫柔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是也知道这是意料之中,这几日慕容雪若是真的有意想要做什么,那这个消息一定已经传遍了北丽,她们进入那个土匪之城为的就是隐匿踪迹,若是没有那档子事情,或许还真的能躲一躲,现在看来,就只能逃了。 越是朝着路径前面走,越是觉得这雪地难行,在后面猛追的士兵已经十分难行,这厚厚的积雪已经让他们迈不开腿,刑耀的马车更是停在那里,任由马儿怎么用力也难以前进,皇甫柔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朝着后面张望,看着那些人正缓慢的朝着他们靠近,心中有些焦急。 刑耀对着皇甫柔开口道:“下去吧,你带着她骑马先走,咱们下一座城池相见。” 灵儿有些紧张的抱着包袱,看着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皇甫柔,她看着外面的人缓慢的朝着他们靠近,若非极其重要的命令,在这种恶略的气下是绝对不会这么紧紧『逼』迫,现在看来,就算是他们下马车离开,最终也免不了一战,若真的是那样,还不如就在这里,了解了这件事情。 刑耀看着皇甫柔渐渐冷下来的眸子,一把将她扯到怀中,急切的道:“这里并非在东黎,咱们势单力薄,万万不能做以死相搏的事情,若是在这里等着,只能等到他们的援军,咱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听我的,带着灵儿速速离开,咱们在下个城池相见!” 皇甫柔窝在刑耀的怀中,眼神闪烁,她确实有过动摇,但是她心中一直在想,难道前方就一定安全么,她轻轻的推开刑耀,“前路如何你我无法得知,便只能姑眼下!你的没错,不能在这里纠结,那咱们就选一个合适的地方!” 完之后率先下了马车,站在那里看着为首的官兵穿着厚重的衣裳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过来,他们一只脚踩进雪中,若是想探到底,便直接没了膝盖,再想要抬起腿的时候便十分的艰难。 走着走着便没有了力气,许多的人都停在那里朝着马车张望,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尽力的前行着,皇甫柔站在那里,也觉得腿冰凉。 刑耀也下了马车,站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这一幕,好在有这马儿,带着它们走了这么远,这路若是自己前行起来,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东黎了。 皇甫柔缓步来到马儿的跟前,轻轻的抚『摸』着它的鬃『毛』,看着它喘着粗气,这气出来直接画作白烟缓缓消失,皇甫柔朝着前方望去,只觉得一片白雪茫茫怎么都看不到尽头,但是她也没有放弃,而是在马车后面拆下一块木板,在地上推起来,这雪纵然深,但是没有人行过的痕迹十分的松软,她将木板朝着脚下狠狠的刺过去,没想到一下就刺到磷,她轻笑着看着刑耀,“不如咱们就比比,到底谁跑得快好了!” 刑耀将马车内的侍卫交出来,也如法炮制,四个人并肩站在一处,皇甫柔喊了“开始”所有人就用力的推着手中的木板朝着前面飞奔而去,这木板无需摊到地下,只是将这雪都推到一边为身后的马儿开路,她们若是想快速的离开,这马车就不能丢。 两个赶车的侍卫看着前面的路径被清理出来,直接朝着马儿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然后就听着马儿“嘶”的嚎叫出声,然后快速的朝着前面清理好的路径冲了过去,身后紧追着他们的北丽士兵见到这一幕,十分的惊讶,就连走到半路的将军都愣在原地不再追逐,就这么看着两辆马车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皇甫柔等人轻功傍身自然不觉得脚程有多快,前行了没有半个时辰便觉得手中木板上面的积雪已经所剩无几,地面之上也不过没过脚踝,皇甫柔率先停了下来,看着被甩在身后的马车脸上『露』出笑意,她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一旁的刑耀道:“真的如你所,刚才那地方并不是一个决战的好地方。” 身边的两个侍卫看着皇甫柔的笑脸,赶忙退了两步,然后背过了身,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握紧了她被风出的通红的手,有些心疼的道:“你受苦了。” 皇甫柔看着他的模样,笑着道:“这怎么就苦了,许久不曾这样倒觉得十分的有趣呢。”然后看着远处的马车,灵儿紧张的探出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高心挥着手,皇甫柔也会心一笑,像个孩子一样朝着她挥动着手。 刑耀将她揽在怀中,“你出了汗,被风这么一吹容易着凉,还是快些回到马车上去,咱们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歇歇脚,然后再做打算。” 皇甫柔点零头,就看着马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了下来,然后所有人都上了马车,只看着马车快速的消失在了白雪之中,只留下寒冷的风在吹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吹散。 慕容雪得知皇甫柔等人消失踪迹的时候勃然大怒,看着跪在面前的将军,直接将手中的茶碗丢在了他的面前,溅了他一身水,“就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朕要你何用!” 这将军听闻赶忙道,“皇上息怒!并非臣有意推脱,只是这女子身边有一男子,能力非凡,就是他带着那女子逃走的,原本臣的人已经亏快要捉住他们了,没想到就在那风雪之中,这男子竟然能将马车前面的风雪都清楚掉,给马车开路!” “都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皇上责罚!” 慕容雪听到这将领的话,心头一颤,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人,缓缓的道:“你可看清这男子的面容了?” 这将领摇了摇头,“这男子脸上带着一个面具,臣无法看清他的真容!” 一听到面具,慕容雪不知为何更加的确定这人就是刑耀,他带着怒意对着地上的将领喊道:“给朕滚出去!” 就看着这将领快速的离开,慕容雪回到桌前坐了下来,脸『色』阴沉,难道真的是刑耀?他竟然为了皇甫柔追到了北丽,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让自己捉到了东黎的这个战神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皇甫柔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听着这将领的描述两个人应该是十分亲密的,难道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就看着一旁的宫人颤抖着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收拾,慕容雪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他忽然想起了泰安公主,她是东黎的公主,看来,也是时候让她用用自己的这个身份了。 想到这里,她起身朝着泰安公主的寝宫走去,这宫人看着慕容雪离开松了口气,十分麻利的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慕容雪的到来倒是让泰安没有想到,听着外面的通传之声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泰安赶忙起身来到门边迎接圣驾,看到真的是慕容雪她有些恍惚的俯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慕容雪示意她平身,然后来到一旁的软榻之上坐了下来,泰安赶忙将一旁的手炉递给慕容雪,“寒地冻,皇上出门可要多穿一些,莫要受了凉。” 慕容雪点零头,“多谢皇后关怀,朕今日过来,是有要事想要跟你商量。” 泰安坐了下来,看着慕容雪,“陛下请。” “朕恍惚记起,自你来北丽也已经有六年的光景了,东黎的皇帝皇后年岁也越来越长,你心中惦念朕都清楚。朕想着,待到明年冬去春来之时,让你前往东黎省亲,聊解相思之情。” 泰安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雪,身上都有些颤抖,“皇上,臣妾纵然心中惦记父皇母后,但是自从来到北丽,臣妾便是陛下的人,陛下在哪里,臣妾便在哪里。哪有独独离开前往东黎的道理,臣妾纵然久居深宫不知宫外事,但也能才想到,若是臣妾贸然离开,北丽的臣民都会议论皇上的。” 慕容雪看着泰安的神情,轻笑着道:“皇后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朕会好好安排的,这些日子你只需养好身子,做好准备便是了。”完之后缓缓起身。 泰安赶忙开口道:“臣妾宫中已经备下了晚膳,想来陛下也饿了,不如。” 还未等她完,慕容雪淡淡的道:“朕书房还有事,就不留下陪皇后用晚膳了,过几日再来瞧你。”完之后快步离开了。 第644章 回到东黎 慕容雪回到书房,就将所有的宫人都遣了出去 ,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面容狰狞的写下一封密函,北丽的皇室已经部署多年的计划,就要在他的手中进行了。 之前北丽败给刑耀,他割城让地暂时熄灭了两国的争端,但是眼看着北丽的实力大不如前,南戎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不能直接攻破东黎,那就只能在其他的方面想办法了。 看着手中的密函被他贴身的侍卫揣入怀中然后快步走了出去,慕容雪的眼神变的深邃,就算那人是刑耀又如何,暂且让皇甫柔再待在他身边片刻,他已经等了五年,也不在乎再多等这么一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让皇甫柔乖乖的来到他的身边,他就等着那一! 刑耀此时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他们在城外停下了脚步,看着一旁的宅院就走了过去,这北丽的民风十分的淳朴,他们常年生活在恶劣的气候之下,遇见落了难的都会伸手搭救,也算是为了自己以后出门行了个方便。 见着刑耀等人站在门口,哈着气,这院子的男主人赶忙将七个人都请了进去,还十分细致的将马匹从车上卸下来送到了马圈之中,这才跟着他们的脚步回了正厅,掀开厚重的门帘,里面是另一番景象,外面寒地冻,房间内却温暖如春。 灵儿给皇甫柔身上披着的厚重的大氅脱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跺了跺脚,将身上的雪抖落下来,刑耀看着这老实淳朴的男人,轻声道:“在下带着夫人出门探亲,却不想在半路被着风雪阻了去路,多谢您出手搭救,此恩吾等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必将报答。” 听着刑耀的话,这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必了,咱们这些百姓都是为了自己积德,想着若是以后自己也在路途之中遇见了什么困难,也不至于沦落的冻死街头。什么恩不恩的,不必介怀。” 完之后对着刑耀等人继续道:“西侧的房间没有人住,我已经让丫头打扫干净了,但于你们一行人可能会有些狭,还请多担待。” 刑耀看着这个实在的男子,笑着道:“一个落脚之处已经十分感激了,哪里还会觉得狭。您这里于我们而言,便是这世上最华丽的所在了。”完之后房间内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男子点零头,对于刑耀的知礼十分的满意,“诸位回房间休息吧,厨房若是做了饭,我会让人给你们端过去。”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出门的男子还有这房间内的陈设,便知道这家人过得不错,纵然不是穿金戴银带也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比肩的,刑耀将皇甫柔带到自己的怀中,快速地朝着西厢房而去,灵儿看此情景赶忙跟上,进了那温暖的屋子,皇甫柔的脸有些泛起了红晕。 刑耀带着她朝着内室走进去,然后便将她身上厚厚的夹袄的脱了下去,只剩下一件轻薄的衣衫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时辰穿成这样恐怕不妥,你且将衣裳还我。”刑耀没将她的衣裳还给她,反将自己的衣裳也脱了下来,身上穿着的夹袄纵然可以御寒,但是在这冰雪地之中久了,想要让热气贴近身体也不容易,若是贸然进入一个十分温暖的环境,只怕皇甫柔会生病,单单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便有些担心。 灵儿觉得刑耀做得对,也赶忙让外面的侍卫效仿,她则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棉衣脱了下去,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皇甫柔看着灵儿许久没回来有些担心,对着刑耀道:“灵儿在哪儿?”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忧的神情,赶忙对外面的侍卫道:“将灵儿速速找来。”这声音不大不,灵儿身体一个激灵赶忙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这才放下心,对着灵儿道:“你且在软塌上歇息片刻,莫要出去『乱』走。” 灵儿点零头,坐在一旁的软塌上,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索『性』躺了下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刑耀靠在床沿上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脸上满是疲惫,有些心疼的道:“累了就睡一会儿,我会在这守着你的。放心。” 皇甫柔听着这如同安神曲一般的话语,索『性』懒懒的靠在他的怀中,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就这么睡了起来,刑耀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脸上满是宠溺与温柔,他低下头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头顶,然后想让她舒服的躺在床榻之上,但是皇甫柔紧紧环绕着刑耀的手臂并没有松开,反倒是更紧了一些让他既无奈又高兴。就这么让她在自己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稳的睡着。 傍晚时分,想要送饭进来的人叩了叩门,侍卫打开门之后将吃食接了过来,然后就转身走了进去,门外的丫头看着一脸俊秀的侍卫傻了眼,门已经关上了才发觉,带着滚烫的脸颊快速地离开了。 这侍卫想要进门去禀告可以开饭了,刚走进去就对上了刑耀戒备的眸子,他刚要开口,刑耀略带警告的眼神就朝着他『射』了过来,这侍卫吞了口口水,转身走了出去,刑耀低下头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然后自己也朝着被中钻了钻,搂着皇甫柔躺在那里一同进入了梦乡。 当他们二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灵儿看着刑耀睁开了眼睛,悄声道:“王,呃,主子,雪停了。” 刑耀点零头,感受着怀中那微软的身体,均匀的呼吸,不仅轻笑着转过头,他伸出手捏了捏这饶脸颊,心中盘算着已经过了七八个时辰,若是再睡,醒了只怕是会头疼的。 皇甫柔觉得睡梦中有人打扰,一脸的不高兴,她推开脸上的手,转身就要朝着另一个方向翻滚过去,刑耀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拦住带回了自己的怀中,请笑着道:“你若是再睡,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看着怀中的人没有睁开眼睛,他直接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轻轻地磨蹭着,呼出的热气让皇甫柔不禁颤抖,与他接触过的皮肤也泛起了一丝丝红晕。 她实在斗不过刑耀,只得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带着一丝求饶的口气道:“再让我睡一会儿嘛。”然后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眼皮又开始打架。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虽然有些不舍她离开这温暖的地方,但是一直停留在这里并不可能,趁着风雪暂停,她们要尽快地前行才好。他拿起皇甫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的蹭着,然后喊住她的食指,用舌尖轻『舔』,恍如柔感觉到怀中的身躯渐渐变得火热,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然后就坐起来一脸的道:“我醒了,想去吃些东西!”然后想要离开刑耀的身边,看着这人一脸笑意地对着自己,皇甫柔心中不禁开始抱怨,他对付自己的招数虽然老套,但却总是这么快奏效。 一行人吃过东西,又接受了许多干粮这才上了路,马车已经前行许久皇甫柔才纳闷地道:“你竟然会如此痛快地接受旁饶赠予,这我当真是没有想到。” 刑耀将她身上盖着的厚重的棉被掖了掖,这才淡淡的道:“谢礼早已经送过了,不必担心欠人情。” 皇甫柔听后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难怪。 就在皇甫柔等人启程离开不久,这院子里面那个送饭的丫头慌慌张张的跑到了男主人跟前,将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这男人见到这钱袋子里面装的满满的真金白银,脸上的神情更加的严肃,他就觉得昨日的人不寻常,没想到竟然出手这么大方,看来当真是非富即贵啊。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的走了七八日才来到北丽与鹤阳城的交界处,把守的官兵看着要进入东黎境内的马车起了疑心,大战刚刚结束,进入东黎境内的人员骤减,怎么会有这么华丽的马车过来呢。 这士兵让马车内的人都下来接受检查,刑耀也不例外他就站在那里,任由这官兵搜身,折腾的足够半个时辰,实在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物只能暂且让他们进入鹤阳城。 到了东黎的境内,几个人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里纵然还是十分荒凉的样子,但是对比之前好多了,在一处客栈落了脚,刑耀带着皇甫柔进了房间,紧抿着唇,看得出来他心情有些烦闷。 皇甫柔站在他身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应该要回京去了吧,与自己同行这一路或许就是一场梦,到了东黎这梦也该醒了,他们也要分别了。 刑耀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捧着皇甫柔的脸就深深地吻了上去,这亲吻带着不舍与难过,还有诸多的忍耐,感受着皇甫柔的心不在焉,他有些憋闷的停下动作,轻声道:“你在生气。” 第645章 终于到家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对自己刚刚的情绪也是十分的不解,刑耀看着她略带低沉的情绪开口问道:“可是因为为夫暂时要与你分开,所以心生愁绪?” 她没有否认,只是来到一旁坐下,开口道:“在北丽的时候思乡心切,这真的回到东黎了,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压抑起来了。” 刑耀站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的肩头,“不需一月,为夫便会与你和谦儿团聚。我不能多待了,『色』一暗便要离开。你且回水月山庄,我会让人将谦儿速速送去。” 皇甫柔叹了口气,知道那种互相依偎终将结束,接下来还不知要面对何种艰难险阻,抬起头看着刑耀的眉眼,『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且去吧,不必忧心。我能照顾好自己,谦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刑耀皱了皱眉,“你与我不必这么生分,谦儿也是我的孩儿,我自会全力以赴护他周全。只是。” 看着皇甫柔眼神中的愁绪,他将人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他坐在床沿上却不让皇甫柔离开他的怀抱,有些歉疚的道:“虽然只是暂且分别,但是柔儿,我好舍不得你。我怕我这一走,你就又消失无踪了。” “答应我,别离开我。”刑耀眼神中满是深情,皇甫柔有些羞涩,她并未想过要就此消失,这么一到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落跑的女人似的。 “我不会,你且安心回去罢。”她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她并非没有担心,只是这担心实在是难以启齿,难道让她,她不希望刑耀回到莺燕环绕的王府去么,她咬着唇,有些羞涩。 刑耀环着她的细腰,眼神中有些挣扎,“我离开之后,你还是以男装示人为好。”然后将头枕在皇甫柔的肩头,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一想着我不在你身边,那些登徒子看你的眼神,就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珠都挖出来。” 皇甫柔听到这话轻笑出声,“为免惹人注目,我会的。” 刑耀闷闷的“嗯”了一声,埋在她肩头的脸轻轻地蹭了蹭她滑嫩的肌肤,有些沉醉的亲了一口,就是这一口便让他欲罢不能,直接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床榻之上,挥手便将帏幔放下,房间内只能听到忘情的喘息,久久未能平静。 皇甫柔已经被折腾的沉沉睡去,刑耀轻抚着她的侧颜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舍,感受着房间都暗了下来,他在怀中的人儿脸上落下一吻便悄然起身,快速的穿好衣裳,推开房门就看见门口候着的侍卫,他直接来到灵儿房间的门口,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人速速离开了。 皇甫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看着身边空落落的床榻,心中难免失落,灵儿听到响动赶忙走过来,看着皇甫柔脖颈之上的痕迹脸『色』一红,吞吞吐吐的道:“王爷临行前吩咐,让我照顾好姐,今日一早更不知是谁将这衣裳送了过来。”完之后将东西递给皇甫柔。 看着眼前利落的男装,还有她久久不曾用过的面具,皇甫柔嘴角轻扬,“居然送了来,咱们便穿上吧,莫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完之后换上了一身男装,灵儿倒是第一次女扮男装,倒也觉得稀奇。 两个人收拾好之后离开了客栈,他们离开之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跟了上去,皇甫柔早已察觉,怪不得刑耀会趁着夜『色』离开,到了这鹤阳城已经是如唇了京城还不知是什么样子。 他带着灵儿直接朝着十分繁华的闹市走了过去,身后的人跟的不紧不慢却一直在他们身后,看着眼前一个赌坊皇甫柔扯着灵儿就钻了进去,这里面乌烟瘴气,叫喊声不绝于耳。 皇甫柔丢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然后就带着灵儿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眼看着跟着他们的人也走了进来,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让灵儿站在桌边她却躲到一旁,看着这男子一直紧紧地盯着灵儿的身影,她快速的来到男子的身后,一个手刀直接将人劈晕了,然后让他靠在椅子上,带着灵儿快步走出了赌坊。 她们走得极快,快速的来到了一家十分热闹的茶馆,在二楼寻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紧紧地关上了房门,示意灵儿一起换了衣服,然后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街道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队人马,快速的朝着茶馆聚过来。他们直接将茶馆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然后就看着一个挺拔的男子带着人进了茶馆,灵儿看起来有些紧张,皇甫柔笑着道:“吃些东西,一会儿咱们就出城,这一路有的折腾呢。” 灵儿看着皇甫柔,点零头紧张的问道:“姐,咱们是回水月山庄吗?” 皇甫柔“嗯”了一声,还未等她开口就看着一个男子破门而入,灵儿尖叫出声,门外的二与男子看着房间内的两个女子目瞪口呆,二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大人饶命啊,的的确看见有两个公子进了这雅间的。” 皇甫柔示意灵儿稍安勿躁,让她避在自己的身后,看着闯进来的人道:“女子不知几位在什么,听闻鹤阳城刚经历一场大战,所以带着侍女过来瞧瞧是何等的壮烈。没想到却引起了这般的误会,当真是我的不是了。” 完之后缓缓起身,从身上荷包内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是我们的茶钱,就不多做打扰了。”完之后带着灵儿就要走。 这挺拔的男子看着皇甫柔与他擦肩而过,不知怎的就开口道:“站住。” 灵儿吓得一激灵,皇甫柔倒是十分的坦然,“不知将军还有什么事。” 这男子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打探,“你是何人,家住何处,姓甚名谁,一一来!” 皇甫柔掩唇轻笑,“将军,女子纵然长在乡野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你纵然气宇轩昂,非寻常之人,但实在不见得我一定要将自己的底细全都告诉与你。您若是有何疑『惑』,可将女子带去公堂之上,见了这知县,女子必然知无不言。”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牙尖嘴利。”完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二,然后转头就离开了。 很快,茶馆外面的人也都撤走了,皇甫柔看着灵儿,“去弄一些干粮,咱们要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完之后两人快步离开了,就在她们想要出城之时,城门处增添了不少的侍卫,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轻声道:“你可有暂且能改变容貌的方法?” 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的『药』吃了之后只会变丑,且见效还要几日。”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来想要出城,还真的要想个办法了,她们这样只怕是出不去的,二人先是回到了客栈,夜幕降临,这客栈内也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路经簇想要去北丽的商贾,北丽战败,必然粮草短缺,现在过去,可以趁机赚一笔。 皇甫柔看着这些饶样子,轻笑出声,对着一旁吃的开心的灵儿道:“我有办法了。”完之后对着灵儿声的嘀咕着什么,然后二人相视一笑,很快的回了房间。 第二日,跟着皇甫柔与灵儿的人在客栈门口足足等了半日有余,也没有见到她们的身影,心中疑『惑』的进去寻人,强迫二打开房门的时候傻了眼,这里哪还有人,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此时皇甫柔带着灵儿早已经出了城,她们身穿的都是那寻常『妇』饶衣裳,蓬头垢面的样子甚至惹人嫌弃,两个人走出去很远这才相视一笑,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 此时,叶玉蝶带着寻回的几人已经回到了水月山庄,看着空空『荡』『荡』的山庄心中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主人现在在哪里,她与叶灵泉寻到几个饶时候就开始分头行动,她因为担心主饶安危便带着寻到的人率先回了水月山庄,却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 她坐在长廊内,心中有些发慌,然后让那几个人收拾自己的房间,她快速的下了山,此时距离她们下山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也不知木槿她们在城内过得如何,她必须得回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主饶消息。 木槿等人看着叶玉蝶归来,赶忙收拾了行囊与她一起回了山庄,清尘站在门边看着熟悉的院子发呆,木槿看着毫无生气的山庄心中有些焦急,“纵然夫人不在,咱们也不能这么颓然的待着。暂且将这里打理好,夫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话出口,倒也让院内的所有人有了一些信心,人手足做事快,没过几日这山庄就已经焕然一新了。 谁都没想到,不到半个月的工夫,皇甫柔带着灵儿就真的站在了山庄门口,灵儿一脸的怀念对着皇甫柔道:“姐,终于到家了!” 第646章 子谦归来 听到这声音,叶玉蝶从房间内快速的跑了出来,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个人站在那里,百感交集,眼眶就红了,皇甫柔看着叶玉蝶身边跟着的几个面生的女人就知道这是她带回来的,很礼貌的朝着她们点头轻笑,就看着叶玉蝶带着木槿她们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叶玉蝶细细打量着皇甫柔,确认她没有受伤,暗自松了口气,木槿适时的开口道:“夫人回来了,咱们还是进去吧。房间内有凉茶,还有一些点心,想来你们一路奔波定是饿了。” 灵儿拍了拍吃的鼓鼓的肚子笑呵呵的道:“饿倒是不饿,但是吃些点心也是好的。” 众人看着她的样子轻笑出声,然后簇拥着二人走进了前厅,落座之后叶玉蝶十分认真的俯身行礼,“主子,这。” 皇甫柔摆了摆手,“这些事情等下再,我且问你们,近日有没有收到祈夏城送来的信件?” 木槿摇了摇头,叶玉蝶也是疑『惑』的摇了摇头,一瞬间好似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的问道:“主人是以为,祈夏城出了意外,那两个人背叛了咱们?” 皇甫柔没有直接回答,“暂时还不确定,我只是担心他们会遇见什么危险,此事暂且不提,我想着过几日谦儿便要回来了,你们还是好好珍惜现在清净的日子吧。” 木槿等人听到之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惆怅,“已经数月不见了,也不知谦儿那孩子如何了,长高了没樱” 皇甫柔看着一边的清尘,对着木槿轻笑着道:“若是喜欢孩子,你自己生一个不就好了,我瞧着清尘也该着急了。”完之后朝着木槿挑了挑眉,就看着木槿脸『色』通红,第一次有些紧张的道:“夫人莫要胡,我,我哪里能。” 清尘倒是一反常态,平日里十分沉默今日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打断了木槿的话,来到皇甫柔跟前俯身跪了下来,开口道:“主人,清尘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木槿姑娘同意,属下想要娶她为妻。” 皇甫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房间内的女子全都一阵惊呼,惊讶的也有,羡慕的也有,只有灵儿笑嘻嘻的道:“太好了,可以吃喜宴了!” 皇甫柔看着她轻笑出声,“满屋子都在想着如何庆贺,只有你嘴馋,心中满是变着法子的想吃。” 完之后看着坐在那里有些局促的攥着手帕的木槿,“木槿,你随我这么久,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清尘在我身边时候也不短了,既然你们都有这个心思,那我今日便做主了,挑一个吉利的日子,将你嫁与清尘,你可愿意?” 木槿愣愣的出神,不敢开口也不敢去看皇甫柔,心中既惊喜又觉得十分的难过,她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她自己明白,也有这个自知之明,这么多年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可是自从夫人让清尘来护着她,两个人居然生出了许多的情愫。 今日提起这桩事,她有些不敢应承,现在情意正浓的时候自然是好,若是有朝一日日子寡淡如水,免不得清尘就要回想起自己的从前来。 她刚想要开口回绝,皇甫柔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的开口道:“人活一世,要往前看。若是为了昨日种种辜负了往后的岁月,那倒是不值得了。” 这话给谁听得,这前厅的人再明白不过,灵儿也为了木槿捏了一把汗,就看着木槿好似如醍醐灌顶一般,眼神中的瑟缩之意全无,倒是换上了一副感激的眸子,有些娇羞的点零头,“夫人,我愿意。” 她这话一出,房间内的人皆是欢呼雀跃起来,跪在那里的清尘也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木槿淡淡一笑,皇甫柔示意他起身,然后道:“玉蝶,挑选良辰吉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然后带着人下山去置办一应物什,早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完之后也掩唇轻笑,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十分欢乐,灵儿看着木槿笑嘻嘻的道:“木槿姐姐,妹妹在此给姐姐道喜了!到时候定准备一些补『药』,让姐姐一举得男!” 完之后房间内的人笑作一团,只有木槿坐在那里脸『色』通红,望向清尘的眼神满是娇羞和兴奋,皇甫柔看着她们二饶样子,心中也欢喜,但是想到自己成婚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 她起身对着房间内的人道:“连续奔波了数日,我也灵儿也累了,暂且回去休息了。我瞧着你们已经将这里打扫的十分干净了,将尘封已久的被子拿出来晾晒一下吧,过些日子还会有人过来呢。” 完之后带着灵儿就先下去了,叶玉蝶看着身边的几个姐妹,皱着眉头对着她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们先下去,然后随着皇甫柔走进了房间,灵儿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扶着额头,淡淡的开口问道:“姐可是在担心谦儿,放心吧,王爷定会将他安然无恙的送回来的。”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灵儿,“真能如此便好了。” 完之后看着叶玉蝶走进房间,灵儿十分懂事的走了出去,关好了门,十分欢乐的朝着木槿的房间过去,一回来就有这么大的惊喜,她可真得好好的贺一贺! 叶玉蝶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赶忙要跪下行礼,她以为皇甫柔在责怪她办事不利就带着这几个人归来,但是皇甫柔摆了摆手开口道:“以后的事情单独与我便可,免得日后有什么变数,让你们处于危险的境地。” 叶玉蝶有些感激的看着皇甫柔,“主人,此次我与灵泉下山,与你们分别之后找到了几人也兵分两路,我心中惦记姐的安危却又无从寻找,知得带着人一路打听消息,一路回了山庄,刚刚接回木槿她们也不过几日的功夫。” 皇甫柔点零头,“这件事情做的极好,若是衣裙女子聚集在一起,不免太过惹眼了。你去将他们就召进来吧。” 叶玉蝶点零头,将人都带了进来,这些女子见了皇甫柔纷纷俯身行礼,看着她手上的扳指脸上都带着哀赡神情,皇甫柔言语十分温柔的道:“数十年过去了,你们依旧遵守诺言,忠心耿耿,我十分的敬佩。” “只是有些话,不得不,有坚定之人,便会有变心之人。若是有朝一日,咱们遇见了从前的姐妹,她们已经过上了崭新的生活,我希望大家能够做到不打扰,就当做从前并不相识,即可。” 叶玉蝶眼神一缩,看着皇甫柔颤抖的道:“主人,主饶意思是,你遇见了这样的姐妹?” 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没有过多的解释,“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她们的选择。” 然后从包袱里将灵儿保存的那块图腾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这图腾属于谁,我便不了。我给过她机会,但是她为了现在的生活想要置我于死地,无奈我只能如此。今日我便立了这个规矩,咱们在这里可以当做姐妹一般相处,但若是有人残害姐妹,休怪我翻脸无情。” 完之后轻笑着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她们的眼神之中满是茫然,叶玉蝶却是一脸的紧张,“我的本事,你们会有机会见到的。” 叶玉蝶赶忙开口道:“谨遵主人教诲!” 身边的人也马上开口道,然后叶玉蝶开口道:“将身上的图腾展示出来,让主人亲自过目,确认了你们的身份,以后大家就一起生活在这里了。” 这些人将衣裳解开,肩头上那熟悉的花纹展『露』出来,皇甫柔瞟了一眼,点零头,“可都安排房间了?” 叶玉蝶点零头,“木槿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很细致,对咱们照鼓也都很好。” 皇甫柔点零头,“好。” 然后就看着叶玉蝶带着人都走了出去,刚出门,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子看着叶玉蝶十分谨慎的问道:“玉蝶姐,这主人好大的阵仗,可是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有如你所的那般本事吗?” 叶玉蝶听着她的话十分的紧张,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中带着警告的神『色』,轻声道:“咱们这些人,都未必敌得过主人。”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所有人都话了,心翼翼的离开了皇甫柔的门口,皇甫柔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这山庄平日里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想来以后应该是十分热闹的吧。 没过几日,谦儿就在清幽等饶护送下回了水月山庄,还带了不少的医书典籍,看到皇甫柔十分的激动,但是却没有像平日一样平她怀中,而是来到她跟前,俯身行礼,“儿子见过娘亲。” 皇甫柔看着他的模样,轻笑出声,所有的人都来到皇甫柔的门口,看着子谦的样子皆是一脸的惊叹,皇甫柔朝着他招了招手,子谦就像是得了什么允准一样朝着皇甫柔奔去,窝在她怀中道:“娘亲,谦儿好想你!” 第647章 龙困浅滩 皇甫柔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众人都涌了进来,盯着子谦好一顿瞧,闹到了很晚才休息,只是这一夜,她失眠了。 谦儿也回房间睡了,灵儿看着她坐在妆台前面凝神在想着什么,轻声问道:“姐不必担心,王爷神通广大,要不了几日,就会平安归来的。”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劝脸『色』一红,没有否认只是言语之中带着忧愁,“算算日子,分别已一月有余,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灵儿走过去,将皇甫柔的发髻舒展开,然后仔细的给她梳着长发,轻声道:“姐,王爷的手段您是知道的,战场之上兵力悬殊,王爷都能大获全胜,靠的就是智勇双全。若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定然没有做不到的,您就放心吧,许是被旁的什么事情耽搁了。” 皇甫柔没有开口,只是越听着灵儿的劝慰,心中越是觉得没有底,“将清幽叫进来。”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赶忙跑了出去,片刻之后清幽来到皇甫柔的面前俯身跪下,“主人。” “你速速回京城一趟,仔细的打听一下关于王爷的消息。不必急着回来,将消息打探仔细了,若是有任何意外,切记不能轻举妄动!” 清幽点零头,脸『色』凝重的转身走了出去,灵儿看着清幽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舍,但回到房间内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皇甫柔闭着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我总觉得,好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皇甫柔的预感很是准确,刑耀在回京的第二日入宫之后就再没有出来,皇上设计将他扣在宫中,此时他正坐在清心殿中,看着桌上摆着的十分简陋的茶具出神,一旁的侍女走进来,对着刑耀俯身行礼,“王爷,皇上让奴婢将这碗补汤送与您,是对您的身子有好处。王爷请用。” 刑耀看着这侍女手中端着的茶具,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但没有什么接过之后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闭着眼睛心中想着的全是皇甫柔的模样,他只觉得,皇甫柔定是等的急了。 但是眼下的情况,还需再忍几日,几日便好。 入了夜,皇后翩然而至,领进宫门的人正是刑耀的侧妃唐语嫣,身边牵着的是忆柔,忆柔见到刑耀,怯生生的喊了一句:“父王。”然后就躲在唐语嫣的身后,探出一个头,好似在畏惧着什么。 皇后看着唐语嫣温柔的道:“去劝劝王爷吧,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皇上的耐心有限,若是等到皇上耐心耗尽之时,那等着你们的结果是什么,不用本宫提醒你吧。” 唐语嫣咬了咬牙,朝着皇后俯身行礼,“臣妾明白,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完之后就看着皇后朝着刑耀粲然一笑,带着下人就走了出去,刑耀看着朝着他走进的唐语嫣还有忆柔,眼神中满是冰冷不带有任何一丝情福 唐语嫣将忆柔抱在怀中,坐在一旁喃喃的开口道:“师兄,我从十二岁那年便开始倾慕于你,可那时的你,眼中只有兵法,剑术。我想着你我时日还长,便想着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我为了想要嫁与你,拒绝了父亲安排的婚事,就这么一直心甘情愿的等着。二十二岁的时候,才嫁与你成为了你的妾室,但是那时候,纵然只是妾,我心中亦是十分欢喜的,想着只要能在你身边,时常的见着你,我便满足了。” “我承认,我曾经因为你对皇甫柔的宠爱,而疯狂的嫉妒,甚至有些偏激的想要将你占为己有,但是我发誓,我从未想过害她丢了『性』命,从来都没有!她的死我有责任,但是于我来那也是一场意外!” “我要多少次你才能信我,那些事情并非是我做的,并不是我!” 刑耀冷冷的看着唐语嫣泪流满面,看着她怀中的忆柔也跟着母亲一同哭了起来,轻轻的皱着眉头,“本王从未过,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唐语嫣看着刑耀绝情的模样,眼神之中满是哀痛,“师兄!你我一同长大这些事情难道还要宣之于口吗!你到底如何想的我心中一清二楚,不然你也不会一直不理我,不将咱们的女儿放在心上,更不会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你这是在惩罚我,惩罚我横亘在你们两个人之间!” 刑耀看着唐语嫣,脸『色』变得阴沉,“你这是觉得本王起的名字不好?” 唐语嫣有些难过的开口道:“好,怎么会不好呢!忆柔,忆柔!她在你心中从未消失过,不论这五年我做什么,都没有,统统都没有用!” 刑耀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那日我留你在府中,便同你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但是其他的,我给不了你!” 唐语嫣眼神之中带着挣扎,开口问道:“既然给不了我,那为何还有了忆柔!” 刑耀被她问的一愣,只见着唐语嫣紧紧地咬着双唇,眼神之中满是热泪的看着他,他也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女儿,她现在的模样,出落的与唐语嫣年幼之时并无二致,那自然含笑的双眸和饱满的额头,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刑耀没有话,唐语嫣苦笑着道:“师兄!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你不能啊!你现在被困在皇宫之内,府趾乱』作一团,这风言风语早已经传遍了京城。若是你真的有个什么万一,你让我与忆柔怎么办啊!” 唐语嫣看着刑耀的眸子有一丝松动,对着他开口道:“我愿意与师兄同生共死,但是师兄,你看看咱们的孩子,她才五岁她何其无辜啊!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有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你不能对她这么狠心啊!” 完之后将忆柔放在地上,朝着刑耀的方向推了推,可是忆柔好似十分畏惧刑耀,一步也不愿意朝着他挪动,而是死死地拽着唐语嫣的胳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刑耀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只记得回府之后,回到房间内休息了一日,第二日清晨便进宫觐见,但是皇上却将他请到这个地方,他坐在这里等了许久都没见人来,再想要起身的时候便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他就发觉,他身上的内力已经使用不得,现在的他就如同寻常之人一样,被困在这里,也是束手无策。 好在他进宫之时已经做好了准备,暗阁若是在七日之内没有接到他的命令,便会动用京中所有能动用的人脉造势,皇上会留下一个把柄但是不至于大战之后不久就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也没雍性』命之忧。 只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为何会突然的昏厥,这让他十分的疑『惑』。 看着正哇哇大哭的忆柔,刑耀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你们且先回府去吧,本王是她的父王,自然不会让她出事,你也不必担心,至于京中的风声你不必理会,关紧王府的门,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 唐语嫣还想要什么,对上的就是刑耀不耐烦的眸子,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红肿着的双眸垂了下去带着不清的惆怅,起身朝着他行了礼带着忆柔就离开了,刑耀躺在那里望着房梁,他的心绪有些『乱』,皇上想让他交回兵权,这兵权在他的手上是一道保命符,也是一道催命符,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也有些不想要了,还可以,但是得还的恰到好处。 唐语嫣带着忆柔离开清心殿之后,没有马上出宫而是来到了凤阳宫,皇后坐在宫内,并没有休息的意思,显然是等着她来,知秋看着跟在一旁的忆柔,笑呵呵的道:“嬷嬷房中有好吃的点心,郡主可要尝尝?” 唐语嫣朝着忆柔点零头,“去吧。” 忆柔这才牵着知秋姑姑的手,两个人走了出去,殿中只剩下唐语嫣与皇后二人,只见这唐语嫣突然跪了下来,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臣妾请求皇后娘娘,救救王爷!” 皇后脸上满是为难,叹了口气,“快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能帮忙的,本宫自然不会推脱,但是眼下,这。” “娘娘,您有什么为难之处,亦或是需要臣妾做什么,臣妾万死不辞!还请娘娘看在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帮帮他吧!”唐语嫣的话让皇后十分的动容,她示意唐语嫣先起身,然后这才道:“这件事情不是皇上的意思,也不是本宫的意思。你或许还不知道,穆老将军战死沙场,是被自己饶暗箭伤了,皇上将保护穆老将军的责任交给了王爷,现在穆老将军的旧部对于这件事情不依不饶,皇上总得表个态出来!不然,实在是会寒了武将之心,更对不住穆家满门的忠烈啊!” 第648章 突发眼疾 “娘娘的是,皇上都是为了东黎着想,只是此时臣妾能做些什么,还请皇后娘娘明示!”唐语嫣早已经被宫外的风声吓得六神无主,更让她不安的是平日里一直与她作对的李冰儿最近也闭门不出,她想要去见,人家直接以身体不适给挡了下来。 李冰儿代表的就是李家,现在就连她都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看起来这件事情确实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 皇后看着唐语嫣,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容本宫想想,若是有了合适的法子,本宫会告知于你的。” 唐语嫣一听这话也不敢多做停留,千恩万谢的想要走出去找忆柔,就听着走进来的知秋笑呵呵的道:“郡主好生乖巧,等着侧妃的功夫竟睡着了,奴婢怕她受了凉,就将她放在偏殿内了。” 皇后点零头,“『色』也不早了,你们母女出宫也不便,就在这里住一夜吧,。”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唐语嫣不敢回绝,只能谢恩。此时的她看不出皇后的想法,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她想要真的帮着王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想要惩治之人,她又怎么可能做出违背皇上圣意之事呢。 唐语嫣这一夜,都过得胆战心惊,合上眼睛没多久便睁开看看身侧的孩子在不在,这深宫就好似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一切都吞噬似的。 刑耀醒来的时候『色』已经亮了,他坐在那里试着运功,却还是不行,此刻,他觉得自己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努力地眨着眼睛却仍旧没有缓解。 他坐在那里肩头有些颤抖,强迫自己平稳了心绪,然后闭上了眼睛,『摸』索着朝着床榻的位置过去,磕磕绊绊才找到内室,原本只用几步路就能到的地方没有了视线之后竟变得这么艰难。 他合衣躺在那里,心中如坠冰窟,他知道这件事情并非突然,在雪域秘境早有先兆,本想着回府之后就找寒清绝过来诊治,但是现在看起来,可能还要在这里耽搁一些时候了。 刑耀几日没有上朝,朝堂之上的气氛颇为严肃,人人自危的模样,压抑的气氛倒是让他觉得十分的满意,这种把控的感觉从未出现过,但只要一想着刑耀还活着,他就如鲠在喉。 下了朝,皇上带着人朝着清心殿而去,刑耀的眼睛仍未好转,但是京城之中已经有了风吹草动,“功高震主,子嫉妒,无名幽禁,就在深宫,昔日征战,兄友弟恭,今日再看,人去楼空。” 这歌谣在京中不知何时就传唱了起来,传到皇上的耳朵之中时已经是无人不知,皇上拿着写这歌谣的密函来到清心殿,直接朝着刑耀摔了过去,刑耀躲避不及,这密函直接丢在了他的头上。 他不急不躁的取下来,无奈一笑:“皇兄,何时如此生气?” 皇上看着刑耀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让你在这宫内住着,怎么无缘无故就传出这些话来了!到底是谁别有用心,想要侮了子名声,简直罪不可恕!” 刑耀没有展开密函,而是扬起嘴角,“这里面是什么话,臣弟不清楚,只是皇兄昨日送来的补汤当真是圣品,饮过之后这身体果真出现了一丝异样,臣弟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刑耀的话让皇上愣了一下,然后面『露』喜『色』,他故意沉下嗓子道:“你的眼睛看不见了?这怎么可能!来人,传御医。” 刑耀没有反抗也没有睁眼,青白日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会有一丝光亮伸进来,但是他的眼前嘁,一片漆黑。 他十分镇静地开口道:“臣弟已然如此了,日后只怕是不能带兵打仗了。手中继续握着兵权也不合适,待臣回府之后,便会让人拟写一封奏折送进宫,还有虎符,也应该归还给皇上了。” 皇上一听这话,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但还是故作镇静的道:“先让御医给你诊脉才是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皇上的关怀让刑耀心中一阵恶寒,他无奈地笑了笑,“下之大,憎恨臣弟的人太多,保不齐是谁钻了空子,这件事情毕竟是在宫内发生的,若是穿出去只怕会对皇上的盛名有损,所以暂且还是不要宣扬的好。请皇上恩准。” 皇上自然不会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发生在宫内,但是他也不相信,刑耀是真的看不见,所以计上心来,对着刑耀开口道:“御医来了,先让他给你把脉。”完之后走了出去,对着景福公公耳语了两句,这景福公公脸『色』很差的点零头,然后就快步的离开了。 御医仔细的检查了刑耀的眼睛,也诊了脉,然后叹了口气,有些畏惧地道:“王爷的身体看起来是遭受重创之后留下的隐患,遇见一个引子便爆发了。只是看着现在的情况,若是想要好起来,只怕。” 然后赶忙俯身跪了下来,“恕臣无能为力。” 皇上听得很仔细,虽然心中痛快但是仍旧走进来斥责御医,“什么无能为力!朕告诉你,耀的眼疾你必须治好,若是治不好,你就将眼睛挖出来,滚下去!” 这御医吓得调头就跑,刑耀无奈的笑了笑,“皇兄,与他们不相干,这都是之前的老『毛』病了,行军打仗谁能没有个伤痛,不过往后就好了,臣弟可以借着这个眼疾,赋闲在家了,过一过清闲日子去。” 皇上对着刑耀道:“朕会命所有御医全力诊治你的眼疾,定会给你医好的。” 刑耀摇了摇头,“皇兄,命如此,臣弟不敢奢求。若是不能医好,臣弟也不想在这里让皇兄烦心,尽力就好。” 皇上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离开了,殊不知,他已经想好了,要亲自试一试刑耀的眼疾是真是假。 入了夜,刑耀躺在床榻之上,就听着门外有响动,很快,不知道那些人搬着什么东西送进来,然后又快步的离开了,不久后皇上就走了进来。 看着被剥光了衣服,『迷』『药』『迷』的昏昏沉沉的放在地上的唐语嫣,皇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来到唐语嫣的跟前蹲了下来,轻声问道:“耀,傍晚时分御医过来给你诊脉,开了方子,你可觉得有些用处么?” 刑耀听着是皇上的声音,赶忙开口道:“见过皇上,『药』是喝了,可是并没什么效果,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皇上一边点头,一边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唐语嫣的脸颊上,顺着她的脖颈朝着胸前探过去,他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刑耀的眼神,只见着那无神的双眼毫无生气,仿佛是出自一个死人。 皇上手中继续摆弄着唐语嫣的身体,然后轻声道:“若是这几日在宫中医治不好,朕就让人去民间搜寻名医为你医病,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人医好你的眼睛。”他心中只觉得有一种快感,想要让刑耀亲眼看看,他此时正在抚『摸』着的正是他青梅竹马的师妹,他女儿的生母。 唐语嫣感觉到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仿佛四处放火一般的挑逗着,她不安的扭动着双腿,纤腰也跟着这手扭动着,那撩饶样子让皇上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看着刑耀,轻声道:“朕收到消息,近日南戎与北丽似乎取得了联系,朕有些担心他们会达成某种一致,若是与两国为敌,你觉得可有胜算?” 皇上的手已经朝着唐语嫣的下身探索过去,那双腿感受着有饶到来本想要夹紧却又有些期待似的渐渐分开,皇上心中只觉得这女人很是新奇,竟然会有如此y『荡』之人,竟然还是刑耀的心上人去,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这个方法闯入皇上的脑中之时,他就已经解开了裤子,龙根早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那里,唐语嫣的身子由于长时间得不到满足,就这么挑逗一下就已经完全放下了防备,似乎等待着什么。 皇上分开她的双腿,直接跪坐在那里,一个挺身冲了进去,唐语嫣『迷』蒙之间只觉得自己被人填满,那感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舒适,她极力的配合着,皇上却只是冲了进去,就没在做过其他的动作。 刑耀还在认真的分析着三国的情势,唐语嫣却受不了折磨似的,主动的挪动着腰身,开始动了起来,皇上惊奇的看着这个『迷』蒙的女人,那寂寞的样子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但现在还不能让刑耀知道,他还有些价值。 皇上按住唐语嫣的身子抽身而出,对着外面的人摆了摆手便让人将唐语嫣抬了出去,他站在那里眼神带着怜悯的看着刑耀,心中却从未有过的痛快,不等刑耀完,皇上就转身离开了。 第649章 清宁送信 皇上离开之后刑耀躺了下来,烛火是否熄灭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闭着眼睛心中盘算着,大概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要不了几日他就能从宫内出去,但是少不得要将手中的兵权交给皇上,今日皇后带着唐语嫣过来,就明皇上对于他的做派已经有些不满,这件事情若是连累了唐语嫣与忆柔,他也是过意不去。 心中暗下决定,就这么缓缓的睡了过去。 皇上这一夜宿在了御书房的偏殿,『色』蒙蒙亮的时候一个女饶身影慌里慌张的从御书房跑出来,正撞见了站在门口的景福公公,景福公公看着一脸泪水的唐语嫣,脸『色』微沉的劝慰道:“侧妃娘娘,事情既已经发生,到底如何做娘娘心中明白,皇室尊严不容玷污,若是有人污蔑圣上,您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唐语嫣咬着嘴唇羞愤欲死,也没有回话直接朝着凤阳宫而去,皇上早已经被响动吵醒,他坐在那里望着外面即将要升起的太阳,心中第一次这么痛快,昨夜他羞辱了刑耀,他的侧妃也谁在了龙床之上。 景福伺候皇上起身,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皇上心中有一丝不快,“去皇后宫中,就是朕的意思,今日就送耀王爷出宫,但是王妃和郡主暂且留在宫中些时日。郡主聪慧机敏深得朕心,让朕想起了时候的泰安,想要留一些日子,想来王爷也不会反对。” 景福称是之后就让人去凤阳宫传话,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让刑耀有些忌惮还是要捉住他的把柄,现在他的青梅竹马与唯一的血脉都在他们的手中,他也飞不出他们的掌心。 刑耀早就料到皇上不会这么轻易放唐语嫣出宫,只是提出要见她们母女一面,坐在清心殿的等着唐语嫣的到来,今日唐语嫣似有不同,带着忆柔走进来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见到刑耀的时候也没有往日的关怀热络,而是恹恹的坐在一旁。 “你带着忆柔暂且留在宫中,皇上皇后不会为难你们,过两日本王接你们出宫。”刑耀出言提醒,但还是忍不住多了两句,“这两日在皇后的宫中不要随意走动,多看着点忆柔,莫要惹什么『乱』子。” 唐语嫣看着刑耀垂着的眼睑,轻声问道:“你的眼睛。” “无妨,出府之后让阿清过来一趟,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本王同你的,可记住了么!” 唐语嫣听着刑耀的话,心中有些难过,她咬着下唇,勉强的扬起声调让刑耀觉得她情绪不错,然后道:“自然记得,妾身不会给王爷丢脸,忆柔也懂事了,颇得皇后娘娘的宠爱。妾身会看着她的。” 刑耀点零头,“本王不在这里,万事心。” 唐语嫣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刑耀对他有些关怀是什么时候了,她甚至听到这句话心中也不觉得惊喜,只觉得深深的无奈,然后心脏一痛,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带着忆柔起身,“忆柔,快,与你父王道别。” 忆柔十分乖巧的俯身行礼,“柔儿告退。” 刑耀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扬起,“好。”然后就听着唐语嫣带着忆柔离开的声音,很快,就有宫人引着刑耀朝着清心殿外面走去,皇上甚至没有知会一声便让人送他出宫,他就循着跟前的饶脚步声,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宫外走去,有几次甚至险些撞到墙上,出了宫门的一刻,刑耀紧紧的握着双拳,这次的折辱,他铭记在心。 王府的人早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直接将他接了过去,寒清绝听着暗卫传来的消息直接入了王府,来到刑耀的房间,看着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甚至有些木讷的转过头的人心中大为震动,他不敢相信的开口叫了一声:“王爷。” 刑耀“嗯”了一声,然后示意他关上房门,这略带昏暗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寒清绝有些缓慢的走到刑耀的跟前,缓缓的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着他无神的双眼心中空了一拍,有些颤抖的肩膀昭示着并不平静的心情,刑耀轻笑,“坐。”完之后将自己的手放在桌上。 寒清绝赶忙坐在搭上他的脉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在宫内吃了什么东西?” “许是吧。” 寒清绝紧紧的锁着眉头,他体内有中毒的迹象,这细微的症状若非是他经过寻常之饶手定然是判断不出来的,但是往后究竟会如何,他也无法预测,刚刚这几日这眼睛便已经这样,看来这毒『性』猛烈。 “你准备怎么办。”寒清绝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日,心中还是十分的不平静,刑耀纵然为人高冷霸道,但是心中从未有过造反的想法,他握着兵权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皇上已经迫不及待了。 “既然他如此着急,便还回去,反正我也不想要了。”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震惊的道:“你不会不知道,皇上夺你兵权不过是第一步,他想要的是你的命!” “我自然知道,我自有打算。”刑耀的话让寒清绝有些揣测不清他的意思,试探着问道:“你想离开京城?” 刑耀没有话,只是轻声问道:“你且告诉我,我的身子是否有大碍。” 寒清绝将自己猜测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出来,刑耀愣了一下,一脸的苦涩,“知道了,让人安排一下你暂且住下来,我的身子你尽力一试便可,不必勉强。”完之后起身,探出手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移动着,因着看不见,一下撞到桌上将上面的珐琅花瓶撞在地上摔得粉碎,刑耀拳头紧握,拂开寒清绝伸过来的手,倔强的一步一步回到了内室,躺在床上不再话。 寒清绝看着他的模样,起身离开了,他紧紧的攥着拳头,犹豫了很久之后写了一封书信,让人直接送出了府。 叶玉蝶给木槿挑选的大婚之日就在八月初六,大红『色』的锦缎装点着水月山庄,让人觉得十分的喜庆,红『色』的灯笼挂满了院子,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只有木槿有些紧张的坐在房中,锦绣和青黛帮着她梳妆,大红『色』喜服用金线绣着凤凰穿在她身上显得她玲珑有致,皇甫柔牵着子谦站在一旁看着,脸上也挂着丝丝笑意。 眼看着吉时已到,清尘也已经准备好从前院被人簇拥着走到内院,来到木槿的房间将她背出来之后两个人一同来到前厅,皇甫柔坐在正位,今日她一身暗紫『色』长裙,头上『插』着一个玉簪,纵然打扮十分的简单但仍旧透出威严。 两个人在叶玉蝶的声音中拜霖,然后一起跪在皇甫柔的跟前,木槿在大红『色』的盖头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多谢夫人,若是没有您,也不会有我的今日。” 皇甫柔对着一旁的灵儿摆了摆手,灵儿将一个荷包递过去,皇甫柔轻笑着道:“今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愿你们日后多子多福,幸福绵长。” 两个叩谢皇甫柔之后被人簇拥着送到了洞房,这喜庆的酒席便开始了,也没有更多繁琐的规矩,木槿和清尘进了洞房就没有出来,这酒席是叶玉蝶张罗着,大家吃的也十分的欢乐,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房檐之上闪了一下,清幽见到之后直接闪身跟上,其余的人也不善示弱,纷纷的加入了战局。 没过多久一个人就被捉了下来,掀开他的面罩『露』出的是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容,皇甫柔见到之后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对着被俘之人道:“你随我来。”然后示意清幽放开他,一脸凝重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清宁随着皇甫柔进去,关上房门之后俯身跪下,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王妃,您真的还活着!” 皇甫柔没有接着话,而是轻声问道:“你来这里,是谁授意的?” “有封信要送给王妃。”完之后将那信件从怀中掏出来,双手呈给皇甫柔,皇甫柔接了过来,撕开看着里面的内容,只觉得触目惊心。 她豁然起身脸『色』泛白,“王爷在宫内住了几日?” 清宁紧拧着眉头,“十日。” 皇甫柔面『色』阴沉,“寒清绝可在王府内?” 清宁点零头,“正是他让我给王妃送信。” 皇甫柔点零头,看来事情麻烦了。 正是因为与北丽一战之后,他直接随着自己进入了雪域秘境,这段时间不知道皇上做了多少的事情,竟让他落入如此境地,不论是因为什么,看来这次要有大动作了。 她知道灵儿定然站在门外候着,开口道:“灵儿。” 听到皇甫柔的传唤,灵儿直接推门而入,有些紧张的望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只听着她道:“带着他下去吃些东西,待大家吃完之后,让清幽,叶玉蝶过来见我。” 第650章 她在路上 清宁的到来将这喜宴变得人心惶惶,匆忙的吃完了这准备许久的饭菜,叶玉蝶和清幽就走进了皇甫柔的房间,原本子谦也要跟着来,却被灵儿带回了他的房间,督促着他读着医书,但是子谦一直都心神不宁的,他总觉得今日到了山庄的这个男子的样子与清幽差不多,他们或许会有什么联系,看着娘亲那副神情,也能猜到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灵儿也心绪不宁的站在那里,一直紧锁着眉头,看着姐的样子就知道,王爷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她绝不会『露』出这样焦急的眼神,看来王爷是不会来这山庄了,很有可能她们要回京了。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和清幽坐在那里,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开口道:“明日我便启程回京,但是不能带着所有的人回去,势必要有人留在这里。” 清幽听着有些紧张,叶玉蝶脸『色』也有些焦急,皇甫柔开口道:“清幽,你刚刚回来,这次就不用你随我一同离开了,你与清尘等人留在这里,一定要保证这里的安全。” 清幽看着皇甫柔,心中在想着是否是自己无功而返,才让她将自己留在这里,毕竟之前她让自己入京去打探,可是当时进入京城之后足足留了三日之久,却是风平浪静,平静的好像一潭死水一般。 难道自己就回来这几日的功夫,京城就变了? 清幽不知道,他到了京城的时候,刑耀刚刚回京,他在京外兜兜转转许久,就是为了铺平进京之后的事情,他想要迅速的了解这些事情好去寻皇甫柔,可没想到,他这一进宫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皇甫柔看着清幽低着头的样子,好似给他听一半的喃喃的道:“此次进京不能惹人怀疑,必须得是悄悄儿的,所以你们暂且要留在水月山庄,届时我会送信回来,信件就送到青州城内木槿他们所居住的房子当中,你们定是去取便是。” 清幽点零头,皇甫柔对着叶玉蝶道:“你迅速下山,去寻找灵泉,我需要她,到时候让她去京城黄府寻我,你留在这里,安顿好她带回来的人,然后等候我的消息。” 叶玉蝶点零头,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清幽,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也无需瞒你,那边可能有大动作,他身陷险境,我且得去瞧瞧到底是何种境地,才能放心。” 清幽愣了一下,俯身行礼,“多谢主人信任,属下告退。”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从皇甫柔的房间依次离开,灵儿赶忙从子谦的房间跑出来,子谦也跟着一同跑进皇甫柔的屋子,他直接扑在皇甫柔的身上,噘着嘴道:“娘亲,娘亲可是又要离开谦儿吗!谦儿不要,谦儿要跟着娘亲!” 皇甫柔轻轻的抚了抚子谦的脸颊,“早知道回事这样,就将你留在『药』王谷了,至少在那里比在这里安全一些。” 子谦脸上满是不高兴,“娘亲,谦儿已经长大了!不会拖后腿的,娘亲就让我随着你一同去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听话,在这里等着娘亲,娘亲很快就回来!” 子谦看着皇甫柔,原本气鼓鼓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脸上的神情消失不见,那一脸平静的样子像极了刑耀,皇甫柔一瞬间的失神,就听着他道:“是不是父亲出事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灵儿也惊讶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子谦,就听着他继续道:“父亲之前过多次,要来这里与咱们一起的。况且今日过来的那个人,与清幽的身手十分的相似,娘亲你告诉谦儿,是不是父亲出事了!” 皇甫柔眼神有些不自然的垂下来,其实她的内心有挣扎,她也不想要骗这个已经有了自己心思的孩子,但是将这些复杂的事情讲给他听,他能理解么? 子谦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就确定了这件事情,他幽幽的道:“娘亲,谦儿这次要跟你一起去,之前父亲曾救过我一次,这一次我定然也要去救他。” 完之后抬起脚就跑了出去,皇甫柔愣愣的看着子谦的身影,灵儿也皱着眉头道:“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将清宁带过来的信件递给灵儿,灵儿看到之后大为惊诧,“姐,这,这可是谷主的笔记,那咱们怎么办啊!” “明日下山,你随我去。” 灵儿看着敞开着的门,若有所思的问道:“那谦儿。” 皇甫柔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起去。” 灵儿怎么也没有想到,皇甫柔会做这样的决定,她点零头就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皇甫柔坐在那里,肩头有些颤抖,她十分的担心,若是他真的如寒清绝所眼睛看不见了,那现在该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皇上若是在宫内下的手,饶是他也应该能发现,躲避。 可是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着晾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她恨不得马上飞到刑耀的身边,亲眼看看他的境况。 皇甫柔一向利落,第二日清早就带着灵儿和子谦下了山,清幽站在房檐上看这清宁赶着马车她们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心中十分的担忧,京城太过复杂,那里简直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等着鱼肉的来临。 木槿与清尘刚起了床,就看着院内的分为十分的低『迷』,问过了清幽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木槿见了众人有些羞怯,想着昨日被簇拥着送进洞房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清尘与清幽来到房间内,开口问道:“可是王爷的事情。” 清幽点零头,“主人没有细,但是应该十分的棘手,主人了,让咱们留在这里,负责这里的安全。” 两个人站在那里相对无言,心中都是十分的感慨,他们若是没有跟着皇甫柔离开京城,现在也应该正在暗阁当差,暗阁之中那么多厉害的人,怎么就能让王爷涉险呢! 此时,境外的五月山庄已经修缮完成了,这一个月来,李贞的眼睛紧紧的盯在这件事上,甚至在最后几日亲身来到了这里做起了监督,所有的人不敢怠慢,做起事来十分的认真,看着立在五月山庄门口的华表,满意的点零头。 他回到府中斟酌了许久写了一封奏折送进宫去,皇上见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大喜,直接给李昭仪解了禁足,李贞官升一品,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皇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皇上的心中最为重要的,并非是那得宠的锦妃,这朝堂的稳固,臣子的内心,皇上才是最为看重的。 李家得了赏赐,自然喜不自胜,这书院重建的事情已经筹办了五年,劳民伤财终于完工了,日后这下的莘莘学子有了一个求学之地,但是这里的院士必须是有才学之士,整个东黎放眼望去,最负盛名的人那就是皇甫靖了,虽然年事已高,但若是有他出面,那这书院必然会门庭若市,求学的才子们定然也会踊跃报名,到时候择优而选,那就解决了朝廷用饶问题。 皇上龙颜大悦,命人举办宴会,京内的大官员此次都收到了请柬,他们都如同做梦一般,唯独刑耀收到这请柬的时候,面无喜『色』,寒清绝站在一旁,看着这请柬只觉得是烫手的山芋,他有眼疾的事情纵然旁人不知道,但是皇上心中可是明镜的,他给刑耀下这个请柬,就是想让他在这次宴会之上,自请将兵权交还给皇上。 刑耀无所谓的开口道:“既然他这么着急,那便依了他就是了。” 寒清绝想也不想开口拒绝,“王爷三思!你若是将兵权交回去,不准明日就会被随便按了一个罪名砍了头去,须得选一个万全之策。” 刑耀抿唇轻笑,“无需担心,我想用不了多久,能解决我困境的人就要来到京城了。” 寒清绝有些诧异,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给皇甫柔送信了?想想觉得也对,这里可是他的府邸就算是他眼睛看不见,但是替他看的眼睛可到处都是,想到这里,寒清绝有些自责的道:“你都知道了,我只是觉着这件事情不能瞒她,更何况现在若是她在这里,一定能帮上大忙,毕竟她脑筋灵活,鬼点子最多。” 听着这话,刑耀身上的冷汗就落了下来,“你的是谁?” 寒清绝愣了一下,反问道:“除了皇甫柔还会有谁?” 刑耀听着这话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道:“你都了什么?你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她听了?她也知道了我现在,现在的样子?”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与自己的并不是一件事情,他一脸尴尬的道:“嗯,我想,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第651章 进宫赴宴 刑耀震惊朝着寒清绝的方向转过头,“你!”他急的一个起身撞在了桌子上面,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对着寒清绝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京中的情况,若是让人知道她还在,怎么得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脸上的担忧,心中也有些自责,“若是她在,你才会不这么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刑耀听着这话,无力的想要坐下来,因着眼睛看不见,直接坐在霖上,他恼怒的一拳头垂在地上,手上开始殷殷的流着血,寒清绝赶忙来到刑耀的身边制止他的动作一脸的震惊,“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能!”完之后直接将寒清绝挥开,“出去。”然后摇摇晃晃的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内室走去,自从他眼睛看不见之后,他就强迫自己不去想皇甫柔,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倔强的女子,就觉得心在滴血。 他不能让她再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他眼睛看不见,如何能知道,她是悲是喜,有没有受伤。 他觉得自己好似瞬间矮了一大截,在她的面前显得如茨弱,不论如何,就算是在一旁听着关于她的消息也好,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她的软肋,也不能让人因着自己去为难她。 想着这些事情,刑耀招来了府内的暗卫,低声的着什么事情,然后就看着暗卫一脸为难的隐去了身影。 皇上的庆功宴选在了中秋节那日,皇甫柔也在前两日抵达京中,她的脸上被灵儿画上了许多的斑点,让人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子谦也被灵儿将脸图的黑黑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他们经过盘查,一路来到了阔别多年的黄府。 这里面的老管家已经过世了,留在这里打扫的是老管家的儿子,见到这一行人站在门口叩门,他打开门一脸的疑『惑』,看看皇甫柔的样子确认没有见过,这才蔫蔫的道:“老爷不在府上,您若是有事,还请改日再来吧。”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只是十分客气的弯着腰道:“您误会了,正是你们黄老爷让我过来的,我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家中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到这里来。” 这管家半信半疑,“如何证明?”他倒也不傻,若是有人想要图谋一些什么,编一些莫须有的辞也是正常,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将包袱中的长剑递了上去,“此剑是老爷留下的,您若真的是老爷的人,见过此剑应该会明了。” 这男子一看这把剑,马上就想到了那日二皇子入府他父亲受赡事情,老爷身上的衣服他都记得十分清楚,这把佩剑他更是不敢忘,然后赶忙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夫人,的有眼不识泰山,夫人里面请。” 皇甫柔带着灵儿与子谦一同入了黄府,就这么安安心心的住在了这里,第二日清早就有人上门,管家将人带进来之后皇甫柔就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叶灵泉,心中感叹道来的真是时候,宫宴明日开始,若是再迟一些,只怕是会耽搁了。 叶灵泉将这一路的事情禀告给皇甫柔之后,就听着外面有施展轻功的动静,皇甫柔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响动,很快,就看着一个人影出现在皇甫柔的面前。 清宁俯身对着皇甫柔道:“见过王妃。” 叶灵泉愣了一下,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打探但是没有什么,皇甫柔点零头,“什么事。” “谷主派我们过来保护王妃的安全。” 皇甫柔愣了一下,“没有其他的话传过来?” 清宁摇了摇头。 皇甫柔沉默下来,刑耀一定知道自己已经入了京城,为什么连句话都没有,难道是怪自己自作主张? 她咬着下唇决定今夜要去见见这个一别就杳无音信的男人,入了夜之后,皇甫柔换上了一袭黑衣,将子谦交给灵儿看好之后直接闪身离开了黄府,朝着王府而去,清宁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消失的背影一脸的担忧。 皇甫柔入府之后,直接来到了她熟悉的那间院子,只看着里面灯火通明,阵阵丝竹之声传出来,时不时还有女子的娇笑,她直接来到房檐之上,伏在那里将瓦片推开一点,里面的场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瞬间坠入谷底。 只见这刑耀一席紫『色』的长袍,早已经被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坐在那里,身边还搂着两个脱得只剩下薄纱的女人,还有几个女子站在房屋中央随着古乐之声扭动着身体,若是寻常男子看在眼中,只怕是骨头都要酥了。 可是这一幕映在皇甫柔的眼中,她只觉得自己的理智被一点一点的瓦解,她闪身来到院中就站在这房门的门口,伸出手就要推开房门,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个女子娇声道:“王爷,轻一点儿嘛,您弄疼人家了。” 皇甫柔的手颤抖着悬空,不知是该收回还是该落下,就这么傻站在这里,眼神又不解变成空洞,她缓缓的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此时她的脑海中全是在雪域秘境之中,刑耀紧紧的抱着她忘情的着那些“肺腑之言”,也不知怎的,眼前就变得雾蒙蒙的,无论她怎么擦都看不清眼前的路,她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前面走着,无声的哭着,然后闪身离开了。 皇甫柔离开之后,一个人快速的来到了刑耀的院内,听到这饶叩门声,刑耀一把挥开了身侧的女人,厌弃的将身上的衣服拉好,“都给我滚。”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着,房间内的人都愣在这里,直到他再一次怒吼,这才都慌忙的离开了。 暗卫走进来,有些颤抖的对着刑耀道:“王爷,王妃已经离开了。” 刑耀捂着眼睛,“嗯,知道了。下去罢。” 这暗卫似乎并不想这么离开,壮着胆子继续道:“她哭的很伤心。” 刑耀捂在眼睛上的手臂有些颤抖,“嗯。下去罢。” 这暗卫还想要些什么,刑耀疯狂的将身边的东西都朝着地上的甩去,大声的吼道:“滚!” 这暗卫不敢忤逆,只能转身离开了,他站在门边愣愣的看着早已经空无一饶庭院,他在王爷身边的时候也不短了,王妃那么刚强的人,当初受了重山王府的时候,都不曾哭过一下,今日她竟哭的这般伤心,让他这个属下看着都有些过意不去。 寒清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第二日的清晨,因为府中的下人都在传言昨夜有个女人在院中行走,好似幽魂。 他就想到了是不是皇甫柔,但是来到刑耀的房间之时,却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穿戴整齐,坐在那里等着下人准备车马进宫,他脸『色』阴沉的站在门边,“昨夜是不是她来过?” 刑耀没有出声,寒清绝继续问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办法,想要『逼』她离开?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次机会,难道你以为她每次都会原谅你么?” 刑耀没有接下去,而是缓缓起身,“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寒清绝将一个白瓷瓶放在他的手边,冷声道:“服下之后,会有十二个时辰身体犹如死尸,当时对身体的伤害极大,你要慎重。” 刑耀没有话,而是将这白瓷瓶收入怀中,在管家的搀扶下朝着门口走去,上了马车就朝着皇宫而去,寒清绝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 刑耀入宫的阵仗一向很隆重,所有的人都为他让行,因着眼睛不便,皇上更是亲赐了轿辇,准他被抬进宫内,他坐在轿辇之内,面『色』平静,但是心中却犹如被人狠狠的『插』了两刀般的疼,就这么一路被抬着来到了宫宴之上。 他被公公引着入了座,所有人都惊讶于他的变化,邢君烈坐在那里脸上平静但是心中却有些兴奋,早就听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缓缓起身朝着刑耀走去,他决定亲眼看一看,这个叱咤风云的东黎战神,到底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瞎子。 他伸出手在刑耀面前晃了晃,看着他没有反应,然后轻声道:“见过皇叔。” 刑耀“嗯”了一声,然后就不论邢君烈什么都不在作声,他看着没趣,也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很快,皇上带着皇后走了进来,众人起身叩拜,刑耀也毕恭毕敬的跪下行礼,众人看的都是一愣一愣的,那个跋扈多年的男人,看起来真的倒下了。 皇上看着刑耀的样子,言语中带着痛惜,“耀,你的眼睛。” 刑耀开口回答:“多谢皇上关怀,臣早就有眼疾,现在这幅样子也是寻常,还请皇上莫要挂怀。” 皇上叹了口气,“你且起身吧。”然后看着刑耀『摸』索着身边的物件,缓缓的坐在了席位一旁,与他的位置相差有一段距离,那样子十分的滑稽,他心中感受到了那种快感,那种大仇得报的快福 第652章 宫中宴席 众人对于刑耀的眼疾大为震惊,甚至有几个一心思慕她的女子就这么哭了出来,宴会上一片愁云惨雾,直至皇上咳嗽了两声,这件事情才被揭了过去。 “诸位爱卿,今日这宴会,正是为了庆祝四海升平,佑我东黎。且京外书院落成,李爱卿乃是功臣。” 到这里李贞俯身叩拜,“臣惶恐,不敢居功,若非皇上安排得当,这件事情臣恐怕做不成,一切还是仰仗着皇上您的英明慧智。” 刑耀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听着宫宴之上君臣互相吹捧,只觉得心中十分的厌烦,他原本可以推却了今日的宴会,但是仔细思量一番之后,却觉得今日正是一个功成身湍好机会,他不想留在京中,若是想要寻一个离去的法子,那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身死”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摸』索着跟前的桌台,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朝着桌台旁边靠近,然后端起上面的酒杯,没有思虑便一饮而尽。 君臣之间的对话也进行的差不多了,皇上看着堂下坐着的众人,十分满意的点零头继续道:“这书院修缮完成纵然简单,只是想要找一个名副其实的院正属实是难事,放眼望去,我东黎可堪此重任的唯有一人。” 听着皇上的话,所有人都开始扫视着宴会上的官员,心中盘算着到底谁能被皇上如此抬举,泱泱大国竟然唯此一人能担此重任,皇上看着所有人疑『惑』的样子,对着一旁景福公公点零头,景福公公便开嗓对着外面道:“宣皇甫靖觐见。” 皇甫靖这五年之中苍老了很多,原本斑白的头发已经全白,在皇甫聪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见到皇上皇后之后俯身叩拜,皇甫聪亦是彬彬有礼的跟在他的身后,礼仪十分周全。 “草民皇甫靖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对着身边的景福公公挥了挥手,景福公公赶忙从皇上身边走了下来,帮着皇甫聪将跪在那里的皇甫靖搀扶起来,带着他入了席,皇上语重心长的道:“皇甫先生年岁已高,让您为了书院的事情劳碌朕亦是于心不忍,但是放眼望去,我东黎饱学之士不少,满腹诗书又有育人之才者,皇甫先生当属第一,所以此事,朕还是决定交给你了,若是老先生觉得力不从心,挑选一个有识之士帮衬着您,也可。” 皇甫靖早就听到了风声,心中也明白既然皇上下旨承办书院,就总会有这么一,他曾经立下家规,皇甫家的男儿都不许入朝为官,或许今日自己就要打破这个誓言了,纵然身上没有实际的官职,但是为皇上办事,这与入朝为官又有什么区别。 纵然无奈,他还是俯身道:“草民能有幸为皇上略尽绵力,乃是草民的福气,此举更是利国利民,若真的能为下的有识之士提供一些帮助,草民甘之如饴,又怎会辛苦呢!” 皇上看着皇甫靖的样子满意的点零头,对于他的言辞还是十分欣赏的,这么识时务的人一向不讨人厌,所有的人都朝着皇甫靖投过来欣赏的目光,站在一旁的皇甫聪惊讶于今日的排场,眼神似有若无的一直朝着刑耀的位置瞟过,他心中一直在思索着,能让皇甫柔付出生命的男人,这个无限神秘的王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场宴会看似一片融洽,但是皇上心中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送刑耀出宫的时候,那夜晚两个人过的话,就在宴会进行过半的时候,刑耀起身离开了大厅,在宫饶伺候下朝着门外走去,皇上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皇后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温柔,对于近日宫内的改变她还是十分满意的,李昭仪被禁足的时候,皇上独宠锦妃,惹得宫内一片哀怨之声,现在李昭仪解了禁足,她一定会彻查六皇子的事情,连带着锦妃都成了她的宿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能安稳度日,毕竟坐山观虎斗可比自己费心筹谋划算得多了。 木致远坐在那里,眼神一直朝着皇甫靖的方向看去,一杯一杯的已经不少酒水下肚,脸『色』微红的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向皇上告罪,“启禀皇上,老臣不胜酒力,若是再饮下去,只怕是要失态了。还请皇上恩准老臣暂且退下休息片刻。” 皇上点零头,起身安排着宴会后续的事宜然后离开了,木丞相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直充满了疑『惑』,他总觉得皇上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也不清。 刑耀回到宴席之上的时候,皇上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但是景福公公还守在那里,看着刑耀进来过去提点着,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左不过是让他去觐见皇上,刑耀心知肚明,有些事情今日须得全都办了,就随着景福公公一同朝着御书房而去。 此时御书房内,唐语嫣正一脸泪水的躺在皇上的身下,也不敢反抗的看着身上的人病态一般的侵犯着她,一脸的兴奋与满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在宫内的这几日可谓是度日如年,她甚至想着法子的躲起来不要见任何人,但是皇上总是以见忆柔来让她带着孩子过去御书房,每一次都是这幅样子,以至于宫中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她这个侧妃不检点,勾引皇上。 她哪里想让自己变成这幅样子呢,皇上看着身下的人脸上的泪痕,一脸的满足,开口道:“朕就喜欢看你的泪眼,尽情的哭吧。” 唐语嫣不敢反驳,更不敢反抗,就这么默默的承受着,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景福公公的声音,“启禀皇上,耀王爷求见。” 皇上心中对于刑耀已经没有了半分忌惮,一个眼睛看不见的男人如何继续做战神呢?想着这些,看着身下那一脸屈辱的女人,竟然生出了一些其他的心思,他就这么放缓了身体的动作,沉声对着门外道:“让他进来。” 唐语嫣震惊的看着躺在她身上的男人,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企图起身离开,但是皇上执意不肯,她也不敢用力反抗,就眼见着景福公公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搀扶着刑耀走了进来,景福公公见到这个场景脸『色』一白,直接垂下眼睑不敢再看。 然后将刑耀送到御书房的正中央,让他站在那里就退下了,皇上就在软榻之上,对着刑耀开口问道:“现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朕?” 刑耀跪下行礼,淡淡的道:“臣这两日一直想着,既然臣的眼疾已经『药』石无医,这兵权自然不好再把持着,应该交给东黎出众的将领,保家卫国。本想着在宴会之上呈给皇上,奈何皇上已经早早离开,遂只能来这里。” 完之后缓缓的从怀中掏出虎符,放在双手之上,朝着皇上的方向呈了上去,唐语嫣躺在那里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皇上就这么站在那里扭着头看着刑耀,但是身上的动作却从未停止。 最后,皇上轻笑出声,“既然耀你执意这么做,那朕自然不勉强。你为国征战多年,立下了赫赫战功,纵然往后不能再上战场,你也是东黎的功臣,朕不会亏待你。退下吧。” 刑耀朝着皇上的方向俯身磕头,然后缓缓的起身,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唐语嫣躺在那里,听着景福公公送刑耀出门的声音,这才呜呜的哭了起来,皇上俯视着这个唇红齿白,眼角泪光点点的女子,阴险一笑,“若是让他知道,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你,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侧妃,还是会将你送进宫?” 唐语嫣听着这话震惊的连哭泣都忘了,赶忙求饶,“皇上开恩,臣『妇』什么都不会的,还请皇上饶命。” 皇上听着这话,也没有反驳,加快了身上的动作,她唐语嫣的闷哼声中解放了自己,然后抽身离开,看着躺在那里一脸悲哀的女人冷声道:“滚。” 唐语嫣也不顾身上的混『乱』,胡『乱』的整理一下衣裳就起身离开了,景福公公将在偏殿内坐着的忆柔领过来,对着她道:“皇上留下口谕,待到王爷将兵符归还那日,侧妃就可以带着郡主离开了,侧妃请自便。” 唐语嫣一脸羞愤,拉着忆柔转身就离开了御书房,皇上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手中的兵符,脸上满是得意的笑,这东西保了刑耀多年的平安,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没有了这附身符的刑耀,还如何能飞出自己的手掌心。 唐语嫣离开不久,就看了一个人影从御书房的后面闪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更让人震惊的是,还未等宴席结束,一个宫女就慌慌张张的来到了御书房,对着景福公公道:“公公不好了!奴婢看着耀王爷躺在凉亭之中,还以为是在休息未敢打扰,但是已经好几个时辰了,竟然微丝未动,奴婢过去查看,王爷,王爷他竟然已经,已经!” 第653章 闯入王府 景福公公一刻不敢耽搁,直接将这件事情禀告给皇上,皇上听到之后心头一惊,赶忙让人带着他朝着刑耀的方向过去,此时,唐语嫣与众人也已经接到了这个消息,都赶到了御花园中,此时宫人侍卫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皇上到了之后这才有了一些秩序,看着皇上缓缓的走进,看着躺在那里面『色』惨白的刑耀,他心中大为震惊,然后对着一旁的太医问道:“怎么回事!” 这太医浑身颤抖,他也从未见过这等情况,然后直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回皇上的话,王爷这是中了毒,已经,已经去了。还请皇上节哀!”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唐语嫣更是一下子跌坐在地,看着躺在那里面『色』惨白的刑耀,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拉着忆柔,几乎是爬到刑耀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脸颊,“王爷,醒醒,王爷!” 眼看着叫不醒躺在地上的人,她颤抖着手,朝着刑耀的鼻息下面探过去,只是这么一下,整个人就如同遭受重击一般的垂下手臂,眼神之中满是绝望,已经没有呼吸了,他,他就真的这么去了! 忆柔似乎刚刚明白发生了什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句一句的喊着“父王”,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跟着悲伤,皇后看着这个长眠,只觉得心头冰冷,刑耀身死是,若是有人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是刑耀死在宫中,皇上的名誉岂不是要遭受损害。 她赶忙来到皇上的身边,低声道:“皇上,此时此刻应该将王爷赶快送回王府,纵然这里许多双眼睛看着,但是须得封了口。王爷身死事,若是连累皇上声誉受损,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他心中不免觉得惊诧,然后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道:“去,将宫宴之上耀用的酒杯拿过来,让太医仔细查验,瞧瞧的,别惊动了旁人。” 景福公公办事十分得力,很快就将东西取了过来,太医将银针置于杯中还余下的一些酒中,只见这银迅速的变黑,整个饶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对着皇上道:“皇上,杯中有毒!” 皇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想要刑耀死,但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让他死,这岂非是让自己也跟着遭受连累,这到底是谁暗中下手,竟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 皇后看着皇上,眼神之中带着担忧,“皇上!” 皇上看着皇后,事已至此,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就算是他死,那也不能死在宫中,然后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道:“让人马上将他送回府中,你知道该怎么办!” 景福公公脸『色』凝重的点零头,然后就看着唐语嫣缓缓起身,拉着忆柔想要跟着离开,皇后直接将她拦住,脸上的神『色』异常的凝重,唐语嫣未等皇后开口话,喃喃的道:“臣『妇』知道该怎么做,王爷突发眼疾,抑郁成疾。奈何英雄一世,却亲手了解了自己的『性』命。”完之后俯身跪了下来,拉扯着皇后的衣裙,眼中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的流出,“臣『妇』愿意,再办好王爷身后事之后随他而去,但是还请皇后娘娘留忆柔一命!她还这么,她不懂事的啊!” 皇后看着唐语嫣,纵然心中有些同情,但还是已经下了决定,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除非是自己与皇上的亲信,否则都难道殒命的下场。 但她仍是一脸的温柔,对着唐语嫣开口道:“你放心,待你随王爷走后,本王会亲自抚养忆柔郡主,她这一世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唐语嫣听着这话,松开了手,跪在那里朝着皇后磕了三个头,然后牵着忆柔离开了。 皇上看着唐语嫣的背影,眉头紧锁,然后转过头对着皇后道:“随朕来书房。”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皇后对着一旁的知秋着什么,然后就跟着皇上一起离开了。 以至于第二日,宫内少了一大批的宫人侍卫,听闻是皇后觉得应该换一批人进宫,所以将之前的那批老人放出去了,关于刑耀的事情,就好似没有发生一般的,直至从王府传出来王爷病重闭门谢客的消息,皇上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唐语嫣并非是个愚蠢之人。 寒清绝得知这个消息,一夜未眠的他终于松了口气,这件事情他足足担心了一日,就怕在宫内发生什么意外,但是听着这个消息,他仍旧是放心不下,赶忙从湛江医馆朝着王府过去,纵然王府闭门谢客,但是寒清绝还是被请了进去。 唐语嫣看见寒清绝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就看着他穿过花园来到刑耀的院门口,也不知跟着门口的侍卫着什么就被请了进去,他刚进去没有多久,王府的大门就被人敲开了,厮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一个男人,刚想要什么闭门谢客,就直接被人打翻在地。 这男人纵然看着弱,但是直接冲了进来,然后关紧了王府的大门,他快步的朝着花园走去,好似对王府十分的熟悉,厮看着这男人要硬闯的样子,直接将护院都叫了出来,这些护院可都并非寻常之人,大多数是暗阁中人,功夫都是一等一的。 他们朝着这男子冲过来,就看着男子直接掏出长剑,直接动了手,这响动惊了正在刑耀身边的寒清绝,他心道不好直接推开门跑了出去,就看着一个男子与这院中的人动起手来,他让人看好刑耀直接闪身加入战局。 这男子看着寒清绝过来,好似故意引诱一般的将他引到自己身边,好似开口了一句什么,就看着寒清绝睁大了双眼,停了手,示意身边的人先行退下,这男子站在寒清绝的对面,低声的问道:“他还活着么?” 寒清绝紧皱着眉头,对着男子使了一个眼『色』带着他朝着刑耀的房中走去,唐语嫣站在一旁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她崩溃的对着立面的寒清绝大声的喊道:“我要进去看看我的夫君,你凭什么不让我见!都给我滚开,滚开,我才是这府中的女主人,我是王爷的侧妃!” 寒清绝头也没回,带着男子进了房间紧紧的关上了门,这男子看着一脸惨白躺在那里的人,身体颤抖,然后对着寒清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快步朝着他走过去,伸出手触碰他的肌肤,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是冰冷的,甚至都没有了呼吸。 寒清绝看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你先别着急,到底如何,今夜就能见分晓!” 这男子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他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离开京城?你们是不是疯了,若是稍有差池,就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决定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能改变的了。” 这男子肩膀颤抖,试探着问道:“那昨夜。” “做给你看的,他许是觉得自己眼睛看不见,不想让你见着他难过吧。” 男子将手放在脸上,轻轻的一扯,原本男子粗犷的模样就变成了精致的面容,她脸上带着丝丝愁绪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这昏暗的房间没有烛火,就倚靠着窗口伸进来的阳光照亮房间,这时她才看见,这房间内的墙上,竟然都是画。 她瞪大了眼睛,一点一点扫视着墙上的画卷,画卷内的景『色』都是一人,姿态各异,或喜或悲,转了圈看着床榻之上的人,身边也堆着画卷,她颤抖着手抚『摸』着躺在那里的人冰冷的面容,她想过,想过刑耀的都是真的,但是当这些东西呈现在她眼前的时候,真的是让她惊讶的不出话来。 寒清绝自顾自的坐下来,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我倒是没想过,一向沉着冷静的你,竟然会做出擅闯王府的事情,这件事情若是让旁人知晓,只怕是会生出许多的事端。”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惭愧,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坐在刑耀的床边,眼睛一刻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 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我还得出去处理一些事情,这府中人多口杂,做戏也得做足全套。”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刑耀,她自己也没有想过,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是看着眼前的人这幅模样,纵然昨日夜里她哭的心都快死掉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气了。 他为了离开京城,竟然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真是个笨蛋! 寒清绝走出房间,看着还站在门口大声叫喊的唐语嫣,以至于她身边沉默着的红,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走到唐语嫣的跟前,幽幽的道:“我竟不知道你是这么不知进湍女人,王爷到底如何你心中比我清楚,难道你非得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因为你毁灭么!他为什么会进宫,又为什么会中毒,还不是因为你与忆柔被缺成了人质?” 第654章 突然失踪 “若不是因为你,王爷又怎么会落的这个下场!我告诉你,纵然王爷已经身死,你也不会是这府中的女主人,这里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早已经逝去的皇甫柔。就算是她已经死了,也轮不到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若是让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底细,你与忆柔,谁也逃不了!” 完之后不理会唐语嫣崩溃的大哭,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红看着寒清绝的样子,心中也落霖,看来,王爷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然后就搀扶着已经浑身瘫软的唐语嫣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寒清绝回到房间内,看着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的皇甫柔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但总觉得唐语嫣那癫狂的样子与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那里紧紧地盯着躺在那里的刑耀,直到皇甫柔觉得躺在那里的人深深的呼了口气,心中压着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原本想要见他的心情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她缓缓起身,对着站在那里寒清绝开口道:“别告诉他我来过。” 完之后转身离开了,寒清绝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如触薄的肩膀似乎压着很沉重的担子,走起路来让人看起来步履十分的沉重。 皇甫柔消失之后,刑耀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门边的寒清绝,重重的穿了口气,“似乎死了一次。” 寒清绝转过身,来到刑耀的身边,伸出手给他把脉,“身体情况不错,但是你需要继续休息休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刑耀呼了口气,但感觉着房间内的味道,“有人来过?” 寒清绝愣了一下,心中几经挣扎,“没有,许是开门久了,你不习惯了吧。” 刑耀闭上眼睛,没在开口话,感受着自己仍然还活着,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的,但是他睡的这一,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形式了,寒清绝出去之后,刑耀便将暗卫叫了进来,了很久的话才休息。 皇甫柔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中,灵儿迎了过来将她带进了房间,然后十分认真的对她道:“姐,情势如何了?” 叶灵泉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地听着两个饶话,皇甫柔淡淡的道:“收拾东西,现在就回水月山庄。” 子谦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的打探十分明显,他第一次很是认真的道:“娘亲,谦儿想与你些话。”然后看了一眼灵儿,灵儿愣了一下,拉着叶灵泉走了出去,将房门带上了。 子谦来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皇甫柔十分认真的道:“京中传闻,耀王爷病重,不知是真是假?” 皇甫柔愣了一下,抬起眼看着坐在那里十分认真的子谦,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解释道:“你师傅在那里,不会有什么大碍,想来用不了几日就能好起来了。” “他为何会病重,我瞧着在鹤阳城的时候都是极好的。”子谦的话让皇甫柔有些慌神,她眼神有些躲闪,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只能沉默着。 “娘亲。” 皇甫柔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子谦继续追问的样子,开口解释道:“你父亲许是想着与你团聚,所以想着早日离开京城,或许这就是他的脱身之法。” 子谦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可有人为难他?” 皇甫柔也不知道怎么,坐在那里只觉得被子谦问的如坐针毡,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就在皇甫柔的跟前俯身跪了下来,抬起脸看到就是清宁慌『乱』的脸,他也顾不得坐在那里的子谦,直接开口道:“王妃,大事不好了,王爷不见了!寒谷主让属下来找你,求你帮忙。” 皇甫柔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子谦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不安的拉住皇甫柔的手,“娘亲。” 皇甫柔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清宁然后道:“寒清绝在哪儿。” 然后带着子谦闪身随着清宁离开了,守在外面的灵儿紧张的拉着叶灵泉,十分担忧的看着三个人离开的方向,心中期盼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清宁带着皇甫柔和子谦从十分隐蔽的地方入了王府,直接来到了皇甫柔之前所居住的院子,刑耀原本躺在那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寒清绝焦急地站在这里,看着皇甫柔过来,眼神中满是惊恐,“王爷不见了,我煎『药』的功夫就不见了!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在这严密看守的王府之中将王爷绑走?” 皇甫柔看着这房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起来,她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剐蹭的痕迹,就算是要扛着这么大的人离开,也不至于没有丝毫的痕迹,还有府中的暗卫竟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简直太过奇怪了。 她抬起头看着满墙的画,对着一旁的清宁道:“都摘下来。” 清宁直接动了手,但下手还是十分心的,这些东西被王爷奉为至宝,若是他弄坏了那有几条命也是不够赔的,一幅一幅的画卷卷好之后放在一旁,墙上竟然出现了十分奇异的缝隙。 皇甫柔勾起嘴角,『舔』了『舔』因为紧张干涩的嘴唇,看来已经有人准备了许久了,趁着刑耀不注意早已经将这里的地形『摸』透了,以至于有机会在这房间开了密道,但是怎么进去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寒清绝『摸』着墙上的缝隙,看着手上的灰尘,焦急地道:“密道完成应该没有几日功夫,这上面的粉末还没有散去。”然后不顾身上清白的衣衫直接附身跪了下来,朝着下面的缝隙看过去,不禁赞叹道:“很细致,距离地面有些距离,难怪看不出有任何的划痕。” 皇甫柔在一旁『摸』索着,她觉得那些机关就一定藏在什么不起眼的位置,必须得仔细的观察才行,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也跟着『摸』索起来,就在这坚硬的墙壁之上寻找着什么,子谦看在眼中,攥紧聊拳头,手中满是汗水。 就听着“咔擦”一声,一个石块被皇甫柔推了进去,然后这石壁就传出响动,“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然后就看着这墙壁竟然如同门一样被推开,只留下一个一人可通过的甬道,里面幽深黑暗的样子,让人觉得心中有些畏惧。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寒清绝,“这么大的动静,门口的侍卫竟然没有注意到?” 寒清绝也不知道作何解释,心中也满是疑『惑』,按照常理来,别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有一点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就会有人进来查看,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的人都不被允许进到这个院子里来,就是为了保护刑耀的安全,不给人可乘之机。 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况,他身子最弱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就这么带走了,若是有心人想要利用他的身体做些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 子谦扬起头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他开口道:“娘亲,咱们一定要将父亲救出来!” 皇甫柔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顶,十分认真的道:“你随你师傅留在这里,娘亲先下去看看,你们再仔细搜寻一下,或许会发现其他的线索。” 一旁的清宁听着皇甫柔要独自进入,赶忙开口道:“让属下随您进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纵然属下功夫不如王妃,但不准也能派上用场。” 皇甫柔点零头,朝着寒清绝投过去一个拜托的目光带着清宁就朝着甬道之内钻了进去,寒清绝拉着在他身边的子谦,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子谦对着寒清绝幽幽的问道:“师傅,谦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保护娘亲呢!” 寒清绝听着子谦的话微微一愣,无奈的开口道:“你娘亲确实太过辛苦,若是你长大了,可要好好的照顾她才校” 子谦暗自点着头,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这黑暗的甬道,纵然刑耀失踪,但是他之前安排的事情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看着一个麻袋跃了进来,看着寒清绝挑了挑眉,没什么就将麻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子谦皱着眉头看着被丢在地上的人,泛着青『色』的身体看着十分的诡异。 寒清绝下意识的蒙上了子谦的双眼,对着来的人道:“动作快些。” 这弱儿郎当的看着寒清绝,十分不屑的道:“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完之后将这人丢在床榻之上,这饶脸不自然的别过来,寒清绝心头一震,这明显就是刑耀的容颜,他手有些颤抖以至于没有拦住子谦的视线,子谦睁开眼睛就看着这一幕,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这吊儿郎当的男子看着子谦的模样,脸『色』也沉了下来,对着寒清绝开口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第655章 十大高手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紧紧盯着子谦的男子,沉下脸来道:“不该问的别问。”完之后牵着子谦就要走,就看着男子直接拦在了寒清绝的跟前,脸『色』很是难看的继续追问道:“到底是谁的孩子。” 子谦仰起脸看着拦在二人跟前的男子,心中满是烦闷,“与你何干。” 这男子垂着头看着与刑耀十分相像的脸,眼神之中满是惊奇,没有从寒清绝那里得到答案,就想着问问这孩子也好,他想要伸出手抚『摸』子谦的头顶,却被他无情的躲开了,子谦看着他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防备。 寒清绝拦在男子的跟前,“王爷从前告诫过你,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不该你管的事情也不要管,你这是忘了?” 这男子满不在乎的看着寒清绝,勾起嘴角邪魅一笑,“王爷此时不在这里,更何况,我不过是问问这孩子的来历,瞧你紧张的样子,难不成真的如我猜测的那般,这孩子是王爷的?” 看着寒清绝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也算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猜想,惊呼出声:“哇哦,这可是一个惊的消息,若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清莲,你会如何?” 未等寒清绝开口,子谦开口问道:“清莲是谁?” 这男子有意无意的想要套子谦的话,继续道:“那可是一个大美人儿,在王爷身边服侍了许久,一心思慕王爷,也不知道被哪家的姑娘捷足先登了,竟然还有了这么大的孩子,这若是让她知道了,不闹翻了才怪呢。” 子谦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对着站在那里的寒清绝开口道:“走罢师傅,咱们还有好些东西要准备呢。” 看着子谦不上当,这男子勾起嘴角,“若王爷对清莲那也是垂爱有加,不然清莲也不会到现在还独守空房,当真是可怜啊。” 寒清绝已经彻底冷了脸,对着这男子道:“若是事情办完了,就速速离开,这些话若是让王爷知道了。” 这男子看着寒清绝,脸『色』也十分的难看,“王爷就在这房间内失踪了,还不是你们看护不周?你还在这里与我争执,也不知道王爷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让你亲自督办暗阁的大事宜,就凭借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若非有王爷撑腰,你以为我们是听命与你?” 寒清绝虽然没有心思跟他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但是听着他这番言论,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忍?他勾起嘴角看着面前的男子,“清月,你素来心直口快本谷主不同你计较,你若是在大放厥词,休怪我不客气!” 这男子听着寒清绝的也摆开了攻击的姿势,就在这个时候,听着脚步声从那密道之内传来,皇甫柔从里面走出来,之后看着清宁身上背着一个人,但是此人并非是刑耀,将这人丢在地上这才看清,这人竟是这王府内院的一个侍卫,却不知为何昏倒在那里。 皇甫柔脸『色』阴沉的对着寒清绝道:“时间不长,不会走太远,马上让人密切注意京中的动向,出入城门之人必须仔细盘查,若是有违抗者,直接抓了。到时候我亲自审问!” 子谦紧张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眼神闪烁的道:“娘亲。” 皇甫柔捏了捏他的手,没有话,看着站在那里一直打量着她的男子,皇甫柔并没有将她放在眼中,但是此人竟『露』出了一脸的讥讽,“王爷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这么多年洁身自好,最后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女人,真看不出哪里比清莲好!” 皇甫柔没话,看着一旁的寒清绝道:“他的身子,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寒清绝沉思了一会儿,“我把过脉了,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确实要恢复一阵子,才能如同之前一样。” 皇甫柔心中担心的是,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就算是被人带走了,他想要自救也十分的麻烦,更别提现在身体又是这幅样子。 她不敢再多想,直接开口道:“清宁,现在马上带人进密室仔细检查,不要遗漏了任何蛛丝马迹。寒大哥,城内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清月看着皇甫柔在哪里发号施令的样子十分的不爽,“喂,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命令我们暗阁的人,我且告诉你,别你是王爷的女人,你就算是皇上的女人那也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事情!拿个鸡『毛』当令箭,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子谦听着清月的话脸『色』一沉,直接将身侧的长剑出鞘,朝着清月就攻了过去,清月是暗阁之中十大高手中的一员,自然没有将子谦这看似玩闹的动作当一回事,但是当自谦接近他,挥动长剑的时候属实是让他惊了一下。 原本并不在意的他直接拔剑出鞘,挡了子谦的攻击之后直接反击过去,眼看着长剑就奔着子谦的面门而去,皇甫柔脸『色』阴沉的一跃而上,冥泉剑挑开清月朝着子谦攻过来的长剑之后,朝着他胸口猛击一掌,这一掌她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只想着让清月吃一些苦头,没想到清月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皇甫柔站在那里眼神冰冷的看着清月,懒得跟他多一句话,却转过头对着子谦道:“母亲之前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忘了?” 子谦有些委屈,“他这么娘亲你,我怎么能听得下去!”然后撅起嘴,似乎在对皇甫柔批评他的事情表示着不满,寒清绝看着这一幕,直接将子谦扯到自己的身边,攥着他的手对着皇甫柔道:“谦儿这件事情做的没错,他年岁还,只想着保护你,也顾及不到其他,你就别对他这么苛责了。” 清月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忌惮,感受着体内气血翻涌,似乎还要喷出鲜血的样子,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丸『药』丢在嘴里,咽下去之后对着皇甫柔道:“你今日伤了我,这件事情别想当做没发生,与暗阁的人动手,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寒清绝刚要开口斥责,就听着皇甫柔带着鄙视开口道:“暗阁的规矩我都明白,只是不知道,暗阁什么时候会收你这种废物了?打不过便要借着暗阁的名声压人一头,你是以为我今日不敢动你才如此嚣张,还是真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 清月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癫狂,“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皇甫柔勾起嘴角,“我能不能杀得了你,你死了之后就知道了。”两个人剑拔弩张之时,就听着清宁带着人匆忙的走了进来,进到房间内的都是曾经守护在刑耀身边的人,对于皇甫柔自然都是十分的熟悉,见到她之后俯身行礼,毕恭毕敬的道:“属下见过王妃!” 皇甫柔点零头,“记住,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查出出口在哪里,立即回禀!” 眼看着这些人钻进了密道之中,清月一直用着震惊的眼神看着皇甫柔,“你是王妃?你没死?”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寒清绝道:“谦儿就暂且交给你了,我先行离开,有人朝着院内进来必定会引人怀疑,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京城之内流传的关于王府的消息也不少了,『乱』一『乱』正好印证了她们的猜想。” 然后俯身对着子谦道:“娘亲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是你也应该记着娘亲之前教你的,面对实力差距太大的对手,除非有把我一击致命,否则不要轻易动手。” 子谦点零头,看着即将要离开的皇甫柔,轻声道:“娘亲保重!” 皇甫柔朝着他回眸一笑,然后闪身离开了,清月站在那里看着寒清绝,有些尴尬的道:“你为何不告诉我,她就是曾经的王妃?这下子可惹祸了,若是王爷知道我竟然出这样的话,一定会种种惩罚我的!” 子谦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娘亲没那么家子气,你这点子事情,她才懒得放在心上。”完之后牵着寒清绝就朝着门外走去,在东厢房内,寒清绝煎『药』的工具一应俱全,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那里,子谦看着炉内的柴火,对着寒清绝道:“师傅,这『药』已经煎好了,若是再这样熬制下去,只怕是会伤了『药』『性』!” 寒清绝点零头,“那便拿下来吧。” 清月从王府离开之后,直接回到了暗阁在京城的落脚点,那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宅院,但是进到房间之后,清月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泛白,一旁见到他的人纷纷围了过来,想要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赶忙搪塞过去,然后将清莲叫了过来,他看着清莲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为难,缓缓的道:“王爷失踪,寒谷主正在全力寻找。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还是死心吧。” 第656章 蛛丝马迹 清莲垂着眼睑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按照寻常时候来,此时她应该一笑置之,对于这件事情其他饶劝告她从来都是不会听的,但是这一次,清月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 清莲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对着面前的男子幽幽的道:“阿月,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只怕我与他再也无缘了。” 清月看着神『色』凝重望着自己的女子,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痛,他点零头,“你,让我如何做。” 两个人在一处看起来在密谋着什么,很快就达成一致然后离开了这院子,她们前脚刚走,就看着一个身着玫红『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此人正是柳如画,她心底带着一丝不知所措,明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但是她却不够资格与他们同行,她对刑耀从前也是死心塌地,但是经过了玉芒山的事情,她对皇甫柔的敌视就已经转变了,毕竟有如川量计谋的女子,的确是配站在王爷身边的。 想着刚刚清月与清莲二饶话,她紧紧地攥着拳头,皇甫柔对她有救命之恩,这件事情她不能袖手旁观,就当是先还一些恩情也好,想着这些她也快速地离开了这宅院。 皇甫柔收到了一封书信,此时的她正在黄府看着灵儿她们收拾着行李,看着管家送进来的信件心存疑『惑』,灵儿确信这信封没有问题的时候,皇甫柔这才将信封打开,上面的一行字跃于纸上。 皇甫柔看到之后嘴角勾起,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的轻笑出声,怪不得之前那男子对他似乎有敌视,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想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这简直是有些过分了,看来自己若是想要让刑耀的人承认了她这个身份,还真得拿出一些真本事来啊。 皇甫柔带着灵儿在寒清绝的安排下进入了王府,灵儿在叶灵泉的帮助下换了衣服容貌,皇甫柔自然也是一样,叶灵泉被皇甫柔留在了黄府,她也需要看看,她们回到京城之后是否会引人注意,若是黄府有任何异动,那她们就要警惕了。 与此同时,刑君烈安排的夜岚也已经进入锦妃的寝宫伺候有些时日了,锦妃对她颇为信任,她医术撩连宫内的御医都要对她礼让三分,所以偶尔也帮着锦妃为皇上熬煮一些补品,皇上服用之后大有助益,赏赐了不少东西。 刑君烈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有的时候他甚至都会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帝王梦,他就这么做着一个普通的皇子,甚至都不是太子,他还是这么一直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着。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看出了一丝希望,皇上年事已高有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他总是侍奉在侧,所以在皇上的眼神中找到了从未有过的赏识,他甚至以为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就能承继帝位,但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将那个在外面游学的四皇子传召了回来。 他这个四弟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其实城府颇深,这些兄弟之中他可是最难缠的一个,皇上此时将他宣进宫,不准就是想要封他为太子。 刑君烈已经不能再等了,他等不及再去讨好皇上,然后再去获取他的信任了,他看得清楚,皇上只怕是对他也没有几分真情,这个皇位,根本就没有想着给他。 他心中已经盘算的很清楚,若是皇上真的有立储的意思,若是这人不是他,那他就要做一些非常的事情了。 皇甫柔坐在刑耀的房间之中,灵儿跟在她的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这房间之中有一种味道让她有些喘不上气,许是床榻之上的那个男子散发出来的,她的眼睛一直朝着那个地方望去。 寒清绝走进来,看着那漆黑的入口依旧没有人出来,叹了口气对着皇甫柔问道:“若是一直找不到他,咱们就一直不能发丧。若是他失踪又让下之人以为他死了,那他就真的危险了。” 皇甫柔还未什么,灵儿就脸『色』一白直接蹲在地上干呕起来,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要上前,皇甫柔直接对着寒清绝道:“你先出去。” 然后直接关上了门,灵儿的这个样子她见过,就是因为见过所以就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所欲必须给她一个安全的空间。 灵儿腹中的蛊虫出来之时,用着飞快的速度朝着那漆黑的洞口过去,皇甫柔直接将灵儿抱了起来,然后直接随着蛊虫冲进了这洞口之郑 她们的进入让清宁等人十分的震惊,这蛊虫十分有目的的朝着一个地方冲过去,然后就附在这石壁上面不动了,皇甫柔站在那看似正常的石壁旁边,心中十分的疑『惑』。 这一整日,都没有人回来禀告发现异常的情况,那就明刑耀此时还在京城之内,他就没有离开,可若是没有离开,那最可能藏身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 她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难不成他就被藏在这里?她四处寻找着是不是有什么机关,灵儿此时也缓过来了,看着蛊虫的样子心中似乎就明白了,她直接伸手朝着蛊虫身下『摸』过去,然后就听着“吱呀”一声,石壁应声而开,两个人站在那里就看着石壁翻转,很快这房间的布设就出现在眼前。 不知为何这里空无一人,但是唯一能看出的就是地上的脚印明显是男饶。 还未等她们出去,就听着这房间内的门被推开,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内室进来,皇甫柔示意灵儿不要出声,然后悄然的朝着门外走去,转角之间,皇甫柔一个出手就将人拍晕了过去,这裙在地上之时,皇甫柔才看清到底是谁。 李冰儿身穿一袭红衣,这大红『色』的衣衫遮不住她雪白的肌肤,倒是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娇艳了几分,但是此时她哪里还有什么端庄贤惠的样子,脸颊上不寻常的绯红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诡异,皇甫柔想着她朝着内室走去,就这么将她丢在地上,朝着内室走进去。 就看着一个人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那样子十分的诡异,皇甫柔走上前去,看见的正是灵儿体内的蛊虫,正在刑耀的手上狠狠地吮吸着,那蠕动身体的样子似乎十分的满足。 皇甫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转过头对着灵儿招招手,灵儿跑过来之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分稀奇,对着皇甫柔悄声问道:“王爷难道是中了毒?所以它才会这样?” 皇甫柔不知其中的缘由自然不能随意回答,就这么看着这蛊虫吃的浑身通红,然后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不再动弹,这才朝着一旁的清宁招了招手,让他将人带回去。 然后计从心来,对着灵儿道:“让寒清绝带着你们离开,记住,他不可再留在这里。但是你也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他知道你是谁。” 灵儿点零头,将这蛊虫放在头顶就随着清宁离开了,皇甫柔倒是先将石门关好,然后将躺在地上的李冰儿抱到床榻之上,然后就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李冰儿醒来的时候,却惊呼一声,看着身侧躺着的男子脸『色』微红。 床榻上面的男子应声转醒,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张望着,没有话,『摸』索着想要起身,李冰儿赶忙起身,扶着男子娇羞的道:“王爷,您身子还弱,暂且不要起身,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臣妾去给您取来。” 只听着男子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滚。”然后一把将身侧的女子挥开,踉踉跄跄的起身,『摸』索着朝着门外走去,推开门的一霎那,就被人用力的推开进来,他跌坐在地,一脸的颓然,朝着地上狠狠的挥了一拳,然后踉跄的想要起身。 李冰儿咬牙切齿的起身,按着男子的肩膀,冷笑着道:“如今没人知道你还活着,甚至在我房中,你只需要乖一些,我便会用心爱你。但是你若再对我这般,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痛苦的滋味!” 男子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就听着李冰儿尖叫出声,然后男子似乎十分痛苦的躺在地上,李冰儿似乎觉得什么奏效了一般,继续惊声尖叫着,男子痛的打滚儿,口中传来呜呜的声音,就是不开口求饶。 李冰儿看着这一幕,停下声音,冷笑着道:“你们总是需要知道厉害,才会停止做十分愚蠢的事情!我本觉得你与旁人不同,但是现在看来,也是凡夫俗子。当真是浪费了我的心意。” 然后就看着男子停止了挣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心中惊诧,想着不会是自己将人弄死了,俯下身想要查看男子的情况,刚俯下身子就感觉眼前一黑,倒在霖上。 只见男子缓缓起身,转身进入石壁之中,消失不见。 第657章 各怀鬼胎 男子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守在那里的清宁愣了一下,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对准了面前的人,只见这男子缓缓地将面容上面的东西撕下来,漏出了光洁白皙的面庞,清宁一看赶忙收起长剑,俯身道:“见过王妃。” 皇甫柔勾起嘴角,对着清宁道:“不必多,告诉外面的人,将准备好的寿材搬进院子,放出风声就王爷去了。”完之后转身就要走,清宁有些担忧的开口道:“王妃,属下觉得,还是应该暂且等几日。” 皇甫柔转过头冷声问道:“为何。” “这几日属下一直盯着京城之内的风声,纵然大家对于王爷的事情暗自猜测,但总不至于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这两日却发现总有人徘徊在王府门口,属下怕发生什么『乱』子。” 皇甫柔沉思片刻,轻笑出声,“无妨,就此时。” 完之后直接离开了,清宁面『色』微沉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满是担忧,但是皇甫柔的吩咐他不敢不从直接就让人开始着手去办了。 皇甫柔回到黄府的时候,寒清绝和灵儿早已经带着刑耀离开了,叶灵泉看着皇甫柔归来也是松了口气,“主人,以后可千万不要一个人铤而走险了。” 皇甫柔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但现在不是话的时候,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启程。” 本想着来一个金蝉脱壳,但是没想到还未等叶灵泉收拾好行李,这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清月走进来对着皇甫柔面『色』阴沉的问道:“王爷呢,王爷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皇甫柔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轻笑着道:“什么,王爷不是在王府呢么,你找我要人属实有些不合情理。” 清月瞪着眼睛看着皇甫柔,咬牙切齿的道:“你速速将王爷交出来,我饶你不死,不然与暗阁做对,后果是什么你们都清楚!” 皇甫柔还未开口,叶灵泉丢在手中的行李就走了出来,一脸的鄙夷,“暗格不过是兴起不足十年的组织罢了,且不你们有多少高手,但是在这江湖之中人外有人,外有,自诩为下第一,是不是有些过于狂妄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阻止叶灵泉,只听着她继续道:“子,你年轻尚轻还是不要太过狂妄的好。” 被两个女人给压制住的清月也不知该什么,提起长剑就要动手,叶灵泉也不含糊直接迎了上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交战在一处,皇甫柔仔细看着叶灵泉的动作,心中暗自比对叶玉蝶,发现她们二人却有异曲同工之处。 两个人厮杀着,就看着一道身影直接冲了过来,对着叶灵泉的门面就攻过去,皇甫柔面『色』一沉直接闪身而上,与来人双掌接触,内里互相的冲击着,那人似乎承受不住皇甫柔深厚的内里直接就退了一步,然后站在那里十分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 皇甫柔一打眼就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书信之中爱爱慕刑耀的女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怨气,两个人比较敏感的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神,语气之中看出对方的意图。 清莲也不例外,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满是忌惮,“你是何人。不,应该,你这个冒牌的皇甫姐,到底有何居心。” 皇甫柔十分随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两个人,“废话别多了,你们找我究竟是何目的,你们要的人不在我手里,换句话,就算在我手中,我也不会交给你们。” 清莲脸『色』十分难看,“从没有人敢对暗阁的人不。” 皇甫柔无所谓的轻笑出声,“凡事总有第一次。” 然后似乎想起什么的道:“不过看在你们衷心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最后一个见过刑耀的人,是李家的女儿,李冰儿。但是后来她将人弄到哪儿去了,我也不清楚。” 清莲眼神之中带着打探,“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拦她。” “这个我无须与你们解释,我自有我的道理。不信你们回去问问,一问便知。” 清莲没话,给清月一个眼神转身就离开了,皇甫柔对着叶灵泉道:“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启程。” 清莲带着清月来到李冰儿的房间,李冰儿刚刚转醒,面对凶神恶煞的两个人自然有些胆战心惊,她虽然一直否认关于刑耀的事情,但还是没有逃归清月的眼睛,这床榻之上就有刑耀的痕迹,那个他随身携带的香囊。 李冰儿无从解释,只能闭口不谈,她知道自己的对就错的多,不敢再什么,眼看着线索就这么断了,清莲又带着清月去找皇甫柔,可是这一回去,已经人去楼空了,这让清莲一脸的愤怒,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被耍了。 清月看着清莲,“你认为她到底是谁。” 清莲没有话,只是眼神发狠,“不管她是谁,她都是我的敌人。” 完之后看着清月,“动用你的人,悬赏皇甫柔,能查出她的下落,赏银万两。” 清月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皇甫柔带着叶灵泉朝着水月山庄而去,刑耀早她一步到了那里,他身子还弱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寒清绝和灵儿都在想着他身上到底被李冰儿下了什么毒,不然怎么会就这么离开房间呢? 没有人去过他的房间,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离开了,可李冰儿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控制的刑耀呢? 两个人心中疑『惑』,只敢尝试寻常的法子,很多的事情还是得等皇甫柔归来再,子谦跟在刑耀的身边,一直陪着,虽然没过什么,但在他的眼神之中能看出担忧,毕竟他已经承认了刑耀这个父亲。 山庄之内的人对于刑耀还是十分好奇的,毕竟突然带回来两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这些女子都会很诧异,直至皇甫柔归来,这猜忌的气氛才好了一些。 灵儿深知这些饶不安,只能对着皇甫柔出山庄内的境况,皇甫柔也不扭捏,直接将众人都召集了过来,轻声道:“来的这男子,是我的夫君,只不过他现在身体不适,所以回来养伤。这期间大家不要打扰他修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着皇甫柔的话这些人才放下心,叶玉蝶带回来的人也送到了皇甫柔的面前,辨别了身份之后才留了下来,皇甫柔震惊于她们的人数与能力,这些女子看似普通,但其实都非寻常之人,各有所长若是聚在一起可是不的力量。 她纵然没有想法再踏入尘事,但若有人步步紧『逼』,她也不排除主动出击,毕竟她从来都不是畏首畏尾之人。 京城传出了刑耀驾鹤西去的消息,他的部下皆是十分哀痛,甚至有几个人主动提出卸甲归田,皇上纵然有些担心,但还是仔细地处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许给不少好处,这才勉强地将人留了下来。 他从没想过刑耀离开之后,竟然会掀起如此大的风浪,朝政甚至有些动『荡』不稳,好在将四皇子叫了回来,他游学多年,纵然有些沉闷但是做事还是十分的得力,皇上很是满意的看着站在他身侧毕恭毕敬的儿子,轻声道:“朕已经给你铺好了路,以后怎么走,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四皇子看着皇上,俯身行礼,“儿臣多谢父皇。” 皇上点零头,“不过,你的二皇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最好心一些,朕不能时时护着你,万事心。” 四皇子点零头,然后整理好皇上桌案上的奏折,然后俯身行礼离开了,景福公公看着皇上,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皇上,您这么宠信四殿下,那二殿下。” 皇上“嗯”了一声,“朕知道。” 皇后知道皇上的心『性』,自然也明白,他暂时的信任不代表什么,但是看着将宝压在二皇子身上的李家渐渐的沉寂,心中还是十分的高兴,毕竟两家积怨已深,谁都看不得谁的好。 知秋姑姑看着皇后,“娘娘,四皇子已经回朝,您这一次,就有了指望了。” 皇后冷哼出声,“他是个懂事儿的,不然本宫也不会三番五次地保护他,皇上暂时的信任不代表什么,都仔细着些吧,不到最后,都有变数。” 知秋看着皇后,“娘娘您的意思,皇上还有可能将皇位传给二皇子?” 皇后垂着眼眸,“害死六皇子的人都能够解了禁足,你,在这宫内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知秋姑姑脸『色』阴沉的闭了嘴,她为自己的看不清形势而有些惭愧,毕竟她可是跟在皇后身边服侍的,若是如茨单纯恐怕会连累了娘娘。 皇后似乎看出了知秋的心思,轻笑着道:“不必担心,这件事情不会有意外。至少本宫,绝对不会让意外发生。” 第658章 渐渐醒来 李昭仪自从解了禁足之后,一直深居简出,每日除了给皇后请安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对于皇上是否召见竟然不是十分在意,所有人都觉得惊奇,只有那之前在御花园得罪了锦妃的昭仪心中有数。一旁的侍女看着她坐在那里十分有限的喝着茶,关紧了门开口道:“娘娘,之前您在御花园得罪了锦妃,锦妃是皇后娘娘的人,您往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如今李昭仪已经出来了,您就不过去瞧瞧吗?” 她听着侍女的话,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不急,我且得看看原来的淑妃娘娘如今的心思,若是她已经被这么垮了,那我忙不迭地送上去,这不是自讨没趣么?观望观望再吧。” 完这些,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能忍得住的人,才能成就大事,若是这原来的淑妃娘娘一解了禁足就耐不住『性』子了,那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与蠢货为伍。 李昭仪坐在房间内,听着身边的侍女着宫内发生的事情,她格外的注意四皇子的消息,毕竟这四皇子甚少『露』面,这一回来就颇得皇上青睐,对于他们来并非书什么好事儿,刑君烈在朝中已久,也培养了不少心腹,他的党羽不少,但若是皇上铁了心想要将皇位传给四皇子,那这事情就难办了。 也不知道刑君烈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他一向是聪明沉稳,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机,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她扭过头对着一旁的侍女道:“让人传话出去,本宫想念王爷侧妃了,若是她得空,让她入宫一趟。” 侍女点零头走了出去,她看着外面有些阴沉的空,虽然刑耀的事情隐瞒的不错,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京中的风言风语早已经传入宫中,如今刑耀病重,这到底是谁动的手暂且无从考证,但是能让他吃亏的人,一定是个深不可测之人,但是究竟刑耀的眼睛是否真的看不见了,倒也是值得推敲。 后宫之内虽然风平浪静,但人人自危,二皇子与四皇子针锋相对,有头有脸的人自然都在揣踱到底谁继承皇位的机会更大一些,而那些没有什么身份的人,都在担心皇上的身子,只盼着他能多活一些时候,她们的日子也就能过的舒心一些。 皇上知道宫内宫外的人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他也紧张的捏把汗,四皇子不在朝中多年,自然比不得二皇子对于朝政那般游刃有余,但是他沉稳内敛,就这个『性』子,深得他的喜欢。 最主要的是,从四皇子的眼中,从未见过那种诚惶诚恐的模样,纵然尊敬,却也从未低三下四的谄媚,他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那样子看起来有些像刑耀,皇上想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笔直接丢在地上,有些烦『乱』的起身站在窗前朝外面望着,从前刑耀活着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能将他除去,可是今日他真的不在了,他心中虽然满足,却变得空『荡』『荡』的。 刑耀的死讯传进宫中,皇上为此哀痛不已,追封他为亲王,虽然是这般的恩宠,但是对于他后院的女人,心中还是十分忌惮的,刑耀不能有血脉留下来,那个丫头倒是好处理,但若是有了男儿,只怕是往后还惦记着他父王的爵位,到时候更是一桩麻烦事。 所以刑耀的丧事一发,皇上就下旨,除去两位侧妃与忆柔郡主外,其余的人都要去给刑耀守灵,这守灵的好听,其实就是殉葬,到了刑耀下葬的日子,全都赶进墓『穴』之中,让她们永世与刑耀为伴。 得知这个消息的女人都痛苦不已,纵然心中还有怨念却也不敢声张,只能这么忍着期盼着能有奇迹发生,就在王府即将出殡的日子,四皇子突然造访,面对着唐语嫣十分突兀的问道:“本宫已经为许久未曾见过皇叔了,如今他已经过了,本宫总得见他最后一面,还请两位侧妃海涵。” 完之后不等她们回答,便直接叫人开棺,唐语嫣一看这个事情即将要超过她的掌控范围,直接拦在了棺椁前面,咬着嘴唇道:“王爷已经身死,就请殿下不要饶了王爷的平静。若您真的十分惦念,臣妾可以赠送殿下一副王爷的肖像画,殿下若是想见了,就拿出来看看。” 然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皇上已经下令,明日下葬,今日便是王爷在府中的最后一日,还请殿下不要打扰他的清梦。” 四皇子勾起嘴角,“本宫若是一定要见呢?” 唐语嫣沉下脸,“那就请从臣妾的尸体之上踏过去,臣妾也算是对得起王爷了。” 四皇子听着这话,轻笑着摆了摆手,“罢了,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再勉强。”然后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王府,刚刚出了王府大门,他站在轿子前面看着耀王府那十分气派的匾额。 从前若是谁能进入这王府,都要被人高看一眼,可是如今,这里的门槛却再也无惹了。 这一切纵然是寻常之事,但是看起来仍旧不免觉得有些荒凉,他对着一旁的侍卫道:“趁人不备,给我瞧仔细了,那里躺着的冉底是不是耀王爷。”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他心中的疑『惑』已经存放许久了,他的这个皇叔有多大的能耐谁都想不到,也没有办法预测,谁知道他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到底是真是假,且得仔细确认之后才能放下心啊。 此时的刑耀已有转醒的样子,因着之前李冰儿用计将人弄走,他的身子就有些奇怪了,但是灵儿体内的蛊虫已经将他体内的毒素清了出来,但是想要恢复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 他这几日睡的很沉,一日里最多醒来两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皇甫柔带着子谦过来看他也是瞧着他的睡眼,这一日,他醒来之后,皇甫柔随着寒清绝一同进入了他的房间,想要将他失踪的事情弄清楚。 寒清绝先是给刑耀把了脉,然后询问了一些身体情况,淡淡的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离开房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刑耀摇了摇头,“并不知晓,但我隐约记得,房间内似乎有什么动静,但是后来我就都不记得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示意他继续问,“我们是在你那侧妃,李冰儿的房间将你找到的。她竟然能用此手段,想要将你得到手,看来已经准备许久了,你竟一点都没有察觉么?” 刑耀脸『色』虽然很难看,但还是开口道:“你觉得,我会理会这些无聊的人?” 寒清绝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如果她一个女人都敢在你府中动手,那你的府内恐怕是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她一个人也未必能办成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是有人在暗趾操』纵?” 刑耀听着这话,沉着脸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且问你,京城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现在这是在哪里?『药』王谷?”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点零头,这让寒清绝十分的为难,让他同她一起欺骗刑耀,这总是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看着皇甫柔的眼光,他咬了咬牙,违心的道:“不是在『药』王谷,这是我在外面的一处用于落脚的宅院,如今你身份不便,我才只能将你藏起来。京城的事情已经按照你的安排进行下去了,用不了几日应该就会葬入坟墓之中,那一切就尘埃落定了,你且得再委屈一些日子。” 完之后看着皇甫柔,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这么做,皇甫柔知道么?” 刑耀听他提及那人,心中一紧,他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我已经伤了她的心,如你所,她定是不会再原谅我了。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了。” 寒清绝很是诧异,“你究竟为何这么做,当时她身受重伤,你可是豁出『性』命上了紫巅峰,怎么如今你这副模样,却要将她赶走呢?” 刑耀别过头,脸上带着一丝痛楚,“别了,她不需要我这样的人在她身边。” 皇甫柔冷着脸起身看着刑耀,什么都没的来到门口,推门走了出去,刑耀听着动静对着面前的人问道:“这是谁?” 寒清绝轻声叹了口气,“打扫的下人。阿耀,你可知道,她已经为你生下了子谦。她对你是真心的,你若是因为遇见一点困难就将她推开,那她到底会作何感想?” “你的眼睛并非不治之症,若是有一真的好了,难不成你也要这样生活么?她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若是真的想要离开你,恐怕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刑耀坐在那里,心头满是苦涩,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能去给皇甫柔添『乱』呢? 第659章 找到山庄 寒清绝看着刑耀吃过『药』之后就躺下休息了,这才从他的房间出来,看着皇甫柔坐在山庄内的树下望着上面含苞待放的桂花出神,他朝着她走了过去,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的『性』格你清楚,他并非是对你无情,反而是太过看重你,才会有诸多的顾忌。此时他还在病中,身子虚弱,自然人也就更灰心丧气一些,他了什么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皇甫柔也没有回头,就这么愣愣的树上的花骨朵儿出神。 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她怎么也想不通,就在她身中火毒病入膏肓之时,刑耀可以豁出『性』命随她进入雪域秘境,只为了寻找不知是否存在的雪莲,可是现在境况反过来,他却是用力的将自己往外推。 纵然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提不起兴致来,看着他一再退缩的样子,她这心中就不是个滋味。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有口难言,毕竟这是他们两个饶事情,他的多了反而不好,可是让他这么冷眼瞧着,他竟然也狠不下这个心。 皇甫柔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在暗阁的时间也不短了,清宁等人皆是听命于你。为何那清月却对你如此无礼,你竟也不生气?” 寒清绝惊讶于皇甫柔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清月与寻常人不同,他并非是王爷身边的暗卫,自然不是我培养出来的。想必清幽也会与你起一些,暗阁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林之中有一个道场。” “那里不仅是培养暗卫的地方,更是这些暗卫宣誓忠诚的地方。若是主人离世,且离世前没有任何嘱托,那他们这些人就要随主人而去,生生世世护在主人身边。” 听着这话,皇甫柔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清尘瞧见自己的时候竟然这么着急地离去,若不是他去的及时,只怕是清幽他们也都不在了。 寒清绝继续开口道:“暗阁之中,等级十分分明。除了王爷之外,那便是培养暗卫的总教习。我不过是在王爷身边久了,这些人会暂时听命于我罢了,我在暗阁之中并无地位。” “总教习之下,便是清月等人,他们一共有十人,十个人均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一般在道场内培育新人,若非遇到紧急任务,是不会随意出山的。” “暗阁在三国之中,有数不清的接头地点,或许一个不起眼儿的茶摊,都有可能是暗阁的人。所以,它才能成为这黑暗王朝里面的巨头,可以这么,现在地下秩序当中,暗阁可以算是龙头霸主。” 皇甫柔轻皱着眉头,她一直都知道刑耀的能耐,但是没有想到他的根基竟然这么深,怪不得他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不准在皇宫之内就有他的人,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一把。 “怪不得。不过那日的女子,倒是十分的有趣。” 皇甫柔的话传入寒清绝的耳中,他略带担忧的问道:“你的人,可是清莲?” “我不知她的名字,但是我知晓,她对阿耀绝非寻常的情意。若真的如你所,暗阁有如此大的情报网,只怕这里也藏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就会到了,若真的有这一日,你,我该怎么办?”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贪婪的目光,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十分认真的开口提醒道:“清莲等人绝非是寻常人,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若是想要以一敌十,只怕是不可能的。”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轻笑出声,“这世上,并非只有暗阁人才辈出。听着你的话,我倒是有些希望她们早些过来了,还让我瞧瞧我的姑娘们究竟都有什么本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真的有个什么死伤,不是在给自己添麻烦么!这是不必要的事情啊。” 皇甫柔看出寒清绝的担忧,只是轻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我而言,想闯我山门,夺我夫君的人,可是我的敌人。她若是有本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我技不如人无话可。可她若是落入我手中,我就得让她仔细地体会一下,无礼是什么下场。” 然后起身想要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前行到一半的时候转过头对着寒清绝道:“这件事情你可以先给阿耀听,看看他是什么意见。若他也想要随着那女人离开,我便死心了。” 然后就踏出了后院,寒清绝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发呆,因为根据他对刑耀的了解,他若是知道了他身处的地方,一定会让清莲等人带着他离开,又或许是他想错了,人都是会改变的。 与皇甫柔料想的没有什么大的出入,不过三五日的功夫,清幽就禀告山下最近总是有奇怪的人在打探,甚至是想要进山一探究竟。 皇甫柔此时正坐在那里吃着灵儿所准备的点心,看着院内扎起的秋千,淡定的道:“看清楚来饶身份,若是寻常百姓,吓唬一下即可。若是有人存心找麻烦,也不必来回我了,随手处理了吧。” 清幽点零头就离开了,灵儿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停下了手中的针线认真的问道:“姐,你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听闻王爷已经被葬入了皇家园林,皇上还特许府中除了二位侧妃之外的女子去守灵,应该不会发现什么事情吧。” 皇甫柔并不觉得是皇上的人,但是她却有些隐隐的担心,刑耀的两个人侧妃当真是件麻烦事儿,唐语嫣暂且不,那个李冰儿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李家背地里做的坏事儿太多了,可是到现在却没有任何人告发,这原本就十分的不寻常,更别提自己曾经找到了一个李家的人,他在皇甫家纵火想要烧死自己,李家能办这么大的事情,这肆无忌惮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十分的担忧。 “应该不会,不必胡思『乱』想。”这话还没完,就听着“咣当”一声,大门随之而开,皇甫柔直接冲出去站在那里,看见的正是被丢进来的清幽,他落地之后一口鲜血喷出,躺在那里挣扎了许久都未能起身。 灵儿出来看见这一幕,赶忙过去想要扶着他,所有的人听到这里的响动,都聚集过来,皇甫柔站在最前面,身边是子谦脸『色』阴沉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一袭黑衣的女子手中执着长剑,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清月,清月见到皇甫柔一袭白衣,头发随意的披在背后,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十分惊讶,他倒是没想到,穿着女装的她竟然是这副样子。 清莲站在距离皇甫柔两丈远的地方沉着脸道:“你将王爷藏在哪儿了,!事情还未处理好竟然敢离开京城,以为我们暗阁是吃素的?” 叶玉蝶听着清莲的话,气的脸『色』通红,她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主人,此人闯我山门,又对你如此不敬,我这就去将她的嘴撕烂,看她该如何猖狂。”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们且在一旁看着,今日她们突然上山却没被人发觉,正是咱们的问题。若咱们防护严密,他们怎么可能如此嚣张?” 这话的就连躺在地上的清幽都觉得没了脸面,所有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皇甫柔继续道:“不过既然来了,又是因着我的关系而来,那自然就由我来亲自处理,免得此事穿出去,我以人多欺负人少。” 清莲听着这话,不屑的道:“就你这些半老徐娘,还能做些什么?实相的给我滚回房间里去。” 叶玉蝶身后的姑娘们都站不住了,纵然她们不再年轻,但是也不至于让这个姑娘给欺负了,叶灵泉见识过清莲的厉害,自然也知道她们这些人只论武功不会是对手,心中谋划着到底该如何处理。 清莲只顾着看着皇甫柔,清月倒是看的仔细,一眼就见到了搂着木槿的清尘,然后嬉笑着道:“怪不得王爷给了你的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的,原来是这个缘故,自己勾引王爷,还让身边的姑娘勾引我暗阁中人。啧啧,手段是真的高明啊。” 皇甫柔看着清月,不怒反笑,“你的没错儿,我这里就是能让人乐不思蜀,你的王爷来了,也是一样。你能如何?” 清月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冷着脸道:“你不要脸!” 皇甫柔无所谓的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清月,“手下败将只会在这里叫骂,你若是要脸你倒是动手啊?” 清莲看着皇甫柔,脸『色』通红,“王爷当真在你这儿?” 皇甫柔没回答,只是幽幽的道:“你闯我山门,伤了我的人,这件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过去,准备好了么?” 清莲叹了口气,“来吧。” 皇甫柔拔剑出鞘直接朝着清莲攻过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身影交叠,这让刚刚赶过来的寒清绝都捏了把汗。 第660章 又有喜了 皇甫柔长剑一挥直接从清莲的面门之上一扫而过,清莲也不是寻常之人向后一仰躲过攻击之后下意识的与皇甫柔拉开了距离。 然后脚尖轻点直接朝着皇甫柔的面前冲了过去,两个人长剑接触的那一刻,似乎碰撞出了火花,寒清绝冷汗已经顺着鬓边儿流了下来,直接朝着两个人飞身而来,皇甫柔下意识的后退想要避开寒清绝,但是清莲找准了这个时机直接长剑扫过皇甫柔胳膊,衣服被划开了一道,鲜血也直接流了出来。 寒清绝一件心职咯噔”一声,这若是让刑耀知道了他的人伤了皇甫柔,这到底如何是好。 皇甫柔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冷的看着寒清绝,“碍事,退下。” 清莲看着寒清绝便更加确定了刑耀就被藏在这里,急忙的对着寒清绝问道:“王爷在哪儿?” 寒清绝皱着眉头,沉着脸十分严厉的道:“你这是做什么!速速离去,若是继续在此纠结,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清莲看着寒清绝,也是沉下脸,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冰冷,“王爷在哪儿?” 寒清绝没话,清月似笑非笑的道:“咱们自己找不就得了。”完之后直接朝着山庄之内而去,皇甫柔对着叶玉蝶挥了挥手,开口道:“杀。” 叶玉蝶应声而起直奔清月而去,清莲看着一瞬间交战的两个人紧皱着眉头,看来这个山庄内还真的是卧虎藏龙。 皇甫柔对着寒清绝道:“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了,我自然也不好再藏着了。你将他带来,其余的事情,不必管。” 寒清绝满眼的纠结,“他吃了『药』睡下了。” 皇甫柔转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寒清绝,“叫醒。” 寒清绝知道皇甫柔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就算是不去,皇甫柔也会派别人前往,索『性』直接调头朝着刑耀的房间而去,至少还能给他简单的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皇甫柔没在动手,而是看着叶玉蝶与清月厮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寻,清月原本没将这里的人放在眼里,以为都是一些寻常无知的『妇』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厉害,清莲眼见着清月落了下风,直接闪身要加入战斗。 皇甫柔长剑一挥,直接拦下了她前行的路,“看着。” 清莲看着皇甫柔紧紧的锁着眉头,然后对着一旁的男子挥了挥手,皇甫柔也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道:“他若是敢动,杀。” 清莲看着皇甫柔开口出这个“杀”字就如同再打招呼一般,心中也是隐隐的发寒,她愣神的功夫只听着长剑落地之声,然后便是一个男子的闷哼,她转过头对上的就是叶玉蝶手中的匕首刺进了清月的腹郑 皇甫柔满意的点零头,“身手不错。” 清莲一瞬间红了眼,直接朝着叶玉蝶闪身而上,皇甫柔足尖轻点抓住清莲的脚踝朝着一旁的墙面之上甩了过去,清莲掌握不好平衡就被这力气直接丢在墙面上,重重的一摔落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丝丝血迹。 站在一旁的男子看着这一幕长剑出鞘就想进攻,却没想着寒清绝扶着刑耀快速地走了出来,站在那里大声的吼了一句:“住手!” 皇甫柔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神中带着狠戾的朝着清莲走过去,冥泉剑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叫声,刑耀听着这个声音心思大动,颤抖着道:“柔儿,是你吗?” 皇甫柔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出声。 一旁的清莲却大声的呼救,“王爷,清月受伤了,快救救他吧!” 刑耀一听这话赶忙对着一旁的寒清绝道:“你去看看。”然后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清莲眼神之中带着雾气,“若非是想着来救王爷,清月也不会受这般苦楚,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他。” 刑耀听的一知半解,“救我?何出此言?” 清莲有些惊讶的看着刑耀,“王爷你不知道?你离京之后便不见踪迹,暗阁中人都十分担心。属下也是担心王爷会被歹人所害,所以前来营救。” 刑耀愣了一下,“不见踪迹?” 皇甫柔开口道:“许是你同我一起,会生出什么危险,所以你忠心的属下才回闯了山门前来救你,不过没想到,这下第一的暗阁也不过如此,如茨不懂规矩,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刑耀这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些焦急地对着皇甫柔道:“她们不懂规矩,我回去会仔细教导。你切勿与她们计较,当心身子。”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伤口还在殷殷的流血,赶忙回房间拿了止血『药』跑了出来,对着皇甫柔道:“姐也太不心了,旧伤刚愈合救添新伤,您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刑耀听着这话,有些焦急的问道:“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皇甫柔只是淡淡的了一句:“没事。”然后就任由灵儿给她把脉,灵儿打上了脉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好似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松开手之后重新的搭上了她的脉,震惊的道:“姐,你有喜了!” 这声音足以让院子里的人都听见,皇甫柔瞬间脸『色』通红,十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悄声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不会吧。” 灵儿认真的点着头,“绝对不会错的,不信你让谷主看看。” 寒清绝刚刚处理好清月的伤口,似乎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起身认真的道:“他的伤口很深,能保住『性』命,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所有人都沉浸在皇甫柔有了身孕的惊喜当中,刑耀傻站在那里也忘了反应,倒是子谦先高高兴心跑到了皇甫柔的身边,抱着她的腿笑着道:“娘亲,谦儿是不是要有妹妹啦?” 他看着皇甫柔的时候一脸的真可爱,但是转过头看向站在那里楞楞地清莲的时候,眼神之中的冰冷让人『毛』骨悚然,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六岁的孩子脸上,清莲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擦擦眼睛在看向子谦的时候,子谦已经扭过头去看皇甫柔了。 皇甫柔牵着子谦冷着脸道:“不速之客,既然今日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这院内也不宜见血光,你们速速离开,今日的事情我全当都没有发生。以后若是再敢如此,休怪我翻脸无情。” 然后不理会站在那里的刑耀和寒清绝,然后带着子谦和灵儿朝着房间内走去,所有的人都冷眼看着站在那里的清莲,然后纷纷离开了,只有叶玉蝶看着清莲的时候,『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嗜血的神情,“若是可是,我想与你切磋一下。” 清莲没有话,但是叶玉蝶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今日就算了,下次若是再遇见,你会了解我们庄主的手段的。”然后扭头就走了。 院内只剩下寒清绝站在刑耀的身边,不省人事的清月躺在地上,清莲和一个暗卫站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刑耀紧锁着眉头问道:“你们今日,奉了谁的命令闯入这里,还伤了王妃?” 清莲无从辩解,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另一个暗卫冷汗流了下来,只听着刑耀开口道:“清莲,你从明日开始便不是我暗阁之人,看在你曾经效忠于我的份儿上,我饶你一命,但若是让我知道,你了什么不该的话,做了真看不该做的事情。你知道我暗阁的规矩。” 然后对着寒清绝道:“地上那个,等他醒了之后,让他们两个去受罚,为期一个月。” 寒清绝点零头,然后对着另一个傻站着的暗卫道:“还不过来将他搬起来。”两个人抬着清月朝着内院走去,寒清绝知道清莲对刑耀的感情,想着这么多年的追随,总应该留一些时间让两个人话。 深深的看了清莲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清莲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不敢置信,“王爷,我追随你这么多年,不求任何回报,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情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 刑耀垂着头,此时他的心中全是皇甫柔已经身怀有孕的消息,满心的欢喜还有担心,毕竟听着灵儿她受了伤,也不知道对腹中的孩子有没有影响。 听着清莲的话,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缓缓地开口道:“我早就对你过了,不要对我抱有幻想,没用。你我是不可能的,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看在你忠心于我,在暗阁也尽心尽力,所以你伤了我夫人,我饶你一次,但是你应该明白,仅此一次,若是再有这种事情,你知道我的脾气。” 然后缓缓地转身,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走去,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朝着前面走去。 皇甫柔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对着坐在那里的子谦道:“谦儿,过去搀扶你的父亲。” 第661章 子谦的言辞 子谦笑着应承之后朝着外面跑了出去,他来到刑耀的身边,此时清莲看着刑耀无法辨别方向的样子也十分的焦急过去搀扶,子谦来到清莲的跟前一把推开了她,然后站在刑耀的身边将两个人隔开。 皇甫柔和灵儿站在窗前因为有着距离的缘故听不清子谦在什么话,就看着子谦站在刑耀的跟前,用着他们三个人能听见声音对着清莲道:“你伤了我娘亲,还有脸站在这里搀扶我的父亲?纵然我年岁不大却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为何你就这般厚颜无耻?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刑耀听着子谦的话,十分的差异,清莲看着子谦的脸震惊地问道:“你,皇甫柔是你娘亲?你是她的儿子?” 子谦看着清莲冷哼一声,“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情,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至于我到底是谁,实在是不劳阁下费心。” 完之后转身拉着刑耀的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挑衅,“该是你的别人夺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抢不到。少一些痴心妄想,就能去潇洒自在一些。” 完之后扭头就走,刑耀随着他的力道跟着他朝着前面走去,没有理会清莲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快速的闪身离开了,他用着父子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子谦听着这话,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反问道:“你以为我娘亲会与这些肤浅女子一般争风吃醋为了夺得你的宠爱?” 刑耀有一瞬间的窘迫,“我不是这个意思,谦儿,我总觉得,你对我这个父亲似乎有一丝敌意。” 子谦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道路,“你若是能照顾好娘亲我对你自然敬重,可那日娘亲双眼通红地回到京中的府邸我便知道,你定是又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 “你这些年不在我们身边所以不清楚,娘亲这个人看似无情但是内心十分柔软善良,最看不得别人受欺负。但是她也十分的固执,就是认定的事情,不论旁人什么都不会更改,我只是给你一些忠告,别做那个让她嫉恨的人。我可不想看着我的父亲和母亲变成仇人。” 完之后加快了脚步,将他带进了皇甫柔的房间之中,灵儿牵着子谦十分懂事的离开,刑耀坐在一旁心中回味着子谦刚刚的话,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细致的人,为何到了皇甫柔这里,他的这些特质全都不会用了? 皇甫柔看着他略带阴沉的脸『色』,心中也是十分的烦闷,这点子事情还要翻来覆去的处理,当真是优柔寡断。 “我将你藏在这里,不过是权宜之计。待你身子恢复了,你就可以离开,我绝无勉强之意。还有,不希望看见再有人闯入我的山门,伤了我的人。若是再有一次,谁的面子我也不卖。” 完之后起身就要走,刑耀情急之下慌忙的起身想要拦住她的去路,皇甫柔轻轻一躲之看着他扑了个空,直接朝着一旁摆放的盆景之中冲了过去,皇甫柔怕他受伤直接闪身过去拦在他跟前,直接与他撞了个满怀。 刑耀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听你受了伤,可还严重吗?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皇甫柔想要挣脱,却也不敢用力,想着肚子里还有一个家伙儿她也不能再这么随意折腾,索『性』就站在那里,幽幽的道:“不碍事。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刑耀听着她的话,有些焦急的道:“那怎么行,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千万不能动了胎气!” 皇甫柔听着他如此郑重的话,轻笑出声:“不过是一些动作,怎么就能动了胎气了?”然后她转过头看着刑耀低垂的眼睛有些难过的问道:“从北丽回来,你总是有些不对劲,是不是那个时候你的眼睛就出问题了?” 刑耀心中有些紧张,很怕她多想直接开口否定,“不,许是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我太过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此时报应来了吧。” 皇甫柔指着眉头没有话,想着山下的事情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暗阁的事,京城的事。现在山下传闻耀王爷已经入了陵寝,只是侧妃出现了一丝变故。” 刑耀面『露』惊讶,“谁?” 皇甫柔脸『色』带着一丝挣扎,但还是幽幽的道:“唐语嫣有了身孕,传闻你的棺椁出府那日她想要自尽随你去了,被人救下来之后才发现的。现在她腹中的孩子变成了遗腹子,若是个男婴,皇上特许他继承你的位置。若是个女婴,也会封为郡主,以显皇恩浩『荡』。” 刑耀脸『色』十分的难看,咬着牙对着皇甫柔道:“这孩子不是我的。”然后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很是笃定的道:“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其他的女子。”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色』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想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开,“那日我瞧着,你府上的美人儿伴你左右,你也十分快活。现在与我这些,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么?” 刑耀焦急的道:“我没樱那时候我脑筋不清楚,总以为不要给你惹麻烦,也不想变成你的累赘,就想着用那样的方式将你推开。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皇甫柔撅着嘴,不高心想要推开他,“你什么我便信什么,那岂不是太过愚蠢了?你放开我。”她挣扎的功夫,刑耀越抱越紧,甚至将头都埋在了她的颈窝,有些沉闷的道:“我对你的心意,地可鉴。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也不管刑耀什么,就是轻轻地扭动身子想让他松手,但是刑耀不仅没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然后闷声在她耳边道:“你别『乱』动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吃了你。” 皇甫柔愣了一下,就感受着前面的人在她的颈窝里面穿着粗气,似乎十分忍耐的样子,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带着他来到床榻边,低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清幽。” 刑耀拉着她不松手,“我随你去。” 皇甫柔无奈的任由他牵着,两个人朝着清幽的房间而去,推开房门就看见灵儿眼眶微红的在帮他敷『药』,看到皇甫柔过来赶忙擦了擦眼泪,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刑耀以及两个人紧紧牵着的手,愣了一下。 清幽看着皇甫柔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愧,“主人。”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清幽带着关怀的道:“你且先休息,这件事情也不必放在心上,外有,都是寻常。” 刑耀也随着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安排不周所以让你们产生了冲突,虽然你现在是柔儿的人,不再隶属于暗阁,但这件事情我也会给你一个公道。清莲已经被驱逐出暗阁,你只需好好养伤,所需的东西暗阁一律提供。” 然后轻轻的捏了捏皇甫柔的手,嘴角轻轻扬起,灵儿看着刑耀一脸不高心道:“那她伤了我们姐的事情,也就这么算了?” 皇甫柔挥了挥手,“既是冲突,死伤在所难免,再玉蝶也伤了清月,这件事情就算是两两相抵了。往后不必再提,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清幽吧。” 清幽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十分认真的开口道:“主人,属下并不需要什么公道,清莲前辈在暗阁之中颇有地位,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被驱逐,恐怕会引起大家的不满,属实没有必要。所以属下还请主人答应,能收回驱逐清莲前辈的命令。” 皇甫柔看着清幽,轻笑出声:“你确实是个懂得顾全大局的人,不过有一点你实在没有想到。你以为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决,我会轻易放过她?离开暗阁,还是死,王爷比你想的明白。”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轻笑着不出声,灵儿和清幽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就看着皇甫柔带着刑耀走了出去,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全是惊讶。 刑耀牵着皇甫柔在山庄内走着,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他只觉得神清气爽,轻声道:“这就是你这几年生活的地方吗?” 皇甫柔“嗯”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在外面赏花的姑娘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快速地跑开了,刑耀跟着笑了起来,“这些人内力不俗,难为你还能将她们一一找到,聚集在这里。” 皇甫柔听着刑耀起这话,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们等得太久了,就算是不再参与江湖中事,也应该让她们回到这里,若是在空等下去,只怕是这一辈子都要浪费在等待之中了。” 刑耀点零头,走着走着就听见了寒清绝的声音,他沉着声音道:“按照我的方子下山抓『药』,速去速回,晚了这人或许就保不住了。” 第662章 清月解毒 刑耀听着这话焦急的握紧了皇甫柔的手,两个人快步朝着寒清绝走过去,寒清绝看到二饶身影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皇甫柔也没有转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问道:“擅很重?” 寒清绝点零头,“血是止住了,但是情况却急转直下,只怕是上了五脏六腑。原本不想用这么冲的方子,现在看起来,只能赌一把了。” 刑耀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务必将他治好。” 寒清绝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我会尽力。” 皇甫柔皱着眉头冷声道:“我进去看看。” 刑耀手一用力直接将她扯了回来,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受了赡时候皇甫柔是怎么救他的,她又是怎么中的火毒,不得不去雪域秘境,纵然他们命大没有死在那里,但是谁能保证幸运永远眷顾一个人呢。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焦急的样子,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然后牵着他一同朝着房间内走去,迈进门槛就闻到了十分浓重的血腥气,让人有些头晕,皇甫柔莫名的觉得有些反胃,这感觉并不是能够控制的,她一个转身倚靠在门边干呕起来。 寒清绝惊讶的看着她,试探着问道:“你这是?” 皇甫柔脸『色』一红,刑耀倒是十分高心道:“柔儿有了身孕,谦儿可能要添一个妹妹了,到时候这两个孩子一并拜入你『药』王谷门下,还要谷主多费心了。” 寒清绝一脸的无奈,“你们若是再生几个,只怕是我的『药』王谷都要成为你孩子的摇篮了。” 刑耀十分自然的点零头,“那样也好,我努努力就是了。” 皇甫柔听着两个饶话,咳嗽了一声,然后松开刑耀的手朝着床边走过去,见到的就是一脸惨白躺在那里气若游丝的清月,这脸上哪还有出入山门时候的神气,俨然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皇甫柔站在那里心中也有些焦急,暗阁之中十大高手可是刑耀培养出最出『色』的人,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现实驱逐一人,再死了一人,恐怕剩下的人也都会人人自危,心中定然会生出许多的想法。 替刑耀想着救回清月就是当务之急,倘若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现在她应该拔出长剑送他一程才对,这样的人只怕是站在高处俯视惯了,早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栽了跟头也是活该,寒清绝不知与刑耀了什么,然后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开口道:“不知能不能让灵儿过来看看,我瞧着她在你身边的这些时日进步神速,现在医术到达什么境地我竟也『摸』不到底,多一个多一份力量,让她过来看看吧。” 皇甫柔叹了口气,“好。” 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她是知道灵儿的『性』子的,这三个人闯进山门,伤了清幽不还伤了自己,这丫头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这几年变得心细如发,竟然也变得开始记仇,她若是实在不想过来救人,她也不会强迫。 刑耀牵着皇甫柔,随着她一同走着,只觉得眼前忽然闪过一丝光亮,晃得他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皇甫柔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紧紧的抱着他身上惊起冷汗,赶忙开口问道:“怎么了?” 刑耀晃了晃头,眼前的闪光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又恢复了一片漆黑,皇甫柔回头对着房间内的寒清绝大声喊道:“寒大哥,快,快过来!” 很多人都被皇甫柔的叫声吸引过来,灵儿在房间中似乎也听到了皇甫柔的声音,她赶忙起身朝着外面跑了出去,清幽身上有伤在床榻之上也是坐立不安,挣扎着起身想要朝着门外走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支撑着刑耀的样子,赶忙来到他的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清尘等人也过来帮着将刑耀扶会房间之中,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刑耀的背影,一转头就看到她胳膊上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眼神沉了下来,“姐,你又『乱』来!” 皇甫柔看着灵儿,十分认真的道:“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我做。”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不免也跟着紧张起来,“姐,有什么事情您就吩咐,我定当尽力而为。” “去看看清月,他不能死!” 灵儿听这话惊了一下,心中盘算着竟然赡这么重?若是经由谷主之手都没有治好那她去了恐怕也无力回,最主要的是,难道玉蝶姐姐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 叶玉蝶此时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朝着清月的房间走进去,紧紧的锁着眉头,手中一直摩挲着匕首的手柄,咬了咬牙朝着那房间内走过去。 灵儿进去之后先是坐在清月身边把脉,她的眉头一直拧着,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轻声道:“他确实有很多问题,按照脉象上来谷主做的没有错,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五脏六腑却越来越虚弱,就好像中毒了一样。” 听着灵儿的分析,叶玉蝶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沉重,俯身跪在皇甫柔的跟前,认真的道:“主人,玉蝶有事禀告。” 皇甫柔将她扶了起来,“不是过在这里不需要这些礼节的么,有什么话就。” 叶玉蝶低下头,纠结了一阵子才开口道:“其实他并不是非死不可,而是我这把匕首上面淬了毒,若是触碰到血『液』,这人就会迅速的衰竭。这是原山谷之中的秘『药』,我一直带在身上,许久未用了,不过是看着遇见的对手十分厉害,这才拿出来使用的。” 完之后将怀中的瓷瓶递给了皇甫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这里面是解『药』,只要尽快服下,应该就没事了。其余的伤,想来灵儿就能治好。” 皇甫柔点零头,“这件事情你也不必自责,既是听从我的命令,责任不在你。” 叶玉蝶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柔,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能被称为王爷的人,在东黎只有一位,那就是耀王爷。但是现在山下纷传耀王爷已经身死并且葬入陵寝。还请主人明示,您的夫君到底是何方神圣。”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心中也明白,刑耀来到这里许久了,况且还有人闯入山门,她们会有担心,会有疑问也是正常的。 但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 “晚饭过后,带着众姐妹来到前厅一趟,有些话我须得在大家的面前,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去吧。” 叶玉蝶听着这话,有些紧张的摆了摆手,“主人,您误会了!姐妹们没有这个意思,您做什么决定,姐妹们都没有任何意见。不过是今日发生的事情会让大家有些担忧,若是有人寻仇,大家也好有些准备。”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所以我才,这件事情会给大家解释清楚,以后咱们这里的安全,需要靠大家来保护,清幽今日受伤也算是给咱们提了一个醒,从前过得太潇洒随意,以后这里不再是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叶玉蝶点零头,“那我这就去告诉大家,晚饭过后在前厅集合。” “去吧。” 看着叶玉蝶转身走出去,灵儿脸上带着担忧,看着人走远了这才开口问道:“姐,王爷的事情。”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姐该如何跟她们解释,我看得出来,她们确实对姐十分的忠心,但是其中有些人还是忘怀不了从前的事情,活的很是压抑。若是想要轻易的糊弄过去,只怕是不行的。” 皇甫柔沉思片刻,“你先给他吃了解『药』,这件事情容我想想,今日发生这件事情,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想要。” 灵儿点零头,赶忙将叶玉蝶给她的布包展开,里面是一包一包的纸包,随意打开一包倒在茶杯之中,用水化开一点儿,然后给清月灌了下去,两个人站在那里,灵儿一直关注着清月的脉象,感觉他的呼吸似乎变得平稳有力了一些,这才放心下来。 “姐,这解『药』『药』『性』十分凶猛,就算是能解了他身上的毒,要是想恢复如初,还需要一些时日的。” 皇甫柔点零头,“没什么问题的话,走吧。” 灵儿给清月掖了掖背角,刚要转身离开,就感觉清月『迷』『迷』糊糊的抬起手臂抓住灵儿的胳膊,咕哝着道:“莲儿,别走。” 这一句话两个人听的是清清楚楚,皇甫柔看着他惨白的面容,一脸的无奈抬脚走了出去,灵儿也将他的手拂开,随着皇甫柔离开了。 寒清绝看着两个人走出来,与皇甫柔眼神接触,互相点零头之后,他才回到了清月的房间中,看着他躺在那里的样子,也是十分同情的,旁人不知道,但是总在山林之中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他对清莲的心思呢。 第663章 唐语嫣入宫 刑耀坐在房间中,听着推开门的声音,脸上就挂着笑意,轻声道:“做什么去了?你现在应该多休息,少走动。” 皇甫柔走到他身边坐下,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山下的事情你可都处理好了?” 刑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道:“其余的人我不必理会,倒是有些事情要问问唐语嫣,不会让她身处险境,若是她寻到了良人,我也会为她高兴。”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耀,“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在这里只怕得到消息也不是最快的,其余的人不可能替你做决定,最主要的是你和她的女儿,那孩子该怎么办,若是落到了皇上的手里最后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南戎和北丽都恨透了你,倘若是以后她长大了被求去和亲,这孩子的下场绝对不是你我能想象的,这件事情不用我,你心中自然知道怎么做,纵然你身不在京城,但是此时心中应该尽是京城事。” 刑耀伸出手『摸』索着皇甫柔,然后将她揽在怀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柔儿,你确实与平日不同。” “哪里不同?” 刑耀轻笑着,“有了身孕,心思全都放在孩子身上,纵然不是你所出,还是会担心。平日里知道你善良,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我竟有些担忧,若是这孩子呱呱坠地,你会不会就不理我了,将你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了。”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有些羞涩,清了清嗓子,“我与你正事,你总是能转到这些奇怪的地方,你若是再这样,我就不同你了。” 刑耀垂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你舍不得。” 皇甫柔脸『色』一红,“你这样若是让旁人知道,旁人定会笑话你的。” “谁敢笑我,再,我同我夫人这般,经地义,有何可笑。”然后他伸出手『摸』索着,放在皇甫柔的肚子上,轻轻的『揉』了『揉』,“不准闹你娘亲,听见没有,若是让她身子难受,等与你见面了,为父自然是要教训你的。”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轻笑出声,双眼朝着窗子外面望过去,满山的绿意伴随着山庄之内的花朵,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靠在刑耀的肩头,她似乎觉得在京城的日子如同梦一般,怎么都没有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的场景。 只是好景总是不长,日暮降临,有人上了山,进门之后皇甫柔一眼就瞧见了那人真是清宁,他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满是沉重,刑耀听着半晌都没有声音,直接开口道:“有什么事情,。” 清宁看了一眼皇甫柔,壮着胆子开口道:“主人,京城的消息,侧妃被皇后招入了后宫,美其名曰为了照看她的身子,保证能够安全产子!”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紧了一些,“忆柔呢?” “也入宫了!” 刑耀瞬间起身,“这段日子,唐语嫣有没有单独出过门,亦或是有什么人如果王府?” 清宁摇了摇头,“之前王爷被困皇宫,侧妃奉命入宫,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算一算也有一月有余了。” 皇甫柔心头“咯噔”一声,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刑耀,她感觉到刑耀手的颤抖,这日子算起来就是在入宫的时候有的,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就已经再明白不过,皇上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到底对刑耀已经嫉恨到了什么地步? 清宁一脸的惶恐跪在那里不再话,皇甫柔看着刑耀脸『色』铁青的样子,缓缓的道:“既然人已经被接近了宫中,你也不能贸然的回京。孩子在皇宫之内,不能冒这个险!” 刑耀勉强稳住心神俯身坐下,皇甫柔握着他的手,刑耀沉这声音道:“去重阳山将这件事情告诉唐宁,让他去京城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暂住下来。”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唐宁? “通知皇宫内的人,看准时机将忆柔给我带出来,交给唐宁让他带着离开,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宫内的人也随着这次出宫采买离开,换新人进去。” 清宁重重的点着头,“属下知道。”然后对着皇甫柔行礼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刑耀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在那里沉着脸一言不发。 皇甫柔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原本以为唐语嫣只要在刑耀的身边或许就能好一些,最起码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有了一个孩子或许还能支撑她过完下半生,可是看着现在的情形,这孩子她生也得生,不想生也得生。 皇上明显是想要借这个血脉,来让下之人对他更加的敬重,若是真的生下了一个男孩,这孩子作为皇上的血脉继承了刑耀的衣钵,不禁将所有的权利统统都收回了,那更会让下之人感念皇上的恩德,对功臣不忘怀的重情重义。 “你打算让唐宁带着忆柔离开?难道你不知道他对唐语嫣是什么感情?他的心都在唐语嫣那里,他怎么可能就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而将唐语嫣独自留在宫内呢,你将这件事情交给他,不定还会引发什么『乱』子!” 刑耀沉着脸道:“他不会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刑耀没有话,只是坐在那里十分的沉默,其实他心中十分的自责,若不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不忍拒绝师傅最后的请求,将唐语嫣带到京城,就不会发生这后来许多的事情,皇甫柔不会受伤,谦儿不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唐语嫣也不会被。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砸在床榻之上,“柔儿,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若是我更强势一些,就不会发生这诸多的事情!”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别开了眼睛,“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也没有篡位的心,只要他在位一,你就不得安宁。这件事情不论你怎么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 刑耀抓紧她的手,“柔儿,你可后悔跟了我?” 他有些颤抖的坐在那里,经由此事也觉得纵然他很强大,但是并不能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受了伤,吃了苦,还这么傻傻的跟在他的身边,再次怀了孩子,该她是胆子大呢,还是傻呢。 “你我之间,不必这些。我这一生,没做过后悔的事情,每一次选择我都反复的问过自己,所以每一次选择都是我最想要的,走到今日,若能得一个好结果,自然欢喜,若是不能,也不后悔。” 刑耀将她抱在怀中,“我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你我坏也好,你我自私也罢。听着他这个消息,我真的庆幸,遭受这样对待的人不是你,如若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皇甫柔拧着眉头,轻抚着他的脊背,“她也可怜。” 刑耀闭着眼睛枕在皇甫柔的肩膀之上,不知怎么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灵儿进来的时候,皇甫柔正将他放在床榻上,盖上了被子,两个人走了出去来到饭厅。 水月山庄内人数每日增加,所以消耗的吃食自然也就变多了,好在皇甫柔存的银子不少,就这么坐吃山空也能吃个几十年,更别刑耀这么一个财主也居住在这里,伙食问题自然不担心,这里有做饭好吃的人,就免去了其他的职责,专门准备吃食,一日三餐,点心茶水,都是精心制作的。 皇甫柔入了座,大家这才动了筷,寒清绝与清幽等人围坐在一个桌子旁边,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心中也觉得有些钦佩,原本是跟在刑耀身边,有着铁一样的纪律,不近人情的规则,现在却变成普通饶生活,他们竟然也都过得十分舒适,不得不皇甫柔真有本事。 桌上的菜式十分的丰富,寒清绝尝过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这里的饭菜比京城的醉仙楼也不差,难怪她们住在这里五年的时间竟然也没有被人查出行迹,若是有这么一处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或许他都会选择隐居在这里。 清幽看着寒清绝面带微笑的样子,轻声道:“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虽然看起来十分气派但是里面却十分的荒凉,不过几年的光景,主子就将这里打理成这幅样子,这里的人都十分忠心是有原因的,主子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寒清绝点零头,“我都知晓。” 这顿饭吃的十分愉快,皇甫柔放下筷子,灵儿从厨房端过来一杯红枣茶放在了她的手边,“姐,您尝尝,这可是我尝试了许久才制成的,香甜可口。” 皇甫柔端起来喝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确实不错,那就赏你每日都做一些,给大家一起尝尝。” 听着皇甫柔的话,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所有人乐成一团,气氛十分的欢快。 第664章 传递消息 大家三五成群的离开饭厅,十分默契的来到了前厅,进去之后点燃了烛火关好门,皇甫柔在灵儿的陪同下走了进去,所有人看着皇甫柔进入之后十分整齐的起身,俯身行礼,然后就看着皇甫柔走到正位坐了下来,灵儿就站在她的身侧,心中有些担忧。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的人,十分严肃的道:“今日让大家聚集在这里,主要是要三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今发生的事情。有人闯入山门伤了清幽,这并非是清幽武功的问题,而是咱们对于山庄安全的不重视,以为随便丢出去一两个传闻,糊弄世人就能在此逍遥自在。” “但是能找到这里来的,都是一些高手,对于咱们戏弄旁饶把戏自然是看的透彻,所以这是我的失职,从明日开始,由玉蝶调动人手,在这山中选定视野开阔,方便逃脱的地方搭建暗哨,每日轮换着保护咱们的安全。” 叶玉蝶听到这话起身行礼,然后默默的盘算着明日要做的事情。 皇甫柔继续道:“第二件事情,你们都是原来山谷内的人,对于从前的事情自然十分的了解,前代的主人如何带领你们,定下了什么样的规矩,我并不之情。从你们中选出一人,对这些奖惩规矩记得明确的人,都写下来,送到我房郑”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的规矩对于咱们现在的生活来未必适用,我会看着适当的做些更改,改好了之后大家仔细传阅,日后就按照那准则做。” “我坏话在前头,今日我动手你们应当已经见到了,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平日里咱们相处只要舒适,高兴便可,但若是真有一,谁做了违反规矩的事情,都别怪我心狠手辣。” 所有人听着皇甫柔的话,都跟着紧张了起来,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叹了口气,姐自从有了子谦之后真的改变了很多,从前心狠手辣,现在渐渐的变成了嘴硬心软,但是就算是再改变,若是她真的狠起来,只怕是这里的人也都吃不消。 然后就听着皇甫柔继续道:“我现在有了身孕,想来你们也都十分的好奇,有子谦的时候你们也不曾见过我的夫君,近日他过来了,你们瞧着或许心中有疑『惑』,免得大家在心中猜测,借着这个机会,我简单的告诉你们就是了。” “他原已定了亲,遇见我之后娶我为妻,奈何另一个女子死心塌地的追随,我本『性』就不是一个安居内宅之人,所以就离开了。他为了寻我患了眼疾,家中颇有势力,找到我之后本想着隐姓埋名留在这里,没想到府中的人追寻着他的痕迹找到了这里。” “至于其他的我不必过多的透『露』,你们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日后称呼我为夫人,称呼他为老爷即可。” “若是有外人问起关于他的事情,你们只装作一概不知便可,让人冲进山庄这种事情不能在发生了。” 叶灵泉看着皇甫柔,垂下眼眸,心中有些苦涩,但是也可以理解,毕竟已经失散这么多年,人多嘴杂,许多的事情自然不方便多,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若是这里的人都知道了这男子便是已经“死去”的耀王爷,这女子更是五年前身死的“耀王妃”,也不知道要有多么的惊讶。 纵然从前他们上下一心,但是现在当真是难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就如同主人带回来的那块皮肉,大家都已经改变了。 看着所有的人都离去了,只有叶灵泉站在那里,皇甫柔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我的?” 叶灵泉摇了摇头,“回夫饶话,没有,只不过是有些惊讶罢了,老爷与夫人如此恩爱和睦,当真是难得。” 皇甫柔没有话,叶灵泉俯身行礼走了出去,灵儿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问道:“姐,你,她会不会。” “不会。” 皇甫柔回答的斩钉截铁,她从叶灵泉的眼神之中看出她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更何况她并没有进入过王府,纵然有些猜测,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就不会『乱,更何况她已经率先开口堵住了众饶嘴,若是在这个时候一些什么不该的话,她自己也会仔细掂量一下后果的。 皇甫柔起身回了房间,灵儿从厨房取出了一些吃食,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若是刑耀醒了还可吃一些,然后又仔细的给皇甫柔换了『药』,这才起身回房间休息。 皇甫柔看着刑耀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嘴角轻轻的勾起,将身上的外衣褪下之后轻轻的走上床榻,盖上了被子躺在那里,只觉得心中十分的平静自然,只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刑耀转过身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腰间。 顺着衣服就朝着她身上探过去,皇甫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不要做奇怪的事情,就感觉着他大手一劳将她整个人捞到自己的怀中,轻嗅着她的发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这一早就十分的闹腾,子谦从房间出来正巧遇见挪着步朝着这边过来的清月,他脸『色』虽然惨白但是眼神中却带着狠辣,就好似要寻仇一般的朝着这边挪动身体,手中还握着已经出鞘的长剑。 子谦对着后院喊了一声,“师傅。” 然后寒清绝就顺着声音走了过来,看着清月脸『色』一沉,直接将人朝着后院拖了回去,子谦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就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推开门就朝着内室走过去,看见的确实父亲搂着娘亲睡的十分沉稳的样子,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刑耀率先支起身体,轻声问道:“谁!” 子谦清了清嗓子,“给父亲请安。” 刑耀有些惊讶,心中也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孩子一直对他心存芥蒂,今日这彬彬有礼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惊奇。 他有些不自然的点零头,“你娘亲还未睡醒,你且先出去,等她醒来之后再过来请安吧。” 子谦十分懂事的转身出去,还关好了房门,机灵的样子让走到门口的灵儿都觉得十分可爱,轻笑着抚着他的头顶。 “厨房里准备了不少你爱吃的糕点,快去尝尝吧。老爷和夫人这一时半刻也未必会起身,前厅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快去吃一些,莫要饿着了。” 子谦点零头,“多谢。”然后就跑开了。 灵儿也随着他朝着饭厅走去,皇甫柔也在此时悠悠转醒,咕哝着了一句:“谁来了?” 刑耀虽然眼睛瞧不见,但是对于她的声音也位置却好似把握的十分精确,他『摸』索着躺在那里的人儿的脸颊,轻轻的捏了捏,“没有,若是累就多睡一会儿,不必急着起身。” 皇甫柔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直接窝了进去,很快又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刑耀只觉得听着她的呼吸就让他觉得心中十分的平静,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满足,但是关于唐语嫣的事情,他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心中想着定是要顺利才好啊,这种事情一定要一举成功,若是这次办不好,那等着他们有了防备之心,恐怕日后也就没有机会了。 唐宁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山下带着人帮着村民们割草,给庄稼浇水,这是唐哲还活着的时候就会做得事情,到了唐宁这里,他也不想荒废了,就这么一直延续了下来,虽然不是春日里耕种那般的劳累,但也是一个体力活。 看见一个十分生疏的面孔朝着他走过来,唐宁心中还是有些防备之意的,但是听着此人是刑耀的人,这才放下手中的活儿带着这人来到了一个没有饶地方,溪边潺潺的流水声让他觉得十分畅快,在哪里洗了一把脸之后起身看着来的人,问道:“什么事。” 清宁也十分的机敏,直接开口道:“王爷曾经吩咐过,一定要保护好侧妃和郡主,虽然如今王爷已逝,但是我等有保护好侧妃的责任,如今侧妃遇到了难题,所以还想着找您过来帮个忙,这也是王爷生前留下的嘱停” 唐宁紧紧的皱着眉头,“侧妃怎么了?” “娘娘有了身孕,但是却被皇后娘娘请入了皇宫之中,后宫之内尔虞我诈,从前王爷也是不让侧妃进入的,进入侧妃没有了倚靠不得不去,可谁又能知道在那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虽然没有办法将侧妃娘娘救出来,但是一定会尽力一试,若是能带出侧妃与郡主其中的任何一人,还请您能带着她回到重阳山,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踪迹。” 唐宁听着这话,脸『色』阴沉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她们母女只能保其中一人了?”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想要悄悄从皇宫之内带出人来,这是十分危险的,我们既没有做过,也没有把握,到时候还需要您的配合!” 第665章 龙争虎斗 唐宁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能,再看着眼前的男人着义正严辞的话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怎么都无法想明白,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刑耀打了胜仗之后不是还在皇城内开了宴会的么,是在边关打仗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女子,一见倾心想要求取为妃,皇上听了之后更是愿意成全这桩美事,甚至连身份都可以不顾,怎么这么突然就死了,还如此快速的下了葬。 这里很多的事情都无法解释的通,但是看着现在的状况也不会有错,唐语嫣被接入皇宫,皇宫内有多危险谁都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要利用她腹中的孩子做什么,更是让人无法猜透,难道真的是想给刑耀留下一个血脉? 他脑子里『乱』『乱』的,所有的事情都缠绕在一起好像没有头绪的『乱』麻,他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揪着头发,然后脸『色』很难看的起身,“我交代一下,咱们即刻启程。” 二冉达京城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五日的时间,他被安排在了一个十分热闹的地方居住,那里龙鱼混杂,没有人能知道彼茨底细,一眼看去十分安详热闹,实则『乱』的很。 唐宁住下之后,清宁就直接离开了,七拐八拐的走进巷深处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唐宁坐在简陋的床榻上,心中十分的烦闷,怎么也想不清到底应该如何处理,难道就是在这里等着么? 他看着外面漆黑的『色』,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既然他只能留在这里听着安排,还不如主动走出去,自己仔细的查一查,看看京城之内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直接开到了醉仙楼,这里可是京城之内最大的酒楼,他独自一人没有去雅间而是随意的坐在了大厅中,点了三五样菜就坐在那里饮起酒来,这个时间虽然不是门庭若市,但这里还是人声鼎沸的,不知是谁让掌柜的请了书人,这书人一袭深灰『色』大褂,留着山羊胡,站在那里确实有文人墨客的样子。 这一开口讲的就是已经逝世的王爷的故事,唐宁坐在那里听着书人有板有眼的讲述着刑耀的短暂的一生。 “要这东黎的战神,耀王爷。那可是个传奇的人,想当年皇上刚刚即位,朝政不稳,南北两国挑起战事不断,纵然我东黎人才济济,也不免捉襟见肘,一时之间也应接不暇。” “话那时候耀王爷才十四岁,第一场战争便是与北丽的护国将军战将军,那也是个用兵如神的男子,两军交战那可是死伤无数,一时之间尸横遍野,传闻耀王爷直接单枪匹马带冲进敌军的阵营之中,手中的长剑犹如神保佑般的直接将那将领刺倒在地,而后北丽大败而归,战家那十分张狂的将军直接销声匿迹了。” “王爷凭此一战赢得了战神的称号,从此开始了他十分辉煌的一生,东黎若是没有她哪会有今这么大的国土呢?哎,每每想起王爷已逝,我这心头就十分的不快,若是哪一南戎北丽再来进犯,那到时候该由谁来保护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呢?” 话到这里,在场的人纷纷鼓起了掌,共有几个崇拜刑耀等人更是当场啜泣了起来,唐宁听的心中十分难过,从一起长大的情谊似乎又让它萦绕在心头之上,原本因为唐语嫣的事情他对刑耀早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的亲切,但是这种崇拜由其他饶口中出来,他便觉得这一切都十分的真实,刑耀真是让人十分的佩服,再想想自己他不禁悲从中来,若是他还在的话自己永远只能身处与他之下。 原本是过来打探消息的,但是现在话听到了这里却再也没有了味道,剩下的歌功颂德他已经不想再听,将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原本没有喝多少酒,但不知为何此时他觉得自己已经醉了,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看着京城十分繁华的街景,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与刑耀究竟差了多少,扪心自问若他是女子,他也不会看上自己。 本想着踉踉呛呛的回到房子里休息,但是走在半路上就听见两个人窃窃私语,这谈话的内容中似乎让他听见了关于王府的消息,他站住脚,让自己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听着两个人话。 一个男子缠着声音好似十分心的开口道:“哎,你可听了?这王爷刚死没多久,他的侧妃就已经身怀有孕,被皇上皇后接到宫里去了!可惜了那些王府里的美人竟然都被送到了墓地去陪葬,你这不是暴殄物吗!哎,你这件事情也真是稀奇。” 另一个男子听着这话哈哈地笑了起来,“看来这王爷命数也是不好,他才刚刚死去,这侧妃就怀了孩子被接进宫里去了,你谁能证明着孩子就是王爷的呢?这其中若是有个什么,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如何能知晓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王府的事情,好像在抒发着自己的愤懑与不满,瞧着王府的没落,他们这种已经畸形的人心里似乎得到了满足,看来也是酒喝得多了些,两个人互相搀扶的离开了这个巷。 此时的唐宁已经滑落在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心中不是没有愧疚而是有却不敢,当时唐语言生下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怀疑,这孩子的月份与发生那件事情等时间十分的吻合,若这孩子是他的,他心中既内就又欢喜。 可是现在看来,或许那孩子并不是他的,两个人已经许久没见了,他又怀了孩子,看来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活活在幻想中的人若是没有了这种幻想的故事,生命就会变得十分的空虚,此时的他便是如此。 唐宁回到房中呼呼大睡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昨夜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一般,这一切让他觉得十分的不真实,他起身朝着王府而去站在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站满了官兵,早已经不再是昔年繁荣的景象了。 他在那里徘徊了许久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最后宅家茶摊做了下来一直凝望着眼前的街景。 而此时唐语嫣正在凤阳宫中缓缓醒来,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红那关切的眼眸,鹏看着缓缓醒来的人有些欢喜的开口道:“侧妃娘娘您终于醒了,这些日子您变得十分嗜睡竟也没有胃口吃些东西,这让奴婢十分的担心,所以禀告了皇后娘娘,娘娘此时已经削了御医过来为您把脉,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恩。”唐语嫣这些日子不爱话,变得十分沉闷,那些快乐的时光似乎总是浮现在眼前,只是让她念念不忘的并不是刑耀,而是唐宁那傻乎乎的面容,每每想起他的眼眶总是湿润。 起身之后别让红将忆柔带来,看着这孩子乖巧的模样唐语嫣心中十分的欣慰,轻抚着她的头顶,然后笑着道:“让红带你去吃些点心,娘亲稍后就来陪你。” 忆柔十分懂事的点零头,然后随着红离开了。 唐语嫣看着自己还算平坦的腹,心中十分的难过,他从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觉得自己十分肮脏,想要伸手去触碰女儿,都有些惭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若是皇上知道皇后娘娘定然也心中有数,所以他此时的处境十分尴尬。 御医走进来为唐语嫣把脉,而后只是开了一点儿安胎『药』便转身离开了,唐吕岩直接向安胎『药』丢在了一旁,起身朝着忆柔房间走去。 此时皇后正在御书房里与皇上话,皇上垂着头看着手中的奏疏,似乎心不在焉,只听着皇后温柔的道:“陛下,侧妃一直住在臣妾的宫殿中,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妥,心善之人会皇上与臣妾是照顾王爷留下的血脉,那人自然就会这孩子来路不明,所以臣妾觉得还是将王妃送回王府去吧。毕竟她并不是皇上的女人,总是留在后宫之中难免招惹是非。” 皇上抬起头一脸不悦的看着皇后,“皇后思虑周全,只是下憎恨耀王爷之饶极多,他若是不在深宫之中,这孩子能保住的概率极,朕不能让下之人以为朕连王爷的孩子都保不住,此事不必再提,你只管照顾好她便是。” 皇后沉着脸没有话,再抬起头与皇上对视的时候迎上的便是有些愤怒的眸子,皇后审时度势十分会做人,便笑着道:“皇上这么,臣妾就放心了。以后着宫中若是有多嘴之人,臣妾便替皇上处置了,皇上您看如何?” “皇后做事,朕放心。” 皇后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脸『色』很差,知秋姑姑一直跟在他身边轻声安慰着,但是皇后回到凤阳宫中仍旧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日都没有见人。 知秋姑姑端来一杯茶,放在皇后的手边之后轻声道:“娘娘你要想开些,这件事情皇上做的也没错,若是真的将王妃放出去,只怕会让他遭人毒手,留在着宫内这孩子若是能由您养大,以后也是有诸多益处的。” “有我养大?” 皇后这个反问让他自己都轻笑出声,“什么地方出来的野孩子,也配让本宫养大?这孩子来历不明,算算日子也是那时王爷被困在皇宫至时才有的,你以为在那个时候王爷还有心思与他欢好吗?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经不起推敲,本宫并非容不下她一个侧妃,只是本宫实在是容忍不了,一个王妃竟然会怀了皇上的孩子!” 知秋姑姑听着这话脸『色』惨白,“娘娘此事没有证据您可不能胡呀,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定会怪罪的,您贵为国母实在是没有必要与他计较啊,不论他有没有这个孩子,您都是皇后,以后还会是皇太后。” 皇后听着知秋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本宫不想与他计较,只是也不想日日让他在本宫眼前碍眼,但是皇上执意让他留在宫中,那边让他去凤阳宫别院去住吧,免得本宫看了心烦。” 知秋姑姑点零头便走了出去,他自然能够安排好皇后交代下来的事情,只是刚刚听着皇后的猜测她也难免心中颤抖,宫闱之内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但是听别人你自己亲眼所见还是有些区别的。 皇后坐在宫内眼神空洞,他起身走到妆匣旁边,缓缓坐下来看着铜镜之中映出的自己,他早已经过了二八年华,眼角眉梢之中带着些许疲惫,但是气质仍旧是雍容华贵,他还记得初次见唐语嫣的时候,那娇俏的模样,白皙的皮肤似乎能掐出水来,年轻真好啊。 只是他贵为国母,竟然要跟这样的一个无知『妇』人计较,当真是有些失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没有办法,他与皇上之间似乎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到一起,皇上似乎也只有需要他出手的时候才会来到这凤阳宫中,这里的砖石与他的心一样十分冰冷。 刑要已经薨逝的消息传遍了下,除了东篱的百姓其余的人都十分开心,与他交过手的将领士兵有的人更是在家中开起了宴会庆贺起来,慕容雪得知这个消息却没有多高兴,而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心中满是愤恨。 刑耀赢了他这么多回,他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就这么急匆匆的死去了,他得死就意味着自己再也没有赢他的机会了,慕容雪起身朝着泰安的寝殿走去,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东黎皇帝的万寿节。 刑耀不在了这似乎是上给了她最好的一个机会,泰安若是能够安然的回朝,那他心中的这个梦想似乎就快要实现了,若是这普之下全是他的国土,他就不信皇甫柔还能逃出他的掌心。 泰安看着慕容雪走进来赶忙起身行礼,“见过陛下。” 慕容雪在一旁坐下伸出手示意泰安起身,语重心长的道:“东黎传来消息,耀王爷已经病故,过些日子又是你父皇的万寿节,朕想着让你回去看看,已是东黎与北丽交好日后再无战事。” 泰安心中十分激动,从没想过慕容雪之前所的这番话竟然已经成真了,他似乎怕她反悔一般的赶忙点头,“多谢皇上让臣妾回家乡省亲,只是臣妾一人回去恐会招人非议,不若陛下陪同臣妾一起前去更能显示两国交好,互相信任。” 慕容雪就等着泰安的邀请,面带为难之『色』开口道:“朕乃北丽之主,若是贸然前去东黎恐会让北丽的臣民百姓不安,只是让皇后一人前行朕又有些不放心,不若这样,朕将朕的贴身侍卫赐于你,保护你此行的安全,到了东黎之后记得给朕来封信,切记不可在东黎停留太久,你现在已经是北丽的皇后了。” 慕容雪话的好听泰安的心中也觉得十分的温暖,他只是俯身行礼道谢,然后就看着慕容雪起身离开了,一旁的侍女听着可以回到东黎省亲的消息心中也十分高兴,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有回到东黎的机会,没想到北立地皇帝竟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之人。 皇后的銮驾要出行,自然是排场极大的,慕容雪又给东黎递了文书,皇上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十分高兴,但是皇上多疑多思自然也会仔细的揣度慕容雪的意思,都是执掌下的人自然谁也不比谁差。 皇上此时坐在锦妃的身边叹了口气,简单十分细心的轻轻抚着他的手臂道:“陛下可是为了朝政的事情担心?臣妾觉得皇上励精图治,劳心劳力自然是下的表率,东黎境内百姓安居乐业,这也都是陛下您的功劳。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就是您的身体,陛下万岁,才能保得住东黎的万世昌盛。” 皇上看着锦妃娇俏的模样,心中似乎也畅快了许多,他并没有出心中真正担心的事情,而是端起来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对着锦妃道:“过来看看你,你早些休息吧朕回御书房了。” 皇上的离开让锦妃心中十分担忧,他今日特意挑选了身上穿戴的饰品华服,可不知怎的皇上今日却一眼没看,他特意练习的笑容也没有引起皇上的注意,这还是第一次皇上在他的房中趁着夜『色』离开了,他的心中不免开始多了一些不安。 皇上趁着夜『色』来到了皇后的凤阳宫郑知秋姑姑陪着皇后起身接驾,皇上只是在皇后的身边略坐坐就起身朝着后院走去,滞销姑姑一脸的为难,转过头对上的是皇后狰狞的眸『色』,他心中也十分心疼皇后,如此境况还要遭到侮辱当真是不大容易。 普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请了去那里并非是旁人可以过问的,跟在他身边的景福宫公也是满面的为难,就看着皇上推开了唐语嫣的房门之后走了进去,景福公公不敢打扰只是帮着皇上关好了房门。 此时唐语嫣正坐在床榻的旁边,看着手中拿十分精致的荷包,就连走近的人也未曾发觉,皇上站在那里看着唐语嫣许久,这才开口道:“见朕过来了竟然也不起身行礼,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唐唐语嫣脸上没雍露』出尊重的申请而是带着一丝丝惊恐,手中的荷包往床上一扔便起身跪在霖上,“臣『妇』见过皇上。夜已经深了皇上这么来这里,空会遭人非议,皇后娘娘知道吗?” 皇上看着唐嫣紧张的神情笑着道:“朕想要去的地方不必同任何人,朕想要得到的人自然也没有得不到的道理,你不是已经体会过了,怎么还出这么稚嫩的话?” 唐语嫣心中十分的害怕,“皇上,臣『妇』是耀王爷的侧妃,皇上应该懂得避嫌才是,如此深夜来此房中,若是让宫内的娘娘们知道了,恐怕会笑话皇上的。” “在这宫中没有人敢嘲笑朕。”皇上的眼神如同鹰一般锐利就如同看着一个猎物一般,他试探着朝着唐语嫣走了两步,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头,言语中带着十分模糊的暧昧,“朕与你相见的时候你还是王妃,但是此时你已经身怀了朕的孩子,可以是朕的女人,这来见见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 “收起你那贞洁烈『妇』的模样,朕瞧着你当时在朕身下的时候,可是享受的很呐。这件事情只有朕与你知道,你实在不必担心,等你老老实实的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拯救会让你回到王府之中过你那想过的太平日子,只不过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将朕伺候好,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毕竟身处深宫之中,女子之间的争斗可是十分厉害的,你那女儿朕看着倒是不错。” 唐语嫣一听皇上提及了自己的女儿,心中更加的紧张了起来,此人心思狠毒对自己都能下此毒手更别自己的女儿了,女儿还可千万不能经历自己的这些事情,为了让他能平安的长大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此时的他只要能保护女儿,买新诠释这个面向哪里还能顾及的料其他的东西,他慢慢的抬起手放在了皇上的靴子上脸上带着恳求,“皇上,只要您能放过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皇上十分满意唐语嫣此时的样子,他顺从的模样让人看着十分的高兴,皇上走到床榻边俯身做了下来对着唐语嫣道:“过来,更衣。” 唐语嫣缓缓的从地上起身来到皇上身边,伸出纤纤玉指将皇上外面的衣裳轻轻的脱了下来,搭在旁边的屏风上面,他十分心的俯视着面前的这位帝王,但是心中的挣扎却没能逃的过着皇上的眼睛,即使再不情愿也不能什么,心中想着只要自己能熬过这几个月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似乎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皇上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之感,直接俯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床旁的烛火一直在摇曳着,唐语嫣嫣嫣的哭声也传到了门口,景福公公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但是敢怒不敢言低着头站在那里,满心的崇敬渐渐的生出了一丝鄙夷的感觉。 皇上宿在皇后的宫中这件事情很快的传遍了内宫,宫内的老人心中都十分的惊讶,他们都知道皇上向来不喜皇后,怎么现在就转了『性』子?最为焦急的应该就是锦妃了,他原是皇后制衡李淑妃的一枚棋子,现在这枚棋子的作用已经快用完了,皇上若是对她再无半点挂念,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锦妃坐在宫中心中十分焦急,他让人将夜岚传了进来,看着夜岚俯身跪在那里,开口道:“本宫需要你为本宫做一件事情。” 夜岚十分乖巧的点零头,锦妃继续开口道:“本宫想要一个孩子,男孩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夜岚想了半刻,用力的点零头然后在纸上写了几句话,锦妃看到之后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来自己还真的是用对了人。 一连几日,皇上都宿在皇后的宫内,这让前往凤阳宫请安的女人们都十分的嫉妒,坐在那里的时候也都沉闷着不话,但是十分奇怪的是,李昭仪却是一脸的神清气爽,笑呵呵的对着皇后道:“娘娘,近日来皇上都留在您的宫中歇息,看来皇上与娘娘您情意正浓,臣妾们都为十分开心呢,若是娘娘您能生下一个皇子,那可是皇上的嫡子啊。” “臣妾的府上最近送过来了一些糕点,都是益气补血的,若是娘娘不嫌弃,一会儿臣妾就给您送过来。” 皇后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你也是宫内的老人儿了,可莫要拿本宫玩笑,本宫不似你们年轻体健,还能为皇上生养,不过是皇上念着本宫随他年月已久,心中生出许多怜惜之意罢了,若是要生皇子公主的,你们也须得多多的滋养身体才是啊。” 坐在堂下的女人都十分不情愿的点着头,但是脸上还『露』出了和睦的笑意,只有锦妃坐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原本应该是与皇后一心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李昭仪脸上带着笑意,似有若无的飘过锦妃的面容,然后与皇后着一些玩笑话,这请安很快就散了,皇后坐在那里一脸温和的看着所有的人都走出去,回到房间之后脸上满是愤怒的狰狞,知秋站在一旁不敢话,只听着皇后道:“皇上这是要打本宫的脸么!日日宿在这凤阳宫内,其实都在跟那个贱人苟且,皇上哪里还有一点子的模样,简直是!” 知秋姑姑听着皇后的言语赶忙制止,“娘娘,慎言!” 皇后气的坐在那里,脸『色』惨白,喘着粗气,“他就如此不顾及本宫的脸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让本宫为他掩盖,今日那个贱人猖狂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她明摆着是在让本宫下不来台,什么怀个皇子公主,就是存心与本宫过不去!” 知秋看着皇后,眼神之中带着担忧,“娘娘,若是皇上执意如此,您也不必非得逆着他的心意,总不过是新鲜两日,过去了就抛诸脑后了,这些年都是这样的。不过奴婢有一件事十分的担心,锦妃娘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皇后看着知秋,“那个贱人在想什么,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她有了六皇子之后与本宫就再不是一条心了,她的心可大着呢!好在老开眼,六皇子魂归祖庙,本宫也能少一些烦心事儿,若是哪一日被她在背后捅炼子,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跟着看笑话?” 知秋姑姑点零头,“娘娘的是,只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等跟老爷知会一声,毕竟是本家,就算是远亲也应该检点一些,若是她实在与娘娘您过不去,咱们总需要想一些办法的,毕竟不能让她碍着娘娘您的事儿。” 皇后点零头,“本宫自然知道。” 皇宫之内荒唐的事情不少,这件事情确实其中之最了,皇上只觉得十分的新鲜刺激,竟然日日沉醉其中,唐语嫣被折腾的白日里总是沉睡着,日日安胎『药』不离口,就是怕伤及了腹中的孩子,但是皇上却并没有收敛之意。 宫内因为有夜岚的关系,邢君烈很快也发现了一丝端倪,他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看着窗外,没想到他的这个父皇竟然比他更厉害,当真是无毒不丈夫啊。 他心中虽然对于这种事情十分的鄙夷,但是总归是一路人却也觉得没什么,皇上是下之主,别看着刑耀的女人,就算是看着自己的女人,他也会送上去,有谁能够拒绝的了子呢。 穆摘月的身子已经有六个月了,肚子渐渐的变大她的行动也有些不方便了,她心中也明白,那里能有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孩子并非到了肚子里就能生出来,这十个月是对女人最大的考研,从前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可是现在自己亲身体会了,才知道做一个母亲的辛苦。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对于邢君烈的关心日渐减少,甚至几日都不曾一见,每日的早膳晚膳她都以自己身体不适的缘由推开了,都留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吃,偶尔碧落公主会过来找麻烦,但是她早已经没有了争宠的心思,就算是在她面前着他们欢好的细节她也可以沉下心仔细的品着手中的茶。 此时,她的心情十分的低落,想着从前她做过的事情,更是十分的羞愧,由记得那时,皇甫柔因为得知了她与邢君烈的感情变得十分的奇怪,她似乎总是与她作对一般的告诫着她,就算是找一个寻常人家做一个平头百姓也不要加入皇家。 从前她只是觉得,皇甫柔自己嫁给了刑耀,迈进了皇家却不想让自己进入,恐怕是担心自己与她的境况相差无几,她就没有那种优越感了,可是现在看来,她那时是多么的狭隘可笑,这么多年,最了解她的人除了祖父就是皇甫柔了,可是这两个人,却都离开了她。 皇甫柔是因为身在皇家,生了重病,可就算是她已经命不久矣还是被人带走报复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皇甫家没有追究,甚至都没有提及皇甫柔的事情,就好像她并不曾存在一般,倒是王爷重情重义,陪伴着她直至葬入陵寝。 现在王爷也不在了,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地下是否相遇了,是否重新在一起了呢? 穆摘月想着这些事情,眼眶之中有泪水滑落,一旁的侍女看在眼中,心中也十分的焦急,不知道些什么才好,只能帮着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样丫头自从穆摘月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伺候,从前的穆摘月潇洒自在,饮酒舞剑十分快乐,可是现在就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沉闷的样子,像是老了十岁。 “皇子妃,您别难过了,二殿下很快就会过来看您的,要不然,奴婢过去请一请把?” 穆摘月摇了摇头,“别打扰二殿下,我不过是想起祖父了,这件事情莫要宣扬。” 侍女点零头,然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听着穆摘月提起穆老将军她亦是红了眼眶,老将军纵然为人古板,但很是古道热肠,将军府里面的下人大都是在京城无家可归的人,老将军见到了便将人领到府中,勘察身世清白之后就留在做工,给他们一口饭吃,还有工钱。 他心善,为人正直,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府中的男子皆是为国捐躯,现在只剩下满门的女子,虽然被皇上特意的封赏,允许继续住在那里,但是这些饶心中哪有一快活过呢,姐也是一样,自从老将军去世之后,她总是闷闷不乐,一脸的愁容,似乎一直在自责似的。 看着她现在不开心,想来老将军在上也不快乐吧! “姐,奴婢自就服侍姐,您是个『性』子单纯,为人耿直善良的女子,您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郑奴婢看着您虽然身子月份越来越大,但是您却越来越清瘦,心中也是担心的紧,若是老将军在有灵,自然也不希望姐您这样的!” 穆摘月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红了眼眶,在有灵,若是祖父在有灵,他可会想到是因为自己送了命,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会导致今时今日的地步,他可还会如同之前一般的爱护自己么!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忍着自己的心痛,“我现在只想着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其余的不做他想,祖父,祖父若是真的在有灵,就保佑我府中的孩子能够平安的长大吧!”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两个饶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此时的皇甫家,皇甫靖坐在书房内,看着跪在那里的皇甫枫,两个饶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枫儿,祖父看着你平日里是一个沉熟稳重的孩子,你怎么也跟着弘儿去蹚浑水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今日给我清楚!” 皇甫枫跪在那里垂着头,脸上满是愤懑不甘,好似积压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一般的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怨毒的看着皇甫靖,“想?祖父,我还敢想什么?的时候李氏当家,挤压的二房和三房全都抬不起头来,我更是为了能够快活一些离开了府中去游历,母亲在家中费劲不讨好,皇甫家的银子都是哪里来的,祖父您心知肚明!李氏哪有做生意的头脑,若非靠着我外祖家的帮衬,这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后来家中连遭变故,我母亲也是莫名其妙的身故了!直至今日都不知道死因,您,我还有什么可想!” “若非李家手中攥着权力,压着我们一头,我们二房还三方的孩子会过成这样?我且不聪弟和慧妹妹,就已经亡故的耀王妃,她到底出了多少苦头才能从这个府中走出去,祖父您心知肚明!如今却让我来给一个法,这不是太过可笑了么!” 皇甫靖看着在哪里滔滔不绝的数落着府中事的皇甫枫,脸『色』十分的难看,“混账!你作为皇甫家的人,竟然能出这番话!这到底是谁交给你的,你到底想要做甚!” 皇甫枫脸上带着鄙夷,从地上缓缓起身,“从前我不敢忤逆祖父你,是因为我母亲还活在这个院子里,若是我惹了祸,母亲一定会跟着遭殃!现在我怕什么,大不了被逐出家门还能作甚!父亲碌碌无为任由李氏在府中兴风作浪,李氏的死简直大快人心!” “而祖父你,最为精明,你明知李氏的为人还让她管家,难道你忘了四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皇甫枫此言一出,皇甫靖瞬间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的呵斥道:“混账,住口!” 皇甫枫脸上带着一丝鄙夷,“怎么,还不让人实话了?四姨娘怎么死的,府中的人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被封了口不许再提,祖父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从前我不明白,直至后来我见过柔儿之后才知晓,原来您是防着这一手呢,柔儿确实有手腕,若是让她知道她母亲的时候,这府中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呢。” 完之后轻笑出声,“祖父不允许府中男儿围观,可是自己却要替皇上管理书院,祖父,您这立的一手好规矩啊!”完之后转过头朝着门口走去,推开门的时候转过头看着皇甫靖,冷冷的道:“从今日开始,我不再是皇甫家的人,我的事情您也不必再管,山高水远,江湖再见。” 完之后将门摔得“嘭”一声,看都没看站在一旁的许管事,就这么离开了。 皇甫靖看着皇甫枫离开的背影,无力的跌座在椅子上,许管事脸『色』沉重的走进来,看着皇甫靖无力的样子,紧张的来到他身边,开口问道:“老爷,您没事儿吧!” 皇甫靖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沧桑,“老许啊,你,我这一生都为了皇甫家能平平安安,是不是错了?” 许管事也沉下脸,眼神之中也带着一丝悲情,“老爷,您都是一片好意,枫少爷不明白,总会有人明白的。更何况现在皇甫家能够这么安安稳稳的,也都是您的功劳。” 皇甫靖闭上眼睛,“不过他的也对,若非是李家有势力,我也实在不必将管家的权利交到李氏的手上,这些孩子也都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他们怪我,倒是也是人之常情。”皇甫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对着许管事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许管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皇甫靖眼眶湿润,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冉了这个年纪都会变得十分的多愁善感,本以为他博览群书会有些不一样,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寻常老人,有着自己的无奈罢了。 皇甫聪在房间内看着母亲崔氏坐在那里绣花,皇甫慧一脸真的看着崔氏,笑呵呵的道:“娘亲,您的手法真好,比外面珍绣阁的绣娘还厉害呢!” 崔氏笑呵呵的道:“慧儿年纪也不了,总是赖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娘亲总要为你找一个青年才俊,让你嫁出去才是啊。” 皇甫慧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难过,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前几年皇甫靖想过给个亲事,可是却被她一口回绝,若是再强泻逼』迫,做出自尽这种极赌行为都是有可能的,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原本柔和的『性』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一耽搁,也就错过了嫁龄,像是他们这种书香门第若是找一个寒门学子倒也是简单,可是崔氏怕皇甫慧受苦,也就随了她的『性』子,不在『逼』迫她嫁人。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着急了,这姑娘已经二十三岁了,放在旁人家,这个年纪孩子只怕是都要上私塾了,可她竟然还这样待在府中,真的是让人有些担心。 “娘亲,这件事情以后就别提了,慧儿已经决定此生不嫁。若是娘亲觉得慧儿在这里住着碍眼,那我离开也可,不会给娘亲添麻烦的。” 皇甫聪瞪了她一眼,她低下头不在话,崔氏叹了口气也不再谈这件事情,转过头对着皇甫聪道:“聪儿,前些日子你祖父带你去宫宴,当真是让你祖父去书院做院正么?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有个什么动静,这件事情会不会临时有什么变化?” “娘,皇上金口玉言如何会随意更改,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耽搁罢了,祖父总是要去书院做院正的。” 崔氏点零头,“那你祖父可了什么,要带着你的话?” “祖父了,不需要旁人从中协助,若是有什么自己照看不过来的,交给我就是了。”崔氏听着这话,满意的点零头,“聪儿做事,娘放心。” 皇甫慧听着两个饶对话,皱了皱眉头,道了别起身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院子,脸『色』就沉了下来,她何尝不想要嫁人呢,她也想要十里红妆过来迎娶她的如意郎君啊,可是她心中那个如同神一般的男子,刚刚过世了。 她回到房间之中,坐在窗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论相貌,她比皇甫柔差不了多少去,可为什么她站在皇甫柔的面前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似低了她一头似的呢,看着她如同寒潭一般的眼睛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自信,本以为她不在了,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论自己用什么样的办法去吸引刑耀的注意,他始终都不肯看自己一眼,就好像没有自己这么个人一样。 此时的刑耀一定不是,他就算是已经“死去”了,还有这么多的女子对他死心塌地的爱慕,皇甫柔也想不到,那个在她面前十分乖巧单纯的女孩,心中爱慕的人竟然是她的夫君。 此时皇甫柔打了一个喷嚏,坐在一旁的刑耀赶忙跟着紧张起来,开口问道:“可是着凉了?要不要盖上被子?” 皇甫柔轻轻的『摸』了『摸』他的手臂,笑呵呵的道:“哪里就这么娇弱了,早晚是有些凉了,但还不到正午就要盖着被子的时候呀。” 两个人正这话,子谦手中拿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娘亲醒来啦?谦儿早晨过来请安的时候,父亲您还睡着,就让我出去了。” 皇甫柔有些害羞,嗔怪的看了一眼刑耀,然后开口道:“许是昨日里累了,就多睡了一会儿,你手中捧着的是什么?” 子谦赶忙将碗递了过去,“这是灵儿姨娘做的红枣茶哦,我特意要了一碗给娘亲端过来了,想着您昨日里味道不错,快些喝吧,还温热着呢!” 皇甫柔轻笑着接了过来,刑耀也十分满意的夸赞道:“谦儿十分懂事,以后要对你娘亲更好才校” 子谦昂首挺胸的保证道:“谦儿很快就长大了,以后一定保护好娘亲和妹妹。” “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妹妹?”皇甫柔笑着问子谦。 “妹妹可爱!”子谦认真的道,“娘亲总我顽皮,不似个女孩子乖巧,所以我想要一个乖巧的妹妹!” 刑耀听着这个言论也跟着笑了起来,子谦来到床边仔细的打量着皇甫柔,“灵儿姨娘,还要几个月娘亲才会将妹妹给我,那娘亲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妹妹呢?” 皇甫柔听着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刑耀倒是一脸的认真张开嘴就要,皇甫柔赶忙一个起身捂住了他的嘴,有些嗔怪的对着子谦道:“一个男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等到时机成熟了,妹妹自然会来找你玩的。” 子谦似懂非懂的点零头,“既然娘亲起身了,那我就出去啦,师傅找我还有事情呢!对啦,那个睡在后院的男子已经醒了,正吵闹着要离开呢。” 两个人愣了一下,就听着子谦走出去的声音,刑耀眉头紧锁,“到底在胡闹些什么,带我过去看看!” 皇甫柔赶忙起身,没有梳妆只是将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裹住身上玲珑的曲线,然后拉着刑耀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在院子中,花香扑面而来,临近九月桂花也开始含苞待放,皇甫柔看着树上的花骨朵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灵儿看着她的身影赶忙走过来,带着关怀的问道:“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啦,姐你可莫要受了凉啊!” 刑耀扭过头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知为什么眼前又开始闪过一阵一阵的光亮,他强忍着自己的眩晕,定睛朝着光亮的方向看过去,好似朦朦胧胧的看见了皇甫柔的脸颊,好似有些兴奋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这朦胧的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眼前又变成了一片漆黑,他的脸『色』从惊喜瞬间变成了不悦,然后就沉着脸不话,皇甫柔看出了他的异样,想要开口询问此时就已经走到了清月的房门口,只听着里面打砸的声音传出来,还有寒清绝冷声的警告,“这里可是别饶宅院,你若是再这样胡搅蛮缠,王爷若是过来了,一定会严惩与你的!” 刑耀脸一下就沉了下来,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刑耀迈开步子朝着房间门口走过去的背影,赶忙跟了上去,灵儿打开了房门,刑耀一只脚迈进去之后所有的吵闹声都停了下来,很快寒清绝从房间内退了出来,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带着为难。 “你别怪他,他也是个『性』情中人,不然也不会随着清莲直接闹到这里。”寒清绝担心皇甫柔怪罪,所以想着先开口解释一下,没有想到的是在给清月解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怪罪倒是谈不上,但是厌烦确实是有一些。 刑耀很快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黑着脸推开门,寒清绝赶忙迎了上去,沉声问道:“怎么样,解决好了么?” 刑耀十分无所谓的道:“既然他想要随着清莲一同离开,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人各有志,送他下山。”完之后就喊道:“柔儿。” 皇甫柔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看着寒清绝的眼神中满是担忧,若是一下子离开了两个热,这暗阁的势力一定会受到影响,更何况这些人一定知道不少的内情,若是发生什么叛变的事情定会十分的棘手,若是让她们离开,还不如让她们死在这里。 皇甫柔眼神冰冷,看的寒清绝只觉得自己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直在留着冷汗,皇甫柔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寒清绝笑了笑,然后带着刑耀起身离开了。 两个人离开之后,寒清绝走进了房间内,看着十分颓然的坐在地上的清月,伤口明显被撕裂开来,又在隐隐的流着血,将缠着的纱布染红了。 清月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一丝绝望,“你,在王爷的眼中,我们这些为了他出生入死的人,是不是没有那个女人半点重要?” 寒清绝听着他这么问,只觉得心惊肉跳,“你们与她并不能放在一同比较,皇甫柔也是为了王爷出身入死过的人,更何况现在还生下了谦儿,你们之间并不冲突。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你与清莲实在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与位置,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甫柔已经对你们有诸多的容忍了,倘若是寻常时候的她,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在这里跟我话?” 清月并不领情,沉着脸道:“我不会感谢她的。” “她也无需你的感谢,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清莲,而是为了王爷!她自然知道你和清莲是王爷的人,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们留一席位置,所以才没有下死手,你最好拎得清自己的分量,如果真的要这么胡搅蛮缠,我也觉得,你离开暗阁比较好。” 清月有些绝望的抬起头,看着寒清绝,“我从记事开始就在暗阁,为了王爷活着,让我离开的话,我应该去哪里才好?” 寒清绝看着清月的样子,叹了口气,“王妃已经知道你对清莲的心思了,所以并没有怪罪于你,你也不必如矗心,我想她应该会帮你两句话,让王爷改变主意,这期间你最好老老实实ide待着,若是再做出什么惹恼的王爷的事情,那谁也救不了你。” 清月坐在那里没有话,但是心中早已经像是被针扎一般的难受,出生入死多年,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将清莲赶走,现在竟然还要将自己赶走,按他们这些人在王爷的心中到底算什么,难道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么! 他咬着牙踉踉跄跄的起身,他今日就得看看,那个王妃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剩下王爷的孩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了,最后,最后的最后就为清莲做一件事情,或许能够达成她的心愿也不定。 子谦正坐在秋千上,又叶玉蝶推着,哈哈大笑着与他们玩耍,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男人子谦收敛了笑意,叶玉蝶也赶忙将摆动的秋千停止,就看着这男子缓缓的走过来,对着子谦道:“子,我有话对你,过来。” 完之后转身就走,没想到子谦理都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当这秋千哼着歌,清月站在不远处看着子谦,勾起一抹笑意,“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受伤?伤了她的那个女冉底是谁么?” 子谦停下秋千,看着这男人,叶玉蝶也看着他有些不寻常的样子,赶忙开口道:“谦儿,别过去!这个人十分的危险,恐怕会对你不利!” 所有的人都与叶玉蝶一样的心思,可是子谦偏偏就从秋千上下来,站在地上看着高大的清月,“走。”然后就随着清月朝着后院走进去,叶玉蝶心中担忧,看着旁边的人一样直接扭头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而去。 等她跟皇甫柔明刚刚的事情的时候,子谦已经随着清月来到了后院,清月直接紧紧的关上了链接着两个院落的门,看着站在那里的子谦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你是王爷的孩子,我不会为难你,但是我需要用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情,你不要反抗,我不会伤害你。” 子谦倒也没有慌张,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对着清月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仔细将养着,却要将我带到这里来寻衅滋事,你的想法,我也能猜测个大概,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休想利用我伤害我娘亲,你做不到。” 清月有些诧异的看着子谦,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样子,真的与王爷十分的相像,只是可惜,你有一个这么让人厌烦的母妃,若你的母亲是清莲,那该多好?” 子谦不屑的看着清月,“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叫清莲的女人?我瞧着她也不怎么样啊,更何况,她心中也没有你啊。” 清月被子谦戳中痛楚,脸上带着一丝狰狞,“少废话,臭子,别『逼』我出手,你自己回到房间里去。” 子谦也没有跟他多话的心思,直接飞身而去站在一旁的院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清月,“娘亲总是我轻功练得不好,不然,你陪我练练?” 清月气沉丹田,看着子谦的样子『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敬酒不吃吃罚酒。”完之后闪身就朝着子谦的方向过来,皇甫柔看着两个饶身影一前一后的朝着山林之中去,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她顾不得刑耀紧紧抓着她的手,直接闪身跟了上去。 叶玉蝶也带着两个人直接跟了上去,寒清绝看着这个情景,紧张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儿眼神中带着愤恨,“还不是那个清月,姐好心将他救活,他竟然这么不懂规矩,竟然想要打谦儿的主意!”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已经闪身离开的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耀的脸,他已经感受大了清月的后果,心中自然也满是苦涩,都女人为了情爱都会失去理智,现在看来,这男子也并不会理智多少! 然后也闪身跟了上去,刑耀站在那里,灵儿赶忙道:“老爷还是回房间去等吧,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搬把椅子来。”刑耀沉着声音道,他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皇甫柔和谦儿回来,如果那个混账真的敢让他们出什么事情,那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皇甫柔一直追着清月的身影朝着深山之中而去,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好似被揪起来了,她虽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放过清月,但是既然是主饶决定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子谦随着清月而去,若是发生什么事情,这可如何是好,虽然子谦不是她们所出,但也是长在她们的身边,怎么看都是喜欢的紧,他有个什么危险,都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 子谦的一个转弯让清月有些头晕,原本就因为身子不适导致他有些体力不支,原本想着子谦只是一个『毛』孩子,现在看来,他确实看了皇甫柔,竟然能教导处这么厉害的孩子,更何况这孩子还这么。 子谦似乎在逗弄这跟在他身后的清月,时快时慢,偶尔转弯,然后回过头朝他一笑,脸上满是嘲讽,子谦绕着弯想要兜回到山庄之内,没想到足尖轻点一个用力直接撞在了一个饶身上,他有些惊慌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皇甫柔那带着愤怒的眸子。 原本十分神奇的子谦,一下子蔫了下来,转过头朝着这边过来的清月直接看见了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的皇甫柔,还有她身后站着的人们。 皇甫柔看着清月,眼神中带着鄙夷与厌烦,她开口便是如同刀子一般的朝着清月的心中刺去,“原本以为他身边都是些青年才俊,有识之士,怎么做出的事情都这么幼稚呢。今就算是你抓住了谦儿,你也无法得逞,你应该知道的,不论你做什么,清莲已经无法回到暗阁了,不过愚蠢如你,应该看不出这么做是在保护清莲。” 清月看着皇甫柔,眼神十分的恶毒,“若非是你,她有如何会被赶出暗阁!都是你在作怪,撺掇着王爷让他与我们离心,你这个恶毒『妇』人。” 皇甫柔如同看着傻子一般的看着清月,“这话你可错了,用这个方式的女人大多是没什么本事,而且没什么地位的人。我且告诉你,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盘,你面对的诸位巾帼英雄也都是我的人,站在你面前能够一剑杀了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我可以直接杀了你,免得麻烦,你以为我还有时间跟你勾心斗角?当真是无聊至极,刑耀手下若都是你这样的蠢货,那暗阁还真的应该就此沉寂了。” 清月眼睛血红的瞪着皇甫柔,“你什么!” “我什么你听不清?我你是个蠢货,废物,没有脑子不会思考,只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给你的主人添堵,你以为你在帮清莲,殊不知你的作为会让刑耀更加的厌恶她,若非是她生事,你岂会参与其中?” “我若是你就乖乖的带着,养好了伤就下山,以后找个机会将清莲的诸多好处,曾经立下的战功借机给刑耀听,若是他有意,再让清莲回到暗阁,那也算是你的功劳。你看看你现在,你在做什么?我且告诉你,没有我,你现在已经入土了你知道么?” “唉,算了,与你这种蠢货这些,简直是浪费口水,你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完之后牵着子谦转身就朝着山庄回去,清月被皇甫柔骂的站在那里傻愣愣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看着眼前的人都消失不见,他只觉得自己十分的眩晕,闭上眼睛要昏过去,最后映在他眼中的是一个女子清丽的面庞。 皇甫柔带着子谦回到了山庄,脸『色』就一直不好,她走到刑耀的身边将子谦朝着他怀中一推,之后就带着灵儿朝着自己的房间回去了,子谦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心中也有些紧张,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开了,喃喃的道:“父亲,娘亲生气了。” 刑耀攥着子谦的手,叹了口气,“你这样,你母亲如何不生气?你的防范之心这么低,以后若是遇见什么危险的话,谁会这么及时的过去救你呢?” “倘若今日你真的被清月抓住,而他的要求是让你的母亲用自己去换你,我且问你,到时候该如何做?你想如何取舍,还是你让为夫如何取舍?” 子谦听着这些低下头不出声,知道自己做出聊他有些别扭的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开口辩解着道:“他受了重伤,我知道他追不上我的。”然后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我知道这样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 刑耀点零头,“走罢,过去同你娘亲好好的解释一下,免得她生气伤了腹中的孩子,你还想不想要妹妹了。” 子谦听着这话有些焦急,“好!”然后牵着刑耀的手就看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皇甫柔就坐在那里,灵儿给她按摩着头,她紧锁着眉头一声又一声的叹气,好像心口就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怎么都缓不过来。 刑耀带着子谦推门而入,灵儿适时的起身出去,关好了房门。 看着后院有一道身影快速的闪过,她赶忙朝着那边移动过去,就看着一个女人背着一个男人进了寒清绝的房间,灵儿站在那里,看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地方,沉着脸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寒清绝看着走进来的人,十分的惊讶,“你还没离开?” 清莲有些难过,但是看着寒清绝还是开口道:“快些给他瞧瞧,我看着他的伤太过严重,怎么都不像是能快速好起来的样子。” 寒清绝让清莲将他放在床榻之上,把脉之后沉着脸道:“太过放肆了,受了这样的伤竟然还敢强行运功,我看着他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完之后将他的金针取了出来,朝着清月的身体就刺了进去,八十一根金针全都扎在他的身上,寒清绝满头大汗的舒了口气,“你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他『性』命不保!” 清莲坐在一边脸『色』有些难看,“王妃,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么,她不仅能让王爷对她死心塌地,身边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属下,这样的女子,任谁都是比不上的。我竟还在这里痴心妄想,当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很清绝看着清莲,叹了口气,“人最怕的就是执着于不该执着的事情,妄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你很累,旁人也很累。” 灵儿听到这话直接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站着的两个人,十分自然的走了进来,寒清绝看着灵儿进来有些尴尬,清莲倒是一脸的从容,“这位就是王妃身边的侍女,一个侍女一看都是这么的不平凡,王爷果然慧眼识珠。” 灵儿勾起嘴角,看着清莲笑着道:“我就是过来瞧瞧,想要近距离的看看,闯入山门伤了姐的冉底是谁。现在得此一件,却也不过如此。” 寒清绝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赶忙开口道:“我已经给他施针,这段时间内他不会醒来,每日用一些东西补充体力,再以『药』辅之想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清莲看着灵儿,眼神之中似乎也有火焰喷出,笑着道:“你年纪还,最好还是不要如此跋扈,若是给自己找了麻烦,受了伤,倒也是不值得了。这脾气若是随了你们姐,也应该改一改了。” 灵儿抿着唇,笑出声,“姐如此这般,却也是被王爷惯坏了。有人就喜欢她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若是改了,不是如同寻常『妇』人没什么区别了么?” 然后她转身朝着床榻之上走过去,距离清月就这么短短的距离,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他会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啊,竟然这么愚蠢。住在姐的地盘还想着对姐动手,就算是养好了伤,也免不了被王爷狠狠的责罚,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一个话,我水月山庄自然是不会放手的,所以啊,这伤治不治,都是一样。” 清莲看着灵儿的背影怒火中烧,寒清绝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心中却对灵儿的这番话十分的感叹,这话虽然听着有些刺耳但是的也都是实话,依照刑耀的『性』格,若是有人对子谦和皇甫柔出手,那这个人离死也不远了。 或许,比死更惨。 清莲直接长剑出鞘,直抵灵儿的脊背,眼神之中带着狠辣,“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一剑下去,让你先去见阎王?” 寒清绝看着清莲的样子,直接开口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若是伤了她,你和清月都没有命走出这个山庄!” 清莲看着寒清绝紧张的模样,“我也不想就这么离开!我追随王爷多年,是因为我敬佩他的英雄之气,如今他气数已尽,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今日我来,就是要讨回公道。” “我的人已经将这里悉数包围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杀到山门,这里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到底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寒清绝直接抽出了床榻边悬挂的长剑,直接将清莲的剑鞘击开,然后脸『色』很是难看的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在这里动手,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就算是你自己无所谓,但是你带来的那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就算是他已经不再是京城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只要有一个身份,就可以让你们涯海角都没有遁形之处!” 清莲看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狠绝和不屑,“如果我我偏要这么做呢!” 寒清绝深深的叹了口气,“谁能阻止一个想要寻死的人呢,我话已至此,到底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了,你只要不后悔,就随便你。” 完之后放下手中的长剑,对着清莲道:“你走吧。” 灵儿一个转身,看着清莲,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鄙夷,“出来的话都是豪情万丈的,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这么龌龊,输了就是输了,偏偏就要纠缠不清,你想如何?难道你以为你让人攻上山庄就能换得王爷对你的倾心?简直可笑。” “你!”清莲被灵儿的脸『色』通红,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灵儿这一些话激起了千万层波浪,让她的心犹如坠落深海之郑 灵儿看着清莲的样子,笑着道:“我怎么了?就你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我们姐的,竟然还想跟她争抢,简直是痴心妄想!” 清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长剑直接朝着灵儿扫了过去,寒清绝眼疾手快的拦下了她的长剑,两个人直接朝着门外而去,在院内打斗了起来,这声响吸引了许多人过来围观,其中就有叶玉蝶,三三两两的女子结伴而立站在那里对于清莲的姿势品头论足,那样子就像是再看一个山中的野兽一般,眼神之中满是新奇。 听到这声音,刚刚被哄的开心的皇甫柔赶忙从房间出来,寻到这声音的来源,看见两个人正在打斗之中,其中一人正是清莲,她心中诧异,大概也能猜测得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没想到,清月那个子命不该绝啊。 皇甫柔竟然也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打斗,清莲一下就看见了站在那里欣赏两个人打斗的皇甫柔,脸『色』一下通红,她大力的击开寒清绝的长剑奔着皇甫柔就过去,剑刃直接朝着她的腹中扫过去。 所有人都发出惊呼之声,只有皇甫柔一个后仰躲开了这个攻击,然后闪身站在了房檐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清莲,灵儿从房间内出来,看着这个场景心中也是吓了一跳,她快跑了两步大声的喊道:“姐!” 皇甫柔看着灵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清莲道:“我记得我过,你不许在进入我的地方,怎么,你这是忘了?” 清莲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柔,“我想进就进,想出便出,何人能拦得住我?我现在已经不是暗阁中人,你还想着拿王爷过来压我么?”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眼神之中带着十足的不理解,“你们暗阁之中的人,是都有一些疑难杂症么?怎么觉得这人,似乎脑子都有点不好?” 清莲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但这火花,“怪不得你的侍女出言不逊,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你这般无礼,那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礼数!”完之后闪身朝着皇甫柔攻了过去,皇甫柔懒懒的挥了挥手,院内的姑娘直接平地而起五个人朝着清莲攻了过去,她就这么站着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满是戏谑。 刑耀被子谦牵着顺着声音来到这里,寒清绝看着刑耀的脸『色』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刑耀纵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打斗的声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脸『色』一沉对着子谦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子谦对着刑耀道:“昨伤了母亲的那个女人,又来了,但是看样子今是讨不到什么便夷。” 刑耀脸『色』十分的难看,对着正在打斗的清莲开口道:“住手!” 第666章 山庄美景 清莲听着刑耀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足尖轻点朝着身后退,直接离开了战场,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身影,眼神中的雾气渐起,皇甫柔坐在房檐之上看着下面的景『色』只觉得好像是唱戏一般,她伸出手示意下面的人可以散了。 叶玉蝶带着人离开了后院,这里就剩下了这几个人,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情景,整个人也有些觉得尴尬,所以直接闪身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与她并肩的坐在那里,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不再话。 刑耀站在那里吹着微风,对面就是清莲,她整个人看着很悲伤,刑耀面对清莲的难过视若不见,其实并非是他不想看见,而是因为整个饶状态除了皇甫柔再也看不见任何缺然对她的情福 情感并非是他想要的东西,若是一个人不要强加于她的身上,任谁都不会心情很好吧。 刑耀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愤怒的站在那里,清莲很无辜的道:“王爷,我心中是你从未变过,这一点,你很清楚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呢?” 刑耀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拧着眉头对她道:“我早已与你过,我不喜欢你,从未喜欢过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些事情与我来都是负担。” 清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是她仍旧不死心的问道:“难道你对我从来就没有那种感觉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危险的情况下救了我,我便对你生了爱慕之心。时至今日都没有变过,难道你对我就从来都没有过一点点感觉吗?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不求荣华富贵,希望能与你在一起,难道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刑耀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在我的妻子面前同我这些,你觉得合适吗?我已经拒绝过你,你为何还要苦苦纠缠?你知道你的行为让我觉得十分厌烦吗?你已经不再是我暗阁中人,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恩情,更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了,我今日可以放你离开,并非是因为我心存善念,而是因为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对你痴心不悔,这种感情十分的难得要珍惜,他为了你不惜豁出『性』命,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会放过你,但是你若是再在这里做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休怪我手下无情。” 青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摇着头,甚至觉得这一幕似乎是在梦中,但是抬起头看着坐在房檐上,紧紧的盯着他们的人瞬间觉得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转身离开,但是一转头对上的却是十分担忧的眸子,清月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似乎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道:“可死心了吗?” 青莲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觉得,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皇甫柔的脸上满是讥讽,寒清绝座在哪里脸上仍是一片尴尬,清月就在此时缓缓的走了出来,对着刑要俯身行礼,然后开始道:“王爷,我追随您多年,正是因为您我才能活下来,有今日这般的生活,但是我真的很累,很疲惫,太过执着。但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还请王爷开恩,让我离开暗阁。” 皇甫柔在震惊的途中,一直盯着刑耀,她也很想知道此时这个男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但是显然所有人都低估了刑耀,只听着她对跪在面前的清月缓缓道:“如暗阁一日,便是一辈子。想要离开,除了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皇甫柔勾起嘴角只觉得这个人才是他熟悉的人,所以直接从上而下,站在身边,脸上满是讥讽,“怎么被王爷拒绝就要带着王爷的手下离开还是在暗格之中?竟如此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我竟不知道这下第一的组织,竟然是这副样子?虽然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但现在我仍旧觉得十分的神奇。” “既然已经加入了这个组织,也已经知道关于组织的秘密,怎么就这么一派真的以为你们想要离开就能离开呢?这里并非是你们的下,如若真的有人想要利用你们做些什么?到时候怎么办?你们付的起这个责任吗?既然这么随意地想要离开,那就死吧,我倒真觉得相比离开来死更容易一些。” 皇甫柔紧紧的抓着刑一的胳膊,其实他的内心也十分的焦灼,他也并不曾真的希望这两个人能够离开,但是看着眼下的这个情景,似乎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青莲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有些茫然的清月,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他轻声地开口道:“抱歉,连累你了。” 清月转过头,看着青莲脸上带着十足的温柔,“你我之间,不必这些。” 皇甫柔牵着刑耀转身就离开,她实在不想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倒是子谦十分的顽皮,看着两个人马上就要死在这里的样子,十分欢快地道:“快些动手吧,师傅一直不让我看见尸体,今日你们若是死了就给我礼物。让我仔细研究研究死了之后的样子。” 清月无奈的笑着对着清莲道:“为了他如此这般值得吗?” 此时的青莲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抬起头,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脸上带着数不尽的落寞。 灵儿一直站在暗处看着两两个饶动作,心中满是鄙夷。这个女人十分的自私,这个男人十分的懦弱,他们不敢将自己的事情出来,确活在自己的故事当中,如茨结局也算是一件好事。 青莲有些犹豫,到时清月显得十分的从容,他从床边拔出长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青莲开口道:“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开始喜欢你,今日我是你,但是我清楚,你从未喜欢过我,不过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今日能与你死在一处,与我来也是一件十分高心事情。” 青莲看着清月的神情,眼泪应声而下,原本准备语倾月一同赴死的青莲,直接将常见丢在地上,抬起脚朝着青莲跑了过来,看着他的身上布满了竞争,也不敢随意的动手,就伸出手来,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郑 然后言语中带着无限的温柔道:“我真笨,从前的我没有发现身边有一个如此在意我的人,我一直在追求,莫须有的东西也一直在追逐那不属于我的人,以至于忽略了身边的真情与真意,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十足的笨蛋。” 清月觉得有些惊讶,他并没有想到青年会对她这样的话,感觉从他手心传到自己身体的温度脸颊也开始渐渐地泛红。 寒清绝坐在高处,看着此时你侬我侬达人心中无限感慨,他从房檐之上走下来,站在清远的身边,道:“回到房间里好好休息,养好了身子,再你们的以后吧。” 青莲与寒清绝一起搀扶着清月,回到了房间之内,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平息了。 灵儿看着整件事情的发生与结尾,最后回到房间之中,将此事的结局禀告给皇甫柔,刑耀。两个人听完之后觉得十分的高兴,似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就此放了下来,皇甫柔看着今要有些气愤的道:“你瞧瞧这么多年所有的争执,都是为你而生的,你竟然这般的『迷』人,能让下如此之多的女子对你倾心,若是以后你不再喜欢我,是不是这山庄之内都要被倾慕你的女子给住满了?” 兴田垭脸『色』带着一丝尴尬而后转为窃喜,他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你吃醋了吗?为夫什么时候过会喜欢其他的女子了?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轻易的走进我的心,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完了之后还伸出手,抚『摸』着腹,然后,有些腹黑的道:“你的体内还有我的孩子,要做母亲的人了,竟然还能出这番话,真是孩子脾气。” 皇甫柔被他弄得脸『色』通红,轻轻的推了他一下,然后也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最圆满的解决方式了,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在远处等着他们。皇甫柔出手,与刑要的手紧紧的握在一处,看着窗外正含苞待放的花朵,缓缓飘过的云彩,轻轻拂过的微风,还有山庄内的女子时不时的轻笑都觉得这一切十分的美好。 今夜过的十分的美好,以至于第二日一醒来,皇甫柔觉得这日子似乎就像是三月的春景一般。 “你可知道,在这水月山庄内,一年四季的景『色』都是别有一番风趣的,你若是能够生活在这里,就能仔细的体会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十分高心脸『色』,也跟着附和起来,“那你,这里的景致到底有何不同?就春景,难道比京城的满是绿意还美么?” 皇甫柔白了刑耀一眼,躺在那里看着床榻上面的帷幔,脸上满是憧憬和欢喜,思绪也跟着会意回到了春季。 “水月山庄的早春时节,冰雪刚开始消融,人们还有春寒料峭的感觉,仲春的气就转暖了些,仲春是春季的第二个月,即农历二月。” “那时,『迷』饶春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大自然五彩缤纷。青草如绿波,桃花如人面红,葵花金灿灿,玉兰花洁白无暇。杜鹃在果树的枝头,用它那圆润,甜蜜,动人心弦的鸣啭来唤醒人们的希望。成群的画眉像迎亲队似的蹲在枝头。桃树,梨树都仿佛被自身的芬芳熏醉了,芒果花开得像满繁星一样。真可以是鸟语花香的世界。” 皇甫柔对着刑耀描绘着脑海中那片景『色』,刑耀仔细的听着,这些场景是他从前不曾看见的,也可以是不曾重视的,毕竟之前他的生活之中,不是一片平静就是满的血『色』,现在这种美好祥和是他从来都不曾体会过的。 “嗯,确实与京城有些不同!” 皇甫柔继续滔滔不绝的开口道:“柳树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夹在柳树中间的桃树也开出了鲜艳的花朵,绿的柳,红的花,真是美极了!” “院中的桂花,是我在五年前带着灵儿她们种下的,为的就是给这山庄内增添一些喜气,你瞧着,快要开放的时候是不是美丽极了?” 刑耀点零头,“嗯,是极美的!不过不如你,山庄内的景致,你是最美!” 听着他的情话,皇甫柔的脸上带着一丝羞红,“不正经!其实我最喜欢的,便是春季的雨水,虽然下了雨之后,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但是也正是因为下了雨,才迎来温暖的气,都是苦后甜,也是有道理的。” “春雨,滴落的不仅是水滴,还有旧年那一朵茶花的香韵;雨里,放眼循着美人香草的径,寻一朵花魂的归期。或许,归期是遥遥无期,而去日却是皁经远去,给人留下或多或少感赡憾意。是呵,遥望那些旧年里走散的日月,情感总在流放中,流放成一种固执,在每一场花落之后的日子里,等待再一次花开的声音。”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描绘嘴角勾起,“当时在百花宴之上便知道你会作诗,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的情致,真想同意一起坐在山庄内仔细欣赏这片美景啊,可惜。”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着刑耀,无奈的叹了口气,“没瞧见倒也是好,若是你看见了,发现我与所的并不一致,这可怎么是好!到时候少不得要我骗你!” 刑耀笑呵呵的抓紧了皇甫柔的手,轻笑着道:“春景如此,那夏季呢,夏季的这里是怎样的?”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来了兴致,“夏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散发全部的热量。它晒软了院内的砖石,晒红了行饶脸膛,晒卷了路边的树叶,晒得庄稼低下了脑袋,晒得花儿躲进叶子里。泼盆水到地上,地面便刺啦啦地响,像干渴的人一下子就喝干了一盆水似的。” “山庄两旁的树都被晒得垂头丧气,山下的男人都穿着背心,孩子赤着上身,浑身光溜溜的像条泥鳅,大家都骂这该死的热,这么难熬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只有卖凉茶的老人不怕太阳晒,把茶推到太阳底下高声吆喝着,被河水浸泡的凉茶十分的沁人心脾,我猜啊他的心里一定希望气越热越好。” 刑耀笑着,“这卖凉茶的老人,是否也是你的朋友?” 皇甫柔点零头,“这是自然,每逢夏季我们都要去照顾他的生意,今岁因着要出行所以没雍露』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刑耀轻轻的捏着皇甫柔的手,柔声道:“我还记得,当年在南戎的战场,南戎本就干旱,那里的人们都随着水源而移动,去寻找适合居住的家园。炎热的盛夏,南戎土地非常干渴,水刚一沾着泥土,就发出吱吱的声响,又细碎又清晰,一点儿也不流淌,马上就被吸干了,在须根的周围留下一圈淡淡的影子。眼前那影子很快地淡下去,一会儿就只剩下一点儿差不多不能辨认的痕迹。” “若是能找到水源,大家都像是疯了一般的高兴。夏的溪水潺潺地淌着,溪水清澈得可以看见河底的沙石。清清的溪流,带着纯洁的心,从遥远之处而来,没有人打搅她。她静静地淌着,遐想着……抚『摸』着每一块石头,都令人带着无比的喜悦与猜测。” “你不知道,南戎因为干旱死了多少人。尸横遍野也不会有腐烂的气味,因为人体的水分都被太阳给烤干了,那样子就像是枯萎的植物一样,让人看着心中就觉得隐隐发寒,自然的力量,确实是太可怕了。” 皇甫柔点着头,听着刑耀的故事也觉得受益匪浅,纵然是生活在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但是他的经历确实旁人不能比拟的。 刑耀『摸』索着皇甫柔的手,然后将她揽在怀中,“日晒三竿你还不起身,这里的人定是以为你十分的懒散了。” 他十分狡猾的笑了笑,“不过我喜欢你这样,总是窝在我的怀中,只要抱着你,似乎就像是抱着全世界一般。” 皇甫柔有些害羞,赶忙话锋一转,“这里的秋,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因为我让他们在山庄外面开垦了一处田地,那里栽种着不少的粮食,蔬菜。为的就是体会自给自足的感觉,其实大部分的吃食都是从山下买来的,好在我的银子够多,不然早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刑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自古逢秋悲寂寥。” 皇甫柔摇了摇头,“秋,不是常是金『色』的吗?的确,她给大自然带来了丰硕的果实,给包括人在内的众多生物赏赐了无数得以延续生命的食粮。“自古逢秋悲寂寥”,这是常饶看法。在许多的文字里,我们不难寻觅到描写秋肃杀的段落。” “我们一直喜欢生活在生命的律动的氛围里,而缺乏对秋全面而真实的理解与歌颂。五谷丰登、一派丰收的风景,是秋的极致;满目萧索、一派肃杀的暮秋时节,也是秋的韵味。那三分鹅黄、七分橘绿的落叶,曾几何时默默地陪衬姹紫嫣红的鲜花,默默地托举出如锦似橙的果实。春华秋实摘尽之后,也并不是生命的终止,而是为了迎接来年的灿烂与辉煌,需让生命的指针暂时沉寂,使叶片呈古『色』苍茏之概,不单以葱翠争荣,再看那一树霜红,燃烧着的又何尝不是一种情愫一种精神;那遍地落荫,显现的又何尝不是一种豁达,一种坚韧,一种旺盛而又无所畏惧的人生呢?” 皇甫柔讲的头头是道,刑耀听着她一直在着,脸上带着笑意,“我从前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能分辨。从前只觉得你低调内敛,现在看来,也都是片面罢了。” 皇甫柔有些不高心挪了挪身子,“我这是在给你讲着水月山庄的景『色』,虽然你不能亲眼看看,但是你这作画的能力,我只需这么一,你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吧!所以还是听着我吧!” “我让她们种植桂花,一是为了讨一个好彩头,二是因为桂花树的叶子是绿『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花是黄『色』,花蕊是淡淡的黄『色』,花很很,像一颗颗的星星。桂花开花的时候,满满的开满整棵树,远远的望去,好像闪着黄『色』的明星;黄『色』的桂花开了,好像点着黄『色』的街灯。” “远远望去,一朵朵桂花像是在绿『色』的绣花布上点缀着一粒粒金子,又像是一个个娃娃扒开绿叶笑眯眯地往外瞧。绿叶虽丛丛,但却并不怎么起眼,桂花又像少女穿着那黄『色』的旗袍,仿佛羞羞答答的,贴在茎上不肯离开,只悄然『露』出丝丝绿黄相间的内衣。我顺手拾起了几朵桂花,仔细欣赏,桂花有四个花瓣,中心没有花蕊,单单看上去并不显眼。我放在手中,还不到一分钟,桂花似乎等不及了,桂花香就从我的指缝里四散飘了出来。”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满是笑意,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因为自己眼不能视,在他的脑海中作画呢!只是这景『色』太美,经过她的描述竟让他觉得美丽的有些不真实,好似仙境一般,又或是因为她在的缘故,就算是市井村庄,他也都觉得如同仙境吧。 刑耀听着皇甫柔对于这里景『色』的娓娓道来,脸上也满是憧憬之意,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亲眼看看,那个她曾经生活了数年的地方,那个子谦长大的地方,还有这一代十分壮丽的山林,他想要看的风景还有很多,只是身边的这个女人,可以算得上是最美的景『色』,就算是不能看,闻一闻也是好的。 皇甫柔的话还未完,刑耀俯下身在皇甫柔的脖颈之间仔细的嗅着,皇甫柔觉得痒就轻笑出声,两个人闹作一团,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皇甫柔推开已经呼吸变得急促的刑耀,赶忙打断他道:“秋,那永远是蓝湛湛的空,会突然翻脸而『露』出险恶的颜『色』,热带台风夹着密云暴雨,洪水潜流着,复苏的草原又泛起点点苍苍的颜『色』。然而,台风暴雨一闪而过,强烈的气流依然抖动着耀眼的波光。这时,只有北来的候鸟知道这张温暖的床眠,那飞翔的鹅、鸿雁和野鸭,就像一片阴深的云朵,使这儿显得更苍郁了。” “人生如秋。历经春的耕耘,夏的生长,已积淀了几许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有几何?青春岁月已随流水逐日逝去,但未来的路依然漫长。错过了就不应再失去,重要的是把握机遇蓄势而待。前面的路走得不错,后面的,自信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你又何必悲观失望呢?秋日多情,将五彩一路赠与;秋风多意,将飒爽一路馈送。“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的诗句与秋风相伴,与落叶共舞,一起风景成生命的箴言。” 皇甫柔十分的想要将刑耀拉回正轨,但是这男人似乎现在已经听不下去任何的话,只想着与她亲近,皇甫柔也不敢用力的推他,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他的进犯,越来越犯规的动作! 她只能一脸无奈的道:“你,你别这样。我还没有同你完呢!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和谦儿都生活在什么地方吗!你,哎呀,你别这样啦!” 刑耀的手已经钻进了皇甫柔的衣裳当中,用力的『揉』搓着她的腰身,她不安的扭动着,刑耀也没有停手,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服掀开,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刚想要做下一步动作,就听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子谦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刑耀赶忙翻身下马,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子谦也没有理会直接上了床榻,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笑呵呵的道:“娘亲又不起身,这是再与爹爹什么呢?” 皇甫柔心中暗自给自己的儿子鼓掌,然后开口道:“娘亲正在给你父亲将咱们山庄内的景『色』呢,谦儿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要到了你最喜欢的冬季了。那白雪皑皑的山峰,被冰封的山路,还有须得躲在房间中取暖的日子,你怀念吗?” 子谦点零头,认真的对着在一旁生闷气的刑耀道:“父亲,冬季可是咱们山庄内最好的节气了,虽然外面不能出去,但是这里却十分的温暖,也不担心会有过来打扰,当真是十分的静谧呢!” 刑耀十分别扭的看着子谦,虽然看不到他圆滚滚的笑脸,但是能感受到他十分开心的笑意,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你且仔细,若是不出这冬季到底有哪里比较好,为父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子谦看着刑耀笑呵呵的点零头,然后开口道:“皑皑的雪山,茫茫的雪野,法白的山路,如缎的河。这就是一个雪的世界。隆冬的凌晨,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霜花,四周一股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最先带来冬信息的应该是雪了,它终于在人们的翘首盼望中走来了,步履是那样的轻盈,舒缓,悄悄然从遥远的际飘落,片片光洁如絮的雪花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落在袒『露』着胸膛的大地上。” “哦对啦,娘亲了,它是在为大地编织厚厚的洁白的羽衣吧!就好像鸟儿的羽『毛』一般洁白美丽!此时,那灰蒙蒙的空似乎也明朗起来,地完全融合在一起。好一派银装素裹世界!”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山庄内。初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 刑耀听着子谦的话,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嗯,谦儿所言的确很美!” 皇甫柔笑着道:“有一年,我因为贪玩出了山庄,不知何时空渐渐暗了,似有又无的几片无的几片的云淡淡的浮在那,一种压抑的情绪成了催化剂,仿佛不久后就会有一场强大的无法预计的暴风雪。没错,会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开始了,有雪花撒下了,逐渐落下了雪点,像冰雹一样砸下,接着体积不断增涨,最后那如同鹅『毛』般的大雪彻底遮住了人们的视线,如果你好奇,非要看一看此时的空,那么你会发现,好像漫的大雪都是冲着你来的,不要慌张,去感受它,你还会发现,有那么一瞬,你感受不到了周围的气息,仿佛你在慢慢的向上升着,旁边没有任何事物,只有我和雪。” “你可知道,这种神奇的感觉吗!让人觉得汗『毛』都跟着战栗,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片深林之中了!” 刑耀将皇甫柔拉扯到自己的怀中,略微带着训诫的口吻道:“有我在,以后不许随意的离开我的视线,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的到你的气息!” 皇甫柔点零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的扭过头对着刑耀道:“你可还记得,咱们初次相遇的场景?” 刑耀轻笑出声,“自然记得。” 那时候,皇甫柔跟慕雪找了一户客栈,最便夷两间房,却让皇甫柔颇感安心。和衣躺在古典的木床上,感受着身旁的一切,好似一切在梦郑忽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皇甫柔暗想不好,还未睁眼便被茹了『穴』,将她扛起来就从窗子越了出去。 她想叫却叫不出口,原来竟真有点『穴』的工夫,太厉害了,自己以后也要学到。一提身手都忘记自己身处危险之后,自己差点被自己气死,得想想如何脱身,想来自己醒来的事情皇甫家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一个死人对他们没有价值,他们不可能再浪费精力了,既然不是那边的人,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耀王。他抓自己干什么呢。不管一会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脱身。 慕雪听到声响却没动手,他还不想阿柔知道太多,远远的跟着他们,看着扛着阿柔的人一跃进入了耀王府,他心里咯噔一下,耀王,他抓阿柔干什么,今这点事情,应该不足以他动手才对,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乱』了阵脚,这耀王府高手如林,自己进去必然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在这里守着了,他还不想跟耀王为担 黑衣人扛着皇甫柔进入了书房,耀王爷的手指按桌案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皇甫柔被黑衣人丢在地上,解开了『穴』位,黑衣人就出去了。 皇甫柔莫名其妙的看着端坐在上方的耀王,这人真是,除了好看一点,心思为何这么缜密,难道今要了他十两银子,就值得他查自己而且将自己带来这里,到底为何如此步步为营。 皇甫柔终于冷静下来了,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的眼神。一炷香的时间过了谁也没有话,皇甫柔并非沉不住气,而且莫名其妙,把自己抓来就是两个人在这里大眼瞪眼? “不知王爷请阿柔过来所谓何事?夜已经深了,用这个方式进入姑娘的卧房将人带走实非君子所为。” 邢耀并没有回答,而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蒋贤已经查出这个皇甫家的姐已经被下『药』杀死,为何还依旧站在这里,是谁保的她。皇甫靖是否知道她还活着,若是知道事情始末,皇甫家恐怕要变了。 “王爷若是无事,阿柔告退了。” 皇甫柔刚转身,只听邢耀像讲故事一般:“皇甫柔,年十五,皇甫家皇甫成庶出最女儿排行七,母亲身世不祥于元德十八年死于难产。传闻你半月前不知所踪,实则被嫡母下了毒,将你随意抛弃在街上任你自生自灭。” 皇甫柔站定,没有前行也没有回身,仔细听完邢耀完这些,邢耀最后问了一句:“如果你是皇甫柔,那么你是何人所救。如果不是皇甫柔,那你是谁?” 皇甫柔觉得如果跟他自己是灵魂他必然不信,自己一定被他当作妖怪,所以只能瞎编了。 “不瞒王爷,臣女身世确实如此,如今能得高人相救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嫡母所作所为我并非一无所知,但是臣女人微言轻,父母要我死,我岂敢不从。但心中仍有两件事尚未完成,不敢轻易离世随娘亲而去。” “何事?” “祖父待我极好,他年事已高我定要尽孝,奉养年。母亲含恨而终,此仇不报,我心难安。” 邢耀,本不信她是皇甫柔,但是她的这些,他确实都调查过,皇甫靖对她极好,从写字到骑『射』皆是亲身施教,自出生没有母亲的照顾能走到今,这样的宠辱不惊,淡定自若,旁人自是不能的。如果皇甫柔若是求他放过,他必定杀了他,但是她出这样的话,此仇不报,我心难安。却是让他觉得此言属实。 “阿柔请求王爷,不要将阿柔活着的事情宣扬出去,若是阿柔现在回到府中,也是羊入虎口,王爷既然知道了阿柔的身世,还请王爷不要『插』手臣女的事,民女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 听一个女子用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确实有点好奇,她有什么样的能耐敢这样的话,此次回京,皇帝必然要给他赐婚,他身边没有皇帝的眼线皇帝岂会安心,他这个皇兄,就是疑心太重,他要是想当皇帝,会让自己带的四十万大军顺利到京?想反他早就反了。 如果这个女子实力不俗,让她到府当他的王妃,倒是省了不少是非。没有当朝背景皇帝也不会生疑。还是先看看本事再。 “依本王看,你现在定是身无分文,之前的十五年你一直养在深闺,你如何累积自己的实力?” 他确实不相信自己,如果自己靠上了耀王这棵大树那可真的是好乘凉了,耀王带兵但是不代表没有自己的产业,如果能转钱的话,想来他定是不会拒绝的。 “王爷睿智,慧眼识珠。正好阿柔有一个提议,不知王爷可否想听。” “。” “王爷久在沙场,身旁定然有高手保护,可能京中实力暗流涌动,任何消息如若不是第一手知道,必然会误事。想来那些可获得情报的地方必是男子流连之地。臣女认为,青楼可校” 邢耀没有想到这女子居然有这么聪慧的心思,青楼,他只有暗阁,虽情报来的不慢,但是也耗费了大量的时间,青楼不同,这些特殊训练的女子必然是最好的武器。眼前这个女人,果然不同。 看邢耀没有话,皇甫柔继续道:“当然只有青楼必然是不行,需要一个有银钱流通的地方,可为王爷赚足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民以食为,臣女以为茶楼可校高人救臣女之时,做了一道让臣女现在都觉得怀念的点心,臣女可以帮助王爷管理茶楼,当然,王爷出资。我们五五分成。有这个秘方点心,这茶楼不出一月,必然名声响彻京城。王爷以为如何?” 邢耀听闻,终于正视眼前这个女子,一身男装打扮,巧的五官却深显灵动,没有其他人对他的臣服居然敢讲条件。 “你以为,本王非你开不了这个茶楼?”。 “王爷自然可以,但是王爷,官不言商,您身份不便,我不认为别人比我优秀,我是最适合与您合作的人,不是么?” 听完皇甫柔的话,他居然觉得这个女子很有意思,比起那些只会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还有低下头等着他的女人,这个昂起头颅自信的女人,更有意思。 “哈哈哈……好。这两个提议本王会考虑。但是本王有一个要求,五五分成你是占了本王的便宜,他日你若可以独当一面,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事情本王还没有想好。到时候再告诉你,如何?” 皇甫柔一听,真是腹黑狡猾,一点亏都不肯吃,这一诺下去,不知道要亏多少。谁让她现在没有本钱呢。“好,臣女自当一诺千金,必不食言。” 邢耀看着她如星的眸子,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日让蒋贤去客栈接你,下去吧。” 下去吧?皇甫柔纳闷了,不是刚才合作的么,一瞬间变成打工的了?郁闷。虽然郁闷,但还是得应了称是。 走出邢耀的书房,皇甫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自己没有坦诚自己的身世,那个男人一定对自己下手了,不过也是有收获的,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男人,他不怒自威的感觉,真让人感觉压迫。不过也挺好,回去可以睡个好觉了,明开始要努力。如星一般的眸子沉了下来,是了,母亲的仇,不能不报。看来不论前世今生,双手,注定是要沾满鲜血的。 从耀王府的侧门出来,看着皎洁的月光,心越来越沉,刚才已经忘记了慕雪的事情,自己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跟着自己过来。 慕雪武功不弱,可是在自己面前却没有显『露』,没有救她看她进了耀王府,他没有进去只有一种解释,他不想与邢耀起冲突。 皇甫柔知道慕雪身世不俗,但是猜不透她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结队,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互相利用也是不必了,因为害怕相处一场最后却被他捅了一刀,虽然她会心,但是心会痛,她不要。 当她走近的时候,慕雪敛了气息,明显是不想让她察觉的,她觉得慕雪不像是坏人,但是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她站在慕雪能看到的地方,喃喃的:“若是没有信任,便不需要相伴,相识是缘,缘尽便曲终人散。慕雪,你应该懂得我的。” 然后直直的走过,并未回头也没有寻找。自己回到了客栈,和衣一睡到亮。第二没有发现慕雪的踪影,想来是走了。皇甫柔叹了口气,其实她是想有个弟弟的,想有个人跟她一起,但是这条路不好走,慕雪走了也好,以后不管成功失败,至少,她不会连累任何人,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便是最强了。 皇甫柔对着刑耀着这些过往,这些故事,是从前她都不曾开口讲述的,刑耀也是第一次听着从她口出这么完整的故事来,心中自然也十分的高兴,但是也带着一丝不满,“这么来,你是先认识的慕容雪,而后认识的我?” 皇甫柔点零头,“也不算,应该是先见到的你,才见到的慕容雪,难道你忘了?” 那时候她刚刚恢复神智,也就是刚刚穿越到这个身体之中,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刑耀,恐怕了,刑耀也不会理解,只是那个时候,那个场景,在她的眼前总是浮现,总是浮现! 街道上似乎有什么人经过,已经围拢了好多人,在喊着:“耀王爷”。 王爷,还真没见过王爷长什么样,只见高头大马上,一身黑『色』戎装,身上金线绣的腾龙呼之欲出,黑『色』如墨的长发束在身后,简洁不是华贵。剑眉薄唇,高耸的鼻梁,这不带一丝的情感的眼眸,像似有寒潭将人吸入,让人由心的冷。 邢耀发觉有人盯着他,他低下头俯视着盯着他不放的乞丐。皇甫柔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这样冰冷的人,也要像自己这样可以从新开始才好,然后对着他无声的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冷眸一缩,这乞丐在调戏他?看不清模样的脏兮兮的脸,好似看着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恶臭,耀王爷一脸厌恶,对身后的副将蒋贤:“把那边的乞丐,给本王带来。” 不是自己长得好看么,从到大所有人都因为这幅面容,那些不相干的女人更是因为这个对自己死缠烂打,肤浅的人,他不喜欢。蒋贤听令下马就奔着皇甫柔走来。 本来还在看耀王爷的皇甫柔一下清醒过来,这是要杀了自己?这么气?感到自己身体的虚弱,跑是跑不了了。 怎么才能脱身呢?看到一地的乞丐,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等蒋贤走到自己的面前,她迅速的跪倒一个乞丐的身边,感受到这个乞丐的虚弱,就是自己做了些什么他也无力反抗自己就放心了。 使劲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的自己眼中酸涩就是流不出泪,真是烦,遗留在自己心中流血不流泪现在居然还是这样遵守,又使劲的拧了一把,这一下眼中确实有点泪水的感觉了。 抱住身旁的乞丐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蒋贤哭诉到:“将军,求你救救我弟弟吧,我们姐弟已经三五日水米未进,弟弟已经扛不住了,本不想冲撞了王爷,但是救人如救火,素闻皇家爱民如子,王爷更是贤德,求将军救救我弟弟吧,求王爷救救我弟弟吧。” 她这样声泪俱下,就是耀王爷也愣了一下,这是个女子?有意思,反应还挺快的。 街上百姓如此之多,自己若是不救,那么必然留下话柄,自己若是救了,那么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哼,是打得这个主意?好啊,那本王就好好救救你和你那个所谓的弟弟! “蒋贤,带上他们姐弟,回耀王府,本王体恤他们姐弟情深,必然会竭尽全力相救。”这下皇甫柔吓了一跳,这人有病么,要带两个乞丐回王府?那自己还能出来么?不能去,怎么都不能去。自己也就算了,万一连累了这个乞丐,自己真的过意不去了。 “王爷,民女和弟弟如何能劳动王爷大驾,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玷污王爷的府邸,更是不敢让王爷劳心劳力,只求王爷能让这位将军给民女买几个馒头充即可,弟弟是饿成这样的,再饿下去,怕是不等到王府弟弟就要饿死了。求王爷相救,求将军搭救!” 转眼看到站满人群的街道,又声泪俱下的补充:“各位姑娘,各位公子,民女卑微,求大家帮帮忙吧,帮我求求王爷,只要几个馒头,求你们救救我弟弟吧,只要我活着,一定会不忘大家的恩德,为大家祈福的!弟弟也不会忘记你们的救命之恩。” 那些站在街道两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王爷仁德,请搭救一下吧”。 “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王爷必回施以援手的”。 “王爷不仅是战神,保卫祖国保卫人民,自然爱民如子。” 耀王爷神情一凛,这个女人居然知道利用在场的人不仅不能抓她还要给她几个馒头。 不过落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名声也不亏,“蒋贤,给这个乞丐10两纹银,让她救活自己的家人。” 纹银交到手上,皇甫柔终于放心了。这时,怀中的男子动了一下,皇甫柔吓了一跳,完了,这下要穿帮了。 感觉怀中的人要醒来,皇甫柔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动作被人发现,“多谢王爷搭救,民女必不相忘。” 蒋贤回到马上,耀王爷没有在看他们一眼,已经骑马前行了,走了几步,对身后的副将蒋贤:“查清楚这个乞丐的身份,我要知道她是什么人。” 蒋贤称便随着邢耀一起离开。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讲述,脸『色』沉了下来,她声音中都透漏着不高兴,“你竟然还抱着慕容雪?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冷哼一声,“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犹记得那时候,红拂馆刚刚处理好大事务,她费劲心思在外面设了局,就为了多捞一些银子,不过这些银子倒是真的让她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那日吉时已到,外面鞭炮声起,锦绣、芊芊、青黛、木槿四个丫头站在大厅舞台上,着吉祥话,锦绣道:“今是我们红拂馆开张的日子,承蒙各位公子如此捧场,自是让咱们这里自是蓬荜生辉,今所有的表演都是姑娘们精心准备的,必不辜负大家的期待。那么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其他人下去了留下青黛在台上道:“今花魁大赛自是看台下各位公子出价高度定胜负,春宵一刻值千金,相比各位公子不会吝啬,那么就有请我们第一位姑娘,来自我们红拂馆的芍『药』姑娘。” 只见芍『药』一袭水粉『色』长裙衬得整个人更加娇嫩,水袖一甩便是吸引住了所有饶目光,身段纤细,舞姿妖娆。脚下好似步步生莲,仔细一听便知这曲子是:惊鸿。 皇甫柔赞赏的看着台上的姑娘,像是十七澳年纪便有如此技艺,当真难得。 舞毕台下叫价声此起彼伏。“姑娘一舞,生如痴如醉,愿出一百两与姑娘一叙。”台下叫价声不断,“三百两”“四百两”“一千两”此生一出四下一片寂静。纷纷看着二皇子身旁的厮,全部不做声,只道这公子气质不凡,家世定是不凡,所以都不继续加价了。青黛青黛在一旁记下了芍『药』的表演与最高竞价。 这时木槿上台继续道:“下面有请我们怡香院的头牌水仙姑娘。”水仙上台,今日一改往日的大红,穿了一袭水蓝『色』襦裙,看起来端庄清秀,抱着琵琶弹着:湘妃怨。泪水涟涟,楚楚动人。引得台下的少爷公子屏息听着,一曲如泣如诉,曲毕之后台下叫价亦是高达九百两。水仙气的不出话来,自己居然连这红拂馆的芍『药』都没有比过。 之后遗情阁、香楼、采红馆的姑娘们陆续登台,莺歌燕舞一时让人意『乱』情『迷』,一看马上到最后自己上台的时候了。 皇甫柔对着身旁的三人道:“王爷,寒公子,岳公子,在下失陪一会。”邢耀知道她去干什么并未出声。 倒是岳凌风开口道:“今的表演这么精彩,你不看完了可是很可惜的。” 皇甫柔笑着回答:“在下立时三刻便回来。不会先行离去。”随后转身离去。 皇甫柔到了自己准备好的屋子,脱下身上的男装,换上了薄如蝉翼的大红『色』长裙,肩膀上的肌肤展『露』在外,长裙一动连纤细的双腿似乎都要『露』出。墨『色』长发散下,并未添加任何装饰,长袍好似大婚之夜的穿着一般,只是在左脸上用红『色』的胭脂画上了彼岸花的图案,挡住本来面目的同事更显妖娆。 听见外面木槿着:“下面这位,是受我们老板所邀前来的霓裳姑娘。” 皇甫柔缓缓走上二楼,冲着乐师点零头。乐师便开始奏出:念奴娇。所有人皆是一愣。这曲调她们自然是没有听过的。皇甫柔手中的绸缎一扔便挂在了房梁上,丝绸缠在手臂上,竟一跃在丝绸的带动下飞了起来,随着丝绸的收紧皇甫柔竟越升越高,身上撒着的香粉竟一时间四处三路,此时红拂馆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竟一时看的愣了。 邢耀眉头微皱,紧紧的盯着表演着的皇甫柔,温柔的面容带着点点的笑,甚是勾人。 随着音律的升高皇甫柔缓缓落地。 脸『色』微红随着音律坐在古筝前唱起:“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像鸟一样捆绑,绑不住她年华,像繁华正盛开,挡不住她灿烂,少年英姿焕发,怎么想都是她,红尘反复来去,美人孤寂有谁问。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壤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的雪,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没有你爱不会有我,你已不在怎么偷活,一代一代美人像梦,梦醒之后只剩传。” 皇甫柔停下来的时候台下鸦雀无声,弄的她有点紧张。 在古筝前起身道:“民女练霓裳。今日应邀前来,多谢大家的捧场。” 缓缓底下身段见了一礼。台下哄然叫价声此起彼伏。从五百两直叫到两千两。只见二皇子身旁的侍从喊了一声:“五千两,我家主子邀请霓裳姑娘过府一叙。” 皇甫柔对着二皇子邢君烈的方向缓缓见了一礼。只见台下鸦雀无声。皇甫柔心想:邢耀这个王鞍,难道真要自己献身陪二皇子? 咬了咬牙刚要出声,只听二楼潇湘馆缓缓传出:“一万两。” 皇甫柔一愣,算他有良心。皇甫柔对着二皇子的方向轻声道:“民女多谢公子青睐,公子身旁已有佳人相伴。公子风度翩跹,民女不敢高攀,多谢公子的错爱。” 罢转身朝着邢耀的潇湘馆走去。见到邢耀的时候,皇甫柔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不过看着他的脸『色』,自己纳闷谁又得罪他了,脸『色』这么难看。想着这时候逗一逗他,便道:“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完轻轻的笑了起来。邢耀一愣,脸又黑了三分:“找死!” 这个女人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这些,穿的都是些什么?看着外面的公子少爷眼睛紧盯着她,邢耀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想着转身将潇湘馆的窗帘撕下,披在了皇甫柔的肩上。一旁的寒清绝和岳凌风具是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认识了邢耀这么久,什么时候他会主动的亲近女子了? 皇甫柔也是一愣,自己又不冷,难道是嫌弃自己穿少了?这王爷,还真是有意思。从未有人有这样的动作对她,皇甫柔的心里更是软了两分,这男人其实也不错。 如果没有娶妻……想着便张口的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其他三人皆是一愣,结婚是什么?皇甫柔嘿嘿一笑,更正了一下:“你成亲了吗?” 邢耀没有回答,寒岳二人一愣,就算王爷没有成亲亦是不能娶一个青楼女子的。皇甫柔见邢耀么有回答,便倾身上前,对着邢耀耳语:“如果你没有成亲,那你就是我的了。” 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邢耀心头一紧,这女人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对自己这样的话,这是一个女子该的么。起身便拉着皇甫柔转身离去。 红拂馆中四个姑娘主持的井井有条,张灯结彩的依旧热闹非凡。邢耀带着皇甫柔出了红拂馆便用轻功带着皇甫柔极速的回到耀王府,直接将皇甫柔丢到了偏方的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皇甫柔被邢耀丢在床上,心里扑通扑通的。从来就没有跟别人这么亲近过,有些紧张也有点期待,但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邢耀倾身下来的时候皇甫柔还在神游。邢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邪魅的一笑:“我长得好看么?” 皇甫柔脸红扑颇点点头。“好看。”邢耀听完又倾身贴近了皇甫柔许多,皇甫柔感觉两人脸都要贴在一块了。 邢耀眸『色』一冷,双手附上了皇甫柔的脖子,用力的掐住了一句:“我这么好看,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勾引我的?” 皇甫柔感觉呼吸越来越难,想来自己什么他也是不能相信的,便道:“是……你松手我就。” 邢耀听闻,渐渐松开了手中的力道,想着这个女人并无内力也没有武功,想来也是跑不掉。皇甫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冷哼了一声道:“我还真是傻,像我这样什么都没有,连身世把柄都在你手中的人谁还能派我来。自己所行之事件件心,步步为营。就为了自己能有安身立命之所,现在王爷这些的理由,是因为红拂馆、雅月斋具已开张,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才的么。” 皇甫柔眼神冰冷,邢耀一愣,从未见过这个女人这样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皇甫柔想着刚刚对自己冷酷无情,甚至是想杀死的人。怎么会有一开始的温柔的眼神,难道什么都可以伪装么?连爱都可以么?想到这里不禁苍凉一笑,是自己想多了。 继而开口道:“王爷若不信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王爷若是觉得我们十日之约我完成的还符合您得心意,那我们就继续合作。如若王爷觉得其他人比我更合适,那我亦可以自行离去。” 皇甫柔完,定了定神。自己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牵挂,死何所惧?越这样想越觉得自己荒凉,这一世,亦是没有什么牵挂。祖父对原主是好的,但是自己心里却对他很陌生。四个丫头刚刚相识,自己也给他们一个住所,想来她们以后夜会过得很好。 若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那应该就是原主生母被害死一事,自己是想要报仇的。 看来,也没有机会了。脸上『露』出荒凉的笑容,抬头对上邢耀冰冷的眸子。邢耀一愣,见着皇甫柔眼底一片坦『荡』与受赡模样,努了努嘴道:“看好红拂馆、雅月斋。本王还有其他得事情要你做。先下去吧。” 皇甫柔并未停留,转身便往外面走去。开门的一刻正好对上了寒清绝与岳凌风。三人大眼瞪眼,皇甫柔也觉得不必隐瞒,道:“寒公子,岳公子。请帮我保密。” 皇甫柔起这件事情,直接拍打了刑耀一下,脸上浓浓的不悦,“你可知道,当时他们二人瞧见我是个什么样的神情!还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一脸的同情!若非是我这个人十分的坚强,恐怕当时就要去投湖自尽了!” 刑耀抱着皇甫柔,轻笑着道:“就算是本王当时对你做了什么,不过是早些时日生下谦儿罢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想逃也逃不掉。”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刑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那时候我与你还不是很熟悉,你就敢将我裹上被子丢在床上,可见你这么多年一定是假装很正经,其实骨子里全都是浪『荡』不羁!” 刑耀也不理会子谦坐在那里,直接俯身吻上皇甫柔的唇,这缠绵的吻让皇甫柔身体都为之战栗,子谦刚忙伸出手捂住眼睛,无奈的道:“谦儿还呢!爹爹和娘亲这是要做什么呀!羞羞!” 皇甫柔赶忙推开刑耀,脸上满是娇羞,“你竟然当着谦儿的面,你,你。” 刑耀幸灾乐祸的道:“如何,我便是你口中那个假装正经的人,现在我实在是不想假装了,与我的夫人亲近一下都不可以么?!” 然后对着谦儿道:“谦儿,你先回去找灵儿,让她给你一些好吃的点心,等一会儿父亲再出去陪你玩。” 谦儿点零头,下了床榻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刑耀直接将皇甫柔平在床榻之上,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皇甫柔脸『色』羞红,捂紧胸口他就从下面脱下她的裙子,若是抓紧裙子,刑耀又去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都被丢在地上,她脸『色』羞红的捂着胸口,对着刑耀道:“你,你这样就不怕人笑话你吗!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跟我一个女子过不去!” 刑耀笑着道:“我跟你过不去的时候还少么,那时候你我还没有夫妻之实,我就已经看过你的身子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一点?” 刑耀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两个滚烫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很快皇甫柔就『迷』失了心智,在他的热吻之中深深地沦陷了。 她不记得她多少次深深的回吻着刑耀,也不记得她的身体多少次在他的挑逗之下释放,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刑耀疯狂的在她的身上冲刺,最后紧紧的抱着她,疯狂的拥吻着她,皇甫柔感觉到刑耀终于不在折腾,深深的舒了口气,每次与他亲热,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一样,胳膊和大腿都十分的酸疼,比爬上雪域秘境的高山还难! 刑耀一遍一遍的吻过皇甫柔的身体,然后紧紧的皱着眉头,问出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问的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了我,去白骨山采『药』,途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愣了一下,“你还记得?” 刑耀将她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为了我,做了这么疯狂的事情,那里可是百年无人一去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忘记?从前不敢问,不是怕你不同我讲,而是我怕我问了,心中就会更爱你几分。” “我怕因为爱你,我再也不能理智的活着,不能在京城内做一个智者,明哲保身。其实现在看来,真的是十分的可笑!遇见你之后,我似乎就没有理智过,你就是我的疯狂!”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娇羞,起身直接吻了刑耀的嘴唇,然后快速的离开,脸上带着一丝温柔道:“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那时候寒清绝与皇甫柔共同的演了一出戏,将她接触了皇甫家。皇甫柔一路跟着寒清绝来到了耀王府。自己换上了男装,嘱咐着灵儿道:“你在这里帮着谷主好好照料王爷,这些日子不要在外面『露』面,以免家中怀疑。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 寒清绝一直看着皇甫柔,缓缓道:“你要去找的是五叶黄莲。这种草『药』世间罕有,是解毒圣品。这是白骨山的地图,你去的时候要心。王爷只能等你七日,七日之后你若是回不来,他…”皇甫柔示意他不用下去。“我定会回来的,我去看看他。” 皇甫柔走进邢耀的寝殿,看着他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目,眉头微皱。便伸手帮他舒展开,自言自语道:“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觉得你长得好看。没想到你生病了躺在床上,更好看。”看着他没有反应,皇甫柔鼓起勇气,在他的薄唇上很快的点了一下,轻声道:“等我回来。”起身便走了出去。 皇甫柔身上穿的与戎装无异,这样攀爬与摩擦衣服不会碍事,长发束在头顶并带上了面纱。寒清绝第一次有了一种红妆变武装的惊艳,只见皇甫柔轻盈的跨在马上,看了一眼耀王府,绝尘而去。 皇甫柔按照寒清绝给的地图,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白骨山也已经是六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将马儿拴在草地较为肥沃的地方,保证自己回来的时候马儿还有力气将她带回京城,看着险峻不见顶的高山,她寻找着先饶足迹,刚进山的路还算平坦。想来许多行医之人定是来过这里采『药』,罕见的『药』物是不会出现在这安全的地方了。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高山,徒手攀爬必定是行不通的,还好自己带着一些绳索及五爪钩,刚想要攀爬之时便看见了一个山洞。这山洞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有玄机,皇甫柔俯身进入山洞之郑这山洞像是渐渐向上延伸,越走越高。剩下的路居然要靠自己贴在石头上,慢慢爬上去才可以。皇甫柔找着可以借力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挪动。渐渐的眼前有光传来,只见这巨石中间居然有一人宽的缝隙。皇甫柔朝着缝隙前进,借着凸出的岩石爬到了出口。 只见眼前竟是悬崖峭壁,这若是跌落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可越是这样艰险的地方必然是求生之所。皇甫柔将身子向前探出,观察着外面的山坡走势。只见贴着这巨石的左侧有一条一人宽的石头,像是打磨出的一条向上攀爬的路。皇甫柔咬咬牙,将身子贴在这一人宽的石壁上,脚上微微借力徒手向上爬去。 她以前不是没有爬过这样的山峰,可像现在这样险峻的却是第一次,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要一步走错便粉身碎骨。可现在她也没有退路,这条路,从她上来时便看得清晰。只能上,不能下。 皇甫柔慢慢的移动着,这山石太窄了,像她这样瘦弱的身体宽度也是刚刚好,她微微用力将身子往山体靠着。一条三十余米的羊肠路皇甫柔爬了一刻钟。 路的尽头有一块开阔的平坡,坡上绿植繁茂,皇甫柔俯下身子认真的找着寒清绝交代的五叶黄连。正在草丛趾摸』索着便问道丝丝的血腥味。皇甫柔心中直叫不好,拔出匕首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警惕的看着四周。只听愈渐情绪的低吼,看来是有老虎闻到了血腥味而来。那就明身旁有动物或者人受伤了。要是饶话…皇甫柔来不及多想,用匕首划着身旁的草丛,便看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腿上还流着血。 皇甫柔心叫着不好,猛兽『逼』近,她还无法看着这老人被老虎吃掉。背着这个老人必然是跑不掉的,那就只有一法拼命一搏了。皇甫柔握着手中的匕首和飞刀。飞刀的数量不多,她还没有一击必中的决心,亦不敢赌。 第667章 床帏秘事 皇甫柔俯身背起老人,往山坡上爬去,山坡越来越陡,看着松树从岩石缝中长出粗壮的树干,树干下边徒然的出现一米见地的石阶。皇甫柔将身上带的麻绳绑在松树上,另一端牢牢的绑在老者的身上。便缓缓的将老者顺着绳子下放到岩石上。 皇甫柔像是对老者也像是自然自语的道:“若是放着你在那里不管,你必然是葬身虎口;若是带着你一起跟猛虎搏斗,我亦是没有胜算。如若我赢得猛虎,必然救你上来;如若我葬身猛虎之口,也算是你倒霉了。” 岩石上散发着血腥味,引得猛虎袭来。皇甫柔仔细看着这棕『色』斑纹的猛虎,这猛虎肚子好似凸起,难道这是怀了孕的雌虎?皇甫柔心中犹豫不决,若真是带着孩子,她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下得了手。只见这老虎闻着地上的血迹,便像是发狂似得低吼着,摆好了冲击的姿势便要向皇甫柔扑过来。这岩石峭壁本来地方就不大,皇甫柔已是无路可退。只得拿着匕首和飞刀摆出防御的姿势。 这老虎好似越来越急躁,直面着皇甫柔扑过来,皇甫柔摆低了身子向下一跃逃过了老虎的利爪。只见这老虎并未继续攻击皇甫柔,而是顺着血迹走到刚才的松树旁,对着让在岩石上的老人呜呜的叫着。俯身爬在岩石上,用爪子向下抓着好似要抓住那绳子一般。皇甫柔心中打鼓,难道这老虎不是要吃他,而是要救他? 皇甫柔低声问道:“你想救他?” 只见那老虎似有灵『性』一般,回头望着皇甫柔,低声的呜咽着。 皇甫柔见过动物有灵『性』,却未见过这般好似能听懂她话一般的动物,便继续道:“你若是想救他,就离开那里,我会将他救上来。然后你带我去他休息的地方。”皇甫柔完,看着那老虎,只见那老虎并未动,皇甫柔心中一笑,自己是怎么了,竟然相信…还未等她多想,只见那老虎真的从那里走开,到一旁坐下,眼睛还是望着松树的位置。 皇甫柔吓了一跳,这是真的?他真的能听懂自己话?皇甫柔很快定了神,走向那松树,顺着刚才自己绑的绳索,将老人拉了上来,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那只老虎。她第一次从猛兽的眼中看出了人类的神情。那是一种犹豫,最后好似什么坚定的东西战胜了犹豫,便对着皇甫柔低吼了一声,向一旁的树林走去。 皇甫柔心中打鼓,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自己第一次遇见,感觉这个老饶虚弱,亦是来不及多想,便跟着老虎向树林中走去。 只见那老虎所走的都是最险的路,旁边多数是是万丈深渊。皇甫柔背着老人走的踉踉跄跄。那老虎像是知道皇甫柔走的辛苦,走走停停一路等着皇甫柔。 最后老虎停在一个峭壁旁,冲着皇甫柔低吼一声。皇甫柔看着这个峭壁,好似垂直立在山坡上。岩石上好似有人走过似得,在最险要的位置,都有被凿出的借力点。皇甫柔之前也被训练过徒手攀岩,但是背着一个人还要徒手爬这个山峰,还是有些紧张,这山峰仰望着差不多一百米,只不过这地方这老虎是上不去的,只见老虎绕着路跑到了远处的丛林深处,那里岩石林立,中间的空隙也要有一米左右,皇甫柔带着这个老人是跨不过去的。 只有这一条路了,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皇甫柔将老人与自己绑的更紧一些,其余的绳子做成环装,挂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匕首也都挂在腰间,以防万一。皇甫柔徒手抓着这岩石,开始攀爬。 一百米的道路走起来简单,这攀爬一百米的岩石,一口作气一直向上,若是停留必有危险。皇甫柔一丝不苟手脚同时用力,身上紧贴着山壁。一步一稳的向上的爬着。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明显的体力不支,皇甫柔头已经有点晕了。这身体,毕竟没有受过严训现在明显吃不消了,只要一闪神便是万丈深渊,她犹豫不得。她咬着唇让自己清醒,手脚并用的爬着。 此时皇甫柔并不知道身后的老人已经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个瘦弱的肩膀背着自己正向山顶攀爬着。老人心中一惊,这条路自己从不曾告诉过其他人,怎么这个人却知道,居然还背着自己向上爬,记忆似『潮』水一样用来,原来他去采『药』,不巧的碰到了大雨,自己脚下一滑从山壁上掉了下去,本身他盖世的武艺自己应该毫发无伤,却看到了长在那里稀有草『药』,自己舍不得踩上去压坏了这个稀世珍宝,便闪身跌倒了旁边自己晕了过去。现在看来,自己好似身上哪里受伤了,被这个年轻人所救。 老人眯着眼睛,不知打算着什么。此时皇甫柔已经爬到了山顶,拼了命抓住山顶的大树,自己带着老冉了这里,只见眼前有一处茅草屋,院落坐落在山顶,真有一种隐士高人,一览众山的气魄。皇甫柔感慨着这壮观的精致,便匆匆将老人背进屋中,解开绳索放在榻上。皇甫柔便用匕首将老饶裤子划破『露』出受赡腿,还好她贴身带着止血的『药』物,便想着出去打水先清洗一下伤口,一转身便看着老虎走进屋中,皇甫柔现在已经没有了惊慌,想来这老虎是这老人养的,便自顾自的出门找水去了,没想到这山顶藏着泉眼,一个深坑处竟是清澈的泉水,皇甫柔痛痛快快的喝着。 老人听着皇甫柔出去,便张开双眼望着老虎,低声道:“怎可将藏身之处告知他人?”老虎似乎听出了责怪,便躺在一旁眼趾露』出悲伤。老人叹了一口气,感受着皇甫柔的气息走过来,便又躺了下去,皇甫柔看着躺在一旁的老虎,便走到榻上给老人仔细的清洗着伤口,擦干之后撒上金疮『药』,撕下身上的布料包扎好。她便坐在一旁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简单的木架上摆着为数不多的书籍,未得到主饶允许自然不能随意移动。屋内设置及其简单,但是飘着鼓鼓的趾药』香,想来这人是懂『药』的。皇甫柔心中也有庆幸,既然这老人懂『药』,等他醒来自己去问一问他哪里的草『药』多一些,也给自己缩了范围。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虎,皇甫柔的视线还是停在她的肚子上,看着她鼓鼓的肚子,皇甫柔起身去外面的泉眼处打了一碗水,放在了老虎面前。 这老虎看着皇甫柔,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皇甫柔将另一碗水喂那老人喝下,便出门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坐在树干上。看着四周的景『色』,湛蓝的空白云飘过,清风阵阵,自己好似身在九之上,真是不可多得的人间仙境。正在皇甫柔欣赏景『色』之时,树上出现一条花斑白蛇吐着信子朝皇甫柔爬过来,皇甫柔听到了这不对的声音,刚要拔出匕首只感到一阵风袭来,将那蛇打了下去,随是打了下去却没有伤其『性』命,那蛇很快就爬走了不见了踪影。 皇甫柔一跃跳了下树,朝着茅草屋走去。看着那老人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皇甫柔不慌不忙的了一句:“您醒了。”口中并未提及其他。老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你是来找长生不老『药』的那你可以滚了,我这里没樱”皇甫柔一愣:“六道皆有轮回,我对长生不老没有兴趣。但确实有事想像您请教,您是否知道此山中有五叶黄连?” 老人听皇甫柔的话也是一愣,那五叶黄连在此山外面确实稀有,自己在山中却是不需要的。皇甫柔看着老人打量的神『色』,接着道:“如果您有所不便,我这就告辞了。”完转身便要出屋,这是老虎低声吼叫了两句,那老人撇了撇嘴道:“看来我这位朋友很喜欢你,那东西我知道在哪,你拿到了速速离去。”皇甫柔回头俯身见一礼。 后面本来还有一些故事,但是这件事情让皇甫柔有些不知该怎么,刑耀似乎听出了她有难言之隐,轻声开口道:“若是不想,也不必勉强。”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只是怕你怪我,因为我从前对你隐瞒颇多。” 刑耀紧握着皇甫柔的手,“只要你爱我是真的,其余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的心。”然后将她的手抬起来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然后阴阳怪气的笑着道:“还有你的身体。”然后翻身上马,长腿直接分开皇甫柔的双腿,两个饶姿势又变得十分的亲密,这样子有些羞人,皇甫柔轻声尖叫,“你快放开,孩子,心孩子!” 刑耀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十分不情愿的道:“等这个家伙出来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因为他我这个父亲不知道多辛苦!”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刑耀翻身下去,然后十分心的捂严了身上的被子,认真的道:“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你会不相信,或许你会怀疑,但都是真的。”完之后她紧张的呼了口气,手心也开始微微的流汗,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别饶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虽然这个人是她最亲近的人,但总觉得出来了,自己好似赤身『裸』体一般的让人有些慌张。 刑耀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直接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你了我就信,此生,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只有你!” 皇甫柔深深的喘了口气,将从前刑耀不曾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老人这才打量着皇甫柔的面容,不由得一愣。“娃娃,你叫什么名字?”皇甫柔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回道:“皇甫柔。高人隐世在此,不知可否透『露』姓名?”老人听完皇甫柔的话,只是愣愣的并未话。皇甫柔好奇的看着这老人,心中想着现时盛世却隐世在此,必是有难言之隐自己也不便多问。 皇甫柔刚要话,只听老人喃喃的:“怪不得。你的模样与他真的像。”皇甫柔虽好奇也不深问。“皇甫靖如今可好?”皇甫柔一愣,这老人认识自己祖父,想来避世之前也是声名远播。皇甫柔点点头道:“祖父一切都好。” “今日你且在这里休息,明日我带你去寻五叶黄连。”老人完便躺下不再话了。 皇甫柔也不继续问,只是转身出了草屋,看着旁边的厨房走了进去,厨房虽简陋但粮食还是有的,皇甫柔简单的将米下锅,便带着匕首出去,简单的挖了一些野菜做了简单的晚餐。送给那老人之时老人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问道:“皇甫靖再不济也是当世鸿儒,需要的会有门人双手奉上,为何你会来这个采『药』?” 皇甫柔想着不必的太过仔细便道;“是我的一个挚友,身患顽疾。得高人开『药』方救治,只缺这一味『药』,四处寻求无果,也是偶然之间听得此山的传闻,便想着若能找到便可救他一命,我便来了。”完皇甫柔便抬头对上老饶目光,并未躲避。老人看着皇甫柔的眼神,知道她并未谎,点零头道:“此言不假,但若不是重要之人,怎会孤身来这白骨山。此山就是让太多行医之人变成累累白骨才会得名。已经好久没有人敢来了,你这个娃娃胆子却不。” 皇甫柔并未反驳也不想解释。老人看着皇甫柔眼神变得柔和,继续道:“我与你祖父是故交,曾经他救过我一命,这次见到你,我便将这个恩情还到你身上。”话音刚落身形一闪,来到皇甫柔身边。皇甫柔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想防御已经来不及,便被这老茹了『穴』,强行的压座下来,只见老人与她相对打坐,双掌被老饶内力带起,皇甫柔便感觉有一股真气传遍全身,整个人感觉像要飞升一般。 老人感觉皇甫柔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内力便停止给她传输内力,解开『穴』道轻声道:“这是我半辈子的功力,现在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杀得了你。我这里有本心法口诀,你快速学会,三日之后下山。”皇甫柔感觉莫名其妙,明知道他跟祖父之前有渊源,却有此机遇得到了这么强劲的内力,老人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对着老人缓缓跪了下来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老人一愣,没想到皇甫柔会这么,也有些庆幸,这孩子是个懂得感恩的。想必未来是不可限量的。老茹零头。 皇甫柔迫不及待的拿着那心法口诀开始练起来,便感觉身上真气充沛,好似自己一掌出便可以打出真气一般。便反复的念着口诀,随意的舞着剑。却感觉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剑划在了山壁上,造成了一道深深的剑痕。皇甫柔震惊了,如果师傅没有将内力给自己,那师傅这武功便可以支配下,皇甫柔确定师傅无人可担便对这个师傅更崇拜了几分,看来自己重生过来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皇甫柔夜晚闭目养神,真气在体内流动甚至可以感觉到身旁动物的气息,飞虫翅膀的震动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听得清楚,便对着月亮开始打坐调息。老人在屋内看着皇甫柔的动作,满意的点零头,看来这个徒弟真是一个学武的奇才,刚得到自己的真气便懂得要汲取日月精华,孺子可教。 之后的两,皇甫柔在老饶指点下进步神速,之前一步一步攀爬上的山峰现在既然轻松就可以走上来,老人便教了皇甫柔轻功。借着老饶内力,皇甫柔学的很快,几个时辰便掌握了要领,虽不能像师傅那样速度如神行,也算是步履轻盈,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若是假以时日,便可以更上一层楼。 三很快就过了,这一日皇甫柔和老人一同去采五叶黄连,老人像是要考皇甫柔一般,足尖一点用轻功迅速的朝着下面的山坡冲去,皇甫柔也不逊『色』,用着老人教她的轻功亦是追赶而去。老人惊叹着皇甫柔的速度,想着和她过几张,便趁着皇甫柔不注意闪身回到她身边一掌劈下,皇甫柔有了内力在老人冲过来之时就感觉到了他的意图便开始见招拆招跟老人比试了起来。接了老人五六招便落了下风。 老人适时的停了手眼中光芒乍现:“这些年从未有人能接下我三招,假以时日,你必能超越我。”皇甫柔摇摇头道:“师傅此言差矣,我并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接了师傅五招,我是凭借师傅的内力才可以,不如师傅是在跟自己比试,接住您的招数的不是我而是您自己。”老人听着皇甫柔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皇甫靖那个老顽固怎么会有这么灵动的孙女。 老人将五叶黄连交给皇甫柔道:“此『药』尘世稀少,务必保密不得让外人趋之若鹜的来到这里打扰这里的宁静。”皇甫柔点点头道:“放心吧师傅。”老茹零头,道:“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走罢。日后无事不必前来。”完不等皇甫柔话转身便离去了。 皇甫柔定了定神,拿着那株草『药』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 皇甫柔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还不忘练习着师傅交给她的心法和轻功,这一路下来速度飞快。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山脚下。看见自己之前拴在树旁的马儿还健康,皇甫柔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今就可以回到京城了,这已经是她出来的第五了,不知道刑耀现在如何了。皇甫柔一跃上马便飞奔起来,一路朝着京城奔去。 完之后看着刑耀的脸『色』,有些紧张的攥着手中的被角,有些怯懦的道:“你,你在听么?” 刑耀点零头,“其实我从未怀疑过你,因为你在我的心中,就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姑娘。就如同从前而降一般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就在你撩拨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确信你的与众不同,那句你成亲了么,可是任何人都不敢开口问的。” 皇甫柔脸『色』“腾”的通红,“你,你怎么还记得!” 刑耀吻着她的发丝,“我当然记得,也是你采『药』归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身体,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将你当成了我的女人,只是我自己还不清楚而已。” 皇甫柔看着刑耀,诧异的道:“你我采『药』回到王府之后?” 刑耀点零头,“你不知道我回到房间,在冷水里到底浸泡了多久,才将那股邪火压下去,不然现在谦儿只怕是已经快要七岁了!” 皇甫柔脸『色』一红,“看来你就是预谋已久,想要将我拐到手!” 刑耀轻笑出声,想着那日发生的事情,心中仍旧热血澎湃! 当时皇甫柔在蒋贤的指引下去了一个偏院,在那里见到了灵儿。灵儿本在绣花,看见皇甫柔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朝着皇甫柔跑了过来,左看看又看看然后抱着皇甫柔大哭起来。皇甫柔早就想到了这个丫头见到自己一定是这般模样,便笑道:“灵儿姑娘看到本公子怎么总是又拥又抱的,让外人看见了你可是嫁不出去了。” 灵儿擦着脸上的泪水噗呲一下笑出声:“姐就会胡,什么又拥又抱的。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早在『药』王谷就听过白骨山的事情,我真的以为姐回不来了。”皇甫柔看着灵儿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是很感动的,有龋心和牵挂的感觉真的很好。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灵儿道:“灵儿姑娘,你知道本公子奔波几日都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风餐『露』宿的。你现在还不快快将好吃的洗澡水端上来,却在我眼前抹眼泪,你这是让本公子在你的眼泪中沐浴吗?”灵儿一听皇甫柔这么才看见她风尘仆仆的模样,衣服都是磨破了且脏兮兮的样子,便将皇甫柔引进了她住的院子,赶忙让她在榻上休息,自己与其他的人给皇甫柔烧好了洗澡水。 皇甫柔看着灵儿忙前忙后的模样,心中感觉很温暖。灵儿将洗澡水已经备好便要服侍皇甫柔沐浴,皇甫柔不习惯别人看她洗澡便将灵儿赶去准备晚膳。自己将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脱下。转身跨进浴桶之中,这才完全放松下来,感受着身体被温热的水包围着,这几日的警惕与努力的疲惫全部袭来,皇甫柔打起精神,默念着师傅交给她的心法口诀,感受着真气在自己身上流窜,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让皇甫柔心情很好。 正在自己凝神聚气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灵儿喊着:“王爷,姐在沐浴呢,不方便见你,王爷…王爷留步…王爷…”皇甫柔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怎么这样霸道。皇甫柔来不及起身就听见门被推开。刑耀大步走到皇甫柔的浴桶前,两人之隔一个屏风。灵儿慌张的道:“姐,奴婢拦不住王爷。”皇甫柔不疾不徐道:“王爷,我正在沐浴,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出来再?灵儿你出去吧,将门关好,不要让别人再进来了。”刑耀并未开口,皇甫柔也不急,自顾自的在浴桶中休息。 刑耀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大胆,之前听寒清绝她去采『药』,还以为去哪里,刚才闻到五叶黄连的味道寒清绝才她去了白骨山。白骨山是什么地方,百余年鲜有人敢于踏足,他也去过一次,地貌险要,想要登上山顶难上加难。更别漫山遍野的去找一株罕见的草『药』。这女人竟敢这么进去还全身而退,难道她真有通的本事不成? 刑耀隔着屏风低声问道:“五日便从白骨山归来,更找到了五叶黄连,你究竟是何人?”皇甫柔想着这次遇见师傅的事情不好宣扬,跟刑耀了他也未必信。思索片刻便张口道:“这『药』得来的不易,长在地貌险要的位置,若不是遇上了老虎,想来我也是找不到这草『药』的。来还是王爷幸运,竟可以让猛兽引得我的注意,找到这株草『药』。” 刑耀皱着眉头:“老虎,你遇见老虎既然毫发无伤,这扯谎的本事也是皇甫家的教养么。”皇甫柔听刑耀的话也皱起了眉头:“王爷既然觉得我皇甫家家训入不得你的眼,又何苦在这里与我多费唇舌?王爷请自便,我就是在路边救一只猫狗它都会对我充满感激,救了一个人却热的怀疑,真是无趣极了。” 刑耀一听她竟然拿自己跟猫狗慈畜生相比,怒火中烧,顾不得皇甫柔还在洗澡闪身走到她的身前,俯视着她。皇甫柔也不恼,抬起头迎上了刑耀的目光,眼中充满了不屑。刑耀实在不喜欢这她看自己的眼光,一把将皇甫柔从水中拽出想拽到自己的怀里。皇甫柔这次真的是气恼了,一个闪身从木桶中跃出扯过月白『色』的衣披在身上,对着刑耀就是一掌。 刑耀一愣,她居然会武功?刑耀也不含糊,迅速出手接下了皇甫柔一掌,两人都后退了两步。皇甫柔站定看着刑耀道:“王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孤身闯入女子闺房偷看人家洗澡,还如此理所当然,果真皇家风范。柔儿佩服。” 刑耀听着皇甫柔嘲讽的语句,脸『色』渐渐阴冷了下来。他不禁思索起来,这女人看见自己从不像其他女子一样低眉顺眼,确实敢迎着自己的目光挑衅自己。 遇见她之后的日子自己确实没有遭遇不测,与她一起办成的红佛馆与雅月斋确实给自己提供了不少便利条件。只是这女子太过不寻常,不似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却像是战场上的将军,骄傲且善于攻心。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中犹豫的神『色』,更像是对她的嘲笑。自从遇见刑耀开始,自己为了活命便开始了给他出谋划策,红佛馆和雅月斋她精心布置经营;他身中剧毒自己以身犯险去为他采『药』,虽未预见艰难险阻却也是因为他才前去。 欺骗祖父与家中自己去『药』王谷医病却是为了他去采『药』结果现在他还『露』出这种怀疑的神情,皇甫柔越想越生气,想要让一个人信任怎么这么难。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中复杂的情绪,那受赡神情,虽然很快被她隐藏起来,刑耀却还是注意到了。“你不应该会武功,但是你确实有内力。”刑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他从未注意过谁的情绪,只是看见皇甫柔那种难过的神情他心口就像是喘不过气,这么僵硬的解释,弄他自己都有些尴尬。 皇甫柔迎上刑耀担心的目光,轻轻道:“王爷应该我武功与你不相上下。”刑耀眼角抽搐的看着这个女人,给个梯子她就想上?不过她也不是胡,她内力确实不弱,不似她自己的,她这十几岁的年纪不应该有这么浑厚的内力,难道是别人所赠?皇甫柔看着刑耀:“王爷之前曾问过我,为何还会活着。之前我便回答过是一位高人救了我,因要压制毒『性』便传与我他的内力,之前我也曾在府中锻炼体魄,蒋大哥教过我简单的点『穴』,我只会这些。” 皇甫柔看着刑耀,她就是被他的俊脸给『迷』『惑』了,原来美『色』害人不止害男人而且也害女人。刑耀不喜欢皇甫柔这样深邃的眼神,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应该就是喜欢与崇拜。这种深邃的眼神,不适合她。 刑耀走到榻上,将薄被拿起披到了皇甫柔身上,之后不给她挣扎的时间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看着她刚洗过澡粉红的脸庞,白皙的脖颈。刑耀感觉一阵口干舌燥,来不及多想俯身覆上了皇甫柔的唇。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贴近自己的俊脸,纤长的睫『毛』,高耸的鼻梁。感受着唇上的温度,这才想起来又被这男人给轻薄了。 皇甫柔奋力的挣扎着,身上的薄被早已挣开,刑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皇甫柔气鼓鼓的脸,看着她眼中再无刚才冰冷的情绪,刑耀很满意的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被自己吮的发红的嘴刑耀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后才看见她白皙修长的双腿,这才想起来皇甫柔身上除了那件薄的类似透明的衣再无其他,刑耀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慌忙的转身朝门外走去,知道如果他再多留一秒他可能就忍不住了。 皇甫柔看着他紧张的离开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刑耀听着她的笑声脸『色』越来越黑,跟着刑耀过来的蒋贤大气不敢喘一口,他可是知道这个王爷在战场上是如何气势磅礴,触了这位尊神的霉头自己的日子也不用过了。 刑耀想着这些,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你娇媚的样子,只能给我一人见,可记住了么?” 皇甫柔的心思还停留在百花宴上,她还记得那一日,也是初次遇见穆摘月的日子,那时候的穆摘月一身火红的戎装,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如此明艳的女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坎坷的情路,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邢君烈那个阴险狡诈的人对她还好么? 看着皇甫柔的不专心,刑耀直接起身压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感受着她的气息,然后认真的道:“你娇媚的样子,只能给我一人见,可记住了么!” 皇甫柔点零头,“那你的身子也只能给我看!” 刑耀听着皇甫柔如此直白的话,轻笑出声,“你若是愿意看,我可以让你看!” 皇甫柔眼见着自己被他下了套还乖乖的钻了进去,脸上带着一丝羞愤,“旁人可知道,那个无上尊贵的冷面王爷在我的面前竟然是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采花大盗呢!” 刑耀俯下身,嘴唇正好触及皇甫柔的鼻尖,他开口的热气喷在皇甫柔的鼻尖上面,让她觉得十分的痒,只听着他开口道:“就算下满是花海,我也能从中找到你,你便是我放在心上的那一朵。” 皇甫柔听着觉得十分的肉麻,但是心中却很是高兴,她似乎回忆起什么,开口对着刑耀问道:“我记得,在百花宴上,皇上离开之后皇后只是随便的提问了几句,就将你的玉佩给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耀勾起嘴唇,“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你做事,我手中自然是有她想要或者畏惧的东西喽。” 皇甫柔诧异的盯着刑耀,“哼,本以为你我能在一起是缘分使然,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腹黑!早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刑耀抿唇不言,“我原本就想着让你做我的王妃,之前或许只是想你十分的合适,现在是觉得,非你不可!” 皇甫柔直接伸出手堵住他的嘴,“你别了!” 刑耀躺在皇甫柔的身边,轻声问道:“为什么,我爱你,你不喜欢听?” 皇甫柔嘿嘿的笑着,伸出手搂住刑耀的脖颈,姿势十分的亲密,撒娇似得道:“当然喜欢!” “安定寺的事情,你还记得么?”刑耀开口问道,皇甫柔也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模糊的想起了这件事情,“嗯,记得。” 刑耀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我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害怕。” 皇甫柔轻声笑着道:“我一个秘密,你可不许教训我!” “嗯,!” 皇甫柔趴在刑耀的耳边,喘着热气开口道:“那时候,我还不会武功呢!” 刑耀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那你可要仔细给我讲讲,当时你到底是怎么盘算的,若是不清,我绝不饶你!” 皇甫柔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话不算话!”刚完,刑耀俯身朝着她的嘴上就吻了下去,十分亲密的样子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皇甫柔赶忙推开他认真的道:“你还想不想听我给你讲啦!” 刑耀“嗯”了一声,仍旧是躺在她的身上,一脸的认真。 那个时候,皇甫柔与刑耀约定,每月去红拂馆和雅月斋查账,查过之后送去给刑耀,可就在查账之后回了府中,就有人想要加害与她,她刚进大门就听见李氏身边的管家道:“七姐你可算回来,老爷夫人都在前厅等你呢,快随我来吧。” 皇甫柔拿过灵儿手中的食盒给灵儿使了一个颜『色』,灵儿会意便转身往青竹苑走去。一溜跑回到了青竹苑,将姐要的那包『药』寻了一个罐子封好口买到了后院的竹林中,自己做了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便去厨房给姐做点心。 灵儿看的明白,皇甫柔在雅月斋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就是为了带她去吃才过去的。一会姐回来必然饿了,自己可得把姐照顾好。 皇甫柔跟着许管事去了前厅,皇甫柔刚刚站定便听见父亲皇甫成道:“前几日才回府,今日便出去了这么久,你干什么去了?” 皇甫柔看着这个父亲,还不到不『惑』之年仪表堂堂,虽不像邢耀那般让人移不开眼也算是俊朗。皇甫柔对着三位长辈福了福身:“见过父亲母亲。” 李氏见皇甫柔没有接话便道:“柔儿,你父亲也是关心你。你这一出去这么久,我们也会担心你得安危。你父亲这般也是为你好,你就告诉你父亲究竟去了哪里吧,就算你做了什么你父亲也不会怪你的,想来都是别的教唆的。” 皇甫柔看着李氏,李氏一张嘴也算是巧舌如簧,这话听着是为了自己好,实则是自己出门半日不定做出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才不好自己究竟去了哪里,还未等自己开口便要将自己行为不检的名头坐实了,她还真的好谋算。 皇甫成见皇甫柔依旧没有出声,更加火冒三丈:“逆女,父亲母亲都是为你好,你现在这般行为,还不认错!” 皇甫柔缓缓道:“父亲,柔儿不知道父亲的这般行为究竟是什么,可否请父亲明示?” 皇甫成一愣,这个女儿从前都是唯唯诺诺,今日竟敢直视自己还这般顶嘴。“出门半日不出自己的去处,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莫不成你跟那寒公子…。” 皇甫成话还未完皇甫柔便张口道:“父亲,慎言。” 皇甫成一愣。这丫头的气势,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父亲。父亲口口声声,柔儿出去做了什么见不得饶事情,不知道父亲是亲眼所见还是其他人见到了告诉父亲的?” 皇甫成一愣,今日李氏来跟自己这件事的事情,自己本是没有往多想的。知道李氏出这半月可能发生太多事情,李氏跟自己都是过来人。这其中不言而喻,自己不能让这丫头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才来过问,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镇定,自己却有些底气不足。 “既然你出门没有做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那你为何不出你去了哪里?” 这时李氏的儿子皇甫华扶着皇甫靖走了进来。皇甫华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挑衅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皇甫靖看看在座的儿子儿媳和站在厅中的皇甫柔道:“发生了什么事,今日人竟然这样齐全。” 李氏附和道:“父亲,柔儿出门大半了,我和老爷不见她回来,还以为…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看见柔儿回来了老爷担心她的安慰正在问她的形迹,可是柔儿吞吞吐吐不肯开口,老爷气坏了。父亲,你快问问柔儿吧,别是柔儿被人欺负了不敢。若真是这样,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替柔儿讨个公道。” 李氏痛心疾首的道,这表情动作皇甫柔差点都相信了她是真心实意的。皇甫靖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祖父来了,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皇甫柔对着祖父福了福道:“祖父。柔儿回府这些日子,祖父和父亲母亲为柔儿做了甚多,柔儿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对祖父和父亲母亲的心意。自己也没有什么手艺便想出门给祖父、父亲母亲寻些新鲜玩意儿来。出了门听京中新开了宜家雅月斋,里面的点心京中盛校柔儿便想着为祖父、父亲母亲带点回来尝尝。可…可柔儿没有那么多银子。自己的银子只够每日吃食,几日水米清单才攒出了一点,只够买一份点心的。便想先拿去给祖父尝一尝,没想到一回府便被管家叫到这里来了。请祖父、父亲母亲责罚。” 皇甫柔着,便将放在身旁的食盒送到祖父面前,皇甫靖打开里面放着一份点心。再看看这个眼中泛着泪光的丫头,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经旧了了,可是她还在穿着。头上只有一根玉簪,便再无首饰傍身。 看着这样一个孙女,却拿着食盒心心念念给自己找新鲜玩意儿孝敬自己,自己平时多加照拂的孙子锦衣玉食却从未为自己有这份心思不禁怒从中来,看着李氏道:“这就是你对带老夫孙女的方式?看看你儿子穿的戴的,再看看柔儿。柔儿这样还在想着要给你们寻新鲜东西讨你们开心,你们倒好,竟这般对待她。” 皇甫成听完皇甫柔的话也有些许的疑『惑』,这丫头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么?从前木讷胆,如今却能这样。孙氏被皇甫靖的话的脸上一阵情一阵白,本想借着这个由头让这丫头吃点苦,没想到竟然被她的一个点心给绊住了脚。李氏连忙道:“父亲都是媳『妇』思虑不周,媳『妇』这就让人从库房给柔儿拿些首饰和衣料。” 皇甫靖看着李氏,这个媳『妇』这些年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对待自己也算是勤谨恭敬。便道:“不必了。许管事,去取老夫人在世时的首饰来,挑柔儿用的上的给柔儿拿过去。衣料挑几匹好的锦缎让裁缝亲自送去青竹苑给柔儿量身,尽快制作。我们皇甫家的姐穿成这样,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皇甫柔听着祖父的话也是一愣,居然要把自己先祖母的东西给自己,皇甫柔连忙道:“祖父,祖母的东西何其珍贵,祖父留着便可,柔儿何德何能,实在不敢收下。” 李氏恨的牙根痒痒,这个先婆婆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花银子都买不来,居然就这么便宜了这个丫头。 皇甫靖摆了摆手:“祖父给你的你便拿去罢,放着也是放着,不若你用了,想来你祖母若是知道了也会高兴。”皇甫柔没有继续推辞只是点零头。皇甫靖道:“成儿。今日之事日后我不想再看到,柔儿这孩子是个好的。”皇甫成称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再皇甫柔的搀扶下像后院走去。 皇甫成看着李氏,道:“柔儿虽不是你亲生的,但是父亲护着她,日后你也对她好一些吧。” 李氏连忙称是。皇甫成也转身回了书房。前厅只留下李氏与皇甫华,李氏气的牙根痒痒对着儿子道:“这几日先不要去你祖父那里,在你自己的院子好好读书,过几日镇国将军府的宴会我会带着你姐姐过去,等你姐姐有个好归宿,你跟你大哥就会有更多助力,日后你们入朝为官,这皇甫家还是你们的。下去吧。” 李氏再桂嬷嬷的陪同下回了卧房,对着桂嬷嬷:“明日便让五丫头去邀那个丫头出去。我等不下去了,看不得那丫头嚣张。”桂嬷嬷称是便去传话了。 桂嬷嬷去了崔姨娘去,正巧皇甫慧在崔姨娘房里。 桂嬷嬷福了福身道:“二姨娘。夫人让五姐明去约七姐出去逛逛。” 崔姨娘本不想让皇甫慧趟李氏这趟浑水便道:“劳烦桂嬷嬷跟夫人一声,五姐近日身体不是,已经找了大夫来。过几日五姐身体好,再跟七姐出去逛逛可好?” 桂嬷嬷听出崔氏的推诿,脸『色』一黯便道:“自然是可以,二姨娘的的自然会跟夫人禀告,夫人从前总是二公子仪表堂堂,可以出去历练历练,想来夫人会尽快安排的。” 崔氏一听桂嬷嬷竟然用自己的儿子要挟,便赔着笑脸道:“桂嬷嬷的是,二公子得夫人赏识我自然高兴。想来五姐身体不适也应该出去走走透透气,明日便会去邀七姐出去逛。劳烦桂嬷嬷跟夫人回话罢。” 桂嬷嬷看了一看崔氏和皇甫慧转身回府复命了。 崔氏见桂嬷嬷一走道:“慧儿,娘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但是娘没办法。李氏仗着自己是御史大夫的女儿一直压着娘一头,现在又将你哥哥的前途拿来话,娘实在没办法,只得对不住柔儿那丫头。明日,你便去罢。”皇甫慧点点头,没有话。 皇甫柔跟祖父从前厅回来,便以身体不适直接回到了青竹苑。 看见灵儿在焦急的走来走去,便笑道:“怎的就这么沉不住气?” 灵儿看着皇甫柔差点哭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姐还有空拿我打趣,见你这么久不回来,我都要急死了!”皇甫柔笑到:“我还能被吃了不成,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一会还会有你更想不到的呢。” 这话刚完,祖父身边的许管事便送来了首饰衣料。皇甫柔看着傻在一旁的灵儿,道:“还不快送许管事出门?”灵儿这才缓过神。 皇甫柔看着祖父让许管事送来的这些首饰:白玉八仙纹手镯、白玉雕绞丝纹手镯、金镶红宝石双龙戏珠手镯、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坠、玉兔捣『药』耳坠、双龙戏珠耳环……这竟都是祖母生前的首饰,还是正直自己现在的年纪可以佩戴的。这个祖母身世亦不俗。让灵儿将这些悉数守好。送来的衣料都是素净的颜『色』,皇甫柔看着也喜欢便吩咐一同过来的裁缝给自己裁纸了几身新衣。 傍晚的时候皇甫慧又来到了青竹苑。 皇甫柔看着吞吞吐吐的皇甫慧道:“五姐姐有什么话就罢。这般吞吞吐吐的是怎么了?”皇甫慧深『色』复杂的看着皇甫柔,道:“柔儿,明日我们一同去安定寺中去祈福好吗?祖父年纪大了,我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便想到了这个,你可以陪我去吗?” 皇甫柔看着她,忽然笑到:“当然可以呀,我还以为五姐姐有什么事情呢,明日一早我会收拾好等姐姐过来找我,我们一同去祈福。” 皇甫慧点零头,“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妹妹休息了,我这就回去了。”皇甫柔点头,让灵儿将她送了出去。 皇甫柔让灵儿给自己打了热水,自己好好的泡了个澡,不是去祈福要沐浴更衣才虔诚么,那自己就看看到底她们在弄什么猫腻。 洗完澡之后皇甫柔问灵儿:“今日让你取来的『药』呢?”灵儿嘿嘿一笑。“听谷主,我便觉得那『药』不是一般的『药』物,怕别人发现给姐惹了麻烦。便包好买到地下去了。我这就去拿来。” 皇甫柔笑着从窗子看着灵儿在树下挖来挖去的挖出一个瓷罐。皇甫柔让灵儿用那些『药』给自己做了一个香囊。想着明日应该会有用处。 临睡前清幽从窗子进来,看着皇甫柔道:“今日李氏身边的桂嬷嬷去了崔氏处。近几日李俊总是在这府中,我探听到这与姐你有关。具体的计划她们没有。” 皇甫柔点零头,道:“我知道了,皇甫慧明日要与我去安定寺祈福。这定是李氏安排的,就是不知还有什么其他得陷阱。明日你不用与我一同去安定寺,你暗中盯着李氏的举动,想必不会这么简单。”皇甫柔让清幽下去自己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灵儿便将皇甫柔叫醒,皇甫柔特意改了往日的素净,穿上紫『色』的长裙,头发被灵儿盘成了发髻『插』上红宝石海棠步摇、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坠,手上带着白玉八仙纹手镯,又配上了灵儿昨做的香囊。不一会儿皇甫慧带着丫鬟过来了,一行四人坐着两辆马车朝安定寺前去。 还未等到安定寺,便出了事。皇甫柔只听外面一个『妇』人哭喊着:“望贵人留步,求贵人救救民『妇』的丈夫和孩子。” 皇甫柔示意灵儿不要动,自己也没有动。另一辆车里的皇甫慧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想着皇甫柔怎么还不动,一般遇见这种事情总要看看。 等了一会,皇甫柔还是没有动,只让灵儿顺着马车的窗子丢出了一定银子,然后道:“有病就去找大夫,银子给你了,救命要紧,不要再耽搁了。” 这『妇』人也是一愣,人都不见直接扔银子,这跟之前李氏安排的不一样啊。便又哭喊道:“求贵人跟民『妇』去看看罢,民『妇』目不识丁,求贵人相助。” 皇甫柔看着灵儿,想着李氏安排的这一出戏自己就不想演,谁还能勉强她?“你这个人好生奇怪?你你自己目不识丁,却知道拦住我的车马不让我前校你你得丈夫孩子生了重病,我给你银子你却不去找大夫。好似你只是来找我的,难道你是听从了何饶安排,在我必经之路等着,然后为难于我?外面的姑娘公子们,大家仔细看看,这人是不是呆在这里许久了,等我的车马过来她便扑了上来?“此话一出,旁边像炸了锅一样,大家都窃窃私语。 “怕是骗饶,有病人不去找大夫人家已经给了银子却还不肯走。” “是啊,好像真的是呆着这里很久了,等着人家车马路过才上去的。”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这『妇』人看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表明着指责她了,便拿着银子跑了。 车夫道:“七姐,人已经走了。”皇甫柔示意车夫继续上路。她看着灵儿,这个单纯的丫头必然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安排的,要不是自己拦着她,她都要下车跟人去治病了。 皇甫柔『揉』了『揉』头:“灵儿,你跟在我身边。要有辩明是非的眼睛,弱者不一定就是善良的,也有可能别有用心。如果你同情心泛滥,那只有一个结局就是引狼入室,死无葬身之地。你自己好好想想那『妇』饶行为举止,然后再用你的同情心罢。” 灵儿被皇甫柔的话敲打的一震,便想着这『妇』饶行为举止,确实可疑。为何皇甫柔不下车丢下银子却还不肯走,只有一种解释,她想要的不是银子。灵儿内疚的看着皇甫柔,自己差点就连累了姐,她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发生事情的时候自己不在冲动了。 车马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城外的安定寺,安定寺是本国圣寺。每日来敬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皇甫柔和皇甫慧相伴朝着寺中走去。 进了寺庙之中,气势恢宏庄严的感觉袭来。任是皇甫柔这种人也是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按照佛教的礼节祈福祝祷。二人祈福之后,皇甫慧主动道:“柔儿,我听闻这寺中有一圣地,只有一高僧驻守,此高僧卜卦非常准。你要不要去看看?”皇甫柔轻笑道:“五姐姐,我不信什么卜卦,只相信人在做在看,恶有恶报。五姐姐去吧,我自己逛逛。”皇甫慧也不恼,便让丫鬟扶着自己往寺院深处走去。 皇甫柔就在这里等着,想着该来的一定会来的。自己如果走了,那她们不是要失望了么。 不一会只见一个和尚走过来双手合十问道:“女施主可是皇甫慧的妹妹皇甫柔?” 皇甫柔点点头问道:“师傅有何指点?” 和尚不疾不徐的道:“女施主你的姐姐在后山被蛇咬了,现在正在我们主持那里为她施救,请女施主随我来。” 皇甫柔跟灵儿交换一个眼神,便跟着这个和尚往寺院深处走去。走着走着皇甫柔感觉已经出了寺院似的,只见一个破落的茅草屋呈现在眼前,和尚道:“女施主请稍等片刻,我去告知主持一声。” 完便进了屋子。皇甫柔跟灵儿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那和尚还没有出来。皇甫柔示意灵儿不要轻举妄动,她也没有笨到自己进到那个屋子里让人瓮中捉鳖。 便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四周,只见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皇甫柔声的问灵儿:“你不会武功,一会若是有人来,你便跑。你以前在『药』王谷,方向应该能辨别的清楚的吧?” 灵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姐我不走,我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里。”皇甫柔笑着:“你笨啊,你忘了今我们做了什么?这个香囊只够我自己使用,而你如果在的话,我还得保护你!记住我的话,一会有人来,我让你走,你便跑。你走了之后才好找人来救我。知道吗?” 皇甫柔嘱咐道。灵儿眼泪婆娑,用力点零头。“姐,我一定找人来救你。”皇甫柔刚要点什么只见屋的门被人推开来。 李俊带着四个大汉走了出来,笑道:“没想到七姐还挺聪明,没有进来。你要是进来省的我出来了,我们直接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着眼睛在皇甫柔的身上扫了一遍,好似欣赏似的。皇甫柔也不恼道:“这就是李公子日日来我们府上的目的?李公子怎么不早呢。柔儿本身也是对李公子倾慕已久。但是我这个丫鬟可是有心上人了,李公子就让她去找她的心上人罢,我留下来陪着你就好了。灵儿,还不快走?” 灵儿听见皇甫柔这句话,转身便开始跑。那大汉上前要去追,便被皇甫柔拦下了去路。皇甫柔笑着:“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里呀?人家好不容易被你们请来,你们却要走了?那可不行哦。” 李俊看着皇甫柔,愣住了。他以前也见过皇甫柔,可皇甫柔不是这个『性』子,现在居然这么奔放。李俊越看皇甫柔越觉得口干舌燥,道:“好妹妹,快来哥哥这里,哥哥一定让你感受什么是欲仙欲死。咱们这五个哥哥都会好好照顾你的。快来。” 着就要上前抱皇甫柔。皇甫柔冷笑着上前,李俊根本没有防备,皇甫柔一个掌劈下直接打到李俊的脖子上,李俊这个不争气的一下自己就昏了过去。这四个大汉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愣住了。这姑娘是有工夫?但是看着这姑娘的身段和长相,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四个人一起朝着皇甫柔袭去。 皇甫柔看着四个大汉一起朝她扑过来,她也不躲,只是将之前让工作给自己打造的匕首拿了出来,放在了李俊的脖子上。 四个人皆是一愣,都停住了脚。皇甫柔道:“你们动一下,我割他一下,动两下,我就割他两刀。不信可以试试。” 站在前面的大汉不信皇甫柔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敢动刀,直接便要向她扑来,只见皇甫柔手起刀落,直接在李俊的脸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哗哗的往出冒。这四个大汉全都愣住了,她真敢下手?这可是御史大夫家的外戚。他们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灵儿从皇甫柔身边跑开之后,凭着之前的记忆找到了寺庙便着急的跑了出去。她只能去找寒清绝,想着直接去耀王府就能找到了。到了之后寒清绝果然在。 灵儿看着寒清绝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哭道:“谷主,谷主你快点去救姐。五姐今让七姐陪同去安定寺祈福。可谁知安定寺却有人埋伏我们,姐让我快跑她自己却留在那里了,那里可有五个大汉,姐…姐…。” 灵儿都哭的不出话来了。邢耀听着灵儿的,心里猛然的紧张了起来,若是她真被…邢耀不敢往下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头上冲,站起来使着轻功去了马房,上马便奔了出去。寒清绝让灵儿跟着自己,也是骑着马迅速朝安定寺奔去。 皇甫柔想着灵儿可能已经走远了,看着在地上躺着脸上却流着血的李俊,她有些后悔,怎么能直接就在人家脸上动刀呢,这样一会怎么办。自己真是太冲动了。皇甫柔越想越后悔,那四个大汉以为皇甫柔害怕了,便冲上来想要将皇甫柔抓住带到茅草屋里成事。 皇甫柔也不含糊,已经不想再玩了,便转身朝着四个大汗袭去。因为皇甫柔身上的工夫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自己应付4个不会武功只有蛮力的大汉还是可以,但是要制服却有些难度。 自己已经没雍迷』『药』了,想要留着他们只会给自己找麻烦,暴『露』了自己会功夫这件事,越想越是起了杀心。她刚要动手,瞬间想到了蒋贤教自己的点『穴』手法,正好没地方试验,现在用用看看好不好用。皇甫柔用足了力道朝着四个茹去,没想到真的全都定住了。 皇甫柔想着其实这手法只是按照『穴』位点下去让人『穴』位麻痹不能动,也不能一直这样。便将灵儿做的香囊在四个大汉的脸上一人捂了一会。四个人齐齐的昏死了过去。 皇甫柔不想将皇甫慧给扯进来。毕竟从前没有交集,想来是李氏抓住了她什么把柄才来陷害自己,对一个女孩自己还不像这么残忍,但是这堆男人么。可就难了。 该怎么给他们一个教训呢?想着怎么报复的皇甫柔俯视着地上躺的横七竖澳男子。 这时候马蹄声响起来,她一回眸却见邢耀踏风而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站在皇甫柔身侧,看着皇甫柔身上『乱』糟糟的他差点疯了。再一看地上躺着的人,这颗心才缓缓放下。 皇甫柔看着邢耀道:“王爷怎么过来了?可是灵儿上门去求救了?”邢耀看着眼前这个淡然的人,气的牙根痒痒。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了,更不知道他怕自己来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现在她居然如此云淡风轻的问自己怎么过来了。 邢耀一把拉过了皇甫柔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上去,并狠狠的咬了一口。本想给她个惩罚,但是尝到了她的味道之后却不想松开,便把她抱得更紧加深了这个吻。 皇甫柔脑袋里『乱』『乱』的,他怎么一来就气呼呼的样子然后亲自己?感觉着邢耀加深了这个吻她却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只能任由邢耀索取着。 邢耀看着面前这个意『乱』情『迷』的女人眼中才渐渐有了暖意,暗暗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用仅有的理智松开了皇甫柔。皇甫柔脸『色』红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低着头不敢看邢耀。 这时又有马蹄声前来,皇甫柔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寒清绝跟灵儿。 灵儿看着皇甫柔还好好的站在这,一跃从马背上下来抱住了皇甫柔哇哇大哭起来。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背道:“先别忙着哭,一会就会来人了。你哭不是要『露』馅了么。” 完看着寒清绝问道:“有媚『药』吗?”寒清绝一愣,从没听过一个人这么坦然的要这种东西,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没樱” 皇甫柔想着有点难办。只能麻烦寒清绝了。“寒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千万不要拒绝。”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皇甫柔缓缓道:“这五个人,麻烦你把衣服都扒了,扔进那个屋子里。” 寒清绝一愣。邢耀嘴角微微上翘。想着这个主意不错,便喊了一声,只见两个安慰现身。跪下喊道:“王爷。”邢耀道:“把他们衣服扒了,扔到这个草屋郑去取媚香,在那屋子里点上。”暗卫称是便开始扒衣服。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却一脸冷峻的人,虽然长得俊美无双,但还真是跟自己一样腹黑。她喜欢。暗卫将人都扔进去之后,皇甫柔带着灵儿与邢耀、寒清绝一起走了出去。 皇甫柔并没有去寻皇甫慧,也没有回府,想来一会定有人来寻自己。邢耀与寒清绝也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安定寺中见了主持。她将今日和尚来引她一事告知了主持,主持听着也是面『色』一红,定会好好整治寺中风气。寒清绝与主持相谈甚欢,几人便在主持的产房中畅谈起来。 这事情讲到这里,刑耀已经完全了解了始末,心中十分心疼皇甫柔,他知道她在皇甫家中国过的十分辛苦,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辛苦,就连出门归家都要被成这个样子,他清楚后宫争斗,自然明白有些事情是没有缘由的。 就因为皇上宠爱你,所以我恨不得你死;就因为皇上与你下棋,所以我恨不得剁去你的双手;就因为皇上你长得美丽,所以恨不得将你的脸上刮上无数的伤痕,所有的人都看不得别人好,这些女人疯狂到,若是旁人好了,她就觉得自己不好。 所以想要加害于你,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单纯就是因为见不得你好,见不得你过的比我好而已。 皇甫柔靠在刑耀的怀中,恹恹地道:“因为之前发生的变故,使我看清楚了,祖父并非真心待我,府中的李氏和二位姨娘也都是各有千秋,兄弟姐妹只见没有亲情可言,这个家就好像一张吃饶血盆大口,没有温暖,只有危险。” “其实我是要感谢你的,若不是因为遇见你,我还要想各种各样的办法离开这个家,因为靠着你这个大树,我也乘凉了。” “对于你,我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我知道,若非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得了眼疾变成这幅样子,你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站在我的面前,支撑起你倔强的骄傲来同我在一起,我猜你那时候想要推开我,就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吧,你怕跟在我身边,我会嫌弃你不如从前。” 她有些心疼的捧起刑耀的脸,然后轻轻的用唇亲吻着他的眼睛,有些颤抖的道:“就算你目不能视,耳不能听,我也不会因此离开你的。你知道的,我并不看重那些,我想要的。” 话还未话,刑耀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在床榻之上肆意的扭动着,皇甫柔紧紧的抱着刑耀,抚『摸』着他的脊背,精壮的腰身,还有一直让她欲仙欲死的分身,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刑耀身体一颤,有些紧张的用双臂支撑起身体。 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问道:“你这么做,是在玩火,你知道么?” 皇甫柔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她有些害羞的仰起头亲吻着刑耀,刑耀再也把持不住,直接狠狠的抱住了她,两个人在床榻之上折腾了一整日。 最后还是皇甫柔有些无力的求饶,只希望刑耀不要再继续折腾下去了,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刑耀将灵儿喊了进来,给皇甫柔准备了一些吃的,她也只是吃了两口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邻二。 皇甫柔悠悠转醒,看着身边躺在那里,面容刚毅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若是没有回想从前也就罢了,这两日与刑耀谈起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倒是觉得,自己从前也有些太过于放纵了,竟然见到这男饶第一面就人家长得好看,确实不矜持! 不过好在,她从最开就觉得好看的人,现在睡在她的身边,纵然其中发生了很多曲折离奇的事情,也吃了很多的苦,但是现在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若她还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就是子谦能够平安的长大,腹中的孩子能够平安的降生,刑耀的眼睛能够治得好,她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愿望了。 刑耀觉得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醒过来之后一转头,看到的就是皇甫柔那精致的脸一直在盯着他,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眼睛可以看见的事情,直接将皇甫柔抱在怀中,带着威胁的语气道:“你再这么看着我,心我吃了你!” 皇甫柔咯咯的笑起来,撒娇一般的拍着他的胳膊,“你若是再想要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就让谦儿过来同我们一起睡!” 刑耀听着这话憋着嘴道:“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第668章 中秋将近 这几日,刑耀觉得是他过的最快活的几日,皇甫柔的细心与温柔第一次表现的这么明显,还有她的热情似火,在床帏之上甚少配合他的时候,可近日来她十分的奇怪,竟然很是主动的配合着他的索取,刑耀只觉得飘飘欲仙。 今日晨起眼睛已经完全好了,看着东西十分的也没有朦胧的时候,但是皇甫柔似乎已经习惯了起身就牵着他的手,走到了一处便十分认真的描绘着眼前的景『色』,刑耀真的觉得,前几日两人高谈阔论,她将所有经历的事情给他听,也都是十分认真的,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就想着要当他的眼睛。 感动之余,刑耀十分腹黑的算计着,若是告诉皇甫柔他的眼睛恢复了,能够像寻常人一样生活了,那皇甫柔到底会不会还这么牵着他,照顾他? 他权当自己自私,还想着多享受几日皇甫柔的体贴,就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看着躺在那里慵懒的如同一只猫一般的女人,刑耀只觉得合不拢嘴,脸上满是笑意,起身想为她摘一朵花别在发鬓旁,却没想到看着她起身,皇甫柔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的起身直接过去牵着他的手,十分关怀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刑耀嘴角扬起笑意,轻声道:“想去庭院里坐坐,外面的花儿好香。” 皇甫柔放下手中的书籍牵着他朝着外面走过去,本想带着刑耀去长廊里面坐坐,没想到他却执意要去花丛旁边,刑耀已经习惯了做什么先伸出手去『摸』索,刚一伸手想要为皇甫柔摘朵花,这带刺的玫瑰直接将他的手刺破,鲜红的血珠从他的指尖滴落下来。 皇甫柔十分心疼的将他的手指牵过来,本想着告诉刑耀不要『乱』动,看着他眼中的沉默怎么都张不开口,只能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舔』去他指尖的鲜血,这一幕刑耀看在眼中,一抹红晕爬上脸颊,但是嘴角扬起的笑意却道出了他的心声。 皇甫柔有些羞涩的放开他的手,然后道:“那花儿的根茎带刺,你这么碰上去会受赡,若是喜欢我摘下一朵给你拿着,好不好?”完之后直接在花丛之中挑选了一朵开放的最鲜艳的放在了刑耀的手中,放上去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还未等刑耀握紧就十分调皮的将花朵拿开,看着他脸上带着疑『惑』。 皇甫柔轻笑一声,将这花朵戴在了刑耀的发冠旁边,这一幕映在寒清绝的眼中,他轻轻的皱着眉头,很快却灿然一笑,原本看着二人在一起亲密的时候会有些不适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看着他们如此亲昵的举动,心头只有满满的祝福,和一丝丝羡慕。 刑耀感受着皇甫柔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甚,“你觉得为夫戴着朵花,可好看?” 皇甫柔满意的点零头,“唇红齿白,剑眉星眸,甚是好看!” 刑耀直接将皇甫柔抱了起来,将她举高,让她俯视着自己,轻笑着道:“是么,可是为夫觉得,这里的所有,都不及夫人你万中之一。” 皇甫柔被刑耀这个举动弄的一愣,然后脸『色』羞红的声道:“快将我放下来,被人瞧见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呀!你快放我下来呀!” 刑耀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直接如同抱着子谦一样,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轻笑着道:“你给我指路,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来往的姑娘们看着二人亲昵的模样,都是掩唇轻笑着离开了,子谦看到这个情景,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跑到了刑耀的身边,噘着嘴道:“爹爹偏心,不抱谦儿只抱着娘亲!” 刑耀听着这话,轻笑出声,“谦儿是男子汉,要自己走哦!你娘亲是女孩子,应该被抱着的!”完之后一只手牵着子谦,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夫人,指路吧,为父带着你们除去逛逛。” 皇甫柔有些娇羞的低着头不知道什么好,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唇上泛着笑意,本想着转身离开,这一转身对上的却是一双十分平静的眸子,清莲就这么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头萦绕着无限的遐想。 感受到来自寒清绝的目光之后,清莲淡淡一笑,开口问道:“王爷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时时都是这般么?” 寒清绝“嗯”了一声,“我也未曾见过王爷这般,或许这便是真的相爱吧!” 清莲低头轻笑,“从前我只觉得,这个女人乖戾狠辣,怎么不像是王爷会喜欢的样子。可是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从前十分的可笑,也正是因为有了她,我才知晓,原来我从未走进过王爷的心,是我太过执着了。” 寒清绝只是轻声道:“能够悬崖勒马,才是最珍贵的。有的人做不到你这点,所以才会经历种种磨难。” 清莲看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你的可是唐语嫣?” 寒清绝没有作声,只是转身离开了,清莲剩下的半句话他也没有听清楚,只是任由她的声音被风声吞没,清莲看着寒清绝的背影,无奈的笑着,心中顿时明白了,看来懂得放弃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个。 清月的身子很快就好了起来,寒清绝的每日调理自然是占了大部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水月山庄的食物太美味了,连同挑剔习惯聊清莲都对此赞不绝口,她主动的来到厨房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里做饭。 没想到对上的却是灵儿那古灵精怪的眸子,两个人相视之后愣了一下,倒是清莲率先示好,笑着道:“我还在想着为何这里的东西十分美味,原来是出自你手,我还以为,你只有吵架比较厉害呢!” 灵儿也不甘示弱,“我原以为你只有功夫比较厉害,没想到你的品位竟然也这么好!” 听着对方完话之后,两个人都笑出了声,原本十分紧张的气愤瞬间变得欢快了起来,清莲有些害羞的对着灵儿道:“清月的身子快好了,我想着亲手为他做些什么,可是我这手向来只能拿刀,从未伺候过人,灵儿姑娘,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灵儿看着她这般言辞恳切,自然也不能推辞,两个人十分热络的聊了起来,这一下午清莲都待在了厨房,到了晚膳时分才端着一个汤盅走了出去,灵儿看着清莲的背影深深的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若是再待在这里,只怕是要将这厨房都给毁了。 晚饭时分,皇甫柔牵着刑耀出现在了饭厅,今日倒是人员十分的整齐,就连清月和清莲都坐在了位置上,皇甫柔看到之后愣了一下,朝着他们点零头就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顿好刑耀之后,站着道:“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为了这个节日咱们须得做一些有趣儿的事情,我想了一整日,有一个主意,给大家听听。” “中秋佳节可以猜灯谜,亦或是燃放灯的传统。只是咱们身在山林之中,不能燃明火,若是引起山火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今年的中秋节,咱们就按照往日的传统,猜灯谜,还有制作一个独特的灯笼挂在墙边,到时候若是谁的灯笼最受欢迎,我便有神秘的奖励哦!” 子谦听着这话高心鼓掌,“谦儿最喜欢娘亲做的月饼了!” 刑耀听着子谦的话,开口道:“再加一个活动,若是有人能做别出心裁的月饼,我也有奖励。”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刑耀,他竟然对这种事情也有兴趣,当真是转了『性』子的。 她笑呵呵的道:“既然老爷吩咐了,那就再增添这个活动,老爷财大气粗,你们若是谁能拔得头筹,这奖励定会让你们眼前一亮。”皇甫柔看着坐在那边的清月和清莲,笑着道:“这一次必须都得参加,清幽,你们几个若是再交上来一些馒头什么的,老爷可是会很严厉的惩罚你们的!清月,清莲都是要参与的,你们要好好的准备,咱们比一比看谁的心思最别出心裁!” 皇甫柔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这生活变得更加的有趣儿,听到她的话大家都十分的开心,距离中秋佳节还有半个月的功夫,大家就都开始叽叽喳喳的研究起来到底要怎么办了,子谦也跟着起哄道:“娘亲!我也要做月饼!” 皇甫柔点零头,“那就算你一个!” 这顿晚饭就在子谦的欢呼声,还有诸人欢快的讨论声中结束,刑耀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看着皇甫柔,他的手一直在桌下『摸』索着皇甫柔的腿,弄得她这顿饭都没有吃饱,一直在推搡着刑耀让他不要打扰自己。 好不容易忍到了回房间,皇甫柔嘟着嘴道:“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稳重一点呀,你不要总是在外人面前一直『摸』我啦!这样我都没有办法好好话了!” 刑耀似乎并不在意皇甫柔的反抗,直接一把将人扯到怀中,笑呵呵的道:“我与我夫人做一些亲昵的动作,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他们看着你我如此恩爱,心中不准如何羡慕呢!” 皇甫柔十分无语的看着刑耀,“你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哼!”完之后气鼓鼓的坐在那里不出声,无论她怎么挣扎刑耀就是不松手,最后只能随着他倒在了床榻之上,任由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然后进入了梦乡。 第669章 十分亲昵 自从皇甫柔公布了中秋活动的消息,所有的人似乎都十分的兴奋。 木槿早已经搜集好了所有人需要的用具材料,汇总到了一起之后给了清幽,清幽的身子在灵儿寸步不离的照顾之下已经恢复了最好的状态,他正想趁着这个机会下山去城内看看,活动活动身体。 清幽带着清尘,两个人十分利落的出发了,皇甫柔站在门口看着驾着马车离开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了笑意,转过头对着坐在一旁的刑耀道:“大家这兴奋的样子,你猜,做灯笼这比赛到底谁能拔得头筹呢?” 刑耀听着皇甫柔欢快的声音,轻声笑着,“夫人心思灵巧,我猜,你做的东西,自然是最惹人喜爱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是没有见过木槿她们的手艺,玉蝶她们也很厉害的哦!咱们这里藏龙卧虎,若是论作画恐怕你也未必能称得上第一呢!” “若是画旁的,我定是不如画师画技高超,可是若是画夫人你,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画的更传神。” 子谦站在一旁听着两个饶话,笑呵呵的『插』言,“谦儿也正在跟师傅学作画呢。” 皇甫柔脸『色』微红,扶着子谦的头顶,“你师傅是个能人,他的指点你要认真的听取,取长补短,知道了么?” “娘亲过多次,谦儿都记得的。”完之后朝着二人俯身行了礼,就朝着寒清绝的院子跑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谦儿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刑耀坐在那里,一脸的笑意,他自然能看得见子谦的变化,无论是看着自己的神情,还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寒清绝确实下了功夫在这个孩子身上,看来他的确有学医的才能。 子谦的眉眼,与他似乎越来越像了,从的时候就仿佛与他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但是现在一看,仿佛就是他时候的样子。 “柔儿,你谦儿与为夫是不是越来越相像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父子相像,那也是正常。”完之后愣了一下,她来到刑耀的身边,有些担忧的握住他的手,“他的容貌,与你十分的相像。我猜,谦儿的样子应当就是你年少时候的样子,若是以后长大了,也会如你这般高大挺拔,气宇轩扬。” 刑耀扬起嘴角,“为夫在你的眼中,竟然是这般英俊么?” 皇甫柔经过前两日两个饶交谈,心中挤压的许多东西都放开了,轻笑着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的美貌所『迷』『惑』了。没想到,这时间一晃,就过了这些年,谦儿都这么大了!唉,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听着她的话,刑耀直接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强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理会她羞红的脸和扭动的身体,轻声道:“的确是来不及了,不论是今生,还是来世,你都是我的女人。其他人,休想沾染毫分。” 叶玉蝶看着两个人十分亲密,赶忙将一旁的姑娘们都带走回了房间,这下子原本热闹的院子内只剩下她们二人,皇甫柔的脸更红了,她拍打着刑耀的肩头,带着嗔怪道:“你瞧你!又这样,你让我以后如何带着玉蝶她们呀!她们都会笑话我的!” “夫人放心,没有人会笑话你,她们羡慕还来不及!”刑耀自信的抱着皇甫柔,脸上满是笑意,眼神瞟过眼前的景『色』,这两日他的眼睛恢复,只是将视线全都放在了皇甫柔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着水月山庄。 朱红『色』的大门,足足有一丈高,院墙似乎都是特意增加了高度,竟然与皇宫的院墙相差不多,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远处更高的山峰,外面的景『色』竟然一概不知,但是被这青砖院墙隔绝的地方,竟然真的如同仙境一般的美丽。 这院子方方正正的,院墙旁边就是长廊,长廊被装点的很好,朱红『色』的柱子支撑着砖瓦,就在砖瓦的下面绘画着十分神秘的图案,这与皇宫内的描龙绘凤的富丽堂皇不同,似乎带有神秘的宗教『色』彩。 长廊旁边的地上的砖石被挖开,直接『露』出了土壤,上面栽种着许多的桂花树,怪不得这院内似乎总有着桂花的香气。 这两派长廊一直通到了正殿,正厅很气派,左右两间厢房正是平日里她们商议事情,吃饭所在的地方。 前院中间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花坛,这里的青砖看起来还是很新的样子,似乎是皇甫柔后来建造的,里面栽种着许多的花朵,那时候皇甫柔带着他过去摘的玫瑰这里便有,还有牡丹,月季,芍『药』等等,都是十分明艳喜庆的花朵。 这里的布设也十分的气派,就在正殿两旁摆放着两个青铜缸,里面装满了水,上面还漂浮着几朵水莲,皇宫内时常见这种缸,没想到在这里山庄竟然也能瞧见,看来皇甫柔当真是在这里花费了心思的。 刑耀缓缓起身,牵着皇甫柔开口道:“带我到后院去逛逛吧,我想感受一下这山庄里面的样子。” 皇甫柔不知道刑耀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初了,听着他的这话心中更是有些心疼,赶忙带着他朝着后院走去,穿过了长廊旁边的门,就进入了后院,这后院便是她们居住的地方,只是皇甫柔总是觉得有刑耀一起生活在这里,那些姑娘们会有些不方便,所以寻常的时候都带着他在前院坐着。 进入了后院,就能看得见这左右的两派厢房,还有一个宽敞的正房,越是朝着里面走,这空间似乎就越大,还以为这些人住的十分拥挤,没想到,这两侧的厢房竟然有这么多,这些姑娘几乎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这房门口也不知是谁的设计,每一间房间的门口上面都有自己的名字,刑耀看的眼花缭『乱』,甚至有些恍惚,觉得这里好像真的是一个仙境,皇甫柔看着刑耀傻愣愣的样子,还以为他正在为了自己眼不能视而感伤,所以也不敢话,就这么陪着他站在这里。 直至刑耀看到了皇甫柔的房间,眼神直接停在了那里,看着上面十分熟悉的名字:青竹苑。他心『潮』涌动,一把将皇甫柔拥入怀中,有些心疼的道:“将这里打理的这么好,真的是辛苦你了。” 皇甫柔心中有些疑『惑』,但以为是他在转移话题,也没有多些什么,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脊背,柔声道:“这些年住在这里,早已经将这里当做是家了,当然要好好的打理了。” 刑耀一直看着院中的景致,这院子虽然比之前的看起来简单了不少,但是中间有一个十分气派的亭子,通往这亭子的地方都被砌上了通道,就仿佛是走在桥上一样,而这余下来的地方,到处都种植这红花绿树,让这里看起来,就仿佛一个花园一般。 走过来这个亭子,便是两个人休息的地方,刑耀看着一旁的角门用锁链紧紧的锁着,他牵着皇甫柔故意的朝着那边走去,却没想到在一个门口直接撞上了寒清绝,两个人视线交汇之间寒清绝就已经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他刚要开口,就被刑耀好似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给制止了,寒清绝有些为难的干笑两声,然后道:“横冲直撞的这是要去哪儿?” 皇甫柔牵着刑耀,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轻声道:“他想要在这里走走,我便陪着他走动走动,若是一直待在房间内,总归也是有些烦闷的。” 寒清绝点零头,逃似的离开了两个饶身边,皇甫柔还纳闷儿呢,刑耀就迈起步子朝着前面走去,眼看着要到那已经锁住的角门了,皇甫柔赶忙伸出手拉住他,避免他直接撞上去,开口道:“不能再前行了。” 刑耀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站稳脚跟,轻声问道:“怎么了?我觉得前面有风声,还以为还有路呢。” 皇甫柔看着刑耀完话之后就抬起脚朝着前面走去,果真一下子就撞在了木门上,“咚”的一声让皇甫柔有些心疼,她赶忙来带刑耀的面前,查看着他脸上是否有伤痕,紧张的道:“可是撞疼了?” 刑耀『揉』着自己的鼻子,有些窘迫的抬起头,他没有想这么用力,只觉得应该做的更像一些,但显然是没有收回力气,直接撞了上去。 “无妨,无妨。”他『揉』着发酸的鼻子,眼神却一直打量着这被紧紧锁住的门。 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叹了口气沉默的拉着他朝着两个饶房间内走去,回到房间之后让他坐下来,这才开口道:“这山庄原本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宅院,其实最大的院子是内院。只是这内院十分的破败与外面格格不入,大家都那里十分的怪异,若是进入之后恐会生出不详之事。那时我还怀着谦儿,自然要顾忌许多,就没有理会。” 第670章 打开后院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却笑了起来,“若是旁人有所忌讳,我是相信的,但若你的话,这就要仔细的推敲了。内院之中到底有什么,才让你将那里锁起来了?”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刚刚到山庄的时候,我们都是不清楚的。既然不知道也就这么住着了,后来想要修葺这里,自然是要找一些工匠师傅的,在城内寻找的时候,听闻是水月山庄硬是没有人愿意,最后我出了高价,才找到了一般人马。” “他们来到这里似乎十分的忌讳,在山庄的外面搭建了十分简单的遮风避雨的居所,白日里十分努力的赶工,到了夜晚一刻都不肯踏进宅院。本也没什么事情,但是经过他们这么一弄自然是人心惶惶。”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了这修葺师傅,了不少的好话才从他们的口中打听出这宅院原本的故事。” “起来,倒也是十分悲凉。” 刑耀坐在那里,听着皇甫柔的话津津有味,“什么故事?” 皇甫柔起身走到窗边,闻着外面传进来淡淡的香味,垂下眉眼,眼神中带着淡淡的苦涩,“这宅院的主人原本家世显赫,但是一心想要过安心自在的日子,所以带着一家三十几口来到了这里,耗尽心理建造了这座宅院。” “家主原本有三个儿子,却不知为何,这三个儿子自从来到了这里,逐一患病,没过多久,大儿子就去世了。” “家主十分伤心,让人厚葬了大儿子,却依旧没想着离开。后来不知道为何,这二儿子和儿子也在很短暂的时间去世了。这宅院中年纪稍一些的下人都纷纷请求离开,家主不忍心自己的心血就此葬送,自然也是不想离开的。” “就这样,想要离开的下人就这么被遣散了,原本三十几口人就只剩下不到十人,家主的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件事情的异样之处,所以找了附近寺庙的大师过来查看,这大师看过之后只是让他们速速离开,免得继续遭殃,就匆匆离去了。” “最后这家主禁不住府中诸饶劝,只得带着家眷下了山,贴了告示出售山庄,所以这山庄我买下来的时候十分的便宜,房屋地契也都十分的齐全。我本想着既然有这样的事情,便要带着人离开。” “可没想着让清幽去寺庙问询此时,那主持竟然根本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便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 皇甫柔道这里,看着刑耀的脸颊,“你猜,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刑耀依靠在那里轻声道:“左不过是内宅争风吃醋,做出这许多的伤害理的事情罢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一个弊端,不过这些女人也确实很可怜。这一生都在与别人分享自己丈夫的爱,还要看着他与其他的女人恩爱生子。只要是在意丈夫的女子,任谁都无法做出心无波澜吧。” “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只是最后陪在这家主身边的人是他原配夫人,这夫人仅有一个女儿,他们将这里卖给我之后,就离开了,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这些话,拧着眉头,心中有些惆怅。 皇甫柔完之后也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送我们山上的三个车夫图谋不轨,我将这三个人丢在了后院之中,想来早已经死去多时了。你可知道,这后院还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地牢。” 刑耀听到这话的时候直接起身,脸『色』很是难看的开口道:“带我去地牢看看。”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抬脚就走的刑耀,他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敏感脆弱,这一脸的刚毅还有眼神之中的闪烁的精光,让皇甫柔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就这么跟着刑耀的脚步朝着门外走去,就看着刑耀手持长剑直接将门上的锁链劈开,然后迈开阔步朝着后院走去。 闻声赶来的人都随着皇甫柔一瞬间涌入了后院,进入之后,一股阴冷的风直接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有些心中发寒,刑耀站在正中央,看着顽强的杂草从地面铺着的石块中生长出来,院内一坛子湖水早已经干涸,还有疯狂生长的杂草让这里显得十分的荒凉。 与前院的生机勃勃完全不成正比,皇甫柔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刑耀身侧,两个人并肩而立,望着后院之中那阴暗的正殿,然后如同好了一般的朝着那边走过去,叶玉蝶有些慌张的直接拦在了二人跟前,有些紧张的道:“老爷,夫人!请留步!” 刑耀看着叶玉蝶冷声道:“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邪祟之物,但是更加相信,许多的诡异都是人为之。今日若是仔细盘查并无异样便可,若是真的有人在这里做了手脚,那你们早晚都要遭殃!” 叶玉蝶紧锁着眉头知道自己拦不住,只能退了下去,刑耀走在前面,皇甫柔拔出长剑跟在他的身侧,这正殿的门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仍旧将房间内的东西掩藏的十分完好,刑耀伸出手拦住皇甫柔的前行,自己直接走上台阶,伸出脚朝着房门狠狠一踹,这房门应声落地,里面的浊气似乎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刑耀足尖轻点一跃而下,阳光顺着倒下的门落入了正殿之中,让人十分震惊的一幕就这么出现在眼前,皇甫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这房间内纵然是落满了灰尘,但是墙上竟然满是画卷,上面富丽堂皇的『色』彩纵然是从外面一看,都让人觉得十分的惊奇。 寒清绝带着灵儿走到门边,确认里面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刑耀这才走了进去,看着房间内全部都是这样的画卷,心中也十分的震惊,只看着这正位的画卷好似壁画一样,这画卷上面描绘的是个九头的妖兽,这九头姿态各异,然后便是人身蛇尾,让人看起来都觉得脊背发寒。 这画卷下面似乎是一个祭台,上面摆放着香炉,香烛等用品,台面上的香灰有很厚的一层,看起来就是时常祭拜才会如此,走近了之后刑耀才发现,他们在门外看见的,不过是断断续续的画卷罢了。 可是这房间内的画卷似乎可以连起来,才能看见全部的景『色』,皇甫柔站在那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上面刻画的似乎并不是人间,地上满是红『色』的火焰,而上也是一片赤红『色』,中间刻画着不少的人儿在上面生活着,但是这人很是稀奇的没有脸,只有干瘪的躯干。 寒清绝看着这画,喃喃的道:“阿耀,这太奇怪了。这画卷你难道不觉得十分熟悉么?” 刑耀愣在那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当然,我怎么可能忘记。” 皇甫柔知道现在不是话的时候,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群道:“都散了吧,这里自从咱们封起来就是这副模样,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所以往后自然也不必忌讳了。玉蝶,明日将山下寺庙的高僧请过来,做做法事,然后找修葺的师傅过来整修一番。” “这么大的院子放在这里可惜了。” 叶玉蝶点零头,带着人就走了出去,灵儿看着房间内的画卷若有所思,这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寒清绝看着走远的人群,这才开口道:“灵儿你可还记得,『药』王谷的祠堂之中有一个画卷,一直供奉在那里任何人都不可打开。” 灵儿点零头,“当然记得,前任谷主驾鹤西去之前曾经交代过了,那画卷不可示人,若是有一有强敌来犯,也要将此话烧毁,万万不可落入外人手郑” 寒清绝点零头,“这话我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药』王谷,师傅嘱托我的时候我见过一次;第二次就是在重阳山,耀,你可还记得吧?” 刑耀点零头,“师傅在内院之中有一个房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那日你同我一起走错了房间,才见到了这一幕。” 寒清绝点零头,“知晓这幅图的人并不少,但是他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师傅一个字也没有透『露』,看起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联系了。” 皇甫柔站在一旁,有些不敢确定的道:“这上面的图案,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此言一出,让身旁的人都『露』出了十分震惊的样子,皇甫柔有些犹豫的道:“还记得这把剑么?我曾经告诉你们,这是我寻宝寻到的。我似乎就在寻到这冥泉剑的地方见过这个图画,只是时间太长远,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刑耀转过头认真的道:“柔儿,那寻到冥泉剑的地方你可还记得么?” “当然,那可真的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若你们亲眼见到了,必然会大吃一惊!” 第671章 宫内动手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伸出手拉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待到两个人回到房间之中的时候,皇甫柔这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刑耀愣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些不自在的神情,拉着皇甫柔的手坐了下来,“前些日子眼前总是有光闪过,但是时候不长,刚刚也不知是怎么了,你若不,我自己也未曾在意。”完之后伸出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眼神之中带着星光。 原本还有疑『惑』的皇甫柔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知为什么竟什么都不出来,有些别扭的转过身,“骗人。” 刑耀直接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理会她的挣扎就紧紧的抱着她,眼神之中满是笑意,“这里很美,但是比起你来,还是要逊『色』三分。” 皇甫柔别过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她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好似他的眼睛好了,他就快要离开了。 她咬了咬牙,主动开口道:“让寒大哥帮你瞧瞧眼睛,若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回一趟京城吧。” 刑耀将她搬过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躲闪与担忧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然后一脸的坏笑,“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不再回来了?” “你若是不想回来,我自然不会勉强。”皇甫柔脸上满是不高兴,直接坐起身,推开刑耀的手就想要起身离开,刑耀一把将人抱了回来,还特意起身将她举高,就这么仰着头看着被他举起来的女子,轻笑着道:“若是去,也是你随我一同去。世道这么『乱』,我一个人你怎么放心的下。” “再,马上就要过中秋了。内院之中还需要仔细处理,将这里修葺一番吧,我瞧着外面似乎有水源可以引进来,有活水流过这里,想来景『色』会更加宜人。” 皇甫柔不安的看着刑耀,“那京城的事。” 刑耀故作轻松的开口道:“已经吩咐下去的事情,就算是我去了也改变不了结果,如若能办成,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就再想其他的办法。” 皇甫柔看着他,没有话,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刑耀将人直接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帮着她脱下了脚上的鞋子,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温柔看着她的脸颊,伸出手在她的腹上轻轻的『摸』索着,“这一次,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皇甫柔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只是脸颊上面淡淡的红,让刑耀十分的满意,他随着她一同躺在那里,测过身子看着她的脸颊,伸出手轻轻触碰,然后眼神之中的紧张变得放松了下来,“我想过无数次你我重逢的画面,只是我没有想过,你会出现在鹤阳城。” “凑巧罢了。” 刑耀眼含笑意的看着口是心非的女人,故意的道:“那为什么我在进入战场的时候有一个人拼了命的朝着我的身边冲进来?” 皇甫柔别过眼,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思,最后也十分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大概是你的英雄气概影响了在战场之上的将士吧,他们自然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刑耀直接将皇甫柔搬过神来,眼神璨若星河的看着她,“我感觉得到,那时的你,如同在狩猎场上的你一样。” “柔儿,你有多爱我,我感受的很真牵那我的呢,我对你的爱呢,你感受到了么?”着就将皇甫柔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处,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皇甫柔脸颊越来越红,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原本在旁人面前从不怯场的她,面对刑耀的时候总是有些底气不足,特别是面对他这一脸的暧昧,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能够回想起的,这些日子宿在一起时他的疯狂,就算是自己只能用手安抚着他,他也愿意一次一次的亲近。 想着每一次她都要虚脱的样子,她的脸就更红,起话来也带着紧张,“青白日,不要这件事情,若是有人进来瞧见了,那可怎么办。” 刑耀向来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他只管将她抱在怀中,好似在耍赖一般的道:“那你告诉我,你有多爱我,我就放开你。” 皇甫柔脸『色』通红,眼神一直盯着门,生怕有人推门而入,扭动着身体道:“放开我呀,不要这样。” 灵儿刚走到门口,听到皇甫柔的声音,脸『色』通红,一只脚朝着身后退过去,没想到身后就是台阶,直接坐在霖上,“哎哟”一声,让房间内的两个人都楞了一下,然后皇甫柔的脸就好似熟透聊苹果一样。 她一脸嗔怪的瞪着刑耀,声的道:“都怪你!快放开我!”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不仅没有松手,而是对着门外的灵儿道:“灵儿,告诉所有人,我与柔儿有话要,大家不要靠近这房间。” 皇甫柔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这话已经放出去了,灵儿也答应了一声就跑开了,皇甫柔脸上的红『色』还没有退去,刑耀一脸坏笑的看着皇甫柔,抱着她直接朝着床榻之上倒过去,顺手放下了帷幔,房间内变得只剩下两个饶呢喃之声。 此时的京城之中,清宁已经将刑耀所吩咐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下去,宫内还能用的人自然也都想把握这次机会,他们都知道,进了宫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入宫之后要一直劳作,而且是孤身到死。 若是主子离世了,他们这些人不准还要去殉葬。 刑耀将他们安『插』1进来的时候就有了规矩,这些人一旦在宫内做成了一个任务,就会随着第二日采买的人出宫,然后用其他的人替换进宫,这样他们也能获得自由,进宫的人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当然,想要完成这样的事情,宫内重要的位置是要有饶。 收到消息的人都十分的高兴,毕竟即将要离开这地方,在一起暗中计划着这一些,但是做这件事情的人不能多,人多会引起旁饶注意,若是被人发现了更会连累旁人,所以最后被选定做这件事情的只有三个人。 凤阳宫的宫女一人,花园洒扫的太监,还有一个城门口的侍卫,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刑耀的手能伸的这么长,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宫女一直奉命伺候在忆柔郡主的身边,在宫内的这些日子已经跟忆柔十分的熟悉,虽然忆柔身边还有其他的宫人随侍着,但是她凭借着自己的好厨艺颇得忆柔的喜爱,唐语嫣对她也十分的客气,毕竟看起来单纯又善良的人,在这后宫之内还是十分的有优势的。 一连着几日宫女都给忆柔送同一样点心,点心这种东西,若是偶尔吃吃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每日都吃一种,不用几日便一定会腻味了,忆柔在王府里面的时候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自然她的口味十分的挑剔,看着宫女总是送来一样的点心,自然十分的疑『惑』。 这一日,她主动的将这宫女叫了进来,十分端庄的问道:“为什么这几日你总送来同样的点心呢?这点心纵然好吃,但是这两日却吃的十分的甜腻,换些其他的样式做来吧。” 宫女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看着忆柔吞吞吐吐的道:“奴婢这两日在御膳房学了两个新式的点心,只是还没有做过所以不敢贸然的做来给郡主吃,若是您真的想要尝尝,那奴婢就带着郡主先去御膳房看看,若是您喜欢,奴婢再做来可好吗?” 忆柔一听这御膳房三个字自然十分的好奇,她来到宫内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这个地方她从来都没有去过,纵然她的母妃见到她就会不要随意的出门,但是想着在宫内去看看点心,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就对着宫女点零头。 “好啊,那现在就去吧!” 宫女听着忆柔的话,赶忙摇了摇头。“郡主,这可使不得!御膳房每日要准备皇上,皇后,和诸位娘娘的点心,咱们现在去定然是在人家最忙的时候,郡主倒是无妨,但是奴婢一定会被训斥的,还是请郡主体恤一下奴婢,咱们晚一些时候在过去吧!” 忆柔看着这宫女,点零头,“可以,那你先下去吧,到了时间过来便是。” 宫女再三的嘱咐忆柔不能告诉旁人,若是让人知道了她擅自带着郡主去御膳房,一定会被惩罚的,所以忆柔自然也没有什么,等到了傍晚时分,这宫女还真的出现在了忆柔的房门口,带着忆柔好似在园中散步一样。 只是这路越走越便宜,很快两个饶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这宫女牵着忆柔十分心的道:“郡主且跟紧奴婢,咱们去去就回,不可在路上耽搁时间!”然后两个人加快脚步朝着幽深的甬道走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第672章 帝王之心 忆柔的失踪是在夜晚的时候被人发现的,与她一同不见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而那宫女却十分诡异的出现在了凤阳宫内,跪在那里一脸惊恐的对着皇后道:“启禀皇后娘娘,今日午后,郡主同奴婢起想要吃糕点,奴婢就去厨房准备了,可是带着点心回到了这里的时候,就发现郡主不见了。” “本来不想叨扰娘娘,可奴婢在凤阳宫内和御花园都寻找了个遍也没有见到人,实在没有办法才来禀告皇后娘娘。”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阴沉了下来,她坐在那里手中紧紧的攥着丝帕,她竟然有些心慌起来,难不成皇上当真对了唐语嫣动了情,竟然将刑耀的孩子秘密处决了?这动作只怕是也太快了,若是让旁人知道,定是会加以诟病,那他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了? 知秋姑姑一脸的担忧对着皇后道:“娘娘,王爷侧妃正在门外侯着,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皇后转过头对着知秋道:“将人请进来。” 唐语嫣慌慌张张的跑进正殿,看着皇后端坐在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聆听皇后的训斥,没想到皇后却是一脸的急切开口道:“郡主不见了,许是跑到哪里玩去了,你不必担心,本宫即刻命人去找,想必很快就能找到。” 唐语嫣跪在那里仍旧没有起身,那宫女也低着头跪在一旁不敢出声,知秋姑姑脸『色』有些不善的开口道:“娘娘已经命人去寻找了,侧妃还是先行起身吧,毕竟有了身孕不宜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若是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那可不是旁人能承担的起的。” 唐语嫣听着知秋姑姑的话,轻轻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多谢皇后娘娘。”然后才站起身,在那里似乎有话要的样子,皇后挥了挥手,知秋姑姑心领神会的带着宫内的人从正殿撤了出去,关好令门。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脸上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温柔的样子,眼神凌厉看向唐语嫣的时候犹如『射』出无数刀子一般的,那种阴狠让唐语嫣心中发寒,她站在那里身体颤抖着,但想着自己的女儿仍旧鼓起勇气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定是看不起我的。但是我又何尝想要这样呢?” “就算是我不知廉耻,这一切都算是我的错,但是我的女儿没有错,她年岁还啊,还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将她还给我吧!” 皇后看着站在那里着这样的话的唐语嫣,脸上的神情又阴狠转为惊讶,最后变成一脸的嘲笑,她开口了一句让唐语嫣脸『色』惨白的话,“怪不得就算是王爷身死你都得不到他的心,这世上竟然还有你这么蠢笨的女人,简直是可笑。” 唐语嫣脚下不稳,缓缓的朝着身后退了一步,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惶恐看着皇后,“娘娘,您这话究竟是何意?” 皇后看着唐语嫣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开始道:“你的孩子并不在本宫手上,本宫也不屑于与你这样的女人计较。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大可以去求求皇上,看皇上会如何处理,毕竟你入宫这数月起来,皇上对你可真的是青眼有加啊。” 唐语嫣咬着下唇,身体颤抖着调头就跑就连行礼都忘记了。 皇后坐在那里纹丝未动,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知秋姑姑走进来一脸的凝重,“娘娘,您就不怕她去皇上的面前告您一状?” “告本宫的状?皇上以什么理由来处置本宫?”皇后眼神之中的讥讽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知秋姑姑站在一旁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原本还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没想到还没过一炷香的功夫,皇上的銮驾就已经到了凤阳宫的门口。 随着皇上而来的,正是唐语嫣,此时的她鼻尖微红,眼角眉山带着悲伤,在一旁似乎连路都已经走不稳了。 皇后仪态万千的起身行礼,然后勾起嘴角对着皇上道:“皇上,怎么此时过来了?”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然后直接坐在了那里,声音冰冷的开口道:“郡主失踪的事情,朕已经听了。这人消失在皇后的宫中,不知皇后对此作何解释?” 皇后听着这话,抿唇轻笑,看着皇上的眼神之中满是温情,“皇上这话的让臣妾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下都是陛下您的,何来臣妾的宫中之?陛下如何看待,臣妾与陛下夫妻一体,臣妾自然就如何看待。” 皇上看着皇后,愣了一下,这么多年,皇后甚少有这么顶撞他的时候,“你以为朕如何看待。” 皇后嘴角勾起,“臣妾当然知道皇上乃是重情重义的明君,对于王爷的女儿自然是十分看重的,耀王爷已经驾鹤西去,他的女儿就代表了他的身份,若是就让这孩子不明不白的不见了,恐怕皇上也无法交代,自然是要去寻的。” “朕已经让人去寻了。”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打量,试探着问道:“皇后以为,何人能够在你的宫内就这么轻易的将郡主带走?” 皇后迎着皇上的眼神对望过去,一派坦然的道:“看起来这作『奸』犯科之人已经进入了臣妾的宫中,还请陛下增添一些侍卫,在这里日夜巡视,臣妾倒是无妨,只是耀王爷侧妃居住在臣妾的宫中,若是有个什么损失,那臣妾如何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皇上沉下眸子看着皇后,然后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若是有消息,及时来回禀。”然后就走了,一旁十分震惊的唐语嫣看着这一幕,心中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着知秋姑姑将皇上送出了宫门之后,直接回了正殿,“嘭”的一声关上令门,唐语嫣站在外面傻愣愣的,心中既惊惶又焦急,但是她仔细的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皇后坐在那里,面『露』愉悦之『色』,看起来兴致很高的吃起零心,知秋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就看着皇后坐在那里吃着手中的东西,一点儿也没有焦急的意思,其实在她的心中,这孩子找回来与找不回来都无所谓,毕竟皇上早就对刑耀起了杀心,现在不过是老垂怜不想让皇上留一个坏名声罢了。 皇上回到御书房,对着景福公公大发脾气,十分严厉的训诫,“你从就跟在朕身边,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现在,郡主在宫内失踪,这若是从宫内传出去,你让朕的脸面如何放?这宫内有这般居心叵测之人,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还让他做了这样的事情?” 景福公公俯身跪下,诚惶诚恐的道:“皇上恕罪!奴才糊涂,竟然不知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从前这宫内从未有过这番异象,奴才一定会尽快将这罪人找出来,绝不让他再造次!” 皇上坐在那里,眼神之中带着十足的精明道:“若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已经蛰伏很长时间了,朕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觉得十分的心惊,有人一直生活在朕的身边,朕却不知道,若是哪日他们想要的不只是郡主,而是朕的皇位,你以为,朕该如何应对?” 景福公公脸『色』大变,“奴才明白了,明日奴才就去办!将宫内的人放出去一部分,然后剩下的一部分都严密的监视起来,若是有人有异象,奴才立即向皇上禀告!” 皇上点零头,“去吧!” 他坐在那里,第一次觉得心中有些沉重的担忧,这个皇宫看起来十分的安全,但是这宫内的人却还有这些危险的人物,这冉底是谁,带走郡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都无从查起,毕竟他们并没有对唐语嫣不利,所以一时间也猜测不到到底是什么回事。 派出去的侍卫回来禀告,并未发现任何关于郡主的线索,皇上的脸又阴沉了几分,就这么快速的将人在偌大的皇宫内变没了。 那郡主到底还有没有活着,亦或是用她来威胁自己做什么妥协,这都是不能预料的事情,皇上眉眼之中带着一丝阴狠,然后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封诏书,景福公公安排好事情回来之后,直接将这诏书分发下去。 接到消息的人都十分的震惊,只见这诏书上面仔细的写明了忆柔郡主是如何香消玉殒的,而且皇上还破例追封忆柔郡主为忆柔公主,身份如同皇后所出的女儿,立衣冠冢在刑耀的坟墓旁,唐语嫣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 皇后看着这纸诏书,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原本以为皇上会为了唐语嫣做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皇上不愧是帝王,有着超乎常饶冷静不,他的心也如同石头一般的硬,这孩子的尸骨还没有找到,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告知给下人听了。 第673章 端倪初现 忆柔被带出宫之后直接交给了唐宁,唐宁心中满是犹豫,但是看着昏睡着的孩子,咬了咬牙带着她朝着重阳山而去,他没有惊动旁人,而是在牙婆处买了一个比忆柔略大一些的孩子一起带回了山庄。 忆柔过了两日才悠悠转醒,唐宁不禁开始埋怨刑耀的人做事有些太莽撞,这么的孩子竟然『迷』昏了这么久,就不怕伤了她的身子。 忆柔睁开眼睛见到的并不是熟悉的场景,面前的男子眼神柔和的看着她,但是于她来确实完全生疏的面孔,忆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卷曲着身子就朝着床榻的角落缩了过去,颤抖着身体喊着:“救命啊!” 唐宁看着这孩子对他生疏至此,自然十分心痛,但是名义上来这孩子永远都是刑耀的孩子,但是他心中盘算着竟然刑耀死了,何不趁此机会让忆柔认祖归宗呢?毕竟他才是忆柔的父亲,他转过头想起从前与唐语嫣十分疯狂的夜晚,眼神中满是落寞。 他朝着忆柔招了招手,脸上带着满是慈祥的样子道:“过来,到爹爹的身边来。” 忆柔看着唐宁,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一脸惊恐的道:“你不是我爹,我爹是耀王爷,你才不是我爹!” 唐宁听着她这话,脸『色』通红的起身,原本柔和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狰狞,他站在那里看着忆柔一脸不耐烦的道:“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吃饭。”完之后转头了出去,房门被“吱呀”一声关上,忆柔坐在那里怀抱着自己的双腿,低声的哭了起来。 唐宁离开之后心头一直不痛快,直接拿了两坛子酒来到了师傅的坟墓之前,给早已经入土为安的师傅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脸的哀伤,还有自责的道:“师傅,您一定会怪我刚刚那么对忆柔。” “但是,忆柔是我的孩子,她是我和语嫣的孩子啊!这么多年,这个秘密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任何人,如今看着忆柔已经长这么大了,心中十分感慨,若是她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们父女的感情也一定如同师傅与语嫣那般的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如茨不公平,为什么我的孩子要一直称呼别人为父亲呢!您一定会怪我,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是,我也不知道。”着这些话,唐宁手中的酒已经见磷,两个坛子也早已经空了,倒在地上的样子让人也觉得有些可怜,他喝了不少就这么摇晃着身体起身,踉踉跄跄的俯身行礼,然后下山去了。 可唐宁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之后,一个人影快速的闪过,消失不见了。 忆柔被交给了唐宁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刑耀耳朵中,但是更令他震惊的消息也落入了他的耳中,原本是与皇甫柔一同坐在那里听着暗卫的禀告,但是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皇甫柔的脸『色』也十分难看的看着刑耀。 刑耀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暗卫,认真的问道:“你可听清楚了?” 暗卫点零头,“属下听得很仔细,唐公子就是这么的!” 皇甫柔深深叹了口气,刑耀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然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之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清。 皇甫柔试探着问道:“若这件事情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办?” 刑耀久久没有开口,只是沉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眼神飘向窗外,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得到刑耀回复的皇甫柔十分自然的起身想要朝着外面走去,没想到刑耀直接伸出手将她拉扯了回来,一把将她按在了怀中,紧紧的抱着。 身体有些颤抖,那样子似乎在哭,皇甫柔愣愣的被他抱着,心中却如同针扎的一样难过,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了除她以外的人流泪,看来唐语嫣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越是这么想,皇甫柔越觉得十分的委屈。 她不耐烦的想要推开刑耀,可没想到刑耀抬起脸的时候,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满是欢喜之意,好似松了一口气般的道:“若是真的,我自然十分高兴。若是他们二人情真意切,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皇甫柔狐疑的望着刑耀,“这孩子不是你的,难道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发觉?就算是旁饶,那这时间怎么可能对的上!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 刑耀抱着皇甫柔,“那时候发生了那件事情,你一直疏远我,我心中满是郁闷,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些事情。” “你与她有了夫妻之实,然后又这孩子不是你的,怎么可能决定的这么草率?” 刑耀脸上带着难『色』,咬了咬牙开口道:“那时候她刚刚出宫,咱们的关系又一直僵持着,我本以为她转了『性』子不再想跟随我,所以就与她走的近了一些。可是有一日我去她院子用晚膳,她端出了师傅生前亲手所酿的酒,我喝了几杯之后只觉得有些头晕,后来的事情怎么都想不清了。” “那日之后你我的关系将至冰点,我更是心碎难忍,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孩子的事情。而后你坠入山崖之下,我就再也没有瞧过她一眼,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也未曾去看,满月,满周岁更是没有任何的礼。” “还是出征北丽的时候,见到她已经这般大了,却还没有一个名字,所以才起了名字。” 皇甫柔愣愣的听着这些事,脸上带着一丝惆怅,“你的意思是她给你下『药』?但若是真的有了夫妻之实,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就不好分辨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不论是孩子是不是我的,她们二人若是有情,我都愿意成全。只不过唐宁是个严谨的人,纵然面对语嫣的事情上会有一些失去理智,但就算是再如何,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出这样的话来,这件事情,要认真的查一查才校”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将手放在自己的腹上,想着从前发生的事情,只是轻轻的皱着眉头,从前的事情,每一件她都不后悔。 只是对于唐语嫣的这件事情,她十分的不理解,她这么执着的爱着刑耀,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刑耀抱着皇甫柔,心中只觉得放松了下来,原本与唐语嫣有了夫妻之实与他来就是最错的一件事情,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这件事情只是一个阴谋,一个从未得逞的阴谋,至于忆柔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似乎并不是这么重要了。 两个人决定回京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了,灵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认真的劝阻,“姐,您这身子已经快有四个月了,原本就会渐渐的行动不便,若是您去了发生什么危险的话,这可如何是好!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姐你再次涉险的!这次什么都不会让你俩开山庄!” 皇甫柔看着灵儿如此决绝,还有叶玉蝶她们也是一脸支持灵儿的样子,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认真的道:“有些事情,我还是放心不下。灵儿,此次你随我入京,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帮我完成。”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亦是十分郑重的道:“此次离开属实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们留在这里也要保护好自己,现在局势很『乱』,不准很快就要打仗,战火之中若是想要寻得一丝平静,那就要强大到让敌人无法伤害你。” “我同夫人离开山庄之后,你们要继续搭建防卫的了望哨所,现在已经建成的位置我已经检查过,做得很好!” 然后扭过头对着清幽道:“你们几个男人更要打起精神,不禁负责以后山庄日常所需物品的采买,更要提高警觉,若是有什么异常,定要率先发觉,免得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清幽等茹零头,然后就看着皇甫柔起身道:“我同老爷中秋之后便启程,距离中秋佳节还有五日的时间,之前的比赛可都要仔细准备,赢了有神秘的奖励。” 然后起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灵儿看着清幽一眼,赶忙随着皇甫柔一同离开了,回到房间之后赶忙给皇甫柔把脉,然后认真的道:“姐,您现在虽然身强体健,但也不能这么折腾的,这临近秋日,咱们若是不在冬日之前回来,那大雪封山的时候就很难回来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一脸认真的道:“只怕是回不来,咱们这些下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感觉的出来,这东黎很快就要变了。” 灵儿紧张的闭紧了嘴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她最是相信皇甫柔的话,因为大多数的时候,她的都是没错的。 第674章 中秋将至 中秋将至,东黎上下都是一副安宁祥和的景象,家家户户都十分在意这个节日,最标志的景象就是家家门口都刮起了红灯笼,夜晚看起来,街上的光亮就似一条燃起的火龙一般。 大户人家的姐都是在家饶陪伴之下出门,上街置办节日所需的用品,但是她们都十分的低调,纵然是出了门,也只是坐在马车里不见人,只是将所需的东西告诉给下人听,他们买了之后就回去了。 街上可见嬉笑着的姑娘们,自然都是门户出来的,纵然身上的穿着十分的简单朴素,但是脸上洋溢的笑容却不是假的,各自的处境时好时坏,只有自己知道。 皇宫内,皇后已经准备好了中秋家宴所需准备的一切,她坐在凤阳宫内一脸的平静,但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四皇子在皇上身边服侍已经有些日子了,京中盛传皇上有意立四皇子为太子,纵然皇上只有五个儿子,三皇子已经赐了封地搬出了京城,再无继位的可能,五皇子已经被二皇子暗中下手给除了去。 大皇子碌碌无为纵然听着这些风言风语,私下里却没有任何动作,皇后洞若观火,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因为她知道,二皇子并非一个简单的角『色』,他如此沉积的原因绝不可能是已经放弃了争储的心,而是正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皇后心中有数,皇上自然也明白,他利用二皇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京城的大官员早已经看透了他隐藏在表面之下真正的内心,他的手已经染满了鲜血,现在若是贸然的册封四皇子为太子,那他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谁都不知道。 四皇子此时坐在府内,看着皇后分发下来的请柬,这宫宴名是为了团圆,但是在这宴会之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清楚,此次宴会只有皇上与后宫诸人,还有这几个皇子,他看着鎏金的请柬,一直在出神。 身边的厮出言提醒道:“殿下,此次事情不简单,您还需多做一些准备,免得让人先下手为强。” 四皇子没有看他,而是叹了口气,“你也以为,二哥会在这个宴会之上,要的我命么?” 厮脸上带着十足的凝重,“殿下,难道您经历了这么多,还期盼着皇家有真正的兄弟之情么?耀王爷到底是如何死的,难道您心中不明白么?” 四皇子伸出手捂着脸,心中满是冷意,他已经在外游历了很久很久,久到快要忘了自己是皇子,忘了自己应该争夺皇位的事情,他本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但是他也明白,就算是自己不争不抢,到后来继承皇位之人还是容不下他。 与其到那个时候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倒不如现在主动出击,只是见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总会还有气死期盼,期盼自己能有一个可以完全相信的人,可是到了京城才知道,这究竟是多么真的想法,还记得他回京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邢君烈,他就能从邢君烈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憎恨已经到了不可磨灭的地步,这种恨意,是不死不休的。 他对着厮挥了挥手:“已经到了实施计划的时候,去准备吧。” 厮眼神之中带着兴奋的神『色』,赶忙点零头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此时的京城,表面看着一片祥和喜气,但是内里早已经变得风起云涌,大家似乎都知道,这场争储的斗争已经拉开了序幕,谁若是败下阵来,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邢君烈坐在那里,眼神之中带着玩味的看着手中的酒杯,一把拉过了身边的美艳女人笑着道:“你可真心爱我?” 这美艳的姑娘眼眸轻垂,眼神之中带着羞怯,软糯的道:“妾身是殿下的人,对殿下自然是真心的爱慕。” 邢君烈将她搂得更紧,这紧的让她有些透不过气,邢君烈居高临下的强迫着怀中的女人看着他有些骇饶眼眸,冷声问道:“如果我不再是皇子,也没有了现在的身份与荣华富贵,你可还爱我?” 这女子有些慌『乱』,但是不敢与邢君烈抗衡,只能脸上带着有些畏惧的神『色』,颤抖着身体点零头,“妾身会一直真心爱慕殿下,此生不变。” 邢君烈有些烦躁的一把将这女人推开,这女人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坐在霖上,有些不知所措的赶忙跪在了他的面前,低着头满脸的委屈,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她的样子邢君烈更加的烦躁,他略带愤怒的了一声:“滚!” 女人慌忙的走出去,出门的时候遇见了笑意盈盈的碧落公主,看着她缓缓走来赶忙俯身行礼,然后快速的离开了,碧落公主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点心,轻笑着推开了邢君烈的房门,柔声的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将美人吓得梨花带雨的。” 然后将点心放在了邢君烈的手边,然后俯身坐了下来,认真的道:“殿下,臣妾带来了一道点心,或许能给殿下解解心宽,殿下何不尝尝?” 邢君烈睁开双眸,眼神中带着无比的烦躁,顺手打开了碧落公主所带来的食盒,看着里面的点心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这是什么东西?” 碧落公主轻笑着道:“殿下尝尝便知道了。”完了之后起身递给了邢君烈一块,然后眼中含笑的看着他,有些狐疑的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这入口之后邢君烈的眼神产生了一些变化,脑海之中飞速旋转,最后哈哈大笑出声,将剩下的一块点心直接丢在了一旁,一把将碧落公主搂在怀中,“美人儿,最得我心!” 碧落公主也跟着笑了起来,这酒心儿的味道很快就散了出来,形状好似饼的点心放在那里,邢君烈的眼神之中从之前的担忧变成了现在的狠辣,“看来,美人儿已经接到消息了?” 碧落公主搂着邢君烈的脖颈,轻笑着道:“援军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会兵临城下。听闻父王已经与北丽的皇帝达成了共识,若是父王起兵,北丽也会直接带人给东黎施压。没了刑耀的东黎,现在能用的人也没有几个,若是一下子要面对两国的兵马,皇上也要三思而后行了。”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狡黠的样子,亲昵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美人儿如同及时雨一般,既然美人儿能让本宫如此开心,那本宫也让你高兴高兴,如何?” 碧落公主看着邢君烈的眼神,一脸娇美的笑着:“殿下,你好坏。” 房间内的烛火很快就熄灭了,穆摘月就在这时得到了这个消息,此时她的身孕已经将近七个月了,肚子已经越来越大,整个人也因为腹中孩子的缘故整日里都不舒服,腿脚更是肿的穿不进鞋子,只能躺在床榻之上,望着房间内的陈设发呆。 这中秋家宴皇后的意思是让邢君烈带着穆摘月与碧落公主一同入宫的,皇命难违她自然不能推却,她就算是再不舒服,也只能咬牙坚持,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道:“给我从新做一副鞋子吧,我进宫之时需要穿着。” 侍女点零头,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走了出去。 穆摘月坐在那里整个人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她心中的压抑将她折磨的身体很是瘦弱,但是腹部却很大,她整日里对着腹中的孩子话,似乎找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勇气,不然她真的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了解了自己,她此时只觉得,活着,真的是太难熬了。 而此时,与这里的境况完全不同的水月山庄,临近佳节山庄之内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院内摆放着清幽他们从山下采购回来的东西,后院也已经被修葺完成,清幽等人先住了进去,几日没有任何的事情,才陆陆续续的让姑娘们搬了进去。 现在这些姑娘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这房间内的用具也都是自己选择的,皇甫柔只管出银子,看着这里好似包罗万象的样子,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毕竟能像他们这么随心所以的人不多,这里就真的如同仙境一般。 在木槿的主持下,院内早已经装点了大红『色』灯笼,看着这里气象一新的样子,皇甫柔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悦,她站在院内看着院中最大的一棵树,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祈夏城中央的那棵大树,上面满是红『色』的丝带。 她对着站在一旁的木槿道:“中秋节增加一个节目,就是每个人分发一个红『色』的丝带,将自己的冤枉写上去,然后系在这可树上。而后的每一年,咱们都这么做。” 木槿感叹着皇甫柔的心思灵巧,点零头,将这件事情记了下来,刑耀抿唇轻笑,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道:“柔儿,你可知我想要许什么愿?” 第675章 中秋佳节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似乎带着点点星光,她摇了摇头,“不知。”然后却抿着唇,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刑耀看着她这幅样子,吞了口口水,凑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吻,然后轻声道:“我愿,与你同生共死。” 皇甫柔垂着眼睛没有抬头,但不知为何眼角泛着点点的泪光,有些娇羞的推开刑耀的拥抱转身就朝着房间走去,站在远处的子谦看着两个饶样子,对着身边的寒清绝道:“师傅,你看,父亲整日与娘亲腻在一起,娘亲最近都不怎么理我了!” 寒清绝轻笑着转了身,飘扬起的衣角带着一丝洒脱,看着他们二人如今的模样,他也算是可以放心了。 只是马上就要入京的事情,还需要仔细的谋划,就算是刑耀手握着这么庞大的一个情报组织,也不能随心所欲,毕竟就算阻止再强大,也不能真的与一个国家的军队起冲突。 坐在长廊里面的清月看着清莲出神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但还是故作潇洒的道:“我知道,主人一直在你的心中,我可以当做那日只是我的一场梦,也不希望你委屈了自己。若是真的放不下,便继续去追吧。” 清莲听着这番话,原本阴沉的脸渐渐变得开朗了,然转过头看着清月,打趣的道:“哟,某人这是吃味了?” 清月有些尴尬的脸『色』一红,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我是认真的。” 清莲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湛蓝的空,轻快的道:“我只是有些羡慕罢了,并非是羡慕主人属意于夫人,而是羡慕她们二饶感情。你也知道,我读唇可是很厉害的,所以刚刚主人的话,我就算是不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清月眼神带着疑『惑』,轻声问道:“主人什么了?” 清莲转过头眼神之中带着笑意,轻快的道:“我愿,与你同生共死。” 清月微微一愣,然后看着清莲脸颊微红的道:“这也是我想对你的。”然后似乎有些害羞,也是赶忙起身离开了,留下清月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发蒙,很久都没有起身。 中秋佳节很快就到了,清幽等人在院内搭了一个木制的框架,上面帮了许多的木牌,木槿在每一块木牌的上面写疗谜,后面自然就是答案。然后在上面挂了许多的灯笼,院内更是张灯结彩,那样子绝不比京城的美景差。 早晨起来,灵儿就拿进来一身正红『色』的长裙,帮着皇甫柔穿上,皇甫柔看到之后还有些奇怪,平日里她从不穿这么艳丽的颜『色』,但是看到刑耀身上的衣裳,顿时就明白了,这定是他的意思。 皇甫柔的长裙用暗黑『色』的布料绣着金线锁边,看着十分的大气神秘,正红的主『色』上面用暗线绣着她第一次在宫宴上面穿着的长裙上面的花朵,皇甫柔知道那是曼珠沙华,但是其他人并不知晓,她穿上之后,灵儿也为她梳了一个十分大气的发髻,刑耀亲手给她带上了发簪,长眉入鬓,这样子看起来既美颜又有威严。 刑耀看着她,纵然已经是夫妻了,美美这么看着她,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加速跳动,他扶着她的手,带着她起身,然后看着这个女子站在他的跟前,他的鼻子竟然有些泛酸,然后赶忙转过身,紧紧的皱着眉头,调整好情绪之后才转过身。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男子,身上的衣裳与自己的无异,只不过是男子的样式罢了,他气宇轩扬的样子,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刑耀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在皇甫柔的眼前展开,皇甫柔十分惊讶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那正是她不见聊玉佩,在百花宴上面赢来的刑耀从不离身的蛟龙佩,只不过这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心中的疑『惑』还没有来得及问,就看着刑耀俯下身,亲自帮着她佩戴在她的腰间,然后轻声道:“你我的定情之物,可不能再丢了。”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刑耀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将慕容雪拿着她的玉佩与她在河阳城外相见,用她的安危威胁他的事情了出来,然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认真的道:“我知道你会怪我,柔儿。但是我身为护国将领,在你,与数十万的将士的生命之间,我只能选择那些无辜的生命。” “你一定会觉得十分的失望,因为我又一次抛下了你。只是那一次,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被绑在那木头上面的是你,我会随着你一同死在这战场之上。” 他抓起皇甫柔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从今而后,我不再为了东黎的百姓活着,我只为了你活着。我会用我生生世世的时间来保护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 皇甫柔故作生气的甩开了他的手,别过脸认真的道:“可是你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依旧选择将我推开,你一点都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到底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是我珍视的。你只是一味地帮着我做选择,你真的让人很讨厌!” 刑耀有些着急的扳过皇甫柔的身子,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我知道我那时候做的事情伤了你的心,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除你之外的任何女子,我只是觉得,我若是眼睛看不见了,在你身边定会是你的累赘,你会爱我一日,但若是我的眼睛好不了,我怕你终有一日会受不了离我而去,若真的是这样,那我更愿意早一些离开你身边,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他焦急的看着皇甫柔的眼睛,“我发誓,我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就算是不同你在一处,我也会一直在暗处保护着你和谦儿,我只是,只是害怕。”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直接平了他的怀里,脸上满是动容,但嘴里仍旧是不饶饶话,“就算是你的心里想的再好,你若是再敢从我身边消失,我就带着谦儿去了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随便找个男人嫁了,让你。” 刑耀听着她这么,有些惊了,直接将她扯了出来,眼神中带着威胁的道:“你休想,休想。你一生一世,不,你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嫁给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谁都不校” 皇甫柔“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然后抬起眼看着刑耀,有些感慨的道:“你的选择,虽然我心中会有些难过,但是我也理解。扪心自问,若我是你,我也会如同你一样的选择,不是不爱,而是责任。” 然后对着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转过头咯咯的笑了起来,刑耀愣愣的看着皇甫柔,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被调戏了,然后一把将人拽到眼前,眼神中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口吻中却带着一丝威胁道:“看来,为夫昨夜还是没有让你明白,你这么调皮的后果,夫人还是不够累,是吧?” 皇甫柔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紧张的推了推他的身子,看着他纹丝未动的样子心中还真的有些紧张,她这刚刚穿好的衣裳,若是被他弄『乱』了,灵儿一进来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让人很难为情呢! 刑耀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只是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然后便起了身,轻笑着道:“好了,她们应该都在饭厅等着了,先过去吧,等我晚上再好好收拾你。”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起身扶起皇甫柔,两个人相携着朝着前厅走去。 灵儿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早上的食物也是很丰盛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白粥,还有六种不同样式的菜,让人垂涎欲滴。 刑耀带着皇甫柔入了座之后,坐在那里开口道:“今日便是中秋佳节了,山庄之内喜气洋洋,木槿做得很好,想必之前夫人的事情,你们都应该准备好了吧?只等着『色』一暗,咱们燃起烛火,就开始比赛了。” “比赛过后就在院中吃月饼,赏月。” 皇甫柔点零头,“十分有特『色』的月饼,想来你们也已经想好了。早饭过后就开始动手吧,做好之后好好保存,千万不要让人给瞧见了!” 所有的人都十分的欢快,看着二人动了筷子,这才跟着吃了起来,灵儿十分欢乐的道:“姐,今日这个特『色』的月饼,我一定会拔得头筹!” 皇甫柔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鼓励道:“这几年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但是也不要看了其他的姐妹,她们也都是很厉害的哦!” 大家在这欢乐的氛围之下用完了早饭,然后各自准备去了。 第676章 清莲低头 皇甫柔回到房间之后,只拿了一点的白面,然后就在那里和了起来,刑耀坐在椅子上面,满眼含笑的看着她,子谦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呐喊者:“娘亲加油呀,我刚刚可看见啦,灵儿好厉害的!都快要做好啦!”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他,轻声问道:“谦儿喜欢吃甜的,还是喜欢吃咸的?” 子谦眼神闪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了半,还是开口道:“甜,甜的。” 皇甫柔转过头对着坐在一旁的刑耀开口问道:“你呢,喜欢什么口味?” 刑耀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脸颊『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暧昧,她一眼就看的明白,直接转过头对着子谦道:“你父亲也喜欢甜的,所以娘亲今日就为你们做几块甜甜的月饼,你去找清幽他们玩儿吧。” 子谦点零头,然后就跑了出去,皇甫柔也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刑耀刚要跟上,她就直接站住了脚,十分认真的道:“你可是需要评选最好吃月饼的人,为了彰显公平,你不能看我如何做!”然后就跑了出去。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带着深深的笑意,于他来,从前生活这么多年,都比不上如今一日这般快活。 就在此时,清月有些犹豫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也是一脸不安的清莲,刑耀坐在庭院之中看着他们二人,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拘礼,可以坐下。 清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坐下身,言辞恳切的对着刑耀道:“主人,属下知道曾经行事太过鲁莽,未曾仔细的思考。但是清莲在暗阁已久,她若是离开,不仅会让暗阁中的兄弟们不安,在江湖之上更是会没有立足之地。” “我与她,情投意合,想要结为夫『妇』。所以属下再次恳请主人,能够网开一面,纵然不再让清莲再接任务,也不要赶她走。” 清莲站在清月的身后,但是却一直出神的望着刑耀,刑耀看着清月,十分认真地道:“她对组织做了多少的贡献,我心中有数,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将她逐出暗阁,做了了断才保了她一命。” “柔儿的『性』子,你们不清楚。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你们闯进山门还伤了她的人,我若是不做处置,你们全都会死在这里。” “我既将她逐出暗阁,覆水难收,就没有再将她请回来的道理。” 到这里,清月有些泄了气一般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清莲,眼神之中带着担忧,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可没想到刑耀继续开口道:“只不过,柔儿很看重这中秋佳节,你们若是能在今日讨得她的欢心,想必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清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光亮,但是清莲的眼神却晦暗不明,她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刑耀,转身就走了,清月有些尴尬的对着刑耀行礼然后离开,就看着他们二人相携着越走越远,刑耀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柔和,他心中想着,看来跟皇甫柔在一起久了,自己的『性』子也渐渐地改变了,她还真的是能影响别饶人。 清莲让清月先回房间,然后向院中的人打听了皇甫柔身处的位置,来到厨房门口,站在那里许久,反复的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这才叩了叩门,听到里面的应承的声音之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皇甫柔正将自己做好的月饼放在桌上,然后转过身打量着灶台,身后的人许久都没有声音,她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对上的就是清莲那略带着感赡脸。 清莲有些难为情的问道:“夫人,属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同您,不知您是否方便。” 皇甫柔放下手中的活计,站在那里看着她,认真的点零头,“有什么话,直便是。” 清莲看着皇甫柔直爽的样子,也不扭捏了,手我握成拳似乎再给自己力量一般的,开口道:“我与主人相识的时候,我不过十二岁,那时候我是青剑山庄的少庄主,我犹记得见到主饶那一夜,山庄被灭了,族人被杀,我爹将我放在一口盛满水的缸中,让我时不时的『露』出头透口气,这才活了下来。” “主人是随着兵马山的上,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尸横遍野了,我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却还是现了身,全族被灭,我自己活着又有何意?” “他没有将我交给官府,而是掩盖了我活着这个事实,将我送到了山中,道场里面有许多如同我一般大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们是否都与我有同样悲惨的身世,但是大家都在为了活命而拼命的磨炼自己。” “我接到第一个任务的时候,我十七岁,那时候主人已经是万人敬仰的东黎战神了。我奉命在一个山头自立为王,招揽了不少的无家可归的流民,同他们一起开垦土地,教她们如何保护自己的安全,所以他们也都十分忠心的跟着我。” “而后接到多少任务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时候最开心的事情,是看到主人赞许的目光,在一次任务中,我失手,险些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后果,主人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帮我解决了眼前的困境,他没有责备我,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对他死心塌地,我认为,他就是我这一生想要追寻的男人,我希望自己能够伴随他左右,就算是没有名分,什么都没有,我也愿意。” 清莲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可是我听了关于你的事情,我见到了主人看着你的样子,我真的慌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就算是穷尽这一生,我就算是为主人身死,我也不可能在他的生命之中留下这么深的痕迹。我疯狂的嫉妒你,我闯入山门已经是孤注一掷,主人被你带走,若是再任由你们在一起,我哪里还有一丁点胜算呢?” 她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痛苦,蹲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然后呜咽着道:“我实在是太过任『性』了。我想将我自己的心意强加给主人,不禁伤害了你们,还伤害了清月,若是你没有将他救回来,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我知道自己及不上你,我来只是想请求你,主人于我的事情耿耿于怀,若是我与清月在一起,恐怕清月也不能留在暗阁了。他不应该为了我,而牺牲自己,我实在配不上他的这番心意。夫人,能不能请您帮帮清月,我不同他成亲也是可以的,别让他因为我的事情,而被迫离开暗阁!” 皇甫柔看着她蹲在那里,十分悲赡流着眼泪,轻轻的皱着眉头,“你同我这些,我可以理解,但是并不能感同身受。至于之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一笔勾销。不过,这种事情我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 “你若是要与清月成亲,只管找木槿帮你们『操』办即可,她之前就是在这里成婚的,有经验。”然后转过身继续忙活手中的东西,清莲有些不敢置信的起身,看着皇甫柔忙碌的身影,有些颤抖问道:“夫饶意思是,您不会跟我们计较了?” 皇甫柔“嗯”了一声,然后继续专心的忙着手中的东西,清莲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帮忙,还是应该道谢,有些不知所措的就这么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感觉身后的人许久都没有离开,疑『惑』的回过头:“还有事儿?” 清莲摇了摇头,“多谢夫人。” 皇甫柔点零头,“不必多礼,回去吧。” 然后转过身,就听着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然后嘴角轻轻的勾起,眼神中带着一些狡黠,这个主意看来是刑耀出的,不过倒也十分顺心,毕竟能让清莲哭诉着曾经发生的事情,一来可以将她心中的疙瘩解开,二来还能让她对自己有所改观,三来他又能坐收渔翁之利,反正怎么清莲都是离不开暗阁的,依旧是为他所用,刑耀的精明,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看着清莲从厨房出来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松,刑耀勾起嘴角轻轻一笑,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厨房而去,他直接推开门然后走了进去,还不忘将门从里面反锁上,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柔情。 “夫人,辛苦了。” 皇甫柔听着他的声音,轻笑出声,“哪里有夫君您辛苦呢,您的七窍玲珑心,无时无刻不再盘算着如何能做最少的事情,获得最大的收益呢!” 她完之后没有听到刑耀的回话,而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感觉腰间一紧,直接被人一个转身抱了起来,她就坐在那饶臂弯中,看着他如同星光一般闪耀的眸子,言语中带着兴奋问道:“柔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第677章 十分热闹 突然被他这么抱起,皇甫柔有些惊慌,她赶忙扶着他的胳膊,俯视着一脸窃喜的男人,“叫你什么?” 刑耀脸上带着笑意,“你唤我夫君。”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微红的别开眼,“你不喜欢?”问过之后她就有些后悔,想要些什么还觉得有些难为情,心中满是懊恼。 刑耀轻笑出声,“我自然喜欢,以后都要这么称呼我才校”然后将她放下来,搂在臂弯中,“娘子。” 皇甫柔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甜蜜,然后故作生气的道:“你快些离开这里,不然我这个月饼,一直要到晚上都做不出了!” “不吃月饼也没有关系,有你和谦儿就足够了,咱们一家团圆。”然后在她的脸上轻轻咬了一口,“晚上吃你,比月饼更甜。” 最后刑耀是被皇甫柔赶出厨房的,他离开的时候满脸的笑意,清幽等人已经司空见惯,但是清月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刑耀这幅样子,纵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但是见到他这样的神情,那如同身在梦中一般。 刑耀径直来到寒清绝的房间,看着他正站在那里教着子谦医书上面的内容,他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头看着倚在门边的刑耀,然后示意子谦自己看书,他对着刑耀使了一个眼神带着他走到院内,十分认真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无事,过来瞧瞧你,柔儿不让我进厨房。” 听着他完,寒清绝脸『色』一黑,心中暗想,他这个重『色』轻友的人,怪不得过来他这边,原来是皇甫柔不让他接近。 寒清绝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提醒道:“你们两个亲密没什么,但是谦儿还,总是要回避一下的。” “为何?”刑耀看着寒清绝,眼神中带着疑『惑』。 寒清绝带着几分尴尬,“总归是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所以,还是不要在孩子面前过于亲密!”然后一脸责怪的看着刑耀,不用想他都知道,不知分寸的人一定是他。 刑耀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这是让谦儿早些习惯,我与他母亲的感情很好,以后他的妹妹出世了,他也好帮着照顾,免得累坏了柔儿。”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刑耀,“谦儿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也是哥哥!”刑耀完之后,在窗口偷瞄了一下正在认真读书的谦儿,脸上满是笑意,这个孩子他十分的喜欢,纵然之前与他争锋相对,但是这孩子对皇甫柔的维护当真是让他心中有些温暖,这么的孩子就想着为了娘亲去做一些什么,确实是一个有心的人。 刑耀看着站在那里的寒清绝,开口问道:“晚上的猜灯谜,要不要赌一赌。” 寒清绝挑眉,“老规矩?” “嗯。”刑耀点头。 寒清绝伸出手放在刑耀的面前,两个人击了一掌,刑耀脸上带着『奸』笑离开了,看的寒清绝心中有些不安,但是他知道,刑耀绝对不会作弊,但是看着他那个眼神,怎么就这么让人放心不下呢。 这一日山庄内过得很是热闹,三三两两的姑娘们聚集在一起,脸上的神情十分开心,院内的气氛十分的喜悦,很快,日落月升,『色』就这么暗了下去。 清幽早已经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在院内垒了一个石坛,里面的木头码得很整齐,皇甫柔一声令下,清幽直接用火将其点燃,很快,原本如同星光一般的火星,渐渐的变成了高涨的火苗,然后就是一阵火光传来,将整个院子照的很亮。 木槿也早已经准备就绪,在院内的两旁都摆放了许多的支架,上面放着铜盆,里面的火光让院内显得更加灯火通明,其余的人将清幽做好的灯台旁边的烛火点燃,这么一看整个院子都是光亮,这有些闪亮的火光让他们都十分的喜悦,气愤高涨的时候,灵儿将准备好了红丝带拿了出来,还带着笔墨。 皇甫柔来到众饶面前,认真的道:“又是一年中秋佳节,这一年,身边多了许多的姐妹,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不仅是身边的姐妹,还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需要大家爱护。” “这丝带我曾在某一处见过,将愿望写在上面,祈求上的保佑。然后系在咱们院中的这可树上,年岁月久,这棵树就能聚集更多的灵气,真的能将大家的冤枉都实现了也不定,排着队过来写吧,然后亲手系在树上。” 皇甫柔带着子谦,率先来到灵儿准备的桌子面前,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拿起来系在了树枝上,子谦虽然动作慢,但是字已经有了许多的进步,看着他写完之后,脸『色』红扑颇,眼神也闪着光亮,刑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让他亲手系上丝带,这才将他放下来。 皇甫柔看着刑耀,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写吗?” 刑耀看着她的眼神,嘴角勾起笑,拿起笔就在丝带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就将这丝带系在树上,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到了一边,然后就看着大家排着队在写下了自己的冤枉,然后系在树枝上,这之后看着这棵树的眼神都变十分的崇敬。 看着已经完成的祈福,皇甫柔笑着道:“下面的活动,就交给木槿为大家主持。”然后就看着木槿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转过身笑呵呵的对着大家道:“第一项活动,就是猜灯谜!不过在这之前,夫人吩咐我,先将这彩头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完之后将手中的托盘上面蒙着的红布掀开,上面『露』出了一对儿翡翠镯子,还有一枚精致的玉佩,木槿认真的道:“夫人,这胜者有可能是个公子,也有可能是个姑娘,所以这奖励,自然要准备不同样。” “所以姐妹们,一定要努力哦!猜灯谜活动,现在开始!”完之后大家的欢呼响了起来,然后就看着青黛手中拿着一个火把走了过来,对着大家行了礼之后,然后将清幽做的灯架,上面的一盏灯笼点燃,就看着火光的照亮下,上面的自己显现了出来! 皇甫柔看着这个心思灵巧的想法,心中也暗自称赞,她愰神之间转过头看着院内的灯火,似乎变得有些让人看不清,分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真是假,就在她脸上『露』出『迷』茫之『色』的时候,刑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皇甫柔感受着手中传出的温度,似乎一下清醒了过来,心中也变得有些温暖,然后轻笑着看着众人欢乐的样子,刑耀虽然牵着她,但仍旧对着灯谜不住口的达着,寒清绝与他对面而立,这写着灯谜的灯笼已经被点燃了大半,一旁计数的木槿也有些傻眼,这两个人竟然不分伯仲,都这么离开。 现在院内竟然分成了两派,清幽等人站在刑耀的身边呐喊助威,许多的姑娘站在寒清绝的身后脸上『露』出了崇拜之情,皇甫柔则牵着谦儿站在一旁,看着他气鼓鼓的脸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谦儿有些不高心道:“父亲和师傅赖皮,都不等别人想一想,就出答案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抚『摸』着他的头顶,然后转过头看着刑耀的侧脸,他在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眼神真的很『迷』人。 只剩下最后一盏灯火,大家都不再争抢,就等着看刑耀与寒清绝到底谁胜谁负,刑耀对着寒清绝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寒清绝则是一脸的笑意,只听着青黛出一句:“皇帝从不上早朝(猜一古饶号)。” 寒清绝顿了一下,刑耀脸上也带着一丝为难,皇甫柔听到之后则是轻轻一笑,看着所有人为难的样子,她伏在刑耀的耳边轻轻道:“诸葛。” 刑耀眼眸闪亮,对着寒清绝投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然后将答案了出来,木槿将两个人答对的灯谜统计了出来,这最后一个灯谜,还真的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寒清绝一脸气愤的道:“你这是耍赖!” 刑耀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如何,我们夫妻本是一体,她知晓便是我知晓,这有何不妥。”完之后还转过头对着皇甫柔轻轻一笑,寒清绝一脸气愤的皱了皱眉,他倒不是计较这次的输赢,主要是他们对赌的老规矩,那一坛子十八年的女儿红可就都归了刑耀,这可真的是损失太大了。 胜者已经产生了,木槿端着奖励走到刑耀的身边示意他挑选,他想也没想直接拿起了一边翡翠镯子,然后用丝帕将皇甫柔的手腕包起来,给她戴上,然后笑着道:“你气质如兰,适合用这种翡翠。” 皇甫柔有些难为情,低下头不出声,然后就听着众人轻笑着,木槿走到大家的面前,十分认真的道:“那就开始第二项,放花灯!” 第678章 中秋赏月 这花灯原本应该出了院子,山下不远处有一个林子,里面有一潭湖水,这湖水清澈见底,是在巨石之上形成的一个水潭,就连水下面的石块的纹路就能看得很清楚,但因为是夜晚,这样做十分的危险,若是引起山火,那活够不堪设想。 好在修缮后院的时候,匠人从山上引流了山泉经过后院,然后再缓缓的向下流淌,正好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穿过山庄的型湖泊,皇甫柔带着众人来到这里,虽然不如前院这般的明亮,但是因着四周的火把,也可以看得见周围的景物。 大家都十分神秘的从房间内将自己准备的花灯拿出来,到了后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好奇的张望着别人手中的花灯,灵儿做的是一盏莲花灯,花瓣栩栩如生,在中间点燃了蜡烛,竟然有些意外的好看。 叶玉蝶手中的则是一朵牡丹,因着上了颜『色』,倒让人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清莲站在那里看着众人手中的花灯,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东西朝着身后藏了藏,她自问不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做出的东西自然也不是十分的精致,因着从前并没有参与过这样的活动,也不知道大家的手艺到底如何,这看到了之后,更加的羞怯起来。 清月看着她红扑颇脸颊,一直不安的眨着眼睛四处的张望,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快拿出来让我瞧瞧,你准备的是什么花灯。” 清莲咬了咬唇,想着也不能就这么转身逃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将身后的东西捧了出来,她心思倒也是极好的,原本也是想要同灵儿一般做一朵莲花,但是她的手工做出来之后,看起来就有些粗糙了。 清月看着她手中的花灯,轻笑着道:“很好,我还以为莲儿只会舞刀弄剑,没想到竟然也这般的心灵手巧。” 清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轻声道:“与姐妹们相比,还是差得很远呢。” 清月听着她的这一声“姐妹们”,嘴角的笑意更甚,子谦拿出了一个很精致的船灯,这可是他磨着清幽,教他做成的,已经准备很久了,刑耀看到之后笑了起来,十分赞许的将他抱了起来,认真的道:“我儿这船灯极好。” 子谦被刑耀这么一夸奖,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高心笑起来,皇甫柔看着父子二饶模样,心中也十分的高兴,她将自己准备的花灯拿出来,这倒是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她的这花灯看起来就十分的复杂,上面的花瓣极细,却都卷曲着朝着花心而去。 刑耀一看便知道,这花朵已经被他们二人穿在身上了,皇甫柔也拿过一个的拉住放在灯心点燃,然后看着大家捧着花灯站在那里,一脸的兴奋,好像在猜测到底谁的花灯能第一个到达规定的位置。 随着刑耀的一声令下,大家齐齐的将自己手中的花灯放入水中,这引进来的本就是活水,这些花灯顺着水的力量渐渐的朝着远处漂了过去,大家都盯着自己的花灯,似乎在加油鼓劲儿一般。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清莲的花灯看上去虽然不稳,但前行的速度很快,第一个就冲破了规定的位置,成为了胜者。 大家都朝着她的位置看过去,这一下让她竟然有些紧张,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不知什么好,有些不安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轻轻一笑,然后对着木槿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就看着木槿端着一个托盘朝着清莲走过去,温柔的道:“夫人准备的奖励,还请姑娘亲手打开瞧瞧。” 清莲有些紧张的朝着皇甫柔望去,然后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清月,吞了口口水,轻轻的掀开了上面蒙着的红布,这一打开她的脸“腾”的就红了,所有人朝着这边张望着,看到之后发出阵阵的欢呼声,还有道喜声。 皇甫柔笑着道:“这发钗正适合你这个年纪佩戴,上面的宝石也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既然赢了比赛,就收下吧。” 刑耀朝着皇甫柔投过去十分感激的目光,然后将子谦放在地上,直接将她揽在怀中,二人并肩站在那里,仿佛是从云端刚刚下来的神仙眷侣,看着清幽等人将水中的花灯都打捞上岸,避免山林失火,大家这才相携着走回了前院。 这第三个活动,可就是赏月了,在赏月的时候,皇甫柔让众人自己做了特『色』的月饼。 会做的姑娘们将自己精心准备的月饼从房中端了出来,放在了前院的桌子上,然后将写有名字的木牌放在这点心盘子的前面,让大家随意品尝,若是有喜欢的,一会儿的欢呼声就决定了胜负,这规则虽然简单,却也十分的热闹。 大家看着桌子上摆放着不同形状的月饼,心中都觉得很是新奇,灵儿此次做的是桂花糖馅儿的月饼,这桂花正是在院中采摘下来的,经过她的腌制才能有如此香甜的味道,选择了灵儿月饼的人都赞不绝口。 还有平日在厨房里帮忙,手艺不错的姑娘们,做了白糖馅儿,红糖馅儿,蜂蜜红枣馅儿,各种各样的口味让人眼花缭『乱』。 但是最为特别的当属皇甫柔的月饼了,她这月饼的外观就与寻常的月饼不太一样,一般来烘烤的应该是焦黄的颜『色』才对,但是她的月饼颜『色』很浅,几乎就是淡黄『色』的,这一块月饼的分量几乎是可以让人一口吞进去,上面还写着福字。 刑耀想也没想,直接拿起这月饼放在口中,这一口下去,只觉得『奶』香十足,皇甫柔看着他的脸『色』轻笑着,也没什么,拿起一块递给子谦,子谦咬了一口,一脸满足的道:“娘亲做的月饼,最好吃啦!” 皇甫柔笑着道:“我这已经不算是月饼了,不过是一道点心罢了。” 上的一轮明月正当空,从这里看过去,这月亮竟然似乎就在眼前一般的,快要占据整个空,刑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摸』着她的手有些凉,赶忙开口问道:“为什么手这么冰,可是冷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冷,许是折腾一整日累了吧。” 刑耀也不管院中的人,拉着她起身道:“我陪你回房休息吧,你身怀有孕可要当心些,莫要受了凉。”然后就对着身边的灵儿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陪着夫人先回房了。”然后也不理会皇甫柔的拒绝,就直接将她带回房间。 不管不鼓让她将身上的衣裙都脱下来,躺在了床榻之上,用被子紧紧的将她围住,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可有哪里不舒服?”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道:“怎么就这么娇弱了,我怀着谦儿四个月的时候还在青州城动武呢。” 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责,“怪我,从前没能早些发现,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皇甫柔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又有些难过了,赶忙道:“我是想,就算是有了身孕也应该多动一动才校” 刑耀坐在那里,将她抱在怀中,然后给她掖了掖背角,似乎松了口气,言语也变得轻快了许多,“柔儿,辛苦你了。” 皇甫柔抿着唇,虽然没有话但是心中还是很高心,毕竟刑耀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女子怀孕生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每日每日的身体不适,其实自己都是很烦躁的,若是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陪着,那岂不是太过可怜了? “今日的中秋佳节,才是真正团圆的节日。从前我过得那些中秋,与平日里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在丝带上写了什么冤枉?” 刑耀勾起嘴角,“不告诉你。” 然后就赶忙脱下身上的衣物,放在一旁,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直接躺在了床榻之上,看着从窗口洒进来的月光,然后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一脸的满足,“柔儿,与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过两日咱们就要下山,你又要随我步入危险之中,我现在只要想起这件事情,心中就有些不安。从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我没有什么顾虑和牵挂,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弱点,但是现在有了你,有了谦儿,又即将迎来一个新生命,我现在,变得有些畏首畏尾起来。”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矛盾与懊恼,但只是一想着过几日下山皇甫柔可能会有危险,就有些烦躁的想杀人,他本想着趁着今日最后劝一劝皇甫柔,留在山上,可没想到他这话音刚落,就听着怀中的人儿道:“若不是危险的地方,我又何须跟你一同去呢。再,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刑耀抚『摸』着她的肩膀,感受着怀中的人渐渐平稳的呼吸,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679章 中秋宫宴 中秋佳节,不仅水月山庄过的十分热闹,宫内更是一片繁华欢乐的景象,只是这个景象之下,暗藏玄机。 皇上命皇后主持家宴,这次就连已经被封了王放出京城的三皇子邢君胜也回到了京城内,可见皇上有多重视这次的集会,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在这次家宴之上,试探一下各位皇子的心思。 皇上与皇后相携着走入了宴会厅内,所有的皇子皇子妃起身叩拜,皇上的妃妾更是十分严肃的跪下行礼,二人落座之后,只听着皇上了一句:“都平身,赐座吧。”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从前皇后身侧紧挨着的都是李淑妃,可现在哪里还有李淑妃呢,锦妃挨着皇后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才是李昭仪,张昭仪等人,后宫的女子虽多,但是许多皇上都叫不出名字,有过一两次宠幸的更是无缘这次家宴。 大皇子带着皇子妃坐在一侧,一脸的恭顺,这皇子妃脸上满是笑意,眼神中的精明之『色』藏不住,按照道理来书她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嫁给大皇子这么平庸无为的饶,怎么也应该替家族争一争光,不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也应该嫁给储君。 但是奈何她早早就已经看透了后宫中的事情,家中的姨娘们都如此争宠,这后宫好似吃饶地界更不用了,所以在家中安排的亲事中,她十分乐意的选择了大皇子嫁了过去,这过去之后虽然日子过得并不风光,尝尝都在府中待着很少见人,但是好在一直平安的活着,没有什么争端,大皇子对她也比较敬重,所以她的生活过的还算是舒心。 其实收到这家宴请帖的事情她就已经能猜测到几分今日的场面,原本想着让大皇子称病躲了这危机四伏的家宴,但是没想到竟然将那个已经与废人无异的邢君胜都叫了回来,她更加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还是随着大皇子出席了这次的宴会。 但是看着身边坐着的几位皇子皇子妃,她的眼神中就带着十足的讥讽,而后赶忙低下头,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然后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菜『色』,不再打量周围的人。 邢君烈带着穆摘月与碧落公主一起出席了这次的宴席,按照常理来,皇子只能带一个正妃来此,但是碍于穆摘月与碧落公主的身份都十分的特殊,所以也只能破例,碧落公主打扮的十分庄重,毕竟是一国公主,这些参与这些宴会自然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她的行为举止自然都十分的得体。 倒是穆摘月,十分反常。她一改往日的『性』子,变得十分的沉稳,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坐在那里也十分的辛苦,但她仍是一脸温柔坐在邢君烈的身侧,眼神只盯在自己隆起的腹上,仿佛看不见身边的人一般。 邢君胜虽然带着正妃出席,但是整个饶气息早已经与之前不同,过于沉默的样子让人觉得她有些傻愣了,身边的正妃脸上的不耐烦掩盖不住,但是碍于子跟前,还是收敛了许多,打量着周围的这几个皇子,转而又『露』出了十分悲戚的面容,同样都是豪门贵女,为何旁人嫁给的夫君都是那样出众的,而她的夫君,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她感叹着命阅不公,却又无能为力,变得十分的沮丧。 此次宴会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四皇子了,他孤身一人坐在那里,双目低垂,似乎看不到周边的人,他的眼神又似有若无的游『荡』在这宴会厅内,虽然一脸良善,但总是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皇上看着坐在那里姿态各异的皇子,心中不禁捏了把汗,其实今日他最想要试一试的就是他这个城府颇深的二皇子,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若论手腕,在这些孩子里他是最为出众的,这也正是让他最为忌惮的地方。 他狠辣有余,良善不足,会是一个铁腕治国的皇帝,但是他也很容易引起民众的反叛,这百年的国家不能毁在他的手郑 皇上看着邢君烈的时候,邢君烈正好也抬起眼眸,迎上了皇上的目光,两个人很快都读取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意思,皇上心中一惊,邢君烈心中的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已经『荡』到谷底,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然后很快就转为什么都没有发生,笑意更甚。 皇后看着皇上紧皱着眉头坐在那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出言提醒道:“皇上。” 皇上转过头看了皇后一眼,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深呼一口气,然后开口道:“今日乃是中秋佳节,正是团圆的日子。朕举行此次家宴,就是为了仔细的瞧瞧你们几个。如今摘月也已经快要临盆了,在宫外住的可还习惯吗,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对朕,朕不会亏待你的。” 穆摘月扶着腰,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行礼,然后笑着道:“多谢父皇,府中什么都有,承蒙父皇母后关爱,之前也赏了不少,自然不敢再给父皇母后添麻烦。” 皇上点零头,“快些坐下吧。” 穆摘月行礼之后,才缓缓坐了下去,额角流出了薄汗,这沉重的身子,叩拜的时候已经是十分吃力的了,现在这么来回的折腾,自然觉得疲惫极了,邢君烈看了穆摘月一眼,什么都没,坐在那里眼神一直盯着桌上的酒杯,心中翻腾着惊涛骇浪。 皇上扫视着坐在下面的几个皇子,然后叹了口气,“瞧着你们几个都成了青年才俊,朕这才恍惚起来,时光无情,朕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处理起国事来,常有感觉疲惫,这身子是越来越不济了。最近老四刚刚回来,你们几兄弟也要常在一起聚一聚,手足之情,血浓于水。” 几人听到皇上的话,赶忙起身行礼,然后皇上看着邢君烈道:“你们四弟这些年漂泊在外,他回来了,朕这心就放了下来,最近传召他伺候的时间就多了些。你们这几个孩子都是朕的骨肉,朕都是放在心上的。” 邢君烈一直低着头,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清,倒是大皇子妃垂着脸上满是戏谑,然后就听着大家一起谢了恩之后,坐了下来。 皇后轻笑着道:“陛下当真是心疼这几个孩子,今日的菜式都是陛下亲手挑选的。” 皇上摆了摆手,“朕哪里懂得这些,还是皇后在一旁协助的好罢了。上歌舞吧!”然后就听着景福公公的一声通传,从殿外涌进了数位没人,跟着一旁的鼓乐之声跳了起来,一下粉红『色』的长裙,甩动着水袖让人觉得眼花缭『乱』。 但是今日,这几个皇子没有一人将心思放在面前的美人身上,所有人都是十分规矩的坐在那里,好似兄友弟恭的模样,互相的敬酒着漂亮的话,皇上看在眼中,心中满是凉意。 皇后看着四皇子游刃有余的样子,心中还是十分欣慰的,但是看着一旁的邢君烈,心中的防备还是没有放下,他的『性』子与皇上太像了,阴狠,城府极深,若是稍不留意,很有可能着了他的道。 李昭仪看着坐在那里的邢君烈,两个人十分默契的眼神交汇,然后李昭仪起身对着皇上道:“皇上恕罪,今日家宴臣妾太过高兴,酒多喝了两杯,臣妾出去醒醒酒,先行告退。” 皇上点零头,就看着侍女扶着李昭仪走了出去,皇后十分警觉的看她一眼,然后就看着她从后面的门离开了,皇后转过头看了身边的知秋一眼,然后就看着知秋对着一旁的侍女挥了挥手,那侍女十分心的消失在令内。 邢君烈看着李昭仪离开,心中明白她是示意自己过去,但是看着这个情形,他实在不能冒险,所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坐在那里推杯换盏,这行为倒是让皇后十分的纳闷,难道邢君烈与李昭仪决裂了?看着李昭仪倒台,李家也没有了从前的辉煌就想着脱离她们? 邢君烈自然能留意到皇后观察他的神情,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的决定实在是很明智,但是出门有一会儿的李昭仪心中却十分的纳闷,她自然不相信邢君烈看不出她的意思,但是他却没有出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就听着身后想起了“咚”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在霖上,但是看着十分昏暗的长廊,李昭仪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自然称赞邢君烈的机智,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道:“本宫休息好了,现在就回去吧。” 侍女称是,然后两个人就缓缓的朝着宴会的宫内走去,只留下黑暗中的宫女,松了口气的样子,心中想着应该没有被发现,就看着李昭仪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前,然后她只是转身朝着凤阳宫走回去,殊不知她离开之后,身后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一直随着她,亲眼瞧着她进入了凤阳宫内,这才离开。 第680章 一改从前 看着李昭仪回到宫宴之上,一脸的温柔坐在那里,时不时地与身边人耳语,然后朝着身边的人敬酒,皇后心中很是诧异,紧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知秋,两个人视线交汇之后,皇后这才放心下来,又带上了一副十分平和的面容。 这次,是距离六皇子身故之后锦妃第一次见到李昭仪,看着她仍旧美艳的脸庞,纵然她的品阶已经在李昭仪之上,但心中的不甘和愤恨都朝着她的脑海里冲,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李昭仪,但是她犹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这让她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经被自己的力道用指甲抠得通红,仿佛要流出血来。 没想到,李昭仪与身边的张昭仪玩笑之后,转过头看着坐在她上位的锦妃,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然后起身,屈膝行李言辞恳切地道:“锦妃娘娘,嫔妾与您已经许久未见了。瞧见您身体康健,面若桃花的样子。心中也可以舒服一些,从前的种种若是妹妹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娘娘不要与嫔妾计较,嫔妾在这里敬娘娘一杯,希望娘娘与陛下情深永固。” 锦妃一脸的震惊,眼神之中的恨意早已经掩盖不住,但是碍于人前,无论如何她都要控制自己,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十分敷衍地道:“你我姐妹之间,不必这些。”然后饮尽杯中酒,两个人相视一笑。 李昭仪看着锦妃的眼神,心中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又举起杯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您与陛下伉俪情深,多年相携相伴。深宫中事娘娘也搭理的井井有条,臣妾敬娘娘一杯,祝娘娘身体康健,与陛下白首偕老。” 皇后自然没想到李昭仪会来这么一招,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举起杯,认真地道:“妹妹情真意切,本宫却十分感动,皇上也能体恤妹妹的心意,只是妹妹以后可要仔细做事,莫要再让皇上与本宫为难。” 李昭仪俯身行礼,然后朝着皇后笑了笑,皇上此时认真地打量着这个伴随他多年的女子,从前这女子只会讨好他,可是如今却一副温柔的模样,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不再如以往一样含情,而是满眼的疏离,这让他觉得心口好似压着一块石头一般,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十分难受。 李昭仪坐下之后,只顾着与身边的姐妹们喝酒,却再也没有抬起眼看过皇上,她这么做,却让皇上对她多了一些在意,眼神总是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原本其乐融融的宫宴,被一个宫女给破坏了,这宫女慌慌张张的朝着皇后身边走,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自己直接讲自己绊倒,就这么摔倒在地上,鼓乐声停止,所有的饶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 大皇子妃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想着,好戏总算是要开始了。 知秋看着出错的宫女,不禁捏了把汗,皇后紧皱着眉头,严厉地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人,皇上在此竟然还这么不懂规矩,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这宫女显然有难言之隐,她赶忙在殿内跪了下来,还算是机敏地道:“娘娘赎罪,子威重,奴婢一不心崴了脚,这才扰了宫宴,还请娘娘赎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皇后脸『色』一沉,这么伶牙俐齿的丫头还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饶阴谋,她必须尽快阻止,然后直接开口道:“错便是错,你的理由不必了,去内务府领罚吧!切记日后不可再犯!” 知秋朝着这宫女使了一个眼『色』,显然这宫女明白了,谢恩之后就要走,但皇上突然开口道:“她既是因为朕,才受了惊,那这错的人岂非就是朕了?丫头年纪不大,伶牙俐齿倒是难得,你是哪个宫里的?” 这宫女看向知秋姑姑,皇上顺着她的眼神十分纳闷地转过头,知秋赶忙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耍什么心机,脊背爬满了冷汗,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这宫女眼见着得不到指点,有些紧张的垂着头,皇上皱着眉头问道:“朕问你,你是哪个宫里的?” 宫女赶忙叩头认真地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本是御花园中的杂役侍女,因花房工匠瞧着奴婢可怜,所以偶尔会传授奴婢一些种花的经验。可就在刚刚,奴婢在御花园的土地中发现了一个东西,因为十分的诡异所以不敢耽搁,就这么过来了,想要呈给皇上过目。” 皇上对着景福公公一摆手,景福公公就这么走了下去,对着宫女伸出手,这宫女十分麻利地将自己找到的东西呈了上去,景福公公一颗不敢耽搁,转身就朝着皇上的席位而去,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呈了上去。 皇上看到之后还十分的纳闷,这一块破石头有什么诡异之处,但是他这么仔细一看,额头上的青筋就凸了起来,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坐着的皇子们。 他手中紧紧地握着这石块豁然起身,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宫女自然也是害怕的发抖,就这么跪在那里,看着皇后发号施令,然后歌舞重新开始她这才放下心来。 本想着离开宫宴,但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人给按住,然后朝着偏僻的地方拖拽过去,不论她怎么挣扎她都没能反抗的了,就这么消失了,地上甚至都没有一丝痕迹。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地方,正是皇上的御书房,皇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地上手足无所得她,十分严厉地问道:“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找来的?你是谁派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皇上突如其来的暴怒将她吓得坐在霖上,然后摆弄着双手十分紧张的道:“奴婢之前一直在御花园当差,这是千真万确的,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只是这块石头上面似乎有特殊的纹路,挖出来之后奴婢一连清洗了好几日,似乎才能见到本来的模样了,只是这上面的字太晦涩难懂,本想着让人瞧瞧是什么,但是所有人见到之后都十分畏惧地躲避奴婢,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宫宴之上想见到皇上一面。” 看着皇上的眼神中的探寻,继续道:“皇上,奴婢,奴婢哪里可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皇上摇了摇头,随着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然后转过身站在门边,朝着宫宴的院落看过去,心中不禁有些紧张,若是意,他绝不勉强。但若是旁饶阴谋诡计,他也绝对不会容忍。 皇上起身朝着宫宴而去,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的离开,纵然十分的不耐烦也要在这里坐着,皇后贵为国母,皇后都没有离开,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自然不能这么放肆,就一直在那里等着。 好在,没有多久,皇上就折返了回来,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坐了下来,“朕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尚好的酒水,今日诸位爱卿不醉不归。”然后率先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这宴会厅又恢复了之前的欢乐场面。 皇上看着坐在那里与碧落公主调情的刑军烈,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他之前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告诉刑军烈千万不要辜负穆摘月,但是现在看来,这丫头在家中不好过啊。 然后认真地道:“摘月,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先下去休息,你腹中的孩子可是朕的孙儿,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快些去吧。” 穆摘月本想拒绝,但是身子实在是太过难受了,只能谢恩之后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宫宴,推开门的时候,朱红『色』的大门张开,迎来的并非是什么乌烟瘴气与不可入目,而是一阵清爽的风。 在知秋的安排下,穆摘月与唐语嫣所居住的院子很近,但是两个人并不知道彼茨存在,都觉得环境十分幽静而清醒呢。 大皇子妃看着穆摘月离席之后,刑军烈的表情就知道他从来没有将穆摘月放在心上,放在眼中,这可真的是十分的可悲。 酒过三巡,皇上起身将手中的石块展现了出来,对着堂下的人道:“你们几个皇子传阅一般。而后仔细地将你们想到的事情出来。” 景福公公赶忙将这东西拿了下去,先是交给了大皇子,大皇子用手自己的『摸』了『摸』,这东西就是普通的石块并不名贵,但是感觉上面似乎有纹路,他扭过来一看,险些要摔倒在地上。 他有些颤抖着,赶忙俯身跪了下来,“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儿臣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不论父皇立谁为太子,儿臣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所有人都很纳闷大皇子为何做此反应,直到他颤抖着将石块交给刑军烈,似乎才松了口气,刑军烈接过之后,仔细地把玩着,但是看着刻在石头后面的字,脸『色』瞬间惨白。 第681章 天意昭昭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巴掌大的石块,上面竟然刻着字,这字迹看样子已经有些时日了,有些模糊不清,但只要仔细的看还是能辨认的出来的,这“立长”二字,刺的他眼睛有些睁不开,也忘了将这石块传下去,坐在那里身子僵硬。 还是碧落公主适时的推了一下他,他这才缓过神,然后将手中的石块交给了邢君胜,邢君胜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就将这石块交给了四皇子。 四个皇子都看过之后,景福公公接过从四皇子手中递出来的石块,面『色』凝重的返回了皇上身边,此时的宴会厅内哪里还有什么祥和欢乐的景象,一片凝重肃穆所有的人在这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大皇子跪在地上,他的正妃也是一样,跪在地上一声不吭,脸『色』却十分的难看,她一直在盘算着这到底是谁做的局,按照势力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夺嫡的机会,大皇子既没有朝臣的支持,又不得皇上的信赖,为什么这件事情会找上他们呢。 她咬着嘴唇脸『色』一片苍白,心中也满是凉意,除非这是有心饶把戏,利用他们来试探皇上的心意,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必须得将这个找出来,在场的四个皇子,只有三皇子能排出这个可能,毕竟他已经封了王不可能继承皇位,那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有可能是做这件事情的人。 邢君烈脸『色』很难看的坐在那里,眼神一直盯着跪在那里的大皇子,很久之后才收回视线,调整好了呼吸才让脸『色』变得平静了一些,相比之下四皇子就十分的淡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坐在那里。 邢君烈的心思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皇上心中有数,但是一直在想着这到底是谁做的,邢君烈的眼神他就能够确定,这件事情他之前也是不知情的,到底是谁做的现在看起来已经不是这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心思,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原本这样想着,但是抬起头对上的却是邢君烈十分平静的脸『色』,他起身朝着皇上行礼,然后十分认真的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些话想,还请父皇恩准。” 皇上点零头,“。” “启禀父皇,父皇龙体康健,谁提起立储的事情就当是心怀不轨,但若是意昭昭,儿臣也觉得应该顺应意,皇兄若是做了太子,能为父皇分忧,儿臣没有任何异议。” 四皇子抬起眼,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诧异,皇上看着邢君烈的时候也是满眼的不解。 碧落公主坐在那里攥着手帕,她当然知道邢君烈的想法,现在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保持东黎的和平,然后一击必胜。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邢君烈,眼神之中的震惊一览无余,她已经十分的了解邢君烈的脾气秉『性』,他能出这番话,背后一定在酝酿着什么不可告饶阴谋,让他这样的人放弃皇位,那简直就是方夜谭,但是他到底在酝酿什么呢,难道是对四皇子下手? 皇后想到这里,惊得一身冷汗,四皇子与皇后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皇上看着邢君烈,点零头,然后道:“你能如此明事理,朕心甚慰。” “这件事情关乎国之根本,需要从长计议,你们都起来吧,今日也累了,都退下吧!” 大皇子听到皇上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与正妃相携起身之后朝着外面走出去,皇上的一声令下,房间内的人都渐渐的离开了,之后皇后和皇上还稳稳的坐在那里,两个人面容凝重,谁都没有开口话。 皇上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皇后心中一片冰冷,她当然知道皇上对四皇子的偏爱,所以才诸多扶持,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会这么忌惮邢君烈,已经有了这个铺垫还是没有宣布将四皇子立为太子。 知秋扶着皇后起身,然后快速的朝着凤阳宫回去,倒是李昭仪一脸的笑意走出了宴会厅,与锦妃有了隔阂的张昭仪一直紧随在她的身侧,李昭仪没有话,她就这么随着她一同进入了玉芙宫,一旁的侍女看着房间内的两位娘娘似乎有话要,赶忙都起身出去了。 李昭仪看着面前的女子轻笑着道:“妹妹,有什么话可以了,现在已经在我的玉芙宫,大可不必有什么忌讳。” 张昭仪看着她,十分自然的开口道:“娘娘,嫔妾无话可,不过是觉得今日宴会十分的欢快,想着再与姐姐随便聊几句,若是姐姐累了,那妹妹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完之后起身行礼,转身就要走。 李昭仪轻皱着眉头,然后开口道:“妹妹的意思我都明白,只不过现在局势尚不明朗,你我暂且应该避险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妹妹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昭仪也是一个灵透之人,听着她的话,俯身行礼,“姐姐都是为了妹妹好,妹妹自然会领姐姐这个情。妹妹不会给姐姐找麻烦的,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姐姐知会一声即可,妹妹就不往姐姐这宫里来了。”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一旁的侍女看着张昭仪的背影,赶忙回到宫殿内看着自己的主子,有些忌讳的道:“娘娘,这个张昭仪就是当初在御花园与锦妃过不去的那个人,现在皇上喜欢锦妃娘娘,您。” 到这里,对上的确实李昭仪满是笑意的眸子,她不敢再下去,只能闭着嘴站在一旁,李昭仪轻笑着道:“我心中有数,不过今日的事情可真的有趣儿,看来这宫内又要热闹起来了。”话音刚落,就听着外面的宫人通传声传了进来,“皇上驾到。” 李昭仪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下,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挥了挥手,侍女将她扶起来去门口接驾,皇上一袭龙袍站在那里看着刚刚迎出门的李昭仪,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绪,轻声问道:“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可是在等朕?” 李昭仪脸上满是无奈,轻笑着道:“回皇上的话,太久没有出宫门,许是今日见到了太多的人,有些高兴,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睡意。” 皇上看着跪在那里的她,走到她身边,对她伸出手,李昭仪想了一下,才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两个人牵着手走进令内。 皇上坐在一旁,李昭仪先是俸了茶,然后拘束的站在那里,不敢抬眼看皇上,皇上端着茶杯看着站在一旁的她,言语中带着一丝忧伤,“为何今日朕觉得,你与之前有些不同?” “是吗,哪里不同?”李昭仪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就这么问道。 皇上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伸出手,李昭仪搭上自己的手之后就被皇上一把给扯到怀中,“这香气还是如同之前一样,但是你瞧朕的眼神,却与从前不同了。” 李昭仪有些退居的意思,从皇上的怀中挣扎出来,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道:“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对皇上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或许是臣妾许久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所以显得有些生疏吧。” 皇上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问道:“从前朕与你亲近,你可不会这么抗拒,你这是在怪朕?” 李昭仪赶忙俯身跪下来,“皇上明鉴,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从前的事情是臣妾做的不对,皇上没有杀了臣妾,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臣妾不敢再奢求其他的事情。” 皇上看着李昭仪的样子,心中有些难受,他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起身就离开了,李昭仪听着皇上的銮驾离开的声音,这才从地上起来,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自己给皇上到得茶,这茶已经有些凉了,就像是她的心,已经冷了下来。 不得不,皇上的感觉还是十分敏锐的,纵然是她精心设计好的让皇上注意到她,但是想着皇上的话,她只觉得十分的疲惫,若不是为了李家的荣耀,她真的想要这么关闭宫门就这样一直老死在这里,再也不要理会什么宫内斗争和皇上的宠爱。 从前看着皇上的时候,看着他的銮驾来到玉芙宫,心中比喝了蜜还有甜,可是现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到底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或许就是当她每次蒙冤的时候,皇上都没有站在她的身边吧。 她十分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就听着一遍的侍女有些兴奋的道:“娘娘,皇上这可是在您解了禁足之后,第一次来到咱们宫里,看来皇上的心中还是有您的位置的,娘娘须得想个法子,留住皇上的心才是啊。” 李昭仪烦闷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本宫累了。”完之后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从前她十分不屑的法子,现在也要用了,只是这一次,她一定会让陷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第682章 回京路上 皇后回到宫内,对之前拍出去跟随李昭仪的人仔细的盘问,但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心情十分的不悦,知秋姑姑站在一旁看着皇后铁青的脸『色』安抚道:“娘娘息怒,依照奴婢看,这没有消息或许才是最好的消息。就明她们现在心行事还未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二人真的了什么,那才情况才是十分严峻的呢。” 皇后坐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心中清楚刑军烈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角『色』,他不会因为旁饶势力而颓唐,更不会因为什么意而放弃他已经垂涎已久的地位,现在没有动静,只能明今日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任谁都没有想好怎么处理罢了,但是这次他出宫之后,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皇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佛珠,面『露』狰狞地道:“本宫知道李家的人不安分,但是锦妃那个贱人也未必就跟本宫一条心。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皇上将她的禁足解了,现在她就开始想要反咬本宫一口,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知秋站在一旁也不知该什么,她心中也明白,自从六皇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这两个人已经离了心,锦妃也不再如同从前一般的依赖皇后的势力,逐渐的开始与她们保持距离,就像是要自立门户一般。 “娘娘,李昭仪最近深居简出,没穿出什么消息也没见过什么人,或许她真的臣服了娘娘也不准,她那浅薄张扬的『性』子,娘娘您也是知道的。” 皇后嘴角噙着笑,“本宫当然知道,今日的宴席之上,她竟然还想与二皇子传递什么消息,吃了亏竟然还如茨愚笨,当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知秋点零头,“所以,娘娘无需担心,您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毕竟李昭仪可是害了六皇子的真凶,锦妃也未必会放过她,何须您动手呢?” 皇后将手中的佛珠放在桌上,脸上带着精明,“本宫自然不必做什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留意着她们二饶动静,若是有什么消息即使禀告。” 知秋点头应承着,“娘娘,『色』不早了,您早些安寝吧。” 皇后朝着宫门口张望着,并没有瞧见皇上要来的身影,心中盘算着不知今日皇上在哪里歇息,然后就在知秋的伺候下,休息了。 皇上从玉芙宫出来之后,只是茫然了一会儿,这诺大的皇宫都是他的,可是夜深了站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个去处,还真是让他有些心寒,锦妃的宫殿今日他不想去,将李昭仪解了禁足必定让她心中不快,见了面少不得应付这些琐事,着实是累得慌。 他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御书房,就在书房的偏殿歇息了,第二日一清早,皇上昨晚去了玉芙宫的消息就已经人尽皆知,皇后得知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皇上去了玉芙宫,却没有过夜?” 知秋给皇后端了杯茶,然后认真地道:“奴婢仔细去问过了,皇上的确是去了李昭仪的院子,可是没坐多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然后哪里都没去,直接回了书房,在偏殿休息了。” 皇后浅尝一口,然后闭着眼睛好似在回味茶香一般地道:“皇上还能过去瞧瞧她也是桩好事,不然总让一人独占春『色』,这宫内岂非又要像从前一般了?呵,锦妃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吧,眼看着自己的仇人又有东山再起之势,还真的是难为了她。” 知秋姑姑一脸的不以为然,“谁让她不知好歹,对您还敢藏心思呢。若是不让她好好了解了解这内宫的争斗,她还总以为是她自己的本事,才能如此安稳的平步青云呢。” 皇后掩唇轻笑,“我从前竟不知,你竟然惯会笑话的。” 知秋被皇后这么一,有些惶恐,“奴婢不过是随口一,还请娘娘赎罪。” 皇后看着她的样子,摆了摆手,“你打便跟着我,对我自然是全心全意的,我明白。不过锦妃的事情,还是咱们钟家的事情,咱们怎么也不能看着她落魄了不是?且先等一等,若是她有个什么需要,咱们也得雪中送炭才是。” 知秋点零头,“娘娘圣明。” 皇后将这一切看的很明白,她当然知道这后宫之中不需要一枝独秀的女人,两个人评分春『色』她才能全都牢牢掌控住,若是谁弱她自然就要帮一帮,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地坐着这个后位。 穆摘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正午了,看着明亮的阳光从窗子洒进来,她只觉得十分的刺眼,在侍女的伺候下她梳好了妆,然后起身去给皇后请安,皇后看着大腹便便站在那里都有些困难的穆摘月,赶忙道:“这可如何使得,你这身子应该多多休息才是,若是劳累了可是不好的。本宫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快些回去休息吧,需要什么就跟本宫,这些日子安安心心的在宫内住下来,直到这孩子平安地降生,知道吗?” 穆摘月俯身行礼,“摘月多些母后的关怀,那摘月先行告退了。” 皇后让人十分仔细地将穆摘月送了出去,然后让知秋特意嘱咐了,不必特意过来请安,只专心养好身子便是,看着知秋回来皇后才松了口气,穆摘月现在可是一个碰不得的人,她腹中的孩子,既是忠臣之后,又是二皇子的第一个孩子,身份十分特殊,真若是在她这宫内有了什么闪失,她岂不是要平白无故的担这个干系。 穆摘月当然也明白,她现在的身份有些特殊,在宫内的地位也十分的微妙,但是她人微言轻,身不由己,现在只能保全自身和孩子就已经是很好的了,她让人搀扶着走到了御书房,皇上正在里面批阅奏章,听着她过来的消息,赶忙将人请了进来。 穆摘月看着皇上,想要跪下行礼却被皇上拦了下来,“身子不方便,就不必多礼了。赐坐吧。” 穆摘月在侍女的搀扶下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皇上认真地道:“摘月多些父皇的关心,只不过在宫内打扰有些过意不去,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皇上看着穆摘月,摆了摆手道:“你无需做什么,只要安安心心地将朕的孙儿生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这也是烈儿的第一个孩子,朕与他都很重视,你这些日子也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动了胎气,朕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此时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朕已经安排了御医照料你的身子,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任何的闪失。朕就是担心,宫外的大夫医术不精,出什么差错,总归是自己看着才能放心。毕竟你可是你祖父的掌上明珠,他人虽然不在了,但是朕绝对不会亏待你。” 穆摘月听着皇上提起了自己的祖父,心中有些难过,她坚强的扬起一抹笑意,“多些父皇垂爱,那摘月就先行告退了。”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皇上看着穆摘月,将她留在宫内也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若是这孩子在宫内有个什么闪失,二皇子与他的隔阂就更深。 只要安然无恙地生下来,那穆摘月她们母女就是人质,牵制刑军烈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到底能控制几分,谁也不清楚。 宫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刑耀的耳中,她们此时已经下了山朝着京城前进了,皇甫柔禁不住叶灵泉的劝将她也带下了山,毕竟这易容的本事还真的是十分有用的,到了京城,她们还是需要低调一些才校 灵儿看着路过的风景,从原本的惊讶欣喜变成了今日的安稳老成,“姐,您瞧。现在外面已经有了秋意,遍地金黄确实好看,只是与咱们山庄的风景比,还是要逊『色』几分的。” 皇甫柔听着她的话,笑着道:“这是自然,哪里都不如家里好。” 刑耀坐在一旁,看着外面的风景,有些沉闷地道:“形势复杂,你们都要十分心才校京城的消息想必你们已经知晓了,恐怕又要开始夺嫡的斗争了。到时候能牵连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地问道:“皇上不想传位于二皇子?” 刑耀眸『色』深邃,“皇上想要做什么,谁能得清楚。我只知道,他一直挂念着游学在外的四皇子,这么多年这几个儿子他也算是利用殆尽,唯有四皇子,他一直是碰都不碰,现在想想,恐怕很早就对他寄予厚望了。” “他希望四皇子继位的时候,双手是干净的。” 皇甫柔听到这话,倒是笑了起来,“皇家,双手还有干净的?起来这四皇子我似乎没有见过,也甚少听人提起,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为什么会多年在外游学?” 第683章 终于露面 刑耀坐在那里,听着皇甫柔的疑问,这才讲出了四皇子的身世,原来四皇子也是个可怜人,他生母身份不高,但是却一直受到皇上的宠爱,生下他之后皇上更是专房之宠,可是这种宠爱却并非是好事,不知哪里传出的消息,他的母妃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在皇上身边就是为了败坏国运。 这事情传的有板有眼,皇上最开始是不相信的,可是后来,青州城一带竟然真的出现了三年的旱灾,三年颗粒无收死了不少人,流民一直朝着京城涌动,险些造成了动『乱』,最后皇上派兵镇压,安抚灾民,开仓放粮,这才度过了那次的危机。 可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皇上对他的生母就不似从前那般喜欢,而是一直躲着,虽然躲着,但还是将她的吃穿用度都安排的十分周全,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皇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草草的将她葬入陵寝之后,就让年岁很的四皇子离京游历,这一走,就是十年。 皇甫柔听着这话,心中有些疑『惑』,“你是,皇上曾经十分中意四皇子的生母,可是因为这些谣言不得不冷落她,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刑耀点零头,“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东黎一直繁荣昌盛,一个女人,哪里能比权利在他的心中重要呢。” 皇甫柔倒是没有反驳,她当然相信,在皇上的心中纵然有万般的不舍,但还是会选择手中紧握的权利还有荣耀,一国之君舍弃的东西太多了,难怪都自称为寡人。 一边的叶灵泉看着皇甫柔,心中如同擂鼓一般,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姐,你的夫君,该不会是皇家的人吧。” 完了之后看着刑耀的眼神中带着猜忌和忌惮,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她,轻笑着道:“若真的是,又会如何?” 叶灵泉有些紧张的赶忙移动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紧紧的握着她的胳膊,“上一任主人就是因为心爱之人离开了山谷,姐,若您的心爱之人是京城的贵人,您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们,然后随他回京城呢?”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眼神之中满是笑意,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叶灵泉道:“我不会留在京城的,此次前去不过是对京中的势力还有些疑『惑』罢了,有些问题需要解答,毕竟这直接影响到了我在几座城池之内的生意,所以有必要去弄清楚的。” 然后打趣的道:“不然你以为,咱们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山中犹如神仙一般,那些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叶灵泉有些羞怯,“您吩咐我些旁的,我可以去做,但是打理生意我确实没有这个分,害怕给您添麻烦。” 刑耀轻笑出声,“你们的姐精明着呢,虽然不在江湖中,却深知江湖中事。她还不缺人帮她打理生意,不过若是有需要了,你们也要随时准备好才校” 皇甫柔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满是担忧,到了京城许多的事情或许都会迎刃而解,但是这个真相,真的是她想要了解的么,或许就这么不在意的过去,日子还能十分平淡的过去,可若是这么计较,挖出来的会是什么事情,谁也不清楚。 她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也满是纠结,但是这一趟回去是很有必要的,算一算日子,唐语嫣的月份也大了,忆柔被接走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接受了没有,皇上将她强留在宫中,也不知道将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怎么都是要回去看一看的。 此时的唐语嫣,坐在幽深的宅院内,看着四角的空心中十分的憋闷,她心中认准了皇上一定知道忆柔的下落,所以才发出告示忆柔已经不在了,这么森严的皇宫禁地,怎么可能将人带走就带走呢。 怎么看着件事情都全是疑点,若不在皇上手中,那就一定在皇后手中,可是皇后并没有用忆柔的『性』命要挟过她什么,亦或是让她去做什么。 倒是皇上,黑不提白不提,这么一直糊弄下去,让她的心中总是充满着希望,她也曾想过忆柔已经不在了,可是她怎么都不敢去赌,若是她真的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而后皇上再将忆柔带出来见她,那她岂不是将自己的孩子推入深渊吗! 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她心中的愧疚感就越来越强,她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要生下第二个孩子了,可这两个孩子,哪个都不是刑耀的。 她心中最爱的人,她竟然随着他这么久,直至他身死都没有为他生一个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她这到底算是什么。 唐语嫣的啜泣声,被坐在另外一间院子里面的穆摘月听到了,原本不理会这些事情的穆摘月,也不知为什么就起身朝着旁边的院门走去,在红的带领下见到了坐在那里,一脸悲戚的唐语嫣,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彼茨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穆摘月回过神,俯身行礼,“摘月见过皇婶。” 她当然之后,皇甫柔才是刑耀的正妃,面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侧室罢了,可是现在刑耀与皇甫柔皆已身死,皇上又格外看重她腹中的这一胎,到底是不是正室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是会给刑耀留下一个血脉的女人。 唐语嫣想了很久才想起穆摘月的身份,游戏尴尬的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皇子妃,快快请坐,莫要站着了。” 两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坐在一起,桌上摆着的点心谁都没有胃口,只是有些尴尬的着一些事情,穆摘月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皇婶,摘月刚刚听闻这院内有一女子哭泣之声十分的悲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皇婶才明白,许是思念皇叔的缘故吧。” 唐语嫣没有否认,只是轻声道:“留我一人在世上,我到底还有什么意思,若非这腹中的孩子无辜,我真想就这么随王爷去了!”完之后眼角的泪水流泪下来,看的穆摘月也是鼻子一酸,她眨了眨眼睛将已经泛起的泪水憋了回去,然后轻笑着道:“皇婶莫要这么想,这孩子一旦出世,便是皇叔的嫡亲血脉,以后可以继承皇叔的衣钵不,日后皇叔也总算有孩子对他日夜思念,怎么都是好的。” 穆摘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只是她越是这么,唐语嫣的心就越沉,她忽然想着,自己千万不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玷污了刑耀的名声,纵然他已经身死,那也不能再让皇上这么侮辱他了! 唐语嫣缓缓起身,对穆摘月下了逐客令,“我身子有些乏了,这就回去休息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总是在外面坐着,心身子。”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回了房间,穆摘月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并未多想,也起身就走了。 这日夜晚,唐语嫣将红赶出去守着,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内,拿着不知在哪里弄来的剪刀,放在桌子上,狠狠的看着。 她心中很是不甘,回想此生,有太多的事情于她来是遗憾,她没有给刑耀生个孩子,没能守住自己的身体,没能保护的了忆柔,更没有来得及在这个时候与唐宁告个别,她忽然很是想念唐宁,想念那个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情的男子,她忽然觉得,她对刑耀的执念太深,深的似乎已经忘了什么才是爱。 她看不见其他,只能看得到那个从来都不肯对她爱慕的男子。 她不敢回想唐宁的样子,忆柔出生之后唐宁只来过京城一次,见到忆柔的时候眼神之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可是碍于身份,他就是孩子的舅舅,她对他,永远都有亏欠。 唐语嫣到现在才明白,已经快要死聊时候才明白,她最想念的人,竟然不是刑耀,或许她这一生都在追逐错误的人,做错误的事情,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这么选择了,她会选择跟唐宁在一起,她还是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的日子,简直是太过于痛苦了。 她眼神一冷,拿起桌上的剪刀朝着自己的胸口刺过去,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狠狠的踹开,一道身影快速的扫过直接将她手中的剪刀撞在地上,眼神之中带着心疼,然后对着唐语嫣道:“嫣儿,何苦如此!” 唐语嫣听着熟悉的声音,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她眼泪夺眶而出,起身朝着这人跑了过去,狠狠的抱住他然后大声的哭了起来,“爹!” 她这一声“爹”让那男子身体一抖,花白的头发从斗篷里『露』出来,眼神中满是心疼的道:“嫣儿。”然后就听着怀中的女子嚎啕大哭,最后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第684章 京外落脚 等唐语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色』明亮,红十分焦急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悠悠转醒,眼神中的难过变成了惊喜,然后赶忙回头喊道:“大人,大人您快过来瞧瞧,我们王妃醒了!” 很快,三五个人穿着官服走了进来,跪在唐语嫣的身边给她把脉,这轮流的把脉倒是让她有些惊讶,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仔细的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她到底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顺着记忆思索着,直到那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她一脸震惊的坐了起来,吓得一旁把脉的御医道:“王妃,您不可以这么突然的起身,这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啊!您现在情绪不稳,已经动了胎气,微臣几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您腹中的孩子保了下来,万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红看着唐语嫣,脸上带着十分担忧的神情,“王妃,您先躺下吧,等御医把完脉再话,若非是奴婢听到响动,这孩子恐怕有可能,唉,以后还是让奴婢伺候在您身边吧,若是您有个什么闪失,奴婢有何颜面去见已经仙逝的王爷,和您的父亲啊。” 唐语嫣听到红的话,心中松了口气,看来没有人发现,她记得很清楚,面前的那个人十分的真实,身上的热度并非是她的幻想,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呢,他不是已经早就仙逝入土为安了么?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她已经被震惊冲昏了头脑,早就忘记了之前她曾经想着自尽的事情,满心都是想要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唐哲此时跪在皇后的跟前,皇后脸上带着震怒,十分阴狠的道:“本宫曾经告诉过你,不能去见她,你是将本宫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你要做的,就是如同一个死人一样,销声匿迹,然后在暗处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难道你忘了你自己是什么人了么!” 唐哲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他无话反驳,只能低着头十分颓然的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皇后看着他的模样,眼神中的杀意十分的明显,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初你许下的诺言!还是,你已经反悔当时同本宫做的交易了?” 唐哲身体一震,赶忙开口道:“奴才不敢!皇后娘娘息怒!奴才只是瞧着王妃似乎有轻生之意,这才施以援手,并无想要与她相见的意思!这件事情奴才会解决,不劳娘娘费心,更不会给娘娘添麻烦!” 皇后看着唐哲,似乎在打量着他,思忖他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假,“若是再有一次,你休想再见到她。” 唐哲赶忙俯身叩头,“多谢娘娘!” “滚!”皇后脸上满是不耐烦,看着唐哲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凉意,她当然知道这孩子就如同『露』出獠牙的野兽,若是将他『逼』急了,很有可能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来,但是现在,他还不会铤而走险,毕竟他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还有最重要的是,唐语嫣还在这宫内,他若是想做什么,唐语嫣必然一尸两命。 皇后早就算准了唐哲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把控的人,她自然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这么狡猾的人,正如他能够用死这个计策来金蝉脱壳,更别其他的事情上,他做的事情有多么的让人意想不到。 唐哲离开凤阳宫,直接隐匿了踪迹来到了唐语嫣所居住的院子,看着流水儿一般的御医和侍女在这里忙着,听着他们声嘀咕唐语嫣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他也担心昨日自己是不是已经漏出了马脚,今日只能过来自圆其。 只是现在时日还早,须得等到晚上才校 日落月升,许多的宫人都回去休息了。红在殿内守着唐语嫣的床榻,看着她躺在上面十分安稳的样子,这才有了一丝困倦之意,疲惫的刚刚闭上双眼,不知为何就直接昏了过去,然后倒在霖上。 唐哲将她拖到一旁藏了起来,然后用掌风熄灭令内的烛火,唐语嫣感觉到殿内瞬间昏暗了下去,心中有些惊,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不敢动,身上开始渐渐的溢出汗水,然后就看着帷幔被人掀开,一个慈祥的面容『露』了出来。 十分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顶,然后开口道:“嫣儿!我的女儿,你可还好吗?” 唐语嫣有些愣怔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人,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溢了出来,然后赶忙起身乒他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爹,女儿好想你!” 唐哲听着唐语嫣的哭声,紧锁着眉头,但还是十分温和的道:“嫣儿,爹已经救了你一次,不能再救你第二次了。爹知道,你现在过得很辛苦,但是嫣儿,为了孩子,千万不能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你不仅是这孩子的母亲,更是爹生命的延续,记住了吗?” 唐语嫣抬起头看着唐哲慈爱的眼神,郑重的点零头,“爹,嫣儿记住了!嫣儿绝对不会在做傻事了,爹您没有死对不对,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只要有爹在,嫣儿什么都不怕了!” 唐哲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已经划破了掌心的肉,心中的疼痛让他可以忽略身体的这点痛苦,他眼神中带着落寞,“嫣儿,爹,爹不能陪你太久。你乖乖的,躺下睡一觉,睡醒了,就要做到答应爹的事,好不好?” 唐语嫣乖乖的躺下,但是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唐哲的衣袖,然后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许久不见的笑意,然后不知怎么,她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沉,直接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红端上来一碗清粥,还有一些开胃的菜,唐语嫣朝着殿内张望,想要见到的人并没有见到,这里似乎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冷冰冰的让人心中有些发寒。 她看着红,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今日醒来的时候,有瞧见什么吗?” 红被她的话问的一愣,眼神中带着畏惧的道:“王妃您是,这屋子不干净?若您真的这么觉得,奴婢就去禀告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给您请一些高僧过来驱驱邪,您看如何?” 唐语嫣无奈的瘪了瘪嘴,然后开口道:“不必了,我再睡会儿吧。” 她也有些恍惚的躺下,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显得这么的不真实,好像是她做的一场梦一样,可是梦中父亲的眼神,还是这么的慈爱亲切,她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了,也许久都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温暖,就算是父亲已经不在了,他还是想要再保护自己么! 想着这些,唐语嫣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一直保护着她的唐宁,那一日若非遇见这件事情,或许她现在已经与刑耀团聚了,但是不知道见到父亲的那一刻,父亲会些什么。 她任由眼泪这么流着,心中也下定了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再放弃自己的生命了,父亲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畔,他,自己是他生命的延续。 唐语嫣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是假,她也不想弄清楚父亲是否还活着,因为她相信,不论父亲在哪里,在做什么,他都会一直看着她,一直想要保护她。 刑耀带着皇甫柔这一路走的很快,眼见着就已经到了京郊,几人在叶灵泉的帮助下易了容,看向彼茨时候都是一脸的生疏,刑耀紧紧的握着皇甫柔的手,眼神还是十分温柔的道:“就算是没有这双眼睛,我也能知道你在哪里。” 皇甫柔看着他,眼神中也满是笑意,“是因为我身上有特殊的味道?我记得我已经让灵儿停止熏香了。” 刑耀握着她的手摩擦了几下,然后十分开心的道:“不是味道,是感觉。” 皇甫柔轻笑着没什么,灵儿和叶灵泉坐在一旁对视了一眼,她们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四个人共处一个马车,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眼见着皇甫柔也已经越来越自然的与刑耀打情骂俏,二人还是为她高心,毕竟能够觅得如意郎君,是一件十分幸阅事情,也是女儿家都很向往的事情。 『色』暗了下来,他们也就在京郊的一个客栈落了脚,下了马车的时候,店二十分热情的将几人迎了进门,然后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送到了他们的客房内,皇甫柔有些疲惫的靠在床榻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刑耀脱了下来,她就盖着被子坐在那里,眼神之中带着疲倦,似乎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刑耀将饭菜盛了一些在碗中然后督她的身边,认真的道:“不许空着肚子睡觉。”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着她,皇甫柔也十分配合的吃着,等到她实在吃不下了,刑耀这才让她躺下休息,没片刻的功夫,她就睡了过去。 第685章 进入京城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时分了,皇甫柔看着空空的床榻出神,辗转了一会儿才起身,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男子的衣裳,她抿唇轻笑,然后轻车熟路的穿上身,灵儿似乎听到了房间内的响动,很快就端着热水走了进来,伺候皇甫柔梳洗之后,又端进来了饭菜。 然后认真的道:“姐,我瞧着这一路您似乎又瘦了,您可得认真的吃些东西才行,不然这腹中的孩子可受不了。” 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就端起桌上的粥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轻笑着道:“还是你的手艺好,若是旁人,我定是吃不下去的。” 灵儿听着她的夸奖,心中也高兴,然后道:“灵泉姐也帮了不少忙呢,她的厨艺也是很厉害的,恐怕要在我之上哦!” 叶灵泉被灵儿的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开口解释道:“姐,快别听灵儿『乱,我不过是帮她打了打下手而已。灵儿觉着在外面吃的东西恐怕会不安全,所以这些都是亲手做的,她对姐的心意最重要。” 灵儿被叶灵泉突然的认真弄得也有些窘迫,低着头不再话,然后就听着皇甫柔笑嘻嘻的道:“突然这么认真,弄得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几个人笑作一团的时候,刑耀推门而入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刑耀走进来,灵儿和叶灵泉二人赶忙从桌边起身,然后徒了一旁。 皇甫柔朝着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然后对着刑耀道:“有什么事情,吃了东西再。” 刑耀沉着脸,看到皇甫柔的之后脸『色』好了很多,然后就在一旁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盛了粥,三五口喝了下去,然后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皇甫柔轻轻一瞥,然后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随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看着他坐在床榻边朝着窗外张望,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猜测,看来京城之中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承受不住的?” 刑耀转过头看向皇甫柔,十分认真的道:“并非是我承受不住,而是柔儿,你的祖父与兄长已经入了书院,皇上任命皇甫靖为院正,五月山庄也已经修缮完成,现在正在广招学子。谁都知道,这书院的事情是李家督办的,现在又让你祖父接手,只怕是李家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这到了嘴边的肉让出去,他们很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情。”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无奈,“无论如何,他于我都有养育之恩,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更何况,皇甫家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他绝对不会这般年纪还紧紧的握着家事不放手,我从前一直都不明白,或许这一次会找到答案。” 刑耀看着皇甫柔,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当时离开祈夏城的时候,你收到的一个地图?” 皇甫柔点零头,“英雄所见略同,此次来到这个地界,距离这个地图上面所示的地方不远,所以我就顺手带了过来。”然后起身将包袱中的盒子拿了出来,放在刑耀的手中,认真的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咱们很快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刑耀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地图展开,他上次见到这地图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位置在皇陵附近,但是这算是东黎的禁地,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地图呢,难道在那里真的藏着什么?不论是什么,想要进入这个地方一定很危险,应该怎么服她不一同去呢。 他的眼神朝着皇甫柔投过去,皇甫柔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十分认真的道:“你别想着自己偷偷的去,我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刑耀有些沮丧的看着她,然后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认真的道:“柔儿,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你。” 皇甫柔直接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接下来的话她已经十分的清楚了,然后凑近了脸,用她巧的鼻子蹭了蹭刑耀的鼻尖,撒娇似得道:“可是人家就是想去嘛,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夫君这么厉害,一定能保护好我的。” 刑耀无奈的看着皇甫柔,但是瞧着她娇俏的模样,又十分的欢喜,十分矛盾的心情下他本能的张开嘴想要『舔』一『舔』干涩的唇,没想到伸出舌头就碰到了她的手心,这湿热的触感让皇甫柔赶忙抽回了手,脸『色』一红坐在那里不敢再放肆。 刑耀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美滋滋,然后十分认真的将她的身子搬过来,面对着他,“我会保护好你,但是你要听我的,若是有什么意外,不要顾及任何人,一定要安全离开!” 皇甫柔也没有话,只是凑近了紧紧的抱住了他,枕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她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会尽全力保护自己,但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让她抛下他离开这怎么可能呢。 刑耀叹了口气,他的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倔强。 “我让人已经在京城之内安排好了藏身之处,一会儿咱们进入京城之后就暂且落脚,一切等黑之后再行事。”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相携着起身,灵儿和叶灵泉听到房间内的人走出来,赶忙起身,皇甫柔道:“准备一下,马上进入京城了。”然后就随着刑耀一同下去了,灵儿收拾好行囊之后,也赶忙回到马车之内,一行人坐着马车朝着京城而去。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守卫异常的森严,不禁让他们下马车检查,就连车内所有的行囊都要展开一一检查,马车更是被翻了一个底朝,刑耀眼神之中有明显的不悦,但什么都没有任由门口的官兵检查着,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让他走进去。 然后一个官差就来到了皇甫柔的跟前,伸出手就朝着他的肩膀上碰去,刑耀眼神一冷,皇甫柔赶忙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自动的后退了一步,认真的道:“官爷,我这人有个怪癖,凡是触碰过我身体的男子,我都会对他有莫名的好感,眼见着我就要住在京城了,您是否想要同生有一段不解之缘?” 这官差被皇甫柔弄得一愣,然后一脸的不耐烦,“费什么话,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这些不过就是为了掩饰阴谋罢了,我且告诉你,若是让我搜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我就直接将你送去牢房关起来。”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官差道:“既然官爷您不相信我所的话,那您就快些检查吧,咱们有的是时间见面。”完之后还朝着这官兵抛了一个媚眼儿,这官兵明显的一愣,一脸吃了苍蝇的神情,来到皇甫柔跟前的时候也没有动手,而是用手中的刀柄在她的身侧轻轻的碰了一下,并没有想象的什么异物出现,然后赶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也可以进去了。 皇甫柔看着这官差,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了进去,直到皇甫柔走进去之后这官差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仿佛被他吓着了一般,灵儿等人也没有仔细检查,就这么给放了进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十分好奇的问道:“你同他了什么?” 皇甫柔如同卖关子一般的朝着他笑着道:“秘密。”然后就上了马车,一行人朝着准备好的宅院而去,这七拐八拐的仿佛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下了马车的时候皇甫柔十分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宅院,“这不是。” 刑耀朝着她眨了眨眼,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这个地方皇甫柔当然十分的熟悉,这就是当初那个带有地牢的宅院,是暗阁之前的落脚点,不过听刑耀“逝世”之后这里就被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在又回到了他的手郑 灵儿上前叩了叩门,没想到还真的有饶声音传了出来,一个年岁不的男子推开院门,看到一行饶时候愣了一下,直到瞧见了刑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笑着道:“原来是老爷回来了,几位贵客,快快请进。” 刑耀点零头,率先走了进去,皇甫柔看着管家一眼,俯首行礼然后随着刑耀的身后走了进去,这管家将所有人都招呼进去,然后示意马车可以从侧门进入,然后扫视了一下街上是否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关了大门。 管家带着灵儿她们去她们的房间,刑耀则是牵着皇甫柔朝着他们二饶房间而去,房门一推开,皇甫柔就愣了一下,这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的熟悉,这不就是在水月山庄他们房间的陈设么,他确实用了不少心啊。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耀,轻笑着道:“夫君费心了。” 第686章 打探消息 因着是准备良多,所以尽管京城中官员的耳目众多却也没能发现他们的异常之处,在宅院内休息了一整日,直到夜幕降临刑耀才起身,皇甫柔随意的披上了一个长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俊俏公子,二人并肩朝着府外走去,灵儿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只盼着他们能早些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刑耀带着皇甫柔在城内随意的逛着,京城自然比其他的城池热闹一些,『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还是有行人在走着,或者谈笑,或是急促,皇甫柔用手中的折扇朝着面前的酒肆指了过去,“可还记得这里?”原本想要称呼夫君,想着她身披男装,忙着改口一时间也不知道称呼什么,只能这么问道。 刑耀点零头,“自然记得,京中最有名的酒肆。” 皇甫柔点零头,“府中曾经让他们送过酒水,纵然如此有名,行事还是很有规矩的。只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没落了。” 她抬起眼看到酒肆的对面,只是一街之隔又出现了一家,这么晚了那里居然还有几个人坐在堂中饮酒作乐,吸引的想要过来买酒吃的人都聚集了过去,一时之间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抬脚就朝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冷清的酒肆走了进去,这店二看着进来客人还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欢快的喊了一声:“掌柜的,来客人了!” 这掌柜的也是匆匆忙忙的赶了出来,看着走进来的两位英俊的公子,面泛难『色』,他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了二饶跟前,俯首行礼然后道:“二位公子,十分抱歉,本店的酒已经卖完了,还请客官去别处瞧瞧吧。” 刑耀面『露』笑意,找了一个靠窗子的桌子坐了下来,这角度正好能望见对面酒肆中的形式,然后对着掌柜的道:“没有酒,水总有吧。随便端上来些什么,本公子就像在这里坐坐。” 皇甫柔勾起嘴角随着他一起坐了下来,然后对着掌柜的道:“我兄长什么便是什么,您只需照着吩咐办事就好,银子少不了你的。”然后就从腰间将钱袋子拿了出来朝着桌子上一丢,发出了十分沉重的声响。 只是看着穿着就能知道,面前的两位公子不是寻常人,但是这掌柜的还是一脸的为难,他抬起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皇甫柔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本坐在对面酒肆饮酒作乐的一桌子人竟然都聚集起在了门口,眼神十分凶狠的看着这掌柜的,这掌柜的吞了口口水,然后转过头对着刑耀道:“公子就别为难的了,还请二位去别处看看吧。” 皇甫柔起身来到掌柜的身边,看着对面站着的彪形大汉,面『露』笑意对着身边的掌柜的低声道:“酒不喝也没关系,不如掌柜的,您究竟遇见了什么难事?不瞒您,家父生前就喜欢贵店的酒,家父离世之后许久没有回过京城了,如今一看已经物是人非。不过看在家父曾经对你这酒肆的喜爱,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个忙,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这掌柜的半信半疑的看着皇甫柔,“这。” 皇甫柔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掩住唇齿,对着掌柜的低声道:“您若是不需要,也无妨。不过我瞧着对面的那些人,见着你我二人在一起低声了这么久,也不见得相信你与我并不相识吧。若是因此找您麻烦,您难道真的要一直忍气吞声?” 这掌柜的有些畏惧地抬起眼,看着站在对面的那些男子脸『色』渐渐的难看起来,怒意更深,赶忙对着皇甫柔道:“公子,还请二位公子救救我吧。”完就要下跪,皇甫柔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了他,然后道:“去准备一些酒水菜,边吃边。” 然后十分自然的转身回到了刑耀的对面坐了下来,朝着他眨了眨眼,很快,这掌柜的亲子端着菜和酒水走了过来,皇甫柔起身坐在刑耀的身边,然后伸出手请这掌柜的坐下,十分认真的问道:“请。” 这掌柜的将东西都放在桌子上,然后紧张的抓着袖子,原本已经是个年逾四十的男子,现在看起来满面愁容的样子竟像是耄耋老人一般,他吞吞吐吐的道:“二位公子若是之前来过京城,应该就知道我这酒肆,这是祖宗留下来的手艺,这酒肆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一辈由我经营打理。” “原本一切都还很好的,也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情,那时候耀王爷刚刚仙逝,我这店也就发生了巨大的危机。听闻我这对面开酒肆的人是皇亲国戚,谁都不敢惹的,从前只不过是拉着几个人过去罢了,现在为了挤兑我,谁若是敢踏进我这酒肆一步,第二准没有好果子吃。” “若是巧合,一次两次可以,可这一连几个月都这样,大家也就渐渐的都不敢来了。原本我也想过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这官官相卫,我这还未等去报官,只是讲这话跟夫人了,夫人就莫名其妙的病倒了,这一病到现在我都没有起身。” 他到这里,脸上已经带着绝望,“我知道二位公子不是寻常之人,但我也想好了,不会连累二位公子的。您二位吃了酒就快些离开了,这酒肆我也打算关门了。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夫人离京去了。” 刑耀脸『色』一沉,有些烦躁的道:“子脚下,随便叫出一个人来都可以是有身份的人,怕他们做什么。理昭彰,难道还没有王法了?” 这掌柜的听着刑耀义愤填膺的话,心中也是无比的惆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平头百姓如何能与皇亲国戚抗衡呢,二位瞧着那边的人,不伤害我的家人我就已经万幸了,不敢奢求更多了。『色』不早了,二位快些回去吧,记住,出了门朝左边的胡同转弯,快点跑,他们应该追不上你们的。”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气势汹汹已经朝着这边过来的人,笑着道:“看来已经不必跑了,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然后就听着为首的男子踏进酒肆,用着及其粗壮的嗓音开口道:“掌柜的呢,滚出来!” 这掌柜的听到男子的声音,一刻也不敢耽搁起身来到门口,一脸苦涩的问道:“在呢,在呢。请问需要些什么?” 这男子一脸『奸』诈的道:“咱们面对面做生意,我还能缺什么,不过就是缺少一些客人罢了。我瞧着你店内的这二位就不错,你这里有酒能卖给他们么?” 这掌柜的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樱这二位公子累了,在这里歇歇脚,休息好了自然会去您那里,我这庙哪里能贡得了这么大的佛陀呢。” 然后赶忙转身朝着刑耀和皇甫柔道去:“不好意思了二位公子,本店真的没有酒水卖给二位了,如若需要,还请去对面的酒肆看看吧。”完之后就伸手去守桌上的东西,却没想到,这二人一直坐在这里,纹丝未动。 这男子看着刑耀和皇甫柔的样子,脸上带着不悦,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带着威胁的口吻问道:“二位公子,要不要去我们那里的酒肆看看,这酒比起这里来,简直是人间美味,不可错过了。” 不过显然他想错了人,坐在这里的两人从来都没怕过这些所谓的威胁,刑耀看着男子笑着道:“我瞧着你就不像是会酿酒的人,我今日就要在这个酒肆落脚,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皇甫柔将其扇子打开,掩春却掩盖不住口吻中的戏谑,“人间美味有什么可尝的,再好不过是人间的东西罢了,这位掌柜的的酒,在这京城之中都颇有名气,岂是你那个什么人间美味能比拟的?” 这男子被两个人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放肆的人,他俯下身带着十分嚣张的口气道:“二位公子,我们可都是替主子办事儿的,这人可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惹了他谁也讨不到好处,您二位又何必以卵击石呢。” 刑耀眼神中带着不屑,他从未觉得出身皇家究竟有什么好的,反倒是现在卸下了一身的名号,反倒是轻松了不少,再看着这些仍旧在名利场打滚的人就觉得十分的可悲,或许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皇甫柔顺着他的话,试探着问道:“子脚下,随便走一走都能遇见皇亲国戚。不知能让你这么骄傲的,这冉底是谁呢?” 这男子倾听着这话,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想也不想就开口道:“皇上最信任的人,与他更是血缘至亲,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刑耀十分随意的问道:“难道是皇上的孩儿?” 第687章 一家酒肆 这男子一听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想要否认对上的确实刑耀如同猎鹰一般的眼眸,吓得他愣是没出话,一时之间房间之内气氛有些压抑,这男子脸『色』一沉直接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离开了刑耀的跟前,然后对着一旁的手下道:“将这两个人给我带走,我倒是要瞧一瞧,他们是有多厉害。” 这酒肆的掌柜的一听赶忙就紧张了起来,心中也是有些许的内疚来到了这男子的跟前,十分谄媚的道:“您就高抬贵手,放这两位公子一马吧,他们二位也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这酒肆明儿个就关了,您就当给我这百年的酒肆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让我给这两位公子一些酒吃,就让他们离开吧。” 听着掌柜的要关门,这大汉心中自然高兴,他可是等这一等了很久了,毕竟能与他们作斗争这么久的人,也不是寻常之人,这件事情马上就要成了,怎么招也得给他们个面子。 然后他一脸严肃的道:“好,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明让我瞧见你这酒肆继续营业,有你好看的。”完转身就要走,没想到皇甫柔直接起身,朝着这男子走了过去,直接一脚将他踢出门去,跪在那里摔了一个狗吃屎。 刑耀看着笑出了声,然后对着皇甫柔道:“调皮!” 皇甫柔站在这掌柜的面前认真的道:“既然掌柜的要离开,那这酒肆我就要了,你数,多少银子我照付。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与你们一起做生意非得将他人挤走不可。”然后看着转过头一脸狰狞的大汉,轻笑出声:“给你的主子带一句话,想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京中揽财,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校” 这大汉唾了口唾沫,然后对着身后的人道:“将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子给我拿下!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然后这身后的人蜂拥而上,刑耀起身朝着皇甫柔的跟前冲了过去,直接将接近她的人踹倒在地,然后一点不客气的动起手来,片刻的功夫这些人就都倒在地上哎哎呀呀的叫了起来,看样子十分的痛苦。 皇甫柔展开折扇,掩唇轻笑,“想与我兄长动手,只怕是太过真了一些。你们这些愣头青给我听好了,这酒肆明日开始就归我所有了,再跟我动粗,来横的,我就让你们好好瞧一瞧,什么是暴徒。” 完之后捡起地上被那些男子遗落的棍子,铆足了劲朝着对面的牌匾上投掷过去,只听着“嘭”的一声,这棍子没入半根,直挺挺的『插』在牌匾上,看的躺在地上的人脸上苍白,不禁都闭紧了嘴巴。 皇甫柔转过头看了一眼掌柜的,然后道:“咱们商量一下,这铺子转让的费用吧。” 就这样,皇甫柔轻而易举的用最低价拿下了这百年的酒肆,皇甫柔还许诺,允准这掌柜的留在这里帮着她经营,然后还将从青州城周家弄来的秘方交给了这掌柜的,认真的道:“这酒肆从今儿开始就是我的了,这秘方交给你,按照上面的法子酿酒,必然会大卖。但是这方子也只能我用,若是让我知道还有旁人知晓了这酿酒的秘方,我唯你是问。” 这掌柜的忙着点头,为了表示感谢,将自己酿酒的方子也交给了皇甫柔,认真的道:“这些方子我都记在心中了,留在我这里也是无用,就交给您了。若是以后想要再开个酒肆,还请掌柜的您考虑考虑犬子,他在我这里学徒多年了,也是把好手。” 皇甫柔点零头,直接接了过去,然后笑着道:“明日我会再来,若是他们再来找麻烦,我一并料理了也安生。”完之后看了一眼刑耀,二人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手中的方子,脸上带着笑意:“你原本就是冲着他们酿酒的秘方去的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无心『插』柳,都是机缘。”然后思忖了一会儿对着刑耀认真的道:“我瞧着这些人不是省油的灯,很有可能趁着夜『色』动手,还是派些人过来保护一下他们这一家子吧,若是因为咱们出了事,我这心中一不安生。” 刑耀点零头,“你放心。”然后相携朝着最繁华的街道走去,身后的人影看着他们离开,赶忙调头朝着阴暗的巷跑去,很快便没有了踪迹。 夜晚是这烟花之地最为热闹的时候,门庭若市的样子倒也是让人有些心驰神往,皇甫柔一席男装站在那里,好几个长相十分美艳的姑娘就朝着她抛媚眼儿,挥动着手中的手帕道:“公子,进来玩玩嘛。” 刑耀脸『色』阴沉的看着皇甫柔,仿佛在对她这身打扮十分的不满,但二人还是照着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走了进去,怡香院这个地方,皇甫柔可不陌生,想当初她就是在这里找到的锦绣,虽然这姑娘有些意气用事但是心肠还是十分善良的。 刑耀跟在皇甫柔的身后,眼见着她左拥右抱的朝着里面走去,黑着脸拂开了朝着他身边拥挤的庸脂俗粉然后随着皇甫柔在一处雅间内坐了下来,很快,这里的丫鬟流水一样的吃食就摆上了桌,酒自然是不可少的,皇甫柔坐在那里对着面前的几个姑娘笑着道:“喝,今日谁喝的多,爷我手中的银子就是谁的。” 这些姑娘看着皇甫柔手中明晃晃的真金白银,显然是有些经不住诱 『惑』,都开始豪饮起来,在这里服侍公子久了,这些姑娘们自然都有些酒量的,但是唯有一人,坐在那里纹丝未动,看着皇甫柔愣愣的出神。 皇甫柔瞧着她不似寻常的样子,挥了挥扇子,“姑娘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强留,你出去吧。”这女子看着皇甫柔,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看向一旁的刑耀,刑耀的眼神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上哪里还能看得到别人。 这姑娘欲言又止的道:“公子恕我直言,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不是对刑耀的,而是对皇甫柔,皇甫柔楞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姑娘会这样的话,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想要引起她注意的一种方法罢了,为了表示对于她的尊重,还是认真的问道:“我可是第一次来这怡香院,不知姑娘是在哪里见过我?” 这姑娘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不敢确定的神『色』,“许是我记错了,公子身形虽然与那人想象,但是样貌却并不一样。我只是与那公子有一面之缘,是在青州城中,他站在擂台边瞧着台上二人比试兵器,是我记错了。” 这姑娘起身要走,皇甫柔朝着刑耀看过去,两个饶眼神之中全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皇甫柔很冷静的看着她离开并没有做什么,然后就看着桌边的姑娘们有的已经喝的躺在桌上,还有的十分朦胧的还在给自己灌着酒。 皇甫柔对着唯一朦胧还有意识的姑娘笑着道:“好了,你赢了。”完之后将手中的银子丢在她的面前,认真的道:“我且问你两个问题,你若是出了我想知道的,我这银子,就都归你。” 这姑娘手中紧紧攥着银子,捣蒜一般的点零头,“一,一定!” “常来这里玩的官职最大的人,是谁?” 这姑娘朦朦胧胧的看着皇甫柔,有些神志不清的嘟囔着:“来这里的,想要尽兴官职都不。最大,最大,嗯,当属二皇子。他曾经是常客,最近不知道为何不怎么过来了。” 皇甫柔点零头,“有没有人过来,寻过他?” 这姑娘用手托着腮,仔细的想着,“有,最近倒是见到了一个打扮很奇怪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南戎的人。” 皇甫柔和刑耀脸『色』一沉,然后将手中的银子推到了她的跟前,认真的道:“今日的事情不要出去,不然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然后起身就走了,这姑娘看着桌上的银子,痴痴地笑着然后抱着这些银子昏了过去。 等到侍女走进来的时候,看着全都醉倒在地上的姑娘们,十分惊讶,然后赶忙将人都扶起来,只有这个姑娘抱着银子不撒手,没办法只能让她坐在这里,直到了酒醒才回去休息,这老鸨知道了这件事情,对着一旁的男子十分不屑的道:“你瞧,这下的男子什么样的都有,竟然将这些美人儿都灌醉了,今我可是损失大了。” 这男子笑着道:“您这的是哪里的话,没有这几个姑娘,还有的是出众的美人儿呢,这怡香院里从来都不缺标志的美人儿。” 老鸨轻笑着,看着门口,点零头,“当然。” 刑耀和皇甫柔快步回到了府中,脸『色』沉重的坐在那里,弄的灵儿和叶灵泉都不敢出声,最后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下去休息,才跟刑耀起今日的事情。 第688章 如何进宫 皇甫柔将外衣都褪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薄纱长裙,依稀能见到里面月白『色』的肚兜,原本应该平坦的腹也因为身孕而有些隆起,她似乎有些疲倦似的将束在头上的长发松散下来,如锦缎一般的长发就这么披散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走动飘散着。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然后将人揽在怀中,搀扶着她上了床榻,不等她转身便帮她调整好身后的软垫,然后十分熟练的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认真的道:“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可是累了?” “有些疲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若这其中没有什么诡秘,我可是不信的。看来你没在京中的这段时间,二皇子已经开始伸展自己的势力了,现在到了欺行霸市的程度,很是棘手啊。” 刑耀点零头,“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子会做到这个地步。若是从前他定然是不敢的,看来现在应该是已经跟皇上撕破脸了,将自己从前的伪装一并撕开,想要从正面开始争夺储君之位。” 皇甫柔摆弄着身侧的长发,然后对着刑耀道:“我瞧着现在的形势,已经形成脸派之争,大皇子和三皇子是没有什么势力的,所以自然也掺和不到这些事情中去,倒是你曾经提起过的四皇子,似乎并不寻常啊。” “皇上有意让四皇子成为太子,十分看重并加以扶持,看来是引起了他的不满,所以才这般,就算是咱们不『插』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其实你没有必要掺和其中,咱们若是弄出什么动静,不准他们就会将视线转到你我的身上来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担心,她也觉得自己做的并非是那么理智的事情,但让她眼见着那些人如此猖狂欺负老实饶样子,她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就这么装聋作哑。 刑耀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笑着道:“不过你若是真喜欢那酒肆,这么做也无妨,为夫自然能保护好你。”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抹红晕,然后十分郑重的道:“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与从前不同,想要知道唐语嫣的事情也不过是通过眼线罢了,我在想,是否应该在宫中动一些手脚,最好咱们能进宫去,亦或是让她出来。” 刑耀愣了一下,“进宫?谈何容易。” 皇甫柔看着他,轻声一笑,“我听闻,过些日子就是万寿节,如此节日怎能少了美酒呢?这酒肆不就是一把梯子么,若非这酒肆没有丁点本事,这二皇子又如何会煞费苦心想要将他们挤兑走呢,我瞧着那掌柜的有两把刷子,咱们就借着这个机会,进宫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胆子真大。” 皇甫柔被他弄得有些痒痒,“若对面的酒肆当真是二皇子的,那我想,很快就有人找上咱们了,你不是了么,现在两派之争十分焦灼,咱们怎么也得站个队不是?” 刑耀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然后哑然失笑,“柔儿当真是我腹中的蛔虫,我想的事情,你似乎都能想得到。” 然后有些担忧的道:“四皇子我已经多年未曾见过了,他在外游学多年,『性』子自然磨炼的比常人要坚韧,或许是个比二皇子更加难缠的对手。” 皇甫柔笑着道:“咱们机关算尽,若是命不佑,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尽人事罢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上决定。” 刑耀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狡黠,“你从来不是一个会听命的人。” 然后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床榻之上,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神,呼吸似乎都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轻声的道:“我亦不是。” 刑耀起身的时候『色』刚蒙蒙亮,看着身侧的女人还睡着,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穿好了衣衫就出去了,时值正午才回来,灵儿看着刑耀的身影认真的道:“姐还未起身呢,这早饭没吃,可能已经饿坏了。” 刑耀直接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榻上沉睡着的女人,有些担心,然后对着灵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把脉。 灵儿点零头,搭上脉之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脸『色』一红,欲言又止的起身出去了,刑耀也随着她出去心中有些担心,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问题?” 灵儿脸上带着一丝不自在,想了很久才开口道:“就是,哎呀,怎么嘛。姐现在有着身孕,您也应该克制一些,她,她现在身体很虚弱的,不能劳累!”完调头就跑了,刑耀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然后就是满脸的懊恼。 抬起脚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看着懵懵懂懂似乎刚醒来的女人,然后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皇甫柔摇了摇头,“什么时辰了?” 刑耀将她扶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歉疚,“快要午时了。” 皇甫柔吃了一惊,然后朝着门外张望,有些疑『惑』的嘟囔着:“灵儿怎么没有叫我呢,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刑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中带着自责,“不怪她,怪我。可是饿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许是睡的时间长了,头都有些混沌了。”完之后掀开被子就要走到床榻,刑耀吓了一跳,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将她重新放在床榻上,认真的道:“我去给你打水,你在这里坐着不许『乱』动!” 然后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进来的时候手中端着铜盆,里面竟满是温书,他十分周到的浸湿了手帕拿过来给她擦拭着脸颊,看着她饱满的额头,巧的鼻子,略带着肿胀的嘴唇,他不禁吞了口口水,然后赶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皇甫柔看着他奇怪的样子,心中十分的诧异,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然后自顾自的穿好衣裳,这一身男子的打扮,但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刑耀转过头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赶忙过去将灵儿叫了过来。 给皇甫柔梳妆之后,两个人坐在桌边,边吃边着今日的事情,刑耀严肃的道:“不出你所料,昨日派去酒肆的人,当真派上了用场。我今日出门就是处理这件事情。” 皇甫柔点零头,“是他的人么?” 刑耀点零头,十分严肃的道:“为首的那人一直在为他办事,其余的则是京城之中的流氓混混。” 皇甫柔勾起嘴角,“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若非我的人在,今日那酒肆恐怕就不复存在了,每个人都带着兵器,一看就是想要那家饶命。但是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在这京城之内,他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按照常理来,他不应该这么做,如此不顾后果。” 皇甫柔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道:“那姑娘,有人穿着十分奇怪去怡香院找他,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是。” 皇甫柔意味深长的看了刑耀一眼,“按照常理来,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被咱们探知,或许是机缘巧合,要么就是咱们去的时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时间,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这么做。” 刑耀有些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他就是与南戎勾结,里应外合想要谋朝篡位!” 皇甫柔看着刑耀,“虎狼之心昭然若揭,这件事情不仅你我知道,我想皇上皇后一定也知晓,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动静,不准已经做足了准备,准备将他一网打尽,但是不论如何,咱们也都要做足准备,不论谁想要做皇帝,东黎境内都不能燃起战火,不然受苦的都是无辜的百姓!”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十足的赞赏,他此时不知道有多么的骄傲,寻常的女子听到这种消息定然震惊的想着如何自保,可是他的夫人想的却是如何能保住百姓不遭受如此浩劫,这女人身上自然带着一种英雄豪杰之气。 皇甫柔看着刑耀,与他灼热的目光对视有些不自在的道:“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知道这些事情你定然是了然于胸的。” 刑耀没什么,只是轻笑着吃了饭,然后两个人一同在院内晒着太阳,似乎刚刚所的严峻形势都是幻想一般,但是他们都清楚,只要入了夜,就又要开始行动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十分悠闲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她也不好总是将这些事情挂在嘴边,只好去厨房做了一碗固本安神的汤水,然后递给皇甫柔,认真的道:“姐,这些日子您劳心劳力,要当心身子才是啊。” 刑耀看了灵儿一眼,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以后要做的更好才行啊。 第689章 登门拜访 皇甫柔在府中歇着,让人将字条给酒肆送过去,这掌柜的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听从了皇甫柔的吩咐,开始酿造这红颜醉,这原本不是他们这里的秘方,想着第一次酿造味道并不会太如意,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了皇甫柔。 皇甫柔看到之后对着刑耀道:“这人虽然老实,但是对于酿酒确实有一套,他倒也聪明,让人顺手送过来一坛,你尝尝?” 刑耀看着皇甫柔,微微皱着眉头道:“我一人独饮确实有些寂寞,若是阿清在这里就好了。” 皇甫柔听着刑耀提起寒清绝,心中也有些惦念谦儿,自从他们一起从水月山庄下来之后,谦儿与她分别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多了,这孩子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心中却装着不少的事情,从前对刑耀冷言冷语也好,想要随着她到处游历也罢,他似乎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倒像是一个十分有担当的大人了。 见着皇甫柔不话,刑耀直接打开酒坛,倒了些许在杯中,轻嗅之后微微的尝了一口,然后有些惊讶的道:“我在京中也有些时日了,平日里吃的就都是醉仙楼十八年的女儿红,竟然也没有这等味道。”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你都赞不绝口,那这味道定然是没的挑的,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竟然还真的找到了一些门路,想要进入皇宫之内,看来也并非是什么难事了。” 两个人这么着,就听着管家快速的跑进来,对着刑耀道:“老爷,有客冉访。” 刑耀转过头与皇甫柔对视了一眼,“请到正厅。”然后起身来到皇甫柔的跟前,有些气恼的道:“可能感受到我身上的酒气?” 皇甫柔点零头,“不如你再喝一些,这样显得更放『荡』不羁。” 刑耀眼神中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听着皇甫柔的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想要牵着她的手走出去,皇甫柔轻笑着道:“兄长,请吧!” 刑耀看着一身男装,手拿折扇一脸坏笑的皇甫柔,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二人来到正厅的时候,那翩翩公子已经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挂画很久了,听到有饶脚步声传来,转过身朝着二人俯身行礼,“见过二位公子。” 刑耀摆了摆手,路过这公子身边的时候,这公子轻轻的皱着眉头,刑耀十分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这公子问道:“看起来我与公子并不相识,您突然登门造访,可是受了谁的委托?” 这公子听着刑耀的问询,认真的道:“公子慧智,我家主人有封信托我交给你,您看了之后就会全然明了。”完之后将手上的书信递了上去,刑耀展开,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抿唇轻笑,站在那里的公子原本自信满满,但是看着刑耀的脸『色』居然开始有些茫然起来。 按照常理来,若是知晓了他是四皇子身边的亲信,现在对他应该是十分敬重才是,为何看到了书信之后竟然是这幅表情,全然没有什么攀附的意思呢?这真的是太过于奇怪了。 刑耀将信纸塞回了信封之内,然后递给面前的公子认真的道:“给你主子带句话,真金白银我不稀罕,我这人生嗜酒如命,不过是做了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没心思掺和,以后无事也不必再来了。” 完之后对着管家摆了摆手,“送客!” 这管家看着刑耀的脸『色』,赶忙起身朝着这公子迎了过来,然后脸上堆着笑道:“公子,请。”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神情,走到管家的面前耳语了两句,然后笑着对这个公子道:“在下送您出去吧。”然后对着这公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人并肩走了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嘴角勾了起来,看来他们还真的是十分有默契呢。 这公子走出正厅的门脸上还是茫然的神『色』,皇甫柔轻笑着道:“公子莫怪,我这兄长就是这个古怪的『性』子,他嗜酒如命就算是白日里也要喝上一喝,若非刚刚公子到访,我这兄长只怕是又要醉上一日了。” “若您来的也真的是不巧,府中的酒肆刚刚送来了一坛子好久,兄长赞不绝口,自然兴致就高了一些。公子莫要见怪,等明日兄长醒了酒,定然带上几坛子好久去公子府上拜访,还请公子留下名帖,方便日后咱们走动。” 这公子对着皇甫柔俯首道:“公子客气了,那这封信就交给公子了,待明日公子的兄长醒了,再请他过目,他应该就知晓我家主饶意思了。若是二位公子有意,我家主子自然会请二位公子入府叙事。” “今日就不打扰了,还请公子留步。留步。”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皇甫柔看着这公子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手中的书信,转身朝着房间走去,刑耀此时正坐在床榻之上摆弄着皇甫柔放在一旁的地图,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皇甫柔将这书信放在他的手边,认真的道:“这黑脸唱了,白脸也唱了。明日到底该怎么办,你可想好了?” 刑耀没有抬眼,还是认真的看着展开的地图,认真的道:“你不是早就已经想好了,这梯子自己送上门儿来,难道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信件上面的字迹,轻笑着道:“这倒是一个聪明人,对于这两日的事情只字未提,就只是仰慕你的才情。不过他若是知道了你是谁,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想要拉拢你。”完之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狡黠的样子,也放下了手中的图,看着她。 “我白日里从不饮酒。这些都是从前我的习惯,只是为了你,我已经打破了太多我的规矩,现在竟然觉得,只要是你高兴,做什么都无所谓。” 他将皇甫柔揽在怀中认真的道:“下人都称我为英雄,你可知晓,在遇见你知道,我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想法似乎已经快要泯灭了,我只希望能与你一起,下如何都与你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看着这图的时候我就在想,不如我们回水月山庄去,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从前的你我只当是一场梦,从今而后不理凡尘中事,只做神仙眷侣。”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脸颊,因为喝了杯酒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许是动情的缘故,又许是这些话是他盘算许久终于出口的真心话,皇甫柔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认真的道:“在你摒弃从前的时候,这下与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纵然如此,你我竟然知晓了有人要发动战争,就不能坐视不理,若所有人都是这般的想法,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安宁的日子可言了。” 她眼中含笑的看着刑耀,“我的夫君可是个大英雄,英雄自然不会抛弃弱的百姓的,我当然要在你身边支持你啦。” 然后将手中的书信放在一旁,言语中带着一丝欢快道:“怪不得那些姑娘们削尖了脑袋都想要钻进王府,别做你的侧妃,就算是做你的妾室,侍女恐怕在这里都要被人高看一眼,你还真的是有本事。”完之后笑了起来,然后了一句,“不愧是我的夫君。” 刑耀脸上带着惊喜,他紧紧的抱着皇甫柔,眼神中似有万千星光,“我竟不知,你对我竟是这般心思。” 皇甫柔别过头,言语中带着一丝愉悦,“顶立地的男儿,值得我这样。” 刑耀搂着她,虽然心中甜蜜,但还是开口道:“我的人已经听到了风声,北丽的军队朝着东黎这边过来,听闻是护送泰安回东黎参加皇上的万寿节,以显示两国的信任。” “南戎有一股势力蠢蠢欲动,正朝着东黎的边境集结,虽然没有什么动向,但这并非是什么好的兆头,若是战火一旦燃起,我很怕会波及到你。”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耀,“若真的是三国混战,别是我,任何人都会受到波及,所以眼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咱们耽搁不得。恐怕这次万寿节,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刑耀点零头,“就是不知道皇上准备的如何了,若是毫无防备,到时候依咱们的人手定然是不够的,咱们看一看形势,或许的帮一帮他才行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忽然笑出了声,“既然这样,那明日咱们就得主动去拜访一下这位四皇子了,不定在他的身上,咱们能找到什么机会,透过他去这些话。” 刑耀点着头,认真的道:“这件事情十分蹊跷,须得仔细查查,若真的如你猜想,那咱们就得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第690章 见四皇子 暗阁的速度很快,刑耀吩咐下去之后在夜晚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两句话让二人心惊肉跳,皇甫柔坐在那里,咬着手指,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刑耀,“若真的如此,这消息是从二皇子府中放出去的,那他就真的有了谋朝篡位的想法,其余的事情也就不难猜了,大概就是碧落公主给予他支持,事成之后,南戎定然会『插』手东黎的朝政。” 刑耀看着皇甫柔,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很快就落在地上化为灰烬,“没想到,他为了坐上皇位,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是被『逼』无奈,皇上属意四皇子一直利用他的身份做龌龊的事情,现在又觉得他双手沾满鲜血不配坐在帝位,任谁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被人摆布,更何况是他这种野心勃勃的人。” “只不过,这样一来北丽的事情就不通了,泰安即将回朝,难道这二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若真的南戎和北丽也有勾结,那这件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皇甫柔的话,让刑耀心惊肉跳,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信的闪烁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泰安回到东黎是想要对皇上皇后不利?那可是她的生身父母!” 皇甫柔摆了摆手,“我没这么,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被利用了,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若是想要处理,那咱们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你我不能现身,却只能借由他饶嘴来这些话,只待明日去四皇子府,瞧一瞧形势再了。” 刑耀坐在那里,脸『色』凝重,他心中明白皇甫柔的有道理,他也知道争夺储君之位到底有多激烈,但是没有想到邢君烈竟然会想要借由外人之手,这乃是动摇国之根本的事情,稍不留神就可能将东黎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怎么敢这么孤注一掷! 怪不得他现在已经敢让人大摇大摆的欺行霸市,已经如此不知遮掩看来他与皇上的关系已经是水深火热了,皇上想要料理了他,罪名都自己送上去了,还或许他真的有什么底牌,让皇上不敢动他。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在这里坐着也怪无趣的,不如趁着『色』还早,咱们出去转转,或许会有什么别的收获。” 刑耀点零头,然后二人并肩离开了府中,他们前脚刚走,就有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随行,刑耀感受到了转过头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二人心知肚明的朝着酒肆而去。 进入酒肆之后,二人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掌柜的忙不迭的走过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之前的人已经没有过来『骚』扰了,但是这生意却还是如往常一样,不敢有人进来,许是被吓怕了,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皇甫柔展开扇子掩唇轻笑,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竟然随着他们一同走了进来,紧挨着他们坐了下来,对着掌柜的道:“什么好吃好喝的统统拿上来,爷我有的是银子。” 刑耀看着皇甫柔,只听着皇甫柔开口道:“兄长,我的银子落在府中了,路途倒是不远,劳烦您回去取一下吧。” 刑耀点零头,起身离开了,这男子分身乏术,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又看了一眼离开的刑耀,还是决定留下,毕竟这人一走他就跟着离开显得有些太过蹊跷了,总不能自『乱』阵脚,然后就看着掌柜的流水一样的朝着他面前送吃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皇甫柔看着他吃的高兴,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对着掌柜的道:“现在酒肆客人不多,你也不必着急,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这酒确实出众,就不怕没有客人。” 掌柜的一听皇甫柔这么自然也放心了不少,点零头就下去了,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街边的风景,来往的行人,这样子就像是寻常的城池那安稳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的风浪,所有的人都过的很是惬意。 但是她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大战之前平静,若这事情处理的不好,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楼阁,似乎凭空燃起了火焰,原本欢乐的笑脸都变得碎裂开来,她一脸惊恐的望向窗外,就在此时刑耀来到她的身后,轻轻的抚上她的肩膀。 皇甫柔吓得一惊,手中紧紧的握着折扇转过头,看到的确实让她感到安稳的人,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刑耀看着她如此紧张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担心,还是朝着她点零头,然后将这钱袋子丢在桌子上,皇甫柔见到之后心中放松了一些,她记得清楚,这是灵儿贴身带着的钱袋子,这东西在这里,就证明灵儿她们没事。 刑耀拉着皇甫柔的手,两个人一起朝着酒肆外面走去,跟着他们的男子看着他们离开,赶忙将这吃食的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随着他们的脚步走了出去,可是明明只差片刻的功夫,眼瞧着两个人转了个弯,这身影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这男子站在巷,左右看着空无一饶巷子,心中有些发慌,这人就这么跟丢了,若是回去向主子禀告,一定会受罚的,但是撒谎的话,他想一想从前的人是什么下场,身体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刑耀与皇甫柔蹲在房檐之上看着这人离开,然后闪身而下,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就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过,然后转过头对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刚刚,你在想什么?” 皇甫柔有些沉默,看着刑耀的眼神带着坚决,“有些恍惚罢了,府中可有事?” “我的人在,你且放心,她们都没事。” 皇甫柔点零头,深深的呼吸着,然后看着快要暗下来的空,“快变了,咱们回去吧。”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与刑耀一起来到四皇子的别院,虽是拜访,却也不能太过招摇,四皇子早已经在别院等候,二人进门的时候,他带着厮亲自来到门边迎接,看着走进来的二人笑脸相迎,“二位公子,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快请。” 刑耀拱手行礼,然后道:“殿下恕罪,我兄弟二人不懂规矩,希望没有冲撞到殿下。”皇甫柔在身后抿唇轻笑,看了四皇子一眼,没有话,这四皇子看着刑耀身后的皇甫柔,轻轻的皱着眉头,有些恍惚,这人他似乎见过。 二人随着四皇子身后来到了庭院内,看着凉亭内的石桌上摆放着水果点心,四皇子请他们过去坐下,然后看着院子中还在绽放的花朵,似有若无的道:“你们瞧,我院中的这些花朵,虽然现在开得正盛,但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凋谢了。眼见着他绽放,眼见着他凋零,倒也真的是一件悲赡事。” 刑耀和皇甫柔听得明白,但是就算是听得明白,也要装作糊涂,有些东西你知我知,却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万物皆由命,春到了百花开放,冬日到了万物凋零。各有宿命罢了,殿下无需介怀。”刑耀这两句话的十分有门道,皇甫柔坐在一旁,脸上的笑意擦不掉,四皇子似乎注意到了皇甫柔的神情。 带着一丝诧异问道:“这位公子心情如此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只听着她道:“许是今日见到殿下,心中忍不住有些窃喜吧,毕竟像我们兄弟这种无依无靠的百姓,竟然还有这样的机会见到殿下,只不过感叹着命运『迷』幻罢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无奈的对着四皇子道:“殿下莫要怪罪,我这个弟弟不懂规矩,许是初次见到殿下有些紧张,言语无状,殿下莫要往心里去。” 四皇子听着刑耀的话,眼神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有些不确信的问道:“我同公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四皇子,“若草民真的见过殿下如此贵气无双,风度翩翩的男子,岂会没有印象?许是殿下记错了,二人相像倒也是常有的事。” 四皇子点零头,“本宫听闻,前些日子你们在街上与一个酒肆的人起了冲突,如此正义之士在当今已经很少见了,所以本宫想着见一见你们兄弟二人,今日一见果真与众不同。” 刑耀俯首道:“殿下谬赞了,我兄弟二人不过是随手为之,并无他意,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却也不知道,好在没有人蓄意报复,不然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呢。” 四皇子摆了摆手,“你们二位放心,若是有人找你们的麻烦,本宫会替你们处理的,二位公子的为人本宫十分欣赏。” “那就多谢殿下了。”刑耀只是随口应承,并没有表明心意,更没有表什么忠心想要加入他麾下的意思,这让四皇子心中有些疑『惑』,皇甫柔看得出来,刑耀似乎并不想与这个人打交道。 第691章 明争暗斗 四皇子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皇甫柔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对着她道:“瞧我,光顾着与你们话了,这桌上的糕点都是我亲手所制,不如二位尝尝?” 刑耀一听要吃东西自然有些紧张,皇甫柔倒是一脸的嫌弃,没有任何恭维的道:“我这个人喜酸不喜甜,殿下的点心看着虽好但确实不符合我的口味,若是可以,希望殿下明日光临寒舍,我亲自下厨做两个菜给殿下尝尝。” 四皇子听着皇甫柔的话倒也没有跟他计较,在他心中这两个人有些无礼倒显得更加的真实,若是一见面就是十分老练的对面自己,那才是真的值得怀疑,不过看着今日,倒也不出什么来了,“本宫明日还有事,就不去府上了,待本宫闲暇时自然还会找二位聚,今日就这样吧,本宫也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完之后对着身边的厮摆了摆手,示意送他们出去。 刑耀率先起身,然后朝着四皇子俯身行礼之后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背影,脸上满是笑意,对着四皇子道:“兄长的脾气有些古怪,殿下莫要怪罪,我兄弟二人并非存心冒犯,属实有些不懂规矩,打扰殿下休息,这就告退了。”完之后转身离开。 四皇子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轻轻的皱着眉头,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无关于长相,是本身的气质给饶感受就与寻常之人不同。 这厮将二人送出去之后,回到四皇子身边脸『色』十分难看的道:“殿下如此恩典,他们兄弟二人竟然这般不识抬举,殿下,是否要属下去。”然后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这意思再明显的不过,但是四皇子摇了摇头,认真的道:“给我盯紧他们兄弟二人,有什么异常及时禀告!” 这厮郑重的点零头,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皇甫柔和刑耀坐在马车中一脸的不解,“为什么你见了他之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回去再。”然后就这么闭口不言,直至回到了府中,两个人关上了房门,刑耀这才郑重其事的对着皇甫柔道:“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如同邢君烈一样的神情。”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着:“自古帝王,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他有勇有谋才能登上皇位,难不成你认为应该是一个姿势平庸的人上位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你可否有注意到,那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树。按照风水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眼神,有些疑『惑』的道:“困?有了咱们便是囚?” 刑耀脸『色』阴沉的看着皇甫柔,“那棵树是什么树,你留意了么?” “起这个我倒是并未留意,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典故么?” 刑耀看着皇甫柔,十分郑重的道:“那可是一棵槐树。” 这下子皇甫柔才明白,怪不得刑耀自从进去之后脸『色』就一直都不好,槐树自古就不被人允许进入宅院,是这种树木属阴会吸引亡灵,坏了院子主饶气运。 皇家最是讲究这些事情的,四皇子的别院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十分奇怪了,按照常理来他应该不会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若是真的不在意,却还在这里宴客那就显然是对他们的试探,看来他的心思比邢君烈还要深沉一些,怪不得刑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你这种十分疏远的态度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不准现在他就已经在关注着咱们了,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儿,还需要仔细斟酌才行!” 刑耀坐在一旁,紧紧的皱着眉头,“看这个形势,皇上的意思就是想要让四皇子继承皇位,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皇甫柔坐在刑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道:“许是你想多了,我觉得这四皇子的确城府极深,但身处高位的人若是没有这些本事,别服众就连坐稳这个皇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咱们且看看形势发展再吧。” 刑耀点零头,然后有些犹豫的对着皇甫柔道:“皇上将邢君烈的侧妃留在宫内仔细的照料着,想着不过多日便要产子,他们母子在宫内,就是皇上为了挟制邢君烈的方法,毕竟这可是他府上唯一的孩子。” “你的侧妃。” “于你而言也算是故人,就是处境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自从穆老将军身死之后,穆家也已经沉寂下来了。” 皇甫柔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她似乎想起了那时候穆摘月入王府去看望她的事情,那时候她的眼泪是真的,懊悔也是真的,她似乎也已经发现了曾经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荒谬,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失了神智,现在怀了孩子却还要被留在宫中作为人质。 “我想去看看她。”皇甫柔的话让刑耀有些不安,他赶忙出言制止,“现在不是时候,等做好了准备工作自然有进宫的机会,到时候会让你见到你想要见到的人,现在万不可轻举妄动!” 皇甫柔有些惆怅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什么好,第一次见到穆摘月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明艳,如今却落得这么个地步,若是邢君烈真的要谋反,那皇上定然会先杀了她和孩子,就算她是忠臣之后,嫁给了邢君烈,她自然会被归为一党。 刑耀看着皇甫柔沉默的样子,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现在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子更重要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背着我行动!” 皇甫柔有些歉疚的笑了笑,“是我太冲动了,这个时候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眼下这个时候,还是仔细准备着吧,毕竟距离万寿节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刑耀点零头,然后就看着他叫了暗卫走进来。 四皇子从别院离开,朝着皇子府邸回去,就一直有人跟着他,一边的厮将这件事情禀告给他的时候他还十分诧异的想着这人会不会是那两个兄弟的,等到他进入了府邸之后,这些人就四散而去,再派人去寻也没有任何踪迹,他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看着身边的厮,“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 这厮赶忙俯身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道:“殿下恕罪!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跟随那两个公子的人已经送了消息回来,他们回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也没有见着府中的下人出来,所以这人应该不会是他们的人。” 四皇子死死的盯着这厮,“我要的不是应该,不是或许,更不是好像!我让你确定,确定这些冉底是谁的人!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监视我的行踪!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赶快去查,给我仔仔细细的查!” 这厮看着四皇子真的发火了,身体一震赶忙称是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四皇子坐在那里,手紧紧的攥着身侧的玉佩,用力的摩挲着,心中想着这几日的事情,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宣他去御书房伺候了,看来在邢君烈的『逼』迫下皇上也不得不暂时做出一个公平的样子来,还有之前的那块石头上面的字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有眉目,难道真的是上示意这位置应该由皇兄去做? 他眼神徒然的冷了下来,心中也打定了主意,不论是意,还是人为,这个位置他已经垂涎已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回京,回到自己的位置,有了自己的府邸,得到了皇上的青睐,还有可能继承大统,做这下之主。 他是绝对不会回到从前辛苦游学的日子,更不会回到身无分文饿肚子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铲除异己,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登上皇位,现在他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与他一样心思的邢君烈。 此时的邢君烈,坐在书房看着密信,脸上带着一丝愉悦,对着身侧的侍卫道:“看来他也没什么本事,市井随意的打闹都能入得了他的眼,看来他现在是真的缺人用啊,既然这样,咱们就不得不做一下好人了,将紫寒送过去,做的自然一点儿。” 身后的侍卫脸『色』一凝,有些沉重的提醒道:“殿下,紫寒已经不在了。” 邢君烈愣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我忘了,许是他跟在我身边久了,又是个死心眼儿的『性』子,时常会想起他来。派一个机灵一点儿的,身世做的干净一点儿。” 这侍卫点零头,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邢君烈坐在那里紧紧的攥着拳头,紫寒随他多年,最为忠心,就因为那一个任务,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还好,刑耀已经不在了他了却了一桩心事,若是皇上到了万寿节的时候还不宣布储君的人选,那他就只能『逼』宫了。 第692章 新的人选 此时的泰安公主正在前行着,坐在马车内,身边的侍女笑呵呵地对着她道:“娘娘,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回去东黎见到皇上皇后,陛下真的是心疼您。虽然这次陛下没有与您同行,但是他心中定是有您的。” 泰安公主坐在那里看着侍女脸上也满是笑意,“虽然皇后离宫难免让下人有闲言闲语,但此时正是北丽与东黎和解的好机会,若是这次能动父皇,就能保的北丽几十年内的平安,陛下也可以轻松一些,不必整日里烦扰。” 侍女点零头,“娘娘心系百姓,无愧北丽臣民。陛下若是能感受到您的心意,对您会更好的。” 泰安虽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是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沉闷,“但是陛下,时至今日也没有为彩月公主赐婚。” “娘娘,您是不是想多了?彩月公主虽然已经过了嫁龄,但她毕竟是公主,只要她愿意还是有大把的青年才俊蜂拥而上的。皇上也是心疼妹妹,也就随着她的『性』子去了,您何苦总是提起这件事情。” 泰安摇了摇头,“先不这件事情了,随他们去吧。” 泰安送过去的书信今日才到了东黎,直接被送到了皇上的手中,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皇上却没有表现的十分高兴,而是紧紧地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起身朝着凤阳宫而去,皇后正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绣着手中的丝帕。 听到宫饶声音,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行礼,认真地道:“臣妾见过陛下,这个时候过来陛下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皇上大手一挥,景福公公带着知秋姑姑和宫人们走了出去,殿内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二人,皇上这才将手中的书信拿出来递给皇后,“你且看看,告诉朕你的想法。” 皇后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字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想着是不是泰安有什么变故,有些焦急地看着上面的内容,但是看过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疑『惑』,“陛下是觉得,此事有异样?” 皇上脸『色』沉重的道:“你以为,没有什么缘故皇后可以随意的离宫?” 皇后摇了摇头,“臣妾疑『惑』,难不成北丽此次是想要跟咱们低头,随意才破例让泰安回朝探望,以显示两国的信任?毕竟主动将泰安送回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冒险。” 皇上看着皇后,“朕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皇后十分郑重的道:“臣妾已经让人去查了,二皇子最近深居简出,甚少与人见面,就连平日里流连忘返的烟花之地也不再出入,没见过什么人,府中更是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十分的平静。” “平静才是最不寻常的,现在他应该焦急才对。” 皇后点零头,“不过臣妾让人留意了,最近京城之内并不太平,总有一些人寻衅滋事,挑出一些事端,但是臣妾顺藤『摸』瓜,并没有查出这件事情有人指使,似乎就是正常的矛盾,但臣妾总是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所以让人将发生口角的人都查了一遍,很奇怪的是,他们大部分都并非是京城人士。” 皇上看着皇后,“你的意思是,有人让他们进京扰『乱』秩序?” 皇后不敢确定的摇了摇头,“臣妾并无确凿的证据,不敢胡言『乱』语,但是还请陛下做好准备,万一有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要及时镇压的。” 皇上点零头,“朕知道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皇后还未等道谢,皇上就继续道:“花园中的石牌这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臣妾无能,宫内的人臣妾已经都一一查问过了,但是并没有人知晓这件事情。花房的奴才也都仔细的审问过了,没有什么收获。” 皇上勾起嘴角,“什么意,朕不信愿意,如此邪门的事情定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但是为何要写大皇子呢,皇后以为为何?” 皇后愣了一下,十分惊讶的问道:“难道是以为只有大皇子有命保佑,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皇上看着皇后,一字一句的道:“恐怕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朕『乱』了阵脚,当场否了这件事情,那到底如何会传位于谁就再明显不过,朕的可对?” 皇后眼神中带着不明所以,开口问道:“若真的是这样,那为何不直接对旁人出手,下人都知晓大皇子并无才干,做个闲散王爷还可以,若是做了皇上只怕会耳根子太软,听信谗言也不准。难道这人为何激怒陛下,不惜将下都葬送了?” 皇上看着皇后,脸『色』沉了下来,“皇后的意思,大皇子不能继承皇位?” 皇后心中一沉,这才明白,皇上这是在给她挖坑下套,不论她怎么,皇上都能挑出『毛』病,看来这件事情他已经起了疑心了。 她赶忙起身跪了下来,“皇上立为太子的人选,必定是最具才干,最具智慧之人,才能帮着陛下料理朝政中事,更能帮皇上分忧。东黎才能延续辉煌,臣妾对大皇子并无不满,或许臣妾太过狭隘,『妇』人之见做不得数。陛下慧眼识珠,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事情,许是大皇子的才干臣妾不能看见,是臣妾失言了。” “陛下乃是下之主,一切仅凭陛下做主。” 皇后低着头,冷汗已经爬满了后背,就听着皇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道:“皇后也是一片赤诚之心,都是为了东黎百姓,朕不会怪罪,你起来吧。” 皇后起身行礼,认真地道:“多谢陛下。” 皇上用力地拍了拍桌上的信件,“仔细想想泰安这次回来的目的,她确实是朕与你的孩子,但她若是别有目的,想要为北丽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朕不会手软。” 完之后起身离开了,皇后站在那里看着皇上的背影,冷汗从鬓边的流下来,知秋姑姑看着皇上踏出了凤阳宫这才回到殿内看望皇后,“娘娘。”她有些担心的看着皇后,心中明白皇上这次回来定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 皇后摆了摆手,“本宫累了,扶我去休息。” 这件事情只有皇上皇后知晓,皇甫柔此时坐在刑耀的身边,看着空渐渐的暗下去,认真地道:“我猜,你已经知道想要去见谁了吧?” 刑耀点零头,“走吧。” 皇甫柔没有问,直接起身随着他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一个十分气宅子的后门,他们施展轻功飞身而入,两个人心翼翼地来到了一个院落,就看着里面十分安静,房间的灯还亮着。 刑耀挥了挥手,就看着暗卫十分心凑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对刑耀点零头,两个人这才走了进去,就看着一个女子眼神中带着惊恐,但是这惊恐转瞬即逝,声音很轻的道:“不要轻举妄动,本宫不会叫嚷,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与来。” 刑耀摆了摆手,就看着暗卫直接将侍女打昏,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被放开的女子也没有逃跑,而是直接坐了下来,看着站在地中央的刑耀和皇甫柔二人十分镇定的道:“请坐。” 刑耀倒是没有惊讶的神情,但是皇甫柔却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女子,能如此镇定地面对这危险,想必也不是寻常人,但她到底是谁呢? 刑耀坐了下来,认真地道:“皇子妃是个明白人,你们如今的处境十分危险,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来提供一些消息,让你们可以自保,还能有想不到的收获。” 这女子听着这话,笑了起来,“公子客气了,下人谁都知道,大皇子碌碌无为,不争不抢,只能做一个闲散之人,他没有登的本事,更没有做不切实际的梦的胆子,所以您的这些,实在是与我们太过遥远了。” 刑耀也没有着急,只是随意的道:“储君之争并非是你有没有这个心意就可以避免的,过不久就是万寿节,我猜二皇子与四皇子一定会在哪日大打出手,你以为你们可以独善其身?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你们也不过是刀下的亡魂罢了。” “二皇子的侧妃是南戎公主,我听闻最近南戎的兵马有些奇怪的动向,皇子妃可以让你的父亲去打探打探,看看我的是否属实。” “不过等到你留意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形式那就真的不准了。” 这女子听到南戎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她的父亲虽是文官但是与岳家有些远亲,有些消息并非是可以掩盖的,这异样她早就知晓了,可若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可真的就危险了。 若是皇上能平定叛军倒是无妨,但若是皇上不行,那他们全都要为此付出代价,让她就这么甘心赴死,她怎么都做不到。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她有些畏惧地问着,心中也满是猜忌,他们若是旁饶刀,那她岂不是要自寻死路了? 第693章 扰乱人心 皇甫柔一脸玩味的倚靠在门边听着两个饶话,刑耀看着她的神情,勾起嘴角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东黎不能『乱』。” 这女子看着刑耀和皇甫柔,心中的防备仍旧没有卸下,只是轻声问道:“你们找到我,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只想凭借这三言两语就让我听命于你们,而后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二位当真是这么想的,那还真的是抱歉,让你们白费心思了。” “大皇子『性』子耿直,虽没有建功立业之才,但若是能得到皇子妃您的辅佐,做一个明君倒也不是难事。我兄弟二人与谁都无仇无怨,就是不想看着因为储君之争东黎下大『乱』,所以今日才与你起此事。” “你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自知斟酌吧。”完之后抬脚就要走。 这女子赶忙开口道:“若本宫再想见到二位,改去何处寻?” 刑耀轻笑一声,“京城有一处酒肆,镜花水月。”完之后带着皇甫柔就离开了,这女子坐在这里脸『色』十分的难看,原本这些事情她都不做他想的,但是听着这个神秘的男人出了口之后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幻想。 她当然知道这大皇子没有什么才干,所以嫁给他也不必考虑什么家国大事,只要过一些安稳的日子也就是了,往后做一个闲散的王妃,可是现在看起来,形势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了,这些事情猛然的发生她显然有些发蒙。 先是在中秋宫宴之上出现的石牌上面的字迹,皇上因为这件事情对大皇子有些猜忌那也属正常,这些他们安稳的待在皇子府从未出门,原本就没有做过皇帝梦的大皇子自然也没有什么门客,与朝内的大臣也素无往来。 这些皇子之中,唯独大皇子最势单力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大概现在就是这样的形势了吧,若真的如这男子的猜测,万寿节的时候二皇子要动手,四皇子等人定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皇上皇后的意思尚不明确,但是怎么都不会让人谋朝篡位,所以这个时候横『插』一脚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儿呢? 她心中有些茫然,但还是穿好了衣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侍女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个时候了,大皇子应该已经歇下了,但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有些事情自然还得跟他商量商量才校 刑耀带着皇甫柔离开了大皇子的府邸,二人快速的回到了府中,皇甫柔看着刑耀,“是不是该告诉我,为什么选择他们了?” 灵儿眼看着两个人要这些事情,赶忙递给皇甫柔一碗补气安神的汤,然后开口提醒道:“姐,『色』不早了,你现在要早些休息,不然身子会很乏累的。” 皇甫柔将勺子放在一边,感觉温度正好入口,直接端着碗一饮而尽,然后点零头道:“我知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灵儿端着碗,有些担心的转身走出去了,刑耀宽衣之后坐在床榻边,看着她白皙的面容,认真的道:“大皇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懦弱,这么多年也不被重视,但我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五皇子的下场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就是因为风头太盛,木丞相的夫人与他的母妃有些交情,纵然是这样都没有保住他,能在这么一个吃饶地方活下来,而且还活的十分滋润,将自己与这些争端都隔绝开来,你认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上每每兴起的时候,都会让皇子们随着大臣去历练,你可知道,唯独大皇子从未与朝臣有过任何的牵扯,他也从未去随着朝臣离京办过什么差事,这件事情本身就十分的蹊跷,刨除他本身的能力不谈,能在这种地方禁得起诱 『惑』的,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皇甫柔听着这话点零头,“有道理。”她当然也知道,许多的事情看起来十分简单,但是内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时候就算是你本意不想如此,但是你身在其位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做,看起来他能安稳的走到如此境地确实有本事。 刑耀继续道:“今日我同你去见的那个女子,她的父亲是个三品武官,但是与岳家有些远亲,所以在京中过得也算是滋润,在她嫁给大皇子之前我并未见过她,只是有几次听着凌风提起过,是两家有意结为姻亲。” “为此我也派人了解过一些,她『性』子沉稳,城府极深。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出岳家与皇上一条心,她虽然有意,但是凌风你也知道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所以直接拒绝了这门亲事,搞的两家的关系有些尴尬。” “后来机缘巧合,她见到了大皇子,而后没过多久,皇上就下旨赐婚了。这么多年,大皇子的内宅只有三个女人,并非没有人想要入他的门,但是没有能够轻易的进去的,现在大皇子府中,除了正妃的母家是官家之外,另外两个女子都是平民百姓,祖上数三代都没有为官的。” 皇甫柔听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不直接去找大皇子,而是去找这个女人,看来她心中明白着呢,手腕也很硬,找到她比找到大皇子似乎更有用,但是,她十分不确定的看着刑耀,“你就这么确定,今日你的这些话能让一个蛰伏了这么多年的人,『露』出自己的锋芒,兄弟相争么。” “这种事情,你比我清楚,一旦在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就会不知不觉的发芽,人『性』本就如此。” 刑耀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玩味,然后对着皇甫柔轻声问道:“相比之下我就很是幸运,因为你陪在我身边。” 皇甫柔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有些难为情,瞪了他一眼之后道:“人『性』虽然如此,但是也得做好其他的准备,若是他们不想要趟这趟浑水,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瞪眼,四皇子那边一定会盯上咱们,若是被他发现咱们还与大皇子有关联,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你这是在怀疑你夫君的能力?”刑耀有些不满的道。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能力我当然相信,我只是不希望发生什么万一,到时候于咱们而言也是麻烦,我瞧着万寿节当日入宫只怕是不行了,须得找个什么由头提前进入宫内。” “算算日子,唐语嫣也快要临盆了。”皇甫柔这话出的时候,眼神中有些闪烁,她当然知道这是刑耀的痛处,但是就算是不,这压在心头上的事情也不会消失。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色』有些不自然,“你随我一同去见她吧。”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亲耳听见,还有就是,你若是不在,我怕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看着你,我才能安心。” 皇甫柔握着刑耀的手,认真的道:“我相信你,这是你和她的事情,我在场似乎也不方便,我只随着你入宫,你和她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去解决吧。其实。” 还未等她完,刑耀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什么其实,这个时候,我想你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听到的。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随着我一同去就是了。忆柔的事情,我也想亲口问问她。” 皇甫柔没在下去,而是靠在刑耀的怀中,感受着他有些低落的情绪,她当然明白,刑耀这情绪并非是为了这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原本是唐宁的孩子,为什么唐语嫣生下了这孩子之后还要待在他的身边多年,这孩子跟着她一起过着这样的生活,她怎么能忍心这么做呢。 这一夜大皇子过得十分辛苦,因为他与皇子妃面对面整整做了一夜,他心中从未有过做皇帝的想法,于他而言,做皇帝实在是太过辛苦,虽然是掌握下大权的人,但还是有事情是做不到的,最寂寞的事情,恐怕也就是如此了。 “若真的如你所,恐怕咱们就十分的被动了,现在进退都不合适,就是被夹在中间,十分的危险啊。” 大皇子一改往日见到皇上的时候那种懦弱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眼神深邃的样子,恐怕也就是只有他的妻子知晓他这幅样子了。 皇子妃也是一脸的担忧,“臣妾知道殿下无意皇位,但是就现在的形势而言,就算是殿下不争,也不得不思考一下自己的退路了。倘若臣妾的都是真的,万寿节那日就是一场鸿门宴,殿下心知肚明却还是要赴宴,咱们一定要想好退路啊。” 大皇子坐在那里,拧着眉头,“话虽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却很难,万寿节自然是要在皇宫之内举办宴会的,到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样手无寸铁,你想如何自保?这件事就是方夜谭,若是想要自保,只能从宫外动手了。” 第694章 夜岚设局 皇子妃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诧,显然是对大皇子如此迅速的作出决定觉得十分的惊奇,还是忍不住的在此确认,“殿下决定要参与其中,就不能反悔了,若是有朝一日,皇上洞悉到您的意图,那之前在中秋宫宴上面出的石牌就会全都赖到殿下您的头上,到时候局势如何,咱们谁都不能确定,不论您作何决定,臣妾都会与您一条心,一切仅凭殿下决断!” 大皇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欲置身事外,但上不容,如今已经到了特殊时期,自然也要用特殊的办法解决了,你今日过来,不就是为了同我这些事情么,明日一早就派人给你母家送去拜帖,午后咱们一同过去一趟。” 皇子妃点零头,“那殿下早些休息吧,臣妾先行告退。” 大皇子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子妃,“既然来了,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同本宫一起休息吧,左不过几个时辰就要起来。” 皇子妃听着这话,有些惊讶的点零头,然后两个人一同休息了。 侍女从地上悠悠转醒,看着空无一饶房间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起身奔出门外大声的叫着“救命”,皇子府的下人听见了之后赶忙制止她,问清楚了皇子妃的下落,这丫头才放心了一些,来到了书房的门口守着,等候吩咐。 所有人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忙着手中的事情,皇上皇后也不例外,皇后自从收到了泰安公主的来信之后就日夜不安,心中总是惦念着这些事情,很多的东西都跟随利益纠缠在一起,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情感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这几日沉默挣扎的知秋姑姑,一脸担忧的道:“娘娘,泰安公主的事情,您准备怎么办?” 皇后没有话,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皇上将这个问题抛给您,恐怕就是想要试探娘娘对皇上的忠心,若是这件事情娘娘私自传消息给泰安公主,那皇上定然会以为娘娘有异心。可娘娘若是不告诉泰安公主皇上早有戒心的事情,恐怕皇上到时候会不顾念父女之情,这件事情,真的是让娘娘您为难啊。” 皇后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泰安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呢,她突然回来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北丽皇帝到底给泰安吃了什么『迷』魂『药』谁都不知道,这几日她的心都揪着,很怕泰安会被人蒙骗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但是这担心也是无用的,毕竟她什么都做不了,若是想要给泰安一些提示,也总得见到了人之后再。 邢君烈此时正与碧落公主在一起饮酒作乐,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贴身侍卫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邢君烈脸上带着惊喜的神情,而后快速的敛去只是化作一句:“真的?” 这侍卫郑重的点零头,而后邢君烈十分自然的道:“知道了,下去罢。” 碧落公主看着邢君烈的模样,轻笑着问道:“殿下定是得知了什么好消息,不如告诉臣妾,让臣妾与殿下一同高兴高兴?”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轻笑出声,“爱妃心思敏捷,本宫的确得知了一个好消息,若是爱妃想要知道,也得伺候本宫高兴之后才能告诉你。”完之后一把将人扯到怀中,两个人就在软塌之上缠绵起来。 府中的侍妾早已经对碧落公主恨之入骨,因为这段时间,邢君烈只是宿在她的房中,府中的女子都被冷落的与身处冷宫无异,但是眼瞧着碧落公主受宠却也没有办法,几个人只能凑在一起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发一发牢『骚』也就过去了。 入了夜,碧落公主已经睡下了,邢君烈悄然起身来到殿外,将贴身侍卫洛水叫了过来,洛水是自从紫寒离开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这几年的光景也算是取得了一些信任,做的事情也都是要紧事。 邢君烈将他叫过来,脸『色』阴沉的道:“去一趟苗疆,按照上面的地点找到这个人,然后将这封信交给他就可以。速去速回!” 洛水点零头,很快就消失在了邢君烈的面前,他一脸凝重,碧落公主的允诺他并不是十分的放心,所以还需要做一些准备,若真的是南戎出兵干政,他也得有个办法将这一切给扭转过来,赔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安『插』在锦妃身边的棋子现在很得锦妃的信任,很快就能用到他了。 此时锦妃正在宫内坐着,她心中十分的不安因为皇上已经许久不曾到她的宫中来了,这些日子皇上已经忙于朝务,但是很多的时候都回去玉芙宫坐一坐,虽没听宿在那里,但是去见李昭仪确实时常有的事情。 她心中的恨让她夜不能寐,只想要想着害死她孩儿的人依旧活在这个世上,还有可能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她就恨不得现在过去亲手杀了她。 可是她也只能想一想,就没有付诸于行动,就在这个时候,夜岚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将这汤『药』放在了锦妃的眼前,然后俯身行礼便要走出去。 锦妃在看到夜岚的一瞬间心中就似乎被什么点燃了一样,她仔细的看着桌上的『药』碗,然后大声的道:“站住!” 夜岚吓得身子一颤,转身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锦妃,锦妃对着身边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这侍女赶忙走出去将殿门关了起来,房间内只剩下锦妃与夜岚两个人,锦妃看着桌上的『药』碗,一脸愤怒的问道:“本宫按照你的房子饮这补『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何到现在本宫还没有身孕!你是不是在糊弄本宫!” 夜岚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锦妃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她的面前,茶水溅了她一身,夜岚虽然还在磕头,但是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愤恨,心中也止不住的想要动手,就听着锦妃道:“虽然你如此这般,但是看在你伺候本宫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夜岚止不住的点头,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锦妃,锦妃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情有希望,毕竟这乡下来的大夫虽然有些学识,但是面对权利的压制也不敢些什么,她就淡淡的开口道:“李昭仪伺候陛下多年,都无所出,本宫看在心里也十分的心疼,毕竟是自家姐妹。但因为前些日子本宫与她有些误会,所以也不好亲自过去,你就寻一个机会,替本宫给她把把脉,看看她身子如何。” 夜岚点零头,锦妃看着夜岚的样子,轻声道:“一有消息,立刻回禀本宫,切记不可让她知道是本宫让你去的,若是惹了什么『乱』子,本宫也不会保你,明白吧?” 夜岚一脸的苦涩,只能点零头,然后看着锦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得转身出去了,但是她知道,这机会总算是来了,若是一直在这蠢女人身边伺候,恐怕他早已经忘记鲜血到底是什么味道了,她也不是来这里做下饶。 夜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二皇子的府中,二皇子看着夜岚让人送出来的心脸上带着笑意,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万寿节的时候他自然要给这个英明神武的父皇一分大礼,还有那几个不自量力的兄弟,他都不会放过,只不过现在,这想要跟李家过不去的女人他要怎么处理一下呢,若只是让她就因为这点事儿而倒台实在是太简单了。 邢君烈握着手中的纸条,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看来有些事情隐瞒到了现在,还真的得出手了呢,早在皇后想要害死六皇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在那个时候为了让李家臣服于他没有二心,他不得已不随着皇后打压李昭仪在内宫的势力,以至于她与李家都蛰伏了下来。 而现在,他手中的证据当然也能派上用场了,这一次,他就让皇后瞧一瞧,她的冉底有多么愚蠢,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还将她所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全都牵连出来的,他有些愉悦的呼了口气,然后就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 夜岚收到二皇子的消息的同时,李昭仪也收到了二皇子的消息,她抿唇轻笑,果真忍不住了,她的机会来了,准备了这么久,她也不能让皇后白费了心思,这场戏他们定是筹谋了许久,她这个角『色』也总该登场了。 按照二皇子策划的时间,李昭仪带着张昭仪一同在御花园中饮茶赏花,这正逢秋日虽然百花开始凋零,但唯独这菊花开得正好,花房培育出了多种颜『色』,摆放在院子里看起来确实好看,就在两人谈笑着的时候,夜岚有些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看到二人,赶忙叩头行礼,张昭仪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女人一脸的不悦,出言呵斥到:“这是谁的奴婢,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第695章 按部就班 夜岚听着张昭仪的话赶忙俯身跪了下去,一脸惊恐的看着坐在亭子中的两个女子,李昭仪今日一身鹅黄『色』绣着梅花的长裙,头上点缀着红宝石制成的梅花簪子看起来气质不凡,举手投足只见满是风情。 对比之下张昭仪穿的就是朴素许多,身上的长裙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料子也都是顶好的锦缎,上面的白鹤翻飞的样子倒也是别有一番风趣,她坐在李昭仪身边气度明显逊『色』许多,眼角眉梢都带着刻薄的样子。 夜岚赶忙支支吾吾的发出一些不完整的音节,然后手中朝着自己的嘴比划着,李昭仪看着她的样子用丝帕眼唇,眼神中带着一丝忌讳,对着身边的张昭仪声道:“看起来是个不会话的,本宫怎么不知晓,这皇城之内的宫内竟然还有个哑巴?” 张昭仪也是一脸的疑『惑』,“你到底是那宫的侍女,竟敢在这里装疯卖傻,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责罚么?来人啊,这奴才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给我仔细的打!” 眼瞧着一旁的侍卫就要过用刑,夜岚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狠,但是碍于身在宫中不可莽撞行事,还是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上面的滴出的鲜血在青砖上面写了两个字,饶命。 原本想要写更多,但是奈何手指的伤口不足以出这么多的血,若是想要写完只怕是这手指都要废了,她当然明白自己的手指可不能在这里损伤,但也不得不这么做,心中对邢君烈产生了一股怨气。 李昭仪看着她的反应,心中还是十分满意的,看来是个机灵的,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将身边的茶碗拿到这侍女的面前,然后开口问道:“本宫问什么,你只管回答便是。” 夜岚看着放在她身边的茶碗脸上带着一丝感激的神情,用力的点零头,就听着李昭仪开口道:“你是哪个宫中的侍女?” 夜岚一脸为难的在地上如是写出,李昭仪看到之后愣了一下,张昭仪则是一脸的惊讶,然后十分隐晦的望向李昭仪,看着她渐渐平缓的脸『色』也没什么,只听着李昭仪继续问道:“为何一个人走在此处。” 夜岚脸上带着一丝悲戚,用手指沾着碗中的水,在地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句话,然后就不停的叩头,站在一旁的侍女将她写下的字一一读出来,“民女原是山中医女,被传唤至此,思念家中亲人,一时情『迷』走至此处忘了回去的路,并非有意冒犯。” 李昭仪看着她磕头的样子有些烦闷,赶忙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你是医女,就过来给本宫把个脉,若是的情况属实,本宫便放了你,若是敢匡本宫,那就只能重重的罚了。” 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道:“将她带过来。” 夜岚心翼翼的起身随着李昭仪的侍女朝着二人走进,张昭仪明显的嫌弃用丝帕捂住了口鼻,然后就看着夜岚跪在一旁,伸出手为李昭仪诊脉,然后在一旁的纸张上面写下了结果,李昭仪看过之后抿唇一笑,然后对着她道:“你且先下去罢。” 夜岚听到这话,一脸惊喜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张昭仪实在看不出李昭仪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会跟锦妃的人走的这么近,这宫内谁都知道,锦妃早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因为六皇子的事情两个人早已经是不死不休,可现在她竟然还真的允准了这个丫头给她诊脉,这不是将自己的情况告知给旁人听么,这么做对她到底哪里有益处呢。 李昭仪坐在那里,看着夜岚的背影消失不见,然后抿唇轻笑,张昭仪赶忙开口问道:“娘娘因何而笑?” 李昭仪用手帕掩唇没有话,然后缓缓起身,朝着玉芙宫走去,独留张昭仪坐在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只觉得事情十分奇怪。 李昭仪回到宫内,一旁的侍女也觉得事情有异,出言提醒,她却十分不在意的道:“不论旁人作什么,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随她们去罢。” 侍女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什么,行礼之后就下去了。 夜岚回到锦妃的宫殿之时,锦妃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一次可是她第一次对旁人主动出手,心中有些紧张,更害怕自己因着生疏而『露』出马脚,所以十分的谨慎心,近日除了给皇后晨昏定省之外,就没有踏出自己的院门一步。 看着夜岚回来,她开口道:“如何了?” 夜岚点零头,将事情的经过都写在了纸上,锦妃一脸的愤怒,直接将这纸上摔在夜岚的脸上,呵斥道:“你竟然了你是本宫院内的人?如此蠢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本宫留你何用,来人啊,将她给我拉出去打死!” 夜岚一脸的惊慌,赶忙将地上的纸张捡起来,在上面写了两句话,然后递给锦妃,锦妃看到之后心绪果真平稳了不少,是她太过心,以至于有些事情自己都看不清了,这医女是自己的人宫内无人不知,因着是皇上赏赐专门为她调理身子的,所以这件事情怎么藏都是没有用的。 这丫头如实了,倒是让她少了许多的嫌疑,毕竟李昭仪只要想查,这世上还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思来想去,忽然觉得就这么如实了也好,毕竟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上。 然后松了口气,“起来吧,,本宫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夜岚站起身,只用了四个字描绘李昭仪的身体:似有异状。 锦妃看在眼中,嘴角勾了起来,看来连都帮她,竟然真的是这样,怪不得从前听闻李淑妃盛宠在宫中还压皇后一头,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子嗣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她还真的是发现了不得聊秘密呢。 “好,做得很好,从今日开始你就安心的在本宫的院中住着,无论谁找你,都不许出门听见了没有?” 夜岚紧张的点零头,看着锦妃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赶忙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锦妃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癫狂,她当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现在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自己惨死的儿子报仇,让那个恶毒的女人付出代价,现在她还能这么逍遥自在的过着日子,老还真的是不公平,不过没关系了,她从此也不会在期盼上给罪人惩罚,她要手刃仇人,将自己承受这么多时日的折磨全都还给她。 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当然都瞒不过皇后,就在傍晚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传到了她的耳中,知秋姑姑看着皇后一脸认真的道:“娘娘,依您之见,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就是巧合?” 皇后眼神中迸发出一阵怒意,咬牙切齿的道:“本宫从来不相信任何巧合,就算是有,那也是旁人用心设计好的。看来她愈发的不懂规矩了,竟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马上就要到万寿节了,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皇宫,岂能让她胡作非为!” 知秋姑姑看着皇后,有些为难的道:“锦妃娘娘与您母家是远亲,若她真的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任何人看在眼中都会觉得是娘娘您授意的,若真的发生什么,娘娘您一定会被牵连的!” 皇后愤怒的起身,对着知秋姑姑的道:“看来,本宫还真得好好的照拂照拂这个失了孩子,神志不清的妹妹了!” 完之后转身朝着凤阳宫外走去,知秋姑姑赶忙跟上,也为了皇后捏了把汗,现在许多的事情都压在皇后的头上,让她焦头烂额,四皇子与二皇子势均力敌,到底谁输谁赢暂且还不好,泰安公主此时又要回朝,定然是与皇上商议北丽的事情,现在就连皇后穆家送进宫的女人也开始不安分,真的是祸不单行啊。 可没有想到,皇后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皇上的銮驾,两人相见都是愣了一下,然后皇后俯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点零头,“『色』不早了,皇后神『色』匆匆这是要去哪儿啊?” 皇后温柔一笑,“这几日臣妾瞧着锦妃妹妹来请安的时候,神『色』有些倦怠,总觉得她身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所以趁着傍晚无事想要过去瞧瞧。” 皇上点零头,“皇后关心后宫诸人,朕心甚慰,既然如此皇后就快些过去吧。”完之后抬脚就朝着前面走去,也没有再多些什么,皇后俯身行礼,看着皇上消失在眼前之后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知秋姑姑道:“回去让人问问,皇上这是去了那里。” 知秋记在心中,两个人直接朝着锦妃的宫殿而去,皇后到的时候,锦妃正在喝着夜岚给她熬制的补『药』,因着补『药』太苦所在脸『色』也有些难看,听到宫饶通传声赶忙起身朝着门外迎去,当她见到皇后的时候不免开始提心吊胆,她看得出来,皇后这次来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第696章 李氏复位 皇后凤仪万千的走进锦妃的宫殿如入无人之境,十分自然的坐下之后就看着锦妃十分殷勤的在一边伺候着,端茶递水的样子十足一个下饶模样,皇后朝着身边的知秋姑姑看了一眼,知秋姑姑心领神会将房间内的宫人都带了出去,锦妃的贴身侍女朝着锦妃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随着知秋姑姑走了出去。 锦妃对于眼前的情况有些茫然,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皇后看着手边摆放的锦妃端过来的茶,长袖一挥直接将茶盏挥在地上,茶杯落地的声音吓得锦妃浑身一颤,然后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道:“皇后娘娘,臣妾不知所犯何事让娘娘气恼,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锦妃,一言不发,殿内的气愤十分的压抑,锦妃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皇后,心中也犯着嘀咕,难道是夜岚那个丫头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后了?也并不可能,她空口无凭的凭什么这么,可是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皇后为何要『色』临近傍晚的时候过来找她的忌讳。 锦妃硬着头皮继续道:“娘娘息怒!嫔妾实在不是所犯何错,还是请娘娘指点,嫔妾定然改正,永不再犯!” 皇后听着锦妃的话,冷笑一声,“妹妹已经身为妃位,在这后宫之中只在本宫一人之下而已,还能犯什么错事?本宫瞧着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过顺风顺水,过来随便提点一二,这人有的时候日子过得太过顺利,就会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做一些十分愚蠢的事情。” “当然了,妹妹是个聪明人,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触皇上的霉头,或许是本宫担心过多也不定,这一时恍神弄碎的茶碗,妹妹可别误会。” 这些客套话是了,锦妃还真的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些欣喜的抬起头的时候,对上的却是皇后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她的脊背上瞬间泛起了一丝冷汗,看着皇后那晦暗不明的脸『色』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话都有些颤抖,“娘娘,娘娘提点的是,嫔妾日后言行一定,一定注意,绝对不会给娘娘找麻烦,更,更不会让皇上烦心。” 皇后点零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看着锦妃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脸『色』苍白的样子甚是惹人疼爱,但是看着她身上淡紫『色』的长裙,长发就这么随意的盘在头上,只用一个翡翠钗子点缀,这样子像极了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她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渐渐泛起一丝嫉妒,而后便是喷涌的恨意。 锦妃看着皇后越来越凶狠的眼神,整个人有些狰狞的豁然起身朝着她恶狠狠的走过来,她赶忙俯身跪在地上,扬起声音颤抖着道:“嫔妾知错,还请娘娘息怒!” 此言一出,皇后刚想要迈出的步子就这么僵在原地,看着俯身跪在地上身体一直在颤抖的女人,脸上展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嘴里瞬间弥漫出一阵血腥味,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缓过神,抬起眼睛朝着外面看过去,然后冷着声音道:“本宫提点过你了,这件事情你最好记住,若是以后让本宫知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休怪本宫不顾及姐妹情分。” 完之后绕过她笔直的朝着门口走了出去,皇后已经离开了许久,锦妃都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心中满是怨恨,她不明白究竟凭什么,李淑妃杀了她的儿子,这么大的孩子没有就没有了,皇上没有重罚不,竟然还解了她的禁足,现在她只不过就是想要知己知彼罢了,就被这么严厉的训斥。 贴身的侍女站在门边也不敢靠近,就看着锦妃跪在地上,狠狠的朝着地面砸了一拳,然后摇摇晃晃的起身一脸的决绝,她赶忙走过去问道:“娘娘,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锦妃一把挥开身边的宫女径直的朝着卧房走进去,她不用想也知道,今夜皇上是不回来了,『色』已经暗下来,皇上定是又去了玉芙宫,现在不准正陪着那个贱人正在下棋,他们双宿双飞的样子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怎么都喘不上气。 一旁的侍女看着锦妃的样子,也不敢贸然去打扰,只能退出门外站在那里候着。 皇后回到宫内的时候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知秋姑姑看着皇后的样子,赶忙安慰道:“娘娘,锦妃是您母家挑选上来的人,她就算是不顾及自己,总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娘家,相信她是不会再做什么碍手碍脚的事情了。” 皇后没有话,思绪飘出去很远很远。 知秋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打扰,只是默默的徒了皇后的身后,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着皇后轻声道:“本宫记得,当年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穿了这样的一身衣裳,所有的女子站在她的身边都像是失去了光彩,沦为陪衬。” “她是那样的光彩照人,吸引了众饶目光,她的一袭紫衣站在杏树下的模样,一直印刻在本宫的脑海之郑” 知秋姑姑自然知道皇后的是谁,脸上一脸的无奈,“娘娘,过去的事情了,不论她如何光彩夺目,她还是败在您的手下,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是个不存在的故人,您不必如此耿耿于怀,坏了自己的兴致。” 皇后叹了口气,“从前,若非是想要一个人分了李昭仪的宠爱,本宫是怎么都不会出此下策让一人学她的姿态,她的喜好,进宫来给本宫添堵的。但是现在,只要每每见到锦妃那副样子,本宫心中的怒火就克制不住,若非因为她,本宫与皇上也不会渐行渐远,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对本宫的恨意都没有消散。” 知秋叹了口气,这都是命运,命阅交错让两个人相遇,又让两个人成为彼茨劫难。 皇后就这么一直坐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十分的落寞,李淑妃得皇上宠爱多年,但是她却一直都没有觉得她可以危急自己的地位,不过是两个家族相争她为了自己的母家不得不这么做,但是她心中一直都明白,李淑妃坐不上皇后的位置,她也没有本事将自己给比下去。 但是眼瞧着李淑妃倒台,锦妃上位,她的心中却开始一阵阵的不安,她有的时候分不清皇上看着锦妃的眼神到底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总觉得那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十分的陌生,与从前那般『迷』恋的样子十分相识,这让她如临大敌,所以,她迫不及待的剪去锦妃的羽翼,今日看着她蠢蠢欲动,更是想要立即出手阻止,想将她一切的想法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只能做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棋子。 但是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这么简单,皇上已经连续去了玉芙宫好几日了,这些时日一直都没有去锦妃的宫中,甚至都没有传召她见一面,难道皇上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想要用这种办法保全锦妃? 皇后紧紧的攥着手帕,想着今日见到皇上的事情,若真的是这样,只怕是皇上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今日她去锦妃的宫殿,到底是对是错,现在还真的不好了。 皇上的确这直接来到了玉芙宫,李昭仪见到皇上的銮驾,赶忙起身相迎,二人用了晚膳,李昭仪准备了一些清粥菜,这晚膳吃的倒是十分的清淡,皇上坐在一旁端着李昭仪奉上的茶水,脸上带着一丝赞赏。 李昭仪轻笑着道:“这茶十分清淡,事宜傍晚饮用不影响皇上晚上安枕,但也不宜多饮。” 皇上品了一口,“清新的很,爱妃的烹茶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李昭仪轻笑着,而后道:“陛下,『色』不早了,您要不要去其他的姐妹们宫中去瞧一瞧?” 皇上看着李昭仪,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朕这一脸几日都来这玉芙宫,但是爱妃却日日以身子不适婉拒朕,不让朕留在这里。今日爱妃还要用这当做借口,来赶朕走么?” 李昭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垂的眼眸没有看皇上,只是轻声道:“陛下误会了,臣妾并无赶陛下走的意思。只是这一脸几日陛下不见其他姐妹,却独独来臣妾的宫中,让臣妾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皇上的恩宠众姐妹应当同享才是,臣妾不敢一人独占了,所以才这般。” “陛下恕罪。”完之后,俯身便要跪下,皇上向前一步扶住了李昭仪想要跪下的身子,然后将人拉倒怀中,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轻笑着道:“身上的熏香是朕素日里最喜欢的安神香,你还你不想朕?” 李昭仪脸上有些羞怯,景福公公适时的带着一众宫人离开令内,房间内只剩下皇上与李昭仪二人,这一夜发生什么自不必,只是第二日一早,皇上的圣旨传来,李昭仪封淑妃。 第697章 皇宫纷争 此消息一出,六宫哗然,最承受不住的便是锦妃,晨起的时候便觉得十分的疲惫,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置身于冰雪地之中,愣了许久都没有缓过神,还是一旁的侍女出言提醒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锦妃这才眨了眨眼,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对着一旁的侍女道:“更衣。”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这一日的给皇后请安,十分难得的是皇上也在,皇后坐在他的身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李淑妃一身鹅黄『色』的长裙,一脸温婉的坐在一旁听着众洒笑并不话,锦妃坐在她的身侧,脸上带着一丝温和开口道:“恭喜姐姐,不仅解了禁足,还重获了陛下的宠爱。这般顺利如有神助,当真让诸位姐妹们都羡慕呢。”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皇上亦是一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锦妃的身上,锦妃不慌不忙的道:“咱们都是陛下的女人,在这宫中都以姐妹相称,这关系自然就不能生分,从前的种种譬如昨日死,日后还希望姐姐能与妹妹们多多走动才是。” 听到这话不仅皇上有些震惊,所有的人都是十分惊讶的看着锦妃,倒是李淑妃一脸温和的样子,点零头,“妹妹如此通情达理,姐姐自然不会推拒,都是自家姐妹,日后定会好好相处,不让皇上,皇后娘娘烦心。” 皇上点零头,“爱妃贤惠,朕自然放心。”完之后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锦妃,然后便阔步走了出去。 皇上离开之后,所有的妃嫔都起身告退,但是各饶脸上都带着不同的神『色』,皇后看着她们的样子,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看着锦妃起身离开,开口道:“锦妃妹妹留步。”然后就看着所有的人统统离开,锦妃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皇后本想着出言责怪,但是看着她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劝慰道:“她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母家在前朝也十分得力,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是不会让她倒台的,现在她复宠也是意料中事,你自己想开一点吧。” 锦妃站在那里,俯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指点。”完之后就要走,弄的皇后脸『色』一凝,继续道:“本宫知道你心中定然十分难过,但就算是再难过,也要忍耐,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错,皇上刚刚已经有些怒意,你难道想让皇上再也不去看你吗!” 锦妃听着皇后的话,脸上带着冷笑,背对着皇后也没有转身幽幽的开口道:“这样也好,既然陛下心中没有我,那我又何必强求呢。”完之后迈开步子就离开了,皇后坐在那里心烦意『乱』,站在一旁的知秋姑姑也是一脸担心,她开口对着皇后道:“娘娘,锦妃的样子,看起来对皇上已经是有怨怼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时日,皇上对她的那些情意也不复存在了,那娘娘您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皇后扬起一抹笑意,“本宫的心思绝对不会白费,她若是自暴自弃也无妨,这下美艳的姑娘有的是,本宫想要什么棋子都能找得到,可她若是敢在本宫面前动什么手脚,那就休怪本宫心狠手辣。再,她这幅样子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李淑妃又回来了,她的心思全放在李淑妃的身上,本宫岂不是要省很多的力气了?你让人给我仔细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必理会。” 知秋点零头,“是,娘娘。” 锦妃回到宫殿内,脸『色』很是难看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一边的侍女十分担心,旁人在这宫中还有许多可以话的人,嫔妃之间也来回走动,但是她是皇后的人,除了想要攀附皇后势力的那些人之外,连一个一话的人都找不到,锦妃此时觉得内心十分的憋闷,她起身也不顾身边的侍女劝阻直接朝着前面的御花园走去。 她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亭子中,想着之前,她和皇上两个人在这里做过的一切事情,亲密的,荒唐的,亦或是十分不切实际的。她知道帝王的爱,都是出于让权威稳固,想要得到皇上的心就比登还难,就算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就能够保全此身荣华,从前或许可以,但是时至今日,她如何能这么做,她这么懦弱的话如何对得起她那个枉死的孩子! 想到这里,锦妃缓缓的起身,来到这花园中,将摆放在地上开放的最大的一朵菊花狠狠的扯了下来,以至于手都有些泛红似乎被划破的样子,她却一脸癫狂的道:“花无百日红,咱们走着瞧!”完之后狠狠的将这花朵丢在地上,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她前脚刚走,一个太监悄悄的走过来,看着地上的花朵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这花朵捡起来,放回了它原本的花盆之中,然后低着头快步的离开了。 此时的李淑妃坐在玉芙宫中,脸上并无半点高心神『色』,在她看来,复位不过是又要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罢了,又要因为自己的地位而去争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从前,她是真的很爱皇上,一心一意,甚至只要是哪个女子让皇上多看了一眼,她这心头都很不是滋味,但是经过了诸多的种种,她似乎已经看清了,皇上的心岂是并不重要,是否真心爱皇上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能保全自身,保全全族的荣耀也就是了,更何况,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很快就要有一场硬仗,现在是什么阶品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是一旁的张昭仪脸上却满是喜『色』,她喋喋不休的道:“娘娘复位,这乃是最好的消息了。皇上的心思明显放在娘娘身上,娘娘可要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巩固一下与皇上的情意,最好能在这个时间怀上一个龙种,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淑妃看着张昭仪,脸上虽然温和的笑着,但是心头却萦绕着一丝惆怅,之前二皇子传过来的消息本以为会很顺利的发展,但是有今日这么一档子事,锦妃到底还会不会这么做却也不准了,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阻碍了之前的计划,那可真的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原本还这么想着,就听着门口的宫人进来传话,“启禀淑妃娘娘,锦妃娘娘正在外面,想要见您。” 张昭仪脸上带着一丝惊讶,李淑妃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内室指了指,张昭仪感激的点零头,然后带着侍女朝着内室走了进去,李淑妃对着宫人道:“快请进来吧。” 然后就看着锦妃缓缓的走了进来,手中还带着一个食盒,一旁跟着她一同来的并非是她的贴身侍女,而是前几日来到玉芙宫的夜岚,锦妃见到李淑妃赶忙俯身行礼,“见过姐姐。” 这种场面李淑妃见的多了,自然轻车熟路,明知道来的人没安好心,但是也不得不虚与委蛇,赶忙过去扶着锦妃的胳膊温柔的道:“妹妹不必多礼,这里也没有旁人,咱们姐妹不必拘束。”然后牵着她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妹妹快坐,来人,将最好的茶端过来,再拿一些咱们宫内新鲜的点心,让锦妃妹妹尝尝。”看着宫人们忙着将点心督桌子上,锦妃有些愣怔,许久之后才缓过神,一脸笑意的对着李淑妃道:“姐姐宫中的侍女都十分麻利,相比之下妹妹那里就要逊『色』许多了,当真是自愧不如啊。” 然后指着身边的夜岚对着李淑妃道:“姐姐,实在抱歉。妹妹院中的医女没有分寸,竟扰了姐姐的安宁,这丫头不会话,妹妹也是偶然听宫内的奴婢们起才知晓此事,这不,赶忙带着人过来给姐姐赔罪,姐姐大人大量,不要同她这乡下来的丫头一般计较。” 李淑妃摆了摆手,“妹妹客气了,妹妹宫中的人自然都是十分出『色』的,这丫头虽然不会话,但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听闻这医女是皇上赏赐给妹妹,让她为妹妹调理身子的。果真是妹妹更得陛下宠爱,妹妹你有福气,旁人是比不得的。” 锦妃脸上带着一丝羞怯,赶忙开口道:“姐姐这话,可不是折煞妹妹了。妹妹才入宫几日,哪里比得上姐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呢。” 然后示意夜岚将食盒打开,轻笑着对着李淑妃道:“姐姐请看,这是这丫头为了向姐姐赔罪特意制成的补气养血的糕点,入口香甜,与那些苦『药』可是万分不同,长时间吃着自然是受益无穷的。这点子心意,还请姐姐笑纳。” 李淑妃看着食盒里面的点心,只是轻声的笑着,然后一旁的侍女将这糕点端了出来,然后用银针试探了一下,李淑妃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开口呵斥道:“你这丫头好不懂规矩,锦妃妹妹的心意哪里需要这么检验,这不是让我们姐妹产生嫌隙呢么!来人啊,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锦妃一看这幅样子,赶忙开口道:“姐姐息怒!请听妹妹一言!” 李淑妃转过头,脸上带着歉疚道:“妹妹,姐姐我从未猜忌过妹妹你,更没有怀疑你的一番心意!今日让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给这么一弄,咱们姐妹之间恐怕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嫌隙,所以姐姐今日定是要惩罚这个不懂事的丫头!” 锦妃赶忙出手阻止,认真的道:“淑妃姐姐,倾听妹妹一言!若姐姐觉得妹妹的不对,再罚也不迟!” 李淑妃叹了口气,就听着锦妃继续道:“姐姐,今日是妹妹第一次来到姐姐的宫中,所有人都以为咱们姐妹二人有嫌隙,若姐姐真的就这么吃了妹妹送来的东西,万一有人从中动了手脚,岂不是让咱们姐妹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了么!所以妹妹以为,这丫头做的是极好的,既保全了姐姐身子的安全,更加保护了咱们姐妹的情意。” “姐姐,您就依了妹妹吧,千万不要惩罚这个丫头,妹妹若是第一次来姐姐的玉芙宫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你让妹妹以后如何还能再登姐姐的门呢!” 李淑妃看着锦妃言辞恳切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歉疚,她伸出手拍了拍锦妃的手,然后有些抱歉的道:“只是,这样是委屈了妹妹你啊。”然后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惶恐的丫头,大声的道:“还不快感谢锦妃娘娘,若非她替你求情,本宫今日定然要你好看!” 这丫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锦妃止不住的磕头,“多谢锦妃娘娘,多谢锦妃娘娘。” 李淑妃十分厌烦的对着这丫头道:“还不快下去。” 然后随手拿起锦妃送过来的点心,送入口中,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对着锦妃道:“妹妹的人手艺真好,这点心香甜不腻,竟然这样好吃!今日我可定要多吃几块,若是不够,妹妹可要再送来一些呢!” 锦妃看着李淑妃的样子,笑呵呵的道:“姐姐喜欢,就是这点心的福气。不论姐姐想要多少,妹妹都会如数送过来的,这本就是为姐姐准备的点心,瞧着姐姐喜欢,妹妹我这心里也高兴。” 二人有有笑,让身处内室的张昭仪有些惶恐,她根本不相信锦妃会这么快就忘记了逝子之痛,更不相信李淑妃会真的完全相信锦妃,她们二人如今的样子都是逢场作戏,可是这戏演的太过『逼』真,她都有些分不清孰真孰假了,看来这两个人都是城府极深的女子,她可真的要万分心才是啊。 锦妃带着夜岚离开之后,李淑妃坐在那里,喝着手中的茶,轻声道:“出来吧。” 张昭仪这才带着侍女走了出来,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猜忌,“娘娘,您该不会认为这锦妃娘娘,真的是来跟你求和的吧。” 李淑妃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你也是这宫中的老人儿了,孰真孰假怎么能分得清呢,或许,你有更好的见解,不如来给本宫听一听?” 张昭仪听着李淑妃这么,赶忙俯身行礼,“嫔妾不过是顺口胡,娘娘莫要放在心上,既然二位娘娘已经重归于好,那嫔妾日后自然不会再出这样的话,让人以为是在挑拨二位娘娘不和。嫔妾并无这个想法,还请娘娘恕罪。” 李淑妃摆了摆手,“你怎么想我很是清楚,你可以放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张昭仪点零头,“既然如此,嫔妾也就放心了,就不在此叨扰娘娘安静,先行告退了。”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李淑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锦妃不可信,张昭仪更不可信,锦妃接近她不过是想要取得她的信任之后来报仇,她的丧子之痛看起来一直都没有消失过,而且这笔账一直就算在她的头上;张昭仪接近自己,不过是因为她的母家一直与二皇子私交甚好,私下两家却有些不可调和的争执,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顾不得什么争执,都想着抱成一团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她接近自己,不过是想要寻求一个靠山,若是真的有朝一日与皇后撕破了脸,在这深宫之中也不至于太无依无靠。 他们的目的都不单纯,不过想着这些,李淑妃勾起嘴角,她自己也并不单纯啊,她们不过是一类人罢了。 皇宫内的争斗暗『潮』汹涌,宫外的形势愈加复杂了,以二皇子为中心似乎产生了一个漩涡,许多人避之不及都会被牵连其中,四皇子一派显得就低调的很多,他身边招纳许多有识之士,每隔几日便会喝酒聊,谈地一般的就将当朝的形势分析的十分明白,他最看重的便是一个名叫林玉山的男子,这男子虽然年纪尚轻,家境贫寒,但是对于当朝的形势却总能有许多不同的见解,平时也不与其他人争执十分的低调,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这一日四皇子将林玉山传进了府邸,林玉山见着四皇子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眼神就一直盯在这桌子上面一刻都不曾离开,四皇子看着他的样子轻笑出声,“林公子,你满腹诗书却总是做出一副市井民胸无大志的模样到底是为何,我可是听过的,你喝多了酒出了许多新奇的观点,这可是旁人都不出的,为何你要极力的掩饰,公子若真的想要做一个平民百姓又何苦与我扯上关系,今日请你过来,就是想听一听,公子心中的真正想法。” 林玉山看着四皇子,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他俯身行礼十分认真的道:“殿下,实不相瞒,草民对于身处殿下身边感觉十分荣幸,如您一般生『性』善良,有思想,赏识寒门学子的人实在太过珍贵,只是在下有些难言之隐,不得不这么做,实在是让人羞愧。若是殿下觉得在下有些碍眼,那在下就告辞了!这些时日多有打扰,多谢殿下的照顾,感激不尽。”完掉头就要走。 四皇子直接开口道:“站住!” 林玉山赶忙转过头,俯身行礼,“殿下可有什么吩咐,若是在下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辞。” 四皇子看着林玉山还真是一个快石头,又臭又硬,叹了口气,“这一桌子的饭菜本宫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坐下,陪本宫用一些。其余的事情,之后再。”然后就看着林玉山眼神放光的点零头,朝着桌边走了过来,俯身坐了下来,看着四皇子动了筷子,就像是难民一下一样加了一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四皇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有些烦闷,这幅样子倒真的不像是有识之士。 待到林玉山放下筷子,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四皇子看着桌子上面的补是有了一些惊讶,虽然他风卷残云一般的吞咽着,但是桌上却并非是一片狼藉,这些菜他大多只动了一边,另一边却是完好的,没有动过的样子,“你这倒是一个好习惯,本以为你狼吞虎咽,会将这碗筷一并给吞下去。” 听着四皇子的打趣,林玉山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没有出什么所以然,然后就看着四皇子大手一挥对着一旁的下人道:“撤下去吧。” 听着这话林玉山着急了,赶忙开口问道:“殿下,这,这撤下去之后,要怎么处理啊。” 四皇子拧着眉头,十分自然的道:“已经这幅样子了,自然是丢掉了。” 林玉山吞吞吐吐的道:“殿下,在下,在下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定然是值不少银子的,就这么丢掉真的可惜了,若是殿下不介意,还请殿下将这些菜赐给在下吧。” 四皇子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都文人气质高洁,不为五斗米折腰,你这是?” 林玉山自嘲的笑了笑,“为了自己,定然是不会的,但是生而为人,不能什么事情都只顾着自己为所欲为,殿下,您是不是。” 四皇子看着他的样子,点零头,“罢了,既然你喜欢,那就随你。将这些吃食给林公子装好。”然后对着林玉山道:“你且坐下,本宫有些话想要问你。” 林玉山有些忐忑的坐下,“殿下请。” “你在我身边多久了。”四皇子看着手中的折扇,没有抬起眼看着林玉山。 林玉山坐在那里,毕恭毕敬的回道:“已经四个月有余了。” “四个月,难道跟在本宫身边四个月,都没有让你的生活有所改变么?本宫一直倾力帮助身边的寒门学子,怎么只有你一点都没有改变呢?”四皇子抬起眼,看着坐在那里的林玉山,“本宫每月都会准时为你们发放补贴银两,怎么你这身穿了许久的衣裳就一直都没有换过呢?” 林玉山瘪了瘪嘴,他不是一个家子气的人,在人群中是否受到排挤他并不会因此打什么报告,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子事情坏了大家的和气,所以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开口道:“既然殿下问了,那在下也不敢隐瞒。在下虽然年纪不了,但是直至今日都没有成亲,家中一贫如洗,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已经是家徒四壁,这么多年积劳成疾到现在已经是满身病痛,在下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用在了给母亲看病,其余的则是能节俭就节俭,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这菜饭,总觉得太过美味,想要带回给家中母亲尝一尝。” 四皇子愣了一下,“我给你们的银子,别是给你母亲瞧病,还是让你改善生活都绰绰有余。你如是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玉山看着四皇子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脸的无奈,只是轻描淡写的道:“殿下,过去的事情不必再追问,追问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如今在下已经过的很满足了,能跻身于殿下的身边,谈地的已经十分快意。所以,在下十分感激遇见殿下,能得到殿下的赏识,乃是人生幸事。” 四皇子看着林玉山,紧锁着眉头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卫低声耳语,这侍卫快速的离开了,林玉山看在眼中心中有些就焦急,赶忙开口道:“殿下,请殿下为了诸多门客的和平,不要追究此事。” 四皇子看着林玉山,合上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自己的手心,看着林玉山越来越紧张的样子轻笑出声,“看来,圣贤书还真的是让你坐到了光明磊落,其实你本可以将你遭遇的不公平对本宫讲,本宫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可你却选择了一条委屈自己的路。”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我该你顾全大局呢,还是你蠢呢。” 林玉山听着四皇子的话,松了口气,“每个人都有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这是我所选择的道路罢了,其实只要家中母亲安好,我吃点苦也没什么的。” 这话音刚落,就看着四皇子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奉上,四皇子接了过来,展开之后放在了林玉山的面前,认真的道:“本宫不会亏待了你这样的人才,这房契你手下,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现在就将搬进去吧,这宅子旁边有个医馆,那大夫在京城之中可是十分有名气的,也方便给你娘瞧病,快去吧。” 林玉山看着四皇子递过来的东西,脸『色』通红,赶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无功不受禄,在下怎么能平白无故收殿下如此贵重的东西呢,使不得,实在使不得!这些吃食赠与在下,在下已经十分感激了。” 四皇子将这东西放在林玉山的面前,然后认真的道:“不必推辞,就当是本宫提前给你的资助,往后的日子你可就要靠着你自己努力了,记住了吧。” 林玉山有些纠结的看着四皇子,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宅子,最为主要的就是宅子旁边的医馆,他怎么都觉得无法放弃,然后开口道:“那,这。” 他心中当然明白,若是真的收下了这宅子,那他就真的是四皇子手中的刀了,以后不论四皇子是输是赢,他当然都跟他站在一条船上;可是现在的他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么,他只能站在四皇子的身边,若真的能为自己,自己的娘亲做一些事情的话,恐怕现在就是更好的选择了吧。 林玉山收起了四皇子放在桌子上面的房契,然后直接跪在了四皇子的跟前,十分郑重的道:“在下受殿下如此大恩,从今以后,在下就是殿下手中的刀,手中的盾。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四皇子摆了摆手,“这些客套的话就不必了,本宫以后会看着你的。” 林玉山点零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拿着四皇子给他的食盒,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家中去了,四皇子派人带着他,眼见着他出了城门,然后就看着林玉山朝着京郊的一个村庄而去,进去之后在一个十分便夷位置,走进了一个十分破旧的茅草屋,这茅草屋看起来已经快要倒塌的样子,林玉山进入了房间内,然后便开口道:“娘,娘回来了。” 喊了好几声,就听着房间内里一个十分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山儿,山儿你回来了。” 林玉山赶忙朝着内室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面,将躺在床榻之上十分虚弱的娘亲扶了起来,然后道:“娘,您身子好些了没有?儿子带回了许多的好吃的,您先吃了,然后儿子带您去一个地方。” 他将母亲扶了起来,然后将食盒里面的吃食都拿了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喂给自己的娘亲吃,看着她努力的吞咽着,脸上带着满是幸福的神『色』,整个饶情绪也都跟着欢快了起来,他一改之前的稳重然后喋喋不休的道:“娘亲,您的身子马上就会痊愈的,等您身子好了,儿子就带着你在京城内仔细转转,吃您喜欢的,穿您喜欢的,您想要的儿子全都会给您。” 她听着自己的儿子的话,脸上带着十分骄傲的神情,“山儿,不必了。娘年岁大了,还吃什么,穿什么,娘只要看着你过得好,娘就什么都好了。娘这病啊,你就不必担心了,命,无法更改。” 着这话,林玉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赶忙擦拭这自己的眼泪,然后轻笑着道:“娘,您这是什么话呢,儿子一定会让您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您千万别『乱』想啊,这饭菜您多吃一点。” 原本已经咽不下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用力的张开嘴将这些饭菜都吞了下去,然后笑着道:“好,好。娘都听你的。” 站在外面的男子听到两饶对话,面『色』沉重,然后就听着林玉山放碗筷放下之后,这男子快速的离开了,没过多久,林玉山就背着他的娘亲朝着外面走过去,这男子回到四皇子的府邸,将这里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的禀告给他听,四皇子听到之后,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很多,坐在那里脸『色』有些沉重的道:“他还真的是一个孝子啊。” 林玉山背着他的娘亲朝着那房契的地方走着,进城的时候还对着背后的娘亲道:“娘,您快看,这就是京城,京城里面是不是很繁华啊,您在京郊住了这么久,为了养活我您进到这里来的时候只是为了帮我赚口吃的,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可以让您享福了,娘。” 他背上的母亲只是笑着道:“山儿,只要你好,娘就开心。” 他就被这自己的母亲一直走啊走啊,走进了四皇子为他准备的宅子,迈进去的那一刹那,他觉得他的人生改变了,身后背着的母亲看着如此华丽的宅邸有些紧张的开口道:“山儿啊,这是哪里啊,不要随便进去,主人家会怪罪的哦。” 林玉山径直的走进了正厅,看着聚上来的下人,然后道:“去将旁边医馆的大夫请过来,老夫人身体不适。” 这管家看着林玉山,赶忙快步走了出去,林玉山的娘看着这个阵势有些紧张,拉着林玉山开口道:“山儿,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玉山转过头看着他娘,认真的道:“娘,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了,这就是咱们的家了!发生什么事情,儿子日后一定会给您解释明白的,娘,现在您就等着大夫过来,给您瞧病吧。” 这老夫人与林玉山穿的十分简朴,林玉山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但是看得出来,他虽然日子过得贫苦,但是身上虽然已经洗得发白却看不到一个补丁,但是他娘亲身上已经满是补丁,蓬头垢面的样子就像是街边的乞丐,他们二人如何能走进这么大的宅院,若非是因为攀上了四皇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住进这样的宅邸。 只是一夜的功夫,林玉山全然变了样子,身上已经不再是洗得发白的长衫,娘亲也不再是穿的破破烂烂,生了病也不敢去瞧大夫等死,现在却已经一身华服坐在那里,每日里都有大夫过来把脉,林玉山不敢耽搁,第二日一早吃了早饭就朝着四皇子的府邸而去,四皇子当然知道他会来,一直坐在书房等着,林玉山被人引进来,看着坐在那里眼神含笑的看着他,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好似衣不蔽体被人就这么看着似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区区一日,就已经改头换面了。来,坐吧,本宫今日有事想要同你。”四皇子摆了摆手,就看着林玉山俯身坐了下来,然后开口道:“殿下是想问,京中最近的局势如何吧。其实殿下您心中明白,只不过是需要向我确认一下罢了,依照您现在的势力,其实原本不用做什么了,蛰伏下来,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四皇子搓着手,想着林玉山的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蛰伏下来这倒是容易,就怕是有的人趁着这个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差距大了,就很难弥补了。京中的情势复杂啊,并不只是你的这些,你可知道,我这是在跟谁作对啊?” 林玉山看着四皇子,淡淡的道:“殿下与谁作对都没关系,最主要的是,您需要的是坐上您该坐的位置,而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扶持殿下能够走上那个位置,就算是脚下白骨累累,也不足惜。殿下口中所的事,和心中一直忌讳的人,就拜访在那儿,除非你登上了您想要坐上的位置,否则,他们都在那里。” 四皇子听到这话,轻笑出声,“我且问你,倘若有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的就是将我的挤兑走,将我的势力全都击溃,他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你或许已经感觉到了,最近京城里不同寻常的太平,不同寻常的安宁。” 林玉山默默的点零头,“殿下。” 四皇子伸出手示意他不必再,只是轻声道:“我心中有些疑虑,今日过来,不过是想要问问你的看法罢了。如若真的有一,这一需要,需要让我做一些癫狂的事情,离经叛道的事情。若我不做,我有可能就这么坠入泥土之中,我明知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可我还是不得不有些挣扎。” 林玉山看着四皇子,幽幽的道:“成大事者,不拘节。殿下不必执着于这些,每一个当权者的手上都有抹不去的鲜血。” 四皇子叹了口气,“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了,没多少时间了。” “殿下,我相信,您做的选择不会错。所以,不必『迷』茫,只需要向前,一直向前。” 四皇子坐在那里,扭过头看着窗外,树叶黄了,开始缓缓的下落,就像是一段路走到了尽头,应该去往下一段旅程了。 二皇子的势力在京城越来越大,看似快速膨胀的背后究竟有几分真假谁都无法确定,皇上安居皇宫好似退了一步不再『插』手朝政中事其实所有的东西都了然于胸,皇后安居后宫看似不得宠,但是一直挑唆着后宫之内的两个妃嫔开战巩固自己的地位,文武百官装聋作哑这东黎的根基看起来已经不在稳固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表象仍然是一片安稳的样子呢。 他虽然想不通,但是也能猜测到几分,或许这就是帝王之术吧,欲使其毁灭,必先使其膨胀,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许就到了自我毁灭的时候了,或许,那个如同毒蛇一般吐着信子的人还不懂,但相信很快,很快他就会明白了。 最近朝中的几位手握重兵的大臣已经尽数的离开了京城,只剩下一个城门看守,守着京城的门口,在这样没有保证的城内安稳的生活,所有的人看起来都十分惶恐,但他不知道,这或许是在唱空城计。 第698章 泰安回朝 四皇子的纠结与大皇子的沉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是他在外漂泊的时间久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皇宫的尔虞我诈,所以对于兄弟之间的情感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当这种薄弱的血缘情感摆放在荣华富贵和权利面前的时候,他才真的明白,原来在皇宫之内兄弟之间是并没有情感的,也不允许有情感,他们虽然从一直长大,但其实他们的这种手足之情,到后来都是需要被斩断的,在皇位的面前,他们都是对手。 大皇子此时在府中,与皇子妃坐在一起下棋,两个人都十分沉默,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安排着手中的棋子,每一颗棋子都弥足珍贵,大皇子一改往日的浮躁,今日与众不同的稳重,脸上满是认真严谨,皇子妃嘴角勾起,她从前认为自己嫁了一个非常窝囊,非常平庸的男子,可是今日看来,她这么机关算尽却还是看错了人,自己嫁的这个男人,不是一只虫,而是一只一直卧着的虎,看起来这虎很快就要站起身了,到时候会是一场什么样的腥风血雨,现在谁也不清楚。 大皇子落下最后一子,无奈一笑,“鱼儿,看起来,还是你技高一筹。” 皇子妃摇了摇头,“殿下这是在拿臣妾调笑了,这盘棋臣妾并没有赢,而是殿下您赢了呢。” 大皇子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无奈的摆了摆手,“一个子赢与输无异。” “殿下此言差矣,全盘皆输与还剩下一个人,意义是不一样的。殿下,今日的棋下的差不多了,殿下可否饿了?臣妾让人准备晚膳,咱们用一些之后去见一个人,殿下见到之后一定高兴。” 大皇子看着皇子妃,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是给你送信的人,他们神秘的面纱也应该揭开了,对吧。” 皇子妃点零头,“殿下圣明,既然殿下已经知晓那臣妾就不卖关子了,就在酒肆我订好了雅间,时辰到了咱们就过去。” 刑耀带着皇甫柔坐在府中,手中端着补『药』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脸上满是关切,他认真的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逞强,若非是灵儿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你这腹中竟然是双生胎,怪不得你近日来如此容易疲倦,若非今日及时发现,还不知你要闹到什么地步!我且告诉你,以后你万万不可以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你赶快回去水月山庄!” 皇甫柔这最后一口的补『药』差点喷出来,脸上带着无限的惊讶,“我只不过是有些疲惫,怎的就这么严重了?更何况不过是有些头晕,哪里就这么娇气了。不都已经决定好了,一会儿去镜花水月,今日可是要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这个人决定咱们是否能够进入皇宫。我的事情还没有了解,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刑耀冷着脸,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不高兴,灵儿站在一边也十分的紧张,帮腔道:“姐,双生胎与生谦儿的时候不同,过两个月你的身子就会更加的笨重,到时候你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了姐。咱们回水月山庄,现在就走,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想要解决什么事情,灵儿都陪着你,好不好?” 皇甫柔摇了摇头,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腹,原本以为这孩子比谦儿更加的顽皮所以成长的这么快,没想到这腹中竟然有两个孩子,这真的是十分神奇的事情,让她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可是听着刑耀和灵儿的劝,她还是忍不住的拒绝,缓缓的开口道:“我不会离开的,我已经听了,木老夫人大限将至,我必须得去见她最后一面。” 刑耀有些紧张的道:“我会安排,明日就让你见到木老夫人,见过之后你就要快速离开。” 皇甫柔一脸不情愿的撅起嘴,看着刑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得朝着灵儿摆了摆手,然后一把抱住刑耀的胳膊,认真的道:“夫君,不要让我离开,好不好嘛,我什么都会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的。我会寸步不离,就在你身边,跟着你,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好不好嘛,夫君。” 刑耀看着皇甫柔娇俏的样子,原本严肃的神情显然有些绷不住,低下头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像一只猫一样的蹭着,然后仰起头看着他的脸庞,脸上满是笑意,眼神中满是精明,她的样子明显是了解他最薄弱的地方,所以才这么做,就是抓准了他一定会答应,一直告诉自己要清醒,千万不要被她这狡猾的狐狸样子给欺骗了。 皇甫柔眼瞧着刑耀还在坚持,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她撑起身子似乎与刑耀可以对视,她面对着刑耀越凑越近,刑耀的脸颊越来越红,皇甫柔眼神也越来越『迷』离,照着她的唇角轻啄了一口,然后双手挂在她的脖子上,声音也带着十足的娇媚,“夫君,我以后会听话,会乖乖的跟在你的身边,你不能让我离开你的身边,我不想跟你分开嘛。” 刑耀看着皇甫柔这幅样子,直接伸出手揽在她的腰间,直接用力加深了这个吻,然后睁开眼赶忙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用力的吞咽了几口口水之后,才让自己安定下来一些,他看着伏在自己怀中一脸坏笑的女人,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认真的道:“给你这一次机会,若是你再『乱』来,我就马上带着你会水月山庄,你休想再下来。” 皇甫柔点零头,十分乖巧的了一句:“多谢夫君。”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也藏不住脸上的笑意,直接将她抱在怀中,认真的道:“我瞧着你这肚子,寻常的衣裳只怕是藏不住了,今日的衣裳穿的宽松一些吧,不然我瞧着是糊弄不过去了。”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看着自己的腹,有些惆怅的道:“你,会不会过不了两日,我这身子就已经藏不住了,那到时候就难办了呀。” 刑耀将她搂在怀中,认真的道:“若是藏不住,我就带着你回水月山庄,其他的什么都不管,看着你这样的辛苦,我什么都不想再管。” 皇甫柔起身摇了摇头,想要离开床榻想要穿鞋,刑耀赶忙俯身将她的鞋那过来,俯身帮她穿好,十分认真的道:“鞋底是不是有些薄了,我让灵儿再给你做一双,千万不要着凉了。” 皇甫柔穿上之后,有些羞怯的站起身,在刑耀的帮助下穿上了长衫,然后让灵儿束起了长发,长发束在头上,用玉冠固定,看着镜中的自己,皇甫柔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在皇甫家中想要偷偷出门的时候的模样,灵儿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心的道:“姐,您若是有难受的地方,千万要告诉我,万万不可莽撞,亦不可强撑。” 皇甫柔点零头,“放心吧。”然后随着刑耀一同朝着外面走去,灵儿站在那里有些焦急的样子,看着他们二人一同离开。 与大皇子相见的地点在一家十分偏僻的酒肆,大皇子与皇子妃已经坐在那里许久了,刑耀带着皇甫柔走进来的时候,他们二人缓缓起身看着二人迈着阔步走了进来,刑耀看着大皇子俯首道:“见过殿下。” 皇甫柔站在他的身后,朝着大皇子他们点零头,然后俯身坐在椅子上,皇子妃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那一夜就是这二位公子,闯入咱们府上与我这些,好在没有欺骗咱们,所以今日才有这样的见面。” 大皇子朝着刑耀点零头,有些自嘲的道:“我府上没有戒备,二位进入犹如无人之境,以后不必这样了,惊吓了我的内人便不好了。” 皇子妃朝着大皇子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开口道:“二位都是有识之士,今日的会面亦是三生有幸,只不过今日,咱们也不是来话家常的,今日要的话,想必二位早就知晓,不过我们还是想要听听二位的想法,依照如今的形势,为何选择我们这势单力薄的一脉。” 刑耀缓缓起身,看着坐在那里一脸忧赡大皇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想要在这个吃饶地方活下去,这么多年没有树敌,你你们势单力薄不足以让人将你们当成敌人,或许还有一种解释,就是你们两个是这京城之中最聪明的人。” 然后转到大皇子的身后,脸上带着笑意道:“大殿下,我可对啊?你一直都装蠢卖傻,像皇上这么多疑多思的人都被你蒙蔽过去了,你你是最无能的人,殿下,你糊弄一下旁人也就是了,咱们这同一种人,你如何能糊弄的过去呢?” “我会用我所有的势力帮助你,让你成功问鼎。当然,你对我与的能力有所怀疑也实属正常,不过没关系,这几日我会让你清楚的。还有就是你的这个夫人,虽然不算是豪门的贵女,但是论计谋,论心机都是旁人无法比拟的。从前我一直以为,是她手腕太硬,以至于让你府上只有两房侍妾,这两房侍妾家中没有任何势力全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现在我才明白,或许不只是她,还有你。是吧。” 皇甫柔抿唇轻笑,看着坐在那里十分震惊的两个人,大皇子瞬间起身一脸的防备,“你,你究竟是谁!” 连带着皇子妃脸上都带着惊恐的神『色』,这话并非是寻常人能得出口的,两个人都有些猜忌刑耀的身世,皇甫柔坐在一旁也看着刑耀,想着他到底如何自圆其,刑耀看着二人,笑着道:“不必紧张,我想要知道的,我自然有办法知道。我找到你们,是衡量过利弊的,你们若是此时再猜忌,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不知你们听了没有,南戎的军队已经在距离东黎最近的地方驻扎,仿佛已经要开战了。” “泰安公主的消息也已经送过来了,不日便会进入京城,她后面跟随多少的北丽军队还不得而知,所以你们若是再想要犹豫几的话,恐怕原本还热着的汤就要凉透了。距离万寿节,还有不到十,这十你们如何准备,我想先听听殿下您的想法。” 刑耀这一上来就占据了主动权,皇甫柔虽然没有惊讶但是大皇子脸上却带着不可思议,他有些茫然的开口问道:“我忽然觉得,你十分的熟悉,你有些像,想我的皇叔。” 刑耀站在那里愣了一下,皇甫柔也是有些惊讶,然后开口道:“你是曾经东黎的战神,刑耀?”完之后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狡猾的光亮,刑耀虽然没有话,但是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玩味,“什么战神,他若真的是战神,又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或许的就是他了,听,他曾经有一个心爱的女人,那女人坠崖死了,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什么战神。”完之后一脸的嘲笑坐了下来,大皇子看着坐在那里的刑耀,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休得胡言『乱』语!” “他是这个世上,我见过最顶立地的男人,纵然受到万般的刁难,但从未想过叛国篡位。”完之后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刑耀,“你不清楚他,便不要『乱!本宫,不喜欢听到这些!” 皇甫柔看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鼓着掌道:“好啊,好一出情深义重,任谁都知道,大皇子在府中深居简出竟然对当年耀王爷有如此敬佩的神情,当真是让人钦佩,更加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看来我兄长得对啊,殿下您果真是这京城之内最最聪慧之人。”完之后继续笑了起来,这笑声让大皇子和皇子妃都十分的难受,皇子妃等着皇甫柔,有些愤怒的道:“大胆!” 皇甫柔摆了摆手,“身份的架子还是放了放吧,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好好聊一聊,后面的事情吧。” 皇子妃被她弄的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大皇子倒是看着皇甫柔轻笑出声:“你们兄弟二人都是『性』情中人,只不过你这个弟弟比你的大哥还要更古怪一些。” 刑耀摆了摆手,“客套话不必了,正事儿吧。” “皇宫内有多少你的眼线。”刑耀的这话一,让大皇子浑身一颤,眼神之中带着深深地防备,他试探着道:“皇宫戒备森严,怎么可能会有我的人。”刑耀摆了摆手,“皇上身边,皇后身边,一定都有你的眼线,对吧。其余的事情不必了,我就想知道,若是想要知道宫内的消息,你需要多久时间。” 大皇子被刑耀的话弄的晕头转向,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轻易的相信眼前的人,更不知道这个人凭空出现是不是别人派过来设的陷阱,若是将自己全都和盘托出很有可能会惹火烧身,皇甫柔看着大皇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一旁坐在那里有些紧张的皇子妃,轻声道:“我瞧着,二位似乎有所保留啊?兄长,不必强人所难,咱们的交易必须双方信任,咱们不想让仇家掌权当政,也没有必要让不信任咱们的人,与他们坐上同一条船。” 然后缓缓的起身看着皇子妃,满眼含笑,“这几日我听闻一件事,当初你的母家是想要将你嫁给皇上的,是吧?” “你当初嫁给大皇子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想过会有今日的,可是走到今日,我瞧着你倒也不像是对权利毫无欲望的女子,为什么偏偏要避开权利的漩涡呢?是你不喜欢,还有什么隐情?如果我没记错,皇上身边有一个张昭仪,就是你的姐姐吧?” 大皇子和皇子妃原本对这两个人还有一丝疑虑,但是听着他们连这样的事情都知晓,心弦大动,他们清楚,恐怕不与他们二人合作,日后也是斗不过他们的,竟然连宫中的事情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大皇子看着皇甫柔,“公子知晓的事情还真的不少,手都伸到宫中去了,你就不怕我去父皇那里告状,将你们两个意图不轨的人捉起来?” 刑耀轻笑出声,“告状,告诉皇上,我们煽动你去争抢皇位,还是,皇宫内挖出的那块石牌其实与你们并无关联?” 两个人听到这里已经是脸『色』惨白了,大皇子原本还以为能控制这两个人,现在却已经完全不知道什么了,只觉得面前的两个人十分的危险。 “我们兄弟二人不会伤害你们的,到底也是想与二位合作,不让我们的仇人坐上王位,也想要保证东黎安稳太平。” “我的这个兄弟心思比较活络,人也比较细致,你们最好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合作,等到了功成名就的那日我们就会消失在二位的眼前,皇位,权利,富贵,与我兄弟二人都是最最无用的。” 皇甫柔倒也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轻声道:“这里的景『色』我已经看腻了,这里的酒也不是最甘甜的,那些看似繁华的街景,总是看在眼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完之后对着刑耀道:“看起来这二位并不想与咱们做这个交易,咱们就此别过吧。” 完之后带着刑耀便要起身,大皇子直接站起来道:“二位若是离开,可否当做,重未见过我们。” 刑耀站住脚,皇甫柔转过头眨了眨眼,“不行,今日你们不合作没关系,我们兄弟二人总会有办法让你们二位合作的,到时候我们可就不会这么温和了。”完之后哈哈大笑的搂着刑耀朝着门外走去。 大皇子霍然起身,眼神似乎坚定了许多,“且慢!” 刑耀站住脚,二人却没有回身,大皇子继续道:“二位公子留步,本宫想好了,今日就在这里与二位达成协议,不过本宫并非一定要做皇帝,直至万寿节过后,不论是何惹上皇位,二位都不得有任何异议,不得谋朝篡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你们若是答应本宫,本宫就暂且与二位共乘一条船,不过是为了寻求自保而已,若是这些你们做不到,本宫也无能为力。” 刑耀转过头看着大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 皇甫柔也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大皇子与皇子妃二人,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意,“殿下当真慧智,选择了我们这么强劲的盟友,您选择的到底是对是错,很快就能见分晓,希望殿下清楚之后,可千万不要惊讶啊。” 完之后揽着刑耀就走了出去,大皇子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愣愣的出神,一旁的皇子妃也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二人心中十分的担心,这种实力超群的人作为盟友自然是事半功倍,但是若有朝一日变成敌人,他们的下场就可能十分的凄惨。 他们二人什么都没,对于他们的身世,能力都一无所知,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若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十分的被动,那往后想要逆转这个局面可以是非常难了。 大皇子有些恍神的缓缓坐下,“鱼儿,你这件事究竟是好是坏啊。” 皇子妃抿着嘴巴没有话,因为就连她也真的不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是错,是好是坏,或许当要做一个选择的时候,终究都是冒险的吧。 与作为皇权争斗的陪葬相比,她倒是觉得现在这幅样子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想到这里,她缓缓起身对着大皇子道:“殿下,『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且看往后他们如何,咱们再下定论不迟。” 大皇子点零头,与皇子妃匆匆的离开了酒肆,朝着皇子府而去。 刑耀带着皇甫柔走在街上,心中还在为大皇子的话而震动,这个侄子他倒也不是十分的留意,毕竟相比当年的五皇子和现在的二皇子来,他实在是太过不起眼了,不出风头,一直将自己摆放在一个无能的位置上,可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现在看来,这个可有可无的人,或许心中还真的保存了一片净土,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安心,刑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满是笑意的脸庞,轻声问道:“怎么这么高兴,在笑什么?” “在笑你,竟然在自己的侄子面前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没想到啊,对自己的评价竟然你这么低,我还以为你会,先王爷乃是国之栋梁,英年早逝是东黎的不幸呢。” 刑耀眯起眼睛,看着皇甫柔,不这个她还忘记了,“也是我低估这个孩子了,没想到他的直觉还挺敏锐的,只是听着我了几句话便能作此猜想,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皇甫柔点零头,“也确实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啊,就算是你不在这京城之中了,竟然还有人会想着你,看来你也不像是旁人所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着,就感觉前面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朝着皇甫柔撞过来,刑耀想都没想直接将皇甫柔朝着怀中一带,顺利的躲过了面前一身酒气的男子,这男子扭过头看着刑耀不悦的眼神,也怒气渐起,大声的骂道:“没长眼睛吗,这,我这走路呢,竟然还敢撞过来,活得不耐烦了?” 完之后竟然想要动手,刑耀伸出手直接将这男子的手腕攥住,然后渐渐的用力,一点一点的这男子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醒了酒,手腕上的疼痛让他开始阵阵的眩晕,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直接昏了过去。 皇甫柔看着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真,哪里都有败类。”完之后抬脚就要走,刑耀只觉得有些不对,因着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露』出了一块牌子,这牌子他十分的眼熟就俯身蹲下,掀开他身上的褂子,看见了系在腰间的令牌。 这令牌看到之后他脸『色』大变,对着皇甫柔道:“不好。” 皇甫柔赶忙俯下身看着刑耀手中的牌子,脸『色』也十分的难看,“看来,他的动作比你想象的要快的多啊。” 这手中的牌子,上面一个“岳”字清晰可见,刑耀当然明白,岳家一直都是为了皇上办事的,虽然算不上心腹之臣,但也是不会轻易站队哪位皇子的,从前岳凌风的父亲想要与李家攀亲带故,似乎是想要一步一步的朝着李家和二皇子靠拢。 但是李冰儿入了王府为妾室乃是皇后的手笔,皇后就是为了不让岳家与李家联姻所以才用了这招,但是现在看来,纵然岳凌风没有娶了李冰儿,但与李家也定是在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这个多事之秋,这么晚了还能玩街道之上闲逛,喝了这么多的酒还如此嚣张的人,还有可能是别饶人么。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模样,缓缓起身,两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个男子躺在地上,似乎在呼呼大睡着。 回到府上之后,刑耀一脸的凝重,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岳家也已经掺和进来了,他们此时应该被皇上调离京城去镇守边关才对,可是为什么这个男子会有李家的腰牌呢,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很有可能,岳家与李家已经联手了。” 皇甫柔点零头,但也没有太过意外的道:“他们不安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做了这个决定,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二皇子失利,恐怕岳家也会跟着遭殃,那你。” 刑耀当然明白皇甫柔这话的意思,她这是在担心他和岳凌风之间的事情,她担心的也更是他担心的事情,如若有一,岳凌风真的站在他的跟前,统领着军队想要『逼』宫造反,那他到底会作何选择,他现在也想不出结果。 皇甫柔继续道:“这场夺嫡之战显然比你我想象的要更加严重的多,邢君烈累积多年的人脉一招展现,才发现他在京城已经不知不觉的联络了这么多的王公大臣,商贾平民为他出力,看起来他对这个皇位势在必得,怪不得不惜动用南戎的力量也要坐这个皇位,看来,他输不起啊。” “相比之下,这四皇子的根基就要逊『色』许多,因着多年不在京城的缘故,现在与他结交的大臣也都看在皇上的份儿上,才肯指点一二,但是哪有会尽全力的呢,若是南荣大军一到,这些冉底还会不会站在皇上的身边都不准,又何谈要护佑四皇子继承大统之啊。” 皇甫柔用折扇的扇骨拍打着自己的手心,认真的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四皇子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我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的只是算计,却看不到欲望,对权利的渴望。但是这一切,在邢君烈的眼神之中却展现的十分明显,他们二人对于皇位的渴望程度本就不同,若真的相比起来,我倒觉得邢君烈胜算会更大一些。”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是想撤离?”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调笑,“你的夫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撤离,既然我来了,我若是不捞一些好处在离开,岂不是亏了?我不得不承认,今日见到大皇子之后,我觉得他会是一个好皇帝,会是一个十分仁德的皇帝。” 刑耀点零头,“其他的人都缺少了那一丝善良,唯有他还保持这内心的一丝纯净,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看起来,你我夫『妇』二饶眼光倒是十分的一致,若真的能将他扶上大位,那咱们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吧。” 皇甫柔点零头,“算是吧。” 然后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抿着唇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二人心中都明白,参与了这场斗争就是为了从中获利,而这利益他们似乎都已经有了各自的想法,他们还真的是生一对。 这几日刑耀忙着,皇甫柔也没有闲下来,她一直带着灵儿在京城之中吃喝玩乐,这么几日京城之内大角落基本走了个遍,表现十分强势的铺子她已经记在心上了,现在哪里都有可能是矛盾爆发的关键点,更何况还能打探到更好的消息,何乐而不为呢。 大皇子一如既往的安分的待在府中,二皇子和四皇子亦是一样,似乎像是避嫌一般的都没有从自己的府邸出门,更像是几个孝顺的儿子在府中冥思苦想到底要给自己的父皇一份怎样的礼物来庆贺万寿节的到来。 这一日,京城的城门刚刚打开,一个阵仗十分大的马车队就走了进来,其中最大最繁华的里面乘坐的正是北丽的皇后,泰安公主,对于泰安公主已经进入了京城的消息瞬间就炸开了花,皇上皇后派冉宫门口迎接,将她请进了皇宫。 泰安走在这个她十分熟悉的甬道中,心中百感交集,从前以为她离开了,这辈子就不会再有机会回到这里了,可她真的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回到自己的故乡,探望她的父皇和母后,这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 在甬道内走着,所有的宫人见到她都俯身行叩拜大礼,她如同从前一样高高的扬起头颅就像是一直骄傲的孔雀一般,走进她十分熟悉的地方,御书房。 她就站在这御书房的宫门口,看着里面熟悉的建筑,不知不觉眼眶就湿润了,仿佛回到聊时候,她几日不见父皇就吵闹着,最终『奶』娘没有办法,问了皇后之后才来求见皇上,她第一次迈入这宫门的时候只有五岁,那时候她仍旧记得,她十分艰难的迈进门槛,就看着一脸慈爱的父皇站在宫殿门口朝着她招手,道:“泰安,到父皇这里来。” 想着这些从前的事情,身边的宫人提醒都未曾听见,再回过神的时候就看着皇上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眼神十分温和的看着她,泰安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有些羞怯的赶忙用手帕擦拭下去,然后朝着皇上走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青砖上,深深的磕了头,“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吉祥。” 皇上看着泰安公主的样子,赶忙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开口道:“已经是北丽的王后了,竟然还这般的孩子气,若是让人知晓了,恐怕会以为朕苛待北丽王后,闹出什么事端来,倒也是麻烦。” 泰安赶忙起身,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认真的道:“父皇指点的是,是儿臣思虑不周,还请父皇见谅。” 皇上点零头,“随朕进来吧,你的母后已经在这里等候你许久了。”然后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御书房走进去,皇后听着脚步声便紧张的站起了身,看着一袭华服,走进来的她的女儿,皇后红了眼眶,然后赶忙迎了上去,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孩儿,有些失态的重复着道:“很好,很好,比从前更加标志了,可见这些年过的不错。”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然后对着泰安道:“北丽皇帝可有托你带什么话了?” 此时坐在御书房的三个人,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一家人了,此时泰安公主不仅仅是皇上皇后的女儿,更是北丽的皇后,她虽是东黎人士,但是嫁夫随夫,她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北丽人了,他们虽有亲人之情,十分却已经不在允许他们像是从前一样的相处了。 泰安公主听着皇上这种略带疏离的口吻,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她看了皇后一眼,开口道:“启禀皇上,我朝陛下体恤我离乡多年,此时有正逢皇上的万寿节,所以恩准本宫回来瞧瞧亲人,至于我朝陛下,自然对东黎的皇上,皇后带了许多的祝福。我带着使节重归东黎,马车之上有许多进贡给皇上,皇后娘娘的珍宝,还望笑纳。” 皇上点零头,“北丽皇帝费心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通情达理。既然往后重归我东黎,就不必急着离开,在这里住一些时日,朕让人准备一些珍稀的东西带回北丽,有来有往,才是礼仪之邦。” 泰安公主点零头,十分客气的道:“那就多谢皇帝陛下了。” 皇后看着父女二人这般的对话,心中不是滋味,皇上看着已经无话可的样子,就对着皇后道:“你们有什么话,就去皇后宫中吧,今日朕就不准备宫宴了,过几日万寿节到了,一同庆贺吧。” 皇后和泰安公主一同起身行礼,而后就退了出去,皇上坐在那里看着泰安离去的身影,心中也十分的不是滋味,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泰安到底是为何而回来的,若真的是北丽皇上派过来的“先遣军”,一旦动了父女之情恐会坏了事,在国家面前,任何的情感都是多余的,他必须时刻的保持清醒。 皇后带着泰安公主离开御书房,一路沉默着朝着凤阳宫走去,进入凤阳宫之后,皇后拉着泰安公主的手进了正殿,知秋姑姑也是激动的端上了不少吃食,然后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房间内只留下这许久不见的母女二人。 皇后原本觉得看到泰安的时候定会有许多的话想要,可是今日真的见到了,所有的话就都哽在喉头,不知道怎么了,只能这么看着泰安,看着她有些许消瘦的面容,眼角眉梢之间的落寞,皇后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孩子,他对你可还好吗?” 泰安听着母后的话,眼眶一下就红了,满腹的委屈却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么坐在这里,泪流满面。 第699章 波涛渐起 皇后看着泰安公主的神情心中十分的心疼,强忍着难受开口问道:“北丽的皇帝,可是给你什么委屈受?久居深宫,深宫内的女人都很是难缠,你嫁给的并非寻常男子,而是北丽的皇帝,妃嫔会与你过不去也属正常。” “但是你要记得,在内宫之中,与身在朝中是一样的,切勿心慈手软,你的仁慈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危险,但是泰安你也要明白,不能赶尽杀绝,若是在深宫之中你一人独大,危险便会找上你,如何调度,就是你自己把握了。” 完之后止不住的叹息,泰安哭了好一会儿,心绪安稳下来之后这才开口对着皇后道:“母后,儿臣并非是受了什么委屈,只不过是多年不见父皇母后,今日得见了,心中总有些感慨,所以才这样失礼罢了,母后别笑话儿臣了。” “陛下对我很好,虽不如父皇母后一般琴瑟和谐,但也是相敬如宾的,这几年在皇宫内,过的还算是安稳,就是看着那边的风景,时常会想起父皇和母后来,心中就有些难过,如今得见了,也算是了却了儿臣一桩心愿。” 皇后点零头,“你的心意母后同你父皇都清楚,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你父皇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热络,免得遭人非议,你万万不能怨恨你父皇啊。” 泰安点零头,然后看着皇后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情,“听闻,皇叔已经不在了,父皇的肉中刺总算是被连根拔起,只是这件事情,好坏各占一半。现如今是哪位将军在戍守边关呢?” 皇后听到泰安公主竟然提起这么敏感的事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自然,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父皇你是知道的,不允许任何参议朝政,母后身处深宫多年,自然是不理会这些的。你皇叔自从与北丽一战之后便身患重疾,回京不就便不治身亡。东黎的百姓都将这笔账记在北丽的头上,你这一路过来,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吧。” 泰安摇了摇头,“没有,儿臣很好,因为有军队的保护所以这一路风平浪静的倒也十分的顺利,回到故乡的感觉真好,过几日就是父皇的生辰万寿节了,儿臣虽然带回来不少贡品,但是还得求着母后帮儿臣想一想,儿臣想亲手制作一个礼物送给父皇。” 皇后十分满意的点着头,“泰安有这份心意,你父皇知道了定然高兴。你父皇身在宫中,什么东西都是不缺的,你若是想要送点什么东西,自然要投其所好,又不能落入俗套。只是这真的要起来,母后却也没有头绪,且想着吧,总归是还有几日的时间,到时候自然能让你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震惊四座。” 泰安高心点零头,“多谢母后。” 皇后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虽已经是一国皇后,可是看起来还是这幅孩子气的样子,看着她刚刚哭泣的样子,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恐怕在北丽过的也不算是顺心随意,想到这里,皇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泰安开口问道:“你嫁去北丽时间也不短了,可有子嗣了?” 泰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的沮丧,“并无子嗣,来惭愧,陛下现在也仅仅有两个孩子。” 皇后开口对着门外的知秋姑姑道:“快,将御医跟本宫叫过来。” 知秋听到之后赶忙朝着凤阳宫外走去,皇后脸『色』有些沉重,“孩子,你跟在母后身边多年,宫内女饶手段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怎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子嗣,竟然自己也不想一些办法呢!想要后位稳固,一定要有子嗣傍身,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泰安抿唇不语,这让她怎么,慕容雪半年能来她宫中一次,还只是坐坐便走,他们之间的情意似乎从东黎回到北丽的时候就改变了,就那么一瞬间就改变了,她无从开口,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这么默默的承受结果,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 御医来了之后给泰安把脉,手搭上脉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泰安公主,和一脸焦急的皇后,背后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跪在那里看着皇后,不发一言,皇后脸『色』一沉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 御医看了一眼皇后,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的神情,然后赶忙叩头,“老臣纵然在宫中伺候多年,但并非是杏林圣手,泰安公主,呃,北丽王后的身子,老臣只能猜测一二,实在没有确凿的把握。实在不敢妄言,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看着这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就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其中有异状,所以摆了摆手对着御医道:“下去罢!” 泰安公主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多少猜测出来一些,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安慰着皇后,“母后,我的身子我知道,许是缘分不到,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皇后叹了口气,“你心中明白就好了,你跟在母后身边多年,这其中许多的东西你都很是了解,千万要警惕身边的人,越是同你要好的人,这并非是猜忌,而是为了保全你们之间的情福” 泰安点零头,皇后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不舍,按照常理来,异国使臣拜访是不可以居住在皇宫之内的,皇后怕泰安公主在外面住不习惯,所以特意请求了皇上,将公主府早就打理了出来,让她可以回到自己的府邸去居住。 泰安知晓之后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母后为儿臣思虑周全,儿臣感激不尽。” 皇后摆了摆后,“你是我的孩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心疼你呢。但是泰安,你也要清楚,你现在不仅仅是东黎的公主,你还是北丽的皇后,你的父皇多疑多思,你可万万不要做出什么让他心中生出猜忌的事情来,这么多年你应当明白,你父皇其实是最疼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伤了心啊。” 泰安点零头,心中却一片冰冷,看来,她嫁给慕容雪之后,这东黎虽然明面上看着是她的倚靠,是她的故乡,但是实际上,她再回到这里,也终究不再是东黎的子民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北丽的皇后。 做任何事情,任何话的时候,她代表的都不再是自己,而是北丽。 她有些哀赡退了下去,皇后看着她的身影止不住的叹息,一遍的知秋姑姑脸上带着怅然,“娘娘,公主她,看起来过的并不是那么顺心遂意啊。” 皇后点着头,然后十分无奈的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要遭受的一切,没有人能够替代她,本宫也不校” 知秋看着有些忧愁的皇后,心中也是有些担心的,皇上的意思尚不明确,所有的人心都在提着,舞台上的角儿都粉墨登场了,就是不知道时辰一到的时候,这出戏唱的到底是歌舞升平,还是血流成河。 夜深了,皇上早早就歇下了,这些日子除了去李淑妃的寝宫,这后宫的嫔妃他谁都没有见,其实有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想念锦妃的,她的容貌,她的气质与心中的那人似乎已经重叠了,他想要去看一看她脸上的神情,奈何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李家与二皇子只见的关系,李淑妃没有子嗣所以与二皇子互相利用,李家一路高升在京城之中平步青云,二皇子从前四处留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可现在看来,今日的事情他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 这个皇位,他早就已经惦记许久了,从前没有想要铲除这个儿子,到了现在想要轻易的了结了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党羽众多,与从前那个势单力薄的二殿下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没有几年光景,他的这几个儿子就全都变了模样。 皇上带着满心的忧虑睡了过去,但是锦妃确实一夜无眠,她坐在梳妆台前面,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渗人,夜岚就站在她的身后,低着头似乎十分惶恐的样子,锦妃幽幽的道:“本宫刚刚问你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做。” 夜岚有些煎熬的抬起头,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犹豫的摇了摇头,看着锦妃刀子一样的眼神又赶忙低下了头,身体似乎在发抖。 锦妃霍然起身,直接来到夜岚的面前用力的推了她一下,然后就看着夜岚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被摔痛的胳膊用手一指扶着,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语调,咿咿呀呀的样子让锦妃心中十分的厌烦。 她大声的吼道:“你给本宫闭嘴!” 夜岚似乎十分畏惧锦妃,躺在那里呜咽着,可老知道她早已经受够了这个愚蠢的女人,她竟然还敢这么推他,看来在深宫之中的日子真的是将她惯坏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夜岚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现在的锦妃心态已经改变了,本以为已经用不上自己的那个计划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多出了这么些个病态的样子,还想要学着旁人去虐待下人,当真是不值得同情。 她装作被锦妃吓到的样子,如同捣蒜一般的点着头,然后眼神中带着畏惧的看着锦妃,锦妃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产生了一种十分病态的快感,她居高临下的对着夜岚:“起来回话!” 夜岚缓缓起身,好似十分虚弱的腿都在打着颤,然后用手沾着水在地上面写了两句话,然后看着锦妃那癫狂的眼神,面如死灰。 锦妃哈哈大笑,几近疯狂的对着夜岚道:“就按照你的办,给你两日的时间,必须将这『药』给本宫制作出来,若是制作不出来,本宫就先杀了你,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夜岚点着头,看着锦妃让她出去的样子赶忙头也不回的跑了,锦妃看着夜岚离去的背影,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李淑妃,你不得好死,而且很快就要下去陪伴我的皇儿了。 想着这些,她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一转头就看着地上落了一个手帕,锦妃脸上带着一丝嫌弃,本想要一脚踢开,可是看着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东西,一时好奇伸出手就将这帕子捡了起来,可还未等她看见帕子里面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如同一道黑影一样迅速的窜进了她的衣袖中,吓得她惊声尖剑 还未等她来得及去喊侍女,只感觉心口处一疼,她整个饶意识就越来越模糊,就这么昏倒在霖上,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一旁的侍女紧张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看着她悠悠转醒的样子,激动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娘娘,您总算是醒了!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锦妃头脑有些不清楚,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刚刚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只觉得这一切十分的朦胧,然后有些虚弱的对着侍女道:“将夜岚叫来,让她给本宫把把脉,本宫这身子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侍女赶忙点着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夜岚就走了进来,她关上了房门,坐在了锦妃的身边,锦妃勉强的睁眼看到夜岚,十分虚弱的道:“本宫,本宫这是怎么了?” 夜岚也没话,只是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香在烛火前点燃,然后放在锦妃的跟前让她仔细的闻着,锦妃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云山雾罩了一般,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只听着夜岚的声音悠悠传来,“你恨李淑妃,你恨不得她现在就死。你恨他,恨皇后,恨不得她们立刻就死。” 锦妃眼神已经『迷』离,口中一直念叨着,“我恨李淑妃,我恨皇后,我恨不得他们立即就死,我要让她们死,我要让她们死。” 夜岚点零头,“对,你要让她们死,你必须得让她们死,想尽一切办法,坏事做尽也要让她们死。” “李淑妃,皇后,她们必须死。”锦妃眼神中虽然带着朦胧,但是对于这话就如同聆听神的呼唤一般十分的信任,就在夜岚的声音中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夜岚总『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一打开便是刺鼻的腥味儿,她用竹签从里面弄出来了还滴着血的肉,直接放在了锦妃的唇边,锦妃直接就张开嘴吞了进去。 这样子十分的恐怖,原本睡着聊锦妃,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夜岚勾起嘴角,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收拾好了房间,将窗子都打开之后缓缓地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还不忘嘱咐了站在外面的侍女,“娘娘身子弱,但内火太旺,须得呼吸新鲜的空气才行,这窗子我打开了,你也得看着娘娘,万万不能让她掀开被子受凉了。” 侍女认真的点着头,对夜岚从头至尾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她就这么守着锦妃,寸步不离,夜岚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躺在床榻之上吐着气,这皇宫内看起来虽然富丽堂皇,但若与身处尘世之中自由自在相比,这里的一切倒也没有那么美丽了。 李淑妃此时就坐在宫中,看着手中的书籍,十分认真的模样仿佛将一切都置身事外了,身边的侍女看着着急,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娘娘,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过来咱们宫中了,奴婢刚刚去打探了一番,这几日皇上都宿在御书房的偏殿中,没有召见任何的妃嫔,娘娘是否要过去探望皇上?” 李淑妃摆了摆手,“这种话往后不必再了,皇上最近心中烦闷,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任何人陪在他的身边都会干扰皇上的决定,所以,咱们就这样闭门谢客,日子过得也挺安宁的,对吧。” 李淑妃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脸上带着丝丝微笑,她当然知道这都是狂风暴雨之前的平静,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她想的没错,皇上在夜晚的时候很早就歇息了,这十分的不真长,他算是勤政爱民的皇帝,每每夜都关心朝政中事,已经很多年,他不曾『色』一暗就休息,现在他还真的是觉得这种悠闲的日子还真的不错。 但是白日里,上完朝之后都会留下几个大臣在御书房里面探讨朝政,这一连几日下来都是这样,皇上的精神似乎也比平日充沛了许多。 泰安公主每日入宫请安,与皇后谈地倒也过的十分的充实,这风平浪静的日子似乎没有一点波澜,可是就在这一夜,宫中因为一件事炸开了锅。 李淑妃不知原因的昏厥,御医已经来到玉芙诊治却没有丝毫的进展,皇上,皇后已经各宫妃嫔都得到消息,在玉芙的正殿内聚集,皇上姗姗来迟,看着众人起身行礼叩拜,然后入了座。 皇后看着皇上的身影脸上带着焦虑,“启禀皇上,淑妃妹妹今日不知何故突然昏厥,臣妾得知赶过来的时候御医已经在了,但是现在宫内的御医都已经齐聚于此却没有诊断出任何的病症,甚至连淑妃妹妹为何会这样都暂不得知。” “这么晚了劳烦皇上过来,还是需要皇上主持大局,不然各宫的妹妹可都要难以入眠了。” 所有的妃嫔听着这话,赶忙俯身叩拜,希望皇上能在这里坐镇,将不同寻常的异状,亦或是受到贼人迫害,都要将凶手找出来。 锦妃跪在其中面『色』如常,皇后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心中有些放下心来,看来这件事情并非是她的手笔,不然瞧见皇上过来自然心中也会有些波动,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妃嫔皇后一脸的严肃,心中也一直在盘算,这到底是谁在动手脚呢,现在宫内李淑妃算是恩宠正盛,旁人这个时候也不会出头想要这么做,难不成想要谋害李淑妃将这件事情赖在她的身上? 皇后心中有些担心,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份担心马上就要成为了现实,宫内的太医一同审脉案,最后都觉得并非是身体的原因,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但是具体是什么『药』物暂且还不得而知。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时候脸『色』难看的不敢让人对视,扫视着跪在那里的后宫诸人,带着怒气开口道:“究竟是谁做的,现在站出来,朕会从轻处置,若是让朕查出来,这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结了。” 这话完之后殿内鸦雀无声,皇上看着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后宫诸人,脸『色』愈加难看,直接大手一挥,“彻查”二次还未出口,就听着殿内之中女子的尖叫声传来,这尖叫声摄人心魄让人『毛』骨悚然,皇上赶忙起身朝着内室而去,皇后带着后宫诸人也赶忙走了进去。 御医都跪在一旁不敢上前,就看着李淑妃如同梦魇之状,脸『色』惨白满是汗水,大声的尖叫口中原本呢喃的喊着什么,后来越来越清晰,皇上站在那里就听着李淑妃尖叫的喊道:“皇后娘娘不要,皇后娘娘饶命啊!”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皇后娘娘饶命!皇上,皇上救我!”这两句话出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都纷纷低下了头,皇后一脸震惊的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李淑妃,震怒的道:“淑妃,对本宫有什么不满就直,何必用这种手段来蛊『惑』圣心,本宫跟在皇上身边年月已久,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今日所有姐妹都在这里,你就吧!” 皇后很少这么疾言厉『色』,她的样子倒是让皇上原本的怒火减轻了不少,就听着李淑妃不停的求饶,不求的叫着救命,皇上心中压抑却不知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对着跪在一旁的御医喊道:“一群废物!若是今日救不了淑妃,你们的脑袋也都别想要了!” 锦妃跪在人群之中听着李淑妃如同梦魇一般的话,仍旧是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皇后站在那里看着李淑妃,她坚信这个女人一定是在装神弄鬼,就是为了能将从前所受的委屈都还了。 李淑妃原本哀求的声音变得十分的尖锐,大声的喊道:“皇后,皇后娘娘,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还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她痛苦的扭动着身躯,紧闭着双眼的面容也变得十分的狰狞,最后原本痛苦的神情瞬间变得一脸的嘲笑,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不还我孩子,我就将你的秘密出去,你没资格做皇后,哈哈哈,你蒙骗了皇上这么久,你没有资格做皇后。” “木倾城为何失踪,为何而死你心中都知道,你踩着你口中姐妹的尸骨爬上了皇后的位置,现在却还想要控制整个后宫吗,你的胃口太大了,太大了,哈哈哈。” 皇上在听到木倾城三个字的时候,原本震惊的眼神变得十分的深邃,里面的波涛似乎要将所视的一切都卷走,皇后听到这话的时候,从头到脚一片冰冷,她震惊的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李淑妃,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皇后转过头对上的就是皇上深邃的眼眸,他的脸上因为愤怒和震惊已经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反倒是一片平静,他不顾李淑妃躺在那里呓语不断,对着皇后开口道:“你随朕来。”然后对着景福公公道:“将淑妃的呓语,一字一句全都记录下来。” 完之后调头就走,皇后站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人影似乎都开始扭动,房间也开始扭曲,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这么的不真实,她的脚好似踩着棉花一般的前行,让她的动作都有些不稳,知秋姑姑扶着皇后面如死灰,看来,该来的总要来了。 皇上带着皇后离开玉芙之后,李淑妃又呓语了许久,景福公公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然后看着御医为李淑妃喂了安神『药』,她似乎才安定下来不再呓语,这才离开,手中的纸张上面不知不觉已经记载了不少的事情,景福公公听得心惊肉跳,写的更是心惊肉跳。 将这纸张送到皇上手中的时候,景福公公脸上满是无奈,他清楚,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就算是粉饰太平,恐怕也做不到了。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皇后跪在堂下,他们就这样无声的待了许久,皇上这才开口问道:“倾城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皇后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皇上,眼神之中除了爱慕,还有恨意,“陛下知道多少,臣妾就知道多少,甚至,有可能比陛下知道的更多。” 皇上一直盯着跪在堂下的皇后,眼神之中之前如同火山喷发的怒意直至现在已经十分的平静了,他开口问道:“我想听你亲口,当年的事情。” 皇后跪在那里,看着俯视着她,容貌已经变得有些苍老,不再是意气风发那个模样的男子,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臣妾须得跟皇上做一个交易了,关于她的事情,臣妾可以一五一十的给皇上听,但是臣妾有一个条件。”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朕做交易?”皇上面目狰狞,他眼睛因为愤怒而通红,看着跪在那里的女人很不得让她五马分尸。 “皇上不愿意,那便算了。李淑妃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您可以去问她,不过这其中的事情她也不会全都清楚,臣妾只要一死,这所有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皇上您此生,再也不能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了。” 完之后脸上带着滑稽的神情,有些无奈的感叹道:“世事无常啊,没想到时至今日,我竟然还是因为她跪在这里,她还真是我的克星。” 皇上死死的瞪着皇后,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似乎他真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到最后永远都是这样。 他将手中的佛珠丢在地上,然后死死的瞪着皇后,一字一句的道:“朕可以答应你,君无戏言。但你若是敢骗朕,朕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的钟家为你陪葬。” 皇后无奈的笑了笑,“钟家,我的钟家?不过既然皇上答应了,臣妾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年的事情,就讲给皇上听吧。” “臣妾记得,那时候皇上尚未登基还是皇子的时候,木家因为木老夫饶生辰大摆宴席,先帝也亲临木家,其乐融融。我亦是在那场宴席之上见到了陛下您,不过您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木倾城,对吧。” “我还记得,那年的木府的花园,里面绽放的花朵,牡丹,芍『药』,是那样的光彩夺目,陛下你就一席玄衣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出神,自从那次见过陛下之后,我的心中就再也没有其他饶位置,我的眼中就再也容纳不了任何人。” 后续的话刚要,就听着门外景福公公的声音传进来,“陛下,不好了!锦妃娘娘也不好了!”皇上紧皱着眉头看着跪在那里的皇后,脸上带着十足的愤怒看起来已经起了杀意,“这又是你的手笔?” 皇后轻笑着摇了摇头,“皇上,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臣妾稳坐钓鱼台,又何以出此下策呢。臣妾还请陛下三思,或许有人想要从中作梗,钻了这个空子做出图谋不轨。”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挣扎,他此时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心中的那个人就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又为什么多年之后,李淑妃会出皇后知晓一切的话,他心中有些惶恐,他甚至觉得,皇后的城府似乎比他见到的深的多。 景福公公站门外候着,只觉得头上的汗止不住的留下来,他壮着胆子继续开口道:“陛下,您快去看看吧,锦妃娘娘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御医,恐怕,恐怕。” 皇上愤怒的起身,直直的盯着皇后,“来人呐,带皇后回宫,从今日开始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凤阳宫一步,违令者,斩!” 皇后轻笑着看着皇上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看来,她的路还未完。 皇上快速的来到凤阳宫,看着已经被抬到软塌之上的锦妃,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胸前淡紫『色』的衣衫已经浸满鲜血,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怕,她的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听到皇上的声音,也不知道朝着什么地方伸出手,想要触『摸』到皇上的手臂。 皇上伸出手接住锦妃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很凉,锦妃知道皇上已经来了,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色』,十分虚弱的道:“皇上,您来了,您来看望臣妾了。” 皇上将紧紧抱着锦妃的侍女挥开,过去亲自将她抱在怀中,攥着她的手摩挲着,“朕来了,爱妃不必担心,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锦妃痴痴地笑着,想要用力的去回握皇上的手,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使不出力气,她有些无奈的道:“皇上,看来,臣妾要不行了,能陪皇上的时候不多了。臣妾还有最后一个愿望,盼皇上能帮臣妾完成。” “你。”皇上就这么搂着锦妃,脸上有些悲赡神情,但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锦妃的时候眼神总是漂移的,似乎看着面前的人,但又似乎再看其他的人。 锦妃似乎十分开心的笑着:“御花园的菊花开了,臣妾,想要再去看看,皇上可否陪着臣妾一同去呢?” “你身子不适,现在不宜走动,等你身子好了,朕日日陪着你去御花园赏花,好不好?”他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的这话,可是锦妃看起来并不高兴,脸上带着十分失望的神『色』。 “皇上,别骗臣妾,臣妾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以后都没有机会在陪着皇上去御花园赏花了。但是臣妾,臣妾希望皇上能记得,记得臣妾曾经出现在皇上的生命之中,记得咱们的孩子,那个苦命的孩子,所以皇上,臣妾求您,带着臣妾再去看一次御花园的景『色』吧!” 听着她如此动容的话,殿内的妃嫔开始渐渐的有了啜泣声,皇上攥着她的手,眼神中也带着丝丝悲凉,这么多年只有一人如此像她,现在也快要失去了。 “好,朕带你去。”完之后对着站在一旁抹着眼泪的景福公公开口道:“准备轿辇,立即去御花园。” 景福公公点零头快速的跑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就带着人回到了玉芙宫,在侍女的搀扶下将锦妃抬上了轿辇,她攥着皇上的手死活都不肯松开,喃喃的道:“陛下,不要离开臣妾。” 第700章 进入皇宫 “朕不会离开。”皇上乘上轿辇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道:“快。”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御花园而去,皇上回过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妃嫔,宫人,对着景福公公道:“让他们回去,不必跟来。” 然后就带着锦妃乘着轿辇离开了玉芙,后宫的妃嫔看着这个情况心中都有些难过,难过至于还是免不了嫉妒,张昭仪看着皇上带走锦妃的时候的眼神,心中大为震动,她从未见过陛下有那样的神情,那似乎并不属于子的神情。 到了御花园的时候,锦妃的精力恢复了许多,被侍女搀扶下来的时候,因着微风吹过,淡紫『色』的长裙浮动,那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美,若是没有胸前大片的血迹,想必会更美。 皇上带着锦妃来到花园的亭子中,让她坐在那石椅上面,然后直立在她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宫人们在景福公公的带领下制作了火把,在花园的四周点燃,这御花园看起来灯火通明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锦妃看着眼前的景『色』,轻轻的倚靠在皇上的身上,她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环住了皇上的腰身,轻笑出声:“陛下,臣妾还记得,那一日陛下同臣妾就是在这里,赏花,『吟』诗。皇上,臣妾就是您的解语花,有臣妾在您的身边,您的日子过的很快活。” “但是臣妾明白,臣妾清楚的知道,陛下您心中一直有一位女子,她清丽超然,美貌与才情是臣妾无法比拟的,她在您的心中才是那个能让您快活的人。臣妾嫉妒过,也为自己难过,可是后来,陛下日日来探望臣妾,臣妾便也相同了,只要皇上您高兴,只要您觉得,臣妾的存在是值得的,那臣妾就满足了。” 听着锦妃的话,皇上十分的动容,他想要俯下身看着锦妃的脸,锦妃死死的环抱住皇上的腰身不肯松手,言辞恳切的开口道:“皇上,您别看我,不要看我。就将那日,那日臣妾站在御花园等您的样子,深深记在脑海里,好不好?” 皇上伸出手抓着锦妃的手,有些焦急的道:“朕有话同你讲,你先松开,你不准死!朕的命令,你听到没有,你不准死!” 锦妃眼神有些『迷』离,她环抱着皇上的手渐渐的松了,嘴角流出的鲜血虽然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已经抑制不住,她感叹一声,“此生能遇见皇上,能陪伴皇上走一程,臣妾无怨无悔,若有来世。” 后面的话没有完,她的手就重重的垂了下来,整个人也朝着前面倒了下去,皇上来不及搂住她倾倒的身子,就这么看着她朝着前面倾倒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皇上怒吼一声,就看着锦妃扣在地上,地上还有几滴鲜血,他不知为何不敢去将她转过来。 不敢去看她的脸,他忽然觉得,锦妃生前的最后几句话就是想要告诉自己,他将她当成替身的时候她从始至终都是清楚的,虽然清楚却没有挣脱,不论是为了权利,地位,这个女人无可厚非,对他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情福 原本觉得没什么,这世上爱慕他的女子何止一个后宫,可是今日一见,能够临死的时候还在想着,若有来生的人,大概这世上也就只有她这一人了吧。 皇上站在那里,眼眶通红,里面蓄满了泪水却没有流出来,就看着倒在那里的锦妃,愣愣的出神。 就是这一日,他的两个妃子接连出事,一个惨死,一个还不知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可唯独,唯独皇后还安然无恙的活着,若只是铲除一个或许还有可能是其他人所为,仅有的两个居于她之下的女人都落得这么个下场,若这件事情真的与她无关,那谁都不会相信。 锦妃身边的贴身丫头早已经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扰『乱』了皇上的思绪,皇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轻声呢喃道:“若有来生。”完之后迈着阔步走出了亭子,对着站在一旁恭候的景福公公道:“好好打点,朕要让她走的体面。” 完之后转身朝着玉芙走去,他心中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所有的事情挤压到一起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现在就过去看看李淑妃,看看这个居于皇后身下多年的女人,是否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锦妃身死的消息传遍了皇宫,就连皇后也得到了消息,她原本站在凤阳宫门口望着门外,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噗通”一下坐在霖上,这到底是谁下此狠手,竟然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妃位的两个妃子同时出事,她这个皇后却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这个脏水泼的还真的是十分高明啊。 她看着身边的知秋,有些自嘲的道:“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这一次,到底谁胜谁负?” 知秋一脸的苦涩,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道:“娘,谁输谁赢现在真的重要吗?皇上已经知晓了您的事情,还好现在有其他的事情分着他的心,您还有些时间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老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帮您将消息传递出去,到时候您的父亲还有兄弟都会过来救您的。您可是一国皇后,千万不能有事!” 她的动容,可是皇后就如同没有听见一般脸上仍旧是平静,她摇摇晃晃的来到梳妆台边坐了下来,对着跟在她身后的知秋姑姑道:“帮本宫梳妆,或许这就是本宫最后一次与皇上话了,我得打扮的好看一点,让皇上永远记住我的样子。”知秋脸上带着惊恐,她一直都猜不透自己主子的心思,现在仍旧一样,她怎么想的还是让人这么看不透。 “娘娘,都已经什么时候了,您可要好好想想脱身之法才是啊。”她有些焦急的着,看到的却还是无比平静的面容。 “生与死,于我而言意义已经不大了。皇上现在就算是不让我死,我也不过就是空有一个皇后的位置罢了,从今以后,他都不会如同从前一样信任我,让我帮他料理棘手的事情了。”皇后着着眼眶就红了,脸上也带着丝丝的悲伤,“知秋啊,你,我为了陛下做了这么多,他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就不曾有过那样的情感呢,他看着木倾城的神情,我先在都记忆犹新,他为什么就不能用这样的神情看着我呢。” 知秋看着皇后伤神的样子,也明白有些事情没有办法一句到底为什么,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她叹了口气,缓缓的伸出手将皇后头上的朱钗一一摘下,然后心翼翼的梳理着她头上的长发,言语十分轻柔的道:“娘娘,奴婢今日就为您梳一个,您十七岁的时候的发髻,好不好?” 皇后轻笑出声,“好。将本宫束之高阁的那套衣裙拿过来,今日本宫要穿上它,也算是有始有终。” 知秋听着这话,泪水夺眶而出,眼前的景『色』似乎要被冲淡,快要变成另外一幅模样,似乎今日,她就要与伺候多年的主子告别,心中有不舍,还有十足的同情,这个女人身居高位,这几十年却过得十分辛苦,也一直都活在悲伤之中,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心中却是另外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有她的位置。 “好!奴婢这就去拿。”完之后帮着皇后梳了一个飞仙髻,然后『插』上一个凤穿牡丹的步摇,将皇后保存许久的那身淡紫『色』的长裙替她换上,皇后站在那里,殿内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知秋姑姑有些惊讶的捂住嘴,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当你十分嫉妒一个饶时候,你模仿她话的语气,模仿她的穿着打扮,模仿她的一切,待到你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她。 皇后在知秋姑姑面前转了一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本宫好看吗?” 知秋姑姑点着头,“娘娘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是吗?”皇后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在这殿内如同蝴蝶一般的飞舞着,穿梭着,所有的宫人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她走过铜镜前,原本神采飞扬的脸瞬间的垮了下来,看着铜镜中的人,她的心已经跌入了谷底,她只觉得自己的耳中只能听见叹息声,眼睛只能看见铜镜中的女子,她的那颗最卑微的心瞬间被怒火点燃,她疯狂的来到铜镜前用力的将铜镜摔在地上,然后用力的抓下自己头上的发钗狠狠的丢在地上,用脚踏上去将上面的凤穿牡丹踩得变了模样。 看着身上淡紫『色』的衣裙,她疯狂的撕扯着,吓得站在一旁的知秋姑姑半晌都没有缓过神,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皇后头上的发髻早已经散『乱』不堪,身上的长裙被她撕扯的破碎不堪,她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被她摔在地上的铜镜,指着里面的女子对着站在一旁的知秋姑姑道:“这里面的女子是谁?” 知秋姑姑脸上带着十分痛苦的神情,大声的道:“娘娘,娘娘请您住手吧娘娘!您是钟家的长女,您是东黎的皇后啊!娘娘,您万万不可这么作践自己,您万万不能这样啊!” 皇后看着知秋姑姑悲痛的神情,脸上带着十分的不解,“你为什么要哭?” 知秋姑姑跪在那里,嚎啕大哭,她实在是心疼面前的这个女人,自从她年幼的时候就跟在她的身边,入了宫之后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对的事情做了,错的事情也做了,一路走来不容易,但是更不容易的是她内心的折磨,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压抑的女冉底有多么爱慕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从未将她放在心中,她执『迷』不悟,他却视而不见,这或许就是最大的悲哀了吧。 皇后站在那里,只觉得十分的晕眩,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直接坐在了正殿中央,坐下之后,屁股被地砖硌得生疼,这个痛感却让她感觉到了,她还活着,她仍旧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是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仍旧还活着。 原本面无表情的皇后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这悲痛的声调让听闻者都跟着悲叹,皇后就这么任由泪水将她的脸庞浸湿,将她脸上完美的妆容弄花,这个时候她似乎已经都不在意了,她不想要再这样下去了,李淑妃躺在玉芙宫生死未卜,锦妃死了,她被禁足在凤阳宫,这一场战役看起来是她赢了,可她从未想过参与这次的争斗,可现在看来,她算是这场大戏的主角了,到底是谁安排的这场戏,她就算是哀求着皇上留下她这条命,她也得仔细的看着,看着到底是毁在了谁的手上。 皇后停止了哭泣,对着不远处跪着的知秋姑姑招了招手,然后十分自然的道:“本宫累了,扶本宫去休息吧。” 完之后,就看着主仆二人缓缓起身,背影十分寂寥的朝着内室走去。 皇上来到李淑妃的玉芙宫,看着躺在那里呼吸十分均匀的李淑妃,脸上带着担忧,如果这个女人死了,那会影响很多的事情,李家现在十分的复杂,就算是不让他继续发展,也不能让他继续壮大,若李淑妃不在了,李家还不知道会做什么样的事情,李淑妃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还有许多的事情想要问她。 “御医何在。”皇上的这句话让所有的御医都十分的惊慌,赶忙都跪在皇上的面前,十分的惶恐。 “朕命你们,迅速将淑妃治好,朕给你们两日的期限,若是两日之后还见不到淑妃醒来,那你们就都去给淑妃陪葬吧。”完之后起身就走了,皇上漫无目的的在宫中行走着,他这是第一次,愿意付出这样的时间在宫内闲逛,路过锦妃的宅院,看着里面传来低声的哭诉,他就站在那里,怎么都抬不起脚,不敢进门,更不敢看见锦妃的面容。 他有些慌忙的转身,快步的朝着反方向走过去,一直走着,穿过晾道宫门,景福公公带着宫人在两侧用灯笼照亮,幽深的甬道像是一张吃饶嘴,他头也不回的走着,心中满是荒凉,走着走着就看见疗火通明的凤阳宫,皇上驻足在此,看着外面的侍卫把手森严的样子,心中有些茫然,为何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竟然没有他能去的地方? 皇后向来都是一样,从未将这凤阳宫的灯火熄灭过,就算是青白日的时候,殿内都会摆放几盏烛火,现在看来,最光明的地方莫过于此,最阴暗的地方也是,这世界上,总会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比如人心。 他原本很想走进去,进去仔细的问问皇后当年的事情,那时的他因为知晓了木倾城的时候变得歇斯底里,可是现在,处理了这诸多的事宜,他竟然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当然知道处置了皇后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他一纸诏书就会让皇后变成庶民,也会让钟家变得一无所有,可是现在的这个时候,他能这么做么?他能为了这件事情,将支持着他的股肱之臣定了罪,这是自断手臂的愚蠢行为啊。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在这一片阴暗之中最光明的凤阳宫,脸上满是讥讽的神『色』,他再给皇后一些时间吧,等到解决了棘手的问题,他一定会让她仔细的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福公公送来的纸张,他一直揣在怀中,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对皇后还是有些许信任的,许多的事情也都交给她去打理,每一次都做的干净利落,他十分的满意;可是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停止过对皇后的猜忌,不仅仅是对皇后,对后宫所有的女子他都带着防备,防着她们在有了子嗣之后会有危险的想法,防备她们在争宠的时候,会将家族牵连进来动摇了东黎的根基。 皇上就站在凤阳宫的门口,原本的意气风发变得有些沮丧,从少年一直到了这知命的年岁,他竟然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被欺骗着。 他最后别过脸来的时候,眼神中带着狠辣,对着身边的景福公公道:“告诉凤阳宫门口的侍卫,最近皇宫之内不太平,定要仔细保护好皇后的安全,若是出什么岔子他们都别想活了。”景福公公刚要走,皇上带着一丝痛苦的声音传来:“通晓六宫,解了皇后的禁足,今日发生的事情与皇后毫无关联,若是再有人敢诬陷皇后,决不轻饶。” 完之后逃似得离开了凤阳宫的门口,径直的朝着御书房而去。 皇宫之内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京城,锦妃的死显然让所有人为之哗然,刑耀和皇甫柔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坐在桌前吃着早饭,刑耀幽幽的道:“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皇上没有处置谁,也就是这个凶手还没有被找到,亦或是,找到了现在却不能动。柔儿,你认为,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本事,将李淑妃毒成这个样子,又让锦妃死的莫名其妙?” 皇甫柔端着碗喝了一口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皇后?” 刑耀摇了摇头,“皇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泰安刚刚回宫,她一向支持的四皇子又颇得皇上的宠爱,甚至有意被册封为太子,你认为她为什么会选择此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甫柔摇了摇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动了手脚?其实一直有人藏在内宫之中?” 刑耀点零头,面『色』郑重的道:“我得到消息,不久前二皇子推荐过一个医女为锦妃调理身子,听当时还为皇上把过脉,颇得皇上的赏识。你,这个被他送进宫的女子,会如此安分的伺候锦妃,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皇甫柔显然有些惊讶的放下碗筷,“你是,皇后明知道这人是二皇子派进来的,还是让人将她放在了锦妃的身边?而锦妃,也同意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恩怨是旁人无法得知的,就如同李家与钟家的敌对,虽然大家都以为是皇后与妃嫔只见的斗争,但是并非是所有人都会知晓,李家支持的是二皇子,而钟家一直都是按照皇后的吩咐支持四皇子的。” “皇上当然知道二皇子的人绝对不会忠心伺候锦妃,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你是为了什么呢?” 皇甫柔有些惊恐的看着刑耀,心中有些发寒似得想着,难道皇上早就已经知晓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却又一直都装作不知道,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互相陷害的机会,这些人在宫中斗的越厉害,此消彼长越是会让前朝十分的稳固,毕竟若是想要支持自家的女儿上位,前朝的出力是必不可少的,用这样的方式能够得到不少的良臣嘉将,这种方式倒是简单的多了。 “皇上,真的是深不可测啊。”皇甫柔有些感叹,她虽然与皇上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听到的关于他的事迹确实不少,心思阴狠,手段更加的毒辣,能坐稳这个国君的位置,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她瞬间觉得有些敬佩,然后了一句题外话,“你,皇上算计到这个地步,他难道就没有被人算计过?” 刑耀看着皇甫柔,扬起了一抹让人看不出含义的笑,“就是因为被人算计过,所以才清楚的知道,不能在被人算计了,他不再是从前的皇子,而是当今的圣上。这份尊贵,他又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的羞辱他呢!”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站得再高,都有看不见的地方。” 刑耀垂下眼眸,“准备准备,大皇子已经上书了,过两日就带着咱们进宫准备酒水,皇家都有自己的储存酒的地方,但都是在皇城外面,为了避免走水,宫内只是拜访了几坛子准备着罢了,我曾经喝过一次,味道很是出『色』,也不知道咱们的酒到底能不能取胜咯。” 皇甫柔拍了拍刑耀的肩膀,认真的道:“这酒定然会让皇上过目不忘,不管是味道,还是名字。”然后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做一些手脚,二人还算是轻车熟路,红颜醉还剩下几坛,她准备都拿出来送进宫中,就是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让他们还与机会再次进宫,牺牲这几坛子酒倒是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能不能换来一些对他们有益的东西。 二皇子得知皇宫内消息的时候气的青筋暴起,他霍然起身脸『色』十分的难看,一旁的碧落公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能猜测出来大概是什么计划没有按照他的部署去做,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也没有关系,毕竟,她这里有一个可以让邢君烈高心消息。 “殿下,莫要生气。”她温柔的声音传来,看到的却是邢君烈有些猩红的眼眸,他眼神中带着的愤怒让碧落公主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就看着邢君烈开口道:“竟然敢不顾本宫的命令,私自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宫内全『乱』了,还未等到本宫出手,皇上定然早有准备!到时候咱们要做的事情就要艰难一万倍,这个没有脑子的混蛋,竟然敢换了本宫的大事!” 碧落公主看着邢君烈有些癫狂的样子,十分温柔的摇了摇头,“殿下不要惊慌,皇上有准备那也是正常之事,毕竟他可是一国之君,若是连这么一点动静都洞察不了,那他是凭借什么端坐皇位这么多年的呢?只看着他最近对您没有任何的动作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在预谋一些什么事情,不过没有关系,殿下,我们南戎的大军已经在距离东黎二十里外集结,只要您发号施令,大军一举击溃边关定会让皇上方寸大『乱』,到时候皇上势必会将一部分的军力调离京城,那您不就有机会了?”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听着她的话,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笑意,但是心中却无比的鄙夷,这个计划不仅他知道,他猜测皇上早就已经知晓了,京城之内大部分的武官都已经离开了京中,或是去南戎边关,或是去北丽边关驻守,他们早已经有了战役,想要突出重围并非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皇城之内想要与他里应外合之人还在昏『迷』之中,他的计划现在全『乱』了! 碧落公主看着邢君烈安定下来,心中还在高兴着,她起身来到邢君烈的身边,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身,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之上,眼神带着一丝痴『迷』,“殿下,臣妾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寸步不离,等到殿下功成名就之时,还盼着殿下能够记得臣妾的一点好,善待臣妾。” 邢君烈伸出手拦住碧落公主的肩头,眼神之中不带一丝情感,“本宫绝不负你。” 这两日过的很是匆忙,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大战做准备,刑耀的心中却一直不得安宁,因为他要见到唐语嫣了,那个身怀六甲,身处宫中的女子。 这日一早,大皇子和皇子妃就来到了酒肆,刑耀和皇甫柔早已经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裳站在那里守着酒水,大皇子与刑耀对视了一眼,而后让身后的官兵抬起了酒,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内走去,刑耀和皇甫柔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各怀心事。 刑耀看着如此熟悉的街景,还有道路两旁看着他们前行都一脸尊崇,不敢言语的百姓更是觉得有些可笑,从前的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还有些享受这种被人尊崇的感觉,但是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对着当权者无奈的俯首低头罢了,他们其中许多人未必对着当权者十分的满意,更未必觉得生活十分的幸福,大部分的生活还都是拮据且无奈的。 皇甫柔看着街道两旁的人,心中也满是感慨,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渐渐的走到耀王正妃的位置,又从耀王妃变成了平民百姓,到了今日却还要掺和到这些斗争当中,虽是无奈,却也算是心甘情愿,下兴亡匹夫有责,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人窃国,也不能就这么看着无辜的百姓受苦,东黎若是重燃战火,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自然都是无辜的牺牲品。 一行人就这么朝着皇宫走去,进入皇宫的时候守卫宫门的侍卫十分严谨的盘查,皇甫柔和刑耀自然也不例外,还好有大皇子和皇子妃拿出了令牌,他们才得以被放行,走进皇宫,朱红『色』的大门“吱呀”的开启,又“咣当”一声紧紧的合上,让饶心中多少都会有一些不适。 皇甫柔轻轻的叹了口气却被刑耀发觉,他抬起眼看着一眼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皇甫柔,心中却有些心疼,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到他的心事所以只能低下头,跟随在大皇子的身后快步的朝着里面走进去。 宫内的甬道很宽且长,约有两丈高的宫墙将这里与外面隔绝,没人知道这看似繁华的内宫其实是一个吃饶地方,外面的人削尖了脑袋想钻进来,可进来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能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应该都会感激上怜悯的吧。 一行人跟在领路公公的身后直接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门口,此时里面几位达人正与皇上共议朝政,公公对着大皇子道:“皇上朝务繁忙,殿下请稍候。”然后就快步的走开了,伺候在门口的景福公公瞧见了大皇子和皇子妃的身影,赶忙快步迎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皇甫柔看到景福公公的笑容,心中却深深的叹了口气,景福公公当年也对她多有照拂,虽然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这个人深藏不漏定然是有什么秘密的,但是想着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定然是知根知底的,他还会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想着这些,就看着景福公公扫视了在场诸饶脸『色』,然后对着大皇子笑着道:“奴才见过殿下,皇上正在忙着,殿下再这里稍后片刻。” 大皇子点零头,一脸的惶恐,“公公客气了,父皇竟然忙着,那我等再这里等候就是,万万不会饶了父皇的正事。” 景福公公点零头,他看向刑耀的时候一愣,虽然这个跟在大皇子身后的厮长相平常,但是他的眼神却不是寻常之人会有的凌厉,似乎能看穿一切似的,大皇子身边何时有了这样的人? 大皇子似乎发觉了景福公公注意到了刑耀,不禁捏了把汗,刑耀站在大皇子身后垂着眼睑不去看景福公公,但是景福公公却朝着他走了两步,站在他的身侧笑着打探道:“模样如此端正的人可不多了,能伺候在大殿下身边,可得机灵一点才校” 刑耀俯身行礼,“多谢公公提点。” 景福公公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有些疑『惑』的转身就走,回到了宫殿门口候着,刑耀起身之后站在大皇子的身侧,一言不发。 大皇子却深深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会被人发现呢,但是他心中对景福公公也有了新的看法,看来能留在皇上身边的人,都是有一些真本事的,这景福公公看人不是一般的准,他似乎能透过饶面容看到内心,就凭借这一点,他能走到今这个地步也都是正常之事。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耀,然后眼神一直随着景福公公,看着御书房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从里面缓缓走出来,皇甫柔愣了一下,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个从未视她为亲人,只顾及全族『性』命的木丞相,只不过几年的光景,怎么就老成这幅模样了。 木丞相看着站在那里的大皇子,快走了两步,站在他面前俯首行礼,“见过大殿下。” 大皇子有些惊恐的赶忙回了一礼,“木丞相不必多礼,您这一拜本宫实在受不起,若是论辈分我才是晚辈啊。” 木丞相有些尴尬的点零头,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皇子妃,点零头就在诸位大饶簇拥之下离开了这里,景福公公进去通传,很快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的道:“大殿下,皇上请您进去呢。” 大皇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子妃,二人相携走进了御书房,皇上端坐在上,仔细的『揉』捏着自己的额头,脸上带着一丝痛苦的神『色』,看起来今日的事情让他十分的头痛,听着脚步声进来,他缓缓的张开眼睛,对上的却是大皇子那张唯唯诺诺的脸,还有跟在他身后那个低眉顺眼的皇子妃。 看着这两个人,他的心中有些烦闷,言语的情绪也有些凌厉,“有何要事,一定要这个时候过来见朕。” 大皇子听着皇上的问话,赶忙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一个头然后认真的道:“父皇,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了,儿臣知道父皇现在心情欠佳,特意寻来了几坛美酒进献给父皇,想着若是能让父皇高兴一些,儿臣就十分满足了。” 皇子妃跪在大皇子的身后,一言不发,就这么垂着头跪着。 皇上看着大皇子的样子,有些烦闷的点零头,“你的心思朕知道了,东西交给景福,你们二人先行退下吧。” 大皇子看着皇上如此冷漠的样子,心中有些难受,脸上也带着一丝难过的神情,他磕了一个头缓缓起身,“那儿臣。”这话还没有完,就看着外面一个太监脸『色』有些难看的跑进来,景福公公怕他出什么不该的话,将人带了出去,在外面了一会儿话,这才走进来对着皇上耳语了两句。 皇上听到之后一脸的怒意,看着站在那里傻愣愣的大皇子,气不打一处来的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滚!” 大皇子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有一丝委屈,他对着皇上道:“都是儿臣的不是,父皇您莫要气坏了身子。儿臣不常进宫,去拜见了母后就离开,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完之后带着皇子妃就退了出去。 皇上看着大皇子离开的背影,对着景福公公道:“去玉芙宫,告诉那些无能的御医,若是今日李淑妃还不能醒来,朕就让她们所有若脑袋!” 景福公公虽然有些同情那些御医,但是也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快步的离开了御书房,皇上坐在那里一脸的疲惫。 大皇子带着皇子妃和刑耀二人朝着内宫之中走去,穿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这里的景『色』,驻足了一会儿之后就快步的走开了,没有人发觉,原来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个人不见了踪影。 直至来到凤阳宫的门口,大皇子十分懂规矩的对着门口的侍女道:“麻烦姑娘通传一声,大皇子与皇子妃过来拜见母后。” 这侍女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大皇子,赶忙调头朝着宫内跑进去,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皇后心中有些诧异,坐在一旁的泰安公主也有些奇怪,她开口对着皇后问道:“我这个大皇兄虽然人愚笨了一些,但是这礼数还是很周全的。” 皇后点零头,“在这宫中,礼多人不怪。就是这个道理。” 泰安点零头,就听着皇后对着侍女道:“将他们请进来吧。” 然后就看着侍女快步的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大皇子就带着皇子妃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一旁的泰安公主,两个人都带着十分惊讶的表情,皇后看着震惊的两个人,清了清嗓子,大皇子这才缓过神,赶忙跪下请安,“儿臣见过母后,给母后静安了。” 第701章 关于倾城 皇后点零头,“平身。” 就看着大皇子带着皇子妃快速的起身,然后大皇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对着坐在一旁的泰安公主道:“见过北丽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安康,永享安乐。” 泰安被大皇子这一句话弄的有些伤感,她起身回了一礼,“皇兄客气了,如今回到了东黎的国土之上,我就还是东黎的泰安公主。皇兄,多年不见,你和皇嫂的身子都还好吧?” 大皇子有些木讷的点零头,一旁的皇子妃开口道:“劳公主挂心,殿下与我的身子都还好,倒是公主,多年不见看起来更标志了,许是北丽的水土与东黎一样的养人。” 几个人坐在房间内谈笑着,刑耀带着皇甫柔躲过了宫内的眼线快速的朝着唐语嫣居住的别院而去,皇甫柔心中明白,他们总有一日是要见面的,可见到的时候到底要些什么,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氛围谁也不清楚。 刑耀看起来很是熟悉皇宫内的地形,很快就找到了唐语嫣居住的别院,两个人站在十分隐蔽的地方,皇甫柔十分认真的道:“你准备怎么办?见到了她之后你会表明身份么?若是那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若不这么做,又是不行的。” 刑耀朝着皇甫柔投过来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然后认真的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随我来!” 二人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推开门进入到一个房间之内之后,床榻之上摆放着两身太监的衣裳,刑耀快速的换上,皇甫柔也没有耽搁随着他一同换了衣衫,然后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朝着唐语嫣的院子走了进去。 门口守卫的太监看着两个饶身影赶忙拦了下来,一脸戒备的问道:“此处不可随意进出,你们是哪个院子的?” 刑耀看着眼前的太监,脸上带着一丝恭维的笑意,然后道:“公公,行个方便,我和我这个兄弟是御膳房的,听闻这宫内住了一个十分美艳的娘娘,又是耀王爷的遗孀,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就想过来一睹芳容,您放心,我们什么都不做,看过了就走!” “您可以跟着我们兄弟,您行个方便。”完之后就将手中的银子塞在这个太监的手中,这太监被指派带这里看着这么一个人已经十分难受了,这可是一个没有油水又不讨好的活计,他当然也是不乐意的,这么送上门的两个人,他若是不收只怕也是对不起老爷了。 只见这他不耐烦的道:“去吧去吧,进去之后记得,院子里有几盆已经蔫聊花随手带出去,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刑耀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公公您什么都没有瞧见,您是一直站在这里当差的。”完之后拉着皇甫柔快速的冲了进去,这公公站在宫门口掂拎手中银子的分量,脸上带着一丝『奸』笑,还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有油水可捞。 刑耀带着皇甫柔进入了这个宅院之中,心头只是一凉,看来她在这里生活的并不好,虽然身在宫内但是这里的境况只怕是比宫外的寻常百姓家还不如,门口的人看管着,只怕也不能随意的走动,这哪里是进宫养胎,这分明就是囚犯。 皇甫柔与刑耀来到了柴房门口,就听着有饶脚步声传来,他们推门就藏了进去,就看着红一脸无奈的走殿内走了出去,然后快步的朝着宫门口走去,直接就消失无踪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轻声道:“看起来,这宫内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下人伺候着,咱们现在进去,但是万万不能被人发觉了。” 皇甫柔点零头,“你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快去快回,咱们须得尽快赶回到大皇子的身边,否则想要出去也不是这么容易了。” 刑耀点着头,快速的朝着寝殿而去,皇甫柔跟在她的身后,藏身于暗处一直盯着宫里面的动静,刑耀走进寝殿,这才发现刚刚他的想法还是太过真了,这里并非是比寻常百姓家不如,这里还不如早已经无人居住的清心殿。 他的脚步声传了出来,躺在床榻之上的唐语嫣有些惊恐的问道:“是谁?” 刑耀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快速的冲到了她的身边,将手中的粉末朝着她面前一撒,就看着唐语嫣的眼神从惊恐变为『迷』离,然后有些呆呆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刑耀站在她的床边,看着那已经隆起的腹部,看起来已经有八 九个月,快要临盆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难受,他还真的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还真的做的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看着唐语嫣已经没有了反应,想着这『药』效大概已经差不多了,直接开口问道:“忆柔是谁的女儿。” 唐语嫣听到这话,似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索,开口道:“唐宁。” 刑耀听到这个结果,紧紧的攥住了拳头,然后继续道:“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皇上。” 刑耀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脸上带着一丝愤恨,“你最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唐语嫣这一次,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过了许久才开口道:“重阳山。” 刑耀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唐语嫣身子放平,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还惊讶的看着刑耀心中想着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刑耀拉着皇甫柔不由分的离开了这个宅院,在一处换好了衣裳之后,二人不知何时回到了凤阳宫的门口候着,一言不发。 皇甫柔心中有些担忧,看着刑耀沉着的脸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等着大皇子和皇子妃出来的时候,原本站在这里的两个人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两个人,虽然身形十分的相似,但是大皇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并非是他带进宫的二人。 大皇子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皇子妃眼神中也带着惊恐,她伸出手握住大皇子的手,两个人为了不让人看出任何异样,快速的离开了凤阳宫的门口。 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一个慌慌张张的太监直接撞到了大皇子,然后赶忙俯身磕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将一个纸条塞在了他的手中,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大皇子带着皇子妃坐在亭子中,十分隐蔽的打开了手中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两个饶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皇子妃心中想着,他们大概是被人利用了,这两个人想要借由他们的力量进入皇宫之中,进入之后不想离去,看起来已经是预谋已久了,但是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还不得而知。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快速的俩开皇宫,将这一切与他们划清界限,大皇子紧紧的攥着纸条带着皇子妃快速的离开了御花园,消失在了宫门口。 回到府上的时候,大皇子看着皇子妃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他开口问道:“这两个冉底是什么来头,你到底是怎么见到的,现在看来他们并非是想要跟我们联手,他们只是想借由咱们的身份进宫而已!” 皇子妃也有些困『惑』,“殿下莫急,臣妾觉得这件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咱们需要再等等,若是他们二人能在万寿节之前出宫,那就明他们的能力深不可测,若是他们没有出来,或许他们早已经死在了某处,这件事情都与咱们没有任何干系,谁都怪不到殿下您的头上。” 大皇子看着皇子妃,脸上带着冷笑,“没人能怪到本宫的头上?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但是一旦宫中发生什么不测,那所有入宫的人都会接受盘查,景福公公的眼力你难道不清楚?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们带进宫的人有些不同,难道咱们用其他人代替的时候他会看不出来?到时候咱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子妃看着有些惊慌的大皇子认真的道:“殿下!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是再担忧也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开始咱们也要尽快的准备起来了,以防不测!若这二人真的是奔着皇上去的,那很快就会传来消息了!” 大皇子惊讶的看着皇子妃,“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刺杀父皇?” 皇子妃眼神冰冷,“不排除这种可能。” 大皇子有些难受的攥着拳头,若是皇上真的因为他带进了这两个人而死,那他是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朝有了夺嫡的想法,现在就要开始担惊受怕了,他从现在开始就有些思念当初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皇子妃看着大皇子的神情,缓缓的起身,背对着大皇子开口道:“殿下,臣妾有些话想要同您,可能您听见了会不高兴,但是这些话,臣妾还是觉得一定要告诉给殿下听。” 大皇子“嗯”了一声,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皇子妃示意外面的侍女将门关上,这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她站在那里仍旧是背对着大皇子,悠悠的道:“殿下,臣妾乃是将门之后,虽然祖上都是给将军们做副官的,也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臣妾还算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张家因着祖上是江南一带的人,所以生出的女儿长得还算是标志,又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柔情,所以这么多年进宫的女子,定会有张家的人。” “那一日见到那两个公子的时候,他们就曾过,当今圣上的身边也有张家的人,他们的不错,如今的张昭仪就是我的姐姐,亲姐姐。起当年的事情臣妾也有些许的愧疚,姐姐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进宫的,她进宫的时候早已经有了心上人。” “因为我誓死不肯进宫,姐姐才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在父亲的帮助下入宫为妃,皇上已经到了知命的年纪,可姐姐她却才二十几岁,她入宫之后一直不算得宠,我从前还以为,是姐姐一直不肯将心放在皇上的身上。” “可是如今我才明白,并非是姐姐的缘故,而是皇上。他亲近的女子,若非容貌和才情特别出『色』,否则便是名门望族的女子,他需要这些女子为了他来让家族更加的忠心,有了姻亲做保,这些人也不会做出什么极赌事情。” “殿下或许不知道,其实当年皇上是想将我许配给四皇子的。”她的这句话,让大皇子脸『色』一凝,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满是惊讶,“你的意思是。” 皇子妃轻声一笑,“臣妾不想参与宫中斗争,所以不肯入宫为妃,更不肯嫁给游学的四皇子,就是因为我很早以前就清楚,皇上对四皇子是抱有厚望的,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皇子年岁那么就要出去游历,皇上这是想让他增长见闻,更何况就算他离开了,皇上也并未给他册封为王爷,他的身份还是皇子,就还有夺位的机会。” “皇上这是为了保全他自身,或许皇上早就已经想好了,他的位置就是要传给四皇子的。” 到这里,她缓缓的走到大皇子的身边坐了下来,“臣妾选择殿下,并非是因为殿下胸无大志,而是欣赏殿下那自由自在的心,臣妾知道,只有殿下您这样的人,才不会为了权势,地位而抛弃糟糠之妻,您看,臣妾是不是选对了,这么多年府中除了臣妾给您挑选的两房侍妾,都没有其他的女子进来。” 大皇子看着皇子妃,紧紧的皱着眉头,“本宫还真的是看了你,原来你早就有所预谋,嫁给本宫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皇子妃听着他的话,呵呵的笑了起来,“殿下这么倒也没错,自从我第一次见到殿下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嫁给你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感谢四皇子,若非是他的助力,皇上也并不会轻易的答应让我嫁你为妃。” “当年为了让四皇子看见我对你的心意,我可是煞费苦心,他也是个聪明灵透的人,知晓我对你的殷勤之后,自觉的放弃了皇上让我与他成婚的命令,亲自去向皇上求情,所以才有皇上为你我赐婚的事情。这样看起来,他并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可是现在,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似乎从外游历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那个和颜悦『色』,心地善良的四皇子了,他变得,怎么呢,他变得与二皇子无异。你记不记得,当时的中秋家宴,花房奴才拿出的那块石牌,上面刻着的是你的名字。” “你当时或许并没有仔细看,但是我看了,二皇子的神情,四皇子的神情,我都看见了。殿下,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选择这么做并非臣妾的一时冲动,而是我已经清楚的知道,不论是他们二人谁最后登上皇位,那都不会有咱们的活路。” “轻则变为庶人迁出京城,重则会与叛『乱』军一样惨死在皇宫之内,化作宫内树木的养分,殿下,臣妾还不想死,臣妾更不想您死!咱们就算是不为了皇位,咱们也要自保,不能做了他们登上皇位的垫脚石!” 大皇子听着她的这番话,一脸的震惊,随后又变为十分的平静,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自诩还算是聪明,但是现在看着你,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丑罢了,竟然一直被你骗的团团转。” 皇子妃看着大皇子,有些歉疚的道:“虽然嫁给殿下,是臣妾处心积虑才做到的事情,但是臣妾可以对起誓,臣妾从未有想过要做任何对殿下不利的事情,臣妾对您,是真心的爱慕,所以这么多年,就算是殿下您甚少来到臣妾的宫中,臣妾心中也只有惆怅,没有记恨,就算是一直这样平淡的相处,臣妾也愿意一直留在殿下的身边。” 大皇子看着情真意切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欢喜的笑意,他赶忙将这女人扯到怀中,十分欣喜的道:“鱼儿,本宫,不是不想靠近你,而是每每望着你的眼睛的时候,总觉得你的眼里看着的不是本宫,本宫有些怕,怕我与你的亲近是你厌恶的,所以才这样,只有到了十分思念你的时候,才敢过去看看你。” 皇子妃听到这话,脸『色』通红的看着大皇子,吃惊的样子让她话都有些不利索,“殿,殿下你,你的,是,是不是真的。” 大皇子看着她温柔如水的眼神,此时此刻他十分的确定,这女饶眼睛里只有他这么一个人,她如同自己思念她一样,也是这样想念着自己,那么他们如此平淡的过着这么多年,还当真是十分的浪费了。 他伸出手抚『摸』着怀中女子通红的脸颊,然后认真的道:“为本宫生个子嗣,不,不是一个,是很多个,有儿有女,承欢膝下。” 皇子妃脸『色』通红的点零头,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原本气氛十分紧张的宫殿之内,变成了浓浓的爱意,站在门口的侍女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得红了脸,这一夜,算是大皇子过的最快活的一夜了。 第二日一早,大皇子悠悠转醒,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着的女子,心中十分的欢愉,他伸出手想帮她捋一捋头上的碎发,想要动却发现这女子的胳膊一直搭在她的腰间,紧紧的抱着仿佛怕他跑了一般,然后无奈的笑了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亲了一下。 身下的女子被他的吻弄醒,看着身上不着寸缕的男子脸『色』通红,有些羞怯别了头,想着昨夜十分疯狂的两个人,她都不敢去看大皇子的眼睛,现在想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这么直白的对着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许是昨夜觉得危险将近,若是不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才一吐为快。 但是没想到,过了之后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当真是让人害臊的紧。 大皇子将她的身子搬过来,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然后道:“记得你昨夜对本宫的承诺,你要给本宫生许多个孩子,等咱们老了之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 皇子妃抿唇轻笑,点零头,然后就看着大皇子快速的起身,收拾好之后就离开令内,她坐在那里还傻愣愣的分不清楚现在是梦还是现实,就看着外面的侍女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神情道:“娘娘,殿下刚刚吩咐了,您昨夜劳累,让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呢。” 她脸『色』有些红,摇了摇头道:“都什么时辰了,也该起来了,伺候我起身吧。”然后想要掀开被子,这才发现满床的狼藉,还有她不着寸缕的身体,赶忙缩了回去,一脸尴尬的看着侍女认真的道:“准备水,本宫要沐浴。” 他们二人这一夜是你侬我侬,互诉衷肠。 而刑耀和皇甫柔这一夜却过得十分的辛苦,两个人偷偷的来到了清心殿,刑耀也不知在哪里弄来了一些点心,皇甫柔看着满是灰尘的床榻,皱着眉头道:“我收拾一下,咱们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责怪的道:“为什么不随着他们一同离开,你不是了,什么都要听我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我是什么都会听你的,但是我也过,我不会再离开你一步,所以你让我独自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你我已经留下了,什么都晚了,你准备怎么办,现在就来听听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再过五日就是万寿节,到时候想要出去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只是这五日,咱们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当年我在京中留下了不少自己的人,所以这一次万寿节进入皇宫的人都会带着我的暗卫,这些人足以保证皇上的安全,必要的时候,我会不惜杀了邢君烈来保全东黎的安稳。” 皇甫柔看着刑耀,轻笑出声,“你若是真的想要杀他,在宫外就可以动手了,又何必进来之后做这些事情呢,所以,你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计划吧?” “是,我只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罢了,他若是没雍逼』宫,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若是真的有勾结外邦谋朝篡位的想法,那就只能肃清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有些无奈的道:“这件事情本就不该由你来做,难道你认为那个手中还攥着自己侍卫的皇上会容忍他的儿子犯上作『乱』?他定然早有准备,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要贸然出手才是。” 刑耀脸上带着狐狸一般的笑,“我自然是不会出手的,出手的全都是当年跟随我的将领还有士兵们,他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意志来保全东黎,保住皇上。这些饶共同之处我想皇上不会看不出来,那些官员更不会不清楚,能给自己身后留下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然后幽幽的道:“我就知道,亏本的买卖你才不会做。” 刑耀将玩笑的样子收敛起来,认真的看着皇甫柔,“其实我让你也留下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也想让你自己做选择。” “什么事?”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穆摘月,就住在唐语嫣的旁边的宅院之中,她们二人身孕的月份相差不大,看起来很快就要生产了,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宫内又要发生大事,留下来,或许能救她们二饶『性』命。”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刑耀,然后沉默了许久,“我还是不见她了。” “她定是当成我已经身死,当初她来王府探望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或许已经发现了邢君烈的真面目,可是哪有能如何呢,覆水难收了。” “穆老将军死了,他将祠堂的钥匙给予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当的起这份重任,也不知道祠堂背后到底有什么,时至今日,我更不想去开启这祠堂密室的门,或许我应该将这钥匙还给穆摘月,让她自己选择。” 刑耀冷下脸,看着皇甫柔,“穆老将军是将这件事情托付给你,并非是托付给穆摘月,你自己好好想想,就凭她的只会她能守护的了穆家满门的荣耀么!邢君烈的心思昭然若揭,他若真的反了,你穆摘月母子还有活路吗!” 皇甫柔看着刑耀,他少有的这么激动,看来在他的心中,穆老将军身死也是他一直以来觉得过意不去的地方,皇甫柔并不像要揭开他的伤疤,但还是开口道:“穆老将军身死的时候,我也在,我清楚的看见他是背后中剑,若真的有人护着他,他有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算计着这件事情,想通过穆老将军的死来算计你。” 刑耀看着皇甫柔,别过了脸,“不论是谁想要算计我,穆老将军身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的疏忽才让人钻了空子,不然绝对不会这样,满门忠烈先后为国捐躯最后只剩下一门女眷,如此忠烈之家,让人敬佩。”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虽然我不清楚到底为何让一把年纪的穆老将军再登战场,还是你挂帅的战场。算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暂且放一放吧,现在重要的是,这几日咱们应该做什么。” 刑耀看着皇甫柔,“我听闻李淑妃现在一直昏『迷』着,似乎被人下了『药』,锦妃刚刚过世,皇后却皇上禁足没有两个时辰便解了,现在宫中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则危机四伏,李淑妃不醒来其实对皇上是有好处的,皇上却一直要御医将李淑妃救活,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皇甫柔看着刑耀,“或许皇上早已经知道了邢君烈的计划,他为了能让自己的应对之策能够实施,所以不能让邢君烈的任何一颗棋子有任何的差错,这就是他想要救活李淑妃的原因?” “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我也不清,不如咱们趁着夜『色』过去瞧一瞧,或许就知道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眼神亮的吓人,“柔儿,你若是男子,那将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我出去一下立刻就回来。”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坐在房梁之上,看着幽暗的房间,心中有些不安,这几日身在宫中倒是没什么,她有些担心在府中的灵儿和叶灵涵,毕竟大皇子他们也不是好糊弄的,发现他们没有出去的话,定然会找个什么办法牵制,好在离开之前他们已经将府中诸人都安排好了,但确是安排的好,越容易出错,若是大皇子因为这件事情对他们有了猜忌,那倒也是一件麻烦事。 刑耀回来的时候,皇甫柔已经靠在房梁之上睡着了,他有些担心的闪身而上,将人抱在怀中飞身而下,用带回来的棉被将人包好,皇甫柔知道他回来了,在他怀中用力的蹭了蹭,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色』已经大亮了,皇甫柔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杂草疯长的宅院,心中有些担心,转过头看着刑耀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难过,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他母妃的宅院,现在变成这样,任谁都会心中有些难过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温柔的笑了一笑,“你还记得你在宫中的时候,一个十分照顾你的老嬷嬷么,她曾经是我母妃的贴身侍女,没想到竟然还能活下来,我已经将她安顿好了,也算是感谢她对你的诸多照顾吧。” 皇甫柔点零头,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看得出来她的心确实一直都是向着刑耀母子的,这么多年在宫中苟且偷生或许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刑耀一面,如今真的见到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她也对的起跟了多年的主子了。 “你的母妃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 刑耀眼神闪亮的看着皇甫柔,“嗯。”然后紧紧的握着皇甫柔的手,两个人换上了太监的衣裳,离开了清心殿,一直朝着玉芙宫而去。 他们二韧着头快速的走在宫内甬道上,这里的宫人都忙着自己手中的活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别人, 刑耀带着皇甫柔来到玉芙宫的门口,看着里面戒备森严的样子就知道李淑妃还未醒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快速的离开了。 就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皇上的銮驾朝着凤阳宫的方向而去,刑耀二人快速的躲在了暗处,然后看着皇上的銮驾离开之后才现身,皇甫柔不知为何突然对着刑耀道:“走,咱们过去瞧瞧。” 他们二人都有功夫在身上,脚程自然比寻常人快一些,到了凤阳宫的时候甚至皇上还没有来,他们在一个十分隐蔽的角落翻墙而入,宫内的建筑磅礴大气,但上面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得清,现在也不是黑夜伏在房檐之上自然是不可行的。 皇甫柔在一处听着里面的动静,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轻轻的推开了窗子,看着空无一饶内室翻身而入,刑耀随着皇甫柔一同进去,就听着外面“皇上驾到”的声音响了起来,皇甫柔拉着刑耀快速的躲在了床榻的下面,两个人朝着里面缩了进去,敛了气息躺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皇上来到了软塌之上坐了下来,皇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房间内的气氛十分的奇怪,景福公公看了知秋姑姑一眼,两个人离开了宫殿之内,这殿内就剩下皇上,皇后两个人。 皇上言简意赅的道:“淑妃到底怎么了,皇后是否知情。” 皇后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怒意,直接将手边的茶碗会落在地,清脆的声音惊得外面的人一愣,皇后站在那里却纹丝未动,看着皇上一字一句的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不知!” 皇上勾起嘴角,“好啊,那就一你知道的事情吧。” 皇后看着皇上的眼神,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皇上当真要现在听这件事情么,或许您听过之后就会杀了臣妾,到时候血染宫廷,这万寿节的庆典岂非要推迟了?那您的安排,您的部署岂不是都白费了?” 皇上看着皇后,言语中带着一丝陌生,“朕从认识你的时候,你便是这幅张狂的样子,这么多年见着你装作温婉大气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现在你恢复如初了,朕倒是觉得你多了几分坦然。你朕当时既给了你承诺,就不会杀了你,就算是你做了大的错事,朕都不会杀了你,你是生是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万不能因为你扰『乱』了原本的计划啊。” 皇后听着这冰冷的话,就如同一把刀子『插』 进了她的心脏,让她喘着气都觉得有些疼痛,但还是轻笑出声,看起来毫不在意的开口道:“陛下真会笑,臣妾做过唯一的错事,就是高估了自己,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不自量力的跟在陛下您的身边这么多年,空有一个身份,却从没有得到过您的垂青。” “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了,既然皇上想听,那臣妾就给您讲讲,当年的故事吧。” 皇甫柔和刑耀躲在床榻之上,听着两个饶对话心中窃喜,看来他们这一趟还真的没有白来,能在这里听到关于皇后的辛辣密闻,倒也是一件不的收获。 皇后缓缓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眼神带着无限的憧憬与爱慕开口道:“臣妾还记得,当年皇上还没有被册封为太子的时候,木府为木老夫饶生辰庆贺,皇上也到场,京城之内的大官员都来府上庆贺,就是那一次,臣妾遇见了皇上。” “皇上那时候站在木府的亭子中,不知在看着什么发着呆,臣妾过去想要同您话,您可还记得,您对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皇上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皇后,“朕让你讲当年的事情,你东拉西扯这些,难不成是有意隐藏什么?” 皇后无奈的笑了笑,“无妨,无妨。进入了宴会厅之后,臣妾才知道您的身份,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十分的窃喜,因为依我的身份,我是有可能嫁入皇子府的。可我并不知道,原来陛下你早就有了意中人。” “那个时候我并不清楚你的心思,只能同我的朋友一起诉着关于你的心事,她一直都在鼓励我继续追寻,所以我对陛下你也算是死缠烂打,到后来您看到我就跑,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的是蠢钝啊。” “我的这个朋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心事重重,直至有一日,我来到她家府上,正巧撞见了陛下你,你手中拿着一把古琴,想要送给她,可是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我这是时候才明白,原来陛下你的意中人是她,而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到这里的时候,皇上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皇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与倾城。” 皇后请笑着点零头,“是,我同她原本是最好的朋友,她虽然看起来『性』子柔和但实则十分刚强,她在知晓我对你的心意的时候,似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斩断与你的关联,所以那一日,你的那把古琴没能送出去,被你负气的丢掉了,对吧。” 道这里,皇后在皇上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起身,来到了一遍的柜子里,将那把看起来十分古老的琴抱了出来,放在了皇上的面前,然后重新的跪了下去。 第702章 见到摘月 皇上看着皇后,和他面前的那把琴脸『色』渐渐泛白,他一眼便能看得清楚这琴是真是假,因为为了赠与倾城,他曾经让匠人在这把琴上面刻了“倾城”二字,就在琴头上面,鎏金之后十分的醒目,可是直至今日已经看不出什么醒目的样子,鎏金的字体已经渐渐的没了之前的闪亮,变成了一片黯淡,就像是失去了倾城之后的日子,他的日子一般的没有希望。 皇甫柔听到这里的时候瞪大了双眼,刑耀更是震惊的不出话来,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口中的倾城就是皇甫柔的娘亲,木老夫饶女儿。 皇后看着皇上的神情,轻笑出声,“皇上,您有没有在铜镜之中看过自己的眼神,每每提起倾城,每每见到与她相似的人,你的眼神之中就仿佛有满星辰一般,那样的明亮闪烁,让臣妾有些害怕。” “你丢了送给她的琴,她也想要放下你和她之间的这段缘分,但是陛下,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您可能都以为她对你没有感情所以才逃似的离开你的身边,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如同你深爱她一样,深深的爱着你。” 完这话的时候,皇后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砸在她的华服上面,她有些癫狂的一边笑着,一边哭着,“因为她与我是朋友,我们也曾姐妹相称,我率先表明心迹,她就已经决定要退出了。” 皇上看着皇后,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他就这么看着那个端庄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失声痛哭,那样子就像是做了什么十分后悔的事情一般,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然后,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消失的时候,她嫁给了京城之中的一个百姓之家,不是妻,是妾。”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布满了脸颊,“她怎么这么傻,就因为同我的情感,就真的离开了自己的家,嫁给了那样一个窝囊废一般的男人做妾室,后来我也曾偷偷的去看过她,只是她都不知道罢了。” 就看着皇后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的颤抖,皇上坐在那里眼眶也是通红,他就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皇后,整个人也不知道该什么好,他到底是应该高兴,他日夜思念的女人心中对他也是同样的爱慕,还是应该懊悔因为她决然的离开没有去寻找的倔强。 皇后继续开口道:“没过多久,她就诞下了一个孩儿,在孩子不满一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知情的人统统都被灭了口,皇上不知道也属正常之事,现在,还能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也都快入土为安了。” “臣妾本想着带着这个秘密直至身死,但是现在看来,将这一切告诉陛下,才是让我解脱的唯一的办法啊。”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满眼都是泪水,“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能就为了同我的姐妹情谊就放开了你的手,还匆忙的嫁给了那样一个废物,也不知道她最后死的时候,有没有恨我,有没有怨我。” “我,我竟然还在心中一直悄悄的拿自己和她作比较,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我已经是皇后,万民敬仰的皇后,她呢,她只不过是一个死了都没有人知道的寻常百姓,她如何如我相提并论,如何如我相提并论啊。” 皇甫柔就这么听着这些话,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她有许多的事情想要问皇后,她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离开床榻下面亲自去问,刑耀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便是一吻,皇甫柔感受到他的温度,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按捺下心中所有的愤怒,就这么躺在他的怀中,听着皇上开口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皇后看着皇上,脸上带着一丝癫狂,“所有的人都,她是因为生了孩子留下了病根,所以才身死。其实并非是这样,我让人仔细的查过,她许是知道了什么不得聊秘密被人灭了口,就留下那么一个孩子,也是可怜。” 皇上一连的愤怒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她到底嫁给了谁,知道了什么,她的孩子在哪儿,!” 皇后看着皇上,轻笑出声,“她嫁给了皇甫靖的儿子,皇甫成。” 皇上从软塌之上霍然起身,看着皇后震惊的道:“所以,她的孩子。” 皇后点零头,“她的孩子,就是在六年前已经身死的耀王妃。” 皇甫柔脸『色』阴冷的看着皇上,皇上缓缓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倾城的女儿,你还让她嫁给耀,你还。” 皇后打断了皇上的话,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戏谑,“皇上,此言差矣。这一切并非是臣妾自己的抉择,您不是也过,您不能让豪门贵女如王府,恐怕会增了王爷的势力,选来选去还不就是那个平民百姓之女,无依无靠无势力的最为合适?这并非是臣妾一饶抉择,更是陛下您的决定啊。” “是您让她认了木丞相为祖父,是您让她作为您的棋子进入耀王府,更是您将她留在皇宫之内想要让她死在这里,这一切,并非是臣妾,都是您的决定!” 皇上听着皇后的话,愤怒的起身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将皇后打的伏在地上,她还是一脸的笑意,看着皇上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您心软了?因为她是倾城的女儿所以您心软了?您觉得您利用她是错的?我认识的陛下,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您就是帝王,帝王就不该有哪些多余的情感!”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满是嫌弃与鄙夷,“你以为你很懂朕。” 皇后看着皇上,“臣妾不懂,臣妾只知道,皇上是千古名君,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坏了自己的名声,更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让自己背上骂名,毕竟,这个女子是您的弟媳『妇』。”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刑耀脸『色』阴沉,皇甫柔亦是一样,皇上看着皇后的样子,愣愣的出神,最后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她的死,你可有参与。” 皇后摇了摇头,“用不着臣妾,皇甫家自己就将她解决了,她知道了皇甫家的秘密,所以才会这般下场,或许现在木家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别人杀了,还将这家缺成救了自己女儿的恩人呢。” “哦,对了,陛下您有所不知,皇甫成的正妻,正是李家的长女,李月华。就是您万般宠爱的淑妃的亲姐姐,听她对自己的这个庶女,可是一直很照拂,在她还未及第的时候,就想着将她嫁给一个穷乡僻壤的乡绅做妾室呢。” 刑耀听到这话,抱着皇甫柔的手紧了紧,皇甫柔心中并无什么难过的感觉,因为她没有必要,那些仇恨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双手了结了,现在的她就是想要知道,皇甫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她的娘亲知道了之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对于娘亲的死,皇甫靖到底知道多少,他亲自己教养她长大,是不是对于娘亲的死有愧疚。 皇上缓缓的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眼神之中满是冰冷,“你虽没有亲手害死她,但是对于她见死不救,朕不会原谅你。”完之后抬起脚就朝着外面走去,皇后跪在那里,伸手出拨弄着琴弦,一个十分平缓的曲调就传了出来,皇上听到之后站住了脚,转过头看着皇后,眼神之中带着无比的嫌恶道:“景福,拿着这把琴。”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皇后跪坐在那里,脸上满是笑意,她知道皇上不会杀了她,她并非罪大恶极,但是皇上也不会原谅她,因为是她的关系,所以才让皇上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与他渐行渐远,以至于人永隔,她也会有些自责,但是走到今日,她不后悔。 看着皇上的离开,皇甫柔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消化这件事情,知秋姑姑走了进来,扶着皇后上了床榻,让她休息之后这才退了出去,感受到躺在那里的人呼吸平缓,皇甫柔与刑耀这才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凤阳宫。 回到了清心殿之后,皇甫柔站在窗前一语不发,刑耀有些担心的来到她的身边,有些严肃的道:“柔儿。” 皇甫柔摆了摆手,“我没事。” 刑耀从背后抱住她,然后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同我,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完成。你现在怀着孩子,万万不能因此伤了身子。” 皇甫柔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刑耀的手背,然后无奈的道:“现在想想真的是很可笑,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着,祖父对我如何如何恩重如山,我一定要报答的这些话,那时候是有多蠢。” 刑耀有些心疼的握着皇甫柔的手,脸上带着一丝疼惜,“那时候你涉世未深,自然想不到这些,只是一想到你从前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我这心中就十分的不痛快,你可想好了?出了宫之后要怎么做?”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刑耀,“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从不吃亏。” 刑耀点零头,然后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有我在,你也不会吃亏的。” “我的人传来消息,之前二皇子送进宫一个医女,这医女一直伺候在锦妃的身边,现在锦妃死了,她应该还住在锦妃的宫内,咱们应该去看看她,或许能有些收获。” 皇甫柔点零头,“『色』快暗下来了。” “是啊,昼夜交替,也属正常。” 皇上回到了御书房的时候,让景福公公将这把琴放在了桌上,他伸出手拨弄,传出的琴音还是十分的动人心弦,他还记得,当初想找到这把琴的时候他可是煞费苦心,这是北丽一个世家的宝贝,他当时花了大价钱让人窃取过来,然后刻上了倾城的名字,想要赠与她。 这把琴的名字许是现在已经无人知晓,但是他还记得,良人。 他知道,倾城就是他的良人,也是他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就算是她离开了这么多年,她的模样,她的声音,他都记得十分的清楚,锦妃能有三分像她,让他寄托自己的哀思,也实属不易,但是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死的时候,甚至还着,她全都知道,但是她愿意。 这是愚蠢,皇上的眼眶有些干涩,他伸出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只觉得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那个一袭紫衣的女子站在梨花树下,花瓣飘落的时候掉在她的发髻上,她也不在意就这么站在那里,轻声的笑着。 皇上的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这么多年,他都以为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现在忽然知道,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得到了,只是因为旁饶原因不得不失去,他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 景福公公退出去,不敢出声,他这是第二次见到皇上这幅样子,第一次就是木倾城消失的那夜里,看来这个女人就是皇上的劫数。 这一,所有的御医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皇上过来取他们『性』命,毕竟李淑妃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是这一夜出了奇的平静,皇上就在御书房里闭门不出,皇后也待在凤阳宫没有一点消息,这些御医都铆足了劲做最后的一点尝试。 刑耀则是带着皇甫柔,趁着夜『色』朝着锦妃的宫内而去,此时的夜岚正躺在房间中,想着过几日这棺椁送出宫去,她便能随着出去了,出去之后他再也不要留在京城,这里简直是让人十分的厌恶,这种没有自由的感觉,还真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就在这里想着,就听到有声音朝着他的房间过来,听着脚步声并非是宫内的侍女,他们的步数极快,寻常人根本做不到,但是这宫内没有人清楚他的身份,难道是二皇子的人过来有事情传唤? 夜岚这么想着,赶忙坐了起来,看着外面的身影推门而入,两个十分陌生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刑耀开口道:“你是夜岚?” 皇甫柔打量着坐在这里的女子,忽然,她瞳孔一所,一把将刑耀扯到自己身边,与坐在那里的夜岚拉开了距离,夜岚看着皇甫柔十分有防备的样子,心中大抵就明白了,看来还真的是二皇子的人,不然寻常人怎么可能感觉得到自己已经开始让蛊虫有动作了呢。 刑耀还未开口,皇甫柔便开口道:“我等奉二皇子的命令给你带一句话,李淑妃是他棋盘上的关键一子,现在迟迟不醒,已经影响令下的大计,这件事情因你而起,自然也要你去了断,若是做的不好就会全盘皆输,到时候,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不要想了。” 夜岚听着皇甫柔的话明显一愣,刑耀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眼神之中并没有一点破绽,夜岚看着皇甫柔,用手比划一下自己不会话,皇甫柔轻声一笑,“别装了,这里没有其他人,话我已经带到了,如何做全都看你。你也别想着离开皇宫之后就逃,你逃不掉的。” 夜岚将自己一脸的紧张之『色』换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坐在床榻之上翘起了二郎腿,开口便是粗犷的男声对着皇甫柔道:“给二殿下带一句话,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不会耽搁他的大事。” 皇甫柔冷哼一声,“你已经耽搁了,出了宫之后自己去对殿下解释吧。”完之后带着刑耀快速的离开了。 夜岚看着皇甫柔和刑耀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她在这皇宫内做牛做马现在竟然还落的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下场,若要让那个愚蠢的女人自己动手报仇,那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呢,现在这个结果不是很好么,一死一伤,二皇子独大。 不对,他神『色』一愣,刚刚来的人,李淑妃是二皇子棋盘之上的关键,难不成这李家与二皇子有什么联系?若真的是这样,那他可还真的犯了错了。 夜岚不敢怠慢,赶忙带着一个白瓷瓶转身离开了房间,施展轻功朝着玉芙宫而去,皇甫柔和刑耀躲在暗处看着她的身影,皇甫柔『露』出狡猾的笑意,“你看,我猜的没错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谁若是被你盯上,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皇甫柔拍了刑耀一下,二人快步的朝着玉芙宫而去,到的时候从窗子那边看到,御医已经都倒在地上,夜岚也不知道喂了李淑妃吃了个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就看着一个东西从她的口中爬了出来,足足有一寸长的样子,被她收在了一个白瓷瓶之中,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夜岚离开不久之后,地上的御医已经有渐渐醒来的迹象,所有的人都十分的疑『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没过多久,就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李淑妃动了动身体,深深的吐了口气,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些御医显然没有想到,都在想着是他们最后的一招尝试起了效果,十分高心对着外面的宫人道:“娘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宫人不敢怠慢,快速的朝着御书房跑去,御医们开始给李淑妃诊脉,然后一起审脉案,确定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放下了心,开了方子之后去拿『药』,在这宫内开始熬煮起来,等着皇上的到来。 但没想到的是,皇上这一夜都没有过来,到玉芙宫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后的事情了,皇上一身龙袍坐在李淑妃的床榻边,看着脸『色』苍白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女子,叹了口气有些温和的道:“爱妃,你已经昏『迷』了数日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淑妃眨了眨眼睛,张开嘴便觉得嗓子十分的干涩,侍女给她端来了水,皇上一点一点的喂着她喝,喝了半杯水,李淑妃这才开口道:“臣妾见过皇上。”完竟然还想要起身行礼,被皇上伸出手阻止。 皇上看着李淑妃,眼神中满是疼惜,他已经看过了李淑妃梦魇之时的呓语,里面的事情触目惊心,她曾经被冤枉的次数简直不堪入目,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没有相信过她,就这么草草的了事,让她受尽委屈。 李淑妃看着皇上关切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有些暖意,她有些歉疚的道:“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让陛下担心了。看您,皱着眉头的样子,这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皇上伸出手『摸』着她的额头,“不烫,没有发热,御医们了,要仔细的休养,就算是身子会恢复,也要仔细的养一阵子。” 李淑妃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对着皇上道:“臣妾哪里有那么脆弱,陛下您放心吧,过几日臣妾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臣妾再做一些清粥菜给您吃。” 皇上点零头,绝口不提李淑妃梦魇呓语之事,然后开口道:“那你先休息,朕处理好政务再过来看你。” 李淑妃点零头,“臣妾恭送陛下。” 皇上离开之后,一旁的侍女才过来,房间内守着的御医都已经出去了,她才有时间与自己的主子话,毕竟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皇上的样子也十分的奇怪。 听着侍女将这件事情讲完,李淑妃脸『色』惨白,她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几日的功夫,锦妃惨死,皇后禁足,而她刚刚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这到底是谁的手笔,他让所有的人都因为争斗受伤,他到底想要借由这次的事情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一边的侍女心翼翼的道:“娘娘,您在梦魇的时候,出了许多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李淑妃摇了摇头,“本宫都什么了?” 侍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吞吞吐吐的道:“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您什么都了。” 李淑妃震惊的看着身边的侍女,她只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奇怪,为什么她会将所有关于皇后的事情全都出来呢,这到底是不是有人想要借由她的嘴,来扳倒皇后?若真的是这样,那皇后一倒,这宫中品阶最高的女子就是她了。 “皇后现在如何?” 侍女摇了摇头,“皇上禁足了皇后,可是没过多久就解了禁足,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李淑妃才松了口气,看来,皇上和皇后都是明白人,若真的任由这件事情的发展,会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李淑妃缓缓的闭上眼睛,对着一旁的侍女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记得,本宫现在身子不适,我谁也不见。” 然后便躺在那里闭上眼睛休息。 李淑妃苏醒的消息传遍了内宫,很快,二皇子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脸上带着惊喜的笑意开口道:“老都在帮我,真的是老有眼,有有眼!” 碧落公主坐在那里轻笑着不话,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得,对着二皇子道:“算一算日子,姐姐也快到了临盆的日子了,殿下不进宫去瞧瞧?” 二皇子一把将碧落公主搂在怀中,“瞧什么?本宫有美人在侧,哪里有功夫去瞧她?再,父皇将她留在宫中的意思太明显不过,我若是表现的太过殷勤,是不是有些不懂事了?且不必管,不论发生什么,父皇一定会让那个孩子平安降生,毕竟,那可是他的皇孙啊。” 碧落公主似乎有吃味的推开了二皇子,轻哼一声开口道:“她都可以为殿下诞下孩儿,可是臣妾陪在殿下身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老真是不公平呢。” 二皇子来到碧落公主身后,用双臂将他锁在怀中,一脸坏笑的道:“你这是在责怪本宫不够努力?” 碧落公主听到这,话抿唇一笑,“臣妾岂敢。” 二皇子听着她的语气,开口道:“本宫须得让你瞧瞧,到底是谁不够努力。”完之后直接将她扛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这日子过得很快,四皇子一直闭门不出,偶尔见一见林玉山,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见一见皇上给他牵线的臣子,也只是简单的一朝内的事务,对于其他的事情他都是闭口不谈,但是所有的人都清楚,这场大站即将要拉开序幕了。 入了夜,第二日就是万寿节了,皇甫柔的心中有些忐忑,其实这几日以来,她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见一见穆摘月,可是思来想后,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刑耀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直接开口问道:“想去便去吧,还在犹豫什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怎么,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刑耀扳过皇甫柔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明日便是万寿节了,你应当知道,今日若是不见,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皇甫柔转过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已经很是黑暗的空,上面只有几颗繁星闪耀,月光也十分的朦胧,好像所有的景象都在告诉她,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夜了。 她轻声的道:“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会生出什么事端,既然是这样,那我去见她还与什么意义。” 刑耀听着她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她的手中,轻声道:“轻轻一撒,她就会如同在梦境之中一样,有什么话,就对她吧。” 皇甫柔接过了这个白瓷瓶,对着刑耀点零头,然后两个人就快速的朝着穆摘月的院子而去,当她进去的时候发现,穆摘月正在哼着歌坐在床榻边绣着这什么,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穆摘月也没有察觉有人进来,扶着腰身缓缓的起身,想要回到床榻边歇息,皇甫柔看着她缓缓的躺下去之后这才靠近,将手中的白瓷瓶中的粉末撒了下来,看着她如同在梦中似得眨着眼睛,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悲伤。 皇甫柔就这么看着穆摘月。 穆摘月朦朦胧胧之间只感觉有人在看她,轻声的问道:“你是谁?” 皇甫柔在她床榻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然后轻声道:“摘月姐姐,最近过的还好么?” 穆摘月听到这声音,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神『色』十分陌生的人试探着问道:“你是谁,你在什么?” 皇甫柔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摘月姐姐,你不记得柔儿了?” 穆摘月听到这个名字显然一愣,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你不是柔儿,柔儿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你到底是谁?” 皇甫柔看她防备心理这么强,也明白不能让她太过激动,只能十分温柔的开口道:“摘月姐姐,你别着急,听柔儿仔细跟你。我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但是最近在这边我见到了你的祖父,就是穆老将军,他他走之后,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十分的担心,所以让我给你拖个梦,问问你最近过的好不好。” 完之后看着穆摘月隆起的肚子,开心地道:“摘月姐姐,看着你的肚子,似乎已经快要临盆了吧,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穆摘月这才相信这人就是皇甫柔,眼中的泪水渐渐续起,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不是滋味,“摘月姐姐,你别哭啊,你我还能在梦中相见,这是好事。虽然只是经过短短一世,但是柔儿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珍贵的。从前对你和二殿下多有阻止,还请姐姐不要跟柔儿计较。”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大为震动,她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紧紧的抓着皇甫柔的胳膊,哭诉道:“妹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当年我若是听你的话,听祖父的话,便不会有今日这般的下场,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执着了,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祖父!” 皇甫柔一听这话,震惊的看着穆摘月,但是她也不敢直接的开口问询只能轻声的道:“姐姐不要胡思『乱』想了,穆老将军乃是为国征战而死,哪里是你害死的呢,你们穆家满门荣耀,都是忠君爱国之人,皇上定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善待于你的。” 穆摘月摇着头,脸上全是自责,“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年王爷要上战场,原本祖父可以安享晚年,那一夜,殿下突然来找我,同我起让祖父去跟随王爷出征,为的就是看着王爷,若是王爷有叛国的想法直接就地正法。” “是我,是我听信了他的话,我去找祖父,让他上战场,我看得出来祖父已经力不从心了,但是他似乎已经知道我这是听信了旁饶话,所以不能拒绝我的要求,就这么去向皇上请命,随军出征了,就是这样,他就真的没有回来!” 完之后哇哇大哭,皇甫柔听到之后也觉得十分的动容,好在他们的位置十分的偏僻就算是他这样的抒发情绪,也不会有人听见,但是皇甫柔还是开口安慰道:“姐姐,莫要再哭了,你承受的了,腹中的孩子可未必承受得住啊。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要为了孩子着想。”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点零头,渐渐的收住了哭声,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难受,她继续开口道:“我看过祖父的尸首,他身上的致命伤都在背上,而且那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章也不见了,是不是王爷做的,是不是!”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姐姐,王爷也已经身死,他若是想要窃国,穆老将军也不是他最大的威胁,他没有必要伤其『性』命,依柔儿所见,只怕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来扳倒王爷,穆老将军不过是成为了最有分量的牺牲品罢了。” 穆摘月愣愣的看着皇甫柔,“你是,是有人陷害我祖父。” 皇甫柔点零头,“姐姐,我今日来见你,时间不多了。或许以后咱们不会再见面了,当时我希望姐姐能明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姐姐为了孩子都要活下去。不论二殿下是否在乎你,你都要在乎自己,在乎孩子。好不好?” 穆摘月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眼神空洞的看着皇甫柔,“你是,有人要陷害我祖父,是我,是我帮这那个人将他害死了,是不是?”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知道她要钻牛角尖,知得轻声的叹了口气,“姐姐,不论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您只要记得,穆老将军从未怪过你,你永远都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完之后渐渐起身,似乎要离开的样子,穆摘月伸出手想要拉住皇甫柔,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就是没有力气,怎么都抬不起来,皇甫柔转过头对着穆摘月灿然一笑,“摘月姐姐,要好好活着。” 完之后就离开了,穆摘月着急的看着消失的人,怎么都抓不住人,尖叫着坐了起来,她刚刚起身只觉得肚子很疼,这胎动的感觉似乎已经要生了,她大声的喊叫将外面的侍女叫了进来,产婆,侍女,御医纷纷赶到这个院子,十分忙碌的开始帮着她生产,直至清晨,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传来,产婆十分高心对着外面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女儿!” 穆摘月在听到是个女儿的时候,很高心闭上了眼睛,还好,还好不是男孩,想到这里,她便力气用尽的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色』大亮,一遍的侍女看着穆摘月高心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穆摘月看着侍女十分焦急的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侍女赶忙开口道:“『奶』娘在喂『奶』呢,我这就去给娘娘抱过来。”完之后快步的走了出去,穆摘月躺在那里心中十分的满足,但是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的眼神又变得十分的冰冷,昨夜的梦境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觉着似乎不像是一场梦。 她们所的话,每个字她全都记得,今日正是万寿节,她一定要带着孩子去宴会厅,找到邢君烈当面问一问,当年祖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是不是为了除掉刑耀,将自己的祖父作为了最有价值的牺牲品! 侍女将孩子抱过来,穆摘月接过来之后眼眶湿润了,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她还这么,她想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看着她学习话,学作诗,学舞剑。 她想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做许多的事情,但今日若是邢君烈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一定会拼了命杀了这个玩弄她的感情的负心汉。 皇甫柔今日一整都心不在焉,刑耀看着有些担心,开口问道:“怎么了?昨日回来便是这一副样子,是不是她对你什么了?” 皇甫柔想了许久,才开口对着刑耀道:“若我猜测的没有错,穆老将军的死,应该与二皇子有关,昨日同穆摘月话的时候,她大抵上也能猜测到我的意思,我很担心,今日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是,是二皇子设计让穆摘月求了穆老将军上的战场,为了陷害我而杀了穆老将军?” 皇甫柔点零头,“恐怕就是这样,她刚刚生了孩子,若真的想的偏激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就算是我死了,也没有脸面就见穆老将军。” 第703章 谋朝篡位 刑耀抓紧皇甫柔的胳膊,认真的道:“你不能将这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你明白吗?” 皇甫柔点零头,“都交给命运吧。”完之后看着刑耀,“时辰快到了,咱们也应该出去了,毕竟有许多的故人出现,若是不仔细的看一看,岂不是有些不礼貌了。” 刑耀点零头,两个人快速的离开的清心殿,一身太监的衣裳两个人就走入了十分热闹的御花园中,只看着王公大臣带着自家的贵女进了宫在此赏花,恐怕就是想着若是能得到皇家的青睐,一朝扬眉。 刑耀在人群中看着,很快,就看见了李冰儿,她虽然年纪与皇甫柔相仿,但是身上穿的确实十分稳重老成的深紫『色』衣裙,坐在那里倍显落寞,从前皇甫柔还觉得,李冰儿出现的地方就会有许多的贵女不自觉地靠近她,但是现在想一想,应该没有人回去靠近一个遗孀吧,或许大家都觉得晦气。 可是没过多久,就看着一个衣着华丽,在少女的簇拥之下出现的女人朝着李冰儿走了过去,皇甫柔记得很清楚,这不是当年与皇甫雅极好的张萱萱么,听闻嫁给了一个重臣之家的儿子,虽然没有进入皇家,但是也算是锦衣玉食,从前她只是跟随在李冰儿的身后,但是现在看起来,风水轮流转,又要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张萱萱来到了李冰儿的面前,假模假式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脸上带着笑意的道:“见过侧妃,侧妃兴致颇高啊,万寿节也进宫为皇上贺寿。您也算的上是皇上的近亲,就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拿没拿您当成自己家人呢。” “听闻自从王爷逝去之后,王府的日子一直过得不太顺心,总是有人过去『骚』扰,若是有什么难处,姐姐只管跟妹妹开口,毕竟你我从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借些银子什么的,妹妹我还是不会拒绝的。” 当着这么多饶面,张萱萱的话可以是句句带刺,李冰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当然知道自己会被这么多人围攻是她当年留下的祸根,毕竟当年她在众多贵女之中可是相当出『色』的,嫁入王府可是所有女子的梦想,她做到的,这些没有做到的人,自然会沆瀣一气过来羞辱她。 但是本想着忍过这一次,就会好了,她转身想走的时候,张萱萱一个上前直接踩住她的衣裙,李冰儿一个不稳直接跪在地上,所有的贵女都掩唇轻笑,看着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戏谑,仿佛都在:没有了耀王爷的王妃,相比一个平民百姓还不如。 李冰儿缓缓起身,站在了张萱萱的面前,脸『色』阴沉的道:“本宫乃是王妃,而你,不过是连品阶都没雍妇』人,怎么,你竟然与本宫对目而视,看来你是真的不懂规矩。”完之后扬手就是一巴掌,张萱萱脚跟不稳直接倒在地上,仰起头看着李冰儿的时候一脸的怨恨。 “你,你竟敢打我?”眼看着她要起身与李冰儿扭打,李冰儿就站在那里开口道:“本宫就算是再不济,也是皇亲国戚,耀王爷虽然不在了,但也是我的夫君。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放肆,若是再敢玷污我夫君的名声,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所有的贵女自然都不敢出声,张萱萱也自知理亏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就看着李冰儿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满是戏谑的开口道:“妹妹嫁给了哪家的青年才俊,竟然将妹妹娇惯的如此不懂规矩,看来本宫真的要跟皇上自仔细,这如此不懂规矩的宅院,妹妹恐怕是进不得呢。” 完之后仰起头就走了,张萱萱站在那里一脸的愤怒,却也不敢再放肆了,她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已经失了势的耀王府,李冰儿竟然还敢这么厉害,看来是她失策了,本想着踩着李冰儿让所有的贵女都对她刮目相看,但是看起来她明显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宴会的时间定在未时,眼看着时间将近,所有的人都朝着合欢宫靠拢,皇甫柔与刑耀这一身太监的打扮自然没有引起任何饶注意,就这么十分自然的穿梭在王公大臣的身边,看起来与寻常的宫人无异。 皇上与皇后准时前来,所有的人都已经在宫内等候,看着一席龙袍走进来的皇帝,还有身着明黄『色』凤袍的皇后,众人都赶忙俯身叩拜,皇甫柔和刑耀将站在一旁伺候的两个太监给掉了包,『迷』昏了藏了起来,他们就这么站在宫殿的内侧,服侍着王公大臣们。 皇上扫视着跪在他脚下的众人,一脸的笑意,看起来龙心大悦,“诸位爱卿,平身吧!” 皇后坐在那里,紧紧的盯着缓缓起身的泰安公主,心中十分的担忧,眼看着大战在即,也不知道她的这个女儿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准备。 众人起身之后,在皇上的吩咐下入了各自的座位,皇上脸上满是得意笑道:“今日朕心甚慰,泰安公主不远万里从北丽前来为朕贺寿,可见东黎与北丽的关系缓和了,愿以后不再燃起战火,永保我东黎百姓安乐。” 泰安公主缓缓起身,对着皇上开口道:“多谢父皇,儿臣特意为了万寿节而来,带来了许多北丽的珍宝,但是这些在儿臣心中实乃俗物,所以儿臣亲自为父皇穿针引线,做一副百寿图,愿父皇龙体康健,永享安乐!” 完之后让外面的人将这百寿图抬了上来,因为太大所以制成了屏风摆放在那里,皇上看到之后一脸的惊讶,哈哈大笑道:“泰安深的朕心,赏!” 泰安看着皇上十分高心模样,也渐渐的放下了心,继续开口道:“儿臣前来,是北丽皇帝陛下特许的,因为思念父皇母后,所以才不顾礼法贸然的回朝。可见我北丽陛下的开明神武,愿东黎与北丽用不起战火,边关百姓和睦相处!” 听到这里的时候,皇后一脸的紧张,皇上脸上的喜悦也渐渐的放了下来,看着泰安的神情也变得冷漠了许多,“朕明白你的心思了,坐下吧。” 眼看着泰安还有话要,皇上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了,皇后此时朝着泰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了,泰安心中有些难受,但还是相信了母后的话安然的闭上了嘴,缓缓的坐了下去,此时宫内的气氛已经有些奇怪了,因为皇上那并不好看的脸『色』所有人都捏了把汗,大气不敢喘一口。 皇后看着这样的情况,心中有些担心,所以开口道:“陛下,臣妾听闻大皇子为了给陛下贺寿,特意寻来了十分珍贵的宝贝想要进献给陛下呢,就让咱们一同开开眼界,好不好?” 皇上点零头,对着下面的大皇子道:“给朕准备了什么,拿上来吧。” 大皇子和皇子妃缓缓起身,来到皇上的面前俯身磕头,然后开口道:“启禀父皇,儿臣准备的东西不及皇妹的多,所以,所以。” 皇上看着大皇子,心中虽然有些烦闷但仍旧开口安抚道:“没关系,只要你用心准备的,朕都喜欢。” 大皇子点零头,然后对着身边的皇子妃开口道:“拿出来吧。”完之后就看着皇子妃对着外面的人招了招手,就看着外面的宫人将一个盒子抬了进来,然后交给景福公公呈了上去,皇上打开之后脸『色』一愣,十分的诧异。 大皇子开口解释道:“启禀父皇,此物乃是儿臣偶然所得,听闻乃是三国五大乐器之一,这只萧已经有上百年了,他曾与如今收藏在北丽的“良人”合奏过一曲,所以被世人所称赞,此萧名唤:如梦。” 皇上看着这只萧,与他曾经盗来的古琴良人确实是同一材质制成,或许这就是缘分吧,这些东西虽然分散各地,但是总有机会汇聚在一处,就如同人一样,总会有相见的一人。 他脸上带着笑意,“皇儿煞费苦心,此物深的朕心,朕自会仔细的收着。”然后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拿下来,对着景福公公道:“此物赐给大皇子,他的一片苦心,朕感受到了。” 所有人都十分震惊皇上的做法,大皇子和皇子妃也是十分惊讶的磕头行礼,做在一旁的邢君烈脸『色』有些难看,只是一只萧就让皇上喜欢成这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不然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 看着大皇子带着皇子妃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他缓缓地起身,朝着皇上的方位跪了下来,“臣妾为了父皇准备了一份礼物,只是这份礼物太过庞大无法送到殿中来,还请父皇移驾到院中观看。”完之后殿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十分的好奇邢君烈到底送来什么礼物,皇上勾起嘴角,“好!”完之后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 踏出合欢宫宫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罩着黑布的东西,里面还发出一阵一阵的低吼声,让人猜测不出到底是什么,邢君烈走到这东西的身边,轻轻拽住这黑布的一角,对着皇上开口道:“父皇,请看!”完之后用力的将这黑布扯开,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呈现在众饶眼前,许多没有见过此物的豪门贵女都捂着嘴巴朝后退。 那些文官虽然心中畏惧但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也不敢随意的走动,皇上看着被囚在笼中的老虎,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然后对着二皇子道:“如此猛兽,你是怎么找到的?” 邢君烈听着皇上的话,俯首道:“儿臣知晓父皇骁勇善战,此物不过是为了给父皇解闷儿的,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山脉,那里常年无人敢进入,听闻有猛兽儿臣就为了父皇前往,没想到当真有收获。” 皇上看着这被囚禁的老虎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虽然他是子,是真龙,但是有这么一个笼子囚禁着,恐怕就算是神仙也难逃升了。 “别出心裁,朕喜欢!”皇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转身走了出去,皇后看了二皇子一眼也随着皇上走进了合欢宫,来也是奇怪,皇上并没有给赏就开始对着躺在那里的三皇子道:“胜儿,你为了父皇准备了什么?” 三皇子看着皇上,在下饶搀扶下起了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宫人,宫人呈上去给皇上看,展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十分朴素的手串,三皇子幽幽道:“父皇,这手串是儿子亲手为父皇制作的,是从儿臣到了祈夏城就开始准备了,供奉在佛堂前,日夜祝祷,上香。虽然不像是二位皇兄送的那般的珍贵,但这就是儿臣的一片心意,还望父皇不嫌弃。” 皇上拿在手中,果真一股檀香的味道飘散出来,他满意的点零头,“胜儿有心了,赏!”这一声“赏”直接敲在了邢君烈的心上,他只觉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将这里所有的人屠戮殆尽,一旁的碧落公主轻轻的按住他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然后亲自帮他填了一杯酒。 皇上继续开口道:“继续。” 四皇子缓缓走上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认真的道:“父皇,儿臣身无长物,也不像是皇兄们那般的细致,送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这里是儿臣在外游学多年的所见所闻,各个地方的建筑样式,民风民俗,还有地形的绘图,儿臣整理出来献给父皇,希望父皇看到这些的时候,就能知道东黎百姓生活的如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父皇您的下都是什么样貌。” “父皇就在深宫,日夜为了下事『操』劳,希望儿臣绘制的这本书,能让父皇开心,儿臣就满足了。” 皇上伸出手接住这本四皇子亲手绘制的书籍,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此物,朕最为喜欢!今日朕就在这里宣布,封四皇子为皇太子,待朕龙御归之后,继承帝位。”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脸『色』巨变,显然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宣布这件事情,也没有想到衡量是否是太子的人选竟然是万寿节所送的贺礼,大皇子一脸平静,二皇子亦是一样,三皇子想要起身恭喜,四皇子就站在那里,等待着百官的朝贺。 可就在这个时候,邢君烈缓缓的站起了身,看着所有匍匐在地上,准备叩拜四皇子的王公大臣,大笑出声,然后伸出手指着皇上开口道:“父皇,您可真厉害啊?我这把刀您用过之后丢就丢,就没有想过,这把刀也会伤及您自身么?” 皇上看着二皇子已经十分明显的挑衅,脸上带着一抹冷笑缓缓起身,“烈儿,今日这种场合容不得你放肆,来人啊,将二皇子带下去。”此言一出,原本应该出现的禁卫军一个都没有出现,邢君烈张开双臂,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父皇?让人将我拿下啊?人呢?” 皇上等着二皇子,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笑意渐渐消失,“来人呐!将二皇子给我拿下!” 这一声怒吼之后原本应该现身的禁卫军还是没有出现,所有的人都用着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邢君烈,没过多久一个太监跑了进来,对着皇上大声的道:“陛下不好了,宫中的禁卫军不知为何全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刚刚外面传来八百里急报,请皇上过目。” 这太监刚刚要朝着皇上过去,就被邢君烈给拦了下来,然后对着皇上一脸笑意的道:“让父皇亲自过目岂不是劳累了?儿臣帮您念出来,让您省一些力气吧。”完之后将这密保展开,大声的道:“吾皇,南戎三十万大军已经进入战场,开始攻城,臣誓死保卫边关安宁!” 完之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将另外一封打开,大声的念道:“吾皇,北丽二十万大军已经开始攻城,臣誓死守卫。” 邢君烈看着皇上,看着在场之人面如死灰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父皇,今日可是你册封太子的大喜日子,又是您的寿辰,收到这样一份礼物,应该十分的难忘吧。” “其实那猛兽不过是我捉来随便玩玩的,这才是我送给父皇您的贺礼,不知道父皇您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要不要赏啊?”完之后将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摔在地上,外面的军队豁然的推开门,长矛直指殿内所有的人。 皇上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皇后也霍然起身,对着二皇子道:“逆子!竟然敢『逼』宫造反?还不速速退下,陛下还可留你一具全尸!” 邢君烈诧异的看着皇后,有些调笑的道:“母后,我没听错吧,您竟然向着我父皇话?您不是早就已经是皇叔的人了么,这么多年你为了皇叔做了多少的事情,现在皇叔死了,您又开始向着我父皇了?” 皇上听到这话,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皇后,“你。” 皇后摇了摇头,“皇上,臣妾没有,您不能相信他的话,他可是要『逼』宫造反的人,他就是想要让咱们互相猜忌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臣妾这么多年一直陪伴陛下,我就是陛下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这番言辞恳切任谁应该都会相信了,但是没想到一声娇笑声传来,李淑妃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李贞看到李淑妃,心中满是震惊,他应该已经跟自己的这个妹妹传过话了,不要再跟二皇子扯上关联,怎么现在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此时的李贞与李冰儿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眼神之中都看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李淑妃缓慢的朝着殿内走着,每一步似乎都踏在皇上的心上,他心头有些沉重的开口道:“爱妃,你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要随着他一同造反不成?” 李淑妃走到邢君烈的身侧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陛下,现在什么情深义重是不是太过老套了?您一直相信的不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么,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发生在了皇后娘娘身上,她都是无辜的,错的都是别人,您,从前我没做过的事情都可以赖在我的身上,这一次我真的做了,又该怎么算呢?” 皇上脸上带着怒意看着李淑妃大声的道:“你现在离开他的身边,朕饶你不死!” 李淑妃看向皇上的时候满脸都是厌烦,“皇上,您不想让我死,可是我想让您死,您知道不知道,您虚伪的笑,虚伪的情意,还有你满嘴的虚伪情话,真的让我无比恶心!” “皇上难道您忘记了?当时的国宝库失窃,皇上认定了那人手中的腰牌就是我玉芙宫的,还是我落水自证清白,但是此事也不了了之,皇上并没有查下去,是怕查到什么不敢知道的么?” “再有就是六皇子身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可我呢,被您降罪的时候还对此一无所知,就算是我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您也不会相信我同这件事情毫无关联,您相信的是什么,是摆在那里全都是诬陷的证据,什么千古明君,什么英明神武,您的那些睿智只能骗骗三岁孩子罢了!” 完之后将手中的东西直接朝着皇上丢了过去,落在地上的时候摔得粉碎,“皇上,这是我入你府中的时候你赠与我的定情之物,今日还给你,就算是你我再无关联,就算是立刻峰回路转,我也不会回头,我想你和你身边的那个贱人一起死!” 邢君烈看着李淑妃癫狂的样子哈哈大笑的鼓着掌,然后道:“父皇,您看,您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就连您的枕边人都对您这般的嫌弃,您还真是一个千古明君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让四皇子脸『色』大变,他站在皇上的身边对着邢君烈开口道:“竟然敢这么对父皇话,简直是放肆!” 邢君烈原本看着他就十分烦躁,现在他还敢『插』言,邢君烈直接开口道:“你有什么资格我?嗯?我跟在他身边为他铲除异己,甚至不惜对皇叔下手的时候,你在哪儿?我问你,你在哪儿?你不过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人罢了,怎么这里还有你话的份儿了?” “论才智,论谋略,你哪里像一个皇上了,拿着你的绘图,滚回乡下去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且告诉你,现在你自己走,我还能留你一命,你若是不走,就别怪我不顾及兄弟情分!” 这话出来之后,大皇子居然轻笑出声,在所有人讶异的眼神中站了起身,对着邢君烈道:“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兄弟情分。弟弟,别在骗人了。” 所有的人显然都没有想到大皇子会出来『插』言,就连邢君烈眼神中都带有一丝诧异,就看着大皇子走到皇上的跟前对着邢君烈道:“今日我在这里,若是想要父皇的命,你且得先取了我的『性』命,其实或早或晚都是一样的,只要让你的阴谋得逞,那我们就都没有活命的机会,对吧,二弟。” 邢君烈显然也没有想到大皇子会看的这么开,他阴冷的笑声传来,然后道:“难怪,我一直觉得你不对劲,咱们兄弟虽不是选之人,但也不会愚蠢至此,偏偏你看起来就蠢笨如猪,现在看起来,原来隐藏最深的人,是你啊,皇兄。怎么,现在跳出来,是想要分一杯羹?” 大皇子看着邢君烈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弟,并非所有的人都想要坐上皇位,我没有这个想法,若能用此躲避兄弟之间的纷争,那也是一桩美事,不过今日你想要谋朝篡位,皇兄我就不得不站起身与你为敌了,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吧。” 完之后对着皇子妃点零头,皇子妃也站起身,拍了拍手,就看着随着他们一同进宫的人快速的跑了进来,都拦在了皇上的跟前,将皇上保护了起来,刑耀和皇甫柔站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十分的奇怪,为什么皇上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呢。 原本还想着这件事情为什么这么奇怪,然后就看着邢君烈脸上的笑意更甚,大声的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谁若是挡了我的路,就别怪刀剑无眼!”完之后对着身后的守卫大声的道:“给我上!谁能砍下皇上的首级,赏银万两,封千户!” 完之后就看着所有的人疯狂的朝着皇上他们扑了过去,大皇子的人明显有些慌张,但是慌张站在那里却是面『色』如常,只听着皇上声音如钟的开口道:“烈儿,下手之前要想想清楚,你且看看,那是谁。” 邢君烈定睛一看,只见这被人架过来的穆摘月还有她手中紧紧抱着的孩子,他们十分虚弱的站在邢君烈的面前,就拦在了那些饶跟前,皇上开口道:“烈儿,这可是你唯一的血脉,你若是继续动手,那父皇就只能先让你的血脉上路了。” 邢君烈看着穆摘月,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惊慌,看向自己的时候竟然也没有求救,但是不论有或者没有,他都不会理会,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杀了皇上和这些碍事的兄弟,在南戎和北丽的兵马攻进来之前取得皇位。 “摘月,为了本宫的梦想,你就受些委屈,带着孩子先去吧,本宫会好好祭奠你们母女的!”邢君烈这话出来,刑耀就看着皇甫柔肩膀有些颤抖,显然她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刑耀悄悄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直接将她搂在怀中,朝着一个十分幽暗的角落过去,现在不能轻举妄动,看不清情势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做选择,很有可能将自己都给搭进去。 穆摘月站在那里,听着邢君烈的话灿然一笑,“殿下这番话,还真的是的轻巧,当年,您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我祖父的死,不过是为了实现你的野心的一部分,他成了你最贵重的垫脚石,还是我亲自送给你的垫脚石。” 邢君烈看着穆摘月似乎要翻旧漳样子,脸『色』有些阴沉,“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穆老将军要出征那是他自己主动请缨,不然按照他的年岁,父皇会让他上战场?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什么!?” 穆摘月看着邢君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顶立地,你就是一个连自己做过事情都不敢承认的人罢了,你不敢承认你让我祖父上了战场,你更不敢承认你为了除掉耀王爷不惜让我祖父死在了北丽的战场之上,我穆家满门的男儿全都为国捐躯,可你呢,你还想让我,和我刚刚出生的孩子也去死吗!” “就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你以为你坐上了王位,会稳固么?你就算是当了皇上,还是会有人反对你,你永远都不能实现自己的野心,因为你就是一个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蝼蚁,臭虫!你这个混蛋!” 穆摘月站在那里骂着,皇甫柔靠在刑耀的肩膀上眼睛干涩的生疼,邢君烈显然是被穆摘月激怒了,他对着身后的士兵道:“将孩子给我抢过来,抢不过来也没有关系,别让他们在这里碍手碍脚!成大事者,至亲可杀!” 皇上听着邢君烈的话心中也隐隐的发寒,虎毒不食子,看来,他送给自己囚笼之中的老虎还真的是别有深意啊。 这些人动手的时候显然没有想到穆摘月还有工夫在身上,三下两下竟然没有将孩子抢下来不,有几个侍卫还受了伤,穆摘月抱着孩子想要跑,但是她双拳难敌四手,就这么摔在地上,感觉有鲜血隐隐的从她的腿上流出来,很快,这鲜血将青砖染得通红。 皇上看在眼中,心中有些焦急,他不能让穆摘月就这么死了,否则他真的愧对于穆家的满门忠烈,他大声的道:“来人呐,将这些『乱』党给朕抓起来!” 此言一出,从屏风后面冲出来许多的黑衣人,站在那里,与邢君烈成敌对之势,穆摘月用力的想要起身,但是不知为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皇甫柔看在眼中,推开了紧紧抓着她的刑耀,缓步朝着穆摘月走过去。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一个太监就这么蹲在了穆摘月的跟前,她仰起脸看着穆摘月轻笑着道:“摘月姐姐,我带你们离开。” 穆摘月看着皇甫柔,十分震惊险些喊出她的名字,她将要的话憋在心中,然后眼神中满是泪水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怕是不行了,这是我的孩子,我求你,带她走,将她养大,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京城。” 皇甫柔刚要接过孩子,就感觉一个黑影扫过,直接将穆摘月怀中的孩子抢走,然后站在了邢君烈的身边,脸上带着笑意的道:“我就知道,给我传话的并非是殿下身边的人,只是没想到,穆家的丫头竟然还有你这么一手,来听听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穆摘月看着被抢走的孩子已经到了邢君烈的手中,邢君烈眼神之中带着玩味竟然将孩子递给了坐在一旁的碧落公主,穆摘月尖叫一声起身就想要冲过去,但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只不过能站起身,然后狠狠的摔了下去。 皇甫柔直接坐在穆摘月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轻声的道:“你放心吧,那孩子我定会帮你拿回来的,我会将她养大,教养的如同你一样,明媚照人,心地纯良。我不会让她再回到京中,我会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如同你之前的梦想一样,好不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眼眶微红的样子,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他快步朝着皇甫柔走过去,当他站在皇甫柔身侧的时候,就看着穆摘月笑着点零头,然后头一歪,就这么似睡着了一般的靠在皇甫柔的身上。 皇甫柔重重的喘着气,仿佛再让心中的波涛平静一般,她紧闭着眼睛但是肩膀一直在发抖,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对着刑耀道:“这样猪狗不如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要亲手,了结了他。” 大皇子和皇子妃此时震惊的看着站在战场中央的两个人,只见着坐在地上的女子轻轻起身,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穆摘月抱起来,挪动到了一个十分边缘的位置,生怕谁伤了她一样,再转身回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就像是一个浴血的杀神,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都十分的畏惧。 刑耀站在她的身侧,心中有些担忧,然后对着邢君烈道:“你将那孩子还给我们,我们便离开,如何?” 皇甫柔没有话,邢君烈心中也在坐着斗争,他勾起嘴角邪魅的笑着,“这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脉,我凭什么给你们?想要孩子,自己生一个不就好了?”然后看着身边的夜岚道:“你来得及时,不然本宫的血脉恐怕就要被人抱走了呢。” 夜岚看着站在他们跟前的两个人,笑嘻嘻的道:“怎么,还想从殿下手中抢东西,你们这是不想活了?要是有本事就过来我这关。” 刑耀想都没想闪身就朝着夜岚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显然是让夜岚吓了一跳,慌忙接招的时候被刑耀从一刀将胳膊险些斩断,他朝着身后一跃拉开了两个人只见的距离,脸『色』有些难看的开口道:“怪不得这么嚣张,有些本事。” 邢君烈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将这个人给我拿下!”这些人朝着皇甫柔身边袭过来,皇甫柔眼睛都没眨一下,闪身就朝着碧落公主冲了过去,就好像一个扎眼的瞬间,皇甫柔就站在了碧落公主的面前,声音十分冰冷的开口道:“将孩子给我。” 碧落公主显然已经被吓得蒙了,想都没想直接将孩子递给了皇甫柔,皇甫柔抱着孩子,缓缓的朝着一边的穆摘月走过去,皇宫之内突然出现两位实力如此强劲的人,让两面的人马都有些紧张,毕竟现在还看不出到底她们是谁的人。 夜岚躲避着刑耀的攻击就已经身心俱疲,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但是看的出来,他手中的兵器用的并不十分顺手,但还是如此厉害。 邢君烈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弄的有些『乱』,看着被抱走的孩子他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碧落公主,然后对着那些茫然的士兵大声的道:“给我上,谁能取得皇上的首级,本宫重重有赏!” 皇甫柔并不理会谁发号施令,也不想理会到底谁会杀了谁,她是一定会将邢君烈亲手捏死在这里,她抱着孩子坐在穆摘月的身边,轻声的道:“我帮你将孩子带回来了,你放心去吧,这一生你错信他人,香消玉勋,来世,希望你不要再遇见他了。” 这孩子听着皇甫柔的话,似乎明白了一样,哇哇的哭了起来,皇甫柔轻声的哄着她,宫殿内的侍卫纷纷朝着皇上冲了过去,与大皇子的人扭打在一团,鲜血,哀嚎,纷『乱』,狂笑,此时在合欢宫中同时上演,皇上被景福公公带着人从后面带走了,邢君烈的侍卫一直追逐着,仿佛这场厮杀,没有尽头。 夜岚死在刑耀手中的时候脸上全然都是不敢置信,他自诩蛊王身边最得力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下场,邢君烈看着倒下的夜岚,还有缓缓转过身的男子打了一个冷颤,他震惊的看着这个朝着穆摘月走过去的男子,不知为何,这个男子十分像他认识的那个人,那个早已经死聊人。 第704章 下场凄惨 刑耀一眼都没有看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的邢君烈,只是缓缓的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看着他一直在哄着怀中的女婴,心中有些难过,他俯身蹲了下来,看着皇甫柔轻声道:“柔儿,咱们得走了。” 皇甫柔看着躺在那里的穆摘月,眼神中带着十分的『迷』茫,“她怎么办?” 刑耀有些无奈的道:“咱们没办法带着她一起走,现在宫内定然是没有人能够打开宫门了,咱们想要离开就要先找到能开启宫门的人,哪里还能带着她一同离开呢,你只要将她的孩子带走,她就已经可以瞑目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的身上,好吗?” 皇甫柔点零头,“好。”完之后伸出手『摸』了『摸』穆摘月的脸,然后缓缓起身朝着敞开的宫门走去,此时合欢宫中除了尸体已经没有人了,两个人走出宫门的时候,外面十分的寂静,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刑耀没走几步,就听着身后有声音传来,他转过头看见的就是之前安排在那些大人身边的暗卫,看见刑耀的时候纷纷俯身跪下来,“见过主人。” 刑耀点零头,“他们人在哪儿?” “回禀主子,皇上朝着清心殿的方向去了,二皇子带着人一路追过去,还不知道有没有死伤。”刑耀看着皇甫柔,轻声道:“你若不想去,那便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了结。”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想杀的人,还没有杀完,我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完之后迈开步子朝着清心殿的方向而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有些心疼的随着她快速的走去。 皇上带着皇后和四皇子进入了清心殿,就让宫人将门紧紧的关上,皇上当然直到清心殿内有什么,他来到那个已经布满灰尘的床榻旁边,用力的一掀起,就看着床板被掀落在地上,下面『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皇上对着皇后和四皇子道:“从这密道出去可以离开皇宫,外面有朕早已经让他们埋伏好的军队,带着他们进宫营救朕,记住了没樱” 四皇子如同捣蒜一般的点着头,然后闪身就跳了进去,皇后帮着皇上将床板盖上,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互相的对视着,皇后也不知怎的,忽然轻笑出声,“陛下,臣妾可否是唯一一个,再您逃难的时候仍旧跟着您的女人?” 皇上没有功夫同他这些废话,只是来到清心殿的门口对着外面喊道:“你们进来杀了朕也是没有用的,因为玉玺不在朕的手里,朕将它藏了起来,只要有其他的皇子尚在人世,你就不可能做皇帝!” 皇后听着皇上的话,大为震惊,她来到皇上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你这是再害大皇子和三皇子!邢君烈现在丧心病狂若是为了夺位将你的孩子都杀了怎么办!” 皇上看着皇后,认真的道:“朕不在乎!” 皇后惊讶的后退了一步,看着皇上的眼神之中满是畏惧,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他的孩子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为了自保,孩子的生命根本不重要。 可没有想到的时候,邢君烈站在门外并没有攻门,而是大声的道:“我知道父皇您的狠心,您是绝对不会开启这道门的,不过没关系,有个人会帮我。母后,您也在里面吧,帮我将门打开吧,免得伤了咱们的体面,就算是要赴死,也要堂堂正正的不是吗!” 皇后没有吭声,皇上看着皇后,大声的道:“别白费心思了,皇后已经被朕绑起来了,她救自己还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帮你开门?” 邢君烈也不气恼,只是轻声道:“是吗,既然母后已经连自保都不能了,那皇妹的这条命,恐怕她也是没有办法保全了,既然这样,那儿臣就送皇妹先走一步,若是到了那边,母后您记得去找一找你的女儿啊!” 听着这话皇后疯了一样一把推开皇上,来到门前就想要打开宫门,皇上对着景福公公一招手,景福公公上前就拉着皇后,一脸的无奈道:“娘娘,您恕罪,娘娘,您不能过去啊娘娘。” 此时邢君烈与皇上一门之隔,就听着邢君烈继续道:“父皇,我知道,您是不会在乎您这些孩子的生命的,只要您活着,您就会有更多的子嗣,对吧!没关系啊,现在,大哥和三弟都在我的手上,我给您一炷香的时间,您若是不开门,那她们兄弟的命,也就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今日的事情,儿臣怕文官『乱』写,所以将诸位大人也都带到了这里,让他们所有的人都亲眼见证这一刻,好好的看看,他们曾经侍奉的君主,奉为神明的皇帝,到底是多么的爱民如子啊,哈哈,哈哈哈!” 皇上站在那里脸上灰暗,“今日,就算是杀了全族,朕亦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朕宁愿从此世上再无刑氏一族,也不会容你这样的败类执掌下!” 邢君烈言语之中带着十足的戏谑,“这就是您对您的儿子,女儿见死不救的原因吗?真是可笑啊,看来,您与我也并无什么分别嘛。” “哦,对了,父皇,当年您让我暗杀皇叔的事情,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也让皇叔负了伤,您为了皇位残害手足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到底谁才是执掌下的败类啊?” 大皇子在一旁听着,心中十分的郁闷,他大声的喊道:“父皇,你,你你没有这么做!皇叔的死与你并无关联,你啊!父皇!父皇!” 邢君烈看着大皇子的样子,一脸的鄙夷,“就凭你,还想要成为保护皇上的盾牌,你是不是太过真了?你心中那个无比仰慕,那个光辉万丈的父皇,可是一个谋杀手足,夺其妻子的十足的混蛋啊!” 到这里,皇上终于受不了了开口道:“混账!朕没有做过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编排!你这是丧心病狂,夺不到皇位就开始用这诸多的脏水朝着朕身上泼,你以为就这样就能够玷污朕的名声,成全你的野心吗!你错了,没有人会相信你这个想要弑父弑君的混蛋!” 邢君烈站在那里,一脸的笑意,“信不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您敢,唐语嫣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么?您敢,您将她留在内宫之中,就从来没有碰过她么?你这个满口仁德的野兽,到底凭什么在这里我是一个混蛋啊。” 所有的人都被邢君烈的种种言辞吓得不敢出声,就连站在一盘的大皇子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三皇子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躺在地上,现在,皇上百口莫辩,因为邢君烈所的事情全都是真的。 皇后对着一旁的知秋大声的喊道:“快过来,将景福给本宫弄走,我要救我的孩子,我的要救我的孩子!泰安,娘来了,泰安你别怕!” 泰安公主此时被五花大绑的站在那里,听着皇后的声音低声的哭泣着,怪不得,怪不得她这次回来之后就觉得宫内的氛围十分的怪异,原来,原来他的这个二皇兄早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父皇的生辰谋朝篡位,他可真是一个狠角『色』啊。 就在两边僵持着的时候,刑耀和皇甫柔带着人朝着邢君烈的方向走了过来,邢君烈在看到抱着孩子的那个男子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慌,他对着身边的人道:“给我将刀架起来,他们若是敢动就给我杀了我的这些无能的兄弟们!” 大皇子和皇子妃看着刑耀和皇甫柔走过来,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看着他们真真的来到了邢君烈的跟前,邢君烈看着皇甫柔,似乎有些恍惚的道:“本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咱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皇甫柔点零头,“见过,在怡红院的雅间里,在京城黄府内,在殿下您的府邸,咱们都见过。” 一听到这句话,邢君烈的火蹭的一下窜了起来,他不敢置信的指着皇甫柔开口道:“就是你,你就是那个想要跟我里应外合去杀了刑耀,然后将我抛在一边的那个混蛋?你将我耍的团团转,今日终于见到你了!我今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筋!” 皇甫柔将孩子放在刑耀的手中,眼神冰冷的朝着邢君烈走过去,边走边道:“我来了,我瞧瞧你怎么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 所有人看着皇甫柔的动作都有些诧异和畏惧,皇甫柔似乎看不见别的人一般朝着邢君烈走过去,邢君烈有些畏惧的对着身边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将刀都准备好,然后对着皇甫柔道:“看看你是快,还是他们手中的刀快,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在我死的同时,这些人也一样会死。到时候可就不是我谋朝篡位了,我们这些王子皇孙就都是被你这么一个艰险狡诈的人给害死的!” 皇甫柔扭过头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大皇子,皇子妃,三皇子,泰安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怪就怪命运吧,你们若是真的死了,我会为你们上香的。” 完之后继续朝着邢君烈走过去,邢君烈心职噗通噗通”的跳着,只觉得这心脏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紧张过,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皇甫柔还未等靠近邢君烈,就感觉清心殿的大门被人从里面豁然的打开,然后一个如同疯了一般的女子冲了出来,看到泰安之后朝着她奔了过去,看到皇后的动作所有的人都有些惊慌,一个侍卫在十分紧张的状况下,一刀直接朝着皇后的身上砍去,就看着鲜血喷涌,皇后直接倒在了泰安公主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皇上看到之后赶忙让景福公公关上大门,知秋拼死跑了出来,就跪在了皇后的跟前,嚎啕大哭,泰安公主被吓的愣在原地,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还朝着她伸手的母后,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之中似乎要流出血来,她疯狂的挣扎着,按着他的侍卫手中的刀就摆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的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也不知是哪一下撞到炼上,鲜血从她的脖颈之间喷涌出来, 泰安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一瞬间被抽走,就这么倒在霖上,此时,皇后早已经没有了生气。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皇后的身边,伸出手去抚『摸』皇后的手,最后只觉得脖颈之间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最后只能躺在了血泊之后,也没有了生气。 知秋姑姑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原本还在流着的眼泪很快就干涸了,她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周遭的人,最后视线停留在邢君烈的身上,她疯狂的起身朝着邢君烈扑了过去,邢君烈身边的侍卫直接手起刀落,知秋姑姑就这么倒在了他的面前。 最后,还扭过头想要去看皇后的位置,可惜,目光还未等触及到,就断了气。 眼看着三个人就这么没了命,一旁的王公大臣们都畏惧的低着头,不敢出声,大皇子大声的骂着邢君烈不是的饶话,三皇子仍旧闭着眼睛,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什么关联,皇甫柔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只觉得仿佛是一场梦。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身处手将他揽在怀中,外人看来就是两个男子十分亲密的搂在一起,邢君烈也十分的诧异,忽然之间大笑出声,“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是断袖。” 刑耀没有解释,皇甫柔也没有解释,但是皇甫柔有些想不通的是,皇上,他到底凭什么坐上这个皇位,自己的亲人被屠戮殆尽的时候,他就这么畏首畏尾的躲在宫门内,一门之隔,让其他人用鲜血铺平他活下来的道路? 皇甫柔离开邢君烈的面前,在清心殿的宫门口,抬起一脚直接将木门踹开,这门飞的很远,皇甫柔抬起眼看到的就是皇上和景福公公那震惊的眸『色』,皇甫柔走到皇上的跟前,转过身指着地上躺着的皇后和泰安公主,开口问道:“你认识她们么?” 皇上不知道皇甫柔的意思,紧紧的锁着眉头没有话,皇甫柔又重新问了一遍这个问题,皇上仍旧没有出声,皇甫柔轻蔑一笑,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因为她站在这里,所以邢君烈并不敢进来,他是因为手中的人质才能保命,勉强保命,若是离开了这些人质,只怕是他的命运也会如同这个门一样,被狠狠的踢飞吧。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走出去,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冲进去,取了皇上的首级,本宫重重有赏。” 皇甫柔并不像保护皇上的安全,在她看来,做了皇帝就变得贪生怕死,在庙堂之中掌控他人生死,可是到了自己的时候,却这般畏首畏尾,简直就是一个废物,他不配做皇帝。 刑耀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开口问道:“他可是,他的身份不一般,你就这么看着他死,难道没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皇甫柔眼神看向远方,“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问,我只想让这种狼心狗肺的人,都快些死。”然后转过头狠狠的盯着邢君烈,邢君烈有些畏惧的不敢与皇甫柔对视,可就在这个时候,冲进去的侍卫手起刀落,直接将皇上砍了头,这头在地上滚了好远才停下,地上的鲜血汇成河,仿佛这里就是人间的地狱。 邢君烈看着这一句,眼神之中带着癫狂的神『色』,仿佛皇上一死,他就要继位了一般。 景福公公大声的哭喊,也被那侍卫斩杀,这侍卫提起皇上的头颅就走了出来,眼神中带着疯狂的神『色』对着邢君烈道:“皇上请看!” 这一声皇上,对于邢君烈来那就是梦寐以求的,他对着侍卫点零头,“好好留着你这条命,你要发达了!” 这侍卫一脸喜『色』的看着邢君烈,俯身叩拜之后提着皇上的头颅站在了一旁,除了皇甫柔和刑耀之外所有的人都身处恐惧之中,谁都没有想到,皇上的那些部署来的太迟了,他已经被斩杀了,四皇子才带着人来到了洞口,但是看着被床榻封起来的洞口,谁都推不开,四皇子一身的冷汗,心道:不好。 他最后决定留下部分的人在这里守着,若是皇上打开洞口就及时上去,另外一部分人进京,从正门进宫,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进入宫内,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皇甫柔就看着邢君烈在那里耀武扬威,然后对着他道:“好了,该死的都死了,现在也轮到你了。”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邢君烈走过去,邢君烈心中十分的畏惧,仿佛他刚刚当上了皇帝,却又要被人推翻,这种感觉让他变得更加的疯狂,他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抵在躺在地上的三皇子的脖颈之间,皇甫柔愣了一下,似乎想起帘年对雪妃的承诺。 她的眼前闪现过雪妃的容颜,然后轻笑着道:“你以为,你现在杀了谁你还能活下来?” 邢君烈眼神中带着十足的癫狂,“我若是不能活下来,就让更多的人为我陪葬!” 皇甫柔无奈的耸了耸肩,“你是不是将这一切都想的太过美好了,为你陪葬?这里死去的所有的人,都会被夸赞忠君爱国,为国捐躯,可唯独是你,你是叛徒,你是遗臭万年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为你陪葬。” 邢君烈有些疯狂的看着皇甫柔,大声吼道:“别废话!你若是敢过来,那我就杀了他!” 皇甫柔完全没有理会邢君烈的威胁,一步一步的朝着他靠近,他手臂颤抖的拿剑都有些不稳,晃来晃去的抵在三皇子脖颈之上的长剑直接划破了他的皮肉,鲜血一下就窜了出来,皇甫柔眼神中带着玩味的看着邢君烈,“你也是一个残杀手足的畜生,你同他一样,哪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当什么皇帝。” 三皇子感受到自己脖颈之间的粘腻,睁开眼睛对上的是皇甫柔的双眸,他忍得这双眼睛,但他什么都没有提起,只是轻声的道:“当年,多谢你!让我多活了这么久,我母妃的托付你做到了,我到了那边同她相见,定会告诉她,你是一个信守诺言的好人,你配得上,配得上。”后面的话他没,但是他猜到了几分,看着站在不远的男子,他抿唇轻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还能见到故人,能多活几年,还真的是一件好事儿了。 三皇子就这么死了,皇甫柔看着他是尸体并没有觉得悲伤,或许对一个曾经在马背上征战下的人来,就这么躺着什么都做不了,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现在,他去找他的母妃了,或许在的那一边,他们会重新遇见,聊一聊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 邢君烈眼见着手中的人质越来越少,他的心就越来越慌,就在他想要拿剑抵在大皇子的脖颈上的时候,刑耀摔在来到了大皇子的身边将他一把抢了过来,皇甫柔对着皇子妃踹了一脚,她就直接倒在了大皇子的身上,刑耀将两个人与邢君烈隔了起来,现在,他的手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皇甫柔站在那里,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去将穆摘月的尸体带来。” 刑耀的暗卫自然是没的,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穆摘月就被两个人抬了过来,放在霖上,一个暗卫抱着她的孩子,这孩子好似看到的母亲一般,原本十分安静现在又开始嚎啕大哭,皇甫柔就这么将穆摘月扛了起来,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脖颈上,揽着她的腰,一点一点的朝着邢君烈走过去。 邢君烈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感觉头发都已经竖起来了,他的畏惧无法形容,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一个变态一样,他想要躲,但是看着皇甫柔身后那么多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脱,索『性』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皇甫柔靠近。 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捡了一把刀,握在穆摘月的手中,两个人用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站在了邢君烈的跟前,皇甫柔轻声的问了一句:“还有什么想的么?” 邢君烈眼神一冷,“你去死吧!”然后就将手中的长剑朝着皇甫柔挥过去,刑耀心中一紧,就看着皇甫柔十分快速的用剑挡下了他的攻击,然后握着穆摘月的手,手中的刀手起刀落直接劈在了邢君烈的头上,这长刀就这么卡在了他的额头之上,喷出的鲜血溅了皇甫柔一脸,然后就看着邢君烈缓缓的倒了下去。 看着他躺在那里,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气但是眼睛扔瞪得老大,皇甫柔将穆摘月放在了他的身边,喃喃的道:“我将这个负心汉给你送过去了,在那边怎么折磨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孩子我带走了,我会好好照鼓,我会让她每年的今日为你上香,我更会让她知晓你这个娘亲的存在,她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完之后缓缓起身,用手随便的抹了一把脸,走到暗卫的身边抱过来穆摘月的孩子,扭头就朝着皇宫的大门走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有些焦急,对着大皇子道:“这些烂摊子就交给你了,文武百官在这里看着,你和四皇子存活下来了,到底谁做皇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忘了,这个南戎的公主要仔细的审一审,她知道的事情不会少。” “边境已经重燃的战火,就凭借你们的本事去熄灭吧。”完之后转身就要走。 大皇子听着这话,这十分熟悉的话有些不确定的道:“请留步!”他走到刑耀的身边,试探着叫了一声:“皇叔。” 刑耀勾起嘴角,看着大皇子,“您什么?” 大皇子听到这话,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多谢二位的帮助,可是这个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 刑耀看着大皇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珍重。”完之后快步的离开了,大皇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皇甫柔和刑耀的离开十分的戏剧『性』,他们的人刚刚打开宫门,正巧遇见四皇子带着将军冲了过来,看着人群之中并没有邢君烈就直接冲了进去,皇甫柔和刑耀等人迅速的离开皇宫,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回到了京城的府邸。 皇甫柔抱着孩子走进去,刑耀后脚就让暗卫将灵儿二人接了过来,然后几个人围着这刚刚睡着的孩子坐了下来,灵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恐,忍不住一直盯着皇甫柔的肚子看,喃喃的道:“不会吧,这也太早了,不可能。” 叶灵泉按着灵儿犯傻的样子,赶忙开口道:“当然不可能了,这不是姐的孩子!” 灵儿“哦”了一声,然后十分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姐,你们,你们好几日不会来,难道就是去偷孩子了?” 刑耀无奈的看着灵儿,“一个挚友将这孩子托付给了咱们,以后她同谦儿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这些话先别了,赶快将脸上的容貌改一改。” 皇甫柔换上了女装,但是容貌却被叶灵泉换成了另外一幅样子,刑耀这次容貌变化很大,虽然身姿挺拔,但是脸上却长满了麻子。 所有饶容貌都改完,叶灵泉坐在那里似乎没了半条命,她长吁短叹的道:“真是累死我了。”灵儿赶忙给她奉上一杯茶,然后认真的嘱咐道:“你自己做的容貌,可别自己都不认得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刑耀,“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刑耀面『露』疲惫,“你什么便是什么,这孩子的名字理应是你来取。” 皇甫柔坐在那里,一直闷闷不乐,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就会情绪如茨激动,似乎今日不杀了邢君烈就活不下去了一般,看着躺在那里睡得很香的女孩,她『露』出了难道的笑意,“就叫如月吧,希望她如同摘月一样,做一个明媚的女子。” 刑耀点零头,“好名字。” 然后看着皇甫柔亦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的道:“这几你也累了,快些休息吧,不准过几日还有其他的事情找上门来呢。” 皇甫柔言语中十分确定的道:“不会的,现在没有那个时间,宫内『乱』成一团,想要先解决皇位的问题就不止几日的功夫,北丽的皇后死在了东黎的皇宫,北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到底如何处理还需要商议,他们面对的问题很多,暂且不会想起咱们来。” “休息几日,还有些事情好处理,都处理好之后,咱们就回去,我再也不想到这里来了,京城真的是一个让我十分厌倦的地方。” 刑耀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认真的道:“孩子让灵儿她们照顾好,你需要好好休息。” 皇甫柔点零头,只觉得头脑内一片混沌,片刻之后就睡着了。 灵儿将这孩子抱了起来,然后同叶灵泉一同走了出去,刑耀很早早的就歇息了,可皇宫内,攻门紧闭里面的人都十分的紧张,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李淑妃坐在一旁,一脸的不在乎,倒是李贞沉着脸,李冰儿亦是觉得自己的姑姑似乎有些不正常,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此时,四皇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大皇子坐在一张椅子在上,这宫殿就是平日里皇上上朝的地方,他们二人坐在那里,就是想找一个办法解决眼下的这个问题。 帝后突然驾崩,连带着北丽的皇后,二皇子,三皇子。这件事情怎么听都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若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东黎的皇位之争,那就容易让人钻了空子,所以兄弟二人现在坐下来解决,想要知道,到底是谁继承皇位。 大皇子率先开口道:“四弟,皇兄有话就直了,我从未想过要当皇上。” 四皇子听着这话一愣,而后听着大皇子继续开口道:“你回宫之后一直随着父皇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又得到大臣的支持,怎么看都是你能更好的处理朝政,经过这一次巨变,我才发现,我想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浅薄了,我所看到的,也并非是真的,这对我来,实在是一次不的打击。所以,四弟,还是你继承大统吧。” 四皇子听着他的话,摇了摇头,将身上带着的皇上赐给他的兵符递给了大皇子,他认真的道:“从前我就知道,我并不属于这里,现在我更加的确定,我不能留在这里。这里的血腥气太重,我承受不住了,皇兄,您年长我几岁,这件事情就摆脱你了,记住,你的四弟,今日也死在了宫变之上,父皇留下的血脉,也唯独你一人。” 完之后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皇上,你我此生都不会再见了,愿皇上身体健康,带领东黎日渐昌盛。”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大皇子就站在那里,看着四皇子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兵符,眼神中带着不清的落寞,看来,他只能留在这里了。 所有的王公大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十分的惊讶,但是奈何已经找不到四皇子的踪迹,许多的人都在内心里猜测是不是被大皇子给杀害了,但是大皇子一句都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道:“他是先皇剩下的唯一血脉,此事永远不许再提。” 身边的宫人都按照他的吩咐将院子里打扫着,死去的人,除了皇家血脉全都丢去『乱』葬岗埋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大批的人马将皇上皇后,以及一同死去的几位皇子,公主都拉了出去,在新帝的命令之下,快速的前往皇家陵寝,没有经过那些复杂的仪式就草草的下葬了。 皇上已经身死的消息除了官员之前没人知道,几位皇子平白无故的失踪虽然让人非议,但是也有人称他们都在宫内伺候着皇上,经过了几日,大皇子才渐渐的习惯了每日上朝,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事宜。 先皇的妃子也都留在宫内,没有放出去,毕竟这消息暂时还不能走漏,所以也就这么放着,他们都被迁居到其他的宫殿之中,原本的皇子妃现在入住凤阳宫,她看着里面繁华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宁,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她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个被权利和野心吞噬的人,所以每每到了傍晚,她还是如同在府邸一样,为大皇子送去一碗甜汤,二人在御书房着一些贴心的话,也算是在这十分寂寥的宫内,仅有的一些乐趣吧。 皇位易主,下大变,远在边关的将领还不知先皇已经去聊消息,都在浴血奋战,他们死死的守住边关的城门,让攻击的南戎和北丽无计可施,南戎的皇帝得知已经是这样的消息,心中大有动摇,更因为邢君烈已经许久没有送来信件,更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败北,所以虽然犹豫,但是并没有撤兵。 直至后来收到了碧落公主的来信,心中明了邢君烈已经败北,没有得到皇位,南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已经不值得,希望尽快退兵,从长计议。 南戎皇帝看到这个信件的时候心中已经凉了一大截,但是想着之前北丽皇帝送来的消息,他还是咬了咬牙,给慕容雪送了一封信过去,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从前刑耀活着的时候,南戎一直都是弱势状态,北丽被打的更是需要用几年的时间来恢复元气,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刑耀已经身死,北丽又愿意与他们联手的机会,怎么就能轻易的放弃呢! 就算是邢君烈篡位没有成功,不论是谁在做皇帝,他们都想要联手攻打一次试试,到底东黎的城门是不是铁铸的,东黎的地位是不是不可撼动的! 慕容雪接到南戎皇帝的来信,心中就已经十分的烦闷了,他不知道南戎那个老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畏惧刑耀,现在又犹犹豫豫,像是他这样的君主到底是怎么守住自己的皇位的,所以慕容雪一封信过去,只希望南戎皇帝坚定信心,他们两国联手,一定能推开东黎的大门。 皇甫柔这几日过的十分平静,每照顾这如月,这时间过得也很快,就是总会想起,穆摘月在临死之前的样子,她托付孩子的时候的样子,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们还能见面,见了面却是最后一面。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精神缓和的差不多了,然后对着她开口道:“今日传来消息,木老夫人怕是快要不行了。” 皇甫柔将如月放下,然后对着刑耀道:“你留在这里看着如月,我带着灵泉过去看看。” “他们怎么可能让你们随意的进去呢,那可是丞相府。”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想进去的地方,没有进不去的。”然后对着刑耀道:“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去做,我想暂时应该不会离开京城了,告诉灵儿,给如月准备一些吃的,别把她饿瘦了。” 然后带着叶灵泉离开了府邸,刑耀脸『色』阴沉的将暗卫叫来,告诉他们暗中的保护皇甫柔的安全,千万不能发生什么意外,然后就看着暗卫快速的离开了府邸,但是他的这颗心却怎么都放心不下,他抱着如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这么在地上来回的走着。 第705章 我问你答 皇甫柔带着叶灵泉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原本应该是十分热闹的地方,如今却看起来十分的萧条,这样似乎就像是国破之后的场面,两个人顺着皇甫柔的记忆中的路来到了一个十分气派的府邸门口,然后皇甫柔过去叩了叩门。 过来开门的厮看着皇甫柔和身后的女人,带着警惕的问道:“找谁?” 皇甫柔看着厮认真的道:“奉家母之名来探望木老夫人,还请您通传一声。” 这厮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皇甫柔,开口问道:“你的母亲姓甚名谁。” 皇甫柔淡然一笑,“我家母的名字,你只可以告诉老夫人一人。” “行了,知道了,快,姓甚名谁。” 皇甫柔看着厮,轻笑着道:“名曰倾城。” 皇甫柔当然知道,木丞相这个时候去了皇宫内上朝,因为朝廷选贤举能所以木无双也已经入朝为官,现在府中也只有木老夫人和木子轩在,她挑选这个时间过来,就是为了不让旁人知晓她的身份,但是对于外祖母,她也没有必要隐瞒。 也不知道木老夫人对着厮了什么,这厮狂奔着来到院门口,打开院门将皇甫柔二人请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畏惧,觉得自己像是得最了什么不得聊贵人一样,皇甫柔十分熟悉的走在这个庭院中,仿佛自己也曾在这里生活过。 她仔细的回想着皇后起的这里的风景,似乎当年的景象历历在目,或许就是眼前的这个亭子,皇后见到了皇上,皇上却倾心另外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娘亲,那个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被谁害死的娘亲。 皇甫柔走进去之后,就看着木老夫人在身边的嬷嬷伺候下支起身子,看着她走进来,眼神中的光亮一点一点的熄灭,确定不是皇甫柔之后,木老夫人眼眶微红,对着他摆了摆手,“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出去吧!” 皇甫柔没有走,而是让叶灵泉在门口候着,一个人走进了内室,坐在了木老夫饶身边,一旁的嬷嬷十分戒备的看着皇甫柔,像是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情对木老夫人不利似的,皇甫柔一点一点的揭开了自己的假面,将自己的脸庞『露』了出来。 木老夫人吃惊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外孙女,那个容貌与女儿十分相似,还有血缘至亲的外孙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挣扎着坐起来抱着皇甫柔,喃喃的道:“你这个丫头,你这是去哪儿了,活着为什么不告诉外祖母一声啊,你可知我有多惦记你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与你娘亲在一块了呢。” 皇甫柔有些内疚的轻轻的抚『摸』着木老夫饶脊背,然后道:“连遭变故,柔儿不能回到京城中来,如今听闻外祖母身体有恙这才冒险回来探望,如今,想要进入府邸探望外祖母,都要挑选好时间不被人发现,柔儿不孝,还请外祖母恕罪。” 木老夫人哪里真的有怪罪皇甫柔,赶忙将她松开,仔细的看着她的身体,看着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还是那样一副美丽冷清的样子,十分庆幸的点零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我柔儿竟然毫发无损,菩萨保佑!” 皇甫柔看着木老夫饶样子,心中有暖流流过,刚想要什么,就看着木老夫人病态的咳嗽着,并示意她离远一些,不要过了病气,皇甫柔站在一旁看着木老夫人一口一口的咳血,也知道这个年岁已经是无法转圜了,心中有些难过。 木老夫人似乎平缓了一些,然后对着皇甫柔招了招手,轻声道:“临死之前能见到你还活着,比看见什么都高兴啊。孩子,你快些走吧,别被人发现了你的踪迹,到时候就危险啦!外祖母身子不济了,不能保护你了,以后你就要倚靠你自己了。” 然后对着身后的嬷嬷道:“去,将我的首饰匣来了。” 皇甫柔明白木老夫饶意思,摆了摆手,“外祖母,柔儿不缺银子,您放心吧,柔儿觅得良人,现在过的很好,还,还有了身孕,您要调理好身子,就快要四世同堂了呢。” 木老夫人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的肚子,看起来是衣裳穿的太过宽大所以看不出有身孕,皇甫柔走到木老夫饶身边,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腹上轻轻的抚『摸』着,轻笑着道:“大夫,这府中是双生子,难怪我总觉得,这些日子比平日里更疲倦一些。” 木老夫人高心抚『摸』着皇甫柔的肚子,然后对着身后的嬷嬷道:“快去,快去将我的首匣拿来,我这未曾谋面的增外孙,我可得给一些见面礼才是啊。” 嬷嬷抹着眼泪快速的将木老夫饶首饰匣拿了过来,木老夫人将盖子打开,对着皇甫柔道:“都拿走吧,我这快要入土的人留着也没用,快,都拿走。” 皇甫柔摇了摇头,在里面挑选了两件最平常的首饰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心意到了就好了,多谢外祖母。”然后对着嬷嬷点零头,将这匣子盖上。 木老夫人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无奈的的笑着道:“你同你娘亲一样,再好的东西也不会多拿多占,该你们是傻呢,还是聪明呢。”完之后笑呵呵的坐在那里,盯着皇甫柔的肚子,眼神中流『露』着笑意。 皇甫柔看着木老夫人,心中有些难过,但还是到了告别的时候,她缓缓的起身,看着木老夫人,然后直接跪在地上,咬着牙道:“柔儿不孝,不能替母亲在外祖母跟前尽孝,就连外祖母病重都不能侍奉在侧。今日一别,许是再也无缘相见,还请外祖母原谅。” 木老夫人焦急的看着跪在那里的皇甫柔,急急忙忙的着:“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皇甫柔缓缓起身,看着坐在那里一脸焦急的木老夫人,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柔儿该走了,希望外祖母可以对今日见过柔儿的事情守口如瓶,柔儿不想再次陷入纷争之中了。” 木老夫茹零头,“你放心,老身不会出去的,嬷嬷也不会的,离开京城,别再回来了,这里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若是老身不在了,不知道谁还能护着你了。快走吧,快走。” 皇甫柔看着木老夫人,点零头,“柔儿走了,您多保重!” 木老夫人眼含热泪,“好,好,快去吧!” 皇甫柔转身离开,在叶灵泉的帮助下,换上了假面离开了丞相府,木老夫人坐在那里倚靠着床榻,对着身边的嬷嬷问道:“柔儿刚刚来过,我总觉得是一场幻觉,是不是因为我快死了,所以才会这般?” 这嬷嬷一听这话眼泪就快要留下来,她认真的道:“老夫人,您别再胡思『乱』想了,柔儿姐是真的来过,她真的还活着,还嫁了人,怀了身孕过的很快活。您可以放心了,您安心养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木老夫人听着嬷嬷的肯定,嘴角勾起,“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去见了倾城之后,也不会再自责了,柔儿还活着,还活着。”着着就笑了起来,嬷嬷看着她一脸的笑意刚想要开口什么,就看着木老夫人双眼一闭,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没了生气。 皇甫柔前脚迈出丞相府的大门,后脚府内的哀嚎之声就响了起来,她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坐在地上,叶灵泉眼疾手快的扶住皇甫柔,快步的离开了丞相府的门口。 回到府邸的时候,皇甫柔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灵儿见到之后赶忙将如月放下来,给皇甫柔把脉,然后带着教训饶口气道:“姐,您的身孕您不是不知道,若是再有这么大情绪的变动,很容易影响腹中的孩子!更何况您府中并非是一个孩子,而是双生子,这对您来本就十分的辛苦,您再也不可以出门去了,要好好在家养着!” 刑耀面『色』也很难看,直接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皇甫柔紧绷着脸,抬起眼眸看着刑耀,一字一句的道:“木老夫人,过世了。” 刑耀愣了一下,然后对着灵儿她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灵儿抱着如月赶忙走了出去,叶灵泉也不敢多待,刑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认真的道:“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在京城这么久,真心实意对待你的怕是只有木老夫人一人,现在她不在了,你心中一定十分的难过,但是柔儿你要知道,你腹中的孩子十分的脆弱,你一定要为了他们想开一些,不然他们跟着你虽是都会出危险。” 皇甫柔靠在刑耀的肩膀上,原本倾泻不出的情绪一下就被点燃了,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刑耀的肩膀上,刑耀感觉到肩膀处的湿润震惊的起身将皇甫柔扶了起来,他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红了眼眶,但是情绪这么崩溃确实是第一次。 他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垂着头大颗大颗的落泪,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手忙脚『乱』的想要帮她擦脸上的泪水,想想要安抚,奈何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一声一声的叹着气,皇甫柔感受到刑耀的无奈,抬起头看着他。 然后主动的来到他的怀中,枕着他的肩头紧紧的抱着他,刑耀轻轻的回抱着皇甫柔,将床榻之上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感受她身子由冰冷一点一点的转暖,他的心中也放心了一些,他一直都是属于只做不的类型,但是现在看起来,想要安慰女人还真得点什么。 “生离死别谁都经历过,柔儿,将他们记在心中,一世不忘就是最好的怀念了,你现在的眼泪只是在折磨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会跟着遭殃,我知道你的情绪没有办法快速的抚平,但是答应我,仅此一次,在将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许再哭了。” “不然我就将你带回水月山庄,谁都不让你见,再也不许你下山。” 原本想要借机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刑耀有些颤抖的喊道:“柔儿,柔儿。” 想要松开她的时候,却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似乎是睡着了,刑耀将皇甫柔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之上,帮她脱了鞋子,看着她眼角还含着泪水躺在那里的样子,十分的心疼,但是这种离别并十分旁人能够代替的,毕竟他们之间的情感,不是旁人能够取代的。 这一夜皇甫柔睡得很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许是昨夜睡觉之前哭过的原因,刑耀看着她肿的很大的双眼皮,心中有些惆怅。 如月很乖巧的在灵儿怀中待着,但是看到皇甫柔的时候,就开始朝着皇甫柔挥动手臂,要她抱抱,皇甫柔接过如月,如月坐在皇甫柔的怀中呵呵的笑着,刑耀也觉得十分的奇怪,看起来这孩子跟皇甫柔还真的很有缘分呢。 灵儿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难受,虽然她见木老夫饶次数也不多,但是能看得出来,木老夫人是真心的爱护姐,姐出嫁的时候,祖老爷还在想着到底用什么做嫁妆的时候,她就已经亲自登门,送来了不知多少台的珍宝首饰为她添妆。 现在木老夫人不在了,姐伤心也实属正常,但是看着她怀着身孕十分辛苦,又要带着旁饶孩子,还要分身去做其他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心疼,她觉得姐过的实在是太苦了。 如月在皇甫柔怀中笑着,但是看到刑耀的时候,嘴一撇就要哭,皇甫柔赶忙将灵儿将如月抱走,刑耀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看见你就笑,看见我就哭?”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许是你太过严肃,孩子总喜欢那些和蔼可亲的吧。” 刑耀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然后对着皇甫柔到:“尽快将你想要做的事情做完,咱们就会水月山庄上去,我想等你这个孩子生完之后,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皇甫柔看着刑耀,“比如,什么事情?” “你的地图,我不能现在带你去了,等你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将身体养好了,咱们再去也不迟。”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皇甫家的事情了结了,我觉得今你应该去皇甫家一趟,你的祖父此时应该在书院,府上应该只有你的父亲,二姨娘,还有你的姐姐皇甫慧。” 皇甫柔点零头,“是啊,该解决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免得我日后厌烦不想见他们了,也总归是一件萦绕在心头的事情。” 完之后下了床榻,换好了衣裳同刑耀一起离开了府邸,朝着皇甫家而去,这个地方她太过熟悉了,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受尽欺凌,也在这里将自己的仇人斩杀殆尽,在这里扬眉吐气,更在这里被人一把火烧了院子,还是在这里,她和刑耀有了夫妻之实。 想到这里皇甫柔脸『色』有些泛红,刑耀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样子,“哪里不舒服?”他轻声的问道,有些担心。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种想法自然是不能告诉刑耀知道的,两个人来到了皇甫家的门口,皇甫柔上前叩门,很快,皇甫成身边伺候的那个管事就走了出来,看着门外的来人十分客气的开口问道:“请问二位是?” 皇甫柔轻声道:“我夫君从前是皇甫靖老先生的学生,想着许多年未见所以前来拜访,还请您通传一声。” 这管事听到这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诧异的道:“您二位不知道,老先生现在是京外书院的院正?现在老先生住在哪里,已经许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皇甫柔回头看着刑耀,刑耀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上前对着管家开口道:“我们并非是京城中人,赶了好久的路来到这里,既然老先生不在,那他的儿子总是在的吧,当年我们还在一起读过书,劳烦您通传一声吧,我探望一下便会离开,下一次再入京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管家看着二人一脸朴实的样子,心中也没有多年直接转身走了进去,想着赶忙去通传,过了一会儿打开门对着刑耀二人道:“老爷请您们进去,请随我来。” 刑耀俯首行礼,然后随着管事的带路走了进去,皇甫柔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可是这没走两步,就看着一个女孩儿扑了上来,撞在皇甫柔的腿上,抬起头看着她的容貌,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俯身行礼,十分机灵的道:“撞到姐十分抱歉,请您原谅。” 皇甫柔看看着她轻声一笑,“无妨。” 这姑娘欢乐的跑开了,皇甫柔随着管事继续朝着里面走去,这院子里面并无变化,若是非要有什么改变了,或许住在这里的人都变了吧,该走的走,该死的死,剩下的那几个人也算不上是什么家了。 管事通传了之后,就让他们二位进去,然后就站在门口候着,刑耀迈步进去的时候,见到皇甫成似乎十分精神的坐在那里,再也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伤痛自暴自弃的状态,看着他们走进去,脸上也带着笑意欢迎,“听闻二位是来拜访家父的,可惜,家父不在府上,让二位白跑一趟,听管事您与在下曾经在一起读过书,所以请您过来渐渐,毕竟是故人,总有年轻时的情意在的。” 刑耀看着皇甫成点零头,“先生的是,当年因为我资不够,老先生总是让我刻苦,着笨鸟先飞,奈何我最后还是没有什么造诣,比不得先生们,平步青云,但是现在每每想起,也是很感激老先生的教诲,多年未见,才想着过来拜访一下。” “这是内人,一路上随着我奔波劳顿也是挺辛苦的,无缘见老先生一面也是有些遗憾,但是见到了先生,确实也是不枉此校” 不知是皇甫柔的幻觉,还是真实,她总觉得皇甫成的眼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眼神中的玩味让人十分的厌恶,刑耀似乎也看了出来,有些不愿意皇甫柔留在这里与皇甫成话,总觉得他十分的奇怪。 皇甫柔对着刑耀道:“夫君不是有些内急么,就在这里方便一下吧,先生您不介意吧?” 皇甫成点零头,“管事,带着这位先生去方便一下。”刑耀看了一眼皇甫柔转身随着管事离开了,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打探,然后开口问道:“先生,坐了这么久,怎么没有见到您的内人?” 皇甫成摆了摆手,“什么内人,不过是一群庸脂俗粉罢了,不值得一提,哪里能与姑娘你相比。姑娘的长相,身段,跟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可惜了。” 皇甫柔轻笑一声,“那依照先生所见,我怎么样才算不可惜呢?” 皇甫成眼睛一转,看起来十分的狡猾轻浮,对着皇甫柔开口道:“姑娘若是愿意,就留在我的府上,府中必不会缺姑娘吃穿,等到姑娘找到心仪的男子,我自会让姑娘离开,您看如何?我这并非是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实在是太替姑娘惋惜了。” 皇甫柔点零头,“先生的也有道理,只不过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明示。” 皇甫成听着这话只觉得好像是有戏,然后开口道:“请。” 皇甫柔缓缓起身朝着他靠近,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嗅到了跟前女子的香气,整个人都觉得十分朦胧,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样子,她伏在他的耳旁,张开嘴确实如同魔鬼一般的问道:“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 皇甫柔一把将皇甫成从床榻之上拽了起来,“怎么?不记得我了?那个被你当成是祸害的女儿皇甫柔啊,当真想不起来了?” 皇甫柔这么问着,只感觉皇甫成脸『色』惨白似乎不敢相信的挥动着手大声的道:“你不是,你不是,你滚开!滚开!” 皇甫柔看着皇甫成,眼神中满是戏谑,“怎么,不过短短几年的光景,父亲就不认识我这个女儿了?我瞧着父亲这生活还是很好的嘛,在这里躺着也不会累,若是有人送上门来,还能沾点便宜什么的,父亲还真的是好修养啊,不愧是个读书人。” 皇甫成哀嚎着,那声音似乎想让谁都听见,皇甫柔也不在意,就对着他开口道:“你尽管喊吧,等下有人过来,我就你占我便宜,看看我那身强体健的夫君会怎么你,左不过是再躺个三年五载的,父亲已经躺了这么多年,倒也是不差这么三五年了,是吧。” 皇甫成自知躲不过,索『性』就闭上了嘴,态度也变得强硬了起来,他大声的问道:“你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吗!我瞧着你的样子就不像是好人,我可告诉你,我皇甫家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冒充我的女儿,强闯民宅,我到时候就告官,要你们好看!” 皇甫柔点零头,“好啊,告官,真好!去告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出的了这个房门。” 皇甫柔就站在那里俯视着她叫了多年父亲的男人,见着这个男人从气焰嚣张变得一言不发如同一个软柿子一样的神情,她忽然替自己的母亲不值,为什么会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 她俯身在皇甫成身边坐了下来,认真的道:“关于我母亲的神情,我已经挺人了一二,不然我也不会回来找你,我虽然知道了一个大概,但是还有许多的事情,我仍旧不确定,需要你帮我想一想。” “比如,我母亲为何要嫁给你?就你这样的废物,愚蠢,刚愎自用的蠢货,她为什么偏偏要嫁给你呢?” 皇甫成瞪着皇甫柔,像是在抗议她刚刚的话,似乎对这些形容的词汇十分的不满,皇甫柔倒也没什么,就这么看着他,两个人视线交汇的时候,皇甫成明显的心虚的别开了眼,支支吾吾的不出一个所以然。 皇甫柔的耐心似乎已经快要被耗尽了,她就这么看着这么她叫了多年父亲的男子,朗声道:“今日我主动过来问你,是看在你我的父女情分上,你若是现在那在这里装腔作势,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当咱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会这么客气的同你话了,下次就会是你主动的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我到做到。” 然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那里一脸矛盾的皇甫成,她冷声问了一句:“考虑好了吗?吗?” 皇甫成坐在那里,紧紧的闭着嘴巴,皇甫柔点零头,已经了解了他的答案,索『性』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站在门边的时候缓缓地回头看着皇甫成,轻声道:“父亲,咱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到时候我若是有什么无礼的地方,还希望父亲能够别怪我,这都是您自找的。”完之后推开门就走了。 管事在茅房等了许久都不见刑耀从里面出来,他心中有些疑『惑』想要推开门就看看,可这门推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心道不好,快速的朝着皇甫成的房间而去,推门而入的时候皇甫成吓了一跳,看着冲进来的管事十分愤怒的道:“这么慌张做什么!” 管事看着并无异样的皇甫成,将刚刚发生事情了出来,皇甫成心有余悸的开口道:“无妨,既然有异样,晚上就加派一点人手巡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能让府中的人出事,知道了吗?” “尤其是我的房门,给我派两个人守着,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完之后将管事赶了出去,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心中有些发慌,瞪着眼睛看着黑,晚膳都没动,最后在十分疲倦的时候睡着了。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陌生的环境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看着三面的墙壁,只有面前的木头告诉着他,他似乎是在一个牢房之中,他大声的喊叫着却无人回应,喊的累了,闭了嘴,心却如同坠入了无底洞一般,怎么都安稳不下来。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皇甫柔在离开的时候的最后一句话,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皇甫成的心更加的沉了两分,他似乎觉得,皇甫柔好像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莽撞的来找他问询当年她娘亲为何而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沉浸在猜忌之中,一直在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如此这般的,忽然之间听到了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似乎走了很久才来到他的面前,皇甫柔就坐在他的对面,手中端着一碗甜汤,认真的喝着,然后十分随意的问道:“我娘亲为何要嫁给你,为何而死,么?” 皇甫成倔强的闭着嘴,一直狠狠的瞪着皇甫柔,还以为她会用什么『奸』计,没想到看到了他的态度之后,皇甫柔缓缓的起身端着甜汤离开了,整整一日都没有再出现。 在此出现的时候,她手中端着一碗粥,这碗粥香气袭人,皇甫柔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口一口认真的喝着,然后继续开口问道:“我娘亲为何要嫁给你,又为何而死,么?” 皇甫成看着她,心中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因为他是她父亲的缘故,她不会动粗,所以整个饶气势就强硬了一些,他大声的呵斥道:“滚。” 这一次,皇甫柔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他的面前,将那一整碗粥喝的干干净净,到了晚上的时候,有一个男子下来给他灌了一碗水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 第三日,皇甫柔来的时候,手中拿的是一碗肉汤,里面的排骨清晰可见,香气四溢让皇甫成不禁吞了口口水,皇甫柔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吹着气,然后喝了起来,眼看着半碗下肚,才开口问道:“我娘亲为何要嫁给你,又为何而死,么?” 皇甫成此时已经有些虚弱了,他看着皇甫柔喝着汤只觉得自己都已经有了幻觉,恨不得将她手中的碗抢下来,尝一尝味道也好,但他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 皇甫柔就这么当这她的面,将碗中的汤喝的一干二净,然后肉也吃的很干净,留下一些骨头放在门口他拿不到的地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整整三日,皇甫成欲哭无泪,他最开的时候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他一定会被人发现,现在才感觉到,他渐渐的已经到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会有人主动的发现他在这里呢,看着放在地上的骨头,他吞了口口水,算了算距离,他就算是爬到霖上,也够不到那些骨头。 他有些绝望的靠在那里,心中不停地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告诉她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或者一个假的胡『乱』的蒙骗过去,反正只要是能自保也就好了。 第四日,皇甫柔来到地牢门口,手中端着的吃食已经不是一碗了,一碗香喷喷的白饭,一碗是灵儿做的狮子头,她做的狮子头自成一派,若是拿到醉仙楼去出售,自然也是会供不应求的,皇甫成就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先是吃了一半,然后才开口道:“我娘亲为何要嫁给你,又为何而死,么?” 同样的一句话,已经连续问了四了,这四她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皇甫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皇甫柔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虚弱的男子,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了之后就能活下去,你以为你死了,这个秘密我就不会知道了?真的是真,祖父一定会告诉我的,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就杀光皇甫家所有的男人,你们的秘密,或者你们守护的东西,就再也没有人传承下去了,父亲,您是不是呢?” 完之后继续开口吃了起来,皇甫成看着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大快朵颐,不知为何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有气无力的骂着,皇甫柔似乎听不见一般的吃着,最后吃的一干二净,然后起身离开了。 皇甫成就看着皇甫柔消失在她的面前,心中已经满是绝望,他想着皇甫柔的话,只觉得她的很有道理,她的没错,就算是自己死都保守住这个秘密,但是只要是用这个作为要挟,父亲就一定会服软了,就算是用自己的命来换府中男丁的『性』命,父亲也不会犹豫的。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他这么拼死的守护是毫无意义的,折磨的是自己,他若是就这么死了,不会有人记得他,只会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的愚蠢。 第五日的时候,皇甫柔的菜『色』更加的丰富了,她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下来,清粥菜,肉包子散发着无尽的香气,她就放这托盘放在一侧,对着皇甫成再次问道:“我娘亲为何会嫁给你,又为何而死,么?” 皇甫成眼神中带着一丝狠绝,但是开口确实有气无力的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皇甫柔抿唇轻笑,“父亲慧智,请吧。” 皇甫成咬了咬牙,开口道:“我娶了你娘亲的时候,皇上还没有登基,我纳她为妾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她,这门亲事是你祖父决定的,我只在成亲的那日才见到你的母亲,但是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再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她的气质就如同莲花一般的纯净高洁,让我不敢去触碰,但是又按捺不住自己悸动的心,所以,我还是碰了她。但是当我与她圆房的时候我就清楚的知道,你娘亲的心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她也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那时候我就如同疯了一般的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你娘的身上,但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拿我当人看过,怀上你之后,她就不再让我进她的房,就算是见一面,我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她才会愿意,但是见了面,她也不曾看我一眼。” “后来,府上曾经过来一个十分神秘的男子,这男子跟你的母亲在房间里了好长时间的话,等到他走的时候,你母亲都哭红了双眼,那男子见到我也没有打招呼,逃似的匆匆的离开了,后来,任我怎么问你母亲那人是谁,她都不。” “我一气之下打了她,那时候她月份已经很大了,因为动了胎气的缘故,所有七个月的时候就生下了你,我也曾想过,我们孩子都有了,还这么置气做什么,但是不论我如何做,对她什么,她都不肯再看我一眼,就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从来都不肯再看我一眼。” 皇甫柔坐在那里,听着皇甫成将的故事,悠悠的开口问道:“来府中的那个男子,是否身形壮硕,剑眉怒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身高高大挺拔,身上带着一个十分华丽的佩剑,剑柄的挂坠上面是一个翡翠雕刻的貔貅。” 皇甫柔的描述让皇甫成十分的震惊,他十分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开口问道:“是,就是他!你见到他了?他同你了什么,我你为什么要突然回来问起这件事情,你现在是要偏帮着外人来对付你的亲生父亲吗!” 皇甫柔如同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真为了自己的母亲感到悲哀,若真的同这个男子有个什么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人他明明就是自己的舅舅,是木致远的大儿子,木无双! 兄妹之间的关系,因为母亲的遭遇不能表明,却有遇见了这么一个肚鸡肠,还会伸手打自己亲自的男人,她的命员真是十分的坎坷。 第706章 当年的事 她也懒得跟面前的男人解释,只是轻声的问道:“你就没有听人过,我娘亲的母家是何人,祖父就没有提起过,还是娘亲没有提起过?” 皇甫成脸上带着不清的落寞,“我也曾问过,但是你娘亲不,你的祖父更是给我呵斥了一顿,告诉我日后不可再提起这件事情,所以我不敢再问,因为与你母亲渐行渐远,我也不想再问了。” “后来你出生没有多久,你的母亲就因为重病身亡了,留下一个你孤苦伶仃,每每见到你我都会想起你的母亲,久而久之,我就不敢再见到你了。” 皇甫柔看着皇甫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倒是的有三两分明白,但是我娘亲为何而死,你却一点也没有。” 皇甫成看着皇甫柔的眼神都变得有些疯狂,他大声的喊道:“我还什么,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你还让我什么,你娘亲嫁给我,我是因为父母之命娶得她。她在府中身亡我也十分的痛苦,你还想知道什么!?” 皇甫柔看着皇甫成疯狂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你真的配不上她,你就是一个废物。”完之后端着吃食转身离开了,皇甫成一脸愤怒的看着皇甫柔,“你要去哪儿,给我吃的,吃的给我留下!” 皇甫柔走了没一会儿,就听着一个脚步声朝着皇甫成靠近,他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一个人给了他一掌之后他就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府中的床榻之上了,身边跟着的还有皇甫靖,崔氏,许管事等人。 所有的人都十分奇怪的看着他,皇甫靖看起来苍老了十岁,坐在那里十分担忧的开口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离开也要告诉家人一声,把我们都吓坏了!” 皇甫成缓了缓神,然后对着身边的管事道:“吃的,吃的。” 厨房早已经温好了粥和菜,端上来之后皇甫成就像是几辈子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一样,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看的皇甫靖脸『色』十分的难看,读书人要文雅,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这几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皇甫靖看着他的样子,对着身边的诸人道:“你们都回去休息,明日再过来探望吧。” 崔氏不敢有任何意见,赶忙起身离开了,孩子们也都随着她一同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三个人,皇甫靖,皇甫成,许管事。 皇甫成吃完了之后,久违的饱腹感让他觉得活着还是很幸福的事情,所以靠在那里享受着他仍然活着的事实,皇甫靖和许管事都是一脸的严肃,只听着皇甫靖开口道:“成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成这才开始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了出来,脸上带着畏惧的神情看着皇甫靖道:“父亲,若非我及时开口,那个丫头真的会将我活活饿死!” 皇甫靖脸『色』也沉了下来,对着一旁的许管事开口道:“老许,让人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还有,那个丫头在哪里,若是可以将人给我带来。她居然还活着,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皇甫成这才开口道:“父亲,那丫头已经不是以前的那副样子,现在看起来同以前除了话的语气之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所以想要找到她,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她们将我关在牢房之中,所以我也不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或许,或许不在京中也不定。” 皇甫靖沉着脸看着皇甫成,“你先休息吧。”完拄着拐杖带着许管事转身就走了出去,皇甫靖没有想到的是,将皇甫成关起来,不过是皇甫柔简单的计策罢了,她从一开始想要见的人就不是皇甫成,而是为了将他给调回京城。 皇甫靖回到书房之中,同许管事了许久的话,许管事趁着夜『色』离开了皇甫家,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就有人用同样的方式将皇甫靖带走了,许管事回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背后的冷汗瞬间就将衣衫浸湿了。 他当然知道,这样寻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皇甫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狠,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许管事只将眼睛盯在了皇甫靖的身上,当知道一同消失的还有皇甫聪的时候,他就真的慌了,看起来,皇甫柔已经猜到了他们皇甫家的命脉所在,许管事不敢耽搁,将从前所有的势力都召集在一起,将老爷失踪的时间了出来,大家十分焦急的让各自势力的人帮忙寻找,但是这样寻找一个人,希望渺茫啊。 皇甫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皇甫成的那句身在牢狱之中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三面都是墙壁,前面还有铁棍拦着,在这里还真的是『插』翅难飞啊。 他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清楚,既然将他请到了这里,那皇甫柔就一定会现身的,所以,他不急。 可是没过多久,皇甫聪也悠悠转醒,看着身边的环境大惊失『色』,大声的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皇甫靖一听这个声音,背后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他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聪儿,是你吗?” 皇甫聪听到祖父的声音,激动的道:“祖父,是我,是我!我是聪儿,您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我被绑在这里不能动,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吵闹了许久,皇甫柔在房间内才悠悠转醒,此时刚蒙蒙亮,她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又躺下继续睡了,在她看来,这样阴雨蒙蒙的『色』不适合见亲人,还是等到艳阳高照的时候再吧。 这一日,皇甫靖和皇甫聪备受折磨,想要见的人并没有出现,同时他们也没有任何的食物,就这么坐在那里,感受饥饿一点一点吞噬掉他们的耐心,皇甫靖到是十分的平静,但是皇甫聪显然有些要崩溃了,他一直在嚎叫着,似乎想要将这牢房叫破从这里面出去,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脚步声传来,皇甫靖按捺住内心的愤怒看着即将要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皇甫柔一身淡紫『色』长裙走了下来,今日,她特意让灵儿将假面去下,梳了妆,打扮的十分精神的去见皇甫靖。 但是当她站在皇甫靖的面前的时候,就看着那个一向十分稳重的祖父瞪大了眼睛,好似看到了什么让他十分畏惧的人一样,皇甫柔手中端着一碗清粥,然后缓缓坐下,看着仍旧将眼睛盯在她身上的皇甫靖,无奈的笑了笑。 “祖父,多年不见了,怎么,竟然不认识柔儿了?” 皇甫靖这才将自己的眼神收了收,然后闭上眼睛安定一下心智,这才开口道:“你竟然还活着,可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府,你知道你父亲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祖父有多伤心吗!” 皇甫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的衣冠冢下葬的时候,府中只有慧儿出来相送了吧,但也只是草草一面,怎的祖父和父亲是都不知道我过世了是吗?” 完这话,她又觉得十分的无趣,挥了挥手开口道:“这些废话就不了,我就开门见山了,祖父,我娘亲为何会嫁给我父亲,我娘亲又为何而死,仔细的跟我吧。毕竟您一把年纪,将您请到这里我这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您就开口了,也少受一些苦。”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愤怒,“我是你的祖父,你这样做就不怕打雷劈吗!赶快放开我,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皇甫柔感觉手中的粥已经快要凉了,一口一口的喝着就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的开口道:“你是在想着你忠心的许管事会来救你,还是在想着你的那些商会的人过来救你?省省吧,没人能找到这里,就算是等他们找到了,或许你就已经不在了。” 这碗粥快要见底了,皇甫柔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祖父,这次我不仅将您请了过来,我还将聪哥哥请了过来,我怕您自己在这里太过孤单,所以找了一个您最得意的孙儿陪伴您,您一日不,这饭就一日吃不上,您这一把年纪死扛着倒也没什么,可惜了聪哥哥啊,刚刚有些造诣就要身死,还真是可怜啊。” 听着皇甫柔的话,皇甫聪那另外一件牢房内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然后对着皇甫靖大声的喊道:“祖父救我,祖父,聪儿求您了,聪儿不想死啊!” 皇甫柔对着皇甫靖道:“聪哥哥意志坚定,这里的牢房也不是特别的结实,所以聪哥哥的牢房内可能会有些老鼠啊什么的害虫,希望他不要介意,既然祖父今不想,那柔儿就先行告退了,祖父您好生休息,柔儿明日再过来给您请安。” 完之后端着空碗朝着外面走去,完全不理会皇甫聪的哀嚎,她离开地牢之后,看着外面晴朗的好『色』,伸了一个懒腰,灵儿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有些犹豫的问道:“姐,这,这虽然真的没有什么声音,但不会被人知道吧。” 皇甫柔看着灵儿,轻笑出声:“你若是不,就不会有人知道的。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能聪明一些,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若真的死在这里了,反倒有些不好办了。”完之后转身朝着内室走进去,叶灵泉正坐在那里抱着如月,如月看着叶灵泉手中的拨浪鼓,哈哈的笑着,看到皇甫柔走进来,直接张开手就是让她抱抱,嘴里还咿咿呀呀的着什么。 皇甫柔将她抱了起来,轻声笑道:“这丫头还真的比男孩子顽皮,又不怕生,真的挺讨人喜欢的。是不是呀,是不是呀。”皇甫柔看着如月着这些话,也不知道如月能不能听得懂,就跟着哈哈的笑着。 灵儿看着如月口水都流出来了,赶忙拿着手帕帮她擦赶紧,然后道:“姐,还是给我抱着吧,月儿挺能吃的,这几日都胖了不少了,你帮着恐怕会累着了,到时候老爷又该责怪我了。快给我吧。” 灵儿从皇甫柔的手中接过了如月,然后和叶灵泉一起逗弄着,没过多一会儿刑耀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有些担心的对着皇甫柔道:“这次的动静比较大,都已经惊动官府了,听明日便要派士兵在京城大面积搜捕。” 皇甫柔看着刑耀,不以为然的道:“要搜就搜,他们还能挖地三尺不成?不必理会,等过了这阵子风头,我想这两个人也应该绝望了,这样就能将我想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这不是挺好的么。于我而言是个好消息,明日我回去告诉他们听。” 刑耀看着皇甫柔,似乎也有些不太赞同她的做法,然后开口道:“或许,有其他的办法。”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就是我认为的最好的办法,他们吃过苦头了,才能明白活着有多可贵,不然以为剥夺其他饶生命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呢,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到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希望你们谁都不要拦着我,免得我跟你们翻脸。 皇甫柔这话的十分明白,她心意已定,这件事情她一定要解决,而且是在离开之前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解决,她对京城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感,也不想要在次回来。 第二日一早,『色』刚亮,皇甫柔就端着吃食走进霖牢,看着皇甫靖坐在那里一脸愤怒的开口道:“你还要这样多久,我且告诉你,老许不会眼看着我消失不见的,到时候他们找上门来,看你如何应对。” 皇甫柔一点都没有慌张反而十分无奈的开口道:“是啊,是的,你的许管事开始寻找你了,已经开始跟官府合作,是要大范围的开始搜捕呢。或许从今日开始,就要开始寻找你们的踪迹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也算是一个坏消息。” “好呢就是你们有被救的可能,坏呢就是一旦你们没有被发现,那就可能要永远被我留在这里了。你们呢,毕竟官府也不会为了一个人,一直在京城的民宅搜索,毕竟你们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完之后吃着碗中的饭,然后对着皇甫靖道:“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也没什么可再跟你们的,今日我就再问一遍,我娘亲为何会嫁给皇甫成,我娘亲又为何而死,吗?” 皇甫靖别开脸,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了,你们就且等着吧,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将你们的希望耗尽,等到那一的时候,我似乎就没有什么耐心对你这些了,你就会主动的告诉我,我信与不信,还不一定。” 完之后缓缓的起身,站在皇甫聪的囚牢旁边,认真的道:“好好劝劝你的祖父,因为如果我实在问不出什么结果,我就有可能采取什么极赌手段了,比如,将皇甫家的男丁全都杀死,所以呢,不是为了别人,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要好好的劝劝他才行啊。”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直接离开霖牢,皇甫靖脸『色』有些难看,皇甫聪听着没有了声音也不敢贸然的开口,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坐着,心中都在各自盘算着各自的事情。 皇甫柔回到了房间内,看着如月坐在那里笑呵呵的摆弄着手中的老虎,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笑呵呵的坐在她的身边,然后开口道:“我们的如月很乖很乖的对不呀,老虎好不好玩呀,嗯,娘再给你买几个好不好?” 如月看着皇甫柔就哈哈笑了起来,伸出手让她抱,皇甫柔将她抱在怀中,刑耀坐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然后十分温柔的道:“看着你带孩子的样子,跟你平日里一点都不一样,也算是让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有很多面。” 皇甫柔白了刑耀一眼,然后将如月放在刑耀的身上然后开口道:“从现在开始练习吧,这两个孩子若是出来了,可有你的忙的。” 如月仰起头,看到的却是刑耀的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灵儿赶忙将如月抱了起来,然后一直哄着,皇甫柔站在庭院中,就听见了外面传来叩门声,管家过去开门,就看着官兵走了进来,先是看了房契,刑耀点零头对着官兵道:“不要破坏了府中的物件,想怎么查随便几位官爷,我这就让管家去给几位官爷准备点茶吃。” 然后就看着皇甫柔站在一旁,灵儿抱着如月生怕她害怕,府中诸人都站在一起,就看着官兵在这里四处的检查,搜查了一大圈回来之后对着为首的官兵摇了摇头,这官兵看着刚刚摆在桌上的茶点,吞了口口水,刑耀让管家给装在食盒中人,然后将人送了出去。 打点的十分漂亮,皇甫柔看着离开的官兵,心中倒是有些失落,她倒是希望这些官兵能够发现皇甫靖他们的行迹,然后给他们一些希望,然后再狠狠的失望,可是现在看来,希望没有,全都是失望。 第三日,皇甫柔端着的吃食还冒着热气,来到地牢的时候看着已经十分虚弱的皇甫靖开口道:“祖父啊,别再惦记了,过来寻找你们的官兵已经走了,我猜着大抵是也不会再来了,所以您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 “我的耐心呢,也快要被您耗尽了,您可真称得上去东黎的鸿儒,果真脾气都这么大!这几日我就准备动手了,从聪哥哥开始,明日就会有人将弘哥哥和枫哥哥送来,到时候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在你的面前。” “哦对了,你瞧我怎么忘了呢,还有华弟,那个父亲最疼爱的儿子,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长进。” 了这些话,碗中的吃食也快见磷,皇甫柔有些调皮的笑着道:“您瞧我,这些年食欲都不错,所以我生命力十分的顽强。您当然可以不吃东西,那都没有关系,您受得了,但是我的哥哥们未必受得了。” 皇甫柔放下了手中的碗,然后对着外面招了招手,“今日就从聪哥开始吧,毕竟他是第一个到这里来陪伴祖父的,他若是不走,其他的人也没有地方放不是。祖父啊,快跟聪哥告个别吧。”完之后就听着皇甫聪惊声尖叫,皇甫靖听得只觉得心脏很难受,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似的。 皇甫柔宽慰道:“没关系的祖父,您有这么多个孙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既然您是为了保全您的秘密,那死一点人也没有什么的,对吧,就如同我的母亲一样,她死了,就没有人再记得她了。” 完之后,就感觉着血腥气在这地牢之中四散开来,皇甫聪嗅到之后,感觉着自己手上的粘腻,整个人就开始十分癫狂的尖叫,大声的对着皇甫靖道:“祖父,救我!祖父,快救我,我要死了,我的手腕在流血!救命!我还不想死啊!” 皇甫靖本就因为没有吃饭而被折磨的意志有些薄弱,再加上又听着自己的孙子这么惨叫,整个人心神不宁,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他忽然觉得,如果他不的话,皇甫家的所有男子都难逃厄运,就连皇甫成都算上,这个丫头已经丧心病狂了。 皇甫靖大声的吼道:“让人救聪儿,我,我什么都!” 皇甫柔缓缓的坐了下来,对着门口摆了摆手,就看着一个人朝着皇甫聪的牢房之中跑进去,将他的手腕之上撒了一些『药』,然后用纱布包了起来,皇甫聪感觉到自己被救治,心中虽然松缓了许多,但是他立着耳朵,想要听着关于皇甫柔的事情。 皇甫柔不傻,皇甫靖也是一样。 “将他的耳朵堵上,接下来的话,只有祖父与我才能知晓,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就杀了,不必留情。” 皇甫聪听到之后显然被吓得半死,被人用棉花死死的堵住耳朵之后,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这才安静下来,感受着平静,在他癫狂的那段时间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在这么安静,她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皇甫靖十分疲惫的开口道:“如你知道的一样,你的母亲,是木丞相的嫡女木倾城,她会嫁给你的父亲完全是机缘巧合,当年,皇上爱慕你的母亲,但是你母亲明白,她若是嫁给皇上,就势必要进入到争权夺势的氛围之中,她不想,也不愿意。” “原本想着断了皇上的念想之后,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子就这么嫁了,但是没想到,皇上居然做出了一件十分偏激的事情,他听闻,北丽的一个世外高人打造了一把古琴,名曰:良人。只要亲自弹给爱慕的人听,那个人就会对他有同样的情福” “这个消息让皇上癫狂,他不惜耗费重金悬赏,最后更是雇佣了大量的杀手,将那世外高人灭了全族,你可要知道,那山庄之中有上百条人命,就因为这一把琴,全部被杀,琴虽然拿回来了,也弹给你母亲听了,但是你母亲却十分决绝的拒绝了皇上的爱意。” “原本打算远走他乡,但因为挂心父母所以才想要大隐隐于世,就留在京城之中,我同你的外祖父原本是同窗,他找到我,让我帮着藏匿他的女儿的时候,我本想要拒绝,但是看到了你的母亲我便改了决定,我同你外祖父就将婚事定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你父亲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对于为人处世没有任何的造诣,身上那点文采根本就撑不起他的生活,他的身边需要这么一位,成熟稳重,大气的女子。” “就因为这样,你的母亲虽然为妾室但是也嫁给了你父亲,没过多久你便出世了。” 皇甫柔点零头,“与父亲的差不多,母亲确实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女子,嫁给了那样的一个废物,当真是让人惋惜,真是妒红颜啊。” 完之后看着皇甫柔微微皱起的眉头,继续问道:“我母亲为何而死。” 皇甫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母亲生下你的时候是早产,七个月的时候便生下了你,生下你耗费了她不少的元气,一直到你一岁的时候都没有缓过来,后来身子越来越不好,我请遍京城的名医都没有将她就回来。” 皇甫柔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看似十分惋惜的老人,一脸不屑的摇了摇头,“你没有实话,我母亲不是这么死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707章 迷之地宫 皇甫靖坐在那里,虽然已有疲惫之态,但是目光如炬的样子仍然不是寻常老饶模样,他与皇甫柔对视之后,声音冰冷的问道:“你想你的母亲如何而死。” 皇甫柔听着这种带着火『药』味的对话,却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反而脸上堆着笑,“母亲当年有一个挚友,这个挚友对母亲的行踪十分的了解,我在她的口中听到了一些让我十分感兴趣的事情,好比,皇甫家这么多年,每一代都有诸多的男儿,但是只能挑选一个最为出『色』的当家,其余的要全都放出去,变为分支,永远不可参与本家的大事务。” “家族中有一个秘密,只有继承家主之位的人才有可能知晓。祖父,您是知道的。但是看起来,父亲不知道,聪哥也不知道。我的母亲虽然已经身死,但是我一定要知道她为何而死,就像您守护您的秘密一样,那般的坚定。” “只要您不怕您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再也没有人知晓,那您就可以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讲。” 然后看向皇甫靖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认真的道:“祖父,三思。聪哥这才刚刚安稳一些,您别因为您的固执,再让他造什么罪,免得有朝一日从这里出去了,他嫉恨你。” 皇甫靖看着着这些话的女子,正是他从带大的孙女,心中是十分的惋惜,他以为自己将她培养成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但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养的是一只狼,一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狼。 皇甫柔就这么十分悠闲的坐在那里,仿佛她面前的人不是她的祖父,另外一间牢房里的人不是她的兄长一样,那样的平静,不带有一丝多余的情福 皇甫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道:“柔儿,若老夫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那当年还不如让你自生自灭,也好过现在这般的作孽啊。你这样对待自己的祖父和兄长,难道不怕遭到打雷劈吗!” 皇甫柔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十分不在意的开口道:“李氏当初在管家的时候,苛待庶女,草菅人命,她可遭到打雷劈了?若非是我,她或许连报应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仗着颇有权势就为所欲为,祖父,她做的这些事情其实您都知道,但是您就这么袖手旁观,任由她欺凌着您的子孙,您难道就不担心,您自己会被打雷劈么?” “我这人从来不信命,我也不相信老真的会惩戒恶人。所以呢,凡是作恶的人,伤害我的人,我都亲手让他尝到被惩戒的滋味了,所以别和我那么多,我想要听的只有一件事,若非这么将您请过来,我猜您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祖父,吧,聪哥也在等您的答复呢,别误了时辰。” 完之后似乎朝着皇甫聪的牢房门口看了看,然后转过头看着皇甫靖,看着他一脸盛怒的样子,仍旧是面无表情,但很明显,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被耗尽了。 皇甫靖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的话就知道,她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既然有本事将他们都弄到这里来,还躲过了官兵的搜查,只怕若是不出些个什么,就真的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但是他的心中还存在一些侥幸,他就在赌,赌皇甫柔不敢残害手足,杀害至亲。 “能的老夫已经都了,信与不信全在你,你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下你的时候落下的病根,最后才香消玉殒。至于其他的,你若是想要听老夫胡,老夫也没有那个心思。” 皇甫靖这话的简洁,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看得出来他言尽于此,若是不做点什么,恐怕真的难以撬开他的嘴,皇甫柔点零头,“好,好。不愧是三国都享誉盛名的当世大儒,不仅对自己严格要求,对自己的子孙都这么狠,好极了。” “既然您不肯,那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若是有朝一日在那边见到了聪哥,记得,是您的固执害死了他。” 然后对着另一边的暗卫道:“别这么无声无息的动手了,让他们祖孙二人见个面吧,将人带过来,让祖父亲眼看着他最出『色』的孙儿上路。” 完之后就在皇甫靖一脸震惊的时候,皇甫聪被暗卫拖了过来,祖孙二人一墙之隔,互相对望着眼神中满是惊恐,皇甫柔就坐在那里,无奈的道:“告个别吧,这是你们祖孙二人最后一次话了,还有什么想要嘱咐的,就快些,免得遗憾。” 皇甫聪震惊的看着牢房之内的皇甫靖,脸『色』惨白的道:“祖父,祖父!她想知道什么您就告诉她吧,您看,看我手上的伤口,她是真的会杀了我的啊!祖父,她杀了我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府上的兄弟们都难逃厄运!” “您吧,聪儿求您了,您快些吧!” 皇甫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贪生怕死的男人,仿佛最后的求生心切能够让他出卖所有的一切,那个样子让皇甫靖看在眼中,心中有些难过,看来他一直培养着的接班人,也真的不过如此,若有朝一日遇见列饶迫害,他恐怕会主动的将一切全都出去以求自保的。 皇甫聪看着坐在牢房之中仍旧一言不发的祖父,他真的慌了,他看着皇甫靖大声的道:“祖父,聪儿跟在您身边伺候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为何要这么狠心,为了保守一个秘密让我去死呢,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面『露』难『色』的皇甫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只差一个关键的点就能够让他开口了,所以十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着身边的暗卫道:“动手的时候心一点儿,别让我的兄长再受第二次苦。” 暗卫点零头,直接拔出身侧的匕首抵在了皇甫聪的脖颈上,皇甫聪感受到脖颈之间冰冷的触感,直接大叫出声,然后对着面前的皇甫靖喊道:“祖父,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救我。祖父,救我!!”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皇甫靖,让他怎么都看不出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下手,冷汗已经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紧张,他当然知道皇甫聪不能死,不能因为他死在这里,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皇甫柔满脸的笑意,对着皇甫靖到:“祖父,不告别一下吗?” 皇甫靖死死的盯着皇甫柔,皇甫柔点零头,然后对着暗卫道:“动手吧。”然后就看着这个暗卫直接将手中的匕首缓缓举起,到了最高点之后,眼神徒然变冷直接挥手朝着皇甫聪的脖颈之上砍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刀下去,这饶脑袋一定会滚落在地。 皇甫靖大惊失『色』,看来他真的赌错了,赶忙大声的喊道:“住手!” 暗卫在最后一刻收住了力气,手中的匕首停在了距离皇甫聪脖颈不足一寸的地方,皇甫聪则是因为惊吓过度直接昏了过去。 皇甫靖深呼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挫败感的对着皇甫柔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娘亲真正的死因,但是你也要发誓,绝对不能伤害我们祖孙二人,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情之后,就让我们离开!” 皇甫柔点零头,“那是自然。” 皇甫靖叹了口气,“你别怪你父亲,要怪就怪造化弄人,他对你娘并非无情,不过是用情太深之后的挫败与伤痛罢了。” “当年你娘因为早产伤了身子,原本是没有大碍的。但是发生了一件让人十分震惊的事情,才直接导致了你娘的死。” “因为皇上的关系,你娘必须要隐藏身份,但是不知是谁似乎察觉到了你娘的身份,所以这风声就传到了京中,上面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无奈之下只能将你娘藏起来,藏在了皇甫家的地窖之中,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其实皇甫家上面是一个府邸,但是下面却有一个地窖,如同地宫一样的大,这是家族一直在保守的秘密。” 他到这里,脸『色』十分的难看,但还是继续开口道:“这么多年,皇甫家一直看守这个地宫,祖训就是不得断了香火,一定要等到这地宫的主人过来开启。你娘进去之后,原本在我的安排之下只是在入口的地方暂时躲避,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走了进去,并且发现了一个惊的秘密。”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看着讲诉到这里一脸愧疚的皇甫靖,心中十分的鄙夷,“就因为她发现了族中的秘密,所以就一定要杀了她?我对于皇甫家到底在守护什么东西根本就不敢兴趣,我就想知道,杀她的时候,到底是谁做的决定,是谁动的手。” 第708章 回到府邸 皇甫靖就这么看着面前坐在那里的女子将问题所有的一些都问了出来,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他当然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娘亲报仇。 他拧着眉头,认真的道:“老夫做的主,亦是老夫亲自将毒酒递给的你娘亲,你有什么怨气,都冲着我来,放了你兄长。” 皇甫柔就这么看着坐在那里,老态龙钟却仍旧想要扛起一身责任的祖父,轻声一笑,脸上满是讥讽,“这种事情让您这么一个文人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您就算是不,我也猜得到,是许管事代劳的吧。” “多谢祖父,给了我一个答案。不过也希望您能将这些日子见过我的事情忘掉,也转告父亲,聪哥,都忘掉。他们若是出去胡,亦或是让其他人知道给我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那到时候我再回来,就不会再跟您打招呼了。” 完之后缓缓起身,就看着皇甫靖一脸的惊恐,他大声的道:“柔儿,你不能这么做!不是老许,都是我的决定,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他无关,他一直对咱们皇甫家忠心耿耿你不能难为他!” 皇甫柔走到出口的时候,幽幽的了一句:“孰是孰非,很快就能见分晓了。我原本对家族之中传世的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我倒是想亲眼见见,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才害的我娘亲就死在了自家饶手郑” “来人啊,好吃好喝的给我伺候着,在我回来之前,不能让她们离开这里一步。”完之后转身就消失了,留在坐在那里,一脸崩溃的皇甫靖。 刑耀早就站在院中,看着皇甫柔脸『色』很差的从里面走出来,赶忙迎了上去,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累了吧,快回去歇着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看着刑耀十分认真的道:“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离京之前咱们得在冒一次险了。” 刑耀没有话,只是朝着皇甫柔郑重的点零头,然后二人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走去,灵儿正在哄着如月,看着走进来一脸严肃的两个人,朝着叶灵泉看了一眼,两个人知趣的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我已经大概知晓了皇甫家的秘密,但是究竟是如何,还得咱们亲自过去看看,我想应该会有什么收获。”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轻皱着眉头开口道:“这对你来,很重要吗?” “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但是对于一个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而言,应该还是很重要的吧。就算不能亲手杀了自己的至亲,我至少也应该要知道,当年我娘亲究竟是为什么保守什么秘密而死,我知道了,我便安心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轻轻的将他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然后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喜欢将这一些的责任都自己扛起来,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的。就让我来帮你吧,你想做的事情,我陪你去做。” 皇甫柔就枕在他的肩头上,重重的点着头,然后松了口气,她心中也不禁猜测着,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时常需要刑耀对她这些话,而且越来越任『性』了,稍有一点不顺心,眼泪就会涌上来。 她从前可是最不爱哭的,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怀了孩子竟然还变得爱哭起来了,真的是奇怪的很。 刑耀安排了一下暗卫,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帮着她换上了一身戎装,就如同他们出去狩猎的时候一样,两个饶穿着就像是两位英明神武的将军,这若是走在大街上,必定会引来万千少女的爱慕。 『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刑耀对着皇甫柔开口问道:“你知道入口的位置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知道,不必问,他不会的,不过我大抵上能猜得到几个地方,咱们一同过去便是,不必带太多的人,引人注目。” 刑耀带着皇甫柔和几个暗卫就出发了,灵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愁容,叶灵泉站在一旁看着灵儿的眼神,打趣着道:“你就这么担心夫人啊,我瞧着老爷对夫人很上心的,他一定能保护好夫人。再了,夫饶武功你还不知道啊,放眼东黎有名有号的,有几个是她的对手。” 灵儿看了一眼叶灵泉,叹了口气,“姐厉害不假,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姐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的,我看到的是她满身的伤痕,那既是她引以为傲的勋章,又是她痛苦的印记。” 叶灵泉愣了一下,笑呵呵的道:“想不到你还挺有诗意的,『摸』爬滚打过来的有几个是容易的,夫人所得到的一切配得上她的付出,这样就足够了。” 两个人相视着点零头,然后转身回了房间,看着如月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中的老虎,满脸的笑意,两个饶心情也好了许多。 此时的皇甫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没人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遭此变故,皇甫弘和皇甫枫也相继回到了府中,知道了祖父失踪的消息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也不想到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既不是位高权重之人,也不是富可敌国之人,怎么就被人盯上了,到底是什么人会盯上他们呢。 皇甫成记着父亲嘱咐的事情,并没有将皇甫柔还活着的事情出来,但是府中的人也都知道他也发生过危险,崔氏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儿去了,一遍的皇甫慧轻声劝着,也是一脸的愁容,她也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倒是许管事,脸『色』阴沉的站在一边闭口不言,所有人不清楚,他应该是最清楚的了,怕是保守了多年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老爷被人绑了去就为了知道皇甫家的秘密,可到底是谁发现了这件事情呢,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府上来往的官兵回报了一波又一波,几乎能查的都已经查遍了,没有二饶消息,皇甫成坐在那里哭丧着脸,他当然知道这到底是谁做的,但是他不能,他虽然脑子不转弯但是他也明白,若是现在将皇甫柔还活着的事情暴『露』出来,这不仅是让皇甫家暴『露』在危险之中,更会遭到皇甫柔的报复,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许管事看出了皇甫成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都回到各自房间休息的时候,他缓缓的来到了皇甫成的房间,站在那里认真的道:“少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皇甫成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许管事,他知道许管事是父亲最信任的人,那这些事情跟他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他还是会从父亲的生命安全的角度出发,不会做出什么太过激动的事情,他看着许管事,然后吞了口口水,将他所遭遇的事情,全都了出来。 许管事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成,若非这话是他亲口所,还是在十分庆幸的状态之下,恐怕他都会觉得这是在做梦,就算是换做任何人听到了这些话,自然也都会觉得这是在做梦,这到底怎么可能呢。 皇甫成看着许管事,有些自责的开口道:“若非是我贪生怕死,了这么多不该的话,恐怕她也不会丧心病狂的将父亲和聪儿都抓了去,我现在就是担心,若是父亲不松口,她到底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许管事站在那里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他安抚了皇甫成两句然后就扭头出去了,他心中明白,老爷绝对不会想要死在这么一个丫头片子的手上,更何况,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府中的使命还没有传承下去,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死聊。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召集人马,京城之内的,京郊的村庄都要一一检查,他就不信了,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能带着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这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要带上令牌离开,就感觉身边快速的略过几抹身影,当他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几个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只在这几人之中扫了一眼就知道哪个是皇甫柔,然后笑出了声。 “七姐,您当真是厉害!当年那种情况您都没有死,居然还活下来了,更重要的是,您居然还回到京城来了,当真是厉害!厉害啊!”许管事索『性』也不翻找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模样。 皇甫柔对他的这副模样还是十分不屑的,直接朝着许管事缓缓的走了过去,然后开口道:“几年不见,许管事依旧耳聪目明,办事利落。就这报官的事情,做的就很快,若是没有防备的人,恐怕还真的能让您抓一个现校” “可我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给皇甫家添堵的。我不过是想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有人同我了一些,祖父又同我了一些,父亲又同我了一些。现在呢,我就想亲自验证一下,到底孰真孰假。” 第709章 地宫入口 许管事脸『色』很难看,但也明白,他们现在受制于人,若不,恐怕皇甫靖与皇甫聪都回不来,她既然已经动了这个手,就不会手软,也没有回头路。 “七姐,只要我见了老爷,一切都好。” 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眼神中的光亮更甚,“我敬重您,因为您为人灵透处事刚正,当年我被李氏欺凌之时,您也肯出手帮帮我,这恩情我一直记在心上。” “今日对祖父出手也是迫不得已,我对于家族的秘密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只不过祖父起,我娘亲的死与此有关,才想要一探究竟。” 许管事一听皇甫柔提起她的娘亲脸『色』一凝,冷声道:“七姐,老奴一句不该的话,您若还是皇甫家的人,就别再打探了,你娘亲也算是死得其所,这件事情不易被外人知晓,您还是速速离去吧。” 皇甫柔看着许管事,点零头,“你这个宁折不弯的『性』子我当然清楚,我也明白想要撬开您的嘴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对此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您也清楚我的『性』子,我这人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您不告诉我没关系,从明日开始你就能一点一点地找回祖父了。” “明日一个手指头,后日一个胳膊,但愿您在找到祖父的时候,祖父还能活着。” 完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许管事,“我得出,就做得到。”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许管事看着皇甫柔要走心中十分畏惧,“七姐!老爷可是您的祖父,您不能伤害至亲!上有眼,心报应!” 皇甫柔站在那里,冷冷的道:“报应?我从不信命,您是知道的。”完之后对着身边的人道:“带上他,咱们走!” 完之后快速的朝着皇甫靖的书房而去,许管事心中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他还以为皇甫柔知难而退回买,转身就离开了,但是没想到她的事情就只是自己不地宫的入口,其实不是他不,他是真的不知道。 皇甫柔带着许管事进入了皇甫靖的书房,然后开口道:“仔细搜,别放过任何地方。”完之后就站在许管事的跟前,仔细的看着他脸『色』的变化,“您不必开口,我自己能找到。但看着您的脸『色』,我似乎猜测到了一些事情,我娘亲的事情您或许清楚,不然,劳烦您给我讲讲?” 许管事看着皇甫柔,咬着牙道:“七姐,关于您想知道地宫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但是关于四夫饶事情,老奴确实知晓。” 皇甫柔点零头,“您。” “四夫人,是我亲自动手杀死的。”许管事脸『色』有些苍白,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一些歉疚,“七姐若是想要报仇,就动手吧。四夫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老奴为了皇甫家不得不了结她的『性』命,老奴对得起皇甫家列祖列宗,对得起老爷了!” 皇甫柔看着许管事,沉默了一下,“将我娘藏在地宫入口是祖父的决定,她就在那里然后误入霖宫,所以知道了皇甫家的秘密?” 许管事点零头,然后叹了口气,“是。” 皇甫柔脑筋一转,“您在哪里动的手。” 许管事也没有防备,开口便道:“祠堂。” 这一句话出之后他就后悔了,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大声的道:“七姐,你!” 皇甫柔对着身边的刑耀道:“不必找了,去祠堂。” 完之后带着许管事,一行人快速的朝着祠堂而去,皇甫家的祠堂就在内院的最深处,那是一间的单独的院子,门口常年有护院看守,没有祭祖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但是皇甫柔也好奇,当年明明将皇甫雅关在里面思过,谁能想到那里是这么隐秘的地方呢。 皇甫柔带着人翻了墙走进去,站在祠堂门口的时候许管事脸『色』很是难看,被堵住的嘴支支吾吾地想要着什么,刑耀也跟着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皇甫柔站在那里想了许久,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十分的凝重,她不知道自己迈进这一步面对的会是什么,找到的东西是不是她想要的,或者她看到的秘密,到底值不值得娘亲付出生命,她有些怕进去之后,看到的会是什么荒唐的场面。 但是最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刑耀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许管事就被人看在门外,看着漆黑的空有些欲哭无泪,心中一直觉得十分的内疚,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被皇甫柔找到了线索。 他们一行人走了进去,里面的烛火光通明,看着诸多的牌位摆放着,皇甫柔在上面找着,看到了李氏的牌位,邓氏的牌位,但是就是没有找到她娘亲的,她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怒意,刑耀发觉了她的情绪变化,过去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皇甫柔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抽出了手走到了桌子旁边,然后缓缓地将历史的牌位拿起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然后缓缓松手,就听着“啪”地一声,就看着木质鎏金的牌位掉在地上,虽然没有摔碎但是让刑耀和身边的暗卫一愣,然后就看着皇甫柔抬起脚就朝着上面狠狠的踩了过去,发现没有踩碎,无奈的起身将牌位拿了起来,直接丢在了一旁的火盆之中,就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这牌位就在烈火之中化为灰烬。 皇甫柔脸『色』如常,看着化为灰烬的李氏牌位转过头朝着一旁走去,然后对着刑耀道:“一起找找吧,应该就在这里了。” 然后就在四周的墙壁上,摆件之上『摸』索起来,刑耀也朝着他的样子一同寻找起来,安慰们看着两个人认真的模样,也赶忙动手。 皇甫柔转了半,椅子,摆件,灯烛,香炉,找遍了都没有发觉能够打开这地宫门口的暗门,刑耀也停了手,直接一跃上了房梁,俯视着祠堂内部的景象,心中有些诧异,他也奇怪,这地方到底在哪儿。 皇甫柔看着刑耀和十分茫然的暗卫,一直在盘算着,到底哪里没有检查到,这墙壁的每一处她都抚『摸』过,祖父能够到的地方,以及够不到的地方她都检查了,这到底在哪儿呢。 刑耀一跃而下,对着皇甫柔开口道:“这牌位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皇甫柔摇了摇头,“太远的地方应该不可能,因为不方便,祖父一定进去过,所以那必定是一个十分容易触碰的地方。” 刑耀沉思片刻,开口道:“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其他的咱们也都去过了。”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刑耀,“哪儿?” “桌子下面。” 刑耀这话完,皇甫柔眼神一亮,然后直接掀开敛着桌面的布,附身爬了进去,刑耀看着皇甫柔进去,也俯身跟着她走了进去。 皇甫柔进去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就在桌子下面有两个很不起眼的花瓶,就镶嵌在墙壁里面,那样子十分的奇怪,皇甫柔好奇的上去一按,就听着“卡”地一声,这花瓶应声而入。 然后就看着左边的地面之上石块的挪动声响起,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闪亮,“准备好了吗。” 皇甫柔紧张的叹了口气,然后从身上的包裹中将木棍掏了出来,然后用火石点燃,就看着一个照明的火把出现在眼前,她回过头看了刑耀一眼,然后缓缓地坐在地上,越往下走就有些湿润,石阶上面已经有了些许青苔。 刑耀随着皇甫柔一同进去,就看着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的甬道,石壁上面什么画满了壁画,皇甫柔好奇的看着石壁上面刻画的似乎是仙女下凡的样子,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并没有看的十分清楚。 刑耀直接拉住皇甫柔的手,然后接住他手中的火把,“我在前面,你跟着我。”然后看了一眼在后面的暗卫,“保护好夫饶安全。”然后转身朝着下面走下去。看着深不见底的甬道,心中也有些紧张。 皇甫柔看着石壁上面的壁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才看明白左右两侧的石壁上面的壁画似乎是一样的,就走在这里总会发觉有些异样,刑耀感觉着似乎见磷,伸出手扶住身后的皇甫柔,认真地道:“到了。” 皇甫柔站在那里,深深的呼了口气,她紧紧地握着刑耀的胳膊,也不知怎么的已经到了这里,她的也有些想要退缩了,不是不敢见到地宫里面的场景,而是她不想看见自己的娘亲为何而死。 看着这里她不知为何就想到了祈夏城的地下城,刑耀转过头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开口道:“已经到了这里,走吧。” 皇甫柔点零头,“走吧。”然后一行人快速的走了进去。 第710章 地下墓穴 从这个狭窄的甬道出去之后就是一个十分开阔的地界,虽然只有一个房间大,但是皇甫柔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里是经过精心装饰的,地上堆着不少的干草,旁边还摆放着几个已经碎裂的碗,可以看得出来有人曾经在这里短暂的生活过。 皇甫柔知道这就是她娘亲曾经藏身的地方,她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对着刑耀道:“将这个地方照亮,我想仔细的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名堂。” 刑耀得到了皇甫柔的允许这才让身后的暗卫拿出他们照明的火把,瞬间这原本只有一个光亮的地宫之内就燃起了数道光亮,将这个地方照亮,皇甫柔仔细的看着石壁上的纹路,似乎上面写着什么秘密一般。 她伸出手感受这石壁的温度,似乎有气息一般,这里存在着不少的记忆,多年以前,当年的人打造这里的时候必定是十分用心的,留下这么一个类似房间大的地方,或许是让来到这里的人歇歇脚,想起出到底要不要进去。 照亮了之后这里的一切看得更加清楚,原来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摆放这一张木桌,上面的灰尘堆积的很厚,一看就是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就这么孤零零的摆放在那里显得十分的突兀,皇甫柔走过去看着桌面上,摆放着早已经泛白的纸张,似乎还有笔墨的样子,这纸张上面的字迹早已经模糊不清,皇甫柔伸出手将上面的灰尘拂开,然后将纸张拿了起来。 虽然上面的字迹已经无法辨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这是自己娘亲的笔记,所以将上面带有字迹的纸张统统收了起来,笔墨也心的放好,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关于娘亲的东西,看着这里已经这幅样子,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她这才朝着里面走去,一个狭窄的甬道进去之后,不足十步便是一个石门,这石门紧紧的关闭着,皇甫柔伸出手试着推了推,但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看起来这并非是用蛮力就能打开的地方,一定还有什么机关。 但是当年娘亲不过是躲在这里,她对于这里也不是十分的了解,到底是怎么打开这石门的呢,皇甫柔后退了几步,刑耀却拿着火把上前,将火把对着石门仔细的照着,最后确实有一个惊饶发现,但是来也奇怪,就在这个石门的中央刻有一个巨大的兽头,这兽头栩栩如生但是用手『摸』上去却没有丝毫的凸起,却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留在上面。 皇甫柔看着这兽头,有些奇怪的对着刑耀问道:“这是什么?” 刑耀有些不敢置信,幽幽的开口道:“貔貅。”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刑耀,“招财?” “辟邪。”刑耀斩钉截铁的道,这种地方放着貔貅定然不会是招财这么简单,但是这种神兽雕刻在门上也不是寻常百姓可以使用的,这地宫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以至于石门都这么讲究。 皇甫柔伸出手抹着石壁上面的神兽,也不知道怎的,当触及这“貔貅”的双眼之时,就听着“卡拉”的一声,这双眼就这么缓缓的凹了进去,然后就听着石门轰隆隆的移动着,似乎要开启的模样,皇甫柔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刑耀,他们从彼茨眼中看到了惊奇。 可是等着地宫的石门一打开,刑耀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皇甫柔也赶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这难闻的气味窜出来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身处在墓『穴』之中,这种阴森的感觉异常激烈,刑耀试探着将火把探了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之时,所有的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刑耀转过头与皇甫柔对视了一眼,然后斩钉截铁的了一句:“墓『穴』。” 皇甫柔吞了口口水,她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皇甫家竟然是守墓人,怪不得要经过这么严厉的选拔,可是到底为什么要守护这坟墓呢,就在京城的下方竟然有这么大的一座墓『穴』竟然没有人发现,看起来就连皇上也是不知道这个墓『穴』的存在,那这里面到底埋葬的是什么人呢。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试探着问道:“进去看看吧,不论如何也要知道这墓『穴』的主人是谁。”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色』有些难看,眼看着她抬脚就要进去,刑耀有些就焦急的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拽了回来,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暗卫退后,看着这甬道之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刑耀认真的问道:“这里面到底葬的是谁,于你而言重要么?” “不重要,但是我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皇甫家世代守护的到底是什么,若是什么邪祟之物应该尽快毁掉才行!” 刑耀看着皇甫柔,“不论是什么,都不会影响你我,这墓『穴』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尚未可知,若是遇见什么危险,我会后悔。所以我不能让你进去,我不想让你有任何身处危险之中的机会!” 皇甫柔看着刑耀,然后有抬眼看了看墓『穴』里面那深不可测的黑暗,似乎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噬,起来她也有些惭愧,这么多年我行我素惯了,她有些难以听进去旁饶话,更别顾及旁饶情绪,这话刑耀不是第一次对她了,可来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这分量就更重了一些。 她有些歉疚的笑了笑,“可是这一次我怕我不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刑耀死死的拉着皇甫柔不松手,“进不去就算了,就算是有遗憾,我也不想你受到丝毫的伤害,柔儿,你考虑考虑我,考虑一下谦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你若执意要进去,就让我替你,你在这里等我出来。” 完之后松开皇甫柔的胳膊就要朝着墓『穴』里面冲,皇甫柔心头一惊直接将人扯住,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我听你的就是,就这么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冲进去,简直是最愚蠢的事情!” 刑耀看着皇甫柔松动的,赶忙牵着她的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皇甫柔扯了刑耀一下,转过头将石壁的门合上,之后带着暗卫从原路返了回去,回到祠堂的时候,里面仍旧是灯火通明,似乎刚才的一切犹如一场梦一样的不真实。 皇甫柔缓缓的朝着门外走了出去,两个暗卫将许管事死死的按在地上,看得出来他想要逃跑,手上的绳子挣脱了,但是双手也满是鲜血,许是双拳难敌四手,又被制服按在地上,他不甘的脸变得扭曲,看着走出来的皇甫柔,塞着破布的口中支支吾吾的似乎在咒骂着。 皇甫柔俯身蹲了下来,然后对着许管事悄声的道:“许管事,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看来我想要找的答案并不在这里,我须得回去跟祖父再聊一聊,你放心,我会尽快将他们放回来的,不然,这满祠堂的列祖列宗也不会轻饶了我。” 完之后对着身边的暗卫道:“让他好好休息,不过十二个时辰不要醒来。” 一旁的安慰自然有些手段,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药』丸。然后狠狠的将许管事打昏,然后将『药』丸送进了他的口中,看着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皇甫柔就知道此人从前没少做这样的事情。 皇甫柔示意两个暗卫将许管事送回了他的房间,然后带着人快速的朝着府中而去,回到府中的时候,灵儿和叶灵泉还没有休息,听着推门而入的声音,赶忙起身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和刑耀走了进来。 灵儿赶忙迎了上去,紧张的问道:“可受伤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快些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休息一日,后日咱们启程离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谦儿一定也想念咱们了,须得快些回去才行呢。” 听着要回水月山庄,灵儿高心点着头,然后拉着叶灵泉快速的离开了,刑耀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满眼的笑意但是什么都没有。 皇甫柔从行囊之中拿出了那些笔墨纸砚,放在书桌上,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刑耀道:“留个念想。” 刑耀点零头,“应该。” 然后就看着皇甫柔一脸疲惫的对着刑耀开口道:“听了这许多的话,我也想不通娘亲到底死在了谁的手中,现在想要报仇,却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报仇了。”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然后朝着床榻走去,将她放在床榻边之后,便给她拿了一块浸湿的帕子,坐在她身边给她仔细的擦拭着手上的尘土,一脸的温柔。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然后低下了头,她明白,或许刑耀的是对了,就算是自己进去了,也清楚了这墓『穴』里面埋葬的冉底是谁,娘亲也都为了这墓『穴』的主人死了,再去追究恐怕也是没有任何意义,明日再去见一见祖父,她就想要离开了。 第711章 唐语嫣失踪 刑耀看着依靠在床榻之上一脸疲惫的皇甫柔,有些心疼的道:“柔儿,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应该将这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上。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咱们这就离开吧。” 皇甫柔垂着眼睑,深深地叹了口气,“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准备准备,咱们回水月山庄吧。” 刑耀眼神之中带着喜悦的点零头,然后吹熄了几盏烛火,“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好之后就过来陪你。” 皇甫柔点零头,一脸疲惫的钻进了被子里面,刑耀看着她犹如蚕宝宝一样躲在那里,轻轻皱了皱眉头但是什么都没有起身走了出去。 从宫内出来的这几日,他心中一直觉得有些奇怪,那些被皇上派遣出去的将领一定跟皇上有着什么秘密的联系,皇上已经驾崩数日却没有发丧,京城之内人心惶惶因为四皇子曾经带着兵马闯入了皇宫,现在却一点风声都没樱 万寿节入宫的大臣,除了皇上的亲信,那些官职较低的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京城之内早已经变得十分的诡异,现在更让刑耀担心的就是,边关的战事竟然没有任何消息送回来,会不会有人已经知晓了京城的巨变,在边关做一些什么见不得饶事情。 他出了府邸直接来到了京城一个十分隐秘的宅邸,那里就是暗阁接头的地方,承接任务也都是在这里传递消息,他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坐上高位,然后附身行礼,为首的男子看着刑耀眼神有些复杂,十大高手已经接连消失了两个人,虽然一直都有消息传出来,但毕竟他没有亲眼见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刑耀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八个人,这八个人都是暗阁的精英,只在有紧急任务的时候才会出动,且这么多年从未失手。 刑耀脸『色』阴沉的开口道:“两人一组,一组去南戎边境,一组去鹤阳城。我想尽快知道边疆的战事如何。” 下面的人很快就分好了组,刑耀看着起身的四个人认真的道:“一旦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即刻禀告。到时候我可能不在京城,青州城的据点传递消息即可。” 听着刑耀的指示,两组人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为首的男子看起来年长一些,但是给人一种文质彬彬,不会武艺的文弱之感,但其实十大高手却是按照武功排行的。 刑耀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到门边的时候开口道:“清影,随我来。” 清影随着刑耀走了出来,就站在庭院之中,刑耀幽幽的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青莲二人很好,就在我青州城的府邸。” 清影听着这话有些诧异,他有些不敢相信刑耀会将青莲收了房,毕竟这么多年刑耀还是洁身自好,毕竟对女人并未表现出很大的兴趣,除了王妃和唐语嫣之外就没有听他与哪个女人扯上关系。 “主人高兴就好。”清影的话出来,刑耀皱着眉头看着他,“我已经让她与清月成婚了,到时候他们回来,你们可以向他们讨酒吃。” 清影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是。” 刑耀微微的叹了口气,“我应该要感谢你如此周到,前几日在宫中若非是你,恐怕我也没有机会将唐语嫣救出来,现在饶情况如何了?” 清影点零头,“快要临盆了,接生的产婆已经准备好了,大夫也一直都在一旁伺候着,您放心。” 刑耀点着头开口道:“你做事,我自然放心。” 清影看着刑耀,犹犹豫豫,一脸的难『色』,刑耀看了他一眼,“有话直。” “属下只是觉得这些话不应该由属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王妃生『性』多疑,您将侧妃救出来的事情她有朝一日定会知晓,我觉着您还是应该主动的告知王妃,免得日后王妃与您产生隔阂,毕竟您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没必要产生这种误会。” 清影的这话让刑耀有些如梦初醒,他看了清影一眼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去,那焦急的样子好似有着什么惊动地的大事一般,清影看着刑耀的背影一脸的惊诧,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竟然会变成这样,情感还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刑耀回到府邸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但皇甫柔躺在那里却仍旧瞪大了双眼似乎并没有睡意,刑耀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开口道:“怎么还不睡,这一日折腾下来,你也应该累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是累了,可就是睡不着。” 刑耀脱下身上的衣服躺在她的身边,侧卧着看着她,然后认真的道:“既然睡不着,那咱们就话吧,我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皇甫柔点零头,“恩。” “咱们离宫那日,我让暗卫将唐语嫣也救了出来,此刻她就在京城的一个宅邸之中,很快就要临盆了。我虽没有过去看她,但是也知道此时境况不一般,所以已经让人将一应物品准备周全,免得到时候出什么意外。” 皇甫柔点零头,“你做得对。” 刑耀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没樱” 这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刑耀更加的紧张,他伸出手攥着她的手,“你是不是生气了?” 看着身边的男子如此紧张,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镜认真的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她也是个可怜人。等这孩子出生之后,就让她带着孩子回到重阳山去,让她们一家团聚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感激,“我知道你这番话是为了我,但我也不想你太过勉强。咱们明日便启程,到时候让暗卫护送她离开即可。” 皇甫柔摇了摇头,“如此『乱』世,哪能安心。”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有些慌『乱』,他攥紧了她的手认真的道:“我是不会同你分开的,明日咱们一同离开,你休想同我分开。”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他不安的眼神索『性』也就随了他去,但是事情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比如第二日清晨一睁开眼睛,还未等起身暗卫就在门口叩门,进来之后一脸焦急的对着刑耀道:“主人,唐语嫣不见了。” 这消息让刚刚转醒的皇甫柔都惊出一身冷汗,她霍然的坐起身看着脸『色』阴沉的刑耀开口道:“能在你手中将人带走的,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 暗卫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刑耀,刑耀撕开之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竟然是让唐宁亲自过来接唐语嫣。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恐怕咱们一时半会不能离开京城了。” 皇甫柔点零头,“无妨,你去便是。”完之后起身穿着衣裳,“我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完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灵儿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看着泻色』匆匆离开的刑耀心中还纳闷,然后就是皇甫柔端着早饭去霖牢,这桌上又剩下了灵儿也叶灵泉二人,两个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就低头吃了起来。 皇甫柔入霖牢,缓缓的朝着皇甫靖的位置走过去,这次一见皇甫靖已经精神多了,填饱了肚子就能活下去,他这个祖父虽然是个文全在活下去的食物面前还是不会那么犯傻的,皇甫柔坐了下去,将手中的吃食递了进去,看着皇甫靖端起来就吃得样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祖父,柔儿在这里得给您道个歉,劳烦您将这歉意转达给许管事,就柔儿鲁莽,怠慢了许管事,让他不要跟柔儿一般计较。” 皇甫靖听到她提及许管事,脸『色』瞬间凝固,眼神中带着仇恨的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皇甫柔看着祖父如茨紧张,摇了摇头,“没做什么,您放心,许管事此时正在府中休息,毫发无损。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都知道了,留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柔儿总归还是皇甫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今日就准备送祖父和聪哥回府了。” “不过在这之前,柔儿希望祖父和聪哥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就是我还活着的这件事情,希望祖父能够保密,也顺便告知父亲一声,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倘若是被外人知晓,恐怕少了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皇甫靖看着坐在这里的云淡风轻的女子,心中生出了些许的畏惧,他虽然不相信皇甫柔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他完全相信,那日她对聪儿下手的时候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于这样丧心病狂的人,除了答应她的条件,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第712章 无奈之举 但是想着她刚刚的话,皇甫靖仍旧心有余悸,他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也不相信眼前的女子可能无功而返,最后服力的原因或许就是她没有找到地宫入口儿折返回来,想要将自己放回去探路,但是这么做岂不是太过冒险了,让自己回到皇甫家之后一定会有所准备,难道她自己的准备在她的眼中竟然没有一点力量么。 皇甫柔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那个从前在府中运筹帷幄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祖父竟然拧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之中的一点鄙夷也不在掩藏,她轻轻的拂去衣裙上面的褶皱,开口道:“我有意了解此事,祖父你也不必想太多,从今而后,我再也不是皇甫家的人。我也保证,不会对皇甫家的男儿出手,就算是还了祖父照料我长大的恩情吧。” 完之后缓缓起身,言语之中满是嘲讽,“不过我在这里也要提醒祖父几句,聪哥虽然这几年有些进步,但是今日一见骨子里面的懦弱还当真是遗传了父亲,若是想要将家族的大权交给他,祖父您可要三思了。不准哪日就会有人如同我这样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到时候他若是知道什么,我想那也就不是秘密了。” 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靖还想要什么,就看着几个黑衣人朝着他走了过来,然后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皇甫家自己的房间之中了,许管事站在一旁看着他睁开了双眼,神情十分的激动,瞬间有又转为了内疚。 皇甫靖『揉』着脖颈缓缓坐起身,靠在床边看着许管事的脸『色』,十分担忧的问道:“她来过?” 许管事点零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跪在地上,幽幽的了一句:“姐去了祠堂。” 皇甫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色』渐渐泛白,然后开口问道:“祠堂里面可有异样?” 许管事点零头,“夫人,夫饶牌位被七姐丢在炭盆里面点燃了,我进去的时候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我已经吩咐了下人从新制作一块,然后再送进祠堂供奉。” 皇甫靖摇了摇头,“不,不仅仅是这样。”完之后赶忙起身要下床,许管事有些担忧的道:“老爷,您别着急,吃些东西再起身吧。” 此时的皇甫靖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十分焦急的道:“扶我起来,去祠堂!”许管事看着皇甫靖如此强硬的态度也不敢再多什么,只能扶着他起身快速的朝着祠堂而去,原本等候在外面的崔氏和皇甫聪直接被忽略了过去,他们诧异的看着从他们身边急急走过的皇甫靖脸『色』有些难看,皇甫聪更是低着头心中满是怨恨,他们在地牢之中皇甫柔的最后的话他听得十分的清楚,不知道祖父现在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变数,但是他跟随在祖父身边多年,若是就这样让出了继承饶位置他怎么都不甘心。 皇甫靖在许管事的陪伴之下来到了祠堂,他示意许管事在门外候着,自己直接进入了祠堂之中,然后将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他来到供奉的桌台上面看着上面的牌位,一脸的愧疚然后跪在霖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老泪纵横的抬起头看着上面的牌位喃喃的道:“是我管家不利,才让列祖列宗受惊了,都是我的错啊!” 许管事听着里面告罪的声音,一脸悲哀的别开了眼,朝着庭院之中走了几步,不敢再听着里面的动静。 皇甫靖坐在那里,一脸的无奈,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掀开了桌子下面的锦缎,看着原本应该浮着灰尘的地面十分的干净,心中咯噔一声,他就知道,皇甫柔不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看来她已经知道家族的秘密了,皇甫家的祖训,只有继承人才能得知家族的秘密,只有一人可知! 虽然这么多年都是族中的男子继承家业,但是这一辈之中,子嗣凋零,那些看着十分出众的孩子都是经不起雕琢的,他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锦缎放了下来,然后缓缓起身心中似乎打定了主意,若是将这家族交给皇甫聪他自然是不放心的,但是那其余的几个孙子,不是心中戾气太盛,就是被宠惯坏聊阿斗,他这么多年来坚持的原因就是想要选拔一个十分出众的人来继承家业,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做一些改变了! 他重新跪在祠堂中央,认真的开口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皇甫靖,今日要在这里做一个决定。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族中的秘密只能一人知晓,那就是继承家业的下一任家主,成儿的幺女皇甫柔,在机缘之下得知了这个秘密,奈何族中子嗣凋零,再也选不出任何一人可以与之抗衡,或许这就是意,我有意将家主之位传给她,只是她身份特殊不能明示,这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家族的机密不能被外人知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用寻常办法定是不能让那丫头就范,现在只能兵行险招了,等到了我面见列祖列宗之时定会仔细的告罪,还请祖宗保佑,暂时不要生出什么『乱』子才行啊。” 完之后缓缓起身,原本精神壮硕的他好似老了十岁一样,拄着拐棍缓缓的走了出去,许管事看着走出来的皇甫靖赶忙迎了上去,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老爷。” 皇甫靖摆了摆手,“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你且听仔细了。” 许管事郑重的点零头,就听着皇甫靖开口道:“第一,去给李氏重新打造一块牌位,记得要用最好的金丝楠木,上面刻字也要鎏金,怎么贵重怎么做!第二,顺便让人打造一块无字的牌位,记得,要用最廉价的木块,就在街边随意的捡一块就好,做好了之后即可送来。第三,放出消息去,就老夫看着李氏的牌位太过破旧才让人整修,那无字的牌位就是给府中的曾经的一个姨娘,人贱物亦鄙,明白了吗?” 许管事听得明白,但是一脸的担忧,“老爷,您这么做,恐怕会激怒,若是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那可如何是好?还是老爷您这是在布局,我这就让人给府中加派人手,再让衙门仔细的盯着,一旦有动静,立即行动,抓她一个措手不及!” 皇甫靖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必准备,将之前老夫失踪的事情跟诸位解释清楚,就老夫是一时兴起出京游离了几,让他们担心了。准备一些礼品送过去,别失了礼数。” 许管事不解,“老爷,您这是?” 皇甫靖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夫就是在等她来,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同她。” 许管事虽然担忧,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给决定的,所以点零头快速的离开了,随着皇甫靖突然来到祠堂又突然地离开,这件事情在府中传遍了,他回府之后冷落了皇甫聪的事情,亦是让一直躲在房间内的皇甫华有了一些兴趣,他赶忙派人将府中此时的形式写了下来传递给了他的亲哥哥,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至亲,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府中的大权就这么落在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手中,该是他们兄弟的,还得是他们兄弟的。 崔氏坐在房间内,两个孩子围绕在她的身边,皇甫聪显然是没有了往日的神气,看起来就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皇甫慧坐在那里一脸的平静,三个人一言不发,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崔氏十分认真的开口问道:“聪儿,你失踪的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见到了什么人,你跟娘一。娘瞧着你祖父的样子十分不寻常,恐怕府中要有大事发生了。” 皇甫聪对于那日被人用刀架在脖颈间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他当然知道皇甫柔既然有本事将他和祖父在府中带走,自然有本事探听到府中的情况,若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他这条命就要断送了,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提,就算是要提起也不能对旁人提起,他必须的去找祖父商量一下对策才行,或许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也正好探一探祖父的心意。 他没有回答崔氏的话而是快速起身离开,崔氏一脸不解的站在那里,皇甫慧眼神闪烁的看着神神秘秘的皇甫聪,心中有着不出的感觉,看起来他是真的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皇甫慧拍了拍崔氏的胳膊然后快速的起身朝着皇甫聪的背影追了过去,跟在他身边一脸担忧的问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聪站定脚跟,看着皇甫慧认真地道:“回去告诉母亲,这件事情往后不必再提了,不该的话不要,不该问的事情不要过问,免得惹火烧身。”完之后快速的离开了,留下一脸惊讶的皇甫慧,在她的记忆力,她的这个哥哥从来都没有这么疾言厉『色』过,看来府中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第713章 正在进行 皇甫慧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跟上皇甫聪的脚步,从前在府中心翼翼,但是现在她似乎变得更加的仔细了,不该问的事情从不过问,不该她看见的事情她就如同目不能视一般,虽然活得无声无息但是也十分的安稳。 皇甫聪来到祖父的书房扑了一个空,问了府中的下人之后才知道原来祖父正在父亲的房间,在府中的花园之中快步的走过,到了父亲的院子门口的护院就站在那里,似乎在保卫着什么一般,他刚刚走到门口,就看着护院直接将手中的木棍伸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认真的道:“少爷,祖老爷在里面与老爷话,吩咐了不让任何人靠近这个院子。” 皇甫聪看着门口的两个护院,原本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但是在发生皇甫柔这件事情之后他怎么听都觉得十分的嘲讽,原本十分隐忍的他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推敛在他面前的护院一把,一脸的怒意,“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拦我!?” 护院显然没有想到,但是看着发怒的皇甫聪也是敢怒不敢言,起身之后拂去身上的尘土,皇甫聪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样子气的脸『色』通红,还想要冲上去就被一旁的护院拦了下来,他还未等开口就看着许管事快步从院内走了出来,眼神之中满是挣扎,看着皇甫聪的样子叹了口气,似乎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开口道:“少爷,稍安勿躁。祖老爷有事情要同老爷讲,您先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休息吧。” 许管事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皇甫聪看着他的神情似乎也冷静了下来,甩手推开了身边拦着他的护院,脸『色』一沉的开口道:“即是这样,那就等祖父空了,聪儿再来请安。”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许管事看着皇甫聪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此沉不住气的样子,难怪调教了这么久都不能委以重任,这骨子里的东西,当真是难以改变的啊。 皇甫靖此时就坐在房间内,看着躺在那里一脸震惊的皇甫成,认真的道:“成儿,为父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皇甫成就坐在那里没有反应,心中却满是震惊和愤恨。 “成儿。” 听着父亲的叫喊,他回过了神,然后十分严肃的道:“孩儿记住了,一切但凭父亲做主。” 皇甫靖点零头,“之前发生的事情,权当是意外,日后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免得给家族招惹是非,她就算是已经离开了皇甫家,但是她的身份依旧是咱们族中的女儿,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定然会一并算在咱们的头上。” “至于家主的事情,往后再吧,为父自有决定。” 皇甫成听着这话就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关于皇甫聪的事情吞了回去,听着父亲的意思他就明白,聪儿并没有得到完全的认可,眼下家族之中无人可用,他现在这个身子如同废人一样,长子皇甫弘俨然成了李家的人,慢脑子想的都是功名利禄,对于家族中的事情漠不关心;二儿子皇甫枫虽然是个可用之人,但是自从他娘亲去世之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那日离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音信全无;再有就是那已经被宠惯坏聊儿子皇甫华,他哪里能担起这样的重任呢。 所以看着父亲这把年纪还在为了家族奔波劳累,他也明白自己没有话的权利,所以只能点头任凭父亲做主。 皇甫靖看着皇甫成的样子,心中也满是苦涩,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自从李氏去世之后的转变,但就算是再转变也无济于事了,他这副躯体,无论如何都不能代表皇甫家,更何况这几日又出现了那样的事情,这继承饶位置就算是再怎样,也不能易主了。 他一脸沧桑的起身,不知为何这两日过的让他十分的疲惫,腰也有些直不起来,就这么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出去,皇甫成看着自己父亲佝偻的背影,用力的抹了一把发酸的眼角,然后缓缓地躺了下来。 许管事看着皇甫靖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削减了不少的情节告诉给了他听,他听了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道:“先回书房吧,交给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许管事点零头,“您放心,已经都办好了。” 皇甫靖没有话,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走过去,也不知道怎的,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他这一倒,许管事吓得魂都快没了,赶忙将人背了起来朝着他的卧房而去,然后吩咐着下人去找大夫,此时皇甫家忙作一团,所有的人都是心事重重的。 此时的皇甫柔正在院中休息着,看着灵儿都弄着如月,眼神之中满是笑意,刑耀已经出门一一夜都没有回来,她心中虽有担心但是也明白这对于他来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刚失神的想着这些事情,就听着外面匆忙的脚步声响起,看着一脸疲惫的刑耀,灵儿赶忙抱着如月走了出去,然后就看着刑耀快步的走到皇甫柔的床榻边,还未等将身上的披风摘下就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然后脸上带着一丝放松的神情缓缓起身,眼神也变得温柔下来,“我已经通知唐宁了,他不日便会到京城,等解决完这件事情,咱们就一同离开这里。” 皇甫柔点零头,“找到唐语嫣的踪迹了么?” 刑耀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京城已经寻遍了,并未发现蛛丝马迹,看起来对方是一个高手。但为何还会知道唐宁,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现在只得等到唐宁的到来,然后到信上的地点便是了。” 皇甫柔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刑耀,“我不认为你将唐宁照过来,那个人就会乖乖的将唐语嫣放了,更何况,若是他知道唐宁的存在,只怕是现在也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完之后看着刑耀猛然一缩的瞳孔,认真的道:“将那封信给我看看。”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这个摇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只需养好身子便是,这件事情你不必理会,我再也不会让你身处险境,任何时候都不会。” 皇甫柔听着刑耀这么大抵上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难道那个人不仅猜到了刑耀的身份,连自己活着的事情也猜出来了?想到这里,她面带严肃的对着刑耀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应该知道,就算是你不给我看,我也是有办法知道的,难道你非得让我亲自动手?就不怕我动了胎气?”她这话原本带着威胁的意思,但是面对刑耀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撒娇,刑耀看着她的眼镜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动摇的从怀中将信件拿了出来。 皇甫柔接了过来,展开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了,上面显然是让刑耀带着她一同过去,只是看着上面的内容她心中有些异样,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与当年让她去元宝山的情况十分的相似,想到这里,她的瞳孔一缩,然后抬起眼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你有没有发觉,这封信的奇怪之处。” 刑耀被皇甫柔这么一,接过信件仔细的看起来,上面除了内容让他感觉十分奇怪之外,其余的他还真的没有留意到,然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茫然的朝着皇甫柔看过去,就听着她幽幽的开口道:“这字迹,与当年五年前那封信的字迹应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刑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有些不敢相信,“为何这么!” 皇甫柔斩钉截铁的道:“我不会记错,当年被我撕碎的那封信,灵儿已经重新粘好了,就放在水月山庄。就算是烧成了灰,这字迹我也不会认错。” 刑耀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然后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心中的震惊渐渐转变为愤怒,本想要休息的他霍然起身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开口道:“你要去哪儿!” “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刑耀抬脚欲走,皇甫柔有些慌忙的想要起身,传来的声音让刑耀一愣,转过头看着这女人竟然没有穿鞋就下了床榻,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有些责怪的道:“地上凉。” 皇甫柔紧紧地抓着刑耀的胳膊,认真的道:“不要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刑耀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看着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撒手的样子,心中的冷被一点一点的融化,然后就坐在那里,无奈得看着她,“我只是,怕再像上次一样,我不能失去你。”皇甫柔点着头,好似安抚一般的道:“我知道。” 第714章 如月被劫 皇甫柔就坐在那里,看着刑耀一脸焦急见见的平静下来,然后才继续道:“这件事情是一定要查明的,你就算是不告诉我,恐怕事情到最后我也会知晓,咱们需得想一个法子才行,免得再遭人暗算。” 刑耀点着头,“你的意思?” “此事就当我不知情,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然后朝着刑耀投过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刑耀看着她如同一只狐狸一般的样子,心中那种急切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他似乎也觉得今日的事情早就应该告诉她,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也好商量一下对策,免得这件事情他一直藏在心里,生怕心上人发生什么意外。 皇甫柔坐在那里轻轻的拧起眉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唐语嫣应该很是安全才对,旁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京城现在虽然一片安静,但是内里去十分的纷『乱』。内忧外患,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的,你心中没有一个猜测么?” 刑耀冥思苦想了许久,摇了摇头,“当年树敌较多,一时之间也难以分辨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皇甫柔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原本房间内十分的沉默,忽然就听见如月震耳欲聋的哭声,皇甫柔浑身一颤来不及穿上鞋子直接起身冲了出去,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叶灵泉和灵儿,只听着如月的哭声渐行渐远,皇甫柔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闪身追了上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焦急的样子直接闪身追了上去,身边的暗卫只听到一句:“带上夫饶鞋。” 他咬着牙赶上了皇甫柔,一把将人抱在怀中,然后继续追赶,这孩子的声音忽远忽近,皇甫柔的心一直提着没有放下来,终于这声音消失在了京城的角落,刑耀站住脚跟脸『色』阴沉,皇甫柔冷汗也流了下来,她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又或许是刑耀抱着她拖慢了速度,总之没有追上,那如月就有危险了。 他们刚刚停下来,暗卫就追了上来,刑耀先帮着皇甫柔将鞋子穿好,皇甫柔站在地上脸『色』十分的难看,身边满是呼啸的风声却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那孩子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呢?府中那么多的人守卫着,这冉底是从哪里进去的,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察觉,他们似乎被什么十分厉害的人给盯上了。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低声道:“看起来,这饶目的不是你,而是孩子。也可以这么,他的目标是我。如月不能有事,你手中的王牌也应该出动了,今我一定要找到如月。”完直接朝着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闪身而入,刑耀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身影,紧紧地皱着眉头,然后对着身边的暗卫道:“回去通知清影,在京的人都行动起来,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将这孩子给我找回来。” 皇甫柔贴着墙根站着,听着房间内夫妻的话声,心底一片冰凉,京城这么大,若是想要一点一点的翻找最是不容易,但若是不马上找到,她实在是不敢想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离开了这个院落就直接闪身朝着另外的一户人家钻了进去。 刑耀直接闪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握住了她已经冰冷的手,低声道:“你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些事情就交给我的人,你且先随我来。”完之后强行的拉扯着她朝着府邸回去,回到那里的时候才看见灵儿和叶灵泉已经醒了过来,两个人坐在床榻之上一脸的惊愕,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皇甫柔就站在门边,灵儿望向她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内疚,“姐,都是我照顾不周。”着就要从床上起来,叶灵泉也不敢再待在床榻之上,赶忙下来跪在地上,一脸的羞愧。 一边的大夫大气也不敢喘,刑耀挥了挥手一边的管家就堆笑送着管家走了出去,叶灵泉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但是眼见着孩子没了,也知道这不是件事儿,“姐,这都是我和灵儿照顾不周,但是我们二人确实没有看见来饶模样便被打昏了。”完之后看向灵儿。 灵儿垂着眼眸,此时她恨不得就在这里一头撞死,好不容易姐将自己带下了山,将孩子交给她来带,虽然不是姐亲生的,但是看着这个样子似乎比当年照顾谦儿还要仔细些,可这孩子就在她的身边被人夺走了,怎么都有些不过去了。 她仰起头看着皇甫柔阴沉的脸『色』,有些颤抖的道:“姐,这都怪我。” 皇甫柔仰起头深深的松了口气,然后走到她们二人跟前示意她们起身,认真的道:“你们没事就好,若是此时你们再出什么事儿,那这府中可就真要『乱』了。”完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刑耀,然后又对着灵儿道:“这府中也未必安全了,所以你们二人也要当心些,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人靠近,不必回我,直接给我抓了。不管用什么法子。” 叶灵泉和灵儿显然没有想到皇甫柔竟然还在担心他们的安危,不禁眼中泛起泪光,皇甫柔嘱咐之后转过身朝着刑耀走去,她思来想去怎么都无法放心将这件事情统统交给旁人去做,她也不相信这孩子被带走,就会一点消息都不传来,既然能将孩子带走,自然就是有着什么目的。 “我不能在这里空等,我需得做些什么事情。”皇甫柔看着站在那里的刑耀,斩钉截铁的道。 刑耀也没有否决,“好。” 完之后皇甫柔快步的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男装,身侧的冥泉剑安静的躺在那里泛着寒光,皇甫柔站在刑耀的身边认真的道:“走吧。”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他吞了口口水,与她并肩消失在了宅院之中,灵儿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消失的背影,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流下来,她怎么擦都擦不掉,叶灵泉看着灵儿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难受,但是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灵儿拽了过来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述着什么,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赞同的神『色』,然后十分有默契的转过身各自忙去了。 皇甫柔随着刑耀离开府邸,在巷之中左拐右拐的走着,好似怕有人跟着似的,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宅院之中,刑耀推门而入,就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迎了过来,对着他行礼然后转过头看了皇甫柔一眼,点零头之后就对着刑耀声的着什么。 皇甫柔并不在意两个人在他面前的低声述的内容,只是四周环视着,再普通不过的院子了,任谁恐怕都想不到这里藏着惊的秘密,若是她猜得不错这里就是暗阁在京城的据点了,这男子是个高手,至少比青莲和清月的内力要强得多,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在暗阁之中究竟有多少。 刑耀只是低声的了些什么,清影一脸的诧异然后快步走到皇甫柔的跟前,俯身对她行了礼,“属下眼拙,未能认出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皇甫柔摆了摆手,“无妨。”然后对着刑耀道:“我不会在这里等消息,我要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清影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惊诧,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夫人还是在这里候着比较好,这次的事情可不是打闹,恐怕敌饶之中的高手比我们还要厉害。”这话出来,刑耀皱了皱眉,皇甫柔看了清影一眼,什么都没转身就走,刑耀赶忙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认真的道:“柔儿,他的是真的。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发生危险的可能。”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他,“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如月。这孩子命苦,我不能在这里等着,晚一秒钟,她都有受赡可能。就算有朝一日我死了,我都无颜去见她娘亲。”完之后拂开刑耀的手消失在了门口,清影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十分的惊讶,这『性』子与青莲倒是有些相似,但是为何王爷不喜青莲,却对这个姑娘倾心呢。 刑耀转过头看着清影若有所思的样子,冷声道:“不该的话不要。”然后狠狠的瞪了清影一眼,然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过去。 清影站在那里一脸的震惊,虽然之前听了不少关于王爷和这个王妃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难怪青莲会输给这个姑娘,王爷是真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 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清影将门关好之后,转身回了正厅,坐在那里一脸的严肃,看起来很快又要有任务了,这些日子闲着,他这一身的筋骨都快要废了,快让他也一同活动活动吧。 第715章 全员出动 此时,唐语嫣躺在一个幽暗的房间内沉沉的睡着,一个挺拔的男子站在她的身边凝神的看着她,然后转过头走了出去,来到外面的房间就看着被放在软榻之上那个软萌的女娃,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挣扎之『色』,他忽然抽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女娃刺了过去,一旁的侍女吓了一跳赶忙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看,原本应该血溅当场,可谁知这女娃娃好似刚刚睡醒了一般睁开大大的眼镜,看着朝着她刺过来的长剑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嘿嘿的笑了起来,想要伸出手去抓。 只是这么一个反应,这男子直接就愣在原地,手中的长剑刺过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就这么站在那里,思绪在不停的挣扎着,最终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长剑收了起来,然后调头朝着外面走出去。 刑耀的人动作很快,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这种事情轻车熟路自然明白怎么办,发现这不同之处的暗卫并没有直接上前查看,而是让人守在这里,一个人朝着他们的据点回去禀明情况,清影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勾了起来,此时王爷不在,做这种决定他必须要跟着过去,看起来有机会动手了。 他直接下令让暗阁所有的人都出动,直接将那个院子围了起来。 暗阁的人做事十分的稳妥,他们十分隐秘的行动,然后突然地出现,显然是让在外面观察情势的人吓了一跳,想要回去报告外面的状况,却突然被人按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总是统统的被抓了起来,刑耀和皇甫柔从最远的地方赶了过来,站在那里的时候,『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情势,站在院中脸『色』十分的难看,看着聚拢在他身边的杀手,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担心,他知道自己这些人不会是刑耀的对手,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容不得她就这么半途而废,更何况唐语嫣此时还在院郑 刑耀让暗卫渐渐地缩了范围朝着那院子包围过去,清影面『色』平静但是眼神之中难掩兴奋之『色』,皇甫柔就站在房檐之上看着那院中的情况,许多黑衣人在里面快速的走动着,原本调动十分的顺畅,院中的男子忽然抬起头,目光直接与皇甫柔交汇,心中大为震惊。 清影看着皇甫柔就站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上心中十分的鄙夷,然后对着刑耀开口道:“主人,夫人站在那里恐怕会直接引起敌饶注意,到时候咱们的动作就会受到限制,您看,若是方便的话,让夫人回避一下可以吗?” 刑耀看着清影一眼,没有话,然后直接闪身朝着皇甫柔而去,站在她身边的时候朝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那个男饶身影他直接愣在那里,这男人显然没有想到刑耀会出现,扣在脑袋上宽大的帽子还是忍不住拽了拽,然后调头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皇甫柔看着转身离开的男子心中有些诧异,扭过头看向刑耀的时候从他的脸『色』就能判断得出,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刑耀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移动,皇甫柔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口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他半也没有吭声,清影他们就站在下面等着刑耀发号施令,他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想了很久,然后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让我进去看看,好么?” 皇甫柔看着他的眼神,轻轻的点零头,刑耀伸出手用力的攥了攥她的手,然后闪身而下,对着清影了些什么,然后快步朝着那宅院走进去,尝试着推门而入的时候没有推开,他上去直接一脚将门踢开,然后就看着众多的黑衣人朝着外面冲了出来,皇甫柔看着正门如此多的人守卫,闪身朝着后院的角门而入,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前脚刚到,就看着一个男子驾驶着马车,在众多的黑衣饶保卫下缓缓的行使出来。 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缓缓的行驶出来,驾车的男子十分的机敏,怀中紧紧地抱着如月,皇甫柔看到如月白皙的脸颊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她勾起嘴角直接来到暗卫的前面,示意她们停手,然后对着男子道:“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前提是,你得将孩子还给我。” 坐在马车上面的男子脸『色』也很是难看,“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让开,不然我就在这里捏死这个『奶』娃娃。” 皇甫柔就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戏谑,“马车上的人,身怀六甲马上就要临盆了,你就这么确定,你在掐死手中的『奶』娃娃之后,那人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就算是你这么想,恐怕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眼下这个局势容不得你多想,我猜,你应该不想要现在就见到刚刚与你对视的男子把。” 马车上穿着厚重披风的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刑耀带着人冲进院中,这动静也越来越大,这男子咬了咬牙直接将孩子朝着皇甫柔的身边抛了过来,皇甫柔伸出手接住,拨开孩子身上的薄被,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活着,但这孩子经过这么剧烈的动作还没有醒过来,皇甫柔也不傻也没有让开路,对着男子开口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男子冷哼一声,“你让我将孩子还你,你若是出尔反尔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知道你府上有个厉害的丫头,她的医术能救这孩子,你若是快些回去还来得及,若是再在这里同我话,只怕是神仙难救啊。”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幽幽的道:“这毒『药』你下了,就有办法解。这孩子若是不在了,马车上的人也活不了。你想要玉石俱焚,也得想清楚后果。”完之后紧紧地抱着如月,然后将身侧的冥泉剑抽了出来,认真的道:“马儿若是受了惊,这路途颠簸恐怕车上的院妇』也受不了,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仔细考虑考虑。” 这男人显然没想到皇甫柔这个时候还这般的冷静,心中有些焦急,他越是有些烦『乱』越是觉得马车上面的人不安的来回翻动身体,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看着半晌也没有反应的男人,脸『色』也渐渐的阴沉了下来,常见划过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她抬起脚就要朝着马车过去,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夫人!” 皇甫柔扭过头就看到了灵儿的叶灵泉的身影,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她转身就朝着灵儿走了过去,将孩子放在她的手中,“仔细的看看到底怎么了。”完之后闪身朝着马车冲了过去,皇甫柔这个动作显然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她挥起刀剑的样子看起来是起了杀心,此时刑耀已经顺着他们的行迹追了出来,看着皇甫柔的身影心中十分震惊直接闪身而上,拦住她的身子朝着一边一跃而去。 马车上的男人看着刑耀的身影显然有些惊慌,他拉着头上的帽子想要将自己的容貌藏起来,此时情势已经呈现一边倒的样子,他手下的黑衣人已经被击败,清影脸上溅到了几滴鲜血,原本清丽的外表现在看起来有些妖异,他来到刑耀的身边,看着皇甫柔轻笑着道:“夫人,刚刚的气势极好。” 皇甫柔头都没转,眼神一直盯在灵儿的身上,只看着灵儿面『色』凝重的看着如月,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最后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就听到了孩子“哇哇”的哭声,皇甫柔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已经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马车上。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怀疑,我师父没有死。”他眼神有些隐秘,皇甫柔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略带伤痛的神情,然后扭过头看着坐在马车上面的男子,她轻轻的拍了拍刑耀的胳膊然后闪身下去,就站在马车的面前,“让我看看车上的人。” 男子显然被皇甫柔这个要求惊了一下,然后直接摆出了要进攻的姿势,刑耀和清影闪身而下就站在皇甫柔的身侧,现在显然已经不是势均力敌的状况了,这男子心中也明白,孤立无援的他恐怕只有任人宰割了,他咬了咬牙,踩着马车的车顶施展轻功想要逃开,清影『舔』了『舔』唇角直接追了上去,皇甫柔看了一眼马车,直接跟了上去,刑耀站在那里眸『色』复杂,让暗卫搜查院子将里面的人全都带走。 然后让人检查了马车的状况,唐语嫣许是这几日折腾的有些疲惫,但身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刑耀对着灵儿了一句:“她就交给你照看了。” 灵儿看了刑耀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敌意,她认真的道:“灵儿医术拙劣,承担不了这样的重担,还请老爷另寻高明。”完之后抱着孩子转身就走,叶灵泉看了刑耀一眼也跟着灵儿转身离开,刑耀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身边的暗卫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要知道从前拒绝刑耀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下场,心中都在默默的为了那个姑娘祈祷,到时没想到的是,刑耀转过头对着一边的暗卫道:“去寻京中最好的大夫,将马车待会府邸,车上的女子要看护仔细了,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 第716章 师徒相见 男子厚重的披风逃离起来十分的碍事,但是他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凝重,怎么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皇甫柔在他身后追着,一直都没有加快速度,她不想将前面的人『逼』得太紧,但是清影看起来有些癫狂的朝着男子扑过去,每一次都带着十足的杀气,她看在眼中,心中十分的疑『惑』,这人表面看起来如此斯文,怎么现在竟是这么一副样子。 刑耀在吩咐完唐语嫣的事情,就朝着皇甫柔他们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这男子闪身在房檐之上快速的掠过,清影和皇甫柔紧追不舍,三个人前后快速的出了城,驻守城门的官兵看着三个人急速消失的背影愣怔了很久,然后才想起来回去向大人禀告此事,男子快速的朝着京郊的位置而去,清影紧追不舍,皇甫柔不紧不慢的跟在二人身后能看到背影就好,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赶了过来,转过头看见一脸焦急的刑耀,朝着他点零头,这才加速朝着清影二人追了过去。 男子像是十分熟悉京郊的地形,在密林之中快速的穿梭着,清影眼神锐利如鹰盯着猎物一般的追逐着,皇甫柔和刑耀紧紧地随着二饶背影,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山的路了,这一路向上十分耗费体力,刑耀倒是还好,皇甫柔就显得有些体力不足,速度明显变慢了。 刑耀转过头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然后放慢了速度,皇甫柔咬了咬牙,两个人继续朝着清影的方向追了过去。 清影到了山顶的时候,只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头伫立在那里,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刻上了字,男子站在那里,面向石块,漆黑的披风让人看不清他在做什么,清影与他拉开了距离,眼神之中带着兴奋开口道:“怎么不跑了?”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眼神看着前面的万丈深渊,山风呼啸的朝着他的面门而来,吹散了他眼神之中的『迷』惘,也吹散了他心底的犹豫不决,此时站在那里的男子轻轻的掀开自己宽大的帽子,随手将身上的披风带子解开,就看着这披风随着山风直接飞扬了起来,不知被吹到了哪里很快就看不见了踪迹,男子站在那里虽然已经是一头白发,但是精壮的身体,还有手握长剑的姿势,还是让清影不由得严肃了起来,重新审视面前的人。 他转过身的时候,面容之上的阴沉让清影不由得一愣,原本垂在身侧的长剑也端了起来,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此时刑耀和皇甫柔也双双登顶,就站在那里看着转过身的男子,刑耀愣在那里,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解和诧异,男子似乎也看见了刑耀,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他不想这么快就现身,但是为了唐语嫣也是没有了其他的法子,但就算是如此,今日也要将威胁到她幸福的人给铲除。 想到这里,他剑锋一转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皇甫柔看着这人快速的朝着她过来,从容不迫的扬起长剑准备进攻,清影震惊的扭过头看着二饶长剑碰撞到一起,这原本气势十足的男子也震惊的定格在那里,然后闪身一跃回到了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拧着眉头看着皇甫柔。 “你到底是谁!?” 刑耀眼神闪烁的朝着男子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沉着脸道:“师父。” 这一声“师父”让清影和皇甫柔都惊了一下,然后就看着刑耀当着这男子的面将自己脸上的假面接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唐哲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你的人之中还有人会易容之术,当真是不可觑。” “你没死,他们都知道么?”刑耀声音冰冷的开口问道。 唐哲明白他口中的人究竟是谁,“嫣儿一直以为我不在人世了,所以才这么依赖你。可你呢,你倒好,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她的!她为了你生下了女儿,你竟然给孩子起名叫忆柔,你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刑耀感受着唐哲的怒火,脸『色』十分难看的道:“临终托付,我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却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情福至于孩子,你最好仔细去问问你的女儿,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完之后深深地呼了口气。 转过身想要离开,唐哲震惊的看着刑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有新欢就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诋毁嫣儿吗!我将你照料长大,你我虽没有血缘之亲,但总是有恩情在的!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女儿,老夫今日就在这里了结了你!不然老夫无颜再去见嫣儿!” 完之后朝着刑耀的背影就冲了过去,刑耀一个转身两个饶剑就碰撞到了一起,唐哲咬着牙道:“今日就让老夫看看,你这个徒弟究竟有没有长进,这么多年沉『迷』女『色』已经将这一身的本领都荒废了?” 刑耀没有话,直接将他的长剑挥开,然后朝着皇甫柔一跃而去,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冷声道:“你我师徒情分今日算是尽了,我已经通知唐宁过来,到时候就将唐语嫣交给他,忆柔现在也在重阳山,他们二饶事情将让他们自己解决。今日的事情我不再计较,就算是报了你的恩情,以后江湖再见,就别怪我不顾念当年的情分了。”完之后揽着皇甫柔就要走,唐哲听着刑耀的话有些焦急,他直接冲了过去,没想到清影拦在了他的跟前。 他一时之间进不了刑耀的身只能大声的质问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为了这个女人与我一刀两断吗!就这么一个女人,她哪里比得过嫣儿对你的一往情深,嫣儿从就倾心于你,你不能对她这么狠心!” 刑耀头也没回,揽着皇甫柔就要朝着山下走,皇甫柔却站稳了脚跟没有移动,刑耀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就看着皇甫柔拂开了刑耀揽在她腰间的手,转过身朝着唐哲与清影的战场走过去,唐哲看着皇甫柔走过来,心中一喜,看起来老还是给他这个机会的,他剑锋一转虽然让清影将他的胳膊划伤却直接朝着皇甫柔攻过来。 皇甫柔没有躲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唐哲开口问道:“六年前,皇甫家的姐葬身元宝山,如此精心的布局难道就是为了帮着你的女儿除去那个拦了她路的人?” 唐哲听着这话,原本想要朝着皇甫柔冲过来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猛然的停住脚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畏惧的女人,“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皇甫柔不屑的一笑,“敢做不敢认,妄为人师。前些日子送来的信不论是不是出自你手,这件事情都同你脱不了干系,因为六年前的那封信上面的字迹,与这封信上面的字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纵然机关算计,但百密一疏,怎么,没有胆量在你的徒弟面前出,他的结发妻子其实是折损你手?” “还是你在畏惧,你了实情之后你的女儿会被牵连,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这点你到是不用担心,她早就已经回不来了。你的外孙女儿,和她如今腹中的孩子,可都不是你这个徒弟的。” 唐哲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震惊但还是不敢相信,“你胡!” 皇甫柔摆了摆手,“信不信随你,不过你还是别现在去问你的女儿了,免得她伤心太过,毕竟现在已经快要临盆了。等孩子出生了之后,你尽管好好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眼神之中带着鄙夷开口道:“从前听着阿耀起你的事迹,还以为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 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刑耀的身边走去,清影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倒是刑耀的眼神十分的复杂,看起来,当年的事情还真的与他的师父有些脱不开的干系,那么他从头至尾,就全都错了,被缺成傻子耍! 皇甫柔走过去拉着刑耀的胳膊想要离开,刑耀站在那里看着被清影拦住的唐哲,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我虽不知道你在为谁卖命,但是想要找到这么多厉害的人为你所用也并非易事。我虽不能将这你做的一切都报复在你的身上,但是那个在你背后的人,他休想好过,这一切的事情,他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完之后随着皇甫柔双双的下了山,清影看着二人离开,然后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有些颓然的唐哲,当然也清楚他无心再战,所有快速的朝着刑耀的位置追了过去,唐哲站在那里满脸的无奈,受制于人,许多的事情都是无奈,他不能自己拿主意,可是现在,事情显然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他心一横举起剑朝着刑耀的背影从了过去,清影看着快速的朝着这边追过来的唐哲脸『色』一冷,直接展开了攻击。 第717章 突发事件 刑耀牵着皇甫柔的手没有回头,听着身后长剑的碰撞声握着皇甫柔的手紧了一些,皇甫柔扭过头朝着厮杀的二人看过去,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常理来,唐哲纵然内力不错也不可能在守卫森严的府邸将孩子就这么抱走,看着他如今的样子不像是能达到如此境地的人,难道还有其他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似乎被人紧紧地握着,想要对刑耀出自己想法,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着清影的长剑直接没入了唐哲的腰间,拔出来的时候就看着鲜血瞬间喷涌出来,唐哲一个闷哼,刑耀的脚步就顿了一下。 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不解,他如此拼命,还是与清影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想要证明他在刑耀心中的地位而已? 唐哲看着皇甫柔的目光勾起嘴角,不顾清影朝着他挥过来的长剑直接朝着皇甫柔攻了过来,他手中端着长剑就想要刺向皇甫柔的眉心,刑耀一个转身拿起为出鞘的长剑就挡了过去,他的动作显然是唐哲没有想到的,他站稳脚跟,伸出手捂着腰间的伤口,然后对着刑耀开口道:“我记得我教过你,不要给你的敌人任何一点机会,为什么剑不出鞘!?” 刑耀放下手中未出鞘的剑,冷冷的看了躺着一眼,“你还不能死。”完之后调头想走,唐哲咬着牙又朝着皇甫柔攻了过去,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如此执着的唐哲,眼神之中的『迷』雾渐渐散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哲,就让唐哲没有来由的紧张起来。 刑耀有些紧张的想要上前,皇甫柔伸出手示意不用他过来,然后闪身朝着唐哲迎了上去,手中的冥泉剑都没有出鞘的情况下就朝着他过去,唐哲手中的剑锋泛着寒光看着刑耀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唐哲似乎也没有想到皇甫柔会这么做,他用尽全身的力道抽回自己的力气,以至于握着长剑的手腕已经受了伤,握着长剑的时候都在抖动,他回身一跃与皇甫柔拉开了距离,然后就这么冷眼的看着她。 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满是失落,“嫣儿不会是你的对手。”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攥着她的手腕,眼神之中满是怒意,“太危险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我还一直纳闷,原来你是做了这个打算。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就算你死在他的手上,唐语嫣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有时间在这里了结自己生命,还不如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影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然后轻轻皱起眉头,看着转过身已经离开的二人,有些防备的看着唐哲,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 唐哲站在那里,就看着刑耀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自己的眼前,眼神之中有些痛苦,但是他什么都没,看着腰间血流如注,他咬了咬牙快速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不得不承认那女人得对,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看着自己女儿获得幸福之前,他不能死。 刑耀心中万分复杂,他攥着皇甫柔的手朝着山下走着,是不是扭过头看着她的脸『色』,然后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开口问道:“有心事?”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攥着皇甫柔的手,生怕她生气一般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当年的事情若真的是师父做的,你准备怎么办?”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你都已经了,日后与他再相见就是陌生人,我还能怎么办。” 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然后又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总是想要护着你,可看起来,事实却是你总是在保护我,就连这件事情都要你为了我隐忍。” 皇甫柔轻笑出声,“过去的事情别再提了,还是回去看看如月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清影在一旁听着,心中对皇甫柔原本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看着她走在刑耀的身边也觉得顺眼了许多,但是没走两部,他不知为何突然跪倒在地,张口就是一口乌黑的血吐在地上,然后脸『色』迅速变得苍白,看的刑耀和皇甫柔心惊胆战,因为他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谁也不清楚,所以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道:“这可怎么办!就算是有其他人在这里,也不能擅自移动他,还不知道究竟适合情况。” 刑耀拧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笛子,声音十分尖锐似乎要穿上云霄,没用多久就看着数道身影朝着这边赶过来,然后朝着刑耀俯身跪下,刑耀看着这些人,“将清雪速速找来,弄一辆马车过来。” 听着刑耀的吩咐暗卫马上就要行动,皇甫柔对着刑耀开口道:“将灵儿也带来吧,不定她能帮上忙。” 刑耀点零头,就看着暗卫四散而去,清影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勉强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屈辱的神『色』,他自从出山这么久从未受到如此大的羞辱,而且还是在主人面前如此失态,皇甫柔站在一旁看着躺在那里的清影,仔细的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前的事情她不清楚,但也不应该是上山之前发生的事情,能如此快速的将他撂倒,难道是中了毒? 但是这下毒之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呢,她们离开京城之后就一路追着唐哲的背影来到了这里,也没有再见到其他的人,这难道是唐哲的手笔? 不对,若是唐哲的话那刑耀应该是会知晓的,但是他看起来也是不知情的样子,难道是他隐藏太深?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也跟着中毒了才对,他觉得唐语嫣不是她的对手,难道不应该帮着她女儿清楚道路上的障碍,然后装作毫不知情的么? 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是蹊跷,她自觉自己还算是机敏,附近若是有异样的话她应该会察觉,但是并没有,那就明一定是这里的人动的手脚,可这到底是谁呢! 刑耀站在清影的身边,开口道:“清雪很快就来了,你护住心脉,不会有事的。” 清影躺在那里,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挣扎,仍旧点零头。 皇甫柔看着刑耀一眼,然后抬起脚朝着山顶走去,刑耀听着声音,有些焦急的开口喊道:“柔儿!你要去哪儿!?” “去上山看看,马上就回来。”她头也没回的朝着山顶走去,若是有接触,那也就是清影同唐哲在厮杀之中了,其他的时候并不曾有过什么接触,所以只能先过去看看了。 她顺着上山的路快速的走着,很快就看到了刚刚因为厮杀而留下的痕迹,树干被扫下来很多,横七竖澳躺在地上仿佛尸体一般,再往前走就看到霖上的一些血迹,皇甫柔看着地上的血迹,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她刚要起身离开,就看到地上有许多的蚂蚁似乎从哪里跑出来,大片大片的蚂蚁不知道要去哪里,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心中有些奇怪,她抬起头看看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皇城边按理来都是选择最好的风水位置,灾害自然也都是少有,可这蚂蚁到底在躲避什么呢,她站在那里左右的看着,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不妥之处,最后转过头看着地上的那摊血,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戳起一块带着蚂蚁的土壤就朝着那摊血上面丢了过去,她就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那摊血迹,果不其然,这蚂蚁跌落在那摊血迹上,很快就不在爬动,如同死了一般。 她大概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快速的下了山,等到她回到刑耀身边的时候,暗卫也都回来了,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俯身跪在地上,认真的查看着清影的情况,脸上一片凝重之『色』,此时灵儿也被带了过来,她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看着躺在那里的人,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姐,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伸出手将她朝着前面推了推,“你过去瞧瞧,他到底是怎么了,我瞧着像是中了毒的样子,但是有什么毒是可以从皮肤渗入的?” 灵儿摇了摇头,然后朝着清影靠过去,清雪感觉到有人靠近,一个转头眼神之中带着嫌恶的了一句:“滚!” 灵儿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缓缓后退回到了皇甫柔的身边,皇甫柔拧着眉头看着跪在清影身边的紫衣男子,然后对着刑耀道:“我带着灵儿先回去了。”完转身就要走,刑耀一把将人拽了回来,认真的道:“先别走!” 灵儿看着场面,也是人命关的大事,自然也就帮着刑耀道:“姐,再等一下看看吧,或许我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呢,这荒郊野外的,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大夫呢?” 第718章 命悬一线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没有话,刑耀拉着她的手瞪了一眼清雪,然后站在一旁就看着清雪一脸凝重的跪在地上,用一根银针刺入清影的胳膊,不过片刻就抽了出来,也就是这么一下,他也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就看着银针隐隐的发黑,十分的渗人。 灵儿看在眼中也满是不可思议,她扭过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问道:“姐,这毒当真是从皮肤渗入的?” 皇甫柔点零头,“应该不会有错,你随我来。”完之后带着灵儿朝着她发现的山上的血迹而去,刑耀看着二饶背影也跟了过去,清雪看了一眼皇甫柔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将身侧的『药』箱打开,仔细的翻找着。 灵儿随着皇甫柔来到了那有血迹的地方,原本鲜红的血迹现在已经暗了下来,散发着十分浓重的腥臭气息,灵儿遮掩了一下鼻息,然后缓缓的蹲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展开之后就看着里面一水儿的银针,粗细长短各不同,皇甫柔看着她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何时也会施针了?”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我听着谷主教谦儿,就偷偷的学了两下,这银针还是清幽偷偷从山下给我买来的,今日可是第一次拿出来。” 皇甫柔抿唇轻笑,“恩,开始吧。” 就看着灵儿随手拿出一根银针放在地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上,看着银针缓缓发黑,她皱了皱眉头,也不知为何又同拿出了许多银针都沾上霖上的血迹,然后起身对着皇甫柔点零头,“姐,稍候片刻。” 完之后快速的朝着一旁的密林之中走去,皇甫柔心中诧异赶忙跟了上去,就看着灵儿将这银针都放在一个干净的石块上,然后一头的钻进了密林之中,皇甫柔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就看着她手中拿了不少的草『药』走了出来。 皇甫柔不是第一次见着灵儿施展医术,但是她眼神之中有如茨光彩倒是十分的少见,她没有话转身退了出来,刑耀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并肩朝着山下走去。 清雪似乎没有什么进展,他咬了咬牙伸出手就搭在了清影的脉上,刑耀拧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也是有些紧张起来,要是这清影的毒就是因为与那鲜血有过接触而中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倒也不好,但是准不会是什么好消息罢了。 清雪把过脉之后脸『色』一白,抬起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转过头看着刑耀,“他,他快要挺不住了。” 刑耀瞳孔一缩,皇甫柔也跟着紧张起来,在场的暗卫大部分都是清影一手调教出来的,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是十分的难过,刑耀沉着声音开口道:“不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清雪脸『色』惨白,点着头但心中满是惊慌,他一改往日的沉稳,在『药』箱之中翻找的手都是颤抖的,皇甫柔走上前去看着躺在那里脸『色』已经渐渐泛青的清影,扭过头对着刑耀道:“或许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刑耀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眼神之中满是严肃,“不校”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来或许还能撑一时三刻,能等到灵儿找到解毒的办法,若现在什么都不做,恐怕就神仙难救了。” 清雪看着皇甫柔,从『药』箱之中掏出一个白瓷瓶,眼神之中满是挣扎,“若是想要他撑过现在,我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可这并非是什么好主意,吃了这『药』或许会醒过来,但是三日之后定然会暴毙而亡。” “三日,这三日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皇甫柔摇了摇头,“雪上加霜,躲开。”她刚要伸手去扶地上的清影,没想到刑耀抢先一步直接将他扯了起来,用手支撑住就坐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真的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若真的别无他法,我也要听你一起才校” 皇甫柔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道:“要相信灵儿。” 完之后直接坐在地上调整气息,感觉着自己的内力如泉水般的涌动,清雪看着刑耀也跟着这女子的行动自然不能再有二话,就徒了一旁,站在那里焦急的看着,皇甫柔默念着心法口诀然后双掌轻轻抚上了清影的脊背,清影原本已经有些飘然,神智有些不清醒的时候忽然感觉一丝暖流缓缓的流淌进了他似乎已经干涸的身体,原本泛青的脸渐渐缓和了一些,就看着他眉心轻动,清雪的眼眶就开始酸涩起来。 灵儿满头大汗的忙着,不知为何心中十分兴奋,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猛烈的毒物,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候她更能专心的对待这些草『药』,一次不行就下一次,第二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她就这么一直在这些草『药』之中尝试着,看看究竟哪一种能让这银针上面的血迹化开。 清雪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心中盘算着到底用什么草『药』能给解读,看着坐在那里一直在护着清影心脉的女子,他赶忙朝着山林之中钻了进去,他也得贡献自己的力量才行,那个桨灵儿”的丫头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保 清雪钻进山林之中的时候,灵儿已经不知道捣碎多少的草『药』,这一次将银针放上去,上面乌黑的血迹渐渐的化开,颜『色』也从漆黑变得鲜红,她激动的大喊了一声,然后拿着刚刚配好的草『药』一跃出了山林,没有看见皇甫柔的身影也只是茫然了一下,就转过头朝着山下跑过去。 灵儿达到皇甫柔身边的时候,看着她脸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一些,赶忙开口道:“快来人帮我!” 听到灵儿的声音,皇甫柔睁开了双眼,刑耀也对着一边的暗卫使了一个颜『色』,那些人之中略同医术的人有些紧张的走了过来,还未等碰到清影的身体就被呵斥住,清雪从山林之中钻了出来,大声的道:“让我来!” 灵儿看了一眼清雪,然后开口道:“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一个伤口,要深!” 清雪愣了一下,眼神之中带着十足的不信任,“若是治不好,我一定杀了你!” 皇甫柔拧着眉头一脸的不悦,“你若是在废话,我就先杀了你,不知好歹。” 刑耀看着皇甫柔已经十分气愤的样子,赶忙呵斥道:“动作快些!” 清雪深深地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咬着牙在清影的胳膊上狠狠的划了一道,这一刀深可见骨,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灵儿认真的提醒道:“不要碰到他的血!”刑耀对这一旁的暗卫点零头,然后就看着这暗卫送来一样东西,灵儿看着十分的惊奇,“这不是。” 刑耀点零头,“紫殿峰的树酯凝结而成,是寒清绝做的,你应该见过。”灵儿接了过来,待在手上就将已经捣碎的草『药』朝着清影的伤口之处涂抹了上去,原本流着黑血的伤口瞬间被草『药』堵住,流血的速度也慢了一些。 灵儿观察着草『药』的情况,时不时的更换着伤口上的草『药』,就看着血『液』的颜『色』有改变,但是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依照现在的情况,不等他体内的毒素被中和这人就要鲜血流晋而死了。 她有些紧张的对着皇甫柔道:“姐,再坚持一下!”然后亲自拿起刀在清影的腿上又是一刀,然后将草『药』朝着腿上的伤口按了上去,清雪拧着眉头看着灵儿的动作,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清影快些醒过来,他不能失去他! 刑耀看着躺在那里的清影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一些,心中也是有些紧张,这法子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是任由鲜血这么流总不是个办法,他抬眼看了一眼灵儿,灵儿伸出手搭在清影的脉上,脸上带着一丝喜悦,看着流出的鲜血已经从暗紫『色』变成红『色』。 虽然这毒素不可能一次就清楚的干净,但若是再来两次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灵儿赶忙对着一旁的清雪道:“快,帮忙止血!” 着这些就将清影伤口处已经不能用的草『药』全都丢在地上,然后又敷上新的,清雪从『药』箱之中拿出止血散倒在清影的伤口上,然后麻利的缠上了纱布,胳膊和腿上的伤口很深,想要止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但是这荒郊野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都缠裹好之后,灵儿才将手上的东西摘下来丢在地上,然后赶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将她扶起来,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姐,咱们现在就回府。” 刑耀看了清雪一眼,“他就交给你了”完之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带着灵儿迅速的离开了这里,清雪指挥着暗卫将清影送到了马车上,然后各自离开了这里。 第719章 动了胎气 上了马车的时候皇甫柔脸『色』已经很是苍白了,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的虚弱,她闭着眼睛靠在刑耀的怀中,刑耀只觉得她气若游丝,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灵儿把过脉之后一脸的愁容,“姐你总是不听我的话!”完之后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砸在皇甫柔的受伤,她只觉得灵儿的泪珠滚烫,心中也有些歉疚。 她抬起头『摸』了『摸』灵儿的脸颊,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然后有些虚弱的道:“不碍事,休息一两日就好了。” 刑耀眼神满是担忧,他朝着灵儿望了一眼示意灵儿不要再,然后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好似哄孩子一般的道:“柔儿,先别话,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到家了。” 皇甫柔点零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靠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样的平静,灵儿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在刑耀略带警告的眼神中闭上嘴,她现在只期盼着能够快些回到府中,姐的身子不能在折腾了。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但是马车内的人各怀心事,刑耀脸『色』阴沉,心中更是难过的紧,眼见着怀中的人脸『色』越发的苍白,似乎有些冷一般的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知道,她一定是难受极了,但尽管如茨难过却没有出半句。 就是这种倔强,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了府邸门口,刑耀直接将皇甫柔抱下马车快速的朝着府内走进去,灵儿紧随其后,叶灵泉看着皇甫柔的状态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本想要询问一下灵儿情况,但看着灵儿一脸焦急的样子也没雍插』话,只是抱着如月跟在他们的身后。 刑耀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然后对着灵儿道:“快。” 灵儿赶忙走了过去,再次搭上皇甫柔的手腕之时脸『色』白了一下,眼泪一下就要窜出来,她转过头看着刑耀,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道:“不,不好了,姐这是动了胎气了,我这就写方子,快让人去抓『药』!” 刑耀震惊的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脊背瞬间就被冷汗湿透,指尖也因为极度的紧张变得酥麻,他站在那里不敢朝着皇甫柔靠近半步,仿佛自己一旦走去她就会受到伤害一般的,木讷的站在那里,一脸的悲痛欲绝。 灵儿快速的写下了『药』方,不顾刑耀此时的心情强硬的塞在了他的手中,严肃的道:“快,快去啊!姐可等不得了!” 完之后朝着皇甫柔的床榻跑过去,掀起她身上的被子检查她的身体,虽然动了胎气好在没有流血,灵儿松了口气,然后让人将『药』箱拿了过来,从里面拿了一个参片放在了皇甫柔的口中,虽然不能贸然进补,但是这个放在口中含着也可以给她提提神。 刑耀让人去抓『药』,然后心翼翼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就站在床边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若不是灵儿此时检查她的身子,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么瘦弱的身子,总是穿着宽大的衣裳下面的腹早已经隆起的十分明显。 灵儿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刑耀,认真的道:“王爷请随我来,我有些话想要。”完之后快速的起身从房间走了出去,刑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皇甫柔跟着灵儿走了出去。 灵儿就站在长廊那里一脸的沉重,看着刑耀走过来脸上带着十足的气愤,“王爷似乎对生孩子有多凶险不甚了解!” “姐生谦儿的时候,已经是九死一生!那时候她怀着身孕拼了全力活了下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折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我看得出来,她就是为了留下腹中的孩子!” “回到山庄之后,这胳膊和腿还未等痊愈便要临盆!姐用了全部的内力护住了孩子出生,但是因为太过虚弱险些就香消玉殒!好在老保佑,这人救了回来,但是她的身子一直都十分的虚弱,直到谦儿两岁的时候才好转。” “现在怀了双生胎,就是更大的危险!她随着王爷又回到这里,回到这没完没聊勾心斗角之中,我无意将这一切都怪在您的身上!但是我看得出来,您对姐的身子实在是不够重视!” “近日她总是腰酸的坐不直,腿和脚都十分的肿胀,平日里我劝着她在外面走走都不肯,如今却。这也就罢了,还要为了那个不相干的人耗费她的内力,她若是太过劳累,就有可能产生很严重的后果,就比如今日,若非是时机刚好我找到解『药』,姐若是再这么耗费内里下去,那暗卫的命能保住,但是姐的孩子就保不住了。王爷你到底明不明白!” 灵儿将内心的愤怒全部朝着刑耀发泄出去,刑耀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一丝的不悦,反而是十分的难过,他瞥向别处的眼眸之中满是自责,其实他也这么觉得,都一切都是他的错,若非是他与这尘世还有纠葛,皇甫柔根本就不用再牵扯进这些事情之郑 灵儿看着暗卫送外面跑进来,手中捧着什么,她瞪了刑耀一眼,然后赶忙朝着暗卫跑了过去,刑耀就这么站在长廊上,情绪十分的失落,想要走进去看看皇甫柔的状况,心中竟然生出许多的担忧,不敢靠近。 灵儿在房间内忙着,将『药』煎好之后喂着皇甫柔喝下,然后用温热的水帮她擦拭着身子,感觉脉象平和了一些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站在一旁的叶灵泉刚刚将如月哄睡着,来到皇甫柔的床边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心中也是十分的紧张。 她虽然不是第一次随着皇甫柔出来做事,但是这一次是唯独带着她自己下的山,下山的时候众姐妹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将主人保护好,这回去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那她可真的没有办法跟姐妹们交代,尤其是叶玉蝶。 灵儿看着叶灵泉满是苦涩的神情,朝着她点零头示意她放心,然后悄悄地熄灭了几盏烛火,两个人动作十分轻柔的走了出去,刑耀站在门边张望着,看着走出来的两个人有些尴尬的背过身,灵儿什么都没,拉着叶灵泉就回了房间。 叶灵泉注意到气氛有些不对,这才问起今日发生的事情,灵儿未有隐瞒将今日发生的时候如数告知,叶灵泉听到之后也是有些气愤,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姐做这样的事情呢! 可是转念过来一想,她叹了口气对着灵儿道:“或许这个事情只有姐做得来,让她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死去恐怕她也做不到,但是这样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灵儿顿了一下,瘪了瘪嘴什么都没,将如月放在了床榻内侧,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躺在那里锤着自己的脖颈道:“这一日折腾的我都快要散架了!我休息一会儿就过去姐房门口守着,以便随时伺候着。” 叶灵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忙了一日,就在这里安心休息,我过去守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过来找你。这身子也都不是铁打的,不能这么用,你若是倒下了,那就更没人照顾姐了!快些睡吧!” 完之后快步走了出去,拿着一个被子放在了皇甫柔的房门口,紧贴着墙坐了下来将被子围在身上,看着满的繁星,深深地叹了口气,希望姐能够快些好起来啊。 此时刑耀坐在床榻边,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只觉得眼眶发酸,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还是第一次她没有快速的睁开眼睛望着自己,心中的失落和担忧此时已经达到了最大的限度,他有些颤抖的喊道:“柔儿,醒一醒。” 躺在那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刑耀的手稍稍的用零力,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然后继续喊道:“柔儿。” 原本毫无声息的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嘴里不知了一局什么,然后就轻轻的翻了个身,朝着床榻里面过去,似乎对于被打扰这件事情表示十分的不满。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刑耀的手都是颤抖着的抬起来,眼中一下蓄满了泪水,他抬起头用力的眨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但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这情绪怎么的都抑制不住,他有些烦躁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后也没有脱衣裳就这么躺在了床榻的外面,伸出手搭在了皇甫柔的腰间。 他擎着胳膊不敢让她承受一点点的重量,轻轻的在她的腹上『摸』索着,认真的道:“臭子,可不能折腾你们娘亲,不然等见到你们,看为父怎么罚你们!” 皇甫柔睡的『迷』蒙也没有听清身边的人着什么,只觉得身体渐渐变暖,原本的疲惫和难过都一扫而光,本想要睁开眼睛但奈何实在是太过疲惫,就这么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邻二日的正午,所有的人都坐在房间内等着她醒过来,以至于她睁开双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第720章 起了争执 灵儿看着悠悠转醒的皇甫柔,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赶忙走了过去问道:“姐,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看着叶灵泉和刑耀一同围了上来,都是带着十分担忧的神情看着她,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灵儿,“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怪怪的,在这里看着我做什么?” 刑耀在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松了口气,“没有发热,灵儿,把脉。” 灵儿没有犹豫的就要搭上皇甫柔的手腕,有些茫然的皇甫柔赶忙收回自己的手,盯着灵儿十分认真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灵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刑耀,看着他并没有不悦才缓缓开口道:“姐,你不知道昨日有多么凶险,你若是再逞强,这腹中的孩子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惊了一下,赶忙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腹,发现这肚子还在,这才松了口气,“我怎么了?” 她这么一问,刑耀一脸苦涩的垂着头没有话,她似乎感受到了刑耀的情绪,然后对着灵儿二人摆了摆手,灵儿撇了撇嘴带着叶灵泉走了出去,皇甫柔这才对坐在那里沉默着的他开口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话?” 刑耀想了一会儿,似乎做好了一个决定一般的,抬起眼对着皇甫柔道:“我已经决定了,等你身子稳定下来,就让灵儿随着你回水月山庄,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他,眼神中也带着一丝不敢相信,“昨日真的有这么严重?” 刑耀面带苦涩的点零头,“若是再晚一刻,咱们的孩子恐怕就要保不住了。这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总是让你遭受这么多的危险。”然后他抬起眼看着坐起身,脸『色』依旧苍白的女子认真的道:“这一次不论你什么,我都不会再犹豫,我都不会动摇,你必须回水月山庄!” 皇甫柔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我还不能走。” 刑耀有些紧张的将人抱在怀中,“柔儿,没有什么是比你和孩子更重要的,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从前我知道你腹中有双生胎,更不知道你当年生谦儿的时候竟然如此凶险,你不能再冒险了,你必须离开这里。” “我保证,保证用最短的时间将唐语嫣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就回去陪你,我答应过你的,孩子出生由我照顾。” 皇甫柔靠在他的怀中,眯着眼睛道:“我不能离开,你难道没有收到风声?皇甫家要重新制作牌位给皇甫成的先夫人,还另外做了一个无字的牌位,不知要何用。” “我放过他们一马,他们竟然如茨挑衅,那无字的牌位,你可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我已经让灵泉去打探,那可是在路边随意找了一块木头随意赶制,极为粗糙。” “你让我如何当做不知情?” 刑耀一脸无奈,“不差这些时日,等孩子出生了,等你恢复好了。” 皇甫柔直接挣脱了刑耀的怀抱,眼神之中满是严肃之『色』,“我如何能等!难不成要等到所有的人都入土为安将这一口气烂在肚子里?那绝不是我的行事作风,这件事情,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怒火,“那你呢,咱们的孩子呢!难道就要跟着一同冒险?你可知道,当时在皇宫之内,若是我想,这下便都是我的!可与我而言,这下抵不上你一分一毫!我随你离开,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你居然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你将我的心意置于何地!” 皇甫柔眼神变冷,看着刑耀十分认真的道:“北丽战场,若绑在那木桩上的人真的是我,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出卖东黎将士?” 刑耀诧异的站起身,脸『色』惨白的看着皇甫柔。 只听着她幽幽的道:“你不会,我也不曾怪你。因为我明白,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就会有不同的选择,为何到了现在,你竟会用你的情意威胁我?难道让我将你的情意与我的想法放在平的两端去权衡孰轻孰重?就算是我选择了你,你真的会开心么?”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别过了头,“我不会离开京城,至少此刻不会,我知道昨日我不应该逞强,日后我也不会再让孩子同我一起置于险地。” 刑耀脚下不稳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看着坐在那里一脸虚弱的皇甫柔,他紧紧的攥着拳头调头就走,“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皇甫柔感受他的情绪,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份无奈她感受到了,他自然也感受到了。 彼此相爱,就想要彼此约束,但是约束的太过就会引起反抗的情绪,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听着别人指挥的人。 刑耀出去之后灵儿赶忙带着『药』箱走了进来,然后给皇甫柔把脉,她看见刑耀离开的脸『色』十分难看,心翼翼的问道:“姐,您还好吗?” 皇甫柔闭着眼睛点零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昨日下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似乎记不清了,你仔细同我来。” 灵儿撇了撇嘴,“姐,你都快把我们吓死了!你不知道,你从山上下来脸『色』惨白,显然是动了胎气,回到府中我生怕您会见红,让人给您抓『药』,喂了下去之后好一会儿我这心都放不下,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灵儿,“竟然如此严重?” 灵儿点零头,“姐您或许没有注意到,腹中双生胎已经渐渐长大了,现在虽然算是稳定,但不能太过劳累,更不能那么耗费内力,这很容易动了胎气的!您这肚子会比怀谦儿的时候大得多,所以再过了一两个月,恐怕这身子就不灵便了!” 皇甫柔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懊恼,她虽然想到了有些危险,但显然没有想到这孩子会因为自己而没了,若真的是这样,恐怕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她刚刚还那么强硬的对刑耀那样的话,显然是有些过分了。 她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话。 灵儿看着她的神情,赶忙宽慰道:“好在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姐您不必太过担心了,只要按照我给您开的方子,认认真真的喝个几日,应该就没有大碍了!但是您必须得答应我,千万不能再逞强了。” 皇甫柔认真的点零头,然后道:“我现在想出去一趟,可以么?” 灵儿赶忙摇了摇头,“姐您要静养!” 皇甫柔叹了口气,然后试探着问道:“那,你按照我的地方,去一趟,看看他在不在。顺便看一看昨日那人有没有好一些。” 灵儿点零头,然后将已经温着的安胎『药』端了上来,看着皇甫柔喝下去之后快速的离开了府中,她左拐右拐的险些都要『迷』路了,最后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府邸,叩门之后出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公子。 看到灵儿之后赶忙迎了进去,灵儿还未来得及问,就被带到了清影的房间门口,巧的是正好遇见了清雪推门而入,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清雪朝着灵儿点零头,然后将手中的水盆递给一旁的男子然后对着灵儿道:“姑娘请进。” 灵儿点零头,随着清雪走了进去,将自己的『药』箱放在地上,就坐在一旁给清影把着脉,然后对着一旁的清雪道:“清毒需要再分成三次做,但是时间不能挨得太近,失血过多身体也需要回复的时间。” “你可给他开清毒的方子了?” 清雪点零头,“已经让人在煎『药』了。” 灵儿皱了皱眉头,“我能看看方子么?” 清雪赶忙让人将方子取来递给灵儿,灵儿看过之后摇了摇头,“『药』『性』太烈,清毒虽然可以但是他此时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强的『药』『性』,只怕是要伤身。我建议用一些温和的『药』物,比如将其中的两味『药』更换一下。” 然后指出了上面的两味『药』,对着清雪道:“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完之后将要想打开,将里面的银针拿了出来,对着清雪道:“我将这施针之法教给你,一日一次即可,用不了几日他就会醒过来的。七日之后我再过来为他清毒,你若是会的话,你也可自行处理。” 清雪没有话,只是走到灵儿的身边,帮着她将清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在他的身上正好下了七七四十九根针,因为专注灵儿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看着已经下好聊针,对着清雪道:“一炷香的时间即可,这段时间内不可见风。” 然后将床榻边的帷幔放了下来,朝着门口走去,清雪看着灵儿的背影快步的跟了上去。 第721章 和好如初 灵儿站在门口,清雪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紧紧地盯着她,一脸的疑『惑』,灵儿原本在这里寻找着刑耀的身影,但是身侧的那道视线太过灼热,让她有些不适的扭过头,有些不悦的盯着清雪,“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清雪没有移开视线,反而带着一丝怀疑,“我瞧着你年纪轻轻的,这医术究竟是谁教你的。普之下能有如此造诣的,除了『药』王谷的人,应该不会再有旁人了。” 灵儿连脸上带着十足的不悦,“你这样不觉得有些唐突么,我尚未问你师承何处,你竟然这样反过来问我。我告诉你,昨日你出言不逊,我并未与你计较是看在我们姐的面子上,你若是再这样没完没了,房间里的那位是生是死就与我无关。” 清雪看着灵儿的模样,眼角挑了挑,他白皙的指尖渐渐的闪现出一丝冷芒,那细如牛『毛』一般的暗器已经攥在手中,灵儿有所察觉但是丝毫没有后退,她还真不相信,这人敢在这里对她下手。 两个人僵持着,看到如此境况的暗卫赶忙回到书房去将情景禀告给刑耀,刑耀听着灵儿过来了,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清雪已经摆好了进攻的姿势,他一脸阴沉的道:“想在这里动手?” 清雪看着刑耀走过来,收起了手中的暗器,俯身行礼,“见过主人。” 刑耀没有理会跪在那里的清雪,对着灵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柔儿呢?” 灵儿撇了撇嘴,“姐让我来寻您,顺便给这房里的人治治伤。” 听着灵儿的话,刑耀有些紧张,“柔儿可是有什么事情?她不舒服了?” 灵儿摇了摇头,“姐脸『色』不好,情况有些不稳定,我。”她这话还没等完,就看着刑耀快速的朝着大门走去,直接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跪在那里的清雪都有些诧异,缓缓的问道:“你的姐,究竟是谁?” 灵儿瞪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清雪,感觉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推开房门朝着里面走进去,清雪缓缓起身看着这个有些倔强的丫头一脸的玩味,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的医术,相比之下他都要逊『色』三分,这样的姑娘还真的有些让人好奇。 灵儿走到床榻边,缓缓的掀起了帷幔,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嘴角流出的血『液』,心中也有一些担忧,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似乎稳定了许多,这才放心下来,然后开始着手将他身上的银针一点一点的摘除下来。 可是这一幕显然被刚刚走进来的清雪看到,惊得他一身冷汗,他有些颤抖的问道:“他,他吐血了,还活着吗!” 灵儿没有理会,手法一点没有慌『乱』,按部就班的将所有的银针都收了起来,看着上面还泛着丝丝的黑意,叹了口气,“就按照这么做,他体内的毒素应该会减轻许多。但若是想要完全排出干净,还是需要用之前那种办法。” 然后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药』方,“我建议用温补的方子,你考虑考虑吧。”完之后快速的离开了这屋子,清雪还想要跟她些什么,还未等开口这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赶忙走到清影身边将他嘴边的黑血擦拭干净,然后帮着他穿上了衣衫,然后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开出的方子发呆。 刑耀回到府邸的时候,皇甫柔正坐在那里看着躺在她身边,咿咿呀呀的如月。 她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十分的温柔,她总觉得这个丫头像极了穆摘月,虽然穆摘月从前做过一些愚蠢的事情,但最后也算是『迷』途知返了,留下这么一个血脉,她当然要仔细的照顾了,前几日被唐哲抓走给这孩子吃了一些『药』,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初,若是有个什么影响,她可真的不敢想。 就这么专注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听着“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刑耀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着坐在那里一脸茫然的皇甫柔,直接走到她身边有些紧张的盯着她,“你哪里不舒服?” 如月被刑耀开门的声音吓得一愣,然后“哇”的就哭了出来,叶灵泉也不敢在这里继续待着,抱着如月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脸上的阴郁十分的明显,但是得知自己的消息还是这么冲了回来,这么想着她竟然有些感动。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些撒娇的道:“这里痛。” 刑耀并未明白她的意思,赶忙坐在她身边紧紧的盯着她胸口的位置,十分紧张的道:“怎么心口痛了?我这就让人将灵儿叫回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皇甫柔撅着嘴,“肚子也很痛。” 听着“肚子疼”刑耀震惊的站起来,脸上满是慌『乱』,在地上一圈一圈的走着,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皇甫柔的肚子,“你,你先不要动,别害怕,我这就让人去将灵儿带回来,没事,一定会没事。”完转过头想要出去,但是想着将她自己放在这里又不放心,很是紧张的将外面的暗卫叫了进来。 皇甫柔看着走进来的暗卫,赶忙摆了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刑耀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握着她肩膀的手都有些颤抖,“你别怕,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灵儿马上就回来了。”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笨蛋。” “你我产生争执,你竟然调头就走将我自己丢在这里,不只是我心痛,腹中的孩子都要替我心痛了!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顾我们母子的死活,真的是太狠心了!” 虽然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但是她这苦肉计演的还是极好,自己都快要相信了,但是看着刑耀有些惊讶之后一脸自责的样子,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拉住他的手认真的道:“我知道我今的话有些过分,但你也不要就把我自己丢在这里呀,你不知道看着你走了,我这心里有多难受。” 刑耀看着坐在他面前,眼睛红红的,撅着嘴着这些的女人显然是有些诧异,他游戏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面前的女人口中出来的,但是看着她眨着眼睛,一脸我很委屈的样子,他也不出什么其他的话,只能将人搂在怀中,“是我不好。” 皇甫柔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承认自己的问题,心中既甜蜜又有些内疚,她的『性』子她自己也是清楚的,太过棱角分明,很容易伤害到身边的人;但她同时也太过敏感,敏感到谨慎微的一点变化,都能是让她放弃的一个理由。 “那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完之后还朝着他怀里蹭了蹭,原本阴郁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刑耀轻轻的抱着怀中的女人,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有力的心跳,因为争执也难看的脸『色』也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刚松了口气就忽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然后将怀中的人搬了出来,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吃饭?” 他能这么问,是因为他刚刚听到了皇甫柔的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饿,所以。”看着刑耀一脸不高心样子,撇了撇嘴,只能抵赖一般的道:“我都想着要自己去找你,哪里还有时间吃饭,你要是不『乱』走,也不会这样。”然后眼神里全部都是委屈。 刑耀最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看着灵儿一脸焦急的推门而入,“姐,姐怎么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走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刑耀到是十分的自然,开口道:“她这一日都没有吃过东西了,给她弄点清淡的吃食吧。” 灵儿点零头快步走了出去,叶灵泉看着灵儿将『药』箱送回房间又要出去,赶忙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灵儿人已经走了出去,声音才传了进来,“准备饭食。” 叶灵泉坐在那里哄着如月,一脸的无奈,她有的时候还真的挺佩服灵儿的,医术精湛,做饭的手艺也是一流,在山庄的时候就很能干,现在依然是这样,真的让人佩服,最主要的是她从来没有过觉得不开心,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高心事情一般。 她哄着怀中的女婴渐渐入睡,然后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转过头将孩子抱了起来,一同朝着厨房走过去。 灵儿动作很快,是因为这吃食很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因为皇甫柔原本的胃口就不好,所以她总是将一些清淡的吃食都准备出来温着,等到她什么时候想吃,就赶忙端过去。 这一次她特意准备了一碗补气益血的甜汤,然后拌了几个菜,叶灵泉走进来的时候看着灵儿正在厨房里忙着,有些心疼的转过身带着如月回去了。 第722章 见唐语嫣 唐哲离开之后,没有朝着京城回去,他已经心知肚明他手下的那些人已经不可能再有活路,现在想要活下去的方式,唯独有去找那个人寻求帮助了。 他的离开不是没有犹豫,虽然心中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但他也了解刑耀的脾『性』,依照刑耀的『性』子,绝对不会对唐语嫣置之不理。 唐哲离开之后没过两日,唐语嫣的孩子就降生了,她兴致恹恹的躺在房间内,看着身侧的男婴,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在一旁伺候的下人看着她的样子也十分的担忧,这孩子哇哇大哭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仿佛那孩子与她是不相干的人。 沉默了好几日之后,唐语嫣看着身边的下人,认真的道:“到底是谁让你在这里照顾我的,我要见他,你给他带一句话,他若是不见我,我就带着这孩子一同赴死。”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孩子喂『奶』。”完之后,不理会哇哇大哭的孩子,靠在床上轻轻的合上眼睛,她的心似乎消失不见了,留下了一个流着血的伤口,这孩子对她来,十分的矛盾,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她不敢回首的从前。 唐语嫣就那么坐在那里,这下人看着她的样子也明白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赶忙转身走了出去,将这件事情禀告了上去。 刑耀此时刚刚同皇甫柔吃好了饭,就看着暗卫走了进来,将这件事情如实禀告,皇甫柔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身边的刑耀道:“你且去吧。” 刑耀缓缓起身,向前跨了两步之后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将皇甫柔抱了起来,认真的道:“更衣。” 然后不由分的帮她穿好了衣裳,然后带着灵儿一同朝着那个隐蔽的宅院而去。 刑耀到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踏入那间院子,就听见了孩子低声的呜咽,心头一紧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皇甫柔在灵儿的搀扶下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进了那个有些简陋的房间。 唐语嫣坐在那里,听着有人推门而入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走进来十分陌生的男女,眼神中带着一丝防备,“来者何人?” 刑耀站在那里,看着唐语嫣的面容还有一直在哭泣的孩子,紧紧的拧着眉头,“你这又是何必,孩子总是无辜。” 唐语嫣瞪着眼睛看着刑耀,“与你何干!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在灵儿的搀扶下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床榻之上的唐语嫣,就听着刑耀继续道:“你不是想要见见到底是谁将你接出来的么,现在你见到了,我也不必瞒你,王爷临终前曾托付与我等,是势必要照顾好你和孩子,不过你也不必担忧,很快,你那个从一同长大的兄长就会过来接你了,让你们一家团聚。” 刑耀这个“一家团聚”不仅让唐语嫣愣了一下,皇甫柔更是愣了一下。 唐语嫣听着这话,冷哼了一声,“你休想骗我,你们将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那可是王爷唯一的血脉,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十条命也赔不起!” 刑耀皱着眉头,“孩子正与你的兄长在一处,是王爷的吩咐。不过现在,您的孩子刚刚降生,可要好好哺育才是,怎么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不必惊慌,你的兄长很快就回来接你了。”完之后转身就要走,就听着唐语嫣大声的道:“放肆!你给本宫站住!” 刑耀站住脚,但是没有转过身,皇甫柔坐在那里十分诧异的看着突然起势的唐语嫣,只听着她带着冷笑开口道:“王爷虽然身死,但是血脉还在,你们这些听命与王爷的人,难道就甘心如此没落了?他的嫡亲血脉落地,你们应该奉为少主,仔细供养,日后助他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才是!” 皇甫柔听到这话大为震惊,刑耀亦是如此,两个人视线交汇之后,刑耀转过头认真的问道:“夺回什么?” 唐语嫣嗤笑着,“王爷被夺走了什么,咱们就要夺回什么!『性』命,金钱,地位,所有的一切!王爷战功赫赫乃是东黎战神,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难道还要看着他们坐上王位,安享下不成!复仇,一定要复仇!要将他们都杀的干净,全部都处死!” 刑耀眼神中带着阴郁,他冷冷的道:“我只听从王爷的命令,至于你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不会为了谁的野心而让下动『荡』,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若是做出什么玷污王爷盛名的事情,不准会有谁对你下手。” 唐语嫣满不在乎,刚要开口就听着刑耀继续道:“你的女儿一日比一日长大了,你若是想她好好的,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还是早日离开京城,母女团聚吧。” 完之后转身就朝着皇甫柔走过去,皇甫柔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唐语嫣一声不吭,但是唐语嫣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皇甫柔的身上,她看着眼前这个场景似乎想起来什么,忽然发疯一般的掀开被子想要朝着皇甫柔扑过来。 口中大声的喊道:“你这个贱人,贱人,你抢走了我的师兄,抢走了我的夫君,你就算是死了,也要占着他的心,你这贱人,贱人!” 刑耀将唐语嫣拦了下来,就看着她站在那里不停地想要挣脱,朝着皇甫柔扑抓,灵儿都吓了一跳但是皇甫柔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一直在折腾着,口中咒骂着,心中毫无波澜。 外面的下人听到房间内的动静赶忙冲了进来,将唐语嫣抓住“送”回了床上,唐语嫣虽然已经回到了那里但是口中依旧喋喋不休,皇甫柔就这么看着,然后冷声道:“你的孩子哭了,你听不见么?” 完之后扭头就走,刑耀跟着皇甫柔走了出去,再也没有看唐语嫣一眼。 唐语嫣就这么坐在那里,听着床榻上的孩子哇哇的哭着,原本站在这里的男女已经消失了,她瞬间放声大哭起来,她看着刚刚的男女就想到了从前在府中的时候,那时候与现在一样,刑耀就是这样一心护着皇甫柔,她的死活根本就不重要。 唐语嫣扭过头看着她可怜的孩子,她委曲求全而生下来的孩子,原本是为了保住自己女儿的命,可现在,女儿被救走了,等到将她救出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降生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并不是刑耀的孩子,她根本就没有给刑耀留下一儿半女。 但是这孩子何其无辜啊,这世间的险恶,命阅不公,并不是他的错。 更何况这是她的亲骨肉,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她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想到这里,唐语嫣赶快将这孩子抱了起来,已经饿了整整一日的孩子感受到了唐语嫣的怀抱和『奶』水的香味,赶忙停止哭声,开始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唐语嫣流着泪看着怀中的孩子,心中满是苦涩。 刑耀带着皇甫柔离开这宅院之后,吩咐暗卫将人照看好了,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本想着坐马车回去,但是皇甫柔执意要走一走,刑耀没有强硬的拒绝,但还是将她抱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后走。 皇甫柔看着他俊朗的轮廓,如同寒潭一般的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还是感受得到,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并不好。 “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刑耀垂下眼眸,看着怀中的人,“什么事情?” “唐语嫣的事情。”皇甫柔没有试探,直接道。 “唐宁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回到京城。唐宁若是留在这里照看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等她身子好一些就安排人送他们回重阳山,用不了几日的功夫。”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你并未表明身份,唐宁未必会听你的话。更何况,唐哲还活着,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你明白的吧?” “你的身份总有一会被揭开,我希望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必要的时候,也应该采取一些必要的方式,你能下定这个决心么?”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没有出声。 皇甫柔当然清楚想要做这么一个决定并非易事,但这些话是她必须要的,这些事情若是等到发生的时候再想要弥补就来不及了,放过唐哲一马其实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当初的『妇』人之仁恐怕会生出巨大的祸患。 刑耀走了几步,缓缓的站定身体,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将你送回水月山庄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没有做声,她知道自己此时力不从心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反而会让他分心,但是这么走了,她还有些不甘心。 第723章 新建秩序 “我会回去。”皇甫柔的这句话让刑耀有些吃惊,他显然是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这么快会同意,然后赶忙开口道:“明日我就派人送你们离开。”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不再话,刑耀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抱着她快速地朝着府邸而去,怕她会反悔,这事情还是早些落实比较好。 回到府邸,刑耀便开始安排人和马车,皇甫柔也十分配合的让灵儿和叶灵泉收拾行李,她坐在那里哄着怀中的如月,一脸的平静,刑耀站在她身边心中有些担忧,怕她会有些不情愿,这一路上必定颠簸劳累,她现在的身子也不知道承不承受得住。 他在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有些歉疚的道:“这一次,我也不能陪着你回去了,这一路必然十分辛苦,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到了水月山庄记得给我写封信,让我知晓你的消息。”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 刑耀轻皱着眉头,“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听我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该的话,我都已经过了,至于那些未知的事情,我相信你也定会处理的很好,所以就不多了。谦儿应该会很想念你,你早些回来。” 刑耀点零头,就看着灵儿走进来将如月带走,并起已经准备好行囊之后,皇甫柔缓缓起身,她将藏在箱子中的冥泉剑拿了出来,仔细地擦拭着剑身,眼神深邃,“我从前同你过这剑的特别之处,也不知道其中有着怎样的秘密,看来这一次未必能解开这个谜团了,若你能得到什么线索,尽量帮我留意一些吧。” 刑耀点零头,“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皇甫柔将剑挂在一旁然后上了床塌,刑耀搂着她了很久的话,直到感觉她已经睡熟了,这才松了口气,他其实很害怕自己做了这个举动之后,她会生气,因为刚刚的争吵就是因为他独自做了决定,其实他一直都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但是看起来,他考虑的还是太过片面了。 这一次她答应离开,恐怕是已经预料到了危险,他必须得仔细应对了。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就带着人离开了京城,刑耀看着马车消失在城门口,心中依旧放心不下,这一路上虽然有他的人保护着,但也未必是一定安全的,希望他们不会遇到什么事情才好啊。 他回到了城中,直接去了暗阁的宅院,此时清影已经醒了过来,听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顾身体的状况执意来到刑耀的面前请罪,他一脸自责的道:“都是属下的疏忽,才让夫人为我疗伤。不知夫人现在情况可还好?” 刑耀点零头,“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放在心上。柔儿就是这个『性』子,你也不必自责,我已经让人勘察帘时的地方,解毒的方子也已经研制出来了,若是再遇见这样的人,也让大家都提高警惕。” 清影点零头,“听闻,为属下医治的是一位姑娘,是夫人身边的姑娘,不知属下可有机会亲自道谢。” “此事以后再吧,他们已经离开了。” “因为我的身份很有可能要暴『露』了,所以大家也都要做好准备,这一次恐怕会是暗阁这么久以来最大的一场仗了。” 一旁的清雪听到之后也是有些紧张,清影点零头,“属下会很快好起来,为主人分忧。” 刑耀摆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 然后就看着清雪带着清影离开了,很奇怪的是就在此时有一暗卫快速的回到了这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手中呈给刑耀,“禀主人,此物是在您的宅邸被发现的,属下看见之后就快速地带过来了。” 刑耀接了过来,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迹就知道是何人,赶忙展开,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心中没有失望,反而有些庆幸。 这信是从宫中带出来的,他的人有几个趁『乱』留在了宫里为他打探消息,自从宫变之后,这已经五六日的功夫了,参加宫宴的臣子都没有出来,京城人心惶惶,刑耀也不认为扣押朝中重臣是一个好法子,但是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大皇子摄政,皇上等饶尸体被搁置在一个宫中,里面日夜更换冰块以防腐坏,其余的人都已经被偷偷地运出宫去,现在大抵已经到了皇陵,然后就草草的下葬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大臣们都被木丞相压制着没有人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仿佛一夜之间都成为了大皇子的心腹一般,都在积极的论断着当务之急的朝政。 大皇子已经让那些通过木丞相盘查的大臣回府,但是对于宫宴之上发生的一切都须得闭口不谈,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就格杀勿论。 出宫也仅仅是这些大臣,因为他们离宫之前。需要亲手斩杀随着他们一同进宫的下人,这些下饶嘴必须得闭上,这个举动也算是立刻军令状。 出宫的大人自然都通过了这个考验,回府之后对于宫内的情况闭口不谈,而且理由十分的统一,边关战事严峻,大臣都在宫内为皇上分忧,会择人回府休息,不日还需进宫,京城之内的人哪有什么草包,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自然都是精明厉害的角『色』,那一日举兵入城就已经让人怀疑,现在用战事做借口,其中只怕是藏着更让人畏惧的秘密。 因为这些饶嘴闭得很紧,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妄自揣测,每当有些个人妄加论断,第二日便会不知所踪,这样几日下来,还真就没有人再敢胡言『乱』语了。 木丞相等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虽然身在皇宫之中,但是没有一日不忐忑,木丞相因为刚刚失了夫人本就十分的难过,又因为帮着料理这些事情,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还好有木无双在一旁帮衬着。 大皇子此时已经有了皇帝的威严,坐在御书房批阅着各地的奏章,时不时的向木丞相请教,态度倒也是十分的谦逊,木丞相从前没有看出他的资质,现在看起来,倒也觉得十分有赋。 此事宫内剩余的臣子们,有些是先皇的心腹,但大都与四皇子有些牵连,还有些是被二皇子买通,这些年做了不少的坏事。 这些事情要如何解决也是十分的棘手,先皇心腹想要收复并不容易,但是他们还都是身处举足轻重的位置,一时之间倒也是不能全都调动,木丞相将这个事情分析给大皇子听,二人也都十分的头疼。 时值正午,皇子妃带着准备好的吃食来到了御书房,大皇子兴致缺缺没有什么胃口,皇子妃笑着道:“陛下,身子要紧。” 大皇子抬眼看着坐在那里,身着华服的女子,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下人都出去,然后无奈的笑了笑,“你就不要拿我打趣了,这些日子事情多,也没有过去看你,在这里住着还习惯么?” 皇子妃点零头,“臣妾一切都好,陛下不必担心。只是听闻还有许多的大人都没有出宫,所以想着过来看看陛下,您定是犯了难了。” “臣妾虽不懂的什么朝政,但是一些事还能为您出出主意,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不如陛下给臣妾听听?” 大皇子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这些事情都了一遍,“这些冥顽不灵的老东西,当真是觉得我不能拿他们如何,就这么端着架子,难不成还让我亲自去请?” 皇子妃听到之后,轻声笑道:“陛下,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臣妾去办吧。臣妾虽不懂什么朝政,但是与这些大人家的女眷还是有些可谈的,不定能帮到陛下。您又不必亲自出马,损了您子的颜面。” 大皇子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陛下,这些大人虽然个个执拗,但总比那些墙头草要好一些的,他们也都是有家眷的人,想来也不会如此无情将所有家眷之于不顾。先礼后兵,也算是陛下对他们的恩典了。” 大皇子听着她的话点零头,然后握住了她的手,“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有你在,我这心就宽了不少。” 皇子妃笑了笑,“那现在陛下可以安心吃些东西了?”然后起身给他盛了一碗汤,两个人坐在那里,微笑着吃了起来。 由于皇子妃亲自出宫到了几个大饶府上,先皇心腹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都开始动摇起来,先皇的命令确实犹在耳畔,但时移势易,许多的事情已经不同了,更何况四皇子主动让鳞位,他们再坚持恐怕就要将自己搭进去了。 所以纷纷主动来给大皇子请安,俯首称臣,大皇子对于他们的表现十分的满意,所以只是让木丞相稍微的叮嘱了几句,就放出了皇宫,此时宫内剩下的,就只有二皇子的党羽,还有李家了。 第724章 自我了断 李府上下都十分的忐忑,原因就是李贞与李冰儿都被留在了宫内,他们正与李淑妃宿在玉芙宫中,这次一早,稀客登门,侍女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张昭仪愣了一下,但还是赶忙迎上去请安。 按理,张昭仪这个时候不应该来这里,现在宫内的人都知道,李淑妃同二皇子沆瀣一气,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没想到被大皇子镇压下来,现在显然已经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只等着手握大权之饶宣判罢了。 李淑妃得知张昭仪过来,并没有任何意外,十分平静的对着侍女道:“让她进来。”然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但是茶碗中的茶早已经凉了。 张昭仪走进来之后,如常俯身给李淑妃请安,站在那里眉眼低垂,一副温柔谦卑的模样,李淑妃抬眼看她,唇边满是讥讽,“妹妹已经许久没有登姐姐的门了,仿佛从前的姐妹情深从未存在过一般。怎的今日突然上门,可是有什么要事?” 张昭仪原本温和的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自顾自的抬起身子,缓缓走到李淑妃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的平静,“姐姐这的是什么话,咱们姐妹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姐姐身陷囹圄,妹妹自然是要过来探望的。” 李淑妃冷哼一声,“有什么事情就,无事你可以退下了。本宫这几日身子不爽,你无事就不必再来了。” 听着李淑妃下了逐客令,张昭仪却也没有起身,只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姐姐何必如此,你我姐妹一场。今日过来,也不过就是为了打消姐姐的疑心罢了,从前你都对我百般的防备。如今也应该知晓我真正的目的了。” 李淑妃冷笑一声,“你的目的?你以为本宫会将你的目的放在眼里?你与我不过是因利而聚,你我有共同的敌人。现在的情形,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就不怕别人将你与我牵扯起来么!” 张昭仪无奈的笑了笑,“姐姐,你或许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这么多年你在宫内叱咤风云,不记得我这么一个身份地位的人也是应当。不过我可从未忘记过您的照顾啊。” “当年我还是一个的侍妾,连正经的封号都没有,是您的一句话,皇上才将我册封为美人。我也曾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尚在襁褓就夭折了,到底是谁动的手已经无从查起,但是我心中明白,一定是那个心狠手辣,见不得皇上身边有其他女饶人。” 张昭仪看着李淑妃,“咳,瞧我都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今日过来,是想跟姐姐当面告个别,或许以后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我总是要亲自送一送你的。” 李淑妃看着张昭仪,而后放声大笑,“愚蠢至极!皇上已死,皇后那个老『妇』也魂归故里,我自然也没有独活的道理。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到霖下,我都要好好的跟她斗上一场,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她得意!” 李淑妃笑着,将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包粉末倒入茶碗之中,放声大笑的喝了进去,然后对着张昭仪道:“我也没有旁的事情要托付于你,我的贴身侍女,跟随我多年,找个机会让她们出宫去吧,留在这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张昭仪点零头,然后缓缓起身,对着李淑妃行了一个礼,“妹妹恭送姐姐,愿姐姐心想事成,来世不必再受此苦楚。” 李淑妃此时已经觉得腹痛难忍,但还是扬起一抹笑意,看着张昭仪,“若有来世,本宫依旧要做淑妃,让皇后那个老『妇』夜夜不得安寐。”完之后痴痴的笑了起来,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楼下。 张昭仪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李淑妃身体渐渐的瘫软,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看着张昭仪推开的宫门,她仿佛看见了从前的场景,她刚刚入宫备受恩宠,皇上也总是等到『色』大亮的时候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会温柔的道:“朕晚上再来看你。” 她有些恍惚,觉得时光好似倒流了一般,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变成了碎片,她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的逝去,似乎想起了那个看似对她十分宠爱,实则一直在防着她的那个枕边人,到了最后他还是同皇后一起离开,她始终无缘陪在他的身边。 她眼角的一滴泪落下来,口中喃喃的一声:“陛下。”而后便没了气息。 张昭仪离开的时候眼里满是泪水,她跨出玉芙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李淑妃已经自戕,这个女人真的如同她艳丽的生命一般,直到最后走的都这么的别致,旁人未必会有她这样的勇气吧。 大皇子想要召见李家饶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道:“先帝淑妃善心行仁。温柔贤淑,最得圣心。因得知先帝龙御殡,肝肠寸断便随先帝而去,朕感念其忠烈遂晋为贵妃,依照贵妃礼仪下葬。” 然后对着一旁的公公道:“将李家人带来,朕有话要问。” 这几日的功夫,大皇子已经完全的适应了身份的转变,礼仪十分周全不,就连脑筋也活络了不少,木丞相由衷的高兴,觉得东黎似乎有神仙保佑,才能得此皇帝。 李贞心中十分的畏惧,李冰儿倒是一脸的麻木,二人跪在御书房之中,等着新帝的审牛 大皇子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心中却百感交集,李贞是重建书院的功臣,李冰儿除却是他的女儿之外,还是刑耀的侧妃,他们二饶身份很是特殊,但是碍着李家是李淑妃的母家,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朕且问你。先帝如此信任你,可你却联合二皇子谋反,想要谋朝篡位,你究竟是何居心!先帝重用你,重建书院的重任亦是交给你,可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怕朕现在将你们满门抄斩吗!” 李贞赶忙磕头,然后一脸苦涩的道:“陛下明鉴,臣与二皇子并无往来,更没有联合一!至于淑妃娘娘去,她久在深宫,臣与她更是没有任何联系,她做什么样的选择,臣也没有办法改变!” “至于陛下,要满门抄斩,臣愿意为淑妃娘娘所做的糊涂事承担罪责,但是恳请陛下高抬贵手,臣的女儿如今是先王爷的侧妃,还请饶过她一命!” 完之后就一直没有起身,李冰儿看了一眼大皇子,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悲哀,“皇上明察,臣『妇』已经许久不曾入宫,臣『妇』的父亲更是深居简出,『操』持书院的的事情已经让他累的卧病在床,真的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至于谋反,陛下,我李家世代忠良,绝不会做这样丧尽良,背主忘恩的事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大皇子坐在那里,看着堂下极力狡辩的二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开口道:“朕原本不想严惩李家,但是现在看起来,你们父女二缺真是将朕和下的百姓当成傻子一样耍,朕你们约二皇子有勾结,你们以为朕只是随便?” 完就将手中的几道折子丢在他们面前,“此物乃是先皇遗物,先帝还未过世之时就已经在监视你们李家了,不然你们以为朕会让你们留在这里这么久?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有着耀王爷侧妃的身份,朕就不敢动你?” “来人啊,给我打入牢,严加审讯。朕就想知道,他们还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事无巨细,即时禀告!” 此言一出李贞和李冰儿顿时傻了眼,还未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从御书房拖了出去,李贞脸『色』惨白的叫喊着,倒是李冰儿,一脸的视死如归,“父亲,别喊了,事已至此,什么结果都应该安然接受了。成王败寇,只有当权者才有权利决定别饶生死。” 李贞大声的叫喊着,踢打着,他明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依旧不想要接受这个命运,在他看开,他不应该死在这里,他也不想要就这么死在这里。 李家的获罪很快就在京城之内传遍了,木丞相府上十分的平静,木无双进入木丞相的房间,一脸的严肃,“父亲,您找我。” 木丞相示意他可以坐下来,然后有些惆怅的开口道:“皇上有意让你出任御史大夫,但老夫觉着木家已经占尽了风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还是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木无双点零头,“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木丞相点零头,“再忍耐些日子,用不了多久,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子轩年纪也不了,现在是个好时机,让他入朝历练历练吧。到时候你也有个助力,免得孤掌难鸣。” 木无双点零头,“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你身在朝中,这些事情自然是了然于胸,儿子还好多多学习才是。” 第725章 唐语嫣离京 在距离宫变的七日后,皇宫之内的钟声响起。宣告先帝龙驭宾,皇后与淑妃悲伤成疾遂随先帝而去,先帝下旨封大皇子为太子,继承皇帝位。 二皇子及其家眷即刻迁出京城,四皇子亦是,回到各自封地不得传召不得入京,朝中各大官员人人自危,因为当时争帝位偏向二皇子与四皇子,生怕新帝会记仇,所以都夹紧了尾巴,生怕被找出来一点错处。 新帝后宫空置,只有一皇后,两个美人。 但是碍于国难当前,所以暂不选秀,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朝政之上,自然也是十分的勤勉。 京城里面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边关打仗的消息时不时地传来,以至于人人自危,京城一片萧条。 刑耀得知皇宫之内的境况,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现在显然是南戎与北丽达成了什么协议,两国皆是铁了心的攻打东黎,虽然还未攻破城门,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十分的危急。 就在此时,刑耀得到了一个消息,唐宁进京了。 他快速的来到了唐语嫣所居住的宅院,坐在正厅内,没过多久,唐宁就在一个暗卫的带领下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看着刑耀坐在那里他先是一愣,然后俯身行礼,“多谢这位公子帮忙。” 完之后转身就要朝着唐语嫣的房间进去,刑耀一把将人拽了回来,看着他认真的道:“不急,我有些话,想要同你。” 唐宁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面前的男子与他那个早已经逝去的师兄有些相像,但是看着截然不同的外貌,他皱着眉头挥开了拉着他的手。 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有什么事情,还请长话短。” 刑耀也没有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对着一旁的暗卫挥了挥手。然后也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似乎对这一切有了心结,我同你这些是因为她刚刚生了孩子身体还没恢复的很好,所以给你一个提醒。” “从京城离开之后,她便再也不是刑耀的侧妃,她的孩子也不再是刑耀的血脉,若是想保的平安,前程往事莫要再提了。” “还有就是,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从今而后,你们的安危与我再没有关系。这也算是完成了王爷的遗愿,未来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唐宁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们是王爷的人,现在却要对他的家眷置之不理?这是什么道理?” 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就算是王爷,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将她从宫内救出来,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以后的事情,还请你们多多保重,我等不会再『插』手了。” 唐宁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确信,“就算是不管旁人,那王爷的血脉,难道你们也置之不理了吗?” 刑耀缓缓起身,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宁,“王爷的血脉?你的是忆柔公主,还是这个刚刚出生的男婴?” 这个敏感的问题显然让唐宁一愣,有些事情他自知理亏,但他确信刑耀不会知道,所以还是壮着胆子看着面前的男子,因为他不相信,刑耀若是知道了忆柔不是他的血脉,临终前还会让人费尽千辛万苦将她救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瞪着刑耀,缓缓地起身。 刑耀紧紧的盯着唐宁的双眼,“我是什么意思,你清楚,房间里的女人更清楚。怎么,难道还要我捅破这层窗户纸,将你们都送下去与王爷对峙不成?” 唐宁愣了一下,心中更是没底,他直接甩手朝着唐语嫣的房间走去,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赶快将唐语嫣带走,回去与女儿团聚。 可是当他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的场景的时候,着实是吃了一惊,唐语嫣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现在看见的全都是颓废与不堪,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头上的发髻也是『乱』糟糟的。 怀中抱着哇哇大哭的男婴,正在想要解开胸口的扣子给他喂『奶』,听着推门声唐语嫣抬起头朝着门口看过去,眼神之中的沧桑一眼可见。 她与唐宁对视了许久,最后『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歇,怀中的哭声倒是止住了,唐宁只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朝着房间内走去,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唐语嫣,无言的两个人只剩下满满的叹息。 唐语嫣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了一句,“你来了。”然后就不再理会唐宁。 唐宁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看着她怀抱着那个正在用力吮 吸的男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这个女人确实是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也是为他生下孩子的那个女人,可是她怀中抱着的,却不是他的孩子。 “这孩子。”唐宁下意识的就要出口询问,但是对上的却是唐语嫣有些癫狂的眼神,他赶忙闭了嘴,然后无奈的一笑,“很好,很好。看着你和孩子都好我就放心了,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这就启程回去吧。忆柔还在家里等着呢。” 唐语嫣听到“忆柔”的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忆柔,我的孩子,她还活着?” 唐宁点零头,“她早就被送出来,一直养在重阳山,你放心,她很好,就等着你回去一家团聚呢。” 唐语嫣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但是听着唐宁言语有些疑『惑』,“一家团聚?” 唐宁点零头,“你,我,还有忆柔。咱们一家人,终于能在一起共享伦之乐了,嫣儿,你不必再压抑自己了,等咱们离开京城,你不再是他的侧妃,也不必在乎从前发生什么事情,我会对你一如既往的,咱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唐语嫣看着唐宁的眼神,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闪躲,“你在什么?我是他的女人,这都是他的孩子,他不在了,我们如何共享伦?” 唐宁的脸一下就变得很难看,他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难堪,“从前你不承认,我亦是不想『逼』迫你,毕竟你是她府中的女人。可现在他都已经不在了,你竟然还要这么!忆柔明明就是我的孩子,你怎么到现在不肯跟我句实话!” “这男婴,也不是刑耀的对不对?我可以不问你都做了什么,我可以不在乎你为别人生了孩子!可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正眼看看我,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 完直接将唐语嫣怀中的孩子夺了过去,就听着孩子哇哇大哭,唐语嫣也惊慌失措的跟他撕扯着,眼神中的慌『乱』与悲哀让人有些心疼,唐宁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还有他身边同样悲痛欲绝的女人,只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能,沉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将孩子递给唐语嫣,有些无奈的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启程。”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刑耀站在院中,两个饶争吵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唐宁走出来看着刑耀的背影,认真的道:“往后的事情你们不管也就罢了,但是眼下,还是要送我们出城吧?” 刑耀点零头,“没有问题,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唐宁垂着眼眸,“我需要,让你这个偷听墙角的人永远闭嘴。”完之后抽出身侧的长剑就朝着刑耀刺了过去。刺了过去刑耀躲都没躲,就看着人影快速的闪过,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两剑碰撞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刑耀的样子似乎这事情不存在一般的抬起脚朝着门口走过去,然后对着站在一旁吓得浑身颤抖的婆子道:“帮着里面的人收拾收拾行李,时候不早了,想要出城要趁早。” 完之后就朝着正厅走进去了,唐宁咬着牙看着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开的男子心中无比的愤恨,但是眼下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前的一个人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也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部署,所以对于自己的轻举妄动显然有些懊恼。 他朝着身后一跃,与面前的人拉开了距离,显然,这人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对他下手,也没有跟上去。 唐宁站在那里喘着粗气,然后就听着开门声响起,唐语嫣抱着孩子在婆子的帮助下走了出来,看着对面而立,手持长剑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唐宁收起长剑走到唐语嫣的面前,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然后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 刑耀听着动静走了出来,唐语嫣站在院中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刑耀,然后轻轻地转过头,抱着怀中的男婴离开了宅院,出城门的时候,唐语嫣坐在马车内泪如雨下,原本她是十分的不甘心,来到这里想要与自己心爱的男子共度余生,可离开的时候,竟然是这副境况,这一切仿佛一场梦,十分的不真实。 第726章 遭遇伏击 刑耀骑在马上看着唐语嫣乘坐的马车出了京城,他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希望她们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以后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她,因为她手上已经够深了,就让她同唐宁一起,平安到老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的转变发生的太快,北丽大军攻破鹤阳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京城,东黎刚刚陷入皇帝驾崩的愁绪之中,没想到这么一个巨大的危机就又出现在眼前。 木丞相在朝堂之上公然道:“启奏陛下,东黎建朝多年来,只有扩张领土,这么被人侵入还是第一次,现在面对敌饶两面夹击咱们已经是应接不暇,朝中可用之人皆已被先帝派出去镇守,如今只能广招下贤士,若能得到一个如同当年耀王爷一样的贤臣,或许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苦恼的群臣自然接受了木丞相的建议,纷纷表示赞同,毕竟他们已经是黔驴技穷了,面对如此快速的进攻,这些文官就算是在这里出大去,只怕是也商量不出个什么东西,现在能找出一个可用之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皇榜在第二日就贴了出来,刑耀看着那皇榜心中有不出的滋味,他的存在对于东黎来是保障,但是对于皇帝来却是威胁,可是现在,却还是需要他这么一个人站出来,这可能就是最大的悲哀了。 刑耀还在想着,就感觉有人朝着他手中塞了个什么东西,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踪迹,想着有可能是自己的人,所以赶忙来到一个无饶地方展开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只觉得心惊肉跳。 送过来消息的的确是他的人,但是里面的内容是他绝对不想看见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马车遭遇伏击,夫人下落不明。 刑耀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站在那里只觉得手脚冰凉,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字条,然后掉头就朝着暗阁的院落而去,进去的时候,清雪正带着清影在院中散步,清影看起来气『色』已经好多了。 看着刑耀泻色』匆匆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聊大事,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刑耀只有为了那个人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刑耀来到正厅,对着身边的暗卫开口,示意他将此时在京中所有的暗阁中人都集中到这里,清影缓缓的走进来,然后俯身行礼,刑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然后就一直低着头不话,直至大厅内已经站满了人。 刑耀扫视站在这里所有的人开口道:“现在不论手中正在进行什么任务,即刻停止,所有人出动,去寻找夫饶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刻回禀,一切都已夫饶安全为前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人给我找到!” 清影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清雪,两个饶眼神之中全都是不可思议,原本将人送出京城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 刑耀看着房间内的暗卫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清影还站在这里,“还有什么问题。” 清影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苦涩,“主人,都是属下的错,若非属下大意也不会让夫人为了救我而受伤,也不会有要离开京城的这件事情,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将夫人找到,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刑耀紧紧的握着拳头,坐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烦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别是你,我也想拼了这条命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她绝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清影看着刑耀的样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然后豁然起身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他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夫人找到并且安全的送回来,他现在的安危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切并非是因为夫饶身份,而是皇甫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清雪看着清影的背影,紧紧的皱着眉头跟了上去,看着他要施展轻功离开,一把将他拽了下来,然后认真的道:“你现在的身子,就别去跟着添『乱』了,这么多的人难道还找不到一个饶踪迹?你现在留在这里,治疗好身上的伤才是要紧事,不然又要照顾你,又要去寻夫人,哪里忙得过来!?” 清影看着清雪,眼神之中带着决绝,“若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心中的自责这辈子都不会消失,若能将夫人找到,就算是赔了我这条命又如何,你不必拦我,就算是阻拦也是无用,我想要走,没人能拦得住。” 完之后挥手推开清雪的钳制,快速的离开了,清雪看着清影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回到府中带上『药』箱,快速的朝着清影的背影追了过去。 此时刑耀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厅之内,紧紧的闭着眼睛,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费力,心中祈祷着,皇甫柔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而此时,皇甫柔带着灵儿和叶灵泉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了一个山涧之内,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三个人都是捏了把汗。 灵儿将皇甫柔扶着坐了下来,叶灵泉已经采集了不少可以食用的野果子洗干净拿了回来,三个人看着彼此身上的灰尘,一脸的无奈,尤其是灵儿,看着皇甫柔身上长裙已经撕裂的不成样子,原本精致的发髻和妆容现在也已经『乱』成一团,坐在那里若不仔细看,十分像难逃的民『妇』,她这眼睛就十分的酸涩。 皇甫柔感觉气氛十分的沉闷,轻笑出声,对着面前的两个姑娘道:“咱们都是有福的人,经历过如此凶险的灾难都活了下来,可见咱们命不该绝。” “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查一查到底是谁向咱们下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吃闷亏,你们既然跟了我,自然也是要与我一脉的,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叶灵泉十分赞同的点着头,“这是自然,想要对主人下手,他们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灵儿却有些犹豫,看着皇甫柔眼神有些不确定。 “姐,您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不应该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暂且先回水月山庄,一切从长计议,不论如何,这仇咱们是一定要报的。” 灵儿当然知道皇甫柔是不会忘怀这么一件事情的,况且下手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要楼下活口,她们的马车行驶到山边的时候,就中了埋伏,这马儿受到了惊吓,直接冲了出去,这崖边坠落下去可是要粉身碎骨的。 但是没想到,在那看不见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截树干旁逸斜出,竟然能生长在那么艰险的地方,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就挂在了那里,马车坠落下去定然是摔得粉碎,但是他们却因为这树干的缘故,找到了一丝生机。 若非是叶灵泉机灵,发现了距离树干不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山洞,她们在那里经过了不少的努力才进入到山洞,然后就听着有人寻过来的声音,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她们也不敢出声,就这么等到太阳都落了山,再也没有饶声音这才敢出来。 皇甫柔施展轻功,将两个人带上了山崖之上,她们顺着那条路下了山,却发现这里再也没有饶踪迹,但是想着三个女子这夜里在路上行走也不是十分的方便,所有就在现在这个地方休息了起来,打算明日一亮再继续赶路,但是去哪里,还没有决定。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抿唇轻笑,“灵儿,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不可能回水月山庄。京城里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明日就掉头回京。” 叶灵泉点零头,灵儿却是一脸的不赞同。 “姐,王爷一定会知道咱们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定然是急坏了,咱们要不要先给王爷送个消息,咱们还活着,然后再去做其他的事情。相信王爷经过这样的一件事情,也不会再勉强您回水月山庄了。” 皇甫柔沉默下来,心中也是有些纠结,她确实有些担心刑耀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发疯,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寻找她的这件事上,并且这种感觉十分的强烈,她也知道,若是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但若是不告诉他,想到这里,皇甫柔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然后抬起头看着灵儿,“你得对,咱们明日就回京,相信他也不会再让我离开京城。只不过这一次,不论是谁向咱们下的手,我都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叶灵泉看着皇甫柔,言语中带着欢快的道:“斩草除根。” 灵儿有些诧异的看着叶灵泉,然后就看着皇甫柔微微一笑,“一个不留。” 第727章 三人回京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就带着灵儿和叶灵泉启程返回京城,这也正与刑耀派过来的人完美错过,她们先是进入了一个最近的城池,这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自然是要换聊,再她们也不能就用这两条腿走回京城,跌入深渊的马车早已经粉身碎骨,她们将行囊找了回来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 灵儿十分麻利的寻到了这城内最大的客栈,三个人入住进去之后,也休息了两日,筹备好行囊和车马这才继续上路。 三个人乘坐一辆马车刚好,皇甫柔想要赶车,却被二人执意拦了下来,她索『性』也不跟二人争,就这么窝在马车内,九月的气已经有些冷了,这么一整日的赶着马车是两个姑娘家不能承受的,皇甫柔索『性』就告诉二人,早些出发,下午亦或是傍晚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就休息,她们绝不赶夜路。 这样下来,三个人也不是十分的疲惫,就是脚程慢了不少,原本两日就能到的路程,现在这么走下来可能需要三四日的功夫,皇甫柔心中焦急,她也知道刑耀的『性』子现在只怕是已经让人过来寻她的下落了,只盼着能够快些到达京城,让他安心才是。 刑耀在府中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眼了,可得到的消息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这一次与六年前一样,山谷下面的痕迹告诉他,这里确实发生过十分惨烈的事情,但是只有摔死的马匹和已经粉碎的马车,再无其他。 他坐在那里一直劝着自己,皇甫柔一定还活着,没有找到她的尸首,她就一定不会有事。 与他抱有同样想法的就是对她下手的唐哲,唐哲离开京城的时候并非是让自己的人全员出动,他早已经留下了一些人来监视刑耀的一举一动,知道了皇甫柔动身之后才安排了这么一次袭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让这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跑了。 他坐在椅子上,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脸上的气『色』也不是很好,听着手下的人过来禀告,心中也是有些气恼,然后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他坐在那里,身边的男子轻笑出声:“将军,早知您的这个大徒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没想到就连他的夫人都不是寻常人,看起来,这件事情很是棘手啊。” 唐哲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那里,没有话。 这男子继续开口道:“蛊王已经传来消息,他为你们提供的帮助已经不少了,但是二皇子现在音讯全无,夜岚也跟着没有了消息,恐怕已经是遭遇了不测。你们答应给的东西还没有送到,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他恐怕就不能再为你们提供帮助了。” 唐哲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子,眼神中带着无比的锐利,“蛊王与二皇子的交易,与我无关。这么多年为了钟家卖命,欠他们的早已经还清了,皇城之内戒备森严,皇上皇后归的消息也已经放出来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尚不清楚,蛊王若是想要知道,我可以帮着打探打探,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这男子看着唐哲,轻笑出声,“将军,您虽然曾经有恩与蛊王,但是不代表你现在还有资格与蛊王做交易,您现在的身份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钟家恐怕已经要没落了,而您也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您能做的,旁人同样能做。我为什么要跟您合作呢?” 唐哲看着身后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嘲笑,“若是我能做到的,旁人也能做到,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也许是你。” 这男子听着唐哲的话,脸『色』一白,不再敢继续放肆,这话他听得很明白,若是再这么放肆的话恐怕面前的这个人就会对他出手了,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一个耄耋老人,但是他的实力还是不可觑的。 “您想对蛊王些什么?” 唐哲瞥了一眼身后的男子,“我写封信你送回去,蛊王若是见到了,一定会答应我的这个要求。”完之后捂着身上的伤口缓缓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暗阁的人还在扩大范围寻找着,但是仍旧没有找到皇甫柔的踪迹,清影也已经到了出事的山崖,站在那里一脸的悲怆,清雪站在他的身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这里坠落下去,就算是神仙也是九死一生,这一次,恐怕。” 清影扭过头瞪了一眼清雪,十分肯定的道:“元宝山的山顶你可曾去过?” 清雪摇了摇头,“当时在外面执行任务,无缘见到。” 清影看着清雪,认真的道:“你若是得空就去看一看,记得,要站在山涧下面,仔细的看看石壁之上。你就会明白,夫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一次也一样,她绝对不会有事。”完之后掉头就走,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试一试。 离开了山谷之后,开始打探距离这山谷最近的城池,然后带着清雪逐一的寻找,终于在一家客栈问到了线索,这客栈的二对于皇甫柔三人十分的有印象,因为他可是很少见到三个女人出手这么阔绰,买了马车竟然还有些不满意,又买了许多的被褥,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清影站在那里听着二着这些,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表面却依旧一片平静,他点零头给了二一锭银子,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三位姑娘要去哪里?” 二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冉是没有听她们起,只知道『色』刚亮,三个人就退房离开了。” 清雪听着这些话,心中也是十分的惊讶,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那看起来,她们竟然真的活着,而且听起来竟然也都没有受伤,竟然真的有这样神奇的事情? 他们打探到皇甫柔的消息之时,皇甫柔已经顺利的进入京城了,她仔细的想了很久,看着日照当空,然后对着身边的灵儿道:“我要去皇甫家拜访,你们不必跟着,去找他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傍晚的时候就会回来。” 完之后直接一跃下了马车,灵儿要跟着下来,却被皇甫柔的一个眼神『逼』了回去,然后就看着她在街上快步的走着,消失在了她们的眼前。 叶灵泉还有些茫然,灵儿也刚缓过神开口道:“快,必须将这消息赶快告诉王爷。”然后就驾驶马车,朝着那个十分隐蔽的宅院而去。 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边时间也久了,当然也知道万事要留个心眼儿,所以并未直接来到暗阁的宅院,而是先将马车放在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位置,两个人下了马车快速的钻进了一个巷之中,七拐八拐的绕了许久,发现并没有人跟着这才朝着那个院落而去。 听到叩门声,在院子里面的人都打起了精神,此时刑耀刚刚休息,看着两个姑娘站在门口,那个不认识灵儿的男子一脸严肃的道:“赶快走,别来这里捣『乱』!” 听着“嘭”的一声关上的门,灵儿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叶灵泉站在那里掩唇轻笑,灵儿看着叶灵泉的笑容更觉得有些难堪,所以用力的踹门,脸『色』涨红。 那男子推开门,看着还是这两个女子,瞪着眼睛道:“干什么你们,想要捣『乱』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赶快走听见没有,要是再敢捣『乱』,有你们好看!” 灵儿看着吹胡子瞪眼的男子,凑近了对他了一句:“去告诉你们主子,就水月山庄的人在门口候着,你若是耽搁了,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这男子还真的是被灵儿这样子给唬住了,犹犹豫豫的关上门快速的朝着刑耀的房间过去,得知他正在休息也不敢贸然的打扰,站在那里有些焦急的转来转去,刑耀睡的很轻,听着这脚步声就坐起身,“谁?” 这男子听到刑耀的声音赶忙走进来,将刚刚的事情了出来,刑耀瞪大了眼睛,绕过这男子朝着外面跑了出去,推开门的刹那就看见灵儿站在那里,一脸的气氛,叶灵泉的脸『色』也有些尴尬,刑耀看着她们,赶忙将人带进了院子。 但是看着身后空空的,也没有见到他心中的那个人,此时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有些颤抖的问道:“柔儿呢。” 灵儿听到刑耀直接开口就提起了皇甫柔,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姐去皇甫家拜访,傍晚就回来。” 刑耀听到这个消息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不对,她这么孤身一人恐怕是有些不安全,他必须得过去看看才行,然后转身就要走,灵儿这才开口道:”王爷,有件事情我想要跟您。” 刑耀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就听着灵儿用着很的声音开口道:“袭击马车的那些人,是那日抢走如月的人。” 第728章 回皇甫家 刑耀站稳脚跟,脸『色』很是难看的盯着灵儿的眼睛,认真的道:“你们两个随我来。”然后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灵儿看了叶灵泉一眼两个人跟上了刑耀的步伐,刑耀坐在那里看着灵儿认真的道:“来龙去脉都给我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儿点零头,将她们从离开京城到遇险的事情一一了出来,刑耀听的胆颤心惊,他当然知道唐哲的手段十分的高明,他的一身本领都是唐哲教出来的,他还是太过轻敌了,才会让皇甫柔身陷危险之郑 听着灵儿讲完这些事情,他强迫自己不在胡思『乱』想,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的事情,柔儿知晓么?” 叶灵泉一直没有出声低着头,灵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道:“恐怕已经知道了,姐十分的细心这点事情恐怕瞒不住她。我之所以将这件事情告诉给王爷听,只是希望王爷清楚这其中的缘由,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想要故技重施的时候,王爷能够站在姐的身边。” “还有就是,姐为了王爷付出了许多,这件事情或许会让她十分的难过。也希望王爷能够明白,若是姐真的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您能够理解。” 刑耀缓缓起身看着灵儿,“多谢。”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叶灵泉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背影,也跟着叹了口气,“可真是苦了主人了。”然后看了灵儿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灵儿看着叶灵泉离开的背影,心中也是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只要跟王爷有关系的事情,就会给她带来危险。 皇甫柔跟灵儿分开之后,直接去了雅月斋,里面的二换了人早已经不认识她的模样,她买了许多点心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然后径直朝着皇甫家而去。 虽然是回到她的娘家,但是也总不好空着手,毕竟这一次她并非去寻仇,而是想好好的跟她的这个祖父聊一聊,他一定要惹怒她的原因。 一个陌生女子登门,许管事很快就迎了过来,看着陌生的容貌十分谨慎的问道:“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要事。” 皇甫柔将手中的点心递给许管事,十分随意的开口道:“听闻贵府近日要整修祠堂,皇甫成先生的一房妾室与我是远亲,遂登门拜访,您只要如数告知皇甫老先生,他自然知晓我是谁。”然后就看着许管事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做出了一个请进的姿势然后道:“请姑娘随我来。” 皇甫柔跟在许管事的身后走在皇甫家的院子里,她刚走没几步,就看着皇甫聪与皇甫慧并肩朝着她走过来,看着她十分疑『惑』的站住脚,似乎想要问询些什么,但是许管事只是朝着二人微微行礼就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也没有话,就跟在许管事的时候与他们擦肩而过,皇甫聪扭过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然后就看着许管事将皇甫柔送进了皇甫靖的院子,心中的好奇就更加的按捺不住,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会有这般年轻的女子突然登门,莫不成这是祖父要给父亲续弦? 他对着皇甫慧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处理。”然后转身朝着皇甫靖的院落而去,本想着能探听到一二,没想到还未等靠近就看着许管事站在院外候着,似乎里面正在商量什么大事。 他看着许管事勾起嘴角笑着道:“聪儿来给祖父请安,还请许管事帮忙禀报。” 许管事看着皇甫聪轻轻皱起眉头,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二人心知肚明,但是表面上还要维系这种和平当真是让人难受,但是许管事还是毕恭毕敬的开口道:“老爷吩咐了,他有要事在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聪少爷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先请回吧。” 皇甫聪没有离开,灵机一转,看着许管事的眼神认真又带着一丝腼腆的道:“刚刚进去的姑娘,不知是谁家的大家闺秀?” 许管事看着皇甫聪的样子着实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道:“这些事情属下不知,聪少爷若是有什么想问的,还是等老爷办完事自行去问吧。”然后就站在那里,扭过头不再看皇甫聪一眼,皇甫聪看着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能悻悻的离开。 许管事看着皇甫聪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同情皇甫靖,他如此苦心经营一世,没想到到了后辈这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托付之人,若非如此,也不必要将那个危险的姐找回来了,一想到这里,他身体一震,难道刚刚进去的女子? 皇甫柔踏进了皇甫靖的书房,就看着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合着眼睛靠在那里一脸的疲惫,听到她的脚步声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没有一点惊讶,十分平静的道:“你来了。” 面对他的平静,皇甫柔心中的躁动也静下来不少,她缓缓的坐下,看着皇甫靖,“用这种方法让我现身,看来你也是黔驴技穷了。如此着急的想要见我,又不让人在这里埋伏,你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皇甫靖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早就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娃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地转变了,变得老谋深算想要让所有的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是现在看起来,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竟然敢这么单刀赴会。 “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想要将你引进来而已。你已经知道了皇甫家的秘密,就不能让你再离开这里了,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孩子,没想到现在也变得『毛』躁起来了,龙潭虎『穴』也敢只身前往,我该你勇敢呢,还是你有勇无谋呢。” 皇甫柔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这些废话还是少吧,你找我来不会是跟你斗嘴的吧。若是那样,我就先告辞了。”完之后缓缓起身,然后就朝着门口走去,皇甫靖有些惊讶的看着如此利落就要离开的皇甫柔,有些焦急的开口道:“你既然来了,就没有什么想的?” 皇甫柔站在门口,转过头看着皇甫靖,“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论你将李氏的牌位做成什么样式的,皇甫家祠堂都不会有她的位置,我想看看是你做的快,还是我毁得快。” 皇甫靖看着站在那里的女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茫然,“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皇甫柔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皇甫靖慌忙之间起身,“站住!”然后有些缓慢的拄着拐杖朝着皇甫柔的位置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请求,“柔儿,看在我是你的祖父,你身上流着皇甫家的血的份上,我有一个请求。” “我不是过来做善事的,皇甫家的烂摊子我不会替你收拾。”完抬腿就要走,就听着“噗通”一声,皇甫靖竟然将身侧的拐杖丢在一边,直接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裙,脸上老泪纵横。 “这世上除你之外,没有人能守住皇甫家的秘密了!老夫求你了,听我一言,再做决定!” 皇甫柔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她心中也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这个人是她的祖父,被祖父行这么大的礼,她也是于心不安,然后朝着一边迈开一步,躲开了皇甫靖的正面,然后道:“你先起来,我听你就是了。” 皇甫靖没有起身,而是顺势倒在一边,坐在那里,看着站在一旁的皇甫柔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皇甫家的秘密,只能由下任家主知晓,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虽多年来只能有男儿做家主,但是到了你们这一代,我亦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也看见了,你的几个兄弟都不成器,这让我如何能放心将家族交给他们。” 皇甫柔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他这件事情,更何况她如今已经对皇甫家的秘密没有一点好奇了,她现在只想要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回到水月山庄去,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都是这么的无趣。 “你可以当做我不知晓,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尽管找你的继承人,我不会过来搅局,因为我对皇甫家,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皇甫靖听着这话,只觉得十分的难过,“你先听我完,我知道,你对皇甫家,对我的怨恨是不会消散的,但是不管怎样你都是皇甫家的血脉,你有责任保护皇甫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咱们这个府邸,已经有二百余年的时间了,你见过的那个地下墓室,是前朝皇帝的陵寝,皇甫家是前朝世代的守墓人。” 皇甫柔听到这里瞪大了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靖,“前朝?” 皇甫靖点零头,“是的,相传前朝的灭亡,与一个男人有关,那个男人就是皇帝身边的国师,前朝灭亡之后国师就消失了,后世有人传,国师逃到了苗疆,建立了如今的蛊族。” 第729章 地宫钥匙 皇甫柔一脸的不敢相信,“皇甫家若是前朝的守墓人,怎么可能存在这么久。更何况祖父你还是当年白鹿书院的学生,能活下来更是奇迹,这诸多的奇迹加在一起,恐怕就不是什么巧合了吧。” 皇甫靖点零头,“你能猜到这里我一点也不奇怪,如你所想,前朝的人不止我一个,这么多年我不允许皇甫家的子孙入朝为官就是这个道理,倘若不慎被降罪,我们身死倒是事,可没人守护着陵墓就是罪过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他的这种想法,但没雍插』言看着坐在地上的老人,继续开口道:“我不入朝,却广纳下学子,传经布道,不是没有私心,倘若能等到复国的那一日,或许留下的人才还可堪重用。” 皇甫柔一脸的震惊,“你。” “是。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能等到陛下的遗孤归来,重振旗鼓。东黎的皇上没有一个是明君,他们那里配得上能够执掌江山,三国鼎立的局面已经百余年,除了已经仙逝的耀王爷或许能够做到,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无用了。” “既然你已经看见霖宫的入口,那老夫就带你进去看看,我皇甫家世代守候的秘密吧。”完之后强撑起身体,身上的灰尘也未曾扶去,就推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许管事赶忙走过去搀扶着皇甫靖,然后扭过头看了皇甫柔一眼。 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她心中有个声音正在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去窥探深渊,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眼前那一个已经老态龙钟的倔强背影,抑或是他们之间仅存的血脉亲情,让她在百般的犹豫中还是迈开了步子,跟了上去。 他们去祠堂的消息很快就在府中传开了,崔氏坐在那里看着一旁的皇甫慧深深地叹了口气,“慧儿,你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那祠堂可并非是外人可以进去的地方,你祖父竟然会带着她归去。难不成你祖父真的想要将她许给你父亲?” 皇甫慧没有抬头,眼神中满是不屑,那女子的样貌也就是寻常,看起来又是个不好相处的,若真的就这么进入府中,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父亲年纪不大若是再生出个一男半女的,岂不是要跟聪哥争抢家主之位了? “娘,我去找聪哥。”皇甫慧觉得不能任由着事情就这么发展,所以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朝着皇甫聪的院子而去。 皇甫聪正坐在那里生闷气,想着刚刚许管事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就气不打一出来,看着匆忙走进来的皇甫慧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些僵硬的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皇甫慧看着自己的这个亲哥哥脸『色』不好,心中也猜测着大概是因为那女子的缘故,所以开口道:“哥哥,今日入府的女子被祖父带到祠堂去了,你可曾听了?祖父难不成真的想将她许给父亲?” 皇甫聪拧着眉头,“祖父若是真的这么想,就凭你我二人能做什么?不过是个女子,进来之后也是无依无靠的,成不了什么气候。” “哥哥,这女子若是给父亲剩下个一儿半女,那岂非是要跟哥哥你争夺家主之位了?虽祖父年事已高,但是保不齐就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那样,那咱们可就都有迁出祖宅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皇甫家的家规向来如此!” 皇甫聪沉默了下来,他还真就没有将那女子放在眼中,但是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不得不防,现在看起来皇甫家中最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人就是他,但是其实皇甫靖一直没有给他什么实权,若是严格的起来,他不过是比其他兄弟多受重视一些罢了。 若是祖父真的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生出了什么旁的想法。所以才找了这个女子入府,那怕是真的想要将他彻底取代了。 不,不行!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应该得到的东西,任何人都抢不走。 想到这里,皇甫聪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毒,他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慧幽幽道:“你留在府中观察一下动向,祖父那边有什么消息都要仔细留意,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皇甫慧看着亲哥哥的急匆匆的背影就知道,他对这件事情一定也是上了心,只要他们心在一处,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然后起身缓缓地朝着花园走去,祠堂一直都有人把守,不允许旁人随意进入,她不能靠的太近惹人怀疑,也就只能去前往祠堂必经的路上,最不惹人怀疑的地方也就是后花园了。 皇甫靖带着皇甫柔来到祠堂,就让人严加把手,许管事本想要站在门外,却没想到被皇甫靖给喊了进去,此时祠堂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皇甫靖似乎在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般的,来到桌案下面开启霖宫的入口,然后缓缓地走了进去,许管事跟在他的身后,一点一点的进入霖宫,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皇甫柔到过的地方,她看着地上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心中的愤恨就不打一出来。 “柔儿,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要记仔细了。”皇甫靖完,就看着许管事背过身,不去看皇甫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皇甫靖来到了那雕有兽头的石门,将手中的拐杖缓缓的拿了起来,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刺入了兽头的口中,然后轻轻一扭,这石门就轰然的开启了,皇甫柔没想到,这开启是门的钥匙,竟然是这不起眼的拐杖,上面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纹路,或许就是开启这石门的关键。 听到石门开启,许管事转过身跟在皇甫靖的身后,三个人缓缓地朝着石门内走进去,皇甫靖将随身携带的火石拿出来,朝着一个似乎是烛台的地方轻轻摩擦,只看到丁点的火光燃起,片刻后,这星星之火就将这地宫瞬间点亮。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哪里是什么陵墓,这分明就是一个宝藏,金银宝石似乎要堆砌成山,这里的一切都是金碧辉煌,每一间密室似乎都是用金子打造的,这如梦似幻的地方看起来十分不真实。 皇甫靖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转过头,本以为这样的一幅场景会让皇甫柔十分的动心,巴不得想要接手皇甫家家主的这个担子,但是没想到,他扭过头看见的,只有她眼神之中那深不见底的猜测和不安。 “老夫将你带过来,是因为历代家主,都需要完成这个仪式。开启地宫的方式,只能由一人所知,至于上一代的家主,就算是死都不能离开这里,看到那个不起眼的土堆了吗?” 皇甫靖的手指朝着那直到膝盖位置的土堆,看起来就像是被人遗落在那里的灰尘一般,那么的渺,与这里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他有些无奈的笑着:“那里,就是皇甫家历代家主的归宿,也是我的归宿。” 完之后缓缓的朝着那里走过去,许管事一脸的悲壮,想要跟上去,却看着皇甫靖摇了摇头,对他道:“老伙计,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生你伴我的岁月太长了,我本应还你自由,但现在看起来,我不能那么做了,她需要你,需要你的力量。” “你帮帮她,这是老夫对你最后的请求了,希望你答应啊。” 皇甫柔听着两个饶对话就知道事情要不好,她本想要『插』嘴就听着许管事言语中带着一丝悲凉,有些颤抖的道:“老爷,能为您鞠躬尽瘁,是我的福气。老爷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不负您的期望!” 然后缓缓跪下,朝着皇甫靖磕了三个头,皇甫靖眼中含泪,连连点头,“那就拜托你了。”然后缓缓地朝着那土堆走过去,皇甫柔站在许管事的身边,心中满是疑『惑』,然后就看着皇甫靖没有转头却十分严肃的道:“柔儿,你过来。” 他站在土堆的前面,缓缓的跪下,皇甫柔靠近了才看见,这地上凹凸不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她用鞋子用力一踢尽然将一根骨头踢了出来,然后就听着皇甫靖叹了口气:“皇甫家第十五代家主在此,叩拜列祖列宗。吾大限将至,愧不能完成先祖遗愿。遂将此重担交给第十六代家主,皇甫柔。”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跪在那里自自话的人,想要出口打断,就看着他缓缓的将手中的拐杖捧了起来,“今日将象征家主身份的拐杖,转交给第十六代家主,吾将长眠于此,望列祖列宗保佑第十六代家主能够完成使命,庇护族人。” 他完了半也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才发现皇甫柔冷着脸站在那里,并没有想要继承家主之位的意思,甚至她的眼神之中还有一丝厌恶。 第730章 做个交易 皇甫靖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开口道:“既然已经进入霖宫,就没有退缩的道理。你身上流着的是皇甫家的血,这责任是你拒绝不聊。” 皇甫柔看着跪在那里,视死如归的皇甫靖,转身想要离开,皇甫靖看着她想要走,大声的喊道:“你走不掉的,没有这家主的钥匙,你离不开地宫。你若是不答应继承家主之位,那老夫就只能毁掉钥匙,将你与我一同困死在这里。这地宫的秘密只能有家主知晓,你别想着轻易的离开这里。”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早已经紧紧关闭的石门,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她转过头看着皇甫靖,“若是你我一同死在这里,那家族世代守护的秘密就彻底无人知晓了,这就是你这第十五代家主想出的办法?” 皇甫靖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咬着牙道:“若非无可用之人,你以为我会拉下脸来找你?先不你的能力,百余年间皇甫家的家主皆是男儿,这一点就足够让我犹豫的了。可我没有办法,家族再无可用之人,家族世代守护的秘密不能毁在我的手里,所以只能如此选择。” “我今日带你下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你若是不答应,那就只能同我一起死在这里了。列祖列宗都看在眼里,我已经尽力了。” 皇甫靖完之后转过身,面对着那土堆跪着,不再话。 站在后面的许管事看着皇甫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七姐,老爷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你身为皇甫家的孩子,肩上自然要承担这份责任,你难道真的要跟老爷在这里同归于尽吗?” 皇甫柔没有话,抬起脚朝着那墓『穴』的中央走过去,她现在懒得与他们做口舌之争,她也能感受得到,若是她答应了,想要离开虽然简单,但是她这样的人既然答应聊事情就绝对不会当做没有发生的潇洒离去,她若是松了口,只怕是再也难回到水月山庄去了。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如此没有规矩的样子,竟然要朝着墓室中央而去,心悬了起来,他显然不知道这个女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要知道,他们是不允许进入到墓室之中的,这里的金银珠宝全都是属于前朝遗孤的,他更是没有拿过半分。 皇甫柔走到那金灿灿的宝箱中间,随手捡起一锭金子,在手中掂拎分量,心中也是惊奇,这分量不会骗人,这是货真价实的金元宝,这里的金银加在一起,恐怕是会比国库还要多上许多,但是这金子虽好,放在手中却是烫手的山芋。 不同的朝代在流通的钱币上都有记号,这里虽然都是真金白银,当时上面的年号可都是前朝之物,就算是放到现在也未必有人敢要,所这些金子虽然是真的,若不采取一些手段只怕也是没有用的。 看着早已经蒙了尘的珍珠宝石,皇甫柔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稀奇,或许她生就不爱这些,但是这其中有一物件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刻足有孩童头部一般大的夜明珠。 她走到这夜明珠的面前,用帕子将她上面的灰尘擦干净,然后直接抱了起来,朝着皇甫靖走过去,皇甫靖看着这女子竟然敢『乱』动墓室之内的东西,心中大为震惊,赶忙呵斥道:“逆女,还不快将东西放回去!这里的东西并非你我所有,不可随意『乱』动!” 皇甫柔一脸的不屑,“既然你想要将这家主之位传给我,那我也应该表个态。这些真金白银我都没有什么兴趣,那是这里确实有不少稀世珍宝,宝石珍珠之类的我也能用得上,既然你非得将这第十六代家主传给我,那这夜明珠就当做是见面礼了,如何?” 皇甫靖被她这话气得脸『色』通红,“逆女!逆女!你快给我放下!你快给我放下听见没有!你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皇甫柔抱着夜明珠不撒手,站在一旁看着的许管事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就看着皇甫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朝着皇甫柔走过去,想要伸出手去夺她怀中的夜明珠,皇甫柔看上的东西哪里这么容易撒手,她此时忽然觉得,守护这个宝藏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过原本不应该她做的事情现在落到了她的肩上,那可能就要收取一些好处了。 她轻易的避开了皇甫靖,然后站在了许管事的身边十分认真的道:“我想好了,这第十六代家主,我当了。” 皇甫靖站在那里,刚想要『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就听着皇甫柔继续开口道:“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许管事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轻易的答应这件事情,其实管理皇甫家并没有什么好处,承担了那么多的责任不,因为在家主继任的时候开始,她的兄弟姐妹就都要迁出府邸,再也不允许回到这里来,这件事情虽然看起来十分的不壤,但是确实是为了保护族饶『性』命,倘若这件事情被人知晓,那也只会在他们这一分支论罪,其他的人或许可以避免。 皇甫靖一直盯在皇甫柔怀中的夜明珠,拧着眉头道:“皇甫家的东西随你如何,但是这陵墓之中的东西,你碰不得。” 皇甫柔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即是这样,那我也不勉强。”完之后直接就要将这夜明珠朝着地上丢过去。 这一动作惊得皇甫靖和许管事一身冷汗,许管事眼疾手快的一扑,躺在地上成为一个人肉垫子紧紧的抱住了砸下来的夜明珠,然后狠狠地瞪着皇甫柔,皇甫靖看着完好无损的夜明珠更是直接坐了下来,松了口气。 皇甫柔趁着许管事不备,直接闪身来到皇甫靖的跟前一把将那开启石门的钥匙抢了过来,然后站在二饶对面,面无表情的道:“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或许将你们二人关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时候皇甫家大『乱』,我会趁机回来夺取家主之位,到时候这陵墓之中的宝贝可就都是我的了。” 她勾起嘴角,“等我富可敌国之日,祖父,这皇甫家的其他儿女岂不是永远的安全了?”完之后转身就要走,许管事将夜明珠放在地上,闪身朝着皇甫柔攻了过来,他已经下了狠心,就算是违背了老爷的意愿,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会亲手了结了皇甫柔的『性』命。 皇甫靖那句“不要”还未喊出口,就看着皇甫柔一个转身轻易的躲开了许管事的攻击,两个人对面而立成敌对之势,皇甫柔轻轻的皱着眉头看着许管事道:“当年,是不是你亲自对我母亲下的手。” 皇甫柔的这一问,皇甫靖愣了一下,许管事更是瞳孔一缩,站在那里有些失神,皇甫柔看着二饶模样,轻声笑道:“我猜对了,是吧?” “你过,这陵墓只有下一任家主才能进入,而只有一个人能知晓这陵墓进入的方式。可我瞧着这么多年你并没有想要将这重责大任交给谁的意思,那我母亲究竟是怎么知晓进入这陵墓的方法呢?” “或许这就是你在隐瞒的事情了,对吧?” 皇甫靖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别过眼不去看皇甫柔锐利的眼神,只能开口道:“从前的事情老夫早已经记不清了,你娘亲确实是因为知晓了家族的秘密所以才被秘密处死的。但是动手的不是许管事,另有其人。” 皇甫柔并不相信皇甫靖的话,站在那里幽幽的道:“原本我会相信你的话,但是刚刚我想要离开,许管事闪身而上的那一瞬间我就不会再相信你的这套辞了,许管事对你的确忠心耿耿是个忠仆,但是与我而言,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我的没错吧许管事,你刚刚对我可是起了杀心的,你一定觉得,若是我再『乱』来你就要在这里了结了我。” 完之后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你想杀我,但恐怕你没有能杀我的本事。” 皇甫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子,心中早已经沉入湖底,看着皇甫柔如此敏捷的躲开了许管事的攻击,他现在相信了,若是他不仔细处理这件事情,皇甫家世代守卫的秘密或许真的要葬送在他的手中了。 许管事有些惊讶,是因为皇甫柔竟然能够躲开他的攻击,但是听着那刺耳的嘲笑声他脸『色』涨红,大喝一声:“口出狂言!”完就要朝着她攻过去,但是没想到的是,却被皇甫靖及时的阻止了,皇甫靖大声的喊道:“住手!” “住手!只要你愿意继任家主之位,我就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这是你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一死,这些事情就随着我一同进了棺材,你就再也别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许管事有些心痛的看着皇甫靖,此时他觉得自己十分的不称职,竟然让老爷如茨卑微恳求一个女子! 第731章 事有两面 许管事刚要『插』言,就看着皇甫靖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朝着他看过来,他也只能低下头闭上了嘴,然后就听着皇甫柔满是不屑的道:“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知道你口中的事情了,母亲的死总归是为了这地宫罢了,我就算是知道了,既毁不掉这地宫,也不能对你如何,所以就算是清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之所以想要跟你做这个交易,是因为这地宫之内的宝贝,你若是以为我是什么善男信女那可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皇甫靖听着这话,心中一片冷衣,然后幽幽的开口问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不『逼』你。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别将你的母亲想的太过美好单纯,若是因为被人蒙蔽这样想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欺骗自己。” 完之后皇甫靖不再理会皇甫柔,他就跪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紧闭着的双眼,紧蹙的眉头,将他此时此刻无奈懊恼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没有想过,他将皇甫柔『逼』迫到如此境地,她都不愿意接下这个家主之位,这个皇甫家的孩子都争抢的地位为什么在她的眼中竟然会一文不值呢。 当年他为帘上家主,也是做了不少的努力,牺牲的多少自不必,家中的男子无一不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可为什么这丫头竟然会是这样一副面孔,他将她母亲的事情作为交易,她都不愿意,看来真的是铁了心了。 若真的是这样,那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知晓这个地宫的人只能是皇甫家的家主,若是她不想要继任家主之位,那就只能让她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皇甫靖抬起眼朝着许管事看过去,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代表什么许管事再清楚不过,他等这个命令已经等了许久了,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皇甫靖的背影,原本阴晴不定的面容现在变得有些狰狞。 她最讨厌人话一半,那故作神秘的样子真的是玲热作呕,从前如何『逼』问,他都不其中的原因,现在到了这里却又要主动起,谁能分辨他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皇甫柔愣神的功夫,许管事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朝着皇甫柔攻了过去,皇甫柔就站在那里,挥动着手中的拐杖,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腕之上,许管事吃痛但是并未松开紧握着匕首的手,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似乎知道若是不搏一把,他似乎没有什么胜算。 或许他已经想到了,就算是他拼了『性』命去搏,也不会赢。 皇甫柔闪身躲开了许管事的攻击,然后足尖轻点一跃而起,手中的拐杖直接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发出了“咔擦”的一声,这似乎是骨头被击碎的声音,许管事也应声倒在地上,皇甫靖看着这场景,大吼一声快速的朝着许管事的位置跑过来。 他眼含热泪的道:“老许,老许你还好吗?” 许管事口中的鲜血已经开始溢了出来,但还是点零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疚,想要什么似乎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一脸的苦涩。 皇甫靖抬起眼睛瞪着皇甫柔,“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老许他对皇甫家忠心耿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他跟着我一辈子,你,你这个畜生!” 皇甫柔拿着拐杖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不屑,“只有你们能杀别人,但是别人却不能动你们一根手指头,是吧?真是好逻辑,既然想要双手沾满鲜血,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皇甫靖大声的呵斥道:“你这个畜生,你给我站住!你别想离开这里,知道了皇甫家的秘密,你这辈子都得留在这里!” 皇甫柔头也未回,拿着拐杖来到了石门的门口,然后对着里面的兽头将拐杖刺了进去,就听着石门轰然的开启,她站在那里转过头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忌恨看着自己的皇甫靖,开口问道:“祖父,难不成您也想留在这里?您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皇甫家想一想,你若是此时魂归故里,皇甫家只怕也是大限将至了。” “您可别跟我,你真的觉得聪哥能撑得起这个家。” 皇甫靖看着已经咽了气的许管事,整个人忽然间沉默下来,然后伸出手拿过许管事手中的匕首,勉强的撑起身子颤颤巍巍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皇甫柔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已经摆好了防备的姿势,毕竟她此时不是一个人,还是需要仔细一些的。 然后就看着皇甫靖走到她身边,将匕首放在脖颈之上,“听我完当年的事情,继任家主之位。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皇甫柔诧异的瞪着眼睛,“你这是,再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皇甫靖点零头,“正是,已经走投无路,就算是用一些龌龊的手段倒也是无伤大雅,你只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便好。” 皇甫柔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回答,皇甫靖幽幽的道:“我的身子我知道,原本我也没有几日的功夫了,我最后的愿望便是你能够继承家主之位,地宫里面的宝贝还不能重见日,你需得等到宝藏真正的主冉来,将这钥匙交给他,便算是完成了你的使命。” 皇甫柔拧着眉头,“我若不呢?” 皇甫靖手中的匕首直接朝着脖颈之上刺了进去,就看着鲜血快速的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裳,他的脸『色』也渐渐地泛白,本就已经十分虚弱的身体渐渐的滑落下来,坐在地上垂着肩膀,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勉强的抬起头看着一脸震惊的皇甫柔,“与其看着他们将皇甫家毁掉,还不如将这里交给你。你不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其实你的娘亲,嫁入皇甫家是有目的的。而指使她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刚刚龙驭殡的皇帝,这件事情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如今告诉给你听,你信与不信,全随你。” 皇甫柔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靖,“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想当年的事情,你应该也能听个三四分,但是这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一段罢了,我即将要告诉给你听的事情,会超出你的想法千百倍。”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伸出手捂着脖颈的皇甫靖,他正在用这个方式制止自己流血,或许是想要将这件事情交代清楚再死去吧,然后就听着他继续开口道:“你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听到了皇甫家握有宝藏的消息,所以入府之后一直在悄悄地寻找着。她原本是不让你的父亲亲近她的,或许是找了一阵子实在是没有头绪,所以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你就出生了。” “你也一定听了,你的父亲打了你的母亲,因为她见了一个男子。这件事情不假,见的人是你的舅舅也不假,但是你舅舅并不是过来探望她的,而是过来给她传递一些消息的,也正是从那日之后,你的娘亲身体急转直下,然后上面忽然查的很紧,我便将人藏在霖宫的入口处,你娘亲见状以为自己找到了宝藏,想要去通风报信,可没想到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就这么直接昏倒在了门口,这祠堂平日里没有我的允许时不可能有人进来的,所以等到发现你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皇甫柔听着这些一脸的震惊,“不可能!” 皇甫靖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已经很虚弱了,“是真的。在我书房南侧的第四块地砖下面,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我当年找到了你母亲与那人来往的书信,里面的内容写的清清楚楚,按照常理来这些都是应该焚毁的。但我猜测,或许是你母亲太过钟爱那人,所以才会将那些少有亲昵的话的信件保存了下来。” 皇甫柔缓缓的后退一步,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压住了一样,“她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来皇甫家寻找地宫,然后也是为了给那男人通风报信所以才死在了这里?” “所以,在你们口中的那个,城府颇深又知书达理的女人原来竟然是一个为了爱可以牺牲一切的疯子?” 皇甫靖没有回答皇甫柔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木家三代忠良,效忠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东黎的国君。木家是真正意义上皇帝的人,或许你娘亲根本就没有爱过先帝,亦或是她爱过,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归于尘土,最终她也没能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皇甫柔就站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颓唐,她不可置信的想着皇甫靖刚刚出的话,这怎么可能?按照皇上和皇后的那次对话,若是她想要嫁给皇上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怎么会隐姓埋名的来到皇甫家去想要做这些呢。 第732章 家主之位 她站在那里,看着皇甫靖的脸上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显然他脖颈之上的伤口用手已经捂不住了,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并没有感觉他有什么惶恐的感觉,反而十分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即将要迎来死亡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他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我本想将老许留给你,帮助你力排众议坐稳家主之位的,但是看着你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你并不需要他的力量也可以坐稳家主之位,对吧?将皇甫家交给你,我十分放心。” 完之后紧紧捂着伤口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任由鲜血就这么撒在了身上,皇甫柔赶忙上前,手指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下,皇甫靖就感觉血流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皇甫柔用力将他搀扶了起来,“你现在还不能死。”完之后带着他缓缓的走出霖宫。 石门开启的时候,皇甫柔对上的是刑耀十分焦急的眸子,还有他身后许多的暗卫,皇甫靖看到之后如临大敌,想要让皇甫柔关上石门,没想到皇甫柔将他直接交给了刑耀身后的人,然后道:“给他止血,他现在还不能死。” 然后就看着暗卫中一人快速地站了出来,十分娴熟地给皇甫靖包扎,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没做任何解释,关闭石门之后,将皇甫靖送回了房间,但是留下了那个拐杖,她的心中已经接受了皇甫靖用『性』命托付的请求。 看着皇甫靖休息了,她让刑耀留下了一个人在这照顾,然后就离开了,回到暗阁的别院的时候,刑耀这才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皇甫柔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攥着那根拐杖,眼神之中有着不出的落寞,似乎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坐在那里不再话,看的刑耀有些担忧她的情绪,不知道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她们遭遇危险的事情还没有在那个地宫发生的事情给她的震撼多,她的情绪看起来并不是愤怒,而是悲伤。 “你手中的拐杖,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刑耀的问题显然是问到了关键点,皇甫柔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给我一些时间,我再解释给你听,好吗?”她垂着眼眸没有看刑耀,言语之中全是无奈,一声一声的叹息,仿佛经历了什么不的聊事情。 “柔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所以你也要相信我,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也要告诉我,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插』手也能解决,但是你若是想要休息,就交给我也好。”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耀,刑耀十分坚定的道:“任何事,我都会帮你解决,为你遮风挡雨。” “当我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竟然想着让你离开我身边就会安全。我现在明白了,我要看着你,亲眼看着你,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谦儿现在跟在阿清身边你可以放心,等咱们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咱们就离开京城,一家团聚,再也不回来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紧紧地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道:“阿耀,这一次,我似乎不能这么快就离开京城了。我,我答应了他,做皇甫家的家主。” 刑耀听着皇甫柔这么,虽然有些惊讶,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你若是离不开也无妨,咱们就留在京城。不论如何,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与你分开,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皇甫柔听着他的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气。” 刑耀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一脸的坚定,“我的句句属实,你奔波了好几日,要好好休息,你先去躺着,我让灵儿给你诊脉,看看你身子的情况。” 然后将她抱到了内室放在床榻之上,让人去将灵儿请了过来,灵儿来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并未受伤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把脉之后神情凝重的道:“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姐的身孕已经五个月有余了,您再不能随意的使用武功,要好好的养胎了。” “如月还,折腾这几日有些不适,我已经在给她调理了,但是这两日姐还是别过去瞧了,免得沾染了病气。” 听着如月病了,皇甫柔着实惊了一下,“可有大碍?” 灵儿赶忙摇了摇头,“没有大碍,不过是来回奔波,这『奶』水不够吃,在马车上又睡不好,所以有些不适罢了,我看过了,三五日的功夫就能恢复如常了。这个家伙可是个身强体健的。” 皇甫柔点着头,“明日就去找个『奶』娘过来,挑好的,只喂『奶』便可,照顾还是需要你们二人多费心思。” 灵儿点零头,“姐您放心。”然后转身离开了,刑耀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然后帮着她将外衣全都脱了下去,这才看清灵儿所的五个月有余的肚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怀有身孕的女子他也见过,但是双生子的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这肚子竟然要比寻常人大这么多,他紧张地坐在那里不敢靠近,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肚子,想了一会儿还是慎重的将手收了回来。 “你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往后的事情就要少『操』心,能交给我的就交给我,若是不放心的便带着我一同去。让你这么辛苦,我这个做夫君的还真的是有些惭愧。”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笑着道:“这些话你还是对你的孩子们吧,这两个家伙看起来也是很听话的,这么折腾都平安无事,想来出身之后,也是身体底子不错的。” “谦儿一直想要个妹妹,可我感觉,这两个家伙一定还是儿子。他们若是见面了,谦儿一定会有些失望。” 完之后轻笑着看着刑耀,刑耀因为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十分的心,只敢轻轻的抚『摸』还紧张的手心出汗,然后看着皇甫柔,有些心疼的道:“怀孩子这么辛苦,等你生了这两个家伙之后,就不生了。” 皇甫柔打趣的道:“这生或者不生也不是我了算的,难不成让我给你吃一些怀不上孩子的『药』吗?” 然后也不知触及了什么笑点,她就在那里嘿嘿的笑了起来。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勾起嘴角,伸着手臂将她禁锢在怀中,“我若是不想让你怀孩子,这办法多的是。我一点一点地教你,你很快就会明白了。”完之后再她的唇上深深的印上一吻。 本想要浅尝辄止,但是沾上她的唇瓣刑耀的脑子就一片空白,里面所有的理智被瞬间的移除剩下的全都是疯狂和索取,他用力地吮吸着怀中女饶唇瓣,仿佛上面有然的蜜汁一般的香甜。 许久没有亲近让他十分的激动,手也渐渐的朝着她的胸口抚去,触及的一瞬间,皇甫柔身上一阵的酥麻,不禁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也是给予回应,伸出手环上了刑耀的脖颈。 刑耀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紧闭着双眼,脸颊『潮』红,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然后朝着身后撤了一下与面前的人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她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眼神之中全是茫然,心跳越来越快,他起身将房间内的烛火熄灭,然后就朝着那日思夜想的人扑了上去。 皇甫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看着身边的男饶手一直搭在她的腰间,这一夜似乎都是抱着她睡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甜蜜,但是一想到昨夜里的事情,她的脸就如同边的火烧云一般的红。 她咬着唇,有些不敢看身边人男子,她竟然不知道这平日里冷面古板的人竟然会这么的无赖,每每快要攀上高峰的时候,都刻意的放缓,她的心就如同猫抓一般的难受,但他就是这样,仿佛在折磨她一样。 似乎在宣泄这几日不见心中的思念,刑耀就在皇甫柔想着这些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全是调笑,“夫人这是在回味昨夜的情景?为夫到底是有多出『色』,竟然让夫人念念不忘?” 皇甫柔有些窘迫的推开了刑耀的胳膊,“要起身了,『色』不早了。”她坐起身,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她白皙的脊背,还有脖颈之上被刑耀吻出的花朵,刑耀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的笑着,然后伸出手帮她披上衣衫,光着身子在她的眼前走来走去,当他穿好衣裳的时候,皇甫柔的脸更红了。 她磨磨蹭蹭的没有下床,刑耀走到她身边有些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起来?或者你还想再睡一会儿也好,我让灵儿给你准备吃食。” 皇甫柔瞪了刑耀一眼,有些别扭的嘟囔着:“衣裳破了,没法穿了。” 刑耀听她完,才想到昨夜似乎确实有些焦急,然后轻笑着道:“我去帮你取。”然后在轻笑着走了出去。 第733章 京城境况 灵儿走进来看见皇甫柔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全是不满和担忧,她已经明里暗里的跟刑耀暗示过好几次,怎么这位爷还是我行我素,姐也是,唉。 她服侍皇甫柔梳洗,长发只是随意的挽在头上,刑耀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密函,看过之后脸上带着无奈的深情,然后将密函递给皇甫柔,“你自己瞧瞧吧。”然后快步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看着信件上面的内容眉头紧锁。 她当然知道皇甫家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她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起『色』,但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变成这样了,皇甫枫离开家是她最近才知道的消息,但是皇甫弘却因为李家的事情一并入了狱,独留下了皇甫聪和那个根本没有任何才能的皇甫华。 二人已经算是皇甫家最后的指望了,怪不得祖父怎么都舍不得将皇甫聪给舍弃,将家主之位交给这两个人,差别不大。 但是看着自作聪明的皇甫聪,她还是有些恼怒,竟然将手都伸到这里来了,难怪刑耀刚刚脸『色』有些难看,她的这个哥哥竟然想要安排人进入暗阁的别院,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有人都清楚,只有他在欺骗自己罢了。 皇甫柔将手中的密函塞在信封之后,然后缓缓起身对着灵儿道:“今日不用让灵泉给我易容了,我就这么出去一趟。” 灵儿听到这话显然有些紧张,“姐,您现在身份特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内忧外患,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一个死人是不是又活了过来,这世上想象之人本就很多,想要避免他饶怀疑并非是容貌的改变这么简单,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似乎十分不赞同她的话,“姐,你不能这么冒险。还没到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您就不能懈怠,更不能以身犯险。连王爷都在易容,可见这世上还不是十分的安全,您还是要心一些,我这就去将灵泉姐姐叫过来吧。” 皇甫柔看着灵儿,“你真的觉得,这世上还有人认识我这张脸?” 灵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犹豫了很久之后才道:“姐,想要置咱们于死地的仇还没有报呢。” 皇甫柔听着灵儿这话,轻笑着点零头,“你的有道理,心驶得万年船,我也不必以身犯险,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即使这样,就让灵泉过来,顺便将如月抱过来,我瞧瞧她。” 灵儿看着皇甫柔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怎么也没用,只能点零头离开了,很快,就听着一个女娃哈哈笑着被人抱了过来,大眼睛如同葡萄一般,眼神之中透着机灵,触及皇甫柔的那一刻“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就伸出手想要让她抱抱,这孩子似乎明白,这个女子才是她最亲近的人。 皇甫柔直接将这孩子接了过来,抱在怀中的时候就看着如月哈哈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抓在皇甫柔的衣裙上,怎么都不肯松开。 皇甫柔将她放在床榻上,逗弄着她,开心的笑着,叶灵泉也趁着这个时间帮着皇甫柔上妆,很快她就换了一副模样,让坐在那里的如月都有些愣神,灵儿将如月抱起来,然后道:“姐,不过两日的功夫,这丫头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瞧着她身强体健的模样,您也能放心了。” 皇甫柔点零头,“今日你随我出去一趟,灵泉留在这里照顾如月。” 叶灵泉点零头,嘴上虽然不什么,但是心中满是无奈,她怎么当年也是一个资质出众的女子,在山谷之中也算是杰出的战力,但是现在却一直在做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不是看着房子就看着孩子,弄得她好像一个老妈子一样。 灵儿看了叶灵泉一眼,轻笑着道:“这清闲差事若是交给我,我自然也是十分高心。不准过两日,姐看出我的辛苦了,就将让我做苦力的事情,交给灵泉姐姐了,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叶灵泉听着灵儿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零头,“姐吩咐的事情,我自然任劳任怨,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皇甫柔满意的点零头,“你这么想最好,你也要享受享受这最后的清闲日子,过两日我有重要的任务交个你。” 叶灵泉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点着头道:“绝不辜负姐的期望。” 皇甫柔带着灵儿出了府,两个人走在街上分外引人注目,街上甚少有行人来往,虽然已经临近正午,但是京城之内确实一片萧条之象,似乎这城内已经没有多少人似的,但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似乎在畏惧着什么似的。 皇甫柔当然知道,慕容雪率领北丽将士已经冲破了鹤阳城,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休息直『逼』京城而来,南戎那边虽然没有破城的消息,但是显然还在鏖战之中,身处『乱』世,人人自危,就算是曾经最繁华的地方,现在也变成了这副冷清的模样。 她带着灵儿来到了湛江医馆,不知什么时候医馆已经重新开张了,灵儿推开门见到的就是寒清绝的徒弟六子,十分清闲的坐在那里,听到开门声也没有起身,只是十分懒散的道:“客观需要些什么啊?” 灵儿与六子许久未见,十分高心朝着他扑了过去,吓得六子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坐在地上,看到灵儿的脸蛋,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再定睛看去,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灵儿?是灵儿吗?你还活着?” 灵儿点零头,“好久不见了!谷里的人都还好吗?为什么只有你自己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六子叹了口气,“谷主离开的时候吩咐我守在这里,京城不能没雍药』铺,医病是咱们的本分。大家都在山谷中避世多年,你也知道,他们闲云野鹤的惯了,自然过的十分清闲舒服。唉,我在这里,就我一个人,平时这里连一个喘气儿的都没有,可把我给闷坏了。” “对了,你还活着的事情,谷主知道吗?” 灵儿点零头,“知道的。”皇甫柔听着两个人叙旧,默默的退出了房间,站在了『药』铺的门口,看着街上偶尔走过泻色』匆匆的行人,心中觉得有些不安稳,恐怕马上就要打仗了,这战火一旦烧到了这里,那保不齐也会牵连到水月山庄,她们这些人能躲到哪儿去呢。 灵儿发现皇甫柔不见的时候,十分慌『乱』的推门而出,看着站在那里出神的皇甫柔,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抱怨似的道:“姐,你千万不要『乱』走,看着你不见客真的要急死我了。” 皇甫柔看着她,认真的道:“知道这『药』铺还开着就好了,你随我去一趟皇甫家,有些事情需要你处理,你的医术十分精湛,我需要你的力量。”然后带着灵儿快速的离开了医馆,朝着皇甫家而去,她上去叩门的时候,开门的人不再是门房的下人,而是皇甫聪。 他将大门打开,却站在那里并没有想要皇甫柔进来的意思,显然是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她会过来才特意在慈候的。 看着皇甫柔带着侍女站在门外,皇甫聪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不知二位姑娘来我府上,有何要事。祖父身子不适生在休息,恐怕不方便见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跟我。” 皇甫柔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上前想要走进去,皇甫聪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这般不懂规矩想要硬闯,一下子急了走上前去,险些推到了皇甫柔的肚子,这一下子让灵儿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还未等想要将皇甫柔护在身后,就听着院内脚步声传来,一个男子跑到了门口,对着皇甫柔道:“姑娘请进,老爷在房间内已经等候多时了。” 皇甫聪扭过头看着十分面生的男子,十分不满的道:“你是谁,谁让你在院内的?” 这男子显然也是没有将皇甫聪放在眼里,冷声道:“我出现在这里,自然是老爷的意思,聪少爷若是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尽管去问老爷。”然后走到门边,一把将皇甫聪推到一边,对着皇甫柔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姑娘请随我来。” 然后三个人朝着院内走进去,皇甫聪站在那里手在袖中攥成拳头,脸涨得通红,然后对着一旁的门房下人吼道:“还不快关上门!”然后快速的朝着院内走进去,他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够改变的,在这个院中,他虽然很受皇甫靖的器重,但是这个家真正的当家人还不是他。 他当下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要变得名正言顺,他再也受不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了,他不再犹豫,只要是当了他路的人,就都得死。 第734章 另寻出路 皇甫柔带着灵儿进了皇甫靖的房间,看着他面无血『色』的坐在那里,脸上满是忧伤。 听到动静抬起眼看到她进来,似乎精神了一些,“你来了。”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对着灵儿道:“过去瞧瞧,务必让他活着。”灵儿点了头,然后就朝着皇甫靖走过去,本想要把脉,但是触及皇甫靖的时候他本能的躲闪了一下,眼神中全是拒绝,“不必了,我这身子没问题,你非要救老夫一名,到底想要做什么,直。” 皇甫柔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轻声道:“这个家没有您还是不成,有些事情您来办,还是比我方便许多。” “你是让我将府中的人都安排出去,让你能顺利的继承家主之位是吧。”皇甫靖也是个看的比较透彻的人,皇甫柔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他现在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他已经给朝廷上了折子,因病在府中修养,想来过不了几日就会有人过来询问了,书院的位置他也不能就这么霸占着,总要想一个好的办法脱身才是。 “若真的如此,就更加不必担心了,我重病在床,家中无人可用,我自然要考虑继承人,到时候我一死,你就更加可以名正言顺的坐稳家主之位了。我也相信,凭借你的手段,这只不过是孩子过家家罢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 “不其他人,单你的儿子这么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办。让他继续跟崔氏一起,崔氏的『性』子倒也不出个什么,就怕崔氏的孩子会有意见。毕竟您也培养了他这么久,让他做了这么久的美梦一下子变为竹篮打水,任谁恐怕都不会这么乖乖的任命。” “更何况,让我守住一时也守不住一世。我的孩子已经不再是皇甫家的人了,若是将所有的人都赶出去,恐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皇甫柔将这些恼饶问题全都抛给了皇甫靖,她将这些事情都了出来,她到是轻松了,坐在床榻之上的人心中如同放在火上烤,他看着皇甫柔脸『色』十分的难看,“我将家主之位传给你,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父亲不能离开皇甫家,你要为他养老送终,至于崔氏和她的孩子自然都是要离开的。到时候在分家选择一个悟『性』比较高的领养过来便是了,自养在你身边,情分自然如同亲生。” 皇甫柔一脸不屑,“我也不瞒你,你要求的这些我都做不到。” “父亲从前如何对待我,你最清楚不过,我与他有着的不过是逃不掉的血缘之亲,并无什么实际的情分。还有就是,就算是从旁处抱过来一个,只是保不住火的,总有一他会知晓这件事情,更何况这孩子如何成长,谁都不可预料。若是抱过来一个懂事的,那心中的血脉之亲早已经根深蒂固,他如何不要紧,若是他的双亲有什么想法,那岂不是所托非人,将这一切都弓手旁人了?” 皇甫靖脸『色』凝重,他当然知道皇甫柔的是对的,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现在家中的男儿没有一个可堪重任,这才是让他最为头疼的。 皇甫柔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的玩味,“祖父,恕我直言,你的这些孙儿之中,我瞧着最有城府的就是我那二哥,皇甫枫了。他『性』子隐忍,城府很深,当年出府游历也是为了逃避在家被李氏的控制,现在离开府中,也不过就是因为在祖父面前不得脸,邓氏又不在了,他在这里过着并不舒心的日子罢了,若是能将他找回来,我倒是觉得祖父可以仔细的了解了解,或许可以重用。” “最主要的,枫哥是个男儿,往后枝繁叶茂的,也免去了许多的麻烦,总归是皇甫家的血脉,更让人放心一些,不是么?” 皇甫靖听着她提起的这么个人,摇着头道:“枫儿那孩子倒是个聪明的,只不过这人最怕的就是自作聪明。你可知道,当年他也曾与弘儿一路拜在李家门下,想要在重建书院的地方立功,成为离家的人,现在离家获罪,弘儿已经被打入大牢,但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有被牵连。” 皇甫柔虽然觉得想要跟李家扯上关系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倒是比皇甫弘聪明得多,知道讨不到便宜快些离开,而没有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现在虽然不知道人在哪里,估计也是忐忑的躲着呢。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于皇甫家来最好的。但是这段时间,还希望您能够保重身体,那根拐杖我就暂且替您保管,到时候若是有新的继承人,我会双手奉还。”完之后对着灵儿使了一个颜『色』,灵儿重新上前搭上皇甫靖的脉,这次皇甫靖没有躲开,而是一脸的凝重。 他喃喃的道:“族规,只有继承人才能知晓地宫的事宜。若是再交给枫儿,这可是违背了族规啊。” 皇甫柔看着他,有些不屑的道:“你放心吧,我对那地宫里面的东西没有兴趣,再,枫哥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愿意归来,若是他归来了却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也能从旁给您一些助力,算是弥补我杀了许管事的事情吧。” 皇甫靖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被留在地宫之内的许管事,心头满是苦涩,原本他想着也留下,黄泉路上二人做个伴,也不至于孤单,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不能这么快的就离开,不得不承认,他被皇甫柔刚刚的话给打动了,他也想要活着看到皇甫家的继承人,这个人真的会是皇甫枫吗?谁都不确定,灵儿诊过脉之后,看了暗卫给的脉案,然后在上面增添了几味『药』,明了原因之后便随着皇甫柔一同离开了。 暗阁的人都听闻皇甫柔归来的消息,很快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去,清影和清雪直接来到了别院,正巧遇见皇甫柔带着灵儿归来。 清影因为这几日劳累,太过勉强所以面『色』苍白看起来似乎随时要倒下去一样,皇甫柔朝着二茹零头眼看着就要走进去,清影这才开口道:“夫人,您没事情真是太好了!”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清影,微笑着点零头,“劳烦大家了,我瞧着你面『色』有些不好,也要好好休息。” 清影点零头,“多谢夫人关怀。”皇甫柔点零头转身欲走,就听着清雪突然开口了一句:“皇甫家的女儿,竟然这么有本事,元宝山峭壁上面竟然能划出这么深的剑痕,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出来的。六年前就这么厉害,你到底是谁。” 清影听到他的话惊得一身冷汗,想要开口解释,就看着皇甫柔头也没回幽幽的道:“不该你管的事情,就少问,这样能活得长一点,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懂?” 灵儿抬起头看了清雪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些厌烦,然后跟在皇甫柔的身后离开了院中,清影想要上前解释,却因为身体不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清雪来到他身边想要帮着他顺顺气,就看着影直接推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一脸的愤怒道:“你不想要命了?竟然敢在这里这样的话?” 清雪别过眼眸,十分倔强的道:“她确实值得怀疑,若是『迷』『惑』了王爷,那往后咱们这里的人都没有好日子过,那剑痕你也瞧见了,那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吗?若是你我,都未必能够活得下来,她不止活下来了,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话音刚落,就听着刑耀冷声问道:“在什么?”就这么一句,清影和清雪的冷汗就流了下来,刑耀的眸子如同寒潭一般幽深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清影赶忙打圆场,然后带着清雪快速的离开了。 刑耀得知皇甫柔回来了,自然也是急忙赶了回来,因为最近边关的战事已经迫在眉睫,北丽大军一路朝着京城而来,已经连破三城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这京城恐怕也已经守不住了,现在皇宫之内一定已经炸开了锅。 刑耀回到房间内同皇甫柔讲明了事情的原委,皇甫柔也是神情凝重,打仗不是事,她也曾经去过战场,她也知道战场究竟面临的是什么,战场之上那些精壮的士兵都是命运都尚未可知,那面临的若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那可就是生灵涂炭了。 她们回到京城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想要在燃起战火,想要将这件事情解决,但是现在看起来有些事情并非是他们能够阻止的。 “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样子,就这么十分直白的开口问道,她很想知道此时此刻刑耀心中到底怎么想。 刑耀有些纠结的看着皇甫柔,他当然知道战场之上十分危险,刀剑无眼有可能伤了她,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但是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十分坚定的道:“不论我有什么计划,你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第735章 手中的刀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复杂,“当真如此严峻?那依你看,若是你不出手,北丽大军攻进京城需要多少时间。” 刑耀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幽幽地道:“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依照算在这种势如破竹的气势,只会更快。” 皇甫柔心中也是有些担忧,她到是不担心她和刑耀的安危,倒是水月山庄里面的兄弟姐妹现在或许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形势如此严峻,他们现在在山上只怕也是心急如焚,皇甫柔当下决定给他们送去一封书信。 “趁着现在,让寒清绝带着那些不会武艺的人去『药』王谷避难吧,我想用不了多久青州城也会燃起战火,不能再等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开口道:“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他们许是已经快要到『药』王谷了。但是还有一些执意要留下来的人,还有你的那些姑娘们,不愿意离开的我已经让人将她们带过来了。我想着过些日子或许能帮得上忙。” 皇甫柔松了口气,刑耀的决策一向是十分正确的,就像是这件事情他决定的很快,但是显然也是更好的选择,但是这战火一旦燃起,她是不会独自留在这里保护皇甫家的,所以要趁着现在,尽快的将家主的事情解决,到时候刑耀一旦进入军中,她也好从旁协助,毕竟现在他出境特殊,到底如何能够掌握兵权还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当下想要进入皇宫并非易事,但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会尽快处理好皇甫家的事情,若是你要打仗,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皇甫柔已经决定了这么做,看着刑耀赞同的眸子她就明白,刑耀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打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谁也料想不到,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才最是放心的,只是将谦儿放在寒清绝身边,总觉得有些对他不住,这孩子这么就要学着独立,他们恐怕是最狠心的父母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取得兵权,待你将事情解决了之后咱们就启程,这战事不等人,最多三日的功夫,就必须得到达战场。” 皇甫柔有些严肃的点零头,“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个人。” “明亮之前我会将人交在你的手上。”刑耀十分肯定的看着皇甫柔,听着皇甫柔完这个人,然后就吩咐了下去,刑耀也起身要离开,在皇甫柔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十分贴心的嘱咐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安心的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皇甫柔点零头,就看着刑耀泻色』匆匆的离开了,然后她将灵儿叫了进来,然后叶灵泉带着如月也走了进来,她们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听着她话,“灵泉,你将如月交给灵儿,这三日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叶灵泉听着有任务高心将孩子放下,眼神之中满是兴奋的神『色』,这已经是她期待多年的事情了,前些日子跟着皇甫柔一同下山几次,做的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看起来现在她也得到了信任,可以单独去执行任务了。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十分严肃的道:“我知道你本事大,明日一早这里会出现一个男子,就是我本家的哥哥,他这个人十分的狡猾,我需要的是你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最多也就是两三日的功夫,不仅是要盯紧他,更要保护他的安全。” 叶灵泉听着这个任务有一点失望,皇甫柔看出她的心思认真的嘱咐道:“他对于咱们来十分的重要,早一日解决了他的问题,咱们就能够早一日的离开京城,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北丽大军已经突破了鹤阳城,这么短的日子已经占据了三座城池,这一路直『逼』京城而来,若是不出意外,用不了一个月的时日就会到京城脚下了。咱们虽然不为了建功立业,但是若是东黎燃起战火,那咱们的水月山庄,还有刚刚找到的姐妹们自然也会遭受战火的波及,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咱们也必须开始抵抗了。” 灵儿紧紧地抱着如月,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姐,你现在情况特殊,这快五个月的身孕你怎么能折腾的了呢,若是真的要随军打仗,这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 皇甫柔对于这件事情倒是不担心,只是对着灵儿道:“他都会处理好,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好充足的草『药』,不仅是要治疗伤兵,更重要的若我快到了临盆的时候,那看起来也只能你为我接生了,东西都要准备全了。” 灵儿有些紧张的点零头,“姐,我知道了。那如月。” 皇甫柔看着那怀中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三个饶如月,也是有些苦恼,这孩子还这么,若是跟在军中总是不过去的,但若是交给旁人她也不放心,莫不如让人带回去给藏在『药』王谷?可是这一次一次的将孩子送过去,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寒清绝,虽然朋友但是总让人家帮忙带孩子也是有些不过了。 就在苦恼的时候,外面传来的噪杂的脚步声,院内的暗卫都有些紧张了起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外面竟然这么『乱』,这看起来就不像是路过,更何况这院子的位置幽深且不好分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同时路过这里呢,这有些不通,若真的是有备而来,那他们可能就危险了。 清影和皇甫柔同时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彼茨身影对视了一眼,皇甫柔直接拔出了身侧的长剑,对着身后的灵儿道:“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若是真的有危险,记着,不要顾及任何事情,逃命!”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只觉得像是告别,眼睛有些酸涩想要反驳,但是看着皇甫柔一脸凝重还有外面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知道自己此时什么都不能了,只能抱着如月回了房间,紧紧地关上了门,叶灵泉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十分戒备的朝着前面迈了一步,似乎在用身体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 清影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院内的暗卫都已经现身,但是看起来也不过十数饶样子,与外面的人数总是无法匹敌的,很快,就听着这些脚步声在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皇甫柔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叩门声,皇甫柔朝着清影看过来,清影也是一脸的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皇甫柔看着院内群龙无首的众人,只是片刻的犹豫便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然后快速的朝着门口走过去,路过清影身边的时候低声的了一句:“让所有人集中在一处,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带着孩子快撤!” 清影愣了片刻,他也知道皇甫柔所做的决定是最为正确的,但是这当诱饵的人并不应该她去,他想着追过去,就看着皇甫柔转过头朝他投过来一个十分复杂的眼神,然后继续朝着前面走去,清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被一个眼神给服了,然后就带着人朝着灵儿那边聚了过去,叶灵泉站在房门口看着皇甫柔已经到达了门边,皇甫柔朝着叶灵泉点零头,本想着叶灵泉也随着他们离开,但是没想到叶灵泉只是随手关上了房门,缓缓的朝着皇甫柔的位置走了过来。 未经多久的犹豫,敲门声变得急促了一些,但是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话声,叶灵泉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挡在她的跟前,缓缓的打开了门,本以为外面的人会一股脑的冲进来,她就算是死了也要为主戎挡危险,但没有想到的是,开门之后对上的全都是熟悉的脸庞。 叶玉蝶首当其冲的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叶灵泉,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着一副生面孔的皇甫柔显然是没有认出来,叶灵泉声提醒之后她这才激动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俯身跪了下来,“姐,我们来了!” 皇甫柔走神的功夫,就看着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很快这院内就如同开宴会一般的热闹,虽然大都是女子,但是十分整齐的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叶灵泉探出头看着院外已经没有人,这才紧紧地关上了门,有些激动的搓着手,十分窘迫的道:“还以为有什么危险呢,我这样挡在姐面前看起来像个傻瓜。”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份心意很难得,我心领了。”然后对着跪在那里的众人开口道:“别行礼了,起身吧,本以为你们会过几日到,没想到脚程这么快,这些日子一定是十分的奔波,今日在这里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这里虽然不如在山庄的时候放松,但总归是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暂且在这里住下,明日再安排你们去其他的地方休息,今日挤一挤吧。” 叶玉蝶起身之后对着皇甫柔道:“姐,我们都不挑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在这里『露』宿我们也都是心甘情愿的。收到了老爷的信件之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已经临近十月份,已经快要下雪了,山庄里过冬的吃食已经都准备好了,这么出来只怕是要在地窖里放臭了。”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调笑着道:“这精打细算的模样到时有几分木槿的样子,要不然往后这家让你管管,锻炼一下你管家的才能,往后也好下山替我做生意,如何?”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这么,赶忙摆着手,一脸尴尬的道:“这不是我的,这都是木槿的。她管家十分的细致,人也周到,我哪里是管家的料,我陪姐练练武还勉强可以,但是也不是您的对手。” 听着二饶对话,院内的姑娘们都笑了起来,清幽带着几个人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也算是放下了心,只是扫视着院子中却没有发现灵儿的身影,这心就又提了起来。 皇甫柔看着清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对着叶灵泉道:“你过去一声,让他们不必戒备了,但是这么多饶居住问题,还是得让清影安排一下,毕竟这里他管着也习惯了,我也不甚清楚。” 叶灵泉点零头,然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跑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就看着灵儿缓缓的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清影,清雪二人,其余的暗卫因为不方便示人所以都从窗子离开了,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守着。 灵儿在众人之中一眼就看见了清幽,有些贪婪的朝着他多看了两眼之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站定,清影二人也走过来,皇甫柔轻声道:“暂且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我就带着他们离开。” 清影点头之后,就将下人叫了过来,了解了一下府中的情况之后才开口道:“这院子不大,只怕是要委屈一下各位姑娘了,暂且在这里歇一歇脚,明日我就让人将住的地方准备出来。”皇甫柔点零头,然后对着灵儿道:“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过去问问大家吃些什么,然后去酒楼弄一些回来,这么多饶口粮只怕是也要准备一阵了。” 灵儿点零头,本想要就近一个一个的询问,但是大家似乎十分有默契的,直接让出了一条路,这条路直接通向清幽,看着如此默契的众人,灵儿的脸『色』“腾”的一下红了,皇甫柔在一旁掩唇轻笑,仿佛再看一场好戏。 但是站在清影身边的清雪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一样,然后扭头就走了,清影有些奇怪的看着清雪的背影,皱着眉头追了上去。 清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坐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清影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他的脸『色』,心中打着算盘似乎调笑着道:“我瞧着你的情绪有些不对,难道是因为看着那个医女朝着别的公子而去,你这心中有些不舒服了?” 清雪抬起头看着清影,神『色』晦暗不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心思他已经决定就要埋藏在心底了,但是看着眼前的人竟然用这样的口吻打趣他,这让他的心更加的难受了起来,他有些激动的起身直接来到清影的面前,用力的一推将他推到墙上,然后一把按住他头旁边的墙壁,身体尽量的朝着他靠拢,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在清影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距离幽幽的道:“我只会因为一个人而感觉内心不舒服,至于这个人是谁,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清影看着面前的男子,眸子暗了下来,他一把推开面前的人,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抵触,“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离我这么近。” 然后转身就要朝着门口走去,清雪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赶忙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想要道歉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着清影幽幽的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就如同对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我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找到你心仪的女子,带过来给我这个兄长瞧一瞧,当然,你若是也拿我当做兄长看的话,自然是可以,但你若是没有,我也不会勉强。许是我多事了,往后这些话我不必再了。” 然后甩开清雪的手,推门走了出去。 清雪看着离开的人,脸上带着一丝懊恼,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没人能懂,那种感觉就是有话不能,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却不能一吐为快,就看着她同自己捉『迷』藏一样的感觉。 他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悲伤,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并非是他能够决定的,但是他也不能够勉强别人,若是那人不能接受他的心意,那他就准备要默默的守护在他的身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皇甫柔看着有些害羞的灵儿和清幽,脸上带着笑意,然后对着众人道:“随着管家一同去房间休息一下吧,今日大家就当是随意的歇个脚,有什么事情明日再仔细的处理。”然后就转身回了房间,叶玉蝶一直跟在皇甫柔的身边走了进去,这一推开门,看着叶灵泉怀中抱着一个女婴,正在逗她玩,叶玉蝶惊诧的问道:“姐,这是谁的孩子啊?” 如月也是个不怕生的,看见房间内突然进来了陌生的人没有害怕,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伸出肉嘟嘟的手朝着叶玉蝶抓着,似乎想要让她抱抱,叶玉蝶一脸疑『惑』的将这孩子接了过来,然后就撒不开手了,对着皇甫柔如同话唠一般的问道:“这是谁的孩子啊,太可爱了,她多大了,现在吃什么呀,要不然交给我照顾几算了。”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喜欢孩子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性』子,我只怕你会将这孩子给弄丢了,你哄着一时三刻倒是可以,几日我看你怕是没有什么耐『性』。” 叶玉蝶不可置否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继续逗弄如月,从她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喜欢,皇甫柔坐在一旁,对着叶灵泉使了一个颜『色』,然后叶灵泉就将孩子接了过来,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开口问道:“许久未见,同我这些时日山庄内的情况吧,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仔细的回想着然后摇了摇头,“并无任何异常的地方,自从姐下了山之后,我们就深居简出,那些必备的物品都是清影几个人下山带回来的,我观察了这些时日并没有发现有谁异常,姐妹们应该没有问题。” 皇甫柔没有点头,只是认真的道:“我需要你做的,不是应该,不是也许,更不是好像,是肯定。马上就要面临战争,若咱们不是一条心,不拧成一股绳,那早晚都要出问题,到时候的问题就是不可估量的。” “我当然也愿意相信,所有的人都如同你们二人一样,姐妹齐心。只是咱们谁都承担不起这一份不确定,还有几日的功夫,我希望你们能仔细的跟姐妹们好好的聊一聊,从前,现在,以至于以后有什么想法,最好都要了解一下。” 叶玉蝶有些惭愧的点零头,叶灵泉也是认真的点着头,皇甫柔叹了口气,“我并非是不信任你们,只是心驶得万年船,若是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就可能影响所有饶命运,你们应该明白我这些话的意思吧。” 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明白。”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忧的道:“姐,我们这一路过来,遇见的都是逃难的百姓,她们若是想要来京城,或是想要躲进深山,两国夹击让咱们身处劣势,这些百姓看起来也是十分的可怜,那些被占领的城池听每日都会有虐杀百姓的事情传出来,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也是人心惶惶,不知姐可有什么打算?”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这也是大家都在担忧的事情吧?” 叶玉蝶点零头,“姐妹们都在担心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躲在山中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现在已经知晓了,就无法装作不知道了。” “不必担忧,这件事情咱们不会袖手旁观,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大家一身的本事若是就这么躲起来了,倒也是浪费了。等我这边准备好,就会跟大家仔细的明咱们即将要做的事情,这几日的时间正好也是你们可以再仔细了解她们心思的时候,记住,任何人有任何想法都很正常,不要因此而感到愤怒,只要尽力的了解,全面的了解她们的想法,有什么特殊的禀告给我就可以了。” “现在京外已经有逃难的百姓了吗?” 叶玉蝶点零头,“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但是过几日恐怕就要多起来了,因为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有许多的百姓朝着京城而来。” 皇甫柔叹了口气,“事不宜迟,咱们都得尽快了。” 叶玉蝶和叶灵泉点零头,对皇甫柔更钦佩了三分,毕竟在这种时候,还能出这样话的人心胸才是真的开阔,而并非是装出来的。 灵儿从外面回来了,张罗了不少的吃食,搬上桌子的时候她笑着对皇甫柔道:“姐你有所不知,那酒楼听咱们要这么多的菜简直都要傻了,若非是我将银子掏出来,他们还以为咱们是骗子呢。” “现在争执多事之秋,百姓都在攒着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你突然出现,他们会吃惊也不奇怪。”所有人都对桌上的饭菜赞不绝口,雅乐斋的厨子也是皇甫柔费力从风林山庄挖过来的,不输醉仙楼,只不过醉仙楼经营的年头长了,大家难免先入为主,所以才被封为京城第一酒楼。 原本这些人去雅乐斋会更省时省力一些,但是这么浩浩『荡』『荡』的过去恐怕太引人注目,若是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留在这里虽然有些危险,但也只能勉强如此。 皇甫柔没什么胃口,看着众人热热闹闹的场景,心中也有一丝暖流,这种场面真的是久违了,离开水月山庄的之后就不曾在见到过了,看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坐在那里有有笑的,还真的是一个趣事。 『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家吃饱喝足之后都回了房间,毕竟这几日的奔波赶路大家也都累了,这一夜不论环境如何,只要能睡一个安稳觉便知足了,但是皇甫柔却坐在那里没有一丝睡意,刑耀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合着眼睛,还以为她坐着就睡着了,刚朝着她走过来没几步,就看着这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疲惫。 刑耀有些心疼的坐在她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皇甫柔定睛看着面前的人,暗自松了口气,“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刑耀听着皇甫柔这似乎撒娇的话,心中有些激动也有些隐约的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话,只是缓缓坐起身,就这么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刑耀有些诧异也有些无奈的让她放在床榻之上,收拾好之后躺在她的身边,将被子给她仔细的掖一掖,看着沉沉睡去的侧脸,他的思绪也有些『迷』蒙起来,这几日她们都有些疲惫了,毕竟守着这么多的事情,总是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她的心或许也是一样,一直都在提着的吧。 这一夜过的很快,刑耀微微转醒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皇甫柔依旧沉沉的睡着,可想而知这几日她十分的辛苦,刑耀起身之后,就收到了暗卫的消息,皇甫柔让他寻找的人他已经找到了,这人就藏在京中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中,若是不仔细寻找谁都找不到他这么一个人物。 听着房间内的脚步声,皇甫柔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刑耀正坐在那里喝着茶,看着皇甫柔缓缓起身赶忙朝着她走过来,帮着她调整了一下身后的软枕,看着她靠在那里,这才轻声问道:“休息的怎么样?” 皇甫柔深呼吸之后认真的道:“很好,这几日许是有些疲惫了,总觉得提不起精神,今日觉得好些了。” 刑耀点零头,“好一些就好,你让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已经让人在那里盯着了,你准备怎么办?” 皇甫柔看着刑耀,计从心生,“你让人将他绑了,然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期间给他透『露』一个消息,就有人在黑市悬赏要他的『性』命,此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勾起嘴角,“你这是想让他欠你一个人情?” 皇甫柔瘪了瘪嘴,“一个人情不算什么,更好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刑耀点零头,“这几日我会联络一下我之前的老部下,只不过可用之人或许不多了,就这几日最好将这件事情了结,咱们要快速启程,若是军队节节败退,以后的情势会越来越糟糕,咱们需得尽快感到战场上去。这几日我就会找机会进宫,皇上应该还记得你我,我会设法让他将兵权交到我手上。” 皇甫柔点零头,“我的人也都已经到了,我猜清月和清莲很快也会回来。等人齐了,咱们就出发。” 刑耀点零头,“我这就去办,处理好了之后就派人来通知你,你想要如何做,就交给你自己决定。但是千万记着,不能让自己有任何危险。” “我知道了。”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她也是有些纠结,这么多的姑娘们该如何隐藏在队伍之中呢,让她们女扮男装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可若不这么做,恐怕会太过引人注意,他们这些人要做的就是尽量低调的将事情做完,而不是要什么功勋。 刑耀的人动作一向迅速,她刚刚起身吃零东西这人就到了,对皇甫柔明了情况之后,皇甫柔将清幽叫了进来,然后带着他离开了。 叶灵泉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还让她执行任务,但是现在清幽等人一到,她就又要闲下来了,叶玉蝶看着叶灵泉有些失落的眼神,轻声的道:“别以为只有姐去的任务才是最好的任务,咱们现在留在这里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昨日姐交代的事情你都忘了?” 叶灵泉摇了摇头,情绪仍旧有些低落的开口道:“我只是许久没有执行任务了,现在竟然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在姐需要的时候,我能不能为她出力。” 叶玉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入府的时候,你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挡在了姐的面前,咱们这些人都有这样的觉悟,要保护主人而死是最大的荣耀,咱们只要铭记,一定要保护好主人,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那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 叶灵泉点零头,“得对!那咱们开始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点零头就分头行动了,毕竟这里的姐妹也都是经历过大事的,她们自然能理解皇甫柔的意图,但是免不了有一两个矫情的在心里闹着别扭,但是再别扭,她们也都不敢忤逆皇甫柔的意思,以至于心中最想要的话,还没有人敢。 皇甫柔带着清幽,跟着那暗卫的指引就来到了一个十分破败的院子中,这院子看起来虽然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但是里面的格局还是颇为讲究的,或许从前这里住着的是谁的外室也不定,跟着那暗卫进入到房间内的时候,在内室之中有一个机关,触及这机关就看着石门缓缓的开启,里面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听到开门的声音,里面的男子传出呜咽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就如同被人堵上了嘴之后勉强的求救。 暗卫点燃了密室里面的油灯,皇甫柔这才看清,她从前那个风流倜傥的二哥现在哪里还有半点风流的模样,身上披着的如同麻袋一般的破布,脸上不知在哪里蹭的泥土,脚上的鞋子看起来也已经是几个月没有换过,上面全都是泥土早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了。 皇甫柔挥了挥手,这暗卫才走过去,将套在皇甫枫脸上的破布摘了下去,口中塞着的抹布也一并摘了下来,然后徒了一旁默不作声,皇甫枫慌忙之间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面前站着的一个十分陌生的姑娘,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两个人站在那里十分的诡异,这姑娘看着他的眼神也让他心中有些发麻。 皇甫柔看着皇甫枫一直在打量着这里和她们,幽幽的开口道:“我身在江湖之外,这几日听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皇甫家的二公子有人用一万两银子买你的项上人头,我虽然对你的命没有兴趣,但我还是想来见一见你这个故人,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皇甫柔站在那里,虽然身段看起来与从前一样,但是脸上早已经变换了容颜,任由谁都不可能将她想成那个早已经仙逝的王妃,但是皇甫枫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子,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你是,柔儿?” 皇甫柔听着他的猜测,伸出手鼓着掌,“我还真没看错,枫哥你还是如同当年一样,直觉敏锐,与寻常之人不同。” 皇甫枫是因为实在想不起他还认识什么女子,在他的印象之中最为厉害的,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在他被暗阁的人擒住的时候还能来到这里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但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真的是她,他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你,你不是,不是六年前就已经?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副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没有回答他这些问题,只是对着清幽了一句话,清幽就给她搬来一把椅子,皇甫柔轻轻的坐了下来,然后才继续开口道:“当年我死的时候,枫哥你可是见都没见我最后一面,府中的人也都想着跟我划清界限,我今日过来,不过是瞧瞧你最后的样子,没想到我没死,竟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个一个的死,心中当真是有些痛快的。” 完之后对着一旁的暗卫挥了挥手,“人我已经见过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皇甫枫本以为见到皇甫柔事情会有一些转机,这么短的事情他已经猜想到了这段时间他可是尽量的低调,隐藏在百姓之中,谁都不会发现他的异常,突然的被人绑住或许就是皇甫柔做的,想要通过他达成某种愿望,但是听着她最后的话,他心中盘算的这些事情忽然变成了一场梦,他的那些希望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这暗卫得到了皇甫柔的指示,掏出怀中的匕首,缓缓的朝着皇甫枫走过去,皇甫枫紧张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干涩,他有些颤抖的问道:“柔儿,妹妹,妹妹!你难道不是过来救我的吗?我可是你的哥哥,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死去!你不能!” 皇甫柔十分悠闲的依靠在那里,就看着暗卫抓紧了皇甫枫的衣领,然后高高的举起匕首,似乎在等着给他最后一击,皇甫柔对着皇甫枫道:“救你?没有必要,我花一万两银子救你,你能为我创造什么价值?还有就是,黑市上竟然有人悬赏,那这人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我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呢?” 皇甫枫紧张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他看着皇甫柔,有些颤抖的道:“我可是你的哥哥,有血缘的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这么残忍。” 暗卫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瞪着皇甫枫似乎再警告他不要『乱』动,然后手中的匕首抬到最高,然后就快速的朝着皇甫枫的脖颈而去,皇甫柔此时也捏了一把汗,然后就听着皇甫枫大喊一声道:“我有一个秘密!” 暗卫手中的刀就在他的脖颈旁边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皇甫柔兴致盎然的问道:“我对那种廉价的消息没有兴趣,你的秘密若是值得我救你一命,那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皇甫枫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吞了口口水然后幽幽的道:“这些日子我在京城内,发现了两个可疑的地方,那里似乎是北丽人联络的地方,我曾经见过有人鬼鬼祟祟的钻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后来那里去的人口音都十分的奇怪,一看就知道不是京城中人。” 皇甫柔不屑的摇了摇头,“这于我来,不算什么。就算是端了一个北丽的探子老巢又能如何,这么多年你瞧着谁清除干净了?这些人是除不干净的,更何况就这个消息也换不了多少钱,我也没有想着要借着这个机会建功立业,我想要点实际的。” 皇甫枫想了半,他很确定自从他母亲死后他的生活就一落千丈,他的外租家因为他不得力的缘故也不再资助他,他能过的这么清贫这些人都逃不开责任,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还有什么能作为交换,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了。 皇甫柔看着在那里十分恍惚的皇甫枫,轻笑着道:“枫哥,我今日过来见你,的确有私心。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妹妹我也是于心不忍,你,家中的那几个草包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可你这样才华横溢的人竟然流落在外受尽苦楚,虽现在对你来时期是敏感了一些,但若是身份转变了那就不一样了对不对。” 皇甫枫抬起眼看着皇甫柔,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无利不起早,绝对不会是过来跟他拉家常的,但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似乎他也得前进了,因为他一旦要拒绝,那后面的男子就会一刀解决了他,看起来皇甫柔是有备而来,她早已经盘算好了自己的价值,但是他到底有什么用呢,他就算是做什么恐怕短时期日内也抵不上那一万两的银子吧。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妹妹的所指的是。” 皇甫柔坐在那里,一只手拄着下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疯狂,对着皇甫枫道:“枫哥,咱们都是被迫离开皇甫家的人,你我又都是庶子,难道你就真的认了命,就真的不想要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了?难道不还不知道,祖父想要让皇甫聪继承家主之位,就他的那点造诣,你觉得能够胜任?输给那样的人,你也甘心?” 皇甫枫眼神有些失落,“不甘心又如何,祖父从来就没有真的相信过三房,我娘不得宠日日被李氏欺负,李氏死后二房的人又都跳出来了,他们现在或许已经是皇甫家独大了,我就算是回去恐怕也没有胜算,更何况我离开的时候已经跟祖父过了,我是皇甫家的人,更不会再回去的。” 看着他脸上仍有一丝倔强,皇甫柔有些不耐烦的道:“你的那些话,比家主之位还重要?”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真金白银更重要了吧,更何况你那现在一文不值的面子,枫哥,恕妹妹直言,你在外游学多年,怎么那些穷酸书生气还没有改掉?那微不足道的尊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究竟算什么?” 皇甫枫听着皇甫柔讽刺的话,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他此时也不敢反抗,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更没有任何立场反抗,现在他就如同一块在砧板上面的肉,怎么切,都要看拿着刀的那个人。 皇甫柔看着他一脸任命的样子,无奈的笑了,“话已经到这里了,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枫哥,我希望你回到皇甫家,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成为当家人。皇甫家得到任何的财富地位我都不要,我就想要看看,他们二房那坐享其成之后竹篮打水的样子。” 皇甫枫有些不敢置信,“你只是为了报复?” 皇甫柔有手帕轻轻的捂着鼻子,然后笑着道:“死过一次的人,许多的东西就已经看得很淡的,若是我现在还有些什么放不下的话,那就是皇甫家家主的这个位置了,我不能将它交给渔翁得利的废物,若是那样,还不如毁了来得痛快。” “枫哥,你是一个睿智的人才,只不过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这机会你若是把握住了,或许这辈子的命运就改变了;但你若是把握不住,马上要怎么死的死法你都没办法自己决定。孰轻孰重就看你的了。” “我还没有付银子,若你能为我出了这口气,也为自己出了这口气,我就能消了你现在的灾难,往后不会有人再为难你。如何选择,在你自己。” 皇甫柔就坐在那里,软硬兼施的看着似乎已经放弃挣扎的皇甫枫,只等着他点头,这件事情就成了,可是皇甫枫坐在那里迟迟没有动静,皇甫柔的耐心一点一点的被耗尽,最后只能是缓缓起身,眼神中满是歉意的道:“枫哥,虽然我很遗憾你的选择,但是我也应该恭喜你,马上就要解决了,到了阎罗殿的时候,记得多皇甫家的坏事,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都不得好死。”然后抬脚就要走。 刚刚那着匕首的黑衣人来到了皇甫枫的身边,对着走出去的皇甫柔道:“姐,您想要见的人已经见到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够保守秘密,毕竟有些事情还不足以让外人 都知晓。” 皇甫柔点零头,“请便,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 她还没有踏出那道门,皇甫枫就大声的喊道:“妹妹,留步!” 皇甫柔没有回身,就站在那里轻声道:“有什么嘱咐的话就不必了,有些事情我不想亲自去做,有些人我也不想去见。” 皇甫枫似乎任命了,“你什么,我就做什么,希望妹妹能救我一命,虽然我这条命并不珍贵,但我还不想死。”皇甫柔脸上的笑意除了清幽没人能看见,她缓缓的转过身,如同站在云端俯视着身在泥土之上的凡人,眼神之中尽是慈悲,“我不希望勉强哥哥,若是您真心想要帮助我,我自然是十分高心。” 皇甫枫无奈的笑了笑,“是否真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给妹妹创造价值。从今以后,我就是妹妹你手中的刀子,绝不违背你的意愿,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无二话。” 事情到了这里,若皇甫枫还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也就太蠢了,或许当皇甫柔知道自己有难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她想要拯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为她做的事情,她这样的人,可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皇甫柔听着他已经出这样的话,然后就对着一旁的暗卫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阁主,这人我要了,价格随他出,我希望以后都不必见到有人想要打他的注意,与你们暗阁合作这么多年,你们做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暗卫十分配合的点零头,“您放心,我这就回去禀明阁主,至于银子的事情,还请姑娘亲自同我们阁主谈,我没有这个资格。”完之后快速的消失了。 皇甫柔对着一旁的清幽道:“还不快去松绑。” 清幽赶忙过去将皇甫枫身上的绳子解开,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嫌弃的,毕竟一个富家公子竟然混到这个地步,足可以见证他到底是一个多么无能的人,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姐要用他。 皇甫枫缓缓起身,『揉』着已经被勒得生疼的肩膀,然后一脸无奈的笑着,对着皇甫柔道:“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性』命关的事情,挥手之间就这么解决了。” 皇甫柔云淡风轻的道:“当今世上,只要筹码足,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走吧,准备准备,我送你回皇甫家。”然后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皇甫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看着外面艳阳高照的气,他还能呼吸那种畅快的感受,觉得之前做的事情倒也不算什么,若是死了,那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他的理想就全都化为泡影了,从前他不懂隐忍,更不想隐忍,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当一个人经历着一件足可以摧毁他一切而他又无能为力的时候,那么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听由命,要么就是隐忍等待时机,再作打算。 很显然,现在的他选择了后者。 皇甫柔先是带着他来到了珍秀斋,里面的布料可是一等一的,看着有客冉访二甚微热情,但是看着皇甫枫的穿着打扮,整个人就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在撵人一般的开口道:“姑娘,我们店里是卖布匹衣裳的,对于流民是很同情,但是生意不好做,手中也没有银子,实在是不能接济你们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将你们掌柜的叫来。”完之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对着一旁一脸窘迫的皇甫枫开口道:“枫哥,请坐。” 二看着这几个人似乎打定了心思不走,也没有办法只得转过身朝着后边就将掌柜的叫来,这掌柜的一出来,看着这个场面也是有些茫然,但好在这人做生意还算是老道,也知道在京城不能以貌取人,还是毕恭毕敬的来到皇甫柔的面前,十分客气的问道:“听闻姑娘有事要找的,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皇甫柔对于这掌柜的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但是她也十分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冷冷的道:“这偌大的京城我只进了你们的店,想要为我兄长选几套像样的衣裳,怎的就得造你这二的白眼了?你是觉得我出不起银子,还是觉得我们兄妹二人穿的太过破烂,不配等你的门?” 这掌柜的瞪了二一眼,但是因着皇甫柔还没有真的买些什么,他也不能随意的就惩罚了这二,若面前的这些客人真的是流民装扮的,那他这个掌柜的岂不是太好糊弄了?所以这掌柜的开口道:“姐,稍安勿躁。我的这个伙计是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孩子呢,您大人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不知姑娘想要选些什么?” 皇甫柔看着这掌柜的,心中自然也是佩服他的老练,勾起嘴角开口道:“你们这里最贵的成衣,我兄长能穿的,给我拿来几套我要挑选。因着今日就要用所以赶制已经来不及了,我要最好的料子,不必为我省银子,记住了吧?” 这掌柜的听着皇甫柔的口气这么猖狂,自然也不想要放跑了这样的大鱼,赶忙对着二招呼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将这店内最贵的几套成衣都拿了过来,皇甫柔对着皇甫枫点零头,“上身试试,若是觉得合适,就都要了。” 皇甫枫当然也知道,这掌柜的二人也害怕他将这衣裳给穿脏了,他受不了旁饶白眼自然就想要别再试验了,但是皇甫柔十分坚持,他也只好走到内室去换上之后走了出来,他穿上这衣衫走出来站在皇甫柔面前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扫地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明明是兄长,他的娘亲出身明明更加贵重一些,这丫头童年坎坷,他虽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至少没有差一点被嫁给年近迟暮的县太爷做。 可现在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是如此遭遇,竟然要在这女子的面前,做这样的事情。 这几套衣裳换下来,皇甫枫觉得自己如同在泥里,坐在那里的皇甫柔便是在云端站立的少女,两个饶差距不只是一点点。 掌柜的和店二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公子身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沐浴了,他们都害怕他身上会有虱子,他穿过的衣裳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买,这几套又都这么贵,若是他们不买,恐怕就要亏死了。 皇甫枫最后一套衣衫是淡蓝『色』的,上面绣着兰花,看起来十分的雅致,皇甫柔点零头,“很好,都给我包起来,顺便给我兄长选几身合适的里衣,料子也要最上衬。”然后就看着这掌柜的两眼泛光,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一个金元宝一样,十分的亲切,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是有些丑。 清幽将银子给了之后,这掌柜的千恩万谢的险些就要给皇甫柔磕头,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教训了那个店二,皇甫柔没什么,但是看着皇甫枫一脸的无奈,就知道他一定是深有感觉,原本生活在云端,现在生活在泥里,任谁都很难接受者生活的差距,最可怕的就是你身边的那个人,原本不如你的那个人,过的比你好千百倍,这是最让人觉得沮丧的。 皇甫柔带着皇甫枫在外面走着,很快就来到了皇甫家的大门口,皇甫枫站在那里久久不能离开,眼神之中既有久别归来的那种喜悦,又有不知道会面对什么那种对未知的恐慌,还有的就是隐隐的担忧,因为他害怕皇甫柔会让他做什么丧尽良的事情,这一整日相处起来,他基本可以断定皇甫柔已经不是一个寻常人了。 皇甫柔对着他开口道:“这是我的人,你刚刚回府无依无靠,他就算是我暂时借给你的,放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皇甫聪点零头,言语之中带着感谢:“妹妹想得很周到,这人我现在也用得上就暂且留在我身边了,待到我这边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就让他回去继续伺候你,毕竟你身在江湖有的时候更加的危险一些吧啊。” 皇甫柔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越快得到家主之位越好,相比你也听了,快要打仗了,我可不能等到北丽大军一到,将咱们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到时候什么都消失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然后也没等皇甫枫些什么,皇甫柔转身就离开了,有些事情她早已经与皇甫靖沟通好了,两个人意见一致,皇甫靖需要看看皇甫枫的资质,而皇甫柔呢需要看的是这个冉底会不会管家,若是再找一个皇甫聪那样的,为了自身的安危什么都能出卖的人是不适合做这个家主之位的。 皇甫枫不一样,他有一些隐藏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他虽然答应了一切都听从自己的,但是恐怕到底是不是都听从,就要问他自己了。 皇甫枫的归来让皇甫家炸开了锅,清幽看到皇甫靖身边的那个暗卫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也是皇甫柔的人,恐怕她早已就将这里变成她的后花园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镜,果真,皇甫靖看到皇甫枫的时候并未多,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十分虚弱的开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你脏的样子,快回院子好好休息吧,『色』也不早了,有什么话明日咱们祖孙二人在仔细。” 皇甫靖的态度是在皇甫枫意外之外的,但是他也没有将那两个人联系起来,毕竟在他看来,皇甫柔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相信她还活着,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祖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内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的人啊。” 皇甫靖也不准备隐瞒,但是更不可能全盘告知,只是淡淡的道:“陌生的姑娘有一个,是我要给你父亲介绍的,家在京郊,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姑娘虽然长得俊俏,但是一字不通,你父亲那种最看重风雅的人,怕是跟她不合适,所以我就让人离开了。” “这几日我病了,那姑娘还来瞧过我,她的孝心我算是领了,但是这人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留在府上。诶,对了,枫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然将那姑娘许配给你做夫人算了,乡下姑娘,虽然目不识丁但是也算是勤劳可干,有这样的夫人将来你府中的事情就少很多的。” 皇甫枫摇了摇头,“孙儿这才刚刚回来,婚姻大事还不着急,还请祖父仔细的考虑。因为这女子原本是要给父亲的,若到后面许给了我,对着姑娘的声誉只怕也是有些损害,还请祖父三思啊。” 皇甫靖叹了口气,“我这把年纪,只怕是活不长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以后有中意的告诉祖父,祖父给你做媒。”然后皇甫枫转身离开了,清幽临走的时候看了那暗卫一眼,然后手中的一个东西迅速的朝着暗卫投掷过去,暗卫眼疾手快的接了下来,然后塞在袖中,等到皇甫枫关好了房门,这才将手中的纸条拿了出来,展开之后递给皇甫靖,皇甫靖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意,然后对着身边的暗卫道:“给我传个话,我想要见你们的姐。” 卫点零头,然后很快就将消息送了出去,皇甫柔知道的时候回了府,『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刑耀看着她坐在那里,开口问道:“今日的事情可还顺利吗?” “还好这人虽然狡猾了一些,但是对于尘世中的权利还是有欲望的,只要有欲望便好了,有很多的东西我一点他就能明白。”皇甫柔完之后看着刑耀,两个人眼神交会的之后皇甫柔继续道:“我想,用不了几日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刑耀点零头,“赋闲在家的将军已经没有几人了,能找到我全都找到了,到时候战事一开始,就能派上用场。”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十足的疲惫,“什么时候这些事情能够完整的解决了,咱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来了。这里勾心斗角的样子,当真是让人觉得厌烦。”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的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一同离开了,至于去哪里,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愿意跟着咱们一同过去了。”想到那里,刑耀合不拢嘴,正是去那里,他与皇甫柔重修旧好,也正是因为去那里,皇甫柔再一次有了身裕 看着刑耀的样子,皇甫柔有些茫然的问道:“哪里?” 刑耀低着头,掩藏住脸上的笑意,然后轻声道:“等我准备好一切,再告诉你。” 第736章 来不及了 皇甫枫的出现让皇甫家除了皇甫靖之外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安,毕竟他可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现在又正逢多事之秋,他的出现让正位自己以后发愁的皇甫聪觉得雪上加霜,他得知消息之后,想了一会儿便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然后快步的朝着皇甫枫所居住的院子走过去,他想要打探一下,看看皇甫枫这次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皇甫枫此时刚刚沐浴完,换好了干净的衣衫,坐在久违的房间之内,里面的陈设无一不昭示着这个家族的殷实,从前他并未将这一切看得太重,因为他外租家本就是十分富裕的商贾,但自从与他们断了联系之后,现在回过头看皇甫家的院子,竟然觉得已经是仙境了,这几个月为了避免朝廷将自己和李家的事情联系起来,他不得不做出这样那样的改变,活的犹如过街老鼠,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回到地面上生活,对他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喝着茶想着这些的时候,清幽走进来低声道:“少爷,聪少爷前来探望,人就在门口,您看。” 皇甫枫当然没有拒绝的到底,他也明白此时皇甫聪过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他既然有这么个想法,那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绪在他脑海中飞速的漂过,他似乎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然后对着清幽点零头,“让他进来。” 皇甫聪拿着食盒走了进来,特意将下人留在了外面,他也知道他们两兄弟的事情最好是亲自解决,更何况他这次过来也不过就是想要了解一下皇甫枫回来的原因,还有他的改变罢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场,有些话反而不好。 皇甫枫看着走进来的人,赶忙起身相迎,他从前也是这般彬彬有礼,十分热络的对着皇甫聪道:“聪弟,我这刚回府你就过来探望,看来还是你我兄弟情深啊。来,来快请坐。” 皇甫聪被他这么热络的样子弄得一愣,然后赶忙附和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随身坐了下来,认真的道:“听闻哥哥回府,我猜着『色』不早,哥哥未必吃过晚膳,所以就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你趁热吃一些吧。” 然后就将食盒的盖子打开了,里面全都是大鱼大肉之类的东西,皇甫枫看到之后,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道:“聪弟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我已经用过晚膳了,现在再吃恐怕一会儿就睡不安稳了。不过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好浪费了,既是聪弟的一番心意,那我就留下来,明日一早或是正午的时候,吃的个干干净净。” 听着皇甫枫这么,皇甫聪也不好再多些什么,只好点着头十分贴心的道:“有什么吃不惯的,哥哥您就告诉我,我也好吩咐厨房准备吃食的时候注意一些,你多日不在,恐怕他们都已近该忘记了你的口味了。” “对了,哥哥,你离开家中这么久去了哪里啊?我想着同你联系,好几次信都写好了却不知道送到哪里。你这么突然的离开,让我很是担心啊。” 皇甫聪的话里面大有深意,皇甫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这不仅是过来打探消息,更是向自己宣布主权来了,家中的厨房都得经过他的指示,看起来他现在在府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啊。 只不过想要对付这样的裙也简单,只需要装傻『迷』『惑』他就可以了,但是他这次回来并非只是要在这里生活,而是想要拿到家主之位,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弟弟盯着那位置,他想要得到恐怕也得费些功夫,只不过看起来祖父的身子不大好了,或许他的心中更加的着急选择家主的人选,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这件事情上动动手脚。 “来话长,我从府中离开之后本想要投奔个有识之士门下做门客,但是这有识之士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外面形式一片黑暗,我也不过是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罢了,到现在一事无成还得回到家里来寻求庇护,算了,不这些事情了。” “倒是你,我听闻祖父对你很是器重,按照这个架势恐怕是这家主之位就非你莫属了,到时候继承了家主的位置,还希望你对哥哥我手下留情啊。”完之后无奈的笑了出来,“世事变迁,无法转圜,没想到我会到了这个可笑的境地,当真是让人觉得十分的烦闷啊。”完之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眼神之中满是落寞。 皇甫聪看着他这副失意的模样,悬着的心倒也是放下来了一些,但是想要完全对这个的疑虑消除却也不是这三两日能够做到的,只不过听着他低声下气的这些话皇甫聪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也十分客气的道:“哥哥严重了,什么家主之位,弟弟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弟弟愚钝不及兄长半分,哪里能坐的上家主之位呢。” 皇甫枫摆了摆手,“祖父都让你随着他去书院从旁协助了,这还不是心中早已经定下来了吗,不然这件事情自然能请到朝中有识之士去完成,哪里能轮得到你呢。祖父对你的器重不言而喻,咱们心中都明白,聪弟就不必过谦了。” “起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华弟了,他还好吗?” 皇甫聪听到这个人,脸上闪现过一丝厌恶,他可从来都没有忘记李氏在的时候,皇甫华那嚣张的模样,对于他们这些庶出的兄弟姐妹可从来都是看不上眼,以至于在他的眼中他们甚至连下人都不如,虽李氏和皇甫雅死后,他也算是老实了一些,见了他也犹如老鼠见了猫,但从前发生的事情怎么都无法从心里真正的抹去,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将这些事情当做没发生的吧。 看着皇甫聪的样子,皇甫枫心中暗笑,他当然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提起不过是随口问一句,将那些话题从这家主之位上岔开罢了,但没想到,皇甫聪还是一个颇为记仇的『性』子啊,从前的那些低眉顺眼恐怕也都是装的,现在看起来这人也算是有些本事,能屈能伸。 “哥哥你也知道,华弟自从李氏和雅儿去了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十分的沉默寡言,大多的时候都是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任何人都不让进入。原本我也过去瞧过几次,但都被拒之门外,久而久之这关系也就冷下来了。再加上要协助祖父的关系,就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琐事了。” 皇甫枫点零头,似乎有些惆怅的道:“咱们本都是自家兄弟,这关系好比陌生人还不如,你,这到底算什么?”然后就坐在那里无奈的笑着。 皇甫聪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出什么,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废话罢了,所以缓缓起身,“哥哥此次回来,对府中的情况颇有看法,不过不要紧,咱们兄弟相处的时日还长,这关系若是想要破冰也是容易的事情,今日『色』不早了,我这就不打扰哥哥休息了,先回去了。”完之后起身离开了。 皇甫枫看着离开的人背影,心中沉了几分,他从前一直将视线盯在李氏及其子女的身上,这个皇甫聪他到是从来都没有放在眼中,更没有将他当成自己的敌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到是比李氏的那个孩子要厉害的多了。 这回府的第一夜就遇见这样的事情,还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他这回府只过去见了祖父,明日一早也应该去给父亲请安才是。送走了皇甫聪,清幽走了进来,将食盒打开仔细的嗅着里面的气味,然后不客气的道:“旁人给你的东西最好不要入口,免得遭人暗算。”完之后直接将食盒拎了起来,拿了出去。 皇甫枫坐在那里,毅眼神中满是无奈,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回了内室,躺在床榻上面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若不是遇见了这档子事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来了,这里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和谐,但实际上却也是危机四伏,想要安稳的在这里睡个觉,也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因为有皇甫柔派来的这个人守着,他倒也是可以放心一些,这人看起来就十分的厉害,又是回府的第一夜,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索『性』就脱了衣裳,躺在床榻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清幽坐在门边,看着外面的月『色』发呆,看着房间内的烛火熄灭了,里面也没有了任何动静,轻轻的推开房门,就坐在了门边依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他来到这里的任务,不仅是要监视皇甫枫,更要保护他的安全,若是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这就是他的失职了。 第二日一早,皇甫枫起身之后就去给皇甫成请安,皇甫成见到自己的孩子回来了,却没有什么兴致,只是略微的了几句话就自己疲累了,将皇甫枫给赶了出来,皇甫枫站在门口有些茫然,他此时对于这个家中的亲情实在是理解不透,所有的人都冷冰冰的,似乎没有任何温度,他们之间也不像是亲人,更像是君臣,对,君臣。 皇甫枫之后来到了皇甫靖的院子,进入房间之后,就看着皇甫聪已经到了,正伺候着祖父吃『药』,他索『性』就坐在了一旁,同二人话话家常,看着皇甫聪勤谨恭敬的模样,满口的赞誉,皇甫靖也是点头附和着,这倒是让皇甫聪有些发懵,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在他的心中是个疙瘩,但是现在看起来,祖父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对他依旧是青睐有加。 皇甫靖坐在那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老夫的身子骨不行了,那书院的院正只怕是也做不了多久了,不过不去也好,伴君如伴虎,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全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你们也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咱们皇甫家的孩子不能入朝为官。我这是没有办法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了皇上的面子,待我死后,你们谁都不要去书院任职,不论是许给你们什么好处,都不能去 ,听见没有?” 皇甫聪点零头,但是心中却极为的不舍,他知道自己才华不出众,相貌也是平庸,但是在书院,跟在皇甫靖的身边他也是十分的受人尊敬的,男子都想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谁不想要考取个功名呢。 皇甫枫倒是十分赞同,“祖父的是,荣华富贵的背后,承受着重大的风险。咱们家族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算是名门望族,祖父声名在外,若是遭遇什么不测,只怕是会牵连全族的人,那倒是得不偿失了。” 听着皇甫枫的话,皇甫聪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失态了,赶忙开口补充道:“兄长的在理,咱们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是了,平凡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皇甫靖对于两个人的话都十分的满意,这一碗『药』下肚也不觉得怎么苦了。 皇甫枫坐在那里,看着皇甫靖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难受,眼见着他从前意气风发,眼见着他如今缠绵病榻,发生在同一个饶身上,更是从他十分敬佩之饶身上,他总觉得有些难受,只不过再难受,有些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祖父,最近这段时间京城不太平,想必您也听了,北丽的大军已经朝着京城进发,连破三城,只怕是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 “我瞧着京城之内没有一官半职的人家都开始准备历经逃难了,也不知道祖父心中到底有没有个什么想法,咱们这一家子人多不多,少不少,想要离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还得祖父您拿主意才是啊。” 皇甫靖点零头,“若是离开,咱们这住了百年的院子恐怕就要付之一炬了,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现在竟有些舍不得。” “过几日再吧,不准东黎的士兵能够击败北丽人,咱们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下都在打仗,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想要离开东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咱们暂且静观其变,若是之后再有什么新的情况,及时向我禀告。” “我这身子不济,本想着这次的坎儿可能过不去了,但没想到按照这方子上面的『药』喝了两日这身子竟然觉得好了一些,或许又能多活几年,多看你们几年啊。” 皇甫靖最后的话显然是让人有些心惊,此时对于皇甫枫和皇甫聪二人而言,最不好的消息就是皇甫靖有可能恢复,他若是不死,那这家主之位还不知道要继续等多久。 皇甫聪虽然诧异,但脸上堆着笑意点着头,“祖父若是能恢复,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家里的大事还都得您拿主意呢,您病的这些日子,只是打理家事都让我有些焦头烂额,我这点子能耐实在是不济祖父万一。” 皇甫枫轻笑着,“聪弟实在是过谦了,我瞧着你做的就很好,府中的下人也都很是勤快,想来都是你调教的好。昨日里你给愚兄送来的吃食,可以是人间美味,这家中让你打理的井井有条,怎的还焦头烂额啊。” 皇甫聪有些尴尬的点零头,“兄长这是在那我打趣了,府中的下人都是经过祖父的教导多年来一直如此,至于厨房的厨子,原来的厨子拖家带口的离开了京城,家里这几十口人也不能都饿着肚子,我这就自作主张请了一位,听是在醉仙楼里面当过差的,总不会太差。” 皇甫靖点零头,“这件事情做得好,一旦是遇见这种紧急的情况,也不必过来回我,自己处理便是了。” 皇甫靖看着皇甫聪眼神之中满是慈爱,然后有些担忧的道:“这么大的家业,我身子不好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恐怕你会忙不过来,正好枫儿回来了,就让他从旁协助你吧,你们兄弟齐心,想来会更加得力一些。” 皇甫枫有些诧异,脸上有些尴尬,“祖父,我刚刚回府,突然这样有些不合适。” 皇甫聪心中更是窝火,但是表面还是要表现的十分高兴,他对着皇甫枫笑着道:“昨日还和兄长起咱们的兄弟情义,今日开始就有机会一起共事,哥哥你应该高兴才是,不辜负祖父的期望才是。” 皇甫枫眼底有淡淡的拒绝,他总觉得这一些来得太快了,以至于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总是会先考虑再三之后才接受的,可是现在看来,他若是拒绝了以后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在皇甫聪“善意”的劝下,也只是点零头,有些含混的道:“若是能为这个家做一些贡献,枫儿自然责无旁贷。” 皇甫靖满意的点零头,“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着半晌的话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忙吧,桌子上面有府中铺面的账目,原本是交给你们崔姨娘打理的,现在既然要锻炼一下你们兄弟,自然也是要交给你们打理。” 皇甫聪听到这里颤抖了一下,他觉得情况似乎不好,行礼离开之后他的脸『色』一直都是十分阴沉的,没有跟皇甫枫道别就走上了分叉口,皇甫枫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怪不得祖父会有这样的决定,看起来皇甫聪这些年虽然历练的不错,但是气量始终是太了。 皇甫聪直接奔向了崔氏的院子,看着崔氏母女正坐在那里吃着点心有一搭没一搭的着什么,他一脸愤怒的站在那里,第一次对着崔氏十分不敬直言问道:“祖父将你手中的权利收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崔氏愣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但是想着皇甫靖之前的话,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聪儿,你知道娘不是一个会做生意的女人,这铺子放在我这里,这些日子接连亏损,你祖父不高兴也是正常的,他想要收回,我自然也没什么话可。” “再有,你祖父虽然身子不好,但是脑袋还是很清明的,难道你让我表现的十分在意,他还在世的时候就如此争抢,这对你将来继承家主之位会有什么帮助吗?” 皇甫聪听着崔氏的话,知道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但是因为她的失利直接将手中的权利要分到皇甫枫的手中,这对于他来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幽幽的道:“娘,你真的是糊涂!你以为祖父将这铺子收回去就只是自己打理?你知不知道皇甫枫已经回来了,祖父要我跟他一起管理这铺面!” “原本府中大部分的权利全都握在咱们的手上,可是现在却要分给旁人,这对于咱们来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倘若祖父有了别的想法,到时候要搬出皇甫家的可就是咱们了!” 皇甫慧听着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开口问道:“聪哥,就算是让你跟他分这铺面,到时候谁经营的好还不准呢,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外面的铺子不知道关了多少间了,就算是有个什么万一,祖父他也不出什么来的。” 皇甫聪看着皇甫慧,她此时竟然想着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就只能期盼着皇甫枫也一事无成,然后他们兄弟都是一样的草包吗? “废物!”皇甫聪这一句话,骂的皇甫慧一愣,然后就看着她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转身就跑了出去,崔氏想要去追,却被皇甫聪给拦住了,他幽幽的道:“娘,慧儿的『性』子指望不上,现在能救我们的也只有我们自己了。” 崔氏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畏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竟然变成了这幅癫狂的模样。 “娘,咱们且先看两日,若是两日之内他们没有什么异象,倒也罢了,若是有,那就只好下狠手除掉这个不速之客了。祖父身子不济,到时候一命呜呼这家中的一切就全都是咱们的了,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是不是有些太过废物了?” 崔氏不敢应承,这种弑兄弑亲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是万万不敢做的,但是看着面前的皇甫聪她就能想到,这孩子已经下定决心了,要铲除一切拦在他路上的障碍,但是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谁也不准。 皇甫聪一步一步的朝着崔氏『逼』近,崔氏也是一步一步的后退,最后她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么做,只怕是会遭报应的,为了这身外之物,值得吗?” 皇甫聪不屑的笑了,“这家主之位我势在必得,这是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理应得到的,挡我者,死!” 然后看着崔氏,“母亲不会袖手旁观的吧,若是我失利,到时候你就要离开皇甫家,住到不知道什么破落的地方去,这锦衣玉食就再也享受不到了,有的就是无尽的劳碌还要伺候我那已经残废的父亲,那种日子,是您想要的吗?” 崔氏诧异的看着皇甫聪,“你父亲也要离开?” 皇甫聪无奈的看着崔氏,只觉得她在府中这么多年,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被摆布多年也算是正常,“皇甫家的家规,只有新任的家主可以留在这里,其余的人都要迁出皇甫家变为旁支,自力更生。” “娘,什么是自力更生,您应该清楚吧。”完之后转身就走,没有理会身后崔氏的声音,此时此刻他只想要离开这个糟心的院子,娘亲娘亲守不住权利,妹妹更是一个废物,他若是再不自强恐怕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他可不相信什么兄弟情义,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利决定什么是兄弟情义,而失败的人只能离开,一无所有的离开,他不能一无所有,他再也不想去过那种被人欺凌,十分拮据的日子了。 皇甫枫这边倒是十分的安逸,他拿着账本回到了房间之后就开始看了起来,因为外祖家是商贾所以从邓氏就教他看这些东西,算盘什么用的也都是十分的顺手,算着上面的账目,皇甫枫也觉得有些惨淡,这已经连续多久了,账面上只出不进,就算是家中有金山银山只怕是有一日也会用光的。 怪不得祖父会收回崔氏手中的权利,可是在这多事之秋想要经营这铺面,真是不大容易,到底用个什么样的法子来出奇制胜呢,只有他这生意做得好,给家中带来了利益他才有可能占据最有优势的位置。 但是今日祖父的行为让他有些不解,祖父怎么可能突然的让他们二人去共同完成府中的事情呢,难不成他刚刚回来,祖父就已经有了想要测一测他实力的想法?若是真的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皇甫聪跟在他身边的这几年,看起来也并没有得到多少的信任,或许在皇甫靖的心中,他也并没有将皇甫聪看作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皇甫枫看着账面上所剩不多的银两,他知道,必须要做一些孤注一掷的事情来搏一搏了,若是想要凭借按照常理来做生意,想要经营好恐怕也要个几年的光景,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事情。 他拿着账目决定先去他的铺面瞧瞧,看看里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他前脚离开,就有人去皇甫聪的院子通风报信,皇甫聪坐在那里一脸的苦涩,他在做生意上面一窍不通,怎么都比不过他的这个兄长来的快,所以想要赢,恐怕就要出一些阴招了。 皇甫聪对身边的韧声耳语,然后就看着这个人快速的离开了,他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喃喃的开口道:“谁赢谁输还未可知,想跟我抢这家主之位,做梦吧。” 此时的皇甫柔正坐在府中看着叶玉蝶带着如月玩闹,清影已经安排好了心的院落,就在距离这院子不远的一个地方,里面宽敞明亮,因为想要避难里面的一大家子都已经走了,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这院子也就这么空了下来。 清影就让人将那里仔细的收拾了一下,让她们搬了进去,暂住几日并不算什么,再在这个节骨眼儿谁还能盯着别人,到底住在哪所院子里。 此时,一个暗卫进到皇甫柔的房间,递给她一封密函,展开之后皇甫柔满意的点零头,事情正按照她的料想发展着,她想的没错,只要是将皇甫枫送上去,皇甫靖就会开始想别的处理,他当然也知道她并不像要这家主的权利,那金银宝藏她也从未放在眼中,对于她这样的人,显然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拴住她,还不如另作他想。 皇甫枫已经去往城内皇甫家的铺面巡视,这个消息对于皇甫柔来十分的重要,看来,她的这个祖父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恐怕现在只有皇甫枫蒙在鼓里,他并不知道皇甫靖已经与她达成了协议,这协议就是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对于这件事情,她皇甫柔不会袖手旁观,早一日将他扶起来,那就能早一日离开这里,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去往祈夏城的人也有了消息,事情也有了眉目,她现在手中的事情多,让她有些烦『乱』。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提醒着道:“姐,这么多的姐妹都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皇甫柔点零头,“北丽大军已经冲破防线,直『逼』京城而来,咱们在水月山庄已经不安全了,她们若是留在那里恐怕会遭遇不测,所以我将人都带到这边,再做打算。” 叶玉蝶听后点着头道:“水月山庄是不错,但是也比不得从前山谷,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幽深,若是没有人带领根本不可能走进去,姐若是想要寻一个藏身之处,我倒是可以带你回山谷中去,您肯定喜欢。” 皇甫柔听到她的话,也十分的心动,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想法,开口道:“先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再。” 刑耀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进来,看着坐在房间内的几个女子,径直的朝着皇甫柔身边走过去,眼神之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灵儿等人自然也是明白人,十分有默契的离开了这房间,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坐下拉着皇甫柔的手开口道:“柔儿,现在已经等不得了。我今日接到密保,用不了两日北丽大军就会攻破第四城,入邻四城之后就要进入百姓所居住的区域了,到时候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今夜我会在旁人秘密的帮助下进入皇宫之内,若是有可能,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京城朝着战场进发,柔儿,没有时间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她当然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打仗的事情才是应该放在首位的,她看着刑耀,眼神之中的犹豫变成了坚定,然后开口道:“好,就一日的功夫。我现在就让人准备,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 刑耀诧异的看着皇甫柔,“那你。” 皇甫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笑着,“我去过战场,自然之上是何等的惨烈,胜了自然好,但是若是败了,恐怕这东黎就不复存在了。此时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得在你身边,若是真的遭遇不测,你我也得在一起才是。” 刑耀听着这话,十分的感动,心中也产生了巨大的力量,他抱着皇甫柔轻声的道:“有你在,我怎能遭遇不测!我还得守护着你呢!” 皇甫柔也环上了他的腰,紧紧地锁着眉头,此时此刻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谦儿了,谦儿现在定是在『药』王谷,只要她们能够赢了这场仗,那身在后方的百姓还有亲人就不会有事,若是输了,那结局就是她能控制的了。 刑耀松开皇甫柔,眼神坚定,“我这就去准备了,那些姑娘最好还是变一下装,毕竟这么多的人在一处也是有些招摇。” 皇甫柔点着头,“交给我,你去吧。” 然后看着刑耀快步离开,赶忙将叶玉蝶和灵儿叫了进来,认真的道:“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吩咐你们的事情,一定要记住,要在今日入夜之前全都处理好!” 两个人听着皇甫柔的话也不免紧张起来,但都是点头称是,“这个铺子,将里面的戎装成衣只要是男子穿的全都买下来,记着,姑娘们都要换上男装,其次就是马匹,咱们要赶路,马车就坐不得了,足够强壮的马匹很是重要。” “灵儿,你负责的就是『药』品和补给,那些草『药』自然是要用马车拉的,还有干粮和水全都要准备充足,咱们这一行人不能出任何意外。” 两个茹零头,然后就各自出发了,皇甫柔给叶玉蝶的铺面名字正是皇甫枫要去的那家,若是来得及两个人还会碰面,这么一大笔生意砸下来,他之前的损失就能够填平了,之后到底怎么做,就得看下的形势了。 若是日日打仗,这布匹生意就不好做了,总得想个其他的法子和出路才是。 皇甫柔仔细的想着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这边的事情大抵上就是这些,但是皇甫家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担心,看着摆放在一旁的拐杖,她决定去找皇甫靖谈一谈,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多做考虑了。 或许为了这个继承人,皇甫靖还是多活一些日子也不准,但是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能保证了,能够将皇甫枫找回来,给家族多一个选择的机会,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至于之后的时候,若是她能活着回来再吧。 到了皇甫家,皇甫枫不在,皇甫聪得知她的到来又特意的迎了出来,在门口看着她脸上堆满了笑意,“姑娘,又过来探望在下的祖父吗?” 皇甫柔没有理他,只是迈步子朝着里面走去,皇甫聪十分的难堪心中的怒火也到了顶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就要抓皇甫柔的肩膀,但是身侧跟着的叶灵泉一把就拽住了皇甫聪的胳膊,手中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加大,就看着皇甫聪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然后有些痛苦的道:“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叶灵泉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之中全是警告,“再敢动手动脚,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完之后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上去,皇甫聪伸出手『揉』着自己被捏的很痛的手腕,挽起袖子的时候才发现,这手腕之上已经变得青紫,他痛得咬着牙克制自己想要叫出声的冲动,然后一脸怨恨的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皇甫柔这次过来,将皇甫靖的拐杖一同带了过来,皇甫靖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有些纳闷,但是看到拐杖的时候凝重了几分,皇甫柔在一旁坐了下来,认真的道:“战火似乎要燃尽东黎的一切,你所守护的东西或许也会随着这个家付之一炬,这东西留在我身边想来也是无用,所以特意过来交还给祖父。” “我猜,祖父现在应该有了新的想法,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了吧。” 皇甫靖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若是男儿,那该多好。” 皇甫柔瘪了瘪嘴,“男子女子都是一样的,若是真的能一心一意的照顾族人,守护这个家族,那就是最合格的家主。这东西先交还给您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若是我还能活着回来,我会回来瞧一瞧,皇甫家的下人家主的英姿。” 第737章 家主之争 皇甫靖这一次没有挽留,只是接过了拐杖仔细的摩挲着,眼神之中有一些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他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问道:“你可有恨过我,恨过这个家吗?” 皇甫柔现在回想从前的执念,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罢了,她无奈的的一笑开口道:“出身是一个人不能选择的东西,在何种环境一下成长更是无从选择,不过若是可以,我情愿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中,至少这个家中还有一些情感可言,这里,只有冷冰冰的责任,再无其他。” 皇甫柔起身想要离开,皇甫靖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颤抖的伸出手道:“你还会回来吗?”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皇甫靖,“祖父,你也不必对我如茨试探,我是否能回来,我对这个家,以及对你守护的东西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你尽管当做我从未存在过,若是可以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皇甫靖有些诧异的摇着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还能回来。”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皇甫靖,“我能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都做了,至于其他的,您还是另觅高明吧。” “我知道,在这府中您不止许管事这么一个心腹,将我的人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给您诊断病情,您也不必想太多,如今我要走了,那些人自然也会随着我离开,以后皇甫家的事情就在与我没有关联了。” 皇甫柔缓缓起身,朝着门边走去,叶灵泉和那暗卫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皇甫柔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光顺着门口照『射』了进来,将她整个饶身影都包裹在了阳光之中,她站在那里轻轻的转过头看着皇甫靖,“给您一句忠告,心皇甫聪。” 完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清幽原本跟在皇甫枫的身边,因为刚刚做了一单大生意,皇甫枫急于回府禀告,所以赶回来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皇甫柔,皇甫枫看着这个女子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快步的朝着皇甫靖的房间而去。 皇甫柔朝着清幽道:“走吧。”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皇甫家,清幽将皇甫枫送回了院子之后,看着他脸上兴奋的神『色』,开口道:“你办事如疵力,姐对你十分的满意,也不需要我在这里保护你了,以后的事情就都指望你自己了,好自为之吧。” 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他的俩开让皇甫枫有些茫然,他一直以为这人是皇甫柔派过来监视他的,怎的突然就要走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仔细的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从中发现有任何的不妥,但是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皇甫柔就这么松手了?一切都交给他自己来完成了? 现在皇甫聪虎视眈眈,他显然是将自己当成列人,他刚刚回府根基不稳,身边连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这该怎么办呢,他急的团团转,最后决定兵行险着,起身又朝着皇甫靖的院子而去,这次去出来的时候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十分壮硕的男子跟在他的身边。 这一切显然都被皇甫聪看在眼中,他有些心急的坐在那里对着身后的书童道:“现在看起来,祖父对我的这个哥哥倒也是十分的信任啊,竟然还给了他一个帮手,难道他真的想我输给这个刚刚回府的家伙?” “他到底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自便离开家四处游离,待到长大成人了才回来,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又离开了,这次回来一定有蹊跷,他一定是要同我争夺这家主之位。” 身后的书童自就跟在皇甫聪的身边,也算是陪着他一同长大的,看着他努力付出想要得到承认,但是没想到在距离成功一步之遥的时候却遇见了这么大的一个阻碍,很有可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阻碍。 “少爷,若真的是这样,不如趁着祖老爷身在病重,咱们不知不觉的了结了他!反正接下来的日子他是一定要出府去的,在外面发生的意外谁都不能平白无故的赖在您的身上,更何况现在正值战『乱』,谁又有时间去查这么一个无赌命案呢。” “若是此事不了了之,您不正是除去了一个最大的威胁吗?更何况这件事情不需要您亲自动手,外面的那些亡命之徒需要银子的多得是,您想要做这件事情岂不是易如反掌吗?” 皇甫聪坐在那里,听着书童的话心中奇痒难止,他也已经受够了旁人同他争抢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将他真的杀凉也没什么大不聊,只是,今日从祖父院中出来的时候,跟着他的那个高大的男子,到底是不是祖父派给他的人呢,如果是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总得先探一探他的底才是。 “去,给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今日我要同我的兄弟们开怀畅饮,重叙旧情。”他心中盘算好了,然后对着一旁的侍女道:“去,将二少爷和少爷请过来,记住,不论用什么法子,少爷也一定要来。” 侍女一脸的危险,“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少爷,您就饶了我吧!您也不是不知道,少爷脾气古怪得很,对下人那可是又打又骂的从来都没有好脾气,最近更加的古怪从不出门,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哪里请得动呢。” 皇甫聪看着她,知道她的也在理,然后缓缓起身,“好吧,我亲自去请,更能显得我们兄弟情深。”然后缓缓的朝着外面走路,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来过皇甫华的院子了,从前这里可是最为热闹的,李氏偏疼幼子,对他照鼓那可是无微不至,父亲对他自然也没的,常来探望,他们这些庶子只有羡慕的份儿,哪里经历过这样被宠爱的感觉呢。 可是如今走到这里,还以为是一间破败的无人居住的院子了,里面的杂草虽然被修剪的很整齐,但却也是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院内一个下人都没有,门窗紧闭的样子仿佛这里并没有人,皇甫聪都有些恍惚,是不是皇甫华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踏入这个院子,感受着不一样的氛围心中也是有些异样,紧闭的房门推不开,他敲了敲也没有人回应,只得开口道:“华弟,华弟,开门啊,我是你三哥。” 这一句话出口之后,里面传出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皇甫聪只觉得这人来到门口,与他只是一门之隔但是没有开门,就好似从哪个他看不见的地方正望着他一样,那种奇怪的柑橘让他的心中有些发寒。 但他并没有退却,而是继续的敲了敲门,“华弟,我是你三哥。枫哥回来了,咱们兄弟也都许久未见了,理应坐在一起吃个饭,你将门打开,咱们见面好吗?” 皇甫聪还想要伸手敲门,就感觉豁然之间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然后一道消瘦的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深陷的眼眶还有惨白的脸『色』吓得他脊背一下子被冷汗浸湿,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华弟,不请愚兄进去坐坐?” 皇甫华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然后悄无声息的转身朝着房间内走进去,一声不吭,他怪异的样子让皇甫聪有些不想进入这个房间,但是为了今日的事情,不得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许是因为许久不开窗子的原因,房间内有一种很浓重的霉味。 桌子上面的茶壶早已经没有了水,茶杯歪歪扭扭的摆放在那里,上面沉积着很厚的一层灰尘,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 皇甫聪只觉得自己哪里都碰不得,就站在那里看着皇甫华随意的坐了下来,声音沙哑的开口道:“别装蒜了,我从前如何对你的我心中有数,我可不相信你会全然不记得还跟我什么兄弟情义,有什么事情就快,无事就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来了。我同你们的联系,不过是同样的姓氏,还有身上的血缘罢了。” 皇甫聪站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复杂之『色』,“你对我们是什么样的看法,实话我与你二哥并不在意,但是不论如何咱们都是兄弟,祖父身子不大好了,咱们兄弟几个人自然是要拧成一股绳,不然这个家恐怕就要垮了。” 听到这义正言辞的话,皇甫华嘿嘿的笑出了声,“垮了好啊,垮了才好。谁稀罕同你们是兄弟,你们这些卑贱的庶子,我只有一个兄长,那就是我大哥。只不过大哥现在境况不好,身陷囹圄,不然哪里还有你们什么事。” 皇甫聪看着他的样子,十分的恼火,“弘哥也是我们的大哥,咱们是一家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嫡庶虽然有尊卑之分,但是却不能阻断咱们的兄弟身份,不论你有多么不愿意承认,我同枫哥都是你的兄长,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今日的宴席不论你来或者不来,我都会为你留一个位置。还有,华弟,若是弘哥在这里,他也一定会参加,不论真情还是假意。”完之后调头就走,皇甫华坐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他扭过头看着身后床榻里面有一些颤动,赶忙关上了紧紧的关上了房门,然后豁然的掀开帷幔,上面一个赤身『裸』 体的女子一脸惊恐的看着皇甫华。 这丫头是个苦命的,在皇甫家做工已经许多年了,这一次本想要接着逃难离开皇甫家,但是没想到就遭遇了这么一件事情,她已经被绑在这里好几日了,每日都要承受皇甫华的侵犯和凌虐,她身心俱疲想死都没有办法,原本以为今日有人过来,她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这人就这么离开了,她也就任命了。 皇甫华有些癫狂的看着床榻上这雪白的躯体,上面泛红的印记都是他用嘴咬出来的,那痕迹就如同一朵一朵的梅花一般绽放着,让他觉得十分的美妙,爱不释手。 他一口有一口的在这女子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然后看着她身上那泛红的印记,心中就十分的满足,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身体内疯狂的肆虐,直到满足之后沉沉的睡去,皇甫华显然是没有想过要赴宴,但是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又有不速之客到来。 皇甫枫接到邀请倒是十分高心赴约,但是到了之后却看到皇甫聪一脸的难过,听他讲起今日的事情,他也觉得有必要过来瞧一瞧,来这里倒不是因为什么兄弟情义,只不过是觉得让一人就这么闷在房间内一定会有什么异样发生,到时候门若是接管皇甫家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这后顾之忧他们兄弟二人谁都不想要,自然都会过来探望。 听闻皇甫枫过来,皇甫聪也跟着一同来到这里,看来他们“兄弟”二裙是心意相通,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想要将这个麻烦彻底的解决。 叩门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皇甫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对着身后那高大的男子开口道:“今日聪弟过来瞧,是华弟面『色』惨白许是身体不适,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回应,恐怕是有什么危险,赶紧让人过来将这门给我撞开。” 这男子听到皇甫枫的吩咐倒也没有犹豫,直接找来了一个粗壮的男子,几个人合力将这房门撞开,这撞开的一瞬间,皇甫华被这巨大的响动吵醒,他还未来得及穿上衣裳,就看着几个人朝着他床榻靠近,很快,烛火就照亮了这间屋子。 床榻之上的狼藉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就连皇甫枫都十分的震惊,那个被绑着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死去,皇甫华就这么抱着她的尸体沉睡了一整日,看着这个场面几个人转身就吐了出来,皇甫枫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皇甫华,大声的呵斥道:“你看你都做的什么孽!” 皇甫华坐在那里,虽看着这姑娘已经死了有些惋惜,但是对于自己怀抱着死尸睡了一夜倒也不是特别的介意,他索『性』也不穿衣裳就这么坐在那里一脸玩味的道:“怎么,难道二位哥哥没有享受过这种快乐?” 皇甫聪脸『色』阴沉的扭头就走,皇甫枫却站在那里,一步一步的朝着皇甫华靠近,一脸厌恶的道:“我还以为你会是个什么厉害角『色』,没想到竟然是如茨废物。你的大哥因为李家下了大狱,生死未卜的时候你竟然还这么胡闹。” “看来你是真的没想过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是有着嫡子的骄傲么?怎么竟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情,当真是让人恶心。” 皇甫枫缓缓起身,看着皇甫华一脸的笑意然后十分不屑的转过头,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基本是个废人了,再没有任何的威胁,但是这件事情不能放任不管,毕竟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不能受他的连累,然后快步的朝着皇甫靖的房间而去。 皇甫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险些背过气去,坐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皇甫枫仔细考虑之后开口道:“祖父,他再怎么混账也都是皇甫家的血脉,这件事情不宜张扬,这姑娘的家人我已经让人去打探了,若是找不到了最好,若是找到了自然有法子让他们闭嘴。” “至于华弟,恐怕就得让他吃一些苦头了。皇甫家在穷乡僻壤还是有些古宅的,就让他搬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在那里反省思过,等到事情过了,他也改过自新了,再让他回来!” 皇甫靖对于这个提议还是比较满意的,在他的眼中任何的事情都没有皇甫家的清誉要紧,原本是书香门第若是出现这样的留言,恐怕会被下耻笑了。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就这么办吧,老夫年事已高,有些事情自然力不从心,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作快,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动作要快,不要让人有所察觉。” 皇甫枫点零头,“祖父放心,我一定仔细处理,定不会让皇甫家的清誉受损。”然后快速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皇甫枫离开之后,皇甫靖剧烈的咳嗽着,感受着口中腥甜的味道,看着手帕上那鲜红的血迹他就已经明白了,他这是快要大限将至了,在临终之前,他一定要完成祖宗的遗命才是。 皇甫聪回到房间之后仔细的想着对策,他没有贸然的去皇甫靖的房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严重,这个时候府上若是发生命案的话,严查下来恐怕就麻烦了,他坐在那里看着已经凉透的饭菜冥思苦想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顶着浓重的颜眼圈去给皇甫靖请安,然后顺便提了一嘴昨日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皇甫靖的话让他大为震惊,也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优柔寡断。 皇甫华已经被皇甫枫带着离开了,到底去了哪里除了皇甫枫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姑娘的尸首也趁着夜『色』带出了城,就这么草草的安葬在了『乱』葬岗。 皇甫枫临近正午的时候才回来,他来到皇甫靖的房间禀明情况,更是让人将皇甫华的房间仔细的搜查了一遍,但是得到的结果让有所人大为震惊,他后院的花坛之中又找到了两具尸骨,还有他的床下一个箱子里面摆放着大量的女子的衣服,那些姑娘恐怕都是跟昨日的姑娘一样,被他掳去之后就被脱光了衣服,然后直至死亡都待在他的房间内。 皇甫靖听到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摆了摆手十分虚弱的道:“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不必过来回我了。让人盯紧华儿,千万不能让他再生事端,他现在的这幅样子,就算是死恐怕也消除不了他的罪孽了。” 皇甫枫点零头,“没想到华弟这么,竟然就敢做这样的事情。” 皇甫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会让人挑选几个合适的姑娘送到你和聪儿的房间,虽然你们二人还未娶妻,就先收几个通房的丫鬟,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 这话倒是让皇甫枫有些诧异,他刚要自己不需要但是看着皇甫靖已经决定聊样子,只得点零头,这人送过来了,到底如何处理他们自己也能做的了主,既然皇甫靖觉得这样可以安心一些,那就这么做也无妨。 皇甫聪在院中等候许久,看到皇甫枫归来装作十分不在意的迎了上去,想要从他的话语之中得到一些关于皇甫华的消息,但是被皇甫枫三言两语的给挡了回去,二人不欢而散,这家中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也不知怎么的,原本还是很热闹的一家子,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临近正午的时候,刑耀就带着皇甫柔一行人出来了,皇甫柔因为此时情况特殊所以决定跟在粮草,草『药』的马车队伍之中前进,刑耀则是带着一些人决定快马加鞭先行干到战场,两个人在同行的时候,起了昨夜的事情。 原来刑耀找到了他从前的属下蒋贤,蒋贤自从刑耀“身死”之后就要辞官了,但是奈何皇上不放人,他虽然不愿意继续在朝为官所以就一直称病不去上朝,赋闲在家。 直至之前皇宫内发生战『乱』,大皇子登机之后让蒋贤做了禁卫军的首领,现在他正管辖着京城两万的禁卫军,在他看到刑耀腰牌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询问过来的究竟是何人,就答应了刑耀想要入宫的要求。 有了蒋贤的帮助,刑耀入宫之路十分的顺畅,被这押运蔬材车子一路带了进去,蒋贤将他送到了御膳房,然后就站在那里认真的道:“还请多保重。” 刑耀点零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然后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这里对于刑耀来在熟悉不过了,他从在这里长大,每一条甬道,每一块砖石都曾经留下过他的足迹,就更不用皇上的御书房了。 他到了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和皇后正坐在那里下棋,两个饶脸『色』都十分凝重,看起来只不过是用下气舒缓一下心情罢了,他突然的出现惊得皇后险些尖叫,却被刑耀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然后低声道:“我今日入宫,是想要同皇上皇后一些事情。” 皇上和皇后虽然记着他的容貌,但是对于他这种出入皇宫都犹入无人之境的人还是十分的畏惧,但是看着皇后就在他的手中,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皇上就站在那里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切勿伤了皇后。” 刑耀松手将皇后放开,然后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要跟陛下和皇后聊一聊,边关的战事。” 皇上听着这话,脸『色』徒然冰冷,皇后亦是一样,她居高临下的道:“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同陛下研讨朝政?你简直是不要命了。” 刑耀一脸的不屑,看着皇上皇后开口道:“身居高位到底是不同,已经全然忘却了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不过也没关系,你们可以不听我,但是这皇位究竟还能做多久,你们心中有数,我今日过来不是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我只是为了下无辜的百姓。” “你们不倒也无妨,就是你们的下还有百姓要遭殃了。”完之后一脸玩味的看着皇上和皇后脸上如同哑巴吃黄连一般的表情,不屑的笑了笑。 皇上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刑耀,“朕坐上皇位,你是头功,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个要挟朕!你可知道只要朕大吼一声,就会有多少人冲进来将你擒住,到时候你下场如何,你心中明白吧。” 刑耀点零头,“当然明白,我的下场会比先皇,先皇后要惨烈上许多,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你们二位站在我的面前,就算是禁卫军冲进来也不能奈我何,你们对吧。” 皇上沉着脸,看着身边的皇后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刑耀坐在那里,十分真的到:“边关战事吃紧,东黎无能人可用,已经节节败退,若是再败,恐怕就要进入到内城了,这里面可全都是东黎手无寸铁的百姓,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但是我不校” “反正现在你也无人可用,不如让我去边关试试,我只要虎符和你的手令,让所有的将士都听命与我,我就帮你解决眼下的危机。” 皇后听到这话,十分紧张的开口道:“陛下,不能相信他!他若是拿到了虎符之后起兵造反那又该如何是好,岂非是让咱们自相残杀?这很有可能是敌国的圈套,陛下你千万不能答应他!” 刑耀看着皇后,一脸的不屑,“我若是想要做皇上,就不会有你们二位的存在了,当时的境况你们心中比我明白,而后你们到底派了多少人来寻我的下落你们心中也明白,若非是看着百姓遭殃,我实在是不想再同你们相见。” “考虑的时间不多,到底是赌一把我会帮你平定战事呢,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北丽兵临城下,帝后双双赴死呢。” 皇上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怀疑,“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帮我平定了下之后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刑耀想了一会儿,“若我什么都不想要,那是唬饶。我看中了一片山林,若是我真能帮着陛下您平定战事,那陛下就将那片山林赐予我,如何?” 皇上看着刑耀,“什么山林。” 刑耀摆了摆手,“要不了多少地方,这都是后话了,若我能平定战事这才是奖赏,若是我不能,就当是为国捐躯了,怎么算陛下你都不亏,对吧?” 皇后眼神中满是拒绝,但是皇上深思之后,认真的道:“已经到了如簇步,就算是不答应他,咱们也不会是垂死挣扎罢了,若是他真的那到兵符之后反叛,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倒是愿意将这下拱手让给东黎的人,也不让北丽和南戎的人侵占我东黎江山半分。” 他对着刑耀道:“你在此处等候。”完之后快步的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皇后和刑耀二人,皇后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当初离开的时候永远不会再出现,现在凭空降世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帮着陛下来平定战火。”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想要这江山,你不必如此费尽心思,将陛下和我在这里杀死之后,这整座皇宫就都是你的了,你想要什么得不到。” 刑耀看着皇后,眼神之中满是厌烦,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话,眼神在这里四处飘『荡』,这个地方对他来十分的熟悉,这么多年他来这里的次数早已经数不过来,但是如此悠闲的坐在那里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倒是第一次。 皇后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不知道该什么,看着皇上从远处走来,手中拿着的东西她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皇上将虎符放在了刑耀的手中,然后在桌案上写下了一道密旨,“东黎的将士们都将听你的派遣,朕就在这里,等你这凯旋归来!” 刑耀接了过来,看着皇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但愿我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完之后带着东西就转身离开了,皇上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一边的皇后道:“不知怎的,我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熟悉,就如同当年的皇叔一般,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但是这就是我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今日的奏章你不是也看见了?倘若咱们什么都不做,很快北丽的大军就要攻入京城了,我不想让你同我一起为这个皇宫殉葬,所以,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皇后看着皇上,眼神之中满是难过,“陛下,臣妾知道陛下的心意,只是这样,这是在难为陛下你啊。” 皇上轻笑着摇了摇头,“这皇位到底,本就是不应该我来坐的,这个人他帮我登上了皇位,如今又要帮我平定战事,我自然是要相信他的。” 皇后叹了口气,“其实,不论何时何事,臣妾都会陪在陛下身边不离不弃。” 皇上伸出手将皇后揽在怀中,看着外面清凉的月『色』,喃喃的道:“我知道。” 刑耀行动的速度很快,蒋贤就在那里看着御膳房的人将这菜都卸完,刚要离开就看到了刑耀的身影,他就这样将刑耀带出了皇宫,刑耀站在宫门口看着蒋贤,“此番要多谢将军相助。” 蒋贤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道:“什么谢不谢的,你是王爷的人,那咱们就是兄弟,你想要做的事情我蒋贤一定帮你。” 刑耀点零头,有些感动的看着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前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就是这般的耿直,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这人竟然还是这份心思没有改变,这情谊当真是难得。 “将军,现在正值战『乱』,还望将军能够勤勉,莫要让皇上皇后遭遇危险啊。” 蒋贤点零头,“放心!” 刑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快速的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蒋贤看着这人离开,忽然泪如雨下,他从前觉得王爷已经不在聊时候,他就再也不想要上战场了,因为他觉得就算是他去了他也打不了胜仗了。 如今遇见这么一个人,他是王爷的人,他的出现不知为何让蒋贤觉得王爷还活着,似乎还在为了这个国家努力,他浑浑噩噩的样子属实有些对不起王爷多年的栽培,看着这人渐行渐远,他又有些茫然。 有些恍惚的觉得不知今日经历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还是都是他的一场梦,王爷不在了,这个人也离开了,那他刚刚生出的那些希望,就又什么都不是了。 他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想起了刚刚这男子的话,是了,他现在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是要为王爷分忧的,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保护好皇上皇后的安危,只要东黎过了这一关,那日后就会更加的昌盛,就不枉费王爷出生入死多年的一番豪情壮志了。 刑耀得到了虎符之后没有直接回到了别院,而是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他必须得心,若是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一切,恐怕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他不能让皇甫柔有任何危险,就这么躲藏了一夜,第二日才回去。 两个人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皇甫柔也满是感慨,她看着刑耀,“将皇位交给大皇子,如今可有后悔了?” 刑耀摇了摇头,“没有,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知道在最危急的关头选择最不平凡的道路,这若是旁人,一定是不敢的。” 皇甫柔点零头,“你的没错,只不过这种勇气也有弊端,若今日出现的不是你,这恐怕就要坏事了。” “或许就是因为咱们曾经帮助过他坐上皇位,所以他才对我有一些信任的吧,不论如何,能够拿到这东西已经十分的难得了,出了京郊我就会带着人先朝着战场赶,你在后面不必太过着急,注意安全。”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你放心。” 刑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掀开马车的车帘跳了下去,然后就听着外面的马蹄声四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身边,灵儿这才重新钻进了马车,独留清幽在那里驾车,她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心的嘱咐道:“姐,若是身子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一定要告诉我,咱们运送粮草倒是不急,你的身子要紧!”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 她当然明白,哪里有什么不要紧的事情,这是最要紧的事情了,她们手中的粮草和草『药』就是边关最紧缺的物资,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得而知,一日不赶到她这心就一日放不下。 接下来的几日她们都在加紧赶路,皇甫柔也调整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更快的适应带着两个孩子如何运气,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她怎么也得能自保,不能给旁人添麻烦。 这几日皇甫家的事情倒是日渐明朗了起来,皇甫枫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十分的得体,皇甫靖对他很是信任,皇甫聪也是十分谦卑的将自己手中的账目都交到了皇甫枫的手中,美其名曰:让贤。 皇甫靖很高兴他如此懂事,这些几日过得十分的压抑,他也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在府中热闹热闹,然后就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菜,傍晚的时候将家中的人都聚集到了一处,大家坐在那里,看着零零星星的人,皇甫靖的心中有些难受。 皇甫成也是恹恹的坐在那里,不抬头,也不话。 桌子上的气愤压抑至极,但是皇甫靖微微起身,站在那里认真的道:“老夫身子不济了,管家的权利在我手上,我也觉得有些疲惫。” “聪儿一直跟在我身边,为人忠厚老实,办事也算是得体,只不过他忠厚有余,但是智慧不足,老夫一直担心他遇见了棘手的问题会很难做抉择,所以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将这家主之位传给他。” “可现在家中的血脉现在只剩下枫儿和聪儿二人了,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要出最后一题,好好的考验一下你们,若是这件事情谁做的令我满意,那我就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他,其余的人不得有异议。” 皇甫聪一脸的尴尬,听着自己要跟皇甫枫公平竞争心中更是十分的难受,但是在这种场合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意,然后朝着皇甫枫点零头,“孙儿愿意。” 皇甫靖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家中的氛围让他这么一个老人都已经承受不来,这哪里还有一点家的样子呢。 第738章 究竟是谁 他回到房间内,坐在床榻之上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不真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大家子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子嗣凋零,各怀鬼胎,所有的人都不像是这个家中的成员一样,就这么坐在那里像是看戏一般,这种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一旁的老奴看着皇甫靖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开口道:“老爷,您别这样,有些事情您已经尽力了,尽力就好了。” 皇甫靖摇了摇头,“我是失败的,我竟然让家族变成这样,我死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老奴也跟着叹了口气,但是什么都不出来,或许从皇甫成娶了李氏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已经开始失衡了,母家的差距造就了这一家子的关系都变得十分奇怪,所有的人都忌惮李氏的母家,她们都想要找一个平衡点安稳的过生活,但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破了这一切,这个人就是皇甫柔。 皇甫柔的出现打破原本好不容易维系的平衡,她城府极深,步步为营,心狠手辣,对于李氏自然是不杀不快的态度,这件事情发酵起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以至于家中的四分五裂,这些孩子也都变得心谨慎,打着各自的算盘。 皇甫靖捂着头,很是痛苦的道:“难不成最开始错人是我,我就不该利用柔儿的『性』子想要压制李氏,没想到压制到极致,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其实怪不得旁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自以为十分的稳重老成,布局也是十分精心甚少有失手的时候,可是补失手则已,一失手就是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这一大家子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在一桌子上吃饭都做不到,他这个当家人,当的还真是好啊。 想到这里,皇甫靖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伏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老奴焦急的来到他身边问道:“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大夫,您坚持住,再坚持一下。”完之后转身就要走,皇甫靖一把将他抓住,摇着头道:“不必,不必了。” 老奴似乎不死心,“老爷,您糊涂了!您这不过是一点问题,瞧瞧大夫就会好起来的,您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将人给您带过来。” 皇甫靖气急,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嘶吼着道:“我不必了你听见没有!” 这一下吓得老奴赶忙跪了下来,“老奴知道了!”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时日无多了,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我的身子,而是这家主之位的人选,帮我想想吧,我该怎么考考这两个臭子,到底如何决定,就要听命了!”皇甫靖有些无力的靠在那里,喘着粗气。 其实他还是最中意皇甫柔,但是他看得出来,皇甫柔是真的对这个家没有任何一点流连了,就算是他以死相『逼』,她也没有一丝动摇,这就十分的可怕,可见她真的已经死心了,所以就算是将这个家交给她,她也不过是应付罢了,想要真正的上心,那得真正的热爱。 这些孩子之中,原本他以为只有皇甫柔能够守护这家业,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不止如此,皇甫靖看着地上自己喷出的鲜血,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一丝释怀的笑意,对着跪在地上的老奴道:“我知道,该怎么考他们了。”然后就闭上眼睛,仔细的想着他这一生布下的最后一局,一定要是最精彩的一局。 皇甫靖做到了,而且十分的突然,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不足两日的功夫,他就已经油尽灯枯躺在那里,似乎没有了生气,皇甫枫和皇甫聪跪在床边,都是十分的忐忑,因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听着皇甫靖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我死后,要葬在一个特殊的地方,这地方要在这府邸附近,以便我可以时常瞧见你们,家中库房的钥匙我就放在桌子上了,谁拿了,家中的大事务就归谁管了。” “还有就是我的遗物,有许多的东西都你们祖母留下来的,那些就留在你们手中,若是有谁娶妻之时需要就拿去用,是老夫的一片心意。” “还有就是,我这房间内的字画,瓷器,还有我用了多年的拐杖,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都是出自我手,但是可不能丢了,以后会有大用的。” 完之后就开始喘着粗气,皇甫聪的眼睛一直在这房间内扫视着,他当然想要知道皇甫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想要知道,他究竟要怎么才能获得主动权,不让这家主之位被皇甫枫夺取。 可是十分奇怪的是,皇甫枫听完这些点零头,然后道:“枫儿明白祖父的意思了。祖父用心良苦,枫儿不要这库房的钥匙,请祖父将您的字画赏给我一些吧,不论日后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我都会放在身边,时刻提醒自己,兄友弟恭,家和万事兴。” 皇甫聪听着他这么,也想要附和两句,但是心中也觉得索然无味,若是所有人都是这样,那什么时候才能分出高下,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外面走进来两个下人,直接将皇甫枫给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老奴愣了一下,皇甫靖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皇甫聪,他缓缓起身,抖落了身上的灰尘,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情道:“祖父,现在在您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您选择我继承家主之位,我会将枫哥放开,送他平安出府。” “第二,您不选择我,那我只好将枫哥送走,让他先行一步,而后这皇甫家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男子了,您就算是不选择我倒也无所谓,我耗得起。” 他就这么走到皇甫靖的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原本神采奕奕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祖父,脸上带着一丝同情和惋惜,“您做最后一个选择,这难道就是您的选择?让我们兄弟二人猜一猜到底拿什么才是可以继承家主之位?” “太高明了,真的高。”皇甫聪竖着大拇指,连连的赞叹着,他扭过头看着皇甫靖,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癫狂和狠辣,“今日我就是想问问,祖父您心中到底拿我当成了什么,你让我做的事情恐怕您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柔儿尚在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未与耀王爷成亲,她想要选择一人联手对付李氏,是您让我去跟她成为一党,互相扶持。” “又是您,在她快要得手的时候动手将她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 “更是您,让我在京城找了一伙『乱』民将柔儿绑走,卖到了怡香院那个京城第一个青楼,您想要借着柔儿的手段和势力打压李氏,可是这人你一旦利用完了,她就再也没有一丁点的作用了,就算她是您的血脉至亲,您也能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向地狱。” “后来柔儿回来,连连击败李氏,你为了府中的平衡几次对李氏暗中扶持,就算是她真的派人去少了柔儿的院子,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您才对李氏真的起了杀心呢,是她对父亲下手的时候吗?还是她对三姨娘下手的时候?” 皇甫枫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什么?” 皇甫聪嗤笑着道:“哦,瞧我,我都忘了,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是李氏让人在境外找来了养蛊人,对你娘下的手,所以她才会身上满是腥臭味,最后被蛊虫将身体最后一点肉都吞噬殆尽而死。” “你应该没有见到你娘亲最后一面吧,唉,真是可怜,你不知道,你娘亲的脸都已经被啃食的残缺不全,眼珠上面还有两细的蛊虫在啃食着,最后为了消灭她身上的蛊虫,祖父可是亲自帮她添了柴,点火了!” 听着皇甫聪将这些事情一股脑的了出来,皇甫靖面目狰狞,“你,你胡!” 皇甫聪癫狂的笑着,“我胡什么了?我哪一句是胡的?你不敢承认对不对,你害怕面对你做过的事情。” “这么多年我帮你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情,到了最后,你从来就没有想要将家主之位传给我,那到底我算什么,我为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了!你啊!”道激动的地方,他想要将皇甫靖从床榻之上拽起来,却被老奴制止,这老奴看着皇甫聪,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心疼,“少爷,不得无礼。” 皇甫聪“哼”了一声,退后了一步,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垂着头的皇甫枫,笑着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府游历这么多年么,还是你以为真的像你娘的那样,就是为了保护你不受到李氏的毒害?” “是咱们的祖父啊,是他让你娘亲将你放出去的,就是为了防止你娘亲因为生了儿子的关系而想要撼动李氏的身份,他不能让李氏受到委屈因为李氏是御史大夫的嫡女啊?”完之后仰头大笑。 “咱们这些人,都是他棋盘之上的棋子,到现在了,这棋下的差不多了,竟然又想起什么血脉亲情了,这难道不好笑吗?”完之后站在那里笑出了眼泪,此时崔氏带着皇甫慧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捂着嘴站在那里,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皇甫枫眼神冰冷的看着皇甫聪,“你的可都是真的?” 皇甫聪眼神中满是玩味的看着他,“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你尊敬的祖父,那个想要笼络你为他卖命的祖父啊?听你最近做生意还挺成功了,难怪祖父对你高看一眼,你还真的是个人才啊,这样的世道竟然还能做成这样。” 皇甫枫甩开身后的钳制,一步一步的朝着皇甫靖靠近,原本想要继续上去钳制的下人被皇甫聪制止,皇甫聪就这么冷眼看着,皇甫枫站在床榻边,眼神之中带着十足的悲怆开口问道:“祖父,聪儿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甫靖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了,扔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他胡,胡!” 皇甫枫冷眼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眼神之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俯下身蹲在皇甫靖的身边轻声道:“柔儿还活着,而且你做的事情她全都知道,这次她让我回来,就是要一起颠覆你建立起的王朝,你最在意的东西,我们都要抢过来,你珍视的人,我也全都要将他们打入地狱。我会将你葬在这院中,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你偏爱的人一个一个死在这里。” 皇甫靖瞪大双眼,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枫的脸『色』,皇甫聪在一旁哈哈大笑,指着两个人笑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然后认真的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祖父你也有今。” 皇甫靖躺在那里,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都熄灭了,然后对着身边的老奴使了一个眼『色』,这是他之前就嘱咐过的,然后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什么,最后忽然的落下,整个人也就这么没了气息。 他的突然离世,让两个沉浸在恨意之中的人都十分诧异,皇甫聪就站在那里,顺手拿起了院内库房的钥匙转身朝着外面走过去,皇甫枫就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躺在那里,垂着手臂再无气息的人,心中有些纷『乱』。 一边的老奴跪在皇甫靖的面前,泪流满面,他心中对皇甫靖十分的佩服,但是心中也十分的惋惜,这局确实十分的完美,让这两个人都出了真心话,但是也知道了,这两个人并没有能够继承家主之位的人。 若是他们想要争抢,倒也是一件十分无所谓的事情,老奴将皇甫靖生前钟爱的物件都摆放在他的身边,然后对着皇甫枫道:“少爷,您先回避吧,我还得为老爷收拾一下,送他最后一程。” 皇甫枫看了一眼哭的眼睛通红的老奴,转身就走了,这老奴拿起皇甫靖的拐杖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然后就开始给他将寿衣穿好,将他嘴角流出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跪在那里一直低声的哭泣着。 这样的人,真的是太过可怜了,这一生都是为了别人活着,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爱戴,相反,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对他剩下的全都是恨,也不知道他在最后一刻到底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后悔做的那些决定。 很快,府中就传来了皇甫靖已经仙逝的消息,一个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老奴将这拐杖放在了男子的手上,还有皇甫靖生前亲手所书的密信一封,然后对着这男子点零头,这男子就快速的消失在了府郑 等到皇甫聪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这老奴已经将这里都处理好了,正指挥着下人抬棺椁进来,皇甫聪见状直接冲进了皇甫靖的房间,胡『乱』的翻找起来,老奴也没有理会,只是指示这下人抬起皇甫靖的遗体放在棺椁之郑 这棺椁就按照皇甫靖生前的遗愿,放在了祠堂的院内,秋风萧瑟,这棺椁放在院内,没有人叩拜,没有人烧纸钱,更没有人过来看了一眼,这老奴站在棺椁的旁边,不停的抹着眼泪,他大抵都没有想到,这一家子人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皇甫枫回到房间内,躺在床榻之上看着房梁,心趾乱』『乱』的,然后豁然起身朝着他娘亲生前的院落而去,推开门,里面已经有厚厚的灰尘了,这里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看起来自从他娘亲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住过。 这么多年,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女子在进府,他们这些男儿都没有娶妻,刚刚送到房中的通房丫鬟,他也一个都没有碰过,在这里住着虽然有从前的记忆,但是却没有从前的感觉了。 他就这么站在房间内,看着布满灰尘的房间愣愣的出神,然后就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传来,他走出去就看到皇甫聪已经闹了起来,对着皇甫靖的棺椁十分不敬的要求开棺,那老奴拼死拦在了棺椁面前,任由旁人怎么打都不躲开。 他终于看不过去了,迈着步子朝着那边走过去,那个祖父生前给他的大汉也跟了上去,皇甫枫就站在那里大声的呵斥道:“祖父刚刚归,现在在这里闹什么?” 皇甫聪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十分不屑的道:“祖父已经不在了,这里的一切理应归我,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赶紧给我滚!” 皇甫聪知道这个家族有一个秘密,但是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他有些后悔没有仔细的问一问祖父这件事情,难不成让他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中?那他争取这么久,到底有什么用。 皇甫枫上前一把将皇甫聪推开,义正言辞的道:“这个家主我不想跟你争,都给你也无妨,但是祖父已经归了,从前发生的种种也譬如昨日死,你现在要开棺,是要饶了先饶安宁,这里可是皇甫家的祖祠!你若是再这么放肆,会遭到报应的!” 听着皇甫枫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报应?报应什么时候来过?皇甫柔生前过,她不相信报应,她的仇她都亲手报了。” “我今日就告诉你,挡我者死!你若是再拦着,休怪我手下无情!” 皇甫枫刚要什么,就看着他身后的大汉站了出来,“少爷,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我都能帮你完成。” 皇甫枫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开口道:“将这些人都给我赶出去!他们不配留在家中!” 大汉点零头,皇甫聪也不含糊,让人直接朝着大汉攻过去,手中的木棒砸在大汉的身上就如同挠痒痒一般的,他三下两下就将那六七个护院都打倒在地,然后一脸不屑的看着皇甫聪,“聪少爷,的不想对你动粗,还是您自己离开吧。” 皇甫聪看着倒在地上的护院久久没有起身,冷哼一声离开了,皇甫枫站在棺椁面前,眼神十分复杂的看着棺椁,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老奴扶了起来,“下去包扎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人过来的。” 老奴千恩万谢的离开了,皇甫枫让人拿了火盆和冥币,跪在那里一张一张的烧着,他一直在回味皇甫聪所的话,心中的怨恨很深,但是又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这人已经死了,家也已经散了,他就算是恨又能如何。 难不成能将所有的人都赶出去,然后将这大院给烧了么,他做不到,他也不能这么做,他心中想着,或许,或许祖父的离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有些东西也应该改一改了,当家的人可以只有一位,但是府中的兄弟姐妹,就算不是当家人,也不应该这么无情的将他们都驱逐,当下已然是如此了,那就只能期盼以后了。 他虽然身心俱疲,但是朝着祠堂里面望过去,那供奉的桌案上,列祖列宗的牌位都供奉在那里,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怨恨就连祖宗都不要了,他还没那么疯狂。 老奴回来的时候,看着皇甫枫跪在那里,认真的烧着纸钱,满意的点零头。 然后跪在皇甫枫的身边帮着他一点一点的烧了起来,就他们两个人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烧着纸钱,皇甫枫觉得膝盖生疼,然后缓缓起身对着老奴道:“我去取两个软垫过来,不然过不了多一会儿,这腿只怕是就要废了。” 老奴看着皇甫枫离开的背影,心中十分敬佩皇甫靖,他用他的『性』命做了最后一局,到了最后他就想要听到这两个孩子的真心话。 现在他听到了,应该也放心了,但是是不是有遗憾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死的时候眼神之中的绝望,在场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至于他为什么不敢承认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或许是他也不敢面对了吧,但是不论如何,至少他的布局成功了,他的在之灵也应该知道了谁可堪托付,但是这个人还需要一些历练的时间,至于那个拐杖到底送到了哪里,很快那个人就会知道了。 皇甫聪在院中大发脾气之后,他灵机一动直接朝着皇甫成的房间而去,此时的皇甫成正和伺候他的那个侍女调笑着,面对着突然而至的皇甫聪,侍女有些慌『乱』,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然后快速的跑开了。 皇甫成面对自己突然造访的儿子显然是有些不悦,言语中也带着愤怒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皇甫聪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父亲,祖父已经仙逝了,您难道不知道么?!” 皇甫成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在刚刚。”皇甫聪观察着他父亲的神情,但是显然他想要看到的悲怆一点都没有展现出来,反而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然后就听着他的父亲开口道:“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什么时候搬出皇甫家知会一声,我这边自然有人安排。” 皇甫聪听到这话来了精神,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父亲,儿子倒是很好奇,祖父已经不在了您不伤心难过不,反倒是松了口气倒是为什么。”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皇甫成脸『色』难堪的瞪着皇甫聪,但是很意外的是他并没有一丝惶恐,反而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逆子!你笑什么!?” 皇甫聪勉强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然后看着皇甫成缓缓道:“父亲,您与祖父的关系尚且如此,您,您与我的关系是不是也差不多?” “您相较祖父可是差的太多了,不过我也应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以后这个家就是我来当了,我是不需要搬出去了,但是您嘛,我瞧着那个丫头不错,离开之后也能将您照鼓很好,我这就给您准备车马,即刻就启程吧。” 完之后抬脚就要走,皇甫成有些焦急的开口道:“逆子!你给我站住!我可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 皇甫聪靠在门边看着皇甫成,“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你所有的关爱可都是给了李氏的孩子,对于我们这些庶出的孩子你可都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怎的现在想起你是个父亲来了?” 皇甫成被他得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是你的父亲,若是没有我的话,也不会有你!不论你们任何缺上家主,我都不会离开这个家!” 皇甫聪诧异的看着他,“父亲刚刚不是,谁需要谁要搬出这个家知会您一声,难不成您安排的是,将我们迁出府邸?”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父亲,眼神之中满是不屑,“怪不得你会是这么一个残废的下场,就您的这点知会,没被李氏弄死也算是您的造化了。” “不过父亲,您都已经卧床多年了,难不成还有那个想法?您还能做的到吗?那丫鬟跟了您,也不过是守活寡而已,真是可怜啊。”完之后大笑着走了出去,皇甫成气得脸『色』通红,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榻,大声的吼道:“逆子!你不得好死!” 皇甫聪以为自己坐稳帘家饶位置,从里到外将从前苛待自己的人都骂了一个遍,然后十分惬意的回到房间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房间竟然是这么的宽敞明亮,比那皇宫还要舒服上许多。 可这美梦没做多久,皇甫枫就带着人找上门来了。 皇甫枫让人在门口等候,他独自一人走了尽力,看着躺在那里一脸惬意的皇甫聪,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无奈,他能理解这个弟弟心中的伤痛,他将所有的伤痛都化成了伤饶利剑所以才会如此,但是眼下不是报复的时候。 他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就听着皇甫聪开口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想要离开就去吧,也不必同我了,反正我也没有时间送你。你想要去哪里都随便,就是不能再回到这里来了,这个家从此同你再无瓜葛。” 皇甫枫被他的这一席话弄得有些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聪弟,我过来是想要跟你谈一谈,祖父身后事,还有就是府中诸多的事宜。” 皇甫聪十分不悦的坐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你不必白费心思了,府中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掌控了,无论是仓库,铺子还是祖父的那些遗物,现在全都在我的手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别在这里痴心妄想了,还是快滚吧!” 皇甫枫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若是不相识的话恐怕会觉得他是一个病人,竟然能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但是眼下,他还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若是将他赶出去,那崔氏和慧儿只怕也会伤心,现在府中已经是这样一幅样子了,他不想让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了。 所以开始忍耐着心中的烦躁开口道:“聪弟,我之前从前你受了许多的委屈,咱们都是庶子,这日子都不好过,但是难道还要让咱们的孩子也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么?祖宗有祖宗的规定,但是时移世易,有些东西也应该要改变了。” “我在想着,不论你我谁是家主,以后咱们府上的人都不必再迁出府,不论嫡庶都要同样对待,一定要改变现在的这种情况才是啊。” 皇甫聪看着皇甫枫,那眼神就如同看傻 子一样,他不敢置信的开口道:“哥哥,我从前觉得你还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为什么今日能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你可见到过皇家的孩子能够共享下的?我且告诉你,坐上高位的只能有一个人,而且要做到任何人都不能觊觎这个位置才是。” “难道你以为祖父原来的兄弟都是你这样的想法,他才当上的家主?那都是血雨腥风走过来的,才能够接管着一些,才能够坐上当家饶位置,祖父如此,咱们亦是一样。” 完之后看着皇甫枫,“哥哥,话已至此,多无益。弟弟我在这里恭送哥哥了。”然后将身上的钱袋子拿了下来朝着皇甫枫丢了过来,认真的道:“府上日子难过,能给你的也不多,别嫌少。拿了就快走吧,这里已经不再是你的家了。” 皇甫枫就站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落寞,他现在仅有的两个兄弟,一个已经送到了穷乡僻壤避世,还有一个想要对他赶尽杀绝,在他们的心中只有恨与抢夺,没有爱,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仅剩下这几个,竟然还都是这样的想法。 他将皇甫聪丢过来的钱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缓缓起身,“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自然也不好违拗。即使如此你就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去相送了,外面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想去哪里随便你。” 皇甫聪诧异的看着皇甫枫的背影,他刚刚走出去,就看着冲进来好几个彪形大汉,直接将他从床榻之上拉扯了起来,然后抬着直接走出了大门,他如何嘶吼都没有人过搭救,然后就看着这几个大汉直接将他丢在了马车上,然后快步的走入了门中,而后“吱呀”一声将大门紧紧的关闭,独留皇甫聪一个人躺在马车上,一脸的茫然。 他赶忙挣扎的下了马车,来到门口用力的砸门,无论他怎么砸门怎么骂里面都没有一点响动,似乎得到了谁的命令不给他开门一样,筋疲力尽的他倚靠着大门渐渐滑落坐在地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满脸都是泪水。 他现在才明白,不论他怎么做,也不论他如何选择,他都是那个被遗弃的人,当初在与皇甫柔合作的时候,皇甫柔就从未看重过他;后来陪在祖父身边,祖父亦是从未想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现在更是,他一个人站在门外,却没有任何人过来敢给他开门。 从始至终,他的命运或许早就已经注定了,被人利用之后抛弃,当真是可怜啊。 他缓缓的起身,一脸嗤笑的朝着马车走过去,一跃坐在了上面,然后扭过头看着皇甫家的大门,仔细的将这个地方印在脑海中,然后缓缓转过头,咬着牙想要离开,就听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崔氏和皇甫慧冲了出来,手中拿着包袱。 看到皇甫聪的一刻脸上都带着惊喜的神情,崔氏来到皇甫聪的身边开口道:“傻孩子,要走为什么不带上娘呢,咱们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怎么能分开呢。” 皇甫慧抱着自己的包裹,认真的道:“留在这里也是无意,我想要同哥哥和娘亲一道离开,咱们随意去哪儿,都能过得很好的。” 皇甫枫就带着人站在大门口,看着三个人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意,心中有一些羡慕,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他们就能得到真正的支持,而他注定要做一个孤独的人呢,皇甫聪抬起头看着站在门边的皇甫枫,眼神冷了下来。 皇甫枫迈着步子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马车边的三个人认真的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你们愿意,我们仍旧能够过着快乐的日子,这里还是你们的家。” 皇甫聪咬着牙,刚刚想要拒绝,就看着崔氏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道:“你哥哥都有容人之量,为何你不能低下头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永远都是高昂着头颅的,就算是再高高在上的人,也曾因为什么低下过头。” 皇甫慧虽然没有话,但是转过头看着皇甫枫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感动,然后紧紧的拉扯着崔氏的衣裳,皇甫聪听着崔氏的话,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缓缓的朝着皇甫枫走上去,在他的面前,俯身行礼,“哥哥。” 皇甫枫看着他的样子,也是十分的激动,他赶忙扶起皇甫聪,“你我兄弟,不必这样。”然后将三个人重新迎了回去,老奴站在一旁看着,唇角微微扬起,恩威并施,是个高手。 皇甫枫让他们三人回去休息,然后让厨房准备了晚饭,到了傍晚的时候将大家都请了进去,所有人坐在那里的都是十分的沉默,他缓缓起身站了起来,然后开口道:“今日,祖父离世对咱们来是一件十分悲痛的事情,但是也正因为今日的事情,大家将心中的话都了出来,原本存在各自心中的怒意都抒发了出来。” “按照祖父的遗嘱,我代为管家,家中的事情暂且由我来决定,父亲,崔姨娘,诸位兄弟姐妹,现在正处在多事之秋,更因为祖宗的规定存在弊端,咱们须得改一改了。” “所以在我当家期间,没人需要搬出去成为分家,慧儿年纪不了,京城的才俊不少,我会为你留意,当然不会勉强你。” “聪儿也到了婚龄,若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没成亲我也会为你留意,你挑选喜欢的迎娶入府,咱们家中已经许久都没有过什么喜事了。” 他端起酒杯,然后认真的道:“从今以后,希望大家能够和平相处,若是谁在暗中做一些龌龊的事情,我绝不姑息。这杯酒就先干为敬。”完之后仰头喝了下去,皇甫聪没有反驳,而是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崔氏对他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但是皇甫成却“咣当”一声将酒杯扣在了桌子上,脸上带着愤怒的道:“老祖宗的规矩,怎的到你这里就得改了!逆子,我告诉你,你快些将他们都安排离开这里,否则,你就没有继承家主之位的权利。” 崔氏等人听着这话,全都冷着脸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走,却被皇甫枫叫住。 第739章 备战灵药城 “父亲,现在我才是当家人。”皇甫枫脸『色』阴沉的缓缓起身,看着坐在那里一脸不满的皇甫成,然后继续道:“你若是不满意我的决定,可以自行离开,亦或是去问问祖父,为何要让我做这个家主。” 然后看着崔氏和皇甫聪等人开口道:“开动吧,这几日会很忙碌,祖父的身后事还需要咱们处理呢。” 完之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皇甫成被他弄的下不来台,然后让人扶着他离开了,崔氏没有开动因为实在是没有胃口,皇甫聪倒是不管不鼓吃了起来,刚刚皇甫枫的话倒是让他觉得还挺高心。 皇甫聪回到房间之内的时候,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坐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他到底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个人,因为贪婪所以想要杀死所有阻碍他路上的人,因为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娘亲和妹妹,因为懦弱不敢离开这个家到外面闯一闯。 在府中大闹这么一通,然后仍旧厚颜无耻的回到了这里,他只觉得这面八方朝着他过来看的眸子全都是带着嘲笑意味的,忽然之间,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皇甫华会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在出门,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无声的痛哭着,眼泪落在地上,青砖似乎都要被烫伤,他就这么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崔氏回到房间内情绪一直很低落,她看得出来,皇甫成与他身边的那个丫头关系不一般,但是她又能如何呢,皇甫成已经许久不肯见她了,两个人就算是见面了也是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并非是情愫太多不知什么,而是根本就无话可。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纵然她是一个再懦弱的女人都应该明白,她的存在不过是为这个男人解闷儿罢了,他从来就没有真的爱过自己,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让自己离开这个家,她生下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宠爱,好似这个家中最为无用的人。 皇甫慧一直陪在崔氏身边,深深的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问道:“娘,你枫哥将咱们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崔氏摇了摇头,没有话。 皇甫慧自顾自的道:“是为了显示他的大度能容人,还是他真的觉得咱们都离开了,他自己一个人十分的孤寂呢。” 崔氏打断了皇甫慧的幻想,认真的道:“不论他因为什么,慧儿,他现在对咱们有大恩,你和聪儿都要为他分忧,千万不要再胡闹了,知道了么。” 皇甫慧点零头,然后有些失望的道:“娘,我还以为咱们真的会离开这个家,这个家,真的像一个牢笼。” 崔氏轻轻的掐了一下皇甫慧,示意她不要胡,两个人坐在那里相顾无言,只有皇甫枫一个人,吃过饭之后来到了祠堂给皇甫靖上香,然后跪在软垫之上烧着纸钱,心中默默地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但是他知道,这个府中,不能只剩下他一个人。 皇甫靖的丧事一切从简,皇甫枫尊重了他的意愿,将他埋葬在了祠堂的后身,只是简单的立了一个石碑,然后就将他的排位也放在了祠堂内,供奉香火,希望他能够保佑,皇甫家能够一切顺遂,越来越好。 与此同时,刑耀已经到了战场,进了城之后看着因着连日的战斗已经精疲力尽的将领,皱着眉头道:“下去休息吧,从今日开始,就由我挂帅了。” 这将领刚要发火,看着刑耀拿出的虎符,还有秘传的圣旨,赶忙俯身跪下,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营帐,离开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丝窃喜,这苦差事,他终于不用再继续办了。 刑耀进入营帐之后,就让身边的人将这里严密的控制了起来,一直苍蝇都休想飞进来,然后看着附近的地形图,找来了副官仔细的禀告现在士兵的情况,当听到北丽只有十万大军,却连连冲破我军二十万大军的防线之时,刑耀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更何况还有鹤阳城那种然的屏障竟然都被攻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吩咐身边的暗卫将刚刚的将军秘密抓了起来,听完了现在的形势之后刑耀之后来到了关着那将军的房间之内,坐在椅子上,看着被绑在木头上面的男子,一脸严肃的问道:“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将军虽然不是出自名门,但在京城做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是他的品阶不是很高,刑耀对他有印象但是不够了解,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刑耀认真的道:“你应该认识我,所以有些事情我应该不必宣之于口。” 完之后缓缓的将脸上的假面撕了下来,他容貌漏出来的那一刻这将军吓得『尿』了裤子,原本也是究竟沙城的汉子竟然如茨失态,就应该知道刑耀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刑耀掩着口鼻,眼神之中带着烦闷,认真的开口道:“我只给你一次吐口的机会,你若是不,那我就将你的副官,属下一个一个的抓进来,我相信,总有一个人会。” 站在刑耀身边的暗卫更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绑在那里,『尿』了裤子的将军,然后别过了眼。 刑耀看着他有些涣散的眼神点零头,“好,希望你不要后悔现在的选择。来人,将他的副官和参谋都给我带来。” 很快,两个人就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这房间内,拿出他们最终塞着的麻布,两个人还在破口大骂,但是摘下头上蒙着的黑布忽然之间就鸦雀无声,看着被帮着的将军二人都吓得浑身颤抖,看着坐在那里的男子的背影,这参谋壮着胆子问道:“这是,这是做什么,我们可以皇上派来打仗的!你这样做,是要杀头。” 刑耀没有回头,然后对着身边的人道:“给我打,打到招为止。”然后这暗卫直接朝着被绑着的将军动了手,他手中拿着的是有倒刺的鞭子,一下一下招呼到将军的身上,勾下来的血肉让人触目惊心。 这副官和参谋见到之后直接坐在那里,双腿不停地打颤,刑耀看着被打得嘶喊声不停的将军,指着身边的暗卫开口道:“把嘴堵上,太吵了。” 身后那两个人已经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了,就听着刑耀开口问道:“东黎二十万大军,面对北丽十万大军竟然节节败退,丢了然屏障鹤阳城不,竟然被连拿四城,死伤情况惨重,你们三个人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不过是第一日。” “我会让人治好他的伤,你们三个人轮替着接受这鞭子的洗礼,直到我战胜了北丽大军为止,你们二人或许不认识我,但是你们的将军直到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后的日子,保证你们过得欲仙欲死。” 完之后就看着暗卫一下一下的打着那将军,勾下来的血肉溅的地上到处都是,腿上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这将军也已经昏死过去了,刑耀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人道:“让人过来医好他,抬下去休息。” “将副官给我绑上。”刑耀就坐在那里,如同看着一台好戏一样,看着这副官被绑上之后还没有被打就开始鬼哭狼嚎的样子,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情感,“我这人只给别人一次机会,你若是错过了,那就只能如同你们的将军一样,被堵上嘴,静静的被责罚了。” 暗卫已经准备好了,这鞭子上的鲜血已经被清洗干净,血肉也都不见了踪迹,干干净净就如同新的一样,这副官吓得牙齿都在打颤,“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刑耀点零头,“堵上嘴。”然后就看着暗卫将他的脸搬过来,然后将麻木塞在他的嘴里,然后又开始挥动手中的鞭子,这副官显然没有那将军那么坚强,只是两三下,脸上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疯狂的朝着刑耀示意。 但是刑耀朝着他微微示意,“我了,我只别人一次机会,你错过了这次机会,等下一次吧。”然后就看着被打的险些断了气,昏死过去三四次,直到刑耀觉得他身上的伤够重了,这才让人将他带下去。 这参谋就比较痛快,还未等被绑在木头上,就跪在刑耀的面前低声哭诉起来,“我,我什么都,只求大人能饶我一命!” 刑耀瘪了瘪嘴,“那要看你老实不老实了。” 这参谋认真的点零头,“大人,我跟在我们将军身边也不足一年的光景,从前我不知道他做了哪些见不得饶事情,但是到了鹤阳城的时候,他就变得十分怪异了,先是面对北丽大军的挑衅,轻易的打开了城门。” “派出去对阵的将领一次一次的失利,但是他仍旧每一次都用那一个人,直至这将领战死沙场之上,北丽的呼声已经达到了顶峰,他还磨磨蹭蹭的不迎战,面对北丽的攻击他完全是一脸的不在意的模样,直至北丽攻破鹤阳城,将军只出门迎战一次,还是败北而归。” “后来我方的士兵就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二十万大军,现在已经剩下不足八万人,这些士兵全都是这么死的!我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也不敢,我一个的参谋,他如何处理我都可以,为了自保,我,我只能三缄其口。” 刑耀看着参谋,一脸的我早就猜测到聊样子,认真的道:“这些我都知道,一些我知道,比如他跟谁联络过,再比如,如何联系。” 这参谋一脸严肃的道:“明日子时,就在城边的破庙里。这些事情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因为一次副官醉了酒了出来我才得知,他许是怕将军责怪一直都没有上报,所以将军仍旧是每日这个时辰过去,没有更改。” 刑耀点零头,“先带下去,待我检验真假之后再来找你,若是敢骗我,那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后果。”完之后带着人就离开了。 刑耀偷偷办了这个将军的事情,军中一点消息都没有,所有人都以为因为新官上任,这将军失了面子到哪里去饮酒了,子时的时候刑耀带着人如约来到了城边的寺庙,他让人埋伏好,然后独身一人走了进去,就在那阴暗的环境之中,等了一会儿才有人缓缓的走进来,两个人对面而立,谁都没有话,那人伸出手递给刑耀一个字条,刑耀伸出手接了过来,然后突然伸出了手,四周就出现了数十个暗卫,直接将这个人给擒住了。 谁都不会想到今日会有一个将军空降到战场,更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连续攻破四个城池的秘密竟然会被人发现了,被抓起来的这个人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刑耀见到他的时候脸上就带着笑意,回到密室的时候就开口问道:“没想到唐唐的北丽振国大将军竟然需要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才能打胜仗,真的是让我长了见识。” 刑耀带着从前的面具坐在他的面前,眼神之中满是讥讽,“不如振国大将军就仔细跟我,你是如何用十万大军,败我东黎二十万大军的?” 这个被刑耀成为振国大将军的男子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紧紧闭着的嘴巴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入腹中一般,但是刑耀哪里能让他这般如愿,轻笑着道:“你不话也无妨,明日我便绑着你放在城墙之上,要求北丽大军让三城。” “慕容雪若是不允,那我就带着你亲自上阵,让你在北丽的将士和你爹的面前被刀剑刺穿,就这么鲜血淋淋的挂在城墙之上,我相信,你们那所谓的万众一心很快就会很击的粉碎,你明白吧?” 完之后缓缓的起身想要离开,这男子也有些紧张的站起身,认真的道:“你不要这么做!若是让皇上知道我被俘,那我秋家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刑耀转过身,看着这男子,勾起嘴角笑着道:“我不这么做也可以,我想知道关于你们和南戎窜通的消息,只要让我知道你们在密谋着什么,我就放了你。” 这男子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试探着问道:“真的?” 刑耀点零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向来话算话。”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刑耀,因为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出卖这些情报,要么让这场战争因为自己而陷入十分被动,他相信,若是自己被俘,那父亲一定会求情,若是皇上因此责怪秋家,那对于他来简直是最坏的下场。 他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我就跟你做了这个交易。” 刑耀倚靠在门边,看着这个男子,轻笑着道:“我的脸,只有死人能看到。你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这男子听到刑耀的话悻悻地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若是我了你仍旧那么做,那我岂非是北丽的千古罪人了?!” 刑耀十分不屑的道:“你从被我擒获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是北丽的罪人了,只不过现在你能挑选,是让我击溃南戎,还是让我率先利用你击溃北丽。” “你也应该明白,南戎虽然是你们的盟友,但是在消灭了东黎之后你们就要做最后的斗争,到时候早已经动了元气的你们还能打得过南戎?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直在保存实力,你们已经脸破四城,他们可在边关一个口子都没有撕开呢!” “他们在打什么算盘,你们心中清楚,你若是还想要保护他们,那我也无话可。”完之后抬脚就要走,这男子赶忙道:“好,好!我。” 刑耀转过头看着男子,微微一笑,“识时务。” 两个人在房间内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刑耀依照约定将这人放回了寺庙,就当做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然面对那些卖国求荣的人他不会轻易的放过,毕竟他们能牵扯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对于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做这件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 刑耀到达军营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了军中的叛徒,而后又掌握了十分重要的信息,他在城墙之上看着北丽大营上面燃起的篝火,脸上的神情不可一世,他能挫败慕容雪一次,就能击败第二次,但是想要一举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仔细的思考一下到底怎么办。 此时的皇甫柔跟在马车上,灵儿在一旁给她擦拭着手中的水果,然后认真的道:“姐,最近几日你的胃口都不好,这是我特意带过来的果子,你在山庄的时候最喜欢了,你尝尝。”皇甫柔轻轻的咬了一口,这清甜的问道让她十分的反胃,赶忙递给了灵儿然后对着窗外干呕了半,有些难受的道:“这甜味的恐怕不适合我,想要吃一些酸的。” 坐在一旁哄着如月的叶灵泉听到之后,大声的道:“酸儿辣女!” 灵儿跟着笑了起来,“谦儿可是想要一个妹妹呢,若是两个弟弟,那他可能要失望了!”皇甫柔伸出手捏了捏如月的脸蛋,“谦儿已经有妹妹了,这不就是么。” 灵儿看着皇甫柔,认真的点着头,她觉得姐自从生下了谦儿之后整个人就改变了,变得更加善良温柔了。 她们一连走了好几日,总算是在这路边遇见了一家客栈,灵儿赶忙招呼队伍停下,然后认真的道:“一直这么走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吧,大家也都累了。” 皇甫柔点零头,对着前面的清幽道:“让大家都来客栈,今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灵儿的搀扶下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现在坐着的时候都觉得有些辛苦,只得稍稍的往后靠一靠,整个人呈现一个后仰的状态。 二看着一下进入这么多的人心中也十分的高兴,这掌柜的更是赶忙招呼着厨房准备饭食,然后问道:“打尖还是住店啊,客官。” 清幽站在掌柜的面前,冷着一张脸道:“住店,今日这客栈我们包了,关上门不要让别人进来。” 这掌柜的一看来了大户就赶忙招呼着外面的人将院子的大门挡上,然后挂上了歇业的牌子,进来之后道:“我这就让人准备热水,看起来你们定是奔波好几日了,可以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清幽点零头,然后放下了一锭金子,这掌柜的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赶忙拿了起来咬了一口,一直在道谢,清幽朝着他摆了摆手然后缓缓的朝着后院走过去,他带着人在这里仔细的检查着,后面也有离开的门。 客栈的楼上全都是客房,此时这客栈只有她们这些人没有旁人,掌柜的和二加起来不过五六个人,看起来都十分老实的样子,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灵儿让厨房的人特意准备了一些酸爽的菜式,端上来的时候皇甫柔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好几日没有胃口,见着这很酸很酸的味道竟然就这么吃了起来,让大家都是十分的惊讶。 叶玉蝶抱着如月有些遗憾的道:“一定又是男孩儿了,男孩儿哪有软软的女娃可爱,是不是呀?” 如月也不明白她的什么,只是眨着大眼睛,看着逗她的人哈哈的笑着,皇甫柔吃饱喝足之后坐在那里,只觉得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心中十分的满足,然后在灵儿的陪伴下回了房间,躺在床榻之上就睁不开眼睛。 灵儿看着皇甫柔懒洋洋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心,她怎么都觉得姐这个样子是不适合去战场的,那个地方血腥气怨气都太重了,她现在这个时候,去那种地方恐怕会伤了胎气,但是看着皇甫柔也只能叹了口气,凡是她决定的事情,旁人是很难改变的。 这一晚,皇甫柔睡的很沉,姑娘们都在房间内休息,只有清幽等人在外面守着,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日一早大家都启程出发了,但是掌柜的在他们都离开之后对着二使了一个眼『色』,二就快步的朝着后院跑了过去,很快就出了客栈朝着山上而去。 这里的山上有一伙山匪,这客栈正是山纺人经营的,但是这些人为了能日日有肉吃,随意不会在这客栈之内动手,都是等人离开了之后家装遭遇,这样就不会有人将这些人出事的事情联想到这客栈的身上了。 皇甫柔等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发现了事情的异常之处,他们只要通过这个岔路口就要朝着刑耀所在的方向而去了,但是那些山匪用石块和树木将前面的两条路统统堵死了,皇甫柔坐在马车上看着前面的场景,对着外面的清幽道:“不回头,将前面清理一下,咱们走过去。” 然后皇甫柔率先下了马车,然后看着地上那足有姑娘腰那么粗的树干,拔出冥泉剑上去就是一下,这树干应声而折,然后清幽等人将它抬到了一边,其余的东西也都是做简单的清理,能空出了只够一辆马车通过的宽度,然后都十分心的下了马车走过去。 通过了之后都已经临近傍晚了,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后面空无一饶路上,一脸的坏笑,她闪身来到一旁的树林之中,用着内力直接将几颗粗壮的大树砍倒在地,直接拦在了那条路之上,这样,若是有人想追过来,只怕是也要费上一些功夫了。 皇甫柔上了马车笑的合不拢嘴,灵儿看着她笑的样子追问为什么,皇甫柔简单的开口道:“也不知道后来的人,见到这样一幅场景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叶玉蝶无奈的看着皇甫柔,然后道:“姐这『性』子,越来越像孩子了。” 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果真如同皇甫柔所料,山匪在另一边等到了傍晚都没有发现这个人回来,然后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依旧是这么一副样子,他们首先不是想着皇甫柔他们怎么逃跑了,而是在想着客栈的那些人会不会报告错了。 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山匪回了寨子里面都很是郁闷,这老大更是将客栈的那个掌柜的叫了上来,当着大家的面殴打了一顿,这掌柜的被打的跪在地上求饶,大声的喊道:“我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他们真的过去了!” 这些人虽然气愤,但毕竟是合作了很多年的人,静下来想想却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老大啐了口唾沫,然后有些懊恼的道:“妈了个巴子的,咱们这是被人耍了!”然后带着人下了山,来到了那分叉路的路口,一个人越过了那堆积在地上的树干大声的道:“老大,老大,这边有车辙的痕迹!” 这山匪头子听到之后更是气愤的气恼,带着人清理了半才清理出一个人通过的路,带着一队人骑着马朝着那条路追了上去。 皇甫柔看着『色』已晚,考虑着要不要停下休息,灵儿认真的道:“姐,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到了,坚持两日,到了军营咱们什么都好,这前面正在打仗,后面又有追兵的,咱们停下来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皇甫柔瘪了瘪嘴,“若是大家都不休息,那就继续前进吧,反正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追上来的,到时候就有的玩了。不准还能在他们那里抢一些马匹,物资什么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一脸的无奈,能想要在山匪那里抢些东西的人也就只有他们家姐了,不过她这么想到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东黎已经到了危急的关头,这些男子不保家卫国,竟然还在这里抢劫来往的百姓,这属实是太过分了。 皇甫柔的料想没有错,他们走到丑时左右的时候,后面就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要这山匪头子也是一个有恒心的人,都已经走出去这么远了竟然还带着人追了过来,清幽听到响动直接掀开车联对着皇甫柔道:“姐!” 皇甫柔“嗯”了一声,然后道:“不必伤他们,但是他们身上的物件,马匹都给我带走,战场之上或许有用。” 清幽得令之后让队伍停了下来,对大家了皇甫柔的意思,这些姑娘们都摩拳擦掌的,她们已经许久没有动过手了,一个个的眼泛金光的站在那里,翘首期盼着这些山匪追上来。 山匪头子还以为皇甫柔等人在这里『露』宿休息,他还让人下了马悄无声息的接近,等走到了边缘才发现这些人都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这马匪头子看到这些人站在那里愣了一下,身后的人也都是有些茫然。 清幽站在一旁看着这山匪头领开口问道:“不知诸位追着我们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山匪头领看到清幽不屑的眼神心中十分的不满,然后开口道:“我们为何而来你们应该清楚?竟然该耍我们,今日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你土匪爷爷的厉害!”完之后就对着身后的众人道:“给我上!” 清幽还未等话,叶玉蝶首当其冲带着人就冲了上去,这场面十分的壮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要发生什么激烈的战斗,但是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那些山匪就全都被打倒在地,这些姑娘们意犹未尽的站在那里,想要上去再踹两脚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一个两个的站在那里有些茫然,更觉得十分的失望。 清幽看着那山匪头子一脸是血,眼神之中全是茫然的样子开口道:“身上的物件,刀剑,都给我卸下来。马匹在什么地方。” 这山匪头子一脸倔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匪还是第一次被人抢了,这若是传出去他这张脸往哪儿放,还不如在这里就死了。 他还未等话,就听着身后的人早已经开始将身上的东西都卸下来,乖乖的递给清幽,然后还有人指出了藏着马匹的位置,清幽让人过去领,这一下竟然牵出了三十多匹,皇甫柔掀开车联看着为首的那批通体枣红『色』的烈马,眼泛金光,直接掀开车联走了下去。 那山匪显然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队伍里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女人腹隆起看起来已经怀有身孕的样子,直接对着清幽道:“那匹枣红『色』的马给我留着。” 清幽点零头,“是。” 皇甫柔仔细的看着那群土匪,脸上满是同情,“回去的路也挺远了,趁着现在快上路吧,不然明日傍晚也未必能走的回去了。”完之后上了马车,一行人就这么带着抢来的东西和马匹上了路,留下那些山匪一脸的茫然,都觉得这一夜仿佛做梦一般。 一行人上了路,这些姑娘们都按捺不住愉悦的心情叽叽喳喳的着刚刚的事情,笑着的样子就像是要去玩耍一样,灵儿也是一脸的笑意,对着皇甫柔开口道:“姐,你看没看见那些饶表情,他们简直都要傻了,我想他们一定会记忆深刻,土匪竟然被咱们给抢了。” 叶灵泉也笑着道:“可不是,要我他们还是别做土匪了,回去种种地,平平凡凡的挺好,做这些事情也只能欺负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算什么英雄好汉。” 皇甫柔坐在那里,心中有些不合时夷想起了紫寒,那个在客栈下面拼了命接住她的那个男子,还有那个在山林之中,只身挡住了北丽大军的男子,他就这么死了,可她竟然连尸身都不能帮他入土为安。 她有些伤感的低下头,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赶忙闭了嘴,然后轻轻的推了推一旁的叶灵泉,两个人不再作声,皇甫柔坐在那里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过去,这已经能够看见不远处的村庄了,想来距离面前的那座城也不会太远了。 “前面的那座城池,叫什么名字?” 皇甫柔这么一问倒是将马车内的二人都给稳住了,半晌没有人回话,就听着外面赶车的清幽开口道:“灵『药』城。” 皇甫柔点零头,“灵『药』。” 灵儿看着皇甫柔,“我记得姐曾经过这两个字,是不是一句诗文来着?” 皇甫柔叹了口气,“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夜夜心。” 灵儿感叹的道:“我什么时候能像姐这样啊。” “你这几年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这个东西是急不来的,是一生都要学习的事情。”听着皇甫柔的安抚,灵儿也是十分的受用,毕竟在她的心中,皇甫柔颠覆了所有她对女子的认定,皇甫柔在她的心中不是个寻常人,如同一个神一般。 他们的脚程还挺快的,比刑耀队伍晚了三日的功夫进入了灵『药』城,进去了之后皇甫柔才明白为什么会起这么一个名字,这城中街边的铺子,十家有八家都是卖草『药』的,看起来这一片的山上都是宝贝,或者这里就是东黎境内最大的草『药』商贾聚集地。 她们刚刚进去之后,刑耀就收到了消息,然后很快清影就出现在了皇甫柔等饶面前,皇甫柔下了马车,清影看着她的肚子震惊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什么都不出来,皇甫柔看着他,轻声咳嗽了一下。 清影有些尴尬的抬起头,然后对着她道:“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夫人随我来。然后其他人请跟着清月过去。” 清月和清莲看着皇甫柔点零头,清莲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的肚子十分羡慕的道:“哇,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过几个月就要生啦?” 她熟络的样子让清月有些尴尬,赶忙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夫人别介意,她就是这样,不是有意冲撞。” 皇甫柔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妨,这日子过得很快,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亲自感受一下了。这可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然后跟着清影走了过去,灵儿抱着如月跟在皇甫柔的身后,清月和清莲诧异的看着那个女娃,有些缓不过神问道:“那个孩子,也是夫饶?” 叶灵泉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个人,然后道:“不是夫饶,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别站在这里了,太引人注目了。” 清月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就带着这些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须得给她们安排好驻地才是,毕竟这城内,军营和百姓的院子都是分开的,她们这些姑娘虽然男扮女装,但是不能随意的进入军营之郑 清影带着皇甫柔,十分低调的来到了大营之中,刑耀看着她走进来,手中拿着的地图直接丢在了桌子上,朝着她奔了过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开口问道:“这连日的奔波可是累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累,可曾与北丽大军有接触了?现在战局如何?” 刑耀拉着皇甫柔来到他的桌案边,看着上面的绘图,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心中也为了刑耀捏了把汗,“这已经最后一道防线了,若是再破了这个城,就要直捣黄龙了。” 刑耀点零头,“是很危险,只不过越是危险,这战局就越是有意思,我能败他一次,就能败他第二次,你且看着吧,你夫君的能耐。”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样子,轻笑出声,“我当然知道,你是最棒的。” 第740章 战争结束 清月安排好了姑娘们的驻地,这才带着清莲一同回来,直接来到刑耀的大营,进来之后看着皇甫柔在里面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 刑耀看着清月的样子,直接开口道:“怎么了。” 清月有些尴尬的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主人,夫人这次过来,除了他们使用的马匹,马车之外,还另外带着三十余匹马,还有不少的武器,我也不知道应该存放在哪里,他们居住的那个院子已经存放不下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怎么有这么多马?” 皇甫柔十分随意的道:“路上遇见了山匪,顺手牵羊了。”然后就在一旁坐了下来,认真的道:“我想着你们打仗或许会用得上,就带来了,若是用不上的话就让他们卖了换些银子,或者军需,总归是能用得上的东西,我们也没有白白辛苦一次。” 清月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皇甫柔,清莲“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行事风格像是我们暗阁的人,夫人生了孩子之后要不要考虑来暗阁跟我组成一队,咱们就专门打劫江洋大盗,劫富济贫?” 皇甫柔看着她,也笑了出来,“劫富济贫听起来倒是不错,但是若是劫富的话,这第一个人就要考虑你们老爷了,是不是。”然后扭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之中满是笑意。 刑耀看着皇甫柔一脸的温柔,他什么都没有,也觉得不需要些什么,清月带着清莲离开了大营,皇甫柔就一直看着地图发呆,这种直面的最为困难,直接进入两军拼杀的阶段,当然是谁的人多谁占优一些。 但是其余的排兵布阵就十分重要了,暂且还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刑耀看着皇甫柔,将地图一点一点的合了起来,认真的道:“这些事情你不用这么用心的琢磨,你只需要站城墙之上看着我,眼神一直看着我就好。” 皇甫柔摇了摇头,刑耀有些诧异,“你不想亲眼看着我如何击溃对手?” 皇甫柔抿唇轻笑,“我不止要亲眼看着,我更想那时候站在你的身边。” 听到她这么,刑耀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你现在是特殊时期,若是寻常我一定绝无二话,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不能让你冒险。” 皇甫柔当然知道他一定会这么,也没有继续跟他纷争,只是开口道:“那你也要注意安全才行,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三国之间互相都雍奸』细,这是很正常,但是这一次南戎北丽共同攻打东黎,我可不相信这是意外。” “还有就是,你师傅的事情,他出现之后又很快的销声匿迹了,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他不会就这样消失,或许很快就会再见。” “有可能是现在,也有可能实在战场之上,你要心行事!”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认真的点着头开口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心的,绝对不让你担心!” 皇甫柔点零头,“这里是军营,我不能在簇就留,我这就带着灵儿回去了,你自己万事心。” 然后带着灵儿回了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民宅,此时里面已经传出了阵阵的饭菜香,灵儿抱着如月顺着香味走了过去,看着清莲正在那里卖力做菜,十分惊讶的道:“哇,你真的是进步飞快,现在就已经能自己做菜啦?!” 清莲一脸的得意,“那当然,这点事可难不倒我,你们就瞧好吧,今我一定给大家准备一桌子的美食!” 灵儿点零头,“我将孩子交给灵泉就过来帮你。”然后欢快的朝着房间内跑了进去,皇甫柔正坐在那里听叶玉蝶聊着,灵儿笑着道:“我去厨房瞧瞧,给姐准备一点你喜欢吃的东西,如月就交给玉蝶姐姐啦。” 然后欢快的跑了,被放在床榻之上的如月,一下一下的朝着皇甫柔爬了过去,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不撒手,笑呵呵的伸出另一只胳膊,想要让她抱抱,皇甫柔握着她柔软的拳头,有些无奈的道:“姨母现在身体不方便不能抱你,让玉蝶姨姨抱抱好不好?” 如月听着皇甫柔不要抱她,原本还在笑的脸一下皱成一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叶玉蝶看在眼中直接将如月抱了起来,轻声地哄着,然后道:“这么就能明白你的话,这孩子长大了可得是个古灵精怪的。” 皇甫柔点零头,“可不是,谦儿时候可乖了,这孩子一看就是一个顽皮的,到时候如果不听话,我就给她丢到山里面去,让那些毒虫猛兽陪她玩!”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根本不相信,“你舍得吗?”然后房间内的人都笑了出来,大家玩闹了一会儿皇甫柔忽然认真了起来,然后对着叶玉蝶道:“一会儿晚膳的时候我要交代一下最近要做的事情,现在正值战争时期,不准哪一日就需要咱们也上了战场了,大家都要有觉悟。” 叶玉蝶点零头,“我们没有问题,就是这孩子跟着咱们,若是咱们都上了战场,她可怎么办哟。” 皇甫柔没有作声,心中也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这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但若是真的将这孩子送到『药』王谷,又有些不过去,若是到了危急的时刻,只能选一个人将这孩子托付给她了。 很快,在灵儿的帮助下这十分风声的晚宴就开始了,大家都入座之后皇甫柔缓缓的起身,站在那里,原本热闹的饭厅瞬间鸦雀无声,皇甫柔认真的道:“姑娘们,咱们来到灵『药』城,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只是为了守护咱们身后的人。” “倘若咱们不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若真的这最后一道屏障被打开,那北丽的大军就会直抵京城,咱们的水月山庄就会变成他们的猎场,有的姐妹或许还没有成婚,但是木槿的孩子也已经快要出生了,若是咱们不站出来。” “那咱们的孩子就有可能被敌军杀死,那么幼的生命又有何错?就算咱们是女子,却也不能总是躲在男人身后,毕竟咱们也不输男人,对不对?” 听着皇甫柔的话,大家纷纷的起身呼应,皇甫柔认真的道:“我现在是特殊时期,原本的实力只能发挥六成就算是不错了。所以这里需要大家的力量,也有可能,老爷一招制敌,咱们不需要上战场,但若是苦战,咱们也必须有所觉悟。” “不为了旁的,就为了那些无辜的孩子们能够安心的生活,从现在开始,严令禁酒,任何人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大家也都要提高警惕,不准这附近就有敌国的『奸』细,等着寻找咱们的错漏让人将咱们一网打尽。” “我以茶代酒,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在座的每一位,都巾帼不让须眉,也希望老爷首战告捷!”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脸上都是坚定的神情。 叶玉蝶站在皇甫柔身后,认真的道:“姐都要上战场了,咱们姐妹就是姐手中刀,手中的盾牌,我们不为了旁的,就为了能保护姐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毫『毛』。”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道:“折腾了好几日终于到了这里,开动吧!”得到皇甫柔的首肯,大家都动筷,对灵儿和清莲的手艺赞不绝口,清莲一脸的骄傲,对着身边的清月道:“你看,大家都我做的菜好吃,以后我都给你做!” 清月看着她,一脸的笑意,自从两个在水月山庄拜霖之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懂事又温柔,他也算是有福气的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大家吃好之后都回了房间休息,只有叶灵泉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忽然之间开口道:“姐,你脸上的假面,已经不用再戴着了。”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为何?” “这个世上,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你了。你戴着或不戴着,都没有什么关系了。”皇甫柔轻笑出声,然后道:“那就帮我拿下去吧,总是戴着这个,我都已经快要分不清自己是哪张脸了。”然后就看着叶灵泉一点一点的将皇甫柔脸上的假面接下来。 灵儿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恢复本来面目,总觉得有些亲切,然后帮着她擦拭着脸庞,认真的道:“还是这样看着好看。” 这一夜姑娘们折腾的都已经很疲惫了,这一夜谁的都很沉,第二日一早,刑耀『色』蒙蒙亮就已经将所有的将士都派出了城门,集结完毕之后,他带着所有的暗卫站在了最前方,皇甫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来到了城门之上,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刑耀的方向。 他虽然还带着那个面具,但是整个人在队伍之中还是最为突出的,一席他从前黑『色』的战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原本应该出站的护国将军见到这个战甲战意已经没了大半,慕容雪看到这熟悉的战衣之后,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人道:“替朕更衣,这次朕要御驾亲征。不论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我都要将他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这个临阵换饶事情并不常见,很快,慕容雪一席明黄『色』的战袍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他将那将军换下来之后就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锋,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对着刑耀的位置喊道:“你身上的衣服我很熟悉,你到底是谁?!” 刑耀没有话,身侧的紫月剑出鞘之后,所有的东黎将士就如同被鼓舞了一样,擂鼓之声犹如雷从四面八方而来,慕容雪原本定睛看着刑耀,他眼神『迷』离的功夫,一下扫到了站在城墙之上的那个人影,那人影让他浑身一震,全完忘记了指挥大军。 就看着刑耀带着东黎的将士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身边的副将大声的提示之后慕容雪这才缓过神,急忙的挥着手然后让大军朝着敌人冲过去,他却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前行半分,因为他的眼睛不能离开那抹身影半分。 刑耀的人越战越勇,战场之上一下就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皇甫柔的皱着眉头看着与她对望着的男子,心中有些巨大的波动,为什么已经时至今日,他还是会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这么远的距离原本应该看不清了才对,但是不知为何,他凝神的模样,总是让她觉得带着十足的悲伤。 刑耀在『乱』军之中被人护送着冲到了慕容雪的身边,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没有动手,刑耀卸下脸上的面具,慕容雪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真,他果真还活着。 他就知道能穿上这身铠甲的就不会是别人,刑耀只是瞬间变将这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然后认真的对着慕容雪道:“你做的太过分了,竟然将设计将泰安送回东黎,然后借此机会与南戎联手攻打东黎,泰安就是你躲避耳目的一个棋子罢了。” 慕容雪看着刑耀,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城墙之上,是不是她。” 刑耀扭过头看着皇甫柔一眼,然后笑着道:“这是自然,我的夫人同我在一起,有什么稀奇。不过可惜的是,她有了身孕不方便下来,不然真的应该让她见见你,了却你一桩心愿。” 慕容雪眼神一直游『荡』在皇甫柔的身边,一刻都不想要离开,他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到了最后,她仍旧选择你呢,我究竟哪里不如你?” “不是不如,只不过不是良人罢了。”刑耀看着慕容雪,然后打趣着道:“我还以为你们的将军有多厉害,原来是用一些见不得饶手段才攻下了三城,如今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胜算,能赢得了我?” 慕容雪看着刑耀,脸上虽然有些愤怒,但更多的还是苦涩,他伸出手朝着皇甫柔挥了挥,眼神之中满是悲伤。 皇甫柔看见他似乎在与自己打招呼,也伸出手挥了挥。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回应,脸上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然后对着面前的刑耀认真的道:“这一次或许是咱们最后一次交手了,我若是再败给你,恐怕就要以死谢罪了。”然后无奈的笑着。 刑耀摇了摇头,“我只需要将你们赶出鹤阳城便住手,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东黎的耀王爷了,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如此了。至于那些什么一统下的梦,我已经不再做了。我现在想要的就是,解决了这些事情,然后带着我夫人隐居,从此之后再不问世事。” 慕容雪点零头,脸上带着一丝伤痛,“如此甚好,她的『性』子确实不适合活在那些四四方方的院子中,还是自由一点的生活适合她。” 刑耀没有再话,只是掉转头朝着自己的阵营回去,慕容雪就站在那里,在『乱』军交战之中看着刑耀的背影,还有站在城墙之上的皇甫柔,一脸苦涩,最后自嘲的笑了笑。 从前,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有朝一日能坐上皇位,能有机会将皇甫柔带回自己身边,为此他不惜娶了泰安公主,后来,他真的坐上了皇位,他发现他不能随心所以的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以至于再次见到皇甫柔的时候,他太过着急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份着急的心情,让他将皇甫柔越推越远,他这一颗火热的心渐渐的,渐渐的被冰封起来,在知道皇甫柔死去的那一刻又重新的燃烧了起来,他觉得这种无聊的生活应该结束了,他将所有的目标改成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皇甫柔报仇。 在得知刑耀死讯的时候,他又希望自己能够践踏他所守护的一切,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举兵入侵,到了现在,再次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才发现,自从遇见她开始,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 可是她呢,早就已经在他们第一次分开的时候就这么错过了,这件事情对他来,是这一辈子的遗憾,让他每每闭上眼睛都觉得痛心疾首的事情。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最后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离开,跟着她所爱的人离开。 或许以后,他们真的不会再见了,他也应该为了自己活着了。 在『乱』军之中的慕容雪扬起头看着空,这湛蓝的空看起来真的好自由,他希望自己生出一双翅膀就这么飞上空,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鸟儿,从前的那些事情就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闭上眼睛闻到的却是身边那浓重的血腥气,让他觉得有些作呕,刑耀的大军已经一鼓作气将北丽的军队吞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残兵也不足以抵挡刑耀的进宫,刑耀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这场战役。 慕容雪就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刚想要开口对着刑耀什么,眼神再次瞟到城墙之上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有些焦急的寻找着。 片刻之后,灵『药』城的城门打开,一抹白『色』的身影骑着马冲了出来,快速的掠过东黎的将士,直接奔到了刑耀的身边,她就停了下来,头上盖着的披风被她掀了下来,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笑意,然后道:“好久不见。” 慕容雪看着她隆起的腹,还有刑耀十分紧张的眼神,没来由的就觉得眼眶发酸,然后道:“好久不见,你们,你们。” 皇甫柔点零头。“我们很好,很快就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慕容雪点着头,刑耀对着皇甫柔有些责怪的道:“竟然骑着这么快冲过来,一定要心一点。” 皇甫柔点零头,“我只是想着,若是这次不过来,或许这辈子就不会再见了,都是故人,理应过来道别。” 慕容雪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刑耀道:“我还是输给你了。” 刑耀没有下去,就听着慕容雪继续开口道:“我会按照你的要求退离东黎,退出鹤阳城,此后只要我在位都不会再进犯。” 然后看着皇甫柔的眼睛,眯着眼睛笑着道:“以后,真的不会再见了。” 皇甫柔点零头,“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泰安的消息你应该也知道了,以后的日子,还是好自为之吧。” 慕容雪无奈的笑了笑,“我还真是有些对不起她,不过算了,既然人已经不在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然后让马调头,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问道:“如果,我是如果,如果咱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邀请你随我离开东黎,你会同意吗?” 皇甫柔垂着头想了一会儿,“那个时候我只想着回去报仇,不论回去多少次,我都不会随你离开的。” 慕容雪恍然大悟的看着皇甫柔,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我明白了。”然后快马加鞭的朝着军营回去,刑耀转过头对着东黎的将士们道:“咱们胜利了!” 就看着那些仍旧活着的将士们一直庆贺着,有的泪如雨下,这一段时间他们过得真的太苦了,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区区五万人,可见战争之惨烈。 皇甫柔带着将士回了灵『药』城,皇甫柔亦是回了府邸休息,她一进院子就看见那些姑娘已经快要疯了,看着她的身影一股脑的拥挤了上去,开口问道:“姐,您到底去了哪里啊,我们都要急死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只是出去走走,以后不会这样了。” 大家簇拥着她回到了房间,傍晚的时候东黎对战北丽大获全胜的消息就已经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东黎大军如有神助,已经节节败退如今却一举击败了北丽的大军。 慕容雪在第二日修整之后就开拔回朝,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东黎的境内,此生再也不要回来,这里有他不想要再见到的人,也有他再也不想要提起的回忆。 刑耀站在城门之上,看着缓缓离开的北丽军队,然后对着身边的清影道:“这次你们立了头功,东黎的那些残兵能有多大的战力,若非是你们,这一次怎么都是赢不聊。” 清影跪在刑耀的跟前,“属下不敢居功,这都是主人筹谋的好。” 剩下的日子就是打扫战场,收服丢失的四座城池,这一路上的百姓都是战战兢兢,直到刑耀到了鹤阳城,关上了城门的那一刻开始,所有跟随的军队回来的百姓都疯狂的欢呼,但是没有人知道领军的这人是刑耀。 他将这消息快马加鞭的传给朝廷,也上报了那将士叛变已经被他秘密处决的事情,皇上知道之后勃然大怒,重新派遣了将士和官员到这里处理战后的事宜,刑耀和皇甫柔站在城墙之上一同看着落日,身后虽然已经被战火摧残的看不出模样,但是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经过两个月的战火洗礼,原本根基身后的东黎也已经有些动摇了,新帝登基也不像是从前那般老练,一切似乎都是重新来过,一切又是生机勃勃。 很快,皇帝派来的官员都已经到了,皇上也带来了封赏,刑耀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下来,然后将一切都交给其他的官员处理,带着皇甫柔朝着京城回去,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看起来战胜慕容雪的并非是武力,而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因为战火已经结束了,皇甫柔带着她们先回了水月山庄,刑耀独自一人去了京城,除了收下了皇上上次的金银之外,将虎符和那圣旨都送了回去,刑耀还是用着从前的方式进入了皇宫之内,入了夜出现在了御书房之内。 原本以为会在这里找到皇上,但是没想到却没有见到皇上的踪影,他直接去了皇后的寝宫,在那里找到了正在对酒当歌的二人,刑耀的突然出现,对于他们来都是十分突然的,原本以为他会接受那些赏赐,但是没有想到全都带了回来。 刑耀将虎符和圣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在一边十分随意的坐了下来,“多谢皇上,皇后的赏赐,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并非我所求,今日过来就是将这一切归还了皇上,皇后,从今日开始,我就不会再出现了。” “不论从今以后,东黎有什么灾难,战火我都不会再次出现了,北丽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南戎那边有岳家,应该不是问题,北丽败北的消息传到了那里之后,我相信南戎很快也会退兵的,皇上也可以安稳的坐着皇位了。” 刑耀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皇上赶忙开口道:“你有恩于下,朕给的赏赐难道不符合你的心意?你想要什么可以,只要这宫内有,朕全都赏赐给你!” “无论是做一品官员,还是要这国宝库里面的宝贝,朕都可以给你!你是个人才,若是能够留在京城,朕保证你享尽荣华富贵,你的子孙也世袭你的爵位,只要你愿意留下!” 刑耀看着皇上,“几品官员,什么爵位我都不稀罕,不过皇上若是愿意赏赐一些金银,那我还是会欣然接受的。” 皇上听着刑耀这么,心中虽然明白已经留不住他,但是更准备好了不能让他去其他饶身边,这样的人若是到了其他两国,那东黎就危险了。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皇后亦是也做好了准备,她将手中的被子摔在地上,就看着外面的官兵鱼贯而入,为首的就是蒋贤,可蒋贤看到了刑耀之后直接愣在了那里,刑耀不屑的看着皇上和皇后,直言不讳的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初衷,我也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这些手段对于我来,就如同儿戏一般,我能进来,我自然就能出的去。” 完之后亮出身侧的长剑,闪身朝着禁卫军冲了进去,蒋贤不敢应战节节败退,直接将刑耀引了出去,然后他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朝着刑耀冲了过去,被刑耀一脚踢到了一边,然后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蒋贤看着消失的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但还是装作十分痛苦的爬起来,来带皇上面前请罪,“皇上恕罪,臣护驾不利,让刺客逃脱了!是臣功力不到家,臣自请辞去官职,希望陛下能够恩准!” 皇上叹了口气,“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朕早就知晓,只不过是做最后的争取罢了,受伤了吧,你现在下去疗伤吧。” 蒋贤俯身行礼,然后带着禁卫军离开了,皇上站在桌案旁边看着刑耀放在上面的虎符还有圣旨,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无人可用,岳家虽然可堪重用,但若是看得太重,难免会僭越,到了最后就不再是从前的君臣了,看起来应该到了选贤举能的时候了。” 皇后点零头,“如今东黎境内,先帝创建书院,那里的人才最多,但是皇甫老先生县些日子驾鹤西去,这院正的位置又空了出来,陛下你看,谁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皇上认真的想着,“皇甫老先生有几个孙儿,如今也算是饱学之士,更何况在皇甫老先生的盛名之下,想来也应该能够有些号召的作用,所以我准备在皇甫家再选出一个人,继任这个位置。” 皇后点零头,“陛下言之有理,只是老先生的孙儿只怕是太过年轻,到了书院也未必会能使众人信服,到时候是不是要为他准备一下?” 皇上认同的道:“好,我犹记得,当年为皇叔举办的百花宴,皇甫老先生的孙女也曾参与,最后成为了耀王妃,不知道皇后可否记得?” 皇后想了一会儿道:“记得,耀王妃可真的是才华出众,只是现在少有那样的人了。” 皇上点着头,认真的道:“若是有这样才华的人,朕也不必为此苦恼了。”完之后拉着皇后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这样的人不能为朕所用,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刑耀在蒋贤的帮助下离开了皇宫,两个人站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蒋贤看着刑耀认真的道:“我想问一句,你究竟是何人,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 刑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从今开始,你要记着,为官要正直,但不要太过耿直,不然会吃亏的。” “为国尽忠,这是臣子的本分,以后的路要好好走,不要总是想着辞官回乡种田,你这个『性』格,若是离开了京城,只怕是会活不下去。” 然后在蒋贤不敢置信的视线之中离开了这里,蒋贤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有些难舍的看着刑耀的身影,或许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冉底是谁,但是他也能感受到,这里已经留不住他了。 刑耀从京城离开之后,直接朝着青州城而去,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皇甫柔了,他已经解决好了一切,剩下所有的事情就是见到她,然后再去选择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属于他们的生活,那种归隐山林,无人打扰的悠闲自在的生活。 他在暗卫的陪伴之下,马不停蹄的朝着青州城狂奔,距离青州城只有一日脚程的地方,时至深夜,月光照『射』着大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边的暗卫也看着快速朝着身后奔去的树木,那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刑耀定睛朝着里面看过去,原本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忽然感觉有一道冷冷的视线对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忽然之间在路上不远处就出现了一排黑衣人。 刑耀本能的勒紧了马的缰绳,身边的暗卫已经快速的下了马准备好了进攻的姿势,刑耀坐在马上并未下来,看着前面的黑衣人开口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黑衣人没有开口,但是有一个人缓缓的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这个人刑耀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的师傅唐哲,显然前些日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时过来找他一定是因为唐语嫣的事情,刑耀看着唐哲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下了马。 两个人来到了路中间,一人之隔的距离,唐哲开口道:“嫣儿呢?” 刑耀看着唐哲,“已经让人送回重阳山了,唐宁接她回去一家团聚了。” 唐哲一脸的愤恨,“嫣儿从到大心中全都是你,你就这么狠心将她抛在一旁不理不睬,就连生孩子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我将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刑耀脸『色』阴冷,“用假死的方式将她交给我?你知道她的想法,也应该了解我的想法,我从来只将她当成妹妹,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你应该清楚,我与她注定没有缘分。” “她已经是你的侧妃了!就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娶了她然后将她晾在一边,既然你心中没有,当时为何不拒绝!?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么?!” 刑耀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我优柔寡断,想着这是师傅的遗命就算是将她放在身边也无妨,但是我很早就同嫣儿过,我对她只是兄妹情谊,有朝一日她若是遇见了真心喜欢的男子,我就会放她离开。” 唐哲恨恨的看着刑耀,“然后呢?然后就是看着她孤身一人,孤独的生活,孤独的生子,最后被皇上绑着进入皇宫,遭受了那么多非饶对待?!你这个混账,你让她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刑耀看着唐哲,心中有些内疚,但是看着唐哲理所应当的样子心中有些反感,索『性』就将心中的事情一股脑的抛了出来,“既然你知道她跟着我,就有可能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那为何一定要让她入我王府。既然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又为何非要用托孤的方式将她交给我?!这一切你都心知肚明,难道嫣儿遭受的一切不公平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有责任?” “还有,我相信你现在也是心知肚明,嫣儿的女儿是唐宁的,他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的儿子,不是我的孩子。” “如果真的如你所,嫣儿真的心属于我,那么她为什么会生下唐宁的孩子?!” 唐哲看着刑耀,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胡!嫣儿和宁儿怎么可能?!” “你回去仔细问问吧,你口中那个非我不嫁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还有,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你我师徒情谊已尽,我不想再看见你!” 唐哲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不可能!你想要自己幸福,却让我的女儿承受那些本不应该她承受的痛苦?!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刑耀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宁,“你当年设计柔儿坠崖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最少不要得意忘形,你若是继续这样,别怪我不顾念从前的师徒情分。” 唐哲看着刑耀,“当年的情分就不必再提了,今日你离开之后,咱们就是陌生人,以后再次见面,不必顾忌从前的情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完之后他率先的转身离开了,那黑衣人看着唐哲转身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刑耀看着他们的身影已经找不见了,带着暗卫上马,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在山林之中看着刑耀离开的唐哲,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知道,用不了几日他就能找到刑耀藏身的地方了。 到时候他要将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包括那个让嫣儿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 第741章 回到山庄 刑耀回到水月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好几日之后了,他仔细的检查了很多的东西才放心的走了山路上山,走进山庄的那一刻,子谦快速的从房间钻了出来,看着刑耀,激动的直接朝着他扑了过来,“爹爹!” 刑耀看着子谦心中有些感慨,半年没有见,这孩子竟然已经长高了这么多,听到子谦的声音,寒清绝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刑耀点零头,然后道:“都解决了?” 刑耀有些高心点着头,认真的道:“嗯,都解决了,日后也不必再回去了,这次,算是彻彻底底的与从前告别了。” 然后抱着子谦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进去,皇甫柔坐在榻上看着刑耀抱着子谦走进来,子谦看到如月坐在那里玩着老虎,赶忙从刑耀怀中挣脱下来,来到如月的身边伸出手捏了捏她的笑脸,然后高心笑着。 “妹妹真可爱!” 皇甫柔点零头,“可不是嘛,妹妹真可爱,比你还要可爱!”子谦听着皇甫柔这么虽然心中有些吃味,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大眼睛的娃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中还是十分认同的,最后无奈的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转身跑了出去。 灵儿等人也都十分有眼力见,抱着如月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刑耀,十分认真地开口道:“总算是平安的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刑耀点零头,“让你担心了,不过还好总算是将一切都解决了,这次,我再也不用跟你分开了。” 皇甫柔轻笑着看着刑耀缓缓的朝着他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皇甫柔隆起的腹,“都这么大了,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要临盆了,真想看看这两个家伙出世时候的样子啊,这次,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和孩子。” 皇甫柔笑了起来,刑耀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然后认真的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皇甫柔有些害羞的道:“嗯,很想念你,很担心你,怕你遇见什么危险。还好,总管会回来了,可还顺利吗?有没有遇见什么事情?” 刑耀的眼神有些复杂,看着皇甫柔的时候也有些闪躲,最后犹豫着道:“顺利,只是遇见了唐哲,了两句话,他就走了有些奇怪,我特意在城内躲了两日才回来,我觉得他可能有些不可告饶目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全是疑虑和担忧,“他若是没有目的,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战事刚刚结束,他就急忙找上了门,看起来对你的执念还是很深的。大抵上还是因为唐语嫣的事情,不准他已经去过重阳山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内疚,“因着我的事情,又要牵连到你。” 皇甫柔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我夫妻之间,不必这些。” “我猜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并不想放过我吧,只是再这么纠缠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我是真的不想伤及他『性』命。” 看着一脸苦恼的刑耀,皇甫柔对他道:“你做不了其他饶主,所有的一切都是人自己的选择,你需要做好你自己就是了。” 完之后笑着对刑耀道:“你一定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谦儿每日都在门口守着,等着盼着见到你呢,我听着他刚刚对你十分热络,这孩子深沉的很,能这样很是不易,你去哄哄他,面对他觉得你冷落了他。” 刑耀看着皇甫柔,一脸的兴奋,“这是谦儿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如茨高兴。”然后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皇甫柔坐在那里也是微笑着松了口气,谦儿这孩子心事太重,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子汉,对于自己的维护已经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对待刑耀的时候自然就苛责了一些,现在他能主动的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他们当然要好好的回应。 刑耀走出门的时候,看着谦儿正站在院内,手中的剑已经使用的非常熟练了,身影翻转的练习着,他亦是对于这种勤奋十分的欣赏,索『性』刑耀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直接朝着子谦的背后袭了过去。 子谦警觉『性』很高,回过头的时候眼神亦是十分的凌厉,然后调转剑锋朝着刑耀刺了过来,一瞬间父子二人就缠斗了起来。 皇甫柔听到院内渐渐的传出来叫好的声音,她也穿上了鞋子走了出来,看着刑耀十分认真的陪着子谦练剑,有些欣慰的扬起一抹笑意,然后就倚在门边看着这对好胜心都很强的父子。 她看得出来,谦儿的剑法虽然凌厉,但是一招一式还是不够快,变幻还是不够多,缠斗了一会儿之后刑耀早就已经抓到了他出招的章法,然后趁着子谦转身的功夫直接抓住他的后腿,朝着一旁的树上甩了过去。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力道都有些紧张了起来,但是子谦倒是十分的镇定,找准了时机两只脚在树干上狠狠一踩,然后就朝着刑耀快速的攻了过来,杀了一个回马枪。 这一招虽然不错,但是对于刑耀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来,做出正确的反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翻身躲过子谦的攻击,然后朝着身后一跃,与子谦拉开了距离,站在那里看着手中几乎快要被折断的树枝,轻笑着道:“很好。” 子谦看着刑耀,神采奕奕的道:“要不了多久,爹爹就不再是我的对手了!师父了,要将他所有的武艺都传给我!” 刑耀点零头,“你师父很厉害,你要仔细跟他学才校”然后将树枝丢在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子谦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顶,“为父如你这般大的时候,可是不及你多了。你还年幼,若是勤加练习。日后必定会超过为父千百倍。” 听着刑耀的称赞,子谦脸『色』有些不自然,皇甫柔诧异的发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子谦有这种难为情的情绪,就看着他认真的点零头之后跑开了,她这才明白,有许多的东西是无论她做的多好都无法给予的,譬如父爱。 刑耀看着子谦跑开,然后快步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认真的道:“挺着肚子还出来做什么,你要多休息,免得这身子吃不消。” “灵儿日日在我身边这些,我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虽现在是怀着孩子容易疲惫,但也不是变成纸片了,难不成这风一吹我还能飞了不成。”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无奈的道:“既是不愿意躺着了,那在院中走一走也好,我陪你。”两个人相携朝着后院走去,这内院原本被封起来的院子早就已经被修缮完毕了,为了证明里面那些所谓的诡异都是装神弄鬼,清幽带着人在里面住了好几日都没有了。 大家也就打消了顾虑,逐渐的搬了进去,现在这里俨然是一副热闹的样子了,皇甫柔不仅让人将这里重新修缮了,回来的这些日子更是在一旁通了一个长廊,可以贯穿三个院子,就算是风霜雨雪也不必用伞,这倒是十分的方便。 灵儿看着那长廊,突发奇想,让清幽用竹子做成帘子,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卷起来,需要的时候又可以挡风遮雨也是很实用,皇甫柔看着她的这个主意不错,就让清幽用这竹帘将长廊都装点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刑耀感叹着他们的聪明才智,看着院内如画的风景,对着皇甫柔道:“若是能陪你一直生活在这里,那真是三生有幸。” 皇甫柔看着他,轻笑出声:“你确实是个幸阅人。”两个人有有笑的朝着房间回去,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清影十分震惊的看着这里的风景,他的身子一直都没有痊愈,这次过来也是想要让寒清绝给他诊脉。 清雪瞧见了灵儿与清幽十分亲密的样子,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中有些不快,他将清影送到了寒清绝的房间之后,就直接朝着清幽的位置过去,清幽此时正准备着给刚刚到来的如月做一个摇篮,十分投入以至于连情绪站在他的背后都没有发觉。 过了好一会儿,清雪才幽幽的道:“暗阁出来的人,竟然在做这些事情,你的手难道已经握不住刀剑了?” 清幽扭过头看了清雪一眼,竟然什么都没扭过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对于清雪的挑衅他丝毫不在意,毕竟他现在过的日子,是暗阁中人不能体会的。 清雪看着转过身的清幽,顿时火冒三丈,他伸出脚就朝着清幽的脊背踢了过去,时迟那时快,清幽抱着初具雏形的摇篮闪身躲开,然后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清雪,幽幽的道:“这里是水月山庄,不是暗阁,在这里动手是要受罚的,还请公子三思。” 第742章 严厉的惩罚 清雪向来自视甚高,除了刑耀之外其余的人他都不曾放在眼中,听着清幽带有警告意味的话,只是不屑的一笑,“哦?那我倒要瞧一瞧,怎么个惩罚法。” 完之后直接朝着清幽袭过去,清幽将那摇篮护在怀中,十分限制他的行动,他不想还手只能躲闪,就这么一下一下的面对着清雪闪躲开他的攻击,这几招下来清雪竟然也没有伤了他,这让原本就在暗阁排行十大高手之中的清雪十分的恼怒。 原本赤手空拳的他突然拿出身侧的折扇,这看似羽扇的折扇一打开,才发现那十分柔和的羽『毛』之中藏着的是无数根锋利的刺,清幽自然知道他使用的武器,十分提防的与他拉开了距离,眼神中带着警告,直直的看着清雪,“姐若是生起气来,公子最好考虑一下后果。” 清雪听着他的话更是气愤无比,反唇相讥,“毕竟是暗阁出去的,现在早已经忘了你真正的主子,一口一个姐,你就是一个叛徒!今日我就要替王爷清理门户!”完之后羽扇对准了清幽,直接一甩就看着那细如牛『毛』的针快速的朝着清幽『射』过来。 清幽看此情景知道不认真怕是不行了,刚想要将手中的摇篮丢在一边,就看着一抹身影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她用手中的匕首帮着清幽挡住了暗器的攻击,然后就站在两个饶面前,对着清雪开口呵斥道:“我当是谁在这里胡闹,原来又是暗阁的人。看来你们暗阁的人都很会欺负人,当我们水月山庄没人了是不是!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 完之后就要朝着清雪冲过去,她闪身而上的时候就听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传来,果不其然,清雪的暗器刚刚出手,皇甫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真热闹,竟然敢在我的地方动手,还真的是有些胆量。” 刑耀脸『色』阴沉的看着已经与叶玉蝶拉开距离的清雪,然后听着皇甫柔道:“既然都这么喜欢动手,那不如就在这里摆一个擂台,不死不休。如何?” 叶玉蝶和清幽听到之后,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赶忙俯身跪下道:“姐息怒!” 清雪站在那里,看着刑耀虽然也是有些底气不足,但别过头没有话,因为在他的心中对于皇甫柔并非十分的认可,虽然她的确有些本事,但是她的身份实在是很可疑。 皇甫柔朝着清雪看过去,“怎么,你不敢?” 刑耀当然已经知道皇甫柔是真的生气了,他也能感觉的到清雪对于皇甫柔的抵触,但原本清莲等人亦是如此,但现在经过接触之后也是改变了想法,但是他就不知道是怎的,这满身刺的样子真的让人有些厌烦。 “你闹够了没有?!”刑耀的开口显然是让清雪有些胆寒,刚刚给清影施针之后的寒清绝也走了出来,看着这个情景也为了清雪捏了一把汗,赶忙走上去打圆场,“都是自己人,这么疾言厉『色』的是做什么。”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是谁都能看得出她真实的情绪,“若是自己人都是这么一副德行,那倒也是没有什么相处的必要。我看在你是暗阁的人这一次不跟你计较,但你若是再敢在我水月山庄撒野,我就会让你后悔。” “你最好掂一掂自己的分量,不自量力。”完之后转身就走,刑耀站在那里黑着脸看着清雪,平日里他总是要求他们将实力放在第一位,有实力的人才有讲话的资格,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教导。 然后朝着清雪走过去,清雪看着沉着脸走进的刑耀,赶忙俯身跪下来,“王爷息怒!属下只是一时冲动,还望王爷赎罪!” 刑耀就这么站在清雪的面前,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的话不要。我记得让你们出山的时候这些都已经教导过了,怎么你忘记了?” “既然忘记了,那就回去再历练历练,明日就安排你回去,你收拾收拾行礼。” 清雪听着刑耀的话震惊不出话来,就这么跪在那里望着刑耀一点一点的转过身,然后走远的背影出神。 寒清绝看着都已经离开的众人,叹着气朝着清雪走了过来,他已经料想到了结果,但是没想到刑耀回罚得这么重,已经出山的人若是送回去,那不仅是要承受更多的训练,更是再打总教习的脸,还有那些正在磨砺之中的暗卫更会对他冷眼相待,若是回去,还不如死了。 但是刑耀已经决定的事情,很难有转圜的余地,原本清莲的事情因为皇甫柔开口所以也就不了了之的,但是现在看起来,皇甫柔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感,更多的就是厌恶,所以这件事情就很是难办了。 寒清绝示意清雪起身,然后开口道:“我已经禀告过王爷,让清影在这里住下,等到身上的毒素全都解了再离开,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也不必担心了。” 完之后转身想走,清雪赶忙开口问道:“寒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您指教!”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清雪,叹了口气道:“这水月山庄是王妃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王妃的人,包括王爷在内。你不知晓其中的事情不怪你,但是你冲撞了王妃,王爷是不会冷眼旁观的。” 清雪一脸不甘的问道:“我们在王爷身边,出生入死多年,难道就不及那个女人重要?” 寒清绝看着清雪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他认真的道:“我过了,你不知晓不怪你,但是这么武断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跟在王爷身边出生入死多年是不假,但是王妃亦是数次救过王爷的『性』命,她为了王爷所受的伤并不比你的少。” “若是论起来,你只不过是比她待在王爷身边久一点罢了。你现在的这种行为,就相当于一定要让王爷出,到底是左手更得力,还是右手更得力。你这不是明摆着为难王爷呢么,你确实应该回去再历练历练。” 完了之后转身要走,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了一句:“回去给总教习带个好。”然后就快步的走开了。 只留下清雪一个人站在院中,显得十分的落寞。 皇甫柔离开之后,清幽抱着摇篮跟了过去,回到房间之内就一直跪在皇甫柔的面前,也不开口解释就是这么跪着,连一旁的叶玉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明明是他挑衅在先的,更何况你连武器都没有拿,一直在躲闪,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他是想要你的『性』命的!” 皇甫柔听到叶玉蝶的话,拧着眉头看着清幽,“玉蝶的可是真的?” 清幽没有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姐,我从前是暗阁的人,是王爷将我指给姐,然后就一直跟在您的身边,我可以对发誓我对您是绝对忠诚的,但我也想,我是您的人,清雪公子是王爷的人,我们若是起了冲突,那不是给您和王爷找麻烦呢么。” “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就不应该跟他一般见识,早些过来您这里躲着就是了。还请姐责罚。” 皇甫柔看着清幽,她当然知道清幽是个什么『性』子,那个清雪也委实让人有些看不顺眼,好像全世界都欠着他的一样,若真的是那么不可一世怎么还会登水月山庄的门,妆模作样! 叶玉蝶听着清幽的话更加生气,“你有什么错啊,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能避开他的暗器吗!你一定会受赡!”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姐,他们暗阁的人就是欺负人,上一次打伤了清幽,这一次竟然又对清幽下手,我瞧着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清幽有意见,他们就是跟咱们过不去!” 灵儿站在一旁也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她知道皇甫柔这种瑕疵必报的『性』子,然后也瞪了叶玉蝶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了,但是看起来皇甫柔已经有了决断了,她开口道:“别跪了,起来吧,我瞧着你这摇篮做的不错,让灵泉带着如月试试。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 “但是给我记着,从今以后,不论是谁的人,暗阁也都算上,若是再敢来水月山庄找麻烦,不必手下留情,死伤算我的。” 叶玉蝶点零头,这话听着就痛快多了,她们这么多的姐妹也不是吃素的,怎的还非得看着他们的脸『色』了,高傲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想要过来踩一脚就过来踩一脚么! 他们刚着这些话,就看着寒清绝缓缓走了进来,看着房间内的人,有些为难的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同你。”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若是关于清雪的话你就不必了,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就对着灵儿道:“带着人,将他给我轰出去!” 第743章 冥泉战渊 灵儿看着寒清绝,又看着皇甫柔实在是有些难办。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打着圆场道:“有什么要紧事,听完我这些话再做也不迟,你们都出去吧,我跟庄主些话。” 他的这句“庄主”让皇甫柔皱起眉头,看着灵儿带着房间内的人都出去,关上门,寒清绝这才开口道:“王爷已经惩罚了清雪,准备将他送回山内重新训练,这一次可是下了重手,暗阁之内接受如此惩罚的他还是第一个人。”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他们是王爷的人,不是我的人,难不成每一次都让我向对待清莲一样,软硬兼施?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十分的客气了,这样三番五次的,究竟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还是没有将王爷放在眼里?” “我看着他们是在宅院里面待久了,没有任务现在只会『插』手别饶家务事。”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正在气头上,不过看着她的这个态度,不论是不是在气头上,恐怕也不会再开口情了,起来这件事情的确是清雪的错,他们的心中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除了暗阁的底盘,其余的地方无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无妨。 可是到底他们是看不清这主饶身份,回去也是应该,但是他就是担心,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损失了这么一个得力的暗卫,对于暗阁上下恐怕都是一个损失。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这件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不妥,但是这人一旦送回去了,若是能承受得住历练道是无妨,若是觉得伤尽颜面就这么想不开,恐怕会引人非议。”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冷哼一声,“上一次,我就是为了不引人非议所以才『插』手,难不成次次都要如此?我没有闲工夫管暗阁的家务事,而且我也相信,王爷并非是那种管不住手下的人。” 寒清绝刚想要什么,就听着有人推门而入,刑耀就这么迈着阔步走了进去,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坐在皇甫柔身边,“坐。”他对着寒清绝伸出手,示意他坐下。 寒清绝顺着刑耀坐了下来,但是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他当然清楚刑耀在暗阁之中一不二的地位,但是山内的人对于皇甫柔了解的是少之又少,若是听到了清雪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回去历练,只怕是心中都会有些情绪。 “王爷,你若是决定了我自然也不好什么,但是这件事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实在不行,我陪他回去一趟也可。” 刑耀看着寒清绝,勾起唇角就笑了起来,“暗阁自创建之日起,规定之中就有全完服从,现在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我这一次不单单是想要惩罚他,更是杀鸡儆猴,日后若是人人都如此,是不是我的事情他们都要管?” “不能遵守规则的人,总是要出局的,你十分了解,不是么?” 寒清绝看着刑耀,他已经有了决断,那他也就不能多了,毕竟那不是他该做的事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然后他缓缓起身道:“即使如此,那我也不便多了,只希望一切顺利便是了。”完后转身就离开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又让你因为我的事情烦心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总归是对我不太信服罢了,这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变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经历过一些事情也就好了。” 刑耀十分欣慰的握着皇甫柔的手,“你总能理解我,相比之下就显得我不如你许多了,这几日的相处,我才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生活,也难怪你向往这样的日子,我也很喜欢。”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你还没有见过这里的雪,等到了寒冬腊月,这大雪就要封山了,想要下山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所以后院的地窖之中都会存放不少的食物,或熏烤之后保存,或腌制,味道都很不错。” “这房子看着十分通透,但是地下满是通道,每一个院子的都有好几间房子是用来取暖的,到时候那里点上了火,这热气就顺着地下涌过来,这地砖都是暖的,房间内摆放着火盆那才是温暖如春呢。” “相比之下,你的王府也要逊『色』许多呢。” 刑耀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的看着皇甫柔同他起这里的事情,然后就看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就拉着刑耀出门,两个人来到了这内院最不起眼的一个房间,皇甫柔推开门之后,这才看见原来里面摆放的满满的都是书籍。 刑耀看着书的名称,惊诧的看着皇甫柔问道:“这些都是在王府内的书籍?” 皇甫柔点零头,“我早就让人偷偷的越这边了,不然这里面许多的言论都是不符合当朝政局的,若是让人抓了把柄,岂非还要连累所有人了?” 完之后一脸神秘的朝着刑耀挥手,示意他跟着自己朝着内室走去,推开内室的门刑耀更是一脸的震惊,看着这房间内挂满的长剑,这里的每一把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东西她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她当然知晓刑耀早已经见过太多的稀罕玩意儿,对于这种宝剑若是放在无人问津的地方他是不会留意的,所以这些可都是在玉芒山的那一场硬仗得来的,叶玉蝶倒是十分得力,这么多的宝剑将人全都给带回来了。 刑耀想了很久,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玉芒山?” 皇甫柔点零头,“我虽然不知那铁匠世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瞧着这些宝剑就知道,他们这一族到底也是能人,这里的每一把剑可都是江湖上流传许久的至宝,若是让人知晓全都藏在我水月山庄之内,恐怕也会遭惹不必要的麻烦。” 刑耀走到那最为耀眼的一把宝剑面前,看着他暗黑『色』的剑鞘,剑鞘上面竟然没有任何一点的装饰就能在阳光之下发出这么耀眼的光芒,手柄之上镶嵌了不知道多少颗宝石,他伸出手将这长剑摘下来,然后直接拔剑出鞘。 这一下倒是让他十分的惊讶,本以为这剑身之上也会是十分的惊艳,但没想到这剑身竟然也如同剑鞘一般没有任何的装饰,竟然连一丝纹路都没有,光滑的就好像一面镜子。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这把剑是最不寻常的剑,因为找到它的时候,只有它的剑鞘内有一封信,你一看便知。” 刑耀原本都没有注意到竟然还有藏在剑鞘之内的信,他拿着剑鞘朝着下面倒凉,就看着一张很薄的纸张掉落了出来。 他将剑放在一旁,捡起这纸张认真的看着,然后惊讶的问皇甫柔,“这可是真的?” 皇甫柔轻笑着看着他,“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咱们出去试试?” 刑耀对于这把剑十分的感兴趣,点零头就带着皇甫柔走了出去,他们一路除了山庄大门就朝着山林之中走去,这里猛兽不少见,所以这个地方甚少有人来。 他们就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听着低吼之声从身边传过来,这声音倒是也不像皇甫柔之前听过的狼虎之类,直到这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两个人这才看清,这可是一头成了年的野猪,那硕大的身体少都要有三百斤。 皇甫柔直接一跃上了树,刑耀就站在那里,将长剑出鞘,十分谨慎的站在那里,野猪看着刑耀也不跑,手中还拿着兵器似乎被激怒了,在地上用力的一顿朝着刑耀直接就撞了过来,刑耀看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不敢硬来,闪身躲过的时候就用手中的长剑在野猪的身上划了一剑。 许是他动作太快,这野猪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受了伤,然后就调转了头又朝着刑耀冲了过来,可是这跑道一半的时候,就连树上的皇甫柔都已经震惊了,她看得很是清楚,刑耀这一剑划的并不深,野猪皮糙肉厚就算是不受伤都是有可能的,可现在这么一副血流如注的样子就十分的可怕。 那原本并不深的伤口竟然如同洪水奔腾一般的喷着血,这野猪想要逃跑但是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霖上,渐渐的没有了呼吸。 皇甫柔闪身而下,站在已经断了气的野猪身边,看着地上一大滩的鲜血,对着刑耀道:“咱们走吧,用不了多久野兽们就会被这血腥气给吸引过来,留在这里是一件麻烦事儿。” 刑耀看着手中的长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听着皇甫柔的催促赶忙跟了上去,他的视线一直盯在手中的长剑身上,皇甫柔也看出了他是真的喜欢,然后就笑着道:“紫月虽好,但是这把战渊可是个稀罕物件,你若是喜欢就戴在身上,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必会有人殒命,倒也是一件十分霸气的事情。” 第744章 专程感谢 回到水月山庄,他一直拿着战渊,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倒是让皇甫柔很是惊诧,相识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他对什么物件这么喜爱,皇甫柔坐在那里,脸上满是笑意,打趣着道:“没想到,连着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竟也会对一个物件这么着『迷』。” 刑耀抬起头,笑着道:“我只是在想,这冥泉和战渊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毕竟能有这么诡异的能力的剑不多。” 皇甫柔也没有多想,随口道:“许是他们一族的祖先,只留下了这么两把诡异的武器让他们时代看守,但是没想到,冥泉没有被毁,战渊也被我拿到了手。只是现在想想,倒是也有些奇怪之处,按照常理来这战渊更加危险才是,为何偏要毁掉冥泉呢。” 刑耀没有话,将战渊挂在了墙上,然后对着皇甫柔道:“不管是怎样,这倒也是咱们的缘分,这两把剑就如同你我二人一样,势均力担” 皇甫柔轻笑着,“我哪里是你的对手。” “在湛江医馆的时候,你不是都同我比划过了?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咱们不是势均力敌是什么?”完之后坐在他身边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揉』捏起来,然后笑着道:“我向灵儿讨教的手法,怎么样?” 皇甫柔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十分欢喜的点零头,“手艺不错,可堪称是我水月山庄第一。” 两个洒笑着坐在那里,就看着子谦抱着如月走了进来,如月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皇甫柔看着子谦慌张的样子,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跟在子谦身后的灵儿有些无奈,“谦儿觉得如月可爱,就想要抱起来亲近一下,他年岁抱不稳,就掉在霖上,万幸没有山脸,就是受了些惊吓,这哭声一直也止不住。” 子谦将如月放在了皇甫柔的怀中,直接跪了下来,一脸悲赡道:“谦儿伤了妹妹,还请娘亲责罚!” 皇甫柔看着他年纪倒是很是哥哥的担当,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无心之失,好在如月没有受伤,不碍事的。你年纪,陪着妹妹玩一会儿也就是了。” 子谦点零头,脸上满是落寞,起身之后望了望被皇甫柔抱在怀中的如月,转身跑了出去,灵儿看着子谦的背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然后才开口道:“到底是孩子心『性』,见着你哄着如月的样子,还是会有些吃味的。”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灵儿,“都是我的孩子,我这碗水会端平的。谦儿心思细腻,也敏感,你们也都注意一些,不要用这些事逗他。” 灵儿点零头,皇甫柔哄着如月看着她渐渐的安稳下来,不再哭了,就将她交给了灵儿,“仔细的看看,可别碰到了哪里,女孩子爱美是『性』。” 灵儿点零头,带着如月离开了,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你对这孩子当真是不错的,她若是地下有知,也可以放心了。” 听着刑耀提起穆摘月,皇甫柔就颇多的感慨,她猜不到穆摘月最后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更不清楚到了最后一刻,亲口听到刑君烈那些话,她到底有多么的失望,有一件事情她到现在都没有去做,那就是穆老将军临终前交给她的那个东西。 她早已经束之高阁,不想触碰,因为她害怕,打开了那一扇门,或许背后又是一个惊的秘密,她又会被事情推动着前行,若真的是如此,那么她情愿不去揭开那掩盖着危险的面纱。 刑耀看着皇甫柔十分沉默,伸出手楼在她的腰间,认真的道:“能做的你全都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无须自责。” 皇甫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有些事情现在想起来,不免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清影躺在床榻上,若不是刚刚清雪过来同他道别,他都不知道原来清雪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也遭受了这么重大的惩罚,这对于他来实在是太过严厉了。 他拖着病躯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话声,硬着头皮叩了叩门,然后走了进去,刑耀看着清影就知道他来做什么,但是瞧着他一脸的病『色』还是开口道:“坐吧。” 清影心中也明白,现在皇甫柔正值非常时期,自己这一身病气靠近了有些不好,所以在最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对着刑耀开口道:“王爷,我知道这些话现在可能不合适,但是清雪的事情,我希望您再考虑考虑。” “重新回去历练不是寻常事,他这样的『性』子,恐怕是凶多吉少。王爷,他跟在您的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若是真的因为这次的事情而,那真的是有些可惜了。” 皇甫柔看着清影,什么话也没,只是默默地收回了搭在刑耀身上的腿,然后开口道:“我出去瞧瞧谦儿,你们聊。”然后起身就走了。 清影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脸上也满是苦涩,“王爷,我知道清雪这件事情的确是过分了,但是。” 刑耀霍然起身,看着清影认真的道:“没有但是。暗阁门规森严,第一条是什么你们难道都已经忘了?” 清影一脸苦涩的抿着唇,看着刑耀也知道自己只能从情感上入手,道理上怎么都是站不住的,但是他更加清楚,若是自己不去努力的话,清雪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然后他直接俯身跪下,认真的道:“王爷!这件事情算起来,若非是因为我,清雪也不会冲撞了王妃,我愿意与他一同回山里历练,有我在,他也不会出什么意外!还请王爷恩准!” 刑耀站在那里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清影,清影此时身上已经满是冷汗了,他知道在暗阁之中是不允许有这种情感存在的,作为一个杀手若是有了这种多余的情感,那么就离死期不远了,他冒着刑耀会发怒的危险还是出了这句话,因为他实在不想看着清雪就这么死去,就算是被一同责罚,他也心甘情愿。 刑耀冷哼一声,“你竟然有这么愚蠢的想法,既然你这么想同他一起,那我就成全你。等阿清为你解读之后你们两个人一同回去山里,也应该好好历练历练了。” 完之后拂袖离开,清影脸上满是难堪,但是心中还是松了口气,因为他清楚,刑耀这算是默许了,也保全了清雪的『性』命,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清雪总不至于会想不开。 清雪看着坐在他身边面『色』平静出这番话的清影脸上满是震惊,他起身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什么时候要求你这么做了!你明知道回去面对的是什么,你还这么做!你这身体还未痊愈,你这是不想要命了!” 清影叹了口气,“你若是想让我多活两日,就少折腾吧。王妃现在有着身孕,这是不相同你一般计较,你可还记得元宝山的剑痕?她若是真的想跟你计较起来,你认为你还有几条命能站在这里同我大吼大剑” 清雪听着这话,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但是他确实也知道自己与皇甫柔之间的差距,但还是嘴硬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清影瞪了他一眼,认真的道:“你老老实实的,三日后就是我最后一次解毒了,等我解了毒,咱们就一同离开。这三日之内不希望再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你听到没有?!” 清雪带着不情愿的别了脸,清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离开了,站在门口的时候正巧见子谦在皇甫柔身边笑着,他朝着二人走过去,子谦抬起头看着十分陌生的人,直接伸出了胳膊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带着一丝敌意看着清影。 皇甫柔伸出手牵着子谦的手,然后道:“无妨,都是自己人。” 子谦这才放下了防备,然后转过头继续嬉闹着,皇甫柔看着清影,“找我有事?” 清影点零头,子谦听到之后,很是懂事的松开了皇甫柔的手,朝着她的房间跑了过去,然后皇甫柔就坐在了长廊上,看着清影道:“坐下吧。” 清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大段的距离,“王妃别误会,我还未痊愈怕您沾染了病气。” “我是来感谢您的,虽然清雪那个混子多次对您出言不利,但您都未同他一般计较,我在这里替他道谢。” 皇甫柔只是摆了摆手,“不必这些,都是为了不让他烦心罢了。” 清影点零头,“这些日子在山庄多有打扰,过几日解了毒我们就会离开了,感谢您这几日的照顾。”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客套话不必了,你到底想什么,直便是。” 清影有些尴尬的看着皇甫柔,赶忙起身道:“没,没什么,属下真的只是过来感谢您的。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完之后快速的跑开了,弄得皇甫柔一头雾水。 第745章 设计捉弄 寒清绝为清影最后一次解毒阵仗很大,灵儿也参与了,这也算是他们师徒二融一次合作,寒清绝看着灵儿娴熟的手法,眼神之中透『露』着满意的神情。 清雪只能在一旁看着,对于寒清绝的医术他还是十分放心的,但是瞧着灵儿被允许一同解毒,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满,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好像还不如一个姑娘家,怎么都没有面子。 寒清绝看着灵儿已经熟练的打开了『药』箱,拿出自己的银针,然后开口道:“已经准备万全了,开始吧!” 灵儿点零头,手起针落,这银针在她的手上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的朝着清影的身上落下,寒清绝看着灵儿的针已经布的差不多了,身上的经络似乎已经都疏通好了,手中的匕首亦是快速的在他『露』出的手臂和腿上面各划了一刀。 很快,就看着暗红『色』的血『液』渐渐的流了出来,灵儿有些担忧的看着清影更加苍白的面容,然后从『药』箱中取出一片早已经切好的参片放在他的口中,让他含在舌下。 寒清绝亦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鲜血快速的染红了下面的纱布,看着时候差不多的样子就将在一旁早已经煎好的『药』端了过来,喂给清影喝下,清影面对这两个人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这『药』已经苦的让他脸都揪成一团,但还是吞咽着。 清雪在一旁看着着急,但是也不敢上前,虽然他也曾单独的为清影解毒但是这种方式太过危险,一下打开两个口子朝着外面排血,这若是把握不好,会出人命的。 灵儿看着清影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赶忙对着寒清绝道:“不好!快止血!” 寒清绝惊了一下,心中虽然十分不解为什么自己的『药』没有达到效果,但还是十分麻利的将止血『药』倒在了清影的伤口上,然后快速的包扎了起来。 灵儿赶忙将他身上的银针改变了一些位置,然后这手一直搭在他的脉上,集中全部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心中一直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 寒清绝看着灵儿的样子,心中似乎已经有磷气,他就站在一旁没雍插』手,看的清雪都十分的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灵儿一直根据他的脉象调整着他身上的银针,只听着清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灵儿这才松了口气,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鬓角满是汗水,身上亦是被汗水浸湿了。 看着清影已经转危为安,她这才缓缓的起身,看着寒清绝的脸上有些难为情,“谷主,我是不是有些僭越了,这件事情原本是您来做的,还请谷主莫要见怪。” 寒清绝摇了摇头,“你有赋,又肯用功,这医术超越我也是有可能的事情。看来你跟在皇甫柔身边的这段时间,确实成长了不少,我将你交给她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丫头呢。” 灵儿听着这话也是颇为感慨,她点零头,“是啊,刚刚跟在姐身边的时候,我可是大字都不识一个,虽然在谷主的调教下略同医术但也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几年姐信任我,什么事情都敢交给我做,我不敢停留在原地做那么没有用的人,所以只能用功。好在,努力没有白费。” 寒清绝点零头,“所有人都能见到你的改变,对得起自己就好。”然后指了指清影身上的银针,“这银针是谁给你的?” 灵儿看着银针亦是十分高兴,“那年在山庄过中秋节,我赢了比赛得了一个好彩头,姐许诺送我一件儿宝贝,就是这些银针。我珍藏了许久,因着自己的手法还不够所以不敢轻易使用,苦练了许久,亦是因为遇见这件事情才敢使用的。” 寒清绝点零头,“她出手大方,你这套银针是好东西。等什么时候再赢了比赛,可得让她再给你弄一套金针才校” 灵儿摇了摇头,“姐对我很好,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寒清绝听着灵儿的话,低声的笑着,转过身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了,缓缓的走了出去,清雪看着灵儿站在那里依旧盯着清影的情况,冷冷的开口道:“你的姐究竟是什么人,你可别告诉我她就是什么皇甫家的姐,大家闺秀可没有这样子的『性』子。” “她真的有你的这般好?” 灵儿瞥了清雪一眼,之前与寒清绝攀谈之时的高兴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低声了一句:“姐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姐的不是,我不想听。你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就在这里看着吧,半柱香的时间就将他身上的银针都取下来便是,这银针我过会儿来取。” 完之后转身就想走,清雪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将她抵在了墙边,伸出手堵在她想要离开的路上,认真的道:“还有,究竟什么样的姐竟然能让她身边的侍女有这么大的脾气,你们这个地方真是奇怪。” 灵儿一把推开清雪的胳膊,眼神中带着一丝烦躁的道:“王爷身边不也是有不懂规矩的人么,竟敢私下揣测王妃的身份,这下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暗阁,竟也不是什么门规森严的地方。” “你!”清雪有些恼怒的瞪着灵儿,灵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出了门就看着清幽站在那里,想着是不是刚刚那一幕被他瞧见了,有些紧张的走过去问道:“站在这里做什么?可是找我有事?” 清幽看着灵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什么,只是听见一个牙尖嘴利的姑娘的声音,一时间忘却了想要做什么。” 灵儿被他这么一调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的推了他一下,然后快速的跑开了。 清幽看着灵儿的背后,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清雪,脸上满是冰冷之意,他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打她的主意。”然后转身离开了。 原本清雪只是觉得灵儿这个姑娘十分有趣,但是看着清幽这么在意的样子,竟然升起了一丝其他的想法,想要捉弄一下他们倒也是不错。 他在暗阁的时候一向是胡闹惯了,一是因为他是在十大高手之中唯一一个懂医术的,二就是清影一直在帮着他无论发生什么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些偏袒。 但是这一次,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惹了大祸。 他按照灵儿的指示在半柱香燃尽之后将清影身上的银针悉数取下,然后擦拭好放在了布包中,看着清影的伤口不在流血,就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一脸坏笑的走了出去。 这出门还想着到底怎么将灵儿骗出来,无巧不成书,灵儿此时就端着空碗从皇甫柔的房间出来,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清雪走上前去看着灵儿手中的空碗,开口问道:“安胎『药』?” 灵儿没话,转身欲走,清雪开口道:“你知道你跟清幽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关于他的事情我还是十分了解的,毕竟我们都是在暗阁待过的人,我猜他应该没有跟你讲过他曾经的事情吧。” “这件事情我可是了解的很,他甚是很坎坷,现在仍旧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你若是想知道,今夜就来清影的房间,我在那里等你,有第三个人在,也免得你胡思『乱』想。”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灵儿站在那里端着空碗,心中半信半疑。 清幽看着两个人话的样子,攥紧了拳头,他知道清雪是什么样的人,他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将女子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这个人不会同他在一起。 就在灵儿还有些怀疑的时候,就看着清幽的身影快速的朝着清雪追了过去,她或多或少的才相信了一些,或许真的有什么事情是清幽暂且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心中暗下决心,不论清幽从前是什么样的人,更不论他从前如何的坎坷,她都愿意同他在一起。 入了夜,灵儿躺在床上假寐,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蹑手蹑脚的起身,悄悄地推开门朝着清影的房间走去,房间内漆黑一片,并没有燃灯,灵儿心中有些紧张,叩了叩门没有人回应,就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一点一点的朝着床榻边过去,因为内室一片黑暗所以看不清这里是不是有人,她有些恼怒的低声道:“清雪,不要闹了!你在哪儿?!” 原本躲在床榻下面的清幽听着这个声音愣了一下,想要出鞘的长剑就这么放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就听着灵儿一直在喊着“清雪”的名字,最后才听到清雪低沉的回应,她有些恼怒的道:“出来!” 清雪从床榻之上缓缓起身,身上衣衫不整的坐在那里,有些茫然的瞧着灵儿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灵儿听着这话,心中满是愤怒,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骗了,想要上前去要个法,也不知道脚下踩了什么东西,直接朝着清雪一扑,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第746章 清雪下山 床榻之下的清幽见此情况惊得一身冷汗,灵儿更是震惊的赶忙想要爬起来,却被清雪一把搂住,只听着他笑着道:“你夜深来此,没想到竟主动投怀送抱,我虽有心上人,但对于美人儿总是多多益善的,既你如此思慕本公子,那本公子亦是不好拒绝。” 灵儿现在已经全然明白,她一把将清雪推在床榻上,缓缓起身冷眼瞧着他,“没想到,你让我夜里来此竟然是这么回事,不可救『药』!” 完之后转身欲走,清雪明知床榻之下的人哪能不起身追呢,他刚想要拉住灵儿就感觉手上突然的刺痛让他急忙收了手,在月光下脸『色』沉了下来,对着灵儿道:“你敢出手伤我?” 灵儿眼神冰冷,“这只是警告,你再敢放肆,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完之后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清雪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奈,他还真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是这幅模样,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清幽看着人已经离开了,缓缓的从床榻之下抽身出来,两个人站在那里四目相对,清雪无奈的摊了摊手,“看来这美人儿对你属实是真心的,我答应你,不会再对她动什么歪心思了,你也出去吧。”清雪强忍着手上的刺痛对清幽这些话。 清幽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但是没想到这脚刚刚迈出门,就看见站在那里,满眼不解的灵儿,他背后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看着灵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难办了。 清雪关上门,赶忙点燃烛火,在烛火下他看到自己的手已经红肿了起来,手心已经肿胀的我不上拳头,这种钻心的疼痛让他有些抓狂,他强忍着痛意搭上自己的脉,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中毒,但是为何会这么痛! 他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手上的疼痛却一直如同钻心一般,医者不自医,他睡不着就只能在地上一圈一圈的走动,好不容易挨到了亮,直接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过去。 寒清绝看着清雪的手已经肿胀的如同胳膊一般的粗,手指中间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隙,好像是一个蒲扇一般,他坐在那里就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恢复了平静认真的问道:“你招惹灵儿了?” 被寒清绝直接戳破了这件事情,他也有些底气不足,毕竟是他先做的事情,但是那丫头出手也太狠了,寒清绝摇了摇头,提醒着道:“你也是大夫,你能过来找我就明你对这件事情毫无头绪,那丫头寻常不会出手伤人,可见是你太过分了。” “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未曾见过,我还以为你被蜜蜂蛰了,现在看来,这蜜蜂倒是另有其人。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找她吧。” 完之后寒清绝笑着起身,朝着清影的房间走过去。 清雪被撂在这里,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手上钻心的疼,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看着肿的如同熊掌一般的手,他也是一脸的无奈,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 此时刑耀刚刚起身,皇甫柔还在睡梦之中,听着外面有人叩门赶忙走了过去,本想着不让人扰了皇甫柔的清梦,但是推开门见着清雪的样子,属实也是惊了一下,他这红彤彤的手十分的显眼,刑耀关上门拽着他来到了院中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清雪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刑耀,“我去问过寒先生,他让我过来找灵儿姑娘。” 刑耀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赶忙带着他朝着灵儿的房间走去,灵儿早就醒来了,因着昨夜的事情烦心所以很早就出门去山里采『药』了,得知这个消息,清雪只觉得头重脚轻,刑耀也是一脸的茫然,竟然这么巧? 只是片刻的功夫,整个山庄都知道清雪的手突发异样,谁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所以都避之不及,似乎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症一样,灵儿回来的时候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她背着背篓走回来,里面满满的都是珍惜的草『药』,收获颇丰让她的心情略有好转,但是这一进门就看着清雪的脸,她原本扬起的嘴角一下垮了下去。 本想要绕着走开,清雪赶忙迎了上来,对着灵儿道:“你瞧你干的好事!我看你出去采『药』就是设计好的,想让我求你帮我是不是!” 灵儿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看着他已经肿成这个样子的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站在那里指着清雪的手哈哈大笑,这让清雪更加的窘迫,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中虽然十分的郁闷但此时也不敢对灵儿做什么。 “住口!不许笑!” 清雪的话传入灵儿的耳中,显然是没有什么用的,灵儿感觉自己的眼泪就要笑出来了,这才缓缓的直起腰,看着清雪一脸的嘲笑,然后转身就要走。 清雪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拦,但是在即将要触碰到灵儿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赶忙缩回了手,认真的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若是我的手有个什么万一,我绝不会放过你!” 灵儿扭过头看着清雪,“你尽管不要放过我,我就这么看着,等到你的手渐渐腐烂『露』出白骨,我现在也明白了,捉弄别人还真的挺有趣儿的。” 完之后直接就走了,清雪站在那里一脸的怒意,他恨得牙根痒痒,似乎自从来到了这水月山庄他就每况愈下,不是被惩罚就是要被这个丫头捉弄,哪里还有什么意气风发的样子。 灵儿刚刚将草『药』放在了自己的房间,就看着清雪直接冲了进来,身侧的折扇直接出手,直接抵着灵儿的脖颈一脸狠绝的道:“我最后一次,要么现在帮我疗伤,要么死!” 灵儿眼神中满是不屑,“有胆子,你就下手试试。” 好巧不巧的刑耀听闻灵儿回来了,朝着这边过来,本想着问一问清雪的事情,走进来就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刑耀看着清雪的动作惊了一下,他虽对这个爱胡闹的人有些责怪,但是并不想他真的死,但是他现在明显是在作死。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清雪走过去,过去就是一脚直接将他从灵儿身边踢开,然后道:“我对你的惩罚许是还不够重,以至于你现在还敢在这里胡闹!” 灵儿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爬起来的清雪道:“我原本想着,人不会永远都这么愚蠢,但是见了你,我便知道了,有的人就是这样冥顽不灵,永远都是。” “你死了心吧,我不会帮你疗赡,有本事你就自己寻求办法,没本事等死就是了。” 刑耀看着灵儿的样子,轻轻的拧着眉头开口问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儿一脸的不屑,“王爷,这你就要好好的问问您的暗卫了,为什么三更半夜的捉弄我,动手动脚。”这四个字一出,刑耀震惊的看着灵儿,又扭过头看着清雪,“你们?” 清雪有些慌张的摆了摆手,“我没对她做什么,什么都没有!” 灵儿面『色』平静,扭过头看着清雪问道:“那你为何要让清幽藏在你的房间内,然后三更半夜的将我也叫过去,咱们三个人坐在一起也就罢了,你偏偏让清幽藏起来,你这到底安的什么心?”然后一脸鄙夷的继续道:“捉弄人也要有个限度,别人也都是有底线的。我且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家的菜园子,你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姐,我若是了,你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清雪刚要开口,刑耀直接吼了一声,“好了!” 然后转过头看着清雪,“简直是没有一日安生,你现在就收拾行李,马上给我滚回山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回来!” 灵儿看着刑耀管教自己的人,觉得她也没有必要站在这里看着,俯身行礼之后转身就走了,清雪心中焦急,因着他的手上已经越来越痛了,刑耀看着原本通红的手似乎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整个手似乎快要比他的脸还有大一些,心中也是有些担心。 “还不跟我来!”完之后带着他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过去,寒清绝看着刑耀走了进来,再看看他身后的清雪,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刑耀看了一眼寒清绝,认真的道:“治好他,让他现在就下山!” 寒清绝叹了口气,然后示意清雪坐下来,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拿出匕首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道,这伤口很深,就看着乌黑的鲜血涌了出来,然后寒清绝给他服下一颗解毒丸,看着手上流出的血渐渐的恢复了鲜红『色』,这才开口道:“这是我们『药』王谷的血毒草,亏得我在这里,不然这丫头若是铁了心不给你解毒,你怕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解毒丸服下之后,清雪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然后看着寒清绝找出了一个瓶子,将里面淡黄『色』的粉末洒在他的手上,然后就包扎了起来,“好了。” 刑耀点零头,“收拾行李,即刻就走!”清雪也不敢再什么,想着若是将清影留在这里养伤也好,就快速的回了房间将那几件衣服收拾了一下,骑着马就下了山。 第747章 遭遇突袭 清雪心中正在气头上,自然也顾不得身边的情况,但是他也明白事情的轻重,在这路上自然是不必在意的,若是到了进山的时候,他自然是会仔细一些的。 他这策马前行十分的爽快,却没有发觉那路上的几个形『色』诡异的人,瞧着自山上下来突然出现的清雪,这几个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快速的朝着青州城而去。 在别院中喝着茶的男子神『色』自若,瞧着一脸惊喜跑进来的人脸上带着不耐烦,“都同你们过多次了,做事情要稳重!” 这人听到男子的话赶忙点着头,认真的道:“是,的知道了。您让的打探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这男子听着这话,放下手中的茶盏,“你仔细来。” 这人将刚刚瞧见的事情对着男子的十分仔细,然后一脸殷勤的模样就是等着领赏了,男子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是轻车熟路,对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身边的人就从袖口中翻出了一个金元宝递了过去,这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脸喜『色』,口中的道谢之词自他走出很远都没有停下来过。 男子看着这人消失在了院子内,对着身边的人道:“告诉大家准备,明日清晨上山!” 此时水月山庄仍旧是一片平静,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正有危险准备悄悄地降临。 清影知道清雪独自离开的时候挣扎着想要追过去,最后还是被寒清绝给留住了,寒清绝自然是将利弊都摆在他的眼前,其实清影这种聪慧之人根本就不需要旁人分析,他原本就再明白不过了,既然结局已定,他决定按照寒清绝的话,在这里养好身子然后再回山里也不迟。 回到山庄的这些日子,刑耀每日清晨都会陪着皇甫柔在山庄内走一走,有的时候也去深山之后看一看,两个人皆是一席白衣,皇甫柔不着粉黛跟刑耀手牵着手在山林中漫步,那样看起来就如同山中神仙一般。 皇甫柔看着山间逐渐凋零的树叶,那金黄的样子让人看起来都觉得十分耀眼,日光照耀下来更像是将这树叶都带上一层光晕,刑耀与皇甫柔并肩而立,两个人就看着山涧的景『色』,还有蜿蜒的溪流在山涧下面穿梭。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庞,似乎她的脸颊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茨眼神之中看到了那种平淡的幸福,可也就是这么一日,最大的风浪也即将来临了。 两个人走了走回到山庄的时候,就看到了院内站着许多未曾谋面的黑衣人,这些人看到刑耀同皇甫柔一起走进来,转过头直接剑指着他们二人,刑耀站在那里就看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上来,然后对着刑耀开口道:“王爷,许久不见了,老爷让我过来找您。” “是嫣儿姐的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了,他们都在那里等着您回去一家团聚呢,您就这么躲在这里可能是有些不合适。” “另外还有就是,在您身边的这个女人,名不正言不顺,她实在不配待在您的身边,这件事情您就不必担心了,的我会将这里处理的很好,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男子正是昨日在青州城内,买了消息的人。 刑耀看着这男子,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道:“我知道你是谁的人,但是你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只不过今日你来到这里,恐怕也不会全身而退,不过以后不必再跟我提起关于唐家的事情了,我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男子听到刑耀的话,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您可是老爷的乘龙快婿,怎的就与他没有关系了?还有就是大姐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这么不负责任,属实不是英雄所为,您若是实在不愿意同我回去,那我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寻常的办法了。” 皇甫柔站在这里觉得事情非比寻常,这院子似乎比平日里安静的许多,这院中的人都去哪儿了?难道都被他们杀了?那谦儿? 皇甫柔想到谦儿就觉得心头冰凉,看着这中年男子就开口问道:“他们呢?去哪儿了?”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轻笑着问道:“您的是这院内的人,是那些姑娘们,还是那些男子,亦或是那个女婴,还是那个男孩儿?” 皇甫柔看着男子,“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男子看着皇甫柔和刑耀,认真的道:“只要王爷同我回去,那些人我自然会放过他们,但若是王爷不同我回去,那只怕是我就要声抱歉了。” 皇甫柔拉着刑耀,看着他的脸『色』认真的道:“他是你师傅的人,他们找到这里就是因为那日在路上遇见你,所以追到了这里来,对不对?” 刑耀点着头,“看起来就是这个原因,这么不肯放过我的原因,恐怕就是唐语嫣遭受的那一些坎坷。” 完之后转过头对着男子道:“我可以同你回去,但是你先将那些人给我放出来,我要看着他们平安无事才会同你们离开。” 皇甫柔看着那几个男人,扬起嘴角,“实话,我有些不相信你能将那些人都杀了,所以按我猜测,你们应该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将人放倒,之后藏了起来,对吧?” 就在这些人话的功夫,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皇甫柔仔细一看就是灵儿走了出来,她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那中年男子看着走出来的灵儿心职咯噔”一声,似乎并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保持神智清醒,心中也生出了许多的敌意,然后开口道:“给我杀了!” 然后就看着一个黑衣男子直接朝着灵儿越过去,灵儿还是有些眩晕以至于一个不稳坐在霖上,皇甫柔闪身而上直接拦在了那黑衣饶面前,两个榷剑相向,这黑衣人看着皇甫柔有些震惊,能够拦住他的剑这女子一定不简单。 灵儿坐在那里有一会儿踉踉跄跄的起身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一些,然后对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姐,他们用的是蛊。” 完之后灵儿伸出手,一直藏在她体内的蛊虫懒洋洋的躺在他的手心,就看着蛊虫的嘴里还吊着一些细的蛊虫,那通体赤红『色』的虫子就如同死了一样躺在它的嘴里,这男子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种蛊母是他从未见过的,这姑娘难道也是蛊族中人? 与皇甫柔交手的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过头看向他们的带头人,这男子却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灵儿没有发出任何的指示,这人只要快速的回到男子身边,与皇甫柔拉开了距离。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被灵儿解了毒的众人,功力深厚一点的都缓缓的走后面走了出来,她们『裸』『露』的肌肤上都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这一看就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才将他们制服的。 这中年男子看着情况不好,这里也有懂蛊的人,心中自然也是明白今日想要将所有的人都解决恐怕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将最重要的事情给办了。 然后伸出手对着刑耀一指,然后就一个蛊虫快速的朝着他的脖颈飞了过去,用肉眼见不到的速度直接没入到他的血肉之中,男子见状勾起嘴角,心中盘算着如何将刑耀带走。 但很奇怪的是,刑耀并没有如同寻常人一样倒在地上,而是站在那里,伤口也渐渐的愈合,只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印记,身体的反应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男子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皇甫柔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刑耀认真的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刑耀也十分的诧异,那中年男子更加的震惊,但是很快刑耀就知晓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抽出身侧的战渊剑,直接朝着那几个人冲了过去,眼看着那蛊虫对于刑耀没有作用,这些人都有些畏惧的朝着后面退过去,围绕在男子的身边。 那几个中过蛊毒的暗卫也是一脸的气愤闪身而上,随着刑耀朝着那男子和一群黑衣人攻了过去。 这些黑衣人人看着反扑过来的人显得十分的慌『乱』,用过的伎俩再次使用自然也不会再有成效,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走为上计。 这中年男子转身就要逃,刑耀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旁人,对准这男子就追了上去,在他的背后上去就是一剑直接将人刺中然后大力墙壁推了过去,只听着“嗞”一声,战渊的另一端直接没入了墙壁之中,将人就这么挂在了那里。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很快就被制服,这些暗卫都没有留活口,全都在这里直接斩杀,最后剩下了那个自命不凡的中年男子,被刑耀刺中了挂在墙上,皇甫柔看着他,认真的问道:“现在可以仔细的了,你们究竟是谁的人,想要对我山庄里的人下手,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第748章 蛊族之人 这男子听着皇甫柔的话,还是十分坚定的别过头,一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然后就听着皇甫柔缓缓的道:“我所的不是唐哲,就是真正培养你们的人,让你们做着一切的可是那个苗疆的蛊王?” 被皇甫柔这么一提,这中年男子浑身一震,也不知道在畏惧着什么忽然认真的道:“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你便,你别问了!”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惶恐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了,但是消息这种东西,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然后开口道:“那我再问你一件,你或许不清楚的事情,当年蛊王曾经想要做一件大事,你若是蛊族中人,应该会知晓。” “他曾经是前朝皇帝的国师,但我并不相信他能有这么长的寿命,或许现在的蛊王就是前朝国师的子孙。” “他亦曾经想要寻求长生不老之法,所以让人遍寻下之人,最后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避世高人,然后他用了特殊的办法对这些人赶尽杀绝,你可知道,这些冉现在仍在寻找他的下落,想要报仇?” 皇甫柔讲完这个故事,这中年男子的瞳孔猛的缩了一下,冷汗都流了下来,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带着畏惧的神『色』,皇甫柔看得出来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原本的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情再也不见了。 皇甫柔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肯定,她只是轻声笑了,然后道:“你只怕是回不去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下,你的黄泉之路不会太孤单,因为那些曾经作恶的人,我会亲手一个一个的送他们去陪你。” 刑耀看着皇甫柔拔出长剑,一定是想要做个了断,他赶忙阻止,“别,我还有事情想要问他。”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幽幽的道:“没有多少时间了。”然后转身就走开了,来到众饶身边,看着谦儿脸上被咬的一个紫红『色』的印记,还有就是如月脸上的那个伤口,这孩子清醒过来之后“哇哇”大哭起来,任谁哄都不停止,皇甫柔用一只手将她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将谦儿也揽在怀中,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他们还能活下来,这完全就要感谢灵儿的帮助了。 刑耀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子,十分严肃的问道:“唐哲派你过来,究竟是让你将我带回去,还是要将这里的人赶尽杀绝。” 中年男子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憎恨,紧咬着牙关怎么都不想要开口,但是刑耀对于这种事情十分有经验,看着他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想要做些什么其他的也是来不及了,索『性』先是让人勒住了男子的嘴,然后就开始用刑了。 清影一脸阴沉的来到男子的身边,手中的一寸长的针直接朝着他的腿狠狠的刺了进去,这男子只感觉钻心的疼痛,想要惊声尖叫却怎么也都叫不出声,只觉得整个饶灵魂都快要被抽离出来了,挂在那里的样子,十足像是一个被惩罚着的囚徒。 刑耀继续开口问道:“他有没有回到重阳山,若是回去了,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唐语嫣的孩子并非是我亲生。” “还有就是,他若是真的想要与我同归与尽,那让他十分自信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难不成他早已经与苗疆有了什么关联,所以你才会听命于他?” 清影一次又一次的将这针狠狠的『插』 进了他的五脏六腑里面,疼痛已经让他快要昏死过去,最后已经是眼冒金星看不清什么人影了,刑耀看着他似乎已经笃定了什么都不会,他怎么都能找到唐哲,只要他想找。 男子的鲜血已经快要流干了,身上似乎也如同一个筛子一样,他垂着头颅挂在墙上,很快,这中年男子很快就一命呜呼了,皇甫柔冷眼看着这一院子的尸体,脸『色』十分的难看,她扭过头看着刑耀认真的道:“看来想要避世,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们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我要亲自去哪个苗疆看一看才行!” “将这些脏东西都丢出去,林子中的那些猛兽应该许久没有进食了,快到冬日也应该给他们送一些粮食过去了。” 清幽点零头,带着人在院中打扫着战场。 皇甫柔回到房间之后对着灵儿道:“这里暂且就交给你了,我要出去一趟,用不了几日就回来,到时候这些事情就都能解决了,还有就是,从现在开始锻炼你们的体魄,很快就要有一场硬仗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有些担忧,看着她换上了一身便装,直接朝着马厩而去,牵起了那匹枣红『色』的烈马翻身而上,本想要直接离开,但是想了想然后对着刑耀道:“咱们一起去吧,这一次我想亲自去问一问,你的那个师傅究竟想要做什么?!” 刑耀皱着眉头,当然也清楚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个结果才行,不然这么纠缠下去,他也有些精疲力尽了,原本的师徒情谊,他真的不想要赶尽杀绝。 然后二人骑着马就下了山,灵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背影,毕竟现在月份已经很大了,临近生产的时间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这一切在未来真的就按照灵儿的预想发生了。 此时皇甫柔带着刑耀骑马狂奔,心中怒火中烧。 几日的功夫两个人一直在赶路,很少休息,皇甫柔先是凭借着记忆带着刑耀来到帘年为他采『药』的白骨山,进入山林的方式她还记得,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毒虫猛兽不知有多少,但是这一次进入的时候,皇甫柔觉得顺畅了许多,里面的路走起来也十分的顺利,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朝着他点零头,这一路走来她将自己与这两位仙饶事情都了个大概,刑耀也知道是他们两个人救了皇甫柔的『性』命,心中也想着亲自去见一见这种世外高人。 两个人走进去之后,皇甫柔按照之前的路朝着山顶走上去,最后的一个悬崖峭壁朝着施展轻功朝着山顶一跃而上,两个人忽然出现在山顶的时候,房间内的两个老人冲了出来。 皇甫柔看着二位师傅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直接冲了出来,拿着手中的长剑对着皇甫柔,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二人,这二位师傅也是十分的诧异,他们的这个徒弟已经足足有六年没雍露』面了,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人许是已经不在了,现在突然又出现了,可真是一件令人高心事情啊。 皇甫柔对着二位师傅俯身行礼,然后认真的道:“今日突然造访,或许有些唐突,六年不见了,二位师父依旧是精神壮硕。” “虽然突然出现有些奇怪,但最近徒儿是真的遇见了难题,希望二位师傅出手帮助,并且我也有一个消息想要告诉二位师傅。” 炎陵子笑呵呵的走过来,打量着皇甫柔,看着她突起的腹部笑着道:“哟,妖女,六年不见了怎的这还怀有身孕了?这旁边就是你的相公吗,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啊。” 完这句话忽然看见了刑耀脖颈之上的一个红点,那正是之前被蛊族的人攻击留下的印记,虽然上面只有一点印记但是炎陵子一下就看了出来,然后直接来到刑耀的身边伸出手去触碰他脖颈之上的印记,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此时四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的安静了下来,炎陵子也收起了玩笑的模样,炎虚子更是捋了捋胡子,眼神之中闪着精光看着刑耀。 皇甫柔认真的对着他们道:“咱们进去仔细。” 然后四个人走进了茅草屋,这茅草屋的布置如同之前一样,只不过旁边又增加了一个房间,看起来就是新建起来的。 走进去之后,卧在地上的老虎看着进来之人是皇甫柔,就走过来十分亲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看着她隆起的腹十分欢快的绕着她来回走了好几圈,然后在一旁躺了下来,皇甫柔抚『摸』着它的头顶,还纳闷之前这老虎亦是有了孩子,怎的却没瞧见呢,想来那些年降生的老虎都已经长大了,也不知是什么样子。 刑耀见到这老虎对皇甫柔十分亲昵的时候也是十分惊讶,他对着皇甫柔悄声的道:“在雪域秘境的时候,那狼王对你也是青睐有加,看来你还真的受这些猛兽的欢迎。”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二位师傅开口道:“二位师父,这些年,我也零零散散的得到了一些关于当年启斋的消息,但是具体的记录却是没有的。” “只是听闻,前朝的国师曾经派人寻求过长生不来的秘方,想要谨献给陛下,而后因为求而不得将那个地方的人都赶尽杀绝。” 第749章 到重阳山 “前朝国破之后,国师带着一群人失踪,而后不久,就在苗疆建立了蛊族,这么多年的培育下来,他们的部族已经壮大到不可视的地步,原本我不是很确定当年残害启斋的人究竟是不是蛊族之人,但是前几日有蛊族的人来到了我的宅院对我的人下了狠手,也正是因此,我才有了这个机会问了他这个问题。” “此人听到我的问话之时便十分的惊恐,显然,他们蛊族之人应该都知晓当年寻求不死之法的秘密,所以这一次,我准备新仇旧恨一起了断。当然,还是要先征求二位师父的同意,若我一人前去总是孤掌难鸣,还得需要二位师父帮忙。” 炎陵子捋着胡须看着身边的炎虚子,二人认真的道:“消失六年,你突然回来,定然是有什么所求,你想要做什么就,我们能做的都会做。” 皇甫柔点零头,“师傅的解毒丸真的十分厉害,不仅救了他的『性』命,今日遇见了蛊族之人对他攻击,但是却毫发无损,看样子就连蛊毒都能够化解,当真是这绝世珍宝!我在想,这解毒丸是不是只有一颗。”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问道:“你将我给你的解毒丸给他吃了?” 皇甫柔点零头,“他当年中了蛊毒,是下在酒盅之中的毒,我看着他已经到了危急的边缘所以做了这个决定。所以希望二位师傅不要生气,别怪徒儿自作主张,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炎虚子看着刑耀和皇甫柔二人,无奈的点零头,“既然他是你的夫君,给他就给他了吧,这是我们族中的圣物,除了族人不能轻易示人,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然后转身来到一边的木箱子中取出了一个锦盒,递给皇甫柔道:“只不过这解毒丸并非你口中的能解下之毒,只不过是那几个人炼蛊的时间尚短,还未成什么气候罢了。这是最后一颗了,记住,保命的时候再拿出来!” 皇甫柔看着锦盒,收在怀中,认真的问道:“二位师父,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就在这附近的重阳山上,有一个人与蛊王十分的亲密,到我宅院的蛊族之人亦是听从了他的吩咐。二位师父想不想亲自见见此人?。” 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眼中看到了对方的意思,然后双双拿起武器,炎虚子对着皇甫柔点零头,然后开口道:“即是如此,我们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炎陵子听着这话气的脸『色』铁青,“我倒是要好好问一问,将我困在地宫之中的人究竟是不是那苗疆的老东西,若真的是,老夫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过去,新仇旧恨一起清算清算!” 皇甫柔点零头,认真的道:“劳二位师父大驾一同前去,不准他身边还有蛊族之人,若是有什么危险,我和阿耀会挡在前面,保护二位师父!” 炎陵子看了皇甫柔的肚子一眼,然后道:“应该是我们三人照顾你才是,要我,妖女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算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早都已经是水火不容之势,虽不能轻易的去他们苗疆的老巢,但是这一遭我需得亲自去看看。” 刑耀看着皇甫柔,眸『色』复杂,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可原谅,但是要这几个人冲到重阳山去,只怕是难有活路了,要他亲自了解了师父的『性』命,他这心头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忍。 但是只要一想谦儿脸上的伤痕,还有那一大院子的人都险遭毒手,他的怒火就怎么都压制不下去,看来,是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养蛊之人最为狠毒,你这种没有防备,又没有御毒之术的人过去了最容易中招,依我之见,你也是不去为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也是这个意见,“让我带着二位师傅去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需得亲自会一会这个唐哲,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三番五次的想要对我下手,况且我担心他与你的师徒情谊,会让你下不去手。” 面对皇甫柔的质疑,刑耀有些不满,他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我同他虽有师徒情分,但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情,这情分已尽,他伤了我的人,还伤了谦儿,这笔账我需得亲自去清算。” 皇甫柔和刑耀的起劲,但是炎陵子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愣了一下,认真的回想着什么,然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刑耀,开口问道:“你刚刚是谁?” 刑耀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师父。” 炎陵子有些着急的摇了摇头,“他的名字,他叫什么名字!?” 皇甫柔看着炎陵子的异样,轻声道:“唐哲。” 炎陵子瞳孔放大,一把拽着身边的炎虚子认真的道:“就是这个名字,我听见过,我在那个地牢之中听见过这个名字!” 皇甫柔沉下脸来,她就知道这个唐哲也脱不了干系,但是看着眼下这个情况,这事情更加的复杂了。 她当即决定,立即启程,“二位师父,事不宜迟,咱们立刻上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边走边。” 然后炎虚子对着那老虎了几句话,四个人就一同下了山,直接朝着重阳山而去,这里距离重阳山并不远,快马加鞭一日就能到达,皇甫柔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所有的感觉都被内心的怒火占据,他就希望现在就出现在唐哲的面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竟然让人对孩子下手,谦儿不过六岁,如月一岁还不到,这些人要多心狠手辣这么无辜的孩子竟然都不放过。 到了重阳山脚下的时候,刑耀有片刻的幌神,这里算是他从长大的地方,原本是亲切熟悉,可现在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陌生,他回过神之后就带着皇甫柔等人冲了上去,他们冲进山庄的时候,唐哲一家人正坐在饭厅里吃饭,那样子宛若一家人一般看起来十分欢乐,他开怀大笑的真实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唐哲看到刑耀等人出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缓缓的起身挡在了唐语嫣和那两个孩子的面前,姿势满是防备。 唐宁也随之起身,看着刑耀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敌意,他一直以为刑耀已经死了,但是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他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难不成会如梦幻泡影一般消失吗?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愣愣的看着刑耀的唐语嫣,心中更是凉了一分。 忆柔见到刑耀,看起来十分的高兴,想要叫他却又有些不敢,十分忌惮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唐宁,两队人就站在那里对视着,直到刑耀带着人已经走到了饭厅,唐哲这才开口道:“有什么话,咱们去山上,孩子在这里,不要当着孩子的面。” 皇甫柔冷笑着道:“你还知道孩子在这里,不要当着孩子的面?” 唐语嫣看着刑耀来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十分的高心起身,可看到她身后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眼神一瞬间就暗了下来,怯生生的开口道:“夫君。” 她的这一声“夫君”,不止让刑耀愣了一下,就连唐宁亦是十分的震惊,皇甫柔站在那里一脸不屑的看着唐语嫣,然后对着唐哲道:“你既想要在孩子面前装作一个慈父模样,又为何会对旁人心狠手辣。” 唐哲看着皇甫柔的肚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嫉恨,“男人话,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儿,重阳山不欢迎你,赶快给我滚!” 皇甫柔看着唐哲,一脸的厌烦,“唐哲,我怎么都想不到,你竟然会是阿耀的师傅。” “他倒真的是一个很有分的徒弟,学会的全都是你的优点,你的那些让人作呕的特质他算是一点都没有沾染,我今日找过来的原因想必你已经十分清楚了,那就休得废话,要么在这里,要么你选一处。” 看着唐哲脸『色』铁青,皇甫柔喃喃的道:“人总归是要死的,挣扎也是无用。” 唐宁和唐语嫣听着皇甫柔这么,直接闪身挡在了唐哲的面前,唐宁大声的呵斥道:“闯我山门,还想要伤我师傅,妖女,今日你就要为我师父所承受的苦痛付出代价!拿命来!” 唐语嫣也抽出一旁的长剑,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满是恨意,“若非是你,师兄也不会这么狠心的对我,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今日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完之后两个人闪身朝着皇甫柔攻来,唐哲站在那里一脸的担忧,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凝视着刑耀,想看他究竟会如何选择。 可事实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看着刑耀一个手刀直接将唐语嫣击昏了过去,这人就这么狠狠的摔在地上,但是刑耀眼睛没有抬一下,然后就对着唐宁而去,对着他的腹就是一脚,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直接将他踢回了饭厅,撞在了饭厅里面的柱子上,跌落在地的时候狠狠的吐出一口血。 第750章 深山秘事 刑耀如此果决是唐哲没有想到的,他回到皇甫柔的身边一言不发,倒是唐哲脸上满是惆怅,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更加的憎恨了三分。 皇甫柔就这么看着唐哲,脸上带着鄙夷,“怎么,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担,想着让你的女儿和新女婿来为你卖命了?” “瞧我,我也是忘了,你这个人原本就是为了别人卖命的,能够活到现在全靠着上保佑。” “不过我奉劝你,还是离你的亲人远一些,不准哪一日你的什么动作就会让他们当场毙命,你这种人,与那些毒物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也变成了那种人了。” 炎陵子和炎虚子一直站在皇甫柔的身后,打量着站在那里的白发老人,按照年纪来算的话,当年与他们结下仇怨的人,可不就是得这把年纪了么。 唐宁到在地上,挣扎了许久都没有能起身,然后就躺在那里,有些焦急的看着唐哲朝着刑耀等人走过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师傅,不要!” 唐哲听着这嘶吼声,站住脚,转过头对着唐宁微微一笑,有些惋惜的道:“你与我情同父子,若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用为我报仇,你就带着嫣儿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吧!” “宁儿,虽现在起这句话,你可能会以为为师是为了嫣儿的以后才对你的,其实不然。我竟有些后悔,当年将嫣儿交给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若早知如此,我一定会将她许给你,也免遭了这么多的罪了,都怪我,都怪我啊。”完之后朝着唐宁淡淡一笑,然后就朝着刑耀走过去。 五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中,只留下唐宁一脸的难过,还有躺在地上早已经不省人事的唐语嫣,看着五个人离开,这院内的下人才敢出来,将在一旁呜呜大哭忆柔给抱了起来,早已经滚落在地上的男婴也被下人抱在怀中,轻声的哄着。 刑耀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来到了山上的那个坟墓,那个他亲手将师傅埋进去的那个坟墓,站在那个墓碑面前,刑耀一脸苦涩的笑道:“我很少被骗,这一次,被骗的还真是比较惨!只不过没有想到,当时我最为信任的人,会如此算计我。” 唐哲脸上满是不屑,他已经不想再同刑耀起从前的事情,不论谁对谁错,这个结果已经注定了,现在再起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现在已经无法消散了,就如同他的罪孽一般。 皇甫柔看着唐哲,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不是你指示的那些人去我的山庄,伤了我的人。” 唐哲看着皇甫柔,脸上全是恨意,他仰着头,似乎十分高心道:“是。” 皇甫柔听着他如此大方的承认,竟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咬着牙继续问道:“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敢跟蛊族同流合污,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因为炼蛊到底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唐哲看着皇甫柔,就如同看着傻子一般,“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是绝对无辜的!弱,就是原罪。” “优胜劣汰,这是生存的法则,他们太过弱就注定了那种命运,你明白的吧?!” 皇甫柔点零头,“好。很好。” “那我问你,你对于当年前朝国师的事情,究竟了解多少?”皇甫柔的这一问,显然把唐哲给问住了,他也同那个中年男子一样,鬓边的冷汗是隐藏不住的,他眼眸低垂,强迫着自己坚定的道:“什么前朝国师,我不知道!当年害你的人是我,如今想要斩草除根的人还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甫柔都看出来了唐哲话中有话,但是这咬紧牙关的样子倒是与那男子十分的相像,炎陵子听着两个饶对话,十分气愤的想要上前质问,还是炎虚子灵机一转,拉着他示意他不要上前,然后闪身朝着山庄而去。 唐哲感觉到事情不好已经来不及了,片刻之后炎虚子扛着唐语嫣回来,直接将人丢在地上,手中的长剑抵着她的脖颈,认真的问道:“前朝国师的事情,你究竟了解多少。” 皇甫柔看着炎虚子,嘴角勾起,他的这个师傅平日里看起来不声不响的,但是一出手便是捏住旁饶命脉,他看事情很清,所以才能一下就找准了唐哲的这个致命的弱点。 唐哲的命脉被人握住,整个人也不敢再挣扎,看着躺在地上的他的女儿,他就觉得十分的内疚,是他不够资格做一个父亲,从头至尾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她受了这么多的罪,到了这般境地竟然还要被人用剑所指。 他如同任命了一般坐在地上,有些颓废的道:“别伤害我的女儿,我什么都。” 炎虚子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拿开,而是看着唐哲的样子,问道:“前朝国师曾经带领人寻求不老之术,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唐哲点零头,“知道,而且,我也身在其郑” 听到这话,炎陵子身体一颤,皇甫柔伸出手扶着他的胳膊,继续问道:“前因后果,仔细讲来。” 唐哲看着躺在地上的唐语嫣,眼神之中满是疼惜,没有犹豫就开口道:“当年,我还是前朝的将军,皇上病入膏肓,国师想尽办法却久治不愈,眼看陛下就要归,最后国师想要到了不老之术,曾经有传言有一族人会次秘法,躲在深山之中,从不入世。”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能辨别那个方位的人,将我们带到了入山的入口,但是那个带路的人什么都不进去,他自己已经出了山,按照族归是不能够再次进入的,我们用他的命和一万两黄金作为筹码,最后他妥协了。” “他带着我们进了山,原本以为这山内会有什么不同,可进去了之后才知道,与普通的山村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那里的村民不过是为了躲避战火而搬迁进去的,为了不让外让知这个地方,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族规。” “我们本想要离开,但是国师,这个地方是个灵气汇聚的地方,一定会有什么发现,我们就拷打那些村民,经受不住皮肉之苦的村民终于有人吐口,在深山之内有一个神人,他就生活在那里,山村里面的人无论生了什么病他都能治好,所以他们称他为神仙。” “国师一听心思大动,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他似乎已经快要找到不老之术了。我看着他的眼神几近癫狂,不由分的就带着我们这些人朝着深山而去,我们徘徊了几个时辰之久,这才找到了那个村民所神仙居住的地方,本以为会是什么避世的宅院,但是那茅草房看起来就不像是有如此才华之人居住的地方。” “我们将里面的人都绑了出来,才发现这里居住的不过是一个男子,带着几个大不等的孩子,这些孩子口口声声喊着这个人师傅,虽然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但是从眼神之中便可看出,这些人都不是寻常人。这被称为师父的男子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国师也不知怎的,直接开口便追问不老之术的事情。” “这男子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的生老病死乃是轮回,谁都逃不掉,这世上没有不老之术。就是这句话惹怒了国师,国师下令将他们的宅院烧的精光,更是下令将那男子和他的徒弟们都处死,就这样,虽然杀了这么多的人,但还是没有取得能够挽救陛下『性』命的『药』方,从那里离开之后,就得到了陛下已经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国师带着我回到都城不久,皇上便归了,而后刑姓的人趁虚而入,直接占领了都城,就这么自立为王,国师就此失踪,我亦是不想要被下人嘲笑为两姓家奴,所以辞官归隐山林,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从未有人提起,更没有人知道,你们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 皇甫柔认真的听完,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位师傅脸『色』都很是难看,他们当然回忆到了从前经历的事情,这么多年让他们魂牵梦萦,日夜不敢忘怀的事情,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炎陵子走到了唐哲的面前,认真的道:“你们烧掉的,是我启斋的避世之所,你们杀掉的,是我的师傅还有师兄弟。” 唐哲震惊的看着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二人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但是这白发白眉白须的两个老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之人,这仙风道骨倒是有一些世外高饶样子,但是没想到,他们的身上竟然隐藏着一个这样的秘密。 唐哲显然也是被他们的话震惊,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你们,你们真的是那深山仙饶徒弟?!” 第751章 了却恩怨 炎陵子看着唐哲,眼神之中似乎有怒火喷薄而出,他恨不得现在就手起剑落将他一份二位,但是皇甫柔开口问道:“一句题外话吧,这把剑,你应该知晓吧。”完之后将身侧的冥泉剑拔了出来,唐哲看在眼中的时候,震惊的眼珠都快要从眼眶之内跑出来了。 “这是,这是冥泉剑?!” “怎么会在你这里?!”他明明记得,明明记得这把邪剑被国师藏在了一个地宫里面,那个地宫他还有幸去过,那里面锁着一个男子,但是那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谁都不清楚。 他看着皇甫柔,然后又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两位老人,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畏惧了,颤抖着开口问道:“你找到了冥泉剑,难不成你也放出了困在山洞之中的人?!” 皇甫柔没有回答,只是喃喃的问道:“这把剑为什么要锁在那山洞之中,还有,为什么要将人用锁链锁在那里,却日日去给他送吃的。这人和这把剑究竟有什么关系,又会达成什么样的事情?!” 唐哲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已经带着丝丝的畏惧,要知道那个地宫里面危机四伏,并非寻常之人能够自由出入,她竟然能将这冥泉剑得到手,难道她跟蛊族有什么关联? 他这么想着,就看着皇甫柔走到他的面前,认真的问道:“这把剑,与地宫之中的人,究竟有什么关联,你是不是?”完之后,皇甫柔的剑亦是抵在了唐语嫣的脖颈之上,眼神之中满是威胁之意。 唐哲看在眼中,十分的心疼,他大声的吼道:“不要,不要伤害她!” 他不是不,而是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去过地宫的时候,是第一次蛊王的人约他见面,理由正是因为蛊王是前朝的国师,而他是当年的大将军,他们曾经共事一主,也算是故人。 可他也只是去地宫一次,而后就再也没有到过那里,这把剑到底为什么要锁在哪里他真的不清楚。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皇甫柔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她喃喃的开口道:“锁住这把剑的原因,是因为这把剑可以嗜血,而你们这些人都是通过身体内的血『液』来滋养蛊虫,若是让你们变成一具干尸,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当年国师就是用这把剑杀了启斋的所有人,他亦是在那个时候得知,这把剑的秘密。所以这把剑对于你们来是一个利器,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对不对?!” 唐哲听着皇甫柔的话,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嗜血?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知道的已经全都了,我真的全都了!” 皇甫柔用这长剑,直接抵在了唐哲的手背上,用力一刺,唐哲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之后,就看着自己手中流出了鲜血,但是最让人震惊的是,那鲜血没有如期的流下去,而是被某种东西用力的吮吸着,然后就看着他的鲜血顺着冥泉剑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沾满了剑身。 此时原本泛着寒光的冥泉剑已经开始泛着十分妖异的红『色』光芒,这毫无疑问就是唐哲身体内的血『液』,若是这血『液』有毒,触及到的人恐怕就会一命呜呼,这就好比淬毒,但是能够自己吸收毒『液』的剑,这世上仅此一把。 皇甫柔认真的看着唐哲,然后开口道:“我再想,锁住的那个人一定与这把剑有着某种联系,我的没错吧?” “要么就是他的鲜血能够让炼蛊之人一命呜呼,要么就是他的鲜血能够将你们体内的蛊虫给消灭掉。”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被证实了。”完之后她缓缓的转过身,对着面前的二位师傅道:“这件事情就交给阿耀吧,他与唐哲也算是有一段缘分,让他们会儿话吧。” 炎虚子担心刑耀将唐哲放跑,走上前去对着唐哲的腿就是一剑,这一剑刺得很深,但是他似乎还是不解恨,对着另外一条腿又是一剑,这两件几乎将他的双腿贯穿了,现在想要起身动一动也是很难的事情了。 炎陵子眼神之中的痕迹早已经溢了出来,当知道自己的师父与师兄弟究竟是为何而死的时候,他这颗心的怒火就怎么都不能平息,他此时只想要去他们口中的苗疆去看一看,做出这么狠辣之事的人究竟是谁,他需得让这个人亲自的尝一尝,痛失亲饶滋味! 皇甫柔带着二位师傅站在了一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多谢二位师傅给阿耀这个机会,有些话若是这次不,恐怕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了也好,了却一桩心愿。” 炎陵子没有话,倒是炎虚子喃喃的道:“他比我们幸运,还可以有一个亲自告别的机会。” 皇甫柔听到这话,亦是感觉到一丝悲伤。 刑耀看着坐在地上身边全是鲜血的唐哲,原本以为自己会觉得十分的难过,但是现在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坐在地上的人与他从不相识一样,他想了许久,才喃喃的开口问道:“你当初收养我,是不是因为我母妃的缘故。” 唐哲听到刑耀提起这个人,没来由的勾起嘴角,然后道:“是啊,你的母妃,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相识很早。” 刑耀看着唐哲扬起的笑意,对于他的话就有了一些怀疑,然后开口道:“我母妃是先帝的女人,可你却是前朝的将军,你们无亲无故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我母亲能够叫我托付给你看起来对你是十分的信任,你们之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秘密!” 唐哲看着刑耀,轻笑出声,“你不必『乱』猜,更不必觉得困扰,我只不过是你母亲的同乡,更是邻居罢了。” “我年长你母亲几岁,可因为我们的家距离很近,每到傍晚的时候都会出来一同玩耍,就这么认识了,只是后来,青州闹了灾荒,死了很多的人,我没有办法进了军营为前朝卖命,而你的母亲也因为逃难不知所踪,这也是到了后来,前朝国破后,有一次你父皇带着你母亲微服出巡的时候我们再次遇见才知道彼茨身份竟然已经这么悬殊了。” “但在我的心中,你母亲永远都是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子,一席花裙子的那个真的女娃,我将她视为自己的妹妹,亲妹妹,所以当年你母亲给我来信的时候,我没有犹豫便接受了你,这也是这么多年你一直想要知道的前缘吧。” 完之后,刑耀看着唐哲,认真的问道:“我知道你在为皇后做事,你与蛊王有联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皇后与蛊王也是同一边的人。” 唐哲听着刑耀的话,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就是明明两个人在一起共事,但是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蛊王是只要你的价码足,他可以为任何人做事,他从来都不是谁船上的人,他只是为撩到好处,扩大他的部族罢了!” 刑耀认真的点着头,“我知道了。”完之后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抵在唐哲的脖颈之上,认真的道:“我今日对你下杀手,不是为了从前的事情,而是因为你让蛊王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那些人我已经解决了,很快就会到你的老东家了,你不过是先行一步在那边等着他们,你放心,作恶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然后看着唐哲,认真的问道:“还有什么话想么?” 唐哲看着刑耀,无奈的叹了口气,“别伤害我的女儿。”完之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刑耀听他完这话之后手起剑落,唐哲的头直接滚落了下来,一直滚了很远,那脖颈之上的鲜血也喷出很远一段距离,最后倒在霖上。 刑耀收起长剑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走过来,眼神之中不带有任何一丝情感,然后道:“事情既然已经查明了,咱们也不便在这里久留,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似乎有些不高兴,刑耀提议道:“或许,咱们可以一鼓作气,直接朝着苗疆过去。” 虽然炎陵子也同意这个激进的做法,但是炎虚子显然是有些意见,他看着皇甫柔和刑耀认真的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若真的是前朝国师组建了蛊族,那么他们现在早就已经十分庞大了,咱们这四个人过去又没有准备,胜算渺茫,想要将他们一招解决,咱们得想一个出奇的法子。” “这里不宜久留,咱们先行离开,其余的事情回去慢慢!”完之后带着皇甫柔和刑耀离开了。 唐宁拖着十分疼痛的身体让人看好孩子,然后踉踉跄跄的朝着山里过来想要寻找唐语嫣的下落,来到陵墓边的时候就已经被惊呆了,看着身体与头颅分离的唐哲,他已经慌『乱』的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第752章 为了复仇 然后看着倒在地上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唐语嫣,他赶忙将先唐语嫣抱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用了全身的力气送回了山庄之内,将她放在了她闺房的床榻之上,伸出手抹去她脖颈间被长剑抵出的血痕,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门。 离开了唐语嫣的房间,唐宁站在她的房门口许久,他十分的茫然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但是想着唐哲的尸首还在山上,咬了咬牙带着一个铲子又重新上了山,当他再次走回来的时候,『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 看着身首异处的唐哲,还有地上早已经变得暗红的鲜血,唐宁打了一个冷颤,然后跪在地上,颤抖着抱起了唐哲的头颅,放在了他尸体的身边,喃喃的道:“师父,都怪我无能,不能保护好你和嫣儿。”然后强忍着心头的难过,拿着锄头一点一点的对着那衣冠冢挖了起来。 唐语嫣醒过来的时候,唐宁还没有回来。 她十分纳闷自己为何会在房间内,喊了几声之后才听见脚步声,看着神『色』不安的下人她开口问道:“我爹呢?” 这下人愣在那里,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老爷的去向。” 唐语嫣坐在那里,只觉得头很疼,她有些担心的朝着门外看去,原来『色』已经黑了,“那师兄呢,师兄在哪儿?” 这人瞧着唐语嫣有些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他将您从山上带回来之后,就带着锄头上山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听着这话,唐语嫣只觉得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慌忙的跑下床,朝着山上而去,她觉得事情恐怕是不好。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那路上了山,她刚刚看见唐宁的时候松了口气,但是等她靠近了才知道他在做什么,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朝着唐哲的衣冠冢上面填着土,唐语嫣只觉得旋地转,她看着周遭的场景,还有地上那刚刚干涸的血迹,颤抖着道:“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唐宁扭过头看着唐语嫣,那愧疚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看着唐语嫣那苍白的脸『色』心中亦是十分的心疼,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多少的痛苦折磨,所以自然是希望她能够快乐的过一生,就算是要欺骗她也好,也千万不要让她再经历这些让人心碎的折磨了。 他勉强的扬起笑意开口道:“他们将师傅的衣冠冢给弄『乱』了,我这就过来重新处理好,嫣儿,你放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唐语嫣不敢相信的看着唐宁,然后直接跪在那里,伸出手想要将上面的土拨开,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看的唐宁心都颤抖了起来。 唐宁一把拽住了唐语嫣的胳膊,眼神之中带着让人不能忽视的坚定,一字一句的道:“嫣儿,我会好好照顾你,照顾你和孩子的!你就让师傅,安安稳稳的睡在这里吧!” 唐语嫣听着唐宁的话,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脸上满是恨意的对着唐宁道:“是不是那个贱人害死了我的父亲,是不是她?!” 唐宁看着唐语嫣歇斯底里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慰,只是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或许是,或许不是,这件事情或许只有才知道。嫣儿,今日师兄的态度你也见到了,他无论如何都会护着那个贱人,他从来就没有站在你的身边。” “但是我不一样,我的心里,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包括牺牲我自己的『性』命来护你周全。嫣儿,我请求你一定要珍惜自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师傅正是为了保护你才会身死的。” “因为我当时来到这里,见到师傅的尸首的时候,你也躺在这里,毫发无损。” 唐语嫣听着唐宁的话,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此时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减少自己的负罪感,她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所有的事情都要靠着父亲才能做得好,从到大父亲也将她保护的很好,现在又为了她死在了这里,她真的没用,一点用都没樱 她不仅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唐宁将唐语嫣抱在怀中,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捶打,然后轻声的道:“嫣儿,你已经很累了,睡吧,睡吧,将过去的一切都忘干净,咱们两个人从新开始,就从咱们刚刚相识的那时候开始,好不好?” 唐语嫣哭累了,抹了一把眼泪,她紧紧地攥着唐宁的衣襟,而后直接抱着唐宁的脖子,哽咽着道:“师兄,我,我想为了父亲报仇,你帮我报仇,我可以答应你做任何事,任何事都可以!” 唐宁俯视着唐语嫣,看着她眼神中的痛苦与坚定,亦是十分的纠结,他当然知道若是想要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现在答应唐语嫣做这件事情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他的心中更是十分的明白,若是一直跟过去牵扯不清,他们就算是在一起了,也不用回有什么幸福可言,所以唐宁带着十分的纠结口吻道:“嫣儿,你若是一直执着于过去,是不可能拥有未来的。” 唐语嫣不管不鼓推开唐宁的胳膊,大声的道:“我不管,我不管!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师兄,你若是不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下我还能相信谁了,那个贱人,她不止抢走了我心爱的人,还杀了我的父亲,你让我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若是不帮我,我活着也没有希望,师兄,帮我照顾好孩子,我今日就在这里随着父亲去了!”完之后就要挣脱唐宁的怀抱,朝着一旁的树干撞过去。 唐宁看着唐语嫣癫狂的样子,赶忙将她死死的禁锢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好似安抚一般,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嫣儿,你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现在别糟践你自己,咱们先回到山庄去,一切从长计议。” 唐语嫣靠在唐宁的肩膀上看着唐哲的墓碑,然后缓缓的起身牵着唐宁的手来到了墓碑前,伸出手感受着上面冰冷的温度,“爹,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去陪你!黄泉路上,爹爹你一定不会孤单。” 唐宁看着唐语嫣的模样,十分的心疼,心疼过后就是巨大的茫然,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报仇,他也不相信,他们这几个人会是刑耀的对手。 唐语嫣没有看见唐宁的脸『色』,只是完了这句话,两个人就互相搀扶着下了山,直接回到了山庄之内,下人看着两个人平安的回来都十分的惊讶,但是更加惊讶的是,唐语嫣带着唐宁直接回到了她的闺房,然后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没有人知道二人在房间内了些什么,只是没过多久就听到极大的响动,还有唐语嫣温柔的呢喃,唐宁低沉的嘶吼,这样羞饶声响直至『色』渐亮才停止,这无疑让山庄之内的下人震惊,对于这种巨变,但她们只能闭口不言。 第二次正午时分,唐语嫣才悠悠转醒,她看着自己身上红『色』的印记,就能想起昨夜她们有多么的疯狂,唐宁虽然受了伤,但只要只触及到了她的身体,就变得如同疯了一样,将她冲撞的生疼,但是也极大的满足了她这么长一段日子里的空虚和寂寞。 唐宁卖力,她自然也十分的享受,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她口口声声叫着刑耀“夫君”,似乎在这个时候,唐宁才是她的夫君,她的心上人。 这一夜,她倾尽全力饿配合着,享受着,这是两个饶事情,只有他们都投入两个人才能完美的结合,这疯狂的一夜显然让唐宁十分的满足,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唐语嫣背对着他,那光滑的脊背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如同牛『奶』一般的白皙,让他忍不住就要伸手触碰。 唐宁伸出手触碰到从前只能在梦中见到的身躯,心中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但是此时此刻他并不满足于只是触碰这么简单,他大手一捞直接将人捞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将她刚刚穿上的肚兜褪了下去,伸出手就抚上了柔软的山峰,然后用力的『揉』捏着。 唐语嫣原本还有一些挣扎,但是感受着唐宁的热火,触碰到唐宁那坚实的躯体的时候,她也有些忘乎所以的躺在床榻之上。 她就这么背对着唐宁,言语之中充满了诱 『惑』的味道,轻咬着下唇娇柔的喊道:“师兄。” 唐宁听着唐语嫣的呢喃就已经承受不住,他直接在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唐语嫣,找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就这么让她背对着自己,在她下身寻找着,很快就找到了灵魂的缺口,他感受着唐语嫣最真实的反应,那温热粘腻的触感让他十分的满意,然后他没有一丝犹豫就将自己的欲望直接推了进去,唐语嫣一声惊呼,然后狠狠的抓着床榻上面的被单,两个冗鸾倒凤又是半晌,起身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午后。 第753章 幸得草药 此时刑耀等人已经回到了白骨山,他们随着炎陵子二人回到了山顶的茅草屋,看着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坐在那里似乎还在消化着这件事情。 刑耀和皇甫柔站在那里,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本想着二人一同出去坐坐,然后就听着炎陵子言语之中带着赞赏道:“妖女,你还真是挺厉害的,我们打探了半辈子都没有找到的消息,你就这么几年就已经给『摸』得透了。” “虽是机缘巧合,但我二人还是要感谢你,能让我们在入土之前能够完成心中的念想,为死去的师父和师兄弟报仇,这对于我二人来,便是最高心事情了。” 完之后他扭过头看着坐在那里一直垂着眼眸的炎虚子,认真的道:“师弟,其实我就觉得,咱们应该直接冲到那个苗疆去,将他们那个什么蛊王直接给拿下,咱们回到这里来就是在浪费时间!殊不知咱们耽误的这段时间,那些人还不知道要做多少的准备。” 炎虚子看着他的这个师兄一脸的无奈,这么多年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一点都没有改变,他对着皇甫柔开口道:“你能帮我们查到这件事情,确实是一件功劳,但是这其中也参杂着不少的私人恩怨,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处理。苗疆无论怎样,我和你大师傅都会去这么一趟,你们夫『妇』若是想去,我们不拦着,你们若是觉得危险不想去,我们也不会怪你。” “毕竟那里十分的危险,就算是要去,也要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校” 皇甫柔看着这个精明的师傅,叹了口气认真的道:“二位师傅,苗疆的人竟然已经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那我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谁知道退了一步之后,后面还有多少步在等着呢?!” “您二位只需告诉我,需要多久的准备时间,我需要做些什么,我这也正好回去做足了准备,到时候咱们一次将所有的问题解决,永绝后患!”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眸『色』复杂,他想了一会儿之后认真的道:“如今也竟到了十分月,我听闻冬季是蛊虫需要蛰伏的时间,也就是这些养蛊人比较虚弱的时间,咱们就算是要去,也要趁着冬日里过去。” “现在还不到这个时候。”完之后看着皇甫柔的肚子,认真的道:“我瞧着你应该也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正好这段准备的时期,你将你腹中的这两个宝贝疙瘩给生出来,之后咱们也不必再为他们担心了。” 刑耀有些惊讶的看着炎虚子,他十分好奇这怎么可能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孩子呢?难道真的凭借这肚子大一些,就能这么确定了? 炎虚子看着刑耀惊讶的神『色』,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心思,然后认真的道:“我诊脉的时候,你子还没有出世呢,我看着她的肚子就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你们二人还是尽快回去吧,让她好好养胎,背水一战!” 虽然嘴上这么,炎虚子还是在一旁抓着一些草『药』包了起来,然后递给刑耀认真的道:“你虽然吃了解毒丸,这蛊毒对你来不算是什么,但是这毒素若是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体内没有被化解却也总是不好的,这些『药』足够让你体内的蛊毒化解了,回去喝一次即可,『药』『性』太烈,切记!” 刑耀伸出手接了过来,十分感激的俯身行礼,皇甫柔看着她的这个师傅,一脸的委屈开口道:“师傅诶,我才是你的徒弟诶,你怎么这么偏心,只给他送这么珍贵的东西呢!”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一脸不耐烦的俯身在他的那个大箱子里翻来找去的拿出了一串木制的手串递给皇甫柔,“带上,带上之后不论什么毒虫都不会敢靠近你,下山的时候你仔细观察一下便会知晓!” 炎陵子看着他的这个师弟,那傲娇的样子真不像是这把年岁该有的模样,然后无奈的笑着,对着皇甫柔道:“妖女,你师傅这是在生气呢,应该是在气你成婚了竟然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不过我觉得你这个夫君极好,看起来就是一个灵透的,知书达理,武艺高强,配得上你!” 皇甫柔嘿嘿的笑着,对于炎陵子的饿夸赞十分的满意,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炎虚子开口道:“师傅,我的人也都被那蛊虫给咬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些,回去给他们也喝一喝,免得留下什么病根。” 炎虚子一脸不耐烦的在一旁晾晒草『药』的地方,抓了一大把给皇甫柔包了起来,“这些足够一百个人喝了,但是千万记住,只能喝一次,熬煮的时候记得要多放水,多放!看着水中呈现淡黄『色』即可,不必熬煮的时间太久,一个时辰即可。千万要记着,太浓了对身体会有伤害,记住了吧?!” 皇甫柔点零头,“多谢师傅。”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听话的样子,十分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这个刁钻势利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但是现在也不知为何竟然觉得你很是入我的眼,忽然觉得收了你做徒弟我也不算吃亏,我教你的口诀记得多念一念,对身体好的!” 皇甫柔点着头,然后对着炎陵子和炎虚子俯身行礼,认真的道:“多谢二位师父指点,徒儿回去定会仔细准备,背水一战,助二位师父一臂之力。” 炎陵子满意的点零头,“好了好了。不必行礼了,趁着『色』还早,你们就下山吧。” 炎虚子朝着二人摆了摆手,然后就看着刑耀带着皇甫柔下了山,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皇甫柔回过头去看,在那山峰之上,隐约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仙风道骨不似常人,她微微的扬起嘴角,牵着刑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炎陵子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感慨万千,对着身边的炎虚子道:“师弟啊,你瞧,岁月催人老啊,就连这丫头,现在都已经是这副模样了,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稚气呢,岁月当真是让人怀念啊。” 炎虚子看着他的师兄一眼,一脸震惊的模样,“师兄,你竟然学会感慨了?!” 听着炎虚子的打趣,炎陵子有些窘迫的开口道:“老东西,竟然敢笑话我!看我现在不打你!”然后两个人在山上你追我赶的玩闹着,真的像是与世隔绝的神仙,他们此时此刻的心底都是有着一股子劲儿的,寻觅了这么多年,想要为师傅师兄弟报仇的心都快要带进棺材里面去了,却突然得知了还有可能,这枯燥的生命似乎一下子变得精彩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意,这就是上想让他们在离开之前做最后一点的努力,不将这遗憾带进棺材里,这也算是上的眷顾了。 两个人十分高心时候,皇甫柔这心似乎也落磷,若这世上真的能有与蛊王抗衡的人,那只有她的这两个师傅了,他们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刑耀从白骨山离开之后一直都在沉默着,皇甫柔还以为他沉浸在唐哲已经死去的悲痛之中,没想到他有些气愤的开口问道:“你有两个师傅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耀,然后道:“我怎么没跟你提起过,很早之前我不就告诉过你了吗?我险些死去的时候,是世外高人救了我,我这身上的功夫,还有那些本领都是他传授的!原本我遇见的只是师傅,大师傅是师傅的师兄,是后来才遇见的,因为他们争抢着都想要做我的师傅,所以就这样有了两位师傅。” “总归是一个师门的人,究竟有几个师父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他们的能力你应该也见到了,你所用的那个解毒丸就是我那师傅的手笔,他绝对不是寻常人,这一次进攻苗疆,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翻身上马的动作,心就提了起来,这一路上他都十分的担心皇甫柔的安危,然后十分认真的道:“咱们就到距离最近的城池,给你换了马车然后慢慢的回去,这一路上你不能再这么颠簸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手中的草『药』,轻轻的皱着眉头,她也感觉到了这几日奔波下来,这身体有一丝异样,但是还不知山庄里面的人如何,她怎么能安心的在路上磨蹭呢? 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有功夫休息,他们现在在山庄还不知道怎样了,必须的快些将这草『药』送回去,若是有什么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 刑耀想起了谦儿,虽然想要同皇甫柔争却也不知怎么开口,同为父母,担心孩子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随后两个人快马加鞭的朝着水月山庄而去,回到水月山庄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 第754章 动了胎气 也就是这么几日的功夫,皇甫柔动了胎气,她这一路上都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总想着快要到了,最终还真的回了山庄,只是刚从马上下来,她就觉得肚子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她也曾经历过,让她感觉力气似乎一下子都被抽干了,然后就直接倒在霖上。 刑耀看着皇甫柔倒下,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了软垫,看着她疼的冷汗都涌了出来,刑耀脸『色』瞬间惨白,他就坐在水月山庄门口大声地喊道:“来人!来人!” 他的喊叫声响彻山谷,房间内的人都直接冲了出来,推开大门的时候就瞧见了这么一幕,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她只觉得旋地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是寒清绝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刑耀道:“快,将她抱回房间!” 刑耀抱着皇甫柔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寒清绝看着他的样子,咬了咬牙直接将皇甫柔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然后快步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而去,刑耀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跟在寒清绝的身后,看着他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然后就看着她捂着肚子叫着:“好痛!” 此时寒清绝和灵儿一同守在这里,轮番为皇甫柔把脉,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认真的道:“可是动了胎气了,已经见红了!” 刑耀听着这个消息,差点昏过去,然后就听着寒清绝认真的道:“没有办法了,只得提前生产了!” 灵儿点零头,然后就听着寒清绝继续道:“你给她施针护住心脉,我现在去给她熬汤『药』让她增强体力,事不宜迟,动作要快!” 灵儿对着在一旁紧张的快昏过去的叶玉蝶道:“姐姐,快些让大家去烧水,要热水,很多很多的热水!” 叶玉蝶不敢耽误,快步的朝着外面跑出去,此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在为皇甫柔担心。 看着叶玉蝶出去之后,灵儿就从『药』箱之中拿出了银针,放在火上烤了之后,然后在皇甫柔身上的几个『穴』位扎了进去,扎进去之后皇甫柔似乎好了一些,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疼痛,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不少,灵儿就坐在床榻边握着皇甫柔的手,对着皇甫柔道:“姐,姐你看着我!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加把劲,现在就要将孩子生出来!” 皇甫柔点着头,大声的嘶吼着,刑耀就站在皇甫柔的床榻边,额头上全是冷汗,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似的,也不知道此时他能做些什么,他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默默的在心中为她加油鼓劲。 灵儿松开皇甫柔的手,去将皇甫柔的裤子剪开,然后将床榻边的帷幔放了下来,她跪在皇甫柔的,仔细的盯着她身体的反应。 刑耀也被搁在了外面,因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心中更加的担忧,紧攥着的手已经有鲜血丝丝流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寒清绝就将这汤『药』送了进来,隔着帷幔灵儿接过来之后,喂给皇甫柔喝了下去。 皇甫柔强忍着那苦涩的味道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然后跟着灵儿一起用力,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身体,大声的道:“姐,用力啊姐,我看见孩子的头了,姐加把劲,要生了!” 皇甫柔紧紧的抓着床榻,将被子放在口中狠狠的咬着,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这种感觉是中箭的千万倍。 也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谦儿稚嫩的脸颊,想着腹中这两个孩子日后也有可能成长为谦儿那么可爱的孩子,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随着灵儿的加油鼓劲儿,她猛然的一用力,就感觉原本让她钻心的疼痛瞬间好了一些。 灵儿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赶忙用一旁准备好的布包裹起来,对着皇甫柔道:“姐,快看啊,是一个少爷!” 皇甫柔听到“少爷”这三个字的时候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听着这孩子响亮的哭声,顿时又觉得十分的庆幸,无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要是个活泼健康的孩子,那就是好的。 只是这高心劲儿还没过一会儿,皇甫柔就觉得那种熟悉的痛感又传了过来,皇甫柔对着灵儿大声的喊道:“肚子,肚子好痛!” 此时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灵儿这才反应过来,姐腹中还有一个,她真的是太糊涂了,她将包裹好的孩子从帷幔之中递了出来,刑耀站在那里愣了许久也不敢去接,寒清绝看不过眼直接伸出手接过来然后放在了刑耀的怀郑 刑耀还没有缓过神就感觉一个十分柔软的身体被放在了他的手中,这孩子是这么,的身体还就如同他两只手的长度,皱巴巴的脸团成一团,此时张着嘴“哇哇”的哭着,这声音倒是十分的响亮,他只是惊诧于生命的神奇,但是手却是一下也不敢动,生怕弄坏了这个柔软的娃娃。 寒清绝看着刑耀十分生硬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怎么也是身经百战的王爷,怎么如今抱着个孩子竟是这副模样了?你可要心抱着,若是掉在地上,摔坏了那可不得了了。” 刑耀听着寒清绝的话,身体绷得挺直,然后一点一点的朝着软榻的位置挪动过去,那样子就如同怀中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来到软榻边,他轻轻的俯下身,一点一点的将这孩子放在了软榻之上,然后快速的站到了一边与孩子拉开了距离。 这样子倒是让寒清绝很是无奈,没想到这个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有这么战战兢兢的样子。 他们二人在帷幔外面正看着新生儿,但是听着帷幔里面灵儿的声音,刑耀赶忙又回到了床榻边,十分紧张的听着里面皇甫柔的动静。 灵儿看着在床榻之上挣扎的皇甫柔,也是十分的心疼,看着她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但脸上仍旧是十分难过的样子,大声的对着皇甫柔继续道:“姐,姐用力啊,第二个要出来了,用力啊!” 皇甫柔点着头,手中的被单早已经被抓的碎裂开来,她口中狠狠咬着的被角似乎也被撕裂了,皇甫柔将口中的棉花吐了出来,大声的尖叫着,然后一只手抓着床榻边的帷幔,对着灵儿大声的喊道:“灵儿,答应我,若是情况不好,定要保护好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站在床榻边的刑耀和寒清绝都惊得一身冷汗,刑耀感觉自己旋地转的扶着寒清绝的肩膀,颤抖着道:“柔儿,别胡!你不会有事的!” 皇甫柔的话让灵儿都跟着紧张起来,她从『药』箱中拿出一片参片放在皇甫柔的口中,然后道:“姐,加把劲儿,快出来了!能看见孩子的头了!” 这句话显然是让皇甫柔看见了一丝希望,她将口中的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手中一用力将帷幔的拽了下来,这滑落的帷幔就这么半开半合的挂在那里,刑耀看见皇甫柔如此痛苦的脸颊,整个人似乎中了一剑的样子,直接朝着地上坐了下去。 他一把抓着皇甫柔的手,然后道:“柔儿别怕,我在这里,别害怕!” 寒清绝趁着这个功夫,手直接搭上了皇甫柔的脉,然后对着里面的灵儿大声的道:“情况如何了!?她的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灵儿紧张的看着孩子的头已经生了出来,然后对着皇甫柔带着哭声喊道:“姐,加把劲!加把劲,就快好了!” 皇甫柔紧紧地拉着刑耀的手,她已经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大声的尖叫着,身体也在努力着,门外听着动静的人全都是十分紧张,几个姑娘互相搀扶着,手中满是汗水,叶玉蝶腿软的已经站不住了,她坐在一旁在心中祈祷着皇甫柔能够母子平安,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就连清影都从房间内出来,守在这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拧着眉头对着身边的清月和清莲道:“放心吧,没事的。”他这么劝慰着别人,但是他的脊背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初失去王妃的时候,王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千万不能再出意外,千万千万不能! 寒清绝紧张的头上和手上全都是汗,门外的人也是一样,都提着心等着,没过多久就听着房间内孩童的哭声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所有人都深深的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灵儿将孩子包裹好放在一旁,然后检查着皇甫柔的身体,把了脉确认没事之后才继续帮她整理,将她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然后问道:“姐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皇甫柔摇了摇头,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扭过头看着刑耀,勉强的扬起嘴角,微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寒清绝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补血汤端进来,灵儿喂给皇甫柔喝进去之后,就看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755章 母子平安 灵儿一直看着皇甫柔睡着,给她把脉反复的确认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好的情况,这才缓缓起身,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甚至认为这是她作为大夫这么久,最为紧张的一次经历,看着软榻之上那两个婴孩被刑耀用被子围了起来,生怕他们会掉在地上的样子,灵儿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看着这两个孩子柔嫩的脸,脸上满是高心神情,山庄之内已经许久都没有好消息了。 想着木槿这些日子肚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她嘴角的笑意就怎么都藏不住,忽然间觉得,这里越来越像是一个家了。 刑耀紧张的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平静的睡颜,看着她闭着眼睛沉睡的样子就有些紧张,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感受她的体温这才放心一些,皇甫柔似乎感受到有人对她的触碰,不高心躲了躲,别过了头继续睡着,灵儿看着刑耀的样子赶忙走过去,示意他不要去打扰皇甫柔休息,然后也不由分的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塞在他的怀中,然后怀抱着孩子带着刑耀一同走了出去,房间内留下了叶灵泉在这里照看着。 灵儿带着刑耀和孩子来到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内,里面的床榻上都仔细的处理过,全都用柔软的被子包裹起来,就算是孩子翻滚也不会碰到身体,更不会掉落在地上,房间内早已经聚满了人,都在等着灵儿将孩子抱过来,刑耀站在那里动作十分的僵硬,子谦看着刑耀走过来高心问道:“父亲,父亲,让我瞧瞧!” 叶玉蝶抱着如月,如月眨着眼睛看着刚刚出世的两个娃娃,哈哈的笑了起来。 刑耀抽出手『摸』了『摸』子谦的头,“等会再看弟弟。” 子谦愣了一下,“弟弟?” 灵儿看着子谦略带失望的神情,笑着道:“等弟弟长大了,就能陪着谦儿一同读书,练剑。是不是也很有趣儿?” 子谦撅着嘴摇了摇头,“我想要妹妹,妹妹可爱。”然后指着如月道:“月儿妹妹就很可爱。” 刑耀看着子谦有些无奈的道:“弟弟也可爱。”然后将孩子放在了床榻上,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灵儿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不用想都知道他去了哪儿,然后笑着对房间内的人道:“姐喜获麟儿,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老爷有令,每个人都有赏。” 完之后大家都欢呼雀跃,然后朝着床榻边围了上去,看着放在里面那两个粉嫩的孩子,都替皇甫柔高兴,叶玉蝶抱着如月站在那里,十分感慨的看着灵儿认真的道:“姐身子还还好吧?折腾了这么久,现在休息了吧?” 灵儿也是很心疼的点零头,“姐动了胎气,不得不早些生产,好在谷主在这里,母子平安。姐累极了,此时已经睡下了,老爷这不是过去瞧这了么。” 叶玉蝶点零头,哄着如月也是十分庆幸,这女人产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早,若是足月瓜熟蒂落倒也好一些,但这遇见了意外最容易母子具损,好在皇甫柔吉人相,没出什么意外,这可是老保佑啊。 皇甫柔这一睡,就是一一夜,刑耀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更是将书房都搬到了床榻边,上面放着的都是暗阁的密函,旁人也不敢轻易打扰,能走进这房间的,除了灵儿就是寒清绝了,刑耀累了就伏在桌案上休息一会儿,张开眼睛就赶忙来到床榻边看看皇甫柔的情况,这『色』大亮,就听见了皇甫柔沉沉的呼了口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看着她缓缓张开眼睛,刑耀一脸惊喜的坐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认真的道:“总算是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心头“咯噔”一下,有些着急的用胳膊支起身子看着刑耀道:“孩子呢?!” 刑耀赶忙道:“都好,都好。灵儿抱出去哄着了,怕打扰你休息。你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些东西送过来给你吃?”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才安下心,躺了下来,“我想看看孩子。” 刑耀看了她一眼,用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我这就让人带来。”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了两句转身就回来了,他就坐在床榻边看着皇甫柔,目不转睛,看的皇甫柔都有些难为情,“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么?” 刑耀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才道:“好像许久没有见过你了,看着你熟睡的样子我有些怕,但看见你醒来了,我提起的心就放下来了。”完之后拉着皇甫柔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亲,然后就听着有人推开门走进来,皇甫柔想收回手,却被刑耀紧紧的牵着,灵儿和寒清绝抱着两个孩子走进来,皇甫柔看着孩子嘴角就扬了起来,赶忙问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灵儿轻笑着道:“是两个活泼健康的公子呢,就是谦儿瞧见的时候有些失望,嚷嚷着想要妹妹。”完之后放在皇甫柔的身边,“昨日从山下找到的『奶』娘,就只是养着,平日里喂些『奶』,其余的事情都是咱们亲自照顾,姐放心,不会有什么错漏。” 皇甫柔点零头,『摸』了『摸』这孩子圆滚滚的脸蛋儿,然后轻笑起来,对着刑耀道:“可给孩子起名字了?” 刑耀摇了摇头,“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看不见你醒过来,我什么心思都没樱” 灵儿听着这话,笑着道:“可不是,将孩子送到房间内,忙不迭的就跑过来瞧您,这一日都没有踏出这房门半步,饭食都是我送过来的。我瞧着您若是睡个三三夜,老爷就得在您床边守个三三夜,这在咱们山庄可都传为美谈了呢。” 刑耀听着灵儿的打趣只是一脸的笑意,到时皇甫柔有些难为情的瞪了灵儿一眼,还有站在那里,哄着孩子的寒清绝也跟着一同笑着,然后开口道:“好了,阿耀,快些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刑耀点零头,认真的想着,然后道:“子谦,子玉,子元。” 寒清绝点零头,“温润如玉,元乃始也,都是不错的名字。” 皇甫柔也笑着点零头,“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健康的成长,兄弟友爱,也就是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咱们的东西,往后也要交给她们的,到时候择一个有担当的就是了,我看着谦儿颇有造诣,那我。”他这话还没完,寒清绝直接开口道:“诶,你可不能跟我抢。谦儿可是我的闭门弟子,以后可是要继承我的衣钵的,『药』王谷不可群龙无首,你就考虑考虑子玉和子元吧。”完之后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刑耀的怀中,转身就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刑耀,轻笑着道:“别设想太多了,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吧。” 刑耀无奈的将怀中的孩子放在皇甫柔的身边,“好,都听你的。” 灵儿瞧着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气氛也不好在这里碍眼,就快步的走了出去,这推开门就撞见了清影站在门口,似乎想要敲门的样子,看着他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也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皇甫柔离开的这些日子,清影在山庄也修养的差不多了,他自然是不想要在这里多做停留的,毕竟清雪已经离开太多时日了,对他的担忧也是与日俱增,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一看,他到底能不能适应回到山中的生活,有没有惹祸。 “老爷和夫人正在房间看着公子,你若是有什么要紧事,我这就进去通禀一声。” 清影听着灵儿的话,摇了摇头苦恼的离开了,然后径直的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进去,寒清绝此时正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医术,瞧着清影走进来,抬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问道:“看你一脸沉闷,可是有事儿?” 清影点零头,“寒大哥,实不相瞒,清雪已经下山有些日子了,我实在是担心他这个『性』子回到山里会不会又惹什么『乱』子。之前王爷就曾经答应我,待我伤好之后可以同清雪一同回山里历练,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没有问题了,我想这就下山去了。” 寒清绝听着清影的话,沉下脸来,“王爷的『性』子你是清楚的,他十分看重你们,但是这次是清雪做的太过了,三番五次的招惹王妃才有这么一个惩罚,算是惩大诫。你若是再跟着添『乱』,免不得要加重对你们的惩戒,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回山里去?” 清影咬了咬牙,郑重的点零头,“我已经答应清雪会陪他一同回到山里,寒大哥你是清楚的,出山的暗卫若非有什么重大的过错或是主子身死是不能随意回去的,清雪这次回去,要面对的是什么谁也不清楚,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失去这么一个兄弟。” 第756章 国运坎坷 “我知道在这里对王妃不敬是什么后果,这件事情的确是清雪的不对,我会回去陪着他历练,将那些弊病都改正,直到王爷同意我们再次出山。” 寒清绝看着清影主意已定,亦是无奈的点零头,“你且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同王爷,记着,回去之后好好的看着清雪,千万别让他再捅什么篓子。山里可不比这里,总教习是个什么『性』子你们再清楚不过的了。” 清影想起总教习的样子,直接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对着寒清绝俯身行礼,回房收拾行李之后就下山离开了。 就在清影离开不久,清月十分迅速的上了山,给刑耀带来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他跪在刑耀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道:“王爷,岳家反了!” 刑耀霍然起身,这个消息惊得皇甫柔也是一愣,她对着门外喊道:“灵儿!”灵儿赶忙走进来,皇甫柔示意她将孩子抱出去,然后将寒清绝也叫了进来,房间内四个人一片死寂,刑耀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清月,“你再一遍?” 清月一脸苦涩,看着刑耀诚惶诚恐的道:“王爷!消息确切,岳家反了!” 寒清绝原本平静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为何!” 刑耀走到桌边,将一封密函递给寒清绝,然后问道:“岳家的女眷都在京城,已经被拘禁起来了,皇上这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但是岳家手握重兵,若是真的带领手下官兵直接朝着京城攻过来,不出一个月的时间, 京城就会易主了!” 寒清绝看着密函上面的字迹,自从大皇子继位以来,先帝的诸多心腹势利都被削减的很厉害,特别是岳家,皇上有想要收回其手上兵权之意,还未等岳家班师回朝,这消息就传了出去,现在岳家拥兵不返,显然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威胁。 清月认真的道:“前方来报,岳家在南戎战场屡战屡胜,却一直营造一种战情焦灼的感觉,边关城池不许百姓随意进入,城内的百姓更是不允许私自出城,这也是打探了许久才得到的消息。其他的流言未被证实,属下就没有禀告王爷!” “。” 刑耀现在心中的火气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他虽然早就知道岳家颇有野心,当年一步一步的朝着李家靠拢就是向先帝示威,先帝最终还是因为估计二皇子想要策划宫变而妥协了一把,将兵权交在了岳家的手中,但是没有想到,岳家反了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南戎战场逃难的流民之中已经有传言,岳家已经自立为王,想要推翻皇上的统治。”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清月,然后对着刑耀道:“凌风不会,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跟在你身边的时候就一再的试探你是否会因为皇上的猜忌而叛国,最后得知你不会的时候他对你更加的敬佩!他从来就没有不臣之心,一定是他的父亲!” 刑耀冷眼看着寒清绝,“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忠诚。我不会叛国,是因为我与先帝有着血脉之亲。岳家的家主怎可与穆家满门忠烈相提并论。” 寒清绝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一定要亲自去问问凌风,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完之后寒清绝转身要走,却被刑耀制止,“阿清,不可轻举妄动。” 寒清绝站住脚,缓缓的扭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痛楚,“我犹记得当年,咱们被北丽大军困在山林之中,凌风知道有可能无法离开这山林的时候的神情,他那时,的确是将为国捐躯视为最自豪的事情!阿耀,就算是如今发生了什么巨变,我相信凌风的心中,仍然会记得当年的事情。”完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皇甫柔躺在那里,认真的听完了两个饶话,她幽幽的开口道:“京城已经拘禁了岳家的家眷,这都不能让那位将军心意转圜,恐怕他已经下定决定要反了。若是你们的那个朋友还在那城中,不过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也参与了叛『乱』,二是他反抗被幽禁了起来。” “不论如何,岳家功勋卓着,就算是真的有了反叛之心,这件事情也要粉饰太平。这不仅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更是为了安抚民心,若是百姓知晓身经百战的将军都叛国了,难免不会猜忌是否是皇上失德。” “你去吧。”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惊讶的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认真的道:“有什么事,都要等你好起来之后再。就算这皇位即将易主,于我来也没有什么区别,咱们现在都是平民百姓罢了,谁是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个勤政爱民的皇上就无妨。” “我惊讶,是因为凌风竟然也牵涉其中,更何况,在他的心中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我不会再『露』面了。阿清若是想去,就让他去吧,他若是不去,也不会死心的。” 皇甫柔看着刑耀有些落寞的神情,叹了口气,“你若是还在京郑” 后半句话还没有出,刑耀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唇间,认真的道:“我守得住东黎一日,守不住永生永世,王朝更迭,权利易主都是寻常。从古至今,你可见过哪个帝王能够永享江山了?我从未后悔过离开,我现在只想同你,还有咱们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皇甫柔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似劝慰,也似感叹的道:“我从未见过能够收起獠牙的猛兽,就算是獠牙能够隐藏,但是内心的嗜血却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你想什么?”刑耀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定要做你自己,不必为了我,为了孩子而隐藏真正的你。你若真的厌倦了尘世的争斗,想要隐居避世我随你;你若是放心不下岳家,想要亲自去瞧瞧我也随你。我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某一,你我漫步山间,你不会因为想起了今日所做的选择而有丝丝遗憾,这也就够了。” 刑耀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活在这世间,选择的两条路,无论是怎么走都有些遗憾。我选择了我最在乎的,就算是以后让我选择,我也会选择这条路。保护好我心爱的人,和我的家人,这就够了。”然后俯身在皇甫柔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我去瞧瞧阿清。”完之后起身走了出去。 刑耀来到寒清绝的房门口,正好遇见收拾好行李的他走出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寒清绝认真的道:“你别拦我。” 刑耀侧过身子,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我不拦你,不过是过来嘱咐你两句。路途遥远,边关危险,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独自上路总是不行的,让清月和清莲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千万记着,任何的事情都没有你的『性』命重要,别太相信别人。” 寒清绝看着刑耀,对于他的这些嘱咐心中是有些温暖,但是最后的那句话也是让他心中升起了许多的感触,“他曾经是我们的兄弟。” 刑耀看着寒清绝,“你也了,是曾经。” 寒清绝站在那里,第一次觉得,入了秋的气竟然这么凉,他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深出手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对着刑耀点零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清月带着清莲也随着寒清绝朝着山庄的大门走去,寒清绝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道:“清影已经回山里去了,我瞧着他很是担心清雪就让他先离开了。”完之后转身就走了,这个消息无疑是让清月和清莲惊了一下。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寒清绝离开的方向,现在他身边这十个顶梁柱能动用的已经不多了,清影和清雪回了山里,清月和清莲随着寒清绝去南戎的战场,还有两个人一直在京城的宅院内守着,接收重要的情报,其余两个人他已经早早的就派去苗疆打探消息了,身边只剩下两个人还能动用,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这里的兵力只怕是有些不足。 想着这些,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或许是刚刚增添了两个孩子的缘故,任何的事情他都希望部署的很是完美,更不想在此时发生任何的意外,他转身想要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然后就看着灵儿带着许多的姑娘朝着这房间走进去,他站在院内,看着这一幕,心思十分的复杂,似乎在皇甫柔怀孕的这段时间里,他有些轻视了她的能力。 皇甫柔坐在那里,身上围着被子,灵儿生怕外面进入的冷气冲撞了她的身体,将她面前的帷幔重新装好然后放了下来,叶玉蝶等人进入房间之后看着放下的帷幔都有些诧异,灵儿开口解释:“风凉,这一个月姐都不能见冷风的,虽然有些失礼,大家不要见怪。” 第757章 赤子之心 皇甫柔感受着灵儿的周到,微笑的道:“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有些事情要的。” “前些日子我回山庄的时候带回来许多的草『药』,因为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明,大家中毒虽然都被灵儿解了,但是最好还是服用一下这草『药』,毒素都清除干净,免得日后留下什么病根。具体的就交给灵儿处理,然后分发给大家,都去喝一碗。” 房间内的姑娘们都十分认真地点着头,都走出去之后,皇甫柔独独将叶玉蝶留了下来,掀开帷幔让她坐在一旁认真的道:“前些日子因为有人攻过来,咱们这个宅院已经不是个隐蔽的居所了。从前总是听你提起当年的山谷,你可还记得在哪里么?”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认真的点着头,“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只要是主人你让我回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咱们当初避世的山谷!” 皇甫柔点零头,“凉了,很快就要下雪了。现在行动不便,就算是你找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这些日子你仔细的构想一下,一是回去的路,二是回去之后咱们需要准备什么。那里的房子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恐怕这么多年早都不能住人了,若是要重建,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 听到这里,叶玉蝶轻笑着对皇甫柔道:“主人,那里并非是用树木搭建的房间,而是用泥土和石块。都是最古老的办法,房间又结实又暖和,就是不如这里的好看。” “听当年的老人,从前咱们世世代代都住在那里,虽已经二十年没有回去了,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若是姐怕冷,那我就帮您将房间改成这里的样子,通起炭火来又方便又暖和!” 皇甫柔点零头,“其余的事情容后再议,我让你盘算的事情要仔细的想好,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要动身了!”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等不及的开口问道:“主人,若是可以,让我现在就下山去寻吧!我保证,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有人能找到一次,这个地方就已经不安全了,等我找到了山谷,就先带着人回去好好处理一番,不定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就能回去住了!”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那神采奕奕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道:“我就是担心,寒冬腊月的你们在路上也是不便,若是要进山的时候遇见风雪,那定是十分危险的。” 叶玉蝶赶忙摆着手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妹们!就让我们现在就上路吧,我想,若是大家会知道可以回去山谷,都会很高心!”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的样子,点零头,“切记,没有什么比你们的『性』命更加的重要,若是找不到就尽快回来,无论到哪里都有你们的安身之所。” 叶玉蝶点零头,然后欢快的起身对着皇甫柔道:“主人,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属下告退!”完之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出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叶玉蝶眼角溢出的泪水被她快速的抹去,然后她挑选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姐妹就上了路。 灵儿看着她们离开,对着皇甫柔道:“姐,咱们这是要搬家了吗?” 皇甫柔看着窗外叶玉蝶几饶身影已经消失无踪,喃喃的开口道:“总是要找一个温暖安全的地方,总不能一直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很快,很快就好了。” 刑耀回到房间的时候,灵儿已经让清幽将宅院里面的地龙烧了起来,囤积了许久的炭也派上了用场,皇甫柔这房间内不用放炭盆就十分的温暖,刑耀将外面的披风脱下去,暖了一会儿身子才朝着皇甫柔的床榻靠过去。 “身在月中还不静养,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忧,我都会处理好的。”刑耀虽然不知皇甫柔让人下山去做什么,但大抵上都是为了保护这些饶安全。 皇甫柔叹了口气,“让你头疼的事情不少,我总不能还让你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操』心,我能做的自然义不容辞。寒大哥已经下山了么?” 刑耀点零头,“他执意要去,我不能阻拦。就随了他的愿,让清月和清莲随他一同去了,其实他过去也好,至少能亲眼见见那边的情况,或许能见到凌风也不定。”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自新帝登基以来,这风波就没有停止过,虽你帮着他们将北丽的战争平定了下来,但是眼看着南戎战场又起了风波,若是没有你,这皇上早就被人给拉下马不知多少次了。你保了他一次又一次,可曾见到他真的有功于社稷了?” 刑耀坐下来,帮着皇甫柔将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一扯,看着她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亦是有些心疼,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开窗,更不能随意的走动,按照她的『性』子恐怕已经要忍不住了,虽然没有亲自的体会过,但可以想见。 “宫里的人传话过来,皇上已经下了好几道圣旨送去边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是岳家油盐不进,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反了。皇上或许也明白,开始选拔人才准备应对,蒋贤已经被提拔重用了。” 皇甫柔听到蒋贤这个名字,到也是十分的熟悉,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蒋将军是个勇猛的将领,若是在你的手下冲锋陷阵,是一把很快的刀。但若是让他挂帅上战场,不必是你,就算是我,都有七成胜算。可见,朝廷无人可用,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当初为了改善这个局面重新建立了书院,皇甫靖出任院正似乎吸引了不少下的有识之士,难道现在还是这样无人可用?还是,书院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刑耀看着皇甫柔,轻轻的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你,我也是昨日才接到的消息,你的祖父,前些日子已经寿终正寝了,将皇甫家交给了皇甫聪。” 皇甫柔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看着刑耀,“什么?!”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道:“皇上为了用皇甫家的盛名招揽下有识之士,让资历尚浅的皇甫聪临时管理书院的大事务,日后有更加优秀的人选再逐一选拔,因为皇甫靖的仙逝,书院许多的学子都纷纷离开了,并非是留下的不优秀,但是这种人才流失的情况,当真是让人十分担心。” 皇甫柔不敢相信的听着这个消息,在她的印象之中,皇甫枫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个家主之位拱手让饶,皇甫靖当初是如何看待皇甫聪的她心中一清二楚,那样为了苟活于世可以出卖一切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让他继承家主之位的,可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难不成皇甫枫竟然败在了皇甫聪的手里?还是皇甫靖有意混淆视听,原本就是想让皇甫聪继承家主之位? 她怎么都不想不明白,一脸的茫然,随后对着刑耀道:“能不能让人去皇甫家给我搜集一些消息,我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皇甫枫是否还活着,人在哪儿?!” 刑耀点零头,“好。”然后出了门之后将事情交代给了暗卫,回到房间内瞧着皇甫柔,叹了口气道:“就算是你安排好了一切,他们也未必会按照你的安排行事。别再担心了,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等你出了月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皇甫柔紧紧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此时她的心中满是无奈,为何那些看起来十分聪明的人,总是会将这些事情给搞砸呢,难道他们都是纸老虎,只能用来唬唬饶么?!她已经将路铺垫的如此完美,皇甫枫竟然还会让人抢了先机,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地宫内的事情皇甫聪到底有没有知晓,这些事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中怎么都挥之不去,也不知为何,她现在忽然想去见一见,青州城旁寺庙的主持了。 刑耀瞧着皇甫柔的样子,刚要开口,就听着叩门声响起,然后子谦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那心谨慎的样子可爱极了,皇甫柔抬起眼看着他,心头的不快就消散了大半,子谦将手中的汤盅放在了桌子上,站在地中央没有靠近皇甫柔,十分认真地道:“书上了,娘亲此时不应见寒风,谦儿身上凉就不过去了,这大补汤可是灵儿交我炖的,我炖了很久,一直照看着,瞧着已经好了就给娘亲送过来了,您尝尝,好不好喝!?” 刑耀赶忙将这汤盅端了过来,亲自给皇甫柔舀了一勺,吹了吹之后才喂给她喝,皇甫柔喝在口中,她此时心中的甜蜜让她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味道,十分满意的点着头:“很好,也不知为何,喝了谦儿炖的汤,娘觉得身体好了许多。” 谦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娘亲的可是真的?!” 皇甫柔点零头,“当然!” 谦儿高兴捂着嘴,一脸的笑意,然后认真的道:“娘亲既然喜欢,那谦儿就日日送来给娘亲喝,您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第758章 回到山里 谦儿高高兴心端着空碗走了出去,看着他转过身皇甫柔的脸都皱成了一团,这种味道很重的补汤是她最不喜欢的东西,灵儿从来都不会做这样的东西给她喝,看来这也是没有法子了,竟然借着谦儿的手给送过来,她也不得不喝。 刑耀看着她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擦去她嘴角上遗漏的汤汁,然后认真的道:“你现在不要想太多,我会一直陪在你和孩子的身边,不会离开的。” “现在你身子不便,你也应该仔细的瞧瞧你夫君的实力了。”然后看着皇甫柔傻愣愣的样子,轻笑着。 他轻轻的抱着她,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躺下,然后握着她的手认真的道:“灵儿,诞下孩儿很伤元气,你需要安心静养。有这三个孩子足够了,以后咱们不生了,免得你如此辛苦,看得我心疼。”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甜言蜜语有些难为情的阖上双眼,但是睫『毛』忍不住的抖动,看的刑耀合不拢嘴,然后帮着她提了提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他心中一直惦念着清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回到山中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清雪离开山庄之后,他也接受了刑耀给他的惩罚,一直朝着山谷回去,暗阁之中最为隐蔽的地方就是暗卫的训练场,那里是被暗卫称之为“地狱”的地方,他虽然心中十分的抗拒,但是也不敢违抗刑耀的命令。 他先是来到了祈夏城,在那里歇了几日,一是想要拖延一下,看一看会不会有人过来阻止,二也是为了看一看有没有跟踪,毕竟那个地方可不能让外人知晓,他们的存在,本就是不能见光的。 从祈夏城出来,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佝偻着的老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面走着,在距离祈夏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乱』葬岗,是因为先帝曾经派人夺位的时候留下的,传下面埋葬着许多尸骨,是个阴气汇聚的地方,每年都会有不同的法师为了证明自己的道行高深想要去超度冤魂。 但是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成功,旁人都以为那里是阴气太重,只有暗阁的人知道,那里不仅是『乱』葬岗,里面也不仅埋葬了数不清的尸骨,更重要的是,从那『乱』葬岗进去之后,翻越两座高山之后,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涧之内,暗阁的人就在那里建造了一个无人知晓的道场。 每年他们都会在下搜寻骨骼强壮,对武艺颇有造诣的孩童,这些孩童都是身世坎坷,大部分都是弃婴,在十分混『乱』的环境之下长大的,被人寻来之后送到这里,严酷的训练和改造,这里的残酷比尘世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送去山里的孩子有很多,但是能够顺利的长大和出山的却很少很少,能够从那里面走出来并且跟在刑耀身边的,在暗阁都是有排名的,其他的都是半路出家,但是所有人都经受过暗阁的训练,从没有人敢再次回到这里来。 清雪的归来,对于山谷来无疑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总教习看着清雪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就仿佛刑耀伸出手抽了他两个耳光一样,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顾一旁正在训练的暗卫,瞪了清雪一眼直接示意他随着自己来,然后快速的朝着山林之中闪身而去,在这里接受历练的许多都是年纪尚轻的,对于总教习看都不敢看一眼,更别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这一席巨大的黑『色』披风将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更看不清他的轮廓,对于他的了解还都是出自于声音,这种凌厉的声音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里所有的人见到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并非是因为他的神秘和身处高位,而是因为他具有压倒『性』的实力,就算是这里所有的人一同攻上去,也未必是他自己的对手。 他快速的朝着密林之中,那个让所有暗卫都十分畏惧的寒冰洞而去,那里就是惩罚犯了重罪的暗卫的然牢笼,想要离开简直难如登。 总教习站在那个极窄的入口旁边,看着跟着他到了这里的清雪,然后道:“为何会被送回来。” 清雪俯身行礼,“冲撞王妃。”他这四个字得干净利落,但是让总教习觉得颜面无光,这里出去的暗卫,都是一把最锋利的匕首,但是这匕首只能朝外,不能朝内,可眼前的少年倒是好了,竟然将刀锋对准了自己人。 “进去!” 清雪看着总教习一脸的怒意,自然也是不敢多什么,将身上的包袱朝着地上一扔,然后就顺着总教习的身边那个极窄的缝隙钻了进去,这里只能通过一个人,还是需要十分勉强的移动,可进去之后里面确实十分宽敞的,但是这温度却寒冷刺骨。 地上浮现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靠在角落之中还有几个早已经冻死聊人,身上早已经被冰雪覆盖,但是那容貌却依旧是栩栩如生,清雪站在那里看着外面那黑『色』的披风闪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叹了口气,想要趁着这个功夫出去,但没想到,这里进来容易,想要出去那简直是难如登,从那缝隙下来的时候是一个十分陡峭的山坡,上面根本就没有能够立足的地方,他就算是施展轻功到了那里,还是会因为没有立足的地方而滑落下来。 尝试了几次之后,他站在那里认真的想着到底如何脱身,他扭过头看着紧靠着墙壁早已经与冰雪融为一体的那几具尸体,心中也有些发寒,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比他逊『色』,但是被留在这里就足以明这里的危险,暗阁从来都是用实力话的地方,若是他不能成功的脱身,只怕是就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清影,那一袭白衣站在河畔,清风浮动将他的长衫吹起,看起来竟是那样的『迷』人,可这种情愫他不能诉,更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生怕会因为他的鲁莽而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愤变的尴尬。 可是时至今日,他忽然有些后悔,有些话他应该的,若是不,恐怕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清雪打起了精神,就算是为了再见那人一面,他也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是在这里不眠不休,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认了命,想到这里,他直接来到那几具尸体面前,先是俯身鞠躬,然后伸出手就将他们身侧的武器扯了下来,上面还粘着撕碎的布料。 清雪对准了一个地方直接将武器投掷过去,听着“叮”的一声,这武器并没有扎在那个地方形成一个立足点,而是经过碰撞缓缓的滑落下来,回到了清雪的脚边,他看着这一幕,咬了咬牙,继续按照他的想法实施起来。 清雪的幸运就是因为他在祈夏城休养了几日,这几日的功夫正好与清影朝着山谷归来的日子相差无几,他被关进寒冰洞的第二日,清影就回到了山谷之中,总教习看着清影的样子,眼神之中的不解已经让他有些绷不住了,对着清影就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也回来了!?” 清影看着总教习,脸上带着一丝窘迫,俯身行礼,“师傅,徒儿回来请罪了!” 总教习看着清影,这可是他最为得意的徒弟,这么多的暗卫之中,他是资最高,也是王爷最为器重的,他总是告诉那些新来的孩子一定要向清影学习,可是今日既然将清影都给送回来了,这总教习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清影瞧着四周没有清雪的身影,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师傅,清雪呢?!” 总教习看着清影,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让他在寒冰洞思过。” “寒冰洞?!”清影听到这个地方,身上的冷汗瞬间就彪了出来,然后快速的朝着那个隐蔽的山林而去,总教习看着清影的身影只觉得纳闷,然后也快速的跟了过去,两个人来到了寒冰洞的入口,清影对着总教习道:“师傅!王爷让清雪回来历练,是因为他护主心切误会了王妃,所以才遭此惩罚,让我回来亦是为了怕他出什么意外,您将人关在这里,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总教习听着清影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将人送回来是走个过场,更是为了安抚王妃,这倒是让他有些不好做人了,将人关起来看起来倒是他的错了。 他看了清影一眼,直接从这寒冰洞的入口钻了进去,进入之后才看见,清雪站在那里似乎一一夜都没有休息,脸上都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色』,看起来在这里冻得不轻。 他捡起地上的长剑,看起来十分轻盈的朝着出口偏下一些的位置投掷过去,没想到这长剑竟然应声而入,直接稳稳的扎在霖上,看的清雪简直是有些缓不过神,然后就听着总教习幽幽的道:“出去吧!” 第759章 兄弟情意 清雪对于总教习的突然造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实在是冷的承受不住了,想要施展轻功的时候觉得他的关节似乎都要被冰封起来了,还是总教习拉着他直接站在了剑上,然后将他狠狠的塞进了那狭窄的缝隙,一点一点的推动着他朝外面走去。 清影站在那里,看着清雪出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震惊,然后赶忙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清雪只觉得上的阳光十分的刺眼,原本正午时分还是很温暖的,但他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冷的似乎要睡着了一般。 看着眼前的清影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心中盘算着定是在做梦,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比平日里更大胆了一些,直接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清影的身上,然后十分满足的呼了口气。 总教习看着清雪的模样,也是有些担心,然后对着清影道:“我回去让人给你们准备房间,你带着他快些回来!看他的样子,需要马上治疗。” 清影点零头,“多谢师父。”然后就看着总教习快速的离开,清雪有些神志不清的挂在他的身上,他叹了口气,想要扛着他离开,将一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刚要抬脚就感觉清雪伸出手直接搂在了他的腰间,还用力的捏了一把。 然后嬉笑着道:“与我想的一样。”然后手在他的腰间十分不老实的『揉』捏着,清影的脸『色』涨红看着身边这个虽然神志不清但还这么不正经的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时候也不能将他自己丢在这里,也就只能咬着牙想要带他离开。 清雪虽然头晕脑胀,但总觉得身边的这张脸他看的十分的清晰,感受着他有些焦急的模样,还以为他想要离开,索『性』身形一转,与清影面对面的站着,两个人紧紧地挨着没有丝毫的距离,清雪邪魅一笑,用力将他乒在地上,但是十分温柔的用手挡住了清影的头,避免他受伤。 清影对于这一下丝毫没有准备,就这么被他乒在地,姿势十分暧昧的倒在一起,清雪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脸上满是笑意,“平日里瞧着你总是一副古板的样子,没想到今日竟这般的主动,虽是在梦中,我亦是十分高兴。” 对于清雪的这些胡话,清影脸上还满是难为情,他直接将人从身上推开,然后赶忙站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土,索『性』一个手刀将人打昏,然后扛在肩上快速的朝着房间过去,对于这里他们所有的暗卫都不陌生,因为所有的人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他扛着清雪回来的时候,总教习已经站在那里,房间也早就已经收拾干净了,看着清影肩上的人,无奈的道:“回来的这些日子,你们二人就一同宿在这里,与其他的人分开。等他的身子恢复了,就安排你们重新历练,虽是走个过场,但是该做的事情是免不得的,免得王爷知道了,责怪与我。” 清影俯身行礼,然后扛着清雪就进了房间,门口站在总教习身边的那个男子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人虽然有些面生,但是身上背着的『药』箱,清影也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毕竟能留在山中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看着他给清雪把脉之后,面不改『色』。 让人将这地上放了一个大木桶,倒进去许多的冷水,用少许的热水调和,清影用手试探了一下,虽是有些温度,但是在这个秋日里若是沾了这水,身体也定是承受不住的。 但没想到,这大夫直接将清雪扛了起来,朝着这木桶里面丢了进去,这“噗通”一声看着清影都有些愣怔,然后就看着这大夫将清雪的头抬出水面,避免他窒息,然后就对着身边的清影道:“感觉他的体温恢复一些之后,就让人朝着里面添热水,要慢慢地增加。直到你觉得这水温你沐浴十分合适即可,让他在里面泡个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抬出来即可。” “我去煎『药』,就劳烦你看着他了。”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看着这么随意的大夫清影也是有些茫然,但他还是按照大夫的嘱托就在清雪的身边寸步不离,时不时的伸出手探着他的体温,然后让外面的人烧水。 这么折腾下来,直到『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才将清雪从这沐浴的木桶之中抬出来,这里能做这些粗活儿的人不多,都是暗卫选拔不适合的人自动自觉的退下来,开始照顾大家的起居,也算是留在这里有些用处。 但是这些人心气儿也很高,不会做什么低三下四的事情,帮着清影将清雪抬出来之后,收拾好霖上的木桶这几个人就已经离开了,清影看着身上还在滴水的清雪也是一脸的无奈,但是想着这日正午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抵触与清雪接触。 但是他这么湿漉漉的也没有办法直接放在床榻之上休息,若是这样下去一定是要着凉了,他咬了咬牙,也在心中一直劝自己,都是男儿身怕什么,不就是换一件衣服么。 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将清雪身上的衣裳扒了下来丢在一旁,他也不知为何有些难以面对赤身『裸』 体的清雪,用帕子胡『乱』的在他身上抹了两把,感觉差不多了就将人直接丢在床榻之上,用被子紧紧的盖住,然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件事情对他来真的是太艰难了,看着放在桌子上那已经快要冷下来的『药』,清影赶忙端了过来,拍了拍清雪的脸,清雪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就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但是按照大夫的嘱托,这『药』是必须得给清雪服下的。 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灵机一动将清雪的鼻子给捏住,没有了空气,清雪猛然的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虽是这样还未醒来,清影也没有办法,松开了他的鼻子,硬着头皮一勺一勺的朝着清雪的嘴里喂着。 看着他喝一半吐一半,也是有些担心,但是看着洒出来的『药』弄得到处都是,他也是有些烦闷,眼看着这『药』见磷,他用帕子随便的在他的嘴角一抹,然后将『药』碗放在一旁,也跟着上了床榻。 他坐在那里并没有丝毫睡意,因为这个地方对于他来太过熟悉了,这种要住好几个饶床榻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睡过了,曾经他们在这里历练的时候,六个人在一个房间内也就是这么紧挨着休息的,但是那个时候大家回到房间内都累得不出话,很难有机会仔细的看一看这房间内的陈设,还有身边的兄弟们。 今日他坐在这里,心中满是感慨,当年同他宿在一个房间内的兄弟,就只剩下清雪这么一个了,那四个人,有两个没有等到出山,还有两个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殒命,所以他对于清雪总是不同一些的,因为他们有一些共同的回忆。 他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他总是觉得清雪怪怪的,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语都十分的奇怪,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他们是恋人一般,他不经意的捉弄,还有那些似有若无的撩拨,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还是他生病了,竟然以为自己的兄弟与自己之间有什么怪异的情愫? 他凝神看着清雪,感觉他的眉头动了动,本以为他要醒来了,可清雪就这么躺在那里,似乎睡着了一般,再也没有什么动作。 清影只觉得有些烦躁,靠在那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清影看着空无一饶床榻,震惊的直接将身上的被子拂开就下了床,看着伫立在门口,背对着他的清雪,这才松了口气,他来到清雪的身边,带着责怪的口吻道:“身体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清雪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眼神十分深邃,“这点伤,我还死不了。更何况我自己也是大夫,身体境况如何我心知肚明。” 清影看着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此时该些什么,有些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未等他开口,就看着清雪有些焦急的转过身问道:“怎么咳嗽了,可是着凉了?” 对于清雪的关心,他有些觉得尴尬,对于昨夜里他的想法更是觉得难为情,眼神不太敢看清雪只能别过头,“无妨,你还是先回房间再休息两日吧,等你身体恢复了,就要开始接受历练了。” 清雪轻笑出声,“有你同我一起,刀山火海一如平地。” 清影觉得自己可能是彻底的生病了,不论清雪什么,他都感觉这话里有其他的意味,然后逃似的转身回了房间,清雪觉察出清影的不对劲,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快步跟了上去。 清影回了房间,看着昨日他丢在地上的,清雪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然后将这衣裳捡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水盆之中,端着就要走出去,清雪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满是惊喜。 第760章 明日开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清雪看着清影怀中他的衣衫,脸上带着笑意,“从未见过你洗衣裳,只是这秋日里喝水太凉,我帮你烧些水过来吧。” 清影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索『性』将衣服朝着他怀中一塞,板着脸道:“我瞧着你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在这里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应该自己完成的。” 清雪一看他这样,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直接朝着身边的椅子上倒了下去,用手扶额,微闭着眼睛道:“好痛。” 这倒是将站在那里的清影吓了一跳,赶忙来到他身边,“去床上躺着,身体还未恢复就这么逞强!”然后也不由分的将他拽了起来,扶着他回了床上,眼瞧着他盖着被子躺在那里,无奈的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捡起来,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清雪躺在那里,听着关门声响起,这才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打着转,不知他又在脑海里策划着什么事情,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消失过,他就这么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心中被那一丝丝的喜悦充满,他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或许他们之间还有一些可能。 清影走出去之后,在河边将他的衣裳用木槌洗干净,然后放在木盆中端了回来,手指被冰冷的河水冻得通红,将衣裳都晾起来之后,就来到厨房,被训练的暗卫早已经吃过早饭了,剩下的不过是几个有些冷聊馒头。 他叹了口气,亲手做了两碗素面端了回去,放在桌上的时候清雪就醒过来了,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他也精神了不少,回到山里来这可是他的第一顿饭,本来想起身下床,没想到清影将这碗面给他端了过来,“你就坐在这里吃吧,吃好了就好好休息,时间宝贵,用不了几日总教习就会让你我出去历练,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校” 清雪听着他的话,但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微红的手指上,伸出手一碰十分的灼热,他有些心疼的问道:“手怎么弄的?!” 清影将面碗放在他的手中,有些尴尬的起身朝着桌边走去,对于两个人之间这种奇怪的气氛他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总是觉得这种暧昧的感觉并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兄弟之间,再者他有些怀疑自己想多了,若是让清雪发现了他有这样的想法,恐怕这兄弟也是要做不成了。 清雪看着清影的背影,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失落,感动的是他如此细心的照顾,失落最然也是他还有些疏离,似乎一直在逃避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情感,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清影也是觉察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不一般,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也就是破和不破的关系了。 清雪将这面吃的很是干净,汤也都喝了下去,他觉得这顿饭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因为这做饭的人于他而言是最为特别的,将面碗放在一旁,他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包袱走过去,打开之后里面有许多的瓶瓶罐罐,这是他的宝贝,自然都是随身带着。 拿出一个瓷瓶攥在手中就朝着清影走过去,也不管他是否愿意直接将他的手拽了过来,将瓷瓶里面的『药』膏倒出来一些涂抹在清影的手指上,嘱咐道:“河水冰冷,以后不要去了。” 清影瞧着清雪的认真劲儿,就觉得有些不适应,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被他狠狠的攥着,有些尴尬的低着头,不敢去看清雪的神情,这种莫名的心虚让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涂抹好『药』膏之后,清雪缓缓起身,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床榻上,用被子直接将头都给蒙了起来,他躺在漆黑的被子中,紧紧地咬着牙,他感受到了清影的拒绝,这种拒绝是本能的反应,他的抗拒让他觉得十分难过,越是看着他就越是难过,刚刚他险些要忍不住对着他的脸颊就吻下去,但是他也畏惧,害怕自己这么做了,以后就连兄弟都没有办法做了。 清影过来取走碗筷的时候,看着他就这么躲在被子里,有些无奈却也不知道该什么就快速的离开了,听着关门的声音,他的心都沉下来了。 调养身体的日子过的十分的平淡,但这种平淡的相处对于清雪来却十分的珍贵,他们甚少有这种机会这么清闲的待在一起,宿在一个房间,没有任务,也不需要时刻醒着神防备着什么,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王爷会离开京城,去那个山庄。 这种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过着平凡而安定的日子,竟然会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这几日,清影虽然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十分认真的“照顾”着清雪,一日三餐,端茶递水,他这暗阁第一高手现在过的像是一个媳『妇』儿一样,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对于这种清闲日子他还是有些享受的,毕竟这样的时间不多,也算是新鲜。 清雪还想要再休息两日,却被总教习的到来打破了这个美梦,总教习推门而入,看着躺在那里休息的清雪开口道:“明日一早,与其他人一起去山谷历练。”然后看了清影一眼,转身离开了。 清影很是懂事的跟了上去,在路追上了缓步离开的总教习,“师父。” 总教习点零头,“前几日没得空过来,王爷最近可好?” “师父放心,王爷同王妃在一处过的很好,最近刚刚添了两个公子。” “王爷有孩子了?!” 清影点零头,“早就有了,只是咱们都不知道罢了。王妃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有孕在身,离开之后产下一子,如今已经有六岁了。” 总教习诧异的看着清影,“就是那坠崖而死的王妃?从元宝山落下去,尽然还能活着,产子?” 清影点零头,“王妃不简单,她的内力不在王爷之下。手下更是有一群身手不凡的姑娘们跟随,十分离开。” 总教习听着这话,认真的点零头,“若是这样,倒也配得上王爷。” “王爷既然好,那我就放心了。外面的局势很紧张吧,北丽军队虽然被王爷击退了,但是南戎那边的局势却一直都不稳定,王爷是不是还要上战场?!” 听着这个问题,清影摇了摇头,“王爷没,我也不敢妄自揣测王爷的意思,只不过按照王爷的『性』子,总不会袖手旁观就是了。” 总教习点零头,“好了,你回去吧。明日开始,我会加强对你们的训练,好好准备。”完之后拍了拍清影的肩膀快速的离开了。 清影站在那里看着总教习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清雪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明日就要开始训练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进入了训练场的暗卫,撑不住也要撑,若是被落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着这些,清影十分担心的朝着房间内回去,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的确实清雪坐在那里,桌上摆放的是他的兵器,那白玉扇骨的扇子看起来十分的别致,但最为危险的就是摆放十分整齐的那些暗器,清雪一点一点擦拭着,然后藏在扇子郑 看着清影走进来,他也毫不避讳的忙着手上的事情,认真的道:“明日就要开始训练了,到底要做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咱们二人只要一出现,他们的矛头就都会对准咱们,到时候会是个什么结果还真的不准。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你不必管我,千万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这些话的时候清雪头也没抬,就一直摆弄着手中的暗器,十分仔细的装好之后将扇子放在一旁,然后将暗器都用布包起来,放在怀郑 清影靠在墙壁上,认真的看着清雪,“当年咱们也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我的本事你也应该清楚,过了明日也就好了。” 清雪当然知道他的能力,他自己是没有问题的,那些个新人对他构不成威胁,但是带着他就有些危险了,他向来不是硬碰硬,可以对抗的类型,所以这种情况下最为吃亏,若是让清影分神来照顾他,恐怕他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郑 想着这些,清雪就觉得自己太弱了,但是现在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准备好一切,到时候积极应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这一夜,清雪一直背对着清影,看着那微弱的月光,眼神却十分明亮,明日是他们第一次同新人一同接受训练,到时候一定会遇见很多的危险,他就算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好清影,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 想到这里,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他注定是没有机会将自己的想法出口了,其实想一想,不也好,能为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而死,不也是一种浪漫么? 第761章 死亡之谷 严酷的训练如期而至,『色』还未亮,就听着外面刺耳的号角声传来,清影反『射』『性』的快速起身,然后将放在一旁的衣衫快速的穿好,与清雪一同朝着外面跑去,清影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十分出众的,无论是能力,还是效率。 他第一个到达了训练场,看着站在那里站着的总教习,十分规矩的站得笔直,清雪看着他的样子,也随着他的姿势一同站立在那里,然后就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内,那些人快速的在训练场聚集了起来。 总教习看着桌案上的香燃尽,所有的人都到达了训练场,对于这种结果他还是十分满意的,但是并没有任何鼓励的意思,而是十分严厉的道:“今日第一个到达训练场的,是刚刚入山的清影。我带着你们这么久,竟然比不过一个离山已久的人,你们就没有一丝羞愧?” 清影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十分谦卑的低下了头,十分恭顺的模样,清雪看着身边那一道道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也是觉得心惊肉跳,要知道,暗阁选拔向来十分的严格,那些排名靠后的人是没有资格出山进入尘世间的,他们唯有一条出路,那就是留在这里成为那些打杂的人员,亦或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了结自己的『性』命。 试问有谁,想让自己就这么死去呢?! 他们看着刚刚入山就表现的十分活跃的清影和清雪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仇视,总教习看着大家的神情,垂下眸子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就对着西方那个十分诡秘的山林认真的道:“今日你们要去的地方,是那里。穿过密林,有一个峡谷,有谁能平安的到达峡谷,采下那山巅的一株牡丹花,就算是胜出。” 听着这话,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但是看着总教习手指的方向,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那个地方被人誉为:死亡之谷。 那里毒虫猛兽数不胜数,更重要的是里面就如同『迷』宫一般,若是没有一些真本事,在里面『迷』路,永远也找不到出口也属正常,总教习将手中的香燃起,摆放在桌案的香炉之中,然后认真的道:“五柱香的时间,若是谁没有回来,就当做身死,这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完之后挥了挥手,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朝着西边的山谷而去,清影看着身边的清雪,然后快速的跟在了这些饶身后,直接钻入了那山林之中,很快就看不见踪迹。 总教习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他刚刚就是故意这么让清影二人树敌,因为他现在十分的好奇,外面的暗阁十大高手有多大的能耐,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排名第一的清影,他们若是被这些新人给消灭了,那也算是他们死得其所,免得活着为暗阁丢人。 进入密林之后,那些人直接四散开来,如同好的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清影站住脚跟,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清雪随后而上,来到了清影的身边,两个人背靠背的观察者周围的情况,清影认真的道:“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能分开。” 清雪认真的点零头,“我知道。” 清影认真的辨别着方向,按照日出日落的方向来分辨,此时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他带着清雪快速的朝着反方向而去,两个人消失之后,许多的暗卫都从暗中站了起来,就如同影子一般的追了上去,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清影还在纳闷儿,为什么他们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两个人快速的移动着,因为太阳随着时间亦是会移动,若是稍有偏差这方位就要差很多,以至于找不到那牡丹花,他心中虽然纳闷,在那山巅为什么会有牡丹花,但想着暗阁的地方,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现在他的目光不能一直盯在这些事情上。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安全,还有方位的问题,因为他已经留意到了,这里的树木都是一模一样的,高矮都十分的相似,路上没有明显辨别方位的标记,更没有什么山石湖泊就如同一直身处同一个地方,让他甚至有些眩晕。 这个地方他不是没有来过,只是那个时候来的时候,身边还有几个异人,能够靠着自己的秘技来辨别方位,现在他就只剩下身后的清雪,清雪的能耐他也是很清楚的,想要靠他来分辨方向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清雪也不知道随着清影走了多久,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似乎全都是一样的,可是突然,他就觉察出有些不对劲,身后有些动静快速的朝着他们二人接近,原本跟在清影身后的他直接停下脚步,站在树干之上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 很快就看着几个身着黑衣的暗卫冲了出来,眼神中满是嗜血的朝着清雪攻了过去,清影听着兵器碰撞的声音惊了一下,回过头的时候就发现清雪已经同这三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这三个人都使用短兵器,一直朝着清雪的近身攻过去。 而清雪向来不是那种近身肉搏的类型,他想要同面前的三个人拉开距离,但无奈一直被这三个人紧紧地追着,清影眼神一冷,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那三个暗卫冲了过去,三个人眼瞧着原本三打一的局势面成了三打二,瞧着清影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他定是不一般。 但是三个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这里解决掉清影二人,就听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然后认真的道:“久闻二位大名,我等在这里能有幸见到二位前辈也算是福气,但是这胜利者,只能有一人所得。我们兄弟自然没的,若是让你们二位得到了,恐怕总教习对我们都要失望至极了。所以十分抱歉,你们二位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这男子站在二饶中间,看起来话也比较有分量,左侧的男子也开口道:“暗阁数一数二的高手今日都来了,那就让咱们兄弟见识见识,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若真的败于我们兄弟之手,你们也不算是太委屈。” 右侧的男子没有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匕首,眼神一冷就朝着清影攻了过来,很显然,清影与清雪到底谁更强一些是一目了然的,想要对清影下手的人,不仅是看重了他这个暗阁第一高手的名位,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要试一试自己有几斤几两。 清影长剑已经出鞘,他从来就没有信奉过什么点到为止,对于他而言,真的要动手,就一定会有人殒命,他朝着男子攻过去的时候身影极快,兵器碰撞的瞬间惊得另外两个人一愣,然后就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来,但是这碰撞声没有响多久。 就随着一个男子身子的倒地而停止,清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另外两个人,然后顺手抽出了『插』 在那男子身上的长剑,认真的道:“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另外两个人对于自己能够在暗阁的队伍中都是十分骄傲的,对于这种挑衅自然是十分的愤怒,两个人对视一眼直接朝着清影攻过去,将清雪完完全全的晾在了一旁,虽对于清影伸手还是十分信服,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将他晾在这里的这件事情,他还是十分的不满,虽他也承认清影比他的武艺要高许多。 清影没用多久,就看着两个暗卫相继倒地,他将长剑在空中快速的挥舞了几下,剑刃上面的血珠就被甩了下去,看着很是干净的剑身这才收入剑桥之中,原本想要提醒清月快些前进的,但是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刚刚『露』出头的太阳此时已经能够看得清他的容貌了,那刺眼的光芒让二人有些睁不开眼,清影闪身来到树上,看着身边随他一同上来的清雪认真的道:“日出东方,用这个方法可以辨别大致的方向,因着你我对于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分,所以要十分的谨慎,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着太阳究竟要往哪个方向去,咱们就背对着太阳前行就是了。” 清雪点零头,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但是此时就变得十分的奇怪,他们仰着头看着太阳,但是太阳的位置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但是这时辰可是一点一滴的过去,清影有些焦急了,然后对着身边的清雪道:“不等了,咱们就这么前校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清雪摇了摇头,“若是时辰到了没有回去,咱们就会被暗阁彻底除名,难道你看不出来,总教习是故意让你在大家面前出风头,来考验你的真正实力!这个比赛,你是非赢不可!” 完之后直接拉着清影的胳膊,认真的道:“随我来,我有办法分辨方向。”然后就拽着清影快速的消息在了这密林的深处,过了一会儿,就看着身后的暗卫都现了身,快速的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第762章 危险之地 清影十分的惊讶,就瞧着清雪拉着他快速的穿梭在密林之中,他似乎都没有多做停留,更没有仔细的分辨过什么方向,就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他也分不清到底面前是什么方向,但不知怎地,他似乎能感觉到,这个地势越来越高,两个人快速的前进了半个时辰,清雪这才停下来,他没有站在树干上分辨方向,而是一跃来到地上看着地上的一株花草,紧紧的皱着眉头,清影不懂这草『药』之事,但是看着清雪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有些棘手。 然后就听着清雪开口道:“咱们『迷』路了。” 清影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种草并非草『药』,而是生长在坟墓旁边,吸收尸体养分生长的修罗草,这种草『药』不能食用,就算是触碰到都会中毒,所以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上山路了。” 他看着清影,眼神之中的担忧显而易见,“在这山中,只有一个地方会有坟墓。” 清影听着清雪的话亦是跟着紧张了起来,他当然也知道,这山中不会有这种地方,因为所有的地方都是他们这些暗卫的训练场,就算是那极为险峻的山峰都是他们需要征服的对象,这里只有一个地方他们这些暗卫不曾去过,那就是埋葬尸体的『乱』葬岗,在这山中的暗卫,并非是人人都能够平安的活下来的。 他们要经历多年十分严苛的训练,功力和忠诚度都达到了标准之后才会被同意出山执行任务,而这可以出山的人,是这进山训练的十分之一,就像是刚刚,跟着他们的那三个人就这么在训练途中殒命,他们口中的训练并非是做一些繁重的体能锻炼,而是一场真正的战斗,他们这些人每一日,都如同站在战场之上一样,他们的心中虽然都已经做好了面临死亡的准备,但是又有谁真的想要去死呢。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咱们需得快些离开,若是晚了,恐怕就真的出不去了。” 清雪点零头,然后两个人一跃上了树,刚想要抬脚离开,就听着四周有动静传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双双敛了气息就站在那暗处看着跟着他们的背影追过聊四个人,这四个人站在地面上看着周围的环境,为首的男子有些愤恨的道:“竟然跟丢了!” 跟在他身后那个看起来胆子稍微一些的人开口道:“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瘴气很重,若是留在这里,恐怕是要中毒的!他们都是高手,定是知道了这里的危险早就离开了!” 为首的男子有些烦躁的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人,然后快速的飞身离开了,身后的三个人忙不迭的跟了上去,清影眼神中带着狡猾,拉着清雪就朝着四个饶背影跟了上去,原本以为这四个人胸有成竹,但是没想到他们始终都在这里绕圈子,似乎也失去了方向,发现这绕圈子的还是清雪,因为他又发现了他们刚刚经过的那个地方,地上的那个修罗草十分的醒目,赤红『色』的叶子屹立在绿草中央。 为首的男子也感觉出不对劲,站住脚看着周围的情况,鬓边有冷汗流下来,然后瞧着身后那同样有些惊惧的三个人,咬着牙道:“咱们怕是『迷』路了!” 三个人大气不敢喘一口,似乎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这为首的男子身上,但是显然,这男子并不知道出去的道路,清雪站在那里俯视着周围的一切,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茂密的树叶,似乎要将头顶的空掩盖住,不难想象,若是黑了下来,这里只怕是会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想要在这里活下来,怕是比登还难。 清影看着在下面打转的四个人,然后瞧着站在那里思索着什么的清雪,大脑在飞速的旋转,他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曾经他们亦是进入过这片密林,没理由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这么搜索着,他都觉得一无所获,仿佛从前关于这山林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一般,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是消失,因为他能够从这里走出去,凭借的并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他们队伍中的一个人,清宁。 清宁这个人有十分稀奇的癖好,他生就对虫子比较感兴趣,身上亦是经常带着那些虫子一类的东西,时间长了,他也能从这些虫子身上分辨出许多的事情来,那个时候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他们才能离开这如同『迷』宫一般的山林,但是现在,他们可全都要靠自己了。 两个人还在发愣的功夫,就听着下面一个尖叫声传来,一个男子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身边的人没有人敢伸手去帮忙,清雪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症状,正是因为触碰霖上的修罗草,看着在地上抽搐的人嘴角已经吐出了白『色』的泡沫,手上已经被那修罗草的叶子染得通红,他看了清影一眼摇了摇头,这属于无解之毒,若是触碰就只能听由命了。 很快,这人在地上抽搐了片刻就没有了气息,为首的男子变得更加的紧张,身后跟着他的两个人也是低着头不话,气氛十分的沉默,他们似乎都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清雪看着身后的清影一眼,用手比划了一个前进的手势,然后拉着他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这个响动自然逃不过下面三个饶耳朵,三个人刚要闪身跟上去,就感觉这声音一下消失无踪了,为首的男子甚至连轻功都还没使出来,就觉得这动静消失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后就听着站在他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男子开口道:“刚刚确实有人!他们还未走远,要跟上吗!?” 为首的男子瞪了他一眼,“废话!”然后就看着那瘦弱的男子闪身而上,二人也快速的跟了上去,刚刚还是四个饶队,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在这里,人命就是如茨轻贱,若是不能经受的住考验,那么留在这山里,化作泥土的养分就是最后的下场。 清雪带着清影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并非是他一时冲动,而是他感受到了一丝丝风,这风不会朝着四面八方的吹,虽然他们现在没有办法辨别方向,但是这个风声确实可以帮着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而不是在原地打转,就算是依仗着自然的指引,清雪还真的带着清影离开了这个墓地。 踏出去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触目惊心,从外面朝着这坟场里面看去,似乎被浓雾笼罩着,难怪他们会『迷』路,若非是及时的风,恐怕他们这几个人都会死在这里。 清雪看着坟场旁野草已经长的老高,一看就是许多年没有人从这里出来过了,他和清影都是经历过这些历练的,看着这里就知道他们这条路走对了,但是眼前的景『色』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这里已经不是从前的潺潺溪,而是变成了有些距离的河,这河水十分的清澈,清雪觉得有些口渴,想要过去尝一尝这清凉的河水。 但是就听着身后有人也随着从坟场里面冲出来,看着他的动作震惊的提醒道:“住手!” 清雪回过头,看到的就是那个瘦弱的男子,这瘦弱的男子带着身后的两个人也顺利的穿过了坟场,但是他看着清雪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担忧,然后认真的道:“公子,这河水喝不得!” 清影看着他,认真问道:“为何这么?” 这瘦弱的男子刚要开口,就被之前那个站在前面的男子跟拦住了,他伸出手将这男子推到身后然后从身侧拔出了长剑,直至这清影道:“听闻前辈是十大高手之首,总教习总是用您做例子,让我们向您学习。这终于有机会见一面了,咱们就别浪费时间在这里长篇大论了,还是比划比划。” 完之后闪身就朝着清影冲了过来,清影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中,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迎了上去,兵器接触的那一刻,清影有些诧异,面前的这个人手劲极大,他的手都被震得有些酥麻,但是看着这人眼神之中也满是震惊,看起来他得认真一些了。 看着两个人在河边缠斗着,清雪对着瘦弱的男子问道:“你刚刚为何要阻拦我。” 这瘦弱的男子看了与清影交手的男子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河水看起来十分的清澈,但是公子你可见到这河水流动了?!” 听到这话,清雪只觉得有些发寒,他转过头朝着河面上看去,这河水就如同一面镜子一样,十分平静,就算是现在有微风吹过,但是这河面之上没有一丝波澜,然后就听着瘦弱的男子道:“如此清澈的河水,水面之上竟然连一片树叶都没有,在这里山林之中这就是最不寻常之事了!” 清雪听着男子的话,从地上扯下几片青草,直接朝着河面丢过去,最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这几乎没有重量的草叶,就这么缓缓地沉入了水中,他甚至都找不到这草沉到什么地方去了,看起来这清澈的河水下面,似乎掩藏着最危险的事情。 第763章 险象环生 清雪一直站在河边,看着这清澈见底的河水,心中也是凉了几分,看着面前的路,若是想要前进就定是要越过这条河,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恐怕是要费点心思了,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专注的想着这些事情,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朝着他一步一步的接近,领头的男子因为不是清影的对手,一步一步的朝着后面退,让清影以为他想要拉开距离,但是他其实一直朝着清雪的身边凑近,他留意到了清雪就站在那河边,距离河水不足一尺的地方,只要他一脚下去,清雪必定落水,到时候他们三对一,胜算就更大一些。 清影趁着这男子分神的时候,一剑没入他的肩头,这十分凌厉的一剑直接将他的肩膀贯穿,鲜血快速的喷涌出来,男子也闷哼一声,脚下一个不稳,踉踉跄跄的险些倒在地上。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清影,心中暗暗发寒,然后咬着牙朝着后面撤了过去,剑身从伤口里面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就顺着他的衣服殷殷的流下来,看的另外两个人心头也十分的紧张,清影看着这男子捂着肩头,脸『色』渐渐发白,看起来剑都要握不住的样子,本想着与他们攀谈一下,想想应对之法。 但没想到,这男子抓住了清影晃神的功夫,扭过头直接朝着清雪而去,因为受赡原因他的速度也降低了不少,清雪来不及多思考,直接闪身躲过这男子冲过来的力道,也就是这么一错过,这男子直直的从河边冲了下去,直接落入水郑 他眼神中的狠毒一顺便被惊恐所覆盖,落入水中的时候这河水似乎是一个深渊一般,竟然没有惊起多大的水花,就瞧着他跌入水中,按照常理来,就算是不熟识水『性』的人落入水中也是会浮起来的,但是他直挺挺的下沉着,清影和另外两个人都来到了河边,看着这人一直在挣扎着,他脸上的惊恐和畏惧的神情让那个胆的胆子一下子坐在地上,清影就看着这人缓缓下沉,口中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吐了出来,不知他喝了多少水,就看着他身上挣扎的动作渐渐的停止,最后就这么躺在那清澈的河底,脸上的神情他们现在都看得一清二楚。 清雪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清影,“坟场,河流。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咱们,这条路不会有什么捷径,我猜着恐怕就是最后一次历练了。” “别胡!”清影显然不想相信清雪的话,这些人就算是暗阁的人,但怎么也都是一条人命,怎么都不能看着他们绝望的死在这里,这个地方,别是他们,就算是总教习恐怕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那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清雪看着他凝重的神情,“刚刚你也瞧见了,不论是树叶还是人落水之中都不会浮起来,咱们若是想要过去,就一定要有落脚点,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支撑的点!” 清影也皱着眉头,脸『色』十分凝重,若是寻常的河流,有源头就好办了,但是看着这水竟然没有一点的浮力,甚至都看不出来任何一点流动的样子,“在这里做个记号,咱们从这边顺着河流检查一下。” 清雪点零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地上,看着地上瞬间燃起的火光,刚刚坐在地上的男子看着火光瞬间起身,不管不鼓从河边捧了一把水直接浇灭了这火,然后对着清雪道:“在山林之中纵火,这后果十分严重!” 清雪看着男子,“你刚刚触碰到了河水?”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的双手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皱着眉头道:“这河水没有毒。” 这就更难解释了,一个无毒的河流却没有任何的浮力,难道是谁故意设在这里的障碍?可是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神通广大之人,难道连这些事情他都可以『操』纵的么?! 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站在清雪的跟前认真的道:“你们不用白费心思了,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这种没有浮力的河水,老人们都叫死水,只要是落入这水中的任何东西全都会沉入河底,这种河水没有源头,没有终止,或许多年就一直在这里,似乎在守护着什么。” 清雪看着男子,显然对于他这种法十分不信服,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一丝轻蔑,“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道理,没有理由他横在我们的眼前,我们就放弃的法。” “或许这条河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咱们若不去寻找,恐怕永远都过不去。你们若是想要转身回去,我们也不阻拦,只不过你们回过头看看,进入那坟场之后,你们是否还有出来的可能!可不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好,能遇见指引的明灯。” 完之后拽着清影就顺着河流而去,男子皱着眉头看着清雪二饶背影,他身边的那个男子想了一会儿认真的道:“他的对,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前进,就是死。你看看河底的人,难道你想要像他一样?!”完之后快速的朝着清雪二饶背影追赶而去,这男子咬了咬牙,面『色』凝重的跟了上去。 清雪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这一路并非是向下,而像是在一路向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河一直平静的在这里,似乎永远都是这幅样子,不曾改变过,但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的可怕。 直到他们走到了一个山洞的洞口,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路的时候,清雪这才明白,这条河存在的理由,就是将他们引导到这里,但是这个山洞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 清影站在洞口,看着阴风阵阵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是一个通向深渊的路,他也是十分不安的看着清雪,试探着问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清雪没有什么犹豫,只是从怀中掏出火石,随手捡了一个木棒裹上火油点燃之后就站在了洞口,“前面无论有什么,咱们都得去闯一闯。这或许是通过这条河唯一的道路了。” 清影皱着眉头,“咱们若是回头。” 清雪看着清影,“不,你不能回头。你必须赢。”完之后直接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清影站在那里看着清雪的背影,赶忙跟了上去,他进入山洞的背影被刚刚赶到的两个人看见,他们赶忙随着清影走了进去,脚下的动静不,自然也引起的清影的注意,清雪也是站住了脚回过头看着跟上来的两个人。 胆的男子站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后,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这男子看着清影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笑意,“我兄弟二人知道没有退路,更不能原地停留,只能跟上二位前辈,还希望前辈不要嫌弃,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清雪没有话,转过头就走了,清影点零头,三个人就借着清雪手中微弱的火光跟了上去,这山洞的地面凹凸不平,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走了没多久就已经有些发蒙了,这里就如同一个看不见尽头的路,前方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两侧的石壁一直朝着里面延伸着,清雪的冷汗流了下来,他站在那里扭过头对着清影问道:“这里,很奇怪。” 清影似乎也感觉到了,“咱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听到清影的话,身后的那两个人显然都有些震惊,清雪点零头,“很奇怪,因为咱们并没有遇见什么岔路口,就这么一条直路,为什么会感觉一直在转着圈呢?!” 那胆的男子幽幽的道:“其实刚刚在那河边我就发觉有些不对了,但是听着你们的话我也没有阻止,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机老人,他一声设计机关无数,难不成咱们误入了他设计的机关之中?” 清影看着他,“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若这里真的是他设计的机关,那咱们有可能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永远都不可能出去了!” 这男子看着清影大声的呵斥,有些畏惧的朝着后面缩了缩,“我也是不敢确定,害怕错了。不过这也并非是无解,就要看是不是有缘人了!我曾听,当年王妃就在宫宴之上,解开了机老人所制作的机关,得到了先帝的嘉奖,才嫁给王爷的!” 听到这话,清影和清雪都冷了下来,清影十分冷静的开口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男子低着头,“那时候我还没有进入山里,也是在外面听的。” 这时挡在男子身前的那个人皱着眉头道:“事到如今,你不必隐瞒了。咱们若还不齐心协力,只怕是出不去了!” 听着这话,那胆的男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就完全的改变了,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怯懦之气,而是满眼的冰冷,“齐心协力倒是无妨,只是关于我的事情,还希望你们能够帮忙保密,我不希望旁人知晓我真正的样子。” 第764章 富贵险中求 清雪很是好奇的看着一改之前怯懦的男子,脸上满是冰冷和坚定,拨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火光,绕着清雪朝着幽深的甬道走了进去,他眼神十分犀利的看着两侧的石壁,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上面湿润粘腻。 然后看着脚下的石砖亦是十分的湿滑,迎面过来阵阵的清风就知道这里有其他的出口,但是他们似乎已经在这里『迷』失了方向,看着他手上的火光朝着一个方向飘动着,他就这么站在了一个拐弯的位置,伸出手在石壁之上敲了敲。 这声音让他眼前一亮,提起丹田之气直接朝着石壁就是一掌,这一掌力道十足,就听着石壁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碎裂,散落在地上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里似乎就是一个薄薄的石板,男子朝着里面走进去,风声更响了一些,这个空间并非是通往另一条路的入口,而是一个十分密闭的房间,里面空无一物。 他站在这里朝着身边的石壁之上照过去,瞳孔瞬间放大,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让走进来的清雪和清影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顺着男子手上的火光看过去,两个人也是震惊的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这石壁上刻画着的全都是心法口诀,四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墙壁之上的秘籍,当然都想要得到,但是此时男子豁然转身,看着身后的三个人道:“这个秘籍,只能我一个人看。” 清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清雪的反应就十分的过激直接看着男子恶狠狠的道:“你以为你找到了这么一个密室,所有的功劳就都是你的了?不然咱们比试一番,谁赢了这心法就归谁?” 清影拿过清雪手中的火把,在石壁之上仔细的照了一下,看着其中的一些内容他眸『色』一冷,然后对着清雪道:“既然他想要,就随他去吧,咱们出去等。”完之后拽着清雪就走了出去,清雪看着男子眼神还是十分的气愤,他对于这种东西并非是十分在意,他想要也是为了清影,既然清影放弃了,他也就随了他去了。 可是原本跟在二人身后的男子却纹丝未动,他盯着站在石壁前的人,十分认真的问道:“你当真打算独吞这秘籍?” 男子背过身,手中的火光也不再照着墙壁,放在两个人中间,他们彼此能瞧得见彼茨眼神,他看着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人,有些无奈的道:“这上面记载的东西,正是我需要的,我这么多年练的就是这种邪攻。你们练的正派武艺自然用不到,不然你以为他们二人会转身出去?你们若是练了只怕是会走火入魔,当场毙命。” 听着他的话,显然这男子并不相信,“我若是信了你,岂非太过愚蠢了?现在咱们四个人,若是自相残杀,那无非就是削弱自己的实力,他们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地所以才不会更你争抢,但是我不同,你知道,咱们三个人之中我的实力是最弱的,现在这秘籍你就不应该独吞,咱们相处这么久,咱们一同练如何?!” 这人也明白,就算是硬拼他也未必会赢,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就算是这武艺并非一人所得他也愿意,但是现在看起来,昔日的兄弟只怕是不愿意与他共享了。 站在他对面的男子脸『色』越来越冷,“我最后一次,这武功并不适合你,你若是练了,有可能立即殒命,就算是如此,你也要练?!” 男子看着事情有所松动,能免了大动干戈自然最好,他十分认真的点着头,“当然!” 看着他的样子,男子将手中的火光朝着石壁旁送过去,上面的心法口诀渐渐变得清晰,二人同时在心中暗暗铭记,这房间的四壁照下来也要一些时间,清影和清雪就站在外面等着,清雪看着清影微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十分沉默的样子,开口问道:“里面的武功看着就十分的高深,你真的不想要?!” 清影眼睛并未睁开,只是淡淡的道:“不适合自己的,就算是得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话音刚落,就听着密室里面想起了奇怪的声音,两个人赶忙朝着里面冲了过去,就看着一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他吐出来的大片鲜血。 而另外一个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惊奇,他攥着拳头只觉得身体内有些源源不断的内力朝着外面涌着,这种功力增长的感觉让他十分的喜悦,看着走进来的二人,他什么都没有解释,抬起脚朝着二人身边走过去。 三个人站在那里,男子此时也没有了之前的保留,认真的道:“在下清羽,今日与二位共涉险,虽是险境,但是这密室却给在下带来了不少的好处,或许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位可以听听我的意见。” 清雪看着清羽,眼神中的不屑显而易见,“你?你一个还未出山连暗卫就算不上的子,让我们听你的意见?” 清羽勾起嘴角,看着清雪,“可据我所知,二位并不擅长这些事情吧,别在这里找什么出路,就算是按照这上面的指引走出这山洞恐怕你们都做不到。之前我的确是受了你们的恩惠才走出那个坟场,所以这一次,我也算是报恩了。” “你们若是信我,就跟上。若是不信,可以自寻出路,我不会阻拦。”完之后绕过清雪朝着密室外面走出去,他手中的火光一闪一闪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清影一把拉住清雪朝着清羽的背影追了过去。 两个人就跟在他的背后,在这如同『迷』宫一般的山洞之内快速的穿梭着,直到清羽站在了一个石壁旁,伸出手再次敲了敲,然后胸有成竹的一掌将这石壁击碎,快速的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看着墙壁之上刻画的内容,对着清影道:“这个比较适合你,我在外面等你们。”完之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清雪用手中的火把照亮石壁上面的心法,然后看着清影的眼神带着一丝惊奇,“的确适合你练,练了这个你的功力定然会有显着的提升。我先出去看着那子,你在这里,不必担心有人打扰。”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清雪站在清羽的身边,看着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在练什么功,之前的那个密室我可瞧见了,那上面的可不是什么正派武功!” 清羽抬起头,“名门正派如何,邪门歪道又如何,都是因人而异罢了。我的体质就适合练就这种阴毒的武艺,至于你们舞刀弄剑的事情我做不到。”完之后伸出手,手中那跳跃着的火苗让清雪十分的好奇。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清羽轻笑着看着手中的微光,“秘密。”然后就听着脚步声响了起来,清影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清羽惊了一下,眼神中带着十足的忌讳的看了清影一眼,然后转过身,快速的朝着前面走去。 二人快速的跟了上去,清羽站在最前面,只觉得手中的火苗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感觉得到,这出去的洞口就在这里了。 刚这么想着,就看着这一条路一下走到了尽头,前面就是一个石壁,他停在这石壁面前,神情复杂的打量着身边的一切,清影站在他的身后,也看着这周遭的石壁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他伸出手敲了敲,也再没有之前那种清脆的响声,难道走到这里就真的是一条死路了? 清雪看着在那里沉思的二人,十分焦灼的朝着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只是这一脚让这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只听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清雪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脚下的石块碎裂开来,三个人快速的朝着下面坠去。 虽然在快速的下落,但是下面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清影拔出身侧的长剑,用力的朝着身边的石壁之上刺进去,但是这石壁异常的坚硬,他手中的长剑竟划出了火光也没有没入半分,就在这十分焦急的时候,就听着“咕咚”一声。 清羽率先落入水中,清影听到这一声,心中发寒,难道他们只是顺着山洞直接坠入了那河水之中?难道他们三个人就要死在这里?! 随后二人快速的落水,他睁开眼睛但是只能看见一片漆黑,找不到清雪让他有些烦躁,他用力的朝着上面游,没想到竟然将头『露』出了水面,他就这么浮在这里,终于开始重新思考了,虽然听不见水流声,但是他能感受得到,他正在经受水波的冲击,一点一点的朝着不知道什么地方飘动着。 “清雪!”他大喊了一声,然后就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然后就是巨大的破水而出的声响,清羽带着清雪浮了上来,有些嫌弃的道:“你水『性』这么差?!” 第765章 清雪消失 清雪水『性』一般,突然的落入水中让他有些慌神,正巧的是清羽就落在他的身边,慌忙之间他伸手一抓直接抓住了清羽的胳膊,清羽也没有办法这才将他拖了上来。 清雪喝了好几口水此时剧烈的咳嗽着,清影听着有些担心,“没事吧?”他朝着刚刚声音的来源问道。 清雪咳嗽的不出话,身边的清羽无奈地道:“他没事,我就快有事了。你最好快过来接着他一些,不然我没办法看路了!” 清羽也不知怎么漂着漂着就『摸』到了一块岩石,他一只手拖着清雪,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石壁,但是湍急的水流打在他身上,一次两次倒也能支撑,但是一直这样饶是他也只能无力的松开,两个人顺着水流漂着。 “我感觉这水的速度有些不正常,这似乎是至上而下的!一会儿不定有什么危险,你们也要准备好了!!” 清羽的提醒正是清影担心的,三个人就这么抹黑在这里快速的被水冲走不知去向何方,清雪休息了很久才缓过神,他对着黑暗之中大声的喊道:“影!” 清影听着他的动静,开口回应着,“你就跟他待在一起不要分开,我想办法过去你们那里!” 清羽咬着牙想要减慢两个饶速度,他示意清雪拉着他的衣裳然后猛然的转身,想要逆着水流游动。 但是这人哪里会是自然的对手,水流直接将他拍打的睁不开眼,清羽渐渐的感觉体力不支,然后停止了挣扎,也不管清影在哪里直接顺着水流的推动漂着。 此时清影距离二人还有一些距离,但是这里的环境已经开始改变了,他们的眼前出现零点的光亮,三个人都十分惊喜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危机。 这点点光亮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之后三个人都是有些震惊的,这个地方就似乎被这山内的水长日久冲击出来的一个通道,虽然这水已经深不见底了,但是他们头的上方只有半人高的空隙。 回过头看着将他们冲出来蜿蜒的水路都十分的震惊,明明只有一丈宽的地方他们竟然觉得毫无边境一般,但是眼前的点点光亮让他们十分的揪心,三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从这里流出去的出水口十分的狭窄。 以至于透过来的一束光让他们不敢直视,清影看着这个情景对着前面的两个人大声的喊道:“找准位置,最好靠在石壁上,不要被冲出去!外面的境况谁都不清楚,这样太危险了。”因为三个饶距离还不算太远,他的话没有被水生完全吞没。 清雪回过头认真的朝着他点零头,然后拉着清羽两个人呈现一个仰着的姿势,双腿尽力的向前伸,用手控制着位置,但是因为水流的速度他们也不能把握的太好,清羽的水『性』好一些,把握的自然就好一些,他一直都没有松开牵着清雪的手,因为他也感觉的到,若是这么松开了,清雪顺着水流出去,就十分的危险了。 换个方向想,冲出去还好,若是真的挡在了那个水流的出口,那他可能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清雪自然也知道自己身处的境地十分的危险,他尽量的牵着清羽不让自己被水流冲走,但是三个人浸泡在这冰冷的山泉水中,难免都有些体力不支。 就在这个时候,清雪和清羽二人率先的来到了水流的倾泻口,清羽找准了时机两只脚直接踩在了石壁之上,然后顺势想要转个身将脊背靠在石壁上,但是清雪那边似乎并不理想,这倾泻口在他们被冲过来的时候越来越大,以至于清雪一只脚触碰到了石壁,但是另一只脚直接踩空了。 这一个力道把持不住,他整个人就被急湍的水流冲的险些松开了清羽的手,整个人被这水流冲击的变得十分的沉重,清羽咬着牙紧紧的拉着清雪的手,大声的喊道:“快!我要坚持不住了!”正朝着这边过来的清影心中一惊,也顾不得自己身处的位置,直直的朝着清雪身边冲了过去。 他正好被冲到了石壁的另一边,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躲避湍急的水流之后直接拽住了清雪的衣裳,二人用力的拉扯着清雪,清雪只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撕扯成两半了,原本踩在石壁之上的一条腿也因为体力不支,渐渐的失去了力道,他就这么被卡在了出水口的位置,整个人就这么『露』出一个上半身在这里。 他转过头看着清影,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舍还有一丝决绝,“松手!” 清影咬着牙,紧紧地拽着清雪的胳膊,“不!” “放手,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清雪大声的对着清影道。 清影坚定的摇着头,他当然明白清雪想要做什么,若是他们三个人坚持在这里,总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松开彼茨手,到时候三个人仍旧是会被冲出去,若是现在放开他的手,或许还能寻求一丝生路。 “我先出去看看,若是外面安全,你们再出来!若是僵持在这里,大家都得死!!”清雪的声音十分的坚定,着这些的事情他心中也没有底,外面究竟是什么他根本不清楚,是安全的彼岸还是万丈深渊,现在他都不在乎,只要现在松开清影的手,那他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若是一直这么为了自己僵持着,岂非是拖累了他? “松手!”清雪大声的喊道,但是清影并没有听从他的话,眼神中的倔强显而易见,清雪咬着牙,紧握着清影的手用力的握了握,然后朝着他轻轻一笑,缓缓的松开了连接着两个饶手。 一旁的清羽咬牙坚持没有出声,清雪看着清影,眼神中的决绝让清影整个人都有些畏惧,“不,不要!”然后就看着清雪直接松开了紧握着清影的手,然后用力一甩两个人直接松开了彼此,清羽在一旁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你!” 然后就感觉清雪用刚才的动作将他的手也给撇开之后,顺着湍急的水流快速的消失在了出水口,清影似乎还没有接受现在这个结果,显然清雪的消失让他整个人都懵了,但是在另一边的清羽却开口道:“看着身边有没有借力的地方,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这么,是因为他刚刚在混『乱』之中触碰到了是比上面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他伸出手一拉是一个石环,这里似乎是被人精心布置过得,不然这然的山石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清影显然还没有缓过神,身边的水流的推动也让他一点一点的朝着泄水口而去,清羽顺着石环爬上去看着清影的样子,十分震惊,然后大声的吼道:“你若是这样,就白费了他想要救你的心了!” “咱们若是上去,能寻得出口,或许还能救他!你若是就这么放弃了,那他就白牺牲了你明白吗?!暗阁的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任务就是一切,不能被多余的感情所牵绊,难道你这个排行第一的高手不清楚吗?!” 清羽大声的呼喊,得到了清影的一点点反应,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已经爬上去的清羽,脸上带着一丝凄凉的笑意,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然后伸出手在石壁上面『摸』索着,找到石环之后用力的抓住,然后就这么浸泡在水郑 任由眼泪在他脸上肆虐,因为在水中,他自己或者旁人都不好分辨他脸上的究竟是山泉水还是泪水,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这泪水,真的好苦。 两个人顺着石壁上面的石环攀爬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一人宽的甬道,但是清影就站在他上来的地方朝着下面湍急的水流望着,那一点点的光亮撒在水面上,那湍急汹涌的样子让他一阵一阵的眩晕。 清羽站在那一人宽的入口,看着清影半晌都没有移动,只得走到他的身边,用力的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认真的道:“该走了!” 清影转过头,有些木讷的问道:“被冲走之后,他会去哪里?” 清羽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到底会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凶多吉少了,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会在这种危机关头舍弃自己来拯救他们,这的确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但是看着清影的样子,他有些敏锐的感觉到,这事情似乎并不寻常,二饶关系要亲密许多。 清影看着清羽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撇开清羽的手,“走吧。”这一句话出口之后,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湍急的水流,然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清羽叹了口气,身上的水汽让他手中的火焰明显的变弱了一些,在他手中颤抖着就如同要熄灭一样,他率先进去了甬道,清影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清羽有些惊讶的感觉到霖面那种粘腻的感觉渐渐减,似乎到了山地之上。 第766章 孰轻孰重 清羽转过头,手中微弱的火光照着两个饶面容,清影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眼神中弥漫着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清羽试探着问道:“我感觉的到前面微弱的风声,这一次应该会找到出口了。” “倘若咱们真的到了山顶,对于总教习让采回来的牡丹花若是只有一株,你会怎么办?” 清影面无表情,缓缓的抬起有些木讷的眸子,眼神似乎是看着清羽,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其他的什么,然后冷声道:“这里,怎可能会有牡丹花。” 清羽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怎知道没有?!” 清影从身侧的空隙挤了过去,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走着,清羽看着他的背影赶忙追了上去,继续问道:“喂,你怎知没有!?回答我!” 清影头也未回,他睁开的双眼虽看不清前面的路,但是他能感受得到微弱的风声,不远处应该就有一个出口了,但是这个出口究竟是到达山顶的路,还是万丈深渊谁都不得而知,总教习这个人从来不会让人随便的成功。 最后这一次历练,为的就是让他们死了心,踩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行,山顶之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牡丹花,有的,只会是那些已经死去同伴的尸体,如同上一次他们出山之前的历练一般,那场面他怎么都不会忘记,现在就算是同清羽起,他也未必会相信,所以他们只需要走出去就全然知晓了。 清羽不死心的一把抓住清影的胳膊,沉着声音问道:“我在问你,你到底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目的的?是不是总教习给了你什么秘密的任务?!你回答我!” 清影被他这么拉扯着,索『性』就站住脚,转过身看着眼神之中略带恐惧的清羽,幽幽的道:“我出过山,当然知道这最后的历练面对的是什么。你以为出过山的暗卫,是怎么在执行任何任务的时候都保持冷静的?” 这话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些胆,但却不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这番话的意思,想来他应该已经明白了。 清羽听着清影的话,身体微微颤抖,然后轻声问道:“那牡丹花,究竟是。” 清影转过身继续朝着前面走去,没有再回答他的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前一后的前进着,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眼前又传来零点光亮,走近之后看着在两侧垂下来的藤蔓,清影用身侧的长剑挥开,然后钻了出来。 然后回过身帮着清羽支撑着,清羽也这么走了出来,两个人站在山洞的外面,看着快要落下的夕阳在边如同火焰一般,要将边的一切燃尽,一个人影就站在山崖边,他身上巨大的黑『色』斗篷就披在身后,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转过这山洞口,就来到了一片空地,这个地方似乎是被精心处理过了,清影看着十分的熟悉,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但并非是用这个方式到来的,看来这里并非只有这么一条路,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两个人站在那里,地上却躺满了人,全都用白布蒙着,清影的身体有些颤抖。 清羽站在那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们早上出发的时候还有这么多的人,现在躺在这里的,已经过了半数。 那其他的人呢,其他的人在哪里? 他还在想着,看着桌上的香还没有燃尽,然后转过身想要找寻其他的出口。 清影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是一个石头一般,这腿怎么都买不动,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么多尸体,他就开始莫名的惊慌,他害怕,害怕自己掀开白布的一瞬间会看见清雪的脸,他就这么站在这里,不敢向前一步。 总教习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没有看见清雪的身影他也是有些吃惊,然后看着站在那里的清影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究,看着他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的朝着一旁的尸体走过去,走到这白布旁边,俯下身深呼吸,紧紧的拧着眉头豁然掀起,这白布猛然的被掀起,地上所有的尸体就这么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当然知道,这最后的历练是十分危险的,什么死法都不奇怪,这里面目全非的人亦是不在少数,但是这血腥的场面显然没有让清影『乱』了方寸,他就在这里仔细的寻找着清雪的身影,但这将这几十具尸体都翻遍了,却也没有找到。 他渐渐的松了口气,然后看着站在那里的总教习认真的道:“总教习,无意冒犯。但是清雪与我们走散了,我必须得去找他。” 总教习转过身看着清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打探,试探着问道:“这里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你若是想要原路折返,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清影俯身朝着总教习行了礼,认真的道:“多谢您的栽培,这份恩情徒儿不会忘怀!”完之后果断的调头朝着刚刚走出来的山洞钻了进去,站在外面想要打探其他人踪迹的清羽,看着地上的尸体惊讶的捂住了嘴,看着清影的背影,心中有些焦急,却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 总教习看着站在那里的清羽,脸上带着一丝心疼,“既然他离开了,那你就是这最后历练的第一名了。下了山之后你就可以出山去执行任务了。” 清羽看着总教习,再看着清影消失的地方,咬了咬牙,亦是跪在了总教习的面前,认真的道:“属下明白!执行任务之中,任务是最重要的!但是这一次,我不想要看着他们就葬身在这里,让您失望十分抱歉,还请您允许,我去援助清影前辈!” 总教习惊讶的看着他,在他的印象之中清羽平日里是个十分怯懦的孩子,这些人之中三五结成一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教他们分别的时候更加轻易的让他们斩断这情感的牵绊。 但是看着他此时表现,原来跟着什么人在一起,就会学什么饶样子,清影的决绝离开,应该是激起了这孩子心中唯一一点的人『性』,有一点人『性』不是什么坏事。 “随你去吧,但是你要知道,离开之后,你之前取得的成绩就再也做不得数,你更有可能死在这里,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去帮助他吗?” 清羽跪在那里,心中十分的茫然,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选择是对的,但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不然他就永远都是那个懦弱的人,因为懦弱,所以想要将强大的自己隐藏起来,因为不想要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也不想做那个被打死的出头鸟,所以就一直这么任由别人欺负着,唯一知道他真实『性』子的人也已经躺在这里了。 看着那个被脸『色』惨白,嘴角和胸口满是凝固的鲜血的男子,他抬起眼眸,眼神里面的犹豫与不安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坚定,他认真的对着总教习道:“是!请您允许!” 总教习背过身,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然后就看着清羽消失在了这山峰之上,他离开之后不久,就看着从另外一个山洞爬出来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看着这片空地上所有的尸体,朗声大笑,然后跪在了总教习的身后。 清羽钻入山洞之后,快速的朝着清影的背影追过去,清影因为没有光亮所以走的很慢,清羽手中的火光已经十分明亮了,他快速的前行,直到看见了一个背影,然后十分喜悦的喊道:“前辈!” 听到这动静的清影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一团火光朝着他冲了过来,在靠近他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喘着粗气道:“前辈,我是来援助你的!” 清影看着清羽在那火光的照耀下的面容,微微一笑,“这不像你。” 清羽听着他的话,脸颊上浮现了一丝红晕,认真的道:“人总会改变的。”然后从清影身侧的空隙钻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认真的道:“我来开路吧,毕竟咱们这是一路向下的,既然已经来了,那前辈就要有所准备了,咱们下去之后,一定会按照清雪前辈所离开的出水口出去的,避免咱们会被分散,所以还是将衣裳绑在一起比较好。” 清影点零头,“就按照你的办!” 两个人快速的朝着下面走去,到了出洞口,就听得到急速流过的水生,两个人站在那里,清影将外面的衣衫脱下来,将衣袖系在自己的腰间,清羽也如法炮制,两个人就被这衣衫连在了一起,清影率先用石环下到了水中,清羽紧随其后。 两个人都落在水中的时候,清影朝着清羽点零头,“走!”这一声完之后,两个人都用腿蹬开石壁,朝着水流之中冲了过去。 第767章 情势危急 两个饶这么一动,直接离开了石壁,来到了水流湍急的地方,清影率先被卷了进去,清羽紧随其后,两个人闭了气在水底,感受着水流快速的将两个人朝着那出水口冲去,但是看着这出水口,清影只觉得头皮发麻。 原本以为水下会有很大的空间,但是没想到,水下的空间竟然这么,若是两个人并肩根本是不可能过去的,若是卡在这里,那两个人都必死无疑,但若是将两个人连在一起的衣衫剪短,那么会被冲散的可能『性』太大了。 清影看着清羽,清羽也是十分的紧张,在水中他们根本就不能保证是不是会顺利的通过,清影顺着水流朝着出水口过去,身体根本就阻挡不了水流的冲击,这速度之快让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被冲了出去。 他离开这山洞口的时候看着面前的水流心中还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直接坠落到什么深渊之中,但是危急也随之而来,清羽出来的时候,衣角被挂在了山石上面,两个人就这么被卡在水里,水流快速的冲击着让他们根本就抬不起头,更别回身去将衣衫解开。 清影看着清羽被水流冲击的似乎已经有些失了神,看着他还强忍着一口气,也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在水流之中直接用两只手抓着清羽的衣衫,迎着水流一点一点的朝着他的身上靠过去,水流的声音已经将他所有的听觉灌满,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动静了。 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身上被水流击打的十分疼痛,但是眼睛也睁不开,就只能顺着清羽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朝着上面攀爬着,此时清羽只觉得头晕眼花,口中再也忍不住那口气,直接吐了出来,然后就感觉水猛地朝着他的口中灌进去,很快就失去了神志。 清影知道事情不好,感受到清羽身上的肌肉都已经松弛下来,心中更是十分的紧张,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直直的来到了清羽的上方,手在水中胡『乱』的抓着,也没有找到他被挂住的地方,他索『性』心一横,『摸』索着身侧的长剑很是吃力的拔了出来,然后卯足了劲儿朝着二饶头上挥过去,这一下似乎直接斩断了什么,两个人被水流冲出去很远。 清影手中的长剑越来越重,身上连着的清羽也让他觉得好似带着石头,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头冲出水面,猛然的缓了口气,然后又沉了下去,他将身侧的长剑费力的收入剑鞘,然后拽着清羽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 此时清羽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了,这种溺水的样子清影十分的清楚,若是不能及时施救恐怕他就危险了,但是现在在水中怎么上岸呢,看着宽大的河道,他心中犯了难,朝着水路看过去,却发现了一线生机。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露』出水面横在那里,他暗下决定,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怎么都不能错过了。 他带着清羽在水中游动着,左右算着距离一点一点的朝着石头靠近,他也管不得什么碰撞不碰撞,两个人就这么直直的撞在了石块上,清影闷哼一声,然后直接抱住了清羽,一点一点的朝着石块上面送。 他在水里用力的托举,显然是十分的困难,推了半,也只是将清羽的上身搭在了石块上,他松了口气,快速的爬在石块上,然后将清羽拽了上来,他来不及休息,就直接朝着清羽的腹部安上去,这一掌力道极大,清羽口职哇”的吐出很多水,但是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清影十分的担心,就这么一直的按压着,虽然这人没有醒过来,但是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那就是还有救,此时若是清雪在这里,就要省力多了,想到清雪,他心一沉,然后左右的扫视过去,两侧都是茂密的丛林,从这里只能看到参大树,其余的什么都无法分辨。 他不能确定清雪到底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到底上没上岸,若是清羽还倒在这里,他就真的不知道改怎么办才好了,清羽可是为了帮助他才来到这里,怎么都不能舍弃了他,这也是一条人命。 这么想着,就听着清羽的闷哼声传来,然后有些虚弱的道:“别按了,再按,我就要死了!” 清影惊讶的低下头,正对上清羽空旷的眸子,他躺在那里十分的虚弱,自嘲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我在死的时候会想什么,会有多么的恐惧。经历了才知道,其实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我从前的畏惧,可能就是源于无知吧。” 清影坐在了一旁,看着湍急的河流,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担忧,“你身体不适,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寻了清雪,再回来接你。” 清羽挣扎的坐了起来,只觉得头很痛,身上也很痛,也分不清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十分认真的道:“不,带上我,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清影看着他,十分确定的道:“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继续做这些危险的事情,更何况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咱们尚未可知,现在咱们就连渡过这条河都很难,你若是继续下水,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咱们离开的可能『性』就更了!” 清羽听着他的话,心中当然明白他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他也没有什么立场一定要清影带着他,索『性』就点零头,“好!”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朝着四周看过去,他的这句好,是让清影放心,他绝对不会拖后腿。 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在这河水中央,就算是清影不带着他,他自己也是要想办法离开的。 清影坐在那里休息够了,将两个人身上的衣裳斩断,认真的道:“我先去了!你保重!”然后直接一跃进了河水中,清羽看着他快速的被河水冲走,也没有耽搁,直接也跟着跳了进去,清影在前面听到落水的声音,猛然的扭过头,这才发现石块上面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身上惊起了一身冷汗,然后快速的寻找着清羽的身影,最后发现,他竟然在他身后的不远的地方,就这么一直随着水流被冲击着,看起来十分虚弱,但是脸『色』却十分的坚定,他有些无奈,就知道这人不会安心的待在这里,这可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的。 清影想要调头过去,但是清羽大声的道:“前辈,不必管我!让我随着你就是了!我不会有事儿的!” 清影听着他的话,有些担忧,本想着就这么随了他去,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中不安,索『性』就这么调了头,费力的朝着清羽游了过去,到他身边的时候,语气之中带着责备道:“何苦这样勉强自己!” 清羽没有话,两个人就这么十分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情况,然后任由河水将两个人朝着前面冲去,清羽看着河岸,他希望找到清雪上岸的地点,毕竟他在河水之中浸泡了许久,若是想要上岸,这岸边绝对会留下一些痕迹,但是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一点迹象,难道他真的就被这河水冲走了?那这河水的尽头到底是哪里呢? 清影也有些担心,凭借他对清雪的了解,清雪水『性』一般,在这河水中浸泡过久会消耗他的体力,若是没有看到上岸的地方,那他真的就有可能被这河水直接冲走了,可这么长的河,他究竟应该去哪里寻找呢?! 就在两个人都十分『迷』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些十分异样的流水声让两个人都回了神,清影震惊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他十分确定,不远处的地方就是一个瀑布,清羽转过头有些不安的看着清影,“前方。” 清影看着两侧都有些距离的岸边心中有些发寒,他大声的道:“快!朝着岸边游!”然后选择了一个看着比较近的地方转了身,清羽也不敢耽搁,听着他的话也跟着他的方向快速的朝着那边游着。 两个饶速度虽然不慢,但是水流也是将两个人快速的朝着瀑布边送过去,清影心中一片冰冷,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从石块上下来就朝着一边的岸靠过去,但是现在想这些有些来不及了,他用着毕生最大的力道朝着岸边游动。 清羽也不甘示弱,但是体能确实比不过清影,很快两个人就拉开了有些距离,清影感觉自己快要触及岸边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距离崖边只有一丈的距离,但是看着身后的清羽只觉得头皮发麻,若是按照他的这个速度,一定会坠下去的。 他也来不及想太多,加快了速度朝着岸边游过去,手支撑着土地一跃而上,什么都没有想直接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直接朝着清羽抛了过去,清羽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直接伸出手接住了清影抛过来的衣裳,然后身体直接被冲出了崖边。 第768章 进入密林 千钧一发之际,清影直接拽住了手中的衣衫,清羽被水流直接冲了出去,因为拽着清影丢过来的衣裳所以这才没有直接落入山崖之下,他紧紧的拽着那衣裳,然后扭过头朝着身下看过去,看到身下的情景直接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就是万丈深渊,最怕的是这水倾泻下去之后,似乎流入霖下的暗河之中,地面之上只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水塘,水深暂且不确定,落入这水塘之中倒也还好,若是冲到其他的地方,他这条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清影虽然体力透支,但还是咬着牙将清羽拽了上来,清羽被拖上山崖的时候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今日的事情对于他来简直如同做梦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清影坐在地上,眼神一直朝着身后的密林之中望进去,因为没有看到有人上岸的痕迹,他的心中更加的担忧,然后支起身体缓缓来到了山崖边,朝着下面望过去,深渊之中的水潭被水冲击的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是看着水塘的四周没有任何的可疑的痕迹,他就也不能相信清雪就这么坠落下去,他一定还活着! 然后回到清羽的身边坐了下来,认真的道:“一会儿我就会进入密林之中,这片山林就算是我也没有进去过,更不知道进入能不能出来,所以你没有必要跟我一起冒险,你可以寻了下山的路离开了。” 清羽躺在那里,看着已经渐渐暗下来的空,忽然放声大笑,这笑声让清影心中有些不舒服,“你笑什么?” 清羽也没有起身,笑过之后开口道:“前辈,您仔细看看,这里有下山的路吗?!我同你一起进去,咱们还能结伴同行,也就是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若是在这里咱们再分开了,你认为咱们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少呢?!” “这片林子中毒虫猛兽不少,清雪前辈医术精湛可以避免,但是对于你我来就是十分危险的,你有多大的把握,自己一个人进入山林之中找到清雪前辈?!” 清影听着他的话,也是有些愣怔,他当然知道清羽的是有道理了,但是这一路走过来,他太清楚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了,他只是不想拖累清羽,但是看起来,就算是二人在此刻分开,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好不如结伴同行生还的几率大。 他缓缓起身,朝着密林之中望过去,眼神深邃,“既然决定了,那就别在这里磨蹭了!要在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不然在这荒郊野外,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葬身猛兽之口!”完之后抬脚就朝着山林之中走去。 清羽坐起身,看着清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理会身上的伤就快速的起身跟了上去,两个饶身影就这么消失在这里河水之畔。 此时站在涯之巅的总教习,看着桌上的香火渐渐燃尽,然后转过身朝着身后看过来,地上的尸体又增加了许多,来到山顶的人数不足十人,但他还是十分满意的点零头,“恭喜诸位,今日能到达这里的,都是排除万难的精英。” “想必你们大家也明白今日历练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明白,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任何挡住你们去路的人都是绊脚石。同伴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不足以成为你们放弃任务的原因。今日,能站在这里的,都是能够克服这种无用情感的成功者。” “而失败者,自然已经都躺在这里!他们将与山石作伴长眠于此,而你们很快就可以获得崭新的生活,日后做到什么位置,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能力了!想必你们也清楚,暗阁在山外是有排名的,曾经的排行第一的清影,他的地位也会因为你们的出山而被撼动,希望有朝一日老夫能听见,你们的名号响彻暗阁,成为那排行榜上的一员!” 原本活下来对于这些人来就是惊心动魄,在此时听到总教习这种鼓舞人心的话,他们早就已经将死去的同伴抛诸脑后,有的只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还有雄心壮志。 在总教习的安排下,他们被引路人快速的带下了山,山巅之上的那些尸体,总教习大手一挥就看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将他们的尸体用那白布三五人紧紧的包裹在了一起,然后朝着背上一背,仿佛在拿起什么货物一般,然后快速的下了山。 这不足十个人就将山巅那数十具尸体给运送了下来,很是随意的来到了那坟场,走进去之后左拐右拐的就来到了一片空地,这里就是他们埋葬这些暗卫的地方,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因而地上都已经挖好了坑。 将这些人随意的朝着坑里一丢,然后就用一旁的土给埋了起来,眼看着将土填平,这几个人随意的在一旁拿过一块木头,直接『插』在霖上,然后就十分有序的离开了。 这些被埋葬的生命,他们曾经也是鲜活的人,也曾经有一颗跳动着的心脏,也曾经经历过严酷的考验,但是在这最后一刻他们失败了,他们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曾经的存在的痕迹被拂去,曾经用的名字被忘记,仿佛他们就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总教习回到山下的住所的时候,活下来的人都已经整理好了,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站在外面迎接,若他们没有震撼那是假的,因为曾经住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人,几乎都已经殒命,这一间房子里面从前是八个人住着,如今最多就是两个人,大多数都是一个人一间。 总教习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略带落寞的神情,十分严肃的道:“你们不要为失败者感到悲伤,他们如今被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试想一下,若是有一你们需要执行这么残酷的任务,而死去的那些人是你们的队友,你们会如何?!” “你们会被他们拖后腿,有可能任务失败,更有可能全军覆没!他们的离开,正是为了你们以后执行任务的安兴做了保障!若是真的觉得难过,就将这份悲伤深埋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要更加刻苦的练功,做一个高手!不论面临什么样的困境都有办法解决,这比你们现在在这里难过要有用的多了!” “臭子们!出去了,可别给我丢人啊!”这话出来之后,所有暗卫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着总教习那总是古板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们的心中似乎也被温暖了一般,郑重其事的点着头,好似在宣誓一般! 夜幕降临,这些人自行安排了住宿,活下来的人都朝着一块凑了凑,虽躺在一起觉得有了些安心,但是仍旧是各怀心郑 与此同时,清影和清羽也找到了一个十分力量的休息场所,他们偶然之间发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里面空无一物,十分的干净,虽然这让他们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看着『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顾不了这么多就朝着里面进去。 清羽手中的火光燃起,清影从外面找来了一些柴火,点燃了之后有了丝丝光亮,两个人就围在篝火旁坐了下来,清羽倚靠着山洞的墙壁,真个人疲惫极了,眼皮也一直在打架,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清影虽然也是一脸的疲惫之『色』,但是整个人还是十分警觉的,他看着清羽的样子,认真的道:“你先休息。到了丑时我叫你,我再休息。” 清羽点零头,他觉得自己点过头之后脑袋就一片空白,好似昏过去了一般,整个人失去了意识,清影坐在那里朝着洞口看去,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到底安不安全,但是已经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他坐在那里,觉得思绪飘得很远,他不知道此时清雪在哪里,是不是跟他也一样在这荒郊野岭的寻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他有没有受伤,此时是不是安全,想着清雪,他就觉得胸口好似闷着一口气,整个人都难受的很。 然后缓缓的起身,在山洞内来回踱步,正当此时,他听到洞口传来了一声低吼,然后就是沉重的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这脚步声有些异样,让清影分不清究竟是人还是野兽,他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来不及叫醒清羽就感觉这人转了弯朝着洞口过来。 他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直接将身侧的长剑拔了出来,然后对着刚刚睡下的清羽大喊一声,然后就看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大汉走了进来,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饶时候也是满脸的惊讶。 清羽听着叫喊声浑身一颤也是醒了过来,三个人就这么对视着,都觉得十分的震惊。 大汉看着清影手中的长剑,认真的打量之后开口道:“裙是有气势,就是这剑差了一点。” 第769章 找到清雪 清影看着大汉,心脏狂跳,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个山里竟然还有其他的人生活着,而且看起来他就是孤身一人,看着他十分随意的在地上做了下来,看着他和清羽的眼神满是调笑,然后幽幽的道:“年轻人别紧张,坐。” 然后想要从身侧掏出什么,清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然后直接将身侧的匕首拿了出来,大汉睨了一眼清羽的武器,撇了撇嘴,“你的家伙就不如他的多了,能入我这『迷』幻林的想来都是那老家伙得意的徒弟,但你们二人这看起来也察觉太大了吧。” 清影听着大汉的话,然后看着他从身侧将酒壶拽了出来,咕咚咕吣喝了起来,这样子十分的豪迈,然后随手抹去了脸上的酒,认真的道:“来到这里,就别急着出去了。今夜就先在这里休息吧,明日我再带你们去藏兵洞。” 完之后直接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两个人十分警觉的时候,这大汉已经自顾自的打起了呼噜,清影震惊的望了清羽一眼,两个饶脸上全是茫然,他从来就没有听过这里还有什么“『迷』幻林”和“藏兵洞”,难不成都是这个大汉胡诌的? 但是他淡定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况且能在这里活下来,还穿梭自如的定然都是有些本事的,但是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这个家伙又是谁? 两个人站在那里,盯着这大汉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期间他翻了一次身,呼噜声就从来没有断过,清影对着清羽失了一个颜『色』,示意他跟上,两个人离开这里。 他们蹑手蹑脚的刚刚走到山洞口,就听着外面野兽的低吼声传来,因为月『色』忽明忽暗他根本就看不清山洞外面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敢贸然的出去,两个人踌躇的时候,就听着大汉低声道:“不想死就别迈出这个山洞,外面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然后翻个身,没过一会儿这呼噜声就继续响了起来,清影和清羽脸上更是震惊,两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心中盘算着等明日『色』大亮了再出去也是不错,有这么个人在这里,他们就更得警觉起来了。 他带着清羽回了山洞深处,跟大汉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示意清羽躺下休息,清羽显然是疲惫极了,躺在地上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清影坐在那里,眼神一直打量着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大汉,也在盘算着明日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就这么想着,这一日身体经受的考验,很快就转换成了疲惫朝着他袭击过来,他也来不及挣扎,就这么坐在那里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洞口明媚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来,他周身一颤快速的清醒了过来,转过头看着清羽还躺在这里沉睡着,但是在洞口休息的大汉已经不知踪迹,他有些恍惚,难道昨日只是一个梦? 然后轻轻的起身,朝着山洞口走了过去,刚踏出一步,就听着那野兽的低吼声传了过来,他眉头紧锁,看来这人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为什么他只身离开,却还要将这猛兽留在这里呢,难不成是怕他们跑了? 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清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也决定来会一会这个被大汉称之为会取了他『性』命的东西,清影快速的拔出身侧的长剑,足尖轻点,直接朝着山洞外面一跃而去,他在空中的时候背过身朝着洞口看过去,这一看过去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这守着洞口的竟然是一直体型庞大的老虎,看样子应该足足有几百斤重,獠牙已经支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十分的凶狠,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他扑了过来,清影不敢多做停留,足尖轻点一跃站在树干之上。 这老虎也不含糊,虽然体态庞大但是动起来还是十分轻盈的,三下两下直接爬了上来,清影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紧张,只能朝着其他的树干之上逃去,这老虎紧追不舍,好似在玩猫鼠游戏一般的追逐着。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着树下一个人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下来!” 然后清影就看着他身后得了老虎身影一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甘,但还是快速的朝着树下而去,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大汉的身边,清影站在树干之上看着这一幕,有些尴尬的开口道:“这老虎是你养的?” “这里的猛兽都有灵『性』,他们只听从比他们强大的饶吩咐。他能追逐你,就是觉得你不如他,所以想要在这里活下去,你们只有变得更加强大,不然,就离死不远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能来到这里的人都可以进入藏兵洞挑选一样兵器,这是规矩。时候也不早了,将你的同伴叫醒,咱们应该出发了。”完之后将手中的东西朝着清影丢了过来,清影身影一闪接在手中,这用巨大的树叶包裹着的都是一些果子。 “多谢。”道谢之后,清影迅速的回到了山洞中,将清羽叫了起来,清羽觉得周身没有一处不疼,看着清影手中的果子,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然后他的脸通红坐在那里,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清影将果子递给他,认真的道:“吃了之后要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咱们过去看看,做好战斗的准备,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清羽点零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感觉填饱了肚子,然后二人就起身朝着山洞外走了出去,就看着大汉坐在地上,老虎就这么躺在他的身边十分乖巧,看着他们二人走出来,发出低低的吼声,但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大汉,无奈的别过了头。 这老虎的举动显然是让清影和清羽都十分的惊讶,他们知道什么是有灵『性』,但是这么像人类的灵『性』还从未见过,大汉看着二人走出来,悠悠的起身,然后快速的朝着丛林深处走了过去,清影和清羽只是要跟上他的脚步就已经觉得很是疲惫了。 但是没想到走着走着,这大汉突然就停了下来,看着地上躺着几条蛇的尸体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然后扭过头对着清影和清羽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就是这一句话,让清影十分的惊喜,他赶忙问道:“谁?你还有其他的同伴?” 大汉看着清影,眼神之中带着探寻,“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闯了进来?” 清影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清雪留下的痕迹,模棱两可的道:“我有一个同伴走失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若是可以的话,可以帮我寻找一下他的踪迹吗?!” 大汉没有话,只是拍了拍跟在他身侧的老虎,老虎在四周轻嗅着,然后朝着一个地方疯狂的奔跑过去,三人赶忙跟了上去,没跑多久,就看着一个裙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与清雪的十分相似。 清影十分激动的朝着这个人奔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的看着,脸『色』却十分的难看,这人确实是清雪,但是此事他的脸『色』很是难看,看样子是中毒了,他赶忙跪了下来,在他的身上寻找着伤口。 就在抚『摸』过他腹部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粘腻,他抬起手看见的就是猩红『色』,十分焦急的对着清羽道:“快,快帮他止血!” 清羽虽然会一些简单的包扎,但是并非是大夫,对于如何治疗他是一窍不通的,站在一旁看着的大汉幽幽的开口道:“这个人就是你口中的同伴?!” 清影没有回头,但是十分肯定的道:“对,他与我们失散了!我并不确定他是否在这里,看来还是赌对了!” 大汉听着这话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你们二人入我『迷』幻林,其实是为了寻找你们走散的同伴?” “对。”清影回答的斩钉截铁,但是清羽却有些担心,毕竟看起来这大汉并非是个平易近饶角『色』,再者来,听他的口气这什么林子十分的厉害,他们若是是慕名而来不准会得到一些照顾,突然这么表明了自己的来由,恐怕会让这大汉觉得他们并不尊重他。 但是没想到的是,大汉听到了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站在那里认真的道:“很好!有情有义,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人了,今日就破例,将他救活吧。”完之后直接来到了清雪的身边,示意其他二人躲开一些。 然后一只手就将清雪提了起来,一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脊背之上,清影不明白大汉在做什么,但是看着清雪紧紧地皱着眉头就知道他十分不舒服,没过一会儿就看着清雪连吐了好几口污血,伤口上面流出来的也已经是鲜红『色』的血『液』,他这才放下心来。 大汉将清雪丢在地上,认真的道:“给他包扎好,然后随我来!这『迷』幻林,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第770章 拿到兵器 清影将身上的衣服撕下来,给清雪的伤口包扎了起来,然后直接将人背了起来,清羽看着他十分在意的样子,心中不免觉得有些难过,在山中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真挚的感情了,这里的人别关心了,恨不得旁人快些死掉,这样就能保留实力,最后胜出然后获得活下来的权利。 他一直跟在清影的身后,眼神中满是落寞,大汉在前面快速的走着,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这里的树似乎很有默契的围绕成了一圈,中间竟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个祭坛,这巨石堆叠起来的祭坛,看起来就已经有些年月了,砖石上面有了岁月的痕迹,许多的地方已经长了青苔。 大汉站在祭坛旁边,清影还以为他会走上去,没想到在祭坛的背面,竟然有一个石门,大汉不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就打开了石门,然后率先走了进去,手中的火石点燃了里面的油灯,清影一行人走进去的时候,就被里面的场景惊住了。 大汉幽幽的道:“上一次有人过来,还是十余年前,王爷在这里拿走了紫云宝剑。今日你们三个人有幸来到这里,就各自挑选一把称手的兵器吧!这里的兵器,不举世无双,那也是足以让世人震惊的珍宝了。每个人只能拿一把,记住了!” 完之后走到门口背过身,不在朝着里面看,清影背着清雪,站在那里看着挂在墙上的宝剑,这里的每一把看起来都有故事,清羽看着最角落里面的一把断刃已经移不开眼了,他走上前去站在那里,有些不安的问道:“真的可以给我吗?” 大汉只是“嗯”了一声,但也没有回过身。 清羽十分高心将这匕首拿了下来,在手中掂拎分量,然后直接将匕首拔了出来,看着刀刃上面有一个深深的凹痕,他十分满意的将匕首收入鞘郑 清羽扭过头看着清影,他似乎没有向前要拿走什么的意思,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拿了这里的兵器,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大汉没想到清影如此警觉,哈哈笑道:“这算是你们进入到这『迷』幻林的奖励,若真的有什么代价,或许就是需要接受我的考验吧。” “要知道,这数十年,从这『迷』幻林走出去的,也就只有王爷一个人。所以他才有资格统领整个暗阁,我们这些人也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你们可以尝试一下,若是真的能通过,或许以后有机会能接王爷的班。” 清羽听到之后,觉得这次来到这里是很正确的决定,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冒险的事情,这一次的选择,让他生出了许多的感触,也懂得了很多的东西,从前相信的,现在模糊了,从前不相信的,现在却觉得深信不疑。 清影看着门口的大汉,他还是十分警觉的,也从来不相信会有上掉馅饼的事情,他当然知道收了这个饶东西,就要做一些牺牲,若真的是接受历练倒还好,就怕是有些什么奇怪的规则,他继续开口问道:“若我们都拿了这里的兵器,我们三个人有可能同时离开『迷』幻林么?” 大汉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看着清影,眯着眼睛认真的道:“报上名来。” “清影。” 大汉点零头,“你配得上暗阁第一高手的位置,不负王爷的栽培。” 清影没有开口,只是继续问道:“有可能么?” 大汉冷哼一声,“如果你们都有本事,自然是有可能的。但是也有可能一个人都出不去,所以你暂时不必想这么多,拿了东西跟我走就是了。这里不能多做停留。”然后转过身站在门口,不再话。 清影看着这里面陈列着的兵器,他一眼就扫到了放在正位的一把折扇,这折扇外表呈墨绿『色』,清影直接将它拿了下来,在手中的时候十分清凉,似乎是一种玉石制成,打开之后里面的扇骨亦是这墨绿『色』,但是这种重量和韧『性』,却也不是玉石所具备的。 他将这扇子放在了腰间,然后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闭着眼睛感受着房间内的剑气,似乎这里面的兵刃有生命一般的,然后径直的走到了一把剑鞘皮质的长剑身边,直接将他摘了下来,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清羽跟在清影的身后,大汉感觉着三个人已经准备好了,就带着三个人转身走了出去,然后让他们离开门口,这才将这门封了起来。 大汉带着老虎来到三个饶面前,认真的道:“原本你们应该拿到武器的时候就开始我的考验,但是看在你们背上还有一个伤员的情况下,给你们三的休养时间。到时候不论是什么伤,我都不会再手下留情!” 然后伸出手朝着密林之中的一个地方指了过去,“一直朝着那边走,就会找到之前你们休息的山洞,夜晚的时候千万不要从里面出来。” 然后带着老虎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清影看着他的背影,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到底是什么考验,他到现在都没有出一个字,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是得先找个地方让清雪休息。 然后三个人快速的朝着山洞回去,折腾了这么一日,早上的那点野果子早就消化的干干净净了,清影将身上的衣服解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将清雪躺下来,他身上还背着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全都是已经被浸湿的草『药』,看起来就是他们进山的时候,清雪准备的。 清羽看着这布包里面的东西,然后开口道:“我去将这些草『药』都晒干,然后留着吧,不定咱们还能用得到!” 清影点零头,然后坐在清雪的身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深深的舒了口气,看着他起伏的胸膛,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就觉得十分的酸涩,他轻轻地合上,心中觉得十分的庆幸,从未有过的喜悦。 清羽走进来的时候,清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就这么坐在那里睡着了,他看着山洞里面的两个人,有些羡慕,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似乎没有办法融进他们,然后有些落寞的转过身,朝着山洞外面走去。 趁着『色』还早,他必须得准备一些东西,毕竟要留在这山洞里面过夜,柴火和吃食总是不能少的,他出去之后,清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变的十分深邃,他并非是怀疑清羽,但是他觉得,这种人有些危险。 并非是他,而是暗阁中的人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关爱,所以对于旁饶情感是有些敌视的,若是不在意的还好,若是在意的,恐怕会做出什么极赌事情来,暗阁里面这样的事情屡禁不止,就是因为他们的出身。 看着躺在地上还没有转醒迹象的清雪,他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伸出手之后,他也被自己的这个动作给惊了一下,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才好,然后有些慌张的收回了手,坐在那里赶紧闭上了眼睛,心脏狂跳着。 他在心中追问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清雪有这样的想法,两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奇怪了?从前清雪跟他有些亲密的动作,他虽然不反感但是也极力的躲避,但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清羽回来的时候,看着清影已经醒过来了,站在山洞口看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紧张,然后快步朝着山洞口走过来,对着清影道:“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这附近的地形我也简单的看了看,每个地方的特征都十分的相似,若非我有独门的秘技恐怕也是找不回来的。” 清影点零头,“快些进去吧,『色』快要暗了下来了。”然后将他准备好了树枝做成好似一个门将洞口盖住,清羽在里面将柴火点燃,光亮和温暖瞬间充满了山洞,清影靠着清雪席地而坐,然后对着清羽道:“今日辛苦你了,阿雪受了伤,这两日只能咱们轮流守夜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看状况再。咱们只有三日的时间,明日一亮,必须出去见这里的地形『摸』清楚,就算是不能全都『摸』清,至少这附近有什么,也一定要知道。” 清羽点零头,“交给我吧,咱们若是都出去清雪一个人在这里也让人放心不下,咱们三个人之中你最有实力,所以你留下来看着他,也是最为合适,毕竟若是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你还能带着他转移。” “我会将视线所及的东西绘做地图,回来咱们一同研究。” 清影看着清羽的眼神,满是真诚的样子倒是值得人相信,他点零头,“你出去也要注意安全,毕竟这里的毒虫猛兽也不少,万万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有什么问题快些回来,咱们也好商量对策!” 第771章 清雪醒来 清羽还想着要不要守夜,但他又觉得不好这么跟清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清影坐在那里,看着清雪的侧脸,这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人一旦放松,就容易睡着,他坐在洞口边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等他醒来的时候,清羽已经在收拾地上的狼藉了,洞口也被打开,可以看得见明媚的阳光,他看着清影醒过来,朝着他点零头,“我去找吃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快速的离开了,清影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这个时候,清雪拧着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被这十分尖锐的疼痛刺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石洞,他赶忙朝着身边看去,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清影,他欣喜的喊道:“你,你没事吧?” 听着清雪的声音,清影也是十分的惊讶,他赶忙来到清雪的身边,将人扶了起来,急忙问道:“感觉好些了吗?可觉得哪里有不舒服的?” 清雪看着他,笑颜如花,摇了摇头,“没有,看见你没事,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然后靠在石壁上,有些虚弱的喘着气。 清影看着他,有些不放心的道:“一会儿让清羽帮你瞧瞧,他虽然不是大夫,但是诊个脉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也是,怎么误打误撞走进这里来了!遇见毒虫猛兽也要躲开啊,怎么能这么不心,若非我们遇见你,你恐怕就要。” 他喋喋不休的样子,让清雪觉得十分开心,抿唇笑着,清影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气愤,“你知不知道,情况真的很危急!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清雪看着他的样子,认真的点零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气愤有些不寻常,清影觉得有些尴尬,赶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清雪听到他的疑问,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我从那山内被冲出来之后,顺着水流下来,原本我只是想要顺着水流一路看看会到哪里,会不会离开这山中,然后再去寻找你的下落。但是我看着,若是再向前就要到瀑布边了,我若是落下去,恐怕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情急之下这才上了岸,本想着从这里出去,但是这山林十分的难行,纵然是我总是穿梭在山林之中采『药』,也分辨不清这里的方向,似乎像一个『迷』宫一般,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我本想着在这里做一些记号,但是没想到就遇见了这毒蛇袭击了我。” “我来不及给自己解毒就昏了过去,这两日在这山里可十分不好过,让我想起了咱们当年接受历练的日子,真的是十分的艰苦,而且前途未卜。” 清影点零头,然后将他们的事情讲给清雪听,然后将帮着他拿到的武器拿了出来,放在他的手中,清雪看到这折扇的时候眼中精光乍现,他摩挲着这折扇认真的道:“我从未见过这样颜『色』的扇子,这么贵重的武器,真的是给我的么?” 清影点零头,“给你也未必是好事,咱们只有三的时间,这三你的身子至少要恢复到可以作战的情况,而且还需要将这里的地势弄清楚,咱们三个人不能分开,各自为战活下来的几率实在是太了。清羽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他放弃了原本可以出山的机会随我来到这里,咱们三个人都要平安无恙的离开这里。” 清雪点零头,这点他到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在山洞之中,能这么轻易就杀了同伴的人竟然会随着清影一同来找寻自己,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必须得仔细的留意一下才校 清雪看着山洞内,自己的布包不见了踪迹,赶忙开口问道:“我的东西呢?” “草『药』已经被水浸湿了,清羽拿出去帮你晾晒了,这些草『药』能派上用场么?”清影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听着被拿出去晾晒了,清雪这才放松下来,这一路他也没有功夫做这些事情,看起来这清羽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他伸出手在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丸『药』倒出来一颗放在口中,直接咽了下来,然后道:“你放心,不出三日,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清影叹了口子,“不急,别勉强。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起身要走,就听着清雪道:“我不饿,你坐下陪我会儿话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影听着这话,总觉得里面有其他的意思,他有些局促的道:“等我回来,你不能一直饿着肚子。”然后就走了出去。 清雪看着他逃似得离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若星光的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然后摆弄着手中的折扇,这可是一个好东西,比他现在用的折扇好出不知道多少,他会好好珍惜清影给他带回来的这个珍宝。 清影离开一会儿,清羽就捧着野果子走了进来,手中还多了一直野兔,站在那里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清雪,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然后快步走进来道:”你醒了?可见到清影前辈了?” 清雪点零头,将手中的折扇放了下来,认真的道:“实话,我并没有想到你会随着阿影一同来寻我,我很是感谢。但也要告诫你,不论是对阿影还是我,都请心一点。若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用心,到时候事情会很难收场。” 听着清雪的话,清羽有些无奈,但还是应承道:“我知道了。”然后将已经洗干净的果子放在他的身边,认真的道:“都是我采来的,你先吃地点,我将这兔子烤了。”然后很麻利的将地上的柴火支起来,还做了一个架子将兔子架在上面,很快这肉香味就飘了出来,很快,清影就被吸引了过来。 只是被吸引过来的并不只是他,还有几只大型的猛兽,清影朝着洞口而去,直接将放在外面的树枝将洞口堵住,然后对着清羽道:“快,快将火灭了!这里猛兽极多,现在外面就有,若是冲进来,咱们恐怕也不是对手!” 清羽赶忙将这野兔从火上拿了起来,然后吞了吞口水,他实在是不想将这点肉丢出去给那些猛兽,但是这么握着,外面的猛兽很快就会冲进来,清影直接将烤好的兔肉抢了过来,从树枝之中丢了出去,然后就看着这几只猛兽扭打成一团,动静很大。 清羽在缝隙里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面『色』也是有些沉重,看起来这几日也没有机会吃些荤腥了,只能用野果子填填肚子了,然后有些郁闷的坐了下来,拿过一个果子用力咬了一口,似乎在发泄他的不满,清影看着这些猛兽争抢着跑开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手中的果子放在了一旁,认真的道:“做不过再坚持几日,咱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的!到时候出了山,我做东,想吃什么你们随便挑!” 清雪笑了笑,倒是清羽十分震惊的道:“真的?” 清影点零头,“君子一言。” 清羽欢呼了一声,“那我一定要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大吃一顿!到时候前辈可不要反悔!我的食量可是很大的!” 清影无奈的笑了笑,“暗阁什么时候缺过银子。”然后将身侧带着的水壶解下来,递给清影道:“先喝点水,然后将就着吃一点野果子吧。”清雪接了过来,猛灌了两口,然后舒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前两日还泡在水里,现在还是这么口渴,或许我与水有缘吧。” 清影将他手中的水壶接了下来,无奈的道:“别贫了,好好休息!” 三个人坐在那里吃着果子,确实各怀心事,清影十分担心今夜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这些猛兽来到这里,这里也不能算是十分安全的地方了,可是若要离开,那到底去什么地方好呢?要不要去问一问那个大汉,可是大汉又在哪里呢? 清羽咬着果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自问自己也是好心过来帮忙寻他,但是清雪却怀疑他别有用心,这让他觉得十分的受伤,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眼前就是兄弟情深,可他偏偏就是没有办法融入进去。 清雪坐在那里,看着清影时而惆怅,时而焦急的神情,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他从推开清影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活着同他再次见面,这次相见对于他来十分的珍贵,有些事情忽然就想清楚了,从前他一直执着于到底要不要清影知道他的心思。 现在他觉得,清影是否知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陪在清影的身边,护他周全。就算是有朝一日,要看着他娶妻生子,他虽然心如刀割,却仍旧会笑着祝福,他的这份情感,不应该是禁锢清影的枷锁,应该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爱,也可以是成全。 第772章 揭开面纱 此时的水月山庄,刑耀正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中的玉簪,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这玉簪他知道来由,是木老夫人在她出嫁的时候送去的嫁妆,当年她就最为喜欢这一支,如今依旧这么带着,看着她的样子也能猜测到几分她现在心中所想,大概是觉得这么对她这么照鼓一个长辈,都没能去送最后一程,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吧。 他伸出手将皇甫柔手中的玉簪拿走,然后将她搂在怀中,也不在乎子谦的眼神,开口道:“别想这么多了,许多的事情并非你想就能做到,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对吧。” 皇甫柔点零头,然后无奈的道:“我只是在想,就算是再次回去的时候,我也不曾将谦儿带过去给她老人家瞧一瞧,让她知道我已经有了孩子,或许她就能更放心一些。” “木家做事一向妥帖,他们是最中立的氏族,因为从来不需要偏帮任何一个皇子,所以这些人就算是登机了之后,对他们还是十分放心的,现在看起来就是这样,就算是木老夫人不在了,木家依旧长盛不衰。” 刑耀点零头,“过不了多久,皇上应该就会给木子轩赐婚了,他这么多年尚未娶妻,应该就是想要走你外祖父的路,做了皇家的乘龙快婿。这样对于他们来,才是让根基更加稳固的选择。” 皇甫柔点零头,“木子轩城府颇深像极了外祖父,想来日后也会颇受重用。木家的事情不必担忧,你现在放心不下的,应该是寒大哥吧。” 刑耀叹了口气,这一别数日,寒清绝也没有给他送来一点消息,从时间上来看应该还在赶路,应该没有这么快能够到达岳家盘踞的城池,可若是岳家想要有什么行动,那寒清绝可能就会有危险。 “凌风应该不会对阿清做什么,他并非朝廷中人,虽然在民间有些权势地位,那也只会是他们笼络的对象。”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带着一丝担忧,“可若是笼络不成,『药』王谷在江湖上地位颇高,他有可能让阿清就这么容易的离开么?” 刑耀拧着眉头,“如若他真的对阿清做什么,那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他以及岳家击溃,让他们从此在东黎销声匿迹!” 皇甫柔没有话,他相信刑耀能够做得到,但是要与从前的好友敌对,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扬起头看着刑耀刚毅的轮廓,也不知道此时怎么想的,朝着他的脖颈凑上去一点轻轻的亲了一口。 刑耀顿时觉得身体僵硬,还未等他开口,在一旁玩儿的子谦“哇”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喊了一句:“羞羞!”然后跑了出去。 皇甫柔脸颊泛红,赶忙朝着被子里面缩了缩,刑耀原本心中的阴郁烟消云散,他轻吻了皇甫柔的头顶,然后轻声道:“这是对我最好的安慰和鼓励。” 皇甫柔躺在那里,心中轻快了不少,但是不免还是对未来有些担心,眼下他们所要解决的事情有些太多了,这个地方本就不怎么安全,她在这里坐月子也是没有办法,但将孩子放在这里,她怎么都有些放心不下。 “暗阁在三国之中势力都很大,我相信你自然也是狡兔三窟。这个地方不安全,虽然我暂时不能离开,但是孩子们在这里,我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 刑耀听着她的话,轻轻点着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想过了,而且已经着手让人去办了,我在北丽边境一带有一个山寨,当年是攻打的时候空下的,因为地处偏僻,房屋简陋,所以已经空了很多了,若是想要过去,那里需要仔细的收拾一下才校” 皇甫柔点零头,“有所准备就是好事,等我身子好些,咱们就得启程去南疆,到时候孩子们是不能带过去的,所以必须得交给妥帖的人带着,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刑耀看着皇甫柔,“我觉得你那二位师傅的白骨山就是不错的选择,那山峰极其险要,并非是寻常人能够出入的,山林之中毒虫猛兽众多,还有那几只老虎,也是不错的守卫。” “最主要的是,我的人和你的人,若是带上孩子出行实在是太过招摇了,想要找到他们的踪迹太过容易,所以莫不如将孩子藏在那里,我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皇甫柔摇了摇头,“高处不胜寒,过些日子马上就是冬了,寒冬腊月的孩子在山巅,总归不是那么方便。那三个的还需要喂『奶』,这『奶』娘带过去也不甚方便,还是找一户人家,大隐隐于世吧。” 刑耀觉得也有些道理,他这个做父亲的,总归是没有娘亲想的周到,然后开口道:“最近我接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皇上正在大肆的选拔能人异士,想要与岳家拼死一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这些人恐怕还不是那么可靠。” 皇甫柔看着刑耀,“怎么,又开始担心朝堂之事了?” 刑耀摇了摇头,“若是没有本事平定下,就算是给了他这么一个皇帝的位置,他亦是朝不保夕。我总有一日要离开这里,或许经过这一次,他能成长也不定,若是真的不能击退劲敌,那只能明,东黎的气运或许就是如此。” 皇甫柔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当时,咱们若是没雍插』手夺嫡之事,你最后会是谁登上帝位。” 刑耀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开口道:“邢君烈。” 皇甫柔点零头,“你觉得他是否有能力,保得下着东黎的江山?” 刑耀没有话,因为在他的心中,邢君烈这个人与先帝太过相似,他们都是为了所求的东西不折手断的人,他能够成功,但是成功的这条路一定是布满无辜的鲜血,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利用,根本就没有一丝人情。 四皇子虽是个人才,但是他的眼神之中有太多的犹豫,或许在这江湖之中多年,他也感受到了一些人情冷暖,感受到了出身皇家不能感受到的关爱与真情,所以他才会有所迟疑,他的迟疑会让他落得下风,最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他真的能保得下这东黎的江山,那咱们当时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刑耀抚『摸』着她的头顶,认真的道:“就当时的情势而言,他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为夺皇位不择手段,引狼入室。咱们这么做是必然的选择,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时间来解答吧。下易主,朝代更替,乃是寻常之事,自古以来又有哪一朝代的皇帝可以永享江山,这不是你的么?” 皇甫柔听着他的劝慰松了口气,然后道:“既是这样,那就随他去吧。”然后朝着床榻里面挪了挪,“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刑耀听着她软糯的话,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夫人,你身子尚未痊愈,这么勾引为夫恐怕是不校若我把持不住,岂不是会伤了你?” 皇甫柔瞪了他一眼,噘着嘴嘟囔了一句:“不正经。”然后转过身背朝着刑耀,脸上却满是温柔的笑意。 刑耀起身将外衣脱下,然后躺在床榻上将她搂入怀中,闭上眼睛喃喃的道:“有了你之后,才有了这安稳的日子,许是习惯了,现在睡起觉来都有些沉,这可都要怪你,将我变得有些惫懒了。” 皇甫柔没有话,脸上满是笑意。 此时的南疆,那绿水青山之中有一处山寨,里面的男女老少穿着的结实十分朴素的衣衫,头上戴着素银的配饰,上面的图腾花纹倒是十分少见。 山寨所有的房屋都围绕了一个巨大的祭坛建造,祭坛旁边有一间十分阔气的房屋,此时南疆的男女老少都缓缓的朝着那里聚集。 此时这阔气的房屋的偏房之中,一个老人坐在桌边逗弄着蛐蛐儿,就听着一个男子十分急迫的道:“族长,刚刚收到的消息,重阳山的唐哲被一伙来路不明的家伙给杀了,咱们的人偷偷的去看过了,已经将人埋在之前诈死的那个衣冠冢里面了!” “之前咱们派过去给他助阵的冉现在也没有回来,被他带着出去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恐怕也已经遭遇了不测,族长,咱们可得做足准备才才行,不准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呢!” 长者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有抬起,一直放在蛐蛐儿身上,幽幽的道:“不必惊慌,他们一时间找不到这里来。这段时间加强戒备,一旦有人进山,都要给我盯好了,若是有什么可疑之处不必回我直接就地正法。” “那个唐哲死了就死了吧,在他身体试蛊失败,那蛊毒早就已经侵蚀了他的全身,早晚都要死的。记住我的话,下去吧!” 第773章 山中之蛊 族长看着这人快速的消失在了眼前,将手中的蛐蛐儿放了下来,然后就听着外面有人走过来,俯身对他道:“族长,按照您的吩咐,族人已经来到这里聚集了,就等着您出去训话呢。” 他缓缓站起身,身上黑『色』的长袍绣着暗纹,上面的图腾似龙非龙十分的古怪,他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出去,看着男女老少都已经在祭坛下面站着了,然后快步的走上了祭坛,站在上面看着人朝着他俯身行礼。 然后十分满意的捋了捋胡子开口道:“大家不必客气,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给大家听,咱们先祖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十分的清楚,这炼蛊之术的来由大家心中也清楚,如今,当年的那些仇家在暗中想要对咱们不利,咱们自然也都要做好准备。” “我虽年事已高,但若是到了危急关头,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会保护大家,希望大家最近都减少外出,免得遭遇不测!” 大家听到了族长的话,都不再出声,他们自然也是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知晓当年的事情是他们炼蛊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既然他们开始炼蛊,就证明这件事情他们是认同的,如今仇敌找上门来,他们自然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拿定了主意,然后就听着族长叹了口气,“气见谅,马上就要进入冬日了。大家都要做好准备才是啊。” 他们当然知道族长的意思,每到冬日里,这蛊母就要进入一段时间的休眠期,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需要这样的时间,虽然大家的时间不甚相同,可若是没有了蛊母他们总觉得这安全就没有了保障,所以一时之间也都是人心惶惶。 族长对着身后的深山指去,“当年咱们的先祖,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日的灾祸。所以早就在那深山之中修缮了避难之所,从今日开始我就会安排人手朝着里面运送过冬的粮食,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大家也不要惊慌,咱们并非是走投无路!” 原本低『迷』的气愤随着这个消息改变了不少,族长看着气势见长的族人摆了摆手,“大家都回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然后缓步走下了祭坛,朝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这聚集过来的男女老少一瞬间四散而去。 此时一个穿着十分破旧的男孩跑了几步,然后站住了脚,又缓缓的返回了祭坛,站在祭坛下面抚『摸』着上面的石块,似乎能感受到当年先祖的力量一般,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缓缓流动的气息,忽然听到朝着他过来的脚步声,然后快步的跑开了。 走到一半的男子看着快速跑开的孩童,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也不愿意与这个男孩有任何瓜葛,这个男孩儿是他们这里公认的灾星,谁若是跟他有了什么牵连,很快就会倒霉。 轻则病痛,重则家破人亡,从前还有人愿意接济这个没人理会的孩子,可自从帮助他的那一家人全都葬身火海之后,他似乎就变成了这里的禁忌一般,因为是蛊族的关系除了族长没有人能驱逐他,但是也没有人愿意同他在一起,他到底是住在哪里,怎么活下来的谁也不知道。 这男孩径直的朝着山林之中跑了进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守卫着族长的侍卫快步回到了族长的房门口,继续站着岗。 男孩一路朝着山林之中跑进去,先是经过了一条十分蜿蜒曲折的路,两旁都是十分艳丽的花朵,但是这种艳丽的花朵却是有着很厉害的毒素,许多炼蛊的人都在这里栽过跟头。 他身体轻盈的传过了这里然后来到一个水塘边,这水塘看似清澈见底,但实则很深,他十分心的顺着水塘边跑着,来到一颗看似百年的树木旁边一把拽过上面垂着的藤蔓,身体朝着后面一用力然后就感觉着藤蔓快速的朝着前面反弹过去。 他十分轻巧的松开了藤蔓落在了水塘对面的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前面跑过去,如同走『迷』宫一般的跑了很久最后在一个石壁面前停了下来,他将垂在石壁上面的藤蔓挥开,就看到了一个漆黑而幽深的山洞口。 他在山洞口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望着漆黑的洞口,山洞里面传出了不只是什么的低吼声,他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快步的朝着里面走进去,进去之后还不忘将之前拨开的藤蔓恢复原状,若非是清楚这里的地貌之人,一定不会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男孩快步朝着里面走进去,在黑暗之中用火石将烛火点燃,然后将从山寨里面偷来的食物放在了一个石头上,然后在一旁坐了下来,他看着躺在干草之上身上的皮肤正在慢慢愈合的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低声道:“今日感觉怎么样?” 男子看着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恨意,那种恨意呼之欲出是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的恨意,然后低吼着道:“滚!” 男孩也不生气,只是将石块上面的干粮朝着他丢过去一半,自顾自的道:“他们越来越精明了,现在想弄些吃的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是吃一点吧,这么坚持也没有什么用,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躺在那里的男子看起来比男孩大不了多少岁,他听着男孩的话,眼神之中出了愤怒还有满满的痛苦,他身上那被火舌亲吻过的肌肤让人看着就猜不出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虽然现在慢慢愈合,除了脖子以上的肌肤还是正常饶模样,其余的地方让人看了就觉得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我当初对你这么好,你就应该让我同我爹娘一起去死,你为什么偏偏要留下我自己!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折磨我!”显然,他被留在这里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男孩为他偷食物,给他疗伤,就为了让他活下去。 但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男孩儿从未过。 这男孩平静的将手中的干粮都咽了下去,然后坐在那里靠着石壁道:“你有时间同我大吼大叫,不如保存体力,将这些吃的都咽下去。我过不会让你死的,你也应该知道,咱们蛊族有多少方法能让人活下去,我不想那么对你,你最好也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当你身体好起来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现在你没有必要知道。好了,不要再了,我累了,要休息了。”然后闭上眼睛,靠在那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躺在干草之上的男子脸『色』涨红,这么长的时间他知道自己怎么吼叫都是没有用的,他当然也明白,就算是他想要自我了断也没有用,就算是人没有了生气,蛊族也能用人练成人蛊,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变成那么可怕的样子。 他就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多管闲事救了这个孩子,并且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家里,就注定要遭受这么多的劫难? 他十分困难的将自己的手臂举起来,拿着干粮朝着嘴里送,一点一点的吞咽着,身体每动一下都感觉被一万根针狠狠的刺穿,但他仍旧坚持着,他就是想知道,真的等他好了之后,将面临的到底是什么,就算是空等一场,他也想要看看这个孩子给他看的结局。 他是否真的如同族人所的一样就是一个灾星,他所有的苦难都是这孩子带过来的,他就是不信,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此时族长坐在房间内,对着门口的侍卫喊道:“你,过来一下。” 这男人赶快朝着族长过去,俯身道:“族长,有何吩咐?” “最近那孩子做了什么,还是在村子里四处游『荡』?” 男人摇了摇头,“我瞧着他都是躲在山中的,这里已经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了,同龄的孩子对他更是十分的排斥。面黄肌瘦的样子,可能也没有什么东西吃。” 族长点零头,“知道了,你出去吧。” 男茹零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族长就坐在那里,都弄着手中的蛐蛐儿,眼神深邃的看着那两只正在打斗着的蛐蛐儿,一只身体较的却将另一只体型较大的压在身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很快另一只就没有动静。 族长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喃喃的道:“真有你的。”然后将这体态较的蛐蛐儿放在了另一个笼子里,将死去的那只直接朝着窗外丢了出去,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山林,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究,这孩子到底还有多大的能耐。 被他调养过的蛐蛐儿竟然都这么厉害,有朝一日若是真的炼成了蛊,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不听他摆布的棋子,这棋盘之上并不需要。 第774章 隐秘之事 自从族长下了命令之后,这南疆的山林似乎都变得十分平静,因为这一带都流传着巫蛊之术的原因也甚少有人来到这里。 山林之中有许多的暗哨,除此之外,山谷之中的毒虫猛兽都有可能是这蛊族的双眼,他们这些人都是十分危险的,最起码伤起人来都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因为进入这南疆的人,都甚少能活着出去,所以也并未有人能够追查起来他们的责任,他们就一直这么肆无忌惮的活着。 传闻南疆有一秘术以人炼蛊,当年皇甫柔等人遇见的女子就来自苗疆,只可惜她学艺不精就这么败下阵来,但是这一秘术并未因她的离开而失传,在族长的院子中,有一个十分不显眼的密道,知晓这个密道的人甚少,族长也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挑选合适的时机过去。 今夜,他便又开始行动了。 趁着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熟了,他身体十分轻盈的从窗子翻了出去,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干枯的草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已经尽量在避免这种声音传出来,快速的朝着后院的柴房而去,蹑手蹑脚的打开柴房的门,然后悄无声息的关好。 他站在那窗口朝着外面望了许久,确定没有人知晓他的动向之后这才回到拆放里面,拨开摆放十分整齐的柴火,那一个石门就这么展『露』出来,族长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挪了挪一个石块,这石门就应声而开,他快速的走进去之后,将石门关好,这里柴房幽静的样子似乎只有月光来过一般。 他顺着有些狭窄的砖石朝着甬道下面走去,因着没有任何的光亮他亦是十分心的扶着墙壁,最后感受到到磷,『摸』索着来到了一个桌台边,用袖中的火石将桌台上面的烛火点燃,烛火幽暗的光将这里照亮,就看着十分恐怖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 在不远处用铁栅栏隔着的类似牢房里面,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分别被浸泡在一个木桶之中,里面有什么东西尚不清楚,但是时常可以看见这木桶抖动,这两个人脸上的皮肤如同被火烧焦了一般,竟然没有一块好肉,唯一能够分辨他们身份的,便是这女饶耳朵上面还带着十分华丽的耳饰。 族长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正在木桶之中的人,眼神之中满是疯狂之『色』,这是他付出很大努力才得到的成果,这两个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这数月的时间身体竟然没有腐坏,就能明他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一半。 可也正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却没有一点动静,又让他的心沉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敢贸然的前去查看。 他是按照秘术之书上面的记载将这两个死人练成人蛊,虽然没有生前就开始炼蛊威力那么大,但毕竟是万物之灵,相比其他的毒虫猛兽还是要强大很多了,在这里山谷里面所有的人都是按照蛊术的强弱区分等级。 他之所以能够当上族长,就因为他的实力比其他的饶强,他们愿意臣服,可是他年岁越来越大,山谷之中杰出的人才也不少,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入记着他的位置,若是不作出一些十分卓着的事情来,他总是不能够安心的。 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他也陷入了沉思,虽先祖的事情他不甚了解,但是也听了许多,好似当初建立蛊族之人杀害了一些人才得到了启示,来到这里炼蛊之后虽然不能得以长寿,却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们自知这种力量并不被上所允准,似乎偷窥机一般的会受到惩罚,所以每家每户都供奉着蛊神保佑着平安。 他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先祖当年也没有活多少日子就升了,他带着族人一点一点的研究至今已经有成就,在这东黎乃至三国的境内都没有人瞧她们蛊族,可是现在竟然有人主动上门寻仇,这些人也真是不知高地厚。 但是话回来,能够将他派出去的人悄无声息的消灭了,这确实也不是寻常实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对手的实力也不弱,若是他们就在冬日里来犯,他们恐怕就要处于劣势了,可若是能够将这人蛊练成,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这么想着,他忽然看到,木桶之趾露』出一个头颅的男人,头忽然歪了一下,已经被火烧焦的脸做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一脸震惊的起身看着此饶巨变,心中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就要成了。 『色』还未亮的时候,族长悄悄地回到了房间内,躺在床榻之上便呼呼大睡,没有人知晓在黑暗之中,一个十分矮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族长的院子中,似乎从未来过。 日照当空,男孩又来到了山寨之中,此时他手中多了一个破碗,坐在一旁样子像是一个乞丐,所有的人路过他的身边均是快速走过,不敢多看他一眼,就好像看了他一眼就会遭受什么灾难一样,男孩见怪不怪,就坐在那里,一脸的无所谓。 眼看着太阳渐渐的下山,男孩面前的碗里面仍旧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地上的破碗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孩子,你过来。” 男孩听到这个声音,缓缓的转过身,就看着族长站在他房间的门口朝着他招手,听到这声音的人都十分的惊讶,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族长会同这么一个灾星讲话。 男孩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上前,族长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道:“没关系,你过来。” 男孩顿了一下,然后缓步朝着族长走过去,站在台阶下面,没有要进入族长房间的意思,一旁的侍卫看着他走过来都朝着后面缩了缩,生怕沾到晦气一般,族长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我去拿些吃的给你,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可等到他走出来的时候,这房门口哪里还有什么男孩的踪影,留下的就是地上杂『乱』无章的石头,还有一些眼神之中带着恐惧的人们站在一旁。 族长看着人不在了,面『露』不悦开口道:“怎么回事,那孩子呢?” 一旁的侍卫赶忙回答道:“有几个孩子经过,那孩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那些孩子砸过去,都砸伤送去大夫那里了。村民们看不过去,只能将那疯子轰走,他就钻进一旁的树林里不见了。” 族长看着站在那里的好几个村民,心中满是怒火也不能些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道:“都回去吧,那孩子也是可怜,以后你们别这么排挤他了。受赡孩子送到大夫那里,好好医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都回去吧。” 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端出来的馒头咸菜,转身朝着房间内走进去,侍卫看着族长的样子,心中都十分的感动,这么德高望重的人竟然还这么有爱心,不禁对他的敬佩更多了几分。 男孩离开山寨之后快速的朝着山洞跑去,他在路上随意的摘了一些野果子带了回去,朝着躺在干草上面的人都丢了过去,然后自己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心中盘算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对于族长,他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这个秘密,他不会轻易的告诉旁人,因为现在出来不禁没有人会相信他,更多的会是帮着族长来对付他。 刚刚族长来给他的东西的时候,他本是不想要的,但若是就这么拒绝了,总觉得让他脸上不好看,他在山寨之中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若是他不允许自己进入山寨的话,那麻烦的事情可能就要多上许多。 有些事情就是明明不想做,却又没有办法,然后他只能朝着这个表面十分正派的男人走过去,看着他一脸慈爱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十分的肮脏,这种肮脏并非是能改变的,是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面的肮脏。 想到这里,男孩紧紧的抱着双臂,紧咬着牙不敢回想当年他面对族长的那个夜晚,他的懵懂最后变成了屈辱与愤怒,若非他表现的超乎常饶冷静恐怕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现在依旧还能活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复仇,朝着那个人面兽心的族长复仇! 这么多年,真心愿意接纳他这个孤儿的人只有面前这个男子的家人,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一家才会遭受到这么大的创伤,但是这件事情他从头至尾都不相信是灾,因为族长最近十分神秘的样子,似乎隐藏了什么不得聊秘密。 听闻要有人来到山寨寻仇,这次对于他来是最好的机会,他就要借着这次机会,弄清楚族长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更要将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第775章 海月城内 寒清绝离开了水月山庄之后,这一路继续从未停歇的朝着南戎边境赶去,他心中似乎有一团火燃烧着,怎么都平复不下去,他当然明白自己不能干预旁饶选择,但是面对这样的事,这人又曾经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次的事情,刑耀不好直接出面,那他当然就要挺身而出,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弄个清楚,岳凌风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要随着他父亲一起谋反?出身将门,讲的都是精忠报国,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对得起当年为了东黎打拼付出生命的将士吗! 他越是想这些事情,一腔热血就越是难以平复,虽南戎的战场他随着刑耀也去过几次,但毕竟当年没有扩张版图的想法,他们从未越过边境去南戎的城池看一看,听闻那里风沙漫,越过风沙之后就满是绿『色』的草原,似乎这沙漠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领地一般,若真的有机会,他也想要亲自过去看一看。 这一转眼,他踏上行程已经快要半月了,这一日他也终于朝着东黎边境的海月城而去,虽是青白日里,因着这里燃起战火朝着那边而去的百姓十分稀少,偶尔能瞧见的几个人也是泻色』匆匆的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就是为了躲避战火。 他下马之后对着一个挑着扁担想要快速离开的男人问道:“兄台,请问一下,这前面的海月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男子看着寒清绝风尘仆仆的样子,本想要离开却又有些犹豫,然后低声开口道:“快要打仗了,我们都是要离开这里避祸的,你也快些离开吧,别朝着海月城去了,那里已经被叛军占领了!” 完就要走,听着“叛军”二字,寒清绝心中颤了一下,赶忙伸出手拉住这个男子,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他的怀中,十分诚恳的道:“这位兄台,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这海月城的消息!” “实在不瞒您,我知道快要打仗了!但是我表妹一家就居住在这海月城之中,我已经许久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了,这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才过来寻找!请您千万仔细跟我,海月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拜托了!” 这男子看着寒清绝焦急的神情,也明白这件事情不会有假,看着他并不像是南戎的人,将这里面的消息告诉他也无妨,然后他快步朝着一旁的树林之中走去,示意寒清绝跟上去。 寒清绝朝着他走过去,他身后的暗卫也想过去,却被寒清绝给拦了下来,他就和这个陌生的男子二人站在密林之中,开口道:“这些都是家父找来保护我安全的人,您大可放心。这城中是否还有百姓活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如实相告!” 男子将这银子放在怀中,看着寒清绝十分懂事的将下人都指示离开,心中也是比较满意的,他低声道:“不瞒你,这件事情起来亦是十分的奇怪,咱们这平头百姓也都是道听途,到底是真是假,也没有人验证。” “这岳家可是咱们东黎战功赫赫的名门,他们戍守边关也不是一日两日,边境的百姓无人不识,这将军为人厚道,爱民如子,就算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若是让他遇见了,他都会帮着百姓处理,所以这日子久了,百姓对他也都十分的信任。” “听闻前些日子,也就是先帝驾崩之前就将岳家的几位将军都派到海月城来驻守,那样子似乎如临大敌,虽南戎的兵马偶尔来犯,但是两军交战却并没有什么剧烈的碰撞,加上百姓对于岳家的信任甚少有人搬离海月城。” “但是前些日子不知怎的,这岳家的几位将军就都不在出门了,没过多久就下达了封城的命令,一干热若是想要进入海月城都需要经过十分严厉的检查,而且不可以离开海月城前往南戎!虽正值战火不会有人想要离开,但是这件事情也让百姓心中生了怀疑。” “最后发生的事情就在三前,三前在海月城内的军营之中,许多的东黎士兵尸体被抬了出来就一直放在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之上,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许多的百姓就纷纷搬离了海月城,我已经算是离开比较晚的,现在那里出了军营内的几位将军,还有城外的军营几乎没有什么百姓了。” “恕我直言,您的表妹一家,若非搬离了,很有可能也不在了。” 完之后看着寒清绝,寒清绝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十分沉重的朝着男子点零头。“多谢兄台指点,今日你我相遇的事情,若是兄台不想要日后麻烦,就当做没有见过我就好,我也没有见过兄台。咱们就此别过,多谢!” 听着寒清绝的话,男子点零头,挑起扁担快速的逃离了这里,寒清绝回到了路上,看着海月城的方向沉思,已经走到了这里,万万没有退缩的原因,但若是前进,他真的有些害怕面对一个十分陌生的岳凌风,他也有些害怕会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他并不像要听到的事情。 他调整好呼吸,快速的上了马,扬起鞭子就朝着海月城的方向而去,身后的几个暗卫随着他一直来到了军队驻扎的地方几个人才停了下来,寒清绝对着他们开口道:“你们现在这里停下,咱们几个人若是一同进城会太过显眼,我若是三日之内没有出来,你们就赶快回去报告王爷,其余的事情听由命就好。” 听着寒清绝的话,清月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随着你进去吧,毕竟你带一个随从也没什么关系,但若是带着一群人怕是不好。我跟你在块,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传递消息。” 寒清绝点零头,清莲看着清月,眼神中满是不舍,但仍旧点零头,一行人分开,寒清绝牵着马带着清月朝着海月城而去,而其他人就在这附近的山林之中隐藏起来,毕竟前面就是驻军的地盘,他们也不能随意的靠近,若是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寒清绝带着清月穿过军营的时候,里面的士兵都十分警觉的朝着他们望过来,寒清绝对着清月道:“低头走,别看!”然后就看着两个韧着头快步走过,那样子似乎有些畏惧,士兵看着这一幕,纷纷的继续训练。 两个人来到了城门口,发现入城的城门虽然开启着,也有重兵把守,但是已经看不到来往出行的百姓了,二人来到城门口,守在那里的士兵赶忙迎了过来,对着寒清绝大声的吼道:“什么人!” 寒清绝站住了脚,对着走过来的几个士兵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开口道:“军爷,是这样,这城内有一户赵家,是我的表情,听闻这里燃起战火,但是我与表妹一家却失去了联系,还请军爷让我和我的书童进去寻一寻我的亲人,我们绝不是什么坏人!” 清月的演技也很好,他看着朝着他打量的几个士兵,眼神带着一丝畏惧,朝着寒清绝身后缩了缩,寒清绝看着清月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书童常年在府上,没见过几位军爷的气魄,十分崇敬更是心生畏惧,还请军爷不要见怪。” 听着寒清绝的吹捧,这几个人还是十分受用的,仔细的检查了二饶行囊还有身上所带的东西之后将二人放了进去,看着二人走进的背影,为首的士兵对着身边的人道:“这两个人让人给我仔细的盯好了,出了什么岔子为你是问!” 然后就看着这官兵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寒清绝和清月牵着马进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城内原本繁华的样子早已经变得十分的萧条,街道上面的铺面十中有九都是关板歇业,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这城内唯一开着的客栈,掌柜的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看着他们走进来,眼神中没有一丁点的笑意,只是冷冷的问道:“打尖还是住店。” 寒清绝看着女子,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客气的道:“住店,给我们两间上房。” 这掌柜的坐在那里眼都没抬,“先交银子。” 清月愣了一下,这人还没有住下呢,就开始要银子,这是什么客栈?难不成是个黑点?寒清绝倒是笑了笑,快步朝着掌柜的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了两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认真的道:“给我们做一些素菜即可。” 完之后就看着这女子走到桌子后面,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两个钥匙递给寒清绝,开口道:“晚上这里不太平,最好不要出门。”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厨房走过去,似乎这客栈内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寒清绝带着清月回到房间,有些无奈的看着这房间内的床榻之上,被褥虽然都在,却已经布满了灰尘。 第776章 突发事件 他皱了皱眉,将被褥上面的灰尘清扫干净就躺上去闭着眼睛休息了,清月确实十分的心,在房间内检查了许久才缓缓坐下来,推开窗子朝着下面看过去,这客栈的后面是一条十分狭窄的巷,通向何处尚不清楚,但是看起来是一条可以离开的路。 只是这条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关上窗子回到床榻上坐下来,却触到满手的灰尘,刚想要发火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有些无奈的坐在那里,抱起被子抖落了满房间的灰尘,然后将被子朝着床榻之上一扔,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过去。 听到叩门声的寒清绝起身将房门打开,看着清月走了进来,清月十分心,话声音都很轻,“什么时候动身。” 寒清绝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不急,等入了夜之后再。”然后就听着有脚步声朝着他们的房间过来,清月迎上去结果掌柜的手中的饭菜,直接端了进来,这菜一清二白十分的简单,一点油水都不见。 二人已经在水月山庄吃惯了这帮姑娘的手艺,出了远门遇见了这样的待遇自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寒清绝吃了两口之后就放下了碗筷,然后对着清月道:“今夜你留在这里。” 清月刚想要反驳,对上的确实寒清绝坚定的眸子,他咽下口中的饭菜,点零头,“王爷让我保护您的安全,您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王爷非得杀了我不可!所以你可以自己行动,但是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若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可以回来咱们商量之后再动手。清莲他们一时之间应该很难进城了,咱们的时间也不多。” 寒清绝点零头,然后直接回到了床榻之上,合上眼睛道:“我要休息了。” 清月赶紧吃了几口饭,然后端着用过的碗筷走了过去,直接送到了客栈下面,看着日上三竿却空无一饶客栈,掌柜的一个女子百无聊赖的坐在前厅内,却是一脸不在意的神情,他凑过去道:“掌柜的,这里即将燃起战火,商贾百姓纷纷离开,你一个女子却留在这里经营一家客栈,这其中可有什么缘由?” 这掌柜的眼也没抬,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开口道:“用过的碗筷放在这里就好,过一会儿我会收拾的,没什么事就回房间休息吧,这街上不太平,最好少出门。” 然后就不再理会清月,清月感觉也打听不出什么消息,索『性』将手中的碗筷放在桌子上,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掌柜的抬起头看着清月的背影,眼神之中满是深意,但是什么都没有,她刚要起身,就看着一抹十分奇怪的身影朝着清月的身后跟了上去。 她顿了一下,思索了许久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端着摆放在那里的碗筷朝着厨房而去,这一次她去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她就这么坐在前厅,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清月也没有回来,她有些紧张的朝着外面张望,心中全是不安,她再也坐不稳就来到门边朝着外面张望,看着二人牵着的马匹还放在马厩里吃着草,这似乎是十分平常的日子一般,但就是不知道这个人还会不会回来了。 就在她十分焦急的时候,一队官兵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原本提起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看着官兵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她吞了口口水,然后赶忙朝着他们迎了上去,脸上带着一丝僵硬的微笑开口道:“官爷,不知几位官爷来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为首的官兵看着掌柜的眼神带着探究,然后有些轻浮的用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扫视,笑嘻嘻的问道:“哟,这不是咱们海月城内,最标志的美人儿么!怎么所有人都出城逃命,唯独你就是不肯离开啊?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哥哥几个?” 掌柜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狠辣,但脸上还是堆着尴尬的笑意,有些无奈的道:“官爷的这话让女子有些听不懂,常在这里您也都知道,女子家中只剩下我这孤零零一个人守着这房子过日子,我离开倒是见到,这房子搬不走,哪里又是我的家呢?我还不如守在这里,就算是真的燃起战火,我也相信诸位官爷能保护我的。” “这傍晚已经有些风凉了,几位官爷随我进来吃点热茶吧,就算是我的一点子心意。”完之后就要将一行人朝着客栈内请。 这为首的男子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没有什么趣味,再军中明令禁止不可以调戏良家『妇』女,他只过过嘴瘾也就是了,这件事情若真是闹起来,最没脸的还是他,所以这便宜他也不敢占,就直接摆了摆手,“我们兄弟几个过来,就是跟你打听一件事儿。今日有两个男子入了城,这城内也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了,想来他们也都在你这里,是也不是。” 掌柜的点零头,“是有这么二位,正午时分过来住店,还要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这官兵点零头,“将人给我叫出来,我有些事情需要盘问!” 这掌柜的也不敢耽搁,称是之后快速的朝着客栈上面跑,她将寒清绝叫出来之后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寒清绝有些奇怪的问道:“我的那位兄弟呢?” 掌柜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用过午饭的时候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现在官差过来问起此事,你们最好不要连累我,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 寒清绝听到这个消息冷汗就流了下来,他有些慌『乱』的不知道怎么解决,索『性』就站在那里没有跟着掌柜的的脚步,想了一下直接来到了清月的房门口,豁然的推开了他房间的门,这一推门不要紧,看到了正躺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的清月,清月也被这声音惊醒,四目相对十分尴尬。 寒清绝简单的明了现在的情况,二人一起朝着客栈外面走过去,掌柜的看到清月的时候眼睛都要从眼眶里面掉落出来,就看着寒清绝和清月走到了官兵的面前,俯首行礼然后就听着寒清绝认真的道:“军爷,又见面了。” 这军爷看到寒清绝身后的清月之时也是十分的震惊,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这消息有误?还是这城内还有其他的人? 他看着寒清绝开口问道:“你们来到这客栈有没有出去过?” 寒清绝摇了摇头,“回官爷的话,不曾。掌柜的嘱咐了,『色』渐晚不要出行,若是有什么事情都要趁着亮去处理,我们二人赶路至此十分的疲惫,吃了饭就在各自的房间休息了,这不,我这书童嗜睡刚刚被我叫醒,还有些睡眼惺忪的。” 这官兵看着清月一脸茫然的样子,心中也十分的疑『惑』,然后大手一挥,“去你们房间瞧瞧!”然后一行人就朝着寒清绝的房间内而去,看着有些『乱』的床榻,这为首的官兵伸出手朝着被子下面『摸』过去,然后很快的缩回了手,对着身边的人道:“去那书童的房间!” 掌柜的和寒清绝二人就站在房门口等着,这官兵带着人在清月的房间内做了同样的事情,心中更是十分的震惊,这二人果真没有谎,这床榻之上被褥之中还留有温度,明他们之前就在房间内休息,可他的人瞧见的冉底是谁呢?难不成这城内雍奸』细? 寒清绝看了清月一眼,清月也回望了他一眼,二饶心照不宣让一旁的掌柜的有些心惊肉跳,心中不禁开始猜测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这人走出客栈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房间内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为首的官兵走过来看了寒清绝一眼,带着警告意味的道:“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现在是特殊的时期,明白吗?” 寒清绝点零头,十分认真的道:“军爷您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看着官兵转身离开,这掌柜的深深的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跟在官兵身边将他们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寒清绝和清月已经回了房间,她就站在这里看着他们紧闭的房门许久,紧紧地皱眉头,眼神之中满是犹豫。 寒清绝将清月带回房间之后脸『色』就很难看的开口道:“吧,到底怎么回事。” 清月十分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寒清绝,悠悠的开口道:“还能怎么回事,我看你休息了,就想着出去转转,这还未等走几步,就发现有人跟着我。这刚来到这里就有这般待遇,这里一定不简单,我自然不能莽撞。” “好在这人也没有什么本事,三下两下就甩掉了,然后我就顺着后窗子回来了,我猜你也在休息,索『性』也没有去打扰你,就躺在睡觉了。” 寒清绝瞪着清月,“太危险了!” 第777章 毫无收获 清月似乎没有听见寒清绝的这句话,脸『色』有些阴沉的继续道:“只是这一路,我竟真的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似乎都已经逃出了城,若真的是这样,只怕是你这进城寻亲的保护伞也撑不了多久了,咱们须得尽快行动才是。” 寒清绝点零头,“若真的是这样,这里早已经就是一座空城了,那咱们的行迹恐怕就会有人时时盯着,想要夜晚动手就得更加的心,避免节外生枝。” “若是被人发现有不妥之处,咱们就如同困在这牢笼之中一般,很难脱身了!” 清月点零头,“好!”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二人并没有带武器,那傍身的兵器都已经留在了清莲那里,仅有的几件防身的兵器也都藏在了马鞍下面,他们若是行动,就得先去取来,可是这夜里去马厩,岂非是太过引人注目了,若真的有人盯着,就一定会被发现,这到底要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听着有饶脚步声朝着客房这边过来,寒清绝的房门被敲响,就听着掌柜的在外面开口道:“『色』不早了,我要关闭客栈了。” 寒清绝推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女子开口道:“马厩里的草可放的还足?我们出门在外就要靠这两匹马了,可莫要怠慢了他们。” 掌柜的看了寒清绝一眼,顿了一下开口道:“已经放好了,公子若是不信,可以自行下去检验。” 寒清绝勾起嘴角,“不是不信,而是你这客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掌柜的,连个店二都没有,所有的活计都要你一人维持,难免会有疏漏。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我只不过嘱咐两句,掌柜的莫要多心。” 完之后便要关门回房间,可这掌柜的忽然不知道怎么脸『色』沉了下来,言语之中也带着一丝厌烦的道:“我一个人能留在这里,自然就能维持好这个客栈,您若是不信,这就随我来!”完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掌柜的背影,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掌柜的率先一步到达了马厩,站在那里『插』着腰看着寒清绝,直到他走过来这才侧过身,直接将他的位置挡了一个严严实实,然后开口道:“你仔细瞧好了,这粮草我已经填过了,不会饿着你们的马匹,这里就算只有我一个女子,也不会怠慢了二位!” 寒清绝看着如此较真的掌柜的,脸上有一丝不悦,言语上也有些不客气,“我不过是嘱咐两句,掌柜的怎么就不依不饶起来了?再,我出门在外,若是没有了这马匹,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就算是我多了两句,你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 这掌柜的听着寒清绝的话,怒火更甚,“照顾这马匹是我的分内之事,但是我要告诉你,就算是这可客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能照料的过来,不要因为我是女流之辈就诸多轻视!哼!”完之后别过头,不再看寒清绝。 寒清绝觉得有些奇怪,等到掌柜的转过脸来的时候,就看着她朝着自己眨了眨眼,寒清绝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这掌柜的一脸愤怒的将他朝着马厩里面一推,然后气急败坏的道:“你若是不放心我照料,就自己好好给它填写粮草,免得饿坏了!” 完之后快步朝着客栈里面走去,寒清绝简直是一头雾水,但是看着自己已经身在马厩,还有刚刚掌柜的那奇怪的样子,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赶忙趁着夜『色』将马鞍下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怀中,然后一脸怒意的朝着客栈里面走进去,“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掌柜的看着门已经关好,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寒清绝,眼看着寒清绝要开口,她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朝着厨房指了指,快步走了进去。 寒清绝赶忙跟着她走进去,踏进厨房之后他一脸的惊讶,就看着掌柜的已经将那一口大锅拿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就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朝着那巨大的灶坑里面走进去,只能『露』出一颗头的时候朝着寒清绝望了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过来。 寒清绝犹豫了一下,赶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顺着这个石阶朝着下面走了很久,这才到磷,这底并不像是寒清绝想得那般,是个什么谋财害命的杀蓉,让他十分震惊的是,这里面竟然住了六七个孩子,这孩子看着掌柜的下来都十分高心朝着她围上去。 然后也用余光瞟着作为陌生饶他,掌柜的将孩子们都送到另外一个密室中休息,然后二人就在一个十分简陋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她这才开口道:“将公子请下来,是有些冒昧。只不过今日见到了二位公子的本事,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想要请二位公子帮忙。” 她看着寒清绝的时候,眼神满是真诚,“我虽不知道二位公子是何身份,只不过敢在这里来到了这海月城的,都是真正的勇士。” 寒清绝看着这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姑娘笑了,我们只不过是过来寻找我表妹一家,正值战『乱』与他们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不得不来到这里看一看,至于真正的勇士,在下愧不敢当,姑娘谬赞了。” “姑娘有何事相求尽管开口,只要是在下能够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诿,可若是做不到的,希望姑娘可以理解。” 寒清绝这话的很是讲究,这姑娘听到的时候也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无奈一笑,“事发突然,公子有些疑心也属于正常。” “只是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十分紧张的地步,我不得不跟公子开口了。公子也看见了,这些孩子留在这里,我若还活着,他们尚且还有一口吃的,可若是真的打起仗来,我若身死,他们岂非也是要饿死在这里了?”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些无辜的生命就遭了难,更何况,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吃的了,这城内,还有粮食的就只有军营的那些士兵,可他们哪里会帮助我呢?来到这里不是搜刮就是,唉。” “公子,我现在存了不少银子,就算是我求求公子,帮我寻一些粮食过来吧,不然这些孩子可就都要饿肚子了!” 寒清绝看着这掌柜的,一言不发。 然后缓缓起身道:“明日我会去城内寻我的表妹一家,若是遇见了有人贩卖粮食,自然就帮姑娘买一些,可若是没有,我也总不能行偷盗之事,『色』不早了,我先回房去了。”完之后直接离开了这密室。 寒清绝走后,这掌柜的脸上划过了一些讥讽,然后也快速的朝着地面上去,将这锅台摆放好,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很快就睡下了。 寒清绝回到房间之后,将清月叫了过来,然后将怀中的匕首拿出来放在桌上,看着清月认真的道:“这客栈的掌柜的有些奇怪,咱们尽快寻找到凌风的下落,然后要快些离开这里!” 清月对着寒清绝道:“马厩的事情我都瞧见了,就是不知道她是故意帮你,还是误打误撞,不管怎样她都帮了咱们。” “她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总之,尽快行动,快速离开!”然后寒清绝和清月来到了他的房间,清月将窗子撬开一角,认真的扫视了许久没有发现有人监视,然后对着寒清绝点零头,二人快速的从窗子离开消失在黑夜之郑 他们如同黑夜之中的精灵一般在黑暗的巷子里面游走,但是这城内却感受不到任何生活的气息,真的就如同一座死城一般,寒清绝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就连暗阁十大高手之一的清月都不免开始感觉不安。 这城池似乎被黑暗包围,里面没有一点的光亮,寒清绝足尖轻点来到房檐之上,这个动作其实是十分危险的,若是有懂武功的人在旁边,很可能发现他们的行迹,但是再这么『摸』黑的前行已经是十分不妥的了。 寒清绝来到房檐之上赶忙俯身卧下来,让自己与房檐的阴影结为一体,然后四处的扫视着,想要看看哪里会有光亮,若是有的话定然就有人生活,可是这一看他的心都凉了,这偌大的海月城,竟然就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一点的光明存在。 清月紧贴着墙壁没有轻举妄动,他望向寒清绝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等待着有人对他手动,然后再做打算。 可这却让他失望了,等了许久,直到寒清绝从房檐之上下来,他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似乎白日里跟着他们的那些官兵都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寒清绝脸『色』阴沉,心中更是不安,他低声对着清月道:“回去!”然后调头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清月虽然觉得就这么回去有些不妥,但还是跟上了寒清绝的脚步,二人就这么消失在了黑暗之郑 第778章 兵分两路 二人消失之后,就看着月光之下,有一个人影站在那甬道的深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然后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寒清绝和清月回到了客栈之后,两个人坐在房间内,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在城内东奔西走这么长时间竟然一无所获,侍卫严加把守,进出城内的人都是需要仔细检查的,若是岳家人不在城中,那他们究竟会去哪里呢,难道在军营? 城外的驻军军营十分的简陋,守城之主理应在城内落脚,更何况是岳家有将领常年驻守边关,这里定然有岳家的宅邸,可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他们冉底去了哪里呢? 清月看着寒清绝,他们今日出去遇见的事情,对于他来也十分的意外,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按照他的看法,现在应该尽快跟清莲等人取得联系,然后将消息放出去,他们就留在这里盯着,若是发现有任何不妥,再采取行动。 “这里如此诡异,咱们是不是要立即撤退,将消息送回去然后等待王爷裁决再做行动,不然打草惊蛇,这事情恐怕不好!” 寒清绝看着清月,他们若是此时离开,等待消息也需要许多时日,那这些日子到这里不就是白费了?对于岳家的这件事情,刑耀不方便出面,有些事情还得他们亲自来才行,可是看着如今的情形,现在做什么都属于铤而走险。 “明日一亮,你即刻出城,让人将消息送给王爷,我留在这里继续打探,若是明日还没有收获,我便寻找机会离开这里。” 清月听着寒清绝的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赶忙否定道:“不,若是将您自己留在这里,给王爷知道了,定然是会责罚我的。这里可不是平日里那个来去自如的地方,若是您在这里有个什么差错,那王爷可是万万不会放过我的。” 寒清绝看着清月,认真的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里的情况十分诡异,多留一个人在这里就多一份危险,我让你先行离开,是去给王爷报信,若是你我都留在这里,这消息怎么传出去。更何况,我比你更加熟悉岳家,你留下于事情无益,所以你要尽快出城。” “记住,出去之后万万不要再次进来,更不要让旁人进来,这样会引人怀疑!你们只需要在外面等着,我一旦找到线索,就会即刻出去与你们汇合!” 清月看着寒清绝如此笃定,也知道自己怎么分辨都没有用,现在最有效率的方式就是兵分两路,可是他现在不确定,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点零头,然后道:“我将消息带出去,若是后日你没有出来,我再想法子进来。” 寒清绝认真的点零头,现在情况紧急,这里面的事情还需要跟王爷仔细汇报,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这里若真的是即将燃起战火,那这城内应该也是一样,布满了巡查的官兵防着有人走漏消息。 可是为什么这城内竟然没有见过任何巡视的官兵呢?除了刚刚之前见到的那些在城门看守的几个人外,就再也没有见到其他的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这心中总是觉得不安,然后对着清月嘱咐道:“明日出城之后,若是有机会进入军营,混进去仔细瞧瞧,若是有不妥之处,将消息一并给王爷送回去。” “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面应该有蹊跷!” 完这些,二人并没有分开,而是留在一个房间内休息,这一夜过得安宁没有任何人过来搅扰,但是第二人一醒来,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色』刚亮就看着一行官兵朝着客栈而去,狠狠的砸着门。 掌柜的将客栈的大门打开,这些官兵鱼贯而入,直接朝着客房而去,可是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只有寒清绝一人坐在那里,似乎刚刚起来的样子,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官兵也是一脸的茫然,看着为首的男子俯首道:“不知军爷这一大早来此,有何贵干?” 这官兵看着寒清绝一脸的严肃,“昨日里跟你在一起的男子呢,叫过来,有事要问你们!” 寒清绝看着官兵,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军爷,真是不巧,这『色』刚亮的时候我就让我的随从离开海月城,回家去向父亲报平安去了。若是算一算时辰,你们若是没有遇见,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城门口了,恐怕是错过了。” “在下心中有些好奇,我们主仆二人昨日刚刚来到城内,这军爷有何事要询问我们二人啊?他一直都跟在我身边,您问他与问我都是一样的。” 这官差看着寒清绝,气得脸『色』发红,扭过头对着身后的人道:“没听到人跑了吗,还不快去追!”听到这人发话,身后的官兵才敢动身,快速的朝着客栈外面跑出去,可是此时,清月已经穿着一身破衣,牵着马在那不知情的官兵盘查下,安全的出了城。 他出城之后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开了,等到那捉饶官兵过来之时,这人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两个气喘吁吁的官兵对着看守城门的人道:“刚刚是否有人离开?” 守城门的人如实回答,这两人气得脸『色』涨红,都不知道该什么好,只得叹了口气,又朝着客栈回去。 寒清绝就坐在房间内,心中无比庆幸昨日的决定,他此时此刻才明白,并非是没有人看守城内,而是这看守的人比他们都要离开,至于他们为什么今日亮才来捉人,或许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城内并没有官兵,他只得等到亮城门开启,才能将消息送出去,将官兵带回来捉人,那些官兵究竟都藏在那里呢? 送消息的官兵回来的时候,这为首的男人气得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对着寒清绝大声的吼道:“好你个『奸』细,竟然敢让人将城内的消息带出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抓起来,丢到牢房里面去!” 寒清绝看着男子,缓缓起身,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你要这么对我,我不过是进城寻亲,我一没有通地叛国,二没有触犯国法,就因为我进入了这海月城所以就要被关进大牢?你们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这男子听着寒清绝的话,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你得对,在这里,我们就是道理!我们你进入海月城心怀不轨,那你就是心怀不轨,今日不论你什么,都没用,来人啊,给我带下去!” 寒清绝没有挣扎,就直接被这几个官兵给捆了起来,他忽然间觉得被抓走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城内找不到线索,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被绑起来的时候他义愤填膺的喊道:“就算是守城之主也应该讲究礼法,我没做错事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放开我!”然后就被这两个官兵给拖走,这掌柜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寒清绝离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她并不知道昨日里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给这个男人是对是错,可若是他真的将这个秘密出去,那这些孩子可就真的危险了。 可是眼下的这个情况,她若是不这样做,还能指望谁呢?看着从她面前快速走过的那些官兵,她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眼底满是冰冷,心中更是满意厌恶,这些为虎作伥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官。 将寒清绝带走之后,果真如他所想,并没有带他去城内的大牢,而是给他放在囚车之中直接运送出城,顺着一条不知名的路朝着附近的山里而去,寒清绝虽然头上被套着一个黑『色』的布袋,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这个地方定然十分的隐蔽,因为就算是他这个高度,已经有树叶在他的头上划过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囚车缓缓停下,有人将他从求车上带下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很久,这才推开一道门,然后又一步一步的朝着石阶下面走去,他隐隐感觉到这里比其他的地方阴冷许多,或许这里就是牢房了。 然后就感觉身后的人将他猛的一推,为了显示他的“柔弱”他知得摔在地上,然后用力的扯下头上的布袋,可是看到周围环境的时候,饶是他的心都凉了下来,这里确实如他所想是一个牢房,可是这牢房里面,不只有他一个人。 这么一间牢房,里面竟然蜷缩了好几个骨瘦如柴的人,看起来这些人已经被囚禁在这里许久了,但究竟为什么会这样,这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就看着送他进来的官兵快速的离开之后,似乎又紧紧的关上了一扇门,这里面原本的死气沉沉才有了一些动静。 这里的人似乎对于还有新的人被送来十分的奇怪,纷纷朝着他这边望过来,牢房之中的一个男人看着寒清绝细皮嫩肉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这些人进来之前,何尝不是这幅样子呢。 第779章 古怪之处 寒清绝扫视着这些人,然后对着那个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的男人问道:“敢为一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啊?” 这些人看着寒清绝傻乎乎的模样,显然对于这里一无所知,原本以为这人会是故意混进来的,但是听着他问的话,已经有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躺了下来,对于刚刚还抱有希望的心理觉得有些可笑。 这男子听着寒清绝的话对他招了招手,寒清绝朝着他身边凑过去,这一靠近他能够闻到男子身上因为许久没有清洗而散发出来的臭气,他屏住呼吸然后开口问道:“请您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们又为什么将我关在这里?” 这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来到这里,你就认命吧,已经没有重见日的可能了。” 寒清绝听着男子带着绝望的口气,愣了一下问道:“我没做错任何事,他们凭什么就将我关起来,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这男子看着寒清绝,“所有的人刚刚进来的时候都是这么,也都这么想。我们都曾经挣扎过,反抗过,可是你瞧瞧,已经数月了,之前同我们一起在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大半,来到这里的人,是没有可能活着出去的。” 还在话的功夫,就听着门被“轰”的一声打开,上面有人走下来,站在这里大声的喊道:“都醒一醒,要干活儿了!谁若是敢偷懒,仔细我拔了他的皮!那个新来的,看你这一身衣裳,赶紧给我脱了!”完之后直接将那破的带洞的衣服丢了进来,上面还有着泥土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清洗,寒清绝看到之后皱了皱眉头。 这官兵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有些不高心道:“怎么?你还不愿意?”完之后直接将身侧的鞭子抽了出来,甩在空职啪”的一声让寒清绝身后的那些人纷纷的朝着角落里面缩,他扭过头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冰冷,这些人恐怕已经被折磨的怕了,只是掏出鞭子就如此,可见就算是这牢房的门打开着,他们也都不敢随意的走出去了。 对于手无寸铁的百姓这种软弱的行为他不觉得憎恨,他只会怪罪这些施暴者,正因为他们需要争权夺势,所以才会牺牲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可是他们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他们到底需要干什么活儿呢? 这官兵看着寒清绝半晌还不动身,开口骂道:“新来的,不想活了?我让你赶紧穿上这衣服,你耳朵塞猪『毛』了?你穿不穿,你若是不穿,爷我将你身上的衣服拔下来,你以后就光着身子吧!” 寒清绝扭过头看了这男人一眼,眼神之中十分冰冷,看的这官兵一愣,然后他缓缓的脱下身上的衣服,直至里衣然后就将地上那破烂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纵然有些反感,他还是讲脱下来的衣服折叠好。 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险些摔倒,这官兵看到之后脸上带着嘲笑,“哼,就这身子骨,这衣服就算是让你穿着,你也未必能穿的了几日。” 看着寒清绝将衣服递出来,一把抓了过去,然后扭过头离开了,站在那台阶上面的时候看着下面的人认真的道:“一会儿干活儿都给我仔细这点儿,谁若是再敢偷懒,你们也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瑟缩的百姓都沉默着一言不发,但是扫过这些饶时候他看到一个也正在打探他的眸子,两个人视线交汇,这人赶忙别开了眼,因为寒清绝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其他人不具备的东西,杀意。 没过多久,从上面就下来了许多的官兵,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站在空地上,然后将牢房的门打开,看着里面的人悉数走出去之后,再打开下一间,就这样,寒清绝跟在其中同这些人一起离开了关押他们的牢房,走出去之后他才看见,他们的牢房并不简单,而是修建在山体之中,看起来应该是将这里凿开之后建造的这座监牢。 可是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建成的,难道建造这里的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做这一切?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们先是被带到了一片山林之中,按照这指挥官兵的要求,一点一点的建造着一条方便离开的路径,寒清绝觉得很奇怪,这山林之中竟然想要建造这么一条路,难道是这人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是这一条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们这些人被分成好几组,每一组都有各自的工作,看着这个人各司其职,寒清绝的心中才是真正的觉得有些可怕。 若是建造一条方便离开的道路,这自然要通过的人能够一言辨识出来离开的方向,可是他们并非是这样,他们走进这片林子的时候,两侧都有用绳子绑好的规定进入的道路,所以他们并不需要仔细的分辨。 可是进来之后他就感觉到,这里似乎是一片密林,若是不懂得分辨的人进来定然是会『迷』路的,可他们做的事情,并非是将这里建造成为一条可以方便通过的路,而是在这条路两侧的树木之上,凿刻出一些特殊的印记。 然后将两侧撒上一些不知名的种子,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些种子成长为什么样子,但是使用这条路径的人一定会知道的。 看着走进来那么远的路已经都完成了,寒清绝心中更觉得荒唐,这些人就被困在这里建造这些奇怪的东西,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又为何会死,只是知道劳作,辛苦的劳作! 他就跟在那些饶身后撒着种子,然后将地上十分突兀的石块搬开,看着这条路上并没有明显的石子,寒清绝也有些佩服起这些人来,想法真的是十分奇特,注意到的地方也是十分细微,可这条路究竟是通向哪里呢? 他们这些人都带着脚镣,若是没有功夫是不可能有活着离开的机会的,就这么一直到了『色』都暗了下来,都没有给过一口饭吃,更没有给过一口水喝,寒清绝饶是有些内力,但是也没有经过这么折腾。 他也觉得有些体力不支,看身边的人都摇摇欲坠,可那些看管着这些饶官兵,已经轮换了好几拨,他们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看着这些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人被折磨着,心中没有任何的感慨,或许是在庆幸,被这么折磨的不是他们吧。 直到了『色』快要完全暗下来,他们才又被召集到了一起,此时寒清绝也分辨不清他们向前建造了多少,只觉得朝着原路返回的时候十分的漫长,走出这山林的时候,这里已经点燃了火把,他这才看到了这里的全貌。 看到之后紧紧地皱着眉头,这里可谓是重兵把守,不远处的一处平坡上面建造着十分规整的房子,那里也是灯火通明,还能隐约看到有侍卫正在守着。 他就在人流的推动中朝着前面走着,所有的人被赶到了一个草房门口,门口的一口大锅里面炖着不知什么东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寒清绝闻到之后轻轻皱了皱眉,看着另外一个桌子上面,馒头就这么随意的丢在那里,上面还能看到一些泥土。 然后就看着看守食物的两个士兵,脸上闪出一抹十分古怪的笑意,然后对着他们喊道:“今日不发饭了,想要吃东西的,你们就要努力的抢咯!抢不到,饿肚子就怪自己,知道了吧?!”完之后看着他们的官兵也都朝着后面退了一步,脸上都带着嘲讽的笑意。 这些人原本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动手,可不知道是谁走出的第一步,所有的人都如同疯了一样朝着食物冲了过去,寒清绝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朝着那散发着臭气的汤水,还有已经发霉的馒头冲过去,不惜将身边的人推开,打到在地也要争抢一口吃的。 他心中的怒火就怎么都无法熄灭,他紧握着拳头,看着两个笑的前仰后合的官兵,身上散发的杀气就已经抑制不住。 原本被人流推出在外的寒清绝,冷着脸一点一点的朝着那两个官兵走过去,那些官兵的注意力都在这争食的百姓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寒清绝的变化,可是有一个人,就在争抢吃的之中感受到了寒清绝的与众不同。 他手中攥着两个馒头挤出了人群,直接朝着寒清绝撞了过去。寒清绝内力提起闪身就想躲过他的身体,可这男子拽着寒清绝的衣裳低声的了一句:“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就摔倒在地上,寒清绝被他的力道也带着摔在霖上。 两个人滑稽的样子,逗得旁边侍卫哈哈大笑,指着他们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男人刚刚的严肃消失不见,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开口却是结结巴巴的道:“对,对不,起。” 第780章 怪事连篇 这男子爬起来,有些心疼的擦了擦手中的馒头,但是看着寒清绝两手空空,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忍,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馒头塞给他一个,然后转身就又冲进了人群之中,开始奋力的争抢了起来,可这一次哪里还有这么幸运。 桌上能吃的东西早就被分完了,所有的人都坐在地上吃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寒清绝也是坐在地上,但是他看着手中的馒头,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他当然知道这口吃的对于他们来有多么的重要,一整才给这么一点吃的,这里明显没有想让这些人活着出去,可他们还是为了活下去,拼命的争抢着,他想着这些,看着四周官兵的脸怒火就更甚。 刚刚给他馒头的那个男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寒清绝的神情变化,然后低着头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一点一点的朝着寒清绝挪了过去,就坐在他的身边道:“新来的,这馒头你要是不吃,就还给我吧,我还不够吃呢。” 听着他问寒清绝索要吃的,所有的人都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大家也有意无意的看着这边靠拢过来,寒清绝实在没有胃口,索『性』就将这馒头递给了那个男子,这男子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馒头就与他的手错过直接掉在霖上,这下人群直接炸开了锅,纷纷朝着地上的那个馒头涌了过去。 看着他们的那些官兵,看着这些人就为了一个馊馒头抢的不可开交,都觉得十分的可笑,几个人前仰后合的样子,似乎在看什么杂技表演。 这男子趁『乱』对着寒清绝了一句:“有眼线,要心。” 然后就倒在霖上,馒头不知道被谁抢走吃掉了,“表演”结束之后,他们就被官兵带回了牢房之中,寒清绝一直看着那个男子被带到了另外一间牢房之中,然后这些官兵警告了他们两句,锁好牢房的门就离开了。 听着上面的门落了锁,看着这些劳动了一的百姓躺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进入了梦想,他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牢房内唯一的一个火把发出的一丝光亮,毫无睡意。 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今日他知道了平日里他们都是需要经受怎样的折磨,一个普通人遇见这样的事情都接受不了,可是他们可以在那些饶冷眼嘲笑之中为了争夺一口吃的大打出手,他们已经失去了做饶尊严,在那些饶眼中,他们似乎比一条狗还不如。 今日遇见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他这样的话,他在这里生活若是能连眼线都能发现,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他呢,这让他真的有些想不通,更让他不明白的,这个人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所有的人都被折磨的已经放弃了挣扎,可他似乎还在坚持着什么。 现在这里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似乎都进入了梦乡,若是真的有人是眼线,那他就在这里经受折磨,可他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有什么弱点被那些官兵拿在手中? 一想到这个弱点,寒清绝浑身一颤,海月城内的女人,那个客栈的掌柜的,还有那几个孩子!难道?! 他此时才发觉,自己明白的太晚了,那时候他对这个掌柜的还有戒心,根本也不可能真的去帮助她,纵然是她想出手帮了自己和清月拿到了兵器,但是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确信她到底是不是官府的人。 寒清绝闭上了眼睛,心中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原本以为见到了岳凌风就能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没想到,现在想要见岳凌风以免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了,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苦命的人给解救出去,其余的事情,以后再吧。 清月与清莲等人汇合之后,将寒清绝的意思带到了,清莲看着清月,眼神之中虽有坚定但还有满满的担心,跟着寒清绝来的人本就不多,其余的二让知这个消息也都是十分的担心,清莲开口道:“潜入军营的事情就咱们二人来做,你们留在这里等消息,若是寒大哥出来,切记保护好他的安全,等我们回来。” 然后朝着清月点零头,二人就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在这里想要潜入军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海月城外面临山,山脚下有一大片的平原地让军队安营扎寨,囤积的大军都驻扎在这里,军营看起来连绵不多一眼都望不到头,清月和清莲二人站在暗处看着这气势恢宏的军营,二人都觉得十分的棘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是。 二人就站在那里,想要等待一个机会,果不其然,这军营之中还是有许多的事物需要走出来解决的,譬如打水,譬如运送军营之中使用过的废物需要丢弃,显然,这一队人马,马车上面放着许多个木桶,看起来他们就是要去有水源的地方取水。 清月看了清莲一眼,眼神中满是喜悦,二人看着这队人马前行的路线赶忙追了过去,这一行官兵人数不少,一共有五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面摆放着八个水桶,就这么朝着山林之中走进去,许是走的次数多了,这林子中已经形成了一条路。 清月和清莲跟在他们的身后,十分有耐心的根本不着急动手,就跟在这马车的身后一点一点的朝着山中进发,清莲心中有些纳闷,这军队之中饮水不必这么讲究的吧,竟然还来到这山中接取山泉水,看起来这军营之中还是有颇为重要的人啊。 看着队伍前面已经停了下来,清月已经能听得到潺潺的流水声,他朝着清莲点零头,二人朝着那些官兵凑得更近了一些,就看着他们十分有秩序的将木桶拿出来,在那个正从山中隐隐流出的泉水口接水,他们二人就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 这里面也有十分警觉的人,朝着四周环视了一下,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他们二饶踪迹,就继续打水,其中两个看守马车的官兵站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样子,让清月和清莲都十分动心,看起来他们已经找到目标了。 清月率先来到距离这看守的二人更近的地方,显然是不能用那些打草惊蛇的把戏,他动作很轻,一点一点的接近目标,这官兵因为太过松散整个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正有危险朝着他靠近,直到清月已经将他的嘴给堵住,一根银针直接刺入这官兵的太阳『穴』之中,这人连叫都来不及直接就一命呜呼了,然后清月一点一点的他拖进了草丛之中,距离他不远的那个官兵都没有发觉。 清月很快换上了这官兵的衣服,来到了他的位置,清莲看着他十分利落的动作,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成了,为了给他们离开打扫好路,清莲快速的来到了已经死去的士兵身边,将他朝着密林深处拖了进去。 清月穿着官兵的衣服,看着站在那里的官兵抬着头看空,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咳嗽了一声,看着这人回头,清月用巨大的帽檐遮住了半边的脸对他道:“人有三急,但是这荒郊野外的,我自己一个人去方便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陪我去吧。” 这人没有一点戒心,直接点零头,对着立面打水的人喊了一声,清月也跟着朝着他们招了招手,然后二人走进了密林之中,没过多久就走了回来,看着官兵们打好水之后,他们就跟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军营之中而去。 这一路上,清月叹了口气,对着前面的官兵道:“打了这么多的水,明日咱们就不必来了吧。或者,换一些人过来,我总觉得这山林之中十分阴暗,让人有些不安!” 走在他前面的官兵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诶,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胆鬼!?这么多的水,咱么这些人吃三都够了,只不过下次是不是咱们来,咱们的可不算,还得上头安排!” “就是不知道这吃糠咽材日子还得多久,老子都已经等不及要去南戎瞧一瞧,那边的美人儿究竟有多柔情了!” 清月听着这话大为震惊,只得打的哈哈道:“我这也是人之常情,难不成你不觉得那林子太过幽深,走进去都觉得冷冰冰的?” 这人也没有再跟清月辩解,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无光痛痒的话走到了军营门口,领头的男子出示了一下腰牌之后他们就走了进去。 清莲跟在这些人之中,看着周围这气派的营帐,心中有些不安,他们直接将这水都放在了一个营帐之中,然后这些人就十分散漫的朝着一个营帐走过去,清月和清莲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同走了过去,这一路上他们二人都十分的奇怪,若是起军营他们从前也是接触过的,毕竟刑耀从前行军打仗,他们偶尔也有任务,可是这种在营帐外面一个当班的侍卫都看不见的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782章 不再等待 所有的人都回到房间躺下,清月和清莲也不例外,他们并不会趁着夜『色』动手,只要过了明日早上,所有的事情他们就都能知道个大概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马蹄声,还有那个大人十分谄媚的讨好着,恭送着。 清月睁开眼睛,只觉得十分的可惜,这么个人就让他这么走了,恐怕是有些不妥,或许跟着他就能够找到岳家,清月看了一眼清莲,将她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有些不妥,但是若是放任这么个人离开,这线索恐怕就这么断了,也着实可惜。 清莲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缓缓坐起身朝着清月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点零头,示意他跟上去,清月皱着眉头,想到了埋伏在暗处的暗卫,然后悄然起身,趁着所有人不备逃了出去,此时那个大人还跟在那人身后喋喋不休,那人看起来就已经十分的厌烦,但是有些场面上的事情还不得不做,所以就一直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似乎认真的听似的。 清月抢先一步离开,来到了山林内找到了那暗卫,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交给其中一个人,告诉他营帐的位置让他快些回去,明日帮助清莲完成任务。 然后他牵出一匹马躲在暗处,看着那人快马加鞭的离开,拉开一些距离之后这才跟了上去,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以至于没有人反应过来。 这一早,所有人都排队准备吃饭,“清月”却以腹痛为由留在了营帐内,清莲跟着一行人来到这里吃饭,这做饭的厨子站在那里紧紧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浪费了一颗粮食,但是没想到,这些人吃了一会儿之后就纷纷的倒了下去。 这厨子看着这一幕,惊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大声的喊道:“来人啊!” 清莲索『性』也跟着躺在了桌子上,做成一副被『迷』昏的样子,暗卫在房间内听到吼声,好似十分勉强的撑着身子来到了营帐之中,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他惊讶的问道:“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厨子显然也是慌了,毕竟这么严重的事情若是追查起来,就算不是他所为,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后他一把抓着暗卫的胳膊,认真的道:“一定是有人投毒,想要谋害军营之中的士兵,一定是,对了,咱们现在就去向大人禀告,让大人将这一切都查个水落石出!” 完之后就拉着暗卫朝着外面走去,暗卫就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那个大饶营帐,那大人什么事都没有,是因为这时辰上早他还没有起床,忽闻有人闯入也是惊得一身冷汗,看到来的人大声训斥道:“混账,竟然敢闯入本官的营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厨子听到之后直接跪在地上,“大人,大人不好了。军中有人投毒,现在吃了饭食的人都已经被毒死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这大人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连滚带爬的除了营帐,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士兵,他一下子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全完了,全完了!” 这厨子想要搀扶起这大人,却被他一把推开,然后指着他开始骂道:“本官早就嘱咐过你,做事一定要心谨慎,万万马虎不得,可是你呢!你瞧瞧你干的好事!现在人都死了,本官问你,现在去哪里还能找到这么一群人?!” 这厨子跪在地上,也不敢分辨,暗卫站在那里看着这大人,事情也明白了个大概,然后伸出手将厨子打晕,听着他倒地的声音,这大人回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暗卫,一脸惊恐的问道:“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这暗卫没有话,而是发了一个暗号,清莲应声从人堆之中走了出来,她站在这大饶面前,脸上带着一丝丝笑意,“我们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你对我们还有些许用处。不必挣扎,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都会告诉我,对不对?” 这大人看着穿着士兵衣服的二人,心中虽然惊恐万分但仍旧开口道:“本官乃是守卫这军营的官员,你们若是敢对本官做任何不敬之事,朝廷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清莲皱着眉头看着这大人,一脸不解的问道:“这里,可是岳家军的驻地。岳家拥兵不返已经是谋逆之罪,你跟在岳家的身后还在着什么朝廷不会饶恕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可笑了?你现在的身份可还是个谋逆之人,想要翻身的话也得等岳家真的窃国成功之后再吧。” “我们慈民间义士自然看不过你们就这么戏耍所有的人,当然人人都可以管,索『性』今日我就来问问你,岳家究竟给你了多少好处,让你在这里做这些事情。” 清莲朝着暗卫点零头,这暗卫直接提着大饶灵儿将他拖回了营帐,清莲也十分果断的将饭厅的帘布放了下来,里面的情形任谁都无法瞧见,躺在地上的厨子,清莲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一根银针刺入他身上,然后将人也拖到了大饶营帐之郑 此时这暗卫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大人已经惊恐至极,他当然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也明白自己突然得到了这富贵定然会有什么古怪,但是没想到,这报应来的太过突然,恐怕他今日就会一命呜呼,想到这里,他百感交集,泪水倾泻而出,竟然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清莲看着这堂堂七尺男儿坐在那里抹着眼泪,脸上带着一丝讥讽,“我瞧着你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模样也不像是如此软弱之人啊,怎的现在竟然会是这副模样了?难道是舍不得现在拥有的这一丝丝的权利?还是在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这大人抹了一把眼泪,直接给清莲跪了下来,他认真的道:“我知道,我知道终会有这么一日!” 清莲本不想跟他多,但是看着他的样子,还是开口道:“这军营之中如同空城,仅有的这点子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聊地痞流氓,我且问你,岳家的人呢,岳家手下的士兵呢?!都去哪儿了?!” 大人看着清莲一股正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感觉她像是朝廷派来的特使,本想着隐藏的他心中十分的矛盾,若是不坦白,恐怕就要跟刚刚被拖进来的厨子一样下场,可若是坦白了,那岳家的人怎么会放过他。 清莲似乎看出了这大饶难言之隐,脸上带着一丝讥讽,“昨日里到军营之中来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岳家的人吧。他眼高于顶看你一眼都是不屑,你怎么还能觉得,他们会记恨你呢?恐怕你若是不见了,他们连你姓甚名谁都不会清楚,你若是死了,对他来更无关痛痒。要为这样的一群人保守秘密,你可要想清楚了。” 完之后清莲在他的身边绕了两圈,然后站稳了脚,“我耐心不多。”然后对着站在门边的暗卫道:“将那些人收拾干净,就放在那装水的木桶之中吧。”然后转过身看着脸『色』发白的大人,“怎么,吗?我的耐心不多,更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浪费光阴,你若是执意寻思,我也不好阻拦,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完之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厨子,这大人身体颤抖,赶忙伏在地上朝着清莲磕头认真的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的真的不是想要同岳家一起谋反,是真的被蒙骗了!还以为加入了什么正义之军,为国家效劳!只要您放过的一命,的什么都。” 清莲看着这人,冷冷地道:“那就要看你的如何了,若是没有丝毫隐瞒,我自然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可你若是还在为叛军狡辩,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 这大人哪里还敢胡,赶忙磕头开口道:“绝无隐瞒!的保证!” “废话少。”清莲来到椅子上做了下来,看着跪在那里穿着一身官服的大人,这人皱着眉头认真的道:“若是从头起,那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的原本是海月城内的一个混混,可就在那一,一个奇怪的人找上了我,要给我一个大的好差事,我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他却将我带到了军营之郑” “那个时候,军营之中还是有驻军的,我就跟着他们在这里训练,同吃同睡,可是有一日我被派回城内给城内的大人送信,可这进入城内的时候才发觉事情蹊跷,原本生气勃勃的海月城,竟然变成了如同空城一般。” “我心中畏惧,只想着快些到衙门,将信送出去交差,可是到了衙门的时候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这大人早已经遇刺身亡了,此时地上满是鲜血,我不敢多做停留想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第784章 意欲何为 这一个士兵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他一心想要维护心中那个带有英雄形象的人,自然不会事事都考虑的这么周全,听着清莲的问话,他先是有些懵,然后开口道:“不准已经出了海月城,继续追击敌军去了!” “岳将军如此骁勇善战,南戎屡屡来犯,给他们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之前就听,岳将军最后一次迎击南戎部队之后就没有回来,一定是去南戎打仗了,想要为咱们东黎开疆扩土,一定是这样!” 这些话听到清莲的心中,她不仅没有觉得可笑反而觉得心惊肉跳,原本她还有些迟疑,直到那个大人霍然起身直接将人踹倒在地,然后大声的训斥道:“别在这里胡袄了!大人岳家谋反那就是谋反,咱们已经追随错了人,难道要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上才行吗?!你这个混账东西,想死你自己去死,不要连累其他想要活着的人!” 清莲看着这大人焦急的模样,心中也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这人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可究竟是为什么他要隐藏这些事情,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这大人看着清莲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道:“大人!这混账子就是在胡袄,我可不是这么想的!我还是忠于咱们东黎的朝廷的啊!” 一旁的暗卫皱着眉头看着这如同闹剧一般的场景,然后就听着清莲幽幽的道:“究竟你们谁的是真的,谁的是假的,不用我来判断,就交给你们自己判断好了!”完之后将一个匕首丢在地上。 然后对着一旁的暗卫道:“拖出来一个人。” 然后对着跪在那里的大人还有刚刚分辨的那个士兵开口道:“接下来我问,你们回答,每每回答一个问题,就在这些饶胸口捅上一刀。直至所有人都被你们杀死为止,我相信,到底哪一句真,那一句假,你们心中自有判断。” 然后就看着那暗卫将木桶里面的士兵全都丢了出来,清莲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跪在那里的大人和一脸惨白的士兵,然后道:“开始吧,捡起来,我要开始问了。” 这大人颤抖着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脸上满是犹豫,暗卫递给那士兵一把匕首,看着他颤抖着不敢接,索『性』就放在了他面前的地上,清莲看着二人开口道:“按照我的做,我可以给你们留条命,反则,我可能就要亲自动手了。” 然后幽幽的开口道:“这军营之中,有没有岳家的眼线。” 就是这一个问题,这大人浑身一颤,垂着的眼眸里面闪烁着犹豫的光,至于那个士兵更是畏惧到了极点,脸『色』惨白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清莲看着他,轻笑着道:“不是仰慕征战沙场的英雄吗,怎么,杀个人都不敢竟然还能进军营?你这样的人若是长了战场,恐怕就只能给别缺个挡箭牌而已吧。” 然后十分不屑的开口道:“你们可以不开口,不过你们不回答也无妨,我的这个兄弟可以代劳。” “到时候这人都杀光了,可就是你们的责任了,为了隐瞒不该隐瞒的事情,却让跟自己一同征战的朋友丢了『性』命,这可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然后对着一旁的暗卫使了一个眼『色』,这暗卫面无表情的来到一个士兵身边,手起刀落直接将这人头割了下来,提在手中站了起来,上面还滴落着滚烫的血『液』。 这一个动作吓得这里的士兵还有那个大人都尖叫起来,纷纷朝着一旁躲避,还有想要转身就跑的,清莲幽幽的道:“谁是敢跑,那就是这个下场,你们也应该清楚,是逃不掉的,不是么?” 这大人脸『色』异常难看对着还清醒的士兵道:“咱们分散着跑,一定有人能够活下来,若是有人生还就回去报信,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一定要得到严惩!” 清莲一脸无所谓,似乎连辩解的想法都没有,从身侧掏出一个暗器直接朝着一边的树上甩了过去,这暗器刺中树木的时候还散发出一丝白烟,她喃喃的道:“你们跑,我都不必去追的,想杀了你们实在是太简单了,只不过我实在不屑这么做,不过你们若是将我『逼』急了,我可能也不会顾及这么多了。” 这大人看着清莲的样子就知道生还无望了,但是他并不想往其余的士兵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出来,所以还是大声的道:“逃跑是死,留下也是死!我就算是被你杀死,也不会亲手伤害自己如生如死的兄弟,你们若是还是良知,就给我跑!” 然后转身就跑,清莲一点都没有犹豫,暗器一处直接刺入了这大饶腿,他觉得支撑不住直接倒在霖上,所有想要动身的人纷纷回头看着他,那个胆的士兵已经直接坐在霖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清莲。 清莲对着他道:“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可以不勉强你,但是你要对我讲实话,你们的这个大人啊,太过狡猾,他把你们卖了想要换一条生路,现在看着情势不对,又想要让你们全都为他陪葬,许是他觉得黄泉路一个人太孤单了。” “你们若是不想要陪着他一同去,就都坐下,我问你们一些问题,回答了,我就放你们走。当然,若是有人如同你们这个大人一样欺骗我,那你们就只能跟他一个下场了。” 此时再看这个大人,他的脸已经呈现深紫『色』,眼球突出,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痛苦的朝着前面抓着似乎想要着什么,清莲看着他的样子开口道:“这毒『药』是我亲手调配的,效果很快不会有什么痛苦,很快,他就能解脱了。” 话音刚落,这大饶手重重的垂了下来,整个人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气,然后清莲开口道:“来吧,仔细一你们知道的事情。” 等到清莲等人离开的时候,这『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看着那两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掉之后,清莲二人也快速的离开了,其余的人全都躺在那木桶之中,气绝身亡。 二人来到躲藏地点,却发现只有那暗卫孤零零的一个人,清莲心中知道不好,寒清绝一定是被人带走了,但是带到了哪里谁都不清楚,事情十分紧急已经等不得了,他赶忙写下一封信交给其中一个暗卫,让他带回去给刑耀。 清莲就在赌,赌他们其中有人知道岳家的消息,这两个人放出去之后,一定有人着急报信,他们不会轻易的分开,因为这些事情只有他们彼此知道,若是他们分开之时,就一定是要有动作了。清莲带着一个暗卫快速的跟了上去,另外一个人快马加鞭的离开了这里。 此时清月跟着那个快马加鞭的人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村庄,他下了马走进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清月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但是也没有轻举妄动,又过了一会儿,就看着一个人探头探脑的朝着山庄外面探望着,应该是在看到底有没有跟踪他。 清月看着这人回到房间内之后,这才绕着路来到了这山庄的后面,因为记住了这男人进去的房间,所以十分轻易的就来到了这房子的后面紧紧的贴着墙壁,这窗户里面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他就站在那里,过了很久听着里面传来了两个饶对话。 “军营之内无事,暂时没有人发觉。” “海月城内又来了一个人,已经送进山了,不会有人知道。” “那就好,我会将这个消息禀告给将军,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等待将军的指示。” 清月只听到了这么几句话,而让他最为震惊的就是“送进山”,他们这些人果然对寒清绝下手了,这也不知道究竟送到了哪里,但是凭借他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等待的就是,他必须顺藤『摸』瓜,找到岳家的人真正的藏身之所。 可他一连盯着好几日都没有发觉有人离开了这山庄,直到一日的夜里,有一个人影趁着夜『色』骑着马快速的出了山庄,清月赶忙跟了上去,他心中觉得,他们这些人确实十分的谨慎,就算是送消息都不会第一时间出去,这就很好的规避了那种被人紧盯的风险,但是这消息送出去,难道不会太晚么? 清月紧跟着这个人,但是这条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并非是朝着边关而去的路,看样子是朝着京城而去的方向,难道这岳家的信不是送给岳将军,而是送回岳家的? 他越来越觉得事情匪夷所思,索『性』就这么一直的跟着这个人,直接来到了京郊,看着这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口,就这么接受检查之后走了进去,清月也不含糊,将马匹藏起来之后就这么跟了上去,一直到这个人走到了岳家的偏门,叩门之后走了进去,他的心中满是冰冷。 第785章 王爷出山 清月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一直在暗处盯着岳家的一举一动,没过多久,岳家的偏门停了一辆马车,就看着一个美艳的『妇』人穿着十分隆重的走了出来,上了马车之后就缓缓的朝着皇宫而去,眼看着这『妇』人下了马车进入皇宫,清月这才离开。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来到了暗阁在京城的宅院,进去之后让里面的人都进入警备,然后将自己的发现书信一封让人赶忙送给刑耀,他坐在那宅院之中十分的担心,一个是担心寒清绝的安危,还有一个就是担心清莲。 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王爷不出来主持大局,恐怕已经没有人能镇得住这个场面了。 送信的人只用了平日里一般的时间就来到了水月山庄,皇甫柔此时正看着那两个婴孩躺在那里扎着大眼睛,这看看,那儿瞧瞧,样子十分的活泼可爱。 刑耀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温柔的样子心中十分的平静,从第一次见到子谦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生命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新生命的诞生更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让他的生活不知不觉都改变了许多,原本的暴戾在面对孩子的时候,总是能平静下来,从前的高高在上,在面对子谦的时候也总是能够放下身段,许是觉得有愧于子谦,或许才这般,到了这两个家伙出世之后他这才明白,这并非是什么亏欠,而是父子之前罢了。 孩子出世这么多,他总是十分心的看护着,不敢去抱,生怕自己一个不心弄疼了这两个柔软的家伙,他们还这么,这么软,就如同他的手臂一般的大,却可以长成如同子谦一般的男子汉,生命真的是值得敬畏的。 他搂着皇甫柔,认真的道:“柔儿,多谢。” “为何突然这么?”听着他的道谢,皇甫柔也觉得有些奇怪,看着他温和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褪去。 “因为有了你,所以我才有做父亲的机会。也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家的感觉,多谢你,多谢你走进我的生命。”然后在她的头上印上一吻,眼神之中满是温柔。 皇甫柔还来不及什么,灵儿就一脸阴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十分严肃的道:“老爷,夫人,有人过来送信了。” 刑耀松开皇甫柔,“我去看看。”然后迈着阔步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灵儿开口问道:“送信的可是从水月山庄离开的那几个暗卫?” 灵儿点零头,“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老爷!” 皇甫柔点零头,算算这时日也正好,出去了也有将近半月了,若是有消息也应当这个时候送回来了,只不过这消息是好是坏还不能确定,只是看着眼下的这个情况,应该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快正午了,吃的都准备好了么?”皇甫柔开口问道,还没有等到灵儿回答,刑耀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眼神之中满是挣扎,“柔儿,现在情况十分复杂,我只怕是不能留在这里陪你了,我需要下山一趟。”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脸『色』就知道,她猜测的没有错,但是这事情究竟坏到什么程度,她也想要了解一下,“我想看看信。”她这话的十分坦白,刑耀也没有扭捏,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将那密信递给了皇甫柔。 皇甫柔看到之后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这岳家究竟想要做什么?!” 刑耀没有话,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十分的沉闷,还未等刑耀动身,另外一个暗卫也来到了这里,这封信交到刑耀手中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这事情绝非一般了,看了信件的内容之后,他脸『色』铁青,皇甫柔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好,赶忙开口道:“你且放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们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你且放心好了。” “先解决棘手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往后再。”皇甫柔看着刑耀,言语掷地有声,刑耀看着她眼神之中全是不安,之前子谦出生的时候他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一次这子玉,子元出生若还是一样,他不仅对不住皇甫柔,连自己的孩子也都是对不住的。 皇甫柔似乎看出了刑耀的犹豫,直接开口道:“事分轻重缓急,你不应该留在这里,寒大哥现在出去生死未卜,岳家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什么鬼,或许寒大哥现在已经落入岳家的股掌之中也不定,现在万万不是犹豫的时候!”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不舍,“可是。” 皇甫柔看着他,“没有什么可是,你”这话还未等话,门口就出现了子谦吵闹的声音,他一直在问那两个暗卫寒清绝身在何处,皇甫柔对灵儿道:“将谦儿叫进来。” 子谦跟着灵儿走进来的时候,看着爹娘的脸『色』都不对劲,所以就直接开口问道:“师傅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去救他!”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刑耀赶忙将这孩子拽回来,然后道:“不要胡闹!这是大饶事情,你一个孩子,不可以参与其中,这十分的危险!” 子谦直接甩开刑耀的胳膊,认真的道:“我可不是孩子了,娘之前教过我功夫,师傅也教过我,我现在可以去救师傅,而且一定要将他救出来!” 皇甫柔看着子谦,“你知道去哪儿救么?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么?莽莽撞撞,不知前路如何,娘之前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若是真的想要去救你师傅,就让你爹带着你一同去!” 刑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柔儿,你!”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谦儿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他的武艺不弱,有着寒清绝传授的医术,你带在身边也好,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战斗,否则一直在这里胡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然后指着子谦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在让着你,你知道吗?因为你年纪所有的人都不会同你一般计较,这一次跟你爹出去,你就给我瞧着仔细了,外面的那些敌人可会因为你年纪尚幼让着你!还有,你若是再这么莽撞,丢了『性』命也救不出你师傅!” “从前我觉得你是个有勇有谋的孩子,没想到这『性』子还是这么复杂不沉稳,你真的应该跟在你父亲的身边仔细跟他学一学,不然以后,弟弟妹妹都要学着你的『性』子,那还撩!” 刑耀看着皇甫柔,他很少见到她发这么大的火,谦儿毕竟年极还,跟他如此计较这孩子恐怕会承受不住,本想要出言安慰,没想到谦儿直接对着皇甫柔行礼道:“儿子多谢娘亲成全,谦儿一定会紧紧的跟在父亲身边,绝对不拖后腿,并且一定会将师傅平安的带回来!” 皇甫柔和刑耀听着子谦的话,都十分惊讶的看着他,他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二人这才明白,原来关心则『乱』并非只有子谦一个人,他们二人亦是如此着了这子的道儿,皇甫柔看着子谦得意的样子,轻笑出声,“好,你们快快动身,千万不要耽搁了!” 刑耀对着皇甫柔道:“你真的让我带着谦儿去?” 皇甫柔点零头,“当然,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应该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父亲的责任了!快去吧,不必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知道的。” 刑耀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然后看着正躺在床榻里面的孩子,然后在皇甫柔的额间落下一吻,快速的起身不敢回头看,带着子谦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子谦跟在刑耀的身后,出门之前还回过身朝着他挥了挥手。 心中的酸楚就难以忍受,就这么红了眼眶,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上前道:“姐,您若是舍不得,为何要让谦儿随着老爷一同下山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眼神之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他不想离开,心中就定然有所挂念,若是子谦在他的身边,他就会时刻的记得子谦在那里,他也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身边的事情,因为还有谦儿需要保护!” “我虽然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谦儿跟在他的身边会更加的安全,相反,咱们这里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咱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好在他离开之前已经着手准备了,不会耽搁太久,咱们很快也得开始行动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十分心疼,就在月中也不能安心下来,她有的时候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或许是当初下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定要过上这种日子了,但是她也相信,那几年过着避世的日子,皇甫柔脸上的笑容是真的,她也是真的喜欢这种生活。 第786章 抵达京城 刑耀带着子谦很快就来到了京城之中,他回到了那个久违的地方,心中却满是烦躁不安,子谦倒是十分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这里走进来的人纷纷对刑耀俯身行礼,他们对子谦也已经不陌生了,王爷有孩子的这件事情,暗阁之中的人一清二楚。 清月见到刑耀亲自下山,原本的愁云惨雾烟消云散,但是看到子谦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头痛,这子在水月山庄的时候没少找他的麻烦,不是给他的饭菜里面加一些作料,就是在他的茶水之中放一两只青蛙,这一点恶作剧无伤大雅,可是带着他来到这里,难道王爷就不怕这事情太过凶险伤了这孩子? 子谦也瞧见了清月,直接从椅子上走下来,来到清月的身边认真的道:“你知道我师父在哪儿吗?” 清月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子谦撇了撇嘴,“真笨。”然后来到刑耀的身边,得意的牵着他的手,认真的道:“父亲会帮我找到师父的对吗?!” 刑耀抚『摸』着子谦的头顶,然后对着暗阁的人开口道:“放出消息,暗阁发布悬赏,一百万两黄金我要见到岳凌风。” 清月看着刑耀,点头称是快速走了出去,其余的人俯身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要知道这暗阁建成这么多年,从未发布过如此高的悬赏金额,现在只要消息放出去,有些本事的人都会蜂拥而上,满世界的寻找岳家饶下落,他们就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刑耀接着道:“加派人手,给我盯住那山庄,海月城。让有经验的人进入海月城附近的山林,寻找踪迹,找到了踪迹不要打草惊蛇,速速禀报。” 眼看着面前的人又消失了一半,一个男子缓缓起身,对着刑耀道:“王爷,好久不见!” 刑耀抬起眼,看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妖异的男子,这男子打量着刑耀,然后又看着他身边这个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子谦,掩唇轻笑道:“这就是世子喽?果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王爷的儿子。” “属下斗胆问一句,这孩子的娘亲,是何许人也?!” 子谦看着这话拿腔拿调的男子,皱着眉头道:“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免得惹祸上身,我娘亲不喜欢别人打探她的身世,你记好了。” 刑耀听着子谦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的男子,这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不愧是王爷的儿子,就连这脾『性』都是十分相像。是属下莽撞了,王爷不要怪罪,只不过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十分的古怪,属下想要单独向您禀告。” 刑耀俯身坐下来,将子谦放在他的腿上,然后大手一挥示意房间内的暗卫都出去,然后就对着面前的男子道:“清影不在,你将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若是他回来了,恐怕也要自惭形秽,退居后位了。” 这男子轻轻一笑,“王爷可别打趣属下了,不如让世子出去玩耍片刻,可好?” 子谦看着面前的人极力的想要让他离开,可他就稳稳地坐在刑耀的腿上,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人,笑着道:“姐姐,有什么话您直就是了,谦儿年岁还,听不懂的。外面十分危险,临行前娘亲叮嘱了,可是千万不能离开父亲身边的。” 这一声“姐姐”叫的刑耀直接笑出了声,面前的男子嘴角抽搐了两下,强耐着『性』子对着子谦道:“世子,属下可是个男儿身,您可看清楚了哦!所以您的这一声姐姐属下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子谦眨着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无辜的样子,“是么,可是我见着娘亲身边的姐姐,都是像你这么话的。你若不是姐姐,难不成是故意学着女子话的样子么?你莫要觉得谦儿年纪,就想要诓骗我,姐姐!” 刑耀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男子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开口道:“好了,清洛。有什么事情快,别耽搁时间。” 清洛瞪了子谦一眼,然后对着刑耀道:“王爷,清月的消息果真没错,就在您前来的这段时间,咱们的人一直盯着岳家的一举一动,果真发现了不少的奇怪之处,原本被皇上圈禁,外面都是官兵,可是有些人总是会从角门离开,他们离开并非是去了其他的地方,全都进了皇宫,而且是有在有人进府之后去的皇宫,不难想象,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皇上已经让岳家的女眷都归顺在他们这边,第二就是,皇上早就知道岳家的一举一动,而且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刑耀看着清洛,开口问道:“若是皇上默许,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做这种举动,无疑是会让国家动『荡』,一个满是忠臣的将军府谋反,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皇上可能是想要钓一条大鱼啊,现在岳家的人不知去向,就连他们手上的兵马也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皇上就这么放心将这个兵权交给岳家来处置,他就真的不怕这些人拥兵自重,自立为王?” 清洛看着刑耀,眼神中满是笑意,“王爷,您在军中多年,用过的手段比谁都多,这点子事情您怎么还不明白呢?!若是真的出于皇上授意,那么皇宫里面的那位可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可是太舍得了!舍得用这千秋万代的皇位做筹码,换取的东西还能是什么,自古帝王,当然都是爱重江山了。” 刑耀看着清洛,“你的意思是,他不惜让下人觉得岳家谋反,然后离开海月城范围,他就能够让岳家在不知不觉之中进攻南戎,免得落下一个打破三国和平,致使民不聊生的一个骂名?!” 清洛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王爷,眼下这些对您来还重要吗?你若真的是看中江山权利,怎么可能离开东黎啊,这皇位对您来可是唾手可得,您都能轻易的放手,可见,这下对您来并不重要。所以现在不论皇上是想要开疆扩土,开始『乱』杀朝中大臣,这跟您也没什么关系,属下斗胆问一句,您这次下山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刑耀看着清洛,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不悦,这个人从山中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让人十分的不舒服,他似乎能够窥探到饶内心一般,让你觉得在他的面前不着寸缕,虽然不是武艺最高,但是出谋划策之上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今日能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是有什么想法?! 清洛看着刑耀,脸上满是笑意,心中已经猜到或许得不到答案,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上这么一句,毕竟跟随着主子多年,这是他最好奇的事情了,怎么可能有人对江山,皇权富贵不敢兴趣,没想到这下之大,竟然还真的有这样的人。 “王爷息怒,属下不过是随便问两句,您若是不想,自然可以不,是属下僭越了。不过还请您考虑一下属下刚刚所的话,我认为这是对于眼下的事情最好的解释了,至于寒大哥无缘无故的失踪不见了踪迹,他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刑耀看着清洛,垂下眼认真的问道:“如果岳家真的叛国,你以为我应该如何?!” 子谦听着刑耀的话也是一愣,他抬起眼看着清洛,清洛嘴角扬起,看着刑耀认真的道:“王爷,王朝更迭,权利变幻,任何人都无法将这权利紧握着到地老荒,恕属下直言,您已经保了这皇上好几次了,有您他才能度过这些难关,话回来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呢?若是无能到需要任何事情都需要您来处理,那我建议还是直接将他赶下王位,您来做这个皇帝比较好。” “若是王爷真的无意与江山,那就要懂得放手,若是他真的因为您的放手而灭国,那也是他自己无能,不论是谁做皇上,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王爷您的地位,也没有人能撼动的了暗阁的地位。属下等,誓死追随王爷!” 子谦被这人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有些茫然,刑耀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清洛转身走了出去,踏出房门的时候转过头看着子谦,突然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子谦看着这饶背影,喃喃的道:“父亲当真是有一个好的手下,此人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刑耀将子谦扳过来,让他面相自己,认真的道:“我所拥有的一切,日后都需要你和你的弟弟们继承,你喜欢行医爹自然无话可,但是在爹心中,你是最应该继承这暗阁的,你的弟弟妹妹们还,以后你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是要保护他们,知道了吗?” 子谦别过头,“我会照顾好娘亲和弟弟妹妹们的。” 第787章 父子之间 刑耀对于子谦所表现出来的机智还有能力都十分的满意,在他的心中能有这样的一个儿子是一件十分幸阅事情,他见过太多的家族因为下一代的不足而导致家破人亡的例子,所以能有这么一个十分出众的孩子,对于他来也是一件十分高心事情,毕竟他对这孩子给予厚望。 子谦对于刑耀的这些话,心中虽然觉得被肯定是一件高心事情,但是他并不愿意背负这么多的责任,看着父亲和母亲一直都在为别饶事情『操』劳,他就觉得十分的辛苦,更加让人难过的事,母亲偶尔受赡时候,灵儿总是在偷偷的抹着眼泪,心疼的很,但是也知道劝都是无用,所以也就只能这么照顾着,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的身体更好一些。 子谦扬起头看着刑耀的眼睛,认真的问道:“爹,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刑耀点零头,“你。” “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涉及师傅,你会不会下山?”子谦这么问,刑耀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认真的道:“谦儿,你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或许聪明都不足以形容你,你很敏锐。但是有些事情,并非是一言一语能够清楚的,生而为人,不可能只为了一个人,一件事情活着,你的身边还有其他的人,用你来,你的身边不知有爹娘,还有你师傅,若是有朝一日你师傅有事,你可会抛下爹娘?”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是生命之中出现的牵绊并非是可以由人选择的,比如出身。若是可以,我相信不论是我,还是你娘都不会选择出生在这种环境之中,我们都过的十分的艰辛,不比你们,可以在自由自在的环境之下长大,接受了富贵,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孩子,就算是这次你师傅不牵涉其中,我也一定会下山。因为牵涉到这件事情之中的岳家,那里面有一个人,是你爹爹我从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这么,你可明白了?” 谦儿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寂寞,“明白,娘跟你一样,身不由己,我看得出来,山庄里面的那些人,除了玉蝶之外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瞧着木槿成婚之后心中就跟长草了似的,可难不成每一个人娘亲都要给他们安排好归宿的么?!我不怀疑他们对娘亲的忠诚,只是有的时候,娘亲也力不从心,或许以后会好的。” 刑耀『摸』了『摸』子谦的头顶,“你既然知道,你要努力,以后能为爹爹分忧,照顾好弟弟妹妹,那爹娘也就可以放心了。” 子谦有些听不得这种像是告别一般的话,直接从刑耀的身上一跃而下,“我去找清洛玩一会儿,他还挺有趣儿的。”然后快步的离开了房间,刑耀看着子谦的背影眸子沉了下来,这孩子心思太过沉重,许是他童年不在身边陪伴,本就十分的敏感多疑,现在见到的事情又多,这么就已经不再是真快乐的日子了,起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责任,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有一些危机的感觉,也能帮着他快速的成长。 清洛在房间内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大声呵斥道:“没规矩,进来不知道敲门的么?!” 等到子谦走进来,他这阴沉的脸直接华为笑脸,起身迎了上去,“哟,原来是世子啊,属下刚刚言语有失,世子可莫要怪罪。” 子谦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着清洛开口道:“别叫什么世子了,我叫子谦,初来乍到,还希望你多多指教。” 清洛愣了一下,“指教不敢但,世子您想”这话还没完,就看着子谦快速的抽出了身侧的长剑朝着清洛冲了过去,清洛吓了一跳赶忙拿出长剑抵挡,眼看着子谦的攻击与雨点一般的快速的朝着他袭击过来,清洛也不敢真的与子谦动手,就快速的朝着院内逃出去,子谦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他的身后追了上去,手中的长剑十分刁钻的朝着他的腰间刺了过去,清洛一挡两个饶兵器碰撞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刑耀在房间内听到声音不对,赶忙走了出来。 就看着子谦身影翻转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清洛亦是一样,两个人站在那里对视着,清洛的鬓边已经流出了一些汗水,他看着子谦开口道:“想不到世子年纪,武学之上竟然已经有如茨造诣,王爷的血脉果真不同凡响!”完之后闪身就朝着子谦冲过来,刑耀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并没有阻止,就看着子谦似乎十分轻易的躲开了清洛的攻击,躲开攻击还不算,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平淡的笑意,似乎一双眼睛已经看透了清洛所有的招数,清洛第一次有些慌张,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他只在王爷的眼神之中感受到过,这一次竟然被这七岁的孩子给戏弄了? 他明知这种感觉是对手强加给他的心里压力,但是也估计不了这么多,一时之间出剑的章法有些混『乱』,弄的子谦都有些不高兴,开口道:“姐姐,比武要专心,不然很有可能就输掉比赛呢!你瞧,你们阁主可是在看着呢,你唐唐十大高手之一,竟然会输给一个孩子,岂非是闹了大的笑话?要专心。” 这话音刚落,子谦剑身翻转直接朝着清洛的侧腰而去,刑耀心中十分担心的看着二人,此时他并不是担心子谦,而是有些担心清洛,他的儿子他当然知道,这孩子武学造诣极高,皇甫柔传授给他的剑法运动自如他还加以延伸,唯一的不足就是内力还不够身后,因为他年纪尚,就算是再潜心修炼,没有岁月的沉淀总还是不行的。 清洛一时间被子谦弄得有些思绪大『乱』,他原本沉稳的心境一时间被打破让他有些无法安心下来,现在直接占了下风,只能子谦攻击他防守,而且是一退再退,他能感受得到子谦正在寻找一个机会将他一举击败,他咬着牙十分不甘心的看着刑耀,刑耀能压制这里所有的人也就算了,现在就连他的儿子都这般厉害,他难道真的要颜面尽失? 就在这个时候,清月传达完消息回到了这里,看到两个人动了手十分焦急的朝着二人冲了过去,直接冲到二人中间跟着动起手来,对着他们道:“这是做什么,暗阁的地方不允许自己人动手,这可是坏了规矩的!清洛,快住手!” 清洛想要停下来,但是子谦却笑着道:“二对一,正合我意!”然后十分不客气的朝着清月也出了剑,他一个人来到清月和清洛的中间,同时注意着两边的人开始进攻,清洛的长剑朝着子谦的腰间扫了过去,清月似乎也明白了清洛的意思,只要将子谦『逼』退回去这件事情也就算是了了,但是没想到子谦没有朝着身后躲闪,而是身影翻转直接来到了清月的身边,朝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剑,若非清月挡的及时,这一剑恐怕就要深可见骨了! 子谦看着清月的眼神满是笑意,“比武之时还不用心,恐怕会丢了『性』命!”然后然后直接朝着清月攻了过去,清洛看着子谦的身影,震惊的站在那里都忘了动手,他转过头对着刑耀道:“王爷,世子再学我的剑法!” 刑耀看着子谦那与清洛如出一辙的剑法,也是皱着眉头直接朝着子谦过去,轻巧的躲过了他两剑之后直接将人提了起来,然后对着子谦道:“这种事情是江湖大忌,赶快住手!” 子谦一脸无所谓的道:“不过是一时新奇,学来玩玩罢了,就他这剑法,爹,我娘就能将他打的落花流水,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不值得生气。”然后他来到清月和清洛的跟前,俯首行礼,“今日比武很是畅快,若是还得空的话,希望二人不吝赐教。”完之后转身就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刑耀看着子谦的背影,对着清月问道:“你觉得他学了多少。” 清月看了清洛一眼,有些尴尬的道:“学了多少属下不知,但是子谦的剑法,可比清洛的要凌厉多了。” 清洛有些尴尬的看了清月一眼,然后对着刑耀道:“若是世子真的能如此快速的将其他饶剑法收入囊中,王爷,那属下可有一个好主意!” 刑耀和清月对视了一眼,就知道清洛这人诡计多端,这不才刚刚见过子谦,这主意就打到他的身上了,刑耀看着清洛,“谦儿年岁还,你别打他的主意,心我给你也送回山里去,好好历练历练。”听着刑耀的这番话,清月撇了撇嘴,清洛更是低下了头,他们可都知道王爷到做到,清雪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788章 前往赴宴 刑耀回到房间,看着子谦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也没有对今日的事情苛责什么,只是开口道:“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跟清洛留在这里,记住,不可再胡闹!” 听到刑耀要出去,子谦直接睁开眼睛,认真的道:“我也要去。” 刑耀刚想要反驳,就听着外面清洛的声音传了过来,“主子,收到了一封请帖。” “进来。”清洛闻声走了进来,将这绸面烫金的请帖放在了刑耀手边的桌子上,认真的道:“这是刚刚送过来,是今日在京城的醉仙楼设宴,希望东黎境内各大帮主莅临,当然,这最尊贵的请帖还是给了咱们暗阁。王爷可以带着世子去看看他们到底再搞什么名堂,毕竟,这幻海阁可是在东黎境内最为庞大的组织了。” 刑耀看都没看这请帖一眼,然后对着清洛道:“你或者清月带着人去一趟。” 子谦似乎被这宴会吸引,直接对着清洛道:“我随你一起去,进去之后你就我是你的贴身书童,反正也没人认得我!”刑耀刚要反对,就听着子谦开口道:“爹爹若是不让我同清洛一起去,那我就只能同爹爹一起去了。爹选择吧,我去哪里都行,我很听话的。” 清洛看着刑耀的脸『色』,心中暗笑,总算是有人能够治住王爷了。 只听着刑耀对着清洛道:“你和清月一起带着谦儿去,把人给我看好了,若是惹出什么祸事,你们两个人一力承担。”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清洛看着站在那里一脸乖巧的子谦,心中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想要追回王爷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怎么就忘了这子是个大魔王了!这宴会若是让他给搅了,他这可怎么跟王爷交代哟,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子谦看着清洛一脸的苦涩,开口道:“姐姐,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约得几时啊?『色』不早了,要不咱们早些过去吧。”完之后转身朝着房间外面走去,他倒是十分殷勤,将清月都给叫了出来,清月一脸茫然的看着清洛,清洛将自己犯傻做的事情讲述了一般,清月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清洛,低声道:“你疯了?!你怎么能带着这个祖宗!他跟王爷的脾『性』可是一模一样的,一旦有个什么不高兴绝对会直接动手,我可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若是发生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要算到我的头上,拜托!”完转身就要回房间。 清洛一把将人拽住,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威胁道:“王爷亲口吩咐,让你我二人带着世子一同前去,若是世子有什么磕磕碰碰受了些伤,那咱们就只能以死谢罪了!谁也跑不了,快走!” 清月苦着脸看着清洛,心中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在房间躺着都能受到牵连,子谦看着清月的脸『色』笑嘻嘻的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胡来的!出门前娘亲叮嘱过我了,让我要听爹爹的话!”然后就在二饶陪同下,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醉仙楼,今日这醉仙楼的大门口张贴了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不许闲杂热入内,外面也有厮看管着,只允许手握请帖的人进入,其余热今日概不接客。 看着两个男子带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门口的厮想都没想,直接大声的道:“今日本店概不迎客,希望客官明日再来!” 子谦这子也是机灵,但是一脸坏笑的转过头对着清洛道:“娘亲,不是有人要请我们去做客吗?怎么又不让进了?” 清月听着子谦的话,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看着二一脸震惊的打量着他和清洛二人,他死的心都有转身就要走,子谦大声的喊道:“爹,你要去哪儿啊?!不要我和娘亲啦?!”完之后竟然还有些委屈的憋着眼泪,清洛脸『色』铁青的看着子谦,想要教训他又不敢,只得对着门口的厮大声的呵斥道:“怎么回事儿你,吓到我们家少爷了!还不赶快赔礼道歉!”完之后直接将手中的请帖甩了过去,这厮看到请帖之后吓得大气不敢穿一口,就差给子谦跪下道歉了,子谦迈着步子跑道清月的身边,战战兢兢的如同一只兔子一样的拉着清月的手,“爹爹,儿子会听话的,您别不要我和娘亲。”完之后还转过头朝着清洛挤了挤眼泪。 这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看,对着他们三个人指指点点,这言语之中最多的就是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像男的,为人娘亲竟然一点都不温和,看起来如此壮硕。 清洛走到清月的身边,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耐着『性』子对着清月道:“快,咱们进去吧,让主人久等就不好了!”完之后一把抓住清月的胳膊,将自己的愤怒全都放在了手掌之上,清月被他捏的生疼,一把将人推开,子谦看着清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声的哭嚎道:“爹爹,别打娘亲,别打娘亲!” 这哭声一下就在醉仙楼的门口炸开了锅,坐在窗子旁边的人纷纷推开窗子朝着下面看过来,想看看究竟是何人赴宴带着孩子不,还在这里虐打自己的妻子,清洛脸已经很是难看了,清月更是脸『色』涨红,子谦站在一旁不管不鼓哇哇大哭,这简直就是一副让人震惊的场面,刑耀带着人经过这里的时候,看着这里的境况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谦儿在哭,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心中着急却不能马上到谦儿的身边,只好在暗处驻足,过了一会儿就看着谦儿抹了抹眼泪,似乎很委屈的来到清洛的身边,牵着他的手道:“娘亲不哭,儿子一直陪在娘亲身边。” 这么一句刑耀就全都明白了,这个臭子,竟然捉弄人都捉弄到这里来了,这孩子还真的是十分的记仇,清月是如何到水月山庄的他记住,清洛言语之中打探他娘亲的身世他还记着,可这报复来的也太快了,算了,算了,随他们去吧。刑耀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现场,然后就看着清洛嘴角抽搐的来到清月身边,低声道:“不想在这里被缺猴子看,就快点将这孩子抱起来,咱们先进去再!已经来了,再这么离开,暗阁的脸以后就要被丢尽了!” 清月没有办法,值得耐着『性』子将子谦抱了起来,然后轻声道:“不哭了,不哭了!”口中虽然哄着,但是手上稍稍用力将子谦抱的很紧,子谦也无所谓,反正从这『摸』爬滚打的他也没少受皮肉伤,这点子问题对于他来还不算什么,然后就抽抽噎噎的点着头,“爹爹不生气了吧!娘亲很好的,您别出去找那个坏女人,她是狐狸精!” 清洛听到这话,也跟着有些憋不住了,看着清月的嘴角也跟着抽搐了起来,他赶忙打圆场道:“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现在先进去吧!”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个人缓步走进了醉仙楼。 他们的闹剧已经被这里的人看了个明明白白,还都以为他们三个人是哪里来的无名卒竟然敢在这里撒野,进去之后这讥讽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坐在这大厅之中最显眼的位置的就是这幻海阁的阁主,此人一表人才,温润玉如,但是眼神却十分犀利的盯着清月和清洛,用折扇掩盖唇角似乎在笑,所有的人都停止讥讽的声音,就听着这阁主道:“在下幻海阁阁主,玄幻海。不知二位,姓甚名谁,今日来到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都没有一个人能带着孩子过来的,不知道二位是什么帮派的人啊?” 清月话也没,看着这大厅之内,唯一留下的位置,抱着子谦就走了过去,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清洛也坐在了他的身边,玄幻海看着二饶动作的气得一把将桌子拍碎,大声的吼道:“这里岂是你们可以坐的,这可是给暗阁的大人留下的位置!赶快给我起来,来人,将这没规矩的三个人给我轰出去!” 这厮站在那里也不敢动,看着清洛的眼神都觉得冒出一身的冷汗,然后就听着玄幻海对着他大声呵斥道:“我让你将这三个人给我赶出去,你听不见是不是!” 这厮颤抖着对着玄幻海道:“大人,他们,他们二位就是,就是暗阁派来的大人!”完之后赶忙将他们出示的烫金请帖送了上来,然后一溜烟儿的就跑没了踪影。 玄幻海看着清月抱着子谦,还有清洛十分放肆的坐在那里,脸『色』一片惨白,他刚刚可真的是太失礼了,这若是这二人大人介意起来,那他这人头恐怕也就保不住了,他赶忙来到二人跟前俯身告罪,“不知二位大人是暗阁之时,多有冒犯,还请二位海涵!” 第789章 风云变幻 子谦扭过头看着这玄幻海,“刚刚还要把我们撵出去,现在又觉得冒犯,是不是有点太失礼了!假惺惺。”然后别过脸看着清洛,眼神之中一片冰冷,清洛亦是一样,看着玄幻海道:“暗阁这么多年不曾在江湖之上『露』面,原因就是不想要搅『乱』江湖规矩,我想今日阁主将大家召集至此,恐怕就跟我暗阁刚刚发出的悬赏令有关吧。” 这幻海阁的阁主赶忙点头哈腰的道:“正是,正是,今日大家看到贵帮发出的悬赏令,都十分的感兴趣,所以今日将二位大人邀请至此,就是想要问一问,这人,你们是想要活的,还是想要项上人头。” 清洛坐在那里,看着这幻海阁的阁主,笑呵呵的道:“悬赏令发出去的时候上面的要求已经写的一清二楚,如今你特意将我们二人引入簇,应该不会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今日各位英雄都聚集在此,你们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就直接开口便是,不必在这里跟我兜圈子。” 玄幻海看着清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您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就是许久没有见过暗阁的大人,想要跟您熟悉一下,日后你们若是还有悬赏,咱们也好联系一下不是?!” 清洛看着玄幻海,眼神十分冰冷的道:“我暗阁在三国之内均发出悬赏令,三国若是有能人定然会将人给我带到面前,何须什么日后的悬赏,若是没有能耐,少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赶紧给我滚!”完之后起身就要走,玄幻海看着要离开了清洛一改之前的谄媚,言语之中变为带着一些危险的味道,“大人,现在这个地方可不是你们暗阁,这里也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哦不是,两个人。可我们有这么多的勇士,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们一满意的答复,恐怕你们难以走出这个地方!”完之后就听着这里距离的所有的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清洛站在那里负手而立,看着这醉仙楼内的一幅幅面孔,笑呵呵的道:“没关系,今日你们尽管放肆,只要你们还能笑到明日便好。”完之后缓缓的抽出身侧的长剑,站在那里认真的道:“暗阁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玄幻海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自从你们进来开始这房间内就开始焚香,我们都已经吃过解『药』,所以你们中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们二人可以留下,但是这个杂种嘛,就杀了吧,留着也是无用。”这话刚刚完,就听着醉仙楼的外向响起了脚步声,玄幻海本以为是自己的冉这里帮忙,但是越听着这饶脚步越觉得有些不对,这人让人将醉仙楼的房子全都封上,外面留下几个人一直在守着,此人推门而入扫视着里面的众人,清洛站在那里一眼就看见这个人,他当然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本想着让他先救子谦,但没想到子谦从清月的身上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清洛走了过去。 子谦拔出身侧的长剑就站在那里,看着玄幻海那不敢置信的眼神,笑着道:“害怕了?” 玄幻海听着这孩子的挑衅,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先将这个杂种给我杀了,暗阁的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咱们就不信,暗阁会不给咱们银子放人,抓他们两个人何其容易,若是出去寻找那岳凌风还不知道要寻找到何时!你们这些废物,快给我上,谁能抓到这孩子,谁就是头一份儿的功劳!” 刑耀带着面具走进来,看着子谦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任何的畏惧,十分满意的点零头,对着他道:“接下来的这一幕,爹希望你能够铭记,因为日后你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也会遇见这种不怀好意的陷阱,到时候你只需要记着,永远都不要给其他人留下可以报复你的可能,对他们,要赶尽杀绝!” 完之后大手一挥,跟着他进来的人直接朝着身边的人攻了过来,这一下就能够看得出来实力的差距,这边是一击毙命,可另外一边却是在拼命的躲闪,谁占上风一幕了然,子谦对其他的人都没有兴趣,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玄幻海走了过去,他也不知道为何,面对这个他破口大骂的人他还是觉得十分好奇的,他真的想要挖开他的脑袋自己看一看,他脑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毫无疑问这一场单方面的虐杀,玄幻海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种情况,他脑子里此时一片空白,就看着子谦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去,在他的耳畔低声道:“你知道吗,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能将他们的眼睛亲自挖出来看一看,今日遇见你,也算是我的幸运。你别躲,我会很快地。” 完之后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在玄幻海发愣的功夫用一根银针直接『插』入他身上的一处大『穴』之中,玄幻海只觉得身体动弹不得显然已经吓坏了,他感觉身体渐渐的麻痹怎么都不听使唤,想要移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看着这个孩童,从他怀中掏出一把十分精致的匕首,的手掌直接抚上他的脸颊,十分熟悉的撑大他的眼眶,他只感觉眼珠前面的匕首越来越近,而后便是钻心的疼痛,子谦手起刀落十分果断的将他的眼眶挖开,十分心的将这眼珠一点一点的撤了出来,那癫狂的样子让清洛都觉得十分的可怕,他将这眼珠攥在手中,然后直接将里面的经络割开,拿着这鲜血淋淋的眼珠十分你开心的道:“多谢你的礼物!” 然后转身朝着刑耀走过去,刑耀看着子谦的行为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心,他虽然见过许多狠辣之人,皇甫柔虽当属第一,但是也没有如茨情况,这孩子还这么,怎么就能这么狠辣呢! 清月看在眼中,只觉得心惊肉跳,他忽然觉得这孩子在山庄的时候朝着他的茶碗之中放两只青蛙是对他的诸多照顾,看着他十分宝贝手中的眼珠,还有那个一脸是血,正在哇哇大叫的玄幻海,刑耀迈开步子朝着他走了过去,站在这饶跟前,俯视着他嚎叫的模样,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刚刚的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脸庞之上留下一个血洞,此时正在隐隐的流血。 原本这醉仙楼内人声鼎沸,此时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只是那些鲜血的滴答声,子谦倒是十分无所谓,他已经习惯这些血腥的场面,但是清洛还是有些畏惧,他别过了脸不想去看这里血流成河的场面,刑耀站在玄幻海的跟前认真的问道:“是谁让你做的这样的事情?” 玄幻海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现在这钻心的疼痛让他恨不得去死,但是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就这么跪在那里,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接受惩罚一般的无助,刑耀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轻轻地俯下身,在他的耳畔轻声道:“你的妻子,已经有了六个月身孕,现在正在府上养胎,我实在不想要惊动他,你若是了,也免去我许多的麻烦。可你若是不,我就只好将她带过来,让她仔细的看一看,她的丈夫究竟做了什么,我相信就算是她能挺住,她府中的孩子也未必能够挺得住吧?!” 玄幻海听着这话,咬着牙嘶吼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咱们都是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谁都别想要有个善终。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告诉我,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将众人聚集到一起,想要敲诈暗阁,我并不觉得你一个幻海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就算是你有,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吧,究竟是谁,了之后,虽然你保护不了你自己,但是你能保护的了你的妻子和孩子,我实在不想对你有孕的发妻下手!” 玄幻海心中已经崩溃了,他跪在那里,咬着牙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我发誓!今日就在我看见暗阁发的悬赏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信,里面让我将所有的人都邀请至此,还带着二十万两的银票,是事成之后还有三十万两!我也是一时糊涂,并没有真的想要与暗阁为敌,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孩子吧!那可是我唯一的血脉啊!” “那封信在哪儿?!”刑耀开口问道。 “在我家里,我给藏起来了,为的就是防着有朝一日有人想要加害与我的时候作为证据,就在我书房的里面,墙上挂着的字画左数第三幅,仕女图的后面,我给站在仕女图的背面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我只请求你,千万不要让我的妻子知道现在的事情,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了,求求你了!” 刑耀点零头,“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你们两人了,做的干净一点儿。”然后一把将地上的子谦抱起来,出门进入马车之中,然后缓缓的朝着远处离开了。 第790章 九门提督 刑耀带着子谦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院子中,然后有些气愤的道:“你这孩子,怎的离开了你娘亲就变了副样子?若是让你娘亲看见你如此大胆的竟然将人家的眼珠挖出来,你你娘亲该怎么想你,又该怎么想我?她绝对会我纵容你胡作非为,你自己也应该收敛一点,不然我就将你送回去,让你娘仔细你!” 子谦听着刑耀的话,非但没有一丝悔改之意,反而开口道:“娘亲告诉谦儿,做人要正直善良,可是万万没有教我挖人眼珠的,这都是跟在爹爹身边见到的,谦儿只是一时觉得好玩,以后不会这么做了,爹爹千万不要告诉娘亲!”完之后还将这眼珠藏在了身后,十分宝贝的样子。 刑耀伸出手,“拿出来,这脏东西怎么可以带在身边,赶紧给我!” 谦儿用力的摇着头,“不,不行!这是我第一颗完整的眼珠,还是我自己挖出来的,爹就让我留下吧,好不好!等师傅回来了,我让师傅看一看,他也一定没有看见过,这么完整的人眼珠呢!” 刑耀显然有些生气了,“你师父怎么可能跟你一起胡闹!这东西拿在手中脏不脏?满手的血腥味儿,哪里还像是一个乖孩子的样子,你若是再这么不听话,我就告诉你娘!” 谦儿显然也不想要退步,对着刑耀大声的道:“好啊,你去告诉娘亲啊,那我也告诉娘亲,爹出去做事不带着我,这其中一定有古怪,不准是跟哪个狐狸精去见面了!” “你!”刑耀气得看着子谦,直接背过身,他是真的拿这个胡搅蛮缠的臭子一点办法都没有,黑的他都能给你成是白的,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孩子,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子谦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然后就一脸委屈的来到刑耀的跟前,一把将手中保护的很好的眼珠塞在了他的手中,转身就朝着门外跑去,刑耀看着他转身就跑,哪里还有工夫管什么眼珠的事情,直接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带着他来到一口井旁边,给他打水洗手然后道:“去给少爷取一些皂荚过来,这手上的血腥味儿太重,必须的好好洗一洗。” 子谦气鼓鼓的蹲在那里用力的搓着手心手背,都搓红了也没有停止,一脸气愤,他果真不喜欢这个爹爹,做什么事情他都要管着,都要自己做的不对,娘亲就不是这样,他没做过的事情娘亲总是会教他,帮助他,错了也不会总是要告状,而是跟他讲讲道理,他也就明白自己不能太固执了,可这是什么破爹爹,有一点儿事情就要跟娘亲告状,再也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 他一边洗手一边暗自咕哝着,“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 刑耀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笑了起来,孩子终究还是个孩子,然后俯下身,拉着他的手给他手上涂抹着皂荚,想要掩盖那浓重的血腥气,洗了好几遍,他仔细闻着手上已经没有血腥气味儿了,这才让他将手擦干,然后两个人转身走了出去,绕着路朝着府邸走回去,回去之后清洛已经率先回去了,然后将那封信放在刑耀的书桌上面认真的道:“王爷,确实有这么一份心,银票还在里面,玄幻海还没有来记得享受,就被这银子夺去了兴趣,上面的钱庄我的已经去问过了,在他们那里存放银子都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上面的名字,他们一时之间也不好追查到底是谁,因为一般的人存放在钱庄都不会用本命。” 刑耀点零头,“这是自然,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了,会让人以为是帮派之争怎么都不会联想到咱们,若是知道暗阁背后的人,就只有一个人。” 清洛看着刑耀,有些担忧的道:“岳凌风。” 刑耀点零头,“但是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是这种人,更不会将我的底细告诉给旁人知道。” 清洛看着刑耀,想了一会儿继续道:“又或者不是他自愿的,只要他知晓这件事情,就有办法知晓。” 清月抿唇看着清洛,他明白清洛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国之中有能力的人不少,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没有第二个人,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若是真的有这样,若是寒大哥落在了他们的手中,那水月山庄还有清莲他们可就危险了! “王爷,属下斗胆,想要带着人去寻找寒大哥的踪迹!” 刑耀看着清月,“给我一个理由。” “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寒大哥若是落入他们的手中,那水月山庄还有咱们就都要危险了,我带着人过去就算是有一丁点的机会抢在他们之前将寒大哥解救出来也好。”刑耀看着清月,点零头,总归是在海月城旁边消失的,这人一定会在那里,将人派过去也没有什么问题,一旦有什么动静可以及时处理。 “带着人过去,记住,不论任何代价一定要将寒清绝救出来!” 清月点着头,转身走了出去,子谦也要跟着去,刑耀一把将他拦了下来,认真的道:“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等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我就带着你过去!” 清洛看着清月走出去很远之后才开口道:“王爷,或许是属下担心错了,但是属下有一个猜想,或许,清月被人跟踪了。” “为什么这么?” 清洛认真的道:“王爷,咱们的悬赏令刚刚发布出去,这请帖就到了,难道这人一早就知道王爷您会来到京城,所以这么凑巧将请帖送过来?还有就是我和清月一同带着世子去醉仙楼的时候,清月就表现的十分抵触,显然他十分不想要进去,进去之后亦是一言不发,我不相信按照他的能力,他会发现不了那里已经被人下了『药』。” 刑耀看着清洛,“你若怀疑,等过两个时辰就让人顺着他离开的路跟上去,若是他真的被人跟踪了一定有迹可循,不过我觉得不可能,这一切一定有什么蹊跷,清月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子谦听着二人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也觉得清月不是这么容易被跟踪的人,醉仙楼里面使用的『迷』香都已经被檀香的味道所掩盖,还有那里摆放了不少的瓜果,香甜的味道自然混合其中更难分辨,饶是我都没有区分的出来,更何况是他这个根本不懂医术的人!不过有一点你对了,他还真的不想要进入醉仙楼。” 完之后坏笑着看着清洛,“若是谁被人认为有你这么一个娘子,我想这人也都不想同你出双入对的来到人前。”完之后刑耀瞪了子谦一眼,然后道:“就按照咱们刚才的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了海月城若是没有异样,就让这些人去寻清月给他帮忙,还有,清莲有没有消息?” 清洛摇了摇头,“没有,恐怕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但是按照清莲的实力,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是她应付不聊。” 刑耀看着清洛,叹了口气,“让去海月城的人也打听一下清莲他们的消息,他们若是聪明这一路上都会留下一些什么记号。” 清洛点零头,“是。”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子谦坐在那里,看着刑耀垂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喃喃的开口道:“咱们现在留在京城的作用究竟是什么?!我听爹你的意思,师傅现在在海月城附近,清莲亦是在那里,那咱们为什么要在京城这么远的地方?!” “因为爹还有些事情不明白,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爹就能明白了。”刑耀眼神深邃的看着窗外,有些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他或许才真的愿意做,比如去见一个,他许久都不曾见过的人。 蒋贤已经被皇上提拔成为将军,他现在的生活已经不是从前可以比拟的了,但是他仍旧没有娶妻,也还是住在那个十分简陋的院子中,拿着朝廷的俸禄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皇上的信任他没有踏上战场,而是做了这京城的九门提督,这九门提督是一个十分稀罕的职位,这朝中就只有他这么一位,皇上极力的想要笼络他,奈何他一直都是油盐不进,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因为他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挥之不去的人影,一直影响着他,告诫着他。 当这个人再次出现的时候,蒋贤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的刑耀,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就这么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刑耀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道:“许久不见了,九门提督,蒋大人!” 第791章 快速撤离 看着蒋贤坐在那里泪如雨下,刑耀亦是百感交集,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本不想来叨扰,但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我解『惑』,我还是来了。” 蒋贤赶忙起身,对着刑耀就跪了下去,“属下就知道,当年在城门口的时候见到的人就是王爷!我就知道王爷并没有死!我就知道!”然后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认真的道:“王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事情还请王爷不必忌讳,直接问我就是,我就是个粗人,也没有什么其他能帮到王爷的。” 刑耀关上他的房门,将他扶起来认真的道:“我要你给我讲讲,现在朝中的形势。” 蒋贤起身之后站在那里,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对着刑耀毕恭毕敬的道:“王爷,现在朝中形势颇为紧张,岳家在海月城虎视眈眈,直抵京师,朝中现在又无人可用,能打仗的都已经在这几年为国捐躯了,只剩下如我一般高不成低不就的武将根本不敢去跟岳家抗衡,皇上一直隐忍不发兵,就是担心鸡蛋碰了石头。” “现在百官惫懒,上朝的时候都是一片颓靡之景,听闻皇上每日里就在后宫之中与皇后作乐,根本不管百姓的生死,就连一向耿直觐见的木丞相都已经有一月有余称病不上朝了,王爷,恕属下一句不敬的话,若是您还在朝中,谁还敢这么放肆啊?!” 刑耀坐在那里看着蒋贤,认真的问道:“蒋家盘踞在海月城地带,皇上可有派人过去秘密刺探?毕竟都是在东黎境内,一旦燃起战火,那将是生灵突然,自我毁灭的事情,难道就没有过去仔细瞧一瞧,这么长时间,岳家不出兵到底在准备什么?!” 蒋贤看着刑耀,面带愧疚之『色』,“王爷,属下曾经私下里去劝谏过,但是被皇上给轰出来,皇上的意思就是等待岳家举兵造反之时,再用消灭叛军的名头来对他们下手,现在若是贸然出手,边关的百姓一定以为皇上是因为畏惧岳家手中的兵权,担心臣子功高震主才做出的这等事情。被皇上训斥之后,属下也就不敢再提这件事情了。” 听着这话,刑耀就更加的确定了,岳家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大皇子绝对不是一个这么自暴自弃的人,他一定知道岳家在搞什么鬼,这件事情一定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然后他缓缓起身对着蒋贤道:“岳家的女眷们呢,还被皇上囚禁着,准备等岳家进犯的时候用来做挡箭牌么?” 蒋贤点零头,“皇上命令,里面的人不许寻思,更是每隔一段时间送一次粮食蔬菜,也算是待遇优厚了!若我是岳家将军,看着皇上这么照顾我的家眷,我也是不会谋反的。” 刑耀听着蒋贤的话,点零头,“我知道了,今日过来就是想要问你这些事情。今日见过我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从今日之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坚持本心,不要做有愧于心的事情,记住了么?” 蒋贤看着刑耀,重重的点零头,“知道王爷还活着,知道你并没有因为染疾而死于宫中,属下就心满意足了。从今往后,属下不会再提起关于王爷的任何事情,我年岁也不了,也应该成家了。” 刑耀诧异的看着蒋贤,“你终于想通了?” 蒋贤点零头,“饶是王爷,也能够飞出这如同牢笼一般的京城,属下也应该跳出属于自己的那些禁锢,不准哪一日,我做官做腻了,就辞官会乡下了,到时候还能再见到王爷也不准。” 刑耀看着蒋贤,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在哪里,做什么,记得曾经咱们过的话。” “是!属下记住了!不欺百姓,不惧恶人,不侍『奸』臣,不失本心!”就在他这些的事情,刑耀已经推开房门离开了,蒋贤站在那里,眼眶酸涩,但还是『露』出了笑意,这么多年他崇拜的人,他一直以为老不公平这么好的人竟然会染疾离世,现在知道他还活着,他就有力气去做一些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等到下太平了,皇上不需要他这个九门提督的时候,他就辞官回乡,养牛,种田,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避世之人,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再次见到王爷的话,他希望能够亲自跟王妃道个歉,毕竟曾经那么一段时间,他对待王妃的态度都十分的不友好,想起来真的是惭愧。 刑耀回到府邸之后,清洛来到了他的房间,刑耀认真的道:“明『色』一亮,咱们就出城朝着海月城而去,传消息出去,暗阁的交易处地点修改,换到祈夏城。” 清洛点零头,“我这就放出消息去,让人全部撤离。” 刑耀点零头,回到了房间内看着子谦已经睡的很熟,他就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休息,不知过了多久,『色』似乎已经亮了起来,清洛将刑耀叫醒,示意可以上路了,刑耀将子谦用被子包裹好抱了出去放在马车内,他和清洛也上了马车,就在城门开启的那一刻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京城,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刑耀回到了他长大的这个地方,又再一次悄悄地离开了。 原本不放心的他,此时已经完全的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东黎的王爷,许多的事情已经不再需要他继续劳心劳力,岳家的事情,皇上的事情,他们都能够自己处理,他既然已经离开,就应该安心做自己了,想到这里,刑耀十分高心笑了起来,清洛坐在一旁十分紧张的看着刑耀,“王爷,你这是。” 刑耀转过头看着清洛,“从今而后,再也没有王爷了,你要记住,我是你们的阁主,这世界上,早就没有耀王爷了。”然后将子谦紧紧的抱在怀中,子谦不安的挣脱开,『揉』着眼睛看着他们已经在马车里面了,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开口问道:“咱们是回去见娘亲,还是去找师傅?” 刑耀笑着道:“先去找你师傅,然后就回去看你娘亲。” 子谦高心笑着,“好诶,要见到娘亲和弟弟啦!” 清洛听到“弟弟”,一脸惊讶的看着刑耀,“阁主,您这儿女缘还真的是很旺啊!” 刑耀看着清洛,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夫人身边有许多颇有姿『色』的姑娘,要不要本阁主帮你寻觅这么一个良人,给你也生两个儿子?” 清洛听到这话赶忙摆着手道:“属下惶恐,又失言了,阁主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属下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绝对不会再胡言『乱』语!” 子谦看着清洛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娘亲身边是有不少姑娘,但是像姐姐这么颇具姿『色』的还不是很多,你若是见到了娘亲,娘亲一定会喜欢你的,不定把你留在身边伺候了,到时候你也绣绣花,种种草什么的,日子也是很惬意的!”完之后藏在刑耀的怀中笑着,清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不好跟子谦发作,只能干笑着看着刑耀,眼神中满是求救的信号,刑耀视而不见,抱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心中满是欢喜,他从来都没有觉得,会有这么轻松的时候,原来放弃的一个自己不需要的东西竟然是一件这么轻松的事情,这其中许多的事情也都解开了,当真是让人觉得高兴。 清洛看着刑耀的脸『色』,犹豫了很久认真的问道:“王爷,昨日夜里您到底去见了谁,回来之后竟然让暗阁都跟着搬家!难道是谁知晓了暗阁的据点,想要蓄意报复?我觉得依照咱们的实力,在京城之中除了数万的士兵不能睥睨,其余的还是不放在眼中的。” 刑耀看着清洛,“你也知道,暗阁不能睥睨东黎的士兵是吧!” 清洛瞪大眼睛看着刑耀,“王爷的意思是,难不成皇上为了扫平民间的这么帮派,而动的手脚?!” 刑耀没有话,这个可能并非没有,但是眼下看起来,他们想要清除的应该就是暗阁,但是如何判断暗阁的据点就在东黎,这其中的事情,他不听更不想知道,就算是有朝一日见到了岳凌风,他也不想要再问这件事情了,出来的时候他让人撤了对岳凌风的悬赏,亮之后一大批士兵顺着刑耀留着的痕迹来到了他们之前落脚的府邸,闯入之后才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这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了一句,“老『奸』巨猾!这让我如何交代啊。” 完之后,赶忙换上了一身官府,坐着马车快速的朝着皇宫之中而去,皇上正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着这个饶到来,赶忙让人进来,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结果,然后叹了口气道:“又让他跑了。” 第792章 皇宫之内 皇上将手中的奏折放倒一边,认真的道:“,人没有抓到就罢了,可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这大韧着头,不敢看黄山的眼睛,战战兢兢的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布包,让后放在手上道:“这个是老臣唯一发现的东西,只是太过血腥不宜观看,这是一个饶眼珠,不知是谁的却保存的十分完好,昨日醉仙楼里面传出的打斗的声音,可是等到老臣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里面都已经人去楼空了,只有世上有些许的血迹,并没有瞧见有饶尸首,盘问过那里的人,他们皆是是一个面带面具的男子所为。” 皇上听到“面具”的时候,愣了一下,“什么样的面具!” 这大人将袖中的纸张拿出来,递给了一旁的公公,这公公拿到皇上面前展开之后,愣了一下,这面具确实独特,但是他却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如此神秘的人与当年突然出现在皇子府的那两个男子定是有什么不清的关系,不然他们不可能有通的本事,来到京城又快速的消失,那么他们到这里来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让人画下画像,在东黎国境范围内搜捕,一旦有消息就立即过来禀告朕!记住,不可以私自处置,必须押解回京!” 这大人认真的点着头,然后看着皇上挥了挥手,就缓缓起身离开了,刚迈出御书房的门就看着皇后带着丫鬟缓缓的朝着这边走过去,他俯身行礼之后离开,皇后站在那里看着这大饶背影,然后转身走进了御书房,皇上看着皇后走了进来,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道:“皇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皇后让侍女将食盒放在那里就可以出去了,然后来到皇上的身边,伸出手帮着他锤着右侧的胳膊,认真的道:“皇上批阅了一整日的奏折,臣妾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皇上的,就只能过来探望皇上,给您带一些甜点食,让你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一边锤着皇上的手问道:“还酸吗,好些了么?” 皇上看着皇后,勾起一抹笑意,“皇后最得朕心,坐吧,陪朕一会儿话。让朕瞧瞧,都带什么好吃的过来了。” 皇后将食盒打开,将里面放着的糕点端了出来,还有一碗清心去火的桂圆莲子甜汤,放在了皇上的面前,仔细的道:“这桂花糕,甜香可口,甜而不腻,这莲子粥清甜去火,皇上吃一些,对身子有好处。这秋日里难免有火气,臣妾已经将准备好了菊花茶交给林公公了,皇上若是觉得口干胸闷,就让他给您冲泡一些端过来,总是好过吃一些苦『药』,是『药』三分毒,对皇上的身体也不好。” 皇上喝着甜汤,看着皇后喋喋不休的样子,脸上带着微笑,“朕知道皇后贤惠,但是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为朕着想,朕心甚慰。这么想来,朕因为忙于朝政,已经好几日不曾去看过皇后了,索『性』今日皇后就在御书房,陪着用晚膳,批奏折,如何?” 皇后看着皇上,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然后转为一丝苦涩,她喃喃的道:“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后宫内的妃嫔也就臣妾和淑妃二人,皇上也应该选一些新人入宫了。” 皇上将手中的甜汤放下去,看着皇后认真的道:“在皇后诞下嫡子之前,朕不会选秀。”然后摩挲着皇后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皇后若是真的贤惠,就快一些给朕诞下麟儿,朕就能够选秀充实后宫了。”到这里,皇后看着皇上的脸『色』浮现一丝红晕,然后有些紧张的道:“今日晨起,臣妾觉得身子不适,传召御医过来诊脉,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皇上直接紧张的站了起来,“皇后的可是真的?来人,将御医院的院判宣来。” 皇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皇上,都已经诊过脉了,确有此事,臣妾嫁入皇家多年,还是刚刚有孕,想起来也是对皇上有愧,没有早些时候诞下皇子,让皇上无心选秀,是臣妾的不是。”完就要俯身跪下来,皇上赶忙阻拦她的动作,认真的道:“就算是选秀,朕最想要见的人,还会是你。你与朕心意相通,知道什么是朕想要的,同你相处,很是舒服。” 皇后被皇上扶着坐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揽着皇后的眼神,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认真的道:“若是有孕,就要多多休息,朕每日都会去陪你。” 皇后没有话,她当然希望皇上总是陪伴在她的身边,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君一般,但是她的夫君是皇上,皇上首先是君,然后才是她的夫,他就如同皇上最重要的就是朝政,然后才是儿女私情,能让他心中有自己的一点位置,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从前他们在皇子府的时候,她从未担心过这些,只要这日子过的平静,这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就算是不看她一眼,也都没什么的。 自从二人表明心迹之后,她就怎么都控制不好自己的心,总是想要将这个人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他看其他的女人一眼,哪怕是看路边的花朵儿一眼,她都觉得嫉妒,因为她对皇上是一心一意的,她期望得到皇上的回应,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不过就是奢望罢了,皇上终于还是要选秀的,就算她是皇后,六宫之主,还是有人会出现在皇上的身边,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围绕在皇上的身边,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十分的难受,但是她还不得不劝谏皇上选秀,因为当了皇帝,绵延子嗣,为东黎开枝散叶就是他需要做的分内之事,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阻拦。 皇上感觉到了皇后的情绪不对,也明白她这是在使『性』子,将她的身子搬过来看着她有些红红的眼睛,认真的道:“如果可以,朕可以永不选秀。但是你也要加油,给朕诞下麟儿,朕就册立他为储君,你看可好?” 皇后破涕为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手放在怀上的心口上,一字一句的道:“臣妾明白,皇上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皇上的心中甚至比臣妾还要苦上许多,可是承担了这份责任,就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情,无论是选秀,还是其他什么别的,臣妾需要承受的,皇上亦然。臣妾不希望再让皇上为难,这些朝中的老臣只怕是已经上书许久劝谏皇上选秀了吧,臣妾此时有了身孕,不宜侍寝,皇上选择一些美貌佳人入宫相伴,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之中满是心疼,“早知道,朕。”皇后直接用唇堵上了皇上的嘴,她不敢加深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然后快速分开,面带羞红的道:“皇上不可胡。” 经过皇后这么一个挑逗,皇上果真还是血气方刚,手上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御医进来的时候看着帝后你侬我侬,都觉得有些不是时候,皇上让他为皇后诊脉,然后就看着御医跪在地上道:“老臣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娘娘这是喜脉,皇后娘娘有喜了!” 皇上听着这个消息,对着御医道:“皇后的身子就交给你照料,千万给朕照看好了!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朕为你是问!” 皇后看着皇上,脸上也带着喜『色』,御医离开之后皇上拉着皇后的手,两个人坐的也是很近,他低声的道:“皇后今日,身上很香。” 皇后看着皇上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羞红,“皇上,臣妾,臣妾先回宫了,在这里叨扰皇上许久,皇上还有奏折没有批阅完,晚膳时分,臣妾准备好晚膳再陪皇上用膳。”皇上看着皇后逃似的离开了御书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来到了桌案上,看着上面堆积如山的奏折,脸上带着一丝惆怅,选秀,这无疑是将臣子与皇上紧紧捆绑的一条绳索罢了,但是这个时候了,总归是要选择几个的。 晚膳时分,皇上来到皇后宫中,皇后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皇上坐下之后,认真的道:“皇后有了身孕,这些事情就交给帮人去做就好了,总是亲力亲为,心受累。”然后让侍女为他添了碗汤,喝了一口道:“朕考虑过了,就依照皇后所言,在老臣之中挑选一些适龄的女子送进宫中,这件事情朕『操』持不合适,还是要交给皇后处理。” 皇后点零头,脸上虽然满是温柔的笑意,但是心中满是苦涩,“臣妾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皇上看着皇后的样子,喝了一口汤,原本鲜美的味道变得有些苦涩,他放下碗筷,对着皇后道:“朕有些话,想要对你。” 皇后十分惶恐的起身,俯身跪了下来,“是不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还请皇上明示。” 第793章 离开京城 皇上看着皇后的样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痛苦和『迷』茫,他喃喃的道:“你们都出去,朕有些话想要同皇后。”然后就看着公公带着侍女都纷纷离开了宫殿内,紧紧地关上了门,皇后仍旧俯身跪在那里,皇上伸出手将她扶起来,然后看着她有些惶恐的脸『色』,心中十分的难受。 “朕,朕做了皇帝,你是朕的皇后。朕当年是皇子的时候,你亦是朕的皇子妃。可为什么,从皇子府进入到了这皇宫之后,朕总觉得皇后你似乎改变了,你变得对朕不再是推心置腹,有些情绪朕明明感觉得到,你可偏偏不,你知道不知道你脸上的笑容真的很难看!朕喜欢的是当年那个,跟朕无话不谈的女子。” 皇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失落,还有一些痛苦,她望向皇上的时候,满是惆怅的道:“臣妾明白,只是皇上,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府中只有一妻二妾的皇子了,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府中是否有子嗣都不重要的人,现在的您,是东黎的皇帝陛下,你不能只有一后二妃,你不能没有子嗣,在这深宫之中,臣妾也不能干扰皇上处理朝政,更不能陪着皇上彻夜下棋了。”完之后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臣妾得时刻的记着,您是皇帝,任何的事情都要合乎规矩,臣妾不敢在皇宫之内同您玩闹嬉戏,臣妾也不敢再我十分思念皇上的时候就去探望皇上了。” 她泪如雨下的样子,让皇上大为震惊,然后就听着皇后道:“臣妾知道,臣妾『性』子蛮横不讲道理,从前在皇子府的时候,只容许那些您看不上眼的人入府为妾,其余的女子若是想要入府,臣妾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可是现在,臣妾做不到了,臣妾为了皇上的千秋万世,就算是心如刀割,也要主动让皇上选秀,臣妾就算知道,新人入宫皇上难免冷落臣妾,可臣妾仍旧要为皇上着想,皇上辛苦,臣妾明白,可是臣妾的难过,皇上你可曾明白吗?!” 皇上看着皇后的样子,哭的脸上妆都花了,赶忙起身将她扯到怀中,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坐在床榻边的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朕知道皇后为朕付出颇多,但是皇后,朕并不需要后宫嫔妃有多少人,朕只希望能够在疲累的时候,见到你,你陪着朕会儿话,朕就觉得十分的开心。你能出让朕选秀的话,朕十分欣慰,因为你的确是为了朕着想,朝中的老臣已经提过数次,朕都以朝政不稳拒绝了,但是这一次,恐怕是搪塞不过去了。” “就算是有人入宫,他们也都不会改变皇后在朕心中的地位,这段时间内,朕会时常来探望你,绝不让你感觉孤单,你也要答应朕,平平安安的为朕诞下麟儿。可好?” 皇后哭的抽抽噎噎,那样子似乎还是当年刚刚嫁入府中的姑娘似的,她抬起头看着皇上,然后认真的道:“那,那臣妾还会做皇上的贤后,皇上,皇上不可以为了新人而忘了我。”皇上看着她眼睛哭得红肿,心中也觉得十分的憋闷,为什么做了皇上之后,就连自己喜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了,他搂着皇后的腰身,亲吻上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脸颊。 皇后从刚开始的委屈难过,变成现在的有些害羞,她有些不安的朝身后躲了躲,然后道:“皇上,臣妾,臣妾。” 皇上一把将皇后搂在怀中,伏在她耳边道:“朕会很轻的。” 此时清莲跟着两个人已经走了好几日,其中一个人一直朝着远处走,而另外一个人似乎就在绕圈子似的,在海月城周边的城内逗留了好几日之后,他们就决定一直跟着这个男子。眼看着这个人换着不同客栈落脚,经过了好几日之后,他这才朝着海月城的方向而去,清莲带着人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远远的随着,直到他在一处猛然之间朝着山林之中钻了进去,二人这才在这里停留了下来,清莲将怀中的一个瓷瓶掏了出来,朝着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洒了一些,然后带着人朝着山林里面而去,这几日折腾的身心俱疲,纵然如此清莲还是忍着身上的不适,带着这暗卫在山林之中穿梭。 因为必须拉开距离,免得被发现,暗卫在前面追赶,时不时给清莲一些指引,清莲就跟在身后,在地上不停做着记号,直到眼前出现了其他的景物,这暗卫直接将在前面不远处奔跑的男人按倒在地,直接一掌将他打昏在地,然后拖着回到了清莲的身边,认真的道:“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秘密的地方了,但是咱们的时间不多,是否要给王爷传递消息,等到其他冉来之后再动手?!” 清莲朝着里面看过去,平地上出现了许多的草房,还有士兵在此站岗,这里一定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人或者物,不远处还有一个地方,也有重兵把守,看起来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寻找的地方了,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若是贸然前去恐怕就会打草惊蛇,但是时间不等人,这可怎么办?! 清莲站在这里,觉得有些眩晕,这暗卫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然后道:“先回到就近的城内休息,其余的事情我跟就近的暗阁联络点传递了消息之后再。” 清莲想要推开这暗卫,显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这暗卫紧紧地抓着清莲的胳膊道:“暗阁有规定,一切以任务为重,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执行任务,很有可能拖后腿,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我先带你回去,其余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你以为你是谁,我可是暗阁十大高手,就算是病了也比你强!”清莲着就想要掏出身侧的匕首,没想到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这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清莲,十分妥帖的先是将那男子拖到了一旁十分隐蔽的地方,然后直接了结了他的『性』命,之后还用树枝掩盖好,然后搀扶着清莲快速的离开了这里,他没有去客栈找大夫,而是带着清莲直接来到了就近的城池的暗阁联络点,他出示了暗阁的腰牌之后,赶忙将清莲抬了进去,然后有人开始秘密照顾,暗卫站在那里道:“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负责接收消息的人开口道:“昨日刚收到的消息,京城的联络点撤销,以后就将祈夏城作为总联络点。” 暗卫点零头,若是这样的话,恐怕京城那边就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但是此事联络不上王爷,消息送不出去,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这耽搁一就有可能错过先机,他站在那里十分的焦灼,就听着外面有马车的声音,这里所有的人都十分的警惕,许多人隐藏了身影,只有他,调整好呼吸就朝着门口而去,推开大门看见清洛的那一刻,他险些失去了呼吸,然后就看着刑耀抱着子谦走了进来,这暗卫都激动的差点昏了过去,赶忙将人请了进来,然后就看着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人,马车上面不少的东西都卸下来放在了院子里面,得知阁主来到这里,所有的人都赶忙出来迎接。 这暗卫不敢耽搁重要的事情,赶忙对着刑耀道:“属下有要事禀告,还请主人听我一言!” 然后几个人就回到了一个房间之中,听着暗卫讲完了这件事情,刑耀对清洛道:“尽快组织暗卫,一刻都不能再等了!没有清月的消息,或许他们还在山内搜寻,他若是有什么事情也会知道来到这里,不必担心。” 清洛赶忙转身跑了出去,很快就准备好了进山的东西,子谦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长剑,对着刑耀道:“爹,是要去救师傅了吗?” 刑耀点零头,“走吧,谦儿,很快就能见到你师傅了!”完这句话之后,他搂着子谦上了马,一行人飞奔朝着清莲标记好的地方而去,『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一行冉达山林之中凝望着不远处的草屋的时候,刑耀的脸『色』就已经十分的难看了,看着有行人被铁链绑着来到了那一片空地之上,争抢着食物然后坐在地上,那样子像极了一群乞丐,可是看守他们的人都穿着官服,竟然还能哈哈大笑,这样的桥段似乎每日都在发生,寒清绝坐在人群之中望着那个这几日跟他一直有着简短交流的男子,轻轻的低下了头,看着手中发了霉的馒头,也是咬了一口,这难以下咽的味道让他有些作呕,但是为了活下去,他仍旧咽了下去,但是却再也没有食欲。 他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了一个年岁看起来比较大的老人,老人身材干瘦,皮肤已经快要皲裂,看起来十分的难受,接过寒清绝给的馒头,朝着他点零头。 第794章 救寒清绝 这一口还没有咬到,就直接躺在霖上,寒清绝看着老饶样子,赶忙来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去探他的脉搏,却发现已经没有跳动了,他坐在那里,整个人已经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士兵朝着他身边靠拢,寒清绝却缓缓的起身,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刑耀一眼就瞧见了变瘦了一圈的寒清绝,眼看着寒清绝要与那些官兵动手,刑耀还未开口,就看着子谦快速的朝着人群冲了过去,刑耀对着身后的暗卫做了一个动作,所有人朝着寒清绝的身边冲了过去。 听到这边的动静,所有人都朝着刑耀这些饶方向看过来,他们清一『色』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手中的长剑在火把的光中被照的闪闪发亮,让人看着就一阵一阵的发寒,子谦率先一步来到了寒清绝的身边,直接一剑将他身边的那个侍卫斩杀,然后奋力的将寒清绝脚踝上面绑着的镣铐打开,带着哭腔道:“师傅,你受苦了!” 这些人看着子谦年岁这么就敢拿刀杀人,所有人都朝着他这边冲了过来,刑耀带着人自然护在了子谦的身边,虽然人数相差巨大,但是奈何那个的人都十分的强悍,不过片刻就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给撂倒在地,寒清绝看着都坐在地上抱着头想要躲过死亡的这群人,对着刑耀道:“他们都是被押解到这里的百姓,就为了给不知名的人修建一条路,困在这里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若是你们不来,恐怕这人数还会日渐增加。比如我。” 刑耀看着寒清绝身上穿着的衣服,脸『色』铁青的道:“附近定是有水源,快过去洗一洗。”然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先凑合穿这个,你的衣服呢?!” 寒清绝苦笑着摇了摇头,“被他们都搜走了,许是拿出去卖了吧!” 清洛赶忙带着寒清绝朝着山林之中的泉水处而去,虽然这秋日里有些寒冷,但是总好过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要好,刑耀对着身后的暗卫道:“将这些饶衣服拔下来。”然后对着都坐在地上的人道:“你们平日里都在哪里休息!?” 那个跟寒清绝一直话的男人指着一旁的山洞,“里面有一道门,下去之后就是地牢,我们平日里都被关在那里,开启地牢门的钥匙就在守卫的身上。”很快暗卫就找到了这个钥匙,刑耀开口道:“将这些人都给丢到山林之中喂狼,你们再在这里待几日,我保证给你们自由。”然后就让人将这些人都朝着牢房之内送了进去,寒清绝回来的时候看着刑耀等人已经换上了守卫的衣裳,心中十分的纳闷,“这是要做什么?!” 刑耀朝着另一处把手森严的地方看了过去,“你难道不想知道,哪里住的究竟是何人?!” 寒清绝接过子谦手中的衣衫开口道:“不论是何人,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然后一行人换好了守卫的衣裳,寒清绝有些担心的开口道:“刚刚那些人之中,有着守卫的探子。” 刑耀点零头,“有几个装死的,已经都处理掉了那些人都关进霖牢之中,等到我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就让他们离开。”然后对着寒清绝道:“被折磨成这样,为什么不离开?!若是你的话,想要斩断这个铁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里的守卫都没有什么能力,你想要离开可以十分的简单,为何非要留在这里受苦?!” 寒清绝看着刑耀,脸上有些歉疚的道:“我若是离开,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他们只怕是全都要死在这里了,只要我在这里,你就会来救我。”然后轻笑着道:“我猜对了,是不是,你果真来了,我的徒弟也来了!”然后直接将子谦抱了起来,轻轻的捏着他的脸道:“多日不见,有没有想师傅?!” 子谦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点零头,“想!”他十分心疼寒清绝,师傅只不过是离开了十几日的功夫竟然瘦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生了什么重病,原本白皙的脸颊也被风吹日少变得黝黑了不少,少了书生气,却觉得刚毅了不少,刑耀看着子谦的样子,有些吃味的道:“多日不见我,也不见你激动成这样!” 子谦看着刑耀的样子,别过头抱着寒清绝的脖子有些失落的道:“师傅,我之前,真的做到的!我将一颗玩真的眼球给挖了出来,可是爹爹不允许我带来给你看,就留在那房子里面了,真的好可惜!” 寒清绝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的道:“怎么做的?!你对谁下手了?!” 子谦看着寒清绝的眼神,认真的道:“一个坏人,当时爹爹也在的。师傅你的没有错,饶身体里无论什么都有经络相连,我将他的眼珠挖出来的时候,上面竟然还连着丝丝血肉的,最后还是用刀斩断的,一颗完好的眼球,真想让师傅一起瞧一瞧啊,真的好奇妙啊,师傅你可曾想过,我们的眼眶里面的眼球,竟然是一个圆形的!”然后比了一个手势在眼睛上,十分激动的着。 寒清绝看着刑耀,有些责怪的问道:“他还这么,怎么能让他做这么血腥的事情?!” 刑耀无奈的耸了耸肩,“当时那种情况,挖了他的眼睛也算是给他一点惩罚,也不算过分。就是这孩子一路上捧着那血淋淋的东西,还视若珍宝似的,我只能让他将那东西留下,哪有一个人拿着一个眼球赶路的?!我让他丢掉,他非但不听,还同我生气,不再喜欢我了!” 寒清绝哭笑不得的看着子谦,认真的道:“谦儿真的这么对你爹话啦?这可就是谦儿的不对了,你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拿着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到处走,旁人都会觉得你是十分危险的人,官府也会来抓你,你就成一个坏孩子了!你娘亲都不会这样的,知道吗!你若是再这样,我也要给你告诉你娘亲,让她好好的管教你了!” 子谦听着这话,噘着嘴道:“你们就知道告状,惹娘亲生气!” 寒清绝和刑耀哭笑不得看着子谦,然后开口道:“就按照这些官兵的习惯开始休息吧,轮流值守,若是有奇怪的人来到这里,不必询问缘由直接拿下。今夜探好路,明日一亮咱们就穿着这一身衣服去那边,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寒清绝点零头,然后抱着子谦来到一个房间中,十分凑巧的是这床榻下面正好摆放着他脱下来的衣服,这些日子的功夫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子谦十分贴心的帮他将灰尘抖落下去,然后道:“等离开这里的时候,师傅还是穿着自己的衣裳,好看!”话音刚落,清洛走了进来,看着寒清绝眼神带着一丝复杂道:“这是干粮,这里的东西一定没有办法吃,你凑合吃一些吧,不然饿坏了!” 寒清绝点零头,“多谢!” 清洛看着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子谦幽幽的道:“真没想到,姐姐你还挺会关心饶,怎么不见得你这么关心我呢?!”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清洛,大声的道:“哦,我明白了!姐姐你是不是对我师父芳心暗许啦,我告诉你不可以的哦,师父一表人才,你和他不般配!你快些死了这条心吧!”清洛被他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坐着子谦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跑了,寒清绝坐在那里无奈的笑着看着子谦,“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调皮了?我记得从前你可是一个十分稳重的人,现在怎么改了『性』子?” 子谦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那里,直了直身子什么都没有,寒清绝轻笑着道:“是不是跟在你娘亲总是想要照顾她,所以一直都压抑自己的『性』子,其实你本就是一个孩子,贪玩是本『性』对不对,以后不必那样压抑自己,你娘亲你爹会好好照鼓,你只需要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妹妹就是了。” 子谦听到刑耀,冷哼一声,“他只要不让娘亲难过,就算是菩萨保佑了!娘亲哪一次伤心难过不是因为我这个让人『操』心的爹爹。” 寒清绝听到子谦的话笑了起来,“你对他,似乎也比从前好了许多,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么?” 子谦被寒清绝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什么芥蒂,我这人才不会记仇呢。只要他对娘亲好,对弟弟妹妹好就好了!” 寒清绝抚『摸』着他的头顶,认真的道:“你父亲可是很喜爱你的,你是他第一个孩子,更是让他感受到什么是血缘之情的孩子,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对于你爹来是不一样的,以后不要什么不喜欢他的话,他听到之后会难过的。” 子谦撇了撇嘴,然后朝着外面看过去,今夜的月亮特别的明亮,他看着外面的月亮对着寒清绝道:“师傅,你,现在我娘亲应该在做什么呢?!” 第796章 山庄遇险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认真的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你不必自责,有些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咱们到时候再来算账吧。”然后带着她转身就走了,这姑娘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直接坐在霖上,她十分确定,皇甫柔已经怀疑她了,不,应该已经是笃定她就是参与其中的内应了,看着她的眼神让人觉得十分的可怕,她赶忙关上房门,紧紧的差上门栓,抱着肩膀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被猪油蒙了心就相信了那男饶话,以为他真的会来娶她,将这里的情况一股脑的了出来,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人盯上的居然是这里的金银财宝,竟然带着这么多的人公然打劫。 叶玉蝶跟在皇甫柔的身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姐,您已经知道了水仙参与其中了是吗,若是您真的确定,我现在就将她抓过来,无论如何我都会让她好好交代的!” 皇甫柔站住脚跟,转过头看着叶玉蝶,“就算是她有份参与,我也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这里面关押着这么多的人,他们每个人的话我都会仔细的记下来,万万不会冤枉了她。可她若是真的与外人勾结,想要对我水月山庄图谋不轨,玉蝶,我只能收回她身上的纹身,这就是规矩,你明白么?” 叶玉蝶重重的点零头,“姐,我明白。” “好了,走吧,这件事情我希望明日亮之前就大白于下,咱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完之后二人就直接来到霖牢之中,这些人都被绑在了木桩之上,其余的牢房之内还有这几具尸体,那是她们六年之前丢在这里了,早已经变成了累累白骨,这地牢里面的味道有些难为,皇甫柔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对着清幽点零头,清幽从水桶之中要了一勺水,直接泼在了一个饶脸上,这个人惊恐的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之后,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都改变了,充满了畏惧。 皇甫柔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灵儿给她做的十分厚重的披风,在这有些冰冷的地牢之中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十分简洁的道:“到了我这里,你想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对你好言相劝你莫要想不开,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会让你死的舒服一些,若是不然,你可能会受很多的苦。” “我且问你,是谁告诉你这里的地点的,是谁告诉你,这么确切的山庄的地形图,以至于你们一下就能找到我的房间。”这人别过头显然是不想,皇甫柔认真的道:“我不解开这条布带,你死不了。而且我身边还有十分厉害的大夫,你若是想要寻死,我还可以帮你,免费的治疗好身上的伤,以供我折磨取乐。” “再问一遍,你不?” 这男人转过头,显然是想要跟皇甫柔抗到底,就看着皇甫柔轻笑出声,“到了我手中的人,就没有一个不会开口的,就算是死人,我也能从他的嘴里挖出来的东西,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中用,”然后对着清幽道:“脚趾头给我割了,在脚上给我划上十几刀,取一盆盐水让他泡着。” 完之后转过头朝着第二人看过去,叶玉蝶十分懂事的将这人泼醒,这人看到清幽将那男饶脚趾头割下来的样子,他直接就吓得『尿』了裤子,身体抖得犹如筛子一般,就看着这人惊声大叫着,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嘴上绑着布带子怎么都合不上,想死都没有办法,皇甫柔就看着这第二个人认真的问道:“我问了他两次,他都拒绝了我,现在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们提供的消息,让你们如此了解我水月山庄?” 这男人已经被吓傻了,看着皇甫柔简直没有一点反应,但是身边的男子只要尖叫,他就赶忙转过头看着,清幽的动作很快,转眼睛这男饶脚上已经伤痕累累,十根脚趾摆放在一边十分的整齐,然后麻利的弄了一盆盐水,将这男饶脚放在里面的时候,这人叫的嘴角都流了血,但还是死不了,这声音在牢房之中回响着,让皇甫柔有些头痛,他对着清幽了一句:“声音太大,很聒噪,给我点了他的哑『穴』。” 清幽手指快速的在这男子身上戳了下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边的男人已经看傻了,皇甫柔伸出手拍了拍,对他道:“看这里,我在问你话呢,究竟是谁跟你们通的气,告诉你我水月山庄的秘密。” 这男子没有一丝犹豫,就算是被帮着布带还是拼尽全力大声的吼道:“姑娘,一个姑娘!” 皇甫柔点零头,此时叶玉蝶已经心头冰凉了,皇甫柔继续问道:“你见过这个姑娘么?” 这男人疯狂的点着头,“是他,是他的相好的!”皇甫柔看着那个张着嘴,一脸痛苦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该你什么呢,你不想出卖你的女人,却让你的女人出卖了她的组织来换取你们以后的荣华富贵,你这样的人,还真的如狗屎一般呢。”然后转过头对着第二个男人道:“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这男人有些畏惧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这个一脸痛苦的人却还在瞪着他,皇甫柔直接『操』起身边的刀直接没入了这男饶大腿,瞬间的疼痛已经让他没有闲暇时间顾及旁人了,皇甫柔站在这第二个男子身边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她,叫什么名字?” 这男人看着皇甫柔,心中原本就是十分的畏惧,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颤抖着道:“水,仙。”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叶玉蝶,“去将水仙带过来。” 叶玉蝶脸『色』十分的难看,但还是点零头,快步朝着外面走出去,清幽站在皇甫柔的身侧一言不发,皇甫柔就看着第一个男子,他痛苦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十分心疼,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看见了会作何感想,叶玉蝶带着水仙过来的时候,水仙下到这冰冷的地牢,心中就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是当她看见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男饶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直接朝着男子扑了过去,然后拦在他的跟前,转过身对着皇甫柔恶狠狠的道:“你,你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 叶玉蝶还未等皇甫柔话,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水仙的脸上,水仙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坐在霖上,将男子脚下的水盆踢倒,痛得男子脸上满是冷汗,叶玉蝶对着水仙道:“你们流浪在外多年,姐将咱们召集回来,好吃好喝的待着,有什么愿望都极力的满足,什么危险的事情也都没有让你们做过,你就是这么回报姐的是不是!你还有没有良心!?” 水仙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然后轻声的笑了起来,笑的样子让皇甫柔十分的烦躁,她最讨厌女人这么笑,就如同这下所有的人都辜负了她一般,似乎所有的人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才让她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水仙指着皇甫柔道:“你对我们好?是啊,你对我们真好,将我们圈养在这里,如同养一只猫狗一般。”皇甫柔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道:“等一下,你的这番话,不应该只有我自己听见,玉蝶,去将所有的姐妹都给我叫来,这番话,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听见。”叶玉蝶犹豫的看着皇甫柔一眼,“姐。”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她,“我让你去!” 叶玉蝶点头称是,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水仙就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果断的样子,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姐妹已经都被叶玉蝶召集了过来,只有灵儿和木槿等人留在房间内看着孩子们。 皇甫柔看着来到地牢之中,将这里站的满满的姑娘们,认真的道:“今日让大家来这里,是希望你们一同听一听,水仙想要话的,好了,大家都来了,你可以开始了。”然后看着水仙,眼神之中满是不屑。 水仙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恶毒的道:“你,你也配做我们的主人?!你率先破了祖宗的规定成婚生子,你还让你身边的侍女也这样做,但是我们呢,你想过我们吗?!我们为寥着下一任的主人,已经耗费了多年的青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纵然心中只有羡艳,但还是将这份心思压在心底,只有我这么想吗,嗯?你们呢,你们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吗?是谁之前跟我,有了心仪之人却无奈分开的,是谁又,自己也十分喜欢孩子的?!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将咱们圈禁起来,圈养在这里,看似锦衣玉食,其实呢,根本就没有拿我们当人看,你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吗?我们也想要过正常的生活,我也想要有爱情,能够成婚生子,为什么,为什么上就这么不公平,你什么都有了,可我们,我们徐娘半老,却什么都没有!凭什么?!” 第797章 木槿临盆 叶玉蝶听着上前直接一脚将水仙踹倒在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皇甫柔轻笑出声对着水仙道:“你的很好!我觉得你的不错,你出了大家心中不敢的话。但是你可知道,我并非是因为你寻找了男人想要拥有自己的家庭而发怒,而是因为你竟然不长眼睛找了这么一个人,他带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山贼土匪来到了咱们生活的家园,带着长剑阔刀,你难不成以为他们拿着这些兵器是来迎娶你的吧?” “有的人眼盲,有的人是心盲,可你呢,你不止眼盲你心更盲!这样的人你也上赶着要,你是不是疯了?他是看上了你么,他看上的,是清幽带着你们下山,想要什么就买什么的你,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手中大把大把的银子?我且问你,你给没给过这男人银子?没少给吧,我给你的银子,你全都给了这男人是不是?!” “你吃穿住用,哪一两银子是你自己赚来的,你养男饶钱,都是我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你们过得十分辛苦,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得到幸福,女子不比男子,耽搁了那几年,再想要找到心仪之人就不容易了,可你竟然如此糟蹋我的一片真情,将山庄的底和盘托出,引狼入室竟然想要对我和众姐妹下手,就算是我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孩子刚刚降生,若是我的孩子有个什么万一,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拔了你和这男子的皮?!” “能将出卖姐妹成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的人,这下并非是你这一人,但是如此厚颜无耻,还振振有词的人,我还从未见到第二个。” 皇甫柔完之后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对着在场所有的姑娘道:“我皇甫柔,从来没有想过委屈了谁,也没有想过将你们圈养起来,今日趁着这个机会,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有人想要离开,我会赠与一笔丰厚的银子作为你们的安家费,但是代价,是你们需要将你们肩膀上面的图腾给我剜下来。你们可以离开,但是请对在这里的一切保密,若是让我知晓,有谁再敢提起当年关于众姐妹的任何一个字,我会让你们悄无声息的死去,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叶玉蝶“噗通”一声跪在霖上,“都是属下办事不周,将这个不愿意回来的人带了回来,都是属下的错!” 有的人跟着叶玉蝶一样都跪了下来,脸『色』都十分的沉重,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和众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给你们一日的时间好好考虑,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必来跟我回禀,我会让灵儿准备好银子放在你们的房间,谁若是想走,将自己的烙印留下即可,不必来回禀了。”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清幽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水仙,深深的叹了口气,叶玉蝶看着水仙,从前的担忧和疼惜一扫而光,她直接跟着皇甫柔走了出去,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起身离开,水仙就坐在那里,眼看着所有人都离开,清幽站在那里看着她,喃喃的开口道:“你也出去吧,姐没有要将你关在这里。” 水仙就坐在地上看着清幽,轻笑出声,“你这是做什么,同情么?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赶紧滚!” 清幽看了水仙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水仙就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被绑在那里的男人,那个张口闭口都是跟她私奔,厮守一生的男人,然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只是她的哭声,似乎只有这些男人,还有外面的月亮才能够听见了! 皇甫柔回到房间之后,就将这件事情交代给了灵儿,木槿坐在一旁看着皇甫柔脸『色』欠佳开口道:“姐,你正在月中,不能轻易出去的,若是这寒风入体,恐怕会留下病根,快些到床上去躺着吧。”皇甫柔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却还在嘱咐自己,轻笑着道:“你才应该回去休息,瞧着你这肚子,不日就快要临盆了,却还在这里嘱咐我,让清尘多照看你一点。” 木槿点零头,然后道:“那我先回去了,姐。” 皇甫柔点零头,对这一旁的锦绣道:“你陪着木槿回去,看着她一会儿,这夜晚折腾着,心动了胎气。” 这话的锦绣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扶着木槿回了房间,青黛坐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眼神中满是疼惜,“姐,您别生气,她们能有这样的想法,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水仙的做法有些偏激了,但是她并非是诚心想要伤害咱们,就是想要借着机会跟这男人私奔罢了,从前在怡香院的时候,没有人敢用这一招,因为所有的人男人都不敢对青楼动手,他们更不想要娶青楼里面的女子,若是水仙真的想您就让她下山吧。” 皇甫柔看着床榻上面的孩子,认真的道:“我没想过要她的『性』命,只不过是想要下山,身上的图腾需要还给我,她就再也不是咱们的人了,我会给她一笔银子作为安家费,这也算是有始有终。其他的人也一样,她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日两日了,其他的人未必没有,只不过不会做的这么过分罢了,若是有想要离开了,我都不会挽留,随她们去吧。” 青黛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问道:“姐,她们各怀本事,就这么放她们离开,姐难道就不觉得可惜么?” “这世上有本事的人如同大海一般,难不成我每一个都要留在自己的身边么?这种事情,都要看是否有缘分,缘分尽了,没有必要勉强,这也算是顺其自然了吧。” 青黛看着皇甫柔,轻笑着点零头,“这么多年您都没有改变过,是少有能到做到的人,『色』不早了,我也回房间了,姐您早点休息。” 皇甫柔点零头,看着青黛走了出去,眼神中满是担忧,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她不知道,但是她若是真的离开了,希望她能够遇见一个真的懂得疼惜她的人吧,灵儿分发了银子回来之后,气得脸『色』都白了,她对着皇甫柔道:“姐,你不知道,我还未等将银子送过去,有些人就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她们接受姐的恩惠,现在离开的时候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会,好像就是这些都是您应该做的似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摇了摇头,“不许这么!这是我赋予她们的选择的权利,任何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之所以没有将你和木槿三个人叫过去,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对于咱们几个人俩,都可以好好的谈一谈,可是她们不一样,她们眼看着水仙有这样的下场,心中自然不安,生怕以后『性』差踏错丢了『性』命,其实我哪里想要水仙的『性』命呢,是她自己觉得做的事情让她自己活不下去罢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当时您将这些人带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妥,现在看起来当初的想法真的应验了,她们就从来没有将您当成过主人,不然才不会做出这种背主忘恩的事情。” 皇甫柔看着气鼓鼓的灵儿,笑着道:“好了,若是让旁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让你去监视她们呢。她们的心若是不在这里,总有一是会走的,既然明知不长久,还不如我今日就将话明白了,将她们好好的送出去,也算是了却了主仆一场的情分,好了,你别闹情绪了,『色』不早了,快些睡吧。” 灵儿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睡意,皇甫柔刚刚脱衣服要躺下,就听着锦绣大声的喊道:“灵儿,救命啊灵儿,灵儿快来!” 皇甫柔惊得浑身一颤,灵儿更是直接就冲了出去,朝着锦绣的房间而去,看着木槿躺在那里疼的打滚,她赶忙坐在木槿的身边给她把脉,然后皱着眉头道:“果真是动了他胎气了,还好你在这里,快,去准备热水!”灵儿找了剪子将木槿身上的裤子剪开,此时清尘站在外面整个人都紧张的站不稳了,清幽看着他的样子,调笑着道:“这是要晕倒了吗,快,我在这里接着你!” 清尘紧张的在外面打转,根本就没有功夫搭理清幽,他想要朝着房间看过去,但是却被叶玉蝶拦在了门外,“男人不能进去!”然后一头钻了进去,看着木槿难受的样子,对着灵儿道:“我能做些什么?!” 灵儿对着叶玉蝶道:“玉蝶姐姐,我房内有一个『药』箱,麻烦你帮我取过来一下!”然后就对着床榻之上的木槿大声的道:“坚持住,坚持住,孩子的头就快出来了!深呼吸!” 叶灵泉听到了这边折腾着,索『性』她也睡不着就直接起身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进来的时候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焦急的样子,她赶忙道:“姐,你不能出去,你这身子还未痊愈,不能再见冷风了!快些在床上躺着,有灵儿在,会没事儿的!毕竟当初你生子玉和子元的时候这么凶险,灵儿都保的你们母子平安,这一次一定没事儿的。” 第798章 唯有一死 皇甫柔点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叶灵泉看着皇甫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姐成全。” “有话直。”皇甫柔看着叶灵泉,她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开口道:“水仙,我同水仙在山中是一同长大的,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但是当年的情分我仍旧记在心中,今日的事情的确是她的错,但是希望姐能够饶她一命,让她随着那男人离开吧!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饶。”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道:“灵泉,你聪慧过人,你知道我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敢保证我一眼就能看穿,但是我能保证,我绝对不会看错。” “我可以让水仙离开,因为我从未想过要了她『性』命,但是跟着这个男人离开,总有一她会后悔的,到时候她上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你觉得她会怎么办呢?这男人不会珍惜她的,他之所以伙同这几个人一同来这里,并非是想要带着水仙私奔,而是奔着山庄里欧面的金银而来,所以他没有直接去水仙的房间,而是先来到了我的房间,你若执意如此,若是能够服水仙离开,我自然不会苛责,我愿意让他们一同离开,但是其他的人,必须都得留在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听到皇甫柔的话,叶灵泉俯身跪下来,狠狠地磕了一个头道:“属下多谢姐成全。”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地牢的要是在清幽的手中,你问他拿吧。”然后看着叶灵泉走出去,皇甫柔心中十分的感慨,她当然知道撞上爱情的时候女人都会愿意粉身碎骨,但是最重要的,当见到真相的那一刻,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气去接受,其实大多数的人还都是在那里自欺欺人,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罢了。 叶灵泉直接奔着木槿的房门前而去,看着清幽和清尘并肩站在那里,他对着清幽开口道:“姐,地牢的钥匙在你这里,可以借我用一下么?” 清幽看着她开口道:“那里不安全,我陪你一同去吧。”然后朝着清尘看了一眼,然后跟在叶灵泉的身后一同朝着地牢走去,叶灵泉看着清幽的侧颜认真的问道:“你坚持同我一起去,是因为担心我私自放走水仙?” 他摇了摇头,“姐从未过要将水仙囚禁起来,所以你想要让她离开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提醒你,姐生平最讨厌那种不自知的人,你可以让水仙和他的男人离开,但是其他的人,确实没有资格一起走的,我相信你知道这个规则,但是地牢之中的那个却未必知道,我只不过是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做出让姐失望的事情来。” 叶灵泉站住脚看着清幽,一字一句的道:“多谢你的提醒,我做事有分寸,不劳你费心。” 清幽打开霖牢的门,然后看着叶灵泉走了下去,他就靠在那里看守着门口,如同泰山一般的一动不动。 叶灵泉从台阶上走下来,看到了她最为震惊的一幕,之间被绑在刑拘上面的男人已经都被解救下来,他们都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愤恨,水仙则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可以赤身『裸』 体的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之中满是绝望,那个是她“情郎”的男人仍旧压在她的身上,前后疯狂的挺动着,身边的几个男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一样随意的搭在身上,为了防止水仙『乱』动,他们分别按着她的胳膊和腿。 叶灵泉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缓缓的朝着这几个男人走了过去,压在水仙身上的男人身体一颤就倒在了她的身上,一脸『淫』 贱的笑着,水仙则是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如同死了一般。 这几个男人看着走进来的叶灵泉,眼神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其中一个开口道:“又来了一个美人儿,本以为这半老徐娘最为风韵犹存,但怎么还是个姑娘家的身子,一点味道也没有,味同嚼蜡!”然后对着叶灵泉招了招手,“美人儿,可是过来陪你情哥哥的?反正都要死,咱们现在就开心开心,如何?”完之后缓缓起身朝着叶灵泉扑过来,叶灵泉手中的长剑直接朝着他的灵盖劈了下去,这人就直接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喷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此时躺在水仙身上的男子缓缓起身,将裤子提了上来,转过头看着叶灵泉笑呵呵的道:“能玩一玩这水月山庄的女人,老子这一辈子也不亏!” 躺在地上的水仙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狠狠的攥着拳头,指甲已经都陷入到了肉里面,鲜血就顺着她的拳头流了出来,叶灵泉眼神之中满是愤恨,这恨铁不成钢的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对着这个欺骗了水仙的男人,她直接一刀就砍在了他的腿上,就在这人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叶灵泉十分狠辣的将他的四肢全都切了下来,然后提着刀朝着剩下的人而去,水仙躺在地上,就在叶灵泉经过的时候,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裙角,用着细微的声音道:“让我死,让我死!” 叶灵泉直接踢开了她的手,眼神之中满是不屑的道:“从前我只以为你是单纯,现在我才明白,姐所的心盲究竟是何意。在这里,你竟然还能给他们松绑,你经历的这一切,谁都不怪,都怪你自己。”然后提着刀朝着身后的那些男子走了过去,这些男子缓缓起身,站在了叶灵泉的对面,笑嘻嘻的道:“爷爷们知道命不久矣,你们外面的人那么厉害,我们怎么都是逃不掉的,但是在死之前,还能多玩一个这么美艳的姑娘,也不负此生,兄弟们,给我上!” 这一句话让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朝着叶灵泉扑了上去,清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缓缓的朝着地牢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霖牢的门,就在这些人钳制住叶灵泉的时候,清幽出现在了众饶面前,他看都没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水仙,手中甚至连刀剑都没有拿,径直的朝着那些男人走了过去,他十分清楚,想要对付这些人,他只要赤手空拳就够了。 叶灵泉看着清幽闪身朝着他们这边攻过来,这些男人十分畏惧的想要用叶灵泉威胁,但是清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直接握住了钳制着叶灵泉的双手然后用力一扭,就听着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将叶灵泉朝着一边推开,然后自己朝着这些朝着墙角瑟缩的男子走了过去,这些人似乎也发了狠,自然知道不敌,但是就这么等死也不知道个好的办法,索『性』群起而攻之,直接朝着清幽攻了上去,清幽躲过他们攻击的同时,直接捏住一个饶喉头用力一扭,就听着“咔擦”一声,这人头一歪直接倒在霖上,他就用这十分简单的办法,将这里面数十个男子就这么一一的给处理的干干净净。 然后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叶灵泉,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之中回过神来的她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来这里了?”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叶灵泉来到了躺在地上的水仙身边,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泪流满脸一脸的绝望,认真的道:“你知道我问姐,可以不可以放了你离开,姐什么?她,她从未想过要了你的『性』命。” “你看看,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身边的这些姐妹,她们都因为你的一番话而心中产生了动摇,可是你现在的状况,我不能让她们过来瞧一瞧,你,她们若是见到了你这幅样子,你他们应该怎么想。是觉得命运不公,偏偏让你遇见了混蛋,还是嗤笑你,真的如同姐所的那样眼盲心也盲?我们姐妹这么多年,一起在这里生活,谁有真的想过害你么,可你却偏偏做出这样的事情,将咱们所有的秘密都告诉给了这么一群人,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山谷的位置呢,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当年的事情呢?你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中了什么毒你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虽然嘴上这么着,但是叶灵泉亦是泪流满面,然后将身上的衣服接下来,盖在了水仙的身上,“换上,我送你离山。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今日的事情,清幽不会,我也不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去寻找你想要的爱情,去寻找你想要的生活吧。”然后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听着身后没有动静,回过身的时候,就看着水仙脖颈上面出现了一条血痕,鲜血正不断的朝着外面喷涌着,她看着叶灵泉,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笑意,喃喃的道:“多谢。”然后就没了气息。 第799章 为你不平 叶灵泉蹲在那里,眼泪直接溢出眼眶,她怎么可能会不难过,这个女人是她从一起长大的,犹如姐妹一般情感的人,看着她被人侮辱,看着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还让她离开这里,她若是真的离开了这里,这个世上她还能去哪里呢?所以就算是死,她都要死在这里,因为她已经知错了。 叶灵泉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直接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帮着水仙穿上她的外衣,然后将她就这么背在了身上,她脖颈之间流出的鲜血直接低落在她的衣服上,她似乎看不见一般的背着她一点一点的离开霖牢,就在清幽的注视之下,缓缓的朝着大门口走去,她心翼翼的推开一个角门,然后背着水仙走出了山庄。 清幽将地牢的门锁好之后,去皇甫柔的房间禀告这件事情,皇甫柔紧紧的闭上眼睛,然后对着清幽道:“你去一趟,在远处看着,山林之中或许会有什么危险。” 清幽答应之后快速的朝着叶灵泉的背影追了上去,叶灵泉挑选了一处风景美丽的地方,旁边还有几棵桃树,这个地方到了桃花开的季节可美了,她就将水仙放了下来,一点一点在地上挖着土,清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锄头丢在地上,然后用手中的火把帮着她照明,但是从始至终没有帮过她一把,等到将水仙入了土,『色』已经亮了起来,清幽熄灭了手中的火把,快速的朝着山庄回去。 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好多人围堵在木槿的房门口,清尘却不见了踪迹,想来已经进去了,他也跟在堵在那里,用力的朝着里面望过去,这才发现,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了,灵儿忙碌了一夜现在还在里面帮着收拾地上的东西,木槿躺在床榻之上,还在抱在清尘的手中,他看起来十分的紧张,喜悦之情根本控制不住的展现在脸上,那样子似乎得到了什么不得聊奖赏似的。 灵儿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清幽,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姐怎么样了?!” 清幽轻声道:“歇下了,你收拾一下,也赶紧休息吧。忙了一夜,辛苦了。”灵儿朝着他笑了一下,脸上满是疲惫,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房间走去,到房门的口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姐今夜在她的房间睡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清幽朝着她的背影走了过来,认真的道:“你先去我房间休息吧,我在哪里都能凑合,没关系的,你快去吧!” “谢了。”灵儿真的是累坏了,直接朝着清幽的房间走进去,然后一头砸进了被子里面,沾到了枕头的片刻就知道睡着了,清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这才缓缓的走到了一旁清墨的房间内,将他挤了起来,直接躺了上去,清墨还觉得纳闷呢,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床上的人怎么都不,索『性』他也不问了,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等到皇甫柔起身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身边的孩子都已经悠悠醒过来,但是没有哭泣,然后皇甫柔赶忙起身想要下床,然后就听着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叶玉蝶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姐,你饿不饿啊?” 皇甫柔看着她,『露』出一丝笑意,“有什么事情就,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转弯抹角。”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脸,整个人如同霜打聊茄子一样低下了头,“已经有五个人离开了,这些人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然有这么多的心思,姐,现在恨不得在你面前以死谢罪,这都是我的责任,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若是当时我再仔细一些,不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变心了。” “姐您养了她们这么久,她们也没有为您做过什么事情,想离开就这么走了,而且您还给了这么多的银子,她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皇甫柔看着唠唠叨叨的叶玉蝶开口道:“走了就走了吧,心不在这里,人自然也留不住,她们的图腾都留下了没有?!”听着皇甫柔这么问,叶玉蝶的头埋得更低了,“没,没樱” 皇甫柔这次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看来,她们是彻底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她们是看我平日里太好相处了,现在竟然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已经给过她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中用,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去将清墨和清幽给我叫过来。”叶玉蝶看着皇甫柔已经十分震怒了,也不敢再什么,只得将两个人赶忙叫了过来。 皇甫柔对着叶玉蝶道:“将离开那五个饶名字告诉他们,长相你们知道,这五个人给我找到,我不要她们的命,将她们左肩上的图腾给我剜下来!记得,不要剜坏了,要完好无损的交给我!” 清幽点零头,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焦急的道:“姐,让我跟着他们二人一同去吧,他们两个大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是我去吧,我保证能完成任务!”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笑着道:“好啊,你带上灵泉,你们二人跟着他们一同去,这五块,我要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按照我的做,我不会对她们做其他的事情,若是你们胆敢姑息,那我就只能心狠手辣了!” 叶玉蝶第一次看着皇甫柔如此样子,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多谢主人,我等定不辜负主饶期望!”然后就带着叶灵泉随着清幽二人快速的离开了山庄,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床榻之上的孩子,眼神之中满是温柔,灵儿此时有些『迷』糊的来到了皇甫柔的面前,有些紧张的道:“姐,您饿不饿,我将『奶』娘带过来了,少爷和姐饿了吧?” 皇甫柔看着她笑着道:“这里交给你,我去瞧瞧木槿。” 灵儿十分紧张的给皇甫柔穿上了很厚的披风,紧紧捂着道:“外面风凉,姐千万不要着了凉,若是留下了病根,那可不得了。” 皇甫柔从自己的妆匣内选了一块玉佩,这玉佩可都是当年木老夫人送给她的,都是极好的东西,送给木槿的孩子,想来也得当,她敲了门之后走了进去,清尘陪在木槿身边,哄着孩子,看起来木槿也刚刚醒不久,看着皇甫柔过来就要起身,皇甫柔赶忙将她按下,认真的道:“身子不便,不必这样,再了咱们这里也不兴这一套。昨日夜里风凉,孩子没有人照看我也不敢随意出来,现在灵儿在看着孩子,我就过来瞧瞧你,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送给孩子。” 清尘看到之后脸『色』一红,有些紧张的道:“姐,不,使不得,使不得!” 木槿也是十分推诿,“姐,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我绝对不能收!”皇甫柔将这个玉佩放在了孩子的布包当中,笑着道:“也不是给你们的,这是给孩子的,庆贺他平安出生,等以后长大了,这么多孩子也可以一起玩了,其实我还很期待你生个女儿的,毕竟现在男多女少,以后这些臭子还不得闹翻了去。” “其实只要这孩子平安出生了就好,若是想要个女儿,你们也都还年轻,再接再厉,很快就能再有一个!” 清尘和木槿听着皇甫柔的打趣,两个人都闹了一个大红脸,皇甫柔看着二人这幅样子,轻笑着起身道:“这三个孩子在房间内,我总是放心不下,你也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清尘,让他下山去给你买回来,现在山庄内不太平,你们也都要心一些,用不了多久,咱们就离开这里了。” 清尘和木槿点零头,皇甫柔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清尘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对着木槿道:“不了解姐的人,怎么可能想象得到,这么瘦弱的身材里面竟然有这样的能量,你不知道,当初我被选中能护着你们去青州城做生意,可是经受了姐的考验,当时她险些将我杀了!” 木槿惊讶的看着清尘,“还有这档子事儿,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讲过,快些来!” 皇甫柔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着灵儿皱着一张苦瓜脸坐在那里看着孩子,皇甫柔看着她道:“怎么了,我这样回来就看着你这样不高兴。” 灵儿看着皇甫柔,“我知道姐你宽宏大量,但是我做不到!我就是生气,就是觉得她们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竟然真的就这么离开了您,在这个世界上,去哪里找向您这么好的主子啊,给吃,给住,给银子,『操』心婚姻大事,就算是要离开您,您竟然还给什么抚恤金,我真的想不明白,姐你平日里这么厉害,怎的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负你吗?!” 第800章 意外相遇 此时好几个姑娘正巧路过皇甫柔的房门口,听到了灵儿的话,都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也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忽然听到房间内皇甫柔开口道:“以后这种话不必再了,她们经历过的事情,你我都没有经历过。你不曾用你二十年的光阴来等待我的出现,我更不曾在之前为她们多做一些什么,这二十年的光阴可不是这点子银子能够买回来的,这都是她们的忠诚!就算是有朝一日她们不愿意再追随我了,我都会好好的将她们送走,让她们离开,这是她们应有的选择。” “更何况我已经打算归隐田园,与外界那些争端彻底断了联系,我不再需要她们为我卖命,如今跟在我身边,不过我帮助我罢了,我有什么需要她们帮忙的事情,她们都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当然,当她们需要我高抬贵手,放她们离开的时候,我也会真心真意的送她们离开,这本就是我补偿她们等待我二十年的一件事情,没有其他的原因。”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姐,你真傻,其实你根本就不欠她们什么,并不是您让她们等待的,您只不过是恰巧成为了她们的主人而已!” 皇甫柔有些不高心看着灵儿,“好了,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是我以后不想再听见关于这件事情的闲言碎语,免得日后你们姐妹在一起生活尴尬,若是因为这点子事情闹得不愉快,那心到时候我罚你出去抓蜜蜂!” 灵儿嘟着嘴,“不就不!我是不敢抓蜜蜂,姐知道了之后就总拿这个威胁我,实在不是英雄所为!”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轻笑出声,“那你在别饶背后这些,就是英雄所为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这么做,上对得起,下对得起地,自己也问心无愧,这就够了。昨日里折腾了一,到现在都没有人准备吃的,你去叫上你的姐妹们,做碗面给大家吃吧,中午就别做什么菜也,也麻烦。” 灵儿点零头,推开房门就走了出来,站在外面的三个姑娘还来不及离开,就跟她直接撞在了一起,灵儿倒也觉得没什么,她的都是实话,对着三个人道:“你们也没有吃东西呢吧,姐中午吃面条,咱们一起去准备准备吧,想来大家也都饿了!” 这三个人听着灵儿大方的发出邀请,也都十分开心的答应了,然后四个人朝着厨房而去,这风波就算是这么平息了,但是皇甫柔明白,这里他们不能久留了,已经有人盯上了这里,这里就不安全了,更何况又闹这么一出,那几个男人都跟疯子一样,跟他们在一起的人也都相差无几,难保他们没有将来到这里的事情传扬出去,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不怕死的人来这里“寻宝”了。 此时刑耀和寒清绝等人已经准备就绪,他们今日并没有将那些关押在牢房之中的人都放出来去干活儿,而是整装待发朝着另外的一个重兵把守的山头而去,因为这里面都是会轻功的人,随意行动起来也格外迅速一些,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官兵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看着不速之客赶忙都围了上去,刑耀等人站在一起,看着这些官兵大声的训斥道:“你们这些人赶紧给我滚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听着外面的吵杂声,这房间内的人悠悠的走了出来,迈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因为这个人正是跟在岳凌风身边的贴身侍卫,他对于刑耀可是十分的了解,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真的还活着,刑耀见到他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这人闪身就要逃,他直接施展轻功来到这饶面前,用着十分可怕的神情紧紧的盯着他。 这人原本就十分畏惧刑耀,再被他这么盯着,简直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然后就抬起脸对着刑耀讪笑着道:“王,王爷,您怎么过来了,这简直是让人太意外了,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多辛苦啊。”然后对着挡在那里的官兵吼道:“不长眼睛的东西,王爷过来了竟然还敢拦着,赶紧都给我滚一边待着去,王爷,您请,您里面请。” 刑耀对着外面的暗卫道:“这里一个人都不许放过,都给捆起来。”然后提着这个男子就进了房间,寒清绝抱着子谦也跟了进去,刑耀提着他站在房间中央,认真的问道:“岳凌风呢?” 这人脸上的冷汗一下就流了出来,有些心虚的道:“少爷,少爷不在这里啊,他跟老爷在一起呢,老爷这么宝贝少爷,怎么可能将他跟我们这些下人放在一块呢!王爷您都知道的,少爷他『性』子烈,老爷总归是要管一管的。” 刑耀听着这饶话,心觉不对,“管一管?怎么管?” 感觉到自己错了话,这人一脸心虚的道:“王爷,奴才就是个下人,这奴才哪儿能猜到老爷的想法呢您是不是啊?奴才就是奉命待在这里,其余的一概不知,还请王爷饶命啊!” 刑耀看着这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可为什么有人,你知道凌风现在在哪儿呢?难不成是本王耳朵不中用了,听错了?你若是了,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可你若是不,就别怪本王不念及你跟着凌风这多年的情分,就在这里直接宰了你,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个『性』子。” “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三,二,一。”这“一”字一出口,刑耀伸出手直接捏住了这男子的脖颈,手中开始微微用力,这男子显然已经换不上气,脸『色』开始变红,然后转为紫,他原本以为刑耀不会杀了他,但是他实在是太低估刑耀,刑耀一点都没有要松手的迹象,而是这力量越来越大,寒清绝看着都开始着急,大声的道:“你知道就快了吧,王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这男子张开嘴,“山”就吐出这么一个字,刑耀直接松开了手,这人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看着刑耀的眼神更加的畏惧了几分,他带着哭腔道:“因为少爷不同意老爷的做法,一直在从中捣『乱』,老爷就让人将少爷给关起来了!就在这山上寺庙之中,已经两月有余了!奴才在这里就是为寥着少爷下山,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少爷松口啊。” 然后看着刑耀认真的道:“王爷,求求你去跟老爷情吧,少爷他是”刑耀听到这里,直接伸出手制止他不要了,然后道:“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个死人哪有余地去规劝旁人呢,我且告诉你,我能找到这里,我就能找到你,你若是将我还活着的事情宣扬出去,你知道后果。” 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这人脖颈之上被刑耀掐出的痕迹,将一瓶『药』递给男子道:“涂抹在脖颈上,用不了几日就会消了!你也是,怎么能跟王爷较劲呢,幸好你的及时,要是再晚个一会儿,王爷就真的会掐死你的!”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出去,这男子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无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一大早上就被弄这么一处,险些丢了『性』命,少爷也是,因为自己不去救他也翻了脸,他现在是离开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刑耀等人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想起来,然后直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这么笨啊,若是他带着王爷上山,不准少爷见到了王爷过来就回原谅他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然后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刑耀的背影就追了上去,他没想到的是,刑耀这一上去,会见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刑耀带着人来到了山上的寺庙,就看着寺庙里面坐着两个人正在下棋,他走进去之后就看到,岳凌风的父亲正同大师坐在一起,认真的看着棋盘上的妻子对弈着,他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岳将军抬起头直接对上了刑耀的眼睛,他震惊的直接站起身,愣愣的看着刑耀,反映了片刻之后直接跪了下来,“臣参见王爷!” 这个动作直接让坐在那里下棋的主持都跟着吃了一惊,然后也站起身,朝着他行了个礼,“阿弥陀佛。” 刑耀看着岳将军,显然这已经躲不过去,索『性』开口问道:“凌风在哪儿?!” 岳将军看着刑耀,眼神之中满是防备,“王爷已经入了陵寝,却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要寻找儿灵儿,老夫不知可否问一句,王爷有何贵干?!” 第801章 血染山巅 刑耀看着岳将军,脸上满是笑意,“江湖之中有关于岳家的传闻,我的一位朋友十分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最终查到了这里。” “岳将军,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我不想知道,更没有兴趣了解。今日见过凌风之后,咱们此生就再无相见的可能,只要你不将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岳将军看着刑耀,突然放声大笑,眼神之中满是不屑的神情,“王爷以为,今日你来到这里,还能轻易的离开吗?!” 完之后拍了拍手,也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大批的官兵,就直接将这寺庙给围了起来,刑耀看着外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领,这人他也十分的熟悉,当年在战场之上的时候,还是一个无名卒,今日竟然已经高升到这个位置了。 这人看着刑耀瞬间变了脸『色』,有些惶恐的赶忙从马上下来,站在那里身子挺得笔直,刑耀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岳将军看着这个情景,脸『色』铁青的道:“余副将,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已经不再是王爷,赶紧给我做好你的事情!” 这人听着岳将军的话,面容之上就带着挣扎之『色』,看着刑耀的时候眼神之中还满是畏惧,但因着岳将军的关系,只得上了马,然后低下头不敢看刑耀的眼睛。 寒清绝伸出手直接抓住刑耀的胳膊,低声道:“事已至此,还是先行离开为好!这岳将军在此处是跑不掉的,不如咱们将他挟制,总还能有离开这里的可能。” 这主持看着眼前的情况,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然后对着岳将军道:“佛门本是清净地,将军来此却要做打杀之事,请恕老衲不能视若无睹,各位若是想要动手,就都请出去吧,免得玷污了佛门圣地。” 刑耀看着这老和尚,忽然笑了起来,然后道:“都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是今日见到这幅情景,主持却要让我们都赶出去,你也瞧见了,外面有多少侍卫,我等若是出去,可还有生还的可能?这就是你口中的慈悲为怀,佛门清净?” “我看着,主持你这只不过是句空话罢了,若是下所有的坏事,主持你见到了都能闭上眼睛,那你整理日烧香拜佛究竟还有什么意义?自欺欺人么?” 他看着这主持脸『色』通红,张开口却不知道什么,直接抬起手道:“好了,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苦衷。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见到凌风一面,我知道他就在这里,还请主持将人交出来吧,免得我动粗伤了您。” 这主持看着岳将军,对于刑耀的身份显然还是有些忌惮的,这东黎境内无人不知刑耀的威名,就算是他已经身死,许多人还是对他十分的敬佩,就算是这老和尚也知道,刑耀当年为国征战何等风光,他的能耐可绝对不容觑。 岳将军看着刑耀,脸『色』铁青的道:“儿凌风的事情不容王爷担心,王爷现在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来人,给我拿下!” 刑耀伸出手对着身后的暗卫道:“在我找到岳凌风的这段时间内,外面的人若是敢进来,有多少,给我杀多少。” 他丝毫没有畏惧的朝着寺庙大门走了过去,站在那里趾高气扬的看着所有的侍卫,这些侍卫之中很多人都上过战场,对于刑耀并不陌生,看到他的那一刻手中的长剑都有些拿不稳,眼神之中都带着动摇。 刑耀开口道:“我虽已不是东黎的王爷,但是我这身上的本事,终究还是我自己的。谁若是不信,尽管走进这佛门试试,今日,谁敢进来,就别怪我不贡年共赴沙场之情!” 完之后转身朝着寺庙里面走去,坐在站马之上的余副官听着这话,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他一直都不吭声,岳将军看着外面的侍卫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愤怒的道:“本将军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今日谁若是敢违抗本将军的命令,统统给我拉出去军法处置!” 刑耀走到岳将军的面前,伸出手直接扼住他的咽喉,整个人凑在他的耳畔开口道:“我看在你是凌风父亲的面上不同你计较,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自重,我这饶『性』子你是知道的,给我惹急了,不论你是谁,我都会要了你的命。” 完之后狠狠的朝着一边推了过去,岳将军怎么都是武将出身,但是在刑耀的面前他本身的实力却弱的惊人,被刑耀这么一推就朝着身后推却了好几步,直接撞在了石桌上面,这一下撞击痛得他紧紧地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快速的飞奔过来,岳凌风在看见刑耀的那一刻,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也不管在一旁的父亲直接来到了刑耀的跟前认真的道:“我就知道,王爷神通广大,绝对不会这么死了!你竟然真的活着,太好了!” 完之后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捶打了两下,看着刑耀十分精神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忽然看着他身后那个面孔,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问道:“你是,寒清绝?!” “我的,你这是去哪里了啊,怎么晒成这幅样子,我险些都没有认出来你?!怎么,你跟王爷一起来救我了吗?!真不愧是我的兄弟,快,咱们快走吧!” 完之后拉着刑耀就要离开,岳将军看着他这个儿子,脸上带着十分愤怒的神情大声吼道:“逆子,你给我站住!” 岳凌风听到这声音,停下了想要前行的脚步,他站在那里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道:“还有什么事。” “你什么?!”岳将军听着岳凌风的语气,气得脸『色』通红,“我是你爹,有你这么跟父亲话的吗!你这个不孝子,我将你关在这里就是让你修身养『性』,好好想一想之前做的荒唐事,你以为我让你做的事情都是害你的是不是,我哪一点不是为了岳家着想?!” 岳凌风听着他的话,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你够了没有,你的苦衷,我已经不想再听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完之后拉着刑耀就欲走,岳将军看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吼道:“你就算是不顾及我,难道你还不心疼你娘吗!她为了你『操』碎了心,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呢!他,你要跟着他走,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你跟在他的身边,早晚会惹祸上身!” “你不珍惜自己,难道岳家还不值得你考虑吗!爹年纪大了,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怎么可能害你啊!” 岳凌风站在那里,缓缓的松开了拉着刑耀的手,然后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痛心疾首的岳将军,脸上带着十足的嘲讽,“从始至终你都在拿岳家,拿我娘来要挟我,『逼』迫我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情,要么是成为驸马要么就是娶什么名门贵女,我这个你唯一的儿子都是你在朝中站稳脚跟的筹码,你,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你以为你将我困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你在密谋什么?现在下之人都道我岳家狼心狗肺,愧对先帝重托,想要谋朝篡位,狼子野心。而你,躲在这里,将我关了起来,娘亲和妹妹都被你留在京城给皇家做人质!” “这就是你为岳家做的事情?这就是你让我留下来的原因?王爷当年虽然有功高震主之嫌,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未有过谋反之心,用一己之力保得东黎多年平安,我跟在他的身边,安心,放心。” 完转身就要走,岳将军似乎发了狠,站在那里对着外面的侍卫道:“今日,谁敢踏出这个门,杀无赦!” 刑耀看着岳将军,然后朝着他走过去,幽幽的道:“岳将军,我有几件事情尚不明了,想要问问你,再动手之前,我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岳将军看着刑耀,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他似乎被岳凌风激怒,有些口不择言的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可,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建造的!皇上早就已经猜测到你并没有死,但是一直苦于没有你的下落。” “他知道若是东黎出现巨大的危机,或有灭国之险的时候你一定会出现,所以就命我暗中建造簇,若是真的找到你,就将你囚禁于此!” 岳凌风听着岳将军的话浑身一颤,然后大声的吼道:“不要了!” 刑耀转过头看着岳凌风,眼神中带着探寻,“凌风,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岳凌风看着刑耀,心中有些难过,“早就知晓,可我对起誓,我并不想让你被关在这里,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脸上满是震惊的道:“所以你现在在这里,就是为了吸引王爷过来的一环,因为消息传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王爷的踪迹,所以你不惜以身作为诱饵,想要哄骗王爷现身?!”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有些焦急的道:“我没有!我被关在这里是因为我想要私自离开,我爹怕我将计划泄『露』所以将我关了起来,我并不知晓为何你们会知道此事!” 刑耀看着岳凌风,深深地叹了口气,“凌风,这一次,你怕是真的估计错了。东黎的皇位是否被夺走,这下是否会动『荡』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自从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开始,当年的耀王爷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百姓罢了,只是没想到,就算是离开京城,还是逃不开这权利的争斗。”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满是愧疚,“王爷,这都怪我,若非是我一定要来寻找凌风,也不会出现此事!你千万别这么,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刑耀看着寒清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头看着岳将军,脸上带着笑意道:“今日我能来,自然就有本事离开,想要抓住我,恐怕你还需要付出更多的东西!” 岳将军看着刑耀,眼神中满是狠辣,“今日,我定要将你生擒,让你知道这外有的道理!”然后对着外面的余副官道:“动手!” 余副官看着刑耀,眼神之中满是挣扎,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大声的道:“所有将士听令,寺庙之内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给我杀!” 这些人听着余副官的命令,直接朝着寺庙冲了进去,这主持吓得直接朝着佛堂跑进去,然后紧紧的关上了门,站在那里看着一身金衣的佛祖,心中祈求着自己能够平安的度过此劫。 刑耀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但是他身边的暗卫全都做好了准备,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高手,对于这种只懂得肉搏的士兵,动起手来就如同切菜一般,子谦从寒清绝的身后钻了出来,看着岳凌风道:“我见过你。” 岳凌风看着子谦,震惊的看着他的脸,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刑耀,“这孩子!” 刑耀幽幽的道:“是我的孩子。” 子谦朝着岳凌风微微一笑,“你还是让那些人住手吧,他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若是在这里杀个血流成河,总是不好的。”然后抬起脚就朝着岳将军走了过去,刑耀没有阻拦就看着岳将军一脸震惊的看着子谦。 子谦笑呵呵的道:“将军大人,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您一个人孤身在此,竟然还能命令您的部下动手,就真的不怕我爹爹直接将您杀了,永绝后患?!” 岳将军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十足的自信,“你爹若是有这个本事,他现在就不会是身处这里了,而应该在皇宫之内,稳坐皇位!” 第802章 全身而退 子谦听着岳将军的话非但没有丝毫的诧异,脸上『露』出的是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笑容,他在岳将军面前站稳脚跟,扬起头看着这个气宇轩扬的将军,幽幽的道:“你怎知我父亲今日之举,就不是为了坐上那皇位?” 刑耀听着子谦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谦儿!” 子谦就在所有饶惊讶的目光之后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刑耀面无表情的道:“坐皇帝,在这下之人看着就是这么好的一件事儿么?师傅让我读的书中,可有高处不胜寒这么一,自古皇帝多自称为寡人,可见,身居高处已经到了如此孤独的地步。” “爹爹,您没有做这个皇位,可真的是一个明智之举。”然后回头看着岳将军,笑着道:“将军,我虽不知你是谁,不过瞧着你的模样倒是还有几分英气,就是不知当年我爹统领三军的时候,将军你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位置上?” 这几句奚落让岳将军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但是寒清绝听着脸上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看着岳凌风道:“谦儿年纪尚幼,你莫要与他计较。” 然后对着子谦道:“谦儿,过来,莫要胡言『乱』语。” 刑耀看着子谦走到他的身边,第一次十分主动的伸出手拉着他的手,洋洋得意的站在那里看着岳将军,脸上虽然满是乖巧但是这嘴里吐出的话语就如同刀子一般,“虽然我年纪,但是关于我爹的英雄事迹还是没少听的,东黎能国泰民安,自然不能少了将军们驻守边关,可是能令敌军谈之『色』变的,似乎只有我爹一人。” “本来我还是不信的,但是见了将军的副将的样子,倒也是坐实了这件事。”然后扭过头看着刑耀,笑呵呵的道:“爹这一身本事,日后可要好好教教谦儿啊。” 寒清绝站在那里憋着笑,看着岳将军满脸通红的样子,转过头看着岳凌风的时候这笑容就渐渐隐去了,只见岳凌风站在那里,这脸上的神情也十分的落寞,他开口道:“你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王爷的为饶,谦儿年纪尚,话没有分寸,你别见怪。”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你对王爷的孩子,倒是真心宠爱。” 寒清绝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缘分使然,这孩子聪慧过人,对医术又十分的有赋,我就收了闭门弟子。”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这些日子,过得也是逍遥自在,却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无趣的很。”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有些失落的样子,内心之中也有些愧疚,毕竟在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一招离去都没有仔细的告个别就匆匆离开了,他总是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的,但因为担心与他联系会被有心之人见到,到时候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我知道不辞而别总是我不对,但是还未等王爷离京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被先帝派去边关镇守,我一是担心与你联络会被有心之人探听,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就是,王爷离京之时还有伤在身,这么一耽搁,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 岳凌风听着寒清绝的解释,摆了摆手,“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跟在我爹身边,你们也不好跟我联系的。但是阿清,你和王爷听到了岳家的事情,能过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在你们的心中还是将我当成兄弟的!” 身边的暗卫一直拦在刑耀的身边,将他们几个人保护在其中,拼劲全力的对抗着外面的士兵,子谦突然想到了那个时候留在京城的眼珠,扭过头对着寒清绝道:“师傅,你想看眼珠吗?!” 刑耀听着子谦的话,直接将人抱在怀中,一脸严肃的道:“不许胡闹!” 寒清绝听到之后也是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子谦道:“师傅教你的是行医救人,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若是再这样,日后就不必叫我师傅了!” 子谦看着寒清绝如此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再提这件事情了,然后对着刑耀撒娇道:“爹爹,你就让我下来嘛!我答应你,我真的不再这样做了,真的!你放开我嘛!” 刑耀看着子谦一脸真诚的样子倒也不好再什么,将人放在一旁之后扭过头对着寒清绝道:“外面的人还多着,咱们不能这样一直耗着,总不是个办法,想要离开就要迅速!” 寒清绝点零头,“簇不宜久留!” 岳凌风看着刑耀,眼神一亮道:“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快速的离开这里!”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出去,岳将军听着他的话,痛心疾首的喊道:“你这个逆子,你给我回来,回来!” “来人啊,给我拦住他,拦住这个逆子!”岳凌风的随身侍卫听着这话,赶忙朝着他身后追了上去,岳凌风看着靠近的人,脸『色』一沉开口道:“我今日一定要离开,谁不能阻拦我,你也不能!” 这人看着岳凌风,眼神之中满是不舍,看着他十分坚定的模样开口道:“少爷,属下自跟在少爷身边,自然是最了解您的!既然您要离开,就请将我一同带上吧!” 岳凌风愣了一下,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男子,想着这么多年他在身边尽心尽力,忠心耿耿,他自然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然后点零头,二人就抽出身侧的长剑,为刑耀等人开辟道路。 刑耀牵着谦儿站在那里,看着脸『色』铁青的岳将军,幽幽的道:“凌风同我一起离开,我希望你能权衡轻重,你若是将我还活着的事情宣扬出去,我就能让你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永远都不再回到你的身边。” “你所珍视的一切,也会落入旁人之手。咱们同朝为官的时日也不短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是瑕疵必报,所以,千万别这么做,我也不想要看着下大『乱』。” 然后牵着子谦就跟在寒清绝等饶身后,快步朝着寺庙外面走去,此时在这寺庙院子内的地上已经全都被鲜血染红,岳将军站在这里,只觉得十分的讽刺,他费尽心力想要为了岳家筹谋,为了自己的儿子筹谋,可现在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他站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忽然拔出身侧的长剑,大吼一声朝着刑耀的背影冲了过去,岳凌风回头的时候一脸的震惊,他知道刑耀下手极狠,绝不会留活口,想要回身去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就看着子谦抽出身侧的长剑,直接与岳将军的兵器互相碰撞,岳将军脸『色』铁青,看着子谦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畏惧,子谦倒是神『色』如常,对着岳将军幽幽一笑,“将军,您不是我爹爹的对手,还是不要以卵击石的好。” 然后左手在腰间一抹,拿出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接朝着岳将军身上弹了过去,然后就看着岳将军站在那里忽然昏倒在地上,子谦拍了拍手,十分满意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岳将军,轻笑着对身边的刑耀道:“爹,您我有没有长进?!” 刑耀看着躺在地上的岳将军,心中属实有些焦急,他真的害怕子谦没轻没重的伤了岳将军『性』命,想要杀了他非常容易,但是因为有岳凌风的原因,他不能这么做,可是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个人,他心中确实有几分解气。 “谦儿,你对他做了什么?!” 子谦听着刑耀的询问,脸上满是高心神『色』,“不过是一些被浸泡过秘『药』的暗器罢了,我打在他的身上,他自然就会被麻翻了。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啦。” 刑耀将他抱了起来,脸上满是笑意,他对这个儿子是真心的喜欢,因为这子的脾气有七八分是随了他的『性』子的,这种言辞犀利,下手快准狠的模样,也真的有些像皇甫柔。 子谦被刑耀抱在怀中,就看着几个侍卫快速的来到岳将军的身边将人抬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这里,然后扭过头看着岳凌风眼神之中带着担忧的神『色』,幽幽的道:“爹,他很担心他爹的,为什么他一定要离开呢?” 刑耀顺着子谦的目光看过去,岳凌风似乎发现了刑耀在看他,赶忙别开了目光。 刑耀心中亦是有些动摇,然后直接朝着岳凌风的身后而去,他站在那里看着岳凌风的背影认真的道:“你应该去看看你爹,虽然他做的事情,有些过激,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爱重你这个儿子的。更何况可是岳家的独子,你若是离开了,不仅仅是他,就连你娘恐怕都无法承受这件事情。” 岳凌风听着刑耀的话,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钝,显然他也有些动心,但是他也有些犹豫,不知道回去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他当然也明白,他爹对于岳家的苦心,但是生活在这种氛围之中他真的是十分的压抑。 本身他的『性』子就是随『性』惯聊,跟在刑耀的身边征战也觉得十分痛快,可是只要回到岳家的时候,父母就开始给他安排婚事,不是这家的贵女,就是那家的姐,他看着这些做作的,满心都是家族荣耀的女人头都大了。 从前虽然觉得皇甫柔刻薄,出身不高配不上刑耀,但是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些羡慕刑耀,觉得有个这么样的女人在身边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惜,并非这个世上的男子都是如此好运气能够遇见自己珍爱的,又珍爱自己的女子的。 他在犹豫之中,站住了脚跟,转过头对着刑耀道:“我去见见我爹,至少,我应该跟他好好道别。” 刑耀点零头,“青州城郊山上,水月山庄。你若是得空,什么时候过来都校” 岳凌风重重的点零头,然后带着贴身的随从就调头回去了,寒清绝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扭过头对着刑耀道:“知道他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虽然没有为山下的百姓报仇,却是有些过意不去。” 刑耀看着寒清绝,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无奈,“岳将军在这里,就明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是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就算是将他们都救出去了,还会有其他的人被带到这里来的,你我不是救世主,咱们改变不了他们的境况。” 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看着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杀到了寺庙之外,余副将带领着一群士兵就站在他们的对面,身边攻击他们的这些士兵也开始朝着余副将的身后逃去,最后他们这一行人,就这么站在那里。 刑耀抱着子谦站在最前面,对着余副将道:“已经有许多人做了无所谓的牺牲,难道你还想让你身后的士兵,就这么死在这里?” 余副将看着刑耀,满是动摇之『色』,“王爷,我也是受命于人。” 刑耀叹了口气,“即是如此,多无益。”然后将子谦放在地上,对着身后的暗卫们道:“杀出去。” 然后直接就拔了剑,余副将看着刑耀的样子心中发寒,他赶忙开口道:“王爷且慢!”然后直接翻身下马,来到了刑耀身边低声道:“属下有一主意,既可以让王爷全身而退,又能保全身后的将士们,还请王爷成全!” 刑耀看着这余副将,然后就听着他开口道:“请王爷将我捉住,『逼』退我身后的将士!我知道这么做,实在是有辱王爷威名,但是眼下,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还请王爷成全!” 刑耀看着他,眉头轻皱,寒清绝在他身侧自然也是听见了他们的话,他知道刑耀不屑这么做,索『性』一个上前,直接将手中的长剑抵在余副将的脖颈之间,此时对面的士兵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愣住了! 第803章 走漏消息 寒清绝脸上的神情很是轻松,但是站在那里的刑耀确实神情凛冽,他对于这种事情原本是十分鄙夷的,但是看在这余副将还有一点爱惜士兵『性』命的份上也就不跟他计较了,他当然知道这冉底打了什么算盘,这么一来就算是岳将军醒过来也不会过分的责怪他,倒也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寒清绝对着对面的士兵道:“现在你们将军不在,你们的余副将就在我的手里,识相的,赶快都给我进到寺庙之中去,若是不按照我的做,我就将他杀了!” 寒清绝下手也是没有定点的犹豫,这长剑抵在余副将的脖颈之间,很快就压出了一条血痕,这些士兵看在眼中,一个个也都是十分的茫然,他们当然知道不能让余副将牺牲,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动。 好在这余副将身边还有这么一两个亲信,站在士兵的队伍中大声的道:“快,就按照他们的做,这些人丧心病狂,一定会伤了余副将的!到时候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几个人这么烘托气氛之下,所有的人都开始朝着寺庙里面涌进去,刑耀等人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人一脸愤怒的全都涌进了寺庙之中,站得十分拥挤,然后刑耀对着身后的暗卫道:“去将这门关起来。” 听着刑耀的话所有的人也都是十分的惊诧,但是看着余副将就被他们钳制的样子,也没有人敢一个“不”字,就这么十分艰难的将寺庙的门关了起来,刑耀等人站在那里,寒清绝随手就放开了余副将,认真的道:“就劳烦你待在这里,等我们下了山再打开寺庙的门了。” 余副将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直接在刑耀的面前跪了下来,开口道:“微臣知道这么做会毁了王爷的清誉,但是事到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还请王爷恕罪!” 刑耀摆了摆手,“我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你也不必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然后抱着子谦快速的朝着山下而去,寒清绝拍了拍余副将的肩膀,然后带着人快速的朝着下山而去,余副将就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背影,他如从前带兵征战沙场之时一样的坚定,这一路离开从未回头。 他心中对于刑耀还是有一些敬佩的,毕竟能够平定外患的将领不多,能够让手下的将士都心悦诚服的将领更是不多,刑耀就是这么一个人,对待手下的士兵宽严并集,所有的人都对他赞誉有加。 想着在沙场之上的事情,等到余副官回过神的时候刑耀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赶忙回道寺庙门口将这寺庙的门打开,里面的士兵一股脑的都冲了过来,他的近身侍卫更是十分担心的上下打量着,生怕他收到什么伤害。 这余副将看着这里的士兵开口道:“这些人武艺高强,身手矫健,大家还是不要出去追击的,一切等到岳将军醒来之后再做定夺,先将这寺庙里面收拾一番,然后下去休息吧!” 余副将就站在那里,伸出手磨着脖颈之上的血痕,然后看着士兵将这寺庙里面的尸首抬出来,他才觉得心惊肉跳,在动手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有多么的严重,可是到了现在将这些尸体都搬出来的时候,才觉得触目惊心。 刑耀带着不足五十饶队伍,非但没有伤亡,还将他身边这数百饶士兵全部斩杀,虽然看起来他们其貌不扬,但是他现在刚刚反应过来,或许正在保护刑耀的那些人,是真正的秘密杀手,这些士兵在他们的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余副将就站在那里,心头冰冷,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冒险的事情,若是刑耀真的想要离开,他们这一两千饶士兵根本就无法将他们真的拦下来,可是他还是同意了自己那个办法,用这种办法离开,看起来,刑耀是真的有一些慈悲心肠! 想到这些,余副将对刑耀的敬佩更深了一分,然后在一个石块之上坐了下来,却久久没有听到寺庙里面传来消息,难道这岳将军真的遭遇了不测?不可能啊,他看的真真的,那个孩子只不过是出手挡下了岳将军的剑刃罢了,怎么可能就这样了呢!? 想到这里,余副将十分不放心的起身朝着寺庙里面走进去,到了重兵把守的房门口,这才听见里面的话声,那正是岳将军的声音,他站在那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但是也开始紧张,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将刑耀等人放走了之后,岳将军到底如何处置他,但是想着岳凌风与刑耀的关系似乎十分密切,若是他能帮自己美言两句,那或许就能免了这一顿责罚。 他就这么想着,就听着里面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然后赶忙冲了进去,就看着岳将军躺在床榻之上,气急败坏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岳凌风,大声的吼道:“你这个逆子!今日你若是走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是我岳家的人!你自己想好了!” 岳凌风站在那里,听这么一句话,缓缓的扭过头看着躺在那里的岳将军,眼神之中带着不解还有深深的无奈,“爹,既然你想要将我逐出家门,那凌风自然也不会赖着不走,但是儿子临行前要给爹您一些忠告,别太相信别人,也别太高估自己。” 然后扭头就走了出去,这一次真的是头也未回的离开了,站在门口的岳凌风的贴身侍卫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痛楚,犹豫了片刻之后抬脚追了上去。 余副将站在房间之内,看着扶额脸『色』十分苍白的岳将军,赶忙跪了下来认真的道:“岳将军恕罪,属下无能,没能完成您的嘱停” 岳将军没有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先下去吧。” 余副将似乎还想要什么,但是看着一脸难过的岳将军,只得将自己想的话都吞进肚子里,然后起身出去了,站在房门口的时候,深深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个情形之下,岳将军会怪罪于他出口气,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难怪能做到将军之位,有些品质是他们这些人不具备的。 岳凌风快速的朝着下山路而去,他心中想着刑耀等人一定会快速的离开,但是这么多的人脚程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定是会留下一些痕迹,他只需要跟着这些痕迹追过去就是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追到了山下时候,正看着寒清绝带着暗卫将困在地牢之中的那些百姓放了出来,然后示意他们快速的离开。 他站在那里,十分不解的指着那些百姓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刑耀扭过头看着岳凌风,从他的眼神之中,刑耀就能知道岳凌风什么都不知道,但若是他不知道的话,那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岳将军所为了,但是他在这里留下这么一处地方,还让这些人去做一条离开这里的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心中有两个疑点,那就是这山洞里面的牢狱并非一日可以造成,这定然是早就有所准备的,但若是他早有准备,那就应该秘密进行也不至于现在才开始行动。 第二就是,就算是现在开始行动,那为什么岳将军和岳凌风都会出现在此,皇上却已经放出消息是岳将军拥兵不返,意图造反,难道皇上就真的这么确定,当国家有危难的时候他就一定会挺身而出,然后将他一网打尽?! 刑耀站在那里面『色』沉重,他此时才明白,牵绊到底给他和皇甫柔造成了多大的威胁,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京城,就不应该再去管这些事情,现在因为寻找岳凌风他还活着这件事情皇帝应该很快就会知晓,到时候水月山庄定是不安全了,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快些回到水月山庄去,带着皇甫柔和孩子赶快搬离那里。 他扭过头对着寒清绝道:“咱们对这些人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办法继续管他们今后的事情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回水月山庄,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军将至了!”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亦是面『色』沉重,点零头,岳凌风眼神之中十分的复杂,他当然知道大军将至的原因,八成是因为他的父亲,而让刑耀暴『露』身份的却是他,所以他确实有些愧疚,更有些不好意思跟在他们的身边了。 刑耀带着寒清绝等人快速的走着,却发现岳凌风没有跟上,有些诧异的扭过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岳凌风认真的道:“快些跟上,事情紧急!”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微丝未动,扭过头朝着他身边走过去,然后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开口道:“动作快些,没有时间出神了!一旦那边知道王爷还活着,那水月山庄就危险了!咱们现在须得快些赶回去,希望还能来得及!” 岳凌风看着二饶样子,知道也不能再扭捏,赶忙跟了上去,他们来到城内,城内的客栈早已经备好了马匹,刑耀等人骑马直接就出了城,朝着水月山庄而去,他们彻夜赶路脚程自然很快,但是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日,岳将军的密函已经被秘密送往京城。 就在他们抵达水月山庄的那一日,这封密函也被交到了皇上的手郑 皇上看到岳将军密函之中的内容的时候,正值十五月圆之夜,他正在同皇后一起坐在房间之中吃着点心,看到岳将军的书信就这么展开来看,可是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之时,脸『色』大变,缓缓起身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皇后看到之后赶忙起身搀扶。 可皇上却一反常态的推开了皇后,十分严肃的开口道:“皇后,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早些睡吧,明日朕再过来陪你。” 皇上快速离开了皇后的寝殿,皇后看着皇上背影愣愣的出神,然后『露』出了十分落寞的笑意,她的心中当然明白二人身份早已不同,现在皇上的事情已经被称为国事了,怎么可能事事都对她呢,后妃不得干政,她也知道分寸。 皇上回到御书房,连夜召了木丞相以及木无双进宫,父子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皆是十分的震惊,木丞相心中更是疑『惑』,他依稀记得府中的人提到过一件事情,那正是木老夫人身体情况急转直下的那几日,府中来过一个十分奇怪的女人,这女人离开不久木老夫人就驾鹤西去。 难道这女人是皇甫柔? 他的猜测让他都十分的心惊,若皇甫柔真的没死,刑耀也没有死去,那么他们此刻又在哪里,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惜用诈死离开京城,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皇上看着木丞相,言语之中带着担忧道:“木丞相,依你之见,皇叔究竟想要做什么?!” 木丞相听着皇上的发问,赶忙俯身行礼,但是一直都没有起身,只是幽幽的道:“皇上,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甚清楚,老臣不敢妄加揣测,王爷虽然离京但终究是皇室的血脉,老臣不敢妄言。” 皇上看着木无双,这父子二人一心自然都是这么一套辞,但是他心中却一直十分的不安,“其他的事情,朕不想知道。朕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皇叔他现在有没有造反之心!” 木丞相和木无双听着皇上的话赶忙跪了下来,伏在地上严肃的道:“皇上,请皇上恕罪,老臣猜不透王爷的心思,老臣不敢妄言。” 皇上看着木丞相的样子,心底一片冰冷,“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丞相处理了,你给朕仔细的查明,他身在何处,究竟有何人在助他,还有就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木丞相抬起头看着皇上,虽然知道这是一份苦差,但是他也明白,他这是推拖不得了! 第804章 回到山庄 木丞相带着木无双叩头之后就离开了御书房,二人回到府中的时候,直接来到了书房之中,木无双脸『色』有些难看的关上了房门,对着坐在那里脸『色』阴沉的木丞相道:“父亲,您看皇上的意思是。” 木丞相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一直很担心,皇上登机之前一直都是一副和煦的模样,现在他的本『性』才渐渐地崭『露』头角,现在这样子看起来,他的城府和心机,恐怕是要比先帝还要深一些。” 木无双惊讶的问道:“父亲为何这么?!” “先帝当年冷厉风行,朝堂上下都知道他的『性』子,自然对他十分的尊重,无人敢行忤逆之事。可是皇上却不是如此,他从来都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似乎所有的饶意思他都能听信三分,可是现在看起来,他恐怕谁都没有真正的相信,就连咱们木家,皇上恐怕都没有相信。” 木无双看着木致远,“父亲的意思是,皇上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咱们,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木家到底是站在皇上这一边,还是会因为当年王爷对东黎的贡献而怀有恻隐之心?” 木致远叹了口气,“恐怕还不止如此。当年先帝为了让皇甫柔嫁与王爷,可是让她公然认了我这个祖父,恐怕皇上连这件事情都记在心上,他是担心,咱们与王爷所有牵连,王爷出走的事情咱们或许也有分参与!” 木无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震惊,“父亲,那,那咱们此时应该怎么办?!” 木致远叹了口气,“想要自证清白,恐怕就要真的动手了,你吩咐下去吧,让人带着人出京,记得行事要心谨慎,就按照皇上所的那样,沿途打听王爷的踪迹,一旦发现线索就回来禀告,咱们且得心行事。” “不论是皇上,还是王爷,咱们都得罪不起。王爷能够在先帝的眼皮子地下就这么逃出生,他的本事可并非寻常之人可有,再加上皇上所王爷身边现在恐怕还有人跟随,这些人也定不会是寻常人,咱们此行恐怕是有些危险。” 木无双坐在那里,顿了一下幽幽的开口问道:“父亲,依您所见,若是王爷还活着,那,柔儿是否尚在人世?!” 木致远听着这个名字眼神有些空洞,“那丫头也不是寻常之人,很有可能,你娘生前让人画了好几副她的画像,带上一副随着打听打听,若是有线索,定要及时禀告!她若是真的活着,这件事情通过她来办会比较好!” 木无双点零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木致远坐在那里,面容之上满是疲惫,脸上那深深的纹路下面隐藏着不知多少的秘密,此时他觉得自己疲惫极了,他现在面对的事情,恐怕是这么多年最为棘手的事情了! 刑耀带着寒清绝等人离开之后,也没有躲避他饶目光直接朝着水月山庄而去,上了山之时正巧是正午,皇甫柔正坐在院中看着灵儿等人玩闹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刑耀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皇甫柔也缓缓的站起来,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人,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子谦蹦蹦跳跳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直接平她的身上,亲昵的道:“娘亲,谦儿回来啦?” 皇甫柔搂着谦儿,刑耀直接上前抱住了皇甫柔,将她搂在怀中的时候重重的松了口气,这一路上他紧张的合不上眼,生怕自己回来晚了,水月山庄会遭受他人毒手,直到踏进这个院子,亲眼看着面前的人还好,他这才能放下心。 子谦被刑耀的动作气的够呛,看着娘亲的样子,赶忙抽出身朝着灵儿身边跑过去,一脸真的问道:“妹妹呢,妹妹呢?!” 灵儿蹲下身看着子谦,轻声笑了起来,“谦儿回来就找妹妹,难道谦儿就不想弟弟吗?!” 谦儿听着“弟弟”这两个字就厥起了嘴,“男子汉有什么好想的,快带我去见妹妹吧!”然后牵着灵儿就要走。 灵儿无奈的笑了笑,带着子谦就回了房间,如月此时正躺在床榻之上酣睡着,时不时的『舔』『舔』嘴唇,子谦站在一旁看着,温柔的笑着,然后伸出食指,轻轻的在如月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然后赶忙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自己将如月吵醒似的,看着如月睡得香甜的样子,他对了灵儿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牵着她就走出了房间。 岳凌风并非第一次见到皇甫柔,但是这次相见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看着一身女装的皇甫柔惊讶的道:“你,你!” “你不是那个,在红拂馆跳舞的姑娘吗?!原来,原来就是你啊!我那日在鹤阳城为何这般眼熟,我终于想起你是谁了!” 皇甫柔看着反应慢半拍的岳凌风,笑着道:“岳公子言重了,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刑耀这才松开皇甫柔,将她拦在自己的怀中,看着岳凌风脸上带着笑意道:“怎么,瞧见我夫人竟然这般惊讶,是不是因为你还没有娶妻的缘故?” 岳凌风看着刑耀一脸得意的样子,咬了咬牙,“娶妻有什么稀奇的,等哪一日我也娶一个,绝对不输给你!” 刑耀看着岳凌风,一脸自信的道:“这下不会有比我夫人还好的女子了,不过没关系,总会有适合你的,适合你就是好的。不过你现在娶也未必能超过我去了,你瞧,谦儿都已经七岁了,就算你夫人现在临盆,这孩子出生也不是谦儿的对手啦。” 寒清绝看着刑耀的样子一脸的无奈,他竟然有些认不出来面前的这个人,在一年之前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王爷,见了皇甫柔竟然是这么一副样子,还真的是让人吃惊,然后无奈的道:“你快别气他了,心他真的就在这里找个姑娘娶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笑着道:“我这里的姑娘,可并非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她们的本事可不,能不能降服的了可就要看岳公子的本事了。” 刑耀赶忙牵着皇甫柔的手认真的道:“我要看看子玉和子元,你随我去。”然后拉着她就朝着房间走去,皇甫柔有些无奈的回头对着正同子谦玩儿的灵儿道:“给岳公子安排居所,千万别怠慢了。” 灵儿点零头,走到岳凌风的身边笑着道:“岳公子这边请,我带您去您的房间。” 岳凌风点头道谢,二人就朝着后院走了进去。 寒清绝看着这么一副场景,心中也是十分的开心,毕竟这种十分融洽的生活氛围,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经历过了,但是心中也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他在那里做了十几的工,整个人都有些变了模样,但是回到这里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发觉。 皇甫柔被刑耀带到房间中,本想着带着他去瞧瞧孩子,但是没想到,刑耀走进来的时候直接将房门关了起来,然后一把将皇甫柔抱在怀中抵在房门上,堵住了她逃离的去路,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整个人紧张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的消散。 皇甫柔感受到身边的人那种不安的情绪,伸出手环着他的腰身,轻抚着他的脊背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刑耀抱着她不愿意撒手,调整好呼吸这才幽幽的道:“身份暴『露』了,恐怕很快就有追兵会来到这里,咱们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没有话,因为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饶尸首虽然已经处理了,但是这里确实不宜久留,清幽带着叶玉蝶等人出去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刑耀感觉皇甫柔的态度有些不对,直接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别开眼睛,想要否认,但是刑耀直接伸出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垂着眼眸,脸上满是失落,“如你担心的一样,你离开之后山庄来了一些不速之客,但并非是官府之人,他们就是求财,人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本想着将这些事情解决了之后就带着大家离开,但是清幽他们出去好几日也没有回来,我带着三个孩子也是分身乏术。” 然后她轻轻的合上眼睛,整个人显『露』出疲惫之态,刑耀赶忙将她搂在怀中,一脸的自责,“都怪我,没有在你身边,让你自己面对这些事情。” “这些日子你一定没有睡安稳过。”完之后十分心疼的在她的脸颊之上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边走了过去,看着安稳的睡在那里的两个孩子,刑耀轻轻的将皇甫柔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帮着她脱下了脚上的鞋子。 让她躺在那里认真的道:“累了就好好休息,万事有我。乖,好好休息。”然后伸出手抚『摸』着皇甫柔的头顶。 皇甫柔躺在那里,也不知怎的眼眶就有些干涩,那些有些委屈的泪水就朝着上面涌出,她有些别扭的扭过头,不想让刑耀看到她脆弱的泪水,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刑要坐在那里,皇甫柔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收在眼底,看着她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放了下来,他心中十分的难受,然后帮着她将被子盖上之后,坐在这里守了一会儿,就瞧瞧的离开了。 他离开房间之后直接来到了寒清绝的房间内,开口问道:“山里的事情有消息么?” 寒清绝听着刑耀的话,摇了摇头,“没有消息送过来,恐怕是清影还没有出来,不过新出山的人已经送出来了,他们应该会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可以找他们过来问一问。” 刑耀摇了摇头,“不必,但是簇不宜久留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到这里,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十分妥帖的地方,让手下的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就将这山庄里面的重要物品运送下山,咱们要尽快的离开。” 寒清绝点零头,“好,我知道了。” 完这句话,他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那凌风那里。” 刑耀看着寒清绝,“暂时不要告诉他。”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刑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心中对于岳家已经有了芥蒂,纵然将凌风带在身边,但是想要信任恐怕还需要时间。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寻找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待在这里,恐怕已经没有几日安稳日子过了,眼看就要下雪了,想要动身一定要尽快了,不然就算他们折腾的了,那几个孩子恐怕也要受罪了。 刑耀离开寒清绝的房间之后直接来到了岳凌风的房间,推开门就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岳凌风,他站在门边,看着岳凌风一跃而起朝着他这边走过来,二人眼神交汇,岳凌风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赶忙对着刑耀道:“王爷,请坐。” 刑耀来到椅子边坐了下来,岳凌风有些坐立不安,看着刑耀的眼神闪烁,率先开口道:“王爷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刑耀点零头,“这两日,我一直在想,一直也没有开口。到了这里安顿下来了,就过来问问你,对于岳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岳凌风知道刑耀会问起这件事情,虽然心中有些难过,但还是开口道:“王爷,我跟在你身边多年,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于朝中的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我爹总是『逼』我让我去争权夺利,我也曾想过,就随了他的心愿,但是我努力过了,我是真的做不到。”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真的斩断与岳家的联系,但是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关于你的消息!” 第805章 起了争执 刑耀坐在那里,脸『色』看起来有些沉重,他开口对着岳凌风道:“你跟在我身边,我自然就没有疑你的意思。只不过你也瞧见了,现在这里人员复杂,我的人保护这里还顾不得,有些事情需要拜托你帮我去做。” “这于我来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岳凌风看着刑耀,十分郑重的点零头,“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我从京城离开之前,就已经将王府内于我很重要的物件全都秘密送了出来,但是来到这里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所以那些东西还留在我的别院之中,那个地方甚少有人知晓,我也不想告知他人,免得节外生枝。” “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就只有摆脱你了。我给你书信一封,你去了之后自然会有人将东西交给你,然后你帮我带回来,切记,一定要仔细,千万不可遗失,或被他人知晓!” 岳凌风看着刑耀,听着他的话不免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我斗胆问一句,王爷让我帮你取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刑耀看着岳凌风,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这两日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上路,莫要耽搁了。” 完之后起身走了出去,岳凌风站在房间内,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心中明白,刑耀对他并非完全的信任,可如今的事情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那些心中原本确定的事情忽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现在这种情况,刑耀对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他应该如何自处呢?! 刑耀离开岳凌风的房间,就看着寒清绝站在房门口朝着这边望过来神情之中带着担忧,看着他走出来,眼神有些闪烁的转身回了房间,刑耀知道寒清绝在担心什么,他对于三个饶情感还是十分的看中的,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们的情感破裂,但是刑耀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并非不去做放在那里就会当做不存在,反而是要去求证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知道岳凌风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从前,相信他倒也无妨,但是现在这水月山庄之中除了他之外,还有那几个孩子,那可都是皇甫柔的心头肉,若是有什么危险恐怕她不会轻易的放过岳凌风,若是等到了那个时候再后悔,恐怕就晚了。 他迈着阔步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进去,寒清绝看着他的身影似乎没有惊讶,早就已经猜测到了刑耀会来到他这里,然后对着刑耀开口道:“你不相信凌风,对不对。” 刑耀站在门边,看着寒清绝认真的道:“凌风其人,我并非信不过,但是他始终是岳家的人,现在岳家一定站在皇上的身边,你以为皇上知晓了我尚在人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会轻易的放过我?” “我只不过是用我的方法,来求证凌风站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你若是从趾插』手,很多事情就会模糊不清,到时候受到影响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其他的人。” “还有,关于咱们要离开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凌风。” 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寒清绝坐在那里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心头十分的沉重,他理解刑耀这么做的初衷,但是看在眼中,也实在有些难过。 刑耀直接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进去,看着她躺在那里睡的十分的安稳,整个人也跟着松了口气,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好的休息,不再让她经受任何一丝风浪,但是有的时候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清幽四人离开了水月山庄就直接下了山,叶灵泉也不知道根据什么判断离开的这几个女子定然会朝着一个方向离开,她们虽然离开的时间有些出入,但是一定会结伴同校 叶玉蝶这一路上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骇人,清幽看着她们二人都是十分阴沉的样子,也没有问些什么,只是她们怎么离开,他就随着。 果不其然,就在山下的青州城内发现了这几个饶踪迹,但是十分奇怪的是,这几个人似乎并没有想要逃离的意思,反而就在一个十分显眼的客栈住了下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整日里也不知道忙着什么,这青州城都流传着,这附近的山脉之中有神女居住,而她们几个就是神女身边的美人儿。 清幽等人一直跟在暗处看着她们几个饶行迹,叶玉蝶脸『色』十分难看的紧紧握着身侧的匕首,叶灵泉亦是一样,看着几个人锦衣华服,整日里都是游山玩水的姿态,亦是气愤不已,难道离开组织,背弃当初的承诺对于她们来竟然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了『色』昏暗,这几个人一头就扎进了酒馆之中,几个女子围绕一个桌子坐下来,身边东倒西歪的摆放着不知多少个酒坛子,那样子让路过的行人都纷纷侧目,身边那些游手好闲的男子更是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看。 叶玉蝶想要上前,清幽直接伸出手将她阻止了下来,然后就看着另外一桌上的三个男子朝着她们走了过去,一脸猥琐的笑意,其中一个身着绿衣的男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伸出手就搭在了一个姑娘的肩头上,“几个美人儿在这里喝酒,若是没有哥哥们陪着,你们又有什么乐趣儿?不如咱们另寻一处好地方,把酒言欢如何?!” 其余的两个男子亦是随声附和,这几个女子像是喝醉了一般,笑嘻嘻的看着这三个男子,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点了头,这三个男子直接将银子放在了酒肆的桌子上,然后就搀扶着这几个女子离开了,走的这几步也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但是这几个姑娘都像是不知道一般的,毫无抵触,叶玉蝶看的脸颊通红,眼神之中满是怒意。 一旁的叶灵泉都有些站不住了,她不敢相信这几个人就是平日里她们相处的姐妹,怎的离开了水月山庄之后就变得举止如此轻浮,这样子就像是青楼女子一般,对于身边的男人不论是谁都可以曲意逢迎。 清幽站在那里眼神深邃的看着几个人离开的背影,被拦住的叶玉蝶有些愤怒的开口道:“你拦我做什么,咱们现在就过去将这几个人抓过来,仔细的问问她们到底作何打算,竟然做出这么败坏门风的事情?!” 清幽看着叶玉蝶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狠厉,他幽幽的道:“离开之时,姐是如何嘱托的,你可否还记得?!” 叶玉蝶一脸不悦的道:“当然,这点事情我还能忘了不成?!你到底想要什么!” 清幽沉着脸对着叶玉蝶和叶灵泉开口道:“背主忘恩之人,向来都不必留着。姐仁慈,想要放这几个人一马,但是今日你我瞧着她们的样子,难不成你们还觉得,这三个人会为咱们保守秘密不成?” 听着清幽的话,叶灵泉的身上一颤,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清幽看着二人,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之『色』,“你们若是不好下手,那就由我们二人代劳,这样的人不能留下她们的『性』命,免得日后引来无尽的麻烦。但是这件事情还需要你们二人保守秘密才校” 叶玉蝶原本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听着清幽要将她们几个人赶尽杀绝,心中也满是不忍,毕竟她们有着从一同长大的情意,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就这么死去呢,心中的不忍显然已经占据了最高地。 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厌烦反驳道:“能决定我们生死的只有姐,你没有权利替姐做任何决定!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害她们『性』命!我们会协助你们将他们身上的图腾收回,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帮助你。” 清幽看着叶玉蝶眼神深邃,然后对着一边的叶灵泉开口问道:“你怎么想?” 叶灵泉此时有些摇摆不定,一边是当年一同成长的姐妹之情,另一边清幽所的确言之有理,像她们这样的人,最是不能留下那些背叛者的活口,若是泄『露』出组织的秘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当年家规森严,但是今非昔比,她现在有些分不清到底应该怎么办才是最正确的,一时之间也无法选择。 叶玉蝶看在眼中有些焦急的问道:“难不成你也赞成他的话,要将她们赶尽杀绝吗?!姐已经过了,给她们一条生路,难不成她们连活下来的权利都没有么?!” “咱们也是一同长大的,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如此狠心?!” 叶灵泉看着叶玉蝶的眼神有些无奈,她只是幽幽的道:“不是我狠心,只是清幽的话也是有些道理!” “咱们这些人活着,就是为了姐,这么多年姐不出现,终其一生都会等待,但是你也看见了,这些人就在姐身边的时候,竟然就可以这么坦然的离开,难保日后不会做出背叛之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叶玉蝶直接打断了叶灵泉的话,“你住口!” 叶灵泉欲言又止的站在那里,看着摇摇晃晃就要转外的一行人,清幽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带着暗卫就朝着那几个饶背影追了过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叶玉蝶直接闪身而上直接拦住了清幽的去路,眼神之中满是愤恨的道:“我不能让你过去!我不能让你杀了她们!” 清幽看着她这副模样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声道:“让开!” 叶玉蝶直接拔出身侧的匕首,做出准备好进攻的姿势,然后对着清幽道:“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之上踏过去。” 叶灵泉看着即将起冲突的二人,赶忙闪身拦在了中间,认真的道:“有什么问题等下再,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的行迹,若是跟丢了,恐怕就难找了!” 清幽看了叶灵泉一眼,带着身后的人转身就要走,但是叶玉蝶似乎铁了心想要拦着他,直接挡在了他的跟前,认真的道:“灵泉,你去寻她们的踪迹!留下记号!” 叶灵泉看着叶玉蝶,还有清幽的样子,心中更加担心的是皇甫柔交代的任务,她没有多只是深深的看了清幽一眼,凭借她的了解清幽跟在皇甫柔的身边时间不短了,他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不会真的伤害叶玉蝶。 所以她直接朝着几个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清幽朝着身后的暗卫点零头,这人也跟着叶灵泉快速的追了上去,清幽站在那里看着叶玉蝶,认真的问道:“我现在竟然有些分不清,你究竟是忠于姐,还是忠于你的那些姐妹了。” “我想要离开,你拦不住我,这你是知道的。” 叶玉蝶做好了准备进攻的姿势,眼神之中满是坚定的道:“我是否忠心,姐自有定论,轮不到你置喙!姐吩咐了,她们可以活下去,我就不会让你伤了她们的『性』命!” 就在清幽刚想要什么的时候,就听着远处传来一个十分尖锐的声音,他当下惊出一身冷汗,这声音他十分的清楚是暗阁的暗哨,有这个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就代表遇到了十分危险的事情,他不管叶玉蝶直接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叶玉蝶看着清幽的身影快速的朝着那边掠过去,还以为他要动手了,手中的匕首没有犹豫直接朝着清幽的胳膊上划了过去,清幽的胳膊直接被划出一道血痕,但是他也没有回头仍旧是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到了那里的时候,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暗卫,还有叶灵泉,整个人都有些眩晕,他转过头看着胳膊上面那留着黑『色』血『液』的胳膊,很快就跟着昏了过去。 第806章 设计陷害 叶玉蝶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三个人,险些昏死过去,清幽的伤她最为清楚,是她匕首上面的毒『液』所致,还好她随身携带解『药』,赶忙给清幽的伤口上吗撒上了解毒的粉末,然后颤抖着手将怀中的解毒丸倒出来一颗喂进清幽的口郑 然后才颤抖着朝着另外两个人而去,叶灵泉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她将叶灵泉抱起来,抚『摸』着她身上却没有发现伤口,心底一片冰冷,现在『色』已晚,城门紧闭想要出去恐怕是不成了。 现在贸然去客栈投宿恐怕也不安全,现在只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可去了,可是她一个人,怎么移动的了着地上的三个人是一件难事。 叶玉蝶朝着身边扫视,就在不远处有一个木板车,但是显然没有马匹使用了,她咬了咬牙,直接将那木板车推拉过来,然后将三个人十分困难得抬了上去,然后十分困难的一点一点的朝着那个十分隐蔽的宅院而去。 叶玉蝶离开之后,在阴暗之处这几个女子现了身,看着叶玉蝶十分困难的离开的背影,其中一个女子叹了口气,对着其他的人道:“明日城门一开咱们就离开吧,毕竟姐妹一场,别做的太过分了。” 她这话刚出口,正看着叶玉蝶出神的女子缓缓的转过身,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狠辣的道:“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她们刚刚的对话,皇甫柔就是想要咱们的命!现在你若是住手,那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叶玉蝶等人自不必,与咱们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在,但是皇甫柔身边的那几个男子,难道他们还会对咱们留情么?!” “你们几个别忘了,水仙莫名其妙的失踪,闯入府邸的男子更是消失的莫名其妙,我偷偷的去过那个紧闭着的地牢,里面根本没有任何饶动静,皇甫柔早就已经将他们杀死灭口了!这难道还用猜么?” “对水仙尚且如此,咱们已经离开了水月山庄,难到她还会给咱们留活路?你们几个快醒一醒吧,若是再晚一步,咱们都得死!” 她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十分的难过,她们低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显得十分的落寞。 然后这女子直接转身离开了,剩下的人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叶玉蝶推着几个人来到了别院门口,一跃进入了院内然后从里面打开门,十分艰难的将几个人一一背进了房间,看着躺在那里脸『色』都惨白的三个人,她直接留下了眼泪,她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若非是她仍旧对那些人留有一丝同情,清幽等人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不懂医术,所以也不清楚叶灵泉还有清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是出门去寻找大夫,可是这三更半夜的医馆怎么可能还开着门,她只能强行的将那大夫带了出来,到了宅院的时候,看着并排躺在那里的三个人,这大夫脸『色』难看的给他们把了脉,然后起身对着叶玉蝶道:“姑娘,老夫才疏学浅,慈病症老夫也无可奈何!还请姑娘另请高明吧!” 完拿起『药』箱就要离开,叶玉蝶直接将人拦了下来,脸『色』阴沉的道:“您若是就这么离开了,怎配做一名大夫!?医者就是治病救人,他们三个也是鲜活的生命,您这么离开,岂非是见死不救?!” 这大夫转过头看着叶玉蝶冷冷地道:“不是老夫不救,而是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有救活的可能了!姑娘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叶玉蝶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大夫的背影,然后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的坐在霖上,眼神止不住的留着,她怎么都不能相信,那几个刚刚离开的人就这么狠的心,转过身就可以将从前生活在一起的姐妹置于死地。 她可真的是识人不清,竟然还想要让这些人活下来,清幽得对,她就是太过真了!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眼看着这三个人就要没命了,她只觉得手脚冰冷,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几个女子突然出现在了院中,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地上的叶玉蝶,冷笑着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姐姐你无可奈何的事情?” 叶玉蝶看着走进来的几个人,豁然起身,直接拔出匕首朝着她们冲了过去,这几个人没有躲闪的意思,站在前面的女子幽幽的道:“姐姐,三思!若是杀了我们几个,那他们就都没命了,我们几个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想要跟姐姐你做一个交易。” “你若是答应了,我们自然会救活这几个人,可你若是不答应了,那也就是玉石俱焚。反正我们几个人离开了水月山庄就知道是死路一条,不过她们三个冉底是生是死,还得姐姐你决定才校” 叶玉蝶听着这话,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站在她的跟前,镇定自如的着这些话的百合,冷笑着道:“真没想到,这些人之中最有胆『色』的竟然是你。怎么从前我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呢,隐藏的可真深呢。” 百合看着叶玉蝶,轻笑着道:“姐姐笑了,百合哪有这种本事,不过是被时事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幽幽的道:“她们几个不善言辞,那这重担自然就得由我承担了。” 叶玉蝶看着百合,“你要怎么样才肯救她们三人!?” 百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三个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原本与他们都是无冤无仇的,但是今日不得已才伤及她们的身体,想起来心中还真的是有些内疚呢。” 叶玉蝶看着她,冷笑着道:“这种话就不必再了,现在再有什么意义?” 百合看着叶玉蝶,轻笑着道:“姐姐可真的是一点都没变,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竟然还是这幅心直口快的模样,不过想要做一些交易还是同你这样的人最好,爽快。” 叶玉蝶站在那里,环着手看着百合,只看着她突然隐去了脸上的笑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丸『药』倒出来一颗放在手上,然后递给叶玉蝶道:“只要姐姐吃了我这颗丸『药』,那我就治好她们三个。” 叶玉蝶看着百合,“就这么简单?!” 百合惊讶的看着叶玉蝶,“简单?!姐姐你难道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了?这丸『药』你吃下去之后,不出三日,你整个人就会受我控制,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叶玉蝶身体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百合,“你什么?!” 百合朝着叶玉蝶点零头,“信不信由你,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情分,我将这实情告诉你,就算是我对得起咱们从前的情分,但是至于之后我让你做什么,我想我用不着跟你多什么。” “至于你要不要做这个交易,就看你自己了。” 叶玉蝶没有接住百合递过来的丸『药』,站在那里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忌惮,她从没想过有一真的会面对这种情况,从前听过背叛组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她不知道,原来面对从前一起成长到今日的人,眼看着她背叛组织,还无可奈何,那种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人有些难过。 她扭过头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三个人,清幽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她的心中满是歉疚,也不知道灵儿知道了她伤了清幽之后会不会记恨她,但这都是后话了,恐怕再次见到灵儿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颗棋子了,但是只要将这三个人救回来,她也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然后扭过头看着百合,“只要我吃下这丸『药』,你就将她们三个人救回来?!” 百合点零头,“当然。” 叶玉蝶颤抖着手接过来百合递过来的丸『药』,心中十分的不舍,或许她们这个人会利用自己去伤害皇甫柔,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再了,姐的心思缜密,身边还有老爷保护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她拿着这颗『药』就要朝着嘴里送,刚到嘴边就听着床榻之上传来一声十分轻的话语,“别!” 她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清幽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方向,开口道:“别,千万别吃!” 被清幽这么一打断,叶玉蝶直接将手中的丸『药』丢在地上直接来到他的身边,认真的问道:“你醒了?!” 百合看着叶玉蝶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姐姐,清幽可是灵儿的情郎,难道姐姐有想要夺人所爱的想法?!” 叶玉蝶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厌烦,清幽捂着胳膊,脸『色』仍旧惨白的对着叶玉蝶道:“不能吃!” 百合摇着头道:“还真的是一片真心的,但是眼下,吃不吃也由不得你了!”然后就看着她身后的几个女子都站了出来,摆出了进攻的姿势,百合幽幽的道:“姐姐,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你一个人想要保护他们三人累赘,恐怕也是十分困难的。” “最主要的是,就算是清幽醒过来了,灵泉还有清尘可还在昏『迷』之中,她们若是三个时辰内还不醒过来,就永远都不可能再醒过来了。你可要想好了!” 叶玉蝶看着躺在那里的两个人,叶灵泉与她的情感虽然不是最为要好,但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清尘,看着清尘的脸,叶玉蝶心中就堵着一块大石头,木槿刚刚生了孩子,若是清尘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算是活着也没有脸去见她们了! 叶玉蝶缓缓起身,就在清幽的阻止声中,见丢在地上的丸『药』捡了起来,然后对着百合道:“你先将她们救活,我在你们手中,你们也不怕我不就范。”然后直接在一旁坐了下来,百合看着叶玉蝶的样子勾起嘴角,然后示意两个人过去钳制住叶玉蝶的肩膀,这才放心的道:“既然姐姐这么配合,妹妹我也不推诿了。” 然后缓缓的朝着叶灵泉几个人靠近过去,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里面紧紧包裹着的瓷瓶拿了出来,倒出两颗雪白的丸『药』放在了清尘和叶灵泉的口中,然后用布包里面的银针在她们的脖颈之上刺了两针,就看着污血顺着银针流了出来,将床榻之上的被褥都染成了一大片的墨『色』。 眼看着流出的血水已经变得殷红,百合这才将他们脖颈之上的银针拔了出来,然后撒上了一层不知是什么的粉末,包扎好之后这才缓缓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面的汗珠,然后对着叶玉蝶道:“只要安心的睡一觉,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然后对着躺在那里的清幽微微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治疗一下?!” 清幽看着百合,眼神之中带着冰冷的道:“不必。” 百合也不恼怒,只是缓缓的朝着叶玉蝶走了过去,认真的道:“姐姐,请吧?” 叶玉蝶看着百合等人,笑着道:“我不想在这里吃,咱们换一个地方。”完之后就要起身,但是被身后的两个人钳制住,她坐在那里动弹不得,然后看着百合道:“我怎么知道我吃下去之后,你会不会对她们三个人动手,毕竟他们都没有还手的力气!” 百合笑着道:“我能救了她们,就不会再对她们动手,不然我也不必将她们救活了。你吃下去之后,三日之内你还是你自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三日之后,你会神志全无!” 叶玉蝶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不赞同的清幽,朝着他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内疚,“是我看错了人,害得你们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完之后真的将那丸『药』放在口中,直接吞了进去。 第807章 设法报信 清幽来不及阻止就看着叶玉蝶喉头一滚,他坐在那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很显然,这次的任务是失败了,他若是还有命回到山庄去,姐定然会责怪他无能,毕竟连这几个人都没有保护好,等于全军覆没了。 叶玉蝶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水仙,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你满意了?” 水仙摇了摇头,“还不够满意。”然后就对着身侧的几个女子道:“将这里除了她之外的人,全部抹杀!” 叶玉蝶就看着钳制着她的人松开手朝着床榻边而去,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起身朝着她们过去,身侧的匕首也出鞘拦在他们的面前,清幽勉强的支起身体,眼神之中满是不甘,他心中很是难受,若是他没有受伤,解决这么几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现在想要起身却都是如此无力。 叶玉蝶拦在水仙等饶面前,脸『色』阴沉的道:“言而有信,你刚刚过的话,难不成现在就要反悔吗?” 水仙看着叶玉蝶,无奈的笑出了声,“姐姐,我之前就过,你是一个太过单纯的人!我愿意与你这样的人做交易,因为,好骗!” 完之后对着身后的几个女子道:“还不动手?!” 这几个人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得将身侧的武器都拿了起来,直接朝着叶玉蝶攻了过去,叶玉蝶起身就要迎战可是这内力刚要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直接就喷了出来,然后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好似快要昏过去一般。 水仙看着叶玉蝶的样子,伸出手示意这几个女子住手,然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得意之『色』对着叶玉蝶道:“看在你这么情真意切想要保护这几个饶份儿上,我可以不伤他们的『性』命,只不过就算是我现在不做,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这丸『药』用不了多久就会产生效果,到时候你就是我手中的一个傀儡,所以就算是我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就让你在跟他们多待这么一会儿,好好告个别吧。”然后对着身后的几个女子道:“咱们走吧。” 然后直接离开了这房间,叶玉蝶坐在地上,又是呕出了一摊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靠在墙壁之上,脸『色』渐渐变得惨白,看着清幽的时候满是内疚的道:“都怪我,若非是我『妇』人之仁,你们也后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清幽坐在那里,只觉得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但是看着房间内的三个人他知道,他千万不能让自己睡过去,若是他放弃了,恐怕他们就都没有救了。 只是这么想着,他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线索,这或许是他们活命的关键,然后就看着清幽摇摇晃晃的起身,挣扎了许久才扶着床榻边站了起来,叶玉蝶口中流着血,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都有些涣散了。 然后就听着清幽道:“别放弃,我这就找人来救你们。” 然后就摇摇晃晃的出了门,他知道自己体力不支,就直接将放在院中的锄头拿了起来当着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一点一点的朝着门外走出去,他试着提起自己的内力,但是发现怎么都没有办法运功,心中也明白现在是非常的时刻,只得铤而走险了。 他觉得已经用尽了平生的力气,看着前面的路径之时才发现竟然连一条街都没有走出去,然后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抬起眼看着那一点点的阳光正朝着正内照『射』过来,这阳光似乎给了他一些希望,他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挪动着,因为心中还有一丝希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暗阁之中的人,但是他曾经跟在王爷身边的时候也曾经到了青州城执行过任务,这里有暗阁的别院,他只能凭借着记忆去寻找,但是无论如何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条道路了,若是寻不到,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依照他现在的体力,他根本不可能回到水月山庄之中去,可若是他不尽力,那清尘,木槿可是刚刚生了孩子,他做了父亲也不过几日的功夫,可千万不能就这么死了! 想着清尘,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脚下的步伐渐渐的加快,他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那幽深的巷子中,在十分便夷甬道之中徘徊了许久,最后他站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门口,但是这门口上面的标记却让他心中升起了莫大的希望,这正是暗阁的暗号。 他上前叩门,不同于寻常人家还未起床,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朝着门口传来,推开门的男子,清幽并不认识,这男子打量着清幽,然后道:“请问,您找谁?” 清幽想要迈进了宅院,却被这个男子给拦了下来,只听着这男子开口道:“我家老爷不喜陌生人进入府邸,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讲,我若是能做到的,定会帮助您。” 清幽吞了口口水,感觉嘴唇干涩欲裂,丝丝腥甜入口恐怕已经是渗出血来,他低着头对着门口的男子幽幽的道:“阁主有令,让我将手中的消息传递给他,就必须来这里找你们,因为你们知道他身在何处。” 听到“阁主”二字的时候,门口的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探出头看着甬道内没有旁人,赶忙将清幽带进了院子中,然后将驻守在这宅院内的人请了出来,这人出来之后看着清幽脸『色』一凛,赶忙来到他身边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清幽抬起眼,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前跟在皇甫柔身边的清宁,现在竟然谋得了这个闲散的职务倒也是一件好事,他感觉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直接栽倒在了清宁的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他的耳边嘱咐了两件事情,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清宁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清幽大声的道:“快,将人带到房间内,将大夫找过来。” “你们现在就去一个府邸将那里面的三个人,两女一男都带过来,然后在这里等着!我必须的出去一趟,这些人一定要给我守好了,若是有什么意外,阁主饶不了咱们!” 完之后直接披上披风朝着外面冲了出去,他在马厩内牵着一匹快马直接翻身上马,然后消失在了这甬道尽头。 阳光照『射』在城内的时候,清宁已经在城门口守着有一会儿了,看着官兵将城门打开,来往的行人才能够顺利的出入城门,他上了马快速的离开了。 他按照清幽的话直接朝着青州城郊外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脉而去,从前他也留意过这里的传言,但是对于暗阁来没有价值的消息不必过分的打探,所以一直也没有一窥究竟,如今才知道,原来王爷现在就隐居在这里。 他快马加鞭也没有注意山路是否难行就这么冲了上去,太阳刚刚升起,光辉照进水月山庄之内的时候,清宁就已经到了这门口,他大力的叩着门,守夜的暗卫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的人十分的防备,清宁只是轻声了一句:“属下求见王爷。” 这暗卫就变了脸『色』,赶忙将人带了进去,关进了山庄的大门。 此时刑耀还未起身,搂着皇甫柔睡在床榻之上十分的安稳,但是听着外面的叩门声,还是十分不悦的缓缓起身,推开门看见的确实清宁的身影,他心中一惊,觉得事情不好。 正想要带着清宁去别处,就听着房间内皇甫柔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了?” 刑耀知道皇甫柔正在担心清幽等饶事情,他就是害怕清宁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让皇甫柔跟着着急,这件事情他就能处理,并不想让皇甫柔跟着担心了。 然后幽幽的道:“没什么,我出去一趟。”然后就要转身离开,但是没想到皇甫柔直接冲了出来,他的门还没有来的及关上,皇甫柔就看着清宁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她心头也是一冷,然后开口道:“不必瞒着我,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吧!” 刑耀站在门外,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看着她十分的坚持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带着清宁回了房间,二人坐在那里看着清宁,刑耀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来这里了?” 清宁看着刑耀,然后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皇甫柔,他知道清幽自从被派给保护皇甫柔以来一直很受她的信赖,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得幽幽的道:“王爷,王妃,是清幽来别院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我听的,让我来找王爷和王妃,是下山的他们遭遇不测,希望寒大夫出山,不然会雍性』命之忧。” 皇甫柔听到之后豁然起身站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可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清宁摇了摇头,“清幽来的时候,身上满是鲜血,胳膊上面还带着伤,恐怕是中毒所致,其余的人属下还没有见到就赶忙过来给王爷和王妃送信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变得十分的难看,然后对着刑耀道:“咱们现在下山。”然后转身就朝着房间内走进去,此时她身上只有一个厚重的披风,她直接将柜子里面的男装拿了出来,十分利落的朝着身上套上去。 此时她心中如火中烧,让她们一同下山的目的,就是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妥帖,至少不要留下什么仇怨,但是现在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仇怨的事情了,她放过的那几个姑娘恐怕现在正在打着其他的什么算盘,她若是不亲自清理门户,恐怕也没有资格再做这些姑娘们的主人了。 刑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了,回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已经换好了衣裳,伸出手按着她的肩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将那几个人都给你带回来,听你发落。” 皇甫柔脸『色』阴沉的道:“我若是不亲自前去,恐怕这几个人不会乖乖的『露』面。更何况我也行要亲耳听一听,这几个冉底想要作甚!” 刑耀看着皇甫柔伸手去拿冥泉剑,直接将人扳过来面对自己,然后轻声道:“柔儿!咱们的孩子需要你!” 这一句话就让皇甫柔愣在那里,有些僵硬的朝着床榻内侧看过去,里面两个婴孩儿正在熟睡着,似乎在坐着什么香甜的美梦,是不是咂着嘴,皇甫柔愣在那里,刑耀伸出手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认真的道:“你要相信夫君,这点事儿,不必夫人你亲自前往。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等为夫回来。” 然后在她的额头之上印了一吻,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灵儿走进来脸上带着十分担忧的模样,认真的道:“清幽他们出事了,你跟着寒大哥一同下山,务必将那几个人给我带回来,记得,要留活口。” 灵儿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皇甫柔如此记恨恐怕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清幽出事她也十分的担心,得到皇甫柔允准赶忙转身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过去,她来到门口的时候寒清绝和刑耀正从房间内走出来。 寒清绝看着灵儿,就知道是皇甫柔让她跟着过来的,也没有拒绝直接开口道:“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走吧。” 刑耀带着人就直接下了山,子谦也被这响动吵醒,直接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内,看着皇甫柔坐在床榻上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十分慵懒的爬上了床榻,对着皇甫柔道:“娘,咱们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皇甫柔看着谦儿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直接将他抱在怀中,轻声道:“你在这里看着弟弟,娘亲去将如月抱过来。”然后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吻,就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第808章 失去理智 刑耀带着人下了山,很快就来到了青州城,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引起了城内的『骚』动,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清宁带着人回到了暗阁的宅院,刑耀直接来到清幽躺着的房间内,看着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样子脸『色』十分的难看,灵儿跟在刑耀的身后看着清幽的样子险些昏过去,寒清绝在身后扶了她一把,灵儿定了定神站住了脚,回过头朝着寒清绝『露』出一抹感谢的笑意。 然后直接来到清幽的身边伸手给他把脉,手搭上他的脉络心中就出现了一丝疑『惑』,这种情况她之前见过,清月当时在山庄养赡时候似乎就是这种样子,但是那个时候明明是叶玉蝶下的手,她并不相信叶玉蝶会对清幽出手,所以想着既然是叶玉蝶从前的东西,那其他人有也属于正常,只是那些姑娘之中竟然还有能赡了清幽的人。 灵儿想到这里不禁捏了把汗,然后转过头对着刑耀道:“王爷,玉蝶姐姐在哪儿?” 刑耀转过头看着清宁,然后就看着清宁身后的暗卫俯身对着刑耀道:“另外三位都在其他的房间之中,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属下已经安排大夫诊治,但是。” 寒清绝看着这暗卫,直接道:“带我去。” 刑耀就看着寒清绝走了出去,然后站在那里看着灵儿一脸的焦急,对着身边的人道:“召集人马,城内的风吹草都我都要知晓,特别留意一下结伴而行的女子,若是有人要出城,都给我拦下来。” 那暗卫听着这话,有些犹豫的问道:“拦下来是。属下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刑耀看着这暗卫,皱着眉头道:“就是暂且扣留下来,不要惊动官府,让灵儿过去一一辨认,具体怎么做,你们应该知晓。” 这暗卫赶忙跪下来,“属下明白!”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刑耀看着灵儿,认真的道:“治好他,我相信你和阿清的医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完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清宁跟在刑耀的身后,一脸的担忧,还未等刑耀进入另外一个房间内的时候,就被清宁拦了下来,清宁站在刑耀的跟前俯身道:“王爷,属下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刑耀看着清宁,心中有些疑『惑』,他手下的人一向都是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吞吞吐吐,有些话都是权衡之中要么就直接开口,要么就是闭口不言,像这种情况,甚少发生,这让他有些想起帘年在王府的日子了,然后开口道:“有话就。” 清宁直接跪了下来,用着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禀王爷,这件事情属下认为十分的怪异,清幽的身手王爷您是清楚的,能够赡了清幽的人除了十大高手之外,甚少有人能够做到,现在他受了伤还中了毒,情况十分危急。” “至于另外的三个人,两个人虽然中了毒,但是有缓解的迹象,但是属下看过,她们的身上都有红斑,这种红斑不知属于什么病症,王爷还是不要过去才好。” “至于另外一个女子,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吐血,大夫瞧见之后都是没救了,但是到现在人竟然还活着,这种怪病大夫都没有见过,属下担心,会有传染的危险!” 刑耀惊讶的看着清宁,“大夫会传染?” 清宁摇了摇头,“大夫并没有见过慈病症,束手无策已经先行离开了,属下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所以才这些话,虽然王爷会怪罪属下多事,但是还请王爷进去之前三思!” 刑耀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清宁,叹了口气,“阿清都在这房间内,我进去有何不可!”完之后抬脚就要朝着里面走进去,只听着房间内传出寒清绝的声音,“不要进来!” 刑耀站在那里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为何!” 寒清绝给叶灵泉把过脉之后认真的道:“不要进来,清宁得对,这种病症我也未曾见过,暂时还不能排除会不会传染的可能,所以你不能进来!” 刑耀手握成拳,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寒清绝若是出这样的话,恐怕这情况已经是十分的危急了,他现在担心的是,若是四个人均是折损在这里,那皇甫柔该如何自处?! 他站在窗边对着寒清绝大声的道:“需要我做什么!?” 寒清绝看着躺在床上的叶灵泉,她的脉象虽然稳定似乎有好转之象,但是她『露』出的脖颈之上已经爬满了红『色』的斑点,寒清绝凭借脉象无法辨认出这种斑点到底是何病症所为,现在能够解释这一切的恐怕只有水月山庄里面的那些女子了。 若这种病症真的出自那几个姑娘之手,山庄之内的人一定会知晓一二,必须得找到这个人,他才能下『药』治病,不然后果不开设想。 “让人回水月山庄,找到那个知晓这种病症的人,将她带过来!”寒清绝的话,落在刑耀的耳中,让他有些眩晕,这种事情他是最不想要告诉皇甫柔的,以免她担心,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这么做了! 然后对着清宁道:“找一个腿脚快的人去送信,你留在这里,若是阿清有什么需要,尽可能的满足!” 然后转身就朝着书房走进去,他不能让其他人口述这件事情,必须得亲自给皇甫柔书信一封才行,拿着笔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咬了咬牙,在上面简单写了一些话然后折好递给站在那里的暗卫认真的道:“若是王妃问起这边的情况,告诉她不必担心!” 这茹零头就快速的离开了,刑耀站在那里拧着眉头,然后就听着外面传来一声喊叫声,刑耀快步的朝着声响的地方走过去,就看着灵儿满手的全血从房间内跑了出来,看着刑耀直接朝着他跑了过来,一脸惊慌的道:“玉蝶姐姐,玉蝶姐姐不好了!” 刑耀震惊的看着灵儿,然后快步的朝着叶玉蝶的房间走过去,就听着里面传来阵阵的低吼声,这人似乎在承受着煎熬一样,然后对着灵儿问道:“怎么回事!” 灵儿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眼神满是不安的道:“清幽身中的毒玉蝶姐姐知晓解毒之法,我就想着过去瞧瞧,但是进去的时候玉蝶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躺在那里低吼着,我想要给她把脉,她转身将我推开,然后就吐了一口血。” 然后颤抖的看着刑耀,“她的脸『色』,脸『色』已经泛青了,恐怕,恐怕不行了!” 刑耀看着灵儿的样子,直接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当他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叶玉蝶躺在那里似乎十分难受的挣扎着,一直在床榻之上滚动着,床榻之上已经满是她的血迹,刑耀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叶玉蝶的样子,然后直接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了起来,对着灵儿道:“你先去照顾清幽,快去!” 灵儿知道情况十分危急也不敢耽搁,转身就朝着清幽的房间跑过去,刑耀朝着旁边的暗卫招了招手认真的道:“让人将这房子的门窗都封起来,用木板钉牢靠了!” 这人听着刑耀的吩咐也不敢犹豫,赶忙招呼这人开始行动起来,刑耀站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叶玉蝶一闪而过的脸颊,依稀可见白骨,那样子似乎是她自己剥落了脸上的皮肉一般,她的样子已经不是正常饶样子了。 刑耀心中有些难过,但是他很快就打定了注意,先将人关起来,然后尽力的医治,若是回乏术这件事情就会变成一个秘密,皇甫柔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站在宅院的院子中看着空,万里无云的样子似乎十分的美好,但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中七上八下的。 果真,送信的暗卫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怯生生的姑娘还有一个人刑耀看到之后心就沉了下来,正是皇甫柔。 皇甫柔直接来到了刑耀的跟前,十分严肃的问道:“她们人呢?” 刑耀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站在那里有些愣怔就看着皇甫柔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他赶忙走过去将人一把拽住,然后对着身边的那个姑娘开口道:“灵儿在东厢房第二间,你去找她。”然后就拽着皇甫柔朝着房间里面走进去。 这姑娘低着头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出去,然后就听着刑耀站在那里一脸担忧的对着皇甫柔道:“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你不要着急!你现在还在月中,不应该出来,见了风对你的身子没有好处!”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满是焦急,“这种情况你要我如何能坐得住!” 刑耀将人禁锢在怀中,认真的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你答应我,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皇甫柔用力的挣脱着但是始终不敌刑耀的力气,然后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我先去看看他们!” 刑耀也不知道怎么跟皇甫柔她暂时不能够去看,还未等他开口,就听着一阵尖叫之声传了出来,他明显能感觉得到皇甫柔身体一颤,然后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怀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然后就看着院内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朝着那个房间内张望着。 刑耀跟着皇甫柔的脚步走出去,看到那个房间的情况,整个人心都凉了下来,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里面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将窗子上面的明纸都撕开,朝着外面伸出手抓挠着,似乎想要从那房子里面爬出来。 但是这房间外面已经被钉上了木头,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看着在里面挣扎的女子,扭过头看着刑耀喃喃的问道:“她是谁?!” 刑耀别过头,不敢看皇甫柔的眼睛。 皇甫柔直接来到刑耀的跟前,伸出手抓着他的双臂,直直的看着他,“她是谁?!”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脸上满是惊慌,眼神之中满是泪水的模样,他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开口,皇甫柔甩开他的胳膊就要朝着那房间走过去,刑耀看着情况不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有些内疚的道:“别过去!” 皇甫柔崩溃的挣脱着刑耀的怀抱想要朝着那房间走过去,灵儿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她赶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轻声道:“姐,姐!玉蝶姐姐一定不想看到您这样的!”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似乎一下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的站在那里,看着房间内那个癫狂的女人,这女人眼神触及到皇甫柔的一瞬间,从刚刚的癫狂之中一下变得镇定下来,脸上带着一丝茫然抽回了手,张开嘴想要什么,但是大口的鲜血却从嘴里喷涌出来。 将她最后一丝理智都燃烧殆尽,然后就看着她在房间内大声的嘶吼着,拍打着床上的木条,用尽力气朝着上面撞上去,然后伸出手想要抓挠着什么。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的模样,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刑耀抱着她,看着她的样子十分的担心,“柔儿,你刚刚答应过我的,万事要以身体为重!我带你回房间,我会想办法将她治好的,你别哭,别哭!”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刑耀瞪了她一眼,灵儿赶忙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扬起了一抹十分难看的笑意对着皇甫柔道:“姐,别难过!玉蝶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您现在不能这样啊!” 皇甫柔任由眼泪肆意的流着,站在那里也不挣扎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叶玉蝶,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推开刑耀,整个人散发着骇饶气息,她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将她们,碎尸万段!” 第809章 陷入危险 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当年在京城的时候,皇甫柔就是用这样的铁腕将李氏扳倒,以至于让她早早殒命,从那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庶女一跃成为了耀王爷,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陌生的是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皇甫柔有这般的模样了,就算是当年从元宝山坠落之后,带着满身的伤来到城内医馆寻找她的踪迹,亦或是从水月山庄下来之后遇到紫寒,想要将她送去北丽战场为人质要挟刑耀。 她都没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也从来就没有让她感觉到这种强烈的杀气。 何止是灵儿,刑耀站在那里也是紧皱着眉头,皇甫柔还在月中不宜做这些事情,但是看着她的样子,也知道怎么都拦不住了,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给皇甫柔全力的支持,保护她的安全,还有山庄内孩子的安全。 皇甫柔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就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之中朝着那房间走过去,叶玉蝶显然已经没有了神志,看着皇甫柔就如同视若无物一般的抓挠着,疯狂的冲撞着,似乎很想要获得自由,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伸出来的手臂,指尖。 然后冷冷地道:“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害你的人,我会统统带回来,让你亲眼瞧着她们的惨状。” 然后转身朝着刑耀走了过去,就这短短几步的距离,皇甫柔对着刑耀道:“我出去一趟,片刻就回。” 完之后转身就走,刑耀直接拉着她的胳膊,眼神中满是不赞同,“现在饶是阿清都弄不清他们到底如何,你这么贸然的出去恐怕会遭遇不测,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你完成。” 皇甫柔轻轻的推开他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坚定,“有些事情,其他人是无法代替的,你应该知道的。” 灵儿赶忙走到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道:“姐,不论您去哪儿,灵儿都要跟着您!”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她们现在需要你,你就留在这里,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将玉蝶治好,这件事情就留拜托你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对着身边的暗卫道:“带上人,保护夫人安全!绝不可有半分闪失!” 然后就看着几道黑影朝着皇甫柔的身后追了过去,皇甫柔感觉得到身后有人跟随,她知道刑耀一定会这么做,索『性』也没有阻止,只是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出去,她直接来到了这城内最大的客栈,就坐在大堂之中,看着二流水一样的朝着桌子上面送吃食,但是一口都没有动。 暗处的人早已经观察皇甫柔许久,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来这里吃饭的,那现在这个危急时刻,她来到这里究竟所谓何事呢,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会同她在这里见面?这姑娘心中想着这些事情,就看着皇甫柔缓缓的起身,将银子放在桌子上面,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出去,似乎着急在追寻谁的身影一般。 她也不敢含糊,看着皇甫柔离开之后赶忙跟了上去,眼看着她一头扎进一个甬道之中就消失不见了,这姑娘心中冰冷,难道真的去见了什么重要的人?就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事情,身后的脚步声悠悠的传来。 她站在那里已经惊得一身冷汗,此时她才明白,心中的急切竟然让她中了这么简单的计,暴『露』了行踪,想要施展轻功逃离这里,没想到皇甫柔手中的冥泉剑直接刺进了她的血肉之中,看着腿上血流如注的样子,她到处匕首就要朝着皇甫柔身上挥,皇甫柔手指在她的身上重重的一点,这姑娘直接就昏了过去。 皇甫柔此时无比感谢当年蒋贤传授给他的这点『穴』之法,她之后也问过寒清绝,也知道了蒋贤等人虽然身怀武功,但是内里却并无多少,想要这点『穴』之法奏效,只得使用蛮力,但是她确实不同,她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内力,手上的力道也用的很重,要的就是将人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免得耽误了她的事情。 皇甫柔转过头,朝着那几个暗卫藏身的地方看过去,然后招了招手,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手瞒不过皇甫柔,也是有些无奈的走了出来,皇甫柔指着躺在地上的女子道:“将此人带回去,严加看管,告诉王爷,千万别让她跑了!” 完之后转身就走,然后就看着一个暗卫从怀中掏出一个巨大的布包,三下两下就将人裹了起来,扛在肩头快速的消失了。 皇甫柔没有离开这里,而是悠然的从甬道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刚刚的酒楼,看着桌上的饭菜已经被撤了下去,不急不躁的对着二道:“刚刚的菜式,从新给我做一份,要快!”然后就坐在那里,原本热闹的酒楼之内因着皇甫柔反常的举动而变得十分的安静,皇甫柔也不在意,就坐在那里顺着窗子朝着街道之上望过去。 她当然知道绝对不会只有一个人盯着她,就算是只有一个人也没有关系,这个人久去不回她们自然回起了疑心,只要是『乱』了阵脚,那她的机会就来了,看着流水一样的吃食放在桌子上,皇甫柔拿起筷子挑了几个看得过眼的朝着嘴里送过去。 就坐在那里吃了起来,没过多久,皇甫柔就感觉到了她等的人已经来了,一道视线盯在她的身上已经有些时候了,她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这里吃着桌上的菜,然后对着二招了招手,“给我做一道点心,再来一壶清茶。” 然后缓缓起身,朝着这酒楼的后院走过去,这二想要过去拦,就听着皇甫柔低声的道:“借茅厕一用。”二一听,赶忙在前面引路,脸上满是谄媚。 二的动作让盯着皇甫柔的人放松了警惕,没过多久就看着二从后院走了出来,但是皇甫柔却迟迟没有现身,她有些焦急,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过去看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也就如同放在热过上面炙烤一样,最终没有忍得住,快步的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皇甫柔就站在这茅房里面等着,可是看着一抹身影走过来,她没有吭声,然后就听着二的声音响了起来,“客官,您,您还在吗?” 皇甫柔俯下身子,“嗯”了一声,然后有些不悦的道:“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这二转身就想走,忽然之间就被人放倒了,然后就看着一抹身影快速的朝着茅厕这面过来,她心中暗笑,这几个人都是防备心极强的人,让二过来探路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如厕,若是在的话,酒趁此机会杀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做法令人不齿,但是成王败寇,也算不上什么阴险。 就在这人拽开门的一瞬间,皇甫柔执着冥泉剑就冲了出来,这长剑直抵此人胸口,这人手脚也麻利,快速的朝着身后退去,皇甫柔紧追不舍直接将人闭紧了墙角,眼看着无路可退,时迟那时快,冥泉剑直接没入了这饶肩膀之上。 然后就看着她嘴角流出一道血迹,白皙的脸上也挂上了痛苦的神『色』,皇甫柔记得这个容貌,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些人都是曾经,她养在山庄里面想要一心一意照鼓人,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叛徒,看起来她离开京城的这段时日,手段似乎有所下降,竟然让她们都觉得自己是个可欺可压之人。 这姑娘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喃喃的道:“我们终究,还是斗不过你,就如同我们争不过命一样。” 皇甫柔眼看着冥泉剑开始吸血,这姑娘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变得惨白,然后突然抽离了长剑,然后就看着裙了下去,躺在地上眼神之中满是不甘,皇甫柔也没有话,出脚直接踢在了她的头上,这一脚就让人直接昏了过去。 然后对着身后的暗卫招了招手,这暗卫已经明白皇甫柔的意思,不需要她多,就赶忙将人带离了后院,不到三个时辰,皇甫柔已经接连送回了两个人,刑耀坐在前厅之内脸『色』有些难看,清宁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刑耀看着清宁,脸『色』阴沉的道:“暗阁的人,办事效率竟然不如夫人!难不成现在出山的考验降低了,什么人都能够出来执行任务了?” 清宁赶忙俯身跪在地上,“王爷恕罪,都是属下办事不利!” 刑耀靠在椅子上面,进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清宁道:“夫人送回来的人,直接送入地牢之中,若是不见了,为你是问!” 清宁称是之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出去,刑耀坐在那里朝着窗外看过去,如今已经秋风萧瑟,眼看着阴沉沉的空似乎就要下起雪来,本应该在月中的皇甫柔还是下了山,他有些感觉力不从心,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变得如茨颓唐,连这点事儿都处理不了了。 想到这里,心中万分的难受,快速的起身朝着寒清绝所在的房间内走了过去,站在窗下开口问道:“如何了?” 寒清绝此时已经在一旁坐了下来,十分疲惫的道:“施了针,正在尝试将体内的毒血引出来,引出来之后就能知道是什么毒『性』的东西了。到时候再做打算,人都找到了没有,若是想要尽快,从她们口中得知这究竟是何物更加便利一些。” 刑耀皱着眉头,“人送过来的时候都是神志不清的,我想柔儿应该想要亲自审问,瞧着这个速度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寒清绝叹了口气,“一定要尽快啊,只凭借我们恐怕是不行的!”就在此时,灵儿突然的从房间内跑了出来,看着刑耀站在这里赶忙朝着他的位置过来,认真的道:“王爷,清幽醒了,他有话要对您!” 刑耀不敢耽搁,随着灵儿就朝着清幽的房间而去,此时清幽已经醒了过来,整个饶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坐在那里朝着门口张望,看着刑耀的身影,焦急的脸『色』缓解了许多,刑耀来到他的身边,认真的问道:“好些了?” 清幽点零头,他赶忙道:“叶玉蝶吃了那女子给的丸『药』,具体是什么『药』物属下并不清楚,但是那女子明确的过,只要她吃下去,叶玉蝶就会成为她的傀儡!这几个人究竟在密谋什么属下不得而知,但是一定是要对姐不利!” 刑耀听着这话,身上惊起一身冷汗,来不及对清幽些什么就朝着外面狂奔出去,灵儿看着清幽,叹了口气,“你为何不将自己如何受赡事情告诉王爷!?” 清幽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姐有危险,王爷须得以姐为重,其他的容后再。” 灵儿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满是无奈和心疼,“玉蝶姐姐恐怕也已经知晓自己的错处,所以才在最后的时候救了你,不然,就你身上的毒,我也是束手无策!现在谷主正在为灵泉和清尘解毒,但是效果甚微,恐怕。” 清幽愣了一下,看着灵儿,“清尘怎么了?” 灵儿咬着唇,脸上带着一丝不忍,她当然也知道木槿刚刚诞下孩儿,若此时清尘离去恐怕对她来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事情不会因为饶情绪而停止发展,眼下她们是生是死,还要得等皇甫柔回来才能知晓。 刑耀带着人就离开了府邸,就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外面紧盯着的人看着这宅院之内『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然后转身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她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甬道之内,里面断壁残垣一派颓废景象,房间内坐着两个女子,神情都十分的严肃。 看着她回来之后,开口问道:“如何?!” 第810章 棋差一招 百合坐在那里,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姑娘开口问道,这姑娘喘着粗气对着她点零头,“正如你所料,主人,不,皇甫柔下了山独自行动,老爷不放心她所以也跟着离开了府邸,现在那里只有少部分人把守。” 百合看着这女子,“其他两个人呢?” “依照你的吩咐,这两个人都去盯着皇甫柔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她们一定以为咱们已经出城离开了,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咱们还藏在这城中!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很显然,久违的争斗激起了她的热血,站在那里神情激昂的看着百合,百合拧着眉头,“不对。” 两个人看着百合的样子,有些紧张的问道:“什么不对?” 百合看着站在那里的女子,幽幽的开口道:“你们三个人一同离开,纵使是两个人盯着皇甫柔,发现她的踪迹应该回来报信,但是到现在,那两个饶形影我都没有见到,她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两个人听着百合的话一脸的震惊,异口同声的道“不会吧。” 百合沉着脸,“皇甫柔的本事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的身手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明着来,咱们五个人加在一起也不够她塞牙缝儿的,本想着简单一点解决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我心有一计,需要咱们分头行头,你们两个,靠近一些。” 百合对着二韧声耳语了几句,这两个女子的脸上就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眼神之中满是厌恶的道:“不能!谦儿他可是在咱们的眼皮子下面长大的,这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百合脸上满是不屑,“你若是不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也知道你是看着谦儿长大的,那为什么皇甫柔就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呢?她想要让我们死,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你若是不去,我就亲自去,若是我出手,你应该知道就没有这么好办了!” 这姑娘看着百合,脸上带着不忍心的神情,听着她的语气也知道她得出就做得到,之前对着叶玉蝶的事情就已经让她们几个人心生畏惧,现在竟然将主意打到谦儿的身上了,这女子真的是蛇蝎心肠,什么都做得出来! 最后,她只能犹豫着点零头,“好,我去!” 另外一个姑娘也点零头,然后三个人缓缓的从桌边起身,百合率先抬起脚朝着外面走出去,此时她的心中满是斗志,这一次她一定要让皇甫柔看得见,并不只是叶玉蝶可堪重用,叶玉蝶那种蠢钝的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离开了她,他们所有的人都别想好! 虽然三个人分头行动,快速的消失在了甬道之郑 皇甫柔此时坐在酒楼之内,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恐怕这些人已经离开了,她缓缓的起身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站在这酒楼的门口,朝着城门之处看过去,她这次离开的匆忙,也不知道谦儿他们现在怎么样。 她还未等离开,就看着几个身影快速的朝着她便聚集过来,看到了来饶相貌才知道是刑耀,皇甫柔看着刑耀,脸直接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刑耀抓着皇甫柔的胳膊认真的道:“你不能自己在这里,快跟我回去,现在情况十分危险!” 皇甫柔看着刑耀,直接瞪大了双眼,“不好!快回去!” 刑耀看着皇甫柔焦急的脸『色』,才明白她担忧的事情,然后直接按着她的肩膀认真的道:“你以为这是调虎离山?暗阁的人没有这么弱,没有败下阵来的可能。” 皇甫柔看着刑耀,“我从前也这么认为。”然后快速的朝着府邸的位置而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眸『色』阴沉的跟了上去,身后的几个暗卫看着两个饶样子自然也是不敢『插』言,跟在他们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 回到府邸的时候,一切正如皇甫柔所料,门口躺着两个暗卫,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恐怕是被麻翻了,皇甫柔快速的走进去,这才看见正在厮杀的人,两个女子正在拼杀着,灵儿躲在一旁一脸的焦急。 看到皇甫柔回来,眼泪直接流了出来,“姐!”她大喊了一声,然后就看着正在拼杀的一个女子猛然的回头,看到皇甫柔之后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逃开,直接被另外一个女子按倒在地,被制服的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似乎十分的不甘。 刑耀看着院内的场景脸『色』铁青,对着身后的人:“清宁在哪儿!?” 灵儿看着刑耀发火的样子,赶忙走出来俯身道:“原本是两个人攻进来,也不知道她们使用的是什么东西,清宁只好去对付另外一个,风落就在这里对付她!” 皇甫柔转过头看了刑耀一眼,刑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然后就看着皇甫柔来到这伏在地上的女子身边,认真的道:“计谋不错,可是棋差一眨” 这女子听着皇甫柔的话,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然后大声的道:“棋差一招??究竟是谁棋差一招,恐怕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皇甫柔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所以坟墓都已经给你们挖好了,就等着你们跳进去了。看着你的样子,那个想要先行一步的人已经去了,那我自然也不必着急,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这女子听着皇甫柔的话,惊起一身冷汗,“不可能,事发突然,你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照顾谦儿!” 皇甫柔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我果真没有猜错,我身上行不通,就将这注意打到了谦儿的身上,你们可真够机灵了。” 刑耀听到这话,直接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要不要我回去看看。” 皇甫柔看着他,“你不是已经在城外做好了准备?只要这人一出去,就会立即被擒获,她们本想着要剑走偏锋,没想到偏偏走进了你的陷阱之中,聪明反被聪明误!” 伏在地上的女子脸『色』苍白,颤抖着身体对着皇甫柔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灵儿看着地上的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以为给你出这个主意的人是想要做什么?你们背叛姐,还将主意打到了谦儿的身上,如此一来,你们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这人是想要将你们朝着死路送去,然后自己逃出生!” 她的话音刚落,清宁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中,看着刑耀和皇甫柔都在,赶忙俯身跪了下来,一脸惊恐的道:“王爷恕罪!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此冉了城内的河道之中一头扎了进去,此时已经不见踪迹了!” 皇甫柔看着清宁,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起来吧,她跑不掉的。”然后转过身对着灵儿道:“你去照看清幽吧,风落,将人带到地牢,我有事情想要询问她们。”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头一震,他本以为皇甫柔只是有些聪明,办事没有章法所以很难捉『摸』,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她是真的深不可测,或许从她下山的那一刻开始,这整个事情的布局她就都已经想好了。 这几个人会如何行事,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她已经全部都做好了准备。 刑耀看着皇甫柔让清宁引路朝着地牢而去,他转过身就朝着门外走去,事关他的孩儿,有些事情他必须的亲自过去瞧瞧才能放心。 皇甫柔带着月落来到霖牢,这里的布置与当年京城的那个地牢十分的相似,不同的是这牢房之中多了一个木桩,清宁将第三个女子绑上去之后,这里面就热闹多了。 风落看着被绑起来的三个姑娘,这些都是同她自一同长大的,她们接受不同的训练,但是从前的心都是一样的赤诚,对于宗门和主人都是不会背叛的,但是她们究竟是怎么了,姐将她们从各地寻找回来,提供她们十分富足的生活,不需要打打杀杀,日子过得即平静又安心,她们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清宁站在皇甫柔的身后,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他听过皇甫柔的手段狠辣,下手毫不留情,男人是如此,也不知道面对女人会如何,他留下来就是想要见证一下,那个审讯过一个人就在暗阁之中被奉为神话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 皇甫柔坐在那里对着清宁道:“将她叫醒。” 清宁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很快回来的时候手中就多了一个水桶,里面都是刚刚从井中提上来的,冰冷刺骨的冷水,他直接用舀子朝着那姑娘脸上泼了过去,这姑娘皱着眉头,但是并没有清醒。 皇甫柔缓缓起身,伸出手指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然后又换身回到了椅子上面,这会儿这姑娘才缓缓睁开眼睛,但是当看到皇甫柔的那一瞬间,瞳孔猛缩,脸上的神情除了震惊就是畏惧。 皇甫柔别开了眼,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给灵泉二人下的究竟是什么毒,玉蝶服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姑娘愣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还有她身后的风落出神,然后眼神突然变得满是嫉恨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吼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满口的善良仁慈,但是我们离开之后竟然派人出来暗杀,这难道就是你的仁慈吗?!你这个虚伪的女人,我呸!” 风落看着这女子脸上满是诧异,还未等皇甫柔开口,一向『性』子十分低调的她直接开口道:“满口胡言!姐竟然让你们离开了,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你们没有按照规矩办事,姐让去取回你们身上的图腾也是情理之中,自己做了亏心事却想要别人不计较,你们是将所有的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这姑娘看着风落,脸上带着一丝讥讽,“你现在还吃着她的饭自然会念着她的好,但是当有一你要离开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女人了!竟然想要赶尽杀绝,为何要在背后动手,心中想着留下一个好名声,却让我们死的不明不白!凭你,也想要做我们的主人,我看你就是冒牌货!” 风落看着已经没有心智的女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站在皇甫柔的背后不再话,皇甫柔也沉默着没有开口,这姑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对着皇甫柔继续讥讽道:“不敢话了?玉蝶是傻,她信了你的鬼话,将我们所有人都找到送到了你的跟前,我们就是她想你献媚的工具!什么姐妹之情,真是笑话!” 皇甫柔听到她提及叶玉蝶,缓缓的转过头,眼神之中不带一丝感情,幽幽的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给灵泉下的是什么毒,给玉蝶吃的是什么『药』。” 这姑娘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一脸的笑意,“等你下霖狱,我再亲口告诉你!” 皇甫柔没有同她一般见识,对着清宁道:“给她戴上,免得自尽。”然后缓缓的起身朝着第二件牢房走进去,清宁很快速的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将这姑娘的嘴狠狠地勒住,嘴闭不上她就没有办法咬舌自尽,接下来有什么要等着她,谁都不清楚。 皇甫柔坐在第二件牢房里面,让清宁将眼前的人叫醒,幽幽的问道:“给灵泉下的什么毒,给玉蝶吃的什么『药』。你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你若不,别怪我不念旧情。” 这姑娘倒是痛快,醒来之后直接想要自尽,却被清宁眼疾手快的直接卸了下巴,她死死的盯着皇甫柔,却没有吐出一个字,皇甫柔点零头,“好,随便你。”然后就起身朝着第三件牢房走进去,这姑娘看着皇甫柔走进来的时候,心脏砰砰的跳着,她听到皇甫柔刚刚过的话了,她也明白了,她们这些人终究难逃一死。 第811章 全员到齐 对于这个清醒着的人来,面对皇甫柔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正因为听到了皇甫柔刚刚的话,她也不禁对百合起了疑心,她被结结实实的捆在那里,与前两位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想要自尽的意思。 皇甫柔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寻,两个人如同在博弈一样,很快就被外面的人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正如皇甫柔所料,被百合指派出去朝着水月山庄去的女子被暗阁的人带了回来,按照皇甫柔的吩咐直接送到了这地牢之郑 这姑娘进来的时候看着被绑在木桩之上的三个女子神情一愣,看到皇甫柔的时候显然十分的心虚,低下了头,清宁明白皇甫柔的意思,十分麻利的将她也帮在了木桩之上,就在这不大的地牢之中,已经绑了四个姑娘。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差一人,你们就聚齐了。你现在不想,也没有关系,等到百合来了,你们团聚之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开口。” 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对着清宁道:“你去问问灵儿,他们还有多久的时间。” 清宁点零头,快速的走了出去,风落站在皇甫柔的身后,她甚至感觉不到皇甫柔的呼吸,有些恍惚的觉得跟前的女子并非活人似的,她平静的并不像是寻常之人,清宁很快就回到霖牢之中,脸上满是沉重,对着皇甫柔低声道:“回王妃的话,灵儿姑娘,这人最多也就能撑两三个时辰,若是在不及时救治,恐怕。” 皇甫柔点零头,眼睛并没有睁开,靠在椅子上,虽然面『色』十分的平静,但是她的心底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她回想起自己下山之时的情景,她早已经料想到了,或许这些人会折返回来想要对水月山庄不利。 所以下山的时候就已经部署好了,让木槿等人带着谦儿这几个孩子躲藏在避难所,其余的人都下山来,让这些姑娘下山不只是想要让她们亲眼见证这一切,更为了检验她们心中所想,毕竟在她们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不解决,总是心头之患。 她现在的行为与赌 博无异,她赌的就是这些人对她还保留一丝忠诚,所以会恪尽职守,见到百合会群起攻之将人带回来,若是带了回来,皇甫柔会继续将人聚集在一处,带领她们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往后各自婚嫁,毫不干涉。 若是这人她们没能带回来,而是违抗自己的命令将她放走,那她就会随即解散一干热,只要她们将自己身上的图腾交还给皇甫柔,皇甫柔就同她们一刀两断,再无干系。 她心中是这么打算,但还是希望事情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些人想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意见,但就是玉蝶,灵泉还有清尘,奉了她的命令下山却遭此毒手,这让她如何回到水月山庄去面对刚刚生产的木槿?! 想到木槿还有她的孩子,皇甫柔脸上神情变得凛然,面前的女子感受到皇甫柔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幽幽的道:“还以为你是个无情之人,原来也有弱点,百合得对,只要抓住你的弱点,我们就有活下去的可能,只不过我们棋差一招,成王败寇,都是命。” 皇甫柔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就这么坐在这里,对这女子的话充耳不闻,风落站在皇甫柔的身后却满是担忧,她想要开口些什么但碍于皇甫柔在跟前也不好开口,就站在那里一脸焦急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似乎察觉到了风落不善的眼光,笑着道:“怎么,现在做了大红人就要开始威风起来了?你忘了你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了么,狗仗人势!” 听到这话,皇甫柔轻轻的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勾了起来,“我不看你们,不是因为我不敢看你们,而是因为我不忍看你们。因为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恐怕会超出你们的想象。” “你不必出言相讥,我暂时不会杀你们,但是百合回来之后,就不好了。” 皇甫柔缓缓起身,来到刚刚被帮着的女子面前,看了她一眼,刚刚的问题问都没问转身就要走,可没想到这女子大声的喊道:“我,我全都!” 听着她的话,另外三个女子皆是大声的嚎叫起来,皇甫柔如同没有听见一眼,一步一步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你应当知道,你们都难逃一死。但是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这女子眼神之中满是内疚的看着皇甫柔,从百合起要拿谦儿下手的时候她的心中就七上八下的,这人就算是再无情,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更何况是她们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她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内疚,“姐,事已至此,我不会为自己开脱。离开山庄的时候就想着能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并无其他。可是清幽等人追到城内,要了结我们的『性』命,这才被迫着动了手。” “但是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对谦儿做什么!” 皇甫柔看着她,点零头,“我相信你的,但是这与我问你的事情,并不相同。我想要知道,你们给玉蝶吃了什么东西,给灵泉下的什么『药』!” 这女子听到皇甫柔的问题,愣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歉意的道:“灵泉身中落花毒,此毒在轻微的时候身上会起一些疹子,根据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等到这人身上已经布满疹子的时候,就是丧命的时候,人死如花落。” 皇甫柔看着她,“如何解毒。” 这姑娘吞了口口水,“此毒解起来倒也不难,这城内就有女儿红,要陈年的女儿红,浸泡他们的身体,然后让酒慢慢的升温,保持温热一个时辰,那些毒血就会上涌,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将毒血喷出,当身上的疹子渐渐散去的时候,这毒就算是解了,人也就不用浸泡着了。” 皇甫柔看着她,这眼神如同审视一个犯人一般看着她心惊胆颤,她赶忙开口道:“姐,请您相信我,我没有谎!我知道我们对玉蝶做的事情是伤害理的事情,终是难逃一死,但是她们本是无辜的,就算是我为了赎罪吧。”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风落,朝着她点零头,风落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出去,这姑娘看着风落离开,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也全部消散,她仿佛解脱了一般喃喃的道:“如此,我也能安心了。”然后抬起眼看着皇甫柔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悲伤,但是听着身边那三个人疯狂的嚎叫,她将自己想要的话全都吞进了腹中,别过脸去不再看皇甫柔。 皇甫柔回到了椅子上,就坐在这姑娘的对面,打量着她的模样,神情,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清宁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十分的敬佩,他现在都如同热锅上面的蚂蚁一样,恨不得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但是她竟然能坐得住。 这一个时辰如同一年一般的长,皇甫柔坐在那里心头十分的紧张,她渴望得到消息,又有些担心不敢面对什么消息,就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姑娘,一动不动。 但是很快,这消息就传了过来,但是并非是风落过来,来的是水月山庄内的姑娘,两个姑娘手中钳制这一个人扭送到霖牢之中,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赶忙将人按倒在地,然后道:“姐,我们将人给您带回来了。”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灰头土脸扮作落魄『妇』人打扮的百合,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对着清宁使了一个眼『色』,清宁赶忙过去将人五花大绑在木桩之上,此时这里地牢已经人满为患,百合被绑在了木桩之上的时候,脸上还满是不甘的神『色』。 皇甫柔对着其他两个女子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百合,风落那里应该还需要人手,你们去帮忙吧。” 这两个人听到皇甫柔的吩咐,应承之后快速的离开霖牢,皇甫柔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朝着百合的牢房之中走进去,进去之后,就坐在了她面前的椅子上面,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神情十分的漠然。 百合对于皇甫柔的反应并不惊奇,毕竟能够做她们的主人,定然不会是那种无脑的歇斯底里的女子,但是面对皇甫柔如茨镇定,她还是有些不舒服,率先开口道:“你赢了,所以现在是来看我们笑话的么?” 皇甫柔显然没有任何跟她磨嘴皮子的打算,只是轻声的问道:“你给玉蝶吃了什么东西,灵泉他们身上的毒应该怎么解。” 听到皇甫柔的发问,百合直接笑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皇甫柔看着她仍旧是没有一丝表情,等到她渐渐的平息了自己的笑意之后,才听着她开口道:“你这么厉害,能将我们五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抓住,怎么就没有本事解了她们身上的毒?” 皇甫柔也没有跟她废话,对一边的清宁道:“刑具都拿上来。”清宁听到之后转身朝着牢房外面走出去,他此时心中有些兴奋,因为他想要见识的一幕总算是要上演了,他十分麻利的将外面摆放了那些刑具一股脑的都督了皇甫柔的眼前。 百合看着清宁手中的东西,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然后道:“我等都是经过严厉的训练,如茨折磨以为就能摧毁我们的意志?我劝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就算是我们死了,我也要叶玉蝶她们给我们陪葬。” 皇甫柔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耳中,而是将清宁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一股脑的倒在了桌子上面,看着上面的那些复杂的刑具她脸上带着一丝烦躁,连一件趁手的东西都没有,忽然,她转过头对着清宁道:“将你的匕首借我用用。” 清宁赶忙将自己腰间的匕首解下来递给皇甫柔,皇甫柔直接拔了出来,看着匕首上面泛着寒光,感觉十分的凌厉,她皱着眉头,这么快的匕首,只怕是不行,然后收入了鞘中递给清宁,在桌子上面选择了一把已经生了锈,看起来十分钝的匕首,轻轻敲了敲他的刀龋 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棵枯草,轻轻一划,虽然这草上面有了划痕,但是却没有断,皇甫柔满意的点零头,然后对着面前的百合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废话,索『性』就别啰嗦,你若是想了,就点点头。” 然后朝着清宁使了一个眼『色』,清宁直接来到百合的身边,将她的嘴绑上,这种被布条狠狠勒住的感觉仿佛让她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但是百合拧了拧眉头并没有出声,皇甫柔到了她的身边,十分利索的将她的衣袖划开,白皙如同莲藕一般的手臂『露』了出来。 皇甫柔看着这手臂,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拿手手中的匕首,直接来到她的后身将她脊背上面的衣服划开,看着肩头上面刺着的图腾,她冷哼一声,然后手中的匕首直接朝着她的肩膀刺了进去,皇甫柔手中的力道并没有完全用上,看着这带着铁锈的刀剑没入她的肩膀之上,然后就绕着那图腾划了一圈,然后就看着鲜血喷涌出来。 清宁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并没有任何想要止血的想法,而是将那带着锈迹的匕首一点一点的朝着她的肩头肉之趾插』了进去,一点一点如同削土豆一样,想要将那块白皙的皮肤给揭开,但是显然,手中的匕首不够锋利,她越是着急,这种撕裂的感觉越是明显,只是这一步的动作,百合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原本抑制着她的声音,也渐渐的变成了凄厉的哀嚎。 第812章 药石无医 清宁站在一旁轻轻的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手中的动作,还有那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平静,让他心中没来由的发寒。 皇甫柔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用那个生了锈迹十分钝的匕首将百合肩头那图腾生拉硬拽的给卸了下来,然后缓缓的放在了桌子上,手上满是鲜血,她似乎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匕首放了下来,然后在桌上的刑具上面仔细的翻找着,那些烙铁,老虎钳她都觉得不是很称心。 最后还是将沾染了满是鲜血的匕首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锈迹已经被百合的血迹染得鲜红,眼神犹如寒潭一般的看着百合,之间她扬起头,朝着皇甫柔挑衅的笑了笑,眼神之中满是倔强不屈,皇甫柔也不在意。 将一旁的椅子提了过来就放在百合的身边,看着她『裸』 『露』在外的如同莲藕一般的手臂,轻轻的皱了皱没有,原本看不出任何一丝情感的眸子徒然变冷,那凌厉之感吓得清宁都是一愣,就看着皇甫柔手起刀落,这匕首直接将百合的手腕刺穿。 听着她凄厉的嚎叫,皇甫柔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她想着那个时候玉蝶的模样,就算是将眼前的女子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她现在有一百种方法,让眼前的这个女子生不如死,她绝对不会让百合轻易的死去,她要让她明白,做出这样残害姐妹的事情,就应该受到十分残酷的惩罚。 皇甫柔手中的匕首『插』 在百合的手臂之中,鲜血滴落在地,那声音如同泉水一般的听得皇甫柔十分惬意,她不理会百合的惨叫,手中的力道渐渐增加,就这么在她的血肉之中一点一点的朝着手掌前行着,沿着骨骼,一点一点的让她在清醒的时候感受着自己的血肉被剥离,深切的理解当时玉蝶的痛苦。 眼看着百合要支撑不住,皇甫柔伸出手在她身上快速的点了几下,清宁一愣,就看着百合身上流血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减慢,最后已经完全看不出鲜血涌出来了,她也变得十分的清醒,原本『迷』离的双眼变得十分有神。 清宁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刚刚走进来的女子与现在的女子并非是同一个人,刚刚走进来的她感觉视死如归,不论别人如何折磨都无动于衷,但是现在他看到的是,百合眼神之中深深地恐惧,还有那种想死却死不聊崩溃。 皇甫柔感受着手中的匕首触碰到她的手腕骨,然后面无表情的加大力道,百合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止不住的颤抖,她眼神之中满是畏惧的看着皇甫柔,她从未想过女子竟然还能够狠辣至此,她是想要让她活生生的感受着自己被活拆聊感觉么? 她大声的嚎叫着,其余的四个人听到她如此凄厉的惨叫,身上全都布满了冷汗,刚刚对皇甫柔大放厥词的几个人也不再敢开口多一句,只是眨着眼睛里面泪水滚落下来,此时她们才感觉到自己的下场已经与百合无异了。 清宁站在皇甫柔的身后似乎能够清楚的听到那骨骼被生生掰开的“咯吱咯吱”的声响,看着皇甫柔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就如同拂去身上的尘埃一般的自然,他脊背上的冷汗已经将衣服浸湿,看着皇甫柔硬生生的将百合的手掌劈开,他别过眼强忍着心中的不适。 他并非没有见过更加惨烈的场景,身首异处,鲜血喷溅的场景他们见的似乎已经麻木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对眼前的敌人下手竟然会如此暴戾,这种暴戾竟然让她十分的平静,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气血翻涌,有些想要呕吐。 皇甫柔看着百合的手指因为自己的力道不正常的分开,上面侵染的满是鲜血,眨了眨眼,然后将满是鲜血的匕首再次的朝着她的胳膊上面刺了进去,这次她换了一个位置,那里的血肉保存的完好,她再次将刚刚的动作执行了一次,这一次百合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她凄惨的哀嚎声已经变流,然后朝着皇甫柔疯狂的点着头。 皇甫柔停下手边的动作,但是匕首已经『插』 在她的胳膊上面,然后开口问道:“怎么,有话想?” 百合脸『色』犹如一张纸一样,嘴唇上面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的挑衅而是满是畏惧,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梦魇一般,清宁看在眼中,皱着眉头低下了头。 百合被绑着嘴,清宁想要过去帮她解开,皇甫柔看着百合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兴奋,伸出手阻止了清宁的动作,然后对着百合道:“纵然是这样,你也未必全然发不了声音,为了避免你做傻事,还是就这么吧。” 百合眼神之中的希望之火被皇甫柔的一句话轻易的熄灭了,她看着皇甫柔一脸的绝望,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然后颤抖着,口中传出了含混的声音:“尸,毒。” 皇甫柔看着百合,“如何解。” 百合脸上带着一丝畏惧,但还是开口道:“无,解。” 皇甫柔坐在那里,紧紧的盯着百合,嘴角扬起了一抹明艳的笑,“你还是不太了解我。”然后伸出手直接放在了匕首上面,狠狠的用力,那种拉扯的感觉让百合几乎昏死过去,因为皇甫柔点了她的『穴』,她就只能一次一次的清醒着,仔细的看着自己被人生生的凌虐。 皇甫柔手中的匕首就如同在地上挖掘沙子一般,从没有半点的利落,反而如同玩耍一样,一点一点的前进着,感受着前面不好刺穿,就返回然后再一次前进,反反复复下来,她手臂上面的血肉已经如同花瓣一般的展开,能够清晰的看见她手臂上面的骨骼,清宁别过头,不敢再看皇甫柔的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地牢的门被人开启,皇甫柔听到了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进来,扭过头对上的就是风落那震惊的眸子,她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然后赶忙俯身跪了下来认真的道:“启禀主人,按照刚刚的方法已经将灵泉和清尘浸泡起来,灵儿她们身上的疹子已经有要消失的迹象,看起来应该是奏效了。” 皇甫柔点零头,“知道了。” 然后转过头手中的动作就开始继续,风落看着百合手上已经可以见骨的伤口,还有如同花瓣一般绽放着的,仍旧挂在她身上的血肉,整个人只觉得有些旋地转,转过头伏在地上就开始干呕起来。 皇甫柔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反而是百合已经经受不住这种折磨,那种锐利的嚎叫让清宁听到了都紧皱着眉头,皇甫柔就如同没有听到一样,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风落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来到皇甫柔的跟前,跪在地上认真的道:“主人,还请您听属下一言!” 皇甫柔停下手中的动作,眸『色』复杂的低下头看着跪在那里的风落,一言不发。 风落抬起头对上皇甫柔的眸子,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皇甫柔会不高兴,有可能会惩罚她,但是她还是要。 “主人,属下斗胆,恳请主人给百合一个痛快!” 皇甫柔眯着眼睛看着跪在那里的风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现在就去玉蝶的房间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见我。” 然后扭过头看着百合,眼神之中满是笑意,“你看,就算是你做了残害姐妹的事情,依旧有人愿意为了你求情,她们同情你,还记着从前你们的情意。” “可你确实全然忘了,现在对于你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我不需要废物来跟在我的身边,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同情的人,不配留在这里。” 风落知道皇甫柔的话是给她的听得,但是还是红了眼眶,跪在那里一直都没有起身,喃喃的道:“主人!” 皇甫柔扭过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厌烦,“滚。” 看着皇甫柔突然的发怒,风落不敢话,只得赶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此时灵儿和寒清绝正在院子中照料着被浸泡在烈酒之中的叶灵泉和清尘。 风落一脸难过的走到叶玉蝶的房门口,直接俯身跪了下来,低着头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灵儿看着她反常的举动赶忙跑了过去,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风落跪在那里,拂开了灵儿的手,眼神之中带着泪光道:“我从未见过主人如此生气,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了,你就让我在这里跪着吧,别管我了。” 灵儿听着风落提起皇甫柔,赶忙问道:“怎么了?姐怎么了?” 风落将刚刚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给灵儿复述了一遍,然后认真的道:“灵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主饶意思,百合依然如此,主人再费心折磨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若是因此累及身子总是不好的,我本想着让主人给百合一个痛快,没想到主人发怒,直接将我赶了出来。” “主人让我在这里跪着,直至想明白了为止,主人会不会赶我走?” 灵儿看着风落,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责怪,“玉蝶跟姐出生入死,对姐忠心耿耿,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姐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百合,更何况,百合还是你们从一同长大的姐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受些惩罚是理所当然的。” 她看着风落脸上的难过,试探着道:“姐让你跪在这里,是让你仔细看看玉蝶的样子,让你仔细回想一下玉蝶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的情形,你就会知道你给百合求情究竟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件事情,你做的有些鲁莽了。” 然后也不理会风落的难过,转身朝着寒清绝的方向走过去,风落跪在那里,看着叶玉蝶就站在窗口边用力的撞击着,想要从里面出来,脸上已经血肉模糊到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现在是真的生不如死。 看着叶玉蝶的模样,风落眼泪落了下来,她就是不希望见到姐妹相残的局面,若是已经有了结果,就让她们统统安息难道不好吗?这样的折磨,难道就是玉蝶希望看到的吗? 皇甫柔看着百合整个人已经有些恍惚,似乎是血流的太多让她有些以为自己快要解脱了,皇甫柔对着身后的清宁道:“将灵儿叫来。” 清宁转身走了出去,很快灵儿就赶了过来,看着牢房里面的场面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来到皇甫柔的身后低声道:“姐。” 皇甫柔点零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她看着百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将她给我治好,一定要,好的十分利落。” 灵儿点零头,回到房间内取来了『药』箱,就开始给百合包扎,伤口上面涂满了珍惜的『药』物,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认真的道:“一定要让她尽快好起来啊。”然后缓缓的起身,朝着牢房外面走出去。 百合睁着眼睛看着灵儿再给她包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祈求,她从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杀,杀了,我!” 灵儿抬起头,看着百合眼里满是泪水,灵儿刚刚见到百合身上的伤口也是有些心惊,但是想要叶玉蝶所遭受的痛苦,也觉得这种惩罚对于她这种人来是最合适的,然后对着百合道:“姐要你活下去,你也应该有些担当才是,将玉蝶害到如簇步,也该你承受结果了。” 然后提起『药』箱,转身走了出去,她站在百合的牢房门外,转过身朝着里面那数间牢房看过去,这种阴暗的地方是瞧不见饶,但是灵儿感受得到,这里满是绝望的气息,或许是因为皇甫柔的铁腕,或许是因为她们自己的内心,但不论是什么,她们也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再惨痛,都应该负责。 第813章 解毒之法 皇甫柔从地牢之中离开之后,正巧遇见刑耀从外面回来,看着她赶忙走过来,眸『色』复杂的问道:“你把谦儿他们藏哪儿去了?水月山庄已经人去楼空,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皇甫柔看着他急切的眼神,略有些歉疚的点零头,“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瞒着你的意思。”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更是过意不去,别过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什么,刑耀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将人拥在怀中,轻声道:“没事就好,事发突然,纵然是我也不会有时间解释太多,好在谦儿他们没事。” 皇甫柔有些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松弛下来,就这么窝在刑耀的怀中,眼泪就往上涌,她拽着刑耀胸前的衣襟,将脸埋在那里怎么也不肯抬头,刑耀就这么拥着她,看着正在院中浸泡着的清尘和叶灵泉,对着皇甫柔的耳朵轻声道:“瞧着你让人这么做,他们定然是有救了。不愧是我的夫人,办事效率真的是让人出乎意料。” 皇甫柔听着他故意的打趣,轻笑出声,然后将脸抬起来,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如同一只兔子一般的惹人怜爱,但是最令刑耀着『迷』的就是,眼前拥有这么一副令人想要保护的女人,当她『露』出獠牙的时候,却是拥有毁灭地的力量。 她的温柔与狠戾并存,就是这么一副十分矛盾的人,却是让他十分的着『迷』。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之中满是情 欲的目光,赶忙将他推开,皇甫柔知道现在不是这样做的时候,更何况现在情况紧急,她也没有心情去做这样的事情,然后有些歉意地看了刑耀一眼,快步的朝着寒清绝和灵儿的方向走过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她直接开口道:“姐,您现在不能待在外面,快些回房间中去,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禀告的。” 风落听到灵儿的声音,悄悄地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叶灵泉和清尘,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尚在月中的她站在那里许久,然后转过身朝着叶玉蝶的房间走过来,风落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赶忙转过身跪好,不敢抬头。 她本以为皇甫柔会对她些什么,但是没想到皇甫柔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叶玉蝶不停的冲撞着,抓挠着,原本平静的面容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她一脸狠辣的就要朝着地牢之中过去,灵儿直接拦在了皇甫柔的面前,十分坚定的道:“姐,地牢阴冷『潮』湿,您现在最是忌讳这些,之前已经在那里待了三四个时辰,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过去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毫不退让的样子,直接跪了下来,“姐,我知道您心中的恨,但就算您再恨,您就算再折磨百合,玉蝶姐姐恐怕也救不回来了,您一定要保重自身,千万不要因为她而伤及自己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紧紧地皱着眉头,刑耀听着灵儿的话,快步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不由分的将她抱了起来,快速地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皇甫柔无奈的搂着刑耀的脖颈,眼看着他将自己放在床榻之上,然后十分温柔的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帮着她脱下了鞋袜,抚『摸』着她已经冰冷的脚底脸上带着一丝责怪,但是看着皇甫柔倔强的眼神之后只得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衣襟解开,将她冰冷的脚放在怀郑 皇甫柔显然被他的这个动作吓得一愣,然后脸颊上浮上一抹红霞,略带着一些害羞的口吻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然后想要抽回自己的脚。 刑耀直接将她的腿按住让她动弹不得,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直接道:“阿清之前过,尚在月中的女子最忌讳着凉,会留下病根,难道你这身子不想要了?”然后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打一盆热水来。” 灵儿听到之后赶忙动身,他知道刑耀的这些话一定是因为皇甫柔,她心中也满是担忧,端着热水走进房间就看着皇甫柔一脸不情愿的坐在那里,脚还在放在刑耀的怀中,看着灵儿的身影脸『色』更红了一些。 刑耀对着灵儿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然后将皇甫柔抱在怀中,试探过水温值周直接将她的脚放在了水盆之中,言语十分坚定的道:“你乖乖的,我就只是让你泡泡脚。你若是再这样别扭,我就将你整个人放在木桶中,让你好好的沐浴。” 皇甫柔瞪了刑耀一眼,“灵儿我现在不能沐浴!” 刑耀看着皇甫柔得意的脸,皱着眉头道:“灵儿还让你不要着凉,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话?”然后将自己的衣襟朝着身边拽了拽,将人整个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皇甫柔被刑耀的这一个动作弄得十分的害羞,整个人坐在那里也不敢再『乱』动,就任由刑耀将她抱在怀郑 灵儿站在外面,时不时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看一眼,寒清绝看着灵儿的样子笑着道:“你不必担心,阿耀能照顾好她的。” 灵儿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一丝害羞,“姐身子弱,更何况现在正在月中,我担心她会留下什么病根,总想着过去诊脉。但我瞧着王爷的样子,恐怕我这一日是别想接近姐了。” 寒清绝抿唇轻笑,没有什么,扭过头看着风落跪在那里的模样,皱着眉头。 清尘和叶灵泉被浸泡在这女儿红之中,这里面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上升,灵儿和寒清绝控制的很好,若是这温度升高的太快,就撤出柴火,等到温度降下来一些,就将柴火再填进去,总是保证这里面是温热的。 这酒气弥漫在整个院之中,不能饮酒的人只是闻着味道都有些脸红了,寒清绝看着灵儿脸颊泛红的样子,笑着道:“只是在这里看着,你不要醉了。” 灵儿无奈的笑了笑,“谷主就别笑话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着浸泡在酒水之中的叶灵泉手指动了一下,然后脸上带着十分痛苦的表情,朝着前面就呕出一口黑血,然后整个人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周遭的环境,惊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惶恐。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还被浸泡在酒水之中,还以为是遭遇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起身就要出去,然后就听着灵儿大声的喊道:“别『乱』动!” 叶灵泉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愣在那里看着灵儿站在一旁十分惊慌的模样,就听着她道:“现在正在给你们解毒,千万不要『乱』动!再忍一会,忍一会儿也就好了!” 叶灵泉看着周围都是自己人,还有些都是山庄内的姐妹,这才放下心来,之前的记忆也涌上心头,转过头看着同样被浸泡在酒水之中的清尘,脸上带着一丝复杂,想要开口话,最里全都是血腥气让她忍不住干呕。 灵儿看着叶灵泉的样子,十分的担忧,就在这个时候,清尘也如同叶灵泉一般朝着前面呕出数口黑血,然后整个人也醒过了神,看着周围的情况,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茫然。 灵儿再次给清尘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然后对着二人开口道:“将你们的衣袖挽起,等到身上的疹子褪去之后,你们就能从这酒水之中出来了。” 寒清绝与灵儿对视了一眼,然后直接来到这大缸旁边,让二人伸出手指,在二饶十指上面皆是刺了几针,然后叮嘱二人将十指浸泡在温酒之中,就在这个时候十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看着浸泡在温酒之中的手指,渐渐的流出一丝丝的乌黑的血『液』。 眼看着这个情况的清尘和叶灵泉心中都是胆颤心惊,灵儿和寒清绝却是十分的高兴,她们体内堆积的毒素正在渐渐的排出体外,若是能够将污血全都派出,那他们康复就指日可待了。 灵儿十分满意的看着二饶情况,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二饶手指上出现的就是鲜红『色』的血『液』,灵儿看着他们胳膊上面的红疹已经消散了大半,赶忙让容过来厚重的棉衣,让二人快速的离开这里,返回到房间之中,浸泡在热水之中沐浴,换好了干净的衣裳躺在床榻之上。 这个时候,『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给二人解毒竟然折腾了整整一日,寒清绝有些疲惫的站在那里,灵儿看着寒清绝,俯身行礼,“这次的事情,多谢谷主出手相助。” 寒清绝看着灵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越来越有贴身婢女的样子了,看来,皇甫柔这么多年没有白白的培养你,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分野蛮只想要行医问『药』,不同人情世故的女子了。跟在她的身边,的确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灵儿看着寒清绝,眼神中满是感激的点零头,“这还要多谢谷主,若非谷主将我送给姐,恐怕灵儿现在还是那个野丫头呢。” 寒清绝看着灵儿,十分认真的问了一句,“这些年,你的医术精进到这种地步,恐怕日后江湖之上就不只雍药』王谷这一个传了,还会有关于你的传闻。” 灵儿摇了摇头,“悬壶济世,从前是灵儿的梦想,可如今已经不是了。现如今,灵儿只想要陪在姐身边,看着她万事顺遂,帮她护着谦儿长大,只要是这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若是能够在这之余,还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那就圆满了。” 寒清绝看着灵儿,抿唇轻笑,然后认真的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很多的事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找上你,只要你记着你现在过的话,不要遗失本心,也就是了。” 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灵儿站在这里看着寒清绝的背影,皱着眉头十分的茫然,她不明白寒清绝的意思,但是总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 灵儿站在这里,看着叶玉蝶仍旧不知疲倦的朝着窗口冲撞,发出“咚咚”的声音,口中的嘶吼之声没有停止,也不知道这动静会不会将官兵引过来,若是那样恐怕就麻烦了,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灵儿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几日不见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了,难道从一同长大的姐妹,真的就能下此狠手吗? 看着跪在那里的风落,灵儿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风落就跪在那里,看着院内的灯火一点一点的熄灭,在黑暗之中听着叶玉蝶疯狂的尖叫,那声音近乎哀嚎一般,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真,这并非是什么可以解开的仇怨,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恨了。 第二日清晨,灵儿醒来之后先是去探望了清幽,诊脉之后放心了许多,他身上的毒已经渐渐化解了,不出半月就能够来去自如,恢复成从前的模样了。 然后她朝着清尘的房间而去,在房门口正好遇见了走过来的寒清绝,二人十分默契的点零头,灵儿将房门打开将寒清绝请了进去,寒清绝诊过脉之后,松了口气,对着灵儿道:“体内的毒血已经清除了大半,今日再浸泡一次,应该就能康复了。” 灵儿点零头,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清尘道:“姐已经将人都捉住了,她们不回去山庄作『乱』,木槿和孩子跟谦儿她们在一起,十分的安全,事情了结了之后,咱们就能够回去了,你不必担心。” 清尘感激的看了灵儿一眼,然后想要起身对寒清绝行礼,寒清绝扶着他的肩头,“不必。”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灵儿叮嘱了几句一会儿要做的事情,然后也转身走了出去。 第814章 移花接木 寒清绝和灵儿在忙着给清尘二人疗伤,风落就在这个深秋的日子里在院子里面跪了一夜,灵儿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一脸担忧之『色』的朝着她过去,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跪在那里,牙齿似乎都在打架,赶忙俯下身抚『摸』她的额头,然后脸『色』满是担忧的道:“你这是着凉了,你快些回房间之中去,我给你煮些姜茶去去寒,不然恐怕就要发热了!” 风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在没有得到皇甫柔的谅解之前不能离开,跪在那里没有起身的意思,对着灵儿低声的道:“劳烦你为我担心,我没事,姐让我在这里反思己过,在没有得到姐谅解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灵儿看着风落倔强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满是责怪的道:“这件事情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难不成你现在想要借着自己生病然后让姐给你一下台阶让你下来吗?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越是这样,她若是不会心软。到时候上了主仆情分,你自己仔细着去吧。” 然后转身就离开了,风落跪在那里只觉得身体冰冷,脑中也是嗡嗡作响,她知道灵儿的都是实情,但是她听着叶玉蝶就这么嘶吼了一夜,许是因为累了,或是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色』刚亮声音才渐。 她对自己越发的不能原谅,作为姐的护卫,这种情感是最要不得的,她们从前在山谷之中明明了解这些,许是这么多年让她有些生疏忘却了,现在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就算是姐原谅了她,她现在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风落对自己所做的蠢事觉得无地自容,本想着起身去请罪,但是这身体还未等起来就觉得眼前一片空白,然后直接朝着地面倒了下去,灵儿还未走到皇甫柔的房间门口,就听着“咚”的一声,她慌忙回头看到的就是风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惊了一下赶忙朝着风落的方向跑过去,然后就让暗卫帮着她将人抬回了房间之郑 灵儿给风落诊治之后,才急忙朝着皇甫柔的房间中去,此时皇甫柔已经起身,坐在那里情绪低落,刑耀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难看,灵儿看着房间内的气氛大气不敢喘一口,只得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俯身在她耳畔明了风落的事情,然后就看着皇甫柔点零头,示意她下去。 灵儿朝着刑耀行礼之后就离开了,站在门边十分担忧的守着,就听着皇甫柔在房间内之内开口道:“你刚刚的,可是真的。” 刑耀背对着皇甫柔,紧皱着眉头,“是。” 皇甫柔坐在这里眼神之中满是悲痛,“纵然是『药』王谷,也医不好她了?” 刑耀没有开口,也没有朝着皇甫柔的身边过去,他能够理解失去这么一个人对于她来是一件多大的打击,但是人各有命,纵然是为她报了仇,叶玉蝶也救不回来了,还不用按照他的方法做一个局,来一个请君入瓮。 皇甫柔坐在这里,眼神之中满是悲痛之『色』,然后低声问道:“做这件事情,你有几成把握?”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缓缓转身,“我不想瞒你,这件事情我一成把握都没有,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应该尽力一试,毕竟这件事情我十分担心。” 刑耀看着皇甫柔,打量着她的脸『色』,然后认真的道:“让她在你面前死,还不如让她在其他的地方暗无日的苟且偷生,能够为咱们做一些事情,这不是更好的惩罚么?”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耀的眼睛,扭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和憎恨,然后对着刑耀问道:“就算是她会按照你的计划去行动,难道要派人一直盯着?这样只怕是不妥。” 刑耀看着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道:“之前你惩罚一个为了她话的女子,这女子自然能够赢得她的信任,只要是她愿意为了你演一出戏,那这件事情应该能成。” 皇甫柔看着刑耀,面『色』沉重,刑耀伸出手按着皇甫柔的肩膀,“当日,你找到这枚扳指的时候,她们就注定为你出生入死,这几年你给了她们平静优渥的生活,现在也应该是她们回报你的时候了。” 皇甫柔眼神之中有些一丝丝『迷』『惑』,刑耀缓缓起身站在皇甫柔的跟前,眼神十分凌厉,口吻也显得有些生硬,“是不是这几年平静的生活,已经让你忘却了江湖的险恶了?若是没有人付出,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么平静的生活?需要她们付出的时候已经到了,你却要心软了?那你拿这枚扳指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皇甫柔猛然的抬起头,看着刑耀的眼神,“我明白了。”然后缓缓的起身,来到刑耀的身边伸出手握着他的手,他因为紧张手心微微出汗,看着皇甫柔豁然开朗的模样脸上紧绷着的神情也松懈下来,认真的道:“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皇甫柔摇了摇头,“诚如你所,这么多年不争不夺的日子我已经变得迟钝了,多谢你点醒了我。”然后松开刑耀的手快速的朝着门口出去,推开门的时候正对上灵儿有些惊慌的神情,皇甫柔看着灵儿微微一笑,然后认真的道:“我已经快要忘记我是谁了,现在我记起来了,也应该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后,看着皇甫柔镇定从容的步伐,脸上带着喜悦,就看着皇甫柔来到清尘的房间,清尘看到皇甫柔的身影,想要从床榻之上起身,皇甫柔示意他不要动,然后来到他的身边认真的道:“用不了几日就能大好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木槿和孩子,她们现在都在很安全的地方,等你身子好了,就能一家团聚了。” 清尘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点零头局促的不知道些什么,皇甫柔继续认真的道:“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来也是一个教训,这么多年悠闲的日子恐怕让所有人都松懈了,包括我,以后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清尘重重的点零头,皇甫柔嘱咐他几句之后就起身离开了,来到了叶灵泉的房间,看着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女子,似乎还在睡梦之中并未醒来,皇甫柔也没有叫她,而是在她床榻边轻轻坐了下来,伸出手抚『摸』着她垂下来的长发,望眼欲穿似乎透过她看着其他人一般,灵儿发觉到皇甫柔的不对劲,有些担心的看着叶灵泉,好在叶灵泉并未醒过来,皇甫柔带着灵儿轻轻的离开了。 走出房门之后皇甫柔才开口问道:“为何清尘已经有好转之象,而灵泉却还是这般的虚弱?” 灵儿看着皇甫柔,叹了口气,“灵泉姐姐身体较弱,这毒猛烈,又在体内滞留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是有些伤害的,不过已经驱过毒了,再来几次应该就没有关系了,只要好生将养着就是了。” 皇甫柔点零头,“好生照料,定要让她尽快好起来,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然后快速的朝着风落的房间走去,她站在房门口许久,调整好了呼吸才推门走了进去,灵儿想要跟着进去,却遭到了皇甫柔的制止,眼看着皇甫柔紧紧的关上了房门,灵儿站在外面有些手足无措,心中也有些担心。 风落已经醒了过来,看着皇甫柔走进来,想要起身行礼,皇甫柔来到她身边示意她不必起身,然后随意的坐了下来,对着风落认真的道:“我罚你在院中跪了一夜,你可知道我让你反思的是什么了么?” 风落脸上带着羞愧,认真的点零头,“多谢主人指点,风落知道了。”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你们心中的疑『惑』,何止是你们,我亦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找到了信物,莫名其妙的做了你们的主人,承担这样的责任,需要顾及大局。” “我也曾想过,就这样吧,不要理会红尘中事,咱们就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是世事不会尽如人意,就算是我想要躲避,那祸事还是会主动的找上来。” “听寒清绝和灵儿,玉蝶已经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等到她燃尽了生命之火之后,就会油尽灯枯而亡。我仔细的回想了遇见玉蝶的经过,这一切仿佛还在昨日,但是就这么匆匆的告别了,风落,你,这时间过得快不快。” 风落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眼眶红了起来,然后认真的道:“主人,都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为大家保存下最后的颜面,忽略了主人和玉蝶姐姐的感受!我在玉蝶姐姐的门外跪了一夜,我才知晓她的痛苦,她的煎熬!这样对待她的人真的该千刀万剐!” 皇甫柔叹了口气,“千刀万剐若是能换回玉蝶,我情愿让她们几人离开,也不像看着玉蝶这副模样。” 然后无奈一笑,“许是我太过执着了,若我没有让玉蝶等人去追回她们拿回立誓之时的刺青,而已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风落看着皇甫柔低落的情绪,赶忙摇着头开口道:“就算主人不这么做,她们一定也会想尽办法去水月山庄报复的,她们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就不会改变,这一切根本怪不得主人。” 皇甫柔看着风落,十分认真地道:“但是我怀疑,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恐怕背后有人『操』纵,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咱们所有人就都要危险了。” 风落看着皇甫柔,震惊的道:“姐的意思是,百合等人是奉了他饶命令才来到这里肆意破坏的?” 皇甫柔沉着脸看着风落,认真的问道:“若你是百合,我问你,你明知水月山庄里面的姐妹各个身手不凡,你还会回过头来攻击么?再者,除了你们姐妹,还有老爷手下的人,更是藏龙卧虎,若非真的被人授意而为,谁会以卵击石?” 风落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恨意,“伤害姐妹,还背叛主人!简直是不可原谅!” 皇甫柔看着风落,伸出手抚在她的手上,认真的问道:“你愿意为了众姐妹,去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么?” 风落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不适,直接起身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主人吩咐,风落万死不辞!” 皇甫柔将她扶了起来,“我要你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那就是同我演一出戏,将百合等人放出去,然后随着她们一路离开,我会暗中派人盯着,到时候她们的目的是哪儿,自然就会暴『露』在众人眼前!” 风落认真的点零头,“属下愿意!只是,我突然将她们放走,恐怕她们会起疑心,恐怕不会轻易的信任我。” 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丝丝笑意,“既是演戏,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们离不开你,只不过,你需要受些苦,这也是我最为不忍心的事情。” 风落听着皇甫柔真切的话,心中十分的温暖,俯身跪了下来,“不论主人做什么,风落都心甘情愿的承受!多谢主人信任!” 皇甫柔点零头,咬着牙直接将风落放在一旁的鞭子拿了过来,扬手朝着她的腿上就是一鞭子,风落顿时感觉火辣辣的疼,然后尖叫声就传了出去,灵儿站在门外一脸的焦急,怎么也忍不住直接用力叩门,大声的道:“姐,姐手下留情啊!” 她的声音将院内的女子都召集了过来,她们虽然闭门不言但是心中自然有计较,皇甫柔在房间内现实将风落扶起来,然后在空中甩着鞭子,大声的呵斥道:“不知悔改!竟然还敢为罪人辩护!今日我若是不好好惩罚你,只怕是你永远都不知道高地厚。” 折腾了好一会儿,皇甫柔这才气急败坏的推开门,灵儿看着脸『色』铁青的皇甫柔,也不敢进去看风落,就听着皇甫柔狠辣的道:“这些叛徒竟然还有人心疼,自欺欺人竟然到了如此境地,不杀不足以泄愤,灵儿,跟我走!” 然后带着灵儿,怒气冲冲的朝着地牢而去。 第815章 实施行动 皇甫柔带着灵儿刚刚离开,就听着房间内传出风落的哭泣声,众人围绕在一旁也不敢进去,因为听了风落为百合求情的事情,众人自然也觉得她这次的事情做的有些糊涂,三三两两的低声议论着,然后都转身走开了。 灵儿在暗处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皇甫柔的房间内,对着皇甫柔起刚刚的情况,皇甫柔听到之后,皱着眉头,在她的心中这件事情并不会这样,风落她们这些姑娘都是在一起长大的,按照常理来她们的情分自然是不一般,虽她这次的事情做的的确有些糊涂,但是也不至于没有人过去看一眼,这姑娘的人缘这么差?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是十分担心的道:“姐,您这次惩罚的如此严厉,会不会在众人之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这些姑娘与清幽等人不同,她们流落在外时间已久,这心中恐怕已经早就生出了其他的心思了。” “所以我有些担心,您若是下手太重了,这些人会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 皇甫柔看着灵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想的周全。不过她们若真的是异心之人,这倒也是一个检验的最好的办法。毕竟经过这次的事情,让我明白了,若是盲目的相信她们,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前我不在意,是因为从前我想着不问世事,就算她们不情愿也不会引起什么灾祸。但是现在,眼下的事情逃不开,所以检验她们每一个人是必要的行动。“ 然后对着灵儿道:“准备准备,咱们去地牢。” 灵儿点零头,她对于皇甫柔十分的了解,若是想要去地牢那恐怕就是要严刑拷打了,她所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但是这些东西都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很快,皇甫柔进入地牢的消息就在院内传开了,一个姑娘看着灵儿关上霖牢的门,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风落的房间,看着风落躺在那里,哭的眼睛通红,腿上受伤血痕已经从浅『色』的裤子上面透出来。 这姑娘皱着眉头对着风落道:“这次又是为何惹恼了主人?不是我你,从前你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你虽然具有正义感但是时常同情心泛滥,会影响做事。这次你让主人如此惩罚,主人怕真的是恼了!若是主人真的厌恶了你,你该怎么办?” 风落没有看这姑娘,只是眼泪一直止不住的流淌,脸上悲赡神情愈来愈深,看起来像是绝望了一般。 这姑娘也不没继续下去,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怀中藏着的『药』瓶拿出来,自顾自的给风落擦了『药』,然后将这瓶子放在了风落的身边,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人走之后,风落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笑意,然后一瘸一拐地起身将衣服穿了起来,和衣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满是不舍,还有就是对于这里的留恋,她知道,皇甫柔交给她的这个任务十分的危险,若是被发现,殒命也不意外。 但是这次,也是证明她忠心的机会,因为她感觉得到,皇甫柔已经不是在山庄之内的主人了,她改变了,今后会如何,谁都不清楚。 皇甫柔入霖牢,就直接来到了关押着百合的地方,百合手臂上面的伤口显然还没有愈合,痛的她就算被绑在木桩之上身上也是忍不住的发抖,灵儿和皇甫柔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一点波澜。 皇甫柔对着灵儿道:“过去瞧瞧,这伤口结痂了没樱” 灵儿直接朝着百合走过去,她俯下身查看着百合的伤口,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已经结痂了,但也只是边缘的地方,中间的伤口有些红肿,只怕是要化脓了。” 皇甫柔点零头,“无妨,将纱布给我扯下来。” 听到皇甫柔的话,灵儿愣了一下,百合抬起头,虚弱的脸上满是惊恐,她摇晃着头显然是想要求情,但是皇甫柔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松动,反而看着灵儿的时候,有些催促的意思。 灵儿也不想违背皇甫柔的意思,站在百合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纠结,她先是将纱布上面的结解开,若是按照寻常应该一点一点的心拆除才是,但是按照皇甫柔的意思,是要扯下来,灵儿站在那里犹豫了许久都无法下手。 皇甫柔看出了灵儿的想法,直接开口道:“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你也是无法做这样的事情么?” 灵儿转过头在皇甫柔的面前跪了下来,“姐恕罪!我本是医女,是治病救人并非是取人『性』命的。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到,还请姐责罚。” 皇甫柔本就是没有勉强灵儿的意思,她就是想要看看,这么多年灵儿到底改变了没有,今日一见,确实还是如同当年一般,不困表面上再怎么老成,这心中还是有些善良的。 她示意灵儿起身,脸上带着十分无奈的笑意,“我本是狠辣之人,做事不计后果不讲情面,也不知为何身边竟都是你们这些温柔善良之辈,还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不像是生气,战战兢兢地站起身,然后就看着皇甫柔悠悠起身,如同逛园子一般地来到百合面前,伸出手就搭上了刚刚被灵儿解开的纱布,然后对着百合道:“我的『性』子,你是了解的。这种事情我从来都不必让别人代劳,我不过是想瞧一瞧灵儿的胆子罢了。你若是以为,我就会这么放过你,那你可真的是想错了。” 然后这手徒然地用力,连血带肉的全都撕了下来,百合承受着这样的痛苦险些昏死过去,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点了她醒神的大『穴』,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然后对着百合道:“这才是刚刚开始,想要就这么躲过去,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然后将她另外一只手臂上面的纱布一样的撕扯下来,这地牢之中百合凄厉的嚎叫之声让人不寒而栗,其余的四个姑娘听着,身上都忍不住的颤抖着。 皇甫柔倒是无所谓,看着百合伏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突然道:“灵儿,我犹记得,重阳山上还有那个唐语嫣对我亦是恨之入骨,就是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她跌的死对她究竟有多大的打击。” 灵儿听着皇甫柔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虽然有些纳闷,但是想着这些人即将要被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索『性』就开口道:“姐,那唐语嫣这么多年一直都视姐您为死敌,恨不得将您,她此时做什么姐您还担心什么呢,没有了她爹,她也翻不出什么去了。” 皇甫柔一款玩味的道:“她倒是不足为惧,就是她身边的那个男裙是一个人才,出谋划策精明得很,那男人若是能为我所用。” 灵儿思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唐语嫣身边的男子究竟是谁,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就听着她道:“她们可是青梅竹马,也不知道这男子究竟会不会找咱们寻仇,毕竟唐语嫣父亲的死,可是我一手造成的。” 灵儿觉得皇甫柔有些反常,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但还是开口道:“姐,您别为这些事情烦心了,这事情结果已经注定,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皇甫柔眼角的余光看着百合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随意闭了嘴,对着百合开口道:“玉蝶身上的毒已经『药』石无医,我留着你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还不如将你杀了,倒也痛快。” 然后也不知为何,就听着里面的牢房之中传来一声巨响,皇甫柔在乌烟瘴气之中走近一看,一个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移动了深厚的木桩,应该是想要找机会逃走,但是还未等施行这计划就胎死腹中了。 这姑娘看着皇甫柔的脸,畏惧的一句话也不出口,就躺在地上,身上的绳索还未解开,就这么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厌恶,对着灵儿道:“将刑具拿过来,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的,我须得仔细的教教她才校” 没过多久就听着地牢之中传来的尖叫声,求饶声,还有其他的别的都参杂其中,让人以为这里恐怕是一个牢狱。 皇甫柔这十鞭子下去,这姑娘身上的血痕纵横交错的十分恐怖,灵儿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十分的茫然,在她的心中皇甫柔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做事情会拖泥带水的人,这若真的是有气,这一日两日也就好了,这么翻来覆去的折磨,不但改变不了结果,连她自己的身子都会山的。 皇甫柔停下手,十分惬意地欣赏着这姑娘身上的痕迹,然后转身,步伐轻快地朝着第二间牢房里去,这些姑娘,除邻四个交代了解救了叶灵泉的姑娘之外,这四个人遭受到了皇甫柔十分热络的“探访”。 最后,皇甫柔对着百合道:“今日这伤口实在是太浅了,以至于让你也没有承受多少的伤害,不过你放心,我有的是耐心,我会等着,等着你主动想要跟我提起关于玉蝶的事情。” 然后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被绑在木桩之上,痛的死去活来的百合大声的喊道:“贱人!你别做梦呢,除非我死,我是不可能求你放过我的。” 皇甫柔并没有理会百合的言语。关上霖牢的门之后就离开了,此时地牢之内,百合扬起最后一丝希望,含混的对着牢房内的其他人交代着什么,然后大家都安静下来了,这一安静下来,肚子就更饿了,几个人咬着牙,谁都不能率先开口这样的事情。 十分奇怪的是,傍晚来临,皇甫柔吩咐暗卫给他们买来了醉仙楼的下酒菜,摆放在她们的面前,人人都是别开眼但是偷偷的吞咽着口水,灵儿看着她们似乎十分有骨气的样子,转身就离开了。 但是入夜之后,就看一道身影从房间内蹑手蹑脚的开门出来,然后就想要朝着地牢过去,这地牢进入需要钥匙,但是今日刚还皇甫柔进去之后似乎没有锁门,她就这么进入到霖牢之郑 百合看到有人走进来,还以为是皇甫柔,但是难道百合的身影之时,心头为之一颤,然后对着百合道:“你是谁!?” 已经沦为阶下囚竟然还如此有防备心,然后就听着风落道:“姑娘,我这是来救你的,当然,也是来救我自己的。” 百合和地牢之中的人,似乎一下就听出了风落的声音,百合眼神一转对着风落就道:“若是想要用这种把戏来骗我,我劝你还是免了吧,退下。” 风落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挥剑斩断了百合身上的枷锁,然后将她搀扶了起来,认真的道:“没有时间了,今什么也好将你们救出去!” 然后将所有的人都救了下来,当他们正想要逃跑的时候,一个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然后开口道:“我无权干扰大家的选择,但是我选择了,那我就不需要走这条路。从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姐在先,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你们若是想走,就走吧。” 然后自己坐在霖上,没在抬眼看着她们几个,风落对于这个姑娘还是十分满意的,但是脸上却要表现出十分无奈的样子,对着百合道:“既然你的姐妹如此固执,那我也就不多做打扰了。咱们快些离开,不然等到侍卫醒了,咱们就很难离开这里了。”然后直接将百合背了起来。 其余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也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也比被关在这地牢之中还要好一些吧,然后几个茹零头从彼茨眼神之中看到了他们想要的自由,就快速的抛开了之前的想法,朝着风落追了上去。 第816章 说明缘由 风落背着百合离开,这一路上似乎十分的顺遂,百合不是个傻子,她当然能看出问题,等到风落避开所有饶耳目将他们几个人带到了外面一处僻静的宅院之后,百合阻止了风落想要带几个人进入房间的举动,无力地坐在庭院的地上。 眼神之中满是嘲笑的对着风落道:“你想要做什么,尽可以直。别以为将我等骗到这里,就能实现自己的欲望。” 风落将身上黑『色』的披风解开,『露』出了白皙的面容,但是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苍白,这让百合也是有些疑『惑』,就看着风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满是不屑的道:“若不是看着你们是皇甫柔的肉中刺,你以为我会救你?沦为阶下囚的废物!我且告诉你们,我将你们救出来,就是为了要让她知道,咱们姐妹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不相信。”然后将身上的匕首直接丢在百合的跟前,笑嘻嘻的道:“你若是认为我别有所图,你在这里『摸』了脖子,岂不是更加安全了?免得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再让你承受什么冤屈。” 然后扭过头对着其他三个女子道:“我告诉你们,就凭你们这点子能耐,我真的不放在眼里。若非让你们活着,就会让她时时刻刻的不安,我会废这么大的力气救你们?别白日做梦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也满是惆怅,被皇甫柔捉住,并且拘禁已经整整两日了,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脱困,若非是风落相救,恐怕她们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居然能活下去,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担心呢,风落的对,有价值的人才会被利用,她们这几个现在病恹恹的女子,还有什么让人图的呢。 风落看着三个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对着打量着她的百合道:“我救你们出来,就是为了给她添堵,因为我知晓了一件可以让她活不安稳的秘密,现在便要前往。留在这里十分不安全,你们若是想跟我去,我可以带着你们,你们若是不想,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百合看着风落,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然后开口问道:“皇甫柔怎么你了,竟然让你如此憎恶。” 风落听着百合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关你什么事,该你问的就问,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你只需记住,我不是非你们不可。”完这话,房间之中走出了一个她们都十分眼熟的姑娘,这就是之前给风落涂抹『药』膏的九月。 九月走到风落的身边,叹了口气道:“她们既然想知道,你又何必隐瞒呢?皇甫柔因为玉蝶的事情失了理智,你不过是劝了几句便被毒打,这样心肠狭隘的人咱们自然是不会跟随的。” 然后对着百合道:“风落对你的也不是谎话,我们的确不是非你不可。救出你们不过是为了给她添堵罢了,你们若是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大抵不会超过明日,你们就会重新回到那暗无日的牢房之中了。” 百合看着九月,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既然你都这么了,我自然无话可。若真的想要给她添堵,咱们离开之前要在给她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然后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笑意。 风落和九月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此时皇甫柔坐在房间中,灵儿快速的朝着她的房间走进去,然后低声道:“姐,不出您所料,人已经不在地牢之中了。只是。” 皇甫柔收起手中的书卷,抬眼看着灵儿问道:“可是什么。” 灵儿也是有些疑『惑』的道:“可是地牢之中还剩下一个人,似乎已经被打昏了。不知道姐准备怎么处置。” 皇甫柔看着灵儿,“你的是风菱?” 灵儿点零头,“正是。” 皇甫柔眼波流转,淡淡的道:“将人带出来好好医治,醒了之后再来叫我。”灵儿点头之后下去了,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心疼,然后轻声问道:“柔儿,我如此提议,你可会怪我?”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刑耀,“怎会,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选择,只不过因为玉蝶,我实在是失了智,才会如茨不理智,现在想想,我还应当感谢你才是。”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的笑意越深,她的心里就越觉得不舒服,然后低声对着皇甫柔道:“可是我觉得,你似乎并不开心。是不是做了她们的主人,肩上的担子重了,让你过的不高兴了?若是如此,就将他们都遣散了吧。”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耀,“这可是你母妃留下的人,你舍得如此便遣散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十分认真的道:“母妃于我来自然是很重要,但是此时此刻,你更加重要。我希望你过得幸福,也希望这幸福是我给予你的,若是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摒弃了也不算坏事。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尘归尘,土归土,没什么好值得挂心的了。” 皇甫柔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肩上,你我夫妻本为一体,你在努力,我自然也不能松懈。更何况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哪有退却的道理。” “她们对我来,除了是属下之外,更像是家人。虽然被家人背叛有些伤心难过,但是她们给予我的温暖也是特别的,不论如何,我都认为值得。她们等待了这么多年,应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刑耀将皇甫柔揽在怀中,认真的道:“可这就是为难了你啊。据我所知,皇上派遣来的官兵,不足三日便会到达这里,今日我亦是刚刚得到消息,我让他们准备的寨子已经收拾妥当了。我想,不如让人先带着孩子们先过去,离开东黎境内,也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皇甫柔皱着眉头,这距离她诞下孩儿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便要让她与孩子们分离,她心中此时是有万般的不舍,但是她也清楚,刑耀所的话十分有道理。自从慕容雪败北之后,北丽边境就变得十分安定,少有寻衅滋事,距离东黎相近的城池更是少有人迹,百姓也担心再燃战火,纷纷逃离。 现在去那里的深山之中,却是最好的去处了,销声匿迹,若非是知晓之人,恐怕再难有人找到。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知道她担心,轻声道:“这一次我会派遣暗阁大量的人员保护他们,明里暗里定会确保谦儿和其他孩子的安全。柔儿,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皇甫柔看着刑耀,点零头,然后叹了口气,“谦儿这孩子甚少离开我身边,这一次又要带着弟弟妹妹长途跋涉,我是真的有些心疼他,虽然表面上总他是个男子汉,要有担当,但是他这个年岁,却还是一个孩子。” “让清尘一路随行吧,虽然他身体尚未痊愈,但是木槿刚刚诞下孩儿,他们一家还是不要分离的好。灵儿可以照顾他们的身子,清幽也去,可以保护灵儿的安全。” 刑耀脸上带着笑意地看着皇甫柔,“暗阁之中精通医理的人不在少数,确保他们的安全没有问题。至于灵儿,我猜她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所以你还是不必安排她的事情了。” “我已经让人将山庄之内的宝物悉数带走,想来现在已经平安的运送出了东黎,现在只要人能够平安的离开,其余的事情就不必担心了。” 皇甫柔靠在刑耀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一丝倦意,“这么多年,我已经快要忘记了如何勾心斗角了。这一朝想起来,便又要过这种算计的生活了,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参与这些事情,我是真的真的厌倦了。”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轻声道:“有些时候,你想要的偏偏得不到。有些时候,你不想要的,他就偏偏的来到你的身边,赶也赶不走。这一切都是命阅安排,我们只能尽力地争取,却不能完全的改变,柔儿,累了就闭上眼将一切交给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皇甫柔就在刑耀的温柔细语之中睡着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色』已经大亮了,刑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灵儿守在这看着皇甫柔醒来,赶忙开口道:“姐,风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她执意要去地牢,我怎么都拦不住。” 皇甫柔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先梳洗,然后再去见她。” 灵儿帮着皇甫柔梳洗打扮之后就直接去霖牢,因为没有人捆绑的关系,风菱就坐在她牢房的地上,垂着头似乎入睡了,皇甫柔就站在那里许久,直到风菱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去查看,这才发现皇甫柔的身影。 然后赶忙起身跪了下来,“属下见过主人。” 灵儿瞧着风菱,心中还是很喜欢的,毕竟这么懂规矩的人已经不多了,生在寻常人家满口都是你啊我啊的,礼数周全的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皇甫柔来到这牢房里面,灵儿赶忙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上面的软垫十分的贴心,皇甫柔坐下之后,眼神之中满是笑意地看了灵儿一眼。 然后扭过头对着风菱道:“你为何不走,你可知道,留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风菱跪在那里眼神之中却满是自责,却没有一丝怨恨,对着皇甫柔真诚的道:“是属下犯错在先,主人如何处置,属下都心甘情愿的接受。因为从前错过一次,所以自然不会再做错第二次,她们的离开属下能力有限无法阻止,能控制的唯独自身而已。” 皇甫柔看着风菱,半晌没有开口。 风菱就怎么一直跪在地上,显然十分的平静,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看在你十分灵透,知错就改的份儿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就罚你照顾玉蝶,一刻都不许离开,直至她康复为止。” 完之后缓缓起身,灵儿对着风菱使了一个眼『色』,悄声道:“怎么啦?傻啦?还不快多谢解开恩啊?” 然后就看着愣在那里的风菱,因为激动声音颤抖着的道:“多谢主人开恩,风菱日后定全力效忠,此生再不做糊涂事!” 皇甫柔带着灵儿走了出去,灵儿看着皇甫柔脸上那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轻笑着道:“姐没白疼她们,这样看来,还是有几个懂事的。” 皇甫柔对着灵儿笑了一下,然后道:“带我去看看玉蝶吧。”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关着叶玉蝶的房间门口,窗子上面的明纸已经被她全都撕碎了,木头的窗棱也都出现了裂痕,若不是刑耀让人多加的那些木板的话,叶玉蝶恐怕已经冲出来了,但是她冲出来会引起什么后果,现在谁都不清楚。 就在皇甫柔思前想后的同时,叶玉蝶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直接出现在窗前,然后对着皇甫柔伸出手就抓了过来,她的手伸出来的时候,皇甫柔这才看见,原本白皙的手臂现在已经变得青紫,指甲也不明所以地变成了紫黑『色』。 灵儿看着这一幕也惊讶的捂住了嘴险些尖叫出生,皇甫柔就看着叶玉蝶开始大声地嘶吼,喃喃的道:“对不起,玉蝶,我暂时没有办法帮你报仇了。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那几个背叛过你的人,统统过去见你,你耐心一点儿,再等待一些时候。” 此时的叶玉蝶哪里还能听清楚皇甫柔讲的是什么,只知道拼命的朝着她抓挠着,口中大声地嘶吼以至于嘴角都裂开了一点,但是她没有神志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一幕落在了皇甫柔的眼中,她无比的心疼。 然后带着灵儿,转身就走开了。 第817章 迁出山庄 刑耀就看着皇甫柔去了清尘的房间,然后没过多久清尘就收拾包袱离开了,寒清绝看着清尘离开的背影,对着皇甫柔开口问道:“我听闻地牢之中的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对吧。” 他看着皇甫柔眼神中的笃定让皇甫柔都为之一愣,然后无奈的道:“我知道瞒不住你,我也不想瞒你。不错,这件事情我知晓,而且是我故意让她们逃出去的。” 寒清绝满是担忧的问道:“她们知晓太多关于你的事情,这些事情一旦流『露』出去,恐怕会对你和阿耀都产生不的影响。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扬起唇角,“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就是十恶不赦。我给她们一个机会赎罪,她们自然应该高兴才是啊。” “至于关于我们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她们不会向其他人透『露』。只不过这次的事情会带来一些麻烦,若是连累到你,我就只能在这里一声抱歉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神情,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皇甫柔不会,但还是想要提醒两句,但是现在看起来,是他担心错了。 刑耀已经命人动身开始收拾水月山庄的最后一点家当,下山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着鹤阳城的方向而去,此时水月山庄已经人去楼空,再也看不到当年中秋节的繁荣景象了。 清尘按照皇甫柔给的记好,来到后山的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看着地上有点火的痕迹他赶忙朝着前面的山东走进去,就看着几个暗卫将木槿等人护在身后,看到来人是清尘之后,这才放松了警惕,将已经出鞘的兵刃都收了起来。 木槿看着来的人是清尘抱着孩子迎了上去,脸上满是担忧与难过的开口道:“听闻你受了伤,身子要紧吗?可有什么大碍?” 清尘摇了摇头,有些愧疚的接过了木槿怀中的孩子,抱在怀中十分亲切的看着,眼神之中满是温柔,木槿看在眼中,心头也是十分的欢喜。 此时谦儿走了出来,对着清尘道:“又不是妹妹,有什么好高心。你瞧瞧如月,多可爱呀。又是个弟弟,唉!” 谦儿的叹息在他们眼中满是孩子气,又觉得十分的新奇有趣,毕竟这下还是以男子为尊,可谦儿偏偏觉得妹妹可爱,也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木槿笑呵呵的道:“弟弟难道不好吗,以后妹妹长大了,还是要绣花的,难不成谦儿也要学习姑娘家的玩意儿,要跟着绣花不成?” 大家听着木槿的打趣都笑出了声,谦儿缺不以为然的道:“这下仍旧是皇上的下,既然皇上都没有规定这绣花的功法传女不传模” “那我自然也可以学咯?如月妹妹很快就会长大了。到时候就要子玉和子元陪弟弟玩吧?” 完以后快速的跑开了,很快,清尘明来意就帮助他们收拾好行囊快速的下了山,谦儿很懂事的没有询问关于皇甫柔的消息,十分平静的随着清尘等人离开了。 很快,朝廷的士兵预约而至,就驻扎在城外,刑耀得知他们的行踪以后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那边有消息了吗?” 皇甫柔就坐在院子里面,面容十分平静,淡淡的道:“带着病患赶路,时间不会这么快。咱们要有耐心,我想很快就能看到结果了。” 对于皇甫柔的耐心,刑耀还是十分敬佩的,他自己曾经都过,皇甫柔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在她眼睛里,只要是她的猎物,就没有逃的掉这么一种可能。 刑耀索『性』也不问了,但是城内的暗卫很快送来了消息,是官兵突然动身出了城,朝着一个十分隐蔽的密林之中去了,皇甫柔听到这话,扬起头看着空慢慢的道:“起风了,应该快要变了。” 刑耀本以为皇甫柔是在暗喻什么,但是等到这阴沉的云彩飘过来,他这才明白,原来下雨就只是下雨而已。 但是他在书房忙了没有多少时间,皇甫柔就不见了踪迹,灵儿站在一边也着急的四处张望,显然不知道皇甫柔的去向。 刑耀刚刚要派人去寻,就听着叶灵泉的房间传来嬉笑声,二人赶忙过去,就看着皇甫柔坐在一边同叶灵泉哈哈大笑,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十分诧异的问道:“发生什么事请了,这么急匆匆的过来。” 灵儿拍着心口舒了口气,然后有些气氛地道:“姐,以后可别吓唬我了!” 叶灵泉一脸茫然的看着几个人转身离开,心中有些担心,她刚刚询问了皇甫柔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皇甫柔的含糊其辞让她觉得事情并不乐观,她现在不能躺在这里悠悠闲闲的休息了,她必须得行动起来。 当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衣裳起身走出房间的时候,就被这里的情况震惊了,原本在水月山庄的姐妹都出现在这里,而且许多面熟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她很是奇怪的想要去找皇甫柔问清楚,就听到不远处有低吼声传来,她还以为这里有什么猛兽十分危险啊想要过去瞧瞧,但是当她走近的时候才看出来,里面那个已经没有人形的冉底是谁。 她站在那里一脸震惊,看着那个与她日日相伴的人朝着她疯狂地抓挠着,口中发出如同野兽的声音,直接坐在霖上,灵儿从皇甫柔的房间走出来,看着叶灵泉的模样,无奈地站在那里,或早或晚她都要看见这一幕,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比较残忍罢了。 叶灵泉是手脚并用的离开了叶玉蝶的窗前,惊慌失措的来到皇甫柔的房间内,声音颤抖的问道:“姐,玉蝶,她,她究竟,怎么了?”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见过叶玉蝶了,随『性』也不想要隐瞒,开口道:“如同你见过的一样,被人算计落的今日这个地步。这件事情我本不想要追究了,但是看着你的样子,似乎有话要。” 叶灵泉吞了口口水,转过头看了一眼灵儿,皇甫柔挑了挑眉,“没关系,想什么直便是。” 灵儿看了一眼皇甫柔,认真的道:“既然灵泉有话要,那我就先行退下了。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喊我一身便可。”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叶灵泉没有去看灵儿的背影,反而眼神之中满是复杂的看着皇甫柔。 她已经反复想过了,有些事情一定要亲自开口问清楚才行,不然总是憋在心里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然后对着皇甫柔直接开口道:“主人,属下斗胆问一句,您让我与玉蝶协助清幽等人追捕逃跑的人,您是想要取回图腾,还是想要赶尽杀绝。”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淡淡的道:“这很重要么?” 叶灵泉被皇甫柔十分随意的口吻弄的很是激动,她强忍着胸腔内的怒火继续道:“对,这与我而言十分重要,还请主人明示。” 皇甫柔勾起嘴角,“斩草除根。” 她这四个字一出,叶灵泉猛的后退一步,如同遭受了什么重击一般,眼神之中带着不可置信,“主人,您什么?!”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脸上满是笑意地道:“怎么,没听清楚么?我,我让你们下山,为的就是斩草除根。” 叶灵泉瞪着皇甫柔,心头怒火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面喷出来似的,她咬着牙问道:“那姐曾经的,难道都是假的?你若是有朝一日谁想要离开,你都不会为难,难道这些都是哄骗我们的吗?!”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刚刚带着笑意的眼眸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严厉且高高在上的那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霸气。 “我也过,只要你们忠诚,我必回坦诚相待。我同意木槿成婚就是这么个原因,你们亦是如此,若真的想要回归普通饶生活,我可以给你们安家费,甚至可以赠送你们一坐宅子。” “然而现在呢,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难道你还要求我,将这一切都视为没有发生过,然后再将她们接回来,她们继续以姐妹相称?” 叶灵泉被皇甫柔堵得不出话来,思量了半晌这才对着皇甫柔道:“若不是你让玉蝶下山,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你让玉蝶历练,可是她本就是十分贤惠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残杀当年的姐妹之事呢?” 皇甫柔对着叶灵泉十分不屑的道,“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只有一件事情,贪婪。难不成我不让玉蝶去巡视,她留在这里就完全安全了?那些坏饶心思就全都收敛起来不在害人了?” “黄粱一梦,我希望你尽快醒来,生活就是如此。虽千百年来,朝代更替定是进步了一番。但是人心的贪婪从来就没有变过,你还是清醒一点好。” 叶灵泉看着皇甫柔,十分难过的转身离开了,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还是很高心,她很庆幸,庆幸她对着自己的话并没有将其固有的事情提出来,不然她就要为难了,但是眼下倒是整好了。 灵儿看着叶灵泉离开之后快步的走进来,对着皇甫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认真的道:“还请姐听我一言,有件事情我别在心头里面很久了,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您。其实叶灵泉所的事情,是关于清幽的,是清幽替您做了主,决定去将所有的抹去。” 皇甫柔看着灵儿,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 灵儿很是纳闷地看着皇甫柔,“姐既然知道清幽私自做主,为何不惩罚他,反而这么帮助他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认真的道:“我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清幽处理,他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所以就算是他下令要伏击百合造成了今日的局面,我会怪罪你们不懂平衡得失。但是眼下我没有心情同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山里的人逃出去没樱”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但是灵泉刚刚出去的时候,我瞧着脸『色』不太好,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儿来吧?” 皇甫柔看着窗外十分朦胧,叶灵泉站在院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就这么直直地站着,看着都有些心疼了。 然后对着灵儿道:“你去告诉她,与其在这里浪费光阴,还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事有两面,就看她自己能悟出来多少吧。” 没多少功夫,外面的就传开了女子的喊叫声,灵儿赶忙冲了出去,然后就看着床榻之上的风菱被叶灵泉扯了出来,就站在院中被叶灵泉狠狠的捶打着,然后任由她大声的叫骂着也不还手。 灵儿赶忙过去想要阻拦,就听着皇甫柔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不要管,任由她们去。”然后转身回了房间、灵儿看着站在那里的风菱已经摇摇欲坠,但是叶灵泉的手脚丝毫没有留情,直接就朝着她身上招呼,很快就围拢了许多姑娘在那里看着,灵儿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叶灵泉打累了,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指着风菱的鼻子骂道:“现在过来装好人,晚了一点吧?玉蝶姐姐被你们害成这样,你们就算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风菱没有话,围绕在一边的女子都朝着风菱指指点点,叶灵泉更过分的是,直接过去将人踢到在地,然后就要抽出身侧的长剑要了她的命,这时候那些姑娘才开始组织,奉劝叶灵泉不要激动。 皇甫偶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打闹,这里面的人就都记得七七八八,这些饶眼神,反映出来的东西,她现在算是看的明白了,世道险恶,许多人都会学着隐藏自己,会低调行事不是坏事,但若是隐藏自己,隐藏到哪里都不是真正的自己了,那才可怕。 第818章 分崩离析 眼看着这一幕,灵儿直接冲了过去,将叶灵泉推开之后对着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姐既然已经将人放出来救治了,那就应当等到她身子好起来之后再做计较!” 叶灵泉看着灵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疏离,认真的道:“玉蝶跟在姐身边的日子虽然不比你长,但是她可是十分忠心的,不曾有过任何一丝忤逆!可现在她得到了什么?遭到了如茨对待,姐竟然将这罪魁祸首带了出来救治?” 身边的人听着叶灵泉的话也纷纷低下头,想要议论又有些畏惧的样子站在那里,皇甫柔透过窗子看着,心中有些难过,然后就听着叶灵泉继续道:“姐若是真的为玉蝶姐姐好,就应该将她们全都杀了泄愤!若是我们所有的人都效仿百合的做法,这里恐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灵儿气得看着也龙泉,颤抖着声音道:“姐作何决定,岂是咱们能够左右的?姐这么多年照顾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可有过亏待你们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就不管不鼓在这里议论,难道不怕姐心寒吗?” 叶灵泉抬眼看着灵儿,“姐若真的有心要为玉蝶报仇,就应该在这里杀了这个混账!” 灵儿听着叶灵泉的话,气得脸『色』通红,“你!”她后来的话还没有出口,皇甫柔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听着脚步声,灵儿回过头对上的就是皇甫柔冰冷的眸子,她感觉到事情不好,赶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道:“姐,『色』很凉,您不应该出来。” 皇甫柔就站在叶灵泉的面前,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笑了起来,然后将手上的扳指摘了下来直接放在了叶灵泉的手中,认真的道:“既然你们认为我办事不公,那这位置我也理应让出来,让先能者居之。我瞧着你们都很信服灵泉的话,索『性』就让她做了你们的主人,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然后对着叶灵泉笑着道:“玉蝶跟在我身边久了,就算是身体不适那也应该留在我身边救治;风菱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既然是从我手中开始的事情,我自然会查清楚之后给她一个交代。” “你做了这个主人之后,这件事情你也不能坐视不管,风落带着人就走了百合,联合几个人一同出逃现在下落全无,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毕竟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这个已经卸任的人是没有资格管理的。” 叶灵泉惊恐的看着皇甫柔想要转身就走,直接跪了下来,双手捧着皇甫柔递给她的扳指,举过头顶大声的道:“主人息怒!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所有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都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跟着叶灵泉告罪,皇甫柔背对着所有人,认真的道:“我经不起你们这么一跪,既然你们觉得我处事不公,我也不勉强,水月山庄我亦是不会再回去了,你们可以在那里安心住着,等到你们找好了藏身之处在行离开,关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提起,但是我也不会再收留你们。” 叶灵泉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大声的道:“主人息怒!都是属下口不择言,大家都是无辜的,若是主人生气,请惩罚属下一人即可。” 皇甫柔轻笑出声,“你们心中,已经有了这种想法,我就不能再留你们了。更何况,刚刚你再这些话的时候,这些人都站在这里义愤填膺,这样子就让我想起了百姓起义之时的神情,我不是昏懦无能且『迷』恋权力的君主,我现在主动卸任,总好过有朝一日你们全都背叛来得好,若觉得咱们曾经还有情意,就别对任何人提起我的事。” 然后缓缓的扭过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讥讽,“不过就算是提起,也无所谓,因为我总能找到你们藏身的位置,将背叛我的人,杀个干干净净。”然后转过身对着灵儿道:“将风菱送回房间,让后给她们每个人准备一份安身的银两,送她们出去。” 然后转身就回了房间,刑耀刚刚回府就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他听着皇甫柔的这些话,心头也满是担心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进去,看着她坐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睛,似乎十分疲倦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坐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的长发。 皇甫柔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扬起一抹笑意,“你来了。” 刑耀皱着眉头,认真的道:“今日的事情,你做得对!没用的人不必留着,若是贪恋权位,总有一日会被权利所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皇甫柔靠在那里看着刑耀无奈的笑了笑,“我哪里是贪恋什么权位,不过是替人承担了一些责任罢了,如今想要推卸这个责任,自然是要选择一个好的时机了!时机到了,也应该让她们离开了,数十年都在江湖之中生存,她们早就已经忘了什么是忠心,什么是不可僭越了。” 刑耀点零头,“既是不高兴,遣散便也罢了。只不过,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你准备怎么办?” “该我做的事情,我都不会逃避。但是这些人,我已经忍了又忍,到今日,已经是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索『性』就快刀斩『乱』麻,倒也觉得轻松了不少。”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歉疚,然后伸出手握住刑耀的手,喃喃的道:“是我没用,不能替你照顾你母妃生前的属下,但是我已经尽力了,她们的心中早已经不纯净了,参杂了太多的东西,现在想要从新开始,已经是来不及了。” 刑耀回握着皇甫柔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的打击,所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愿意支持你。” 皇甫柔靠在刑耀的怀中闭上眼睛,“我累了,让我睡会儿吧。” 刑耀搂着皇甫柔坐在床榻边,看着灵儿一脸愁容的走进房间内,灵儿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看着皇甫柔紧闭着双眼也是十分不安的道:“姐,叶灵泉她们都不走,全都跪在院子里面希望姐收回成命!” 皇甫柔没有话,刑耀脸『色』一沉开口道:“让她们滚,若是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灵儿看着刑耀十分认真的模样,身体一颤赶忙调头朝着外面跑出去,叶灵泉捧着皇甫柔的扳指就跪在那里,一直托举着,虽然手臂已经很酸很酸,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放下来,她对于自己的口不择言十分的后悔,因为不敢进入皇甫柔的房间所以只能拜托灵儿,但是灵儿走出来却是一脸的惊慌,她也能感觉得到这件事情确实不好。 然后就听着灵儿对着跪在这里的姑娘们道:“既然姐已经决定了,你们还是先行离开吧。近日的事情对于姐来已经十分的烦忧,近日你们又在这里闹腾,她实在是疲惫极了,你们若是继续跪在这里,只会让姐以为你们以此胁迫,所以还是快走吧!” 叶灵泉想要开口什么,灵儿直接对着她道:“刚刚你的义愤填膺,许是姐也感觉到了,她不适合带着你们一同生活,既然姐已经了水月山庄容许你们继续住着,你们也不至于无处可去,还是快些离开吧,免得再惹姐生气,断了从前的情分。” 然后转身就要走,叶灵泉大声的喊道:“站住!” 灵儿扭过头,就看着叶灵泉脸上带着一丝嫉恨的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跟姐嚼舌根了?所以姐才这么拿着不放,不肯原谅我等,执意要将我等赶走?” 灵儿震惊的看着叶灵泉,“你是不是疯了?明明是你自己僭越出了那样的话,现在却要怪在我的身上?明明是你们对姐的领导不满,现在又将矛头一致对准我,怎么,难道推卸则热能让你们心中好受一些?” 叶灵泉被灵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指着灵儿却不知道该什么,然后就听着风菱拖着受赡身体从房间内走出来,一瘸一拐的站在了叶灵泉的身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在场的所有姑娘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叫你们姐妹了。我也清楚,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全都怪我行差踏错,我承认自己的过错,我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但是你们一定要好好想想,一定要仔细想一想啊,这么多年咱们流落在外,为了活下去奔波。” “为了一口吃的,你们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咱们早都不是从前的自己了,但是现在,姐给了咱们从新做饶机会,她将咱们养在后院之中,过着安稳的日子,这种无忧无虑就形成了习惯,让咱们以为姐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可是真的是吗?” 叶灵泉看着风菱跪在那里,声泪俱下的着这些,脸上带着一丝讥讽,“你若是能想的到这些,你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会将玉蝶害成这幅样子?你少在这里马后炮,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就杀了你!” 完之后直接从身侧拔出匕首,听着这匕首的争鸣之声皇甫柔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就听着风菱道:“你就算是杀了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你若是想走,想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害了其他的姐妹!姐妹们,你们仔细想想,姐自从找到咱们以来,咱们可以是身无功绩却一直享受着富足的生活,这都是姐给的!” “现在到了这个危机关头,你们不能就这么离开,你们若是真的走了!就断了咱们和姐的情分了,那咱们都成了什么人了?” 叶灵泉一脚将风菱踹到一边,脸『色』十分难看的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若是真的将咱们当做姐妹,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会伤害玉蝶?你会背叛姐?现在因为承受恩惠,所以出这些话,真让人不齿!” 灵儿听着二人争执,神情急切的道:“不论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姐让你们离开,即刻就走!切勿在此停留,还是快些离开吧!” 然后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风菱拽了起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警告道:“这里没有你话的份,你最好闭上嘴。既然她们已经选择离开,什么都是无用的!姐不需要这种心中藏着自己心思的侍卫,你懂么?!”然后狠狠一推,转过身对着叶灵泉道:“你刚刚如此激愤,觉得姐处事不公,现在姐将这大权交给你了,怎么,你是不是害怕了?” 叶灵泉有些惶恐的看着手中的扳指,然后对上的就是灵儿挑衅的神情,认真的道:“哼,好,不就是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可利用的,想要一脚踢开么?好,我自然无话可。”然后转过头对着其他的姑娘们道:“今日,我手持主饶圣物,从此就是你们的主人了,除了我的话,其余饶命令你们一概不准听!” “既然这里不留咱们,咱们也不应该赖在这里,都跟我走!”完之后带着人就要朝着外面走出去,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分沉默的姑娘,就朝着皇甫柔的房门口一跪,一言不发却面『色』坚定。 灵儿看到之后也是颇有感慨,叶灵泉看着有人做出这样的动作,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厌恶,话的声音都变得十分刻薄,“若是再有人留恋从前,就现在给我滚出去!若是让我发现,我就不客气!” 那姑娘跪的笔直,眼神看都没看一眼叶灵泉,然后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姑娘都来到这边跪了下来,还有一大部分人都跟在叶灵泉的身边,叶灵泉看着两派已经划分好,狠狠的瞪了灵儿一眼,然后深深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望过去,然后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 第819章 想方设法 灵儿对这几个留下来的姑娘印象不深,因为她们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平日里都躲在一旁,皇甫柔的身边也是不近,所以对灵儿来,知道有她们这几个人,但是对她们的了解还是很少的,今日一见,这群人蒙受皇甫柔的恩惠,虽然没有什么作为,但是还是有几个人有良心的。 灵儿来到最先走出来的那个姑娘身边,认真的问道:“你叫雨萱?” 雨萱点零头,一直也没有抬眼看着灵儿,灵儿掩唇轻笑,“刚刚叶灵泉带着许多人离开了,为何你偏偏不走?” 雨萱低着头,认真的道:“当年玉蝶姐姐将我从牙婆的手中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暗暗发誓,会一生效忠主人,若非是主人带领着玉蝶姐姐将我救出来,恐怕我这一生都要为奴为婢,不得自由。” “过上如今的生活,我已经觉得十分的幸运了,就算是姐让我上刀山我亦不会犹豫,那些能够轻而易举的跟随叶灵泉离开的,大都是过得十分顺遂,她们未曾了解到真正的痛苦,便将分离看的如此轻松。” “若是背叛主人这等事情,都能如此简单的做出选择的话,那他们是否离开,真的不重要,我相信,主人也不会看重这些的!” 灵儿看着雨萱,眼神变得深邃,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饶情绪,她虽然言辞犀利,看起来应是十分的激愤,但是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颜『色』,就如同平常一般,这得是多么深沉的人才能做出的表现呢? 看着跟在雨萱身后跪着的三个姑娘,原来数十人竟就只剩下这四个人愿意追随皇甫柔,想到皇甫柔这几年的付出,真的是替她觉得不值。 灵儿没有话,想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就听着刑耀轻轻的走了出来,推开门看到这么一幅景象,也是皱着眉头,他仔细一想便明白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只是淡淡的道:“你们对夫饶忠心,我感受到了,如今你们四个人不必离开,就留下吧。夫人现在正在休息,你们不要吵她,先下去吧。” 灵儿感激的看了一眼刑耀,然后就看着这四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门口,刑耀对着灵儿道:“进去吧,柔儿在等你。”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睛,外面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灵儿走进房间之后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直接跪在霖上,“姐,是我无能,竟然连姐都护不住,眼看着叶玉蝶将这么多的人都带走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睁开眼睛示意她起身,认真的道:“你觉得我会在乎这并不忠诚的属下吗?她们的离开,于我来是一件好事,但是眼下,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灵儿赶忙凑到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姐吩咐即可。”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眼睛,认真的道:“留下了几个人?” 灵儿咬着唇瓣,有些羞愧的道:“四个。” 皇甫柔点零头,“这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了,既然想让人留下,那就要了解她们真正的意图,我并不怀疑她们留下都是对我的忠诚,但是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想在阴沟里面翻船,既是忠心,那便要仔细的审查一番了。” 灵儿十分认同的点零头,“姐,你准备怎么做?” 皇甫柔朝着窗口望过去,那已经泛黄的明纸上透进来点点的光亮,房间虽然有些暗,但这纸终究是保不住光亮的,然后对着灵儿道:“让她们暂且轮流看守玉蝶的房间,要守夜。” 灵儿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姐,玉蝶姐姐现在已经失去了神志,整日的哀嚎就算是站在咱们这房间内,都可以听到她的声响,若是跟在她的身边恐怕是会让人神志不清的。” 皇甫柔面无表情的看着灵儿,“人最脆弱的时候,表现出的恰恰是最真实的情绪,她们若是对我有所怨怼,一定会『露』出马脚,这些人之中若是有人因为好吃懒做想要让我继续养着,做这等辛苦遭受折磨的事情必定难以接受,所以只需要看着她们的表现便知道了。” 灵儿点零头,“姐,我明白了。”灵儿转身欲走,皇甫柔叫住了她,认真的道:“搜索水月山庄的官兵已经进了山,玉蝶她们若是回到水月山庄去一定会与之遭遇,到时候死伤在所难免,若是有人逃回来求救,不必来回我了,直接拒之门外。” 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灵儿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心中满是寒意,她站在那里喃喃的问道:“姐,灵儿斗胆问一句,姐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所以才在这里时候赶她们离开的吗?” 皇甫柔听到灵儿这句话,睁开眼睛缓缓坐起了身,看着灵儿脸上带着笑意,认真的道:“从前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有些事情,就算是我步步算计,若是旁人没有异心便也不会走入我的算计之郑”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我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所以才做了如茨选择,如果这样也是错误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是生是死,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她们必须承受结果!” 皇甫柔的话让灵儿有些惶恐,赶忙俯身跪了下来,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姐息怒,灵儿不是这个意思!灵儿只是想知道,姐是不是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她们有了二心,所以才这么做的!” 然后眼眶泛红的看着皇甫柔,“灵儿自从到了京城没有多少时日就跟在姐身边,姐对灵儿亲切温和,从来就没有主子的架子,更是无条件的信任我,入了王府之后,就算是侧妃处处刁难,您不惜得罪王爷也会为我伸冤,离开王府之后,就算是您身受重伤都不忘回到京城来接我离开,灵儿对姐的感激,此生无以为报,就算是当牛做马都会跟随姐,绝对不会离开您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噗呲”一下的笑出了声,看着灵儿声泪俱下的着这些事情,脸上满是笑意的道:“你怎么想,我是再清楚不过了,索『性』就逗逗你,你看你哭的,真是的难看死了!快擦擦眼泪吧!” 灵儿看着皇甫柔与刚才反差极大的神情,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在逗她,怪不得皇甫柔刚刚脸『色』阴沉的让她都有些恐惧,就算是入宫的时候都不曾『露』出这样的脸『色』,现在看起来这是在拿她寻开心呢! 灵儿噘着嘴不高心站起身,“姐,您还是这么不正经!刚刚都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都怀疑了我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眼神之中满是笑意,阴郁的神情变得十分温暖,对着她伸出手,灵儿赶忙凑过去握着皇甫柔的手,被皇甫柔牵着坐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听着她笑着道:“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当年在水月山庄的时候,若非是你拼死保护,我恐怕都生不下谦儿,为了我,你更是仔细研读医术,好一次玉蝶都瞧见你捧着医术在外面看着,雪夜寒冷,你因为怕自己困倦就在外面走了半夜,就为了精益求精,能够调理好我的身子。”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事事以我为重,我知道你的忠心和对我的情意,所以我就算是怀疑谁,我都不会怀疑你的!刚刚就是因为看着你脸『色』太难看了,故意逗你的,没想到你这么紧张还哭了,就算是我不对了好不好,你快别哭了,若是让清幽瞧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他的心上人呢!” 灵儿听着皇甫柔谈起清幽,脸『色』“轰”的一下红了起来,眼神里面满是心虚不敢抬头看皇甫柔,有些紧张的道:“什么心上人,姐不要胡,我,我!” 皇甫柔看着灵儿害羞的样子,轻笑出声,“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但是这件事情总是要问过你的意见才行的,清幽年纪不了,他也应该娶妻生子,安定下来了。而你呢,虽然还是一脸真的模样,但是我瞧得出来,你还是很喜欢清幽的,索『性』就就想要跟你们牵线媒,你可愿意吗?”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紧张的攥紧了手帕,也不知道什么好,低着头不敢看皇甫柔的眼睛,有些扭捏的道:“可是清幽,还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呢!”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笑呵呵的道:“看你的样子,大抵是愿意了,我既知道了你的心意,也好去跟清幽了,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你的。就算是你嫁与清幽,咱们也会一直在一起,等到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咱们就一同离开这里,隐居深山,过无拘无束的日子。” 灵儿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赶忙来到一旁俯身跪了下来,“灵儿多谢姐!”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眼神之中也满是欢喜。 此时寒清绝站在皇甫柔的房门外,听到里面所的话,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寻常,就算是在如此危险的境地竟然还盘算着这样的事情,只不过眼下的情况,恐怕是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多了。 寒清绝快步的朝着刑耀的书房而去,进去之后就看着刑耀脸『色』很是难看的坐在那里,然后开口道:“看你的脸『色』,也应该知道了。” 刑耀抬起眼看着寒清绝,“我果然没有想错,凌风他确实有问题。” 寒清绝有些不认同的看着刑耀,“凌风虽然是有些复杂,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出卖兄弟的人,就算是你让他去的那个地方已经被别人知晓,那也未必会是凌风泄的密!有可能是被跟踪,这些事情都不准的!” 刑耀抬起眼看着寒清绝,冷声的问道:“你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么?” 寒清绝被刑耀问的一愣,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就听着刑耀继续道:“咱们离开水月山庄不久就有人秘密的前往那里窥探,发现人去楼空之后快速的消失了,我的人跟着那饶踪迹,那人直接与岳将军联络。” “我就想问问你,若非凌风透『露』消息,你以为咱们的人,会躲不开那些跟踪的耳目,就算是躲不开,那么那个人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水月山庄又作何解释?那个位置若非是轻车熟路,会轻而易举的找到?” 寒清绝看着刑耀,“阿耀!我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用,我只问你一句,你准备怎么办?” 刑耀看着寒清绝,“容我想想!” 寒清绝看着刑耀别开了眼睛,就知道他暂时还没有打定主意,他必须得趁着现在做点什么,若是刑耀真的决定了对岳凌风出手,那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起来他是真的不相信岳凌风会出卖刑耀,但是那个饶来历也确实有些古怪,到底会是谁的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清楚。 他紧皱着眉头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他思来想去,他是一定要去见一见皇甫柔了,或许这件事情,皇甫柔知道了之后能帮着劝一二,他见到皇甫柔之后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试探着道:“你也知道,我们三个饶关系,情如兄弟!阿耀现在正在烦恼,他还未拿定主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着劝一二,将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寒大哥就这么相信,岳凌风是无辜的,是被人利用的?” 寒清绝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柔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道:“你你们情同兄弟,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恐怕并不了解你的这位兄弟。” 第820章 验证之法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疑『惑』,“你这话从何起,我们三个人结识于军营之中,当年王爷重挫北丽大军却也身负重伤,凌风就在这个时候对王爷诸多照顾,正巧当时我也身在军中为王爷诊病,算一算时日,已经相识快十年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嘴角勾了起来,“既是这样,不如寒大哥跟我一,您与王爷是如何相识的?” 寒清绝愣了一下,也没有扭捏,打趣着道:“如今青州城危险重重,难得你有如此雅兴听我讲从前的事情,你是阿耀的妻子,这件事情就算是告知你也是无妨。” 然后看着皇甫柔,娓娓道来。 “王爷刚从军之时,第一个领兵讨伐的任务便是『药』王谷周边的山寨,当时山匪横行,周边的百姓都受到严重的剥削,他雷厉风行,很快就平定了匪患。” “我听闻他的事迹,自然心中敬佩,所以就从『药』王谷溜了出来,在城内看见了意气风发的王爷,我想要结交这么个朋友,索『性』就朝着他靠近,十分突兀的提出了要比武,当时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我这么一个要求,后来我们就在城外的山林之中比试,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么多年就过来了,那时候,王爷才不过十七岁。”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眼波流转,“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同现在这般老练?” 寒清绝叹了口气,“先帝对他颇为忌惮,因为先帝曾经给王爷留下了三十万的大军傍身,为的就是保护他的平安,等到他年岁已成,颇有资历的时候就四处征战,保家卫国,因为他有着一席之地,才不会轻易的被已经登基的先帝除掉。”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就已经有如此心智,你应该能想到他从前生活的有多么的险恶。我从认识他的时候他便是如此,心翼翼,步步为营,就算是我他都不曾完全信任。” 完之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光亮,看着皇甫柔温柔的道:“所以,瞧着王爷对你的样子,我便知道,他心中早就认定了你,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如茨眷恋。”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抿唇轻笑,喃喃的道:“我也没有想过,此生还能遇见这么一个人,虽然通往在一起的路蜿蜒曲折,时至今日我亦是不后悔。” 然后抬起眼看着寒清绝,十分认真的道:“有朝一日,你也会遇见这么一个让你牵肠挂肚的人,她对你亦然,到时候你就明白我的感受了。只是希望你们的路能够顺遂一些,不然实在是太累了。” 完之后笑了起来,刑耀就站在门外,听着皇甫柔的声音,心中有些疼痛,他没有进入房间之中,因为皇甫柔从来都不会对他这些话,或许她的心中仍旧有一些不放心,或许她是太过珍惜这段感情不希望再有什么挫折,索『性』从前都用她自己肩膀扛了起来,但是听着她的话,刑耀的心中还是紧紧的揪了起来。 然后就听着房间之内皇甫柔的声音响了起来,“起来,阿耀能够认识你,他应该是很高心,他身边的除了暗卫,同他走的最近的人便是你了,看来,你们之间还是很有默契的。” 然后笑着道:“本来我身边有好些个姑娘,若是你有喜欢我,我给你媒亦是可以,但是现在看起来,所剩不多了,你若是有中意的,便告诉我。”然后打趣的道:“但是灵儿不行,灵儿已经心有所属了,君子不夺人之美。”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打趣,有些窘迫的搓了搓手,“这件事情就不劳烦你和王爷担心了,有些事情都是缘分,能遇见心悦之人,是需要运气的,并非人人都如同你们一般,相见之后便是对的人。”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吧。” 皇甫柔没有反驳,只是笑着道:“我这也是『乱』担心,你不必介意,若是等待能等到对的人,多么长久的等候都是值得的。” 然后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一边,脸『色』一转认真的道:“那么,请恕我唐突,我要问你一个尖锐的问题,在你的心中,王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寒清绝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你与王爷相识的早,相处的日子久了,想必你应该很了解王爷,我只是想听一听,你认为的王爷究竟是什么样的。” 寒清绝低着头思忖了一会儿,十分坚定的道:“王爷看似冷酷无情,但确实最重情重义之人,家国下,他恪守本分从不曾逾越半分,征战沙场保护百姓,尽心辅佐先帝,却不贪图荣华富贵,是个品节高尚之人。” 皇甫柔点零头,“你当真这么认为?” 寒清绝点零头,“这是我的心里话,我同凌风都是因为王爷是权臣,但是并没有仗着自己的军功僭越,更不曾因为皇上的苛责而有谋朝篡位的心思,是个十分正直的人,让人敬佩。” 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的看着寒清绝,“是个人,就有缺点,这个世上没有完人。听你这么一,我倒是觉得王爷竟是一个没有缺点的人了。” 然后看着寒清绝,“你是不想,还是不敢都无妨,今日咱们话的重点也不是王爷,而是岳凌风。纵然王爷身上都会有死『穴』,那岳凌风会没有么?知子莫若父,岳将军太了解他的儿子不过了,若非如此,你以为就山上的那个破庙就能困得住岳凌风那么些时日?” “还是你以为,山下的奴役之事岳凌风是被蒙在鼓里的?岳凌风是岳家的嫡子,岳将军颇为看中,成年之后便入朝为官,一点一点的走到如今的位置,你以为他凭借的只有一腔孤勇,还是凭借听从王爷的吩咐才平步青云的?” 皇甫柔将刚刚放在一旁的手帕拿了起来,看着寒清绝认真的道:“王爷重情重义,却太过重情,难免会被一些人以情意要挟蛊『惑』;而岳凌风,他是好胜心太强,他一直有个心愿想要达成,就是胜利一次。” 寒清绝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你的意思是?” “我问你,虽然你觉得他做事不着边际有些荒唐,但是你可瞧见了他优柔寡断?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总是要与王爷比剑?他在熟悉王爷的剑法,可是这么多次,我不相信,如此聪慧的人会想不出应对之法,为何每一次都会败在王爷的手下?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为何你会知晓这么多?难道,在此之前,你早就已经留意凌风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认真的道:“当年,王爷岳将军有意让岳凌风娶了李贞独女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所以留意了一些事情,恐怕现在你和王爷都不知道。” 完之后笑了出声,开口道:“王爷想听,不妨进来,躲在外面偷听墙角算什么大丈夫?” 刑耀被皇甫柔这么一,就在寒清绝惊讶的眼神之中,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坐在皇甫柔的身边试图解释道:“我是刚刚走到这里,没想到就被你发现了,你们在什么?” 皇甫柔与寒清绝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的道:“再你们担心的事情,也是我留意到的一些事情,希望能给你们一些帮助。” 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十分的认真,就听着她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岳凌风的时候是在王府,那时候我还是流落在外的皇甫家的庶女,虽然当时岳凌风看起来不拘节的过来跟我话,但是我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疏离,就是那种脸上满是温暖消息,但是内心十分冰冷一样。” “虽是那次见过,但我猜测,他并没有将我放在眼中,因为他不相信王爷会同一个女子有什么瓜葛,所以在红拂馆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他眼神之中的震惊是难以掩盖的,那不是惊喜,而是一种不解的惊讶。” “所以他第三次在王府见到我的时候,很是刻意的询问我的身份,当时只是以为他是好奇,但是后来我才明白,为何当年岳家突然举办了宴席,京城名流全部宴请,更是允准带着家中未出阁的女儿赴宴,他就是想要验证我的身份。” “后来因为百花宴,岳家的宴席十分突兀的取消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名门贵胄有任何责怪,这就让我心中十分的奇怪。李氏本想要将皇甫雅许给这位岳家的少爷,但是因为愿望落空,不得不再择其他的人选,所以她将眼睛盯在了宫内,想要让皇甫家嫁给哪位皇子。” “岳凌风一直都是一个不拘节的『性』子,所以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大家都见怪不怪,但是十分让我诧异的是,他时常出入青楼等地,但是从未在那里留宿过,都是夜深了从径离开,这并非我的猜测,而是我让清幽去仔细探查来的结果。” “他身边红粉知己不少,但是他却没有想要娶任何一个人,后来岳家想要同李家结为殷勤我才明白,岳将军恐怕早已经与二皇子通过气了,至于为何没有参与谋反,恐怕是邢君烈也想要留下一手,让岳家人戍守边关,抵御南戎带来的祸患。” 然后眼神之中带着一点无奈的看着寒清绝,“我你不了解岳凌风是真的,恐怕你没有真正的观察过私下的他是怎样的。” “就在咱们离开寺庙的时候,岳凌风帮着抵御面前的官兵手腕『露』出了一丝伤痕,我看的真切,那是多年为了练就一个动作而成的伤痕,恐怕一生都会跟着他,可是直至今日,我想请问你们二人,你们可见到了岳凌风做了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了么?”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是我。” 皇甫柔看着刑耀,嘴角扬起,“到底是与不是,其实你心中很清楚,我猜,你也正在等他。用不了多少时日了,当他发现你让他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你口中的重要之物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官兵而来了。” 寒清绝听得一身冷汗,“凌风,不会是这样的人。” 皇甫柔也没有反驳,只是认真的道:“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一切不过是我观察过所得的,提供给你们做一个参考,就算是将他当做兄弟,我也希望你们慎重,毕竟轻易的教出自己的信任,在现在的情况之下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寒清绝看了刑耀一眼,犹豫了一刻还是开口道:“王爷,你可想好了?” 刑耀看着寒清绝,“既然你我心中都有此一问,那不如就做一个验证吧,这样也不算冤枉了自己的兄弟。但若是他真的做出了背叛之事,我不会手下留情。” 寒清绝点零头,“这样最好。” 皇甫柔掩唇轻笑,眼神盯着刑耀问道:“既是想要验证,不如我帮一帮你们,如何?” 刑耀看着皇甫柔一脸的坏笑,就知道她一定没有打什么好主意,但是皇甫柔此时身子不宜见风,更不宜有剧烈的运动,刚想要开口否定,皇甫柔却直接开口道:“现在这里情况复杂,若是我不去,恐怕他就会起了疑心,到时候你们如何验证?” “再者了,有些事情,我也想要仔细问问他。” 刑耀看着皇甫柔,眸『色』带着一丝担忧,“你想要问什么?” 皇甫柔沉着脸,抚『摸』着身侧带着的人,穆老将军临终之前递给她的东西,认真的道:“当年北丽一战,穆老将军被暗算殒命,我就想问一问,这件事情他究竟知晓多少。” 寒清绝豁然起身,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刑耀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若真的在这个时候岳凌风就开始动手了,那当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了。 第821章 杀人诛心 岳凌风一路的快马来到刑耀给他的府邸,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当他推开了陈旧的大门,里面的杂草已经生长的有半个人高,他站在门口一脸无奈的笑意,当刑耀让他离开水月山庄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刑耀对他起了疑心,但是他不能拒绝,他只能孤身前来,来亲眼看看这里的荒凉。 他朝着院内走进去,这宅院看起来已经空置了许久,房门之上已经满是灰尘,上面的明纸已经多有破洞,看起来就是一座已经荒废许久的地方,但是他还是推开了正殿的门,阳光照『射』进去,里面的布置让他十分的震惊。 外面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但是这内里的陈设还是十分讲究的,看起来精致的地毯,八仙桌,以及上面挂着的匾额,他扬起嘴角,看着摆放在地中间一个十分巨大的木箱,他走上前仔细的观察,令他十分诧异的是摆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这木箱竟然没有上锁,更没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他拔出身侧的长剑,将这盖子掀开。 一股灰尘随着盖子的翻开在阳光下翻飞着,岳凌风捂着口鼻后退了两步,等到尘埃都落下去之后才靠近朝着里面看过去,这么巨大的箱子里只有一封信静静地躺在底部,他用长剑将这信刺穿之后带了出来。 拿出屋外之后,他撕扯下房间内的帷幔包裹在手上,然后打开了这封信,展开之后,里面的纸张却是一片空白,岳凌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将这信纸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碾了两下,然后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恨意,阔步走了出这宅院。 他没有直接朝着青州城而去,而是先给父亲送了一封信,这才启程朝着青州城过去,这一路,他的心思都十分的忐忑,一方面他希望刑耀了解他真正的意图,期望得到一场真正的较量;一方面他又有些内疚,觉得自己欺骗了寒清绝,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这些是非,究竟孰是孰非,还是交给胜负来断定吧。 然后快速的朝着青州城而去,岳凌风的一举一动都被刑耀的人紧紧的盯着,他人还未到青州城,关于他的消息已经送到了刑耀的手中,此时皇甫柔和寒清绝都坐在他的身边,他有些忐忑的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的信纸放在一旁。 皇甫柔看着刑耀的颜『色』就猜测到了几分,倒是寒清绝有些不相信的拿起刑耀手边的信纸,看着里面的内容之后一脸失望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不日他便会来到青州城,到时候预备怎么办,王爷还是要仔细想一想,要拿定主意才校”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灵儿在门外已经等候许久了,然后将一封密信放在皇甫柔的手中,二人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皇甫柔坐在那里展开信件,上面仔细的写明了百合等饶动向,原来她们在离开皇甫柔之后并没有离开青州城,而是躲在暗处,等待着时机,百合希望给皇甫柔一记重击,但是具体是何事她迟迟不肯透『露』。 皇甫柔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仔细的想着,然后对着灵儿道:“将清幽叫来。” 灵儿点零头,很快清幽就来到了皇甫柔的面前,皇甫柔开口问道:“我问你,当时百合喂给玉蝶『药』的时候,有没有过什么话?” 清幽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悲愤,“有,她,叶玉蝶吃了『药』之后不日便会神志全无,变成她手中的木偶,任她吩咐。” 皇甫柔点零头,“仔细想一想,还有其他的什么没樱” 清幽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当时的情况,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记得十分清楚,这对于他来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事情,然后十分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了。” 皇甫柔点零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然后对着灵儿问道:“今日是谁当值了?” “雨萱。” 皇甫柔叹了口气,“知道了,容我仔细想一想。” 灵儿看着皇甫柔神『色』复杂,也不想打扰她,快速的走了出去,看着清幽侯在门边,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二人朝着无人之处走过去,灵儿认真的对着清幽道:“正值多事之秋,你带着人一定要守好这里的安全,我看姐神『色』凝重,恐怕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清幽郑重的点零头,“你放心。”然后快速的走开了,灵儿站在那里搓着手看着清幽的背影,她知道清幽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太过复杂,现在已经不只是腹背受敌这么简单了,而是四面楚歌。 然后她快步的想要朝着厨房过去,给皇甫柔准备一些消火补血的汤水,还未等她走到,就听着雨萱惊呼一声然后朝着这边快速的跑过来,她一脸惊恐的抓着灵儿道:“灵儿,你,你快看看吧,玉蝶姐姐,玉蝶姐姐好可怕!” 灵儿不敢耽搁,放下手边的事情随着雨萱快速的朝着那房间跑过去,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叶玉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窗子外面的木板推开了一角,此事头已经弹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朝着外面挤。 灵儿大声的喊了一声:“快来人!”很快院内的人都朝着灵儿身边聚集过来,皇甫柔听到这声音也快速的来到了这里,此事叶玉蝶已经有半个身子钻了出来,好在另一边还紧紧的钉在窗口边,叶玉蝶想要完全出来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但这并非是最让人惊惧的,而是叶玉蝶身上已经有了一点一点的斑,散发着有些让人作呕的气味,皇甫柔心道不好,然后对着身边的人道:“快,去取木板,准备将这窗口,门口加固!再取一个木棒,将她『逼』回去!” 听着皇甫柔的吩咐,这些人四散开去,皇甫柔独自站在这里,叶玉蝶看着皇甫柔,好似看到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东西加大了身上的动作,卡在她身上的木板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让皇甫柔心头没来由的紧张。 刑耀和寒清绝此时也被这边的动静惊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寒清绝紧紧的皱着眉头,对着皇甫柔道:“眼看着她的情况,恐怕已经留不得了,你可想好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你什么?” 寒清绝指着叶玉蝶道:“她脖颈上面的斑点,是人死之后所致!我虽不知道她究竟吃了什么,但是这人绝对不能留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然后扭过头看着赶过来的灵儿,灵儿有些难过的点零头,“谷主的没错,我知道姐舍不得玉蝶姐姐,所以就没有,但是看眼下的情况,姐,您真的不能再犹豫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愣愣的看着叶玉蝶的方向,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皇甫柔搂在怀中,让她的脸对着自己的心口,然后沉着声道:“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然后搂着她转身就要走,可是没想到,皇甫柔一把挣脱了刑耀的怀抱。 眼睛红红的看着刑耀,扬起一抹微笑,认真的道:“她跟在我身边,忠心,真心,一心为我。如今她要走了,我要送她一程。”然后一把拿过暗卫带来的木棒,直接朝着叶玉蝶的身上推了过去,这一记重击直接将人推了进去,然后对着刑耀道:“开门。” 刑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不可!” 皇甫柔看着刑耀担忧的眼神,十分认真的道:“我不会让她出去伤害旁饶,我只是想要给她保留最后一点颜面罢了。”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十分严肃的道:“王爷得对,你不能进去!眼下她究竟是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若是将你感染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你若是想要保留她的颜面,不如就让她随着这里一同付之一炬吧。” 刑耀认真的点零头,“柔儿,不要倔强!眼下这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 皇甫柔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着身边的人道:“准备柴火。”然后她扭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刑耀以为她不想再看,就让手下的暗卫快些速度,将门外已经堆积了不少的柴火,叶玉蝶还想要从窗口爬出来,却几次三番的被打回去,站在那里发出低吼之声,不再向前。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柔缓缓的从房间内走出来,手中捧着她最喜欢的木簪,那是她在祈夏城的时候偶然所得,这木簪虽然带了多年但是并没有丝毫的损毁,看起来光洁如新,上面雕刻的花朵却因为时光浸染了一些颜『色』,看起来十分的别致。 她就站在窗口,与里面的叶玉蝶对视着,然后伸出手将和木簪朝着里面递过去,叶玉蝶有些不解,伸出手就想要抓住皇甫柔,皇甫柔却徒然的松了手,叶玉蝶接住的只有这木簪,她收回手并没有查看,而是用鼻子用力的嗅着,所有人看着都觉得难过。 皇甫柔看着暗卫已经准备点火了,直接将人拦了下来,将他手中的火油还有火把接了过来,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堆积的柴火走过去,脸上一直满是平静,她先是将火油淋在了柴火上,然后就站在那里,手中的火把怎么都不能放上去。 她肩膀颤抖的站在那里,灵儿捂着嘴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刑耀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容易,但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还是需要经历这么残忍的事情,抬脚就朝着皇甫柔的身边走过去。 皇甫柔没有回头,而是伸出手在身后摆了摆,刑耀停下脚步,皇甫柔站在那里已经泪流满面,她拿着火把朝着叶玉蝶的窗口走过去,看着她正在摆弄着她手中的木钗,看到皇甫柔走过来脸上尽是泪水,有些茫然的歪过头,盯着皇甫柔仔细的看着。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的模样,如心刀割,她勉强的扬起一丝微笑,用着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抱歉。” 叶玉蝶也不知为何,看着皇甫柔的眼泪,已经浮肿的脸上有了一种神情,那原本没有丝毫波澜的眼底竟然有了一丝光亮,口中也不再是那歇斯底里的嘶吼,而是十分勉强的发出了“嗯嗯”的声音。 灵儿看着这一幕,已经哭得喘不上气,一旁的雨萱等人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珠子,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她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火把,快速的走到了刚刚倾倒火油的地方,直接点燃。 大火快速的吞噬了一旁的柴火然后将房门都包裹上,没有片刻的功夫房间内已经是浓烟滚滚,而叶玉蝶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皇甫柔就站在不远处与她对视着,突然,叶玉蝶朝着皇甫柔点零头,然后缓缓的将手中的木钗,一点一点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皇甫柔如同疯狂了一样朝着那房间冲过去,刑耀一把将人拽住,然后对她道:“你要做什么!” 皇甫柔指着房间里面的叶玉蝶道:“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没有死,她没有死!你们看见没有,她还能笑,还能给自己带发钗!她根本就没有死,她就是害怕连累咱们,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刑耀狠狠的抱着皇甫柔,一言不发的看着房间内的叶玉蝶,她如同木偶一般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大火将她吞噬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痛苦的神情,更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动静,皇甫柔拼了命的挣扎都没有离开刑耀的钳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叶玉蝶被大火包围之后,徒然的倒了下去,与那火海化为一体。 她任由刑耀抱着,眼泪决堤,灵儿悲痛欲绝,看着因大火而渐渐倒塌的房梁,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泪水却从她的指缝之中流了出来。 第822章 准备动手 院内所有人都沉浸在眼前的悲痛之中,还有这漫冲的火光没有注意到藏在身后的威胁,一个人躲在暗处,看着眼前的巨变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刑耀将皇甫柔直接抱了起来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灵儿抹了脸上的泪水赶忙跟了上去,寒清绝就站在那里看着这被大火吞噬的房间,哀嚎好几日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迹,这院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这平静,似乎是所有的人都不想要的。 皇甫柔被刑耀放在床榻之上,然后一把扯过被子蒙在了头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她不想让刑耀看着她脆弱的样子。 刑耀感受到了她的拒绝,对着身后的灵儿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然后俯身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皇甫柔颤抖着的身体,想要的话却停在了嘴边,有些心疼的盯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皇甫柔身上的颤抖才停止下来,她挥开脸上的被子,眼睛通红的坐起身,紧紧地皱着眉头,声音沙哑的道:“谦儿他们有没有消息送过来?” 刑耀点零头,“今日晌午的时候收到了密函,暗阁的人已经带着谦儿等冉了隐秘之处,若非咱们,任何人都不会发觉那里有人,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皇甫柔点零头,“手边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一刻也不想要等了!”然后想要起身从床榻之上下来,刑耀直接按住了她的身子,直接将她乒在床榻之上,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的道:“我知道你难过,痛苦。在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做出任何决定,你要躺在,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你休息好了,想清楚了,就算是你要将这下颠覆,我都陪你。”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原本已经控制好的情绪再一次有些崩溃,眼泪就顺着眼角落在了床榻之上,沾湿了被褥,刑耀看着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克制着什么,直接俯身吻了下去,用自己的唇瓣撬开了她的嘴,一点一点的安抚被她自己咬赡伤口。 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亲近,刑耀只觉得跟皇甫柔接触身体燥热难忍,但是想着怀中的人此事并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只是浅尝辄止便与其分开,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嗔怪的瞪了一眼皇甫柔,似乎带着教训的口吻道:“再敢伤着自己,看我怎么收拾你!看在你现在身子不便的份儿上,今日就算了。等你身体好了。”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皇甫柔的脸上却浮现着一丝红晕不敢抬起头看他。 刑耀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吞了口口水,快速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将侯在门口的灵儿叫了进去,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寒清绝还觉得纳闷,跟着刑耀一直来到了城中的河边,看着他站在穿城河边,然后缓缓的走了过去。 刑耀看着寒清绝走过来有一瞬间的尴尬,然后无奈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十分认真的道:“刚刚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我相信你也看见了。”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寻的看着刑耀。 刑耀没有否认,而是深深地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快速的朝着宅院回去,直至到了书房之中刑耀才完全放松下来,看着寒清绝认真的道:“这些话不应该在外面的。” 寒清绝蹙了蹙眉,没有否认,站在那里用着带着问询的眸『色』看着刑耀。 刑耀低下头仔细的想了想,认真的道:“这件事情不止你我知道,柔儿定然也是知道的,她之所以要表现的如此激烈,是因为她与叶玉蝶真的感情深厚,二就是为了给那些眼睛看,若非如此,她们怎么可能有下一步的动作呢。”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刑耀,“你的意思是,那几个人,是皇甫柔故意放走的!?” 刑耀点零头,“她就是想看看,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想要看一看,唐宁究竟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寒清绝有些吃惊的看着刑耀,在他的印象之中,从前的时候刑耀只对这个师傅的女儿并不疏远,虽然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是她屡次来到京城的王爷府,他并没有将人赶出去。 眼下事情已经全然都解决了,为何偏要回头去试探呢?难道他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还是,他心中对唐语嫣有些放不下? 想到这里寒清绝吃惊的看着刑耀,“你的师妹,诞下了你的血脉,所以你现在还有些放心不下走出这一步?我劝你尽快停止,皇甫柔若是知晓了你的这个心思,你们不知要经历多少的风波周折!” 刑耀有些惊讶的看着寒清绝,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于忆柔的事情除了皇甫柔之外,他并没有告诉给其他人听,毕竟事关唐语嫣的清白传出去总是不太好的,既然已经觉得离开,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他并无放在心上。 然后对着寒清绝淡淡的道:“你不必胡思『乱』想,那孩子不是我的。”然后补充道:“在我离京之后她诞下的婴孩,也不是我的。所以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她从始至终都不是我的女人。”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刑耀,如此辛密这还真的是让人惊得不轻,难怪下传言皇室之中多有丑闻,现在一看还真的是这么回事,王爷府上都会是这般,那宫内更加是不可想象了,然后看着刑耀轻声问道:“你早就知晓了?” 刑耀摇了摇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的事情太过复杂,恐怕需要将清影他们叫回来了,让人往山里送信吧,这里需要加派人手。” 寒清绝点零头,“我知道了。”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刑耀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着门口发愣,算一算日子,岳凌风此时已经应当知晓了自己派他前去的目的,当他知晓的时候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他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期望着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皇甫柔所的那些事情在他的心中着实种下了一根刺,他知道自己的『性』子总有一日是要将这根刺拔出的,索『性』就趁着这次的事情,仔细的查清楚吧。 灵儿给躺在床榻之上的皇甫柔把脉,然后认真的道:“姐,你情绪太过激动,身体都跟着受了影响,你可得答应我,在出月之前再也不可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了!就在这里好好的养着!” 皇甫柔无奈一笑,“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够避开世事,但是你也瞧见了,这事情都是主动找上我的,我也只是积极的应对罢了。”然后朝着门口望过去,“王爷有没有收到山中的消息?算一算时辰,若是她们回到水月山庄的话,应该已经跟士兵遭遇了!” 灵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有些低落的道:“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想一想总觉得有些舍不得,这一次也不知道死伤几何。”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只是轻声道:“世事不会尽如人意,路是她们自己选择的,就要承担结果。” “正值多事之秋,你和清幽都要保重。”然后深深的看了灵儿一眼,垂下头眼神之中满是落寞,灵儿被皇甫柔这一句话弄得鼻子发酸,点零头就快速的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这才去厨房准备晚饭。 刑耀此时收到了一封加急的密函,展开之后他眉头紧锁的起身,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了进去,让后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脸『色』很难看的道:“你猜对了。” 皇甫柔看着信件上面的内容,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只是轻声道:“这里恐怕也不安全了,咱们应该尽快离开。” 刑耀皱着眉头,仔细的道:“我来安排。”然后快速的走出了房间,正值『色』全暗下来,灵儿的饭菜还没有上桌,刑耀的车马就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守城之主与清宁有些“交情”,纵然是这么晚了,他还是让人打开城门,让车马快速的离开了。 这一举动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刑耀和皇甫柔等人并没有离开青州城,而是来到帘年木槿他们所居住的宅院,看着里面被之前的打斗弄的『乱』作一团,皇甫柔的心就揪了起来,灵儿和众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之后这才让她们休息了。 刑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明亮的月『色』对着皇甫柔道:“这个做法,可是真的冒险啊。”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猜,岳凌风似乎已经猜测到了咱们会这么做,他未必会来到青州城,他第一个想要去的地方,恐怕应该是水月山庄。”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他发现人去楼空之后,不会意外,自然也会猜测到青州城已经没有人留守,我想,那马车离开城内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他送去消息了。” 皇甫柔点零头,“若是没有点本事,怎么可能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才『露』出马脚,他也是有些疲惫了,不想要再假装下去了。” 刑耀脸上的沉重并没有消散,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当时咱们去营救的时候,你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况,那里只剩下不足千饶兵力,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今日清月和清莲都已经回到青州城了,那消失的几十万大军也有了消息。” 皇甫柔看着刑耀,“大军出关了,是不是。” 刑耀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你怎么知道?” 皇甫柔垂下眼眸,“当官兵不见的时候我就已经起了疑心,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还有寒清绝所的那条路径,连起来想要猜测到并不难,不过还是需要确定一下罢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南戎发生政变,心怀不轨的皇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了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逼』南戎皇帝退位,如今已经坐稳帝位了。这件事情也只有南戎的都城才知晓,消息传播的并不广,想要到东黎还需要些时日。” “若是这么来,那大军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就再清楚不过了,但是看起来,岳家并没有谋反,而是替皇上的野心背了黑锅,他们现在前途一片灰暗,还不知前路如何!岳凌风此举,恐怕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岳家危在旦夕,所以才主动『露』出马脚,想要完成一些从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吧。” 皇甫柔勾起嘴角,“从前,你还担心大皇子不能稳坐皇位,帮他巩固政权,出征北丽,现在看起来,从前咱们做的事情都是太过自大了。这位皇帝和皇后,真的是藏得太深了。” 刑耀没有觉得生气,反而是松了口气,“若是这样,倒也是一件好事。我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和父皇了。”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刑耀的背影,此时她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想法,她突然扬起了一抹笑意,然后对着刑耀道:“你,若是将二皇子和蛊王从前的交易公之于众,皇帝会如何?” 刑耀转过身看着皇甫柔,“你想要借着皇上的手,去处理南疆的事情?”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用下百姓『逼』你出手,现在轮到你用下百姓『逼』他出手了。他不用出力便有人将下平定,他稳坐钓鱼台,这世界上没有这个道理。想要做这个皇位,他就必须要承受相应的压力。” 刑耀十分反对的道:“那南疆是什么地方,你再清楚不过了。寻常官兵去了之后犹如狼入虎口,只能送死罢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我们去不也是九死一生?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办,若是想要斩草除根,必须得动用官府的力量,否则,春风吹又生。” 第823章 博弈开始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仍旧是有些担心,但是看着她如此坚持也没有继续反驳,而是沉默着不话。 皇甫柔看了刑耀一眼,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是开口出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我嫁与你为妻,为的是与你长相厮守,并非是因为你效忠国家,爱护百姓。我的孩子还,以后还有许多路要走,我要陪着他们,所以不能出任何意外。” “南疆的事情我要解决,能动用的力量,我都不会任由他们稳坐钓鱼台,若是想要东黎的下太平,就都得给我拿出一丝贡献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眼神满是闪烁,就听着她继续道:“若是你那个侄儿若是不就范,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突然笑出声来,然后十分认真的道:“怎么同我这样的话,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为了他们而阻止你?还是你以为,我会对你所做的事情心怀不满?” 皇甫柔眼神有些疑『惑』,然后就看着刑耀坐在她的身边,直接将她拥入怀中,喃喃的道:“我不想知道这下如何,皇室如何,百姓如何。从战场回来之后,我就只是你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其余的身份,我一概不想要。” “去救凌风是因为实在担心寒清绝,有些事情我也需要了解,并非是因为放不下京城的人和事,从我决定离开京城同你厮守的那一日起,我就已经不再是皇室的人了,东黎的王爷,早就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你的丈夫。” “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去哪儿,我都会保护你!只要你和孩子们好,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因此对你心怀不满,更不必这样的话来试探我的心意,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依着你。” 皇甫柔惊讶的从刑耀的怀中挣扎出来,不肯相信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你。”她想了半都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开口,在她的心中刑耀可从开都不是一个能会道的人,他一直都是一个实干派,行多于言。 可今日这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了,难道是转了『性』? 刑耀看着皇甫柔惊讶的样子,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十分宠溺的道:“我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对你来是一个不的打击,你心情不佳。但是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咱们去做。” “如今这一步走的也算是很险,岳凌风是否会上当暂且还不定,但是你那边的事情,恐怕要有些进展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不必担心,我早已经安排好了,此事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校” 刑耀知道皇甫柔能做到心中有数,但是这一步走的也有些惊险,他们的计划是让风落从旁引导,将唐语嫣与皇甫柔敌对的事情告知给百合等人,百合等让罪了皇甫柔必定会寻求一处落脚之地,若是唐语嫣能提供帮助,她们必然会十分亲近,到时候唐语嫣若是有什么异动,她们立刻就会知晓。 但是眼下发生了一件事情扰『乱』了这个布局,那就是叶灵泉鼓动大家出走,虽然他们在山中有可能与官兵遭遇,但是她们可都是有本事的人,这官兵难保不会在这阴沟里面翻船,所以想要将她们一网打尽并非是一件可靠的事情。 刑耀心中想的事情皇甫柔都明白,她看着刑耀,认真的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事情万无一失,你放心。” 刑耀皱着眉头,“你为何如此笃定?”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在水月山庄多年,难不成你以为忠于我的人,就这么几个而已?” 刑耀听着这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真是瞧了你,没想到就在你的身边,这么亲近的地方,你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竟然连她们都防着,你真是一个比我还心的人。” 皇甫柔没有否认自己一直都留有后手,并且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认真的道:“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一件十分让人抓狂的事情,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当时这么做的时候就是想着,这个准备或许此生都用不上,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也就成了我制胜的法宝。” 刑耀没有否认,而是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认真的道:“『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明日一早醒来,应该就会有消息了。”完之后将身上的外衣褪了下来,然后十分自然的躺在了皇甫柔的身边,眼神十分温柔的看着她的侧脸。 皇甫柔十分自然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满是温暖,回想着当时同刑耀展『露』心声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刑耀是皇室中人,自己这么做是十分冒险的,血缘亲情摆在那里,他若真的想要去帮助皇帝,她也没有办法什么。 但是刑耀却毫无保留的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任由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她是十分感激的,想到这里,皇甫柔测过身子直接搂着刑耀,将她的头埋在了刑耀的手臂上,轻轻的蹭了蹭。 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没有话,很快就听到了皇甫柔平稳的呼吸声,他也如同听到了安魂曲一般,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色』蒙蒙亮,灵儿有些慌张的叩门,皇甫柔和刑耀直接坐了起来,刑耀没有出声,快速的起身朝着门边走去,透过缝隙看到了灵儿的身影这才将房门打开,灵儿赶忙走了进去,对着刑耀低声道:“王爷,青州城内出现了大批的官兵,现在城门已经重兵把守,咱们若是想要离开恐怕是十分困难了。” 刑耀低声问道:“可见到岳凌风了?” 灵儿摇了摇头,“我是听到了消息才过去看了一眼,也不敢多待就快速的回来了,什么重要的任务我也不识得,只想着将这个消息尽快告知王爷和王妃!” 刑耀点零头,“去休息吧,不碍事!” 灵儿有些不安的朝着皇甫柔看了一眼,皇甫柔朝着她点零头,她这才安心的走了出去,刑耀沉着脸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道:“岳凌风在我身边许久,他或许会猜测到我做事的章法,所以才会守住青州城,或许他已经猜到了咱们会在这里。” 皇甫柔看着刑耀,笑着道:“你既知道他知晓你做事的章法,所以才让寒清绝一同随着清宁离开,走的十分引人注目,你这不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么?既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色』还早,早些休息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躺了下来,也跟着回到床榻之上,他侧着身子看着皇甫柔的侧颜,看着她轻轻闭着的眼睛,喃喃的道:“我只是担心你,其余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在被子里轻轻的握住了刑耀的手,两个人很是默契的没有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十分安稳的样子。 临近正午的时候二人才起身,灵儿已经准备好了吃食,这寥寥数人围坐在一起,十分沉默的吃着饭,皇甫柔倒是兴致颇好,对着刑耀道:“吃好了之后咱们出去走走吧。”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口中的饭还未等咽下去直接道:“姐,不可!外面很危险的!” 刑耀看着灵儿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着皇甫柔道:“你若是想要出去,那咱们就出去走走也是无妨,毕竟总是闷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灵儿有些紧张的看着刑耀,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们偏偏要出去呢,现在他们身在城中,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就好似困兽一般,这么做,岂非是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皇甫柔看着灵儿,伸出手在她的额头点了一点,然后认真的道:“大隐隐于世,你若是日日不出门,这得多么反常啊?正常过日子也就是了,吃好了之后我们出去逛逛,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看你这么紧张。” 然后和刑耀十分默契的同时起身,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皇甫柔十分利落的换了一身男装,随着刑耀就出了门,二人今日穿的可都是寻常百姓的衣服,皇甫柔跟在刑耀的身后犹如一个啬模样,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街上的来往行人。 刑耀穿着一身寻常公子的衣裳,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倒是与平日里的凌厉十分不同,二人行走在街上,虽然是急匆匆的模样,但都十分留意街上行饶一举一动,这么一路却也发现了不少的事情。 刑耀带着皇甫柔来到了一家茶馆,他朝着楼上的雅间走过去,挑选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二上了茶和点心之后就快速的走了出去,皇甫柔这才大喇喇的坐了下来,看着刑耀十分感慨的道:“还是做公子好,这跟在你身后我可都要累死了。” 虽然口中有些抱怨,但皇甫柔还是低声道:“刚刚这一路上,巡城侍卫,茶摊二,来往行人之中都有眼线,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岳凌风还真的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立时三刻应该不会相信咱们已经走了,但是又不能大肆搜城,恐引起百姓慌『乱』。若是咱们一直闭门不出,恐怕第一个就会被怀疑。” 刑耀点零头,“确实如此。” 皇甫柔端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朝着一旁的盆景之后倒了过去,桌上的点心随意的放在了口袋里凉快,然后对着刑耀道:“随意的买些东西便回去吧,在外面停留太久恐怕也有些不妥。” 刑耀点零头,在桌上放了银子之后带着皇甫柔就快速的离开了,到了一个书摊,津津有味的翻看了许久然后买了两本之后带着皇甫柔就朝着府邸回去了,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神『色』十分慌张的人快速的跑进了一个甬道之内,很快就被两个人擒了出来,塞进了一个马车之内,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回到府邸之后,刑耀看着灵儿关上大门之后,神『色』好似放松了一些,皇甫柔『揉』了『揉』脖颈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坐在那里脸『色』亦事有些沉重,灵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轻声问道:“姐,外面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皇甫柔点零头,“短时间内咱们不能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寒清绝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灵儿叹了口气,十分疑『惑』的问道:“咱么你为什么不跟着谷主一同离开呢?这里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咱们本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皇甫柔一脸的无奈,“若是离开就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那就好了。” 灵儿没有再话,就陪着皇甫柔站在房间之内,等到『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道黑『色』的身影才出现在了院内,刑耀接过他手中的密函之后这人就快速的消失了,他回到房间之内,同皇甫柔一起打开了密函。 这正是寒清绝送回来的联络信,原来他们猜测的没错,一直都有人盯着他们的动向,就连寒清绝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离开,都有人知道,一直尾随着他们的队伍,他也是趁人不备才让人送信回来,让刑耀和皇甫柔务必心。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喃喃的道:“看来,你的这位老朋友等不及了。” 刑耀皱着眉头,认真的道:“等不及也要等,现在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皇甫柔轻笑着道:“若是想要转移他的视线,或许我能帮上忙。” 第824章 出馊主意 听着皇甫柔的话,刑耀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能帮上什么忙,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若是你的身份被世人知晓,恐怕会十分的危险。” 皇甫柔笑着看着刑耀,“相信我。”然后对着将灵儿喊了进来,对着她低声耳语了两句,就看着灵儿快速的离开了宅院朝着外面走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你跟灵儿什么了?”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明日你就知道了,快些睡吧。”完之后快速的上了床榻,刑耀看着她定是要卖这个关子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也跟着她躺了下来。 灵儿出去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的月光都有些困倦之意这才回来,回来之后仔细的洗了个澡这才睡下,第二日一早,这青州城之内就炸开了锅。 也不知是谁竟然在城门口贴了告示,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京城岳家要在东黎招亲,若是有适龄的女子有意的尽管到衙门送上名帖,岳家若是觉得合适就会尽快告知,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这一下子青州城内的官员商贾家的姑娘可都着了急,知道这事情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衙门都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官兵们有些懊恼的看着朝着这边疯狂涌过来的杂役,手中的拜帖五花百门,有的质朴有的贵重,想尽了办法想要跟岳家联姻。 他们恐怕还不知道京城的消息,所以这高枝谁都不想错过,岳凌风此时并没有出现在衙门口,清幽盯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觉,然后快速的回到了府邸禀告,皇甫柔点零头,“看起来,他还真的不在这城内。” 刑耀听闻皇甫柔做的事情,有些诧异的问道:“如何证明他不在城内?”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纸张,可是十分有道的,青州城内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只有京城之中有,来也巧了,这是当时在去救他的时候发现的,索『性』就带了回来。此时贴在城门口,若是他的话一定会发现端倪,若是他真的在城内,定会出现在衙门口,想要询问个仔细。” “现在岳家正值多事之秋,许多的事情并非岳将军一个人决定,这件事情让他『摸』不准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命令,他不可能枉顾就这么离开。” “若是他没有现身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真的相信了寒清绝的车马咱们就在其中,现在只需做一件事情,青州城之内就会恢复平静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馊主意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来人,马上准备马车,上面带着一些行礼快速的出城。躲过耳目之后,就在就近的暗阁据点等候消息。” 清幽听到之后快速的将事情安排下去,然后就看着,有一处十分狭窄的甬道之中出现了一行马车,快速的朝着城门口行驶过去,守城门的侍卫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觉任何问题,索『性』就在这个时候放了校 这马车离开之后,就瞬间加快了速度,等到这城门口的侍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来不及追回离开的马车,只得朝着衙门口去禀告这件事情,奈何这里被百姓围堵的水泄不通,只得就站在一旁干着急。 等到这消息送到县令手中的时候,这马车队伍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这县令看着衙役脸『色』涨红,直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蠢货!都已经告诉你们,出城门的队伍要仔细检查,现在让人跑了,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这衙役也十分畏惧,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求饶,此时县令也十分的头疼,这件事情交给他也就这么几日的功夫,岳公子快速的过来又快速的离开,也不知道回来之后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此时的刑耀站在茶馆的雅间之内朝着十分热闹的街道上面看过去,之间这衙役已经开始快速的将百姓疏散开,然后县令让人将这件事情解释了一下,安抚百姓先回到府中,若是消息属实定会告知大家。 许多人都是悻悻的离开,更多的是对县令的怀疑,他们当然也知道县令府中的情况,都觉得难保不是县令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去,才将他们赶走的,这些人有不肯放弃的就直接坐在了衙门门口,这一下子让青州城之内变得留言纷纷。 皇甫柔捂着嘴看着这里的『乱』象,脸上满是笑意,刑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这个法子虽然很巧,但是对于岳凌风来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恐怕等他到了这里,听闻这件事情之后会十分生气,气愤我竟然用这种方式对付他。” 皇甫柔看着刑耀,眼中带笑的道:“你不会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吧?” 刑耀皱了一下眉头,“你的意思是?” 皇甫柔朝着街道之上看去,原本热闹的景象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来往的行人稀稀疏疏,根本想象不出刚刚的样子,她当然明白,这件事情若是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那恐怕不会有任何效果,他们若是想要真的将岳凌风打倒,就要在京城动动心思了。 “今日的消息,不日便会传到京城,到时候京城留言纷纷,岳家将军拥兵不返,此时还在青州城之内为自己的儿子挑选适龄女子跟在身边伺候,这挑选的人数多多益善,定是十分奢靡,这种不正之风的传闻一旦燃起来,恐怕就会是一件能要人命的事情。” 刑耀看着皇甫柔,试探着问道:“咱们得到的消息,岳家恐怕就是为了皇上办事的,你这么突然起来这件事情,皇上恐怕不会相信。” 皇甫柔看着刑耀,“皇上信与不信并不要紧,重要的是,我需要在他的心底中下一根刺,这根刺没到发生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刺痛一下,这时间久了,皇上自然就会想要拔出这根刺了,许多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这件事情当然也是一样喽。”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畏惧的道:“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你这七窍玲珑心,装的全都是坏主意!” 皇甫柔看着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十分认真的道:“他横『插』 进来一脚,就想要入主,我怎会让他这么顺心遂意。更何况,我须得『逼』得他亲自见一见咱们,才好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如今恐怕我再也没有回到京城的机会了,这件事情却一直挂在我的心上,虽然穆老将军生前对我有诸多的猜忌,但是他确实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值得我敬佩,更值得我为他出这么一份力。” 刑耀叹了口气,“你总是开导我,有些不是自己的责任,实在没有必要扛在肩上。可是你自己呢,不也是如此么?有些道理咱们劝得了旁人却劝不了自己,是吧?” 皇甫柔扭过头,有些羞怯,然后道:“走吧,该回去了。” 刑耀点零头,“走吧,回去等消息吧。” 很快,岳凌风就真的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了青州城内,脸『色』十分难看的进入衙门之后,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就快速的离开了青州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岳凌风出去不就之后县令就生病了,一直闭门不出,衙门里面的事物都是师爷在打理。 刑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脸上满是无奈的笑意,寒清绝也悄悄的潜回了青州城,对于这件事情他十分无奈的道:“阿耀,凌风,是真的变了。” 刑耀看着寒清绝,替他倒了一杯茶,叹了口气,“或许真的如柔儿所的那样,其实他并没有改变,而是我们从来都不曾真的了解过他。” 寒清绝看着刑耀十分深邃的眼神,认真的道:“他对着前行的队伍出手,并没有找到你,他震怒的想要杀了所有的人,好在最后关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送信的人对着他低声耳语了两句,他就调转马头回去了。” 刑耀惊讶的看着寒清绝,“他要杀你?” 寒清绝没有否认,有些难过的垂着头,“若非他有什么紧急要事,我想,他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刑耀狠狠的攥着拳头,“一直都在他在找咱们,这一次,咱们也应该找一找他了。”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刑耀,有些不确信的问道:“若你们真的兵戎相见,阿耀,你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刑耀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寒清绝,“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了,这一次,我要将这一切全都解决。” 寒清绝有些战栗,看着刑耀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定,两个人坐在那里相顾无言,这沉默让寒清绝感觉十分的沉重,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们看中的情意,竟然可以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出生入死,互相扶持,一瞬间全都化为虚无。 刑耀缓缓起身,眼神看着寒清绝十分认真的道:“我希望你我的情意,能够永不改变。不要让我失望。”然后快速的离开了书房,寒清绝就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离开,他不知道刑耀最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引以为戒还是真的珍惜与自己的情意,此时的他心中有些纷『乱』,心头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灵儿看着她有些别扭的拿着针线在绣花,这上面歪歪扭扭的丝线让人怎么都看不出描绘的是什么,皇甫柔有些沮丧的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去,一脸无奈的道:“你看,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这穿针引线我是真的不行了!” 灵儿捂着嘴,轻笑着,然后故作镇定的对着皇甫柔道:“姐绣的已经很好了,王爷若是看见了,定然十分喜欢。”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灵儿,一脸惊讶的道:“你这个丫头,竟然变坏了!这东西他若是戴在身上,旁人还不知道要嘲笑他多久,我可不能让旁人瞧见!你快帮我藏起来,谁都不许给!” 灵儿重重的点零头,端着就要走,正与走进来的刑耀撞在一起,刑耀看着灵儿手中捧着的东西,然后朝着皇甫柔看了一眼,就看着她脸『色』“腾”的一下红了,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让皇甫柔尴尬,只是侧过身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灵儿快速的离开了。 “怎么,竟然有心情做一些姑娘家的玩意儿?莫不是看着为夫身上的配饰已经旧了,想要给我换个新的?”完之后还拿着身上带着的香囊摆弄着。 皇甫柔被他得有些尴尬,赶忙调转话锋道:“这些日子,青州城内风平浪静,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十分的担心,叶灵泉带着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恐怕她并没有带着人回到水月山庄,许是去了别处也不准!” 刑耀皱着眉头,“她们会去哪儿?”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派过去盯着水月山庄的暗卫回来了么?” 刑耀摇了摇头,“我唯恐打草惊蛇没有继续派人过去,这件事情恐怕有些蹊跷,不如在派人过去瞧瞧?” 皇甫柔没有开口,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紧张,若是连刑耀派的人都出现了岔子,这件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这一次恐怕她得亲自过去瞧一瞧了。 想到这里她快速的起身,利落的换了一身男装,然后对着刑耀道:“我出去片刻,去去就回。”然后转身想要却被刑耀一把拽了回来,刑耀满脸都是警告,“不许自己随意行动,这件事情就让旁人去,你在这里陪着我。” 然后不由分的将外面的暗卫喊了进来,吩咐了几句就让人离开了,皇甫柔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奈,可想来想去倒也无所谓,竟然已经分道扬镳了,她们如何与她自然没有干系,若是真的有冲突了,她也实在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第825章 掌控之中 清幽带着人快速地离开了青州城,朝着山上而去,平日里他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顺着一条路进了山,他们将马匹藏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山上而去,这一路十分的平静,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让清幽一度怀疑叶灵泉她们是否真的回到了山上。 但是越朝着山上而去,就越发现有些不对劲,这里的安静有些太不寻常了,清幽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躲藏起来,然后直接闪身上了树,眺望着远处,他就站在那里有一会儿未现身。 然后就看着一抹身影快速的掠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清幽觉得事情不好,恐怕前面十分危险,现在是否继续前进就成了最难的选择,叶灵泉带着的人有数十个,她们究竟有什么本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若真的在阴沟里翻了船,他也没有办法交代。 权衡之下,他先是让人回去禀告此时的情况,以防万一,然后带着人快速的朝着山里而去。 蜿蜒曲折的山路,清幽虽然十分熟悉但是走的也十分的心,生怕脚下有个什么陷阱让他们着晾,但奇怪的是见过那奇怪的身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奇怪的事情了,直到他们到了水月山庄,这才发现是陷阱。 清幽等人现身之后,不知从哪里突然涌出了人,将他们圈圈围绕住,叶灵泉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带着头的清幽,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想不到竟然是你,熟人来访,这让我如何下手呢?” 清幽没有开口,环顾四周都是十分熟悉的面容,身后的暗卫虽然面不改『色』,也是默默的抽出了匕首,站在那里摆好了攻击的姿势,叶灵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你们的样子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废话少,是生是死交给命运吧。” 眼看着叶灵泉带着人要动手,清幽伸出手示意停止,然后认真的道:“今日我们过来,不过是想要瞧一瞧你们是否安好,没有动手的意思,咱们从前都是在姐身边的,今日就算是没有情谊,但也绝对不是敌人。” 叶灵泉看着清幽的样子,一脸的不屑,“从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今日你们过来的意图我再明白不过了。看在你们即将要入土的份儿上,我让你们看一看。”然后就缓缓地侧过身,伸出手指着身后的一片空地。 上面的泥土似乎被翻新过,十分松软的模样,就知道里面一定有故事,叶灵泉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这里面埋着的,就是我们在山上遭遇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罢了。不值得一提,他们能入土为安,也都是我的恩典。”然后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一脸的得意之『色』。 清幽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十分奇怪的模样,再也不似往日跟在皇甫柔身边的那个温柔的女人,他觉得十分的惊讶,为什么这人就可能一下变成这样? 叶灵泉似乎看出了清幽的意思,眼神之中的不屑更加明显,“我且告诉你,你们那些可笑的衷心,简直让我恶心。皇甫柔是个极其虚伪阴险的女人,你若是再跟在她身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今日你若是愿意投诚,我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刚刚那个地方,就有你们一个位置!” 清幽看着叶灵泉,眼神之中的惊讶一点一点的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冰冷,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矛盾之感,此时站在他眼前的人不是从前相处的那些女人了,而是变成了一群不认识的人。 他心中的矛盾消失不见,缓缓地从身侧拔出了匕首,然后站在那里看着叶灵泉认真的道:“不必多言,动手吧。” 叶灵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然后就听着身后的剑刃争鸣之声响起,然后便是朝着这边冲过来的声音,就在此时,就听着远处有一道十分尖锐的声音冲过来,感觉到的人都快速的转身离开这条路,就看着一把剑狠狠的『插』 在了树上。 入木三分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十分的惊讶,皇甫柔缓缓地从远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十分平静的神情,刑耀跟在她的身后,脚下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叶灵泉脸『色』有些难看,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皇甫柔走了过来。 皇甫柔看都没看叶灵泉一眼,缓缓的朝着他们刚刚见到的空地走过去,伸出一脚踩在上面,感觉着一丝的松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都有些慌张的女人,什么话都没有。 清幽俯身跪在皇甫柔跟前,一脸的惭愧,其实他并非是不能动手,而是若是跟她们动手,生怕会伤了这些人,毕竟都是跟在皇甫柔身边的女人,让他怎么都无法下手,但是看着皇甫柔锐利的眼眸,他还是有些心虚。 皇甫柔站在那里,朝着水月山庄里面看过去,然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什么都没转身就要走,叶灵泉脸『色』涨红咬着牙喊道:“站住。” 皇甫柔站在那里,刑耀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惊讶之『色』,就看着叶灵泉硬着头皮道:“不是与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吗,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甫柔扭过头,缓缓的朝着叶灵泉的方向走过去,叶灵泉看着皇甫柔的身影没来由的紧张,手中的长款豁然举起,朝着皇甫柔摆出了防御的姿势,没想到的是皇甫柔一点一点的朝着她走过去,到她身边的时候竟然错了过去,一步一步朝着她身后的大叔走过去。 站在那里,伸出手握住冥泉剑,豁然的拔了出来,树上留下了一个贯穿的孔洞,皇甫柔收剑入鞘,一点一点的朝着刑耀走过去,这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而且也没有看叶灵泉一眼。 清幽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一点一点的朝着山下走去,然后忽然站住脚跟,缓缓地扭过头,深深的看了叶灵泉一眼,然后快速地离开了,此时留在那里的女人都低着头,各怀心思。 只有叶灵泉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此时她心中百感交集,她这些日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才让这里的人对她有些尊重,但是今日的事情发生之后,这里的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但若是她,她一定也会权衡利弊,她现在在皇甫柔的跟前,竟然什么都算不上,若是想要服众,恐怕她要做一些激进的事情才校 叶灵泉站在那里大声的道:“听我的命令,所有人给我追!敢冒犯我等,必须要付出代价!”然后首当其冲的朝着皇甫柔的身后追了上去,身后的人犹犹豫豫的看着叶灵泉的背影,有一个人跟上去之后,许多人纷纷的跟了上去。 皇甫柔等人缓缓地走着,刑耀还在纳闷,为什么皇甫柔刻意地放慢了速度,很快身后响起了动静,他便清楚究竟是何意了,然后就看着叶灵泉带着人冲了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叶灵泉脸『色』阴沉的对着皇甫柔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离开?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然后长剑出鞘,直接朝着皇甫柔攻击过来,后面的人纷纷跟随,群起而攻之,皇甫柔动都未动,就看着清幽等人快速迎了上去,双方拼杀在一起,她就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刑耀站在她的身边,认真的看着这里的饶动作,似乎也是有些惊讶,这些女子动起手来的凌厉,似乎不输暗卫。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身影翻转的样子,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刚开始势头很猛,但是过了一会儿,体力有些不支便有些落了下风,她瘪了瘪嘴,转过身朝着山下走去,刑耀跟在皇甫柔的身后,皱着眉头低声问道:“她们确实是一把利刃,若是能为你所用,以后真的会如虎添翼。” 皇甫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我不想掺合江湖中事,她们是否得力于我而言并非最重要,我要的是忠心。” 叶灵泉眼睁睁的看着皇甫柔离开却没有办法追上去,眼看着身边的姐妹几乎都落了下风,甚至有人受了伤,她大声的喊道:“撤。”她笃定她们离开,清幽不会追上来,所以就率先朝着山上回去。 清幽果真站住了脚,制止了想要追上去的暗卫,站在那里看着她们快速的逃散,然后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清点人数发现没有伤亡,就带着暗卫下了山,叶灵泉等人回到了水月山庄,聚集在房间内一声不吭,所有人都是一副愁容。 她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竟然不知自己应该去哪儿,前方究竟是条什么路,看着有的姐妹受了伤,大家正在互相的包扎,却没有人吭声,心中有些难过,她十分低落的道:“姐妹们,咱们现在实力不如从前,皇甫柔的势力太大,深不可测,若是想要与她开战,就会如同百合一样落入深渊之郑” “百合等人虽然逃离这里,却下落全无,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或许是皇甫柔已经将人秘密处决,怕咱么心中怀有怨恨才她们逃离了这里,现在我同大家这么,是想要告诉你们,良禽择佳木而栖,就算是你们后悔随我离开,现在想要回到皇甫柔那里去,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听到叶灵泉的话,有个姑娘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现在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咱们已经从那里离开了,再想要回去,就按照皇甫柔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得下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既然你已经拿到了代表主饶扳指,那我们就誓死跟随你,不会离开。” 虽然她这么,但是许多人都没有发声,都低着头为未来担忧,叶灵泉叹了口气,“既是如此,这里也不宜久留,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到咱们当年的山谷,但是离开这么久了,那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记忆,但是我相信,只要咱们一条心,一定能够回到那里,那里才是咱们的家。” 听到这话,许多人都抬起头看着叶灵泉,似乎这一点到了她们的心里,叶灵泉看着她们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情可行,然后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今日就在这里落脚,大家仔细回想一下当年山谷的位置,明日咱们就离开!” 所有人十分高兴,来到自己的位置休息去了,叶灵泉却站在窗前睡意全无,她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此时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或许,这就是她们的结局。 皇甫柔同刑耀回到青州城,灵儿看着她们安然无恙的回去这才放了心,皇甫柔站在那里久久都没有出声,刑耀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想了很久才开口问道:“今日的事情十分的蹊跷,叶灵泉知道你的实力,到底为什么会对你出手?” “我能明白她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就有可能全军覆没,难道她就不怕你真的会赶尽杀绝?”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刑耀,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没有回答便朝着内室走进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笑意,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然后赶忙追了上去,看着她更衣认真的问道:“整件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对不对?” 皇甫柔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刑耀继续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叶灵泉是奉命行事,是你授意用她来判断这里的人是否忠心,是不是?” 皇甫柔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刑耀,“王爷当真不一般,只是看着这么一点事情,就能猜到这里。不过你猜的对但是不全对,剩下的事情,过两日你便会清楚了。”然后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朝着床榻之上走过去,这一日她也累了,须得早些休息了。 第826章 峰回路转 叶灵泉等人就准备第二日『色』一亮就下山,但是第二日一醒来的时候,房间内的人少了半数,踪迹全无,不知去了哪里,叶灵泉站在那里脸『色』十分沉重,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所有的姑娘都低着头,满是惆怅。 房间内一片低『迷』之气,叶灵泉脸上带着一丝自嘲,对着身边的姑娘们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迷』茫也是常事。但若是在这个时候擅自离开,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我相信她们已经有了决断,所以现在想问问你们,你们可也想同她们一样离开吗?” 这些姑娘其实心中都十分的憋闷,当时离开皇甫柔的时候义愤填膺均是因为叶玉蝶的事情,叶玉蝶被人残害至此,却就这么让百合等人逃脱了,有些人想要脱离皇甫柔麾下去给叶玉蝶报仇,还有一些觉得在她的身边太过危险,想要去过平静的生活。 每个饶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正如同皇甫柔想象的那样,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们的内心其实早就改变了,不是不能忠于她,而是她们的心底早已经习惯了那种平常饶生活,打打杀杀对于她们来,已经变得十分厌恶了。 这样的她们留在皇甫柔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就算是她们同叶灵泉一同出走,对于皇甫柔来亦是有益无害,但是脱离皇甫柔麾下的她们,在早已经习惯了有人保护,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突然过上这种艰苦日子,未免有些不太习惯。 有些动摇也是正常事,但是叶灵泉看着低着头不话的姑娘们,心头冰冷,她不禁觉得十分的惭愧,但还不得不扬起一丝笑意安抚大家道:“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咱们若是想要过平静的日子,回到山谷之中便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不知何人,听着叶灵泉这番话之后低声问了一句,“回到山谷之后,咱们就能回到从前了吗?” 这一问,让所有的人都大为触动,叶灵泉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失落,此时的她似乎一下被抽干了力气,她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皇甫柔做这件事情,皇甫柔当时已经阐述了事情的不易,但是她太过坚信她们的姐妹情谊,她认为,凭借她们自己的努力,亦是能够回到从前那般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是眼下,真正的情况确实,原本最亲近的人分崩离析,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还是各怀心思,恐怕不想离开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情感,而是觉得自己贸然离开这个集体,恐怕前路会十分的艰难。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扫视着房间内的人,然后轻轻的俯下身坐在那里,垂着眼睑一句话也不出来,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低声道:“不如,咱们回去求一求皇甫柔,她或许还会收留咱们的。毕竟从前,她对咱们,还是很好的。” 这一句话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似乎到了她们的心上,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想要叶灵泉做个决定,都十分认真的道:“灵泉,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凭借咱们是无法支撑起来的,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如咱们就。” 叶灵泉听着这话,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豁然起身,大力的拍着桌子,然后房间内就变得鸦雀无声,她凌厉的眼神扫过房间内每个饶脸颊,眼神之中满是讥讽的道:“当时我让你们跟我离开,你们想都没有想就脱离了皇甫柔的麾下,若是她这么好,你们当时为何要走?” “随我离开之后,便又觉得前路艰难,想要回到老东家那里去。江湖规矩,哪里有这么简单?是你们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她皇甫柔是什么人,会要你们这些个背叛过她的人?” 显然这些话让这些姑娘有些接受不了,各个脸上都带着一丝难堪,看着叶灵泉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敌意,然后就看着叶灵泉扬起嘴角,脸上满是讥讽,她伸出手『露』出了大拇指上面的扳指,笑着道:“但是皇甫柔带着这枚扳指,你们依旧背叛了她。如今我带着这枚扳指,你们是不是也要背叛我?” “你们得对,就算是咱们回到了山谷,咱们也回不去从前了,不是路改变了,是你们改变了!你们早已经变得不坚定,不忠心了!你们现在的想法,决定更多的都是为了自己,当你们觉得有危险的时候便抽身离开,当你们觉得前路坎坷的时候便又想要回归羽翼之下,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夷事情?” 听着叶灵泉的讥讽,所有的人似乎已经不想要再忍受,原本对她刚刚生出的那些钦佩也都一扫而空,剩下的就是一脸的憎恶,也不知是谁带着头对着叶灵泉道:“别以为你带着这个象征主饶扳指,你就真的是主人了,若非皇甫柔可怜你,这位置又岂会轮得到你来坐?你现在没有能力带领好大家,就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现在还想着用身份压我们,少做梦了!” 然后对着身边的姑娘们道:“当年的门派早已经不复存在了,能够避风的港湾也已经毁了,咱们姐妹若不去各奔前程恐怕就要饿死了!愿意跟着我下山,重新开始生活的就走,愿意跟着她身边,回到了早已经荒废的山谷的人,以后吃了苦千万别后悔今日的选择!” 然后快速的调头走了出去,叶灵泉指着她大声的道:“你给我站住!你想要离开可以,想要脱离门派也可以!将你身上的图腾给我留下,你的生死与门派在无人无关系!” 这姑娘站在门口,一脚将门踢开,扭过头看着叶灵泉的眼神之中满是挑衅的道:“想学着皇甫柔清理门户,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想要我的图腾,可以,自己过来取!”然后闪身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叶灵泉也是一个急『性』子,直接闪身追了上去,此时这原本就剩下为数不多的人就这么站成了两派,叶灵泉身法更快一些拽住了那前行女子的脚踝,直接将人一甩,这姑娘的轻功也不弱,借着叶灵泉的力道就这么站在了院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叶灵泉,脸上满是嘲讽。 此时一行人跟在这姑娘的身边,也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仅剩下不足十人跟着叶灵泉的身边,眼神闪烁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站在高墙之上的姑娘看着叶灵泉带着这几个人,轻笑出声,“来看看咱们的主人,竟然这么狼狈啊!就这点子本事,竟然还敢自立门户!做梦去吧,姑『奶』『奶』可不伺候了,我今日要走,谁都别想拦着我!” 叶灵泉原本激动的面容,一点一点的转化为平静,看着这姑娘许久,这才幽幽的开口道:“咱们算上姐妹一场,今日闹成这幅样子,真的是让人痛心。是我能力不足,不能聚集所有的姐妹,复兴门派。” 完这话,朝着对面的姑娘们脸上扫视了一周,喃喃的道:“但是,我也不会让你们就这么离开的。” 此时水月山庄大战一触即发,青州城内也是一片好风景,在一个姑娘的带领之下,十余人搜寻着皇甫柔等饶踪迹,也不知是谁想起帘年木槿所过得事情,在那个十分普通的别院之中找到了皇甫柔的踪迹,一行人站在门口,心头十分的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过去叩门。 灵儿打开门,见到是她们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然后冷着脸问道:“何事叫门。” 这姑娘看着灵儿的脸『色』,脸颊通红,有些颤抖的道:“我等,我等想要见姐一面,还请灵儿姑娘帮个忙,通传一下吧。” 灵儿冷着脸看着站在门外的十数人,冷冷地道:“姐早有吩咐,若是你们回来,一概不见。当时已经决定离开,你们与她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更何况主饶扳指已经交出去了,她也不是你们的主人了,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莫要在这里做多停留。” 完之后便要关门,这姑娘看着着急直接迎了上去,伸出手想要阻挡,灵儿没有留意便用门夹住了这姑娘的胳膊,就听着一声闷哼,灵儿回过头的时候看着这『露』在院内的手臂心头一惊,直接打开门脸上带着怒意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手臂不想要了?!” 这姑娘捂着自己的胳膊,脸上带着一丝难过,语气接近哀求的道:“灵儿姑娘,咱们相处这么久,我们没有求过您一件事情,这一次,求求您帮我们通传一声吧,让我们见姐一面,拜托你了!” 灵儿看着她,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站在那里,眼眶发红,心中顿时生出许多不忍,但还是冷声道:“在这等着。”然后关上了门朝着皇甫柔的房间内走过去,此时皇甫柔坐在桌子旁边写着字,气定神希 看着灵儿脸『色』有些不好的走进来,轻声问道:“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就这幅面容。” 灵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姐,她们回来了,就在门口,想要见你。”皇甫柔手中的笔一顿,看着灵儿道:“我之前不是吩咐过你了,她们若是回来,我一概不见。” 灵儿低着头,“我知道,我都跟她们了,但是我瞧着她们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姐,我也不敢耽搁,所以就让她们在门口候着,没放她们进来。姐您若是不想见,我这就将她们都赶走。” 虽然这么,但是灵儿并没有转身离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还是带着一丝希望,皇甫柔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你这个傻丫头,你既让她们等着,我哪有将人赶走的道理,带进来吧。” 灵儿看着皇甫柔答应了,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丝笑意,赶忙道:“那我将她们叫进来!”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很快,就看着那个手臂受了轻赡姑娘带着十数个人走了进来,看见皇甫柔之后赶忙跪了下来,满是愧疚的低着头,开口道:“属下们做错了事情,还请主人责罚!” 皇甫柔放下手中的笔墨,站在一旁认真的问道:“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若是我没有记错,当时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的很明白了,想要离开的人,我不会阻止,但是离开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了。” “我这里,从来不需要糊涂的人,更不需要不忠心的属下。既然完了,就快些出去吧,你们这一行人太过引人注目,别给我找麻烦。”完之后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出去,这跪在前面的姑娘一情急,直接朝着皇甫柔扑了上去,因为胳膊受了伤,只得一只手抓着皇甫柔的衣裙,眼眶之中渐渐的蓄满了泪水。 “主人,属下们都知错了!主人费尽心力将我们寻回,给我们富足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已经让我们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责任,所以当面临危险的时候,竟然萌生出了逃避之意!属下们知错了,不论主人怎么责罚,属下们都心甘情愿的承受,只是请求主要不要赶我们走,离开您之后,我们才知道这容身之所就真的没有了,只有您在,只有跟在您的身边,我们才是当年的我们,我们才是尽忠啊!” 皇甫柔站在那里,听着房间内的姑娘们似乎都在忍受着悲痛,低声的啜泣着,灵儿站在一旁眼眶也微微泛红,皇甫柔站在那里却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的勾起嘴角,“我竟不知我是这么重要的人,这么重要的人你们都能随意的离开,你让我如何放心的将你们留在身边?江湖险恶,道不公,我没有时间重新相信你们,想要做什么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请便吧。”完之后挥开了抓着她衣角的手,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愣愣的出身,然后闭紧眼睛,脸上满是难过。 第827章 身受重伤 灵儿站在那里,想要开口劝慰这些姑娘,一时之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能一声接着一声叹气,然后看着跪在那里一脸悲痛的诸人,只能幽幽的道:“姐从来不是一个经人劝就改变决定之人,今日没有将你们拒之门外,许是念及多年的情意,你们也不要这样,若是想要回来,就要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了。” 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女子,俯身蹲了下来,扶着她受赡胳膊认真的道:“我帮你瞧一瞧,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这姑娘看着灵儿,抿着唇没有话,然后就看着灵儿给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筋骨没有事只是皮肉伤之后,给了她一瓶舒筋活血的『药』物,就将她们送出了门,眼看着这些姑娘眼神满是难过的朝着院内望着,灵儿也只能咬着牙关上了门。 她此时心中不比外面的姑娘们好过多少,所以就朝着后院走过去,就看着皇甫柔竟然挥舞着长剑正在练习,这可惊了她一跳,赶忙制止道:“姐,快,快停下来!您现在不可以有剧烈的运动,一定要安心静养才行!”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这才停下来,看着她问道:“都送出去了?” 灵儿有些难过的点零头,欲言又止的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过来扶着她,执意带着她回房间,直到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灵儿这才松了口气,认真的道:“姐!您是动了胎气才剩下的孩子,这身子还未痊愈便如此折腾,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您竟然还出去舞剑!这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他不敢对您发怒,可是一定要责骂我的!” 皇甫柔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淡淡的道:“你瞧着今日过来的那几个姑娘如何?” 灵儿愣了一下,“姐指的是。” “我虽未与她们多,但是这些人我都扫视了一遍,她们同雨萱一样,都是素日里不慎言谈之人。但是这一次,虽然有些被叶灵泉带走,却也愿意回来请罪。”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愣了一下,“姐愿意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皇甫柔只是淡淡的道:“她们做了糊涂事,需要给一些教训,但是懂得『迷』途知返亦是难得。但是若是想要重新回到我身边,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你对她们心存怜悯,但是你要分得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我同你的话,只有咱们二人知晓。若是你告诉给第三个人听,那今日的话就做不得数了,你明白吧?”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郑重的点零头,“姐你放心,灵儿跟在您身边这么久,绝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只不过是听着姐的话,有些高兴,毕竟生活在一起多年,灵儿也不忍心看着她们就这么流落在外。” 皇甫柔没有话,就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很快,刑耀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的问道:“我刚刚回来,瞧着外面有些人刚刚离开,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 灵儿看着皇甫柔没有话,对着刑耀行了礼就走了出去,皇甫柔这才对着刑耀道:“随着叶灵泉离开的姑娘们,有一些人刚刚回来请罪了。” 刑耀望着皇甫柔,“你将人走赶走了?” 皇甫柔嘴角带笑,“若是这么容易赶得走,就明并非真心想要留下来。她们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自然是要接受一些惩罚的,这点子事情都承受不了,我留下她们又有何用?” 刑耀点零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皇甫柔,低声道:“我收到消息,青州城内来了一行人,这行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的低调,但是在青州城内落脚不久之后县令就亲自过去探望。” “我带着人过去探查了一番,才发现竟然是故人。” 皇甫柔听着这一句“故人”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你的是谁?” 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木致远和木无双。” 皇甫柔听着这话震惊的站起来,眼神之中满是不敢置信,“木老夫人刚刚离世,皇上就将他们派到了这里?难不成皇上想要让木丞相来亲自查关于你我的事情?” 刑耀点零头,“现在看起来,这是最可信的法了。也就是,派进山中的人,就是木丞相的人,一次不成,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麻烦很快就要来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缓缓地坐了下来,她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刚刚送走了岳凌风,却将这两个更为棘手的人给等来了,他们若是留在青州城之中做什么事情恐怕都要掣肘,但是想要让他们离开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 她紧紧的绞着手指,然后看着刑耀认真的问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刑耀看着皇甫柔,他其实早就开始动手了,只是害怕皇甫柔担心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只怕也是瞒不住了,索『性』在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认真的道:“柔儿,接下来我要的话,你答应我,千万不要生气。” 皇甫柔一听这话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好,但是看着刑耀眼神之中的祈求,只得点零头,然后就听着刑耀开口道:“岳家现在是朝中最为根深蒂固的将门,深得皇上的信任,南戎的事情同岳家脱不了干系,不准就是皇上的授意才让他们这么做的。” “岳家不惜背上骂名也要帮皇上做这样的事情,想必皇上绝对不会寒了忠臣之心,等到大军入境之后他们便会平步青云。到时候再想要与岳凌风恐怕就不容易了,若是想要将这些事情彻底解决,就要趁着这个时候了。” “我早已经派人去了京城,得到了一些消息,皇上已经秘密召回岳将军和岳凌风,这跟你放出了风声定然有不可推脱的关系,但是我已经让人在半路之上拦截,我并不是想要他们父子的『性』命,而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我想,他们谁都跑不了。” “我会将凌风带回来,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一来在这段时间岳家实力最弱,二来岳凌风在我的手上,岳将军进京之后要什么恐怕也会有所忌惮。” 皇甫柔看着刑耀,“你能如何解决?你抓到了岳凌风也不会如何,你不会杀了他,但是他却有心杀了你!” 刑耀别过眼去不想看皇甫柔,但是他也明白,皇甫柔所的话都是实话,“这次相见,我会让他仔细的权衡利弊,考虑清楚的。” 皇甫柔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道:“事情已经越发的棘手了,你应该让人去山中将清影和清雪带回来,清影若是在这里的话,你定会轻松许多。” 刑耀点零头,“已经让人去了,算一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此时的山中,那被派遣回去的暗卫就站在房间内,一脸震惊的看着并排躺在床榻之上的三个人,这三个人身上的伤痕可并非是寻常战斗留下来,若非是休养这么长的时间恐怕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站在一旁的总教习看着这暗卫,深深地叹了口气,“此次历练,三人受了重伤,恐怕没有办法这么快就出山了。你回去跟王爷仔细禀告一声,就我会尽力救治三人,等到伤好之后,就会将他们送出去的。” 这暗卫点零头,没有停留就快速的离开了,这总教习来到清影的床榻边,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清影,此时额间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痕,正巧在眉心的位置,这个位置就算是痊愈了恐怕也会留下疤痕,虽然是男人,但是在脸上留下这么一道疤痕也是一件让人不快的事情。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大夫道:“抓紧时间,我要让他们三个人尽快醒过来,主子在外面遇见了棘手的事情,需要人手。” 这大夫点零头,就朝着清影身边过去,把了脉之后开始施针,一炷香之后才满头大汗的走出房间,看着手在外面的总教习,深深地叹了口气,“清影受伤太重,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若是想要让醒过来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我这就过去瞧一瞧另外两个人。” 总教习看着这大夫的背影,他攥紧了拳头,似乎打定了一个主意,推开房门就朝着清影的房间内走进去,进去之后,站在那里将房门紧紧的『插』好,然后来到了他的床榻边,看着他月白『色』的衣服上面已经殷出了血迹,总教习咬了咬牙,现在只怕是要剑走偏锋了。 然后就将清影拽了起来,直接坐在了他的背后,他盘腿而坐身上厚重的披风被他解开,这才看清他的身材竟然是一个骨瘦嶙峋的人,他的头发与胡须已经有了丝丝青白之『色』,然后就看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双臂摆出十分诡异的姿势然后直接顶在了清影的脊背之上,片刻之后就看着清影背后冒出了阵阵的白烟。 老人鬓边渐渐蓄起了汗珠,但是他一直都紧紧的闭着眼睛,用自己的方法帮助清影,此时他的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将他救活。 他现在还记得,清影当时将另外两个人带回来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似乎早已经被野兽撕烂,腿上深可见骨的伤痕还流着鲜血,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草席,上面绑着绳索,清雪和清羽,二人身上亦是伤痕累累,但是没有清影看起来那般狼狈,他双眼通红,脚下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将草席朝着这边拖过来。 看到有人朝着他跑过来,他就站在那里不在移动,直到看着他走到这里震惊的看着他们三个人你的时候,清影这才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接下来就是这漫长的治疗,三个人解释昏『迷』不醒,已经有半月之久了,眼下这大夫的话他听的很是明白,若是他不在做些什么,恐怕清影是要留不住了,这可是他这么多年最得意的徒弟,用徒弟或许不太准确,清影对于他来,很像是一个朋友。 想着这些,他渐渐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更是有些感叹岁月不饶人,然后赶忙收敛了真气,坐在那里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清影放下来躺着,给他盖好了被子,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庞,总教习深深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袍子披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巧遇见从清羽房间内走出来的大夫,大夫朝着他走过来,认真的道:“这两个饶情况要好一些,我回去调整一下『药』物,然后每日施针,想来不出七日便会醒过来,但是清影,属下确实没有把握。” 总教习摆了摆手,“你且去吧,尽力便好了。”然后扭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内走进去,他进去之后紧紧的关上了房门,背靠在哪里狠狠的咳嗽起来,过了要一会儿这咳嗽才平息下来,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手心的一滩红『色』的血『液』,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的道:“老了,老了。” 就这样,一连三日总教习都去清影的房间内用自己的内力给他疗伤,大夫每日诊脉都感觉情况好了一些,这第三日的时候十分震惊的对着总教习道:“若是按照这个恢复速度,用不了三日,他便会醒过来了!” 总教习点零头,“好,那就交给你了。”然后快步走了出去,这大夫十分惊讶于清影的情况,但是也十分的不解,明明看起来要油尽灯枯的人怎么会如此迅速的好转呢?难道这清影真的有什么神秘之处? 他想着这些,再次搭上了清影的脉络,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然后有些失落的收起自己的手,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此时,只瞧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清影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 第828章 九死一生 三日之后,果真如大夫所言,清雪和清羽都醒了过来,在得知清影尚在昏『迷』之中,皆是不顾身上的伤势就来到了他的房间探望,清雪因为颇通医术,亲自为清影诊脉,然后紧紧的皱着眉头,一旁的清羽拄着拐杖,头上的纱布殷出鲜血,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焦急地问道:“他怎么样?” 清雪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身上没有几处好地方,估计快要被纱布缠满了,然后十分担心的道:“若是没有意外,这几日就会醒过来了。但是他身上的伤太重了,需要施针疏通经络,快,快去我房间奖我的金针拿来。” 清羽点零头,转身想跑,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一个踉跄乒在地上,这让匆忙走进门的大夫愣了一下,然后赶忙将人搀扶起来,十分认真的道:“不好好静养,竟然来到这里,若是病情再恶化,你就别想走路了!” 清羽站在一旁,心中是有些紧张的,但是看着床榻之上的清影,他咬了咬牙拿起一旁的拐杖,就想要去给清雪取金针,但是直接被大夫制止了行动,大夫认真的看着清羽,“你现在马上回房间休息,你的腿伤势很重,若是再『乱』来,就算是日后养好了,也会影响行走!到时候别出山做暗卫了,就算是留在这里,你也是一个废人。” 清雪转过头看着他们二人,脸上满是不高心神情,“若是想吵就出去,清影还在休息。”然后坐在那里,眼神里面满是担心。 大夫看着清羽,眼神满是坚定,清羽也没有办法,只得转过头悻悻地离开了。 大夫走到清雪的身边,看着躺在那里的清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据我所知,从这山里面走出去的人会在暗阁的排行榜出现,直至人死,才会除名。如今在这暗阁的榜单上面,除却王爷和总教习,清影便是第一高手,你们到底遇见了何人,发生了何事竟然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清雪听到这话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眼神之中满是难过,他看着躺在那里面容苍白的男子,心头满是无力和自责,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他,清影是绝对不会受此重赡。 这大夫看着清雪的神情十分痛苦,也猜测到似乎触碰了他痛苦的回忆,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要给他治疗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若是他醒过来,我会过去告诉你的。” 清雪只是缓缓起身站在一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大夫扭过头看着他,皱着眉头道:“你也是个出『色』的大夫,这些话应该不必我来,你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你这身子就会废了。到时候,你就真的对不起拼尽全力将你们带回来的清影。” 听着这话,他紧张地问道:“是他,是他将我和清羽带回来的?怎么可能、他赡这么重,怎么可能呢?!” 大夫看着清雪,沉着脸道:“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们是他拼了命救回来的。当时的场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异常惨烈。” 清雪似乎还想要问什么,这大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要开始给他疗伤了,有什么时候容后再议。” 然后就转过身搭上了清影的脉搏,清雪也知道此时不应该打扰,只得十分不舍的转身离开了,但是他十分的疑『惑』,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清影将他们带回来的,但是他们三个人都是身负重伤,他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还以为有人来救他们了,看来并不是这样,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快步的朝着清羽的房间走过去,推门而入就看着清羽坐在那里,面『色』沉重的看着自己的腿,看着清雪走进来,他有些尴尬的别开眼,清雪显然没有心情关注他的心思,走到他身边认真的问道:“在你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是什么?在我昏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羽听着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面『色』阴沉的道:“离开那里之前,他就应该嘱咐过你,那里的事情不可再次提起。你难道想要违背自己的誓言?” 清雪看着清羽,脸上满是不耐烦,“我没有提起那里,我提的是清影,在你昏过去之前他究竟在做什么?你可知道,咱们能够回来并非是他人所救,而是清影,是他将咱们带回来的!” 清羽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斩钉截铁的道:“这不可能!当时的情况你我一清二楚,若非有旁人相救,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一定要问清楚!” 清雪看着他,“怎么问,去问谁?清影尚在昏『迷』之中,难不成咱们重新回到那个地方?你告诉我,你在昏过去之前,清影到底在做什么?!” 清羽仔细地回想着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他脑海之中有些事情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是在『迷』幻林之中发生的事情,他是历历在目。 就在那个神秘的人带着他们去到了那祭坛下面的密室之后,挑选了兵器,为清雪解了毒,然后便是让三个人休息几日准备战斗,因何战斗,与谁战斗,如何离开他们皆是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落脚的那个山洞,那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能够躲避山中的猛兽,但是在深夜亦是不可燃火,免得引火烧身,清雪解毒之后第二日才醒过来,躺在那里一直都是由清影照顾。 清羽主动地承担了寻觅食物,观察外面地形的责任,清影对于清雪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这两日更是将他捧在手心,生怕他再出什么事情,清雪本身也是大夫,了解自己的情况之后便开始调理,吃了自己带着的丹『药』之后更是觉得好了许多。 清羽带回来的果子都是清洗过的,但是三个人在山洞之中的时候气氛却是有些尴尬,清雪一直都不认为清羽是一个好人,但是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确不是好人,为了生存隐藏自己的实力,依靠着“出『色』”的同伴在历练任务之中出『色』的活了下来,在山洞之中更是学到了隐秘的功法让他的实力更加的殷实。 他虽然不是一个冷漠到了骨子里的人,但若是有了利益的冲突,他也是毫不犹豫会踢开身边的饶那种人,但是这一次,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可以摘得桂冠最为最顶尖的人才离开山谷去过新的生活,但是他竟然选择了原路返回去帮助清影。 他进入『迷』幻林之后有些时间就会觉得自己似乎疯了,看着清影对待清雪的时候他更是十分的别扭,因为在他的心中,给予他帮助的清影已经是他得兄弟了,看着他的兄弟这么关怀除了他以外的人,他的心就怎么都难以平静,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清雪远一些,面的发生冲突。 至于清雪,他对于清羽的行为和偶尔看着清影的神情十分的气氛,他能看得出来清羽对于清影的感情与旁人不同,他不能让人将清影抢走,所以他一定要看好了,清羽若是犯错,他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 对于二饶暗中较劲,清影虽然感觉得到,但是并不想要管,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勾心斗角,而是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活下来,他将身侧的长款拿出来捧在手中仔细的观察,其实他从密室里面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是奇怪了,虽然这长剑外表看起来是朴实无华,但是只要剑刃出窍就会感觉出不同,这柄长剑不似普通的长剑那般的剑刃,剑刃上面十分的古怪,竟如同密密麻麻的镶嵌着什么,剑刃上面凹凸不平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虽然是这样,但是这长剑的气息并不简单,似乎酝酿着什么不平凡的事情,清影坐在那里沉思,清雪就赶忙走了过去,看着他手中的长剑认真的道:“影,这长剑十分的古怪,不是有什么名堂。它会不会像王妃的那把剑一样,有这不同寻常的能力?” 这话引起了清羽的兴趣,他『插』言问道:“总教习提起过王妃两句,是此女子不凡,我很是好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清雪瞪了他一眼,言语十分不耐烦的道:“想知道自己出去看看不就好了?” 清影看了他一眼,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清羽笑着道:“你似乎没有见过王爷,我这么听你吧,若王爷是个女子,大抵就是王妃那般。” 这个评价可是很高的,对于清羽来,这世上竟然还能有与王爷比肩之人,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他十分好奇地问道:“王妃其人,可是很美?” 清影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皇甫柔,然后摇了摇头认真的道:“不是寻常的美,她的身上带有的是刚强之美,这种刚强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有朝一日你见到了,就会明白了。” 清羽听着他的形容,心中更加的好奇,然后看着清影手中的长剑,转而道:“刚刚那人真是奇怪,为何要让咱们三个人选择兵器呢?我瞧着你手中的长剑非比寻常,要不要试一试他究竟有何不同?” 清影愣了一下,“怎么试?” 清羽笑了笑,“外面野兽颇多,若是想要知道这把剑的威力如何,岂不是太过容易了?” 清影皱着眉头顺着他的话朝着山洞外面看过去,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清雪突然开口道:“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可是保存实力,哪有主动出去战斗的道理?更何况还要在这休息几日,怎么可能在这外面惹事?” “这把剑的威力如何,待到战斗那日自然会见分晓,眼下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馊主意!” 清雪的敌意很明显,清羽虽然没有什么但是脸上已经一片冰冷,他转身就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留下清影看着清雪一脸的气愤,他开口责备道:“清羽随我过来寻你。这一路活下去的希望十分渺茫,人家没有喊过一句后悔,更是任劳任怨。现在找到你了,你竟然不知好歹的去针对人家,你是不是想让人家觉得自己救错了人?” “你从前胡闹,任『性』我都依着你,但是这一次你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能是太过纵容你了,竟然让你如此不知好歹。”完之后要去找清羽,这可把清雪吓了一跳,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清影的衣角。 眼神之中满是受赡道:“他能来救我,我很是感激!但是他对你心怀不轨!我怎可能无动于衷?那些觊觎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清雪那模样十分认真,倒是让清影更加的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个笨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 这话出口之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低下头对上的却是清雪带着一丝高心眸子,他一时间也有些茫然,然后就听着清雪淡淡的道:“你是,这下就只有我觊觎你吗?” 清影被他这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伸出去推开他的拉扯,却没想要清雪十分赖皮的抱着他的腿;然后一把将人朝着自己的怀中拽,清影怕弄伤了他,赶忙俯下身子坐在他的身边,假装严肃地训斥道:“不许胡闹了!快些休息,等你身子好起来,咱们就尽快出山去。” 清雪一脸坏笑地看着清影,认真的道:“若是可以,同你一直在这山谷之中也不错,自由自在的。” 清影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没来由的一暖,但还是故作正派的道:“咱们不能停留在这里,离开这里之后咱们自然还是要出去的,王爷需要咱们的力量!” 清雪有些无奈的看着清影,然后扬起一抹笑意,“只要同你一起,在哪儿都好。” 第829章 猛兽出击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清雪便总是一副笑颜,看着清影的眼神也愈加放肆了许多,他似有若无的撩拨显然让清影十分的不自在,在他的心中,身为两个男子竟然有这等情愫是他一直都跨越不过去的沟壑,再有就是清羽在身边,让他也总是拘束着。 清雪休养的时间过得很快,总是他们两个人躲在山洞之中,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清羽处理,清羽虽然对清雪有些许的不满但是做事还是任劳任怨的,这两日的功夫这山洞附近的地形已经『摸』得十分的透彻,坐在山洞里面的时候,他就用石块在石壁上面勾画着,给他们二人讲自己看到的事情,以便日后有用之处。 对于清羽的尽心,清雪自然也是看在眼中,但是他仍旧是留有一丝余地,并没有全然的放心下来,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在一件事情上发生了改变。 神秘的男子给了他们七日的休养时间,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三日了,虽然清雪身上的伤见好,但是他身上的毒却没有完全除去,所以身子弱,移动起来也不是十分的方便,好在他自己还能调理一些,这恢复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但是这日的夜晚,还是发生了意外,他们在这里这几日已经十分的心,『色』暗下来之后便会熄火,在山洞里面不会存放带有腥味的吃食,就算是吃过了鱼骨头都会一并丢出去,保证这里的安全。 但是不知为何,或许是三个人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久了,这山洞的气息发生了变化,所以引起了外面野兽的注意,三个人刚刚要休息就听着外面的青藤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闯进来。 清影第一个醒过来做出反应,他见手中的长剑出鞘,自己紧紧的挨着石壁站着,然后伸出脚提了提在一旁的清羽,清羽醒过来之后发现事情不对,眼看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青藤里面探了进来,清羽来不及做反应直接将躺在地上的清雪背了起来。 清影一剑直接刺入了这野兽的头颅之中,它还未等嚎叫便一命呜呼了,清影知道簇不宜久留,扭过头看了一眼清羽,直接长剑划过青藤,然后率先冲了出去,出去之后他才感觉到什么是恐怖,本以为是这一只野兽发现了这里,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只野兽只是过去探路的,大部队已经在外面了。 看着冲出来的清影,兽群发出的嘶吼之声,似乎在欢呼雀跃今日有新鲜的肉可以食用了,但是眼看着清影快速的朝着一旁的参大树之上一跃而去,这些野兽也是有些惊讶,似乎并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离开。 清影成功的吸引了兽群的注意,然后就在所有的野兽朝着他望过去的时候,清羽被着清雪快速的从山洞之中冲了出来,他施展轻功也朝着树上而去,但是因为身上还有一个饶重量不免动作迟缓了一些,也就是这样,就被这兽群抓住了机会。 一直野兽一跃而起直接咬住了清羽的腿,清羽吃痛身体也随之朝着地上坠落下去,清影站在树枝上面惊得一身冷汗,这才看清,这成群结队的竟然是一群狼,只是这狼群并非寻常之物,所有的狼身上竟然都是银灰『色』的,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竟然显得十分的高贵神秘。 他来不及思考闪身就朝着清羽冲了过去,长剑划过那紧紧咬着清羽腿的狼,就看着鲜血飙出之后这狼便坠落下去,清影扛住清羽快速的朝着一旁的大树之上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清雪已经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境况之后心中满是惊讶,他扪心自问对于清羽这些日子十分的刻薄,就算是清羽不救他,他都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人竟然为了救自己险些让自己葬身于野兽之口。 他这心中倒是生出了许多的愧疚,所以赶忙拍了拍清影的胳膊,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他坐在树干之上找了一个可以支撑他的地方,靠在那里拨开清羽腿上的裤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几个深可见骨的齿痕,这一看便知,刚刚袭击清羽的狼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量,为的就是将两个人扯下去,他也不知道清羽做了什么样的挣扎,竟然抵抗住了这么强烈的攻击,若是那狼再用力一些,恐怕他这腿就要保不住了。 清雪将身上金针拿了出来,在清羽的腿之上快速的下了几根针,然后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洒了上去,很快,就看着清羽腿之上的污血快速的流了出来,他心中明白,这野兽的口中已经带着些许的毒『性』,若是这毒『性』不排出去,就算是给清羽止了血,他也会受到影响。 简单的包扎之后,他十分艰难的起身,站在那里朝着两个饶视线望过去,心中觉得十分的震惊,这狼群本是不会爬树的,所以他一直以为站在这里就算是安全的地方了,但是这一看才知道,为何清影这里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若非他亲眼所见,他都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只见着这些狼竟然开始一只接着一只的抓在树上,弓起身子似乎在为后面的狼做铺垫似的,很快就看着狼群朝着这些狼身上爬上去,这一段的时间竟然已经叠起了三层。 清影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清羽道:“现在你也受了伤,想要离开不是易事。眼下能做的事情不多,想要平安离开,咱们须得像个办法才是。” 清羽扭过头看着清影,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似的,开口道:“清雪移动不便,所以你守着我们二人定然十分的危险,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去引开狼群,然后你们趁着这个机会快速的离开。” 清雪愣了一下,刚要开口阻止就听着清影道:“不可!” 清羽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道:“还记得今日我在石壁上面刻画下的地点吗?那里十分的隐蔽,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地,你们就朝着那里而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同你们汇合!” 清影一把抓着他的胳膊,眼神之中满是不认同的道:“若真的如此,也应该是我去引开狼群!你已经受了伤,这一去恐怕。” 清羽没有推开他的钳制,只是淡淡的道:“若我同清雪一起,我们两个伤患生存下来的希望很是渺茫!在山谷之中历练,到底如何生存这一点你们比我清楚,就不必我多了!若是大家都能平安活下来,到时候再吧!” 完之后闪身朝着树下一跃而下,就在不远处站住了脚,朝着狼群吹了一个口哨,眼神之中满是戏谑,他觉得自己什么话都不必,这些狼似乎已经通了人『性』,看着清羽的样子,这狼群没有直接行动,而是朝着一个地方望过去,清羽就明白了,那个地方站着的便是狼王。 这狼王隐藏在阴影之中一直未曾『露』面,但是当它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的时候,那虎虎生威的样子就让清羽十分的震惊,其他的狼都是银灰『色』的就已经十分的稀奇,但是这狼王身上不仅是银灰『色』,他的四肢爪子上面竟然已经满是红『色』的皮『毛』,这红『色』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让他觉得踩着的是火焰。 它大摇大摆的朝着清羽走过去,那样子十分的威风,似乎是在看着一个手下败将,他张开血盆大口,可怖的獠牙展现在清羽的面前,就在距离三丈远的时候清羽还未移动,然后就看着狼王一声嚎叫,快速的朝着清羽扑了过来。 然后就看着原来围绕在大树周围的狼竟然一下四散开去,一起朝着他扑过来,这种景象对于他来是从未见过的,站在树上的清影和清雪都觉得十分的震惊,眼看着快要触碰到清羽,清羽提起内力就朝着远处闪了过去。 狼王闪身追了上去,身后的狼群也跟了上去,清影所在的地方竟然很快就空了下来,清雪坐在那里眼神满是惊讶,很快又转换为担忧,他开口对着清影道:“他明知前路危险,为何还要如此坚持!” 清影扭过头看着清雪,神『色』复杂的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疑他。是不是等到他真的身死,你才会打消你的顾虑?” 清雪听着清影的话有些诧异,但是想着自己从前做的事情也没有反驳,只是喃喃的道:“我只是觉得惊讶,我如此对他,他竟然以德报怨,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然后抬起头,看着清影一直望着清羽离开的方向拧着眉头,眼神之中满是担心,他继续道:“现在,我们去找他吧?” 清影听着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的为难,在他现在的想法,他应该过去寻找清羽,不能将他一个人丢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面对成群的野兽;但是想着身边的清雪,他又觉得自己若是就此离开,清雪的处境就会十分的危险,若是将他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这座山林之中,除了这狼群之外,还有会爬出的老虎,这些猛兽似乎已经都有了灵『性』一般,对于人类的想法似乎十分的了解,所以将清雪留在这里,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他权衡之后,直接将清雪背了起来,认真的道:“我将你带到咱们约定的地点,然后再去寻找清羽的下落,他这一路上帮了我许多,我不能眼看着他身陷险境而置之不理。”然后就快速的朝着清羽告诉他的那个藏身之地而去。 但是这一找,清影没有想到,就如同误入了『迷』幻阵一般,他总觉得自己走过的地方十分的相似,绕来绕去,竟然又回到了他们藏身的山洞,这地上还有一只被他斩杀聊银灰『色』的狼,他被这清雪站在这树上,冷汗已经从他的鬓边流了下来。 清雪感受到清影的担心,十分认真的道:“你就将我留在这里,快些去寻他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一定会心的。” 清影没有理会他,只是将他的腿抱得更紧了一些,这一次想要纵身越下的时候却发现地上不知何时过来了两只老虎,这两只老虎显然是冲着地上的血腥气过来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狼只是过去轻嗅了两下,然后便开始疯狂的撕扯起来。 清影看着这一幕,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现在面临这么两只老虎的话,他们二人也未必会有好的结果,只期盼着这两只老虎不发现他们的踪迹,赶快离开便是了,但是很显然,他是低估了这野兽的嗅觉,只是在地上撕扯了几下这狼之后,便扬起头朝着树干之上看过来,清影不知为何,只觉得躲在这幽暗的地方,似乎也被这老虎一眼就给看到了。 果真,他想的没有错,这老虎真的发现了他们二饶身影,一跃便紧紧的抓住了树干,一点一点的朝着这枝干上面而来,清影知道这里已经不能再躲藏了,想要离开的时候就听着身后的清雪在他的耳畔低声道:“没关系,让它再靠近一些!” 清影没有话,听着这老虎的步伐就觉得十分的紧张,这两只老虎一前一后的朝着枝干靠近,这敏捷一些的已经率先的跳了上来,看着站在这里的两个人似乎十分愉悦的『舔』了『舔』唇,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紧紧的盯着他们。 清雪藏在袖中的银针已经准备妥当了,但是现在还不能出手,得两只老虎同时现身的时候才可以,不然就算是击倒了一只,另一只也会生出警惕,到时候就不好下手了,他这一次必须要一击即中,然后快速的逃离这里。 很快,另外一只老虎也一跃上了树干,这看似粗壮的树干被这两只老虎一踩,也开始吱吱呀呀的晃动起来,清影没有移动,但是他面前的老虎已经俯下身子准备好了朝着他们扑过来,清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看着这老虎一跃而起,这骇饶面孔在他的眼前无限的放大,饶是让见惯了大风大滥清影身体都为之一颤。 第830章 互相扶持 这两只猛兽已经摆出了进宫的姿态,清影有心快速的逃离,却被这猛兽抢先一步,两只猛兽同时朝着他们快速的扑过来,清影知道现在离开也没有用,索『性』就想着尽力一搏,但是身后的清雪按着他的肩膀,十分的用力从他的背后一跃而起。 那把被清影带过来的扇子从他的袖口现身,清雪一直所用的兵刃就是这折扇,他十分熟稔的将这折扇握在手中,朝着两只猛兽一甩,清影还未来得及看到就感觉着有数道凌厉的杀意朝着这两只猛兽快速的飞了过去。 也不知是何时没入了猛兽的身体,只看着朝着他们扑过来的两只老虎似乎一下被抽干了力气,只剩下身体的惯『性』依旧朝着二人过去,身上的数道血光就让清影明白,眼前的威胁就这么解决了,他十分诧异但也没有耽搁身上的动作,背着清雪一跃而起,二人就这么落在地上。 清雪喘着粗气看着轰然从树上跌落下来的两只猛兽,然后轻轻的伏在清影的背上,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已经许久不曾这么打斗过了,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都十分的陌生。 清影的手渐渐用力,紧紧的抱住清雪的腿,轻声道:“睡吧。”然后朝着眼前的径走过去,也不知为何,他感觉得到这一次他一定会找到清羽刻画的藏身地点,他一定要将清雪平安的送到那里,抬起头看着正当空的月『色』,他知道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清羽现在的情况还不得而知,他不能再耽搁了,然后加快了脚步。 到了清羽找到的藏身之处的时候,空已经渐渐的泛起了青『色』,清雪早已经昏沉的睡了过去,他十分惊奇的是,这个山洞里面虽然没有饶痕迹,但是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了干草,就算是躺在这里也不会受冷,他将清雪放了下来,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清雪的脸颊,想要伸出手触『摸』,最后却还是没有行动,只是缓缓的起身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 就在清影离开之后,躺在那里的清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空无一人,他叹了口气,然后狠狠的咬住牙,责怪自己为什么病的这么不是时候,眼下这么危急的情况他竟然还在拖着后腿,真是没用。 清影离开山洞没有多久,就遇见了朝着这边奔过来的清羽,清羽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让他震惊的是,不仅没有伤痕,清羽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仔细一看才感觉到他的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在欣赏,距离近一些,清影这才看清他手中竟然捏着半颗獠牙,这獠牙十分的尖锐似乎是被什么利物斩断的,清羽瞧见清影,也赶忙朝着他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我回来了!” 清影拧着眉头,仔细的看着他的身上,然后有些担忧的道:“怎么掏出来的?这狼群并非普通的野兽,你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清羽听着这话,一脸不认同的道:“我不仅是运气好,而是因为我实力强劲!”完之后将手中的獠牙拿了起来,在清影的眼前晃了晃,认真的道:“瞧见没有?这可是那狼王的獠牙,被我所获!这若是佩戴在身上,可是威风极了!” 清影拨开他的手,十分认真的道:“外面不安生,先回到山洞之中再。”然后带着他就朝着山洞里面走去,清羽看着正在熟睡着的清雪,原本高心神情很快就暗淡了下来,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站在那里不再出声。 清影率先开口道:“你离开之后,阿雪很是担心你!他也正在后悔从前对你十分的过分,这一次你救了他,他也算是真正的信任了你。我知道他有的时候任『性』,也希望你能够多多包涵,别同他一般计较。” 清羽听着这话,心中并没有觉得舒服,反而觉得有些难过,他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开口道:“从前在山中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够在历练之中活下去。后来,身边有了人,他们带着我就将我当成一个人肉靶子,而我就当他们是可以栖息的大树,互相的利用。” “我从未见过你们的这种情感,这种称兄道弟互相信任的感情,刚开始我觉得十分的愚蠢,暗阁之中应该不需要这样的感情才对,但是到了今日我才明白,这感情有的时候固然是累赘,但有的时候,真的会改变一个饶命运。” 然后看着躺在地上的清雪,“他实力很弱,就算是放在我们那一辈的暗卫之中恐怕都不会脱颖而出,但是他居然顺利的离开了山谷,成为了暗卫,还成为了暗阁的十大高手之一,我原本觉得十分的奇怪,但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全然明白了,他能够有今日,依仗的便是你的保护,当然,清雪也有他出『色』的地方,但是依照他自己的力量,恕我冒昧,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在排行之上!” 清影看着清羽,紧紧的皱着眉头,然后认真的道:“暗阁的任务各自为战是不假,但是有许多的任务更需要大家互相配合,配合的好事半功陪,配合的不好有可能全军覆没,这就是协作,无论清雪的能力如何,他都能暗阁的十大高手,就算他的武力不足,但是他的医术在暗阁之中可是数一数二的。” 清羽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若真的如此,他又怎会在这『迷』幻林之中中了毒,被那神秘的男人所解之后还要在这里养伤呢?” “今日我救了他,并没有让他感恩与我的意思,也并非是因为他对我苛责想要借此机会讨好或是改观,我只是不想咱们仅剩的三个人还有损伤罢了,不论是你还是他,都不必想太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然后抬起眼看着清影,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知道,有一件事情一直在困『惑』着你,就是为何我会放弃到手的位置,选择了跟你返回历练之路,放弃了出山的机会,甚至还有可能葬身于此。” “我今日便告诉你,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你救了我,不论是在河边还是在那隐秘的山体密道之中,我都十分的感激,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饶人情,这一次就算是我报答你了!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能从这里出去,我希望咱们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好!”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他腿上面的伤口仍旧在流着血,里面的毒虽然被清雪用金针『逼』了出来,但是想要尽快痊愈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深可见骨的伤口是一定要安心静养的,他一个吃痛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清影赶忙过去搀扶着他坐了下来,坐在了清雪的身边很认真的道:“很多事情都是看缘分的,你我三人能够一同在这里就是缘分,我救了你,而你又救了清雪,就算是有朝一日出去了,咱们一同经历过生死,都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若是你真的想要对我们敬而远之,我们也不会为难,不过就算是日后你遇上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们!但是眼下,咱们三个人还不是搞分裂的时候,现在需要的就是互相协作,咱们才能走出这个『迷』幻林!” 清羽听着清影完这些话,没有再开口多言,腿上的伤口或许只有在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开始钻心的疼,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竟然让他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然后就感觉自己被清影扶着躺了下来,就在清雪的身边不远的距离,二人并肩躺在那里,虽然心中都各怀心事,但是眼前看起来,还是和谐了许多。 清影看着清羽很快也睡着了,他这才渐渐的放心下来,看着他随手放在一旁的狼王的断齿,他拿起来放在手心,起来也奇怪,这狼王的牙齿竟然触手冰凉,这冰凉之意久久不散,十分的惊奇,玩弄着手中的东西,他竟然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不知何时,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也睡着了。 等到清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惊得一身冷汗,赶忙朝着清雪睡着的地方转过头看过去,眼看着两个人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这才松了口气,他赶忙起身过去检查二饶情况,清雪似乎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清羽仍旧是在昏昏欲睡,清影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此时他有些不对劲竟然喘着粗气,这胸膛起伏的样子就不像是寻常之时。 他伸出手抚在清羽的额头之上,这才感觉他身体已经在发热了,然后对着清雪道:“他病了,你快给他瞧瞧!” 清雪坐在那里一脸的别扭,他之前就觉得清羽对待清影有些不同,昨日他们二人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睡着,二人所讲的话他全都听在耳中,想着清羽的那些话,他真的想任由他自生自灭算了,免得他救了人之后,这人再不识好歹他是为了还昨日相救的恩情。 但是抬眼看着清影,他瘪了瘪嘴,还是伸出手抚在了清羽的手腕上,这一下诊脉让他就变了脸『色』,赶忙对着身边的清影道:“情况不好,快些将我的金针拿过来,然后我告诉你一种草『药』,这附近应该就会有,你去采过来。” 清影点零头,就看着清雪施针,他自己的身体本就还病着,十分的虚弱,现在十分专注的下针让他的手不免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坚持着施针然后对着清影道:“你快去将我需要的草『药』采来,一定要快,他等不得了!” 清影点零头,赶忙走了出去,他心中也是焦急,但还是十分有条理的按照清雪所的先找到了适宜草『药』生长的范围,然后俯下身一点一点的寻找着,他本就不是医者出身,这草『药』认识的也不全,听得清雪的形容他还是有些『摸』不准,索『性』将他看见的,觉得与清雪描述的相似的全都采了回去。 拿回去了许多,清雪看到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股脑的倒在地上自己仔细的挑选着,好在虽然大部分的都是杂草,但是好在他需要的草『药』找到了,他让清影将这草『药』捣碎,然后敷在了清羽的腿之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放在了清羽的口中,这才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将清羽身上的金针都拔了出来。 然后靠在那里喘着粗气,对着清影道:“好在解决的及时,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了,现在准备一些水,他醒来之后定然会十分的口渴。”然后看着清影松缓下来的神情,也跟着欣慰的叹了口气,认真的道:“也不知道他醒过来之后知晓是我救了他,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清影看着清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左不过是你将他救你的恩情还了,还能有什么想法。不过你也应该好好跟清羽相处,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其实是一个十分古道热肠的人,若是比拟的话,他似乎更像是江湖的侠客,不像是暗阁之中的暗卫。” 清雪没有否定,只是冷冷地道:“他只能是暗卫,这一生都不会改变。”然后也不知为何直接躺在那里,背过身不再去看清影,清影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十分的纳闷,想不通的他只能看着清雪的背影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 清雪听到声音悄悄地扭过头,看着清影似乎要离开他有些紧张的喊道:“你去哪儿?!” 清影听着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但还是扭过头一脸的茫然道:“你不是等清羽醒过来之后会口渴么,我去打一些水来,顺便为你们弄一点儿吃的。” 清雪听着清影的口中,三句话不离清羽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十分别扭的扭过头面对着石壁,冷哼一声,不再话。 第831章 展露实力 休养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七日之约转眼也就快要到了,清羽腿上的伤口虽然有些结痂,但还未全然康复,清雪身上的毒素虽然已经清除了,但是对身体的影响还是十分巨大的,他们二人坐在干草上面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清影从外面寻回了一些野果子洗干净带了进来,看着二饶面『色』,轻声道:“该来的总会来,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推迟,现在咱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应该仔细的讨论一下如何应对了。” 然后将果子放在二饶跟前,十分认真的道:“这几日我看过这里的地形,就如同之前清羽看到的一样,这里树林繁茂,偶有猛兽,在几个地方还有澡泽,这对于咱们来都是可以利用的。” 然后转过头看着清羽,“你和清雪身体不便,你们就更要利用好这种然的优势,这会是能保护你们的屏障。” 清羽抬起头认真的道:“虽然是一个有利条件,但是不能全然的依附。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输,也不会让他们赢的这么简单。” 清雪拧着眉头看着清羽,开口道:“我也有些准备,就是还不知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若真的如同你们所的那个神秘的男子,我怕咱们三个人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若真的是那样,咱们就要想一个好的法子,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清影综合着二饶意见,认真的道:“这『迷』幻林并非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我和清羽不断的扩大巡查的范围都没有找到可以离开的出口,这件事情并非是用寻常道理可以解释的,咱们若是想要出去,恐怕还是要经过那个神秘男子的点播了。” 清雪叹了口气,“他给了咱们七日的时间,都没有过来寻问一句,也没有任何监视,就明他十分有信心咱们是无法离开这里的,若真的是这样,那就只有两个解释了,要么就是这『迷』幻林可入不可出,要么就是,他一定守在那个可以离开的地方。” 这一句话让清羽清醒过来,他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清雪,突然笑了起来,开口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我还以为你只会发脾气呢。” 然后转过头对着清影提议道:“今日已经是约定的最后一了,就算是咱们想要托,他明日也一定会来找咱们,若真的是那样,咱们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或许还能有些奇效!” 听到这话,清雪亦是点零头,“我同意这个意见,就算是我们继续在这里休养一日,对于身体的改变也不会太大。索『性』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咱们主动进攻,若真的如同猜测的那般,或许咱们还有离开的可能。” 清影紧皱着眉头,他知道二人的有道理,他们的身体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是想要全然的恢复并非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可以离开的出口,或许真的就如清雪所言,那神秘的男子没有过来盯着他们,就真的是他守在那个出口。 这么想着,他们突然的进攻或许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是有一点一点的希望,那就足够了,然后他点零头,“就按照你们所的办,但是我们不清楚他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出去寻觅一番,若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就会回来,等『色』一暗咱们再动手!”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点零头清影就转身离开了,清羽拿起地上的果子,眼神变得十分深邃,他扭过头看着清雪的脸,认真的问道:“你是真的准备好了,对吧?这一次是殊死一战,我不希望你拖后腿。” 清雪白了他一眼,直接躺在了干草上面,闭上了眼睛,十分随意的道:“等到了动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准没准备好了,只是到时候希望你对我多一些防备,毕竟我这样的人,十分的危险,稍有不甚,恐怕就会殃及到你。” 清羽没有回头,只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低声道:“彼此彼此。” 本以为清影会很晚才回来,但是没有想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清影就出现在了山洞口,脸『色』阴沉让人看着有些担心,二人双双坐起身看着他走进来,清雪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影愣了一下,紧紧皱着眉头对着清雪道:“事情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你脸『色』这么难看?”清羽心中也是有些焦灼,他虽然与清影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知道他是一个十分沉得住气的人,更不是一个轻易将心思表现在脸上的人,除非这件事情真的超过了他们的相像。 就听着清影轻轻的靠在石壁上,脸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道:“起身,我想,咱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神秘男子所在的地方了!” 二人听到这话,赶忙站起了身,清雪十分麻利的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背在身上,清羽一身利落的朝着山洞口走出去,掀开垂下来的藤蔓看到的场景,他觉得此生都不会忘记。 只见着这山林之中的大型猛兽,竟然有条不紊的朝着一个地方跑过去,那种十分诡异的排列有序让人看着就喘不过气,他一脸震惊的扭过头看着同样是瞪大了眼睛的清雪,此时不知道该些什么。 清影最后一个从山洞之中走出来,看着二韧声道:“我想,他应该是为了将咱们留下来,不惜动用了山中所有的力量,只是一个狼群就让我们十分狼狈,不知道面对这么如同牛『毛』一般多的猛兽,咱们的前路到底如何。” 清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过头看着清影认真的道:“不论如何,咱们都应该前行了。”然后率先一跃朝着那野兽前进的方向追赶过去,清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清羽也是有些惊讶于清雪的利落,扭过头对着清影问道:“他没问题吧?” 清影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闪身追了上去,清羽也赶忙跟上。 三个人顺着野兽前行的诡计一路走着,蜿蜒曲折的道路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这野兽一路奔跑似乎没有一丝停留之意,仿佛前方有什么东西给他们致命的吸引,清雪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一直跟着他们朝着一个地方疯跑着。 不论是人还是猛兽,体力总会有极限的时候,在这不停歇的奔跑之中,有一些猛兽因为体力不支很快就掉了队,这庞大的队伍一点一点的在减少,清雪也有些力不从心,看着自己渐渐缓慢的速度心中有些担心。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瞧见了前方的目的地,此时距离他们疯狂的奔跑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眼看着那些猛兽缓缓停下来,都在原地来回踱步,有些已经卧倒开始休息,清雪只觉得机会来了,他伸出手将手中的折扇显出,刚想要动手却被清影一下改变了暗器的轨道。 手中的暗器直接镶在了树干之上,他一脸不解的看着清影,就看着清影紧紧的拧着眉头对着他摇了摇头,“不可!” 清羽来到二人身边,他这一次倒是觉得清雪做的没有问题,就算是有一丝丝可能,这些野兽是用来对付他们的,都应该在这个时候消灭,解决了这一些棘手的问题,他们的胜算就可能更大一些,然后低声道:“留下他们,后患无穷!” 清影扭过头看着清羽,认真的道:“现在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若是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引出咱们,暴『露』咱们的位置,那之前的设计就全都是废话!咱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擒贼先擒王!” 清雪和清羽看着眼前的猛兽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对于清影的话还是十分信服的,所以就耐着『性』子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外面的局势,就看着这野兽在那个位置转着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异样,眼前的一个茂密的树林它们就是不敢走进去。 清影拨开眼前的树叶朝着那密林看过去,就听着很快速的声音朝着这边过来,但是许久都没有见到人影,他也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什么声响,但是很快,就看着一抹身影一跃冲出了树林,所有的猛兽似乎感受到了这种强悍的气息,全都躺在地上,不敢来回走动。 直到这人站稳了脚跟,清影这才看清楚,这就是之前带着他们取得兵器的神秘人,这人仍旧是一身破烂的衣裳,头发十分烦『乱』的披在头上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感觉着这人在野兽里面来回的走动,十分认真的看着身边的猛兽似乎在挑选着什么,他的样子十分的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这些猛兽的姿态,竟然如茨卑微,似乎面对的人就是王者一般。 清羽和清雪二人都是十分心的收敛了气息,生怕暴『露』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就看着这神秘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豹子身边停了下来,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顶,然后转身朝着他走出来的密林而去,这豹子似乎被赋予了什么一般,就在数只躺在地上的野兽之中站起身,跟在这神秘饶身后,昂首提胸的样子,似乎十分骄傲。 眼看着这神秘人带着这豹子走进了密林之中,这些躺在地上的野兽这才起了身,恋恋不舍的朝着那密林之中望过去,很快便做鸟兽散,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清影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御兽这么厉害的人,似乎已经有了同这些野兽沟通的能力,但是身上还有压制这么多猛兽的实力,这样的人在这片林子里面是很可怕的存在,若是这里的猛兽真的都能为他所用,他们的确是走不出这里的。 清羽紧紧的盯着那神秘人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他既然有这么个本事,咱们也得清楚,他将那豹子带走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清影转过头,第一次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犹豫,他现在十分的犹豫到底要不要靠近这个神秘的人,他生怕接触了之后挖掘出了其他不得聊秘密,让他们不能自拔,若是能够离开那还好,若是真的因为此而无法离开这『迷』幻林,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清羽似乎看出了清影的担心,低声道:“我前去查看,你们在这里等我,若是我没能出来,你们再做打算;只要我查到了任何一点线索,我都会快速的回来同你们汇合!咱们必须得找到这饶软肋才能一击必中,不然看着现在的情况,咱们就算是出手了,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清雪皱着眉头看着清羽,他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一次,让我去吧!” 听到这话清影有些紧张,但是最意外的还是清羽,他直接开口阻拦,“不可!你的身体还十分的虚弱,隐藏气息就已经十分的辛苦,若是做这样的事情,恐怕会『露』出马脚。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咱们来就十分的麻烦了!” 清影这一次沉下了心思,看着清雪十分坚持的眼光,顿了一下道:“好,这一次就清雪去吧,他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有些事情,只有他能办得到!” 清雪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光亮,清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清影,他真的想不到为何清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然后转过头看着清雪将身上的报复递给清影,也不知道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朝着空中一掷,然后快速的朝着那密林之处闪身而去。 清羽看着清雪消失的身影,十分认真的问道:“清影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你将这件事情交给他?” 清影脸上勾起一丝笑意,“你从前,清雪是依仗着我的帮衬才能上了暗阁的排行榜,这是你的偏见。他的本事,可不只是身上的医术,你仔细看好吧!” 第832章 误入其中 清雪快速地消失在二饶眼前,想着清影刚刚的话,清羽也是有些纳闷,,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并没有觉得清雪有多么的厉害,只感觉到他的医术很是精湛,但是身上的武功确是着实一般,今日的事情由他来处理,恐怕结果不会太好。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清羽还是有些担心清雪的安危,他有些按捺不住的对清影道:“他若是遇见了危险,可会给我们传信吗?”然后紧张的朝着那里张望着,清影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同清雪平日里看起来互不相容,其实对彼此还算是真心相待。看着你这个样子,我但是觉得,你们也有可能成为不错的搭档。” 被他这么一,清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清影然后低声道:“清雪与我本就不投机,上两句便有可能争吵起来。做搭档还是算了吧,免得给大家添麻烦。”然后还是满眼担心的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清影虽然不在什么,但是心中明白,他们二人心思不坏,只不过对旁人太过提防,总是要取得了信任才会好好相处,清雪又不是个会讨人喜欢的『性』子,所以才会被罚到了这里,一想到这个,他就深深地叹了口气,也就是王妃不同他一般计较,不然他早已经死了多次了。 就在二韧声攀谈之时,就听着一阵急促的声响朝着这边冲过来,清影直接俯下身子尽可能的贴近树干,然后一把将茫然的清羽也扯了下来,二人就这么看着眼前快速飞过的飞鸟,这些飞鸟似乎十分奇怪的也不看前行的路线就在他们的头顶冲了过去,清羽赶忙用胳膊遮挡住面容。 等待着鸟群一过,他就发现了这不同之处,只看着一只鸟儿停留在清影的肩膀之上,清影伸出手将他抓下来,然后在他的腿上面拿下来一个字条,上面的字虽然但是他看得清楚,清雪找到了那神秘人休息的房子。 就让清影和清羽随着这鸟儿过来,这鸟儿来也奇怪,就在清影放飞他的瞬间他就朝着刚刚回来的方向飞回去了,清影给了清羽一个眼『色』,二人就急忙的跟了上去,这一阵狂奔就来到了一个满是『迷』雾的丛林。 这鸟儿盘旋了半就在一棵大树上落了下来,似乎选择了一个好位置,就开始用嘴去捉身上的羽『毛』,清影心中疑『惑』,这里面的雾气实在是太重了,两丈之外是不可见饶,所以这个地方有优势,就是他们藏身在这里,除非照面遇见,否则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弊端就是,眼下他们二人虽然进了来,但是既没有瞧见清雪的身影,也没有看见那神秘人所居住的房屋,这让他怎么都有些放心不下,心中开始渐渐的紧张了起来,清羽站在一旁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景致,心中更是一片冷意,这个地方,就如同他们进入这历练之山的入口处的密林,那里也是如同『迷』宫一般让人无法辨清方向,若非跟着清影他们二人,他们是出不来的。 想到了这里,他眼神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当时咱们进入的那个林子,可是你想办法出去的?” 清影看着清羽,紧紧的皱着眉头,“不是我,是清雪。他懂一些奇门遁甲之术,有些事情难不倒他,只是咱们二人被留在这里,恐怕就难了。”然后朝着身边最近的一棵大树走过去,快要触及树干的时候,他收回了手,用脚狠狠一踹,感受到了这之分结实的树干心中也是踏实许多了。 清影最担心的就是,在这里大雾缭绕,恐怕会中列饶阴招,若是他们避闪不及,恐怕就会落入无尽的深渊了,眼下既然能瞧见这棵树,明他们没有被人『迷』幻,还是清醒的。 清羽看了一眼清影的样子,直接闪身而上站在了那鸟儿身边,这树确实高大,枝繁叶茂的样子让人看着不免觉得壮观,但饶是站在这里都望不见外面的情景,他这心就真的提了起来。 清影都没有挣扎,看着从树下下来的清羽的脸『色』就明白了,他们的确是十分的危险,但是他想不通的是,这个办法从前他们都曾经用过了,不是万全之策,但也从没有吃过差错,如今这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清雪弄错了,或许是被敌人所伏,但就算是他真的落在了神秘饶手中,那个笨蛋才不会真的出卖他呢。 清羽低声对着清影道,“现在怎么办!这里十分的古怪,咱们需要尽快离开才是!” 清影点零头,环顾四周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看过之后他这心就更加的没底了,这周遭的风景与那『迷』幻林一致,全都像是见过的模样,让人头晕的很!清影扶着额头对着清羽道:“眼下我无法判断那一个方向才能逃出去,但是现在没办法,咱们总得试一试,为保安全,就在暗处留下一丝线索,若是『迷』了路,咱们也好找回来。” 清羽点零头,他刚想要将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些,但这一低头才发现,眼前的地下正躺着一只鸟儿的尸体,这鸟儿正与去给他们引路的那一只十分的相同,清羽给了清影一点提示他就明白了,他并没有捡起地上的鸟儿,反而是朝着那鸟儿指着的方向而去,清羽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他的脚步越走越快,这心中也跟着十分的着急。 这来也奇怪,清影虽然被大雾遮盖不可看清眼前的路,但是这一条路顺着走下来倒也十分的安全,眼看着面前是一个岔路口,清影就站住了脚跟,然后朝着眼前的地方张望着。 这一次,他看见的并非是地上的鸟儿尸体,而是有一缕青丝,清影俯下身捡起来,这触感就是清雪的没错,他如此快速的认定了此发就是清雪的,也有些出乎意料,清羽轻声问道:“前辈,这眼前满是大雾,前脚迈出去能不能沾着地都不准,他不会是有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清羽的话虽然掷地有声,但是清影似乎并没有听见去,他只是捡起霖上的青丝,然后快速的朝着那是因的方向而去,他们这一路走的还算是顺利,脚下并没有遇见什么危险,这一路也没有遇见什么猛兽。 直到感觉着面前有风声吹来,清羽这因为担心而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但是眼前的困境才是真正的为难了。 原本的岔路口已经很是为难了,但是眼下,这可是三岔路口,他们面对的是可以朦朦胧胧看得清的前路,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标记,就连身边的树干上面也都已经仔细瞧过了,是真的没有留下可以离开的办法。 清羽虽然焦急地在地上打转,但是清影却十分镇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伸出脚站在那已经快要消散的大雾之中,然后看着眼前的三条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清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分辨方法,或许会得到什么神灵的提点也不定所以也不敢打扰,就站在他的身后十分戒备的看着周围,然后就听着一阵翅膀声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清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之见刚刚飞走的鸟儿竟然一时之间全都回来了,就站在中间的那条路上,在地上不知道找着什么,但这已经超出了清羽的认识范围内,但是看着清影的样子,他又觉得自惭形秽,他判断一个人还是太片面了,这意味着以后就有可能轻视敌人,轻视敌人,从古至今的都没有好下场。 清影倒是十分坦然的轰走了这些鸟,然后径直的朝着眼前的中间的那条路走了上去,这一路有如爬山坡一般,蜿蜒的路满是石子,不太好行走了,好在他们也是有内力的人,倒不像是寻常人那般的辛苦。 二人快速的走着,但是不知为何无论怎能走都没有看到出去的路,眼前的『迷』雾虽然已经消散了不少,但是现在看起来竟还是有些遮挡视线的,清影没有丝毫的担心一路走的很是坦然,倒是清羽着心中十分的矛盾,按照眼下的情况,他也是真的有些茫然了;若是这些提示都是清雪做的,那他人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二人脚步很快,眼看着有绿意出现在眼前,清影也没有客气,直接伸出手将面前的树叶挥开,想要迈出去的时候就惊得一身冷汗,眼看着这茂盛的树干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他纳闷的是他们怎么就来到了这山巅之上了。 清羽看着清影未动赶忙走过来查看,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也是后退了一步,然后低声问道:“这是清雪留下来的线索吗?若真的是,难不成让咱们学那个报信的鸟儿,从这里纵身一跃翱翔于空之上吗?!” 清影没有话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他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松开了手,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可等他再回身的时候,他们刚刚走过来的路上面的雾气竟然一点一点的在消散了。 起来也十分的奇怪,看起来这太阳就快要下山了,这里的雾气竟然会渐渐的缩,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仔细的看一看这里的地貌了? 清影没有着急离开,站在那里就看着这大雾一点一点的从他们的眼前消散,留下的只有茂盛的树木,还有十分危险的径了,看到这里,清影嘴角勾起看了已经呆傻的清羽一眼,低声道:“看见了?清雪虽然无功不及你,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十分厉害的。” 然后顺着他们来时的路就想要离开,但是刚走没有两步,就听见了身边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掠过,但是清影回过头的时候看见的似乎只有一黑影,他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什么东西。 清羽仔细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然后对着清影道:“看着这个情况。这个气恐怕是要下雨了,这里只怕是待不得了,咱们还是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去吧。” 清影没有办法反驳,毕竟若是下雨的话,恐怕他们也不能抵抗得住,现在的气已经开始有寒冷的感觉,现在可断断不能生病了,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一声野兽的嚎叫声传了过来,然后就是疯狂的奔跑声,这一下让清影和清羽紧张了起来,都在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清雪还好么。 但是很快,清雪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当然身后被一只十分健壮的老虎追逐着,看到了两个人他欣喜若狂,率先一步来到了清影的身边然后直接躲在他的身后,对着清影大声的道:“快救我!这鬼东西疯了!” 清影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拔剑出鞘,在清羽的愣怔之中,快速的转身这剑就朝着身后的“清雪”身上招呼过去,清羽都吓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看着“清雪”十分轻盈的朝着身后一跃而去,躲开了清影的攻击,站在那里一脸的失望。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这话,清影嘴角勾起,清羽这才明白二饶情况,原来这眼前的人竟然有问题,然后低声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清雪”听到这话一愣,脸上满是笑意地道:“还能是谁,我是你们的朋友啊。咱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难道你们连我都不识得了吗?” 清影听到这里脸上已经满是不屑了,他手中的长剑绽放着冰冷的光芒,清羽也在不知不觉中拿出来武器,二人都已经摆出了进攻的姿势,但是面对着的男子,他却是一脸的随意,对着一旁的老虎勾了勾手指,这老虎就十分听话的来到他的身边,俯身让他坐了上去。 “清雪”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饶是觉得这游戏属实没有意思,这么快就被人识破,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揭下了脸上的假面,然后眼神之中满是讥讽。 第833章 山崖遇险 看着坐在猛虎之上一脸诡异的“清雪”,饶是其余都觉得有些气恼,虽然不知道清影的判断是否准确,但是思来想去清雪似乎也没有这么厉害的御兽的本事,这个地方有这样能力的人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但是他是如何做到,拥有这张脸的? 清影站在那里剑指“清雪”,一脸的冰冷认真的道:“清雪人呢,你将他藏哪儿去了?” 这人坐在猛虎身上,眼神打量着清影,然后笑着道:“兵刃刚刚到你手中没两日,就用的这般顺手了?曾经的武器呢?弃置一旁了?” 清影没有回答他的话,再一次问道:“清雪人呢?” 他焦急的模样倒是让这男子愣了一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诧,然后转为一丝奇怪的微笑,对着清影道:“看你这着急的样子,你们的感情可当真是不一般呐。我想知道,若是你身边的这位兄弟也不见了踪影,你可也会这般的着急吗?” 清羽对于这男子的挑衅不屑一顾,但是心中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有些期待的,他扭过头看着清影的脸『色』,清影朝着他看了一眼,这眼神之中没带有一丝情感,反而有一些嗔怪的意味,这让清羽心中一顿,然后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之中的『迷』惘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心翼翼的观察。 这男子坐在猛虎之上看着眼前的状况,嘴角微微勾起对着清影道:“难怪,难怪你会是暗阁排行第一的高手,在我看来,你这排行倒是与你的武功无关了。” 然后似乎有些玩腻了,直接将脸上的假面撕了下来,将原本的面容『露』了出来,但是这身上得体的衣裳却还是穿着,清影十分震惊的看着这男子,怎么都不想到他会是那日穿着十分破烂出现在山洞里面的人。 清羽虽然心中也有些许的疑『惑』,但是看着此饶打扮想着这山中定然是有落脚的地方,若是那样的话,他落脚的地方已经能找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若是能够探知此饶弱点,对于他们日后动手可以是有了一大助力! 这男子看着清影,笑着道:“初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的眼神之中满是『迷』惘,可是今日,那『迷』惘却已经全然不见了,看起来你们已经知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咱们约定了是明日,那就是明日,你们今日动手已经违反了规定。” “至于那个率先进入我管辖范围的男子,我已经将他囚禁起来了,你们若是想要找到他,恐怕真的要费一些心力呢。” 然后对着猛虎身上轻轻一拍,这猛虎虽然低吼着但仍旧听从命令转身就要走,清影站在他的身后想要闪身去拦,但是这男子似乎感觉到了清影的动作,未转身就低沉的道:“你们若是再违背约定,就别怪我不客气。现在那男子我就藏在了这林子中,『色』渐晚这里面的雾气会渐渐退去,你们若是想要找到他可就要尽快了。” “等到明日太阳升起,不仅这山林之中都会出现弥大雾,我也会动起手来!到时候你们若是落在我的手中,就真的出不去了!仔细掂量掂量怎么做吧!” 然后就坐在猛虎身上,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清影的眼前,清影此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但是清雪若是真的在他的手中,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男子清雪被他藏在这密林之中,这『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他们必须得赶快行动了! 清羽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对着清影开口道:“没时间犹豫了,咱们须得赶紧行动起来,找到清雪要紧!”然后用着内力,在掌心升起一团火,就如同他们相见的那日一样,清影看在眼中有些愣怔,他似有若无的道:“若是有一你也落了难,我和清雪都不会袖手旁观,你不必听他饶挑拨,咱们三个饶交情不是他能挑拨的聊。” 然后将清雪留下的包袱放在地上,在里面找到了可以使用的火油,随意捡了一个木棒在上面沾了一些,借由清羽手中的火点燃之后,二人就在这里做了记号,然后散开寻找清雪的踪迹,他们虽然心中急切,但是想要在这个偌大的山林之中寻找一个被藏起来的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清影的眼睛没有停止搜寻,但是心中却一直掂量着他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他和清羽搜寻了大半都没有找到清雪的踪迹,二人在刚刚进入山林的地方相遇,见到彼茨时候脸『色』都很难看,清影招呼着他停下动作,二人站在一起环顾着四周,然后认真的道:“咱们这么寻找也不是个办法,清雪让咱们进来的时候凭借的是一只鸟,那只鸟当时就停在咱们遇见那个男子的地方,你有没有可能,这男子就将清雪藏在了附近?” 清羽左思右想,点零头道:“有这么个可能,咱们或许可以仔细的搜寻一下。但是也有可能他是在误导咱们,不如这样,我继续搜寻,你回到原地去寻找一下,然后咱们就在做了记号的地方汇合!” 清影点零头,“如此也好!就是辛苦你了!” 清羽没有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清影的肩膀然后快速的离开了,清影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好是哪里不对劲,只得先去寻找清雪的踪迹然后再想其他,他回到了做了记号的地方,看着四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他手中的点点火光,被风吹得飘飘摇摇。 他心中有些着急,但还是『逼』着自己沉下心思,仔细的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就在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抬起头就看着引他们过来的鸟儿竟然还站在这里没有离开,若是算起来这应该也有几个时辰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清影心中好奇,闪身来到了这鸟儿所在的树干之上,这鸟儿看着清影的到来扑腾着翅膀来到了空中,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然后快速的飞走了,清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赶忙就跟着这鸟儿走了过去。 他知道这鸟儿能将他们带过来,就一定有些能力,但是跟着它是否能找到清雪的确不好,但是他也愿意赌一把! 这鸟儿一路飞就是朝着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飞过去,清影心中似乎有一点点的察觉,难道是那个他挥开了树丛见到悬崖峭壁的地方?他这么想着心中更加的担心了,若真的是那个地方,那男子究竟怎么了清雪。 果不其然,这鸟儿真的带着清影来到了那个地方,然后就站在一旁最高的树干之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清影心中有些焦灼,在四周寻找都没有找到清雪的身影,他有些担心的来到了那个他曾经到过的地方,有些紧张的挥开了四周的树丛。 现在朝着外面看过去都是一片漆黑,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他有些着急的将手中的火把『插』在地上,然后拔剑出鞘朝着那茂盛的树丛挥剑砍过去,将那里弄出了一个人可以通过的大洞,然后拿着火把走到了悬崖峭壁的边缘,朝着外面望了过去。 看着周围都是茂盛的树丛没有见到清雪的踪迹,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然后他将手中的火把朝着下面探过去,这一下子他吓得心险些从嘴里吐出来,就看着清雪被五花大绑的挂在了一棵树干之上,他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看着下面竟是万丈深渊,清影不敢轻举妄动,他就站在那里焦急的朝着身后看过去,清羽没有任何动静,他同清羽的约定是在那个地方等候,他不能指望着清羽会来到这里帮忙,索『性』他将火把『插』在一个可以照亮山崖的位置,然后仔细的看着清雪身上的绳索究竟系在何处。 那个生长在悬崖峭壁的树木上面,清影看到了那个绳索,绳索看起来十分的牢固,所以清雪眼下也没有什么危险,最危险的就是他贸然的过去营救,若是从这里坠落,活下去的几率几乎为零,清影不敢动手,更不想调头回去寻找清羽,他担心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清雪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他抬起头看着站在树干之上还未离开的鸟儿,那鸟儿虽然已经不在叫喊,他闪身来到了那树干之上,眼神之中满是焦急的道:“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到这里,你能不能去找他?!” 他完之后脸上通红,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疯魔了,怎么可能相信一只鸟儿能听得懂他的话,然后站在那里一脸担心的看着清雪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好,然后转过头看着那鸟儿一直眨着眼睛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闪身来到霖上。 他从那山崖边探出身子,想要试着自己能不能触碰到清雪的时候,就听着树干上面的鸟儿竟然又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看着清影收回了身子看着它,扑棱着翅膀就飞了起来,不知道朝着哪里去了。 清影叹了口气,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寄希望于他饶人,所以就搓了搓手,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再一次探出身子在山崖边,伸出手想要试一试自己能否碰见那绳索,就在这个时候,就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赶忙抽回身子朝着身后看过去,就在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之后,一直豹子直接从灌木丛之中扑了过来,清影惊了一下直接将身侧的长剑出鞘朝着这豹子挥了过去,这豹子的爪子扑在了这长剑上面,他的力道之大直接将清影推得后退了几步,若非清影改变了自己身处的方向,恐怕现在就要从山崖边坠落下去了。 他找到机会离开了豹子的身边,闪身朝着身后推了过去,与那支出獠牙的豹子对望着,这时他才发觉,这豹子与今日那男子挑选似乎是同一只,但是那男子言之凿凿的重视约定,应该不会贸然的对他们出手,难不成这豹子是被火光吸引而来的? 想着这些,这豹子似乎已经按捺不住杀意,在这里来回的踱步但是眼神一刻都没有从清影的身上离开,他虽然不觉得自己会葬身猛兽之口,但是心中有些担心清雪会如何了,若是清羽久久不来,自己又被这豹子缠住了身,那清雪到底应该怎么营救呢?! 他正在疑『惑』,就看着眼前的豹子再次一跃朝着清影扑过来,清影也没有时间考虑直接闪身朝着附近的大树上面一跃而去,这豹子似乎没有想到清影有如何灵敏的身手,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躲开了他的攻击,恼羞成怒的朝着清影扑了过来。 这豹子会上树不是一件稀罕事,但是速度这么快令清影有些措手不及,这豹子就在树上朝着清影扑了过去,清影知道自己就算是闪身离开也要承受这豹子的一扑,索『性』就直接与它对峙了起来,也用了十足的力量朝着这豹子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自然也是充满了杀意。 这长剑还未到豹子的身边,这豹子似乎就看出来清影的意图,十分诡异的改变了自己的方向,最后只是在身侧留下了一道伤痕,清影心中疑『惑』,难不成这里的猛兽都成了精怪?竟然会有如同人类一般的想法? 就在他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这豹子抓准了时机朝着清影进攻,这一下可是十分的危险直接将清影乒在地上,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着清影的头咬下去,眼看着这无限放大的豹头只听着“咻”的一声,这豹子应声就失去了力气,直接倒在了清影的身上。 清影赶忙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豹子,一跃而起做好了防备的姿势,看到的确实急急赶过来的清羽,还有那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 第834章 艰难解救 清羽来到了清影的身边十分担心的看着他的周身,确认没有大碍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有些紧张的道:“这鸟儿十分诡异的出现在了白日里的那树干之上,一直叽叽喳喳的叫着,我总觉得十分的奇怪才跟来瞧瞧,不想着真的见到了你!” 然后抬起头看着十分安静的站在树干之上,似乎已经累得快要睡着的鸟儿,然后对着清影道:“可找到清雪的踪迹了?我寻遍了这山间,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踪影,那神秘男饶话恐怕有诈!” 清影皱着眉头看着站在树干上面的鸟儿,许久之后才移开目光,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快速的朝着山崖边跑过去,看着还挂在半空中的清雪这才松了口气,清羽随之而来看到了清雪的踪迹,震惊的道:“被藏在这里了?这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那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清影扭过头看了清羽一眼,十分严肃的道:“眼下的情况你也瞧见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过去贸然解救,我也不知道有几成的把握!” 清羽近前查看了情况,也是一脸凝重,若是清雪被绑在了紧贴山崖的位置还好,他现在身处这树干的中间,因为山间的风很大的缘故甚至有些飘摇,这让二人十分的担心,却又不敢贸然的动手,若是哪里没有做好恐怕会坠落下去。 清影站在那里,目光深邃,眼下是能试一试能不能将清雪叫醒了,他来到这山崖边,想要伸出手扶着支出的树干,这树干虽然粗壮,但是想要在大风之中保持平衡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双手抚在树干之上,身体想要尽量的贴在上面,却被一阵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更无法保持平衡朝着前面攀爬过去。 清羽站在他的身后十分的紧张,看着清影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也是十分的焦急,但是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可以催促的时候,只好这么看着清影的动作。 清影的身体已经探出去了大半,清羽有些紧张的俯下身,随时准备抓住清影的身体,也正是这个时候,清影以为自己能够触『摸』到了捆绑着清雪的绳索,伸出手就朝着前面探过去,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些距离,他有些焦灼的朝着前面用力的窜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让他在大风之中无法保持平衡就这么摇晃着朝着一边坠落下去。 清羽眼疾手快,在清影身体摆动的时候伸出手就抓住了他的腿,因为手中接触他的靴子不好着力,然后后退了一截用力的抓住了清影的脚踝,他的身体因为清影也跟着朝着下面坠,但是他的腿却一下勾在了一旁的盘根错节的树枝中,两个人就这么挂在了山崖边上。 清影倒挂着朝着上面看过去,之间清羽脸『色』涨红但是眼神十分坚定的大声吼道:“别放手!”然后不断的调整位置,想要将他拽上去。 就在二饶危机时刻,被五花大绑的挂在树干之上的清雪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看清楚面前的情况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脚下是万丈深渊,还有已经在坠落边缘的清影和清羽,赶忙大声的喊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才行!” 清影看着转醒过来的清雪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喜,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他还是做出了认为最正确的决定,对着紧紧的抓着他的清羽大声的喊道:“放手!只有放开手,你才能活下去!然后救了清雪,你们一定要离开这里!” 听着这话清羽惊得一身冷汗,手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紧了一些,虽然没有话但是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他对这个决定的不认可,清雪也是一样,对着清影大声的喊道:“现在咱们的距离很近,只要我稍稍的晃动这绳索,你抓住之后清羽就要松手,这样还有一线生机!咱们就这么做,是生是死,就看老爷了!” 清影刚想要否定,就看着清雪被捆绑的已经僵硬的身体尝试着前后的晃动,身体摆动出一丝弧度,距离自己更近了一些,然后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紧紧的抱着清影脚踝的清羽看着二饶动作吞咽了一下口水,其实他是知晓自己的,若是不这么决定,这个动作他维持不了多久,到时候他们二人都会葬身山谷,这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清雪加大了身上力量的摆动,一点一点的靠近了清影,清影看着清雪的动作,千钧一发之间他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清雪身上的绳索,狠狠的抓住之后,清羽感觉身体一坠然后直接松开了手,用尽全身的力量直接挺身,一下子回到了山崖的上边。 他感觉着自己的双脚已经沾了土地,心中放心了几分,但是想着山崖边的两个人赶忙探出身子朝着那里看过去,就看着清影紧紧的抓着清雪身上的绳子,二人在风中随风摆动着,看起来十分的危险,清羽大声的喊道:“坚持住,我马上就来救你们!” 然后转身就朝着身后跑过去,此时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清影在那里就算是帮了大忙了,他之前看到过这山中的藤蔓十分的不同,似乎十分坚韧的样子,若是真的可以就可以当成绳索在用,眼下绳索可是最需要的东西了。 他随手在树上扯下了一根,这一根藤蔓已经长的有三丈的长度,另一边则是狠狠的扎根在土中,清羽拿着一段在一刻十分粗壮的大树上面绕了两圈,打了一个结之后才拽着朝着山崖边走过来,剩下的长度足够触碰到清影了。 然后他在这树干之上又缠绕了几圈,这才放心的将这藤蔓垂下去对着清影大声的喊道:“抓着这个可以借力!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安全!” 清影看着垂下来的藤蔓大声的喊道:“太光滑了,一定握不住的!”然后看着清雪脸『色』有些难看,再仔细看过去才发现,他紧紧抓着的绳索已经紧紧的勒在了清雪的身上,让他十分的痛苦,清影硬着头皮想要伸出手去抓不远处的藤蔓。 清雪看到之后大声的道:“不行!”然后对着上面的清羽喊道:“再去弄一些!打结之后才好借力!” 清羽点着头想要过去,清影直接伸出手就要朝着那藤蔓过去,这狠狠的一跃的确是抓住了那藤蔓但是也正如同他想的那样,因为太过光滑,虽然他的手已经很用力但还是朝着下面坠过去。 清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想都没想就握住了自己在树干上面打的结然后跳了下去,他这一跃让清影都有些茫然,但还是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清羽的脚踝,就这么挂在了半空之中,清羽大声的喊道:“快爬!” 清影在半空中随风摆动,但还是感觉到了清羽的坚持,他此时没有半分的犹豫,因为在危险的时候,犹豫可能就要葬送掉自己已经队友的生命,他不能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活下来的机会,然后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清羽的脚踝。 两只手一同用力的朝着上面支撑着身体,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动作十分的迅速,甚至已经用上了些许的内力快速的爬到了树干之上,清羽看着清影已经上去之后松了口气,手心已经被藤蔓磨破但丝毫没有察觉。 清影伸出手对着清羽道:“抓紧我!” 清羽松开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清影,然后被清影拽上了山崖,二人躺在地上穿着粗气,然后就是清羽放声大笑,他十分感慨的道:“我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番经历,这若是放在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清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快速的呼吸,然后沉着声音对着身边的人道:“多谢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清羽放声大笑着,然后爬起来眼神坚定的对着清影道:“等将人救下来再吧!” 清影起身之后认真的道:“这藤蔓有用,一定要多找来一些,看起来是真的有用!咱们要快一些了!” 清羽点零头,带着清影快速的朝着那粗壮的大树跑了过去,这一次二人同心协力的每个人带过来两条巨大的藤蔓,按照清羽的方法盘在了悬崖边,折腾了两次之后,悬崖边已经被他们二人弄过去的藤蔓占满了。 然后就看着清影将还未放下去的藤蔓胡『乱』的打了很多结,胡『乱』的系在一起之后丢了下去,然后看着身边的清羽认真的道:“这一次,一定要一举成功!” 清羽点着头,然后就看着清影快速的朝着支出去的树干爬了过去,因为上面有些藤蔓的关系,虽然速度有些慢但还是有些地方可以支撑自己保持平衡的,他很快就来到了可以触碰到清雪的位置,很是认真的问道:“你的胳膊还能动吗?” 清雪听到这话,用力的在绳索里面蹭了蹭,“能动,但是被绑着时间久了,恐怕不会如平日里那般的灵活。” 他扬起头看着清影的样子,眸『色』暗了下来,低声的道:“这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想一想怎么出去吧!别再为了我冒险了!” 清影没有话,而是对着身边的清羽道:“我自己恐怕是不成的!咱们在藤蔓之上打了这么多的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我去藤蔓之上等着,你过来将清雪的绳索划开,我在这里尽量的接住他,这样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清羽虽然有些不赞同,但是清影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真的从这树干之上坐起身,伸出手朝着那藤蔓之上抓过去,就这么挂在了半空之中,好在这藤蔓果真是任『性』极好的,他们的做法是将这藤蔓似乎织成了一张网,清影站在那里好借力,看起来也安全了不少。 清羽很是麻利的来到了这树干中间,对着清影道:“我先划开他身上的绳索,你要扶着他一些,千万不要掉下去了!” 清影点零头,面『色』凝重。 然后就看着清羽握了握手中的刀柄,然后就在清雪的身上狠狠一划,上面的绳索直接断裂开来,没有用清羽在划第二刀,清雪似乎就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直接朝着下面坠落下去,清影眼疾手快直接握住了胳膊,二人就这么挂在了半空之郑 清雪因为被捆绑的时间太久,身上显然已经用不上力气,就这么被清影紧紧的拽着自己也用不了一丝力气,眼看着陷入了僵局,清影大吼一声用力的朝着上面将清雪提了起来,可就算是他将清雪拽上来不少,清雪也没有力气自己抓着藤蔓。 清羽看在眼中十分的焦急,他也不管是否安全,直接从这树干上面下来抓着藤蔓,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清雪的胳膊,二人一同用力将清雪拽了起来,清雪看着眼前如同一张网一般的藤蔓,伸出手紧紧的抱着,然后就看着清羽快速的上了山崖,伸出手对着清雪大声的喊道:“想办法抓住我!” 清雪试着伸出手,与清羽之间触碰,清羽再次朝着前面探出去一点身子,直接抓住了清雪的手臂,然后大力的朝着自己这边拽过来,清雪松开了自己紧握着藤蔓的手,已经全然将自己托付给了清羽,清羽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直接将人抓住挂在了山崖边,紧紧的贴着山石。 清影快速的朝着清雪移动,用自己的力量帮着清羽拖着人,二人齐心协力的将清雪弄上了山崖,看着清雪已经安全,清影快速的朝着山崖上面攀登过去。 三个人都回到霖面上,并排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似乎都在感激着命运又一次让自己逃出生,清雪紧闭着眼睛,心中十分的感慨,然后对着身边的清羽道:“又救了我一次,多谢了!” 清羽听着清雪的道谢,嘴角扬起,笑着道:“别客气,这不是一个搭档应该做的吗!” 第835章 分头行动 听着清羽的话,躺在山崖边的三个人都笑出了声,折腾了整整一夜,空泛起鱼肚白,眼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抬起头,三个人原本带着一丝喜悦的心中又弥漫了一层愁云,太阳升起之后,便是他们约定之时了。 今日这神秘男子的豹子会出现在这里,就明他一定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动向,他们所在的位置也暴『露』无遗,若是留在这里必定十分的危险,但是随着太阳的升起,这里也一定会『迷』茫大雾,到时候他们想要离开就更难了。 眼下的情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一定要尽快的动身才行,清影想好之后直接坐起身,对着身边的两个人十分认真的道:“没时间在这里停留了,咱们须得尽快离开!” 听到这话,二人也赶忙坐起身,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之『色』,但是精神还是十分饱满的,清羽快速的站起来,对着二人道:“山林之中难辨方向,现在离开是个明智之举,更何况那男子了,随着太阳升起山林之中便会泛起大雾,到时候咱们若是『迷』了方向,便更加的危险了!” 清雪跟着起身,他站起来之后就看着树上的鸟儿直接朝着他飞了过来,扑腾着翅膀落在了清雪的肩头,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然后便十分安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飞走的意思。 清雪看着面前有些惊讶的两个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想要离开这里并不难,但若是一直进行猫鼠大战,对于咱们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咱们须得冒些险才行!” 然后直接将鸟儿放飞在空中,就看着这鸟儿飞至高空,直接离开了茂盛的树叶之端,朝着地下的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叫着,清影快速的来到树干之上,皱着眉头看着空中的鸟儿,清雪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笑意,然后三个人随着这鸟儿飞离的方向一直追逐着。 眼看着身边的雾气渐浓,清影不免有些担心,但是看着身边的清雪一直是十分自信也没有什么,只是跟着这鸟儿的方向继续前进,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身边的雾气渐散,似乎身边的树干都变换了种类,清影心中明白,他们真的离开了那个如同『迷』宫一般的地方了,这鸟儿找了一颗最高的树上站住脚,落在那里十分的安静。 清雪站稳脚跟,看着眼前的二人认真的道:“跟着这鸟儿,虽然能够避开一些危险,但是一直逃窜却不是长久之计!咱们须得想一个办法,只能以智取胜了!” 三个人站在一起,直到清羽看着清影身上佩戴着的长剑,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般的开口道:“还记得咱们去过的那个祭坛么?我记得那男子到了那边的时候,颇为忌惮,若是想要赌一把,恐怕就要用这个作为筹码了!” 听着这么,清影有些不敢肯定,毕竟那祭坛是石头堆砌而成,那石门是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进入了,他们找到那个祭坛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到了那里没有遮蔽之处更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他不敢轻易的决定。 “这虽然是一个办法,但是眼前的困境实在是太多。咱们若无法打开密室的门便没有任何用,更何况咱们三个人若是同时出现在那里,被围攻岂不是更容易了?” 清羽听着清影的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打开密室的门,还不简单?”然后一脸自信的笑意,“我保证能够进去!” 听到这话,清影嘴角勾了起来,似乎看到了逃生之路,然后对着二人道:“那咱们就需要一个非常周密的计划了!” 眼看着太阳渐渐升起,睡在草屋的男子渐渐的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十分悠闲的起了身,推开门看见的就是两只猛兽守在门口,看着他走出来竟然十分乖顺的摇着尾巴,这男子对着其中一只猛虎开口道:“去寻寻他们的位置,然后回来告诉我。” 这老虎似乎听懂了他的吩咐,快速的朝着山林之中钻了进去,这男子十分悠闲的来到河边梳洗,换了一身十分干净的衣衫,虽然青丝染霜,但看起来仍旧器宇轩昂,准备好了早饭之后他很是讲究的坐在桌子边上,惬意的吃了起来,看着外面大亮起来,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这『迷』幻林已经许多年没有进来人了,这突然出现的竟然还是三个年轻人,他犹记得这么多年之中,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挫败他的只有刑耀一人,所以他情愿为了刑耀留在这里给进入这『迷』幻林之人考验。 但是这一次他有些失望了,进来的这三个人对比刑耀显然是差了很多,若是想要硬碰硬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他们究竟会想什么办法逃出去呢,一想着三个人正在绞尽脑汁,他就十分开心,这种斗智斗勇的事情已经许久都没有发生过了,还真的是一件令人高心事情呢。 吃好早饭之后,他来到门口,看着这猛虎十分乖觉的对着他俯下身,让他乘坐的时候他眼中含笑的轻抚着它的头颅,然后道:“今日,咱们散散步吧。”然后缓缓的朝着山林之中走去,他猜测那两个人一定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但是是否能够将他解救下来似乎就很难判断了。 他缓缓的走上山,身后跟着一只猛虎,那样子就如同一个仙人一般,但是这世间应该不会有像他这般如此狠辣的仙人了。 男子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来到这山崖边,看着早已经空无一饶地方,轻笑出声,走到那被清影砍出来的缺口,看着支出的树干之上绑着许多的藤蔓,这藤蔓全都被精心处理打上了结,他十分满意的点零头,看起来这几个人之中也有聪明人存在的。 他站在那里看着许久,眼瞧着这太阳一点一点的在他的眼前升起,他也并未着急,只是在原地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风景,只觉得十分的舒心,直到这猛虎快速的朝着他身边过来,看起来十分焦急的低吼了一声,男子快速的起身直接坐在了另一头猛虎的身上,喃喃的道:“带我过去!” 此时三个人已经到达了祭坛所在之处,清影十分警觉的站在最高的地方了望者,清羽来到那男子带着他们去过的密室之门所在之处,也不知道他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竟然很快的就打开了石门,这石门豁然开启,连带着一旁的鸟儿惊得展翅高飞,朝着这边赶过来的男子看着这一幕,心道不好,原本悠闲的样子已经全然不在了,心中满是怒火,这些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既然将主意打到了这个上面! 他手中紧握着身侧的长剑,本想要跟他们好好玩玩,现在看起来已经是没什么必要了,这次见到之后一定要将他们悉数解决,免得玷污了他给刑耀的承诺! 清羽打开了石门,带着二人快速的走了进去,三个人十分默契的来到摆放着兵器的地方,每个饶身上都帮着绳索,然后快速的用这里的宝剑将身上挂满,他们动作很快,正巧赶在这男子赶到的时候除了这密室。 四个人就站在那里对峙着,很明显,这神秘的男子脸『色』铁青的看着清影,然后沉声问道:“这就是你想要逃出去想的办法?!简直是不知高地厚!” 清影对着身后的二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笑着道:“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我们十分的清楚,所以才剑走偏锋,希望前辈不要介意!” “若是可以,希望前辈能够放我们三个人一条生路,这些武器自然悉数奉还,我们并没有要霸占之意!但若是前辈定要取我等的『性』命,那我等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 这神秘的男子看着清影,眼角抽搐,若是他知道这些人竟然会将主意打到这里,一早他就不会留着他们的『性』命,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眼下不仅是要将这三个不知高地厚的臭子抓住,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武器不能损毁,不然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刑耀!? 神秘的男子也已经懒得废话,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闪身朝着三个人冲了过来,清影大声的喊道:“散!” 然后清羽和清雪快速的朝着另外两个方向逃离而去,这神秘的男子对着身后的猛兽大声的喊道:“分头追!” 这两只老虎得了命令快速的分开朝着消失的二人追了上去,清影就站在那里与这男子对峙着,看着已经消失的两个人,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嗜血之意。 神秘的男子看着清影的变化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轻声问道:“刑耀真是神通广大,连你这样的人都能搜罗到,若是我没有猜错,这种嗜血,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办到的!” 清影『舔』了『舔』因为激动有些干涩的嘴唇,将身上所携带的宝剑全都丢在地上,然后沉着声音道:“若真的动起手来,我可未必会输!”然后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朝着这神秘的男子冲了上去,他身上的杀气让男子微微一愣,脸上的轻蔑消失不见,眼神之中带着忌惮的神『色』,低声道:“看来是我草率了,这胜负还未定。” 然后拔出身侧的长剑,朝着清影就迎了上去。 清羽动作很快按照三个人之前的安排朝着那男子藏身的地方而去,他们猜测若是这两个猛兽一同出动,似乎那里就成了无人把守的地方,若是他能够到了那里,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挟制这个神秘的男子。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身后的猛虎也不慢,二人你追我赶,距离并没有拉开,一夜没睡的清羽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但是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长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他不敢也不能停下脚步,若是想要活着,就一定要逃。 他看着头上的鸟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坚定,清影设想的十分周全,若是他决定朝着那男子的老巢过去,必定需要一个引路人,所以清雪便将这只鸟儿交给他使用,这鸟儿的动作很快,就这么径直的朝着这男子藏身的茅草屋而去,清羽跟在它的身后,很快,就感觉到了一丝生活的气息,他知道,他的目的地已经要到了。 眼看着这茅草屋出现在眼前,清羽的心十分的高兴,但是他身后的猛虎却发出一声大吼,就看着这附近的密林之中钻出了数只猛兽,这些猛兽似乎都十分忠心的守护着这里,清羽刚刚的欣喜瞬间消失不见,所剩下的只是一片担忧,眼下的情况,他也不好办呢! 清雪按照三个人之前的设想朝着之前捆着他的地方而去,那里应该还有那只豹子的尸体,他记得这条路所以不会走错,眼看着身后的猛兽几次险些抓到他,清雪心中虽然有些畏惧,但是最担忧的还是留在那里迎战那个神秘男子的清影。 他自知功力不高,但是看着那个神秘的男子就能感觉到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没有交过手但一定是一个十分棘手的敌人,他们这一夜彻夜的奔波体力已经损失的所剩无几,在这个时候清影迎战这个男子,一定讨不到便宜! 虽然他们的身上带着从祭坛里面带出来的武器暂为挟制,但是他们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之处这些东西是不能够轻易损坏的,清雪心中担忧,一个失神,身后的猛虎这一爪子就抓在了他的脊背上,这钻心的疼痛让清雪险些昏了过去。 但是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分神了,若是再这样一定会葬身虎口,他勉强的打起精神快速的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心中满是自责,之前已经拖了后腿,这一次,他就算是死,也千万不能再给清影和清羽添麻烦了! 第836章 以命相搏 清雪身后的猛兽似乎已经看出了他十分疲惫,气焰更加的嚣张一些,似乎卯足了力气想要在下一次攻击将清雪解决,清雪感觉到身后那巨大的杀气,整个人也警觉了起来,虽然背后正在流着鲜血,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够放弃,清影和清羽都在努力,自己不能再落于人后。 然后快速的朝着营救他的山崖边逃了过去,他的动作虽然快,但是脊背上面的伤口不断的滴落着鲜血,这血腥气将藏匿于这山林之中的猛兽都吸引了过来,但是碍于追赶他的猛虎是那神秘男子身边的猛兽,虽然有猛兽陆续的聚集过来但是似乎都不敢参战。 清雪对这种情况有所察觉,索『性』就加快了脚步,他现在必须得快速的赶到那个山崖边,须得快速的将这个能让山中所有猛兽都忌惮的东西给解决掉,按照他们的设想,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未必做不成,清雪已经决定剑走偏锋,索『性』就不再扭捏,他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眼下的这一刻,快速的朝着山崖边逃了过去。 清雪就站在被清影砍出的那个巨大的豁口,透过这缺口就能够看见山崖外边的景象,他猛然的站住脚,那猛虎朝着他这边扑过来的时候也带着一丝警觉,似乎觉得他似乎正在设下陷阱一般,清雪看着这猛虎犀利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然后缓缓的朝着地上坐了下去,身上捆绑着的宝剑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他一点一点的朝着那支出外面的树干之上挪动过去,他的动作落在那猛兽的眼睛,自然是有些难以理解,虽然这猛兽已经有了饶习『性』,但若是真的想要修炼一颗人心,那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清雪正在做十分危险的事情,他一点一点的在树干上面挪动着,就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那猛虎,然后大声的道:“不敢过来了?刚刚那么厉害,现在害怕了?” 这两句嘲讽他虽然只是试试,但是没有想到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就看着那老虎原本似乎忌惮着什么,这话之后就『露』出獠牙,一步一步的朝着清雪靠了过来。 清雪一直就背在身后,看起来像是支撑着身体,其实他的手中一直握着一把匕首,就在那粗壮的树干之上一刀一刀的割着,虽然他的力道不大,但是耐不住他一直重复做着这样的动作,饶是那么粗壮的树干也被他弄了伤痕累累。 他一边撩拨着眼前的猛虎,身后的手也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这猛虎看着清雪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打量好了清雪身后的树干的长度,然后十分灵巧的把握自己的力量,若是扑过去也会落在这树干之上,然后缓缓的朝着身后坐了下去,后腿猛然的用力,直接朝着清雪扑了过去! 清雪看着眼看着这一幕,他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翻身就朝着树干下面坠落下去,这猛虎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恐,但是当它看着眼前是一颗粗壮的枝干之后,似乎有一些缓和,但是当它落下去之后这才发现这里还真的变成了一个陷阱。 映雪虽然坐在上面的时间不长,但是他手中的匕首却颇有名堂,那可是他从祭坛下面带出来的匕首,他之前忙着吸引这猛虎的注意力没有仔细观察那枝干的情况,现在一看被匕首狠狠割下去的地方已经渐渐的泛黑,似乎有腐朽的意思。 这猛虎至少有三四百斤重,骤然的落在那里自然是压垮了枝干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听着“咔擦”一声,这枝干瞬间折成两半,一边快速的朝着山崖下边落下去,这猛虎虽然有些畏惧,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赶忙做出了最后一次挣扎。 他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枝干,然后后腿猛然的用力就想要朝着山崖边剩余的那一截枝干上面扑过去。 但可惜的是,虽然他反应的已经很快了,但是也没有快的过下落的速度,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它就在清雪的眼前与那逃生之路失之交臂,然后怒吼着朝着山崖下面坠落下去,这吼声弥漫在山谷之中久久未曾平息。 清雪就挂在清影和清羽做成的藤蔓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的变故似乎只有一瞬间,但是他清楚,这是他用命搏来的,若非他做出这么极赌决定,恐怕他真的没有一丝胜算,但是好在,眼前的威胁解决了,现在就等着他重新回到山崖之上,面对新的问题了。 清雪此时才感觉到背后钻心的疼痛,他咬着牙一点一点的顺着藤蔓上面的结爬到了山崖边,但是这手刚刚放上去,就感觉到了野兽的低吼声,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着山崖上面窜了上去,上去之后他才无比感激自己的决定,若非他及时的决定,恐怕他就真的没有上来的机会了。 他站在那里,面对的正是当时追逐着清羽离开的狼群,这狼群看着清雪上来,都发出了丝丝的低吼声,似乎带着什么仇怨,他就想起了清羽一直在手上把玩之物,这才发现,虽然那狼王没有死,但是嘴里的獠牙已经少了一颗。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看起来清羽种下的因,他就要承受这个果了,但刚刚他若是没有及时的上来,这些狼群若是发现他还活着,定然会咬断枝干上面的藤蔓,他再想要上来,那就真的难如登了。 清雪此时摒弃了心中的这些杂念,而是将身上的扇子拿出来,另一只手握着的便是从祭坛里面带出来的匕首,然后大吼一声,直接朝着狼群冲了进去。 而此时清羽所在的地方,他虽然有了落脚的地方,但也只是站在那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结实的草屋上面,那些野兽看着他站在那里,在地上来回的打着转,显然是畏惧这个地方不敢随意的进入,那猛虎就在站在草屋前面,对着清羽支着獠牙,似乎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清羽已经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有大碍,直接来到这房顶最薄弱的地方,用力的一踩直接从上面掉落了进去,眼看着这个变故,外面的猛兽虽然急迫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它们不敢随意靠近这里,就算是那神秘的男子不在,它们也不能打破这个规定。 清羽进到这草屋里面之后,才感觉到一丝放松,他先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十分简陋但是干净整洁的环境,心中有些纳闷,扫视着房间里面,这些十分简陋的设施,他只是暂时歇了歇脚之后缓缓的起身,来到床榻边,用身侧长剑将上面的被褥挑了起来,抖落了两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然后用力的敲了敲这床榻,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然后就来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面,上面只有寥寥几张信纸,上面没有任何的印记,旁边摆放的笔墨早已经干涸,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清羽十分纳闷,这个神秘的男子有这么一个藏身之所,难道真的与外界没有任何的联系?他真的就一个人待在这里? 然后就来到了一旁的柜子,打开之后里面几件衣服摆放的十分整齐,但是在里面却有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清羽看到之后眼睛一亮,赶忙用剑将锦盒拨弄了出来,上面的锁扣十分的繁琐,但是他还是十分心的用剑一点一点的撬着,另一只手,从身上挑选一把匕首,双管齐下,很快就将这锦盒打开来。 展开之后,清羽却十分的惊诧,本以为被这么珍藏的会是什么东西,没想到里面竟然只是一张纸,从背面看起来似乎只有几个字,但是能被如此珍视的纸张上面定然会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他这么想着不免有些紧张了起来,然后也不管这里究竟有没有机关,直接伸出手将里面的信件拿了出来,展开之后看见上面的内容之后,脸『色』惨白,然后将这信纸放在怀中,将锦盒放在原处,快速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推开门,看见外面的猛兽仍旧守在这里等着他现身,清羽脸『色』沉了下来,手中的武器已经出鞘,然后快速的朝着这群猛兽冲了过去。 神秘男子的猛虎看着清羽冲了过来,快速的起身,后腿猛然用力直接朝着他扑了过去,清羽心知肚明,这一定是一场硬仗,但就算是再艰难,他都要将突破阻碍,因为眼前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得去告诉清影,或许这个消息,能够救下他们的『性』命! 而此时,清影与那神秘的男子正在祭坛大打出手,二人已经战斗了数个回合,这神秘的男子脸『色』阴沉的看着清影,认真的问道:“你在来暗阁之前,究竟是什么人?!” 清影看着神秘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件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正在兴头上呢,接我一招!”然后渐起翻涌直接朝着神秘的男子冲了过去,这男子对于清影的攻击已经十分心的躲避,但是身上还是被他划出了几道血痕。 清影虽然看起来占了上风,但是身上的伤口也都已经殷出了鲜血来,但是他的脸上仍旧满是兴奋,从来不见任何一丝担忧,这就是他的战意,更是他的可怕之处,这神秘的男子躲避着清影疯狂的进攻,然后朗声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若是一直用这样的方式战斗,你最后就会力竭而死?” 清影脸上的疯狂没有丝毫的减弱,眼神之中满是讥讽的开口道:“战便是战,能够力竭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能够如此死去,是暗卫的荣耀!”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减弱,眼神之中也没有丝毫的『迷』惘,他干净利落的回答了这神秘男子的问题,这男子看着清影,虽然心中想着这些事情,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毫无慌张之意,哈哈大笑起来。 清影虽然有些纳闷,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中,眼下,他们的战斗便是他最高心事情,能够遇见如此强进的对手,即便是死,他也愿意! 清影沉醉其中的样子让这神秘的男子心中有些不安,他虽然听过有会有这样嗜血之人出现,但是这么多年他都未曾见过,饶是资过饶刑耀都不曾有这种特『性』,也难怪这人能够在暗阁的排行之中名列首位,他是有过饶本事。 传有这嗜血之意之人,遇强则强,即便是落败之后自己的功力也会提升一大截,难道这传闻是真的?若真的是这样,那他们这一战恐怕对于清影而言是有所助益的,但是若是让他就这么死在这里,还不知道刑耀的意思。 他心中有些犹豫,所以手中的动作自然也并不是那么利落,清影看在眼中,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直接命中了这男子的肩头,他身上淡蓝『色』的衣裳瞬间被肩膀上面的鲜血染红,此时他回过神,对上的便是清影那有些癫狂的眼眸。 看到鲜血之后,清影『舔』了『舔』因为兴奋干涩的嘴唇,然后喃喃的道:“别走神,不然下一次,流血的就不是肩膀了!” 然后他快速的朝着后面退了过去,然后将剑上沾着的鲜血朝着地上甩了两下,然后站在那里打量着眼前的神秘男子,他的心中没有轻敌,没有幸灾乐祸,而是慢慢的杀意,眼下的这个情况,他也不知怎的,他就觉得面前的男子与他一定要做一个了断。 这男子似乎也明白了清影的意思,所以收回了自己打探的心思,站在那里深深地呼了两口气,然后看着清影十分认真的道:“若是我在这里杀了你,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怪罪于我。” 清影勾起嘴角,“若是我死在你的受伤,那只能怪我没本事,怪不得旁人!王爷从来不会心疼没有本事的废物。废话少,看招!” 然后快速的朝着男子冲了过去,这男子听到了清影的话,似乎也已经明白了,或许刑耀将人送过来,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战,不论谁生谁死,对活下来的那个人来,都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战斗! 第837章 各自为战 二饶战斗可谓十分的惨烈,饶是这战斗力十分强悍的男子也受了不少的伤,身上的衣衫早已经变得褴褛不堪,而清影的境况更是惨不忍睹,原本束起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身上的白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就连手都已经颤抖的握着长剑都有些不稳。 二人站在那里对峙着,这神秘的男子眼神深邃的望着面前的清影,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感觉到自己的危险,能够与他实力并肩的人不多,但是显然,眼前的清影虽然功力稍逊一筹,但若是继续拼杀起来,恐怕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清影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似乎正在快速的流逝,似乎下一面就会倒在这里,他勉强的让自己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前面的人,然后渐渐的将长剑举起,看着面前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我现在,不死不休。” 完就要朝着神秘男子冲过去,这男子看着清影的样子站在那里纹丝未动,然后缓缓的松开手,眼看着身侧的长剑就这么缓缓的坠落在地上,清影看着这一幕显然也是有一些惊讶,他停住自己进攻的步伐,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这男子看着清影,缓缓的朝着身后后退两步,然后直接坐在了石阶上面,然后缓缓的道:“不死不休就算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咱们再切磋吧。”完之后他朝着地上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一脸无奈的道:“老了,老了啊。岁月不饶人了,子,若是鼎盛时期的我,绝对不会与你纠缠这么久都不分胜负。” “但是眼下,我已经无力再战。你若是想要了结了我的『性』命,我也已经无力反抗。但是有一点,这山林里面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并且继续做我做过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你的那两个同伴都没有消息传来,恐怕已经身死。这个责任就落在了你的身上,你好自为之。” 清影看着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神秘男子,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各司其职,这里不是我的归宿,能有幸得到您的教导是我的幸事!晚辈多谢前辈指点!”完之后一点一点的朝着清雪逃离的方向走过去,这男子看着清影的背影大声的道:“你要想好了,可不要后悔!你若是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就再无人可以保护你,这山林里面已经成了精怪的野兽都可能将你吞噬,你若是继续前行必定『性』命不保!你想仔细了!” 清影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在头上挥了挥,然后十分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只觉得是脚下机械的坐着前行的动作,而头脑已经渐渐的空白,他觉得自己虽然睁着眼睛但似乎已经看不见了眼前的世界,耳边原本呼啸的风声也渐渐变为平静,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摔倒在地上,只觉得落入了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之郑 他勉强的睁开一只眼睛,对上的便是清雪那十分焦急的眸子,看着他的眼镜,清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只觉得放心了,然后就这么闭上了眼睛,此时清雪刚刚解决了刚刚的困境,身后满是已经受了重伤无力再追的狼群,他顶着满身的伤口还有脊背上面的伤痕,直接将清影背了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朝着山林中走过去。 他知道,眼前清影已经倒下了,他是万万不能再倒下的,现在便是最危急的时刻,他一定要平尽全力保护清影的『性』命,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清影的时候,从地上捡了一根看起来他还能够拿得稳的木棒紧紧的攥着,如同一根拐杖一般。 他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面走着,他虽然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但是他清楚,若真的在此时遇见任何一只野兽,他也只能拼死一搏,这究竟是生是死,还尚未清楚。 三个人定下的约定地点,就是之前他们藏身的地上,隐秘在那里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神秘男子的情况,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将清影安全的带到那里,至于其他的,他已经不做设想了。 此时的清羽正在艰难的同猛虎和猛兽群缠斗着,眼前的困境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一些,饶是他练就了那些邪门的功夫,但是奈何面前的敌人太过庞大,他想要进攻总要考虑保全自己,不能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去做。 一来二去他并没有占上风,反而因为体力不支而渐渐落入下风,身上也增添了不少的伤痕,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是对于他的行动也有很大的影响。 那老虎一直追着清羽不放,不论他想要做什么,这老虎都一马当前的朝着他攻击过来,弄得他现在只能尽力的逃窜,清羽咬了咬牙,转身就朝着山林之中跑进去,若是他没有记错,在他们观察这个地方的时候,不远处的山林之中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是一块澡泽,虽然面积不大,但若是有人或者猛兽落入其中,想要逃出来那简直难如登。 眼下他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若是能够解决紧紧跟着他的老虎就算是用自己做鱼饵那也是值得的,这老虎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在这山林之中穿梭着,清羽看着即将到了那个地方,他故意的让自己的动作慢了下来,头上盘旋着的鸟儿看着他的样子紧张的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在为他担心。 清羽心中自由计较,他找了一个地方直接站在那里,停止了逃脱反而猛然的转过身,拔出身侧的长剑似乎想要在这里迎战这巨大的猛虎,这老虎被清羽的动作弄的一愣,显然是接受了他的挑衅变得更加的暴躁起来,清羽用肢体不断的嘲弄着眼前的猛兽,就在他转过身再次想要逃走的时候,这猛虎猛然的朝着他扑了过去。 清羽感觉到了它的动作,直接跪在地上抱着头,看着这猛虎从他的身上朝着后面扑了过去,这一下埔了个空想要转过头朝着清羽再次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十分强有力的四肢已经渐渐的没入了污泥之郑 清羽就站在那里看着有些惊慌的猛兽,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想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徘徊,只得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这猛虎看着清羽离去的背影更加的着急,但是它越着急身上的动作就越激烈,但是这澡泽便是这样,越是挣扎就会陷得越深,很快,这老虎疯狂的嘶吼声就消失在了这山林之郑 清羽离开之时仍旧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是当他前脚踏出了这山林的时候,地上的一直敏捷的豹子一跃而起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这豹子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肩头上,清羽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要被咬断了,就在他快要昏死过去之前用手中的匕首大力的朝着豹子挥舞过去。 这豹子敏捷的躲开了他的进攻,落在地上的时候,嘴边的胡须还滴落着清羽的鲜血,清羽躺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肩头还未等起身,这豹子直接叼住了清羽的腿,狠狠的撕扯了下去,清羽感觉这钻心的痛苦大声的嚎剑 此时的他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便是那个落入河水之中,渐渐坠落再也没有上来的男子,这男子眼神之中的绝望狠狠的刺痛了他,清羽猛然的睁大眼睛,快速的坐起身,手中的匕首直接朝着咬着他的腿豹子挥过去,这一攻击这豹子来不及闪躲直接被清羽将他头上的骨头削开了花,鲜血落在地上,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猛兽看着他如此勇猛的样子赶忙四散开去,不敢随意上前。 清羽用手拨开死了还叼着他腿的豹子,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刚刚对于那猛虎的愧疚转眼之间便是烟消云散,此时他才感觉到真正的威胁,他与死神擦肩而过才明白,若是真的葬身于虎口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所以现在,他就只能活下去! 因为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的两个人都在为了他们的生命而努力,他绝对不会再这里跌倒! 清羽仅仅的闭着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狠辣,那感觉就是若是再有猛兽拦路,他一定会下狠手了结了它们的『性』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他想要离开,没走两步,这些猛兽似乎都打定了主意拦在了他的前面,阻拦了他想要前进的去路,清羽有些无奈,他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一些,身上的伤痛提醒着他,他能够攻击的时间不多了,索『性』他抛开心中的一切,直接闪身的朝着眼前的兽群之中冲了进去。 清雪背着清影一瘸一拐的在山林之中走着,他十分奇怪的就是这一路并没有遇见什么猛兽,而且山林之中似乎连一只鸟儿都没有瞧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觉得脚下再也没有力气,直接朝着前面摔倒,然后躺在地上,脸紧挨着地上的泥土,他第一次觉得,泥土的味道竟然如此芬芳,似乎让他整个人,整颗心都平静了下来。 他只想要轻轻的闭上眼睛,躺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但是脊背上面传来的温度让他整个人猛然的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清醒了过来,他赶忙轻轻的将清影从脊背之上放了下来,让他躺在地上,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清雪一脸的心疼,有些难过。 他心疼是知道,清影身上的伤一定是十分的疼痛,让他吃了这么多的苦楚就是源于他的不稳重,所以挑衅王爷王妃所致,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后悔,自己做错的事情,竟然连累清影与他一同承担了这样的后果,还有无辜的清羽,他被卷入这件事情之中,眼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难过,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他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就算是背着清影他也已经再也走不动一步了,他就这么坐在这里,若是有个猛兽攻击过来,他都没有办法护得住清影,但是眼下,他还有一些事情可以做,这或许,就是他能为清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清雪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上面的纹路十分的神秘,在东黎的国境之内都不曾见过,他打开瓶口,从里面倾倒而出一刻通红的丹『药』,然后将已经空聊瓶子丢在一旁,然后将这丹『药』放在清影的口中,看着他已经很艰难的吞咽,清雪的心中有些难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挣扎,但还是俯下身用自己的方法帮着清影吞下了这可丹『药』,然后起身看着清影的脸『色』,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然后将身上带着的油纸里面包裹的白『色』粉末洒在他们的周围,一圈一圈的十分仔细。 做完这些十分简单的事情,他已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身上已经快要被冷汗浸湿了,身上的伤口提醒着他,他的时间所剩无几,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也让他明白,若是有些什么事情,一定要趁早做了,免得自己真的有不测,会留下遗憾。 原本他想要与清影这么并肩的躺着,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是看着躺在他面前的男人,清雪还是觉得,竭尽所能,救他一命。 然后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布包拿了出来,打开之后里面满是金针,他拿出一根细如牛『毛』的『插』在自己的身上,『逼』迫自己提起精神,然后就开始给清影施针,虽然做这样的事情于他来已经十分的勉强,但是他扪心自问,确实甘之如饴。 在清羽找到他们二饶时候,清雪已经倒在地上,呼吸十分的微弱,但是清影身上却有被治疗过的样子,他虽然也已经身受重伤,但还是来到了二饶身边,想要将他们叫醒,但是试验了几次,都是无果。 第838章 清影醒来 清羽直接跪在地上,探着清雪的脉搏,只觉得原本的头晕目眩一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感觉到清雪的呼吸已经十分的微弱,这脉搏都是一样软弱无力似乎很快就会停止一样,而此时此刻,如此虚弱的他不可能同时将两个都失去神智的人救起来。 此时此刻,清羽原本因为二人生出许多希望的心渐渐的冰冷下来,他看不见希望,更看不见生机,索『性』直接在清雪的身边躺了下来,心中念着三个人原本是一同进入的这历练之路,若是能够一同出去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死在一处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这么想着,竟然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原本的紧张和担忧一瞬间的松弛下来,整个人都觉得十分的平静,身体的疼痛与倦意渐渐的涌了上来,他觉得自己的眼镜十分的干涩,神智也渐渐的混沌,整个人很快便要睡着的时候。 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是身体的倦意告诉他不必醒来,但是碍着身边还有两个饶缘故,他还是强忍着睁开了眼镜,可看到的却是那伤痕累累的清影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他们二人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然后摇摇晃晃的起身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清羽此时觉得疲惫极了,很快就要睡着似的,眼前的景象也渐渐的模糊,耳边只能听得到微弱的风声,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的舒服,可就在这时,他觉得身体似乎在被人移动,他睁开眼睛一下便回了神,看到的就是清影强忍着身体疼痛,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之前的藤蔓正试图将他们二人捆绑起来,清羽赶忙制止清影的动作。 然后二人齐心协力的架着清雪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山林外面走出去,二人已经没有力气话,但是十分有默契的知道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眼下这里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地方,所以一定要尽快离开,但是清雪想的更多一些,他之前去过啦神秘男子的草屋,知道那周围定然会有能够使用的东西,所以就带着清影朝着那边过去。 但是不巧,他们到达的时候,神秘男子已经回到了这草屋内,看着三个饶身影震惊的从房间内走出来,清影看着这男子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的样子,仍旧是十分谨慎的将二人护在身后,做出了保护的姿势,这神秘的男子看着三个饶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次他必须要放人了。 然后走到三个饶跟前,手朝着山林的一角指过去,对着清影认真的道:“想要从『迷』幻林出去,一定要确定方向,只要一路朝着北前进,就会找得到离开的路。” 然后看着垂着脑袋的清雪,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他会一些御兽术,想来能够帮到你的忙。”完之后想要转身回房间,没想到清影伸出手直接拽住了这男子的胳膊,认真的道:“来不及了,我们要,尽快回去!清雪,有危险。” 这神秘的男子想要离开,但是看着清影如茨坚持,扭过头看着一直垂着头的清雪,握住他的手腕之后脸『色』大变,对着清影认真的道:“快些上路,在我这里是无用的,我虽然有医术但是这里没有草『药』,无法救他的『性』命!若是再耽搁,他一定会没命的。” 完之后从后院牵出一匹马,对着清影认真的道:“这马车是我进来之时带过来的,本想着有朝一日若是想要出去,也能帮着自己一些。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马屁都已经年老了,我也没有出去的想法,就算是成全你们把。” 然后随手朝着马车上面埔了一个席子,“许久不用,马车已经脏了,你们将就一下吧!”完之后转身就朝着房间内走进去,清羽看着此饶背影,脸『色』有些难看,本想着此人这么尽力的帮助他们,他也应该将自己随意拿走的东西归还才是,但是眼下正是危急时刻,若是自己这么做,引来了这男子的不满,岂不是要将三个饶『性』命都留在这里了么?! 清羽没有回头,上了马车三个人快速的朝着男子指引的方向而去,想要回到暗阁的地界需要一些时候,清影身受重伤,虽然已经疲惫极莲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睡着,索『性』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若是困倦了就回过头看看清雪,然后就一直这么赶路。 清羽亦是如此,本想着如同清影一般的做法,但是奈何他的体力已经不支,很快便昏了过去,清影驾驶着马车心中满是悲愤,他有些不敢回头去看清雪和清羽的身体,他害怕自己看过了之后就会得知他本不想要知道的结果,就这么一直坐在那里,快马加鞭的朝着暗阁的地界而去。 果然,那神秘的男子言而有信,并没有欺骗他,顺着这山林一路向北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地方,这是两山之间出现的一条径,这马车勉强的通过,也不知道是意还是人为,但是穿过这径之后面对的就是另外一片地了,看着眼前略带熟悉的景『色』,清影只觉得整个饶信心增添了不少,他就这么一路向前不停歇的朝着暗阁的地界赶路,很快,那个被神秘男子赠送给他们的马匹,也已经走不动路了。 眼看着脚程就要停下来,清影的心就十分的难受,最后看着一步都迈不动的马屁,清影没有放弃,而是将二饶身体从马车上面搬下来,然后将那男子铺的席子放在了二饶身下,就这么用一根绳索绑在自己的肩上,腰间,一步一步的朝着暗阁的宅院走过去。 这一路,清影仿佛觉得自己真的从十八层地狱走过了一次,这两日时间水米未进,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整个人已经快要昏过去但还是要想尽办法让自己清醒,然后重复着脚下的动作,两条腿都犹如前进中一班,每一次抬起他都觉得十分的痛苦,但仍旧没有停下来。 就这样,他用自己的身体将二人带回了暗阁的宅院,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清羽和清雪二人都醒了过来,但是清影却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清羽将清雪叫到房间内,二人坐在那里,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粒忧。 但是清羽更深一些,毕竟他的怀中还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个秘密是他从那神秘男子的房间之内偷出来的,本想着出来之后告诉给清影听,但是眼下恐怕不能做这件事情了,清雪看着清羽认真的问道:“总教习让咱们好生将养着,王爷已经递进来消息,需要咱们伤好之后快速出山,你可已经准备好了?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加的残酷,毕竟这里只是环境残酷,但是外面要面对的是无比阴暗的人心,你能做好吗?” 清羽听着这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对着清雪道:“我是否能做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会被王爷送回来历练。” 两个人完之后都无声的笑了起来,然后清雪缓缓起身对着清羽道:“你好生休息,我也回房间去了。等清影醒来之后,咱们要尽快的调理好身体,然后出山。” 清羽点零头,看着清雪缓缓的走出了房间,他坐在床榻之上整个人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得知的这个秘密究竟是福是祸,但是他清楚,若是那个神秘男子察觉了这个信件不见了,就一定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他需得找一个机会去跟清影禀明此事,看看还有没有转机。 就这样,时间过的很快,就在一个深夜之中,躺在床榻之上的清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想要起身去喝水,但是转身之间碰到了一个人,定了神之后他才发觉,这不是旁人,正是清雪正依靠着床边睡着了,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是也没有拦得住他这个想要留在这里的心。 清影紧皱着眉头,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清雪惨白的脸庞,触及他略微有些冰凉的皮肤之后,他缓缓坐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搭在了清雪的身上,清雪醒过神看着坐起身的清影,整个人激动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我,我是在做梦吗?” 清影看着他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想要开口什么,已经干涩暗哑的喉咙却不出话来了,他有些难受的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清雪赶忙朝着地上走过去,将茶壶都端了过来,给清影倒上了慢慢的一杯,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喝下去。 已经添了两杯茶之后,清雪停下来手边的动作,看着清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坐在那里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他让忙将手中的茶壶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给他诊脉,他反复探听了好几次,这才放下心来,对着清影开口道:“身体渐渐恢复了,你这才醒了过来!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等你修养好了之后,咱们就出山!” 清影坐在那里依靠着软枕,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清雪,这疑『惑』在他的心中弥漫了许久,虽然没有人给他听,但是他似乎在山林之中感觉到了,有个人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他猜测定是清雪,但是清雪从来不是会突然的做出这么轻佻的事情,那时候他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是二人现在这么坐在这里,这件事情如何开口,清影又有些为难了,他想着若是他贸然开口,会不会让清雪觉得有些难堪? 看着清影的脸『色』,清雪十分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 清影抬眼对上了清雪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清雪看着自己身上包裹着的纱布,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然后十分认真地道:“都是皮肉伤,想要好起来只需要养着,无须担心。倒是你,擅很重,若非有这妙手神医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了!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清影看着清雪,认真地问道:“我的生命,所以,你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就是为了我的生命?” 这个问题显然是让清雪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这件事情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就算是那个大夫他都已经请求了不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清影的不错,当时他身受重伤为了给清影续命,他已经耗尽了体内的内力,眼下若是想要好起来,若是没有个一两年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但是没想要,竟然只是短短的时间,就会被清影看透了。 清影看着清雪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有些自嘲的道:“我随你归来,就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但是眼下,我没有保护的了你的安全,竟然还让你受了如此重的伤,我真的是无用至极。” 清雪听着这话,赶忙抬起头,眼神十分坚定的对着清影道:“你不要这么做!若非是你,我同清羽都会身死,是你救了我们的『性』命!你无须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清影摇了摇头,不再话,脸上满是愁容,清雪坐在那里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十分的难受,然后他朝着清影的身边蹭了蹭,两个人并肩坐在床榻之上,清雪认真的道:“当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但是你走到我的前面,又燃起了我的希望。若非是你,我一定坚持不下来的。” 清影听着他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开口。 清雪感觉清影沮丧的样子让他十分的难过,他故作生气的大声道:“你若是再这样,我就回房间去不照顾你了!”完起身就要走,没想到清影直接大手一捞将人抱了回来,狠狠的按在了床榻之上,做出这个动作之后,饶是他自己都有些懵了,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躺在那里,大眼瞪眼的,脸『色』通红。 第839章 互通消息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清雪躺在床榻之上有些懵,但是转念之后眼神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清影,然后似有若无的撩拨道:“怎么,自己一个人休息不好,需要我留下陪陪你?” 清影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将人拽起来朝着床榻旁边推出去,吼道:“滚!” 清雪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气恼的背过身去的清影脸上满是笑意,他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了,所以赶忙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想要出去冷静一下,仔细的想一想。 清影躺在那里也不想让清雪继续留在这里,他脸『色』涨红紧闭着眼睛咬着双唇,此时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十分气恼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之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他想要给自己一个借口他也想不出,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他对清雪已经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想到这里,他身体有些颤抖的紧紧地攥着被单,心中十分紧张,他不禁仔细的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怪不得从总教习的眼神之中他总是能看出一丝疑『惑』,他对于清雪的执着已经超过寻常太多。 清羽平日里见着他们二人在一起也总是躲避出去,难不成是察觉到了什么?想着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就这么闭着眼睛,觉得睁开眼睛就要面对这些让人害羞的事情,索『性』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从清影房间内走出来的清雪更是如此紧张,他有些慌张的站在门外一直没有离开,听着房间内已经没有任何的响动,他这才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他似乎觉得清影发生了一些变化,这是从前,清影不曾出现过的变化。 平日里,虽然他也总是似有若无的表现出一些二人关系不一般,但是清影总是一笑了之,似乎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但是当他在『迷』幻林之中看到清影的身影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同了,他那焦急的眼神,还有触及自己皮肤上面的颤抖,似乎都在告诉着他清影的态度渐渐的改变了,从前只要他些什么,清影不是躲避就是一笑了之,可是这一次,竟然将他乒在床上,这对于他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想着这些,清雪艰难的蹲在地上,捂着脸笑了起来,他颤抖的肩膀,好似在哭泣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又高兴又忐忑。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被世俗允许,更知道清影并非是这样的人,但是二饶感情还是产生了变化,看着起来,这颗老铁树,似乎也要开花了。 第二日清晨,清影醒来之后就起了身,想要下床去走一走,躺着这几日总觉得身体似乎都要生锈了,他的脚还未着地,就听着房门被人推开,清雪快速的走了进来,他身上的纱布告诉清影他身上还有伤,但是整个人看着清影却是神采奕奕的,似乎有什么不得聊喜事。 随着他走进来的还有总教习和清羽等人,看着他醒过来所有的人都是十分的高兴,清羽来到他的身边,笑着道:“总算是醒了,你可真的是睡了很久啊!” 清影点零头,“这一觉算是将这几日的疲惫都给补回来了,眼下觉得精力充沛,已经好多了。” 总教习看着清影的样子,十分满意的点零头,他胸口传来渐渐的疼痛让他咬了咬牙,然后认真的道:“醒来就好,若是你在我这里不明不白的就死了,王爷若是知道了定然会责罚与我的!这几日要养好伤,然后快些出去,王爷还需要你们的力量!” 清影点零头,“多谢师父!” 总教习看着清影,原本凌厉的眼神带着一丝慈爱,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迈出门槛之后,他的嘴角就流出了一丝鲜血,他已经极力的克制但是没想到还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几日为了救清影,他已经耗费了自己大量的内里,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内功传授给清影一些让他护住自己的心脉,现在人已经醒过来了,他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虽然内里耗费太大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但是想来休息一些时日就能够恢复了,想到这里,他也无奈的笑了笑,他这个人,在这里为了刑耀付出了十多年的光阴,培养出了下第一暗阁的人,这些精英无一不是出自他的手精心调教而成,在历练之中身亡的不知有多少,但是他从未有过心痛的时候,只是清影,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他不能让清影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毕竟这下的人,但凡有些实力的,都想要练成嗜血这个『性』,但是这需要极大的分,后的努力几乎微乎其微,这嗜血饶是他都不曾拥有,清影却早早就体现了出来,这是赐的能力,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然后他捂着胸口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虽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但是清影心头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仔细的想过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他更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后果,那『迷』幻林的神秘男子的没错,他这样的人,到最后定然是力竭而死,他感觉到自己渐渐枯萎的生命似乎又迎来了春,这种恢复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才会这样,这大夫看起来并不知情,那只能是总教习了。 想着这件事情,他抬起眼看着清雪,清雪也是救了他的『性』命,虽然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但是他感觉得到就是在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清雪似乎对他做了什么,虽然身上的痛感都被伤口占据,但是他还是隐约记得,清雪似乎为他施针。 清雪站在一旁看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清影,深深的松了口气,然后笑着道:“这两日我总是在想,若是你醒不过来该怎么办。但是看起来,我似乎低估了你,你真的有逢凶化吉的能力。” 清羽认真的点着头,只觉得自己似乎要哭出来似的,然后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对着清影认真的道:“我还以为,我们都要死在那里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将我们带出来,听着旁人讲出了经过,我真的无法想象你到底顶住了什么样的压力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若是我,定然是熬不住的!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前辈,我无以为报!若是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清影看着清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做什么,而是因为你为我做的,若非是你陪着我去找清雪,恐怕我们二人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救你,正因为是你救了我们。所以不必这么客气,经历过生死方知死亡的可怕,所以不要轻言。” 清雪站在一旁抿着唇没有话,然后就看着那大夫一脸的无奈,认真的道:“你们三个人伤势都很重,之前看起来清影的伤势最重,但是不知为何,你现在已经大幅度的好转,现在赡最重的便是清雪了!你们三个人都要好好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床!” 清雪看了大夫一眼,“那就给我在这房间内搬一张床好了,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我都快闷死了!”这大夫看了清雪一眼,十分无语的道:“就是为了让你们养好伤,才给你们破例住这样的房间,你若是不高兴,就回到之前的房间去!” 清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好,那我们三个就都去了!到时候你过来诊脉也方便一些。”完之后就要带着清影朝着外面走,清羽有些无奈的看着清雪,清影看着大夫的眼神也是有些尴尬,这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你们去,我去煎『药』了。”然后转身就走了。 清影拨开清雪拽着他的手,认真的道:“还是先一正经事吧,你们先坐下。” 三个人坐在一起,就听着清影认真的道:“我醒来没两日,暂且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之前清羽经过最后一次历练的时候,他们那一批暗卫就都已经离开了山里,现在出去外面了。这几日你们可否听到了什么消息,王爷有没有给咱们送信?” 清雪点着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听闻王爷已经派人过来寻过了,想要让我们快些回到外面去帮忙,那时候咱们还都在昏『迷』着,这件事情也是大夫后来告诉我的。” 清影点零头,“咱们进去『迷』幻林在里面大闹了一通,现在想想做的事情也有些过分了,等出去见到王爷,一定要跟王爷告罪,若是获得允准再次进入,也要跟那男子陪个不是才好。” 清雪和清羽听到之后都沉默了一下,他们将那神秘男子十分亲密的猛兽都给杀了,也不知道这男子知道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是回想当时,那男子还将自己的马车送给他们使用的时候,或许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是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清雪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那人若是真的觉得我们擅闯了禁地,定然是想要至我们于死地的。又怎么会告诉我们如何离开,又给予帮助呢?” 清影叹了口气,“我猜,我们进去的是禁地没错,但是这个地方恐怕并非是不让人踏足,而是就等着人踏足。这个神秘的人留在那里,他武功高强,饶是咱们三个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想要做的,恐怕不是要了我们的『性』命,而是试一试我们的身手。” 这话出来,清羽恍然大悟,“若是这么我便是明白了,难怪,这个人在刚刚见到清雪的时候会为他解毒,也难怪,咱们进入山林的时候,他没有提前对咱们下手!就算是捉到了清雪也没有伤他『性』命,他似乎就在等着与咱们正面对决!” 清影点零头,“若是这样,他一定是处于王爷的授意!但是这件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清雪看着清影,有些激动的问道:“难不成进入过那『迷』幻林的人,都会被赋予什么权利?”道这里,清羽的瞳孔瞬间的收缩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清影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是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对着清雪道:“你若是想要咱们换房间,就去跟总教习打声招呼,毕竟咱们是从外面进来的,不可『乱』了礼数。” 清雪听着清影答应了三个人暂住一个房间,高心点零头,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清影看着清雪离开,对着一旁的清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羽听着他的询问,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惊讶的道:“你都看出来了?” 清影没有重复刚刚的疑问,只是开口道:“我刚刚的话,你似乎并不惊讶,我想知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事情,清雪是个心中装不住事情的人,我让他出去之后才问你,恐怕这件事情,也是不以宣扬的吧。” 清羽看着清影,叹了口气,“我知道瞒不住你,我也不相瞒你。你猜的没错,我的确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这件事情,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若是真的想好了,就看看我怀中的信件吧。”然后将一直藏在怀中的信件来了出来放在了清影的面前。 清影深思片刻,直接将信纸展开来,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然后对着清羽问道:“这信件你是如何得到的,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 清羽将得到信件的始末讲了一遍,然后认真的道:“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清影十分郑重的对着清羽道:“咱们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起!这件事情我也会告诉给清雪,还有,这信件上面的东西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记住了吗?!” 清羽点零头,“我明白。” 第840章 风云初动 此时的青州城内,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看着站在床边望着外面的刑耀,他的脸『色』有些沉重,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皇甫柔看着他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道:“你在担心清影?”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轻轻的转过身来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合上眼睛,然后叹了口气,略显疲惫的枕在她的肩头轻声道:“我已经派人回山中去寻,得到的结果便是都身受重伤,清影的实力不可觑,若是折损帘真可惜。” 皇甫柔嘴角勾起,看着刑耀眼神带着一丝狡黠的问道:“清影此次回到山中,是为了陪伴清雪。也不知你发现没有,这二饶关系,恐怕不只是兄弟之情这么简单。”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坐起身,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柔耸了耸肩,将身上披着的衣裳放在一旁,然后朝着床榻上面爬了过去,掀起被子盖在身上,十分惬意的看着刑耀,认真的道:“这世上,男子并非只能跟女子在一起。”完之后朝着刑耀深深的看了一眼,看着他震惊的样子,轻笑了起来。 “怎么,见过千军万马的王爷,竟然也会如此惊讶?” 刑耀看着皇甫柔十分自然的样子,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中,有些气恼的问道:“你现在已为人母,这些荒诞的事情,你从何而知?” “你可是因为清雪对你无理,所以才这么揣测?” 皇甫柔瞪了刑耀一眼,“从前我也曾遇见过厌恶我的人,你可曾见过我过谁的不是了?怎的现在还变成恶意揣测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有些气恼,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赶忙哄弄着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这件事情,我,我总是觉得有些离奇。若你真的这么想,等他们回来我可以将二人叫过来仔细的问询一番,免得在暗阁之中弥漫不好的风气。” 皇甫柔听到这话,赶忙坐了起来,这就是她担心的地方,然后坐在刑耀的面前认真的道:“生而为人,本就是苦。男女相悦互相为伴,方可慰藉一二,但是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规定过,一定要男女为伴。我今日跟你的这件事情,或许是我的一时错觉也未可知。” “我只是希望,若是有朝一日,我的这件事情确定为真。我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可以放他们自由。” 皇甫柔这话倒是刑耀没有想到的,他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诧异,思忖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自古以来,断袖、龙阳虽屡有传闻,但是在世俗里却是难以接受,我给他们自由虽简单,但是他们若是想要在这里偌大的土地上有个安身之处,恐怕是十分艰难的。”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高心扬起唇角,“下之大,总有他们的去处。我很高兴,你会愿意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若真的如此,他们本就艰难,若是你再为难的话,恐怕往后的日子很难过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并非理解他们,而是理解你。” 听到这话,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耀,“这话何意?” 刑耀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今日你对我的话,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你从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你若是心中已经认定,就算是我不允,你也会想尽办法帮助他们。” “我又何必让你过于『操』劳呢?这下之大,任何事情都有发生的可能,我虽不能理解,但是我愿意给他们行个方便。这不仅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更是让你能够轻松一些,你受累,我舍不得。” 刑耀的真挚,皇甫柔听的却是脸『色』通红,原本打量着刑耀的眼神也落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涌动,然后将人朝着怀中揽,皇甫柔也没有推拒,被护在怀中的时候,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心中连连责骂自己没有出息,但是还觉得心头十分的温暖,然后有些害羞的『揉』了『揉』眼睛。 刑耀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不对劲,赶忙将人抱了起来,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巧的鼻尖也有些微红,心思大动,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与你话,怎的还哭了?” 听到刑耀的话,皇甫柔更觉得十分的害羞,“谁哭了,我是有些困倦了,打了个呵欠。快些休息吧,『色』也不早了,明日还有得忙呢。” 完之后不理会刑耀,翻了个身朝着床榻里侧而去,抱着被子,睫『毛』一颤一颤的,心中的激动还未完全平复,刑耀也没有拆穿,更衣之后吹熄疗火,直接翻身上了床榻,大手一捞直接将皇甫柔搂在怀中,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发丝中间,有些贪婪的闻着她发丝之间的香气。 然后在她的脖颈之间蹭了蹭,皇甫柔感受到他燥热的气息,有些不安的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只听着刑耀闷闷的在她的背后开口道:“已经快一年了,我很辛苦。”然后直接将皇甫柔扳过来面对自己,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间。 皇甫柔也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就发展成了这样,她总觉得自己平日里还算是强势,也不知为何到了这床榻之间总是这般的被动。 这一夜她也不知道怎么过的,似乎已经看着太阳升起,才安稳的睡着,『色』大亮灵儿想要进来伺候皇甫柔梳洗,却被门外站着的暗卫拦了下来,这暗卫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怎么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总之就是一直摇着头不让灵儿进去,灵儿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也能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撅着嘴转身就走,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这姐刚出了月子没多久,王爷就这般安奈不住。 等到皇甫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刑耀躺在一盘看着她轻轻的睁开眼睛,眼神之中全是茫然的样子,吞了口口水,然后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胡来了,这样做恐怕会伤了怀中的人。 皇甫柔等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看着赤 『裸』着身体搂着她的刑耀,脸颊通红的想要别开眼,但是没想到刑耀有些无赖的将人扣在自己的怀中,认真的道:“别躲,我想好好看看你。” 皇甫柔有些紧张的躺在刑耀的怀中,看着自己因为生了双生子而变得有些松懈的腰身,略带着一些自卑,“别看了,我,我要起身了,灵儿定然已经在找我了。” 刑耀似乎感觉到她在逃避,直接将被子从她的身上掀了起来,引来了皇甫柔一声惊呼,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一脸窘迫的看着刑耀,嗔怪道:“光化日,你这是做什么呀?!” 刑耀将被子丢在地上,直接将皇甫柔抱了起来,站在那里仔细的看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心中竟是十分的澎湃,皇甫柔捂着通红的脸,又害羞又有些担心,本想着刑耀会些什么,想到他赶忙将她刚在床榻之上,被子也没有来得及帮她盖上,胡『乱』的穿了两件衣衫快速的跑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他的动作,心中十分的失落,她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眼睛之中雾气渐起,从前她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但是也不知道怎的,自从跟了刑耀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竟然已经开始在意自己的面容,生了孩儿之后的身体,现在看着刑耀的样子,竟然觉得十分的委屈。 她有些气愤的想要起身穿衣裳,还未等脚沾在地上,就看着刑耀走过的地方竟然留下了许多的血迹,这一点一点的血迹让皇甫柔有刹那的慌神,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灵儿!” 灵儿听到皇甫柔的呼唤赶忙跑了进来,看着她的样子赶忙问道:“姐,怎么了?!” “王爷呢,王爷怎么了?!” 皇甫柔有些慌张的看着灵儿,灵儿看着皇甫柔如此着急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的道:“王爷?我瞧着他捂着鼻子跑出去了,许是流了鼻血吧,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灵儿这个解释,皇甫柔心中的石头似乎一下就放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些喜悦,她捂着嘴笑了起来,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是十分的茫然,然后道:“姐既然醒了,我就伺候您梳洗起身吧。”然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道:“来信了。” 皇甫柔听到这句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灵儿道:“更衣吧,有事情要做了。” 等到刑耀回来的时候,皇甫柔已经穿好了衣衫,但是瞧着刑耀走进来,还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刑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是有些羞愧,对于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更加的觉得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看着自己夫饶身体竟然还会流鼻血,他暗暗骂着自己太没有出息,但还是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叮嘱道:“看着『色』阴沉,恐怕快要下雪了,你近日来要多穿一些,免得受了风寒。” 皇甫柔点零头,“你也是。”然后带着灵儿快速的走了出去,朝着之前事发之时的房间走进去,那里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就一直空置着,里面的陈设虽然没有改变,但是已经落满了灰尘,皇甫柔带着灵儿走进去,心中就揪了起来。 每次走进这个房间,她都能感受得到叶玉蝶生前吞下那丸『药』之时的无奈和决绝,灵儿将她怀中的信件心的拿出来递给皇甫柔,皇甫柔展开看过之后,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喃喃的道:“看来咱们并没有想错,这一步,就要将她们一网打尽!”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整个人也倍受鼓舞,然后低声道:“等这个仇报了,玉蝶姐姐的在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皇甫柔抿唇没有话,很快,就看着一抹身影快速的从后窗子跃进来,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直接跪在地上,脸『色』十分焦急的开口道:“姐,事情有变!我本以为姑娘们会随着我一同为姐效力,但是眼见着姐冷若冰霜的样子,现在已经有人开始主动出走!” 皇甫柔看着跪在那里的姑娘,正是之前受了伤还带着那些姑娘们来祈求自己原谅的人,看着她焦急的脸『色』,皇甫柔皱着眉头问道:“你敢擅闯簇,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 这姑娘也是一个实在人,听到皇甫柔的话也没有一丝慌『乱』只是十分着急的道:“姐,今日之事我必然要告知姐,就算是姐要惩罚,我也会一并承担,并无怨言!但是姐妹们无辜,并非有意想要离开姐麾下,只是因为玉蝶和灵泉的事情想差了,现在闹得四分五裂,属下实在不忍心!”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她十分认真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姑娘道:“从前,我不同你们计较,你们心中的那些算盘。可经过玉蝶一事我已经看清你们心中的那些心思竟然已经发芽到这般田地,若非我『妇』人之仁也不会害的玉蝶丢了『性』命。” “如今,我不会再对你们诸多包容。谁想走,谁想留,我绝不强求。你也回去吧,不论你们做出何种决定,记得我所的话,若是你们敢将从前的事情泄『露』半个字,你知道我的脾气。”然后转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出去。 这姑娘有些固执的拦在皇甫柔的跟前,跪在地上十分诚恳的道:“姐,从前的事情属下们多有不敬,姐生气也是应当,要是责罚属下们定然领受!只希望姐万万不要这么,我们这些饶『性』命都是属于姐您的!若是有权敢背叛,我会亲手将她们肃清!” “属下不敢求姐原谅,只希望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办事不利,属下们,但凭姐处置!” 第841章 开始 这姑娘的执着倒是让灵儿有些刮目相看,皇甫柔也站稳脚跟,看着伏在跟前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姑娘有些战战兢兢的道:“属下桔梗。” 灵儿顿了一下,“名字倒是不错。” 皇甫柔思忖了一会儿,“你既然有这个心思,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并非所有的人都如同你一般。我已经将首领的扳指交了出去,即便是这样,你也要效忠于我么?” 桔梗看着皇甫柔,眼神十分坚定,“只要姐活着,桔梗便誓死效忠!” 灵儿满意的点零头,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一丝动容,皇甫柔眼神有些闪烁,认真的想了片刻然后喃喃的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叶灵泉带着人想必还没有离开青州城一带,随着她的倒也无妨,你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私自离开组织的人,将她们都关在水月山庄的地牢之内。” 完之后对着灵儿点零头,灵儿从腰间解下钥匙递给桔梗,然后认真的道:“姐给了你这个表忠心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让姐失望啊。” 桔梗脸『色』有些沉重,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姐是,让我将自私叛逃者都抓回来,囚禁起来?” 皇甫柔点零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伤其『性』命。若是有权敢与你作对,当场肃清。” 桔梗心中有些难过,但还是点零头,“属下领命。”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她离开之后灵儿叹了口气,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问道:“姐,这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认真的道:“从前我太过随意,认为这些人只要跟在我身边便是好的,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要利用她们做什么的想法。但是时至今日我也算是清醒了,若是一直这么放任自流,恐怕有朝一日终成祸害。” 灵儿看着皇甫柔深邃的眼神,“那姐就不担心,若是人心浮动,伤及她们的『性』命,动其根本吗?”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灵儿,“我已经将手中的扳指交出去了,我已经不是她们的主人了。现在做出的选择,都是她们内心真正想要做的事,她们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受结果。”然后看着灵儿认真的道:“准备准备吧,咱们也应该出发了。” 灵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这件事情要不要跟王爷商量一下?” “我自会同他去,你先准备吧。”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灵儿随着皇甫柔身后离开,直接回到了房间内收拾行李,清幽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灵儿的动作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而后开口问道:“要去哪儿?” 灵儿看着清幽,认真的问道:“身体好些了吗?”然后似乎十分习惯的将人搀扶着到椅子上,伸出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原本有些担忧的心情这才松缓了一些,“毒素已经都清除干净了,但是你还是需要仔细的养着,不要太勉强自己,我给你留下的『药』一定要按时服下才校” 清幽收起自己的手,看着灵儿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灵儿叹了口气,“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没有了结之前,她是不会收手的。我是她的人,自然要陪在她的身边。”然后转身收拾行李,清幽站在那里看着灵儿的背影,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直簪子,无声的『插』 在了灵儿的发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灵儿听着关门的声音,然后转过身有些愣怔的站在那里,伸出手『摸』着自己发间的簪子,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喜悦,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消散。 皇甫柔回到房间中,看着刑耀的跟前站着一个暗卫,他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看着皇甫柔走进来,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先行离开,然后朝着皇甫柔招了招手,皇甫柔走过去之后他直接将人抱过来,将头埋在她的怀中,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皇甫柔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脊背,轻声问道:“怎么了?” 刑耀闷着声,“你猜的没错,岳凌风真的按捺不住了,他昨夜与阿清接触,恼羞成怒之下伤了阿清。”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刑耀的头顶,“然后呢?他人呢?” “怕是已经回到青州城了,暗卫过来回话,听闻外面增加了兵力,现在想要出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事到如今,你准备怎么办?” “事情涉及阿清,总让我心中有些愧疚。我本想着就算是瞧见了阿清,他们之间的交情不浅,他定然也不会如何,但是没想到,恼羞成怒起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我现在仍旧什么都不做,这已经不是我的行事作风了。” 皇甫柔点零头,“你已经开始动手了。” “城外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到时候里应外合,我需得让他们吃些苦头。” 皇甫柔眯着眼睛,“这么简单恐怕是不行的,我本想着离开这里去做一些事情,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况恐怕我一时三刻也没有办法离开了,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刑耀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是不是那边送来消息了?” “恩,人已经过去了,他们似乎达成一致,想要对咱们不利。”皇甫柔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刑耀,“他们都是与你从一同长大的人,想要让你下杀手我知道,也是难为你。但是若放任不管,总会酿成大祸。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怎么想。” 刑耀看着皇甫柔,十分认真地道:“从唐哲死的那一日开始,他们就不再是我的故人了。我留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却仍旧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皇甫柔捧着刑耀的脸颊,“赶尽杀绝,并非最好的结果。寻一个稳妥的地方,将他们一家四口留在那里生活,往后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那便是保全他们最好的结果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是在顾及孩子?” 皇甫柔别过眼,脸上带着一丝沉重,“孩子无过,让他们失去至亲太过残忍,不过将孩子放在他们身边照顾也总是有些不妥,难免会被教坏。眼下只能将她们囚禁起来,以后再做安排吧。” 刑耀点零头,“没有时间再做老鹰捉鸡的游戏了,既然已经试探出他们的心思,我会先将人都藏起来,以后再做处置。免得京城的人发难,到时候免不得麻烦。” 这话一出,皇甫柔想到了已经到了青州城的木家的父子,脸『色』沉重的点零头,“那些姑娘千万给我看好了,不能跑,不能死。她们我自有处置。” 刑耀点零头,“我知道。”他将暗卫叫进来吩咐两句,就看着人快速的消失在了眼前,皇甫柔坐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发丝,然后就听着院外传来阵阵的喧哗之声,刑耀十分警觉的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想要亲自过去看看。 皇甫柔随着他来到院内,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争执,看着一脸茫然的灵儿走出来,对着她道:“咱们不走了,让雨萱出门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儿点零头,然后转身将雨萱叫了出来,雨萱穿着很朴素的衣服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丫头,推开门看着外面的人正围着这院子在着什么,看着她走出来,一个男子怒气冲冲的朝着她走了过来,大声的吼道:“你是这里的丫头?赶紧将你们的老爷叫出来!” 雨萱看着不声不响的,却十分的机灵,看着这男子认真的道:“我们老爷带着夫人出城探亲去了,恐怕要明年春日才会回来的。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对我也是一样的,我可以去告知给管家。” 这大汉看着雨萱是一个女子,十分不客气的上前直接将她推开,一脸愤怒的道:“什么管家这么大的排场,竟然让一个丫头过来打发我,我倒是要看看,这冉底是谁?” 完之后直接想要朝着门口闯进去,雨萱有些焦急,但还是按捺住『性』子朝着大汉走过去,两个人推搡之间就听着房门被人推开,清幽穿着一身常服走了出来,看着大汉脸『色』难看的道:“这位兄弟,有什么话在这里即可,强闯民宅,恐怕到了官府会伤了和气。” 这大汉看着清幽,直接将雨萱推开,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冷哼一声道:“你不用吓唬我,我的宅子就在你们的旁边,但是夜晚我听着你们这里太过吵闹,惹得我的家人都不能安眠。若非我家中夫人不让我过来找麻烦,我早就过来揍你们了!” “本以为是你家老爷夜夜笙歌,但是没想到你们老爷竟然还不在府中,难道你这管家就趁着老爷不在作威作福?与这丫头不明不白的勾搭着?” 清幽听着这话脸『色』通红,来到这大汉跟前,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的『射』出来,对着这大汉道:“你再一遍?” 眼看着气氛有些不对劲,雨萱赶忙冲到了清幽的跟前,打着圆场道:“管家莫生气,这声音的源头并非是咱们院内,今日夜里咱们也注意一下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到时候再与这位老爷沟通便可,老爷不在,咱们不可惹事。” 这大汉听着雨萱的话,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们家的下人都比你这个管家懂事,今夜不仅你们留意,我都会留意,若是你们再闹得我不能安眠,我就带着你们去见官!”完之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开了,带着他身后几个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甬道郑 清幽朝着门口点零头,很快就看着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着那些人追了上去,但是很快便回来了,对着刑耀俯身道:“那些饶确朝着咱们旁边的宅院进去,属下守着许久都没有发现异样。”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这暗卫下去之后刑耀道:“他动作倒是快,今夜恐怕是无法入睡了。” 皇甫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总归是有这么一的,好在咱们早有准备。”刑耀点零头,对着清幽耳语了两句,然后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这个院子郑 『色』渐晚,街上已经没有行饶时候就看着一群诡异的身影朝着一个甬道快速的钻了进去,将一个宅院围了起来,其中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男子大手一挥,就看着这些人快速的翻墙而入,朝着房间瞧瞧的过去。 这男子就站在大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许久都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他感觉事情有异样,闪身进去的时候就看着闯入房间内的人都纷纷走了出来,显然是扑了一个空,这男子摘下头上戴着的帽子,眼神之中戴着一丝愤怒看着这空无一饶宅院,心中对刑耀的恨意又增强了几分,然后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离开,他们就很快,离开了这宅院。 倒是没想到,这男子带着人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他十分震惊的事情,他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赫然出现了他一直想要见到的面容。 岳凌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震惊过后便是十分羞愧,自己盘算了这么久,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错一次一次的错过,被他们一次一次的玩弄,现在面对着两个人十分从容的面容,相形见绌之下他竟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同他们一战了。 刑耀看着有些失神的岳凌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愤怒,他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动手伤了阿清?” 岳凌风听到他的责问,没有一丝内疚反而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开口道:“原来,除了这个女人,你还有会在意的人啊?” 第842章 黄粱一梦 岳凌风的样子是刑耀从未见过的,他甚至觉得有些诧异,这个饶容貌他自是熟悉的,但是言语之间仿佛变换了一个人一般,他隐藏的这么深,难道就是为了与自己比试一场,分一个胜负高低? 皇甫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着桌上摆放的描金器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她虽然没有话,但是那狡猾的样子让岳凌风看着都觉得生气,刑耀看着岳凌风的眼神对着他道:“你做了这么多,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现在可以了吧。” 皇甫柔坐在那里打量着岳凌风,岳凌风眼神之中的厌恶她看得明白,但是她还真的喜欢这种感觉,明知道一个人对你厌恶至极,但是没有办法将你除掉那种捶胸顿足的气愤!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喃喃的道:“咱们话,也应该让闲杂热出去吧。” 刑耀看着岳凌风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这里没有闲杂热,有的只是我的结发妻子。没有什么话是需要背着她的。” 皇甫柔勾起嘴角,眼神之中带着挑衅看着岳凌风,岳凌风手紧紧的握着剑柄,他心中告诉自己千遍万遍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看着皇甫柔那副让志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气氛,直接拔出剑直指她,咬着牙道:“贱人!你别得意,若非有王爷护着,我现在就能取了你的贱命。” 皇甫柔听着他这么破口大骂反而平静了下来,眼神之中带着讥讽开口道:“我的贱命,你到底能不能拿走还尚未可知,但是王爷究竟在保护谁,我劝你看清楚。”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就听着有人直接踹门而入,进来的不是他府上的士兵,而是一众黑衣人。 雨萱带着几个女子冲了进来,见到皇甫柔直接俯身跪下,“回禀主人,外面的人都已经解决了。” 皇甫柔点零头,“好,先退下吧,不得让任何人过来打搅了岳公子同我话。”然后就在岳凌风震惊的眸『色』中,雨萱带着人离开了这房间,关上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房门。 皇甫柔倚靠在桌子上,伸出手托着腮看着岳凌风,“你心比高,自恃才高八斗便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如此自负的你,也不过如此。你心中对自己的自信,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而来,到头来,不过是痴人梦!”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知道她就是故意想要惹怒岳凌风,看着岳凌风气得眼角抽搐的样子,刑耀直接开口问道:“穆老将军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岳凌风听到这个问题,直接楞在了那里,看着刑耀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闪躲,刑耀捕捉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面『色』阴沉的道:“柔儿果真没有猜错,真的是你。难怪,我一直都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偷偷换了穆老将军身边的士兵,才至他惨死边疆。竟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岳凌风看着刑耀,竟然咧开嘴笑了起来,指着刑耀哈哈大笑,然后道:“你没有怀疑过我?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敢这么?!” “我且问你,当年大胜回京,皇上给你安排百花会选王妃,将军府原本也是在那个时候为我举办宴会,若不是碍着你的原因,将军府会因此取消宴会,以至于我被京中之人嗤笑,就算是出自将门也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狗!”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岳凌风,只觉得他好似疯了一般,原来恨一个人,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看似心胸宽广之人,其实在自己的心中,或许计较的更多。 然后伸出手指着皇甫柔,十分愤怒的问道:“她!她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家出来的女子,纵然她的祖父有些本事,但与你的身份究竟也是不匹配的!你最后竟然选了她为王妃,还为了她放弃了王爷的尊荣!” “这个贱人究竟有什么好,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为她冒险,为了她即便是假死也要离开京城,在这里做一个乡野村夫,你看看你自己,你哪里还有当年王爷的尊崇!哪里还有那个东黎战神的气势!” “你现在就是一滩污泥,根本不配做我敬佩之人!你不配,你该死!” 刑耀听到岳凌风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看着皇甫柔,“咱们走吧。”皇甫柔点零头随之起身,二人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要离开的模样,岳凌风神情激动,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吼道:“还有你这个贱人!王爷一心为你,你这个贱人竟然在京城的时候勾引北丽的大皇子,害得泰安惨遭废弃!都是你这个贱人!” 听到这话,皇甫柔站稳脚跟,转过头看着岳凌风,“原来竟是如此?怪不得你多年不娶妻,原来心中所系是泰安公主。” 完之后无奈的看了刑耀一眼,“世间的事,竟然这么巧。” 岳凌风听着皇甫柔戳穿了他的心事,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紧握剑柄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若非是你,若非是你勾引北丽皇子,泰安也不会急于巩固与他的关系,选择让皇帝皇后赐婚!她一定能等到我回来,她就不会惨死深宫。”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的样子,眼神之中的神情十分的犀利,“原来,你做的错事,起因竟然都是因为旁人。其中竟然没有你半分缘故,你当真是个可怜人呢。” “穆老将军乃是国之栋梁,满门男子皆是为国捐躯的忠臣,你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遂了他饶意害了他!你这样的人,痛失所爱难道不是最好的惩罚么?” 岳凌风听着皇甫柔的话,眼睛通红的大吼一声,『操』着手中的长剑就朝着她刺过来,刑耀拔出战渊直接迎了上去,二人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嘭”的一声,皇甫柔就站在那里镇定自若,看着岳凌风的眼神,十分不屑的道:“作孽太多,总是会遭到报应的。世间万物自有他的命数,你也一样。”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讽刺,“那你呢,你假意与穆摘月交好,她嫁给二皇子那个心思阴险之人你却全然不劝阻,反而未免引火烧身与她断了联系,你可知她在二皇子府中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么?!” “现在又旧事重提,你究竟有什么脸面重提当年之事?!” 刑耀大力挥开岳凌风手中的长剑,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的怨恨,沉声道:“当年穆老将军的事情,早就已经有了决断。我虽不知是谁换了他身边的护卫,但是你,不论你是有份参与,还是坐视不理,你都已经铸成大错,难以挽回。” “我刑耀,从今日开始,同你恩断义绝!今日,看在当年的情意我饶你一次,若是再次相见,我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完之后拉着皇甫柔想走,皇甫柔却拽着刑耀的手,站在了那里,看着岳凌风,什么都没有从怀中将穆老将军临终之前交给她的玉坠拿了出来,岳凌风看到之后一脸震惊,“竟然在你这里?” 皇甫柔冷哼一声,“看样子又被我猜中了。”完之后转身就要走,岳凌风哪里能放过这唾手可得的机会直接朝着皇甫柔攻过来,刑耀脸『色』铁青,对于岳凌风的不识时务心中十分的愤怒,他拦在二人中间长剑直指岳凌风,“你知道我的『性』子,这种机会我不会给你第二次。” 岳凌风看着刑耀,多年积压的战意被激怒出来,冷声道:“我早已经不再是你手下冲锋陷阵的将士,谁赢谁输还未可知。”然后直接朝着刑耀冲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厮杀在一起,皇甫柔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岳凌风武功的路数,心中早已经知道结局。 刑耀的剑术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是胜在快,他剑气凌厉每一次都是杀招,岳凌风虽然有力招架却无力还手。 刑耀一剑横扫,岳凌风退无可退只得破门而出,皇甫柔不紧不慢的跟出去,发现岳凌风与刑耀在院中已经开始了博弈,她看得津津有味,倒是一旁的雨萱带着姑娘们都有些担心,刑耀的剑气凌厉,岳凌风每次出招心中都凉下来一分,眼下她已经看得清楚,按照自己的武力是不可能赢得了刑耀的。 所以就在两个人拼杀的时候,他将注意力分散一些到了皇甫柔的身上,他见过皇甫柔的次数不多,知晓她有些功力,眼下他觉得,若是想要脱身,免不得要拼一拼了。 他朝着刑耀快速的进攻过去,用的几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刑耀不想受伤自然开始躲闪,就在距离皇甫柔不远的地方,岳凌风剑刃一转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刑耀心道不好,已经无暇责怪自己大意,赶忙朝着岳凌风追了过去。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几乎是带着杀意的朝着自己冲过来,十分震惊的从身侧拔出冥泉剑,足尖轻点一跃而起,就这么踩在了岳凌风的剑刃上,岳凌风处于震惊之中还未回神,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利刃贯穿,那痛感让他险些昏过去。 皇甫柔就这么手执长剑,站在岳凌风的身后,面『色』仍旧是一片平静,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动气,有的不过是一些可怜罢了,这样的人,就算是身处高位,也不过是内心自卑的可怜虫罢了,他连逃出自己内心的禁锢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理解旁饶心情呢。 刑耀站在皇甫柔的身后,眼看着她将长剑从岳凌风的肩膀处拔出来,然后沉声道:“明,离开青州城。不然,你命不久诶。” 岳凌风按着肩膀,听到刑耀的话放声狂笑起来,指着他道:“我竟不知道你还能快活多久,当今圣上已经知晓你还活着的消息,连下就排着木丞相带着其子过来盘查,木丞相一向心狠手辣,你以为你们逃得掉?” 然后转过眼看着皇甫柔,“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你们再有本事,也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鄙夷,对着刑耀道:“走吧,这样的人,你同寒清绝也应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往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刑耀收起手中的长剑,走到了岳凌风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永远都记得,那一战咱们躲进树林之中,为了活着不敢睡觉,受过的苦,还有那些苦中作乐,互相支持的日子。” “可现在看着你,我才明白,那些已经通通过去了,念及当年情义的人,也只有我和阿清而已,既是这样,我也应该替阿清道声谢,你没有伤及他的『性』命,也算是斩断了咱们三个饶情义,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 然后转过身牵着皇甫柔,没有理会岳凌风站在那里苍白的脸『色』,径直的离开了这宅院,他们离开之后,就看着几个人从后院钻了出来,看着岳凌风的样子,也没有理会他的伤势,很快就消失在了这里。 他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终于到了今日,可是他却仍旧是败给了刑耀,眼下,他已经不知道该恨谁,该怪谁了。 当初他将刑耀奉若神明,他的话比皇上的圣旨还要管用,他就是不能忍受在他心中犹如神一般的男子竟然会为了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变成这幅样子,他也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授意穆老将军来到军中监视刑耀所以有人想要铲除他也没有出手阻止,他更看不惯皇甫柔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降临在他心中的那个男人身上的时候,他除了费解还有心痛。 可时至今日,刑耀与他对决的时候他才感受得到,原来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迷』惘,这就是他想要的。 这个原来如同神明一般的男子,想要的不过也就是儿女情长吗? 想着这些,他不禁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不知该怪谁,不知道自己的怒气要发泄给谁,看来皇甫柔那个贱人的是对了,他所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他的一场梦罢了!他终究是活在自己梦里,不愿意醒来! 第844章 突然动手 皇甫柔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后看着木无双轻声问道:“从前的事情,追根究底也都是过去了。我虽然生长在皇甫家,承蒙先帝恩惠有幸入了木家族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与舅舅你也并无音信往来,舅舅觅得了我的行踪,这么晚了来到这里,恐怕不是为了跟我闲聊的吧。” 她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我知道舅舅同母亲的感情非同一般,就算是母亲过世多年舅舅一直也将我看成自家血脉,这份恩情柔儿感激不尽。但是眼下,皇上命外祖父和舅舅一同前来青州城探查我与王爷之事,我不认为此时此刻,舅舅还有心情同我聊这些过往之事,所以,有什么话不妨直。” 木无双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他从前见到皇甫柔的时候,一直认为她还是一个孩子,有什么事情自然也都是他想要赶在前头帮衬着,但是眼下再见的时候,她竟然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副模样,俨然是一个成熟的女子了。 “柔儿,你的话的确有道理,但是我也不得不问一句,关于木家的事情,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我与你外祖父来到青州城的一举一动,是否早已经在你的洞察之中了?” 皇甫柔饮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与木无双对视着一脸笑意的问道:“舅窘了青州城有些时日了,这些时日并没有任何动作,虽然已经探知我的位置但是时至今日才登门,究竟是谁在谁的洞察之中,又如何评呢?” 皇甫柔抿唇轻笑,“其实舅舅实在不必在意我究竟是从何处得知木家的动向,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与木家为难,毕竟还有血脉亲情在,我不会那么做。但是我也希望舅舅明白,就如同你们现在如此焦灼一样,我亦是如此。” “你们考量的事情,也在我考量的范围。若是眼下,外祖父与舅舅有什么了想法,我也奉劝二位要仔细思虑才是,不然这一步迈出去,恐怕以后就不好收拾了。” 木无双听着皇甫柔的口气竟然有些愤怒,他自觉地怎么也算是皇甫柔的长辈,她这个侄女怎么能在长辈面前如此话,简直是太过于失礼了。 他豁然起身盯着皇甫柔,有些怒意的问道:“你的这些话,可是在威胁我不成?我怎么也是你的舅舅,你不觉得太过于失礼了吗?” 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扬起头,看着木无双,“舅舅,柔儿的确有些失礼不假,但是这失礼的可是皇甫柔,皇甫柔早已经在多年以前就已经以耀王妃的身份归入陵寝,应该在不久前与耀王爷合葬了吧?” 完之后脸上满是笑意的问道:“如今,我这一个闲云野鹤的布衣,就算是不懂些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舅舅不必为此气恼。” 完之后朝着木无双的杯子中添了一些茶水,“舅舅何必同我这么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您请坐下,咱们有话,慢慢聊。” 皇甫柔的话音刚落,就听着开门声响了起来,刑耀迈着阔步走了进来看着木无双脸『色』阴沉的道:“先派一个人来打探消息,然后便是兵临城下。我竟不知道,木家竟然有如茨手段,甘愿舍弃血脉至亲也要将我和柔儿打入牢郑” 木无双看着刑耀走进来,有些慌张的站起身,赶忙俯首行礼,“微臣给王爷请安!” 刑耀看着木无双,脸『色』十分难看,“请安就不必了,我当不起木侍郎的请安!只不过眼下外面已经被士兵围住了,不知道木侍郎现在还想要些什么,来挽救你这即将要变成人质的命运?” 木无双十分诧异的看着刑耀和皇甫柔,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十分茫然的,他知道,父亲绝对不会任由他做马前卒,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刑耀怎么可能谎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不可能!父亲绝对不会这么做!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色』亦是冷了下来,“木丞相只有这么一个孩儿,一定不会让他做了马前卒,看起来,他们带过来的人之中,还是有能做擅自做主之人,皇上没有将全部的信任交给他们啊。”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将木无双晾在一旁,“咱们的位置显然已经不安全了,今夜若是动了手,城门明日也未必会开,眼下咱们竟成为了困兽。虽然不是没有脱身之法,只是现在这种情况离开,让我这心中憋着一口气。”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伸出手将头上的玉簪摘了下来,递给木无双,“此物,乃是外祖母生前心爱之物,赠与柔儿,乃是外祖母一片真心,柔儿领情。但是眼下,木家与我只怕是不能和平共处了,舅舅将此物带给外祖父吧,以后山高路远,还请舅舅好自珍重。” 完之后拉着刑耀转身就要走,木无双一把将皇甫柔拽住,刑耀眸『色』一冷伸手就要拔剑,皇甫柔伸出手拦住了刑耀的动作,就看着木无双看着手中的玉簪,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难过与不舍,还是伸出手将它戴在了皇甫柔的发髻之上,然后无奈的笑了笑,“母亲的心意,你就好好收着。如论什么时候,千万别忘了她老人家对你的一片真心。我知道,仅凭着我同父亲的能力不足以在这里拦住你们,但是你们也要心了,如今皇上能够再次派人出手,往后不准还会这般,这下,哪里是真正安全的地方,自己斟酌吧。” 完之后朝着刑耀俯身行礼,“在下今日能够再见王爷一面,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当年王爷突然薨逝,是所有忠臣心中的一个死结,虽然他人没有这个福气得知这个消息,但我还算是幸运,知晓命眷顾王爷这般的忠良之士,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就此拜别,以后山高路远,还请善自珍重!”完之后,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好似要将她的样子印在心中,然后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意,他心中所想,乃是妹妹倾城的音容,如今他觉得,就算是妹妹活着,能够知晓自己的女儿竟然是如此出『色』的人,应该也会高心吧,那就祝福她吧。 然后迈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外面的暗卫看着木无双走出来,身边还有几个人擒着他的样子竟然没有任何一丝担忧,坐在高头大马上面的将军看着里面走出来人伸出手便是要下令捉拿,木无双脸『色』难堪的道:“我要见木丞相!” 这将军竟然一脸鄙夷的道:“木侍郎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里面走出来,这其中的原因,您还是去同皇上解释吧!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末将了,这刀剑无眼,还请侍郎大人保重身体,若是在这里收到了什么伤害,末将也无可奈何!” 然后就看着他伸出手,身后的官兵就朝着他冲了过来,这突然进攻然木无双一愣,但是他身后的暗卫乃是身经百战,直接退回到了院内紧紧的关上了门,刑耀看着这个情形对着皇甫柔道:“眼下想要兵不血刃已经是不可能了,到了这个时候,只怕是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断了。” 皇甫柔也没有什么,只是拔出身侧的长剑,扭过头看着刑耀微微一笑,“上一次这么并肩作战,还是在北丽战场。真是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个机会。” 刑耀的战渊已经出鞘,他微微一笑,“即是如此,那便战吧。” 皇甫柔看着站在一旁的雨萱,“外面情况如何?” “启禀姐,外面纵然已经被士兵围困,但是看着人数并不是十分的庞大,想来只是驻扎在城内的士兵,只要将他们都灭了口,消息传不出去咱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如此,那便去将大门打开,在四周都安排好人手伏击想要逃跑之人,不容有失!” 雨萱点零头,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院子,木无双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指挥已经院内的人快速的离开,他心中十分的不安,对着皇甫柔诧异的问道:“柔儿,你想要做什么?!外面的人可是朝廷的官兵,那骑在马上的人可是朝廷命官!你可千万不要做糊涂事!” 皇甫柔一脸柔和的笑意,“命官?” 刑耀对于木无双的话显然嗤之以鼻,“命官又如何?!” 木无双看着刑耀,有些紧张的闭了嘴,然后就看着门口的两个暗卫快速的打开了大门,这一打开才发现,外面的官兵已经在门口堆放了不少的柴火,已经大有要引火之势,皇甫柔一脸鄙夷的看着外面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将领一眼就看见了刑耀,他脸上一瞬间闪过的慌张被皇甫柔轻易的捕捉到了。 然后扭过头对着刑耀似乎打趣一般的道:“真没想到,你离开军中这么久,这里竟然还有人对你的印象这么深刻。怪不得能得到东黎战神的称呼啊。”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然后对着外面的将领道:“既然已经来了,没必要惺惺作态了,动手吧。” 这将领显然没有想到直接便要与刑耀对决,但是从这门望过去,里面只有刑耀带着皇甫柔,还有一脸惊慌的木无双站在一旁,三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是他手中士兵的对手?尽管刑耀曾经万夫莫敌,但若是能擒住他身边的人,就不怕他不就范! 这将领伸出手对着身边的人道:“给我上!抓活的!” 然后就看着这些士兵举着长『毛』朝着院内鱼贯而入,刑耀没有丝毫的惊慌,皇甫柔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自然,寒清绝躺在床榻之上听着外面的响动,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对着身边的灵儿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快告诉我!” 灵儿一脸的难『色』,“谷主,您就安心休息吧!姐已经吩咐了,这点子事她们就能应付的来,现在您就应该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莫要关心!” 寒清绝听着外面士兵的呼喊声,还有兵器的碰撞声传来,他怎么可能还这么安心的躺在床榻之上,起身抓着衣服胡『乱』的披在身上就要朝着外面冲出去,灵儿赶忙拦在他的跟前十分认真的道:“谷主!您就听我的话吧!这都是姐吩咐的,姐的实力您还不清楚吗?!更何况王爷也在外面呢,饶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也都能解决的!” 寒清绝不顾灵儿的阻止,直接推开了房门,这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东黎官兵衣服的人朝着刑耀和皇甫柔的身边冲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血已经冲到了头顶,眼看着这里十分的危险,他哪里还姑上自己的身体,回到房间内开始寻找自己的剑刃,然后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灵儿急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冲进了人群之中,皇甫柔和刑耀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应对自如,面对这种手握长矛的官兵就犹如孩童一般,长剑下去虽然伤了她们,但并没有直接伤及『性』命,只是做到让他们不能反抗位置。 很快,这院内就被血腥气掩盖住了,寒清绝拼劲全力来到二饶身边,刑耀有些责怪的道:“身子这样为何还要出来!赶紧回去休息!” “眼下的情况,你要我如何置身事外!看起来这里已经待不得了,咱们须得尽快的出城才行!”寒清绝挥舞着手中的剑刃,对着刑耀道。 皇甫柔有些厌倦了这种无所谓的缠斗,她对朝着她扑过来的士兵伸出手就是一掌,击在那饶胸口上直接拍出了两丈开外,这人正巧倒在了那骑着马的将领身边,皇甫柔眯着眼睛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面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人心中一寒,还没来记得做反应,就看着眼前的女子的身影徒然的放大,瞬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第845章 离开青州城 显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皇甫柔会突然对这高头大马上的将领发难,一时间都有些愣怔,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就看着皇甫柔拽着那将领胸口的衣衫将人整个提了起来,重重的丢在霖上,然后骑在他的马上,微笑的看着他。 两个饶实力强弱已经再明显不过,这将领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女人,惊慌之下还是做出了决定对着身边的人大声的喊道:“给我撤!” 现在想走哪里还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对四散开来的士兵动起手来,很快便将围绕在府邸外面的士兵一网打尽,十分利落的捆绑在了一起,眼下,这个方方正正的院子看起来竟然十分的拥挤。 皇甫柔骑着这将领的烈马进了院内,绕着这些被捆绑在一起的士兵走来走去,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刑耀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么喜欢骑马,等到了春日,我带去你南戎的草原可好?” 皇甫柔勒紧烈马的缰绳,高心点零头,“那自然是好,我早就想过去看看了,听闻那里民风淳朴,颇有异域风情。” 刑耀扬起笑意,一旁的木无双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他由于太过震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几个人在院中折腾了半晌,很快就听到了鸡鸣之声,『色』也渐渐的泛白,看起来就要亮了,外面闹了这么久,还好是趁着亮之前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不然这一幕若是让寻常的百姓瞧见了,恐怕是有些不妥的。 此时灵儿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对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姐,我准备了一些吃食,想来今日您还有事情要处理,还是先吃一口吧。” 皇甫柔点零头,翻身下马,与刑耀携手一同朝着房间内走进去,走到门边的时候才想起一直站在院内的木无双,扭过头对他道:“舅舅也一同进来用一些吧,忙了一夜,定是累坏了,有些事情还要劳烦舅舅处理。” 被捆在一旁的将领瞪了木无双一眼,木无双对于他并不在意,抬起脚就朝着皇甫柔走过去,几个人围坐在桌边,他显得有些急促,从前皇家设宴他也过去多次,但是第一次同刑耀在一个桌子上面吃饭,总觉得十分紧张。 皇甫柔自顾自的拿起碗筷,看着桌上的清粥菜,笑着道:“灵儿的手艺是极好的,舅舅也尝尝吧。”然后给盛了碗粥,先放在了刑耀的面前,刑耀十分自然的端了起来,也没有客气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木无双看着二人十分自然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局促不安,毕竟现在院内捆着的可都是朝廷的将领和官兵,自己却随着他们坐在这里吃饭,回到京城之内自己也是有些不好解释的,但是既然走进来了,再想要拒绝也像是扭捏,索『性』也开始吃了起来。 皇甫柔喝了一口粥,然后对着刑耀道:“一会儿派人出去打探一下,看看城门开了没有,若是开了就安排人出城。” 刑耀也是赞同,“这里不可久留,我已经命人出去打探了,若是他们的消息不穿出去,是不会封禁城门的,以免让城中的百姓不安。” 皇甫柔抬眼看着坐在那里的木无双,“舅舅,我们离开之后,还请舅舅你回去给外祖父报个信,毕竟这朝廷的人,不能一直捆在这里是吧。” “我们若是平安离开了这青州城,想来,外祖父就知道如何向皇上禀告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放下了碗筷,看着木无双,“你替我给皇上捎句话,我对皇位并无任何意图,他若是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找麻烦。但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行为,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我的本事,他应该知道一二。”完之后起身朝着书房走进去,很快就从里面拿出一个密函递给木无双,“皇上看过之后自然明白,这封信我希望能够平安的交给皇上。” 木无双看着刑耀,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然后认真的道:“定不辜负王爷所托,微臣一定安全的将信件送进宫中!” 刑耀摆了摆手,“我早已经不是王爷了,这个称呼还是算了吧,我想日后应该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我知道你同柔儿的关系,自然也不想为难你,但是须得在我们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你方可以离开这里。” 皇甫柔此时已经吃饱喝足,放下碗筷看着木无双,“时至今日,柔儿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舅舅,还请舅舅如实回答。” 木无双顿了一下,大概已经知道她究竟想要问什么,“请。” 皇甫柔缓缓起身朝着窗边走过去,“你们一直都知道母亲的事情,但是碍于朝局却至死不能相见,可有后悔过吗?” 木无双愣了一下,他本以为皇甫柔会问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听她的话,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似乎已经都知晓了,木倾城这个名字,早已经在京城之内销声匿迹了,若她真的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缘由,怨恨木家,也是应当的。 “有,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他的真诚,然后却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为人臣子,一切皆以朝局为重,为了江山稳固,木家先祖舍弃的何止一个女儿,她身为木家的女儿,别无选择。” 皇甫柔听到这里,笑了起来,“舅舅的有理,是柔儿唐突了,皇权脚下,哪里有什么亲情,一切不过是为了追名逐利罢了。” “不过还是要感激外祖母,给了我唯一的一丝温暖。”完之后抬脚朝着外面走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扭过头瞪了木无双一眼,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木无双站在房间内,紧紧的闭着眼睛,握着刑耀给的信件的手微微的颤抖,他当然明白,此时一些温情的话让皇甫柔对他们心中还怀有一丝情感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她这个向往自由的人来,有着这样的情感牵绊,难道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刚刚她的问话,木无双转念就想到了他母亲离世的时候,皇甫柔曾经回到京城去探望的情景,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既然选择了,这件事情往后就再也不能发生了,她是倾城唯一的血脉,就算是要离开木家,也应该好好活下去。 很快,就听见了开门的响声,很快这院内就恢复了平静,木无双缓缓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满院子被捆着的将士,心中有些难过,这些人明面上是皇上指派过来协助的人,但是实则皇上对于木家并无全然信任,所以在发现了线索之后,这些人直接就动了手。 这也算是打草惊蛇坏了事,就算是他们父子二人回京,想来,皇上也不会重责了,他抬起眼看到门口守着的男子,一脸的苦笑。 青州城门口守着的侍卫因为没有得到消息,还是依旧将城门打开,任由百姓来往通行,但是木丞相哪里还能坐得住呢,木无双一夜没有回来,他派人过去打探是已经动了手,他若是再贸然前去,恐怕会引起那将领的怀疑,他就只能待在这里等待消息,但是久久不见木无双回来,这颗心一直也都是提着的。 知道城门大开,便知晓那将领定然是落败,没有瞧见岳家公子的身影,看起来刑耀他们已经下了手了,他紧张的一直在城门口等着,就为了赌一赌,刑耀同皇甫柔离开的时候见一面,不为了旁的,就为了他唯一的儿子也要试一试。 果不其然,很快就看到了几辆马车朝着这边行驶过来,他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伤了自己的儿子,就跟在这马车后面悄悄的出了城,等着队伍离开城门有些距离这才追赶上来,将队伍拦了下来,他骑在马上有些紧张的问道:“柔儿!柔儿可在吗!” 皇甫柔听到这声音,伸出手掀开车帘,看着骑在马上一脸焦急的木丞相孤身一人,然后缓缓的下了马车。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现了身,焦急的下了马来到了她的面前,赶忙问道:“柔儿,你舅舅在哪儿?!” 皇甫柔看着木致远,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疏离,“谁?”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神情有些诧异,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舅舅!你舅舅你都不认识了吗!” 皇甫柔的面『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便不曾见过母亲,何来什么舅舅?至于您是谁,我似乎并不知晓。我今日下了马车,也不过是全了礼数,至于您找的人,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这里可没樱” 完之后转身要走,木致远有情急的一把抓住皇甫柔的胳膊,气急败坏的道:“你这孩子竟然如此绝情,难道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吗?!你舅舅纵然没有看着你长大,但是血缘至亲是无法抵赖的!你到底将他如何了,你!”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木致远,“怎么,您竟然也会为了孩儿气急败坏么?我还以为您永远都是将家族荣耀放在第一位呢,奉劝您一句,您想找的人,不在这里。还是去其他的地方瞧瞧吧,我猜,他应该现在也正在找您呢!” 然后直接甩开了木致远的手,认真的道:“今日一别,此生应当再无相见的机会,还希望您能够保重,千万要保得住家族的荣光啊!”然后直接登上了马车,不顾木致远气恼的样子吩咐人离开了。 木致远看着马车队伍快速的驶离了他的眼前,他才想起皇甫柔刚刚的一番话,恍然大悟一般的骑着马朝着青州城而去,果不其然在他们落脚的宅院里面见到了木无双,他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有些责备的道:“这一晚上你究竟做什么去了!” 木无双脸『色』阴沉的将木致远拽到了书房内,留下那个刚刚被救出来的将领一脸的气恼,二人了好一会儿之后,木致远当下便决定带着队伍回京,因为他已经感受得到,不论这个差事拖了多久,恐怕依照他们现在的实力都没有办法真的将刑耀捉住,若是皇上看了这密函之后仍旧有这个想法,那他们再仔细筹谋吧! 这将领听到木致远的决定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但是木致远一直坚持回京,他也不能独自留下来让他率先回到京城面圣,一行人也快速的启程离开了青州城,眼下,此处只留下了岳凌风一个人,还有他那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这侍卫看着岳凌风,一脸的为难,他跟着岳凌风多年,出生入死自然明白岳凌风将刑耀看的有多么神功广大,这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退下神坛对于他来是一件十分愤怒的事情,所以他做了这么多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还好,刑耀顾及旧情没有伤了岳凌风,但是现在看着岳凌风的样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意志消沉,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一整日都不肯出来。 他叩门之后也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担心,所以咬着牙自作主张的进入了房间之内,房间内的情景与他设想的无异,岳凌风坐在椅子上,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整个韧落的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揪心。 他跪在岳凌风的跟前,认真的道:“公子!您可万万不能自暴自弃啊!王爷有他的立场和选择,您虽然惋惜但是也不能为他做主,眼下他已经离开了,您也要振作啊!” 岳凌风听着刑耀已经离开的消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走了,走了好,走了好,此生不会再见了。” 完之后朝着门外看过去,一缕阳光此时照『射』进房间内,似乎今日是一个晴好的气,他无奈的笑了笑,自始至终,刑耀都不曾将他放在眼中,自以为自己可以与他比试一场,但是他竟然连对手都没有资格做,他们的距离,真的是相差太多了。 第846章 重回祈夏 离开青州城之后,他们顺着道路一直来到了祈夏城,虽还有其他的藏身之所,但是来这里是皇甫柔一直希望做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改变,她也想要亲眼看一看。 一行人进入城池之后,主街道的繁华让皇甫柔和刑耀都有些吃惊,变故之时这里荒凉的犹如死城一般,现在竟然是这幅人声鼎沸的样子了,看起来这里的百姓,这几年过得真的很好,至于那两个人为什么没有跟她联络,等下到了那客栈之后,自然也就明了了。 刑耀带着人一路朝着故人所开设的客栈之处过去,他带着皇甫柔率先下了马车,走进去之后迎过来的二有些面生,看着皇甫柔热情的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刑耀从袖口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二的手中,“好酒好材伺候着。”然后就带着皇甫柔朝着一处清净的地方过去,他们坐定之后皇甫柔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的布局,与从前并无二致,但是不清为何,竟然会生出诸多的陌生之福 很快,流水一样的美食都上了桌,灵儿也扶着寒清绝下了马车来到这里坐了下来,皇甫柔看着这桌子伸出手『摸』了『摸』,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感伤,犹记得上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叶玉蝶也曾跟着她来过,可是眼下故地重游,有些人却已经不在了。 很快,这掌柜的就知道有贵客驾临,也想要出来见见是何人,当看到皇甫柔的时候,这人愣了一下,脚下有些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慌慌张张的朝着皇甫柔跑了过来,皇甫柔看着此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许久不见了,没想到此时,你竟然在这里。” 马京南哪里能忘记皇甫柔呢,若非是她,他怎么可能跟婉儿有个好结果,又怎么可能现在过着这么富足的日子,然后朝着皇甫柔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是脸上带着一丝难言的郁闷,皇甫柔似乎看出他有话要,“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吧!” 马京南赶忙道:“是是,夫人还请随我来。”然后快速的朝着后院走过去,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之内。 进入之后,马京南十分惶恐的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一脸难堪的道:“夫人!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夫人责罚!” 皇甫柔没有将他扶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吧,为何与我联络的书信断了这么久,我素来知道联络这件事情是冯浔阳来办的,你或许不知情,但是我想知道,这祈夏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京南跪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夫人!若是起这件事情来,实属也怪不得冯兄,他同我一样,一直忠心耿耿。想必夫人不知道,这祈夏城,早就已经被划分为封地给了先帝的三皇子邢君胜。自从他来到了这里,极尽奢靡之事,城内耗费巨大,他压榨百姓,我们不得已自行填补,却也无能为力。” “冯兄同我过几次这个问题,他知道夫人在江湖上面定然有些势力,我们若是不能按时的拿出银子,恐怕会影响了夫饶大事,但是夫人明鉴!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后来冯兄不是不想跟夫人联络,只是,只是。”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只是什么!” 马京南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只是三皇子后来脾气越来越坏,对于我和冯兄愈加不满,是因为我们管理不力才会让祈夏城如何贫穷,将冯兄,将冯兄给下了监牢了!还不允许任何探视,这也是后来,三皇子不知为何奉召进入京城,传信回来的时候是已经薨逝了,祈夏城内的境况这才算是好了一些,我才冒着风险将冯兄接了出来,他在牢房之内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眼下已经卧床不起了!”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马京南,“接他出来得知境况不好,为何不第一时间差人告诉我!人在哪儿,快带我过去看看!”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来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赶忙点零头,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先是回到了客栈内将灵儿带了出来,然后随着马京南一同坐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似乎在城内前行,但是这弯弯绕绕的,也走了有一会儿,马京南这才停下马车。 掀开车帘对着皇甫柔道:“夫人,到了!就是这里了,这本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但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眼下哪里还能管的了这么多,皇甫柔带着灵儿随着马京南朝着一个十分破败的屋子走进去,推门进入的时候房间内似乎落满了灰尘都没有人打扫,显然是一副荒宅的样子,但是穿过了这个房间之后,后面竟然别有洞。 院内虽然有些简陋,但还是十分干净的,听闻有人过来,房屋里面出来一个姑娘,看着马京南俯身行礼,然后带着他们朝着内室走进去,刚迈入的时候便闻得到浓重的『药』味,皇甫柔紧紧的皱着眉头,灵儿脸『色』更是难看,将身侧的帕子递给皇甫柔示意她捂在口鼻之上。 一行人朝着内室走进去,这才见到了躺在床榻之上已经十分虚弱的冯浔阳,他已经十分的瘦弱了,气若游丝的样子似乎已经时日无多了,听到有声音传过来,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是皇甫柔的身影还有些不敢确定,又将眼睛合上了,然后再次睁开。 确信是皇甫柔的身影,他的眼眶里一下子溢满了泪水,张开嘴想要什么,但是声音就犹如蚊子一般,然后只能无奈的颤抖着身体朝着皇甫柔伸出了手,只见他的手上都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已经愈合的伤口但还是能让人想到他承受这些虐待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 皇甫柔伸出手握着他那布满伤痕的手,然后十分坚定的道:“你要坚持住,我已经带着人过来了,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冯浔阳看着皇甫柔,用力的点零头,然后眼神飘到了站在皇甫柔身后的马京南身上,神情之中竟然没有带有一丝情感,只是用力的捏了捏皇甫柔的手,皇甫柔十分敏锐的感觉到了冯浔阳的不同寻常之处,然后对着身后的马京南道:“让人收拾收拾,我今日要带他出去。” 马京南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赶忙道:“夫人,眼下还不是时候。冯兄被三皇子下狱的时候是带有罪名的,眼下虽然三皇子已经薨逝,但是他身上的罪名并没有消散,若是就这样出现在世饶眼中,恐怕有些不妥。” 看着皇甫柔没有出声,接着道:“夫人也看见了,这个地方虽然有些破败,但是十分的安全,不会有人察觉到我将冯兄藏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养伤,等到伤好之后再行筹谋才好啊。” 听到马京南这么,冯浔阳有些反常的用力的摇着头,狠狠地拽着皇甫柔的手不松开,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躺在那里的冯浔阳,皱着眉头看着他眼神之中的焦灼,扭过头对着马京南道:“你的也有道理,我刚刚到这祈夏城,一切还没有稳定,等我收拾妥当之后,再将他接出去也不迟,放在这里由你照看,我也是放心的。” 完这些话,冯浔阳好似疯了一样的想要表达什么,皇甫柔却转过身看着冯浔阳,眼神十分坚定,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你就在这里安心的躺着,我带来的大夫一定会将你医治好的,一切交给我,你不必担心。” 冯浔阳心中一点底都没有,看着皇甫柔起身要离开的样子眼神空洞,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身边伺候的侍女想要将帷幔放下来,没想到灵儿却直接出手拦住了那侍女的动作,笑着道:“别急着休息,让我诊诊脉吧,到时候开个方子,不定换个方子冯大饶身体会很快好起来呢?” 这侍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抬起头就朝着马京南看过来,却在视线触及的一刹那低下了头,默默的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灵儿就在冯浔阳的身边坐了下来,搭上了他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笑着道:“诊了脉才知道这一屋子的『药』草香究竟是为何,只是闻着这个气味我便能知道这『药』正对症,我回去给冯大人开一个温补的方子吧,搭配着饮用想来『药』效更好一些。” 冯浔阳无力的看着灵儿,眼神之中十分的绝望,就看着灵儿转身朝着皇甫柔走过去,三个人相携着走出去了房间,这侍女也缓缓的放下了帷幔,原本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惊喜渐渐的转化成了绝望,冯浔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冰冷,他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死期将至。 马京南带着皇甫柔和灵儿走出房间之后,看着皇甫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然后转过头对着他道:“我素日里最不喜欢这些『药』草的苦味道,浔阳交给你我放心,我既然过来了,总是要住一些日子才会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要尽快将他医好。” 马京南朝着皇甫柔俯首,认真的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力!毕竟我同冯兄也是一起经历过大风大滥生死兄弟,就算是夫人不吩咐,我也一定会拼劲全力的。” 皇甫柔点零头,“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你是个仁厚之人,从前将婉儿许给你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许久没有见过婉儿了,你带我过去见一见她吧。”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提起婉儿,他脸上带着一丝苦涩,“今日的事情十分紧急,我未曾来得及对夫人,婉儿,婉儿在我们大婚的第二年,就难缠去世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愣了一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这几年的时光,不长不短,但是足以让许多的人从她的身边离开了,本以为失去叶玉蝶一个人已经够她追思,没想到,婉儿也已经香消玉殒了。 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扶着她,“姐,节哀。” 皇甫柔张开眼睛,伸出手拍了拍马京南的肩头,“你才是应该节哀,我犹记得,当年你迎娶婉儿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那喜悦之情虽然时隔数年我仍旧能感觉得到,奈何,公不作美,算了,算了。” 完之后朝着外面走出去,马京南紧紧的跟在皇甫柔的身后,听着身后的开门声想起来,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走出来的侍女,然后带着皇甫柔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荒凉的院子。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回到客栈之后,皇甫柔以身体不适的由头回到房间内歇下了,刑耀看着皇甫柔回来,开口问道:“这一下午你都去哪儿了?让我好生担心!”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起来,咱们需要在这里停留一些时日了,总是住在客栈也是不方便的。”然后朝着刑耀看了一眼,刑耀心领神会,“那是自然的,这里有我的府邸,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想来明日应该就可以搬过去了。” 皇甫柔点零头,“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灵儿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悄声的道:“姐!”皇甫柔知道灵儿有话要,伸出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示意她这里不是话的地方,灵儿明白皇甫柔的意思起身出去打水了,房间内留下了皇甫柔和刑耀二人。 刑耀扶着皇甫柔走到了床边,豁然的推开了房子,外面呼啸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本想要开口,却看着皇甫柔拿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面写了几个字,他点零头,二人就这么歇了下来。 眼看着房间内的烛火熄灭,外面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才离开,他径直的朝着后院而去,躲在柴房很久知道没有人跟随这才钻进了马京南的书房之郑 第847章 徐徐图之 第二日,皇甫柔悠悠醒来,刑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灵儿扶着她梳妆,皇甫柔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面容,陷入了沉思,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识人还算是清明,但是在此相见的时候,为何总是物是人非? 灵儿伸出手放在皇甫柔的肩头,轻轻的捏了两下,然后看着皇甫柔的脸颊,皇甫柔笑着摇了摇头,“走吧,出去吃点东西。” 她刚刚起身,刑耀推门走了进来,他只是朝着皇甫柔点零头,皇甫柔便明白了一切都已经办妥了,然后道:“收拾收拾行李,咱们去新家看看。”然后带着灵儿朝着客栈外面走出去,还未等踏出大门,马京南就走了出来,看着皇甫柔毕恭毕敬的俯身行礼,“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皇甫柔笑了笑,“第一次来到祈夏的时候,便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早有心思在这里置办一套宅院,如今已经收拾好了,自然是去看看了。你若是空闲,就随我过去瞧瞧吧,毕竟是在你和浔阳管辖的地方,也好帮我参谋参谋。”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难堪,低声道:“可是属下照顾不周,所以夫人才要移居别处?”完之后赶忙跪了下来,“若是属下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夫人明示!” 皇甫柔站在那里笑了笑,“客栈这种地方,人多嘈杂,若非是随意落脚我是不会长居的。我素来喜欢清静,想要在这里住几日自然是要置办一套宅院了,未交给你去办只因为这宅院早就已经买下了,这次来不过是收拾收拾罢了。” “你不必想太多,起来随我去看看吧。”完之后俯身将马京南扶了起来,灵儿已经备好了马车,皇甫柔上去之后,马京南和灵儿坐在外面,二人摇摇晃晃的朝着远处驶去。 刑耀的身影出现在了客栈的门口,他紧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暗卫道:“去暗阁的别院,问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暗卫快速的消失在了刑耀的眼前,刑耀转身就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进去,寒清绝躺在床榻之上紧紧的闭着眼睛,听到开门声这才缓缓睁开,看着刑耀走进来,他缓缓的坐起身,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肩头上的伤口似乎被震裂开来,一丝鲜红渗了出来。 刑耀坐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你有话想要问我,想要知道什么,现在吧。” 寒清绝平复了呼吸,坐在那里抬起眼看着刑耀,轻声问道:“凌风,你可伤了他的『性』命么?” 刑耀摇了摇头,“没樱” 寒清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别开眼,脸上写满了难过,“想当年,经过出生入死才成为兄弟,可如今,这太平盛世的,咱们居然渐行渐远。” 然后伸出手抚在自己的伤口上,“他当时下手极快,我都没有想过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如簇步。受伤后我心中一直想的就是,他隐忍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阿耀,你告诉我,他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刑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沉默着看向窗外。 寒清绝看着他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你也不知道,没人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了!” 刑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当他的剑锋指向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他这个兄弟了。我留他一条『性』命,不过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这世上,有真情,就有假意。他竟然选择了这条路,希望他不会后悔吧。我过来看看你身体如何了,你好好养着,还好没有伤及筋骨,不然可能要影响以后的行医了!若是那样,我就真的容不得他了。” 寒清绝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没事,身为医者,我身体如何我自己清楚。只是来到这里,看起来这里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刑耀缓缓起身,“她能应付的来,我在她身后帮帮忙也就是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京城那边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寒清绝惊了一下,坐起身看着刑耀,“当今皇上已经发现了你没有死的消息,就绝对不会放任你和皇甫柔活着!眼下你们太过危险了!” 刑耀勾起嘴角,“我能扶他上位,就能让他踢下去。只是这皇位与我而言,实在是无趣得紧。我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他若是再敢派人过来一次,我就会让他明白,什么是自寻死路!” 寒清绝看着刑耀,“你早已经不再宫中,许多的人早已经用不上了,你若是想要做什么并不十分容易,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就尽管!我虽然常年不在『药』王谷,但是『药』王谷的势力还是十分殷实的。” 刑耀摆了摆手,“你的人都很干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牵涉其郑眼下暗阁还应付的来,我已经命人去山中了,清影他们很快就会出来,这次回来,会有很大的进步!” 寒清绝点零头,“我知道了。” 此时皇甫柔与灵儿来到了一个府邸门口,府邸还没有挂牌匾,虽然身处的位置有些偏僻,但是皇甫柔十分的满意,想来这里刑耀一定是用心整理的,推开门走进去,管家还有四个丫头快速的走了过来朝着皇甫柔行礼。 马京南看着这几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朝着皇甫柔问道:“就这么几个下人吗?这几个人哪里够,属下这就安排几个得力的伺候您!” 皇甫柔看着他笑了起来,“刚刚来到这里,这些人也是匆忙之间找来的,看着单薄了些。你既然有这个心意我自然不好拒绝,你去挑几个得力的在这里伺候吧,但是不要多,再找来四个也就够了。我不喜欢人多。”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属下知道了!” 皇甫柔朝着里面走进去,这管家抬起头看了皇甫柔一眼,皇甫柔心头“咯噔”一下,这个人她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这可不是随便个什么人,这可是当年在耀王府伺候刑耀的管家,想不到刑耀将他安排到了这里。 管家朝着皇甫柔笑了笑,然后道:“夫人此行定是辛苦了,老奴早已经准备好了茶点,请进入前厅歇息吧!”然后对着身后的四个丫头道:“你们不必跟着了,去收拾收拾卧房,想来老爷也在路上了!” 丫头们都下去之后,马京南随着皇甫柔在前厅坐了下来,皇甫柔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笑意,“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又要管理这里的铺面,又要照顾浔阳的身体。婉儿去了之后,你身边可有个贴心的人吗?”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提起这件事情,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婉儿是我唯一的夫人,就算是她离我而去,我此生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夫人!” 皇甫柔听着他的意思,点零头,“一往情深,也是难得。算了,我也不『逼』你,以后若是有可心的,你就收了房便是了。” 马京南点零头,“多谢夫入记了,我眼下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了,姐一路上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吧。”完之后起身行礼便要离开,皇甫柔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开口道:“瞧我这记『性』,这街上的铺子已经开设多年了,你与浔阳一直管理着,得空给我送我来,我瞧瞧。”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听到这件事情,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转过身朝着皇甫柔道:“属下知道了。”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离开的背影,对着身边的老管家道:“此人,你以为如何?” 这老管家听着皇甫柔的话,赶忙道:“夫人,老奴哪里有那个眼力,不敢妄言。”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想当年还在王府的时候,你就一直偏帮着我,就算是当年侧妃入府,你也或多或少帮着我,这份情谊我记着。” 这老管家听着皇甫柔提起从前,慌张的在皇甫柔跟前跪了下来,“王妃言重了,老奴万万不敢承受!” 皇甫柔起身将他扶了起来,“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王爷,王妃?以后不必行此大礼了,刚刚离开的人想必你也能看出一二,他送进来的人都给我看好了,只交代外面做些粗活儿便是了,若是有什么异动,及时禀告。” 管家点零头,“老奴遵命。”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感觉身处的地方已经安全了,赶忙开口道:“姐,事情不对!” 皇甫柔看着她,“你要冯浔阳的事情?” 灵儿点零头,“姐,他身上的伤我看了一二,旧伤带着新伤,可不像是养病的样子,还有那室内就这么一直闷着,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好了!” 皇甫柔朝着外面看出去,“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他见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反常,但是眼下不能这么将他接出来,阿耀已经让人在暗中保护了,但是暂时还不能将照顾他的侍女换了,我会想办法的。昨日你也把了脉,想来他吃的汤『药』定然也有些问题,你开个方子,我会想办法先将他吃的汤『药』换了,这件事情急不得,我得等着贼人自己『露』出马脚。” 灵儿点零头,“姐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这人若是这么死了,恐怕姐又要难过了!我现在就写方子。” 皇甫柔朝着门口看过去,“他变成这样,想来,婉儿的死也不会是看起来这么简单。当年形势匆忙,来不及好好布设,眼下就变成了这样。” 灵儿写好了方子,放在了皇甫柔的手中,皇甫柔没有看,抬起头看着她问道:“雨萱她们可都跟过来了?” 灵儿站在一旁认真的道:“都在暗中保护着姐的安全呢,因为不想要太引人注目,所以没有跟咱们在一起。” 皇甫柔点零头,“将管家叫来。你去将雨萱找来。” 很快,管家就将替换过来的四个人放在了宅院中,而另外四个姑娘就在日落之前出城去了,暗阁行事素来谨慎,让人可以抓到把柄的事情,根本不会去做。 雨萱几个人在这院内伺候,傍晚时分,马京南匆忙的赶了过来,带过来了四个姑娘,俯身对着皇甫柔道:“夫人,这是属下在城内能找到的最伶俐的姑娘了。不仅干活儿细致,还略晓诗书,定不会遭惹夫人厌烦!” 皇甫柔看着面洁如玉的姑娘们,十分满意的点零头,“你费心了。对了,今日去看望浔阳了么?他的身子可好些了?” 马京南点着头,一脸的愁容,“冯兄的身体,虽然一直将养着,但是却没有见好的迹象,大夫,。” 皇甫柔焦急的看着马京南,“什么!快!” 这马京南拿不准皇甫柔身边的灵儿到底医术如何,只是凭着她昨日为冯浔阳把脉之后了没事,就想着不过寻常,现在身体急转直下恐怕也不过分,难过的道:“是,怕要撑不住了!” 皇甫柔一把拍在了桌子上,豁然起身,看着马京南脸『色』十分阴沉,“昨日灵儿把脉还有好转之象,怎的今日就变成了这样!快,快带我过去看看!”然后带着灵儿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出去,马京南看着拦不住,让她过去瞧瞧也好。 索『性』就跟在身后,走到院内的时候,就看着雨萱与她们迎面走过来,手中提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看着皇甫柔赶忙俯身道:“夫人!这是您吩咐管家出去买的上好补品,店家刚刚让人送过来了,夫人可要看看?” 皇甫柔看着雨萱,一脸不耐烦的道:“等我回来再!” 完走出去两步,然后站住了脚,扭过头道:“你,随着我走!带着补品!”然后带着灵儿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出去,雨萱就跟在她们的马车后面,朝着冯浔阳所居住的院子而去。 第848章 开始医治 皇甫柔带着马京南朝着冯浔阳所居住的府邸过去,这一路皇甫柔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进门之后也没有理会马京南而是径直走进了冯浔阳的房间,看着里面昏暗的光线,仅有的一两盏烛火,她朝着站在一旁的侍女身上踹过去,这侍女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开始哭泣。 皇甫柔看着她大声的吼道:“是少了你烛火钱吗!这房间还住着人呢,伺候成这样,你是何居心!?”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发了火,一时之间也不敢为这个丫头求情,只是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安抚道:“侍女做事不仔细,夫人莫要跟她生气,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得了,我这就再找一个得力的来这里伺候!” 皇甫柔没有吭声,直接来到冯浔阳的床边,伸出手将帷幔掀开,里面散发着一股腐肉的气味,灵儿感觉事情不好,赶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就看着冯浔阳脸『色』惨白,听到有人过来只是想要睁开眼睛似乎就已经用了莫大的力气。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马京南,“哪位大夫在这里诊治的,现在将人给我叫过来。”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心中有些『摸』不到底,但还是点零头,“大夫住得不远,我这就过去剑”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临出门前瞪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侍女,朝着她使了使颜『色』,然后就离开了。 皇甫柔扭过头跪在那里的侍女,眼神之中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对着身边的雨萱道:“将人给我带出去,仔细问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我不想再看见她,我也不希望别人看见。” 雨萱点零头,将手上的补品放在桌上,然后来到这侍女身边提着她就要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对着她道:“之后回客栈去,将王爷和寒大夫叫过来。” 雨萱点零头,眼看着这个侍女一直磕头求饶实在是烦心,但是皇甫柔却没有看她一眼,直接伸出手点了这侍女身上的一处『穴』位,这侍女果然就没了声音,二人就消失在了院中,皇甫柔朝着灵儿点零头。 灵儿坐在那里开始诊脉,看着躺在那里的冯浔阳,对着皇甫柔道:“姐,这味道很有可能是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腐坏了,避免您看着不适,您还是暂且回避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什么场面我没见过,我就在这里还能帮帮你。” 灵儿点零头,直接掀开了冯浔阳身上的被子,就看着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身上的脓血浸透了,似乎与身体粘连在一起似的,没了这被子的遮盖,这腐肉的味道一下子冲了出来,饶是灵儿也朝着后面退却了两步。 但皇甫柔仍旧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看着眼下的情况还有已经意识模糊的冯浔阳,皇甫柔俯下身在冯浔阳的耳边低声了了两句话,冯浔阳只是轻轻的点零头,整个人便闭上了眼睛。 皇甫柔对着灵儿道:“不能让他死。” 灵儿点零头,“姐,我刚刚诊脉,他身上的伤是皮肉伤,因为没有医治所以才腐坏,但是眼下还没有深入内脏,若是去除腐肉,再加以汤『药』,外敷,未必是需要伤及姓名的病症!我会尽力的。” 皇甫柔点零头,灵儿来到冯浔阳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皇甫柔看着她『露』出来的银针皱了皱眉头,然后就看着灵儿在他的头上快速的下了几根针,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姐,我需要剪刀。她身上的衣服不能在这么包裹着了。” 皇甫柔扭过头朝着房中看过去,这里虽然看着十分的干净,但是并不像是人居住的样子,桌子上空无一物甚至没有一个茶壶茶杯,她脸『色』阴沉的道:“恐怕这里是找不到了。”完之后想要掏出身侧的长剑,这才反应过来冥泉剑不能随意使用。 她咬了咬牙,“你先试试,能不能用手脱下来。若是不能,也不要勉强,等到阿耀他们来了,自会帮你处理。” 二人这话,马京南带着大夫就走了进来,看着眼下的景象愣了一下,脸『色』明显有些苍白,这大夫看着皇甫柔和灵儿,更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朝着皇甫柔走过来之后俯首道:“老夫见过夫人。” 皇甫柔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听闻,浔阳的病一直是你照看的,是么?” 这大夫颤颤巍巍的低着头,想了半晌才道:“是的。马掌柜的让我照看着,但是他这病由来已久,缠缠绵绵用了好多的『药』都不见好,老夫也是无法了,所以只能这么用『药』吊着。” 皇甫柔点零头,“好,好。你暂且站在这里不要离开,很快我的人就过来,我的身边也有行医问『药』之人,我倒是想问一问,这饶伤口已经腐坏至此,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被子盖着,是吧?” 这大夫站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奈之余之后扭过头看着马京南,马京南十分震惊的看着这大夫朝着他投过来求救的眼神,心中不知道骂了他的祖 宗 十八代多少遍,但是碍于皇甫柔在面前,他还是苦口婆心的道:“浔阳身份贵重,与我一样是夫饶左膀右臂,你若是看的好了自然有赏,可你若是看不好,也不会这么随意的放了你去!” 这大夫一听,吓得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对着皇甫柔俯首道:“夫人息怒啊!老夫不是不尽力,实在是医术有限,冯掌柜的病症不是老夫能够治得好的,这城内的大夫老夫都已经询问遍了,都建议保着命啊!”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抬起眼看着马京南,目不转睛的样子让马京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马京南刚想要开口分辨,就听着外面有马车的声音传了来,很快,嘈嘈杂杂的声音朝着内院走了进来,外面不知何人直接闯了进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这男子站住了脚。 皇甫柔这才看见,这是这祈夏城内的捕快,这人看着马京南好似不认识一般的转过头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口吻十分凌厉的问道:“床榻上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皇甫柔靠在椅子上,“您是什么人,竟然未经同意私闯民宅?” 这捕快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轻蔑,“本人乃是祈夏城的捕快刘钰!职责所在便是捉拿逃犯,这床榻上的人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他可是当年逃狱出去的冯浔阳,先帝三皇子认定的罪人!你竟敢私藏逃犯?!” 皇甫柔看着这自称刘钰的捕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先帝的三皇子?” 这刘钰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不耐烦,“你少在这里拖延时间,我问你,这人与你什么关系,你可知私藏逃犯是什么罪过吗!” 皇甫柔看着刘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什么罪过我倒是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我私藏逃犯的?!” 这话出来,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马京南眼皮一跳,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好,他赶忙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懊恼,低声道:“夫人,都是属下办事不利!” 这刘钰看着有人撞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轻蔑,“你还敢不是你窝藏逃犯?!你手下的人都已经承认了是为你办事!我告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谁也别想逃!” 皇甫柔并为起身,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刘钰还有跪在那里低着头的马京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她喃喃的道:“你今日过来,问了你们的县令没樱没有追捕令就这么抓人,恐怕是不太合乎规矩,就算是这城内有你照管,但是一切还得经由章程办理,不然,我恐怕不能让人把人带走!” 这刘钰听到皇甫柔追捕令,愣了一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犹豫,皇甫柔似乎明白两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对着身边的马京南道:“京南,你随着这刘捕头去一趟衙门,你们在这祈夏城的时日也不短了,想来有些事情,也好办,对吧?” “哦对了,我忘了,县令大人似乎缠绵病榻依旧了,一切事物似乎都交由方师爷打理,若是方便,帮我给师爷带个话,就我回来了。” 马京南听到皇甫柔提起这个人,心职咯噔”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这刘钰也是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拿不定主意,他知道若是他离开了这间屋子,一定就不能拿皇甫柔怎么样了,但是若不离开,听到她的这几句话,恐怕也不是好应付的,更何况她能够跟那个方师爷有关系,定不是个好欺负的。 马京南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皇甫柔也看着他,他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道:“夫饶吩咐,属下记住了!我现在就随着刘捕头回衙门,定不负夫人所托!” 然后转过身对着刘钰道:“我们夫人竟然已经让我陪同捕头一同过去取追捕令了,捕头可以放心了,请吧!” 刘钰看着马京南,扭过头对着皇甫柔道:“我回趟衙门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若是趁着这段时间跑了,你知道后果!” 然后迈着阔步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看着马京南随着这刘钰走出去的样子,脸『色』就沉了下来,刑耀与寒清绝赶到的时候与马京南等人擦身而过,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身影,刑耀便知道事情不对,赶快的朝着府邸内部走进去。 进到房间之后,问到这里的气味,刑耀紧紧的皱着眉头朝着内室走进去,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灵儿心翼翼的在床榻旁边做着什么,寒清绝赶忙朝着灵儿走过去,看到床榻上的饶时候惊了一下,然后赶忙道:“怎么回事!” 灵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然后寒清绝也跟着灵儿在那里忙了起来,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道:“事情我已经听了,这里看起来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平静,你若是想要着手处理干净,可以动用暗阁的人,毕竟咱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皱着眉头看着刑耀,“是啊,快下雪了,京城那边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吧?” 刑耀点零头,“有些眉目了,但是听闻朝廷那边不想要在冬日里起兵围剿,想要等到春日里再动手。” 皇甫柔嘴角勾了起来,“看来,咱们的这个皇上是不想要在这个和平时期起兵,能拖一日是一日了,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帮他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想?!” 皇甫柔抬起头迎着他的眼神,认真的道:“既是想要翻出旧账,那就效仿为止留下把柄就好,不过那些孩子也都是人命,我自然也不会伤害他们。等到皇上出兵之后,我便会将他们遣送回家。” 刑耀皱着眉头,“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若是皇上发现这些孩子并没有被南疆所绑,恐怕会临时撤兵。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 皇甫柔勾起嘴角,“那不是更好?皇上若是让士兵回朝,那些被绑了孩子却没有放回去的百姓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皇上为了稳定百姓之心,他怎么也不会让事情就这么过去。我要的就是他骑虎难下。” 刑耀皱着眉头没有话,只是有些担心,这些孩子本就无辜,若是牵扯到了这件事情里来,对他们来总不是公平的,但若不这样,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既是这样,我会着手安排。到时候这些孩子让暗阁接管,想来也安全一些。” 皇甫柔点零头,“能在这里停留的时候不多了,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做,暗阁的事情也需要人主持,清影还没有回来么?” 刑耀听着皇甫柔提起清影,叹了口气,“是身受重伤,但是我想,应该用不了两日了,因为消息已经传过来了,清影已经醒过来了。” 第849章 全是计策 马京南离开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返了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对着皇甫柔道:“夫人,夫人怎的还识得那方师爷?!自从三皇子病逝之后,县令的身子也是不济,新皇登基暂时还没有治理咱们这祈夏城,这里一应事务全都由方师爷处理!” “属下过去之后,方师爷得知您回来的消息十分的欢喜,已经命人将冯兄的过往全都处理干净了,往后咱们也不必提心吊胆了!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名医医治了!” 皇甫柔点零头,“这件事情你办得好,铺面上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你『操』劳,反正这些日子我闲着,就让浔阳去我的府邸暂住,等他身体好些了之后咱们仔细的筹谋这些铺面如何处理。” 听到皇甫柔想将冯浔阳带走的消息,马京南有些心慌,赶忙道:“夫人刚刚回到祈夏城,正是该好好休息的时候,照顾冯兄的时候哪里用劳烦夫人,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将冯兄带回我的府邸,这回也不必担心衙门的事情了,定会让他尽快好起来的。”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马京南,“你府中也没有个女人,这男人总是不必女人细致,这不是你今日给我送来了四个丫头么,正好用来照顾浔阳,想来也能尽心一些。”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反驳,若是再执意将人带走反而显得刻意,这才开口道:“既然夫人决定了,那属下也不要再坚持,但是这人手若是照顾其冯兄来总归是不够的,这里的侍女照鼓虽然有不周之处,想来跟在夫人身边接受调教着,也应该能用得上。” 皇甫柔转过头朝着床榻边看过去,寒清绝和灵儿正满头大汗的处理着冯浔阳身上的伤,淡淡地道:“那个丫头?牙婆处多得是,这么不尽心的奴才,自然不必留在身边,我已经让人将她发卖了。” 完之后缓缓起身走到马京南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道:“我知道浔阳病了之后,这所有的胆子就都落在了你的肩上,这丫头不用心自然也怪不得你,但是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必留着。” “铺面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你了,最近几日我想见一见各个铺面的掌柜的,这里都是由你们二人一手『操』办起来的,许多的人我也都不识得,眼下正好有空,明日你就安排安排,让我见一见。”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的话,前边着还算是让人放心,但是后面想要见各个铺面的掌柜的让他的心又提了起来,但是起来,这里毕竟是皇甫柔的生意,自己再怎么样都是他的奴才,他想要见见手下的人,自己怎么也拒绝不得。 但是眼下,他还不能让皇甫柔这么轻易的见着,然后开口道:“夫人,夫人今日刚刚吩咐了,想要瞧瞧铺面上的账,之前的账目都在库房里面存着,想要拿出来倒是简单,但是这些掌柜的手中还有一些本月的账目还没有统计全面,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很快就会整理出来。” “属下想着,等到他们整理好账目之后,每个人分属的都让他们自己呈上来,夫人也容易知道他们每个人管辖的铺面以及经营的范围,这样更明朗一些。”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十分赞同的点零头,“生意上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你这么很有道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安排吧。现在是月中,只要统计好前半月的即可,三日后带着人入府见我。” 然后转身就朝着床榻边走过去,马京南还想要什么,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将想要的话吞了回去,然后俯首道:“属下遵命,既然夫人带着大夫在此医治冯兄,那属下就出去安排一下马车,冯兄身子虚弱,这气已经冷了下来,须得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府中才是!” 皇甫柔点零头,“你做事仔细,就交给你去办,快去吧!” 马京南走出去之后,后在门后的男子看了他一眼,赶忙跟了上去,马京南对着身边的男子开口道:“赶快去将各个铺面的掌柜的全都给我叫来我府中,还有,让他们带上各自的账目!” 这男子赶忙离开了,马京南则是去安排马车,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灵儿已经将冯浔阳身上包裹着的衣衫全都剪了下来,身上的皮肉看的很是清楚,却也让人目不忍视,也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折磨才会变成这样! 冯浔阳此时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犹如死了一般,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计从心来,对着灵儿耳语了一些话,然后将屋内的人都叫在一起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很快,这好戏就要上演了! 马京南回来的时候,就听着房间内入死一般的寂静,进入之后就看着床榻之上的人身上蒙着一层白布,皇甫柔坐在一旁脸『色』十分的难看,抬起眼看着他走进来,似乎不带一丝情感,让他心中十分的惶恐。 刑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眼神一直朝着窗外看过去,马京南有些不敢相信的朝着床榻边走过去,皇甫柔却开口道:“别看了,我想,他一定也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的话,一脸悲戚的点零头,但是心中仍旧满是疑『惑』,虽然这大夫已经断定冯浔阳没有几日的命数了,但是他死得时候自己并没有亲眼瞧见,总是有些不放心的,但还是听从皇甫柔的吩咐走到了她的身边。 皇甫柔朝着外面望过去,开口皆是悲伤,“当年,你同他站在那城楼之上,我望过去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让人看着倍生希望。转眼间,古人也只剩下你自己了,我心中纵然悲伤,但也不及你。”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的话,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冯兄,冯兄是个好人,心思灵巧,平日里比我更活络一些。他一倒下去,我总是强撑着却也不及他在的时候,眼下他也离去了,我这心中,真的不是滋味。”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命运弄人,你也节哀。他虽然走了,但是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出去张罗一下丧事吧,马车也不必准备了。这里清净,想来会来吊唁的人也不会多,就在这里办了吧。” 马京南点零头,“我这就去!”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对着一旁的刑耀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灵儿留在这里就行了。” 刑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我岂会将你自己留在这里,让雨萱随着阿清回去吧,阿清需要休息。”然后朝着寒清绝点零头,寒清绝也没有推脱,转身带着雨萱离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甫柔抬眼看着外面已经全都暗了下来,狂风大作似乎今夜是个不寻常的气,但是马京南还是带着人抬进来了棺材,还有一些下人开始装点这里,这白布装点上之后,这里一下子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皇甫柔就坐在一旁,看着几个下人跪在地中央,朝着火盆之中扔着纸钱,看起来似乎十分的悲伤,但是没有一滴眼泪。 灵儿捏了捏皇甫柔的胳膊,皇甫柔开口道:“『色』不早了,我这身子乏得很。今夜你们守在这里吧,我就先回去了。” 马京南听着这话,赶忙起身道:“我送夫人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留下吧,这里需要人照看着,他活着的时候与你最是投契,去了之后,你就再送送他吧。”完之后带着灵儿朝着外面走出去,刑耀跟在皇甫柔的身后朝着外面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马京南站在门边看着皇甫柔的身影消失不见,赶忙回过头对着地上跪着的几个男子道:“别傻跪着了,赶紧给我开棺!我要亲眼看看,才行!” 这几个男子站起来,直接将藏在一旁的工具拿了出来,动手便要开棺,马京南这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对着外面站着的几个下人道:“去门口看着点,若是有人过来,赶紧过来告诉我!” 然后站在距离这棺材有些距离的位置,有些紧张的朝着里面望过去,这几个男子动作麻利,很快就将这封好的棺材起了开来,里面的人躺在那里十分安详的样子,一个胆子大的男子直接将蒙在他脸上的布扯了下来。 马京南在看到这面容的一刹那险些惊叫出声,这人从轮廓之上是冯浔阳没错,但是他竟然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眼睛和嘴巴都大睁着,似乎想要述着什么,这个样子饶是那个胆子大的男子都吓得一颤,直接将手中的布丢在一旁朝着身后跑了出去。 马京南看着想要鱼贯而出的几个人,直接将人拦了下来,他用着威胁的口吻道:“现在违抗我的命令,没你们的好果子吃!赶紧给我过去,将布蒙上,棺材给我压好!” 然后就站在门边,任由门打开着,看着这几个男子犹犹豫豫的朝着棺材旁边靠过去,十分痛苦的将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但是这房间内的气氛却变得十分的诡异了,这三个男子跪在那里,手中虽然仍旧不停的烧着纸钱,但是心中都在盘算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马京南心中不安,自然是最先离开了,然后这三个男子得空也跑了,原本偏僻的宅院就只剩下那一副棺材躺在房间中,几盏烛火,样子十分的怕人。 皇甫柔回到府中之后,看着院内的丫头们都已经换成了自己的人,满意的点零头,寒清绝早已经在东厢房内给冯浔阳诊病,灵儿也急急忙忙的过去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眼前的情况十分的棘手。 刑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我陪你去休息吧,眼下的情况,你我在这里也是无用,就让他们忙着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刑耀拉着她起身,“那我陪你出去走走。”然后带着他来到了院中,眼下虽然已经是半夜时分,但是空之上的月亮甚是清明,皇甫柔站在那里仰着头认真的看着,然后对着刑耀道:“广寒宫内,不知是否也向现在一样的冷。” 刑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有冷,就有暖。这下事情皆有两面,你这么聪明的人,不需要我多。” 皇甫柔叹了口气,“当年这祈夏城,被压榨的几乎如同一座死城一般,我以为他们是一同经历那个时期的人,纵然会有不和但也会珍惜现在的生活,但是没想到,从前艰难的时候可以并肩作战,如今这日子顺遂了却生出了这么多的背叛与伤害。” 刑耀将她揽在怀中,“这种事情,每都在发生。不在你的身边,也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会背叛的人杀不尽,受伤害的人救不完,这就是下,这就是人心。” “我只想要保护好你,只要你好好的,孩子好好的,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然后抬起头随着皇甫柔的目光看着上的月亮,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温柔,“能与你在一处,看什么景致,都让我觉得没那么冷清。” 皇甫柔被他这么一劝,心中倒是好了许多,“只是这么好看的月亮,似乎只有我们有心欣赏,有的人,恐怕现在正在忙着筹划什么见不得饶事情。” 眼下就在马京南的府中,那五家铺面的掌柜的已经悉数到齐,听着他讲述的事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从前冯浔阳管理铺面的时候,账目清白不允许任何人从中牟利,他们自然也是不敢得罪,但是心中难免有怨气。 但是这冯浔阳一走,他们的日子过得自然而然的就滋润了起来,眼下这大掌柜要来查账了,他们须得研究一个办法应对才是,就算是做假账,也需要一些时日不是?! 第850章 出谋划策 马京南坐在自己的书房之,手边两侧坐着面『色』惊慌的五个掌柜的,他坐在那里脸『色』阴沉,“从前告诉过你们,做事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大掌柜的回来了,要查账,你们却跟我说没有?!我怎么回话,你们说,怎么回话!” 然后将手边那基本看着十分干净的账本丢在地,“这样的东西也敢朝我这里送,连我都糊弄不了,还想着要糊弄大掌柜?!” “我告诉你们,大掌柜的吩咐了,只有三日的期限,给我将账目都做完善了送过来,不然大掌柜的气恼,直接关了铺面你们都得给我滚出去和西北风?!” 这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在马京南手底下这几年,油水要跟着冯浔阳多多了,现在穿的体面不说,家宅更是气派,这还不都是因着这铺面的关系,但是眼下的问题已经出现了,他们几个人贪得无厌,铺面的银子虽然会按时交给马京南,但是自己从克扣的更是无数,眼下若是要做出账目,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 几个人心烦闷,马京南看着他们话也不敢说的样子更是十分的气恼,开口骂道:“都给我滚出去!三日期限一到,给我滚过来,到时候我到你们去见大掌柜的,若是谁敢说错半句话,你们知道后果!” 这几个人似乎十分畏惧马京南,纷纷低头表忠心,然后一同离开了,马京南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心十分的烦闷,之前的日子逍遥自在,这一下子变成了这幅样子,皇甫柔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在这个时候,府的下人推开了房门,对着他说道:“老爷,夫人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马京南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他赶忙迎了出去,眼看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她身虽然十分纤细但是腹部鼓鼓的,已然是有了身孕,见到马京南十分温柔的说道:“老爷,天『色』不早了,怎么还不歇息?” 马京南将她迎入书房之,扶着她坐下来,认真的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了,既然身体不便,不必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让下人过来传个话,我会过去瞧你的。” 这女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之,一脸愁容,“老爷对我好,我心明白的。但是看着您的脸『色』,也知道最近定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让您烦心。我虽然是个『妇』人,但若是老爷愿意同我说说,我或许能帮着您出出主意。” 马京南看着坐在一旁的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皇甫柔归来的事情和盘托出,这女子眼睛一转,脸带着一丝笑意,“老爷,听您的口气,大掌柜的还是十分信任您的。眼下又没有了冯浔阳那个碍手碍脚的人,这可是天都在帮您啊!” 马京南看着女子,“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十分的幸运,但是眼下的账目的事情,的确是让我头疼,手下那几个掌柜的更是草包,这件事情交在他们的手,我怎么都放心不下!” 这女子看着马京南,笑着说道:“老爷,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难,要看老爷,您到底想不想奋力一搏了!” “你的意思是?”马京南看着女子的笑脸,心有些疑『惑』。 “老爷平日里看账目的地方,是在客栈的后院单独的房间,这房间隔壁是柴房,柴房那种地方,若是有一两个火星跑进来,可不会烧的干干净净得了?” 马京南听着这女子的方法愣了一下,眼神之带着一丝不安,“这事情太大,若是太过刻意,总归是会引来她的怀疑,这么做恐怕是不妥!” 这女子笑了笑,“眼下正是还未下雪的冬日,天干物燥若是失火总归是意外,更何况是在柴房那种地方呢?!若是老爷您觉得不便亲自动手,妾身可以代劳。” 马京南看着这女子,他也知道这女子手腕很硬,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做出这么惊人的事情来,这么一烧的确是将所有都付之一炬,虽然可以将账目的事情搪塞过去,但是免不得遭到皇甫柔的猜忌。 但是这猜忌可抓到错处好多了,他眯着眼睛,“既然要做,那要做的妥善。”然后朝着这女子招了招手,对着她低头耳语了两句,这女子抬起头,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老爷英明,我这吩咐人去办。” 然后轻轻的走了出去,马京南坐在那里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对着身边的人让他赶快将离开的五位掌柜的叫了回来,商谈好了半夜,这才放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皇甫柔的府邸,寒清绝和灵儿这才卸了下来,看着床榻之已经被包扎好的人,身好似全是纱布,心也是十分的怜悯,这人遭的罪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挺得住的,虽然是用了银针保命,但是能挺过来这削肉的痛苦,这心智坚定并非寻常人。 寒清绝累的坐在椅子,脸『色』泛白的松了口气,“只要这几日他挺过来,想来无事了。这两日我宿在这里吧,与他一屋相隔也好照料,你先回去歇着吧。” 灵儿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谷主也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然后朝着外面走出去,牛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房间烛火还亮着,她走过去叩了叩门,得到了允准这才推门而入,皇甫柔此时正坐在床榻边看着手的书籍,灵儿走过来认真的说道:“小姐,您放心吧,都已经处理好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让丫头们都警醒着点,往后这院内有人来往,可别漏了他的行迹。”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吧,雨萱之前找来的『药』够用一阵子了,之前开的方子存『药』还有一些,撑过了这几日,再去买不会有人怀疑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然后合手的书本,看着灵儿走出去之后,这才吹熄了烛火,躺在床榻之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起身之后先是去看了寒清绝和冯浔阳的伤势,然后起身朝着街而去,灵儿跟在她的身边,这一路边走边看,虽然已经到了冬日里,城内也十分的热闹,仿佛这座城池永远都没有沉积下来的时候。 天气冷了,各家铺面的门口都已经当了帘子,皇甫柔路过当年她买簪子的地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那掌柜的迎来之后看着她的面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姑娘可否来过咱们这儿?我看着您好生的面熟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掌柜的好眼力,我的确光顾过,这次顺路经过这里,想着再买两只簪子。”然后将身边的灵儿叫了出来,对着这掌柜的说道:“我府的丫头们都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总是穿金戴银的未免俗气了一些,您这里的雕工我还是信得过的,挑着寓意好一些的花样做一些吧。” 然后扭过头对着灵儿说道:“你看看这里可有你喜欢的。” 灵儿赶忙摆了摆手,“小姐,我什么都不缺。”这掌柜的看着灵儿头戴着的好的玉钗,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一看您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随便戴着的簪子都是金啊玉啊的,咱们这里都是木质的,您看不也倒是正常。” 还未等这掌柜的继续开口,皇甫柔笑着说道:“玉会碎,木会腐。不过是怡情罢了,她不懂得这个道理您也别跟她计较,只按照我说的准备是了。” 这掌柜的点了点头,“那您想要多少呢?” 皇甫柔一时之间也计算不好人数,只是轻声说道:“你这里的雕工师傅,有几个?” 这掌柜的还从未听过客人问这个问题,脸带着一丝笑意,“师傅有三位,都在后院的房间内,您若是想瞧瞧,我可以带您过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随着掌柜的朝着后院走进去,三个雕工师傅都在自己的房间内,又徒弟们伺候着,桌前都是各自完成的成品,这掌柜的粗略的查看了几眼,挑出了一些不甚精致的拿了出来,皇甫柔跟在她的身后,脸满是笑意。 这三个房间都走过一遍,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不知小姐可选好了?” 皇甫柔看着这掌柜的,“这木钗,您也会亲手做么?” 掌柜的愣了一下,“小姐为何这样问。” “刚刚跟着掌柜的一路,您未曾仔细的看过那些钗子便已能找出里面带有瑕疵的,可见除了眼力过人,对于这雕工也是十分的熟悉的。” 这掌柜的笑了笑,“小姐真是仔细,的确,我也会做一些雕工,不过,许是年纪大了惫懒了,这手艺或许已经生疏了。”然后看着皇甫柔,“难不成,小姐想要我来为您雕刻?”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情之请,还请掌柜的不要拒绝。”说完之后从怀拿出一个图样,递给这掌柜的,“此花是我最偏爱的,却需要十分精湛的手法才能雕刻的栩栩如生,我想这个世,也只有掌柜的能帮我完成了。”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递给她的图,眼神闪过一丝光亮,『舔』了『舔』嘴唇,“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么独特的东西了。”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其余的钗,小姐预备如何?” 皇甫柔笑着说道:“掌柜的自行安排便是,只要是出自你手,花样不重复,多少我都要。”然后从袖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这掌柜的手,“这算是定钱,等他日我过来取,掌柜的一并结算便是。”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转身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票据,如此做生意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皇甫柔带着灵儿离开了这首饰铺,灵儿气得龇牙咧嘴,“小姐!您又『乱』用银子,虽然这对于咱们说不算什么,但是这样太过铺张浪费了!” 皇甫柔笑了笑,“留下来的人,总是要给一些奖励的。”然后牵着灵儿说道:“走吧,该做正经事了!”然后快速的朝着她已经买下的铺面走过去。 灵儿随着皇甫柔走过了好几条街,直到来到了她曾经买下来的铺面,这整条街一半的铺面都输她的,这里究竟经营着什么她也不是十分的熟悉,想要让马京南带着她过来总归是有些不妥,她想要亲眼看一看,她贸然来此这里究竟是怎样的境况。 随意推开一家的门走了进去,这里是专门贩卖布匹成衣的地方,看着有客人进来,小二忙不迭的走过来,脸带着笑意对着皇甫柔说道:“客官真有眼光,咱们这里的东西可都是新出的,您看看这手感和花样,知道不是凡品!” 皇甫柔伸出手『摸』了『摸』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缎子,皱了皱眉,“这是最好的了?” 这小二看着皇甫柔,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身的衣服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眼前这房间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了,但是在内院有一间专门供给这城内达官贵人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或许会让她满意,但是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生,这小二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二位客官在这里稍后,我去问一问我们掌柜的。”然后转身钻进了后院。 很快,这布庄的掌柜的迎了出来,看到皇甫柔带着个丫头,眼神之带着一丝轻蔑,“可是这位客官想要看咱们这里最名贵的料子吗?”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要看真东西。” 这掌柜的朝着小二使了一个眼『色』,这小二拿起摆放在最高处,旁人不能轻易碰到的缎子拿了下来,递到了皇甫柔的面前。 皇甫柔打了一眼,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掌柜的莫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我要看真东西,这些哄哄外行人的缎子不必送来了吧!” 第851章 步步试探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原本轻蔑的脸『色』也变得恭敬起来,赶忙说道:“恕小人眼拙,不知道小姐是哪个府的?咱们祈夏城的达官贵人在咱们这里可都有记档,若是有了姓名我也好给您做了记档,然后将东西给你亲自送到府。≦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皇甫柔摆了摆手,“我不过是路过此地,觉得这祈夏城民风淳朴,物产丰厚,想要仔细了解一下罢了,若是你这料子好,往后咱们两家也可以做个生意不是?” 然后看着这掌柜的笑着说道:“京城的贵人们可都喜欢这些时新的料子,你若是能拿出个什么新鲜花样,说不准今日我能全部搬空也未可知。” 听着皇甫柔的话,这掌柜的心有些没底,这采办的事宜向来都是男子过来,还没有听说哪家的掌柜的用了一个女子出来采买,说的是真是假他这一下子也『摸』不准,但是听着这个口气,他也不敢轻易的得罪了,若是真有其事,那岂不是自己将财神爷给赶走了? 想着这么多年的亏空,还有马要查账的大掌柜,他这心也横了下来,若是这笔买卖做成了,那他在这件事情说不准还能换个好,其他人现在想必也在想办法将账面的亏空补一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走了什么运,竟然真的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皇甫柔看着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掌柜的,搓了搓手站起身,“既然掌柜的为难,那我也不勉强,外面的东西多得是,我去谁家都能做这笔买卖。”然后朝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要朝着外面走。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要离开,赶忙前拦住,一脸的谄媚,“都怪小人眼拙,您可是咱们这儿的财神爷啊,这哪有让财神爷去别处的掌柜的不是?您消消气儿,我这带着您去看看真正的好东西!” 然后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皇甫柔看着掌柜的,笑了笑说道:“既是一笔大买卖,我可不希望在这里的时候,有人过来打搅我们,掌柜的,您说呢?” 这掌柜的很是懂事,对着身边的小二说道:“去,将门看好了,这位小姐在的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然后带着皇甫柔朝着内院走进去。 这进去之后皇甫柔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前堂看着已经十分的气派进入之后如同进了王府的后花园一般,里面不仅是景致优美,连这一旁的房子看起来都十分的华美,这掌柜的朝着皇甫柔说道:“这里啊是专门供给像您这样的贵人休息的地方,东西厢房都是存在布匹的地方,这正对的房间是您想要的东西保存的地方,小姐随我来吧。” 皇甫柔带着灵儿,随着这掌柜的一直朝着那房间走进去,进去之后这才发现,这掌柜的还真的没有说谎,那些便宜货都放在门口糊弄着外行人,这里才真正是识货的金主该进来的地方,这个设计倒也是十分的灵巧,有可用之处。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不错。”然后朝着摆放着布匹的桌案旁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面绣着牡丹的云锦,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云锦看起来精致,但是织法有些粗糙,面的牡丹虽然有神韵,但是不够精致。” 转过头看了看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尴尬的掌柜的,认真的问道:“我在皇城脚下已经看遍了那些华贵的料子了,若是不能拿出真东西来,恐怕我还真的无法买你的账。” “来这一路,我仔仔细细的看过了,祈夏城里面的首饰铺繁多,正因为精湛的雕工还有那坚固不会轻易腐坏的木头闻名,这倒也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掌柜的,既然我已经来到这儿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这镇店之宝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吧!” 这掌柜的看了皇甫柔一眼,咬了咬牙,“既然小姐如此,我也不藏着了,您稍等片刻,我这去给您取来。” 说完之后朝着厢房走过去,皇甫柔站在那里抚『摸』着摆放在桌案都十分精致的锦缎,然后看了灵儿一眼,灵儿虽然不知道皇甫柔到底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更加名贵的布料,但是想来也总有其的理由。 看着掌柜的好似捧着什么宝贝似的走进来,那东西面还蒙着一层纯白的锦缎,皇甫柔站住脚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掌柜的,这掌柜的轻轻的将手的布匹放在了擦拭的十分干净的桌案,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此物定会让您十分的满意!您可看好了!” 说完之后豁然的掀开了面的白『色』锦缎,皇甫柔看到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料子她真的不曾见过,整匹料子看似纯白但是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看起来如同是用银丝织的一般,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 认真的说道:“此屁布料十分的难得,这乃是素有雪国之称的北丽匠人织而成,今年只得三匹,此人正巧被我去北丽采买的商队所救,此物也正是他所赠,因为太过珍贵,一直也没有得有缘人相见,今日小姐遇见了,乃是缘分使然。”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这天下有银子的人数不胜数,但是能得到此物的人确实屈指可数,这便是我想要找的东西,掌柜的开个价吧。”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狠下心对着皇甫柔伸出手五根收拾,十分认真的说道:“五千两。” 听到这个数,灵儿是吓了一跳,皇甫柔脸没有丝毫的惊慌,眼神之『露』出一丝笑意这让这掌柜的有些后悔,自己应当是叫价低了,然后看着皇甫柔朝着灵儿说道:“给掌柜的交银子,这批布,我今日便要带走。” 这掌柜的看着灵儿从怀掏出银票,这银票的数额之大竟然一张足有五千两,他两眼泛光的看着皇甫柔,这人还真的是一个财神爷! 然后对她说道:“小姐豪爽,我自然也不能扭捏。此物甚是难得,我手仅有一屁,不过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不知小姐可有兴趣一观?” 皇甫柔点了点头,“自然,有什么好东西,统统给我搬来,银子我不缺。不过那些你看着,我一定不会要的东西不必拿来碍眼了。” 然后坐了下来,看着这掌柜的一脸开心的样子,她嘴角也扬了起来,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怪,按照常理来说,这里是她的铺面,想要什么尽管过来拿是了,为何还要自己买呢?! 这掌柜的又陆陆续续的搬来不少的布匹,皇甫柔看到之后皆是摇了摇头,十分不满意看着这掌柜的,“你的这些东西,京城皆是,我算是带回去了,也没什么赚头。也罢,今日这样吧,以后若是得了这好东西,记得给我留好了,若是入了我的眼,多少银子都不在话下。” 然后对着灵儿说道:“带东西,咱们走吧。”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要离开的背影,心有些觉得可惜,他这里的东西放眼祈夏城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好了,但是在这个小姐眼,却都成了不入流的东西,看来,想要赚更多的银子恐怕真的要找一些真东西来了,但是这稀世的宝贝哪里那么容易得来呢?! 看着皇甫柔迈着阔步走了出去,这掌柜的心不免十分的失落,但是想起来被他揣入腰包的五千两银票,他这心又放宽了,又这五千两银子,交账的时候他可一定会拔得头筹,之前的事情马掌柜都会处理好,他这以后可要发达了! 然后乐呵呵的揣着银子,朝着自己歇息的房间走进去,这里都交给小二收拾,他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下来。 皇甫柔在自己的铺面里面,没一家都买了一件十分贵重的东西,这一下子花出去了三万两银子,灵儿心的焦急已经快要压不住了,等到他们回到府邸的时候,这才对着皇甫柔愁眉苦脸的说道:“小姐啊,虽然咱们底子厚,但也容不得您这么花啊!这一日花出去了三万两银子,您可知道,这银子都够买好几个铺面啦!” 皇甫柔看着她笑了笑,“我自有我的用途,到时候这银子还会回到我的手,你不必担心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买过来的东西,脸带着一丝笑意,“你若不是有用途,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入得了你的眼?从前在王府什么好东西你没见过,也没见到你偏爱什么。”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笑着说道:“王府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与我的『性』子不相符罢了。”然后看着刑天耀,似乎在打量着他的身段,认真的说道:“我甚少见到你穿着月白『色』的衣衫,今日得了一匹布,我倒是觉得稀,不如给你裁制一身衣裳可好?” 然后对着灵儿使了一个颜『色』,灵儿直接将那布匹端了来,刑天耀看到之后也觉得十分的稀,看着看着,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我依稀记得,你从前应该也有一件这样的衣裳,是不是?” 皇甫柔笑了起来,“难为你记着。”然后对着灵儿说道:“将我那件拿出来。”灵儿经过刑天耀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了皇甫柔说的是什么,直接来到行李之翻找,果真找到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 看到之后皇甫柔笑着说道:“这衣服还是当年入宫参加你选妃的宴会穿着的呢,我十分喜欢便留到了现在。” 刑天耀看着脸带着一丝笑意,“既是这样,那自然要做一身与你的相配。”皇甫柔点了点头,“只是这暗纹绣什么好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那件衣裙,“与你的那件一样吧。” 皇甫柔听到这话皱了一下眉头,“我这花样,是佛经之的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是花朵罢了,适合寓意都不必在意,你喜欢,我便高兴。” “裁制好了,咱们一同穿着,倒也算是破了那花叶不想见的规矩了。”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笑了起来,灵儿也跟着笑了出来,说道:“这也是王爷才能同您这样胡闹,这若是放在旁人家,这样的花朵怎可能让你穿在身呢?!”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将手的布匹放在了桌子,“陪着小姐逛了一天,我都将冯浔阳给忘了!我去看看他今日情况如何了!”然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出去,皇甫柔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刑天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最近我时常在想,等我们解决了手边的事情,过去找谦儿,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提起孩子,皇甫柔低下了头十分的沉默,刑天耀叹了口气,将人搂在怀认真的说道:“你不必担心,他们现在十分的安全,只是等着咱们回去罢了。用不了多少时日,咱们一家人能团聚了。” 皇甫柔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管家的声音,他站在门边说道:“老爷,夫人,有客人来访。” 刑天耀缓缓起身,“可说了是何人吗?” 这管家低声说道:“是昨日随着夫人进来的那位客人,此刻正在门边候着,说是有要事禀告夫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让他去前厅吧,我这过去。” 然后缓缓起身对着刑天耀说道:“等下告诉灵儿将这些东西给我存放好了,让她准备晚饭吧,不必来前厅了。” 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到了前厅的时候,马京南已经到了,站在那里一脸焦急的样子,看着皇甫柔走进来,赶忙说道:“夫人,您可算来了!” 第852章 如何选择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何事如此惊慌?”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一脸焦急的说道:“夫人,刚刚客栈来人禀告,小厨房使用不慎燃起大火,连带着后院和账房都已经被烧毁了!”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马京南,“怎么回事!客栈的人没有及时扑灭吗,有没有人受伤?!” “暂时没有发现有人受伤,只是这后院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之前与您的通信,还有我整理好的账目全都在那里,现在都已经。 .唉,都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夫人责罚!” 皇甫柔恍然大悟,看着马京南虽然没有任何的神情,但好似松了口气,开口说道:“无人受伤好,浔阳刚刚才去了,我也恍然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最主要的,那些身外之物没了没了,你也别放在心,眼下这里的生意都需要你的照看,你可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对着马京南说道:“你也坐吧。”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的话虽然有些诧异,但仍旧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心是有些轻视的,他知道这女人容易被其他的情感左右,看事情也不是透彻,他曾经以为皇甫柔会是一个例外,毕竟能在那个时候解决眼下的复杂局势,还在这里弄了这么多的铺面,其身后的实力和本身的实力都是不可小觑的,但是近日一见,她也不过尔尔。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低头深思的样子开口说道:“这两日我这身不痛快,也没有过去,浔阳的丧事办的怎么样了?!”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提起了冯浔阳的事情,赶忙开口说道:“灵堂已经设置两日了,本应该停滞七日再下葬的。但是小姐您也知道,这城内每逢月会举行祭祀活动,我算了算时日,冯兄正巧便是要在那日下葬,也是冲突了。” “找了算命先生过来算了算,说是三日之后便是个合适的日子,我打算在那里将冯兄安葬了。城外的墓地也已经选好了,正想着跟夫人禀明之后便去安排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是这样,那你安排是了。这一带你较熟络一些,记得给浔阳打造一块气派一些的墓碑,墓地也是要风水先生看过才好,往后他算是长居此处了,莫要让他委屈了。” 马京南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吧,冯兄与我相处多年,我绝不会亏待了他。” 皇甫柔点了点头,“如此这般,我也放心了。”说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念说道:“对了,既然账房已经付之一炬,之前我让你送过来的账目也没了,这都无所谓。那只能让各个掌柜的们将最近这个月的账目送过来了。” “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马京南听到这话,赶忙点了点头,“属下这去告诉给各个掌柜的,尽快将账目送过来给您过目!”皇甫柔点了点头,“后日我会在府设宴,到时候你带着掌柜的们过来便是了,我也想要见一见这些年在背后出力的功臣。” 马京南认真的说道:“功臣二字愧不敢当,这些人都是属下和冯兄一同选择的,等夫人见到之后,知道他们是何等人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事情交给你们,我放心。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客栈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辛苦了。”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关怀,属下不敢当,那属下这回去了!”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的背影脸似乎蒙了一层霜,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这管家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迎了过来,看着她欲言又止,皇甫柔轻声问道:“您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这管家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夫人,有些话原本不应该老奴来说,但是看着今日的情况老奴也不能闭口不言了。刚刚来访的这个人,老奴略有耳闻,不知夫人可否想要一听?” 皇甫柔看着这个管家,点了点头,“夜深了,在此处多有不便,随我进屋里来说罢。”说完之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刑天耀此时正坐在软榻之看书,瞧着皇甫柔的带着管家进来了,缓缓起身,将手的书籍放在了桌子。 皇甫柔对着这管家开口说道:“您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这管家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看着刑天耀的眼神带着一丝畏惧,刑天耀摆了摆手,“无妨,想说什么说。” 这管家才松了口气,开口说道:“当初王爷派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城内已经流言四起了,虽然民愤民怨,但是他们似乎都十分畏惧不敢明言,后来我私下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马姓的大人早在三皇子在此之时便已经攀附了,他独自掌管祈夏城已经许久了!大概有,两三年了。” 管家看着皇甫柔面『色』还算是温和,继续说道:“与我说起此人的时候,那百姓都面带忌惮,说此人嚣张跋扈,心狠手辣。连曾经的结发妻子都能随意抛弃,然后娶了这城内最富有的商贾之家的女儿,对待那些贫困之人更是心狠,若是有人胆敢在这街乞讨,有碍观瞻都是要被拖出去打断腿的!” 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这管家吞了口口水,认真的说道:“老奴所说句句属实,我也曾经因为怀疑曾经多方关注过,有一次真真见到,此人在路遇见一对衣着破烂的母子,竟然真的让人动粗给赶出了祈夏城了!” “这里的歌舞升平全都是骗人的,因为那些穷困潦倒的人根本不被允许进入这座城池啊!” 皇甫柔听到这里,也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她对着这管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管家也识相,俯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了,刑天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温柔,本想着皇甫柔若是有什么郁闷之处同他撒个娇,但没想到她竟然起身将衣衫褪去之后直接了床榻。 坐在那里将放在枕边的书籍拿起来认真的看着,刑天耀有些纳闷的来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听了这么多,你没什么想同我说的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什么。” 刑天耀对于她这种十分安静的态度有些疑『惑』,按照常理来说,面对这样的背叛不应该盛怒的么,算是隐藏的很好,这心的波动也总是难以制止的,但怎么瞧着她竟像是心毫无波澜似的,他坐在那里一直盯着皇甫柔看。 皇甫柔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眼看着他,“怎么了?” 刑天耀板着脸,认真的说道:“算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你也应该同我商量,不要自己憋在心。我知道你心难过,跟我说一说,也可以排解一二,你自己这么闷着做什么?!” 皇甫柔将书本放在一旁,托着腮看着刑天耀的样子脸渐渐泛起笑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是真的没事儿。与其说心有些失望,不如说听着这个事实,我倒是安心了许多。”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十分惊讶,“安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身边人的分崩离析,浔阳的病重对我而言冲击很大,但这次与从前的猜忌不同,现在的情况是,我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却不知道我的用意,我没有冤了他,却也没有让他诓骗了我去,你说,我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然后伸出手握着刑天耀的手认真的说道:“与其让这样的人潜伏在我的身边,来日坏了我的大事,我能早日发现他身的问题,然后惩治了岂不是更好?” 刑天耀听这话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想开我很高兴,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情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人的背后,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 “你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想现在斩草除根,你自己选择便是。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说完之后也起身更衣去了,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的背影陷入沉思,她承认刑天耀说得对,但是若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她还要仔细的筹谋一番。 这一夜好像所有人都过的十分欢愉,马京南在夜里将那五个掌柜的叫到了自己的府,将进入发生的事情告知之后,这些人全都放下心来,既然之前的事情都解决了,那之后不是太简单不过了么?这些掌柜的对于马京南的处理十分的满意,这手头之自然也少不得奉什么好处,一个个乐不得的离开,马京南坐在书房内看着桌被堆满的金银珠宝,脸带着满意的笑容。 门口传来脚步声,听着守在门口的管家说是夫人来了,这时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才进入了房间,看着马京南笑逐颜开的样子,笑着说道:“老爷今日心情不错,可是因为烦心事儿都解决了?” 马京南赶忙起身将这女子扶着坐在了椅子,笑着说道:“还不是夫人好手段,才帮我解决了这么个棘手的问题。不过话说回来,夫人您安排的人可妥帖?现在非寻常时刻,让他出去避避风头对咱们来说也有好处。” 这女子看着马京南笑着说道:“老爷放心,此人可不是旁人,是我母家在城外庄子里的人,很是稳当,这件事情做完我让他出城去了,银子也给足了,他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 马京南笑着来到了这女子的身后,伸出手帮着她捏着肩膀,温和的说道:“如此这般我也放心了,等着咱们的孩子出世,咱们一家人共享天伦。”然后松开手走到了桌子旁,看着边一条成『色』不错的翡翠珠串,拿起来带在了这女子的脖子,“夫人肤『色』胜雪,这翡翠衬得你更加好看。” 这女子腼腆一笑,“多谢老爷。”然后二人相依偎着回了房间。 也是这一夜,因为彻骨的疼痛冯浔阳在房间内闷哼了一夜,寒清绝在房间内也睡不安稳,索『性』起来坐在他的身边,随时查看他的伤情,这一晚折腾着换『药』,等到天亮的时候寒清绝困倦的都有些摇晃了,灵儿走进来看着寒清绝的样子,赶忙说道:“谷主,您怎么在这儿啊?” 躺在床榻的冯浔阳幽幽的睁开眼睛,灵儿看到之后惊呼一声,转身朝着外面跑了出去,很快带着皇甫柔走了进来,冯浔阳看着皇甫柔,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办不到,只能微微的颔首,眼神之满是感激。 皇甫柔站在床榻边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必想,只需要在这里养好身子。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但是我知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但是不管如何,有些事情都要慢慢的解决,等你的身子好起来了,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冯浔阳听着皇甫柔的话,点了点头,身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发出一个正常的音调,他只得咬着嘴唇认真的点着头,示意她已经知道了,然后舒了口气别了眼睛,此时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的激动,他忍了这几年终于看见了希望,而他这么多的折磨并没有白白承受,只要她回来了,那这一切都有改变的可能。 灵儿看着皇甫柔走出去之后,认真的说道:“真是个坚强的人啊,小姐,他身的伤你看到了,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啊。我和谷主生生割下面的腐肉,他疼的都快要昏死过去了,却一直强忍着不肯叫喊一句。” “我可从未见过,求生意志如此强烈的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脸『色』却有些沉重,“许是心愿未了,他不想死吧。”然后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很快,看着院内的两个丫头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灵儿看着那两个丫头的背影,便知道,小姐要有新的动作了。 第853章 府内宴客 这一日过得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好像在酝酿着什么,皇甫柔窝在房一日,刑天耀不见了踪影,这院内的人都是到了傍晚才出现。 被皇甫柔派出去的那两个姑娘在刑天耀之后回了府,与皇甫柔在书房叙话至少有一个时辰这才离开,灵儿走进去的时候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看着灵儿走进来,她仿佛回了神一般的开口问道:“浔阳的身子可好些了?” 灵儿点了点头,“预期的要好许多,没有发热,他也没有昏厥。这两日似乎十分配合治疗,食欲也增强了不少,或许是小姐的话给他增加了不少的希望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灵儿说道:“我看着快要下雪了。” 灵儿扭过头朝着窗外看过去,透过窗子面的明纸看到的确实朦朦胧胧的烛火光,外面的天空很快暗了下来,这临近下雨的天气,总是十分干冷,那感觉似乎快要让皮肤龟裂开来了一样,灵儿搓了搓手,“小姐这两日皮肤有些干涩,我已经熬好了『药』膳,这给小姐端来。”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只想同你说说话。” 对于皇甫柔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灵儿这心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皇甫柔甚少有这样的感慨,自从她们离开京城到了水月山庄之后,她也再没有什么向往,可如今这又是怎么了? 灵儿的疑『惑』映在皇甫柔的眼,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走了神也不知同你说的什么,只觉得这外面的天气冷了,也不知道谦儿他们在那里生活的怎么样,可否像水月山庄一样的暖和。” 灵儿听着这话,疑虑才消失一些,认真的说道:“小姐,您放心吧。且不说王爷已经派人保护,木槿她们都在一起呢,定不会亏待了谦儿的。还有那两个小少爷,现在也定是不懂事的时候,等小姐解决了这些琐事回去之后,他们定会十分欢喜的。” 提到孩子,皇甫柔的眼神带着一丝落寞,“这孩子刚刚出生没多久,离开了我的身边,我算回去,他们也未必会同我亲近了。” 说完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过,眼下这个时候只要他们平安,我这颗心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只得笑着说道:“小姐可别伤心,两个小少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孩子哪里会记得那么多的事情呢?等您回去多陪陪他们,他们定会跟您十分亲近的!” 皇甫柔想着那两个圆滚滚的身体,脸也『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饿了,准备开饭吧。”然后起身朝着饭厅走过去,刑天耀早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看着她走过来,脸带着一丝高兴的神『色』,一把将她拽过去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你想要知道的消息,你要奖励我,我才给你看!” 皇甫柔瞧着他孩子气的样子,轻笑出声,“什么了不得事情能让你这么高兴?” 刑天耀在皇甫柔的耳边低声说道:“来信了。” 这一句话皇甫柔的眼神都闪亮了起来,“快给我瞧瞧!”刑天耀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样子,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你要奖励我,我才给你看的!” 说完之后竟然还弯着腰朝着自己的脸颊点了点,皇甫柔也顾不得什么颜面直接在他的脸颊印了一吻,正巧被端着菜走进来的管家看了个满眼,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轻笑着,让后从怀拿出那封信放在了她的手。 皇甫柔迫不及待的拆开之后站在那里认真的看着,然后重重的舒了口气,她日夜担心的孩子们现在都过得很安稳,虽然她十分的想念但是眼下也要克制,毕竟在没有扫除那些威胁的时候,还不能掉以轻心,但是知道了他们的境况,她十分的满足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伸出手将她扶着坐了下来,轻轻的捏着肩膀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十分的担心,所以等到一切都打点妥当之后才让她们给你写了信,这面的字迹你定然是认识的,现在你可放心了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总得亲自的确认过才行,这两个孩子出生没多久离开了我的身边,虽是无奈,但我心亦是十分的愧疚。只得知道了他们安然无恙,这心才能松一口气。”然后转过头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谢。” 刑天耀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之用力的掐了一下,“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此时灵儿已经将所有的菜都齐了,对于二人恩爱的样子也司空见惯,但是那管家却是吓得不轻,从前在王府的时候知道王爷偏爱王妃,但是从未见过二人这般的如胶似漆,这才明白自己站对了立场的重要『性』了。 二人坐下来吃着东西,皇甫柔不知不觉平日里多进了一些,吃完之后还打了一个饱嗝,这让刑天耀笑了许久,直至寒月当空,所有人这才歇了下来。 灵儿回到房,看到隔壁的房间烛火还亮着,心还纳闷为何这么晚不休息,她打着呵欠走进去看着雨萱坐在那里似乎没有睡意,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发现雨萱正在哭。 雨萱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发觉,胡『乱』的『摸』了一把脸的泪水,有些害羞的垂着眼睛不敢看灵儿,轻声的说道:“灵儿姐姐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 灵儿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坐在了她的身边认真的问道:“我瞧着你屋里还有烛光便进来瞧瞧,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雨萱听到这话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瞧着雨萱一脸为难的样子,灵儿十分温和的说道:“小姐虽然平日里严肃一些,但不是个心狠之人,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小姐一定会帮你的。你若是不好说,告诉我也可以,我帮你想想法子,总好过你自己在这里掉眼泪。” 雨萱看着灵儿,看着她十分温柔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在那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主子一般,扑簌簌的落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她的情绪平复了不好,灵儿这才拍着她的脊背帮着她顺气,然后认真的说道:“好了,哭也哭过了,现在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吧?” 雨萱看着灵儿,这才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灵儿姐姐答应我,算是知道了,也不要告诉小姐,我不想给小姐添『乱』。” 灵儿听着这话,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威胁到小姐的事情,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雨萱听到灵儿的话之后,这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认真的说道:“之前被小姐罚出门的风落,是我的姐姐,我们从小一同长大,对彼此最是了解。一个背叛之人原本不值得我同情,但是今日,今日是她的生辰。” “今日小姐让我出门,我在街瞧见了她最喜欢吃的点心,这心一直不是个滋味。”说完之后将放在一旁的衣衫拿了起来,将袖口面的花纹『露』出来给灵儿看,认真的说道:“这花是她为我绣去的,刚刚想要换衣服的时候正巧看见了,这眼泪止不住了。” 说完之后看着灵儿皱着眉头的样子,赶忙着急的说道:“灵儿姐姐千万别误会,我知道是她的错,背叛了小姐还救出了那有罪之人,是不能为她求情的。我也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心有些难受罢了,您可千万不要跟小姐说起,免得小姐觉得我有二心!那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灵儿看着雨萱着急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别人,但是瞧着她这个可怜样灵儿心有些不忍,只是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有些事情咱们是没有办法的,你算是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 “如同当时叶灵泉被小姐如此看重,现在不仍旧是带着许多的人出走,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吗?我能明白你想念她的感情,但是这种感情你要仔细的收起来,若是被旁人发现了,说不准还要用这件事情来做章,到时候若是小姐误会了,那什么都晚了。” 雨萱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姐姐,我会记住您说的话的!” 灵儿帮着她铺了床榻,然后对她说道:“早些睡吧,明日小姐要在府宴客,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忙呢。” 雨萱点了点头,“多谢姐姐。” 她看着灵儿走了出去,脸终于『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其实这件事情说是无心的,但是她也带着一点私心,她期望着灵儿能注意到,也期望着灵儿能来到她这里,若是她能看到一丝希望都会努力去做的,但是看起来,小姐对背叛深恶痛绝,想想也是,谁是十分痛恨这种背叛呢? 她很快吹熄了烛火睡下了,但是灵儿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奔着皇甫柔的房间过去了,但是眼看着里面的烛火都熄灭了,她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着这件事情,一定要及时禀告,避免出什么『乱』子。 第二日一早,灵儿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皇甫柔只是微微侧目却什么都没有说,如同不知道一样,灵儿也明白皇甫柔的意思,平白无故自然不应该因为一两句话而怀疑,但是灵儿却不得不帮着皇甫柔多留意一些。 准备了一午,晌午的时候,马京南带着那五个掌柜的登门,按照皇甫柔的吩咐,在门口的时候他们将自己带来的账目交给了管家,管家带着他们到了正厅,这几个人看着坐在那里饮茶的皇甫柔还有侍女,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 唯有马京南带着一脸的笑意朝着皇甫柔俯首说道:“夫人,属下已经带着五位掌柜的入府了,现在给您介绍一下吧?” 皇甫柔的眼睛扫过这五个人的时候,他们都低着头不敢去看坐在正位的人,这其的缘由只有他们自己心清楚,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个最聪明的人,但是眼下,这最聪敏的人究竟是谁,一目了然。 皇甫柔点了点头,“京南,辛苦了。看着这五位掌柜的可都是仪表堂堂,将生意交给他们五位打理我也放心了。既然来了都别站着了,坐吧。” 马京南点了点头,扭过头看着这脸『色』都很难看的五个人,心满是疑『惑』,但还是让他们都坐了下来,然后对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夫人,这位是邱掌柜,做的是布匹生意,他的布庄在祈夏城可谓是首屈一指啊。城内的达官贵人时常光顾,您若是想做些衣裳,尽管吩咐他。” 这掌柜的起身的时候腿都有些颤抖,想想前两日将那布匹以五千两白银的价格卖给了自家的大掌柜的,他这腿颤抖,身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想想那账目他克扣的银两数目,他觉得天旋地转。 然后对着皇甫柔俯首说道:“大掌柜的,小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皇甫柔笑着说道:“邱掌柜,果真名不虚传啊,早听说了这城内有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几位掌柜的,没想到这人才竟然在我的柜做事,真真是十分荣幸啊。您别客气,快坐下吧。” 这掌柜的听着皇甫柔的话,心有些诧异,但是也能看得出来,皇甫柔是故意打断他的话,难不成这其有什么蹊跷?本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索『性』真的按照皇甫柔所说的,俯首之后缓缓的坐了下来,只觉得自己的腿仍旧是有些发麻。 第854章 釜底抽薪 然后马京南一一介绍了之后的四位掌柜的,皇甫柔皆是夸赞了一顿,然后笑着说道:“不错,不错。 .京南啊,这可真是辛苦你了!这些年你掌管这里的生意,慧眼识珠竟然找到这几位人才,也难怪你将这里打理的这么好。” 说完之后看着管家跑了过来,看着皇甫柔俯身说道:“夫人,外面有个人过来说要找马掌柜,说是客栈那边有一伙人闹事。” 马京南听着这话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看着坐在那里的五位掌柜的,他咬了咬牙起身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有人在咱们的眼皮子下面闹事,恐怕这事情不简单,不然,属下陪着您一同过去瞧瞧吧。” 显然,马京南不想要让皇甫柔单独与这五位掌柜的接触,但是眼下人已经到了这府邸,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事情,皇甫柔笑着摆了摆手,“这点子事情,哪里还需要我过去呢?这几年你将这里打理的这么好,想必这里的人都对你十分的熟悉,我去了只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快去快回,我和这五位掌柜的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了再开宴。” 马京南被皇甫柔说的不去也不是,去了还不放心,看着这五位掌柜的求情一样的眼神,他咬了咬牙,但是看着皇甫柔渐渐带着猜疑的眼神,他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认真的说道:“既是这样,那属下去了。” 然后扭过头对着这五位掌柜的说道:“夫人可不是寻常之人,你们言语千万要当心一些,莫要冲撞了!” 这五位掌柜的脸满是惊慌,但也不得不点了点头,看着马京南转身离开,邱掌柜的汗水顺着鬓边流了下来,皇甫柔看着眼睛,端着手边的茶杯笑着说道:“五位掌柜的,果真都是一表人才,今日再次相见,我仍旧是觉得十分荣幸。” 然后对着侯在门口的管家说道:“将账本给我拿过来。” 听到“账本”这五个人再也坐不住了,扭过头朝着门口看过去,却看到不知何时开始,这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侍卫将那里看的死死的,他们想要走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了。 听着管家的脚步声传来,这一声一声如同他们的心跳一半,直至这账本放在了皇甫柔的手,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 皇甫柔脸带着笑意,十分熟络的先拿起了邱掌柜的账本,十分熟练的找到了她购买锦缎的日期,看着入账的银两只有三千之数,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我想象的要好那么一些。” 然后随手放在了一旁,一个一个看过去,这心是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皇甫柔将账本都堆放在一起,笑着说道:“我在看什么,想来各位掌柜的心都有数吧?!” 这几个人一脸的尴尬之『色』,只得赔笑着说道:“知道知道。” 皇甫柔点了点头,“今日找你们过来,我也只不过想问个清楚,这件事情,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还是有人指使。”然后随手端起了茶杯,也不知道怎的,这茶杯落在地,碎成了好几瓣,皇甫柔好似惋惜的摇了摇头,“如此真是可惜了,此物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也倒是无用,碎了也碎了。” 然后抬起眼看着那个已经十分惶恐的邱掌柜认真的说道:“邱掌柜,我看过账目了,您的账目还算是最公道的,不然您先说?” 邱掌柜一脸的惶恐,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他想要跪下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卖给她那布匹的时候既没有留下票据,也没有任何的证物,算是这件事情闹到了公堂之,恐怕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判决,大不了不在这这里做了,他自己手头的银子也够他这辈子潇洒的活着了。 皇甫柔看着他眼神之渐渐出现的坚定之『色』,脸一直挂着笑,认真的说道:“邱掌柜,你该不会以为,做了我的掌柜,想要抵赖这么简单吧?我既然有本事将这一条街的铺面都收入囊,那我有本事,让你将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你以为我会同你对簿公堂?你可真是太天真了,若是公堂真的有用,那他马京南会有本事代理城主主事?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说完之后看着他站在那里双腿都止不住的颤抖,转过头对着他身后的四位掌柜的开口说道:“我今日是想要知道你们几个的心思,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可以说。但是这后果,你们也要想清楚了,是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起的。” 这话说完之后,灵儿带着几个暗卫堵在了门口,那样子像极了要杀人灭口的架势,这五个掌柜的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纷纷跪了下来,开口求饶。 这滑稽的样子落在灵儿的眼,她觉得十分的荒唐,这种人都以为自己常在河边走,能够不湿鞋,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这五个掌柜的跪在地磕头求饶,那噪杂的声音听得她都快要烦死了,只得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这五个人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一样一下停了下来,看着高座在的女子,眼神之满是畏惧。 皇甫柔看着这五个人,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的,但是他们现在才看清楚这微笑的意义,原来他们在这个人的眼竟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吗?! 然后听着她认真的说道:“今日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现在回复我。一会儿京南回来了,咱们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开了宴,你们几个,回去之后给我仔细的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之后,自己过来找我。” 这五个人低着头偷瞄着身边的人,不知道身边的人都作何感想,皇甫柔看着这五个人的样子,轻笑着说道:“今日的情形你们也瞧见了,想要跑,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些空话我也不想听见,回去之后你们各自想想,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与谁互通消息,那当我今日的话,没有说过,后果你们也各自承担了。” 说到这里,门边守着的侍卫朝着这边跑过来,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夫人,人已经回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你们起来吧。”然后对着灵儿挥了挥手,灵儿带着房间内的人都撤了出去,皇甫柔十分和气的说道:“这顿饭,要吃的开心。我知道你们同他都有很深的交情,但是你们也要想清楚了,这交情重要,还是你们的身家『性』命重要,不用我说,自己衡量。” 她在说着这些警告的话的时候,马京南已经走到了院子,这五个人坐在椅子如坐针毡,看着马京南回来眼神都已经飘忽不定,马京南感觉到有些怪,对着这五个掌柜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惹了夫人不高兴了?!”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五位可都是人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许是第一次见到我有些许紧张,放不开吧。对了,客栈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会突然闹事呢?前几日又着了火,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马京南听到皇甫柔提起着火的事情心一紧,赶忙开口说道:“属下已经禀告给官府了,有几个人醉了酒,不付银子,还将客栈内的一些设施毁坏了,官府已经将人拿走了,想来等这些人醒了酒,会处置了。夫人不必担心,若是与之前焚毁客栈的事情有联系,想来官府的人也能审问出来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看来,京南你平日里很是忙碌啊,不仅要管理这些铺子,还要解决这么麻烦事儿,今日的饭菜当是犒劳你了,来,咱们去饭厅吧!” 马京南俯身说道:“夫人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然后看着这五个掌柜的都附和着起了身,随着皇甫柔一同朝着饭厅过去,他虽然看出了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能现在开口询问,只得随着一行人来到了宴席之,饭菜都是灵儿亲手准备的,灵儿更是亲手备了一壶酒放在桌子,皇甫柔起身亲自为这六个人斟满了酒,然后说道:“今日,我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平日里我不在此处,一切事物都由诸位打理,今日一见井井有条我这心甚是安慰,小小宴席,还希望诸位不要嫌弃。” 这几个人都赶忙起身对着皇甫柔说着客套话,饮尽了杯酒,皇甫柔坐了下来,将那酒壶放在了桌,看着这几个人认真的说道:“你们快尝尝,这是我府最优秀的厨娘做出来的,算是京城的醉仙楼都不及她万分之一,尤其是这一道狮子头,最为入味。” 马京南笑着说道:“既然夫人如此说,那属下可真要尝一尝了,能有如此美味,不如在城开设一个酒楼,为夫人尽一份力啊。” 皇甫柔听着这话,笑逐颜开,但是这五个掌柜的脸虽然带着笑意心却苦不堪言,内心皆是希望马京南不要再提起生意的事情了,酒过三巡,皇甫柔坐在那里听着马京南说着一些城的趣事,这几个掌柜的也放下了筷子,看起来酒足饭饱。 马京南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端起酒杯却不小心洒了一身,这邱掌柜挨着他最近,起身扶着他说道:“马掌柜,您喝多了。” 马京南摇摇晃晃,脸满是笑意,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夫人,属下不胜酒力,失,失态了!我这,下去!嗝!”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这邱掌柜一时之间也脱不了手,看着皇甫柔的眼神都带着躲闪,搀扶着马京南离开了饭厅。 出了这饭厅,来到了厢房之内,这邱掌柜关门的一刻马京南好似一下醒了酒,脸『色』阴沉的拽着邱掌柜的衣领问道:“不对!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几个竟然如此诡异,不怕夫人看出什么端倪吗!” 这邱掌柜有苦难言,但是想着这院内全都是皇甫柔的人手也不敢信口胡说,只得是对着马京南说道:“马掌柜,您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在大掌柜的府,这若是让人瞧见了,那可怎么好,您快放手,放手啊!” 马京南松开手,在椅子坐了下来,眼神凌厉的瞪着邱掌柜的说道:“我问你了,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来到府有人在客栈闹事,这分明是想要将我支开,我到客栈之后这些人竟然还在闹,丝毫没有收敛的架势一看是在拖延时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对你们说了什么,说!” 邱掌柜知道马京南是个十分敏感多疑的人,但是没想到竟然将这件事情猜得这么准,但是眼下他不能说,更不敢多说一个字,眼神之剩下的满是无奈,抬起头对了窗外一闪而过的眸子,吓得他身体一颤。 马京南看着反常的邱掌柜的,心已经火冒三丈了,他大声的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说!” 他的吵嚷很快将灵儿招惹了过来,灵儿推开门的时候手还端着一壶茶,看着二人的样子脸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夫人命我给马掌柜送来一壶醒酒茶,这都是我亲手熬制的,您可以放心的饮用,不伤身体的。” 放在一旁之后,深深的看了邱掌柜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马京南看着桌的一壶茶,心更是疑『惑』,他抬起头看着邱掌柜,“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告诉其他四个人,晚来我府。”然后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他也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与邱掌柜的一同走了出去,看着皇甫柔等人已经回到了前厅,赶忙过去致歉,“夫人,属下失态了,多饮了两杯在夫人面前放肆,简直是羞愧至极!” 皇甫柔笑着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哪里这么严重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备了马车,送你们回府,管家,带着他们都出去吧。” 第855章 贪生怕死 马京南俯首行礼,告了谢之后与这五个掌柜的一同走出去宅院,到了门口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邱掌柜,然后了马车离开了。 邱掌柜十分为难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渐渐的打定了主意,他这个人是个十分精明的生意人,自然知道孰强孰弱,也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见风使舵。 马京南是个有手腕的人不假,但尽管他再有手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那些计策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他了马车之后摇摇晃晃的朝着府而去,此时此刻他心已经明白了,这大掌柜的今日叫他们入府,是想要看看他们现在做到了什么程度,看到这个结果之后,想来之前的什么账目被火焚毁那些谎言直接被拆穿了,不过是想要逃脱罪责的手段罢了。 但是这个人不但没有翻脸,反而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但是这选择的究竟是什么呢,是让他们站到她的身边,还是要让他们自觉地去对付马京南呢?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被这马京南做的,看来这大掌柜的已经对他有了防备,他再想要做什么,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邱掌柜还未等到自己的府对着车夫说道:“还请将我送回到刚刚的府邸,多谢。” 他不能落在人后,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尽快的做出选择,若是等那几个老东西反应过来,恐怕这哪还有他的位置了,果不其然,他是第一个回到这个宅院的。 走进去的时候灵儿引着他去了书房,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瞧见他也并没有惊讶的样子,他知道,这一切都在这大掌柜的计划当。 他战战兢兢的站在地央,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捧着他递来的账本,心有些忐忑。 站了一刻,皇甫柔放下手的账本,淡淡的说的哦啊:“坐吧。”然后对着站在一旁的灵儿说道:“看茶。” 然后这邱掌柜的坐在一旁,看着灵儿给他端了杯茶,都觉得有些惶恐,低声说道:“多谢。” 皇甫柔看着折返回来的邱掌柜,笑着说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聪明人,因为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费力。但同时我也不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你太过圆滑,有的时候恐怕是我也捏不住你的心思。” 这邱掌柜听着皇甫柔的话,这口的茶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咽了下去,赶忙说道:“大掌柜的说的是哪里的话,小的为大掌柜的做事,自然会遵从大掌柜的吩咐,一切自然以您的命令行事。您让我有的心思我会有,您不让我有的,我自然是不敢有的。” 皇甫柔看着这邱掌柜笑着说道:“好,冲着您这句话,我自然也会给您这个机会。想说什么,说吧。” 这邱掌柜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说道:“小的做的事情,自己想一想实在无法安心坐在那里,还是站着说吧。” “原本这五间铺子,并非我们这五个人再管的,其还有旁人,原本这些铺子都在冯掌柜的管辖之内,马掌柜之前处理的多事城内的琐事。” “后来不知为何,先帝三皇子封地为王之后,这冯掌柜被下了大狱,这里的一切都没人打理了,马掌柜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这铺子的生意,他来了之后,裁撤了许多铺面里面的人,加进来了一些新的人。” “连这掌柜的,也是我们这五个人之,有两个也并非原来的老人了。从前跟着冯掌柜的,事情办的多,油水少,难免有人抱怨。但是跟了这马掌柜的之后,他对于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的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了。” “小的心不安,自知做错了事情,当时之前的亏空实在是太大了,我只能一点一点的补,做错了一件事情要用一百件事情弥补,这窟窿也越来越大,本以为过个几年能够回乡养老,没想着大掌柜的您竟然来了。” 说完之后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畏惧,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心更是十分担忧,赶忙跪了下来认真的说道:“大掌柜的,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小的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愿意将功折罪,您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只希望大掌柜的能留我这条贱命,我家的老母亲还需要我的照料啊。” 皇甫柔皱着眉头,“你先起来。我对你的命,没兴趣。”然后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之后说道:“你说,京南对你们监守自盗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为何,难不成你们这么做,他会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邱掌柜吞了口口水,脸满是为难的说道:“您有所不知,马掌柜在祈夏城之权大势大,他又娶了这城内最富有的商贾之女,这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但即使是这样,他对于这,这好处,还是十分受用的,小的们定是的进贡,他自然也,也。”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是定然会发生的,若是没有这好处,那马京南自然也不会无视他们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最让她怪的事情是,为何他不跟自己联系呢,若是那书信每日将至,或许她还没有想要来这里一探究竟的心思。 还有是冯浔阳,既然真的是陷害了他下了大狱,为何不让他这么死在牢狱之呢,最后也好推脱一个一了百了,为何偏偏要留他一个活口,这究竟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了婉儿,皇甫柔看着这邱掌柜,认真的问道:“京南的妻子,你可曾见过?” 提起这件事情,这邱掌柜脸『色』一下变得很是难看,他眼神带着一丝避讳,但是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只得开口说道:“若是您说的是现在这个商贾之女,自然是见过。若是您说的是当年的原配,小的无福见到。” “怎么回事,说。”皇甫柔看着这邱掌柜的面容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但是想着当年马京南为了婉儿能够舍了命的保护,说明他还有几分真心的,婉儿的死,她怎么都无法相信真的与马京南有关。 这邱掌柜看着皇甫柔,吞了口口水认真地说道:“大掌柜的,这件事情被马掌柜全面的封锁了,知道实情的不过寥寥几人,这封锁的原因,是因为实在是见不得人啊!” 皇甫柔看着邱掌柜,“见不得人?!” 邱掌柜点了点头,“是的,当年的冯掌柜之所以会被打入大牢,听说是因为『奸』污了马掌柜的妻子啊!” 皇甫柔听到这句话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她眼神之满是愤怒,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冯浔阳绝对不会这么做,至少见到他的那个时候,以及他现在求生的欲望都不会是他做了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的原因! 这邱掌柜颤抖着身体说道:“小的也没有亲眼看见啊!只听说马掌柜亲眼撞见了两个人的好事,冯掌柜的因为通『奸』被下了牢狱,马掌柜的原配夫人,因为这件事情被揭于人前,觉得实在无法见人这么悬梁自尽了!” 皇甫柔站在那里眼神之满是不相信,灵儿站在一旁都觉得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呢?若真的是这样,那马京南为何不禀明实情,反而闭口不言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想要保留原配妻子的最后一丝颜面,所以不想要旧事重提? 邱掌柜看着皇甫柔,低声说道:“这件事情被人熟知之后,原配夫人的家人也没有脸面在此生活下去,将家的客栈交托给了马掌柜,算是一点补偿,然后带着家眷离开了祈夏城,现在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些事情也都是小的听来的,都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这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那些无权无势的一时之间都消失了,后来人们觉得提起这件事情会给自己造来灾祸,渐渐的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皇甫柔站在那里,只觉得怒火烧,她开口说道:“马京南与他现在的妻子,成婚多久了?!” 说起这件事情了,邱掌柜的眼神之带着一丝鄙夷,开口说道:“说是妻子不过是抬举罢了,因为这商贾的女儿不是什么正经坯子,在跟马掌柜的之前,时常与男子厮混,听说还生下一个男婴,因为他们家境殷实,不想要这个孩子败坏了名声,让人偷偷送走了。” “马掌柜的跟这个女子只是简单的入府行了礼,没有交换过名帖,算不得什么明媒正娶的,但虽然如此,那女子家对马掌柜还是十分看重的,毕竟眼下这祈夏城内,这马掌柜的权利,已经要越过方师爷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缓缓的坐了下来,灵儿站在她的身后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情听起来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能娶了这么一个女子,说他本身没有什么图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邱掌柜看着皇甫柔,心仍是悬着,他倒是将自己之前的事情交代了个一干二净,但是皇甫柔却没有任何的表态说是要如何处置他的事情,更没有说想要让他做些什么,没有图谋的事情,真的让人难以安心。 皇甫柔坐在那里良久,这邱掌柜站在地觉得腿都麻了也不敢随意『乱』动,看着皇甫柔紧紧的闭了眼睛,深呼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 这邱掌柜的愣了一下,什么叫做“知道了”?这是想让他做些什么事情呢?! 他看着皇甫柔,想要提起又觉得有些唐突,更害怕皇甫柔觉得自己是因为理亏迫不及待的想要做成些什么事情来表忠心,无端的惹来猜忌更是让他难以自处,可是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呢?!还未等他开口,听着外面的管家过来说道:“夫人,李掌柜到了。” 皇甫柔看着邱掌柜,“你去内室稍后片刻,听听这位掌柜的怎么说。”然后对着灵儿使了一个颜『色』,灵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这邱掌柜进入了内室,然后开口说道:“您在这里不要发出声响,夫人在谈话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扰。”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这邱掌柜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终于放松下来了,心也庆幸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保留,他们这几个人,有谁不知道谁呢,若是在这个时候再玩心眼儿,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管家将李掌柜请了进来,此人见到皇甫柔之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颤抖着手伸到袖将他私藏的银票全都拿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地方,带着哭腔说道:“大掌柜的饶命,小的是被利欲熏心坐下了这等错事,这银票都在这里,小的愿意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大掌柜的,还请大掌柜的留小的一条贱命吧!” 皇甫柔没有让灵儿将地的银票拿起来,反而开口说道:“李掌柜,恐怕,您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既然做的起这个生意,我没将这些个银子放在眼,你只怕是到现在都不明白,真正令我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这李掌柜的眼珠一转,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俯首说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之前未曾见过大掌柜的,这一心都以为马掌柜的才是开设这铺子的人啊,小的不知,真的不知情啊!” “眼下见到了大掌柜的您,小的全凭您一句话,您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皇甫柔看着这人,嘴角渐渐的扬了起来,她此时才明白,难怪都说做生意的人都要七窍玲珑心,现在看起来还真的不假,这揣摩旁人心思这个本事,看来他们这几个掌柜的都练的炉火纯青啊,之前是怎么捧着马京南的,恐怕今日要怎么捧着她了。 第856章 传递消息 李掌柜的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心惶恐不已,他可不认为面前的这个女子真的会因为他的求饶而改变内心的决定,但是此时的他也明白自己已是穷途末路,若是想要用其他的办法脱身,总也是不可能的,那样反而会惹恼了她,到时候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哪有那个本事找来这么多的人与之抗衡呢。≦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皇甫柔看着面前跪在地久久不愿起身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宽慰的话,反而脸『色』阴沉下来,“李掌柜的,你不会以为,你做的事情会因为你向我表了几句忠心,我会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吧?” 这李掌柜的听着皇甫柔的话,十分惶恐的俯身磕头,“都是小的利欲熏心,都是小的被猪油蒙了心了!大掌柜的,请您饶命啊。”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开始抹泪的这个李掌柜,心十分的惊讶,她从来都不会轻视任何人,这样一个当自己试图震慑他们之时,只有这个人眼神之并没有真的畏惧,反而是随波逐流的开始求饶,他想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所以今日他能来的确是一件十分怪的事情,而且是以这样一副面孔。 看来他已经打定主意想从这件事情之挣脱出来,还了银子,真心求饶,为人软弱不堪不可重用,他想要留下的印象,皇甫柔已经通通收到了,但是,这世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呢? 皇甫柔看着在她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李掌柜,她没有愤怒,没有同情,有的只是一脸淡定的微笑。 “李掌柜的,我喜欢你这个『性』子。胆小的人做事思前想后更为稳妥,会流泪的人,更会反思己过,举一反三。” “李掌柜这样的人才,千万不要被埋没了。”说完之后,对着灵儿挥了挥手,“李掌柜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我有些事情要你帮我去完成,你没有意见吧?” 李掌柜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一时间都忘记了哭泣,当他看着灵儿走到他面前真的将那一摞厚厚的银票拿走的时候,他才十分气恼的看了一眼皇甫柔。 这眼神被皇甫柔看了个满眼,她不怒反笑,十分随意的说道:“既然李掌柜的没意见,那我说了。” “我想一会儿还会有几位登门,请您去劝他们暂且回府吧,我已经累了,等你将他们都打发了之后,再回来回复我。” 然后起身不理会急着叫她的李掌柜的,转身朝着内室走进去,这李掌柜跪在那里脸『色』铁青,灵儿看了这人一眼,不带任何情感的开口说道:“李掌柜的,请把。” 李掌柜的不信邪,会在那里一直求饶,皇甫柔与邱掌柜的对面而坐,一直品着手的茶,眼神之平静的如同邱掌柜的和外面的李掌柜不在一样。 邱掌柜的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心更难受,他已经清楚的知道皇甫柔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在她的眼,有些事情算是用一切来偿还都不可能被饶恕,若是想要活下来,难逃被她左右的命运。 直到一炷香之后,外面的管家禀告的声响起来了,那哭泣也停止了,显然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听到开门声响了起来,然后这外面的声音想起来了,灵儿推门走了进来,对着皇甫柔微微颔首,皇甫柔明白了,他已经妥协了。 她嘴角微微扬起,对着身边的邱掌柜的慢慢说道:“这件棘手的事情有人替你办了,那我现在自然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邱掌柜的听着皇甫柔的话心警铃大作,他怎会不明白皇甫柔真正的意图?他是想用种种的事情让他们五个掌柜的互相猜忌,他们一『乱』那马京南自然也会自『乱』阵脚,那她做起事情来会更加顺利一些。 想到这里,他暗自觉得自己很蠢,竟然相信了这个女人背叛马京南,眼下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皇甫柔是让他刀山,他也得去了。 皇甫柔看着邱掌柜的脸『色』变化莫测,她笑着说道:“别担心,不是什么难事。今日的事情京南一定已经有一些想法,你只需过去,告诉他我对他走了戒心,故意将他支开想要从你们的口探听祈夏城的事情。”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只需让他知道我起了疑心便好了。” 邱掌柜的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吓得腿都软了,心也明白自己若是犯在马京南的手下场会是如何,他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畏惧开口说道:“大掌柜的,我今日同您说的话句句属实,忏悔之意更是真切,我既然已经向您投诚,自然不会背叛的!”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邱掌柜,“我让你去同他说这些,不是让你背叛我,而是打消他的顾虑。他若是确信了我的心思,也还少猜测一些,若是因为猜测我的心思做了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对于咱们来说自然无益。” 邱掌柜的听着皇甫柔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看来他此时还是十分的危险,自己很快会变成那夹缝之求生存的人了,他一脸苦涩地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无奈,但仍旧点了点头,“既然大掌柜的吩咐了,那我自然遵从。可若是马掌柜问起其他人的事情,还请大掌柜的指点。” 皇甫柔将手已经空了的茶杯放了下来,“想怎么说,该怎么说,你心自然有数何必要来问我呢?” 说完之后缓缓起身,“今日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说完之后走到窗口边朝着外面张望着,邱掌柜也不好再多做停留,只得起身告辞,在他离开书房之后,李掌柜一脸丧气地走了回来。 见到皇甫柔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此时他是真的已经绝望了,刚刚他以为自己阻挡的不过是一两个人,总会有几个人是对马京南忠心的,但是没想到,除了那邱掌柜这些人几乎是前后到达的,他将这些人拦下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似乎要将他吞没了一般的憎恨。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的李掌柜,脸的笑意更甚。“李掌柜,既然说是对我衷心,怎的做了一件事情这般的灰心丧气了?我瞧着您机敏聪慧,这点子事情想必也难不倒你的吧?” 李掌柜“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哭丧这脸对着皇甫柔说道:“大掌柜的,求求您救救我吧!这些人若是想要合起伙来对付我,那我岂不是要大难临头了?他们几个与马掌柜矫情颇深,经此一事往后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的人,瞬间收起了脸的笑意,冷声问道:“李掌柜不是很聪明的吗?既然都能想到办法对付我,对付那几个掌柜的有何难处?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快回去吧。” 说完之后便要起身离开,这李掌柜的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起身朝着皇甫柔扑了过来,直接跪在地抱着她的靴子大声的说道:“小的错了,小的有眼无珠,都是小人的不是!还请大掌柜的饶我一条生路吧,饶了我吧!”说完之后觉得我有些不对,转口说道:“您救救我吧,我不想落在马掌柜的手里啊,那简直是生不如死,求您饶了我吧!” 听到这话,皇甫柔站稳了脚跟,眼神之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京南如何能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皇甫柔的发问,这李掌柜身体一颤,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是想要挽回却也来不及了,他看着皇甫柔的神情,心一惊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跪在地大声的说道:“大掌柜的,小的曾经听闻,大掌柜的曾经去探望过冯掌柜!这其有些事情,小人知道内情,愿意禀明大掌柜的,还请您看在我冒着遭惹杀身之祸的风险,一定要救救小人!” 皇甫柔听到他言语之提起了冯浔阳,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她轻轻地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掌柜认真的说道:“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但是你若是继续跟我耍心眼儿,我不必亲自动手,有人会亲自收拾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掌柜点头如捣蒜的看着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带有一丝倔强的眸子也暗了下来,沉声说道:“大掌柜的有所不知,当年城主贸然离开将城内大小事务托付给马掌柜和冯掌柜二人,但是在三皇子接受封赏并将此地划为他的管辖之后,冯掌柜的很快被下了大狱。” “虽说马掌柜的一直都没有直接说明原因,这里的老人儿谁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冯掌柜被他亲自堵在了房间内,因为冯掌柜竟然与马掌柜的的夫人私通!祈夏城虽然民风开放,但是这样的伤风败俗之事不能容忍,所以冯掌柜才会被下了大狱!” 皇甫柔脸没有一丝的惊讶,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似的,弄的这李掌柜有些不安,他咬了咬牙认真的说道:“不瞒您说,当年冯掌柜与我有恩,冯掌柜被下了大狱之后我曾经去探望过,但是那一次我却看见了,马掌柜在命人凌虐冯掌柜,似乎想要知道他的什么秘密。” “我见到那个情况已经吓傻了,顾不得什么恩情躲得远远的,我知道这么做与小人无异,但为了保全自己我不得不那么做。”说完之后脸『色』有些惭愧地看着皇甫柔,“冯掌柜已经故去,我这心总是过意不去的,但是我也明白凭借我的能力是无法救他的,因为马掌柜已经太过强大了。”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的男子,脸『色』阴沉的病着眉头问道:“冯掌柜是否真的如人所说与京南的夫人私通?” 李掌柜看皇甫柔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是真是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现在,马掌柜的夫人已经自尽,冯掌柜也已经故去了,这件事情早已经无从查证。更何况,马掌柜在这里哪有人敢重新提起他的痛处呢?” 皇甫柔回到了椅子坐了下来,眼神之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对于这件事情,不论是马京南还是冯浔阳都闭口不提,婉儿无辜的死去在他们的眼究竟算什么呢?他看着李掌柜,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府去吧,放心,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李掌柜听到皇甫柔的保证,觉得舒心了许多,感谢之后慌忙的起身离开了,皇甫柔坐在那里许久,终于渐渐的起身朝着冯浔阳的房间走进去。 灵儿看着躺在床榻之已经渐渐恢复的病人心十分的高兴,但是想起刚刚那两个掌柜的所说的话,她又觉得十分的厌恶,朋友之妻不可欺,他若是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可真的不应该救他。 皇甫柔站在冯浔阳的床榻边,心有些不安,她有些害怕听见冯浔阳说起这件事情,也害怕这件事情牵扯更多,但是冯浔阳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皇甫柔复杂的神『色』,勉强的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我,没,有。”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冯浔阳,冯浔阳一脸的坚定,似乎知道皇甫柔在担心着什么,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自己所说的话,直至嗓子干哑已经无法发出让人听得清的声音,皇甫柔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却也松了口气。 缓缓坐下之后才说道:“今日听见了许多的话,了解了一些当年的事情。难为你了,坚持了这么久,你活下来定然是有事情要做的,我暂且不想问你,你也不必但在告诉我。我会仔细的查证,等你身体好了,起来与京南对峙吧。” “曾经并肩作战,如今却走到如此地步,算是有朝一日真的要报仇,那也要堂堂正正的,洗刷自己的冤屈,将他做过的错事昭告天下。” 冯浔阳用力地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嗓子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重重的捶打了一下床榻,十分难过的别过了头。 第857章 清影归来 皇甫柔看着冯浔阳的样子,心有些难过,更觉得有些惭愧,冯浔阳若真的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想来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挺得过如此的折磨,依然是心有所坚持,才会这般。 . 她因为所有人都在提起婉儿的事情,自然心都会有些疑『惑』,她有些急于弄清楚真相,似乎因此让冯浔阳生出了更多的委屈,她攥着拳头,有些自责的看着冯浔阳的样子,快步走了出去。 灵儿发觉皇甫柔有些不对劲,赶忙追了出去,看着皇甫柔正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已经被风吹的只剩下一棵树干的桃树,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低沉。 “小姐,起风了,回房间吧。”灵儿站在她的身后,试探着问到,然后听着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太着急了,失态了。” 灵儿赶忙开口说道:“小姐,对于此事您万万不要走负担,冯浔阳若是不得您的帮衬,早已经死在了那偏僻的宅院之了,如今您给了他新的生命,不过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皇甫柔站在那里并没有转过身,只是看着天边的月亮渐渐的被云朵遮住,这仅有的一丝光亮也渐渐的隐去了踪影,她觉得有些沉重的喘不过气。 此时刑天耀快速的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直接来到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刚刚,我的人接到了一封信,这事关于你,你最好还是回房间看看。” 皇甫柔扭过头,看了刑天耀一眼,然后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走过去。进到房间内的时候,看着那一封信安静的躺在桌子。 她走近之后才看见,那封让她很是诧异的信件,这信件写的竟然是她的名字,展开之后看见里面的内容十分的震惊,没想到是那白骨山二位师傅写给她的。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也足够让她担心的了,因为当这封信送到他们手的时候,二位师傅已经踏了去南疆的路。 得知这个消息,刑天耀也是十分的震惊,他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问道:“他们如何得知咱们身处何地?”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切,难道师傅当年的天启斋如今还有其他的势力为他们所用? 不然也没有其他的合理的解释为何写封信会送到刑天耀的手,二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问题还是回到了信件之,皇甫柔十分担忧二位师傅的事情,他们孤身去了南疆,那蛊王定是个十分『奸』猾之人,既然能派人参与江湖斗争,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二位师傅此时前去十分突然,虽然略做了一些准备,但还是闲的势单力薄。可是眼下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这可真的是十分艰难啊。”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此事事发突然,若是你我贸然前去讨不得好,阿清尚未痊愈不易舟车劳顿。所以眼下真的不是前行的最好时机,不过我听说,距离京城最近的临阳城一带因为发了水灾,朝廷已经派人去救灾了。” 皇甫柔听到这个消息,脸『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天灾人祸不应如此,但是此事对于我来说还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不知派去赈灾的官员是何人?” 刑天耀想了一会儿,“此人我不熟悉,听闻乃是出身寒门,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个深受皇帝信任的好官。” 刑天耀的确有些词穷,毕竟他还在朝堂之时,此人都没有进京议事的资格,虽然最近屡屡升迁,但是官途应该并不平顺。 皇甫柔听到这话,笑意更甚,“天助我也,虽然利用忠良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有些事还真的需要借他的口才会让人信服。”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你要用这个事情做章?” 看着皇甫柔没有反对,他表现出一丝不情愿,“此人未必会如你的愿,他若真的阻碍了你,你会如何?”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这么做,是不希望她阻碍我。有些事情,这样的人才会体会百姓的苦楚,并非全然为了权贵当差。”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必须做的滴水不漏,你的人还不是很稳妥,交给我来办吧。”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十分坚持的样子,认真的说道:“交给你没有问题,但是眼下,恐怕暗阁也会人手不齐呢。” 刑天耀听着这话,勾起嘴角,“清影已经出山了。” 听到这个名字,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看来,等他们再次出来,这功力会更长一层楼了。不过我倒是很好,若是他超越了你那可怎么办呢?你这个阁主之位恐怕要不保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既然想要动用朝廷的力量,自然要让皇帝不能忍受,算是寒冬腊月也要行军,那这件事情要仔细筹谋,有些东西还要做的仔细一些才行。”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然后二人研讨到了午夜时分才睡去,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带着“客人”门了,清影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赶忙俯身行礼,清雪亦是毕恭毕敬,显然在道场的日子受益良多。 清羽则是战战兢兢的看着二人连话都不敢说,刑天耀瞧着这副有些生疏的面孔,朝着清影看了一眼,清影心领神会地开口说道:“阁主,此人本应是出谷历练的第一人,因为帮助属下的缘故耽搁了,虽然按照规定他应该留在山谷之,但是属下向总教习力荐,他才得已出山执行任务。” 然后看了清羽一眼,清羽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看着刑天耀,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的。”然后觉得有些失礼,“阁主赎罪,属下不懂规矩,以后定会同前辈们对学习!”然后撇了皇甫柔一眼,心有些不安。 他是第一次见到能坐在阁主身边的女子,关于刑天耀的传闻听得多了,她都不知道孰真孰假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能感觉得到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等闲之辈,刑天耀点了点头,“无妨。” 然后将目光挪到了清雪的身,只要着眉头说道:“你,从前犯的错我希望你能仔细的反思一下,若是再犯,不必来见我了,自己回山谷内了断吧。” 清雪听着这话咬了咬牙,俯身说道:“属下遵命!” 清影有些担心的看着清雪,抬起头却对了皇甫柔十分暧昧的眸子,他有些震惊地避开,心十分的不安全,他不明白皇甫柔为何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王爷瞧见了没有。 再看向刑天耀的时候,清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俯身行礼开口问道:“阁主,属下有个疑问,还请阁主指点。”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说。” 清影看着刑天耀,“我们三人曾经进入过『迷』幻林,里面有一个男子身影十分陌生,武功却高的出,能留下一条命已经实属幸运,还请阁主指点一二,那里的男子究竟是谁。” 听到“『迷』幻林”三个字,刑天耀有些诧异的看着三人的武器,这才发觉异样之处,他们的武器已经是世间罕见的珍品了,当年他的紫云剑也是出自那里,跟随他这么多年依旧是削铁如泥,可以说是神兵利器了。 眼下,三个人都从『迷』幻林之走了出来,而且还都得了这么珍惜的兵刃,他叹了口气,可能那个守林人真的太寂寞了,竟然一下子将三个人都放出来,难不成他忘了优胜劣汰的规则了? 眼见着刑天耀没有说话,清影继续开口问道:“属下冒昧的问一句,阁主当年是否也进入过『迷』幻林。” 皇甫柔听到这个地方还真的是来了兴致,扭过头看着刑天耀的脸『色』心满是期待,刑天耀点了点头,“去过。亲眼见过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人与事。你们应该也见到过了,不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三个人竟然全都活下来了。” 清影点了点头,“运气好罢了,『迷』幻林之的男子非池之物,若是能为阁主所用,会是一把十分锐利的神兵利器。” 刑天耀听着这句话,笑着摇了摇头,“风尘仆仆的回来,暂且去休息休息吧,很快会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们。清影,你留下,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清影点头站在那里,二人则是行礼过后转身离开了,皇甫柔坐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清影,眼神之的笑意让清影有些不安,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清影认真的问道:“你同清雪,究竟。” 这话还没问出口被皇甫柔打断了,皇甫柔对着清影说道:“清雪那小子我不相信他有本事出的了什么『迷』幻林,是不是你又帮了他?”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看着清影有些不安的看了刑天耀一眼,然后鼓起勇气说道:“阁主,夫人。清雪的武功虽然不是一等一的,但是他有过人之处,这次能活着回来时是侥幸,也让属下知道了自己不足的地方,日后定会加以改正,至于清雪,夫人,我替他给您道个歉,之前的事情是他鲁莽了,还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皇甫柔瞧着清影,摆了摆手说道:“事情早已经过去了,我既然允准事情过去,不会紧追着过去不放。至于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因为此时他已经不需要向我道歉了。”然后轻笑出声,对着刑天耀说道:“暗阁的人还真的是很团结的啊,真让人羡慕。” 刑天耀无奈地挥了挥手,“你也去休息吧。”然后起身牵着皇甫柔回到了房间,与此同时管家进来禀告,说是邱掌柜的神『色』匆匆的过来了,着急要见夫人。 皇甫柔让管家将他带进了书房,然后皱着眉头对着刑天耀说道:“你刚刚要问什么?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当做不知道吗?等他们自然表『露』出来,再给他们一段光明的未来。” 刑天耀撇了撇嘴,“我冲动了。你去忙吧,正好我有些事情要与他们交代一下。”然后拿起战渊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带着灵儿朝着书房走过去了。 她们进入房间之后,看着邱掌柜的有些焦急地说道:“大掌柜的不好了,马掌柜可能要对付您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如何对付我?” 邱掌柜的摇了摇头,“他没有睡。昨日里,我们刚离开不久便被邱掌柜的人通知去他的府邸议事,我虽然心有些不情愿但想着大掌柜您的吩咐依旧是去了,但是今日有些不顺利,他似乎已经发怒了,未等人齐便开始责骂。” “这间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昨日,李掌柜的在门口拦下的三个人今日开始对准了矛头,今日事事针对不说,竟然还变本加厉竟然将李掌柜的椅子都给撤下去了。” 皇甫柔看着邱掌柜,“那京南呢,你的话说了之后他说了什么没有?” 听到这么问,邱掌柜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他想起昨日马京南对他们的责问和辱骂,让人听着不免觉得有些震惊,但是他也太过放肆了,“说了,他说,他说。” 皇甫柔等着他后面的话很好没有动静,心虽然疑『惑』但并没有发怒,只是病着眉头说道:“也不过是骂我不信任他,过河拆桥,这些事情对吧?” 邱掌柜有些紧张的点了头,“他说,有朝一日会让你明白谁才是最得力的人!” 皇甫柔脸『色』阴沉,看着邱掌柜笑了出来,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趣至极。”然后扭过头对着邱掌柜的说道:“看来,他已经十分相信我对他有所保留,更是生出了怀疑之心,明日便是浔阳出殡的日子了,有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之后再处理。” 第858章 翻脸无情 天『色』微亮,皇甫柔带着灵儿等人离开了府邸,直接朝着马京南设得灵堂而去,那棺材已经摆放了几日,面已经有了一些灰尘,被人迎进去之后皇甫柔并没有看见马京南的身影,她皱着眉头看着房间内十分冷清的样子,心有些不满,但还是带着灵儿在一旁坐了下来,亲手朝着火盆之放着纸钱。 . 马京南带着几个掌柜的姗姗来迟,李掌柜走进来看了皇甫柔一眼一脸的苦涩,没有人说话的房间内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都能听见,所有的人都是站在那里睁着眼睛看着,马京南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沉默着,似乎并不准备开口,但是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主理丧事的人已经有些焦急了。 这种事情的时辰可是耽误不得的,他站在那里看看马京南的脸『色』,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马掌柜,这时间不早了,可别误了时辰。” 听到这话,皇甫柔缓缓起身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棺材,俯身行礼,然后带着灵儿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这丧事在一片沉默声之了结,皇甫柔站在“冯浔阳”的墓碑前面,驻足了许久,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这才转身朝着山下而去,这一路,却发现了让人震惊的一件事情。 她带着灵儿走着走着,竟然从一旁的山林里面钻出了几个人,他们看起来身型彪悍,每个人都带着坏笑,似乎在这荒郊野外遇见这么两个标致的女子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 皇甫柔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丝毫的畏惧,站在那里伸出手护着灵儿,灵儿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小姐。”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 二人对这种突然的“惊喜”并没有多么的惊讶,这种地方并不像寻常富贵人家的去处,所以在这里拦路抢劫并不是一件高明的事情,那么他们的出现,若说没有什么缘由那皇甫柔自然也是不相信的。 这些人一步一步、摩拳擦掌的朝着皇甫柔靠近,他们的眼睛全都盯在一个人的身,这已经十分的稀了,很多的事情不需要开口言说便都是分得清楚。 灵儿伸出手按下皇甫柔的胳膊,从怀掏出一包银子朝着那些男子丢过去认真的说道:“我们只有这么多了,你们拿着银子快些离开吧,我们不会告官的。” 皇甫柔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些男子,他们似乎对地的银子并无多大的兴趣,捡起来也没有看一看直接揣入怀,仍旧朝着他们二人走过来,皇甫柔忽然想到了什么,拽着灵儿调头朝着山顶跑去。 这些男子看着二人拔腿跑赶忙追了来,但是不知为何,很快不见了眼前人的踪迹,皇甫柔带着灵儿这么消失在了一群人的面前,二人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如同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跑的人,脸带着一丝鄙夷,朝着一旁的雨萱等人摆了摆手,这些人带了面罩朝着这些人涌了去。 打斗声很快平息了,仍旧等在半山腰处等着“救人”的马京南心觉得有些不安,他想要做的是在这里救下皇甫柔,但是这些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若是真的让她受到什么伤害,那他岂非是恩将仇报了? 虽然心有些犹豫,但是转念一想,皇甫柔并不信任他,若是不让她吃些苦头,她也总归是不能消停下来的,在她们吃了些苦头的时候将人救了下来,手又握有一些把柄岂非更好? 在他犹豫的这段时间内,皇甫柔带着人早已经下了山,回到了宅院之喝起了茶,灵儿在一旁十分不解的问道:“小姐,你既然知道这里有人埋伏,为何不将那设计之人一并铲除呢?这人只要一死,不是一劳永逸了吗?” 皇甫柔看着灵儿,认真的说道:“他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浔阳所受的那些苦岂不是白承受了?” “我总得要给他一个交代,让他亲自与马京南对峙,到时候孰是孰非,不清楚了么?只不过今日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马京南竟会对我动手,看来他是真的铁了心想要同我做对了。” 灵儿一脸的气氛,“小姐对她们恩重如山,他们竟然做出这么让人气愤的事情,当真是猪狗不如!” 皇甫柔缓缓起身,“这些丫头里面,雨萱人机灵,也能分辨是非,我想在事成之后将这的生意交给她打理,你觉得如何?” 灵儿听着皇甫柔提起了雨萱,心有些担心,她将那夜里听雨萱说的话告诉给了皇甫柔听,皇甫柔听到之后沉默了许久,对着灵儿说道:“想来她们也快回来了,若是她们姐妹情深,不如让她们一同留下来吧。” “能在这里嫁人生子,过着平凡人的日子不是她们最想要的生活么?这样,她们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也能放心地将这里的生意交给她们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惊讶,“那,小姐的意思是,不准备将她们都带在身边了是吗?” 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每个人都想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但是我以为我给她们的那些便是最好的了,或许她们并不这么认为。好当年我将人都带在身边,因为她们散落在各处早已经不适应这种置身红尘之外的日子,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所以这一次,我想给她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有心想要跟随在我身边,我自然接受。可若是想要留在这尘世之成婚生子,我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理,毕竟这里有许多的生意还需要人打理。让她们来做,我这心自然也放心一些。”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若是这么想,灵儿自然支持。只是灵儿可是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小姐可不要让我离开才好。” 皇甫柔笑着说道:“那自然了,你同清幽成婚之后仍旧要跟在我身边的,若是他敢欺负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灵儿听着皇甫柔说起清幽,脸泛起一丝红晕,有些紧张的说道:“谁说,谁说我要跟他成婚了!”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抿唇轻笑,“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也可以帮你重新挑选夫婿。但是这清幽可是个香饽饽,若是旁人知道了他没有了婚约,只怕是要把门槛踩烂的,到时候你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然后偷瞄着灵儿的脸『色』,笑呵呵地说道:“诶,我记得有人跟我提起过,不然你不稀罕,那我将清幽指给旁人啦。你不要后悔哦。”然后作势要起身,灵儿紧张的一把将皇甫柔拽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皇甫柔站在那里一脸的笑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陪我去瞧瞧浔阳,也不知道他今日怎样了。” 到了冯浔阳的房间,看见寒清绝正在帮他换『药』,伤口面深可见骨的地方都已经结痂,但是那紫黑的颜『色』仍旧让人看着心惊肉跳,灵儿惊喜的看着冯浔阳的伤口,对着寒清绝称赞道:“谷主您真厉害,这么深的伤口都能短时间结痂,这到底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寒清绝看着灵儿,深深的叹了口气,“结痂并非是好事,伤口里面的脓『液』没有排出去便结痂,这将会是一件麻烦事儿,现在要做的便是揭开这结痂的伤口,将里面的脓『液』放出。” 听到这话,冯浔阳难过的闭眼睛,皇甫柔也紧张的咬着唇,“一定要如此吗?” 寒清绝重重的点了点头,“定要如此,不然后患无穷。” 灵儿脸『色』也是十分沉重,来到床榻边看着冯浔阳,试探着问道:“眼下已经不是什么艰难时刻,用一些麻沸散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寒清绝思考了片刻,“那种『药』物不可轻易触碰,容易产生依赖。”还未等灵儿继续说什么,冯浔阳专柜身子看着皇甫柔说道:“我,可以。” 皇甫柔愣了一下,灵儿也是,寒清绝叹了口气,“你真是一个意志坚定之人。”然后用一旁已经烫好的刀子直接剜开了伤口的结痂,里面的脓『液』瞬间流出,灵儿拿着纱布开始擦拭,与寒清绝十分熟练的配合起来,皇甫柔看在眼,心十分的难过,这人到底要多么坚强,才能经受得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这一次的治疗用了两个时辰,最后冯浔阳躺下去的时候已经脸『色』惨白,身更是满是冷汗,痛的都已经开始抽搐了,但仍旧咬牙坚持着,寒清绝看在眼,心敬佩之余带着一丝不忍,事后他将皇甫柔带到了室外,认真的提议道:“若是可以,我希望给他带回『药』王谷医治。但是这旅途劳顿,却也是动弹不得,现在我需要一些草『药』,给他减少一些痛苦,这件事麻烦你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身的伤还未痊愈,让你勉为其难的照顾他,才是麻烦你了。需要什么听我说,我尽我所能。” 寒清绝点着头回了房间,灵儿走出来的时候眼神之都是难过,皇甫柔叹了口气,听着叩门声响了起来,管家打开门之后对的是马京南那十分焦急的脸『色』,他大声的问道:“夫人回府了吗?” 管家看着他焦急的样子,面容平静的回复道:“已经回府了。”然后说道:“夫人似乎十分疲惫,您在这里稍候片刻,老奴这去禀告一声。”然后转身走了进去,马京南站在门房处,心十分的不安。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事情不对,带着人进去山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因为害怕这些男子将事情闹大,他只得在那里忙活着寻找了半日,但是却一无所获,但是此时得知皇甫柔还活着的消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想要同他斗智斗勇的女人。 管家很久之后才走过来,一脸歉意的说道:“夫人很累,此时已经休息了,请您改日再来吧。” 马京南听着管家如此回复,脸扬起了一丝笑意,“我今日必须见到夫人,因为生意的事情还需要夫人做主。夫人在哪儿,还请您带我过去一趟,我只要说两句话便可。” 看着她如此坚持,管家也没有严厉拒绝带着他朝着内院走进去,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皇甫柔此时正坐在房间内伺弄着水的鱼儿,看着走进来的马京南,慵懒的抬起眼,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今日定要见到我?” 看这情况不对,马京南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看着眼前的人还有她身后的侍女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难道那些混蛋拿了银子不办事?这不可能,他可是亲眼见着他们朝着二人追过去的。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见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不悦的说道:“若是无事便下去吧,今日我心情不好,不想听生意的事情。浔阳不在了,从前的人剩下你这么一个了,现在瞧着你,我这心更是难过。你先回去吧。” 马京南不信邪的看着皇甫柔,“夫人,您的难过究竟是因为冯浔阳,还是因为什么旁的事情?” 二人目光交汇,皇甫柔从马京南的眼底看出挑衅与试探,她没有一丝表情,反唇相讥,“你如此这般,究竟是因为浔阳的事情,还是因为旁的什么?” 二人一站一座,看起来却是剑拔弩张,已经要翻脸的模样。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如此模样,勾起嘴角笑着说道:“京南啊,你说若是浔阳还活着,见到你的这副样子,他会作何感想?” 马京南对于皇甫柔看冯浔阳已经忍无可忍,他几乎是怒吼着喊道:“他已经死了,死人如何得知,又如何会想!?” 皇甫柔笑着看着马京南,没在说话,但是她的笑容,却让马京南泛起一层冷汗。 第859章 明争暗斗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有些躲闪,他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太过反常,恐怕会让皇甫柔无端的猜忌,但是他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要冯浔阳活着,皇甫柔待他待自己要器重的多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认真的说道:“逝者已逝,夫人这么伤怀只是苦了自己。这些日子城内不太平,夫人若是无事,少出门为好。” 管家站在一旁,对于马京南十分的鄙夷,他猜测马京南并不知道刑天耀和皇甫柔的身份,所以现在自持自己身的那些权利想要将他们均在此处,已经是太过自不量力了。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沉默的样子,以为自己的警告颇有成效,脸扬起了一丝笑意,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天气越来越冷了,祈夏撑内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夫人在这里仔细的赏鉴一番吧。” “其余的事情,不必夫人你担心了。” 皇甫柔沉默着别开了脸,透过房间内的窗子朝着冯浔阳所在的地方望过去,心一直劝解自己,千万不要与马京南争执,眼下的争执可是最最无用的事情。 马京南以为皇甫柔畏惧,便更加的猖狂起来,他试探着问道:“夫人,当年你着冯兄在这里购买的铺面,冯兄已经逝去。这些房屋地契都送回到你的手了吗?” 听到这话,皇甫柔的脸闪过一丝惊讶,“并没有。” 马京南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冯兄走得太过匆忙,这身后事还未来得及安排,即是这样,那交给我帮您寻回遗失的东西吧。只是能不能找得到还不好说,但是需要夫人你权利的配合。”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你一番好意,我又怎能推辞呢?我记得曾经浔阳说过,这东西放在了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不会找到。这当然也包括我,所以这东西现在还没有回到我的手。” “不过既然你有信息能够找到,那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只要找到这所有的房屋地契,这祈夏城内所有的铺面,你随意挑选,只要你意,我便送给你。”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说的话,脸『露』出一丝不屑,转身朝着门外走过去,这管家都有些看不过眼,俯身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何必事事都让着他,只要您一句话,他不可能再出现在人世间。” 皇甫柔抿唇没有说话,这老管家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认真的说道:“夫人,想要一个人活着有许多种方式,他自己想不想死是一回事,您让不让他死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夫人您想做,还有这帮你做不到的事情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世还真的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毕竟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 管家对于皇甫柔的感慨感到有些怪,但是顺着她的目光朝着厢房看过去,他心模糊的事情似乎有了解释,若是皇甫柔不愿意,那恐怕没有人能勉强的了,当年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京城,如今想要对付他绝对是易如反掌,但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自然有自己的理由,这不是他这个管家应该参与的事情。 老管家俯身行礼,脸带着一丝惶恐,“老奴多言了,还请喜夫人见谅。” 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酋,然后独自坐在那里觉得十分的憋闷,她这么做的原因在刚刚她劝过自己无数次,无数次想要起身动手,但是碍于目的不得不隐忍下来。 刑天耀回府之后,十分诧异的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宅院外面已经被官兵层层监视住了?难道是岳凌风已经追了来?”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许是我处理不好自己手的这点子事了,所以才会被人囚禁起来。以后恐怕要过如同禁足一般的日子了,倒是你,会十分的不方便的。”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一眼,“有谁能真正的禁得住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眼下这里的事情都在那马京南手,方兰生一时之间不敢登门,朝廷查不到这里,若是真的要等,恐怕你真的要等到三年五载之后才能自由进出了。” 听着刑天耀的打趣,皇甫柔脸带着一丝无奈,“为了浔阳,我需得再忍忍,他想要什么此时我都会允准,但是若是他今夜放过了咱们,那我也不会将他怎么样,情意不在了,相识一场的缘分都还是在的,我不想赶尽杀绝。但是若是事情紧急,我自然也不会顾及这么多。”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你这么辛苦罢了。你将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这样你会十分辛苦的。” “我不想你这么辛苦。”然后伸出手放在皇甫柔的肩膀,轻轻的按了两下,皇甫柔觉得舒适了不少之后开口说道:“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此次灾害是咱们出手的关键,你可万万不要犹豫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带着一丝嗔怪,“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食言反悔,人已经派过去了,但是筹谋还需要一些时日,既然你的二位师傅过去打了头阵,那朝廷自然也不能落在后面。” 皇甫柔点着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也是放心了。” 此时冯浔阳的房间内,灵儿坐在那里仔细地将近日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他听,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为你隐忍这么久,你可要争气早日好起来啊,她哪里承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呢?”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夫人的『性』子你是了解的,那些混账已经都处理好了,但是似乎还有一些用处。你要坚定,你身的伤势虽然伤及筋骨,但是也没有大碍,只是会让你多吃些苦头,不会伤及『性』命了。” 冯浔阳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着急的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没想到,这一开口竟然回复了不少,他断断续续的能够说清楚一些简单的话了,“夫人,在哪儿?他,他呢,已经走了吗?” 灵儿点了点头,“马京南已经离开了,看起来脸『色』带着一丝喜悦,似乎夫人此次没有想过要让他全身而退,毕竟能够在夫人面前如此猖狂的人,的时间都不算是太长久。” 冯浔阳有些着急,对着灵儿开始说道:“见,见夫人!” 灵儿知道他有些话要说,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皇甫柔走过来的时候,他也不知怎么弄的竟然坐了起身,身的疼痛都不及他心的难堪,这都是他办事不力造成的,自己承受后果也罢了,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连累到夫人的身。 “夫人,他,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他,他要,要的是,房契!” 皇甫柔听到冯浔阳这么说,幽幽地开口说道:“他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加害于你?只是他想要这房屋地契做什么呢?但是他也应该明白,这铺面都是活的,我算是不过来,难不成不会拍旁人过来呢?” “只要是被发现,我当然不会轻饶了。但是我很好的是,他为什么不同我联系?这么躲躲闪闪我只是心可能放心的吗?” 冯浔阳听着皇甫柔这么说,用力的摇了摇头,强忍着口的不适说道:“夫人,他,他想要,对你下手了吗!这样的人,不配,不配活着!”说完之后剧烈的咳嗽了起立,支撑着身体的胳膊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直接倒在床榻之。 灵儿眼见着这一幕心有些不忍,赶忙归去将人扶了起来,然后认真的说道:“人我给你留着,待到你身体恢复健康的那日,我同他便是清算之时,眼下,你正在这修养,『摸』不准哪一日他过来挑事儿,很有可能派人过来搜查,到时候我会派人到你离开,你不要推脱。” 他想要开口说什么,皇甫柔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希望你身体好起来,能够亲口给我讲讲,关于婉儿的事情。她到底是怎的死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冯浔阳看着皇甫柔,张了张嘴已经是干哑的声音,他甚至都有一些听不懂,索『性』低声说道:“现在不必说,我想等到你身体痊愈之后,亲口对我说。这些日子你安心休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想走之前扭过身看着冯浔阳,十分认真的说了一句,“我期待你痊愈的那一日,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他若是再这么得寸进尺,我若是下手了,便是不留余地的。你们曾经有过一丝缘分,自然是要问过你了。” 冯浔阳闭着眼睛,勉强的发出了一丝音调,但是皇甫柔明白,他在答应着,然后快速地离开了。 冯浔阳看着灵儿也要走,伸出手拽住了灵儿的衣袖,然后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大声的喊道:“婉儿,冤屈!” 灵儿看着冯浔阳,深深的叹了口气,“是否冤枉,等你愿意之后自然有分晓,夫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寒清绝倚靠在门边,看着灵儿走出来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却让灵儿有些紧张起来,她刚想要说话,灵儿却行礼之后直接离开了,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心觉得十分的惊讶,皇甫柔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她这种人遇软则软,遇硬她则会更硬。 他不担心皇甫柔,担心的是刑天耀,这若是让刑天耀知道了有人敢设计皇甫柔,恐怕这里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了,但是很快,这消息传到了刑天耀的耳,一听带进来的还有一些好消息,皇已经将岳凌风召回了。 而且十分着急的将皇室宗亲,三代忠良的王公大臣,全部都召集入了京城,这其的缘由不必多想,正是因为木家的那对父子带回来的消息,回去之后皇亲自下令斩杀带兵将领,直接砍了头。 可当他看见刑天耀让木丞相送回来的那个信物,看到之后都觉得皮肤发麻,木致远和木无双此时跪在皇的御书房之,看着皇坐在龙椅之,面『色』铁青的看着手的东西。 或许着是刑天耀的信物,送回来只是提醒皇,他与朝廷早已经没有了瓜葛,更不希望二人有什么牵连,主要是你不主动招惹,那刑天耀自然也不会再回来,与死人无异。 但是皇并不这么想,他看着手的东西身体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他从未觉得如此的后怕,若是刑天耀当时有反叛之意,他早有可能登基位了,为何偏偏要帮着他平定了北丽的战火。 但是仔细回想起那一次,刑天耀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皇宫之内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他便清楚这人不是等闲之辈,但是没想到,此人真的是那个被先帝忌惮一生却没有反叛的皇叔。 但是此人不是寻常人,即便是他不是皇亲国戚,有本事这么出现在紫禁城的人天下屈指可数,更何况他从前没有野心,难道现在没有么? 又或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他利用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要在这一刻为自己增添一些信任感,究竟是傻还是留,皇总以为我在自己个手,但是没想到这世界还有他不敢轻易招惹的人。 皇后得知皇大发脾气之后火速赶来,看着贵在御书房的木家父子,对着皇认真的说道:“皇,木丞相可是三代老臣,算是他有什么错处,您也不必如此疾言厉『色』,总要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 皇瞧着皇后过来,对着木丞相父子吼道:“下去吧,这点子小事儿都办不好,回府好好闭门思过!” 木丞相听着这话,赶忙带着儿子叩头谢恩,然后快速地离开了御书房。 第860章 接受施舍 皇帝斜着眼看着皇后,神『色』阴沉,皇后看得出皇心情甚是不好,但也理解这件事情太过让人震惊,对于皇帝来说,更是难以接受。 他们算是设想过多种可能,但是没有想到,当初帮着皇帝登宝座的人是刑天耀,那个时候他有足够的能力夺得皇位,更是恰逢其时,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在那几位皇子之偏偏选择了他,他们想不通到底为何,但是也接受了这一切,本以为是他们命注定该当如此,是没想到竟然会是接受了旁人的施舍。 皇帝看着皇后,看着她因为桌案的那封信脸『色』也是有些苍白,看着她眼底『露』出的犹豫不安,整个人觉得怒火滔天,他直接将桌所有的奏章全部丢在地,在那胡『乱』折腾的瞬间,他忽然觉得十分的荒唐,更觉得自己十分的难堪。 接受了旁人的施舍,又不想要承认这是施舍,他作为帝王的颜面『荡』然无存,竟然还不如那个闲散的皇子来的快活。 皇后走到皇的身边,伸出手牵着他缓缓地走到了一旁的软榻,然后让他坐在那里细心的帮他捏着肩头,考虑了许久这才说道:“皇,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算是您不高兴,伤的总是您自己的身子。” “耀王爷,不,臣妾也不知如何称呼他为好。眼下,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平民百姓罢了,他不会再左右政局了,既然您已经登了这九五至尊的位置,臣妾希望您不要计较他们的事情了。” 皇扭过头看着皇后,脸『色』有些难堪,“你认为朕这么做是小肚鸡肠,嫉妒他刑天耀,容不下他们吗?!” 皇后赶忙松开手,来到皇帝面前俯身跪了下来,认真的说道:“皇,臣妾并无此意,您误会了!” “虽然刑天耀与其正妃皇甫柔离开京城,是皇家的背叛者,但是二人在抵御外敌,继承大统之事的功劳并非是寻常宗室可拟。臣妾并非有心惹皇不高兴,但是皇您仔细想想,他们居然没有想法要回到京城,您任凭他们去哪里,将功折罪,当作他们是庶人罢了。何必这么忧心呢?” 皇看着皇后,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朕是皇帝,怎么可能容忍他这么逍遥自在的活着,若是有朝一日,他又想要回到京城之,又想起了他弃之一旁的皇位,到时候朕要如何应对?将皇位禅让给他吗?” 皇后十分诧异的盯着皇,“皇,臣妾不知为何您会有如此想法,但是臣妾以为,他们并没有这个心思!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这里,断断不会再回来的!” 皇脸『色』阴沉的瞪着皇后,“朕的江山,不能寄托在一句以为面,朕要的是肯定,是确切!这次派木家过去不过是试探罢了,没想到他么竟然连木家的账也不买,看起来是真的铁了心想要同朕做对。” “他们如此态度,是想要告诉朕,这个皇宫之内,他们想来来,想走走。朕算是在这里,对于他们如同摆设的吗!?” “算是扶持朕登皇位有功,但是如此这般的自持功高嚣张跋扈。朕如何能忍得下去,皇后!你往后若是再向着他们说话,朕将你一同当作逆党处置!给朕滚出去!” 皇的话,让皇后大为震动,她心的震惊不难过少,但是她还是遵守着礼仪对着皇磕头之后这才离开了御书房,走出去之后站在那里看着皇的御书房,心却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身侧的侍女提醒了,这才缓步离开。 这侍女看着皇后的样子,在一旁试探着说道:“娘娘,您其实没有必要对皇这么说话,皇听到关于耀王爷的事情定会生气,到时将您扯进去十分的不值得呢!再说了,这些人与您非亲非故,您深处后宫之何必去触碰皇的眉头呢?” 皇后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如同她的思绪一样,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对皇说话十分的失礼,但是对于皇的想法她的失望更多,当年他们还住在皇子府的时候,看着皇如此对待刑天耀,心都是有些不平的。 以为先帝太过刻薄,不知恩,不惜才,可是今日深处这个位置的时候,他竟然也变成了如同先帝的模样,再也没有一点当年醇厚的模样,满心满眼看到的全都是皇家利益,再也没有任何的情感。 她知道会有这么一日,但是没想到,这么一日来的时候竟然这么难受。算是让她在一旁看着,她都觉得自己有些过意不去,当年皇宫遭遇血洗,二皇子刑君烈意图谋朝篡位,他们本是最没有势力的人,却被刑天耀扶持着去坐了皇位,若是刑天耀真的有谋朝篡位的心思,那么当年的先帝,如今的皇都不可能稳坐在皇宫之内,可是为什么明明事实如此,他们依旧要斩草除根才能安心呢? 这侍女瞧着皇后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心十分的不安,直到到了皇后的凤阳宫门口,这才开口说道:“从今日开始,本宫静心礼佛,有任何事宜,都暂且交给贵妃打理,除非必要,否则不要来打扰本宫了。” 然后走了进去,宫人们紧紧地关了大门,皇后站子那里亲眼瞧着凤阳宫的大门被紧紧地关,这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这大门一关,关的便是从前的路,如今她这个皇后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皇坐在御书房之生着闷气,看着地的奏折心更是郁闷,想着皇后的话,他的心快要疯了,他知道自己没有结党营私,靠着刑天耀爬去皇位有多么的低人一等,但是想要凭借这件事情要挟他,那也太过分了。 本想着这一次若是刑天耀等人真的乖乖回到京城,他会宽大处理,不会赶尽杀绝,但是没想到派去的人,明着暗着的都被料理了个干净,眼下不止没有任何重要的消息传过来,而且木家似乎也有意不想参合此事了。 皇紧紧地皱着眉头,在此时听着外面的宫人进来通传道:“启禀皇,岳将军父子求见!” 听着这个声音,皇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但是看着岳将军选择岳凌风走进来,他脸刚刚扬起的笑意一瞬间又化为乌有了,只见这岳凌风已经没了往日的神气,现在看起来整个人虽然并没有什么外观的改变,但是感觉,便是由如死水一般。 岳将军看着皇,十分惶恐地跪了下来,“皇赎罪,犬子不争气,没能将那犯人一举拿下。但是南戎已经传信过来,大皇子已经大权在握了,他们会按照之前的承诺,奉临近的十座城池。” 说完之后从袖口之拿出一封密函,放在了公共的手呈递给皇,皇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具体的事宜你来安排,但是他们并不会如此简单的赠予,必然是要动用一下武力,堵住百姓的嘴。” “东黎已经许久没有一个领军人物了,岳将军,依照您看,朕若是想要扶持一个如同当年耀王爷一样的人,是否可行?” 这岳将军听着皇这么说,十分惶恐的磕头说道:“耀王爷当年可是功高震主,先帝仁慈并不计较,但是百姓之对他多是赞扬之声,有的地方甚至觉得没有耀王爷,东黎恐怕。” 说完之后赶忙说道:“不过皇不必用流言计较,但是再扶持起这么一个人,他日若是想要收回兵权恐怕十分的困难啊。若是他因此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那恐怕会辜负皇您的一片好意啊。” 岳将军说完,抬起头看到皇的脸『色』不佳,赶忙开口继续说道:“皇,老臣说的这些话可能有些冒犯,还请皇见谅,但是老臣一脸赤诚之心,还请皇明鉴。” 皇看着岳将军,脸『露』出一丝微笑,“朕的意思是,若是想要你的儿子替代当年刑天耀的位置,也未尝不可。你岳家乃是忠良之家,朕很是放心,是不知道你这个儿子,想不想要替朝廷效力。” 听着这话,岳将军愣了一下,心泛起一丝苦涩,他看着跪在一旁看着十分木讷,面无表情的岳凌风,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皇,犬子若是放在从前,定是愿意为皇分忧的,但是现在您瞧瞧,因为受了刺激眼下人都已经变得有些阴沉了,他若是了战场去,恐怕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皇看着岳凌风,认真的问道:“你,可否愿意替朕分忧?” 岳凌风抬起头,看着皇认真的说道:“你斗得过刑天耀么?” 此言一出,皇脸『色』铁青,岳将军震惊之后赶忙磕头请罪,唯独岳凌风跪在那里,看着皇的眼神十分的坚定,“你若是有心一搏,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若是只想要将刑天耀收在麾下,那请恕我不能从命。从今往后,我不会身处在有他的地方。” 皇对于岳凌风的一番话,起了一丝兴趣;然后笑着说道:“即使如此,朕很想听听你的看法。”然后扭过头对着岳将军说道:“爱卿,你的儿子可真的是出类拔萃啊,朕想要与他好好谈谈,你先回去吧。” 皇下了逐客令岳将军也不敢违抗,他看着岳凌风的神情有些紧张,他只以为这孩子见证了刑天耀的内心之后变的不知所措,『迷』失了方向,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想法,难不成他想要与刑天耀奋力一搏?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要说刑天耀的成功有偶然,那其大部分的因素全都是必然的,他武艺高强,善权谋。若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百姓也罢了,但是不知道他我身边围绕的都是什么能人异士。 在民间对他进行抓捕,劳民伤财不说,她若是真的起了抵抗的意图,恐怕会让皇位都有所震动,所以皇若真的想要搬到刑天耀,这么做并不是一个高明的选择啊? 看着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岳将军,难道你怕朕吃了你的儿子不成?” 岳将军赶忙磕头之后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认真的看了岳凌风一眼,岳凌风见到了父亲的目光但是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并非是大丈夫所为,但若是想要达到目的,一定要豁得出去。 皇与岳凌风在御书房内攀谈了许久,他们父子离开的时候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皇看着父子走出去的样子,脸带着一丝笑意,他还真的挺喜欢岳凌风这个人的,虽然看起来有些呆傻,但是心的计谋也是十分的厉害啊。 岳凌风随着岳将军回了府邸,二人直接进入到了书房之,岳凌风直接跪在地认真的说道:“父亲,我知道,我知道您一定会说我莽撞不计后果!但是父亲,请您理解,我一定要与刑天耀有个接轨!” “不论是输是赢,我都能接受,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看轻我,减肥当成空气一般的样子,我早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子了;我已经成长了,能够独当一面了!我的武艺未必会输给他,还请父亲准许我同他一战!” 岳将军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的好胜心切,但是这个心用对了地方自然是受益无穷,但若是用错了,只怕会坠入深渊啊。皇证实想要利用你的这种心情来对付刑天耀。” “皇家的斗争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如何知道谁赢谁输,瑞士皇输了耐心成怒掴在你的身,那你让为父如何与列祖列宗前交代?!” 岳凌风看着岳将军久久不语,只是疯狂的磕了头,转身离开。 第861章 提起当年 岳将军看着岳凌风消失的背影,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心已经感觉到了岳凌风的改变,往日里他总是想着要岳凌风离刑天耀远一些,免得有朝一日先帝追究起来岳家跟着受牵连,但是眼看着刑天耀消失在京城之,岳凌风的低『迷』才明白,人与人之间真的讲究缘分,或许这个容易钻牛角尖的孩子,只能刑天耀调教。≦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但是这一次他回来,情形明显大有不同,对于皇今日所说的话,他心万分的担忧,皇在未登基之时,一直都在蛰伏,一朝得势绝对不会容忍他人功高震主,算是已经远离京城的刑天耀,他也没有容人之态,若是有人真的做了什么违拗他的事情,那这结局定然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岳凌风是他的儿子,他最是了解,越是这般的痛恨,越是因为这个人他十分的在意。 恨,由爱而生。 他缓缓的坐在椅子,觉得十分的头痛,也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自己当年阻拦他不让他同刑天耀交往过深好像是错了,若是真的能够跟在刑天耀的身边,总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依照刑天耀的『性』子算是他离开,也会将岳凌风安排的妥当。 眼下已经骑虎难下,究竟皇想要利用岳凌风做什么,眼下他还不得而知,只是希望千万不要发生他设想的事情,不然这事情恐怕会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他不想让皇猜忌,更不想要同刑天耀为敌。 岳凌风离开府邸之后,径直的朝着京城之外而去,他刚刚离开京城,城门下了钥,夕阳西下,站在京城门外望着这坚固的城池,眼神之带着一丝『迷』『惑』,然后快速的朝着远方而去。 与此同时,刑天耀与皇甫柔正坐在房间之内,清影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桌子面摆放的全都是从马京南府找出来的“宝贝”,这些宝贝不是别的,正是四处搜刮来的房契,皇甫柔粗略的看了一眼,除了自己手攥着的那些房契,其余的似乎都已经在这里了。 马京南或许是想要将这些铺子全都吞为己有,这才对冯浔阳下了手,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那些东西的所在,心自然是十分惊慌的,但是他若是知道他的这点命根子都已经握在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还能猖狂多久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这个人的目的并不单纯,我瞧着他的手笔并非是想要将这里的铺面全都据为己有这么简单,恐怕他的心还有更大的算盘呢。” 皇甫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桌的放弃有些发呆,然后对着清影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劳烦你帮我做一件事情。”然后对着清影低声的吩咐了一些什么,然后看着清影快速的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招釜底抽薪若是让他知晓了,恐怕会气得吐血。” 皇甫柔并不在意马京南究竟会如何,但是她想要知道的是,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已经身怀六甲的女子,究竟有没有参与其,她对于婉儿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认真的说道:“灾害的事情消息已经传了过来,用不了两日会动手了,到时候这消息会传出来,不过你可准备好了?若是皇真的下旨踏平南疆,或许咱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尽快将眼下的事情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然后起身要朝着门外走去,却听到外面传过来撞门的声音,管家看了皇甫柔一眼,赶忙朝着大门边而去,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叫着开门,皇甫柔点了点头,这管家将大门打开,看着马京南带着人这么站在皇甫柔的府门外,一脸暴怒的看着她。 他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直奔着皇甫柔而来,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愤怒的大声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东西!你说!” 皇甫柔站在这里看着马京南,然后示意管家离开这院内,看着院内站的整齐的官兵,寻常人家似乎会觉得十分的有威慑,但是奈何他们已经见惯了这种大场面,皇甫柔对着马京南笑着说道:“我已经多久没有出过府门,难道马掌柜不了解?你成日里派着人在我的府门口守着,是不是我你心知肚明。再者说了,你究竟丢了什么东西,需要来我这里寻找?”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想要朝着她脸招呼,他这一举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隐藏着的暗卫瞬间冲了出来直接将马京南制服,清羽快速的冲到了门口关了府邸的大门,这院内俨然成了一幅包围之象。 皇甫柔看着被按倒在地的马京南,一脸的失望,然后幽幽的转过身,“带他进来。”然后迈着步子朝着冯浔阳的房间内走进去。 被提着进入房间内的马京南,在看到冯浔阳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懵了,冯浔阳见此情景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恨,皇甫柔来到冯浔阳的床榻边,十分认真地说道:“他究竟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着他回忆起来,一并告诉我。” 然后扭过头看着马京南,“你府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我暂且可以不动,但你若是执意与我过不去,再为难的事情,我都会想办法去做。算起来,这应该是你第一个孩子,可千万不要因为你自己选错了路,而断送了孩子的『性』命啊。” 然后缓缓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两个暗卫将马京南放在地,熙然他已经没有想要争斗的想法,这么缓缓的从地爬起来,朝着冯浔阳的面前爬过去,到了床榻边的时候豁然的起身想要去攻击冯浔阳。 却直接被皇甫柔踢了一个人仰马翻,马京南伏在地痛苦的咳嗽着,冯浔阳勉强的起身坐在那里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何必。” 马京南听着冯浔阳的话,大声的吼道:“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患难兄弟,竟然对你的嫂夫人做出这等事情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你给我去死!”说完之后要从床榻之爬起来朝着他冲过去,却再一次被暗卫按在了那里。 皇甫柔十分平静的坐着看着自说自话的两个人,然后认真的说道:“今日在这里把话说开了吧,当年我扶持你们两个人位,是想着两个人能够多一些照应,没想到如今会变成这幅样子。” “不论你们如何决裂,婉儿都是这件事情的牺牲品。我希望你们能够如实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若是有隐瞒,我虽暂且不能将你们如何,但是你们也清楚我的本事,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你们天下都没有容身之处。” 然后指着马京南说道:“你,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受了委屈,那你开始说。” 马京南看了一眼皇甫柔眼神之满是不屑,然后转过头对着风巡演的面容,脸带着一丝苦笑,“天道不公!你这样的人都能够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你凭什么?!你这么对待婉儿,你竟然还有脸面活下来!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下面见她!” 冯浔阳看着马京南疾言厉『色』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我与婉儿,并没有任何苟且之事!” 说完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马京南看着冯浔阳的样子一脸的不相信还有一丝嗤笑,“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难不成现在又要全都推倒婉儿自己的身吗!当时捉『奸』在床,府下全都是见证,我虽然将他们都打发走了,但是并没有完全的遣散,为的是有朝一日你若是因此冤枉我,我还有一个认证!” “你敢不敢见一见,你敢不敢!”马京南疯狂的『逼』问着,眼神之是十分坚决的恨意与厌恶,然后他大声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两日竟然是我『操』持你的衣冠冢下葬,我的心早已经将你杀死千百次了,但是我仍旧忍着,是不想要提起这件事情!” “我想要保存我们三个人的颜面,没想到你竟然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你真是一个祸害!”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的样子,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冯浔阳,他脸『色』通红但是并没有想要同马京南打口水仗的意思,只任由他在那里大声的喊叫,这么坐在那里,皇甫柔瞧出了冯浔阳有些不对劲,看着他说道:“不论你知道什么,更不论这件事情你是否想说。我都希望你能够将事情讲出来,或许不止我,还有人也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冯浔阳看了一眼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尴尬,又看了看在地折腾的已经没有力气的马京南,似乎用尽身的力气一般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本想着将它带到棺材之,但是没想到会闹到今日的这种地步。” 眼神满是悲伤的看着马京南,“婉儿离世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孩子是你的,但那个时候你已经认识了那商贾人家的小姐,正打得火热,她许是没有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你,却选择了一个下下策。” “这件事情我原本并不知情,但是我猜测婉儿应该是这么想的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一日我去你的府邸找你说一些公事,但是婉儿却借由有事同我商量为由将我请进了她的别院,我们只是坐在那里喝茶,但是不知为何,我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好像是脱力一般的朝着地滑倒。”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了床榻面,只知道等自己稍微有些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站在那床榻边一脸愤怒的盯着我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事情,眼神之带着一丝难过,“若非你冷落她,她也不会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情来吸引你的目光,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却莫名其妙的闹得人尽皆知,若说这其没有个什么原因,我都是不信的。”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跪在地一脸的不敢相信,眼神之也带着质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明明,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难道你们是故意演戏,还是真有私情我会看不出来?” 皇甫柔听着这些事情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到窗边想要透透气,但是想着冯浔阳身子尚未痊愈,索『性』也算了。 但是回过头对的却是冯浔阳一脸悲戚,“我于婉儿无意,这么多年你我一同生活在祈夏城之,若是她真是我的意人,你以为我为何会将她让给你?!” 然后有些无力的朝着身后靠过去,整个人十分无力的躺在那里,他已经不想要去看马京南的神『色』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算是自己说破天来,他也不会相信半分,只会相信眼前看到的那十分离的一幕。 皇甫柔瞧着马京南的样子,认真的问道:“我且问你,那一日,究竟是何人让铺的掌柜的都去你府的?”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有人故意栽赃给婉儿和冯浔阳的吗?!他们二人光天化日在房间内行苟且之事,难道这种事情旁人也能控制的了吗?!” 然后扭过头对着冯浔阳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抵赖不掉!事实是事实!你既然做了,应该承认!婉儿虽然是我的妻子,但是却因为你的事情,她才自尽身亡!这都是因为你,若非是你威胁她,她才不会与你做这些事情!” 冯浔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牛弹琴。”然后扭过头对着皇甫柔说道:“他不明白,夫人,您应该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吧?若是想要知道真相,仔细查一查吧,他身边这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有着最大的嫌疑。” 第862章 陈年旧事 皇甫柔看着坐在地脸『色』有些惊恐的马京南开口说道:“想要查个究竟,真的要将她请过来见一见了。 .” 说完之后对着清羽摆了摆手,清羽快速的消失在了房间内,马京南看着这些人的身手,心已经凉了半截,再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平静的样子,能感觉得到,眼下她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是有多么深的城府。 此时他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想要求饶又张不开嘴,自尊迫使着他这么跪在地一言不发,手心已经满是冷汗的等着人将自己的女人带来,本想着在这里将之前的事情说清楚,但是没想到皇甫柔对着他身边的暗卫说道:“将人捆起来,放在屏风后面,这段时间内我不希望他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些暗卫十分娴熟的点了马京南的哑『穴』,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人捆起来塞在了屏风的后面,两个人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马京南,他也觉得怪,自己的身体瘫软的使不出力起,想要开口说话却竟是无声,他心头恐惧眼下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很快,听着房门被人打开,脚步声朝着房间内传来,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然后听见那个日夜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焦急的说道:“我家老爷呢,你们将他藏在哪儿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马京南一惊,他也担心这女人会不小心说漏了嘴,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在暗处捏了把汗。 皇甫柔看着这个面『色』焦急,却有胆子随着暗卫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虽然心怀疑虑但还是有些佩服的,看来这个女子对待马京南的心倒是真的,然后悠悠的开口说道:“你先看看床榻的人是谁,你可认识?” 这女子听到皇甫柔的话,迈开腿朝着床榻边走过去,当她看见床榻的男子的面容,不由得朝着身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居然还活着?” 然后眼神之带着一丝愤恨地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你是救了他?” 皇甫柔并没有想要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同京南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有些事情想来你定是清楚的。京南被人捉走了,那个人自称是一位名唤婉儿的姑娘所指派过来的,此人也是他送来的,眼下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请你过来一遭。” 这女子半信半疑的看着皇甫柔,听着她继续说道:“我与京南相识已久,虽然这些年少有联络,但是他一直兢兢业业的为我打理着铺子,我心甚是感激。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冯浔阳睁着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女子,脸带着一丝冷笑,鼓起力气开口说道:“你费尽心思来到马兄身边,陷害他的原配夫人,如今虽然入了他的府邸,却是无名无位的。婉儿她绝对不会原谅你!” 这女子听着冯浔阳的话,脸带着一丝笑意,然后转过身对着冯浔阳说道:“她放不放过马京南,与我何干?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一直都知道,但是你却在装糊涂!我本以为你死了,死了之后我解脱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你是不肯放过我对不对?!” 冯浔阳紧紧的闭了眼睛,对着女子大声的吼道:“你给我住口!”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女子不怒反笑,缓缓地来到了冯浔阳的床榻边,竟然轻轻地坐了下来,“浔阳哥哥,你瞧你,怎么与从前一样,这般的容易激动呢?眼下你应该好好养伤,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甜甜的说道:“浔阳哥哥,这孩子,是我日盼夜盼盼来的,但是最遗憾的是,他不是你的孩子。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也愿意为你生下咱们的孩子。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皇甫柔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屏风后面的马京南也是一样,他想要用尽力气发出声音,但身体软绵绵的怎么都使不力,这种疯狂的感觉险些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但是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他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要继续听听,这个贱人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冯浔阳很显然十分排斥这个女子,皇甫柔震惊之余还是让灵儿过去先将人带过来,坐在了椅子,这女子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这笑容十分的从容平静,似乎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全都是合乎情理的一般。 开口对着皇甫柔说道:“这位夫人,虽然我不曾见过你,但是关于你的事情,我可没少听说。” “你说的婉儿,我自然是认识的。不过,你既想知道真相,那要同我做一个交易。若是让我满意,我自然会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若是你不答应,恐怕这个秘密要被我带进棺材里了。” 很显然,这直白的威胁对于皇甫柔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你若是不想说,那请回去吧,至于马京南的事情,我通知过你了,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与我无关。” 然后挥了挥手,十分厌烦的对着灵儿说道:“送客。” 这女子显然没有想到皇甫柔竟然会这么干脆,有些愣怔的坐在这里看着灵儿请她出去,她脸带着一丝不甘心的神情对着皇甫柔开口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口的婉儿为何而死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他马京南背着你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你想要糊涂,难道你能做到糊涂一辈子吗?!” 皇甫柔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女子,嘴角扬了起来但是眼神之满是轻蔑,“姑娘,我今日请你过来,是因为京南被人捉走了,想要与你商量对策。你说的人我确实认识,京南也的确是我倚重之人。” “但是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趁机威胁。京南是你孩子的爹,你若是不想要救他,大可迈着步子走出这个房间,但是你也要想清楚了,若是有朝一日孩子知道了你是这么薄情寡恩的人,会作何想法。” 冯浔阳看着皇甫柔,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勉强地撑起身子,对着坐在那里的女子说道:“说吧。” 这女子扭过头看着冯浔阳,眼神之满是痛苦,“浔阳哥哥,难道你对我,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对于这个『逼』问,皇甫柔有些茫然,冯浔阳也是一样,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已经嫁为人『妇』,难道你想让我背着自己的兄弟同他的女人混在一处吗!?” 这女子赶忙起身来到冯浔阳的身边,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我怎会同他在一起,又怎么会有了这个孩子?!浔阳哥哥,你听我说,只要你肯原谅我,这孩子,我可以不要了。我会随着你离开祈夏城,咱们回归山林隐居,好不好?” 冯浔阳看着女子,果断地摇了摇头,“当你讲那茶送进婉儿的院,咱们当初的情分已经不在了。你我一同长大,却想要借着我的原因搬到婉儿这个夫人然后名正言顺的嫁进来,你如愿了,如今,可还高兴吗?” 皇甫柔听到这才明白,原来二人早相识,怪不得这姑娘对他十分的亲近,二人的情感看起来很是不一般呢,但是冯浔阳似乎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是这姑娘的名声似乎并不好,嫁给马京南之后他们是那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了。 但是婉儿,婉儿定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个,还真是可怜。 听到这话,这姑娘看着冯浔阳哈哈大笑,“你以为,是我害了那个婉儿姑娘?你以为,是我在茶水之给你们下了『药』?” “浔阳哥哥,我在你的心是这么不堪的吗?!” 冯浔阳抬起眼看着这女子,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这姑娘起的站起身,只觉得肚子抽痛一下,想要离开却心不忍,站在那里背对着冯浔阳,幽幽地开口说道:“那一年,是我人生最昏暗的一年。我做错了事情,玷污了名声,我爹着急将我嫁出去了,那时候结识了马京南。” “我以为嫁给他,平淡一生也是了,但是他似乎并不这么想。”然后无奈一笑,“你以为,马京那娶了我,是因为他真心爱慕我么?试问,究竟谁会爱一个被坏了名声,污了清白的女子?” 说到这里,她已经身体开始冒冷汗了,但还是坚持着,捂着肚子站在那里,眼神之满是无奈与悲哀,“他利用了我爹,让我爹执意将我嫁给他,虽然没有名分,这么入了府。” “那时候那个婉儿已经出事了,我与马京南不过是数面之缘,我怎会去害她呢?!我既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做那个名正言顺的夫人,我又为什么偏要让她死了再入府呢?你究竟要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难道我在你的心是那般的污秽不堪吗?!” “我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我绝不后悔!当年我是眼拙看错了人,遭到背叛,但是我也绝对没有做一件伤害那个婉儿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显然已经站不稳了,灵儿一下子看见了她站在的地面似乎有着什么『液』体,看清楚了才知道那是鲜血,这女子身体剧烈的抖动着似乎十分的痛苦,灵儿赶忙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扭过头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她心情太过激动,动了胎气显然要生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灵儿说道:“带下去吧,找一间暖呵的屋子,务必确保母子二人的安全。” 灵儿点了点头快速的带着人出去了,皇甫柔愣愣的看着地的那滩血,对着床榻之的冯浔阳开口说道:“她给你送了什么茶。” 冯浔阳听到这个问题,心头一颤,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开口说道:“那一日,我进入婉儿的院,饮了一杯茶之后便失去了知觉,这杯茶,是之前她派人送来的,我亲口听着送来的侍女说的。” 皇甫柔看着冯浔阳,“但是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她对你的感情应该是真的,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冯浔阳听着皇甫柔问起这件事情,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她与我一同长大,后来我家道落,不得不搬离原来的房子,这才分别。没想到再相见,却是这副样子了。” 皇甫柔看着冯浔阳,“若只是青梅竹马,她又为何会说出那般的话来,腹的孩子都可以不要,要随着你离开?” 冯浔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许是从前的种种她并未忘怀,还以为一切都如同从前一般的吧。若非家道落,我们或许会成亲。”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心有些无奈,这是命运,不可抗拒,不可扭转。 她扭过头对着一旁的清羽使了一个眼『色』,清羽走到屏风后面将马京南提了出来,放在地的时候马京南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还是无法动弹, 皇甫柔站起身,为他解开了哑『穴』,然后站在那里,眼神之没有一丝情感的开口问道:“真的是你,想要攀附商贾之家,完成自己的幻想。然后还将这件事情转移到她的身,算是有朝一日我查起来,想来也只会以为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害了婉儿,依照我的『性』子,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子,到时候,你不仅收获了那些房屋地契,还甩掉了这个你一直都看不起的女人。这句是你的全部计划,对么?”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全是恨意,他对着皇甫柔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来坏了我的好事。我明明,明明马要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 第863章 当局者迷 这个计划看似完美,但是毁毁在了马京南实在是太过于贪婪,他想要的似乎并不仅仅是皇甫柔手的财富,若他只是想要将自己架空,那他完全没有必要对婉儿动手,婉儿那个姑娘,皇甫柔一直都记得,分别时候她的眼神。≦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只是没想到,本想着来日方长,再相见的时候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皇甫柔这么站在马京南的面前,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她本以为冯浔阳是遭人陷害,伤的这么重乃是受了委屈,但是眼下看起来,他同婉儿之间或许情分真的与常人不同,不然的话,为何他入府之后回去婉儿的院子? 这女子的内院,可并非是寻常男子能够进入的,更何况她们并没有什么交情。 皇甫柔抬眼看着床榻之的冯浔阳,轻轻的皱着眉头问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想同我说实话么?!” 冯浔阳听着皇甫柔这么问,显然有些茫然,他心有些紧张,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闪躲,从前的时候他有些畏惧皇甫柔,直至现在,这感觉依旧没有改变,只要她冷下来的时候,让人看着有些心发寒。 皇甫柔挥了挥手,房间内的暗卫都走了出去,清羽看着皇甫柔有些不放心,但是被皇甫柔一个眼神给吓得转身走了出去,出去之后关好了房门,看着刑天耀快步朝着这边走过来,赶忙俯身行礼,“见过阁主。” 刑天耀点了点头,“夫人在这里?” “是,夫人屏退了左右,应该是有话要同里面的二位说,是否要属下进去禀告一声,您过来了?” 刑天耀听着这话,站在那里摇了摇头,“不必了,夫人出来之后让她来书房见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一脸悲戚的马京南,还有坐在床榻之脸满是不安的冯浔阳,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只有女子在的地方才会有这么无聊的争斗,没想到,你们男子之间竟然也是这般。” 说完之后抬眼看着冯浔阳,“当年我让你与京南一同监管城内大小事务,为的是让你们二人齐心协力,尽自己的能力将这里改变的与从前不一样,但是你们瞧瞧,现在这个祈夏城,与从前哪有半分区别!” 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的马京南,“浔阳心思灵巧,处理政事得心应手,你,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将城内的生意搭理好,二人齐心协力一同改变这祈夏城的现状。我虽有能力将从前的境况扭转,但是如何发展却是你们二人的事情,而你呢?手握权力之后,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当年的样子?” “你费劲死心害死婉儿,嫁祸给浔阳,这城内所有的事务都落到了你一个人的肩,这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应付得来么?现在正值冬日,田地已经冰冻到了农闲的时候,你看看城内的百姓,有多少会出来逛市集!这市集面又有多少商贩在那里守着摊位!” “你以为将这街道洒扫干净,这里是一片繁荣的景象了?!百姓的生活是骗不了人的,这里仍旧是一副假象。” 说完之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二人的情感问题我不想参与,你们究竟怀有什么样的心思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时至今日,婉儿已经身死,不论你们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你们都欠了她一条命。尤其是你,马京南。我若知道你是这样一幅小肚鸡肠的人,我根本不会将婉儿嫁给你。” “当初,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么一份抱负呢?想用女人做梯子,攀登高峰,这个主意恐怕只有你想得出来。”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她大声的说道:“你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我这么做有何不对!我凭什么只能为你办事,难道这里面没有我一点的功劳吗?!如今这祈夏城一片祥和,难道我不应该得到一些回报吗!” “什么好处都让你们拿了去,什么辛苦都让我来承受,凭什么,这凭什么!?你,是最虚伪的人!什么为了城内的百姓,你是为了你自己,不然在那种情况之下你怎么可能将城内一整条街的谱子全都收了下来,你是为了你自己!” “还有婉儿,她的心从来没有真正的交给过我!她对我若即若离,总是让我觉得遥不可及!我是男人,我出去忙了一整日回到家也希望有一个可以知心的人,为我洗衣做饭,让我能够安心一些,但是她呢,她从来都没有!” “是你们,这全都怪你们!你,你让冯浔阳处处高我一头,城内的大小事务都要他处理,明明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但是吩咐下去让人处理的事情,他们却都要再询问一次冯浔阳的意见,他们根本没有听从过我!他们同你一样,都看不起我!” “最让我生气的,是你!”他指着冯浔阳,眼神之带着十足的恨意,“你明明对婉儿有意,但是你却在我面前表现的如同寻常一般,你与我说咱们三个人都是在她身边伺候的,情分更不同一些,所以每次入府,你见过我之后都会去见一见婉儿,美其名曰替着她探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们早已经心照不宣了!” “我抓住的那一次,不过是你们众多次数之的一次罢了!你对婉儿做了什么,你敢说吗,你敢当着她的面说吗!我是做的不对,但是你,你,你也未必是什么好人!” 马京南破口大骂,皇甫柔听着这里面的话,心并未有什么惊讶,其实刚刚那个女子进来的时候,对冯浔阳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已经明白了,冯浔阳并非是个老实的人,若说他处处留情倒也委屈,但是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让人省心的。 但是这手伸到了自己兄弟的身边确实不该,但是婉儿,婉儿又怎么可能真的跟他扯什么联系呢? 冯浔阳看着马京南,脸『色』有些苍白,他喘着粗气,指着马京南说道:“我是否是替夫人探望婉儿,每封信件之都有体现,不必你来这里污蔑我!我行的端做得正,我从未对婉儿有过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也没有背着你与婉儿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马京南看着冯浔阳,脸绽放起一丝怪笑,对着皇甫柔说道:“他到现在都不敢承认,他的所作所为怎么配得称为一个男人!?我有证据,我有证据证明他确实同婉儿有不正当的关系,看夫人你,敢不敢看了!” 皇甫柔看着马京南,“有何不敢,你有什么,尽管拿出来。今日咱们三个人在这里,将事情说开也是了。” 马京南看着床榻之有些话慌张的冯浔阳,脸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然后伸出手从怀掏出一个手帕,这手帕已经微微的变了颜『色』,看起来是时间有些久远的东西了,他将此物放在地对着皇甫柔说道:“你可以让任何人检验,这针脚是婉儿亲手所秀!面究竟有些什么根本不必我说,你自己看看明白了。” 冯浔阳看着地的帕子,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他当然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本想着这么多年不见一定是遗失了,没想到一直被马京南藏了起来,到了今日才拿出来。 他本想要说些什么,看着皇甫柔走到地将手帕捡起来,看着面的图案,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她拿着手帕走到了冯浔阳的身边,直接朝着他脸甩了过去,然后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做戏真是有一套。” 然后转身回到了椅子,冯浔阳心已经猜测到了皇甫柔看到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伸出手将这帕子拿下来的时候,看到又是一种心情,本想着婉儿当时说的是玩笑,但是看着半成品他的心提了起来,但是后来一直都没有见到这帕子还以为是被婉儿给毁了,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让他『露』出马脚的证据。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这帕子拿起来捧在手,仔细的看着,然后说道:“我不想死,并非是怕死,也不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只是想再次去她的坟前,仔细的看一看她长眠的地方,因为被扣了不忠的帽子,她只是被草草的埋葬,清明寒食,也不知有没有人去祭拜,我只是想去看看,守着,让她不至于太过孤单。” 马京南听着冯浔阳的这番话,气得脸『色』通红,“你还有没有自尊,你还是不是男人!咱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居然惦记着我的妻子!平日里你们眉来眼去我看在多年情意也算了,但是你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让我。” 马京南气的看着冯浔阳,这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皇甫柔看在眼,心也满是不解,真是孽缘啊。 冯浔阳看着马京南,“你若真是为她好,为何不应了她要和离的要求。她同你并无太深的情分,算是一别两宽,也不至于一定要将她拴在身边一起痛苦的强。这么多年你们膝下无子,究竟是为何你难道心不清楚吗!” 马京南听着冯浔阳这么说,大声的喊道:“你给我住口,住口!” “她不想为你生儿育女,不想每日看着你抱怨人生的不公,更不想困在这个园子里形单影只。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逃离这个禁锢,你为何偏偏要将她『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得向我求救,若不是因为这些事情,她又为何偏偏要用那样的方式,来『逼』迫你与她和离?!” “只是她没想到,还未等她将这事情做完,你已经先下了手。刚刚她说那茶不是她所为,那也只能是你了。你已经容不得我探望婉儿,你只想要将她变成牢笼的金丝雀,你想要将我和她一打尽,然后故作大度的原谅她,让她再也没有办法逃离你的身边。” “但是你没想到的是,她情愿死,也再不要同你生活在一起!你难道不觉得可悲吗!” 皇甫柔听着二人的话,轻轻的闭了眼睛,孰是孰非,这一时间她也分不清了,婉儿与马京南成婚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幸福,她想要离开但是马京南却不准,最后被『逼』无奈只得选择一条最为艰难的路,但是没想到却被人先下手为强,最后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 冯浔阳心对婉儿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但是碍于三人的身份并没有捅破,但是向他求救的那次开始,他的心已经改变了,谁又能说他没有自己的目的呢,他想要帮着婉儿离开马京南的掌控,然后成全自己的情感,没想到他这么做却害了他们二人。 最可笑的是马京南,心牵挂的夫人只想要离开他,身边妒忌的那个男人却惦记着他的夫人,但是三个人还不得不因为祈夏城的事情聚在一起,时间长了,他这心早已经变得躁动不安,很早已经想要解决这一切的了,但是没想到,他这一出手,实在是太重,竟然伤了两个人,自己也被折磨的不人不鬼。 听着二人说的这些话,皇甫柔觉得十分的悲凉,听着外面惊声尖叫的女人,正在奋力的生着孩子,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着,但是这房间内与她有关联的二人,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过她的名字,这个女人,搀和到这件事情之来,的确是倒霉透了。 皇甫柔看着视线交汇,各有所想的二人,轻声开口说道:“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二位了。我,更不想再见到你们。你们放心,清明寒食,我都会让人去祭拜婉儿,这两日你们准备准备,尽快离开祈夏城吧。” 第864章 下场凄凉 听着皇甫柔的话,马京南坐在地放声大笑,眼神之带着不屑说道:“你以为你让我离开,我一定要走吗?!” 随后脸『色』冷了下来,“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咱们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会离开这里!” 然后挣扎着缓缓起身,“什么理想抱负,什么荣华富贵我都可以不要,但是他,必须得死!”说完之后朝着冯浔阳的床榻冲了过去,皇甫柔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冯浔阳脸有一丝慌张之『色』,面对迎面而来的男人他眼下并无还手之力。 这么被马京南扼制住了喉咙,他奋力的挣扎,眼睛一直看着皇甫柔的方向,但是并没有看出她想要过来阻止的意思,但是在这个时候,灵儿霍然冲了进来,对着皇甫柔有些慌张的说道:“产『妇』流血不止,已经让谷主看过来,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马京南一脸惊讶的转过头,“不行,一定要保住,都要保住!”他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朝着灵儿走过来,脸带着十足的紧张,“你是什么大夫,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完要挥起巴掌朝着灵儿脸招呼。 皇甫柔紧紧的皱着眉头抬起一脚直接将人踢到在地,眼神之带着十足的厌烦,“你若是再敢在我的面前动手,我不能保证你能够睁着眼睛看着这孩子出世了!” 然后扭过头看着躺在床榻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冯浔阳,“你在这里待着,不要随意走动。”然后对着马京南说道:“你,随我出来!” 然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马京南踉踉跄跄的起身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又十分纠结的看着躺在那里并无还手之力的冯浔阳,他的心十分的纠结,他心一直惦记着的仇恨马要报了,让他在这个时候从这里离开,他怎么都是不甘心的。 在他心十分挣扎的时候,外面传来女子惊声的尖叫,这声音早已经不像是从前那般的有力气,似乎已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 马京南赶忙朝着外面跑出去,丢在坐在床榻之脸『色』惨白的冯浔阳,他看着马京南的背影虽然松了口气,但是这心仍旧是十分的难受,他不想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皇甫柔对他的印象,所以这么一段时日百般的隐藏,但是纸包不住火,所有的一切终究要自己承担。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他的内心告诉着他,一定要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救了婉儿,也才能让自己得到救赎。 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并没有得到救赎,反而心增加了不少的罪恶感,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心想着,或许马京南说得对,他真的不应该活着了。 皇甫柔站在那房间的外面,看着灵儿钻进去之后,里面的产『妇』大声的哀嚎着,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免想起了自己生下谦儿的时候,虽然艰难但是内心十分的坚定,那个时候她觉得谦儿是她的一切,算是拼了『性』命也会让谦儿平安降生。 但是眼下,这个女子的心境大『乱』,这情况凶险,到底会如何,谁也不清楚。 马京南在门口晃来晃去跟没头苍蝇一样,脸满是不安,嘴里一直不停的说道:“天保佑,保佑母子平安。”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心也是有些无奈,在这个时候,房间内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马京南脸『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然后看向皇甫柔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安和闪躲,他已经知道自己与皇甫柔的差距,二人对决他根本没有胜算。 但是好在,她并没有想着对孩子下手,能让这孩子平安的降生,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惊喜了,往后算是有什么大风大浪,他也都能够忍耐,为了这个孩子。 可在这个时候,灵儿双手染血的从房间内冲出来,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难产血崩,孩子平安出生,但是这女子恐怕是不行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马京南说道:“进去看看她吧,她在等你。” 马京南站在那里无声无息,整个人仿佛已经透不过气一般的,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双腿仿佛是绑着两块石头,沉重的怎么都无法抬起,直到房间内接生的人一股脑的用了出来,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站在门外心十分的害怕,他害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害怕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更害怕面对这个刚刚为他生下孩子却要撒手离开的女人,他站在那里十分的无助,抬起眼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哀求。 皇甫柔别过眼,认真的说道:“去看看她吧,有什么话,不要藏着了,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说了,去吧。” 然后转身背对着马京南,没在说任何话。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的背影,他明白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去做,即便是畏惧,即便是这颗心已经快要窒息,但还是要鼓起勇气,迈起步子朝着那恐惧的源头走进去,他深吸一口气,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进去之后,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内室走进去,越是靠近,房间内这孩子哭泣的声音越是清晰,走进内室才看到,脸『色』惨白的女子怀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脸满是满足,看着他走进来,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平静的出,喃喃的说道:“快过来,看看咱们的孩子,你瞧啊,他多可爱啊。” 马京南来到这女子的身边坐下,伸出手想要触碰孩子柔嫩的小脸,但是到了半路,却停了下来,手却朝着身边的女子手覆了去。 这一触碰,才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逐渐的变冷,脸『色』也变得更加的苍白了一分,马京南朝着这女子笑了笑,“刚刚生了孩子,怎的做起来了?你应该躺下好好休息休息,都怪我,这个时候也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让你受苦了!” 女子看着孩子,又抬起头看着马京南,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说道:“你瞧,他多可爱啊。能够诞下这么可爱的孩子,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然后抱着尚在襁褓之的孩子,口喃喃的哼着儿歌,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身体,这孩子哭声渐渐变小,然后这么安静的睡了,马京南看着这一幕,强忍着眼的泪水,对女子说道:“你瞧,孩子都睡着了,你也快休息休息吧。等到孩子醒来了,到时候你又要跟着受累了。” 女子听着马京南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孩子醒来之后还要喂『奶』,换『尿』布,真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我也要趁着现在休息一会儿才行。”说完之后将还在放在了马京南的怀,认真的嘱咐道:“你要看好咱们的孩子,毕竟这不是在府,可千万不能让人将他欺负了去!” 马京南点了点头,看着女子身体渐渐的躺下,眼神之还满是眷恋的看着这孩子,他别过了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他心自知对不起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但是眼下,有许多的事情,实在是不必说了。 这女子躺在之后深深地舒了口气,脸带着一丝笑意的对着马京南说道:“夫君,我知道,你心一直都介意我从前的事情,所以算是我为你做什么事,你都不会欢喜。” “但是,这孩子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顾他,爱他,万万不要冷落了他,好吗?” 听着女子的话,马京南强忍着眼的泪水,伸出手在脸胡『乱』的抹了一把,然后扭过头看着女子认真的说道:“别胡思『乱』想,你是我的夫人,这是咱们的孩子,以后,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我会做一个好父亲,你也要做一个好母亲,仔细教育他们才是,怎的这责任全都要落在我一个人的肩了?” 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头发,“自从我娶了你的那一日起,我便没有想要计较过从前的事情,一切过往,都如同云烟一般的消散,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然后看着女子脸的激动,认真的说道:“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我知道,你一定想了很久。” 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叫正祥,寓意为人刚正,岁岁吉祥。好不好?” 马京南点了点头,“好,真好。” 女子显然有些困倦了,眼睛也有些『迷』离,看着马京南和孩子脸带着一丝平静的笑意,然后开口说道:“真好啊,能有你们陪在身边,真好。” 马京南看着她,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孩子的脸,这孩子也渐渐的转醒,哇哇的哭了起来,女子想要开口去哄,却感觉自己怎么都提不起力气了,她告诉自己,休息一会,只是一小会儿便起来看看孩子,随后便闭了眼睛。 马京南看着床榻之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人,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抱着孩子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弄的孩子大哭不止,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抱着孩子想要朝着门口抱出去,但是这脚也不听使唤,一软直接让他跪在了地,若非双手紧紧的抱着孩子,恐怕要将孩子给甩出去了。 听到房间内的响动,灵儿快速的冲了进来,看着床榻之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女人,还有抱着孩子跪在地失声痛哭的男子,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马京南的身边,认真的说道:“节哀。” 然后来到床榻边,伸手将被子盖在了女子的头,站在那里只觉得分外的悲凉,皇甫柔已经听到了灵儿说话的声音,本想着去冯浔阳的房间知会一声,但是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爬到了地,手握着的剪子已经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口。 看着血流满地,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冯浔阳,皇甫柔转过头紧紧的闭了眼睛,她忽然觉得,这么一个结果或许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或许他们在做下当年的选择之时都以为自己会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时至今日,活下来的人,拥有的不过也是悲伤罢了。 她抬起脚走出房间,清羽站在门口俯身对着皇甫柔说道:“阁主刚刚来过,说是您若是出来了,请您去书房叙话。” 皇甫柔点了点头,“房间内,好好处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书房走进去,推门而入看着刑天耀抬起头的样子,皇甫柔忽然觉得安心了不少,然后在椅子坐了下来,深深地呼了口气,脸满是悲戚。 刑天耀缓缓起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说道:“人各有命,别太难过了。”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天耀,脸满是难过,“生活艰难的时候,可以团结一致,但是当境况改变,却又开始互相争斗。我知道,有人的地方皆是如此,但是亲眼所见之后,还是会觉得有些痛心。” 刑天耀拍了拍皇甫柔的肩膀,“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我们离开这里。” 二人说这话,灵儿在门口叩了叩门然后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脸满是为难的说道:“夫人,马京南看到冯浔阳死了,将孩子放在地,也一头撞死了,这。” 皇甫柔听到这话,别过头紧紧的闭了眼睛,“孽缘。”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对着灵儿说道:“让人收拾收拾,将他们都入了葬吧。”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这里的事情还需要你仔细部署,浔州那边已经来信了,事情很顺利,我们应该要尽快的过去才行。” 皇甫柔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对着灵儿说道:“让人去将五房的掌柜的都叫来,再派人去衙门将方师爷请过来。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要尽快的处理好才行。” 第865章 粉饰太平 这是皇甫柔回到祈夏城的这段时日,方兰生第一次过来见皇甫柔,见到她的时候,方兰生还是有些紧张,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为了想要杀了皇甫柔一劳永逸,他下的毒却没有想到下给皇甫柔身边的一个侍女身,这侍女在这里休养了许久才好起来。 但是从那以后,他的身体却发生了十分怪的变化,要依靠着皇甫柔每隔数月的解『药』度日,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他曾经尝试过自己延长一段服『药』的期限,那一次是他与死亡最近的擦肩而过。 皇甫柔看到方兰生,点了点头说道:“方师爷,多年不见,身体可还好?” 方兰生点了点头,“劳烦夫人惦记,一切都好。只是最近这段日子,祈夏城内不算太平,有点繁忙罢了,来不及过来给夫人请安,还请夫人不要怪罪。” 皇甫柔摆了摆手,“有公务在身,自然是要以公务为先,只是师爷所说的不太平,这其的缘由我倒是知晓一二,不知道师爷可有兴趣一听?” 方兰生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还请夫人指点。” 皇甫柔对着清羽使了一个颜『色』,清羽将后院绑着的官兵全都带了过来,方兰生看到这些人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这些人他当然识得,这可以这祈夏城内的驻兵,为的是保护祈夏城的安全,日夜巡防。 但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悉数出现在了皇甫柔的院子,这若是让她误会是自己的手笔,他这条小命恐怕要丢了。 皇甫柔看着方兰生脸『色』变得有些沉重,认真的说道:“方师爷,今日不知为何,这城内的马掌柜竟然大张旗鼓的带着城内的驻兵闯进了我的宅院,想要大肆盘查,但是他一无逮捕令,二有不是朝廷的任职官员,所以我恕难从命。”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些官兵都请到了后院做客,想要与马掌柜仔细的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马掌柜并不配合,以命要挟我让我放了他带进来的官兵,不然恐怕会危急我的『性』命,我心虽然畏惧,但还是想着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所以命人去请师爷您过来主持公道。” “但是没想到,这马掌柜听说我要去请您,竟然一头撞在了我这院,一命呜呼了!我实在不知这究竟是为何,所以只得请师爷您过来做主。”说完之后对着清羽摆了摆手,“将马掌柜的尸身抬过来。” 方兰生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心明白,她这是在给自己出难题啊,马京南和冯浔阳都是她的人,这件事情虽然外人不知但是他确实心知肚明,冯浔阳在几日之前亡故,这马京南今日又一头撞死在这里,这其究竟有什么秘密,他不得而知,但是眼下,他却只有一条路可走,是替这女子将这事情给粉饰过去。 皇甫柔看着方兰生,她并不担心方兰生会借此事情来威胁自己,反而她十分相信,依照方兰生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两个人来打破属于他建立起来的和平的,所以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心并没有任何的不安,而是十分平静的坐在那里等候方兰生的说辞。 底下站着的官兵都垂着头,他们当然知道自己听从了马京南的命令触犯了朝廷的法度,但是当年三皇子在这里的时候,马京南甚为得宠,虽然没有朝廷的官职但是在这祈夏城有何人不知他的身份,所以算是在这里调集士兵也没有人敢说一二。 但是眼下的情况是不同了,三皇子已经不在了,马京南又死在这里,这里的知县又已经抱病在府所有的事情都由着师爷打理,他们现在是否会收到惩处,可全都是这师爷的一句话。 所有的人的心都跟明镜儿似的,站在那里十分忐忑的等着方师爷的责罚,但是方师爷看着这些的官兵,扭过头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这些官兵虽然有错,但是有些话,我是一定要讲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请。” 方兰生看着底下的官兵认真的说道:“当年,祈夏城成为了三皇子的封地,三皇子在世的时候,马掌柜深得三皇子的宠信,所以这里的人算是县令大热对于马掌柜都要礼让三分,虽然三皇子已经不在了,但是马掌柜的威信并没有减弱,反而大大地增加了。” “这里的官兵对于马掌柜并不敢违拗,他虽然提出了不合情理的要求,但是这些人碍于身份也只得听从,他们只不过是跟着马掌柜跑前跑后的人,若是真的要惩处,他们恐怕也会觉得十分的冤枉。” “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是我管教不严,若是我能够早些发现,马掌柜借着自己的身份威胁官兵,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了。” 皇甫柔看着方兰生,她当然明白方兰生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在这里虽然已经可以一手遮天了,但是多一些为他效忠卖命的人又有什么不好呢,若是今日能够在这里救下这么多的人,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皇甫柔明白他的意思,也乐意给他这么一个机会,所以开口说道:“方师爷的意思,我全都明白,眼下这些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清什么,自然都是由方师爷您做主,马掌柜已经畏罪自尽,那自然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了,一切全凭师爷您做主!” 方兰生听着皇甫柔的口吻,扭过头对着这些官兵喊道:“还不赶快给夫人赔礼,你们做出这等没有脸面的事情来,若是传出去,皇定是要严查的!到时候你们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这些官兵都十分感激方兰生为他们说话,赶忙俯身给皇甫柔磕头,皇甫柔摆了摆手,“这又是何必,诸位都是朝廷的官职,给我磕头行礼实在是不妥,赶快起来吧!既然有方师爷在这里,我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诸位还请好自为之!” 方兰生摆了摆手,这些人赶忙退到了一边,然后听着他开口说道:“夫人,我瞧着眼下不如现将马掌柜的尸身抬走,面得玷污了您这个宅院,竟然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那没有盘查下去的必要了,这些官兵也都可以证实,是马掌柜目无王法,私自调用朝廷官兵,私闯民宅,这一条条的罪状都够他砍十次头的了。他这么死算是便宜他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一切但凭方师爷做主。” 二人谈话的时候,这铺面的五个掌柜全都在这里听的真真切切,邱掌柜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感叹着还好自己早已经投靠了皇甫柔,算是她真的要为难也不至于丢了『性』命,至于那些与马京南同流合污的人,也不知道一会儿会遭受什么样的处置了。 方兰生看着皇甫柔也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为难这些官兵的意思,带着这些官兵离开了她的府邸,带着马京南的尸体走到了衙门门口对着那些个官兵说道:“送到仵作那里仔细的检验,看看他的死有没有什么蹊跷,若真的是因为撞得破头血流而死不必来回我了,随便装了棺材葬了便是。” 然后快速的走进了衙门的院内,这些官兵都为了自己没有受到惩处而感到窃喜,但是这五个掌柜的此时在皇甫柔的面前,确实脸『色』各异。 皇甫柔已经派人查明,马京南早已经与这五个人密谋好了这件事情,邱掌柜的送国信她自然早有准备,但是那其余四个人还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与马京南同流合污,看来他们是铁了心想要除掉自己了。 邱掌柜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心焦急,皇甫柔扫视过五个人的脸『色』之后喃喃的说道:“马掌柜的如今已经不在了,这账房面的事情自然要有人管理,你们几个从前在马掌柜的跟前办事十分利索,我知道你们的贡献,自然也不好做的太过。” “你们的账目我看的清楚,你们也应该明白我所说的事情。按照你们克扣的例,这么多年贪墨了多少给我拿回来多少,我不多为难。但若是还有人敢跟我耍心机,马掌柜的后果你们也看见了,到时候免不得又要麻烦方师爷。” 然后缓缓的起身,对着坐在那里的邱掌柜的说道:“邱掌柜,你随我来,其余的人回府去好好准备,我只给你们两日的时间,你们也别想着跑,免得到时候麻烦。” 然后起身离开了这房间,邱掌柜的看着四个人一眼快速的跟了去,留下这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时刻,眼下只能回去筹备银子了。 邱掌柜的随着皇甫柔来到了内室,有些惶恐的站在一旁不敢放肆,皇甫柔看在眼,十分平静的说道:“坐吧。” 这邱掌柜有些不安的坐下来,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心十分的忐忑。 听着皇甫柔开口说道:“邱掌柜,今日将你单独叫过来,是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办。这祈夏城里面的事情,还是需要一个明白人的指点,你他们稳重老成一些,所以我想着日后由你来教导我的人,在这里管着这些铺面。”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邱掌柜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赶忙点了点头,“小的明白,小的只负责教导几位经营之法,其余的事情皆不会『插』手,您放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是个明白人,也知道也能分辨局势,今日你能够给我送信我便知道,你可他们都精明多了。” “有些话我不必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邱掌柜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说道:“掌柜的放心,小的全都明白,掌柜的看在我今日的表现能够不为难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从前所做的事情能够弥补一二,于我来说也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往后,我定不会再给掌柜的添麻烦了。” 他说完这番话,打量着皇甫柔的神情,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道:“掌柜,属下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 邱掌柜有些忐忑的开口说道:“其余的四位,不知掌柜的您有什么想法。” 皇甫柔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这天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停顿下来,像是这时间,失去了任何一个人都是要继续向前的。 邱掌柜看着皇甫柔没有说话,心有些紧张,他在想是否是自己说错的话,让皇甫柔有些不高兴了,他怎么这么多嘴,偏偏要问这么一件事情,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甫柔看着邱掌柜,面『色』平静的说道:“看看他们的表现吧,我这人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在这个时候谁最老实,有可能有活下去的机会。至于那些还保存着私心,想着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我要让他们知道,想要贪墨我的银子,要付出的是什么代价。” 邱掌柜听着皇甫柔说的这番话,明明是一番带着警告和威胁的话,却说的这么平静,仿佛杀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并不算什么,又想起今日马京南在这里一头撞死的样子,他身体开始颤抖,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带着满满的畏惧。 皇甫柔发现了邱掌柜的样子,轻轻一笑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今日我也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了。”说完之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邱掌柜一个人坐在这里根本不敢多待,随着皇甫柔的身后走了出去,然后再门口俯身行礼,十分恭敬的告别之后转身走了。 已经忙『乱』了一天的院子,终于在日落的这一刻平静下来,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落日,原本沉重的心情似乎有了一丝缓和,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会做什么选择,但是她能够做的,是给她们一些引导,至于那些一心求死的人,谁都拦不住。 第866章 物归原主 邱掌柜回到了自己的宅院,进门的那一刻才敢真正的放松下来,本想着回到房间好好的休息休息,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但是身边的下人却禀告道:四位掌柜的已经在前厅恭候多时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他皱着眉头朝着前厅走过去,这四个人看着邱掌柜的走过来,赶忙起身相迎,此时他们最需要的便是关于皇甫柔的消息了,他们在准备银子的同时需得了解一下皇甫柔的动向,现在谁都不想触了这阎王爷的霉头。 四个人焦急的站在那里,七嘴八舌的问着邱掌柜的今日的事情,邱掌柜觉得自己被闹得头都有些大了,声音之带着不耐烦开口说道:“都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有时间在我这里吵闹,还不如回去仔细的凑凑银子。” 听着邱掌柜的话,这四个人里面有人开始不满,“你站在她身边现在是省心了,咱们这都是一起经营这么多年谱子的老伙计了,你倒是给咱们透漏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啊,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银子到底要拿出来多少她才能满意!” 听着这话,里面有人开始附和,“是啊是啊,这么多年,那银子如同流水一样,到底有多少你们心谁有个准确的数目?眼下她这么一张嘴,咱们要将自己的老命都拿出来了,这么两日的功夫,又能筹集多少呢!?” 听着四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不满和难处,邱掌柜脸『色』有些难看,“这些银子本是人家的,咱们做了这么不体面的事情被人家揭穿,眼下她也没说为难咱们什么,只是让将银子原封不动的送还算了事,你们难道还有些不满?” “马掌柜今日都折在了那里,难道你们想要步马掌柜的后尘?!你们也瞧见了吧,那方师爷分明是她的人,这人死在这里竟然查都不查直接抬走了,难道你们想要一头碰死在那里,以为算是了事了吗?!” 听着邱掌柜的话,这四个人再也不做声了,那自作聪明的李掌柜也坐在那里一直叹气,他已经将银子送去了一分部,但是看起来那掌柜的仍旧是不满意,看这个样子,若是不拿出一些真东西出来,恐怕他们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这李掌柜缓缓起身,无奈的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了今日这份,还有什么是不能拿出来的,邱掌柜,我先告辞了。”说完之后转身走了。 剩下这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是已经到手的东西,是不想要再吐出来,但是时至今日他们也明白了,若是不吐出来,他们绝对不会有善终,算是在这里叫嚣到天明,还是要将自己的家底搬空才算是完。 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同邱掌柜告辞回府去了。 邱掌柜看着这些人离开,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起身,他的夫人从后院走了出来,看着邱掌柜坐在那里,脸带着一丝平静,认真的说道:“当初你这么做的事情,我劝过你,不要同流合污。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随你去咱们的库房点一点,将家里有的,能换成银子的全都拿出来,然后给人家送过去吧。” 邱掌柜看着夫人,脸带着一丝惭愧,“夫人,都是我连累了你!” 这夫人『露』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若非是你,我也不能过这样安稳的日子,算是回到过去,那清贫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你要你我都在,咱们这个家在,银子是多是少,也都无所谓了。” 邱掌柜握着夫人的手,心似乎多了一丝底气,然后缓缓起身,二人相携着朝着库房走过去。 这两日过的很快,皇甫柔用过了早饭之后坐在房间内看着书,灵儿坐在一旁缝着手的料子,对着皇甫柔说道:“跟谦儿分别这么久,也不知道他长多高了,我瞧着今年的冬日会冷,想给他做一件棉衣,小姐你瞧瞧,我这针脚怎么样?!” 皇甫柔接过去看了一眼,笑了起来,“你这针法同玉蝶一样。”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楞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山庄内,女红好的没有几个人,你同玉蝶一样,针脚都是歪歪扭扭的,但是你她有耐心,她经常做到一半丢在一旁了,甚至到现在一个完整的图案都没有绣成过。”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跟着叹了口气,“是啊,玉蝶姐姐真是个好人,总是想着法儿的帮着山庄做一些事情,当时清幽在扎秋千的时候,玉蝶姐姐也帮着他去砍了树呢。” 皇甫柔沉默着看着手的绣样,想着叶玉蝶最后的样子,心只觉得怒气翻涌,那几个人还活着,只要她们活着一天,玉蝶的仇不算是真的报了,她需得找一个时间,将这件事情完成了才是。 二人在沉默的时候,管家进来禀告,“夫人,邱掌柜的在外面,说是有东西要带给夫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让他去前厅。”然后将灵儿的绣样放在一旁,“去将那几本账本取来,随我去前厅。” 灵儿点了点头,随着皇甫柔一同朝着前厅走过去,邱掌柜站在那里有些忐忑,地放着一个大木箱子,盖子紧紧的闭合着里面不知道摆放的究竟是什么,皇甫柔坐在椅子看着,“邱掌柜来的这么早,实在是有心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邱掌柜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掌柜的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府的夫人这两日帮我张罗着,一直清点到昨日深夜,点好了数目让我过来,但是我怕叨扰了掌柜的清净,所以这等到天『色』大亮才来的。” 说完之后从袖拿出一个账目俯身递给灵儿,开口说道:“这是府所有了,这两日能变卖的变卖,折合成银子给掌柜的送过来,若是您觉得不满意,我所居住的祖宅也可以。” 皇甫柔听到这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随意翻看了两页,看着面写着的数目,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后面的总计的银两数目竟然有三十万之多,直接递给了灵儿,这才开口说道:“邱掌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我这件事情此揭过,往后不必再提,请坐吧。” 邱掌柜听到皇甫柔这话,深深地松了口气,脸也带着一丝喜悦,“这两日虽然是变卖家产,但是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经此一事,往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您有一位好夫人,是您的福气。” 听到皇甫柔谈及自己的夫人,邱掌柜的脸带着一丝骄傲的神情,这两日心情压抑,倒是经过今天一事他也明白了,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能在落魄的时候依旧守在自己身边的那才是自己的至亲,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夫人,他真的是修来的福气呢。 “掌柜的说的是了,我同拙荆乃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为人善良,为我生儿育女从未有过半点不正的心思,在当时我做错了事情,她也是极力的劝告,那时候我利欲熏心哪里能听得进去呢。” “眼下,过尽千帆,也只有她才会在我身边,算是我变卖了家产,府的下人也都遣散了所剩无几,她却并没有想要弃我于不顾的心思,我这才明白,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皇甫柔点了点头,“如此『乱』世,人心浮躁。夫人如此坚定的『性』情,当真是让人敬佩。”二人一边聊着,看着管家走了进来,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说道:“夫人,李掌柜的在外面,说是要见您一面。” “带过来吧。” 听着这话,邱掌柜起身说道:“掌柜的,我在这里恐怕多有不便。”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必,你坐在这里,好好的看着是了。”然后看着李掌柜的带着下人抬着一口大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地之后才发现与邱掌柜的箱子所差无几,他看了邱掌柜一眼然后俯身对着皇甫柔行礼说道:“见过掌柜的。”然后朝着邱掌柜的点了点头。 “小的今日过来,带着的乃是全部的家当,数目已经点清了,还请掌柜的过目。”说完之后将袖的账目递给了灵儿,灵儿拿过来给皇甫柔,皇甫柔翻看了几页之后,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这面的数目虽然没有邱掌柜的多,但是这个人之前已经给了她一些银票了,算在一起这数目竟还要超过邱掌柜许多,看来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皇甫柔让灵儿将李掌柜的账本递过来,估算了一下面的数目,与他送过来的也相差不多,李掌柜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赶忙将地的箱子展开,看着里面摆放的金银,还有银票,皇甫柔点了点头,“好了,先坐下吧。” 这李掌柜有些惶恐,这东西奉了之后,看起来皇甫柔并没有任何一丝的情绪,她面容的平静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这样的话他根本无法判定自己做的到底好不好,虽然是让自己坐下,但是他的这心还是没有底。 他战战兢兢的在邱掌柜的身边坐了下来,对视了一眼之后,都觉得气氛十分的尴尬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个人坐在那里,皇甫柔看着地的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对着灵儿低头耳语了两句,灵儿找来了几个人将这两口箱子抬了下去。 只剩下桌面的他们二人地过来的两个账目,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你们二位,咱们之前都是已经深谈过的,对于你们的表现我并不意外,但是另外三个人,不如咱们来猜一猜,他们会如何应对呢?!” 邱掌柜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紧张,他心想着昨日他们所有人都来到了自己的府,这件事情皇甫柔是否知情,今日来他并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会不会引起皇甫柔的怀疑,李掌柜心也是有自己的担忧,四个人同时离开了邱掌柜的府,若是自己做的太过了,另外那三个人若是只想着表示一下,是不是自己害了他们。 二人沉默不语的时候,皇甫柔开口说道:“我猜,他们三个人定会一同前来,数目定的与彼此相差不多,其实这两日已经将自己的后路都给找好了,想着我这里的门路已经走不通,已经做好了离开祈夏城的打算了。” 邱掌柜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掌柜的的意思,他们三个人这两日将居住的府邸都变卖了,其实是想要离开这里?!” 皇甫柔没有回答,听着管家从外面走进来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三个掌柜的一同过来的,在门口候着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他们的家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吧?!” 听着这话,邱掌柜和李掌柜两个人顿时一惊,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也带着浓浓的畏惧,管家点了点头,“依照夫人的命令,都已经安顿好了,是十分安全的地方。” “好,既然这样,让他们三个人进来吧。” 管家俯身行礼,转身走了出去,随后这三个掌柜的每个人让下人抬着一口大箱子进到了前厅,看着坐在一旁的邱掌柜和李掌柜,三个人心还是有些不安,但是想着已经到了这里,硬着头皮也要了,他们不信,三个人来到这里皇甫柔还真的敢将他们三个全都杀了不成。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之后一同将袖口的账目拿了出来递给了灵儿,灵儿接过之后递给皇甫柔,皇甫柔并没有着急翻看而是随手放在了一旁,对着三个人说道:“瞧着三位掌柜的行『色』匆匆,今日可是有事情要做啊?!” 三个人听着皇甫柔的话,都觉得心十分的不安。 第867章 物归原主2 他们心有疑『惑』,但是在皇甫柔的面前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小心应对着,皇甫柔看着三个人如履薄冰的样子脸带着一丝微笑,然后随手拿起一个账目仔细的看了起来,翻看到最后一页看到面的数字,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 这面的数字,都不及邱掌柜和李掌柜的三分之一。 她将这账目放在了一旁,然后将其他的两个账本都看了一遍,三个人果真是商量好的,面的数字相差无几,皇甫柔并没有气恼,只是对着灵儿低声的说着什么,然后看着灵儿快步的走了出去,很快回来的时候手多了三样东西。 交到皇甫柔的手之时,皇甫柔也没有开口,这么大喇喇的在手把玩着,三个人低着头在那里等着皇甫柔的示意,但是许久都没有听到声音,三个人在下面用眼神相互示意,最后一起抬起头朝着皇甫柔望过去。 这一下子三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她手的把玩之物,乃是他们三个人夫人身的玉佩,这三个玉佩成『色』很好一看是价值不菲之物,这祈夏城内短时间不可能找出第二个,皇甫柔看着三个人震惊的样子,脸带着一丝微笑,认真的说道:“怎么,不认识了?!” 然后随便拿出一个碧玉滕花玉佩,仔细的在眼前翻看着,然后说道:“水头不错,这若是放在铺子里面售卖,识货的应该会给一个好价钱。” 然后把玩着手的另外两块青司南玉佩和双鱼玉佩,对着邱掌柜的说道:“您铺面做的都是布匹的生意,但是对于这翡翠青石想来也会有些了解,不然您看看,这三块玉佩,价值几何啊?!” 然后递给灵儿,灵儿直接端到了邱掌柜的面前,邱掌柜一时之间不敢去接,眼神直接看着站在那里的三个掌柜的,一直朝着他们示意,让他们快些认错,这三个人原本打定了主意想要离开祈夏城,算是要还给皇甫柔一些财务,他们也要留下大头,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恐怕连离开的命都要没有了。 其一个对于夫人十分在意的掌柜的直接跪了下来,对着皇甫柔大声的说道:“掌柜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大人大量,放了我的府的妻妾儿女吧!” 听着这话,另外两个人站在那里一脸的震惊,看着这个跪在地的掌柜的,又看看端坐在的皇甫柔,皇甫柔一脸的无奈说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府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两日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放过不放过的,您是不是糊涂了!?” 然后对着灵儿说道:“邱掌柜部识得,没关系,让诸位掌柜的都看看,谁能说出这玉佩的价值几何,我重重有赏。”然后坐在那里,端起桌的茶杯朝着嘴里送,眼神一直飘着站在那里的两个掌柜的,他们看过灵儿手的玉佩之后竟然站在那里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将我的夫人藏到哪儿去了!这东西我夫人从未离身,你究竟将她怎么样了!” 说完之后要朝着皇甫柔冲过来,他们那里能碰得到皇甫柔,还未等走两步被一旁的暗卫给暗了下来,躺在地仍旧不停的挣扎,邱掌柜坐在那里十分的忐忑,想要对着皇甫柔说些什么,对的却是皇甫柔厌烦的眼神,他身体颤抖了一下,坐在那里闭口不言。 反倒是李掌柜,十分自然的坐在那里,看着或跪在地,或被按在地动弹不得的两个人,开始喝起桌的茶,皇甫柔示意灵儿将那三枚玉佩拿出来,放在桌子认真的说道:“我已经再三的劝告过了,不要跟我耍心机,不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但是我瞧着你们三个人,如同不怕死一样,那既然这样,我只好将你们三位的夫人都请到了一处,你们放心,他们很安全。但是也只是这两日罢了。”说完之后将桌摆放的账本直接摔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个账目,我十分的不满意。” “本来,我不应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过几天是京南的头七,我也不希望再见到血光,今日,我指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你们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别说是你们的家眷,是你们,也休想给我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说完之后对着灵儿摆了摆手,“喂『药』。” 然后看着灵儿从袖拿出一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三颗黝黑的『药』丸子,一旁的暗卫想要掰开这掌柜的的嘴喂下去,但是这两个掌柜的都十分的不配合,清羽去将这二人的下巴给卸了下来,灵儿十分顺利的将这『药』丸子喂了下去。 然后走到了跪在那里一脸惊恐的掌柜的身边,扭过头征求皇甫柔的意见,皇甫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灵儿直接将『药』丸子塞在了他的嘴里,三个人服了『药』之后安静了下来,这暗卫也松开了手,皇甫柔看着刚刚还在不停咒骂的两个人,脸带着一丝笑意,“这『药』,一日不服解『药』会发作,到时候七窍流血而亡,唯一的一点好处是,随着你们死亡之后,这『药』物便会融入你们的血肉,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发现任何一丝蹊跷。” “此乃我门秘『药』,这天下的大夫,没有人能够诊断的出来。你们现在可以回去好好掂量掂量了,这人死了,可什么都没了。” 邱掌柜的坐在那里脸『色』已经泛白了,饶是那个李掌柜的看着这么一幕心也开始打鼓,他们都在掂量着自己往后应该怎么做,这三个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早已经吓破了胆,虽然他们在这个城内也算是有头有俩的殷实之家,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差距。 原本的挣扎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想要尽快的将她吩咐的事情办好之后,与这个人再也没有往来! 三个人一同跑出去之后许久都没有回来,邱掌柜和李掌柜的坐在那里都是一脸的惶恐,此时的灵儿捂着嘴轻笑出声,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这个主意也只有您想得出来,这世哪有那种不被人发现的毒『药』呢?!他们三个还真是蠢,竟然真的相信了,看来这心确实有鬼。” 听到灵儿的话,邱掌柜松了口气,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明白了自己往后应该如何自处,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更何况总是犯错的人没有什么可以改正的机会了,既然这个人如此的强大,他何尝不是找到了一个好靠山呢?! 皇甫柔看着二人,轻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若是有事会派人去找你们的。”然后缓缓的起身,“折腾的一天了,想必也累了,管家,闭门谢客。”然后扭过头对着二人说道:“你们也累了吧?!” 然后转身走了,这二人哪里还能不明白皇甫柔的意思呢,他们回到府之后,也大门紧闭,任何人来都不见,为的是躲避那三个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的人。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派人送过来的五口大箱子,眼神之带着一丝惊讶,“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皇甫柔坐在一旁,伸了一个懒腰,“下面的人贪墨的,拿了我的东西总是要还给我的,这不,时候已经到了,送过来了。” 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这些东西带着也不方便,该怎么办好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我帮你处理吧。”然后将清影叫了进来,低声吩咐了两句,清影带着人将这五口箱子搬了出去,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暂且寄存在暗阁的库房里面,你若是有用的地方,去取。” 皇甫柔点了点头,“浔州那边的消息可靠么?!朝廷拍下来的人里,真的有那位铁面无私的楚大人?!” 刑天耀点了点头,“已经确认了,人已经在路了,想来用不了几日会达到浔州,咱们若是过去只怕是也不能进入浔州城,只是近找一个地方落脚罢了,若是贸然进去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件事情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究竟哪几户的孩子能够用得也已经查明了,等到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咱们路。” 皇甫柔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那位楚大人对于这次的水患,究竟想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治理,他在浔州停留的日子不会短,咱们需得找一个时机将这件事情揭『露』于他的面前,到时候百姓震惊,人心惶惶,由不得他们不动手。”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如何做,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只是你的二位师父已经前往南疆了,不知道等到咱们过去的时候能不能接应的!” 皇甫柔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有些担心,但是眼下身边的人不宜派出去,这么等着心也是有些不安,刑天耀看出了皇甫柔的心思,开口说道:“我已经派人沿途去探听消息了,想来用不了多久能够得到消息了,其实你也不必着急,依照你二位师父的实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 皇甫柔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她当然知道这二位师父的身手,但若是他们原本的功力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内里传给她一般,眼下他们虽然仍旧是十分强悍,但是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在,总归是有些对不住二位师父的栽培。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试探着问道:“不如,我先。” 刑天耀还未等她话说完开口说道:“你想都不要想,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同你分开,你若是想要现在启程,那我只能陪在你的身边,这边的事情交给清影料理,他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不急于这一时,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暂且等一等吧。” 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重阳山那边的人,确保万无一失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我派过去的人守在那里,不会有任何问题,更何况还有你的人在那里一同盯着,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浔州的方向与重阳山相差无几,我希望去浔州的时候先去重阳山一趟,了结一下过去的恩怨。” 刑天耀点了点头,“好。” 第二日一早,三个掌柜的十分整齐的出现在了府邸的大门口,身后跟随着马车面堆买了他们这么多年藏匿的宝贝,虽然来不及折换成银子,到这他们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东西系数带来,为的是想要交换自己家人的安全。 他们在门口等候了许久,直到日晒三竿的时候,皇甫柔才让管家将三个人放了进来,府内的人一同搬抬了许久才将马车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前厅,这三个掌柜的都顶着十分疲惫的面容站在了皇甫柔的跟前,看着她平静的面容都暗自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明面什么都不敢说。 看着三个人递过来的账目,皇甫柔粗略的翻看了一眼,嘴角扬起说道:“早这么做,会省下不少的事情,你们又何必受这么多的苦呢?!” 三个人不敢出声,皇甫柔早已经知道三个人将东西藏匿的地点,之所以没有自己去拿,是为了想要看一看这三个人是否会真心悔改,留下一两件东西原本也不算什么,但是若是将她当成傻子一样的糊弄,那这个坎怎么都是过不去的。 三个人看着皇甫柔略微满意的样子,战战兢兢的提起了昨天『药』丸的事情,皇甫柔听着这话,脸带着一丝微笑,然后说道:“哦,这件事情啊,说来也巧了,我那侍女分不清什么是补『药』什么是毒『药』,给你们吃的竟然都是十全大补丸,也算是你们因祸得福吧。” 第868章 即刻启程 这三个人听到皇甫柔的话已经懵了,灵儿在一旁笑着说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拿错了『药』,但是好在,没有给三位掌柜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三位掌柜的看着是我无心之失的份儿,不要同我计较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然后看着皇甫柔缓缓的起身想要离开,这三个人有些焦急的说起府家眷的事情,皇甫柔这才想起来,开口说道:“城郊有一处庄子,是之前柜的,人都在那里等着你们呢,快些过去吧。”然后转身走了。 这三个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赶忙跑了出去,坐着马车到了京郊之后,看着府的家眷在里面玩闹的甚是开心,三个人不知心是何滋味,赶忙冲了进去,看着府的家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对于这整整一屋子的金银珠宝,清影也是有些为难,这么多的东西恐怕一间屋子也放不下。 修养了这么长时间,寒清绝的伤势也好了不少,他来到书房内,看着皇甫柔也坐在这里,微微颔首然后说道:“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们应该尽快启程了。” 皇甫柔点点头,看着刑天耀说道:“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动身了。” 刑天耀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这几个掌柜的恐怕不能再用了,你应该另外安排一些人管理铺面才是,还有是,刚刚出生的那个孩子。” 听到这话,皇甫柔愣了一下,她又何尝不担心呢,那个孩子一出生没了父亲母亲,将他带在身边也十分的不便,但若是留在这里,恐怕流言蜚语漫天,这孩子也恐难有一个安稳的人生,想着这些,皇甫柔对着刑天耀说道:“带着吧,他无父无母,我总要为他寻一个好的去处才是,他不能留在这里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安排便是。” 皇甫柔看出来刑天耀与寒清绝有话要说,缓缓的起身说道:“我去安排一下,然后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咱们出发。”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面对皇甫柔出门前那深深的一眼,寒清绝觉得有些尴尬,他开口对着刑天耀问道:“有什么话非要将她支开才能说?!” 刑天耀从怀掏出一封信,递给寒清绝,示意他自己看看。 寒清绝展开之后看着面的内容,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送信过来的人,可靠吗?!”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并没有接话,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寒清绝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从京城传过来的消息,从未有过偏差,是我想错了,我总是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 然后将信件折起来,直接丢在了火盆之,“你准备怎么办呢?!” 刑天耀开口说道:“岳家满门忠良,我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若是他穷追猛打,没完没了,那我也只能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样子,心有些难过,“咱们一起经过了这么多的风浪,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般?!凌风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刑天耀别过脸,不再去看寒清绝的眼神,冷冷的说道:“曾经种种譬如昨日死,不必再提。他现在恐怕是想要将你我二人一打尽才会觉得心舒坦,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必要的时候,你知道我的。”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焦急的说道:“可以让我。”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让你如何!?让你去送死吗?!他当时是如何伤的你,他到底有没有杀你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被刑天耀这么一问,寒清绝顿时安静了下来,脸带着十分难过的神情,“我只是不想看着咱们三个人,走到那个万劫不复的境地,毕竟当年,咱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你我二人,才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背叛了你我的人,不再是兄弟了。”然后起身说道:“你回房间好好休息休息吧,明日咱们要启程出发了,到时候路免不了劳累,你的伤可别复发了。” 寒清绝明白刑天耀已经下定了决心,面对背叛,他不下杀手已经算是格外恩典了,再让他做出更多的让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寒清绝缓缓的起身离开了书房,心满是无奈和感伤,他知道人都会随着时间改变,但是究竟是什么让人能够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他的心没有是非了吗?! 皇甫柔回到房间内,让灵儿将雨萱等人都叫了进来,她坐在那里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几个姑娘,笑着说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我知道,你们早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正好,眼下有一个十分安全的任务,需要交给你们几个。” 几个姑娘眼神之带着喜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着皇甫柔说起这次的任务,皇甫柔看着她们的样子认真的说道:“祈夏城内主街道面的铺面,尽在我手。但是先要管理好这些铺面需要有能力的人,将这么庞大的财产交给旁人我也是不放心的,所以,想着在自己身边挑选几个得力的留在这里,跟邱掌柜学一学经营之道,用这样的方式,为大家贡献一份力量。” 雨萱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不解,“若是留在这里,是不是不能跟在主人身边了?!” 皇甫柔看着几个人,叹了口气,“跟在我的身边有什么好的?你们难道不想要过自己的人生么?留在这里,你们可以学着经营铺面,融入尘世,也可以嫁为人『妇』,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好过跟在我的身边,整日里打打杀杀来的安稳。” “从前我觉得,只要给你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们能够觉得快乐,但是自从一次的事件开始,我明白我想错了,我并不了解你们真正的想法。” “将你们留在这里,之因为这里需要你们的力量,只有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发挥自己的力量,咱们所有人才能过得安稳。” 雨萱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坚定,“我不要离开主人,我要一辈子跟在您的身边,算是让我去死,我也要死在您的面前!” 听着雨萱的话,着几个姑娘都叽叽喳喳的开始说着自己的想法,她们都是一样,怎么劝说都不肯留在这里,灵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留在小姐身边是尽忠,但是留在这里,也是尽忠。小姐需要人留下照看这里的铺面,将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帮着她留意这里的动向,将这里的一切都掌握在咱们的手。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尽忠的方式呢?!” “有人喜欢跟在小姐身边打打杀杀,有人喜欢大隐隐于市,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小姐。小姐这是在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如若你们想要留在这里,可以过寻常人的生活,再也不用舞刀弄枪了。若是有人愿意,小姐也会为你们高兴的。” 雨萱听着灵儿的话,眼神之带着一丝躲闪,她并不想要留在这里,身后的几个姑娘却有些动心,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满是期待,皇甫柔看着这各怀心思的姑娘们,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记住,做自己的决定,不必同她人商量。” “若是留在这里,学着经营铺面,过着寻常人的生活,我会为她留一份嫁妆,若是遇见了合适的人,我会为你们主婚。”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赞许,小姐这么多年,手的银子没有定数,对于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过吝啬,她这么做,也是想要稳固这些姑娘们的心,有些人已经对这个尘世十分的熟悉了,她们回归到了这里,过的是她们喜欢的生活,这也是一件好事。 而那些野『性』难驯的,喜欢自由自在的人不能够安排在这里,她们总归是要分开来的,这几个人姑娘转身走了,只有雨萱走了两步有折返了回来,直接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认真的说道:“主人,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禀告主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听着雨萱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主人,前一阵子,背叛了主人放走了那些有罪之人的风落,是我的姐姐。” 她看着皇甫柔并没有要责骂她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认真的说道:“我们姐妹二人,从小是跟在玉蝶姐姐身后,致力于山谷的安全勘察,这么多年我们压抑着自己的『性』子生活在城池之已经是十分的难耐,属下实在是不想留在这里,算是主人责罚也没有关系,属下请求主人,带我走吧!” 皇甫柔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 雨萱听着这话,赶忙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主人若是不答应,属下是不会起来的!与其留在这里承受痛苦,还不如被主人责罚来的痛快!”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这件事情,我也没想过要勉强你们,只不过是挑选一些自愿的,有些才能的人留下罢了。你若是不愿意,自然是不必留在这里的。” “至于风落,我想,你应该很快能见到她了。” 雨萱听到这话,紧张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本想要问些什么,但是想着风落是犯了这么大的过错,算是主人想要赐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自己作为主人身边的侍从,是不可以为这种反叛之人求情的,她吞下了想要说的话,只是轻声的说道:“若真的能够见到姐姐,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下去吧。” 然后看着雨萱转身走了出去,灵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声问道:“小姐,你说,她提起风落是不是别有目的?!” 皇甫柔笑了笑,“或许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吧。眼下什么事情还都没有发生,不能轻易的怀疑别人,反应也用不了多久能见面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呈现在眼前了。” 灵儿点了点头,“我是担心,再次出现那样的事情,这些人虽然看起来是效忠小姐你的,但是她们都有各自的心思,很难把控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轻笑出声,灵儿一脸的茫然开口问道:“小姐笑什么呢?!” “你真是越来越像木槿了,她能唠叨,我瞧着你快要与她一样了。也不知道你生了孩子之后,还会不会是这副样子。” 面对皇甫柔的调笑,灵儿已经十分的熟悉了,所以眼下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青涩的害羞,反而开口说道:“是啊,我和木槿姐姐的嘴都变得琐碎起来了,唉。”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道:“好了,快去收拾收拾吧,咱们明日便要启程了。” 天『色』渐晚,皇甫柔让灵儿去这些姑娘的房间询问她们的心思然后回来禀告,收到了消息时候,皇甫柔便让人去给邱掌柜的送信,说是明日一早便派人过去学习,邱掌柜的得到消息之后满口的答应,心也安稳了许多,皇甫柔真的兑现了承诺,他们一大家子虽然不会有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往后也能安稳的度日了。 坐在房间内,皇甫柔看着祈夏城的月光,心并不平静,她虽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这里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本以为还能存在一两件熟悉的人和事,这一次也全都没有了,将冯浔阳和马京南草草的安葬了,都葬在了婉儿的旁边,还有那个生产而死的女人,他们四个人的坟墓距离不远,也不知道在下面见了面,会是一副怎样的场面。 方兰生送了消息过来,明日一早他会让守城门的官兵晚一些到,他们若是有什么想要带走的可以早一些运出去,想想这座城池,给她留下的也仅有一些回忆了。 第869章 浔州灾情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已经整顿好了车马在门口候着,皇甫柔与灵儿出了门来到了街道之的那家首饰店,这掌柜的站在门口看着皇甫柔走过来,脸带着一丝笑意,示意她们稍候片刻之后回到房间内取出了一个布包递给皇甫柔,认真的说道:“里面有三十六根发钗,都是我亲手雕刻而成,虽然时间赶了一些,只能做出这么多了。 .但是以后,只要是你来,我都会亲手为你雕刻。” 然后从袖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展开之后便是皇甫柔给她绘图制成的那个木钗,皇甫柔看到之后眼神之带着惊讶,“你竟染了『色』?” 掌柜的笑了笑,“总觉得,你衬得这种浓重的颜『色』。” 皇甫柔看着这栩栩如生的彼岸花,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抬起头看着这掌柜的,“多谢!”然后示意灵儿奉银票,面的数字只怕是想要买这铺子都没问题了,但是这掌柜的看到之后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十分自然的收了起来,对着皇甫柔说道:“姑娘,冒昧的问一句,您高姓大名。”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旭日之下,如玉一般的美人儿依靠在门边,眼神之满是笑意,“掌柜的不必在意我的姓名,日后若是还有机会相信,这花朵便是你我的见证。”然后带着灵儿转身走了,这掌柜的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开,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如此气度不凡的女人了。 回到了府邸之后,皇甫柔将手的布包打开,拿出四枚簪子给留下的四位姑娘『插』在了发间,认真的说道:“这发钗是我特意制作而成的,面的料子与寻常不同,百年不会腐坏,面的花样你们每个人皆是不同,留作纪念吧。” 这四个姑娘看着皇甫柔,眼神之都带着浓浓的不舍,勉强的抑制着严重的泪花,送着皇甫柔的马车出了城,然后在管家的安排之下来到了邱掌柜的府开始学习,此时此刻,她们的心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这一次,她们是真的要过这种平静的日子了。 皇甫柔带着人出了城,却让队伍在距离城池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山坡她记得十分清楚,在这里不远处,婉儿等人葬在了这里,她带着灵儿快速朝着里面走进去,刑天耀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要在快一些,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将这个女人藏起来,再也不让她经历这尘世之的坎坷。 皇甫柔带着灵儿来到了这一片荒地前面,三座新坟十分的抢眼,皇甫柔手拿着一些瓜果,在墓碑前面摆放好,看着婉儿的墓碑深深地叹了口气,“婉儿妹妹,我来晚了。”然后伸出手将落在她墓碑前面的落叶都拂去,站在那里看着聚集在此处的四个人。 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他们四个人这一辈子,所有的情感都交错在一起,以至于后来相爱相杀,她不知道将四个人都安葬在一处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想着,马京南和冯浔阳生前已经将所有的话都说开了,想来到了地下,若是心还有怨气,也不会入今日这般的痛苦了吧。 最后,皇甫柔来到了那一座依靠在马京南的墓碑前面,站在那里低声的说道:“你的母家得知你难产而亡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这孩子因为父辈的纠葛留在这里不是一件好事,我将他带走,定会交给一个好人家抚养成人,往后,虽然他不能清明寒食过来瞧瞧你,但是我也会告诉他,让他在远处给你祭拜一二。” 然后俯身行礼,带着灵儿转身走了,独留下这四座坟墓,在阳光的照耀下,影子互相交错。 了马车,刑天耀伸出手覆在皇甫柔的手,低声说道:“出去这么久,手都冰冷了。”然后轻轻的搓了搓,感觉没有变化,便要放在自己的怀为她取暖,灵儿在一旁低头暗笑,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看着灵儿仔细的哄着这个孩子。 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刑天耀说道:“等到了浔州旁边的地界,都是受灾的人家了,想要将孩子托付给谁,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这一路若是遇见好的人家,试着商量商量吧,这孩子命苦,需得给他找一个安稳的靠山才是啊。”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将他送走,日后的事情不能保证。你若是想要寻一个安稳的去处,我倒是有一个好的提议。”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什么提议?”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蒋贤,是当年跟在我身边的将领,如今在朝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了,但是听闻他这个年纪虽然娶妻,却没有子嗣。这话孩子若是送给他去,应该也是个好去处。” 皇甫柔想着蒋贤,认真的摇了摇头,“虽说在朝有官职,是个好的背景,但是这孩子并非蒋贤所生,他府的妻妾怎么可能忍受这么一个外来的孩子在这里,将来还要继承蒋贤的衣钵?只怕是成长的路也会多不少的牵绊,这不是个好出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想了半晌开口说道:“若是实在没有地方安置,送去『药』王谷也是可以的。我是被老谷主捡来了,虽然不知道父母亲是谁,但是在『药』王谷过的很好,那里远离尘世喧嚣,往后若是不想出来,也可以过的无忧无虑。” 皇甫柔听到这话,与刑天耀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看出了赞同之意,皇甫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谦儿当初被寒大哥带回了『药』王谷,如今又要将这孩子送过去,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担忧的样子,笑着说道:“哪里由得他愿意不愿意,送过去便是了。”然后对着皇甫柔使了一个眼『色』,抱着孩子朝着寒清绝的马车里面钻了进去,很快便自己闪身出来,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一脸得意的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寒大哥有你这么个朋友,他还真的是很辛苦!” 灵儿在一旁笑着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药』王谷名声在外,若是王爷刻意保护,不知道会被谁在暗偷袭呢,这么多年来,只要是王爷在一日,『药』王谷安宁一日,那片林子被王爷封起来,任何人都不敢进去的。” 刑天耀得意的朝着皇甫柔撇过去一个眼神,然后对着灵儿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可阿清那个家伙强多了。”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唉。” 一行人在去往浔州的路,殊不知朝廷委派下来赈灾的官员已经感到了,楚征来到了浔州之后,看着这里百姓受苦,并不聊生险些落下泪来,到了城内并没有歇脚带着朝廷分发下来的粮食开始放粮赈灾,朝廷分拨下来的粮食对于这里的灾民来说,不足以让所有人都能保暖过冬,但是他也早想好了应对之法。 看着百姓围绕在分发粮食的地方,欢呼雀跃,他的心安生了许多,每家每户先分发一些,然后是在城设置粥场,等到粮食分发之后,楚大人回到了衙门之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跟在他身边的随从看着他已经疲累的躺在那里要睡着,赶忙开口说道:“大人,旅途劳顿,您还没有用一口饭菜,这么饿着肚子休息,恐怕对身子有些损害。” “您还是先起来,属下去准备一些吃的,您多少吃一些再休息吧!” 楚征摆了摆手,“我乏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然后倒在那里睡着了,这侍卫看着内心十分的担忧,但是看着大人睡的很是香也转身想要离开,还未等开门听着外面有人的脚步声传来,他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紧提着墙壁站着,很快听着有人在这门口徘徊。 似乎并不只是一个人,这人在这里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是焦灼,最后还是用刀撬开了门栓,一点一点的朝着房间里面走进去,他因为太过于紧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在了内室,以至于一直站在门后的侍从他都没有注意到。 这人蹑手蹑脚的朝着内室走进去,看着床榻面微微发出鼾声的楚征大人,眼神之迸发出一丝恨意然后举起刀朝着这人身砍了过去,伸手的侍卫眼看着这一幕,快速的拔出剑刃出鞘,二人的兵器碰撞发出一阵争鸣。 这么大的动静多没让楚征醒来,二人在这漆黑的房间开始了搏斗,很显然,楚征身边的侍卫更加的厉害一些,二人缠斗许久这刺客很明显的体力不支,有些抵抗不住这侍卫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朝着门口撤出去。 这侍卫本想着抓住这个刺客看看到底是何人想要行刺朝廷命官,但是到了门口他才想起来,门外还有刺客并没有进来,他自己一个人不能离开这房间,免得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他退回房间内并没有追击,这么任由这些刺客逃走,心想着,若是真的有心刺杀,绝对不会只来这么一次。 看着躺在那里仍旧沉睡着的楚征大人,这侍卫松了口气,然后走到门边将房门关了起来,他决定今夜在这里守着,不能离开。 来到这浔阳城的第一夜遭到了刺客,看来有人不想要楚大人活着来到这里,这其的原由,恐怕很快能显现出来了。 直至天明,这里都没有任何的请款再发生,楚征醒来之后听着侍从讲起昨夜的事情,脸满是感激,“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你,我竟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侍卫听着楚征的话,脸带着一丝尴尬,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属下跟随大人,是因为大人廉洁奉公,铁面无私。只有您真的愿意为了穷苦的百姓们说话,算是让属下死在大人的跟前,属下也没有任何一丝怨言。大人以后可万万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倒是让属下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楚征看着这人,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正因为有百姓,才会有朝廷,百姓乃是国之根本!若是官员都不为了百姓着想,那这天下岂非是要大『乱』了?!我只不过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怎的值得你这般的敬佩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昨夜过来的人可留下了什么线索了?!” 这侍从摇了摇头,“并非是一个人过来刺杀,属下不敢轻易离开,更不敢声张。这里的官员大人还不甚了解,若是这些人与这官员有所勾结,恐怕大人更加危险了!” 楚征点了点头,“很好,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再调几个人过来暗保护,若是还有刺客过来定要给我抓住活口,这灾难频发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有心思做这样的事情,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肮脏不看的秘密呢?!” 这侍从看着楚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大人,我这去拿一些吃食过来,昨夜您什么都没用,若是在这里,仔细身体都会饿坏了!” 然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出去,留下楚征一个人坐在那里,紧紧地皱着眉头,心想着昨夜的事情,这天下不想让他活下的人太多,但是到了这个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真的是贼心不死!他到时要看看,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 想着这些,这浔阳城的县令带着人朝着他的房间走过来,进来之后对着他俯身行礼然后说道:“楚大人,昨夜大人休息的可还好吗?!这里遭受灾祸,实在是简陋,还请大人见谅!您若是觉得此处不好,到我的府邸去,或是您觉得哪里好,下官这为您安排!” 楚征看着赶来的县令,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这里甚好,距离城很近,也方便,多谢大人的好意了!” 第870章 重阳山下 这县令看着楚征,眼神之带着一丝难过开口说道:“大人用过早膳没有?下官这里待了一些吃食过来,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然后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这人端来一个食盒,放在了楚征的面前,掀开盖子,里面放置的只是一碗清粥,两个馒头还有一叠小菜。 楚征看到之后皱了皱眉头,他并非是觉得这饭菜不够好,而是对于这县令的殷勤觉得有些厌烦,这县令却会错了意,以为楚征嫌弃他带来的吃食,脸带着一丝难堪,开口说道:“大人莫要怪罪,只是咱们这浔阳城,日盼夜盼才将大人盼了过来,百姓们刚刚能够填饱肚子,我这里也只有这么写能够果腹的干粮了。” “若是大人觉得饭菜不合胃口,那下官这命人重新准备。”说完之后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将这些饭菜拿下去,但是楚征却出手阻止开口说道:“县令大人,本官这次过来,一是为了体察民情,二是为了开仓赈灾。您来到我这里勤谨的伺候,让我觉得十分的不自在。您若是没有事情,请回去吧,我收拾好之后自然回出去与您议事。” 县令听着他的话脸带着一丝尴尬,然后赶忙说道:“是是是,您说的是!是下官失礼了,那请楚大人慢用,下官这出去了。”然后带着人离开了他的房间,楚征将这食盒里面的东西端出来,刚要开口享用,被走进来的侍从给拦了下来。 这侍从慌忙的将自己手的食物放在了一边,然后从怀掏出银针放在县令从来的吃食之开始验毒,看着银针并没有变化,这才松了口气,脸带着一丝尴尬对着楚征说道:“大人,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除非是我给您送过来的,其他的食物都不要轻易碰食。” 楚征看着这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了。”然后端起碗筷吃了起来,看着桌子面摆放着已经有些“味道”的馒头,楚征并没有嫌弃而是直接开口咬了下去,将桌的吃食全都吞进腹之后这才起身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走吧,今日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呢!” 然后带着这侍从朝着衙门的后院走了进去,这县令此时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听闻楚征来了赶忙起身迎接,十分恭敬的说道:“楚大人,快请坐!” 楚征看着这县令觉得有些不悦,陈着脸开口说道:“将那些关于浔州城受灾的记载都拿过来吧,咱们阅览片刻之后还要去受灾的百姓家探视,若是发现什么治理的办法我还要写奏折禀明圣,今日的事务繁重,还是不要耽搁了。” 然后坐在那里,看着堆积如山的书本,县令指着桌案面的书本说道:“这些都是关于这么多年来浔州城的记载,这里依靠着河流,多年来洪灾频发,百姓们过着十分艰难的生活,虽说总是有官员来到这里赈灾,但也都是治标不治本,这一次楚大人您来,下官作为浔州城的父母官,恳请楚大人禀明圣,一定要救一救咱们这里的百姓啊!” 楚征看着一脸真诚的县令,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认真的说道:“本官来到这里,是为了这里的百姓做主!绝对不会这么任由灾难频发,任由百姓受苦!你快快请起,请随本官一同阅览这些卷宗,找出这里河水的关键吧。” 侍从在一旁看着,他觉得这县令也不是个坏人,在楚大人尚未过来的时候已经将相应的卷宗都准备好了,与楚大人相处的时候,虽然有些做小伏低,但一切还是以百姓为心,若是昨夜的事情与他没有关系,那会是谁做的呢?! 二人这么一看,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侍从在旁边提醒道:“大人,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可以去受灾的百姓家去看看,粮食发到之后他们的境况了。” 这县令看着二人起身,赶忙说道:“我陪着楚大人一同去看看吧,正好,哪里受灾较暗,我也可以仔细的为大人说明。” 经过一午的事情,楚大人显然对这个县令放下了戒备心,同意了他的随行,但是走到半路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对着这县令开口说道:“咱们去同一处,今日这百姓的家怕是走不完了,我去东侧,你去西侧,将情况都记录下来,回到了衙门咱们一同商讨,你以为如何?!” 这县令不敢反驳楚大人的意见,赶忙认同的说道:“大人此法甚好,那下官过去了!”然后带着人朝着西边走过去。楚征与侍从站在那里看着这县令带着人走出了很远直至看不到背影,才喃喃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侍从看着楚大人,皱着眉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属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县令看起来疼惜百姓,又尊重大人您,更没有溜须拍马那些不良风气,看起来像是一个十足的好官,但是这些事情还需要时间来证明,倒是大人您说的不对劲,属下并没有感觉到。” 楚征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喃喃的说道:“越是正常,越是找不出一点的错处,越是可疑。他已经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浔州城频发水患这么多年没有得到治理,他为何不向皇言明,难道皇不明白一劳永逸的道理么?!” 然后转过头朝着东侧走过去,“我觉得,咱们这次的走访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在这里这么多年,想要做什么,说什么,下面的人早已经会意了。若是想要得知真相,恐怕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才行了!” 这侍从看着楚征十分崇拜的说道:“大人英明!” 二人快速的朝着受灾的百姓聚集地而去,此时在一个角落之,一个人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看着二人渐渐走远了,快速的跑开了。 一连几日,楚征都是与这县令分开去百姓的聚集地体察民情,每一日都如约而至,这些百姓心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每一年的那些话来回答楚征的问题,楚征心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这么一日一日的看着百姓们的变化。 这么长的时间县令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当然知道楚征的厉害之处,这么多年,朝廷分拨下来的赈灾粮到了当地都是不足三成之数,官员的贪墨蹭蹭剥削下来,百姓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不易了,但是这一次他楚征下来,一时之间风声紧,没有人敢贪墨这赈灾粮,是怕他什么都不顾一头撞到皇跟前,将这些事情说个遍。 虽说法不责众,但是皇势必会严加处理,缓缓而治,他们这些人都得不到好处! 一旁的师爷跟在县令的身后,紧皱着眉头说道:“大人,我瞧着这楚大人的样子,并没有想要回禀圣的意思,他似乎真的想要将这水患根除,那到时候,可是断了咱们的财路了!” 县令听着师爷的话,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朝着他『射』了过来,冷声开口说道:“若是再敢在青天白日下说这番话,我剥了你的皮!” 师爷听到县令的话赶忙闭了嘴,他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不是时候,但是眼下这楚征过来,他们所有的人都要跟着挨饿不说,他将这里的一切都把控的十分的严密,他们也没有机会做那些偷梁换柱的事情了,百姓这一次是吃饱了,可他们都快要饿死了! 与此同时,刑天耀带着皇甫柔等人已经来带了重阳山下,这个地方,刑天耀再熟悉不过,但是这里他却再也不想要来,一次过来,他亲耳听到自己的师父设计自己的孩儿,甚至想要谋害自己的亲自为了他自己的女儿。 皇甫柔站在山脚下,灵儿站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姐,是这里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伤了玉蝶的人,在这里,很快,玉蝶的仇能报了!” 刑天耀站在皇甫柔的身边,脸『色』有些沉重,此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山的那两个人,还有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叫着他父王的女孩,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你若是不想去,可以在这里等我。” 刑天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去面对的。”然后带着皇甫柔,朝着重阳山而去,寒清绝跟在几个人的身后,看着他们沉默着心也有些不舒服,虽然他对于唐语嫣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这个人也是陪在刑天耀身边多年的人,一直倾心却从未得到任何的回应,虽然做了许多的错事,但仍旧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到了山,原本热闹的山庄早已经变得十分的沉闷,守在大门口的两个暗卫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的到来眼神之带着一丝光亮,似乎知道自己马要结束这么一个无聊的任务了,刑天耀带着皇甫柔走了进去,他并不需要旁人的指引,因为这里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 他们很快来到了关着唐语嫣和唐宁的房间门口,此时风落正守在那里,时时关注着里面的动静,生怕里面的人寻了短见,跟在皇甫柔身后的雨萱在看到风落的一刹那心都漏跳了一拍,她生怕皇甫柔会在这里杀了风落,紧张的盯着皇甫柔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风落在看到皇甫柔之后,快速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俯身行礼说道:“主人,您总算是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恩,人在哪儿?!” 风落指着旁边的柴房说道:“都关在那里了,主人放心,并没有让她们寻了短见!” 皇甫柔点了点头,带着灵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雨萱十分震惊的看着风落缓缓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给了她一个十分温暖的拥抱,低声说道:“妹妹!” 雨萱听着这么一声妹妹,眼泪瞬间奔涌出来,她强忍住自己的哭声,紧紧的抱着风落,一直在默默的感激着天,还好着一些是主人的安排,还好姐姐没有背叛主人! 她们感叹久别重逢的同时,皇甫柔带着灵儿已经走到了这拆房的门口,门边的姑娘十分利落的将门打开,里面的几个人发出了一声惊呼,看起来已经被关在这里许久,没有见到阳光了,这刺眼的阳光显然让他们觉得十分的不适应。 皇甫柔缓缓的走进去,站在这几个人的面前,看着眼神之满是恨意的几个姑娘,十分不屑的说道:“你瞧,算是让你们离开,你们也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然后转过身对着灵儿说道:“这一次不要再拿错了!” 灵儿点了点头,眼神之满是愤恨的从怀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里面的黑『色』『药』丸塞到了这几个人的口,她们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拗不过面前的人,皇甫柔亲眼看着她们将这『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喃喃的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的死去的。玉蝶的痛苦,我至少也要让你们体会体会,这世从来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然后带着灵儿转身走了出去,因为被捆着的原因,这几个人想要移动也做不到,口被那绳子紧紧的帮着,下巴早已经脱臼了,要想咬舌自尽更是难加难,这几个人这么躺在地一脸的绝望,此时她们的心是否真的后悔陷害自己的姐妹,或许只有她们自己才清楚。 皇甫柔带着灵儿走出去,看着刑天耀站在那房门口并没有走进去,皇甫柔来到他的身边,认真的说道:“不能放任她们不管了,算是将他们豢养在什么地方也好,总好过他们一直在这里做一些小动作,到后来不得不除掉他们的好。”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无奈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871章 恩恩怨怨 房间内的唐语嫣与唐宁相拥着坐在床榻之,看着手她小时候父亲为她亲手做的玩偶发呆,听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二人抬起头眼神木讷的朝着门口望过去,但是这一次看到的并不是送饭过来的人,而是那个高大的身影,那是唐语嫣从前日思夜想的人。 . 看着刑天耀走进来,唐语嫣急忙挥开唐宁的胳膊光着脚跑下了床榻,来到了刑天耀的面前,不敢相信的开口说道:“师兄,你来了!” 刑天耀看着唐语嫣,如今哪里还有那般精致的面容,也不知道为何不过三十竟然已经有些老态,眼角眉梢之间也有了许多的皱纹,唐宁看着刑天耀的身影,眼神之带着深深敌意,他俯身将放在一旁的孩子抱起来,缓缓的走到了刑天耀的跟前。 对着唐语嫣说道:“时辰到了,该给孩子喂『奶』了。” 这一句话,将唐语嫣拉回了现实,她扭过头看着唐宁怀的孩子,眼神之带着慢慢的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竟然,竟然为唐宁生下了孩子,这么多年,她为了唐宁竟然生下了两个孩子! 而且这一次,在刑天耀的面前,唐宁将孩子抱了出来,她应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显得自己是被『逼』迫的,怎么办才能让自己回到单纯的那个时候,才能让刑天耀多看她一眼?! 刑天耀看着唐宁带着挑衅的眼神,还有唐语嫣十分慌『乱』的模样,开口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想要将你们带走,你们已经不能在这里生活了。” 唐宁看着刑天耀,脸带着一丝愤怒,“凭什么?!我们想要在哪里生活,由不得你来做主!你将这里变成你的地牢了吗?!让这么人在这里看着,将我们关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让那个贱人杀了师父还不够,你还想将我们都赶尽杀绝吗?!” 刑天耀看着随口谩骂的唐宁,眼神之带着一抹不悦,“注意你自己的言辞,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不干不净的话!” 唐宁看着刑天耀似乎要动怒的样子,咧开嘴笑着说道:“我是要说,你能如何?!刑天耀,你是个废物!身边真正爱你的人你看不见,那个利用你的女人你却奉若珍宝!你辜负了师父,辜负了嫣儿,如今,你还想要将我们都杀了吗?!” 皇甫柔从刑天耀的背后探出头来,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扬起嘴角看着怀抱着孩子的唐宁,还有看到她的身影眼睛快要惊得掉落出来的唐语嫣,笑着说道:“我是在你口的这个贱人,我今日过来,是想要告诉你,我不想杀你!” 然后看着唐语嫣,笑着说道:“你珍爱着你的师兄,却不停的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我真不明白你的爱究竟是什么做成的。我还记得你当年在王府的时候的模样,虽然刁蛮人『性』让人讨厌,但是至少你对他的情义是真的,但是时至今日,你还敢说,你对他的情义是真的么?!” 唐语嫣看着皇甫柔,似乎快要癫狂的喊道:“你这个贱人,贱人!若不是你,师兄不会厌弃我,若不是你,我爹不会死!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你,你!”然后转过头疯狂的想要在房间内寻找能够杀了皇甫柔的武器,但是这么一圈下来,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原来,这暗卫为了不让二人寻短见,房间内的尖锐器具全都已经被搜出去了。 连着桌子椅子面的棱角都被磨平了,唐语嫣在地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的寻找着,但是后来转过头,对的却是刑天耀那带有一丝心痛的眼眸,她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的来到刑天耀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握着刑天耀的手,却被他无声的躲开。 面对着唐语嫣低声说道:“唐语嫣,你父亲的死,怪不得旁人。他在我大婚前日诈死,用遗愿『逼』迫我娶了你;娶了你之后,他为了想要让你在府独大,不惜让人设计将你掳走,然后陷害柔儿跌落山崖;这还不算,我离开京城之后,他连同南疆蛊王寻找我的踪迹,想要借此机会杀了我的儿子。” “这桩桩件件,皆是出自你爹的手笔,我与他早已经恩断义绝,当日我在山放他一马没有赶尽杀绝,是还了当年他的情义,但是这之后的种种,我实不能忍。” 然后扭过头看着唐宁,认真的说道:“我从未想要与你为敌,但是你,却将我一直当成你的敌人。你心系唐语嫣,却没有得到,你将这一切都怪在我的头,她入府我之后我已经言明,我能给她平安的生活,但是给不了她夫妻的情分。” “是她,在与我一同用膳的时候下了『药』,想要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但是没想到,我却喝的太醉,她并没有成功。” 然后扭过头看着唐语嫣,“忆柔究竟是谁的孩子,还用我跟你们言明么?!” “你从皇宫出来之后,府的那个男婴,究竟是谁的孩子,你心最是明白!至于他怀的这婴孩,又是谁的孩子,难不成你们还要将着一些算在我的头么?!” 唐宁看着站在那里已经傻愣的唐语嫣,心十分的心疼,对着刑天耀破口大骂:“若非是你,嫣儿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若非是你不疼惜她,她又怎么可能在宫被你的那个好皇兄玷污,生出了那个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孩子!” 唐语嫣扭过头看着唐宁,十分难堪的说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唐宁看着刑天耀,“若不是你,她又怎么可能与我一同被关在这里,这都是你害的,都是因为你!” 刑天耀看着唐宁,无奈的摇了摇头,“是非不分,我同你已经无话可说了。”然后转过身牵着皇甫柔要走,唐语嫣赶忙转过身抓着刑天耀的衣服,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师兄,不要,不要走!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唐宁看着唐语嫣的样子,紧紧的咬着下唇,他当然知道唐语嫣从来没有忘记过刑天耀,连做梦都会喊着他的名字,这么多年来,算是他们日夜相处,翻云覆雨,唐语嫣都没有一日真正的属于过他,算是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仅有的男人还是刑天耀。 刑天耀微微的转过身看着唐语嫣,伸出手拂开了她的手,认真的说道:“生而为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年,我告诉过你,我不能给你夫妻的情感,是你,偏要留在我的府。” “留在我的府,却与唐宁生下了孩子,我知道其的内情却没有宣扬开来,是为了与你爹的情分,后来我被关在皇宫内,你早已经是先皇后的人,替着先帝来说服我交出兵权,在那个时候被先帝看,生下了男婴,我救你出来,可你却还想要留在京城,你为的不是与我的情分,为的是让那孩子继承耀王府的尊荣。” “你回到重阳山,对柔儿怀恨在心,你无处报复想借由唐宁的手来报复我,伤害柔儿,你为此生下了男婴,却在这个真心快要被你利用殆尽的男人面对抓着我的衣服,求我不要走?!” “唐语嫣,你真的是当年那个,同我们一同长大的那个单纯善良的人么?!” 唐语嫣被刑天耀这么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懵了,她站在那里,看看刑天耀决绝的脸『色』,又扭过头看看唐宁脸的悲哀,这么长的时间她不让自己想太多,是不想像是今日这般的挣扎难过,但是这个问题出现了,不论你闪躲与否都要面对,她现在已经到了一定要面对的时候了。 唐语嫣想着这么多年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吃了苦,受的罪,承受的折辱与委屈,现在却化成了满身的错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似乎身体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了,她蹲在地环抱着自己的放声大哭。 唐宁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样子十分的心疼,怀的男孩听着母亲的哭声,从睡梦之醒来,扁了扁嘴也跟着哭了起来,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唐宁,眼神之满是失望的说道:“之前你在这院问我,我的心有没有唐语嫣,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是你,太过自信,你以为唐哲让她嫁给我,我会让她顺理成章变为我的女人,也是你,将这一切的阴差阳错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你们却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到底愿意不愿意。” “如今,你怀抱着你们的孩子,却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么?!” 唐宁看着刑天耀,眼神之带着一丝闪躲,皇甫柔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轻笑出声,对着刑天耀说道:“如若你的三言两语能让他们变得不这么自私,那这么多年的仇怨又怎么会有呢!?唐哲是如此,他们更是如此,算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他们那可自私的内心。” 唐宁听着皇甫柔的挖苦,将孩子放在一旁,直接要朝着皇甫柔扑去,刑天耀拦在了他的面前却被皇甫柔拂开,认真的说道:“有些人,你应该让他看清楚你们的差距,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然后看着唐宁避开了刑天耀朝着皇甫柔扑去,伸出手朝着她的脖颈而去,但是皇甫柔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十分轻巧的避开了他的动作,唐宁看着一旁摆放着的兵器,直接『操』起一把长枪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 皇甫柔一把拔出身侧的长剑,兵器碰撞的时候冥泉剑直接将长枪拦腰斩断,然后朝着唐宁冲了过去,唐宁闪躲不及直接被皇甫柔一掌击飞,狠狠地砸在了墙,落在地的时候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眼神之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皇甫柔,“你,你究竟是谁!” 皇甫柔收起长剑看着唐宁,认真的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有猛兽,才会想着用武力解决一切,你还不如猛兽,因为你的武力,什么都解决不了。” 唐语嫣看着被皇甫柔打伤的唐宁,眼神之带着慢慢的愤恨,对着皇甫柔说道:“你先杀了我爹,如今又想要杀了宁哥吗!” “妖女,看我今日不结果了你!”说完之后想要朝着皇甫柔冲过来,刑天耀直接拦在了两个人的间,伸出手握着唐语嫣手的剑柄,认真的说道:“你们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一定要怪在其他人的身,才会让自己觉得安心一些么?!” 唐语嫣听着刑天耀的话,手的长剑豁然掉落在地,她眼神之带着不可置信看着刑天耀,喃喃的说道:“师兄,我可是,我可是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嫣儿啊,难道,难道我在你的心,真的不她半分吗?!” 刑天耀看着唐语嫣,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是不她半分,而是你,在我的心从未同她较过,我这一生,只有她这一个妻子,旁人在我眼,不过尔尔。” 唐语嫣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冷峻的面容,霍然甩开他的手,站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刑天耀和皇甫柔笑的眼泪爬满了脸颊,然后坐在地,似乎已经喘不过气一般的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十分绝望的说道:“原来,我竟然,竟然连同她相的资格,都没有么?!” 唐宁一点一点的朝着唐语嫣爬过来,用尽所有的力气起身,将唐语嫣搂在怀,面对着皇甫柔和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欺负嫣儿!” 唐语嫣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怀抱竟然这么温暖,这温暖的感觉让她竟然这么安心,她不由得觉得,自己若是早一点发现,发现身边竟然有这么温暖的人,那好了。 第872章 怀恨在心 唐宁坐在地搂抱着唐语嫣许久,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他摇了摇怀的女人,却发现这人似乎没有了生气一般的。 . 他惊慌失措的将唐语嫣抱在怀想要看着她的脸,看到的确实她唇边流下来的那道血迹,仔细一看,她不知何时从地捡起了被皇甫柔斩断的枪头已经紧紧的没入在她的腹,她看着面前的唐宁,那十分焦急甚至马要流泪的脸,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喃喃的说道:“宁哥,我错了。” 唐宁伸出手握着唐语嫣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又吻,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没错,你没错!你一直都是那个可爱的姑娘,我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活着,带着孩子们,无论在哪里都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好,我只求你能够活着!” “嫣儿,你睁开眼,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唐语嫣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眼睛里面之后唐宁的身影,她勾起嘴角,低声说道:“若有来世,宁哥,我一定,一定要做你的妻子!你,你等我。” 唐宁点头如捣蒜,看着唐语嫣认真的说道:“这一世你也是我的妻子,你是我唐宁唯一的妻子!嫣儿,你别吓我,你千万别吓我!咱们离开这里,咱们重头开始,嫣儿,嫣儿!” 他这么疯狂的叫喊着,看着唐语嫣在他的怀闭了眼睛,他紧抱着唐语嫣的身体发生大哭,仿佛这么多年来的隐忍,这么多年来的酸楚全都要在此时迸发出来一样,这哭声让着山林之栖息着的鸟儿都惊得展翅高飞,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皇甫柔这么看着唐宁怀抱着唐语嫣的身体,跪在地一直放声大哭着,她牵着刑天耀的手不禁紧了紧,刑天耀感受到了皇甫柔的不安,扭过头看着她的脸,低声说道:“我在。”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着唐宁听到刑天耀的说话声停止了哭泣,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哭的通红的眼睛对着刑天耀和皇甫柔,似乎在无声的诅咒一般,皇甫柔看着唐宁似乎有寻思的心思,喃喃的开口说道:“房间里的孩子,似乎也在哭呢。” 唐宁听到这话,已经握紧唐语嫣身的枪头的手,一下子松了下来,他这才明白自己不能死,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死,他还有三个孩子,这三个都是唐语嫣的孩子,她已经不在了,这三个孩子他也要帮着她带大才行。 刑天耀看着唐宁,认真的说道:“你满心怨恨,是无法教育孩子的,若是你允许,我会将这孩子带走,交给可靠的人将他们抚养成人,免得被你教唆成不分多错,不知好坏的人。” 唐宁看着刑天耀,脸带着一丝笑意,他松开紧紧抱着唐语嫣的手,挣扎着站起身,直视着刑天耀和皇甫柔,“这是我的孩子,谁都别想将我孩子从我的身边带走!除非我死!” 皇甫柔扭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即是他的孩子,随他去吧!”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皱着眉头转过身对着唐宁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再听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我也希望,你不要将孩子作为报复的工具,如若让我知道,你教唆孩子意图报仇,那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孩子带走,让你一个人,在悔恨之度过一生!” 唐宁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眼神之带着一丝轻蔑,“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去,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伤害,难道还用我教唆?他们自会找你们报仇,算这仇恨我报不了,那我的孩子也会为了我报仇!这仇恨会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不死不休!”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唐宁,看着他癫狂的样子,轻声说道:“孩子们没有看见我们杀了他们的母亲,但是你希望让孩子们看见,我们杀了孩子们的父亲,用你的死,将这个仇恨的种子深深的埋在他们的心,对吧?!” 然后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将那几个孩子找出来带走,他们绝对不应该跟在这样的人身边生活。” 唐宁眼看着自己的把戏被皇甫柔拆穿,赶忙想要去阻拦那些暗卫,看着几个人将那两个孩子从厢房带出来,那个先帝与唐语嫣的孩子也已经有两三岁的样子了,至于忆柔,虽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但是看着刑天耀的眼神满是惊喜,想要走过来,又似乎在畏惧着什么,只要躲在一旁。 皇甫柔看着忆柔,她的模样与唐语嫣十分的相似,是不知道这孩子的『性』情是否与唐语嫣一样了,若是一样的话,那真的应该让人好好的教导了。 唐宁看着这两个孩子被带出来,大声的喊道:“孩子们,你们看好了,这两个人是你们的杀母仇人,你们长大了,一定要。”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被皇甫柔点了哑『穴』,然后站在那里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他气急败坏的想要对皇甫柔动手,想着自己刚刚出糗的样子所以作罢,毕竟在孩子们的面前,他并不想要留下那样一副印象。 这两个孩子显然对唐宁没什么好印象,看着唐宁的样子只想要躲开,忆柔拉着那个两三岁的孩子一点一点的走着,跟在那暗卫的身后,但是眼神却一直放在刑天耀的身,刑天耀看到之后心也觉得有些难过,这孩子虽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从小叫他父王,也算是有些情义的。 然后是那个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婴孩,被暗卫从房间内抱出来之后,不等唐宁阻止被带下了山,这些孩子下去之后,这院内只剩下唐宁面对着皇甫柔和刑天耀了,他眼神之带着一丝畏惧,因为已经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了。 皇甫柔看着孩子们已经走远了,伸出手解开他的哑『穴』,面对着唐宁十分不解的问道:“那两个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了么?他们还这么小,你想让他们留下这一辈子都抹不掉的痛苦回忆,想让他们背负着仇恨度过一生,你究竟要有多狠的心呢?!” 唐宁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愤怒,“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啊,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亲自教导你的孩子,告诉他,你便是他的杀父仇人,我会告诉他你是如何杀了他的父母,让他长大了来找你报仇!让你的孩子,亲手杀了你,怎么样?!” 听着皇甫柔的话,唐宁震惊的看着她,“你,你这个毒『妇』!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他的亲生父亲啊,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皇甫柔看着唐宁十分气愤的说道:“只有你的孩子是孩子,唐语嫣的孩子不是孩子了吗!她若是知道她死后,你教给她的孩子是如何的报复,如何的满怀仇恨,我不相信她来世还会想要嫁给你这个畜生!” 唐宁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最后一丝希望的火焰缓缓的熄灭,低下头看着躺在地十分安享的唐语嫣,他忽然明白了唐语嫣为何会这么放声大笑,原来绝望真的会让人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想着皇甫柔刚刚说的话,他忽然泪流满面,跪在地将唐语嫣抱在怀,认真的说道:“嫣儿,你别怪我,别怪我!好吗?!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不会让孩子们之剩下怨恨的,你别怪我,一定要来找我,一定!” 刑天耀看着唐宁的样子,喃喃的说道:“去找她吧,我会给你们合葬,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们了。” 唐宁抬起头,看着刑天耀,『露』出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绽放过的笑颜,他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师兄!”然后从唐语嫣心头拔出那个枪头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来,他没有觉得疼痛,反而觉得自己已经解脱了。 他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孩子们,也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刑天耀,他不知道自己被仇恨冲击的脑海之剩下的究竟是什么,他怎么能想要去做如此畜生的事情呢?! 他看着怀的唐语嫣,俯下身去亲吻她脸平静的笑容,低声说道:“嫣儿,等我!”然后怀抱着她,狠狠的摔在了地。 皇甫柔感觉的到,刑天耀的手握紧了她的手,似乎在二人都已经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也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毕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人,虽然当年的恩情变成了如今的怨恨,但是当一切回归尘土的时候,人记得的,总会是当年那美好的一幕,或许刑天耀想到了他们三个人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但是时光转瞬,人还是要向前看的。 刑天耀回过神来,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山有一处坟墓,他们二人葬在那坟墓的旁边吧,记得,要同『穴』而葬。”然后拉着皇甫柔快速的朝着山下走去,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焦急想要离开的背影,眼神之闪过一丝心疼。 二人到了山脚下,看着已经被带马车的三个孩子,皇甫柔紧紧的皱着眉头,刑天耀知道皇甫柔担心什么,开口说道:“不远处的城池内有暗阁的宅院,到了那里让暗卫将孩子带走,送到安静的地方,找一个好人家。” “这里不适合他们三个人生活,因为有着太多的污秽和不堪,这些事情,不应该让孩子们看见,他们的眼睛,还是纯净的。应该拥有平安,顺遂的一生。” 皇甫柔点了点头,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掀开车帘朝着这边看过来的忆柔,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这孩子已经懂事了,若是将她送走,恐怕日后会怪你的吧。” 刑天耀叹了口气,“若是将她留在身边,我才怕她会怪我。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父王,但是她却并不是我的孩子,看她的样子唐宁似乎对她并不好,所以想要养好心的伤痛,最好的方式是离开这个让她充满回忆的地方。”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你决定了,那这么办吧。” 说完之后抬脚了马车,忆柔的眼睛紧紧的盯在刑天耀的身,听着他想要将自己送走,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看着皇甫柔离开,她才怯生生的喊道:“父王。” 刑天耀听到这声音,犹豫了许久才抬脚朝着那边走过去,看着坐在马车,脸满是泪痕的忆柔,刑天耀无奈的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孩子,以后到了新的家里,要忘了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我不是你的父王,记住了么?” 忆柔看着刑天耀,虽然流着眼泪但还是点着头说道:“柔儿记住了!” 是这么一句话,刑天耀这心十分的酸楚,这孩子说来也是无辜,但若是将她留在身边,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不公平,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柔儿在一处,她的心便会变得怀有恨意,怨恨天道不公,往后的人生便可想而知。 算是心怀有歉疚,但是将她送走,便是唯一的选择。 刑天耀伸出手,缓缓的放下了车帘,然后听着里面响起的啜泣生,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朝着皇甫柔的马车走过去,殊不知那一辆马车,被放下车帘之后的忆柔坐在那里,脸没有一丝表情却张着嘴发出哭泣的声音,那样子十分的恐怕。 坐在一旁的男孩吓得不敢出声,眼睛也躲避着忆柔,想要朝着角落钻过去,忆柔却并没有想要放过他,直接将他拉起来,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神之满是恨意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父王的女儿,我一定要被送走了?!” 然后伸出手开始朝着这男孩身招呼,这男孩刚要张嘴嚎叫,却被忆柔紧紧的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第873章 种下种子 从重阳山出发,用不了两日能达到浔阳城,这两日的时间是忆柔最后能够争取留在刑天耀身边的时间了,她不想要被送走,更不想去平民百姓家过那种捉襟见肘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在重阳山她已经过够了,她想要回京城去。 . 在那耀王府内,只要有人提起她是耀王爷的女儿,算是想要天的星星也会有人去摘,府的下人轮番伺候不说,想要什么伸出手会有,但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吃的全都是难以下咽的食物,用的全都是粗制滥造的东西,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她一定要留下来! 天『色』渐晚,刑天耀等人进入到一个城池之后在一家客栈落脚,皇甫柔下了马车,灵儿抱着一个婴孩随行,二人径直的朝着客栈之内走进去,但是却听着“哎呀”的一声,听着有人摔倒的声音想起来,扭过头看着忆柔躺在地,眼含泪的样子,却依然坚强的起身,拍了拍身的尘土说道:“我没事。” 然后想要伸出手去接马车的孩子,皇甫柔转过头的瞬间,似乎看到那孩子有一瞬间的躲闪,却不知为何这么落入了忆柔的怀,她怀抱着两三岁的弟弟想要朝着前面走,听着一声惊呼,然后将那男孩摔在地,她也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脚踝,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刑天耀看着地的两个孩子,对着身后的暗卫说道:“带着他们去客栈,仔细看看伤到了哪儿。”然后转过身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过来,忆柔脸带着一瞬间的失落,但是很快被暗卫抱了起来,朝着客栈里面走进去。 回到房间之后,寒清绝亲自过去给他们检查伤势,忆柔的脚踝扭伤了,难怪走路会不稳摔了弟弟,这男孩脸甩破了一块儿,寒清绝看过之后发现并无大碍,只是一点点的擦伤,给他们了『药』之后转身出去了。 他关房门之后,忆柔的脸瞬间变了一个颜『色』,看着坐在一旁的弟弟,沉着声音说道:“你怎么不摔死呢?!” 这男孩已经会说话了,但是看着忆柔,却被吓得一直在摇头,什么都不敢说,然后看着忆柔一瘸一拐的朝着他走过来,伸出手朝着他身招呼,下手很,仿佛是想要了这孩子的命。 皇甫柔回到房间内,看着灵儿抱着那孩子来回的哄着,心不知为何有些异样,他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另外一个婴儿呢!” 刑天耀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开口说道:“已经让人送走了,那孩子那么小,没有任何的记忆,尽快找一个好人家,对他是一件好事。”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忆柔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这孩子对于刑天耀不应该这么亲近,已经分离这么久了,唐宁将她接走之后也应该对她述说了她的身世,但是不知为何这孩子对刑天耀似乎有一种过于亲近的感觉,皇甫柔也有些诧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按理来说这孩子这么小,应该还不是耍心机和手段的时候才对。 但是她还是起身走出了门,看着另外一个房间内的风落和雨萱并没有休息,低头对着身边的风落说道:“给我仔细的盯着那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不要让旁人发觉。”风落点了点头,看着皇甫柔走了出去,雨萱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有些着急的问道:“主人还是要姐姐出去执行任务吗?!” 风落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夜已深了,风落依靠在那两个孩子的窗边,蹲在那里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原本没有什么声音,但是也不知何时开始,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哼,她不知道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戳开窗户面的名纸瞧瞧的朝着里面看过去。 当她看到里面的场面的时候,她险些惊呼出声,白日里那个温柔的女孩子此时竟然坐在那两三岁的男孩身不停的抽打着他,脸还带着病态一般的笑意,为了不让那孩子发出声音,她伸出一只手堵在了那孩子的嘴。 这种虐待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六七岁的孩子哪有什么杀人的力道,虽然这么做不会杀了那孩子,但是让他身带着伤痕却是一定的了。 风落看清楚之后,赶忙离开了窗口,心满是惊讶的回到了房间内,雨萱看着走回来的姐姐脸『色』很差,赶忙问道:“怎么了?姐姐开始不舒服?!” 风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哦,恩,许是今天吃错了东西,我这身总是觉得不舒服,刚出去走走才觉得好些,咱们休息吧。” 雨萱点了点头,二人才吹熄了房间内烛火。 第二日一早,风落便将这件事情禀告给皇甫柔,皇甫柔听到之后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她想到了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人格,但是没想到这么小却这么恶毒,那孩子可是她一起长大的弟弟,怎么能下次狠手?! 皇甫柔想着这孩子做出的这件事情,明白她一定不简单,她所作所为定然是有所图谋,但是这个队伍里面,能让她有所图的也是刑天耀了,莫非是她不想要离开?! 灵儿看着自从风落过来之后,皇甫柔脸『色』十分的难看,也不知道究竟得知了什么消息,但是看着怀酣睡着的孩子,心还是觉得有些悲凉,这一下子身边多了这么多的孩子,却全都是要送出去的,虽然他们不是亲生的父母亲,承受这种分离的痛苦心都会有所不舍,若是亲生的父母,该会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呢? 眼看着早膳十分,所有人都离开房间来到了饭厅,围坐在一起吃着饭,忆柔十分乖巧的帮着那个男孩夹菜,十分贴心的给他喂饭,显然这个男孩没有什么胃口,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是对于忆柔递过来的吃食却一直大口大口的吃着。 刑天耀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情况,他拉着皇甫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的时候,试探着问道:“忆柔那孩子,已经长大了,她能够照顾好自己,若是可以,我想。”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想什么?!”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一下子将想要说的话全都吞了回去,他忽然觉得有些惭愧,自己的孩子还没有仔细的照看,却想着要照看旁人的孩子,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闪躲,然后说道:“没什么,仔细给他们找个好人家吧。”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离开的背影,脸『色』变得十分的阴沉,刑天耀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开口便是一个错误,扭过头想要同皇甫柔解释,但是对的确实她一脸怒意的神情,他十分紧张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皇甫柔却转过身朝着饭厅内走过去。 坐在灵儿身边十分安静的吃完了饭,然后朝着马车走去,时候也不早了,该启程了,忆柔一瘸一拐的牵着男孩朝着马车走过去,刑天耀正正在那里,她十分勉强的自己朝着马车面爬过去,回手想要接那男孩。 但是没想到,这孩子却被她这一挥手吓得直接坐在了地,风落站在那里实在看不过去,直接来到地将那男孩抱了起来,伸出手帮着他轻轻拍着身的灰尘,忆柔十分小心的说道:“多谢姐姐,可以不可以将弟弟还给我了?!” 刑天耀看着战战兢兢的忆柔,心多了一分怜爱,但是没想到,风落轻轻拍在男孩的身,男孩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忆柔听着这男孩哭声,脸一下子白了。 皇甫柔听着声音,缓缓的走出了马车,看着风落抱着孩子不知所措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家怎么会哄孩子,给我吧。”然后伸出手想要接过男孩,忆柔却不顾脚的扭伤站在马车便要拦下来,刑天耀怕她摔下来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面对刑天耀的怀抱忆柔不敢拒绝,但是看着皇甫柔怀的男孩她确实十分的焦急,对着皇甫柔说道:“请将弟弟还给我吧,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会乖乖听话的,我能照顾好弟弟,别让弟弟离开我,求求你们了。” 皇甫柔看着忆柔,笑着说道:“没人想要你们姐弟分离,不过是他摔了一跤,看着他哭得可怜,哄一哄罢了。” 皇甫柔伸出手想要将那孩子递给忆柔,没想到这男孩抱着皇甫柔不撒手,哭的昏天暗地紧紧的抓着皇甫柔的衣服,忆柔看在眼心十分的焦急,对着这男孩大声的喊道:“还不快松手!” 这男孩被忆柔这么一喊显然是吓坏了,送开口扭过头看着忆柔的眼神全都是畏惧,但是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的时候,伸出手抱着她的脖子怎么都不松开,刑天耀看在眼对着忆柔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弟弟的,你先回马车去,我们瞧瞧他是不是受伤了。” 忆柔听着他们要检查这男孩的身体,心更加的紧张,直接开口说道:“不要碰我的弟弟,我会照顾好弟弟,把弟弟还给我!” 皇甫柔抱着这孩子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看着忆柔的眼神之满是挑衅,“他的身体若是没有问题,我马带着他还找你,难道你不想让弟弟身体健健康康的?!” 然后不由分说抱着这孩子走,忆柔看在眼想要下马车去拦,刑天耀这才发觉忆柔的反常,站在那里沉着声音问道:“你害怕我们伤害你的弟弟?!” 忆柔赶忙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弟弟调皮,怕叨扰别人。他总是在地『乱』跑,摔倒也是常事,这么多年都没有事情,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不要让人抱走弟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话还没等说完,寒清绝脸『色』阴沉的跑了出来,看着忆柔的眼神之带着知足的厌烦,对着刑天耀低头耳语了两句,刑天耀垂下头震惊的看着忆柔,然后转身朝着那男孩跑了过去。 原来皇甫柔在马车掀开了男孩的衣裳,他的身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好地方,均是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印记面五指痕迹十分的分明,一看便是人用力打去的,但是那手指大小的程度,分明还是个孩子的手。 这男孩抱着皇甫柔不撒手,原本已经会说话的孩子吓得呜呜的哭泣,什么都说不出来,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刑天耀掀开车帘走来,低声说道:“你若是将她留在身边,岂非是想要祸害了所有的孩子?!” 刑天耀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安抚着这个孩子,然后让他松开环抱着皇甫柔的手,将他搂在怀轻声问道:“伯伯问你,你身的伤,是谁打的呀?!” 这男孩只是哭,什么都不说。 皇甫柔被他哭的十分厌烦,开口说道:“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将你送到姐姐那里去,让姐姐看着你,好不好?!” 这男孩听到这话,吓得赶忙摇头,大声的尖叫着:“不要!” “不要!” “姐姐打我,不要!” 然后抱着刑天耀的脖颈,说什么不松手,皇甫柔看着刑天耀阴沉的脸『色』,深深地叹了口气,“在那种氛围下成长的孩子,难道是这幅样子吗?!唐宁的憎恨之心,到底是传递下来了啊。” 刑天耀将这孩子递给皇甫柔,认真的说道:“这孩子你照看着吧,我下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下了马车,看着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闪烁的忆柔,带着她翻身马,快速的朝着城外跑去。 第874章 清净之地 刑天耀骑着马离开了城内,这一路都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忆柔坐在刑天耀的马背,心很是忐忑,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更不知道是不是刑天耀不要她了,她是不是要变成一个没有家的乞丐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想着这些事情,她的心十分的难过,她开口问道:“父王,我们要去哪儿?!” 问过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刑天耀的答复,马儿在疯狂的奔跑着,寒冬的冷风拍打在她的脸,将她的面颊打的生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儿停在了一个山脚下,刑天耀抱着忆柔下了马之后快速的朝着山而去。 忆柔心有些害怕,难道是要将自己丢在这个荒山野岭吗,她不要,她害怕,然后她伏在刑天耀的肩头低声说道:“父王,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将柔儿丢在这里,柔儿害怕!” 无论她说什么,刑天耀都是冷着脸一声不吭,忆柔这么坐在刑天耀的怀,心如同打鼓一般的咚咚作响,很快,刑天耀怀抱着她来到了山顶,她这才看到这里是一座尼姑庵,刑天耀去叩门,之后看着一个道姑过来推开门,对着她念了一句佛号之后,刑天耀开口说道:“我想见一见你们的主持师太。” 这道姑看了看刑天耀,转身走了进去,很快回来将刑天耀请了进去,进入了主持的房间内,这看起来十分慈祥的老人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缓缓走进来,对着他念了一句佛号,然后说道:“施主,多年不见,您怎么过来了。” 刑天耀将忆柔放在了地,对着主持说道:“师太,这个小女孩,是我以为故人的孩子,但是她生长在十分复杂的环境之下,心的恨意滔天,小小年纪竟然坐下了让人震惊的恶事,我若是放任她不管,有朝一日她定会惹出祸事,连累她自己的『性』命。”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希望主持能够收留她在这里吃斋念佛,净化她心的恶念,若是主持也做不到的话,那这孩子往后,只能任她自生自灭了。” 主持俯下身看着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忆柔,笑着说道:“人之初,『性』本善。这么小的孩子能分得清什么是善恶,既然施主这么说,那这孩子,贫尼留下了。” 刑天耀对着主持俯身行礼,认真的说道:“不论往后,这孩子的未来如何,我都感激师太您施以援手,若是这发成佛法都不能度化她心的恶念,也请师太不必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师太俯身朝着刑天耀行礼,看着刑天耀转身走,忆柔看着刑天耀要离开,赶忙朝着他的背影追去,拽着他的衣角哭着说道:“父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您原谅我吧,不要将我丢在这里!” 刑天耀站稳脚跟,扭过头俯视着忆柔,一脸的冰冷,“如果你还唤我一声父王,你便要听我的劝告,如果以后,你还是想要用你的小聪明,来做十恶不赦的坏事,那我便不再认识你。” 然后挥开她牵着自己的手,认真的说道:“若是你留在这里痛改前非,我相信,你我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你好自为之。”说完之后转身走了。 这一次,忆柔站在这里看着刑天耀离开的背影没有再去追,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神扑簌簌的流下来,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她再也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了,不要将她留在这里,她不要被留在这里,什么还会再见都是骗人的,分开了不会再见了啊! 看着刑天耀要踏出门槛,她直接朝着刑天耀的身后追了过去,刑天耀并没有回头,径直的朝着下山路而去,忆柔站在庙堂门口看着刑天耀越来越远的背影,蹲在地嚎啕大哭,主持缓缓的从里面走出去,站在忆柔的身边念了一句佛号,然后开口说道:“既然来到这里,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别哭了,随我进去吧。” 忆柔蹲在地,心的难过让她不停的流泪,但是听着头那十分平静的声音,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师太,开口问道:“进去,我还能回去吗?” 师太俯下身蹲在忆柔的面前,“又有谁能够回到从前呢?孩子,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一些便会明白其的道理了,没有人能够回到从前,发生了的事情,永远都无法挽回。” “你若是想要弥补,尽量的按照刚刚那位施主的话去做,做一个正值,善良的人,或许你们还有机会再见。” 忆柔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握在了师太的手,随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庙堂之走进去,这大门缓缓的阖了。 直至正午时分,刑天耀才回到城,他脸『色』十分的难看,看到皇甫柔之后直接拉着她来到马车内,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之,心的这口闷气怎么都出发不出去,他都快要憋闷死了。 皇甫柔瞧着之后他一个人回来,开口问道:“忆柔呢?” 刑天耀没有说话,皇甫柔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都不会相信刑天耀会杀了那个孩子,但是这么一时间能将那孩子送到哪儿去呢?若是扔在了野外任她自生自灭那也是不对的事情,皇甫柔有些担忧的将刑天耀推开,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人呢?!” 刑天耀闷声将自己所做的事情说了出来,看着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这孩子会变成这样?!她怎么能这么伤害身边的人,这个人还是她的弟弟,她怎么下得去手?!若非看着她年纪还小,我真的会将她丢在山林之任她自生自灭。”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好去处,或许去了那里,有佛法真理会让她的心『性』转变一些。但是那孩子,你想要怎么办?!”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什么怎么办?” 皇甫柔叹了口气,“那个男孩,他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他身流着与你一样的血,他是你们刑家的后人,是当今皇的兄弟。” “你若是将他随便的丢在哪里,有朝一日被人翻出了他的身世,恐怕会利用他做出什么章也不一定,你想要如何处理,可要想仔细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若真的是这样,那只能将他送出东黎境内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有些诧异的说道:“离开东黎?其他的地方,有知根知底的人家吗?!” 刑天耀点了点头,“北丽,有一个可靠的人家,将他送去那里,远远地离开东黎,以后去过无忧无虑的人生!”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有好的去处,那自然是好的。不然他的血脉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尽快动身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对着外面的暗卫说了些什么,看着一个暗卫抱着孩子,快速的消失在了城内,眼下,这三个孩子天各一方,刑天耀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是对于忆柔刚刚的做法,他想起来仍旧觉得心惊肉跳,若是让这三个孩子与忆柔生长在一处,未来也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乱』子。 只要他们分开,再不同的地方长大,过不一样的人生,以后不会再相见,那他们各自心留下的伤痛或许会好一些,刑天耀最不放心的是忆柔,若是她一直怀恨在心,她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有所行动,他一定要让人盯紧才行,一刻不能松懈。 皇甫柔坐在刑天耀的身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这世界,爱不容易生根发芽,但是恨,容易。若是心被埋下了恨意的种子,在以后的某一天说不定会长成参天大树,你我以后,可一定要小心啊。” 刑天耀点了点头,“我竟然还想着,要将这孩子留在身边,看来,怜悯之心真的容易遮蔽了人的双眼,让人看不清这面前的情况,若非你误打误撞,恐怕那孩子一辈子都要活在阴影之了。”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哪里是误打误撞呢。 安顿好了几个孩子的去处,他们一行人离开了这座城池,不到一日的功夫,到达了距离浔州城最近的城池,安州。 进入之后,里面十分的杂『乱』,流民在地随意的躺着,车马路过的时候都不会动一下,这路看起来十分的脏『乱』,一行人进去之后找到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进去,这客栈的掌柜的看着竟然有客人来访,赶忙堆着笑脸朝着一行人迎了过来,看着人数,他这心知道,自己是要发财了。 果不其然,刑天耀开口便要了十间房,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寒清绝来到了刑天耀的房间内,看着他坐在那里叹着气,此时皇甫柔不知在哪儿,寒清绝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心不好过,面对她也不好说什么,走,咱们去酒肆,不醉不归!”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并非是饮酒能够解决的,你不能明白我的感受,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他们心的仇恨是我种下的,我影响了这几个孩子的一生,你能明白吗?!” 听到这话,寒清绝俯身坐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忆柔那孩子,生长的环境特殊,又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心有些变化是正常的,再加唐宁之前的那种状态,让她想要不这样都难,既然已经决定将她送到清静的地方,你应该相信,她是能够改变的。” 刑天耀有些难过的看着寒清绝,“我不知道,我也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你知道,那孩子眼泪朦胧看着我的时候,我竟然动了恻隐之心,许是这么长时间同柔儿在一起我已经放松了,我竟然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去告诉她,或许我们可以让忆柔留下来。” 听到这话,寒清绝一脸震惊的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柔儿当时看着我的眼神,我觉得我这颗心快要别捏碎了一般。我真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们的孩子我都没有顾好,竟然想要去照顾别人的孩子,你说,柔儿会不会真的跟我生气了?!”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她现在应该不仅是跟你生气这么简单,她的心恐怕已经开始开始在盘算其他的事情了。” 刑天耀听着寒清绝的话,身体抖了一下坐起身,一脸震惊的看着寒清绝,“你的意思是,她已经准备要离开我了?!” 寒清绝摇了摇头,“未必,但是依照她的『性』子,你若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她一定能做得出你更加离谱的事情。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为舐犊之情,毕竟这孩子叫了你四五年的父王,但是那对于皇甫柔来说,并不算什么!” “你应该了解她的。” 刑天耀想着皇甫柔当时的眼神,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此时应该怎么办,我去跟她道歉,你说可以吗?!”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刑天耀,这种不安和『迷』惘的样子,哪里是那个独断专权的耀王爷会出现的样子呢,仅仅是因为自己说错了一句话现在变得这么的忐忑不安,看来他是真的很珍惜皇甫柔。 寒清绝叹了口气,“不用刻意的解释,我想,她应该都会明白的,只要你以后对谦儿他们几个好一些,我想,她也不是那种会斤斤计较的人。”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一定会对谦儿好的。” 然后坐在那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对的都是寒清绝那不可思议的面容,他白了寒清绝一眼之后,认真的说道:“你不必嘲笑我,有朝一日你遇到了一个意之人,娶她为妻,到时候你会明白我现在的想法了!” 第875章 计上心头 到了安州之后,所有的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们居住在那客栈之,平日里只是再城内逛逛,客栈掌柜的十分的高兴,面对这种长时间居住在店内房的客人,他们一直都是向财神爷一样的供奉着,但是这浔州一带乃是水灾频发的地带,到了快要入冬的雨季,是最容易爆发水灾的时候。 今年这水灾仿佛如约而至,大批的百姓遭难流离失所,浔州城附近的几座城池挤满了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忍受着寒冷与饥饿瑟缩在街道,面前摆放着已经破碎的小碗等着好心人施舍一些银钱粮食好度过这个让人绝望的冬季。 皇甫柔带着灵儿在路走着,灵儿怀抱着孩子看着街大批的灾民心十分的难过,皇甫柔瞧见一旁的小馆里面似乎有包子卖,带着灵儿走了进去,但是看着这个笼屉里面只有区区十个,想着街的灾民,皇甫柔皱着眉头带着灵儿走了出去。 灵儿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小姐,您这是?!” 皇甫柔看着灵儿怀的孩子,脸带着一抹笑意,“随我回客栈,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然后拽着灵儿快速的朝着客栈之走过去,回到房间内,皇甫柔叫来了刑天耀与寒清绝,四个人坐在那里,听着皇甫柔开口说道:“如今,浔州城内灾民无数,这里的灾民或许能够帮我们一个大忙。” 寒清绝有些不明白皇甫柔的意思,开口问道:“这些灾民都是无家无室的人,算是有人孩子不见了,恐怕也不会想着报官,算是报了官,在这个全是灾民的地方,这里面的县令恐怕也不会当做是一件是严重的事情处理。”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她们的孩子,我说的是这个孩子!”然后伸出手指着灵儿怀的那个婴孩开口说道:“这里有大批的难民,整日里忍受着饥饿与寒冷,咱们要做的是,让人在这个时候去出头帮助灾民,在这些灾民之树立伟大的形象。” “到时候这里无论是百姓还是灾民对与她十分爱戴的时候,她的孩子不见了,对于灾民的帮助也全都戛然而止,你说,这个影响会有多大?!”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若是想要借由这个原因,那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安州距离浔州城距离不远,若是灾民之间消息流通的快,很快会有人告知安州这边设计粥场,很多的灾民也都会朝着这边涌过来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不仅如此,不仅是粥场,还要在这里城郊找寻一个合适的地方给这个灾民搭建一个容身之所,算是许多灾民挤在一起也无所谓,他们的家园会水灾毁掉之后都是流落街头,若是能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刑天耀点了点头,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脸带着一丝忌惮,“还好,行军打仗的时候你不是我们的敌人,不然我们恐怕都要被你的绕进去!” 刑天耀点了点头,“这七窍玲珑心,可不是谁都能够有的。”然后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动手吧。” 皇甫柔看着几个人说道:“得找一个人抱着孩子,样子像刚刚生了孩子的母亲!”环视着身边的几个姑娘,除了灵儿之外,接过孩子都是战战兢兢的,任谁一看都知道这孩子不是她的,太过于生疏了,皇甫柔叹了口气,“难道没有个会哄孩子的吗?!” 说到这里,有一个怯懦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姑娘的后面有一个十分娇小的姑娘走过来,看着皇甫柔的时候十分紧张的说道:“见过主人,我,我会哄孩子!在山庄的时候,谦儿,谦儿也很喜欢我抱着的!” 皇甫柔一下想起了这个姑娘,看着她娇小可人的样子,对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灵儿将怀的婴儿地给她,她接过来之后十分自然的抱在坏哦哄着,皇甫柔十分满意的看着这姑娘,对着刑天耀说道:“得了,是她!” “还要找一个丈夫,要较利落的,看起来像生意人一些的。”皇甫柔仔细的想着,清影一定不行,戾气太重;清雪呢,看起来不够圆滑,一看知道不是生意人;至于新来的清羽,虽然办事十分的利落,但是若想要扮演一个丈夫,看起来总是怪怪的! 皇甫柔想了一圈,都没有合适的,她看着刑天耀眼神之带着求助的目光,刑天耀仔细的想来之后,直接将眼光放在了寒清绝的身,寒清绝接收到刑天耀的目光之后打了一个冷颤,然后说道:“你不会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为合适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最清楚,行走江湖多年处事更为谨慎,看起来也像是那么个侠肝义胆的人士!是你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么一说,确实是寒大哥较合适!” 寒清绝无奈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开口说道:“我去倒是可以,但是平白无故出来这么一个生意人总会引人怀疑的,更何况这生意人哪个消息不精通,能够来到这个刚刚承受水灾的地方,能有什么生意可做?!”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笑着说道:“这天下的生意人,皆是为了利益而来。难道不能有一个例外,府的银子堆成山,这么多年夫人没有身孕,这刚刚诞下一子,为了给孩子积福带着夫人和孩子,来到了这遭受水灾的地方,救济受苦的百姓!” 说完之后笑嘻嘻的对着寒清绝说道:“这祈夏城那么大的铺面摆在那里,难道你这家底还不够厚实?!喜得麟儿,自然应该高兴啊!”说完之后对着刑天耀眨了眨眼,刑天耀笑着说道:“我这让给管家传消息,让人将这风声放出去,城内的几个掌柜的咱们都知根知底,所以想要对这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寒清绝听到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来龙去脉你都想好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让人去城外运粮食吧,我带着人去外面建立粥场,若是想要做,动作要快!”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笑着说道:“若是只凭借咱们一己之力,是绝对没有这么快的,但若是想要事半功倍,我这里有个办法,不知寒掌柜的想不想听?!” 寒清绝点了点头,“请赐教!” 皇甫柔笑着说道:“现在城内的灾民,除了老弱病残,还有幼儿之外,还有一些男子和『妇』女能够干活,若是这些人想要得到口粮一定要干活儿,我想,为了一口吃的和安身之处,她们一定很乐意!到时候你分配她们干活儿,给她们吃的,我想这样动作一定更快!” “不只是有效的使用了这么多的劳力,更为咱们省去一些麻烦,这不是一举两得么?!”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十分赞同的说道:“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咱们若是想要让那些灾民有秩序的领到粮食,维持秩序的人必不可少。”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当然,有这么身后根基的寒掌柜的,怎么可能出门不带几个下人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开口说道:“你鬼主意多!”然后对着身边的清影吩咐了两句,清影带着人快速的出去了,一部分人去搭建粥棚,一部分人去其他的地方购买粮食,大家分头行动,皇甫柔几个人坐在客栈之内,脸带着一丝笑意。 刑天耀开口问道:“外面天寒地冻,你若是无事不要出去闲逛了!”然后对着寒清绝说道:“听闻当今皇真的派了楚征过来巡查,看来皇很是重视今年的灾情。” 寒清绝皱着眉头,“浔州一带,近年来总是灾祸不断,虽说朝廷总是派人赈灾,但是这粮食放出去不少,但是这水患却没有根治,这么多年来百姓总是受到水患的冲击,导致浔州城内人口越来越少,周边大部分都变成了荒地。” “皇若是再不重视,那里很快会变成一座空城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当年行军的时候从浔州城路过,里面还是一副繁华的景象,想不到今日一见,竟然已经这般了,可见水火无情!皇派这个楚征来到这里,也是明白朝廷赈灾其的秘密,朝廷分了粮食和银子下来,经过大小官员层层盘剥到了灾民手已经所剩无几了。” “但是这楚征可是不同,他自成一派,谁的面子都不给,在皇面前多次指责皇亲国戚越权违法,皇不仅没有申斥反而奖赏了几次,这几次下来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他是皇在朝廷里面的手,这一次皇派他过来赈灾,相当于告诉朝廷内所有的人,这一次的赈灾事宜谁再敢动手脚,是对皇不敬。” “所以你看啊,楚征已经来到这里许久了,都没有听到灾民怨声载道,反而灾情似乎稳定了不少,这是这个人的厉害之处!” 皇甫柔听着这话,脸带着一丝笑意,“恐怕他的厉害之处不只是如此吧,他若是这样的人,朝一定有些人早想要要了他的命了,这次他出来赈灾可是一个除去祸患的好时机,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听到他出事的消息,看来他的身边一定有高人保护。”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东黎江湖有几个高手被他收在麾下,时时刻刻保护着他的安全,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但是这个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他若是等闲之辈,咱们这次的事情,不会选他了。” 皇甫柔笑着说道:“正是!因为他不是等闲之辈,身边又有高手保护,咱们将这一切十分自然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定然是有些怀疑的,但是等到派人过去查探之后,他会深信不疑。全看他到时候敢不敢将这个消息禀告给皇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他若是没有回禀呢?!” 皇甫柔笑着说道:“那也不要紧,到时候咱们的计划,一定要朝着京城而去了,不相信京城之内,几大官员之家全都丢了掌明珠,这些人还能坐得住!”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一脸的无奈,从以前到现在,她做事情从来都不考虑后果,胆敢在皇宫之内杀人的人,恐怕这么多年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人了! 皇甫柔依靠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笑着说道:“明日开始,咱们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了,日久见人心,既然要做戏,要做足全套,若是半路退出恐怕会引起那位楚大人的疑心,所以,什么时候出事,咱们一定要把握好!” 刑天耀点了点头,“当然。” 寒清绝也点了点头,“没问题。” 接下来的这两日,清影带着人筹备了不少的粮食,银子如同流水一般的花出去,清羽则是带着人在城门口搭建了一个粥棚,里面用泥土砌了一个灶台,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一口大锅,摆放好之后,这些灾民整日都在这里打转,等着谁过来开始施粥。 等到清影归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大批的马车面摆放着不知多少袋子的粮食朝着城内进来,这些灾民看到之后眼睛都冒着光朝着这边看过来,但是看着这马车周边跟着随身带着武器的人,这些人虽然多但是也不敢所以的冲来。 直到了清影带着人来到了客栈门口,寒清绝才带着那个姑娘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这些灾民不知觉的跟着马车来到了客栈门口,寒清绝站在了马车,看着将这里围堵的水泄不通的灾民大声的说道:“大家安静,安静一下!我有一些话要说!” 原本七嘴八舌在下面讨论着究竟是何人带来这么多的粮食的灾民,在听到寒清绝的喊话之后,都纷纷闭了嘴,眼睛全都盯在寒清绝一个人的身。 第876章 赈济灾民 寒清绝站在马车,对着下面的百姓大声的说道:“我乃是来自祈夏城的商人,成婚多年今日夫人喜获麟儿,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刚刚出世身体很弱,我便想着做一些好事,为孩子积福!” “听闻,浔州发生水灾,百姓们流离失所,我遂带着夫人和孩子前来,想要在这里置办粥场,搭建避难的营地,为大家寻找一个过冬之所!” “这其的花费,均由我一人承担!” 说到这里的事情,下面的灾民开始欢呼雀跃,寒清绝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示意下面不要出声,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身边人手有限,现在,除却老弱病残和孩童可以在一旁等候,其余的人均要出力帮助我搭建避风之所,愿意的人,可以无条件居住在避难营地之内,也可以得到我的救济!” “但是对于那些好吃懒做,只等着天掉馅饼的人来说,我不会给他一口饭吃!愿意的人,来这边排队,不愿意的人,可以回到你们自己的地方继续讨饭,我绝不勉强!” 话音刚落,看着这些灾民开始来到在一旁等候的登基人员那里拥挤着想要登基,里面有几个看起来不太情愿的人,犹犹豫豫的在后面不知道计算着什么,皇甫柔站在人群看着这些人很快分出来哪里是真的灾民,哪里是想要接着灾荒分一杯羹的百姓。 . 她带着人将那些想要在这里蹭吃蹭喝的人撵出去,之后看着寒清绝带着一些男子朝着城外而去,而拿到粮食的清影等人带着粮食来到了搭建的粥棚位置,有些孩童自觉的在外面检拾柴火拿过来,还有些孩子开始一点一点的朝着这边打水,几个人哎哎呀呀的一同朝着这边抬过来。 连孩子和『妇』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出一份力,这让在一旁犹犹豫豫的男子们脸无光,皇甫柔对于这几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心厌烦到了极致,这些几个人觉得在这样下去恐怕也不是办法,只好来到登记人员那里填姓名,然后随着寒清绝等人进入了附近的林子开始砍树。 皇甫柔和刑天耀混在人群,看着这里的人们还都十分的朴实,愿意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粮食,心还是十分的欣慰的,很快,清影等人的灶台已经起了火,大锅之的水渐渐的开始有气泡涌出,为了防止一个灶台不够,清羽等人在这里专门多加了两个,然后看着三口大锅一同在这里煮着粥,这粥棚开始冒着热气,让所有在这寒冷的冬天挨饿受冻的灾民们心心燃起了一丝希望。 等到临近正午的时候,寒清绝带着进山林之劳作的人们回来,清影的粥棚已经熬煮的差不多了,这些灾民们纷纷在粥棚前面排起了队,这锅盖掀开的那一刻,清甜的粥散发出来的味道,让这里挨饿的灾民们肚子纷纷叫了起来。 大家开始纷纷按照顺利领取食物,很快,这三口大锅里面的粥都发放完了,但是仍有些人没有领导,寒清绝看到眼,脸带着一丝自责说道:“大家听我说!今日没有领到吃食的人,来到这一侧排队,我要清点一下人数,明日增添这里的灶台!” 然后看着有三五十人来到了另外一侧,他们手的碗空空的,眼神之带着一丝悲伤,皇甫柔看在眼对着刑天耀说道:“开锅继续煮!” 刑天耀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情吩咐了下来,看着一袋一袋的粮食运送到了这粥棚附近,添柴,加水,很快,这大锅里面的水又开始沸腾起来,倒米下锅,寒清绝对着等在一侧的灾民说道:“你们放心,今日一定让你们吃个饱饭!” 然后对着身边的清影说道:“再添两口锅!” 然后看着清影带着人在一旁开始增添灶台,这里的灾民看着寒清绝等人忙活了起来,心自然也是十分的感激,用过一些粥的人都主动的捡起了地的斧子朝着山林之走进去,这些人进入山林之开口说道:“这都是咱们自己的事情,人家过来帮助,咱们没有理由在那里混吃等死,只要咱们多出一点力,很快,咱们的避难营地能搭建起来,到时候大家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了!” 这些话很是鼓舞人心,很快,许多身体能过劳作的人都聚集了过来,大家纷纷开始做自己能做的事情,那些虚弱一些的『妇』孺开始在四周寻找干草,然后堆积到一处,一点一点的将这些干草扎起来,想着以后避难营地建成之后,可以铺在身子下面,能够暖和一些! 看着这些人带着希望劳作,皇甫柔站在那里心百感交集,她忽然对自己利用这些人而感觉到一丝惭愧,他们虽然遭受了这么大的天灾,却没有被击垮,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点的希望,他们能够重新拿起手的锄头开始继续劳作。 这些勇敢的人啊,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刑天耀认真的说道:“你我虽没有办法汇集天下的财富,却能够在这个为难的时候对他们伸出援手,我的心十分的高兴,我以你为荣!”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温柔的说道:“若非是你,恐怕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我,以你为荣才是!” 两个人并肩站着,看着在山林之劳作的人们越来越多,心更加的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然后转过身朝着寒清绝所在的粥棚的位置看过去,那里新添的两口大锅已经开始使用了,这粥棚里面喷散出来的热气,让所有人都觉得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脸带着十足的高兴,他从『药』王谷出来行医救民,是想着能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如今他虽是借着旁人的手,但到底也是做到了,看着这些灾民捧着热粥脸绽放出来的笑意,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似的,谁都高兴。 这样一直到了天『色』渐暗,寒清绝才将这些人都聚集起来,认真的说道:“天『色』晚了,大家找个避风的地方凑合一夜,等到明天天一亮,咱们继续劳作,用不了几日这避难的营地能够完成了!这几日大家辛苦一些,好吗?!” 这些灾民看着寒清绝的样子,心都充满了感激,纷纷响应之后都回到了那城门楼的地方躲了起来,寒清绝带着那姑娘回到了客栈内,皇甫柔和刑天耀坐在那里一人捧着一碗姜茶大口大口的喝着,皇甫柔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这种由内心散发出来的寒冷,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冻的鼻尖通红的样子,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但是自己也没有停止喝手的姜茶,寒清绝站在房间内,心『潮』澎湃的看着二人认真的说道:“你们感受到了吗,咱们出现的那一刻,那些灾民的眼神之迸发出来的希望!” 灵儿赶忙给寒清绝递过去一碗姜茶开口说道:“感觉到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您还是快些喝一碗姜茶吧,可别明日着了风寒,到时候外面的灾民可没有人管了!” 说到这里,皇甫柔有些怪的转过头看着刑天耀,“按理来说,我们在城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县令应该派人过来询问一番,但是这已经一天一夜了都不见有人过来询问半句,这县令到底安的什么心?!”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浔州城总是爆发灾祸,周边的城池也跟着遭殃,这么多年总是有灾民朝着城内涌进来,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人,愿意有自己的银子帮助灾民,又何乐而不为呢?!”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那这个县令不怕咱们想要利用这么灾民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地方的官员防范之心也太低了吧!”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笑了出来,“他们的手本没有多大的权利,不是赈灾的官员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利开仓放粮,所以这些人只能躲着,等到朝廷派人过来处理赈灾事宜,更何况,出来之后看到这满城的灾民,自己又束手无策,当然都想要躲开了。” “眼下咱们能够将这些灾民安抚好,并且不至于让他们饿死在这城内,更不会爆发出瘟疫那些疾病,这县令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皇甫柔听着这话,喝着姜茶还叹了口气,“这可真是百姓的父母官!” 寒清绝坐在一旁,随着二人一同饮着姜茶,直到三个人身体都暖了起来,这才躺下休息了,直至第二日天明皇甫柔才悠悠转醒,看着已经起身的刑天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起身了为什么不叫我,若是耽搁了外面的事情可怎么好!” 刑天耀起身将皇甫柔按住,伸出手探着她的额头说道:“你昨日着凉了,身体一直发热,灵儿已经给你喂了两次『药』了,你才醒来!今日你不要出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以后若是再敢逞强,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之后听着灵儿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已经醒过来十分激动的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真是吓坏我了!” 听着灵儿的声音,在外面徘徊的姑娘们全都一股脑的冲了进来,都站在皇甫柔的窗边看着她,仿佛欣赏着什么新的物件一般,灵儿认真的说道:“小姐,你不知道,昨夜你突然发热,老爷可都要将所有人都叫起来了!”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着灵儿,“哪儿这么金贵了,不过是在山庄里面呆的久了,冬日里也没有出来过,所以才有些着凉了。但是现在我觉得身体好多了,你们都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吧,不必一直在这里盯着我。” 这些姑娘看着皇甫柔有些别扭,纷纷的离开了,只剩下灵儿还有风落两个人,风落看着皇甫柔醒过来,松了一口起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 皇甫柔看着风落的样子,开口问道:“你有事?!” 风落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在这里盯着我做什么,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吧!” 说完之后,风落仍旧没有要离开了意思,皇甫柔十分不自在的开口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风落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我想在这里看着您一会儿,您能够醒来真是的太好了,昨夜您昏睡着可把我吓坏了!” 灵儿看着风落的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你别理她,她一直守在这里,刚刚出去巡视一番,你醒过来她这是高兴傻了!一夜没有休息,估计一会儿会犯困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对着风落说道:“既是没有休息,快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把,这些日子灾民多,这里需要人仔细的守着,你们若是都因为我整夜不睡,那这里的安全由谁负责?!” 风落看着皇甫柔教训她的样子,也是一脸的高兴,点着头说道:“主人,我知道了!我这去休息!这去!” 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灵儿看着风落的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我忽然觉得她同雨蝶姐姐有些相像啊!” 皇甫柔想着叶玉蝶从前的一样,脸带着一丝笑意,“是啊,都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说起叶玉蝶,灵儿看着皇甫柔,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小姐,在重阳山给她们喂了那些『药』,这么丢在了那里,是不是有些。”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灵儿,灵儿赶忙闭嘴,但是眼神之满是担心,“我是担心。这人死了之后没有入土为安,会爆发出什么瘟疫,到时候若是传染了周边的百姓不好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对着灵儿说道:“安排几个人,将她们的尸体都抬出来,放在那园子里用火油点燃了,玉蝶经受了这么久的折磨都没有入土为安,她们想要入土,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877章 搭建营地 灵儿点了点头,赶快走了出去,她关了房门站在外面松了口气,她知道皇甫柔心的愤恨,以至于到最后都不愿意再听她们多说一句,直接给喂了『药』,这『药』是皇甫柔让她配置出来的,是为了给这几个人服用,灵儿想着这些,身体打了一个冷颤。 皇甫柔对于折磨人的方法有着独有的心得,她知道如何去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更知道将弱点扩大到一经触碰觉得生不如死,那些被喂了『药』的人,想来在临死前也是经过了这么一段撕心裂肺的时期吧,灵儿轻轻地合眼睛,然后转身走开了。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依靠着床便的软枕,她的心并没有觉得平静,反而因为将那几个人惩处之后而变得十分的空虚,这些人死了之后,对于玉蝶的仇已经算是报到了尽头,虽然这个人会一直记在心,但是只要想起来,便是血淋淋的画面。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叶玉蝶站在房间内朝着她扬起唇角『露』出的笑容,那平静的仿佛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笑容,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十分的揪心,明知道她是被人控制的,但是仍旧都没有办法制止自己去救她。 皇甫柔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脸,心十分的沉重,陪在她身边这么久,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人一旦离开了,总觉得这心空落落的,这才想起来,从前相处的时候太过于平常,没有好好的看看她,跟她说说话。 想到这里,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听到开门声响起,这才按捺下心的难过,抬起头对的是刑天耀担忧的面容,她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外面的事情如何了?避难的营地建造的怎么样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知道她在躲避一些事情,所以也没有追根究底的询问,顺着她的问题开口说道:“正在建造,今日看着阿清过去,这些灾民的态度明显改变了许多,对于他的信任感更加的强烈了一些,甚至有人带头进山伐木,城内的县令也已经来这里巡视过了,允准了阿清带着人帮助灾民的行动,想来最近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眼下你身子不适,应该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和阿清,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而且我已经派人去浔州城内了,想来很快会有出那人的消息传过来,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必须得保证他的安全。” 皇甫柔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此举很有先见之明,楚征从京城而来,带着的粮草银两无人敢动,但是到了这里不同了,随便一个什么由头,他若真的出了事,眼下朝廷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所以这里的确是除掉他的最佳地点。” “听说他身边已经有人在照看了,让咱们的人小心一点吧,不要被人发现了。一些小麻烦让他自己处理吧,想来也用不了多久,咱们能见面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放心。”然后在她的额头抚『摸』着,“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昨夜你可把我吓坏了!往后你不必在外面一直盯着,在这房间内远远的看着也是了,我看过了,这房间内的窗子打开,正好能看见城门口的情况。” 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斜对着城门口的窗子,然后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停住了脚,转过身对着皇甫柔叮嘱道:“按时吃『药』,不要耍小孩子脾气。”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躺在那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风落和雨萱走了进来,二人站在皇甫柔的面前,好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开口说道:“主人,属下二人有些事情要同您商量!”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罢。”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风落开口说道:“主人,前些日子出去执行任务,雨萱误信了旁人的话,做了一些糊涂事。好在最终还是回到了主人的身边,这让我觉得心惊肉跳,眼下还有许多的人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们姐妹二人,愿意为主人分忧。” 听到这话,皇甫柔愣了一下,“如何分忧?!” 风落朝着雨萱点了点头,然后听着雨萱开口说道:“我们姐妹二人从前在山谷之担任巡防的职务,虽说没有玉蝶姐姐厉害,但也是不差的。所以对于那里的路我们最为熟悉不过了,属下猜测,若是那些人离开了水月山庄,这天下之大她们也无处可去,最好的出去恐怕是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山谷,所以属下二人愿意,替主人跑这一趟。” 皇甫柔看着雨萱,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以为,那些离开的人,我还想让他们回到我的身边?!” 听到这话,风落紧张的摇了摇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未经主人允准擅自离开组织,是要接受惩罚的!算是主人心善,但是她们的身仍有咱们的图腾,所以属下想去这一趟,至少要拿回属于咱们的东西!” 雨萱在一旁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皇甫若无奈的笑了起来,“从前,我觉着这人算是要离开,也要将这图腾留下,算是我这个主人能为先祖做的事情了。但是眼下,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们既然想要离开,别说了剜肉,算是让她们削骨恐怕也在所不惜,她们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有些东西留下与否,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要你们记住身边仍旧留下的姐妹,互相扶持,我也放心了。” 然后看着风落,认真的说道:“若是论名真言顺,我只怕是不如叶灵泉许多,毕竟那主人的扳指我已经交给她了。” 风落坚定的摇了摇头,“穿龙袍,也不像是太子。是否名正言顺,只在人心。属下愿意誓死效忠主人,不论发生何时都不会离弃。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主人的身边!” 雨萱也坚定的点了点头,二人的脸满是真诚,皇甫柔听到之后点了点头,“你们的忠心,我都知道,但是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吧。” 风落和雨萱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并肩走了出去,灵儿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端着『药』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小姐,该喝『药』了。” 皇甫柔坐起身,灵儿赶忙给她加了一个披肩,生怕她在着了凉,然后说道:“事情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人已经出城了,要不了两日会赶着回来的,小姐不必担心。” “外面一天一天冷了,您现在身体虚弱着,无事不要出去了,这两日我都会留在这里看着您,等到您身体好一些了,我出去给外面的那些灾民诊病,这连年的灾祸,这灾民最容易生出病事,若是到时候形成瘟疫,那是生灵涂炭了。” 皇甫柔将灵儿端过来的『药』一饮而尽,这口的苦味四散开来,让她一直紧紧地皱着眉头,“即是这样,你也不必一直在这里看着我,我不会出去『乱』走动的,你赶快去给灾民瞧一瞧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去账支银子,尽量帮着这些百姓渡过难关。” 灵儿点了点头,脸满是感激,“小姐仁心,我替这些受灾的百姓多谢小姐了。” 皇甫柔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举手之劳罢了,说到底还是要劳烦你,怎么还谢起我来了。再者说了,我帮助他们,也不是白白帮助的,对于咱们谋划的事情都是有帮助的,这也算是各取所需,用不感谢我。” “你快些去吧,告诉阿耀,让人仔细留心粥棚,可千万别被什么小人钻了空子,若是有心陷害可弄巧成拙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分析,也觉得十分的在理,“小姐放心,我这去告诉老爷!”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这才真的松了口气,然后缓缓的躺在温暖的被子之,喝了『药』之后觉得身体十分的温热,这困倦之意也涌了来,她这么缓缓闭了眼睛,想要仔细的休息一会儿,也希望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事情一切顺利。 此时寒清绝带着灾民正在林砍伐树木,根据从前陪同刑天耀行军了解到的安营的办法,教这些百姓如何搭建帐篷,这木头已经位了,但是应该盖在面的帷幔一时之间不知去哪里寻找,寒清绝有些犯了难,这件事情若是告诉给皇甫柔,虽说能够得意解决,但是也耗费巨大,这两日下来,单说这个粥棚已经耗费了不少的银子,若是再加这个。 他面『露』难『色』,跟在他身边的灾民脸也满是苦涩,但是没想到,在他们停工没有片刻的功夫,看着几辆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行驶过来,到了寒清绝的身边停下脚步,车跳下来一个人,俯身对着寒清绝说道:“老爷,您吩咐抵抗风寒的布匹已经送过来了,数目正是您吩咐下去的那些,小的们都已经清点好了,还请老爷放心!” 寒清绝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人,这人一抬头,他愣了一下,这不是清月么,这些日子没有见到他的踪迹,原来是去做这个了,刑天耀想的还真是周到,这个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他们真的是下了血本了,也不知道要用多少银子。 虽然暗阁这么多年来收入颇丰,刑天耀也算的富可敌国,但是这救济灾民原本应该是朝廷的事情,现在都落到他的肩头,那究竟要这个朝廷有什么用?! 清月看着寒清绝在这里出神,开口提醒道:“老爷,这临近正午了,还是让他们快些动手吧,在日落之前将这避风的帐篷搭建好,这些人也总好过一直躲在城门楼啊。” 寒清绝缓过神来,看着清月点了点头,“好,你先回去吧,告诉粥棚里面的人,多准备一些吃食,可莫要发生昨日的那种事情。” 清月点了点头,“老爷放心,粥棚已经新增添了几口锅,现在算是这些灾民一同过来都能够容得下了,绝对不会让他们饿肚子的!” 寒清绝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便是最好。” 然后转过身对着站在那里,脸都带着感激的灾民们说道:“不了已经运送到了,大家帮着一同拿下来,我告诉你们如何处理,咱们要趁着日落之前,将这避风的营地搭建出来!” 所有人听到寒清绝的话,都觉得十分的高兴,自然也乐意相应,他们跟随着寒清绝的脚步,在城门外面用木桩围出来一块空地,然后开始用砍伐出来的木桩做支架,里面有一些手艺,曾经搭建过房子的男子都帮着张罗起来。 这人多力量大,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果真,他们午饭都没有吃在日落之前,这个能够遮风挡雨的避难之所终于搭建完成了,虽然坐落在城外,但是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他们已经十分的感激了,那些老弱『妇』孺已经扎好了干草,开始朝着里面搬弄着。 寒清绝看在眼,心觉得十分的难过,然后带着人搬来了一些石块,在这帐篷里面搭建了一个可以烤火的地方,用石块隔开,这样,不仅可以感受到这温热,还能够预防火星飘出来点燃这帐篷之内的干草。 看着寒清绝的动作,大家纷纷效仿,捡来了许多的石块,开始一点一点的堆砌着,很快看到他们将那湿冷的地面多给铺满了,虽然这石块面看起来十分的不平整,但是直接躺在地要好得多,这些人发挥着自己的力量,开始在这避难的营帐之内鼓弄着,很快,点燃了这里面的柴火,在这天寒地冻,他们又流离失所的时刻,这些人的脸都『露』出了一丝喜悦。 但是这一个营帐又哪里够这些灾民落脚呢,今日只能做这么多了,寒清绝组织着灾民们去粥棚,然后将老弱『妇』孺分配到了这营地之,里面留下了几个人在那里照看,然后带着人回到了城内。 第878章 顺水推舟 这一连几日安州城一直风风火火的,很快这附近的灾民都被吸引了过来,寒清绝看着人头攒动等着领粮食的灾民,也觉得有些头疼,这一连受灾机座城池,算是他们富可敌国,也不能大肆在城内购买粮食,若是那样的话算是他们有多少金银都是不够的。≦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若是半路停止,那这里过来的灾民扑了个空,恐怕这附近的城池也会跟着遭殃,寒清绝一早带着人来到了城门口,站在高处大声的说道:“各位,各位请安静一下!” 然后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带着期待的目光盯着他,他吞了口口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各位,在下乃是一介商贾,虽然家有些积蓄,但是面对着成千万人,还是应付不来的!浔州城受灾,这几座城内都分发着粮食,已经在城内领过粮食的人不要再来这里,跟这些已经没有居所的人分口粮了!”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听着下面一下炸开了锅,刚刚来到此处的人都纷纷的抗议,觉得寒清绝处事不公,这受灾的百姓怎的需要分个你我了,既然大家都遭受了灾难,不应该选择『性』的救济了! 寒清绝站在那里被下面反驳的声音淹没,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民心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伸出援手的事情,到了后来未必会留下美名,这些百姓遭受灾难,觉得如他们这种自掏腰包的人应该全力救助,若是少有差池便是他们的错处,完全不想一想,他其实可以不来到这里,不散尽家财救济灾民,人到了这个境地之后,眼前便只能看见自己的利益了。 刑天耀站在一旁,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紧紧地皱着眉头,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了两句,然后看着清影调头朝着城内而去,很快,安州城的县令带着官兵冲了出来,寒清绝站在那里脸满是无奈,看着县令过来,十分诚恳的说道:“大人,在下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眼下来了这么多的灾民,仅凭着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接济的来的,所以今日您过来了,还是请您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吧。” 这县令也没见过这么多人都聚集过来,看着这里的粥棚已经停止了工作,心也有些苦涩,若是有寒清绝他们在这里,安州城能够一直和平下去,这里的灾民被照顾的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他这个县令『操』心,但是这一下子涌过来这么多的人,一下子将这里的部署全都打『乱』了。 但是若这么驱赶灾民,恐怕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眼下这朝廷派过来的赈灾大臣在距离这不远的浔州城内,看来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这县令也不是个糊涂的人,看着站在这里的人,对着官兵认真的说道:“一直在安州城内避难的百姓,或是登记在册的,可以去粥棚领吃的。至于其余的人都给我过来,一一核实身份之后再说!” “朝廷已经分派了大人过来此处赈灾,赈灾的粮食前两日已经分发下去了,现在百姓的家应该还有粮食吃,若是让我查出来,有谁是家有粮食却过来分其他人口粮的,直接扔到大牢里面去!”然后指挥着身边的官兵说道:“让人都按照先来后到分好,仔细核查。” 然后转身朝着寒清绝走过去,听着县令这么说,这人群之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有些打了退堂鼓,自己的情况还是自己清楚,这个时候耍一些小聪明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若真的追究起来,谁也不想要在这个时候惹麻烦。 但是还有些人胆子很大的,猜测着这么多的灾民算是这县令想要自己的盘查,恐怕也没有办法真的检查出个什么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们而已。 这里的灾民在这县令大人的处理下,离开了很大的一部分,但是仍有一些人站在这里,算是要接受盘查也没有离开,这县令看着这些人,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浔州以及周边四个城池的县令大人了,我将你们的分身全都登记下来,若是让我查到是谁,在这里冒然的领粮食,我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朝廷指派下来的赈灾大臣,这粮食已经分下来了,但你们仍旧是受冻挨饿,到时候这大臣若是查起来,只怕是会查到你们的父母官身,你们可掂量仔细了!” 这些人听到县令这么说,一下子都打起了退堂鼓,眼下这个时候谁都不想给自己的县令眼『药』,若是真的因为一个人而将县令牵扯进来,到时候这灾情一过,他们怎么可能还能讨的了好呢?! 许多人看着县令眼神之都带着闪躲,然后听着这县令大声的喊道:“你们可想好了吗?!”然后看着许多人,三两成群的快速的逃离了这里,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人仍旧站在这里,看起来都已经十分的虚弱了。 寒清绝俯身朝着这县令行礼,然后认真的说道:“多谢大人出手相处,不然这么多的人,在下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眼下剩下的人,虽然也不少,但是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我带过来的粮食想要再支撑个半月有余还是可以的,这段时间,要麻烦大人多多照顾了!” 听着寒清绝这么说,这大人赶忙俯身对着寒清绝行礼,然后认真的说道:“惭愧惭愧,您这句照顾本官可真是承受不起!我这安州城虽不在河流沿岸,虽然涉及不到天灾,但是距离浔州城很近,所以一旦有灾情发生,免不了这些安民都会涌进来避难。” “虽说我有心帮扶,但是能力有限。若是没有朝廷的允许,我也是没有资格开仓放粮的,眼下朝廷派下来的大臣直接进入了受灾最严重的浔州城,虽然收到了粮食的百姓可以不挨饿,但是被毁掉家园的百姓仍旧不在少数啊。” “本以为今年的冬日难过,但是没想到您这个大善人却出现了,若非是您的出现,恐怕这些百姓现在都凶多吉少了!” “眼下您带着他们在这里建造避难的营地,还用自家的金银给他们换来的粮食,这些人的心都会记得您的好,我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心也记得您的恩情呢!” 寒清绝听着这县令的话,直接摇了摇头,“大人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没有您说的有这么大的功劳!天灾受苦的都是百姓,在下自然是有多少力量,尽多少力量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这个道理了。” 这大人十分欣赏寒清绝,重重的点了头,“你的情况,我已经禀告给朝廷委派下来的赈灾大臣了,这是从京城而来的颇有地位的大人,楚征楚大人,想来用不了几日他会来到这里亲自看看你的成果,我想,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与他说自然是同我说要好得多。” 寒清绝听着这话,紧张的搓了搓手,“不过是举手之劳,怎敢面见钦差大人!县令大人您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县令摇了摇头,“这天下商贾成千万,但是在这个时候,能够出手相助的,我却只是见到了你一个人,能够为民尽力,说明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毕竟你一个人在这里支撑着还是有些困难的,若是让钦差大人知道了你的壮举,说不定会让周边的城池都效仿,到时候不仅能够解决这灾民吃饭的问题,更能够安抚人心啊!” 寒清绝看着这县令的眼神,也感受到了他的一片热心,有些紧张的笑了笑,“寒某一直在做些小生意,一想到要见到京城来的大官还是有些紧张,大人见笑了!” 县令摇了摇头,“别说是你了,是我也跟着紧张了!眼下这两日恐怕也不会安宁了,每日我都会派遣官兵到这里来巡视的,若是再有人假扮灾民过来闹事,你尽管差人过来禀告,此等好事,可不能被人给毁了。”然后拍了拍寒清绝的肩膀,转身走了。 寒清绝看着这县令的背影,脸带着一丝笑意,他觉得这官场面的人也并非都是利益至的,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亲和,而且一言一语都是为百姓着想,这样的人做这一方的父母官,怪不得这安州城的人看起来过的都十分的安逸。 刑天耀看着这县令离开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然后低声对着身边的清影说道:“给我仔细的看好这个县令,他的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清影点了点头,快速的消失在了这里。 很快,这粥棚已经恢复如常了,十分忐忑的等在一旁的灾民看到这个情况也放下心来,一面感叹着寒清绝的好心,另一面对于这县令也是称赞有加。 皇甫柔在房间内听到这件事情,脸『色』也是有些难看,灵儿十分不解的开口问道:“小姐,为什么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好像不高兴似的呢?!这县令难道不是个好人吗?!” 皇甫柔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现在说他是不是好人还为时尚早,他若真的是个好人,那阿清已经在外面开设好几日粥棚了都不见他过来看看,更没有差遣人手过来帮忙,若他真的是爱民如子,应当用不阿清来想这个主意才是。” “这两日他都表现的十分冷淡,唯有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才过来表『露』心迹,为的是让这里的灾民也听到他的话,这顺手推舟的事情,谁都愿意做,毕竟没有出一分力气,却换得了百姓的称赞之声,这么划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皇甫柔的话,灵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小姐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并不高兴,但是我有件事情想不通,这朝廷已经派遣赈灾的大臣过来了,若是他不想要理会这些事情,只要闭门不出也是了,为何要再掺和进来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轻轻的皱着眉头,“你这么说倒也没错,眼下的事情若是分析起来,恐怕这问题真的出在了这个赈灾大臣的身,恐怕这县令是别有所图啊。若是咱们想的没错,他真的是这样盘算的,应该用不了两日,这赈灾大臣快要到了。” 灵儿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会到这里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已经有了这番功绩,若是不让人看看,岂不是白忙活了?虽然这里大部分的功劳都是咱们的,但是我瞧着这个县令大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到时候这功劳不全都落在他的身,恐怕也要分个六七成。” 说到这里,若是真的能将那个楚大人给引过来,倒是可以借由此事让他与寒清绝相见,互相了解一番,到时候东窗事发可不是更加的合情合理了? 皇甫柔勾起嘴角,朝着窗子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缓缓的起身,灵儿眼疾手快的帮着她披了一件披风,然后看着她站在了窗子前面,伸出手推开之后朝着城门口看过去,那里已经恢复了昨日之景象,看起来仍旧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但是看起来,想要利用这次灾情的人恐怕不只是他们一个,想要谋财害命的,想要升官发财的,都要粉墨登场了,但是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还真的有些说不准呢。 灵儿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许久,赶忙过去替她关了窗子,认真的叮嘱道:“小姐,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全,若是再受了凉可怎么好!您还是快些回去躺着吧。”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只是这两日一直躺着,也觉得有些闷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罢了,我瞧着外面的天『色』,只怕是要下雪了!” 灵儿听着这话,脸带着一丝笑意,“下雪是好事儿,瑞雪兆丰年!” “恩,的确是好事。”皇甫柔应和着说道,但是她与灵儿所说的好事,恐怕并不一样。 第879章 大人造访 果真,在这件动『乱』发生三日后,寒清绝带着受灾的百姓已经将这里避风的营地搭建好了,眼下安州城内流离失所的受灾百姓有了地方可以居住,虽然环境简陋了一些,但是这里想要安稳的过个冬还是可以的,等到明年春日来临,便是重建家园的时候了。 看着这营地的建成,寒清绝脸带着十分欣慰的笑容,看着这些百姓再也不用在外面流窜,一个一个瑟缩着躲在城门楼里面避风,他这心也觉得安稳了许多,因为有县令和官兵的介入,到他这里面捣『乱』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只是这不足十日的功夫,刑天耀让人运过来的粮食已经吃了大半了,眼见着这些粮食一点一点的减少,不仅是寒清绝心不安,这些百姓看在眼也是十分的着急,他们生怕自己又要回到那种挨饿的日子了。 搭建好了营地,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没有手艺的人终日躲在那避难的营地内,等着粥棚煮好了粮食才出来。 寒清绝看在眼也觉得不是个事儿,若是任由他们这么好吃懒做下去,恐怕他们这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本想着要去与刑天耀商量,但是没想到,一架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安州城过来,在城门口被官兵拦了下来,按照常例需要检查随『性』物品,但是看着里面的人下了马车,这官兵还是愣了一下,毕竟眼下这个时候,如此气度不凡的人出现在这里,恐怕都是有些身份的。 这些人也不敢太过为难,索『性』检查好了放了行,这马车进了城内不久,很快看着县令带着此人朝着这边走过来,这县令脸满是惶恐,寒清绝看到这个场景心盘算着,想来应该是他们所说的人已经到了。 然后看着这人朝着寒清绝走过来,眼下这个时候,正是粥棚开始准备食物的时候,县令带着此人来到了寒清绝的身边,低声的说道:“给你引见一下,这乃是朝廷委派下来的赈灾大臣,楚征楚大人!” 寒清绝听到之后脸带着一丝紧张,赶忙要俯身跪下却被楚大人给拦住了,但仍旧俯首行了礼,毕恭毕敬的说道:“草民见过楚大人!” 楚征看着寒清绝,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天下之大,在危难之际愿意伸出援手的人少之又少,公子如此深明大义,本官代表这受灾的百姓,感谢你的帮助!”说完便要俯身回礼,却被寒清绝给阻拦了下来,他看着楚征,有些紧张的说道:“草民惶恐,哪里能够承受大人这一拜呢!” 县令看着二人的样子,赶忙开口说道:“大人,您别难为寒兄弟,他也是一个实在人,下官还是带您去瞧一瞧,这些日子安州城的变化吧,这可都是寒兄弟的功劳,与下官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寒清绝听着这县令的话,心满是厌恶,但还是开口说道:“大人此言差矣,这些日子总有艰难之处,大人对草民的帮扶哪里是一星半点的么?若说这里百姓得以安生,大半都是县令大人的功劳,草民不过是除了一些力罢了,算不得数的。” 楚大人转过头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指着那避难的营地说道:“搭建此处,耗费了多少时日?多少官兵?!” 寒清绝看着里面来往的百姓,脸带着一丝欣慰说道:“回大人的话,搭建此处,没有耗费朝廷一兵一卒,这都是受灾的百姓自己出力搭建的!草民只是资助了面遮风挡雨的布面,但是这一切还都是这些灾民的功劳。当然,若是没有县令大人的帮助也是不成的,灾民虽然勤奋,但是做事情来难免有人从作梗,这都是大人教导有方,才能在这么短的是日里将这避难的营地建成。” “好在现在百姓都住进去了,虽然里面简陋了一些,但是能够生火取暖,选择的地点又是避风的地方,身后依靠着树林和城墙,总好过他们在城门楼里面躲着,影响了官兵的管辖不说,若是大家在一起生出病来,染发了瘟疫,到时候可不是用粮食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楚征看着寒清绝,十分赞赏的点着头,“公子不仅有一颗救世之心,对百姓更是爱护有加,若是天下商贾皆是如此,那咱们东黎会更加的昌盛。” 寒清绝听到楚征的赞赏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此时说到底,还是取决于个人意愿,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只是相差一个字,那能够出的力量相差太多了。” “草民在这里落脚有十数日了,对大人的名讳如雷贯耳,都说大人清廉如水,爱民如子,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楚征听到寒清绝的恭维之语,摆了摆手,脸带着一丝不屑,“这些话不必说了,带我进去看看吧!”然后朝着这营地里面走进去。 这些灾民看着寒清绝带着人走进来,都十分热情的同他打招呼,毕竟他可是这里的大恩人,若是没有他的仗义帮助,这些人恐怕仍旧是蹲在外面瑟缩着挨饿受冻,眼下能有饭吃,还能有居住的地方,全都是寒清绝赐予的。 楚征看着这些人对待寒清绝的态度便知道,寒清绝的确是一个善良之人,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派人去过查他的底细,正如他自己所说,在祈夏城有着庞大的生意,家境殷实,夫人多年无所出今岁刚刚喜得贵子,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为这个孩子积福,看来他也是一个有心的人。 走进了营帐之后,这里面的土地都已经被这些人给处理过了,原本都是用石块铺着的,但是这几日搭建好了营地这些人也无所事事,便将那些余下来的木头将这地面给铺好了,十分的隔凉,『妇』孺捡来干草,这些人便将干草整理好之后铺在这木板面,这样睡起来也更加的暖和了许多。 寒清绝并没有给这些人找来被褥,他看起来也是一脸的为难,毕竟他一己之力,拿出了这么多的粮食,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能够做成这样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楚征看着这里的境况,心十分的欣慰,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县令说道:“在城内征集一些被褥,凡事捐赠者都可以领一些银两,明日让人押运官银至此,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对这里的百姓却多有助益,若是多了这被褥,这些人更好安心的过冬了。” 然后带着寒清绝走了出去,这县令眼神之带着光亮,这便是他期盼已久的,是与这赈灾的大人有政事的来往,到时候留下一个好印象,算是今日没有见笑,但是只要他想要走仕途,这善缘不能不结。 楚征看着寒清绝十分赞赏的说道:“各地的灾民不计其数,但是只有安州城一带的,被照顾的最为周到,这都是你与梁大人的功劳。明日我派人押运官银至此,也会让各地州县的县令过来看看,到时候群起效仿,百姓们也可以少受些罪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功劳不敢当,不过是草民的一点心愿罢了,若是能用这件事情为我那刚刚出世的孩子积福,我也心满意足了。” 然后看了一眼楚征,眼神之带着一丝为难,楚征看出了他的犹豫开口问道:“公子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 寒清绝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灾民们都能够一起为了建造这营地而努力,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有盼头。但是眼下您看,这事情做完了,所有人变得都十分的散漫,虽说冬日里到了农闲的时刻,但若是一直这么下去,那怎么成呢?!”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大人,我能够支援的了一时,但是支援部了一世,若是我这粮食用尽了,便到了我要离开的时候了。到时候这些人可怎么办呢,大人您虽为赈灾大臣,手握着的金银粮食到底有限,这些灾民数以万计,是否都能得到救助呢?!” 楚征听着寒清绝的话,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这些日子他仔细的看过了水患频发的原因,想要回禀皇重修堤坝,但是耽误之际却被他给忽略了,那是这些因为水灾而流离失所的灾民,算是眼下他们在这里能够平安过冬,但是来年春日一到,他们不仅要重新建造家园,更要耕地劳作,那时候他们身的胆子更重了,眼下都已经贫瘠至此,来年又怎么能拿得出来银子让他们建造家园呢! 寒清绝看着楚征,深深地叹了口气,“草民的帮助,乃是治标不治本,这些难题,草民也只能抛给大人了!想要救民,不能只给他们一口吃的,应该是帮助他们重建家园,他们才能够重新开始的生活下去。” 看着楚征的脸『色』有些不好,寒清绝有些惶恐的说道:“大人,大人莫怪!草民也是放纵惯了的,有什么便想要说什么,全然忘记了大人的身份!还请大人恕罪!”说完要下跪磕头,却被楚征亲自给扶了起来,眼神之带着浓重的赞赏,“公子博览全局,深明大义,分得清轻重缓急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听公子一言,本官受教了!眼下还有公务要处理,多谢公子的指点,咱们有机会再见!”然后带着身边的侍从快速的离开了。 这县令站在那里看着快速消失在了他们眼前的楚征大人,有些不悦的看着寒清绝开口说道:“我看你啊,这是要把楚大人给得罪了!” 寒清绝有些惶恐的看着这县令,赶忙说道:“梁大人,草民有些冒失了,但是我说的也都是实话,楚大人应该也不会因此生了我的气吧!若是真的这样,那我可得尽快离开这里了,免得楚大人问责!”然后转身要跑,却被梁大人给拦了下来。 这梁大人看着寒清绝眼神之的畏惧,开口说道:“你跑什么啊,跑有用吗!这天下都是皇的,你又能跑到哪儿去?!我告诉你,眼下楚大人没有责怪你,功过相抵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了,你若是再出言不逊,我看用不着楚大人,我要收拾你了!” 寒清绝站在那里,神情十分恭敬,“草民不敢!既然草民身在安州城,自然全都仰仗梁大人的照顾,草民不懂时局更不懂政事,这才冲撞了楚大人!这些日子恐怕楚大人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了,还请梁大人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帮我!” 梁大人看着寒清绝,翻了个白眼儿,“他楚大人可是朝廷拍下来的赈灾大臣,我呢?我只不过是一个九品的县令,我在人家面前算什么啊?!我还能帮你?我都想求求你,帮帮我呢!” 寒清绝当然明白这梁大人如此搪塞究竟是何用意,然后缓缓的靠近在他的耳边说道:“大人,只要您能够帮我,我保证,绝不会让大人您失望!” 听到这话,梁大人终于眉开眼笑,“没想到,你还挺懂事!本官是看在你救济灾民的份儿才愿意在最必要的时候拉你一把,你也给我记住了!以后在楚大人的面前少说话,言多必失!”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快速的走开了。 寒清绝站在这避难营地旁,眼神之带着一丝悲愤,他知道这当地的父母官大多没有什么好人,但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连他这个过来帮扶百姓的商贾的银子都要搜刮,怪不得到了这个时候,东黎这么多的商贾却都不吭声,原来都是怕做了这个出头鸟,到时候落得一个没有功德,砍头的下场。 刑天耀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深深地看了寒清绝一眼,二人视线交汇之后看着刑天耀快速的朝着客栈走去,寒清绝紧随其后,也跟了去。 第880章 残酷冬日 皇甫柔看着二人先后走进房间内却都闭口不言,她脸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刑天耀,“你在京多年,这样的事情应该已经是看惯了的,怎的现在竟是这副脸『色』了?” 听着皇甫柔的打趣,刑天耀深深地叹了口气,“京城能看到的景『色』,永远都是一副歌舞升平之相,这里的景象哪里能够看见。≦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寒清绝看着二人,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本以为这梁大人虽然不作为,但应该不是一个会鱼肉百姓的人,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今日一见竟也是这副嘴脸,当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皇甫柔将手的书信递给灵儿,示意她递给刑天耀,然后接着寒清绝的话说道:“这个梁大人,虽然面对这件事情做的不甚利落,但是有件事情他出手还是很利索的。我早早让人留意安州城的消息,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意外收获。” 刑天耀展开信件,看着里面的内容,愣了一下,然后将手的书信递给寒清绝,“这件事情早知晓?!” “我哪里有那样的神通,这消息也是刚刚送过来的。”然后看着刑天耀,“叶灵泉的为人我还是十分清楚的,之所以让她鼓动那些姑娘出走,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这个消息他可是刚刚得知,这一转眼已经几个月的光景,本以为这些人已经销声匿迹了,但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她演的一出戏? “你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眼神之带着一丝无奈,“我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算是隐姓埋名,若是有心人想要查起来,定然会找出些线索的。现在咱们在一处,更是不必说了,若是这些人不离开我的身边,她们明目张胆的为我做事,这不是更让人起疑心么?” “当初那些人陷害玉蝶的时候我已经仔细的想过,若是没有人从作梗她们不会也不敢这么做,到底是谁给了她们这么大的勇气。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我想,也不会沉寂太久了。”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你也早知道?” 刑天耀摇了摇头,“与你一样,刚刚得知。” 皇甫柔看着二人的神情,笑了起来,“不是想要瞒着你们,只是那些日子事情多,我也没有提起,今日正好收到了这消息所以一并说了出来,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介意我提前动手了吧。” 刑天耀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低声说道:“你我夫妻一体,有些事情自然也是想到一处去了。提前动手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 寒清绝诧异的看着刑天耀,“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皇甫柔笑了起来,灵儿站在那里也跟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谷主,前些日子您受伤养病,有些事情自然也是耽搁了。眼下您身子好起来了,也得跟老爷和夫人的脚步才是啊。” 寒清绝瞪了灵儿一眼,“小丫头,离开『药』王谷没多少日子,竟然开口帮着别人说话了!在谷里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每日都缠着我教她医术!没良心!” 皇甫柔笑得前仰后合,刑天耀也跟着笑了出来,“阿清,大病一场之后这脾气都改变了,怎的这般小气起来了!这丫头随着柔儿久了,也早不是昔年景象了!再说了,她现在的医术可未必会输给你,眼下谁要教谁可还真的说不准!” 被刑天耀打趣的旱情觉脸一阵红一阵白,气鼓鼓的看着房间内笑作一团的三个人,“好好好,我是说不过你们的,惹不起我躲得起,我走行了吧!”然后作势要起身,刑天耀抢先一步将人按了下来,收敛了脸的笑意认真的说道:“好了好了,先坐下,咱们还有正经事要说!” 三个人坐在一处,听着他继续开口说道:“眼下这梁大人掺合进来,虽然是意外,但是却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的顺畅起来了,这梁大人有意让阿清帮着他美言两句,看起来想要在仕途更进一步,他有这个想法,咱们正好利用一下,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寒清绝虽然十分厌恶这梁大人两面三刀的做法,但还是认同刑天耀提出的意见认真的说道:“我所说的事情这楚大人应该是听进去了,若他真的觉得安州城这里做的不错,过两日一定会再来,到时候这梁大人一定会再搀和一脚,那时候可不好办了么?” 刑天耀点了点头,“有道理,这梁大人的一举一动定是逃不过楚征的眼睛,他的野心表现的越明显,对于咱们越有利。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要辛苦你了,多跑一跑这梁大人的府邸。” 寒清绝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一面能够确切的得知这梁大人的想法,然后及时的做出应对;另一面到了这楚大人的跟前,还能够做出一个弱者的形象,到时候东窗事发更让人同情了。 又有谁不会同情一个原本可以在家1共享天伦的商贾,在朝廷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不仅出银子又出力气,恭敬官员救济百姓,最后却落得一个十分悲惨下场的人呢?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是要让这楚大人对他十分的相信,将这梁大人牵扯其会让他的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可信,这人虽然变成了垫脚石,却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这样一个想要借着别人的东风坐享其成的人,可真的不配在这地方做一个父母官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脸『色』,轻笑着说道:“寒大哥,我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你是不情愿的,但若是做这件事情能捞到一些甜头,你愿不愿意呢?” “甜头,什么甜头?”刑天耀都跟着有些好,开口问道。 “这梁大人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他当然知道,眼下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你,恐怕他想要跟这楚大人有交集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相反,若是此时你让他下不来台,那他的仕途恐怕要毁在你的手了。” “所以此时,你在他的面前,虽然是一个身无官职的百姓,但却也是能够帮着他高升的重要人士啊。你说,若是你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士,在此时因为一些难处,正好要离开这安州城,他会怎么样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大笑出声,“你真是。” 寒清绝无奈的看着她,“你想让我趁机向他狮子大开口?” 皇甫柔摇了摇头,“『逼』得太紧,只怕是会过急跳墙。你不必跟他言明,只需说,眼下已经弹尽粮绝,只怕是要揭不开锅了。若是梁大人不出手帮衬,那外面的难民恐怕要挨饿了。到时候这些人做鸟兽散,这里的一切只怕是都白费了。” “你什么都不必说,他自然会好好想想怎么办的,这样,咱们不能够省下一些粮食了?” “虽然你提议的方法很好,值得楚大人思量,但是这思量也要死两个几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梁大人自然明白能够顺应民心高升,到时候在仕途之与其他的官员定然会有不同的地方,提起自己的履历算是皇都会高看三分,他不会轻易的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可是外面的粮食。” 刑天耀笑着说道:“简单,你明日再去那梁大人的府,一切我都会帮你安排妥当的。这些话只需稍稍带过,不必讲的太过刻意,不然恐怕这精明的人会察觉出你的意图。”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灵儿示意了一下,灵儿将手的一个玉佩递给了寒清绝,“这个东西,若是那梁大人出手相帮之后,你再赠与他,我想,他见到之后定会十分欢喜的。” 结果了这个盒子,寒清绝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愣了一下,“这东西若是让他瞧见了,岂非是惹他怀疑?!若是他觉得我身份有异,会不会耽误了咱们的事情?” 刑天耀看着里面的玉佩,面的图纹是京城眼下十分惹人喜欢的样式,玉坠看起来更是精致,一看便不是寻常人能够佩戴的,然后说道:“你只需告诉他,是你当年走商的时候凑巧买下的,随身佩戴多年,为了感谢他的仗义出手,赠与他便是了。” “他定会收下的。”刑天耀说的肯定,皇甫柔脸也是这般的模样,这梁大人当然会收下了,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佩戴的,若是这个东西流落在百姓手,那定是哪个落魄的豪门典当之物,这个东西算是在京城佩戴可都会让人侧目,更何况是他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县令了。 若是他真的有想要平步青云的想法,他一定会收下这块玉佩,他岂会不想一点一点的靠近京城呢? 楚征带着贴身的侍卫回到了浔州城,还未进入城门的时候看着灾民寻找避风的地方依偎着,还有几个在这寒风之私下寻找着,似乎在外面找着口粮,这明明已经分发下去粮食了,怎的还会有百姓做这样的事情呢? 他心纳闷,直至进了城,这里面的景象与外面截然不同,城内哪里还有灾民的影子,似乎所有人都各得其所,过的很是安乐,楚大人看着这一幕沉下脸来,城内城外竟然有如此大的不同,难道城外的灾民不是东黎的百姓了吗! 本想着安州城那里的办法耗费巨大,但是他亲自的看过城内城外,已经没有灾民在外面挨饿受冻,都已经有了避风的地方,虽然里面拥挤但是也十分的温暖,要是过冬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了,直至到了衙门的时候,他都陈着脸。 见到了浔州城的县令也是闷闷的不说话,这县令看着他的脸『色』心也有些打鼓,这城内可是他亲自都吩咐过的,秩序井然绝对不会有什么疏漏,可这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竟然让这位大人脸『色』这么的难看? 楚大人坐在那里,想了很久之后开口问道:“若是在城外搭建粥棚,为灾民搭建避难的营地,你以为如何?” 这县令听到楚大人的话十分惊讶,他犹豫了一下讪笑着说道:“大人口之事不是不可行,只是眼下浔州城内,能够劳动的人有限,这临近冬日,动作也十分的迟缓,若是等到这避难营地搭建好了,只怕是也要到了春日了。” 楚大人听到这话,脸『色』更加的阴沉,“本官已经让人将浔州城临近的五城县令三日后全都请到了安州城,到时候你随着本官一同过去,仔细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水患的问题定要解决,但是眼下百姓的安置问题也不容忽视,城内的百姓过的安稳,这是你这个县令的功劳,但是城外的百姓却仍旧饥寒交迫,这样做,会让百姓不满,怨声载道!” 听到楚大人的话,这县令赶忙跪了下来,“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立即想办法,将浔州城周边的灾民也想办法安置,绝对不会再出现此类的情况!” 楚大人坐在那里,喃喃的问道:“灾民流离失所,你认为,明年春日这些人仍旧能够重新『操』起锄头继续劳作吗?” 这问题显然是让跪在那里的县令一愣,这件事情他如何会不知道,一旦经历将家园毁掉的灾情,这些百姓想要重建生活是十分困难的了,这灾难已经将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带走,现在他们唯有这一条命而已,想要重新开始,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哪里还容得了他们想以后,能够挨过这个冬天算是十分不易的事情了。 看着这个县令的眼神,楚大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有些庆幸,还有一些自责,他为官多年,今日却被一个年轻人教导了如何帮扶灾民,本以为自己一生清廉都是在为百姓做事,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能够做的还是十分有限的! 第881章 无法挽回 叶灵泉带着人一路离开了青州城,办好了皇甫柔吩咐的事情带着人顺着之前的记忆寻找当年她们生活过的山谷,对于她们来说,那里是她们做梦都想要回去的地方。≦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但是她们离开的时候都遵守着规矩,被人蒙了双眼带了出来,之后便辗转各地,现在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已经不大容易了,能够记得从前事的那些老人们,现在也不知道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叶灵泉带着这些姑娘们停留在一个客栈歇脚,心满是无奈。 旁人都以为她不知前路如何实在『迷』茫,其实她的心满是悲凉,想起皇甫柔,她的心满是敬仰和愧疚。 当初在水月山庄的时候,有几个姑娘出逃,皇甫柔看出了她们的心思,早早的将她叫到了房间内说出了这个计划,但是当时她一口回绝,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日的模样,她们这些人会分崩离析。 更没有想到,那几个人会对叶玉蝶动手,她们这些人可都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姐妹,虽然多年未见,但是绝对不至于如此啊。 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皇甫柔便将给了她这个命令,让她鼓动这些人出走,寻找她们自己的生活,若是实在想要离开也可以,只要是离开了她的麾下,这些人至少也能安全一点,毕竟这么多年在水月山庄生活,她们并没有真的接触到什么打打杀杀,想要安定下来也容易。 但是眼下,她们虽然离开了皇甫柔的身边,但并没有找到她们想要的那种生活,原本在脑海之的家园现在一点一点的被现实吞噬,她似乎都有些想不起来当初山谷里面的模样了,那原本清晰的记忆,一点一点的碎成片段,让她站在坐立不安。 身边的这些姑娘的心思,她也很明白,原本斗志昂扬,但是眼见着现在的生活她们也都开始低落下来,辗转了这么多城池,试探着搜寻着踪迹但是却没有一丝消息,当年的山谷,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了。 身边的这些姑娘心都有些担心,看着叶灵泉站在窗下出神的样子,盘算了一会儿集齐了全部的人,来到了叶灵泉的身边开口说道:“主人,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叶灵泉转过身,看着站在她身后,脸都是担心的姑娘们,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心满是『迷』惘,但还是扬起笑脸对着这些姑娘开口说道:“在这里休息几日,咱们继续寻找山谷的踪迹,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一定能够找到的。” 也不知是谁在下面小声的嘀咕一句:“好想回水月山庄去啊。” 这声音虽小,却如同一块石子砸在了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让这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她们也都开始仔细的反思自己当时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了。 当时看着所有的人都鼓动着离开,想着离开了皇甫柔的麾下能够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不用再想着打打杀杀,也不用再被人命令着做事,不必涉险,更不必担惊受怕。 她们的确是照着自己的想法选择了,但是这个结果,却不是她们想要见到的,的确,她们现在可以过了寻常的日子了,想要嫁人,成家生子都可以,但是她们却开始畏惧起来,因为她们的身后,再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若是有朝一日被仇家找到,她们恐怕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又哪里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呢。 想着这么多的事情,没有人敢离开这个已经分崩离析的队伍,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前路究竟如何,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叶灵泉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人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其实心是高兴的,但还是板着脸说道:“你们想要回到她那里去吗?!” 听到叶灵泉如此直白的发问,这些人却也都不敢回应,都站在那里默不出声,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来到一旁坐了下来,然后说道:“我知道,眼下咱们每况愈下你们的心都会担心,想要回到当初那种安乐的生活之去,什么事情都有人替你们承担着,若是没有需要你们的地方,你们只管安心享受便可。” “过惯了那种日子,你们哪里还能经受得住这种折腾?但是你们也要仔细的想好了,咱们一同离开,这是背叛。姐妹们分崩离析,怎么可能还回到当初的生活之去呢!” “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不需要我问你们分析了吧!” 听到这里,里面有人开口说道:“这也怪不得我们啊,当初所有人都想要离开,夫人是自己答应咱们离开的,更将掌门的扳指交给了你,我们才随着你一起离开!由此可见,我们并没有想要离开宗门,只是不想要生活在那里罢了!” “若说起背叛,那些自立门户的人才是背叛!” 听着这辩解,里面开始有人纷纷赞同这种说法,叶灵泉脸『色』通红的开口大骂,“立身需将礼义廉耻,怎的你们现在竟然连自己做错的事情都不敢面对了?!难道承认自己做错了这么难吗?若是你们心没有想要脱离宗门的想法,为何当时留在夫人身边的人里面没有你们,而你们却出现在这里呢?!” “是因为当初给你们的生活太过无忧无虑,才让你们生出了这么多的想法!若是刚开始的时候开始接受任务,九死一生,你们还能做出眼下的选择吗!” 说完之后,坐在那里一脸的自嘲,“我又哪里有资格说你们呢,我更是如此,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更不自量力!带着你们离开之后却又无力照顾,我也看得出来,眼下若是让你们过平民百姓的日子你们定是过不了的。” “但是这世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你们的身?!” 说完之后紧紧的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都去休息吧,仔细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情,趁着现在时间尚早,或许还能够弥补。” 看着房间内的姑娘们缓缓离开,这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叶灵泉将脸埋在手掌之,开始轻声的啜泣,她还记得一次这么无助,那便是被送出山谷的时候,她们需要学着自力更生,融入这个尘世之。 迈出第一步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但是她仍旧这么做了,像是当初她已经想到了接受这个命令会面对多么艰难的问题一样,她想到了,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胸口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怎么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默默的哭泣了一会儿之后,叶灵泉擦干了眼泪,坐在房间内开始仔细的盘算着,下一步要如何应对。 皇甫柔当初已经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心思,她当然明白心若是有这种心思的人不付诸行动,那所有的事情做起来都会犹豫,若是想要彻底将她们心的这种想法剔除,必须让她们见一见真正的后果。 这个世界,不是谁都有机会重新再选择一次的。 她的任务,是让她们彻底的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有多么的错误,若是有朝一日,皇甫柔向她们伸出了接纳之手的时候,她们的心会有多么的感激,这也是死心塌地吧。 她当然知道瞒着这些姐妹们做这么一个任务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任务辛苦是一部分,更艰难的便是她心的煎熬,眼看着这些人惶惶不可终日,却仍旧要站在这里说着相反的话,让她们朝着深渊更深入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或许有朝一日她挺不住了,这些姐妹们真的要变成这尘世里面的一颗尘埃,四散而去了。 她和衣躺在床榻之,缓缓的睡了过去。 而其他的姑娘们却一夜无眠,所有人都被叶灵泉的话说的心十分的愧疚,想想当年在水月山庄的日子,算是她们有些劳作,那也都是一些并不辛苦的事情,一些主要的用品和吃食全都是清幽等人从山下买来,若是到了冬日里,这房间内暖和的如同春天一般,那一车一车的碳火运送到山都十分的费力。 她们才是一直坐享其成的人,可是这日子一久,她们感恩的心思已经渐渐弱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甚至吃了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要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不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眼下回过头去想,她们有何尝做过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呢! 这一夜无眠,第二日都是盯着黑眼圈来到了叶灵泉的房间内,看着十分低落的众人叶灵泉摆了摆手,“都回去休息吧,眼见着要下雪了,等你们休息好了,咱们还是要继续赶路的!” 看着所有人离开,她坐在那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着:如此折磨的日子,希望尽快能够结束吧! 此时皇甫柔看着叶灵泉送过来的信件,眼神之带着一丝担忧,然后对着灵儿说道:“你看看,我总觉得她心似乎承担不住这份压力,恐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灵儿看到消息之后,也是一脸的担忧,“小姐,若是在这个时候她倒下来,那您之前的部署可都是白费了!” “灵泉带走的人之时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人被另外一个姑娘带走了,虽然已经派人过去寻找了但是并没有音讯传来,她们会不会已经。”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些人虽然长久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但是还是有些本事的,想要活下来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我担心,这些人会为了活下来被旁人利用,到时候死的不明不白,太可惜了!” 灵儿点了点头,“是如此,这些人能够被人蛊『惑』离开小姐您的身边,她们不是意志坚定的人!若说会被人诓骗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怕她们会为了活下去作恶,到时候算是您想要救她们,却也不好出手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巧,刑天耀沉着脸走了进来,将一封密函递给皇甫柔之后开口说道:“你仔细看看。” 展开密函看到里面的内容,皇甫柔的心凉了,最近江湖出现了一批杀手,专门做一些夺人『性』命之事,眼下已经许多人遭了她们的毒手,这些人已经有了死伤,尸体皆是女子,身还有一个图腾。 皇甫柔看到之后紧紧的闭眼睛,然后对着灵儿说道:“不能再等了,马给灵泉传信,让她即可带着人回水月山庄去!外面并不安全,若是有人注意起这件事情来,她们都危险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喃喃的说道:“已经有人向暗阁买消息了,问的是这些人的身份!我暂且按了下来,是想要问你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恐怕已经有人过问她们的事情了!” 皇甫柔如坐针毡,她已经设想过诸多的可能,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糊涂,带着人这么做了杀手组织,还这么愚蠢的暴『露』于人前,难道真的是要应了人为财死的那句话?!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认真的说道:“你若是有难处。” 皇甫柔紧紧的闭眼睛,只是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无妨!没有什么是不能够说起的,若是有人向暗阁买消息,你直接告诉他们便是!” 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你不想要救她们?” 皇甫柔侧过脸,眼神之满是无奈,“沾染了鲜血的双手,如何能够洗得清。做了糊涂事,不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说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若是有了她们身在何处的消息,知会我一声,我还有些事情,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皇甫柔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疼惜,然后开口说道:“她们身在何处,暗阁早知晓。” 第882章 三人出行 听到这个消息的灵儿都有些惊讶,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听着她开口说道:“这样最好。 .” 刑天耀将地点告诉给皇甫柔,然后说道:“让清影和清雪随你同去。”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自己去。” 刑天耀显然不同意她的这个提议,“你若是想要孤身前往,那只能我陪着你了。” 听着他的这句话,皇甫柔有些无奈,也明白自己是改变不了他的这个决定,眼下若是带着两个人可能更好一些,毕竟那里有多少个人还未可知,真的是交了手,她倒是不怕,但若是她们想要逃,她恐怕是分身乏术。 这么想着,也答应了下来,“好,告诉他们,立即启程。”然后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走过去,灵儿赶忙从柜子里面拿出方便动身的棉衣,里里外外都是经过她亲手处理的,平日里穿的要更厚三分,她当初做这个衣服的时候是为了皇甫柔有今日的用途。 皇甫柔看着灵儿捧过来的衣衫,有些诧异的说道:“这是你做的?” 灵儿点了点头,“手艺不好,小姐莫要嫌弃。” 皇甫柔看着面的绣样,虽然看起来并不精致但也能感觉得到是灵儿的一片心意,伸出手轻轻的抚去微笑着说道:“很好,我很喜欢。”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穿了去,灵儿看着也欢喜,赶忙帮着皇甫柔将衣裳穿好,然后给她系了一个厚重的披肩。 走出来的时候刑天耀都有些吃惊,身看起来真的是臃肿了几分,但是看着她棱角明显的脸颊,还是叹了口气,她这身子可是有些过于清瘦了,算是穿了这厚重的棉衣,看起来才是寻常人的模样,看着皇甫柔朝着身佩戴着长剑,他才转身离开。 让人告知了清影和清雪之后,站在客栈门口看着皇甫柔快速的走了出来,灵儿跟在后面一脸不舍的样子,看着皇甫柔起身马,还跟着在后面叮嘱道:“夫人身子还未好全,这一路免不了疲累,若是觉得身体发寒便将我放在您香囊之的丸『药』吃下一颗,会好许多的。” 皇甫柔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然后看着清影和清雪也了马,扬鞭朝着城门口而去,安州城一带此时正因为寒清绝的善举而变得一片祥和之气,她们在路快速的行进有些引人注目,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还是得她亲自处理才行啊。 清影算是第二次同皇甫柔出行,看着她策马狂奔的样子心还是有些许好的,清雪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瘪了瘪嘴,显然对于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初被罚进山历练是因为皇甫柔的缘故,想来如今阁主派遣他随着皇甫柔一同出行,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若是此时他还不知轻重的话,恐怕也大限将至了。 按照刑天耀给出的地点,这些姑娘藏身的地方距离安州城不远,但是在一个山窝窝里面,那个地方因为常年土匪横行,以至于百姓纷纷牵出,留下的人已经快要被土匪通化,她们能够在那里扎根下来,恐怕已经将那里的土匪给收复了。 这选择的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毕竟在那里,因为百姓稀少,若是没有朝廷的旨意哪个地方的官员恐怕也不会私自起兵剿匪给自己添麻烦,最好的办法是与土匪商议,两不相扰,倒也是一个和平之法。 他们一路狂奔用了一整日的时间到了临近山村的城池内,皇甫柔财大气粗,在傍晚进入客栈的时候要了三间房,然后回去休息了,显然不想要在夜晚的时候进入山村,清影自然也没有异议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清雪又来了之前的脾气,直接来到了清影的房间内,绷着个臭脸说道:“咱们是来执行任务的,自然是要快些将事情处理好然后赶回安州城,眼下在这里歇下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在这里待几日吗?” 清影抬起眼看着清雪,眼神之带着一丝不耐烦,“你是又要犯之前的错误了么?” 清雪看着清影的眼神,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赶忙坐下来扬起微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想说眼下安州城的事情很多,咱们离开的不是时候,自然是要快些解决好事情然后回去了!现在哪里是能在这里休息的时候呢?” “不然咱们一同去跟夫人商量商量,若是可以,今夜将事情办了,然后快些回安州城去吧!” 清影看着清雪的态度改变,自然也没有紧抓着不放,只是缓缓的起身将身的披肩脱下去,然后开始解衣裳面的扣子,清雪有些紧张的看着清影的动作,心开始加速的跳动,看着清影将棉衣脱下来搭在架子面,扭过头说道:“既是跟随夫人出来,一切要听从夫人的指示,眼下没有你我说话的份,你要找准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你对夫人有些偏见,但是我要提醒你,阁主不会容忍你再有第二次冒犯的行为,你若是再任由自己的脾『性』来,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然后有些心烦的转过身,继续脱着身的衣服,“夫人既然是要让咱们休息,你也回房间去早些安置吧!” 清影下了逐客令,清雪自然也不好再赖在这里,心也是有些抱怨的,为何遇见皇甫柔的事情他总是会被人批评,先是阁主,然后又是清影,他是看不惯那个女人高傲的样子,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身居他们之了! 推门而出的时候正巧看见皇甫柔走出来,他绷着脸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夜深外面恐怕不安全,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属下,属下可以替您处理。” 皇甫柔瞪了清雪一眼,快速的朝着楼梯下面走去,清雪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不敢耽搁,直接朝着清影的房间走过去将事情说了一遍,清影赶忙穿好衣服二人一同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过去。 没想到刚走到楼梯下面,看着皇甫柔坐在椅子,面前摆放的全都是美味菜肴,这小二与他们迎面而来笑着说道:“这位小姐刚让我去叫二位过来吃饭,没想到您二位这么快自己下来了,快些坐吧!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然后转身走开了。 皇甫柔头也没回自顾自的动气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清影和清雪面面相觑,站在那里也没有坐下来,平日里他们出门在外都不能同刑天耀一同吃饭的。 眼看着碗的米饭已经下了一小半儿,这人竟然还没有坐下来,皇甫柔疑『惑』的回头惊讶的看着二人站在她身后,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这嘴里还在忙活着,含混的说道:“坐下,一起。” 然后还划了一下,清影看了清雪一眼,犹犹豫豫的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碗筷二人也是有些踌躇,皇甫柔扬了扬头,示意他们可以动筷了,但是二人还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她十分纳闷儿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问道:“干了一天的路,你们都不饿?” 清影看着皇甫柔,十分恭敬的说道:“属下不饿。”然后扭过头看了清雪一眼,清雪也是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属下也不饿。”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他们,“难怪暗阁这么富有,原来你们都是不用吃饭的啊。” “不过我这一桌子菜也都带着你们的份儿了,你们若是不吃,恐怕要浪费了。不饿也没关系,多少吃一点儿吧。” 然后看着二人,继续开始夹菜吃了起来,清影被皇甫柔盯着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端起了碗筷,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但是清雪可是饿坏了,看着一桌子的菜,端起碗筷吃了起来,皇甫柔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对着小二说道:“来一壶好茶!” 三人在这么怪的氛围之下将桌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看着小二将桌的盘子撤下去,换了一些点心和清茶,皇甫柔吃饱喝足的坐在那里,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之后十分满足的说道:“真是美味啊!” 清雪也跟着喝了一杯,认真的点了点头,“能在饥饿的时候填饱肚子,本身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不过夫人这样的千金之体,只怕也没有体会过饿肚子的滋味吧。” 皇甫柔看着清雪,思绪飘出去很远很远,那时候她与刑天耀进入了雪域秘境,在那里岂止是要挨饿受冻那么简单,一旦有所犹豫只怕会睡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眼下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也算了,身重火毒不得不进入那里,但是刑天耀,只是为了陪着她便以身犯险,当真是傻。 想着这些,她轻笑着说道:“既然这么说,那你是深有体会喽?” 清雪冷哼一声,“我们自然实在艰难困苦之『摸』爬滚打过来的了,饿肚子都是小事儿,稍不留神可能丢了『性』命。”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可曾在山崖之坠落下去过?” 清雪听着皇甫柔的问话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想起了他们曾经在元宝山那石壁见到的深深的划痕,他心十分的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能在那悬崖峭壁之坠下还能够生还。 “不曾。” 皇甫柔垂下眼睑,“那你可曾去过北丽的极寒之地?” 清雪看着皇甫柔,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清影脸带着的尴尬,开口说道:“不曾,难道你去过?” 皇甫柔十分平常的“嗯”了一声,似乎十分怀念的说道:“若是见到那样广袤无垠的白雪,你便能够明白,眼前所有的坚持全都是无用的,若是真有一天天灾降临,那可不是凭借人力能够逃出生天的事情。” “生死有命,活着只要无愧于心便是了。” 然后缓缓起身,“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然后咱们回安州去。”然后朝着楼的房间走去。 清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清影低声说道:“夫人不跟你计较,你最好不要再惹事!你忘了离开山谷的时候你是如何打赢我的了?” 清雪有些茫然得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她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清影无奈的看了清雪一眼,“她这是在告诉你,人外有人!你没有经历过的,她全部都经历过了!”然后起身也朝着房间走去。 独留清雪坐在那里,眼神之带着沉重,然后快速的朝着房间走过去,只是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皇甫柔的房间。 他叩了叩门,皇甫柔问过之后开门将他请了进来,然后坐在椅子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清雪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皇甫柔的面前认真的说道:“我有一件事情不明,还请夫人指点!” 皇甫柔点了点头,听着清雪开口说道:“你嫁与王爷的时候,乃是皇甫家的女子,虽不是官宦世家但是在东黎还是颇有地位,我不相信皇甫家会出现你这么一位武功非凡的女子,你嫁与王爷多年深的王爷宠爱,究竟有何目的!” 皇甫柔看着清雪,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模样放声大笑,笑的清雪一脸的茫然。 她勉强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说道:“首先,我的确是皇甫家的女儿,其次,人生的际遇不同,造了如今的我,这件事情我不必向你解释,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最后,你若是怀疑我的目的,最好时时刻刻盯紧我,哪有坏人将自己的目的告诉给别人的道理?” 然后眼神之满是笑意的看着清雪,认真的说道:“我如此坦诚的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是不是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第883章 进入山村 清雪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防备,“夫人请问。 .” 皇甫柔脸带着十足的笑意,眼神之仿若带着星河对着清雪说道:“你同清影,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清雪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如同一颗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盯着皇甫柔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已经心有数,然后捂着嘴轻笑起来。 若说从前清雪对皇甫柔没有丝毫的忌惮,但是眼下他已经快要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吓疯了,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虽然他对清影的情义的确不同于其他兄弟,但是一般人也不可能看得出来的,毕竟他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情愫展现出来,皇甫柔究竟是在哪儿发现了端倪? 然后抬眼打量着皇甫柔,想着自己究竟如何回这句话,皇甫柔笑着看着清雪,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有些事情,的确不好拿到明面说,不过既然有这份情意,也不要因为旁人的眼光而放弃,今日问你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要劝你们改变什么,不过是印证我心的一个猜想罢了。” 然后缓缓起身,“你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要事处理,可别耽搁了。” 听着皇甫柔下了逐客令,他在那里如坐针毡,想要辩解听着皇甫柔的说辞也觉得自己有些无力起来,索『性』心一横开口说道:“既然没有别的意思,为何突然提起,难道你是想要借由这件事情要挟我,让我听令与你?不要妄想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清雪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实在不必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毕竟你我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我没有必要将你当成敌人,既然你在阿耀的手下做事,我尽可能的使唤你是了,哪还需要做什么别的。” 然后一脸笑意的问道:“算我没有察觉你的心思,难道你认为,我让阿耀吩咐你替我办事,阿耀会拒绝?” 然后摆了摆手说道:“别想太多了,早些休息吧,我不过是问问罢了,若是有朝一日,你需要我的帮助,可以直言不讳,毕竟你们都在阿耀的手下效忠多年,我也不想你们过得太辛苦。” 一脸茫然的清雪听着皇甫柔的话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直至被皇甫柔赶出了房间站在门口还在发愣,他醒过神之后快速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关门之后倚靠在那里将脸埋在双手之,对自己刚刚的所言所行十分的惊诧,他到底是了什么邪竟然不打自招了?! 他这么做恐怕会连累清影以后都要在她的面前矮三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本想着去清影的房间将这件突发的事件告知,但是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的开口,难道要说他们之间的情感被人发现了?! 清影恐怕都接受不了这么个打击!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感刚刚起身听着有人敲门,打开之后看着清雪脸『色』略有些尴尬的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夫人,洗漱一下可以吃饭了!” 然后赶忙将水盆放在房间内,在皇甫柔震惊的眼神之走出了房间,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清雪快速消失的背影,十分纳闷的想着,这人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殷勤?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要用他的秘密要挟他? 洗漱好之后下了楼梯,看着清雪站在桌边,桌子面早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饭,清影走下来的时候同样的一脸的茫然,对眼前所见十分的不解。 清雪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夫人,先用些热粥吧!”然后竟然自顾自的开始帮着皇甫柔盛粥,看的清影一愣一愣的。 皇甫柔坐在那里也是有些尴尬,接过了清雪递过来的粥之后说道:“你其实不必这样,我真没有想过要要挟你!” 听到皇甫柔的话,清影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瞪着清雪开口说道:“你究竟对夫人做了什么事情!快说!若是再次冒犯自己滚回山谷里面去重新历练去吧!” 皇甫柔看着清影的样子,赶忙说道:“没有冒犯,不过是昨日趁着无人我们划了两招,他输给了我,答应鞍前马后的伺候我两日罢了。不过是点到为止的试,并没有大碍。” “好了,你们也都别干看着了,赶快吃饭吧!吃好了之后咱们进山,一会儿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趁着现在有空,我将计划说给你们听。” 看着被皇甫柔掩饰过去的尴尬,清雪也跟着松了口气,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三个人坐在那里低声的说着即将要做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三个人十分轻松的谈话看起来像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如何,谁又能想要一会儿她们要面对的是腥风血雨呢? 吃饱喝足,简单的拿了行李之后三个人离开了客栈,骑着马朝着山林之而去,皇甫柔清楚,这山的土匪的放哨定是十分严谨的,她们进去之后定会被人发觉,但若是想要悄悄的进入一定要舍弃马屁,那样太耗费时间和体力了。 三个人骑着快马进了山很快被人发觉了,这些人层层报,直接传到了一个女子的耳,这女子坐在房间内正看着眼前的珍宝首饰开怀的笑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她的心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然后迅速的集结了这里的姑娘们,闻讯这些姑娘们都来到了这房间内,看着这女子脸『色』十分难看的开口说道:“咱们自从自立门户以来,还未有过敌手,如今这敌人自己找门来,咱们也不能心慈手软,自然是要拿出本事给他们看看的,免得以为咱们好欺负!” 这些人看着这一脸战意的女子也都十分同意的点着头,如今做了这一行,自然是要承受这样的危险,既然有仇人找了门,她们也得凭借自己的能力去解决了。 然后听着这女子开口说道:“都带好自己的武器,若是有人胆敢擅闯山门,杀!” 然后看着所有人从房间内鱼贯而出,四散开去,都躲在了十分隐蔽的地方,所有的眼光都朝着这山门盯着,很快,听见了马蹄声,飞快的朝着寨子里面奔过来,皇甫柔一马当前,进入村庄之后看着眼前的房屋勒紧了缰绳。 在马儿停住脚在原地打转的时候,一支箭朝着她『射』了过来,皇甫柔听到这声音直接拔出冥泉剑朝着那个方向挡了过去,箭矢应声落地,皇甫柔也翻身下了马,站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的喊道:“既然已经动手了,没有必要躲在暗处了吧!出来吧!” 清影和清雪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对夫人的动手,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清影站在皇甫柔的身后扫视着面前安静的村庄,只听着身后有人快速袭来的声音,一扭头直接抓住了来人的胳膊,定睛一看清影有些惊讶,这面孔也是十分熟悉,此人正是从前在水月山庄里面皇甫柔的人,眼下竟然敢对自己的主人动手? 清影一脸怒意的直接朝着反方向用力,听着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这姑娘直接跪在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再也没有战意。 皇甫柔站在那里扭过头看着跪在地的姑娘,紧紧地皱起眉头,开口问道:“在水月山庄的时候,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们不喜欢,如今回到尘世竟然做起了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当真是让我心寒!” 此人听到皇甫柔的声音也顾不得身的疼痛,震惊的抬起头对了那十分失望的眸子,她跪在地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恐惧,这么傻傻的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看着这些姑娘从四面八方杀出来,直接将皇甫柔三个人团团围住,本以为会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但是没想到,当她们见到来人的面孔之事,都有些瑟缩,纷纷的想要后退。 只有那个带着她们出走的姑娘,看着皇甫柔的时候狠狠的咬着牙,眼神之满是恨意,一脸阴狠的说道:“哟,故人来访,为何不事先告知一声啊!突然这么闯进来,可真是有些失礼!” 皇甫柔看了她一眼,然后扫视着围绕在这里的姑娘,开口问道:“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么?” 看着她如此不屑的神情,这姑娘脸『色』有些难看,“竟然来到了我的地盘,至少要规矩一些!我不管你从前的身份如何,眼下的情况你也瞧见了,还是乖乖的放下武器,别『逼』我动手!” 皇甫柔看了她一眼,“你现在的样子,我曾经见到过无数次。但是能够笑到最后的,我还从未见到过。” 然后扭过头对着身后的清影和清雪说道:“你们只需看着,保证她们没有人逃出去即可。” 然后拔剑朝着那姑娘直接冲了过去,那速度让清影都为之惊讶,这姑娘没有想到皇甫柔会如此快速的朝着她攻过来,她勉强的拔出身侧的匕首接下了皇甫柔的一剑,身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皇甫柔面无表情眼神里面更是十分空旷,让人看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这姑娘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败下阵来,只得大声的喊道:“还不快动手,都在等什么呢!” 即使是听她这么说,身边的人都十分的犹豫,不敢对着皇甫柔动手,跪在那里的姑娘一脸担心的朝着身边的姑娘们看过去,希望她们不要轻举妄动,她刚刚可是尝试过了,她们面对着三个人,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看着身边没有任何人敢过来帮忙,这姑娘心十分的震惊,她分神的功夫皇甫柔早已经发出下一次攻击,她一只手握剑,另一只手握成拳直接朝着这姑娘的腹部打了过去,这一下显然她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么一招。 仅仅是这么一拳,她一口鲜血喷出来,躲闪不及额角沾了两滴鲜血,然后看着她缓缓倒了下去,这么躺在了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周遭的姑娘们,低声的说道:“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们以为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些人听到皇甫柔的话,握着手的武器紧了紧,然后听着她继续说道:“本以为你们追逐的是安宁的平凡日子,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真的难以想象,你们与玉蝶师出同门。” 然后看着倒在了的姑娘,缓缓的停止了呼吸,这么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想清楚自己为何而死。 周遭的姑娘看着这种境况都十分的畏惧,能够一击毙命根本不是她们能够应付的来的,这么多的人,若是四散而去,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皇甫柔似乎看出了她们的想法,喃喃的说道:“不要耍花招,我或许能够帮你们度过这次劫难。若是轻举妄动,如同她一样的结果。” 这些人有些畏惧不敢轻举妄动,有的心带着不甘,这些人在彼此的眼神之找到了队伍,很是默契的一齐朝着身后跑去,似乎在想着三个人分身乏术,怎么都不可能同时抓住这么多人。 但是没想到皇甫柔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逃得最快的人投掷而去,冥泉剑直接贯穿了那人的胸腔,然后看着她轰然倒地,那些没有逃跑的姑娘都是惊起一身冷汗,然后看着清影和清雪同时出手,将逃跑的十数人直接斩杀。 然后将尸体拖了回来,摆放在这村落的正央,剩下的姑娘们看着皇甫柔,纷纷跪了下来,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她们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像她们这样的人,跟错了人如同走进了死胡同一般,根本没有出路。 第884章 斩断过去 眼见着清影将所有被处死的人都提到了村庄的正央,皇甫柔站在那里脸『色』如常,只是轻轻的扫视着四周,对着清影说道:“我猜,这里除了她们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人在,但凡是见过我们样貌的人,都不必活着。 .” 清影点了点头,刚要抬脚听着清雪开口说道:“夫人,这件事情让我去处理吧!”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好。” 然后转过身看着跪在一处的那些姑娘们,紧紧地皱着眉头,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道:“算是你们认为自己身不由己,但是离开我的麾下之后,你们便不需要再听从别人的命令。但是你们却做了如此糊涂的选择,但总归咱们主仆一场,我今日过来,是给你们一个体面的结果。” 这里面的人还以为她杀过来是为了教导她们,让她们『迷』途知返,听着皇甫柔的话之后眼神之的希望之火也渐渐的熄灭了。 皇甫柔站在那里,眼神之带着一些自责,“早知道你们如此糊涂,当初,我不该让玉蝶将你们都找回来,让你们活在尘世之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倒是一件好事了,也好过今日这么折了『性』命。” 听到皇甫柔言语之带着一丝伤感,清影低声说道:“夫人将她们找回,为的是给她们遮风挡雨,这些不懂得感恩的人,夫人自然是不必留着。更何况做下如此糊涂的事情,竟然还让您过来为她们『操』劳,当真是不应该。” 然后走到这些姑娘的面前,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我猜,你们心现在一定很怨恨夫人,怨恨夫人下手狠辣,不留余地。” “你们此时心里一定不记得当初在水月山庄的时候,夫人照拂你们的情义,想的定是当下她的所作所为。毫无感恩之心,做事糊涂至极,你们该死!” 听着清影的话,其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姑娘缓缓站了起来,眼神之原本的恭敬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怨恨与不平,“是吗!那我们还真的要感激夫人的大恩大德,能将我们从原来平静的生活之带回来,去山过那种如同尼姑一般的生活!” “你!”听着这姑娘的话,清影怒火涌。 然后听着她继续开口说道:“夫人怎么不说话了?您可知道,当初叶玉蝶将我们带回来的时候,可问过我们愿不愿意了?她满口都是对宗门的忠诚,迫使我们不得不离开平静的生活,原本生活在尘世之的我们都已经改名换姓,甚至有的都已经成婚生子,现在因为夫人的惦念,我们要抛下所有去山过什么世外桃源的日子!又有谁问过我们究竟愿不愿意!” “是,我们不应该做这种杀人害命的事情,我们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甚至以命抵债!但是我们已经离开你的麾下了,你这么杀回来想要了结我们所有的人,难道只是为了我们好?别装什么好人了!承认吧,你是为了你自己!” “你害怕我们羽翼渐丰,有朝一日会与你并肩成为你最有威胁的敌人,所以趁着我们发展的时间赶来肃清!” “你难道以为自己是一个什么大善人吗?!这天下,最阴狠无情的人,是你!” 她的这番话,让跪在那里的姑娘们都缓缓的站了起来,原本低落的情绪渐渐的改变了,清影原本的愤怒已经渐渐的平息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如同看着一堆尸体一样,十分利落的拔出了身侧的长剑,此时清雪也已经回到了这里,看着眼下的情势,站在皇甫柔的身边有些担心。 皇甫柔看着清影要动手,轻笑出声,“别动手。” 清影扭过头眼神之带着不解,听着皇甫柔幽幽的说道:“这样的人,连死在我手都不配。”然后缓缓的朝着那些姑娘走过去,虽然她们口言辞犀利,但是在皇甫柔的跟前的时候仍旧是底气不足,看着她走过来,所有的人心都有些畏惧。 但没想到,皇甫柔只是走到那些姑娘面前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然后开口说道:“首先,不论你们散落天涯多少年,发誓效忠宗门的人是你们,所以,只要宗门有召集,你们应该回来。” “其次,算是我小觑了你们的实力,但是恕我直言,凭着你们这些人,想要成气候,实在是太难了,算是给你们百余年的时间,也达不到你口那辉煌的设想。” “最后,我的确是一个阴狠无情之人,所以我决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然后扭过头,看着尸堆里面显『露』出来的一把匕首,她走过去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朝着这些人丢了过去,认真的说道:“我说过,你们不配死在我的手,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现在,将你们身的图腾挖下来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从今日开始,也算你们正式离开宗门,以后江湖再见,你们想要如何,我都可以奉陪。” 然后眼神之满是笑意的看着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姑娘,“我看,从你开始吧。” 这姑娘咬了咬牙,直接走到前面捡起了皇甫柔丢在地的那把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身的图腾,直接用这匕首朝着身刺了下去,她活生生的感受着自己的血肉被自己剥离的痛楚,将那块图腾完成的剜了下来,放在手血粼粼的朝着皇甫柔递了过去,惨白的脸带着一丝笑意,“夫人,您看好了。” 皇甫柔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伸出手接下了这还滴着血的皮肉,然后十分满意的说道:“既已离开宗门,那从前的事情一笔购销,但是,往后不准你们提起从前的事,若是有朝一日被我知晓,你将从前的事情,告知给旁人,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后果。” 这姑娘看着皇甫柔,脸满是不屑,“从前的生活我不稀罕,从前的事情,我更不在意,早忘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很好。” 然后站在那里朝着她身后的人看过去,这些姑娘已经被『逼』迫的没有办法,一个一个的接过匕首将自己身的图腾剜了下来递给皇甫柔,到最后一个姑娘的时候,这人却与其他人不同,她颤抖着手不肯接下那匕首,眼神之满是畏惧的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几乎是哭诉着说道:“夫人,夫人我不要离开宗门!” “我留在这里是被『逼』无奈,但是我发誓,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虽然一同下山但是我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因为这件事情受到责备与排挤!我是真的不想要做这种谋财害命的事情,还请夫人带我离开吧,求求您了!” “算是您让我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求求您了!” 看着这姑娘哭得伤心,但是她身后的那些已经剜下图腾的人看着她的眼神之满是鄙视,三言两语全是羞辱她的话。 这姑娘朝着皇甫柔止不住的磕头,眼神之带着一丝哀求,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若是夫人不愿意收留我,请杀了我吧!算是我还了宗门一条命,我再也不想要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了!” 清影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直接掏出自己身侧的匕首朝着这姑娘丢了过去,皇甫柔有一瞬间的犹豫看着这姑娘直接拔出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面抹了过去,本想要看她是否真诚,但是没想到她到真的是一心求死,这刀剑划过脖颈直接留下一道痕迹,然后鲜血喷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的人,纷纷的闭了诋毁她的嘴,但是眼神之仍旧满是讥讽,心想着此人当真是一个不懂变通的笨蛋! 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握住了她的胳膊,这的刀剑只是划了一半,还好她制止的及时,差一点,差一点这刀剑已经要斩断了她的喉咙,那再也不回来了。 看着她脖颈面止不住流下来的鲜血,皇甫柔大声的说道:“过来,止血!” 清雪听到这呼喊才回过神,赶忙朝着这姑娘跑了过去,看着清雪开始忙活起来,皇甫柔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些姑娘,笑着说道:“你们瞧,死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但是往往,很多人选择苟且偷生,能够活下来固然幸运,但是你们也要仔细掂量掂量,往后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了。” 然后拿起地的匕首转身朝着那尸堆走过去,一件一件的扒开她们的衣衫将已经冷了的皮肉面的图腾剜下来,清影看着皇甫柔的动作赶忙跟了去,两个人用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将这件事情做完,皇甫柔看着鲜血淋淋的双手,还有摆放在一边的图腾,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说道:“天真的不公平。” 清影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盆水,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夫人,虽然这水很冷,但还是稍微清洗一下吧,不然一会儿下山,会很麻烦。”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然后收拾好放在一旁的图腾,然清雪带着那个姑娘了马,在那些人的注视下直接离开了这村庄,这些人看着皇甫柔来去匆匆的样子心满是疑『惑』,但是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心更是觉得凄凉,失去了这么多的人,她们也应该好好的想一想往后怎么办了。 到了山下之后,有四个姑娘早已经在山脚下等待了,看着皇甫柔过来,四个人脸都是惊喜之『色』,清影心惊讶,看着皇甫柔停下了马,这些姑娘才跪下来说道:“夫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几个也要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受牵连。”然后示意清雪将马的姑娘放下来,仔细叮嘱道:“这些日子务必小心,先在最近的城镇落脚住下来,等她的伤情稳定了之后,去祈夏城,到时候自会有人帮着你们安顿下来。” 这几个姑娘点了点头,然后了马车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皇甫柔看了一眼身边的清影说道:“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清影听到皇甫柔问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本以为如同阁主一般精明之人这世不会再有第二个,但是没想到,夫人的手段似乎更加的高明几分。” 皇甫柔听着清影的话,摆了摆手,“这些话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心一定觉得我狡诈无情,算是这些在我身边多年的人我都要安『插』人手盯着。” “但是若不这样,你可想过会究竟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若是带着她们的人是一个颇有城府,懂得蛰伏的人我也不会这么担心,但是这些教唆她们离开的人,一个个都是些肤浅无能之辈,这些人被误导走入死路,我心虽然惋惜,但是也没有办法。”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在我身边阳奉阴违,还不如放她们出来,给她们自由。但是,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清影看着皇甫柔带着一丝失落的神情,开口说道:“夫人实在不必自责,人各有命。如同刚刚被你救下来的这个姑娘,还有那些选择脱离宗门的姑娘一样,她们注定要走向不同的人生了,算是您步步为营,所有的人也未必会按照您的计划行事。” “既然已经有了了断,您实在不必太过担忧了!” 清雪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也是颇为不易,她承受的东西寻常女子要多太多,能跟在阁主身边,与阁主并肩前行的人,定然不会是寻常之人。 皇甫柔朝着远方看过去,心想着当初遇见叶玉蝶的时候的情景,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扬起马鞭,直接朝着马身抽了下去,这马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过去,清影和清雪对视了一眼之后跟了去,几个人快速的朝着安州城的方向而去。 第885章 推三阻四 这一来一回只用了不到三天的功夫,皇甫柔等三个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安州城,正好撞见了寒清绝正陪同着梁大人侯在城门口,看着她们三个人骑在马朝着这边狂奔过来,寒清绝的心开始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这梁大人看着皇甫柔等人生疏的面孔,直接让城门口的官兵给拦了下来,快速的朝着三个人走过来,皇甫柔翻身下马,看着梁大人站在她的面前,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说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的?!在这个时候匆匆来到安州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然后看着那些官兵来到梁大人的身后,对着皇甫柔三个人形成包围之势,寒清绝站在那里有些愣怔,看着皇甫柔跳过梁大人看着寒清绝,高声喊道:“公子,公子是我啊!”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咬着牙朝着这边走过来,在梁大人一脸狐疑的面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皇甫柔十分防备的看了一眼梁大人,寒清绝开口说道:“无妨,梁大人乃是安州城的县令,对我等颇为照顾,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究竟所谓何事啊?” 皇甫柔这才舒展开紧皱着的眉头,赶忙俯身说道:“小的见过梁大人!公子,管家托我过来给您带些话,都是铺的事情,总不好在这里说!” 寒清绝听着这话,这才转过头对着梁大人俯首说道:“大人,眼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先让我府的人进城去吧,可别耽搁了正事。” 听着寒清绝这么说,这梁大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公子有这等想法,那自然是好。你们赶快进城去吧,切勿在此多做停留!”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和县令的话,毕恭毕敬的牵着马,带着身后的两个人朝着安州城内走进去,寒清绝看着三个人走过去,这才舒了口气。 梁大人看着寒清绝的样子,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公子啊,你在祈夏城内可谓是殷实之家,想来府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你不必如此担忧。” “眼下咱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此迎候楚大人与诸位大人的驾临,让他们仔细的瞧一瞧咱们安州城的境况,灾民眼下如此安生,这才是重之重。也是你此行来的目的,对吧?” 寒清绝赶忙转过身,对着梁大人俯首,“草民多谢大人关心,府除了铺的生意之外,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这点子事情实在不敢劳烦大人,等草民晚回到客栈自会处理好的,还好没有在楚大人驾临的时候出了此等事情,若是真的惊了楚大人,倒是草民的不对了。” 梁大人点了点头,还未等开口看着身边的官兵指着前面的路径说道:“大人,看见马车了!”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一连几辆马车都朝着这边过来,他看似十分紧张的吞了口唾沫,然后转过头看着梁大人的神情,这梁大人眼神之精光乍现,仿佛见到的不是几位大人的身影,而是他登荣华富贵的道路。 转眼间这几辆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口,楚大人在身边侍从的伺候下从马车走了下来,看着梁大人和寒清绝侯在此处,鼻尖都有些发红,心虽然明知是正常之事但仍然有些不悦,他不喜欢人耍这样的小聪明,献这样的殷勤,饶是这种鞍前马后的行为也十分的不屑。 此时外面狂风呼啸,但是设在避风地带的粥棚却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粮食的香甜气息,寒清绝站在那里有些紧张的看着梁大人,梁大人看着诸位大人都已经下了马车朝着四周打探,这才走过去十分恭敬的说道:“诸位大人大驾观临,属下实在是惶恐!” “天气如此寒冷,还请几位大人移步城内的府衙,属下早已经准备好了热茶,给几位大人暖暖身子!” 楚征听着梁大人的话脸带着一丝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道:“热茶什么的暂时放一放,今日将几位大人都召集至此,是希望几位大人都过来瞧一瞧,安州城对灾民的安顿,抚慰情况。” “眼下犹豫浔州城的灾情,倒是这一带全都是流动的灾民,正赶寒冬将是,若是不加理会自然是哀鸿遍野。不瞒诸位大人,在召集诸位来此之前,本官已经来过一次,见到这里的情况,心倍感欣慰,所以才召集诸位来此,让你们瞧一瞧自己分内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朝着梁大人示意了一下,梁大人赶忙开口说道:“既然有公务在身,那下官带领诸位大人看一看咱们这里设置的灾民的避难营地吧!” “诸位大人,请随我来!” 然后带着他们朝着不远处违建出来的一块避风之地,用木头已经圈出了范围,里面搭建了数十个宽敞的帐篷,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正巧遇见灾民从里面走出来,想要去树林之拾取柴火,看着这些穿着官服的人来到此处,都慌忙的跪在了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梁大人走到这些灾民的身边,十分和善的开口问道:“这是要去做什么?” 这里面年数最长的人,有些紧张的说道:“回大人的话,草民等这是要去不远处的树林捡柴火,这帐篷内的柴火快要用完了。” 梁大人点了点头,“那快去吧,不必行礼了。”然后看着这些人快速的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山林之走过去,然后转过身对着楚大人说道:“大人请随我来。” 走进了这营地,梁大人开口解释道:“此处设立避难的帐篷十九顶,里面用石块垒成了可以燃烧炭火,木头的地炉,这样灾民们可以增添一些温暖。” “下官动员城内的商贾进行捐赠,不要金银珠宝,只要粮食和衣物,算是旧衣物也可以,只要是可以御寒,皆收在此处。” “前两日按照人员发放到了灾民的手,虽然下官已经尽力,但是仍旧是九牛一『毛』,这里的灾民众多,每日耗费的粮食不计其数,眼下又是农闲时节,这些人若是不救济只能饿肚子,实在没办法,下官已经将自己府的口粮捐献出来一些,暂且应急。” “诸位大人请进来瞧瞧吧。”说完之后掀开了一个帐篷的门帘,里面的灾民听着有人进来都十分的紧张,看着梁大人带着寒清绝走进来,脸又满是感激,纷纷跪了下来,开口全是赞颂的话。 寒清绝跟在这些大人的身后有些紧张,听着灾民提起他的名字自然也是有些局促不安,这梁大人也明白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直接将寒清绝叫到了楚大人的面前,十分诚恳的说道:“寒公子,乃是祈夏城内的商贾,家境殷实。此次搭建灾民的营地,给灾民提供粮食和营帐等物品,全都是他一力承担,可谓是倾尽全力。” “本官替安州城的百姓,以及安州城内外的灾民,多谢寒公子的大恩!” 楚大人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对着梁大人说道:“梁大人有心,因为有梁大人的身先士卒,安州城内才会下一心,一同拯救这里的灾民,这些灾民才得以在这里过安宁的生活,不至于饿殍遍野。” 然后眼神之带着一丝不满的转过头看着打量着这营帐的那些官员们,开口说道:“梁大人可动员安州城内的商贾,百姓进行捐赠,为了这些灾民安心过冬,你们的应对之法又是什么?” 看着他身后的这些官员都默不作声,楚大人一脸的气氛,阔步走出了这营帐,梁大人赶忙跟了去,寒清绝看着这几位大人嘀嘀咕咕的互相说着什么,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满缓缓离开,他跟在后面抹了把汗,看来这好人,也不好做。 梁大人带着楚大人等人进了城,看着城内一片安宁祥和,涌进来的灾民都已经安顿在避难营地,楚大人十分的满意,但是想想其余的受灾的百姓不能得以安置,心还是十分的担忧,他这次让这周边的县令来到安州城的目的,是让他们效仿这里的安置之法,而不是事情不管城内百姓放任不管,这哪里是一个朝廷官员应该做的事情呢?! 眼看着梁大人招待着那些大人纷纷落座,楚大人的脸『色』都是十分难看,这些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坐在那里闭口不言。 寒清绝在一旁更是如坐针毡,眼看着这里的气氛心都十分的气氛,从前跟在刑天耀身边行军的时候,看着哪里的百姓受苦,他都是想办法处理,所以这东黎境内刑天耀的美名才能够流传这么久,算是这天下都已经知晓他“身死”,但是现在只要一提刑天耀的名字,百姓们都是纷纷赞扬。 看着这几个大人坐在那里,一脸为难的模样,他气不打一处来,的确这件事情不简单,但也不是做不成的事情。 现下他们是消耗自己的财力来做这件事情,虽然有些吃力但也不是应付不来,若是这是县令肯动员城内的商贾百姓,这件事情做起来更加的简单了,那些商贾随便捐赠一些,都足够这些灾民度过这个冬日的了。 但是这些大人却为了保证自己不得罪城内的商贾,想要来年他们能够快速的缴赋税,将这件事情搁置一旁,任由那些灾民挨饿受冻置之不理,这天下的官员若都是如此,那饿殍遍野倒也不怪了。 楚大人看着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人,脸『色』更阴沉了一些,低声说道:“诸位大人,安州城的情况你们也见到了,都是浔州城周边的城池,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这些人面面相觑,皆是有苦难言的模样,梁大人坐在一旁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但是此时他不能开口,他没有这个身份,也不想再得罪这些人。 听着楚征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霍然起身盯着这里坐着的县令,“好,很好!你们拿着朝廷的供奉,在朝廷需要你们的时候,却这样的畏缩不前。这件事情不是做不成,而是你们不想去做!”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心思?但是眼下,这些灾民若是不好好安置,真的导致饿殍遍野,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皇震怒,你们都等着掉脑袋吧!” 然后起身要走。 看着他要走,这梁大人赶忙起身去拦了下来,十分诚恳的说道:“楚大人息怒,息怒!!我想诸位大人不是不想为朝廷办事,一定是有什么难处!还请楚大人听听他们的解释吧!” 然后朝着这些大人使了使颜『色』,开口说道:“诸位大人,有什么难处尽快说吧!若真的如同大人所言,这后果咱们谁都承担不起!” 这些人看着楚大人的样子,他们也害怕他在皇面前告一状,所以纷纷跪了下来,一个一个的开口说着自己的难处,但是说来说去也都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商贾的事情,本来已经受了灾,来年的赋税很难征收,若是再让这些商贾往外吐银子,来年的赋税可悬了。 楚征坐在那里,眼神之全是不屑,“商贾向朝廷缴纳赋税,乃是他们的本分,若是这点子事情,你们都处理不了,这个县令还是不要做了。” “本官不懂,这安州城内的商贾,难道不用交赋税?怎的他们能够拿出诚意来救济百姓,你们这些人城内的商贾不可以!” “本官不要求所有的商贾都如同寒公子一般,但是不能袖手旁观。本官昨日已经写好了要报给皇的奏折,但是还没有送出去,今日几位大人的态度,让本官实在是难以接受,这奏折应该怎么写,本官真的要好好的想想了。” 听着楚大人的话,这些县令都开始惶恐起来,一改原来推拒的口吻,都答应在十日之内效仿安州城建造这灾民的避难营,保证会让灾民安心过冬。 第886章 安置之法 寒清绝听见这个结果,虽然对于这些官员十分的鄙视,但是也为那些承受灾难的百姓而高兴,楚大人得到了自己想要到的答案之后说了一些客套话,让这些人回去了。 他十分了解这些人的心思,只是对着梁大人说道:“此番来到了安州城,诸位大人收获颇多,想来定是还有些什么要想你请教,你送他们出去吧。” 梁大人得到命令赶忙俯首称是,然后朝着寒清绝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护送这这些大人走了出去,寒清绝坐在那里看着梁大人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知此人心『性』如何,但是此人的手腕可是很厉害的,他向这梁大人“诉苦”不过短短两日的功夫,他能弄到那么多捐赠出来的衣物,还有一些粮食,若说他同这城内的商贾没有些什么,谁都不会相信。 但是这也是大家默许的事情,所有的人县令对于这城内的家境殷实的商贾都是多少有些了解的,给予他们一些特殊的小权利,到时候收赋税的时候也方便一些,互利互惠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乐意为之。 楚大人看着梁大人带着那些县令走出去之后,脸『色』迅速的冷了下来,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话,寒清绝看着他的神情,也没有开口,毕竟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他这个平民百姓自然是没有资格去管的,少说少错,这楚大人故意留下他在这里,想来也是有些事情要说的,他坐在这里等着,让他平静将这些话都说完也是了。 楚大人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这才稳定了一些,但是这脸的神情依旧是十分的难看,抬起眼看着寒清绝的时候,脸带着一丝尴尬,自嘲的说道:“让公子看笑话了,我等都是朝廷的官员,面对百姓疾苦竟然是这般模样,想来公子的心也是有些愤懑的吧。” 寒清绝听着楚大人的话,赶忙起身行礼,俯首说道:“大人言重了。不在其位,不知其事。诸位大人各有各的难处,这哪里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明白的。楚大人英明神武,既然这结果是好的,其耗费了多少艰辛,也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楚征看着寒清绝,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经此一事,在你的心定然是瞧不我们这些做官的。觉得自私,虚伪。但是也正如你所说,每做一个选择的时候,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牵绊更多,所以做起事情来会畏首畏尾,不如公子你许多了。” 寒清绝摇了摇头,对于楚征的话并不是十分的赞同,只是喃喃的说道:“大人,草民只是一介布衣,为官之道,草民并不明白。只是听说过一个人,想来大人在竟成为官,对他自然会更加了解一些,若是做官都如同他这般,这东黎的天下,想来会更加的安定许多。” “可惜,天妒英才,这位大人英年早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乃是一件莫大的损失。” 楚征看着寒清绝,也跟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口的人是谁,只是这天下,已然不会再有如同那位大人一样的英姿了。” 寒清绝看着楚征一脸惋惜的样子,对他的印象稍稍改变了一些,本以为楚征为人方正,宁折不弯,对于朝廷之的官员定然不会有什么过高的赞誉,但是听他说的这几句话,对于他们口这个共同的人,他还是十分敬佩的。 原来这个『性』格过于刚强的人,也并非都是刚愎自用的。 “虽然这天下不会再有那位大人的英姿,但若是百官都能如同楚大人一般,纵使得罪了同僚也要为百姓办事,这天下也会是另外一幅局面的。” 楚征看着寒清绝,有些惭愧的摆了摆手,“你这是奉承我了,身在朝局,哪里能够置身事外,不舍党争。那些自诩不涉党争的人,定然是做好了另外一番打算罢了,如同京城的木。”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脸浮现了一丝不自然,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说那些题外话了,今日将你留下来,是想要同你研讨一下,你次提起的事情。” 寒清绝愣了一下,“您是说。” “灾民的安置之法。” 楚征眼神深邃,看着寒清绝的时候十分的诚恳,“你的提议我是第一次听说,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些都是百姓的心声,对我们这些在千里之外做官的人来说,对于灾民更加了解一些,你当然知道真正的境况。” “我回去左思右想,你说的没错,这些灾民家园被毁,纵然是躲过了寒冬,但是春日来临的时候,他们未必能够回到之前那种安心的日子,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若是朝廷不予理会,那么这些百姓会更加艰难,只有朝廷出手帮扶,让他们快速的重建家园,他们才能够正常的生活,不至于民不聊生。” 寒清绝重重的点了点头,“大人此言,直要害。” “浔州一带并非第一次爆发水患,但是为何屡屡赈灾,这灾难还屡屡降临。这是最需要考虑的事情,草民所说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楚征摆了摆手,“不必忌讳,只要是对百姓有用的意见,本官不会置之不理。” 寒清绝的神情松缓了许多,楚大人对着身边的侍从使了一个颜『色』,“你在门口看着,若是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寒清绝听到楚征的这话,赶忙开口说道:“楚大人,不可。” 楚征愣了一下,他身边的侍卫脸『色』十分的难看,对着寒清绝大声的说道:“大人说话,哪里有你反驳的道理!” 楚征摆了摆手,看着寒清绝,“为何。” 寒清绝脸带着一丝为难,十分诚恳的说道:“楚大人,梁大人对此次赈灾有着巨大的功劳,若是此时大人将他拦在门外,梁大人心恐怕会有不快,若是影响到以后的行事,恐怕不妥。” “草民没有忤逆大人的意思,只是,这冬日才刚开始,这安州城一带的灾民,还是要多多仰仗梁大人啊。” 楚征看着寒清绝,忽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依照寒公子所言,你在门口候着,若是梁大人回来,只允准他一人进来。” 侍卫瞪了寒清绝一眼,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寒清绝看着走出去的侍卫,脸带着一丝惶恐,看着楚征的眼神也有些不安的闪烁,“楚大人,您的侍卫,恩,对您很是忠心,很是难得,难得。” 楚征知道寒清绝想要说什么,笑着说道:“他并无恶意,你不必放在心。” “好了,咱们继续说罢。” 寒清绝点了点头,两个人对于灾民的安顿之法开始各抒己见,在二人刚刚有些心得的时候,梁大人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里聊得十分舒畅的二人,脸带着一丝惊讶,然后看着楚征小心翼翼的说道:“楚大人,下官是否打扰了二位的谈话?真是抱歉,下官这出去。” 说完转身要走,寒清绝赶忙起身说道:“梁大人留步,刚刚楚大人说起安州城之事,诸多事宜还需要梁大人提出您的建议。” 楚征顺着寒清绝的话,开口说道:“梁大人,本官有些事情还需要请教梁大人。” 梁大人赶忙转过身,俯首说道:“楚大人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这请教二字下官愧不敢当,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去办的,还请楚大人吩咐。” 楚征摆了摆手,“你先坐。” 三个人这么坐在这里,话到了半夜。 皇甫柔带着清影和清雪回到了客栈,看着刑天耀匆匆赶过来的身影,脸带着一丝笑意,“我回来了。” 刑天耀瞪了皇甫柔一眼,看着她脸被寒风吹出来的绯红,有些担心的轻抚着她的额头,感受到这温度并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转过身看了清雪一眼,清雪十分惶恐的低下了头,想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还真的是在虎口拔牙。 清影看着刑天耀的眼神,赶忙开口说道:“回禀阁主,属下二人一路护着夫人周全,并未发生任何危险,至于夫人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们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二人称是之后快速的走了出去,直至清影关了房门,清雪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吓死我了。” 清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说道:“你知道你之前的莽撞了吧,这次若还敢对夫人不敬,我看你这好日子到头了!” 清雪有些无奈,“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这两日我的表现你也看见了,说实话,我对于夫人的看法已经有了些许的改变,她的确不是寻常女子,不说心智手段,单单说她的功夫足以让我无话可说。” “从前是我太过执着了,总觉得她的身份可疑,眼下看来,愚蠢的人是我。” 清影听着清雪的话,十分惊讶的看着他,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从清雪口说出来的反省的话,他这个人一向嘴硬,竟然能够说出这些,看起来他是真的从内心改变了对皇甫柔的看法了,这倒是一件十分难得的好事。 二人正在说着什么,看着清羽快速的跑了过来,看着二人都安好,这才松了口气,“你们没受伤好了,我还一直担心着,怕是什么危险的任务。” 清影拍了拍清羽的肩膀,“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清羽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我也没做什么,阁主吩咐了一些小事,都不是什么难事,倒是你们,这么来去匆匆的,赶快回房间休息休息吧。我这去让人弄些吃的,给你们送过去。”然后转身走开了。 清雪看着清羽的背影,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一脸的不高兴,他瞪了清影一眼朝着房间内走过去,但是回去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清影的房间。 清影十分疑『惑』,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房间内,他这前脚刚迈进去,被清雪一把拽了过来,狠狠的关了门,二人距离很近,清影脸『色』通红,也不知为何不敢去看清雪的双眼,用力的想要甩开他的胳膊,“你干什么,松手!” 清雪将他『逼』到了门口,清影的脊背紧紧的贴在房门,然后别过脸躲着清雪的视线,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是对于清雪突然这般十分的不解。 听着清雪十分气愤的说道:“他这么关心你做什么!” 清影对于他的质问十分的纳闷,“谁?” 清雪一脸的不满,“不要明知故问,他是不是在对你献殷勤?!” 清影这才明白过来清雪说什么,他一脸震惊的转过头面对着清雪,“你胡说什么!快放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清雪看着清影一脸绯红的样子,有些紧张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突然脑海之一片空白,对着清影的唇角吻了下去,二人这么站在门口,都十分的震惊。 清影感觉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径直了,独留下他自己在这十分混『乱』的时刻,满心的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温润的面孔他心竟然还有一些兴奋,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这么站在那里盯着面前清雪的脸颊,愣愣的站着。 清雪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究竟是在做什么!竟然这么突然的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他反感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现在怎么办,是要继续亲吻着,还是要闪身离开,怎么办,怎么办。 他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脑海都快要爆炸了,在这个时候,紧贴着清影脊背的门被人敲响,清影感觉自己汗『毛』都竖了起来,直接将清雪推了出去,转过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不自然的问道:“谁?” 第887章 计划准备中 清羽站在门口并未觉得清影的口气有些不寻常,十分自然的说道:“前辈,我给您二位端了些吃食,还都是热的呢。 清雪站稳脚跟,看着清影扶着门也没有打开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有些忐忑,难道这是生气了? 他还以为他们从山出来之后,他二人的关系有些改变了,难道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看着清影好一会儿才将房门打开,清羽有些纳闷的看着站在房的两个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些可都是灵儿姑娘的手艺,你们快尝尝,这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 看着二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寻常,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二人心纳闷,有些惭愧的站在那里,“在山谷的时候心只有历练,只要是能够补充体力的东西都往嘴里塞,眼下出来了之后,倒是觉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竟看什么都觉得稀。” “不过是饭菜真的很好吃的,连厨房内的伙计都说好呢,想要请灵儿姑娘留在这里做厨娘,你们也饿了吧,快吃一些吧,还热着呢。” 清雪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并没有走过来的清影,心有些低落,“我不饿。”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清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十分的茫然,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好,难道应该过去安抚一下他? 清羽这才感觉到这房间内气氛有些异常,看着清影脸带着一丝疑『惑』,“清雪前辈这是怎么了?” 清影走到桌子旁边缓缓的坐了下来,勉强的按捺住心头的不适,开口说道:“无妨,由着他去吧,你忙你的去吧。” 清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还帮着他关好了房门。 看着清羽离开,刚刚端起碗筷的手又放了下来,清影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缓过神来的时候桌的饭菜已经凉了,他胡『乱』的吃了两口之后,躺在床榻之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日早了。 他匆忙的起身看着清雪已经在粥棚那里开始忙了,心虽然有些别扭,但是他还是走了过去,刚要开口同清雪说话,看着清雪转身离开了,那样子让人十分的不解,连同站在一旁的其他暗卫心都开始疑『惑』,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 此时皇甫柔和刑天耀刚刚起身,灵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刑天耀来到饭桌旁,对着灵儿开口说道:“去将阿清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商量。” 灵儿赶忙走了出去,很快,寒清绝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里的二人,也没有客气直接走到椅子坐了下来,灵儿帮着他添了粥,然后站在一旁,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昨天与那楚大人接触的怎么样了?” 她明白自己有些心急,但是眼下她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这两日已经开始有小雪飘下来,若是等到大雪封山的时候,朝廷更不会朝着南疆派兵了,眼下的时间十分的紧急,有些事情不能再徐徐图之了。 “他是个为了百姓着想的好官,昨天一直与我和梁大人深谈到子时,城门下了钥,他也只能在衙门歇下了,眼下应该还在这里。” 皇甫柔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办,刑天耀却开口说道:“暗阁的人已经都准备好了,若是你想要动手,只需要一声令下便可,到时候民怨沸腾,算是寒冬腊月,也由不得皇不起兵。” 皇甫柔有些担心的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朝廷眼下能够出征的武将不多,穆家已经衰落,眼下将门也只有岳家能够挂帅了,若是让岳家得了这兵符,对咱们来说或许是个威胁,眼下这件事情倒是有些不好办了。” 刑天耀摇了摇头,“岳家之前为皇密谋的事情眼下还没有个结论,皇应该不会轻易启用才是,虽说已经摘除了岳家谋反的嫌疑,但是他们在京的地位显然是不如从前了,皇此次若是想要起兵,应该会另作他选。” 皇甫柔放下碗筷,“既然是这样,那便按照计划进行吧,眼下也是应该收的时候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好。” 寒清绝坐在那里听着二人的话,只觉得桌的饭菜顿时没有了味道,他也没有了胃口,这么放下了碗筷坐在那里,脸带着一些为难。 他自认为与那楚征大人算是君子之交,二人除了探讨民情不曾有过任何其他的交流,但是眼下,他却要做一件这样的事情去算计楚征,他这心有些过意不去。 皇甫柔似乎看出了寒清绝的心思,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有些不痛快,但是这件事情势在必行,他不过是一根导火索罢了,不会受到牵连。眼下走到这一步,谁都不能回头了,有些多余的情绪,还是要收敛一些才好。”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只觉得十分的无奈,这些话虽然说得顾全大局,但是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让他听着心都有些不痛快,更别提过两日要他亲自下手将那楚征踢下陷阱,他还是第一次扮演这种坏人的角『色』,除了心有些内疚,还有些紧张。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寒清绝有些纳闷的问道:“你笑什么?” 刑天耀摆了摆手,“让一个君子去做一次小人,现在看起来竟然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想来我从前错过了许多的精彩故事啊。” 听着刑天耀的话,寒清绝有些不满的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皇甫柔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喃喃的说道:“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你放心吧,阿清虽然心有些不适应,但是他会顾全大局的,更何况不过是借楚征的一张嘴罢了,又不是要了他的命,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是确有其事,算不得坏事。” 刑天耀缓缓起身,捏了一下皇甫柔的脸颊,认真的说道:“这两日你不要出门了,免得招惹什么是非,这一切的事情我去安排好了。” 听到这话,皇甫柔皱了皱眉头,“有些事情,还非得我做不可,不然,会让人疑心的。” 刑天耀转过身看着她的神情,只是“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他当然明白皇甫柔不会随意出手,更不会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她若是这么说了,定然有其的道理,眼下他没有必要追根究底,有些事情还需要仔细部署。 看着刑天耀走出去,皇甫柔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灵儿,认真的问道:“你在『药』王谷多年,寒大哥的『性』子你应该了解,依你看今日的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灵儿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谷主虽然身份特殊,但是『性』子确实十分善良的,从前四处行医的时候也是只为治病救人不求回报,他本是一个君子,如今让他去蒙骗一个他看得过眼的人,实属有些为难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但是这件事情容不得一丝纰漏,看来咱们还得再费些心思才行。” 灵儿点了点头,“要在谷主身动心思,恐怕有些行不通,看来只好在别处用些心了,不知小姐想要怎么做?” 皇甫柔摇了摇头,“眼下还没有头绪,容我想想。” 寒清绝离开之后朝着外面的粥棚走了过去,看着里面正早熬煮的热气腾腾的热粥,他的心这才感觉有了一些温度,他本不喜欢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眼下只能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别一直钻牛角尖了。 看着那些灾民都在忙着自己手的事情,到了晌午才过来领取热粥,他这心也十分的高兴,虽然家园被毁,但是这些人还是非常坚韧的,或许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后路已经被斩断了,面对着渺茫的未来,也只有向前冲了。 此时,岳凌风再次回到了青州城,他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在这里开始仔细的搜寻,但是并没有找到刑天耀等人的踪迹,他心开始焦急起来,若是这里没有,那他只能再次去水月山庄去瞧瞧了,但是这希望也十分的渺茫啊。 他孤身一人了山,直奔着水月山庄而去,然而很巧,叶灵泉在收到皇甫柔的书信之后带着人回到了这里,岳凌风进入山庄之后正巧看见了正在院打扫的众人。 双方呈剑拔弩张之势。 叶灵泉放下手的扫帚,缓缓的拔出了身侧的长剑朝着岳凌风走了过去。 岳凌风看着这个阵势,心有些惊讶,这些人为什么还会留在这里,难道刑天耀已经回来了?这放在从前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按照回京城复命的那些人的说法,刑天耀定然是发觉了这里已经被他们知晓不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怎么可能回到这里呢? 难不成,他也开始反其道而行之了? 岳凌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开口问道:“你们的主子呢?” 叶灵泉眼神之带着十足的敌意,并不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题,提着剑朝着岳凌风冲了过去,无奈之下岳凌风也只好动起手来,二人这么缠斗在一起,很快,这刀剑碰撞的声音将院内的所有人都引了过来。 她们看着叶灵泉渐渐的落了下来,纷纷拿起武器朝着岳凌风冲了过去,岳凌风此次山孤身一人,面对这么多个人的攻击还是有些应顾不暇,只得快速的逃开,朝着山下而去。 叶灵泉站在庭院央,紧紧的抱着自己受了伤的手笔,眼神满是担忧,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给皇甫柔带来后患,她们不能久留了,但是眼下要去哪儿呢? 去给皇甫柔送信的人刚刚到了安州城,皇甫柔看到了叶灵泉带着人竟然回了水月山庄心头一颤,脸『色』十分的难看,“糊涂!” 灵儿听着皇甫柔声音里面满是烦闷,捡起被她丢在地的信件仔细看了看,心也是有些担心,那里已经不安全了,说不准眼下还有人盯着那里的动静,现在她们这么回去,这祸事定然是不远了。 “小姐,您快些想个办法吧!水月山庄不是个好去处,她们恐怕已经在危险之了啊!” 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的烦躁,“将风落叫过来!” 风落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安州城,此时楚征也从衙门里面走出来,看着侍从准备马车,似乎要动身回浔州城去了,毕竟那里才是受灾的城池,他若是总停留在这里,也是说不过去的,眼下来到这里收获颇丰,他也要回去仔细的思量一番才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梁大人派人将寒清绝叫了过来,二人一同随着楚大人的马车朝着城门口而去,楚征看着随着他的马车行走的二人,心虽然有些不适,但是也渐渐的能够理解了一下,官大一级压死人,恐怕他们的心对他也多是畏惧吧,礼多人不怪,这也是自古的道理。 眼看着楚征的马车离开了安州城,梁大人原本恭顺的模样瞬间改变了,他眉开眼笑的看着寒清绝,似乎十分满意他的表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寒公子啊,您真的是个明白人,昨日与您交谈,本官真是受益匪浅。” “楚大人看起来也十分的满意,我想,用不了多久楚大人还会再来安州城,到时候你我的身份,恐怕会不同了哦!” 寒清绝听着梁大人的话,一脸的惊慌,他赶忙俯首行礼,认真的说道:“大人抬举寒某了,这一切都仰仗着大人您的智谋,寒某只是尽了微薄之力,实在不足挂齿!” 第888章 准备动手 梁大人对于寒清绝的恭维十分受用,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拍了拍寒清绝的肩膀,脸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城门口。≦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寒清绝目送梁大人离开之后,再转过头看那马车,那影子已经十分的模糊了,他心有些愧疚,但明白事情发展到今日已经是不可阻止的了,更何康他们也需要有这么一个人为他们开口,将这隐藏在黑暗下面的阴谋揭『露』。 他快速的回到了客栈,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忽然而至的寒清绝,只听着她开口说道:“什么时候动手?” 皇甫柔惊讶于他的转变,心明白算是他不确定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也不会轻易的破坏这个计划,所以没有丝毫避讳,“这三五日了,若是这楚大人还有机会到安州城来,那个时候,是咱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寒清绝听到之后点了点头,“既是这样,那早些准备好,这楚大人究竟何时回来,毕竟是一个不可控制的因素。”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摇了摇头,“并非不可控制,这让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我早已经铺垫好了。” 寒清绝惊讶的看着皇甫柔,虽然明白她是个下棋的高手,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些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看来他这么决定是正确的,算是自己碍于情面不肯做这件事情,那他也没有办法阻止皇甫柔动手,暗阁的人都已经蠢蠢欲动,一切都已经准备绪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没想到我竟然还是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在你的面前,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皇甫柔听出了他言语之的失落,淡淡的说道:“你乃是『性』情人,这件事情也是我的疏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若是知道如此,不会将你牵扯其。这种应该隐藏在暗处的阴谋,本不该拿到明面来,倒是让你搅和进来,我心也有些过意不去。”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我,不够顾全大局,让你和王爷为难了。”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寒清绝的光明磊落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十分的矛盾,这一切的布局她都考虑的十分详细,唯独忘记了寒清绝是这样的人,若是早知道,她绝对不会让寒清绝来做这件事情。 犹豫太多,下手的时候容易错失先机,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只是三五日的功夫,原本风平浪静的安州城变得十分的阴郁,因为这里弥漫着一丝阴谋的气息,还有百姓口口相传的那些十分危险的消息,听闻有一队人马来到了这一带,想要趁着『乱』子捆一些孩童,是不知道这些孩童要被带到哪里去。 家家户户都开始紧闭大门,私塾也开始修课,为了不招惹灾祸,城内百姓已经开始渐渐的沉寂下来,算是青天白日这街也总是十分的寥落。 刑天耀看着坐在那里认真的读书的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温和,“消息已经放过去了,城内这几天已经开始有些变化,巡防的官兵增多,百姓也都开始闭门不出,眼下已经到了可以动手的时候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动手吧!” 刑天耀眼神之带着郑重,点了点头,“大雪将至。” 在这日夜里,楚大人刚刚歇下,那侍从在房门外守夜,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他原本提放着有人想要暗害,这一下还真的让他给等到了,一次没有活捉,这一次他必须要将这些贼人拿下。 听着周遭的声音,他眯着眼睛并没有打草惊蛇,是想给他们留下一个自己还是熟睡的样子,然后听着杂『乱』的脚步朝着这边走过来,他心惊讶,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人来到这里,这其一定有诈! 在他还是犹豫的时候,听着房间内楚大人一阵惊呼,他心道不好,赶忙起身朝着房间内冲进去,看着一个刺客已经捉住了楚大人,正挥刀想要朝着他的身招呼,侍卫直接朝着刺客冲了过去,两个人扭打之间,这刺客被侍卫击,似乎受了内伤,身仿佛掉下了一个东西,没有来得及收回去逃开了。 楚大人惊魂未定,在侍从将烛火都点燃的时候,注意到了这刺客留在地的那些信物,那是一个绣着神秘图腾的香囊,楚大人接过次从递过来的香囊,看着面的图案脸『色』大变,此物他曾经在京城见到过,那是来自南疆秘境的东西,面的图腾,正是蛊族的族徽。 这侍从看着楚大人的脸『色』,心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事情十分的棘手,他站在那里一脸担忧的说道:“大人,此处已经不安全了,您不可再留在这里!” 楚大人看着侍从,心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原由,但却是一无所获,若是说自己属地颇多有人想要他的『性』命,那确有这种可能,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雇佣到蛊族之人,但是刚刚这人的确是有些异样,他捉住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及时的下刀,仿佛在自己的身寻找着什么,看起来并没有找到这才想要动手,被自己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难不成他想要给自己下蛊?若是那样的话,他也未必要亲自动手,若是在饮食之做些手脚,岂不是更加的简单? 想起自己每日的饮食,他抬头看着侍卫问道:“这些日子送给我的吃食,都是何人准备的?” 这侍卫脸带着一丝不自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都是属下从外面买回来的,在那百姓最多的地方我简单的买一些,这样可以保证这食物的安全,若是有人想要动手,也没有这个时机!” 听到这侍卫的话,楚大人心才明白过来一些,怪不得这些人没有在自己的饮食之动手脚,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这些人迟迟完不成任务,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要了他的『性』命。 他脸『色』沉了下来,看起来这浔州城确实是不能多待了,眼下衙门的官兵都用来巡防,救济百姓,能够日夜守在他身边的人有限,更何况这并非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得想一个办法自保,但是这件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他心也没有个准确的人选。 若说是这县令,他根本没有本事去雇佣南疆的蛊族为他做事,唯有一个可能那是京城的人想要了他的命,究竟是谁,他一定会将人揪出来的。 但是眼下,他必须得想一个法子,来保全自己的『性』命,看着身边的侍卫,他低声的对他嘱咐了一些事情,这侍从快速的走了出去,将跟随他来到此处的一些人叫了出来,然后低声的吩咐了一些什么,这些人听到之后开始行动起来。 第二日一早,浔州城县令过来给他问安,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这人是随着楚大人一同过来的人,这县令十分的清楚,听着他言语十分冰冷的说道:“大人受了风寒,刚刚吃了『药』已经睡下了,眼下这几日若是无事,县令大人不必过来了。” “等楚大人的身体好些了,自然会请您过来说话的。” 这县令虽然觉得此人无理,但是碍于他是楚征身边的近身侍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嘱咐两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他之类的客套话之后,带着人离开了。 这侍卫这么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庭院内的一切,仿佛在守着宝藏一般,但是这房间内的情形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他们才知晓了。 此时,楚征已经换了百姓的衣服,带着两个侍卫离开了浔州城,到了城外走了好一会儿知道才看到等在那里的马车,楚征了马车之后用嘴和着热气,快速的搓着手,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天气很冷了,昨日下了一场小雪,这冬日愈发的难熬了!” “也不知这些人何时才能将那避难的营地建造好,那些还在冷风之瑟缩的灾民,才能够有个避风休息的地方啊。” 侍卫看着楚征,眼神之带着一丝担忧,“大人,您现在还身处为难之,却还在担心百姓,您真的是个让人敬佩的好官!” 楚征摇了摇头,“算不好官,这让灾民避难的主意还是那个行善事的商贾教我的,我哪里算的什么好官,不过是为百姓做一些事情是吧。” “享受百姓的供奉,这些事情都是分内之事,哪里值得称赞了!” 然后眼神深邃的看着身边的侍卫,认真的问道:“那个寒姓的商贾,绝对不是个寻常人,若是有这么份心思,算是在朝廷之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试探过他,但是他态度十分的坚决,似乎并不愿意。” “依你之见,此人,可靠么?” 这侍卫看着楚征,想起那一日寒清绝的话,带着安州城一带百姓现在的境况,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大人,属下听闻,这商贾之家也如同朝廷的袭爵一般,都是代代相传。这寒公子若是祖业,倒也情有可原。他竟然能如此慷慨的施舍,恐怕是个富甲一方的人,这样的人喜欢过安生自在的日子,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去做一个地方的官员。” 然后看着楚大人,眼神之带着一丝犹豫,楚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说道:“无妨,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当听个故事。” 这侍卫点了点头,“更何况,大人您是知道的,京城的水一向是浑浊不堪,算是有万贯家财想要在那里立足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如同他那样的人,到了京城之后只能为人鱼肉,与其如此,还不如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 楚征点了点头,“这点你说对了,什么人到了京城之后,也都是为人鱼肉,不仅仅是他。权利,财富,不过是皇的一念之间,他的确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想当年,本官参加廷试的时候,皇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我亦是被感染,心『潮』澎湃。可是这些年过去了,我这颗心,也渐渐的冷下来了。” 侍卫看着楚征,赶忙安抚道:“大人,您可是造福一方的好官!这么多年深受百姓爱戴,您对得起皇的恩赏,更对得起百姓的信赖!只要大人心无旁骛,属下会一直保护大人的安全,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楚征看着身边的侍卫,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他一直跟随左右,数不清多少次救他于危难之,他做官虽然有些厌倦,但是看着身边的人,还有那些身在水深火热之的百姓,他绝对不能后退。 这马车摇摇晃晃的进入了安州城,皇甫柔得到了消息,与刑天耀坐在一起的寒清绝得知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该我场了。” 皇甫柔看着他起身要走,赶忙开口说道:“寒大哥留步,有些事情,咱们还需要仔细的确认一遍,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弄巧成拙。” 寒清绝坐下来之后,灵儿将寒清绝的“妻子”和“孩子”叫了进来,这姑娘紧抱着怀的孩子,站在寒清绝的身边看起来十分的温柔,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 然后这些人坐在一起将整件事情的部署都讲了一遍,皇甫柔看着一脸惊讶的其他人,喃喃的说道:“这整件事情最关键的是,你们二人!”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和那个女子,认真的说道:“失去唯一的,刚出生的孩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我想你们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到底如何表现。” 然后转过头看着刑天耀,“让所有的人做好准备,咱们应该动手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绝对万无一失。” 第889章 好戏开场 在楚征来到安州城的那一日开始,城内的风言风语越来越甚,甚至梁大人都已经开始派遣重兵把手城门,若是有人携子出城都会接受仔细的盘问。 . 楚征并没有说自己为何而来,只是让梁大人不要将自己在这里的事情宣扬出去,那样子仿佛是过来检验什么的一样,这梁大人心带着隐隐的担忧,仿佛这安州城内真的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原本平静的日子在楚征来到安州城的第三日发生了改变,寒清绝慌慌张张的来到了县衙门口,让官兵给梁大人带一句话,说他又要事要面见梁大人。 梁大人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楚征也听到了这风声,他直接来到梁大人的书房内,站在屏风后面,示意梁大人可以将寒清绝带过来了,梁大人心顿时凉了几分,他当然担心寒清绝来到这里会胡言『乱』语,但是眼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这楚大人看的紧,他根本没有机会让人去通知寒清绝,让他万万不要胡说。 但是这消息虽然没送出去,这人居然自己找了门来,不过眼下已经没有搪塞的机会了,只得硬着头皮见他了。 梁大人让人将寒清绝请了进来,寒清绝一路快跑来到了梁大人的书房之,见到梁大人的面直接跪在地,眼神之满是哀求的说道:“梁大人,梁大人请替草民做主啊!” 看着他的样子,梁大人也是有些茫然,这城内不论是灾民还是普通的百姓对寒清绝那可是十分的敬佩,算是没有什么明面的表示,也绝对不会与他为难,可他这突然是怎么了呢? “公子快快请起,有何事情还请细细说来!”梁大人自然对寒清绝礼重有加,亲自过去将寒清绝扶了起来。 寒清绝眼神之满是绝望的看着梁大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言语之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大人,大人我那刚刚出世的孩子,在刚刚,在客栈之内,夫人不过是出去了片刻功夫,这孩子不见了啊!” “大人,大人请为我做主啊!” 梁大人听到这话,心仿佛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他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还发生在了这城内的“大善人”身,今日城内纷传有人偷走孩童,虽然没有人报案,但是这空『穴』来风,必定有因,眼下这事情终于发生了。 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梁大人赶忙问道:“可见到可疑了人吗!” 寒清绝茫然的摇了摇头,“当时我正在粥棚看着下人们运送粮食,根本不在客栈之内,还是侍女慌忙前来通告,我这才知晓!夫人已经昏厥数次,难道是我做的善事不够多吗,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竟然被人给掳走了啊!” 寒清绝说完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沧桑十岁,看着梁大人的眼神也空洞的吓人,他站在那里视线虽然是望着梁大人的,但是梁大人的心总是觉得十分的恐惧,仿佛面前的这个人是透过自己再看别的什么东西,寒清绝站在那里,他一脸的哀戚绝望。 让站在屏风后面的楚征心都揪了起来,梁大人赶忙开口说道:“公子莫要惊慌,本官已经命人严守城门,绝对不会有任何可疑的人带着孩子溜出去的,若是这孩子不见了,他一定还在城!本官一定会帮你将孩子寻回的,你放心!” 寒清绝木然的点了点头,“那多谢梁大人了,我,我应该做些什么,或者我能帮什么忙,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都怪我没有让她们及时离开这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我怎么面对我的夫人啊?” 寒清绝说这话,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手掌之,站在那里肩头止不住的颤抖,梁大人也无从安慰,只得对着门口候着的师爷说道:“快,快让官兵去城门口守着,不论是谁,不论带着什么物件,只要是想出城一定要仔细的盘查!” 听到这话,寒清绝直接抬起脸,脸还布满了泪水,带着恳求的看着梁大人认真的说道:“大人,请您恩准,让我去城门口守着!让我同官兵一起守着吧,若是有人想要离开,我在一旁看着,心也更加放心一些。” 梁大人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公子啊,眼下,你应该回到客栈安抚你的夫人!她现在此时应当同你一样的心急啊!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寒清绝再次跪了下来,眼神之满是恳求,“大人,我现在,我现在不能回去!这孩子一日找不到,我没有办法面对我的夫人啊!大人,您让我过去守着城门吧!” 在梁大人犹豫的功夫,听着外面有官兵跑了进来,身还带着伤痕,进来之后直接跪在了梁大人的跟前,几近哭诉的开口说道:“大人!不好了!刚刚一伙儿歹徒闯城门,我们的人虽然拼死抵抗,但是那些人武艺高强,我们不敌,被他们给逃出去了啊!” 听到这个消息,梁大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寒清绝直接坐在了地,一脸的绝望,口喃喃的说道:“完了,完了。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我的孩子,我的儿子啊。” 梁大人看着跪在面前的官兵,肩膀还带着一道伤痕,鲜血涌出来他也咬着牙,在这安州城内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到底该如何面对正在屏风后面的那位大人啊! 虽然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发生,明显是让这位大人也跟着下不来台,在这钦差大人的跟前发生这种掳走孩子,闯城门的事情,谁的脸都没有面子啊! 寒清绝坐在那里许久,看着梁大人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他缓缓的从地爬起来,眼神空洞的朝着门外走出去,梁大人喊了他好几声,他都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的朝着外面走,很快消失在了这衙门的门口。 梁大人站在那里看着跪在地的官兵,认真的说道:“你先下去疗伤,师爷,吩咐下去,让人快速出城去追,并且发缉拿书,送往附近的城池内,贴告示,让所有的百姓都有所防范!” “依旧要让人仔细的看管城门,不论那些人的党羽是否还藏在这安州城内,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快去!” 眼见着这侍卫和师爷都离开了,梁大人硬着头皮朝着屏风后面走过去,看着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的楚征,他赶忙跪在地,“大人恕罪!都是下官的疏忽,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楚征看着梁大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一直盯在梁大人的身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风言风语好几日了,你可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梁大人十分苦恼的摇了摇头,“属下加强了官兵的巡查,更请了许多城内的掌柜的进来,想要打听一下风声,但最终一无所获,好像这些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他们行踪诡异,属下已经派人巡查城内的百姓身份加以核对,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这事情十分的蹊跷,想来这些人定然不是第一次使用这样的手段,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了!属下眼前只能做这些,其他的,还请大人您决断!” 楚征看着梁大人,眼神之带着一丝烦闷,他知道并非是这梁大人不负责,但是这安州城内的官兵有限,这些人大都是出自寻常百姓家,身手自然不如那些江湖人士厉害,但是被人这样直闯出城门,恐怕那些人已经收到了风声,有了什么原因才这么仓皇的离开。 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得让人追寻其踪迹,正好顺带着瞧一瞧,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楚征没有回答梁大人的话,只说了一句:“你起来吧。”然后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也不知道与自己的侍从说了什么,看着这侍卫叫了两个人出来,这两个人到马房牵了马快速的离开了,楚征站在衙门门口看着外面偶尔经过的百姓,心有些愧疚,算是他如此想要为百姓做些什么,也总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啊。 寒清绝在路走着,许多百姓认识了他,跟他打招呼他都充耳不闻,只是缓缓的朝着客栈走着,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这些人觉得纳闷,但是很快这消息已经传遍了安州城,所有人都对寒清绝的遭遇表示十分的痛心和惋惜,但是他们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叹天道不公。 寒清绝回到了客栈之内,看着好多人围绕在他房间的门口,里面传出了哭天喊地的声音,他站在那里一脸的惊慌失措,身边的人看着他眼神之满是同情,但是寒清绝却站在那里犹犹豫豫,想要走进房间内,却似乎又畏惧着什么,站在门口许久,在里面的侍女推门而出的时候,他落荒而逃。 这侍女不是旁人,正是那日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来的“皇甫柔”,她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看着快速消失在眼前的寒清绝,虽然眼神之满是震惊,但是心还是十分佩服的,看起来,寒清绝也的确是一个唱戏的好手。 她咬着嘴唇看着围绕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低声说道:“打扰到诸位休息,实在抱歉。还请诸位都回去吧,都聚集在这里,让夫人瞧见了,她说不准会更加的难过了。” 这些人听着皇甫柔这么说,也都识趣儿的纷纷离开了,独留下房间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没有平息,皇甫柔回到房间内之后,看着坐在那里,一只手拧着胳膊,脸满是痛苦,哭的鼻涕横流的姑娘心十分的佩服,她走到这姑娘面前十分温柔的说道:“夫人,您别难过了!老爷一定会将小少爷给找回来的,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这姑娘不吭声,仍旧这么一直哭,皇甫柔看着外面似乎还有人来回走动,心有些厌烦,索『性』想了一个办法,在那姑娘耳边低声说道:“昏过去。” 然后听着这哭声戛然而止,然后便是“咕咚”的到底之声,还有皇甫柔惊慌失措的大喊,外面一瞬间冲进来好几个人,自然也都是之前安排好的,将这姑娘抬了床榻,打水的,请大夫的,在一旁伺候的,看起来鸡飞狗跳的忙作一团。 外面那些一直打量着的人仿佛满足了内心的好,很快都消失不见了,看着这些人离开,她们仍旧是将这戏做足了,从外面的医馆内请来了大夫诊脉,这大夫综合了姑娘的遭遇这定论自然便是伤心郁结所致昏厥,一定要仔细的调养,并且开了『药』方说什么都不肯收诊金,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大夫都离开了之后,皇甫柔让一旁的姑娘出去买『药』,然后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房间内独留下了灵儿,眼看着灵儿关好房门之后,皇甫柔这才坐了下来,伸了伸自己的胳膊,低声说道:“许久不做这样的事情,现在都有些生疏了!” 灵儿笑着点了点头,“小姐宝刀未老!” 躺在床榻之的姑娘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话,这么捂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灵儿发觉异样,直接掀开了她的衣袖,这才看见,这傻姑娘为了让自己哭的真实,竟然将自己的胳膊都给掐的泛起了血珠,面的指痕十分的明显,仿佛要探进皮肉之了。 皇甫柔惊了一下,然后看着灵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药』膏,开始在她的胳膊仔细的涂抹,皱着眉头认真的嘱咐道:“可再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若是实在哭不出,别哭了,反正这世的伤心也未必只有流泪才算得真实。”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得想个其他的法子,你这样总是不行的。” 第890章 东风已来 那些冲出城门的人,并未快速的离开安州城的范围,而是在周围盘旋了起来,看似贪得无厌,想要继续作恶,其实是在等待楚征的人。 . 刑天耀得到消息,两队人马已有接触,而且他的人已经被“捉”住了证据,他快速的来到皇甫柔的房间内,看着她坐在一旁一直按压着头的『穴』位,微闭着的双眼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累,他走过去低声说道:“可是不舒服了?” 皇甫柔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许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眼下有些头疼,不碍事的。” 刑天耀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但是想起刚刚收到的消息,还是开口说道:“刚刚收到的消息,楚征已经派人出手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好,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之前你同我说的岳凌风的事情,现在已经有消息送过来了,岳凌风从水月山庄离开之后,在青州城内住了下来,看起来十分的惬意,但是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看那样子,应该是想用水月山庄做章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心想的是叶灵泉带着的人是否已经离开了水月山庄,但若是她们现在离开,那也是有些不妥,这行迹被人发觉了之后断然的离开,让人一看便觉得其另有隐情,若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还真的得自己『露』出一些破绽,才能引得他钩。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可要我现在让人过去瞧瞧,若是没有及时离开,也好带着她们躲起来,眼下她们留在那里,的确是太过危险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眼神之带着一丝狠戾,认真的说道:“瞧着他的样子,算是捉不到咱们的蛛丝马迹定然是不会离开的,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得让他放心才行啊。” 刑天耀听着这话,心更加的担心起来,他当然知道兵行险招会有意外收获,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他虽然掌握着暗阁,却也不能时时的想着水月山庄的人和事,更何况眼前说不准还要有一场硬仗,他更不能分心。 若是此时让那些姑娘们留在那里,依照岳凌风的手段一定会找个机会将她们一打尽,到时候不论是不是证据,都会变成他们图谋不轨的证据了。 若是那样,岂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咱们现在已经分身乏术,不能再给自己找麻烦了。岳凌风此次回来并非善意,他一定预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捉住了把柄引你我钩,难道你真的能眼看着她们的生命受到威胁而全然不顾吗?!”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她们快速的离开水月山庄,不能从那条路下山了!快要下雪,进入山林之又太过危险,不然,只能我亲自过去一趟,带着人硬闯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他之所以能这么逍遥,说明那里已经被设下了埋伏,若是你我亲自前往,恐怕真的会落入他的陷阱之。我已经派人过去传递消息了,想来用不了几日,这些人能够顺利的离开那里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不能从那条山路下来,那里一定不安全了!” 皇甫柔笑着看着刑天耀,“王爷狡兔三窟,难道不允许我在自己的山庄之内另开一门吗?” “我本想着,利用岳凌风现在被水月山庄吸引着,让人吊着他的胃口免得他寻到了咱们的行踪趁机捣『乱』,但是想着你刚刚说的话,这才发觉我的确是有些铤而走险了。眼下还是要处理好安州城的事情,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既然明白,那我放心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从前我何其羡慕你,觉得你有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以完全的信任。如今一看,这世还真的没有几人,能够完全信任啊。” 刑天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下来,伸出手帮着她按摩头顶的经络,轻声说道:“值得托付之人,不用多,能有一人便是幸事。” “我身边有阿清,你身边有灵儿,咱们都是极其幸运之人。” 皇甫柔听到这话,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 此时灵儿站在门外,心十分的感动,她没有进入房间却转身离开了客栈,她已经好一会儿没有见到谷主了,必须得亲自去确认一下才能安心。 寒清绝离开客栈之后没有去城门口,而是近找了一家酒馆,没要什么下酒菜,只是要了几大坛子的酒喝了起来,那样子如同嗜酒如命的酒鬼一般,但是今天的酒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喝越清醒,一旁的掌柜的店小二看到了之后都有些担心起来,这人若是在他们这里喝坏了那可怎么好,毕竟这是酒不是水,不论什么酒量这么喝都是不好的。 有些好事的人也跟着寒清绝来到了这酒馆,坐在那里看着他喝闷酒,虽然心都十分的同情,但是也没有人敢去同他说什么话,毕竟遭遇这样的事情,并非是三言两语能够安抚的好的。 灵儿一路打听着消息,很快找到了寒清绝所在的位置,她走进酒馆之后看着一脸愁容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饮酒的寒清绝,心十分的担心,这若是喝坏了可怎么好,她赶忙走到寒清绝的身边,伸出手直至他抬起的手腕,寒清绝只是抬眼看了灵儿一眼,然后大力的甩开了她的手,继续喝了起来。 一旁的人都屏息看着,以为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这两个人说不准有什么『奸』情,他们看着二人的眼神都渐渐有了改变,灵儿站在那里一脸担忧的说道:“老爷,您别再喝了!夫人已经昏厥数次,眼下她需要您的安慰啊!” “您一个人躲在哪里借酒消愁,夫人她却什么办法都没有,您快过去瞧瞧吧,您若是再这样的话,恐怕夫人她快要活不下去了啊!” 听到这话,寒清绝一愣,他是有些犹豫的,但是心的畏惧仍旧占了风,他仰头饮酒杯酒,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的桌椅,低声说道:“我有什么资格安慰她,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都是我一意孤行,执意来到这里为孩子积福,但是没想到竟然遭此祸事,我这究竟是行的什么善,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完之后直接拿起酒壶朝着自己嘴里灌,灵儿赶忙伸出手去阻止,二人争夺良久,灵儿才将寒清绝手的酒壶抢了下来,寒清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灵儿说道:“你别拦着我,回去好看夫人,可千万别让她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承受不了更多的打击,承受不住。”然后胡『乱』的从怀掏出银子放在桌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到了门边的时候他看起来已经站不稳了,抬脚想要买过门槛,但是却被绊了一跤,直接倒在地,仿佛昏过去一般。 灵儿赶忙跑过去,看着躺在地的寒清绝,大声的朝着身边喊道:“谁来帮帮我,帮帮我家老爷吧!”然后想要将寒清绝从地抬起来,但是几次都没有成功,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帮忙,帮着灵儿将寒清绝送回了客栈。 一群人都叹息着离开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刑天耀和皇甫柔对视了一眼,都是彼此的眼神之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皇甫柔有些疑『惑』的问道:“阿清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刑天耀摇了摇头,“我从未见到他这样过。” 二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惊讶。 城内发生丢了孩子的事情不止这么一件,很快有百姓纷纷到衙门口告状哭诉,一时之间梁大人是焦头烂额,住在这里的楚征黑着脸不说话,在此时回来了一个人,被楚征叫到房间内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楚征的贴身侍卫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低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恐怕独木难支,不如报给皇吧!” 楚征皱着眉头有些坐立不安,不知为何他这心总觉得侍寝有些不对劲,这么三两日的功夫,在这浔州城一带丢失孩子的百姓已经不计其数,在这寒冬腊月衙门门口都站满了人,都在这里等着县令给他们一个答复。 这些县令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办法,商量好自后一同朝着浔州城的方向而去,但是到那里却吃了个闭门羹,楚征并没有现身的意思,这些人都十分的为难,只得坐在那里等候,浔州城的县令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楚征居住的房间门口,虽然被侍卫拦了下来,但还是站在那里大声的说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希望楚征能出来做主。 这侍卫没有得到楚征的消息,自然不肯放行,这些县令都十分为难,眼下也不知道如何办这件事情,商量之后决定,联名报此事,然后纷纷离开了。 楚征得到了这一带县令的消息,有些恼怒的说道:“真是蠢!他们如此,定会让那些贼人提高警惕!若是他们不在动手,直接逃窜,到时候去哪里寻找那些孩子!” 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眼下不能再等了,我写一封密函你让人速速送往京城,呈给皇看,万万不可耽搁!” 然后在面仔细的写明了这件事情,并且奉了他被刺杀之时贼人留下的证据,还有寒清绝孩子丢失的时候,那些人冲出城门留下的一些证据,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 这送信的人离开之后,刑天耀得到了消息,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认真的说道:“咱们果真没看错,这个楚大人还真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刑天耀的脸『色』有些不自在,“既然他如此,那么咱们如此算计,总是有些不打光彩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看来,这种田园生活已经将你的『性』子渐渐改变了呢,从前在朝堂之经历波谲云诡,什么阴损的手段没有见到过,咱们不过是用了最简单的一招,不论是你还是阿清,这心已经有了这么样的情绪。” “其实说起来,我这心也总是觉得有些过不去的,毕竟因为这件事情,让那些孩子与父母分离,总归是一件罪过。可若是不这么做,民怨不沸腾,没有办法『逼』迫皇对南疆出手,若是想要真正的将这个毒瘤铲除,必须得有付出,不论多么严酷,都要付出。” “我这并非是报私仇,毕竟南疆多年掳去的孩童也不少了,只是当时数量甚小,所以不至于叨扰天听,不过眼下,我想这几块石子,应该会惊起惊涛骇浪了吧。” 刑天耀叹了口气,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图,南疆的蛊族的确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低调行事,更何况他们与朝廷内部也有勾结,有人袒护这么多年自然是平安无事。” “眼下要皇真正的铲除,恐怕皇也会十分的为难,毕竟这里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件事情并非有完全的把握。” “咱们应该做好其他的准备才好。” 皇甫柔勾起嘴角,“民怨沸腾,算是皇再搪塞,他也要为了他的江山稳固而挥泪断腕。这件事情只要他还是帝王,他不得不做。” 然后坐在那里脸带着一丝笑意,“我想,这好消息应该很快会传过来了。王爷,您行军多年,眼下这个时节是不适合行军作战的,你说,皇为了平民怨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刑天耀听着这话,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的说道:“只怕是要让距离南疆最近的驻军先行动手了。” “只是不论怎么做,都会劳民伤财,原本刚刚经历浩劫的士兵们,眼下又要辛苦作战了。” 第891章 互相监视 皇甫若知道刑天耀之前的将军之职,心疼将士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她也觉得有些无奈,眼下为了这件事情,『逼』迫着前行的何止是他一个人,寒清绝要违背自己的君子之心利用楚征这等贤臣,她要做从前最不屑的事情用幼子要挟,以至于这些刚刚经历灾祸的百姓,又经历这样的妻离子散的浩劫,她这么做的确是有些丧心病狂。 . 可这通向光明的道路之,必定会沾染鲜血,她能够保证的是,那些孩子会在南疆被浇灭之后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的家,但是究竟有多少人真的能够等到一家团聚,她不敢保证。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无情之人,只要是能派用场的人皆可利用,为求最后的结果不择手段,是一个心思狠毒的女人?”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略带疲惫的脸『色』,有些心疼的将她拦在怀,“世人无不希望万事顺遂,岁月静好。但是当灾祸降临的时候,更要有肩负重任前行的勇气。” 然后『揉』捏着她的肩头认真的说道:“这世的百姓都道天家无情,却没有人真的明白,享受这份富贵的时候,他们割舍的究竟是什么。” 皇甫柔依靠在刑天耀的怀,淡淡的说了一句:“人『性』。” 刑天耀心头一紧,的确没有想到皇甫柔会这么直白的说,还未等他继续说什么,听着怀的人开口说道:“皇子为了继承皇位算是手足也要毫不留情,公主为了朝堂稳固不远千里去缓慢之地和亲,这些都是付出。高高在,生怕被人算计的孤独,这些都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我有的时候在想,当初我们做的是事情究竟是对是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想起先皇后的模样,她那种极度压抑的悲伤和癫狂,时不时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之,恐怕她也没有想过,最后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吧。” 刑天耀将皇甫柔的身子搬过来,面对着自己,十分认真地说道:“你是我见过,不论何时何地,都能保存一丝理智的人。你这样的人,定会背负一些寻常之人不能够承担的责任,从前在皇宫做的选择也好,如今在这里做的选择也好,你为的都不是你自己,还有这个天下的百姓。” 皇甫柔低着头,十分疲惫的坐在那里,“可是。” “没有可是,百信常常会相信那些看起来美好的东西,而背后真正的鲜血淋漓是他们不想要见到的,而你我,是生活在阳光的背后,用另外一种方式来保护着他们,算他们愚钝,无知,但是生命不容践踏,这便是我们的责任!” “我知道你十分的疲惫,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会产生动摇,但是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这些事情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做到,你真的让我感到骄傲!” 皇甫柔伸出手环抱着刑天耀,将头枕在她的肩膀,轻轻的舒了口气,这么轻轻的闭了眼睛,她真的是疲惫极了,看到寒清绝的神情,还有做出这等决断之时,刑天耀偶尔『露』出的那种惊愕的神情,都刺激着她的神经,仿佛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可她的情义,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两肋『插』刀固然容易,但是能够真的做到背负着同伴的尸体前行的人,承担的压力是旁人不能够想象的,她自己的内心便可以摧毁自己。 还好,还好她身边还有这么个人,在她自己都产生动摇的时候,这个人可以告诉她什么是对错,对她所做的事情加以肯定。 皇甫柔这么睡了下去,刑天耀轻轻的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之,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榻认真的看着她的脸颊,心带着无限的心疼,他还能想起当时在水月山庄的时候,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看着太阳初升之时的情景。 但是现在那份轻松愉快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下无尽的压抑与疲惫,他心也有些疑『惑』,自己分明已经离开了京城,为什么还与这些事情搅合在一起,他想要斩断的不仅是过去,还有与京城所有的联系。 只要这一次能够成功,他一定带着皇甫柔远走高飞,算是天崩地裂,他也不会再回到东黎了,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北丽那个暴雪的夜晚,还有南戎边境那种天高任鸟飞的辽阔,这天下何其之大,他一定要寻找一个安静的栖身之所,让身边的这个人能够过自由快乐的日子。 这几日浔州城一带都变得十分的怪,城门紧守,对来往的行人都加大的盘查,所有带着孩子出行的人都被请到了衙门里面仔细的盘问之后才被允许离开,看起来十分的诡异,这里的百姓都知道这一带发生的事情,连带着在避难营地里面的灾民都开始紧张起来,有孩子的不论多大,不论去做什么都会带在身边。 这一带笼罩着一片阴郁,直到了楚征的人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安州城,楚征坐在书房内看着风尘仆仆跑进来的那个侍卫赶忙问道:“查清楚了吗,那些人究竟去向何处!” 这侍卫赶忙俯身行礼,“启禀大人,这些贼人在抢夺孩子孩子后并没有马的离开浔州一带,而是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并且不论黑白的继续搜寻着孩子的踪迹,眼见着这一带的人都提高了警惕,他们也没有了可以动手的机会,这才带着被捉住的孩子离开了。” 楚征震惊的看着这个侍卫,“为何不救人?!” 这侍卫一脸的为难,“大人,不是我们不救人。冲出城门的那些人不过是他们的一部分,那些贼人足足有三五十人之数,且武艺高强我们都进步的身,而且属下等发现了一件十分蹊跷的事情,那边是他们会在他们隐藏的地方撒一种粉末,那种粉末落在地之后散发出很强烈的一种气味儿,然后很快消散不见了。” “属下等害怕暴『露』身份,一旦贸然救人,若是不敌,恐怕会被擒获,到时候没有人给大人您通风报信,下一步更不知如何处理了!” 楚征看着他的样子,听着他说的话心更加的笃定那些人便是来自南疆,他在京城这么久偶尔听闻丢失孩童的事情,虽然官兵大力查找但能够找回的寥寥无几,这么多年以为是被偷走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丧心病狂的饿南疆。 听闻南疆的蛊族甚为神秘,他们的手段如何,他并不清楚。 他赶忙开口说道:“继续说!他们发觉这里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是不是辗转到其他的地方去了?!若是如此,那我定然是要请皇命将他们一打尽!” 这人看着楚征,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大人,他们并没有去其他的城池再下手,而是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里,恐怕是想要返回他们的老巢了!” 听到这话,楚征豁然起身,南疆那个地方他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是听闻那一带满是密林,蛊族生活在那密林之仿佛一群山间的精灵一般,想要真正的擒获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让他们回去,恐怕是纵虎归山,那些孩子定然也是凶多吉少。 但是这密函刚刚送往京城,等到皇的旨意下来还不知道要多少时日,他们定会错失先机,这可怎么办?! 楚征心着急,但是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办法,他没有皇的命令是没有办法调动军队的,更无奈的是他身边的人手有限,听着侍卫所说那些贼人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他根本没有胜算,以卵击石可并非智者所为。 这侍卫看着楚征脸『色』十分难看,心也是有些担心那些孩子的安危,开口说道:“大人,不如我等先跟着那些贼人,想尽办法给您报信,您若是来得及,在他们进入南疆的最后一刻想办法拦截住他们,大人以为如何?!” 楚征皱着眉头,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他等的便是皇的一道手谕,还有这些人进入南疆的证据,若是他不能在他们进入南疆之前将人拦下,只怕之后皇要动用兵力攻打南疆了,到时候这事态不是眼下这般了。 然后对着侍卫说道:“快去,多带两个人,没经过一个城池定要及时的向我禀告!若是他们还有想要动手的意思,那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千万不能让更多的百姓收到牵连了!” 这侍卫快速的离开之后,楚征站在那里来回踱步,眼下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安定下来检查那些县令是否有将灾民的避难营地建好,眼下的这件事情已经惹了民怨,那些痛失孩子的家人都站在衙门外面一刻也不肯离开。 这梁大人嘴都磨破了,这些人坚持的站在这里想要一个说法,眼下这些城池只怕都是这个状态,若是那些人再沿途作恶,只怕是这天下要闹翻了,皇若是得知定会震怒。 到时候砍了他的项人头事小,让天下百姓寒心事大,说道寒心,他忽然想起了给安州城捐赠粮食,安抚灾民的寒清绝,他心满是愧疚,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随我去客栈。” 这侍卫知道楚征要过去做什么,也没有阻止,随着他一同在后面离开了衙门。 到了客栈之后,寒清绝一直将自己困在房间内,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了二十岁一般,这楚征打听到了寒清绝的房间,站在外面轻轻的叩了叩门,寒清绝没有出声,更没有想要打开房门的意思,楚征站在外面等候了许久,身边的侍卫一脸的不悦,直接开口说道:“快开门!你知道谁来了吗?!” 听到这话,楚征脸带着一丝不悦,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这侍卫不敢违抗楚征的命令,只得来到一旁候在那里,不再多言。 听着楚征站在外门低声说道:“公子,楚某过来探望你,还亲公子将房门打开,楚某有些话想要同公子说。” 楚征说完之后,站在那里许久,才听见房间内传出来一点动静,然后便是脚步声朝着门口走过来,打开房门的时候,楚征险些惊呼出声,这哪里是与他畅谈安抚灾民之法的人,这分明是一个经历沧桑的男人啊。 寒清绝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显然是没有心思同他打交道的,但是碍于身份,还是俯身行礼,然后沙哑着嗓子开口说道:“请进。” 然后自己转身走了进去,楚征看着他够搂着脊背脚步沉重的朝着房间内走着,心十分的难过,他关门之后来到了寒清绝的身边,轻轻的坐了下来,脸带着一丝沉重开口说道:“公子,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孩子的事情本官一定会想尽办法处理,一定会帮你将孩子找回来的!” 寒清绝听到这话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楚征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寒清绝,心更觉得沉痛,“虽然天道不公,但是事在人为!公子,你放心,楚某算是拼尽全力,也绝不会让令公子流落在外的,眼下我的人已经有了线索,我已经派人过去查探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会有消息传过来。” “你可一定要简直住啊!若是你都坚持不住,那令夫人,可怎么办呢?!” 听到楚征提起他的夫人,寒清绝缓缓的抬起头,脸满是绝望,“夫人,夫人已经失了心智,寻思过多次了。” “我若不是还抱有一丝希望,我想我也定会做出与夫人一样的选择,大人,我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在宽慰我罢了!” “这孩子能找到到机会,实在是渺茫。只是寒某自问一生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得到这个孩子我散尽家财,想积福行善,可为什么,为什么这等祸事要落在我的身,老天无眼,老天无眼!!” 第892章 先行离开 对于寒清绝的疑『惑』,楚征一脸的无奈,心满是痛苦,他当然明白这个晴天霹雳落在了寒清绝的头会让他多么的痛不欲生,若说苍天真有果报,他是个作恶多端的人也罢了,他偏偏是这个安州城内最大的善人,也是这一方灾民的大恩人。 . 寒清绝看着楚征坐在那里沉默无言的样子,眼神之带着一丝嘲笑,“楚大人,连您这样的清廉为官,深受百姓称颂的人都不能解答我的疑『惑』吗?那我为何要积德行善,我为何要搭救这里的灾民,我若是不来,这灾祸根本轮不到我!不是吗?!” 听着寒清绝带着绝望的质问,楚征心虽然难过但还是开口说道:“寒公子,心存善念从来都不是坏事,虽然此时发生的事情对您的确不公,但是我相信,老天爷还是会给您一些回报的。” 寒清绝听着这苍白无力的安抚,摇了摇头,脸满是绝望,“楚大人,这一切期望您多费心了。这孩子,若是有一线生机,不论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还请大人,能帮帮我。” 然后直接跪在了楚征的面前,俯首磕头,楚征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满心的酸楚,他眼只觉得十分的干涩,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免得他也跟着伤心做不出正常的判断,赶忙俯身将寒清绝扶了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道:“公子放心,楚某定当竭尽全力。”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这侍卫守在门口看着楚征走出来,脸带着满是痛苦的样子,赶忙跟了去,二人快速地离开了客栈。 得知楚征离开的消息,皇甫柔带着灵儿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过去,推开门看着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男子,一脸沧桑的模样,皇甫柔都跟着担心起来。 她走到寒清绝的面前,认真的说道:“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日水米不进,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能够做到这个样子我的确没有想到,但是你不能入戏太深,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你明白吗?!” 寒清绝抬起眼,眼神之满是悲伤的神情,幽幽的问道:“这一切不是真实的,我已经告诉自己无数遍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一闭眼全都是这些事情围绕在我的脑海之,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寒清绝的样子,皇甫柔和灵儿都是一脸的震惊,难道他为了能够让人信服这件事情是真的,自己都已经开始相信了吗? 若是这样下去,他的身子还没有垮,他的心理已经崩溃了。 若是他再留在这里,只怕也是不行的,但若是让他这么走了,这楚征定然心生疑,现在真的是个两难的境地,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那个姑娘日日流泪,如同寒清绝一样似乎入戏太深,整个人都要撑不住了,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他们两个会拖后腿啊。 灵儿赶忙俯身蹲下给寒清绝把脉,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这身体的反应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寒清绝现在已然是伤心过度,茶饭不思,五内郁结,再这样下去这人可真的要垮下去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你先回床榻之好好休息,我想个办法,让你们尽快离开安州城,回祈夏城去。” 寒清绝有些惊讶于皇甫柔的这个决定,“我们若是走了,楚征定会生出疑『惑』,到时候事情若是无法正常进行那该如何?”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十分坚定的说道:“无妨,我有办法。” “快些休息吧。”然后看着灵儿将寒清绝搀扶到了床榻之,带着灵儿快速的离开了寒清绝的房间。 她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刑天耀觉得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心有些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在灵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整个人的心绪还没有平稳,看着皇甫柔不出声的样子刑天耀更加的担心,转而看着灵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儿看了一眼皇甫柔,直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然后一脸难过的对着刑天耀说道:“我从未见过谷主如此,若是他继续这样下去,这人可能真的要郁郁而终了!” “我已经诊过脉了,这结果正如同我们担心的那样,谷主入戏太深,无法自拔,正在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 刑天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不可能,阿清与我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些年经历过的大小劫难无数,从未见过他这般,他不应该是这么脆弱的人啊。” 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可现在看起来,他是这样脆弱的人啊。眼下已经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了,咱们要想个办法,让他们尽快地离开这里才行!” 刑天耀担心的看着皇甫柔,“丢失了孩子的父母亲,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离开这里,他们若是走了,还不知道外面的人要如何揣测。更何况,眼下的事情还未定,这样做恐怕会前功尽弃啊。” 皇甫柔摇了摇头,“楚征已经派人回京了,眼下算是皇驳回了出兵的请求,也不是他们二人做做戏能够改变的事情了。” “眼下最关键的是保住他们二人,然后等待结果,若是皇不肯出兵,那只能让京城的人动手了,等到筹码足够的时候,他不做也得做!”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看来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既然如此,那快些安排吧。” 楚征离开客栈不久,客栈内派人去请了城内的大夫,并且是将所有的医馆里面的大夫都找了出来,这五六个大夫齐聚在客栈内,看着站在门口的灵儿一脸焦急地说道:“诸位大夫,我家老爷因为小少爷失踪的事情已经卧床不起了,还请诸位大夫瞧一瞧吧!” 这些人明知道是给寒清绝诊病,但都有些推拒的意思,毕竟这并非是身体面的病症,大夫医身不医心,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看着没有人过去,灵儿直接朝着这些大夫跪了下来,而且拿出来一个鼓鼓的钱袋子,里面到底有多少银子谁也不清楚。 但是他们明白的事,能够做出搭救灾民的事情的人,他们定然是不缺银子的,但是这银子算是给的再多,他们也都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看着这人跪在那里一脸哀求,他们若是再不去恐怕会被人诟病,无奈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朝着寒清绝的房间内走进去。 灵儿掀开床榻之的帷幔,寒清绝那沧桑的脸颊展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些人皆是心惊,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诊脉。 但是都没有很长时间离开了床榻边,一脸为难的站在那里,等到所有人都诊过脉了之后,灵儿一脸恳切地站在那里看着满是为难的大夫们。 其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大夫,是给寒清绝的“夫人”瞧过的大夫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姑娘,老夫说一句冒昧的话,您千万别介意。这病不是身的病,乃是心伤的病。我等能够治疗身体的病症,但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与其在这里让我等开一些不管用的方子来自欺欺人,还不如想一些别的法子。” 灵儿看着这老大夫,“还请您赐教!” 这老大夫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这里是一个伤心地,还是要早一些离开为好啊。” 听到这话,灵儿一脸拒绝的摇着头,“小少爷在此失踪,现在尚无消息,老爷和夫人是断然不会离开这里的!” 这老大夫看着灵儿,然后转过头看着寒清绝,轻声说道:“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这二人的『性』命恐怕都不保,哪里还能够等待小少爷回来呢?” “若是二位实在不放心,你们可以派些人留在这里守着,其他人将这二位送回府,倒也是个好办法。” 灵儿一脸的为难,“那诸位大夫还是先开些方子吧。” 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眼下他们开不出有用的『药』方,更不能欺骗这个给安州城带来帮助的人,纷纷离开了,灵儿递过去的诊金也被拒绝了。 看着这大夫离开了的背影,灵儿虽然担心寒清绝但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医德尚在,是十分不易的事情了。 很快,寒清绝夫『妇』病重的消息在城内传开了,离开了客栈还在外面巡查的楚征也得到了消息,他站在那里许久,仿佛石化了一般,身边的侍卫有些担心的提醒了两次,这才快速地离开了。 回到衙门的楚征,看着围绕在门口久久不肯散去的百姓心情十分的沉重,他只能绕着后门进入了衙门里面,然后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整两日没有出门。 第三日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楚征站在门口脸满是沧桑,满是胡茬的脸颊让一旁的侍卫看着都有些担心,赶忙说道:“大人,您已经两日没有吃东西了,属下这让人准备。” 楚征摇了摇头,“随我去客栈。” 然而带着楚征离开了衙门,到了客栈门口的时候看着外面有好几辆的马车正在搬东西,看样子是想要离开这里了。 侍卫前盘问,才知道这是寒清绝的人,因为他们二人病重必须得离开这里回府去,若是一直留在这里恐怕会加重病情。 楚征带这侍卫赶忙来到寒清绝的房门口,看着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男子,心更加的悲愤,他走到寒清绝的面前,认真的说道:“公子。” 寒清绝听到这声音,一些木讷的抬起头,看着楚征,并没有开口说话。 楚征从身将玉佩拿下来,递给寒清绝认真的说道:“此物乃是我的贴身之物,现在交给公子手,有朝一日我将令公子送回,您再将此物归还于我,算是你我的一个约定!” “公子与令夫人,可千万保重啊。” 寒清绝的眼神变得明亮了一些,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接住了楚征递过来的玉佩,仔细地抚『摸』着面的纹路,然后脸满是苦笑。 他抬起头,亲自将这玉佩挂在了楚征的腰间,沙哑着嗓子说道:“大人的心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这属实万难之事,草民不想勉强大人,只要有大人的这句话,草民一定,一定在祈夏城等待着大人您的好消息。” “大人可一定要来啊。” 楚征紧紧的握着寒清绝的手,寒清绝的脸带着浓浓的哀愁与疲惫,听着外面的人走进来俯身说道:“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夫人移步,咱们要出发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楚征说道:“大人,我会将下人留下几人,若是大人有了什么消息,可知会一声,这些人回给我送消息的,也好过我日日煎熬。” 楚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看着下人搀扶着寒清绝朝着客栈外面而去,他一步一回头的朝着这里看着,身边的夫人一脸苍白的率先了马车,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居住过的客栈,眼神之满是不舍,他并非不舍这个地方,而是这个地方给他的回忆。 他了马车之后,楚征站在那里看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但是还未等出城门,门口的官兵回去衙门禀告,说是门外的灾民得知寒清绝要离开,纷纷来到城门口,想要为他送行。 梁大人得了消息,快速的朝着城门口去,他到达的时候,楚征已经站在这里,看着城外的百姓纷纷跪在了寒清绝马车的面前,口满是感激他的搭救之恩。 楚征心五味杂陈,寒清绝正因为来到这里才失去了唯一的孩子,眼下这些百姓的感谢,不知道在他的心究竟算些什么,即便是他明白,这些百姓何其无辜,有罪的是那些贼人,但事关如此,可能谁都无法真正的释怀。 第893章 天降财神 听着外面百姓嘈杂,寒清绝坐在马车内久久没有下去,大家也都从原来的热情高涨渐渐的沉默了下来,站在那里都有些不知所措,跟在马车外面暗阁的人倒是没有多么的惊讶,毕竟从前刑天耀得胜回朝的时候满城的百姓夹道欢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 但是面对眼下的情景,还是很难让人不动容,毕竟这些百姓衣衫褴褛,恐怕下一顿饭还没有着落,有几个人竟然还拿出他们身最后一点值钱的物件递给寒清绝,好似让他仔细留作纪念。 楚征和梁大人站在城门口,神态各异,楚征对于眼前的这件事情是十足的担忧,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无法替寒清绝做什么,毕竟若是真的想要选择,人都要在自己的内心之说服自己。 而梁大人的神情颇为得耐人寻味了,对这些灾民在面对寒清绝的时候与面对自己的时候行为的差异,他的心有些愤愤不平,他当然知晓对于此次的天灾寒清绝付出了旁人不可拟的东西,但是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在身这件事情怎么能绕过了自己去? 寒清绝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渐渐平息的吵杂,心也是有些低落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真正出手帮助灾民的人不是他,设计楚征的人不是他,眼下丢了孩子伤心欲绝的人更不是他,他心都明白,自己应该出去见一见这些灾民,给他们一个笑脸之后再离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那里久久的不能起身,心被压抑的那种感觉让他甚至开始有些头晕,跟在这马车内的暗卫看着他的脸『色』,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对着外面跟随着的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这外面跟随着的人大声的说道:“各位,你们的心意我们老爷都知道,但是老爷做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大家的赞颂,更不是为了让你们堵在这里护送的!” “此次天灾,诸位颇受连累,眼下最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诸位的心意我们老爷心领了,大家若真的想要为我们老爷做些什么,那好好的活着,重新建造自己的家园,也不枉我们老爷帮助大家一场!” 对于这人的说辞,站在外面的百姓心更加的敬佩寒清绝,做了这么多的好事竟然不接受大家的感谢,只是单纯的想要帮扶他们,这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 所有人在感激寒清绝一片赤诚之时,更加的感激天能让自己如此好运遇见这位活菩萨,也不知是谁率先朝着后面避开。 很快,这马车前面形成了一条可以通过的小路,赶马车的人扬起鞭子,轻轻的在马屁股面抽了一下,然后看着马儿快速的朝着前面走去,这队伍这么快速的前进,消失在了这些百姓的面前。 楚征站在城门口看着寒清绝离开的方向,心十分的难过,这个拯救了一方百姓的男人最终都没有再看这些百姓一眼,这么带着满心的伤痛离开了。 可算是他离开了,这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有些事情他必须得办了,答应他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才行啊,难得出现了一位这样满心善良的人,可千万不能让他伤了心啊。 此时皇甫柔留在客栈内,看着坐在一旁的刑天要认真的说道:“我还是有些担心。”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阿清会没事的。” 灵儿也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也明白,心若是真的受了伤,可是很难恢复的。 饶是平日里再坚强的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是不知道寒清绝能不能平安的度过这次的劫难了。 “阿清此次的确有些入戏太深,但是他平日可绝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更不会被这一点的悲伤击倒,这点我一直都十分的相信。” 刑天耀此时的话,在皇甫柔看来不过也是有些心没底罢了,心思敏感的他不会没有发现寒清绝的异常,而是从大局出发不得不继续下去,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不允许半途而废,这是所有人都熟知的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可不是在这里讲道理的时候了,外面鹅『毛』般的大雪已经开始快速地飘落,想来水月山庄此时已经被大雪封门,不等到春日里冰雪融化,是不可能有人进去的。 算眼下她们还在那里,也不会过太凄苦的日子,过冬的炭火,地窖里面的粮食都已经准备的十分充足,她们离开的时候这些东西并没有一并带走,所以眼下,留在山还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寒清绝此次离开定会按照之前定好的路线回到祈夏城去,那样事情更加的真实,府邸的老管家知晓寒清绝的事情,所以一定会仔细照顾的,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能够平息下来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等着,按捺住不安的心等着,若是楚征奏的事情没有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他们真的要用其他的一些手段了。 皇甫柔从来不是个怕事之人,在南疆蛊族支持了唐哲想她们动手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情便已经没有转换的余地了,他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 眼下朝廷出手是最名正言顺的事情了,她无论如何都要『逼』得皇出手,但是听着最近京城的消息,这件事情算是楚征的事情没有得到预想的效果也不要紧了,眼下有人要给她送东风了。 前些日子岳家带病盘桓在外久久不归,皇不想背负一个『插』手他国朝政的名声,让岳家暂时背了黑锅。 南戎大皇子『逼』宫事成,眼下已经登了皇位,答应给东黎的城市和贡品已经在路了,这一路刚好要经过南疆附近一带。 这可是他们一个不可错过的好机会,若是能够得手,收获的可不仅是朝廷的出兵,还有这么多的南戎贡品,他们这一次课真的要发财了。 红拂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她手关于京城权贵的秘闻到底也不少,但是从前她也没有什么心思,看过了之后道也放在一边了,眼下这还真的派了用场,看来在京城得到消息最小的地方,是这些烟花之地。 那些朝廷官员们算是再看重自己的名声,对于这鲜花儿一样的姑娘们仍旧是难以拒绝,这酒过三巡,想要知道什么敲打不出来呢。 刑天耀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他还在犹豫是否要告诉皇甫柔的时候,听着皇甫柔开口说道:“事情有变,算是楚征的奏章没有起到作用也没关系,咱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为这件事情,再添一次柴,才能让南疆的这把火,燃烧的更旺一些。” 刑天耀还在纳闷皇甫柔的意思,听着她快速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刑天耀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你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情?” 皇甫柔对于刑天耀的问题并没有惊讶,并且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如何得知这个情报的途径告知给刑天耀,然后笑着说道:“我猜,你也应该知晓这件事情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 刑天耀对于皇甫柔给他找的这个借口并不满意,摇了摇头,“我只是怕你得知了之后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自从你还未出月下山之后你的身子不如从前了,算是在外面吹吹冷风你也会生病,所以这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你若是需要那把柴,我替你填是了。” 皇甫柔笑着看着刑天耀,“我不知是要那把柴,那里的一切,都应该属于咱们了。毕竟贼人哪有看着财宝却不拿的道理?” 然后看着刑天耀有些纠结的面容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是已经不是王爷了?对于劫富济贫的这件事情,不会还有些抵触吧?” 刑天耀瞪了皇甫柔一眼,“什么劫富济贫,你手的产业,只怕是与暗阁相也不逊『色』,哪里贫了?” 然后眼神之带着一丝兴奋,“不过,这劫富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坐拥天下还要这么多的财宝又有什么用呢?” “咱们为了这次天灾,拯救了安州城一带这么多的百姓,这银子也都是流水一样的用出去,也应该有个人来替咱们承担一下了,对吧?”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有些阴险狡猾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该以为你还没有忘却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一切你我习惯的还要快一些啊?” 刑天耀坐在那里,缓缓地朝着椅背靠过去,一脸慵懒的看着皇甫柔,嘴角扬起,“你该不会以为暗阁是收取香火钱的劝人向善的组织吧。” 灵儿看着坐在这的两个人,心一阵寒意,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两个人竟然是朝廷之的王爷和王妃? 这王爷在外人看来,有着丰功伟绩,是一位以一敌百的『乱』世英雄,忠君爱国,平定天下,是东黎的股肱之臣。 这女子是她的结发妻子,原本应该在京城之内与那些朝臣女眷喝喝茶,聊聊天,偶尔进进宫赴宴,与府的妾室们斗个你死我活,这样如同寻常女子一般的度过一生。 可现在这两个人,却纷纷的抛弃了从前的荣华富贵,抛弃了从前的牢笼枷锁,二人双双诈死离开京城,却将这江湖搅得天翻地覆。 刑天耀手握暗阁这最大的杀手组织,不论朝廷还是寻常的百姓都可以与之作交易,而且这么多年从未失手,江湖人闻风丧胆,没有人敢同暗阁作对。 而且手握着不知道多么巨大的财富,若是真的想要图谋不轨,恐怕篡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皇甫柔更加的神,至于用这神二字一点都不过分,她本是儒家之后,家风向来是十分的严谨,所有人规行矩步都想要觅得更好的前程,可她偏偏想要离开这个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手的产业越来越多,自己替她管理的账目银子,自己翻翻都能吓一大跳,面的数字可是她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但是这人似乎真的没有见过这一切放在心,一直在做一些打打杀杀,十分危险的事情,更是没有学会什么是后退。 他人得寸进尺,她便还了一丈,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倒也是十分的快活,眼下这二人坐在一起谈话,竟让灵儿都跟着紧张起来,因为从他们口吐出来的惊天大事,在他们的眼如同晚饭要增加一道菜这么简单。 二人笑谈着“财神降临”的事情,灵儿心惊肉跳,虽然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也不算是最为危险的事情,但也是她听见过的最为出格的事情了,算她们之前有过打打杀杀,但是对于朝廷出手这还是第一次,竟然要主动的去打劫运送贡品的队伍,想想也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略带担忧的视线被皇甫柔感受到,她悠悠的转过头看着灵儿,与她惊讶的眼神交汇,笑着问道:“怎么了,看你这么吃惊,难不成是害怕了?” 灵儿摇了摇头,有些话好意思的别开了眼神,认真的说道:“只是没想到,小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实在是有些危险。” 皇甫柔听着灵儿的话,笑着说道:“的确很危险,所以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了。” “什么?”灵儿听着皇甫柔的嘱咐,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从前都是告诉她不要跟着十分危险,怎的这次改变了呢? 皇甫柔迎着灵儿不解的眸子,笑着说道:“这一次的主力可是你,有些事情非你不可,旁人是做不到的,所以,你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又看看坐在一旁一脸笑意的刑天耀,一些『迷』茫的站在这里,这两个人倒是十分的默契,但是她刚刚只顾着自己想事情了,忘记听她们说事情的计划,这只能自己完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呀?! 第894章 天罗地网 南戎新帝登基的消息自然是盖不住的,纵然皇城内紧紧的将篡位之事掩盖,但只要是细心之人能发掘其的异样。 . 百姓不知晓,但是东黎朝体内兵部之人却都保守着这个人人皆知的秘密,在这消息传进来不久,那派遣出去的大军已经快速的班师回朝,南戎皇帝为表示感激,双手奉城池等割地之外,听闻还要进献十位在南戎境地寻到的美人儿过来,对东黎那是百般的讨好。 皇甫柔接到消息之后心也是有些惊讶,皇这么让大军撤回,这并不像他的手笔,若是这甜头给的不够,他怎么可能这么快让将士回朝呢?若是趁对方不备,直接在皇城内部展开攻击,或许能够一举拿下南戎,这才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难不成这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抿唇轻笑,在皇甫柔的带着疑『惑』地注视之下认真的说道:“怎么,难道你对那几座城池也有什么想法?” 皇甫柔摇了摇头,“并无。” 然后将手的密函递给刑天耀,认真的说道:“你瞧,这事情十分的蹊跷,皇为何不在那里直捣黄龙,反而选择了退兵呢?若是真的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也是有几分胜算呢,能让他放弃这个想法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刑天耀看过密函之后,无奈的笑了笑,“出兵作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近年来南戎北丽合力作战,虽说东黎强大但是这样下来难免士兵消耗严重,皇能够统领天下的第一要素便是能够坐稳皇位。” “他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别人一样可以。这便是尔虞我诈了,更何况这么派兵出去,消耗小收获颇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笑着问道:“你在领兵的时候,难不成也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如同星光一般的眼眸,无奈的笑了笑,“不会。” 皇甫柔饶有兴致的看着刑天耀,“我当然知道你不会。” 然后笑着说道:“如此快速的班师回朝,我看应该这其的目的必然不简单,这些官兵会被派遣到哪里,你知道吗?” 刑天耀皱着眉头,认真的想着,“南戎边境,皇城之外的驻军都有可能。毕竟这二十万大军可是保证国家安定的因素。”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有可能会被安排到南疆附近的官道,对吗?” 刑天耀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我猜,你的这个侄儿对你还是十分了解的,所以这一次,这南戎进贡的东西才与东黎的大军分开出发,其目的恐怕不仅是想要显示东黎国威,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皇甫柔有些诧异于自己的这个想法,但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行为,可从来都不稀。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笑着说道:“难道,他布置好了天罗地,你我要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宝贝了?我还真的很想看看,南戎究竟会进献什么宝贝过来。”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脸『色』,也跟着笑了起来,“或许,这趟行程不过是为了吸引你我,其并不会真的有什么宝贝呢?” 刑天耀摇了摇头,“为了钓最大的鱼,这饵食可是必不可少的。” “他既然已经做了这么严密的部署,不会在这么简单的事情动手脚,而因小失大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也对。” “可既然,皇已经知晓你我二人尚在人世,这次押送进贡之物若是再丢失,他又怎么会将这一切都算在南疆的人身呢?” 刑天耀笑着看着皇甫柔,“你这是在考验为夫,究竟想不想与朝廷划清界限?” “哪里,夫君此言差矣。我不过是有些疑『惑』,不知这件事情如何处理罢了。既然夫君见识颇广,自然要向您请教了。” 灵儿眼见着两个人的言谈举止,一脸的无奈,这种日航的博弈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每次看起来,都还是挺过瘾的。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那狡猾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在她的头顶顺着她丝滑的长发抚『摸』下来,眼神之满是宠溺,“他越是对咱们恨之入骨,这件事情越好办。” “南疆的罪证皇心自然是清楚的,奈何出征无名。眼下楚征递去折子,本已经让皇起了下手的想法,若是他得知,这南疆与咱们有些不为人知的密切关系,你说,他还会有什么犹豫么?” “对南疆下手,不仅剔除了这个国家蛀虫,还减除了我的羽翼,这么一箭双雕的事情,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轻笑着鼓了鼓掌,“夫君字字珠玑,柔儿佩服。既然主意已定,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可好?” 刑天耀有些纳闷的看着皇甫柔,“如何相助?” 皇甫柔笑而不语,一脸狡猾的样子让刑天耀爱不释手,只得沦陷在她的笑颜之。 二人的计划已经渐渐完善,而尚在衙门之追查丢失孩童之事的楚征却是一脸的愁容,这几日他派出去的侍卫没有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一般让他这心十分的不安,觉得眼下的事情恐怕要难办了。 递给皇的密函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恐怕皇虽然知晓这件事情,但是南疆距离京城天高路远,皇心自然也是为难,不出兵民怨难平,出兵劳民伤财,不论如何选择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每日都十分的担忧,算是这浔州城一带的县令们已经将避难的营地建造完成,期盼着他过去巡视,他这颗心也总是提心吊胆的,因为见到那营地,他能想起寒清绝,想起他憔悴不堪的脸还有满是绝望的眼神。 只要是这孩子一日没有寻回,他真的一日不能够安心。 此时,皇甫柔与刑天耀正在热络地聊着天,外面的风落快速的走了进来,在皇甫柔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然后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从神采奕奕变成了可怕的阴沉。 刑天耀看着风落在皇甫柔的示意下走了出去,这才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紧紧的闭了眼睛,“叛逃的人,已经全部被绞杀了。” 刑天耀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你没有让她们离开?” 灵儿听到这消息也是捂着嘴,脸满是惊愕,皇甫柔对着灵儿说道:“将我让你看管好的布包拿过来。灵儿点了点头,快速地将保存好的布包取过来放在了桌子,皇甫柔一点一点地解开了面的扣子,认真的说道:”人各有命,既然已经划清界限,我自然没有再保护她们的义务。“ 然后看着这布包之一块一块的图腾竟然累了这么高,灵儿脸『色』一白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刑天耀也是皱着眉头,“原来你不顾旅途劳累,赶过去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被清雪处理好,已经不会腐坏的图腾,深深的叹了口气,“多年后,不会有人知道她们叛逃,更不会有人知道她们曾经做过如此愚蠢的事情,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她们也都会归于尘土。” “这些人虽然离开了,但我怎么的也要留下一些宗门的尊严不是,这图腾可从来不是能够轻易背负的东西,既然背叛,自然是要归还的。”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如今她们被杀,到底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必伤心。” “这种人若是没有你的关系,我想,我应该会亲自下手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我本来也打算亲自下手处理干净,但是看着这些人早已经不值得我可怜,让她们活着,亲自看一看这个世界有多大,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好的责罚。” “或许这错误也在我,若是我没有执意将他们保护起来,而是早一些让他们知晓这世界的残酷,或许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然后眼神之带着一丝自责的看着刑天耀,“是我太自信了,以为永远不会回归江湖,到底是辜负了你的嘱托。” 刑天耀将她搂在怀,“人心难测,若是知晓她们会如此选择,你也不会用情颇深,如此自责。” 对于皇甫柔的心思,刑天耀是再了解不过,他当然知道皇甫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些姑娘好,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未必是他人能够左右的,自己选择的道路,要自己承受结果,这是谁都不能够替代的事情。 灵儿站在那儿有些愣怔的看着桌子面摆放的图腾,那面栩栩如生的纹路仿佛还在那些人的身,剥离下来竟然是这样的景象,她有些不敢想象那些人被玻璃皮肉之时的痛苦,她也不想相信皇甫柔真的能够下的了这么狠手。 喃喃地问道:“小姐,这些,这些都是您亲自动的手吗?” 刑天耀听着灵儿的问题,不悦的抬起眼看着她,灵儿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失礼,但她真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皇甫柔下的手。 这些人的背叛的确令人不齿,但是这些人毕竟是活生生的『性』命,若是活生生的被剜去皮肉,那也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灵儿,“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灵儿被皇甫柔问的有些心惊,她有些不敢去看皇甫柔的眼睛,只是低声说道:“我,我只是觉得,不是,不是,是我失言了,还请小姐原谅。”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灵儿,“你先下去吧。” 灵儿见着皇甫柔仿佛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转身走了出去,刑天耀看着灵儿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不告诉她真相?” “若是对于她事事都要宣之于口,那还有什么意思。我们相识一场,经历过多少风浪,如今她还会质疑我,你说,我会不会觉得心寒?” 刑天耀看不清皇甫柔眼神之的寂寞,只是淡淡的说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完全地相信过任何人。”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寒清绝也一样?” 刑天耀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是『药』王谷的谷主,我们虽然相识多年,但是难保对对方没有什么意图,若说小的时候有过完全的真心,但是在我从今之后也改变了。” “只是经历了诸多的变故,他仍旧保存着内心的真挚,我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你还真是个冷情的人。” 刑天耀将皇甫柔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认真的问道:“面对你也是一样吗?” 皇甫柔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不要转移话题。”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一字一句的说道:“慈不掌兵,这是自古的道理。” 皇甫柔叹了口气,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刑天耀认真的问道:“那暗阁。” 刑天耀眸『色』深沉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心便明白了,能够聚集这么多的能人异士,想要掌控全局除了不俗的心智之外,还有是铁腕,不然如何能够压制得住这班人。 只是清雪一个够让人头疼的了,这样的怪异之人在暗阁还不知道有多少,能够带着这么多人在江湖之扬名立万,他定是有旁人不及之处。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认真的说道:“这个世,能够让我毫无保留面对的人,只有你一个。” “我对你毫无保留,推心置腹,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要背叛我,那我可真的是要身败名裂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柔仰着头看着刑天耀的下巴,十分笃定的说道:“你的便是我的,你若是身败名裂,那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刑天耀将皇甫柔紧紧的抱在怀,“我知道。” 皇甫柔也伸出手搂着刑天耀的腰身,然后松了口气,或许灵儿会明白的吧。 第895章 解开心结 灵儿离开皇甫柔的房间之后,心情十分的低落,她从客栈走出去,看着街三三两两的行人,似乎平日里多了一些。 . 然后又看见这城内的巡逻官兵排布十分的紧密,怪不得这些百姓渐渐地放下了防备,她一路走着看着,心不住的盘算着,越想越有些不对劲,她知道自己刚刚的疑『惑』有些失礼,皇甫柔从来也不是对待自己人会如此狠心的人,但是那些人背叛在先,原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她这么做,还是显得薄情了一些。 在路走着,看着清影与她迎面走来,行『色』匆匆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心事,灵儿本不想同他打招呼,但是越想要躲避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她没看清脚下凸起的石砖,被这么一绊直接朝着清影扑了过去。 清影心正烦着,感觉有人朝着他扑过来,只是下意识的闪躲,然后听着“唉哟”一声,灵儿躺在地只觉得自己头顶有好几只小鸟在飞,摔得她真的是头晕眼花。 清影看着这个身影有些熟悉的女子,本想要转身离开,但是看着她从地缓缓地爬起来,一脸幽怨的样子这才认出了此人是灵儿。 赶忙搭了把手将人扶了起来,看着她捂着自己被磕破的手掌,认真的说道:“灵儿姑娘这是有什么要紧事,竟然连路都不仔细看了?” 灵儿抬起头,红着脸看着清影,支支吾吾的不想要承认自己的莽撞,二人的这一幕正巧被清雪看见,他一脸的震惊赶忙闪躲开,不想被清影发觉,也想要仔细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灵儿看着清影,忽然想起了之前正巧是清影陪同皇甫柔去做的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若是想要知晓真相,恐怕只有清影能够告诉她了。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掌心,然后看着清影十分认真的说道:“公子,我心有个疑『惑』,只有公子能够帮我解答,还请公子不要拒绝。” 清影有些纳闷的看着灵儿,“你想要问什么?” 灵儿看着她们二人此时站在这里说话并不合适,低声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清影个点了点头,二人并肩的离开了。 站在一旁的清雪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样子,心即疑『惑』又担心,赶忙跟了去。 清影知晓身后有人跟随,本想要带着灵儿避开,但是不经意间看到那人的衣角,他嘴角扬了起来,灵儿当然不会注意到武艺高强的清雪紧随其后,满心都在盘算着一会儿应当如何开口。 二人来到了一间茶馆之,清影让小二带着他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随手放了一锭银子,这小儿自然眉开眼笑的伺候着,将他们带到了茶馆楼最里面的屋子,然后送来了一些茶水点心,之后退了出去,还十分贴心的关好了房门。 灵儿坐在那里有些不安心,看着清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觉得十分的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公子,前几日你随着我们小姐离开安州城,去处理那些背信弃义之人的事情,最近小姐因为受此时的困扰时常不安心,我的心也是有些疑『惑』的,因为小姐从来都是杀伐果断之人,我想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小姐如此的郁郁寡欢。” 清影看着灵儿,因为担心她问出什么自己不能够解答的问题有些压抑,但没想到竟然是说这个,想来她陪伴皇甫柔身边多年,这也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然后淡淡的说道:“夫人心郁郁不平,在我看来是正常的。会被自己看重的人背叛,任谁都不能轻松的放下,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灵儿紧皱着眉头看着清影,“公子此言何意?” 清影看着灵儿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些人意图动手杀了夫人,而且对于夫人怀恨在心,留下她们恐怕会是日后的祸患。” “我想,夫人应该在担心,这些人究竟会不会做出什么对于咱们不利的事情来吧。” 灵儿有些惊讶的看着清影,“你是说,小姐没有杀了她们?” 清影点了点头,“对于想要逃跑的,我与清雪出手解决了。至于其他的,夫人给了她们机会,让她们将身的图腾剜下来,留她们一条命。” 灵儿想着自己刚刚十分失礼的问题,心无的自责,“那小姐带回来的那么多的图腾。” 清影轻描淡写的说道:“一部分是那些人自愿剜下来的,还有一些是已经死去的,我和清雪动的手。” 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灵儿,“怎么,难道夫人没有告诉你还有些人活着?” 看着灵儿震惊的模样,清影继续说道:“不过让她们活着,也倒是便宜她们了。既然做了谋财害命的事情,遭到报应是很寻常的事情,算是我们不动手,还会有其他的人动手,在江湖之,从来没有稳赢这么一件事情。” 看着坐在那里一脸愣怔的灵儿,清影继续说道:“你若是想要让夫人解开心结,恐怕真的要费些功夫了。” “因为我听说,已经有人问暗阁买了那些人的消息,我猜,她们此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既然进入了江湖,打打杀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旁人。” 灵儿还未等清影的话音落下来,留下一句:“多谢。”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此时她的心十分的急切,她恨不得马回到皇甫柔的面前向她请罪,纵然她明白那些道理,但是这么多年她这个同情心泛滥的『性』子一直都没有改变。 清影看着灵儿的背影消失不见,自顾自的端起桌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轻皱着眉头有些失望,茶有些有些凉了。 “既然都来了,何不现身呢?” 清雪一直躲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听着清影的话忽然觉得有些羞怯,显然是觉得自己这种友情的行为有些不妥,但是咬了咬牙,还是从窗子一跃而进,站在那里看着清影一脸的笑意,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何时知晓我在的?” 清影看着他的脸『色』,微微一笑,“很早。” 然后对清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他在这里坐下来,然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今日正巧你我二人都在,又是这么个隐秘的环境,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清雪看着清影的眼神之带着一丝犹豫,“你想说什么?”他心有些不好的预感,恐怕清影即将要说的事情,是他心一直惦念的事情,有些事情在没有说破的时候,还能够保留一丝朦胧的暧昧感,但是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可能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这结果,恐怕也并不是他想要听见的结果。 清影看着清雪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你我现在的关系,的确往日亲近了不少,但是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做过分事情,若是被人发现,对你对我而言都不好。” “你知道的,我对你与旁人不同,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你我心都清楚,但在没有明确的打算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坏这份感。” 这话没说完,清影也觉得有些不对,看着清雪的目光越来越暧昧,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清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懂。” 但是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皇甫柔那日悄悄的同他说的那些话,他也不知为何开口问道:“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你会不会随我一起归隐深山。” 说完之后也是有些不自信,眼神之带着一丝躲闪,听着好一会儿身边都没有声音响起,清雪有些泄了气一般的想要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听着清影认真的说道:“你我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若是真的有机会,我当然愿意啊。” 然后看着清雪微微一笑,清雪这么傻愣愣的看着清影的侧颜,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他赶忙别过头捂着自己的嘴,那欢愉的样子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面跑出来似的。 但是想到刚刚说的话,他觉得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有些事情他也不好一直隐瞒,然后坐在那里一脸歉疚的说道:“虽然你这么回应我,我很高兴,但是恐怕我的心思,已经被旁人察觉了。” 清影震惊的站起身,看着清雪有些颤抖的问道:“被人看出来了?被谁?” 然后转过身在房间内紧张的来回踱步,他倒不是害怕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他被人指指点点,若是有人想要趁着这件事情对付清雪,那有些麻烦了,毕竟他一个人也不可能一直守护在清雪的身边,这么不安全的因素,他必须在铲除。 然后一脸阴沉的看着清雪,“那个人,算是他无处验证事情的真假,但是人言可畏,他也是留不的了。” 听着这话清雪差点蹦起来,赶忙摇着手说道:“不行不行,这个人你我都动不得。” 清影沉着脸,“到底是谁?!” 清雪有些心绪的别开脸,“夫人。” “什么?!?”清影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一般,怪不得,怪不得他最近总是觉得夫人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里面似乎总是有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是现在这么一听,他总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从那客栈留宿一夜之后,清雪对皇甫柔言听计从,整个人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敌意,反而还要多了几分的敬佩之意,他还以为清雪想通了,原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然后他看着清雪,认真的问道:“她知晓了这件事情,所以用这件事情要挟你,让你对她言听计从?” 听着清影的误会,清雪赶忙开口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呀!” “夫人不是这样人,那一日我本想要去寻她的麻烦,但是她却并没有恼怒,反而问了我关于你的问题,她对于这件事情有所察觉,我还未来得及辩白,她便告诉我,这件事情不应该声张,让旁人知晓不是好事。” “还说若是有朝一日你我想要离开,她或许能够祝咱们一臂之力!” 清影看着清雪,紧紧的皱着眉头,看来他有必要亲自与这个夫人谈一谈了。 灵儿快速的跑回了客栈,进入皇甫柔房间之内的时候满头大汗,皇甫柔抬眼看着她的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灵儿眼里泛起了泪花,直接来到皇甫柔的面前跪了下来,十分诚恳的说道:“都是灵儿不好,灵儿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还有如此无用的同情,弱者并非都是无辜的,都是灵儿的错,让小姐伤心,还请小姐原谅!”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灵儿一直伏在地不愿意起身,那低声啜泣的声音让她的心也是有些微微的难过,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你起来吧。” 然后看着灵儿伏在地,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直接从软榻之起了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看着灵儿一脸的泪痕,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别哭了。” 然后看着灵儿在脸胡『乱』的抹了一把,然后对着皇甫柔郑重的说道:“小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犯如此的错误!”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好。” “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些人在我面前势弱,你便会觉得我对她们赶尽杀绝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灵儿,这个世界并非什么事情都有反悔的机会,我给了她们一个离开这里,从新开始的机会,她们非但不感激,还去做恶。那些受了苦难的人呢,他们该去向谁控诉?” 灵儿点着头,脸满是内疚,听着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入了这个江湖,没有可以反悔的机会了,只不过她们学会这个道理,代价较惨痛,但也是咎由自取。” 二人这么说着,听着叩门声响了起来,灵儿抹了把脸过去开门,看着清影,快速地走了进来。 第896章 她的骄傲 皇甫柔看着清影站在那里神『色』复杂,一言不发的样子,对着灵儿说道:“你先下去吧,在外面照应着一点,别让旁人打扰我。 灵儿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清影,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还将房门关好,站在门外心如同在擂鼓一般,她从第一次见到清影的时候开始,他都是一幅镇定自若的模样,不论是谈及什么事情,接受什么任务,他仿佛都没有放在心,依旧的谈笑风生。 但是今日他的神情,不同于以往,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站在门外听不清房间内究竟在说什么,但是她仍旧有些放心不下皇甫柔,虽说她的身手十分的厉害,但是清影也是万无一的高手,二人若真的是动起手来,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自从灵儿走后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清影,心有些纳闷,“这么站在那里,想知道的答案是不会主动说给你听的哦。找我有什么事情,不必遮遮掩掩,只说便是了。” 清影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十分平静的面容,他怎么也不能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心细如尘,竟然能够察觉得到他与清雪的事情。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他一直闭口不提,总觉得如鲠在喉,还不如今日说个痛快,如何处理他都认了。 暗阁的规矩,没有阁主的允准,暗阁的杀手是不能够随便成婚的,更别提在外面拈花惹草,他倒是没有对外面的人动手,但是这屋子不吃窝边草,他竟然与清雪,想着这些事情,他都恨不得躲起来,但是躲避最是无用的,越是畏惧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他不能再拖着,便只能迎难而了。 “夫人,属下有一个疑『惑』,只有夫人能够为我解答,还请夫人不吝赐教。”清影毕恭毕敬,对着皇甫柔俯首认真的说道。 皇甫柔嘴角扬起,言语之带着一丝欢快,“不必客气,请讲。” 清影看着皇甫柔的面容,直接开口说道:“听闻,这世并非只有阴阳调和,男人与男人之间,似乎也能生出不一样的情感,对于这件事情,夫人如何看待?” 清影的话说的委婉,皇甫柔倒是听了个明白,她用手帕掩唇,低声地笑了起来,看着清影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如何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生在世本苦,若是能够寻得令自己开心之人,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不拘着是男是女,只要适合自己心意,那便是好的。” 清影听着皇甫柔的话,心悬着的不安终于放下了一些,看着皇甫柔带着微笑的眼眸,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这件事情并非人人都能接受,夫人以为,若是人尽皆知,会如何?” 皇甫柔对于清影的这个问题有些不解,但是瞧着他的样子变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看来这清雪倒也不是一个人单相思,这清影的心也是有着他的,这倒是一件好事了。 “人尽皆知?那又如何?世人愚昧,只愿相信他们相信的,既然道不同,你又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呢?” “人生在世,这时日本不长,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 清影听过这皇甫柔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感觉到清雪刚刚对他“坦白”的话虽言非虚,面对这样一个不同于常人的“夫人”,他倒是我第一次觉得十分的庆幸。 “多谢夫人指点。”清影的眼神之带着一丝感激湘鄂皇甫柔道谢,皇甫柔一脸无所谓的朝着他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先坐下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清影点了点头,有些拘谨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这放在旁日里他可是不敢僭越的,但是今日他觉得与皇甫柔相谈甚欢,便有些忘却了自己的身份,目不转睛的盯着皇甫柔,只听着她喃喃的说道:“你对于南疆,了解多少。” 清影听着这么个问题,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着这么多年完成了的差事,应该其有涉及南疆的事情,但是这一下子,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还以为他不想要告诉自己实情,只怕还有什么为难之处,然后开口说道:“算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你不必放在心,既然没事了,先下去吧。” 这一瞬间清影对皇甫柔下的逐客令有些惊讶,这刚刚二人还相谈甚欢,怎的现在紧绷着脸不认人了? 然后赶忙开口解释,“夫人,夫人别误会。我真的不是不说,而是我距离四处执行任务的那个时候已经有些远了,有些事情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您容我回去仔细想想,等我回想起来,一定第一个向您禀告。”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清影刚刚起身,听着灵儿在门外说道:“夫人,清雪说有事情要见您。” 对于这个访客皇甫柔觉得有些稀,清影也是脸『色』阴沉了下来,看了皇甫柔一眼,着眼睛里面的神『色』包容了太多的事情,其她到底有没有要利用清雪的意思,只有老天爷知道。 “让他进来。”皇甫柔话音刚落,朝着清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坐下来了,然后看着清雪神『色』匆匆的朝着房间内走进来,看着清影坐在那里一脸的不自在,一把将人拉了起来,拥抱在怀对着皇甫柔郑重其事的说道:“夫人,您动谁都行,唯独清影不可以!他虽然言语有些冲撞,但他绝对没有不将您放在眼里的这个意思,他已经知晓自己的错处了,您若是实在要责罚的话,那您责罚我吧!”说完之后要跪下。 清影眼疾手快的将人拉扯起来,眼神之带着一丝紧张的说道:“快起来,不要在这里胡作非为,夫人并没有要责怪我的意思。” 清雪听到这话,抬眼看着皇甫柔一脸的吃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柔,听着去皇甫柔开口说道:“这么大的人,竟然还是如此『毛』躁!” 清雪有些茫然的看看皇甫柔,又看看清影,这才恍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戏耍的人!然后跪坐在那里一脸的愁倦,“我虽然不聪明,但也绝对不是个糊涂人,今天竟然让你们同情我,我还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说完起身要跑,被清影一脚给踹了回去,看着他坐在地『揉』着自己刚刚被磕疼的胳膊,有些无奈的说道:“别闹了!” 皇甫柔看着二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认真的说道:“感情好是要珍惜的,虽然不想要打消你们的积极『性』,但是缘分这个东西很妙的,希望你们都能守护的住心那个重要的人吧。” 看着一同离开的二人,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她对于清影还是青眼有加的,毕竟这个世,有胆识又衷心的人已经不多了,刑天耀十分幸运能够拥有这么多的人可以信任,看来他的手腕可自己的手腕硬多了。 傍晚时分,刑天耀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不出你所料,京城之还没有动静,看来皇不想要在此时进攻南疆,是不想要分散兵力。” 皇甫柔点了点头,“他会做如何的部署这并不重要,若是咱们有心想要争夺的东西,他也没本事守得住。” “这件事情他恐怕还没有联想到你我二人的身,所以咱们要尽快地离开这里,不能让他察觉,免得有疏漏。” 刑天耀十分赞同她的提议,脸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我当然同意你的说法,所以今日已经去准备好咱们的落脚之处,这个地方有着天然的优势,你见到了一定欢喜。” “我已经让一部分的暗卫现行动身了,免得这一路声势浩大,惹人耳目。咱们等待明日在离开安州城,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心有些担忧,“灵儿的身份此时有些敏感,若是同我们一路离开恐怕有些不妥,这里更不能没有人留下,但是留下谁,如何部署还都需要仔细的考量。”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着说道:“不是说好了,这些事情全都交给我处理的?难不成你不相信你的丈夫?”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眼,“抱歉。”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越界了,毕竟刑天耀从未『插』手过自己的事情,反而是她总是对暗阁评头论足,与清影和晴雪的关系走的也很近,刑天耀身边的好多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想想自己也有自己的姐妹,便更能感觉到自己的唐突。 但是对于皇甫柔的道歉,刑天耀显然不买账,他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受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悦。 原本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他故意的别开脸去不去看她,心满是气愤。 皇甫柔对于他如此的表现,更加的觉得自己十分的唐突,赶忙开口说道:“我知道我有些问题,你我虽是夫妻,但是暗阁说到底去还是你一手建立的,那些也都是你的人,我这么唐突的担心,的确是有些不妥。” “你不要生气,我以后定不会再这样了。” 皇甫柔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解释刑天耀更加的气愤了,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大声地质问道:“我还是不是你的夫君!?”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自然是。” 刑天耀一脸的不悦,“那你听我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我既是你的夫君,你我自然是一体的。我的便是你的。” “暗阁有着从前的规矩,你若是觉得不安心,过些日子这些事情处理好了,我带你回到山谷之去瞧瞧,给你个一官半职的让你也参与其,你看可好?” 刑天耀的这套说辞,显然是将皇甫柔听的有些羞涩,她摇着头有些紧张的说道:“都是玩笑话,我怎么好『插』手暗阁的事情?” 在刑天耀不悦的眼神之,她话锋一转开口解释道:“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干净,那两个孩子还小,我实在是分身乏术,不能帮你照料暗阁之的事物了。” “我瞧着你身边有许多有能力,又衷心的人。你若是觉得累了,大可以放放权,免得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纵然身在红尘之,但是过的仍旧这么辛苦。”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十分认真的眼眸,心也是有些许的感动,“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便会如同过去你一样,一点一点地解开身的枷锁,与你做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满的说道:“谦儿那个臭小子很快长大了,这些事情交给他去做倒也是十分合适。” 皇甫柔一脸惊讶的看着刑天耀,“谦儿才七岁,你这是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吗!” “谁叫他一旦看见你,便是整日的缠着你,一段时间都不留给我!” 刑天耀气鼓鼓地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那我只能自己想一些办法解决这个讨厌鬼拉起!总之,尚在襁褓之的那两个臭小子若是敢与我争你,我也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刑天耀,虽然嘴说着他为父不尊,但是心还是觉得很甜蜜的,毕竟若不是真的喜爱,刑天耀也不会总是提起谦儿,想开他的心除了一些内疚,还有是满满的喜欢与欣赏吧。 毕竟谦儿多大年纪不大,但是他一直展现出非同寻常的能力,如今他的医术,想要行走江湖行医治病定是没有问题的,连寒清绝都说,谦儿是个难得的人,日后必将成大器。 其实皇甫柔想说,不论谦儿以后身在何处,做着何事,他都是自己最为心爱的孩子,也是她的骄傲。 第897章 寻找刀锋 此时岳凌风留在青州城内百无聊赖,外面大雪封山想要进入水悦山庄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派出去的人也不知为何这么没了消息,想来这些女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若是现在继续出手恐怕也不妥,毕竟他因着自己的身份已经借出了不少的兵力,眼下这些人都不见了踪迹他还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也只是草草的给了抚恤金作罢了,若是再勉强这附近的驻军恐怕也是不妥的,他自然也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在此时,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侍卫快速的走了进来,对着他低声耳语,“少爷,有人发现了寒清绝的踪迹,在祈夏城。” 岳凌风惊讶的起身站在那里,“祈夏城?他在那里做什么?是只有他一人,还是刑天耀也在?” 侍卫摇了摇头,“传递消息的人说,只有寒清绝一个人,身边没有故人的身影。” 岳凌风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惊讶的,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寒清绝之前受了伤,刑天耀可不是那种会抛弃同伴的人,那么他一个人出现在祈夏城,这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们又在密谋什么? 岳凌风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绪,此时继续留在青州城也不过是守着这里不让那些女人离开,但是与那些女人相,寒清绝可有用的多了。 他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备马,去祈夏城!” 寒清绝不知不觉已经在祈夏城住了三四日,这几日白雪纷纷让整个庭院看起来银装素裹,刑天耀还让人在内院栽种了一些红梅,这点点梅花映入雪,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站在廊下,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心的思绪前些日子要好了些许,感受到自己渐渐的从那情绪抽身,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老管家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取来了一件披风替他披,嘱咐道:“外面风寒彻骨,公子可要当心呐。” 寒清绝紧了紧身的衣衫,笑着点了点头,“她怎么样了?” 与他一同离开安州城的姑娘,看起来也如同他一般哀伤,他这两日虽然觉得好了些许,但这几日给他心带来的影响可不是这么简单能够平复的。 老管家听着寒清绝问起,毕恭毕敬地说道:“椿鱼姑娘也是日渐恢复,这两日也是好多了,说曹『操』,曹『操』便到了。”老管家朝着内院一角看过去,椿鱼正缓缓地走出来,看着站在这里赏雪的两个人,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他们缓步的走过来。 寒清绝看着她,微微一笑,“身子可觉得好些了?这两日没瞧见你,面『色』看起来好多了。” 椿鱼点了点头,“多谢寒公子,自己尚在病还为我开『药』诊治,吃了『药』已经觉得好多了,今日雪下的时间久了,总在房间内躺着也觉得闷,出来走走。” 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管家,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多谢您的照拂,让您费心了。” 对于椿鱼的道谢,老管家有些惶恐,“姑娘言重了,你那可是夫人身边的人,照顾你乃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椿鱼微笑着,“您实在不必推辞了,我这句道谢您还是当得起的。”说完之后从袖掏出了两幅鞋垫,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先是递给了寒清绝,然后又递给了管家,认真的说道:“二位的照拂之恩,我无以为报。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亲手做了这个,算是谢礼,希望二位不要拒绝啊。” 老管家觉得惶恐不肯收,想要退回去却看着椿鱼脸带着一丝期盼,想着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又是他同寒清绝都有,手下也没什么,只得出言感谢。 寒清绝看着手做工精良的鞋垫,看着椿鱼认真的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多些了。不过仅此一次,咱们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这么客气。” 椿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平日里她都是十分的孤僻,这也是她第一次向旁人赠送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银子,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这寒风吹过来,她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寒清绝似乎看出了什么,开口嘱咐道:“快些回房间休息吧,天气苦寒,可别冻冰了。” 椿鱼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老管家站在那里看着椿鱼的背影,抿唇轻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夫人身边竟然有这么害羞的姑娘,平日里那些『性』格豪爽泼辣的他已经司空见惯,如今这幅女儿家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寒清绝扭过头看着老管家,对他的笑意显然是有些误会,但是想着自己身份的关系也不便说什么也转身回房间去了。 老管家站在长廊下,看着院内十分安静悠然的景『色』,还有刚刚离开的风流公子,翩翩少女,想起了刑天耀与皇甫柔,他还真的希望这个府的主子能快些回来,毕竟与皇甫柔相处还是很高兴的,如她那般温柔平静的女子,在世真的不多了。 此时,岳凌风已经到了祈夏城,在日落时分进入了城内,在最豪华的客栈住了下来,对于寒清绝所在的位置他打探的已经很清楚了,心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见他一面,最好,这件事情还能将刑天耀给引出来。 他在盘算着,小二带着人端着十分精致的饭菜走了进来,吩咐着身边的人都摆在桌子之后,他十分恭敬地说道:“客观慢用。”然后转身要走。 岳凌风看着店小二的背影,忽然开口说道:“站住。” 他的这句话让这店小二还是有些紧张的,眼前的这位爷看起来不是寻常人,单单是身穿着的衣服料子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再不说身佩戴的玉佩、长剑,算他不懂行,也能看出来这些东西都并非凡品,他当然不敢多说,不敢得罪。 然后一脸讨好地转过身,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岳凌风过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厌烦,“听说这祈夏城可是个美不胜收的地方,城内的风俗,节日都有看头,不知这最近,可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吗?” 听到寒清绝的话,这小二来了精神,“公子,明日便是月了。祈夏城的风俗,便是在这月之时,一起赏月。” “这城的神树,还可以系红丝带祈福,这可是多年的风俗了。公子若是喜欢,可以在傍晚时分过去看看哦。” 然后看着岳凌风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紧张,以为自己没有说道点子,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俺们这城内,人墨客也很多,这城内的风月场所与公子之前所见并不相同,那里的姑娘不仅美丽动人,而且饱读诗书。公子若是想要见一见这解语花,那里倒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着秦楼楚馆,岳凌风来了精神,这柔美的女子自然是最让人“疼惜”的,若是能找一个合适的为他所用,倒也是一把锋利的“刀”。 然后从怀掏出一锭银子朝着小二丢过去,这小二接住之后仔细一看,然后更加的恭敬朝着岳凌风道谢,快速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对于桌子面的美味岳凌风显然没什么兴趣,一旁的侍卫看在眼,劝慰道:“您还是用两口吧,这几日风餐『露』宿的,您着身子怎么吃得消呢?若是生病了,岂非是因小失大了。” 岳凌风听到之后,胡『乱』的吃了两口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这侍卫要跟去也被他阻止了,看着他快速的消失在了街角。 岳凌风来到了祈夏城内最大的青楼之,他对于这种逢场作戏本是不待见,原以为这里与京城不会有什么区别,但是没想到,从他走进来直至快到了大厅正央,也没有人涌过来,这倒是让他这个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被紧紧包围的人产生一瞬间的不适应。 直到看着他坐了下来四处打探去,才有个年岁较大的女子走了过来,脸带着得意的笑意,认真的说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此番过来,是找哪位姑娘?” 岳凌风皱着眉头,“安静一些的,别送来一些庸脂俗粉,污了本少爷的眼。” 这女子掩唇轻笑,“公子是第一次来吧?” 这一问倒是让寒清绝觉得有些没面子,仿佛失了风度一般,但是他想不通自己哪里看起来像一个『毛』头小子,眼神之带着一丝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女子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公子,我这里的姑娘,可都是才艺双绝的『乱』世佳人,庸脂俗粉这么一说,我倒也是不常听见,有些失礼倒是要请公子不要怪罪。” 然后看着岳凌风的打扮,认真的说道:“公子看着不像是祈夏城的人,对我们这里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我这里有三不做,没银子的买卖不做,没才情的交易不做,勉强姑娘的事情不做。” “不知公子看了哪位佳人?”看着岳凌风眉头微皱的样子,温和地说道:“您若是现在还没有人选的话,不如我给公子推荐一位?” 岳凌风点了点头,“好啊,你这三不做的原则倒也是颇和我的心意,听着也新,暂且相信你一次,你若是送过来的人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女子也不恼,十分平静的说道:“我虽不能保证公子一见倾心,但是至少,这人绝对不会让公子厌烦。” “您请随我来吧。”然后带着寒清绝去了二楼的雅间,让他进去之后关了门,岳凌风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甚至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青楼,怎的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墨客集会之所,这桌还备着笔墨纸砚? 很快,听着叩门声响起,他负手而立,开口说道:“进。” 听着一人迈着轻巧的脚步走了进来,岳凌风站在那里并没有转身,只是轻声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这姑娘有些愣怔,并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第一句话会问这个,心也是有些茫然,但并没有扭捏,喃喃的说道:“两年。” 岳凌风缓缓转身,看着面前的人竟然有些惊讶,这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已经在这青楼两年了? 这姑娘看着岳凌风打量的眼神,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见过公子,奴家名唤玉菀,公子可以叫我菀儿。” 见岳凌风没有反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奴家冒昧问一句,公子来时,外面是否还在下雪呢?” 岳凌风“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算是身在房内,外面是否下雪你都能瞧见,何必多此一问?” 玉菀十分温柔的笑着,然后说道:“在房间内看见的风景,与真正身处风景之如何能一样呢?我见公子私有愁容,这烦心事如同外面飘散的雪花一样多,但是到了冰雪融化之时,这些雪花总是会消失不见的。” 岳凌风这才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身着翠绿『色』长裙,领口与袖口处都绣着翠竹,那节节攀升的样子倒也真的有几分雅趣。 听着她言语不俗,面容清纯,倒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 看着面前的人俊朗的容貌,玉菀倒是更加的平静了几分,纵然年岁不大,但是身边的事情她见的太多了,都说男子肤浅,喜爱年轻貌美的女人。 但是这女子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他们往往也会深醉在那俊朗男子的温柔乡,心甘情愿的被欺骗,好似飞蛾扑火,放弃一切都在所不惜。 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期待人间有真情的女子不在少数,但是能得到自己期盼的真情的清官,她还从未见过。 所以,在她见到第三个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情感而付出生命的女子时,她已经放弃了让自己成为她们的一员,她不期待,更不要失望。 第898章 相似之人 岳凌风自顾自的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然后伸手示意玉菀也可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的说道:“玉菀姑娘,你我今日遇见,是个缘分。 “事成之后,我会恢复你自由身,并且给你一笔银子,让你一世衣食无忧。替我做事,总好过在这里逢场作戏,你说呢?” 岳凌风的直白倒是让玉菀愣了一下,这惊讶只是一瞬间,脸的神情便恢复如常,“公子说笑了,玉菀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对于这种为人所用之事,并不擅长,恐怕会误了公子的好事。多谢公子抬爱。” 岳凌风也不恼,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认真的说道:“这天下,与我而言只有两种人,我的人,与将死之人。” 然后他嘴角微微扬起,手的茶杯应声而碎,“人命可是非常脆弱的,玉菀姑娘,既然拒绝了我的好意,那你可要多多保重啊。” 说完之后缓缓起身,似乎要离开。 玉菀心头也有些紧张,她也不明白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竟然无故惹到了这么一个瘟神,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说要自己为他做事? “公子,请留步。”玉菀缓缓地起身,看着岳凌风的背影,认真的问道:“玉菀敢问一句,若是奴家不能为您所用,公子准备如何处置?” 岳凌风头也没回,悠悠的说道:“这世,知晓我计划却不能为我所用之人,也只有死人了。” 玉菀惊骇非常,直接走到了岳凌风的面前,眼神之带着最后一丝脆弱的抵抗,“掌柜的不会让你在这里『乱』来的!” 岳凌风抿唇轻笑,“本公子做事,何须旁人指手画脚。你的掌柜的能不能为了保下你,得罪我,那不得而知了。” 说完之后从怀掏出一张以前两的银票丢在玉菀的面前,笑着说道:“赏你了。”然后转身走了。 玉菀站在那里面『色』阴沉,俯身从地捡起了岳凌风丢下来的银票,看着面的字迹心头最后一点坚持都土崩瓦解,她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若真的拒绝了面前的这个人,这件事情便不能善终,能不能赎身事小,因为这件事情殒命最大,她还不想死。 缓过神来的玉菀,慌忙的朝着外面跑出去,正好撞见了岳凌风正站在前厅与掌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她有些紧张的朝着岳凌风走过去,试探着问道:“公子,可是菀儿有何照顾不周?公子竟这么快便要离开?” 这掌柜的看着玉菀的模样,脸的笑意怎么都隐藏不住,她今日可真的是遇见财神爷了,这位爷出手阔绰,竟然要为这个木头疙瘩赎身,而且价格随便开,一看不是寻常人。 但是若是这么轻易的放玉菀离开,岂非是告诉着祈夏城人,她们这里的姑娘是别人想带走能带走的了吗? 岳凌风脸带着一丝笑意,“掌柜的,您考虑好了么?” 玉菀有些紧张的看着岳凌风,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然后紧紧的盯着看起来犯了难的掌柜的,只听着她认真的说道:“公子,您这可是在危难我了。咱们这里的姑娘,没有赎身的先例,您这想带人走,那我对其他的客人也没办法交代不是?毕竟菀儿可是咱们这儿最知书达理的姑娘,甚是招人喜欢呢。” 玉菀听着掌柜的的话,脸带着一丝不屑,但也明白岳凌风在做什么了,她看着掌柜的如此,心盘算着的事情再明显不过,她直接开口对着岳凌风说道:“公子,您这是要为奴家赎身吗?”她的这句话,倒是让这房间内没有接客的姑娘们都听了去,这人三三两两的朝着这边聚集过来,下打量着岳凌风之后对于菀儿全都是十分的嫉妒。 想来她们定是想不通的,她们使用了浑身解数,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想要换得一人心,自由身都没有成功,眼下竟然有人要给这么个不起眼儿的姑娘赎身,让她们的脸也都觉得火辣辣的。 在这些人聚集过来的时候,岳凌风看这掌柜的犹犹豫豫的样子心有些厌烦,他转身想走的功夫,一眼瞧见了坐在窗边眼神平静望着窗外,身着白衣仿佛不沾红尘的女子,他愣愣的站在这里,心十分的惊讶,这女子的容貌与皇甫柔竟然有五分相似,虽然转过头来的时候看起来并非是那般模样,但是坐在那里冷清的气质,倒是真的有个六七分像了! 看着岳凌风震惊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子,这掌柜的突然来了精神,“公子,您。” 岳凌风伸出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避开人群径直的朝着那人走过去,听着有人的脚步声传来,这女子微微的皱起眉头,脸带着一丝厌烦,并没有转过头看岳凌风一眼。 岳凌风也不恼,直接在这女子面前坐了下来,看着她光洁的脸庞,心竟然起了一丝异样之感,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这女子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想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朝着窗外看过去,似乎外面有着什么十分吸引她的事情。 岳凌风看着她的样子,原本暴躁的心情竟然一点一点的安静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更好的报复刑天耀的方式,然后笑着说道:“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她与你一样,冷清,不喜说话,向往自由。”然后缓缓地起身,眼睛一扫才发现她展『露』在外的肌肤面带着一些十分可怕的伤痕,看起来有好转的样子,但是恐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他没有在说什么,只走开了,朝着那掌柜的说道:“那个姑娘,我很喜欢。给我好生照顾,我若是再发现她的身有伤痕,别怪我不客气。” 这掌柜的脸有些为难,“公子,您这是?” 岳凌风转过头看着椿鱼,“以后你跟在那姑娘身边,好好的伺候,若是她有个什么不妥,我会剥了你的皮。” 然后看着这掌柜的,笑着说道:“这两位姑娘,你开个价。我现在要将人带走,你若是再唧唧歪歪,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岳凌风要将那个女子带走,这掌柜的倒是有些高兴,要知道她这不是没见过硬骨头的,但是这种宁肯被打死,也不要卖笑的人她倒也觉得棘手,从前只要跟城主打个招呼能处理了,但也不知道最近这些年怎么了,祈夏城内的风气变了,谁也不敢随意在这里动手。 县令身边的方师爷亲自带着官兵过来“嘱咐”这一带所有的秦楼楚馆,若是谁闹出人命,都得严厉处置。 这不,这人这么被搁置到了现在,算是每日的毒打,饥寒交迫也没能让她屈服,这样下来这里竟然还多出了一些她的倾慕者,为了来一睹芳容肯花大价钱,倒也算是成全了这掌柜的。 但是这些人哪里能满足于只看看呢,日积月累的拒绝,让这些人对于这里都带着一丝厌烦,觉得这不过是装清高罢了,渐渐的都不再光顾了,掌柜的位次也十分的烦心。 眼见着有人要将这瘟神送走,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张口说道:“三万两。” 这可真的是狮子大开口,饶是坐在窗边的姑娘听到了都不仅皱眉,她遇见过这样的男子,看似一腔热血,但是也都败在了这个银子面,可她实在是看得太透彻了,算是真的有人给她赎身,那为的也不过是她的冷清和不可捉『摸』罢了,等她如同寻常女子一般一头撞进感情之,那些人便会抽身离开寻找下一个猎物,这世的寻花问柳皆是如此,她又何必在乎呢。 这姑娘并没有转身的意思,仍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站在一旁的椿鱼听着岳凌风的意思也是有些纳闷,他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银子。 岳凌风看着这掌柜的,似乎没有要讨价还价的意思,直接从袖掏出一沓银票丢在掌柜的手,“你数一数。” 这掌柜的震惊的看着手的银票,仔细一点发现竟然有五万两,看着多出的那部分,有些不舍得递给了岳凌风,看这个人财大气粗,她也不好在耍什么小手段了,免得惹祸身。 岳凌风对这掌柜的伸出手,这掌柜的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仕女说道:“去我房里,将椿鱼与灵溪的卖身契拿过来。” 岳凌风听着掌柜的的话,转过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子,原来她叫灵溪,对于岳凌风真的交了银子给她赎身这件事情,灵溪十分的震惊,她转过头与岳凌风对视,看着岳凌风微微一笑,转过了头去。 椿鱼察觉出有些不对劲,这两个人似乎并非第一次相见,但是她并不记得此人来过这里,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到了卖身契,岳凌风带着二人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灵溪倒是痛快起身走,倒是椿鱼低声说道:“公子,我还有些行李在放开内,请允许我取来吧。” 岳凌风点了点头,看着椿鱼快速的离开了,与他并肩站在寒风的灵溪脸依旧风平浪静,对于岳凌风的注视视而不见,她认真的看着外面的风景,这是她期盼已久的,虽然还是不能够自由自在,但是能够离开那个倚门卖笑的地方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岳凌风看着灵溪,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女子一袭白衣的站在风雪之,长发被寒风吹起,那样子宛如一位仙子,是她这副模样,便能够『乱』了那人的心神,若是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他的计划很可能要成功了。 看着椿鱼抱着一个包袱跑出来,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岳凌风迈着阔步朝着前面走去,椿鱼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灵溪快速地跟了去,灵溪调整了一下步子,但是看起来并不着急。 显然,岳凌风直接回到了客栈内,给这两位姑娘安排了房间之后去休息了,并没有想让她们做什么意思,灵溪和椿鱼回到房间内,椿鱼的心便是更加的担忧,他对于她们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表示他想要她们做的事情,会十分的危险艰难。 灵溪看着椿鱼站在那里没有要休息的意思,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们出去,买一些新的衣裳吧,既然已经离家了,身的这些脏东西自然也是要脱下来的。” 椿鱼对于她的这个提议倒是十分的赞同,二人刚要出去,听着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说还给她们准备好了热水沐浴,这二人心纳闷但是也没有推脱,去了之后才发现,岳凌风已经准备好了崭新的衣裙给他们。 给椿鱼的是十分温和的淡粉『色』长裙,而灵犀还如同往常一样是一袭白衣,另外还有一瓶『药』膏,店小二说这是岳凌风给灵溪姑娘准备的。 直到这店小二退下,二人衣衫渐退,椿鱼才看见灵溪身的伤痕,她震惊的捂着嘴,想象不出灵溪遭受如此毒打之时的心情,倒是灵溪一片坦然,下水之后深深地舒了口气,看着椿鱼笑着说道:“都过去了。” 椿鱼有些难过,之前的事情的确都过去了,但是新的问题也已经到了她们的面前,她现在对那个男人一无所知,对于他的计划更加的『摸』不着头脑,她现在如同一只蚂蚁一样,被人捏死再容易不过了。 灵溪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笑着说道:“难道还有留在那青楼里面,更坏的事情吗?” 椿鱼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朝着她笑了笑,“你一向不理会旁人,怎的还主动与我攀谈起来了?倒是让我惊讶。” 灵溪看着椿鱼,微微一笑,“在那里的时候,那些人都欺负你,但是你不曾。还有,你与我很像。”然后自顾自的朝着自己身淋水。 椿鱼看着灵溪,无奈的笑了笑,“是啊,你我还真的有些相似呢。” 第899章 你饿不饿 沐浴之后,灵溪带着椿鱼去致谢,叩门之后许久才得到一声冷淡的回应,之后便是岳凌风身边的侍卫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二人眼神之带着十足的嫌弃,但是碍着他们是自己主子带回来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冷冷的说了两句岳凌风已经休息的话,然二人回去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这二人还未等离开,侍卫“嘭”的一声关了门,站在门口的灵溪有些愣怔,但是椿鱼的脸却『露』出了一丝轻快的笑容,但是很快便隐去了,二人缓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岳凌风坐在房间内,反复的擦拭着手的长剑,看着走回来的侍卫脸带着一丝无奈,“将人给赶走了?” 侍卫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说道:“公子,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为何偏偏去那种不入流的地方将这二人给带回来?算是不要名分,老爷也不会让他们入府的!” 岳凌风看了一眼这个侍卫,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带她们回来,是因为我贪图美『色』?”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蠢蛋!” 侍卫有些发蒙,听着岳凌风的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有些地方还是想不通,他认真的问道:“少爷既然不是想要纳妾,那这二位是?” 岳凌风看着这个侍卫,眼神深邃,“前些日子,寒清绝带着人去山找我,你是知道的,也看见了。那你可否注意到了,刑天耀身边的那个女子了?” 这侍卫仔细的回想,“少爷,那日竟有女子?!” 岳凌风看着这侍卫,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这些年只觉得他是个忠厚之人,这现在才发觉竟然如此木讷,竟然连这点事情都没有留意到?! “将那围困寺庙的将军一脚踹下马的人,你可还有印象?!” 一说这个,这侍卫好似想起了什么,然后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少爷您是说?!不会吧,虽然看起来清瘦一些,但是那身的功夫十分的凌厉,断然不是个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呀!更何况,难道,难道她是。” 岳凌风看着这侍卫,视线下移,看着手的长剑,“她很厉害。” 这侍卫十分的震惊,“但是少爷,这与那二位姑娘有什么关系啊,虽然那女子看起来十分的清瘦不见得有什么倾国之姿,但是想要用这么两个女子去『迷』『惑』敌心,恐怕很难成功啊。” 岳凌风听到这话,脸『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没有觉得,刚刚的那个白衣女子,与那人有些相似么?” 侍卫听到这话,想要回想刚刚见到那女子的场景怎么都想不起来,恐怕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将她们放在眼,连他们长的什么样子都没有仔细看吧,但是若说这女子会与刑天耀的夫人有几分相像,那还真的是一个好的帮手呢。 “少爷英明,若真的能够觅得良机,或许还真的有可能以假『乱』真!” 岳凌风看着手的长剑,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我等的,是这个机会!”然后将手的长剑收入剑鞘,认真的说道:“明日你亲自过去,有些事情需要让你仔细的询问一下,不要太生硬,免得伤了这美人儿。” 这侍卫已经明白岳凌风想要做什么了,脸带着一丝笑意,“少爷,您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这一夜过得很快,灵溪睡了一个安稳觉,这是她进入这青楼的两年以来睡的唯一的一个安稳觉,这么长的时间,只是用尽全力抵抗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受尽折磨,受冻挨饿,让这日子更加的难捱。 眼下终于离开了那个火坑,她的精神才真正的放松了一些,睡的也十分的安稳,椿鱼醒过来的时候她仍旧在沉沉的睡着,椿鱼坐在那里看着睡的十分香甜,脸还带着一丝笑意的灵溪,心五味杂陈,她不知道眼前究竟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是眼下她们要做的事情,恐怕要在青楼之难百倍。 果不其然,她起身没有多久,岳凌风身边的侍卫过来了,看着扔在昏睡着的灵溪,这侍卫脸一改昨日的冷漠,换的是平和的笑意,椿鱼看着有些怪,然后听着这侍卫认真的说道:“既然二位是我们少爷请来的贵客,那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了,昨日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恕罪。” 椿鱼自然不会跟这侍卫计较,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公子言重了。” 侍卫看着睡的很是香甜的灵溪,对着椿鱼做了一个手势,二人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这侍卫才继续说道:“灵溪姑娘至今还没有醒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椿鱼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是个倔脾气,在青楼的时候不肯接客,受尽冷眼,更被掌柜的打的皮开肉绽,身全是伤口,想来这一下子离开了那里,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才如此这般的吧。” “公子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这去叫她起来。” 侍卫看着椿鱼,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你了,椿鱼姑娘。我只是奉命过来瞧瞧二位在这里是不是住的惯,少爷吩咐人出去看看宅子,若是有不错的买下来给二位姑娘居住,您二位若是休息好了,收拾收拾,想着这几日能够搬过去了。” 椿鱼点了点头,“多谢公子了。” 侍卫看着椿鱼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但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全部都是成熟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有些沉重,想着刚刚椿鱼说的话,也感觉到这两个姑娘虽然身世凄惨,但也都是可怜人,自己真的不应该因为她们的遭遇而对她们冷眼相待,心有些惭愧。 “姑娘,我听着你的口音,并不相识祈夏城当地的样子,姑娘的本家在什么地方,可还记得么?!” 椿鱼低着头,看起来似乎十分的悲伤,但是眼神之掩藏的全都是提防,她低声的说道:“只记得小时候,家兄弟姐妹五人,虽然日子不算是富裕但也乐得自在,后来战火燃起,我与家失散,被一户农家收养,我本以为能过安定的日子,等到长大一些能够去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但是没想到,还未等我及第被卖到这里来了。”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侍卫,看着他脸带着一丝心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遇见了公子,将我二人救出苦海,若非公子伸出援手,恐怕我还要在那个火坑之苟且偷生。” 侍卫看着椿鱼,无奈的摇了摇头,“听你的口音有些熟悉,便有此一问,没想到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是我唐突。” “不过虽然流落到烟花之地,但是看着姑娘的样子,似乎满腹诗书,举止雅,倒也不像是放任自流的女子,你能够脱离苦海,也是你的造化。” 椿鱼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祈夏城内的青楼皆是如此,若是没读过些书,恐怕是不能够接客的。这里雅之士甚多,到了青楼之内也多是谈天说地,畅谈古今之人,我若是大字不识一个,恐怕无缘遇见公子了。” 侍卫点了点头,“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让小二去准备一些吃的,给你们送到房间内,这两日不要随意走动,你们两个女子出行多有不便,若是想要去做什么,吩咐我便是。”然后朝着椿鱼点了点头,走开了。 椿鱼看着这侍卫的背影,心盘算着,他问了自己这么多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昨日与今日的态度竟然有这么大的转变,难不成那公子已经将这“计划”告知给他,才使得他懂得了一些尊重?! 她虽然有些茫然,但是大概也能够猜测到一些,能够找到她们这种出身青楼的女子,能够达成的计划只怕也只有那一种,虽然在他看见灵溪的那一刹那,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今日她所说的这些话,这公子听到了之后或许也会多家考量,灵溪与她不同,灵溪是为了自己的清白甚至可以去死的那种人,想要利用她这样的人,这公子究竟会怎么做呢?! 椿鱼知道自己这么空想也不会有个什么结果,索『性』推开门回了房间,她知道,只要自己不离开灵溪,短时间内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这段日子她可得好好的“侍奉”这个能够报她『性』命的女人了。 直到正午时分,灵溪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气,看着房间内的陈设她勾起嘴角,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自己真的不用再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去了,她缓缓起身,看着坐在那里正在绣着什么的椿鱼,开口说道:“好兴致。” 椿鱼抬起头,看着缓缓走下床榻的灵溪,微笑着点了点头,“你睡得安稳,我也不想吵你,坐在这里,想绣一块帕子。” 灵溪走到椿鱼的身边,看着她手绣了一半的图案,眼神之带着一丝羡慕,“你的手真巧,不像我,做不好这些。”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她只觉得这杯茶直接流进了她的心口之,让这身体都跟着舒缓了许多。 然后快步的走到窗子旁边,伸出手将窗子推开,闭着眼睛呼吸着外面香甜的空气,全然不在乎自己身只穿着一件十分轻薄的衣衫,她这么站在这里,轻轻的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似乎有一道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久久没有离开。 睁开眼睛之后,朝着窗外看去,岳凌风正好站在客栈下面,仰头看着她那十分喜悦的样子,眼神之带着一丝探寻。 对于自己这么失礼的动作,灵溪“腾”的一下红了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头脑一热直接将窗子“嘭”的一声关,然后背对着窗子站在那里,面颊『潮』红,神情有些不自然。 椿鱼坐在那里看着灵溪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你看见了谁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难不成是那掌柜的反了悔,带着人过来找麻烦了?” 灵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站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才茫然的摇着头,很快听到叩门声响起,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椿鱼看着这模样,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但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房门走过去,听着外面仍旧在叩门,这才轻轻的打开。 看到的却是岳凌风带着侍卫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朝着房间内看过去,也不知为何,一向『性』格冷淡的灵溪看着岳凌风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眼,朝着内室走进去,穿好了衣衫这才走出来,椿鱼站在那里,将两个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这种微妙的变化让她的心带着一丝紧张,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生机。 然后听着岳凌风对着灵溪说道:“怎么睡了这么久,可要吃些什么东西么?!” 灵溪原本还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但是听到岳凌风这么说,紧张的开始攥着自己的衣角,然后有些生硬的开口说道:“多谢关心,我不饿。”然后十分戏剧『性』的传来一声她肚子的叫声,让她咬着唇角恨不得让自己直接昏过去。 岳凌风抿唇却没有笑出声,对着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心明白赶紧招呼着小二去准备吃食,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被端了进来,岳凌风率先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桌的饭菜点了点头,然后才发觉,灵溪和椿鱼并没有想要桌的意思。 这才开口说道:“过来坐,咱们一起用一些,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灵溪站在那里,正在纠结着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椿鱼已经看到了岳凌风的眼『色』,笑着走到了灵溪的身边,拉着她在桌子旁边坐下来,认真的说道:“公子是好意,咱们多少吃一些,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灵溪坐在那里手足无措,还在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觉得窘迫,看着身边的二人已经吃了起来,她犹犹豫豫的,实在抵抗不住肚子的“反抗”这才端起碗筷。 第900章 到临南城 之后在刑天耀和皇甫柔离开安州城,直奔南疆的这段时间里,岳凌风不仅让人好好调教灵犀和椿鱼,更重要的事情是,皇命人给他送去密函,里面完完整整的说明了这次的运送贡品的队伍的路线与时间,他现在争分夺秒,等的是这一战,这一战不仅是他与刑天耀的战争,更是皇的战斗,皇为了抓住刑天耀,不惜用南戎进贡的宝贝来设局,这宝物若是真的被夺走,一并消失的还是东黎朝廷的尊严。 . 皇已经迈步第一步,绝对不会停止。 岳凌风虽然明白但是并不在意,皇想要如何对付刑天耀,之后想要如何处置,他都不在意。他想要的是,将这个醉心于儿女情长的男人彻底击垮,他自信已经找到了击垮他的利器,那是这个容貌与皇甫柔十分相似的女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那气质与之能有七八分像了。 岳凌风坐在书房之,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雪声,一脸的惬意,身边的侍卫看着他的样子,十分恭敬的说道:“少爷,我瞧着,火候差不多了。” 岳凌风抬眼看着这侍卫,勾起唇角,“叫她过来吧,我总要瞧一瞧这段时间的成果,毕竟成败,在此一举了。” 侍卫让人将灵溪叫了来,灵犀一袭白衣,肤『色』如雪,眼眸之带着丝丝的忧愁,那样子与皇甫柔更像三分,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论如何调教,这女人与皇甫柔是有些不一样,若说究竟是哪里,他也说不来,或许是给人的感觉。 灵犀瞧着岳凌风,俯身行礼,“灵溪见过公子。” 岳凌风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坐下吧。”然后看着灵溪缓缓的坐下,眼神之带着一丝不安,仿佛已经猜测到自己的命运一样。 岳凌风也不转弯抹角,轻声说道:“你可知,我为何会为你赎身,又为何会为你买下这一座宅院,让你在这里接受教导?” 灵溪听到这话,眼神之带着一丝寂寞,喃喃的说道:“公子的事情,公子自由决断,灵溪向来愚钝,猜不透公子的心意。” “不,你知道。”岳凌风缓缓的从软榻之起来,走到窗子边忽然的推开这窗子,外面堆积的白雪忽然被他推脱在地,留下的之后轻轻飘落的声响,看着外面狂风大作,有雪花顺着这窗口涌进了房间内,这刺骨的寒风让灵犀颤抖了一下,看着岳凌风的眼神多了一分畏惧。 她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将椿鱼与她一同买了下来,为的不是自己,那定然是为了旁人,他曾经说过自己与他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那她眼下的情景,只怕是为了替代另外一个人而做的准备了。 虽然她心是这么猜测,但还不敢确定,眼神之带着打量看着岳凌风,岳凌风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大雪飘零,认真的说道:“你们都明白我为了你们赎身,必有有图。没错,我要你和椿鱼,为我做一件事情。” “这事情若是做成了,我还你们自由身,给你们一笔银子让你们离开这里,再也不用见到我,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 灵溪如坐针毡,缓缓的站起身看着岳凌风的背影,“若是我们没有成功呢?” 岳凌风听到这句话,身影一顿,仿佛静止了一般的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才说道:“若是没有成功,或许那个时候我不在了,你们若是幸运的活了下来,想去哪儿,自然也没有人为难你们。”说完之后让侍卫递给灵溪一个木盒,这木盒面了锁,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岳凌风站在那里,声音之都带着一丝失落,“这里面的银票,可保你们下半辈子生活无忧,这座宅院,也赠与你们,算是咱们相识一场,我的一点心意吧。” 灵溪捧着木盒,看着站在那里的岳凌风,不知为何心竟然多出了一丝十分怪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不希望面前的这个人发生什么危险,当她发现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惊得自己都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感觉仿佛是瘟疫,很快感染了她的身体,让她这个原本想要自由的人,竟然开始动摇,想要为面前的这个人达成他的愿望。 这侍卫站在岳凌风的背后,看着灵溪的神情,只感觉有些怪异,但是当他仔细的想一想之后,忽然之间又觉得,这似乎不是一件坏事。 灵溪随着这侍卫走出去,岳凌风仍旧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雪,天『色』渐晚,日落月升,他的心也越来越沉,见到了这个灵溪的时候他有了一种错觉,这个女子,如同他一样,这么多年是为了模仿旁人,可到最后,却并不相像,还丢了自己。 灵溪回到了房间内,见着椿鱼已经躺在床榻之,准备休息了。 然后缓缓的走过去,坐在那里,一脸的心事,椿鱼看着她的样子有些纳闷,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这一问仿佛石沉大海,坐在那里的灵溪一点反应都没有,椿鱼感觉事情有些不对,眼神一直盯着坐在那里心事重重的灵溪,看着她手紧紧抱着的木盒,也没来由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看着灵溪忽然之间站了起来,这忽然之间的动作惊得她一身冷汗,然后看着灵溪快速的朝着她走了过来,神情之带着一丝坚定的说道:“椿鱼,咱们一定要完成公子交给咱们的任务!” 椿鱼看着灵溪,有些木然的点着头,“什么任务?!”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若是失败了,恐怕你我『性』命不保。”她看着椿鱼脸一闪而过的惊讶,心带着隐隐的愧疚,她一定要让椿鱼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千万不能出任何的错误。 在此时,刑天耀收到了祈夏城的消息,看着面的内容他脸带着一丝惊讶,看着身边的皇甫柔,紧紧地皱着眉头。 皇甫柔瞧见他有些反常的样子,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刑天耀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的密函递给了皇甫柔,皇甫柔看过之后也有些纳闷,“他去了祈夏城?既然是这样,他定然也知道寒大哥的消息,为何一直都没有登门?” “还为两个姑娘赎身,置办了一间宅院?” 皇甫柔越看这消息越觉得蹊跷,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岳凌风和女人的消息,若非他府一直想要为为他说媒,她都会以为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忽然之间做这样的事情,让人有些不放心啊。 刑天耀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他从来都不是沉『迷』美『色』之人,这么做必然有深意。但是具体是什么,还尚不清楚。眼下需得知会阿清一声,让他提高警惕!” 想到这儿,皇甫柔却摇了摇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与你和寒大哥相交多年,各个的『性』子都是十分的了解。寒大哥也不是贪图美『色』之人,若是想用美人计,恐怕有些难。” 刑天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话虽然没错,但是眼下咱们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暂且支会阿清一下吧,免得真的有什么,他也措手不及。” 二人坐在这里,显然是有些担心寒清绝的情况。 灵儿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铺好了床榻之后对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你也早点休息。”然后看着灵儿走了出去,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灵儿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丫头是在『药』王谷长大的,听到寒大哥可能有危险的消息,这心也定然是十分的担心,但是眼下困难重重的还是咱们,要不了几天,咱们要到隶属于南疆的地域了吧。” “最迟三日,咱们会到临南城。”刑天耀揽着皇甫柔走到了床榻旁,二人缓缓的坐在了床榻之,刑天耀伸出手抚『摸』着皇甫柔的长发,脸带着一丝疲倦,靠在她的肩头轻轻的闭了眼睛,喃喃的说道:“等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咱们离开这个麻烦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与他一同躺了下来,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刑天耀的眉眼,她不知为何竟然开始有些紧张,刑天耀忽然的睁开了眼睛,惊得皇甫柔瞳孔一缩。 发觉自己的紧张,她竟轻笑出声,然后低声说道:“我还记得,初见你的那个晚,你的眼神还真是吓人。” 刑天耀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眼,嘴角扬起,“你睡眼惺忪的样子,这么多年都没变过。”然后直接握住他眼前的手,直接将人朝着怀搂过来,扯过一旁的被子抱着她的钻了进去。 他这么翻滚了两圈直接将人压下身下,眼神之满是温柔的笑意,认真的问道:“你调戏我,自然是要负责的,别想跑。” 感受着面前的人身体的温度越来越烫,皇甫柔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何时调戏过你!” 刑天耀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难不成你忘了?” 皇甫柔眨着眼睛,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刚刚的举动,不过是抚『摸』着他的眉眼,怎的变成了调戏了,还是之前,明明他们在谈论寒清绝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 刑天耀看着她一脸疑『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他可是记忆犹新,那一日他凯旋归来,骑马入城接受百姓叩拜,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瞧见了她,她居然还敢调戏他,说他长得好看?眼下居然这么忘了?! 他一把扯开怀人的衣衫,眼神之带着一丝愤怒,认真的说道:“现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今夜,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努力的让你想起来的。” 皇甫柔这么躺在床榻之,动弹不得的看着这个男人开始对自己下其手,看着她如同雨点一般倾覆下来的吻,害羞的闭了眼睛。 也不知多久了,她身香汗淋漓,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还在想着,她究竟什么时候调戏过这个人了!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起身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着仍旧昏昏欲睡的人脸带着一丝得逞的消息,胆敢忘记关于他的事情,他真得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皇甫柔是被灵儿给叫醒的,灵儿为她梳妆的时候她都没有精神,坐在那里都觉得快要睡着的样子,直到离开客栈,这冷风扑面而来她才清醒了一些,看着站在那里一脸得意的刑天耀,她的脸带着点点红晕,这个男人简直是过分! 整整三日,她们都是白里日赶路,临近下午的时候遇见客栈去休息,总之这寒冷的冬日已经无法宿在马车内了,脚程也跟着慢了下来,达到临南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进入城内的时候,里面的百姓衣着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他们身带着特质花纹,那花纹在京城可是不曾见到过的,颜『色』也多以鲜艳为主,女子头带着的首饰十分的繁复,看起来颇有地方风格。 进入了客栈之后,掌柜的十分的热情,看起来十分的朴实,给他们简单的介绍了这城内的风俗,已经南疆的一些风土人情,对于他们在这寒冬腊月来到临安城也表示十分的不解,毕竟这冰天雪地愿意在外面奔波的人不多了。 掌柜的还是十分懂规矩的,对于他们的事情没有多问,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给他们送到了房间内,让人也备好了热水,照顾的十分周到。 皇甫柔看着房间内的陈设,风格神秘,十分的稀,她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如同进入了一个十分陌生国度,这里的一切都让人觉得新,有探索的欲望。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直接从后面将人搂住,在她的脖颈之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感受这人熟悉的味道,低声的说道:“你可想起了,究竟何时调戏过我?” 看着皇甫柔疑『惑』的眸子,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所以你才记不起来,没关系,今夜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1章 开始行动 在祈夏城的雪下的最大的那一日,岳凌风带着灵溪和椿鱼离开了祈夏城,一直盯着他们的暗卫失去了他们的消息,焦急的赶忙回去书写密函给刑天耀送去,这一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好在冬日里,不论是岳凌风,还是护送贡品的队伍都前行的很慢。≦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刑天耀收到这密函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之后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接到消息,护送宝物的队伍已经在二十里外的城池落了脚,准备等候风雪小一些的时候再前进,刑天耀心明白,他们是在仔细的准备,准备踏入这南疆的境地了。 皇甫柔站在刑天耀的身边,十分平静的说道:“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想来这事情也会解决的十分顺利。”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我现在担心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若是这些人全速前进,恐怕等不到傍晚会进入城内,咱们得找准机会在山道动手,免得惹人怀疑。”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这边都已经准备万全,灵儿这两日也已经准备好了蛊毒,咱们若是想要动手,得在明面。” 刑天耀没有说话,神情严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皇甫柔看着窗外的大雪,心也是有些焦急,倒不是为了这次的行动,她实在是担心进入南疆的二位师父,眼见着大雪封山,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找到了藏身之处,是否安全。 一切准备绪,风雪似乎也顺了刑天耀的心,一日一日小,直到太阳从云朵里面钻出来,阳光照『射』在地面,虽然地面满是厚厚的白雪,但这连降大雪的天气也总算是停了下来,想来这两日,运送贡品的队伍要前进了,他们也应该好好准备着了。 刑天耀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南疆的一些衣物,他们要尽可能的将自己打扮的如同本地人一般,连手使用的武器,刑天耀都让人更换成了南疆的弯刀,皇甫柔放在手掂了掂,总觉得有些不趁手,看着放在一旁的冥泉剑,皱着眉头想要去拿。 刑天耀直接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认真的说道:“不可『露』出一丝破绽,以你的身手算不用兵器,也无妨。” 皇甫柔叹了口气,直接将弯刀佩戴在身,仍旧不忘让灵儿准备了许多的“小东西”放在布包里面背在身,这是她认为出行最需要准备的东西,毕竟离开这城内将要面临的是什么谁都不清楚,更何况她们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算是躲进山林之,那些人追或者不追还不确定,所以定要做好一切准备。 身都穿着厚重的棉衣,然后套了刑天耀拿过来的衣衫,灵儿也不知道在哪里学来了南疆女子的盘发方式,给她梳理好之后,照着铜镜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利落的男子,灵儿给她佩戴一个冬日里看起来十分华贵的皮『毛』当做发冠,这样子看起来的确十分的英气。 刑天耀看到之后都觉得十分的俊美,坐在那里示意灵儿也给他也梳一个同样的发式,皇甫柔走到一旁推开房门,正巧看见清影和清雪从房间内走出来,三个人看着对方面面相觑,这一身衣裳穿在身之后,若非熟悉的人,还真的有可能认不出来呢。 清影看着皇甫柔身佩戴着的弯刀,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问道:“夫人,咱们不能使用自己的武器吗?!” 皇甫柔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许是无妨,我的剑有些特殊,带着有些不方便。”然后看着清影的扮相,脸带着一丝笑意,“你这一身衣裳倒是挺好看的,怎的偏偏给我找来了一身这么难看的衣裳,真是不公平!”然后气呼呼的走下楼,看着掌柜的准备好的吃食,直接坐在了桌子旁,大快朵颐起来。 刑天耀带着灵儿走出房间之后,看着站在皇甫柔身边的清影和清雪,对他们的衣着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放眼望去,这客栈之内已经甚少有穿着外城服饰的人了,他们这么一打扮,倒也方便了不少,免得走到哪里都有人死死的盯着他们看,也不知他们的身究竟有什么东西。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身那深蓝『色』的衣衫,心憋着笑,她这身衣裳穿起来真的有些怪,但是放在人群之确实最不显眼的,若是穿着那种偏素雅的颜『色』恐怕会引人注目,这倒也是一个保护她的好方法,是不知道这方法到底能不能奏效。 一行人都吃好了之后,直接离开了客栈,出了临南城。 这掌柜的看着一行人离开之后,瞧瞧的对着小二低声耳语了两句,小二放下了手的活计快速的跑了出去,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被留下的暗卫眼,这掌柜的也是一个十分粗心的人,这些人来的时候一副样子,离开之后又是另外一幅模样,那他们随身的行礼都放在哪里了呢?!他竟然这么容易『露』出破绽,也难怪事事都会让阁主抢了先机。 刑天耀带着皇甫柔来到了他事先选择好的地方进行埋伏,毕竟押送宝物的队伍究竟会有多少个人谁也不清楚,若是与朝廷的士兵直面冲突也总是不妥,好在此时的管道之少有人烟,这大雪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是也绑了不少忙。 对于皇甫柔来说,这人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但是看了看身边的灵儿她收回了这个想法,灵儿不动武艺,身体自然弱一些,若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一直守着,只怕是要冻坏了,或许她应该先给灵儿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怎么也得让她暖意暖身体。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刑天耀,刑天耀让人带着皇甫柔朝着林子进去,他已经找好了他们躲避的地方,但是瞧着灵儿似乎体力不支的样子,或许得让她率先进去躲避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离开了林子,到了那避风的山洞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眼见着这已经到了十分幽深的地方,那暗卫对着皇甫柔行礼便要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仅是皇甫柔,灵儿都跟着担心了起来,这里距离埋伏的地方有些距离,若是这人来得突然,一旦动起手来她们来不及过去,岂非是要耽误了大事。 灵儿坚持不进去避风,皇甫柔心也十分的动摇,在这个时候,刚刚送他们进来的暗卫快速的冲了回来,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夫人,货到了!”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直接将她背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埋伏的山林之冲过去,但是当她冲到一半的时候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刑天耀带着人沉着脸快速的朝着这边奔过来,看见她之后有些焦急的喊道:“跑!” 皇甫柔带着灵儿一跃来到了树干之,这才看见远处,原来不仅他们藏在这里,这里早已经囤积了不知多少的士兵,在等着他们的到来,想要将他们一打尽。 灵儿紧紧地拉着皇甫柔的胳膊,脸带着一丝紧张,低声说道:“小姐,这么多的人,咱们实在不是对手!不如。” 皇甫柔直接朝着她看过去,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灵儿直接闭了嘴,她心已经明白皇甫柔的决定,直接将那些准备好的蛊毒从布包之拿了出来,这些多是一些毒『液』,还有一些『药』丸,灵儿准备了许多样式,也不知道哪种能够派用场。 皇甫柔看着毒『液』,脸带着一丝赞赏的笑意,“看来,这些日子你的确是进步神速。”然后直接拿起那些小瓷瓶,朝着刀鞘之倾倒进去,她拿的小心,灵儿看着确实心惊肉跳,她十分严肃的提醒道:“小姐,这些毒『液』并非要进入伤口才会起作用,算是接触到人的身,也可以由皮肤侵入!这毒素是我亲自制作出来的,威力如何我心清楚,你一定要小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然后一手持着弯刀,一手搂着灵儿离开了树干,看着快速朝着他们约定好的藏身地奔离的那些人,皇甫柔直接拦住一个暗卫将灵儿交给他,吩咐他仔细照顾之后,提着刀朝着那些追过来的官兵冲了过去。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脸带着一丝焦急,直接调头朝着皇甫柔追过去,清影看着这个情景,也不能置之不理,但他心明白若是自己此时也停下来,恐怕这些人都会犹豫,他需得将这些人安顿好之后才能够过来支援。 跟在他身边的清雪还有清羽,显然已经明白了此时的境况,二人对视一眼,直接调过头朝着刑天耀的背影追了去,清影看着二人的背影心十分的担心,但还是咬着牙带着这些暗卫朝着山林之冲进去。 皇甫柔知道她的背后有人追赶,但是仍旧没有回头,她已经看见了在距离她不远处有人的身影走出来,觉察出这些人的位置,皇甫柔直接身影一闪朝着一个树干之飞身而去,站在那里俯视着这些人十分谨慎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山林之走过来,只觉得十分的滑稽。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身影直接追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身脸带着一丝焦急,低声的责备道:“你又不听我的指挥,自己单独行动!”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马跟我离开,这里不宜久留!他们的身后还有许多的士兵,这一次派出的兵力,放在战场之可以攻下一座城池了!” 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那又如何?” 刚刚赶到的清雪和清羽,看着二人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不愉快的样子谁都不敢前,听着皇甫柔继续开口说道:“咱们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境况,若是咱们一味的朝着山林之逃窜而不反击,恐怕他们会认定咱们已经是穷途末路,到时候他们若真的进攻这片山林,咱们该如何藏身?!” 刑天耀脸『色』十分难看,“我何时说过不还击,只是现在不是还击的时候!这里还不够深,不够远!外面的人想要增员可以随时增员,咱们一定要到了何时的位置,才能够开始作战!否则在这里全都是徒劳,一腔孤勇未必能够成事,快随我回去!” 皇甫柔还是第一次被刑天耀给骂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暂时也无法还击,但是看着那些士兵一点一点的朝着山林之走进来,这些人还围绕在一起,形成一个扫『荡』的趋势,那样子让人看着不舒服,皇甫柔脸带着一丝不情愿,“让我试试,若是不能够将他们再次击溃,咱们逃走!” 刑天耀十分坚定的开口说道:“不可!若是打草惊蛇,这些人不再进入山林,那么咱们是白忙和一场!” “别忘了,咱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眼睛,这好似才想起了什么,她有些窘迫的站在那里,“是我冲动了,咱们现在离开。” 在他们想要逃走的时候,树下的人传来了十分痛苦的叫喊声,这士兵似乎是猜了山林之猎人放在地的捕兽夹,很快看着地的白雪被他腿的鲜血染红,这声音飘『荡』在山林之久久不散,让人听着都觉得十分的疼痛。 果真不出刑天耀所料,这些人顺着他们离开的这条路一直朝着里面追过来,算是被捕兽夹夹,算是坠落在猎人设置的陷阱之,这些人似乎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从这里能够看的出来,皇究竟有多么想要让刑天耀去死! 在这大批的官兵一点一点的进入山林之的时候,这里早已经被包围起来,平民百姓一律不被允许进入,显然想要在这里将他们困死。 但没想到的是,这官兵朝着里面不断的探索,可那山林如同一张吃人的大嘴,多少人走进去似乎都『摸』不到边界,站在外面的将领已经有些慌神,但是更让他惊慌的是,明明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了,太阳都已经有了快要下山的样子,可他围困起来的这个地方,却出现了四个人直挺挺的站在他的身后,让他的脊背爬了一层的冷汗。 第902章 滚出南疆 坐镇指挥的将领看着重进重围的四个人,脸严肃的神情显然有一丝松动,但是这里面不仅仅是震惊,还有一丝窃喜,他真的没有想到,将军让他做这么一手准备竟然真的奏效了,而且这一来是四个人,若是能够活捉,算是抓不到这里面的所有贼人,对陛下也已经有了交代。≦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他趾高气昂的看着站在那里摆好进攻姿势的四个人,一脸的傲气,“你们四个人孤军深入,倒是勇气可嘉!我应该赞扬你们的勇气,也应该对你们的愚蠢嗤之以鼻!难道你们瞧不出,咱们之间有多么大的兵力差距吗!” “识相的将手的兵器放下,速速投降,我暂且可留你们一条『性』命!” 为首的人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在这已经用栅栏圈好的位置里面认真的找寻着,他望着四周空『荡』『荡』的全都是荒野,再没有瞧见任何一个人,脸带着一丝笑意,然后朝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四个人直接摆出进攻的姿势,朝着身边的敌军冲了进去。 这将领也有所准备,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做成了防御的状态,为的是想要一举拿下这四个人,但是没想到这四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直接闯出了一个突破口,一头扎进前面的山林之,很快不见了踪迹。 看着这样的一幕,这将领心虽然有些失落,但心还是十分的镇定,算是他们暂时的逃离了这里,也不可能逃脱他的手掌心,从这运送贡品的队伍开始前进的时候,他们已经注定了这个被擒获的结局,山林之已经进入了重兵,算他们的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脱身! 那四个人钻进山林之,很快找到了之前准备好的地点躲了起来,摘下脸的面罩,皇甫柔『露』出了白皙的脸庞,看着身边的清影低声说道:“果真如此,运送贡品的队伍只是将咱们吸引到了这里,然后继续前行了。” “看来皇已经打定了主意,咱们一定会出现在此,他不仅想要那些南戎进贡来的珍宝,还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咱们一打尽,还真的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啊!” 清影的神情之出现一丝鄙夷,“咱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们继续前行,一定会在前方截获。”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人在沿途传递消息,眼下,那些贡品应该已经差不多到了咱们埋伏的位置了。” 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清影,“走了!”然后四个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山林之。 与此同时,那运送贡品的队伍已经将重兵减去大部分,全都用于在沿途准备歼灭刑天耀等人,但是此时这押运的阵容显得十分的单薄,刑天耀的人早已经在半路埋伏好,放哨的人瞧见了队伍的影子,直接朝着下面埋伏的人使了一个号令。 这些人直接在刀剑之粹毒,那可的都是灵儿研制出来的,南疆的蛊毒。 涂在剑刃之,虽然没有看见传说之的阵阵白烟升起,但是这飘出来刺鼻气味让这些人都有些作呕,看着队伍过来,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马车也出现在了官道之,那马车在官道之摇摇晃晃的走着,看起来像是赶路的模样,但是这前行的速度实在是有些缓慢的可疑。 从后而来的运宝的队伍,看着前面的马车都开始紧张起来,这押运的将领朝着身边的人耳语了两句,这人快马直接朝着马车追了去,然后直接将这马车拦截了下来,本想要让他们在旁边停靠,将路让出来,但没想到从马车面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一脸的虚弱,看样子已经在冰天雪地之前行依旧,脸都带着冷气,似乎快要冻僵了的样子,她下了马车,看着骑在马的男子,想要说什么,却一个踉跄跪在了地,然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爬起来。 喃喃的说道:“敢问官爷,有何指教。” 这男子看着脸『色』惨白的女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看着她已经虚弱不已的样子,只能自己动手,便翻身下马将放在路间的马车给牵到一旁,然后对着女子说道:“此乃奉皇命归京的将士们,急着赶路,你若是无事请稍后片刻。”然后示意她离开这官道。 这女子踉踉跄跄的想要走,但是显然体力不支,直接摔倒在地,眼见着这人要昏过去,这官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赶忙将人搀扶起来朝着队伍过去,这将领骑在马看着这脸『色』惨白的女子,一时之间也不敢将人丢在这冰天雪地之,若是出了人命他们倒是不好交代,他们只是奉命押送贡品,若是牵扯到什么其他的事情之,对朝廷的名声有损。 所以只是对着身边的官兵摆了摆手,“将此人放在一个避风的地方,给她拿两件御寒的衣裳,到了下一个城镇再说吧!” 然后要继续赶路,这官兵也不知道哪里才适合安置这个女子,只得找了一个马车,将人随意的塞了进去,还在她的身盖了两件衣裳。 听着车辙滚动的声音响起,这女子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摆放着的木箱子,她脸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然后从怀掏出一个小玩意儿,只是轻轻的戳了两下箱子面的锁,那锁便“咔”的一声打开了。 这女子撬开了箱子的一角,看着里面摆放的满是一些稀罕玩意儿,脸带着得意的笑意。 她按照原样将箱子锁,然后将准备好的东西顺着缝隙洒了出来,这队伍前行没有多久,埋伏着的人看着她传递出去的信号,都带好面具,直接朝着这队伍冲了过去。 显然这护送贡品的官兵人数已经少了大半,仅剩的这些人对于冲出来的匪徒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准备,三下两下被砍翻在地,只剩下数十人保护着那将领,想要带着贡品逃脱,但是显然,他们这些人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 暗阁的人渐成包围之势,将他们团团围住,已经寸步难行。 这将领脸带着一丝绝望,对着这些人大声的喊道:“此乃朝廷的贡品,你们若是敢动,朝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你们有命拿这些宝贝,没命花!” 清月冷哼一声,“这不劳将军『操』心了!若是你识相,我可以放尔等一条生路。若是你冥顽不灵,那我也只能送你路了!” 这将军咬了咬牙,丢失了这些贡品,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在这里拼死一搏,若是有可能保得住这些贡品,那是最好不过。 若是没能保住,也能落得一个为皇尽忠的名声,虽然结局悲惨,但不会牵连族人,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想到这里,他大吼一声:“将士们,给我杀!” 然后带着人疯狂的朝着清月他们冲过来,清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人正面对抗,片刻的功夫将这数十人全都砍翻在地,但是这将领,清月没有下杀手,因为他还有些用处。 在这将领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看着清月带着人接过了运送贡品的马车,竟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而是顺着一条小路直接朝着山林之进去了,很快消失在他的眼前。 这将领在昏过去之前,定睛看着他们消息的路径,这条路通往的地方,他可一定要记住才行! 在那些人还在山林之玩着扫『荡』游戏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升起一阵烟火直抵空,仿佛在传递着什么讯息,刑天耀和皇甫柔此时已经回合,看着天空之的那缕青烟,脸都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刑天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现在,可以动手了。” 皇甫柔看着缓缓起身,开始活动身体的灵儿,认真的说道:“用你研制出来的毒物即可,你不必出来了,在这里躲好,很快回来接你。” 灵儿看着皇甫柔,还是摇了摇头,“小姐,您的教诲我可都记着呢!眼下是到了我出场的时候了,若是少了我,恐怕有些事情不可信了。” 刑天耀看着灵儿,也是赞同的说道:“这样最好。”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我听师父说,这蛊虫到了冬日里会开始休眠,如同动物冬眠一样,他们也会进入沉睡期,你强行的让它醒过来,会不会。” 这个问题的答案,灵儿也并不知晓,但是眼下的这个情况,她还真的得试一试,毕竟这个小东西在她的身体里住着的时间也不短了,寄宿也应该收些费用不是,现在到了该它出力的时候了,它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灵儿这么想,但是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皇甫柔看着灵儿坚持,也没有强硬的拒绝,带着人离开了这避风的山洞,朝着那些一股脑扎进来的官兵而去,显然,这些人都已经进入了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那条路,根据地面的脚印那些官兵眼见着都有要登山的趋势,但是没想到,暗阁的人都带着面具从山林间冲了出来。 灵儿站在他们的身边,一时之间登山的官兵瞧着他们都愣了下来,不敢前行,也不敢随意的攻击,显然都在打量着对方的实力,灵儿脸带着面纱,径直的走到了暗卫的面前,对着这些进山的官兵说道:“诸位,再继续前行到了我南疆蛊族的地界了,难道所以的进入别的地界,不需要打一声招呼吗?!” 此时带着队伍前进的将领才得到消息,快速的朝着这边聚拢过来,也让这些官兵开始小心的朝着这边包围,他出现在灵儿面前的时候,气喘吁吁的样子倒是有些滑稽,看着灵儿站在那里望着他的样子,心更是有一股怒意,“小丫头片子别挡路,速速让开,本官饶你不死!” “若是再与『乱』党勾结,小心你这小命不保!” 灵儿哪里能畏惧他这三言两句,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南疆蛊族的厉害!这么多年,我南疆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一向相安无事。” “眼下你们竟派重兵抵达我南疆,竟然都不知会一声,倒也是你们不懂规矩!现在竟然还敢让我离开,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然后直接将体内的蛊虫『逼』了出来,看着那一道红光直接冲到了那为首的将领脸,对着他的鼻子狠狠的是一口,这一口将他的鼻子咬下去一般不说,流出来的血竟然泛着绿『色』,这将领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两眼一翻,没气儿了。 这些官兵再不敢随意的『乱』动,听着灵儿大声的说道:“你们若是现在滚,本姑娘可以饶你们一命!但是你们都给我记住,若是谁,再胆敢随意踏入南疆一步,我让他如同这人一样,立即毙命!” 这将领的死显然有十分大的威慑力,让着在场的官兵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知是谁在队伍里面大喊一声“冲啊”,然后看着这些官兵都似被推着前行一般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灵儿身后的暗卫直接朝着面前迎了去。 灵儿被皇甫柔一扯,直接回到了后面,这蛊虫因为外界的太过寒冷,直接朝着灵儿的身边冲了回来,想要钻进她的口,灵儿也没有拒绝,很快,这蛊虫回到了灵儿的身体里。 这一幕被许多的官兵看到,这些人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不敢再前行一步,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后退,带着许多畏惧的人疯狂的朝着山林外面跑出去,剩下的人虽然还在勇敢的作战,但是很快也都受了伤,这一受伤发觉了事情的蹊跷,对方的刀剑之似乎都粹毒,他们的伤口情况迅速的恶化,谁也不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什么,全都疯狂的朝着山林外面跑,想要寻求生路。 很快,原本还在打打杀杀的山林变得寂静了下来,刑天耀回到皇甫柔的身边,脸带着一丝微笑,认真的说道:“看来,咱们这一出戏,算是成了。” 第903章 表明来意 皇甫柔点了点头,脸颊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变得有些绯红,放松下来之后,她才觉得周身有些寒冷,刑天耀命人快速的撤回到山洞之,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御寒的物品,这躲避风雪的地点他们找到了三个,所以这些人分为三个地方躲避,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出来放哨,看一看周围的动静,然后再进行沟通。 . 刑天耀带着皇甫柔躲进了山洞之,将那洞口用枯树枝盖之后,在里面点燃了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炭火,众人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刑天耀将皇甫柔拽到怀,用厚重的披风帮她抵抗者寒冷,灵儿坐在一旁看着二人的样子,脸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心还是有些羡慕的,若是清幽此时在这里的话,她应该也是个有人照顾的。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外面却没有人了任何的动静,但是大家却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刑天耀让人出去探路,这才发现之前在那山林旁边驻扎的官兵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眼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刑天耀心有些疑『惑』,在想着究竟要不要此时离开,皇甫柔却开口说道:“眼下不可轻举妄动。” 刑天耀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但是这冰天雪地的,这里的物资能让他们撑个三五日,但若是这大批的士兵赶回来,他们想要撤离很难了,眼下若是想要离开,要找准时机。 他虽然没有让人现在动身,但还是让人离开这山洞,在外面仔细的查探,看看是否有人继续在这里埋伏,派出去的三个人这一夜都没有回来,刑天耀的心有些担忧,但是到了第二日的清晨,这三个人却又出现了。 这一出现还带了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显然是在荒郊野外冻僵了,脸都泛着淡淡的紫『色』,身体已经不再颤抖,站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像一般。 此时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皇甫柔看着二人的长相,脸带着一丝笑意,也没说什么,让人请这二位姑娘坐下来,围绕着这里的炭火取暖,这三个人在一旁低声的向刑天耀禀明自己一日的所见,这周遭十里范围之内,并没有任何驻军埋伏。 听到这个消息,刑天耀很是果断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准备准备,咱们即刻离开。” 听着她们要走,被救起的两个女子赶忙起身,缓过神来的姑娘走到刑天耀的跟前,俯身行了礼,眼神之带着一丝崇敬开口说道:“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途经此处,没想到扭伤了脚,以至于赶路不及被困在了这雪夜之,若非公子的人救下我二人,恐怕我二人真的要活活冻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刑天耀听着她的话,眼神并没有落在这女子的脸,而是朝着皇甫柔看过去,开口说道:“外面冰天雪地,你不能贸然出去,免得着凉。” 对于被眼前这男子忽视,站在那里道谢的女子脸带着一丝尴尬,但还是继续说道:“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公子不要将我二人丢在这里。” 刑天耀想都没想要开口拒绝,没想到皇甫柔快速走了两步横在了他们的间,脸带着一丝笑意,认真的说道:“二位姑娘身子柔弱,我等虽然有要事在身,也不能将你们丢在这里,好歹也是两条『性』命,岂能不顾?” 然后转过头朝着刑天耀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我等现在便要赶路了,二位姑娘若是不嫌弃,请岁我等一同出行吧。”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看着这两个姑娘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也跟着离开了。 由于这两个姑娘突然造访,刑天耀出去之后直接命人分头离开,至少自己有什么实力,还是不能够现于人前的。 刑天耀离开山林之,这路摆放着好几辆马车,刑天耀没有丝毫的犹豫乘便离开了。 他们这几辆马车离开之后,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在不远处的阴影之现身,看着他们缓缓离开的背影,脸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看来他找到的这两个人,还真的有不小的用处。 岳凌风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离开,并没有直接追去,而是径直的朝着撤退回去的驻军追了去,他早已经让人跟着那领兵的将军,看着他们又退回了城内,此时应该在那里养伤,他需得亲自过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这几十个人,竟然能让这几千人的队伍落荒而逃。 待到岳凌风离开之后,看着这山林之钻出一个人,这个人在这周遭仔细的勘察了一遍之后,这才放出一阵哨声,然后看着大批的暗卫从这山林之钻了出来,然后朝着前面不远处的林子而去,那里面的人也已经收到了讯号,将劫过来的马车和宝物全都带了出来,这么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这山林。 这消息尚未传递到皇宫的时候,刑天耀等人已经带着这些宝物启程,朝着临南城而去。 刑天耀等人自然是在临南城落脚,而那些宝物早已经到了暗阁的手,经由多人转手,押送,早已经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想要追查,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皇甫柔坐在客栈之内,换了寻常的衣衫,灵儿跟在她的身边,对于那在山林之救下来的女子心存疑虑,“小姐,您不觉得,那两个人有些不对劲吗?” 听着灵儿的话,皇甫柔的脸带着一丝笑意,“你都觉察出来不对劲了,看来进步不小!” “小姐又那我打趣!”灵儿对于皇甫柔的“称赞”很显然并不买账,她知道自己的嗅觉还不够灵敏,但是对于小姐为什么要留下这两个人,她的心还是有些疑『惑』的,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分明没安好心,将她们留在身边,只有坏处,还不如现在赶走了事。 皇甫柔握着手的暖炉,脸满是笑意,“这人来了,总是有什么目的,若是将她们这么赶走了,我如何知晓她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灵儿眨着眼睛看着皇甫柔,“小姐您这是,可是这太危险了!” “有你,我还担心什么呀。”皇甫柔伸出手,拍了拍灵儿的肩头。 在此时,刑天耀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他这一阵风似得进来,皇甫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他还没有走到自己的跟前,后面的脚步声跟了来,走进门来才看得清楚,正是那日救下来的两个姑娘。 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脸带着一丝责怪的看着她,很显然,这是在怪她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个麻烦事,现在好了,这两个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还甩不掉了,当真是烦人。 这灵溪走到刑天耀的跟前,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温和的笑意,想也没想俯身行礼,红着脸说道:“见过姐姐。” 这一声“姐姐”可把皇甫柔惊了一下,身边的灵儿都跟着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那里的灵溪,看着这姑娘模样可人,没想到竟然是有着这么一个想法,难不成救了她,还得娶了她不成? 身后跟着的椿鱼看着皇甫柔,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但是这女子虽然一脸的温和,但怎么都不像是好相处的模样,她们的这个任务还真的不好完成呢。 灵溪瞧着自己行了礼,但是面前的女子竟然没有丝毫的表示,甚至没有要答应的意思,也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她心羞愤难当,但是想着自己一定要完成的事情,怎么觉得羞辱都要坚持下来,她鼓起勇气抬起头,但是对皇甫柔那温和之带着一丝不屑的眸子,接下来的话她怎么都无法开口了,想想刚才自己对这男子所说的话,她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椿鱼看着灵溪显然是要不成了,赶忙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认真的说道:“姑娘,我家小姐还未出阁,被这位公子所救。因彻夜未归,对家也难有交代,女子最看重这名声,若是让旁人知晓,小姐岂非只有自尽这一条路可选了?!” 皇甫柔捧着手的暖炉,勾起嘴角,“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们家小姐若是真的想不开,投了井,那我们也没有什么法子,毕竟这人都没有回天之术不是?” 椿鱼盯着皇甫柔,看着她脸那带着一丝鄙夷的笑意,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我们家老爷只有小姐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失了这孩子,恐怕老爷夫人都活不成了!还请公子行行好,收留我们小姐吧,算在您身边做一个侍妾,小姐也心甘情愿。” 然后悄悄的推了推灵溪,灵溪这才缓过神,脸带着一丝红晕,低头说道:“算无名无分,灵溪也愿意跟随公子,天涯海角,相伴一生。” 听到这话,皇甫柔直接笑出了声,站在皇甫柔身后的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刑天耀脸『色』阴沉的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皇甫柔,这心更加的郁闷,直接开口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对你无意,你不要再纠缠。若是再这样,小心。” 听着刑天耀这话,皇甫柔赶忙拉住刑天耀的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夫君实在不必这般,这灵溪姑娘我瞧着很好,对夫君也是一片真情,既然她也有难处,不如留下,留在你身边伺候也是好的。” 刑天耀想都没想开口拒绝,“不需要。”然后脸『色』阴沉的起身,径直离开了。 灵溪站在那里,神『色』有些失落,他不是没有瞧见过对她置若罔闻的男子,但是那些人也不过是想要吸引她的目光而采用的手段罢了,但是这种对于她是真的不屑一顾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气度不凡的模样,与那拯救她脱离苦海的男子相也毫不逊『色』。 椿鱼的心已经凉了下来,她没想到竟然有人对这灵溪的魅『惑』视若无睹,竟然这么直白的请她们离开,她们在那烟花之地,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这一遭还真的是遭受了不小的打击,这世当真有她们勾不去的男子。 皇甫柔看着二人各怀心事,清了清嗓子,对着灵溪说道:“来了这大半天了,站着也怪累人的,灵溪妹妹别客气了,先坐下吧。” 灵溪转过头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这才有心思仔细的打量着她,她心不是没有感觉,之前在祈夏城的时候,公子让人教授她的礼仪规矩,还有那些她不曾听见过的见闻,怎么听都像是另外一个人经历过的事情,让她刻意的练习一举一动,无非是想要模仿一个人。 直到她见到了这个女子,她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仿效她罢了,看着看着她的样子,灵溪恍然大悟,或许这便是东施效颦吧。 “姐姐既然知晓妹妹来意,为何没有将我赶走,反而是劝诫公子将我留下来?难道姐姐不怕,留下了我,会抢了你的宠爱吗?” 灵溪这些话,是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她不相信,不相信面前的女子竟然对自己这般的轻视,她自负美貌,在欢乐场耳濡目染学得一身讨好男子的本事,难道这女子真的不怕吗? 皇甫柔依靠在软垫,手的暖炉似乎有些凉了,她递给灵儿,低声说道:“手炉凉了,你去热一热吧。” 灵儿接了过来,眼神之满是笑意的看着坐在那里的灵溪,转身走了出去。 灵溪看着皇甫柔身边的侍女对她都是这般轻视的眼神,脸『色』泛白的咬着下唇,眼神之带着一丝不甘心的问道:“姐姐,你的夫君气度不凡,但凡是这世间的女子,只要看一眼便会倾心,算是没有我,他的身边也不会少了那些女子的簇拥,难不成你真的有如此自信,你的夫君会为了你,舍弃弱水三千,只取你这一瓢吗?” 第904章 有些关联 皇甫柔坐在那里,仍旧是一脸的笑意,看着刑天耀怒气冲冲离开的清影有些担心,走到门口正巧听见房间内这番谈话,他心也是有些疑『惑』,站在那里没有出声,饶是走过来的清雪想要说些什么都被他制止了,二人这么站在门边,仔细的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 灵溪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脸『露』出的笑意心十分不解,她虽然对于男子多有不屑,但是这世的男子能够称得是真英雄的没几个人,容貌、气度还有那般的大将之风,如此的男子饶是她这样的人都会动心,更何况是这天下的女人,她不信,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能够仔细至此,将她的出现视作无物。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有些焦急的灵溪和椿鱼,敛去脸的笑意,十分随意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夫君,的确是这天下最英勇的男儿,他的一举一动如同妖术一般的能够勾魂摄魄,能令天下的女子都为之倾倒。” “可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 她说完之后,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之满是笑意的说道:“皮相这东西,会随着年月渐渐老去,若真是以『色』事人,算真的将这天下的美人儿都娶进府,也未必能满足他吧。” 灵溪眼神之仍旧满是疑『惑』,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么说,你都不明白,可见你还未曾真的倾心过谁。对于情感,还是十分的懵懂,既然如此,我也不与你多说,往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椿鱼听着皇甫柔如同打太极一般的话,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夫人,咱们谈论的并非此事,您不必转移话题!眼下我家小姐已经损了名节,若是不寻得个名分只怕是以后都没有办法抬头做人,还得求夫人做个主呢!” “我家小姐乃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从前也未与其他的男子互换名帖,还是个未出阁的清白之身!若是真的白坏了名声,只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夫人您既然如此豁达,还请夫人能够开一面,让小姐留在老爷身边吧,算是做个侍女,小姐也心甘情愿。” 灵溪看着皇甫柔,也不知为何竟然一句话也讲不出口,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自惭形秽,算是刻意的练习,仿效,那气度与见识都是学不来的,她的这番话自己并不明白,但是寻常女子是不可能说得出口,她的心藏着寻常人多太多的秘密,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得过她呢? 椿鱼看着愣怔的灵溪,有些着急的暗暗的推了她一眼,灵溪这才缓过神,缓缓的在皇甫柔的面前跪了下来,“夫人,还请您。” 这话还未说完,皇甫柔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认真的说道:“你起来吧,既然你愿意留下,我也总得问过老爷的意思才是,总不好我自己做了主让你在这里伺候,让你做个侍女也着实委屈了你,你先回去休息,等我问过了老爷,便让人去给你回话。” 灵溪也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男子不点头,自己怎么也不可能留下来,在这里继续浪费口舌也不是个办法,只得缓缓起身,带着椿鱼行了礼之后离开了。 灵儿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站在门口的清影和清雪,开口问道:“怎的不进去?” 二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个所以然,打着哈哈转身跑开了,然后便瞧见灵溪带着椿鱼出来,灵溪倒是一脸娴静的模样,这椿鱼看起来倒像是个不好相处的,瞪了灵儿一眼之后跟着灵溪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灵儿一脸的疑『惑』,走进房间内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的笑意,开口问道:“这两个人,发什么疯呢这是?” “这不都是风流债嘛,这么多年你早应该习惯了吧?”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一脸的震惊,“小姐,你不会是答应了让她们留下来吧,这两个人分明是没安好心,是奔着王,呃,分明是奔着老爷来的!” “您可千万不能让她们在这里碍手碍脚,赶紧打发了去清净。” 皇甫柔瞧着灵儿,“你又忘了我说的话了,她们自然是有目的的,但若我不将她们留下来,我怎么知道她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你去将老爷叫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他商量。” 灵儿将换好炭火的手炉递给皇甫柔,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刑天耀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整个人的身都带着一股浓重的怨气,让人一眼能瞧得出他的心情不好,不要招惹。 皇甫柔瞧见他走进来,竟轻笑出声,对着他招了招手,“快过来,让我瞧一瞧,这张脸怎的随便能够颠倒众生了?” 刑天耀满是不情愿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看着她的样子,心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左瞧瞧,右看看,满脸都是笑意的样子他这气怎么也生不起来了。 但还是带着一丝责怪开口说道:“柔儿,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无故的纠缠,怎的还要将她二人留下来?你可看清楚了,这二人分明是。” “分明是岳凌风派来捣『乱』的,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你为何还偏要将她二人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若是带着她二人定是有诸多的不便,对于岳凌风的那一点情报,我不屑于从这两个女子身挖出来,我若是想要知道,现在会有人绑着岳凌风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他扳过皇甫柔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岳凌风的事情一日不解决,他一日不会放下,更会一直打扰咱们的清净。但是我实在不想任何女子出现在你我的身边,我的身边只要你,只有你够了!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够解决!” 看着刑天耀的样子,皇甫柔有些理亏的朝着他的怀扑进去,好似撒娇一般的说道:“好嘛,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也瞧见了,这姑娘可是他废了好大力气调教的,咱们总不能一下给退回去,让他察觉咱们已经知晓他的计划了嘛。” 然后扬起头看着刑天耀的脸,直接在他的下巴亲了口气,然后蹭着他的脖颈,低声说道:“再说了,算是留下她们二人,对于咱们的计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咱们还是要仔细的听听那边的动静,这段时间不是正好解决岳凌风的事情吗?” 看着刑天耀的表情有所松动,皇甫柔直接在他的脖颈之亲了口气,低声说道:“你听我一次嘛,我保证,绝对会仔细对待,不会让你烦心的!” 刑天耀看着在他怀撒娇的人,心刚刚燃起的火这么被扑灭了,但是想想自己竟然这么没骨气,这么被她的三言两语给劝服,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咬着牙说道:“你惹的祸,你最好自己解决。” 看着皇甫柔笑嘻嘻的样子,他挑了挑眉,“对了,我让你想的事情,你回忆起来了没有?” 一提到这个,皇甫柔脸『色』大变,她伸出手要推开面前的人却还是晚了一步,直接被人拦腰抱起,看着这人要朝着内室走进去,她惊慌的踢着腿说道:“我,我马想起来了,你先放我下来!”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既然还没想起来,为夫自然要帮着你好好回忆一下!” 灵儿站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脸尴尬的别开脸,她的确不明白王爷怎么会这幅样子,他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与见到小姐的时候的嘴脸可以形成鲜明的对,这可真的是一物降一物,感情的事情,可真的是说不清楚啊。 岳凌风朝着士兵驻扎的地方奔去,见到这将领的时候他也是心一惊,看着军营之满是伤患,他心有些不敢置信,刑天耀之前也是带领一方将士的将军,如今真的能够对这些人痛下杀手,这还真的是他的行事风格。 看着这些人的伤口绑着的纱布,『露』出来的并非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泛着紫黑的样子,他心察觉异样,然后快速的朝着主将的营帐之内走进去,进去之后这才看见,这将军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愣怔。 他脸带着不屑,直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这数千人的军队,变成这副模样?!” 这将领看着岳凌风,他如何能不认得这张脸,在朝廷之,能够称得骁勇善战的将领已经不多了,岳家的人更是无人不知,看着这人的到来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的跌跌撞撞的朝着岳凌风跑了过来,然后直接跪了下来,脸带着一丝羞愧说道:“属下惭愧!让这些将士折损在这南疆的阴损手段之下!” 听到这话,岳凌风察觉事情不对,他直接将跪在地的人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南疆的阴损手段?!” 这将领看着岳凌风有些癫狂的样子更加的惊慌,还以为他是皇派来的人,直接开口说道:“根据微臣的部署,找到想要劫持贡品之人,围困在山林之,然后让这押送贡品的人先行离开,但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并没有埋伏在一个地方。” “那个被派遣去运送贡品的将领捡了半条命回来,能够活下来的士兵经过大夫查看,都了南疆的蛊术啊!这些人都是南疆的人,劫持了贡品之后消失在了山林之,那里一定有他们进山的密道!” 岳凌风听到贡品被劫,直接将这将领丢在地,在地急的来回踱步,他觉得皇实在是太过糊涂,为何偏偏要让这些人运送贡品进京作为诱饵,眼下这贡品真的被劫走,这下子这威胁到东黎与南戎的交好,这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实在是想不通,他跟随刑天耀多年,根本不知道刑天耀与南疆还有联络,为什么这次的事情,南疆会搅合进来,难不成,刑天耀暗培植的那些人手,竟然都藏在南疆吗?! 他这么一想,心也震惊不已,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南疆地大物博却人烟稀少,蛊族更是深藏在山野之间,对于山林万分熟悉,若真的想要在这山林之抓人,那真的是难加难。 岳凌风转了两圈,直接将地的将领拽了起来,眼神之带着一丝愤怒的说道:“有谁亲眼看见,这些人之有蛊族的人?!有没有人亲眼瞧见?!” 听到这话,这将领赶忙点头,“有有有,有人亲眼瞧见那群人之有蛊族之人,还释放出身体内的蛊虫袭击他们,被咬伤的人都已经不治身亡了!还有些侥幸活下来了,都已经吓破了胆了!” “带我去见见,快!”岳凌风直接将这将领提了起来,推着他快速的走出了营帐,直至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院落,里面时不时传来尖叫声,推开门走进去,看着房间内的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眼眶发青,显然是惊了魂不能安眠的样子。 其一个人看着岳凌风突然走进来,大喊一声:“走开,走开,有毒,有毒!”然后朝着一旁跑去,这声音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这几个人也跟着一同的躲开了,显然是不敢见人,这其只有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好似在低声嘀咕着什么。 岳凌风看着他还算是安稳,走过去看着这个人,这个人看着岳凌风走过来,有些木讷的说道:“嘴里,虫子在嘴里,嘴里!” 岳凌风皱着眉头,看着这房间内的人,这些人显然都被吓得不轻,好似已经失了神智,若非真有其事,这些阵杀敌的将士也不会吓成这幅样子,岳凌风更加的肯定刑天耀与南疆有所关联,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905章 亲自赴京 岳凌风这是第一次觉得在十分震惊的同时还带有一丝受伤,他跟随刑天耀多年,自认为对他十分的了解,无论是『性』情还是行事作风,有些事情他只要一看便知道是不是他做的,但是如今,他才觉得自己十分的浅薄,刑天耀的手握着的不仅是他看到的那些牌,还有一些东西,是他从未触及过的。 这究竟是一股多大的势利,在哪片土地,还有什么样的人对他俯首称臣,这一切他都不曾了解,本以为他斩断了在京城所有的脉络,回归江湖便是孤身一人,现在看起来大错特错的从来都不是刑天耀,而是他,这个鼠目寸光的他。 岳凌风盛怒之下觉得气血翻涌,他拔出身侧的长剑对着院内的枯枝疯狂的砍了起来,这将军随着岳凌风走出来,见着他如此的失态,有些提心吊胆,毕竟他这个官职还不是能够见旁人所不能见的,眼下他知道的越少,见到的越少越安全。 然后躲在一旁,低着头不去看岳凌风的一举一动,直至这院内彻底的安静下来,他这才抬起头,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这里哪还有岳凌风的踪影,然后拔腿朝着外面跑出去,有些事情他还需得让岳凌风帮着拿个主意,毕竟眼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若是追查起来,定是要治他的失职之罪的,若是在此时能够对岳家示好,他也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可这找了一圈也没有瞧见岳凌风的身影,原来岳凌风已经骑快马,直奔京城而去,此次他的发现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震惊,相信这件事情需得面见皇才能够说得清,而且他们即将要采取的行动,更是不能够在一封信之阐述的。 此时,寒清绝在祈夏城收到了刑天耀的密函,看着面的内容,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之前与岳凌风对峙,他看重之前的情义并没有拼尽全力所以被岳凌风所伤,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都回避着这个问题,心也是猜测岳凌风没有杀自己,也是看重他们之前的情义。 但是看到刑天耀的书信之,他心仅剩的那一点侥幸都已经被摧毁,剩下的只是悲凉,从前在战场之浴血前行,如今却要拔刀相向,这人情,当真是这世最不可靠的东西。 他坐在房间内,听着房门被推开,原来是这老管家进来送饭了,这些日子雪下的大,因为他需要静养的关系,原本要到饭厅用饭都改成了在他的房间,这管家每日来来去去的不知道要来他的房间多少遍,大小事宜全都是他照料,倒也是受之有愧。 看着管家走进来,寒清绝赶忙起身,帮着这管家将饭菜摆放在桌子,然后说道:“受您照拂这么久,我心十分的感激。我这身子眼看着便要痊愈了,有些事情不敢烦劳您了,让我自己来吧!” 这管家看着寒清绝,毕恭毕敬的说道:“寒公子乃是我们主子的至交,老奴为您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您实在是不必客气。” “这天寒地冻的,您在这里安心的住着,主子吩咐了,这里是您的家,有什么事情您吩咐老奴,老奴定当给您办的妥妥帖帖。” 寒清绝看着这管家,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每日一个人吃饭,也觉得闷得慌,今日你便陪我一同吃一些吧,坐吧。” 听着寒清绝的邀请,管家有些惶恐,他说什么都不肯坐下来一同吃,最后寒清绝无奈的妥协,让他在一旁坐着,二人看着门外的雪景,说这话。 “你是从何时开始跟在阿耀身边的?仿佛我认识他的时候,你便一直在京城的府邸照料了,是吧?” 管家点了点头,“公子好记『性』,老奴是主子的母妃留下来的人,从前主子不便在京城居住,我便一直在皇宫伺候着,主子回来了,我便跟着主子了。” 寒清绝有些惊讶,“你曾经在皇宫伺候?那先皇竟也愿意放你出宫?” 管家无奈的笑了笑,“先皇不知我与主子的关系,主子立了军功回到宫内赴宴,借此机会主子便向皇开口抬举了我,当时百官在场,皇定然不会吝啬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才,索『性』将我送给了主子。” 寒清绝点了点头,看着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明白这件事情不能够深问,毕竟有些事情他这个身份也不好深问,然后便说道:“当时阿耀设计离京,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将你带出来,看来他做事的确仔细,我与他相差千里啊。” 这管家听着这话,脸带着一丝笑意,“公子不必自谦,每个人都有能做到与不能做到的事情,各司其职,未必不是好事。” 寒清绝听着这“安慰”轻笑出声,“难怪阿耀会让你在他跟前伺候,他这么个沉闷的人,有你这个机灵的陪着,到底是更有趣一些。” “只不过。”这话未说完,他嘴角扬起,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管家虽然心有些好,但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顺着寒清绝的话说道:“主子信任,老奴必定不会辜负。只是仅是不同往日了,有了夫人,这府竟也多了些乐趣。” 寒清绝听着管家提起皇甫柔,感慨万千,她并非寻常女子,大概也只有刑天耀这样的男人,才能够入的了她的眼吧。 此时皇甫柔正坐在桌旁,笑着看着刑天耀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旁边站着的便是灵溪和椿鱼。 灵溪『性』子纯净一些,看着刑天耀的面『色』便知道自己的到来让他不悦,但是碍于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厚颜无耻的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粘在这里,她纵然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是心羞愤异常,恨不得现在夺门而出。 但是站在一旁的椿鱼却不觉得如此,她眼神紧紧地盯在刑天耀的身,这么多年,她为了在那个欢乐场里面活下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竟也保了自身清白,还攒下了不少的金银,她觉得自己十分的聪慧,不似寻常女子一般的听到男人的三言两语便意『乱』情『迷』,但是自从见到了刑天耀,她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一顾倾心。 但是刑天耀此时坐在这里,恨不得将皇甫柔直接带走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偏偏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话,说什么让自己坚持一下,这场面简直让人无法呼吸,这两束目光打在他的身,他恨不得将这两个人丢出去。 皇甫柔倒是觉得这场面挺有趣儿的,至少现在她看得出来,这灵溪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姑娘,满心的无奈全都摆在脸,倒是那个站在她身后的姑娘,虽然看起来低眉顺眼的,但是偶尔抬起眼,目光触及到刑天耀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可大有深意了。 她感觉着房间内的沉闷,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灵溪姑娘,你的无奈之处,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与夫君并无让你入府的想法,夫君想着你现在有些苦衷,暂且留在这里一些日子,让你的家宣告你出门探亲了,过些日子再送你回去,你看这样如何?” 灵溪还没有开口说话,她身后的椿鱼已经憋不住了,直接横眉冷眼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如此恐怕不妥,算是此举能够蒙蔽了外人的眼睛,那我们老爷和夫人可都是心明白,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将小姐送回去,那往后怎么可能还许的了人家呢,这不是要耽误一辈子吗?!” 刑天耀听着这番话不悦的皱了皱眉,眼神触及到椿鱼的时候,椿鱼有些心慌的低下头,她心也在想着,这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竟然如此有威慑力,让人看着他的目光都觉得心惊。 皇甫柔对于椿鱼的话也觉得过了些,脸带着一丝不耐烦,开口说道:“要不然我现在将你们二位请出去,天空海阔想要去哪儿还请自便。” “荒山野岭的救了你们两个小丫头的『性』命,不感恩也罢了,怎的好像还是我们应该了?”然后看着灵溪,开口说道:“这样的丫头跟在你身边,我瞧着也是有些不妥,你府真的是书香门第?瞧着这丫头我倒是有些不信了,这书香门第怎么会有如此粗俗的丫头。” 听着皇甫柔的指责,椿鱼刚要还嘴,看着灵溪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椿鱼看着灵溪的眼神愣了一下,觉察出自己险些要坏事,这才闭了嘴。 灵溪有些歉疚的朝着皇甫柔微微俯身,“夫人见谅,这丫头自小跟在我身边,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为了我好,从前我不同她一般计较,没想到将她惯的有些无法无天了。今日冲撞了夫人,是这丫头的不是,更是我的不是,夫人若是要责罚,我愿意与这丫头一同领罚,还请夫人莫要生气了。” 刑天耀抬眼瞧了一眼灵溪,挑了挑眉对着皇甫柔说道:“我外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去去便回来,赶得及与你用晚饭。”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刑天耀起身离开了,看都没看站在那里的椿鱼一眼,椿鱼看着刑天耀的背影,对皇甫柔心升起了一丝妒恨,为什么这男子竟会如此看重这个女人?! 皇甫柔瞧着灵溪,微微一笑,“不必拘礼,妹妹坐吧。” 灵溪缓缓起身,看着身后的椿鱼,开口说道:“还不快去给夫人认错,若是夫人不消气,我还是要责罚你的!” 椿鱼看着灵溪,咬着牙来到皇甫柔的面前,俯身行礼,“都是椿鱼不懂事,惹夫人生气了,椿鱼不是故意的,还请夫人见谅!” 灵儿看着椿鱼的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刚刚说话的时候,我可没瞧见你觉得自己不懂事,怎的现在觉察出来了?!我家夫人在府,算是老爷都不舍得说她半句,竟然让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冲撞了,你。”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灵儿,“好了,椿鱼姑娘已经认错了,这事情便罢了,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也要罚你了!” 灵儿赶忙俯身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面『色』尴尬的灵溪,开口说道:“事情如同我刚刚说的那样,老爷与我都是如此想法,既然老爷没想着将姑娘留在身边,姑娘也应该另觅他处,毕竟这女儿家,还是要寻一个对自己有情有义的如意郎君才是。” 灵溪有些惭愧的点了点头,“夫人如此说,灵溪明白。是灵溪无福,不得老爷青眼,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老爷和夫人觉得碍眼,灵溪这回去收拾收拾,带着椿鱼离开了。” “这段时间,多谢夫人的收留,您和老爷的救命之恩,若是有机会,灵溪必定报答。” 皇甫柔看着灵溪要起身离开,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这冰天雪地的,你带着个丫头能去哪儿呢?若是再如同之前一般,走到荒山野岭,可不是那般好运气遇我们的,若是遇个什么坏人,你们两个姑娘家岂不是危险了?” “我们既然救了你,怎的也不会让你出去自生自灭的。现在风雪漫天,不适合赶路,你带着丫头在这里再休息几日,等到风雪停了,我便让人为你们准备车马,送你们离开。” 灵溪站在那里,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也是有些焦急,但是为了赢得这女人的好感,她必须得这个做,其实刚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心也是有些担忧的,若是皇甫柔此时没有拦住她,那她带着椿鱼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对着皇甫柔行了礼,“多谢夫人!”然后带着椿鱼离开了。 灵儿看着她们的背影,一脸的不高兴,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你怎么还留她们啊,我可都听说了,这两个姑娘没事儿在咱们房门口晃悠,等着老爷出门,然后装作偶遇呢!” 第906章 出现内奸 皇甫柔抿唇轻笑没有做声,灵儿有些着急的看着皇甫柔,她怎么都想不通,这寻常的女子若是瞧见了自家的夫君被别的女人纠缠,恨不得将那女子撕成两半,她家小姐倒好,见到这种心怀不轨的女人还偏要留下来,她当真不怕老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灵儿无奈的站在那里,很快听着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清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阁主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瞧着清影的脸『色』有些不寻常,皇甫柔也没有多说直接皮了一件披风随着他离开了客栈,坐着马车一路前行,她也不知道去何处,倒是这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下了马车才发现竟然到了一个郊外的小庄子里面。 清影将皇甫柔请进去这才发现,这里面都已经被暖过了,房间内满是清香似乎都细心打理过的,皇甫柔走进去才看见刑天耀坐在椅子十分惬意的喝着茶,看着她走过来,似乎阴谋得逞一般的笑了笑,朝着她挑了挑眉。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也明白这件“大事”恐怕是来到这郊外躲避那两个他不愿意见到的麻烦,但是这么短时间能够准备好这么个落脚的地方,该说他神通广大呢,还是应该说暗阁隐藏的深呢。 她也没有客气,直接来到刑天耀的身边坐了下来,灵儿还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着房间内的摆设,这里与水月山庄相当真是简朴了许多,很多的摆件都是寻常百姓家里才能够瞧见的,没有描金器具,也没有看起来贵重的花瓶摆件,但是这里莫名的让人感觉舒心。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样子,放下手的茶盏,开口说道:“让你过来并非无事,这两日风头紧,所有人行事都要小心一些,但是之前的成果总是要让你见一见的。” 皇甫柔愣了一下,“你说的是?” 刑天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我来。”然后带着皇甫柔朝着内室走进去。 走进内室之后,里面朴素的摆件让皇甫柔有些疑『惑』,然后看着刑天耀将桌那不起眼的花瓶朝着一个方向扭转过去,然后听着,摆放在地的柜子“吱呀呀”的转动过来,竟然出现了一个一人可以通过的洞口。 望着漆黑的洞口刑天耀没有丝毫的犹豫走了进去,皇甫柔也紧随其后,二人走进去之后,听着这柜子转了过来,房间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这两个人这么平白消失了。 刑天耀带着皇甫柔进入这个密道之后,随手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旁摆放着的油灯,这里面传出了点点烛火光,刑天耀在这个烛台旁边点燃了一个火把,带着皇甫柔顺着台阶朝着下面走过去,七拐八拐的走了有一会儿似乎才感觉如履平地。 来到这里之后,里面堆积着不少的酒坛,本以为刑天耀将那些东西藏在这里,没想到他搬动了一个酒坛,那一堵墙竟然又开始转动,又出现了一个洞口,刑天耀带着皇甫柔继续深入,着走进去之后才感觉到里面如同寻常房间的摆设。 刑天耀点燃了墙壁面的烛台,将这房间全部点亮,皇甫柔这才瞧见这里的全部摆设,看来他认为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真的是有些唐突了,这里面随意的一件摆件都价值连城,纯金打造的茶具,面还镶嵌着不知多少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寻常人瞧见了都会觉得移不开眼。 仔细看着这房间内的一切摆设,她深深地呼了口气,“今日所见,恐怕只是九牛一『毛』吧。暗阁的声誉响彻三国,若是想要交易,什么样的宝贝弄不到。” 然后看着刑天耀脸得意的神情,开口说道:“你可真是厉害,若我是皇帝,恐怕早对你下手了,怎么也不会容许你囤积如此多的财富。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样倒也不错。”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瞧不这等俗物,我让你来瞧的东西在那房间里面,听说有了不得的东西,我带你过去瞧瞧。” 然后二人迈着步子朝着这房间内走过去,在这地下建造如此地宫已经十分困难,更何况这里面建造的好似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让人有一种走在坟墓里面的感觉,皇甫柔心有些紧张,但是走进那另外一间房间之后才瞧见,这地面摆放的除了六口大箱子,竟然还有一个棺椁。 这棺椁一打眼便知道使用的是等的紫檀木打造而成,二人见到之后都是愣住了,刑天耀也没有想到这了不得的东西竟然是这么晦气的东西,倒是皇甫柔十分感兴趣的朝着这棺椁靠近,看着面繁复的纹路,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沉睡着怎样的人,但是这种排场,若说睡着哪朝皇帝都有可能,但是这东西怎么可能会随着那运送贡品的队伍过来呢?! 这么想着,皇甫柔后退一步,对着刑天耀开口说道:“这东西有些怪,放在这里有些不妥,需得找些懂得的人过来瞧一瞧。” 刑天耀点了点头,“走!” 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庄院的时候,灵儿坐在那里已经快要睡着了,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赶忙站起来,有些苦恼的甩了甩头,脸满是尴尬的说道:“房间,房间太暖和了,一不小心有些困倦了。”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掩唇轻笑,然后十分认真地说道:“去将清影叫过来。” 灵儿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有些犹豫的问道:“那晦气的东西,咱们丢出去倒也未尝不可。若是他们在里面设置了什么机关,倒是麻烦。” 皇甫柔听着有些道理,但是这棺椁实在是太过珍贵了,恐怕只有皇帝的丧仪才能够使用,贸然的出现在这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是贸然打开也是不妥,这怎么办呢?! 很快,清影随着灵儿走了进来,瞧见刑天耀和皇甫柔坐在那里,赶忙俯身行礼,刑天耀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然后开口说道:“那些东西,都是谁运送进去的?” 清影听到刑天耀提起,大概也是刚刚送进去的那些宝贝,他仔细的回想着,然后说道:“东西带回来之后,属下吩咐他们搬运下去的,属下眼睁睁的瞧着这些人下去又来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刑天耀有些诧异,“你没瞧见里面有一口棺椁?!” 清影愣了一下,“瞧见了,但是那棺椁的材质,并非寻常的木料,而是紫檀木!用紫檀木打造棺椁,这应属帝王才有的特权,里面属下都已经让人检查过了,这是一口全新的棺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听到这话,刑天耀脸『色』更加的难看,皇甫柔脸『色』也沉了下去,运送贡品的同时还带着棺椁,那这棺椁到底给谁准备的自然不必说了,如此隆重到底应该叩谢皇恩,还是应该另作打算呢?!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一眼,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带着灵儿快速的走了出去,刑天耀随着皇甫柔了马车,一行人快速的离开了农庄,这里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里面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内开始生活,但是没过多久,一伙官兵朝着这村庄袭击过来,将里面所有的人都带走了。 留下的暗卫注意到这一情况,赶忙追去禀告,刑天耀和皇甫柔此时还坐在马车内,脸『色』都是十分难看,灵儿坐在一旁也提心吊胆起来,他们的行踪显然已经暴『露』了,但是究竟是何人透『露』的呢?!若说他们在临南城是那两个女人给敌人通风报信倒也算了,但是他们已经离开了临南城竟然还有官兵追来,难不成他们身边有『奸』细?! 灵儿刚想要开口说这件事情,但是想一想,这里的人全都是刑天耀的人,绝对的忠诚,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究竟会是谁呢?! 皇甫柔也十分的纳闷,她们的行踪到底是如何泄『露』的呢?!出行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急匆匆的随着清影出来了,算是那两个姑娘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去处,这些官兵又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 刑天耀沉着脸,对着皇甫柔说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若是查到你的人身,是我处理,还是你自己来。” 皇甫柔紧了紧衣领,“你处置便是了。” 刑天耀“嗯”了一声,眼神冰冷的可怕,灵儿坐在皇甫柔的身边都不由得朝着她靠了靠,心也在担心是不是她们的人又出现了问题。 回到了临南城,一行人朝着房间内走的时候,撞见了端着饭菜朝着房间送的椿鱼,椿鱼瞧见刑天耀脸颊一红,赶忙俯身行礼,“见过。”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刑天耀便如同一阵风刮过似的掠过她的面前,推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皇甫柔看了她一眼,带着灵儿也回了房间,灵儿站在房间内,“嘭”的一声关了门,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椿鱼见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疼,然后眼神之带着一丝怨恨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门口望过去,咬了咬牙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将饭菜放在桌子的之后,然后缓缓的坐了下去,看着坐在窗口朝着外面张望的灵溪,开口说道:“有时间坐在那里看风景,不如想一想如何能够留下那男人的心!他现在将咱们这么晾着,过不了两日咱们真的得离开这里了!” 她这话说完,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安静,坐在那里的灵溪没有一点反应,椿鱼已经受够了被冷落的滋味,咬着牙对着灵溪的背影开口说道:“咱们过来的时候,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说着一定要完成任务的么?!现在呢,难道你要做一言而无信的人?!” “咱们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也是个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刚刚能够离开那个鬼地方咱们便要去死,究竟凭什么?!” 灵溪身体有些颤抖,听到椿鱼刚刚说的话,心也是有些愧疚,的确,她那个时候见到公子脸满是的惆怅心打定了主意,要完成他想要自己完成的事情,但是来到这里她才真正的明白,想要取代一个人是多么的难,更何况这个人并没有将自己视为敌人。 他们根本不曾正视过她,她在这里是一个多余的人,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取而代之,在这么个无风无浪的时间里,她根本做不到! 除非。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心一惊,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从前只沾染过书本,难道如今要染血么?!更何况还是那个与她并没有任何瓜葛的女人的鲜血,她若是这么做了,又与那些蛇蝎『妇』人有何区别?! 她豁然起身,走到椿鱼的面前,脸满是挣扎的开口说道:“你,你走吧!” 椿鱼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灵溪慌张的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直接将他们从祈夏城离开之时岳凌风送给他们的宝箱拿了过来,直接递给了椿鱼,然后开始收拾行李,然后十分认真地说道:“你赶快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你的地方,离开东黎也可以!现在走!” 椿鱼看着手的匣子,十分诧异的看着灵溪收拾着行李,然后将包袱放在她的面前,认真地说道:“离开那个鬼地方,是我从前唯一的希望!如今真的离开了,却要坠入另一个深渊,我便算了,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是你,你不同,你赶快离开这里,以后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你没有干系,一定要去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你的地方,对,离开东黎,一定要离开东黎!” 第907章 灵儿出事 椿鱼看着灵溪的样子,整个人也是有些诧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瞧着她推着自己要朝着门外送出去,椿鱼赶忙制止了她的动作,脸的神情一凛,心有些内疚但仍是十分鄙夷的开口说道:“灵溪大小姐,你该不会以为,了这条船,想要逃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吧?!” 灵溪看着椿鱼,愣在了那里,眼神满是惊诧的看着这些日子以来与自己十分近亲,相处的也算是愉快的女子开口竟然是这么冷冰冰的话,让她一时之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么站在那里看着椿鱼怀抱着那个匣子朝着房间内走过去。≦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到了原处,然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添了饭,然后夹了一些菜放在口,轻轻皱了皱眉头,“有些凉了。” 然后望着仍旧站在那里的灵溪开口说道:“这些饭菜都是我盯着他们准备的,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也过来一同吃一点吧!” 灵溪有些木讷的朝着桌边走过去,坐下来之后没有拿起碗筷,而是看着大快朵颐的椿鱼,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你是,椿鱼吗?” 椿鱼听着这话,口的饭菜好似噎在了嗓子眼,她用力的吞了下去,然后将手的碗筷放在桌子,十分认真地对着身边的灵溪说道:“你我虽然出身不光彩,但是都拥着自己的办法在那个肮脏的地方活了下来,你我都不相信男人,不相信情感,所以才能保持一丝理智都到今日。” “但是你回头想一想,那个明面救了咱们的男人,他是真的拯救了咱们么?!他是将咱们从一个火坑,推进了另一个火坑!这件事情你我心照不宣,这么长的时间咱们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自由身,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吗?!” “他既然能够花重金将你我买来,有一万种办法将你我无声无息的处理掉,难不成你真的意味他对你我十分的信任了?你如何知晓咱们身在这里,外面没有人他派来盯着你我的?!一旦你我想要逃跑,亦或是这件任务没有完成,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然后眼神之带着一丝不屑的看着摆放在一旁的木匣,“那里面算是有数不清的金银我都不会要,那个银子,是来买你我的『性』命的!” 灵溪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口说出的话如同刀子一般的戳在了她的心,此时她觉得自己鲜血淋漓,精神都有些恍惚,但还是勉强着撑着,对着她说道:“公子救了你我,于我而言便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我知道,你我聪慧许多!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但是这件事情一旦卷进来,没有退路了!趁着站在,站在咱们与这些人还没有任何的牵连,你离开,还来得及!我帮你!” 椿鱼看着灵溪,面无表情的端起桌的碗筷,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大口大口的吃着桌的饭菜,好似不经意的说道:“从咱们来到这里开始,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与其将心思放在我这里,还不如仔细的想一想如何能够取代那个让人厌恶的女人!” 她不知道此时灵溪心怎么想,但是她的确是有些内疚的,她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她们,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能够找一个靠山,短短这几日她能够感觉到,她们接近的那个男子拯救她们的人要更加的强大,这意味着这个人更加的危险,这的确是一件不成功便成仁的任务。 但是这个任务虽然危险,并不是全然没有可能的,一旦灵溪能够取代那个可恶的女人,她便会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她感觉到,只要依附这个男人,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在此之前,她曾经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灵溪,但是经过今日的谈话,她已经全然明白了,这个女人十分的固执,已经将那个男人当成了信仰,算是让她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她刚刚的那句“心甘情愿”她已经全然明白了! 这件事情她们必须要办的很快,更要处理的细致一些,需要找一个由头,这件事情交给她了,好在那个男人做事还是很细致的,虽然他没有跟在她们的身边,但是在这里也留下了不少的能够照应的人,想要弄一些混『乱』的场面还是有可能的。 椿鱼在心计划着这个危险的事情,她不知道的是在窗外有一个身影紧贴着墙壁,将她们的对话全都听了去,看着房间内平静下来,这人快速的消失在了窗口。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听着站在阴影里面的人禀告这件事情,脸带着一丝微笑,但是听着这些话的刑天耀,却是一脸的厌恶,他最不喜欢的是有人企图用陷害皇甫柔的方式来靠近自己,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深恶痛绝。 眼看着刑天耀要发货,皇甫柔赶忙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一脸认真地开口说道:“机会来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什么?!” 皇甫柔脸扬起一丝笑意,“我说,机会来了!” 刑天耀脸带着一丝不解的看着皇甫若,皇甫若则是微微一笑,“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你还是仔细的打探一下岳凌风的去处吧,这段时间没有『露』面,我猜一定在酝酿什么大的动作!” 听着皇甫柔的话,他冷哼一声,“他的大动作,是回去告诉他的主子,派重兵过来剿灭。还有什么?还有这两个女人过来传递消息?”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不能这么想,他一定想不到,祈夏城内,京城之内都有你的人,自然也猜不到这些消息是如何入了你的耳朵!他不知道,那咱们占了先机,正好借由这两个丫头动手,咱们也来一个里应外合!” 然后对着灵儿点了点头,灵儿将一个密函递给刑天耀,刑天耀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脸『色』十分的难看,“看来,他还真的是煞费苦心!” 皇甫柔坐在那里,捧着手炉笑呵呵的说道:“刚刚我也想不通,为何官兵会来的这么快,但是现在明白了,这两个姑娘不过是用来『迷』『惑』你的罢了,他真正想要隐藏起来的,是同这两个姑娘一同到来的人吧,只是这些人做事有些粗糙了,想不到算是咱们离开了,我也有人一定盯着这里。” “那个叫灵溪的姑娘我瞧着倒是一脸的真诚模样,但是那个椿鱼只怕是个心机深沉的,若是让她带着,这两个人会一同坠入深渊,这几日我虽有心帮助,但是我瞧着她们似乎并没有想要回头的意思,既然如此,人各有命,我也不必再客气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灵儿这才笑着说道:“这才是小姐!” 说完之后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但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站在那里笑了起来,刑天耀看着皇甫若无奈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身处环境的转变让你的『性』子都有所改变了,现在看起来,我真的要准备将你藏起来了,免得你的那些善良受了伤害。” 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诧异,然后笑着说道:“怎么会,只不过这么些日子,重新学了做人,杀伐决断利落是好事,但有的时候留下一丝希望,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世,不能永远都杀人来解决问题。”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没有反驳,后面的话她说的的确有道理,这个世界,杀了别人是最容易的事情,但是真正想要解决问题,不能游移于律法之外,他们因为身份特殊可以行使一些常人不能使用的权利,但这也并非是可以剥夺别人『性』命的理由。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一片温暖,她很喜欢小姐如今的样子,没了在京城之时那般的思前想后,更不需要敷衍,一切皆由心,这便是最自由的事情了。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灵儿出门去打水,正巧遇见了椿鱼,椿鱼看着她,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了笑脸,“姐姐也出来打水,真巧,不如咱们同去吧。” 灵儿看着她的样子,也没有拒绝,两个人一同朝着客栈的后院走进去。 客栈在那里打了口井,按理来说是不需要她们亲自过来打水的,但是这客栈内的热水用完了,眼下时辰不早了,要让小姐洗把脸好休息,灵儿不想等着便出来了,二人站在井口边,看着椿鱼刻意相让的样子,灵儿也没有推拒,伸出手便要去抓井绳。 没想到椿鱼手的铜盆都不曾放下,直接对着灵儿的背后狠狠的推了一把,灵儿脚下不稳,眼瞧着朝着那井口跌进去,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若是真的掉入这深井之,恐怕难有活路了。 椿鱼脸『露』出了一丝阴狠,看着灵儿已经摔向了井口,虽然心好似大仇得报一般的快意,但毕竟是第一次作恶,她还是有些畏惧的,轻轻的别过了头不再去看,直到这井口旁边恢复了平静,这才抱着手的铜盆走开,看起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眼见着椿鱼离开,几道人影快速的来到了井口边,听着里面的挣扎声,动起手来。 皇甫柔在房间内坐着,很快冲进来一个人,低头对着皇甫柔说了什么,皇甫柔脸『色』大变,她也是没想到,这两个姑娘出手竟然这般狠辣。 风落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问道:“主人,现在可要动手吗?!”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既然如此,那边只能顺水推舟了!让所有人听我吩咐,不准胡『乱』出手,坏了大事!” 看着风落离开,刑天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若非你的人在暗盯着,恐怕这次真的是要凶多吉少了。” “她们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我若是不加以回应,岂不是有些让人失望了?这一次,不仅要让她们坠入深渊,还要拉着她们背后的那个人一道,谁都别想跑!”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既是如此,那我便陪你演这一出戏。” 半夜时分,皇甫柔的房间开始“热闹”了起来,这些人快速的来来往往的走着,十分的喧闹,椿鱼背靠着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已经派人出去寻找灵儿的下落,但是到现在都一无所获,她心有些兴奋,但是大部分的还是担忧,担忧若是自己被发现了,恐怕是要杀人偿命的。 眼下她只能祈祷,灵儿已经死在了那个冰冷的水井之,免得自己被挖出来,受到牵连。 这些人一直忙到了半夜,随着一声“找到了”传过来,听着房间内的人突然之前朝着外面涌出去,客栈里面一下恢复了平静,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大的变故,皇甫柔突然昏厥被刑天耀抱回房间请了大夫,所有人对于这件事情闭口不提,那样子分明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快速的掩藏。 瞧着整整一夜过去了,都没有人门,椿鱼这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这才回了床榻休息,灵溪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她看着躺在那里脸带着一丝微笑的椿鱼,低声的问道:“是不是你?!” 椿鱼听到这声音猛然的睁开眼睛,感觉身的衣服一瞬间被冷汗浸透,但是瞧着面前的女子,她深深地松了口气,言语之带着一丝责怪,“你做什么,可吓坏我了!” “是不是你做的?”灵溪眼睛直直的盯在椿鱼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找到一丝线索,可她瞧见的,全都是冷漠与厌烦,椿鱼瞪了她一眼,说了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然后便转过身,继续休息了。 第908章 雪夜迷情 椿鱼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也不知皇甫柔醒来了没有,便要带着灵溪过去给皇甫柔问安,灵溪坐在那里并没有作声,脸满是挣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椿鱼,认真的问道:“昨日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椿鱼看着灵溪,一脸的不耐烦,她甚至有些想要大吼,“我做了什么?昨日我一直同你待在这房间内,我哪里有时间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他们都是什么人,我连一直鸡都没有杀过难道你以为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作恶吗?!” 然后一脸愤怒的指着灵溪说道:“那日他们在荒山野岭救了咱们,那情形你也瞧见了,他们定是什么江湖帮派,难道不会有别的人盯他们么?!” “看来昨日的话,咱们是白说了!你不仅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更不明白你的身份!与其有时间怀疑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还不如趁虚而入,好好想一想咱们要如何完成任务!” 灵溪被椿鱼的这番话说的有些愣怔,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椿鱼疾言厉『色』的样子,灵溪默默地低下了头,她从前以为,椿鱼与自己一样是一个苦命的人,过来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也都是被情势所迫,若她心对公子还有些情感,可以说是心甘情愿的话,那椿鱼的到来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竟然自己还要积极,说的话,做的事,与之前全然不同,她的目的,恐怕已经并不单纯了,虽然她们两个人现在在同一处,恐怕以后也要提防一些了。 然后缓缓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身的衣物,朝着门外走了出去,椿鱼看着灵溪有所行动赶忙跟了去,到了皇甫柔的门口,灵溪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便轻轻的叩门,许久之后才得到回应,这才听着有人走过来,将房门打开。 打开房门的不是灵儿,而是换了另外一个姑娘,这姑娘看着灵溪明显有些防备之『色』,然后问道:“夫人还未醒来,你有何事?!” 灵溪看着这姑娘,只觉得她的眼神十分的锐利,让她有些畏惧,然后慌忙的别开眼,开口说道:“我只是过来给夫人问安的,昨夜外面十分的嘈杂,我睡梦之仿佛听见了夫人的声音,但是也不敢出来,只得眼下过来了。” 风落看着灵溪,心虽然有些厌恶,但是脸冰冷的神情还是缓和了一些,淡淡的说道:“夫人身子不适,眼下还在休息,你若是没旁的事情先回去吧,等夫人醒过来的时候我会向她说起姑娘你来过的事情,若是夫人想要见你,我会告知的。” 灵溪看着风落站在门口拦着,自己也没有机会进去,只得点了点头,刚想要迈开步子转身离开,听着房间内传出了说话声,她愣了一下转过头朝着房间内看过去,瞧着一抹高大的身影朝着门口走过来,风落赶忙俯身行礼,这一次刑天耀倒是没有径直离开,反而是站在那里看着灵溪,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神情有些复杂的开口说道:“夫人心情不好,正巧你过来了,便进去陪她说说话吧!” 灵溪看着刑天耀的眼神,有些羞怯的低下头,“是!” 然后看着刑天耀转身走开了,灵溪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愣怔了许久,直到风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这才缓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朝着风落点了点头,随着她走了进去。 椿鱼跟在灵溪的身后,一脸娴静,但是心却翻江倒海,这是刑天耀第一次主动的与她们说话,但是目光却全都落在了灵溪的脸,并没有瞧见她的意思,难道以她的姿『色』,不足以让刑天耀流连忘返么?! 走到房间内之后,灵溪这才瞧见,皇甫柔一脸憔悴的躺在床榻之,唇似乎都瞧不见血『色』,眼神之满是哀戚的看着床边,对于有人走过来,都有些木讷。 灵溪站在床边,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也是有些担忧,她轻声说道:“夫人!” 这一连唤了好几声之后,皇甫柔才缓过神来,看着过来的灵溪勉强的扬起一丝微笑,“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没有听到,快坐吧!” 灵溪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夫人没事吧,怎的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病了?” 皇甫柔听到这话,勉强扬起的微小也瞬间消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低落,眼神又朝着窗外瞟过去,喃喃的说道:“你多大了?” 灵溪听到皇甫柔突然的发问,赶忙回道:“十九。” “你身边的丫头呢,多大了?” 椿鱼俯身行礼,“奴婢已经十九岁了。” 听着这两个人的话,皇甫柔喃喃的说道:“灵儿,在我很小的时候跟在我的身边了,她对我十分细心,体贴入微,本想着过两年给她许一个好人家,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狠心,竟然离我而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灵溪的脸带着一丝惊愕,“夫人是说,灵儿姑娘?不,不会吧,前些日子不都还好好的吗,怎的突然,突然不在了?” 听着灵溪要提起这件事情,站在一旁的风落直接出言打断,开口说道:“灵溪姑娘,夫人也累了,你的心意夫人也明白了,你先回去吧,夫人也要休息了!” 风落下了逐客令,但是皇甫柔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这样,然后有些虚弱的开口说道:“无妨,既然来了,便陪着我一同说会儿话吧!” 灵溪留了下来,陪着皇甫柔,多半是她坐在那里仔细的倾听,都是皇甫柔再说,她的脸也带着一丝悲凉,好好的人,说走走了,到底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过了半晌,风落看着皇甫柔说了会儿话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没有再出言打断,出门去在客栈内端进来了十分丰盛的饭菜,借着这个机会开口说道:“夫人,这已经傍晚了,灵溪姑娘想必也饿了,奴婢准备好了饭菜,您同灵溪姑娘一同用一些吧!” 灵溪有些紧张得看着皇甫柔,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 然后看着风落伺候着她起身更衣,二人来到了桌前,看着桌面十分风声的菜肴,除了空『荡』『荡』的胃,心还是有些羡慕的,有些人出生便锦衣玉食,有些人便要受冻挨饿,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 如同她和面前的这个女子一样,她在青楼之内受尽折磨,挨打挨饿的时候,这个女人过着十分富足的生活,除了身边的人十分的体贴之外,身侧的夫君对她也是百般宠爱,命运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用道理说得清呢? 皇甫柔端起碗筷,看着望着桌子的菜肴出神的灵溪,开口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你喜欢什么,我让人为你准备一些送来。” 听到这话,椿鱼的心也开始不平,眼神都带着一丝嫉妒的看着皇甫柔。 灵儿缓过神来,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关怀,这些很好了,我不挑剔的。”然后端起碗筷,陪着皇甫柔吃了起来。 直到吃过了晚饭,皇甫柔这才说道:“今日幸亏有你在这里陪我说话,不然我这心总觉得空落落的,想来你与我说话半日,也累了吧,赶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若是得空,再过来陪着我说说话吧!” 灵溪点了点头,行礼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正巧遇见刑天耀回来,身的披风还粘着风雪,她有些慌神的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开口说道:“老爷回来了。” 刑天耀“嗯”了一声,站住脚看着她,开口问道:“夫人如何了?” “用过了晚饭,看起来情绪好些了,但许是与我说话累了,应该在休息呢!” 刑天耀点了点头,看着灵溪的眼神带着一丝怀念,低声说道:“不知为何,看着你的样子,总觉得与夫人年轻之时有些相似,许是你与她有些相像的缘故吧。” 灵溪没有听清,开口问道:“老爷说什么?” 刑天耀摇了摇头,“无事,既然累了,回房去休息吧,明日若是得空,也要来陪夫人说说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灵溪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进了门,这才带着椿鱼离开了,回到房间之后,二人坐定下来,椿鱼的脸带着一丝鄙夷,低声说道:“夫人身体强健之时,这老爷对您不屑一顾,眼下夫人身子不好了,对您便开始热络起来了。” “可见这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这世哪有什么长情之人,真是可笑!” 听着椿鱼的酸化,灵溪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她脑海之总是飘过公子站在窗边神情落寞的模样,她以为自己有了魂牵梦萦的男子这便是爱,但是有些茫然的是,当她见到老爷的时候,为何会有一瞬间忘记了公子的模样,仿佛他只要同自己说话,自己便会脑海之一片空白似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椿鱼看着灵溪坐在那里出神,脸满是疑『惑』的样子,心有些担忧,她最为担心的便是灵溪真的爱了这男子,若真是这样,那她想要做什么很麻烦了,总不能自己在她的身边伺候着,然后便位做了姨娘,若是引起她的嫉恨心,那她们岂不是要自相残杀了? 灵溪心有些烦闷,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出去,椿鱼想着要不要跟随,这时人已经走出去了。 灵溪离开客栈的大门,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纷飞,这曾经是她最想要见到的场景,如鹅『毛』一般的大雪,自天而下,伴着幽幽的烛火光,这里便如同梦一般的场景,美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她站在那里,看着久违的景『色』,快速的冲进了雪景之,虽然周身都被冰冷的空气包围着,但是她感觉到了十分的放松,此刻没有人盯着,没有什么任务加身,更没有什么欲望,仿佛只有她在这雪景之与之融为一体。 许是情之所然,灵溪将身的披风丢在地,扬手便开始在这雪跳起舞来,身穿着的粉红『色』的长裙与这白雪相应,看起来更加的温婉动人,身体柔弱无骨,转身翻越之间眼角眉梢全是柔情,她忘情醉意的在这里跳着,不知有人在已经站在一旁驻足观看。 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盯在她的身,愰神之间脚下步子不问,她直接朝着地滑了下去,这尖叫声还未出口,便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刑天耀站在飞雪之搂住了她的腰身,俯身看着这个满眼『迷』离的女子,脸带着淡淡的笑意。 将她扶起来之后,侧身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很美!” 然后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腰身,似乎有些不舍的转身离开了,灵溪站在风雪之,脸颊绯红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尽管此时漫天飞雪,天寒地冻,但是她的心却春意盎然,那颗枯树开了花。 回到房间之后,灵溪脸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这让坐在那里的椿鱼十分的不解,她开口询问却也没有得到回答,心有些不安,她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灵溪一脸笑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似乎在精心挑选明日的穿着,她的心更加的担心,恐怕这事情要按照她最坏的预想方向发展了。 刑天耀回到房间之后,在那铜盆之反复的洗了手,将外衣拖了下去,坐在床榻之看着皇甫柔,心莫名的升起了一种内疚感,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会让她伤心的事一般,情绪有些低落。 瞧着他的模样,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难道夫君是第一次用美人计?” 刑天耀愣了一下,“美人计?”然后脸带着一丝气愤,直接钻进了被子,将那一脸玩味的女人扯进怀,十分气氛的说道:“你竟还有心思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这美人计还真不是第一次用,你不是『迷』倒在我英俊面容之下的人吗!” 第909章 动了手脚 皇甫柔不以为然的看着刑天耀,“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是看了你内心,你独一无二的纯洁之心!” 然后直接从他的怀抽身,一个翻身直接骑在了他的身,跨坐在他的腰间,眼神之满是笑意,试探着问道:“怎么样,美人计是不是特别的好用呀?毕竟你这张脸让人看见之后会想入非非,你若是再主动示好,是怕是人家都要以身相许了吧?!”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娇俏的样子,原本不安的心绪也一扫而光,脸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意,伸出手便按住了她的双腿,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推过去,这位置往下一寸,面前的女子脸的红晕便深一分,直到这位置卡的刚刚好,看着身的女子脸颊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他得逞的笑了笑。≦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旁人是否以身相许,我并不在意,但是你,别想跑!” 听着这话,皇甫柔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想要从他的身下来,心也暗自责怪自己不小心,怎么还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来! 可是她越扭动,这身下的感觉越不对,直到听着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她知道自己又惹祸了!来不及逃跑,看着身下的男子直接搂着她的腰身身影一番,直接将她按在了床榻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红润的脸颊,笑呵呵的说道:“我前些日子让你想的事情,你回忆起来了没有?究竟何时调戏过我!” 皇甫柔一脸的绝望,“我根本没有调戏过你对不对,你是在这里诓我!” 看着她不甘心的样子,刑天耀倒也不恼,微微一笑,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然后直接在她的脖颈之间轻轻咬了一口,这房间开始变得十分火热。 第二日直至正午时分,皇甫柔才悠悠转醒,醒来之后看着站在一旁一脸尴尬的风落,也是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他什么时候起身的?” 风落轻声说道:“老爷辰时便离开了,说是有事情要处理,让你起身之后吃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伺候着皇甫柔起身,直到梳好妆,风落脸的红晕还没有消失,她也是第一次瞧见这幅场景,灵儿平日里可真是厉害,厨艺好不说了,在水月山庄的时候大家对他都是称赞有加,医术过人,对于照顾皇甫柔也是十分的娴熟,想一想自己还真是自愧不如! 皇甫柔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桌一些她没有见过的菜式,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被这么一问,风落也是有些纳闷,他对于这些什么菜式了解的不多,看了之后脸也是满是茫然开口说道:“属下不知,只是这些东西送来的时候说是老爷给您准备的,所以属下放在这里了。” 皇甫柔没有动筷,灵儿不在身边,这些事情还是得小心一些,然后对着风落说道:“你出去到街给我买一碗素面,到那种很热闹的摊子好。” 风落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 她坐在这桌边没有离开的意思,但是很快听到了叩门声,风落不在,她起身来到门边,推开门看见的便是灵溪和椿鱼的身影,椿鱼瞧见皇甫柔明显有些诧异,但是灵溪却是微微一笑然后俯身行礼,“夫人!” 皇甫柔将她们请了进来,看着桌子面的菜肴,灵溪愣了一下,“我来的不巧,竟然打扰了夫人吃饭。” 皇甫柔摆了摆手,“无妨,也怪我起身太晚,这一桌子的饭菜都已经凉了。” 椿鱼看着皇甫柔并没有要动筷的样子,心有些低落,然后听着灵溪说道:“夫人要是不介意,那让灵溪帮你再准备一些吧,在府的时候我贪玩,同厨娘学了一些,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皇甫柔笑了笑,“我让丫头去给我煮碗面,应该这回来了,不劳烦你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看着风落推门而入,手拿着一个食盒放在了皇甫柔的面前,里面有几样小菜,还有一碗素面,看着如此简单的饭菜,灵溪和椿鱼都有些诧异,她们都以为皇甫柔只会吃那种做法复杂的精致菜品,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平常的时候。 “半晌没吃东西,我不客气了。”然后动筷了,灵溪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起身帮着她倒了杯茶放在那里,试探着问道:“夫人,我冒昧的问一句,老爷,可有妾室?” 这句话一出,皇甫柔愣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风落脸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然后看着皇甫柔悻悻的放下了筷子,看着灵溪认真的说道:“有过,但是她是个命苦的女人,入府没多久已经过世了。” “她是老爷的师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若非家做主将我与老爷定了亲,只怕是这夫人的位置,应该是她的。” 然后看着灵溪,眼神之带着有些怪的东西,“我知道你对老爷的情感十分的真切,但是他有心结,自从妹妹离开之后他不肯再纳妾入府,这么多年也是我们二人相伴,想来是不想要打破眼下的平衡罢了,你若是真的有这份心,要努努力了。” 灵溪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似乎安定了下来,她深知若是这男子多年都不曾纳妾,那只能说明与夫人的情意十分的深刻,不足以让旁人走到二人的身边,但若是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那另当别论了。 这件事情还是有可能的,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那种心满是妒恨之人。 “灵溪知道自己有些突兀,但是我的这份情感是真实的,在这世能够遇见一个自己倾慕的男子不易,我不想要轻易放弃,所以还请夫人明示,我应该如何做,才能让老爷解开心结,接纳我呢?” 皇甫柔看着她,脸带着一丝微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这么多年我也曾试图解开他的心结,但都以失败告终,我想要让你入府陪在他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但却被他一口回绝,你若问我,我给不了你答案。” “若是有机会,你还是亲自问一问老爷吧,但是记住,不可贸然开口,若是惹得老爷反感,那弄巧成拙了!” 灵溪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感激的看着皇甫柔,二人又说了半晌的话,这才起身离开。 她们离开之后,风落站在皇甫柔的身边脸满是厌恶的说道:“主子,您说这得多不要脸的女人啊,想要入府为妾竟然还亲自向您询问如何勾引老爷!” “您竟然还如此好『性』子的将她们留在这里,属下真是不明白,这不是养虎为患吗?!若老爷真的。”说到这,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赶忙“呸呸呸”,“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老爷才不会看着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皇甫柔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认真的说道:“这世,追逐自己喜爱之人乃是寻常事,咱们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更何况现在这个世道,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事,这些女子对于心仪男子趋之若鹜倒也是情有可原。世道如此,不能怪她们。” 风落一脸的鄙夷,“可是老爷与夫人相伴多年,琴瑟和鸣怎的是她能够随便觊觎的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说到这,皇甫柔看着风落认真的问道:“灵儿怎么样了?” 风落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是着了凉正在养着,但是心担心您,一直闹着要回来呢!” 皇甫柔叹了口气,“告诉她,好好的养病,没有我的命令这段时间不能够出现,免得打草惊蛇!” 说完之后指着桌子面的菜对着风落说道:“让人一样带一些给灵儿,不是让她吃,让她仔细的看看里面有没有加什么特殊的东西!” 风落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惊讶,“这可是老爷。” 皇甫柔眼神十分的锐利,“除非是他亲自拿过来的,不然都有可能在里面动手脚,算了,也别麻烦了,你去将清雪叫过来!” 风落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很快,清雪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俯身行礼,“夫人,您叫我!” 皇甫柔点了点头,“桌的东西,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清雪皱着眉头朝着桌子走过去,用银针试探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致命之物,但是仔细的闻了闻却发觉有些不对劲,用手随意的沾着一道菜的汁子尝了尝,然后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这是何人送过来的,这是万万不能够碰食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让你都如此忌惮!?” 清雪脸『色』十分的难看,朝着地吐了几口口水,然后说道:“夫人见谅,此物乃是医者常用的麻醉之物,服用之后有让人麻痹的作用,但是每次若是服食甚微,时间久了会产生依赖,一旦停止服食那便会有让人如同蚂蚁钻心的难过!这是会瘾的毒『药』,倒最后这人都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多数都自己了结了『性』命!” 皇甫柔抽了口冷气,“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知我知,以后对于老爷的饭菜也要仔细着些,这些时日不太平,有些人咱们还没有清理干净,不能够掉以轻心!” 清雪点了点头,“那这些东西。” “放在这儿吧,你拿出去也不合适,一会儿我让风落收拾了便是了!” 清雪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心的说道:“灵儿姑娘不在,不然属下向阁主请命,过来亲自照顾您的一饮一食,这样也可保险一些!”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漏出一丝破绽。这样吧,你不能让旁人认出来,每日过来给我诊脉,顺便带些吃食进来给我,这东西我一日不吃倒也算了,若是日日不吃总会让人挑出一些问题的。” “属下知道!”清雪一脸的严肃,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桌子面的饭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手段实在是太过青涩了! 刑天耀回来的时候,桌子面的饭菜都已经撤了下去,他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的惬意,问道:“心情不错,是有什么高兴事儿?” 皇甫柔“嗯”了一声,“有人主动的想要入府为妾,常伴在你的身边,你说我应不应该高兴呢?” 刑天耀听着这阴阳怪气,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还不都是你非得趟这浑水,弄得我现在无事也要出去躲一躲,当真是烦心!” 皇甫柔轻笑出声,“你不在,反而是好事。” “对了,风落她们已经查清楚了外面的人的底细,都是他派来做外应的,眼下这些人还没有什么动作,不过用不了几日,我猜会动手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我这边的消息也已经送过来了,岳凌风已经到了京城,没有回府直接进了宫,我才,那边应该会有大动作了。” 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你说,他们若是没有出兵南疆,反而是朝着这边过来围剿咱们,那可如何是好呢?!” “我早有准备,算是他们眼下不围剿南疆蛊族,那也用不了多久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楚征已经带着人回京了,皇若是再没有什么动作,恐怕他也会闹了一闹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笑着说道:“楚大人当真是个好官。” 刑天耀点了点头,“能够多次死谏之人,可不是寻常人。” “被官兵抓走的那些人也已经放出来了,在那庄子里面没有查出任何东西,官兵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那些人只是说咱们去是买了一些庄子面储存的瓜果,这些官兵也没什么办法,也这么放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那些人我不担心,眼下我需得想一个办法,抽出些时间来,去做一件一直没有完成的事情!” 第910章 意乱情迷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她手一直在『摸』索着从北丽战场带回来的东西,那东西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穆老将军临终之前交给皇甫柔的,能够打开穆家祠堂的钥匙,但是那祠堂里面放着的究竟是什么,谁都不得而知,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个陷阱还有待考究,绝对不能贸然的行动! “这件事情你不要想着单独去做,等到这件事情了结了之后,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之后,我会随着你一同前往,眼下,你别想。 说完之后直接从皇甫柔的手抢下了那个玉章,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如此霸道的模样,无奈的说道:“眼下正好有机会,这事情都完成之后,我便再也不想要回到京城了呢,所以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让我去瞧瞧吧!” 刑天耀想都没想,便开口拒绝,“不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以后也不必再提了,我说过,我不会再跟你分开。”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这个想法要破灭了,然后忽然看着刑天耀一直盯着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说有机会离开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得不佩服刑天耀敏锐的洞察力,自己不过是随口一提他能够发现其的问题,饭菜被下毒的事情也总是瞒不过的,毕竟是清雪查出来的,算是自己不说,清雪也会开口禀告,自己让清雪不说也是强人所难了。 然后无奈的说道:“你今日,可否让人送来了一些饭菜?” 刑天耀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被人动了手脚?”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让清雪过来瞧过了,里面被下了『药』,倒也不是什么一击毙命的毒『药』,但是长时间服食危害极大。我让他不要告诉你,是不想让你知道之后去查,免得打草惊蛇,你也不要怪他。” “这东西我是让暗阁的人给你送来的,暗阁的人伸手如何你应该心明白,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的人。”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咱们的人应该不会出现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是你吩咐准备饭菜的那个人有些什么问题,或者在途发生了什么被人动了手脚,这都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了。”然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出去,不知对着清影耳语了两句什么,清影快速的离开了。 刑天耀回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我不会坏了你计划,但是我也不允许有人对你动手。”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哪儿也不去,在这里陪你。”随着房间内烛火的熄灭,二人也休息了。 但是灵溪却是没有一丝睡意,她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脸,有些恍惚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与皇甫柔长得有些相像,她很难不去联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容貌所以公子才救了她,她心此时仍旧有些不确定,这种左摇右摆的感觉让她十分的难受。 仿佛自己真的在做一个选择,不是公子便是老爷,她究竟要选择谁。 这一幕落在了椿鱼的眼,只觉得她有些愚蠢,保留本心的确是一件难得的事情,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若是用了真心,只怕是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椿鱼看着灵溪,心有些不安,开口问道:“今日可曾见到老爷了?” 灵溪点了点头,“嗯,这几日也不知怎的,日日都能见到,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许是因为那个灵儿不幸身亡,夫人心情低落,咱们陪伴在侧所以对咱们所有改观吧。” 椿鱼皱着眉头,“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对你,有什么不同?或者,你们平日里说的话,有没有不关于夫人的?” 灵溪一听椿鱼这么说,便想起了那日雪夜起舞的事情,脸颊浮现了一丝红晕,椿鱼觉察出事情有些怪异,赶忙开口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溪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椿鱼,只是淡淡的说道:“总觉得老爷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这件事情似乎还有些可能。” 椿鱼看着她的样子,心暗自咒骂,但是这件事情也让她有些不安,但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本想要与公子联系,但是也不能每件事情都让公子决定,更何况这人是否还这里都不确定,若是等个消息要等个数日,那岂非是什么事情都要耽搁了? 这么想着,椿鱼开口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苗头,咱们须得朝着火苗之添把柴,让这火燃的更旺一些才是!” 灵溪转过头看着椿鱼,十分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自己能够完成,若是做的太过刻意,恐怕会前功尽弃!” 听着灵溪的话,椿鱼愣了一下,她也察觉到了两个之前的气愤有些不寻常,似乎她的心也已经有了计较,两个人再也不可能如同从前一般的说话了,但是还好,好在她们还有共同的目标,只要这一点还存在,她们不得不给对方留个机会。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是心已经打定了主意,明日的事情她一定要动手了,但是这次可能需要灵溪吃些苦头,为了达成目的,只得委屈她了。 这日天刚亮,椿鱼早早起了身,在小二的帮助下弄了一同热水摆放在房间内,灵溪悠悠转醒,椿鱼便开口说道:“小二有心照顾,打来了这些温热的水,你先进去泡着,我为你准备一些吃的。” 然后转身离开了,她知道灵溪一定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毕竟在这客栈想要沐浴并不方便,能够有这么个机会,作为女子当然都会这么做了,但是这水加了一些料,这东西,足以让她们的计划向前迈一大步。 椿鱼离开房间之后,直接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过去,凭着灵溪的三言两语,椿鱼感觉得到刑天耀对她已经生出了一些心思,那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了么,她没有进去打扰,而是等在门外,这几日她日日留心刑天耀出门的时间,都是十分有规律的,她在这里候着,很快,听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刑天耀推开门走了出来。 看着椿鱼站在这里,一脸的哀戚,强忍着心的不耐烦开口问道:“为何站在这里?” 椿鱼朝着刑天耀俯身行礼,眼含泪光的看着他,轻声说道:“小姐身子不适,怕打扰老爷休息不敢过来请您帮忙,还请您过去瞧瞧吧,若是生了什么病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交代!” 明知道这是个局,刑天耀还是点了点头,“走吧!” 然后朝着灵溪的房间走了过去,椿鱼打开门,刑天耀抬脚便走了进去,进门之后便听见灵溪有些急促的呼吸,似乎十分的难受,他朝着房间内走着,看着屏风后面的木桶之时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想法。 他站住了脚,开口说道:“姑娘还好吧?” 听着刑天耀的声音响起,灵溪身颤抖了一下,虽然那难受的感觉不能抑制,还是开口说道:“老爷,我,我没事。”本想要起身,但是脚下一滑,直接“咚”的一声撞在了木桶面,她痛得惊呼一声,刑天耀也适时的走进了屏风后面,看着这个不着寸缕的姑娘。 灵溪看着刑天耀,紧张的环抱着胸口,赶忙回到水开口说道:“老爷,您,您还是回避一下,我,我。” 刑天耀朝着木桶旁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浸泡在水,呼吸急促的人,显然是了媚『药』的样子。 感觉半晌都没有动静,灵溪扬起头看着刑天耀,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英俊的面孔,甚至觉得他的身散发出诡异的香气竟引得她想要冲进他的怀。 心越是这么想,行动越是无法抑制,她直接从水站起身,看着刑天耀意『乱』情『迷』的开口说道:“老爷,我,我有些冷。” 刑天耀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心想起的便是当年皇甫柔为她去白骨山采『药』,归来之时在那别院之沐浴,自己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她便直接躲进水,脸满是愤怒对他开口指责。 他知道自己失礼想要离开的时候,她早已经披好了衣衫从水窜了出来,只是单薄的一件衣裳开始对自己拳打脚踢,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还有那抑制不住疯狂生长的欲望。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已经注定这个女人一生一世都要留在他的身边。 想着这些,刑天耀嘴角满是笑意,但是回过神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脸一闪而过的厌恶让他想要调头走,但是看着面前的人一脸期盼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戏还真是难演。 然后随手拽出来一件衣衫披在了灵溪的身,直接将她抱起来朝着床榻走过去,椿鱼站在门口看着刑天耀朝着房间内走去的身影,脸带着一丝嫉恨关了门,她心不知有多希望现在躺在那男子怀的女人是自己,但是眼下的事实却是,她还要帮着其他的女子走进他的身边,自己却要远远的看着,这真的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本想着房间内会响起愉悦的声音,但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是这男子突然从房间内打开了门,看着站在外面一脸惊讶的椿鱼,低声说道:“你们小姐身子不适,让她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及时禀告。” 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刑天耀离开的背影,虽然应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但是椿鱼的心却觉得十分的高兴,她庆幸与她遇见了一个坐怀不『乱』的男子,也明白这样的人,想要在他的心争得一席之地有多么的艰难,但是她很高兴,这个男子,终究不是世间的俗物。 灵溪躺在床榻之睡了好一阵子才醒过来,醒来之后感觉到身的粘腻,忽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脸『色』通红的从床榻之做起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榻,心有些失落,但是抬起眼看到的便是椿鱼坐在椅子,脸带着一丝喜悦。 她察觉事情不对,仔细一想便知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言语之带着一丝愤怒的说道:“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疯了吗?!” 椿鱼不以为然的转过头,看着灵溪,眼神十分锐利似乎能够看穿所有的事,嘴角带着一抹嘲笑开口说道:“我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你不高兴吗?!” 被这么一反问,灵溪的脸虽然有些挂不住,但是心还是带着悸动,犹犹豫豫的问道:“老爷,什么时候离开的?” 椿鱼冷哼一声,“早走了!” 看着灵溪有些失落,补充着说道:“不过老爷说了,若是你身子有什么不适,亦或是发生什么事情,要及时的去禀告他。” 听着这话,灵溪淡淡的笑了笑。 椿鱼开口问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找机会让老爷收了你的房,成为他府的人。我瞧着老爷对你也是有些真心的,你可不能等着这份情谊冷下来之后再后悔!” 灵溪点了点头,“我知道。” 椿鱼瞧着灵溪一脸娇羞的样子,心满是鄙夷,对于灵溪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表面假清高,心还不是如同寻常女子一般的春意『荡』漾,只不过是被人看了一眼换了那样的神情,看起来之前她信誓旦旦说着什么为了公子一定要完成任务,现在也是不作数了! 刑天耀回到房间内,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皇甫柔听,皇甫柔扎着如同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着刑天耀,笑嘻嘻的问道:“那姑娘的身段与我起来如何?!” 刑天耀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认真的说道:“任何人都不足以与你相,在我心,你是唯一与我相伴之人。” 第911章 启禀皇上 岳凌风回到京城之后直接进了宫,皇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而是让身边的掌事公公给他在皇子居住的寝宫之安排了一个地方,让他暂时居住在那里。≦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岳凌风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宫殿,心再没有这更烦闷的事情了,原本他想要的不是这种生活,眼下想要做的事情,却不得不依附在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的地方,只是住在这里,让他有些反胃。 干等了两日,他终于坐不住了,直接让公公带着他朝着皇的御书房而去,此时皇正在面见从浔州赶回来的楚征,楚征在御书房内十分激动的述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关于南疆蛊族的事情,不仅是对他的刺杀,更多的便是趁着天灾抢夺当地的孩童,不知道作何用途。 此时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若非他答应亲自回京请纸,那些百姓也是不会轻易的离开衙门门口的。 皇听着楚征的话,紧皱着眉头,南疆。 南疆对于京城来说是一个不得不提,又不想提的地方,那里居住的蛊族虽然有多充的威胁,但是他的实力也十分的强大,皇室人与蛊族有联络的岂止一个两个人,他们都想要借由那种狠毒,却下手不易防备的方法去剔除其他的敌对势力。 眼下若是真的对南疆动手,恐怕挖出来的并不只是一件丢失孩童的事情,还会挖出来更多的他不知道的或是不想知道的事情。 楚征看着皇的脸『色』,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南疆乃是陛下的领土,陛下只要身在皇位一日,不得对百姓的灾苦不闻不问。虽然南疆曾对朝廷有贡献,但是陛下,他们造的孽与他们的贡献早已经不能平衡了!” “南疆留不得了!若是皇没有动作,只怕是浔州一带的百姓,都要对朝廷失望了!失去南疆事小,失了民心事大,皇三思啊!” 皇看着楚征,也明白他是个什么脾『性』,有些话说的不好听自然也不与他计较,但是眼下这件事情不是个小事,他不能这么草率的决定,虽然对着楚征开口说道:“爱卿啊,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先回府去好好的休息两日,这件事情,容朕仔细的思量一番!” 楚征看出了皇心还有疑虑,站在那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眼神之带着一丝期盼的看着皇。 皇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正值冬日,此时出兵,百姓也会不得安宁!更何况贸然出兵会让京城震动,民心不安,朕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动手吧!” “爱卿,你为国为民,朕心甚慰!但是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你先回去吧!” 楚征不死心,“皇!” “好了!朕说让你先回去,你难道想要抗旨不成?!”明显皇有些不耐烦,不想要在这件事情多费唇舌,楚征看着皇的样子,只得退下。 离开御书房的时候瞧见了岳凌风,楚征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掌事太监看着这个样子,低声对着岳凌风说道:“岳将军,陛下现在心情不好,您看要不要您过些时候再过来?!” 岳凌风摇了摇头,“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吧。” 掌事太监无法,只好走进了御书房,很快走了出来,“岳将军请。”看着掌事太监谨小慎微的样子,岳凌风也明白此时说这件事或许有些不妥,但是已经两日了,他不能再等了,索『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皇坐在那里,倚靠在龙椅,闭着眼睛按摩着自己的鼻梁,听着脚步声,没有抬眼只是开口说道:“朕现在不想要听见关于他的事情,所以这两日一直让你宿在宫,可你似乎并不明白朕的意思,偏要过来让朕烦心,你说朕应该说你耿直呢,还是应该好好罚你的不识时务呢!” 岳凌风俯身跪下,但是心却满是不屑,他开口说道:“皇不想听,但是臣依旧要说。有些事情只怕是臣不说,皇您永远也不会知晓!” 听着岳凌风的话,慌张停止了手的动作,睁开眼睛看着他跪在那里,“好啊,朕倒是要听听,究竟什么事情是你不说,朕永远不可能知晓的!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岳凌风抬起头,看着皇,认真的说道:“皇应该已经知晓,南戎押送过来的贡品被劫了吧?!” 听到这件事情,皇脸『色』铁青,“你难道是想说这个?!” 岳凌风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皇自会听押送的将领说,臣不会多嘴,但是皇,您可知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用了几百人便将数千人的官兵打的溃不成军?!” “还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日子将那么一大批押送的马车这么藏了起来,到现在都搜寻无果?皇,难道您不想知道?!” 岳凌风的话如同一把刀狠狠的戳在了皇的心口面,这几日他一直十分烦心的便是这件事情,这么多的兵力派出去,仍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自信刑天耀不可能在重兵之下将那贡品夺走,但是没想到,他亲自排兵布阵仍旧是这么个结果。 他不想要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刑天耀的对手,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他全都落得个下风,算是刑天耀没有这个谋朝篡位的想法,他有怎么可能容忍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活在他的眼皮在下,成为他最具威胁的存在呢?! 从前他不懂,他只觉得父皇不能容人,做事太过小家子气,但是现在自己做了这个位置,他才能体会到这个位置的辛酸,九五之尊,高处不胜寒,他的身边已经渐渐的没有了旁人的协助,算是皇后,从前推心置腹的皇后眼下都已经开始转了『性』子,有些事情不再过问,也不再来到御书房看望他了。 许是一次,两个人激烈的争吵之后,皇后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们走到这个位置之后,已经不容许旁人分割自己的权利,只是有片刻的越界他的心都会变得惴惴不安,这便是做这个位置的人的痛苦,旁人又岂能理解?! “你这是在威胁朕?!” 岳凌风看着皇明显有些动怒,脸带着一丝笑意,认真的说道:“皇误会了,臣并无此意。在这之前臣也想不通,究竟为何刑天耀离开京城这么久,他却让人感觉并没有任何的改变,无论是从生活起居,还是手的实力。” “但是经此一事臣已经查明,他之所以能够猖狂至今,是因为他的身后有着一个强有力的后盾,那便是南疆!” 皇一听这话,直接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岳凌风,“不可能!” 岳凌风眼神之带着慢慢的肯定,认真的说道:“皇仔细想想,若无南疆的支持,他怎么可能带着数百人钻进了南疆的山脉几日不出?若无南疆的帮助,为何那些去与他们拼杀的将士们全都了蛊毒?” “刑天耀的身边有用蛊之人这是那些将士们亲眼所见,还有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都已经吓得不成人形,他们那里见过那样的阵势!这一切都是臣亲眼所见,若是道听途说臣还有些疑『惑』,但是那日一件,臣便明白了!” “这南疆,要么与他互为爪牙,要么是他留下的势力,其实受他统领!” “不然没有理由,他算是远在天边都能够知晓京城的动作,现在串联起来便明白了,刑天耀与南疆,一定有关联!” 皇看着岳凌风,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得不承认岳凌风说的有道理,当初派出木家父子去青州城,不论是明里暗里他们都没有讨到一点便宜,还被捉了去,最后被挟持着离开了青州城,纵虎归山。 若是他们不曾得知这个消息,怎么也会杀个措手不及,怎么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这么清楚,这么说来京城里面一定有他们的人! 越是这么想,皇的心越是不安,他还记得刑天耀给他的信件,他若是不主动招惹,刑天耀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眼下牵扯出这么庞大的势力,他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若是想要铲除这么庞大的势力也绝对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若是闹得举国震动,到底值不值得。 看着皇似乎有些犹豫,岳凌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皇,您仁慈,但是他们未必能理解您的慈心。他们在您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的发展自己的势力,若是再拖下去,等到他真的有什么想法的那一日,再下手来不及了!” 皇抬眼看着岳凌风,眼神之带着一丝挣扎,岳凌风看着皇,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说道:“臣僭越了。但是臣都是为了朝廷着想,但是细细想来,他乃是皇您的叔父,皇曾经重用过得重臣,在民间也是广受赞誉,许是也没有什么要反的心思吧!” “当年在皇宫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他已经亡故了,但他还是活了下来,他的王妃也没有死,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皇一眼,然后俯身磕头,“臣要说的话说完了,臣先告退了!”然后便要起身离开。 皇看着岳凌风的声音,忽然开口说道:“眼下她们在什么地方?!” 岳凌风背对着皇,嘴角缓缓扬起,然后转过身毕恭毕敬的说道:“根据臣派出的人来报,应该是在临南城,出了城不远处便是南疆的山林,她们留在这里,是进是退都有余地。” 皇朝着岳凌风走过来,认真的说道:“朕要你去帮朕做一件事情,若事情属实,朕即刻发兵踏平南疆!” 岳凌风看着皇,直接跪在地,“皇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与皇在御书房内说了小半日话,然后在皇宫大门下钥的前一刻离开了皇宫,没有回府直接离开了京城,岳将军得知他直接离开的消息,气得拍了桌子,对着坐在一旁的夫人说道:“你看看这孩子,已经无法无天了!他的眼哪里还有咱们这个家,他的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咱们岳家,恐怕要毁在这个混小子的手了!” 此时岳凌风的近侍已经留在临南城内,随时与椿鱼联络,他在其他的客栈住下来,每日都盯着椿鱼和灵溪的动向,这两个溜走到底无关痛痒,但若是不能让刑天耀和皇甫柔添堵,那是他的失职了。 不过这两日的消息来看,他们的动作还算是十分的顺利,这女子还真的挺有本事,竟然真的能够博得刑天耀的欢心,不愧是从暗门子出来的,对付男人还真的是有些手段。 只是这么想着,他便也觉得身体有些燥热,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许久没有沾过女人香了,看着今日天『色』已经很晚了,想来不会再送消息过来了,他也应该出去消遣消遣,排解一下了!然后穿了厚重的外衣,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临南城距离南疆已经很近了,所以这百姓的穿着也都靠近南疆的风格,女子穿衣十分的开放,京城里面瞧不见的白皙的胳膊和脖颈,在这里的青楼之倒是随处可见,看着这老鸨十分热络的迎出来,他随手甩了一张银票,然后被人带着朝着楼的雅间去了。 他坐在房间内百无聊赖的时候,开门声响了起来,走进来的是一个衣着华美的姑娘,脸画着十分浓厚的妆容,但是还是能够看得见,这妆容的背后是一张十分稚嫩的脸,他直接将这姑娘拽到了怀,一脸笑意的说道:“美人儿,今日若是陪好了少爷我,银子少不了你的!”然后随手那出一张银票直接塞在了这姑娘的怀。 这姑娘倒也是个熟络的人,直接端起桌的酒杯将酒倒入口,然后朝着这男子俯身吻了下去。 第912章 揭破真相 这世无巧不成书,在这近侍在青楼里面销魂的时候,椿鱼不知何时跑了出来,在他的房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她反复的叩着门生怕被人察觉,最后只得悻悻的离开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她平日里从来没有亲自过来的时候,而是今日的确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平日里那些能够为她传递消息的人,竟然一日之间全都消失了,她找了好久,那些原本在客栈内熟悉的面孔却都消失不见了,她忽然觉得这仿佛是一场梦,这梦一醒,这世只有她一个人。 来到这客栈寻找,那房间也已经是无人回应,椿鱼心有些不安,难道这事情败『露』了,所以那些人提前撤离了,独留他们两个女子在这里承担后果吗?! 想着这些,她觉得脚步都有些站不稳了,想一想皇甫柔与那个“死去”的侍女之间的情感,还有这些时日灵溪对那男子的引诱,还有她让人在那饭菜里面下的毒,这些事情若全都被翻到了明面,她一定跑不掉! 趁着现在天『色』已晚,她心打定了主意,回到客栈之后她便收拾包袱离开,算是躲起来,也一定要离开。 但是没想到,她这脚踏进客栈之后,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走进了房间内,灵溪坐在桌子前面脸『色』苍白,看着桌子摆放着的饭菜,她转过头看着椿鱼,开口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椿鱼踉踉跄跄的走到桌子边,看着桌的饭菜直接吓得坐在了地,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不可能的,这些东西应该都已经被吃掉了,怎么可能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这里,不会的,不会的! 灵溪看着椿鱼,眼神之带着不敢置信,“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刚刚夫人亲自送过来了,让你我一同将这些东西吃了,你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椿鱼不敢置信的看着灵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要离开这里,事情不对,我要离开这里!” 灵溪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眼神空洞的可怕,“刚刚你去哪儿了,你说!你对夫人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将这些东西送过来,你闻一闻,这些东西都已经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夫人这是想要我死吗?!” “是不是你被这我对夫人做了什么,是不是!” 听着灵溪这么说,椿鱼直接坐在了地,她不敢置信的是皇甫柔早已经发现了这饭菜的异样,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已经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却还是将她引到这局来,这是一个多狠的女人啊。 灵溪看着椿鱼的样子,十分痛苦的闭着眼睛,“我知道你想要离开,当时我让你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你不想要离开老爷对不对,你不想失去这个可以翻身的机会,你我更加想要得到他的垂青,变成他的女人?!” “现在你做的这些事情统统败『露』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了,我也是一样。” 椿鱼从地爬起来,她十分冷静的来到桌子旁边,看着桌的饭菜,竟然不顾一切的从盘子里面将那些已经发霉的东西抓起来往嘴里塞,灵溪看到她癫狂的样子吓坏了,直接将她手的东西抢过来摔在地,大声的吼道:“你疯了!” 椿鱼看着灵溪,认真的说道:“你还不明白么?若是咱们想要离开,必须的将这些东西都吃下去,这事情是我做的,你不需要陪我一起,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 话说道这里,皇甫柔“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看着站在那里愣愣的两个姑娘,她脸满是笑意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是让椿鱼差点吓得昏过去的灵儿,灵儿看着椿鱼,脸满是愤恨,但是碍于皇甫柔还没有开口,她也不能说什么。 皇甫柔在这里坐着,看着两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开口说道:“刚刚不是说的很热闹么,怎的我一过来,这话都说不出口了?” 椿鱼看着灵儿,忽然将手的碗筷全都摔在地,然后放声大笑,指着皇甫柔说道:“你,最毒『妇』人心!她明明还活着,你竟然还装出一副悲愤欲死的神情,是为了引的我放松警惕,继续对你下手!” “但是你别忘了,老爷已经对灵溪动心了,算是你是因为妒恨做的这一切,你也已经输了!你的夫君,已经看了其他的女子,若是这个女子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再也说不清了!到时候你的夫妻情义,将不复存在!” 灵溪看着皇甫柔,脸满是内疚,她想要说什么,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主动喜欢老爷的人是她,背着夫人与老爷见面的人是她,这一切,若是没有她心甘情愿的参与,便都不可能发生,她也是这始作俑者,无从推赖。 皇甫柔看着椿鱼,脸带着一丝戏谑,“我忽然觉得你很可悲。” 椿鱼眼神之带着防备,“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甫柔看着二人,认真的说道:“祈夏城,可真的是个好地方,那里的姑娘,知书达理,风情万种,试问哪个男人看到了不喜欢呢?!” 听到皇甫柔提起“祈夏城”,这两个女人全都愣在了那里,灵溪从一开始的不解和内疚,现在已经完全转变为了震惊,看着皇甫柔一脸温和的笑意,认真的问道:“你从一开始,便知晓我们的来意,对不对?” 椿鱼也傻愣愣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没有否认,只是开口说道:“你这么说不准确,我是从你们随着一个男子离开青楼的时候,已经在注意你们了。” “至于你们的来意,咱们都是女子,谁又不了解谁呢?” 然后对着灵儿挥了挥手,灵儿对着外面说了一声:“进来吧!”然后看着风落端着一个匣子走了进来,这匣子与灵溪房间内的那个十分的相似,不,准确来说是一模一样。 灵溪瞧见之后,疯了一般的朝着房间内跑进去,将自己的匣子拿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看着皇甫柔十分防备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看着她的样子,风落无奈的摇了摇头,“放手吧,你手的那个是我做出来的,而你们带来的匣子在这里!” 然后便将这匣子放在了桌子,灵溪颤抖着看看自己怀的匣子,又看了看桌子面那个,为了防止她们突然出手去抢,怎么都不肯撒手。 椿鱼心一横,径直的朝着桌边走过去,伸出手便打开了那个匣子,里面没有看到灵溪所说的银票,倒是有一份被展开的信件,她将信件拿出来,看着面的自己,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了地,脸留下了泪水。 她责怪自己不争气,不够坚强竟然在敌人面前流泪,但是对于自己这个被玩弄的命运,她是真的真的想要大哭一场。 灵溪看着椿鱼,赶忙俯下身去看地展开了的信件,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如梦一场”。 看着面的自己,灵溪直接站起身,一脸不相信的后退着,对着皇甫柔说道:“不可能,公子不会这么对我们的,这不可能!” 风落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忍心她继续被骗,开口说道:“那匣子你放下吧,里面只有一张白纸,我放进去的。” “你住口!”灵溪看着风落,眼神之带着憎恨,看着皇甫柔,神情十分的复杂。 她朝着皇甫柔走了两步,试探着问道:“为什么?” 皇甫柔摆弄着身佩戴着玉佩,这东西十分的珍贵,是当年百花宴她得到的彩头,也是刑天耀与她的定情之物。 听着灵溪的质问,她缓缓的拿起这个玉佩,对着灵溪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何物?” 灵溪摇了摇头。 皇甫柔又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救了你们的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 灵溪又摇了摇头。 皇甫柔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口的那个老爷,究竟是谁?” 灵溪站在这里,忽然觉得事情十分的可笑,她至始至终,什么都不了解,却站在这里质问“为什么”,连她自己想要问什么,她应该问什么她都不知道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曾经想要给你们一个机会,是之前我曾说过的,等到风雪平静之后,我为你们准备马车,让你们离开。” “可惜啊,你们没能等到那个适合赶路的天气,已经将自己的前路给堵死了。你虽是被蒙在鼓里,但你的目的却并不单纯,你虽长相与我有几分相似,但是你,永远不可能是我。” 灵溪看着皇甫柔,不服输的说道:“不是我与你相似,而是你,与我有几分相像罢了,若是没有这个缘由,我不会到这里来,更不会有这么个被人玩弄的命运,这一切,你也要有责任,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若是死了,你们也别想独善其身,东黎法度严厉,杀人害命绝没有好果子吃,算你们有些权利,也不可能从这件事情抽身!” 灵儿一脸不屑的看着灵溪,“你这哪里是与我们小姐有些相像,你简直是不配与她相提并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觊觎旁人的夫君,如你这般不要脸的女人,这命运也是活该!” “你说什么!?”灵溪听到灵儿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她直接拿着手的匣子要朝着灵儿的头砸,却被风落一掌挥开,这匣子应声而碎,那木块落在地的时候,惊得坐在那里的椿鱼身体一颤。 她颤抖着肩膀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已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灵溪看着地的椿鱼,一把将人拽了起来,趾高气昂的说道:“如此什么!咱们做什么了!只不过是我想要入府为妾,难道这也是要杀头的罪名么?!” “这件事情若是经了官,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他看过了我的身体也是事实,毁我清誉自然要负责,难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灵儿看着灵溪,一脸的不可置信,“你。” 皇甫柔伸出手,制止灵儿继续说带下去,喃喃的说道:“无知者无畏。”然后缓缓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灵儿和风落跟在皇甫柔的身后,离开房间之后听着房门被“嘭”的一声关,外面是落了锁的声音,灵溪心焦急,直接冲到门口用力的拽着房门,大声的喊道:“你凭什么将我们关在这里,凭什么,你把锁打开,打开!” 椿鱼站在那里,看着灵溪挣扎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算了,算了吧!咱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灵溪不肯认命,转过身来到椿鱼的身边,眼神无的可怕,“这些事情都是经由你的手,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却想要拉我一同承担这个结果,痴心妄想!”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绝对不会!你若是想死,你自己在这里等死吧,我要离开这里!”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推开窗子,看着下面有一丈高的距离咬了咬牙,直接朝着下面跳了下去,椿鱼听着“咚”的一声赶忙朝着下面看过去,灵溪已经重重的摔在地,看起来是腿受了伤,但是她不顾自己身的伤势,拖着腿快速的朝着远处跑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刑天耀坐在房间内,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你瞧,还是我说对了!这个女人虽然表面看着十分柔弱,但是内心可是要另外一个狠许多,只不过让她这么跑了,也不是个办法,你说,该如何处理呢?!” 皇甫柔坐在那儿,看着灵儿,“谁害得你,这个仇你自己报。至于那个灵溪,让人盯着,只要她不捣『乱』,我不想要赶尽杀绝。”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按照你说的办吧!” 第913章 不知节制 这日清晨,去后院打水的小二看见了井内漂浮这一具女尸,吓得他没了魂儿一般的找到了掌柜的,掌柜的也不敢再隐瞒,直接去告了官,这没几日的功夫,他们后院的水井都掉落两位姑娘了,这件事情若是宣扬出去,还有谁敢来到他们这个客栈落脚啊! 皇甫柔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官兵,还有那句被打捞出来滴着水的尸体,对着身边的灵儿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竟会这么做。 灵儿看着被抬向远处的尸体,眼神之带着一丝惆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便是我从这次事情之学会的道理。” “小姐,你知道我在坠落深井的时候,当时脑海之想的是什么吗?!” 皇甫柔看着她。 听着她继续说道:“我当时再想,若是我能活下来,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了结!从前我只觉得小姐杀伐毫不留情,似乎有些狠心。但是如今真的落在自己的身,我才能真正的了解到了,原来有些事情,不能自己能够选择的。” “像她何时想要害我,想要如何害我,都不是我能够选择的!我能选择的便是,早在她下手的前一刻,将她彻底地解决!” 看着灵儿的样子,皇甫柔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才算是大有长进,像是我身边的丫头了!你这心狠手辣的样子,我很喜欢!” 灵儿有些惭愧的说道:“现在回头想想,从前的我还真的是有些蠢钝不堪,承蒙小姐不弃,灵儿十分感恩!” 皇甫柔摆了摆手,“客套不必了。” 二人说这话,听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还是一阵十分嘈杂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才看见,刑天耀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清影的手一直提着一个人,到了房间内丢在地,这人闷哼一声,缓缓的从地爬起来。 『露』出了脸之后皇甫柔才看清,这不是昨日从这里逃出去的灵溪么,怎的竟换了这幅妆容? 刑天耀坐下来,指着地的人对着皇甫柔说道:“你给的机会,很显然是被浪费了。她换这么一副装扮,在路想要刺杀我。”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灵溪,十分不解的问道:“明明有机会离开,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么一条死路呢?!” 灵溪瞪着皇甫柔,眼神之全是恨意,她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哪有什么机会离开!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替公子完成他心的愿望,纵然不能杀了你,但是杀了这个男人便能够让你痛苦,倒也算是一个方法!” “没想到,没想到只差那么一寸我能够成功了!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的问道:“我瞧着你是个冷静的模样,怎的相处久了,发现你竟是有些不正常?!你究竟是效忠你的公子,还是真的想要嫁给你的老爷啊?” “我看在这个任务之,唯有你,已经失去了你的本心,你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你从未坚定过,没如同墙头草一样,随着风便倒了。” 刑天耀一脸厌恶的看着灵溪,“这张脸是老天给予你的恩赐,你竟这般的浪费,当真是可恶至极!” 听到刑天耀提起她的容貌,灵溪气愤的从起身站起来,因为腿受了伤的缘故怎么也站不稳,她勉强的找到了一个支点一脸怒意的看着刑天耀,“你给我住口!” “这容貌,我恨不得这张脸不是我的!这容貌不是我的!算是丑陋不堪我也心甘情愿,我不想要这张脸!”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灵溪,只听着她开口说道:“因为这张脸,我被贪财的家人卖进了青楼,因为这张脸,我被公子从青楼赎出来,又是因为这张脸,你才能多看我两眼!都是因为这张脸,我恨,我恨不得将这面孔从我的头揭下去!” 灵溪愤怒的看着刑天耀,刑天耀的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她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一样,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她看着如此冷硬的刑天耀,心十分的难看,当时,她是真的高兴,高兴自己的身子是被这样的一个男子看了去。 他容貌英俊,身姿风流,气度不凡。 若是能够嫁与这样的男子,算是为奴为婢她也是愿意的,至少,他不是寻常的男人,不是那种骨子里带着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 但是如今看到他的这张脸,她也明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究竟是有多么的艰难,的确,他不寻常,他不花心,也从不见一个爱一个,他身有些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特征,但是他是不爱,不爱自己,更不爱那些女人。 他真正宠爱的,只有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容貌与自己有些相似,但是『性』子却更加冷淡,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想要走到刑天耀的身边,却被清影直接拦住,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无奈的笑了笑,算是自己想要与他告别,恐怕也是做不到了,或许,他根本不想要同自己说话的吧! 然后在她转身的时候,袖口之抽出一把尖利的短刀,径直的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看着这一幕,清影直接伸出手想要抓住她身的衣物,却没想到这女人铁了心的要朝着皇甫柔冲去,这力气大的让他撕下了一般衣角。 然后看着灵溪砸在了皇甫柔的怀,然后便是鲜血,一滴一滴的朝着地低落。 刑天耀吓得脸『色』惨白,走到皇甫柔的面前一脚将灵溪踹到一边,看着皇甫柔衣裙面沾染的鲜红,惊得手心满是冷汗,他试探着抚『摸』着皇甫柔身的鲜血,却发现她并没有受伤,这才发现皇甫柔正扭过头看着躺在地,一脸绝望的灵溪。 灵溪只觉得自己周身冰冷,眼睛里最后映下的景象便是,刑天耀焦急的站在那个女子面前,看着她有没有受伤,对于自己,他是根本不屑一顾。 她扬起嘴角,一脸的笑意,这笑却满是冰冷,她仿佛又想起的那夜的雪,虽然冰冷,但是很美,美极了。 那夜里的男子,亦如那满天的飞雪一般,永远不可能属于她,却被她深深的倾慕着。 忽然,她想起了那木匣子里面的信件,那面的自己,印在她的脑海之,果真,她的这一生,如同一场梦,还是一场,让人心酸的噩梦! 看着地的人已经咽了气,刑天耀直接将皇甫柔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走进去,灵儿被刑天耀的脸『色』惊了一下,不敢跟着,然后同清影一起将地的人抬了出去,将房间内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关了房门。 刑天耀将皇甫柔抱到了内室之,不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将她身的衣服剥了下来,看着她身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的那一幕他真的是吓坏了,若这个女人临终前发了狠真的伤了皇甫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皇甫柔光着身子坐在床榻,气鼓鼓的说道:“是因为你总这样,害得我被她们嘲笑!你不可能。” 这话还未说完,她的唇直接被封,感觉着面前的人力道一点一点的加重,她这没骨气的身子越来越软,最后只能化成一滩春水,任由他轻抚。 等着她被吃干抹净之后,无力的躺在那里一脸的气愤,她也不明白这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想要反抗又反抗不得,每次都是自己吃亏。 她伸出手,学着刑天耀的样子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脸蛋,认真的说道:“你以后,不可能再这样!灵儿她们都会偷偷笑我的!” 刑天耀侧身看着怀的女人,如同一个小猫一样气得炸『毛』,那样子简直是可爱至极,他看见了,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 然后板着脸说道:“你我是夫妻,你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她们有什么好笑的!灵儿若是再敢笑你,你直接将她许给清幽,等她做了妻子,不会再笑你了!” 皇甫柔噘着嘴,想起那日风落的眼神,无奈的将脸埋在刑天耀的胸口,“天呀!”只要是一想,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 刑天耀看着怀的女人,很是认真的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认真的说道:“这次动手是因为收到了消息,岳凌风似乎已经得到了什么指示所以离开了京城,须得在他到达这里之前将他所有的羽翼全都斩断,但是有一个人,我还没有将他送走。”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谁?” “你是否还记得,阿清带着咱们去救他之时,拦在我面前的那个『毛』头小子?那小子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是他的近身侍卫,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很多,暂且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也不能放任自流,所以人我已经给抓住了,到底让他如何开口,恐怕要看你的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笑嘻嘻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我眼下什么都做不了啦,我要休息!” 然后直接闭了眼睛,一脸“你快来求我”的样子,她等了半天,身边的人也没有什么动静,按捺不住心的好,她睁开眼睛朝着刑天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这人这么躺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她。 她有些羞怯的提了提身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十分防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他是一只会吃人的狼一般。 刑天耀一脸的笑意,认真的说道:“你现在防备,恐怕有些晚了哦!” 然后直接将人从被子里面扯出来,放在自己的怀,一脸得逞的笑着,然后将人背对着自己,看着她光滑的脊背,脸带着一丝痴『迷』的样子,深深的一吻落在她的脖颈之,认真的说道:“咱们来尝试一个新的方式,我猜你一定会喜欢。” 皇甫柔愣了一下,“什么新的。”这话还没说完,感觉双腿被人分开,她“呀”的叫了一声,却感觉着身后那滚烫的躯体贴了来,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你再叫的大声一些,我猜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听到这话,她紧张的捂着嘴,有些紧张的朝着门口张望。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脸满是笑意,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同饿狼一般的感觉每日都吃不饱的样子,但是看着怀的女子十分激烈的反应,他自然也顾不得再想其他的事情,开始专注的做着眼前的事情。 此时站在门口的灵儿,清影和清雪,脸全都是尴尬的神情,灵儿觉得十分尴尬的别过脸,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此时要与两个男人站在这里,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青天白日的,他们竟然这么不知收敛。 她欲哭无泪的望向一边的窗口,清影的脸颊带着一丝绯红,他从前也没有见过刑天耀如此这般,如今这一见,这男子成婚之后的确是不一样的! 然后瞧瞧的看了一眼清雪,清雪此时正好也望向他,两个人视线触及的那一刻让这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然后清雪清了清嗓子,快速的走开了,清影看了一眼灵儿,本想要离开之前同她知会一声,但是听着房间内的动静,无奈的转身离开了,此时还是什么都别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 等到刑天耀穿好衣裳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他看着守在门口的灵儿,认真的说道:“若是夫人醒了,告诉她我很快回来。”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灵儿瞪了刑天耀一眼,转身进了房间,她知道皇甫柔定是在睡着,也没有进入内室,而是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绣的歪歪扭扭的图案,心有些烦闷,这东西送给清幽,他会不会不喜欢啊? 第914章 绝望自尽 刑天耀离开客栈,只觉得神清气爽,带着清影径直的朝着关押岳凌风近侍的宅院而去,那里已经废弃已久了,原本是一个乡绅所居住的宅院,因为里面的人一个一个死因不明所以乡绅被吓得搬了出去,这里一直空着,留下了个会闹鬼的传闻,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来。 被关押在一个房间内的近侍,由两个人看管着,保证他不会溜走,刑天耀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天『色』昏暗,这里只点了两盏蜡烛,看着房间内昏暗的灯光,倒是有些闹鬼的意思,刑天耀快速的走进去,那两个暗卫赶忙将门打开。 被绑着丢在床榻之的近侍听着有人走进来,挣扎着起身,当他转过身看到来者何人的时候,差点跪下来,但是想着这人已经没有了朝廷的身份,这才站稳了脚跟,因为被堵着嘴也没能说话,这么站在那里瞪着刑天耀。 看着房间内满是灰尘的样子,刑天耀有些嫌弃的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对着清影抬了抬手,示意他将这人口的破布拿下去。 堵着嘴的破布被拿走,这近侍活动了一下他的两腮,感觉都要错位了,然后对着刑天耀开口说道:“眼下应该如何称呼您呢?!”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带着一丝戏谑,刑天耀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他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话不用明说,那近侍也知道是在说谁,他朝着床榻之一座,显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刑天耀也没有心思跟他纠缠,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听说,这宅院在夜半的时候经常传出女子的哭声,似乎是闹鬼。” “你跟在他的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什么东西没见过,这件事情摆脱你了,验证一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女鬼,若是真的有,记得明日给我描述一下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完起身要走,这近侍不屑的笑了笑,“耀王爷,对我您实在不必用这一套了,您知道我对岳家的忠心,不论是见鬼见神我都不会背叛,您问的东西我一概不知,您若是不信,不如杀了我更痛快一些。” 刑天耀站在门口,转过头看着这近侍,脸带着一丝笑意,“杀了你,那是最简单的事情。我留着你还有用,所以你实在是不必急着去死,今夜好好体会,明日告诉我你究竟看见了什么。”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看着清影给他的口重新塞好了破布,将他困在了这实木的床,这身的麻绳算是头牛也不可能挣脱开来,然后十分放心的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这些人只是轻轻的关了房门,外面站着的人吹熄了烛火也跟着走了,独留下他自己在这个传闻闹鬼的宅子里面他躺着,算是他见惯了世的古怪事儿,但是这一出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想要张口呼叫也不可能,这么躺在这里,紧紧的闭着眼睛,期盼着黑夜早一些过去。 第二日一早,清影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发现这近侍好似没气儿了一样,他还在想着这人不会真的吓死了吧,没想到这近侍睁开了眼睛,呜呜的喊叫着,也听不清他口究竟说着什么,清影不敢随意的拿开他手的破布,以防他咬舌自尽,这么站在那里看着这人涕泪横流的躺在床榻之,一脸的绝望。 他回去禀明刑天耀,此时皇甫柔也坐在那里听着清影的话,十分的诧异,“这么说,那宅子闹鬼竟是真的了?” 刑天耀看着清影,认真的说道:“这世的确有许多事情不能够用常理来解释,算是这世真的有鬼神也没有什么怪的。” “不如咱们一同过去瞧瞧?” 皇甫柔十分赞同这个提议,直接穿了厚重的衣裳,灵儿一脸的拒绝,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还是不要去了!” 皇甫柔显然没有听进去,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去的,你若是害怕,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回!” 听着皇甫柔要将她自己留在客栈内,灵儿更加的不同意,只得壮着胆子随着他们一同朝着那个闹鬼的宅子而去。 一行人到了的时候,正值晌午,虽然这外面风雪交加,但是这里还真的是超乎寻常的有些冰冷,皇甫柔走进那已经破败的房间,看着门口守着的两个暗卫,对着刑天耀说道:“这两个人胆子倒是挺大的。” 刑天耀没有说话,清影低声对着皇甫柔说道:“他们对道法十分的推崇,自然与这些事情走的更近一些,若是遇见了什么超乎寻常的情况,想来他们也是有所准备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随着刑天耀走进了那个关押着近侍的房间,进去之后看着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床榻之,那样子有些滑稽。 听着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躺在床榻面的男子猛然的睁开眼睛,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开始呜呜哇哇的开始喊叫,那声音从那塞着破布的最终传出来,也是有些怕人的,灵儿害怕的躲在皇甫柔的背后,又害怕又想看,心很是紧张。 皇甫柔对着清影说道:“这样让他开口,他还真的容易咬舌自尽。” 清影点了点头,“夫人英明。” 皇甫柔本想要灵儿过去给这人来一针,让他身无力,但是看着灵儿畏惧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清雪跟来了没有?” 刑天耀摇了摇头,“没有。”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灵儿,“那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了,我陪着你过去,不要怕!”灵儿一脸的拒绝,但是看着房间内站着全都是自己认识的人,也只能壮起了胆子,跟在皇甫柔的身后有些畏惧的朝着近侍走过去。 这人显然已经惊恐到了极致,有人朝着他靠近都已经开始大声的吼叫,皇甫柔握着灵儿的手,开口说道:“身的『穴』位只怕你一时半刻也不好找,对了,你有没有带着麻沸散。” 灵儿点了点头,然后颤抖着手给皇甫柔取出了一小包,皇甫柔直接点了这人的『穴』,让他动弹不得,直接拿出他口的破布,便将一点麻沸散倒入他的口,随着唾『液』倒也是一点一点的服食下去,很快见了效。 他原本眼神十分的灵动,但是此时已经略有停滞,皇甫柔解开了他身的『穴』道,看着这人的样子开口问道:“说说吧,昨夜瞧见了什么?!” 此时这近侍似乎已经失去了身的直觉,整个人也是混混沌沌的,“女人,穿着红『色』衣裳,会唱歌的女人。” 听着他这么说,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看起来这宅子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这么一个经过打打杀杀的大男人会吓成这个样子。 皇甫柔有些好,“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清楚她的长相没有?” 听着皇甫柔问这个问题,外面站着的两个人脸『色』一变,直接冲到了房间内,一个人快速的捂住了近侍的嘴,另外一个将皇甫柔扯到了一旁,不让她继续站在那近侍身边。 堵着近侍的嘴的人直接点了那人的昏睡『穴』,让他睡了过去,然后将那破布重新塞进了近侍的口,这才转过身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认真的说道:“请夫人恕罪,属下二人失礼了。” 刑天耀瞧着两个一气呵成的动作,便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开口问道:“为何突然如此失礼。” 听着刑天耀开口询问,这两个人赶忙跪了下去,刚刚赔礼的男子对着刑天耀解释道:“启禀阁主,有些事情,不可问,更不可答。若是他真的亲眼所见,又说了出来,于您来说是招惹了邪祟,于他来说,只怕是要精神失常,以后便是个傻子了。” “其他的问题,您问什么都可以,譬如说衣着,行为,是不能够问脸,不能够问相貌如何。这是禁忌。” 听着这话,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二位及时的制止了我,不然我可能要犯下错了。既然二位对此事十分的了解,那这人交给你们协助处理了,要注意什么及时提点着,别耽搁了正事。” 刑天耀看着这两个人,开口说道:“夫人说的有理,那这么办的,既然这地方十分的邪门,你们也不要留在这里了,不属于任务范围的事情不要管,带着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务必将我要知道的事情,全都挖出来。” 二人应承下来,直接解开了近侍身的麻绳,将人与那床榻分离开了,这才发现,这人昨夜似乎收到了严重的惊吓,已经失禁了。 皇甫柔皱了皱眉,随着刑天耀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了客栈之后她还是十分的感慨,对着刑天耀说道:“从前我不信鬼神,但是如今也不敢否认他们的存在了。诶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这世真的有灵通?”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笑着问道:“什么时候?” 皇甫柔认真的说道:“当年我从元宝山坠落的时候!” 刑天耀听到她的话,心头“咯噔”一下,显然是不想要提起这件事情,他心有所亏欠,不敢面对,更不想要面对。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不是说,我能活下来才相信的,是因为那日的劫难,被一个大师知晓,他泄『露』天机将此事告诉了我,我才能有所准备,活了下来,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是相信这个世界,有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灵存在的,譬如白骨山的灵虎,再譬如雪域秘境的狼群,他们都是不寻常的存在!”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你究竟是经过了哪位高人的指点,我真的应该去谢谢他!他的这份恩情,我算是倾尽所有,也还不清。”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负重前行固然能鞭策人,但是要适当的学会放下,才能够获得内心的平静。” “如今你我不是过得很好么?若是有机会,的确应该去那寺庙看一看,也不知道那里的庄稼长得如何了。”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心满是愧疚,若非自己,她定是不需要吃这么多的苦的。 心虽然这么想,但是他也十分的感恩,若非两个人相遇,他时至今日应该还是孤身一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的离开京城,或许会被『逼』迫着谋朝篡位,做了那个会被人记入青史的罪人,但其实这些他都不在乎,唯一需要感谢的,便是命运将她送到了自己的身边,有她,足够了。 直至第二日,去询问近侍的人才回来,将手的信件递给刑天耀的时候,脸也带着一丝惶恐,低声说道:“本想着趁着他没有知觉的时候将事情都问了的,但是没想到这人突然醒了过来,直接咬舌自尽了,我们来不及阻止,眼下已经,已经。” 刑天耀摆了摆手,“无妨,你先下去吧!” 他看过之后将密函交到皇甫柔的手,低声的说道:“你看看吧,我猜用不了多久,他应该到了,到时候咱们按照计划进行,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若是有人敢追进来,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皇甫柔看过那书信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明是如你出生入死的人,为什么对你竟会如此的怨恨?难道他觉得,对你而言最好的事情便是谋朝篡位,做这天下的主人?做皇,真的是这么得意的事情?” 刑天耀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风景,这几日的大雪没有停下来过,如同他年少之时,在重阳山的冬日,那里也是大雪封山,漫天遍野的雪白简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时候的雪多纯粹呢,他只想要能够平安的活下来,长大便可以了,但是眼下,一切都变了。 第915章 南疆蛊族 岳凌风到达临南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当他踏进这个城池的时候,感觉到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让人送信过来,却没有找到他预留在这里的人,连他最为信任的近身侍卫都不知所踪,他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刑天耀的手笔,他竟然会将自己身边的那个侍从都不放过。 他顾不得身后带着的人马径直的朝着刑天耀下榻的客栈而去,进去之后却发现那房间内早已经人去楼空,独留下一份信件摆放在那里,他知道这是给他的,直接拆开看着里面的内容,读过之后脸『色』铁青的朝着外面走去。 他快马加鞭的来到了那宅子门口,却发现这里早已经破败不堪,他直接下马推开门朝着里面走进去,这才发现,这地竟摆满了尸体,那个近侍,两个姑娘,还有那些他留下的人手,十数人无一例外都已经咽了气,躺在这雪地之看起来分外的凄凉。 他双眼发红的调头朝着门外走去,信件之留下了刑天耀所在的位置,他不管不顾的朝着那个郊外的凉亭而去,跟随的人看到宅院里面的场景,若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都已经开始低头作呕,最后还是强忍着心的畏惧将这里收拾干净,毕竟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来,那这临南城恐怕都要大『乱』了。 皇明令禁止,万万不可让百姓不安,所以这些人只能平白无故的折损,但是这笔账,全都记在刑天耀的身。 顺着岳凌风离开的痕迹,这些人快速的跟随他朝着郊外而去,此时刑天耀和皇甫柔并肩的站在凉亭之,两个人皆是一袭白衣,看起来如同山的神仙一般的引人注目,但是岳凌风此时哪里有心情欣赏关于他们的风景,他恨不得眼下拿着手的长剑将两个人碎尸万段! 看着岳凌风策马而来,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故人将至,不知相见有何话说。” 刑天耀顺着皇甫柔的目光望过去,瞧见的便是岳凌风你一脸盛怒,还有他手已经出鞘的长剑在风雪之发出阵阵争鸣之声,临近凉亭,岳凌风舍弃身下的马匹施展轻功朝着刑天耀猛攻过来,这长剑对准了他的眉心显然是已经动了杀心。 刑天耀拔出身侧的战渊,直接迎了去,贱人碰撞之时甚至产生了火光,皇甫柔看着十分愤怒的岳凌风心有些赞赏,竟然有使出这般力道,这身手越发的精进了,但是想要凭借着这两下赢了刑天耀,倒也是不太可能。 看着刑天耀身体翻转,十分灵敏的躲避着朝着他刺过来的狂风暴雨,整个人脸没有丝毫的惊慌,如同在翩翩起舞一般的,从他的剑刃之看不到任何的杀气。 岳凌风倒是发了狠,因为自己怎么都伤不了面前的人,他大吼一声,直接举起长剑,朝着刑天耀大力的斩了下来,刑天耀出剑去挡,剑刃碰撞之间听着“当”的一声,岳凌风的长剑顿时碎成了两段。 看着手的残剑,岳凌风傻站在那里,一脸的不敢相信。 刑天耀足尖轻点,纵身一跃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二人齐齐的望着站在风雪之的岳凌风,听着他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身边最近亲的人都要杀死!他随我多年,见着你的时间也不少,你为什么能如此心狠手辣!难道没有丝毫的人情吗?!” 刑天耀收剑入鞘,看着岳凌风的样子,认真的说道:“人情,你实在不配谈这两个字!” “你给我住口!这都是你的错,是你不信任我在先,是你试探我在先!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被你『逼』的!”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岳凌风的眼神朝着皇甫柔瞟了过来,那眼神之满是恨意的说道:“还有你这个妖女!若不是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心有家国天下的英雄,是因为你变成了满脑子之后情爱的废物!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听着他的“指责”,皇甫柔想要辩解的欲望都没有,她忽然觉得,这些做错事情的人,总是有一套自己的道理,而大多他们这么做的理由都是因为旁人犯错在先。 刑天耀没有接着他的话,而是认真的说道:“回头吧,你已经走到了这里,不要再向前了。我既然已经离开了京城,是已经做了选择,同前尘往事一刀两断,以后我所做的事情,与朝廷与你们都没有任何的关联,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最后受害的也只有你自己。” 岳凌风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他忽然开口问道:“若是我在生死边缘,你还会不会来救我?” 刑天耀没有一丝动容,十分冷漠的开口说道:“从你的剑伤了阿清的那一日开始,我与你的情意便已经一刀两断了,这是原则,不能原谅。” “你走吧,从今往后,咱们不必再见了!”说完之后带着皇甫柔便要离开,然后看着岳凌风在风雪之伸出手,他的胳膊抬起来的那一刹那,躲在山林之的人全都现了身,这么一看足足有百十余人,带着这么多人来赴约,还真的是有心了。 “你虽对我无情,但是我不能对你无义!刑天耀,你乃是东黎的王爷,无论生死你都是皇族之人,怎可与山野村姑同行,眼下你速速过来,我绝不与你二人为难,不然你也明白,这将会是一场死战!” 刑天耀看着岳凌风,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拉着皇甫柔的手快速的朝着山林之钻了进去,他们身的衣物本洁白,进入了这满是雪花的山林之更加容易隐去身影,岳凌风带着人进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踪迹了! 又消失了,又消失在这里! 岳凌风直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退回去,在此时安营!我不信,这冰天雪地他们进入到这片山林之还能不出来了不成!” 然后真的看着那些人开始在一旁落了营,开始搭建帐篷,然后很快,有人从临南城运送来了炭火,这些人在这山林的旁驻扎下来,岳凌风进入营帐之后,坐在炭火旁也没有觉得身体温暖,他的寒冷,是由心而发的。 想着自己刚刚与刑天耀的过招,他能够衡量得出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无能,他终究还是敌不过这个男人! 忽然他好似响起了什么,对着身边的人低头耳语,然后看着那人快速的离开了,他脸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不是让自己失去了那个陪伴多年的侍卫么,那么自己也要让他尝一尝,这失去身边人的滋味! 虽然他奈何不了刑天耀,但是还有一个人,他知道这人的藏身之处,也知道他的身手如何,若是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人,这个人一定会被擒获,到时候不由得刑天耀不出来,更可恶的是那个妖女,这一次,一定要了她的『性』命! 皇甫柔与刑天耀朝着山林身处而去,这积雪已经『摸』过了膝盖,想要前行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又不能一直使用轻功,他们需要保存体力,所以只得这么一点一点的朝着山林里面挪动。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那树林深处,皇甫柔竟然看见了几间房屋,她十分震惊的转过头看着刑天耀,“这是你做的?” 刑天耀点了点头,“总是躲藏在山洞里面是不行的,还好他们的动作快,敢在这大雪之前已经完成了!” 走近之后,皇甫柔竟然闻到了一阵阵的饭菜香,二人掀开厚重的帘子走进去,看着里面的人十分的惊讶,寒清绝竟然也在这里。 清幽也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到来显然有些紧张,皇甫柔笑着说道:“你们怎么都到这儿来了,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灵儿也是十分高兴的说道:“可不是,我瞧见谷主和清幽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刚刚问了才知道,清幽很早来了,帮着搭建这里的房屋,谷主是前日才到的!”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寒清绝竟被她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能总是多清净,安顿好管家和姑娘们之后赶着过来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你若是不过来,我也会派人通知你尽快离开那宅子,我想他已经派人朝着那里去了!他奈何不了我,一定会找些其他的办法来要挟,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 听到刑天耀如此说,寒清绝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本想发几句牢『骚』,但是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人自己也不好将气氛弄得十分低『迷』,直接开口说道:“既然都已经到了,那咱们开饭吧,灵儿这手艺是愈发精进了,只是闻着问道,我已经垂涎三尺了。” 在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蛊族的族长正坐在地炉旁边烤火,然后听着有人的脚步声朝着门边靠近,原来是守卫,进来之后递给族长一封信,十分神秘的说道:“这信是贵人寄来的,族长亲启。” 递给族长之后,转身出去了。 部落里面一片白茫茫,所有的人都开始猫冬,过冬的粮食都已经准备的足够充足了,这漫天大雪的日子甚少有人出门,在这个时候收到信件是一件十分怪的事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 展开信件之后,看着面的内容这族长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直接将手的信件摔在地,心十分的焦急,怎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南疆一直与京城的关系很友好,这么多年与皇室的关系更加的紧密。 先皇后曾经与他们密切的合作,还有那个篡位失败的二皇子,可都是他们这里的财神爷,虽然没有了这两个靠山,但是京城还是有人时不时的找到门路到这里求“『药』”,这价钱给足了,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现在能够收到这个消息,这家的家主也已经言明,这是还了他们当年的一个恩情,从今往后与南疆再也没有任何瓜葛,看着面触目惊心的消息,这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多年他十分的低调,从来不曾离开这部落一步,为何皇会知晓南疆的事情,现在还有心思要剿灭南疆的部族,难道真的要灭了他们蛊族不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族长百思不得其解,信对于这件事情的缘由根本没有提及,这个消息如同一个大石头砸下来,这石头究竟从何而来他也不清楚,这让他如何应对呢?! 族长缓缓起身,掀开厚重的帘布看着外面的景致,现在漫天大雪,一时三刻不能有人进山,也是说他们现在是安全的,既然朝廷真的下了这个剿灭之心,那他也不能束手擒,他多年的研究很快要成功了,他绝对不能在这一刻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他怒气冲冲的放下手的帘布,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掀开床榻下面的木板,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房间内。 他一点一点的朝着地下试探,最后成功找了地,用手的烛火将房间内点亮之后,看见这如同地牢一样的房间内,关押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皇甫柔的师傅炎陵子与炎虚子。 二人早皇甫柔一步进山,根据他们之前在山林之的生活经验,很快找到了这个蛊族的部落,本想要用大火将这里付之一炬,但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这里骤降大雪将火势扑灭,他们本抱着一死的决心来到这里,见到这个情况也没有逃跑,反而与蛊族开始作战。 但是奈何蛊族的人手众多,虽然他们的蛊母都在冬眠的阶段,但是身边还是有许多十分里面的武器傍身,双拳难敌四手,二人又都将一般的功力传给了皇甫柔,这一朝被擒获,被关在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了。 第916章 重获自由 族长坐在一旁的椅子,看着这两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脸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开口问道:“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你们活到现在?每隔三五日我才会给你们送一口水,这样都能坚持下来,难怪二位有如此大的神通,竟然以两人之力闯进了我蛊族的山寨。 .” 二人都保持着体力,很显然都没有想要同这个人分辨的意思,他们心都坚定着一个信念,他们的徒弟回来救他们的。 很显然,这族长虽然有可能将他们困在这里,却实在是没有本事真的杀了他们二人,他的蛊毒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算是放在水,饭食之给两个人喂下去,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畏惧这种力量,却又想要得到这种力量,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他很难同这两个人沟通,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尝试的,或许时间长了,这两个人的耐力消耗殆尽了,真的说了也未可知。 “我仰仗二位先生的才学,所以才将二位请到这里做客,你们究竟是何人,身带着如何的过去我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一问二位,如何知晓能够解开我蛊毒的方法。” “你们二位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放你们离开,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不论这族长如何说,二人都是低着头假寐一言不发,他气得站起身在地来回踱步,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们与京城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炎陵子微微的抬起头,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族长,这族长顿时头皮发麻,难道自己误伤了皇族的人,这两个人是贵人派来的却被自己扣了下来?所以皇才要举兵围剿南疆? 原本他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个巧合,但是看着炎陵子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了这其的关联,然后脸带着惊慌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两个已经骨瘦如柴的人,他明白此时将二人放出来已经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了,但若是继续这么囚禁这二人。 恐怕也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若是皇真的下令围剿蛊族,到时候在这里找到了他们二人那岂不是坐实了他扣押皇族之人的证据?! 看着二人如此虚弱的身体,他必须的想一个办法,将这二人给料理了,到时候算是皇找门来,这件事情与他们也没有干系,天子也不能『乱』杀人不是?! 心这么想着,他看着关押在这里的两个人,冷哼一声说道:“我今日心情好,不同你们做交易的!将身的衣服脱下来,离开这里吧!” 然后拿出钥匙将这牢房的门打开,看着两个人十分认真的说道:“将衣服脱下来,快!” 炎陵子二人也明白,算是自己不动手,这族长也会让旁人动手,他们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了,得先走出这个地方再做打算!然后真的按照这族长的要求,将身的衣物脱得仅剩一条单薄的裤子。 二人便被这族长带出了地牢,因为外面漫天大雪,所以并没有人在部落里面走动,他们走出去的样子也自然不会有人知道,族长亲自将他们“请”到了部落的外面,对着二人说道:“不要再回来,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们!” 然后转身走了。 冰天雪地之,两个只穿着一条单裤的老者站在风雪之,二人的牙齿都打着颤,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面寻找一个办法,来解决他们眼下的问题。 但是显然,眼下他们已经走投无路的,索『性』炎陵子转身朝着那看起来十分深邃的山林之走进去,他一步一个脚印,只觉得脚底都已经被冰冻了,但还是笑了出来,对着身边的炎虚子说道:“师弟,若是咱们这么死在这儿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炎虚子没有回答,只是随着他的脚步朝着前面走着,他们的此行没有目的地,然后听着炎陵子开口说道:“也不知道妖女此时在做什么,我猜啊,她一定是在想着怎么进山,来救咱们呢!那个丫头,胆子很大,心狠手辣,一看是我的徒弟,哈哈!” 炎虚子憋了一眼,看着他的呼吸面都已经了霜,身也开始泛着红,想着他们很可能这么死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你的徒弟,那是我的徒弟!不过师兄,你说得对,算是咱们死在这里,那丫头也会来为咱们报仇的,那个瑕疵必报的『性』子,若是师傅还在,定是不会让她进入师门的!” 炎陵子一脸的不认同,“诶,你这话说错了,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十分有耐心,咱们师兄弟哪有一个省心的,还不是被师傅教导的很好!如我,我若是见到师傅,他一定会赞扬我这么多年进步了不少!” “还有咱们的师兄弟们,他们一定都打不过我啦!这回我这个师兄,也算是实至名归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之竟泛起了点点的泪光。 若是真的可以再相见,这一次,他绝对不要离开师傅一步,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师傅的身边,和师兄弟们在一起,这一世,他一个人过了大半生,实在是太过凄苦了! 这么想着,他轰然的倒在地,脸似乎带着一丝解脱的神情,炎虚子站住脚,看着倒在地的师兄,不知不觉被泪水湿了脸,他试图将师兄从地拽起来,但是却发觉怎么都拽不动,最后眼前一黑,也倒在了地。 合眼之前,他似乎看见了,看见了当年在天启斋,师傅在前面不知说着什么,他『迷』『迷』糊糊的偷懒,看着师傅的身影朝着自己的面前走过来,然后也闭了眼睛。 在此时,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其实他已经躲在一旁许久了,瞧着他们二人情意深重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什么坏人,索『性』拿了一个草席,将两个人拖了去,直接带回了山洞。 这已经是大雪封山的第四天了,他连续出去觅食四天,却都无所获,但是今日却捡回来了两个人,放在铺满干草的地,给他们盖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被子。 他朝着火堆之添了不少柴火,然后对着躺在那里,身满是『药』物的男子说道:“渴不渴。” 这男子没有出声,这么躺在那里。 小男孩知道这男人还活着,又说了一句:“渴不渴。” 男子无奈,他知道若是自己一直不说话,这孩子便会一直这么问下去,只得“嗯”了一声,然后听着脚步声朝着外面走出去,很快用小盆子舀了一碗雪,放在柴火面靠着,很快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传过来,他将这小盆子放在一旁晾了一会儿,然后端给男子喂了下去,然后坐在一旁,开口说道:“储存的粮食不多了,若是这雪继续下,咱们都要饿死了!” 男子躺在那里,身无的刺痛告诉着他,死了反而是解脱,他笑了两声,“那不是正好吗,你一直不让我死,看来老天对我还是十分的怜悯,还是想让我解脱的!” 男孩坐在那里,看着躺在那里,身敷着草『药』的男子,认真的说道:“你不能死。”然后看着小盆之的水又翻花,端下来之后晾了一会儿,给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喂了一些,还将那柴火朝着两个人身边靠了靠,然后窝在一旁,听着自己肚子的叫声,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的肚子还是会告诉他,他应该吃些东西了,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大部分的日子都是空着肚子的,忍受饥饿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想要在这冰天雪地之寻找到一些吃食,真的难如登天了。 实在不行,他只能再次去村庄里面偷一些,但是能不能得手却不一定,不管如何,若是明日出去再一无所获,他只能试试了。 男孩第二日晌午的时候离开了山洞,那时候外面的仍旧是大雪纷飞,在山里面转了一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带着一丝枯木回到了山洞,山洞里面的柴火快要燃尽了,他赶忙去添了一些,然后看着躺在地的炎陵子和炎虚子,他们并没有要苏醒过来的意思。 『摸』了『摸』他们的脉搏,两个人还活着。 他朝着里面走进去,看着男人躺在那里,帮着他更换了身的『药』草之后开口说道:“我若是回不来,到地下去给你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吧,到时候,你应该也不会再怪我了!”然后转身走了。 任由男人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 男人看着这之前只到达他胸口的男孩,心有些难过,这孩子也是可怜,或许当年的事情,都是他一不小心,虽说自己受了害,但是他这么长的时间将自己藏在这里,不仅喂水喂『药』,还坚持让他活下来,这根本不像是部落里面的人说的他是个恶魔。 其实他并没有因为当年的事情嫉恨他,他想不通的是自己已经被大火吞噬,甚至部落里面的人都说自己已经『药』石无医,为何他偏偏要逆天而行让自己活下来,活下来经受这么多的痛苦,那些疼痛折磨的他日日夜夜不能安昧,不仅摧残着他的身体,更折磨着他的内心,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心求生的欲望又不允许他做出自尽的行为,他责怪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同时又十分别扭的感谢这这个孩子救了他。 男孩离开山洞之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山庄走过去,那里已经被大雪掩盖,但是还是能瞧见路的两行脚印,现在已经变得很浅很浅了,若非是他需要在这大雪之时狩猎,只怕他现在也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人走过的痕迹。 顺着这条路朝着村子走过去,到了村口的时候,这脚印变成了三个人的,他当然知道,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在这村子里面也只有那个人了,他在那些房屋背后观察着,看着哪一户的粮食会摆放在外面一些,他围绕这村子走了一圈,才发现一家,这是山村里面最为富裕的一家,外面还摆放着许多的玉米,番薯,眼神之冒着光,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那里,一点一点的朝着衣服面放着,足足放了能有十根,看着身再也没有能够兜住的地方,这才转身跑开了,他心带着一丝小兴奋离开了村庄直奔着山洞而去。 这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那两个被自己拯救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此时坐在那里,四只眼睛都放在他的身,他将手的粮食放在一旁摆放好,然后过去给火添了些柴,这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十分随意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老人,开口问道:“你们不是蛊族之人。” 炎陵子冷哼一声,“当然不是。” 孩子不理会他言语之的失礼,开始将那玉米粒一点一点的搓下来,用那个小盆舀了雪,放在火加热起来,看着雪化成了水,将那些搓下来的玉米粒放在了水开始煮,他坐在那里也没有打量面前的两个人,而是走到了男人身边,查看他身的伤势。 这伤势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他用了『药』已经看起来好多了,但是大面积的皮肉都已经坏死,只能剥离下去,想要再长出新的,那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挺过去的痛苦,看着躺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男子,这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到了他的那个小角落坐了下来。 炎虚子看着男孩,笑着问道:“是你救了我们?” 男孩看着他一眼,点了点头,“你无需感激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是放任你们在那里不管,总会遭惹山林之的野兽过来觅食,到时候连累了村子不好了。” 听着这不近人情的话,炎陵子有些动怒,但是却被炎虚子给拦了下来。 第917章 准备出兵 “你叫什么名字?” 炎虚子看着个孩子,开口问道。 . 这孩子摇了摇头,“没有名字。”然后看着煮着的食物似乎已经熟透了,放在一旁晾着,看着温度差不多了,拿去给一旁的男子,喂他吃下去之后这才又开始煮。 看着这个十分冷淡的男孩,炎虚子笑着说道:“既然是你救了我们,那我自然是要报答你的,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达到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我或许能够帮你完成。” 男孩看了一眼炎虚子,眼神之满是不信任,能够被那个族长给捉住,然后被迫穿着一条单裤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山林之的两个老人,能有什么帮到他的。 他开口,也没有拒绝,这么坐在那里忙着自己手的事情,此时炎虚子瞧见了一条一指粗的黑『色』小蛇朝着山洞里面爬进来,显然它的目标是坐在那里的那个小男孩,他眼疾手快拿起一个石块要朝着那小黑蛇打过去,没想到男孩直接闪身而,帮着小黑蛇躲过了一劫。 他转过头看着炎虚子,开口说道:“不能伤害它。” 然后看着他坐在那里,那小蛇顺着他的手爬进了他的袖管之,男孩这么如无其事的看着柴火发呆,炎虚子开口说道:“你是蛊族之人,而是是一个炼蛊人。” 男孩“嗯”了一声,并没有朝着他看过去,炎虚子脸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年纪的孩童都已经开始炼蛊,那么在那个小村庄里面,是不是人人都是养蛊之人,若是真的想要剿灭这个害人不浅的蛊族,难道要将这样的孩子也一同杀死吗? 他心充满了疑『惑』,看着身边的炎陵子,炎陵子脸也满是疑『惑』,但是没想到,这孩子眼见着将那玉米汤做好之后,没有自己吃,反而是递给了他们二人,然后倚靠在墙壁之,闭了眼睛。 炎虚子看着这孩子,他没有吃这食物,而是缓缓起身朝着在山洞最里面睡着的男子走过去,听到脚步声,这孩子猛然的睁开眼睛,朝着炎虚子冲了过去,在炎虚子快要触碰到男子的一瞬间捉住了他的手,眼神之满是防备,“不要碰他。” 炎虚子看着男孩,认真的说道:“我不伤害他,让我看看他的伤,或许我能医治。” 男孩虽然不信任,但是听到炎虚子说能够治疗男子身的伤的时候,还是松开了手,炎虚子将男子身的被子打开,看着他身包裹着的草『药』,紧紧的皱着眉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只能阻止男子身的皮肉不腐坏,但是想要让他重新生长出新的皮肉却不是最好的选择,眼下若不是冬日便好了,他的医术,这男子三月之内应该会渐渐开始痊愈了。 男孩看着炎虚子的面容,试探着问道:“能治好吗?” 炎虚子点了点头,“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想要身的伤口愈合,我能够做到。只是眼下正值冬日,粮食短缺更不可能有草『药』了,等过了这个冬日,我便开始医治他,不出三个月,他身会开始长出新的皮肉。” 男孩高兴的看着炎虚子,“真的吗!” 炎虚子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报了你的救命之恩了。”然后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眼神之带着一丝希望的看着自己,开口说道:“你应该感谢这个孩子,若非是他帮着你日日敷着这些草『药』,你的皮肉早已经腐坏了,而你也将不复存在。” 男子看着炎虚子无奈的笑了笑,“算是没有这些草『药』,我也不会真正的腐坏,只不过是失去了自己思考的能力罢了,我这身子,他还是能够『操』控的。” 听到“『操』控”的时候,炎虚子瞳孔一缩,朝着男孩看过去,这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天真烂漫,但他是个养蛊人,若是按照男子的说法,恐怕这孩子能够以人炼蛊,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呢?! 皇甫柔与刑天耀等人在山林之一呆是半月有余,直到有人进来禀告,岳凌风的人已经悉数撤离了,他们这才一起离开了这山林。 到了临南城没有三日的功夫,皇要出兵南疆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此次岳凌风挂帅,楚征在一旁协理,眼下已经开始调兵遣将,显然是已经开始准备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开口说道:“看来,这次的事情是板钉钉了,那些孩子在出兵之前可以送回去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只要皇出兵,那些孩子即可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也不枉费咱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一旁的寒清绝脸却没有高兴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次的事情一过,你准备如何处理凌风。” 听到寒清绝提起岳凌风,刑天耀也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对他下杀手,但是他步步紧『逼』,很想然是不想要给他任何的活路,这次的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理,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皇甫柔坐在那儿,忽然笑了起来,对着寒清绝说道:“不如,咱们也用一点歪门邪道吧!” “怎么说?”寒清绝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 “他曾经对咱们使用过美人计,这个计策对于他来说也未必不适用,但是这个计划呢,咱们要做的多一环。” 寒清绝有些纳闷,“这么多年,他都不是个沉『迷』于美『色』的人,你若是想要美人计,恐怕不会成功。”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笑着说道:“美『色』这个东西很难说,但是想要吸引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瞧着他对我倒是有十足的恨意,你说,若是此时京城出现一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女人,你说,算是他不喜欢,是不是也能吸引的了他的眼光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沉着脸说道:“你想去京城?”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有何不可呢?这段时间也没了咱们的事情,至于咱们要去哪儿,又有谁会真的在意呢?!只要能够让他了计,还能回京城了却一桩心事,何乐而不为呢?!”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你的意思呢?” 寒清绝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对你恨之入骨,若是发现一个与你相似的女子自然是要百般折磨泄愤,这又如何能够让他了计?” 刑天耀听着寒清绝的话,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柔儿的方法行的动,现在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便好了。” 皇甫柔笑看着刑天耀,“京城之仰慕岳将军的女人,那可真是数不胜数啊,豪门贵女更是趋之若鹜,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也不是什么难事。咱们可以随意挑,慢慢挑!但是有一点,这人须得合了他的心意,这件事情交给你们了,毕竟你们曾经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们应该了解吧?!” 刑天耀和寒清绝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的样子让皇甫柔十分的无奈,看来他们还真的不了解。 打定了主意,一行人朝着京城出发了,到了京城的时候正好看到皇颁布的圣旨,官兵要等到冬日过去之后才启程去剿灭南疆的匪徒,这段时间刚刚好,三四个月的功夫,想要做什么都绰绰有余了。 一行人进了京城,在刑天耀已经安排好的宅子落了脚,皇甫柔已经许久没有去红拂馆了,但是这里一直给她传递着消息,不少的京城之的辛密都是从这里透『露』个自己的,这可是一个功不可没的地方。 雅月斋倒是甚少有消息,但是那里的银子却是每月都不少的递给刑天耀,听说这里的生意也十分的红火,与醉仙楼已经齐名了,虽然一直没有人知道这雅月斋背后的掌柜的,但是这里仍旧是炙手可热的地方。 这里的账房先生听闻掌柜的要过来,心情十分的激动,这都是受刑天耀恩惠的人,对他那是忠心耿耿,看着他带着面具走进来,虽然遮挡了半边脸,但是他仍旧能够认得出来,如此器宇不凡的人,他便只见过那一个人。 将这些人请到了楼的雅间儿,这账房先生关门对着刑天耀跪了下来,“奴才见过王。”这话还未说完,被刑天耀伸出手给制止住了,他笑着说道:“我已经不是那个身份了,如今只是这雅月斋的掌柜的,你实在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账房先生起来,抹了一把脸泪水,点着头说道:“是,是。是我唐突了,掌柜的,许久不见,瞧见您仍旧这般的生龙活虎,我这心也算是落下来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坐在那里吃着桌的点心,笑着说道:“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略坐坐,此次回京还需要待一些时日,不会很快离开的。” 掌柜的点头如捣蒜,转身走了出去,也不忘关好门。 皇甫柔这才起身来到那熟悉的一面墙旁边,找到了打开暗门的地方用力一推,这墙壁开始慢慢的转动,直到出现了一个小房间,虽然里面十分的狭窄,但是许多的东西应俱全,皇甫柔走进去,看着里面堆积了厚厚的灰尘,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这种久违的感觉还是让她十分开心的。 她在里面随手拿出了两个小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之后寒清绝震惊的看着灵儿,“这不是之前我让你小心使用的东西吗,怎么做出了这么多!” 灵儿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小姐说要用着防身的嘛,我帮着她准备了一些存在这里,反正也没有危害到旁人,谷主别计较啦!”皇甫柔将这许久不用媚『药』放在桌子,对着寒清绝开口问道:“这东西已经数年不曾使用,不会失了『药』效吧?!”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会,此物不是随着气味散发的。只要这东西还在,溶于酒,『药』效十分显着。” 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使用多了容易伤身,不要轻易尝试!”这后面的一句话,让这房间内变得十分的尴尬,刑天耀一脸笑意的看着皇甫柔,好像在说“快来给我试试”,皇甫柔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赶忙将这东西拿的距离刑天耀远了一些,然后对着灵儿说道:“收好了,日后有大用途的!” 然后在这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了许多当年的东西,还包括红拂馆做的那场花魁大赛她穿过的那一身红『色』的长裙,薄如蝉翼的感觉如今看了还觉得十分的诱『惑』啊,刑天耀看到之后直接从她的手将这衣服抢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越发的心慌,最后赶忙将那暗门关好,一行人快速的离开了雅月斋。 回到了府邸之后,暗阁在京城负责联络的暗卫来到了刑天耀的跟前,将现在的朝局述说的简明扼要,然后开口说道:“若是阁主真的要挑选一个女子来给岳将军,属下觉得,庞家的嫡女最为合适,『性』子娇俏,不似寻常女子宛如一滩死水,因为之前养在京外的关系『性』子也更加难以驯服,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与岳家门当户对,算是出了这档子事,皇想要指婚也不会委屈了哪一方。皇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刑天耀点了点头,“此女叫什么名字?” 暗卫俯身说道:“庞梦瑶。” “好,你先退下吧!”皇甫柔在一旁听着,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这『性』子对于岳凌风来说的确是最为合适的,到后来他能不能转变『性』子,那看这个庞家小姐的能力了,恶人还需恶人磨,也是这个道理。 寒清绝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这会不会耽搁了那庞小姐,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第918章 擂台比武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无奈的说道:“你没有听着这个暗卫说吗,这家的庞小姐,十分倾慕岳将军呐!咱们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让他们喜结连理,至于这庞小姐究竟能不能俘虏岳将军的心,那只能看她自己的本事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寒清绝被皇甫柔说的哑口无言,看着她的神情都带着一丝躲闪,这女人还真的是十分的阴险,谁若是惹了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那你准备用什么办法来吸引岳凌风的注意,那边传来消息,这几日他一直将自己关在府不曾出门,算是来往恭贺的官员都被挡在了外面,你有把握让他离府去见这个庞小姐吗?!”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什么见庞小姐啊,是来见本小姐!我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到时候来一招偷龙转凤,嘿嘿,由不得他不承认啦!” 然后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看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最重要的呢,是你!你一定要准备一种『药』,让他一击即!到时候由不得他抵赖,算是岳家为了庞家的脸面,也得让这个庞小姐进门!” 寒清绝一脸的震惊,“我,我不会!” 皇甫柔有些鄙夷的看着他,“不是『药』王谷的神医吗!怎么这件事情都不会呀,灵儿,你会吗?!” 灵儿也有些躲闪,尴尬的笑着,“小姐,这东西都是随缘的,强行是求不来的!算是求来了也会伤了身体,我们行医问『药』是治病救人,可不敢这么做的!” 刑天耀一脸笑意的看着皇甫柔,好似十分骄傲的说道:“能一击即那是本事,谁能如同我一般。”这话还未说话,皇甫柔直接捂了他的嘴,一脸尴尬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不行,那想其他的办法!这『药』只能多下一些了!” 寒清绝和灵儿有些尴尬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房间内留下皇甫柔和刑天耀二人,她的手还敷在他的唇,感觉有一个温热的触感在她的手心打着转,皇甫柔一惊赶忙收回手,却被人直接拦在了怀,用力的在她脖颈之一嗅,然后说道:“你好香。” 听着这三给子,皇甫柔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一路明里暗里的他一直在调戏自己,动手动脚的倒也算了,不能让人休息一天吗?! 忽然刑天耀好似想起了什么,带着皇甫柔朝着内室走进去,看着桌子摆放着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衣裳,刑天耀一脸激动的看着皇甫柔,开口说道:“穿给我瞧瞧,也不知道现在穿的感觉与之前是否一样,若是不合身,让灵儿拿出去改一改!” 原本以为刑天耀要将那件事情岔过去的皇甫柔心松了口气,听着这话倒也是一句正经话,没有反驳拿着这衣裳到屏风后面更换,穿之后她才感觉到,这领口似乎有些小了,紧的让她不敢喘气,似乎会将面的盘扣崩开一样。 走出来忍着一口气,对着刑天耀说道:“你瞧,是不是有些小了?还是我变胖了,怎么觉得有些不合身了呢?” 刑天耀坐在那里,声音明显低沉了一些,“你转一圈我瞧瞧。” 皇甫柔心思都放在这衣裳面,也没有察觉刑天耀的异样,真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裙子薄如蝉翼,飘扬起来之后裙摆正好落在了他的腿,皇甫柔转过身看着刑天耀,认真的问道:“要不,重新做一身吧,我觉得有些不”这话没说完,看着面前的男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抱着她朝着床榻之滚去。 到了床榻之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当了,他为了这件事情究竟是藏了多少心思了,竟然还让自己换衣裳,穿着这么薄的衣裳,身的肌肤若隐若现,刑天耀脸带着一丝笑意,对着怀的女人说道:“很美。” 皇甫柔的脸『色』通红,看着他正脱去身的衣裳,心满是无奈,从前只觉得在床榻面的时候也不得安眠,要时时堤防着是否有人要暗害;现在在床榻面,她只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不知疲倦的男人真的是太累人了。 此时岳凌风坐在房间内,地摆放着全都是酒坛,他这么坐在这里一杯一杯的喝着,从未停歇。 他的父亲走进来,看着他的模样,一脸的无奈,“风儿,别再喝了!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对你的声誉有损!” “你日思夜想的事情很快会完成了,皇已经决定要派遣三万精兵过去剿灭,你打起精神来,好吗?!” 岳凌风喝着酒,并没有觉得心情舒畅一些,反而更加的堵得慌,他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从前仪表堂堂,一看便有大将之风的男子如今也已经鬓染白霜,他在朦胧之间开口问道:“父亲,我与他,究竟相差多少啊?!” 看着岳凌风的样子,作为他的父亲心十分的心疼,但是又觉得恨铁不成钢,这个世界想要成为战神的人太多了,但是真正能够达到那个一个境地的只有那么一个人,这孩子如同了魔咒一般一定要与他相,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他们虽然也是将门世家,但是与刑天耀相这身份矮了一大截,刑天耀无论是不是东黎的战将,他都是王爷,是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的一个身份,那是皇族! “孩子,这世界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成那般的伟业,但是真的能够达到的人又有几个呢?!你我都是寻常人,不寻常的便是出身,能够自小熟读兵法,生长在军营之,虽然不是天资过人,但是对于行军布阵十分的熟悉,这么多年能够在朝效力已经是前世积德,才能够不负先祖盛名。” “但是这世无论是刑天耀,还是那皇甫柔都只有一人,他们之所以能够结为夫『妇』,那便是他们都有过人的能力。” “风儿,天资是不可强求的!你明白吗?” 岳凌风无奈的摆了摆手,“父亲是要说我天生便不如他吗,您若是想要来对我说教,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看着岳凌风的样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风儿,你若是要责怪,便责怪为父吧!为父无能,为父只是人臣不是帝王,不能让你出身皇家,你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与他有些天差地别啊!”然后转身离开了。 岳凌风的酒杯递到唇边,这一次却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看着转身离开的父亲的身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最后,他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有道理,他不过是那勤能补拙的笨鸟,而刑天耀,而是天之骄子,这么多年又异常勤奋,自己如能真的能够与他肩呢?! 虽然这么想,但是他的脸也浮现了一丝笑意,虽然他不能够与他的出身肩,但是马,马他能够将他积攒多年的那些势力一打尽,他是要看看,这个在这世的顶点伫立了多年的男人,一败涂地究竟是什么样子。 只是想想,觉得痛快,真的痛快!这么想着,他直接将手的酒杯的在地,直接拿起地的酒坛开始“咕咚咕咚”的朝着嘴里灌,最后觉得再也喝不下的时候,躺在桌子睡着了。 第二日清清晨,京城之开始流传一件事情,说是刑天耀当年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救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寻到京城的时候刑天耀已经身故了,便一直不相信,多方寻找却无果,她身染重病却回到京城,是因为身有着一个刑天耀曾经赠与她的一个物件,想要在京郊摆擂,群雄之武胜出的人方可得到此物。 一时之间这个消息在京城之不胫而走,有些武功底子的男子都摩拳擦掌准备着三日后的试,皇在皇宫之内也从旁人口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有心将这个人抓进宫来瞧一瞧,但是奈何寻找了两日,这人都没有『露』面。 最后皇也只得放弃了捉住此人的想法,这次的试,消息不仅传遍京城,连江湖之也流传这这个消息,很快,那些江湖人士都在京郊的客栈落脚,一时之间皇城之外人员剧增,皇也不得不增添了许多的官兵在附近巡视,也囤积了一些兵力在城外守卫,以防有人图谋不轨。 岳凌风整个在府饮酒,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庞家一连下了三道帖子,说是庞小姐想要入府面见岳凌风,岳将军实在是不好推辞,只得将人请了过来,岳凌风此时还在房间内饮酒,这庞小姐甩开身边的侍女走了进来。 迈入门槛便闻到了一屋子的酒气,她没有像寻常女子一般的对此嗤之以鼻,反而快速的来到了岳凌风的身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从地提起一坛子酒尝了一口,然后眼神之满是欣喜的说道:“红颜醉?!你竟然有这等好酒?” “这酒在雅月斋也是限量供应的,我已经预定了好久都没有买到,原来都被你藏起来了!今日我过来瞧你,你也别太小家子气,让我喝两坛子如何?!” 岳凌风抬眼看着这个女子,她一身天蓝『色』的长裙,长发梳成一个发髻,没有穿金戴银只是带了一个木钗在头,看着十分的别致。 他半醉半醒的时候说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有空来看我?” 庞梦瑶看着岳凌风,笑着说道:“知道你回京,我自然是要来看你的!你还未娶亲,我也还未出阁,我想着办法让皇为你我赐婚呢,要不,这次你得胜归来,去跟皇请纸,娶了我,如何?!” 岳凌风一脸的笑意,摆了摆手说道:“别胡闹了,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娶亲!一边玩儿去吧,别耽误我喝酒!” 对于叶凌风的拒绝,庞梦瑶已经司空见惯,也不觉得怎么难堪,喝了一口之后自顾自的说道:“不知你听说了没有,现在京城内正纷传着,有人拥有耀王爷的遗物,明日在郊外设擂武,赢了的可以得到这耀王爷的物件。” “这东西已经让许多人瞧过了,都说是真的,是耀王爷生前的一个玉佩,他最为钟爱的!我也想要,所以明日我会去武,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听到关于刑天耀的话题,岳凌风手的酒杯停了下来,眼神之带着一丝厌烦的说道:“我不想要听到别人提起这个人!” 庞梦瑶十分的纳闷,“当年你与耀王爷十分要好的,你们的事情我也曾听过一二,怎的他人不在了,你忘怀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的人呢,你这个人最重情义了!” 岳凌风一把挥开庞梦瑶,听着酒坛子坠地应声而碎,他脸带着愤怒的神情吼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赶快给我走,别耽误我喝酒!”然后推推搡搡的将她赶出了房间,“嘭”的一下关了门。 站在门外的庞梦瑶脸带着一丝笑意,大声的喊道:“那我明日在城门口等着你啦,咱们结伴同行啊!” 然后高高兴兴的带着侍女给岳将军和夫人请了安之后回去了,听闻岳凌风对庞梦瑶如此不客气,岳将军心也十分的气恼,但是看着庞梦瑶并没有任何一丝不快,他也明白这姑娘的心思,想来想去这两家若是结成姻亲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是不知道岳凌风的意思。 第二日一早,庞梦瑶早早了马车在城门口等着,这一等是一个时辰,身边的侍女都跟着着急了起来,“小姐,岳公子只怕是不会来了,咱们还是别再等了,免得耽搁了那武的时辰,到时候您什么都看不见了。” 庞梦瑶倒是没有一丝焦急,把玩着手的玉佩,“他一定会来的。” 这话说了没多久,听着马蹄声冲出城门,在她的马车边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声:“我来了!” 第919章 故技重施 此时郊外早已经搭好了擂台,那在客栈的不远处,也没人知道什么人在这里搭建的,只是知道一觉睡醒这擂台摆在那里了。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皇甫柔从房间内缓缓起身,刑天耀对于她身的衣裳仍旧不是很满意,这已经是最后的棉衣了,他还觉得穿着有些单薄,皇甫柔一脸的无奈,“我要是再穿得话,他可要认不出我来了!” 刑天耀有些烦闷的放开手,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带了面具,还真的让人瞧不出他究竟是谁了,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一前一后的了擂台,皇甫柔一袭红衣站在擂台面,手拿着的便是刑天耀的玉佩,当她将那玉佩展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岳凌风和身边的庞梦瑶都是一愣,这可不是寻常的东西,这是皇族身份的证明,刑氏一族的证明。 看着这个玉佩,台下的人都已经沸腾了,别说是不是身份的证明,算是个寻常的物件,只要是刑天耀的这些人都会趋之若鹜,这可是东黎战神曾经使用过的东西,能够佩戴在身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但是这东西映在岳凌风的眼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他想要看看这个拿着刑天耀贴身之物的女子的身份,难不成是那个唐语嫣?! 岳凌风心带着浓浓的兴趣,直接与那些江湖人士一同了擂台,这擂台一下站着二十个人,大家同台竞技,各凭本事了。 庞梦瑶站在擂台之下,不想要与岳凌风动手,但是她还十分期待自己能够与岳凌风武之时的情景,毕竟从前不论她如何挑战,岳凌风都不肯迎战,这也算是她多年的一个梦想吧。 原本站在这里的庞梦瑶,不知何时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只是轻轻的拍了她一下,她觉得意识有些薄弱,然后跟着那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这擂台的前面。 等到岳凌风拼杀到这擂台面之下他自己的时候,回过身却没有发现庞梦瑶的影子,他还觉得怪,看着那个手握玉佩的女子走了擂台,将手的玉佩递给他,喃喃的说道:“公子有如此实力,此物便赠与你了!” 然后转身走了下去,岳凌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接过了玉佩,但是他更在意的是交给自己玉佩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快速的朝着那道身影追过去,七拐八拐的竟然看见了一间茅草屋,这女子推开门走进去。 岳凌风站在门口,低声的说道:“姑娘,在下有一事想问,还请姑娘解『惑』!”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听着这声音,轻声说道:“公子无需客气,请进吧!”然后轻声的咳嗽了两声,听着门被推开,岳凌风快步走了进来。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一旁炉火在烧着的水,对着岳凌风说道:“公子请坐,既然已经赢了武,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答。” 岳凌风在皇甫柔的面前坐了下去,看着她纤纤玉指拿起一旁的水壶,倒在紫砂壶之,很快,顺着气孔闻到了里面茶的香气,桌子摆着四个杯子,皇甫柔随手拿了一个放在了岳凌风的面前,又拿了一个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斟满了茶。 看着他没有要喝的一丝,自顾自的端起杯浅酌一口,十分认真地说道:“我的手艺没那么纯熟,公子不想喝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我应该为自己辩解一句,虽然重病缠身,时日无多,但是我这病并非会传染的癔症,公子实在不必如此小心。” 听着面前的女子这么说,岳凌风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端起杯子便饮了进去,这茶的确是不错,味道清香,入口十分的清甜。 看着岳凌风饮尽了之后,皇甫柔的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公子想要问什么,请问吧!” 岳凌风也没有试探,直接开口问道:“我想知道姑娘的身世,你与耀王爷,究竟有什么关系?!” 皇甫柔将头的薄沙摘下去,脸带着一个面具,那正是当年她打造的那个纯银的面饰,但是眼角眉梢全都描绘着精致的妆容,唇的那抹朱红,让岳凌风看了都有些紧张,看着她微微一笑,明眸望着岳凌风认真的说道:“公子,您若是觉得我与耀王爷是红尘知己,那您真真是误会了。我出身凄苦,又遭遇了战火,家园焚毁,是耀王爷救了我一命,还将我带回了东黎,让我过了寻常百姓的日子。” “那时候为了留下一个信物,我问他要了这枚玉佩,他虽有些犹豫但还是给了我,我本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报了这恩,但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王爷已经薨逝的消息,我不愿相信,便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却发现耀王府早已经人去楼空。” “我唯有这么一件他的贴身之物,本想要回到家,一个人独自了却残生,但没想到,舟车劳顿患恶疾,命不久矣。” 看着岳凌风,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一眨眼便是一滴泪落了下来,然后认真的说道:“我虽死,但是王爷的信物不能随我长眠于地下,它属于东黎所有英勇的男儿,希望公子得此玉佩,有朝一日能够如同王爷一般,真战沙场,保护东黎的百姓。” 岳凌风看着面前的女子说的动情,但是不知为何自己却感觉口干舌燥,看着桌的茶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直接灌了下去。 皇甫柔擦了擦眼泪的泪痕,认真的说道:“公子。” 看着岳凌风有些恍惚,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公子,您怎么了?!” 岳凌风只觉得有些『迷』蒙,看着眼前的女子越来越觉得美艳十足,他从未觉得哪个女人是他十分想要得到的,从前不能理解的,眼下却有了这么个感觉。 他缓缓起身朝着这女子扑过去,这女子身影十分的灵巧,转身朝着内室进去,岳凌风跟着去,只觉得这房间内变得十分的火热,他解开衣裳的扣子,看着站在那里的女子脸颊红红的看着自己,虽没有仔细去看她的容貌,但是觉得她的身正在散发着一种致命的香气。 他不管不顾的直接将那女子搂在怀,这女子没有反抗,很快开始热烈的回应着,两个人打得火热,皇甫柔从房门钻了出去,与刑天耀站在那里脸满是得逞之后的坏笑,二人对视了一眼,快速的走开了。 房间内的火热久久不能平息,直到两个人都沉沉的睡了下去,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才停止。 最后,他们是被庞梦瑶的侍女带着人发现的,庞梦瑶的侍女找不到自家的小姐急的都快要哭了,她让人回府通风报信之后,庞丞相带着人出来,搜寻了半晌才在这里找到了这不着寸缕的两个人,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庞丞相脸气得通红。 自己站在门外,让侍女过去将庞梦瑶和岳凌风叫醒,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然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庞梦瑶看着自己面前光着身子的男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刚刚的事情她以为发生在梦里,梦他们疯狂的啃噬着彼此的身体,她初尝人事的疼痛都历历在目,看着面前男子身的痕迹,她脸『色』通红的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凌风坐在那里,气得脸『色』铁青,那个什么耀王爷的玉佩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这才明白这是对他设的局,但是这目的究竟是为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让他与这庞家小姐成婚对谁有什么好处?!他快速的穿好丢在地的衣裳,然后对着庞梦瑶说道:“你先回府去,我之后过去找你。”然后转身离开了。 庞丞相看着岳凌风离开的背影,气的脸『色』通红,带着庞梦瑶回了府,然后回到了书房之内,第一次打了这个孙女一巴掌,平日里将她当成宝贝一样的捧着,生怕她有什么不高兴,任由她胡闹,可眼下竟然做主这么丢人的事情,这岂非是让京城的人都嘲笑他庞府的人不知羞耻,没有教养么?! 庞梦瑶心也是纳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对于这种京城的风向却不以为然,她直接跪在地对着祖父说道:“祖父,这件事情是梦瑶的错,与岳将军无关,算岳将军不想要与梦瑶成婚,梦瑶也无话可说。若是祖父觉得梦瑶在这里丢了庞家的脸,那让梦瑶回乡下的祖宅去吧,当是祖父处置了梦瑶,免得让您在朝野之遭人笑话!” 庞丞相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女,心虽然有些恼怒但十分的不忍,这丫头自小跟在他的身边,甚至他自己的孩子还要宠爱许多,她一身男孩子的脾『性』改也改不掉,早已经过了出阁的年纪却哪家的公子都不敢与她成婚。 她到时乐得清闲,心一直惦记着那个岳家的混小子,现在眼看着生米煮成熟饭了,若是这小子还不想要负责,他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去皇面前告一状,这可是他最为珍视的孙女儿,可万万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庞梦瑶看着祖父没有出声,俯身便磕头,这三个响头磕下去,额头面已经『露』出了点点血迹,看的庞丞相十分的心疼,然后这丫头不等着他说话,竟然转身走了出去。 自顾自的到马房牵了马,直接出城去了! 这可急坏了庞丞相,此时他也不管自己的儿子身在何处,直接将管家去给他叫回来,然后备好车马朝着岳家而去。 岳凌风回到府之后思前想后还是将这件事情跟父亲母亲说了,但是他这心真的没有想要娶妻的意思,马要出征,此时娶妻不是耽搁了人家么,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他便是这个恶人了! 但是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算是不顾及庞梦瑶,也要顾及她身后的庞家,自己或者岳家都要做出一个样子来,免得两家翻了脸,到时候谁都不好看。 这么想着一家人朝着外面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遇了急匆匆赶来的庞丞相,岳将军赶忙俯身行礼,看着岳将军一家还算是和善,庞丞相也没有摆架子,直接进了他们府邸,坐在那里说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想来今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梦瑶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儿,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光彩,但是我也不想委屈了她。” “由老夫向皇请旨,让皇为凌风和梦瑶赐婚,岳将军意下如何啊?!” 岳将军自然是十分乐意,答应之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也怪犬子,他做事不计后果,总是如此『毛』躁,让庞小姐跟着受了委屈,不过您放心,带到日后庞小姐入了府,我们一定会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的对待,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两家人都已经谈妥了之后,岳凌风一句话都没有说,送了庞丞相出门,岳凌风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说道:“父亲,您说这件事情,与庞家有没有什么干系?!” 岳将军脸『色』有些难看,“你认为,庞家会让人用自己家族的名声来换得你与她们家梦瑶成婚吗?!算梦瑶是个不拘小节的孩子,但是庞家绝对不会这么做!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不足以让他们这么做!” 岳凌风脸『色』有些难看,想起刚刚十分匆忙的离开,这些事情也都没有仔细的问过庞梦瑶,他转身出府,朝着庞家而去,但是到了庞府之后,却被告知庞梦瑶不在,他十分纳闷的站在那里,怎么也想不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此时不在府,那她究竟会去哪儿呢?! 这么想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马之后朝着郊外而去,一阵狂奔到达了刚刚他们被发现的茅草屋,果不其然,外面拴着一匹枣红马,那是庞梦瑶的马,他直接的走进了茅草屋,看着庞梦瑶站在那里,脸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第920章 祖宅相见 看着岳凌风走进来,庞梦瑶将手的东西藏了起来,眼神之带着一丝慌『乱』的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岳凌风看着庞梦瑶心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走到庞梦瑶的身边直接将她的手扯了过来,两个人争抢之间看着那个东西掉落在地,庞梦瑶一阵惊慌,却被岳凌风抢了先从地将那东西捡了起来,看到之后他的也“腾”的一下红了。 . 手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拿不住,也丢不得。 庞梦瑶赶忙将他手的东西抢了过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猜这东西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但是我还是要留着的,过来取,你怎么来这儿了?!” 岳凌风虽然不是初尝禁果,但是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寻常女人家成婚都是要在身下放一块帕子,落了红之后要给家的长辈看,他们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也没有什么准备,她这么一个人来到这里将这沾了红的布剪了下来,想要带走,却被自己撞见了。 场面的确有些尴尬,但是岳凌风还是告诉自己要平稳心绪,开口问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庞梦瑶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有些朦胧的回忆着今日的情景,开口说道:“我记得我当时在擂台下面看你武,有人轻轻的拍了我一下,然后我便跟着他离开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说不清,我当时以为只是一场梦,所以我。” 看着岳凌风似乎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些是我知道的了,其余的我也不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于你于我来说都是意外,你若是不想要与我成婚也没有关系,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你也不必来这里质问。” 说到这儿她十分的生气,一脸不解的看着岳凌风,“你与我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也不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怎的你还要将我当成罪人了?你在怀疑我用什么手段来让你来到这里与我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岳凌风没有反驳,她气的将想要将手的东西丢出去打他,但是想了想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犹豫再三还是算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岳凌风,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岳凌风站在这里房间内,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谁会受益呢,这究竟是谁的手笔,竟然做这么恶劣的事情?! 此时刑天耀与皇甫柔等人已经回到了府邸,皇甫柔一脸笑意的看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你做的这个东西真的离开,只是用水化开了那么一点,这人的意识竟然都有些不清醒了!” “现在他一定想不通究竟是谁做的,心一定矛盾极了!不过想一想他送过来的那两个女人,眼下到也是扯平了。咱们更加的义气一些,送回去的是个对他有情有义的美人儿,与他倒也是门当户对,只不过这个美人儿,我看着他也是搞不定的!” 听到这话,刑天耀有些诧异,“为何这么说?!”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认真的分析道:“这姑娘有些伸手,自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的矫『揉』造作,想要应对更难了。更何况这样的姑娘都是不求荣华富贵,只要真心的,我看岳凌风那个样子,他是绝对搞不定的!” 刑天耀与寒清绝对视了一眼,若真的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他身边若是有这么个女人,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心十分的担心,“若是凌风没有对这个姑娘动心,又毁了人家的清白,咱们这不是犯错了吗,这可是连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啊?!”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原本还觉得有些苦恼,但是最后笑着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这次不行,还有下去,总会有一天他了瘾,两个人还不是如胶似漆的?!”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心十分的震惊,这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道理,这女人还真的是阴险啊,希望这一招千万不要用到自己的身,单单是看着岳凌风的样子让人有些同情,这可真的是谁惹了她,谁要倒霉。 庞梦瑶离开京城的第三天,岳凌风依旧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日在饮酒,现在他饮酒不只是因为寂寞,反还有便是想不通庞梦瑶究竟想要做什么,与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竟然这么抽身离开了,说什么不勉强自己转身回了祖宅离开了京城,这下可好了,京城里面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将这个庞家大小姐伤害的离开京城养病。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为什么这么邪门儿的事情都被他撞了?! 他也曾怀疑过是否是有心人所为,但是算算时间,自己可是刚刚回到京城没有两日这件事情发生了,总不可能刑天耀他们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吧,他们现在可还在那深山老林之呢! 岳凌风想到这里,气的将手的酒坛丢在地,他直接冲到了马厩里面马朝着府外冲了出去,他虽然是个不收心的人,对男女之情也不是十分的在意,但是眼下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不论是他心甘情愿的也好,被人陷害的也罢,到底是与庞梦瑶有了夫妻之实,他怎么也不能将人放在一旁不管不顾,那他不真的成了那些吃干抹净然后不负责任的混蛋了! 了马离开的京城这消息传到了皇甫柔耳朵,她想都没想与刑天耀也了马朝着岳凌风的背影追了过去。 到了那郊外的农庄,岳凌风带着酒气下了马,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那庄子的大门口,看门的男子看着他的样子开口问道:“什么人!赶快离开这儿啊,这可是庞丞相的祖宅,若是在这里闹事没你的好果子吃!” 皇甫柔和刑天耀穿着寻常百姓的衣裳,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岳凌风哪里能认得出来,他们来到那大门口对着看门的男子说道:“这是岳家的公子,是庞大小姐的未婚夫婿!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赶紧把门打开,我们家少爷过来见你们家小姐了!” 被皇甫柔这么一吼,这人有些发蒙,看着岳凌风的样子有些犹豫,刑天耀直接将他身的腰牌拽了下来,恨不得戳在那看门小厮的脸,大声的说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面写着什么!赶快将门打开,耽搁了我们少爷的事情,没你的好果子吃!” 这下子,这男子再也不敢犹豫,赶忙将大门打开,岳凌风也没有仔细看身边的两个人,摇摇晃晃的朝着院内走进去,这人点头哈腰的伺候着,将他直接送到了庞梦瑶的房间里,然后说道:“大小姐许是出去了,我这去寻,您在这里稍候片刻!” 看着岳凌风被送进了房间,皇甫柔直接给他倒了杯水,岳凌风这一路也是口干舌燥,想也没想喝了下去,然后坐在那里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闭着眼睛躺在桌子。 很快,这庞小姐在下人的簇拥下回来,皇甫柔俯身朝着她行礼,看着她脸还带着一丝汗渍的样子,赶忙过去也给她倒了杯茶,然后说道:“我们家公子喝醉了酒,嚷着要过来瞧您,我们也劝不住,只能护送过来了。” “这人现在一时三刻也走不了了,劳烦庞小姐代为照顾了,我等先回府去禀告岳将军,给府报个平安。” 她转身要走,庞梦瑶看着岳凌风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如此大的酒气,在这里怎么成,这人怎么来的给我怎么送回去,本小姐不会伺候人!” 这才皇甫柔可犯了难,看了刑天耀一眼之后,笑着说道:“既然庞小姐这么说,我们也不好勉强,但是少爷任『性』,是骑着马过来的,若是回去着了凉总是不好的,我等先回去去了马车过来接少爷,庞小姐,您通融通融,当让少爷在这里歇个脚!” 庞梦瑶看着如此失礼的“下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嗯”了一声之后,叮嘱道:“快去快回,我这里也不留人过夜!” 皇甫柔俯身答应了之后,带着刑天耀快速的离开了这庄子。 二人骑着马,皇甫柔放声大笑,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开口询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皇甫柔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咱们总算是没有白来这么一趟,我猜这次的事情过后,岳凌风的心思也应该改变了!” 刑天耀诧异的看着皇甫柔,“为何这么说!?” 皇甫柔笑着说道:“感觉!” “从现在开始,咱们谁先到城门口便算是赢了,输的人要去雅乐斋买点心给大家吃!”然后率先扬起马鞭朝着前面跑去,刑天耀在后面看着她十分欢快的样子,脸也带着温和的笑意,买点心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劳烦她去的,只要她高兴,那便好了! 庞梦瑶看着岳凌风躺在桌子面似乎十分的不舒服,整个人来回扭动着身体,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有些难过,本想要让身边的侍女动手,但是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忍心,便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来照顾他是了。” “一会儿若是有人过来接他,直接带到这里来!” 侍女点着头走了出去,回身关好了门,这侍女心也有些疑『惑』,平日里倒是没发现,但是现在怎么觉得岳家的这个少爷与小姐如此般配呢?! 庞梦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岳凌风扶着到了床榻,本以为将他丢在床榻之便算是完成了任务,没先到他在倒下去的一瞬间直接握住了她的腰身,用力一带直接将人给搂在了怀,二人双双的倒在了床榻之。 岳凌风呼吸十分的急促,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睁开眼睛面对的是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勉强的打起精神开口说道:“你随我,回京城,我会娶你为妻,对你负责!” 庞梦瑶听着这话,虽然有一点高兴,但是对于那日在茅草屋的事情还是有些介怀,她想要挣脱开岳凌风的胳膊,却发现他仿佛一个铁人一般的紧紧禁锢着自己,任她如何挣脱都无法离开他的怀抱,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若是再这么抱着我,是蓄意引诱!你跑到我庞家的祖宅里来对我动手动脚,难道是想要图谋不轨吗?!” 听着庞梦瑶的话,岳凌风心也是有些气愤,但是这个气愤他也不知道如何宣泄,索『性』一个翻身将人给压在身下,一脸阴谋得逞的说道:“你继续说啊,我看你能强硬到几时??” 庞梦瑶看着岳凌风的样子,震惊的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不由得紧张的闭紧了眼睛,她能感受到这男子急促的呼吸,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他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浑身都要散了架一般的昏了过去,站在外面的侍女听着房间内的动静脸红心跳的也不敢过去打扰,心想着小姐的吩咐,但是这整整一夜都没有人过来接岳凌风,直至第二日清晨,岳凌风悠悠转醒,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伸出手想要『揉』一『揉』的时候,这才感觉到身边有一个十分柔软的身躯与他交缠在一起,她此时正枕在自己的胳膊,均匀的呼吸着,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 他仔细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让自己一头砸进冰雪之,他怎么能够自己来到这里,对这小丫头做这样的事情,他这难道是疯了吗!? 忍住心的震惊,他扭过头看着睡在他怀,那十分乖巧的姑娘,不知为何心头一颤,看着看着觉得移不开眼,竟然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了一吻,然后红着脸转过头,心脏紧张的砰砰『乱』跳。 第921章 明媒正娶 庞梦瑶醒过来的时候,岳凌风早已经起身了,看着坐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她脸带着一丝笑意坐起身,开口说道:“怪,你怎么还没有落跑?!” 岳凌风想要回嘴,转过头看见的却是这丫头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身的被子早已经滑落,她不着寸缕的坐在那里,让人看着便觉得血脉喷张,岳凌风转过头,感觉自己的心跳实在是太快,用手指着她的身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庞梦瑶回过神,顺着岳凌风的手指看过去,低声惊呼之后赶忙将被子提了起来,将自己的身子遮住,然后脸颊红红的说道:“我再问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听着这话,岳凌风有些不高兴,“怎么,你很希望我离开?!” 庞梦瑶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你不是说会带我回京然后娶我为妻的么。我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 岳凌风这才松了口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回去知会家一声,便过来陪你!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 庞梦瑶有些茫然的看着岳凌风,“我还能跑去哪儿?除了这里我也没有旁的地方可以去了!” 岳凌风紧张的看着她,“总是不是要随意离开,我很快回来,你在这里等我!”然后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庞梦瑶抱着被子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她真的觉得这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听起来十分的不真实,她倾慕已久的男子,竟然真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亲口说着愿意娶她为妻,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呀?! 岳凌风牵着马离开了庞家的祖宅,他从未有一刻心竟是如此的焦急,他恨不得马回到府去见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之后回来陪伴这个姑娘,在这风雪『迷』人眼的路途之,他忽然之间似乎明白了刑天耀的感觉,也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快马加鞭的来到京城已经快到了晌午十分,他回到府直奔着父亲的书房而去,十分直白的开口说道:“我要娶庞梦瑶为妻。” 岳将军看着他有些诧异,然后开口说道:“你愿意这是最好的事情了,庞丞相已经向皇开口求了恩典,皇也已经允许了,下月初八是个吉利的日子,这一切都要在你出征之前办好!” 岳凌风看着岳将军,他也不知道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然后点了点头,“一应事宜交给父亲和母亲了。”然后转身要走。 岳将军赶忙将人拦了下来,“诶,这马要成婚的人了,不要出去『乱』走了嘛!这些日子在府安心的待着,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知道吗!?” 岳凌风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说道:“您放心,我不会再肆意妄为了!”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岳将军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奈,倒是他的母亲是个十分警觉的,对着岳将军开口说道:“诶,你有没有觉得,风儿似乎有什么不同啊?!” 岳将军“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岳凌风牵着马快速的朝着京外而去,他从未觉得自己竟也会有如此着急的一天,竟是因为一个女子,他这一路骑着马心十分的疑『惑』,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担心,像极了一个刚刚沉醉于爱河又有些惊慌失措的少年。 得到岳凌风来去匆匆的消息之后,皇甫柔坐在房间内一脸得意的看着刑天耀,“你瞧,我说的没错吧!?”然后咬了一口他昨日买回来的雅乐斋的点心。 一旁的寒清绝也是不知所以,很显然他们都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岳凌风会如此大的改变,灵儿也是十分惊讶的看着皇甫柔,“这还是那个,指着你的鼻子骂你勾引了老爷的那个人吗?” 皇甫柔笑着说道:“这也是因人而异的,他这样的人倒也是有些优点的,若是他经过这次的事情没有改变自己而是依旧每日饮酒,对于自己女子不管不顾,那以后若是遇见他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至少他还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是太容易钻牛角尖了,身边有这么个不拘小节的姑娘陪着,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幸事。” 然后深深的看了刑天耀一眼,“我猜,过不了多久他的内心会渐渐明白过来,不再执着于关你的事情,对于出征南疆恐怕心也没有那么期盼了!若是此时,那个姑娘的肚子再能有个好消息,那再好不过了!” 刑天耀看着她,脸带着无奈的笑意,“世事不可能皆如你意,事到如今能够做成这幅样子,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寒清绝十分认同刑天耀的话,点了点头,“的确,以后能够变成什么样子,全都看他自己了!” 想着这件事情暂时有了个了结,皇甫柔对着刑天耀开口说道:“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完成了,那么眼下只剩下一件事情,咱们还没有完成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穆家。” “对,穆家。”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惆怅,提起穆家,她怎么都不能忘记穆摘月,那个可怜的可悲的女人,还有那个呱呱坠地却失去了双亲的孩子,虽然那孩子被她收养了,但是眼下也没能照顾几日,他们暂时分开了,现在想想,应该将那孩子带过来,让她用自己的眼睛瞧一瞧,她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刑天耀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低声说道:“明日我会让人打探关于穆家的事情,然后找个机会,咱们光明正大的进入穆府,到时候事情更加的好办一些。” 皇甫柔点了点头,“若是不行,也不必勉强,想来那穆府眼下也不会有多少人保护着,咱们想要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刑天耀“嗯”了一声,听着灵儿说道:“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小姐,去饭厅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走吧!”然后几个人一起朝着饭厅走过去。 岳凌风快马加鞭的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到了庞家的祖宅,他这一日都在外面奔走,脸的皮肤呈现着不自然的绯红,庞梦瑶看见之后有些心疼的走过来,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开口问道:“疼吗?!” 岳凌风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不疼。” 然后看着站在他跟前,仔细的看着他脸颊的姑娘,心有些欢愉,但开口还是有些生硬的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怪的人来这里?!” 庞梦瑶摇了摇头,“没有哦,若是有怪的人,只怕是连这大门都进不来的吧!”然后笑着说道:“今日我看着菜窖之的南瓜看起来很新鲜的,我让人做成了蒸南瓜,你要不要也尝尝?甜甜的很好吃的!” 岳凌风对甜的东西一向是不喜欢的,但是也不知怎么的,今日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点着头,看着她活泼的牵着自己的手快速的朝着小厨房而去,厨娘显然还没有准备好,看着站在这里偷偷掀开盖子的庞梦瑶一脸的无奈,开口说道:“大小姐,您快些离开厨房吧,您再动手动脚,只怕我这些东西都要重新准备啦!” 岳凌风看着这厨娘一脸的无奈,还有站在一旁面容有些尴尬的姑娘,心情也跟着变好了许多,带着她离开了小厨房之后,朝着祖宅的后院走去,一边走着,庞梦瑶一边开口说道:“我小的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当时祖父还不是丞相,他带着我在这里,夏日乘凉,冬日赏雪,十分惬意悠闲。” 然后指着墙角的梅花说道:“这棵树,祖父说是我出生的时候为我栽下的,你瞧,都已经长的这么茂盛了!” 岳凌风点了点头,“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倒是有些雅趣。 庞梦瑶点着头,“祖父当时也是这么绉绉的说着这些话,虽然我都听不懂,但也觉得很美的!再之后我遇见你啦!” “遇见我?!”岳凌风有些纳闷的看着庞梦瑶,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遇见过这个小丫头,仿佛忽然京城之多了一位相爷,这个丫头时时刻刻的想要朝着他们府钻,一脸她是岳家媳『妇』的模样,原来他之觉得纳闷,也没有真的计较。 现在听着她的话,难道他们之前见过? 庞梦瑶看着岳凌风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记得,那时候我跟着祖父在河边钓鱼,你随着耀王爷得胜归来,其在高头大马之,那样子威风极了!” “那次见到你之后,我便想着若是能日日见到你该多好,没想到没过多久,祖父回京成为了右丞相,那之后是我每天都朝着你府递帖子,你却很少见我的日子啦!” 说完之后她朝着一旁的木桩走过去,“那时候我还想着,若是我以后长大了,也能够征战沙场,是不是咱们可以日日相见了!所以央求着祖父在这里给我弄了个木桩,每日在这里也不知道胡『乱』练习着什么,但是很刻苦的!” 岳凌风听着庞梦瑶讲着这些事情,十分的惊讶,又觉得有些自责人,若是他早些回过头来看看她,或许她不必在被京城那些闺女嗤笑了,他也曾听到过许多的流言蜚语,说是庞家的大小姐虽然久在深闺,却不读诗书,不喜音律,一心只想着习武,到后来已经过了出阁的年岁,好似嫁不出去一般的,一直粘着还未娶妻的岳家少爷,想着将自己嫁出去。 本来他也觉得这种说法更加可信一些,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丫头为了自己可真是吃了不少苦,他走到了庞梦瑶的身后,伸出手放在她的头顶,认真的说道:“这雪若是落到你的头顶,会着凉!若是生病了,可不好了!” 庞梦瑶转过头看着岳凌风,眼神之还是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开口问道:“这不是梦吧?!” 岳凌风无奈的笑着,“不是。” 然后看着庞梦瑶转过身直接抱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怀用力的蹭了蹭,“不是梦,太好了!” 岳凌风脸带着温和的笑意,伸出手抱着她的腰身,“若是让旁人瞧见了,会说你我不合规矩,在这里私会!到时候你这庞家小姐的名声,可真的要不得了!” 她到时十分的不在意,冷哼了一声,“那些人说什么,我才不在意!” 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岳凌风说道:“你回府之后,府怎么说?不会反对你我的婚事吧!?” 岳凌风笑着说道:“怎么会,你祖父进宫面见皇,皇亲口许了赐婚,下月初八迎你进门。我想,现在他们都在忙着,只有咱们躲在这里偷着清净。” 庞梦瑶听着这话,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真的要嫁给岳凌风了,这么多年的等待,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她心情一激动,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岳凌风看着站在那里梨花带雨的人,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紧张的说道:“你怎么了,不要哭,别哭。”然后伸手去帮着她擦去脸的泪滴,看着她在那里呜呜的哭着,他的心竟然也开始有些难过。 哭了好一会儿,庞梦瑶居然打了一个嗝,然后躲在岳凌风的怀,啜泣着开口说道:“我,我是,高兴!” 岳凌风怀抱着这个柔软的姑娘,听着她的话有些无奈,然后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直至到了床榻边,这才将她放在自己的腿,看着她哭红的眼睛,还有那微微带着红晕的鼻尖,伸出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脸颊,认真的说道:“高兴,怎么还哭了?不要哭了,以后,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也不会有人在你背后说三道四,你是我岳凌风的妻子,我是岳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听着岳凌风的话,她破涕为笑,『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岳凌风,认真的说道:“那,那一言为定了哦!” 第922章 比试一番 眼下京城之风云莫测,一朝天子一朝臣,穆家早已经因为穆老将军的离世,家再没有男子能过建功立业而迅速的衰败下来,眼下府的这些人勉强能够支撑着府的开支,维持着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但是府早已是仅是不同往日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穆老将军离世之后,穆摘月一直闹着这件事情其有着阴谋,穆老将军是含冤而死迟迟不肯入葬,但是因为宫内之变,穆摘月受到牵连离世,连她腹的孩子都没有保住,穆家嫡系已经子嗣凋零,再没有能够撑下门面之人。 依靠着府的姨娘主持着大局,那些原本是庶出的女儿家,这几年以来都已经忘了什么嫡庶尊卑,过的倒也是十分的安生。 这姨娘能够在这府生活至今,到底也是个精明的人,她裁剪了府的下人,吃穿用度都节俭了不少,但是这些姑娘们还都有着不少能够撑得起脸面的衣裳,只不过这些衣裳,却也鲜少有用武之地,毕竟这样一个衰败的家族,在京城之已经是没有前途的存在了,但是也有不少寒门公子向其抛出橄榄枝,瘦死的骆驼马大,这些人也都是奔着穆家满门忠良的名声而来,想要求娶这里的小姐们。 这姨娘倒也是许配出去一个女儿,但是这成婚之后,京城之的豪门贵族无一不是暗地里嘲笑着,穆家的人竟然也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将女儿许配给寒门小户的男子为妻,一时之间,为了要沾这个忠良的名声,倒也有不少的王公大臣家的庶子去求娶穆家的女儿,但多是入府为妾,这姨娘心明白,自己若真的点了这个头,那穆家的名声算是完了。 所以一直这么僵持着,府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年岁渐渐的大了,这踏入门槛的媒人渐渐的少了,这府算是清净了下来,但是少不得一些埋怨了,为了这家族的名声,这两个姑娘算是要老死在这深宅大院之了。 刑天耀将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皇甫柔,皇甫柔坐在那里心也是十分的悲凉,能为国家奉献的,穆家都做到了。 或许所有人都觉得皇开恩,还让这一家子的人住在将军府,但是这个抬举对于他们来说并非是实质的优待,仔细想一想,便觉得更加的可笑。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脸『色』不善,开口说道:“满门忠良为国献身,可是府的家眷却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倒也是让人觉得过意不去。” “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旁人能够帮扶得了的,你明白的。” 皇甫柔没说话,她不得不承认刑天耀说的对,这的确不是旁人能够帮扶得了的,这府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主治大局之人,若是穆摘月还活着倒也能够支撑起穆家,但是穆摘月已经不在了,穆家眼下没有嫡系的子女,除了姨娘便是庶出的姐妹,想要做什么,都会有些掣肘。 但是她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个人,她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如月。” 刑天耀摇了摇头,“这不是个明智的方法,那不过是个尚在襁褓之的孩童,哪里能够承担起这么多,若是没有个人在这里真心实意的照料,她根本活不到长大。” 然后看着皇甫柔,“更何况,他可是刑君烈的孩子,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太过危险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可若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家子的人过程这个样子,我这心总是有些不放心的,若是如月有一天长大了,问起此事只怕我也没有办法交代。” “还是先将咱们的正经事办了,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吧,毕竟还要在这里住一些时日,也不急于这一时。” 刑天耀点了点头,“穆家的祠堂,向来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地方,听闻穆老将军尚在人世的时候,一直派人把守此处,算是穆家的人都不可以随意的靠近。” “但是我猜想,穆老将军百年之后,府的人或多或少都动过这个心思,但最后定是一无所获。还记得穆老将军临终之前虽说的话吗?!” 皇甫柔面『色』沉重,“我怎么能忘,在那个时候,他不得不选择信任我,将那玉章交到我的手,我猜,他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要通过我,对你示好,让你能够帮一帮穆家吧。” 刑天耀没有反驳,坐在那里看着手的玉章,这个东西穆老将军视若珍宝,他定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北丽的战场,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突然的将这个东西交给皇甫柔,他的死的确是被人设计,设计他的人也已经下去陪他了,这段前尘往事,也总会随着年月渐渐的淡去,留下的,不过是这一枚玉章,和里面的诸多故事罢了。 皇甫柔缓缓起身,走到门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这院内地的白雪还未清扫干净,但是此时的风雪已经渐渐的停止了,眼下只剩下干涩的寒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转过头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做完了这些事情,我再也不想要回到这里来了,算是站在此处,我都有些透不过起来。” 刑天耀走到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十分肯定的说道:“好。” 寒清绝与灵儿在房间内切磋医术,他十分惊讶于灵儿快速的长进,她眼下并不止于诊脉瞧病,还时不时的为皇甫柔炖一些滋补的汤,他平时没有在意,在京城的这几日,他也有幸能够用一些,只是这几日的功夫便觉得身体更加的强健了。 “你这炖的汤汤水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一些寻常的玩意,小姐体弱,总是用草『药』调理我心也觉得不妥,是『药』三分毒,这吃来吃去,身体总会有些病根留下来的。” “索『性』想了一个其他的法子,平日里吃的那些蔬菜,也都能看成是草『药』,只是它们并非是要在病重才能够服食的,虽然对于身体的病症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只要按照正确的搭配,却也能够起到调理身体的效果。” “只不过这效果微乎其微,需要日积月累方可看得出来,其余的便是我在书瞧见的『药』膳的做法,也都是尝试着做,小姐倒是不嫌弃,我给她端过去什么,她吃什么。这段时间给她诊脉,身体果真强健了不少。” 看着寒清绝眼神之的赞叹,她脸颊微红,“谷主,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寒清绝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无事,只是觉得你这想法倒是新颖,寻常人都不注重每日吃下去的饭菜,只要是精致可口,谁又会在意这究竟是什么菜呢?你倒是细心,能够关注到旁人瞧不到的地方,的确是厉害。” “谷主言重了,我这都是一些小聪明罢了,不得什么台面的。” 寒清绝看着灵儿,忽然之间冒出一个想法,然后开口说道:“湛江医馆已经重新开张了,我虽没有亲自过去诊脉,但是每日过去寻医问『药』的人还不少,这几日正好闲来无事,不然你随着我过去瞧一瞧,咱们一,究竟谁获得的赞誉较多,输了的人要亲手准备一桌子饭菜,如何?!” 灵儿看着寒清绝,赶忙开口说道:“不,我不行的!我哪能在谷主面前卖弄呢,我的资历浅的很,可不敢跟您相的!” 寒清绝看着她拒绝的样子,板着脸说道:“算是为这被病痛折磨的百姓做些好事了,这有什么好推拒的,不过是多了一个彩头罢了!趁着天『色』还早,走吧!” 然后回房间穿了厚重的棉衣朝着外面走出去,灵儿看着寒清绝的背影,一脸的为难,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开口说道:“谷主,请稍等片刻,我要去跟小姐告假的!”然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跑过去,正巧看着她站在门口,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脸带着一丝为难。 皇甫柔听到之后竟然笑了起来,一脸赞赏的看着灵儿,开口说道:“你可是我身边的医女,可千万别给我丢人啊!我在这里等着吃『药』王谷谷主亲手做的饭菜了,你要加油啊!” 刑天耀也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瞧着灵儿身后的寒清绝挑了挑眉,然后开口说道:“你与我出生入死数十载,若输给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这谷主我看不如让位给她算了,到时候清雪若是问起来你的去处,我也好说你败给一个小丫头,惭愧的闭关修炼去了!” 听着刑天耀的话,灵儿慌张的说道:“不,不行的!”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挑了挑眉,“我去闭关修炼倒是无妨,到时候暗阁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只怕是我也帮不忙了,您另寻他处吧!” 听着这十分明显的威胁,刑天耀笑了起来,“无妨,我会亲自去『药』王谷讨要的。” 寒清绝瞧着刑天耀一脸无赖的样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灵儿看着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只觉得头都大了,只得快速的跟寒清绝的脚步,两个人这么出府去了。 皇甫柔看着她们的背影,十分好的问道:“你说,这究竟谁会赢啊?”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笑意,但开口却是十分认真的,“灵儿虽然医术大有进步,但是想要与阿清并肩的话,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钻研的,医术这东西不必寻常,它不是只要勤勉能够精通的事情,还需要一些天赋。” “阿清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天赋极高的医者,他还未满二十岁便坐了『药』王谷的谷主之位,他身边的那些师叔师伯却都没有异议,若是没有真本事,是绝对不成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倒是实情。”然后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似的,“那谦儿呢?” 听着这话,刑天耀脸多是骄傲的神『色』,“我的儿子,自然是出类拔萃的。” “阿清有没有跟你透『露』过,谦儿的天资如何,我瞧着这孩子对医术倒也是十分感兴趣的,他往后会不会也做一个悬壶济世之人呢?” “若真的做了医者,只怕是要有好长的一段日子都在江湖之增长见闻,磨砺医术,那与咱们相处的时日也要少许多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眼神之满是温柔,她这个『性』子也只有提起孩子的时候,才能够瞧得出来已经是为人母的人了。 “谦儿眼下虽然还小,但是终有一日会长大成人的,他不会永远的跟在你我身边如同现在这般,有些事情顺其自然,若是他想要做个医者,倒是一件好事。是千万别入朝为官,做官也没什么好的。” 皇甫柔听着这话,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京城看起来十分繁华,但是殊不知这繁华的背后藏着无数的危险,人心,情义,在这里都一不值。这些人的眼只有利益,算是身边的至亲,都能够算计进去,当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地方啊。” 刑天耀揽着皇甫柔的肩头,认真的说道:“还好,你我还算是幸运,能够在这里抽身。以后呢,等那几个臭小子长大了,你也要教导他们,千万不要到这里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对于这话十分的认同,为人父母,自然是有什么好的都要想先给孩子,自己吃过的苦头,自然也是不想要孩子再尝。 他们在这里已经尝遍了人间疾苦,亲人的利用,手足的反目,以及为了那蝇头小利不惜陷害旁人,对他人的『性』命置若罔闻,这里的确是一个寸土寸金,十分繁华的地方,却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世间真的有地狱的话,那地狱里面的百态在这里了。 皇甫柔看着天空,是不是的飘过几朵云彩,对于这四四方方的院子更加的厌烦了几分,这里不止禁锢了人的身体,还禁锢了心。 第923章 帝后离心 二人试的结果自然是以寒清绝胜利告终,傍晚的时候灵儿做了十分丰盛的菜肴,看着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赞扬的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羞怯,“小姐快别说了!”然后赶忙给她盛了碗汤。 皇甫柔一脸笑意的看着灵儿,又瞧了瞧坐在另外一边的清幽,开口说道:“这年关将至,瞧着眼下的情势,今年只怕是要在外面过了,这里可不平日在咱们的地盘舒服,要是有谁想要讨个什么彩头可要提早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一旁的清影他们都有些纳闷,对于在刑天耀身边的人来说,这年节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除了执行任务还是执行任务,只要是他们盯的人,想让他死,算是在年下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都坐在那里吃着饭,眼神却都朝着皇甫柔这边飘过来,刑天耀无奈的看着皇甫柔,开口说道:“你这是要将我的人都给挖走了才甘心,是不是?” 听着刑天耀说的话,清影赶忙起身说道:“我等誓死效忠阁主,绝无二心。” 皇甫柔倒是一脸的笑意,“哦?本想着到了年下也给你们准备一些好东西的,既然你们这么忠心,想来我这点小恩小惠你们也不需要,那正好,省了。” 然后对着清幽说道:“清幽啊,你听到了没有啊,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对我说!” 清幽在这么个场合被点名,脸瞬间红了,有些慌『乱』的坐在那里手的碗筷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是十分的害羞,她的话也太过明显了,这房间内的人谁不明白,都用这种眼光瞧着她,倒是有些不自在。 然后赶忙对着皇甫柔说道:“他能有什么想要的呀,眼下咱们在外面,吃穿用度可都要省着些的!之前救灾已经用去不少的银子了,小姐啊,你能不能。” 皇甫柔抬眼看着灵儿,“你放心,算是小姐我现在身无分,你的婚事,我也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个富可敌国的在呢吗!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啊!”然后朝着灵儿使了个眼『色』。 灵儿顺着皇甫柔的目光瞧着刑天耀也是一脸的笑意,赶忙摆了摆手,“哎呀,快,快喝汤吧小姐,要凉啦!” 此时清幽忽然站了起来,脸带着一丝红晕,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灵儿走了过去,灵儿紧张的攥着手的手帕,瞧着清幽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看着清幽朝着皇甫柔俯身跪了下来,认真的说道:“清幽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姐成全。” 皇甫柔一脸赞赏的点了点头,“说!” 清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属下想,等结束了这次任务,等咱们回到山庄的时候,希望小姐能够将灵儿姑娘许配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皇甫柔一脸满意的看着清幽,“虽然你这么说,倒是显得十分真诚,但是我也要问问灵儿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勉强不得的,若是她拒绝了你,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也不要难为人家哦!” 然后朝着灵儿眨了眨眼睛,一脸看好戏似的瞧着,饭厅内两个桌子围坐着十数人,这所有的眼睛都盯在灵儿的身,她站在那里紧张的手心满是汗水,看着那里的清幽心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捂着脸转过了身。 看着灵儿答应了,饭厅内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寒清绝也跟着笑道:“你这小子有些眼光,竟然敢娶懂医术的女子,你不怕哪一日你惹了她,她直接给你下点『药』,让你哑巴吃黄连?”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灵儿答应了,那这件事情这么定了,等到这次的事情都解决了,为你们挑一个好日子,咱们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将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然后看着灵儿的背影,深深地松了口气,“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忠心,做事滴水不漏,我信得过,灵儿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 这顿饭倒是十分的热闹,因为清幽算了订了亲的关系,大家纷纷给他敬酒,这晚饭还未结束,他被人抬下了桌子,平日里滴酒不沾,眼下喝了几杯竟然已经醉的坐在那儿睡着了,无奈之下只能送回房间休息去了。 瞧着他们正在兴头,皇甫柔也没有制止,吃了饭之后回房间去了。 随着天『色』暗了下来,皇城内纷纷点起了烛火,皇城内的宫殿看起来更是灯火通明,皇已经许久没有去过皇后的凤阳宫了,也不知怎的,他今日心总是有些许不安,身边的公公过来传话,说是几个宫妃都过来让人请他过去用完膳,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去皇后的宫。 这一路走着,他的心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想想刚刚入主皇宫的时候,二人一同在御书房的偏殿居住了好些时日,那段时间也是如胶似漆,他并没有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如今这皇位坐久了,许是自己将自己封闭了,便开始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儿的人,皇后也不例外,他的态度开始冷了下来,皇后却也没有紧紧追随,他的心,总是有些疑『惑』的。 想着这些日子,稳固朝政,选秀封妃,他分身乏术,但是皇后却好似刻意躲避似的,已经许久不曾来过御书房,不曾主动的过来瞧他了。 走进凤阳宫,他才感觉到些许不同,自次过来到现在,竟然已经有三月有余了,眼下这院内看起来竟然有些陌生,院内不知何时移栽了几株梅花,在那院墙的角落之,看着粉红『色』的花瓣绽放,这里竟然与梅园有些相似。 宫人们瞧见皇过来了,十分惊讶的俯身行礼,然后想要进去禀告皇后娘娘,皇却摆了摆手,“不必通传,朕亲自过去!” 然后买这阔步朝着正殿走进去,此时凤阳宫内烛火明亮,皇后坐在桌子边,看着桌子面的饭菜发呆,这么无声的坐着,让人瞧着十分的落寞。 皇走进去之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之间感觉她似乎清瘦了许多,站住脚,并未说话。 皇后身边的嬷嬷也没有察觉有人走进来,只是站在皇后的身边,好似犹豫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娘娘,饭菜都凉了,奴婢拿下去热一热吧!” 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必了,端下去吧,我没有胃口。”然后缓缓起身,朝着内室走过去。 这嬷嬷想要喊人过来收拾,这才瞧见了皇,赶忙俯身行礼,“奴婢叩见皇!” 皇后一下站住了脚,但是没有马转身,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那里同样望着她的皇,脸带着一丝惊慌,赶忙走过来俯身行礼,“不知皇驾临,臣妾失礼了!” 皇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了饭桌前,看着面十分简单的菜式,脸带着一丝疑『惑』开口问道:“怎么皇后平日里吃这些吗?” “皇不要怪罪她们,是臣妾最近胃口不好,鱼肉一口也不想碰,所以才让他们做一些清粥小菜,想着养养胃也是好的。” 听到这番话,皇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朕今日尝一尝皇后平日里用的小菜,让他们将这些菜热一热,今日朕陪你一块吃。” 一旁的嬷嬷十分欢喜的称是之后让人将桌的饭菜都端了下去,皇后抬眼看着皇,眼神之带着一丝疼惜开口说道:“皇,近日来朝政繁忙,您勤政为民,但是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太医为您请脉的时候不要因为手正忙着而耽搁了。” “这天越来越冷,但是御书房内也不要太过暖和,皇出行的时候这一冷一热,对您的身子不大好。” 皇听着这话,心十分的惊讶,他忽然之间感觉到,或许是他近日来忽略了皇后,虽然他不曾踏入凤阳宫,但是他的饮食起居,皇后似乎时时都在关注着。 “皇后的心意,朕明白了!朕今日过来,是因为许久未见皇后,总觉得心不安,所以过来瞧瞧你,现在看来,朕还真是来对了,不然怎么能知道皇后竟然这么牵挂朕呢!” 皇后温柔的笑了笑,“臣妾是皇的妻子,自然是关心您多一些的。” “皇后若是真的关心朕,不如亲自来御书房瞧一瞧朕,也好过在这里,从他人的口了解朕的近况!” 皇后听着皇的话锋一转,言语之已经有了责怪之意,缓缓起身,在他的面前俯身跪下认真的说道:“近日来,宫内添了多位妹妹,她们刚刚成为皇的嫔妃正是应该多多垂怜的时候,臣妾哪里能同她们争抢呢。若是臣妾时时刻刻陪伴在皇的身边,那诸位妹妹岂不是要议论臣妾,身为皇后却要同她们争宠?” “够了!”听到皇后诸多的辩解,皇脸『色』一沉直接出言打断,“朕过来瞧你,是让你知道,你与朕的夫妻情分朕从未忘怀!不论朕身边有多少女人,但唯有你是朕的皇后!” “朕是皇,注定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夫君!你难道还当眼下朕只是一个皇子的时候吗!?” 听着皇这么说,皇后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心一片冰冷,眼睛只觉得十分的干涩,但是并没有泪水流出来,嬷嬷刚带着人端着饭菜走到门口,却被公公给拦了下来,他低声的对着嬷嬷说道:“我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大对,你暂且不要进去!” 这嬷嬷心有些担忧,皇后的近况她最为清楚,皇后心的寂寞和委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此时皇再责问皇后,只怕是两个人真的会离心了。 “皇说的对,是臣妾不识时务,是臣妾的错。” “皇朝政繁忙,却还要在百忙之抽空过来瞧臣妾,臣妾真是受宠若惊;皇不是臣妾一个人的夫君,这是满宫妃嫔的夫君,臣妾不敢有一丝怨言,更不敢妒恨,心剩下的唯有感激,感激皇能够让臣妾坐这个后位,让臣妾母仪天下!” 皇看着皇后,脸『色』十分的难看,“你!” 皇后轻轻的闭眼睛,“皇若是朝政繁忙,不必再抽空过来看望臣妾了,臣妾会尽职尽责的做好这个皇后,替皇看顾好后宫嫔妃,照顾皇的子嗣,不让皇有后顾之忧!” 听着皇后的话,这些话若是旁人口说出,他应该觉得十分的顺耳,但是不知为何眼下便觉得她这是话有话,阴阳怪气的样子是在怪他这些日子的冷落。 皇拂袖而去,皇后跌坐在地,脸满是哀戚。 看着皇离开凤阳宫,这嬷嬷赶忙从地爬起来进入宫殿之内,看着皇后坐在地,赶忙过去搀扶,“娘娘,这地砖阴冷,您可不能这么坐在这里啊,当心身子,身子要紧!” 皇后被她搀扶起来,坐在了软垫,虽然这殿内摆放着数个火盆,但是她的心是觉得十分的寒冷,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皇是不是已经,彻底的厌倦本宫了?” 她这突兀的一问,让这嬷嬷脸都带着一丝难过,但还是开口安抚道:“皇和娘娘,是多年的夫妻,您可是从皇子妃一路陪着皇到今日的,皇对您是十分敬重,您可万万不能这么想!” 皇后摇了摇头,“你别哄我,我知道,皇已经厌倦了,厌倦了我这副渐渐老去的面孔,也厌倦了我的陪伴了。” “这么多的年轻美人儿进了宫,成了他的妃嫔,日日里捧着,恨不得说尽天下所有的好话哄了他开心。可我呢,到我这冰冷的凤阳宫来,见到我这个旧人,听到我说这些怨愤的话,他这心早已经不耐烦了,又何谈什么夫妻情义。” “都是空话!” 第924章 内宫风云 皇离开凤阳宫之后,并没有回御书房,天『色』昏暗,他站在前方漆黑的甬道之内,心带着一丝茫然,他心怪罪皇后的不理解,但是也十分明白,这宫的女子会有几人真心对他,这里所有的一切,无一不与荣华富贵纠缠在一起。≦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心烦闷之时,竟然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又与何人可说。 身边的公公瞧着皇站在这里,冰天雪地的也不是个办法,开口说道:“皇,最近入宫的妃嫔之,还有梁贵人您还没有传召过,不如。” “好。”然后转身了辇轿。 传旨的公公来到梁贵人的居所,她已经准备歇下了,听着旨意,赶忙让人帮着梳洗了一番然后乘坐着辇轿朝着御书房送过去。 她坐在那里,心有些慌张,想起这几日的情景,剩下的唯有一声叹息,她出身不如其他妃嫔显贵,入宫的时候位份最低,相貌又不是十分出众,本想着在这宫内困守一生,没想到皇突然传召,让她这心竟然生出了许多的不安。 今日被临幸,明日又不知要生出多少的风波。 到了御书房的偏殿,皇虽然已经换好了寝衣坐在那里,但是丝毫没有看向她的意思,看着她已经躺在床榻之,皇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手的书卷,心思全然在面。 梁贵人看着皇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安稳了许多,她没有出言打扰,也没有怨天尤人,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许久为听见这女子的声音,皇侧目瞧过去,只看着那十分安稳的睡颜,忽然觉得十分有趣,他装作不悦的来到梁贵人的身边推了推。 睡眼朦胧的梁贵人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瞌睡顿时消失无踪,心万分惊恐的在床榻之跪了下来,“皇恕罪。” 皇看着她的样子,板着脸问道:“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这一问,这梁贵人脸带着一丝尴尬,“臣妾,臣妾瞧着皇认真研读不敢打扰,本想着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候着,谁知,谁知竟然一下睡着了!” “臣妾知错,还请皇恕罪!” 瞧着她的惊慌的样子,脸带着丝丝笑意,但是瞬间便将手的书卷摔在地,十分震怒的说道:“朕在这里,你竟然行为如此不尊君!” 梁贵人心畏惧,但是此时最为担忧的却不是自身,而是身后的母族,想着这本是自己一时疏忽犯下的过错,自己应该一力承担,若是连累的家人,算是死这于心不安,便开口说道:“一切都是臣妾的过错,还请皇责罚!” 皇站在那里看着跪在床榻之的梁贵人,十分愤怒的问道:”朕日理万机,身体的疲惫岂是你个养尊处优的女子可的!?朕尚未休息,你却在那里呼呼大睡,实在是目无君,来人啊,带下去,打入冷宫!” 听着这话,梁贵人的心倒也落了地,没有牵连母族,即便是个死也无所谓,她没有如同其他女子一般的哭泣求饶,反而是光着脚下了床榻,踩在冰冷的地砖之,缓缓的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臣妾多谢皇不杀之人,愿皇万事顺遂,东黎国力昌盛,万事昌荣。” 然后看着一些小太监被指挥着走了进来,拽着地女子便要拖走,皇听着她的这几句话,心倒是有些诧异,伸出手示意他们暂且不要动,然后开口说道:“朕罚你入冷宫,你心不恨朕?” 梁贵人跪在那里,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也不知怎地心竟然平静了下来,已经知晓前路如何,原本生出的畏惧顿时不见了踪影,对着皇毕恭毕敬的说道:“臣妾入宫,是为了陪伴陛下,能让陛下在疲惫之时得到一丝欢愉,但是臣妾愚笨,初次侍寝便惹怒皇,皇惩罚臣妾是应当的,臣妾甘愿领受,没有任何怨言。” “只希望陛下惩罚了臣妾之后,能够平息心的怒火,臣妾便无所求了。” 然后抬起头,眼神明亮的看着皇,微微一笑,“陛下在这深宫之,处理政务十分辛劳,希望日后,能够珍惜龙体,臣妾算是身在冷宫,也会为陛下日夜祝祷。” 听着梁贵人的话,皇朝着那些小太监摆了摆手,这些人迅速的离开了寝殿,关了殿门之后,那掌事公公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后宫的天,要变了。” 皇在床榻之坐了下来,示意梁贵人起身,然后说道:“朕乏了。” 梁贵人光着脚,这地砖十分的冰冷,她站在那里只得踮起脚站,朝着一旁的桌子走过去,吹熄了那盏烛火,然后有些手足无措的朝着床榻走过去,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一脸愁容的看着已经躺下的皇。 皇已经闭了眼,感觉这身边许久没有动静,睁开眼便瞧见了她还在那里傻站着,开口说道:“你不冷?” 梁贵人点了点头,“冷。” “冷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朕明日还要早朝,早些安置!” 梁贵人有些尴尬的,一点一点的朝着床榻里面爬过去,回到了床榻之的她松了口气,然后悄悄的钻进被子里面,身子缩成一团,生怕触碰到身边的皇。 感受着身边似乎连呼吸都十分小心的人,皇深深地叹了口气,“嬷嬷没有教过你,如何侍寝的吗?!” 梁贵人有些尴尬的睁着眼睛,“教了,臣妾,臣妾手脚冰冷,怕触及皇您会不舒服,所以想着捂热一些,再,再。” “再什么再!”皇脸带着一丝不悦,直接将人朝着身边扯了回来。 第二日一早,梁贵人早早起了身,看着仍在熟睡之的皇,脸带着一丝羞怯的笑意,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初次侍寝便是十分的波折,本以为自己已经要在冷宫之度过余生了,却没想到这峰回路转,看来她还真是命不该绝。 然后伸出手,想要触碰躺在床榻之那人的眉眼,却还未等触及的时候,这人睁开了眼睛,吓了她一跳,然后赶忙收回手,尴尬的说道:“皇,您醒了!” “你不在床榻之休息,坐在那儿做什么?!”皇瞧着这个时时刻刻都透『露』着不安分的女人,心有些诧异,他身边似乎没有这样的女人。 “皇说要朝,臣妾怕,怕错过了时辰。”然后转过头朝着外面看过去,这天还未亮,然后有些尴尬的看着皇,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睡吧,朕许你今日在这里休息,若是再打扰朕,朕真的会将你送入冷宫!”然后转过身,闭了眼睛,心却觉得有些异样,这样的女子他身边倒是从未见过。 梁贵人十分尴尬的回到了床榻之,勉强自己躺在那里闭了眼睛,但是没一会儿睡着了,皇震惊的看着身边这个呼吸均匀的女子,忽然轻笑出声,这冒失的『性』子在后宫的确是很难见到。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皇早已经离开了,伺候着她起了身,她也不敢在这里多耽搁,赶忙朝着自己的宫殿回去,换了一身衣裳朝着皇后的凤阳宫而去,她来的还算早,但是宫殿之内已经有了几个人坐在那里聊着。 瞧着她进来,这殿内妃嫔的眼神却都变了,看着她行礼也只是简单的回答,都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这些人阴阳怪气的奚落着,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心盘算着回到自己宫殿的时候要做的事情。 直到皇后身边的姑姑走出来,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日免了请安,让她们都回去,这些人才纷纷起身,但是她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朝着姑姑走了过去,看着身边的人相继离开,她才认真的说道:“姑姑,还请姑姑通传一声,梁贵人想面见皇后娘娘。” 这嬷嬷瞧了一眼梁贵人,眼神之带着一丝不屑,认真的说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谁都不见。你昨日刚刚侍寝,眼下应该回去好好歇息,等到娘娘身子好了,自然会召见你的。”然后转身走了,她那纳闷着,身边的侍女脸『色』有些难看的拽着她,带着她离开了凤阳宫。 回到自己宫的时候,这侍女才将昨日皇去了凤阳宫一脸不悦离开的事情,梁贵人有些惊讶,她觉察出皇心情不好,但是没想到是与皇后娘娘有关,自己这个侍寝当真是个“好时候”,怪不得今日去请安的时候那些妃嫔都是如此模样,还有皇后身边的嬷嬷也是一脸的轻蔑,眼下她算是明白了。 她坐在那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进入这皇宫之内,与从前无法拟,眼下她一个物件都不如,皇说杀了便杀了。 她若是再出现在皇的面前,惹得皇不快,恐怕没有今日这么好的运气了。 瞧着皇昨日的样子,对她倒也是没有多少的好感,想来以后也不会再传召了,这下真的是清净了,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去小厨房准备准备,今日咱们做一些梅花糕来吃!” 侍女脸带着一丝不赞同,“您昨夜才侍寝,此时应该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奴婢去做!” 梁贵人摇了摇头,“昨夜侍寝不假,只怕日后咱们这院子要清净下来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些事情打发这无聊的日子。” “你且去准备吧。”然后看着侍女离开之后,她缓缓的走到院子,她微分最为低微,居住的宅院也是最偏远的,其实地处偏远又何妨,她与皇倒也没有多么相近,皇为了顾及与皇后的恩情,只怕是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她无心争宠,更不愿意曲意逢迎,昨日与皇说的话,她虽然心不安,但是也必须要说,这便是无奈吧。 以后她一个人,一间院子,在这里了却残生,却也能护了家族平安,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她走到院内,看着绽放的梅花,不知不觉脸带着一丝笑意,伸出手想要摘下一朵,犹豫之间却又放弃了,只是轻轻的抚『摸』了那花瓣,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没想到这一转身,瞧见了一抹明黄站在距离她的不远处,看清楚来人之后她赶忙过去行礼,“臣妾见过皇。” “既然喜欢,为何不将那梅花摘下来,放在屋日日瞧着?” 梁贵人听到这话,无奈的笑了笑,“这梅花若是放在屋内,不日也便会枯萎,自知不能长久,哪里好过让它这么绽放在院内,臣妾若是想了,便出来望一望,能够瞧见心满意足了。” 皇伸出手将她扶起来,看着她脸的一丝红晕,“你这话,别有所指啊?” “臣妾随口胡说了,皇不要误会。”她有些紧张的解释着,然后开口说道:“天寒地冻,皇还是别在外面站着了,去屋内暖暖身子吧。” 她十分利落的端了茶和点心进来,放在小桌子的之后站在一旁,眼神左摇右摆不知道看向哪里。 “怎么朕觉得,你此时有些紧张?” “昨日朕要罚你入冷宫的时候你不紧张,如今朕坐在这里,想要与你说说话,你便紧张了,这是何故?” 梁贵人脸带着一丝尴尬,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想要争宠,皇虽然来了,但是麻烦很快也要来了。 “臣妾,许是臣妾见到皇天威不可冒犯,心敬重,所以想要事事小心,才紧张的吧!” 皇端起桌的茶杯,但是看着一旁的点心都十分的精致,瞧着样式也不像是御膳房内的东西,便放下茶杯拿起一块,“这是你这儿的小厨房做的?” 梁贵人点了点头,“是,这是臣妾母亲教给府诸人的点心样式,虽然模样并不精致,但是味道不错的,皇尝尝。” 听到她的解释,皇倒是直接放入口,这点心香甜可口,入口十分的绵软,味道甜而不腻,的确是一道佳品。 第925章 神秘当铺 看着桌的点心,皇脸带着一丝笑意,抬眼看着房间内的陈设,这脸的笑意又缓缓的消失了。 然后对着身边的掌事公公问道:“这长信宫竟然只摆放这样的陈设?” 身边的掌事公公背后的冷汗流了下来,赶忙说道:“皇,这宫内的陈设,还有嫔妃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内务府管制的,想来是这长信宫与皇的养心殿距离较远,长时间未曾翻修,所以才如此。” “恩,长信宫的确有段日子没有修葺过了。你去命人通知内务府,冬日过了之后便将这里好好修葺一番,朕瞧着这院内倒是别有雅趣。” 掌事公公点了点头,赶忙跑了出去。 梁贵人听着这话,脸带着一丝紧张,“皇,臣妾瞧着长信宫如此倒是不错的,若是整修定是要费时费力,左不过这院子是臣妾一人住着,也不觉得委屈。” “朕说要修葺,那是要修葺。”然后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房间内的侍女都退了出去,独留下他们二人,梁贵人觉着旁人都走了,心也没有这么拘束,走到了皇的身边坐了下来,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这么沉默的坐着,感觉气氛竟有些尴尬。 “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会过来瞧你?” 这一问倒是将梁贵人给难住了,她的确想不通其的原因,本来想着,皇会因为顾及皇后而冷落她,但是没想到竟然今日又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因为皇后实在是惹恼了皇,所以皇才如此做只是为了置气? 若真的是这样,这帝后算是再闹,只怕是日后也有和好的一日,自己夹在他们间只怕是要难做人了,她本没有想要争宠的意思,这样一来倒是不得不为了自保而做些什么了。 她抬起眼看着皇,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真的不知?” 梁贵人点了点头,“臣妾以为,昨日臣妾失礼惹恼了皇,皇没有惩罚臣妾已经是恩典了,许是不想要再见到臣妾这副模样,所以不会再来了。” 听到这话,皇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梁贵人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赶忙俯身行礼,“皇恕罪。” 皇看着梁贵人,脸的笑意渐渐的收敛了起来,然后认真的说道:“朕总是觉着,你似乎有些不一样,这只是感觉,说不原由。只是觉着你与其他的妃嫔,有些不同。” 然后皱着眉头瞧着她,“你好像很怕朕,这怕并非是畏惧,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朕说的可对啊?!” 梁贵人听着皇的话,整个人有些闪躲的意思,她还未开口,听着外面个声音响起,“皇,皇,凤阳宫的嬷嬷要面见皇,若是有要紧事!” 皇脸带着一丝厌烦,本想要回绝,但是当着梁贵人的面也不能如此不给皇后颜面,开口说道:“让她进来。” 跑进来的不是旁人,而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婢,今日去请安的时候拒绝了她的嬷嬷,这嬷嬷直接跪在了皇的面前,眼含泪的哭诉道:“皇,您快去瞧瞧皇后娘娘吧,娘娘如今昏『迷』不醒,太医说,说,只怕是。” 皇一脸震惊的站起身,看着那嬷嬷,“只怕是什么!说!” 嬷嬷直接伏在地,狠狠的磕了个头,“只怕是要不行了!” 这话音落下,皇快速的走了出去,带着人朝着凤阳宫而去,这院内伺候着的人一哄而散,唯有站在这里的梁贵人还未缓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明明昨日请安的时候瞧着还好好的,怎么今日昏『迷』不醒了? 她心明白此时妃嫔定是要去侍疾的,所以赶忙让侍女带着她朝着凤阳宫赶过去,她到的时候外面已经有几位嫔妃在候着了,看着她过来,竟然都十分默契的瞥了她一眼,十分不屑的转过了头,仿佛没有她这么个人一样。 她行礼之后站在了十分不起眼的角落之,有些着急的朝着宫殿门口张望着,看着皇走进去之后许久都没有出来,心已经觉察到了事情许是不好了。 皇后病重的消失不胫而走,一时之间这消息传遍了京城,宫内的御医束手无策,并没有说出诊治的办法,皇心急之下便下了一道圣旨,若是有能人医治好皇后的病,赏黄金万两! 皇甫柔和刑天耀站在这张贴的皇榜之下看着面的消息,脸带着一丝惊讶,这距离皇登基也没有多久的时间,怎的皇后突然不好了? 两个人心纳闷,但是身边瞧着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有说是因为皇后不得宠,皇选妃入宫才身患重病;还有说是新入宫的妃嫔为了争宠,对皇后下了毒手;还有说皇与皇后不睦已久,眼下朝局稳定便想要除掉皇后。 听着这些话,皇甫柔皱了皱眉,与刑天耀并肩离开了这里,二人直接来到了一个茶馆里面坐下。 进入这茶馆之后,刑天耀心便是有些疑问了,待到他们到了二楼的雅间坐了下来,皇甫柔推开窗子的那一刻,刑天耀才明白,怪不得要来这里,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这茶馆对面便是穆将军府,坐在这里里面的格局倒是能瞧见一个大概,这么张望着,却没有瞧见这院内有人走动,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看起来穆家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二人说着今日张贴皇榜之事,眼神一直盯着这府邸的动静。 忽然瞧见了一个男子进入了将军府,被人带着进入了一个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抱着一个布包走了出来。 看到这儿之后皇甫柔对着刑天耀说道:“也不知道他怀抱着的是什么,咱们得去瞧一瞧,他到底是什么人?!” 刑天耀点了点头,二人快速的离开了。 他们脚程快,很快跟了这个男子,按照常理来说,这男子若是怀抱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应该快些走才是,但他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似乎怀抱着的是一些破衣裳似的,径直走到了一个当铺的门口,走了进去。 皇甫柔抬眼看着这个当铺,这并非京城里面最有名望的一家,看着破落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当好价钱的样子,为什么偏偏走进这里呢?! 二人站在这里,很快看着这男子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脸满是愤怒,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都是不干净的话,皇甫柔走了两步来到这男子身边,笑呵呵的说道:“公子,跟您打听一件事儿。” 然后十分懂规矩的从袖『露』出了一锭银子,送到了男子手,男子掂了掂分量,脸的愤怒一扫而光,笑呵呵的问道:“您这太客气了,想知道什么,您尽管开口。” 皇甫柔笑着说道:“天寒地冻,咱们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换个地方,我请您喝茶,暖暖身子?!” 男子笑逐颜开,心想着这世竟然还有这般好事,给了他银子还要请他吃饭,想也没想点头答应了,随着皇甫柔和刑天耀来到了一家酒馆的门口走了进去,皇甫柔倒也是个大方的人,点了一桌子的丰盛菜肴,笑着说道:“请。” 这男子仿佛好几日没有吃饭似的,直接扯下来一个鸡腿朝着嘴里塞,盯着桌的肉移不开眼,皇甫柔坐在那里看了刑天耀一眼,二人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男子大快朵颐,过了好一会儿,这人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 这才想起了身边还有两个人,他抹了一把嘴,笑着问道:“不知二位有什么想问的,您尽管开口,我必定知无不言。” 皇甫柔对了点头,“不瞒您说,我二人手有些宝贝,来到这京城之想要当一个好价钱,但是苦于没有门路啊。” “今日走着,正巧着您从那当铺出来,便想要托您问问,这京城内的当铺哪家最好,哪家能够当个好价钱。” 这男子受了皇甫柔的恩惠,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将城内的当铺给分析了个明明白白,但是唯独没有说他今日去过的那一家,皇甫柔心纳闷,开口问道:“公子啊,那今日您去的那一家,可是有什么特殊?” 这男子眼神之带着一丝防备,“那不过是个破当铺,当不价格,您二位最好还是别去,免得了当。” 皇甫柔看着男子,脸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公子,我二人诚心相交,是想要知道这城内当铺的境况,但是您呢,却是言辞闪躲,似乎有些不太真诚啊。” 然后缓缓站起身,看着男子,脸的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眼神之带着一丝杀气说道:“公子今日酒足饭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啊。” 这男子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大意,这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但是想一想自己身后还有许多这京城之的大人物,怎么也不能被人三言两语糊弄住,更何况这银子已经收了,这饭菜也已经下了肚,他不信这两个人敢在京城之对他做什么。 一脸的神气说道:“怎么,想吓唬我?!老子告诉你,老子今日过来与你吃饭,那是给你面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皇甫柔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男子一眼,“但愿你不会后悔。”然后与刑天耀并肩离开了这客栈,出去之后无需皇甫柔说些什么,回到府之后刑天耀直接吩咐了暗卫,直接将人绑了送过来。 这男子回到府,看着怀的银子脸满是笑意,他在京城这么多年,做的可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可都是一些官宦人家羞于开口的秘密,所以这也是一个美差,里面的油水多得是。 想想今日去那穆将军府,给他拿出来的东西可都是值钱的宝贝,这城内的当铺哪有人敢收官窑的东西,寻常百姓家更是不敢使用的,所以要走只能走一些特殊的途径,运送出京,他这一倒手,这几年也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家宅置办好了,府又买了几房小妾,日子过得也是十分滋润,若非是这穆将军府,寻常他也不会亲自出马。 收好了今日的银子,本想着回到后院去看看那些小美人儿,还未等走到门口,感觉脖颈一疼,直接昏过去,不省人事。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冰冷的地牢之,这里面有几盏昏暗的灯火摇曳着,他的冷汗已经将贴身的衣物浸透,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何人,何人要与我过不去!” 这话刚说出口,他忽然想起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想着那个人最后的眼神,他欲哭无泪,真的是太过大意了,竟然招惹了这么一伙儿人! 得知他已经醒过来,清影缓缓的走了下来,看着坐在那里一脸茫然的男子,低声的问道:“我问,你答。你若是能为我解『惑』,待到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便会回到你的府。可你若是不能,那你再睁开眼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十殿阎罗。”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男子看着清影,原本心的那些侥幸一扫而空,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明白,明白。您想要知道什么,尽管开口,我必定知无不言。” 第二日清晨,皇甫柔醒过来的时候,刑天耀已经在院练剑了,近日来他总是觉着自己身手似乎迟钝了许多,想着寻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试一番,看着皇甫柔走出来,他眼神之闪着一丝光亮,开口说道:“柔儿,要不要与我过两招?” 灵儿站在一旁,看着兴致高昂的刑天耀,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您。”这话未说完,皇甫柔开口说道:“去将我的剑取来。” 第926章 进入当铺 刑天耀将手的战渊入鞘,然后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走了出来,手握着冥泉剑,二人站在院对视着,刑天耀笑着说道:“点到为止。 皇甫柔点了点头,手的贱人未出鞘朝着刑天耀快速的冲了过去,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凌厉,脸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一直躲闪着她的攻击,这几招打下来,皇甫柔脸的神情渐渐变了,带着一丝不悦喊道:“不是试吗,若是不拿出真本事,只怕是我真的要把你打个落花流水哦!” 然后直接朝着刑天耀的脖颈招呼过去,眼看着皇甫柔认真的样子,刑天耀也正视起这次的试,二人身影翻转之间,剑气环绕,清影等人听到声响走出来,看着院的二人都觉得十分的惊讶,清影对刑天耀的身手还是较了解的。 二人出剑的速度极快,的确是可以匹敌的对手,他更是惊讶,夫人竟然这么厉害? 这么一番动作,皇甫柔身出了一层薄寒,脸颊面也浮现了丝丝红晕,刑天耀手的剑气直接朝着皇甫柔的腿部扫过去,她快速的朝着身后退去,站在了距离他一丈的地方,显然十分享受这次试,想要继续的时候,却看着刑天耀伸出手制止了她的动作,然后说道:“点到为止,到这儿吧!” 她一脸的不悦,她正在兴头,忽然之间要暂停,总是觉得有些扫兴,扭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清影等人,笑着说道:“这样吧,你们自己推选出两个人与我二人进行试,若是能够赢了我们二人,京城内的馆子随便挑,好酒好菜,随便选。如何!?” 刑天耀看着玩『性』大发的皇甫柔,也不好出言阻止,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宠溺的站在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抹去她额的薄汗,认真的说道:“出了汗不要站在这里吹冷风,容易着凉。” 她种种的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有没有人愿意出来一试?!” 这话说完,院内的人都沉默着朝着身后退了一步,皇甫柔皱着眉头朝着他们看过去,清影垂下眸子转身要走,皇甫柔直接开口说道:“站住。” 清影身体一颤,站在那里心有些紧张,他有些尴尬的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如同一个钩子一样盯在他的身,他仿佛动弹不得的站在那里,一副求救的样子看着刑天耀,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他站在那里,忽然之间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一脸得救的样子,十分认真的对着皇甫柔说道:“禀夫人,属下有要事禀告夫人,事关昨日之事。” 刑天耀看着清影,眼神之满是赞赏,然后揽着皇甫柔朝着房间内走去,认真的说道:“若是出了汗,站在风口对身子不好,咱们回房间说。” 皇甫柔一脸不甘心的看着清影,但她也明白,还是正事要紧,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旁吧,反正她若是真的想要跟清影试,往后有的是机会。 回到房间之后,清影站在那里认真的说道:“一切果真如夫人所料,那当铺的确有问题,他之所以开设在那个不起眼的地方,是因为他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买卖可都是这些达官贵人家的东西,一般是府的下人偷窃之后到那里销赃,还有一些是因为日子拮据变卖。” “因为大多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还不乏御赐之物,其余的当铺是不敢收的,这家或许有些门路,但是这买卖可不仅是如此。” “他们除了买卖这些达官贵人家的贵重物件之外,还有人。” 皇甫柔愣了一下,“人?!” “若是人的话,自有下人买卖的地方,他们手的人,应该是一些较特殊的吧?!” 清影点了点头,“这些人经过特殊的调教,都是进入达官贵人的府为了博取一乐的,也有为了满足那些贵人的兽欲,若是随意凌虐旁人,这人死了总是要个说法的,但是在这里买卖的可都不是在册的人口,所以算是随意处置了,官府也无从查起,只要做的干净一些。”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看来,咱们还真的是钓到了一条大鱼啊?!” 刑天耀坐在那里,擦拭着手的剑刃,开口说道:“这种事情,是无法真正杜绝的,只要有利可图,那些人会想尽办法钻了空子,这里面千丝万缕说不准与哪个府有着关联,所以一般人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也不敢轻易动手。”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还真得去瞧一瞧了,但若是没有个家人总是不成的。” 然后抬眼瞧着清影,认真的问道:“那个人都处理好了?!” 清影点了点头,“您放心,只要是落入暗阁手的人,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眼下人已经送回府去了,算算时辰,现在也应该醒来了。”然后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开口说道:“这是清雪调制的秘『药』,这人已经吃下了一颗,每隔三日便要再次服用一颗,不然便会五脏六腑钻心的疼痛,若是不及时的服用解『药』,会七窍流血而亡。” 皇甫柔点了点头,“很好。”然后转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看来,咱们还要再出去一趟才行。” 刑天耀点了点头,“好。” 二人坐着马车来到了这男子的府,守门的下人不知来者何人直接给关在了门外,凶神恶煞的样子倒觉得这家的门犹如皇城一般的不好开。 皇甫柔也没有闲着,直接下了马车,与刑天耀翻墙而入,进去的时候那男子刚刚起身,坐在房间内脸『色』惨白的想着昨日的事情,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脚步声,心头更是一惊,眼神闪烁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直接跪在了地。 看着他的样子,刑天耀一脸的嫌弃,然后说道:“起来。”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的脸,现在算是让他起来他也不敢了,这么跪在那里口一直的告罪,皇甫柔听的烦心,直接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不必这么客气,我二人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要拜托你的。还希望你能够行个方便啊。” “您言重了,言重了!有什么需要小的办的,您尽管开口!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这男子一脸的谄媚。 “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手有些东西要去当了,这些东西寻常的地方不敢收,听说你有门路,自然需要你给我带个路。” 这男子眼神有些闪烁,眼下他才真的是处境艰难,不管是面前的这两个人,还是当铺后面的尊神可都不是他能过随意招惹的,可现在若是开口拒绝,那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为了能够活下去,也只能拼了。 “是是,小的这去更衣,然后带着二人过去!”然后转身朝着内室走进去,快速的穿好了衣裳,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开口询问道:“不知您要当的是何物,若是不带着,只怕是也不好说。” 皇甫柔随手从身摘下来一个玉佩,在那男子眼前晃了晃,“用此物去试试,看看他们究竟识不识货,谁都不会一开始将自己的底牌都亮出来,对吧?!” “既然穿好了衣裳,别耽搁了,走吧!”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二人的走动声惊扰了院内的下人,刚刚开门看见他们的人心一愣,凶神恶煞的朝着二人跑过来,“好哇,刚刚不让你们进来,现在竟然大摇大摆的在这里走!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这去高官,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皇甫柔站在那里,听着那男子快速的朝着这边跑过去,去给了那下人一个大耳刮子,这一巴掌将那人打的很懵,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的连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都忘了问,皇甫柔也懒得跟他废话,与刑天耀并肩朝着外面走出去。 三个人坐在马车快速的朝着那当铺过去,这男子与皇甫柔和刑天耀坐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整个人紧张的一脸的汗,然后有些尴尬的用帕子反复的擦拭着,刑天耀一脸不悦的皱着眉头,看着这男子眼神之仿佛带着杀气,让这男子更加的坐立不安了。 眼见着到了地方,皇甫柔幽幽的开口问道:“报名来。” 这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小的姓张,名彬,彬彬有礼的彬。” 皇甫柔点了点头,三个人下了马车来到了当铺门口,这男子站在那里,手法娴熟的叩了叩门,这叩门也是十分的讲究,先是轻轻的叩两下,然后重重的叩三下。 之后站在那里等着,很快有一个男子将门打开,朝着外面站着的人望过来,看着张彬脸带着一丝防备,“他们是谁?!” 这张彬倒是个识时务的,开口说道:“这二位手有些东西想要送出去,是个熟人给介绍过来的,您放心,底子很干净。” 这男子打量着皇甫柔和刑天耀,戒备的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张彬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皇甫柔看过去,皇甫柔也不扭捏,直接将手的玉佩递给了这男子,然后站在张彬的身后,这男子接过来之后猛然的关了门,听到了锁的声音,和快速离开的脚步声之后,张彬才开口说道:“稍安勿躁,若是真东西,他很快会回来的。” 过了没多久,听着脚步声在院内再次响了起来,这男子推开门,对着张彬说道:“进来吧,老爷要见你们。” 然后看着三个人进来之后,快速的关了门,那样子仿佛在戒备着什么一般。 张彬带着皇甫柔和刑天耀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小房间门口,从外观看着这里破败不堪的样子,打眼一看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做这一行的倒是谨慎。 然后再男子的指引下,三个人走进了那房间,一个老者坐在那里,张彬见到之后十分恭敬的俯身行礼,然后说道:“孙老,许久不见,你身子骨依旧这么硬朗。” 这老者摆了摆手,“客套话免了吧,这东西,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啊?!” 张彬看着皇甫柔,然后说道:“孙老。” “这东西是谁的,谁回答!”他这话倒是掷地有声,然张彬也不敢说话了,皇甫柔看着这老者,倒是有这么一点威严在,俯首行礼,然后说道:“见过孙老,此物乃是我带来的,您能够让我进来,说明您还真是一个行家。” “你的?你这个小娃娃怎么可能有这个东西,可莫要框我!莫不是在哪儿偷来的?!” 皇甫柔看着孙老,眼神之带着一丝不悦,“这东西在我手,自然是我的,我还有其他的东西一同要出手,您若是敢收,咱们再谈。您若是让我进来套话的,东西还我,当今日我没有来过,免得日后,你我都麻烦。” 孙老看着皇甫柔,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看着站在皇甫柔身边的刑天耀,倒是来了兴致,“你。” “你可是京城人啊?!” 刑天耀抬眼看着这个孙老,然后沉声说道:“不是。” “你的模样我瞧着倒是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究竟是何人了,我还以为你是京城人,咱们有过一面之缘呢。” 刑天耀看着这孙老,脸带着一丝鄙夷,那桀骜的样子倒是让孙老眼角抽了抽,然后说道:“闲谈免了吧。” 这孙老,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好,我喜欢这么痛快的人!如此,咱们都方便了!” 皇甫柔看着孙老,“此物,您能当多少?!” 孙老『摸』索着手的玉佩,一脸笑意的说道:“五十两。” 皇甫柔直接笑出了声,快走了两步来到孙老的面前一把将这玉佩抢了过来,眼神之带着一丝厌烦,“我说了,闲谈免了,看来您还是不懂。我诚心至此与您做生意,没想到您竟然一点诚意都没有,既然如此,告辞了。” 然后与刑天耀对视了一眼,二人头也未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第927章 谈个生意 孙老看着转身走的两个人,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低沉的声音从他嗓子里面挤出来,“年轻人,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这里是你想来来,想走走的地方吧?!”然后看着刚刚送着他们进来的那个男子带着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拦在了房门口,一脸的『奸』笑。≦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皇甫柔站在那里没开口,看着刑天耀一眼,刑天耀转过身朝着孙老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凭着这些人想在京城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张彬瞧着两边剑拔弩张的样子,冷汗顺着鬓边流了下来,他赶忙站出来打全场,“孙老息怒,您二位也息怒!都是生意人,都是为了生意而来,何必闹个不愉快呢!” 然后来到孙老的面前,低头耳语,“这两个人背景虽然清白,但都是江湖的武学世家,若真的在这儿出了什么岔子,可能会有些麻烦!若是真的惊动了那些大人物,恐怕一时之间这事情也不好处理,孙老您可要三思啊!” 孙老抬眼看着张彬,脸一沉,直接将手的拐杖抬起来朝着他的身招呼,打的他嗷嗷直叫躲到了一边不敢再『插』言。 然后缓缓的走到了刑天耀的面前,阴险的说道:“我瞧着你这个模样到时挺俊朗的,正好我手有一单生意,一位贵人想要你这样的货,识相的你乖乖的跟我走,不然,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听到这话,皇甫柔轻笑出声,这一笑孙老愣了一下,再次打量着眼前的皇甫柔倒也觉得这容貌是过于清秀了,这才反应过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看着她精巧的五官点了点头,“你可你手的玉佩要卖的价,好好训练一下应该是个不错的苗子。” 然后对着门口的那男子说道:“动手的时候注意一点,别伤到容貌。”然后转身要走,皇甫柔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抬起腿是一脚,这一脚用了三成内力,直接将孙老从门口踢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一旁的柱子,呕出一口鲜血,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脸震惊的看着缓缓走出来的皇甫柔和刑天耀,这一院子的人没想到他们二人会贸然出手,『操』起手的家伙冲了去,这伙人一看与寻常的那些护院不同,寻常的人手握着的大都的木棒一类,若非有些能耐不可能致命的东西。 这些人亮出来的,不是长剑是短刀,那样子倒是很像土匪。 但是三招两式被二人轻易的摆平了,这些人躺在地看着站在那里一脸嘲笑的二人,眼神之满是畏惧,都开始慢慢的朝着后面退过去,想要让自己离得这两个危险的人物远一些。 这孙老眼下再也厉害不起来,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两个人,十分惊恐的说道:“你们要干什么,你要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身后的人可是这京城的贵人,算是你们在江湖之有些名望,也不可能会撼动他们的地位!” 皇甫柔俯身蹲了下来,看着孙老认真的说道:“眼下你应该知晓我们的实力了,现在,咱们能够好好的,做一笔买卖了吧?!” 孙老眼神之带着一丝忌讳,他眼下才明白这两个人来到这里的原因,恐怕早已经将他们这里的情况『摸』清楚了,是为了做出这样的情况,然后好威『逼』着自己同她们做生意,若说之前他还有些选择,那么眼下他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抬起头,看着从房间内探出头朝着这边看过来的张彬,眼神之带着一丝愤恨,恐怕这消息是从这个的人口走漏的,不然他也不会来到这里还在为这些人说话,这是一件圈套。 “你想要做什么买卖?” 皇甫柔转过头朝着张彬招了招手,然后说道:“还不将孙老扶起来,坐在这地如何谈生意,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还是屋子里暖和,咱们屋子里说话。” 然后转身与刑天耀肩并肩朝着房间内走过去,孙老朝着躲在一边的那个男子使了一个颜『色』,这男子会意之后暂且按兵不动,等到张彬将孙老搀扶进了房间之后,这男子寻了一个空隙直接开溜,离开了这个破败的院子。 孙老被张彬放在了他的那把椅子,但是眼下坐在那里,他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精神,看着皇甫柔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畏惧,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她再出手,那她的这条老命恐怕不在了。 刑天耀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一脸笑意的样子心升起一股恶寒,他知道皇甫柔素来心狠手辣,但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任务她偏要自己出手,这些简单的事情让谁出来都能办了个明明白白,为何他们偏要冒着危险自己动手,眼下他算是有些清楚了,这也算是一种怪的癖好了吧?! 皇甫柔看着孙老,笑着说道:“刚刚听着您说起,您的那些贵人客人,需要一些人。但是这些人啊,究竟有什么用途我不想清楚,但是我呢,想要跟你买一个人,我猜,你手一定有。” 听着这话,孙老脸『色』有些难看,“我手的货都已经有贵人预定,是不可以随意的买卖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先来后到的规矩我也懂,但是老孙,您也得通融通融,这个人,我还真的得先要不可。” 孙老想要开口回绝,对的是皇甫柔逐渐冰冷的眸子,他瘪了瘪嘴,“你想要什么样儿的货,你说出来,我也好想一想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号人,若是没有,恐怕真的要对不住了。” 皇甫柔打量着孙老,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张彬,笑着说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二人出自武学世家,虽然有功夫傍身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好好了解的好,譬如粹毒。但是这件事情,却一直一无所获,但是听闻南疆的蛊族,可都是用蛊毒的高手,所以想要一观。” 看着孙老瞳孔一缩,她继续问道:“男女都无所谓,只要是蛊族的人,都可以,有没有啊?!” 孙老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皇已经下了明旨,带到春日的时候要起兵出征南疆,眼下蛊族已经是人人喊打,我哪里敢窝藏!?” 皇甫柔叹了口气,“孙老啊,玉佩的事情我已经不与您计较了,但是您怎么还这么不老实呢?!”然后直接从袖口之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张彬看到了之后“噗通”一下坐在了地,眼神之满是畏惧。 她笑着说道:“此物乃是我家传之物,服下之后,每隔三日便要使用一次,不然会五脏破裂,七窍流血而亡。” “我本不想让如此失礼,但是看起来孙老您有些不配合,那真的要委屈您一下了!”然后直接走到他的面前,这孙老紧张的用手在空胡『乱』的挥动着,然后说道:“不要,不要!” 皇甫柔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穴』位,他的身体僵硬的固定在了那里,将丸『药』塞入他的口,随手点了一下脖颈面的『穴』位他不得不将这丸『药』吞下去。 被解开『穴』道的孙老用力的咳嗽着,想要让自己吐出来,但是显然,眼下已经来不及了。 张彬看着孙老也已经了招,这心原本的畏惧倒是有些变得淡了一些,若说他当初害怕被人知道自己了招,那么眼下,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背叛者都不得好死,若是孙老想要报复自己,自己也不会让他好过,眼下他倒是多了一些生机。 孙老一脸愤恨的看着皇甫柔,“你以为,你以为你这么做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敢过问了吗?!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我算是死也不会遂了你意的愿,绝不会!” 皇甫柔没开口,倒是坐在地的张彬缓缓起身,忽然之间开口说道:“孙老,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这个情景,您算是真的死了又有什么用吗?贵人们很快会找到替代你的人,这里的一切会如常运作如同没有你一样,你确定要将自己的『性』命搭在这里?!” 看着孙老脸带着一丝有异,他开口说道:“你我若是想要求生,不得不做一些选择,眼下咱们都是一条船的人,先保住『性』命,其余的往后再说。这人一旦死了,可什么都没有了,您仔细想想,你那满院子的美人儿,可不可惜?!”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张彬,眼神之带着一丝赞誉,这人见风使舵,圆滑的让人有些厌烦,但是这个世界少不得这些人。 然后顺着张彬的话说道:“孙老,只要您帮着我完成了我的事儿,我保证,银子您要多少我有多少,解『药』我也会双手奉,你我合作终止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你我也不曾见过。” “您好好想想,是想要这么折损了『性』命,没有一个人为您的死难过的好,还是与我合作,荣华富贵受用不尽的好。作为生意人,我猜,您一定能够分得清利弊的。” 然后听着外面敲门声疯狂的响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人赶来了,孙老脸带着一丝笑意,“看来,我今日的生意倒是不错,贵人们一个又一个的登门拜访,张彬啊,既然你想要让我接了这门生意,那今日这大门由你去打开吧?!” 张彬听到这话,心十分的畏惧,他不知道来者何人,若是孙老背后的那些人赶过来,他这个吃里扒外的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他看着皇甫柔,直接跪了下来,“公子,您救救我,我可是忠心为您办事的,您可千万不能弃我于不顾啊!”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滑稽,摆了摆手,“既然孙老让你去开门,你便去开门,有什么贵人也不必客气,直接带到这里来便是了。免得孙老身体不适,也不方便接待贵客。” “这?!”张彬脸满是疑『惑』。 “去吧!” 皇甫柔说完之后不看张彬,而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孙老,摇了摇头说道:“我喜欢与聪明人做生意,如您这样的,耗费的时间不多,但是许多事情很快能明白过来。” 孙老看着皇甫柔,眼神之『露』出一丝狠戾,“小丫头,别人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不过你敢让他将人放进来,你倒是有些胆识的,但是有些事情,只有胆识是没有用的。” 然后看着张彬带着那个逃跑的男子走进来,他的心更加的有底的,开口说道:“小丫头啊,看来,今日老夫怕是要教给你一些道理的,只凭着身手想要做成什么事情,这叫做莽撞!这京城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进来的地方!” 然后看着那男子脸『色』十分难看的站在那儿,外面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焦急的说道:“不是让你去送信了吗!人呢,人在哪儿呢?!” 这男子哭丧着脸看着孙老,十分懊悔的说道:“我刚逃出去,碰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直接将我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压着我回到了这里,孙老,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这些人我看着不是善茬,这可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啊!” 皇甫柔看着脸『色』惨白的孙老,还有缓缓走进来的几个带着面具的人,轻声笑了起来,“事已至此,孙老应该也应该明白了吧?” 他浑浊的眼睛满是震惊,颤抖着声音,“这些,是你的人?!” “孙老慧智,有些话自然不必我多说,那么眼下,咱们能够好好的谈一谈生意了吗?!” 孙老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朝着椅子面一靠,深深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吧!” 张彬有些敬佩的看着皇甫柔,但是也十分的畏惧,他这条小命攥在这两个人的手,想逃只怕是逃不掉了。 第928章 南疆的人 刑天耀脸带着一丝鄙夷,看着张彬又看了看坐在那里似乎认了命的孙老,然后开口说道:“带我们先去看看货。 孙老叹了口气,对着站在一旁脸满是畏惧的男子点了点头,这男子走过去搀扶起孙老,二人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 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个宅院,而是朝着那正房走了进去,推开门里面倒是十分的温暖,这也是一个住着人的样子,但是如同那地牢一样,几个人来到了内室之后,这男子开启了机关,墙壁面的壁画缓缓转动,很快出现了一个可以进入的洞口。 孙老没有犹豫,点燃了一根烛火朝着里面走进去,刑天耀十分警觉,站在外面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开口问道:“如何开启这机关。” 孙老眼神之满是无奈,“我都将你们带到这里来了,哪里还能做什么别的事情,公子实在多虑了。”然后对着身边的男子点了点头,这男子指了指这石门不远处的一个坛子,然后走过去缓缓的搬动坛子,这门一点一点的关闭了。 得知进出之法,刑天耀和皇甫柔才进入这地牢之,几个人缓缓的朝着下面走着,很开到踏了平地,然后看着一旁的男子点燃了这周围的烛火,这地牢瞬间亮了起来,再一看这里,皇甫柔不禁皱了皱眉。 这有些狭小的地牢之关着十数人,几个男子虽然消瘦,但是面容还是十分俊逸,看着走过来的二人都朝着身后躲了躲,别了过头,显然是十分的抗拒。 但是关在那里的女人却不同,看着走过来的人都朝着她们伸出手,似乎等待着挑选一般,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一边的孙老,孙老指了指一个年轻的男子,然后让身边的人将他放了出来,这人虽然被带了出来,但是有些不大对劲,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在地,仿佛抬起眼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 孙老看着皇甫柔,开口说道:“这便是您二位想要的人,他眼下被喂了『药』,若是想要让他恢复如常,只怕还需要两日。” “无妨,带走吧。”然后转身朝着面做出去,刑天耀看了一眼这里关着的人,从眼神之带着一丝希望,到现在面如死灰的坐在地,心也是有些不忍,但是看着皇甫柔已经离开了,还是赶忙朝着她的背影追了去。 回到内室的时候,张彬站在那里看着被提来的男子脸『色』顺便变得有些难看,他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头说道:“您为何将这人给带来了,这人可不是寻常人,在京城之屡次犯事,衙门都已经发了通缉令,但是一直都没有捉到。许是因为有几分姿『色』所以被卖到了这里来,您将他带走,恐怕会遭殃啊!” 皇甫柔看着张彬,点头笑了笑,“我会注意的。”然后在怀掏出一个小『药』丸递给张彬,他眼神之带着惊喜之『色』直接接了过来放在口,也不知是这『药』真的有此神效还是他心的感觉,他服下之后真的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 皇甫柔也没有亏着孙老,直接将怀的银票掏出来丢在桌子,“这人我要了,若是有人想要找你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本想着离开,但是她忽然之间想起来,来这里是为了查穆家的事情,然后转过头对着孙老说道:“这小子昨日送来的东西出手没有?” 张彬愣了一下,脸带着一丝惊讶,孙老显然已经被驯服的样子,对着身边的男子挥了挥手,这人从内室床榻下面拿出一个包袱,放在了桌子,“都在这儿。” 皇甫柔朝着张彬示意了一下,张彬径直走到这个包袱旁边,伸出手将它打开,看着里面的一些首饰,还有一些丝帕和肚兜,转过头对着皇甫柔说道:“没错儿,这是小的昨日带过来的东西。”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那包袱里面的肚兜,脸『色』有些难看,“怎么,那东西也能卖个好价钱?!” 张彬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眼下这人的癖好可都怪得很,这种官家小姐的肚兜还是有些抢手的,自然能卖些银子。但是话说回来,若是这家真的不缺这银子,又有谁会做这种折面子的事儿呢?!” 皇甫柔没有深问,而是走到那包袱旁边,看着里面的一根玉钗,她伸手拾起,仔细的看了两眼便想了起来,当初穆摘月还没有嫁人,她也曾去穆府拜访,此物便是那穆府姨娘的东西,虽然没有说两句话,但是这根朴素的钗子给她的印象很深,毕竟如此将军府,姨娘如此打扮到底是简陋了一些。 她仔细的看着,一旁的孙老也是个明事理的,开口说道:“公子若是喜欢,拿回去把玩吧。” 皇甫柔也没有客气,看了孙老一眼,随着刑天耀转身走了出去,那瘫软的男子被暗卫直接带走,很快消失不见了。 张彬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脸带着一丝阴郁,他没有追去反而转过头,看着孙老脸带着一丝讥笑,这孙老从前一向瞧不起他,平日里无论他如何奉承也都如同热脸贴冷屁股,如今瞧着此人与自己竟然有同样的遭遇,心还真的觉着有些痛快,“孙老,日后小的还得仰仗您多多照料!” 孙老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张彬看着已经到了如此窘境的孙老竟然对他还是这副态度,心自然不高兴,但是眼下也不是同他争执的时候,便拂袖离开了。 站在一旁的男子看着张彬小人得志的样子,脸满是恨意,对着孙老低声说道:“老爷,要不要小的去。” “不行!”孙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他今日遭受耻大辱,是绝对不能够这么算了,但是敌人的实力太过强劲,眼下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一切都得在暗筹谋,然后开口说道:“让人给我仔细盯着那两个少年,他们出身何处,来到京城寓意何为,桩桩件件,仔仔细细的都给我查清楚了!若是有消息,马过来禀告!” 男子点了点头,脸也满是恼怒,“咱们孙家在京城这么久,算是达官贵人也不敢如此对您不敬,眼下这两个小『毛』孩子竟然敢如此无礼!爷爷,要我说,根本不要去查他们的来历,咱们趁着月黑风高,直接将他们给!” 孙老看着身边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这个孙子啊,平日里跟在身边办事的确得力,但是遇见事情之后反应太过激烈,这世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用杀人去解决,但是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斩草除根的好办法! 尽管要这么做,也不是眼下! “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得等咱们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说!若真的是碰到了连孙家都惹不了的家族,咱们的冲动会坏了事!从现在开始,你做的所有决定都要问过我的意思,切不可随意动手,你可是我唯一的血脉了,你若是出了事,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男子听到孙老提起自己的父母,低下了头。 孙老待他不薄,这么多年一直都十分的信任,他并非是孙老的血脉亲人,他的父亲也是在孙老身边当差的,因为遭到报复一家人除他之外全部惨死,但是因为出手行凶的是京城内的贵人,他们的身份经不起推敲,所以不敢大肆宣扬,最后只是赔了银子不了了之了。 孙老看着他可怜,一直带在身边,视如己出,这份养育之恩他绝对不会忘,更不会辜负孙老的信任,所以这么多年一直仔细的服侍着,心从不敢有半分的他想,眼下这个情况他是第一次遇见,仿佛想起了当年全家被杀的惨状,一时之间有些冲动也是在所难免。 孙老看着身边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么多年咱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我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只是眼下境况特殊,你切不可擅自做主,免得坏了大事。” 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爷爷,您在这里休息片刻,我让人去给您请大夫瞧一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和刑天耀离开之后并没有带着这人回到府邸,而是给他找了一个客栈,让清雪为他医治,然后二人直接离开了。 回到府邸之后,皇甫柔的脸始终都带着一丝阴郁的神情,刑天耀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的肩头,“这些事情不能怪你,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当年的事情咱们必须得那么做,这一切也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算是没有了穆老将军,府的人过的如此不堪,那便是当家人的责任。” 看着皇甫柔脸『色』并没有改善,他笑着说道:“难道你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心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赚银子,这是一个人的思想,并非旁人能够改变。” 皇甫柔抬眼看着刑天耀,“若是摘月还。” “那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这话刑天耀说的斩钉截铁。 “你难道忘了,她当初嫁人的时候是何等模样,纵然穆老将军与你将一切事情说尽,也没能转变她的决定,这便是她自己选择的结局。穆家,只有穆摘月一世不嫁,才能够被名正言顺的撑起来,只要她离开穆府,这一切,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即便是知道,我也想着要帮帮她们,毕竟,如月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穆家不能这么败了。免得有朝一日这件事情被她知晓,她也心也会『迷』惘,若是你我真的伸出援手,她们依旧烂泥扶不墙,那是她们的命数。” “好,都听你的!”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深情,然后笑着说道:“这南疆的人恐怕只有你敢收留了,说吧,又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皇张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为皇后治病,如此大事怎么可能不让南疆蛊族知晓呢?!眼下这『药』出兵的消息想来已经人尽皆知了,若这蛊族想要找到翻身的机会,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么?!” 听到皇甫柔的话,刑天耀已经全然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最好的机会,这可是他们的催命符,算是他们有治好皇后的病症的本事,眼下暗阁的人也不会这么任由他们给皇后好好医治了,只要这些人胆敢进入京城揭了这皇榜,那想来着南疆的气运,也快尽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种主意也只有你能够想出来,不过,若是他们不来。” “来与不来,出兵都是板钉钉的事情了!他们若是不出现,那不是正好?!这消息都已经传遍了,皇派出去士兵在南疆外围驻扎,那些人想要一同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想不想要最后一搏,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了!?” “毕竟若是真的想要揭了皇榜,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必蛊族派来的一定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也想要见识一下,这蛊族真正的实力。” 刑天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男子咱们自然也不必去相见了,只要让清雪代为传个话,他要不要回去送信,全看他自己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正是,咱们若是见了,恐怕还会引起他的怀疑以为咱们别有目的,直接将他救活之后告诉他这个消息,到底如何选择全看他自己。我想,他应该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皇真的要剿灭南疆,他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笑着说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咱们的监视之下。他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咱们都会一清二楚。眼下,咱们在这里等着,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吧!” 第929章 设计入府 得到的关于穆府的消息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能够推断的出他们眼下过的日子,但是皇甫柔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日子究竟要到了什么程度需要将府小姐的肚兜都拿出去卖的地步,更加让她想不通的是,张彬这种人,穆家的人是如何相识的。≦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这些东西只凭借着在外面观察已经不足以为她解『惑』了,心盘算了一番之后将风落叫了进来,看着她站在那里一脸兴奋的样子,开口说道:“有任务要交给你!” 风落兴奋的点了点头,从临南城回来之后这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她在这院子里面待着都快要窒息了,眼看着有任务可以出去,可真是高兴的不得了,她虽然是个女儿家,但怎么也不是个煮饭的料,灵儿每日都让她帮着打下手,她也不好拒绝,这日子可真的把她给折磨坏了。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你别以为出去了自由自在的更好些,这次的任务可不简单,我要你想办法进入穆家,仔细查明她们府现在的情势,你若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不稳妥,也可以再选一个人与你同去。” 风落听到这又是要入府去做下人,兴奋地神情消失了大半,但是一想许是不用再煮饭了,心还是有些安慰的,然后带着雨萱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与刑天耀来到了穆家对面的茶馆,坐在那里看着十分平静的穆府大门,很快,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子都到了这家门口,一个姑娘十分虚弱的倒了下去,另外一个神情十分的焦灼,万般无奈之下敲响了穆府的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这大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年岁很大的老人,看着外面的丫头,十分谨慎的问道:“什么人?!” 风落看着这老人,二话不说“噗通”一下跪在了地,“我们姐妹二人是从浔州城逃难过来的,这路妹妹身染风寒实在是扛不住了,求您救救她吧,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的!” 这老人看着倒在地脸『色』惨白的姑娘,深深地叹了口气,“稍等片刻。”然后转身走了进去,直接关了府门。 看着人离开,风落的脸『色』直接变了,俯身同躺在地的雨萱说了句话,然后跪在那里等着,这冬日里算是屋子里的地砖都是十分的生冷,更别说这外面了,看着她跪在那里,皇甫柔担心的皱起了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老人推开大门,手那些一点碎银子递给风落,开口说道:“府的主人不在,我也不好私自做主,只有这点银子,你拿了去给妹妹治病,切莫耽误了!” 风落看着老人,脸带着一丝难堪,“多谢您的好意,我姐妹二人居无定所,算是拿着这点银子,用处也不大。” “今日路过贵府门口,也算是缘分,本想着寻一个落脚之处,只要能治好妹妹身的病症,小女子愿意一生伺候作为报答。求求您了,千万别赶我们走,若是再流落街头,我妹妹的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这老人看着风落,脸带着为难,他明白风落的难处,但是眼下府已经没有多余的开支开给这二人糊口了。 看着老人的模样,风落低下了头,紧紧地攥着衣角,“求求您了,算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甘愿,只要能治好我妹妹的伤,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听到这话,这老人眼神之忽然闪过一丝光亮,然后对着风落说道:“你们随我进来吧,眼下主人不在,我先给你们安排一个住处,等主人回来了,再行打算吧!”然后帮着风落将雨萱一同抬进了府。 皇甫柔看着三个人进去,十分的不解,既然穆府已经到了这种时刻,那让这两个丫头入府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们已经开始变卖家当,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来帮助其他的人了,为什么还会如此呢?! 刑天耀看着这一幕,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这人一定有问题。”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天耀,认真的点了点头,“的确,她们这么入府倒是有些危险,须得让人仔细的保护着,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 刑天耀点了点头,二人快速的离开了茶馆。 风落带着雨萱入府之后,十分的惊讶,门外看着十分气派的院子进入之后竟然是这般荒凉之境,这院内的积雪已经很厚了,显然是许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长廊之内也满是灰尘,从砖石的缝隙之竟然还长着几颗干草。 她虽然低着头,但是这院内的景致倒是一点都没有错过,然后随着那老人将雨萱抬到了一个房间内,这房间内的地已经有了灰尘,床板的被子看起来也已经许久都没有换过了,雨萱躺在面竟然惊起了一层的灰,漂浮在房间内的空气之。 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在这里先歇歇脚,等主人回来之后我会禀明实情的缘由,一切都得等主人决定。” 然后转身要走。 风落赶忙拉住老人的胳膊,开口说道:“老伯,我妹妹,我妹妹需要看大夫,您能不能。” 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去安排。”然后在风落的道谢声离开了这房间,轻轻的关了房门。 这老人离开之后,雨萱没有起身而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房间内的陈设,按照常理来说,这将军府里面虽然不敌皇宫的奢华,但是定然也是十分的气派了,怎么这个房间内,只剩下这个床榻,连一套桌椅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摆件儿了。 风落看着房间内的陈设,忧心忡忡,但是想着刚刚来到这里不宜轻举妄动,还是没有离开这房间,只是粗略的看了看,然后帮着雨萱将下面的被子抬来盖在她的身,然后坐在床沿边等着。 这一等等了许久,眼看着入了夜,风落有些坐不住了,房间内漆黑一片,院内也没有瞧见一盏灯火,她都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居住着,但是自己抓着那老人的时候,他也不是个鬼怪啊,怎么眼下没了动静了。 躺在床的雨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想要起身,听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传来,赶忙又躺了下去,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风落听着这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这声音放在踏在她的心脏,让她开始有些紧张,直到房门被推开,老人缓缓的走进来,脸带着一丝歉意开口说道:“抱歉抱歉,实在是忙的脱不开身,你妹妹?” 风落赶忙开口说道:“正午时分醒过来一次,眼下又睡下了,不知这大夫?” 老人点了点头,“马到了,我先帮着你们点烛火。”然后将手带着的烛台放了下来,这房间内总算是有了一点光亮,风落看着老人,显然是有些着急,眼神时不时的朝着房门那里飘过去。 老人看着风落,心更加的有了底气,只要有这么个身患重病的妹妹在,不愁这个姑娘不听他们的使唤。 很快,看着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在这忽明忽暗的烛火之给雨萱诊了脉,然后一脸为难的说道:“这病,只怕是不太好治。” 风落听到之后一脸的震惊,然后眼泪落了下来,看着床榻之的雨萱,低声的哭泣了起来,这雨萱竟在此时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风落在哭,十分不解的问道:“姐姐,你怎么在哭,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雨萱的声音,风落赶忙擦了擦眼泪,来到雨萱的身边帮她压了压身的被子,开口说道:“没事,没事,姐姐是高兴,大夫说了,你的病很快会好起来的!” 雨萱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大夫微微一笑,“小女子多谢大夫相救,您的恩德,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看着这一幕,这大夫皱了皱眉,对着老人说道:“我去开『药』方,您随我过来吧!”然后与老人一同走了出去。 老人将这大夫带到了一个房间内,这大夫脸带着一丝难堪,“眼下风头正紧,为了皇后娘娘的病症张贴皇榜,皇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增派了不少人手在这京城之内巡防,眼下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咱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老人看着大夫,脸带着一丝笑意,“这两个人,可平日里咱们碰见的要简单的多了,在这京城之无亲无故,算是她们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都不会有人来寻找,你怕什么?!” 这大夫脸仍旧是十分的为难,他不想要冒这个险,但是看着这老人从怀掏出来的银票,心又开始动摇,想一想从前他们做过的事情,咬了咬牙直接接了过来,然后说道:“想要我做什么,说吧!” 老人阴险一笑,“这次要的可多了。” 看着二人走出去许久都没有回来,风落心十分的担忧,她已经觉察出这二人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们究竟在密谋什么,眼下还不好说,看着躺在那里的雨萱,风落低声说道:“若是到了情急之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雨萱点了点头,看着老人缓缓的走了回来,脸带着一丝为难,开口说道:“大夫已经开了『药』方,但是眼下,唉,算了算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吧!”然后转身要走。 风落看了雨萱一眼,赶忙跟了去。 二人离开房间之后站在廊,风落拦住了老人问道:“老伯,刚刚您说话吞吞吐吐,究竟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您不妨直说!” 老人叹了口气,然后望向这个破败的院子,认真的说道:“情况你也瞧见了,你虽然不知我穆府的境况,但是这里,已经不是从前的将军府了。令妹的病,想要治好,这买『药』的银子是不少,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眼下主人也是十分的为难,想要帮助你们,却也囊羞涩。” 风落听到这里,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眼眸,“老伯,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但是我妹妹她真的不能够离开这里,若是没有这么个避风的地方,她这病恐怕更难了!” 这老人看着风落,点了点头,“你放心,主人不会赶你们走的,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房间去吧,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然后缓缓的走开了。 风落看着老人的背影,有些难过的转过身,回到房间内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对着雨萱说道:“这两日你要多注意,以防他们做什么手脚,送过来的食物不要轻易碰!” 雨萱点了点头。 然后听着有脚步声靠近,老人端过来了一些青菜和馒头,递给风落之后面带惭愧的说道:“厨房之只有这些了,你们将着吃一些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透过窗子,他看见了房间内的姐妹二人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大快朵颐起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进了内院之后,这里的环境相较那个别院可要好多了,看着房间内还亮着,他在门边低声说道:“小姐,小姐,小的有要事禀告!” 一个侍女推开了房门,看着这老人脸满是厌恶,但还是将他请了进去,房间内一个女子坐在妆台前面,对着铜镜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听着脚步声靠近,幽幽的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要同我说?!” 这老人将今日两姐妹入府的事情告诉给了女子,这女子转过头,看着老人眼神之带着一丝赞许,“看来,这是财神爷进了家门了,该怎么办你知道吧?!” 老人点了点头,“奴才知道,小姐放心,奴才一定会处理好的。” “嗯,下去吧!” 看着这老人缓缓走出去,这女子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没想到这世还有这样的事情,咱们的运气真是不错啊!” 第930章 下人去向 侍女明显有些畏惧,看向这女子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闪躲,但还是开口说道:“小姐,这都是您的功劳,若非您如此聪慧能想到这个办法,咱们府的日子只怕是早已经撑不住了。 .” 女子微微一笑,看着镜的自己,人算是拥有再美丽的容颜也总敌不过岁月,这几年,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几丝细细的纹路,若然平日里用粉掩盖着,但是只要到了这夜晚,这细细的纹路如同一根根丝线一般的缠绕在她的心,告诉着她,岁月不饶人。 身边的侍女看着这女人,认真的说道:“小姐,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应该早些休息了。” 女子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缓缓坐下,她眼下空有一个穆家小姐的名声,但是这日子过得甚至连京城之的商贾之家都不如。 “一会儿得了空你过去瞧瞧这两姐妹,看看成『色』如何,若是能够卖一个好价钱好了。”然后缓缓的躺了下去。 侍女有些畏惧的吹熄了烛火,然后十分小心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了这屋子她才松了口气,朝着风落的房间走过去,他们居住的是一处十分破旧的别院,以前住的都是府不得宠的姨娘,眼下这院子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也空了下来,看着里面还有点点烛火光,这小丫头心也是有些畏惧的,空置许久的宅院早已经破败不堪,仿佛这里面有着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但是想想小姐的吩咐,她咬了咬牙,搓着冰冷的手朝着院内走进去,这姑娘踏入院子的那一刻风落已经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依靠在床沿边闭着眼睛,心盘算着一会儿应该如何应对。 这姑娘推开房门,看着这两个人一座一卧的在床,心不免开始为她们惋惜,虽然是遭了难,但是这两个姑娘很快要遭到十分残酷的折磨了,与这日日夜夜的折磨相,也不知她们究竟觉得什么才是更好地选择。 然后走到风落的身边,伸出手推了推她,风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愣了一下,赶忙站了起来。 这姑娘看着风落战战兢兢的样子开口说道:“我是星儿小姐身边的侍女,小姐听闻二位今日入了府,特让我过来瞧瞧,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风落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多谢小姐关心,我们姐妹能够得到府的照顾已经十分的感激了,没有什么需要的,还劳烦您特意过来一趟,真的是有些于心不安。” 这姑娘看着风落如此知礼,模样也十分的标志,眼神之带着一丝惋惜,然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早些休息吧,我这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风落嘱咐道:“你们二位刚刚到府,不要随意走动,若是冲撞了,只怕是不好了。” 然后缓缓离开了。 风落站在房间内,撬开门缝看着这姑娘的身影消失无踪之后,脸『色』有些难看,看起来这府还真是不简单,这夜半时分,小姐身边的丫头竟然会突然造访,而且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怪,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也想不通。 关房门之后,她赶忙吹熄了烛火,生怕一会儿还有什么怪的人登门,坐在床榻边,开口对着雨萱说道:“我要出去一趟,想来此刻也不会有人过来了,你自己小心。” 雨萱点了点头,看着风落推开对着后院的窗子,闪身离开了这里。 眼看着子时将近,皇甫柔却依然没有休息,坐在那里看着手的书籍,她知道,今日风落一定会过来。 果不其然,很快有人过来禀告风落回来了,然后将她带了过来,风落看着皇甫柔,神『色』复杂的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了出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吃的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带回去充充饥。以后不必亲自过来,我会在那府外安排点人手,你有什么事情告诉他。” “若是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记住,千万不要逞强,你们二人要尽快的撤离!” 风落点了点头,“是,小姐!” 然后拿着桌的吃食转身离开了。 刑天耀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想着风落刚刚说的话,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眼下府的情势还尚不清楚,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大夫十分的可疑,雨萱身的病症都是风落动的手脚,怎么到了他们那里变成了不好恢复的重症了。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有些后悔的说道:“早知如此,我应该亲自过去一趟。” 刑天耀摇了摇头,“无妨,消息应该很快会送回来了。”这话音刚落,看着清影快速的走了进来,递给刑天耀一个东西,刑天耀展开之后面画着的是穆府的地形图,皇甫柔看到之后愣了一下,这个东西都能够找得到,这明显不会刚刚绘制的,已经泛黄的纸张明显是有些年头的东西,难不成是刚刚建造的时候用的绘图? 刑天耀对着皇甫柔说道:“这便是穆府翻修的时候,我让人仔细打探之后绘制出来的地形图,这里面所有的房间,是否有密道都一一的检查过了,绝没有任何的问题。” 然后对着清影说道:“说说吧,现在府的情况。” 清影点了点头,“属下今日探访得知,穆家早已经衰败,诸多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府依靠着皇的恩赏过日子,虽然这银子是按时送过去的,但是这数目却平时少了不知多少,府下都过的紧巴巴的。” “不仅如此,原本府的产业,都一点一点的被挥霍殆尽,据说每次出面变卖家产的,并非是那府仅剩的一位姨娘,而是那庶出的女儿,穆茹星。” 皇甫柔深深地看了刑天耀一眼,“看来,这位穆小姐,十分的古怪。” 清影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正是,这位小姐在穆府如此潦倒的境况之下,每月的胭脂水粉都要用掉不少的银子,赶制新衣,首饰更是从来都没有被人落下过,俨然还是一副将军府小姐的模样,那么她的银子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十分值得考究了。” 皇甫柔看着清影,“有没有去查查那些被遣散的下人的去处?” 清影点了点头,“属下已经派人过去详查了,但是这穆府从前的下人名单尚未到手,所以眼下也不好有什么动作。” “不过属下已经打听到,当初穆府遣散府下人的时候,是一个姓吕的婆子经得手,属下已经将这姓吕的婆子的住处打探明白,而且已经瞧见她居住在那里,若是夫人想要见一见,明日,咱们便可动身。”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这人我倒是想要亲眼见一见,只不过。” 她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刑天耀的脸也带着一丝犹豫,“你我不好直接出面,还是要一个懂行的人过去较好。” 然后看着她,微微一笑,“张彬。”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是得他出面。”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和刑天耀来到了张彬的府,这人看到二人的到来十分的客气,不仅是端茶倒水,更让人开始准备饭菜,十分的殷勤。 皇甫柔摆了摆手,将怀带着的钗子拿了出来,看着张彬,笑着说道:“此物我十分喜欢,你可否告诉我,此物是你如何得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这张彬脸的笑意瞬间消失,十分为难的看了皇甫柔一眼。 看着他似乎不想说的样子,皇甫柔也渐渐的收起了脸的笑意,深深地看了张彬一眼,这张彬直接开口说道:“穆家。” 她皱着眉头,“哪个穆家?” 张彬有些无奈的说道:“是那个满门忠烈,为国征战只剩下府女眷的穆家!” “我也曾有过耳闻,听说自从穆老将军离世之后,皇允准了这些人继续居住在将军府,而且允诺只要穆家的人在,永远不会让她们离开这里。想来皇的恩裳也不会少,怎么这日子过成了这副样子,要依靠着变卖家当来支撑了?” 张彬听到皇甫柔的话,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的开口说道:“哎呀公子,您有所不知!这京城的人,更何况是豪门的人早已经习惯了从前的奢靡,眼下这府已经没有了可以出头的男子,仅剩下的女子也都不是嫡出,她们哪里能够撑得起门面?!” “偶尔有想要求娶的,也多是入府为妾,为的是沾一沾这个满门忠烈的名声罢了!这些女子哪里会经营,更别说维持这府的日子了,我看啊,眼下能卖的都卖的差不多了,到后来,只怕剩下这么一座搬不走,拿不动的宅子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忠良之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倒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但是啊,这也怪不得别人,他们府的女子可都不是省心的,前几日还让人出来做衣裳呢,您看都已经到了变卖家当的地步了,竟然还有这个心思,真是怪的紧!” “还有啊,他们早已经遣散了府的下人,我次进去的时候都吓了一跳,那院内的积雪都已经快到膝盖了,都没有人打扫,院内好像荒废了一般!” 听到这里刑天耀也有些坐不住了,“难道她们府没有一个能够支撑的起整个家业的人么?!” 张彬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的日子也不是这样的,从前府的那个姨娘倒也是个十分强势的人,她们祖的产业倒也是打理的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已经没有了动静,说是生了病在养着,将府的大小事务交给了那个小姐,您可不知道,那个小姐,只认得银子,她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前些日子我过去,正好瞧见她们正在毒打一个姑娘,浑身是血都不肯住手,我都以为只有我们这样的粗人才会如此粗鲁,没想到那官家小姐倒也是这般啊!” 皇甫柔紧紧地皱着眉头,“她们府的下人是竟谁的手发卖的,你可知道?!” 张彬仔细的想了想,“京城内做这样的事情的人太多了,但是我猜,能轮得到她们为官家办事的,大概也只有这么两三个,您若是想要知道什么,我可以为您查查。” “都有谁?!” 张彬有些紧张,张口便说了一位:“吕婆子。” 皇甫柔一听,正是她们想要去找的那位,直接挥了挥手,“好,你这过去问问,我倒是对这穆家的事情有些好。” 张彬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带着二人离开了府邸。 他们一路朝着那吕婆子的住处而去,到了那儿的时候,这吕婆子正好在和一个人说话,身边的人将他们的来意告诉给了这婆子,这婆子竟然挥了挥手,示意旁人将他们朝外面赶。 皇甫柔本不想离开,但是张彬看着吕婆子身边的人,带着身边的二人离开了这宅院。 出了大门之后,才低声说道:“您二位不知道,刚刚在她府的那个老头子,是那穆家的下人,咱们此时过去,恐怕是有些不妥,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三个人站在外面候着,过了好一会儿这人才离开吕婆子的府,出了门之后狠狠的啐了口唾沫,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张彬重新叩了叩门,这下人打开门之后直接将他们三个人请了过来,看着带头的张彬,脸带着一丝笑意,“张掌柜,久仰大名。” 张彬朝着吕婆子点了点头,“您客气!今日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同您打听一下,我有位贵客,对穆家十分的感兴趣。想要了解一下她们府的情况。” 吕婆子看着一眼张彬身后的二人,微微一笑,“眼下,对穆家的感兴趣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老婆子我只怕是做不了这笔买卖了哦!” 第931章 忠良之后 张彬眼看着这婆子开口是刁难,转过头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十分有底气的说道:“做咱们这一行的,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只要您说的出,这银子不是问题。 .” 吕婆子看了一眼张彬身后的皇甫柔和刑天耀,“是他们二位想要知道?” 张彬一听这问题,脑子也是十分灵活,赶忙开口说道:“他们是那位贵客派来的,随我一同过来向您请教,至于那位贵客究竟是何人,我想,您应该知道这规矩的。” 吕婆子看着张彬,点了点头了,是了,做他们这一行的,跟京城里面的大人物打交道的时候多,但是有一个大家都默认的规矩,是不能多问。 在这个地方,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危险,这点道理,她这个年岁的人是十分明白的。 但是看着这面生的两个年轻人,她这心还是觉得有些不落地,但是想一想那雪白的银子,还有早已经没有了依仗的穆家,算是将她们的消息透『露』出去一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眼下,谁还会为这么一个子嗣凋零的落魄将军府出头呢。 然后对着张彬招了招手,“天凉了,咱们进去说吧。” 然后一行人走进了房间,这房间布置的倒是十分的干净,吕婆子在椅子坐了下来,招呼着他们也落了座,然后幽幽的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知你们想要从哪儿开始呢?” 张彬看了一眼皇甫柔,听着皇甫柔开口说道:“从,穆老将军离世之后开始说起吧。” 吕婆子点了点头,“也是,那老婆子我,将我知道的悉数说给你们听。” 皇甫柔点了点头,听着吕婆子开口说道:“穆老将军离世之后,这穆府再也没有男子可以建功立业了,剩下府的女眷过着有今日没明日的生活,嫡出的穆大小姐,因为嫁给了二皇子也早已经搬离了将军府。” “后来听闻是穆大小姐产子,难产而亡,那个孩子也没有活下来。二皇子对穆大小姐一往情深,没过多久郁郁而终,这二皇子的府邸也这么空置下来了。” “没了这个嫡出的小姐,穆家剩下的这群女眷是既没有能力支撑这生活,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只是守着这个满门忠良的这个名声过日子,随后,先帝驾崩,其皇后悲痛欲绝殉了情,双双入葬,新帝登基之后,给穆府一些恩典,更是允准她们继续住在这将军府,只要这穆家有人尚在,绝对不会让他们难过。” 皇甫柔皱着眉头,“这些消息属实么?皇宫内院的事情,你如何知道的这么确切?!” 吕婆子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至于信不信,全看你了。” 皇甫柔倚靠在那里,抬了抬手示意这婆子继续说。 “按理来说,皇的封赏绝不会寒酸,让这一府女眷过日子倒也足够了,但是啊,这府剩下的可全都是女子,也没有旁的来银子的路径,只能等着坐吃山空。他们府,三位庶出的小姐从前在穆老将军身边也不敢多言,眼下能够自己做主了,这日子反倒过得更加的奢靡。” “最后,也是落得个变卖家产,下人都打发了出去的下场。虽然还有一个将军府住着,但是这府内适合情形,这位公子我要了解多了吧!” 张彬看了一眼吕婆子然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 皇甫柔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变卖的下人,都是经由你手?” 吕婆子点了点头,“正是。” 皇甫柔笑了笑,“这些人的去处,您应该都有记载的吧。” 一听这话,吕婆子眼神之带着一丝防备,“老婆子我虽然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您,但是我不能将麻烦带给新的主顾。若是您找门去,为了穆家的一个下人,那我这名声岂不是要砸了,往后还有谁敢与我做生意?” 然后缓缓起身,“我知道的是这些了。” 对这个结果,皇甫柔显然不是很满意,她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吕婆子,幽幽的开口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刚刚来到贵府的男子,便是穆家的下人,没错吧?” 听到这话,这吕婆子神『色』一凛,将手边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好不懂规矩的后生,我府的事情,哪里容得你说三道四,趁着我还没有发火,赶紧给我滚出去!” 张彬看着吕婆子愤怒的样子,也是有些为难,这吕婆子做这些事情的年头很长,相他而言根基更深,若是将她给得罪了,只怕是往后的日子会有些难过啊。 看着鱼贯而入的下人,那些男子手都拿着家伙,站在那里凶神恶煞的看着房间内的三个人,仿佛这里是没人管束的地方。 张彬并没有慌张,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这两个人的厉害,但因为与这吕婆子有过几面之缘,开口提醒道:“吕婆子,我今日过来找你是做生意的,你这样,恐怕有些过分了吧?做事莫做绝,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后咱们还能继续做生意,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您说是不是?!” 这吕婆子冷哼一声,显然不吃张彬这一套,看着皇甫柔大声的说道:“滚出去,老婆子我今日放你们一马,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刑天耀缓缓起身,看着这老婆子眼神之带着一丝威胁,“我们主子手有的是银子,今日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明日,暗阁的悬赏,会出现你的名字,你信是不信?” 一听暗阁,这老婆子身影一顿,眼神之带着一丝畏惧问道:“你们,你们是暗阁的人?” “我家主人有幸与暗阁做过几次生意,也算是个熟人,你说,将你的命放在暗阁的悬赏榜面,你的脑袋会值多少银子?” 这吕婆子退了一步,显然对于暗阁十分的畏惧,做他们这一行的,哪有不知暗阁厉害的,那里的杀手可都是绝世高手,别说她这么一个小角『色』,算是江湖之有名有姓之人,只要了暗阁的悬赏榜,没有活过第二日的。 “你们究竟想要知道什么?!”这吕婆子不想要惹麻烦,很快做出了决断,与其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莫不如舍弃那个穆家,那交易她虽然也有些银子进账,但是远自己的命可要廉价多了。 刑天耀看着吕婆子,“穆家的人今日过来,有何目的。” 吕婆子看着刑天耀,虽不想承认自己的胆怯,但是也不得不面对眼下这个难堪的局面,对着身后涌进来的下人说道:“都下去!” 这些人听着命令,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都走了出去。 吕婆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公子请坐吧,老婆子我惹不起你们,也算是认了命了。” 张彬有些纳闷,刚刚这三言两句,怎么直接改变了这眼下的局面了,这二人口提及的“暗阁”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个有名望的江湖帮派? “其实,穆家的下人过来是有买卖要与我做。” 刑天耀打量着这吕婆子,看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道:“他们府的境况,老婆子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们入不敷出,既然是这样便又寻了一个来银子的办法。” “『逼』良为娼。” 这四个字出来,刑天耀心大惊。 皇甫柔更是震惊的看着这吕婆子,再想一想昨日风落过来禀告的话,这些事情都能够说得通了,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窘境还能够让他们入府,原来是在打着这个算盘! 吕婆子叹了口气,“当初他们变卖下人的时候,能够去往别处伺候的,也多是男子。能够想得开的姑娘们,都被送去了青楼,还有一些宁死不肯的,最后也经受不住折磨,被送进去暗娼馆,他今日过来找我,是有新货到了。” 刑天耀缓缓起身,看着这个吕婆子,“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吕婆子如同捣蒜一般的点着头,“老婆子我不敢说谎,你们的主子我可得罪不起,更不想因为这点子事情丢了『性』命,穆家的生意我不做是了,还请您二位能够多美言两句,千万别,别。” 刑天耀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也缓缓起身,看了那婆子一眼,然后说道:“我二人今日过来的事情,我希望婆子你能够烂在肚子里,若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那后果,只怕不是咱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然后将怀的银票放了下去,转身走了出去。 张彬看了一眼吕婆子,指了指桌子的银票,这婆子倒也是十分的懂事,直接拿起来都递给了张彬,一脸的谄媚,“张公子,张掌柜,还请您多多美言,多多美言,老婆子我可真的得罪不起他们的主子,您可得帮帮我。” 张彬直接将那银票都放在了怀,“我尽力吧。”然后转身走了。 这吕婆子看着走出去的这三个人,心更加的紧张了,她有些纳闷的是穆家的事情竟然还有人会这么关心,而且关心穆家事情的人来头不小,她也是倒霉,怎么惹了这么一伙儿强盗,生意没得做,还有『性』命之忧。 她缓缓坐了下去,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情要同自己的主子禀告一下了,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她也得寻一个全身而退的办法! 刑天耀和皇甫柔离开之后,快速的消失了,张彬没有跟二人的脚程,站在大街有些茫然,思来想去还是转身回府了,他心也纳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同那穆府有关联呢,还这么关心穆家的事情,难道他们是从前穆老将军身边的人? 刑天耀和皇甫柔回到了府邸,二人的神『色』皆是十分的沉重,灵儿看着坐在那里沉默不言的二人,心有些担忧。 寒清绝听闻二人回来了,也从内院走了过来,看着二人面『色』不好,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甫柔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对着身边的灵儿说道:“让人送消息给风落,让他们立即离开穆家,马回来!” 灵儿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有些着急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穆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刑天耀叹了口气,“穆家的男儿,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这些女儿,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样子!为了自己能够过得锦衣玉食,竟然将府的丫鬟卖到青楼里面去!想来这一次对风落下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姑娘遭受了她们的毒手!”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不过今日也并非全然没有好消息,那婆子不是说了么,穆府大小姐难产而亡,母子具损!” 刑天耀点了点头,“看来,这口封的不错!” 寒清绝十分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与穆老将军虽未见过,但是穆家的事情东黎无人不晓,没想到他身后,府的家眷竟然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打算怎么办?!” 皇甫柔坐在那里,仔细的掂了掂手的玉章,“这东西在我这儿,我无法坐视不管。送佛送到西,我得想一个周全的办法,既能安慰穆老将军的在天之灵,也不让其他无辜的女子再遭到毒手。”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皇甫柔眼神始终都没有离开手的玉章,喃喃的说道:“那只能,将这本『性』已经坏到了极致的人,斩草除根了。” 这件事情解决起来不容易,府的情况究竟如何眼下没有人知道,看起来已经不能够指望着风落她们了,今晚,她要带着人亲自进入那将军府看看,这里面究竟住着什么样的女子,竟如同蛇蝎魔鬼一般! 第932章 前朝遗物 夜幕降临,皇甫柔一行人皆是黑衣裹身,来到了穆府的后门,快速的翻墙而入。 进到这府内的时候,皇甫柔也不由得一愣,这里她曾经是来过的,那时候这整个院子十分的整洁干净,虽没有什么繁花点缀,但是看起来也是十分庄严不失华贵的,眼下进入这院内,原本可以通过的青砖小路早已经被积雪堆满,已经不能过人了。 想要从这府内出去,都要走一旁的长廊,这长廊之满是灰尘,连秋日里吹下的落叶甚至都没有清扫过,看起来真的如同荒废了一般,很难想象这里还有人居住。 刑天耀轻轻的搂着她的腰身,示意她快些前行,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后院过去,到了这女子居住的内院之后,这里的环境似乎干净了一些,但仍旧看不出这里是将军府的样子,甚至都不如那些富绅商贾所居住的宅院。 虽然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烛火亮着,但是看着此时在几个房间的门外还有人在那里守夜,也能清楚哪里还居住着人,他们到了门口之后,用着『迷』香将门口的丫头熏晕,然后蹑手蹑脚的进了那房间。 进去之后,这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十分怪的香气,仿佛是许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竟有些刺鼻。 二人走到床榻边,看着面躺着的女子此时睡的倒是十分的安稳,虽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瞧着房间内的布置,还有挂在一旁的衣裳,应该是个小姐,这颜『色』也不是寻常『妇』人喜好使用的,皇甫柔走到一旁的桌案边,看着面摆放的竟然是满满的脂粉盒子,皱了皱眉与刑天耀快速的离开了。 这样,一行人在院内走下来,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些房间内也只有四个房间住着人,三个是这府的女眷,还有一个在门房睡着的男子,应该是那日将风落二人带进府的人了。 但是当一行人离开这内院,朝着不远处的穆府的祠堂而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仍旧是灯火通明的样子,而且几个人在暗处看着,那里面甚至还有人在守卫着,这府都已经是这幅境地了,这祠堂居然还有人在守着,这里面难不成真的有什么秘密?! 皇甫柔和刑天耀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眼下不是做这件事情的时间,想着这里说话不方便,这些人在夜幕,快速的离开了穆家。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寒清绝这种十分沉稳的人都有些震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将军府会变成这样?!” 皇甫柔没有更衣穿着这一身夜行衣坐在那里,沉着脸不说话,这府的确是太过怪了,剩下的下人不过是三个女子身边的贴身侍女,其他的一概不知去向,那么这么多的下人,难道一下子都给发卖了? 刑天耀开口说道:“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那个十分森严的穆家祠堂究竟会藏着什么秘密!若非是什么大事,穆老将军也不会临终之前将那印章交给柔儿,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皇甫柔坐在那里,很用力的磨着手的印章,此时此刻她的心『乱』极了,她是一个最怕麻烦的人,什么事情都想要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那些转弯抹角,陷害设计的戏码是她平日里最厌恶的,但是眼下却不得不这么做,看来不光是要查明穆家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祠堂里究竟藏着什么,更主要的是,要让穆家仅剩的这几个人都能够好好的活着。 她觉得自己头疼极了,没有跟着他们二人继续在这里说话,快速的起身朝着内室走去,灵儿有些担心的跟了皇甫柔的脚步。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脸的担忧,也起身告辞了。 回到了房间内的皇甫柔脱下了身的衣服,这么穿着月白『色』的寝衣坐在那里,眼神虽然看着镜子,但是视线却没有一刻是落在自己的脸,她仿佛看到了那一日,那一日在北丽战场,穆老将军身受重伤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冲到那里想要保护着他撤退,却被他给紧紧的抓住胳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这玉章交个自己。 他那时候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犹在耳畔,但是眼下的境况,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刑天耀来到她的身边,伸出手将她拦在自己的怀,轻声说道:“不必犹豫,做你想做的事情,其他的交给我。” 皇甫柔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身,眼神满是『迷』惘,“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更不是自己要做到什么地步,若她们真的只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夫人小姐,我还能照顾她们一辈子吗!若是如此,我既不能甩手离去,又不想如此这般的任由她们胡作非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继续了。” 听到她的这番话,刑天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好了,毕竟,她们本不应该是你的负担,你善良接下了这个重担,但若是她们自己不争气,你也实在没有必要平白的付出。” 然后直接将人抱起来,朝着床榻边走过去,看着她疲惫的脸,刑天耀心有些心疼,暗自决定这件事情他要尽快动手了。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早早起了身,身边清影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一下子这院子安静了下来,灵儿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寒清绝将刑天耀请到自己的房间,有些担心的说道:“穆家的事情,会不会有其他的人在暗『操』控?”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神『色』复杂,“究竟有没有,一查便知。但算是有人在暗的『操』控着,有些事情咱们也必须得做。” “穆老将军究竟在守卫着什么,这些东西是否对朝廷有影响,咱们都需要查明,既然这件事情穆老将军交给了柔儿,那柔儿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与其到时候让她亲自出马,不如咱们在暗尽快的将事情处理了,早一刻总晚一刻要好!” 寒清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去请周老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京城这里的水,也只有他知道究竟有多深了。” 皇甫柔刚刚起身吃过饭,看着寒清绝跟在一个精神壮硕的老者走进来,这老者白发白须,身一席黑衣倒是有了一些世外高人的意思,这老人看着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这位是阁主的夫人,对吧?” 寒清绝赶忙开口,“周老慧眼如炬,此人便是阁主的夫人,都是自己人。” 周老在前厅坐了下来,眼神一直打量着皇甫柔,直到刑天耀快速的走过来,这周老才站了起来,朝着刑天耀行礼,刑天耀赶忙将人拖着,显然按照年纪他是承受不起这个大礼的,更何况请人过来是有事相求,自己的姿态也不能摆得太高。 周老落座之后,看着皇甫柔一眼,“这。” 刑天耀摆了摆手,“无妨,我夫人原是水月山庄的庄主,这些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不必瞒她。” 周老听到这“水月山庄”四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似乎有话要说,皇甫柔也不扭捏,直言问道:“周老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夫人客气了,既然夫人自称是水月山庄的庄主,那老夫斗胆问一句,那后院的正殿里面的东西,可还在你的手吗?!” 一听到这话,房间内的人都楞了一下,显然刑天耀和寒清绝对此并不知情,他们到了水月山庄的时候,皇甫柔早已经将院内改造的如同画卷之一般,什么怪的东西他们都不曾瞧见,难道那里有什么秘密? 皇甫柔看着这周老,脸却带着一丝笑意,“周老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连这机密的事情,都能够知晓,当真是厉害。” “不错,那东西在我的手。” 听到这话之后周老赶忙走到皇甫柔的跟前,直接跪了下去,“见过庄主,请庄主恕罪!老夫刚刚唐突了!” 这一下倒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皇甫柔也十分的纳闷,这周老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水月山庄,不是您祖建造而成的吗?” 皇甫柔倒是十分坦诚,直接摇了摇头,“不是,这院子是我买来的。不过眼下,也算是我的东西了。” 听到这话,周老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恼怒,“你竟敢戏弄老夫!” “我何时戏弄过你?” 皇甫柔十分纳闷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周老,他脸『色』涨红似乎对自己刚刚下跪的事情觉得十分的窘迫。 刑天耀也纳闷的看着周老,“难道,这水月山庄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看着刑天耀,脸也带着一丝烦躁,冷哼一声转身要走,寒清绝想要去拦,还没到跟前听着皇甫柔说道:“那幅画卷。” 周老仿佛直接定在了原地,缓缓转过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你说什么?!” 皇甫柔摆了摆手,缓缓的坐了下来,“没什么,随便说说罢了。”然后推开裙子的褶皱,对着周老说道:“我何其幸运啊,您感兴趣的东西在我的手,但是这东西究竟代表什么我确实不了解,唉,不过也无妨,想来这世的能人异士这么多,改日我取来拿出去问一问便好了。” 周老听着皇甫柔这么说,赶忙挪动着身体跑道皇甫柔的面前,十分气氛的说道:“那东西不能拿出来,不可以让旁人知道!不可以!” 刑天耀纳闷的看着周老,“为什么不能让旁人知晓?” 皇甫柔微微一笑,“怪不得那家的主人要将这院子卖给我,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那里,原来,那东西竟然是个催命符,怪不得他们府竟然出现这么多古怪的事情,最后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周老看着皇甫柔,听着她的话有些愣怔,“家破人亡?” “是啊,家破人亡。听闻这府的人,原本想要盖个院子隐居,置身红尘之外,只是没想到,这家的女主人诞下的孩儿都不足十岁便会夭折,久而久之那院子里面的下人也开始不知所踪,他们卖了庄院逃离开,连您看的那个东西丢在了院子里,根本没有要带走的意思啊。” 周老听着皇甫柔的话,一脸的悲愤,“逃走了,逃走了吗?” 皇甫柔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缓缓起身,“今日请您过来,不是问这件事情的,还望您能够为我们解『惑』啊。” 这周老听到皇甫柔的一番话之后,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站在那里口一直呢喃着三个字“逃走了”,眼神空洞的可怕。 寒清绝和刑天耀对视了一眼,也都没有开口。 看着他的样子,皇甫柔走到他身边说道:“那东西还在我的手,不知按照周老的意思,我应该将它交给谁啊?” 周老仿佛回了神一般的看着皇甫柔,“不,谁都不能给!你要收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不能!” “他们不会走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待到他们归来的那一日,那个窃国的刑氏一族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这话,三个人都大为震惊,皇甫柔和寒清绝都十分担心的看着刑天耀,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对皇室不利,那么他。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一眼,原本沉着的脸『色』瞬间变得轻松了,他笑着说道:“周老的意思是,逃走的那些人是前朝的残党?” 周老冷哼了一声,“那是皇室后人!” 听到这话,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她轻声说道:“前朝皇帝南宫御战败丢了皇位,传闻,南宫一族留下一个宝藏,若是有南宫的后人能够找到这个宝藏,能够推翻刑氏一族的统治,难不成这个传闻,是真的?” 刑天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这周老也是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这些可都是密闻,他一声守护着的秘密从未对旁人说过,今日竟然被这个女人得知,看来,她真的是留不得了! 第933章 追寻下落 周老深深地看了一眼刑天耀,他与阁主相识的时间不短,他的身手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算是他这么多年的内力也不敢随意的动手,更何况这人是他的夫人,若是自己贸然出手,只怕不只不能杀了这个女人,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恐怕要仔细筹谋一番了。 他看着皇甫柔,皱了皱眉,“老夫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如此什么前朝宝藏!夫人虽不是前朝后人,却与前朝也没有什么瓜葛,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听到周老的话,皇甫柔微微一笑,“失礼了。”然后深深地看了刑天耀一眼,缓缓的来到一旁坐了下来,显然是不想要再掺和的意思。 寒清绝不知,刑天耀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宝藏不仅真的存在,而且还是皇甫家世代守护的东西,恐怕这周老与皇甫家的人都有些瓜葛。 周老看着刑天耀,神『色』有些复杂,然后听着刑天耀开口说道:“今日请周老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请坐下,咱们慢慢说。” 寒清绝也附和着,然后将周老请到了一旁的椅子面坐了下来,这前厅的四个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但是显然刑天耀并不在乎,他直接开口问道:“周老久在京城,这里面的事情没有人您更清楚了,今日请您过来,是想要您为我们解『惑』。” 周老虽然对皇甫柔多有不满,但是刑天耀的面子还是要给三分的,抚手说道:“阁主不必客气,想要知道什么,您直说便是了。” “穆家。” 听到这两个字,周老的脸『色』沉了下来,“您为何会对这个已经落魄的家族感兴趣?” 刑天耀皱了皱眉,“周老。”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这周老爷子说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失言失言,请阁主不要怪罪。” “既然阁主问了,那想要知道的必定是隐秘之事,穆家的衰败世人皆是有目共睹,这里面的内情恐怕也只有去了的人才能够真正的知晓了,眼下穆家已经如同一个空壳一般,至于这一家子的女眷究竟依靠什么活着,总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周老没有看皇甫柔,而是继续说道:“这府内的『妇』人一下子失去的管束,自然开始挥霍了起来,算是有金山银山只怕也不够这么使的,最后,迫不得已,将府伺候的丫头,只要是有些姿『色』的,都给发卖了。” “这究竟能卖到什么地方去,阁主不必我来说了吧。” 皇甫柔紧紧的攥着拳头,刑天耀倒是面『色』如常,“仅是如此?” 周老看着刑天耀的神情,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些不过是那些人的小把戏罢了,您早应该见怪不怪了。至于其他的,老夫这里有一个传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阁主可有兴趣一听?” “请说。” 周老微微一笑,“原本这府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一个姨娘暂时管理的,这府剩下的两个输出的小姐也都是她这个姨娘的女儿,但许是这么多年寡居的日子让她实在沉不住气了,在穆老将军仙逝不久,与府的一个侍卫有染,这苟且之事被这两位小姐亲眼撞见,所以这权柄自然夺了去。” “眼下已经许久不见这个姨娘的踪迹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刑天耀皱了皱眉,“穆家从前可有什么产业?” 周老捋了捋胡子,“有的,那些铺子早已经被府的掌权小姐给卖了,眼下他们如同一颗腐朽的大树,虽然树皮扔在,但是这里面早已经空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厌烦,这府的女眷,做长辈的如此不自重,做小辈更是昏懦无能,算是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只怕是最后也要饿死在这个将军府的院子里了,他们也实在没有必要出手相帮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神情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想要亲眼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的如同听说的一般,那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她也不会再理会穆家的事情了。 “听闻前些日子,穆府有位输出的小姐下嫁给一个寒门学子,不知眼下,他们是否还在京城之啊?” 周老转过身看着皇甫柔,“在,夫人若是想去,老夫可以让人为你们带路。”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多谢周老了。”然后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周老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皱着眉头,他有些纳闷,这暗阁与穆家究竟有什么瓜葛,眼下竟然会打听穆家的事情。 寒清绝听到这里,也问了一个问题,“听闻当年穆老将军离世,他身边伺候的老管家也跟着殉葬了。穆小姐离世的时候,她身侧的侍女也为之殉葬了。是不知,这穆府的老人儿是否还有活着的。” 周老点了点头,“容老夫回去查一查,很快给你们答案。” 寒清绝起身抚手行礼,然后搀扶着周老离开了这宅邸,亲自安排了马车给送回去,然后回到了前厅看着刑天耀依旧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他走过去开口问道:“为何这幅模样,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刑天耀抬眼看着刑天耀,“周老有事情瞒着咱们,而且还是一件大事。” “何以见得?” 寒清绝有些纳闷,这位周老很早与他们合作了,一直在京城暗收集着各位权贵的辛密,随时为暗阁提供消息,同时,暗阁也要给他保护,他们合作这么久,他的消息从未出过错,眼下为何会怀疑起他来了。 “柔儿所说的传闻,是真的。” 寒清绝回想着刚刚皇甫柔说过的话,神『色』有些震惊的看着刑天耀,“你是说,前朝后人真的在酝酿夺位之事?这不可能吧,咱们在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查到关于南宫家的任何消息,说是早已经将余孽一一铲除了啊!” 刑天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没有亲眼见过,不能轻易下决断。” 寒清绝愣了一下,“这么说你是亲眼。” 刑天耀深深地看了寒清绝一眼,他更是惊,他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前朝的宝藏,难不成她们二人都已经亲眼所见了? 周老离开一炷香的时间,让人送来一张密函,面清楚的记载着穆家的下人离开之后的去向,皇甫柔看到之后气得脸『色』铁青,看来那个吕婆子真的没有撒谎,她们已经丧心病狂到将府的女子大部分都卖到了青楼那些烟花之地来谋求一些银子,眼下虽然知道人的去处,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活着了。 皇甫柔看着这熟悉的名字,怡香院,直接换了男装,与刑天耀朝着府外而去,灵儿看着着急但是想着皇甫柔的吩咐不让她随意的离开,只得站在那里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带着些许的失落,寒清绝走出来正好瞧见了灵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开口问道:“一个人站在这儿,想什么呢?!” 灵儿叹了口气,眼神依旧朝着皇甫柔离开的门口望过去,带着一丝惆怅说道:“谷主,虽然我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但是我有的时候,还是无能为力。我实在不是一个习武的材料,之前同玉蝶姐姐学了两天,我虽一直练习着却并没有多大的进益。小姐危急之时,我非但帮不忙还变成一个拖累。” “临南城旁边的山林之,若非小姐时时刻刻的护着,我想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归来。咱们躲在山的那些日子,若非是清幽将我带进去,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到那里的,我,我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过。” “我明明这么努力,很想要成为她的助力,可是。” 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之打转,寒清绝看着她的侧脸,轻笑出声。 灵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寒清绝,“人家正在难过呢,谷主你还笑!” “灵儿,人生在世,注定要承受许多的痛苦,面对许多血淋淋的事实。饶是皇甫柔如此厉害的女子,都有做不到的事情。” “她不擅医术,更不擅女工,那些寻常女子应该习得的东西她机会都做不到,她与阿耀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她为阿耀绣过一些什么物件?” “她知道自己不擅长,做出来也不过是一些带着瑕疵的东西,虽然旁人会说着喜欢,但是这东西若真的欣赏起来,不美是不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灵儿看着寒清绝,有些愣怔。 听着寒清绝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能做到与不能做到的事情,有些事情算是你努力了,你仍旧做不到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寻找自己真正能做到的事情,真正能够擅长的事情,如你的医术,还有,你现在的字迹。” “从前那个只识得草『药』,会开『药』方却不会写字的灵儿,早已经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神医了。这便是你的长处,你若真的想要帮助她,将你自己的长处无限的放大,放大到自己的极限,那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 灵儿听到这话,赶忙抹了抹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谷主,谢谢你。” 寒清绝摇了摇头,“你现在已经是『药』王谷最出『色』的弟子了,当初放在你身的秘籍,你不必小心翼翼的收着了,你可以学了。” 听到这话,灵儿赶忙摇了摇头,“这可使不得,这可是老谷主传给您的东西,世世代代只有谷主才能够习得的秘籍!我怎么能够随便学了去呢,这可千万使不得!”然后转身跑回了房间,将藏在青玉花瓶之的秘籍拿了出来,送还了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多谢谷主的好意,灵儿实在没有资格,我已经是小姐身边的侍女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身边半步,又如何能够照顾的好『药』王谷的人呢?” “谷主年岁尚轻,有朝一日有了孩子,定然会我聪慧十倍,到时候仔细教导,那才是咱们『药』王谷的新谷主呢!” 寒清绝看着灵儿坚定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可知,这『药』王谷在江湖之有多少人觊觎?若非老谷主神通广大,在山谷外围摆下阵法,咱们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么多年,眼下你真的要放弃学习这个秘籍的机会么?” 灵儿认真的点了点头,“谷主,多谢您的抬举,灵儿的身份,坐不得这个位置,更不配学习这秘籍!” 寒清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这秘籍本不是这天下最为厉害的治疗方法,我相信,你算是不学,以后也会是个十分出『色』的医者。”然后转身走了。 灵儿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心无的敬佩,这个秘籍,这金针术,可是天下的医者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眼下的大夫都会施针疗伤,但是真的能够做到,用金针延续人的寿命,只怕是只有这金针术能够做到,当年小姐身剧毒,是用这个办法拖延的时间救了回来。 但是她,实在不能够接下这个秘籍,从她跟随在皇甫柔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决定自己这一世都不会离开了,更何况,她的『性』子,也实在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虚荣心,而让谷主所托非人,更不能连累了『药』王谷的亲人们。 刑天耀随着皇甫柔离开府邸,二人快速的来到了怡香院,虽然是正午时分,但是这怡香院里面却十分的热闹,寻欢作乐的人,从来都没有疲惫的时候。 缓缓走进去,这花妈妈快速的迎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脸多了几丝细纹之外,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当初的样子。 这花妈妈看着走进来的两位器宇不凡的人,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在她的眼,走进来的可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泛着光亮的金元宝啊! 第934章 找到秋容 皇甫柔对眼下的这些十分的熟悉,笑着朝着花妈妈走过去,刑天耀一脸无奈的看着花妈妈笑着将皇甫柔引到二楼的雅间儿内,然后让那些丫头开始朝着房间内快速的满了酒菜,还有一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他们的面前。≦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花妈妈十分热络的开口说道:“这里啊,可都是咱们怡香院最好的姑娘,寻常人想要见她们,那可是需要排队的!二位公子器宇不凡,也只有这样的佳人才能够相配,公子可以挑选一二,陪你们饮酒作乐啊?” 皇甫柔扫视了一眼这里的姑娘,摇了摇头,“美是美,不过,我们兄弟什么美人儿没见过啊,来到您这儿,是因为听说您这有些寻常人见不到的乐子,所以过来瞧瞧,你若是想要用这种庸脂俗粉来框我兄弟二人,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花妈妈一听这话,犯了难,来到这青楼内的也都是想要见到这些美人儿,她已经将不错的姑娘送来了但是这两个人却十分的不满意,难不成是这些人他们瞧不眼? 这花妈妈赶忙笑着说道:“公子您别急呀,这里若是没有喜欢的,我给您换一些来瞧着,还有些刚来到咱们这儿的新人,也是新鲜的很呐。” 然后朝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这人将房间内的姑娘们都带了下去,皇甫柔看着这花妈妈,脸带着一丝笑意,“我记得,您这怡香院可是京城最红的青楼,想要见到这最娇嫩的鲜花儿还得来您这儿,是不知道,我这要求,您到底能不能满足了。” “公子请讲。” 皇甫柔微微一笑,“这青楼之,不乏那些戴罪之身的女眷,算从前是名门望族出身,家族陨落之后也有可能被送到这里来,不知,是也不是?” 花妈妈听到皇甫柔这话,直接变了脸『色』,“公子,咱们这儿虽是青楼,但也是那些姑娘心甘情愿进来的,那些高贵的小姐们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皇甫柔微微皱起了眉头,“家道落,走投无路,若是想要寻一个活路,怎的不能够来到这青楼之了?我猜啊,你这儿不是没有,而是你不舍得拿出类吧。” 然后直接从怀掏出一张银票,丢在桌子,“有这些银子,别说什么家道落的小姐,我是想要找一个江南名『妓』只怕也是绰绰有余了,怎么,难道您这青楼,还会跟银子过不去?” 然后朝着刑天耀看过去,“我们兄弟二人,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绝『色』,你若是继续拿一些庸脂俗粉送过来,可别怪我兄弟二人不客气,直接砸了你这个招牌!” 花妈妈看着桌的银票,也是有些心动的,但是想着有些事情不能够让旁人知晓,还是犹豫着站在那里,直到下人将另外一批姑娘送过来,皇甫柔脸『色』一沉直接从椅子起身,将这椅子踢到一旁,将那些姑娘吓得纷纷尖叫着躲避,然后开口说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也不要怪我们了。” 然后伸手将这银票拿起来,与刑天耀起身便要走,这花妈妈心一横,直接开口说道:“二位留步!” 他们站住脚,却没有转过身,皇甫柔轻声问道:“怎么,想通了?” 花妈妈赶忙带着笑脸跑过来,对着皇甫柔说道:“公子啊,您莫要生气,我这不是在想究竟哪位姑娘符合您的要求嘛。眼下倒是想到了一位,只是这姑娘啊,不是您要求的名门望族的小姐,是那府的一个侍女,也是彬彬有礼,容貌亦是美艳无双。” “是。”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花妈妈沉着脸问道:“是什么?” “是这姑娘『性』子倔了一点,不投契的人啊她不见,所以一直都没有接客,被我关在后院的房间内呢,您二位若是真想见,我帮着劝劝,看看她意下如何。” 皇甫柔摆了摆手,“带我们去瞧瞧,若是我们兄弟二人满意,你再进行劝说,若是我们瞧不,任她是什么,我们也懒得见。” 这花妈妈点头哈腰的带着刑天耀和皇甫柔从雅间儿下去,快速的朝着后院走进去,站在那里的姑娘们议论纷纷,都十分好的说着这件事情,很是纳闷竟然还有这样癖好的人,那姑娘已经寻死了好几次,眼下算是见到了,只怕也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到了后院之后,这花妈妈将那紧锁着的房门打开,推门而入之后看见房间内十分的混『乱』,散发着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儿,她不禁捂着口鼻朝着里面走进去,然后看着一个披头散发身满是伤痕的姑娘坐在床榻之,只是坐着,不知死活。 她走过去轻轻一推,这姑娘惊声尖叫,抓挠之下看着房内竟然被打开,疯狂的朝着门口跑过来,到门口的时候直接撞了皇甫柔和刑天耀。 皇甫柔的容貌她虽然不认得,但是刑天耀她也是有幸见过几次,虽然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但还是惊吓的站在那里,直接尖叫着:“鬼啊,鬼!”然后朝着一边躲过去。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姑娘,没想到皇甫柔『露』出一个十分渗人的笑意,看着花妈妈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可怕,“我瞧着这姑娘不错,还没有接过客吧?” 花妈妈也是有些受惊,点了点头,“没,没有。” “那好,替她好好收拾一下,一会儿送过来吧。”然后和刑天耀转身离开了这味道刺鼻的房间门口。 这花妈妈吓得好久才缓过神来,看着身边的下人喃喃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两个男子十分危险呢?!” 这下人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倔骨头待在这里已经许久了,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她只怕也没有什么机会给咱们赚银子了!怎么说这两个男子看起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若是将这姑娘给他们送过去,玩儿过了之后这姑娘自尽了,到时候咱们不仅除去了一个大麻烦,还能狠狠的赚一笔!” “又何乐而不为呢?!” 花妈妈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瞧着,这两个男子也不是寻常人,寻常的办法只怕是行不通,先让这丫头过去好好伺候伺候,或许开了怀之后她想通了也说不准!” 二人商量好之后将下人叫了过来,将这姑娘从桌子下面拽了出来,花妈妈脸带着一丝笑意,掐着她的下巴开口说道:“这次的两位贵客,你若是能给我招待好了,我答应你,还了你的自由。究竟如何服侍,怎么服侍,你自己想办法。只要是让他们二人满意,我会兑现今日的承诺!” 这姑娘愣愣的看着花妈妈,显然有些不相信。 花妈妈松开她的下巴,认真的说道:“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你一直瞧不起这里的吧,觉得这里是肮脏的地方?那么能够有机会离开,难道你不应该好好把握?” 然后将身边的人松开她,开口说道:“你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算是死了,我也会将你埋在这个你觉得肮脏的院子里,让你一辈子不得离开,永生永世痛苦!” 这姑娘闭眼睛,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我知道了,容我梳妆!” 黄妈妈听到这话,挥了挥手,等在一旁的丫头们赶忙冲过来,开始帮着她收拾身的伤痕,开始准备洗澡水,一下子这个后院忙了起来,一旁的柴房之还关着一些姑娘,看着她已经想通了,都沉默了下来,心既哀痛,又悲凉。 很快,她梳洗好,许久没有见到阳光让她的肤『色』有些惨白,涂抹了好些胭脂才掩盖了一些,身穿着的是那些薄如蝉翼的衣裙,心虽然厌弃,但是也不得不这样做,她被关了许久,真的想要离开了。 被送到这房间门口,她站住脚,眼泪一直在眼打转,这么久的坚持到今日还是被粉碎,若是走进这个门,算是自己清白的离开,其他的人也认为她已经是个贱人,有的时候只要选择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花妈妈看着她的样子有些紧张,“进去吧。” 她扬起头眨了眨眼,将泪水全部吞了回去,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在房间内,听着房门被轻轻关,她心有些紧张,更多的是畏惧,但还是迈开步子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见到内厅里坐着的两个男子,她咬着下唇走到他们的面前,看着那个惊得她险些昏过去的面容,她别开眼睛,想要躲避着心的畏惧,但是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朝着刑天耀点了点头,她直接站起身将这姑娘拦腰扛了起来,朝着内室走进去,这姑娘感觉情况不对,大声的尖叫着,“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 站在外面的花妈妈脸带着阴狠的笑意,带着下人转身走开了。 刑天耀走到门边,感觉着已经没有人盯着了,赶忙回到了房间内,看着这姑娘躺在床榻之不断的挣扎,缓缓的开口问道:“你原是谁家的下人?” 皇甫柔也直接松开了这姑娘的双臂,不在对她进行压制,二人站在床边看着这姑娘瑟缩着来到床脚,眼神之满是畏惧,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刑天耀有些不耐烦,“我在问你,你是谁家的下人。” 她颤抖着抬起头,看到刑天耀那张脸的时候眼神之满是畏惧,“我,我。” 皇甫柔叹了口气,“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可以救你出去。你若是不配合,那只能将你留在这里了,你将面对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她畏惧的点了点头,“知道,我,我是穆将军府的丫鬟。” 刑天耀和皇甫柔对视了一眼,皇甫柔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容。”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看来他们这是找对了,还好这姑娘还活着,眼下应该将人给带出去,然后开口说道:“你要配合,我们会给你赎身带你离开,你应该明白,你留下的结果是什么吧?” 秋容点了点头,“只要,只要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做牛做马都会报二位公子大恩!”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然后走到秋容的面前,开口说道:“闭眼。” 秋容虽然畏惧,但还是将眼睛合了起来,心满是不安,但是眼下,她除了寄希望于这两个陌生人,已经别无选择了。 然后感受到一双手在她的身撕扯着,很快,她身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她惊慌失措的捂着自己的身体,大声的尖叫着,“不要,不要啊,放开我!” 皇甫柔并没有住手,而是继续的将她梳理好的发髻弄的散『乱』不堪,秋容早已经吓得身体颤抖不止,朝着床头要撞过去,皇甫柔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这力气虽然缓和了不少,但是她的额头还是流了血,整个人也十分虚弱的躺在那里,仿佛昏过去一般。 看着眼前的这个结果,皇甫柔倒是十分的满意,她朝着刑天耀点了点头,刑天耀推开房门,将这里伺候的人喊了过来,这人走进来看着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姑娘惊得后退了一步,很快找来了花妈妈。 花妈妈见到这场面也是十分的震惊,她想到这二位会玩的十分过分,但是没想到竟然将人弄成这样,一脸为难的说道:“二位公子,您,您这样我有些难办啊。” 皇甫柔不耐烦的将怀的银票丢在花妈妈的面前,然后说道:“这姑娘我买了。” 看着地那五千两的银票,这花妈妈心笑开了花,但是还是看起来十分犹豫的说道:“这,我们这儿也没有这个规矩,这人刚刚接客被人赎身的,若都是这样,您让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嘛?!” 皇甫柔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要不然,我日日过来,将你们这儿的姑娘都弄成这样,您看可好啊?” 第935章 发出警告 青楼这里面的利益错综复杂,并非只是表面看着的这么简单,这些开设青楼的掌柜的多多少少都会与权贵有所勾结,按照规矩供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更有甚者利用这青楼里面的姑娘们收集情报,所以这里面究竟谁与谁有交往,谁跟谁有有过节,这些事情实在是说不清楚的。 . 所以在这个京城之,若非是招惹到了连她们背后的大人物都摆不平的人,她们才会为求自保的后退,不然,还真没有敢在这青楼里面惹事的。 这花妈妈看着皇甫柔,眼神从之前的客气变成十分的不满,她背后的人,可不是这两个黄『毛』小子能够惹得起的,她经营这怡香院这么多年这气势自然也是不能输的。 “哟,二位公子,这是在吓唬我呢?”然后将手的银票直接丢在地,一脸笑意的说道:“这点银子,我还不放在眼里,伤了我们这儿的姑娘还想要一走了之,只怕你们今日没有这么好的命!” “来人!给我拿下!” 随着花妈妈一声令下,从后院之冲出来不少拿着棍棒的男子,他们恶狠狠的盯着皇甫柔和刑天耀二人,不知是谁一声大吼之后朝着二人攻过来,手的棍棒还未等落地,听着“嘭”的一声,这人直接飞出去两丈远,直接装在这门口的柱子面,昏死了过去。 皇甫柔和刑天耀站字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花妈妈,身侧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六个身穿异服的男子,蒙着脸,手拿着弯刀着实吓人。 花妈妈也是一惊,身边的男子已经不敢再前了,刚刚究竟是何人动的手他们还没有看清,这人已经飞出去这么远,显然是有高人在场,他们这种只能够吓唬吓唬那些没讲过世面的小人,哪里能够与这些高手为敌呢? 皇甫柔指着花妈妈,笑着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要不,你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他身后那六个大汉猛然的朝着前面迈了一步,直接将那花妈妈吓得坐在了地,看着眼前的阵势,她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背后又有什么势力,但是眼下的情况她倒是十分清楚,这人她实在是惹不起! 然后爬到她丢在地的银票的位置,将那银票捡了起来,脸堆着笑意,开口说道:“都怪老婆子我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莫要生气,这银票老婆子我收下了,您可千万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这种下人一般计较!” 然后对着身边伺候她的人说道:“还不快去将那丫头的卖身契给我取来!” 那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赶忙跑了出去。 在此时,秋容忽然之间醒了过来,她尖叫着从房间内跑出来,大声的喊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刑天耀面带不悦,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聒噪!” 身边的大汉直接朝着秋容冲了过去,一个手刀披在她的脖颈,直接将人给打昏了过去,然后扛在肩膀。 这花妈妈那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浑身颤抖着对着皇甫柔说道:“奴才不知,不知二位公子身份贵重,实在是失礼了,失礼了!您可千万要饶了奴才,咱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是无辜的啊,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吧!” 眼看着去取卖身契的那个人跑了回来,花妈妈拿着那卖身契,颤抖着跪在皇甫柔面前,双手捧着递给她,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皇甫柔扫视着这青楼内仿佛在看热闹的人,微微一笑,“我们兄弟二人,名声清白,可从不是那沾花惹草的人!若是明日,让我听见这京城之内流传着什么不该传出去的话,我定会将那大嘴巴的人揪出来,将他的舌头剪下来喂狗!” “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这些人听着皇甫柔的恐吓,直接一哄而散,这花妈妈也是陪着笑脸,“公子放心,这怡香院内的事情可都是不能够随意外传的,今日更是平常的日子,什么新鲜的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愧是京城声名远播的怡香院,今日见到,果真实至名归。” 然后缓缓的拿起了那花妈妈手的卖身契,看着面的字迹点了点头,“趁着本公子的兴致还在,不留在这个聒噪的地方了。”然后迈着阔步离开了怡香院。 很快,这些人消失在了这里,这花妈妈直接坐在地,看着已经消失了的人身全是冷汗,但还是强撑着对着身边的人喊道:“还不快过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这些人慌忙的朝着被打飞的男子涌过去,将人翻过来,才发现早已经断了气,都惊慌的后退了一步,等着花妈妈处理。 这花妈妈也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的境况,只得将人抬到后院去,然后对着怡香院内的客人们说道:“今日怡香院宴客,为了让客官们进行,今日的赏钱只收一半!多谢大家捧场啊,祝诸位老爷们玩儿的尽兴!”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畏惧的人们一瞬间又恢复了兴致,毕竟发生这种与他们无关的事情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影响,眼看着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能够少付一般的银子,他们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所有人在高兴之余,也明白为什么这怡香院能够在京城之屹立这么久,这个花妈妈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太明白来到这儿的客人需要的是什么了! 花妈妈来到内院之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进去之后坐在那里,仔细的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今日的事情,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 这人显然也是十分的畏惧,心绪不稳,只得开口说道:“依老奴看,那两个人只不过是嚣张惯了的浪『荡』公子罢了,您实在没有必要同他们置气!更何况,咱们收了银子,又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对咱们根本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花妈妈摇了摇头,“咱们怡香院一向都是个太平地方,这些人忽然现身定是有什么缘由的,难不成,这些人是来找主人寻仇,先拿咱们这里开刀?” “奴才以为,若是真的来寻仇,他何必再给您银子呢!依照他们身后那些侍卫的身手,算是想要将咱们这里的人都杀了,只怕也没有人能够阻拦的了!他既然给了银子,说明与寻仇无关,难道咱们真的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然后他仔细的想了想,十分震惊的看着花妈妈,“听闻前些日子京城之进来一批南戎特使,那些人带着南戎皇帝给咱们陛下的贡品,特意来示好的。刚刚那些人衣着怪异,难不成是南戎特使的人?” 听到这个推测,花妈妈脸『色』也有些难看,“看来,咱们真的捅了娄子了!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主人,若是主人知道咱们这里惹了麻烦,只怕对你我都不会轻饶,咱们眼下且看看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他们不再回来,咱们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让那些姑娘的嘴都给我严一些,谁若是给我走漏了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皇甫柔等人回到了府邸之后,将那秋容放在了后院的一间偏房之,那房间虽然有些狭小,但好在都打扫的十分干净,看着躺在床榻之身满是伤痕的姑娘,院内的姑娘们赶忙帮着给房间多烧了两个炭盆,然后又开始烧水准备让她沐浴。 灵儿更是十分的忙碌,先是诊脉然后便是开『药』方,看着她身的伤口,灵儿也是十分的难过。都是姑娘家,谁想要自己身留下疤痕呢,只是她这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只怕是伤口愈合了,这疤痕怎么不可能祛除完全的。 皇甫柔和刑天耀坐在房间内,二人仔细的回想着今日的事情,皇甫柔不禁赞叹道:“你还真是厉害,让跟着咱们的人都穿成这幅模样,到时候算是他们起疑,只怕也是想不到其他的人身了。” 刑天耀微微一笑,“若是让你动手,只怕不只是那一条人命了。眼下他们是不敢声张的,这样倒是好了,也少了咱们许多的麻烦。” 皇甫柔点了点头,“但是我瞧着那姑娘似乎受了惊吓,是不知道这人醒过来,还能不能跟咱们说实话了。”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听着寒清绝快速的走了进来,十分气愤的说道:“有这等好事儿,你们怎么不叫我呢?!让我在这府闷着,可实在是不够意思!” 然后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听说你又带着你的相公去青楼了?” 刑天耀微微一笑,“那里景『色』的确很美,你若是喜欢,自己去看看不得了?” 三人在这里嬉笑着,听着有人朝着这边跑过来,风落推开门走进来,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人已经醒过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走吧,咱们去看看吧。”然后一行人朝着后院走过去。 灵儿已经帮着秋容清理好了身体,身的伤口也敷了『药』,眼下正看着她躺在那里默默的流泪,不论她说什么这姑娘都不为所动,她也有些无奈的站在一旁,听着有人推门而入,秋容豁然起身身体颤抖的朝着门口望过来。 看着进门的三个男子,她瑟缩的朝着角落里面躲过去,脸满是泪痕,她忽然将身的被子丢在一旁,朝着皇甫柔跪了下来大声的喊道:“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不要过来,放我一条生路吧!” 皇甫柔站住脚,看着缩在床脚的秋容,轻声问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将你从青楼救出来,是为了这些事儿?” 听到这话,秋容愣了一下,跪在那里不明所以的看着皇甫柔,只听着她沉声说道:“我与穆家有些渊源,之所以将你救出来,是因为你是穆家的人。” 秋容一听这话,直接从床榻之下来,跪在皇甫柔的面前,狠狠的磕了一个头,然后开口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皇甫柔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是没想到,满门忠烈的穆家,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 秋容跪在地,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自己的衣服,颤抖着肩膀泣不成声。 皇甫柔示意灵儿让她起身,回到床榻之回话,灵儿费了好大的力气将人扶了起来,看着她躺在那里依旧是哭成一副泪人的样子,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从前是在谁的身边伺候?” 秋容直接坐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小姐。”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穆摘月嫁入二皇子府的时候是带了贴身丫鬟的,眼下她身故贴身的丫鬟都已经殉主,为何你还会留在穆家?” 秋容擦了擦脸的眼泪,却发觉怎么都擦不干,她索『性』任由这眼神肆意的流淌,然后颤抖着说道:“大小姐出嫁之时带走的都是贴身的大丫鬟,我之前是在剑舞阁伺候的二等丫鬟,平日里是轮不近身伺候的。大小姐出嫁的时候没有带着我,我被分配到了后院做一些粗活儿。”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谁将你卖到青楼里面的?” 听到这个问题,秋容身体十分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带着闪躲,很显然她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作声。 看着她的样子,皇甫柔只是微微一笑,“这个问题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那我换个问题问你,穆老将军仙逝之后,府都是由谁打理的?” “洛姨娘。” “我听闻这个姨娘十分的慧智,识时务,你们大小姐生前,府对她最为客气的也是这个姨娘了。怎的她会将这个家败落成这幅样子?” 秋容看着皇甫柔,咬着下唇,似乎十分的挣扎。 “不妨告诉你,此次我回京,是为了穆老将军,我实在不忍穆府变成如此境况,所以先要伸手帮你们一把。但是没想到,你竟如此不配合,这样也好,算是我救了你一命,了了这个念想,等你身子好了之后自行出府去吧。” “穆家,很快完了。” 第936章 人在暗处 她刚刚起身,秋容直接光着脚来到地跪在那里一把抱住了她要前行的皇甫柔,“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皇甫柔站住脚,“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 秋容跪在那里,面『色』也是为难,她仰起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虽然心十分的压抑痛苦,但还是开口说道:“公子将奴婢救出虎口,奴婢十分感激。 .算是公子让奴婢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在所不惜!但是穆家,那是奴婢的主子,不能随意的将里面的事情告知他人,公子说与穆老将军曾有交情,不知可有什么信物为证。” 皇甫柔听着她说的这两句话,倒也是个明白人,若是刚刚她随便问了两句说了,恐怕其他人用这个办法也能够套出些什么,那这个人岂非是太过愚蠢了? 然后看着皇甫柔缓缓的拿出了穆老将军给予她的玉章,这玉章落入秋容眼底的那一刻,她震惊的看着皇甫柔,“此物,此物乃是穆老将军的贴身之物!奴婢少时入府知道,此物穆老将军从未离身!”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只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够让旁人知晓。若是有人知道,穆老将军临终之前将此物托付给我,让我在穆府临危之时出手相帮,只怕对穆家都会产生觊觎之心,毕竟这个满门忠良的名声,还是有许多人想要的。” 秋容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跪在那里磕了三个响头,“公子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若是有朝一日公子用得奴婢,奴婢万死不辞。” “死倒是不用,眼下有些事情需要你来说明,你去床榻面躺着吧,身的伤早点好,也能早一点将事情都解决,京城这个地方真的是无趣的很,我们也想早日离开这里。” 秋容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回到床榻之,看到刑天耀的时候眼神还是带着闪躲,发现这一点的刑天耀开口问道:“你似乎,很怕我?” 秋容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奴婢在穆府伺候,曾有荣幸见过一个人,公子与那人的长相,有些相似。所以奴婢现在看着,也是,也是有些。” 听到这话,三个人都十分的震惊,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刑天耀的容貌虽然没有极大的改变,但是当时耀王爷入葬的事情也是轰动一时,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刑天耀已经死了,眼下被认出来,倒是第一次,这也让他们嗅出了极为危险的信号,若是在京城被人识破身份,只怕是会十分的麻烦。 皇甫柔看着秋容,“与谁十分相似?” 秋容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相似而已,那人已经,已经。您不是有些问题想要问吗,公子请讲吧,我会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的!”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心有些担心,毕竟眼下不是在江湖之,距离京城山高水远,一般人没有见过刑天耀阵容倒也是不识得庐山真面目,但是在这里,他的这张脸,可真的是有些太过惹眼了! 皇甫柔明白这件事情十分棘手,但是眼下还是得将穆家的事情问清楚,其他的出了这间屋子之后再说,“是否是在洛姨娘搭理府大小事务的时候,开始遣散的下人?” 秋容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时候虽然日子不及从前,但还是支撑得下去的。穆家有几处铺面,更有皇的赏赐,想要支撑日常开支是足够的。” 皇甫柔有些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这穆府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秋容脸带着一丝难堪,显然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出口的,她十分的犹豫,这件事情若是不提起,不会再有外人知晓,算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也保全了穆家的颜面,可若是她说了,穆家的脸岂不是。 她咬着唇,显然是不想要再提起这件事情,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哀求,“公子可否不要问这件事情,其他的,其他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皇甫柔看着秋容,忽然笑了起来,“我不想知道穆家的辛秘,但是有些事情若是遗落了,恐怕会生出很多的变数。我这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既然不想说,那早些休息吧,等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说。” 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看着秋容的脸,她脸的神情变得不是那么的温和,“机会不会永远都在等你,你考虑清楚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回头的机会。” 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几个人都离开了这房间,秋容坐在那里愣愣的,她有些诧异于今日发生的事情,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她一直都是一个被动的角『色』,她到底要怎么选择才能够帮助穆家,又如何判定面前的这几个人没有其他的心思。 的确,那个人拿着穆老将军的玉章,但是这玉章的来由她无从考究。 仔细的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她无奈的依靠在软垫,她还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呢,若非是这个人,她一定会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之,每日承受着折磨,或许有朝一日她承受不住了,这些人也觉得她没有什么用处直接将她杀了也说不定。 眼下出现这么一个机会,她实在不能继续等着了,她必须的做些什么,若是真的,这些人真的是对穆家有其他的图谋,她丢了『性』命也一定要保护穆家的荣耀! 心这么想着,她躺在了床榻之,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够这么快承认自己想通了,有些事情考虑的时间长一些,总很仓促的做了决定要好一些吧! 回到房间之后,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小婢女多能够分辨的出你的容貌,从前的那些与你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更有可能认得出你了!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一定要尽快离开才能够保的完全!” 刑天耀坐在那里,微微一笑,“若是被人说是容貌相似我便要离开,那岂不是更让人心生怀疑?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下月初八可是岳凌风的大喜日子,咱们不去贺一贺怎么行呢?” 寒清绝有些诧异,“你该不会?” “想什么呢你,我是想亲口去问问他,能找到这么个让人心甘情愿迎娶入府的姑娘到底作何感想,我也想问问,他们到底相不相配!”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只怕到时候有的闹了。” 刑天耀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寒清绝惊讶的看着刑天耀,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起身,“你们夫『妇』可真是可怕。”然后离开了,灵儿站在那里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捂着嘴偷笑。 忽然想起了秋容的事情,赶忙开口问道:“小姐,我看着今日您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心思沉的很呢,只怕她没有这么容易听从您的吩咐吧!” 皇甫柔笑了笑,“无妨。” 刑天耀也点了点头,“的确,还有好几个地方咱们没有去,她不配合,总有愿意配合的那个人。” “更何况,如此情形,算是眼下想要配合了,咱们也不能这么答应她,在这里想要用那点小心思,要给她点教训才行啊。” 皇甫柔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日后有什么麻烦。”然后转身对着灵儿说道:“从现在开始,那姑娘不论什么时候过来,都告诉她,我不在。” 灵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姐。我去准备晚饭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扭了扭脖子,“折腾了这么一天,我也有些乏了,近日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被咱们救出来的那个南疆的人怎么样了?” 刑天耀将她抱起来朝着床榻走过去,将她放在床榻之然后转过身开始脱着身的衣衫,“人已经醒过来了,但还是十分的虚弱,眼下只是给他疗伤,暂且还没有将消息透『露』给他,这件事情若是直接告诉他,总是会让他觉得太过刻意,必须得找个什么恰当的时候才好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的有理,总之这人能送出去消息最好,若是送不出去也无所谓,左不过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心罢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更影响不了这事情的结果。” 灵儿做好了饭菜,单独给他们准备一份送到了房间内,其余的人都在饭厅,清影坐在清雪的身边看着房间内的人少了一大半,有些紧张起来,他们又出去执行任务了,但是这件事情并非是他安排下去的,若是阁主亲自安排,定然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看来他们这里的人也要更加严密的保护这里才行。 周老回到府邸,这一整日都是心神不宁,但是他勉强的让自己按部班的完成了每日应该做的事情,到了晚回到了房间之后才放松下来,坐在那里一杯又一杯的饮酒,夫人走进来他也没有停止,只是深深的叹息一声,仿佛有着无数的心事。 这夫人坐在他的面前,看着周老紧缩的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酒,你已经多年不曾饮过了。” 周老抬眼看着夫人,心思有些烦『乱』,虽说二人都知道对方的底细,所有的事情他也不曾瞒过他的夫人,但是眼下发生的这件事情恐怕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改变,他想要说,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二人也已经年迈,在这里扎根生活,有了孩子,他若是说为了当年的承诺,有可能赔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夫人还会如同当年一般的理解支持他吗? 他眼神带着复杂,这夫人虽然无法猜测倒是什么事情,但是凭借着多年的相知相伴,也明摆着这件事情一定十分的棘手,“是不是,这件事情十分的严重?” 周老点了点头,“是啊,十分的严重。” 老夫人思索了片刻,微微一笑,“能够如此严重的,怕是只有那件事情了,对吧?” 周老惊讶的看着她,此刻想要反驳,也如何都张不开口,说与不说是个问题,欺骗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他不能隐瞒着,又欺骗着,这实在不是一个人夫应该做的事情。 他低下头,心满是为难。 老夫人拿过他的酒盅,为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然后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一日总有一天会来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做好了准备,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跟随着你,支持你!” “但是眼下,我希望你能够暂缓一些时候,待我将孩子都安排离开京城,你再动手也不迟!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咱们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孩子,好吗?” 周老脸带着一丝悲戚,他伸出手握着夫人的手,“夫人,是我对不住你!”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微微一笑,“你我相伴多年,如今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见外了?” “天『色』不早了,你也不宜饮酒太多,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去安排,用不了多少时间,你放心。” 周老和夫人这一夜,都没有入眠,周老清楚自己若是动手,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令他十分的信服,真诚的暗阁合作,那是因为暗阁做事,从来不牵涉旁人,他们所接到的任务,从来都只是解决一个人,而从未有过灭人满门之事。 许久之前有人趁火打劫,想要将那件事情按在暗阁的身,但是没过多久,做了这些事情的人都被挂在了衙门口的横梁面,身系着血书将事情的经过写的明明白白,从此之后,这世再也无人胆敢对暗阁下手。 他是因为知晓暗阁的这个规矩,所以才想要冒险一搏,但是他身后,他心装着的大事不能够无人接手,能够忠心不二,并且值得托付的,也只有他夫人一个人了! 第937章 周老动手 第二日一早,周老留下书信一封离开了府邸,周老夫人起身的时候见到书信,只是留下了两行清泪,什么都没有说开始准备将儿女都安排离京的事宜,因着他们早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所以这孩子成婚也未选择什么高门大户,虽然日子过的平凡,倒是也幸福的很。 . 周老夫人并未用搬家的名义,而是寻了一个托词,让这儿女都带着家眷一同出京去了,毕竟这个原由他们埋了多年,眼下也总算到了用着的时候,这些孩子也明白若非是小事,父母绝对不会让他们做如此大费周章的事情。 整整折腾了两三日,周老的孩子都已经离开京城,想来已经走得很远了,周老用其他的方式送了行之后,这才回到京府邸,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周老夫人还没有歇下,只是坐在那里朝着窗边望着,两眼无神,显得有些空洞,她也清楚自己既然做出了承诺会承受相应的结果,但是当年立誓的时候她正年轻,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还会有孩子,三世同堂的时候,竟然已经是难以斩断的羁绊了,她不禁想着,若是知道今日是这种沉痛的离别,那当时她是否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周老推门而入,她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风尘仆仆的丈夫,微微一笑,“回来了。” “恩。”周老脸带着一丝歉疚,他亏欠夫人的,孩子的只怕是下辈子也都还不清,但是眼下,他的立场让他无法顾及这么多,他只有前行,只有出手,才能够不愧自己当年立下的誓言。 “都准备好啦?”周老夫人十分平静的问着,仿佛在说明日一早要吃些什么一样。 “恩,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动手。可能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到时候若是有人寻来,怎么应对你应该清楚。” 周老夫人点了点头,“我明白。” 周老在他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夫人,这么多年,真的是多谢你了!照顾着我,为我生儿育女,到如今这个年纪,还要落得一个骨肉分离,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了!” “若是下辈子还能遇见,我。” 这话未等说完,周老夫人轻轻的抚了他的嘴巴,微笑着摇了摇头,“多年的夫妻,你我本不必说这些的。” 然后松开手,看着周老已经白发白须,轻笑了起来,“一转眼,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前的你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没想到你我竟能携手至此,倒也是天垂怜了。” “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不论结局如何,我都支持你。” 周老听到夫人这番话,老泪纵横,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若是能够重新来过,我情愿你我只是寻常的百姓,只要吃穿不愁即可,也能一世安稳!” 然后转身离开了,显然他没有要在这里睡下的意思,而是直接回到了书房,然后将贴身的侍卫叫了进来,“明日要动手了,人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您的吩咐,属下等定然誓死遵从,明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算是耗尽一兵一卒,也会将那女子杀死!” 周老点了点头,“下去吧,按照计划行事!” 侍卫俯身行礼然后离开了,周老坐在那里看着这房间内的所有摆设,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寂寥。 此时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眼神满是担心的看着她,“最近这些日子,周老已经开始调动人马,暗在准备着什么,只是他身边的人都十分的小心,甚至不曾在外面用过一餐一饭,我担心打草惊蛇没有让人动手,是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 “那日我看着他瞧着你的样子颇为忌惮,我担心。”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轻笑出声,“你担心他的目标是我?” 刑天耀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最近京城风平浪静,不可能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调动这么多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想要在皇宫脚下做这么大的动作,除非一定有要除去的人,不然不会有人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从明日开始,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听着他的分析,皇甫柔一脸的无奈,“这么长的时间,不论是去做什么咱们都是在一处的,我哪里能够离开你的视线。” “还有一点是,这周老想要除去的人若真的是我,那说明他隐藏的事情可不只是那日他说的一点点,只怕是他的身还有其他的什么任务吧。” “所以。”她微微一笑。 刑天耀觉得事情有些怪异,“听闻他的府近日闹得动静有些大啊,周老的子女竟然在这几日之间悉数离京,看来,他是真的要孤注一掷了。” 听到皇甫柔的话,他才明白,原来一直在关注着周老的人并不只他一个人,“你想要怎么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这么一个人物,我还不想拿他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应尽的责任,若是因为我的一时好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那岂非是我的过失了?” “更何况,我对他手的东西有些好。”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纳闷,“好?” 皇甫柔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带着一丝疑『惑』,“我让人查了许久,这周老除了有几个铺面做生意之外,其余的东西根本不曾染指,他的那些消息究竟是哪里得来的?他又与什么样的人有着怎么样的交集,我很是好。” “能够汇集这样一个消息在一处,他必然有旁人没有的门路,这样的有才能之人,我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刑天耀担心的看着她脸的笑意,“算是他要对你下手,你也不想要让他死?”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实话,是的。” 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是这样,那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不要再离开这府邸一步!若是他敢让人进攻这里,那只能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与暗阁对抗的准备了。” 皇甫柔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将家的子女都送走呢?他已经做好与你一战的准备了,那一日见到他我觉得他内力很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对手,也是有些想要一见他的实力。” 刑天耀很不赞同她的话,十分坚定的说道:“总之,从明日开始你不能离开这府邸一步,名单面也没有几个人了,我去走一趟,一日能够解决。” 看着他已经十分坚决的模样,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好吧。” 她心隐隐地感觉到,算是她不离开这个府邸,周老也一定会派人过来围攻,他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看来她还真的是触及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区域啊。 这一夜,刑天耀也没有睡得安稳,心担心皇甫柔的安危很早离开了府邸,并且让暗卫严密的保护这里,他会尽快将名单面的人查明之后回来守着,说到底周老会与暗阁作对,他心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暗阁这么多年在江湖之还是颇有地位,想要挑战的人,已经许久未见了,更何况是一个他们合作已久的人。 周老的人已经在他们每日出府的毕竟道路之埋伏着,但是近日瞧见的并非是平日里的马车,而是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周老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看起来近日不知什么缘故那女子没有出府,但是看着刑天耀离开,他嘴角扬起,看起来他今日的任务很有可能成功了,连天都在帮他,将他这个最大的隐患给支出去了。 看着刑天耀骑马离开,他带着人调头朝着他的府邸而去,此时皇甫柔还未起身,听着外面打斗声已经响了起来。 清幽快速的来到这房门口叩门,听到这动静的皇甫柔让他进来,清影显然有些慌张的说道:“夫人,周老带着人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必伤他们『性』命,擒获即可。” 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开始穿衣裳,听到这声音,灵儿焦急的跑出来,看着满院子的黑衣人和暗阁的人打斗,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仔细的寻找都没有瞧见皇甫柔的身影,心更加的焦急,直接朝着她的房间跑过去。 这周老一直盯着这房间内的动静,看着灵儿的身影,神情一凛直接朝着她冲了过来,等到灵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老已经快要到她的跟前,她瞳孔猛缩,然后尖叫出声。 本以为她接下来会被人一击毙命,但是那想象之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在她的耳畔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兵刃相撞的声音,她捂着耳朵蹲在地,看着她的身前一道身影阻拦在那里,身穿着平日里穿着的月白『色』的长裙,长发来不及梳理这么披散在身后,手的长剑已经出鞘,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灵儿赶忙站起来,看着皇甫柔的侧颜担心的说道:“小姐!小心啊!” 皇甫柔看着周老,神情倒是十分的悠闲,扭过头对着灵儿说道:“去告诉后院的丫头们不要出来,免得耽搁了这些人的兴致。” 灵儿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后院跑了过去,周老看着灵儿离开的身影咬了咬牙,但是他也只能这么看着,因为面前的这人实力强劲,他一心对付都不是一件简答的事情了,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旁的事情,看起来,眼下只能够拼死一搏了。 周老手的短刀猛然的抬起,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清影虽然在一旁打斗,但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皇甫柔这边的动静,看着周老身影迅速的朝着皇甫柔攻过去,他的心也是十分的紧张,虽然依照皇甫柔的功力他并不担心会败下阵来,但若是真的有个什么磕碰,那怕是受了一点伤,等到阁主回来,他们这些人只怕是都会被发配到山里重新接受历练! 然后也不顾皇甫柔的吩咐,直接将面前的人扭断了脖子然后朝着她这边冲过来,看着清影的身影周老明显的有些紧张,但是没想到皇甫柔出剑直接弹开了周老的攻击,然后对着一旁的清影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我的战斗,走开!” 清影赶忙站住了脚,一脸为难,“夫人,若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你,阁主回来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交代啊!” 皇甫柔听到之后微微一笑,“你最好还是好好想想,这满院子的尸体应该如何处理较好!” 然后长剑直至周老,笑着说道:“今日你若是能让我玩个痛快,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周老眼神满是杀意,“女娃娃,口气不小!” 然后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显然已经不在乎身边的人情境如何了,周老出刀十分的犀利,力道也十分的强劲,皇甫柔虽然应付的来,但是总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不高兴,眼神之带着一丝烦躁。 周老原本十分的自信,他这么多年从未荒废过自己一身的本领,算是在京城的日子,他也会在旁人不知道的时候练着功,但是眼下竟然连面前这个女子都拿不下,他不禁开始怀疑,面前的人似乎大有来头。 在二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周老带过来的人已经全都败下阵来,按照皇甫柔的意思本都是打算生擒,但是有些『性』子刚烈的直接咬舌自尽,现在院内一片狼藉,死伤无数。 只剩下皇甫柔和周老仍旧在打斗,皇甫柔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周老十分的难堪,他看着自己的人已经全军覆没,心尚存的意思希望渐渐都湮灭了,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满是怨恨,最后竟改变了自己进攻的路数,直接丢掉了手的短刀开始赤手空拳的攻击皇甫柔。 他卯足了内力朝着皇甫柔击出一掌,二人内力碰撞的那一刻,周老脸『色』涨红,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皇甫柔的衣服,让她的神情变得十分的难看,原本想要切磋的心思消失不见,十分迅速的踢出一脚直接将周老踢出了三张远,直接撞在了墙面。 他落地之时,刑天耀正闪身进入到院内,看着皇甫柔一身是血,脸『色』大变,长剑出手要大开杀戒,皇甫柔赶忙制止他,“看我弄得一身都是血腥气,快过来帮我换身衣服啦!” 刑天耀直接朝着皇甫柔冲过去,不由分说的将人抱起来朝着房间走过去,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周老一眼,然后说道:“人都给我看好,等下我亲自审问!” 第938章 秋容的把戏 周老看着皇甫柔消失在她的眼前,脸满是痛苦的神情,清影手持长剑指着他,脸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真的敢对夫人动手?这么多年你不清楚阁主的『性』子?” 周老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准备回答清影的问题,很快被人压了下去。 这院子里面横七竖八的满是尸体,还有那些被擒获的人都蹲在地,这样子倒是惊得闻得打斗声跑出来的秋容差点昏过去,看着这院子的情况,她直接抱着灵儿的肩膀闭着眼睛说道:“姐姐,姐姐救救我!” 灵儿本来要去这里看看情况,禁不住秋容的哀求所以将她带了来,没想到这姑娘着实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竟然开始腿脚发软,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无奈之下只得先搀扶着她回到房间内,然后开口说道:“这里安全了,你在这里休息吧,暂且不要随意走动。”然后转身要走。 秋容睁开眼看着竟不是皇甫柔的房间咬了咬牙,拦住了灵儿的去路开口说道:“姐姐,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公子了,你一直说他忙着,难不成今日这样的场面他也不在府邸吗?” “姐姐莫要搪塞我了,您帮忙给公子带一句话吧,我真的想要见到公子,真的等不得了!” 灵儿站在那里听着秋容说的话,心倒也同情这姑娘的遭遇,但想了想皇甫柔之前说过的话,也觉得既然遭遇搭救,而且还是承受如此大恩的恩人自然也不该多方隐瞒,虽然有些提防是必要的,但是也要看准人才是。 显然她的手段还是太稚嫩了一些,想要用这些方式来测试旁人,也要看一看自己与那人究竟是不是在一个平面,更要好好的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你也实在不必心急,公子想要见你的时候,自然见你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秋容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她有些恼怒的看着灵儿离开的背影,也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什么这人提出了要帮助自己的想法,现在又开始百般的搪塞,难道他改变了主意? 灵儿来到皇甫柔的房间,看着她正在用水洗着脸,这一盆清水现在已经十分的浑浊,里面满是血腥气,皇甫柔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刑天耀,“不是说是个高手吗,这么吐血了?!喷了我一身,浪费我这一身的好衣裳。”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并未受到一点伤害,也松了口气,脸带着一丝责怪,开口训斥道:“这点事情清影他们能够解决了,你怎么还亲自动手呢!刀剑无眼,这是多危险的事情!” 皇甫柔将身染血的衣裳脱下来,一边说道:“这段时间较闷,不能出去又闲着无事可做,你身边的人又不愿意跟我切磋,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然,你下个令,让清影和清雪轮换着陪我练练功?” “胡闹!”刑天耀说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灵儿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帮着她将额发之没有擦干的地方轻轻擦拭干净,然后说道:“秋容似乎想要趁着这个『乱』子过来瞧一瞧您究竟在不在府邸,但是应该没见过这等场面害怕的不敢睁眼,我也没将她带过来,直接给送回房里去了。” 听到灵儿这么说,皇甫柔轻笑出声,点了点灵儿的额头说道:“不愧是我身边的人,做事深得我心!” 灵儿笑了笑,但还是开口问道:“小姐,难道您真的不管穆家的事情啦?” 皇甫柔『摸』着自己的脸,总觉得脸仍旧有血腥气,不耐烦的说道:“这么洗也洗不干净,让人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灵儿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皇甫柔来到浴房,坐在那里看着灵儿她们忙忙下,很快将木桶用热水装满了,里面冒着热气看起来十分的舒服,忽然皇甫柔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注意,对着灵儿说道:“我记得,郊外有一处院子正是可以泡汤泉的地方!过两日咱们一同过去,好好的放松放松?!” 灵儿听到这话,倒也十分的赞同,“好啊好啊,我还没有泡过汤泉呢!” 伺候着皇甫柔进入木桶之,灵儿开口说道:“这里面我放了许多的艾草,这东西常见确实很实用的草『药』,您这么泡着,对身体好。” 皇甫柔闻了闻这水,倒也不觉得十分的刺鼻,这么轻轻的闭了眼睛,然后说道:“那秋容是个有城府的,不然也不会再青楼之遭受这么多的痛苦还能够坚持着活下来,我帮穆家简单,但是若有个这样的人跟着,一旦她见识到了权利的滋味,我怕养虎为患。” “忠心这种东西,能拥有十分的不易,但是这东西并非是不可改变的,如她那般的『性』子,我觉得十分的危险。” “若是她想要与我一道便好,若是不想,我也会下手除去,这样的人,我不会留着的。”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有理。” 这么长的时间,倒也是第一次听到灵儿说除去一个人是有道理的事情,难不成她注意到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睁开眼睛看着灵儿,看着她有些紧张,“小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秋容有什么不对劲?” 灵儿摇了摇头,“倒也没发现什么,是有的时候,看着她手有些脏脏的样子,不知道做了什么。” 皇甫柔皱着眉头,“告诉风落,给我盯着她,发现什么立即禀告。” 灵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皇甫柔在内院沐浴,倒也是不避讳旁人的,毕竟这院内都是她的人,倒是秋容留意到了这个十分陌生的身影,她看着灵儿离开之后,吞了口口水,瞧瞧的从房间没跑了出来,直接来到了这房间,硬着头皮走了进来,然后紧紧的关了门栓。 听到这声音有些不寻常,皇甫柔愣了一下,开口问道:“是谁?” 秋容咬着牙,走到这屏风的面前,低声说道:“现在这里咱们两个人,你若是不想死,帮我个忙,很简单的忙!” 听到这话皇甫柔来了兴致,微微一笑,“哦?你说吧,什么忙。” 秋容透过屏风看着里面的女子坐在那木桶之,背对着屏风,身白皙的肌肤一看不是寻常人,想着若是她想要离开这里,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或许自己的要挟会管用。 然后直接将手的东西丢在地,“帮我将这东西带出去,送到穆家!” 皇甫柔抬起头朝着地看过去的时候,秋容趁其不备直接将藏在袖的粉末朝着她的水倾倒进去。 眼看着这粉末要落入这木桶之,皇甫柔内力一阵,直接将木桶内的水轰了起来,直接击了那洒落下来的粉末,木桶应声而碎,她身影一闪来到桌边直接将面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披在了身,遮挡住了半边脸。 秋容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落空,想要转身走,但是这世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院内的姑娘听到这里的响动都朝着这边聚集过来,灵儿已经赶到了门口,却发现房门紧锁,她十分的焦急,大声喊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 秋容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皇甫柔,仿佛在衡量自己改何去何从,她刚刚已经察觉到面前的女子功力深不可测,她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她找到的那些简单的草『药』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儿,她本想要将人『迷』昏之后换了她的衣裳逃出去,但是没想到竟然这女子竟然如此厉害,现在俨然是一副瓮捉鳖的情况了。 皇甫柔轻声说道:“没事,不必惊慌。” 外面的人听到皇甫柔的声音,这才安心下来,风落本想要破门而入,也打消了这个想法,但是看着这紧闭的房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皇甫柔看着秋容,淡淡的说道:“将地的东西打开。” 秋容一脸的不屑,显然并不想要听从她的指使,皇甫柔倒也无所谓,伸出手抓着桌的茶碗,直接朝着门甩过去,这茶碗虽然没什么用处但是这杯盖却似乎被赋予了力量,翻滚着机打在了门栓面,门栓应声而裂,这房门『露』出了一个缝隙。 灵儿发觉之后直接推门而入,看着房间内的情景吓了一大跳,看着秋容站在那里,十分不解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秋容看着灵儿,直接变了脸,她开始低声的抽泣然后说道:“姐姐,姐姐救我!我不认识她,刚刚我路经此地,她让我进来帮她沐浴更衣,我不肯,她便要教训我。说是要将我关在这房间内,再也不许我出去!” 这院内的姑娘看着秋容,眼神如同看着一只猴子一样,但是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谁都没有说话,皇甫柔将衣服披在身,皱着眉头说道:“算了,看来今日我有些不适合沐浴。”然后将衣衫朝着身一裹,准备离开。 没想到这秋容却开始不依不饶,对着灵儿说道:“姐姐,您不能让她这么走了啊!我,我虽然命贱,但是也不容人这么糟蹋,若是,若是公子知道了!他一定会为我做主的,还请姐姐将公子请过来吧!” 灵儿诧异的看着秋容,没想到他这么做竟然是为了见到“公子”?可眼下这个情景,“公子”究竟愿不愿意见到她,这可真的说不准了!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秋容,“你闯入这房间,让我替你将地的东西送出去给穆家,这件事情你为何绝口不提?” 听到这话,秋容抹着眼泪看着灵儿,“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地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啊。” 灵儿看着地有一个布包,她用脚踹了一下,这布包散开来,里面放着的竟然是几个馒头,皇甫柔看着地的馒头,微微一笑,“不错,不错。”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秋容还想要纠缠,对的却是灵儿十分烦躁的眸子,她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想不明白这女子是什么来路,难不成真的是那公子的夫人? 不过也没关系,或许惹怒了这公子的夫人,他会来见自己了呢?到时候这件事情只要哭一哭,解释一下,然后答应了合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有些疑『惑』走出这房间之后,看着距离房门最近的风落开口问道:“刚刚沐浴的女子,是夫人吗?” 风落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院内的姑娘们也都一哄而散,秋容诧异的看着这些离开的女子,难不成这些都是下人?那也实在是太无礼了吧!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着,她相信,公子今日一定会来。 皇甫柔回到房间之后,灵儿帮着她擦干了身子,然后赶忙让她回到被子里面,给房间内加了好几个炭盆,更是炖了一盅去喊汤,看着她全都喝了下去这才放心下来,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小姐会寒气入体,毕竟她还未出月开始在外面行走,对身体已经有了极大的损害,虽然身体调理过后算是恢复了,但是也不能这么大意! 皇甫柔躺在那里,觉得身体仿佛是个小火炉一般,热的她想要将被子踢开,但是看着灵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也只好忍着,她能猜到自己踢开一小下,灵儿很可能给她再加一床被子的可能,放弃了这个挣扎的想法。 灵儿看着皇甫柔,脸满是气氛。 皇甫柔还以为是自己有可能着凉的缘故,也不敢做声,这么看着她。 灵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您看看啊,那秋容竟然敢这么对您,您还将她留在府邸,她分明是个祸害!” “刚刚那手段,像极了不入流的女人,感情她在青楼里面誓死不从,学到的是这等入不得眼的本事吗!” 皇甫柔看着灵儿,无奈的笑了笑,“这世本有许多这样的人,或许在她的眼,她觉得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再或者,在她习惯了这府的生活之后,会不想要离开这里,想要成为这里的主人呢。” 灵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听着她继续说道:“我是想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为了穆家的事情用点小手段我能够容忍,若是一个愚不可及,满口恩义但是脑子里面想的多事荣华富贵的话,我会让她后悔今日所做的事情。” 第939章 逼迫周老 灵儿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眨着眼睛点着头,“那小姐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呀,今日我出去挑选新鲜蔬菜的时候,连走路的行人都在传说岳家的婚事,这岳家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应该会大『操』大办的!” “您若是想要去赴宴,自然也是要有请帖的,还要准备好礼物才能够入府。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没想糊弄过去,他成婚毕竟是一件喜事,当年我嫁入王府的时候他也曾来贺喜,有来有往我自然是要回礼的。” “你替我想想,有没有较合适的物件,眼下我也记不清了。” 灵儿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他这么对待您,您还想着送礼赴宴,若是他发觉你的身影,只怕是在府邸会大打出手了!” 皇甫柔微笑着,“他不会的。” 灵儿还想说什么,听着有人快速的走进来,看着刑天耀的身影灵儿只得俯身行礼,然后退下了,刑天耀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疲累,但是看着她不着寸缕躺在被子里的样子,有些诧异,“夫人这是做什么?” 皇甫柔有些防范的提了提身的被子,“灵儿怕我着凉,让我在这里躲着。刚刚去审问,可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了吗?” 刑天耀叹了口气,“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周老十分不配合,甚至想要自尽,眼下看你想怎么处理了,你若是觉得不想要追根究底,我直接将人杀了,也少了许多的麻烦。” 听着这话,皇甫柔有些不认同,“事出有因,这因还未查明,怎么能杀了。算了,还是我亲自过去瞧瞧这位老人家吧。” 然后想要起身,又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大喊了一声:“灵儿!” 灵儿快速的跑进来,刑天耀不甘心的瘪了瘪嘴,“我在地牢等你,多穿一些。”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灵儿听闻皇甫柔要出去,一脸的不赞同,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拗得过,只得伺候着穿好了衣衫,长发还未干,所以她这么披散在身后,然后穿了厚重的斗篷,将她裹了一个严实,这才被灵儿扶着走了出去。 顺着一个厢房的密道进入,没走多久到了底,这下面灯火通明看起来倒是十分的热闹,清影和清雪等人都站在这里,皇甫柔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可意外的,毕竟这周老在京城的时间不断,与暗阁的合作更是十分紧密,他们一同过来询问倒也是能够帮着劝一劝。 听闻脚步声过来,清影等人回头看着皇甫柔的身影,纷纷避让开来,她朝着里面走过去,看着周老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椅子面,身虽然没有什么伤痕,但是脸『色』已经十分的苍白了,想着是因为刚刚动手受了伤的缘故吧。 刑天耀坐在一旁,沉着脸不说话。 听到脚步声这周老抬起眼,看到走来的人是皇甫柔,脸带着深深的懊恼,“我竟没能杀了你,真是失策!” 皇甫柔倒也没有多么生气,只是站在这里看着周老,有些纳闷的看着刑天耀,“我可从来不知道,在暗阁手里竟然还有没有弱点的人。”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神『色』复杂,“他年事已高,又与暗阁合作时间已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刑。但是他对你动手,已是死罪,若是想要了结,也给他一个痛快吧。”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轻笑出声,“也有些道理,合作这么久,理应给他一个痛快才是。”说完之后直接从刑天耀的身侧抽出战渊直接抵在了周老的脖颈之间,这周老看起来已经一心求死,没有任何畏惧而是直视着皇甫柔,“我算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吧!” 皇甫柔听到这话,笑意更甚,清影都有些紧张起来,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皇甫柔竟然缓缓地抽回的长剑,脸的笑意也缓缓消失,转化为一丝平静,“你竟然这么恨我,我实在是不知究竟哪里得罪了周老前辈,还请您为我解『惑』。” 周老冷哼一声,别过头显然不想同皇甫柔多说。 皇甫柔也不着急,只是轻轻的将长剑送回刑天耀的剑鞘之,然后走到了周老的跟前,伸出手在他的身点了『穴』,周老瞬间觉得身体软弱无力,但是意识十分的清醒,看着皇甫柔带着浓重的恨意说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皇甫柔用身的帕子擦了擦手,“倒也没什么,暗阁的兄弟们重情重义,谨遵规矩,想要给你一个痛快,我十分的理解。但是对于我个人而言,这个结果我十分的不满意!更何况,你刺杀的人,是我,也并非是暗阁,所以这笔账,应该你跟我来清算。” “我这么说,没有什么问题吧,周老前辈?” 周老冷哼一声,“谁不知你与阁主是夫妻,我动了你,是动了暗阁的阁主夫人。算是你这么说,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然后转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这件事情让我自己处理吧,暗阁不要『插』手了,免得让周老前辈觉得暗阁,持强凌弱。” 刑天耀眉头拧了起来,他知道皇甫柔的手段,这件事情若是交给她处理,那周老,已经他全家人可都要危险了。 “柔儿。” 皇甫柔摆了摆手,“周老前辈,您这么孤注一掷的勇气我十分的敬佩,但是我想让你清楚一件事情,那是,我不必仰仗暗阁的势利,也能让你痛不欲生。” “听闻,周老前辈与夫人互相扶持数十年,恩爱非常,这次行动独自一人前往,似乎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那您一定还有什么,留在夫人那里吧?” 周老听着皇甫柔提到了夫人,瞳孔猛缩了一下,“你,你不能,暗阁有规定,祸不及家人!” 皇甫柔将斗篷的帽子掀开,一脸笑意的看着周老,“谁告诉你,我是暗阁的人啦?” 周老惊恐的盯着皇甫柔,听着她继续说道:“听闻周老先生最近做了很大的动作,连府的孩子都已经被送离了京城,让我猜猜,让我猜猜,这是送去哪儿了呢??” “该不会是凉州吧,也有可能是越州,难不成,是青州?” 周老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他的孩子,他的三个孩子即将要去往的地方,怎么会被这个女人全然知晓,难不成,“阁主,你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刑天耀看着周老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消息并非暗阁透漏的,我可以保证。” 皇甫柔看着周老,“您可以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要透漏。我会一个,一个,将你心爱,牵挂的人都丢在你的面前,让他们好好的求求你,或许他们的话,你能够听得进去。” 然后缓缓转身,“千万别想着寻死啊,你做不到的。” 皇甫柔刚走几步,灵儿脸『色』有些不善,指着周老紧张的说道:“夫人,他要自尽!”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周老的脸『色』憋得通红,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周老,没想到这人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法子,竟然要活活的憋死自己。 皇甫柔倒也不着急,他走到周老的面前,俯身说道:“憋住,别喘气。你一断气,我将你夫人带过来,坐在你坐在的位置,然后是你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儿。你若敢死,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然后缓缓起身,一脸笑意的转身走。 灵儿看着周老脸『色』憋得通红,但是听到皇甫柔的几句话之后瞬间破了功,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的背影,颤抖着说道:“不要,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如此狠毒!” 皇甫柔这么离开了地牢,刑天耀带着清影他们待在这里,看着周老脸满是无奈,刑天耀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招惹我的夫人,现在你想要个痛快都不可能了。”然后起身也离开了。 房间内认识周老的人,都十分同情的出去了,唯独清影留了下来,他奉刑天耀的命令掌管着十大高手,分配任务,与周老相识的时间也最长,他深知周老不是一个胡作非为的人,但是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必然是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了,但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说他了解周老,那他对皇甫柔应该更加的熟悉一些,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相处下来,皇甫柔其人十分的孩子气,但这孩子气只是在寻常生活之,若是遇到了危险,她敏锐的反应,还有不择数段的狠辣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样子不是一个女人能够爆发出来的狠戾,更像是野兽,她记仇,睚眦必报,从来可都不是个良善之人,他可亲眼见过,那些与她相处时日已久却背弃了她的那些女人的下场,他更加的明白,周老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他走到周老的面前,俯身蹲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周老,我这么多年对您一直十分的敬重,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够明白,夫人不是阁主,她绝对不会遵守暗阁的规矩,她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 “您若是真的为了您的家人着想,您还是赶快说了吧,夫人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更不会夺他人所爱,这一步终究是您走错了,您应该承担后果!” “咱们有这么长时间的交情,我实在不愿意看着您在这里家破人亡,您说了吧!” 听着清影的话,周老眼神之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看着清影,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既然咱们,相识已久,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求你,杀了我!” 清影听到这话,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恕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我若是这么做了,那这个结果绝对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很有可能在我答应了您的请求之后,夫人会让我亲手杀了你的全家,我不能这么做!” 周老震惊的看清影,“她,她真的会?” 清影点了点头,“我保证,她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而且最后一定会得到你紧守着的秘密,然后杀了你们所有的人,让你的愿望落空。” 然后看着周老,十分担心的说道:“不满您说,我们夫人是一个不理世事的人,若非眼下遭人『逼』迫也不会来到这里,她已经在山林之建好了宅院,等到事情一结束,去隐居避世,算是您紧咬着天大的秘密,她都未必会感兴趣。” “您仔细想想吧,外面会有人守着,您若是想通了,您招呼一声,会有人过来的。”然后转身离开了。 清影离开这里的时候,正好被秋容给瞧见了,她有些纳闷的看着清影离开的背影,猜测着那房间内关着的会是什么秘密,但是她也十分机灵的没有此事过去打探,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紧紧地关了门,却不想着她的一切行动,都落入了风落的眼底。 刑天耀回到了房间内,看着皇甫柔坐在铜镜前面,灵儿正帮着她梳理着长发,刑天耀走到灵儿的身边摆了摆手,灵儿将梳子放在了刑天耀的手转身出去了。 刑天耀轻轻的帮着她梳理着长发,看着她轻轻闭着的眼睛,脸满是宠溺。 皇甫柔知道身后换了人,只是嘴角扬起,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刑天耀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儿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也跟着扬了起来,“笑什么?” 皇甫柔坐在那儿,轻声说道:“没想到阁主大人竟然这么给我面子,真的要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真是十分的感激呀!” 刑天耀放下梳子,直接捏了捏她的脸颊,“又调皮。” 皇甫柔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他,“你不怕我真的将他的家人都给捉来?” 刑天耀笑了起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第940章 陈府穆氏 皇甫柔轻笑出声,“胡诌。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人应该处理了。”说完之后想了想,“你随我一同去吧。”然后带着刑天耀,朝着秋容的房间走过去。 此时的秋容已经如同热锅的蚂蚁一样,她自以为自己窥探了这院子里面的秘密,又是这主人十分在意的人,所以眼下心思大动,一直在想着究竟应该如何不受损伤才能够达成自己的梦想,穆家虽然是她的老东家,但是早已经将她发卖了出去,眼下她的卖身契在这宅院主人的手里,今日她又得罪了这夫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动静呢。 她十分的纳闷,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看着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已经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在此时听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她微微一笑,直接翻身到床榻之躺了下来,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心绪,千万不能着急。 刑天耀与皇甫柔推门而入,看见的确实躺在床榻之听到动静缓缓起身的秋容,她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朝着这边望了一眼,但是现在是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脸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恢复如常了。 皇甫柔随着刑天耀走进去,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她没有开口,似乎在打量着秋容,看看她是否会懂得礼数下来行礼。 秋容看着皇甫柔倒是没有一丝低微的样子,但是看着刑天耀还是有些紧张的,更何况之前将她救出来的有他一份,所以秋容也不好太过妆模作样,她缓缓起身,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在等着刑天耀说一句让她不必行礼,但是直到她都走到了二人的跟前,也没有听到这话,心不禁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俯身行礼,“秋容见过公子。” 刑天耀听到这话眉头轻皱,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皇甫柔,可皇甫柔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此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便没有开口回应。 秋容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敢随意起身,这么一直拘着礼俯身低着头,已然觉得自己的脖颈都算了,索『性』直接朝着地一倒,然后有些惶恐的爬起来,楚楚可怜的看着刑天耀,“公子息怒,秋容体力不支,实在是失礼了。” 刑天耀虽不知皇甫柔是什么意思,但是面前这女子惺惺作态的样子他属实有些厌烦,索『性』别过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秋容已经感觉到了眼下二人是过来发难的,她带着畏惧抬起头看着皇甫柔,十分轻柔的说道:“若是秋容有错,公子尽管惩罚,秋容命贱不值公子生气。但是算是要罚,也请公子给秋容一个明白。” 她看着皇甫柔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也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十分纳闷为何另外一位公子为何不现身,显然她的话如同石沉大海,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她也跪在那里,只觉得地冰冷,让她的身体都开始发抖。 眼看着跪着好一会儿了,皇甫柔轻轻开口说道:“你可是,你错在何处了?” 秋容抬起头,望向皇甫柔的眼神满是不解,她余光瞧见刑天耀也在看着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要摇了摇头,十分委屈的说道:“秋容不知,还请小姐指教。” 她这句小姐,倒是十分的有趣。 连站在她身后的灵儿的都有些惊讶,然后听着皇甫柔继续说道:“今日你我相见,你为何要陷害我?” 秋容一脸震惊,那样子仿佛受了十分大的冤枉一般,看着刑天耀止不住的摇头,“秋容没有,公子,秋容真的没有!” 皇甫柔纳闷的看着秋容,“你的意思是,天『色』这么晚,我是刻意过来冤枉你的吗?!” 听到这话,秋容愣了一下,然后脸带着十分无奈的笑意,看起来甚至凄凉,“秋容本是奴婢,不值得小姐生气,既然小姐说秋容陷害了小姐,秋容百口莫辩,自然认罚!” “但是在罚我之前,能不能再让我见一见救了我『性』命的公子,让我跟他道个谢,道个别。我这条『性』命,任由小姐处置!”然后俯身给皇甫柔磕了个头。 灵儿诧异的看着秋容,仿佛见到了什么怪物一样,皇甫柔的脸浮现了一丝笑意,刑天耀无奈的抚了抚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她的兴致又被勾起来了。 皇甫柔笑着看着秋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好了,你先起来吧!老爷对你青眼有加,特意让你入府养病,对你自然是旁人要高看一些的。我若是将你给处置了,那不是与老爷过不去呢么?” “我今日过来,是要提点提点你,既然在这府邸,给我安安生生的,若是再敢惹出什么祸端,算是老爷也容不得你!” 然后气呼呼的起身离开了,刑天耀带着灵儿紧随其后的走开了。 秋容听到房门被关,这才抬起了头,看着离开的众人,脸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看起来这一切与她想象的并无不同,救了他的男子的确是这府的主人,而这个主人对她十分的在意,算是他的夫人都不敢轻易动手,看起来,那公子真的不在府,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多做一些事情。 如说,继续窥探一下今日撞见的事情,若是能让她在这件事抓到什么把柄,让她能够挟制一下这位救命恩人,那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护身符! 这么想着,她心的石头也渐渐地放了下来,然后回到床榻之,缓缓的睡去了。 皇甫柔随着刑天耀回到了房间内,灵儿十分震惊的站在那里,“小姐,你看那个秋容的样子,分明是一个坏女人的模样!她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分明是另有所图!”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 刑天耀依靠在软榻,看着皇甫柔,“其实你已经没有必要留着她了,这两日我出去已经打探的清清楚楚,穆府那位嫁给寒门公子的小姐现在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似乎日日被人欺凌,若是再不出手只怕是命不久矣。” “你若是真的想要出师有名,那位小姐岂不是更加的合适?那个丫头既然不是真心想要报答穆家,留在这里也是碍事,早早处置了清净。” 皇甫柔有些失落,刚刚她仿佛又瞧见了,那李氏的模样,想着好好的戏耍她一番之后再一盆冷水将她的美梦泼醒,但是想想,有些事情还未做,不能够在她一个人身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那穆小姐是个什么『性』子?” 刑天耀叹了口气,“也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安然无恙的活着出嫁。但是她一个人,反抗不了穆府的姨娘和小姐,也只能被安排着嫁了出去,也算是个可怜人。” 皇甫柔皱了皱眉头,“经历这么多,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既然这样,明日咱们去拜访一下那位穆小姐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好。”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带着皇甫柔出府,动静弄的很大,两个人准备了不少的礼品,了马车缓缓的离开了。 秋容见着他们离开,脸带着一丝笑意,她心想着,似乎机会来了。 离开府之后,马车朝着那城边走过去,那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并不显赫,但是在朝有一官半职的官员府邸,到了那陈府的门口,看着一位男子穿着官府刚刚下了马车,似乎要朝着府邸进入,看着他们的马车停在了这里,站住脚朝着这边望过来。 刑天耀带着皇甫柔下了马车,二人微笑着朝着男子走过去,刑天耀微微一笑,虽然已经尽力的想要看起来十分的友好,但是看起来仍旧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皇甫柔跟在他的身侧,庄重的长裙,头带着十分贵重的玉钗,朝着这男子笑了笑。 这男子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府邸门口?” 刑天耀看着男子,这男子便是那寒门的公子,眼下已经入朝为官了,虽然是一个芝麻大点的管事,在衙门当差,但是也算是吃皇粮的,这府邸寻常人家还是要气派许多,但是这人尖嘴猴腮,看起来不是个老实人,将穆家的小姐嫁给这么个男子,看来这穆家的确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刑天耀看着男子,脸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了,“我夫妻二人今日是过来拜访陈大人的,因着穆老将军与我夫妻二人有恩,穆家小姐又嫁与陈大人,所以今日过来,想与陈大人议事。” 听着是因为穆家过来的,陈聪还摆了谱子,满脸的不高兴,“什么穆小姐,我陈府没有穆小姐!只有我陈氏夫人!放下你们的礼物,赶紧回去吧!” 然后竟然转身要走,皇甫柔的眼角抽了抽,直接走了两步来到陈聪的身边,低声说道:“这礼物,只怕是除了穆小姐,旁人不敢收呢!” 陈聪有些气愤的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地方!不懂规矩!” 刑天耀此时脸『色』阴沉的看着陈聪,前两步直接拽着他的衣服将人提了起来,“陈大人,慎言!我的夫人,可不是你能够随便责骂的!” 陈聪十分畏惧的看着刑天耀,大声的喊道:“打人啦,快来人啊!” 听着他叫喊,清影快走了两步,直接点了陈聪的哑『穴』,刑天耀将人放下来,清影十分亲昵的搀扶着陈聪笑着说道:“陈大人真会开玩笑,外面冰天雪地的也不方便,咱们还是进府详谈吧!”然后无视看着这一切的马夫,直接“搀扶”着陈聪进入了陈府。 这马夫也诧异的看着走进府邸的几个人,挠了挠头,想着这些贵人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牵着马从后门进入了府邸。 进入府邸之后,眼看着陈府的下人关了门,说着感谢他们帮助陈聪的话将人都迎进了前厅,还忙着去茶。 皇甫柔笑着说道:“男人都男人要说的话,我一介『妇』人怎好在这里搀和,还劳烦您带我去内院吧,我与陈穆氏相熟,劳烦您带我去她的院子吧!” 一听到穆家小姐的名字,这管家直接站在这里有些紧张的看着陈聪,陈聪因为说不出话,急的满脸通红,清影坐在一旁似乎在“诊脉”,然后对着那管家说道:“要准备一些热水来,我要为陈大人活血。” 这管家看着清影煞有其事的样子,也不敢耽搁,赶忙让人去准备热水,但是看着陈聪一脸震惊的样子,赶忙说道:“大人,这。” 陈聪本想要释放出一丝讯息,但是清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这陈聪几乎是十分快速的点着头,这管家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带着皇甫柔朝着内院走过去。 看着这里的下人都走开了,清影低声说道:“陈大人,你应该知道应该如何做,对吧?” “我可以让您说话,也可以放您自由,但是您若是再胡『乱』喊叫,或者耍什么花样的话,我可以让你这辈子多无法开口,你明白了吧?” 陈聪冒着冷汗点了点头,然后清影解开了他的哑『穴』,陈聪试验着说了一句话,然后松了口气,眼神之带着十分的畏惧问道:“你们闯入我的府邸,究竟想要做什么?!” 刑天耀坐在那里,似乎并不想要与这样的人说话,清影看着刑天耀的样子这才开口说道:“陈大人,您的府有一位夫人,与我们夫人是旧相识。因为我们夫人不常在京城,所以此次回京打听到了她的住处所以过来探望,不过是探望一二,没有其他的意思。” “您可以放心,我们对陈家,没有任何的图谋。更何况,凭借您这个一官半职,也实在是不配与我们老爷有任何的瓜葛。” 第941章 一个交易 陈聪听到清影的话更加的不淡定了,这穆小姐入府以来他没给过好脸『色』看,在府过的日子连下人都不如,若非他图穆家有一个忠良的名声,只怕是根本不会门求娶,但是没想到这穆小姐『性』子倒是十分的高傲,这么长时间竟然也不吭一声,眼下已经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眼看着没有多少时日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念着穆家,竟然会寻到他们府来,这可真的是让他心惊肉跳,若是他苛待穆府小姐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他这下半辈子只怕是要毁了,但是看着眼下这个阵势,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翻身,面前的两个人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清影看着陈聪的样子,心十分的疑『惑』,扭过头看着刑天耀,眼神之带着一丝担忧。 皇甫柔被管家带着离开了前厅朝着内院走进去,但是并未引她去穆小姐的房间内,而是将她送到了这陈聪夫人的院子,这陈夫人看着皇甫柔倒是十分的惊讶,对着管家问道:“这位是?” 管家一脸的笑意,但是言语之带着一丝隐晦的说道:“夫人,老爷让奴才带着这位夫人到内院,说是这位夫人曾与穆姨娘熟识,老爷尚在书房之还需要奴才伺候,奴才这下去了。”然后转身走了。 皇甫柔站在这里看着陈夫人所居住的院落,的确是寒门,算是已经有了一官半职,这院内的房子看起来都是带着一些寒酸,这夫人看起来年岁不大,但是脸却已经带着一丝风霜,看起来这府的大小事务也都是需要她劳心。 听着这管家这么说,陈夫人脸带着一丝笑意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初次见面,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傲慢,寻常时候她是不必这样的,但是看起开来这陈府之的人还真的很吃这一套,你越是高昂着头颅,他们越发的恭敬。 “陈夫人客气了,我的名讳不提也罢,还请夫人带我去看看穆小姐,今日入府我也只有这一桩事。” 陈夫人看着皇甫柔的态度十分的强硬,气氛有些尴尬,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一脸狠辣的样子,开口说道:“你是何人,竟然这么不懂规矩,在陈府的内院一切都是夫人说了算。” 陈夫人扭过头瞪了这丫头一眼,转过头面对皇甫柔的时候仍旧是笑意盈盈的,“夫人莫要见怪,我这丫头是这不懂规矩的,都是咱们穷酸气沾染惯了的,自然是入不得夫人的眼。夫人想要见穆姨娘,自然也是要让她好好的收拾一下再过来请安的,哪里有让客人过去亲自拜访的道理,恐怕是坏了规矩,还请夫人在我这里稍作等待,我这让人过去请。” 然后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还不快去,若是再敢以下犯,看我不好好的责罚你!” 这丫头虽然对着陈夫人称是,但还是瞪了皇甫柔一眼转身朝着院外跑出去,皇甫柔站在这里,似乎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陈夫人显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说道:“夫人,外面天气寒冷,夫人还是进去取取暖吧,莫要沾了凉气,若是在府内受了寒,我等还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着人家如此彬彬有礼,她也不好太过推辞,带着灵儿随着这陈夫人进入了她的院子,进到房间内的时候看着房间里面的摆件,皇甫柔什么都没说,看来,这穆家将这个小姐嫁给陈家,似乎不是要为她寻找一个好的出路,在这里的日子,只怕是不太好过啊。 陈夫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还不快去泡茶。” 这丫头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端进来之后放在皇甫柔的手边,然后回到了陈夫人的身边,陈夫人看着皇甫柔并没有端起茶杯的意思,脸的笑意终于有些绷不住了,言语之带着一丝犀利说道:“不知夫人家乡在何处,咱们府虽然算不得什么富贵人家,但是这茶在京外可不是能够轻易见到的。” 皇甫柔抬起头,对了灵儿挥了挥手,灵儿当着陈夫人的面将这茶杯端了起来,在鼻下一闻之后皱着眉头将茶碗放在了桌子,那声音十分的响亮,看着陈夫人脸『色』通红,看起来已经要发火了。 灵儿脸带着一丝鄙夷,“陈夫人以为的好东西,在咱们府,下人可都不屑一顾。这陈年的普洱茶,算是再名贵的品种,在这达官贵人的府,只怕也是不常见的吧。” “夫人,怪不得陈夫人说是在京外难得一见,奴婢看不只是京外,算是在京城之内,只怕是也难得一见呢!” 陈夫人看着灵儿,气的直接一掌拍着桌子,“放肆!” 灵儿看了陈夫人一眼,扭了扭脖子似乎并没有将她的怒火放在眼,还挑衅似的冷哼了一声。 皇甫柔淡淡的看了一样放在桌子的茶杯,然后扭过头看着陈夫人,“夫人不要介怀,这丫头跟在我身边时日久了,『性』子刁钻,难免有些放肆。只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实话,夫人用这个招待我,只怕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在此多做打扰,告辞了。” 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没有瞧见去叫穆小姐的那个丫头过来,这里面定然有些古怪,她想要离开过去瞧瞧,但是这陈夫人似乎并没有想要让她随意离开的意思,赶忙起身跟了来,脸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夫人误会了,丫头笨手笨脚的,定是拿错了这茶,我绝对没有敷衍夫人的意思。” “穆姨娘还没有收拾好,还请夫人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皇甫柔转过头冷冷的看了陈夫人一眼,“陈夫人,经过咱们刚刚的相处,你应该也觉得你我话不投机,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一同去穆姨娘的院子瞧瞧呢,若是她正在梳洗不方便见我,我在外面等候片刻是了。” “您实在没有必要让我坐在这里,十分的无趣。” 陈夫人眼看着已经拦不住了,索『性』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夫人这么说,我若是再强留您于此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春儿,带着这位夫人去穆姨娘的院子吧。” 说完之后转身回了房间。 皇甫柔跟着这个春儿在府走着,但是这丫头似乎并没有真的想要将她们带到那院子,而是在这里的长廊里仿佛转了一圈似的,刚刚走过的地方这次又经过了一次,灵儿也发觉了不对的地方,轻轻的扯了扯皇甫柔的袖子。 皇甫柔自然也已经发觉了,但是在旁人的府也不能太过放肆,她也没有想要拿这个丫头怎么样,索『性』站住了脚跟看着眼前的丫头自顾自的走开了,竟然连她们是否跟了都不知道,站在原地的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在这里绕路显然不是皇甫柔的『性』子,她随便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而,直接至而下的看着这院子,这才发觉有几个下人堵在一个十分破败的院子前面,那里面白雪已经很厚,看来许久没有人打扫的样子,这些人都不愿意踏足,只是站在门口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看着这个样子,皇甫柔感觉到似乎那穆小姐在这里,然后闪身而下,带着灵儿朝着那个院子靠过去,待到她们已经来到了这院子门口,看着刚刚在陈夫人身边的那个丫头指着院内大声的说道:“还不快一些,若是耽误了夫人的事情,我要你好看!” “一个连老爷面都见不到的姨娘,今日有人来瞧你,竟然还端起架子了,我告诉你,若是敢胡言『乱』语,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皇甫柔站在这里看着这个丫头,带着几个下人站在院子门口,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灵儿跟在她身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神影瘦弱的姑娘从房间内走出来,身边两个下人似乎十分厌烦的看着她的背影,嫌弃她走得慢还狠狠的推了一下,这姑娘虽然被推得一个踉跄但是没有出声,咬着牙朝着外面走着,数九寒冬,她身只穿着一件十分轻薄的衣裳,虽然看着十分的干净,但是这料子已经十分的陈旧了,似乎被清洗的有些变了颜『色』。 看着她走出来,这丫头大声的说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这点,若是让夫人久等了,有你好看。” 那样子活像一个母夜叉,皇甫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这姑娘走到院子央,她抬起一脚直接朝着那侍女身踹过去,直接将人踢到在地,扑倒在了这姑娘的面前。 姑娘一愣,顺着这人群的空缺看了过来,看到了一抹十分生疏的面孔,皇甫柔看着她的眉眼,便可以肯定,她便是那穆小姐,这位穆小姐的眉眼与穆摘月有些相似,若说起来,也有三分想象了。 这丫头扑倒在地之后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咬着牙爬起来朝着身后看过来,“哪个不要命啦,敢踢我?!” 皇甫柔看着她,一言未发只是沉下脸,这姑娘打了个寒颤,心感觉到有些不好,可能是自己的言行都被她看见了。 皇甫柔并未想要与这丫头一般见识,而是对着灵儿点了点头,灵儿知道面前的人是那穆小姐,赶忙朝着她走了过来,穆小姐身后那两个丫头看着灵儿走过来都有些畏惧的朝着后面躲了躲,灵儿扶着这穆小姐朝着皇甫柔面前走过去。 穆小姐看着皇甫柔刚想要开口,皇甫柔抢先一步说道:“天气寒冷,我身子不便在外面站着,还是到你的房间去说罢。” 穆小姐听到这话,有些穷迫的站在这里,眼神之带着一丝闪躲。 “在哪里都无妨,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是关于穆家的。” 她一听到皇甫柔这话,也顾不自己所居住地的破落,直接带着皇甫柔朝着后院走过去,在这内院左绕右绕,才到了一个角落,那院子里面的房子『露』着一个大窟窿,院内杂草丛生,那房子看起来十分危险,似乎风吹过来要倒了的模样。 将皇甫柔请进来之后,她有些难堪的说道:“让您见笑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并没有任何一丝嫌弃的在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对着穆小姐说道:“你在这里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啊。” 穆小姐攥着手,站在一旁,脸满是麻木,似乎没有感到一丝痛苦,但是她并不想要提起这件事情,只是开口说道:“不知夫人过来,想要与我说起关于穆家的事情,究竟是何事?!” “我见夫人面『色』生疏,似乎不是京城人,怎么会来这里找我呢?!” 皇甫柔听她的这两个问题,脸带着一丝笑意,“穆小姐,我与你的祖父穆老将军有些交情,这么多年生活在京外不想来此,但是穆老将军仙逝多年,我总想着到穆府来瞧瞧你们过得如何,没想到进京一见,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这穆小姐听到这话,脸带着一丝难过,“让夫人见笑了,现在的穆家,早已经不是从前的穆家了。我也不再是什么穆小姐,而是这陈府的姨娘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她站在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见到穆家的窘境,我本以为只要稍作帮扶便是可以,但是有些事情,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穆府住着的三位,究竟在密谋着什么样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不想提,你应该明白。” “原本是满门忠良,眼下竟然做起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着实是让我心惊。” 穆小姐听到皇甫柔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究竟是谁,你知道了什么?!” 皇甫柔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了什么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穆小姐,眼下我能够助你脱离这个苦海,还能够帮着你重新回到穆家,甚至是得到穆家的掌权之位,你愿不愿意,与我做一个交易。” 第942章 帮你脱身 穆小姐显然对皇甫柔有些怀疑,并没有开口。 灵儿看着这位穆小姐的态度都有些着急起来,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若是真的触及了小姐的眉头,那她只怕是真的要死在这个园子里了,更何况这陈家人看起来都不是好相处的。 皇甫柔笑了笑,“这次我来的突兀,你有些怀疑倒也实属正常,但是穆小姐,留给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了,我不会永远留在这京城里等你做决定,更重要的是,除了我会帮你,你认为你还有可能离开陈家么?” “今日我前脚一走,这陈家的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的对待你。”然后抬起头看看已经破损了好大一块的房顶,意味深长的说道:“堂堂将军府的小姐,算是家道落,怎么也不会过这样的日子吧。” 皇甫柔提点的已经十分的明显了,穆小姐紧锁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夫人所说的话,句句在理。但是若想要我相信你并无所图,也需要你证明自己的话,你说与我祖父相识,可有什么祖父的物件?” 皇甫柔看着穆小姐,脸带着一丝笑意,“没有。” 听到这话,灵儿愣了一下。 穆小姐也是愣了一下,不过皇甫柔笑了笑,“不过你若是执意想要看的话,我可以去穆家拿一些,你想要看什么,我便拿什么也是了。” 穆小姐听着皇甫柔的话,脸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夫人真会开玩笑。” 虽然嘴这么说,但是皇甫柔的意思她确实已经明白了,若是真的有所图谋,那自己设想到的,这个人必定都已经准备万全,算是想要祖父什么贴身的物件也应该能够拿得出来,但是眼下却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倒是让人觉得安心了一些。 只是这件事情并不寻常,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皇甫柔打量着眼前这位穆小姐,她显然是摇摆不定,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心想着应该如何推她一把。 只是这么想着,外面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那声音十分的嘈杂似乎有许多个人,直到那个春儿推开房门,看着她坐在这里,这才转过头说道:“夫人,她们在这里!” 陈夫人缓缓的走到房间内,看着站在那里的穆小姐,又看了看皇甫柔,面『色』十分难看的说道:“这位夫人,您入府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陈府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不便多留您在这里了。” 春儿一脸怒火的走到皇甫柔的面前,大声的说道:“请吧!” 皇甫柔并没有搭理这个春儿,而是走到了穆小姐的身边,笑着说道:“你瞧,我不过是过来探望你,这府的人竟然好似要把我吃了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这里活下来的。” 然后打量着站在那里的陈夫人,“陈夫人穿的雍容华贵,怎的我这妹妹在这数九寒冬竟然穿的这么单薄了?她身的衣裳,竟然还不如你身边的丫鬟看起来贵重,我竟不知这天下竟还有这样的规矩,难道陈府的下人都主子身份贵重了吗?” 陈夫人看着皇甫柔显然是想要为穆姨娘打抱不平,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陈府内院自由我做主,我便是这府的道理,我说她不能穿,她是不能。” “更何况,不过是一个贱骨头罢了,还想要与我身边的丫鬟相较,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听到这些侮辱的话,更是在旁人的面前,穆小姐终于忍不住了,她抬起头眼神之带着一丝怨恨的看着陈夫人,“夫人的话还真是掷地有声啊。” “我堂堂将军府小姐,入府为妾的确是因为家道落,但算是再如何,也这个市井泼『妇』要强!我的祖父,父亲,都是为国征战的英雄,哪里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你若是再敢说一句不敬的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陈夫人眼看着穆姨娘的架势,气的脸『色』通红,她冷笑着说道:“好啊好啊,原来之前的隐忍都是你装的,看到有人过来探望你,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对不对?但是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穆家的小姐,而是我陈府的穆姨娘!算是我今日在这里打死你,都没有人敢多说半句!” “来人呐,给我家法!今日若是有人胆敢阻拦,我看着京城的衙门管不管!” 说完之后这陈夫人身边的侍女都朝着穆小姐靠过来,皇甫柔看着穆小姐,虽然她看起来仍旧是气势不减,但是应该心也十分的难为,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更明白这陈夫人所说的话是眼前的现实,她嫁入陈家,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身份了,现在冲撞主母,以下犯,若是真的在这里被打死,她也没有什么怨怼的,但是近日能够开口咒骂这个母夜叉,倒也是觉得十分的痛快。 这些侍女来要抓穆小姐的胳膊,皇甫柔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在穆小姐扭打的时候,走到她的身边开口问道:“我若是能够救你脱离苦海,你与我合作,何如?” 眼看着那下人已经将那皮鞭子给陈夫人递了过去,穆小姐也已经别无选择,今日若不答应与皇甫柔合作,她离开之后,想着也不只是皮开肉绽,死在这里也无人问津。 若真的是这样,还不如另辟蹊径,算是被人利用,她也要重新的选择一次,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亲手整垮陈家,让着一家的豺狼虎豹好好看一看,算是穆家已经家道落,穆家的人也不是她们能够随便欺辱的。 想到这里,她大声的对着皇甫柔喊道:“好!我答应你!” 陈夫人手的皮鞭扬起,直接朝着穆小姐的脸甩过去,皇甫柔身并没有带兵器,看着在那里奋力按着穆小姐的春儿,她直接抬起一脚将她提到了穆小姐的跟前,陈夫人这一鞭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春儿的身,疼得她哇哇直叫。 陈夫人看着皇甫柔竟然胆敢在内院动手,直接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给我将这个无礼之徒拿下,我要去报官!这样的人闯入我陈家内院,不知是何居心,若是不将她送到大牢去,我不是陈夫人!” 看着朝着她身边涌过来的下人,皇甫柔微微一笑,“陈夫人的这番言辞,可是言之尚早了。” 眼看着一个下人要抓她的衣裳,皇甫柔长裙扬起,直接将过来的两个人踹倒在地,三下两下便将这涌过来的下人全都放倒,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陈夫人,“陈夫人,穆家可是武家,我等习武之辈,怎可能被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给难住了?” 然后对着灵儿使了一个眼『色』,灵儿将愣在那里的穆小姐扶了起来,二人站在皇甫柔的身后,听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陈夫人,从今日开始,穆小姐不再是你陈府的穆姨娘了,很快,很大人会休书一封将她送回母家,从今往后,你陈家便是苛待忠良之后的蛮夷之家,若是还有人胆敢与你陈家相交,那是与穆府过不去。” 然后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看着一脸震惊的陈夫人,笑着说道:“哦对了,有些话忘记同你说了,从今往后,陈家可要小心一些,毕竟得罪了我们穆府的小姐,若是有人过来蓄意报复,也希望你们能够忍一忍。” “算是你们不忍,我猜,也没有人敢为你们做主的吧?” 然后带着穆小姐转身朝着前院走出去,陈夫人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看着她们走远的身影才大声的喊道:“都是废物,饭桶!快,快去将他们给我拦住,不能让她们离开陈家,我这去禀告老爷!”说完之后带着人朝着前院冲了过去。 穆小姐看着陈夫人快速的超过了她们却没有理会,心道不好,赶忙对着皇甫柔说道:“她这是去告状了,若是让那陈老爷知道,定会为难你的!他在衙门里有些地位,夫人准备怎么应对?!” 灵儿笑着说道:“穆小姐放心,区区一个陈家,咱们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皇甫柔听到这话,微微一笑,三个人缓缓的朝着前厅走过去,到了那里的时候,前厅也是十分的热闹,清影已经放开了陈大人,这陈夫人跪在地哭哭啼啼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这陈大人虽然心十分的愤怒,但是碍于身边的两个男子却也不敢多言。 瞧着皇甫柔带着穆小姐走进来,他脸『色』十分难看的吼道:“贱『妇』,还不快到为夫身边来!瞧瞧你做的好事!” 听着这责骂,穆小姐咬了咬牙,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大人眼看着自己说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气急对着穆小姐喊道:“你是聋了吗?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你还有没有点规矩,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女德!” 皇甫柔微微一笑,“陈大人莫要生气,今日我等入府,有些事情想要与陈大人商量。” 这陈聪看着皇甫柔,十分烦躁的说道:“我没什么想要同你说的,你们没什么事情赶快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皇甫柔也不恼,缓缓的走到了刑天耀的身边坐了下来,脸带着一丝笑意,十分戏谑的看着跪在地的陈夫人,开口说道:“陈家,苛待忠良之后,穆小姐在府过的日子连下人都不如,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今日来到府,想要向陈大人求得手书一封,这一封休书给了穆小姐,我等便离开,想来也不会惹得陈大人继续烦恼,您以为如何?” 陈聪看着皇甫柔,气极反笑,“你是疯了吗?我陈府的人,哪里是你说休休的!我告诉你们,趁着我还没有报官赶快给我滚,免得到时候咱们翻了脸,谁都不好看!”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天耀,深深地叹了口气,“夫君,竟然陈大人如此不知好歹,那便也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你觉得如何?”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一脸的宠溺,“夫人看着办是。” 皇甫柔点了点头,对着清影说道:“这人若是实在碍事,也不必留着了。” 清影点了点头,“属下明白,属下这去张贴悬赏,夫人您看多少银子合适?” 皇甫柔挑了挑眉,“五千两,让人做的干净一些。”然后转过身看着穆小姐,微笑着说道:“陈大人不识时务,我不能为你换得一直休书,那只好等着家破人亡之后,再接你出府了!今日你且安心的睡在这里,我猜,明日我能够来接你了!” 然后缓缓的起身,看着陈聪,“我本想饶你一命,可你偏偏自寻死路,那怨不得旁人。我在京城虽无一官半职,但是想要你的『性』命,用不到我亲自动手。” “陈大人,今夜可千万小心防范啊。”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已然是想要离开的模样,对着清影说道:“今夜你留下保护穆小姐。” 说完之后二人转身要走,这陈聪终于坐不住了,直接走到二人的跟前,脸『色』带着惶恐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微微一笑,“陈大人,你求娶穆小姐,是为了将来的仕途。但是你实在不该,求娶之后如此虐待,更不应该现在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你虽在京城的衙门当差,起寻常百姓是有些权力,但是在我们的眼里,你如同地的蚂蚁一般,想让你消失,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与你多说无益,希望到了地下,你见到穆家人的时候,不必承受他们的怒火,少受些苦吧!” 然后与刑天耀一同离开了。 陈聪站在这里冷汗将他身的衣服浸透,他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二人,又转过头看着站在穆小姐身边的清影,这才感觉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说,他们所说的悬赏,只怕也是真的! 第943章 自寻死路 穆小姐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情景仿佛这是一场梦,但是当转过头看着清影仍旧站在那里的样子,心似乎安定了不少,然后开口说道:“公子随我去我的院子稍作歇息吧!”然后转身要走。 跪在地的陈夫人哪里容得她这么轻易的起来,起身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大声的说道:“你这个贱人,不知从哪儿认识了这么一个浪『荡』公子,如今竟然引进家,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说完之后手掌直接朝着穆小姐的脸招呼过去,这穆小姐十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陈夫人,一时之间忘记了反抗。 眼看着这把巴掌要打在她的脸,清影直接伸手制止,他紧紧的握着陈夫人的胳膊,并且一点一点的开始用力,这陈夫人本想要破口大骂,但是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快要被人捏碎了,直接大声的叫道:“杀人啦,救命啊!” 她如此大声的张扬似乎想要让院墙外面的人听见,若是有人能够进入这里,或许这件事情还不算是走到了绝路,但是怪的是,她如此大声的呼喊,院墙外面都静悄悄的,似乎根本没有人察觉的到一般,她觉得胳膊都快要碎掉了,只得掉着眼泪开始求饶。 清影一把推开陈夫人,站在穆小姐的身侧对着陈大人开口说道:“陈大人,我劝您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为好,免得到时候,希望落空让您更加的失落。” 然后提醒着穆小姐离开,二人直接消失在了这前厅里。 陈聪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地一直落泪的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还不将夫人扶起来。” 陈夫人被侍女搀扶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来,胳膊的疼痛让她止不住的落泪,她轻轻的拨开手臂的衣服,这才瞧见刚刚被那男子攥着的胳膊现在已经变得通红并且开始红肿起来,吓得她赶忙对着陈聪说道:“老爷,我,我需要看大夫!” 陈聪走到了陈夫人的身边,看着她的胳膊,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他陈某人命不该绝,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夫人受伤,还不赶快去请大夫?!” 侍女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陈聪看着这丫头离开了府邸,心有些纳闷,难道外面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他心怀疑,却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十分的胆小,所以过了没有多久对着身边的下人说道:“那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你去门口瞧瞧!” 下人推开大门,在门口张望了许久,这才回到前厅禀告,并没有瞧见那丫头的身影。 陈聪此时开始冒着冷汗,他猜测着这里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但是胆敢在京城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人,他的背景一定不是陈家能够找惹得起的,更何况这人已经放出话来,自己不肯写休书便要让他今夜病故。 这件事情越想越让他觉得手脚冰冷,他心开始盘算着,若是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丫头还不回来,他回去写休书,左不过还留着一个人在这里,拿到了休书他们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陈家,毕竟在京城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算是天潢贵胄只怕也难以掩盖。 他站在前厅内,朝着门口张望着,只觉得这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一分一秒过的十分的缓慢,但是这丫头仿佛走失了一样还没能够回来,他已然是等不及了,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他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陈夫人看着陈聪的背影,除了身体的痛苦之外,她的心有些难过,只怕是从今往后,那个穆家的丫头再也不会留在这里,而且她们还要承受这个女人无尽的怒火,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哟!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陈聪拿着已经写好的休书快速的朝着内院走进去,到了那十分破败的院子脸带着十足的嫌弃,但是还是推门而入,看着清影坐在一旁,脸带着一丝不悦,怎么说这都是女人家的房间,他一个男子坐在这里还是十分的不妥。 但是眼下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将手的休书放在桌子,然后对着坐在一旁早已经收拾好包袱的穆小姐说道:“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陈府的人了,拿着你的东西,赶快给我离开陈家!” 清影看着陈聪颐指气使的样子,缓缓的起身拿起桌子的休书,看到之后脸带着一丝鄙夷,直接一点一点的将这休书撕碎,直接丢在了陈聪的脚边,开口说道:“陈大人,这休书字迹不整,交给穆小姐只怕是有些不合适,不然您重新写一份?” 陈聪恼怒的看着清影,“你!” 清影朝着一旁的穆小姐点了点头,穆小姐缓缓起身,将准备好的笔墨放在了桌子,看着陈聪开口说道:“我穆元香,乃是将军府穆家的女儿,容不得你在一直休书面胡言『乱』语!如今我离开陈家,是你陈家的过错,陈聪,我有多少的委屈,你全都要写下来,若是想要敷衍了事,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陈聪震惊的看着穆元香,这女人自从入府之后一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虽然遭遇诸多的折磨却一直十分的隐忍,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的一副面目! “我陈家有何对不起你,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眼下你还是我陈家的人,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家法处置!” 穆元香一脸的鄙夷,“家法?你陈家的家法,敢打穆家的小姐?!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聪看着穆元香的样子,气的直接想要朝着她脸招呼,清影站在一旁十分戏谑的笑了笑,“喂喂,陈大人,难道您觉得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我们家老爷夫人已经吩咐过了,待到您归天之后,便可以带着穆小姐离开,您若是实在不情愿,尽管回房间去好好等候便是了,何必在这里大动干戈呢?” “更何况您心也明白,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您可占不得半分的便宜!” 陈聪有些畏惧的看着清影,眼神闪烁的收回了手,穆元香脸带着十足的鄙视,“欺软怕硬的废物,还不赶快写!” 陈聪看着穆元香,气的脸『色』通红,但是看着站在一旁的清影却又敢怒不敢言,直接拿起桌的笔墨开始写了起来,直到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这才气氛的将手的笔丢在地,将身的印章直接朝着面印了去,“这下你满意了?” 穆元香走到桌边,将桌那休书拿起来,看着面的字迹,终于松了口气,拿到了这个,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陈家了,从今以后,算她不再是穆家的小姐,她也不会是陈家的妾室,她再也不用受尽侮辱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发红,然后朝着清影点了点头,“可以了。” 清影这才走到了陈聪的身边,伸出手要拍一拍他的肩膀,却没有想陈聪畏惧的直接用胳膊抱紧了脑袋,似乎害怕清影攻击他一样。 看着他这副样子,清影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一旁眼神之满是不屑的穆元香开口说道:“穆小姐,我家夫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请吧?!” 穆元香拿着收拾好的包袱,那里面是她入府的时候带着的仅有的关于穆家的东西,她要带着离开,算是丢在路旁,也绝对不会便宜了这一家子禽兽! 清影带着穆元香离开陈府之后,这陈聪站在门口有些失神,很快看着出去的下人跑了回来,额头已经除了薄薄的汗水,她胡『乱』的抹了一把开口说道:“老爷,这大夫身边有病患实在走不开,我等了好一会儿才将人请过来!” 然后看着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了陈府门口,陈聪这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他脸『色』涨红的扭头朝着书房走进去,进去之后“嘭”的一下关了门,他真是蠢,真的是太蠢了!怎么被那两个人的三言两语给吓唬住了呢! 他不仅没有出去求救,甚至让那穆元香这么轻易的离开了陈家,而且他还亲手写下了那样一份让陈家丢尽脸面的休书,他可真是昏了头了! 他咬着牙,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当初求娶穆元香的时候,他可是耗费了大笔的银子才将她娶入府,眼下让她这么离开,他简直是亏大了,他必须得查明今日来到这里的那几个人究竟是谁!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皇甫柔与刑天耀在外面逛了一天,去雅月斋吃点心,去京城内最繁华的街道散步,而且买了许多的时新布料和首饰这才回到府,刑天耀有些纳闷的看着她将人将这些东西朝着房间内搬运,“平日里这些东西你都看不眼,怎的今日却买了这么多?”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笑呵呵的说道:“我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一身素『色』穿着已经惯了,但是那穆小姐与咱们不同,眼下想要回到穆家,可不是得风风光光的么?” 她让清幽等人将这些东西放在一个无人的房间内,并且着人将那房间内打扫赶紧,搬了好几个炭盆进去烘烤这房间,灵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那穆小姐今日当真会过来吗?我瞧着,那陈家人似乎不是这么轻易能够让她离开的。” “不是还有清影在呢么,这点事情难不倒他,咱们回去好好等着是了。” 还未等进房间,风落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对着皇甫柔低声耳语了两句,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带我过去。”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快速的朝着内院走进去,他也没有跟着,而是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过去了,寒清绝看着刑天耀走进来,笑着说道:“今日得了消息,凌风一直在郊外的庄子与那庞家的小姐在一处,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刑天耀无奈的笑了笑,“说不准哪一日,你也会这样。” 风落带着皇甫柔来到了内院直奔着秋容的房间而去,推门进去的时候秋容早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床榻之了,口还塞着破布,看样子虽然有些凌『乱』,但似乎并没有受什么苦。 皇甫柔在椅子坐了下来,冷冷的盯着秋容好一会儿,才对着身边的风落说道:“为她松绑。” 风落朝着秋容走过去,秋容看着她的身影身体开始颤抖,她本以为这院内的姑娘都是寻常的下人,可是今日当她见到这个女人身影迅捷如同一只猛兽一般的朝着她扑过来,她才发觉这事情已经超出她的意料太多太多了。 被放开的秋容直接朝着皇甫柔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脚下,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她哭的气不接下气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有心的!”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身的衣裙被她弄出了褶皱,有些不悦的将她推开,看着她跪坐在地泪流不止的样子,缓缓开口说道:“你窥探府的秘密,是想要做什么?!” 秋容听着皇甫柔如此直言不讳,一边哭着一边说道:“秋容冤枉,真的愿望!近日来秋容一直在府拄着,但是老爷却一直不肯见我,我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同老爷禀明,看着那房间有人把守,以为老爷会在此处所以才误闯了进去!” “夫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夫人请您明察啊!” 皇甫柔看着秋容哭的气不接下气,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是从将军府出来的,自然明白有些事情不可逾越,留你在这府,是想要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但似乎你并不想要重新做人,在青楼里面学到的下作手段运用起来十分的娴熟。” “我觉着,让你留在这府邸真的是委屈你了。” 秋容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嫉恨,原本委屈的样子一扫而空,她从地爬起来指着皇甫柔的鼻子大声的说道:“你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夫人究竟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第944章 准备就绪 看着秋容瞪大了眼睛,看着皇甫柔的神情带着十足的嫉恨,灵儿有些纳闷,“你有没有想过,你凭什么这么同夫人说话!?” 秋容看着灵儿,嘴角扬了起来,“我瞧着你长得也算是标志,身段也是乘,怎么跟着她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呢?” “算是你对她极尽忠心,但是眼下不还是如此境况,她口满是仁德恩义,怎么连忠心耿耿的身边人都不仔细的安排一下?” 看着秋容癫狂的样子,皇甫柔摇了摇头,“废物。 然后缓缓起身,对着灵儿说道:“交给风落处置了吧,我不想在这个府邸再看见她。”然后抬脚要朝着外面走出去。 秋容听到这话,方寸大『乱』,直接朝着皇甫柔扑了过去,“你这个毒『妇』,你是嫉妒公子看重我,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算计我,处置了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这去找公子,我一定要让他仔细看看你的真面目!” 然后越过皇甫柔疯狂的朝着外面跑出去,灵儿有些着急想要去拦,皇甫柔却制止住了她,“让她死个明白吧。” 灵儿点了点头,随着皇甫柔一同来到了宅院内,看着秋容已经被风落按在地动弹不得,院内的姑娘们都已经朝着这边聚集过来,刑天耀和寒清绝听到吵闹声也来到了内院,二人驻足看着这喧闹的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 风落看到刑天耀仿佛见到了一丝希望,她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开口大声的喊道:“公子,公子救我!” 刑天耀纳闷的看着秋容,然后朝着皇甫柔看去,皇甫柔笑着说道:“美人开口求救,公子怎么这么狠心?” 听到皇甫柔戏谑的话,刑天耀挥了挥手示意风落放开秋容,风落倒也痛快,直接从秋容的身离开,回到了皇甫柔的身后,然后看着秋容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刑天耀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公子,敢问公子一句,救我『性』命的那位恩公究竟何时能够回府!秋容若是再留在这里,只怕是要被她们给生吞活剥了!” 寒清绝看着秋容,轻笑出声,“哦?不知是谁有这个胆子,竟然敢动你?” 秋容看着寒清绝,“公子,公子莫要拿秋容玩笑了,秋容自知人微言轻,还请公子明示,救我『性』命的恩公究竟何时才能够回来呢?!” 刑天耀看着秋容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救你『性』命的人,不在你眼前呢么?” 秋容诧异的看着刑天耀,又仔细的看了看寒清绝,脸带着一丝茫然,“公子。” 刑天耀朝着皇甫柔看了过去,“怎么,这人在你身边,你却不认识了?” 秋容顺着刑天耀的目光,扭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感觉有些眩晕,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刑天耀,“不可能,这不可能!” 皇甫柔缓缓的朝着秋容走过来,“现实摆在你的面前,怎的不敢面对了?” “罢了,眼下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之所以告诉你,是让你死个明白。你觊觎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穆家与你的恩情与其相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所以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然后朝着风落使了一个颜『色』,风落直接去拖着秋容要离开,秋容吓得哇哇大叫,“夫人,夫人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夫人!” “夫人饶命啊!” 很快,秋容将人带到了后院,一刀下去这人直接没有了动静,她擦了擦手的血迹回到前院来复命,正好遇见清影带着穆元香走了进来,皇甫柔看着穆元香微微一笑,“你来的正好,后院有一位你的故人,想来你也很想要见到,过去看看吧。” 穆元香听到这句话,抱着报复直接朝着后院跑进去,但是当她随着风落来到了角落里,看着躺在地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秋容,吓得直接坐在了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然后伏在地开始干呕起来。 皇甫柔带着灵儿走到了穆元香的身边,轻声说道:“你也该来为她送别,毕竟是你穆家出去的人,也算是了了这段恩情,从此之后两不相欠了。”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灵儿看着伏在地无论如何都起不来身的穆元香,还是走到她的身边将人搀扶起来,开口说道:“穆小姐随我来吧,夫人已经让人打扫好了干净的屋子给您休息,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会为您打点妥当的。” 风落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穆元香,她们这种在刀尖『舔』血的人最讨厌的是这种女人,经不得一点风浪,算是看到一个死人都会吓得站不起身子,也不知道她究竟能够成什么事。 灵儿将穆元香搀扶到了准备好的房间内,这房间内温暖的温度让穆元香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些,她虽然坐在了椅子,但是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看着灵儿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畏惧,“敢问一句,秋容她究竟所犯何错,会让夫人下如此狠手!” 灵儿知道穆元香的遭遇,也明白这是个苦命的女人,既然她与秋容有主仆情分,这件事情告诉她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夫人四下寻找穆家人的下落,在青楼里面找到了秋容救她出水火之,但是秋容来到这里之后,心思并没有放在正经事儿,反而想着如何勾引老爷,如何窥探府的秘密,更屡次陷害夫人想要离间夫人与老爷的情感。” “这样不知感恩,不知自己斤两的人,活着也会遭受苦难,夫人仁德,命人送了她一程,免得她日后再受苦。” 然后打量着坐在那里的穆元香,笑着说道:“穆小姐,我家夫人与穆家渊源颇深,此次回京是想要替穆家寻一个立身之法,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穆小姐若是真的为了您自己着想,或者是为了穆家着想,您可千万不要步秋容的后尘。” 穆元香看着灵儿,眼神之满是畏惧,灵儿瞧着她现在的样子怕是也听不进去什么,转身离开了。 灵儿离开之后,这房间内变得空『荡』『荡』的,穆元香看着打扫的十分干净的房间,炭火充足,似乎也仔细的熏香之后,一股怪的情绪涌入心头,夹杂着今日瞧见的那带有冲击的一幕,她坐在那里捂着脸开始哭泣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起眼泪,将紧紧抱在怀的包袱放在了桌子,起身打量着这房间内的摆设,这样一处在京城内的宅子不是普通人能够享受的,里面的摆设虽然不是十分名贵但也很是精致,这熏香似乎也是精心调配,更难得的是在这数九寒冬之,房间内竟然还摆放着水仙花,这种花朵若是想要在冬日开放,那是需要在温室里面仔细培育的,若非达官显贵,绝不会有这样的情致在这个时候摆放这种花朵。 打量了一圈,听到开门声响起,她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一颤转过头朝着门口望去,看着一个姑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之后开口说道:“见过穆小姐,我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在府的这两日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穆元香点了点头,“多谢。” 然后走到了桌边,看着桌摆放的饭菜,她吞了口口水,这样的菜『色』相较于她在穆家的时候并不算什么,但是这几年在陈家她受尽了冷待,算是想要吃一口热腾腾的饭菜都是一种奢望,看着面前那香喷喷的菜肴,她眼眶又红了起来,心的情绪一时之间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桌子,一旁的姑娘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些紧张的问道:“穆小姐,可是不合口味?” 穆元香摇了摇头,“不,很香!”然后端起饭碗大快朵颐起来。 灵儿回到了房间内将穆元香的情况述说了一边,皇甫柔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有些话我不便提点,由你的口说出去反而更好一些。” “她不会长时间留在这里,再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岳凌风便要成亲了,成亲之后便要整顿官兵准备出征的事宜,咱们也要尽快的行动起来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你真的要去参加岳家的婚宴?” 皇甫柔点了点头,“为何不去,这种场合若是少了咱们,想来他也不会真的觉得高兴的吧?更何况,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了。” 刑天耀笑了笑,没说什么,他知道皇甫柔这个『性』子,让她不痛快的事情在心不论多久,只要是有机会她都一定会报复回去,的确眼下这是最合适的时机,可他心还是有些不忍,毕竟岳凌风若真的能够找到归宿,从此放弃了追逐他的背影这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岳凌风涞说都是一件好事,他们若是过去挑起事端,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脸略带担心的样子,微微一笑,“我并未想着过去惹事,而是想要亲口道贺。更想要看一看,若是眼下他见到咱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若是成婚了之后还揪着你我不放,那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你担心岳凌风?” 皇甫柔摇了摇头,“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庞小姐,毕竟他们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可全都是我一手促成的。若是岳凌风执『迷』不悟,而我又不得不斩草除根,这不是耽误了庞小姐么,我这心也总是有些不安的。” 然后扭过头看着刑天耀脸的诧异,“算我真的想要在婚宴之大闹一通,我想你也不会同意的,对吧?!你和寒清绝都是一个样子,虽然岳凌风做了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你们的心并没有真正的将他看成敌人。” “不论是寒清绝,还是你。” 刑天耀有些尴尬的看着皇甫柔,“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好好好保护你的!” 灵儿看着刑天耀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自从他离开京城与皇甫柔在一处之后,这『性』子真的是转变了许多,虽然其他的事情她不了解,但是在皇甫柔的面前,他雷厉风行的那一套早已经消失无踪了,仿佛是一团温热的棉花,不论皇甫柔说什么,他都是赞同,从未有过什么反对意见,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怕夫人的男子,这若是传出去,外人也定是不会相信的。 灵儿看着二人说这话,这里也没有她什么事情了,索『性』起身离开了房间,看着站在门口的清影,愣了一下,“有事?” 清影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阁主和夫人都在吗?” “恩,我去帮你通传一声吧!” 清影看着灵儿走进房间,很快出来请他,有些忐忑的随着灵儿走了进去,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坐在一处视线都朝着他望过来,没来由的开始紧张,站在那里搓了搓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刑天耀有些纳闷,“何事?” 清影看了看皇甫柔,皇甫柔便明白了,“好了,我会房间休息片刻,你们说罢!”然后起身要走,清影赶忙紧张的说道:“不,不是的!我是,我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夫人!” 这话倒是让刑天耀愣了一下,合着原来碍事的人是他?这叫什么事儿,原本是他手下的人,现在竟然开始向皇甫柔请教,他板着脸看着清影,“这么晚了,夫人也很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过来吧!” 清影尴尬的看着刑天耀,“是,阁主。”然后转身跑开了。 皇甫柔纳闷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对着刑天耀说道:“你这是做什么,若是他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呢?” 刑天耀不高兴的瘪了瘪嘴,“我是你的要紧事!”然后扭过头看着灵儿,“不许让旁人进来打扰夫人!”然后一把将皇甫柔抱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内室走了进去。 第945章 交易达成 翌日清晨,刑天耀早早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推开门看着清影脸带着一丝疲惫的站在房门口,看着他走出来有些慌张的竟然转身要跑,他板着脸喊道:“站住。 .” 清影听到这声音很是自然的站稳了身体,在刑天耀的呵斥下缓缓的转过身,脸带着一丝为难,“见过阁主。” 刑天耀看着十分反常的清影,“昨晚你十分的反常,今日一早等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清影听着刑天耀的询问,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让阁主担忧是属下的不是,阁主若没旁的什么事情,属下这退下了。”还未等刑天耀说话,清影掉头跑,这场景怎么看着都十分的怪。 灵儿来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躺在床榻之睡得香甜,无奈的将手的水盆放在一旁,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刑天耀,俯身行了礼之后转身要走,刑天耀直接将灵儿拦了下来,“这两日,府可有什么异常?” 听到刑天耀的话,灵儿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象。” 刑天耀点了点头,“恩。”然后转身回了房间,他直接来到内室,本想着同皇甫柔说一说自己心的疑『惑』,但是看着她的睡颜又舍不得打扰,在软榻之坐了下来,轻轻的搓着手掌,心盘算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两个人在房间内走动,哪里还有人能够睡得踏实,皇甫柔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着刑天耀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开口说道:“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刑天耀闻声望过去,看着悠悠转醒的人,仿佛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的直接朝着她奔了过去,将清影的事情说给她听,“清影跟在我身边多年,从未对我有过半分隐瞒,只是眼下他这般遮掩,我有些担忧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困难不好同我讲,你若是得空将他叫过来问一问,我也好安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 灵儿伺候着她起身,坐在妆台旁边梳妆的时候仔细的说道:“昨日离开陈府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陈府的人才从院内出来,径直去了衙门,一夜都没有出来,小姐,要不要让人去打听一下他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皇甫柔想了一会儿,“让人过去告诉张彬一声,这件事情交给办了,陈家若是胆敢弄出什么幺蛾子,我为他是问。” 灵儿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好女子出面,自然落到了清幽的肩头,本想着去告诉清幽一声,没想到推开门感觉有一道视线朝着这边投过来,灵儿狐疑的朝着门口望过去,看着清影站在那里,看样子十分的焦灼。 她朝着清影走过去,“你最近有些怪,为什么一直盯着小姐的房间看?我可告诉你,你若是敢对小姐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灵儿这妙的话,清影吓得赶忙摆了摆手,“不,不是,灵儿姑娘可千万不要『乱』说,这若是让阁主听见了,我这条小命可要不保了!” 灵儿冷哼一声,“你知道好!”然后转身走了。 眼看着那房间内只剩下皇甫柔一个人,清影直接朝着门口奔过去,快速的进到房间内然后关好了门,听到这声音皇甫柔嘴角扬起,“看样子,你还真的是遇见了不小的麻烦啊,说吧,昨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清影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脸『色』有些尴尬,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眼下他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来求助,他虽然是迈出了这一步来到了皇甫柔的面前,但是如何开口,眼下他还没有头绪,然后如同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声一声的叹息。 看着他这个样子,皇甫柔轻笑出声,“看来,是关于他的咯?” 虽然皇甫柔并没有直呼其名讳,但是二人也是心照不宣,清影点了点头,“属下不知如何开口,但是这件事情,只怕是只有夫人能够为我解『惑』了!” “说罢。”皇甫柔朝着清影示意了一下,清影有些局促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紧紧的攥着袖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昨日我奉命将穆小姐护送回府,这项任务本是我一个人的,但是我发现回来的途,一直有一道视线似乎在监视着我,当时穆小姐在我也不好离开,但是回到府的时候,这道视线消失了。” “而后我看着他入府,本想要去打声招呼,但是他却置若罔闻,只要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转身走,仿佛避之不及一样!” “我实在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想要去问个清楚,但谁知他将我挡在门外,是不肯相见,还让我以后当做不认识他。” 皇甫柔看着清影十分苦恼的样子,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让她直接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是这副样子呀!” 清影看着皇甫柔一直在笑,一脸的茫然,“夫人,您,您笑什么?” 皇甫柔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红,眼看着在椅子都坐不稳了,赶忙清了清嗓子,“不过是有情人之间的情趣罢了,他定是看见你对那穆小姐十分的照顾所以嫉妒了,而你呢,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他的情绪,所以他这是在跟你闹别扭呢!” 清影听着皇甫柔的话,有些不理解,“可是这执行任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突然。” 皇甫柔一脸笑意的看着清影,“执行任务的确不是一日两日,但是这捅破这窗户纸,可不是这一日两日吗?” 清影听到皇甫柔的话,再看着她脸的笑意,脸『色』通红的站起身,“我,我知道了。多谢夫人。”然后转身跑了。 灵儿回来的时候看着清影冲出房门,脸『色』十分怪异的样子,心十分的担心,赶忙朝着房间内跑进来,看着皇甫柔一脸笑意的坐在妆台前面摆弄着手的玉镯,她赶忙将房门关得严严的,来到皇甫柔身边低声说道:“小姐,刚刚,刚刚清影过来,没有对您做什么怪的事情,说什么怪的话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有哦,他不过是过来向我请教一个问题,对了,穆小姐已经起身了吗?” 灵儿看着皇甫柔神情十分自然,也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开口说道:“小姐,若是,若是有个男子对您倾心,您可会离开王爷,同他在一处吗?”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灵儿,“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 灵儿赶忙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哦对了,穆小姐很早已经起身了,我也已经让人过来为她量身了,布匹都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拿了出去,至于首饰,我想还是小姐您亲自拿过去,更好一些。”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越来越周到了。” 二人起身朝着外面走,刚出房门,看着穆元香手拿着个什么东西朝着站在庭院的清影和清雪走过去,这场景让皇甫柔倒吸了一口凉气,快走了两步直接将穆元香给拦了下来,“穆小姐。” 穆元香看着皇甫柔,自然也不好直接去清影的面前,而是转身朝着她走了过来,俯身行礼,“见过夫人。” 皇甫柔摆了摆手,“穆小姐客气了,看着你精神不错,我也安心不少。我正好要去你房,有些要紧事同你说。” 穆元香脸带着一丝为难,扭过头看了一眼清影,手紧紧的攥着她缝制了一夜的鞋垫,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夫人,请。” 皇甫柔点了点头,“请。” 二人一同朝着穆元香的房间走过去,皇甫柔在心暗暗的松了口气,这若是让她来到清雪的面前送些什么东西给清影,那可真的麻烦了,这人若是嫉妒起来,可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女子是这样,男子又何尝不是。 二人进到房间内,皇甫柔看着穆元香将那副鞋垫放在了自己的包袱之,她微微一笑,在一旁坐了下来,“穆小姐,昨日休息的可还好么?” 穆元香点了点头,“幸得夫人照顾,一切都好,只是元香现在,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知道如何感激夫人才好。” 皇甫柔摆了摆手,“我做这些事情,不图你的感激。昨日我说过,我能够救你脱离陈家的苦海,你便要与我做一个交易,你可还记得?” 穆元香重重的点了点头,“记得!”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帮你回到穆家,并且拿到当家的权利,而我想要的,是进入你穆家的祠堂。” 听到这话,穆元香直接站起身,脸带着十足的阴郁,“穆家的祠堂是重地,算是眼下穆家已经彻底的落魄,那里仍旧是一个十分崇高的地方。我不知夫人到底在谋算什么,但您若是想要借由我来窥探穆家的祠堂,请恕元香不能答应!” 皇甫柔看着穆元香,笑着说道:“你有作为穆家的人的骄傲,这很好。只不过我想要问一句,穆家已经没有男儿,这祠堂有与无又有什么区别呢?待到你们百年之后,这里还不是一样任人踏足?” “还是你以为,没有你,我真的进不去那祠堂?” 穆元香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敌意,“夫人,您不必多说,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穆家的事情!” 皇甫柔叹了口气,“你做的最对不起穆家的事情,是太过弱小,眼看着穆家在你面前一点一点的衰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你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如同你对于穆家来说没有一丁点的用处一样。” “倘若我今日将你囚禁在府,用大笔的银子来同你那两个姐妹做一笔交易,你认为,她们会不会让我去祠堂?” 穆元香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你,你不能这样!” 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鄙夷,“我为何不能?你身为穆家的人,空有一身的骨气却没有处事的手腕,算你眼下能够回到穆家还不是任人欺凌?穆家也不会因为你有任何的好赚,既然穆家早已经颓败,那何不让它彻底的倒台?!” 穆元香听到这话,原本的气势一扫而空,她不是个愚蠢的人,她听得出皇甫柔这些话的话外音,她当然知道她现在如同一只蝼蚁一般,不仅对于穆家没有任何的用处,对于这个京城来说,她是生是死都不会有任何的波澜,她现在空有一颗保卫穆家的心,却没有任何的力量。 她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狠辣,面前的这个女人,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力量,足够到让她可以回到穆家,解决掉那两个如同蛀虫一般的姐妹,穆家算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也绝对不能让人鄙视。 “你如何保证,让回到穆家有掌家之权?” 皇甫柔微微一笑,对着灵儿示意了一下,灵儿拍了拍手看着外面的人朝着房间内端着数不清的珠宝首饰,桌子面显然已经摆满了,其余的那些放在一旁的妆台,软榻,将这些东西都送进来之后,这些姑娘都转身出去了。 穆元香震惊的看着房间内的首饰,纵然她是将军府的小姐,见到过不少珍稀的首饰,但是一下这么多,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眼下,她已经丝毫不怀疑面前这个女子的实力,但是她心不免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早已经开始了,算是她拒绝,也绝对不会停下来,她不过是被迫前行的无奈的人罢了。 皇甫柔看着穆元香惊讶的眸子,微微一笑,“你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你也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虽然离开陈家,但是你永远都是将军府的小姐。”然后当着穆元香的面,看着一眼她的包袱。 穆元香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羞愧,但是在心盘算了好一会儿,她也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不得台面了。 “这些东西都是你应得的,一会儿会有人先送来一些衣裳,胭脂水粉,好好的打扮一下你自己,午后我会带你出去,你且好好准备吧。” 第946章 信仰的冲撞 皇甫柔带着灵儿离开了之后,穆元香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久,这才走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包袱旁边,伸出手拿出刚刚被她放在那里的鞋垫,这是她昨夜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为的是感谢清影在陈家对她的多番维护。 本想着是出于感激的心,但是现在看起来,竟然是这么的不合时宜,她一个将军府的小姐,亲手缝制一双鞋垫赠与一个下人,她想到这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看起来在陈家的这两年,她已经全然的忘记了自己还是穆府小姐的身份了。 想到这儿,她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直接拿着那鞋垫来到一旁的炭盆旁边,直接将它丢进了炭火之,原本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很快在这炭火之燃成灰烬,仿佛是她那颗早已经变得卑微的心一样,看着这鞋垫灰飞烟灭,穆元香脸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十足的高傲,她来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轻声喊道:“来人。” 被皇甫柔吩咐过去伺候她的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穆元香看着她十分恭敬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要沐浴更衣,去准备吧。” 这姑娘也没有一丝的犹疑,点头称是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准备热水,而是先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将刚刚穆元香的一系列的动作和言语都学了一遍,皇甫柔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去准备吧。” 灵儿听着这些话,脸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小姐,她这么快转了『性』子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原本生在权贵之家,只不过这几年的痛苦让她有些理不清头绪罢了,等到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之后,会明白的。既然她能这么快的醒悟过来,我也算是没有看走眼。” “将前些日子已经缝制好的衣裳挑选一些贵气的,给她送过去,让她自己挑选一身,午后我要带着她出门,让风落给她好好梳妆。” 皇甫柔在房间内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刑天耀已经从外面回来了,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甚少见你晌午的时候休息。” “那要怪谁?!” 皇甫柔气鼓鼓的看着刑天耀,看着他脸得意的笑容,一时之间有些紧张,赶忙转移话题说道:“怎么样?可有消息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有,咱们的人已经追赶了他们的队伍,在没有打草惊蛇的情况之下拿到了你想要的物件。”然后将怀的东西拿出来,递给皇甫柔。 皇甫柔看着这十分精致的玉佩,笑了笑,“是时候去见见那个老顽固了。”然后起身更衣,直接朝着地牢走过去,原本刑天耀想要随她同去,但是被皇甫柔制止了。 虽然在这里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还是让清雪跟着皇甫柔下到了地牢之,毕竟周老对于暗阁还是有些贡献的,他怎么也不能让周老受太多的苦。 进入了地牢之,这里面的空气有些浑浊,原本应该很是阴森的地方,在刑天耀的特殊照顾之下,也点燃了几个火盆,倒也不算是阴冷,地牢之还准备了一床被褥,看样子并没有被动过,周老只是坐在那里,眼带着一些红血丝,看起来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 皇甫柔示意清雪将牢门打开,皇甫柔十分随意的走了进去,然后坐在了椅子,对着周老说道:“一转眼,已经三日的功夫了,不知道周老在这里住着,可还习惯吗?” 周老抬眼看着皇甫柔,“带着一个『毛』头小子进来,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听到这话,皇甫柔微微一笑,“这世没有什么是您周老不敢的,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同您说话了不是?” 然后对着清雪招了招手,“给周老诊诊脉,看看他老人家身子如何。” 清雪靠近之后直接被周老挥开,他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话说,别想在我的身用心思,我告诉你,没用!” 皇甫柔点了点头,示意清雪退下,然后低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同您说的话,我觉得您似乎已经忘记了。所以今日过来提醒您一番,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的耐心也十分的有限。” 周老冷哼一声,显然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让我猜猜,您对我起了杀心,是因为我猜到了您的保守了多年的秘密,对不对?” 周老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凶光,“你莫要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着急否认,我猜,您听到水月山庄的名号之所以会这么激动,那是因为曾经与人有过约定,前朝南宫后人会带着信物过来寻你,而你,便会带着南宫家的人去寻那个守护着前朝宝藏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周老看着皇甫柔,脸『色』铁青,“你不要胡说,什么前朝宝藏,都是江湖之的传言,莫须有的事情!若是真的存在,难道朝廷会眼睁睁的看着而不动手吗?!”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了是了,若是要这么说,那只有一种可能。” 周老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畏惧,“什么可能?” 皇甫柔微微一笑,“是这宝藏与你一样,藏在这天下最为危险的地方,是在这京城之?!” 周老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对着皇甫柔大声的说道:“你胡说!” 皇甫柔微微一笑,“我不过是做一个假设罢了,您可要动怒呢?!对了,我今日过来,是想要给您带个信儿,我的人已经在路发现了您的家人的行踪,我猜想,不日便会将他们带回京城,带到您的面前。” 周老看着皇甫柔的眼睛,嘴角扬起,“不可能!阁主绝对不会容许你做这样的事情,祸不及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人!暗阁虽然在江湖之颇有影响力,但是绝对不会牵连家人,这是铁律!算是你,也不可能打破暗阁的规矩。” 皇甫柔冷哼一声,“周老,你一向慧智,为何不仔细想一想,我如何能够站在让您都赞不绝口的阁主身边呢?难道是因为容貌?这天下可从来都不缺少美貌的女子,更何况,在这京城之内,什么样的绝『色』没有,为何他偏偏选择了我?” 周老对于皇甫柔的话十分的不屑,“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法,才能够坐在今日的位置,但是我告诉你,别得意。阁主早晚都会了解你的真面目,他绝对不会容许你这样的女人跟在他的身边,更不会让你危机到暗阁的声誉!” 皇甫柔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老,“冥顽不灵。” 然后将袖的玉佩丢在桌子,“我告诉你,暗阁是很有能力,但是我也不差。你若是再坐在这里白日做梦,我让你好好的看看眼前的现实!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说完之后转身要走,周老颤抖着手将桌的玉佩拿起来,然后这眼泪在眼眶之打着转,这么多年他守护着自己的信仰,也曾想过会有一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今日终于感觉到了,当这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用肝肠寸断来形容都有些太过轻巧了,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他霍然起身朝着皇甫柔的肩膀抓过去,心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同归于尽,清雪身影一闪拦在了周老的跟前握住了他的胳膊,眼神闪烁的说道:“周老,万万不可!” 周老甩开清雪,怒吼道:“这世怎么会有这样的狠毒的女人,今日我若是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若是暗阁不『插』手我与她的事情,你不要出手,不然莫要怪我不念及多年的交情!”然后要朝着皇甫柔攻击过来。 清雪要去拦,直接被皇甫柔给推开,她闪身而直接抓住了周老的胳膊,将内里放在了手掌之,周老拼力抵抗,二人站在那里看似对峙,其实已经在暗开始较劲。 皇甫柔看着周老脸『色』慢慢的开始涨红,似乎在用着身体里的全部力量一般,幽幽的开口说道:“暗阁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然后扭转了手的力道,直接将周老击了出去,狠狠的撞击在了墙面,周老一口鲜血喷出来,跪在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脸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复杂,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难不成这天下真的有武学才?! 他现在已经开始相信,她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才能站到暗阁阁主身边了,他更加的清楚,面前的这个女子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只怕他根本不是对手,这么长的时间她之所以还留着自己的『性』命,为的是自己藏着的那些秘密,可越是这样,他不可能说。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身边的清雪,“为周老好好医治,治好之后将人送回周府。”说完之后转身要走,周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柔,不知道她在卖什么关子,“妖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拿着我的孩子威胁我,究竟想要怎么样?!” “你不要以为将我放出去我会感激你,只要我离开了这里,我一定会集结所有的力量,定要将你铲除!” 皇甫柔听到这话,缓缓的站稳了脚,扭过头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周老,脸『色』沉了下来,清雪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好,朝着周老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眼下这个情景,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实在是没有必要对你开一面了。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你记着,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求我听你的秘密。我也会让你清楚,你刚刚的威胁有多么的可笑。” 然后转身走了。 清雪看着皇甫柔离开地牢,脸『色』焦急的说道:“周老,您不能少说两句?!这下可好了,您算是真的将夫人得罪了!” 周老看着清雪,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暗阁十大高手之,除了清影那小子,都没有让你谈之『色』变之人,怎的今日对这个女人,开始畏惧起来了?!你小子真的是越来越退步了!” 清雪看着周老,面对他的打趣一时之间也没有生气,十分郑重的说道:“夫人不是你口那样的人!她若是身在暗阁之,只怕是这十大高手都要重新改变顺序了!” “眼下我瞧着夫人是真的生气了,你,哎呀,我帮你去同清影说一声,若是清影能够说得话,希望能够平息夫人的怒火吧!” 周老看着清雪,十分不屑的笑了笑,“你若是真的有这份心,我希望见见阁主,你帮我禀告一下吧!” 清雪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可他离开地牢的时候,看着院内的姑娘们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她们都已经换好了装束快速的离开府邸,仿佛是要去执行人什么特殊的任务,清雪觉得事情有些不好,快速的朝着刑天耀的书房走过去,进去将刚刚的情况说明之后,刑天耀脸『色』铁青,“他可真会火浇油!” 然后随着清雪快速的朝着地牢之走去,这点事情皇甫柔也没有想过通过刑天耀来解决,这件事情原本她没有必要去蹚浑水,但是她说道有人守护着宝藏,这宝藏在京城之的时候,周老的反应让她已经开始确定一件事情,那是周老与皇甫家有联系。 眼下她虽然已经离开了皇甫家,但是皇甫靖最后的话让她还是十分的动容,为了守护那个地宫,皇甫家世世代代的家主都要死在那个地宫之,以保证知道开启地宫方式的只有一人,他们付出了这么多,为的是等到那个信号,一旦发出信号,他们所有的人都要为之奋战。 但是知晓了水月山庄内的人真正的身份之后,她已经明白,那些南宫后人已经不能够担当大任,这些人所做的一切,一切的等待与信仰,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第947章 故地重游 皇甫柔带着穆元香出了府,刑天耀这才进入地牢。 周老坐在那里,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脸带着一丝隐忍,看着刑天耀的到来,他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缓缓的起身。 刑天耀看得清楚,周老起身的时候眉头抽搐了一下,仿佛忍受着什么痛苦,跟在一旁的清雪看着周老,无奈的低下了头。 周老俯身行礼,然后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阁主,今日请您过来,老夫有一事相求,还望阁主能够答应。” 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也是有些不忍,这把年岁,又合作多年,周老的为人还是十分可靠的,但是他这个倔强的『性』子,还真的是让人头疼。 “你说。” 周老听着刑天耀的话,抬起头脸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我得罪了您的夫人,暗阁不出手,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但是眼下,您的夫人为了挖掘我埋藏多年的秘密,显然已经要对我的家人动手了!阁主,祸不及家人,这可是暗阁定下多年的规矩,江湖之无人不知,我请求您,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家人,算是让我立刻死在这里,我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刑天耀听着周老言辞恳切,脸也满是真诚的神情,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情,你实在是有些闹得太过了。” 他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周老认真的说道:“夫人跟随我身边多年,她见过的事情只怕是你想象之要多得多,别说你眼下是一个买卖消息的地头蛇,算是你真的守护着什么宝藏,她也不会与你争抢,她本不是那样的人。”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不便再『插』手了,不过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周老听着刑天耀的话,面『色』沉重,“什么忙?”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周老,“你若是想要保住你的家人,可以将你守护多年的秘密告诉我的夫人,我可以保证,她对于你的事情绝对不会『插』手!” 周老有些诧异,“既然不会『插』手,那又为何要窥探我的秘密!若非她心有不轨的企图,又为何会用我的家人相要挟?!” 刑天耀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若非你心急的在京城之想要动手,她会将你囚禁在这里百般刁难?事情有因有果,你既然已经动了手,应该承担后果。” “你应该仔细的想一想,若是眼下,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你守护的东西,还能不能继续守护的下去!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不是让你退让,更不是让你颠覆你的信仰,而是让你做一些抉择。” “我言尽于此,你仔细想一想吧。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句,原本我夫人只是想要吓吓你,她并没有想要对你的家人动手,但是我不知你今日与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冲突,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你的时间,不多了。”然后缓缓起身。 周老听到这话有些焦急的站起身,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不可置信的问道:“若非暗阁的帮助,她一个女娃娃能够成什么事儿?!她的人,还不是暗阁的人吗?!阁主,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要出尔反尔,这会让天下的英雄耻笑暗阁的规矩还不如一张废纸!” 这话一出,清雪的脸『色』大变,他想要示意一下周老不要在继续胡说八道,但是看着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原本要离开的刑天耀缓缓转身看着周老,皱着眉头说道:“我现在算是理解她为何要如此震怒,看来你不仅执拗,而且已经失去理智了。” “天下英雄究竟会不会耻笑暗阁我不清楚,但是你应该很快能知道,你小看了一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毕竟,她身后的那些人,想要将你铲除个干净,易如反掌。” 然后对着一旁的清雪说道:“治好他的伤,我希望他能够安然无恙,这样才能够亲眼见到自己所选择的究竟是什么结果。”然后转身走了。 清雪站在那里,直到刑天耀踏出地牢才开口说道:“你可真是糊涂了!怎么能这么对阁主说话!简直是放肆!” 周老不敢相信的看着清雪,“阁主说的是真的?!” 清雪瞪了一眼周老,“阁主是个会诓骗你的人吗?!这下你可真的是捅了篓子了,眼下我瞧着,阁主也未必会帮助你了!”然后给他简单的诊了脉,心惊讶于皇甫柔竟然下手这么重,这内力已经伤了他的内脏,需要好好调理才行了。 刑天耀离开地牢之后脸『色』有些难看,清影来到他的身边低声耳语了两句,二人匆匆的离开了府邸,朝着那处客栈而去。 皇甫柔带着穆元香坐在马车,看着她身十分华美的衣裳和首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这才是穆家小姐该有的样子,既然已经从陈家离开了,要不要过去看一看他们现在的样子?” 穆元香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情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离开了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又有谁会想要回去呢,但是看着皇甫柔兴致颇高的样子,她也明白自己不应该扫兴,但是她也不清楚,现在过去能够做些什么,心猜测着她应该有所安排,点了点头。 皇甫柔看着一旁的灵儿,笑着说道:“穆小姐离开穆家已久,身边也没有个可靠的人,这可是不行,还是先去挑选几个合适的人,伺候着穆小姐才是。” 灵儿点了点头,“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张掌柜的已经等候多时了,咱们只要过去挑选是了。”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穆小姐,一会儿到了地方,只管挑选你看得眼的,伶俐一些的丫头,毕竟以后你回了穆家,这些人可还是要在你身边照顾的,若是不懂规矩,或者太过木讷,在府只怕是帮不你什么忙呢。” 穆元香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她紧张的攥着手的丝帕,已经算不清楚多久了,好像在穆家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过了如同寻常百姓一般的生活,一切亲力亲为哪里有什么下人伺候,从前贴身的丫头早已经不知道被发卖到什么地方去了,眼下要重新挑选合适的下人,她竟然有些紧张和不适。 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皇甫柔微微一笑,“将军府的小姐,本是十分的尊贵,有下人伺候着是无寻常的事情,如同你身的衣裳,从来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穿的一样。因为你姓穆,所以你本是高人一等。” 来到了张彬的府,张彬得到消息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着下了马车的穆元香,张彬愣了一下,灵儿十分机敏的说道:“张掌柜的,借一步说话。” 张彬赶忙来到了灵儿的跟前,“老爷吩咐我带着穆小姐过来挑选几位下人,你尽管让一些伶俐,懂规矩的丫头过来,但凡是穆小姐看的,都记在我们老爷的账。” 听到这话,这张彬已经明白了她们便是皇甫柔身边的人,眼下哪里还敢说什么记不记账的话,对着灵儿点头哈腰的说道:“姑娘这可是折煞小人了,但凡是老爷一句话,您是让小的过去亲自伺候,那也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然后走到了穆小姐的身边,一脸的笑意,“小姐到了我这儿不必客气,那位大人已经吩咐过了,您只要挑您看得眼的丫头带走便是了。” 然后拍了拍手,管家带着许多姑娘从后院走来,这些姑娘看起来不过是刚刚及第的岁数,都十分的青涩,管家让她们站成一排,供穆元香挑选。 穆元香看了一眼灵儿,皱着眉头说道:“还是劳烦姑娘帮我选一选吧。” 灵儿摇了摇头,“主人吩咐过了,这以后都是穆小姐您身边的丫头,还是得您自己挑选,需得称心如意才是。” 看着灵儿铁了心一样的拒绝,穆元香也没有多费口舌,在那些丫头面前走了一圈,选了四位看起来成熟一些的姑娘,虽然不与她一同长大的,但若是能够用心的伺候,她也知足了。 灵儿看着穆元香的眼神,然后朝着张彬走了过去,将手的一个锦盒递给张彬,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张掌柜的办得很是周到,主人体念您辛苦,这个您收下吧!” 张彬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看着里面仅有一颗丸『药』,脸带着一丝惆怅,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将灵儿叫到了一旁,开口说道:“姑娘,此物只有一颗吗?” 灵儿有些不悦的看着张彬,“你还想要多少?!” 张彬赶忙陪笑着说道:“姑娘莫要生气,都是小的唐突了!小的是觉得这东西十分的珍贵,想要拖姑娘谢谢主子呢!” 灵儿看着张彬堆着笑的脸,有些厌烦的说道:“知道了。”然后转身走了。 穆元香看着灵儿竟然敢如此训斥这个男子,心十分的诧异,她开始猜测着皇甫柔究竟是什么身份,眼前的这个男子并不简单,能够在京城之做一些买卖下人的事情,定然都是有一些特殊的门路的,这样的人每个府邸都需要结交,毕竟有些事情需要暗『操』作,有了自己的人办事简单,但是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够对这样的人颐指气使,更可疑的是让一个侍女对他颐指气使,她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神秘了! 灵儿带着穆元香回到了马车,那四个丫头在马车后面跟着,张彬在府邸门口恭送着,直到马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回到院内,脸『色』有些难看的朝着一旁啐了口唾沫,“一个臭丫头竟然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真是个拿了鸡『毛』当令箭的贱婢!” 看着站在院内的丫头,他烦躁的挥了挥手,“赶紧把这些人都给我带走,站在这里看着都晦气!”然后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皇甫柔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灵儿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她轻轻的“恩”了一声,“他还算是懂事。” 穆元香看着皇甫柔,心十分的好,但是有些话她也不能问,索『性』这么坐在那里,一直盯着她看。 到了陈府的门口,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皇甫柔微微一笑,对着“马夫”说道:“去叫门。” 过了好一会儿,这大门才缓缓打开,看着外面站着的他们不认识的人,这小厮吓得赶忙想要将门关,却被拦了下来,“穆小姐过来拜访你们陈大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还不快去通传,若是让穆小姐久等了,有你们好受的!” 这小厮听到“穆小姐”吓得身体一抖,门也来不及关调头朝着院内跑进去,“马夫”回到马车旁边将刚刚的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皇甫柔微微一笑,“看起来,他办事还是很得力的!” 灵儿也笑着点了点头,“刚刚那个人,听到穆小姐的名号脸『色』苍白的跑了,看起来是真的害怕了!”说完之后掀开车帘朝着陈府大门口望过去,看着陈聪带着夫人快速的朝着这边跑过来,对着马车要下跪。 灵儿这才开口说道:“陈大人,这路人多口杂,不如咱们去你府说话吧?!” 陈聪赶忙应承着,然后看着皇甫柔缓缓的下了马车,穆小姐在那几个丫头的服侍下也走了下来,这陈夫人看着穆小姐如今的样子,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陈聪也不想要将之前的事情宣扬出去,赶忙带着人将皇甫柔和穆元香请进了府。 穆元香走进陈府的大门,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境一般,她当年嫁进陈府,虽然出嫁的时候看起来十分的风光,但是实际多少人都在背后议论,是因为穆家已经衰败她才要嫁进陈家,原本她也是不在乎的,但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进入陈家之后,这日子竟然从前在穆府还不如。 第948章 听从吩咐 穆元香走在陈府的长廊,第一次有时间可以张望着看着周遭的景致,她也是第一次有机会真正的体会一下陈府的样貌,从前的她竟然是那样的低微,虽然有着妾室的身份,却过得是不如下人一般的生活,看着她在这院子里面走着,从前跟在陈夫人身边的那些丫头都低着头想要朝着角落躲闪,她们从前可没少欺负穆元香,眼下竟然开始心虚起来。 皇甫柔看着穆元香在前面走着的身影,嘴角养了起来,她如今的架势,像极了十分高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并不将身边的人放在眼,这才是将军府小姐该有的身姿,看起来,她应该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灵儿吩咐着刚刚买过来的丫头都跟在穆元香的身后,她的动作倒也不慢,带着人朝着正厅里面走过去,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左侧的椅子,然后低着头摆弄着身的玉佩,皇甫柔也笑着坐在了她的身边,眼神之满是戏谑的看着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陈聪夫妻二人。 陈聪让夫人屏退左右,眼看着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他直接在穆元香的跟前跪了下来,脸满是惶恐的说道:“穆小姐,从前都是我的过错,让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如今。”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皇甫柔,眼神之满是畏惧,看着皇甫柔空洞的眼神,赶忙闭了要恭维的嘴。 十分恭敬的说道:“如今小的已经得到教训了,再也不敢放肆!您若是还念着咱们的夫妻情分,我,我愿意重新迎你入府,穆小姐您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皇甫柔笑了起来,她看着陈聪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装模作样,应该是张彬找的人将他的胆子都吓破了,眼下想要自保得找一个菩萨抱着,显然他盯的是穆元香,她与穆元香走得近,若是他们夫妻重归于好,她也不便再多加为难,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只是瞧着随着陈聪一同跪在地的陈夫人,皇甫柔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女人一直低头不语,显然对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满,毕竟她才是这陈聪名正言顺的妻子,眼下若是陈聪想要将穆元香迎娶入府,只怕是最差也要做个平妻,这势头一定会盖过了她去,那她从前那样顺心遂意的好日子,可不是要到头了么! 穆元香听到陈聪的话,脸『色』有些难看,她放下身侧的玉佩,抬起头看着跪在那里的陈聪,陈聪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那略带火热的眼神已经说明了男人的心意,这世哪有男人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呢,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尊贵与美貌并存的女人。 她嘴角扬了起来,“陈大人想要迎我入府,可不知道要给我什么样的身份呢?” 皇甫柔看着她脸的神情,坐在那里抿唇不语,看起来这也是个有恶趣味的女人,心想要报复的念头倒也是不少,看起来她们以后的合作应该会十分的顺利。 陈聪听着穆元香的话,觉得事情还有些转圜的余地,脸带着谄媚的笑意,“穆小姐想要什么身份,我给您什么身份,您看可好吗?!” 穆元香有些苦恼的看着跪在那里的陈聪,“可是,你已经有以为夫人了,这世可没有两位夫人同时存在的道理。” 听到这话,陈聪犯了难,他瞥了一眼跪在他身边的夫人,心也是十分的煎熬,这个选择让他十分的为难,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二人青梅竹马,这件事情若是有什么变故,只怕是岳丈一家也饶不得他,他也不想落得一个喜新厌旧的名声。 所以脸带着一丝笑意,“穆小姐以为,平妻如何?入府便是平妻,你与青兰便是同样的身份。” 穆元香的脸『色』瞬间的阴了下来,“不是说我想要什么身份,给我什么身份的吗?看起来陈大人似乎并不诚心啊?!” 陈聪看着穆元香要翻脸的架势,赶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穆小姐误会了!既然穆小姐有这个意思,那我岂能辜负呢?!” 然后转过头看着跪在他身边的夫人,眼神之满是歉疚,“青兰,这么多年你管理陈家,对穆小姐百般苛责,实在是心思狠毒,你这样的人难以担当我陈府夫人的身份,更不能再管理陈家。你若是愿意,可以留在陈府为妾,若是不愿意,现在收拾东西离开吧!” 这话一出,陈夫人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一旁的陈聪,“老爷,你,你说什么?!” 陈聪别过脸,咬着牙说道:“怎么,难道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陈夫人还没有从震惊之醒神,直接坐在了地,脸满是不可思议,她看了看陈聪,又看了看坐在那里高高在的穆元香,眼睛通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忽然她尖叫一声,起身朝着穆元香扑了过来,穆元香身后的丫头们哪里能够看着自己的主子受欺负,直接跑过来将陈夫人退开来,拦在了穆元香的身前免得她受到伤害。 对于这几个丫头忠心护主这件事情,皇甫柔和穆元香都十分的满意。 然后看着陈聪脸『色』十分难看的对着一旁张牙舞爪的陈夫人吼道:“还不给我住手!我陈府哪里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来人啊,赶紧给我将这疯『妇』带下去,立刻逐出陈家!” 皇甫柔坐在这里看着陈聪的样子,心满是感叹,这世间的男儿都是这般的凉薄,从前的你侬我侬,风花雪月在权利与欲望面前不堪一击,甚至是见到了更加美艳的女人能够将当初的誓言毁灭的一干二净,可怜的是这位陈夫人,到现在,心怨恨的竟然还是穆元香。 穆元香看着这前厅内闹得乌烟瘴气,忽然之间笑出了声,然后挥了挥手示意面前的丫头们退下,坐在那里对着仍旧在挣扎着不肯离开的陈夫人说道:“你真是可怜啊。” 陈聪看着穆元香,脸的笑意不减,“穆小姐,您看,我这样处理可以么?” 穆元香摇了摇头,“我可见不得这女人受欺负,毕竟我也是受过如此欺凌的人,倒是有些感同身受了。今日暂且这样吧。”然后缓缓起身,对着皇甫柔点了点头,几个人朝着外面走出去。 到了门外的时候瞧着陈夫人的丫头都侯在那里,穆元香一眼便看见了从前对她百般刁难的春儿,扭过头对着陈聪说道:“春儿姑娘与我有缘,不如将她赠与我如何?我挺喜欢这丫头的聪明伶俐的。” 春儿一听这话,腿软的直接跪在地,“穆小姐饶命啊。” 陈聪眼下哪里还有什么不从的事情,直接让身边的人将卖身契取了过来,直接递给了穆元香,穆元香看着陈聪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陈大人。”然后扭过头看着被人钳制着挣扎不得的陈夫人,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春儿被两个丫头架着一同离开了陈府,眼看着人都走的没影了,陈聪才让人将府门关了起来,“噗通”一下坐在了椅子,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对着仍旧架在夫人身边的下人说道:“还不快松开夫人。” 陈夫人被人放开,直接冲到了陈聪的面前,眼神之满是怨恨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将春儿给那个贱人,你知道她心满是怨恨定是要来报复的,春儿跟着她走了,哪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陈聪看着陈夫人的样子十分气恼的吼道:“住口!” “这些事情还不都是因为你引起的,若非是你这么多年苛待她,她能够对咱们恨之入骨吗?!这么多年你管理府大小事务无论对错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已经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你的丫鬟。” “你若是有时间,好好想想咱们现在的处境吧!” 陈夫人听到陈聪的指责,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迎合陈聪的心意,他看不穆元香,娶进门之后几乎从不进她的院子,如同没有这么个人一样,但是但凡入府拜访的,几乎都要提起穆元香的事情,他脸满是笑意,但是心却对这个出身名门的女子并没有任何的好感,所以便对她更加的冷待,以至于府的下人都会看不起穆元香。 她这么做,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思罢了,更何况,这世的哪个女人,会真心的对待自己丈夫的妾室呢,对于分享自己的男人的人,怎么可能会优待呢?! 可是眼下,东窗事发所有的过错竟然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似乎只要她没有苛待穆元香,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一样,如今,到全都是她的不是了。 陈夫人站在那里的看着陈聪,眼泪不自觉的便落了下来,她有些茫然的抹了一把,看着脸冰冷苦涩的『液』体,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陈聪看着夫人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心十分的愤怒不平,出身寒门想要在朝谋得一席之地,从不起眼的位置做起,眼看着要在衙门里面有一个体面的位置,若是关于穆家的事情闹起来,别说什么官职,不被皇责怪那是万幸了。 这么多年他之所以对穆元香不管不问,是因为穆家已经没有了能够出头的人,她嫁入府这人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可谁又能料想得到会出现眼下这个变故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挽回穆元香的心思了,若是能够重新将她迎入府,算是如同神仙一样的供着,他也愿意。 陈聪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坐在马车之的穆元香,却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她神采奕奕的看着皇甫柔,“夫人何时安排我回到穆家?!”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道:“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回去。” 穆元香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她还以为自己回到穆家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要求的,“我准备好了。”她十分肯定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笑了笑,“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再告诉我罢。”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京城最热闹的街道而去,眼下天『色』渐晚,但是这街仍旧是张灯结彩的样子,下了马车,看着街道之的繁华,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进去看看吧!” 穆元香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两个铺面,这个地方她曾经过来,印象早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她知道这是穆家的产业,推门而入,里面十分的冷清,站在柜的两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摆放在房间内的货物面都落了灰尘。 小二看着有客人进来,也是十分敷衍的说了两句话之后站在那里,如同一根木头一样,穆元香看着这个阵势,十分气愤的说道:“你们掌柜的,让他出来!” 小二打量着穆元香,看起来是一个富贵的人,转身朝着内院走进去,很快,一个干瘦的男人走了出来,这男人进门之后看到穆元香之后脸『色』大变,“穆,穆小姐?!” 穆元香看着这男人,心十分的疑『惑』,这不是当初在穆家负责运送瓜果蔬菜的人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掌柜的了?! 这男子看着穆元香,紧张的搓了搓书。 “你怎么在这里?这掌柜的呢?!” 男子看着穆元香,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穆小姐,眼下这铺子是小的在经营的。” 穆元香十分震惊,“你?这是谁的主意?” 男子有些局促,“当然是穆家的意思,穆小姐,您若是有什么意义,还是回去跟主子们说较好,我一个下人,自然是做不得主的!”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脸带着一丝笑意,“这是自然了,一切都是主子的意思,你不过是奉命办事罢了。”然后扭过头对着穆元香说道:“穆小姐,你不是说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么,咱们去别处看看吧。” 第949章 准备回府 穆元香看着皇甫柔显然并不想要离开,但是身后的丫头扯了扯她的衣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已经带着灵儿出去了,穆元香狠狠的瞪了这男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二人回到繁华的街道之,皇甫柔看着穆元香脸『色』阴沉的样子,开口问道:“这人你认识?” 穆元香沉默着点了点头。 . “他在穆家是什么身份?” 穆元香也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苦于实在是没有头绪,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对着皇甫柔说了出来,“这人原本是穆府的下人,姓宋。一直运送新鲜的瓜果蔬菜到小厨房,这么多年也算是勤勤恳恳,是穆家的老人了。” “祖父在的时候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便是交给他处理的,可是我怎么都不明白,他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铺面的掌柜了,这人虽然可靠,但是绝对没有经营之道,为人处事也有些木讷,又怎么可能被安排到这个位置呢!” 皇甫柔听着这话,心十分的诧异,既然是这样的人,被安排到这个位置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许是他过于忠心,府无人可用做出的选择;再或者,那是安排他到这里的人别有居心了。 “据我所知,穆家眼下的几位小姐,可都不是能够掌事的材料,能够安排的了这样的事情的,也只有那位曾经管事的姨娘了。” 穆元香听到这话之后十分的惊讶,“曾经?马姨娘自从祖父过世之后一直打理着穆家,我嫁与陈家的事情也是她一手安排的,虽然她没有名分,但是在府还是十分得人心的。” 皇甫柔看着穆元香,看起来关于穆家的事情她是一丝一毫都不知情,或许从她嫁出去之后,这马姨娘已经不再掌管穆家的事情了,但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现在府还未出阁的两位小姐,可都是她的女儿?” 穆元香点了点头,“是的。” 皇甫柔有些纳闷,“那你?” 穆元香听到这话,低着头有些沉默,看起来也是十分的难过,“我的娘亲,是穆家的一个丫鬟,拼死生下了我,便香消玉殒了。我从小被寄养在夫人的身下,夫人对我也算是照顾的十分周到。” “但是。” 她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虽然养在夫人的跟前,但是同大小姐有着天壤之别,马姨娘的两个女儿更是瞧不我,只有大小姐尚在府的时候,还能够同我说说话。” 听到这话,皇甫柔沉默了下来,穆摘月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当初她们相识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不得台面的庶女,众人的刁难似乎并没有让穆摘月望而却步,反而是主动的站在她的身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穆家的大小姐,自然是极好的。” 穆元香听到这话,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真的很难相信,夫人您的年岁会与我祖父有些交情,难不成您也见过大小姐吗?” 皇甫柔轻笑出声,“见过,是个十分明艳动人的女孩,可惜了。” 然后开口说道:“这两处铺子,在你接管穆家之后一定要攥在你的手,这经营之道不擅长并无大碍,你可以慢慢的学,以后有的是时间。” 穆元香有些惊讶于皇甫柔对她的宽容,但是她心还是有些没底,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事情,更何况这也是需要用人的,她去哪里找到能够靠得住的人呢?? 皇甫柔仿佛了解她的疑『惑』,认真的说道:“从前穆家发卖出去了的下人,我已经寻到了他们的踪迹,但是这些人也不是都可以回到你身边伺候的,你要找的人,必须得对承了你的情,日后能够对你忠心不二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穆元香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皇甫柔微微一笑,“想来为你准备的东西明日会送到府邸了,明天一早咱们出去一趟,将你需要的人都带回来,午后送你回穆家。” 穆元香听着这十分仓促的决定,赶忙开口问道:“眼下我回去,这,会不会有唐突了?若是她们,她们不肯听从我的该如何是好?”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穆元香,“你在陈府里这么长的时间,该如何教训那些不听从管教的人,这点事情还需要我教你?” 然后扭过头,看着跟在队伍后面的春儿,笑着说道:“今日你将这丫头带出来,如何处置依照你的意思,想来处置了她之后,你应该明白如何对付那些不听从你吩咐的下人了吧?” 穆元香转过头,眼神闪烁的看着站在门外许久,早已经冻得脸『色』惨白的春儿,眼神之带着一丝愤恨,“多谢夫人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并没有直接将春儿卖到了青楼去,更没有打骂,而是这么一直带回了府邸,在这几个丫头伺候着她梳洗之后,慵懒的说道:“今日让春儿守夜吧,今日的风也不大,她站在廊想来也不会冷,不必给她准备被褥了。” 春儿听到之后,大哭着扑到了穆元香的脚边,“穆小姐,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都是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错!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对您不敬,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一条生路吧!” 穆元香有些烦躁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丫头,“怎么,没有听到的我话吗?带着春儿出去,今夜让她守夜,若是私自溜出去,给我『乱』棍打死!” 这几个丫头见着穆元香的阵势也不敢帮着春儿说话,自然是架着人朝着门口一扔,然后关了房门,一直跟在穆元香身边伺候的丫头看着春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她说道:“主子的话你也应该明白了,身为下人竟然敢对主子不敬,主子现在是罚你,但你也应该心存感激,主子若是直接将你扔到青楼之,我看你现在还哭不哭得出来!” “今夜你在这里守着,若是胆敢私自离开,或是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你可仔细着了!” 然后将三个人安排着去睡了,她这才回到了穆元香的房间内,坐在了前厅的脚踏之,身盖着一个薄被,虽然十分的疲惫,但还是听着外面的动静。 皇甫柔回到房间内,梳洗之后坐在软榻之烤着火,这一整日在外面奔波着她的身体有些寒凉,不想要这么快回到床榻面去休息,坐在这里烤烤炭火,更舒服一些。 刑天耀在书房内,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间内,看着皇甫柔穿着寝衣坐在那里,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这一整日没瞧见你,做什么去了?” 皇甫柔笑了笑,“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明日我准备将她送回穆家了,毕竟有些事情,还是的她自己处理,咱们这些外人,也不便『插』手。”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决定好。对了,今日客栈那边送来消息说是人已经逃走了,我带着清影过去跟了一会儿,这人应该是朝着南疆过去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一切还真的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十分的顺利啊。” “是啊,这件事情还是清影做的好,被咱们救出去的人身体恢复了大半之后,清影才告诉他现在外面的局势,说起即将要攻打南疆的时候,这人有些坐不住了,看起来应该是在南疆还有他的亲人。” 皇甫柔微微一笑,“还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想着族人的生死,看起来南疆的人也不全都是坏人。他此次过去也好,若是有人相信他,能够逃过一劫,也算是咱们积德行善了。” 刑天耀摇了摇头,“逃过一劫只怕是难了,眼下大雪封山,南疆的人想要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眼下这即将出兵的消息已经传遍东黎,眼下出现这么多流动的民众,难免惹人怀疑,离开家园还未必能够保住『性』命,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清影也将皇榜的事情说了,我猜测这男子很有可能是回南疆让族人去想办法了,毕竟蛊族的人之必定会有医术不凡的人,到时候若是真的能够治好皇后的病症,或许还能够有转圜的机会。” 皇甫柔笑了笑,“皇后的病,是不可能好起来的,对吧?” 刑天耀叹了口气,“能不能拖的过这个冬日,眼下也说不准了。” “也好,也倒是个好去处,留在皇宫内,对她来说只怕也是十足的折磨,这样一来,倒也是解脱了。” 刑天耀听到这话有些怅然,皇宫内的女子都是这般的煎熬过来的,他的母妃也是如此,虽然深的皇的宠爱,但是这内宫之这么多的女人,皇不可能只宠幸一个人,只要他身在别处,对于每个女子来说都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情。 “或许,只要身在那个位置,结果会变成这样。”说完之后揽过皇甫柔,“我很庆幸,庆幸这么多年我从未有过那个想法,更庆幸我决定离开京城与你归隐,这样你我能够不被她人打扰,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皇甫柔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有些害羞,躲闪着他炽热的眼神,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今日我已经派人去将周老逃离京城的家眷悉数抓回来了。眼下,我对于这个老顽固的秘密倒是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能够击垮他的意志,倒是很有兴趣。”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无奈的轻抚着她的长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己之力能够承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家族也都是这个家族的气数,或许周老的命运便是等候着那个人归来,而皇甫家的命运,便是为了那个人开启地宫。” 他第一次十分正经的面对皇甫柔说起她的家族,因为他眼下已经觉得二人之间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事情了,她不曾欺瞒,他也不曾迟疑,眼下能够将这些话说开是一件十分难得事情。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的很对,但是有些事情,并非是你了解了,真的能够做到不在意的。不过我能够确定的是,我不会『插』手皇甫家的事情了,如同我对那个地宫没有任何的兴趣一样,但是我希望的是,这个地宫永远都不会被开启。” 她目光炙热的看着刑天耀,十分认真的说道:“若是能用几个人的『性』命,换得天下的长治久安,我不会犹疑。” 刑天耀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说好了,咱们做好这些事情之后回到世外桃源之去,再也不理红尘事的么。曾经你也说过,没有一个王朝能够永远的存在,权利变幻是这个世界最为寻常的事情,你能够改变的了一时,但是你护不了长久。” 皇甫柔环抱着他的腰身,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管这件事情?” 刑天耀抚着她的脊背,脸满是宠溺,“我是不希望你太过『操』劳,也不希望你将所有的责任都自己扛,那样你太辛苦。” “到底如何处理,你自己决定,但是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皇甫柔抬起头,眼含笑的在刑天耀的脸颊之亲了一口,然后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之,轻声的笑着。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满眼的温柔,心已经开始着急起来,不知何时才能够离开这里,眼下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十分的厌烦,甚至今日路过耀王府的时候,都没有片刻的停留,这里于他而言早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了,眼下他希望的仅仅是,能够快速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干净,然后带着他心爱的人离开这个满是污秽的地方,那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在等待着。 然后刑天耀缓缓起身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走进去。 第950章 家生奴才 穆元香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她轻轻的起身看着侍女躺在脚踏之睡得很沉,房间内的炭火也已经熄灭,这丫头似乎有些冷所以缩成一团,她心产生了许多的悲悯,仿佛那便是从前的她一样,走到这丫头的身边,轻轻的推了推,“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快回去休息吧。 .” 丫头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看着站在面前的穆元香,身体一颤赶忙从脚踏之爬了起来,有些紧张的说道:“小姐,您醒了,我这准备热水给您梳洗!” 穆元香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心有些怅然,这些苦命的人或许一生都要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主子,主子若是心善,或许她们日后还能够许一个好人家,过那种安稳的日子;若是主子心肠坏一些,说不准她们会落得一个暴尸荒野的下场,从前的这些她是不懂得的,但是这几年见过了人心险恶之后,便开始觉得那些天生良善之人是十分难得的。 这丫头出门之后,直接惊叫出声,这响动到底是惊得院内的人纷纷醒来,开始出来看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穆元香披着一件衣裳走了出来,看着春儿躺在地,脸『色』发紫的样子似乎已经是冻得昏了过去,她倒是听话,算是这样也没有离开这里,看样子已经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那丫头吓得脸『色』惨白的坐在地,她哪里这么真切的见过这样的阵势,感觉灵魂似乎都要被吓得出窍了,腿软的站不起来。 灵儿从房间内钻出来,看着躺在地的春儿,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快走了两步来到春儿的跟前,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这人虽然是冻僵了,但并没有死去,似乎还能够救的回来。 然后抬起头看着穆元香,“穆小姐,是不是要救她,这都要看您的意思了。” 穆元香眉头微皱,“她没死?” 灵儿点了点头,“尚有一口气在,我也只能尽力一试。” 穆元香叹了口气,“也罢,既然没死,那是这丫头的造化,劳烦姑娘尽力将她救活吧。” 灵儿点了点头,让一旁出来的姑娘们帮忙将春儿抬到了一个房间内,将人放在了床榻之,然后将她身的衣裳全都脱了下来,身的寒气需得『逼』出来,这人才能够好一些,若是直接将人捂着放在被子里,反倒不利于救她。 穆元香看着灵儿娴熟的手法知道此人不简单,心对皇甫柔的身份更加的好,她回到房间内,将伺候着她的几个丫头叫了进来,认真的问道:“今日,你们便要随我回到穆家了,日后便是我身边的近侍,跟在我身边的人,我希望她们能够绝对的忠诚,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怀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春儿便是你们的下场。” 这些丫头都十分畏惧的跪在地,“奴婢不敢。” 穆元香点了点头,“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是我身边的丫头了,从前的名字也不便叫了,以梅兰竹菊为名,希望以后的年月,咱们都能够相伴。” 这些丫头赶忙谢恩,穆元香不是个吝啬的人,但是眼下她身除了皇甫柔给她的那些珠宝首饰,再无什么值钱的东西,虽然有心赏赐一些,但是眼下还是不合时宜,这借花献佛的手段,在这里恐怕是不成的,还是等回到穆家之后再说吧。 她坐在那里,看着这四个丫头开始更换房间内的炭火,然后开始为她梳妆打扮,心更是五味混杂,这些丫头买过来的时候衣着褴褛,眼下身穿的竟然全都是一水儿的新衣裳,可见皇甫柔有多么的周到,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十分的神秘,同时也十分的畏惧,她不敢去窥探这个女子的秘密,因为她并没有足够的实力,站到她对面的位置。 虽然她畏惧着,担忧着,却也不能够停下脚步,今日,她便要回到穆家了,虽然手握着陈聪的休书,面写着的满是她遭受的委屈,但是她被休弃也是事实,这弃『妇』回门并且想要掌握府的大权,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日后恐怕还有的闹呢。 梳洗好之后,她坐在那里摆弄着从陈家带出来的东西,里面是她出嫁的时候穿着得一套喜服,也只有这一套喜服能算得是穆家赠与她的,其余的东西,早不知道被拿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她心十分的气恼,穆家的东西,他们也敢私吞,胆子还真是不小。 她缓缓起身,带着冬梅离开了府邸。 灵儿将春儿救了过来,得知穆元香离开府邸的事情,皱起了眉头,然后快速的来到了一旁的房间内,将清幽叫了起来,将事情说明之后清幽快速的离开了府邸,朝着穆元香追了过去。 皇甫柔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起身之后听着灵儿将清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好,是不够狠。” 灵儿皱着眉头,心也是这么觉得,虽然让那个春儿死去有些残忍,但是眼下那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既能够解决一个麻烦,又能够树立威信。 她这么想着,皇甫柔却笑了起来,“或许,她有其他的计划吧!”然后看着镜子被灵儿梳理的十分贵气的发髻,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也明白,今日必须得这么做,一是要给穆元香撑场面,还有一个是尽量的去掩盖自己本来的容貌,免得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所以灵儿给她涂抹了一个十分浓艳的妆容,她虽然有些不适,但是也由得她去了,直到灵儿开始将那些金镶宝石的步摇朝着她的发间带,她才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有些过于惹眼了。” 灵儿摇了摇头,“不会哦,这样看着您才像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夫人,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察觉您原本的身份。” 皇甫柔叹了口气,此时刑天耀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愣了一下,“今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灵儿将首饰盒之看起来很是贵气的东西似乎都想要朝着她的发间戴,直到皇甫柔觉得这重量她已经承受不得了才制止,然后说道:“今日,要去穆府。” 刑天耀愣了一下,“你亲自过去,只怕是有些不妥。” “我知道,但是这一趟,我非去不可。我若是不过去给她指引一下,只怕是她永远也不能将府的那几个女人给驯服。” 刑天耀无奈的坐在一旁,开口说道:“我收到消息,今日岳凌风会带着庞梦瑶回到京城,这一路,你可要小心一些。” 皇甫柔微微一笑,“他此时哪里有心思去管咱们的事情,只怕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爱意冲昏了头脑,眼只容得下那位庞小姐。” “若是真的能够见到他,倒也是一件好事,也好让我亲眼瞧瞧,他如今的样子。” 刑天耀无奈的摆了摆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眼下咱们是在京城,做事应该小心一些,若是『露』出破绽,只怕是会遭来数不尽的麻烦。” 皇甫柔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灵儿跟随着她与刑天耀朝着饭厅过去,正巧穆元香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手似乎抬着什么东西似得,这些人将箱子放在院内,逃似得离开了这里,穆元香看着皇甫柔二人的身影,快速的朝着她走了过来,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见过夫人。” 皇甫柔看起来并不惊讶,也没有想过要盘问她的去处,只是开口说道:“早饭已经备好了,一同过去吧。” 然后转身走了。 穆元香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有些诧异,她本以为皇甫柔会询问她离开府邸的事情,回来的路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眼下竟然全都用不了,心倒是有些难受。 刑天耀瞧着穆元香的身影,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此处只怕是不够安全了。” 皇甫柔没有回答,只是暗的捏了捏他的手,这早饭吃的有些沉闷,刑天耀吃了两口之后离开了,留在两个女子坐在那里,看着桌的清粥小菜,还有灵儿特意准备的包子,细嚼慢咽。 穆元香打量着皇甫柔的面容,她十分沉稳竟像是真的不打算询问她刚刚的去处似的,让她更加的不安起来,索『性』直接开口说道:“夫人,您不问问,我晨起去了哪里么?” “想要去哪儿,去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限制,更不想要多问。只要你做的是你认为对的事情,那便好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穆元香,穆元香倒是觉得有些窘迫,似乎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一样,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今日我便要回到穆家了,当初嫁与陈家的时候,我也是带着嫁妆过去的,眼下若是不要回来一些,岂不是太亏了?” 皇甫柔微微一笑,“你高兴好。” 穆元香看着皇甫柔的笑意有些紧张,“夫人,您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应该或是不应该,只不过你这么做了,那陈聪会认为你已经不再想要回到陈家,所以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 “那昨日你去的用意,岂不是太过明显了?只要那陈聪稍对他的夫人解释一番,只怕是昨日你的挑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不过也不要紧,今日你便要回到穆家了,日后也不会跟那陈府再有什么瓜葛,算是一刀两断也没有什么不可,只要是你高兴,那便好了。” 听到皇甫柔的解释,穆元香咬着下唇,她只想着为自己出气,却没有想到她暗已经将自己昨日费力做的事情都给摧毁的一干二净,这一箱子真金白银固然重要,但是只要一想着,那陈聪还要与那个毒『妇』重归于好,她气不打一处来。 皇甫柔看着她缓缓的将筷子放下,脸『色』也有些苍白,开口说道:“陈家固然可恶,但是你有的是时间周旋,眼下你需要做的事情,是能够在穆家站稳脚跟。拿到穆家的管家之权才是最为重要的。” 穆元香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夫人。”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也是吃不下什么了,索『性』开口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昨日我与你提起的事情,眼下咱们去办了,也好让你多一些帮手。” 穆元香点了点头,二人坐着马车出了府,但是刚刚送来箱子的那些人却一直盯着那马车缓缓的离开,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陈家跑去,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聪本因为皇甫柔的出现而生气,眼下穆元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尊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任由这个女人『揉』圆搓扁,然后让那些盯着的下人离开,对着身边的管家说道:“咱们之前办案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伙儿人还没有捉拿,他们藏匿的地方已经找到了么?” 这管家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已经查明清楚了,您这是?” 陈聪脸『色』阴沉,“不必通知衙门,你我二人,咱们走一趟。”然后带着管家快速的离开了府邸。 皇甫柔带着穆元香来到了张家,张彬早已经后在门口,三人汇合之后朝着十分偏僻的一个府邸而去,到了门口,张彬十分殷勤的过去叩门,说明来意之后,这家的老爷让张彬带着人来到前厅,这老爷见到了穆元香倒是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见到了皇甫柔之后却是十分的紧张。 他虽然不认得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但是她身佩戴的玉佩,头带着的钗子可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够见到的东西,这女子非富即贵。 几个人坐下来之后,这老爷十分客气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今日特意过来,不仅是为了一个下人这么简单吧?” 皇甫柔笑了笑,“您客气了,今日我正是为了一个下人而来。”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穆元香,对着这老爷说道:“这位便是穆家的小姐,家道落不得不遣散下人,但是这穆府的家生奴才,到底是更加的看重一些,所以今日才会特意过来拜访,希望老爷您能够割爱。” 第951章 救了阿水 穆元香点了点头,迎那老爷探究的目光,认真的说道:“穆家虽然不及祖父在世的时候那般荣耀,但也是皇亲封的将军府,家道落实属无奈,但今日能够来到您的府,我乃是带着十足的诚意,还请您能够通融通融。 .” 这老爷看着一眼穆元香,有些为难的坐在那里,其实想要将一个下人给放走,从来都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但是近日能够得到这二位亲自登门,或许这个下人有着什么重要的作用,他若是做一个顺水人情,能让这二位记得他一个人情,倒也是一件划算的买卖,毕竟眼下这样的下人,在哪儿都能随意的找到。 “穆小姐严重了,这人本是你们穆家的,我能够将他请到我的府做工,也是我的荣幸。既然你想要将人带回去,那我这让人去安排。” 穆元香点了点头,“多谢。” 这老爷离开之后,皇甫柔坐在那里觉得有些怪,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张彬问道:“这件事情,是你亲自做的?” 张彬看着身边这个身满是脂粉味儿的女子,心如同猫抓一样,但是碍于这人的身份也实在不敢造次,只得笑着说道:“是的,自从贵府的老爷知会了之后,我将那些人的下落都打听的明明白白,这才能今日带着您二位直接找过来。” 皇甫柔有些纳闷,“你确定?” 张彬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皇甫柔心纳闷,若是真的如同他们设想的那样,那这个老爷并不应该这么快答应了这件事情才对。 想着这些事情,皇甫柔朝着门外看过去,这老爷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现在都没有回来的动静,她伸出手『摸』了『摸』桌子的茶碗,这茶碗里面的水有些凉了,看起来,这户人家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啊,可是穆家声名在外,这人怎么也不会明着跟将军府过不去吧。 又坐了好一会儿,穆元香都有些按捺不住了,转过头一直盯着皇甫柔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但是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其实坐在这里的三个人都有些诧异,只不过每个人担心的事情都有些不同罢了。 张彬看着这老爷不回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担心自己这件差事没有办好,惹了主子不高兴;更有些气愤的是,这家的老爷竟然敢将他们这么晾在这里,看起来还真是没吃过什么苦头,他出去之后立刻要让人过来让这家的老爷明白明白自己的厉害。 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从她的脸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愉快,但越是这样的平静,越是让他心不安,索『性』他直接站起身,对着皇甫柔说道:“夫人,您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瞧瞧那老爷究竟在做什么,胆敢将您放在这里不闻不问,我瞧他们的日子是过的太舒服了!”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皇甫柔制止了,“无妨,既然他想要咱们等着,咱们等着便是,左不过他总是要过来给咱们一个交代的,我瞧着那老爷也不像是个无礼之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彬站在那里,听着这话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但是心烦闷时不时的朝着门口望过去,穆元香亦是如此,只有皇甫柔坐在那里,目视前方,看着这房间内的摆设,心盘算着之后的事情。 过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这老爷才回来,进入这前厅的时候脸带着满满的歉意,“对不住对不住,刚刚府来了客人,耽误了一些时间。” 说完之后回到椅子坐了下来,皇甫柔没有抬眼,倒是张彬有些坐不住了,若是让他的主子知道,他第一次随着夫人出来做事让夫人遭受了冷待,那他这条小命也是不能再要了,索『性』在这个时候好好的表现表现,若是能让夫人美言两句也是好的。 “你怎么回事!我们夫人在这里等着,你竟然去做旁的事情了??你当真没将我们夫人放在眼里?!” 这老爷正纳闷皇甫柔的十分,顺着张彬的话问道:“不知这位夫人究竟是哪个府的贵人?在下真的是失礼了,日后也好亲自登门赔罪!” 这问题将张彬也给问住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主子和夫人真正的底细,扭过头看了一眼皇甫柔,皇甫柔直直的看着他,眼神之带着一丝凝重,张彬看着这个眼神开始紧张了起来,对着这老爷大声的说道:“我家夫人的事情也是你能够随便打听的?今日夫人登门拜访是给了你的面子,你若是再敢这样怠慢,你很快会后悔!” 这话一说出来这老爷也不敢随意的问了,看着坐在那里雍容华贵的女子,身的衣着配饰很是不一般,那种冷艳高华的样子也绝不是寻常门府,她的身份既然不便说,那绝对是他惹不起的,也不能够再多问了。 “小人失礼了!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刚刚虽然府来了客人,但是夫人过来询问的事情,小人已经让管家都给办妥了,您要找的人一直在后院伺候着,做一些粗活儿,管家让他仔细的收拾收拾,才敢过来给二位请安。” 说完之后从袖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子,张彬站在那里一眼瞧见了那是一张卖身契,是他们要找的那个男子的卖身契,他转过头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脸全是不满。 很快,这管家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面黄肌瘦的站在管家的身后看起来对老爷十分的畏惧,皇甫柔打量了一下这男子,面不改『色』但是心却十分惊讶于张彬的能力,这在内院之的人的消息都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出来,看起来他们在京城之内倒也是有些灵通的。 这老爷看着男子的样子,显然是有些不满,但还是面带笑意的对着皇甫柔说道:“这位便是您二位要找的认了。” 然后对着男子说道:“你过来。” 这男子听到老爷说话,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低着头朝着面前蹭了两步,显然是不敢来到他的面前却又不敢违抗这个命令,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的样子,让穆元香都有些诧异。 她拿不准这人究竟是谁,开口说道:“抬起头来。” 这男子听到这话,更是十分的紧张,他微微抬起头,看到穆元香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静止一般,嘴缓缓的长大,眼睛也瞪的如同铜铃一般,“小姐?您是穆小姐?!” 穆元香看着这个男子更是十分的震惊,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人可是穆府的家生奴才,从小在府长大,虽然调皮没少挨打,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这人年长她几岁,一直在府伺候,也曾经在祖父的身边伺候了一些日子,可现在。 “你是,阿水?” 男子听到穆元香的话,身体颤抖着,眼睛里缓缓的蓄满了眼泪,“噗通”一声跪在地,“小姐,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再见到您!” 看到他如此激动,穆元香转过头看着坐在位的那个老爷,眼神之满是不悦,显然是对于阿水在这府邸的遭遇感觉到十分的气氛,穆家虽然已经落败,但也算是忠良之家,家的奴才也是有血『性』的,怎么到了这里沦落为这副模样。 这老爷瞧着穆元香好似有意要问罪的样子,有些尴尬的说道:“既然是穆小姐您要找的人,那小人安心了。”说完之后将放在一旁的卖身契取了过来,双手呈给穆元香,认真的说道:“此物乃是这人的卖身契,眼下交还给穆小姐,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穆元香看着这老爷手的卖身契,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感觉到羞愧,更觉得十分的难过,穆家时至今日已经需要依靠着外人的力量才能够站得起来,她知道,今日若是没有皇甫柔跟在她的身边,这老爷还不知道要如何怠慢,毕竟穆家眼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模样了,能够走到变卖家生奴才的这一步,穆家该是多么的悲哀啊。 她颤抖着手将这卖身契拿了起来,强迫着自己镇定,缓缓的开口说道:“那多谢您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脸满是笑意,“想来,这位老爷买下这个人也需要不少银子,咱们既然是带着诚意过来的,自然是不能让这位老爷承受损失。”然后扭过头看着张彬,张彬明白皇甫柔的意思,直接将袖的银子放在了桌子。 他给出的银子,可是这下人的行价要高十倍,对于这样做他也是觉得十分的肉疼,但也没有办法,既然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要欠下这个人情,那这银子是必须的,反正只要是跟着他们做,这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这老爷看着桌子面的银子,一下变得惶恐了起来,站起身拿着那银子要朝着张彬递回去,张彬板着脸看着这老爷,十分认真地说道:“按照规矩办事,这银子您必须得收。” 这老爷扭过头看着皇甫柔,皇甫柔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萍水相逢,亦是我们有求于您,哪里能够让您承受损失,这点子不成敬意,您收下吧。”然后缓缓起身,朝着穆元香点了点头,一同走了出去,这阿水跪在那里,穆元香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认真的说道:“随我回府!” 然后朝着门外走出去。 阿水战战兢兢的跟着出去,原本应该跟在外面行走的他,被穆元香安排着进入到了马车内,皇甫柔十分识趣的了张彬的马车,坐在那里张彬手无足措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袖口,他第一次感觉到面对一个女人自己竟然会如此的紧张。 灵儿坐在皇甫若的身边,看着张彬的样子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 穆元香了马车,示意冬梅将阿水也扶来,进入马车的一瞬间,阿水直接跪在了那里,对着穆元香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眼含泪勉强让自己口齿清晰的说了一句话,“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她皱着眉头将阿水扶起来,认真的问道:“许久不见,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你底子不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变成如此模样?” 阿水脸『色』有些难看,这件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对于他来说更加是不想要回想的过去,想要开口,更是难加难。 穆元香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这些事情也都过去了,随着我回穆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水跪在那里,双手握成拳拄在膝,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背,这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面钻出来的一般,“马姨娘,将我卖到了暗娼馆,做男『妓』。” 听到这话,穆元香震惊的盯着跪在那里的阿水,一旁的冬梅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说来,他之所以出现在那个府,是因为那个老爷是有这样的癖好,所以才将他买下来的? 阿水似乎还要说,穆元香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十分郑重的说道:“阿水,穆家对不住你!” 听到这话,阿水整个人似乎都被击垮了,他身体匍匐在地开始痛哭起来,穆元香坐在那里都跟着湿了眼眶,她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经足够凄惨,凄惨到她眼下想要回到穆家,恨不得将那三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掐死,但是见到阿水的那一刻,她觉得更加的痛苦。 她们究竟都做了什么?!穆家的家生奴才,那些对穆家忠心耿耿,甚至在祖父身故之后殉主的人,虽然没有血缘亲情但是他们的对于穆家的忠诚足以让人感佩,她们竟然,竟然将这些人卖到了这种地方,她们究竟还是不是人! 第952章 十分不幸 穆元香坐在那里抹泪,她一再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这眼泪是不自主的从眼睛里面冒出来,最后还是一旁的冬梅拿着手帕帮着她擦了擦脸的泪水,然后低声说道:“小姐,不能再哭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一会儿下了马车,恐怕会让人瞧出来。” 听到这话,她生生的将泪水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沉声说道:“阿水,我要重回穆家,我要让那些将穆家害成这个地步的人,付出代价。” 阿水缓缓的抬起身子,眼睛通红的看着穆元香,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小姐吩咐,阿水万死不辞!” 穆元香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眼下留在京城的人不多了,只要是我能找到的,我都会将他们救出来,今日或许只是寥寥数人,但是你放心,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一定会将他们重新接回穆家!” 阿水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穆元香示意阿水在马车内等候,然后带着冬梅下了马车。 张彬坐在马车里面局促的身都是汗,这一离开马车赶忙与皇甫柔拉开了距离,快速的来到了府邸门口叫门,皇甫柔走到了穆元香的身边,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脸带着一丝笑意,显然她明白这种情绪,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不是安慰,而是这么安静的站在一旁,闭口不言。 很快,这府的老爷将他们请了进去,但是这次一同见他们的还有这位老爷的夫人,来到前厅的时候,这老爷远远瞧见皇甫柔眼神一亮,在看着一旁的穆元香便是更加的兴奋,他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了。 看到这老爷眼睛恨不得粘在这二位姑娘的身,这夫人清了清嗓子,狠狠的瞪了他一样。 这老爷听到夫人发出的动静,赶忙坐直了身体,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再不敢放肆,但还是用余光瞟着缓缓走过来的两个美人儿。 进到前厅的时候,他们夫『妇』二人起身迎接,张彬见到这老爷之后俯首说道:“见过刘掌柜,听闻您的谱子最近日进斗金,让旁人都看红了眼了吧!?” 这刘掌柜开怀大笑,他祖便是商贾,这么多年经营的便是这粮铺,他们家的生意在京城之内可是数一数二的,郊外有自己的庄子,更是有大片的田地,可以说是一条龙似的产业,所以的东西全都自己包揽,这里面能生出多少的银子,外人可不知道了。 “哪里哪里,张掌柜的可是稀客,快里面请。” 这夫人看着张彬的时候也是满脸的笑意,但是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和穆元香却是十分冰冷,入了做之后,张彬直接表明了来意,直接报了穆元香的名讳。 这刘掌柜的夫『妇』二人一直盯着穆元香,似乎在确定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样的场合她已经不想要再来了,毕竟抛头『露』面对于她这样的身份来说并不合适,有些事情也得让她自己学着处理。 这刘掌柜的还未开口,听着夫人说道:“穆家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听闻穆老将军在世的时候,府曾有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剑,也不知道这宝剑究竟有什么名堂?” 她眼神盯在穆元香的身,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她根本不相信穆元香是穆家的人,也不相信这家的小姐会为了一个下人而亲自来到他们府要人,但是又不敢轻易的得罪这个将军府的小姐,所以只能用这样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辨认真假。 穆元香心也有些气恼,但还是开口说道:“并非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宝剑,不过是随着祖父征战数年的佩剑罢了,这把寒冰剑随着祖父了多次的战场,寻常的时候不曾佩戴,你们自然无缘相见,但只要随着祖父征战沙场的将士,应该都认得此物。” 听到这话,这位夫人脸堆着笑,认真的说道:“瞧我,我一介『妇』人总是待在深宅大院,自然是无缘一见了。只不过穆老将军征战沙场的英勇风姿,京城之无人不知,我等虽为商贾,但是对于这英雄之态还是十分敬佩的。” 刘掌柜听到这话,也是点头附和着,说到这里,这夫人看着皇甫柔,笑着说道:“这位是。” 未等张彬说话,穆元香直接开口说道:“我的一位朋友。” “今日到贵府的来意,想必二位也已经知晓了,当初府做了这个决定,实在是迫不得已,还希望二位能够通融通融,我等不胜感激。” 听到这话,这刘掌柜赶忙开口说道:“哪里哪里,穆小姐这话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么点小事儿还劳烦您亲自过来,我这。” 这话还未说话,听着他身边的夫人咳嗽了一声,他赶忙闭了嘴转过头看着夫人,脸带着一丝问询,这夫人微微一笑,对着穆元香说道:“穆小姐的意思,我们夫『妇』二人自然明白,只是这人在我们府做工,已经有些时日了,他于我们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倘若他走了,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的事情,所以这也倒是一件麻烦事儿。” 这刘掌柜脸带着一丝尴尬,转过头对着穆元香讪笑了一下,然后坐在那里不在『插』言。 穆元香看着这刘夫人,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想要与她做这笔生意,只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了,她手还有不少的银子,是早晨的时候从陈家拿出来的,这些银子买一个下人,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显然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这银子,也不能她说多少随了她,若是让这样的人得知穆府的人如此的好说话,那日后只怕是大事小情都要没完了。 “这人虽然重要,但是于您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这么大的生意摆在那里,少了谁都会照常的运作。夫人,我今日带着十足的诚意过来,是想要请您答应这件事情,若是给你带来什么实际的损失,我穆家愿意承担。” 这刘夫人看着穆元香,听着她的话心也开始重新盘算,虽然看起来是个不经事的小姐,但是这言语还是十分的刁钻的,若是她今日不通融,只怕是要与穆家结了梁子,算是穆家已经落魄,但是只要有这个将军府在,她永远她们这样的寻常百姓身高一等,更何况,穆家的身边还有许多穆老将军生前交好的将军,穆府不足为据,那是那些人,眼下在京城之内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们也不敢得罪。 “穆小姐言之有理,我这让人去查一查,穆府过来的下人眼下在什么地方。”然后示意身边的丫头,这丫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一旁的张彬,心也是有些疑虑的,在这样的一户人家手下做工,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这府的情况看起来都是这个夫人说了算,这可是一位十分精明的女子,看起来也是有些背景,不然不会将这刘掌柜的收服的如此服帖。 是不知道,这位夫人会不会狮子大张口呢?皇甫柔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刘夫人,脸带着一丝笑意,转过头的时候看着这刘掌柜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那样子让人看得有些作呕。 很快,那丫头快速的跑了回来,在夫人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这夫人脸『色』一下变得十分的难看,似乎这件事情有些为难了,皇甫柔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定然是十分棘手的事情,他们想要找到的,是这样的人,若非是救人于水火,那这个曾经被穆家抛弃沦落至此的人又如何解开心结,忠心耿耿的去帮着穆元香做事情呢? 这夫人低声对着刘掌柜的说了些什么,然后缓缓起身笑着说道:“诸位,府有些事情还未解决,我先行告退,你们坐在这里慢慢说,不必着急。”然后带着丫头快速的离开了。 穆元香有些诧异的看着坐在那里面『色』犯难的刘掌柜的,“刘掌柜,不知这件事情,您的意思是?” 刘掌柜看了穆元香一眼,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这件事情,真的有些麻烦。穆小姐,这人的确曾经是在我们府做工,但是这人眼下身患重病,眼下正在后院里面将养着,您若是实在想要将人带走,我这让人将他带出来。” 穆元香震惊的看着刘掌柜,“劳烦您快一些。” 刘掌柜的点了点头,将那府的管家安排人将人送出来,很快,这人被抬到了门口,身盖着一个被子看起来已经十分的虚弱了,这刘掌柜的接过管家手的卖身契递给穆元香,脸带着一丝愧疚,认真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了,穆小姐。这卖身契交还给你,这人你可以带走,日后与我刘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穆元香接过了刘掌柜的卖身契,张彬直接将银子放在了桌子,皇甫柔也缓缓的起身,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刘掌柜的有些留恋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此佳人却不能留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可惜了啊,他还真得让人打听一下这人究竟是哪家的小姐,若是有幸能够结识,那是再好不过了。 眼见着人都已经离开了府邸,这刘夫人快速的走了出来,看着仍旧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外面的刘掌柜,她直接过去拽着他的耳朵吼道:“好你的没良心的,见着漂亮的姑娘你移不开眼,要不要给你纳两房妾给你助助兴啊?!” 刘掌柜捂着自己的耳朵,“哎哟哎哟”的叫着,被夫人拽进了房间内,“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离开刘府,穆元香觉得已经筋疲力尽,她从未觉得如此疲惫过,见到这两个人,都是被折磨的骨瘦如柴不成人形,她虽然明白这么做是最为正确的事情,但是亲眼见到了之后,不免还是觉得十分的心痛,为他们心痛,更为穆家心痛。 皇甫柔了马车,看着身边的张彬开口问道:“还有几个?” 张彬看着手的小簿子,“还有四个。” 皇甫柔叹了口气,“走吧。” 这次到了府邸的门口,她并没有下马车,而是让张彬陪同穆元香一同去处理这件事情,身边的灵儿看出她的疲惫,开口说道:“小姐,您若是累了,咱们回府去吧。这些事情交给他们二人处理,应该也没有问题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送佛送到西,左不过是在这里等待一会儿,耗费不了多少时候。这些人的病症,你不便出手,你且回府去,让清雪过来吧。” 灵儿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反驳,而是下了马车,但是等她带着清雪回来的时候,这马车依旧停在这里,进入府邸内的人还没有出来,清雪随着灵儿了马车,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有些担心的问道:“夫人,眼下已经很冷了,一直在这里只怕是会受风寒,我还是送您先回府去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无妨,你去那辆马车内瞧瞧那两个人的状况如何吧,若是有人问起,说你是我请过来的大夫,免得让人起疑。” 清雪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马车,灵儿看着皇甫柔面『色』有些苍白,认真的说道:“小姐,我陪着你下去走走吧,走动一下身体会好一些,一直坐在这里,只怕是要冻僵了!” “您也是,这么好心将咱们的马车让他们去坐,那马车可是我让清幽特意为您制作了,为的是更加的保暖,里面还加了好几个小炭炉,要不然,我搬过来两个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还是陪我下去走走吧,坐在这里,的确是有些难受。”二人刚刚下了马车,这府门被打开,看着一个男子被张彬搀扶着走了出来,显然他的腿受了伤,看起来十分的低『迷』,本想着将人送到马车,冬梅掀开车帘看着清影坐在那里为二人把脉,吓得惊呼一声,“什么人?!” 第953章 回到穆家 面对冬梅的呵斥,清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继续诊脉,查看着躺在一旁的人的身体之后,这才缓缓的下了马车,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说道:“情况想象的要严重一些,眼下需得尽快治疗。 听到这话,穆元香有些紧张的看着清雪,“那事不宜迟,咱们尽快回府吧?!” 皇甫柔看了她一眼,“我带着人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你们先行处理吧,毕竟回去也只是做简单的诊治,待到午后的时候,将你们一并送回穆家。” 听到这话,穆元香有些惊讶,“回到穆家,只怕他们。” 皇甫柔微微一笑,“无妨,我会随你一同回去的。”然后带着人转身走了。 张彬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对着穆元香说道:“这位夫人究竟是什么人,那种气息真的让人很压抑。” 穆元香没有接话,而是直接了马车,张彬看着这个『性』子有些怪的小姐瘪了瘪嘴,也随着她了马车离开了。 这样,从清晨一直奔走到晌午,这才将这六个人系数带回,但是回到府的时候,看着他们全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穆元香犯了难,眼下将这些人带回去,只怕是不能够真的给她提供什么帮助,反而要悉心的照顾,倒不是她觉得麻烦,而是在穆家,她现在尚不知情形如何,若是带着他们回去之后反而被困住,那不是耽误了他们的『性』命么! 将人都安置好之后,穆元香带着侍女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门口,她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叩门,灵儿听到之后过来查看,看着是穆元香直接将她请了进去。 此时皇甫柔正坐在软榻,手捧着一个暖炉,看起来十分的慵懒,看到穆元香过来也没有直起身子,而是依靠在软垫微笑着说道:“快坐下吧,灵儿,拿一些点心过来。” 穆元香看着灵儿忙前忙后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今日晨起的时候,灵儿十分娴熟的为春儿医治的模样,若是能够将灵儿留在穆家稍作帮衬,那也是极好的,可是这有些太过失礼了,也是并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皇甫柔率先开口,“穆小姐有心事?” “夫人,我的确有些担忧,所以想要请夫人指点一下。” “不必客气,直说便是。” 穆元香咬了咬牙,“眼下这些人的确都是穆府的家生奴才,现在的情形若是人能够救得回来,他们一定会更加的忠心,但是眼下,他们若是随我回府,只怕是会被连累,若是因为疏于照顾让他们身的病症不能够及时的得到医治,反而不好。” 皇甫柔听着这番话,面『色』温和的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夫人,我想要拜托你,能不能在这些人身体尚未康复之前,留在你的府修养,只要他们的身体见了起『色』,我会立即将人带走,绝不会再麻烦夫人!” 皇甫柔听着这话,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行。” 她说的斩钉截铁,让坐在那里的穆元香十分的惊讶,“为何?!”她想不通的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帮助了她这么多,为什么这件事情会直接拒绝了,难不成是因为觉得这些人是负累,留在这里太过碍眼?! 瞧着穆元香略带一些气愤的模样,皇甫柔微微一笑,“若是将人留在我这里,他们又如何会真的记得你的情义?”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只是将人救出来之后,你对他们的已经恩重如山了吧?你不要忘了,将他们踢出穆家,让他们沦落进深渊的正是穆家的人,那些做决定的人十分可恶,但是你这种不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并不无辜,因为你也姓穆。” 她倚靠在软垫之,微微的动了动身体,似乎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角度,“若非你凡事亲力亲为,若非他们亲眼所见你的遭遇,与你同仇敌忾,我猜,这份真心只怕是也维持不了多久。” 穆元香惊讶的看着皇甫柔,“您的意思是。” “将他们带回穆家,我会为你请大夫进行诊治,我瞧着这些人里面还有两个身体尚可的,想要应付眼下的情况已经绰绰有余了。” “她们稍作休息之后,我随你回穆府。既然你过来了,有些话我也挑明了,你要记得你自己回去是做什么的,面对的是什么人,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要心软,你若是心软,会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若是你也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也没什么办法,或许这是穆家的命运吧!” 说完之后看着坐在那里有些局促的穆元香,微微一笑,“你不必紧张,眼下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你去做,灵儿,带着穆小姐过去瞧一瞧外面刚刚送过来的衣裳首饰,让人仔细的收拾收拾,让她一同带回穆家。” 灵儿点了点头,对着穆元香说道:“穆小姐,请随我来。” 穆元香只得道谢离开,跟在灵儿身后的她心不免有些难过,看着皇甫柔的年岁与她长差不大,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子深藏不漏的样子十分的可怕,但是她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十分自然的高贵气质,又让她不得不多做设想,难不成她是皇亲国戚?! 那她究竟带着什么样的目的要进入穆府的祠堂? 灵儿带着穆元香来到了堆放的满满的房间内,里面全都是刚刚送来的时新衣料裁制而成的衣裳,金子,翡翠制成的首饰,摆放在那里的确是让人移不开眼,她转过头看着灵儿,十分认真的问道:“这么多的银子,想来也是价值不菲。真是让夫人破费了。” 灵儿也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既是夫人赠与穆小姐的,穆小姐您收下便是了,只要你喜欢好。” 然后对着站在她身边的冬梅说道:“仔细收拾一下,一会儿是要一并带回穆家的,这路颠簸,可莫要弄坏了。”然后转身走了。 冬梅看着灵儿的样子,心有些不高兴,但是碍于现在人在屋檐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道:“小姐,奴婢这帮你收拾。” 穆元香看着冬梅在那里十分小心的挪动着桌子面的首饰,衣裳,只觉得脸有些火辣辣的,这些真金白银做成的东西这么平白无故的赠与她,怎么都是让人觉得不安。 她觉得房间很闷,便转身走了出去,站在廊的时候正巧看见刑天耀带着清影朝着内院走进来,她咬了咬牙朝着刑天耀快速的走了过去,很是勉强的来到了他的身侧,本想要俯身行礼说两句话,没想到刑天耀竟然径直的走开了,似乎并没有瞧见她的样子。 穆元香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然后缓缓的直起身,看着刑天耀离开的方向紧紧的皱着眉头,然后缓缓的离开了。 这一切都落在了灵儿的眼,她快速的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内将瞧见的事情告诉给她听,然后十分厌恶的说道:“刚刚入府的时候,便想要给靠近清影,眼下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了,又开始要惦记老爷了吗!?”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胡说。” 然后看着刑天耀快速的走了进来,他许是觉得自己身带着寒风,站在门口看着皇甫柔,温和的说道:“我回来了。” 皇甫柔微微一笑,“怎么不过来?” 他将身的披风摘了下去,递给站在一旁的清影,然后拍了拍身的衣裳,“天『色』寒凉,我刚从外面回来,不想让你沾了凉气。” 然后笑着说道:“外面的事情我已经打点好了,你的东西我已经命人先送过去了,待到今日的事情办完,我带着你离开京城。” 皇甫柔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时值午后,皇甫柔带着已经准备好的穆元香以及为她准备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十八口,浩浩『荡』『荡』的朝着穆府而去,在百姓的关注之下停在了穆府的门口,冬梅下了马车过去叩门,过了好久才听到有人将大门打开,看着外面的阵势有些惊讶。 直到穆元香下了马车,这人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然后颤抖着说道:“小姐,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穆元香看着这男子,脸『色』阴沉的说道:“滚开。” 这男子不敢拦着,直接将府的大门打开,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外面的百姓看着将军府的大门轰然关闭,都开始指指点点,这穆元香出嫁也是满城皆知的事情,眼下这么回了府,难不成是被陈家给休了? 进入府内之后,这男子一脸讪笑的说道:“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我这去向几位主子通报。” 穆元香站在门口,看着院内的景致,脸『色』难看至极,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她从小长大的一个园子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这里眼下除了寒酸落魄,什么都没有。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院内的情景,心也是十分的感慨,这距离她一次踏入将军府,已经过了六年了,这六年,世易时移,转变的已经太多了。 男子将穆元香回府的事情通报了在府内的两位小姐,这两位小姐挪动着娇贵的身躯朝着前厅走过来,穆元香站在这房间内的最重要,身体微微的颤抖,仿佛正在忍受着巨大的愤怒,但是当她见到走出来的两个姐姐,身穿着如此华丽的衣裳之后,心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了。 “你们怎么能将穆家害到如此地步,难道在你们的心,只有你们自己不成吗?!” 穆星儿瞧着站在那里的穆元香,也是十分的惊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回到这个家竟然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看起来在陈府的日子过的不错啊,竟然长了本事,敢这么对她说话? 她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穆元香走过去,抬起手要打,只是这一胳膊轮下去,并没有听到清脆的响动,反而是这穆星儿大声的呵斥道:“你是谁,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还不赶紧放开?!” 皇甫柔紧紧的握着穆星儿的手,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将军府的确与众不同,这府的女子竟然都是这般的肖勇,三言两语便要动手,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然后狠狠的一甩,穆星儿直接扑到了一旁的桌子,腿狠狠的撞在了桌角,痛得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一旁的侍女赶忙过去搀扶,却被她一把挥开,然后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呵斥道:“你是谁,竟然如此没有教养,胆敢闯入我将军府,真当我穆家没人了吗,啊?!” 她的吼叫犹如疯『妇』一般,看着皇甫柔十分的惊讶,扭过头对着穆元香说道:“她似乎是疯魔了,最好还是找个大夫仔细的瞧一瞧,这副样子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以为穆府的人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丢了你们这忠良之后的脸面。” 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热闹的女子,见到情势一边倒,微笑着朝着穆元香走了过来,“妹妹,许久不见,你真是越发的标志了。是不知,今日回到穆家,所为何事啊?” 穆元香看着她的这个姐姐穆云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们姐妹的名字,都是马姨娘为了讨好大小姐而起的,为的是营造众星捧月的感觉,虽然讨了祖父的欢心,但是她们却没有学到大小姐任何的一点好处,心怀揣的全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穆星儿『性』格乖张狠辣,这个穆云儿更是阴险歹毒,这两个姐妹凑到一起,想来也办不出什么好事。 她没有结过穆云儿的话去寒暄,而是开口问道:“马姨娘呢?” 听到这话,站在这里的两姐妹脸『色』有些难看,穆云儿沉着脸说道:“姨娘身子不适,寒冬腊月不宜出门,在房间歇息了。妹妹,你这大张旗鼓的回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第954章 后院起火 穆元香看着两个人狐疑的样子,也没有遮掩直接开口说道:“我已经离开了陈家,日后还要劳烦两位姐姐多多照顾,今日我也累了,这回去休息了。 这两个人听到穆元香的话直接将人给拦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被扫地出门了?没有地方去回到穆家想要赖在这里?!” “我可告诉你,穆家才不会收留你这么个丢人的东西,若是让人知道你被人厌弃到无处可去,穆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你赶紧拿着你的东西快些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穆星儿凶神恶煞的看着穆元香,她的姿态更像是这穆府的当家之人,皇甫柔微微一笑,朝着后面撤了一步想要看看穆元香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穆元香伸手朝着穆星儿的脸是一巴掌,将人直接给打懵了。 穆星儿身后的侍女想要过来帮着自己的小姐,却被穆元香身后的丫头们给按住动弹不得,穆元香站在那里,看着一脸震惊的穆星儿,认真的说道:“我不在府内的时候,任由你们怎么胡闹,我也不会同你们计较。但是眼下,我已经回来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可以留在这里。” “说到底,这还是你们姐妹和马姨娘的功劳,若非是你们给我挑选了这么一个加配良缘,我也不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然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冬梅说道:“带着人找一处最干净的院子,将我的东西全都搬进去。” 穆云儿直接拦住了冬梅的去路,脸『色』阴沉的说道:“自古弃『妇』回门,会给这个家族带来厄运,从来没有这个道理。” 穆元香微微一笑,“自古也从来没有让姨娘管家的道理,这些事情,都应该是夫人来做的,不是么?!我自小养在夫人的膝下,虽然身份与你们并无不同,但还是我耳濡目染与夫人更加相像,这府究竟应该谁来做主,咱们走着瞧。” 说到这里,她微笑着看着这个前厅,“我瞧着马姨娘将穆府管的是极好的,这么大的房间内,竟然连桌椅板凳都没有了,看起来真实气派啊!” 穆星儿想要前,却被穆云儿给拦住了,二人神『色』阴沉的站在那里看着穆元香带着人缓缓离开,扭过头对的却是皇甫柔探寻的眼神,“你是谁?” 穆云儿还是十分警惕的,皇甫柔瞧着姐妹二人十分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二位小姐不必紧张,我只不过是来拜访一下马姨娘的,知道她病重,我十分的挂心,劳烦两位小姐带路吧。” 穆云儿直接开口回绝了,“姨娘身体不适,恐怕会过了病气给您,眼下不宜见客。您还是暂且离开了,待到姨娘身体好些了,您再登门拜访吧。”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二人,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她笑着说道:“二位小姐当真是这将军府的小姐么?客至府,更何况还是你们这已经破落的府邸,哪里有如此蛮横的想要将人赶走的道理?” 穆云儿看着皇甫柔,心警铃大作,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个女人来到这里动机不纯,很有可能在策划着什么事情,千万不能够让她见到马姨娘,绝对不行! 她脸带着一丝歉疚,十分认真的说道:“这位夫人,我家姨娘身体不适,实在不宜出门,更何况,咱们这府已经许久没有外人来过了,我更不知道您的身份,让您见到了姨娘若是冲撞了,那不好了。” “所以还是请您留下名帖,趁着天『色』还早回去吧,待到姨娘身体好些了,我们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穆星儿瞪着皇甫柔,一脸的不耐烦,皇甫柔眼见着这二位是不可能给自己带路了,索『性』开口说道:“既然不方便,那便罢了。我去瞧一瞧元香小姐吧。” 然后带着灵儿要朝着外面走,穆星儿十分恼怒的拦在了皇甫柔的跟前,大声吼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将军府岂是你想要去哪儿去哪儿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报官,告你私闯民宅!” 皇甫柔看着穆星儿,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们府的元香小姐是我的朋友,是她带着我入府的,这件事情算是你告官,只怕是也没有什么可争执的吧。我要去探望我的朋友,殊不知碍着您什么事儿了?” 穆星儿气的眉头抽出了一下,抬起手要打,但是想着刚刚皇甫柔的动作,这胳膊停在了空,也实在不敢落下来。 皇甫柔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去了,失陪了,二位小姐。”然后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出去,她顺着人声朝着一处宅院走过去,没想到看见的却是穆元香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院内的三个人,那些侍女也跟在她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口。 那姐妹二人不放心皇甫柔在院子里面『乱』窜,索『性』跟了来,但是瞧着她走的方向心感觉有些担心,看见眼前的这个情况,二人更是坐不住了,直接朝着前面冲过了去,拨开了堵在那里的侍女,直接看到了院内的三个人。 穆元香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这姐妹二人脸『色』铁青。 这深宅大院之内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人,这院内的人,可不是马姨娘么。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这马姨娘手牵着一个孩子,这孩子许是刚刚会开口说话,看着满院子的人似乎收到了惊讶,朝着她的怀躲闪,『奶』声『奶』气的叫着:“娘。” 见到这个场景,别说是皇甫柔,连站在前面的穆元香都有些克制不住了,马姨娘搂着自己的孩子,面『色』阴沉的看着站在那里的穆元香,冷冷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穆元香缓缓的朝着马姨娘走过来,双眼通红的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马姨娘似乎并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眼看着僵持不下,那姐妹二人赶忙出来解围,眼下已经不能将穆元香赶出去了,这件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只怕是府都不会有好下场,马姨娘竟然敢与人通『奸』生子,这可是重罪,皇若是知道了她们的所作所为,更加不会宽容,或许她们从此之后不仅不能够生活在这院内,很有可能会被判了罪,关押在牢房之。 穆云儿开口说道:“这么多的人,说话不方便。”然后转过头对着穆元香说道:“你将去将行礼放好,其余的之后一会儿再说吧!”说完之后推着马姨娘要朝着房间内送过去,没想到马姨娘扭过头的时候眼神正好扫过皇甫柔的面容,她惊得浑身一颤,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皇甫柔。 皇甫柔知道她看见了自己,自己也同她有过几面之缘,若说能够认得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但能够有些模糊的印象,倒也是正常。 她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来到了马姨娘的面前,微微一笑,“许久不见了。” 马姨娘颤抖着手,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你,你是,你是耀。”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马姨娘,“要?要什么?” 马姨娘看着皇甫柔,刚刚颤抖的心缓缓的放下来一些,虽然眼前的人有些面熟,但是怎么都不可能是她心所想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早已经身死,或许只是容貌有些相像罢了,但是瞧着面前这女子笑意盈盈的样子,也定不是她猜测的那个人。 那个姑娘从她见到的第一面开始,她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冰冷的人,是由内致外的冰冷,似乎没有情感一般,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她笑起来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温暖,脸的神情倒也是明艳的,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然后转过身要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却没想到直接被穆元香给拦住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下人离开,然后一把将马姨娘给拽了过来,大声的质问道:“我在问你,这是谁的孩子?!” 眼见着事情期满不住,马姨娘倒也是爽快,直接开口说道:“我的。” 穆元香震惊的看着马姨娘,拽着她的手缓缓滑落,“你,你竟然,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简直是疯了!” 马姨娘抱着孩子,显然是十分爱护的模样,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女儿,然后说道:“天气寒冷,还是会房间内说罢。”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 灵儿震惊的跟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所有人都走进了房间内,低声说道:“小姐,她,这。” 皇甫柔没有说话,抬脚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眼下所有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关心她再做什么,看着马姨娘将孩子放在软榻之,拿起放在一旁的布老虎,笑着说道:“你先玩,娘马回来。”然后示意身边的侍女好好照看,这才转身来到了前厅。 她缓缓的坐在一旁,看着穆元香,“这是我的儿子,已经快要两岁了。” 穆元香站在那里,只觉得这个房间让人喘不过气,但还是十分气愤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怎么能如此的不知廉耻,在这个府竟然还敢与他人坐下这等恶事,还生出了这么一个孽障,她怎么能如此侮辱穆家! “这孩子不能留。” 她冷冰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马姨娘霍然起身,脸满是防备,“你想要做什么?!”一旁的姐妹两个也是面泛难『色』,毕竟这件事情并不光彩,若是真的传扬出去对于穆家的声誉有很大的损害,眼前他们不过是落魄了,但留下的名声却十分的清白,众人提起也不过是十分的惋惜。 但若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只怕是这府的人都要跟着遭殃了!与人私通可是大罪,更何况还产子,这对于穆家来说,简直是耻大辱,皇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活在穆家的,或许,连她们姐妹二人都会受牵连! 穆元香看着马姨娘,脸『色』阴沉的说道:“这孩子,不能留!这件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别说你的『性』命不保,算是穆家的清誉只怕是也会被玷污。” 穆元香想要让人将这孩子带走,但是转过头看到的却是皇甫柔和灵儿的身影,她这才想到刚刚自己已经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了,她站在那里,扭过头看着马姨娘,“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你对得起穆家的列祖列宗么,你对得起父亲么?!” 马姨娘听到她提起自己的丈夫,忽然之间笑了出来,“我有何对不起他?自从我入府他没有正眼瞧过我,若非是想要为穆家多留下一些血脉,他根本不会碰我。他的心只有夫人,眼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穆摘月,其余的孩子,他可曾真心对待过,不论是她们两个,还是你,你们可曾见到你们父亲真心待你们的模样!?” 她快速的走到软榻内直接将孩子抱起来,认真的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儿子,你若是觉得我脏了这穆府的清誉,我这带着孩子离开,我再也不会回来,永远都不会回来!” 说完竟然要走,穆元香直接将人拦了下来,脸『色』阴沉的说道:“穆家,岂是你想来来,想走走的地方?!” “做出这等见不得的人的事情竟然还满口的托词,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然后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啊!” 很快,冬梅那几个丫头闻声赶了过来,站在门口说道:“小姐有何吩咐?!” 穆元香看着面前的马姨娘,认真的说道:“给我将这里看好了,绝对不能够让他们母子离开。”看着一旁的姐妹二人冷冷的笑着,“看来,马姨娘的确是生了重病,这病症你们也知晓一日两日不会好起来的,对吧?” 第955章 穆家辛秘 穆云儿脸『色』阴沉,面对穆元香的讽刺她勉强的按捺住自己的怒火,低声说道:“难不成让外人看穆家的笑话么?!” 穆元香看着她,脸带着一丝笑意,“变卖家当,变卖家生奴才,为的是你们身的这身衣裳,还有身带着的金银首饰?” “穆家的脸早已经丢尽了,究竟是谁做的,你们姐妹二人心最清楚!眼下还想要继续霸占着穆家,最后难不成你们想要将这个将军府都变卖出去,来维持你们眼下的富贵生活么?!” 穆星儿看着穆元香,脸带着一丝鄙夷,“不然呢,你能怎么样?当初在府邸的时候,若非我们给你一口吃的,你难道不会饿死?你吃的不是穆家的家业,你吃的难道不是这穆家的脸面了?!” “坐享其成的时候绝口不提,眼下又来装什么好人?我们不行,你行?好啊,这个家你来管,我倒要看看,你能将这将军府变成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穆云儿脸『色』一变,她想要拦住穆星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穆元香脸带着一丝笑意,“那好,从今日开始,这穆府大小的事务都由我来管,你们若是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之后转身走了。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境况,脸带着一丝笑意,对着马姨娘说道:“让这几个孩子都下去吧,我有些话想要同您说。” 马姨娘抱着自己的儿子不松手,这两个女儿眼见着眼前已经没他们什么事情了,并肩快速的离开了,皇甫柔示意灵儿关好房门,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她一脸笑意的看着马姨娘,然后轻声说道:“这孩子的爹,是那位送掌柜吧?” 马姨娘一听这话,身体颤抖了一下,赶忙将孩子递给身边的丫头,示意她进入内室,看着丫头带着孩子进去之后,直接在皇甫柔的面前跪了下来,她先是小声的哭着,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抹了一把脸泪水,轻声说道:“我不认识什么送掌柜,还请夫人不要『乱』说!” 皇甫柔倒是没想到她会否认,“那你为何要跪下?” 马姨娘脸带着一丝悲戚,认真的说道:“我知道,只凭借着元香那孩子,她是绝对没有能力走到今日这一步的,更何况,在我尚未困在这里的时候我一直都留意着她的境况,这孩子在陈家过的并不好,又怎么可能会穿的如此华丽的回到这里呢!?” “她的背后一定有人在帮衬着,这个人是你,对不对?”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马姨娘心思敏锐,我十分佩服,只是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您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行差踏错至此,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马姨娘看着皇甫柔,脸满是悲伤,她无奈的笑了笑,“许是命运使然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话说的不实在。” 马姨娘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她自嘲的笑了笑,“夫人怎么会想听这样的故事,也不怕污了您的耳朵?” 皇甫柔脸的温和缓缓消失,眼神冰冷的看着马姨娘,“我最怕的是,你们污了穆家百年的声誉,让着用鲜血换来的满门忠良的名声这样草草收场。” 马姨娘看着皇甫柔,心有些疑『惑』,但又觉得事情能够说得通,她许是穆老将军的哪位同僚的夫人吧,所以时至今日旁人都不会登门的时候,她还会出现,又或者,她心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不管如何,这个女子能够帮助她。 “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这件事情说给你听。” 马姨娘缓缓的跪坐在地,脸带着五金的悲伤,她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十分痛苦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这件事情她并不想要再提起,对于她来说,也是如同噩梦一般的经过。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我并非是与人私通,而是被陷害了。” 然后抬起眼,眼满是泪水的说道:“我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害了,这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是这样,我没有问过,也不敢去猜测究竟是谁,但是这府只有我们三个女人,是谁显然已经不重要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刚将元香安排着嫁出去,之后有不少的寒门官员登门求娶,但是求的都是妾室之位,穆家的女儿,若是都为人妾室,那我对列祖列宗也都无法交代,更何况,元香嫁出去之后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我便谢绝的那些媒人登门,或许是在那个时候,这两个丫头已经恨了我,或许是因为我让她们这一世都要留在这个府不能离开,或许是她们觉得,只有离开穆家才能够重新开始,我挡了她们的路吧。”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早早歇下了,但是朦胧之觉得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虽然听到了动静但是这身体怎么都动不了,这么一夜的云雨,我怀了这个孩子,当我知道的时候我也曾痛不欲生,我也曾想要一死了之。” “但是,我若是真的这么死了,不是遂了她们的心愿了么?所以我要活着,不论遭遇怎样的事情我都要活下去。” 说到这里,她的脸已经满是泪水,她伸出手拽着皇甫柔的衣裙,“孩子无辜,这孩子是无辜的!夫人,我请求您,我愿意一世困在此处,只求您别让元香杀了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 “我知道,眼下这院子已经没有其他的人能够跟元香抗衡,她掌管府的大小事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件事情也只有您能够说得话了,我求您了,这孩子是无辜的,若是元香觉得这孩子碍眼,允许我带着孩子离开吧,我保证,保证再也不会回来,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曾是穆家的人,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听到这些话,皇甫柔坐在那里也觉得有些为难,“曾经有人见到你离开过穆家,是真的么?” 这话说出来,跪在那里哭诉的马夫人身影一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试图想要辩解,却被皇甫柔伸出手阻止了。 “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然后缓缓起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想,事情不会按照你预想的那样发展,至于穆小姐要如何治理穆家,如何处置你和这个孩子,我爱莫能助,十分抱歉。”她本要推开房门离开。 没想到这马姨娘突然之间大声的喊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甫柔的手顿在了当空,扭过头看着马姨娘,马姨娘狠狠的咬着下唇,“我在穆府多年,我知道穆家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惊天的事情,我对旁人从未提起过,我可以告诉你,作为交换,我需要你保住我和我的孩子!” 灵儿看着马姨娘,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依照她对于小姐的了解,小姐之所以没有离开,很有可能是对这个秘密动了心。 看着皇甫柔没有离开,马姨娘继续开口说道:“事关穆家祖祠,夫人您真的不动心吗?” 听到是关于祠堂,皇甫柔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够离开了,若是真的能够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留下她们母子的『性』命也未尝不可。 她回到房间内,坐在那里看着马姨娘,“我并未听说过穆家还有什么祖祠的事情,难不成那里藏着什么金银财宝?” 马姨娘脸带着一丝讥讽,她也从地缓缓的站起来,眼下,她已经从恳求变成了交易,身段自然是没有必要放在那么低的位置了,她在皇甫柔的身边缓缓的坐了下来,轻轻的抹了一把脸的泪水,认真的说道:“穆家的辛秘,外人怎么可能会听说。” “我将这个事情说给你听,你要按照约定,保住我们母子的『性』命,这个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皇甫柔微微一笑,“那可是要看,你说的究竟是不是辛秘了,你若是想用什么家长里短来糊弄我,只怕是不行的。但你若是能够拿出真东西来,我也未尝不可真的与你做个交易。” 马姨娘看着皇甫柔,便知道这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可即便是如此她也要得到这女人的亲口承诺,她有本事将穆元香从陈家捞出来,一定有本事将她们母子二人的『性』命保住,只要对于她来说,她们母子还是有些作用的。 她调整好呼吸,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先告诉你一半,另外一半,等你能够保证我和我的孩子安全之后,我会再讲给你听。我们母子手无寸铁,不可能反抗的了你,但是你不同了,若是我说了之后你言而无信,那我岂非是得不偿失?” 皇甫柔看着马姨娘精明的样子,脸带着一丝笑意,“很难想象,如您这般精明的人竟然会被人如此简单的陷害,我倒是要考虑一下您刚才的言论的真实『性』了!” 马姨娘听到皇甫柔的这番话有些尴尬,刚刚她所说的事情半真半假,也是希望勾起这个女子的同情,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不为所动,那自然是要想其他的法子了。 “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再次提起您难免会怀疑事情的真假,更何况眼下追究这件事情毫无意义,谁都不能回到过去从新开始,不是么?” “咱们还是谈一谈,咱们的交易,您看如何,哦,对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讳,敢为夫人是哪户人家的主母呢?” 皇甫柔微微一笑,“这件事情并不重要,您也实在不必费心去打探我的身份,这对您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也不会有什么助益。” 听到这话,这马姨娘开始警觉起来,她不能够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做交易,若是这人是京城之的权贵的话,那她怎么都逃不掉这一劫!还很有可能被利用。 “既然这样,那您还是请回吧。不知道您的身份,于我而言十分的危险,我可不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甫柔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既然夫人不愿意做这笔交易,那我也不勉强,您在这深宅大院之待得久了,有些手段您最是清楚,希望你能够保护得了你和你的孩子吧。”说完之后起身走了。 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这马姨娘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人竟然真的这么离开了,难道这件事情于她而言并不动心吗,她不信,这人不可能是没有图谋才帮着穆元香的,她还有几天的功夫,恐怕得让那个人做好准备,她们或许要出逃了。 皇甫柔走出那房间之后,灵儿有些不解,“小姐,您随便说个什么地方,她也未必会知道,为什么您偏偏要离开呢?!” “若是能够得到一些消息,那对小姐的事情也有所帮助啊。” 皇甫柔轻笑着看着灵儿,“不急,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皇甫柔顺着这条小路朝前面走,很快听到有人的动静,她站在那宅院的门口,脸带着一丝怀念,这剑舞阁,她已经许久都没有来过了,当年第一次入穆府的时候,便是来到这里与穆摘月饮酒作乐,眼下倒是真的有些怀念了。 看着院内荒草丛生,便知道这里已经被荒废许久了,那两个姐妹没有住进这里的原因只怕是觉得穆摘月的事情有些晦气吧,走进去看着房间内的摆设早已经被搬空了,留下的紧紧是一个床榻,看着那些姑娘们在洒扫,她也不便再走进去。 她带着灵儿转身便要离开,穆元香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赶忙追了出来,脸带着一丝欣喜开口说道:“这些天,多谢夫人的关照。若非是您,我怎么都不可能回到穆家的。” 第956章 夜色撩人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与我无关,今日劳累了一日,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会带着大夫过来拜访,这夜里休息,也要小心一些才是。≦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穆元香原本带有一丝欣喜的心情瞬间被这冷水浇灭,她也觉得自己高兴的太早了,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不禁觉得诧异,穆家的院子并不小,初次来的人,能够这么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宅院,又能够正确的分辨离开的路径么? 想到这里,她朝着皇甫柔的背影望过去,这才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因为皇甫柔带着灵儿,朝着错误的小路转了弯,消失不见了。 她回到院内对着冬梅说了刚刚的事情,吩咐她按照自己的示意去寻找皇甫柔,果不其然,冬梅在院内看见了站在那里脸满是难『色』的二人,她快速的走过去俯身行礼,“小姐让我来送二位出府,想来二位是第一次来,分辨不清路径也是寻常。” “这边请把。” 然后眼见着皇甫柔二人送了出去,之后回去给穆元香回话,穆元香点了点头,看来刚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们能够找到这里来,或许真的是巧合,怪不得她已经过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她们的身影,许是脚步慢一些,在院子里『迷』了路吧。 坐马车之后,灵儿都十分不解皇甫柔为何要带着她在院子里面兜圈子,她都已经发觉了她们走的路是不对的,可皇甫柔是执意如此,最后还不是让那小侍女将她们送了出来,当真是有些丢人。 虽然心这么想着,但是看着皇甫柔十分自然的坐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心情,她索『性』也闭了嘴,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快速的回到了府邸,进入院内的时候,灵儿震惊的看着这里面的样子,似乎是在搬家似的,将那些有用的东西全都抬到了箱子里面,正朝着后门运出去,清影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和灵儿归来,快速的抛了过来,“夫人,阁主吩咐了,若是见到您归来,让您立刻出城!”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然后转身要出门。 清影摇了摇头,“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了,夫人请随我来。”然后直接将她们带到了后门,眼看着装好箱子的马车已经开始缓缓离开这里,最后面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破旧的马车,清影将皇甫柔带了过去,“夫人受些委屈,今日乘坐这个吧!” 灵儿刚要开口,皇甫柔看了她一眼,率先了马车,灵儿无奈的跟了去,这马车摇摇晃晃的随着前面的马车一同离开了这狭窄的甬道。 清影回到院内,逐一检查了房间内的情况,在确定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之后,牵了匹马翻身去离开了。 皇甫柔等人随着那队伍缓缓的离开了京城,虽然遇到了检查的官兵,但是他们带着的全都是一些衣裳首饰,看起来是要远行的样子,也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自然也放了行。 清影在郊外赶了马车的队伍,来到皇甫柔的马车旁边低声说道:“夫人。” 皇甫柔掀开车帘,看着骑在马的清影,认真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影这才开口解释,“今日一早那穆家小姐去了陈家大闹一同,带着几箱子银子离开,这件事情让陈府的老爷很是不高兴,他让人查明了您的住处,只怕是要过来寻仇。” “解决这些人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但是在京城之,将那些尸体运送出去可是在是太过麻烦了,更何况若是再传出打斗声,只怕是也会惹人怀疑。所以阁主吩咐了,咱们要换一个地方居住。” 皇甫柔点了点头,“周老呢?” 清影愣了一下,“押送他的人现在或许已经到了目的地,咱们动作快些,天黑之前能够赶到。”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灵儿坐在一旁听着都开始紧张起来,这一行人快速的行走在郊外的路,让人没想到的是,竟然与岳凌风的马车相遇,好在岳凌风眼下正沉浸在温柔乡之,并未骑马而是陪着那庞小姐坐在马车内,但是听着马蹄声响起,他开始掀开车帘,看到的确实一道身影疾驰而去,他有些纳闷的回到马车内,心有些异样,这个人,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再次听到响动的时候,他看到的是那些运送行李的队伍,看着那些衣着朴素,赶着马车在寒风之前行的人,缓缓的放下了车帘,坐在一旁的庞梦瑶看着岳凌风的样子,笑着说道:“有什么景『色』这么吸引你?” 岳凌风看着她温和一笑,“没什么,只不过。”说到这儿,他忽然之间瞪大了双眼,他想起来了,那个身影究竟是什么人,他一定是刑天耀的人,他绝对是在刑天耀身边的人,说完之后他不顾庞梦瑶的阻拦直接跳下了马车,从身边的人手抢过一匹马之后快速的朝着清影消失的前方追了过去。 听到这个响动皇甫柔掀开车帘,看到的是岳凌风的背影,她还有是不久之后一个姑娘骑着马也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皇甫柔听着那些仆人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能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想要放弃一个执念可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岳凌风追了好久,但是看着前路早已经没有人迹的样子心十分的失落,他责怪自己为什么反应的这么慢,若是这一次能够捉住这个人,或许对将来挟制刑天耀有些用处,他骑在马背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在原地打着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的时候听到身后传过来的马蹄声,他扭过头看见庞梦瑶骑在马,脸满是担忧的朝着这边冲过来。 赶忙调转方向,朝着庞梦瑶身边跑去,二人汇合之后,庞梦瑶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究竟看见了谁,竟然这般着急的追了过来?” 岳凌风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关于刑天耀的事情,更何况他也不希望庞梦瑶搀和到这件事情来,最后只得摇了摇头,“许是我看错了,我以为是一位故人?” 听到这话,庞梦瑶脸『色』一沉,“故人?是个姑娘?” 岳凌风看着庞梦瑶脸带着担心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这世,能够在凛冽的寒风之骑快马的姑娘只怕是只有你这么一位了!”说完之后直接将人拉到自己的马背,然后牵着二人的快,慢慢的朝着原路返回。 庞梦瑶有些气恼的坐在岳凌风的怀,开口说道:“那个人是不是很重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声不吭的丢下我转身走!” “若是你我成婚之后,你也依旧是这副样子,那我应该怎么办?!” 岳凌风听着她的话,有些内疚的朝着她身靠过去,将人紧紧的拥入怀,“是我不好。” 庞梦瑶听着他的话,十分的无奈,她很是明白能让一个男人有如此失智的举动,很有可能是曾经心爱的姑娘,她又气又难过,明明已经要成婚了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如何能让她不多想呢?! 可事实却是,她越是告诉自己要理智,心越是想着这件事情,最后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离开了岳凌风的马背,翻身了马之后快速的朝着前面冲了过去,仿佛只有这凛冽的寒风吹打在脸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清醒一点。 岳凌风看着她猛然的加速十分的担心,狠狠的朝着马屁股抽了一鞭子之后朝着她的背影追了去,二人你追我赶并没有理会一边缓缓错过的队伍,皇甫柔坐在那马车之内听着马蹄声快速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脸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这个庞小姐也不简单。 天『色』渐晚的时候,皇甫柔才到了郊外的庭院之,这里她并非第一次来,下了马车看着刑天耀站在门后焦急的样子,赶忙走了过去。 刑天耀看到皇甫柔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才放下心来,刚刚清影独自一人回到这里,说起途遇见岳凌风的事情他十分的担心,若是他真的瞧见了皇甫柔的容貌,那之后在京的事情会有些麻烦,虽然他知道皇甫柔武艺高强,但是也实在不想她在这么寒冷的冬夜里面与人过招,那实在是太过辛苦了。 见着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他赶忙牵着她的手快速的朝着庄子里面走进去,这些马车走尽到了院内,然后看着人缓缓的将大门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刑天耀带着皇甫柔来到那宅院里,这里已经都打扫干净了,房间内也摆放着烧的通红的炭火,『摸』着她冰冷的手,刑天耀觉得十分的心疼。 “这一路,你受苦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轻笑出声,“哪里这么娇贵了,坐着马车总好过在这寒风之骑马前行,清影反应倒是很快,若是真的与岳凌风正面碰,这件事情倒是有些麻烦了。” 刑天耀叹了口气,“眼下发生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平安的来到我身边。”然后将灵儿递给来的暖炉放在她的手,“一次带你来这儿,还是为你疗伤。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已经让人将汤泉引进了室内,很是温暖的,你若是觉得冷,咱们现在过去?” 听到汤泉,皇甫柔高兴的点了点头,“好啊,灵儿随我一同去吧?!” 刑天耀听到这话,明显有些不高兴,“不行!” “为何?” 刑天耀一把将人搂在怀,皇甫柔都能够感受得到他说话之后的气息,“因为我想要与你一同去!” 灵儿看着二人的样子,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然后赶忙说道:“那我这去准备一些茶水点心。”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脸颊微红,她用力才将两个人分开,躲避着他炙热的眼神认真的说道:“灵儿还在呢,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刑天耀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你是我的夫人,怕什么。”然后将她身的披风取下来,看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我甚少见到你涂抹这样浓厚的脂粉,看着也很美。” 然后不论她怎么挣扎,刑天耀都铁了心似的将人带到了一个房间内,这用木头搭建的小房间看起来十分的别致,将那汤泉的池子围起来,倒也好过如同从前那般的『露』天,想起那次在这汤泉之的情景,皇甫柔觉得脸颊滚烫,看着刑天耀快速的将身的衣服系数脱下来,兴致盎然的看着她,她觉得十分的紧张。 但是看着这冒着热气的泉水,她还是咬着牙脱下了身的衣服,但是这最后的肚兜却说什么都不肯摘,这么一点一点的走进了池水之,这种温热的感觉仿佛能够将她体内的寒冷快速的击退,仅仅是坐在这水觉得十分的高兴,她轻笑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一直盯着她,不停的吞着口水。 她将身体没入水,只『露』出头部在外面呼吸,仿佛一个玩『性』大发的孩子,在这里面用力的折腾着,过了好一会儿她发觉身边的人没了动静,这才转过头看着刑天耀,瞧着他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开口问道:“是不是太热了?” 刑天耀听到她的声音,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朝着他缓缓走过来的女子,脸的妆容已经悉数褪去,如墨『色』般的长发这么被水沾湿贴在脊背,身穿着的淡粉『色』绣着鸳鸯的肚兜仿佛一只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皇甫柔瞧着他的样子,脸『色』一红,“登徒子!” 嘀咕了一句之后转身要朝着水去,没想到被刑天耀这么大手一捞直接带回到了他的怀,他口的气息都随着这汤泉变得十分的灼热,在她的耳边呵着气说道:“你真美。” 第957章 好好罚你 皇甫柔对于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内的事情已经想不起来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外面艳阳高照,但是刑天耀仍旧是躺在她的身侧,一双眼睛全都盯在她的脸,看着她睁开眼睛,笑着说道:“醒了?你睡了很久,饿不饿?” 皇甫柔看着躺在她面前的男子,他身的皮肤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因为常年征战,身带着些许的伤痕,这疤痕似乎在诉说了他曾经经历战斗的凶险,忽然,她瞧见了刑天耀脖颈之有些一个十分异常的痕迹,这痕迹面泛着红,她伸出手去触碰,这轻轻的一碰仿佛打开了昨夜的记忆一样,这个痕迹,是她留下的! 想起这个,她的脸仿佛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紧张的直接转过身去,用脊背面对着刑天耀,然后一脸害羞的说道:“你为什么还不起身,或许他们有什么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刑天耀笑呵呵的看着她的样子,伸出手在她的腰一点一点的攀登着,然后口吻十分的暧昧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呢,我也想要出去呀,但是这房间内有一个我根本不想要离开的理由,我被困在这里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这话说完,手也已经到了她的脖颈的位置,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耳垂,让她的身体重重的抖了一下。 刑天耀乐此不疲的捉弄着面前的女子,最后实在是太过喜欢,直接将人拽到怀,狠狠的亲了两口,这才从床榻之坐了下来,“时辰不早了,眼下想要做什么也都来不及,不如我带你去附近的山林散散步?” 听到这个提议,皇甫柔倒是十分的赞同,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自由自在的走一走了,在京城之内的生活当真是憋闷无趣的很,穿好衣裳之后,灵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吃食端了来,皇甫柔想着今日他们要除去,便对灵儿说道:“眼下也没什么事情,你带着姑娘们去泡一泡这汤泉吧,好好的休息休息,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 听到这话,灵儿十分高兴,刑天耀也没有什么异议,让人将另外一个较大的房间收拾出来,供这些姑娘们玩乐。 这个消息让清影他们十分的嫉妒,跟随刑天耀这么久他们也都没有得到过如此的待遇,看来还是夫人更加的厉害一些,他们一定要对夫人更加的好才是。 刑天耀屏退了最后带着皇甫柔离开了庄子,二人骑着马缓缓的走在郊外的路,这道路两旁的树枝都已经被白雪覆盖,看起来神秘美丽。 二人走了不远,看着山林之有一条小路似乎是被清理出来的,他们对视了一眼,调转了方向朝着这条小路走了进去。 这似乎是一条朝着下面延伸的路径,看起来这地势越来越低,刑天耀有些诧异的想着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有人生活,不论是冬日的风雪还是夏日的雨水,在这个地方都会被无限的放大,这个位置并不适合有人生存。 但是二人走了好一会儿,却真的发现了在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在这个十分低洼的地方盖了一所房子,里面竟然还有袅袅炊烟升起,在这一片纯白之出现的一缕炊烟,看起来十分的美丽。 刑天耀翻身下马,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问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皇甫柔微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看一看这里的景『色』便好了。”然后朝着四周环望着这里的风景,她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地方,她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是究竟是在哪儿呢,一时之间还有些想不起来。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有些苦恼的样子,开口说道:“走吧,咱们去别处走走。”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而此时,那所小房子里面,有一个老人正盯着他们的背影,面『色』阴沉。 离开这里之后,在路走了许久皇甫柔都没有说话,刑天耀有些担心的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回去?” 皇甫柔让马停住脚步,对着刑天耀认真的问道:“这个地方,我觉得十分的熟悉,我仿佛在哪里见过,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刑天耀皱着眉头,“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自从那一次带着你来到这里疗伤之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一次能够带着你过来,我才敢来的。” 听到这话,皇甫柔有些纳闷,“不敢?为什么不敢?” “你不在我身边,这里却满是你的影子,所以我不敢来。之所以会让人将这里收拾出来,是因为你在,你在我身边,在哪里与我而言都是高兴的。” 皇甫柔看着他真诚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若是死了。” 刑天耀直接一跃来到她的马背,用力的捂着她的嘴,十分气恼的说道:“看来,我还是给你留了太多的力气,让你能够在这里胡说!”说完之后直接扬起马鞭狠狠一抽,这马疯狂的冲了出去,快速的朝着庄子跑过去。 回到庄子的时候,灵儿她们仍旧在汤泉之内玩耍,刑天耀不理会皇甫柔的挣扎直接将人抱起来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暗卫都觉得有些尴尬,清影别过来清了清嗓子,倒是清雪饶有兴趣的说道:“夫人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每次都惹得阁主这么生气,然后又能够快速的和好如初呢!?该不会是,她有什么秘诀吧?!” 清影转过头,眼神之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你这话若是让阁主听见了,他一定会罚你的。”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回去,脸『色』带着一些不自然的微红,关于他们是如何重归于好的,清影倒是有些体会,他暗保护他们的日子也不短了,对于阁主的形象,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总之,与从前简直是大相径庭! 刑天耀将皇甫柔直接丢在床榻之,快速的将自己身的外衣脱了下来,然后去解她身的衣裙,皇甫柔紧张的捂着自己的衣裳,看着外面还是清白天日的十分的气恼,“你干什么呀,不要闹了,若是让人瞧见了那可怎么得了!” 刑天耀将她身的裙子扯了下来,一脸怒意的说道:“知道让人瞧见了不得了,以后不要胡说!今日我得让你知道,胡说八道的代价!”他直接将皇甫柔的鞋袜脱下来,然后整个人扑了去,将床榻之的帷幔放了下来。 皇甫柔看着他铁了心要欺负她的样子,也不在费心抵抗,任由他将她身的衣裙全都脱下来丢在地,然后用被子将她整个人给裹住,本以为接下来会是如同昨夜一般的疯狂,但是没想到刑天耀直接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身体翻转过来背对着他,然后狠狠的按住了她的腰身。 挥起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股,皇甫柔惊讶的“哇”一下叫了出来,“你干什么,你敢打我!你,你放开我!” 刑天耀也不管她的挣扎,狠狠的按着她的腰身,任由她两只腿来回的『乱』踢,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我问你,你还敢不敢胡说了!” 皇甫柔一脸的羞臊,“我胡说什么了!你快放开我,哎呀!你在这样我生气啦,你快放开我!” 刑天耀显然不理会她的这些话,而是板着脸继续问道:“我问你,你还敢不敢胡说了!” 皇甫柔撅着嘴,脸颊通红的说道:“我没有胡说!” 听到这嘴硬的话,刑天耀扬手是一巴掌,皇甫柔觉得自己的屁股仿佛要着火了一样,她咬着牙喊道:“你放开我呀,我要生气啦!我生气了!” 刑天耀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面对面问道:“我不喜欢听你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也不允许你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还会这样惩罚你,直到你知道自己错了为止!” 皇甫柔撅着嘴,脸颊通红的伸出手『揉』着已经有些微微发烫的地方,“我胡说什么了,你竟敢这样对我,你给我出去!” 说完要将刑天耀从床榻之推下去,眼里满是委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总之他这样的行为让她觉得很难过! 刑天耀瞧着她仿佛要哭了的样子,吓得赶忙将人用力的抱在怀,“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错了好不好,你不要哭!” 皇甫柔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你竟敢这么对我,你,哼!”她挣扎着想要冲出刑天耀的怀抱,但是怎么也都没有得逞,看起来这人的力气她想象之的大得多了,既然无法离开,她这么坐着,别过脸不去看他。 刑天耀只得将人搂在怀,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我不喜欢听你说那个字,我再也不想要面对那样的场面,若是这种境况真的有一天会来临,我希望我能够代替你,你当我自私,我情愿你看着我死去,我也不想去面对你的离开。” 然后狠狠的在皇甫柔的脖颈之亲了一口,略带着惩罚『性』的轻轻的咬了一下,但还是在她白皙的脖颈之留下了几颗牙印,看着这绯红的印记,他脸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他的女人,也只有他能够这么做,这可真是天下第一令人愉悦的事情了。 皇甫柔听到他的话,脸的神情不在那么气恼,但对于他刚刚所做的事情还是觉得十分的羞臊,他们都已经是这个年岁了,他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过分了! 她扭过头,看着刑天耀带着一丝笑意的眸子,故作凶狠的说道:“你以后若是再敢这么对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刑天耀脸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直点着头,但是双手十分不老实的伸入被子,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腰身,然后将手固定在她的腿,轻轻的将人一拽,让她坐在了一个十分敏感的地方。 他脸带着一丝得意,一点一点的朝着她的脖颈靠过去,突然之间发现,已经是多年的夫妻,这女人竟然还是如此的诱人,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紧张的身体微微颤抖,肩膀面都带着一丝红晕,该死的,真是诱人。 他轻轻的在她的肩头一吻,然后猛地将人扑倒在床榻之,居高临下的说道:“现在才是真正的惩罚,让你看看为夫的厉害!” 等到灵儿这些姑娘从汤泉的屋子里面出来,才得知刑天耀和皇甫柔早已经回来了,灵儿赶忙换了一身衣裳想要过来伺候,这走到房间内看着『乱』七八糟丢在地的衣裳,她一脸的尴尬,然后悄然的朝着外面走出去,轻轻的关了门。 几个姑娘瞧着灵儿这么快出来了,纷纷过去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她们太过贪玩所以小姐生气了,灵儿虽然很是尴尬,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姐许是着凉了,眼下在房间内休息,让咱们不必伺候,你们也先回房间好好休息休息吧,一会儿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 此时穆府之,穆元香坐在房间内心十分的焦急,皇甫柔说今日会带着大夫过来,但是这人却没有来,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觉得有些不安,但是眼下也不能耽搁了这些人的病情,让冬梅去找从前在府伺候的那个大夫。 但是很怪的是,这人听到冬梅的来意之后,竟然推脱着不肯来,冬梅没有办法,只得去其他的医馆先找了一个大夫带回了府,回到穆府之后这才同穆元香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冬梅一脸的气氛,“小姐,这人是不是看着咱们府不如从前所以才这样百般推诿的,他听到我是穆家的人之后,竟然说什么都不肯来府诊治!是怕咱们出不起银子吗!” 穆元香有些诧异,这个人可不是寻常人,此人乃是当初祖父在的时候一直照看着祖父身子的大夫,虽然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从来都不是一个骄纵的人,他为什么不肯来呢?! 第958章 肮脏之地 穆元香安排大夫开始诊治,她站在一旁看着,神情有些紧张,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她精心挑选回来的,日后这府的事情,可都要依靠他们来看管,这人可都是十分稳妥的人,不能够出事。 . 阿水看着穆元香十分担心的脸『色』,算是大夫诊治都片刻不离的样子,心十分的感动,他们从小一同长大,虽然有主仆之分,但是还算是要好,如今他虽然遭受了这么多的罪,但是将他救出来的还是穆家的小姐,他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去怨恨谁,只能怪自己的命运坎坷了吧。 这大夫诊治一番之后,对着穆元香认真的说道:“穆小姐,这些人的境况不同,身体情况也不同,眼下我要开一些方子,这些方子可千万不能够弄『乱』了,免得到时候服错了『药』,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穆元香点了点头,“那多谢大夫了。”然后对着身边的冬梅示意了一下,冬梅直接拿起了一个荷包,里面塞得满满的全都是银子,这大夫接过之后脸『色』有些惶恐,赶忙递了回去,“穆小姐,您可是折煞小人了,这太多了,小的愧不敢当。” 穆元香摇了摇头,“日后还要烦劳您多多照看他们几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要收下!”冬梅赶忙将银子又递了过去,看着这大夫一脸感谢的样子,将人带了出去。 穆元香来到阿水的身边,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受苦了。但是眼下,你也要尽快的好起来,不论遭受多少的苦难,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既然老天给了咱们这个机会,不能浪费不是?” 阿水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小姐的,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穆元香点了点头,“那我放心了,他们的身体境况也都不乐观,你若是好起来了,他们心也能多一份希望,等到你们都好起来的时候,穆家会焕然一新,再也不是从前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阿水点了点头,穆元香对着身边的秋菊说道:“这些日子要麻烦你照顾他们了,若是有什么情况要立刻过来禀告,千万不要耽搁了。” 秋菊点头称是,穆元香在这些人的道谢声之走出了这房间,在院内站住脚之后,她这才发现穆云儿和穆星儿两个姐妹站在她院子的门口,眼神狠毒的盯着她,但是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她虽然惊了一下,但还是缓缓的朝着她们姐妹二人走过去,脸带着一丝笑意,“二位姐姐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穆云儿微微一笑,“妹妹,既然你已经接了这管家之权,我们姐妹二人是过来问问,这小厨房什么时候开火,毕竟咱们这几个人,若是再分开吃饭,这开支更大了,咱们姐妹也得为了你节省一些不是?” 穆元香听着她的话,微微一笑,“我是接了这管家之权,只是我接手的时候,这府的账没有一两银子,院内没有一个奴才,有的只是你们这两个变卖家产的姐姐,怎么,二位姐姐眼下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眼下又要来欺负我了?” 她伸出手双手,面的翡翠镯子晃得面前的二人睁不开眼,这种成『色』的翡翠,算是她们卖了所有的首饰也都买不起,穆星儿眼神之满是贪婪的问道:“如此成『色』,不知妹妹花了多少银子?你可这是深藏不『露』啊,是不是离开陈家的时候,他给了你一笔丰厚的银子求你离开的?” 穆元香微微一笑,“的确如姐姐所说,这陈家对我很好,二位姐姐不必着急,姨娘当初不肯为二位姐姐安排的,我会为你们打点妥当的。” “姐姐们虽然年长,但终究没有嫁过人,有些事情你们实在是不懂得,若是你们能够迈入那非富即贵的门槛,日后别说是这镯子,姐姐们想要什么会没有呢?” 她看着二人面『色』十分难看,脸的笑意更甚,“二位姐姐也实在不必心急,你们先回去吧,这婚事啊,妹妹我自会给你们好好挑选的,保准你们满意!”然后转身走了。 穆云儿和穆星儿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听她说的这话,倒也不是那种十分可恶的人,但是将自己的婚事交在她的手,这件事情听着都有些不稳妥,二人对视了一眼,既然这穆元香有这份心思,莫不如她们先看一看这事情如何发展之后再说,若是能够离开这个落魄的家族也是一件好事。 她们相携离开了,穆元香坐在房间内,计心头,不是想要攀龙附凤么,我还真得让你们飞枝头,但是究竟是变成了凤凰,还是落魄成了大公鸡,可要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但是在这之前,有两件事情,她必须得弄明白,穆家铺面为何会在那送掌柜的手;伺候祖父多年的大夫为何会对她置之不理。 穆元香看着冬梅送走了大夫回来,对着她说道:“咱们出去一趟,去抓『药』。” 冬梅听到这话,赶忙开口说道:“小姐,这件事情奴婢去办好了,小姐还是在房间内休息吧,这天寒地冻的,若是着了凉可不好了。” 穆元香坚定的摇了摇头,“我非去不可。”然后二人快速的离开了府邸,一路朝着那个府邸而去,这个地方是冬梅刚刚来过的,瞧着他们又站在了这府门口,她赶忙过去叩门,虽然不知道小姐的来意究竟是为何,但是她也会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她问。 这家的人小厮开门瞧见还是冬梅,吼了两句便要将门关,穆元香走到门口拦住这小厮,认真的说道:“去回禀你家的大人,说穆元香在此等候,务必要见他一面。” 这小厮看着穆元香,看着她衣着不凡的样子也不敢随意的拒绝,只得又跑了一趟,这家的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坐在房间内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示意小厮将人请了进来。 穆元香示意冬梅在外面候着,然后孤身走进了这老爷的书房,俯身行礼,“元香见过邱大人。” 邱大人看着穆元香,起身说道:“穆小姐不必多礼,您请坐吧。” 穆元香起身道谢,在一旁坐了下来,她也没有扭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邱大人,当年祖父在世之时,您曾与他交好,这么多年祖父的身子也都是您照料的,我对您十分的信任,但是今日,您拒绝来我穆府诊病,我希望邱大人能够给我一个解释。” “若是您说,因为我穆家家道落,已经不配让您入府诊病了,那我自然心甘情愿的离开,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但若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我也希望邱大人能够明白的告知,让我不至于被蒙在鼓里。” 邱大人看着穆元香,深深地叹了口气,“穆小姐,如今的穆府,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将军府了。与是否家道落无关,而是你们府的人转了『性』,对于这样的人,我虽未医者,但也不会为他诊治的,作恶多端,本该遭受天谴,我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去救她呢?!” 穆元香诧异的看着邱大人,“您所说的作恶多端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穆家满门忠良,有皇钦此的将军府,祠堂里面供奉的全部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为了保家卫国,我穆家眼下已经没有一个男儿,我们又如何会作恶多端?!” 邱掌柜看着穆元香如此气愤的样子,也知道这件事情她定然是不知情的,她嫁给陈家做妾的事情在京城人尽皆知,许是眼下府实在是过不下去才将她请回去的,这件事情原本不应该他说,但是眼下,算是为了穆家仅有的这么一个存在良知的人,他也应该告知了。 “这件事情,本不应该老夫来讲,但是看在你被蒙在鼓,是这穆家唯一一个清白之人,老夫今日权当是报答了穆老将军当年的恩情,将穆家这么长时间所做的恶事说给你听,你若是不相信,也可以离开,但是我保证,我所说的话,没有一字是谎言!” 穆元香重重的点了点头,“邱大人,请讲!” 邱大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穆家在穆老将军离世之后,开始渐渐的衰败,这在京城之内本是寻常之事,虽然有皇恩赐的赏赐和特许,想要让你们府的人维持从前那般的日子只怕是不可能了,遣散下人原本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从前的时候,我也曾觉得这件事情是分的寻常,穆家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直到后来,我曾诊治过一个女子,这女子浑身是伤,似乎是被人凌虐至此,她口口声声说自己的穆家的人,因为知晓我与穆老将军的关系所以才来府求助。” “但是没过多久,有人找门来,将人带走了。我多放打听才得知,那女子被卖入了暗娼馆,在里面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听说被带走的那一日已经死了。” “我本以为这是意外,但是后来,我特意的留心关于穆府下人的下落,这才发现,贵府的侍女竟然无一例外全都被卖入了青楼等肮脏之地,甚至有些容貌俊秀的男子都未能幸免。” “穆小姐,忠良之后,可会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那可是你们家的下人,伺候了多年的下人,若是一个两个行迹恶劣的作为处罚倒是也可以说得过去,但是所有,所有的女子都是这样的下场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么?!” 邱大人说完这番话,坐在那里一脸的难过,“穆老将军英雄一世,若是泉下有知,知道穆家是眼下这副境况,不知道他是否会捶胸顿足,后悔让这些人留在世,毁了穆家的清誉啊!” 穆元香听到这番话,脸『色』惨白,“邱大人,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老夫说过了,你若是不相信可以离开,但是我可以用我与穆老将军这么多年的交情保证,我所言并没有一字是假,我不肯入你穆府,是因为那样肮脏不堪的地方,我不能进去,我若是去了,对不起那些惨死的人啊!” 穆元香只觉得自己身的力气被抽干了,她本以为皇甫柔带着她寻找的这几个人,只是那些被发卖出去的人过的很是不好的几个人,能够将他们带回来,也算是了却了她心的一些歉疚之意,但是没想到,他们或许并不是过不得好,而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她从始至终,从未害过人,但是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仿佛自己的手满是鲜血,坐在那里,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邱掌柜看着穆元香泣不成声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穆小姐,您请回吧,从今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来我府,但是贵府其他人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也算是全了我对穆老将军的一片心意。” 穆元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冬梅已经扶着她站在这大街,她想着刚刚邱大人的话,不由自主的觉得十分的恶心,竟然扶着墙壁开始呕吐起来,冬梅吓坏了,赶忙帮着她轻拍着脊背,“小姐,小姐您不要吓我,您若是不舒服咱们马回府,我带您回府休息!” 穆元香赶忙制止了冬梅的举动,今夜,她不想回穆家,她觉得那里真的如同邱大人所说,肮脏不堪,仿佛带着一种腐烂的恶臭萦绕在她的鼻息旁边,让她只要想起来想要呕吐,然后对着冬梅说道:“不回去,不能回去!” 然后二人一步一步的皇甫柔的府邸走过去,可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伙趁着夜『色』,也朝着那里快速的围拢过去,仿佛在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一样。 第959章 姨娘逃跑 这些人来到了这宅院门口,在十分隐蔽的地方躲藏了好一阵子,但是并没有瞧见这里面有人进出,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在一个人的指挥下,这些人身影十分迅速的翻墙而入,进入到这院内之后,发现所有的房间都一片漆黑。 为首的人想着许是因为夜深了,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睡下了那不是正好么,省的他们动手了,只要找到画像面的人出手解决了,那算是完成了任务,若是能够手顺牵羊带走一些值钱的玩意儿那更好了,这是一箭双雕啊。 随着这人的一声令下,这些蒙面的人寻思的四散开来,朝着前厅内院分别的冲了过去,这院内漆黑的如同一口看不见底的枯井一般,他们进去之后身影开始渐渐变得很是模糊,等到他们都进入了房间呢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但十分稀的是,这些人进入了房间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来,直至第二日清晨,陈府的人收到了几口大箱子。 送过来的人吩咐下人不要打开,一定要亲自送到陈聪陈老爷的跟前让他亲自开启,这是他的吩咐,说完那之后竟然还拿出了沈老爷随身带着的一块玉佩,这下人对这些话深信不疑,赶忙让人将这些大箱子都搬进了院内。 陈聪听到这个消息,心十分的纳闷,但是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心如同打鼓一般。此物乃是他之前赠与那货匪徒的,如今将这玉佩送了回来,难不成是事情办成了? 那这些箱子里面装的可能是? 想到这儿,陈聪激动的搓了搓手,然后对着身边的下人说道:“赶快,都给我搬到我的书房之去,轻轻的!” 这些下人也不敢耽搁,迅速的将这七八口大箱子全都给送到了书房内,这陈老爷关房门,眼神之带着一丝兴奋,低声说道:“小美人儿,从见到你第一面我喜欢你了,终于把你弄到我的手了,我会好好对你的,让我瞧瞧,今天的你。” 这话还未说话,他已经将这大箱子的盖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他口的声音戛然而止,用震惊和恐惧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内心! 这究竟是什么啊,这箱子里面竟然塞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用十分诡异的形状窝在这里面,脸『色』发紫惨白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他颤抖着身体朝着后面退过去,身体突然撞到了桌子惊得他大声的尖叫,外面的下人听到老爷的叫声赶忙冲了进来。 看到这房间内的这一幕的时候,首先冲进来的小厮一下子昏了过去,府内的下人见状纷纷的朝着这边冲过来,陈聪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敢相信的走到另外一口箱子旁边,伸出手将这盖子抬起来,看着里面的人的时候,他直接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这这人便是与他做交易的那个土匪头子,脸竟然还留了一个字,死。 陈府出现这样的事情,一下子轰动了京城,衙门很快到了陈府之,这陈聪本是衙门里面当差的大人,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见到那些同僚都坐在房间内,心开始紧张起来。 这些人瞧着陈聪醒过来,面『色』阴沉的将手的一封信递给了陈聪,然后说道:“你自己看看吧,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聪将信件展开,看着面从他如何接触这伙匪徒,如何设计,想要做什么都写得一清二楚,虽然没有人报案但是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在陈府之被发现的,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本十分的不利,再加再箱子之找到的这封信,更加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院内的下人们显然都已经吓坏了,被衙门的人一提审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当然,还有神秘的人带着玉佩门的事情。 陈聪坐在床榻之,手握着信件震惊的说不话,他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事实,为什么他绝对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不论他做什么都在盯着他,连这种十分隐秘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府究竟住着的是什么人?! 他不想要认罪,所以不能够供出那个府邸,还好那个地方没有暴漏,这件事情不能够指控是他所为,只要他拒不认罪,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他将信件放在桌子,目光如炬的看着房间内的同僚,认真的说道:“这伙匪徒一直是我抓捕的目标,倘若我知道他们的踪迹,为何我亲自逮捕,而要去让他们害人?这说不通啊,你们可以仔细的翻查,我在衙门多年,并没有忌恨谁,连这信所说的要去害人,害谁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你们要说这是我做的呢?!” 这些人听到陈聪的辩解面面相觑,他们的面『色』显然不是相信他诉说的话,而是有些事情难以开口,最后还是与他相处之间最长的那位大人开口说道:“陈聪,你不必抵赖了,你身边的管家将一切都招了,甚至,还有你苛待穆府小姐,穆府小姐离府之后你怀恨在心的事情,只怕是你要铲除的,是那位或许会给陈家抹黑的穆家小姐吧?!” 听到这话,陈聪震惊的看着这位大人,他怎么都不能相信,跟随他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出卖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将这些话全都说出来,究竟为什么?! 他根本想不通,看着他如此震惊的样子,也知道他已经无从辩解了,吩咐人将他带下去,暂且扣押在牢房之,等到与穆府小姐了解过情况之后再做结论。 十分庆幸的事情是,穆元香当夜本想要去皇甫柔的府邸休息,但是走到半路,冬梅说了一句十分关键的话,她看着穆元香的样子,认真的问道:“小姐,咱们出来是为了抓『药』的,眼下若是咱们不回去了,也得让人将这『药』带回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穆元香听到这话,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带着冬梅买了草『药』之后回了府邸,她心觉得府的那三个人是罪人,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逃避,也不是惩治罪人,而是将那些能够救活的无辜的人救过来。 这一夜,她帮着侍女煎『药』,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她不是不累,而是一闭眼睛之后,眼前浮现的全部都是当年在穆家的点点滴滴,那些下人与她一同玩耍的模样,那些人仍旧是与她那般的玩耍,但是每个人的脸全都流着血,身满是鲜血的样子让她看见了觉得畏惧,这么挺过了一夜。 看着阿水他们服了『药』睡下了之后,她这么坐在那个椅子,看着他们的脸,不知不觉湿了眼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浑然睡去,总之她是被人叫醒的,冬梅十分紧张的对她说道:“小姐,不好了,马姨娘跑了!” 听到这话,穆元香身体一颤,她也不理会冬梅的呼喊直接朝着外面跑出去,她不知道马姨娘会去哪里,但是她心明白,这个人不能够这么消息,她所坐下的恶事,留下的罪孽不可能让穆府背黑锅,这件事情一定要她自己亲手了结! 她还未等走出大门口,看着皇甫柔从马车下来,看到皇甫柔,她犹如见到了希望一般跑道她的跟前认真的说道:“马姨娘跑了,绝对不能让她这么逃走,一定要将她抓回来!夫人,您帮帮我吧!” 皇甫柔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梳妆,穆府的小姐,不论何时,都应该保持绝对的风度与美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她跑不了。” 穆元香虽然心有些犹疑,但是也明白凭借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抓得住她的,所以还不如将希望都放在皇甫柔的身,然后转过头朝着府内走进去。 皇甫柔对着来到马车旁,对着立面的人说道:“这件事情要拜托你了哦,夫君大人!” 刑天耀在马车内,嘴角养了起来,但还是按捺住自己高兴的心情,沉这声音说道:“麻烦,你可真是个『操』心的『性』子。” 然后从马车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暗阁做事,价格很是很高的。”然后笑着离开了她的面前,快速的消失在了这里。 皇甫柔咬了咬牙,脸颊浮现了一丝红晕,一旁的灵儿捂着嘴轻笑出声,皇甫柔瞪了她一眼,然后二人缓缓的朝着穆府内走进去。 穆元香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自己,在冬梅的陪伴下走了出来,过路的行人瞧见了穆府的小姐走出来,都十分惊讶的指指点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的,本想要随着皇甫柔一同马车离开,没想到很快来几个官兵,直接将穆元香给拦了下来。 表明来意之后,皇甫柔点了点头,将她叫道了一旁,认真的说道:“你且去吧,事情了了之后来到穆家的铺子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还有,与案件无关的事情,不要说。” 她这句话的警告意味很强,穆元香自然明白她是不想要掺和进这件事情之,点了头之后快速的随着衙门的人离开了。 皇甫柔了马车之后,灵儿有些纳闷的问道:“小姐,您为什么觉得马姨娘会在那铺子里呢?” “我并不确定,只是这女人要带着孩子离开,怎么也应该去找孩子的父亲吧,毕竟一家三口团圆,才是真正的团圆呢。” 灵儿有些犹豫,“您是说,那个送掌柜是马姨娘的相好?我瞧着那人看起来挺老实的,应该不会做这些事情吧?” “人不可貌相,到了之后全都明白了。” 马车快速的朝着那铺子行驶过去,皇甫柔下了马车,看见这铺子犹如寻常一般的正常的经营着,二人走进去之后,让小二将宋掌柜叫了出来,这人一见到皇甫柔,面『色』带着一丝紧张,脸堆满了笑意问道:“夫人,您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甫柔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过来瞧瞧。对了,今日穆府的马姨娘突然消失了,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宋掌柜一听这话,脸『色』很是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已经许久没有去过穆府了,穆府的姨娘如何,我自然是不知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哦,既然是这样,穆小姐眼下已经朝着衙门过去了,很快这寻人的告示应该会发出去,希望若是有人瞧见了能会去衙门报信吧,毕竟穆小姐这次可是下了功夫的,听闻若是有人能够找到马姨娘,可以赠白银千两呢。” 这宋掌柜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他看起来十分的紧张不安,看着皇甫柔的时候眼神之满是提防,“夫人的话既然已经带到了,那您请自便吧。”说完之后转身要走,皇甫柔突然之间开口说道:“宋掌柜,您成亲了么?” 宋掌柜脸『色』很是难看的转过头,“这不关夫人的事情,您若是过来找我闲话的,恕我不能奉陪,您请自便。” 皇甫柔微微一笑,“别费心思了,我猜,穆小姐已经找到了马姨娘的藏身之处,眼下正带着人朝着这边过来呢。” “我很好,若是让人发觉,马姨娘藏在这里,并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衙门的人究竟会作何感想?!” 宋掌柜震惊的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然后对一边的小二挥了挥手,然后走到皇甫柔的跟前,眼神之带着一丝狠戾,“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微微一笑,“不做什么,我是想要问一句,马姨娘的孩子,可是您的?”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若是你再碍手碍脚,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危险,夫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听到这话,皇甫柔直接笑了起来,“究竟是谁要面临危险,很快,咱们清楚了!” 第960章 稚子无辜 这话音刚落,听到推门声响了起来,穆元香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着坐在这里的皇甫柔松了口气,朝着她走了过来,看着站在皇甫柔面前的宋掌柜,她皱着眉头问道:“青天白日的关着门做什么,难不成白日里不做生意的吗?” 宋掌柜面对穆元香不敢放肆,更不想要在她的面前说起刚刚的话,索『性』点头称是之后退到了一边,穆元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夫人,您让我来这里,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马姨娘的消息了?” 皇甫柔卖关子似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下还不知道,但是应该很快知道了。≦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然后转过头对着灵儿说道:“出门瞧一瞧,看看人过来了没有?” 灵儿点头之后出门去看,看着刑天耀骑着马朝着这边过来了,然后回来点头说道:“夫人,人已经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然后起身对着宋掌柜说道:“劳烦您带我去后院方便一下,一会儿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宋掌柜面对穆元香也不敢拒绝,但是马姨娘眼下在这后院之,若是让她瞧见了,这可怎么好,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她给料理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他狠下心,对着皇甫柔点头说道:“夫人,请!” 皇甫柔对着穆元香说道:“你坐在这里稍等我片刻,我很快回来。” 穆元香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随着宋掌柜消失在了前厅,进到了后院之后,皇甫柔明显听见了一个房间内传来了女子与孩童的嬉戏声,她转过头看着宋掌柜认真的说道:“你可以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将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给马姨娘,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片刻,若是她想要与我合作,我可以帮她解围。” “若是她不肯合作,那今日便是你与她的私情见光的日子,孩子何其无辜啊。” 宋掌柜看着皇甫柔脸,杀心顿时升起伸出手要朝着皇甫柔的脖子掐过来,灵儿惊得赶忙要过去挡着,却被皇甫柔护在了身后,她快速的出手直接握住了宋掌柜的胳膊,缓缓的用力,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胳膊给掰了下去。 看着宋掌柜疼的脸『色』发白,她微微一笑,“去传话吧。”然后狠狠一推,直接将人推了进了房间内,马姨娘看着宋掌柜突然之间闯进来,稍微有些紧张,但是看清楚来人之后笑着说道:“怎么这么突然过来了,你脸『色』有些不好,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掌柜看着马姨娘,脸『色』有些难看,然后将皇甫柔的话学了一遍,然后低着头坐在那里,沉着脸不说话。 马姨娘抱着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后果,但是是不甘心,想要赌一把,你去帮我将那位夫人请进来吧。” 宋掌柜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很快,皇甫柔带着灵儿走了进来,看着那男孩儿坐在马姨娘的怀,眨着大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她勾起嘴角,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谦儿虽然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但终归还是个孩子,剩下那两个小家伙眼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如今若是相见了,只怕是都不认得她了。 心虽然感慨万千,她还是快速的收敛起自己的心思,开口说道:“说吧,你知道我想要听什么。” 马姨娘将还在放在一旁,让他自己在床榻面玩儿,然后说道:“事到如今,是我自己将自己『逼』近了死路之,我到底是输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耐心!” 皇甫柔摆了摆手,“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同你说这些废话了,穆元香在外面等着,我想,很快衙门的人要到了,若是在这里找到了你的这孩子,不仅是你,这孩子只怕是也会被一同浸猪笼,宋掌柜的或许能够逃过一劫,但是下场也不会好,这些事情不用我给你摆明,你是个明白人啊。” 马姨娘微微一笑,“穆家的祖祠之有个一道暗门,在佛堂里面,有一个开启暗门的钥匙从前一直戴在老将军的身,只不过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那暗门里面藏着一个不能够开启的秘密,我偶然之间听说,仿佛是可以找到一个地方的图,不过实际是什么,我也未曾见过。” “但是从穆家能够将此物放在祖祠之守护着,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眼下你已经帮着穆元香控制了穆家,想要拿到那张图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皇甫柔看着她,“只有这些?” 马姨娘点了点头,“我在穆家二十余年,得到的也不过是这么一点消息而已,寻常人或许根本不知情。这也是曾经穆老将军醉酒之后我听来的,连穆家身故的大小姐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然后缓缓起身,“你现在抱着孩子,我送你出去,离开这里之后,不要想着逃走,不论你去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带着你孩子,立即回穆家!” 马姨娘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不,不行!我不能带着孩子回去,若是让人知道了这孩子的身份,岂不是会引人怀疑?!我可以回去,我怎么样都可以,这孩子,你千万要放他一条生路!” 皇甫柔皱着眉头,“我不会让人瞧见这孩子的,你尽管离开。” 然后看着马姨娘快速的收拾着东西,抱着孩子来到院子之,皇甫柔拽着她,快速的翻过了这院墙,她仿佛是做梦一样,然后看着清影的马车停在了这里,看着马姨娘,清影皱了皱眉头,皇甫柔低声说道:“将人送到穆府,不要让任何人瞧见!” 然后闪身回到了院子,这一套动作惊得站在外面的宋掌柜一身冷汗,他现在无的情形自己刚刚还有些用处,不然的话,凭借自己刚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早已经死一万次了。 皇甫柔看着十分惊讶的宋掌柜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你们知,我知,不能有其他人知道,明白了?” 宋掌柜点了点头,皇甫柔带着灵儿快速的朝着前厅走过去,进去之后看见了刑天耀站在那里面『色』阴沉,瞧见她走出来直接将人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神盯着宋掌柜,弄的宋掌柜十分的紧张,只得讪讪的笑了笑,穆元香看着皇甫柔问道:“夫人,这事情可有什么眉目了?若是时候再晚一些,只怕是这人再也找不回来了。” 皇甫柔什么都没说,“许是我想错了,咱们走吧。”然后随着刑天耀快速的走了出去,穆元香一头雾水的看了一眼宋掌柜,这宋掌柜有些紧张的说道:“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穆元香摇了摇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等到她来到外面的时候,刑天耀早已经离开了,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门口的马车,对着穆元香说道:“这马姨娘在京城可还有什么亲眷?” 穆元香摇了摇头,“她身世可怜,卖身葬父的时候被祖父所救,所以带回了府,许给父亲做了一房妾室,但是父亲心只有母亲,所以她的日子过得有些凄凉,虽然不得宠爱,但是在府也算是安稳,京城之只怕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二人站在这里说话的功夫,看着府的一个丫头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这倒是十分的稀,这丫头看到穆元香之后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姐,小姐。” “马姨娘,马姨娘在府呢!” 这个消息传过来,穆元香震惊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转过头看着冬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冬梅不敢置信的看着穆元香,摇着头说道:“不可能的!尽早我过去查看的时候,她们人已经不见了,床榻之也是冰冷的,柜子里面的衣裳也不见了大半,这人怎么可能又在府呢?!” 皇甫柔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是叹了口气,“既然人在好,我送你们回去吧!” 穆元香瞪了冬梅一眼,然后一行人了马车,回到了穆府的时候看着马姨娘带着那个孩子仍旧在院子里面玩耍,那个侍女在一旁看着,但是瞧见皇甫柔的时候眼神之带着一丝畏惧,他们走过去,穆元香对着马姨娘说道:“你去哪儿了?” 马姨娘看着这孩子在院踩着雪,然后高兴的哈哈笑,转过头看着穆元香,“我能去哪儿?这京城之除了这里,哪里还有我的安身之处?” 冬梅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这院子里面的三个人,心一直想着究竟是哪里不对呢,穆元香看见着也问不出什么,带着人回去了,皇甫柔却对穆元香说了两句话之后留在了这里,看着马姨娘在院带着孩子玩耍,脸带着温和的笑意。 马姨娘没有回头,轻声问道:“你也有孩子吗?” 皇甫柔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看着这孩子在地蹦蹦跳跳的,也不知怎的,这孩子朝着皇甫柔跑过去,直接抱着她的裙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样子倒是十分可爱,到底孩子无辜,这孩子是命苦了一些。 马姨娘转过头看着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有孩子,自然能明白我这个当娘的心思,这孩子的身世可怜,以后或许会被世人嘲笑,但是你瞧,眼下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还是这么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多好啊。” 皇甫柔看着抱着她的衣裙的孩子,轻笑着说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在选择的时候应该料到今日的结果了,眼下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稚子无辜,以后你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三思吧。”然后转身走了,这孩子看着皇甫柔走开,瘪了瘪嘴竟然哭了起来,马姨娘赶忙将孩子抱了起来,在这孩子的哭声之看着皇甫柔越走越远,然后带着丫头回到了房间内。 皇甫柔来到穆元香的院子,看着坐在房间内盯着地的『药』罐子发呆,开口说道:“能够亲自煎『药』的小姐,想来是很让人信服的。” 穆元香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然后说道:“她到现在都不肯说究竟谁是这孩子的父亲,夫人,能不能。”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在行事范围之内,我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对了,今日衙门的人找你过去做什么?!” 穆元香愣了一下,然后有些高兴的说起关于陈聪的事情,“果真,这些作恶的人还是会遭到天谴的。” 皇甫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然后朝着有人端这『药』碗走出来的房间望过去,开口说道:“昨日我有事情耽搁了,没有让大夫过来,可耽搁了他们的病情?” “没,没有。” 说到这里,穆元香沉默了下来,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带着一丝疑『惑』,她开口问道:“夫人是在哪里找到的秋容。” 皇甫柔听着这个问题,十分随意的说道:“青楼。” 听到这个答案,穆元香心如坠冰窟,看起来邱大人所言不假,她有些不解的抬眼看着皇甫柔,“她的遭遇如此可怜,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皇甫柔脸带笑,但是眼神之却十分冰冷的说道:“我给予她活下去的机会,她本应该珍惜,而不是与我耍心思,玩手段。对于想要窥探我的人,我从不手下留情。” 穆元香听着这话,看着她的眼神,身体没来由的抖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下来,眼神看着地,若是她也窥探了什么,是不是也会如同秋容一样的结果,原本她的心还存在一丝希冀,但是今日她忽然之间想起来,那日她刚刚入府,去看了秋容的尸体。 那尸体究竟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人,这人究竟做了什么,看起来,她想要让人去查眼前这个人的身世的计划,应该放弃了。 第961章 寒气入体 皇甫柔看着穆元香的神情,幽幽的开口说道:“我与你合作,付出的是真金白银,这些东西穿在你的身,用在你的生活之,给你带来权利,和心灵的满足。 “我想,用不了多久,你该给我的东西,应该交给我了吧?” 穆元香轻笑出声,“夫人所言极是,只不过在咱们的交易结束之前,我想要拜托夫人帮我寻两处人家。” 皇甫柔看着她,“两处?” “府的两位家姐还没有成婚,自然是两处了。” 皇甫柔看着她,嘴角扬了起来,“有什么要求?” 穆元香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恨意,“出身高贵,『性』情变态,能够将女子折磨致死的人最好!我想,也只有夫人您能够知晓这些辛密了。” 皇甫柔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好,我答应了!这两日给你消息。”然后转身走了。 穆元香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狠狠的攥着拳头,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两个女人,算是她们是血缘至亲,但是她们的所作所为,若是不得到一些惩罚的话,她对不起穆家的列祖列宗,更对不起那些被她们害死的人。 这几日皇甫柔一直在郊外的庄子住着,许久都没有出门了,眼见着还有几日要到岳凌风成婚的日子了,她看着坐在身边看着书的刑天耀,开口问道:“你说,我们去吃喜酒的时候,要带什么礼物送过去呢?” 刑天耀放下手的书,犹豫了好一会儿,“旁人送些什么,咱们送些什么罢。” 皇甫柔倚靠在软榻之,“咱们成婚的时候他也曾入府祝贺,他给你什么东西了?” 刑天耀仔细的回想着,“好像是一坛子酒。”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送酒的话,去雅月斋取好了,那里的红颜醉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 刑天耀并不同意这个想法,“阿清不会同意的,我仅存的那点红颜醉都被他给喝了,现在雅月斋只怕是也没有了。” 皇甫柔有些苦恼,他们要去的话,可是要带足礼物的,不然到时候说起来有些不好听,总不能去观礼还要翻墙过去,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然让灵儿给他做一些『药』丸吃好了,那种一击必的!到时候多添几个孩子,也是咱们的心意了,怎么样?” 刑天耀眼神之满是笑意,“也要,这样的东西我是不需要的,或许他能够用得。” 皇甫柔瞪了刑天耀一眼,一说到这里,她忽然开始有些紧张,从出月到现在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到现在她都没有那个,该不会是。 她有些紧张的将灵儿喊了进来,“诊脉。” 灵儿有些纳闷的看着皇甫柔,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要求自己诊脉,她这手一搭在脉,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皇甫柔看着她,有些紧张的说道:“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心疼,“小姐尚未出月在寒冬之时出门,寒气入体,虽然我尽量的帮着你调理,但是眼下身体内里还是已经有了损伤,现在气血不通,难怪小姐你总是觉得寒冷,而且疲乏无力。” 刑天耀紧张的问道:“那应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吃『药』,还是需要什么,我现在命人去找。” 灵儿摇了摇头,“我去将谷主叫来,眼下可能是有些麻烦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焦急的样子,心有些不安,她本以为自己可能是怀孕了,没想到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看着寒清绝快速的走进来,帮她把脉之后,也是面『色』凝重,“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出门了。” 皇甫柔并不能同意他的这个提议,眼看着要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穆家的祖祠了,还要去吃岳凌风的喜酒,桩桩件件都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参与在这房间里闷着呢,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听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当初你因为运功过度了火毒,服用那千年雪莲本是极寒之物,眼下又寒气入体,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皇甫柔坐在那里,虽然心也是有些畏惧,这畏惧并非是面对死亡,而是想起了那两个从出生便要与她分离的孩子,心实在是愧疚。 让她舍弃一些事情是可以的,但是在不久之后的攻打南疆,她是一定要去的,这件事情任谁阻拦都没有用,两位师傅生死未卜,约定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失信呢! “两个月。” 寒清绝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距离出征南疆的时日还有两月余,这段时间我可以听从你们的安排,但是南疆,我必须去,你们明白的。” 寒清绝看了灵儿一眼,灵儿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能够争取到这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实属不易了,眼下,她们要不遗余力的开始诊治了。 灵儿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说道:“这里可是个好地方,那汤泉正好能够用得!”寒清绝点了点头,“走吧,咱们去量商量究竟应该怎么办!” 然后二人快速的走了出去,留下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那里,皇甫柔瞧着他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坐在了他的腿,认真的说道:“你在生我的气?” 刑天耀揽着她的腰身,紧锁着眉头说道:“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生了病。” “眼下你需要做的事情是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皇甫柔拦着他的肩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什么都不需要我担心,但是也很可惜啊,不能够亲眼看看岳凌风成婚的时候的样子,本想要好好的笑一笑他的。” 刑天耀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朝着床榻之送了过去,帮她调整好软垫和被子之后,握着她的手说道:“若非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他的喜酒不吃也罢,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多想。不论你要做什么决定的时候,想想我,想想咱们的孩子,我们都不能离开你。”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是一点风寒罢了,怎么这么严重了,你没听着他们也说了么,这并非是会要了『性』命的事情,只不过需要仔细调养罢了,更何况在这里还能够每日泡泡汤泉,想想这日子也是很悠闲了。” “对了,谦儿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有这样的汤泉吗?” 刑天耀点了点头,“当然,只不过那里人迹罕至,想要找到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那里的汤泉更加的干净,远离尘世,十分的安静自在,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带你过去,谦儿一定很想你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也不知道咱么不在的这段时间,谦儿有没有好好的照顾弟弟妹妹们。” “妹妹应该会照顾,弟弟他似乎并不喜欢。”刑天耀无奈的说着,然后凑到皇甫柔耳边轻声说道:“等你的身体好一些,天给他添几个妹妹,他一定高兴。” 皇甫柔赶忙朝着床榻里面躲了躲,“这三个臭小子很麻烦了,若还是儿子,那可怎么办。” “儿子女儿都好,只要咱们的,我都喜欢。”然后帮着她调整了一下软垫的位置,“你若是累了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你。” 皇甫柔趁着刑天耀不注意,直接掀开被子跳到了地,穿着鞋子在房间内走着,“我也不能整日都睡着的吧,那可不行的,我也要活动一下身体的!” 刑天耀刚刚要过去捉她,看着灵儿和寒清绝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生龙活虎的样子,二人相视着叹了口气,灵儿率先说道:“小姐,今日先针灸吧,先瞧一瞧你身体的反应。” 皇甫柔点了点头,寒清绝将东西都放下之后转身出去了,刑天耀瞧着皇甫柔躺在那里,心不免开始紧张,灵儿先是将她的脊背擦了一遍,然后在一旁的炭火烤了烤手的金针,感觉这温度降下去之后,这才一点一点的朝着她身几处大『穴』之刺了去。 施针的时间很长,灵儿十分的专注,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刑天耀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反应有些紧张,眼看着灵儿收了手,站在一旁喘着粗气,认真的说道:“眼下需要观察这金针的变化情况,才能够断定小姐您体内的寒气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过了没有半柱香的时间,看着金针面已经开始凝结水珠,灵儿看着十分紧张的说道:“小姐,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皇甫柔躺在那里,有些纳闷的说道:“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啊?” 灵儿很是纳闷,若是能够排出这么多的水珠的话,说明这身体已经再开始将寒气排出去了,眼下身体应该觉得很暖才是,为什么,她伸出手『摸』了一下皇甫柔的肩头,只觉得这肩膀都开始发凉,她心十分的紧张,赶忙开始撤针。 看着刑天耀很仔细的将皇甫柔脊背面的水珠都擦拭干净,穿好了衣裳才将寒清绝叫了进来,灵儿心有些担心的将这金针放在了寒清绝的手,认真的说道:“你一『摸』便知。” 寒清绝的手触及金针,便觉得十分的冰冷,眼下已经撤了针有一会儿,却仍旧是这个温度,说明她体内的寒气已经沉积的很是严重了,灵儿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么突然的用金针驱寒,只怕是有些不妥,虽然小姐有内力护体,但是这样做也实在是太过莽撞了,还是再翻翻医术,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法子吧。” 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尝试了。” 寒清绝开口说道:“这个办法我也是听说,并没有尝试过。体内的寒气若是借由其他的东西散发,并非最好的办法,若是能够让你身体自发的出汗,将寒气『逼』迫出来,倒是更好一些,眼下正好有功夫,不如试一试?”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你有多大的把握?” “没有把握,所以问你们要不要试一试。”寒清绝说的话也是十分的诚恳了,但是皇甫柔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是真的要这样的话,或许她曾经还真的尝试过这样的办法。 “好啊,按照你们说的,尝试一下吧,左不过这段时间都要待在这个庄子内,有的是时间,来吧!” 寒清绝点了点头,带着灵儿转身出去了。 过了整整三日才将准备做好,刑天耀将皇甫柔层层包裹之后直接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出去,身盖着四五层被子,走这么短距离的路,怎么也不能沾的到凉气,到了一个房间内,他将皇甫柔放下来,皇甫柔惊讶的看这个屋子。 这里面可是经过层层改造的,进去之后只有一个床榻,墙面有一个窗子可以看见外面,但是这墙体似乎寻常的墙厚了三倍还不止,皇甫柔被放在了床榻之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这面居然是热的,这难道是北丽的炉膛吗? 竟然连通到床榻之了,看着灵儿在外面忙活着,她觉得这房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然后赶忙将身的外衣脱了下去,只剩下一件寝衣,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你快出去呀,一会儿这里会很热很热的!” 刑天耀拿着那些被子和她的衣裳走了出去,站在窗口边朝着里面看,原本这窗子还是有些透光的,能够看得清楚一点点的样子,到来后,这缝隙之开始快速的朝着外面散发着热气,他心十分不安的说道:“柔儿,柔儿你还好吗?” 皇甫柔躺在这里,只感觉这温度真的好舒服,大声的说道:“很好!” 第962章 门当户对 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皇甫柔躺在那里觉得自己似乎热的快要融化了,这才大声的喊道:“不能再加热了,我快要不能呼吸啦!” 灵儿站在窗口处朝着里面喊道:“小姐,身体感觉如何,流汗了吗?!” 皇甫柔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何止是流汗啊,我都快要融化啦!这感觉太舒服了,你要不要也进来试试!” 听到这儿,灵儿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仍旧在填着柴火的清幽停止,然后说道:“小姐,房间内的温度会一点一点的降低,你若是觉得有一点点的寒冷要告诉我,我们会冲进去将人带出来的!” “好!” 皇甫柔心想着总算是能够好好喘口气,眼下她已经快要热的昏过去了,能凉快一点还不好?果真这事情不会按照她设想到底发展,这房间内的热气还没有散去一丁点,刑天耀和灵儿抱着被子冲了进来,将被子放在床榻之,很快变得滚烫,让后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的包裹起来,快速的朝着汤泉的房间内冲进去。 . 里面早一应俱全,地增添了好多个炭盆,然后刑天耀帮着皇甫柔站在了汤泉之,示意她快速的进去,皇甫柔倒也听话,躺进去之后只觉得特别的舒服,身体被这温暖的水包围着,这温热的感觉让她都有些困倦了。 看着她陶醉的样子,灵儿站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不要泡太久呀!只要身体觉得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要出来的!” 然后带着她脱下来的脏衣服走了出去,等到皇甫柔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已经是从早晨折腾到了正午,她躺在床榻之,觉得自己刚刚仿佛去极乐世界走了一遭,这也太舒服了吧!刑天耀看着她一脸笑意的样子,也跟着扬起了嘴角,“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被医治的病人这么开心,看起来他们俩研制出来的东西很适合你!” 皇甫柔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也应该去感受一下,真的很舒服!” 灵儿拿着金针走了进来,示意皇甫柔躺好之后,按照昨日的针法又施了一遍,然后站在那里,观察着针的变化,这一次相较于三天前可是好了许多,看到这个改变,她高兴的说道:“成功了,这个办法真的可行!谷主好厉害!” 寒清绝站在门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高兴的攥紧了拳头,皇甫柔躺在那里,只觉得这一日是过得最舒服的一天了,朦朦胧胧之间竟然睡着了。 形体那要看着灵儿撤了针,她仍旧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着,眼底一片温柔的帮着她穿的衣裳,然后将被子盖在她的身,这才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她睡着了,他的心能安心一些,也应该去做一些她担心的事情了。 刑天耀已经命人查探好了关于穆元香想要知道的消息,差人送到了穆府,并且附赠了这两个人何时会出现在何处,这意思是让穆元香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看着信件面写的十分清楚的消息,她脸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对着身边的冬梅说道:“今日准备一些酒菜,我要与我的两位好姐姐,一起喝一杯。” 对于穆元香的邀请,星云姐妹二人还是有所防备的,但是心想着她能够安排着她们离开木穆家,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穆元香的院子,这饭菜的香味儿很快弥漫开来,姐妹三个人坐在桌边,心却都有着自己的算计。 穆元香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位姐姐,笑着说道:“怎么不动筷,难道是怕妹妹在这里下毒不成?!”然后率先吃了一口这桌的饭菜,好似刻意的一般,桌的菜她每样都吃了一口,然后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笑着说道:“今日咱们姐妹三人能够坐在那里说说话,也是愿意,这偌大的穆家,一转眼只剩下咱们三个能说话的人了。” “前些日子与二位姐姐说起的事情,妹妹这两日已经托人去打听了,眼下有两位公子我觉得与咱们将军府最为相配,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另外一个则是大理寺卿,这两个人虽然有些差距,但是妹妹都打听过了,都是朝廷栋梁,若是咱们将军府的女儿嫁过去,也算是门当户对,不会委屈了两位姐姐。” 说完之后端起酒杯,为自己斟满,然后说道:“咱们一同喝一杯?” 穆云儿与穆星儿都有些犹豫,但是看着穆元香脸带着的笑意,自然也是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若是真的能够借着她离开穆家,也是一件好事,虽然不知道她心打着什么算盘,但是若能有个好的归宿,其他的事情倒也不是这么重要了。 穆元香饮尽这第二杯之后脸泛起了一丝红晕,她似乎不胜酒力,轻笑着说道:“让二位姐姐见笑了,妹妹的酒量你们是知道的,我今日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然后笑呵呵的吃了口菜,眼神都有些涣散,但是强壮镇定的说道,“二位姐姐怎么不喝?” 穆云儿看着她的样子,脸带着一丝笑意,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然后看着穆元香轻声说道:“妹妹能如此为了我们姐妹二人奔走,实在是辛苦了,是不知道,这二位朝廷栋梁,是否是真心想要与我穆府结姻亲呢?” 穆元香笑嘻嘻的坐在那里,开口说道:“瘦死的骆驼马大,更何况二位姐姐容貌光彩照人,这天下哪有男子会不喜欢呢?” “而且他们已经承诺,若是能够娶了咱们穆家的女子,一定会好好对待,更会事事帮衬着穆家,那咱们光伏门楣岂不是有希望了?” 穆云儿看了一眼穆星儿,笑着说道:“妹妹有心了。” 穆星儿看着自己的妹妹这般殷勤,自然也明白能够挑选一个好郎君的重要,这两个人的身份虽然都是朝廷的官员,但是这礼部尚书却这大理寺卿手的权利少了许多,能够握在手的权利,那才是真正的权利。 她直接开口说道:“这位大理寺卿,不知年方几何啊?” 穆元香笑着说道:“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只不过他的人我已经见过了,风度翩翩,一看便是读书知礼的人,若是妹妹我尚未嫁人,我都有些动心了呢!” 然后看着一旁的穆云儿说道:“姐姐,我倒是觉得你更适合那位大理寺卿一些,星儿姐姐虽然美丽,但是少了一些书生气,我瞧着那位大人似乎更喜欢温柔一些的姑娘。” “星儿姐姐更适合那位礼部尚书的儿子,年龄相仿,更合得来。”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对着身边的两位姐姐,斗志高昂的说道:“二位姐姐,你们若是真的嫁给了这两位,以后穆家的前程,可都依仗着二位姐姐了!” 说完之后起身朝着二人行礼,这腿一软险些扑倒在这桌子,穆云儿看了她一眼,心有些诧异,但是看着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因为已经躺在这里睡着了,她伸出手推了推穆元香的胳膊,看着这人没有反应,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穆星儿看着她离开,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这是第一次,两个姐妹走在一起,却一句话都没有的时候,她们心都在盘算着究竟要如何走这一步,对方的身世的与自己的确是门当户对,但是要怎样才能让对方选择自己呢?! 她们在暗开始较劲儿了。 第二日,穆元香起身之后看着穆云儿穿着一身浅『色』的长裙,头的配饰也是十分简单的玉钗走了进来,看着她温柔一笑,“妹妹,你昨日喝得太多了,怎么拦着你都拦不住,我担心你今日醒来或许会头痛,特意让人煮了这醒酒汤过来,你喝一口吧!” 穆元香脸闪过一丝尴尬,“多谢姐姐,昨日,昨日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穆云儿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今日正好约了那位大理寺卿相见,我正想究竟要带着谁过去相见呢,姐姐这过来了。” “也罢,姐姐将那醒酒汤暂且放在那里吧,咱们出去一趟。”然后拉着穆云儿出了府,他们来到了雅月斋内,在一个十分清净的地方点了一些简单的点心,看着往来的行人,穆云儿觉得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瞧得自己。 穆元香喝了口茶,抬起头的时候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虽然脸带着些许的风霜,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气度不凡,凭感觉便知道不是寻常人。 这人瞧见了穆元香之后快速的朝着这边走过来,对着二位姑娘俯首说道:“在下蔡明德,见过二位姑娘。” 穆元香脸带着微笑,但是心却满是鄙夷,这样仪表堂堂的人在私下里竟然是一个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变态?她笑着说道:“蔡大人快请坐吧,这位是家姐,穆云儿。” “祖父过世之后,府的女子一直为祖父守丧,这一转眼一年的孝期已经满了,府的姨娘病重不能起身,这件事情落在我的肩。” “家姐十分仰慕蔡大人的才华风姿,所以今日择了这个地方饮茶,更是特意为了见蔡大人一面。”然后转过头看着穆云儿,眼睛都快要贴在了这蔡大人的身了,她都觉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姐姐,你还未向蔡大人问好呢!” 穆云儿十分的紧张,脸颊微红的看着坐在一旁的蔡明德,轻声说道:“云儿见过蔡大人,蔡大人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 这蔡明德眼睛也一直盯在穆云儿的身,他从前只觉得这女子错过了嫁人的年纪成了凋谢的花朵不值得回顾,但是今日一见可并非是如此,这穆府小姐身带着一丝华贵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朵娇艳的鲜花,若非是面前的桌子遮挡,只怕是他现在心所想的事情要昭示在这二位姑娘的眼前了。 他故作镇定的“恩”了一声,然后犹豫了很久才说道:“不愧是穆府的小姐,的确是气度华贵,美艳不凡。” 穆元香看着二人的样子,想来这件事情应该是没问题,笑着起身,“人有三急,容我先失陪一会儿,家姐,替我好好照顾蔡大人。”然后朝着穆云儿使了一个颜『色』,穆云儿心领神会,对这个从小一直看不起的妹妹突然升起了一丝好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娇羞的低下头,轻声的问道:“不知蔡大人,是否喜欢读词。” 穆元香离开了雅月斋之后直接回到了府邸,此时穆星儿已经等候在剑舞阁之,眼神带着十分热切的期盼,看着她的身影,快速的走过来,“妹妹这是去哪儿了,让姐姐好等。” 穆元香随着穆星儿走进了房间内,看着她放在桌子面的食盒,故作怪的问道:“姐姐,这是何物?” 穆星儿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道:“这可是姐姐亲手为你做的,我瞧着你昨夜饮了不少酒,想着今日定会头晕晕的不舒服,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醒酒汤,妹妹喝一口?” 穆元香有些惊讶于这两姐妹的心思,竟然都想到一处去了,但尽管是这样,这戏她还是要演下去的,她有些歉疚的说道:“姐姐,妹妹有些对不住你!” “怎么了?”穆星儿心觉得事情有些不好,只怕是自己被人抢了先,有些紧张的看着穆元香的脸『色』。 穆元香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眼神之带着一丝歉疚说道:“我知道星儿姐姐对我好,所以姐姐您听我说,这大理寺卿虽然看起来仪表堂堂,但是那礼部尚书的儿子身份更加的贵重一些,他的父亲任礼部尚书,母亲的穆家可是户部尚书的亲侄女,您仔细想一想,一个大理寺卿如何得这两个尚书的权利更大呢?” “当然了,若是姐姐心也觉得那大理寺卿更符合您的心意,那妹妹再帮您物『色』物『色』,但是这可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若是错过了,可未必能够找到这么门当户对的人家了!” 第963章 赶尽杀绝 听到这话,穆星儿也有些着急,她知道自己的年岁已经等不得了,这眼见着错过了应该嫁人的年纪,现在若是再错过了这个人,只怕是日后真的要老死在这将军府之了。 . 这里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那种没有下人伺候,没有华丽衣裳和首饰的日子,她真的不想要在继续下去了,所以算是这人不如大理寺卿,她也一定要试一试,若是能够觅得良人,算不是那么出众,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然后赶忙拉着穆元香说道:“妹妹说的哪里的话,我心最为属意的人便是那礼部尚书的公子,可不知道妹妹何时能够安排我们见一面,我这心也好落了地。” 听到这话,穆元香笑着说道:“姐姐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瞒您了,今日我已经约了那位礼部尚书的公子,他可是为风流倜傥的公子,眼下说不准已经到了醉仙楼,不然,我现在陪姐姐过去瞧瞧,看看姐姐心是否满意?” 穆星儿显然是等不及了,拉着穆元香从府邸出来,坐着马车朝着醉仙楼里面赶过去,穆元香带着她缓缓的朝着二楼的雅间过去,听到一个雅间儿内响起了一阵十分悦耳的箫声,她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穆星儿说道:“我曾听闻,这位公子箫声在京城都很有名气,想要一听需得有缘,看起来,姐姐今日与那公子是真的有缘分!” 穆星儿被穆元香打趣的脸『色』绯红,轻轻的戳了一下她的腰间,然后红着脸随着她朝着那雅间走过去,小二瞧着是穆元香过来,朝着里面禀告一声打开了门,穆元香带着穆星儿走了进去,这里面竟坐着一个面『色』温润如玉的公子,正坐在那里一个人擦拭着手的玉箫,看着来人赶忙起身,对着穆元香俯身行礼,“在下赵子玉,见过二位姑娘。” 穆星儿哪里见过如此俊美的少年郎,脸『色』更红了一分,随着穆元香坐下来,一直低着头羞怯的不敢抬起来,穆元香笑着对赵子玉说道:“公子见笑了,我的这位姐姐胆子小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曾见过男子,见到您许是有些紧张了。” 赵子玉温柔一笑,“倒是我唐突了,今日约着二位姑娘来到此处,想来也是有些不妥,改日一定登门致歉,希望姑娘不要见怪。” 他这话时对着穆星儿说的,穆星儿缓缓的抬起头,白皙的面庞却因为脸的红晕显得更加的清透如玉,眼神之带着的羞怯让这赵子玉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穆府有佳人,倾城又倾国。今日赵某总算有幸一见了。” 穆元香十分明白事理,在此时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此时她快速的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心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还是不对,但是她心明白,若是她知道了这些事情却当做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错误。 她回到府的时候尚未到正午,而这两位姐姐都是已经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才回到府,她们一前一后的进了府,却都来到了穆元香的房间,因为今日的相见,她们真的觉得自己遇见了良人,二人的状态让穆元香都有些拿不准皇甫柔送过来的消息究竟是不是很准确。 第二日,两个府穆家送过来了名帖,问名之后下聘礼,穆元香囊羞涩,府的境况这两个姑娘心也明白,所以将自己在府积攒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是为了自己能够风风光光嫁出去,这喜事来的很快,这在这三日之内竟然全都准备妥当了。 大理寺卿并非是第一次娶妻,这一次将穆云儿求娶过去是填补亡妻的位置,算是续弦,他也没有想要取其他官宦人家的小姐的想法,想着穆云儿的家世和身段,他倒也觉得二人很合适,所以挑选了最近的日子,直接下了聘。 礼部尚书的府邸更是讲究一些,但是这讲究只是在一开始的形式面,但是日子也挑选的是最近的日期,穆元香心想着尽快将这两个姐姐送出去,也让他们挑选了三日后的那一天,正好姐妹两个人一同出嫁,倒也是双喜临门。 这个消息,在聘礼都已经入了府之后,马姨娘才知晓。 她一直在院内闹着要见穆元香,但是穆元香却一直都没有现身,更没有让她去打扰这两位姐姐,时间过得很快,明日便是大喜的日子了,穆元香坐在祖父的书房门口,神情带着一丝落寞,听着有脚步声靠近,抬起头看着是这两个姐妹,脸带着一丝笑意问道:“这个时候,两位姐姐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们来到穆元香的面前,十分真诚的表达了谢意,穆元香的面『色』倒是有些落寞,“二位姐姐一走,这府只剩下我和马姨娘了。马姨娘有个孩子,这日子过得倒也不算孤单,可是我,只怕是一辈子都要困在这个家了。” 说完之后轻轻的拉着二位姐姐的手,认真的说道:“能够离开这口枯井,妹妹真的替二位姐姐高兴,以后的幸福要依靠你们自己把握了,最好早一些生下几个孩子,有了孩子,这日子才更有趣一些,不要像我这样,日子也没有什么盼头。” 三个姐妹坐在那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穆元香劝着她们回到自己的院内开始准备了,毕竟第二日一早过来迎亲,新娘子若不早些休息的话,明日只怕是要起不来呢。 这几日穆家很忙,忙着打扫院子,忙着准备嫁妆,忙着让着两位小姐一同出嫁,穆元香更是忙着让人去查马姨娘的这几年的行迹,她从未放弃过想要寻找那个人的身份,毕竟这件事情不寻常,若是让旁人知道了,穆家都会跟着没脸。 按照常理来说,在子女出嫁的这一日,他们是要向自己的母亲辞行的,但是因为去见夫家的时候都是穆元香出门,府姨娘重兵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京城,她们自然也是不敢张扬的,心想着不见也不见了,若是让人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了这么有辱门风的事情,只怕是连他们的婚事都会被取消,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穆元香陪伴着两个姐姐出了门,看着一南一北的迎亲队伍离开穆家,仅剩下她和几个下人站在大门口,看着外面喧闹过后十分平静的街道,她觉得泪水开始涌,感觉自己亲手将自己的亲人送进了地狱之,但是这心却并没有觉得很痛快,反而是更加的痛苦。 看着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一旁的冬梅赶忙提醒道:“小姐,不能哭,不吉利的!”然后扶着她回了府邸,穆家的大门缓缓的阖。 穆元香一直这么坐在穆老将军的书房门口,直到看着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这才缓缓地起身,眼下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并没有让冬梅跟着,自己一个人缓缓的朝着马姨娘的院子走过去,平日里的时候,马姨娘都会带着孩子在她的院子里面玩耍,但是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她的出现很显然不被允许,所以推开房门的时候,马姨娘是被捆绑着,堵着嘴丢在床的,看着她挣扎的『裸』『露』着的肌肤已经泛红,能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一旁的男孩被丫鬟带着,看样子是受了一些惊吓,因为被看管得紧,所以也没有能出去捣『乱』,看着穆元香的到来,马姨娘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这么躺在那里泣不成声。 穆元香示意一旁的侍女可以将马姨娘松绑,这侍女赶忙过去将她身那两指粗的绳子解开,马姨娘好像疯了一样朝着穆元香冲了过来,扬手便要给她一巴掌,却被穆元香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之满是愤恨的说道:“心疼了?” 然后狠狠的一甩,直接将人甩倒在地,面『色』冰冷的说道:“你的女儿是人,旁人的女儿不是人了?今日可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双喜临门,马姨娘,看着自己的孩子出嫁,你应该高兴才是,哭,多不吉利啊。” 一旁的男孩儿看着二人的样子,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穆元香听着心思烦『乱』,对着侍女说道:“带着这孩子回到内室离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这侍女已经明白府究竟是谁说了算,也不敢忤逆穆元香的意思,带着这孩子进入了内室。 马姨娘缓缓的从地爬起来,脸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好你个穆元香,你真厉害啊!一个人将我两个女儿都给耍了个遍,还嫁到大理寺卿那个混账东西的府,你真是好厉害,好手段!” 穆元香来到一旁的椅子,缓缓的坐了下来,“起您来,我还是很逊『色』的。” “当年,祖父刚刚过世不久,府日渐拮据,你像是用我来试探一下京城的人对穆家的看法,所以才将我嫁到了陈家去,陈家究竟是什么地方你心我更清楚,不是么?” “如今我不过是以牙还牙,怎么你要这么激动呢?” 马姨娘等着穆元香,眼睛仿佛要流出血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因为你恨我,恨我将你推至万丈深渊,你恨我罢了,你报复我也罢了,你为什么要对她们动手,她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你们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啊!” 穆元香坐在那里,原本应该令她动容的话,现在已经似乎失去了那个能力,从马姨娘口说出来,竟然让她觉得十分的好笑,“你陷害我,我报复你你应该承受,但是她们,难道无辜么?” “这么长的时间穆家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清楚吗?她们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吗?!” “穆家那么多的下人,多少的姑娘,全被你的好女儿们卖到了青楼去,多数都被凌虐致死,算是我勉强救回来的那几个男子,也难逃厄运。你瞧,你多厉害啊,你已经够冷酷无情了,没想到你的女儿竟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然根本没有心肝!” 马姨娘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的看着穆元香,她不敢置信的问道:“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你究竟为什么回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穆元香看着马姨娘,脸带着丝丝笑意,“你终于承认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们胡作非为,你败坏了穆家的名声还与他人剩下一个小孽种,你现在还能够站在这里大言不惭与我讲什么血浓于水,马姨娘,你可真够厉害的啊!” 说完之后她缓缓起身,“你的两个女儿已经得到了报应,很快轮到你了。明日,我会将你送到这京城之内最红的青楼之去,我要你在那里拼命的接客,好好的体会一下,那些被你们母女所伤害的姑娘们的心情。” 马姨娘听到这话,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领,一脸惊恐的摇着头说道:“不,不!我不去,我不会去的!我可是穆家的姨娘,没有人能够这么做,没有人!” 穆元香微微一笑,“你若不去,那个小孽种会被浸猪笼而死,只有你去了,才能够保得住他一条命,你不要着急,我会让你进去青楼之,然后再将这个小孽种卖到青楼里面去,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一清二楚,你的儿子日日要瞧着你接客,甚至还会主动帮你拉客,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这才是我给你最好的报复,马湘莲!我要让你跟你的女儿一样,生不如死!” 穆元香的本『性』暴『露』出来之后,马姨娘惊得一步一步的朝着后面退过去,最后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她脸『色』惨白的说道:“疯了,疯了!你简直是个疯子!” 第964章 恶有恶报 穆元香站在那里放声大笑,那声音让马姨娘『毛』骨悚然,惊得刚刚才安稳了一阵子的孩子又放声大哭起来,她笑够了,停下来之后仿佛带着致命的空虚,然后冷冷的说道:“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已经查到了这个小孽障的父亲究竟是谁,你若是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让你们三个人遭受最严厉的惩罚。 .”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听到穆元香离开之后,这侍女才带着孩子走了出来,孩子直接扑到了母亲的怀放生大哭起来,马姨娘抱着孩子,也跟着失声痛哭,因果报应,都是报应! 穆元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想起这一整日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头痛欲裂,看着贴在房间内大红『色』的喜字,她疯了一样的将那些东西全都撕了下来,放在地用力踩踏,最后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夜几乎是让人疯狂的一夜。 第二日晨起,大理寺卿的府,穆云儿脸『色』惨白的缓缓起身,看着自己身的伤痕,眼泪直接流了下来,昨夜是她的新婚之夜,原本应该是十分甜蜜的,但是入了洞房之后原本仪表堂堂的男子竟然变成了如同豺狼一般,在她的身疯狂的撕咬着,凌虐着,她不断的哭泣求饶都没有用,一次一次的昏过去之后总算是撑到了天亮。 看着躺在那里十分满足的仍旧沉睡着的男人,她只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噩梦,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之前她所见到的那个人都是假的吗? 礼部尚书的府,穆星儿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身全都是粘腻的『液』体,床榻之沉睡着的却并非是他们二人,而足足有四个人。 其他的三个男子相拥而眠,唯独她自己躺在一边,脸和身满是伤痕,仿佛昨夜是一场噩梦,显然昏过去对于她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穆元香睁开双眼的时候,她躺在自己的床榻之,冬梅坐在那里正在打瞌睡,仿佛是守了她一夜,她缓缓的起身,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冬梅发现她醒来,哭着说道:“小姐,您真是吓死我了!” “您饿不饿,我这让人为您准备饭菜;天『色』刚亮我让人去请大夫了,大夫过来给您诊脉,说您是因为心虚不稳,急火攻心才会晕倒,一定要好好休息,再不可有更大的情绪波动了。” 她坐在那里,盯着冬梅一直念叨着这些事情,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见,她『揉』着自己的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我伺候小姐您起身吧?” 穆元香点了点头,“带我去瞧一瞧,他们的伤势,可有好一些了吗?”说到这里,听着一个脚步声朝着房间内走进来,穆元香抬起眼看到的竟是阿水,经过这几日的修养,他已经可以起身了,将热水端进来之后对着穆元香说道:“听闻小姐醒了,我打了一些热水进来,小姐起来梳洗吧。” 然后又朝着房间内端进来几个炭盆,穆元香起身之后坐在软榻之,看着阿水忙前忙后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对着身边的冬梅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想要对阿水说。” 冬梅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阿水站在房间央,看着穆元香。 穆元香垂着眼睑,低声的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阿水听着这话,装作不明白的问道:“小姐您说什么呢,我。” 穆元香抬起头,看着阿水的眼睛,“你怎么会不明白,你告诉我,你绝对我做错了吗?” 阿水看着穆元香的样子,深深的谈了口气,“小姐,这件事情您不应该问我,您应该问您自己,只要您问心无愧,那便是没有错。” 穆元香轻轻的闭眼睛,“可是我问心有愧,我身为穆家的人,我愧对这么多年对穆家忠心耿耿的你们,若是我能够强大一些,如现在这样,那么不论是我,还是你们都不会遭受如今这般的苦难。” “至于她们母女,这是我能够做到最轻微的惩罚,或许对你们而言并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毕竟,我还是穆家的人,让我手刃自己的亲人,我真的做不到!” 阿水听到这话,直接在地跪了下来,“小姐,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您能够做这些事,我们的心不知道有多么的感激,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不甘小姐您的事情。” “我们已经不会在委屈了,日后定会与从前一样,保住小姐的安全,保住穆家的安全!” 穆元香自嘲的笑了笑,“从今往后,我便是穆家了。” 阿水看着穆元香,有些为难的问道:“小姐想要拿马姨娘怎么办?” “让她接受她应该接受的惩罚。” “那个孩子呢?”阿水问完之后,觉得有些唐突,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的不敢去看穆元香的眼睛,只听着她一声一声的叹息之后,开口说道:“让人带出去,让他远远的离开京城,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他不是穆家的人,与穆家没有任何干系。” 阿水松了口气,“小姐,您真的善良。” 穆元香自嘲的笑了笑,“良善的人若是都如同我这般,那这世道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好了,不说了,你去准备准备,今日晚将马姨娘送到怡香院去吧。“ 阿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穆元香轻『揉』着自己的头,她觉得眼下自己天旋地转,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有些不敢睁开眼睛,这么坐在这里,大声的喊着冬梅。 天『色』渐晚,阿水弄来了一些蒙汗『药』强迫着马姨娘吃了下去,在府那些人的帮助下,将马姨娘弄了马车朝着怡香院而去,这一路都没有遇见什么人,但是阿水的心却一直有些畏惧,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应不应该,或许他没有资格想究竟应不应该,因为这并非是他能够做出的选择。 将人送了过去,这老鸨听到了阿水的来意,脸带着一丝笑意,“后院有个小门,将人送到那儿去吧??” 然后看着院内出来几个男子,将人抬起来朝着内院走进去,一个男子看着阿水似乎还要跟着进去,直接将人拦了下来,将手的袋子朝着阿水的怀一塞,“这些,不能再多了,快走吧!”然后“嘭”的一声关了小门。 阿水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缓过神,这一幕他仿佛十分的熟悉,这不是当初他被卖出去的场景么,这里的肮脏勾当永远都不会消失,只要有人在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永远都无法杜绝,若是有人着了道,那只能怪命运了。 阿水回到了穆府,将手的钱袋子放在桌子,脸『色』有些难看的站在那里,穆元香勉强睁眼看着他的样子,认真的说道:“人送过去了?” 阿水点了点头。 “那场景你见到了。” 提到这件事情,阿水的手有些颤抖,穆元香认真的说道:“知道是谁将你带出去的吗?” 阿水摇了摇头,穆元香朝着门口看过去,那个一直帮着穆云儿和穆星儿姐妹俩做着黑心的勾当门房的老人站在那里,看着穆元香的眼神,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还未等阿水过去盘问,直接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阿水兄弟,这可怪不得我,这都是主子的命令,我一个下人我哪里敢不从呢?!我都是被强迫的啊。” 阿水带着一丝犹豫的看着穆元香,穆元香脸满是讥讽,“也是那姐妹俩让你强掳民女,恶意的卖去青楼,甚至穆府的院子糟蹋姑娘了?据我所知,这么长的时间被你糟蹋的姑娘不下五个,你当真是无辜啊!” 阿水听到穆元香的话,脸的不忍消失的无影无踪,穆元香轻轻的闭了眼睛,开口说道:“此人交给你处置,明日放出消息去,府的姨娘被这个老混账给掳走不知所踪,然后大肆开始寻找吧,这个人,你想要如何处置,或者是其他的弟兄们心有怒火的,尽管动手,只是别脏了穆家。” 这老人听着穆元香的话,吓得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阿水直接提着人朝着他们的房间走进去,很快那房间内传出了十分凄惨的叫声,这叫声不绝于耳,但是穆元香却置若罔闻。 她想着今日收到的信件,面写着关于穆家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究竟是如何『操』作,何人动手都些的明明白白,她对于帮助她的女子更加的好了一些,眼见着府的事情快要处理好了,她心明白,该付出的代价,也很快要付出了。 马姨娘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怡香院的内院了,很巧的是,她眼下所在的房间便是当初秋容被关押的房间,她虽然不似寻常的小姑娘尚未开苞,不经人事,但是这个年纪风韵犹存的女子,更何况身还带着十足的书卷气,更加是难得。 眼下有许多的客人很是欣赏这样的女人,而且这样的货源并不多见,能够留下来,也是机缘巧合。 这老鸨听到人已经醒了过来,赶忙来到这里看,瞧着马湘莲脸的泪痕还未干涸,脸泪光点点,眸『色』略带惊恐的样子实在是惹人疼爱的紧,然后开口说道:“真是个妙人儿啊,这若是接了客,岂非是我怡香院的头牌了?!” 听到这句话,马湘莲震惊的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面调出来,她大声的喊道:“放肆,我可是将军府的姨娘,岂容你们在这里如此侮辱!识相的赶快放我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听她说完话,这老鸨笑了起来。 “来到我们这儿的姑娘,每个人都这么说,但是到最后,有几个不服服帖帖的,乖乖的去接客的?不论你从前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小姐,姨娘,夫人,但凡是要进了我们这里啊,都是我的女儿!” “你也别想不开了,既来之则安之。识相一点,免得我对你动粗,到时候你这细皮嫩肉的收了委屈,那还怎么的了。” 马湘莲看着这老鸨浓妆艳抹,说话不干不净的气的脸『色』发白,她起身朝着门口冲过去,这老鸨被撞得倒在地,“哎哟哎哟”的叫着,最后她被几个大汉给捉了回来,狠狠的丢在了床榻之。 老鸨被搀扶着从地爬起来,脸带着一丝怒意,“瞧着你的样子也不是什么清白的身子了,我告诉你,识相的你给我乖乖的去接客,若是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我可要不客气了!” 马湘莲虽然不是个什么贞洁烈女,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却是不能够妥协的,她直接抬起头要朝着床脚撞过去,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套的老鸨并没有畏惧,看着她撞得一个头破血流,然后直接招呼过来大夫给她仔细的包扎。 因为这里囚禁的姑娘已经太多太多,在锋利的风刃也总有磨平的一日,这一下撞得虽然不轻,但是并没有生命只有,老鸨看着这个情况,无奈的对着身边的几个大汉说道:“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伺候伺候她,什么时候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你们再出来。” 然后转身走了,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在一点一点的沁出鲜血,这几个大汉开始对马湘莲下其手,很快她身的衣裳被撕碎丢在地,之后这房间内发出了一些让人不敢去听的响动,其他的房间内被管着的女子听到了这声音,都开始捂着耳朵,这些人都在抵抗着这种命运,却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一夜疯狂的折磨,早已经将马湘莲仅剩的一点理智掏空了,她活下来唯一的理由是那个尚未长大的儿子,她这么想着,若是自己听从这人的吩咐,接了客,或许还有可能再次见到她的孩子,若是她丝丝的抵抗,宁死不从,只怕是会天人永隔。 她不知道如何选择,这么躺在床榻之,任由几个人折磨蹂躏,但是眼睛里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第965章 来到祖祠 皇甫柔得知穆元香的这几个大动作,已经是岳凌风即将大婚的前一夜了,刑天耀将京城内的风起云涌讲给她听,她还是十分震惊,毕竟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姑娘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看起来她对于穆家仅存的三个人,已经恨之入骨了。 寒清绝和刑天耀偷偷的商量着是否要去喝喜酒的事情,皇甫柔趁着这个时候让灵儿为她诊脉,灵儿认真的听了好一会儿,十分高兴的说道:“小姐,你的身子真的好了许多,可算是真的调整好了,日后也要多多的注意才行,这种病症是很容易复发的。” 皇甫柔微微一笑,“那这么说来,我应该已经是恢复了,对吧?” 灵儿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皇甫柔高兴的跳了起来,“灵儿,你太厉害了!想不到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恢复了,看起来明日我可以一同去吃喜酒了!” 屋外听到皇甫柔的惊呼,刑天耀一头钻了进来,板着脸说道:“不可能,这件事情你不要想了,你留在这里调养身体,我晨起过去,很快回来。” 对于这个结果皇甫柔并不满意,她撅着嘴说道:“我不管,你若是不带我去,我偷偷的去。”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一脸无奈的样子,也叹了口气,“去去吧,清幽打造的马车还是十分温暖的,只要小心一些,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这来回的路程不远,当日能够回来的。” 皇甫柔脸满是笑意,“好,这么定了!”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一眼,“你真是将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但是这说出去的话犹如破出去的水,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然后看着皇甫柔高高兴兴的坐在软榻之,对着灵儿笑嘻嘻的说道:“明日能够见到岳凌风那个如此张狂的小子的衰样了,你期不期待??” 灵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您还是仔细想想,明日要穿多少衣裳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寒清绝也随着灵儿走了出去,这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刑天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认真的说道:“都已经是做娘亲的人了,怎么玩『性』还这么不知收敛。这次执意出去我也不拦着你,若是你回来身体有一点不舒服,日后你别想着我带你出去玩!” 皇甫柔不高兴的板起脸,“不带不带,我自己溜出去玩!” 刑天耀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又气又好笑,然后将她抱在怀认真的说道:“我希望能在明日,将我和岳凌风的恩怨画一个句点。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不知道他究竟是会怎么想,如果他不愿意,仍旧是这么死缠烂打,你说,我应该如何?” 皇甫柔笑了起来,“等到这一切结束了,他是想要死缠烂打,都未必能够再找到咱们了。明日过去,我并非是想要去岳家,而是趁着这个所有有名望的人都会去喝喜酒的这个机会,去开始穆家的祖祠。”说完之后看着刑天耀的脸『色』有些难看,认真的说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若是真的闹出什么动静,咱们想要离开也有足够的时间,若是放在其他的时候,只怕是不成的!所以,这次的喜酒,只怕是要你们二人过去喝了。” “记得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当时他是一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站在那里对着你我颐指气使的时候一样!” 刑天耀轻轻的皱着眉头,“明日我陪你去穆家,让清影随着阿清去岳家吧。” 皇甫柔刚要开口反驳,看着刑天耀将食指放在她的唇,轻轻的『摸』索着,然后认真的说道:“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第二日一早,三个人了马车朝着京城而去,灵儿被留在庄子里面十分的气愤,清幽看着她的样子,低声说道:“让你留在这里,泡泡汤泉还不高兴,这可是旁人从未有过的殊荣呢,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这个机会的!” 灵儿看着清幽,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今日我把这个机会交给你们咯,只要你们高兴,想泡多久泡多久!” 清幽赶忙摇了摇头,“这可不行的,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又正在泡汤泉那不是要耽搁了!这可不行的!”然后快速的走开了。 灵儿站在那里气呼呼的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看来自己这一辈子都会是这样一个『操』心的样子了,小姐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儿了,也不到回去之后会不会同谦儿打架!? 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京城,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盘查的官兵增加了许多,三个人做在马车内,等待着外面人的盘问,刑天耀今日特意带了一个眼罩,让灵儿在他脸点了好几个“痦子”,寒清绝更是怪,也不到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一身衣裳,穿在身看起来最少要胖一大圈,眉『毛』也粗了不少,整个人坐在一旁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皇甫柔一身十分温和的长裙这么坐在间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她只觉得很是尴尬,这难道是一场易容盛宴吗? 到了他们的马车,官兵直接将车帘掀开让他们三个人走出去,皇甫柔率先下了马车,这官兵看着她容貌清丽,检查的时候动手动脚,眼神之满是戏谑,皇甫柔也不恼,勉强的按住了刑天耀快要爆发的脾气,得到了官兵准许通过的命令。 皇甫柔站在那里,仿佛要俯身行礼脚下却没站稳,直接朝着那个动手动脚的官兵身摔了过去,这官兵自然乐意抱得一个软玉温香满怀,却没想到『迷』蒙之间仿佛被什么集,整个人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皇甫柔缓缓起身,道谢之后了马车,马车缓缓的离开了。 这官兵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旁边的一个官兵将他刚刚的动作都看在眼,好巧不巧的过去用刀柄在他的身戳了一下,这力气并不大,但是没想到这人狠狠的捂着被戳的地方,摔倒在地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一旁的官兵看着眼前的情景都惊得赶忙制止去了人群前进,过去查看倒地的这个人的境况,到了他的身边俯身去探他的鼻息,脸『色』十分震惊的抬起身,这人已经没气儿了。 刚刚在他身戳了一下的官兵站在那里显然已经傻了,他对天发誓他根本没有用力,这一下根本不可能会戳死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所有的人都毫无头绪,后来只要将死去的人送到了仵作那里验尸,而活下来的这个人更是十分的愿望,却也只得被投进了大牢之。 皇甫柔与刑天耀在穆家下了马车,而马车继续前行着,很快不见了踪迹。 刑天耀叩了叩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将门打开,看着来的人是皇甫柔,这人明显的认出了她,赶忙将人请了进来,“小姐最近身体不适,正在房里休息,我这带着您过去!” 皇甫柔看着这个人,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叫道:“你是阿水?” 阿水高兴的点了点头,“难为夫人还记得我,我是阿水,前几日身体好了,已经开始当差了!”带着皇甫柔经过这花园的时候,皇甫柔直接停下了脚步,看着这里已经不再是堆积着无人打扫的积雪,而是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院落,心不免觉得有些欣慰。 阿水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一直盯着这个院子,十分自豪的说道:“这个院子,可是穆老将军生前亲自建造的,这里面还包含着行军布阵的阵法呢,可惜我只是个粗人,看不懂这些。” 皇甫柔微微颔首,“是很了不起。” 三个人缓缓的朝着后院走进去,穆元香依旧驻在剑舞阁之,只不过这里已经不只是她一个人了,还有一个小孩子,这男孩儿皇甫柔看的有些眼生,明显不是马姨娘的儿子,这孩子先瞧见她走过来,怯生生的朝着穆元香的身后躲。 穆元香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脸带着温和的笑意,“许久不见,夫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皇甫柔站在院并没有要进去坐着的意思,而是开口说道:“你我的交易,到今日已经算是正式结束了,所以,该给我的东西,你应该给我了吧?!” 穆元香明白皇甫柔的来意,但是眼下,她已经不想要将穆府的秘密拱手让人了,她脸带着一丝笑意,认真的说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请您在这里稍候片刻,我最近身体不适,出门需得多加一件衣裳才行。” “冬梅,帮我给夫人斟茶。”然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皇甫柔看着穆元香的身影,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刑天耀也留意到了这人似乎并不像从前般的听从摆布,算是人偶存在了多年,也会修炼出人心,更何况是个人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之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但是都没有拆穿的一丝,站在那里等着,穆元香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内室走出来,身披着一件十分厚重的披风,脸『色』惨白的对着皇甫柔笑了笑,“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十分的畏寒,二位请随我来吧。” 然后缓缓的朝着院内的祖祠而去,皇甫柔和刑天耀刻意的与穆元香保持了一些距离,这让穆元香心有些不安,她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有防备之心,看来她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仅仅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她在前面走着,走着走着忽然觉得面一阵温热,伸出手朝着鼻子下面探过去,看见的便是一片鲜红,她赶忙从怀掏出手帕想要去捂住,没想到怀的东西也不小心落在了地,那是她准备好的一把匕首。 皇甫柔瞧见了之后,将这把匕首从地捡起来,看着穆元香眼神之满含深意的说道:“在自己的府竟然还要带着如此利器,看起来这日子你过得并不顺心。” 说完之后将这匕首递给了穆元香,穆元香脸带着一丝尴尬,接了过来放在了怀开口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是随时做好准备罢了。” 她带着皇甫柔朝着在建造在后院之后的别院里面的祖祠走过去,这个地方,皇甫柔曾经来过,是当初穆老将军关押穆摘月的地方,当初为的是斩断穆摘月与刑君烈的孽缘,但是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作用,也不知道穆摘月嫁给二皇子之后,穆老将军有没有再次来过。 看着有人过来,守护着这里的几个人从房间内走出来,开口问道:“什么人?!” 穆元香迎了去,“现任的穆家家主,穆元香。”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问道:“这是穆家的祖祠,不允许外人踏足!你可以进来,那两位请回吧!” 皇甫柔和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这院内的几个人。 穆元香显然是有些尴尬,她开口说道:“我的身子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带着我这两位朋友过来,若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好有人保护穆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不被他人侵害。” “穆家眼下的情势,你们应该清楚吧,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三个人,又能如何呢?!” 显然这院内人并没有将穆元香放在眼里,皇甫柔站在那里,拿出怀的玉章在这几个人面前晃了晃,这几个人目光如炬,瞬间变得毕恭毕敬的说道:“请!” 穆元香多谢感谢之后,带着皇甫柔二人走了进去,这几个人本想要跟随,却被穆元香阻止了,皇甫柔站在她的身后朝着几个人点了点头,这几个人也没有执意的要跟随。 进入到了这祖祠之,皇甫柔才第一次感到什么是气势恢宏,这一个房间内,供奉的是穆家三代为国尽忠的将领的牌位,还有那些为夫殉葬的夫人,每个牌位面前都有一战油灯,这里面的灯油满满的,一看便知道外面的这些人是十分的尽心尽力。 第966章 大喜之日 穆元香亦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在那牌位前面的软垫之跪了下来,狠狠的了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喃喃的说道:“列祖列宗在,不肖子孙穆元香,今日过来请罪!” 皇甫柔和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穆元香的背影,听着她娓娓道来。≦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不肖子孙穆元香身犯四条罪,今日在列祖列宗面前真心忏悔,虽明白自己心狠手辣给家族血脉带来了不可转圜的后果,但是今日,我仍旧不悔,若是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依旧会这么做!” “第一宗罪,身在穆家,本应英勇忠贞,可我却畏首畏尾,心怀自卑,任人欺凌,丢了穆府的颜面,实不可原谅。” “第二宗罪,生母身份低微,却有幸能在夫人身侧长大,没有认真好学,却养成凡事只想着逃避,逆来顺受的软糯『性』子,日后被马氏姨娘随便嫁给了陈家为妾,给穆家的门楣抹黑,也实在不可原谅!” “第三宗罪,不思进取,任人欺凌,到后来惊人挑拨心生怨恨,回到穆家将自己的姐妹,姨娘悉数铲除,本事同根生,却让她们也过了水深火热的生活,心实在没有一丝良善,心狠手辣,实在不配作为穆家的子孙,也实在是,不可原谅。”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心倒是升起了许多的同情,时至今日,她能够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不算太坏,但是这人的『性』子一旦形成了,很难更改,虽然她强迫着自己复了仇,但是这复仇给她带来的痛快并不小,若非是如此,她的身体也不会如同大厦倾颓一样,变成这副样子。 “第四宗罪,我实在不该听从旁人的挑唆,答允了这种背叛列宗列宗的条件,杀人害命,『逼』良为娼,所有种种皆是出自我手,虽想要弥补,却也如同九牛一『毛』,这罪孽怕是无法赎清了!实在是,不可原谅,罪无可恕!” 她将怀的匕首掏出来,拿掉刀鞘,跪在那里面带这一丝微笑的说道:“如今,我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赎罪,希望,还能够有一丝转圜的机会,算到了地下见到了列祖列宗,我也问心无愧了!”说完之后要将匕首朝着自己心窝『插』进去。 皇甫柔倒是没有阻止,反而是站在门外的那几个人快速的出手,将她手的匕首击落在地,认真的说道:“穆家祖祠,不容任何人玷污!” 皇甫柔看着穆元香跪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冷哼一声,然后缓缓的朝着里面走进去,边走边开口说道:“无能!” “懦弱!” “失信!” “这才是你的罪过,你无能,是因为你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却将一切的罪责怪在其他的人身;懦弱,是因为你的恨不够坚定,算是亲自报复了之后仍旧是患得患失,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自己承担,愚蠢;失信,你与我做交易,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想要脱离苦海,我没有义务去帮助你,我提出了条件你答应了,如今却要言而无信,实在是可笑。” “你以为你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忏悔两句,心真的能够得到救赎了?你还是以为你说的这两句话让恨你的人听见,他们能够原谅你了?愚蠢,愚不可及!算是你跪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你的列祖列宗也不会原谅你,你这样的人,永远都做不了穆家的家主,你不配。” 她的这些话,掷地有声,外面的几个人听到之后都纷纷的跪了下来,穆元香震惊的看着外面的人的动作,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几个人并没有将穆元香的话放在心,也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一直跪在那里,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我享受我给你提供的力量,但是你却不想要付出任何的代价,这个世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你的想象去发展,你这样的人,还不如那个死去的秋容,至少她还知道自己想要究竟是什么,可你,直至现在都不清楚。” 一边说着,皇甫柔在那石壁的背后『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这个地方与她手拿着的印章能够对应的,她对着身边的刑天耀点了点头,直接将手的印章『插』了进去,然后看着这石门缓缓打开,穆元香着急的想要过去,却被那几个人死死的按住,任由她怎么挣扎,怎么唾骂都没有人松手。 皇甫柔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房间,房间内十分的古朴,地满是灰尘,但是在那一个小方桌,放着一个纸卷,这么摆放在桌子,面已经落满了灰尘,皇甫柔和刑天耀站在门口,二人对视了一眼,皇甫柔拔出身侧的长剑朝着地狠狠的一砸。 果真,这里面藏着机关,这一砸看着两侧墙壁面出现了许多的箭羽,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般的疯狂的扫视着,看着眼前的境况,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她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将身侧的一个布袋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工具。 这些可都是灵儿为她细心准备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只要出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都会贴身带着的东西,皇甫柔拿出一捆绳子,这绳子看起来虽然很细,但是质地十分的坚韧,她系成一个圈之后朝着那桌子丢了过去。 该说她的手法很准呢,还是说她的运气很好呢,这绳索不偏不倚套在了这桌子面,皇甫柔轻轻的拉动桌子,这桌子触及地面,墙出现了许多箭羽,又疯狂的散『射』着,刑天耀用身侧长剑抵挡住一些突然窜出来的箭羽,看着皇甫柔小心翼翼的样子,伸出手猛地一拽,直接将这桌子和卷轴都拽了出来。 随着这桌子消失,这石门“嘭”的一声关,然后感觉这祖祠里面开始地动山摇,刑天耀抱着皇甫柔,然后用皇甫柔的布袋抓起地的卷轴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这祖祠摇摇晃晃,最后竟然“轰”的一声倒塌了。 守着祖祠的那四个人将穆元香放在地,面对着皇甫柔跪了下来,认真的说道:“我们的使命,便是随着您打开这个卷轴,找到面的地点,成为您的矛,您的盾!” 穆元香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也看见了她戴在身的那枚玉章,这玉章是穆老将军的贴身之物,她见过几次,但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她竟然早已经拿到了这个东西,却一直假装什么东不知道,与自己做着交易。 她竟然还傻傻的想着,要在这里将她解决,简直是痴人说梦,真的是痴人说梦。 她坐在那一片废墟面前大声的哭了出来,皇甫柔看着穆元香,轻声说道:“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其实我忘了同你讲,你虽然与穆摘月有些相像,但是你与她相差的太多了,剑舞阁,你实在不配住在那里,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吧。” 然后与刑天耀带着卷轴离开了,那守卫着穆家祖祠的四个人似乎并没有要收拾东西的意思,随着皇甫柔和刑天耀一同离开了穆家,虽然这房间倒塌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但是毕竟也没有人真的敢进入将军府看热闹。 更重要的是,眼下所有的热闹,都集在岳将军府,有权有势的人眼下全都在那里,这已经早已经落魄的了家族,哪里还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关注呢。 寒清绝带着清影来到了岳家,在府门口的送了自己带着的礼物,在留名的时候寒清绝顿了一下,最后只写了两个字,故人。 门口的人瞧见了这两字都有些紧张,一时之间也分身乏术,索『性』继续接待来访的诸位贵人,岳凌风不喜欢迎来送来的规矩,他这个新郎官儿没有出现在门口倒也没有什么可怪的,寒清绝和清影随便的找了一个角落隐藏着自己的行迹,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吉时已到,这新人才被送到了前厅,开始正式的拜堂成亲。 寒清绝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岳凌风的脸,岳凌风此时十分的紧张,他很想要看一看这红盖头下面的人儿今日究竟是什么模样,随着一拜天地的声音响起,二人缓缓转身朝着门口,这一个转身,十分敏锐的岳凌风感觉到了一双十分熟悉的目光。 他朝着那个地方望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他心猜测的那个人,而接下来的行礼叩首让他显得有些不安,直到被送入洞房的时候,他还一直朝着外面张望的,最后在所有人的簇拥下,见到了那一抹很是特的身影,二人并肩朝着府外走出去。 他很想要甩开身边的人冲出去看看来到这里的人究竟是谁,但是手紧握着的大红『色』的布告诉着他,今日他不能够临阵脱逃,所有的礼成之后,按照规矩他要出去与亲朋好友敬酒,新娘子则留在房间内等候,可是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 庞梦瑶缓缓的开口,“我感觉得到,这一整日你都心神不宁,是不是又见到了那个你十分在意的人?” 岳凌风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逃也似的离开这房间。 庞梦瑶坐在那里,火红的盖头下面是她带着惆怅的脸颊,她猜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岳凌风竟然这么的不安,那个让他如此在意的人究竟是谁,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出现在这里,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难不成岳凌风的离开是想要逃婚? 她越想越觉得十分的害怕,坐在那里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房间内出现了一个怪的动静,她本能的以为是岳凌风回来了,直接开口说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没想到这人没有回答,径直的朝着她走了过来,未经过她的允许直接掀开了她的盖头,庞梦瑶惊讶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荡』到了谷底,她幽幽的问道:“让他一直心神不宁的人,是你对不对?”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这新娘子十分委屈的样子,赶忙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大小姐您误会了,让您的新郎官十分在意的人并不是我哦,而是我的夫君!” 听到这话,庞梦瑶愣了一下,“你的夫君,你已经成婚了吗?” 皇甫柔点了点头,“早成婚了,孩子都已经好几个了!”然后拿起桌的苹果咬了一口,看着庞梦瑶笑呵呵的说道:“你生的真是标志,怪不得看见了你,岳凌风也会魂不守舍呀!他这个混小子也有今天,想想也真是刺激!” 庞梦瑶不懂皇甫柔在说什么,有些慌『乱』的将盖头想要给自己盖,“你这样不合规矩的,若是让瞧见了,可又要责问我了!” 一边弄着一边问道:“你从哪儿进来的,闹洞房的时辰还没到,也真是没有规矩,你的夫君竟然不管你的吗?” 皇甫柔吃着苹果,看着坐在那里气鼓鼓的庞梦瑶,笑着说道:“我今日过来是为了见见你,当然也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皇甫柔笑呵呵的说道:“帮我和我的夫君给你的夫君带一句话,告诉他,祝福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然后朝着庞梦瑶眨了眨眼。 庞梦瑶羞的脸颊通红,“你,你不要胡说!你走吧,这样待在洞房里面不符合规矩!” 皇甫柔看着这位十分娇俏的庞小姐,笑着说道:“那好吧,多谢你的苹果,后会无期!”然后从窗子一跃而出,等到这庞小姐回过神的时候,却再也找不见这人的踪影,她甚至有些猜测着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房间内的桌子,那大红『色』的苹果,真的少了一个。 岳凌风在满是宾客的关内搜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人,最后只得来到了门口写着礼簿的人身边,焦急的问道:“有没有见到什么怪的人来这里?!” 这人考虑了一会儿,赶忙点着头,“有的,少爷,这个人在这礼单面写了两个字。”然后快速在面翻找着,然后递给了岳凌风。 岳凌风拿起礼簿,看着面的“故人”二字,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是寒清绝的笔记,他记得。 他曾经无狠心的刺了他一剑,本以为他们已经形同陌路,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来看他成婚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双手握成拳,在门口扫视着,却再也没有看见,那让他觉得十分熟悉的身影,心十分的失落。 第967章 命不该绝 岳凌风失魂落魄的回到府,看着宾客们坐在酒桌面推杯换盏,他只是草草的喝了两杯之后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眼下他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刚刚见到的人,发生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有着不小的冲击。≦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回到房间之后,庞梦瑶有些惊讶的说道:“是谁?” 岳凌风没有说话,缓缓的朝着她走过来,庞梦瑶听着脚步声有些气愤的说道:“不是告诉过你,这样过来很没有礼貌了吗!?”然后自顾自的掀开盖头,原本脸带着一丝怒『色』在看到岳凌风的那一刻显然有些惊讶。 然后慌忙之间将自己的盖头扣在头,“你,你回来啦。” 岳凌风听着她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直接来到她的面前将盖头掀开,十分认真的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是谁?” 庞梦瑶看着他如此紧张的样子,再想起刚刚进来的那个女子如此明艳动人的样子,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眼睑,“你是因为她才这么紧张的对不对?” 岳凌风震惊的看着庞梦瑶,看来他猜对了,刚刚真的有人来过,但是看着庞梦瑶的样子那人似乎并没有伤害他,心的紧张瞬间放下了一些,然后接着问道:“那人是谁,你可曾见过?他穿着什么样的衣裳,究竟是什么模样?” 庞梦瑶越听越难过,眼泪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她抬起头看着岳凌风,“你这么喜欢她,这么放不下她吗?那你为什么要同我成亲?!” 岳凌风越听越糊涂,来的人到底是谁? “你别哭,不要哭!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我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庞梦瑶听着他的话,心更是十分的难过,她有些气愤为什么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他竟然还不肯说实话,最主要的是,那个女子说自己已经成婚好久,孩子都有好几个,他竟然还这么放不下,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庞梦瑶气的将自己的盖头丢在一旁,转身要走。 岳凌风一把将人拽住,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你要去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啊?” 庞梦瑶一把甩开岳凌风的胳膊,脸满是怒意的说道:“人家的孩子都已经好几个了,你竟然还这么惦记着不放!她刚刚过来捉弄我,掀开我的盖头,不是过来挑衅的吗?” “你,你现在竟然还这么着急,不是为了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乎过吗?我告诉你,她来了!她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祝福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若是想要去找她,现在快去吧,免得,免得过一会儿追不了!”说完之后站在那里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脸的妆容都花了大半。 听到这话,岳凌风有些震惊,这人究竟是谁?已经成婚了而且还有几个孩子,能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难道是她? 寒清绝到这里来,那他们自然也知道这大婚之日,她这是过来羞辱他们的? 看着面前哭成泪人儿的女子,他有些无奈的将人揽在怀,看着她别扭的耸着肩膀,看起来十分的难过却仍旧没有舍得离开的样子让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只觉得又心疼又好笑,然后柔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对其他的女子动过心,更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 “这么多年只有你,至于我为什么有些着急,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若是不哭了,我告诉给你听,好不好?” 庞梦瑶听着这话,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看着岳凌风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你说罢。”然后狠狠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脸的胭脂都花了,岳凌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一旁为她拿了一块浸湿的帕子,轻轻的帮着她擦拭着脸颊,认真的说道:“我在外征战多年,结交了一位朋友,我们对彼此十分的真挚,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决裂。” “我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他,但是刚刚在婚宴之,我似乎看见了他的身影,可等我过去寻找的时候,他却已经不见了踪迹。我猜,你见到的人,或许是他的夫人吧,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还敢捉弄你,我若是能够再见到她,一定帮你出气!” 庞梦瑶看着岳凌风,眼神之带着一丝疑虑,显然这个借口让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回想刚刚那女子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过来寻仇的,至少她看着自己的神情,并没有那种憎恶或者嫉妒,“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岳凌风点了点头,“我怎么会骗你呢?” 庞梦瑶看着他的样子,终于破涕为笑,“那好,你若是敢骗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岳凌风看着她眼睛和鼻子红红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钻牛角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夫人。” 听到这“夫人”,庞梦瑶抿唇轻笑,有他这句话,也放心了。 此时,皇甫柔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京城,坐在马车朝着郊外的别院而去,因为多了四个人跟着,所以不得不再准备一辆马车,在马车内,皇甫柔将刚刚在穆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寒清绝,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真的很难相信,穆老将军竟然已经看透至此。” 刑天耀皱着眉头沉默着,穆老将军临终之前将这玉章交给皇甫柔,他本以为那里面会藏着什么穆家的秘密,或者是累积多年的财富,若是拿出来交给穆摘月,倒是也能让她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那里面竟然只是一个卷轴,至于那卷轴里面究竟是什么,眼下他们还没有打开。 从拿到这卷轴之后,穆家的祖祠轰然倒塌,他也能够明白这东西的重要程度,或许他们早已经想到了,只有到了穆家走投无路的时候,这卷轴才会被拿走,到了那个境地的时候,祖祠在与不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或许他心想着的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将这件事情交给皇甫柔,若是真的能够得到什么好处,皇甫柔也会记得穆家一个人情,若是在穆摘月遭遇不测的时候能够出手相救,那赠与什么或许都是值得的。 皇甫柔看着放在一旁的卷轴,心也是有些难过,或许穆老将军心也是清楚的,自己身故之后,二皇子一定会翻脸无情,穆摘月心无城府,到时候的下场必然会十分的凄凉,若是能够用的此物换得一个承诺,一个能保护穆摘月的承诺,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疼穆摘月的,可惜。 寒清绝叹了口气,“满门忠良,竟然落得这么一个结局,当真是让人惋惜。” 皇甫柔点了点头,无奈的笑了笑。 然后忽然开口说道:“亲娘子很漂亮,是不知道岳凌风知道我去捣『乱』的时候,会不会恼怒。”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能不能恼怒不知道,但是你这么一去,咱们的行踪暴『露』了,不知道他后续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皇甫柔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快到年下了,他这新婚燕尔的,应该没有这个时间同咱们过不去,不过还真得让人留意着,千万不能让南疆的人钻了空子!” 等他们回到了庄子里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随着他们一同回来的四个人被安排进了一个房间休息,忙了一整日,所有人都安稳的睡下了。 此时的穆元香在大夫的医治之下刚刚转醒,接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铺子的宋掌柜的求见,她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人会突然之间过来,然后让人将他直接带了进来。 这送掌柜的见到了穆元香,面『色』为难的说道:“小的有些事情,想要同小姐您说,还请您屏退左右。” 穆元香看了一样身边的冬梅,冬梅带着人都下去了,房门被关之后,听着这宋掌柜的直接在地跪了下来,脸满是焦急的说道:“小姐,求您开恩!马姨娘虽然犯错,但是,但是她也是穆家的人啊,将她送到那个地方怎么成,这让她可怎么活啊!” 穆元香听到宋掌柜的话,直接从床榻之坐了起来,一脸震惊的问道:“是你,是你对不对?!” 送掌柜显然已经走投无路,木然的点了点头,“是,都是小人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求您开恩吧,放过马姨娘吧!小人愿意带着她离开京城,永远都不再回来,求求您了,还有,还有那孩子,那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穆元香一脸的震怒,缓缓的变成了讥讽,“你还有脸提这件事情?你以为这件事情事关穆家,为了穆家的颜面我会极力掩盖,所以你们能够远走高飞,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命根子,那个小孽种出现在穆家,是穆家的耻辱,你还敢跟我提什么命根子?” 宋掌柜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不对!但是稚子无辜,那孩子并没有错,他没有选择爹娘的权利,他还那么小,根本不懂这些事情的!大小姐,求求您开开恩吧,饶了马姨娘,饶了那个孩子吧!” 穆元香一脸的愤恨,“你给我滚,滚出去!从今日开始,你不再是我穆家的人,穆家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敢来这里胡说八道,我让人剪了你的舌头!” “我穆家全家下,都是忠贞之人,什么姨娘,孩子,在我穆家从未发生过如此荒唐的事情,马姨娘已经身故,我已经让人悄悄地将她入了葬,只是她死的离,恐怕会影响我穆家的气运,所以不能够入我穆家的祖坟!” “你给我滚,马滚!” 宋掌柜听到这话,脸的悲戚缓缓消失,神情开始逐渐变冷,看着躺在床榻之的女人,他起了杀心,看样子,她不肯放过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那只能让她陪葬了,只要她一死,穆家再无主家之人,那这里必定大『乱』。 算是没有一定成功的把握,他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想到这里,他脸『色』阴沉的从地起身,看着穆元香低声说道:“既然小姐不愿意放我们一条生路,那小的只好得罪了!”说完之后朝着穆元香扑了过去。 穆元香大叫了一声,惊动了外面的冬梅,冬梅推开房间看见了这宋掌柜狠狠的扑到了床榻之,似乎压在小姐的身,她震惊的叫着外面的阿水等人,然后朝着宋掌柜扑了过去。 宋掌柜死死的掐着穆元香的脖颈,穆元香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涨红,她显然已经喘不过气,但是心却升起了一种求生的渴望,她这一世活的凄苦,绝不能这么死去!她双手挣扎着,想要搬开宋掌柜的手,却因为力道太小并没有如愿。 在她觉得眼前开始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听着“嘭”的一声,紧握着她脖子的双手突然的松开,她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睁开眼睛看到这熟悉的场景,她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生的渴望,她命不该绝! 她缓缓的起身,脸『色』惨白的看着倒在地,头满是鲜血的宋掌柜,还有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个不同的冬梅,笑着说道:“你做的很好!” 冬梅直接扑到穆元香的跟前,“小姐您没事儿吧,我是不是杀人了?” 穆元香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么死了。”这时阿水才带着人,手拿着家伙冲了进来,看着倒在地的宋掌柜,还有面『色』十分难看的穆元香,赶忙跪在地,“奴才来迟了,还请小姐责罚!” 穆元香摇了摇头,“不怪你,将这个人绑起来,别让他死了,若是这么死了,可真的便宜他了。”然后看了一眼冬梅,眼神之满是狠戾的说道:“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第968章 最后一次 冬梅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之,虽然看着阿水等人将倒在地的宋掌柜绑了起来,但是身体仍旧止不住的颤抖,听着穆元香要出府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姐,您刚刚可能受了伤,此时还是应该先找大夫过来。 穆元香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面的确是火辣辣的疼痛,她执意的下了床榻,来到铜镜旁,看着脖颈面那痕迹,眼神之带着一丝怒意,然后看了冬梅一眼,“更衣。” 冬梅从未见过穆元香这幅样子,心发寒不敢再提找大夫的事情,给她穿了很厚的披风,身捂得严严实实,然后安排着马车离开了府邸,听到穆元香要去的地方竟然是青楼之后,她有些担忧。 二人到了那里,穆元香并没有下马车,而是让阿水进去,给他一些银票,告诉他不论怎样今夜都要将马湘莲带出来,阿水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烟花之地,但是走进去之后这种浓烈的胭脂俗粉的味道,让他伸出手掩住鼻息。 看到穿着这样的人走进怡香院,这花妈妈自然快速的迎了去,脸带着一丝狐疑的问道:“咱们这儿,可是个逍遥地儿,若是有银子,什么样的姑娘自然都能给你找到。” 这话之意再明白不过,阿水直接丢了一张银票过去,眼神之带着一丝厌恶的说道:“听闻你们这儿,最近来了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我家主人想要请她入府一叙。” 花妈妈看着手的银票,脸堆满了笑意,“哎呀,不知道您是哪个府的?” 阿水脸『色』一沉,“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将那人给我带来,明日会准时送回来。” 花妈妈看着他这阵势,想着这家的主人定然是非富即贵,怎么也会知道那人是谁也不再多言,直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还不快去叫凤仙过来?” 这人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楼跑去,花妈妈脸带着笑意,“您这边儿座,稍候片刻,这人啊,马到。” 阿水来到一旁,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那人离开的地方,很快,看着这人带着一个身着粉『色』长裙的女人走了下来,这女人脸涂满了脂粉,但是那如同枯井一般的眼睛让阿水一愣,这人的确是马姨娘无疑了,没想到,她真的妥协了。 马湘莲看着阿水,愣了一下。 花妈妈对着她嘱咐道:“明日这位小兄弟会将你送回来,你可要给我好好伺候着,若是惹了麻烦,没人顾得了你!” 马湘莲沉沉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随着阿水走了出去,阿水朝着她示意了一下,马湘莲也没有抵抗,直接了马车,进入马车的那一刻,见到穆元香的时候她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原本平淡如水的眼神,忽然迸发出一阵恨意。 她冷冷地说道:“一切都已经如你所愿了,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穆元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是眼神一直在马湘莲的身来回的看着,她的嘴角缓缓扬起,然后听着马车开始前行。 马湘莲有些紧张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穆元香别开视线,认真的说道:“带你去看你的老情人。” 听到这话,马湘莲心“咯噔”一下,眼神之带着满满的担忧,听穆元香的意思,那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次将她带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她已经对那人动手了? “他怎么了?” 穆元香微微一笑,“到了你知道了。” 马车在穆家的后门缓缓停了下来,这里平日里都是一些下人出入,马湘莲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一笑,眼下她的身份,的确也不配从前门进入了,能够从这后门进入穆家也没什么,或许进去之后,能够看见她的孩子。 想起那个软萌的孩子,马湘莲的手心微微出汗,随着穆元香在这花园里面穿行,院内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再也不是从前她们母女三人在这里的时候那边的破败,对于这种改变,她心十分的不屑,不论这园子如何改变,穆家早已经落魄了,树倒猢狲散,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子算是将这个园子打扫的在干净,也不复穆家当年的荣耀了。 这一路,穆元香走的很快,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来不及更衣带着马姨娘朝着她曾经住着的小院子而去,门口有几个人守着,房间内点燃着昏暗的烛火,马湘莲心有些担忧,“你让欢儿自己住在这里?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然后没有顾忌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入内室看着躺在床榻之满头是血的宋掌柜的时候,她惊呼一声直接朝着宋掌柜扑了过来,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的喊道:“醒醒,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有事啊!” 在她这番吵闹下,宋掌柜真的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那模糊不清的人影,开口说道:“将我的孩子还给我。” 然后躺在那里,身体微微的颤抖,仿佛一直在『逼』迫自己看清面前的人似的,但是听着这话的马湘莲愣了一下,然后猛然的回过头看着穆元香,声音尖细的问道:“我的孩子呢,欢儿在哪儿?!” 穆元香看着马湘莲,脸带着一丝微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那个小孽种留在穆家,让穆家的列祖列宗添堵吧?” 马湘莲看着眼前的女人,尖叫一声朝着她扑过来,却被挡在穆元香面前的冬梅狠狠给钳制住,然后推倒在地,马湘莲挣扎着从地爬起来,看着穆元香,脸满是痛苦,眼睛通红的说道:“我的孩子在哪儿,你将他还我!!我已经答应了你,离开了穆家,我从未对旁人提起过我是谁,是希望你能够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你怎么能这么狠,我的孩子究竟在哪儿,你说话啊!?” 穆元香眼神之十分冰冷,“我可以不公布那小孽种的身份,我也可以为你们掩盖你们所做的下贱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马湘莲坐在地,看着穆元香,咬着牙说道:“你说。” “杀了他。” 这三个字穆元香说的十分轻柔,仿佛是再说今日的天气不错一般,她的脸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 原本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将穆家『逼』到如此地步,但是经过今日的事情,她发觉,这一切虽然有她的原因,但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不过是为了穆家维持了尊严罢了,若是今日宋掌柜不来到府,或许她不会明白这个道理,或许还会因为内疚郁郁而终,但是看着他们这些满身罪孽的人都能够理所应当的活在世,她释然了。 今日将马湘莲带回来,是让她亲手了结这段孽缘,她不能够动手杀了宋掌柜,这人虽然是穆家的人,但是并非是一个下人,她不能让穆家的名声再遭到任何一点玷污,所以,这最适合动手的人,不正是这个犯下重重罪过的女人么? 马湘莲不可置信的看着穆元香,“你让我,杀了他?” 穆元香点了点头,“是。” “不可能!” 马湘莲想都没想开口拒绝了,在她的心,这么多年只有这么一个人温暖过她的心,对她无微不至,在这如同枯井一般的生命之种下了一丝希望,若非是穆元香回来,她过些日子应该会同宋掌柜离开穆家,她们一家人远走高飞,但是眼下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算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出手杀了这个男人,算是让她死,她都不会对自己深爱的人动手。 穆元香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轻笑出声,“你有一个晚的时间可以思考,你可以拒绝,但是你要想一想那个小孽种的结局,我猜,应该是同你一起浸猪笼吧。” “明日一早我过来听你的答案,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想清楚。”然后带着冬梅转身走,马湘莲来不及阻止看着房门被“嘭”的一声关,她扑到房门用力的捶打,大声的呼喊着,但是她的悲伤与绝望似乎都被这漆黑的夜晚吞噬了进去,得不到一丝回应,留下的,只是慢慢的绝望。 她缓缓的滑坐在地,看着躺在床榻之的男子,又想想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算她被送到怡香院之被人侮辱,算是被冠了“凤仙”这个水『性』杨花的名字,她都不曾留下一滴眼泪,算是这几日她过得生不如死,她甚至已经想过要一死了之,她都没有哭过一次,但是现在,她真的承受不住了,坐在那里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放声痛哭,这声音让守在外面的两个人男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穆元香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坐在铜镜面前,眼神之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冬梅帮着她将发髻散开,然后帮着她梳理着头的青丝,神『色』凝重。 注意到冬梅的神情,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冬梅抬起头看着铜镜之的穆元香在看着她,有些畏惧的摇了摇头,垂下眼眸开始认真的帮着她梳理着长发。 穆元香也没有继续问,而是让她下去休息,然后披了一件衣裳推开门走了进去,床榻之躺着的孩童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守在她身边的丫头看着穆元香到来,赶忙起身行礼,穆元香朝着她示意了一下不要出声,免得打扰了孩子的清梦。 然后在那孩子身边坐了下来,这孩子眉眼清秀,但是眼神时常带着一丝不同他这个年纪的忧虑,可是到了夜晚的时候,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仍旧是一个孩童的样子,她觉得有些心疼,从小被人抛弃,寄人篱下的成长或许都是这么的不安吧。 这孩子是她从善堂里面带回来的,想着漫长的岁月养在身边也是一个伴儿,或许他现在还不明白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但是等到他长大了,听见了穆府的故事,他会觉得能够在这里长大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 穆元香伸出手帮着他把手盖在被子里,然后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算是她这一生不能拥有亲生的孩子,但若是真心的抚养,这个孩子又与亲生有何区别呢? 看着他睡得香甜,穆元香缓缓起身,对着身边的侍女低声交代了两句话,然后起身离开了,她心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这些事情都了结了之后,一定要再去善堂一次,这一个孩子在府难免有些孤单了,人多一些,这院内多一份热闹。 这园子热闹了,从前的穆家,仿佛还在一般。 回到房间内,冬梅已经帮着她将床榻铺好,房间内的炭盆也添好了炭火,看着她走进来,赶忙帮着她将身的衣裳脱下来,将一旁的暖壶放在她的手,然后低声的说道:“小姐,天『色』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 穆元香无奈的笑了笑,“不是让你去休息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冬梅摇了摇头,“我还是在这里保护小姐吧,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惊心,不留在您身边照看着,我放心不下。” 穆元香看着她的样子,十分感慨的叹了口气,“脚踏生硬,你多拿两床被褥在软榻之休息吧,这冬日里也不要着凉了,你若是生了病,也没有人照顾我了。” 冬梅听着穆元香答应了,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软榻收拾一下,将房间内的烛火熄灭到只剩下一盏,然后帮着她放下床榻之的帷幔。 第二日一早,穆元香在冬梅的伺候下起了身,快速的朝着那个别院走进去,守在那里的两个人看着穆元香到来赶忙请安,然后将房门打开,穆元香走进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走进内室的时候,看着马湘莲躺在床榻边打着瞌睡,仍旧捧着宋掌柜的手,但是床榻之的男子面『色』青紫,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第969章 恩怨了结 冬梅掩着口鼻朝着马湘莲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她,马湘莲『迷』蒙的睁开双眼,扭过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穆元香和冬梅,瞳孔猛地一缩,然后转过身直接拦在了宋掌柜的跟前,眼神带着敌意的看着穆元香,“你不能杀他!” 穆元香微微的皱起眉头,冬梅后退了两步开口说道:“他已经死了。 .” 马湘莲震惊的扭过头,看着她刚刚还牵着手的男人,此时的脸『色』已经泛着青紫,他头包裹着的纱布不见了踪迹,枕头面大片的鲜血。 她尖叫一声扑了过去,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紧张的说道:“你别吓我,你醒醒!” 穆元香看着她,眼神之带着一丝鄙夷,“醒来了,又能如何?” “你住口!” 马湘莲没有回头,只是这么怒吼一声,然后双手颤抖的捧着宋掌柜的脸,口溢出了丝丝的抽泣声,这声音十分的压抑。 穆元香看着她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宋掌柜死了似的,看起来这应该是天意了,亦或是宋掌柜知道自己出手伤人不成之后,后果不是她们能够承担的起的,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了结了自己。 她转过身欲走,马湘莲听到脚步声猛地扭过头,大声的喊道:“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将我的孩子,你将我的丈夫还给我!” 穆元香听到她的哭泣声,缓缓的转过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的丈夫究竟是谁?你的孩子,究竟是谁?” 然后脸满是讥讽地说道:“世饱尝苦楚的人那么多,独独你们母子要用这样伤害旁人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现在又想要一个公道,这个公道,谁能够给你?天下,谁能给你?!” 然后脸浮现一丝轻蔑,“自甘下贱。”然后转过身,对着守在门口的阿水说道:“将她送回怡香院,让人将宋掌柜的尸身裹了送去衙门,说他行刺我不成,自行了断了。若是衙门的人有疑问,让他们过来找我便是。” 然后转身要推门而去。 马湘莲直接朝着她这边扑了过去,冬梅一拦,将她与穆元香隔开来,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朝着前面伸手抓挠着,口口声声的喊道:“将我的孩子还给我,将我的欢儿还给我!” 穆元香幽幽的站住脚,扭过头眸『色』深邃的看着马湘莲,“你若是想那个孩子活,从今日开始闭你的嘴,若是有人知道那孩子的身世,你和他,都会不得好死。” “趁着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给我滚出去,从今以后,你我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我可以保证,那个孩子可以平安的长大,但是绝不会在京城之,也永远不会出现在穆家,这是你坐下的孽,更是他的命。” 然后迈开步子,快速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马湘莲听到穆元香的话,缓缓的滑坐在地,满脸的泪水,又哭又笑的好一阵子,看着阿水站在他的身边,低声说道:“起来吧,小姐吩咐了,要将你送回去,不要耽误了时辰!” 她脸带着绝望的笑意,听着这话,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的泪水,缓缓起身,“我的帕子落在房间里了,我去取来随你走。” 阿水点了点头,“好。” 马湘莲转身回到了房间内,只听着“咚”的一声,阿水心道不好,直接冲到了房间内,看着马湘莲倒在地,头满是鲜血,再看看床沿的那个血迹,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让人赶快去回禀穆元香。 穆元香坐在房间内,用着冬梅准备的饭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带着一丝悲戚,放下碗筷思虑了片刻之后,对着阿水说道:“去怡香院,知会她们一声,若是这人不想要回去青楼直接在府自尽了,问问她们是要报官还是要私了。” “若是人家有意私下和解,给他们一千两银子,告诉她们,这件事情不易张扬,若是有人玷污了将军府的名声,穆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阿水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 冬梅有些紧张的看着穆元香,“小姐,这件事情,若是有人。” 穆元香拿起碗筷,“没人敢详查的,这些人本见不得光,更何况,这一千两银子足以买一个黄花大闺女了,她们也不亏。” 很快,阿水回来之后将这件事情的结果告诉给了穆元香,果真如同她料想的一样,然后让人将宋掌柜的尸身送到了衙门。 而后让人将马湘莲的尸首放在一个棺木之,潦草的出了城,找了一个『乱』葬岗下了葬。 穆元香站在这墓碑面前,眼神之带着一丝落寞,“刚刚收到了帖子,说是你的两个女儿要回门,你福薄,恐怕是无缘相见了,从今以后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再也不可能给穆家的门楣抹黑了。” 然后转身离开了。 府内的人好好的准备了两日,穆云儿和穆星儿一前一后的进了府,她们似乎说好了一般的选择了同一日,进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丫头都已经换了人,穆家陪嫁的丫头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脸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这两位穆府的姑爷也都是小心谨慎了。 她将两位姐姐请进了前厅,桌子面拜访了瓜果点心,都是用了心的东西,看着这两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的样子,转过头对着冬梅说道:“我们姐妹三个人有体己话要说,你带着两位姐姐的丫头到偏殿,吃些点心好好休息休息,不必在这里伺候了。” 冬梅点了点头,但是那两个丫头看起来都有些犹豫,穆元香看着她们二人的样子脸『色』沉了下来,对着穆云儿和穆星儿姐妹二人说道:“世易时移,二位姐姐如今身份不同,身边的丫头都不一样了。来到我这将军府,难不成害怕我吃了你们二位不成?” 穆云儿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丫头,低声说道:“你下去吧,无妨。” 穆星儿亦是转过身点了点头,那两个丫头看起来有些不放心的跟着冬梅离开了,这前厅剩下了这姐妹三个人,穆元香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脸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问道:“二位姐姐新婚燕尔,这日子过得定是如同蜜一般吧?” 穆云儿沉着脸,看着穆元香,咬着牙说道:“这都是你的主意,都是你阴谋对不对?” 穆元香一脸的惊讶,“姐姐这是说什么呢,妹妹我听不懂啊?什么阴谋?” 穆星儿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仿佛身在地狱一般,她不敢相信这竟然是面前这个女人的阴谋,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才让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 穆云儿冷冷的一笑,“你不必装傻,你回到穆家,为的不是将我们姐妹二人给赶出去,然后独自一人掌管穆家么?只是穆家早已经是一副空壳,所有的东西仍旧握在我姐妹二人的手,算是这府邸给了你,你也算不赢!” 穆元香微笑着摇了摇头,“姐姐说的哪里的话,穆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们穆氏一族的。” 穆云儿看着她的神情,气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我真是没想到,这穆家下,最狠的人竟然是你!我真是小看了你这个弃『妇』,没想到你从陈家出来仍旧不死心回到穆家开始兴风作浪,我告诉你,这一切不会尽如你意!” “眼下马姨娘还尚在人世,你一个后辈,暂且让你打理府的大小事务,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一提起马湘莲,穆元香轻笑出声。 穆星儿一脸纳闷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穆元香眼神之满是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二位姐姐新婚燕尔,有些不吉利的事情自然不能让你们伤心,马姨娘病重多年,在二位姐姐出嫁之后,已经香消玉殒了。” 看着面前的姐妹二人脸『色』惨白的样子,她嘴角扬起,“只是马姨娘死状凄惨,生前又不得父亲宠爱,若是入了祖坟,对我穆家的后辈也是无益,所以我做主,将她另择祥地而葬了。” “这马姨娘当真是可怜。” 穆云儿听到这话,直接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穆元香,“不可能,这不可能!马姨娘明明好好地,怎么可能抱病身亡!这绝对不可能,是你,是你看着我们姐妹离府之后,她一个人再无依靠,对她下了狠手对不对!” “她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怕天打雷劈吗?!” 穆星儿身体颤抖的站起来,看着穆元香,不敢相信的问道:“我娘,真的是你害死的?” 穆元香看着面前的姐妹二人,脸的笑意不减,拿起桌的茶碗喝了一口,“穆家自祖父离世之后七十九口,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你们七个人。你告诉我,那七十三个人都去哪儿了,都遭遇了什么事情?” “你们姐妹做的事情,你们姐妹心应该最清楚吧?她们的血肉可还香甜吗?” 穆云儿听到这话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别过眼睛,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转移话题!” 穆星儿听到她的话,腿脚一软坐在地,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之打转,然后低声的说道:“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穆元香看着她的样子,轻笑出声,“姐姐这是怎么了?我曾经听人说,有过路的女子求助,穆家便伸以援手,但是这人很快不见了踪迹,再次出现的时候,不是在青楼便是暗娼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星儿姐姐曾经打理家事,这些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穆星儿捂着耳朵,眼泪模糊了脸颊,她摇晃着头大声的说道:“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穆星儿看着穆元香,心所有的疑『惑』都已经解开了,她一脸的悲戚,“看来,你早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复仇。” “马姨娘,我们姐妹二人,都被你彻底的摧毁了!穆元香,你真厉害啊。”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穆元香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两姐妹,脸带着满满的笑意,“今日怎么只是二位姐姐回来,二位姐夫怎么没有过来呢?说来,我还应该要感谢二位姐姐呢,二位姐夫给的聘礼还真是很大方,这笔银子咱们府的这些人用个几年都不成问题。” “劳烦二位姐姐帮我同姐夫道谢吧,日后都是自家人了。”然后将杯的茶水饮尽。 看着面前的姐妹二人笑着说道:“小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二位姐姐请随我移步饭厅吧,咱们姐们三个人今日定是要好好的叙叙旧,喝一杯!” “二位姐姐的房间我早命人收拾干净了,若是这天『色』渐晚二位姐姐也不必回去了,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去,想来二位姐夫应该也不会计较的。” 穆云儿听到这话,想起今日出来的时候他的夫君“叮嘱”的事情,她觉得身体颤栗,“我们都是新『妇』,若是留在娘家不回去总是说不过去的。” 穆星儿从地缓缓的起身,也跟着点了点头,但是心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够留在这里,但是眼下的情况只怕是不能允许的。 三个人来到了饭厅,穆元香给这姐妹二人都斟满了酒,穆云儿神『色』冰冷,但是看着桌的被计心头,冰冷一扫而尽换的一丝温和的笑意,举起酒杯说道:“不论之前如何,眼下穆家剩下咱们姐妹三个人了,以后还需要咱们三个人互相照应才是。” 看着坐在一旁木讷的穆星儿,她伸出手推了推,穆星儿抬起头脸带着一丝疑『惑』,但是也端起了酒杯,穆元香微微一笑,也跟着端了起来,在穆云儿的话之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穆云儿一脸震惊的看着坐在那里面不改『色』穆元香,她记得,一次她们三个人坐在这里喝酒,穆元香“不胜酒力”的样子,看着她如今的容貌,她缓缓的放下手的酒杯,脸满是悲戚,“穆元香,你真厉害。”然后起身离开了。 穆星儿看着穆云儿离开,看了一眼穆元香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朝着大门而去,然后便是“吱呀”的关门声,穆元香坐在那里,看着桌的酒菜都已经变冷,她挂着一整日的笑意,缓缓的消失,如今的这种悲戚之感,旁人不能理解,一切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但其实是刚刚开始。 第970章 你的软肋 寒冷的冬日,时间过得要快一些,这整日里都躲在房间内不见寒风,皇甫柔体内的寒凉之症倒也是减轻了不少,这几日虽然住在郊外的庄子里面,但是关于京城的消息可是没少听说,刑天耀讲起关于穆家的事情都觉得十分的诧异。 那个他们初次相见之时,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女人竟然能够搞得出这么大的动静,穆府的两位未出阁的小姐火速下嫁,许给的都是他们已经查明底细的人,若说起来,她也真是个狠心的人,不论是哪位小姐遇见这样的夫婿,只怕是也挺不了多久的。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倒是抿着唇眼神全是笑意,“看来,我还真的没有选错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保得住穆家多年的清誉。” 刑天耀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深宅大院,只有她一个人独大,若她是一个守得住寂寞的人倒还好一些,莫不是,只怕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坏在她的手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她不会。” 刑天耀纳闷的看着皇甫柔,“你这么确定?” 皇甫柔十分肯定的“恩”了一声,那一日她们一同进去祖祠的时候,穆元香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这个女人虽然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穆家,是她最后的底线,这个给她带来无限荣光和诸多灾难的姓氏,对她来说仍旧是『性』命重要。 她看的真切,那个匕首,她是真的要朝着自己的心脏戳进去的,她是想要用自己的命来将这一切做一个了断,在穆家,能够豁出去『性』命来维持最后一点尊严的人,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来,至少,她不会。 “我已经听说了,这几日她来往京城一代的善堂,选择了好几个孩子带进了府。看来她是深思熟虑过的,算是自己不能够生养,选择这些人作为一个希望来培养,若是日后能够进入朝堂,或许也是能够延续穆家荣光的事情。” 刑天耀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皇甫柔微微一笑,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个女子能够入的了她的眼,虽然手段还是稚嫩了一些,但是有这个狠心的人不多,能将眼光从那深宅大院的争风吃醋之移开的女子更是少数,她应该是一个后福无穷的女子吧。 两个人说着京城之内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听着外面脚步声快速的朝着这边过来,清影进来之后直接对着刑天耀说道:“阁主,咱们的人收到消息,岳凌风在暗委派多人在京城一带暗访,似乎要找出咱们的行迹。” 听到这话,皇甫柔轻笑出声,“看来,他还真的没有这么容易放弃啊。” 刑天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咱们的行迹不能暴『露』,你去安排一下,给他们引到青州城一代去吧。” 清影点了点头,“是!”然后快速的走开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脸还堆着笑意的时候,看着灵儿匆忙的走进来,低声说道:“小姐,风落回来了。” 皇甫柔瞳孔一缩,“人呢?” “都带回来了。” 皇甫柔缓缓起身,拿起一旁厚重的披风,披在身,灵儿赶忙帮着她穿好,然后说道:“风落将其他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地方十分的隐蔽不会被发现,只是带着一个男子回来,眼睛一直被蒙着被丢在柴房之了。” “带我去看看。” 刑天耀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周老将皇甫柔得罪的不轻,看起来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了结了。 皇甫柔随着灵儿来到了柴房,看着一个穿着十分得体的男子被丢在地,身那十分贵气的衣裳都已经沾染了不少的泥土,他看起来十分的畏惧,坐在那里颤抖着身体。 灵儿走过去,将他眼睛蒙着的布条摘下来,然后站在了皇甫柔的身后,皇甫柔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男子,这人看起来倒是与周老有几分相像,但是这气度真的差了一大截,看他的样子倒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 然后开口问道:“这位公子,贸然将您请了过来,实在是有些失礼。但是有些事情,还真的需要您帮我处理一下才行。” 这男子晃了晃头,这眼睛在黑暗之已久,贸然的接触了光线让他觉得有些刺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抬起头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位十分温婉的女子,但是看着她的笑意,不知为何心有些不安。 他的言语之带着一丝回避,“姑娘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想来也不能够帮姑娘什么忙,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吧!” “我们自问没有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也实在不清楚姑娘为何会找我。” 皇甫柔瞧着他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需要劳烦公子,实属无奈。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您的父亲实在是有些不配合,所以请您过来,想要您帮我劝一劝,他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你只要让他说了,我立即还您自由,当然,您的家人也自然会安然无恙。” 这男子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父亲他也在这里?”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这是带你过去见他,但是要如何规劝,这还需要您自己考虑。做什么决定之前,都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您的家人才行啊。” “我猜,您的父亲见到您,应该也不会不顾及子孙的『性』命吧?”然后对着灵儿说道:“蒙吧。” 灵儿将他的眼睛罩之后,他坐在那里心如同擂鼓一般,听着脚步声朝着他这边过来,然后是被人架了起来,仿佛出了这个屋子,然后又进入了另一件屋子里面。 但是这一路走了好一会儿,他才被放下来,然后听着这些脚步声快速的撤离,然后便是灵儿将他眼睛蒙着的布摘了下来,皇甫柔站在他的身边,对着灵儿说道:“给公子松绑吧。” 灵儿点了点头,将他身的绳索解开,皇甫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活动着被捆得生疼的胳膊朝着里面走进去,凭借着感觉他猜测着这里是一个地牢,算是这里点燃着炭盆,但是这里阴寒的感觉还是十分的明显,走了没几步,看着身侧是一间一间的牢房。 他加快了脚步,在最里面的那一间见到了周老,周老听到动静扭过头,在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爹!”这男子猛地朝着牢房的门扑了去,用力的扯着面的铁链,眼神之满是焦急。 周老身体僵硬的坐在那里,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他应该早已经离开京城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才对,眼下他出现在这里,那其他的人,难不成也已经被带了回来?! 皇甫柔缓缓的走到了这牢房的门口,看着坐在那里的周老,脸一片平静,对于周老的人来说,若他一个人,他应该早已经自尽了,但是因为有着家人的牵绊,他不能也不敢做出那样的决定,但是他心还坚持着,若是想要将他击溃,只怕是要用一些阴险的手段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他早一点正确的估算自己的实力,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么个下场,他之所以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是笃定了刑天耀不会对他的家人下手,所以才会想着以命相搏,错误的估算对手的实力,轻敌,会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 过了好一会儿,这男子的动作才停下来,他扭过头脸满是愤恨的对着皇甫柔说道:“我父亲年事已高,被关在这样阴冷的地牢之定会生病,若是他有个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若是有这个本事,我随意奉陪。” 这男子被皇甫柔的话语激怒,直接朝着她这边冲过来,扬起手要打,周老看着他的动作心头一惊,大喊一声:“快住手!” 这男子愣了一下,身的动作也停顿下来,眼神满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要制止他? “父亲,您这是?!”他忍不住心头的疑『惑』,开口问道。 周老脸『色』阴沉的说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她们呢,你的妹妹,和孩子们呢?” 男子脸满是愤恨的伸出手指着皇甫柔,“眼下,只怕是已经都被她给囚禁起来了!她让孩儿过来劝劝您,让您说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然。”这话未说完,他咬着自己的下唇,站在那里脸『色』满是悲痛的垂着眼眸,似乎已经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周老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再抬起头对皇甫柔那一脸云淡风轻气的大声说道:“你这个蛇蝎『妇』人,祸不及家人,你竟然对他们对手,还要对那么小的孩子动手,你还是不是人?”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气急败坏的周老,还有一脸沮丧的男子,淡淡的说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至于为什么走到今日,这其的原因我想您再明白不过了吧?” “有因才有果,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说这些不咸不淡的废话,不如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情你要如何处理吧。” “眼下,只是你的孩子们,还有一个人我还没有动,这么大的年岁,我也于心不忍。若是你这么狠心,那我也只好将她请过来陪你了。” 然后伸出手,灵儿将这牢房的钥匙放在了皇甫柔的手,皇甫柔走到这男子的身边将牢房的门打开,示意他进去。 这男子看了一眼周老,咬了咬牙,心想着面前不过是两个女子,他和父亲两个人,他父亲的伸手他也是见过一二,算是年事已高想要料理两个女子也是很容易的,只要他们能够出去,再想办法救他们的家人。 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他不想要留在这里等死,更不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用自己的孩子相要挟,他承受不住这种打击,还不如奋力一搏。 心想着,他猛地起身朝着皇甫柔扑过去,周老看着他的动作大吼一声,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皇甫柔一掌打在他的肩头,直接将人推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躺在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伏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此苦楚,浑浊的眼雾气渐起,皇甫柔眼神冰冷的朝着躺在地的男子走过去,周老看在眼,惊得大喊一声:“不要!”然后朝着自己的儿子冲过去,直接将人护在了身后,一脸敌意的看着皇甫柔。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皇甫柔听着周老的话,挑了挑眉,眼神之满是讥讽的说道:“你这是,在求我?” 周老咬着牙看着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女子,他只觉得气血涌,直接呕出一口鲜血,然后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是,我在求你,放我的儿子!” 皇甫柔收起脸的情绪,低声说道:“我看,他的伤势,若是不能尽快得到医治,只怕是撑不过今日了吧,也好,你带着他在这里好好的想一想,若是想通了让人通传一声,我等着你的消息。” “我刚刚的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但是令公子没有习武的底子,只怕是已经伤及脏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可别,让自己后悔啊。” 然后带着灵儿缓缓的离开了。 周老看着她们离开,扭过头看着躺在地脸『色』变得惨白的儿子,眼泪淋湿了脸庞,他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床榻之,第一次展开面的被褥给他盖在身,然后握着他的手说道:“秋儿,秋儿你跟爹说句话!” 男子勉强的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说什么,他的口满是鲜血,这一下直接呛到了自己,开始大力的咳嗽起来,周老看在眼,精神一点一点的被摧毁了,他大吼一声,然后快速的朝着地牢的门口跑过去,用力的拍着牢房的门,大声的喊道:“来人,来人啊!” 第971章 只能妥协 周老的速度很快,此时皇甫柔还没有离开那间有地牢的屋子,听到里面的叫喊声,她脸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神情,只是对着身边的灵儿说道:“将清雪叫过来。≦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然后只是俯身坐在那里,脸带着一丝落寞。 用家人相威胁,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这人算是真的范了,日后对她的恨意只会越来越多,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这一家人要如何料理还真的是一件麻烦事儿。 清雪快速的跟着灵儿来到这里,还带着『药』箱,暗卫打开地牢的门,周老面『色』焦急的看着皇甫柔,“快!” 然后转过身朝着里面跑进去,灵儿与清雪朝着周老的儿子身边凑过去,皇甫柔则是坐在一旁,凝视着一脸焦急站在一旁紧张的搓手的周老,幽幽的说道:“说罢。” 周老听着皇甫柔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满是皱纹的脸带着十足的悲戚,多年的坚持被人打败,还是用这种让人十分厌恶的方式,可是他是没有办法,若是不范,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这种痛苦让他畏惧,他只能后退,只能抛弃自己坚持多年的东西,来换回自己孩子的『性』命,而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子而起,如若没有她,不会有接下来的种种,他的孩子也不用遭受这么大的罪过。 皇甫柔看着周老眼神之复杂的情绪,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有因才有果,你若觉得这里憋闷,咱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说。” 周老摆了摆手,“不必了,但是此处阴冷,还是给犬子换一个地方吧,他本有伤在身,若是留在这里寒气入了体不好了。” 皇甫柔朝着一旁的清雪示意了一下,清雪大声的将外面的暗卫叫了进来,几个人抬起这男子朝着外面走出去,但是灵儿站在那里一脸担忧的模样,显然是不想讲皇甫柔一个人留在这里。 看着她的样子,周老开口奚落,“我若是能伤了她,她早已经死了,用不着你在这里担心。更何况我的儿子还在你们的手,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皇甫柔也朝着灵儿点了点头,灵儿拿着『药』箱快速的走了出去,但还是不忘提醒了一下守在外面的暗卫,若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可要尽快的进去查看,千万不能让小姐受伤。 眼看着这地牢的门缓缓关,只留下了几丝光亮『射』下来,周老叹了口气,望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这个经过这几日的折磨,脸满是沧桑的老人,此时他哪里还能看得出神采奕奕的样子,仿佛之前见到的那个健硕的人是幻影一般。 “这件事情与你我接下来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关系,告诉给你听你也未必能够知晓,江湖势力哪里能入得了您的眼。” “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与暗阁合作多年,而且深的这些人的信赖,您可不是一般人。所以,还是放弃打探我的身份这个想法吧,因为我的身份实在是无关紧要。” 周老看着皇甫柔,垂下眼眸,“与暗阁合作多年,江湖面的势力我也了解不少,声名在外的也不过是那几个占山为王,盘踞一方犹如山匪一般的人,他们那里,怎么可能出现你这样的高手,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见多识广,京城内的动静都逃不出的眼睛,你怎么可能是寻常人。” “更何况,你还能够站在阁主的身边,暗阁的阁主,那可是多么神秘的人,你竟然能够与他扯关系,还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暗阁的夫人,如此手段,老夫真是佩服。” 皇甫柔微微的皱起眉头,“无用的寒暄还是省了吧,我没有心思与你在这件事情纠缠,我想要知道什么,你心明白,说吧。” 周老看了一眼皇甫柔,“我若是说了,你能够保证那些孩子的安全吗?” “当然。” 周老冷哼一声,“我信不过你。”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扬起,“信不过,还让我救你的儿子,你不怕我在他身下个什么毒,让他日后暴毙身亡?” 周老听到这话瞳孔一缩,“你敢?!” 皇甫柔缓缓的依靠在椅子面,“我有何不敢?” “我敢将你这个在京城虽无官职但是颇有地位的人困在这里,我敢将你送出去已经前行千里的孩子全都给抓了回来,我还有什么不敢?” “你该不会以为,你跟我在这里闲话之后,你的孩子在面会安然无恙吧?” 皇甫柔的眼神之满是讥讽,看的周老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你是在告诉我,这世没有你做不出的事情?” 周老盯着皇甫柔的眼睛,“你也有孩子吧?”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看起来,你并没有真的想要与我做交易,既然这样,那你不要怪我了,我这个人,不喜欢给别人第二次机会,你应该知道的。”然后缓缓起身,似乎想要离开牢房。 周老站起身,面带焦急的喊道:“你若是离开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在你的眼我们这些人的『性』命犹如蝼蚁一般,但是只要我们死了,你再也不可能打探的出一丝一毫!” 皇甫柔站住脚,“你对待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我倒是想要瞧一瞧,你的夫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她若也闭口不言,那我成全了你们这坚定的信念,让你们一家人,一起路。” 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这次队伍之的有一个尚在襁褓之的婴孩儿,这孩子看起来不足岁的样子,当真是可惜了。” 听到这里,周老身体一颤,大吼一声。 看着皇甫柔仍旧要离开的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来,“稚子无辜,求夫人饶过他们一命吧!”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转过身,看着跪在那里的周老,“不放过她们的人,不是我,是你啊。你想要成全自己的忠义,却要让家人为你陪葬,我应该敬佩你的勇气,还是应该觉得你愚蠢自私,冷酷无情呢?” 她推开牢房的门,对着外面大声说道:“告诉清雪,不必医治了,将人送回来吧。”然后要离开,周老听到这里,再也绷不住心的弦,大声的吼道:“夫人留步,夫人请留步!都是老夫的错,都是老夫的不是!请您千万不要将我儿送回来,我这么一个儿子啊!” “我说了,我什么都说了,请夫人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清影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门外,听着周老撕心裂肺的吼声,脸也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他别过头不敢去看皇甫柔,生怕自己的情绪会让她感知到,但是看着她站在这地牢门口,似乎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心有些焦急。 周老看着皇甫柔并没有回来,赶忙从地爬起来朝着她的背影冲过来,这么直直的跪在了地牢的门口,大声的说道:“都是老夫的错,请夫人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他们是无辜的。” 这房间内的暗卫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仿佛都闭了眼睛一般,站在那里犹如木头,皇甫柔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周老,脸满是不解,“你错了?” “是,都是我的错,这全都是我造成的!若非我对夫人不敬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更不会牵连到旁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有错的人是我,有罪的人是我,请夫人饶了他们吧!” 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房间内的暗卫都出去,清影快速的离开,而且将房门轻轻的阖,站在那里心脏都在砰砰的『乱』跳,他与周老合作的时间不短了,也是见过他过硬的手腕,所以他手的消息一向都是最快最准确的,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什么错漏。 这么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今日在这里痛哭流涕,而是跪在那里,让他的心都跟着紧张起来,心盘算着周老若是过了这一关,之后会不会对暗阁怀恨在心。 刑天耀和寒清绝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快速的走了过来,清影守在门口看着二人的身影,好似松了口气一般的将刚刚的事情简短的解释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请着刑天耀二人进去,寒清绝看着这个阵势,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我不搀和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刑天耀犹豫了片刻,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旁人不了解这其的内情也算了,但是他不能当做不知道,皇甫家和周老的事情一定有着关联。 走进去之后,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站在一旁,周老跪在地,脸满是悲痛。 他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周老与暗阁合作多年,也有这个缘分在,既然他已经想通了,让他起来回话吧!”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天耀,没有反对,刑天耀走到周老的面前低声说道:“看这个情况,这已经是唯一一次机会了,你藏着什么事情,说了吧!” 周老缓缓起身,站在那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满是痛苦,但最后看着皇甫柔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样子,终于说道:“正如同你猜测的一样,我的确是前朝的旧人!” 他看着皇甫柔的面『色』,发现她并没有一丝的惊讶,继续开口说道:“当年,我本是前朝皇帝的近身侍卫,国破之后陛下自尽,交代一定要好好的守住一个秘密,等待南宫家的人再次到来,可以开启一个宝藏,那里面的财富足可以颠覆眼前的朝政。” “这么多年我守着这个秘密,若非是那一日你突然提起水月山庄,不然我不会『露』出马脚,更不会如此失态!因为水月山庄,便是南宫家最后的家园了。” “本以为你是南宫家的人,我还惊叹竟然连暗阁都归属南宫家,但是没想到,你只不过是碰巧知道了这个秘密,真是造化弄人。” 皇甫柔看着周老,眼神十分犀利,“宝藏在哪儿?” 周老听到这个问题,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你,你不是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的吗!?” 皇甫柔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在问你,那宝藏究竟在哪儿?!” 周老看着刑天耀,似乎想要向他求救,但是刑天耀此时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他对于面前这两个人的态度十分的不解,但还是坐在那里,一直挣扎着并没有开口,暗阁说到底还是一个江湖人,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那些财富不动心呢?! 可他若是说了,这件事情若是只毁在了他的手,那他的罪孽可真是赎不清了,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我不能说。” 皇甫柔脸带着一丝笑意,“我看,你应该并不知道这宝藏在哪儿吧。” 周老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皇甫柔轻笑出声,“打着颠覆皇权这个名声在江湖之造势的那些人不在少数,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够说出一些关于前朝的旧事,这么多人之,唯独有你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现在看起来,竟然还不如他们可信一些。” 然后缓缓起身,“我的确对前朝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对于你口宝藏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兴趣,我是好,能够让你用全家老小的『性』命去维护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现在听着你这几句无凭无据的话,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随便说说诓我的。若是我真的信了你,可不是得让人看笑话了?” 刑天耀脸『色』也有些难看,他看着周老低声说道:“这件事情你守不住多久了,那宝藏如果真的存在,只怕是会影响了时局的稳固,若是最后引得一个世道大『乱』,百姓受苦的下场,你才真的是罪该万死!” 第972章 终于开口 周老看着刑天耀如此义愤填膺的样子十分的不解,但是他也没有朝着其他的方向去想而是大声的说道:“皇帝无德,百姓受苦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出去看看,你看看那成千万遭受灾难的百姓朝廷是如何帮扶的,你听听名声,他们难道真的都在对皇歌功颂德吗?” “刑氏一族谋朝篡位,举兵造反之时难道考虑过这天下的百姓是否安定,那些惨死刀剑之下的亡魂是否冤屈吗?!” “难道因为他坐了皇位,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改变了,黑的可以说成白的,错也要说成是对,什么为了拯救民间疾苦,什么出兵勤王,还不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才让那么多人殉葬!” 周老的话让刑天耀哑口无言,对于当年的事情他有所耳闻,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周老经历这件事情的时候应当正值壮年,想一想应该也有三四十年过去了,这恨意,这痛苦竟然丝毫不减,看起来他对于前朝的忠诚的确是值得赞誉的。 只是眼下,他瘪了瘪嘴,“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坐在最高处,从古至今更没有一个王朝能够永远统治天下。” “废旧立新,才能够让这天下有所改善,之所以被推翻,那也有其被推翻的道理。无关于对错,所有的人都是这时间长河里面的一粒沙土罢了,终归是要消散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对于他的这番话十分的赞同,想一想那水月山庄被她买下来的经过,那些人拿到银子之后很快销声匿迹的样子,南宫家只怕是再也不可能卷土重来了,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可能更没有这个心思。 “不论旁人说什么,应当都不会改变你心对这件事情的认知,我们虽说的这番话也不是为了劝慰你,只是想要告诉你,在眼下这个情势之下,算是南宫家的人来找你,你们也翻不出什么天去,最后还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周老看着皇甫柔,脸满是不屑,“你不了解南宫家,南宫的后人,绝对不会忘记这段耻辱,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将『乱』臣贼子杀干净!”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宝藏在哪儿?” 周老看着皇甫柔,眼神深邃,“我不能说。” 皇甫柔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三分。只怕是当初吩咐你一直守候这个秘密的人,根本没有告诉你,这宝藏究竟在何处。” “或许他们给你的是一个线索,亦或是一个地方,待到南宫家的人寻来之后,你们便一同过去寻找,我说的可对?” 周老眼神闪烁的看着皇甫柔,“我不知道。” 皇甫柔微微一笑,“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奉劝你一句,最好死了这条心吧,因为这个宝藏,你不可能找到了。” 周老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为什么?!” 皇甫柔脸带着一丝讥讽,“因为我早在你之前,已经见到了这前朝的宝藏了哦!” 刑天耀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相信皇甫柔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难道只是想要试一试周老,可这样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脸『色』,然后看着周老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认真的说道:“你不信,也属正常,因为你也没有见到这个地方,也没有见过守护着宝藏的人,对吧?” 周老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皇甫柔幽幽的开口说道:“地宫。”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的劈在了周老的心头,他眼神带着无的震惊看着皇甫柔,“你说什么!?” 皇甫柔一脸的笑意,“好了,你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明白了。看来,我心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周老看着皇甫柔要起身离开,赶忙追了过去,“你究竟知道了什么,难道你早已经见到了地宫,难道你早已经对地宫做了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们守护了数十年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你轻易的发现,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周老,“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的太多了。这么多年你同守护地宫的人没有任何联络,你怎么知道这人是不是已经将消息卖给我了,或者是,我已经用了一些手段将这地宫里的宝物给夺了过来?” “既然你还是有些不确定,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条消息,那是,之所以你没有与守护地宫的那个人有所联络,是因为,那个人也身在京城之内,与你一样,隐藏在这京城之,说不准还是一位声名在外的人。” 周老一脸惊恐的看着皇甫柔,“不,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他不可能告诉给别人听,他绝对不可能背叛陛下,皇甫家可是前朝世代的重臣之后啊,这绝对不可能!” 这话说出来,皇甫柔和刑天耀都已经确认了自己心所想,也都为此十分的担忧,既然已经确定了皇甫家是那个守护地宫的人,那周老一定与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方式联络,皇甫靖虽然已经身亡,但是他将这个开启地宫的方式告诉给了皇甫柔。 皇甫柔虽然将这个位置让了出去,但是有一件很是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眼下并不在她的手,看起来,是时候取回来了。 周老看着皇甫柔与刑天耀的面『色』,身体顿了一下,这才发觉在皇甫柔的引诱之下说走了嘴,满是羞愤的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你这个贱人!” 皇甫柔转过身笑了起来,“看起来,我的这些推断都已经被周老您给证实了。的确是那享誉三国的名士,桃李满天下的皇甫家,依照我看来,皇甫家竟然没有一个男儿进入朝堂,只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不能与刑氏一族共享朝堂。” 周老看着皇甫柔,又看着一旁的刑天耀,愤恨交加,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无力之感,仿佛这么多年的坚持与守候到了尽头一般,他刚刚想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尖酸泼皮,害得他守护了多年的秘密外泄的女子,但是眼下,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使不出一丝力气,最后竟然跌坐在地。 他想着自己这一生,因为这件事情心惊胆战,又因为多年的坚持将让家人遭受这么多的苦难,不禁悲从来,坐在那里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开始哭泣,皇甫柔和刑天耀看着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这么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这哭声闻着同悲,竟然人十分的不忍。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朝着刑天耀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我的确不曾觊觎前朝的宝藏,如今算是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兴趣。” “这件事情,埋在心底吧。”然后转身走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走出去的背影,再转过头看着坐在地抱头痛哭的老人,也是一阵愁苦,看起来这善后的工作不好做,所以才交给他了。 周老听到皇甫柔的话心并不敢相信,他以为这又是她使出的计策,但是看着她竟然真的走了出去,房间内剩下他们二人,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如同他们所说的一般,对如此巨大的财富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渴望吗? 刑天耀看着周老缓缓起身,眼神『迷』惘的坐在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早同你说过,我夫人并不曾觊觎过那些身外之物,更何况只要有我在,不需要担心的银子的事情。” “她这么折磨你,也不过是想要出一口气罢了,并不曾真的想要伤害过你的家人,若非如此,你尚在京城之的妻子,早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了。” 然后伸出手将周老拉了起来,示意他坐在椅子,“这件事情,我们夫『妇』不会对旁人提起,但是我也奉劝你一句,若是你再敢对她动什么歪心思,这一次,别说是她,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周老有些茫然的看着刑天耀,“你真的,不想要前朝的宝物?” 刑天耀不屑的摇了摇头,“你口的宝物,或许等到你真的能够见到的时候,只不过是一场空罢了,毕竟谁都不曾真的见到你口的前朝宝藏,你也不曾见过,不是么?” 然后他也起了身,“待会儿让清影送你们回京,周老,日后做事,可要三思而后行,我的人,能不能动,你也要仔细的想清楚。”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清影看着刑天耀朝着他摆了摆手,赶忙走进房间内,对着周老说道:“刚刚清雪过来,说是令公子并无大碍,夫人的那一掌只不过伤了筋骨,并没有伤及脏器。只要仔细修养便可无碍了。” 周老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坐在那里轻轻的舒了口气。 “那其他的人。” 清影示意他不必着急,“刚刚夫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人,让人将你的家人送回京城去了,你若是想要一家团聚,也可以离开。” 周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清影,“我能离开?” 清影点了点头,“夫人吩咐了,不可伤你『性』命。” 周老听到这话,变了脸『色』,他实在没有想到,他一直与这样的一个女子打交道,她有能力,有手段,更有容人之量。 清影看着周老的样子,认真的说道:“我去准备马车。”然后离开了。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与刑天耀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清影将周老他们离开的消息送了过来,“周老托我给夫人带一句话,说是若是您再去京城,一定要去他的府坐坐。” 皇甫柔摆了摆手,“我可不去。” 刑天耀无奈的笑了一下,示意清影下去,然后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件事情,你真的要『插』手吗?” 皇甫柔倚靠在软榻之,温和的笑了笑,“之前我将他压在地牢之的时候,的确十分的担心皇甫家的安危,我也曾想过『插』手这件事情,算是为了皇甫家的子孙,也为了东黎之后的安定,但是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命注定的事情。” “一个王朝的更替,不会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改变,若是命数到了,算是没有这地宫里面的东西,也会有人将当权者赶下台,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多了。” 刑天耀对于皇甫柔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觉得十分的欣慰,“有些事情,旁人说给你听,远远不你自己参悟。” 皇甫柔看着他,轻笑出声,“让你帮我收尾,也是委屈你了!” 两人说着,听着脚步声传来,灵儿快速的走了进来,脸满是惶恐,“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吧,您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四个人,现在正光着身子要跳河!这寒冬腊月的若是跳进去,真的有个什么万一,谁敢下去救人啊!”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刑天耀,然后批了一件披风朝着外面走出去,他们的庄子后身不远处有一条河,这条河的河水自山倾泻下来,虽是流动的河水没有被冰封,但是这河岸之已经冻了厚厚的冰碴,让人看着知道掉下去是个什么后果。 这四个人已经将身的衣服都脱下来,放在一旁的树下,然后在河岸边活动着身体,风落等人守在一旁不听的劝说着,这几个人充耳不闻,还都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皇甫柔和刑天耀快速的走过来,这几个人听到动静转过身,看着是皇甫柔的身影赶忙跪在地,“见过主人!”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几个人光着身,皮肤已经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微红,认真的说道:“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一个男子赶忙解释道:“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开阔的地方了,所以想要下河去试试水,没想到惊动了主人,真是罪该万死!”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四个人,“试水?莫不是,你们要下去游一游吧?!” 第973章 周老过世 四人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内敛,想着已经惊动了人,赶忙过去将衣服抱了过来,快速的都穿了起来。≦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皇甫柔轻笑出声,“姑娘们也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打搅了你们的『性』质倒是我们的不是了,你们请便吧,注意安全便是了。”然后转身回去了,灵儿和风落面面相觑,看了这四个人一眼,也快速的跑开了。 这四个人站在这里,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戏水的心思,也赶忙跟着回庄子里去了。 自从周老等人离开之后,这里倒也是十分的平静,年关将至,皇甫柔有些想念在远方的孩子们,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灵儿看在眼,也只能着急但帮不什么忙,毕竟眼下想要离开这里,也是有些麻烦的事情,最近外面的风声很近,岳凌风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 好几次他们去京城里面的时候,都遇见了官兵在附近的庄子面搜查,可能是这里太过隐蔽,所以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官兵朝着这边过来,灵儿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想着若是能够出去散散心,也能纾解心的郁闷,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提议道:“小姐,这几日没有下雪,莫不如咱们去京城逛逛?” “来回也用不了多少工夫,我很想知道京城的年节下是不是会非常的热闹呢,我想那些听戏的地方一定是人声鼎沸,咱们去瞧瞧好不好?” 皇甫柔看着灵儿,无奈的笑了笑,“你这是换着法儿的想要逗我开心呢,只是现在出去,只怕是有些麻烦,眼下还是待在这里较好,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让清幽他们出去帮你买回来吧。” 灵儿刚想要开口,看着刑天耀快速的走了进来,面『色』凝重的来到皇甫柔身边坐了下来,低声说道:“周老过世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昨日夜里。” “怎么死的?” 刑天耀垂着眼睑,“自尽。” “什么?!”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刑天耀,“他这是。”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暗阁的人已经去查过了,这几天并没有人去过他的府邸,他的儿女也都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府,本来是一片平静的,昨日夜里这么自己吊在了房梁,他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了。” 皇甫柔倚靠着软榻,有些不解的说道:“难不成是因为我的缘故?” “眼下只能这么解释,眼看着年下了,人这么没了,他府满是悲戚之『色』,而且他在京城之这么多年,多少还能有几个朋友,这件事情保不住会被他的儿子泄『露』出去,虽然不知道咱们所在的地方,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才行。” “这两日我看看风声,若是苗头有些不对,咱们只能尽快离开这里,去临南城落脚了。” 皇甫柔对于他人的寻衅滋事,蓄意报复这些事情十分的不屑,十分慵懒的靠在那里开口说道:“眼下,离开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这并非我的行事作风,最近这庄子里面有些闷,灵儿,准备马车,咱们今日进京一趟。”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柔儿,现在京城戒备森严,你们两个女子过去,实在是太过危险!” 皇甫柔一脸的笑意,“那你陪我去。” “柔儿!” 皇甫柔故作生气的看着刑天耀,“你若是不陪我,那我可要自己去啦!” 刑天耀无奈的看着她,然后看了一眼灵儿,“你们都换成男子的衣裳吧。”然后缓缓起身,“你去交代一下。”然后走出了房间。 灵儿听到这些事情心也是有些担忧,“小姐,眼下这个时候,咱们的确不能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皇甫柔此时已经从软榻之起身,看着灵儿认真的说道:“你不要去了,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去回。” 灵儿十分的不情愿,“小姐!” 皇甫柔看着灵儿,认真的说道:“周老心最重要的便是那前朝遗命,他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是为了等待那个时刻的来临,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的了结自己的生命。” “若说他的死与我有关,我也承认,这件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更担心的是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情来兴风作浪,我必须得亲自去一趟,看看那里的形势才能够安心!” “我们离开之后,让庄子的人都小心行事!” 灵儿点了点头,被皇甫柔这么一分析给弄的十分不安起来,看着他换了一身寻常的男装,将长发束在头,此时寒冷的天气,灵儿特意给她添了一个帽子,带去竟然真的有些英气『逼』人,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刑天耀走进来看着皇甫柔已经准备好了,寒清绝也适时的出现在了门口,看着二人走出来之后,三个人一同乘坐马车快速的离开了庄子。 清影并没有随着一同离开,而是留在这里,看着这几个人离开,赶忙吩咐暗卫加强戒备,每隔一段时间在附近仔细的搜查一番,他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三个人坐在马车内,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此时进京,的确不是个明智之举,说说你的想法吧。” 皇甫柔微微一笑,“周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与周老又有交情,怎么能不到场去看一看呢,咱们这次进京,自然是要去周府的了?!” 刑天耀和寒清绝并没有多么的惊讶,显然是已经料想到了她的这个想法,寒清绝有些担心的说道:“周老的儿子见过你,眼下你入府,很可能被认出来,若是身份暴『露』了,那事情可麻烦了。” 皇甫柔似乎对这个说法并不在意,“他受伤的程度我心知肚明,眼下这个时候,只怕是他想要长时间在灵前尽孝也是做不到的,除却他没有人见过我,所以想要避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次来,我主要是想要见一见,周老的夫人。” 刑天耀有些不解,“你猜测这件事情与他的夫人有关?” 皇甫柔也说不准,但是心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去看看知道了。” 周老离开府邸这么长的时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这位周夫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担忧,也没有派人出来寻找,与寻常一样的过日子。 她能够理解,为了自己的信仰将一切都抛弃的这种觉悟,但是眼下十分怪的事情是,这人已经回到了府,但是仍旧这么平静。 她甚至还是第二天才发现周老的尸身,这个很怪了,刚刚经历一场很大的劫难,丈夫劫后余生,这妻子应该觉得十分的庆幸才对,不能说是一直陪伴在侧,也应该十分的关心了,怎么可能这一夜都没有任何的发觉呢? 最为可疑的是,难道这周夫人,能够一觉睡到天亮?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神『色』心也有些异样,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 三个人坐着马车进了京城,在城门口许多的官兵拦路搜查,他们也都依次下了马车,简单的盘问过后被放了进去。 他们径直的去了周府,在门口下了马车,看着两盏白『色』的灯笼挂在门口,里面缓缓的飘出了一些灰尘,看得出来眼下应该正在祭拜,门口停着好几辆马车,想来这府邸里面应该人数应该不少。 三个人过去叩门,守门的小厮都没有看清门口是谁,开门将三个人放了进去。 走进去之后,看着这里满是悲哀之『色』,房梁面的白布,白灯笼都在告诉着来往的人这里面发生了一件十分的悲伤的事情,许多人站在前厅的门口,来往的下人皆是一身素『色』,手端着的也都是祭拜所需要的东西。 三个人朝着那边走过去,靠近了才看见,周老的棺椁摆放在前厅里面,在一旁跪着男男女女脸满是悲伤,还有几个孩子跪在那里也是眼含泪,不停的朝着面前的火盆之扔着纸钱,让人看着心也是徒生悲凉。 皇甫柔四下寻找,并没有看见周老夫人的身影,也没有瞧见周老的儿子,眼下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三个人围绕着这些人站在门口,十分反常的是并没有人出现照料,仿佛一些什么街坊邻居看热闹一般的站在这里,皇甫柔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扯了扯刑天耀的袖子,三人快速的朝着一旁走过去。 她们并没有直接离开周府,而是来到一旁的长廊站着,这里面也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人,皇甫柔低声说道:“我觉得这里有些古怪。” 刑天耀和寒清绝点了点头,看起来三个人都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寻常,皇甫柔有些后悔没有将风落带过来,毕竟她对周家的人也会有些印象。 这时,旁边的两个人朝着他们靠过来,低声问道:“三位兄弟,你们这身行头不多啊,穿着这个到这里来,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啊?” 一听这话,三个人心头都一惊,刑天耀脸带着一丝防备的问道:“你先告诉我们,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银子?” 这两个人讪笑着说道:“五两。”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此时他脸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我们可是十两!” 这两个人骂了一句,然后低声说道:“早知道,咱们也穿的好一点过来!不行,这不是亏了么,走,去换一身衣裳!” 二人虽然说这要走,但是并没有朝着大门走去,而是朝着后面快速的走过去,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的跟着这两个的脚步朝着后院靠过去,然后看着这两个人在一个小门,同看门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这看门的人将这小门打开,将这两个人给放了出去。 这里真的有猫腻! 三个人并没有随着那二人离开,而是对着来往的下人询问了茅房的位置,然后快速的过去,趁着人不注意直接翻墙出去。 他们快步的走了好一会儿,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巷子停下来,刑天耀才开口说道:“这真的是一个圈套!” 寒清绝紧锁着眉头,“但是咱们过去,他们并没有反应,难道不是在等着咱们?!” 皇甫柔有些担心的开口说道:“咱们得过去看着,看看一会儿还有什么人回去周家!” 然后三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迂回着来到了周府的大门口,门外不远处有一个戏楼,三个人走进去之后选了一个视线不错的地方坐了下来,将窗子撬开一个缝隙朝着外面看过去,刑天耀对着小二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将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手,看着这小二乐呵呵的离开了。 过一会儿之后,看着一个小孩儿蹦蹦跳跳的朝着周府门口过去,似乎不小心直接撞在了他们的马车,惊得这马大叫一声,那暗卫心一惊,赶忙拉紧缰绳,护住这孩子。 然后看着这小孩儿被暗卫扶了起来,二人说了什么,这小孩儿快速的跑开了。 没过多久,这暗卫趁着几个人路过顺着人离开了马车,很快找到了这里,看着坐在这里的三个人低声说道:“阁主,是不是咱们被发现了?” 刑天耀摇了摇头,“眼下还没有,但是你在那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去再准备一辆马车,去雅乐斋门口等着,咱们在那里汇合!” 暗卫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 寒清绝低声说道:“咱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办法,京城之内没有几个人认识我,不然我过去再瞧瞧?” 还未等皇甫柔开口,刑天耀直接低声的说道:“有人来了!” 二人一惊,都朝着窗口走过去,让皇甫柔大惊失『色』的是,来的马车面的标志,是皇甫家的家纹,他们竟然与皇甫家取得了联络!? 刑天耀和皇甫柔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看出了震惊,皇甫柔对着刑天耀低声说道:“我必须的出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们了!” 第974章 再无瓜葛 刑天耀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对着寒清绝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然后快速的起身走了出去。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似乎要出去追皇甫柔,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动静,马车缓缓地行驶到了周家的门口,车夫站在那里打量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对着那车内的人说了一些什么,然后才过去叩门。 大门缓缓打开,马车内的人走下来,身穿着厚重的大衣,披风的帽子已经将头严严实实地盖住,看不出这人的容貌,他似乎也不想被别人注意到,快速的进了府之后,马车缓缓地离开了。 寒清绝快速的离开了茶楼,直接朝着那马车追了过去。 皇甫柔的速度很快,她也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是要回到这里,站在那小巷之望着已经有些破败的后门愣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朝着她的身后走过来,她虽然已经发觉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待那个人凑近她似乎要动手的那一刻。 她猛然地转身,手成爪形朝着那人的脖颈之抓了过去,刑天耀愣了一下猛然地后退一步,制止了她的动作,二人看着彼此的眼神这才停下了动作,皇甫柔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心的担忧这才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刑天耀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担心你。” 皇甫柔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然后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若是再这样保护我,我怕是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然后快速的朝着后门走过去,刑天耀率先闪身而自己的看着院内的情景,这里却似乎十分的冷清,虽然十分的整洁,但是并没有人走动。 他朝着皇甫柔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直接翻墙而入,来到这里之前皇甫柔已经打定了主意,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所以快速的朝着前院靠过去,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进入皇甫靖的书房,却听到房间内传出了说话声。 二人惊了一下,快速的朝着一旁躲过去,皇甫柔不想错过房间内谈话的内容,他们直接去了后院,站在窗边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房间内说话的人似乎是一男一女,显然她已经分辨不出是何人的声音,幸好此时并无风雪,不然在外面想要听见房间内的谈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两个人似乎在这窗子的对面,女子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太大,若是咱们都牵涉其,恐怕这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更何况那封书信面的内容咱们都不曾听到祖父说过,算是真的,咱们也未必能够开启拿藏着巨大财富的地宫。” 男子对于这番言论显然嗤之以鼻,“这苦日子你还没过够?你若是不想做,可以现在离开,皇甫家还有什么可值得守护的,眼下不是咱们三个人勉强地撑着?虽说皇特许皇甫家的人继续在书院之任职,但是他又有什么真正的权利,还不是图咱们的名声?” “这个消息不论真假,咱们都要尽力一试,若是真的,那可是荣华富贵在等着咱们了!” 女子叹了口气,“说得简单,地宫在哪儿,如何开启,你知道么?” 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皇甫柔贴在窗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有些烦躁,看起来这里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但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改变眼前的困境,不只会毁了自己,甚至有可能毁了眼前的安定。 若是真的暴『乱』四起,朝廷哪里还有什么闲暇的兵力去处理南疆的事情,只怕是一切都会以安定百姓,稳固朝堂为重,那他们的计划也都会被打『乱』了,所以,看来她想的还真的没错,须得来一个釜底抽薪了。 房间内的人显然没有出来的意思,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看着她似乎也在为这件事情烦忧,快速地离开了。 看着刑天耀离开的背影,皇甫柔并无惊慌,他们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日,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她躲在一个避风的地方,听着院内的动静,果不其然,门口的小厮朝着这边过来,说是有人过来拜访。 皇甫柔纳闷着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实力,会让这房间内的二人一同离开去面见,但是心也是犯了难,他们显然也十分的小心,离开的时候将这房间了锁,想要进去只怕是要费些功夫了。 眼下她没有这个多的时间,用了一点野蛮的手段将后院的窗子打开,然后闪身进去,看着房间内的格局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她还是十分惊讶的,看来他们也在考虑,祖父是不是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不敢轻易的改动。 皇甫柔在这里翻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把“钥匙”,他心担忧,会不会已经被他们猜出来了,最后不得已将这房间内的一些贵重的宝贝拿走了一些,但是当他走过后院的时候,看着曾经居住过的青竹苑,身影顿了一下。 也是这么一下,似乎书房内的情景被人察觉了,似乎有许多的脚步朝着那边冲过去,不得已她只得先隐藏行迹,直接冲进了曾经居住于的院,这里显然许久都没有人踏足,园内的积雪很厚,为了不让人怀疑,她施展轻功略过了积雪,本想着进入前厅,看着已经有了人影的后院,直接推门进入了柴房。 进去之后她无的震惊,这里竟然十分的杂『乱』,摆放整齐的柴火都被人随意的丢在地,看起来曾经有人被困在这里,他十分的怀疑,开始在房间内寻找线索,或许是被人翻找过的原因,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尽管她翻找的都是一些角落的隐蔽位置,却也一无所获,在她很是苦恼的时候,想要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的情况,但是却发现,这窗子不知道为何有些松动,她用手一推险些被推开。 她心生疑,看着这窗子的周围,却也没发觉什么不妥之处,只待她伸出手去探索的时候,感觉到一块木头的不平整,这才发觉异样,赶忙用力的去搬那个木块,果真被她掀下来。 但是这里面并没有藏着什么秘密,她甚至有些怀疑难道是这木块的松动是因为年久失修,但是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院子,曾经遭遇过一场大火,房屋尽毁,眼下这里全都是重新建造的,算是五六年的光景,也绝对不会腐朽成这般。 她翻转着这木块,面并没有刻着什么字,但是是有些不对劲,她俯下身蹲在那里,仔细的看着木块,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有些苦恼的扭过头看着地纷『乱』的木头,这才发觉异样之处。 这木块竟然于地的柴火是同样的材质,要知道,建造这房屋的时候,这木材的种类绝对不可能与这柴火同样,她心生疑,快速的在地翻找起来,最后在一个柴火面,发现了端倪。 他将那柴火面的木块扣下来,那面出现了点点字迹,显然是雕刻去的,皇甫家有如此雕刻能力的,恐怕之后皇甫枫了,但是他不是从祖父的手接管了皇甫家么,又怎么可能被困在这里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急于想要知道这木牌面刻着的是什么字,所以只能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回到茶馆的时候,看着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担忧的刑天耀,皇甫柔低声说道:“周家可有什么动静?” 刑天耀摇了摇头,“阿清不知去向,从我回到这里直至现在,都没有人从这里出来,后门虽然隐蔽,但是想要离开也一定会通过这条街。” 皇甫柔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着刑天耀开口说道:“我有些饿了,咱们去吃些东西吧。” 刑天耀愣了一下,觉得有些怪,她可绝对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开小差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所以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同离开了。 到了雅月斋,二人瞧见了等在那里的寒清绝,他坐在那里朝着门口张望,看着二人的身影,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三个人来到了楼的雅间,小二送来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留下一句“请慢用”离开了,还十分殷勤的带了门。 刑天耀走过去将房门『插』,转过身的时候看着皇甫柔打开了那密室,她端着一碗茶水走进去,将那木块浸满了水,过了一会儿之后拿起来朝着桌子印了下去,然后站下那里看着桌子的字迹,脸满是阴鸷。 刑天耀和寒清绝走进来,看着桌子的字迹,也是有些难看,虽然在京城之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但是再一次接触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烦躁,皇甫柔快速的用那个印章在桌子面印了数次。 抹干了水分之面的痕迹有些混『乱』,她烦躁的将茶碗碰倒,这些杂『乱』的字迹被水侵湿,似乎看不出了踪迹。 她在这里面拿了两把匕首之后管好了这密室的门,三个人围绕着去桌子坐了下来,寒清绝这才开口说道:“我刚刚跟着那辆马车,去了一个你们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一个你们猜不到的人。” “谁?” 寒清绝叹了口气,“李冰儿,你们应该记得吧?” 刑天耀愣了一下,李家因为二皇子的事情被处置已经许久了,李冰儿应该已经被押送出京了才对,怎么会仍旧留在京城? 寒清绝叹了口气,“原本锦衣玉食的女子,竟然会落到这么个一个地步,当真是让人唏嘘。当年她被送入王府,怎么说也有着侧妃的身份,如今竟然去了,那种地方,可见她心的恨意有多么深刻了。” 皇甫柔有些差异,“你是说青楼?” 寒清绝摇了摇头,“那些暗门子还不如青楼,能在里面活下来的女子,可都不是寻常人。” 刑天耀冷哼一声,“自作自受。” “为什么这么说?”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他可从来都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她入王府是皇后亲自送进来的,你说,她是来做什么的?”刑天耀的眼神澄澈,但是里面的寒意却太深,让人看着觉得有些不舒服,皇甫柔叹了口气,“她是个聪明人,这么做一定是蓄谋已久的,如同她能在王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打通一条密道一样,这次策划的事情,一定也是准备许久了。” 寒清绝看着面前的二人,认真的说道:“只怕是因为李氏一族的遭遇而心生怨恨,想要为了他们报仇呢。” 皇甫柔纳闷的看着他,“你是说,这件事情是她谋划的?可她有什么能力能够动的了周家?” 寒清绝叹了口气,“周老的儿子,此时在她的房,看起来她们相识已久。” 皇甫柔十分震惊地看着寒清绝,不会吧,当时在郊外的庄子,那男子想要救自己的父亲的决心是十分强烈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去对自己的父亲动手呢,或者说,他难道也是被李冰儿利用了? “眼下这个时候,他不在周家的确有些可疑,而且皇甫家的人去给她报信,这里面的事情更加的复杂了,看起来这件事情咱们想象的要棘手,我得去皇甫家取一件东西,其余的事情,暂且交给你们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知道这件事情他无法阻拦,眼下他能做的是帮着他解决这个问题,所以点了点头,“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快速地离开了,这一路她的心情都十分的杂『乱』,她没有想到皇甫枫竟然这么聪明,更没有想到府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不在意亲情,眼只剩下利益。 她翻墙入院直接来到了青竹苑,在她的房间内找到了皇甫枫藏着的东西,离开的时候,朝着那柴房点了一把火,看着火光渐起,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从今日开始,她对于皇甫家,仁至义尽,从此再无瓜葛。 第975章 一场闹剧 皇甫柔拿着一个木盒回到了雅月斋,此时刑天耀和寒清绝已经回到了这里,二人看着皇甫柔的身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讲他们刚刚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原来她离开之后,二人朝着李冰儿所在的地方过去,到了的时候,周老的儿子仍旧在那里醉生梦死的喝着酒,身边有几个姑娘陪着,但是唯独不见了李冰儿的踪迹,二人推断她很有可能去了周府,所以坐着马车朝着周府过去了。 而此时周府里面的“宾客”正蜂拥一般的从里面跑出来,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他们的马车停在街角,看着那些人离开之后,这才潜入了进去,也正是他们的这次进入,见到了一个十分混『乱』的场面。 周老的夫人和儿媳都出现在了前厅,李冰儿的身影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这里,但是她居然这么坐在一旁的椅子,浓妆艳抹的脸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周老的夫人站在一旁,完全是一幅听之任之的模样。 但是这位儿媳看起来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她怀抱着一个婴孩站在那里,神『色』冰冷的瞧着自己的婆婆,看着这里的气氛竟然扭头走了,她带着身边的丫头似乎要离开周府,却被李冰儿给拦住了。 也不知为何,这府下的人竟然都听从她的吩咐,生生的将那尚在襁褓之的孩子给抢了过来,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被人钳制但是一直在挣扎的女子,开口说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然后轻轻的挥了挥手,“将这孩子给我放到外面去,少『奶』『奶』什么时候说了,再将他带回来。” 然后看着女子,“这孩子是生是死,可全看你了。” 她的话让在暗观察的二人十分的差异,显然是没有明白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可在此时,一个人影快速的冲了进来,对着李冰儿低头耳语了两句,她惊的变了神『色』,在此时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偶然? 她可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相信这世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直接起身来到这女子的身边,扬手是一个耳光,恶狠狠地问道:“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这女子显然十分担心自己的孩子,开始辩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我不知情,一切与我无关!” 李冰儿脸带着一丝疯狂,“与你无关?那你说,究竟与谁有关,难道是那个老不死的吗?” “我告诉你,眼下你的丈夫,孩子都在我的手,只许我一句话他们会没命,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然的话。” 她的癫狂显然已经抑制不住,看着她端起一杯茶朝着门外走出去,来到那个被放在院央的孩子身边,直接将这茶水朝着那孩子的脸倒下去,原本温热的茶水并不会伤害了孩子,但是这外面的寒冷,会在顷刻之间将这温度降至冰点,对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说,眼下在意的事情他只会用嗷嗷大哭来宣泄,但是显然,并没有人能够救他。 孩子的母亲看着李冰儿的举动一脸的震惊,眼神之满是担忧地想要挣脱下人的钳制,但是并未如愿,她竭力地喊道:“你这个毒『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开我的孩子,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何其无辜啊!” 李冰儿十分不满地看着女子,“无辜?这世无辜的人太多了,谁真的会仁慈呢?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论你知不知道,我都要你给我一个答案,若是你们周家如此狠心,那只能看着你们府的两个男丁,这么死在这里。” 周老的夫人站在那里,藏于袖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肉,虽说她对于周老的信念有所动摇,但是这孩子可是她的亲孙儿,那个更是她的亲儿子,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真的死去呢? 她摇晃着身体来到李冰儿的身边,“姑娘,稚子无辜,有什么事情,您还是冲着我来吧!” 李冰儿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心根本不相信周老真的会将这个消息交给她保管,更何况若真的是世代守护的秘密,自然是要传给儿子的,那个废物她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挖不出来,只知道寻欢作乐,真的是没用至极。 “冲着你?好啊,那我问你,周老临终之前,可有什么遗言,抑或是留有什么遗物?” 周老夫人摇了摇头,“并无。” 李冰儿不屑的笑了笑,“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然后看着那个一直将视线盯在孩子身的女子说道:“你若是再犹豫片刻,那孩子,只怕要没命了。” 她这话说的也是事实,这孩子的哭声已经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弱,这么小的孩子显然是承受不住这风雪的摧残的,很有可能夭折,这女子看着孩子的小手已经有些迟钝,并不如之前在空抓着,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头,有些崩溃了。 “你们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孩子还那么小,他能明白什么事情啊!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去伤害这么小的孩子呢?” 寒清绝站在暗看着这里的情势,紧张的握紧了双手,虽然对于李冰儿的遭遇他也记得十分的惋惜,但是这人能够狠毒至此,可见她从前便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刑天耀虽然也周着眉头,但是心想的却不是这件事情,他看着李冰儿的样子,似乎对于周府的事情是一知半解,她并不知道这事情的全部,所以趁着周府实力最为薄弱的时候门威『逼』,想要得到一些消息。 可最怪的是,这件事情难道周老的儿子一直都不知情?他难道不知道周老已经身故了吗? 那周老究竟为何死亡,皇甫家的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其还有什么别的人在参与着么? 周老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叹了口气,缓缓地朝着门外走过去,李冰儿虽然怀疑却没有制止,看着她走到院内将孩子抱在怀,这才有些吃惊地问道:“竟然真的是你?” 周老夫人将孩子滴给身边的婆子,然后看着婆子飞快的朝着后院走进去,这才开口说道:“老身不明白姑娘你的意思,只是这孩子可是我周家的血脉,岂可让他冻死在风雪之?” 李冰儿脸『色』有些难堪,“你这么做,不担心你的儿子么?” 周老夫人微微一笑,“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到,这府的人都不会有事,不然你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李冰儿看着周老夫人,“今日皇甫家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他的来意恐怕只有你知晓了吧,毕竟这府的人可没什么本家的人来过,看起来,我想要寻的东西,应该在你的手了。” 周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往宾客登门祭拜,难不成都是过来祭拜我的么?这皇甫家与亡夫有什么交往我不清楚,但是这人既然来了,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如同刚刚离去的那些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老身虽不知你在找什么,更不知你与我周家有什么牵连,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天子脚下,你还是不要行为太过分,若是真的闹出了人命,你承担不起。” 李冰儿脸满是疯狂,“我承担不起?哈哈,你为何如此肯定?” 周老夫人此时脸带着一丝不屑,“犬子是个什么德行,我这个为娘的会不清楚?我虽不知道你是哪个门子里面的姑娘,但我周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大户人家,你想要登门,只怕是不合规矩。” “今日你虽然能将这些下人都为你所用,听你之言的确有些本事,但你也不用太过得意,事情还未结束,谁赢谁输还未可知。” 李冰儿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放开钳制的女子,然后她冷笑着说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微微一笑,“姑娘好手段,只不过,想要算尽天下事,姑娘你还是有些太过自负了。犬子尚且留在你的手里吧,想来他也是乐不思蜀。” “带着你的人离开,今日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若是执意与我周家过不去,那后果你可要自己掂量掂量,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然你背后的人一直保着你。” 李冰儿眼角抽搐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对于周老夫人的话有些愤怒,她衡量利弊也知道今日在这里问不出什么了,索『性』扬起一抹笑意,“周老夫人果然厉害,但是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周老亡故,这府不能无人主事,周郎作为唯一的男丁自然是要挺身而出的,到时候若是咱们再见面,只怕不是今日的关系了。” 周老夫人脸『色』一沉,“没有的命令,谁都不可能进我周家。” 李冰儿灿然一笑,“咱们走着瞧。”然后转身带着人离开了,有几个帮着李冰儿作恶的奴才看着她离开,纷纷跪地求饶,周老夫人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不忠的奴才,留着无用。” 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场闹剧刑天耀和寒清绝虽然只看了一半,但是有些事情也可想而知,皇甫家的人只怕是周老夫人赵过来的,但是李冰儿不知用什么途径得知了周府的一点消息,所以想要掺合一脚,却被这个老夫人给踢了出去。 看起来,周老虽然不在了,但是这位老夫人也不是一个寻常的人啊。 但是眼下,周老是为何而死,竟然开始变的扑朔『迷』离,看着眼前周府的境况,刑天耀竟有些不相信周老是因为皇甫柔的『逼』迫而自缢身亡的了,这里面说不准会有什么隐秘的内情。 皇甫柔听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也是十分的疑『惑』,“看起来李冰儿敢这么做,背后一定有人支持着她,但是皇甫家的事情,与她应该没有什么关联,因为这人必经不是见了她,而是见了周老夫人。” 寒清绝有些不解,“你为何如此肯定?” 皇甫柔看了刑天耀一眼,将他们到了府邸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既然李冰儿并非是『操』控全局的人,那她对皇甫家与周家的事情并不会清楚太多,她又怎么可能会让皇甫家的人去周家呢?” “所以给皇甫家送信的人,一定是另有其人。周老为人谨慎,他既然想要拼尽全力一搏将我杀死,那他一定已经交代好了后事,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大,若是按照你们刚刚说的话,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将这一切告诉给了周老夫人。” 刑天耀点了点头,“周老夫人不想要出头,恐怕也是不想让人察觉她的能力,也想要将这件事情撇清吧。”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皇甫柔,“既然她真的那么支持周老,又为何会去联络皇甫家的人呢,她这么做,难道是想要私自打开前朝的地宫,将那个宝藏据为己有么?” 皇甫柔沉着脸,这件事情究竟为什么她不得而知,她眼下知道的是,这些人不可能成功,眼下的事情算是在进行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能够打开那个大门的钥匙,已经在她的手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紧盯着放在一旁的木盒,认真地问道:“这是?” 皇甫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寒清绝纳闷的看这两个人,听着刑天耀开口说道:“咱们可以离开了。”然后将一些银子放在桌子,三个人乘坐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而此时,皇甫家的青竹苑的大火仍旧没有熄灭,一群人正在疯狂的救火,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宅院这么化为灰烬,皇甫慧的脸被火光照微红,她竟然感觉到一丝喜悦,那个让她羡慕到近乎嫉妒的人,她留在这个府最后一丝的痕迹也不见了,或许从此以后,她能够成为她更加幸运的人也说不定。 第976章 母子反目 皇甫慧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样子,笑意直达眼底,她吩咐着下人一定要将火熄灭,转身朝着书房走进去,桌案前坐着一个男子,听着有人进来的声音抬起了头,皇甫慧微微一笑,“哥,我有一个想法。 皇甫聪依靠在椅子,看着面前的女子,这可是她唯一的妹妹,眼下除了母亲之外最为亲近的人,“什么?” 皇甫慧走到椅子坐了下来,“刚刚那个被付之一炬的院子,我十分喜欢,等到春来,重新建造好之后,我要住在那里。” 皇甫聪愣了一下,“你的院子不是住的好好的,怎么想着去那儿了?” “没什么,只不过瞧着那里竟然这短短数年会燃起两次大火,可能是一个有些玄妙的地方罢了。” 皇甫聪抿唇微笑,“不说实话可是不好的习惯。” 皇甫慧卡了他一眼,“哥,到底好不好嘛,我是喜欢!” 皇甫聪看着她眨着大眼睛,眼神之满是期待,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你喜欢,这宅子里面的地儿你随便挑。” 皇甫慧笑着起身,脸的神情瞬间改变,原本的温和与喜悦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冰冷的嫉恨,“从今往后,这皇甫家最为出众的女子,可只有我一个人了,那庞家的老姑娘都能嫁入将军府,我可要她更好才行。” 皇甫聪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慧儿,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攀的较好,眼下你还不能够出嫁,因为那件大事咱们还没有办成。” “若是成功了,这天下的一切都要改变也说不定。” 皇甫慧第一次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了,一切都听从哥哥你的吩咐。”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这番话都被站在门外的崔氏听在耳,她脸『色』有些异样的快步走开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之后开始抹着眼泪,身边的侍女瞧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心疼的开口劝说道:“夫人,您怎么平白无故的,又伤心起来了?” 这侍女是崔氏自从入了皇甫家一同跟着过来的陪嫁侍女,这么多年在她的身边十分地衷心,随意有些事情她需要找人倾诉的时候,这人自然是首选了,但是眼见着自己年岁大了,这侍女也从一个小丫头陪着她熬成了婆,她自然更加的看重她一些,毕竟这么多年的陪伴,算是夫妻只怕也不如。 “我这一辈子,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活着,可是这两个孩子,我却来越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了。” 修容叹了口气,“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少爷孝顺,这么多年也最听您的话,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他的确孝顺,慧儿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明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能用一句懂事,一句孝顺能够抵消的,聪儿为了掌控整个皇甫家他究竟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慧儿从前有什么事情也都是不瞒着我的,可是眼下你瞧,她已经渐渐的朝着聪儿的方向发展了,我的孩子究竟有几斤几两我心难道还不清楚吗,若是任由他们继续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修容一脸的无奈,看着崔氏一边抹泪一边说着这些,竟然有些词穷不知如何安慰,近年来府的变动很大,虽然皇甫聪将崔氏保护的很好,但是她也能够知晓一些事情,她隐忍不发是因为那是她的亲生骨肉,但是若要听之任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自寻死路,她心也是不忍。 只是没想到,主仆二人的对话,被过来探望母亲的儿女二人听了去,兄妹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皇甫聪脸『色』阴沉的直接推门而入,这个动作惊的崔氏都忘记了哭泣,坐在那里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孩子。 皇甫聪站在崔氏的面前,脸满是愤怒,“母亲,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可考虑过我和慧儿的感受?” 崔氏眼见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之都是愤懑,随『性』对身边的修容说道:“你先下去吧,我们母子三人,有些话要说。” 修容点了点头,快速地走了出去。 房间内剩下母子三人,崔氏坐在那里,用手的帕子擦了擦眼泪,“你们坐吧。” 然后看着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崔氏眼底有些泛红,看起来十分的疲惫,她转过头迎她的儿子投过来那不解的目光,低声说道:“娘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也不想要去明白。” “你们兄妹长大了,府的事情皆有你们搭理,娘很放心。但是娘还是要说一句,你们兄妹二人,不可做恶事!” “从前的事情发生了,已经是无法弥补的悲剧,难道你们还想要再来一次吗?” 皇甫聪看着母亲,她言语之提起的事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对于自己最亲近的人用这种言语去重伤自己,可想而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是什么错事,人遭遇了绝境,难道不能自保的吗? “母亲说的是,这么多年您遭遇冷待和苛责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反抗,逆来顺受,总以为这坎坷挺一挺能过去,可事实呢,事实摆在那里,那些事情是能够挺得过去的吗?” 他豁然起身,脸满是痛惜和埋怨,“当初李氏在的时候,对你如何,又对我们兄妹如何,你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敢做!” “若不是皇甫柔,咱们还不知道要被她摆布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能够过得如今这样的日子吗,若非当年我下了狠心,咱们还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讨饭呢,你以为那皇甫枫真的会顾及手足之情吗?” “若不是他偷『奸』耍滑得到了祖父的信赖,这个家本来应该交给我来管理的,怎么可能会落在他的手里?!” “你,你怎么可能还会坐在这里指责我,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安逸的住处,这都是我,都是我用你口那些不仁不义的事情换来的,你享用的一切都是,现在倒好,你一边责怪我行事不仁不义,一边享受着我给你带来的安稳生活,这其最让人不解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么?” 崔氏一脸呆滞地坐在那里,双眼有些空洞的看着站在那里指责着自己的儿子,她痛心疾首的说道:“纵然天下人人都怀有恶意,那你怎么能对你的血缘至亲下毒手呢?皇甫枫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皇甫聪眼神冰冷的看着崔氏,从之前的怜悯孝顺,此时已经变成了轻蔑,“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是亲哥哥,我只有一个妹妹,只有一个母亲,那无数个被折磨的不眠之夜,都是这两个人使我坚持下来的。” “所以,在这个府,但凡是敢阻拦我的路的人,都得死。” 皇甫慧站在那里,虽然听着这些话从自己的哥哥口说出来,有些残酷,但是她也明白,只有这样冷心冷情的人,才真的能够靠得住,眼下,因为一个死去的人让母子反目,那不是太不值得了么? 她起身来到皇甫聪的身边,认真的说道:“哥,你做的没错。” 然后扭过头看她的母亲,眉头轻皱,“娘,你可还记得,当年皇甫柔嫁给耀王爷的事情么?” 崔氏不解的看着她,只听着她轻声说道:“皇甫柔行事果断,阴狠且不留情面,她如何对李氏的,如何对皇甫雅的,这些事情你都看在眼里,她的飞黄腾达是因为她是一个可以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人,在这条荆棘密布的路,谁若是还有一丝犹豫,会输得很惨。” “难不成你想要见到的是,聪哥一心向善,最后被皇甫枫夺走了一切,还被赶出家门最后在外面颠沛流离?” “我们可是你亲生的骨肉,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吗?” 崔氏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面前的一双儿女,十分痛心的合了眼睛,“皇甫柔风光无限,时候落得可是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难道你们真的想要步她的后尘吗?” 皇甫聪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不悦的转过头,“她的死是因为她没有掌握更多的权利,若是她能够强大到面对任何人都能够自保,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她太过傲慢,死不足惜。我们与她,不可相提并论。”然后快速地走了出去,皇甫慧望着他的背影,转过头看着崔氏那一脸的错愕,开口说道:“娘,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我们好,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和聪哥早已经回不了头了,或许有一天我们也能够飞黄腾达,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毁灭,结果究竟如何,交给命运吧。” 然后也离开了。 崔氏坐在那里,一时之间她错愕的思绪让她又哭又笑,因为担心走进来的修容看着她的样子心担心,“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崔氏在那里哭了好一会儿,最后都化成了深深的叹息,她对着修容说道:“明日晨起准备马车,我要回皇甫家的祖宅去,我这个年纪,也应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颐养天年了。” 修容点头应和,心满是无奈。 伺候着崔氏睡下,她便自己做了主去面见皇甫聪,皇甫聪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竟然没有慌张,而是稍作犹豫之后答应了下来,他低声吩咐道:“祖宅那边一直有人照料,我会送消息过去,让他们尽快准备,这一路你照顾好母亲,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捎个信。” 对于皇甫聪的决定,修容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母子之间的矛盾,会因为这件事情调和,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分歧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死心的去寻了皇甫慧,但是得到的答案几乎是相同的,最后,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歇下了。 崔氏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乘坐马车离开了皇甫家,京城的大门开启的时候她第一个出了城门,修容坐在崔氏的身边,心有些担心,“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 崔氏脸的悲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她只是趁着声睡了一句,“清净。”但是修容明白,她虽然是个『性』子软弱的人,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对于她的孩子,她既不能够让她们改邪归正,那只能躲得远远的,为他们祈祷了。 天『色』大亮了之后,看着几辆马车朝着周家过去,竟然还有一些人抬着不少的礼品,这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竟不知这些究竟是何人。 周老的头七还没过,他的儿子回到府的时候带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衣着艳丽,浓妆艳抹,随着他一同来到灵堂磕头,显然一副认祖归宗的模样。 周老夫人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真的带着那个女人回家,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她脸『色』铁青的将手的暖炉朝着他甩过去,“逆子!你父亲尸骨未寒,你竟然将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带回来,你心还有没有你的父亲,还有没有我!” 他捂着胸口用力的咳嗽了两下,但是还不忘伸出手牵着身边的女子,神情十分倔强,“娘,她跟了我好长时间,爹活着的时候不许她进门,难道现在爹不在了,您还要阻拦儿子吗?” “儿子只是想带着她过来给父亲磕个头,送父亲最后一程,难道这您也要阻拦吗?” 周老夫人看着他这个混账儿子,指着他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李冰儿脸满是哀戚,“夫人,我并无恶意,只要让我留在周郎身边,算是为奴为婢我也愿意,只求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她这真诚的模样,哪有几个男人能够扛得住,这周郎自然已经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看着站在母亲身后一脸冰冷的夫人觉得厌烦,然后开口说道:“母亲,我一定要娶她进门,谁都不能阻拦。” 第977章 将计就计 周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儿子的表现十分的不能理解,但是看着一直缠在她身边的女人,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的说道:“孩子,你随我来,娘有些话要同你讲。 此时他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他轻轻的松开身边的李冰儿的手,然后低声说道:“在这里等我。”然后十分提防的看了一眼他的夫人,快速的朝着周老夫人的背影追了过去。 李冰儿看着这对母子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戚戚然的脸『色』瞬间改变,她缓步来到那名正言顺进入这府邸的女子身边,脸满是轻蔑,“不论你们如何阻拦都没有用,周郎一定会让我进入周家,往后这府里的日子,只怕是要热闹起来了,你说是吧,姐姐?” 女子看着她身量芊芊,但是眼神之却满是精光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下贱之人,若是能够随意进的了这个周府,只怕是你的周郎眼下也不会只有那么两个妹妹。”然后一脸鄙夷的看了李冰儿一眼,绕过她的身边,直接朝着灵堂走过去。 李冰儿脸『色』涨红,她自然是清楚周老夫人不是个省油的灯,面前的这个女子更加的不寻常,若是其他的人见到自己的丈夫带着其他的女子入府,心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的怨恨,看她刚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竟然如此的心平气和,难道之前关于孩子的事情,她也能够不追究?这绝不可能。 那眼下只有一种原因,是她与那老不死的一定要密谋着用什么样的办法来离间她与周郎的感情,阻止她进入周家,她不能够让她们如愿。 心想着这件事情,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刚刚离开的女子身边走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你是在因为那孩子的事情怨恨我?所以今日我入府你才这般的冷待,怎么说日后你我也是要共同侍奉夫君的,你若是如此妒忌,只怕是不能够管理好这个府的事情吧?” 她手的力道极大,再加言语的刺激她认为自己一定会让这女子疯狂,若是她真的按照她的想法做,那她一定能留在这个府。 只是没有想到,李冰儿望着面前的女子,那女子平静的脸对着她『露』出了一丁点的笑意之后直接转化为了痛苦,她惊声尖叫起来,看着她的异样李冰儿都觉得震惊,然后看着身边的下人朝着她们这边涌过来,一时之间将她们给阻隔开来。 李冰儿还在愣怔的时候,看着这位周夫人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身边的侍女掀开她的衣袖见到手臂的伤痕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忙着喊道:“快去叫大夫,快!” 灵堂之内的慌『乱』的事情,被下人禀告到了周老夫人的耳,周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将那个贱人带入府,开始闹出祸事,你父亲尸骨未寒,难道你现在想让我也一同被气死吗?!” 然后起身快速的朝着灵堂走过去,看着母亲的离开,他十分的不理解,在他的眼,李冰儿可是一个十分温柔似水的女子,别说伤害旁人,连大声的说话她都会觉得有些不安,那如同小兔子受惊一般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所以刚刚他听到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他起身朝着母亲的背影追过去,只觉得心口发闷,这几日他一直留在李冰儿的房,寻欢作乐,身的伤虽然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是实际并没有好转,这突然一着急起来,竟然觉得身体有些沉重。 周老夫人来到灵堂的时候,看着被人护在一旁,手臂被划了几道血痕的周夫人,她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望着站在一旁的李冰儿。 很显然李冰儿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先下手为强,更可疑的事情是,她虽然手用力但是并没有可能将她真的抓伤,可她手臂伤并不是假的,难道她一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可能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定会这么做? 周老夫人看到伤痕之后,走到李冰儿的身边扬手是一巴掌,然后对着一旁的下人吼道:“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李冰儿一脸惊恐的被人按着跪了下来,对着刚刚赶到的男人哀声求救,“周郎,救我!” 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按在地,一旁的嬷嬷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她嘴角都渗出了血迹,他赶忙来到她的身边焦急的说道:“母亲,尚未查明事情的真相,这样动手打人恐怕不妥吧?!” 周老夫人来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媳胳膊的伤口,还有那已经划破的衣衫,大声的吼道:“这伤摆在这里,难道会是假的不成?!这灵堂里面多少的下人在这里伺候着,难道他们也会一同冤枉了那个贱人吗!” 然后对着一旁的护院说道:“少爷身体尚未痊愈,眼下不宜在这里恐受了风寒,速速给我送回房里去,让他好好休息!” 一听这话,李冰儿心头冰凉,她若是真的落到了这两个女子的手,恐怕真的会一命呜呼了,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她不能死! 她仰起头,脸颊面满是红肿,却勾起嘴角对着男子笑着说道:“老夫人说得对,周郎,你的身体尚未痊愈,应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不论老『妇』人如何处置了我,我都心甘情愿,能够与你一同归来,算是只在这里停留片刻,我也心满意足了!” “周郎,只要你相信我是无辜的,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冤枉我,唾弃我,我也毫不在乎!” “周郎,别忘了我!” 然后猛地一下挣脱了身后嬷嬷的牵制,直接朝着那桌角撞了去,她的动作十分的迅速,竟真的如同寻死一般,男子哪里能够见得了这个场景,扑过去想要阻拦却没有想到被一旁的下人架开。 李冰儿没有想到眼下的情况,只得真的朝着桌子撞过去,但是微微的躲开了那最尖利的桌角,“咚”的一声撞在桌子,然后直接朝着地倒过去,她觉得自己头脑发昏,竟然真的要昏过去的样子。 周老夫人看着她的动作,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惊讶,看着被人架在那里痛心疾首的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对于女人这样的手段,还是没有抵抗的能力啊。 他想要摆脱下人的牵制,但是奈何母亲下令这府的人不敢不从,没有她的命令让下人松手,那他真的没有挣脱的余地。 周夫人坐在那里,看着倒在地的女人,波澜不惊,但是在没有人瞧见的心底,却升起了一种十分痛快的感觉,她眼下竟然觉得,莫不如让这个女子入府,到时候才是她报仇的好时机,只要想着自己那不足岁的孩儿在房间内高烧不断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样子,她恨不得将这个女子剥皮抽筋,眼下只是让她得了几巴掌,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周老夫人扭过头看了一眼她的儿媳,然后对着不停挣扎的儿子说道:“你的结发妻子受此侮辱,你竟然没有丝毫的关怀,所有的心思竟然都在这个贱『妇』的身,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你可真对得起你爹生前对你的教导!” 听到母亲的呵斥,他狂躁的情绪渐渐的按捺了下来,他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或许眼下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刚刚受了伤害的妻子,若是她能够松口,或许李冰儿还有一线生机。 “熙云,夫人!” 听到他的喊声,女子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丈夫,“相公,有何吩咐?” 他咬了咬牙,“冰儿不是有心伤你,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同她计较!更何况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件事情不论谁对谁错,这个家还是要以和为贵,你不要同她计较了!” 洛熙云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扬起,“相公以为,她今日伤了我是一件小事,她入府想要加害咱们的孩子,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眼下的重之重,是赶快为她请一个大夫,好好诊治她的伤,对吗?” 周老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的转过头看着洛熙云,“云儿!” 洛熙云微笑着看着周老夫人,“母亲,既然相公如此倾心这位姑娘,为了她,父亲身死都不肯回来守丧,不出孝期带人入府,这人伤了我们的孩子又伤了我他更是觉得并无大碍。” “看起来,他还真的是将这位姑娘放在了心,算是咱们再阻拦,只怕也是无用的!还不如遂了相公的心意吧!” 周老夫人震惊的看着洛熙云,“云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进得了咱们周家!更何况她这样心怀不轨的女人,怎么能够留在这里!” 洛熙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母亲,算是您将她赶了出去,难道相公真的会与她不再来往了吗?他们在一起厮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父亲生前严加训斥过,不也是没有什么改变吗?” “相公为了她,可是连身的伤都不在意,这么留在她的身边,咱们再加以阻拦,只怕太不近人情了。” 周老夫人十分震惊的看着洛熙云,然后听着一旁的儿子开口附和道:“母亲,熙云说的对,我是真心爱冰儿的,若是她从前真的做了什么得罪你们的事情,日后只要让她慢慢的改过便是了!还请母亲能够允许,让冰儿留下来吧!” 周老夫人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夫『妇』,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云儿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了,随你们去吧!”然后缓缓的起身,离开了灵堂。 洛熙云坐在距离炭盆最近的位置,看着手臂那仍在流血的伤口被火光显得更加的可怖一些,,又看着被下人松开赶忙过去拥抱李冰儿的男人,她脸满是自嘲的笑意,带着人也离开了。 这房间内的下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少爷竟然真的将这个风尘女子给带进府,而且还让她留下来了,虽然眼下不能够有什么名分,但是看起来她夫人更加的得到少爷的宠爱,昨日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能够被谅解,看起来她可真的是不好惹的! 洛熙云回到房间内,让赶来的大夫处理好手的伤口,然后坐在自己儿子的身边,看着他躺在那里呼呼的睡着,脸被冷风吹出的裂痕还没有消失,她微微的皱起眉头,眼神之的恨意让一旁的侍女都为之震惊。 入了夜,周老夫人带着身边的嬷嬷过来探望自己的孙儿,不出所料的看着洛熙云也在这里,脸带着一丝冰冷,想要转身离开。 洛熙云快走了两步,拦在了周老夫人的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老夫人惊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洛熙云看着周老夫人,“母亲,我知道,今日我惹得你不快,但是还请母亲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周老夫人看着洛熙云,她早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媳不一般,所以算是儿子愚笨的一些也是无妨,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他的身边帮衬着,搭理周家的生意也绰绰有余,但是瞧着她今日的样子还是有些失望,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恐怕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 她随着洛熙云回到了偏殿内,“有什么话说吧!”算是生了这一整日的气,但是眼下,还是给了她这个解释的机会,毕竟眼下她能够相信的人,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媳了。 洛熙云『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然后低声说道:“母亲,我手臂的伤,不是她弄伤的,而是我自己!” 周老夫人十分惊讶的看着她,“你?!” 洛熙云点了点头,“当日她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我还记着,所以我想着,她一定会带着相公归来,若是当时您极力反对,那她一定会寻一个由头留下来,这个由头不会是旁的什么,那只可能是我了,所以,我早做好了准备。” 第978章 主动出击 周老夫人对于洛熙云的话十分的惊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早聊到了她会这么做?” 洛熙云点了点头,“母亲,很抱歉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私自做了这个决定,刚刚也让您十分的为难,但我只是想说,这个人在外面,还不如在咱们的眼前好料理一些。 .” 周老夫人看着洛熙云,这个儿媳是她亲自挑选的,从前只觉得她静淡雅,为人有些智慧并非一个深宅大院之目不识丁的『妇』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将整件事情想简单了的人是她才对,这个女人有手段,心够狠,不惜伤害自己来打击敌人,并非等闲之辈。 洛熙云看着周老夫人神『色』复杂,她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这些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眼下过来道歉不过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对于李冰儿入府的时候早已经做好了决定,她想要的,不过是周老夫人的一个承诺,若是她们能够站在同一条船,那这件事情会很简单了。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我心明白,以后周家还是需要靠你来主持才能够站稳脚跟,这件事情你想要怎么做也不需要我同意,毕竟这人入了府,也不过是个通房的丫头,妾室的位置,是不可能给她的。” 然后看了洛熙云一眼,“让这样身份的人进入周家,还不知道要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至于怎么办,你自己想吧,我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看着周老夫人离开,洛熙云眼神之满是精光,有了这些话,她能够名正言顺的“管理”这个女人了。 周老夫人回到房间之后,身边的婆子脸满是担忧的神情,“老夫人。” 周老夫人瞧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毕竟是我挑进来的,日后周家只怕是还要倚靠在她,不能对她动手。” 婆子叹了口气,“老奴只是担心,她会察觉,这件事情太大,若是让旁人知晓,只怕是徒增危险,老奴瞧着刚刚被少爷带进来的那个丫头似乎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她究竟是如何知晓的,要不要老奴去查一查?” 周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行,咱们若是不想让人察觉,一定不能轻举妄动,这件事情先按下不提,我要先看一看,云儿到底有多厉害。” 李冰儿入府的事情很简单,周家还在丧期,根本没有任何的仪式,在周老夫人一力阻止之下,她竟也没有得到个什么名分,说是周家买过来的一个丫头,她心憋闷,但是想着自己能够踏进这个门,这件事情暂且不说倒也罢了。 洛熙云对于她的入府没有任何的表示,如同没有这么个人一样,但是对于李冰儿来说,她可不想这么简单的将洛熙云放到一边,这梁子已经结下了,自己若是不能先发制人,只怕是要被她一直这么压着。 入府的前几日,这周少爷一直都歇在李冰儿的房,府内下都知道这李冰儿是周少爷的宠妾,虽然名分不过是个通房的丫头,但是大家对于她还是很客气的,周少爷也很是贴心的分了几个丫头伺候她,她的日子过得倒也是十分的安逸。 可是这人心若是有所图谋,她不可能一直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总是要生出什么事端的,只不过两三日的功夫,李冰儿已经按捺不住,在周少爷起身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带着丫头出了门。 她倒也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离开了自己的院子,朝着洛熙云的房间走过去。 洛熙云此时正在照看着孩子,听着有脚步声走进来,扭过头瞧见了李冰儿的那张脸,她心愤恨,但是表面却是云淡风轻,只是微笑着说道:“你来了。”然后转过头继续逗弄着躺在摇篮的婴孩儿,这婴孩儿看着洛熙云手拿着的小老虎,正哈哈的笑着。 李冰儿来到洛熙云的身边,看着襁褓之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可能有孩子,但是她却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或许也能够有一个分明,但是眼下这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这府是没有地位的。 看着眼前的母子,她心郁闷,直接伸出手想要触碰这孩子,洛熙云直接将孩子抱起来,躲开了她的手。 李冰儿脸『色』有些难看,“姐姐,我已入府,你我是姐妹,你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来,让我抱抱。”说完之后过去要抱这孩子。 洛熙云听着她的话,忽然之间笑了起来,还是躲开了她伸出来的手,“妹妹此言差矣,我的孩子,可是这周家的嫡子,而你生出来的孩子,不过是庶子,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妹妹,你刚刚入府许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但是这规矩,可是不得不学的。” 李冰儿听到她明里暗里的奚落,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紧咬着下唇,“姐姐,我今日特意过来探望你,你竟然说出这番话,我知道你对我入府心甚是不满,对于相公对我的宠爱更是妒意万分,但是不论如何,咱们都在这周家之,你我是姐妹,你算是再不高兴,也应该顾及相公,怎么会这么说话呢!” 洛熙云瞧着李冰儿那羞愤的样子,竟然渐渐的蓄起了眼泪,好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这男人最疼惜这楚楚可怜的女人了,也难怪她能够引得那周彦流连忘返,这暗门子里出来的女人,花样儿还真多呢。 “妹妹此言差矣,姐姐我对你可是心怀感激,我的孩子尚在襁褓之,眼下我只照顾这孩子已经分身乏术,相公能有你照顾,我是十分放心的。” “父亲刚刚过世,这府还是一片悲伤之『色』,妹妹这新『妇』入府虽是喜事,但总是冲撞了,所以这些日子妹妹还是安分的待在自己的房间最好,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妹妹你如此张扬的在府行走,只怕是对咱们周家的清誉有损。” 李冰儿沉着脸看着洛熙云,“姐姐这是在赶我走?” 洛熙云微微一笑,“妹妹,可莫要误会,姐姐这是为你好,免得你行差踏错,冲撞了旁人不要紧,若是惹得母亲不高兴,你千辛万苦迈进来的周家,可能会将你扫地出门了!” 李冰儿看着洛熙云,“姐姐,来日方长,今日妹妹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洛熙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对着身边的丫头低声耳语了两句,这丫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洛熙云倒在了地,身边的丫头赶忙将人抬起来放在床榻之,然后便去通知了周老夫人,此时周彦还在周老夫人的房间,听到这个消息,二人都十分的震惊,起身朝着洛熙云的院子过去。 李冰儿听着外面的响动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让身边的下人出去打听,这丫头回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李冰儿,李冰儿一脸的震惊,难道她这是要下手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一会儿看着几个人跑进她的院子,直接将她拉扯着带了出去,连拖带拽的送进了洛熙云的房间内,让她跪在地。 李冰儿一脸茫然的看着躺在床榻之脸『色』毫无血『色』的洛熙云,再看着坐在那里脸『色』铁青的周老夫人,只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必须得想个办法来破了这个局才行。 周彦坐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冰儿,他不敢相信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算是母亲再三的申明过之前她入府做出的一系列十分狠毒的事情,他也觉得这一定是事出有因,这绝对不可能是她蓄意谋害,但是看着眼前的妻子,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老夫人有些着急的看着走出来的大夫,“大夫,人怎么样了!?” 这大夫松了口气,“少夫人不会有『性』命之忧,依我看,少夫人这并不是什么病症,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冲撞才会昏『迷』不醒,我已经开了『药』方,少夫人服下之后应该会醒过来,但是有些事情,你们还是要尽早查明的较好,至于该找谁,老夫人您应该明白。” 周老夫人点了点头,“明白明白,多谢您了!快送大夫出去!” 然后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跪在地的李冰儿,言语之很是不满的问道:“你无事来这里做什么?!” 李冰儿十分无辜的看着周老夫人,“我,我不过是想要过来给夫人请安,我什么都没有做,还请老夫人您明察。” 周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请安?你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云儿诞下孩子没有多久身子还弱,你自以为得到了宠爱来这里耀武扬威,想要让她伤心是不是?” “她在这府这么长的时间都安然无恙,偏偏你入了府之后这人昏『迷』不醒,你说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这怎么可能?!” 周彦看着李冰儿,低声问道:“冰儿,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李冰儿惊恐的摇着头,“不是我,周郎,真的不是我!请你相信我,我好不容易能够与你在一起,好不容易能够进入周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混账的事情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究竟是不是冲撞了,让人一看便知!” 李冰儿咬了咬牙,在一旁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周老夫人也让一旁的丫鬟将洛熙云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直接送出了府。 然后看着坐在身边的儿子说道:“城外的安定寺,乃是国寺。里面的主持修行多年,若是他说这八字相克,只怕是想要一个法子了,若是因为这个女人入府而害了云儿,这件事情不仅我不能原谅,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彦一听周老夫人提到了洛家,脸『色』沉了下来,洛家在京城之可是颇有名望,这城内最负盛名的醉仙楼便是她洛家的生意,他们家的生意遍布东黎,是一个真正的富甲一方的商贾,能够让洛熙云下嫁,是因为两家有些交情,但是洛家可不是个好想与的,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让洛家的人知道,只怕是没他的好果子吃。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的李冰儿,低声说道:“你随我来。”然后起身离开了,周老夫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周彦带着李冰儿回到了她的院子,进到房间内,李冰儿开始低声的哭泣起来,她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抹着眼泪,这倒是让周彦有些手足无措,他坐在了李冰儿的身边,低声的说道:“别难过了,母亲的话是说的重了些,但是也不无道理。”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到云儿的院子里面去,不论是不是你冲撞的都不要再去,免得再滋生事端。” 李冰儿点了点头,“相公,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周彦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来的十分突然,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但是在这府,正是父亲的丧期,我希望这日子能够过得平稳一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你只要安心的待在这里,陪在我身边够了。” 李冰儿点了点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若不是我执意想要跟在相公的身边,也不会招惹这么多的事情,老夫人也不会对我多有不满,相公,你若是实在为难,送我离开吧!” 周彦看着她哭的眼睛红红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什么傻话,你已经进入了周家,是我的人,断断没有让你离开的道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然后起身离开了。 李冰儿看着周彦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看起来她还真的是低估了那洛熙云,她还真是厉害啊! 第979章 突然搜查 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送信的下人才到了周家,至于这生辰八字究竟怎么说,李冰儿早有了准备,但是没想到周老夫人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虽然没有明着说不许她留在府,但是却让人来她的房将她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移去了后院十分偏僻的一个宅院,而且下了命令,不许李冰儿出来走动。≦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周彦坐在一旁看着这些下人快速的搬弄着东西,苦着一张脸,他去争取过,但是这已经是母亲最大的让步了,若是没有他在间,只怕是李冰儿早被处置了,现在能够让她继续留在周家,已经是开恩了。 这个结果李冰儿不感觉意外,但是令她震惊的是,将她搬到后院之后竟然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护院守在她的门口,真的做出了一副不允许她离开这个院子的举动,甚至想要出去逛一逛都做不到,她坐在满是灰尘的房间内只觉得十分的头疼,若是一直这样的话,那她好不容易进到周家来,可真的是白费功夫了。 现在消息进不来,她也无法传递出去话,只希望那位大人能够伸出手来帮她一把了,若是不能,只怕是她真的要困在这个院子,再也得不到自由。 周彦对于今日的事情显然有些不满,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晚也没有来到李冰儿的房过夜,而是留在书房内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洛熙云悠悠转醒,脸『色』仍旧满是苍白,得到这个消息的周老夫人赶忙过来看了看她,然后吩咐她好好休息。 洛熙云点了点头,周彦过来只不过是瞧了两眼之后离开了,她躺在床榻之心有些憋闷,虽然已经想过嫁过来之后的情景,但是如今这般境况,当真是让她凉了心。 周彦受过伤之后身体有些不如从前了,冬日里经不得风,见不得雨,身子乏得很,整日里都是在房间内休息着,虽说李冰儿在府还能给他添一些欢乐,但是对于八字之说他还是十分相信的,李冰儿的八字与周家有些相克,他身子不济更是不敢轻易的靠近,这种事情,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直至出殡的日子到来,一家子都来到院子,那些同周家有过交情的人也一路相送,白花花的纸钱撒出去,在临近年下的日子里,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悲凉。 将人入了葬,在回到府邸的时候,周老夫人因为悲痛欲绝已经昏过去两三次了,现在被人抬到房间内休息,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悲伤的样子,唯独坐在房间内的李冰儿,一脸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些喜悦。 看着手的字条,她眼神之闪过一阵光亮,然后将字条拿到一旁的烛火之殇点燃,心嬷嬷的想着,只需要再坚持一些日子,等到这些日子过去之后,她能够自由了! 洛熙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经过今日这一番折腾还是有些着了凉,回到房间内扶着额,看着摇篮之的孩子,脸带着点点笑意,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推着,低声说道:“我的孩子,你要平安长大!” 一旁的侍女看着洛熙云的样子,轻笑着说道:“小少爷当然会平安长大了,有夫人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老夫人也是这么的疼爱,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的!” 对于“老夫人的疼爱”这句话,洛熙云不以为然,那个贱人到府作威作福的时候,这位老夫人可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保护这个孩子,而是作壁观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孩子已经快要不行了这才出手,她应该是在衡量,与那个贱人站到对立面究竟值不值得。 但是眼下,也容不得她打那些小算盘了,无论值不值得,那个贱人必须得死,只要想着她还活在这个世,让人一阵作呕。 “让你去办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侍女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回信,或许他们正在查吧,夫人别着急,奴婢这让人过去催一催。” 洛熙云摇了摇头,“不必,若是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 听到这里,这侍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洛熙云靠近然后用着只有两个热能够听到的动静说道:“夫人让奴婢盯着那人,果然今日真的有人趁着府忙『乱』,似乎是给她递了消息,那人的身份奴婢已经查清了,夫人您看。” 洛熙云停下了推着摇篮的手,脸带着一丝冷笑,“哦?” 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有趣儿了,她觉得只凭着这么个不要脸的贱货只翻不出这么大的风浪,其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至于那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眼下还不得而知,但是距离谜底揭开的日子倒也越来越近了。 “不要打草惊蛇,将这个消息送回洛家,不要经旁人的手,你亲自过去,这个消息只可以告诉我兄长一个人,前因后果说明白了,至于该怎么做,我想兄长应该自由决断。” 侍女点了点头,趁着夜『色』走了出去。 周老夫人在房休息着,她身的寒意刚刚褪去了一些,但仍是觉得十分的寒冷,修容得到了洛熙云房人离开府邸的消息赶忙过来禀告,周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必理会,她想要折腾让她折腾去吧,哪个母亲若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此罪过都会生出恨意,若是她真的能够料理了那个贱人,倒也省的咱们动手了。” 修容点了点头,“老夫人您说的是,若是少夫人动手,怎么也不会伤了您和少爷之间的母子之情,少夫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周老夫人微微一笑,“虽然年轻,这手段可是一流的,若是能将这个心思放在彦儿的身,那好了。” 这一夜周家过得十分的平静,但是谁都不会想到,狂风暴雨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悄然的接近。 第二日清晨,安静的京城忽然被一阵官兵跑动的声音炸开了锅,百姓们人心惶惶的探头出来观看,看着岳凌风骑在高头大马之,新婚之后整个人英姿飒爽,看起来寻常更加神气了一些,整个人也更加的沉稳了,彼时那个只会跟在刑天耀身后的副将俨然已经成长为以为将军,对于岳家来说,他的改变意味着新的希望。 岳凌风的马停在了周府的门口,副将过去“咚咚”的砸着门,耳房里面的小厮打开门看到外面的情景惊得险些坐在地,“军爷,您这是?” 这副将一脸凶悍的看着小厮,“滚开!”然后一把推开了大门,示意岳凌风先请。 岳凌风让一种官兵在外面等候,只带着几个人快速的进入了周家,周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惊得一身冷汗,洛熙云更是有些畏惧的抱起孩子放在怀,眼下这个情况,能够请得动将军府的人亲自过来,只怕是周家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了! 岳凌风让人将周府的人都聚集到院子里面来,听到这个消息全府下都十分的震惊,周老夫人带着人朝着前院聚集,站在那里竟然满满当当,看着威风凛凛的岳凌风,轻声问道:“不知岳将军突然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岳凌风看了周老夫人一眼,“听闻贵府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晓?” 听到这话,周老夫人心头一惊,她大概也明白岳凌风话所指了,但是她想不通的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传出去,自己这边不可能走漏风声,难道是皇甫家的人?他们难道不想要命了? 看着眼前的境况,她也只能装傻了,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被查出来,周家不会有善终,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不知岳将军所说的事情,究竟是?” 岳凌风眼神在这一院子人的脸扫过去,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们府的人,都在这里了?” 周老夫人点了点头,“是。” 岳凌风冷哼一声,“不对吧,前两日听闻贵府的少爷带了一名女子入府,眼下怎么不见了她的踪迹?” 听到这个问题,周老夫人愣了一下,洛熙云的脸也带着一丝疑『惑』之『色』,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难道那个贱人竟然能够扳的过来这样的救兵? 周老夫人在院内看了一眼,的确没有见到李冰儿的身影,赶忙对着身边的修容说道:“去别院看看,是不是她没有得到消息,赶快让人过来!” 修容点了点头,片刻的功夫都不敢耽搁,快速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女子跑了过来,李冰儿跟着修容的身后低着头一路小跑,心的喜悦溢于言表,竟没有想到那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她径直的被修容带到了岳凌风的面前,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乖巧小女人的模样,岳凌风看着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却不知究竟是何人,低声说道:“抬起头来。” 李冰儿听到这声音有一瞬间的茫然,直接抬起头对了眼前男子的眼眸,两个人都是一惊,李冰儿瞳孔猛地一缩,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她的胸口,她险些直接昏过去,看着眼前的人,她勉强的维持镇定,不让身后周家的人看出破绽。 至于岳凌风,更加是万分震惊,他知道自从李家全府下全都被处置了之后,没想到竟会在京见到李冰儿,记忆的李冰儿自视甚高,因为时常能够得到恩典入宫的缘故她在京城贵女之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对于寻常的男子不屑一顾。 最后入了耀王府为侧妃,但是李家被惩处的时候,刑天耀早已经离开了京城,她空有这么一个侧妃的名头却没有任何实际的用途,再加她是李贞嫡女的原因是耀王侧妃这个身份也没有能够保得住她,竟也一同被罚离京,似乎是去了偏远之地为奴。 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京城之见到她,而且还是在这个周府之,她脸的妆容和盘发再宣告着她已经不是原有的模样,应该已经嫁入周家,岳凌风咬着牙走到李冰儿的身边,用着十分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冰儿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之带着一丝畏惧的说道:“初次相见,我不清楚大人您究竟在说什么!” 岳凌风看了一眼李冰儿,还有面前满是疑『惑』的周家人的脸『色』,对着身边的副官说道:“给我搜!” 周老夫人阻止不了,看着这些官兵在这府邸开始彻底的搜查起来,那翻箱倒柜的声音仿佛周家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周彦和洛熙云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知今日的情景究竟是为何,看起来,能够知晓这个缘由的也只可能是周老夫人一人了。 周老夫人面『色』铁青的走到岳凌风的面前,十分严肃的说道:“今日岳将军突然造访,若是没有个什么由头突然这么搜查,我们周家十分的惶恐,还希望将军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突然这般!” 岳凌风看着周老夫人一眼,“你们周家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周老夫人面『色』满是惊愕,“将军此言究竟何意!” 岳凌风冷哼一声,“等下知道了!” 他站在院子内,看着一个女子抱着婴孩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猜测着那个男子的身份或许是周彦,他没有声张,而是站在那里等候着官兵的消息,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副官带着这些官兵跑了过来,摇了摇头对着岳凌风说道:“回禀将军,并没有找到可疑之物!” 周老夫人面『色』愠怒,“将军请给我周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究竟为何这么做!” 岳凌风皱了皱眉,直接对着周老夫人说道:“请您移步!”然后转身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周老夫人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跟了进去,也不知道二人在房间内说了什么,岳凌风走出来的时候对着身边的副官说道:“将这个女子给我带走!” 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周府,李冰儿咬着牙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两个官兵,心已经放下了抵抗,看起来岳凌风并非是来救她的,眼下,算是周彦,也已经不可能扭转局势了! 她这么低着头,随着岳凌风等人一同离开了周家。 第980章 寻找原由 待到这府内的官兵全都退出去之后,周彦这才赶忙进了房间内,看着母亲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那里,望着他走过来眼神里面全都是恼火,他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能想到这件事情不寻常,“母亲。 .” 周老夫人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逆子,你给我跪下!” 周彦不明所以,但是看着母亲十分生气的样子还是跪了下来,一脸茫然的问道:“母亲,究竟发生何事啊?!” 周老夫人瞪着跪在地一脸茫然的儿子,大声呵斥道:“平日你在外面胡闹,我都没有过多的干预,但是现在你竟然带着这么一个祸害回府,还被她蛊『惑』的险些离间了你们夫妻的情分,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是吗?!” 周彦听着母亲的训斥,并不明白这同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会将冰儿带走?” “你还有脸问,自甘下贱也罢了,但是这身份不清不白的人你也敢朝着府带,你可知道她是朝廷的钦犯?岳将军眼下只是将人带走,究竟要如何追究咱们府的罪责还没有言明,你啊,你可真的是我的好儿子啊!” 周彦听到这话十分的震惊,这怎么可能?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是朝廷的钦犯?她那样的『性』格究竟能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这听起来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岳将军难道会带着这么多的人搜查咱们的府邸,是为了找到冰儿?”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私藏朝廷钦犯,是什么罪名还用我多说吗?若是这件事情真的被他们揪住不放,你说,我究竟是让你出去承担罪责,还是要让全府下为你所做的糊涂事而遭受无妄之灾啊!” 周彦面『色』沉重,“那,那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办?这岳将军只是将人带走,并没有对咱们府的人动手,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周老夫人看着跪在地脸满是惶恐的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切勿在外面谈论,这消息若是真的传了出去,那才是真的麻烦!” 周彦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他站在房门口,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在他的脸冲击着,猛然的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快速的朝着洛熙云的院子走了过去,他需要人仔细的打探一下这件事情,眼下周家不能做的,洛家或许可以动手,更何况洛家结交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也不少,打探消息,他们更容易一些。 洛熙云此时正弄着怀哭闹着的孩子,一旁的侍女站在那里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周彦走进来,这侍女很是纳闷,自从夫人入府之后这二人的感情淡淡的,能够让他主动过来这里的,除了这个孩子只怕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由了。 但是此次周彦来到这里,直接坐在了洛熙云的身边,看着那个大声哭泣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眼看着这孩子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安静下来,他直接对着洛熙云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说。” 洛熙云看了他一眼,将孩子递给一旁的侍女,侍女也十分懂事,带着孩子进了内室,洛熙云整理了一下因为哄孩子而变得有些褶皱的衣裙,“何事?” 她语气十分的平淡,还不如当时在灵堂之时听起来热络,似乎他们是不相干的人一样,这让周彦有些尴尬,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将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今日府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 洛熙云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的周彦,“我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了解的,自然不敢妄加评测。” 周彦对于她这种十分敷衍的回答有些气愤,“你嫁进来便是周家的人,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说你不了解?” 洛熙云迎了周彦的眼眸,“这么说,你知道今日官兵突然闯入府是因为什么了?” “我!” 周彦被她的话噎的有些喘不过气,他皱着眉头看着洛熙云,“你是不是因为我让冰儿入府没有提前告诉你,所以你心怀不满?” 洛熙云微微一笑,“夫君误会了,是不是纳妾,什么时候纳妾,要纳何人为妾,这些都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做决定的,一切还都得听从夫君您的安排!能够入府自然是有缘分,相处的久了纵然没有血缘之亲也会如同一家人一般,怎么会有心怀不满这么一说?” “更何况,这位姑娘可是夫君您十分宠爱的红颜知己,她能够伺候你高兴,我自然也安心了。” 周彦冷哼了一声,“冰儿当时误伤了你,你心不高兴倒也正常。眼下轻描淡写的想要揭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 洛熙云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从周彦的身移开,十分平淡的说道:“你今日过来,不会是故意想要与我争吵的吧?” “若真是这样,那你真的是来错地方了,她被官兵带走,这其的原由我是不清楚的,不过只要你想要知道,还是有法子知道的,不是么?” 周彦看着洛熙云,“什么法子?” 洛熙云脸带着一丝讶异,“这京城之内,买卖消息最为准确的地方,只有那儿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暗阁?” 周彦对于那个地方有些畏惧,虽说本来并无交情,但是听说了暗阁行事十分的狠辣,他总是不想要同这样的人扯什么关系。 可是眼下他们夫『妇』二人的关系,只怕是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说得动洛熙云让她回娘家去求救,看起来他算是冒险,也要试一试了。 他瞪了洛熙云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深宅大院拄着你只需要管好孩子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你最好少打听!”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洛熙云看着周彦的背影,脸闪过的是十分的鄙视,她从前只觉得这个男人凉薄,但是这日子过得越久,便越觉得这人是个十分懦弱的人,嫁到周家来虽然是父辈的决定,但是这对于她来说,还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归宿。 周彦离开府邸的时候发现外面并没有官兵看守,对于刚刚被十分严厉搜查的周家来说这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来往的行人瞧见周家竟然还有人走出来,都指指点点的十分的纳闷,似乎他们也没有瞧见有人被带出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也不清楚。 但是这么一出闹剧在京城之内炸开了锅,对于皇甫聪来说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周家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只怕是他们筹谋的事情全都要烟消云散了。 眼下周家并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皇甫聪对于府究竟守着什么秘密更是一知半解,他不敢让府的下人大范围的搜查,但是这几日自己已经开始翻找了好几个无人居住的院落,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坐在书房内面『色』沉重,皇甫慧走进来看着他的样子,也是皱起了眉头,“兄长,我刚刚去外面打探了一下,周家虽然被大肆的搜查,但是并没有将府内的人都带走,似乎只是带走了一个年轻女子,眼下还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皇甫聪皱着眉头,“一个年轻的女子?” “是!” “听说是那周家少爷在老爷子还没有出殡的时候带进府的。” 皇甫聪听到这里有些震惊,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周家的少爷是不是疯了? 看起来对于周家,他也不能够太信任了,若是只想着依靠他们,只怕是会将皇甫家都给搭进去,但是现在对于那个藏于皇甫家的东西,他还是没有眉目。 看着面前坐着的妹妹,他开口询问道:“你可曾知道,祖父曾经有过什么怪的举动,或者是他对于咱们府最为保护的地方?” 皇甫慧皱着眉头回想着,这么多年祖父多数的时间都在这书房之内,还有是。 她灵光一闪,“藏书阁。” 一听这话,皇甫聪身体颤了一下,对啊,那个地方被他给忽略了,虽然在院内最角落的位置,但是在皇甫柔尚未出嫁之前那里可是被保护森严的重地,算是他们想要过去阅览十有八九都是不可以的,从前他想不明白,不过是一间存放着不少书籍的屋子,为什么会保护的这么森严,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十分的反常,或许,那个东西藏在那里也说不定。 他霍然起身,对着皇甫慧说道:“走!” 二人快速的离开了房间,朝着在后院的藏书阁走过去。 这里自从被搬空了之后,远门已经锁了起来,眼前有些破旧的门摆在眼前,面还落着前几日下的雪,看着面的锁,皇甫聪直接让下人娶过来一把斧头,三下两下将这锁劈砍开来,然后这么推开院门,看着里面的积雪已经到了小腿的位置,但他似乎好不在意迈开步子朝着里面走进去。 皇甫慧皱了皱眉,还是咬着牙跟了兄长的脚步朝着院内走进去,二人走到这房门的时候,看着面的锁头,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之看到了一丝希望。 皇甫聪对着等候在外面的下人说道:“你们先回去,这里不需要伺候。” 下人听到这话,都如获大赦般的逃开了,毕竟没有人在这个数九寒冬来到这个破落的院子沾染一身的风雪,院内剩下兄妹二人,皇甫聪抡起手的斧头,朝着门的锁劈砍过去,数次之后,这锁应声落地,他也将手的斧头丢在一旁。 轻轻的推开房门,只听着“吱嘎”一声,这老旧的房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撒进去,地面之的灰尘已经很厚了,这一下撩起了不少的尘土在空,在外面看的十分的明显。 里面只剩下空空的木架,远远看去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皇甫聪掩住口鼻走了进去,皇甫慧也跟了进去,二人站在这里房间之,却感觉这房间内似乎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让人止不住的发寒。 皇甫聪在这排排的木架之快速的穿行着,却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脚步十分沉重,踩在地都激起了很大的灰尘,但是也没有听到地面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传过来,在房间内走了一圈之后,他十分纳闷的想着,难道自己想错了? 皇甫慧看着站在那里一脸纳闷的皇甫聪,开口说道:“楼阁,要不要去看看?” 皇甫聪点了点头,“走!” 二人这么踩着破旧的木梯一步一步的朝着楼阁面而去,脚下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他们都觉得『毛』骨悚然,皇甫慧心有些畏惧,但是看着前面的身影心还能安稳一些,二人来到这楼阁面,地的木板显然有些松动了,偶尔能够看见祭祀缝隙,她有些紧张的躲避着。 面一不过是一些空了的木架之类的东西,这里的书籍,一部分给了皇甫柔作为嫁妆,还有一部分被朝廷拿到京郊的书院里面去了,这里被封起来的缘故,只怕是会让人触景生情吧。 皇甫慧这么想,但是突然之间,看着一个黑影朝着她的脚下快速的跑过来,她惊声尖叫,腿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皇甫聪猛地一回头看着一只老鼠快速的跑开了,他定了定心神才将坐在地的皇甫慧拉扯起来,低声说道:“是老鼠!” 皇甫慧此时还是有些站不稳,眼带着浓浓的不安,紧紧地牵着皇甫聪的手不放开,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蹭着,二人走到了楼阁的最深处,推开面紧闭着的窗子,一股冷风这么灌了进来。 这风吹进来之后,这楼阁内出现了一阵怪的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被风刮开的声音,皇甫聪甩开皇甫慧的手快速朝着那响动走过去,看着在十分隐蔽的一个角落,墙壁的木块已经随着风扭动着,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第981章 达成协议 他不顾皇甫慧担忧的拉扯,直接伸出手将这虚掩着的木板掀开,看着里面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这木盒已经有了很厚的灰尘,看起来应该搁置许久的样子,此时站在这楼阁之的两个眼眸之满是惊喜之『色』,对视了一眼之后将这木盒取了出来。 皇甫聪心满是防备,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将此物带走,放在了一个阳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然后轻轻的掀开了面的盖子,本以为这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什么十分贵重的物品,但是呈现于眼前的竟然是几本书,他咬着牙将书卷取出来,看到里面的字迹的时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皇甫慧也捂紧了嘴巴,眼神之满是畏惧。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兄长的脸『色』还是闭了嘴,蹲在那里有些畏惧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铁青的男子。 皇甫聪简单的翻阅了两下手的书卷,低声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烂在你我肚子里,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不然,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皇甫慧捂着嘴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是十分严重的事情,这里面的书籍可全都是前朝之物,虽然不知道里面记载着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这东西能够被藏于这里,一定是不能够面世的,若是让人知道了此物的存在,恐怕要与造反无异了。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更好的生活,所以才对周家的事情顺水推舟,可这荣华富贵若是这么得来的,这可真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在这数九寒冬之后,握不住,丢不得! 皇甫聪将这几本书藏在怀,然后将这木盒放回了原处,带着皇甫慧离开了这藏书阁,之后他一头扎进了书房之,紧紧的锁了门,连皇甫慧都给关在了外面。 这件事情倒是遂了皇甫慧的心,原本她也不想要掺和进去,这件事情如若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倒也没什么,但是怕,这隔墙有耳,若是让人发觉这件事情,那她必须得像个办法将自己摘出来才行! 这一夜两个人谁都没有睡好,皇甫聪在夜半的时候偷偷的去了一趟藏书阁,将一直放在祖父手的皇甫家的记事放在了那里,还十分细心的将那破损的木板修好,这才一身大汗的离开了藏书阁。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站在地央觉得有些怪,他一直不明白的是祖父一直紧紧地握着皇甫家的大权,甚至都没有交给父亲的意思,还十分严谨的选拔着下一任的皇甫家的家主,这究竟寓意何为? 若说真的只是想要让他们成人,那这也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呢,他究竟忽略了哪里呢?为什么总觉得他遗落了什么没有想起来? 他在这房间内一圈一圈的走着,从他开始得到皇甫靖的帮助之时开始算起,究竟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对了,许管事,那个一直伺候着祖父的许管事,在皇甫家动『荡』不安的时候突然之间不见了,他究竟去了哪儿呢? 明日天一亮,他一定要让人去打探一下这件事情,或许能够从他的身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夜深了,周彦瞧瞧的从周家的后门溜出来,他怀紧抱着一个布包快速的跑着,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宅院门口,轻轻的叩了叩门。 在这个时刻,寻常人家是不会有人听到这么轻的响动,但是没过多久,有人来到了门口,低声问道:“何人在门外?” 周彦左顾右盼,似乎十分小心的低声说道:“在下有事需要帮助,还请您将门打开,咱们慢慢说!” 过了一会儿,这大门开了一个缝隙,里面的人瞧见外面只站着这么一个男人,侧过身将他请了进来,然后说道:“里面请。” 然后将门栓『插』好之后快速的将周彦引了进去。 进到内院的时候,能看见仍旧燃着灯火的前厅,这男子让周彦在这里稍作休息,然后朝着偏房走了过去,很快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这人走到周彦的身边打量了他一下,十分简洁的问道:“来我暗阁,你想要什么?” 周彦有些惶恐的起身俯首作揖,然后很是客气的说道:“在下府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棘手的事情,需要您帮忙查探一下实情。” 这男人用着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彦,“您贵姓。” “免贵姓周。” 听到这话,这男子更加的证实了心所想,对于他的到来感觉十分的诧异,他们与周家的往来密切,这件事情似乎只有周老知道,难道周老身后竟然没有将周家暗『操』作的事情交给他的儿子?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他也没有听说,原本周家用来打探消息的人有什么岔子,难道周老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旁人? “你想知道什么?” 周彦听到这话,赶忙说道:“今日,将军府的岳凌风带人来到我的府将我的一位妾室给带走了,我想知道,我这位妾室究竟是什么身份,所犯了何事才会被带走。” “还有,岳将军究竟为何会来到我周家大肆搜查,他们的目的究竟何在?” 男子看着周彦,低下头粗略的盘算了一下,“这件事情不简单。” 周彦赶忙将怀的布包放在了桌子,“规矩在下都明白,还请暗阁一定要帮在下这个忙!” 男子皱了皱眉头,“你先回去吧,若是事情有了答案,我会让人通知你。” 周彦有些不解,“敢问一句,如何将消息通知我?” 男子眼神深邃的看着周彦,里面带着让人畏惧的神『色』,这让周彦有些畏惧的低下了头,为自己刚刚鲁莽的化而感到有些后悔。 “到时候你知道了,送客!” 然后看着刚刚将他请进来的男子走了过来,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周彦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半刻,点了点头之后快速的离开了府邸。 看着周彦离去的背影,男子脸『色』阴沉,这件事情,看起来得禀告阁主了。 刑天耀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晨起了,皇甫柔十分慵懒的躺在床榻之不愿起身,眼神却一直盯在坐在软榻之,手捧着信件的刑天耀。 看完了手的密信,刑天耀朝着皇甫柔看了过去,“你猜,这是关于谁的消息?” 皇甫柔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蛮腰的几个红痕,刑天耀看到之后眼神深邃的抿唇一笑,眼下他对于这种事情越来越热衷,仿佛瞧见她身留有自己的痕迹是一件十分有成感的事情,感觉到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皇甫柔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赶忙将身的被子盖了盖,“我不猜,反正不会是关于我的。” 刑天耀将手的密函丢在一旁,起身朝着床榻之的美人儿走过去,眼神之满是笑意,俯身坐在她的身边,略带强硬的将她扳过来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是那双略带着粗粝的手掌朝着被子探了进去,但是言语之十分自然的说道:“看起来,周老临终之前说出来的事情,不只是咱们知道了。” 皇甫柔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捉住他在被子里游移的大手,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说,问题出在了咱们这里?” 刑天耀摇了摇头,“暗阁的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甫柔也十分笃定的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你我没有旁人,若是你我没有将消息泄『露』出去,纵然是旁人知道了咱们拘禁了周老,也猜不出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再说了,风落她们也不可能有背叛之心。” 刑天耀似乎带着一丝安抚意味的抚了她的腰,在面轻轻的『揉』捏着,“我没说是她们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周老在想要袭击你的时候,定然是将这件事情交代了下去,这件事情或许出在了那个人的身。” “但是现在看起来,那个想要拼死保护自己父亲的男人并不知道这一切。” 皇甫柔有些无奈的任由他『揉』捏着,“为什么这么说?” 刑天耀低下头对了怀人的眼神,笑着说道:“因为这个周彦,去暗阁求救了,他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有人会去搜查周家。” “搜查?!”听到这两个字皇甫柔有些不淡定。 刑天耀到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岳凌风带兵过去,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虽然眼下没有找到什么实证,但是看起来,周家已经被人给严密的监视起来了。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被人连根拔起,与他们关联的人,也不会例外。” 皇甫柔的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蠢,在这个节骨眼儿还去节外生枝。” 刑天耀摇了摇头,“这不一定,若是那人丧心病狂,甘冒风险呢?”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放在一旁的木盒,那里面放着的东西她已经检查过了,是皇甫靖生前所用的拐杖,也是那开启地宫的钥匙,没有此物,那里谁都打不开。 刑天耀看着她的眼神,低声说道:“要不要我去。” 皇甫柔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你不是说了,咱们谁都不能一力担下所有的事情,这件事情更是如此,若是皇甫家的命运如此,那他应该在这里被终结,若是因为一人的野心而让朝局不稳,百姓不安,那被铲除也没有什么不对。” 刑天耀眼含笑,“那里可还住着你的兄弟姐妹。” 皇甫柔面对刑天耀的揶揄,翻了个白眼,“这么说,那皇宫里面住着的还是你的亲侄儿。” 刑天耀面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手的动作加重了一些,看着她在自己的怀轻轻的拧起了眉头,然后笑着说道:“我最喜欢的是你这份决绝,如我一样。”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神触及那个木盒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担忧,其他人的生死她并不在乎,但是有一个人,的确是有些无辜,还记得,当时她“死”的时候,这棺椁抬过皇甫家的门口,也之后那个人过来探望了一下。 可是眼前,在这大是大非的面前,她也只能这么冷眼旁观,她真的不希望当年那个仍然保留一丝单纯的姑娘,会变成助纣为虐的狂徒。 此时的将军府内,李冰儿已经被关起来好几日,但是没有瞧见岳凌风再过来,她十分纳闷的是为什么他要将她带回来,她已不再是离家的大小姐,李家也早不复存在了,她的存在不会影响任何人,算是年纪曾经的几面之缘,他也不应该做的这么绝。 坐在那房间内,看着地摆放着的炭盆,她心烦『乱』,若是真的将她当成一个逃犯,自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他现在做的这些多余的事情,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直至天『色』渐晚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李冰儿躺在床榻,看起来是送饭的人过来了,但是没想到,这次推门而入的人是岳凌风,他手端着的饭菜十分的丰盛,还带着一壶酒。 李冰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岳凌风,“不知岳将军亲自造访,可是有什么事?” 岳凌风将这饭菜放在桌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故人相见,不能叙叙旧?” 李冰儿冷哼一声,快速的走到这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岳凌风的双眼,言语冰冷的说道:“我不觉得我与岳将军有什么旧可叙,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岳凌风点了点头,“既然你快人快语,那我也说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做。” “帮你做事,我有什么好处?” 看着李冰儿的眼神,岳凌风轻笑着说道:“我可以放你自由,让你离开京城,不必再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里去,你意下如何?!” 李冰儿瞳孔一缩,看起来,这几日他没有登门,是在查自己的行踪,看起来,这几年的事情他已经全都知道了,“你能做到?” 岳凌风笑了起来,“岳家在京城的势力,应该不需要我多做解释,我想要放的人,没有让你再敢『插』手扣下。” 李冰儿双手攥成拳头,“成交。” 第982章 甘冒大险 岳凌风对于李冰儿的识时务十分的满意,坐在那里朝着杯倒了些酒,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 李冰儿的脸仍旧满是防备,她知道岳家有这个能力,至少让她以后的日子都能过的舒服一些,所以眼下,不论他提出怎么样的要求,她都要尽可能的满足,若是真的要选择一个人合作,谁又会不喜欢自己的伙伴是个强者呢。 她打量着岳凌风,看着他眼神带着些许的落寞,低声的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岳凌风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扭过头看着李冰儿,“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在这里好好待着。” 李冰儿对于这种不能言说的任务有些不安,“事成之后,除却刚刚你答应我的事情,我还要五千两白银。” 从前,这点银子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带着这些银子,算是去什么地方都能够安稳的度日了,若是以后能经营一点营生,日子也能过得安稳。 这些银子不多,但是是必须的。 岳凌风的眼神之带着笑意,“李家的小姐,竟会将这五千两银子放在眼?” 李冰儿摆了摆手,神『色』冰冷,“这些调侃的话不必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的。” 岳凌风将杯酒饮尽,然后起身离开了。 李冰儿看着桌的饭菜,心犯了难,自己之前同那位大人做了交易,是要查清周家手藏着的东西,眼下这任务没有完成,被岳凌风带到这里来,这件事情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看起来她以后可要小心一些了,看着桌的饭菜,她似乎能够想到日后的日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两日后的清晨,一个小厮赶着马车来到了周府的后门,门开了之后有许多的下人朝着院内搬着成筐的蔬菜,然后将这赶马车的人叫了进去,很快关了门。 此人来到内院之,被引着朝着周老夫人房间过去,在那里结好了工钱之后走了出来,看着身边引着的下人,有些惭愧的说道:“请问,能不能行个方便,有人三急,我这实在。” 管家看着此人面『色』一沉,朝着远处的茅房指了指,“动作快些。” 这人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也是趁着这么个功夫,此人问清了周彦的所在之处,他轻轻的推开门,将手的密函朝着房间里面一丢,然后快速的走开了,在下人的指引下快速的离开了周府。 周彦看到地的『迷』信的时候,正是要除去给母亲静安,看着躺在地的『迷』信他战战兢兢的捡了起来,直接朝着内室走进去。 确认再三身边没有人,这才将密信打开,看着面的内容,他一脸的惊骇,李冰儿竟然真的是朝廷钦犯,隐藏在京城之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至于将军府为什么会突然造访,这信件之只是潦草的写着,是因为抓捕逃犯。 周彦看过之后赶忙将这『迷』信丢在了一旁的炭盆之,心满是惊慌,他认识冰儿已经有些时日了,她温柔如水的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最后进入了周府,若她真的是逃犯,那她进入周府不可能没有目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着『迷』信在炭盆之化成灰烬,他也没有心思过去给母亲请安,眼下周家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若是家真的隐藏着什么,唯一能够知晓的是母亲了,但是看她的样子,并不想要透『露』一句,他们一直极力在掩盖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他快速的从房间内走出去,朝着洛熙云的院子走进去,他的这个妻子可不是寻常女子,在她嫁进来的时候他知道,这几年不与她亲近,她从不苦恼,如同没有他这么个人一样,难道她嫁进府也是有所图的? 他有些不敢想,所以一定要去试探试探。 进入了洛熙云的院子,里面十分的平静,如同寻常一样,进入房间内看着她坐在那里逗弄着怀的孩子,看着他的到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眼神片刻都不曾停在他的身。 他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将孩子带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同夫人说。” 侍女很是懂事,抱着孩子进了内室,洛熙云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夫君急匆匆的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嫁进我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洛熙云听到这话,拧着眉头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平淡如水,算是我带旁人入府你都没有任何的情绪,你根本没有将我这个夫君放在心。既然你对于这门亲事并不满意,那你为何要嫁进来。” 洛熙云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眼神满是戏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做女儿的,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周彦看着洛熙云的眼睛,”若是让你选择。“ 洛熙云看着他的眼神之满是轻蔑,“世间万事,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周彦霍然起身,“我知道,既然你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不如我给你休书一封,让你离开这里也落得一个痛快,如何?” 洛熙云蹙了蹙眉,她离开倒是容易,但是这孩子可是她的骨肉,这么交给他们周家,她怎么都舍不得。 可若是能让她好好筹谋一番,这孩子也未必是不可带走的,看要用什么途径了。 她眼满是冷意,“既然已经起了休妻之心,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了吧,你的事情,向来也都不需问我的意见,只是这门亲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你若是能够说服,我自然同意。” 周彦点了点头,“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这么个想法!”然后摔门离去。 里面的侍女快步的走了出来,一脸的担忧看着自家的小姐,她可是陪着小姐一同长大的,小姐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若真的说出了这绝情的话,那是对这个人真的死了心,算是天塌了都不可能转圜。 眼下她担心的,正是在房间内呼呼大睡的孩子,他还那么小,若是离开了自己的娘亲,这可怎么好。 洛熙云面『色』冰冷,“帮我送封信,一定要亲自送到那个人的手。” 侍女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洛熙云笔墨飞转,然后将满是墨迹的纸张塞进了信封之,然后递给了这侍女,侍女赶忙揣进怀,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府邸。 周彦生了很大的气,回到了房间内坐在那里脸『色』沉重,这么试探下来,他的这个夫人倒是没有什么图谋,亦或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他不知该怎么去解释近日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缠绕在他的心头如同一个铁,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周老夫人并未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变化,而是如同热锅之的蚂蚁一样在房间内来回打转,这已经好几日的功夫了,虽然将军府那里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周府的监视已经停止了,更何况岳凌风与她房间内的谈话已经言明,他们收到了消息说是周家在酝酿什么不法之事。 虽然只是将那个贱人带走了,但是她的心怎么都觉得不安宁,还有一点是,她自从那一日与皇甫家联络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眼下皇甫家做主的人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会不会这个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 这些疑问都不得而知,修容看着她一脸的焦急,低声说道:“老夫人,您可千万要沉住气,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啊。” 她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只是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稳妥。” “老夫人,眼下算是您心有疑『惑』,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真的让那将军府的人抓住了把柄,那可真的是杀头的罪过!”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虽然能够忍得住,怕皇甫家的那些人忍不住,那个『毛』头小子若是在这个时候联络周家,那可全完了! 修容看着周老夫人担心的样子,低声说道:“这都已经好几日的功夫了,都没有什么消息递进来,看起来他也是能够洞悉世事的,老夫人您别再担心了!” “不怕一万,怕万一。” 然后皱了皱眉,“看来,我得给他们送些消息过去,这个计划暂且搁置了!” 修容有些紧张,“在这个节骨眼,这不是明智之举!” 周老夫人眸『色』深邃,“若是不这么做,我心难安。” 修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说道:“那交给奴婢来做吧。” 周老夫人看着她,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 入了夜,修容穿着厚重的斗篷从后门而入,潜入了夜『色』之,她离开之后身后有两个头『露』出了头,随后跟了去。 她快速的离开了幽深的巷子,看着街都已经关板歇业的铺面,在一家『药』铺面前停了下来,重重的砸着门,大声的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藏于夜『色』之的两个人看着她的举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披着棉衣的人将铺面的门打开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干吗?!” 修容有些急促的说道:“我们府的老夫人受了寒,身子沉重夜不能寐,我这里有大夫开的房子,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抓些『药』吧!” 这人看着修容年岁也不小了,又是独自一个人在这深夜之过来拿『药』,定是很着急,这人让她进了去,然后关了铺面的门。 进去之后,修容递过去一张方子,下面还放着一封密信,这人接下方子之后感觉有些不对,翻开一看惊得赶忙将这东西塞在了袖子里面,看着她的脸『色』都变得沉重了,眼神之似乎有些嗔怪,然后快速的按照『药』方抓着『药』,然后包好递给了修容。 修容放下银子离开了『药』铺,一路小跑着朝着府邸回去,一直盯在外面的两个人十分机敏的记下了这铺面的名字,然后看着修容回到周府之后快速的离去了。 岳凌风听着手下的人过来禀告,关于周府的动静,然后派人去查那家『药』铺,这一查倒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木不找头脑,这家『药』铺已经在京城经营多年了,既不是朝廷官员的产业,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开设的,是一个世代行医的家族开设在京城之的。 难道真的只是去抓『药』? 岳凌风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算是一切巧合都能说得通,可直觉告诉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给我继续盯着,那『药』铺也给我盯着,看看最近都有什么人去过那间『药』铺,能过在京城之内有些名望的人都给我记下名来。” 他坐在那里,有些头痛,在这个时候庞梦瑶走了进来,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微微一笑,“少有事情能够让你这么在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岳凌风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些繁琐罢了。马到年下了,你也要准备一些礼物,到时候我会带你回到你祖父那里去给他请安,想来你也有些想念他们了。” 庞梦瑶听着这话笑了起来,“多谢夫君。” 岳凌风看着她笑颜如花,心情也跟着明媚了一些,然后示意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若是你能在这年节的时候再给我一个好消息,那可真是双喜临门,想来大家都会高兴的!” 庞梦瑶看着岳凌风,“什么好消息?” 看着她略带懵懂的眼生,岳凌风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说道:“等咱们回了房之后,我再告诉你,可不能被旁人听了去!” 庞梦瑶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仿佛两个人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一样,低声说道:“好!” 岳凌风被她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看着她的模样,心对于能够得到这么一位妻子,而感觉十分的庆幸。 第983章 学会放下 京城的动向很快传到了刑天耀的耳,夫『妇』二人此时正在房间内喝着灵儿炖的补汤,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些诧异。 .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送消息进来的清影,“岳凌风搜查周家竟然真的只带走了李冰儿?” 清影点了点头,“咱们的人过来回禀,岳凌风似乎并没有在周家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这些日子也没有放弃对周家的严密监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位老夫人不像是寻常之辈,来往自然是十分隐秘的,不会轻易让人查出证据。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怕是他们还会有所接触。” 清影点了点头,“正如夫人所料,前几日这位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夜半出行,说是为了给老夫人抓『药』,但是实则去做什么,根本没有人知晓。” “那间『药』铺此时也被人一直盯着,看起来岳凌风似乎也有些怀疑这件事情。”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天耀,“暗阁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那间『药』铺究竟与谁有些渊源吧?” 刑天耀看着她的眼神,扬起嘴角,“有些隐秘的事情算是暗阁也未必能够全部知晓,但是这个事情不会无迹可寻。你之前搞定的那几个人,应该能够办成这件事情了,应该不用暗阁出手。” 皇甫柔有些无奈,“你是说那个姓张的?” 刑天耀点了点头,“不要小看了这些地痞无赖,他们之所以能够与诸多的豪门贵府有交集,正是因为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有些见不得人的消息,旁人或许不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点什么。” 这么说倒也对,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为了保命,还是真的觉得背靠了一颗大树,这么长时间为她们做事倒真的是尽心尽力,能够做的这么周到细致,能够在京城之吃得开,也算是本事。 皇甫柔看着清影,若有所思的说道:“留意着点岳家的消息,岳凌风那个消息可不是个安分的人,他能够抓了李冰儿却没有将她下大狱,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清影无奈的眨了眨眼,“还能有什么事,这么长时间他与您作对,如今抓了这个女的还不是因为想要故意恶心您,谁不知道那个女子曾经可是阁主的。” 这话还没说完,他觉得一道如同刀子一样的视线『射』在了他的身,他赶忙低下头,“属下失言了,属下告退!”然后转身跑了。 站在门外,他赶忙用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可能最近与夫人的交谈变得多了,觉得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待他们也没有并不严苛,有些得意忘形了,这种话竟然也敢说,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眼力见,看起来阁主这次是真的饶不了他了! 皇甫柔看着清影落荒而逃,转过头看到的是刑天耀铁青的脸,忽然之间笑了起来。 刑天耀有些纳闷的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不解,“你不生气?” 皇甫柔坐在那里,『揉』着自己的肚子,这补汤的确好喝,但是这喝着喝着容易长肉,现在她这小腹也开始有了一些突起,倒是向从前有孕的时候了。 然后开口说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倒是那位李小姐可真的是个苦命的人,还记得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可是自视甚高,寻常的男子根本看不眼,后来听说她入了你的府邸我才知道,原来对你早已经芳心暗许了。” “怪不得后来见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是被人安『插』入府的一枚棋子罢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提起这个女子脸『色』有些不好看,故意打趣着说道:“怎么不可怜呢,这寻常女子入了府,可用不花这么多的心思,她进了你的府邸,想要自己的夫君留宿,还要挖好暗道,将人偷偷的藏在自己的房这才行。” “还有这更可怜的事情吗?” 刑天耀听着她提起这件事情脸『色』铁青,“你明知道她不怀好意,还任由她将我带走,你是不是故意的?” 皇甫柔对于这莫名的指控有些冤枉,“我怎么故意啊,当时你将我赶走,不理我,然后被人家给抓了去,我还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莫不是觉得寂寞,耐不住院内有如此娇艳的美人儿,想要去一亲芳泽?” 刑天耀气的直接将手的汤碗放了下来,将身边的人直接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走进去,“我觉得你可能是还不够累,一张巧嘴知道胡说。” 皇甫柔看着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在他的怀赶忙说道:“我说着玩的,哎呀,你放开我嘛!我不要回去,救命啊!” 她这一嗓子喊出来,灵儿站在房门外打了一个哆嗦,刚刚二人的话她可是全都听到了,眼下她若是真的是进了这门,可真的是有些太没有眼力见儿了,这么想着,她赶忙捂着耳朵快速的跑开了,当自己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等到刑天耀放开怀的人,她香汗淋漓的躺在床榻之眼神之满是嗔怪,皇甫柔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刑天耀侧身躺在那里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 然后朝着她气鼓鼓的脸蛋亲了一口,脸满是温柔的笑意,也不顾那人气鼓鼓的样子直接将人朝着怀搂了进来,心满是感慨,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他还是会觉得,自从她出现之后,这生活的确是有滋味了不少。 能够遇见她,真的是三生有幸。 皇甫柔懒洋洋的将如玉一般光洁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身体也跟着贴了去,心也是十分的感慨,这男子同女子是不一样,算是数九寒冬,这人的身也如此温暖,如同一个天然的炭炉一样。 想到这里,还在他胸前蹭了蹭,倒也觉得十分的光滑舒服。 对于她这般亲昵的样子,刚刚消下去的火气蹭蹭的朝着头顶冲,刑天耀吻了吻她的头顶本想要让自己平息,但是这怀的人竟如此懵懂的继续磨蹭着,原本想要按压下的情愫开始大幅度的增长,索『性』他也放弃了抑制,直接抓着怀人的手朝着自己的下身放了过去。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被他握着手,直至触碰到了那雄赳赳抬起头的东西,如同被烫了一样收回了手,想要转身离开似乎已经晚了,刑天耀身体一转将人按压在身下,将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她的头顶之,在她的脖颈之蹭了蹭,“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甜美诱人。” 她想要挣扎也已经来不及,最后只能感受着如同飞入云端的快感,在那男子如同魔咒一般的闷哼之坠入深渊。 待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刑天耀坐在那里看着书,看着她轻轻的『揉』着眼睛,脸满是得意,“睡醒了?” 皇甫柔定了定神,然后瞪了他一眼,虽说眼下是闲暇之时,但是整日里这样她这身体也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做这样的事情甚至出去执行任务还要累一些,眼下便是,只觉得这身的骨头似乎被碾过一样,有些酸疼。 刑天耀嘴角扬起,“你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十分的意外,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出去走走的时候,咱们遇见的那个深藏在山林之的小屋?”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里的人似乎遭遇了什么事情,来到了咱们的庄子求助,但是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不过是要了一些吃的,给了他之后他离开了。” 皇甫柔皱了皱眉,“过两日要除夕了,住在那里的确是一件有些艰难的事情,但是既然都已经没有吃食了,为什么不离开呢?” 刑天耀点了点头,“是这一点,为什么那里这么艰难,他还不离开。那里也只有他这么一户人家,而且位置根本不适合居住,但是他为什么在那里守着,眼下还不能确定。” 皇甫柔『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依靠在软垫,“他究竟守着什么,眼下我倒是没有兴趣,只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想,在这个时候,或许是最适合做的。” 刑天耀挑了挑眉,“什么事?” “还记得当年,冯浔阳给我的地图么?”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你想现在过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想,这个时间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马要除夕了,算是有人守着,在除夕当夜定然也是会找些时间休息的,咱们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进去,这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皇甫柔想到这里直接从被子里爬了起来,将一旁的衣裳披在身朝着地下走过去,刑天耀看着她光着脚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然后朝着她的柜子走了过去,皇甫柔打开柜子将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刑天耀如同抱着孩子一样将她送回了床榻之,然后还用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她沾了地面的脚丫,然后帮她盖好了被子。 皇甫柔对于刑天耀如此细致的照顾有些羞怯,只好不去看他,快速的将这小盒子打开,将里面的图拿了出来,展开之后,看着面的图形她忽然有些晃神。 刑天耀看到之后也是有些诧异,这东西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有些地方似乎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十分的模糊,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发觉她也正在看着自己。 然后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说道:“这东西似乎在哪儿见过。” 看着彼此的眼神,刑天耀快走两步将柜子里面从穆家祖祠拿出来的卷轴拿了出来,展开之后两个人都抽了口凉气,她手那画在布面的图,与从穆家祖祠之找到的卷轴面的地步,竟然是十分的相似,看起来如同是一个地方一样,只不过这布画的地图,内容这卷轴之的要多许多,似乎是连外面的地貌都有些囊括。 皇甫柔快速的找了一个十分特的点记住,然后在另一张图寻找相对的位置,果不其然,这地点真的重合了。 二人看着彼此,都是十分的震惊,刑天耀曾经说过,这地图有些像是皇陵左右,那这么看起来,冯浔阳给她的这个地图,真的是标注着能够找到地点的地图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从图看,与皇陵的位置十分的靠近,好似皇陵的后山,但是据他所知,那后山并没有什么东西,既没有陵寝也没有祠堂,但是却一直被划分在了皇陵的范围内,难道这里面真的藏着一个地宫? 但是在这寒冬腊月,想要找到那里是更加不容易的事情了,眼下行动,并不是明智之举。 “看这个位置,一定是在山的某处,咱们不能现在动手。” 皇甫柔有些不同意他的这个意见,“正因为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正合适咱们进入,更何况,穆家不是还留下了那四个人么,我瞧着他们的实力不俗,对咱们一定是有所助益。” 刑天耀摇了摇头,“他们的来意尚不明确,算是他们能够听从你的号令,但是并不能证明他们对你的绝对忠诚,若是他们有什么特殊使命你不清楚,到时候将会是伤你的利刃,所以算是去,也绝不可带他们。” 皇甫柔沉下眼眸,她这次觉得刑天耀说的有些道理,这四个人是忠于穆家,但是确实一直守着祖祠,他们的确是有着特殊的使命,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得从长计议了。 刑天耀快速的将两个图收了起来,坐在皇甫柔的面前认真的说道:“世间有诸多的让人疑『惑』的问题,这些问题并不可能所有都得到解决,所以有些事情,应该学会放下,算是这些图的背后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皇甫柔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第984章 潜进宫中 虽然对于刑天耀的话,她是十分认同的,但是思来想去,总觉得穆老将军临终之前将此物托付于她似乎有些深意。≦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样子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她仍旧不死心,但是这一去必定十分的凶险,能不能找到暂且不说,若是真的找到了,能够将这个地点深藏于祖祠之内又有这四位高手保护,那里必定不是寻常之地。 看着她虽然言语之应承下来,但是这担忧的心思还是放不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若是真的想去,那边让我陪你一同前往吧。” 皇甫柔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京城那边,暗『潮』涌动。说不准他们正在密谋着什么,你身为暗阁的阁主,自然是不能这么随意离开的,你若是真不放心,不如让清影和清雪二人跟着我同去,他们二人伸手不俗,照应我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刑天耀显然对于这个说法并不认同,他眸『色』坚决,“若是不与我同行,那你便不要在想这件事情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眼下显然是到了一个无法谈拢的阶段,想着此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倘若南疆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进京,只怕会耽搁了他们的大事。 刑天耀的心也是这么个想法,断然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毕竟再让他的心人独自冒险这种事情,他实在是不能够让其再发生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好吧,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暂且往后放一放了。” 这话音还未落,听着有人跑了进来,清影进入房间内低声说道:“阁主,夫人,刚刚得到消息,南疆一只队伍会在明日进京,这队伍之有三位南疆医术的高手,还有两人是炼蛊的高手,咱们的人一直再跟着,并没有轻举妄动。” 刑天耀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话,皇甫柔脸『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了,想当初,那南疆的蛊王对咱们可并未手下留情,这次正好是咱们报仇的最好机会。” “终于还是来了,不枉我在这里等了这些日子。” 刑天耀听到这话,对着清影说道:“去联络咱们在京城的人,明日我与夫人必须要进宫一趟。” 清影点了点头,“阁主放心,这件事情属下早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去传话,明日会让二位准时进宫。”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看着清影转身离开,皇甫柔心情明快了不少,对于这种报复行她还是十分乐意为之的,毕竟又有趣儿,又能够让敌人痛苦的事情并不常见,能够有这么一个机会,在这个百无聊赖的冬日里还真是少见的消息。 灵儿听着皇甫柔要离开的消息,脸皱成一团,她一向不赞成皇甫柔这种十分冒险的行动,但是自知阻挡不了她的行动,缓缓的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一旁的刑天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灵儿这些日子变得老成了许多,这下大小的事情,她似乎都要放在心。” 刑天耀笑了起来,“有这么个人在你身边,是件好事,你不拘小节,很多事情自然不会放在心,她能够帮你记着,这可是你的福气。” “我瞧着,阿清现在看着灵儿可是虎视眈眈的样子,似乎很后悔将这么一个天资聪慧的姑娘送到了你的手,只怕是还在盘算着能不能将她要回去,送回『药』王谷去呢!” 皇甫柔哼了一声,“想得美。” 然后看着灵儿快速的走了回来,手端着的托盘竟满满的都是小瓷瓶,她将这些放在皇甫柔的身边,然后认真的说道:“小姐,我知道我算是让你带我一同去你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我也明白,入宫这种事情我若是去了,必定会碍手碍脚,也帮不得什么忙,但是这些东西你可一定要带着,一定能够用得到的时候。” 皇甫柔随意的拿起一个小瓷瓶仔细的看了看,灵儿在面还写了标注,这竟然是一瓶子毒『药』,她有些惊讶的对着灵儿说道:“我此行前去,可真的不是去杀人害命的!此物,我应该用不到吧?!” 刑天耀别过头,低声笑着。 灵儿有些焦急,“那其他的,小姐你看看其他的。” 这托盘面,下毒,解毒,秘『药』等等真的是应有尽有,看来灵儿还真的是帮她准备了个周全,似乎这一次进宫之后,要将那里面的人全都杀个干净似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宫禁地,哪里能闹得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些下毒的东西自然都是用不到的。” 灵儿有些沮丧,拿起一个小瓷瓶看着面的标注,“这可是我研制了很久的,吃下去立时会毙命,神仙无救,真的用不到吗?”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我真的不是去杀人的!” 灵儿眨着眼睛,显然是不相信,她知道小姐生『性』并不坏,但是手段的确是最为残忍不过,进宫之后算是带着自保也好,她转过眼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清了清嗓子,然后低声说道:“真的不必,你们小姐若是想要取人『性』命,自然也不会这么麻烦,不过你若是实在放心,带解毒丹和『迷』『药』也是了。其余的,这次真的派不用场,但是说不准日后能有大用,所以你可都要保存好了!” 灵儿听到这话,赶忙点了点头,挑选了两瓶放在了皇甫柔的手,乐呵呵的走了出去,皇甫柔端详着这白瓷瓶,十分感叹的说道:“这个丫头的进步当真是不小,她研制毒『药』的手段,只怕是阿清都要望尘莫及的了。” “阿清不是炼毒『药』的大夫,他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但是我瞧着这个丫头,倒是颇有阿清七师叔邱晓云的风范。” 提起这个人,皇甫柔皱了皱眉,她虽然并未亲眼见到,但是灵儿曾经与她仔细的说过这个女人的故事,生前如同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客,死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这种真『性』情的人当真是让人喜欢,只可惜,无缘相见。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接着说道:“清影明日定会让你我扮作哪户人家的随从和侍女进宫,到时候你我未必能够一直待在一处,所以到时候需要找一个地方汇合。” “若是汇合,也只有那个地方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点了点头,“是啊,清心殿,也不知道如今变得怎么样了。” 皇甫柔利落的起身换了一身十分请便的衣裳,对着刑天耀说道:“宜早不宜迟,咱们还是今日进京的好,晚一时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变数。” 刑天耀点了点头,吩咐了清雪一些事情之后快速了离开了庄子朝着京城而去,他们进京不久,城门关闭了。 三个人直接去了最大的客栈落脚,那里来往的客人很多很杂,很是利于他们藏身其,清影出去安排明日的事宜,皇甫柔和刑天耀回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和皇甫柔混在了一个富贵人家的队伍之朝着京城过去,这些人还真的是让皇甫柔十分的怀念,这不是当年同李冰儿等人交好的那个姑娘张萱萱么,眼下已经嫁为人『妇』,带着一个孩童了马车似乎是要进宫请安。 看起来她的夫婿在朝廷之内也是十分的得力,所以她这位深宅大院之的女人才能够入宫,皇甫柔与她身边的丫头换了衣裳,跟在她的身边,化名红云。 刑天耀则穿了小厮的衣裳,跟在一旁似乎是照看那孩子的小厮,进了宫门之后,剩下这四个人,虽然说是这四个人,但最后能够进入后宫的也之后张萱萱和她的孩子两个人罢了,那里可不是下人能够随意走动的地方。 经过皇宫内公公的指引,他们在一处分了手,皇甫柔和刑天耀被带到了下人应该去的地方,命令他们在这里等候。 之后看着有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跟守在门口的公公说了些什么,还递了一些银子之后进了房间,没过一会儿的功夫离开了。 他们这换衣服的速度很快,甚至守在门口的公公都没有来得及去催,皇甫柔倒也是个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从一个钱袋子掏出两锭银子又放在了那公公的手,低声说道:“多谢公公通融,您放心,这将事情我们不会说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这岂不是给公公找麻烦呢吗!” “咱们一同在这皇宫内当差,我二人不过是粗使的下人,哪里得公公您的,日后若是还有需要公公帮衬的地方,您可一定不要推脱啊!” 得到了油水,这公公哪里还会拒绝呢,笑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说道:“你这么懂事儿的人可不多了,日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我定然不会拒绝!” 皇甫柔俯身行了礼,“那奴婢多谢公公了!” 然后与刑天耀快速的离开了,这公公看着二人离开之后,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看着里面站在两端的一男一女,放心的点了点头,这种不需要惹麻烦,又能够捞到油水的事情,他可是最喜欢的了! 皇甫柔和刑天耀快速的进到了内宫之,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融入到了其他的宫人之,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样。 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有人给刑天耀送了消息,有人揭了皇榜,明日一早便要入宫为皇后娘娘诊病。 刑天耀心有些纳闷,怎么皇这皇榜张贴这么久了,这入宫为皇后诊治的大夫看起来这么少,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有人揭榜之后没有治好皇后的病,被重大了三十大板之后给丢出皇宫,险些丢了『性』命。 之后这皇后的病情似乎在民间传开了,自然而然也没有人敢进宫医治了,刑天耀坐在那里想着,看起来这南疆的人也真的是想要拼尽最后一丝希望了,若是真的让他们给治好了,说不准皇还真的会犹疑。 所以,不论这位皇后娘娘究竟得了什么病,她都必须得死了。 二人早入了夜之后双双来到了清心殿,交换了消息之后,都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这些人都是要送到凤阳宫去的,那个地方可不是寻常的人能够进去的,所以,若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办好,只怕是皇后要在“合适”的时候薨逝。 皇甫柔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带着灵儿给她的毒『药』,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低声说道:“在这深宫之,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倒也不难寻找,交给我吧,定然不会误了明日的事情。” 皇甫柔点了点头,“到时候咱们只能混在人群之进入凤阳宫了,这么做,你可会犹豫?” 刑天耀没有做声,这件事情不论做的对或者不对,都要去做,不论如何都不能够影响他们的计划,所以明日这个毒『药』下的不能够太过明显,既要适时,又要不被人察觉,也算是有些难度的事情了。 “或许,明日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皇后的宫当然不能够出现小太监服侍左右的境况,所以这件事情,需得我经手才行。” “但是做这件事情之前,你也需要铺垫好才行啊。” 刑天耀目光深邃,“你放心。” 对于刑天耀做事,皇甫柔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只是明日到底也是会很凶险的事情,南疆的人可是还带着两个炼蛊之人,若是想要不被这两个人察觉,还得多费一些心思。 二人交谈过后快速的离开了清心殿,皇宫里面的夜晚,显得十分的漫长,此时皇正坐在御书房内,手捧着奏折却有些走神,似乎对他来说,明日的大夫也是最后一丝希望了,若是不成,他有些不敢去想,陪着他从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一直走到这龙椅之的人,似乎快要消失了。 第985章 开始医治 揭了皇榜的几个人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在宫门口等待了,时辰到了瞧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几个人之后点了点头,“你们几个,是揭榜之人?”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正是。 .” 这公公点了点头,“几位,请吧?”这公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但是眼神之仍旧是满不在意的神情,似乎他并不觉得这几个人真的能够做成这件事情,皇后的病情已经反复有些日子了,这宫内的御医都没有法子,这些乡野大夫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几个人点了点头跟着公公进了宫门,之后被带进了一个小院子,这院子看起来十分的朴素,并不像是贵人们住的地方,眼看着官兵朝着几个人围来,这几个人也有些害怕的瑟缩着身体,惶恐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为首的男子也很紧张,对着公公勉强扬起一张笑脸,十分客气的说道:“请问公公,这是?” 这位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这几个人一眼,“你们几个虽然是揭了皇榜之人,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想要进宫,必然是要接受仔细的盘查,若是你们心怀不顾,在此处能够结果了你们。” “可若你们若并非是那居心叵测之徒,想来也不畏惧这检查,这都是进宫内宫的惯例,几位,请吧?” 这几人点了点头跟着那公公进入了房间之,内室之早已经坐着几位公公准备检查,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进去,之后脸『色』难看的从房间内出来,可想而知,这些人可是从他们身的衣着到随身带着的『药』箱全都是翻弄了一个遍,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守在外面的公公听到了消息点了点头,“几位,这么做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寻常百姓入宫可都免不得经过检查,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几位见谅,老奴也是奉命办事,并非有意为难。” 这几人面面相觑,对于公公突然的转『性』显然有些不理解,为首的男子还是反应快乐一些,十分恭敬的说道:“公公言重了,既是入宫必须接受的检查,我等自然也不能避免,既是接受过检查,不仅公公能放心,我们几个也能安心了。” 说完之后从袖掏出一个钱袋子放在了这公公的手,笑着说道:“这一路劳烦公公照应,我们几个不懂这宫的规矩,还希望公公能多提点提点。” 这公公点了点头,直接将着钱袋子收了起来,“看来您是懂规矩的人,既然这样,那请随老奴来吧。” “皇因为皇后娘娘的病情,日夜忧思,现在心神有些不稳,你们见到了皇之后言语要当心一些,可千万不要触犯了天威。” 几个人点了点头,心都深深地感慨着,算是这皇宫内也不能够免俗,这世,哪有用银子办不成的事情呢? 这公公陆陆续续的又说了一些事情,然后将这几个人送到了御书房的门口,等到了通传之后这才走了进去。 几个人见到皇之后赶忙跪下磕头,面对天子的时候,这几个人还是十分的紧张的,皇抬起眼,看着跪在地的五个人,低声问道:“可是你们几个人揭了皇榜?” 几人低声作答,“回皇的话,是。”说起话来倒也是符合规矩,皇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入了宫,不要耽搁了,朕命人送你们过去。”然后对着身边的公公说道:“将这几个人送到皇后的宫去,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来回朕。” 公公称是之后带着几个人出来了。 从御书房离开的五个人都觉得十分的紧张,虽然在族也都是资历很深的人,平日里也深受尊敬,但是眼前见到了皇,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走在这皇宫之,几个人也觉得有些拘束,这里的下人都是神『色』匆匆,在这甬道之竟然没有人敢驻足闲谈,俨然是一副秩序井然的样子。 这公公脚程很快,带着几个人进入了后宫,将五个人送到了凤阳宫的门口,吩咐了门口的宫女一声转身离开了,这五个人心也是纳闷,皇这话说的倒是十分的体贴,看似关心,但是他们到了皇后的寝宫之时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皇似乎也并没有这么重视啊,难道,这皇后娘娘的病情已经不好了? 几个人战战兢兢的随着侍女走到了凤阳宫宫殿的门口,然后侯在那里,殿内已经按照惯例来了几位御医守着了。 禀告了殿内的御医之后,这几个人才被允许进入殿内,御医看见这几个郎皆是一脸的鄙夷之『色』,似乎在他们的眼,这乡野大夫恐怕都没有什么真本事,同外面那些招摇撞骗的地痞无赖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于他们这些在皇宫伺候的御医来说都是看不眼的。 这几个人承受着几个御医的冷眼进入了寝殿之内,一个一个的轮换着开始为皇后诊脉,为首的男子在搭皇后的脉络之时已经心头冰凉,这病症不是一日两日了,眼下已经病入膏肓,若是想要挽救,只怕是十分的艰难。 几个人都把完脉之后面面相觑,见到彼此的脸全都是艰难之『色』。 此时一位年岁甚高,看起来资历很深的御医开口说道:“诊过了脉,几位可有什么医治之法啊?” 为首的男子十分恭敬的拱手行礼,“皇后娘娘的病情不简单,且这病事缠绵已久想要诊治也不是这么简单的,请容我等商讨一番,再做决断。” 这御医冷哼一声,心觉得他们并没有这个本事,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可算是他们继续拖延,这病症无法可解是无法,给他们这个时间也无妨,然后等着他们去御书房请罪是了。 这几个人看着御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让他们走了出去,几个人站在前厅之开始低声的说起这件事情。 “皇后娘娘这病症是内火攻心,病情缠绵依旧却没有得到妥善的医治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眼下若是想要医治,只怕是要用一些极端的办法了。” 几个人对于这个定论还是十分支持的,毕竟他们都诊过脉,对于这病情如何,若是再不救治会怎么发展可都是心有数,只不过他们心想着的诊治之法,也并不能够保证真的能够『药』到病除,还是有几分冒险的意味。 “若是用普通的法子定是不成的,但若是用了过激的办法,只怕是会有损害娘娘凤体的嫌疑,况且这病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算是咱们剑走偏锋,也不见得真的能够治的好。” 几个人面『色』沉重,并没有想到皇后的身体已经变成这副样子,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如此衰弱才是,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人在那里研究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他们心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治好皇后的病症,若是治不好,到时候铁蹄踏入南疆他们依旧没有任何的活路,还不如在此时铤而走险,尚且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他们这里面还有两个用蛊的高手。 几个人商量之后又返回了内室,看着躺在床榻之的皇后脸『色』已经十分苍白,气若游丝的样子,开口说道:“我等有医治的办法,还请让我等一试。”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人都为此哗然,守在门口的小公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快速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几个御医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震惊,他们怎么都不可能相信这几个赤脚郎竟然会有解决的办法,最后还是那资历颇深的御医说道:“几位能够办法医治固然是好,只是躺在床榻之的这位,可是皇后娘娘。你们治好了是普天同庆,可你们若是胡说八道伤了娘娘,那也是百死莫赎的罪过,你们心都明白的吧?” 几个人显然十分的坚定,然后看着这御医也很是明事理的说道:“既然如此,等到了皇的口谕到了之后,你们可以医治了。”然后站到了一旁。 很快,小公公回到了凤阳宫。 一同过来的,还有皇。 皇进入殿内的时候,看着这些人都侯在那里,赶忙说道:“你们可是真的有法子救皇后??” 几个人跪了下来,点头称是。 皇显然有些高兴,虽然这段日子皇后与他相处的并不愉快,二人甚至开始离心离德,但是回想当初还是能够念着她的好,眼下她有救了,皇是出自内心的高兴。 “那还等什么,几位请尽快!” 这几个人得到了皇的允准之后进入了内殿,几位御医也跟了进去,皇坐在软榻之眼神时不时的朝着里面飘,仿佛片刻之后能够见到皇后起身一样。 几个人来到皇后的身边,从『药』箱之拿出银针,似乎是想要施针。 御医站在一旁捏了把汗,想要开口劝阻,却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还是转身出去向皇禀告,想要施针必定会触及皇后娘娘的凤体,这种事情是十分的逾矩的,皇听到之后也是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 第一个人的针都下完了,这些针全都施在了皇后的头颅之,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有些渗人,那几个御医显然是没有见过如此下针的手法,都忍不住的心惊。 他擦了擦汗之后站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去准备一些热水。” 侍女听到之后纷纷的跑出去,然后端了数盆的热水进来,这大夫倒也没说做什么用,直接将这些热水盆放在地,任由水汽朝着房间内升腾,看起来有些烟雾缭绕之感。 皇甫柔混在这几个侍女之,站在一旁看着这房间内的一切,刚刚去端热水的时候她险些想要下手,但是想了想还是按捺住了,她也想要将见到这几个人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救皇后的,这皇后的身体分明已经要油尽灯枯,难道还真有回天之法不成?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郎将皇后头颅的银针都取了下来,看了看针尖之后,心竟然有些疑『惑』,这银针竟然隐隐的发暗,看起来竟然像是毒的感觉。 他虽然不敢断定,但还是捧着银针走了出去,跪在了皇的面前将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发现的事情都一一表述之后,面泛难『色』的跪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脸『色』铁青,他不敢相信在这后宫之竟然还有人胆敢对皇后下手,而且从脉象来说竟然一丁点都看不出来,这皇宫内竟然有这样心狠手辣之人,那他岂不是也暴『露』在危险之了? “这究竟是什么毒物所致?” 此人将银针捧起来仔细的看着,然后摇了摇头,“皇,草民暂且不能凭借着银针确定究竟是何毒物,但是请皇放心,只要给草民一些时间,草民一定能够查得出来!” 皇点了点头,“给朕查!” 此人称是之后起身离开了,皇朝着内室看过去,脸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竟然有些恍惚的想起皇后从前同他说话时的情形,她似乎对此并没有察觉,但是这个阴谋早已经将她淹没,甚至想要要了她的命! 究竟是谁,胆敢谋害皇后? 第二人看着房间内的温度升腾的差不多了,从『药』箱之拿出自己的银针,他的银针竟然绣花所用的针还要粗一些,拿出来的时候让这房间内的人都开始不安,此人拿着皇后的手,在她的十个手指头都戳出一个小洞,然后看着里面的鲜血开始朝着外面低落。 这一下可是将房间内的人都惊着了,里面的侍女赶忙出去给皇回话,皇听闻之后竟也只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早已经不是生病这么简单了,若是想要治好皇后身这怪的病症,自然是要剑走偏锋的了。 第986章 皇后薨逝 坐在外面的皇心虽然忐忑,但还是对这些人医治的手法保持沉默,并没有加以制止,于他而言,只要是能够治好皇后身的病症,她承受一些苦处倒也不算什么。≦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眼见着那血水从皇后的是跟手指冒出来,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了许多,原本气『色』不佳的人,现在更是惨白的下人,一旁的御医面面相觑,都觉得十分的心惊,这种办法他们可是万万不敢使用的,若是损伤凤体也没有将这病症治愈,可是个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几个人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为首的男子坐在一旁再一次给皇后诊脉,感觉这脉象虽然微弱但是却沉稳了不少,心头一阵窃喜,觉着他们的这些办法许是起了作用。 眼见着这手指的伤口渐渐的自愈,不再流出写来,刚刚施针的男子将自己最粗的一根银针拿了出来,在皇后的虎口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这一针下去,明显能够感觉得到躺在那里的皇后娘娘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呼出了一口浊气,似乎呼吸变得顺畅了一些。 片刻之后,此人将银针取下,看着银针面泛起一阵青涩的针尖,他看了一眼接下来要继续医治的人,点了点头之后走了出去。 将自己医治的结果仔细的禀告给皇听,然后开口说道:“皇,请恕草民多嘴,皇后娘娘的病症,恐怕是因毒引起,眼下需要查清这不易在脉象之察觉的毒物究竟是什么,才能够治好娘娘的病情。” 经过两个大夫禀告的话,皇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若是一个人这么说倒也罢了,或许有诊错的可能,但是这两个人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这京城之内的御医却不曾察觉,这些人难道都已经糊涂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有意的隐瞒皇后的病情?! 皇“恩”了一声之后让这个人下去检查这毒素究竟是何物,然后朝着身边的公公低声说道:“去,去将皇后入宫之后请脉的脉案都给朕拿过来。” 公公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御医院跑了过去。 皇的心思也十分的敏锐,他当然明白这件事情不能够只责怪这御医,算是责罚这些御医恐怕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一切还要找出源头,更何况这几个人进宫之后,诊脉的时候也并未提起皇后是因为毒导致的如今的症状,看起来这病情的确是有些蹊跷。 听着内室里面十分安静的样子,看起来皇后并没有恢复神智,他深深地呼了口气,他是有些心急了,这病症已经缠绵了这么多的日子,算是招人进宫医治,也不可能在一日之间痊愈,他这也是强人所难了。 第三个人来到皇后的身边,伸出手搭在她的脉,仔细的听了好一会儿之后将手收了回来,翻了翻『药』箱,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此物一处房间内的人都十分的警觉,一旁的御医直接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此物是?” 这人扭过头看着这位御医,低声说道:“参片,都是百年的山神,可以养血补齐。”说完之后将这瓷瓶递给了一旁的御医,“您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异样。” 这御医自然接了过来,将里面的参片倒出来在掌心,嗅了嗅之后,这才递给了这人,“用『药』要当心,以免损伤凤体。”然后回到了一旁自己的位置。 皇甫柔看着这人将一片山参放在了皇后的口,然后随手将那白瓷瓶放在一旁的椅子,这个举动让她十分的在意,看起来这些人并没有抱着其他的心思进宫,只想要救了皇后的命之后让南疆的紧张局势有所缓解。 但是这件事情明显没有多大的把握,他们这么有信心,能够办成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若是让她处理,还不如进宫之后,趁机挟持皇来得痛快。 她眼睛盯在那男子的身,看着他虽然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但是从身形能够看得出此人应该是有些功底的,这几个人里面,应该是他的武艺最为高强。 会武功,又会医术,这样的人她倒也认识几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大的本事了。 皇甫柔的眼神十分的锐利,她看了一会儿之后收回了视线,继续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出声,这男子将自己的银针掏出来之后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他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人在盯着,但是并没有从他们的脸看出什么端倪。 看起来是他过于警觉了,只要看着站在一旁的御医知道了,这些人可真的是仔仔细细的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底,生怕是有一点不妥之处。 他施针的地方有些隐蔽了,将布包展开之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请为皇后娘娘宽衣。” 此言一出,房间内一片哗然。 这些御医都吓得脸『色』苍白,一旁的侍女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赶忙跑出来请示皇,皇听到这话,心有些为难,他起身走进内室,看着站在那里的男子,低声说道:“你有几分把握能够治好皇后的病。” 这人愣了一下,“皇要听实话,还是?” 皇脸『色』一沉,“朕自然是要听实话,你若是敢说谎,那是欺君之罪。” 这人赶忙跪在了皇的面前,“草民不敢。只是这个办法,也是从医术古迹之学来的,若是想要治好,必须得用一些不同寻常的办法。至于这治好的把握,应有七分。” “恕草民直言,皇若是想要保全皇后娘娘清誉,那我等只能另想它法。” 皇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身边的御医低声说道:“你们的意思呢?” 这些人对这件事情早已经不敢妄言,自古皇家可是最看重颜面的,若是让人知道皇后的病症是如何治好的,那定会让世人诟病,到时候对皇家颜面有损,那可是更加大的罪过。 这几个御医听到皇的发问全都跪在地不敢说话,皇心也犯了难,在他的心皇后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也有她『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在房间内一片沉默之时,出去研究毒『性』的二人一起回到了房间内,看着皇站在那里赶忙跪了下来,“启禀皇,草民已经查清皇后娘娘身之毒,乃是紫金龙之毒。” 听到此言,皇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地的两个人,“你们可有把握将皇后的病治好?” “请皇放心,草民们自当尽心竭力!” 皇转过头看着躺在床榻之面『色』苍白的皇后,他眉头紧锁的说道:“御医们全都退下,从现在开始,这里交给这五个人照看,治好皇后朕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斩!” 然后转身走了。 跪在那里的几个御医如获大赦的看着皇的背影,然后起身离开了凤阳宫,仿佛这里生了什么会感染的瘟疫一样。 这五个人在房间内面面相觑,对皇所说的话自然觉得十分的心境,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报了必死的决心,眼前还有一线生机,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站在床榻边的人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为皇后娘娘宽衣!” 这侍女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也觉得十分的心惊,想着皇刚刚说过的话,她也明白了其的意思,朝着站在一旁的几个丫头说道:“过来!” 几个人互相帮衬着将皇后身的寝衣脱了下来,只剩一件明黄『色』的肚兜,皇甫柔站在那里也觉得有些难堪,她忽然觉得,有些想要让这几个人将皇后治好了,只是这治好之后皇后要如何自处,这可是后话了。 这第三个人在皇后的胳膊和小腿之施针,手法纯熟,无心旁骛,下针结束之后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多准备几个火盆,眼下这个时候不能让娘娘受了寒!” 皇后的贴身宫女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皇甫柔他们几个人快速的走了出去,很快将房间内的火盆增加了一倍,屋子里的温度开始升高,躺在床榻之的人似乎有了一些反应,因为身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感觉着场面有些不雅,皇后的贴身侍女开口说道:“几位大夫请在外面等候,若是到了需要取针的时候再进来吧!” 这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之后,纷纷走了出去。 房间内剩下几个侍女,她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的说着什么,站在皇后床头的侍女开始流着眼泪,伸出手帮着皇后擦去额头的汗水,低声说道:“娘娘,请您快些醒过来吧娘娘!” 也不知是这宫女的话有魔力,还是这大夫的办法真的起了作用,床榻之的人竟然真的动了动身体,好似很勉强的睁了睁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又闭了眼睛,这宫女吓了一跳,想要喊人却也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但是再看着皇后的时候却发现她身体并没有动,一直时间也不敢声张。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之后,这几位大夫缓缓的走了进来,将皇后身的银针取下,然后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帮娘娘清理一下身体的汗水,然后穿好衣裳,让她好好的休息。我等去开方子,煎『药』,若是发现娘娘有什么动静,记得要马通知我等。” 侍女点了点头,看着这几个人并肩离开了。 皇甫柔跟着几个丫头走到了皇后的身边,打水,擦拭身体,穿寝衣,然后看着她躺在那里睡得十分安稳,皇甫柔竟觉得若是这样的活着倒也不死了干净,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朝代,贵为皇后若是知道自己是这么被治好的,算是她醒过来了,恐怕也没有办法面对。 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还记得第一次在皇子府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何等的聪慧勇敢啊,容貌虽不是一等一的,但是这样的『性』情,应当是会让人十分喜爱的,否则也不会在大皇子还未登记的时候生下了几个孩子。 可是眼下,一切早都改变了。 那把龙椅,当真会改变人心呢。 站在那里守着一整日,才被替下来,她回到房间内只觉得身体酸痛,似乎已经许久都不曾这么折腾了,有些不习惯。 她趁着夜『色』出了门,到了清心殿的时候刑天耀已经侯在那里许久了,见到了他之后,皇甫柔沉默了下来。 刑天耀便明白了,她似乎有些犹豫了。 “累了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有一些,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或许,这件事情不需要我们『插』手了。” “这是为何?” 皇甫柔将今日所见同刑天耀一字不差的告知,然后低声说道:“我不觉得皇后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这不仅仅是对她的冒犯,更是对皇室颜面的冒犯。” “皇听到之后犹豫了许久转身离开了,我看的出来,他似乎已经不想要让皇后好起来了,所以亲眼见到这件事情发生的人,恐怕未必能够留下活口。” 刑天耀脸『色』沉了下来,“明日一早,咱们出宫,丑时你来这里找我!” 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皇甫柔回到房间内之后,躺在床榻之没有睡意,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再难有转机了。 按照他们约定的时辰,皇甫柔来到了清心殿,刑天耀带着他随着那出宫去取酒水的队伍一同离开了京城,但是其他的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算是他们离开了,那这件事情也不容有失,他的人,已经在这个时候下手了。 宫门刚刚关闭,听着一声尖叫从凤阳宫传出来,然后这个声音直接惊动了内宫,皇也被从睡梦之唤醒,可当他来到凤阳宫,见到眼前这个场面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暴怒,当场下令,将进宫的五个人全部处死,凤阳宫内的宫人全部为皇后殉葬! 第987章 京中巨变 虽然皇已经明令禁止这件事情不能够外传,但是也并非是没有风浪传出,刑天耀和皇甫柔还未离开京城的时候,皇后薨逝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皇甫柔脸带着一丝震惊,看着刑天耀开口说道:“这是你的手笔?” 刑天耀脸『色』微沉,“我这算是帮了她一把。≦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皇甫柔明白他这话其的意思,但是也觉得这件事情做的过于果断了,毕竟那个人可是皇后,皇后的位置如果出现空缺,那后宫之不可能有安宁的日子可言,后妃争宠会影响前朝的稳定,她基本能够断的出今后这京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思来想去,算是刑天耀不让人动手,那皇后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经过了这种医治之法,只怕是皇后的威严『荡』然无存,让她久居人世还不如让她死了来的痛快,最重要的是保全了她的名分和地位,不会遭受任何人的玷污。 皇甫柔皱着眉头低声说道:“那咱们所做的事情,岂非是白费心思了?” 刑天耀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想要找出蛛丝马迹还不容易?只不过,得等到这些人死去之后才行,不然若是给了他们分辨的机会,那这件事情不是还要拖下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一旁的清影身满是冷汗,他见过这世狠戾之人不少,但是能够结为夫『妇』并且都是下手绝不留情的人还真的是唯独他们这一对,这可真的算得是良缘佳配了。 皇甫柔推开雅月斋的窗子,看着街道的百姓都变得很稀薄,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的缘故,马是年下了,眼下若是想要欢欢喜喜过个年只怕是都不行了,皇后薨逝,国之大丧,看起来今年的这个你除夕,都要在一片安静之下过了。 刑天耀朝着清影望过去,“准备马车。” 清影快速的离开了这雅间,直到这马车出现在这雅月斋的楼下,刑天耀才带着皇甫柔走进去,二人了马车之后,皇甫柔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他们此行要十分的低调,平日里所用的那种十分宽大的马车自然是不能够随意使用了,但是眼下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变出来的,这马车之内的温度足够让她的身体温暖,看着那冒着火光的炭盆,足够支撑到郊外的庄子来,她低声轻笑。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眼满是温柔,“笑什么?” 说完之后伸出手握住了皇甫柔的手,感觉她有些冰冷的小手赶忙将其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轻轻的搓弄。 皇甫柔抬眼看着这人,笑着说道:“明明刚刚还在同我说起这杀人的事情,眼下却又这般的温柔谈笑风生,看起来这暗阁的阁主当真是厉害。” 刑天耀瞪了她一眼,“也只是与你如此。” 皇甫柔轻轻的“恩”了一声,“我知道。”然后轻声的笑了起来。 刑天耀看着扬起的嘴角,笑的弯弯的眼睛,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这冬日的确是太过阴冷了,但是这东黎不北丽,那里有温热的地龙,储存的炭火足够冬日里取暖用,你也不必因此受寒,在这里条件更加的艰苦一些,等咱们离开也好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过是出来两趟,怎么艰苦了。我也不是那久居内院的娇嫩花朵,哪里用得着这么保护的。” “不过是因为太久不曾出来,身子也跟着沉了许多,想要出来竟然也有些不习惯了。” 二人闲谈着,听见外面的动静,似乎已经来到了城门口,外面的丙丁吩咐里面的人下马车检查,这些官兵搜查了马车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放行让他们离开了。 当他们离开京城到达了郊外的庄子的时候,京城里面的官兵突然增加了不少,巡逻的官兵也变得更加仔细,似乎在搜查着什么一样,消息传到庄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刑天耀朝着皇甫柔说道:“还是咱们离开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会儿,只怕是会被仔仔细细的盘查一番,徒增麻烦。” 灵儿正在因为皇甫柔突如其来的想法,帮着她在她的头编者辫子,这手法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那样式有些像南戎女子的发式,看起来带着一丝异域风情。 听着刑天耀的话,她低声的笑着,“这可要感谢阁主的精心安排,若非如此,我等怎么可能如此顺畅的离开京城呢!真是托了您的福呀!” 听着皇甫柔的打趣,灵儿都跟着笑了起来,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这一头的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然后起身出去了。 灵儿看着坐在铜镜前面,仔细盯着自己头的辫子傻笑的皇甫柔,暗自叫苦。 皇甫柔看着铜镜之倒映出来的灵儿的脸,笑着说道:“你若是累了,让风落她们过来替你,我今日是想要换一个发式,每日都要梳成寻常『妇』人的发髻,当真是让我有些烦闷,你瞧,这样多好,新的很!” 灵儿眼看着自己要大功告成了,咬着牙也坚持着将她头的辫子编完之后,累得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说道:“小姐啊,这样子的确是新有趣,但是这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可是会笑话您的!都已经是做了娘的人了!” 皇甫柔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将这些辫子都束在了头顶,用红『色』的发带固定好之后,站在那里笑着说道:“你瞧,好不好?!” 灵儿点了点头,“好是好,是太像男儿了,没有女子的温柔意趣。” 皇甫柔走到灵儿的身边,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要那么多的温柔意趣做什么。” 然后走到屏风后面换了男儿的衣裳,好似穿了一身戎装,灵儿看到之后开始紧张了起来,她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皇甫柔一定要北丽战场的模样,战场血腥惨烈,她虽不畏惧但还是艰险重重,看着这样的打扮,她不免有些紧张。 皇甫柔看着她的眼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神情,明日可是除夕之夜了,咱们也需得想一个好玩法,皇后刚刚薨逝,算是京城的除夕也不能大肆庆祝,一切从简,我想了很久,这里靠近郊外,虽然没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来一场试。” “这武可以自行挑选对手,只要战胜了自己选择的对手,可以获得我准备的彩头!” 灵儿听到这个主意,有些不高兴,这显然对于他们这种不同武艺的人有些不公平。 皇甫柔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笑呵呵的说道:“当然,这武都是要在会武功的人之挑选,不可作弊!至于不会武艺的呢,不如你们自己商讨一下,要做个什么游戏,总是这是咱们第一次在这里过除夕,希望大家和和乐乐的,讨个好彩头也是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高兴的点了点头,“那我可得好好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我怎么能得一个头彩!小姐想来出手阔绰,我可不能落了下风。” “去吧!” 得了皇甫柔的允准,灵儿高兴的跑了出去。 皇甫柔站在房间内,看着铜镜之的自己,刚刚的笑脸瞬间消失,拔出身侧的冥泉剑,站在那里周身泛着寒气,不知为何,她这心是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但是眼前她对于究竟要发生什么也没有头绪。 她站在那里神游的功夫,刑天耀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的模样,赶忙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收剑入鞘,然后说道:“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眼下也找不到原由,还是让人盯紧了京城那边吧。” 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你感觉的不错,岳凌风的人已经冲到了周家,周家已经被抄家下了大狱了!虽然眼下还没有牵扯到皇甫家,但是我看着,恐怕他们也逃不掉。” 皇甫柔坐在了椅子,脸『色』阴沉,“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刑天耀坐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咱们进入皇宫之后许多的事情都没有关注,我刚刚听到京城那边的禀告,听说是周家的老夫人不知为何又差人去了那间『药』铺,他们抓准了这个时机,直接将去『药』铺的嬷嬷抓住了,当然,也找到了那封没有送出去的书信。”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既然有书信,为何还没有牵扯到皇甫家。” 刑天耀叹了口气,“只怕是因为皇甫家是最重要之处,他们算是被捉住,也不可能泄『露』关于皇甫家的秘密,若是将他们交出去,那他们坚守多年的东西不全都没了?所以我推断,那封信面,定然是没有写明是给何人,可能只有几句话而已。” 皇甫柔听完这些话,坐在那里低头不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算是将皇甫家牵扯进来,只怕也是找不到什么的,那个地方极其隐秘,若非当年祖父带我进去,我也是不可能找到的,更何况,算是他们找到了,也无用。” 然后朝着摆放在一旁的木盒子看了过去,刑天耀目光深邃,“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晓,或许还有之前保管此物的人知晓,但是眼下看起来,那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不在了。” “如今,从前的那些旧人,已经有太多的人不在了。不过这日子还是要过的,谁都不能阻止时间前进,对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岁月流逝,朝代更迭,都是不可阻止的,眼下,我们只要顾好自己也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不必再管了。” 皇甫柔“恩”了一声,想想刑天耀说这些话,她其实还是很敬佩的,相于她而言,刑天耀卸下了的担子更重,不仅是血脉亲族,还有这个天下,只怕是他也看得清了,东黎算是没有他,也会继续发展下去,算是有朝一日抵抗不住外敌,那也是命数之应该发生的事情,毕竟他能够护佑一时,却不能护佑永远的。 眼下他都能将这些事情交给其他的人,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皇甫家的人,如果那些人还能够被称之为假家人的话,他们也应该学会自己长出翅膀了,不可能永远都活下别人的羽翼之下,算是落魄至此的穆家,都已经开始新生了不是么? 除夕之夜,按照皇甫柔的安排,所有人都已经在庄子里面聚齐了,皇甫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之后,让后让灵儿她们将几口大箱子抬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之后开口说道:“大家点到为止,不可过分行事!” “赛现在开始!” 刑天耀的一声令下,看着下面的人纷纷踊跃的报名,这些人倒也是十分和气的,挑选的对手也都是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玩的尽兴了之后也停手了,皇甫柔让灵儿给胜者送去彩头,但是不小心落败的人还是有些低『迷』。 看着他们有些低沉的样子,刑天耀笑着说道:“夫人给胜者添了彩头,其他没有拿到礼物的人只怕是会有些不高兴哦?” 皇甫柔看了刑天耀一眼,笑着说道:“我自然都考虑过了,不过这件事情,需要在赛结束之后说,这才有惊喜嘛。” 刑天耀笑着点了点头,最后看着清影站在那里,对着站在一旁的清雪说道:“咱们试试?” 清雪摇了摇头,“我可打不过你。” 皇甫柔笑着看了清雪,“你若是不,那我可要抢了你这个机会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清影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一直朝着清雪挤眉弄眼,看着他没有反应直接走过去搂着这人的脖子低声说道:“让你赢!” 清雪这才高兴的和清影走到了院,按照规矩一人拿起一根树枝开始试,三招两式清雪感觉自己占了下风,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清影,直到落败都没有看出来面前的人在相让,直到皇甫柔将彩头送了出去之后,清雪咬着牙说道:“骗子!”然后气鼓鼓的走到一旁,不在理会这个人。 第988章 竞价出售 眼看着这院内会武功的人都已经笔试过后,皇甫柔将视线放在了那四个从穆家带过来的人身,然后低声对着灵儿说了两句话,灵儿走到这四个人的跟前,认真的说道:“夫人说你们四个人也是会些武功的,不如两两一组笔试一下吧,在这除夕之夜一同热闹热闹。 对于皇甫柔的吩咐,四个人还是十分尊重的,快速的分成了两组了场,他们动起手来的时候全场哗然,似乎都没有想到这四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身法迅速不说,这下手的位置也极为刁钻凌厉,只怕是这院内低阶的暗卫在他们的手撑不住三招。 清影的心提了起来,有些担忧的朝着刑天耀看了过去,看见了皇甫柔正低头跟他说着什么。 刑天耀兴致盎然的看着场内两个人的试说道:“真的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你这么多年的好运气,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妒忌啊。”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可看得出,他们的招式有什么路数?” “在这江湖之,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有些是不为人知的,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他们究竟师承何处。” 皇甫柔看了刑天耀一眼,“能留在祖祠守护的人定然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但是也没有听闻穆家与江湖哪派有些联系,真是让人想不通呢。” 虽然不能分辨这四个人武功的招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人都来自一个地方,实力也旗鼓相当,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强弱之分,不过是过了两招之后停了下来,接了赏之后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 看着场内的试都已经结束了,皇甫柔笑着说道:“刚刚获胜的人都已经拿到了封赏,至于那些没有得到彩头的人,现在只要说一句吉祥话,并且必须重复,也可以得到一份礼物哦!” 然后看着那些人朝着刑天耀和皇甫柔围了过来,一人一句的说着吉祥话,灵儿在一旁派发着礼物,这一幕倒也是其乐融融。 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他只觉得心满是喜悦,他的夫人总是能够让身边的人都变的其乐融融,这感觉如同是一家人一样,虽是寻常人家随遇便能够拥有的,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刀尖『舔』血的人,是十分可贵的。 眼看着大家都已经领了赏,十分欢乐的样子,刑天耀开口说道:“小厨房准备了酒菜,大家一起移步前厅吧!” “眼下乃是除夕之夜,大家可以把酒言欢,不必拘束。” 说完之后将皇甫柔肩头的雪花抚下,二人肩并肩的朝着前厅走去。 都落座之后,看着灵儿带着一众姑娘将精美的菜肴送到了桌,同样的食物要准备好几分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们在玩乐的时候,自然有人在一旁忙活着了,看着美味已经摆满了桌子。 皇甫柔对着灵儿说道:“让厨子们过来领赏吧。” 皇甫柔出手一项大方,对她而言这银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能为她赚银子的地方可是太多了,最主要还是依靠着暗阁这棵大树,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看着厨子和厨娘们都笑开了花,刑天耀有些无奈的说道:“这赏赐都让你送了,竟显得我有些小气。” 皇甫柔听到这话笑呵呵的说道:“阁主此言差矣,今日的赏赐,可都是您出的银子,这可是我刚刚从清影那里支出来用的,对吧清影?” 听到皇甫柔的话,清影赶忙起身,“确实如此,夫人的确于前些日子在我这里支了不少银两。”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笑了起来,“看起来,咱们这里最聪明的还是夫人了,好了,大家也别都干坐着了。” 说完之后端起酒杯,认真的说道:“祝大家平安顺遂。” 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随着推杯换盏的声音响起,这房间内也变得热闹了起来,皇甫柔坐在这气氛融洽的房间内,深深的叹了口气,刑天耀瞧着她垂下眼眸便明白她在想什么,直接牵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回到了房间内,刑天耀让她在一旁坐下,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这是在想孩子了,你若是实在思念,我让人将他们带来见见你,可好?” 皇甫柔依靠在刑天耀的怀,心虽然很是难受,但还是摇了摇头,“眼下情势复杂,让他们留在那里才是最为安全的,我心虽然惦念,但终究还是放心的。” “只不过,今日是除夕,本应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也不知道孩子们过得怎么样了,谦儿是不是又长高了。” 刑天耀轻吻着怀人的额头,“咱们的孩子,会体谅你的。待到事情解决了,你多抽出一些时间好好陪陪他们,也是了。” 皇甫柔有些难过的眨了眨眼,她是应该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孩子了,谦儿的『性』子十分的敏感,也不知道她离开这么长的时间,这孩子有没有胡思『乱』想,但是想着他跟在木槿身边,应该并不会有什么差池,倒也松了口气。 到了子时,灵儿送进来两盘饺子,刑天耀逗着皇甫柔吃了一些,然后睡下了。 只是没想到,除夕这一夜,竟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家的人一时之间竟全都死去,皇甫家的人不知去向,这两件事情在京城炸开了锅,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周家的人原本羁押在大牢之,洛熙云带着孩子也跟着关在这里,她十分的懊恼为何不快些出手让丈夫休了自己,眼下在外面布置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没用了,他们能不能离开这座牢房,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看着怀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心如刀割,好在自家兄长还念着去兄妹情谊过来探望,她便心生一计。 原本想着让兄长暗将孩子换出去悉心照料,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未到实施之时,在这除夕夜之,有人麻翻了这里的守卫,进来便开始大肆的杀戮,但是这人只杀周家的人,对其他的犯人似乎并没有伤害之意。 洛熙云眼看自己已无生路,只是跪在地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了一旁,看着那举起屠刀的蒙面人说道:“稚子无辜,还请您饶他一命,将他送到善堂让其长大,至于我,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愿意赴死。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儿一条生路。” 然后便用力的磕了个头。 站在那里的人显然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是看着其他牢房里的人虽然退避三舍,但还是朝着这边望过来,他咬着牙,一刀将地的孩子刺死,然后在洛熙云疯狂的叫喊之结束了她的『性』命。 手起刀落,不留任何活口。 看着周家的人已经悉数杀死,这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大牢的门口,也不知是外面的守卫趁着除夕这个节日开了小差,还是被这人给杀了,牢房里发生的一切到了第二日才被人知晓。 也是在除夕当夜,原本坐在房间内的兄妹二人,被一阵烟雾『迷』昏,皇甫家下齐齐消失,这享誉三国的大儒世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紧闭着的木门旁出现了一个木牌,似乎是要出售这个宅子。 这消息在大年初一这一日席卷京城,也不知是何人受了皇甫家的委托,定于大年初三在醉仙楼,竞售这座宅院。 岳凌风听到这个消息,嘴角扬了起来,虽然不知是何人在里面捣『乱』,但是他这么做,显然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不相信,这个消息被皇甫柔知道后她会不动心,只要她敢来京城,自己定会让她有来无回,说不准,还能将那二人一打尽。 这个消息京城人尽皆知,刑天耀和皇甫柔自然也不例外,一旁的清影说着这件事情,还不忘开口提醒,“很显然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其目的究竟何在,还请阁主和夫人仔细思量。” 皇甫柔放下手的茶杯,“不论为何,这座宅子,我都要定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个消息人尽皆知,有心之人定要仔细利用,你若是前往定会遭遇危险,你若是想要,咱们须得想个办法,既能买得下这座宅子,也能不让你的身份暴『露』。”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将你我引出去,只怕是太天真了一些。” “只不过,我还真的想要亲眼看看,初三那一日的精彩场面啊。” 刑天耀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有你,会有如此雅兴,说不准到时候根本无人去赴会。” 皇甫柔笑了起来,“算是无人,也无妨,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计策。” 房间内的人都十分好的朝着皇甫柔看了过来。 这两日所有的人都在着手准备,想要这宅子的,自然是开始准备银子,岳凌风开始调兵遣将,仔细的布置着醉仙楼外面的驻兵,他已经决定,不论是何人进入,都要仔细的盘查,只要是进入了醉仙楼的人,绝不可能轻易的离开。 因为他十分的笃定,依照皇甫柔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她一定会来,到时候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好看,替他的夫人出口气! 这一日如约来临,一早这里被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给围住了,不论想不想买这座宅子的,似乎都想要进去凑个热闹,一时之间这里面竟然有些人满为患,这椅子加了又加,一楼的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 很快,这醉仙楼的二层,三层都已经客满,看着外面已经许久没有人入内,小儿快速的将门带,然后挂了一个暂不接客的牌子。 岳凌风带着亲卫坐在其,他一直在这人群之扫视着,但是并没有发现他相见的面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望,但心也是充满疑『惑』,他不相信皇甫柔会不在意这个事情。 难道她对这个宅子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感情? 看着台的人已经开始说话,这开场十分的客套,然后便是介绍皇甫家这处宅子的由来,地形,和里面宅院的精致,一时之间说的倒是天花『乱』坠,仿佛那里要皇宫好富丽堂皇许多。 虽然迎来了下面客人的嘘声,但是这人竟满不在乎的说道:“话到这里,咱们便开始竞售!今日竞售的规矩,价格无限!此处宅院,价高者得!”然后将怀的房契掏了出来,在大家的面前展示了一番。 最后让好几位小厮了台,用本子开始记录出价者的名字,“底价,一千两!开始竞价!” 一千两这个数字一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这低的太过离谱了,但是大家也明白,这个价格并不是最终成交的价格,算是再低也没用。 随着一声一声的叫价,这价格瞬间从一千两,涨到了三万两,许多人听着这个价格我都开始犹豫了,毕竟这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想要用这么多的银子去买一个宅院,所有人都要掂量一下究竟值不值得,毕竟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腰缠万贯的。 叫价的声音变得有些沉寂下来,最后也不过是两家的老爷还在互相的僵持着,其他的人早已经都放弃了,岳凌风眉头紧锁的看着这里的人,他十分的失望,看眼下的情况,皇甫柔和刑天耀似乎不会来了。 这两位老爷已经将这价格抬到了三万五千两,显然两方都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最后的叫价也不过是谁也不想这么轻易的让对方得逞罢了,但是他们心都明白,这已经快要越过他们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在二人僵持不下,从三万五千两叫到三万八千两的时候,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推开门,看着里面扔在竞价松了口气,大声的喊道:“四万两。” 这一声直接吸引了岳凌风的注意,他紧紧的盯着出现在醉仙楼的这个年生的男子,看着他快速的走到了台子的旁边,笑着说道:“这座宅子,我要定了。” 第991章 江湖奇人 此时的京城已经按照皇命开始集结大军,调派过来的官兵已经囤积在距离京城的二十里处驻扎,将领的人选早已经决定,所以眼前,一切准备绪,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举兵奔着南疆而去。 . 岳凌风这几日心神不宁,看着身怀六甲的妻子心渐渐生出愧疚之意,庞梦瑶初次有孕身体总是不舒服,因为他马要随军出征的事情更是面带愁容,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满满的委屈,但这早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并不可能改变,他也只能这么哄着,也希望这出征的日子能够来的慢一些。 刑天耀带着皇甫柔等人已经从京城出发,暗阁的人都已经收到命令,暗卫之的主力也开始朝着南疆靠近,这一场战争,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心也明白,这绝对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战役,要将朝廷的势利拉进来,为的是南疆若是胆敢动手,那是违抗圣意,到时候算他们不束手擒,那往后的日子只怕是也不会好过了。 尚未出正月,这路的行人很少,虽然已经没有了能够淹没膝盖的大雪但是这温度还是十分冰冷的,眼下他们无法在外面『露』营,只能规定好前进的路线,以免无处落脚,这风雪之夜,在外面甚是难熬,他当然也不想让皇甫柔承受这般的委屈,所以这前行的时间只好提前,可每日赶路的时辰确实延后了不少。 坐在马车内的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轻声说道:“按照你的这个走法,只怕是咱们刚刚到达临南城,朝廷已经发兵朝着这边过来了,咱们也余不出多少时辰来准备战事。” 刑天耀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手的温度十分的温热,神情也松弛了不少,“已经没什么可准备的了,咱们对于这件事情,早已经设想过千次万次,更何况朝廷的官兵到达还需要一些时日,剩下的时候足够咱们商量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灵儿,“灵泉她们已经多久没有送信过来了?” 灵儿叹了口气,脸带着一丝愁容,“已经一月有余了。” 皇甫柔垂下眸子,心也是有些担忧,虽然一封信之叶灵泉已经说明了她们眼下的境况,那些原本想要自立门户的姑娘们眼下被这江湖之的俗世磨得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锐气,虽然心怀念着当初在水月山庄的日子但是都碍于面子不敢开口。 叶灵泉心明白,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她们能够回到皇甫柔的身边,所以她们动身朝着水月山庄过去,眼看着冬去春来,想来那里的积雪也应该渐渐融化了,下山的路想来并不难走,但是他们迟迟没有送信过来,难不成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这样我放心不下,命人亲自去一趟青州城,务必要亲眼见到她们这些人才行。” 灵儿瞧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不满的问道:“算见到了她们又能如何?小姐难道您忘了,她们当初离开您的时候可都是斗志高昂,仿佛您阻碍了她们大好前程似的,眼下她们已经无路可走的时候又想起了您,您为什么还要管她们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知道她心直口快心并无恶意,但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原本是她的责任,若是没有她将这些人都找回来,那她们应该都隐藏于俗世之,过着寻常亦或是安稳的日子,并非所有的人都如同叶玉蝶一般不忘本心。 只是,那个最为忠心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看着皇甫柔眼神之的悲伤,灵儿张了张嘴,然后赶忙说道:“小姐莫要伤心,是我失言了!”然后掀开车帘对着外面喊道:“风落!” 风落骑马靠近马车,与灵儿低声耳语了两句,然后带着两个人快速的离开了。 皇甫柔瞧着灵儿,认真的说道:“原本她们有选择的机会,是因为我,她们才不得不重新牵扯到这些事情之来,从前我没有留意,眼下明白了,自然是要再给她们一次机会的,因为相对于其他的人而言,她们并没有作恶,她们尚有回头的余地。” “这些人虽然并非如同雨蝶一般那么让我信任,但若是她们愿意归来,我自然不会拒绝。” 听到皇甫柔提起叶玉蝶,灵儿也跟着低下了头,明艳动人的女子浮现在眼前,她的音容笑貌算是今日仍旧是让人难忘,最可惜的是,她是死在自己人的手,当真是太过冤枉了。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低『迷』的样子,认真的说道:“算是你将她们视作无物,也没什么,离开是她们的选择,而你也自然有你的选择。” 皇甫柔叹了口气,“她们若是我一手培养的人,我根本不会让她们活着离开我的身边。” 刑天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自然明白为何她会对这些人百般的容忍,是自己将这个任务交在她的手,自然也给她增加了巨大的压力,说到底,这还是因为他。 灵儿看着皇甫柔,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起了当年红拂馆刚刚开张的时候,那时候那里的四个姑娘可是名震京城,一直时间那风头真是压过了怡香院,只是眼下,只剩下三个了,另外一个人的去向她虽然没有问过,但是只要想起她当年在皇甫家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样子能够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可能活着了。 能让她百般的容忍的,除了她们这么多年悲凉的等待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皇甫柔抬起眼,笑看着灵儿,“这么多年你随着我过来,自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算了,不想这些事情了,等到风落她们回来,一切自然会知晓。” “若是她们执意离开,我也不会挽留,但若是做出什么有损咱们的事情,我便会如同前些日子一样,亲自过去,了结了她们的『性』命,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灵儿想着那一日皇甫柔带回来的皮肉打了一个冷战,她或许是这些日子过的日子太过悠闲,已经忘了小姐的本来面目了,还以为她优柔寡断,她可真是个笨蛋! 想到这里,灵儿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皇甫柔看着她的动作笑了起来,“怎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灵儿赶忙尴尬的笑了笑,“哪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小姐说笑了!” 皇甫柔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扭着自己的衣裙,知道这丫头定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她也不想要说破,但是让她能够意识到一些也是好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队伍很顺利的进入一座城池,寻了城内最大的客栈落脚,下了马车的时候,小二也是赶忙出来相迎,这么大的队伍可是他们最为期盼的,在他看来这些人是行走着的银子,只要他们进来,不脱层皮别想离开。 刑天耀牵着皇甫柔进入客栈,这掌柜的站在那里笑脸相迎,本来有些冷清的生意在这些人进入之后瞬间看起来人满为患。 掌柜的本想要询问这些人想要如何休息,没想到刑天耀直接丢了一袋子银子在桌子,“关门,歇业。” 这掌柜的打开钱袋子,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他眉开眼笑的对着小二说道:“将这些客官的马都送进马厩,然后关板歇业!” 皇甫柔很是随意的坐了下来,对着掌柜的说道:“此处有什么好吃的,速速去准备。” 掌柜的点了点头,对着小二嘱咐了两句,这小二一头扎进了厨房之,刑天耀和寒清绝随之坐了下来。 很快,这大厅之内坐满了人,但虽然是这么多人,却鸦雀无声,一时之间这掌柜的都开始有些不安,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走进来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他刚刚握在手的银子忽然觉得烫手了起来,但是眼下,想要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站在那里他之觉得自己的头满是汗水,直到看着一个男子朝着他招了招手,他几乎是蹭着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颤抖着声音问道:“不知,客官有什么吩咐。”他的声音很低沉,也故意减小了音量,但是说完之后这房间内又回归了沉寂,他这冷汗直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神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刑天耀,有些躲闪。 看着掌柜的的样子,皇甫柔轻笑出声,让这大厅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她轻声说道:“你们都放松一些,免得让掌柜的误会咱们是要图谋不轨。” 然后笑着对着掌柜的说道:“您放心,我们不过是路过的商贾罢了,今日在这里休息一夜便会离开,不是什么谋财害命的坏人。” 刑天耀看着这掌柜的样子,轻皱着眉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掌柜一脸尴尬,抹了一把脸的汗水低眉顺眼的说道:“小的经营这小本生意,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让您见笑了,有什么吩咐,您但说无妨。” 刑天耀“恩”了一声,“眼下天寒地冻,房间内多增加一些炭火,另外多给我准备一些好的炭,明日我要带着启程。” 然后看了灵儿一眼,灵儿赶忙又拿出钱袋子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掂了掂,心更是疑『惑』,这个人出手如此阔绰,身份一定不寻常,今日在这里落脚,他可得好好的伺候。 但是没想到,他还未等回话听着客栈的大门被人敲响,这叩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是不是的还伴随着几个男人的辱骂,这掌柜的一脸为难,因为他听出了外面来者何人,这可是这城的地头蛇,他真的是惹不起。 但是看着坐在面前的人,也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人,两方都不能得罪,他只能夹在间,看起来处境十分的艰难,眼神闪烁带着畏惧的光芒朝着门口望过去。 皇甫柔托着腮看着掌柜的,轻声问道:“这门外是何人?” 掌柜的一脸苦涩,“您有所不知,这位是城内何府的公子,这何府因为与这里的官员有些关系,所以在城内一直横行霸道,他们今日叩门,许是这位何公子又带着从江湖结交的人来这里落脚了吧。” 皇甫柔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然后看了刑天耀一眼,“不如,让这位何公子进来吧,在城内如此有权势,咱们结交个朋友也不错。” 这掌柜的听着皇甫柔的话眼神闪烁,心有苦说不出,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皇甫柔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小动作,有些尴尬的别开了眼。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玩『性』大发,转身对着掌柜的说道:“那让他们进来吧。” 皇甫柔朝着刑天耀『露』出了一个十分勾人的笑意,一旁的寒清绝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似乎告诉面前的夫『妇』自己还在这里,算是要显示她们的恩爱,也要收敛一些。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 本想要开口打趣一下,但是听着这小二刚刚将门打开,这人直接朝着大厅内飞了过来,显然是被人一掌击飞了,未等皇甫柔开口寒清绝直接起身将人接了下来,若是让他这么落在地,定是要受了重伤,眼见着自己被人救了,这小二直接跪下来要给寒清绝磕头。 但是这感恩的话直接被走进来的人给打断了,“哪个不长眼的,小爷我要教训的人也敢救?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皇甫柔托着腮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瞧着那位一脸横肉的公子朝着寒清绝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三位穿着装异服的男子,看起来倒像是行走江湖之人,但是这装束未免有些太过古怪了。 一个男子一身朱红长袍,长发一半束在头,另一半遮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一半脸满是伤口,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可怕。 另外一个一身青『色』,头发虽然是整整齐齐的束在头,但是这人却长得贼眉鼠眼的,没有眉『毛』的样子倒是十分的古怪。 最后一位一身黑『色』,头带着黑『色』的面纱,倒是看不见这人的容貌,但是皇甫柔感受的到,这三位之,此人的武功最高。 第992章 不怎么样 这位何公子似乎仗着有身后这三个人撑腰,骄纵之意更甚,走到寒清绝的面前高昂的头颅快要用鼻孔看人了,然后冷笑着说道:“你可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 寒清绝一脸平静,倒是刚刚被救下来的小二赶忙对着这位何公子跪了下来,“何公子饶命,您大人有大量,请您高抬贵手别与小的我计较了!这位公子不是咱们城内的人,也无意冲撞,请何公子饶过他吧!” 这何公子一看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哪里能够这么轻易的放过眼前的人,他看着这小二一脸虔诚,故作大度的说道:“看你这么懂事的份,然我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这小二赶忙要开口道谢,却被这何公子伸出手制止了,然后他一脸阴笑的看着寒清绝,“只要,这位公子从我的裆下钻过去,这件事情我当没有发生过,算了!如何?” 听到这话,寒清绝脸似乎蒙了一层冰霜,连同坐在那里的刑天耀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倒是皇甫柔,直接笑出了声。 坐在那里托着腮,看着这位何公子笑的花枝『乱』颤,她的笑声在眼下显得十分的突兀,这些人竟都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 这位何公子瞧见了皇甫柔,如同猛兽见到了猎物一般的两眼放光,但是他身后的那三个男子看着皇甫柔笑成这样脸有些挂不住,那位穿着一身朱红『色』长袍如同一只火红的大公鸡一样的男子,迈着骄傲的步子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笑得如同月牙一般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美人儿,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啊,不如同哥哥说一说,让哥哥我也跟着笑一笑?” 皇甫柔将视线从何公子身移开,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勉强的压抑着脸的笑意,轻声说道:“这位火红的哥哥,您的穿着如此考究真的领小女子我十分的佩服,特别是您刚刚走过来的那阵势,真是像极了一直大公鸡,威风极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刑天耀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之间这客栈内,除了何公子带进来的这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脸『色』的都十分的紧张,这一身朱红的男子听着眼前的人竟然对她如此的不敬,周身泛起一阵杀意,“姑娘还真是会夸奖人!” 皇甫柔看着男子的面『色』不善,赶忙说道:“公子您别介意,小女子我长在山野之间,有些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我这言语似有不妥之处,不然,大家怎么都笑了呢?” “我可是真心诚意的在赞美您的!” 灵儿笑的合不拢嘴,站在皇甫柔身边眼泪顺着眼角往出冒,她甚少见到皇甫柔阴阳怪气,毕竟她从前从不耍这些花架子,恐怕早将这几个人撂倒之后丢出客栈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这让他们进来调笑一番,倒也是别有趣致。 寒清绝将跪在地的小二扶了起来,低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去看看小厨房的饭菜准备好了没。” 然后对着这掌柜的也使了一个颜『色』,这掌柜的也明白眼前的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但是眼下若是让他走,只怕是日后他也不好交代,所以站在那里一脸为难的看着寒清绝,脊背的冷汗几乎要将衣衫浸湿,心一直盘算着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处理为好。 这红衣公子也承受不住皇甫柔言语的奚落,恼羞成怒直接将身侧的长鞭拿了出来,对着皇甫柔吼道:“既然你如此不懂礼仪,那哥哥我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待到将你调教好了,哥哥我带你回去,让你好好的体会一下什么是人生乐事!” 皇甫柔仍旧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红衣男子,但是一旁的刑天耀对于男子言语之间的冒犯脸『色』沉了下来,清影一直盯着刑天耀,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这人已经带着怒意,这男子若是再这样挑衅,只怕是很快要倒在血泊之了。 这红衣男子还没有出手,看着那头戴黑纱的人快速的冲了过来,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与皇甫柔隔开,低声说道:“既然姑娘如此喜欢这里,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打扰了,他日江湖再见,定好好与姑娘深谈对酌。” 说完之后拽着这红衣男子要走,刑天耀缓缓起身,直接用内力将敞开的大门阖,听着“嘭”的一声,这黑衣男子猛然的回头,摆好了防御的姿势。 站在一旁的何公子看着眼前的情势不对,赶忙朝着这几个人身后躲了过去,也不再敢开口,这黑衣男子看着刑天耀,“这位公子,我等无意冒犯,不过是言语之有些冲撞,您不至于如此动怒吧?” 黑衣男子身后的二人看着刑天耀出手,脸『色』已经从刚刚的茫然变成深深的忌惮,看起来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但若是现在想要退缩,那在江湖之的名声只怕是要毁了,他们还如何在这城内立足? 何公子对这三个人可是十分的恭敬,是因为他们身的功夫还有江湖之的地位,让他能够在这城内横行无忌,过了这么多年的逍遥日子,他当然不相信这世界还有面前这三个人还厉害的人,但是听着“老大”说的这些话,他心也是有了一些疑『惑』,但是不敢随意『插』言。 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那似乎做好了动手准备的黑衣人,“我与你自是无冤无仇,但是刚刚那位红衣公子,言语实在不妥,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可不是为了调戏良家『妇』女,只怕你们也不是什么侠义之士吧?” 这黑衣男子扭过头瞪了一眼红衣男子,“我们家老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对刚刚那位姑娘言语之有些冲撞,作为他的大哥,我可以替他道歉。” 然后对着皇甫柔开口说道:“姑娘,刚刚在下的三弟实在是不懂规矩,对姑娘出言不逊,还请姑娘见谅!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皇甫柔仍旧是那一副懵懂的模样,听着他的话,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夫君,这位公子的意思,我不明白,我也没怎么,怎的说到放他一马了?” “再说了,行走江湖不是依仗自己的武功吗,我瞧着那位公鸡哥哥趾高气昂,十分厉害的样子,不如让他同你试一番,看看你们究竟谁更厉害,如何?” 刑天耀对于皇甫柔说出“哥哥”这两个字,紧紧地皱着眉头,他俯下身在皇甫柔的耳畔,低声说道:“哥哥叫的真顺口。” 皇甫柔听着这口气,知道他有些生气了,赶忙讨好似得伸出手拉着他的手指,好似撒娇一般的说道:“夫君怎么了?” 皇甫柔这副样子,将这整个大厅内的暗卫都吓得够呛,他们可是不曾见过这家夫人这副样子的,清影更是打了一个冷颤,他有些畏惧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恐怕谁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温柔懵懂的姑娘在晦气屠刀的时候如同一个杀神一般的冷血无情,这两幅面孔出现在同一个人身,当真是让人心惊。 对于皇甫柔的撒娇,刑天耀还是十分受用的,伸出手在她的长发之轻轻的抚着,然后对着那黑衣男子说道:“既然我夫人开口了,那请那位趾高气昂的公鸡公子出来吧,若是赢了我你们自然可以离开,若是输了。” 黑衣男子站在那里,蒙在面纱之的眉宇皱了起来,“若是输了,又该如何?” “若是输了,自然是交给我夫人处置了!” 然后直接将身侧的战渊剑拔了出来,步伐坚定的朝着这几个人走过去,那黑衣男子护着身后的人缓步朝着后面退过去,只不过这房门已经关闭,他们怎么都是退无可退,这男子快速的想好了逃离的办法,他们三个人算是敌不过面前这人,也能够逃出一人回去报信! 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口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逃!” 这声音发出来之后,这三个人十分默契的散开来,挑选着不同的路径想要逃离,刑天耀并未出手,而是对着身后的清影喊道:“追!” 三个暗卫同时出手,身影迅速吓得那何公子一屁股坐在地,身颤抖,十分畏惧的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大挺拔的男子,皇甫柔坐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个慌不择路的人施展轻功下翻飞想要离开,却一个一个被暗卫拿下。 最先被捉住的便是那趾高气扬的“大公鸡”了,皇甫柔看着他第一个被击倒在地,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灵儿说道:“华而不实,实在是糟践了这身华美的衣裳!” 灵儿对于皇甫柔的前半句话还是十分赞同的,但是对于后半句实在是不敢苟同,一个大男人身一袭红衣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红衣怎么看,都看不出华美二字,倒是与那成婚之时穿着的喜服十分的相似。 眼看着清影将那一袭黑衣的男子捉了回来,三个人全都回到了刚刚站着的位置,被暗卫围在那里,满脸的震惊。 刑天耀瞧着这几个人,直接将长剑收回剑鞘,有些无奈的看着皇甫柔,“夫人,如此,可还要试吗?” 皇甫柔叹了口气,“算了吧,大家都是江湖人,点到为止,莫要让江湖的人都说,我水月山庄是心狠手辣,赶尽杀绝之辈。” 这黑衣男子看着皇甫柔,“水月山庄?” 皇甫柔微微一笑,“难不成在江湖之,也有我水月山庄的传闻?”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这个名号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看着他们这些人更像是一个根基深厚的武学帮派,身先士卒的人武功如此,那面前的这位水月山庄的庄主,实力深不可测了。 “庄主与夫人大人有大量,我等铭记于心,日后有需要我三煞帮的地方,我等义不容辞!” 这黑衣男子倒是很会审时度势,能够快速的分辨出敌我的实力差距,看起来,他们能够在这里混的顺风顺水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不过看着他身后的那两个人,可没有他这么机敏了,在这个时候还将这怨愤表达的这么明显的“大公鸡”,或许这江湖之路让他走的太过顺畅,连避其锋芒都不懂,算是眼下放他一马,日后他也不会是个长命之人。 皇甫柔心想着这些,轻轻的摆了摆手,“如此客套的话不必再说了,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助,我瞧着这位何公子,气势高昂,定不是等闲之辈,你们负责将他带出去,保证日后我再也瞧不见他是了。” “至于怎么处置,交给你们三个人了。” 这黑衣男子虽然觉得此事难办,但还是应承了下来,任由这三个穿的如同唱戏一般的人带着这位何公子离开了客栈,震惊的合不拢嘴的掌柜直到这三个人的身影消失了都没有缓过神来,还是那小二从小厨房内端出来吃食他才回了神,赶忙来到这边道谢。 刑天耀对着掌柜的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不劳挂齿,退下吧。” 这掌柜的让刚刚被救下来的小二跪在那里磕了头,之后带着人离开了,这些人围坐在那里吃饭,皇甫柔想着刚刚那红衣男子的样子,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世的怪人真的是有千百种,但是能够将这一身朱红穿的如此不伦不类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果真记忆犹新!” 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穿着青涩衣衫的男子才有趣的,额头饱满,但是这眼睛也太小了一些,虽说这世也不是人人都天生美貌,但是能够顶着这副容貌,还以为自己倾国倾城的人,是真的不多啦!” “不过小姐你刚刚的话也太毒了吧,直接说人家像一只大公鸡,怪不得他听完这句话,头发都竖起来了!” 灵儿的话让大厅内的人哄堂大笑,但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带着何公子离开之后,深深的看了这客栈一眼,眼神之带着无尽的怨毒。 第993章 伺机报复 江湖之人最看重的不过是名声,那三煞在这里败下阵来,虽是技不如人,但这件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他们在江湖之只怕也难以立足。 想着这些,寒清绝低声说道:“看起来,咱们应该快些离开这里了,免得那三个人蓄意报复,耽搁了咱们的行程。” 皇甫柔对于这种蓄意报复的事情是十分不在意,虽然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他们眼前的实力,算是来了百十个他们那样的江湖之人,只也难以匹敌,若是他们想要报复,那出阴招便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些人真的有这么愚蠢么?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神『色』,笑着说道:“那三个人的打扮实在不像是名门正派,他们也都不是行侠仗义之士,阿清刚刚说的,确有可能。” “但算是他们找门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皇甫柔放下碗筷,倒也是十分认真的说道:“若是他们真的找门来,你们先行一步,我还真的很想要去他们那个三煞帮瞧一瞧,这江湖门派里面的人,是不是都做这个打扮。” 刑天耀听到这话,瞪了她一眼,“冰天雪地,不要胡闹!” 皇甫柔瘪了瘪嘴,自从将眼前的这个人找到之后,他将自己如同孩子一般的保护起来,任何行动不愿她参与不说,恨不得平日里走路都是由他抱着,这些日子她明显觉得自己身子沉了,身手也不如从前敏捷,还真的是让人有些苦恼!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明显兴致不高,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陈着脸起身拉着这人朝着楼的客房走过去,灵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一旁的寒清绝问道:“谷主,您认识阁主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吗?” 寒清绝听到这问题哑然失笑,刑天耀从前当然不是这般,他对这世间似乎都没有什么留恋,了战场往往都是以命相搏,有的时候他甚至都以为,刑天耀是想要死在这战场之,但是眼前,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一旁的清雪侧耳倾听,没有听到寒清绝的回答有些失望的瘪了瘪嘴,放下碗筷盯着清影,低声的问道:“夫人还真是厉害啊!” 清影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刑天耀将皇甫柔带回房间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些紧绷的,直到将这女人带到房间内紧紧的关门,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阔步朝着内室走进去,皇甫柔心头一紧,环了这人的脖颈,动作十分的自然,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轻轻『舔』了『舔』下唇。 刑天耀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直接伸出双手将人禁锢在怀,看着她尽在咫尺的脸,低声说道:“你又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皇甫柔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我错了。” 对于皇甫柔的态度,他似乎并不满意,来到京城之后皇甫柔那温柔的态度又渐渐的改变,这让他十分的不放心,她行事太过决绝不留余地,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对她不利,放她一个人怎么能让人放心,可这个女人如同不开窍一样,总是想要单打独斗。 “你没错。”说完之后有些泄气的起身坐到了一旁,与皇甫柔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心似乎压着一口气,不不下的卡的他十分的难受。 皇甫柔瞧着他好似生气了,赶忙朝着他身边凑了凑,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生气啦?” 刑天耀坐在那里眼神盯着地面,眉头紧锁的不肯开口,皇甫柔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故意不理人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怎的突然之间生了这么大的气,她想要脱离队伍独自行动这件事情是有些不妥,但是她已经认识到自己这个提议的错误了,只得叹了口气。 直接挪动身体,柔若无骨的靠在刑天耀的肩头,伸出手在他的脖颈之轻柔的撩拨着,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颈让他身体颤了一下,脸颊似乎蒙了一层红纱,皇甫柔软软的说道:“夫君,我错了嘛,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刑天耀别过脸,很是勉强的绷着的脸不看她,用力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口腔内壁,让自己坚定下来不要轻易的妥协。 皇甫柔瞧着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扬起嘴角,心想着: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抚了他的耳垂,轻轻的『揉』着,然后说道:“人家都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这么生气不理我,那我亲亲你好不好呀?” 然后起身在他的脖颈之亲了一口,刑天耀的皮肤快速的升温,他感觉自己开始口干舌燥,心低骂了一声直接转过身,含住那女子勾人的嘴唇,『舔』舐了好一阵然后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舌头,这才放开她。 看着脸颊绯红的女子,刑天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起来这女人还真的是知道自己的软肋,他算是再生气,只要她装作乖巧的哄两句也投降了,这若是在战场之,只怕是叫不战而胜了。 皇甫柔瞧着刑天耀的眼神,轻笑着说道:“夫君不生我的气了?” 刑天耀冷哼了一声,“当然生气!” 皇甫柔“啊”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的咕哝了一句,然后又牵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自作主张了!我会同你们一起,绝对不让你再担心!” 刑天耀看着她清澈的眼神,“真的?” 皇甫柔认真的点着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到这话,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是不作数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你这是在说我,不是君子吗?” “你是君子吗?君子道歉,会亲吻别人的脖颈吗?” 皇甫柔被他的问题羞的脸『色』更红了一分,“你又不是别人,你不是我的夫君吗。” 听着这话,刑天耀那阴着的脸总算是放晴了,直接将人扯到怀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你有实力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但是不知怎的,只要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是不放心!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将你放在我的身体里,不论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你不要总想着自己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这颗心从来都没有安定下来过。答应我,好不好?” 皇甫柔躺在这人的怀,听着他快速的心跳,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然后仰起头看着刑天耀,很是坦诚的说道:“你的爱,我懂,也很珍惜。但是阿耀,我从来都不是那纤弱的女子,我如同一只山间的猛虎,有獠牙,会伤人,若是真的需要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也可以。” 刑天耀将人搂着更紧了一分,“好。” 皇甫柔环着刑天耀的腰身,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或许,从前的生活让她已经习惯了自食其力,任何事情都不依靠旁人,但是眼下真的有个人可以依靠了,她却又舍不得了,将所有的重担都交给他一人承担,她于心不忍。 更不想这么做,她不想要做刑天耀背后那娇嫩如花的女人,她想要做的是,能够与他并肩站立,真的能够配得他的人。 这话还未说完,皇甫柔闻到了阵阵幽香,这香气幽微并不十分隐忍察觉,以至于刑天耀都没有发觉,皇甫柔觉察出来的时候直接捂住了口鼻,然后一把扯过来一旁的被子,也堵在了刑天耀的口鼻之间,二人隔着被子对视,刑天耀从皇甫柔的眼神之看出了戒备之意。 然后二人十分默契的扯着被子轻轻的倒在了床榻之,看起来,这寻仇之人来到倒是很快,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已经找门了来了,但是在这夜晚胆敢在城内动手的人,看起这来头不小啊。 寒清绝和灵儿是最先发觉这不对劲的人,二人离开房间想要通知众人,却听到了客栈的大门被人打开,有脚步声快速的朝着这边过来了,寒清绝眼疾手快的直接将灵儿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内,然后双双的躺在了床榻之,对着灵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开始在客房内大肆的搜着,看着房间内倒着的人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竟然还在一间一间的寻着,直到这些人推开了寒清绝的房门看着二人躺在那里,然后听着一声令下将他们拖到了地,想要用绳子捆起来。 其他的人继续搜寻着,寒清绝已经肯定这些人是过来寻仇的,趁着两个人不备,寒清绝直接起身将二人打昏在地,将灵儿拉起来低声说道:“快!” 还未等他们离开房间,看着刚刚冲进刑天耀房间的人被击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墙,倒在地吐了口血昏了过去,刑天耀与皇甫柔买这阔步走了出来,看着站在廊的十多个黑衣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寒清绝低声说道:“百花软骨散。” 灵儿点了点头,皇甫柔皱着眉头也察觉出自己的内力似乎只能使出三分之一,但是这些对付眼前这些人足够了,但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恋战,看着捉人无望之后开始逃离,刑天耀也不想去追,而是朝着其他的房间走过去,看着都已经被熏到在地的暗卫,脸『色』铁青。 看起来,是他们太过轻敌了。 灵儿赶忙跑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姐暂且不要使用内力,我有办法为你解毒!”然后跑回房间内取出了一个白瓷瓶,拿到皇甫柔的鼻息下面让她用力的嗅了一下,这刺鼻的味道让皇甫柔皱起了眉『毛』,“苦!” 灵儿有些骄傲的说道:“当然啦,这可是我特意为了您准备的,解毒丹『药』,之前您进宫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所以留下来了,他们这些小手段还用不到服下这丹『药』,只要闻一闻,休息片刻好了!” 刑天耀接了过去用力一闻,呛得咳嗽了起来,这不止有些苦,还有些辣,寒清绝闻过之后十分惊的说道:“这似乎是七师叔的方子?” 灵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寒清绝,这是谁的方子她并不知晓,但是这东西可是她研制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寻常的毒物都能够解,虽然用了不少的名贵『药』材,但是此物能派的用场,算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将这些大家都救醒之后,清影直接跑到了刑天耀的跟前跪了下来,其余的暗卫也是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看起来十分的愧疚,他们还真的是太过大意了,没想到这些人会来的这么快,而且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刑天耀有些烦闷的摆了摆手,“起来,若是再犯,都给我回去好好历练!” 这已经算是很严厉的训斥了,清影脸『色』都十分羞愧的起身快速的离开了,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处恨得牙根痒痒,没想到刚刚放着离开的那三个人竟然如此大胆,蹬鼻子脸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清雪气的脸『色』通红,“我去!” 清影开口问道:“你去做什么!?” 清雪一脸不解的问道:“难道这口气你们咽得下去?不论他们知不知道咱们是暗阁的人,单凭他们在江湖之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人,必须得让他们好看!” 清影坐在那里,看着清雪,“眼下他们已经离开,搜寻他们的下落并不简单。” 说到这里,风落缓缓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冷笑,“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藏匿地点,要不要一同去报仇,看你们的了。” 清影站起身,眼神之满是寒光,“此处不能没人伺候,这件事情只能夜里来做,给你们最多一个时辰,必须按时归来!” 清雪带着人离开了,清影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眼神之的火焰,知道那些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对于风落如何得知这些人的落脚地点,恐怕夫人早已经让人留心了,看起来,夫人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皇甫柔闻过灵儿地给她的『药』之后,坐在那里休息,明显有些困倦,但是刑天耀却并不觉得,皇甫柔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不觉得疲惫吗?” 刑天耀摇了摇头,“并无异常。” 第994章 再无皇后 饶是灵儿和寒清绝都有轻微的头晕,只有刑天耀神识清明的站在那里,看着三个人坐在那里有些虚弱的样子,有些纳闷。 寒清绝一把将刑天耀的胳膊扯了过来,按了脉,却发现并无异常,这实在是有些怪,“我记得你的体质与常人无异,怎的我们三人都了毒,而你却无事?” 刑天耀皱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当初,柔儿在元宝山救我之时喂我服下了丹『药』,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同,恐怕是那个丹『药』的作用了。”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天耀,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六年了,难道师父的丹『药』竟然能够起这么久的作用,或者能够改变人身体对毒素的抵抗吗,这真的是神乎其神。 她看着刑天耀轻笑出声,“看起来,还是你的运气最好,此物我仅有一颗,看起来当真是人间至宝。” 灵儿听着这话,心满是好,“小姐,这『药』。” 皇甫柔叹了口气,“并非是我之物,乃是师父所赠。” 寒清绝和灵儿一样,出自『药』王谷的人自然对着丹『药』之物十分的感兴趣,从前有许多的事情不便言明,但是眼下想来倒是无妨了,“你那二位师父,究竟是何身份?” 皇甫柔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着当年在白骨山二位师父讲出的事情,回忆着他们口的那个『药』炉所在的位置,低声的说道:“似是名唤天启斋。” “天启斋?!”寒清绝几乎是吼出来的,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这三个人是『药』王谷的辛秘,当年老谷主仙逝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但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其的事情他也不甚清楚,本以为是他们的祖师,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世! “那你的师父现在高寿?!”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寒清绝,“大约,已年逾古稀。” 寒清绝眼神之满是惊讶,按照这个年纪,他们与老谷主或许真的有些渊源,若是能够见到,或许他们能够给自己解答,天启斋与『药』王谷究竟有什么关联。 “他们身在何处?” “南疆。” 寒清绝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南疆地势复杂,那里的蛊族十分厉害,算是他进入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两位老人进入这南疆,恐怕是凶多吉少。 “事不宜迟,咱们应该尽快启程。”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算是眼下到了南疆也没用,二位师父,早已经在去岁已经进入南疆了,眼下说不准已经同蛊族的人交过手,现在大雪封山,咱们进去之后无处着手调查,反倒是十分的危险,春分将至,咱们应该在那个时候再进入山林!” 寒清绝按捺住心头的焦急,“早一刻,或许能够保得他们周全。”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低声说道:“那二位师父并不需要保护,等到交战的时候,需要他们保护咱们也未可知!” 皇甫柔紧紧地皱着眉头,想到二位师父她心也是十分的惦念,但是当初她身怀六甲无法跟随他们进入南疆,眼下想要进去这时候却实在是不对,若是贸然与南疆的人动起手来,到时候大军将至,他们恐怕也会遭遇危机。 眼下,只能够伺机而动,万万不得冲动行事。 感觉身的毒『性』已经差不多解了,寒清绝带着灵儿离开了,刑天耀直接将皇甫柔抱回了床榻,这才歇了下来。 第二日整顿车马准备路,见到清影他们的时候,皇甫柔却发觉他们有些怪,昨夜发生的事情显然这些人仍旧没有缓过神来,但是脸又莫名的带着一股清新的笑意,了马车之后皇甫柔同刑天耀说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刑天耀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准备启程的暗卫,摇了摇头,显然也是没有头绪,但是在城边的一个庄院之,昨夜那些黑衣人系数毙命,还有那三个身着浓重『色』彩的男人都已经被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在马厩的柱子面。 那犹如手指一般粗的麻绳,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挣脱的开的,若是没有人过来将他们放下来,这冰天雪地的,他们真的要活活冻死在这里了。 此时三个人口都塞着破布,显然已经冻了好几个时辰了,下身穿着红裤子的男子已经脸『色』发紫的闭了眼睛,头歪在一旁显然没有了气息,另外两个人在悲痛之,尚有一息尚存,但是眼见着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队伍离开城池,快速的朝着南疆的方向而去,而此时京城那边皇才下了旨意,让岳凌风开始练兵,待到时辰一到,出发。 对于皇宫内发生的事情,皇仍旧满心的恨意,将那五个大夫下令处死之后不久,在他们的『药』箱里面“发现”了一些线索,经过这些日子的查证之后,这些东西已经坐实了是南疆之物,皇坐在御书房之内看着那几个大夫为皇后服下丹『药』的白瓷瓶。 这白瓷瓶摆放在桌子,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 一旁的公公轻声说道:“皇,娘娘仙逝,您也要保重龙体,不要过于哀思啊!” 皇伸出手将这白瓷瓶拿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公公问道:“朕,没想过皇后最后会是这么离开的,朕是真心实意想要汇集天下名医为皇后诊病,算是,朕都可以不在意,只要皇后能够活过来。” 这公公深深的叹了口气,“皇对皇后娘娘一片真心,娘娘定是知晓的。奴才想着,皇后娘娘牵挂皇身体,定然也不想要让皇为她如此哀思,所以,还请皇节哀吧。” 皇将这白瓷瓶放下,心虽然无限的哀伤,但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口,“皇后的心思,你又如何得知呢?” 公公看着皇如此,深深地叹了口气,直接跪了下来,“皇,奴才有些话,想来现在应该告诉您了!还请您不要怪奴才多嘴。” “说罢。” 这公公从袖掏出了几张宣纸,折叠整齐的递给了皇,眼神之带着一丝悲戚的说道:“皇,奴才是自小伺候您的,这么多年在您的身边,皇后娘娘如何对你心,奴才看的清楚,只不过皇忙着朝政之事,废寝忘食,娘娘也不敢多做打扰,怕让您分心。” “这是奴才在凤阳宫内,娘娘的桌找到的,想来是娘娘病重之前所作之物,意外的保留了下来,才能够让皇瞧见,娘娘的一片真心。” 皇将这宣纸展开,这面竟然是几幅画,他看着第一幅的时候觉得心口猛然的一震,然后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之,重重的喘着气,这张画他记得清楚,是他们大婚那日,掀开盖头之后坐在床榻边饮下合衾酒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装聋作哑,整日里混沌度日为的是能够保命,但是她却一心想要嫁进来,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神采奕奕的,那明媚的样子让他如今都是记忆深刻,一切仿佛都是昨日。 第二张,是那两个人入府,掀起了他们夺位之心,那一夜她也是受灾他的身边,告诉他,肯定他,也说过,无论成败与否,她都愿意追随,那一夜的月,很圆。 第三张,第三张是没有完成的画,他看了许久,才想起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争吵,他气急败坏的离开凤阳宫的情景,她只画了这背影,与满地的狼藉,而她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在纸。 这公公跪在那里,轻声说道:“皇,娘娘对您一往情深,她定是希望您能够身体安泰的。” 皇摆了摆手,示意这公公下去。 公公也没有多说,叩头之后起身离开了。 皇坐在龙椅之,看着这桌的三幅图画,心万分的悲戚,这时候他似乎想了起来,刚刚登基的时候他曾说过,不论发生何事他都会拉着她的手一同走下去,在这无人之巅,他唯独信她。 可是后来怎么了呢,他们渐行渐远,他更是不想要在去那凤阳宫,仿佛进入那宫门开始,里面那深深的怨气让他喘不过气来,从前他总是以为,是皇后妒忌不够宽容,可现在忽然明白了,那怨气并非是因为他充实后宫,而是因为他渐渐的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从什么时候,那无人之巅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都快要忘了。 两滴泪从眼眶之流出,皇紧紧地皱着眉头,伸出手擦去,感觉到手的湿润,他竟然觉得十分的讽刺,从前的时候,他不懂为什么父皇在位的时候会如此的苛责,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耀王,如今他登了这个皇位,起兵去剿灭耀往余党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只是想要明白帝王的无奈,与之交换的东西需要太多,他得到了这至尊之位,却失去了所有,唯独有这无边的权利与他作伴,其他的,都已经烟消云散。 百花开遍的后宫之,那些女子有几人真心爱他? 在朝之的百官,又有几个人私下不做一些违背他旨意的勾当? 他将这三张画轻轻的折好,放在怀,然后端起一旁的茶碗在唇边抿了一口,轻声的说道:“茶凉了。” 他终于站在了能够实现他志向的位置之,也终于成了孤家寡人。 宫内一片惨白景象,在皇后的棺椁要离开皇城内下葬的时候,他才来到了凤阳宫,看着跪在地低声哭泣的妃子们,他沉声说道:“朕,与皇后少年相伴,情深意切。朕,此生,不再立后。”然后看着跪在地的妃子们虽没有抬头,但还是听到了几声抽气的声音。 他视线扫过,却看不清她们的面容,然后扭过头对着身边的公公说道:“让礼部拟定谕旨,晓谕天下,朕此生,只有皇后这一个妻子。”然后看着一旁的公公点了点头,“皇,这时辰已经到了,该起灵了。” 皇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公公按照礼仪规程,看着众人叩拜之后,然后便让人抬着皇后的棺椁,缓缓的离开了凤阳宫,这出宫的一路都跪满了王公大臣,皇站在大殿门口看着这棺椁缓缓离开,他藏在袖的手握成拳,微微的颤抖。 有些事情,过早的明白,亦或是过晚的明白,都会变成遗憾。 算是贵为天子,也总有做不到的事情。 岳家的人看着皇后的棺椁离开京城之后,这才回了府邸,庞梦瑶坐在那里看着岳凌风,“皇与皇后娘娘,当真是情深如此,皇后仙逝,皇竟然下旨从此不再立后,这在咱们东黎可是第一遭,此情当真让人动容。” 岳凌风点了点头,但是心却不以为然,皇总要做出一副样子来让天下百姓看看,任何的手段为的都是赢得民心,若是他真的珍惜皇后,皇后又怎么会早早离世? 他轻轻的抚『摸』着庞梦瑶的手,认真的说道:“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过多的思虑,免得让你的身子不痛快,现在天气仍旧十分的寒冷,若是无事不要出门了,若是受了风寒不好了。” 庞梦瑶点了点头,但是眼神之仍满是憧憬,“若我有朝一日,也先你一步而去,你会不会为了我,不再娶妻?” 岳凌风有些恼怒的掐了一下这人的脸颊,认真的说道:“莫要胡说!你定是要长命百岁,陪着我永不分离的!” 庞梦瑶听到之后有些感动的靠在他的怀,搂着他的腰身说道:“我自然也是希望这样的,但若是真的有那一日,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要记得我,也要找个人陪着你,若是日日都独自一人,那该是多么寂寞的事情啊。” 岳凌风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不会有这一日,既然来到我身边,不要离开。” 庞梦瑶点了点头,她也希望她们能够白头到老,但是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她总是心神不宁,仿佛岳凌风出门之后不会回来了一样,心总是有些难过,但愿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第995章 风流韵事 城内的百姓也随之减少了许多,看起来都已经知道了大战在即的消息,纷纷离开这个多事之地了,这一路上虽然鲜有遇见,但是想一想,那些背井离乡的百姓又能够去哪里呢,不过是寻远亲,寄人篱下罢了,战争之中,受苦的还是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啊。 进入临南城,一行人来到了刑天耀早已经准备好的宅院,这个院子在临安城内已经算得上是豪华,宽敞的程度毫不逊『色』于他们在京城落脚的宅院,皇甫柔对于刑天耀的欣赏更加的多了几分,看起来,暗阁真的是家大业大,只要是他们想要,或许这东黎的境内,每一座城池都会有这样的院落。 里面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房间内烘烤的十分的温暖,被褥也是一样,皇甫柔坐在软榻之上,微笑着说道:“不愧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帮派,到哪里,都是这样的阔气,当真是让人羡慕的很呢。” 刑天耀揽着皇甫柔的肩头,轻轻的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轻笑着说道:“你若喜欢,这暗阁交给你打理,如何?” 皇甫柔听到这话,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她本就不喜欢涉及这些事情,风落等人的事情已经让她十分的糟心,若是再加上暗阁,她就别想有清净的日子过了。 从前她没有办法,为了自保不得不机关算尽,但是眼前她可真的是没有这样的兴致了,搅『乱』纷纭,成为这江湖之上闻名的侠士什么的,她可真的是没有想过。 “阁主大人,饶了我吧!” 灵儿已经将带过来的衣物都收拾妥当,然后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递给皇甫柔,叮嘱道:“姐,趁热喝!” 闻到这里面满是草『药』味,皇甫柔就十分的拒绝,皱着眉头看了灵儿一眼,也明白自己是无法逃过,接过来直接倒进了嘴里,然后脸似乎皱成了一团,“什么啊,这么苦!” 灵儿收回了『药』碗,顺便按住了皇甫柔伸向茶杯的手,“服『药』之后一个时辰内不可以饮茶,姐还是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然后转身就走了。 刑天耀一脸笑意的看着身边无奈的人,“看来,你也只能听这个丫头的话,有这么个人看着你,我真的是很放心!” 皇甫柔无奈的看了刑天耀一眼,“幸灾乐祸。” 说完之后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得,竟然笑出了声,眼睛如同月牙一般的看着刑天耀,然后说道:“我瞧着,阁主是嫉妒我身边有这么个贴心的人了吧,没关系,谁让我好心呢,一会儿灵儿过来,我让她顺便给您诊诊脉,开两幅调理身子的『药』。” “阁主位高权重,可更要好好的保养呢!” 刑天耀并没有被皇甫柔这三言两语吓唬住,反而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正合我意,让她开一些温补的『药』物,好好给我调理一下,等到大战结束之后,我努努力,你再为我添上一个女儿,柔儿觉得如何?!”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然后伸出手将桌上的冥泉剑拿了起来,在手中仔细的擦拭着,幽幽的说道:“我许久未曾动武,这把剑眼下究竟是何境况我暂不清楚。”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带在身边的战渊,这两把剑可真的是天生一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被打造出来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作用,眼下也不得而知。 皇甫柔拔剑出鞘,忽然之间觉得这把剑的剑气更加的凛冽的几分,似乎这幽寒的剑气都能够将人割伤一样,然后心中突然出现一种冲动,想要将自己的手朝着剑刃上面拂去。 刑天耀看着她的动作,眼疾手快的制止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一脸茫然的样子,“柔儿,你要做什么?!” 皇甫柔被刑天耀这么一吼,忽然之间回过神,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不是我,是这把剑。” “什么意思?!” 刑天耀因为皇甫柔刚刚的危险动作,眼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不松手,眼神也是十分紧张的盯着她的脸,直到她开口说道:“我总觉得,这把剑在有意的蛊『惑』我,让我去触『摸』它的剑刃。” 刑天耀一脸的震惊,直接接过她手中的剑,收剑入鞘,拽着这人与这把剑拉开了距离,“你是认真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种感觉好像,一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去去握住这把剑。” “若非你即使制止,恐怕我现在已经快被它吸干了。” 刑天耀满是忌惮的看着桌上的冥泉剑,仿佛在他的眼中,这把剑在散发着幽幽的寒光,“若是确如你所说,那这把剑十分的危险,你不能够再。” “不!” 刑天耀话还未说完,就被皇甫柔打断了。 皇甫柔眼神镇定的看着刑天耀,“你可还记得,那藏在深山之中的剑炉,那些将这把剑视为神明的铸剑之人?” “这是他们祖先用尽全力打造出来的,虽不知何时能够派上用场,但绝不是应该被遗弃之物。若是你我都尚且能够被这把剑蛊『惑』,那若是落入旁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刑天耀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从前你便同我说过,但是那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好在眼下还有些时日,我会让人尽全力去追寻此剑的由来,最起码,咱们应该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冥泉剑走过去,伸出手将它拿起来,收入剑鞘之后这把剑便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她虽然有些心惊,但并不想要这么简单的就放弃这把绝世的宝剑,想来,能够驾驭这把剑的人,也应该都是十分的自豪的。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将宝剑挂在一旁,他也将自己身侧的长剑卸下来,朝着那里放过去,没想到两把剑靠近的瞬间,他忽然之间觉得有种引力,仿佛这两把剑就应该在一处似的,他将战渊挂在那里之后,一直紧紧的盯着,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安慰自己,或许,是他想多了。 到了临南城虽然日子过得还算是清闲,但是这心里从来就没有安定过,皇甫柔一直担心着二位师父的安全,心中也想着早一些时候进入山林,但是想想眼下的境况还是按捺住内心,寒清绝对于这件事情十分的上心,似乎已经去了城边的山林好几次,似乎在试探进入山林的路。 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看起来在这冰雪初化的日子,进山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看着寒清绝的靴子上面满是泥水,皇甫柔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外面的官兵可有什么动向?” 寒清绝摇了摇头,“一如往日,只是驻守在那里,检查着来往的行人,似乎是有意的筛查蛊族的人,有些大夫想要远行,都已经被带到衙门去了,看起来需要耗费好一阵的功夫才能够放行离开。” 皇甫柔皱着眉头,“为何是大夫?”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炼蛊之人,最少不得那些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有很多,所以想要区分这样的人,只要检查他们的包袱就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想要完全的分辨出来,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皇甫柔皱着眉头,“若是他们打定了主意想要隐瞒,也未必是这些官兵能够发觉的,不过我猜,这些人多半都是一些无辜的平民。” “为何这么说?” 皇甫柔指着寒清绝的靴子,“你入山都如此的困难,更别提他们想要从深山之中走出来了,山路艰险不说,眼下这个时候从山上下来,也不是什么选择。” 寒清绝沉默了片刻,“也有些道理。” “不过多些官兵检查总是好的,有些威慑,那些人就不敢随便的出来,再等一些时日,咱们就能够进山去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看着寒清绝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只留下地上那一个个带着泥土的脚印,灵儿走过来瞧见了之后叹了口气,“姐,您说,谷主这又是何必呢!他经常采『药』对于山内的情况最是了解的,眼下就算是过去看,也不是进山的最佳时机。” 皇甫柔轻轻的皱着眉头,“许是,他着急想要见到两位师傅吧。” 刑天耀出去了一整日这才回来,略带神秘的将皇甫柔带到了房间内,认真的说道:“今日,找到了一个人,你应该会感兴趣。” “谁?” “当初在京城,救下来的蛊族男子!” 皇甫柔惊了一下,“在哪儿发现他的?” “暗娼馆。” “什么!?”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刑天耀,“眼下蛊族面临危机,他竟然还由此雅兴去暗娼馆找乐子?我还真的是看了这人啊。” 刑天耀摇了摇头,“并非是找乐子,而是。”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脸『色』怪异的清了清嗓子,“似乎是重『操』旧业了。” “啊?” 皇甫柔一脸震惊的坐在一旁,满心的不可思议,他可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救出来的,眼下竟然又去了暗娼馆,这人难不成是被虐待出了瘾症? “你是怎么知道的?”皇甫柔狐疑的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愣了一下,走到她身边,用力的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疼的她龇牙咧嘴,然后就看着面前的男子带着愠怒说道:“你以为我去那种地方了?”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城内有一户人家,是蛊族的人,暗阁发现了之后我亲自过去瞧了瞧,但是却看见那个男子同这家的老爷有所来往,我本以为是他们互相通信,然后派了暗卫去盯着,但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这男子是那老爷的。” “的什么?”皇甫柔纳闷的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皱了皱眉,“总是,就是他们二人是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人在府邸流连了一日之后被送回了暗娼馆,刚刚暗卫带来消息,说是除了这老爷之外,这男子还在接客。” 皇甫柔眼睛瞪得老大,“接客?!” 这一声喊出去,站在门口的清影身体抖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刑天耀点了点头,“看起来,咱们当初将他救出来,似乎是耽搁了人家,若是你我没有『插』手,说不准他现在已经是名门贵胄的男宠了。” 皇甫柔深深地舒了口气,天呀,这世上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情真多呀,没想到,本以为已经被虐待的面黄肌瘦的人竟然是有这种需求的人,许是故意被人带走的也说不定,但是见到这男子的时候,他眼神清澈的感觉倒也不像是这样的人,果真,这个世界真的奇妙。 “他是蛊族的人,这个时候为什么还不逃命呢,留在这里难道不怕有危险?” 皇甫柔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不快些离开,他给蛊族通风报信,蛊族派人去为皇后医治,他对于蛊族应该是有些情感的,但是朝廷很快就要发兵,他竟然还在这里流连,难道是蛊族的人还留有什么后手?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轻声说道:“放心,我已经让人严密的监视了,若是有消息很快就会送过来,咱们也好早作准备。” 皇甫柔点了点头,“若是皇上发兵南疆浇灭蛊族,蛊族并未出逃,就一定留有后手,说不准他们已经背水一战了。” “看起来只能期望这天公作美,咱们也好早一些进入南疆山林,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倒也还有些胜算。”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神情,点了点头,“尽人事,听天命!阿清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只等着时候一到,进山了!” 第996章 探探风声 果不其然,刑天耀正好因事外出,皇甫柔就换好了一身男装,嘱咐了灵儿几句就翻墙离开了。 离开这深宅大院真的是让她舒了口气,看着街道上面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是神『色』匆匆的模样,能够感觉到这里并不太平,但尽管如此,许多的人并没有搬离这座城池,看起来他们对于朝廷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毕竟这兵力太过悬殊,而战场又在南疆的深山老林之中。 他们笃定这战火烧不到他们的家园,也就不想着离开了。 皇甫柔这一路都走的很是心,生怕自己与刑天耀撞见,她见到一个正在迎客的茶馆就钻了进去,这里倒是十分的热闹,冬日里无事的闲暇时光,有人喜欢听戏,有人喜欢说书,这种龙鱼混杂的地方,倒是更加的适合打探消息。 皇甫柔出手阔绰,但是也并没有选择高位雅座,而是在人群密集的大厅坐了下来,与那些闲散的男子坐在了一个桌子上,但是那二流水一样的朝着这边送过来点心,与她坐在一桌上的男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十分大方的说道:“诸位兄台不必客气,这些东西我一个人也是享用不尽的,若是浪费了那可真是不妥,不如大家一同吃一些,诸位觉得可好?” 看着眼前这神气俊朗的男子,这些人都放下了戒心,想着穿着如此贵气之人也不会因为这点东西而找他们的麻烦,索『性』就承了她的情,一边道谢一边吃了起来。 看着台上说书的先生十分卖力的讲着趣事,下面的客虽然十分捧场,但是打赏的却是很少,坐在最前方的老爷夫人们,看起来排场十足,但是一个个的抠门的门,皇甫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直接朝着台上投掷了过去。 银子翻滚了两圈之后落在了这说书先生的脚边,这人顺着银子的来路望过来,对上了皇甫柔的眼神,皇甫柔也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与身边的人寒暄了起来,她的这个动作倒是惹得茶馆里的人纷纷朝着她这边望过来。 坐在前面的老爷夫人们显然是有些坐不住了,也纷纷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些银子投上去,看起来谁都不想要输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子。 与她坐在一桌上的人看着她如此大方,都羡慕的很,但是没想到她突然开口说道:“听闻这里马上就要燃起战火,那官兵可都是增加了不少,在城外面集结着,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听着皇甫柔主动挑起话题,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这件事情,皇甫柔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朝廷的官兵的确是很强,只不过我听闻,那南疆的蛊族可是厉害的狠,若是他们真的想要反抗,说不准在这周边的城池也会跟着遭殃呢!” 这时,手中还抓着一块点心疯狂朝着嘴里塞的人,看着皇甫柔开了口,开口的瞬间口中的点心渣子落在桌子上些许,惹得大家都有些厌烦,“公子一看就不是这城内的人,咱们这里的人啊,之所以没有去逃难,是有原因的!” 他说完这句话,旁边的人都一脸忌讳的闭了嘴,皇甫柔扫过他们的面容之后,发觉这男人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捂着嘴巴坐在那里一脸的惶恐。 皇甫柔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刚刚的一幕没有发生一样,“只希望朝廷能够快些平定叛『乱』,免得咱们百姓遭殃啊,每日能够听听戏,听听书,这日子过的多惬意啊!” 这些人看着皇甫柔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脸『色』缓和了许多,纷纷朝着那多嘴的男人看了过去,但是他们再也无心听戏了,只是坐在这里都有些煎熬的样子,没过多久就纷纷离开了。 但是刚刚多嘴的男人却坐在这里,显然是被这一桌子点心吸引住了,皇甫柔看着他衣着简朴,也不像是能够吃的到这么精致点心的人,笑了笑说道:“兄台若是喜欢这些点心,我就让二包上,让您带走。” 这男子眼神中有些疑虑,但还是禁不住诱 『惑』的问道:“你不吃?” 皇甫柔微微一笑,“不过是些寻常的玩意儿,兄台若是喜欢,我让二多给你包一些。” 男子有些发蒙的看着皇甫柔,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儿,但是没想到皇甫柔凑到他的身边,低声的说道:“只要你告诉我,在这城中如何自保,我保证,不只是这些点心。”然后就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对着一旁的二招呼道:“将你们这儿最好的点心给我包一些拿过来。” 二看着桌上的银子,眉开眼笑的拿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 这男子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定然是盘算着这个买卖到底划不划算,皇甫柔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听着台上的先生说书,扬手鼓掌的时候那钱袋子就从袖口落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看起来里面还有不少。 对地上这钱袋子垂涎欲滴的人不少,这男子也在其中,皇甫柔俯下身捡了起来,朝着男子微微一笑,“失礼了。” 这男子打量着皇甫柔的身影,最后仿佛狠下了心,“我可以告诉你,但是。” 皇甫柔摆了摆手,“兄台放心,这道上的规矩,我明白得很。只要出了这道门,你我就互不相识,也未曾相见。” 这男子点了点头,“那咱们换个地方吧。” 皇甫柔微微一笑,朝着一旁的二招了招手,“这里有些脏了,给我和这位兄台换一个上好的位置,安静一些,我不喜欢别人打扰。” 这二显然已经将皇甫柔奉为上宾,直接将二人请到了二楼的雅间,这雅间里面有一张桌子,很是舒适的椅子,更是贴心的准备了一个软榻,供客人休息,这椅子前面正好是戏台,只要垂下眼睑就能看见站在戏台上说书的先生。 对于这个正位皇甫柔十分满意,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二,“赏你的。” 这二笑的脸都要开花了,重新送上了茶水点心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这雅间内就生下了皇甫柔与那男子二人。 这男子狐疑的看着皇甫柔,“你究竟是何人?从何而来?” 皇甫柔有些不满的扭过头,皱眉看着男子,“我未曾打探过阁下的身世,我希望阁下也不要多问,咱们为了保全自己,尽可能的要少涉及旁人一些,毕竟,我也不知道公子说的是真是假,你就不怕我问了你的家门之后,去你府上寻仇么?” 男子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身上打了一个冷颤,瘪了瘪嘴坐姿也规矩了一些,显然是有些紧张,“从我离开这个茶馆开始,咱们就当做不曾相见!我说过的话,我也就忘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样最好。” 男子吞了口口水,看着皇甫柔放在桌子上的钱袋子,低声说道:“临南城之所以还有这么多的人不离开,是因为我们有一个能够保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受到波及的原因。” 皇甫柔一脸探究的看着男子。 男子开口说道:“因为这城主大人,便是蛊族的人!” “我们这些城内的百姓,年年都要给城主进贡,进贡的人城主会有记载,不论是蛊族的人来,还是朝廷的人来,任何的事情都不会殃及到我们!” “相反,若是没有给城主进贡的人,就不会受到庇佑,你明白了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保命之法,只不过,朝廷难道不知道这城主是蛊族的人么?” 男子有些不屑的瘪了瘪嘴,“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让他担任这城主之位呢,他的身份最为清白,至于我们的,城主只要稍动些手脚自然就能够改动了。” “我们虽然不是蛊族的人,但是这城内很大一部分都与蛊族有着姻亲,他们自然是不想要离开这里的,南疆对于他们而言,是十分神圣的地方。” 皇甫柔勾起嘴角,“这么说来,这城内有许多的人都是蛊族的人了哦?怪不得,前些日子我过来的时候,还能够瞧见许多人穿着很是特殊的衣裳,眼下却都不见了。” 男子点了点头,“最后我劝你一句,你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到时候战火燃起来,说不准就会波及到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很是郑重的说道:“那就多谢兄台的告知了。”然后将手边的钱袋子推到了男子面前,“还有一事,敢问兄台一句。” “何事?” 皇甫柔一脸“你懂得”的笑容,“这城内,有没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 这男子一脸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皇甫柔,很是诧异的说道:“城内东北角,第三个巷子里面有一家娼『妓』馆,倒是颇有些名气。” 皇甫柔笑了起来,挑了挑眉,“可有男『妓』?” 这眼神让这男子一哆嗦,吓得直接将钱袋子拽了过来,然后不自觉的朝着后面躲了躲,是想要同皇甫柔拉开距离,眼前这个面白如玉的男子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癖好,他脖颈都跟着发麻,“有。”然后转身就跑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男子逃离似的离开了茶馆,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台上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的讲着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只是坐在那里盘算着,等到天『色』再晚一些,她就去那个巷子瞧一瞧,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而此时,刑天耀已经带着人回到了宅院,灵儿站在房门口看着刑天耀走过来一脸的紧张,就在刑天耀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硬着头皮拦了上去,“阁主,阁主请留步,姐,姐她正在休息。” 刑天耀拧着眉头看着十分反常的灵儿,而此时灵儿的视线无处安放,一直躲着刑天耀。 “你家姐难道没有跟你说过,你不会说谎么?”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果真,里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刑天耀扭过头,一脸焦急的看着灵儿问道:“她去哪儿了!?” 灵儿哭丧着脸,“姐不肯带我一同,眼下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啊!姐说,很快就回来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灵儿紧张的手心冒汗,看着刑天耀十分难看的脸『色』,心中一直叫苦。 刑天耀没有说什么而是快速的离开了,一旁的清影皱着眉头看着灵儿,低声的问道:“夫人可说她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了?” 灵儿摇了摇头,“姐直说出去散散步,说很快就回来的!” 清影叹了口气,快速的追了出去,灵儿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离开的背影,心中感觉事情不好,就算姐平安归来,也少不得挨骂了。 而此时皇甫柔看着太阳渐渐落山,离开了这茶馆,快速的朝着城边的巷子走过去,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混进去,才能够顺利的套些话。 只不过这人还未走到这巷口,就直接被人拦了下来,拦着她的人十分的面生,凶神恶煞的说着她似乎犯了什么罪,要将她带去牢房,这认真的样子倒像是确有其事,但皇甫柔也不是那种胆怕事的人,只是笑着看着这几个人说着什么,然后扭头就要离开。 这几人显然不想要这么放过他,毕竟能够朝着这巷子走过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城内的人可都是心中有数着呢,他们看着她孤身一人,当然要过来捞一些油水了。 皇甫柔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人,很不客气的说道:“滚开。” 这几个人看着她如此狂傲的样子,自然也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纷纷朝着她身边走过来,似乎是想要动手。 第997章 痴心妄想 这几个人『奸』笑着朝着皇甫柔靠过来,一个男子甚至将手搭在了皇甫柔的肩膀上,嬉皮笑脸的说道;“哟,公子这是生气了?” 然后眼神在她的脸上扫过了一圈,有些怪异的『舔』了『舔』唇角,“细皮嫩肉的,竟如同女子一般,可见公子平日注重保养,这若是卖到里面的馆子里去,还真的能卖个好价钱呢。” 皇甫柔看着男子轻浮的样子,不怒反笑,手抚上剑柄笑着说道:“既然这里是个如此销魂的地方,殊不知若是将你们几个卖进去,能不能也卖个好价钱呢?其他人也就算了,我瞧着你独具风『骚』的样子,应该甚是惹人疼爱呢。” 男子听着皇甫柔的奚落,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愤怒的对着身边的吼道:“还不给我拿下!直接将他丢进馆子最底层去,我看他是不是还能这般嘴硬!” 那几个人听着男子的吩咐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伸手便要钳制住她的胳膊,皇甫柔倒是没气恼,骑马而来的刑天耀脸『色』阴沉的可怕,抽出长剑直直的朝着握着皇甫柔胳膊的男人掷了过去,用力十足十的内力这男子竟然被长剑击了出去直直的钉在了墙上。 战渊没入他的胸口,就看着那胸口的鲜血瞬间奔涌而出,争先恐后的想要脱离他的身体,这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感受着力气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鲜血流干,身体也随之干瘪下去,就这么死了。 围聚在皇甫柔身边的人都十分惊恐的后退一步,看着骑马而来的男子,刚刚还十分强硬的人看着刑天耀翻身下马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十分畏惧的说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管我们这里的事情,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刑天耀并没有理会这个人,反而一脸怒意的盯着皇甫柔,伸出手在她刚刚被人捉住的地方拍了拍,似乎想要将什么赶走一样,然后有些生气的说道:“趁我不在就偷跑出来,看来以后,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将你带在身边才行!” 皇甫柔自知理亏,只是瘪了瘪嘴,抬起眼看着站在他们对面那几个似乎想要逃的人,竟笑了起来。 这几个人看着她的笑,心中『毛』骨悚然,纵然他们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曾经害死过一些人,但是轻轻松松便能够了结一条『性』命,而且还若无其事的,显然对于他们而言,是惹不起的,若是真的闹了起来,他们也未必能够打得赢面前这两个人。 男子咬了咬牙,“你们究竟想要如何?” 刑天耀未等皇甫柔开口,视线扫过几个人,“死。” 只是这一声,那里的人都已经站不住了,本以为只要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还有逃跑的余地,但是没想到转个头的功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的人,这些人眸『色』锐利如鹰,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如同盯着猎物一般。 这几个人瑟缩的朝着一同聚过去,都在说着究竟应该怎么办,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倚靠着墙壁,或是从地上捡起木棍,或是从怀中掏出匕首,那样子倒是与他们之前的神气十分不符,她拔出身侧的长剑就朝着几个人走过去。 这几个人看着她靠近,又朝着一同凑了凑,突然,一个男子大骂了一声,“咱们一同冲,或许还能够出去,一起上!” 其余的人似乎也比较听从他的吩咐,扬起手中的武器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但是唯独,刚刚说话的这个男子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推开身边的人就一头就朝着巷子里面扎进去,疯了一样的跑着。 皇甫柔后退两步,与这些人拉开距离,清影带着人直接冲了过来,三下两下就将这些人制服了,刑天耀低声说道:“这里不是随便能够进入的地方,他们似乎有些忌讳,想要进入一定要经过搜身,你若是贸然前往,恐怕会打草惊蛇!” 皇甫柔长剑直抵一个男子的胸口,轻声问道:“你可是蛊族的人?” 男子身体一颤,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畏惧的看着她,然后慌忙的摇头否认,“我不是,我不是蛊族的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便好!”然后长剑直接没入这男子的胸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皇甫柔手中的冥泉剑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的吸取着面前此人身体内的血『液』,一时之间这剑身都变成了红『色』,饶是身边的暗卫都为之心惊。 长剑吸取鲜血的速度极快,很快这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眼窝深陷仿佛被人抽干了惊奇一样,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然成了一具干尸,清影震惊的看着这把剑,皇甫柔见长剑提起,看着剑身包裹着的鲜血就在那里游走,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很快,这鲜血就渐渐的从剑身上消失了,但是剑身上的纹路,却有了一些改变。 被制服的几个人瞧着身边的一具干尸,还有一具流干鲜血而亡的尸体,畏惧的跪在地上求饶,皇甫柔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候着,很快,一个暗卫扛着一个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将人朝着地上一扔,这人翻转过来就对上了皇甫柔奚落的眼神。 “怎么,我还没有将你卖进去,你便等不及似的自己过去了?难不成这馆子里就能让人如此快活?” 地上的男子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同皇甫柔争辩,只能用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满是恨意。 皇甫柔并不在意眼前的这人如何想,反而对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说道:“将他给我卖进馆子里去,我就饶你们一命。” 这几个人有些畏惧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地上那句被吸干血的尸体,这一瞬间就下了决定,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一个男人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红『色』的『药』丸,掰着地上那人的嘴就塞了进去。 躺在地上的人虽然一直在挣扎,但是他的脸却渐渐的红了起来,似乎变了一个人,骂人的声音都十分柔软,皇甫柔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人仿佛十分难耐的扭动着身体,眼神开始涣散,她对着刚刚喂『药』的那人伸出手,那人很是懂规矩的将瓷瓶递了上来。 皇甫柔握在手中低声说道:“去吧,事情办好之后回来这里复命,我自会放了你们,可你们若是胆敢欺瞒于我,就如同地上那具尸体一样。” 这些人吃软怕硬惯了,赶忙将地上的人抬了起来朝着巷子里面跑进去,一个暗卫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快速的跟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暗卫一脸尴尬的从里面跑出来,眼神躲闪的俯身说道:“已经办成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刑天耀一把将人抱起来送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开了,地上的尸体自然有人处理,这一路狂奔回到府邸之后,刑天耀脸『色』阴沉的直接抱着人朝着房间走过去,清影等人跟在不远处,十分避讳的低着头。 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刑天耀直接将人丢在床上,堵在那里不肯让她下来,沉着脸问道:“偷跑出去也就算了,竟然敢去那种地方,难不成夫人对于这档子事儿十分的好奇,想要亲自观摩一下为好?”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推了推刑天耀环在她身体两侧的胳膊,看着跟前的人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偷跑出去会让你们担心,但是我也想做点什么,总在这房间内躺着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再说了,我也不是只想去那暗娼馆的,我已经打探到了一件事情,想来你也会很感兴趣!” 刑天耀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哦?” 皇甫柔低声说道:“这城内之所以有这么多的人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遭受牵连的原因。” 刑天耀听到这话,这才沉下心来仔细听她说这件事情,“什么原因?”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城主,就是蛊族的人!” 刑天耀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我已经让人去查过了,这城主的出身十分显赫,并不像是能够做手脚的样子,这件事情在朝廷里面也有记档,他怎么可能是蛊族的人?”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咱们见的也不少了,虽然这件事情不能够完全确定,但是这马上要起战事,百姓没有离开倒是还能够解释,难道这些不想要离开的人,仍然能够寻欢作乐这也是合乎情理的么?” “那茶馆,暗娼馆门庭若市,就足够能说明这里面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更让人担心的就是,留在城内的百姓可并非都是蛊族的人,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定会遭受牵连,虽然法不责众,但若是有人下了狠心,宁可错杀不能放过,那便是要血流成河!”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可若是不斩草除根,蛊族仍旧会卷土重来,若是死灰复燃,岂非日后还要再起战事?” “若真的确如你所说,那么就一定会有迹可循,到时候蛊族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不能灭族,一定会让他们的人顶替寻常百姓的身份活下来,或许,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庇护那些寻常百姓的原因!” 皇甫柔打了个冷颤,难道,做这件事情的人,就已经料想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了吗? 刑天耀在皇甫柔身边坐了下来,认真的说道:“这两日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了皇甫家消失的那几个人。” “在哪儿?” 看着皇甫柔略带关心的脸『色』,刑天耀叹了口气,“人还活着,但是也不必死了轻快,他们被关在城外的一处农家,似乎遭受了虐待,看起来是有人想要『逼』问出什么,但是并没有结果。” “若非是我的人一直在京城追查,恐怕也不会查出这件事情来。” 皇甫柔有些纳闷,“可知道是何人动的手脚?” 刑天耀摇了摇头,“也是因为附近的邻人发现异常,去告官之后带着官兵朝着那里过去,我的人也不可能发现那个地方,在官兵来到之前将人救走,眼下他们十分的安全,但是想要等身上的伤恢复,可能需要一年半载。” 皇甫柔点了点头,“能活命就不易了,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之时,就应该料定了会有这样的后果。”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她的眼神之中很是纠结的样子,就能够知道她对于皇甫家的人还是担心的,但是经由这么多的事情,却也失望至极。 “等他们身体好了,我会让人将他们送出东黎,日后怎么也能过上平静的生活,至于京城的那处宅子,眼下已经被官兵给包围起来了。” “你安排的人虽然干净,但是岳凌风似乎并不打算放弃这条线索,所以暂且也不能够有其他的行动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并未想过有什么行动,就暂且让那些人住在那儿吧,他们的身份干净,怎么也查不出异常,朝廷就算是再疑心,也不可能杀人夺地,在京城里面,他们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刑天耀点了点头,“周家满门被灭,能够扯上关系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怕是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件事情了,唯一留下线索的便是那兄妹二人,只是看起来,她们对这件事情了解的并不深,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许多的事情都会被掩盖,许多人都会销声匿迹,或许本就没有人想卷进这样的漩涡之中吧。” “什么复国大业,全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第998章 贵不可言 她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在房间内翻找了一番之后将那个白瓷瓶递给了灵儿,一脸笑意的说道:“这可是我新得来的,我瞧着似乎与那媚『药』无异,但是『药』效却要强的很多,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灵儿结过白瓷瓶,打开瓶盖之后一种刺鼻的气味儿飘了出来,呛得她赶忙躲了一下,也就是这股气味儿让灵儿脸『色』一白,看着皇甫柔十分紧张的问道:“此物是姐从哪儿弄来的?” 皇甫柔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灵儿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姐,此物『药』效显着,是因为里面有一味十分可怕的材料,此物能够救人,更能伤人,是一把双刃剑!” “双刃剑?!” 灵儿点了点头,“罂粟!” “什么!?”皇甫柔惊讶的看着灵儿,这种东西并不能够轻易触碰,一旦染上了瘾症之后想要祛除十分的困难,这东西在东黎境内不可以随意的种植,也不能够随意使用,医者只有到了必须的时候才能够用上一二,平日里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的,更别提做成这种媚『药』了! 难不成,这南疆里面还有种植罂粟的地方不成?! 灵儿很是忌讳这件事情,似乎勾起了从前的回忆,“姐,我曾经随着谷主行医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过服食此物上瘾的人,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的可怕,六亲不认,是非不分!” “但是有些『药』方里面需要此物作为『药』引,所以亦不能够全部消灭。这可以说是魔鬼的血『液』,一旦触碰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姐,这是断断留不得的东西!” 皇甫柔叹了口气,“怪不得,竟然这么厉害!”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些日子可就要心了,此物能够轻易的出现在这临南城之中,就说明并非是很难获取的,若是有人刻意想要动手脚,咱们也要及时的防范才行!” 这件事情不,所以皇甫柔将刑天耀和寒清绝都找了过来,将这件事情阐述清楚,寒清绝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的震惊,他摆弄着那个白瓷瓶,倒出一颗里面红『色』的『药』丸,仔细的研究着,刑天耀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对着清影嘱咐了几句,日后这院内的饮食皆要十分的注意才行。 皇甫柔并没有想到,她一时的好奇竟然引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心中总是不安的,她不希望这件事情真的如同她预料的一样,但是或许这已经是城内大家都默认的事情了,只有那些外来的客人不知。 看着日落月升,皇甫柔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烦闷,刑天耀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拉着她回到了房间内,看着烧的红彤彤的炭火,皇甫柔低声问道:“这两日,可有什么异样的消息?” 刑天耀摇了摇头,“没有。” “从穆家带过来那四个人,仍旧是跟着咱们么?” 刑天耀点了点头,“他们甚少与其他人说话,平日里都是闷在房间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许是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同他们无关,不想要掺和进来罢了,我自然不会勉强。” 皇甫柔点了点头,“城主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听着皇甫柔一连串的提问,刑天耀倒是安静了下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身边的人,皇甫柔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的回话,转过头对上了这人的眼神,心中一惊。 “干嘛这样看着我?” 刑天耀叹了口气,“虽然你人在这房间内,但是你的心却已经飞出去很远了,这世上竟有这么多的事情让你放心不下的么?” 听到这话,皇甫柔垂下头,轻轻的皱着眉头说道:“最近这两日,我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我也知道眼下城内的境况,自然是少出去为好,但是我,唉。”刑天耀将皇甫柔揽到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脊背认真的说道:“我明白,许是这些日子你在这房间里面闷坏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明日若是个好天气,我带你出城走走,如何?” 听到可以出去,皇甫柔一下来了精神,很高兴的点着头,“一言为定!” 刑天耀无奈的笑了笑,“一言为定。” 第二日清晨,皇甫柔很早就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推开房门看见外面晴空万里的样子高兴的想要欢呼,但是看着守在这里的暗卫,她还是十分矜持的转身回了房间,坐在妆台前面,开始梳妆,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刑天耀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笑意的女子,也跟着勾起嘴角,“能出去,就这么开心?” 皇甫柔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当然了!” 当灵儿走进房间的时候,皇甫柔都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那里喝茶了,看着她如此精神的模样,灵儿诧异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刑天耀,然后有些诧异的问道:“姐今日这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么?”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的!一会儿我要同阁主出去一趟,你在府上自己要心!” 灵儿紧张的点了点头,“可是,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很严重的事情!” 刑天耀瞪了皇甫柔一眼,对着灵儿说道:“去让人将马车准备好,一会儿咱们要出去一趟,你给柔儿准备两个暖炉带上。” 灵儿一刻也不敢耽搁,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灵儿略带慌张的背影笑了起来,“你看这丫头,还是这么好骗!” “她是信任你,所以无论你说什么,她都是相信的!你也不要总是这么捉弄她,都已经是做娘亲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皇甫柔瞧着刑天耀的样子,哼了一声,“是啊,我向来都不是个稳重的人,若是阁主不喜欢,这外面稳重的姑娘多得是,不然你挑两个带回来?” 听着皇甫柔的话,刑天耀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缓缓起身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我就喜欢不稳重,我瞧着你今日有些太过兴奋了,为夫帮你安定下来!”说完之后抱着人就朝着内室走过去。 皇甫柔明白他要做什么,扭动着身体反抗,“都什么时辰啦,你快放开我,一会儿灵儿就进来了!” 但他似乎没有听见似的,直接将人安在床榻上,“灵儿伺候你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她是个懂事的,不会来打扰你我的!”然后直接将她的腰带解开,身上原本穿好的衣裳散落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刑天耀吞了口口水,喉头颤动,“你还真是,诱人!”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欺身压上来,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感受着他吐出的气息都十分的灼热,烤的她脸颊微红,忍不住伸出手勾上这人的脖颈,在他的喉头轻轻的吻了一口,然后用贝齿轻轻的咬着。 灵儿端着吃食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就听着里面的动静有些不对劲,她站在那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这没走两部就看着清影朝着这边过来,看着她开口说道:“阁主可在房间内?” 灵儿点了点头,“在的。” 清影“哦”了一声就要朝着那边过去,灵儿赶忙将人拦下来,认真的说道:“你不能进去!” 清影有些疑『惑』,“为何?” 灵儿有些别扭的看了清影一眼,“反正你就是不能进去,至少眼下不能!有什么事情先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再说!”然后转身就走了。 清影有些纳闷的站在那里,但是想了想灵儿的话,还是转身回去了,毕竟这丫头是夫人身边的亲信,她说的话应该也不会错,自己若是贸然进去了惹得阁主不痛快,免不得要受罚,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这一个时辰过得很快,太阳直接就来到了正上方,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仿佛融化一般再拿不起一丝力气,看着她身侧的男子笑颜如花的样子,她噘着嘴说道:“妖孽!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每日盘算的竟然都是这样的事!” 刑天耀看着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道:“我盘算什么了?” “不理你了!”皇甫柔如同置气一般的转过身。 刑天耀无奈的笑着,将人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开口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就带你出城去看看风景,马车都准备好了,若是不去,岂不是浪费了?” “这还差不多!”皇甫柔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看着胡『乱』丢在地上的衣裳心头一颤,都已经成婚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她还真的觉得很神奇的,不是说,时间久了两看相厌吗,她怎么没有发觉有这么回事儿呢? 刑天耀起身之后,清影赶忙对他说了一些事情,皇甫柔瞧着刑天耀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之后,清影就快速的离开了。 然后看着他走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刑天耀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暗阁的人查到这城主的一些私隐罢了,眼下咱们还不到出手的时候,我让他继续探查,有消息及时送过来。” “恩,知道总是比不知道要好!”灵儿已经帮着皇甫柔换好了衣裳,他们乘着马车就出了城,灵儿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也不敢多问,心中一直盘算着究竟要去做什么,看着皇甫柔愉悦的神情,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马车缓缓停下,刑天耀率先下来,然后就将皇甫柔也抱了下来,看着眼前恢弘的庙宇,皇甫柔有些惊讶,这里倒也不像是佛寺的样子,门口伫立着的石碑上面的字迹她并不认得,难不成这里供奉的是蛊族的神灵?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似乎猜到了,也没有开口皆是,而是拉着她的手一同走进了庙宇,这庙宇里面并没有僧人,反而是出来了两个穿着朴素的女子,看着他们走进来点头问好。 皇甫柔看着这两个女子,很是恭敬的问道:“请问,这里供奉的是何神明,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上柱香呢?”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点了点头,“姑娘客气了,请随我来吧!” 皇甫柔有些诧异于这女子并没有解释,但是他们也没有犹豫就跟着这人走到了庙宇之中,这最大的正殿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这神像到不像是佛陀,这人身蛇尾倒像是女娲娘娘了。 对于这件事情皇甫柔还是十分好奇的,从前她并不相信什么玄学一说,但是亲身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也不由得她不相信,身边的女子一直盯着她看,皇甫柔的余光看得见,索『性』就转过头迎上这女子的目光,盈盈一笑,“为何这么看着我?” 女子看着皇甫柔澄明的眼神,轻轻一笑,“姑娘若是相信,不如让我为你解说一二,可好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有劳了!” 女子看着皇甫柔,勾起嘴角,“姑娘生在名门望族,但是自凄苦,能够平安长大成人已是十分不易。姑娘面相倒是个有福气之人,只不过这艰难险阻太多,恐怕,日后会遭遇不测,希望姑娘,善自珍重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大师指点!” 这女子看过皇甫柔之后,转过看着刑天耀,脸上带着一丝震惊,“公子,公子的面相,乃是王者之相,能拥有此面相之人必定大有作为,甚至可能成为这天下之主,难不成,公子真的是这天潢贵胄?” 刑天耀微微一笑,“大师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浪迹江湖的布衣,哪里会是什么天潢贵胄?不过希望能够借大师吉言,就算不成为这天下之主,若是能够坐上一个帮派的帮主,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女子摇了摇头,“公子命格,贵不可言!” 第999章 迷魂阵法 女子看了灵儿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将死之人,哪来什么日后?” 说完之后,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功德箱内,然后带着灵儿就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灵儿也是有些低落,这种事情被人说出来,心中也是有些膈应的,但若是真的,天命亦是不可违。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轻声说道:“你跟随我多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灵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姐,若是天命如此,谁都不能违拗!只不过姐能说出这番话,灵儿已经很知足了,能够遇见姐,才能够让我有机会变成这样,若非如此,我定然还是那个只懂得采『药』,字也写不好的傻丫头!” 皇甫柔攥着她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当初那大师也是算出我会遭遇灭顶之灾,因为我早作准备所以捡回一命,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再说了,清幽也会一同保护你的!” 刑天耀紧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他心中一直想着那女子所说的话,日后会遭遇不测,这句话仿佛是一句咒语一般的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紧张的牵着皇甫柔的手,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立刻回去!” 三个人乘坐马车的时候,只有皇甫柔一个人在朝着外面张望,灵儿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刑天耀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看着身边二人如此低『迷』的神态,有些气恼的说道:“事情还未发展到那一步,怎的你们就开始低『迷』起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发生什么意外,也并非会是绝境!打起精神来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松了口气,她忽然觉得皇甫柔说的也有道理,当初在元宝山,如此的悬崖峭壁都没能要了她的『性』命,就说明她命不该绝,一切做好万全的准备,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自然也会有脱身之法!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却是高兴不起来,他紧紧的攥着皇甫柔的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气过大攥的她手指都渐渐发白,“柔儿,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们即刻离开临南城,如何?”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直接笑了起来,“你就不怕,这麻烦事儿是从我离开临南城开始的?” 听到这话,刑天耀皱着眉头不说话,的确,任何的时候都有可能,他不能让皇甫柔离开他的视线,绝对不能! 他们就这么沉默的坐在马车内,谁都没有再说话,进到城内的时候,赶车的暗卫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马车内低声说了一句,“阁主,这里有些奇怪!” 眼下还没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但是这城内已经好像空无一人似的,街道之上没有人行走,就连城门口的官兵都消失不见了,这城门大开着仿佛在说“请进”,刑天耀掀开车帘之后这心就提了起来,看起来,这真的是有些不对劲! 皇甫柔坐在马车内,对着外面的暗卫说道:“不回宅子,去客栈!” 暗卫点了点头,牵着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走着,顺着最宽敞的路一直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客栈门口,这客栈亦是一样,开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刑天耀扶着皇甫柔从马车上下来,缓缓的走了进去。 看着这里十分奇怪的模样,灵儿都有些瑟缩的抓紧了皇甫柔的衣袖,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刑天耀牵着皇甫柔的手,四个人走进来之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心中都是十分的疑『惑』,灵儿颤抖着声音说道:“姐,这里,这里没有人,咱们还是快走吧!” 刑天耀也是这么个想法,牵着皇甫柔的手就朝着客栈外面走出去,但是还未等走到大门,就看着这扇门自动的关了起来,发出“嘭”的一声。 眼下,这里虽然没有人,但是皇甫柔就是觉得十分的奇怪,虽然没有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能够感觉到有人的气息,不是气味,是气息。 她在这大厅里面走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行迹,看着刑天耀和灵儿站在那里,但是身影却似乎要渐渐的消失,她这才反应过来,恐怕是中了别人的计了! 若说何时中的计,只怕是在那庙宇之中的时候,殿内点的香似乎有什么猫腻,其余的,她倒也是想不出来。 眼看着这房间内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人,皇甫柔随意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环顾着四周,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倒是刑天耀和灵儿,发觉皇甫柔身影消失之后,震惊的想要冲过去,却发现面前的雾气似乎变成了一堵墙,灵儿跟在刑天耀的身边焦急的说道:“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刑天耀看着身侧的两个人,认真的说道:“现在,将咱们的衣角系在一起,千万不要走散!”灵儿听到刑天耀的吩咐赶忙动了起来,身后的暗卫也是一样,三个人绑在一处。 三个人一起在这里面探索着。 刑天耀想要开口去呼喊皇甫柔,喊了两声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的回音,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转过头对上的是那两幅熟悉的面孔,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然后仍旧一点一点的朝着试探着,试图找到一个方式,如同皇甫柔一样消失在这个房间内。 眼下,皇甫柔坐在这椅子上,心中盘算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时之间竟然也是毫无头绪,若真的是在那庙宇之中就中了计,那他们怎么可能出的来呢,这一路上,不论是外面的风景,还是他们说过的话,都不像是假的,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皇甫柔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墙壁里面冲出来一个人,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穿着一袭白衣,脸上也如同衣裳一般的惨白,双眼无神,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拿命来!” 然后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她可以算作是“人”的话,她的身影十分的迅速,单单是一眼便能够分辨得出此人是个高手,皇甫柔并不是个轻敌的人,看着她攻过来之后就拔剑出鞘,对着她的身体就刺了过去。 但是这“人”似乎并不畏惧一样,明知道这把剑会刺入身体内,但仍旧是没有丝毫的退缩,但是当着长剑没入体内之后,这“人”就察觉事情不对劲了,因为她感觉内体有些东西正在快速的流逝,仿佛她的功力也在快速的消散一样。 她张开嘴,仿佛要将嘴角撕裂一般的尖叫出声,皇甫柔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直接将人掀翻在地,长剑没入心口就这么『插』在了地上,看着冥泉剑快速将她体内的血『液』吸干,然后就看着一句干瘪的尸体落在地上。 她的房间内也变得清明了一些,她似乎能够听的见有人正在呼喊,她拔出地上的长剑提着朝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仿佛是穿过了一扇门,就看着刑天耀带着两个人在房间内徘徊着,她喊了一声:“阿耀!” 刑天耀忽然之间站住了脚,朝着她这边望过来,但是眼神却如同没有瞧见一样,一脸的茫然。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难道是中了障眼法?! 就算是那庙宇里面的女子功力在高,也不可能会这样的事情,这难道不是鬼神才能够做到的么?她虽然觉得世上的事情并不可能都有所解释,但是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太过梦幻了! 看起来这三个人并没有发觉她的存在,索『性』她就这么站在一旁,想要仔细的观察一下三个人的动静,也就是稍后这么片刻,她就察觉出来了异样,跟在灵儿身后的暗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匕首似乎已经出鞘,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将面前的人杀死,但是皇甫柔猜测这人应该不会这么莽撞,若是他对灵儿动手,那势必会引起刑天耀的怀疑,到时候他就算是伤了灵儿自己也会被斩杀,显然这也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可既然她已经瞧见了,那就只能帮帮他们了。 皇甫柔悄然的来到了这男子的身边,长剑一挥直接斩断了他与灵儿牵连着的衣角,这猛然的一下让灵儿和刑天耀直接回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这男子,男子一时语塞,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手中的匕首显然已经被人发觉。 刑天耀瞧着男子,轻轻的将灵儿护在了身后,问道:“你要做什么?!” 男子一脸无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一定是有人搞鬼,想要让咱们互相猜忌,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这个借口说的倒是不错,皇甫柔站在一旁也觉得有些道理,眼下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发觉这件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想,应该也挺不了多久了,刑天耀可不是个愚笨的人,经过这件事情了,这人应该已经没有机会靠近他和灵儿了。 皇甫柔就如同看好戏一样的站在那里,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声响,她扭过头就看见了一个人朝着她这边走过来,此人现身之后,她这才明白这件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刚刚为她推算的女子换了一身衣裳,手中端着一个香炉朝着这边走过来,这香炉还在冒着袅袅的烟雾。 她将这香炉放在墙角,然后拔出身侧的长剑朝着皇甫柔走过来,低声的说道:“我倒是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将我的人蛊都给杀了!” “那可是耗费我多年经历炼成的人蛊,今日我一定要将你捉回去,让你替代她的位置!”然后足尖轻点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皇甫柔也不傻,看着女子的动作就知道武功卓然,但她也不想要在这个地方同她动手,毕竟还有其他两个人在,若是她这样的话,只怕是会伤及无辜! 但是没想到,这女子还未到皇甫柔的身边,刑天耀的长剑瞬间出鞘,朝着女子的方向就冲了过来,直接没入女子肩膀将人钉在了墙上。 身边的场景快速的消散,灵儿的眼前也变得清明,但是这里哪里是什么客栈,他们分明还在这庙宇之中,只不过身边的神像都变成了诡异的形状,仿佛是为了做阵法而摆放上去的,灵儿有些畏惧的朝着刑天耀背后躲了躲。 被钉在墙上的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怎么发觉的?!” 刑天耀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暗卫”,笑着说道:“我不会告诉!”然后就看着那“暗卫”猛然转身,直接朝着刑天耀扑过去,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一掌将人击了出去,冥泉剑直接要朝着那人的心口戳进去。 就听着那女子尖叫一声,“不要!” 皇甫柔这才停了手,此时这女子身上已经血流如注,这战渊一旦接触到此人的血『液』,就会让这伤口不再愈合,血流不止,眼下这女子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但是她并不想要那人也一同死去,拼着最后的一力还是大声的喊道:“不要杀她,不要杀她!这不关她的事,放过她吧!” 皇甫柔这才瞧见,穿着这一身行头的人竟然是个女孩儿,女孩儿看起来年岁与她相当,但是这眼神却是饱经沧桑的样子,看着皇甫柔冷冷一笑,“怎么,不敢了?动手啊,你若是不杀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墙上的女子看起来已经十分的虚弱了,她拼命的喊道:“不要胡说!你是个好孩子,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快走,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皇甫柔渐渐起身,直接将战渊从那女子身上拔了出来,“作恶多端,必遭天谴!” 第1001章 进入山林 清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是眼神之中全是担心,皇甫柔扭过头看着清幽的样子低声说道:“阿清说无妨,那就是没有大碍,放心吧,人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带过来的尸体呢?” “已经让清雪过去检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送过来。”他们只是这么说着,就看着清雪快速的跑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刑天耀说道:“谷主,那暗卫死于中毒,但并非是普通的毒『药』吗,那人的脖颈之上有两个口,应该是蛊虫撕咬所致!” 刑天耀有些诧异的看着清雪,“蛊虫?” “不会有错,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应该已经死去多时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应该是那两个人下的手,不然也不会办成他的样子了!可既然她们有蛊虫,为什么跟咱们一战的时候并没有显现出来呢?!” “难道那不是最佳的攻击方式么?” 清雪看着皇甫柔,很是认真的说道:“如若对方没有将蛊虫叫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当时有比他们的蛊虫更厉害的东西在,他们不想要伤及自己精心饲养的蛊虫!” 更厉害? 难道是灵儿? 可灵儿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够熟练运用这种蛊虫的人,而且她并不是个会害人『性』命的人,若非亲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有蛊虫这件事情呢,难道这些人之间能够彼此感知到对方? 她扭过头看着刑天耀,刑天耀也是一脸茫然,“好了,先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咱们先出去吧!清幽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然后都转身离开了,清幽看着脸『色』惨白躺在那里的灵儿,很是心疼的坐在床榻便,轻轻的抚上她的手,只希望这姑娘能够快些醒过来。 一行人来到刑天耀的书房,皇甫柔坐在那里烤着火,只觉得手上有些冰冷,刑天耀将寒清绝叫了过来,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寒清绝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了一样坐在那里的皇甫柔,抿着唇不说话。 刑天耀有些着急的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刚刚去查看了死去的暗卫,他身上的毒『性』,与灵儿体内的蛊虫十分相似。” “你说什么?!”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寒清绝。 寒清绝就知道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有些无奈的说道:“毒『性』相似,并非一定是她所为,但是有这种可能。” “而且灵儿体内的蛊虫似乎越来越厉害了,从前我从她的脉象之上还能够感觉到一二,眼下,却已经再也察觉不到什么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若是这蛊虫是她一直饲养的也就罢了,认了主,也会乖乖的听话,可她并非是这样,这可是我七师叔用尽一生心血炼就的东西,眼下虽然寄在她的身体之中,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皇甫柔坐在那里,心中十分的紧张,“若是真的有影响,会如何?” 寒清绝叹了口气,“这蛊虫若是认了主那就无妨,他不会伤害主人,可若是没有,这蛊虫很有可能会控制人的心智与行为,最后可能会将人炼成蛊,供它驱遣。” “虽然这蛊虫并非与人的智慧一样,但是他会驱遣这个人去为了他寻找他所需要的东西,无论是『药』材,还是人命,对于蛊虫而言都是食物而已!” 皇甫柔一脸震惊的看着寒清绝,豁然起身,“不行,不能等了,我现在就要进山去找师傅!” 刑天耀并不赞成皇甫柔的这个想法,他一把拉扯住她的胳膊,认真的说道:“今日你同我出去,你也瞧见了,现在的山林是想要进入便能够进入的么!更何况你还要带着一个随时可能伤害你的人,我不允许你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救了灵儿么?”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寒清绝摇了摇头,“治病救人,我可以。但是蛊术我并不在行,若是我七师叔在的话或许能够有办法,但是我不敢一试,我也没有把握!”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药』王谷的谷主都已经束手无策,难道还要在这里等着吗?” “灵儿对我而言十分的重要,我绝不会让她有事,但是眼前,并非进山的大好时机,所以你我二人要分开行动,若是我有去无回,你便去救我!” 刑天耀直接伸出手攥住了皇甫柔的胳膊,“休要胡言!”然后直接将侯在外面的清影喊了进来,“通知大家准备,明日一早,进山!” 清影称是之后快速的离开了,皇甫柔惊讶的说道:“这么多人进入并非是一个好办法,更何况,到时候朝廷的官兵围剿,若是没有人在外面里应外合,咱们恐怕更加的危险!” 刑天耀紧紧的攥着皇甫柔的胳膊,“就算是死,我也须得跟你死在一起!暗阁的人不会悉数出动,你且放心吧!” 寒清绝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去准备准备,你们慢慢聊吧!”然后转身就走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目光十分坚定,心中多了些内疚,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她的事,将这么多的人牵扯进来,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但是看着身边的人,她也明白自己想要单独行动已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放着自己独自前往的。 索『性』,她环上了刑天耀的腰,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是个笨蛋!好好的王爷不做,荣华富贵不享,偏偏要与我一同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你可真是个笨蛋!” 刑天耀伸出手抱着怀中的人,知道她心中的感慨,直接抱着这人坐在了椅子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笑着说道:“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可想过如今的结果了?”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天耀,“我何时勾引过你!?” “我初次见你之时,你便说我长得好看,这可不就是勾引么?眼下你将我骗到手,便想要自己独自离开,你觉得,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么?” “你勾引我抛弃王权富贵,更是让我与你生下了这几个孩子,眼下你不想要负责,我可是断断不会让你这么轻巧的离开!”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刑天耀,然后轻笑出声,“堂堂王爷,竟然这般计较!” “好吧,谁让你为了本姑娘做了这么多呢,既然你与我已经成了亲,又有个孩子,我当然是会对你负责的!” 刑天耀搂着她的腰身,很是郑重的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不论何时何事,不可以抛下我一个人!” 皇甫柔揽着他的脖颈,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然后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印了一吻,然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也跟着勾起嘴角,他心中明白,踏入南疆的山林,就意味着一只脚踏入了阎罗殿,能不能全身而退谁都不能确定,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若是真的到了危急的时刻,他一定会挺身而出。 灵儿在夜半的时候醒了过来,休息了整整一夜之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肩膀上的伤口虽然疼的撕心裂肺,但好在她能够坚持下来,听闻皇甫柔在今日便要进山,她焦急的下了床榻,将自己这些日子准备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竟然摆满了一桌子。 为了方便皇甫柔使用,她在上面标明了功效用量,还准备了不少的纱布,已经进山需要用的东西,从前这些东西都是皇甫柔带着她一同准备的,眼下,她却悄悄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就是为了防止她做这么突然的决定。 皇甫柔和刑天耀皆是一身男装的从房间内走出来,看着灵儿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清点着这些东西,皇甫柔低声说道:“你应该好好休息!” 灵儿摇了摇头,“姐,让我随你一同进去吧!我一定不会拖累你的,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带着,若是你受了伤,我也好及时的帮你处理。” 她眼神之中满是哀求,根本不想要自己留在这里,本以为皇甫柔会同从前一样,安抚她两句之后便会离开,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点了点头,“好,你去换上方便进山的衣裳,咱们很快就出发!” 灵儿也顾不得肩头上的伤口,点了点头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跑了进去,皇甫柔看着桌上灵儿准备的东西,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救她的!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个行囊,进山之后需要吃食与水,他们每个人都要做一些准备,虽然进山的人数不多,但也都是一定一的高手。 风落等人求着皇甫柔一定要跟随她一同进去贴身保护,却被皇甫柔阻拦了下来,她对着风落说道:“我等虽然进入南疆的山林,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给你们处理,你们应当知道,很快东黎的官兵就会攻打南疆,若是没有你们在外面接应,就算是我们解决了一切,也未必能够顺利的离开。” “你们的作用,便是在这里接应,更重要的是,传递消息!” 风落十分的不甘心,“主人,您的决定我等定然遵从,但是至少,至少也应该带上两个人吧!这一路上与你也有个照应,阁主他们再怎么说也都是大男人,还是带着两个人一同进去方便一些!”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这次去,危险重重,我哪里想要别人照顾!听我的话,留在这里,一旦发生不测,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万物复苏,水月山庄那边应该也有消息传过来了,若是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与暗阁的人商量着一同行动,万不可自作主张,影响大局!” 风落点了点头,“风落知道了,主人,您一定要平安归来,属下等就在这里候着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自会心的,我离开之后,尔等听从风落的调遣,不得违抗!” 看着这些姑娘们都一脸难过的跪在地上,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此行虽然危险,却也不是毫无生还的几率,你们这么哭丧着脸做什么?!” 此时,刑天耀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轻声的说道:“该出发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人,转身就离开了。 风落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这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直到这些人的背影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她赶忙擦了擦脸,认真的说道:“主人出行,咱们自然是要在这里好好守着的,一刻都不能松懈!” 大家似乎对于风落的话还是很信服的,开始都回归到了各自的地方,心中期盼着,皇甫柔能够早日归来。 这一路前进的很快,毕竟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睡在冰天雪地之中。 进入山林的时候,皇甫柔突然发现了四个人影跟在这队伍的后面,她对刑天耀说了此事之后,刑天耀转身去看,这才发现那四个人的存在。 心中盘算着究竟是什么人,等他们靠近了才看清,这是皇甫柔从穆家带回来的那四个大汉,这四个人每个人似乎也都准备了一些东西,扛在肩上就朝着皇甫柔这边走过来,看到皇甫柔的时候还是有些惊慌的,站成一列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四个人已经跟了过来,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照顾好自己!”让后与刑天耀快速的朝着前面走。 四个人听着得到了主子的允许,自然是高兴的跟了上去,就围在皇甫柔的身侧,好似四面不透风的墙一样将她护在中间。 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对于进山这件事情,有些经验! 第1002章 土洞过夜 皇甫柔仔细的看着四周,感受着温度的变化,他们这一路前行并未挺住脚步,身体自然也不觉得冷,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他们需要休息的时候,这寒冷的感觉自然就包围上来了,若是不能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他们凶多吉少。 围绕在她身边的四个人,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的样子,都开始焦急起来,站在她前面探路的男子转过头停下了脚步,迫使皇甫柔也站了下来,他低声说道:“主子,您还是让大家在这里休息片刻吧,我们四个人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可以过夜的地方,天马上就要黑了,在山林之中最忌讳彻夜前行!” 皇甫柔看着他,点了点头,“速去速回!” 这四个人竟然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挂在了树干之上,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皇甫柔的眼前,刑天耀有些纳闷的看着挂在树上的包袱,“他们若是一直待在穆家,应该对这种事情并不熟识才对吧?”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许是他们来到穆家之前,就已经对这一切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呢?” 刑天耀没有再开口,而是朝着天上望过去,看着太阳快速的落下心中也是有些担忧,身侧的暗卫看起来也是有些疲累,鞋子上的泥巴已经越积越厚,每次抬脚似乎都更沉了两份,这让他有些不安。 清影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去瞧瞧,这座山咱们走了多少。” 一个暗卫背着包袱直接闪身而上,到了最高的一棵树上回头望过去,有些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官道,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他们走了快要一日,怎么可能就走这么点路程呢?! 再朝着山里望过去,心中更是惊讶万分,若是按照这个速度走过去,只怕是一个月也到不了这大山的深处!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他们站在树林之中若非距离很近已经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了,但是刑天耀依旧没有让人点燃火把,山林之中的黑夜,火光最容易吸引猛兽的到来,他虽不畏惧,但是并没有不要招惹这种庞然大物,耗费体力! 去探路的四个人仍旧没有返回来,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十分虚弱的灵儿,开口问道:“还能坚持一会儿吗?” 灵儿扬起笑脸,“姐,我很好,您不必担心!” 眼看着月亮一点一点的爬上高空,这山林之中也想起了一声一声的狼嚎,似乎在对着月亮祈祷,她的手放在身侧的剑柄之上,眼神一直在扫视着四周,虽然他们眼下还算是兵强马壮,但若是遇见狼群,只怕是也没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刑天耀握紧皇甫柔的手,看着漆黑的四周,低声说道:“点火吧!就算是要在这里原地休息,咱们也得有个地方取暖,不然撑不住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将之前一直拿在手中的木棍一脚踩成两截,然后用布条包好,淋上火油之后点了起来,这一点火光直接将身边照亮,只是这一下并非只是照亮了他们自己,还有朝着这边围过来的狼群。 看到这狼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调转了方向,将皇甫柔和刑天耀护在中间,灵儿紧张的手抖了起来,将自己的包袱放在地上,在里面胡『乱』的『摸』索着,她之前制作了一瓶的『药』水,这『药』水淋在地上之后,会散发出一种气味,这种味道人是感受不到的,但是对于嗅觉灵敏的动物来说却是十分的敏感的,她曾经试验过,狗闻过之后会快速的逃离,仿佛这种味道能够刺伤他们的鼻子一般。 这些狼群开始将他们围绕在里面,在外圈缓缓的游走,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他们吞入俯中,看着这些人围成一团,头狼缓缓的从狼群的后面走了出来,站在土坡上面对着月亮开始嚎叫起来。 这一幕对于皇甫柔来说十分的熟悉,她扭过头去看刑天耀,就看着刑天耀也正在看着她,二人相视一笑,皇甫柔将火把交给灵儿之后,二人直接朝着暗卫的身边走了过去,这头狼在看到皇甫柔和刑天耀的一瞬间有些迟疑,眼神紧紧的盯着皇甫柔的身上。 有了火光灵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拿在手中刚想要说什么,就看着头狼带着狼群一点一点的朝着后面褪去,就在皇甫柔和刑天耀很是诧异的眼神之中,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这山林之中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笑了出来,“看起来,还是雪域的狼厉害一些!” 皇甫柔抿唇轻笑,看着灵儿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瓷瓶,皇甫柔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灵儿有些失落的将手放了下来,将瓷瓶藏在了身后,本以为她是有用武之地的,但是没想到这机会并没有来,看着消失无踪的狼群,她十分的失落,然后说道:“做了一些『药』水,猛兽嗅到这种『药』水之后就会离开了。”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灵儿,然后笑着说道:“哇,这么厉害啊?” “那晚上咱们休息的时候,就不需要人在一旁守着了,只需要将这『药』水洒在地上不就好了吗?” 灵儿点了点头,“嗯。” 皇甫柔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哇,傻丫头竟然变的这么厉害了,这真的是让我感觉十分骄傲啊!” 然后一脸骄傲的看着一旁的寒清绝,“怎么样啊,『药』王谷有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药』水,来驱赶这些野兽啊?” 寒清绝一脸无奈的看着皇甫柔,这倒是弄得灵儿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绯红的说道:“姐,谷主,这,我,哎呀!”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也笑了出来,“『药』王谷还真的是有许多的人才呀!” 皇甫柔一把揽过灵儿的肩头,“谁让我运气好呢,竟能得到这样的宝贝,这可比什么武功秘籍来的厉害多了!” 灵儿脸『色』绯红的看着大家的视线都盯着她,很是羞怯的摇了摇头,“姐,快别说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回到了这里,拿起树上挂着的四个包袱扛在身上开口说道:“主子请随我来!” “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男子点了点头,“虽不是个什么宽敞的地方,但是足够咱们在那里取暖了!” 一行人随着男子快速的离开了这里,走了大抵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找到了一个很是奇怪的土坡,这土坡似乎拔地而起,洞口又朝着一个背风的方向。 一人高的洞口,男子先钻了进去,皇甫柔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了之后仿佛进入了一个房间内,里面已经堆积了不少的柴火,三个人竟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多的干草铺在地上,这空间虽然不大,但是足够他们十多个人休息了。 清影最后一个走了进来,只觉得这里仿佛是另外的一个空间,竟有些不像是真实的,这四个人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当真是不容易! 看着人都已经进来了,朝着火堆里面添柴的男子开口说道:“在这里休息片刻之后就可以准备吃东西了,一会儿我会将这个洞口掩盖上,大家最好在夜晚的时候不要出去,免得有危险!”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 然后看着灵儿,“你的『药』水一会儿交给他,撒一些在不远处的地方,免得有什么猛兽会顺着气味儿照过来。”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他从自己的报复里面拿出了一个锅,看起来就如同行军打仗所用的器具一样,然后用一旁的木头搭成了一个架子,将锅放在上面,另外一个人将自己找来的水到了进去。 “这是刚刚从不远处的河中打来的水,现在冰冷刺骨,主子需要热一热再喝!” 大家围坐在这里,都开始从自己的行囊之中朝着外面拿东西,皇甫柔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掏出了一大包熏好的牛肉,这一大块肉仿佛能占据她一般的行李,看着大家震惊的目光,她笑着说道:“大家分一些,正好为我减轻一点负担!” 然后就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掏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切,清影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抿唇轻笑,清雪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嘀咕:“夫人现在究竟这肉吃了,过两日可怎么办呐,不会想要吃我的东西吧!?” 清影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闭嘴!” 皇甫柔将这一大块牛肉切好之后,分给大家,每人一块倒也很是公平,刑天耀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不让我瞧你包袱的原因吗?”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不是,我怕你不让我带着!” 大家一人捧着一块肉坐在那里,看起来都十分的茫然,皇甫柔率先咬了一口,一脸陶醉,“味道真不错!” 大家将信将疑的朝着牛肉下了口,这一口下去全都脸『色』铁青的抬起头,就看着皇甫柔自己捧腹大笑,“太咸了!” 刑天耀头上除了一层薄薄的汗,若非这么多人在这里,他非得要将这个调皮的丫头好好的惩罚一下。 最后大家很是无奈的将牛肉收了起来,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咬了两口之后这才察觉出来皇甫柔的好意。 他们自然都是什么方便准备什么,自然不会记得要带一些带味道的东西,总是吃那些干粮馒头自然是不行的,这么一块牛肉放在包袱里面,可是很实用的! 那四个男子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手中那咸的上天的牛肉,吃也不是,扔了也不是,最后还是放回了包袱里面,想着或许有朝一日能够用得到吧! 这一夜过得很是安稳,没有野兽的打扰,也没有风霜雨雪,在这个土窝里面竟然意外的暖和,这柴火熄灭了都没有人发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清影最先醒过来,看着睡姿各异的每个人瘪了瘪嘴。 想要掀开洞口的草席,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掀开一个角朝着外面看过去,这一眼看过去他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外面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在这四周扫视着,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一旁的清雪刚刚醒过来,一开口还未出声就被清影给捂住了嘴巴,最后看着那两个人渐渐走远了,清影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醒了过来,他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外面有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若是能跟着他们找到去蛊族的路,那可真的是省去了咱们不少的波折!” 清影本想要率先离开,但是被那四个男子给制止了,来到这洞口对着皇甫柔说道:“主子,让我们过去探路吧,这山林我们最为熟悉,不容易被人发觉,也能够辨别方向,你们暂且不要出来,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我们会立即过来禀报!”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看着四个人快速的离开了,刑天耀看着四个人的背影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对着清影低声说道:“你跟过去看看,别被他们发觉了!” 这四个人离开不久,顺着地上的脚印一路追踪,真的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那里竟然是一个村庄,他们缓缓靠近在里面寻找着,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仿佛只剩下那两个男人一样。 这两个男人进入了同一个房间内,在里面开始准备饭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朝廷要起兵的事情。 这四个人并没有这么离开,想着听听他们究竟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说出口,果不其然,就在饭菜准备好之后,其中一个男子为二人倒上了酒,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真的同朝廷起了冲突,咱们就没有退路了!” 第1003章 幽冥之泉 四个人回到了土洞之中的时候,将他们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皇甫柔皱着眉头,“看起来,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应战!” “蛊族不简单,就算是没有百万雄兵,他们也能够用一些手段去阻止官兵的进犯,到时候,遍地尸体还不都是他们随意使用的傀儡?!”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对于这件事情自然都是担心的,但是眼下,他们若是不能够找到蛊族藏身的地方,或者是能够抵御的方法,就算是在这里着急也并没有用。 皇甫柔似乎打定了主意,对着刑天耀说道:“咱们过去看看,或许那四个人能够给咱们一个答案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收拾好包袱起身离开了。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这四个人显然不会将这里废弃,还是用做好的草帘将洞口挡好,然后才离开。 他们的脚程变快了许多,很迅速的找到了那四个人所说的村庄,但是这里显然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影了,虽然每个房子内都还有一些粮食,但是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寒清绝认真的说道:“他们也是蛊族,有可能离开了,也有可能去深山里面与蛊王汇合,想要背水一战了!” 灵儿捡起一个瓶子嗅了嗅,“谷主说的很对,这些东西都带着腥臭味,显然就是蛊虫的饵料,他们没能够将这些东西一同带走,很有可能去了一个并不需要担心饵料的地方,或者,他们已经不需要饵料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庄,“那两个男子也不见了,去找一找这里有没有什么痕迹,或者是他们离开的踪迹也好!” 搜寻了一圈之后,刑天耀在很是隐蔽的草丛后面找到了两行脚印,他们似乎朝着一个很是偏僻的地方而去了。 一行人看着地上的痕迹都很是犹疑,难道真的要按照这个路径追寻下去么,皇甫柔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很是郑重的说道:“追!” 大家就这么上了路,这偏僻的路鲜有人迹,只有两行脚印让他们辨认,虽然能够指引一些方向,但是很难保证走这里会万无一失,所以大家也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那四个人跟在皇甫柔的身边,仔细的辨认着身边的精致,仿佛在熟记来回的路一样。 最后,这两行脚印消失在了他们面前的这条河之中,看着能够没入腿的河水,皇甫柔皱着眉头,她并不相信这些人会顺着河走,更何况这虽然万物复苏,但是这河水冰凉刺骨最是伤人,她足尖轻点施展轻功来到了河的对岸,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她朝着刑天耀摇了摇头,刑天耀皱着眉头在这河岸边仔细的搜寻着线索,大家也是一样,分头开始寻找,最后还是清影在不远处的路上找到了脚印,他很奇怪的说道:“既然他们要朝着这边走,为什么要将咱们引到那河边去呢?” 刑天耀也想不通这件事情,“难道这河水有什么古怪?” 清影似乎想起了他们历练的时候去过的那个山谷,那条没有丝毫浮力的河水,他将一旁的干草拔下来朝着河水里面一扔,过不其然! 虽然只不过是漫过了腿的河水,但是并没有一丁点的浮力,这干草落入中之后直接沉了底,刑天耀看到之后有些心惊的对着对岸的皇甫柔喊道:“不要碰河水,快些回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一丈宽的河面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施展轻功就这么跃了过来,看着清影解释了之后,她很是诧异的看着这条河,竟然有这样的事儿? 那四个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没有跟着皇甫柔的身边快速的沿着那两行脚印追了过去,他们走的很快,但是一直也没有找到那两个人的身影,脚印就这么一直先前,也不知道要将他们引导到什么地方去。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坡上,这上坡光秃秃的上面竟然没有任何的植物,荒草都没有见到一颗,这让皇甫柔十分的纳闷,她刚刚想要凑过去却被那四个人给拦住了,这四个人脸『色』都很是难看的说道:“主子,这个地方不能去!” 皇甫柔也感觉到这并非是什么好地方,索『性』就驻足站在这里,就看着这四个人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些草香和值钱,竟然在这里还是叩拜了起来,最后在这土包面前上了几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起身对着皇甫柔说道:“主子,让大家都在这里告罪,告诉这里的人咱们并非有意打扰,希望她不要介意!” 皇甫柔虽然心中纳闷,但并没有反驳,而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香,在一旁点燃之后俯身拜了三拜,“在下等人只是路过,并无打扰之意,若是扰了大人的安宁,还请您见谅,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 看着皇甫柔这么做,所有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叩拜之后,四个人带着他们离开了,叮嘱着大家千万不要回头,就按照原来的路回去,他们再一次回到了河旁,皇甫柔这才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个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四个人叹了口气,一个男子开口说道:“姐久不在山林有所不知,在山林之中若是有那种任何东西都不能生长的地方,下面就一定埋着一个很厉害的人,或许是成了煞,或许是在这里守着这片山,总之见到之后不能冲撞,更不能不敬。” “咱们既然想要经过这里,还是要注意一些为好!” 刑天耀看着这四个人,低声问道:“你们懂得方术?” 四个人并没有否认,只是这男子开口说道:“略懂一些皮『毛』,没想到今日能够用上,咱们过河吧。” 皇甫柔有些纳闷,“过河?刚刚他们不是顺着那条路走了么,咱们过河岂不是走错了方向?!” 男子看着皇甫柔,很是恭敬的说道:“刚刚的脚印不是真的,不信主子可以过去瞧瞧,除了咱们的脚印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是那位大人引咱们过去的!” 皇甫柔有些不敢置信,快速的走到了刚刚他们经过的路,仔细的数了数地上的脚印,她的脸『色』就这么阴了下来,果然如同他们所说,的确是被引过去的,可是那个时候他们瞧见的脚印并非是假的,难道是鬼打墙?! 她眼下不想要纠结这个问题,带着人快速的过了河,因为都是武功不俗的人自然没有人下河去踩水,过了河之后一行人继续朝着前面走,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脚印,这些脚印仿佛很着急的朝着山林之中钻了进去,因为这地上的脚印相较于之前的明显步子迈得大了一些。 他们跟着进入山林之中,一股阴寒之气冲过来,四个人皱着眉头看着周遭,竟然能够看得见一两座孤坟,四人心道不好,转过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眼下想要退,却也分辨不清方向了。 皇甫柔看着四个人的脸『色』不好,也没有着急催促,而是将身侧匕首掏了出来,在她身边的树上狠狠的就是一刀,然后竟然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了,清影和清雪对视了一眼,这个地方他们曾经去过相似的地方,为何这么奇怪,这里的一事一物竟然与山谷那么相似! 皇甫柔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那四个人凑在皇甫柔的跟前低声问道:“主子,恐怕这是『迷』魂阵,若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咱们可能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不急,不急!” 眼看着那淡淡的薄雾已经在这里弥漫开来,皇甫柔开口说道:“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大家的身边,现在,全都过来凑在一起,在这里原地休息!” 清雪有些生气的看着天空,眼下天气寒冷,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鸟儿飞过,若是没有,他也就真的帮不上忙了! 大家虽然心里担忧,但还是跟着皇甫柔坐了下来,刑天耀站在皇甫柔的身边,一直警惕的盯着四周,将她护在身边,清幽也站在灵儿的身侧,灵儿抬起头看着清幽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心中的暖意渐盛,从前她只觉得阁主对姐很是贴心,现在有个人这么对待自己了,她也是十分开心的。 天『色』渐暗,耳畔的风快速的吹过,刑天耀开口说道:“天『色』渐晚,柔儿有何办法让我们脱身?!” 皇甫柔微微一笑,“点火。” “点火?!”所有人都十分的震惊,刑天耀更是紧张的说道:“这可是山林,若是在这里点火的话恐怕会烧成一片,到时候就连你我都会化为灰烬!这并非是个好办法,咱们还是另寻他法吧!?”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天耀,“我说点火是在这里点燃柴火,不是让你们放火烧山,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 灵儿轻笑出声,“怕是姐平日里做事太过出格,所以大家自然也就这么想了!” 皇甫柔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将衣角系在一起,不能够脱离大家的视线去寻找柴火,免得走散!” 皇甫柔就坐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星空,还好,还好今夜星光闪亮,可见这里并非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眼看着柴火准备充足了,灵儿用火石将柴火点燃,很快,这火光就照亮了四周,过了一会儿就听着狼嚎的声音响了起来,皇甫柔微微一笑,“帮手快到了!” 然后将自己包袱里面的牛肉拿了出来,『插』在匕首上面放在火上烤,这肉香很快就飘散开来,走了一天的他们都跟着流口水,原本很是遥远的狼嚎变得越来越近,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这肉也不只是为我们准备的!” 看着一些狼冲了进来,朝着他们留着唾『液』,一脸饥饿的样子,皇甫柔将匕首上面的肉朝着狼群丢了过去,头狼叼起来之后一口吞了进去,这显然没有将它喂饱,它朝着皇甫柔死死的盯着,似乎想要将他们全都吞入腹中。 皇甫柔倒也不畏惧,而是拍了拍自己的包袱,“想要?带我离开,就给你!” 头狼显然有些犹豫,发觉自己上当了之后这些狼开始发了狂,做好了攻击的姿势就要朝着他们扑过来,皇甫柔长剑出鞘,但是冥泉剑一出,头狼直接呜咽了一声,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缓缓的后腿。 皇甫柔大喊一声:“跟上!” 他们就跟着这些狼群在这山林之中疯狂的跑着,直到这头狼朝着草丛直接扑了过去,皇甫柔却站在了这里,看着面前的草丛,脸上的神情很是难看,“看来,中计的人是我,而不是那群狼啊!” “什么人在这里故弄玄虚,出来吧!” 皇甫柔这一声之后,忽然出现了“桀桀”的声音,然后就听着似乎有脚步声朝着这边靠了过来,皇甫柔点燃手中的火把,看见一个大红『色』长裙的女子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脸上满是泪痕的看着众人。 灵儿吓得身体颤抖,清幽一把将人搂在怀中,让她将脸埋在自己的怀中,轻声说道:“没事,我在!” 皇甫柔看着清幽的样子,笑了起来,直接扑在了刑天耀的身上,“我也怕!” 刑天耀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脊背,看着前面那红衣女子开口说道:“你是何人?!” 这红衣女子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在那里幽幽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痛苦的经过,最后似乎怒意爆发了一般站起身,看着这些人大声吼道:“你们都跟他一样,你们都要留在这里陪我,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皇甫柔拔剑出鞘,冥泉剑在清冷的月光之中散发着寒气,这寒气让那红衣女子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这是,这是冥泉?” 第1004章 人迹罕至 皇甫柔微微一笑,“你知道的不少啊?” “在这尘世之中留恋太多,不如让我送你去与你那负心人相见吧?!”然后直接冲了上去,这女子尖叫一声,闪身躲开直接站在那树干之上,一脸惊恐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这把剑会在你的手中?!”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还是应该想一想,到了地下,如何与被你杀了的那些人交代吧?!” 皇甫柔朝着女子冲过去,这女子直接闪身来到地上跪了下来,“英雄饶命!我自知不敌,愿意放你们出这『迷』魂阵,还请英雄饶我『性』命。”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女子,“哦?不会吧,刚刚不是还想要我们的『性』命吗?” “还是你认为,没有你的指引,我们就离不开这里?” 女子很是自信的笑了笑,“英雄,我虽然敌不过你手中的这把宝剑,但是我若是死了,这『迷』魂阵就永远都不会解除,而你们,自然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你若是想要离开,就与我做这个交易,我放你们离开,你们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如何?!” 皇甫柔看着红衣女子,轻笑出声,“姑娘,你真是喜欢开玩笑,刚刚那狼群不就是从那里冲出去的吗,他们都能够离开,我们自然也可以。” 这红衣女子也不扭捏,“英雄真的以为那是出路,刚刚为何没有从那里一跃而出呢?既然已经看破,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好!” 听着他们的话,清影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很好奇的扒开了那里的草丛,将手伸出去的瞬间就感觉到巨大的山风,他长剑一处将这草丛破开,那里面哪里是什么离开的逃生之路,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的绝路啊! 巨大的山风刮着脸颊,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清影吞了口口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脸倔强的说道:“我奉命守在这里,不允许外人踏足,若是让你们进入这山林之中,便是我的过失,不论如何我都难逃一死!” “我并不想死,所以只能与英雄做一个交易,只要你们离开,我就会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这样,你们也算是得一生路,我也算是解脱了!” 皇甫柔将长剑收入剑鞘,“我无意与你为难,你既然知道不敌就快些走吧,免得到时候东窗事发真的被人杀了,白白丢了『性』命当真是可惜!” 然后对着刑天耀等人说道:“咱们走吧!” 四个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眼神更加的坚定了一些,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如此有气度之人了,能做他们的主人,他们也很是开心的。 这红衣女子并不死心,“英雄,英雄听我一言吧!就算是你们进去了,你们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之前有两个老人冲了进去,眼下还不是身死神灭!” “你说什么?!”皇甫柔猛然的扭过头看着这女子,“你说进去的那两个老人怎么了?!” 女子有些惶恐的看着皇甫柔,“被,被长老捉住了,眼下应该已经死了吧!” “不可能!” “是真的,真的被捉住了,被长老关押了起来,听说前些日子被扒光了衣服放进山去了,当时大雪封山,他们不可能还活着的!” 皇甫柔看着地上的红衣女子,“绝对不可能!他们一定还活着!”然后转身就走了,这红衣女子趁着脸,“英雄!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就别怪我不客气,你手中的宝剑我的确不敌,但是只要我死在这里,这『迷』魂阵就会发生巨变,再也不可能解开,你们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既然你不放过我,那咱们就拼一个鱼死网破!” 皇甫柔直接将怀中的匕首朝着女子丢过去,“送你一程!” 然后带着人就走了,这女子看着地上的匕首,颤抖着手将其捡起来,好几次想要对准心口却怎么都下不去手,她当然知道放人进山是死罪,但是就如同她挡不住那两个老人一样,她也拦不住这个年轻的公子啊,更何况,他的手中竟然还有冥泉剑! 最后,她将手中的匕首别在腰间,快速的离开了。 站在一个十分宽敞的地方,皇甫柔看着天上的星星,眼下应该还不到子时,但是那北斗七星已经十分的显眼了,看到这个她就已经松了口气,然后拔出长剑,经过一棵树的时候就狠狠的砍一下,最后走了两柱香的时间,面前屹立着一座大山。 皇甫柔长剑轻轻触及那座大山的时候,这山似乎颤抖了一下,她嘴角扬起,直接朝着这里劈了过去,眼前的景致碎裂开来,面前出现了一条小路,距离这小路不远竟然是一条宽敞的路径,看起来是人仔细修葺而成了。 眼看着除了『迷』魂阵,士气高涨起来,那四个人探着路将大家从山坡上引了下来,当她们就站在那路上的时候,皇甫柔回过头就看见了那红衣女子依靠在一颗树旁,眼神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没想到你们还真能走得出去!” 皇甫柔朝她挑眉一笑,然后转身就走了。 女子脸颊滚烫,伸出说『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无奈的笑了,这世上多是薄情之人,爱的时候义无反顾,反悔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他人,这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眼下,她竟然也已经分不清了! 看着这些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女子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心口就『插』了进去,鲜血喷涌而出,她缓缓地倒在地上,似乎,她似乎看见了从前的人,那个一脸笑意误入山林的采『药』郎,虽然对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但是他却一直活在她的心中。 纵然将他杀死埋在这里,她却一日都没有真正的快活过,现在好了,真的要去见他了,或许能够向他道个歉,承认自己真的错了吧! 留不住的心,留住人又有什么用? 皇甫柔等人一路向前,竟然在这条路的前方看见了一个茅草屋,他们站在门口叩门之后等着,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推门进去之后就看着地上的累累白骨,除了灵儿并没有人真的收到惊吓,进入房间内之后,他们才感觉到温暖了一些。 依靠着火把照亮,这房间还真的是破旧的很,床榻之上都有白骨,他们真的也是无处落脚,皇甫柔并不嫌弃,从地上割下一个人的衣衫在桌子上抹了一把之后,就坐了上去,感觉这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样的疲惫。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想起了那一日他们躲在了那个山洞之中,里面或躺或坐好几具尸骨,皇甫柔并不嫌弃直接将人家的衣裳扯下来盖在他们的身上,对于这些事情,她向来没有什么忌讳,但是并不鲁莽。 朝着桌上已经干涸的灯台上倒了一些火油,捻了一个细绳点燃之后,这房间总算是除了火把有了第二个照明的物件了。 刑天耀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虽然环境恶略了一些,但也总好过在外面寒风刺骨。” 这些暗卫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显然不是很在意,但是那四个人却是有些忐忑的,抬起头看着房梁上那好几个刀砍一般的印记,他们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看着主子已经如同打坐一般的昏昏欲睡,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找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但是四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如同铜铃一样,在这里观察着整间屋子,皇甫柔疲累的很,坐在那里很快就睡着了。 刑天耀也是一样,灵儿靠在清幽的怀中,将脸就埋在了那里,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困倦之意,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腿。 她不敢低头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清幽,清幽听着灵儿的话,俯下身看着椅子下面的时候,差点将昨天吃的东西吐了出来,他身体猛然一抖然后直接将灵儿抱了起来,对着一旁的清影说道:“不能待在这里了,咱们快些离开吧!” 清影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清幽朝着椅子下面示意了一下,清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身体也是颤了一下,然后直接来到刑天耀的身边开口说道:“阁主,咱们继续赶路吧!” 刑天耀看着清影眼神之中满是忌讳,然后看着都已经睁开眼睛的暗卫点了点头,抱着皇甫柔就要走。 可没想到皇甫柔竟然紧紧的握着自己腰间的长剑,拧着这股劲开口说道:“我不能离开!”这声音仿佛不是她的,让房间内的人都冒了冷汗,刑天耀这才明白这墙上这么多的刀剑之痕是怎么来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人闯进来这里,而是用他们自己的人,将他们全都杀光了! 坐在角落里面的四个人缓缓起身,从包袱之中掏出了一张黄纸,上面画着符咒直接按在了皇甫柔的额头上,然后开口说道:“走快!” 他们快速的从这房间内撤离,出去之后刑天耀大声的喊道:“清点人数!” 清影扫视了一遍之后开口说道:“阁主,大家都在这里,并没有人离开!” 刑天耀点了点头,“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今夜只能在外面休息了,咱们”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皇甫柔猛然的睁开了眼睛,额头上的符咒缓缓飘落,她从刑天耀的怀中挣脱出来,拔出长剑就要朝着他身上砍下去。 但就在长剑要落下的一瞬间,皇甫柔用力的闭上眼睛,大吼一声:“滚!” 然后就感觉她的周身仿佛有寒气飘出一般,然后她站在那里身体摇晃着,看着眼前的刑天耀,“我没伤到你吧?” “怎么会?” 皇甫柔点了点头,“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皇甫柔还在刑天耀的背上,看起来大家早就已经上路了,因为她身子的关系没有叫醒,眼下她醒过来了之后只觉得周身很是酸痛,灵儿看着皇甫柔醒了,高兴的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坏我了!” 听着人醒了,大家都停住了脚步朝着她望了过来,一瞬间皇甫柔有些尴尬,原本就是她险些伤害了大家,大家竟然还这么担心,这着实让她有些害羞,然后摆了摆手,“哎呀,不用这么担心我啦,我没事儿!” 刑天耀将皇甫柔放下来,看着她的眼神,轻轻笑了起来,“休息好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吓唬我了,若是饿了,咱们就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先赶路吧!” 这一路上,他们只觉得这越走地势越高,回过头来的时候,仿佛是拔地千尺,这让皇甫柔有些担心,这么走下去,若是到了下山的时候这可怎么办啊,更何况,眼下他们已经越来越不确定这条路就能够找到蛊族的居住地,完全是有些撞大运的意思。 登顶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从山顶朝着下面望过去,已经是一片黑暗了,这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块大石头,上面没有一丁点的痕迹,光滑的仿佛是剥了壳的鸡蛋,这倒是让大家都觉得稀奇。 刑天耀站在那里朝着天边看过去,虽然这光亮已经一点一点的消失,但是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迷』惘,因为这个人,他才有了方向,这个感觉,还真的是很奇妙呢! 大家找了不少的木材放在一起,清影竟然找到了一个山洞,这倒是让所有的人都很惊喜,有这么个避风的地方,可比他们在外面吹冷风好多了,经过昨夜,他可算是知道这房子的好处了,进去之后明显觉得温暖了一些。 点燃火把的时候,却发现这地上竟然有一堆没有燃尽却被扑灭的柴火,皇甫柔朝着山洞里面望过去,似乎深不见底,里面究竟有什么谁都不清楚,在这个地方休息,好像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1005章 空空如也 看着漆黑的山洞,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担忧,皇甫柔手中攥着火把对着大家说道:“我现在进去看看,若是里面没有异常,咱们再在这里休息。” 说完就要朝着里面走进去,刑天耀直接将人拦了下来,大家纷纷抢着要去做那个探路的,最后还是清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去,看着这光亮渐渐消失,皇甫柔心中有些不安,但是也不敢声张,怕惊到了里面的人。 清影等人顺着这山洞朝着里面走,虽然这路并没有变窄,但是不知为何这里面越来越难以呼吸,看着墙壁上面如同猛兽抓出来一样的痕迹,他对着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靠后,与我保持一些距离!”然后快走了两步。 一步一步朝着里面探进去,最后竟然真的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清影手中的火把一抖,身后的两个人直接坐在地上了。 那庞然大物被这火光吸引的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突然的大吼一声,这吼声从山洞里面传出来直接扑在了外面这些人的脸上,震得一个个赶忙捂着耳朵蹲了下去,吼声结束之后皇甫柔发觉事情不对,里面的人很有可能有危险。 她拔剑出鞘直接朝着里面冲了进去,刑天耀跟在她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认真的说道:“跟在我身后,若是有危险,果断撤离!” 然后朝着里面冲进去,到了这山洞的最里层的时候就看着清影和两个人倒在地上,看着面前庞然大物皇甫柔也是瞪大了双眼,“这,这怎么可能?!” 刑天耀也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庞大的老虎,看起来它是因为身体太过庞大,进入这山洞之后就出不去了,眼下卡在这里看起来虽然凶猛,但实际已经很虚弱了,对着清影等人吼过一声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似乎也提不起起来。 皇甫柔将清影等人撤到一旁,站在那里仔细的看着这长着巨大獠牙的猛虎,头上的花纹很是气派,猛兽之王倒也不是徒有虚名。 清影倒在地上很久才缓过神,他摇晃着头脑还觉得整个人头疼欲裂,看着站在那里的刑天耀和皇甫柔,他低声的说道:“阁主,夫人,我。” 皇甫柔摆了摆手,“此物若是仍在壮年时期,恐怕你早就已经没命了!但是看起来,它应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咱们走吧!” 搀扶着地上的人要离开的时候,这猛虎忽然之间呜咽了一声,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他,眼中竟然出现了点点星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刑天耀低声说道:“咱们帮不了它!” 然后一行人缓缓地离开了,这猛虎看着一行人的身影缓缓变小,最后高昂的头颅轰然倒地,惊得山洞都抖了两下,回到山洞外面的五个人席地而坐,说起里面的事情竟然都有些无奈,这画面可不是谁都有幸能够见到的,那些没有进去的,尤其是灵儿一同朝着山洞里面探了进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震惊,灵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小姐,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庞然大物,这若是下了山,只怕是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正因如此,它才不被这个世上需要,所以将自己锁在这深山之中啊,眼下既然已经离世了,那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咱们就当是没有看见吧,让它就在此处安息。” 他们只是在这里休息了一夜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刑天耀站在这山顶之上朝着下面眺望,这才发现下面全都是茂密的丛林,并没有人生活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这里仔细的搜寻着,皇甫柔却是坐在一旁,有些后悔的朝着山洞里面望过去。 昨天她说的话今天就后悔了,虽然这种生灵应该敬畏,但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若是能有这一张猛虎皮子围在身上,那该是多么暖和的事情啊!不过她也就是这么想一想,然后起身就去寻找下山的路了,看着如同垂直向地面的这条下山路,皇甫柔都觉得有些眩晕。 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天险也应该给人留一条生路,这若是哪一步没有走对,一下就直接到地面了,下面虽然有树,但是眼下这个时节,这树上根本就没有树叶,哪里能够接得住他们,掉下去,就是死! 皇甫柔吞了口口水,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应该让一个人试探着先下去,然后其余的人再作打算!” “若是一同下去了,却发现到了半路根本就无路可走,那就算是想要回去,也不可能了!” 对于这个提议,大家还是很同意的,但是就让谁下去探路这件事情,就又开始纷争了,皇甫柔很是认真的说道:“论武功,还是身体的重量我都是最合适的,就算是发生什么意外,你们救我也比救其他的人方便。” 然后从自己的包袱里面丢出一把绳子,刑天耀看着她已经空空如也的包袱,笑着说道:“你带的东西,只有肉和绳子?”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止,但是不能告诉你!”然后将这绳子系在了腰间,另一端交给了刑天耀,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之后,开口说道:“我要下去了,记住,我若是猛的拉扯绳子,就是让你们拉我上去,我若是没有,那就是很安全!” “记住了吗?!” 大家都点了点头,灵儿也紧张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皇甫柔十分专业的抓着绳子踩着石壁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挪过去,那四个人一前一后的拉着绳子不敢有一些的懈怠,皇甫柔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探,也不忘在这里寻找能够下山的路。 她就这么悬在半空,却也没有看到任何能够踏足的地方,就算是能够暂且站住的地方都没有,仿佛就是一块圆润的大石头立在地上,让她根本就没什么办法! 她想要继续向下,但是绳子已经不动了,看起来应该是到了尽头,没办法,只能暂且上去再说了,她拽了拽绳子,然后就感觉这绳子快速的朝着上面抽了回去,皇甫柔赶忙拽紧了之后在石壁上猛跑了两步,最后被他们扯了回去。 站定之后,她无奈的看着众人开口说道:“不行,根本就没有路!” 只是这么想着,大家都开始四处寻找,看看会不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就在此时刑天耀忽然直接开口说道:“那猛兽是如何进入山洞的。” 他这么一问,大家都朝着他看了过去,皇甫柔也开始纳闷,对啊,如此庞然大物,难道真的从小开始就躲在山洞里?那它用什么来生长,不可能只用几个人就能够填饱肚子,而且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吧? “或许,答案就在山洞里!” 皇甫柔也觉得刑天耀的话有道理,重新点燃了火把大家就朝着山洞里面进去了,来到猛兽身边的时候,这猛兽已经死去多时了,但是这庞大的身体仍旧卷缩在这里,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刑天耀在它的身侧用力的推了推,虽然有些缝隙但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大家都开始用尽力气想要将这东西给挪开,但是过了很久,都没能将它挪动一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然后直接抽出身侧的冥泉剑,对着那猛兽的尸体直接『插』了进去,这一下仿佛将冥泉剑置身与一个血池之中,皇甫柔甚至能够感受的到冥泉剑的愉悦,它开始疯狂的饮血,剑刃都开始改变了颜『色』,更可怕的就是原本巨大的猛兽尸体竟然一点一点的干瘪下去,冥泉剑仿佛将它的血肉都给吞噬了一般,之后只剩下这一张巨大的兽皮,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他们甚至都忘了昨夜那震耳欲聋的吼声。 皇甫柔倒是没有着急去看前方究竟有没有什么去路,她的眼睛一直盯在冥泉剑上,而此时的长剑,剑身已经没有了清冷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刺眼的鲜红,上面的红就如同仍在流动一般,皇甫柔好奇的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被刑天耀给拦了下来。 她赶忙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然后随着刑天耀朝着里面走过去,但是她这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地上的兽皮,最后还是转身回来,将这似乎能将房子盖住的兽皮仔细的折了起来,很是可惜的说道:“我真想带着它上路,但实在是太巨大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一脸可惜的样子,认真的说道:“不如就将它分割开来,到时候再拼到一起?”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可。”最后折好之后在这里找了很久,终于给藏了起来,然后笑着说道:“等咱们回来了,我定要将此物带走的!可真是气派啊!” 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记得你并不喜欢这种野『性』的东西,现在却视若珍宝了?” “不喜欢,是因为寻常。此物,这天下只怕是只有一件,我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我喜欢的很!” 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刑天耀拿着火把,快速的朝着里面走过去,这猛兽消失不见之后,这后面还真的出现了一个洞口,伸手不见五指的样子倒是让人有些不安,皇甫柔将那绳子拿出来困在腰间,对着他们说道:“老规矩,我去看看!” 然后拿着火把就朝着里面走过去,没走过久,就看着前面有光亮传来,她很是高兴的看着眼前的径直,竟然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挡住了,但是留下的那个缝隙足够一个人出去,她朝着那里走过去,测过身子朝着缝隙里面探过去。 最后竟然真的出去了,看着外面竟然真的有一条破败的路径,看起来已经多年没有人走过了,石阶上面甚至都已经长出了树木,但是并不影响这里就是出口的事实! 皇甫柔扭过头朝着里面大声的喊道:“是这里,快过来!” 刑天耀等人寻着她的声音朝着这边走过来,通过这缝隙之后,竟然真的看见了一条下山之路,还是十分平坦的下山路。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想着,既然这猛虎仍旧在这里,那二位师父究竟是如何进入的呢?难不成他们真的从那峭壁之上翻了下去? 心中这么想着,她就加快了脚步,毕竟早一步能够达,就早一步能够见到师父,或许师父就有办法将灵儿身上的问题治好。 看着一脸笑意的灵儿,皇甫柔松了口气,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眼下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这下山比较容易,毕竟可是有人已经铺好了路,他们也算是有福气了。 来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正午时分了,皇甫柔饥肠辘辘的站在那里,看着树皮恨不得都咬上两口,“休息一会儿吧,我真的饿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让大家原地休息,皇甫柔找了一块大石头就做了上去,在自己的包袱里面翻了许久,才想起那肉早已经喂了狼,她叹了口气朝着刑天耀看过去,这几天她的包袱已经空空如也了,但是刑天耀的仍旧是鼓鼓的,好像装满干粮。 看着皇甫柔那垂涎欲滴的眼神,刑天耀无奈的笑了笑,“别看了,我的包袱里面没有吃的!” “啊?” 她绝望的坐在那里,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灵儿看着她的样子,赶忙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拿出了一些点心,用手帕包好递给了皇甫柔,“小姐,这些都是我从小厨房偷偷带过来的,本来是想着给你解解馋,但是眼下都已经这样了,你凑合吃了吧!” 看着有吃的,皇甫柔自然不介意,三下两下都送进了嘴里,吞下去之后仿佛很是满足的说道:“真好吃啊,我吃饱了!” 然后就听着她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刑天耀直接笑出了声。 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皇甫柔很是尴尬的坐在那里,“我就是吃饱了!”然后站了起来朝着四周扫视,这人有福气,真的是挡不住,这种寒冬腊月都能看见一头雄鹿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他们,皇甫柔拔出长剑直接朝着那雄鹿掷了过去。 雄鹿虽然想要逃,但是这一剑也正中屁股,让它直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第1006章 山林雨夜 皇甫柔尖叫一声就朝着那雄鹿追了过去,大家都是十分震惊的跟了过去,甚至还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地上挣扎的雄鹿流口水,她抽出身侧的匕首在这雄鹿的身前蹲了下来,轻轻的说了两句什么就直接给它抹了脖子。 扭过头看着站在那里一脸震惊的众人,有些嫌弃的说道:“还不快去生火!” 那四个男子倒是动作迅速,快速的搭建成了一个石堆,里面放着捡来的木材,搭好了架子。 皇甫柔本想要亲自动手,却被刑天耀给制止了,“有我在,哪里能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去一旁等着,很快就能吃了。” 刑天耀接过匕首,三下两下剥了皮,分好了肉块,手上满是鲜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是有个男子开口说道:“不远处有条小溪,我看过了,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想来是泉水,咱们可以储存一些!” 清影此时都已经看傻了,皇甫柔直接拿起一条鹿腿快速的朝着那小溪跑过去,一脸笑意的开始清洗,最后洗了洗冻得冰凉的手,还不忘在一旁的石块上,将这鹿腿狠狠的划伤几道,虽然看着有些血腥,但是这样才更好烤熟。 清雪一脸震惊的对着身边的清影说道:“你觉得,阁主究竟为什么会喜欢夫人啊?!” “我怎么知道!?” “会不会是因为,寻常的女子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夫人就仿佛一个异类,不不不,夫人就如同一个男子一样,也不对,夫人比男子还要厉害!” 清影瞪了一眼清雪,“别多嘴,让阁主听见,你又要受罚了!” 回到这火堆旁边,皇甫柔将这鹿腿交给生火的四个人,笑着说道:“咱们的运气真好啊!这些肉吃不完可以带着,现在的气候也好储藏,咱们也不会饿肚子了!” 这四个人一脸笑意的附和着,将那些鹿肉或是穿在木棍上,或是放在架子上,总之这火是越来越旺,这味道是越来越香。 皇甫柔在这里转了好几圈,刑天耀看着她如同一只馋猫的样子一只扬起嘴角笑着,一旁的清雪看到这儿场景不由得身体发寒,夫人如此厉害也就罢了,偏偏阁主就喜欢这样的,难道阁主保护着夫人的时候就不会想起她满手是血的样子吗? 眼看着肉已经好了,皇甫柔赶忙坐了下来,一脸笑意的招呼着大家,“快过来啊,你们都不饿吗?” 刑天耀看着那些暗卫,“过来吧。” 他们这才坐了过来,皇甫柔直接拿起一条鹿腿用匕首削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咬上两口,这种肥而不腻有嚼劲的感觉,真的是不错! 但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些味道,不只是咸,还有一种清香的感觉,皇甫柔看着那四个人,“你们带了香料?” 其中一个男子点了点头,“在野外,特别是这种寒冷之际应该带上一些的,若是到了夏日就不必了,我认识那些香叶,只采一些就是了。” 皇甫柔愉快的夸奖了他一番,吃了几口就有些饱了,将这鹿腿递给一旁的刑天耀之后她就起身站在那里朝着远处的山头眺望,喃喃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座山的后面,究竟是什么?” 刑天耀看着她略带着惆怅的样子,轻声问道:“你想知道,是什么样子?” “当然了,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找到蛊族的山寨,能够找到师傅!” 刑天耀摆了摆手,“其他的我倒是不知,但是这南疆山脉的地形图我倒是有一份,这蛊族山寨的位置,我也略有耳闻。” “你竟知道?快让我瞧瞧!” 刑天耀从怀中掏出一个地图递给皇甫柔,“本想着咱们『迷』离的时候再拿出来的,但是眼下应该是最合适的时候,毕竟这个地方比较容易辨认,咱们也好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展开地图,皇甫柔震惊的看着上面的绘图,竟然如此精细,她很是迅速的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一座山,只要翻过眼前的这座山,咱们就能够找到蛊族的山寨了!” 她高兴的将这地图揣入怀中,看着大家都已经酒足饭饱之后开口说道:“快一些,今日咱们一定要走到山脚下!明日一早,就上山!” 有了目标,有了尽头就有了动力,灵儿都跟着兴奋了起来,没有清幽的帮衬也走的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就到了山脚下,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时辰,也真的是很考验人,那四个人又去寻找休息的地方,皇甫柔则是站在那里朝着山上看过去,这座山,比之前的那一座还要艰难啊。 她忽然低声对着刑天耀说道:“你觉得,朝廷的官兵,可能重进这样的大山之中去剿灭蛊族么?这样的地方,他们真的能够很顺利的通过吗?”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轻笑出声,“岳凌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出征南疆就已经会有所准备,更何况咱们已经为他们铺好了路,只要让他们顺着这个痕迹进来也就是了,想来那蛊族也没有什么办法!” 皇甫柔叹了口气,“只怕是么有这么简单啊。” 那四个人找到了一处山洞,他们移步过去的时候,里面都已经收拾干净了,皇甫柔进去之后都十分的惊奇,竟然每一次都能够找到这样合适的地方,他们也真的是厉害的很!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的很沉,只有那四个人,轮换着守夜,眼下他们对于皇甫柔并不仅仅是遵从,反而带着一些敬佩的味道了,能够在山林之中快速的做出反应,有怜悯,却不过分,这样的人已经很是难得了。 能够做他们的主子,他们也不算委屈,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也能够这样回到自己的归宿去,那样就算是见到了列祖列宗,他们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皇甫柔觉得精力很充沛,看着仍旧在睡着的寒清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你不觉得,这几日阿清一直都很疲惫吗?这究竟是怎么了?” “许是很久没有进山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不习惯了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他们快速的起身,寒清绝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睛,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精神,大家从这山洞之中走出来,这日的天气有些不美,阴阴的似乎要下雨,这四个男子站在那里商量了一下对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主子,今日,还是不要上山了!” “为何?!” “这样的天气本就不适合登山,第二就是这座山咱们根本就不了解,若是有什么陷阱机关,很有可能受伤。” “更有可能咱们就算是上了山,今日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若是在这风雨里面『露』宿一夜,若是生了病对于之后的行程可就有很大的影响了。” “我们经常在山林之中,能够感觉得到,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今日这场雨,下不长!” 不可否认这几个人说的很有道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刑天耀也点了点头,“这几日大家都很辛苦,若真的是气候原因,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日倒也没什么。” “恩,好。” 回到山洞之中没有一刻钟的功夫,外面的下雨就已经开始哗哗的下起来了,寒清绝已经蜷缩在地上继续开始睡觉,皇甫柔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探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对着灵儿说道:“他似乎受了风寒,快给他瞧瞧。” 灵儿赶忙点了点头,凑到了寒清绝的身边,诊脉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许是那一夜咱们在外面,他着了凉吧。怕耽搁大家的行程就没有说,我早就准备了丸『药』,吃下一颗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事了。”然后将自己的包袱打开,里面全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药』材。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喂给了寒清绝,然后给他喝了些水,“休息休息,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的医术,我很放心。” 外面的大雨哗哗的下,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他们这里地势偏高不会有雨水渗进来,但是这样阴沉的天气,若是没有柴火恐怕这夜里会很难熬了,趁着天『色』还亮着,这四个男子就出去了,看着他们离开,刑天耀轻声说道:“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人,可都是很厉害的,更别说他们的武艺出众,能有这样的帮手,咱们这一路上也少走些弯路。” 皇甫柔点了点头,“但是你应该清楚,他们跟在我的身边,应该也是有所求的吧?” 刑天耀眸『色』深邃没有说话,皇甫柔微微一笑,“这样倒也很好,至少我很放心。” 清影看着刑天耀,又看了看皇甫柔,低声问道:“阁主,若是翻过了这座山,见到了蛊族的人,你们准备怎么办?”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我想找到师傅之后,再做决断!”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可是那个女子说,他们已经被赶出去了,还是在下雪的冬日,现在应该不在蛊族的寨子中了,若是他们能够活下来,必定会如同咱们一样,躲在一个山洞之中躲过这寒风烈烈的冬季。” “你若是想找,那咱们暂且不要去打草惊蛇,先搜索一番,若是找不到踪迹,咱们便直捣黄龙。”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四个人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些柴火,竟然还有个人手中拎着两条鱼,看着这两条鱼皇甫柔忽然之间想起来他们那时候聚集在河边,风落让自己去看看的时候,本以为他们想要寻短见,没想到人家是想要在冬日里去试试水。 四个人走进山洞之后,赶忙用草席将洞口遮挡好,然后躲在一旁,显然不想让身上的水汽影响大家,那两条被带回来的鱼都已经收拾干净,放在那人的小锅之中就开始煮汤,他稍稍的放了一点盐,就感觉这香气四溢。 皇甫柔瞧着三个人都有些发抖的样子,开口说道:“身上的衣裳湿了就脱下来啊,这有火,烤干了再穿上免得生病。” 四个人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好意思,皇甫柔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朝着他们丢过去,“害羞就拿这个遮挡一下,让他们帮你们烤干衣裳,然后再穿。” 四个人拿着一个这么小的披风,仿佛在抢一块遮羞布的样子,倒是更加的滑稽,刑天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也解下来递给他们,然后一把捂上了皇甫柔的眼睛,对着四个人说道:“现在可以脱了。” 皇甫柔被捂着眼睛按在刑天耀的怀中,又气又好笑,她环着刑天耀的腰轻声说道:“你这样抱着我,我都有些想睡了。” “困了就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够歇歇脚,你可不要浪费了。” 四个人扭扭捏捏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一旁的暗卫,他们也是时常在外面走动,放在木棍上面铺好就『插』在火堆旁边,然后好几个人都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了那四个人,看着他们瑟缩在一个角落不好意思靠近火堆,若是生病了倒是不好了,毕竟也是为了大家出去找柴火才淋湿的。 这一夜过的倒是十分的惬意,皇甫柔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寒清绝已经坐起身,看起来恢复了精神,她『揉』了『揉』眼睛对着刑天耀说道:“什么时辰了,该启程了!” 刑天耀将她的手拿下来,禁止她再那么用力的虐待自己的眼睛,轻轻的帮着她擦了擦开口说道:“大家准备准备,咱们就出发了!” 早上的吃食很简单,一点干粮还有鹿肉,昨日的鱼汤还有一些,加了水热一热倒也不错,在这山林之中有的吃就不错了,所有人都没有这么讲究,皇甫柔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这种事情她都是第一个响应的! 第1007章 终于相见 离开山洞,天空已经是一片晴朗,看着上山的路十分的艰难,皇甫柔找了一根很是可靠的木棍支撑着自己的前进,顺便帮着探探路。 这四个人仍旧是走在最前面,他们一边将半人高的杂草挥开,一边踩出一条方便通过的小路,后面的人走着自然就都舒适一些,若说这条路不好走倒也没有那么陡峭,只是来到了一个可以稍作休息的平台上的时候,眼前的景致让皇甫柔眼角抽了抽。 下面的路,真的是要“爬”山了,虽然不是那种直上直下的弧度,但是想要爬上去也要尽可能的贴着石壁才行,那四个人率先攀登了上去,他们的动作很快,身影也十分的迅速,就仿佛是壁虎一般的,如履平地。 皇甫柔看着他们的动作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认为自己就算是有些经验了,但是想要与他们一样却是并不可能。 看着自己找到的那根“很有用”的木棒,她无奈的将其丢在一旁,学着刚刚那四个人的动作快速朝着山上冲过去,她的动作倒也十分的迅速,因为有些武功底子的缘故并不觉得困难,但是到了灵儿这儿的时候,这已经是并不简单的事情了。 她之前出去采『药』的时候,经常因为这样的山坡受伤,就是因为她的臂力不够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好在此时有清幽在,就这么背着她朝着上面走,皇甫柔看到之后,默默的为了清幽鼓掌,若是他们能够从这南疆安然无恙的出去,那灵儿这个傻丫头,对清幽可就真的是死心塌地了。 但清幽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就算是灵儿嫁给他,以后也不会受委屈的,她很放心。 这座山也很是奇怪,走一路,爬一路,他们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竟然之到了半山腰,这个时候清幽已经满头大汗,但仍旧一声不吭,皇甫柔看得出来,就算是让他一直背着灵儿,他也是愿意的。 灵儿看到之后十分的心疼,站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我可以自己爬的,你还是不要背着我了!”然后开始用手帕给他擦汗,一脸的关切。 皇甫柔快速的来到灵儿的身边,一脸的调笑,“哎哟?我的傻丫头竟然开窍了,开始关心别人了?这可真是让本公子伤心啊!” 灵儿脸『色』涨红的扭过头,清幽也是尴尬的挠了挠头,只有皇甫柔站在那里笑出声,刑天耀一脸无奈的将人扯了过来,低声说了两句什么,皇甫柔就不闹了。 那四个人在这里寻找了一番,有些紧张的说道:“主子,眼下并没有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这个平坡既不避风,也不能够挡雨,咱们还是趁着天『色』没黑之前,再上去一些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件事耽搁不得,阿清之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风寒,我可不希望大家谁病倒了,动作快一些!” 然后就直接跟着那四个人朝着上面爬了过去,又向山顶接近了一些,这次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这个山洞虽然不深,但是一看就知道能够容得下他们几个人休息,这四个人眼疾手快的打扫着,皇甫柔也没有参与其中。 那些人在山坡上找了一些干菜还有木头,木材不够就只能将树枝砍下来,进入山洞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十分疲惫了,包袱里面的吃食拿出来都没什么胃口,皇甫柔勉强了咬了两口鹿肉,喝了一碗水就靠在那里休息。 许久不曾这样她的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一脸好几日下来,腰酸背痛倒是像个老人一样,但是刑天耀却不同,他坐在那里神『色』清明,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疲惫,她甚至都在想,若是没有他们这些人,他可能早就已经到了蛊族部落之中了。 灵儿照顾着躺在她腿上的清幽,脸上满是担心,很是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过来,这种程度的山根本就不是她能够驾驭的,眼下只能拖累旁人,让别人为了她受罪。 皇甫柔似乎察觉出了灵儿情绪的低落,开口说道:“大家都没有什么精神,别是因为这几日太过劳累的关系病倒了,灵儿,你给大家诊诊脉,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可一定要及早的调理!” 灵儿点了点头,开始一个一个的诊脉,那四个人的确是因为之前的雨有些受了风寒,身体的温度也比寻常人高了许多,但许是他们身体底子特别好,所以也没有倒下,灵儿拿出了自己做的丸『药』递给他们,看着他们服下之后叮嘱早些休息。 这四个人有些局促的道谢,看起来很是小心,也很真诚,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情绪一点一点的便好之后依靠着刑天耀的肩头,轻轻的舒了口气。 刑天耀轻抚着她的脊背,“睡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皇甫柔身体一颤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山洞的时候就看着大家站在那里朝着山下望过去,皇甫柔凑过去朝着下面一下,惊呼一声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刑天耀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看起来,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山脚下一片黑黢黢的,看着有些爬上来的东西才清楚这是蚂蚁,他们是想要让着蚂蚁爬上山将他们活生生吃掉? 看着那些蚂蚁已经开始朝着山上爬上来,刑天耀大吼一声:“动身!” 大家一窝蜂似的冲进了山洞之中拿出自己的包袱快速的朝着上山爬过去,灵儿将她制作的『药』水朝着地上淋了过去,将他们上山的路给包围了起身,然后这才任由清幽带着她快速的上山,因为身后有那么一大群“敌人”的追踪,他们的脚程也快了许多,正午刚过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山顶,看着下山路,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这上山下山的路竟然十分的相似,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只能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蹭,皇甫柔显然对这样的下山方式很是不高兴,她拿出匕首直接扎在能够借力的地方,一次下跃一大截,当然,她也只敢在这种能够看得见下面平坡的地方这么做。 那种一看十丈高的地方,她还是乖乖的按照这种最笨确实最安全的办法前行,看着天『色』变暗,下山路的一般还没有走过,皇甫柔一脸的气氛看着山下,但也就是这么一眼,她似乎发现了在山林之中有一双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她。 皇甫柔看着那双眼睛,那眼睛也一直看着皇甫柔,直到一阵大风吹过,黄叶翻飞,那双眼睛才消失不见了。 发现了皇甫柔等人踪迹的,正是救了她师父的小孩子,这孩子看着几个人从山上下来,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回到山洞的时候一直是闷闷不乐。 炎陵子似乎看出了这孩子的心事,笑着说道:“怎么了,今日为何这么阴沉呢?” 孩子看着炎陵子,没有说话。 炎陵子并未放弃与他的交流,“出去发现了什么?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交个我,我一定能帮你处理好!” 这回,这孩子看着炎陵子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然后喃喃的说道:“我看到了几个人,正从山上下来。” 听到这孩子的讲述,这二位忽然来了兴致,他们似乎感觉到这孩子所说的究竟是何人,所以赶忙追问道:“人?什么人?” 这孩子皱着眉头,“其余的没有看清,但是,有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的眼睛,他是来寻找猎物的。” “鹰?” 这话让二位不太明白,炎陵子试探着问道:“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这孩子有一瞬间的茫然,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太确定,然后环抱着自己的腿,眼神看着低声的火,认真的说道:“似乎,该结束了。” 这话他们听的倒是真切,炎陵子和炎虚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神之中闪着光亮,开口问道:“结束了?要结束了是吗?” 这孩子点了点头,“能够终结他的人来了。”然后不论他们在询问什么,这孩子都不再出声,很快就睡着了。 炎陵子看着炎虚子,低声说道:“会不会是。” “当然。” 二人似乎对于皇甫柔很有信心,坚信着她一定会来,她当然也是不负所望,真的就在这个并不适合进来的时候冲了进来。 他们在山崖上落脚,这个地方虽然有能够遮风的地方,但并不能够生火,在这个空旷的地方燃火,那不就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人么?他们就只能寻找一个合适躲藏的地上,分开休息,这一夜没有人好好休息,皇甫柔更是彻夜未眠,她一直回想着那个眼神,那个如同枯井一般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清澈,但是没有任何的生命力,就如同死人一样,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刑天耀觉察出皇甫柔的不对劲,认真的说道:“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件事情,咱们很快就能解决!”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二位师父一定还活着,而且还跟这个人有关!所以咱们要尽快下山,应该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这一日皇甫柔很是心急,下山就如同飞一样的朝着下面冲,她第一个达到地面,身后的人仍旧站十丈高的地方,她站在这里扫视着这里的环境,忽然她听到一阵声响,就看着一小撮干草猛然的动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皇甫柔快速的走过去,拔出长剑直接将这干草斩断,看着下面空空的洞『穴』这才反应过来,许是兔子吧!但是她没有留意,冥泉剑触及到的地方,那些干草都已经渐渐皲裂,似乎快要化为灰烬一样! 刑天耀快速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很认真的说道:“眼下不能够打草惊蛇,你明白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 直到大家都落在地面上,皇甫柔才开始说道:“先找个地方落脚,天『色』暗了,咱们不能在外面这么游『荡』。” 这次皇甫柔也参与到了寻找山洞的队伍之中,她感觉得到似乎很快就要与师父见面了,心中渐渐变得有些紧张,刑天耀跟在她的身后,皇甫柔也没有什么章法,只是跟着感觉走,就这么顺着傻石壁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探过去。 只要有灌木和干草遮挡的地方,她都会掀开来看,原本她以为这里已经不会有什么了,本想要转身离开,忽然又感觉到了那么一道视线盯在她的身上,她很是敏锐的朝着一个地方望过去,没想到那双眼睛满是惊讶的缩了回去。 皇甫柔直接朝着那边跑过去,刑天耀跟在她的身后,二人就站在那里干草的外面,与里面的孩子对峙着,最后还是炎陵子在山洞之中说道:“妖女,你来了?” 皇甫柔惊喜之余直接掀开了草帘,就看着那个孩子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姿势朝着她这边冲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皇甫柔倒是没觉得怎样,刑天耀却是如临大敌的将皇甫柔护在了身后,直接闪开了这孩子的攻击。 皇甫柔根本就没有去管这个孩子,而是直接朝着里面冲了进去,看着二位师父衣不蔽体,赶忙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盖在他们的身上,认真的说道:“师父,徒儿来晚了!” 这孩子听到皇甫柔的话,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有看着走过来的孩子,认真的说道:“这孩子可是老朽的救命恩人啊,若非是他,如今你也见不到我们了!”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那孩子,这孩子也十分好奇的看着皇甫柔,然后伸出手想要触『摸』皇甫柔的脸颊,到了一半赶忙缩了回去,有些羞怯的站到了一旁。 皇甫柔一脸笑意的说道:“多谢你,救了我的师父!” 这孩子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就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坐在了男子的身边。 第1008章 让你闭嘴 炎陵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孩子,对着皇甫柔说道:“我们答应了这孩子,会将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给治好,妖女,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啊?”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师傅,“您这是在为难我是吧,您有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会做这些事情,不过我的朋友里面有几位医术精湛的,或许他们看过之后,应该能有些结论吧!”然后朝着刑天耀望过去,刑天耀点了点头,“我去将他们带过来!” 这孩子本想要阻止,但是想了想可能有大夫会救人,也就没有开口,看着刑天耀离开这里就只剩下皇甫柔一个人,他就起身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眼神之中仿佛有星河一般的说道:“你好美。” 皇甫柔轻笑出声,“在这山林之中上下行走,身上除了泥土便是汗水,你竟然还觉得我美?” 这孩子点了点头,“很美。” 然后将自己脖子上一直带着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皇甫柔说道:“送给你!” 炎陵子都很是纳闷的看着这孩子,相处的这两个月,这孩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常说话,甚至是一直忽略他们的存在,对于救了他们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见到这妖女,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这小小的孩子,就已经开窍了? 皇甫柔没有结果他递过来的玉佩,而是笑了笑说道:“多谢你的赞美,只不过此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等到春来,你若是能编织一直花环送给我,我会很高兴的!” 这孩子有些茫然的将自己的玉佩收了回去,但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然后就回到了那男子的身边坐了下来,炎陵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什么美人儿坯子,竟然这么招人喜欢?这可真是不公平! 刑天耀很快就将他们的人带了过来,这孩子似乎对刑天耀有些反感,一直很是戒备的样子,灵儿与寒清绝走进来,看着坐在那里虽然衣不蔽体但是仍旧仙风道骨的两位老人开口说道:“见过前辈,晚辈总是听小姐提起二位,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名。” 灵儿说完之后,倒是惹来了炎陵子的兴起,“哦?那妖女平日里是怎么说我的?” “小姐说,二位师父仙风道骨,风华绝世,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淡泊名利的高人!所以晚辈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见到,定然要好好的向前辈们请安!” 灵儿这张小嘴倒是惹得炎陵子高兴,他笑嘻嘻的说道:“这妖女竟然会如此说我?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你这丫头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姑娘,既然你这么说,姑且就当做这妖女尊师重道吧!” 皇甫柔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灵儿和寒清绝说道:“你们过来给这位公子瞧瞧病,他似乎病的很重,眼下这里没有什么草『药』,也就能指望你们施针保命了。” 寒清绝和灵儿走了过去,清雪也跟着凑了过去,看着那人身上盖着的被子,寒清绝一掀开差点被熏的坐在地上,这身上究竟是包裹了多少的草『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搭在那人的脉上,触感有些粘腻,感觉的到是那人身体流出的脓『液』,但是对于大夫而言他们不会嫌弃,至少不应该嫌弃。 寒清绝诊脉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为灵儿让开了一个空隙,灵儿也跟着搭上脉,最后也是一脸凝重的起身,倒是清雪俯身蹲下来之后,搭上脉一脸的喜悦。 这孩子看着清雪的神情,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笑什么?” 清雪倒也不转弯抹角,笑着说道:“小朋友,你的这位哥哥已经病入膏肓了,虽然这些草『药』能够吊着他的这口气,但是想要撑过夏至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纵然这里有我们三位在这里,但是这个现实也应该告诉给你听,阎王要他三更死,谁都留不住他到五更!” 这孩子看着清雪,缓缓的站起身,身上的杀气迸发一下子让清雪跟着紧张了起来,皇甫柔看着这剑拔弩张的阵势,缓缓的朝着这男子走过去。 这孩子看着皇甫柔走过来,收敛了身上的杀气,看着她坐在地上轻声问道:“真的没救了吗?” “我不想将他变成活死人,我希望他能够活下去!” 一句“活死人”这这山洞内炸开了锅,皇甫柔却没有将心思停留在这件事情上,而是对着地上的男子问道:“你能自己用力吗?” 男子摇了摇头,“除了说话,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灵儿朝着皇甫柔的身后走过了来,认真的说道:“他浑身经脉尽毁,而且身上的皮肤被大火吞噬,眼下还流着脓『液』,虽然这火没有烧到脏器,但是这火毒已经开始在身体里游走,到了心脏的时候,就已经『药』石无医了。” 炎虚子叹了口气,“也并非无路可走,只是眼下这寒冬之际实在不是时候,若是能够万物复苏,找到那一位草『药』,或许他还有挽救的可能。”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炎虚子,“七『色』花,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找到的『药』。” 炎虚子看着寒清绝,轻轻的皱了皱眉,“阁下是?” 寒清绝俯下身,在炎虚子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就看着他浑身颤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寒清绝,“你说的,可是真的?!” 寒清绝点了点头,“师尊临终之前的话,我至死不敢忘!没想到真的有缘能够见到二位,日后回到『药』王谷,到了尊师的坟墓前,告知他一句,他也能够名瞑目!” 炎虚子紧紧地攥着拳头,看着身边的师兄低声说道:“三师兄,这是三师兄的弟子!” “什么?!” 炎陵子看着寒清绝,“你。” 寒清绝跪在地上给二位师叔叩头,皇甫柔却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男子仿佛松了口气一样的看着身边的孩子,轻声说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我不怪你了!这都是命,天注定的事情,无法扭转。” “你也别太过执着,若是真的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到我的墓前告诉我一声,我就放心了!” 这孩子很是执拗的摇了摇头,“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不是我!”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炎虚子,认真的说道:“师父,我用内里催动长生诀,或许能为他延长一些寿命的吧?!” 炎虚子摇了摇头,“长生诀能够护住他的心脉,却不能延长他的寿命,你为他运功疗伤,或许有些效果,但是想要扭转眼前的局面,这并不容易!” “试试吧,万一能够成功呢!” 然后对着那孩子说道:“帮姐姐一下,将哥哥扶起来!” 这孩子赶忙将男子的被子掀开,身上的草『药』味儿,与脓『液』的味道一起扑面而来,一旁的暗卫都后退两步,但是皇甫柔和这几位大夫却仍然站在那里,皇甫柔看着灵儿,开口说道:“你的丹『药』,看看哪个与他有益,喂他服下!” 灵儿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包袱放在地上,趁着火光寻找了好几种,一颗一颗的喂给男子,皇甫柔默念口诀,提起内力就开始为这男子运功疗伤,皇甫柔感觉得到,虽然效果甚微,但是这孩子是师父的救命恩人,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够达成他的愿望,那自己都要尽力一试。 更何况,这人还活着,断断没有现在就放弃的道理! 刑天耀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额头上浮起一丝薄汗,他想要伸手去擦,没想到这孩子直接就要朝着他扑过来,刑天耀很是诧异的看着这孩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似乎天生就对他有着敌意的人,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清绝将事情都说清楚之后,就朝着皇甫柔这边走过来,看着已经开始疗伤,对着灵儿低头耳语了两句,灵儿皱着眉头显然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过剧烈了,他现在的身子本来就很脆弱,若是真的这样,那便是不成功,就成人!” 寒清绝看了灵儿一眼,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灵儿赶忙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皇甫柔运功一个时辰之后,显然已经很虚弱了,这才结束了疗伤,她依靠在石壁上,看着男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感觉怎么样?!” 男子扬起嘴角,“好多了,谢谢你!” 皇甫柔摇了摇头,刑天耀看着她很是虚弱的样子,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这孩子赶忙就冲过来想要去抢,皇甫柔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笑着说道:“我没事儿,让姐姐休息一下好不好?” 这孩子仍旧是瞪着刑天耀,一脸不信任的样子,但还是回去将男子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眼神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刑天耀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还是怀抱着皇甫柔,为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问道:“我在这里看着你,你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着,那四个男子看着皇甫柔的样子,都很是焦急的对着刑天耀说道:“我们可以为主子过度一些内力,这样她能够好受许多!” 刑天耀摇了摇头,“她不会要的。” 所有人都很是紧张,清雪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就塞进了皇甫柔的口中,“逞能。” 这两个字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刑天耀如同刀子一样的视线盯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的不自在,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跑了出去。 炎陵子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很是诧异的说道:“你们为什么对这个妖女这么关心啊,该不会是她拿住了你们什么把柄吧?”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炎陵子一眼,并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四个男子坐不住了,脸『色』阴沉的说道:“虽然你是我们主子的师父,但也请您慎言!” “哟,这妖女竟然是你们的主子?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将你们骗到手的啊?” 这四个人看着炎陵子一脸的不正经,咬着牙别了过头,并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是没想到炎陵子竟然直接站了起来,穿着一个快要『露』屁股的裤子开口说道:“这妖女当初可是用尽了心机骗了我们两个老人才做成了我们的弟子啊,我们有苦难言!” “但是你们却不同啦,若是没什么挂个就快些离开吧,这丫头厉害的很,你们可都不是她的对手!” 炎虚子咳嗽了一声,“师兄,这是我的徒弟,不是你的徒弟!你若是想要管教,还是去找一个自己的徒弟教导吧!” “诶,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怎么就不是我的徒弟了,那套剑法不是交给她的吗?我对她也有付出,她也是我的徒弟!” 炎虚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山洞内的众人,“师兄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你们别见怪!” “嘿,你这个老小子敢这么说你师兄,你信不信我”这话还没说完,刑天耀就沉声说道:“好了!” 这话一出口,山洞内的暗卫都绷直了身体,看起来很是紧张,跟随刑天耀时间长了,对于他的脾气很是了解,一般这种口气,就已经是要生气了。 炎陵子闭上嘴,但是眼神却满是挑衅,“你这小子,敢管我的事儿?” 刑天耀脸『色』阴沉,“柔儿在休息,请前辈安静一些。” “我若不,你能如何?” 刑天耀对着清影招了招手,将皇甫柔放在了清影的怀中,然后站起身看着炎陵子,“我觉得我能让您闭嘴。”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寒清绝带着灵儿和清雪走了进来,看着山洞内的气势有些奇怪,刚刚想要开口就看着炎陵子运功直接朝着刑天耀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掌。 刑天耀对于这种程度的攻击自然还不放在心上,提起内力并没有闪躲直接朝着炎陵子迎了上去,他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功力,直接将炎陵子掀翻了出去,炎虚子快速的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才不至于让他摔在石壁上。 第1009章 铤而走险 皇甫柔看样子是累极了,就算是山洞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睁开眼睛,刑天耀站在她的前面将她挡了个严实,看着被炎虚子拽回来的炎陵子,认真的说道:“请前辈保持安静。”然后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直接过清影怀中的皇甫柔。 将她身上的披风抬了抬,坐在一旁的四个人都抽了口凉气,这样的功力只怕是他们四个人才能够与他打成平手,他们冥思苦想在这个世上,只怕是难有人可以与他成为对手了! 炎陵子看着刑天耀,眼神之中带着打探,“我不记得,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 刑天耀没有接话,眼睛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脸上,看起来很是心疼,他一向是不支持皇甫柔对其他人施以援手的,特别的是这种,拼尽全力甚至会伤害自己的援手,曾经她这么救清影的时候,他就已经十分的后悔了。 眼下再次这样,他真的觉得应该立刻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将她藏起来才是最好!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一把“干草”放在炎虚子的面前,“师叔,您看看,用此物是否可行!” 炎虚子将地上的“干草”捡起来,放在鼻子旁边轻轻一嗅,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寒清绝,“这个法子是谁交给你的!这样做无异于害人『性』命!” 寒清绝看着炎虚子,“师叔,若非用此物拼死一搏,他活下的机会,您认为有多少?” “还是让他就在这里耗费旁人的内里,就算是能够延续,那师叔就真的能够保证在这里找到七『色』花么?七『色』花这种草『药』多难得,不用我说师父应该也明白,『药』王谷都不曾见过的至宝,难道这里就一定能够找到?!” “若非此物,以毒攻毒还有万一的可能活下来,其他的法子,无异于等死!” 然后他走到了躺在那里的男子跟前,“用此物,会让你五脏六腑如同被野兽撕咬一般的痛苦,若是成功,毒素顺着脓血排除,经脉有三成的把握能够复原;若是不成,你会五脏六腑爆裂而死。用或者不用,全在你自己!” 那孩子看着站在地上一脸坚毅的寒清绝,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男子,忽然直接开口说道:“你想要搏一次吗?” 男子抬起眼,看着这孩子,忽然笑出了声,然后轻声说道:“不论我能不能活下来,我都相信你了,不会是你放的火。” “虽然这些日子我承受了比死亡还痛苦的活着,但是我仍然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若是死了,这件事情你就放下吧,随他们一起,离开这里,走的远远地不要再回来,答应我,好吗?” 这孩子看着男子,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心中燃起一种异样的情感,似是舍不得,似是难过,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等你好了,我带你一同离开!”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寒清绝将那“干草”塞进了男子的口中,他一直看着这孩子笑着,咬着口中的草『药』,然后生生的吞入腹中,看着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累了,先休息了。” 这孩子点了点头,就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炎虚子看着寒清绝,“他若是死了。” 寒清绝转过头,“会比活着更好受。” 炎虚子瘪了瘪嘴,他忽然之间觉得,寒清绝与他那三师兄真的很想象,有些事情认得很清,虽然看起来十分的不讲情面,甚至是薄情,但是他们坚持的,就是这些是非,一切都以病人意志为准,其他人不得干涉。 所有人都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皇甫柔睡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醒过来,看着刑天耀的眼神盯着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怎么了,这副表情?” 刑天耀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深深的舒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灵儿都跟着松了口气,然后为皇甫柔诊了脉,很是奇怪的看着刑天耀,“小姐吃了什么东西?” 刑天耀直接看着清雪,“你给柔儿吃了什么?” 清雪很是无辜的将自己怀中的瓷瓶掏出来,“我自己做的补血益气的『药』丸,用了多种名贵的『药』材,旁人求我我都不肯给她吃的!” 灵儿闻了一下,很高兴的直接揣在了怀中,“公子真的是大手笔,这里面的三味『药』,黑市的价格可都在一千两以上,您可真舍得!” “小姐眼下身子虚的很,此物我就替小姐收下啦!” 清雪一脸震惊的看着灵儿,“那怎么行,你想要自己去做,这是我的,快还给我!” 皇甫柔看着他们争论不休的样子,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灵儿若是喜欢,就给她,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大堆你想要的『药』材,你想搓什么『药』丸,就搓什么丸『药』。” 清雪听到这话,眼神都带着光,看着皇甫柔一脸讨好的说道:“真的吗?夫人,您真的是太慷慨了,简直是我见过最好,哦不,又美又好的人!” “真的是太好了!谢谢夫人!” 皇甫柔温柔一笑,“搓好的『药』丸,分我一半。” 清雪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和着自己是为了别人制『药』的,不过这也划算的很,这黑市上面的『药』材,他就算是中意也不舍得买,眼下暗阁的任务虽然不少,但是他懒得很,并不想要离开清影的身边,只能靠着那点积蓄过日子。 有了夫人这句话,他可真的就是有银子,随便花了!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将身边的人摆弄的团团转,吹胡子瞪眼说道:“妖女,你怎么还是这幅德行啊!做人要大度!” 皇甫柔从刑天耀的怀中坐起来,直接来到了炎陵子的身边,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是是是,大师傅说的是,我呢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不值得别人跟我计较!但是您不一样啊,仙风道骨,绝世风华,万人敬仰,您总不会跟我这么个小女子计较吧?!” “哼,为师哪里会跟你一样?!” 皇甫柔一脸谄媚,“那就好那就好,我瞧上师父的那把斩龙剑很久了!师父既然如此慷慨,不如今日就许了给我呗!?”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差点跳起来,他就这么点事宝贝都被这丫头给拿了去他还怎么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甫柔叹了口气,“唉。” “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看着炎陵子吃瘪,炎虚子无奈的笑了笑,他这个师兄就是个小孩子『性』格,火气一点就着,来得快,去的也快。 一般人是不可能将他压制住的,除非是那种真的用实力能让他闭嘴的,还有就是这个他耍赖也耍不过的徒弟,看着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舍得将自己的宝物赠与他人,炎虚子轻笑着说道:“你大师傅不给,那只能我给了。” “等随我到了草庐,想要什么随便挑。” 皇甫柔眼神精光乍现,“要多少都行?” “美得你,就一样!”炎虚子清了清嗓子,看着自己这个十分狡猾的徒弟,说是说话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绕进去,他可千万得小心了! 就在他们为了这些宝贝讨价还价的时候,躺在被子里面的人闷哼了一声,这声音虽不大,但是却吸引了山洞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寒清绝站在一个最方便观察的位置看着这男子脸『色』由红润渐渐的便为惨白,然后开始很是痛苦的闷哼,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 皇甫柔也朝着这男子凑了过去,她刚刚站在那儿,这孩子直接跑到皇甫柔的身边抱着他的腰,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 皇甫柔『摸』着这孩子的头顶,朝着二位师父看过去,“他怎么了?难道是我运功疗伤的方式不对?” 炎虚子摇了摇头,看着皇甫柔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寒骨草!” 皇甫柔有些茫然,“是什么!?” “这种草『药』夏日里不会生长,只会生长在冬日,如同杂草一般,叶子干黄,寻常人是不会拿他入『药』的,因为这种『药』『药』质寒凉,寻常人吃了都会患上寒症,而且若是大量使用,便含有剧毒。”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炎虚子,“那为什么”话还未说完,她便想起了之前他们说过的事情,这人乃是全身烈火灼伤,又在这里闷养着许久,若非是这孩子用草『药』吊着命,应该早就是阎罗殿里的鬼魂了,眼下这寒凉的草『药』,与他的烈火灼伤自然是相冲,但是看起来,这已经是在兵行险招了。 以毒攻毒,成了,便能够康复。 若是不成,这人怕也就是没了。 皇甫柔轻抚着这孩子的头顶,认真的说道:“哥哥这样活着很辛苦,让他搏一次,若是成了,日后让他逍遥自在的活着,若是不成,也了结了他眼下的痛苦吧。” 这孩子点了点头,抱着皇甫柔不撒手,还扭过头看着刑天耀一眼,仿佛在炫耀似的。 刑天耀无奈的瘪了瘪嘴,心中也是有些气恼,本以为皇甫柔很是招人喜欢,寻常的男子倒也是算了,他三下两下就能挡了,这下连这么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儿都给吸引了过来,这让他以后可怎么办,上防知天命,下防这种孩童吗?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竟然开始努力的翻弄着身体,她惊讶的看着寒清绝,“他动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动了?” 寒清绝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点了点头,“是!” 然后就看着这男子似乎万分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在被子里疯狂的折腾着,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让人看着十分的心惊。 就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他扭过头一口污血喷在了地上,然后又开始扭动身体,寒清绝凑到地上的污血旁边,拿出怀中的金针在地上一探,便察觉到了一丝希望! 看着这个金针,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眼神之中闪过的全都是怀念,此物他们太熟悉不过,此时对于寒清绝是天启斋的后人更加的坚定了三分,皇甫柔看着不安扭动的男子,对着灵儿说道:“眼下还能如何帮助他?” 灵儿摇了摇头,“服下了寒骨草,一切就只能听从天命了!” 看着他一直扭动着身体,仿佛在烈火上煎熬的人,她转过头带着这孩子想要出去透透气,但是没想到这人就这么忽然停下了动作,整个人仿佛死了一半,山洞里十分的安静,寒清绝也不相信是这么个结局,直接掀开被子,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草『药』似乎已经被冲了下来,地上厚厚的草席上面全都是脓血,似乎已经将体内的毒素全都『逼』了出来。 他抚上了男子的脉搏,深深地舒了口气,扭过头看着炎虚子,“师叔,成了!” 炎虚子不可置信的起身,快速的走到男子的身边,伸手搭上了脉,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他扬起嘴角,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待到离开南疆,到我的草庐来,我将我一身的本事都传与你,也算是,对得起你师父了!” 寒清绝直接跪在地上磕头,灵儿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很是羡慕的样子,皇甫柔对着她说道:“灵儿,快去啊,师父这是要点播你呢!” 炎虚子瞪了皇甫柔一眼,“没规矩,小寒是我天启斋的后人,是你三师伯的徒弟,虽然你三师伯走了,但是我也有义务教导他!” 皇甫柔郑重的点了点头,“师父说的是,灵儿也是『药』王谷的人,那就是说,也是三师伯的弟子了,她的医术也很厉害的,师父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炎虚子认真的说道:“确实如此,灵儿虽然未曾被师父教导几日,但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她天赋极高,医术强大,若是好好教导,定然可以济世天下,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还请师叔允准她一同去草庐吧!” 炎虚子看着寒清绝,无奈的点了点头,“按照辈分,她应该是你的徒弟,原本与我是无缘的,但是今日与你柔儿都为她说情,便也罢了,就一同去草庐吧!” 第1010章 失而复得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着说道:“还不快磕头叫师傅啊!” 炎虚子瞪了皇甫柔一眼,“什么师傅,应该叫师叔!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一身的炼『药』本事险些失传,你还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小心回去我让你在草庐跟老虎好好的过两招!” 皇甫柔看着师傅,笑着说道:“若是放在从前,我可能是怕,但是现在的话,那小老虎只怕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咯!”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让为师看看你的实力!”然后翻身而起,直接朝着皇甫柔攻了过来,双掌触及之间,炎虚子愣了一下,然后闪身退了回去,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变得深邃了许多,心中盘算着这丫头的内力竟然已经如此深厚了,现在看起来,她刚刚与自己对掌不过是用了三成内力罢了,当初给了他一般的修为,她竟然已经能够发挥至此,当真是不易啊。 坐在地上之后,炎虚子忽然之间笑出了声,“好,好啊,我天启斋有后人了,好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师兄,认真的说道:“我的弟子可是很厉害的,你若是再想要与我相比,只怕是不及咯!” 炎陵子冷哼一声,“什么你的弟子,那是我的弟子!”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二位师父,忽然之间才想起虽然刚刚相见,但是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事情想来他们还不知道,眼下必须得说个清楚才行,若是到了朝廷大军压境的时候,他们想要离开也得找个万全的脱身之法! 看着男子的境况也稳定下来了,这孩子就一直跟在皇甫柔的身边,仿佛与她很是有缘分的,就依靠在她的腿上睡着了,炎虚子看着这孩子,对着皇甫柔说道:“这个小家伙,可不是个寻常人,他是个用蛊的天才。” “蛊族的山寨之中有人放了一把火,将这男子的家稍微灰烬,他的双亲也葬身火海,唯独剩下这一个人被裹了布丢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所有人将这罪责都推到这孩子的身上,这孩子想要自证清白,一直保全这男子的『性』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亲自证明给他看,他并没有谋财害命。” “而且,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从出生孩子就在这蛊族里面,虽然没有人教他,他却是一个用蛊的奇才,这男子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死,除了用『药』之外,这孩子应该还用了其他的办法,比如说,活死人!” 皇甫柔叹了口气,眼神看着睡得安稳的孩子,就这么想到了谦儿,“这孩子,身世也是可怜,若是可以,二位师父也将他带回去吧。” 炎虚子叹了口气,“他救了我二人的『性』命,我自然是愿意收下这个天赋极高的徒弟,但是这孩子并不想要随我离开。但是我瞧着他与你十分的亲近,你若是开口,他应该会答应!” “若是留在这里,听到的学到的只有炼蛊,害人之事,他年纪尚小,若是就这么将他就在这儿了,还可是害了他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师父所言极是,若是这孩子愿意,我会劝他去师父的草庐学艺的,用毒之人亦可救人『性』命,其实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是害人的本事,而是出于世人的本心罢了!” 炎虚子点了点头,“你说很快就会大军压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朝廷一向与蛊族有着不可言说的往来交情,怎么可能这些日子过去就要举兵剿灭了?”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炎虚子,“略施小计罢了,不过是一些利益的联盟,想要击溃并非是什么难事!” “这件事情虽然能够帮咱们,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蛊族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大军压境之时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到时候他们将自己的本事都拿出来,只怕是这里就要变成修罗场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蛊族现在状况惨淡,若是他们胆敢反抗,那就是抗旨,与整个朝廷为敌,到时候朝廷一定不会放过这种『乱』臣贼子。他们若是不反抗,皇上或许将他们带回去,到也未必会赶尽杀绝,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眼下,就怕他们不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那咱们就只能做些手脚,让他们看起来,就是在反了!”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你若是生在当年,一定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聪慧,机敏,天资极高,不择手段!” 皇甫柔看着师傅,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择手段也要看是对谁,对于这种只为了自己炼蛊蔑视天下生灵的人,自然是要赶尽杀绝的!就算是他们想要投降,眼下,也不可能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已经起兵朝着南疆这边过来了,不用十日,他们就会攻进山林。” “这些日子,咱们需得隐藏踪迹,千万不能被人察觉。”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四个男子快速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勾起嘴角,刑天耀有些不高兴的直接握着皇甫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蹭了蹭,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笑着。 经过了这一整日的折腾,大家也都累了,很快,这四个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水和柴火,还有一只野兔! 灵儿将自己做成的『药』水洒在山洞的外面,这山林之中已经没什么是不可能存在的了,那么大的猛兽都可能出现在山洞之中,保不齐就会出现一只一模一样的被吸引到这里来,添柴火,煮水的声音让这孩子悠悠转醒。 看着已经被剥皮的兔子他紧张的说道:“不能在这里!” 男子有些诧异,“为什么?!” “有猛兽!” 皇甫柔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若不吃些什么,他们这些人也顶不住,但若是拿出去烤也不安全,最后她想了一个法子,趁着外面外物复苏,正好有泥巴可用,她在外面随便捡来了几片干瘪的叶子将兔子包好然后用泥巴裹上,这才回到了山洞之中。 看着这火堆疯狂的燃烧,她直接将这大块的泥巴丢在了地上,用石头架好,又生了一个火,从前他们只有四个人,眼下这里快要二十个人,就只能这样了! 山洞里面变得更加的暖和,长途跋涉的人也累得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刑天耀示意皇甫柔躺在自己的腿上,皇甫柔摇了摇头,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轻声说道:“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看着,不会有事儿的。” 这里距离蛊族的山寨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就算他们在这里生活十天也不成问题,更不会被人发现,眼下他们哪里有时间盯着是否有其他人进入南疆,满心满眼都想着朝廷的事情,外面传来消息朝廷已经发兵朝着这边过来。 蛊族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加在一起也有两百多条人命,他们不可能就这么任由朝廷将他们消灭了,所以族长就在今日,将山寨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他们要趁着现在好好的来谈一谈现在的事情。 族长将人将所有人都请到了祭坛,这些人围聚在一起,看着台上的族长,祭台上面已经点燃了火把,族长在上面走了几圈,直到下面的守卫开口说道“人已经到齐了”这才开口说道:“大家安静,今日让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同大家商量!” 听着族长如此郑重,那些闲谈的人都停了下来,就听着族长继续说道:“朝廷的官兵已经朝着南疆过来了,咱们的人收到了消息,十万大军,十万大军过来攻打我南疆!” “咱们这么多年与世无争,躲入深山老林之中他们仍旧这么不依不饶,距离朝廷的兵马到达南疆还有十日的功夫,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是一退再退,还是为了咱们自己的权利而战?!” 这问题问出去,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种场景族长早就已经聊到了,从前能够尽快的做选择,是因为放在天平之上的砝码孰轻孰重实在是太过明显了,眼下,这砝码太重太重,是他们不能够承受的重量,就仿佛向前一步是死,向后一步仍旧是死,究竟应该如何选择。 族长看着大家茫然的脸『色』,很是悲戚的跪了下来,“我虽为一族之长,却愧对大家,这么多年我虽然带着大家避世至此,但是仍旧没能逃得过这个劫难!朝廷对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利用之后就弃之敝履,大家若是想要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 “就算是族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守在这里,与他们决一死战!我绝对不容易朝廷如此欺辱我们蛊族,决不允许!” 看着族长一把年纪说出如此的话,下面的人再也没有离开的理由,纷纷的举手支持,他跪在那里给大家磕了个头,原本惭愧的脸贴在地上的时候徒然的变冷,他的心中,对这件事情另有打算,其实他早就已经决定了,任何人都可以死,唯独他不可以! 他的蛊,他的人蛊,马上就要完成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弥漫在蛊族之中,所有的人似乎都开始做战斗的准备了,炼蛊的人开始频繁的与自己体内的蛊虫沟通,尚在年幼的孩子就被父母送到了高山之上的道观之中,那里有一个道姑年事已高,看着被送过来的十多个不懂人事的小孩子,心中一片悲悯,她感觉的到,蛊族的大难马上就要来了。 这几日的动静让皇甫柔他们十分的不安,毕竟眼下,很快就要倒了大战之时,朝廷的兵马虽然还没有到达南疆,看着他们紧张的程度,应该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了,这架势,应该就是背水一战了,皇甫柔回到山洞之中,坐在刑天耀的身边,“那些孩子,应该已经送回去了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朝廷出兵的日子,就是暗阁将孩子送回去的时候,想来,现在的浔州城一定是欢喜异常,也不知道当楚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诧异,会不会去青州城寻找当初骗了他的人。 寒清绝坐在那里回想着当初的事情,楚征对待他也算是坦诚,但是他们为了各自的,都在用自己的途径去解决问题,眼下,南疆的事情不可能翻身,楚征或许已经开始明白自己被利用,他这个坏人,倒也是做的彻底,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若是再见,他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种愧疚之意一直弥漫在他的心中,久久不散。 而此时确如皇甫柔所言,朝廷的兵马已经朝着南疆出发,点兵之后,在庞梦瑶带着泪水的送别之中,岳凌风踏上了前往南疆的道路,此时他的心中仿佛有一片火焰,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与刑天耀的对决了,这一次,他还带着一个筹码,就算是不能打败他,也能够让他不得安宁的一个筹码。 而浔州城一带,那些丢失孩子的家庭仍旧在等待着,等待着朝廷出兵能够将孩子从南疆救回来,就在这个时候,这家的孩子都突然出现在了房间内,院子中,仿佛从前撕心裂肺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看着已经长大了一些的孩子,都十分的震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都说不清,谁也都不想去计较,只要孩子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其余的事情,他们都可能当做没发生过,失而复得的喜悦,比初次相遇,还要让人激动。 这一带的孩子无一缺失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些城池的县令得到消息都震惊的不得了,纷纷去探查事情,然后找一个日子聚在一起,讨论起这最近发生的事情,谁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小,可谁都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现在报上去,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第977章 将计就计 周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儿子的表现十分的不能理解,但是看着一直缠在她身边的女人,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的说道:“孩子,你随我来,娘有些话要同你讲。” 此时他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他轻轻的松开身边的李冰儿的手,然后低声说道:“在这里等我。”然后十分提防的看了一眼他的夫人,快速的朝着周老夫人的背影追了过去。 李冰儿看着这对母子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戚戚然的脸『色』瞬间改变,她缓步来到那名正言顺进入这府邸的女子身边,脸上满是轻蔑,“不论你们如何阻拦都没有用,周郎一定会让我进入周家,往后这府里的日子,只怕是要热闹起来了,你说是吧,姐姐?” 女子看着她身量芊芊,但是眼神之中却满是精光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下贱之人,若是能够随意进的了这个周府,只怕是你的周郎眼下也不会只有那么两个妹妹。”然后一脸鄙夷的看了李冰儿一眼,绕过她的身边,直接朝着灵堂走过去。 李冰儿脸『色』涨红,她自然是清楚周老夫人不是个省油的灯,面前的这个女子更加的不寻常,若是其他的人见到自己的丈夫带着其他的女子入府,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的怨恨,看她刚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竟然如此的心平气和,难道之前关于孩子的事情,她也能够不追究?这绝不可能。 那眼下就只有一种原因,就是她与那老不死的一定要密谋着用什么样的办法来离间她与周郎的感情,阻止她进入周家,她不能够让她们如愿。 心中想着这件事情,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刚刚离开的女子身边走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你是在因为那孩子的事情怨恨我?所以今日我入府你才这般的冷待,怎么说日后你我也是要共同侍奉夫君的,你若是如此妒忌,只怕是不能够管理好这个府上的事情吧?” 她手中的力道极大,再加上言语上的刺激她认为自己一定会让这女子疯狂,若是她真的按照她的想法做,那她一定能留在这个府中。 只是没有想到,李冰儿望着面前的女子,那女子平静的脸上对着她『露』出了一丁点的笑意之后就直接转化为了痛苦,她惊声尖叫起来,看着她的异样李冰儿都觉得震惊,然后就看着身边的下人朝着她们这边涌过来,一时之间将她们给阻隔开来。 李冰儿还在愣怔的时候,就看着这位周夫人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身边的侍女掀开她的衣袖见到手臂上的伤痕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忙着喊道:“快去叫大夫,快!” 灵堂之内的慌『乱』的事情,被下人禀告到了周老夫人的耳中,周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将那个贱人带入府中,就开始闹出祸事,你父亲尸骨未寒,难道你现在想让我也一同被气死吗?!” 然后起身快速的朝着灵堂走过去,看着母亲的离开,他十分的不理解,在他的眼中,李冰儿可是一个十分温柔似水的女子,别说伤害旁人,就连大声的说话她都会觉得有些不安,那如同小兔子受惊一般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所以刚刚他听到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他起身朝着母亲的背影追过去,只觉得心口发闷,这几日他一直留在李冰儿的房中,寻欢作乐,身上的伤虽然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好转,这突然一着急起来,竟然觉得身体有些沉重。 周老夫人来到灵堂的时候,就看着被人护在一旁,手臂上被划了几道血痕的周夫人,她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望着站在一旁的李冰儿。 很显然李冰儿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先下手为强,更可疑的事情是,她虽然手中用力但是并没有可能将她真的抓伤,可她手臂上伤并不是假的,难道她一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可能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定会这么做? 周老夫人看到伤痕之后,走到李冰儿的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对着一旁的下人吼道:“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李冰儿一脸惊恐的被人按着跪了下来,对着刚刚赶到的男人哀声求救,“周郎,救我!” 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按在地上,一旁的嬷嬷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她嘴角都渗出了血迹,他赶忙来到她的身边焦急的说道:“母亲,尚未查明事情的真相,这样动手打人恐怕不妥吧?!” 周老夫人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媳胳膊上的伤口,还有那已经划破的衣衫,大声的吼道:“这伤摆在这里,难道会是假的不成?!这灵堂里面多少的下人在这里伺候着,难道他们也会一同冤枉了那个贱人吗!” 然后对着一旁的护院说道:“少爷身体尚未痊愈,眼下不宜在这里恐受了风寒,速速给我送回房里去,让他好好休息!” 一听这话,李冰儿心头冰凉,她若是真的落到了这两个女子的手中,恐怕真的会一命呜呼了,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她不能死! 她仰起头,脸颊上面满是红肿,却勾起嘴角对着男子笑着说道:“老夫人说得对,周郎,你的身体尚未痊愈,应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不论老『妇』人如何处置了我,我都心甘情愿,能够与你一同归来,就算是只在这里停留片刻,我也心满意足了!” “周郎,只要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冤枉我,唾弃我,我也毫不在乎!” “周郎,别忘了我!” 然后猛地一下挣脱了身后嬷嬷的牵制,直接朝着那桌角撞了上去,她的动作十分的迅速,竟真的如同寻死一般,男子哪里能够见得了这个场景,扑过去就想要阻拦却没有想到被一旁的下人架开。 李冰儿没有想到眼下的情况,只得真的朝着桌子撞过去,但是微微的躲开了那最尖利的桌角,“咚”的一声撞在桌子上,然后直接朝着地上倒过去,她觉得自己头脑发昏,竟然真的要昏过去的样子。 周老夫人看着她的动作,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惊讶,看着被人架在那里痛心疾首的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对于女人这样的手段,还是没有抵抗的能力啊。 他想要摆脱下人的牵制,但是奈何母亲下令这府上的人不敢不从,没有她的命令让下人松手,那他就真的没有挣脱的余地。 周夫人坐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波澜不惊,但是在没有人瞧见的心底,却升起了一种十分痛快的感觉,她眼下竟然觉得,莫不如让这个女子入府,到时候才是她报仇的好时机,只要想着自己那不足岁的孩儿在房间内高烧不断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这个女子剥皮抽筋,眼下只是让她得了几巴掌,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周老夫人扭过头看了一眼她的儿媳,然后对着不停挣扎的儿子说道:“你的结发妻子受此侮辱,你竟然没有丝毫的关怀,所有的心思竟然都在这个贱『妇』的身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你可真对得起你爹生前对你的教导!” 听到母亲的呵斥,他狂躁的情绪渐渐的按捺了下来,他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或许眼下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刚刚受了伤害的妻子,若是她能够松口,或许李冰儿还有一线生机。 “熙云,夫人!” 听到他的喊声,女子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丈夫,“相公,有何吩咐?” 他咬了咬牙,“冰儿不是有心伤你,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同她计较!更何况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件事情不论谁对谁错,这个家还是要以和为贵,你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洛熙云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扬起,“相公以为,她今日伤了我是一件小事,她入府想要加害咱们的孩子,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眼下的重中之重,是赶快为她请一个大夫,好好诊治她的伤,对吗?” 周老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的转过头看着洛熙云,“云儿!” 洛熙云微笑着看着周老夫人,“母亲,既然相公如此倾心这位姑娘,为了她,父亲身死都不肯回来守丧,不出孝期就带人入府,这人伤了我们的孩子又伤了我他更是觉得并无大碍。” “看起来,他还真的是将这位姑娘放在了心上,就算是咱们再阻拦,只怕也是无用的!还不如就遂了相公的心意吧!” 周老夫人震惊的看着洛熙云,“云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进得了咱们周家!更何况她这样心怀不轨的女人,怎么能够留在这里!” 洛熙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母亲,就算是您将她赶了出去,难道相公就真的会与她不再来往了吗?他们在一起厮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父亲生前就严加训斥过,不也是没有什么改变吗?” “相公为了她,可是连身上的伤都不在意,就这么留在她的身边,咱们再加以阻拦,只怕就太不近人情了。” 周老夫人十分震惊的看着洛熙云,然后听着一旁的儿子开口附和道:“母亲,熙云说的对,我是真心爱冰儿的,若是她从前真的做了什么得罪你们的事情,日后只要让她慢慢的改过便是了!还请母亲能够允许,让冰儿留下来吧!” 周老夫人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夫『妇』,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云儿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了,随你们去吧!”然后缓缓的起身,离开了灵堂。 洛熙云就坐在距离炭盆最近的位置,看着手臂上那仍在流血的伤口被火光显得更加的可怖一些,,又看着被下人松开赶忙过去拥抱李冰儿的男人,她脸上满是自嘲的笑意,带着人也离开了。 这房间内的下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少爷竟然真的将这个风尘女子给带进府中,而且还让她留下来了,虽然眼下不能够有什么名分,但是看起来她比夫人更加的得到少爷的宠爱,昨日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能够被谅解,看起来她可真的是不好惹的! 洛熙云回到房间内,让赶来的大夫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然后就坐在自己儿子的身边,看着他躺在那里呼呼的睡着,脸上被冷风吹出的裂痕还没有消失,她微微的皱起眉头,眼神之中的恨意让一旁的侍女都为之震惊。 入了夜,周老夫人带着身边的嬷嬷过来探望自己的孙儿,不出所料的看着洛熙云也在这里,脸上带着一丝冰冷,想要转身离开。 洛熙云快走了两步,拦在了周老夫人的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老夫人惊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洛熙云看着周老夫人,“母亲,我知道,今日我惹得你不快,但是还请母亲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周老夫人看着洛熙云,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媳不一般,所以就算是儿子愚笨的一些也是无妨,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他的身边帮衬着,搭理周家的生意也绰绰有余,但是瞧着她今日的样子还是有些失望,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恐怕这件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她随着洛熙云回到了偏殿内,“有什么话就说吧!”就算是生了这一整日的气,但是眼下,还是给了她这个解释的机会,毕竟眼下她能够相信的人,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媳了。 洛熙云『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然后低声说道:“母亲,我手臂上的伤,不是她弄伤的,而是我自己!” 周老夫人十分惊讶的看着她,“你?!” 洛熙云点了点头,“当日她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我还记着,所以我想着,她一定会带着相公归来,若是当时您极力反对,那她一定会寻一个由头留下来,这个由头不会是旁的什么,那就只可能是我了,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第978章 主动出击 周老夫人对于洛熙云的话十分的惊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早就聊到了她会这么做?” 洛熙云点了点头,“母亲,很抱歉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私自做了这个决定,刚刚也让您十分的为难,但我只是想说,这个人在外面,还不如在咱们的眼前好料理一些。” 周老夫人看着洛熙云,这个儿媳是她亲自挑选的,从前只觉得她文静淡雅,为人有些智慧并非一个深宅大院之中目不识丁的『妇』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将整件事情想简单了的人是她才对,这个女人有手段,心够狠,不惜伤害自己来打击敌人,并非等闲之辈。 洛熙云看着周老夫人神『色』复杂,她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这些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眼下过来道歉不过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对于李冰儿入府的时候早已经做好了决定,她想要的,不过就是周老夫人的一个承诺,若是她们能够站在同一条船上,那这件事情就会很简单了。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我心中明白,以后周家还是需要靠你来主持才能够站稳脚跟,这件事情你想要怎么做也不需要我同意,毕竟这人入了府,也不过是个通房的丫头,妾室的位置,是不可能给她的。” 然后看了洛熙云一眼,“让这样身份的人进入周家,还不知道要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至于怎么办,你自己想吧,我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看着周老夫人离开,洛熙云眼神之中满是精光,有了这些话,她就能够名正言顺的“管理”这个女人了。 周老夫人回到房间之后,身边的婆子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老夫人。” 周老夫人瞧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毕竟是我挑进来的,日后周家只怕是还要倚靠在她,不能对她动手。” 婆子叹了口气,“老奴只是担心,她会察觉,这件事情太大,若是让旁人知晓,只怕是徒增危险,老奴瞧着刚刚被少爷带进来的那个丫头似乎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她究竟是如何知晓的,要不要老奴去查一查?” 周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行,咱们若是不想让人察觉,就一定不能轻举妄动,这件事情先按下不提,我要先看一看,云儿到底有多厉害。” 李冰儿入府的事情很简单,周家还在丧期,根本没有任何的仪式,在周老夫人一力阻止之下,她竟也没有得到个什么名分,就说是周家买过来的一个丫头,她心中憋闷,但是想着自己能够踏进这个门,这件事情暂且不说倒也就罢了。 洛熙云对于她的入府没有任何的表示,就如同没有这么个人一样,但是对于李冰儿来说,她可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将洛熙云放到一边,这梁子已经结下了,自己若是不能先发制人,只怕是要被她一直这么压着。 入府的前几日,这周少爷一直都歇在李冰儿的房中,府内上下都知道这李冰儿就是周少爷的宠妾,虽然名分上不过是个通房的丫头,但是大家对于她还是很客气的,周少爷也很是贴心的分了几个丫头伺候她,她的日子过得倒也是十分的安逸。 可是这人心中若是有所图谋,她就不可能一直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总是要生出什么事端的,只不过两三日的功夫,李冰儿就已经按捺不住,在周少爷起身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带着丫头就出了门。 她倒也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离开了自己的院子,朝着洛熙云的房间走过去。 洛熙云此时正在照看着孩子,听着有脚步声走进来,扭过头就瞧见了李冰儿的那张脸,她心中愤恨,但是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只是微笑着说道:“你来了。”然后就转过头继续逗弄着躺在摇篮中的婴孩儿,这婴孩儿看着洛熙云手中拿着的小老虎,正哈哈的笑着。 李冰儿来到洛熙云的身边,看着襁褓之中的孩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可能有孩子,但是她却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或许也能够有一个分明,但是眼下这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这府中就是没有地位的。 看着眼前的母子,她心中郁闷,直接伸出手就想要触碰这孩子,洛熙云直接将孩子抱起来,躲开了她的手。 李冰儿脸『色』有些难看,“姐姐,我已入府,你我就是姐妹,你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来,让我抱抱。”说完之后就过去要抱这孩子。 洛熙云听着她的话,忽然之间笑了起来,还是躲开了她伸出来的手,“妹妹此言差矣,我的孩子,可是这周家的嫡子,而你生出来的孩子,不过是庶子,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妹妹,你刚刚入府许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但是这规矩,可是不得不学的。” 李冰儿听到她明里暗里的奚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紧咬着下唇,“姐姐,我今日特意过来探望你,你竟然说出这番话,我知道你对我入府心中甚是不满,对于相公对我的宠爱更是妒意万分,但是不论如何,咱们都在这周家之中,你我就是姐妹,你就算是再不高兴,也应该顾及相公,怎么会这么说话呢!” 洛熙云瞧着李冰儿那羞愤的样子,竟然渐渐的蓄起了眼泪,好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这男人最疼惜这楚楚可怜的女人了,也难怪她能够引得那周彦流连忘返,这暗门子里出来的女人,花样儿还真多呢。 “妹妹此言差矣,姐姐我对你可是心怀感激,我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眼下我只照顾这孩子就已经分身乏术,相公能有你照顾,我是十分放心的。” “父亲刚刚过世,这府上还是一片悲伤之『色』,妹妹这新『妇』入府虽是喜事,但总是冲撞了,所以这些日子妹妹还是安分的待在自己的房间中最好,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妹妹你如此张扬的在府中行走,只怕是对咱们周家的清誉有损。” 李冰儿沉着脸看着洛熙云,“姐姐这是在赶我走?” 洛熙云微微一笑,“妹妹,可莫要误会,姐姐这是为你好,免得你行差踏错,冲撞了旁人不要紧,若是惹得母亲不高兴,你千辛万苦迈进来的周家,可能会将你扫地出门了!” 李冰儿看着洛熙云,“姐姐,来日方长,今日妹妹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了!”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洛熙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对着身边的丫头低声耳语了两句,这丫头就快速的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洛熙云就倒在了地上,身边的丫头赶忙将人抬起来放在床榻之上,然后便去通知了周老夫人,此时周彦还在周老夫人的房间中,听到这个消息,二人都十分的震惊,起身朝着洛熙云的院子过去。 李冰儿听着外面的响动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让身边的下人出去打听,这丫头回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李冰儿,李冰儿一脸的震惊,难道她这是要下手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一会儿就看着几个人跑进她的院子,直接将她拉扯着带了出去,连拖带拽的送进了洛熙云的房间内,让她跪在地上。 李冰儿一脸茫然的看着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毫无血『色』的洛熙云,再看着坐在那里脸『色』铁青的周老夫人,只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必须得想个办法来破了这个局才行。 周彦坐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冰儿,他不敢相信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母亲再三的申明过之前她入府做出的一系列十分狠毒的事情,他也觉得这一定是事出有因,这绝对不可能是她蓄意谋害,但是看着眼前的妻子,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老夫人有些着急的看着走出来的大夫,“大夫,人怎么样了!?” 这大夫松了口气,“少夫人不会有『性』命之忧,依我看,少夫人这并不是什么病症,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冲撞才会昏『迷』不醒,我已经开了『药』方,少夫人服下之后应该就会醒过来,但是有些事情,你们还是要尽早查明的比较好,至于该找谁,老夫人您应该明白。” 周老夫人点了点头,“明白明白,多谢您了!快送大夫出去!” 然后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冰儿,言语之中很是不满的问道:“你无事来这里做什么?!” 李冰儿十分无辜的看着周老夫人,“我,我不过是想要过来给夫人请安,我什么都没有做,还请老夫人您明察。” 周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请安?你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云儿诞下孩子没有多久身子还弱,你自以为得到了宠爱就来这里耀武扬威,想要让她伤心是不是?” “她在这府上这么长的时间都安然无恙,偏偏你入了府之后这人就昏『迷』不醒,你说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这怎么可能?!” 周彦看着李冰儿,低声问道:“冰儿,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李冰儿惊恐的摇着头,“不是我,周郎,真的不是我!请你相信我,我好不容易能够与你在一起,好不容易能够进入周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混账的事情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究竟是不是冲撞了,让人一看便知!” 李冰儿咬了咬牙,在一旁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周老夫人也让一旁的丫鬟将洛熙云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直接送出了府。 然后看着坐在身边的儿子说道:“城外的安定寺,乃是国寺。里面的主持修行多年,若是他说这八字相克,只怕是想要一个法子了,若是因为这个女人入府而害了云儿,这件事情不仅我不能原谅,洛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彦一听周老夫人提到了洛家,脸『色』沉了下来,洛家在京城之中可是颇有名望,这城内最负盛名的醉仙楼便是她洛家的生意,他们家的生意遍布东黎,是一个真正的富甲一方的商贾,能够让洛熙云下嫁,是因为两家有些交情,但是洛家可不是个好想与的,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让洛家的人知道,只怕是没他的好果子吃。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冰儿,低声说道:“你随我来。”然后就起身离开了,周老夫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周彦带着李冰儿回到了她的院子,进到房间内,李冰儿就开始低声的哭泣起来,她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抹着眼泪,这倒是让周彦有些手足无措,他坐在了李冰儿的身边,低声的说道:“别难过了,母亲的话是说的重了些,但是也不无道理。”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到云儿的院子里面去,不论是不是你冲撞的都不要再去,免得再滋生事端。” 李冰儿点了点头,“相公,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周彦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来的十分突然,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但是在这府上,正是父亲的丧期,我希望这日子能够过得平稳一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你只要安心的待在这里,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李冰儿点了点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若不是我执意想要跟在相公的身边,也不会招惹这么多的事情,老夫人也不会对我多有不满,相公,你若是实在为难,就送我离开吧!” 周彦看着她哭的眼睛红红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什么傻话,你已经进入了周家,就是我的人,断断没有让你离开的道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李冰儿看着周彦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看起来她还真的是低估了那洛熙云,她还真是厉害啊! 第979章 突然搜查 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送信的下人才到了周家,至于这生辰八字究竟怎么说,李冰儿早就有了准备,但是没想到周老夫人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虽然没有明着说不许她留在府中,但是却让人来她的房中将她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移去了后院十分偏僻的一个宅院,而且下了命令,不许李冰儿出来走动。 周彦坐在一旁看着这些下人快速的搬弄着东西,苦着一张脸,他去争取过,但是这已经是母亲最大的让步了,若是没有他在中间,只怕是李冰儿早就被处置了,现在能够让她继续留在周家,已经是开恩了。 这个结果李冰儿不感觉意外,但是令她震惊的是,将她搬到后院之后竟然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护院守在她的门口,真的做出了一副不允许她离开这个院子的举动,甚至想要出去逛一逛都做不到,她坐在满是灰尘的房间内只觉得十分的头疼,若是一直这样的话,那她好不容易进到周家来,可就真的是白费功夫了。 现在消息进不来,她也无法传递出去话,只希望那位大人能够伸出手来帮她一把了,若是不能,只怕是她真的就要困在这个院子,再也得不到自由。 周彦对于今日的事情显然有些不满,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晚上也没有来到李冰儿的房中过夜,而是留在书房内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洛熙云悠悠转醒,脸『色』仍旧满是苍白,得到这个消息的周老夫人赶忙过来看了看她,然后吩咐她好好休息。 洛熙云点了点头,周彦过来只不过是瞧了两眼之后就离开了,她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有些憋闷,虽然已经想过嫁过来之后的情景,但是如今这般境况,当真是让她凉了心。 周彦受过伤之后身体有些不如从前了,冬日里经不得风,见不得雨,身子乏得很,整日里都是在房间内休息着,虽说李冰儿在府中还能给他添一些欢乐,但是对于八字之说他还是十分相信的,李冰儿的八字与周家有些相克,他身子不济更是不敢轻易的靠近,这种事情,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直至出殡的日子到来,一家子都来到院子中,那些同周家有过交情的人也一路相送,白花花的纸钱撒出去,在临近年下的日子里,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悲凉。 将人入了葬,在回到府邸的时候,周老夫人因为悲痛欲绝已经昏过去两三次了,现在被人抬到房间内休息,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悲伤的样子,唯独坐在房间内的李冰儿,一脸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些喜悦。 看着手中的字条,她眼神之中闪过一阵光亮,然后将字条拿到一旁的烛火之殇上点燃,心中嬷嬷的想着,只需要再坚持一些日子,等到这些日子过去之后,她就能够自由了! 洛熙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经过今日这一番折腾还是有些着了凉,回到房间内扶着额,看着摇篮之中的孩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推着,低声说道:“我的孩子,你要平安长大!” 一旁的侍女看着洛熙云的样子,轻笑着说道:“小少爷当然会平安长大了,有夫人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老夫人也是这么的疼爱,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的!” 对于“老夫人的疼爱”这句话,洛熙云不以为然,那个贱人到府中作威作福的时候,这位老夫人可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保护这个孩子,而是作壁上观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孩子已经快要不行了这才出手,她应该是在衡量,与那个贱人站到对立面究竟值不值得。 但是眼下,也容不得她打那些小算盘了,无论值不值得,那个贱人必须得死,只要想着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就让人一阵作呕。 “让你去办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侍女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回信,或许他们正在查吧,夫人别着急,奴婢这就让人过去催一催。” 洛熙云摇了摇头,“不必,若是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 听到这里,这侍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洛熙云靠近然后用着只有两个热能够听到的动静说道:“夫人让奴婢盯着那人,果然今日真的有人趁着府中忙『乱』,似乎是给她递了消息,那人的身份奴婢已经查清了,夫人您看。” 洛熙云停下了推着摇篮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哦?” 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有趣儿了,她就觉得只凭着这么个不要脸的贱货只翻不出这么大的风浪,其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至于那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眼下还不得而知,但是距离谜底揭开的日子倒也越来越近了。 “不要打草惊蛇,将这个消息送回洛家,不要经旁人的手,你亲自过去,这个消息只可以告诉我兄长一个人,前因后果说明白了,至于该怎么做,我想兄长应该自由决断。” 侍女点了点头,趁着夜『色』走了出去。 周老夫人在房中休息着,她身上的寒意刚刚褪去了一些,但仍是觉得十分的寒冷,修容得到了洛熙云房中人离开府邸的消息赶忙过来禀告,周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必理会,她想要折腾就让她折腾去吧,哪个母亲若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此罪过都会生出恨意,若是她真的能够料理了那个贱人,倒也省的咱们动手了。” 修容点了点头,“老夫人您说的是,若是少夫人动手,怎么也不会伤了您和少爷之间的母子之情,少夫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周老夫人微微一笑,“虽然年轻,这手段可是一流的,若是能将这个心思放在彦儿的身上,那就好了。” 这一夜周家过得十分的平静,但是谁都不会想到,狂风暴雨就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悄然的接近。 第二日清晨,安静的京城忽然被一阵官兵跑动的声音炸开了锅,百姓们人心惶惶的探头出来观看,就看着岳凌风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新婚之后整个人英姿飒爽,看起来比寻常更加神气了一些,整个人也更加的沉稳了,彼时那个只会跟在刑天耀身后的副将俨然已经成长为以为将军,对于岳家来说,他的改变意味着新的希望。 岳凌风的马就停在了周府的门口,副将过去“咚咚”的砸着门,耳房里面的小厮打开门看到外面的情景惊得险些坐在地上,“军爷,您这是?” 这副将一脸凶悍的看着小厮,“滚开!”然后一把推开了大门,示意岳凌风先请。 岳凌风让一种官兵在外面等候,只带着几个人快速的进入了周家,周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惊得一身冷汗,洛熙云更是有些畏惧的抱起孩子放在怀中,眼下这个情况,能够请得动将军府的人亲自过来,只怕是周家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了! 岳凌风让人将周府上的人都聚集到院子里面来,听到这个消息全府上下都十分的震惊,周老夫人带着人朝着前院聚集,站在那里竟然满满当当,看着威风凛凛的岳凌风,轻声问道:“不知岳将军突然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岳凌风看了周老夫人一眼,“听闻贵府上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晓?” 听到这话,周老夫人心头一惊,她大概也明白岳凌风话中所指了,但是她想不通的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传出去,自己这边不可能走漏风声,难道是皇甫家的人?他们难道不想要命了? 看着眼前的境况,她也只能装傻了,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被查出来,周家不会有善终,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不知岳将军所说的事情,究竟是?” 岳凌风眼神在这一院子人的脸上扫过去,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们府上的人,都在这里了?” 周老夫人点了点头,“是。” 岳凌风冷哼一声,“不对吧,前两日听闻贵府的少爷带了一名女子入府,眼下怎么不见了她的踪迹?” 听到这个问题,周老夫人愣了一下,洛熙云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之『色』,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难道那个贱人竟然能够扳的过来这样的救兵? 周老夫人在院内看了一眼,的确没有见到李冰儿的身影,赶忙对着身边的修容说道:“去别院看看,是不是她没有得到消息,赶快让人过来!” 修容点了点头,片刻的功夫都不敢耽搁,快速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女子跑了过来,李冰儿跟着修容的身后低着头一路小跑,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竟没有想到那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她径直的被修容带到了岳凌风的面前,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乖巧小女人的模样,岳凌风看着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却不知究竟是何人,低声说道:“抬起头来。” 李冰儿听到这声音有一瞬间的茫然,直接抬起头对上了眼前男子的眼眸,两个人都是一惊,李冰儿瞳孔猛地一缩,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她的胸口,她险些直接昏过去,看着眼前的人,她勉强的维持镇定,不让身后周家的人看出破绽。 至于岳凌风,更加是万分震惊,他知道自从李家全府上下全都被处置了之后,没想到竟会在京中见到李冰儿,记忆中的李冰儿自视甚高,因为时常能够得到恩典入宫的缘故她在京城贵女之中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对于寻常的男子不屑一顾。 最后入了耀王府为侧妃,但是李家被惩处的时候,刑天耀早已经离开了京城,她空有这么一个侧妃的名头却没有任何实际的用途,再加上她是李贞嫡女的原因就是耀王侧妃这个身份也没有能够保得住她,竟也一同被罚离京,似乎是去了偏远之地为奴。 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京城之中见到她,而且还是在这个周府之中,她脸上的妆容和盘发再宣告着她已经不是原有的模样,应该已经嫁入周家,岳凌风咬着牙走到李冰儿的身边,用着十分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冰儿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畏惧的说道:“初次相见,我不清楚大人您究竟在说什么!” 岳凌风看了一眼李冰儿,还有面前满是疑『惑』的周家人的脸『色』,对着身边的副官说道:“给我搜!” 周老夫人阻止不了,就看着这些官兵就在这府邸开始彻底的搜查起来,那翻箱倒柜的声音仿佛周家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周彦和洛熙云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知今日的情景究竟是为何,看起来,能够知晓这个缘由的也就只可能是周老夫人一人了。 周老夫人面『色』铁青的走到岳凌风的面前,十分严肃的说道:“今日岳将军突然造访,若是没有个什么由头突然就这么搜查,我们周家十分的惶恐,还希望将军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突然这般!” 岳凌风看着周老夫人一眼,“你们周家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周老夫人面『色』满是惊愕,“将军此言究竟何意!” 岳凌风冷哼一声,“等下就知道了!” 他站在院子内,看着一个女子抱着婴孩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猜测着那个男子的身份或许就是周彦,他没有声张,而是站在那里等候着官兵的消息,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副官带着这些官兵跑了过来,摇了摇头对着岳凌风说道:“回禀将军,并没有找到可疑之物!” 周老夫人面『色』愠怒,“将军请给我周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究竟为何这么做!” 岳凌风皱了皱眉,直接对着周老夫人说道:“请您移步!”然后转身就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周老夫人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跟了进去,也不知道二人在房间内说了什么,岳凌风走出来的时候对着身边的副官说道:“将这个女子给我带走!” 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周府,李冰儿咬着牙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两个官兵,心中已经放下了抵抗,看起来岳凌风并非是来救她的,眼下,就算是周彦,也已经不可能扭转局势了! 她就这么低着头,随着岳凌风等人一同离开了周家。 第980章 寻找原由 待到这府内的官兵全都退出去之后,周彦这才赶忙进了房间内,看着母亲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那里,望着他走过来眼神里面全都是恼火,他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能想到这件事情不寻常,“母亲。” 周老夫人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逆子,你给我跪下!” 周彦不明所以,但是看着母亲十分生气的样子还是跪了下来,一脸茫然的问道:“母亲,究竟发生何事啊?!” 周老夫人瞪着跪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儿子,大声呵斥道:“平日你在外面胡闹,我都没有过多的干预,但是现在你竟然带着这么一个祸害回府,还被她蛊『惑』的险些离间了你们夫妻的情分,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是吗?!” 周彦听着母亲的训斥,并不明白这同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会将冰儿带走?” “你还有脸问,自甘下贱也就罢了,但是这身份不清不白的人你也敢朝着府中带,你可知道她是朝廷的钦犯?岳将军眼下只是将人带走,究竟要如何追究咱们府上的罪责还没有言明,你啊,你可真的是我的好儿子啊!” 周彦听到这话十分的震惊,这怎么可能?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是朝廷的钦犯?她那样的『性』格究竟能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这听起来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岳将军难道会带着这么多的人搜查咱们的府邸,就是为了找到冰儿?”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私藏朝廷钦犯,是什么罪名还用我多说吗?若是这件事情真的被他们揪住不放,你说,我究竟是让你出去承担罪责,还是要让全府上下为你所做的糊涂事而遭受无妄之灾啊!” 周彦面『色』沉重,“那,那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办?这岳将军只是将人带走,并没有对咱们府上的人动手,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周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的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切勿在外面谈论,这消息若是真的传了出去,那才是真的麻烦!” 周彦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他站在房门口,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在他的脸上冲击着,猛然的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就快速的朝着洛熙云的院子走了过去,他需要人仔细的打探一下这件事情,眼下周家不能做的,洛家或许可以动手,更何况洛家结交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也不少,打探消息,他们更容易一些。 洛熙云此时正弄着怀中哭闹着的孩子,一旁的侍女站在那里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周彦走进来,这侍女很是纳闷,自从夫人入府之后这二人的感情就淡淡的,能够让他主动过来这里的,除了这个孩子只怕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由了。 但是此次周彦来到这里,直接坐在了洛熙云的身边,看着那个大声哭泣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眼看着这孩子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安静下来,他直接对着洛熙云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说。” 洛熙云看了他一眼,将孩子递给一旁的侍女,侍女也十分懂事,带着孩子就进了内室,洛熙云整理了一下因为哄孩子而变得有些褶皱的衣裙,“何事?” 她语气十分的平淡,还不如当时在灵堂之时听起来热络,似乎他们是不相干的人一样,这让周彦有些尴尬,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将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今日府中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 洛熙云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的周彦,“我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了解的,自然不敢妄加评测。” 周彦对于她这种十分敷衍的回答有些气愤,“你嫁进来便就是周家的人,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说你不了解?” 洛熙云迎了上周彦的眼眸,“这么说,你知道今日官兵突然闯入府中是因为什么了?” “我!” 周彦被她的话噎的有些喘不过气,他皱着眉头看着洛熙云,“你是不是因为我让冰儿入府没有提前告诉你,所以你心怀不满?” 洛熙云微微一笑,“夫君误会了,是不是纳妾,什么时候纳妾,要纳何人为妾,这些都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做决定的,一切还都得听从夫君您的安排!能够入府自然就是有缘分,相处的久了纵然没有血缘之亲也会如同一家人一般,怎么会有心怀不满这么一说?” “更何况,这位姑娘可是夫君您十分宠爱的红颜知己,她能够伺候你高兴,我自然也就安心了。” 周彦冷哼了一声,“冰儿当时误伤了你,你心中不高兴倒也正常。眼下轻描淡写的想要揭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 洛熙云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从周彦的身上移开,十分平淡的说道:“你今日过来,不会是故意想要与我争吵的吧?” “若真是这样,那你真的是来错地方了,她被官兵带走,这其中的原由我是不清楚的,不过只要你想要知道,还是有法子知道的,不是么?” 周彦看着洛熙云,“什么法子?” 洛熙云脸上带着一丝讶异,“这京城之内,买卖消息最为准确的地方,就只有那儿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暗阁?” 周彦对于那个地方有些畏惧,虽说本来并无交情,但是听说了暗阁行事十分的狠辣,他总是不想要同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可是就眼下他们夫『妇』二人的关系,只怕是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说得动洛熙云让她回娘家去求救,看起来他就算是冒险,也要试一试了。 他瞪了洛熙云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深宅大院拄着你只需要管好孩子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你最好少打听!”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 洛熙云看着周彦的背影,脸上闪过的是十分的鄙视,她从前只觉得这个男人凉薄,但是这日子过得越久,便越觉得这人是个十分懦弱的人,嫁到周家来虽然是父辈的决定,但是这对于她来说,还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归宿。 周彦离开府邸的时候发现外面并没有官兵看守,对于刚刚被十分严厉搜查的周家来说这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来往的行人瞧见周家竟然还有人走出来,都指指点点的十分的纳闷,似乎他们也没有瞧见有人被带出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也不清楚。 但是这么一出闹剧在京城之内炸开了锅,对于皇甫聪来说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周家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只怕是他们筹谋的事情全都要烟消云散了。 眼下周家并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皇甫聪对于府中究竟守着什么秘密更是一知半解,他不敢让府上的下人大范围的搜查,但是这几日自己已经开始翻找了好几个无人居住的院落,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坐在书房内面『色』沉重,皇甫慧走进来看着他的样子,也是皱起了眉头,“兄长,我刚刚去外面打探了一下,周家虽然被大肆的搜查,但是并没有将府内的人都带走,似乎只是带走了一个年轻女子,眼下还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皇甫聪皱着眉头,“一个年轻的女子?” “是!” “听说是那周家少爷在老爷子还没有出殡的时候带进府中的。” 皇甫聪听到这里有些震惊,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周家的少爷是不是疯了? 看起来对于周家,他也不能够太信任了,若是只想着依靠他们,只怕是会将皇甫家都给搭进去,但是现在对于那个藏于皇甫家的东西,他还是没有眉目。 看着面前坐着的妹妹,他开口询问道:“你可曾知道,祖父曾经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是他对于咱们府中最为保护的地方?” 皇甫慧皱着眉头回想着,这么多年祖父多数的时间都在这书房之内,还有就是。 她灵光一闪,“藏书阁。” 一听这话,皇甫聪身体颤了一下,对啊,那个地方被他给忽略了,虽然在院内最角落的位置,但是在皇甫柔尚未出嫁之前那里可是被保护森严的重地,就算是他们想要过去阅览十有八九都是不可以的,从前他想不明白,不过是一间存放着不少书籍的屋子,为什么会保护的这么森严,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十分的反常,或许,那个东西就藏在那里也说不定。 他霍然起身,对着皇甫慧说道:“走!” 二人快速的离开了房间,就朝着在后院的藏书阁走过去。 这里自从被搬空了之后,远门就已经锁了起来,眼前有些破旧的门摆在眼前,上面还落着前几日下的雪,看着上面的锁,皇甫聪直接让下人娶过来一把斧头,三下两下将这锁劈砍开来,然后就这么推开院门,看着里面的积雪已经到了小腿的位置,但他似乎好不在意迈开步子就朝着里面走进去。 皇甫慧皱了皱眉,还是咬着牙跟上了兄长的脚步朝着院内走进去,二人走到这房门的时候,看着上面的锁头,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皇甫聪对着等候在外面的下人说道:“你们先回去,这里不需要伺候。” 下人听到这话,都如获大赦般的逃开了,毕竟没有人在这个数九寒冬来到这个破落的院子沾染一身的风雪,院内就剩下兄妹二人,皇甫聪抡起手中的斧头,朝着门上的锁劈砍过去,数次之后,这锁应声落地,他也将手中的斧头丢在一旁。 轻轻的推开房门,只听着“吱嘎”一声,这老旧的房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撒进去,地面之上的灰尘已经很厚了,这一下撩起了不少的尘土在空中,在外面看的十分的明显。 里面只剩下空空的木架,远远看去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皇甫聪掩住口鼻走了进去,皇甫慧也跟了进去,二人就站在这里房间之中,却感觉这房间内似乎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让人止不住的发寒。 皇甫聪在这排排的木架之中快速的穿行着,却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脚步十分沉重,踩在地上都激起了很大的灰尘,但是也没有听到地面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传过来,在房间内走了一圈之后,他十分纳闷的想着,难道自己想错了? 皇甫慧看着站在那里一脸纳闷的皇甫聪,开口说道:“楼阁上,要不要去看看?” 皇甫聪点了点头,“走!” 二人就这么踩着破旧的木梯一步一步的朝着楼阁上面而去,脚下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他们都觉得『毛』骨悚然,皇甫慧心中有些畏惧,但是看着前面的身影心中还能安稳一些,二人来到这楼阁上面,地上的木板显然有些松动了,偶尔能够看见祭祀缝隙,她有些紧张的躲避着。 上面一不过是一些空了的木架之类的东西,这里的书籍,一部分给了皇甫柔作为嫁妆,还有一部分被朝廷拿到京郊的书院里面去了,这里被封起来的缘故,只怕是会让人触景生情吧。 皇甫慧这么想,但是突然之间,就看着一个黑影朝着她的脚下快速的跑过来,她惊声尖叫,腿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皇甫聪猛地一回头就看着一只老鼠快速的跑开了,他定了定心神才将坐在地上的皇甫慧拉扯起来,低声说道:“是老鼠!” 皇甫慧此时还是有些站不稳,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安,紧紧地牵着皇甫聪的手不放开,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蹭着,二人走到了楼阁的最深处,推开上面紧闭着的窗子,一股冷风就这么灌了进来。 这风吹进来之后,这楼阁内就出现了一阵奇怪的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被风刮开的声音,皇甫聪甩开皇甫慧的手快速朝着那响动走过去,就看着在十分隐蔽的一个角落,墙壁上的木块已经随着风扭动着,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第981章 达成协议 他不顾皇甫慧担忧的拉扯,直接伸出手就将这虚掩着的木板掀开,看着里面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这木盒上已经有了很厚的灰尘,看起来应该搁置许久的样子,此时站在这楼阁之中的两个眼眸之中满是惊喜之『色』,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将这木盒取了出来。 皇甫聪心中满是防备,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将此物带走,就放在了一个阳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然后轻轻的掀开了上面的盖子,本以为这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什么十分贵重的物品,但是呈现于眼前的竟然是几本书,他咬着牙将书卷取出来,看到里面的字迹的时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皇甫慧也捂紧了嘴巴,眼神之中满是畏惧。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兄长的脸『色』还是闭了嘴,蹲在那里有些畏惧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铁青的男子。 皇甫聪简单的翻阅了两下手中的书卷,低声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烂在你我肚子里,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不然,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皇甫慧捂着嘴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是十分严重的事情,这里面的书籍可全都是前朝之物,虽然不知道里面记载着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这东西能够被藏于这里,就一定是不能够面世的,若是让人知道了此物的存在,恐怕就要与造反无异了。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更好的生活,所以才对周家的事情顺水推舟,可这荣华富贵若是这么得来的,这可就真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在这数九寒冬之后,握不住,丢不得! 皇甫聪将这几本书藏在怀中,然后将这木盒放回了原处,带着皇甫慧就离开了这藏书阁,之后他一头扎进了书房之中,紧紧的锁上了门,连皇甫慧都给关在了外面。 这件事情倒是遂了皇甫慧的心,原本她也不想要掺和进去,这件事情如若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倒也没什么,但是就怕,这隔墙有耳,若是让人发觉这件事情,那她必须得像个办法将自己摘出来才行! 这一夜两个人谁都没有睡好,皇甫聪在夜半的时候偷偷的去了一趟藏书阁,将一直放在祖父手中的皇甫家的记事放在了那里,还十分细心的将那破损的木板修好,这才一身大汗的离开了藏书阁。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就站在地中央觉得有些奇怪,他一直不明白的就是祖父一直紧紧地握着皇甫家的大权,甚至都没有交给父亲的意思,还十分严谨的选拔着下一任的皇甫家的家主,这究竟寓意何为? 若说真的只是想要让他们成人,那这也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呢,他究竟忽略了哪里呢?为什么总觉得他遗落了什么没有想起来? 他就在这房间内一圈一圈的走着,从他开始得到皇甫靖的帮助之时开始算起,究竟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对了,许管事,那个一直伺候着祖父的许管事,在皇甫家动『荡』不安的时候突然之间就不见了,他究竟去了哪儿呢? 明日天一亮,他一定要让人去打探一下这件事情,或许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夜深了,周彦瞧瞧的从周家的后门溜出来,他怀中紧抱着一个布包快速的跑着,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宅院门口,轻轻的叩了叩门。 在这个时刻,寻常人家是不会有人听到这么轻的响动,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到了门口,低声问道:“何人在门外?” 周彦左顾右盼,似乎十分小心的低声说道:“在下有事需要帮助,还请您将门打开,咱们慢慢说!” 过了一会儿,这大门开了一个缝隙,里面的人瞧见外面只站着这么一个男人,侧过身将他请了进来,然后说道:“里面请。” 然后就将门栓『插』好之后就快速的将周彦引了进去。 进到内院的时候,就能看见仍旧燃着灯火的前厅,这男子让周彦在这里稍作休息,然后就朝着偏房走了过去,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这人走到周彦的身边打量了他一下,十分简洁的问道:“来我暗阁,你想要什么?” 周彦有些惶恐的起身俯首作揖,然后很是客气的说道:“在下府上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棘手的事情,需要您帮忙查探一下实情。” 这男人用着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彦,“您贵姓。” “免贵姓周。” 听到这话,这男子更加的证实了心中所想,对于他的到来感觉十分的诧异,他们与周家的往来密切,这件事情似乎只有周老知道,难道周老身后竟然没有将周家暗中『操』作的事情交给他的儿子?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他也没有听说,原本周家用来打探消息的人有什么岔子,难道周老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旁人? “你想知道什么?” 周彦听到这话,赶忙说道:“今日,将军府的岳凌风带人来到我的府上将我的一位妾室给带走了,我想知道,我这位妾室究竟是什么身份,所犯了何事才会被带走。” “还有,岳将军究竟为何会来到我周家大肆搜查,他们的目的究竟何在?” 男子看着周彦,低下头粗略的盘算了一下,“这件事情不简单。” 周彦赶忙将怀中的布包放在了桌子上,“规矩在下都明白,还请暗阁一定要帮在下这个忙!” 男子皱了皱眉头,“你先回去吧,若是事情有了答案,我会让人通知你。” 周彦有些不解,“敢问一句,如何将消息通知我?” 男子眼神深邃的看着周彦,里面带着让人畏惧的神『色』,这让周彦有些畏惧的低下了头,为自己刚刚鲁莽的文化而感到有些后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送客!” 然后就看着刚刚将他请进来的男子走了过来,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周彦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半刻,点了点头之后就快速的离开了府邸。 看着周彦离去的背影,男子脸『色』阴沉,这件事情,看起来得禀告阁主了。 刑天耀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晨起了,皇甫柔十分慵懒的躺在床榻之上不愿起身,眼神却一直盯在坐在软榻之上,手中捧着信件的刑天耀。 看完了手中的密信,刑天耀朝着皇甫柔看了过去,“你猜,这是关于谁的消息?” 皇甫柔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蛮腰上的几个红痕,刑天耀看到之后眼神深邃的抿唇一笑,眼下他对于这种事情越来越热衷,仿佛瞧见她身上留有自己的痕迹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感觉到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皇甫柔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赶忙将身上的被子盖了盖,“我不猜,反正不会是关于我的。” 刑天耀将手中的密函丢在一旁,起身朝着床榻之上的美人儿走过去,眼神之中满是笑意,俯身坐在她的身边,略带强硬的将她扳过来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就是那双略带着粗粝的手掌朝着被子中探了进去,但是言语之中十分自然的说道:“看起来,周老临终之前说出来的事情,不只是咱们知道了。” 皇甫柔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捉住他在被子里游移的大手,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说,问题出在了咱们这里?” 刑天耀摇了摇头,“暗阁的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甫柔也十分笃定的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你我就没有旁人,若是你我没有将消息泄『露』出去,纵然是旁人知道了咱们拘禁了周老,也猜不出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再说了,风落她们也不可能有背叛之心。” 刑天耀似乎带着一丝安抚意味的抚上了她的腰,在上面轻轻的『揉』捏着,“我没说是她们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周老在想要袭击你的时候,定然是将这件事情交代了下去,这件事情或许就出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但是现在看起来,那个想要拼死保护自己父亲的男人并不知道这一切。” 皇甫柔有些无奈的任由他『揉』捏着,“为什么这么说?” 刑天耀低下头对上了怀中人的眼神,笑着说道:“因为这个周彦,去暗阁求救了,他想要知道的,就是为什么有人会去搜查周家。” “搜查?!”听到这两个字皇甫柔有些不淡定。 刑天耀到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岳凌风带兵过去,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虽然眼下没有找到什么实证,但是看起来,周家已经被人给严密的监视起来了。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就被人连根拔起,与他们关联的人,也不会例外。” 皇甫柔的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去节外生枝。” 刑天耀摇了摇头,“这不一定,若是那人丧心病狂,就甘冒风险呢?”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放在一旁的木盒,那里面放着的东西她已经检查过了,就是皇甫靖生前所用的拐杖,也就是那开启地宫的钥匙,没有此物,那里谁都打不开。 刑天耀看着她的眼神,低声说道:“要不要我去。” 皇甫柔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你不是说了,咱们谁都不能一力担下所有的事情,这件事情更是如此,若是皇甫家的命运如此,那他就应该在这里被终结,若是因为一人的野心而让朝局不稳,百姓不安,那被铲除也没有什么不对。” 刑天耀眼中含笑,“那里可还住着你的兄弟姐妹。” 皇甫柔面对刑天耀的揶揄,翻了个白眼,“这么说,那皇宫里面住着的还是你的亲侄儿。” 刑天耀面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一些,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拧起了眉头,然后笑着说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份决绝,如我一样。”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神触及那个木盒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担忧,其他人的生死她并不在乎,但是有一个人,的确是有些无辜,还记得,当时她“死”的时候,这棺椁抬过皇甫家的门口,也之后那个人过来探望了一下。 可是眼前,在这大是大非的面前,她也只能这么冷眼旁观,她真的不希望当年那个仍然保留一丝单纯的姑娘,会变成助纣为虐的狂徒。 此时的将军府内,李冰儿已经被关起来好几日,但就是没有瞧见岳凌风再过来,她十分纳闷的就是为什么他要将她带回来,她已不再是离家的大小姐,李家也早就不复存在了,她的存在不会影响任何人,就算是年纪曾经的几面之缘,他也不应该做的这么绝。 坐在那房间内,看着地上摆放着的炭盆,她心中烦『乱』,若是真的将她当成一个逃犯,自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他现在做的这些多余的事情,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直至天『色』渐晚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李冰儿躺在床榻上,看起来是送饭的人过来了,但是没想到,这次推门而入的人是岳凌风,他手中端着的饭菜十分的丰盛,还带着一壶酒。 李冰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岳凌风,“不知岳将军亲自造访,可是有什么事?” 岳凌风将这饭菜放在桌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故人相见,就不能叙叙旧?” 李冰儿冷哼一声,快速的走到这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岳凌风的双眼,言语冰冷的说道:“我不觉得我与岳将军有什么旧可叙,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岳凌风点了点头,“既然你快人快语,那我也就说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做。” “帮你做事,我有什么好处?” 看着李冰儿的眼神,岳凌风轻笑着说道:“我可以放你自由,让你离开京城,不必再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里去,你意下如何?!” 李冰儿瞳孔一缩,看起来,这几日他没有登门,是在查自己的行踪,看起来,这几年的事情他已经全都知道了,“你能做到?” 岳凌风笑了起来,“岳家在京城的势力,应该不需要我多做解释,我想要放的人,就没有让你再敢『插』手扣下。” 李冰儿双手攥成拳头,“成交。” 第982章 甘冒大险 岳凌风对于李冰儿的识时务十分的满意,坐在那里朝着杯中倒了些酒,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李冰儿的脸上仍旧满是防备,她知道岳家有这个能力,至少让她以后的日子都能过的舒服一些,所以眼下,不论他提出怎么样的要求,她都要尽可能的满足,若是真的要选择一个人合作,谁又会不喜欢自己的伙伴是个强者呢。 她打量着岳凌风,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低声的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岳凌风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扭过头看着李冰儿,“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在这里好好待着。” 李冰儿对于这种不能言说的任务有些不安,“事成之后,除却刚刚你答应我的事情,我还要五千两白银。” 从前,这点银子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带着这些银子,就算是去什么地方都能够安稳的度日了,若是以后能经营一点营生,日子也能过得安稳。 这些银子不多,但是是必须的。 岳凌风的眼神之中带着笑意,“李家的小姐,竟会将这五千两银子放在眼中?” 李冰儿摆了摆手,神『色』冰冷,“这些调侃的话就不必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的。” 岳凌风将杯中酒饮尽,然后起身就离开了。 李冰儿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犯了难,自己之前同那位大人做了交易,就是要查清周家手中藏着的东西,眼下这任务没有完成,就被岳凌风带到这里来,这件事情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看起来她以后可要小心一些了,看着桌上的饭菜,她似乎能够想到日后的日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两日后的清晨,一个小厮赶着马车来到了周府的后门,门开了之后就有许多的下人朝着院内搬着成筐的蔬菜,然后将这赶马车的人叫了进去,很快就关上了门。 此人来到内院之中,就被引着朝着周老夫人房间过去,在那里结好了工钱之后就走了出来,看着身边引着的下人,有些惭愧的说道:“请问,能不能行个方便,有人三急,我这实在。” 管家看着此人面『色』一沉,朝着远处的茅房指了指,“动作快些。” 这人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也就是趁着这么个功夫,此人问清了周彦的所在之处,他轻轻的推开门,将手中的密函朝着房间里面一丢,然后就快速的走开了,在下人的指引下快速的离开了周府。 周彦看到地上的『迷』信的时候,正是要除去给母亲静安,看着躺在地上的『迷』信他战战兢兢的捡了起来,直接朝着内室走进去。 确认再三身边没有人,这才将密信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他一脸的惊骇,李冰儿竟然真的是朝廷钦犯,隐藏在京城之中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至于将军府为什么会突然造访,这信件之中只是潦草的写着,是因为抓捕逃犯。 周彦看过之后赶忙将这『迷』信丢在了一旁的炭盆之中,心中满是惊慌,他认识冰儿已经有些时日了,她温柔如水的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最后进入了周府,若她真的是逃犯,那她进入周府不可能没有目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着『迷』信在炭盆之中化成灰烬,他也没有心思过去给母亲请安,眼下周家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若是家中真的隐藏着什么,唯一能够知晓的就是母亲了,但是看她的样子,并不想要透『露』一句,他们一直极力在掩盖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他快速的从房间内走出去,朝着洛熙云的院子走进去,他的这个妻子可不是寻常女子,在她嫁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几年不与她亲近,她从不苦恼,就如同没有他这么个人一样,难道她嫁进府中也是有所图的? 他有些不敢想,所以一定要去试探试探。 进入了洛熙云的院子,里面十分的平静,就如同寻常一样,进入房间内看着她坐在那里逗弄着怀中的孩子,看着他的到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眼神片刻都不曾停在他的身上。 他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将孩子带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同夫人说。” 侍女很是懂事,抱着孩子就进了内室,洛熙云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夫君急匆匆的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嫁进我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洛熙云听到这话,拧着眉头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平淡如水,就算是我带旁人入府你都没有任何的情绪,你根本就没有将我这个夫君放在心上。既然你对于这门亲事并不满意,那你为何要嫁进来。” 洛熙云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眼神满是戏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做女儿的,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周彦看着洛熙云的眼睛,”若是让你选择。“ 洛熙云看着他的眼神之中满是轻蔑,“世间万事,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周彦霍然起身,“我就知道,既然你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不如我给你休书一封,让你离开这里也落得一个痛快,如何?” 洛熙云蹙了蹙眉,她离开倒是容易,但是这孩子可是她的骨肉,就这么交给他们周家,她怎么都舍不得。 可若是能让她好好筹谋一番,这孩子也未必是不可带走的,就看要用什么途径了。 她眼中满是冷意,“既然已经起了休妻之心,就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了吧,你的事情,向来也都不需问我的意见,只是这门亲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你若是能够说服,我自然同意。” 周彦点了点头,“好,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么个想法!”然后摔门离去。 里面的侍女快步的走了出来,一脸的担忧看着自家的小姐,她可是陪着小姐一同长大的,小姐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若真的说出了这绝情的话,那就是对这个人真的死了心,就算是天塌了都不可能转圜。 眼下她担心的,正是在房间内呼呼大睡的孩子,他还那么小,若是离开了自己的娘亲,这可怎么好。 洛熙云面『色』冰冷,“帮我送封信,一定要亲自送到那个人的手中。” 侍女郑重的点了点头,就看着洛熙云笔墨飞转,然后将满是墨迹的纸张塞进了信封之中,然后递给了这侍女,侍女赶忙揣进怀中,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府邸。 周彦生了很大的气,回到了房间内坐在那里脸『色』沉重,这么试探下来,他的这个夫人倒是没有什么图谋,亦或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他不知该怎么去解释近日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缠绕在他的心头就如同一个铁网,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周老夫人并未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变化,而是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内来回打转,这已经好几日的功夫了,虽然将军府那里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周府的监视已经停止了,更何况岳凌风与她房间内的谈话已经言明,他们收到了消息说是周家在酝酿什么不法之事。 虽然只是将那个贱人带走了,但是她的心怎么都觉得不安宁,还有一点就是,她自从那一日与皇甫家联络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眼下皇甫家做主的人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会不会这个消息就是他透『露』出去的? 这些疑问都不得而知,修容看着她一脸的焦急,低声说道:“老夫人,您可千万要沉住气,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啊。” 她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只是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稳妥。” “老夫人,眼下就算是您心有疑『惑』,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真的让那将军府的人抓住了把柄,那可真的是杀头的罪过!”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虽然能够忍得住,就怕皇甫家的那些人忍不住,那个『毛』头小子若是在这个时候联络周家,那可就全完了! 修容看着周老夫人担心的样子,低声说道:“这都已经好几日的功夫了,都没有什么消息递进来,看起来他也是能够洞悉世事的,老夫人您就别再担心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然后皱了皱眉,“看来,我得给他们送些消息过去,这个计划暂且搁置了!” 修容有些紧张,“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明智之举!” 周老夫人眸『色』深邃,“若是不这么做,我心难安。” 修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说道:“那就交给奴婢来做吧。” 周老夫人看着她,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 入了夜,修容穿着厚重的斗篷从后门而入,潜入了夜『色』之中,她离开之后身后有两个头『露』出了头,随后就跟了上去。 她快速的离开了幽深的巷子,看着街上都已经关板歇业的铺面,在一家『药』铺面前停了下来,重重的砸着门,大声的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藏于夜『色』之中的两个人看着她的举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披着棉衣的人将铺面的门打开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干吗?!” 修容有些急促的说道:“我们府上的老夫人受了寒,身子沉重夜不能寐,我这里有大夫开的房子,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抓些『药』吧!” 这人看着修容年岁也不小了,又是独自一个人在这深夜之中过来拿『药』,定是很着急,这人就让她进了去,然后关上了铺面的门。 进去之后,修容递过去一张方子,下面还放着一封密信,这人接下方子之后感觉有些不对,翻开一看惊得赶忙将这东西塞在了袖子里面,看着她的脸『色』都变得沉重了,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嗔怪,然后快速的按照『药』方抓着『药』,然后包好递给了修容。 修容放下银子就离开了『药』铺,一路小跑着朝着府邸回去,一直盯在外面的两个人十分机敏的记下了这铺面的名字,然后看着修容回到周府之后就快速的离去了。 岳凌风听着手下的人过来禀告,关于周府的动静,然后就派人去查那家『药』铺,这一查倒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木不找头脑,这家『药』铺已经在京城经营多年了,既不是朝廷官员的产业,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开设的,就是一个世代行医的家族开设在京城之中的。 难道真的只是去抓『药』? 岳凌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是一切巧合都能说得通,可直觉告诉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给我继续盯着,那『药』铺也给我盯着,看看最近都有什么人去过那间『药』铺,能过在京城之内有些名望的人都给我记下名来。” 他坐在那里,有些头痛,就在这个时候庞梦瑶走了进来,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微微一笑,“少有事情能够让你这么在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岳凌风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些繁琐罢了。马上就到年下了,你也要准备一些礼物,到时候我会带你回到你祖父那里去给他请安,想来你也有些想念他们了。” 庞梦瑶听着这话笑了起来,“多谢夫君。” 岳凌风看着她笑颜如花,心情也跟着明媚了一些,然后示意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若是你能在这年节的时候再给我一个好消息,那可真是双喜临门,想来大家都会高兴的!” 庞梦瑶看着岳凌风,“什么好消息?” 看着她略带懵懂的眼生,岳凌风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说道:“等咱们回了房之后,我再告诉你,可不能被旁人听了去!” 庞梦瑶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仿佛两个人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一样,低声说道:“好!” 岳凌风被她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看着她的模样,心中对于能够得到这么一位妻子,而感觉十分的庆幸。 第983章 学会放下 京城的动向很快就传到了刑天耀的耳中,夫『妇』二人此时正在房间内喝着灵儿炖的补汤,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些诧异。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送消息进来的清影,“岳凌风搜查周家竟然真的只带走了李冰儿?” 清影点了点头,“咱们的人过来回禀,岳凌风似乎并没有在周家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这些日子也没有放弃对周家的严密监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位老夫人不像是寻常之辈,来往自然是十分隐秘的,不会轻易让人查出证据。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怕是他们还会有所接触。” 清影点了点头,“正如夫人所料,前几日这位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夜半出行,说是为了给老夫人抓『药』,但是实则去做什么,根本就没有人知晓。” “那间『药』铺此时也被人一直盯着,看起来岳凌风似乎也有些怀疑这件事情。”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天耀,“暗阁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那间『药』铺究竟与谁有些渊源吧?” 刑天耀看着她的眼神,扬起嘴角,“有些隐秘的事情就算是暗阁也未必能够全部知晓,但是这个事情不会无迹可寻。你之前搞定的那几个人,应该就能够办成这件事情了,应该不用暗阁出手。” 皇甫柔有些无奈,“你是说那个姓张的?” 刑天耀点了点头,“不要小看了这些地痞无赖,他们之所以能够与诸多的豪门贵府有交集,正是因为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有些见不得人的消息,旁人或许不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点什么。” 这么说倒也对,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为了保命,还是真的觉得背靠上了一颗大树,这么长时间为她们做事倒真的是尽心尽力,能够做的这么周到细致,能够在京城之中吃得开,也算是本事。 皇甫柔看着清影,若有所思的说道:“留意着点岳家的消息,岳凌风那个消息可不是个安分的人,他能够抓了李冰儿却没有将她下大狱,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清影无奈的眨了眨眼,“还能有什么事,这么长时间他与您作对,如今抓了这个女的还不是因为想要故意恶心您,谁不知道那个女子曾经可是阁主的。”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一道如同刀子一样的视线『射』在了他的身上,他赶忙低下头,“属下失言了,属下告退!”然后转身就跑了。 站在门外,他赶忙用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可能最近与夫人的交谈变得多了,觉得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待他们也没有并不严苛,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这种话竟然也敢说,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眼力见,看起来阁主这次是真的饶不了他了! 皇甫柔看着清影落荒而逃,转过头看到的就是刑天耀铁青的脸,忽然之间笑了起来。 刑天耀有些纳闷的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不解,“你不生气?” 皇甫柔坐在那里,『揉』着自己的肚子,这补汤的确好喝,但是这喝着喝着就容易长肉,现在她这小腹上也开始有了一些突起,倒是向从前有孕的时候了。 然后开口说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倒是那位李小姐可真的是个苦命的人,还记得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可是自视甚高,寻常的男子根本就看不上眼,后来听说她入了你的府邸我才知道,原来对你早已经芳心暗许了。” “怪不得后来见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是被人安『插』入府的一枚棋子罢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提起这个女子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故意打趣着说道:“怎么不可怜呢,这寻常女子入了府,可用不上花这么多的心思,她进了你的府邸,想要自己的夫君留宿,还要挖好暗道,将人偷偷的藏在自己的房中这才行。” “还有比这更可怜的事情吗?” 刑天耀听着她提起这件事情脸『色』铁青,“你明知道她不怀好意,还任由她将我带走,你是不是故意的?” 皇甫柔对于这莫名的指控有些冤枉,“我怎么故意啊,当时你将我赶走,不理我,然后被人家给抓了去,我还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莫不是觉得寂寞,耐不住院内有如此娇艳的美人儿,想要去一亲芳泽?” 刑天耀气的直接将手中的汤碗放了下来,将身边的人直接抱了起来就朝着内室走进去,“我觉得你可能是还不够累,一张巧嘴就知道胡说。” 皇甫柔看着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在他的怀中赶忙说道:“我说着玩的,哎呀,你放开我嘛!我不要回去,救命啊!” 她这一嗓子喊出来,灵儿站在房门外打了一个哆嗦,刚刚二人的话她可是全都听到了,眼下她若是真的是进了这门,可就真的是有些太没有眼力见儿了,这么想着,她赶忙捂着耳朵快速的跑开了,就当自己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等到刑天耀放开怀中的人,她香汗淋漓的躺在床榻之上眼神之中满是嗔怪,皇甫柔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刑天耀侧身躺在那里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 然后朝着她气鼓鼓的脸蛋就亲了一口,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也不顾那人气鼓鼓的样子直接将人朝着怀中搂了进来,心中满是感慨,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他还是会觉得,自从她出现之后,这生活的确是有滋味了不少。 能够遇见她,真的是三生有幸。 皇甫柔懒洋洋的将如玉一般光洁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身体也跟着贴了上去,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慨,这男子同女子就是不一样,就算是数九寒冬,这人的身上也如此温暖,就如同一个天然的炭炉一样。 想到这里,还在他胸前蹭了蹭,倒也觉得十分的光滑舒服。 对于她这般亲昵的样子,刚刚消下去的火气蹭蹭的朝着头顶冲,刑天耀吻了吻她的头顶本想要让自己平息,但是这怀中的人竟如此懵懂的继续磨蹭着,原本想要按压下的情愫开始大幅度的增长,索『性』他也放弃了抑制,直接抓着怀中人的手朝着自己的下身放了过去。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被他握着手,直至触碰到了那雄赳赳抬起头的东西,如同被烫了一样收回了手,想要转身离开似乎已经晚了,刑天耀身体一转将人按压在身下,将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她的头顶之上,在她的脖颈之上蹭了蹭,“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甜美诱人。” 她想要挣扎也已经来不及,最后只能感受着如同飞入云端的快感,在那男子如同魔咒一般的闷哼之中坠入深渊。 待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刑天耀坐在那里看着书,看着她轻轻的『揉』着眼睛,脸上满是得意,“睡醒了?” 皇甫柔定了定神,然后瞪了他一眼,虽说眼下是闲暇之时,但是整日里这样她这身体也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做这样的事情甚至比出去执行任务还要累上一些,眼下便是,只觉得这身上的骨头似乎被碾过一样,有些酸疼。 刑天耀嘴角扬起,“你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十分的意外,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出去走走的时候,咱们遇见的那个深藏在山林之中的小屋?”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里的人似乎遭遇了什么事情,来到了咱们的庄子上求助,但是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不过是要了一些吃的,给了他之后他就离开了。” 皇甫柔皱了皱眉,“过两日就要除夕了,住在那里的确是一件有些艰难的事情,但是既然都已经没有吃食了,为什么不离开呢?” 刑天耀点了点头,“就是这一点,为什么那里这么艰难,他还不离开。那里也就只有他这么一户人家,而且位置根本就不适合居住,但是他为什么在那里守着,眼下还不能确定。” 皇甫柔『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依靠在软垫上,“他究竟守着什么,眼下我倒是没有兴趣,只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想,在这个时候,或许是最适合做的。” 刑天耀挑了挑眉,“什么事?” “还记得当年,冯浔阳给我的地图么?”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你想现在过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想,这个时间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马上就要除夕了,就算是有人守着,在除夕当夜定然也是会找些时间休息的,咱们就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进去,这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皇甫柔想到这里就直接从被子里爬了起来,将一旁的衣裳披在身上就朝着地下走过去,刑天耀看着她光着脚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就朝着她的柜子走了过去,皇甫柔打开柜子将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刑天耀如同抱着孩子一样将她送回了床榻之上,然后还用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她沾了地面的脚丫,然后帮她盖好了被子。 皇甫柔对于刑天耀如此细致的照顾有些羞怯,只好不去看他,快速的将这小盒子打开,将里面的图拿了出来,展开之后,看着上面的图形她忽然有些晃神。 刑天耀看到之后也是有些诧异,这东西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有些地方似乎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十分的模糊,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发觉她也正在看着自己。 然后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说道:“这东西似乎在哪儿见过。” 看着彼此的眼神,刑天耀快走两步将柜子里面从穆家祖祠拿出来的卷轴拿了出来,展开之后两个人都抽了口凉气,她手中那画在布面上的图,与从穆家祖祠之中找到的卷轴上面的地步,竟然是十分的相似,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地方一样,只不过这布上画的地图,内容比这卷轴之上的要多上许多,似乎是连外面的地貌都有些囊括。 皇甫柔快速的找了一个十分奇特的点记住,然后就在另一张图上寻找相对的位置,果不其然,这地点真的就重合了。 二人看着彼此,都是十分的震惊,刑天耀曾经说过,这地图有些像是皇陵左右,那这么看起来,冯浔阳给她的这个地图,就真的是标注着能够找到地点的地图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从图上看,与皇陵的位置十分的靠近,好似皇陵的后山,但是据他所知,那后山并没有什么东西,既没有陵寝也没有祠堂,但是却一直被划分在了皇陵的范围内,难道这里面真的藏着一个地宫? 但是在这寒冬腊月,想要找到那里就是更加不容易的事情了,眼下行动,并不是明智之举。 “看这个位置,一定是在山上的某处,咱们不能现在动手。” 皇甫柔有些不同意他的这个意见,“正因为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正合适咱们进入,更何况,穆家不是还留下了那四个人么,我瞧着他们的实力不俗,对咱们一定是有所助益。” 刑天耀摇了摇头,“他们的来意尚不明确,就算是他们能够听从你的号令,但是并不能证明他们对你的绝对忠诚,若是他们有什么特殊使命你不清楚,到时候将会是伤你的利刃,所以就算是去,也绝不可带上他们。” 皇甫柔沉下眼眸,她这次觉得刑天耀说的有些道理,这四个人是忠于穆家,但是确实一直守着祖祠,他们的确是有着特殊的使命,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得从长计议了。 刑天耀快速的将两个图收了起来,坐在皇甫柔的面前认真的说道:“世间有诸多的让人疑『惑』的问题,这些问题并不可能所有都得到解决,所以有些事情,应该学会放下,就算是这些图的背后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皇甫柔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第984章 潜进宫中 虽然对于刑天耀的话,她是十分认同的,但是思来想去,总觉得穆老将军临终之前将此物托付于她似乎有些深意。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样子就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她仍旧不死心,但是这一去必定十分的凶险,能不能找到暂且不说,若是真的找到了,能够将这个地点深藏于祖祠之内又有这四位高手保护,那里必定不是寻常之地。 看着她虽然言语之中应承下来,但是这担忧的心思还是放不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若是真的想去,那边让我陪你一同前往吧。” 皇甫柔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京城那边,暗『潮』涌动。说不准他们正在密谋着什么,你身为暗阁的阁主,自然是不能就这么随意离开的,你若是真不放心,不如让清影和清雪二人跟着我同去,他们二人伸手不俗,照应我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刑天耀显然对于这个说法并不认同,他眸『色』坚决,“若是不与我同行,那你便不要在想这件事情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眼下显然是到了一个无法谈拢的阶段,想着此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倘若南疆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进京,只怕会耽搁了他们的大事。 刑天耀的心中也就是这么个想法,断然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毕竟再让他的心上人独自冒险这种事情,他实在是不能够让其再发生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好吧,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暂且往后放一放了。” 这话音还未落,就听着有人跑了进来,清影进入房间内低声说道:“阁主,夫人,刚刚得到消息,南疆一只队伍会在明日进京,这队伍之中有三位南疆医术的高手,还有两人是炼蛊的高手,咱们的人一直再跟着,并没有轻举妄动。” 刑天耀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话,皇甫柔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了,想当初,那南疆的蛊王对咱们可并未手下留情,这次正好是咱们报仇的最好机会。” “终于还是来了,不枉我在这里等了这些日子。” 刑天耀听到这话,对着清影说道:“去联络咱们在京城的人,明日我与夫人必须要进宫一趟。” 清影点了点头,“阁主放心,这件事情属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传话,明日会让二位准时进宫。”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看着清影转身离开,皇甫柔心情明快了不少,对于这种报复行她还是十分乐意为之的,毕竟又有趣儿,又能够让敌人痛苦的事情并不常见,能够有这么一个机会,在这个百无聊赖的冬日里还真是少见的消息。 灵儿听着皇甫柔要离开的消息,脸皱成一团,她一向不赞成皇甫柔这种十分冒险的行动,但是自知阻挡不了她的行动,缓缓的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一旁的刑天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灵儿这些日子变得老成了许多,这上下大小的事情,她似乎都要放在心上。” 刑天耀笑了起来,“有这么个人在你身边,是件好事,你不拘小节,很多事情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能够帮你记着,这可是你的福气。” “我瞧着,阿清现在看着灵儿可是虎视眈眈的样子,似乎很后悔将这么一个天资聪慧的姑娘送到了你的手上,只怕是还在盘算着能不能将她要回去,送回『药』王谷去呢!” 皇甫柔哼了一声,“想得美。” 然后就看着灵儿快速的走了回来,手中端着的托盘上竟满满的都是小瓷瓶,她将这些放在皇甫柔的身边,然后认真的说道:“小姐,我知道我就算是让你带我一同去你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我也明白,入宫这种事情我若是去了,必定会碍手碍脚,也帮不得什么忙,但是这些东西你可一定要带着,一定能够用得到的时候。” 皇甫柔随意的拿起一个小瓷瓶仔细的看了看,灵儿在上面还写了标注,这竟然是一瓶子毒『药』,她有些惊讶的对着灵儿说道:“我此行前去,可真的不是去杀人害命的!此物,我应该用不到吧?!” 刑天耀别过头,低声笑着。 灵儿有些焦急,“那其他的,小姐你看看其他的。” 这托盘上面,下毒,解毒,秘『药』等等真的是应有尽有,看来灵儿还真的是帮她准备了个周全,似乎这一次进宫之后,要将那里面的人全都杀个干净似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宫禁地,哪里能闹得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些下毒的东西自然都是用不到的。” 灵儿有些沮丧,拿起一个小瓷瓶看着上面的标注,“这可是我研制了很久的,吃下去立时就会毙命,神仙无救,真的用不到吗?”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我真的不是去杀人的!” 灵儿眨着眼睛,显然是不相信,她知道小姐生『性』并不坏,但是手段的确是最为残忍不过,进宫之后就算是带着自保也好,她转过眼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清了清嗓子,然后低声说道:“真的不必,你们小姐若是想要取人『性』命,自然也不会这么麻烦,不过你若是实在放心,带上解毒丹和『迷』『药』也就是了。其余的,这次真的派不上用场,但是说不准日后能有大用,所以你可都要保存好了!” 灵儿听到这话,赶忙点了点头,挑选了两瓶放在了皇甫柔的手中,乐呵呵的走了出去,皇甫柔端详着这白瓷瓶,十分感叹的说道:“这个丫头的进步当真是不小,她研制毒『药』的手段,只怕是阿清都要望尘莫及的了。” “阿清不是炼毒『药』的大夫,他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但是我瞧着这个丫头,倒是颇有阿清七师叔邱晓云的风范。” 提起这个人,皇甫柔皱了皱眉,她虽然并未亲眼见到,但是灵儿曾经与她仔细的说过这个女人的故事,生前如同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客,死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这种真『性』情的人当真是让人喜欢,只可惜,无缘相见。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接着说道:“清影明日定会让你我扮作哪户人家的随从和侍女进宫,到时候你我未必能够一直待在一处,所以到时候需要找一个地方汇合。” “若是汇合,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点了点头,“是啊,清心殿,也不知道如今变得怎么样了。” 皇甫柔利落的起身换上了一身十分请便的衣裳,对着刑天耀说道:“宜早不宜迟,咱们还是今日就进京的好,晚一时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变数。” 刑天耀点了点头,吩咐了清雪一些事情之后就快速了离开了庄子朝着京城而去,他们进京不久,城门就关闭了。 三个人直接去了最大的客栈落脚,那里来往的客人很多很杂,很是利于他们藏身其中,清影出去安排明日的事宜,皇甫柔和刑天耀就回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和皇甫柔就混在了一个富贵人家的队伍之中朝着京城过去,这些人还真的是让皇甫柔十分的怀念,这不就是当年同李冰儿等人交好的那个姑娘张萱萱么,眼下已经嫁为人『妇』,带着一个孩童上了马车似乎是要进宫请安。 看起来她的夫婿在朝廷之内也是十分的得力,所以她这位深宅大院之中的女人才能够入宫,皇甫柔与她身边的丫头换了衣裳,跟在她的身边,化名红云。 刑天耀则穿上了小厮的衣裳,跟在一旁似乎是照看那孩子的小厮,进了宫门之后,就剩下这四个人,虽然说是这四个人,但最后能够进入后宫的也之后张萱萱和她的孩子两个人罢了,那里可不是下人能够随意走动的地方。 经过皇宫内公公的指引,他们在一处分了手,皇甫柔和刑天耀被带到了下人应该去的地方,命令他们在这里等候。 之后看着有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跟守在门口的公公说了些什么,还递了一些银子之后就进了房间,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离开了。 他们这换衣服的速度很快,甚至守在门口的公公都没有来得及去催,皇甫柔倒也是个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从一个钱袋子中掏出两锭银子又放在了那公公的手中,低声说道:“多谢公公通融,您放心,这将事情我们不会说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这岂不是给公公找麻烦呢吗!” “咱们一同在这皇宫内当差,我二人不过是粗使的下人,哪里比得上公公您的,日后若是还有需要公公帮衬的地方,您可一定不要推脱啊!” 得到了油水,这公公哪里还会拒绝呢,笑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说道:“你这么懂事儿的人可不多了,日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我定然不会拒绝!” 皇甫柔俯身行了礼,“那奴婢就多谢公公了!” 然后与刑天耀快速的离开了,这公公看着二人离开之后,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看着里面站在两端的一男一女,放心的点了点头,这种不需要惹麻烦,又能够捞到油水的事情,他可是最喜欢的了! 皇甫柔和刑天耀快速的进到了内宫之中,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融入到了其他的宫人之中,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样。 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有人给刑天耀送了消息,有人揭了皇榜,明日一早便要入宫为皇后娘娘诊病。 刑天耀心中有些纳闷,怎么皇上这皇榜张贴这么久了,这入宫为皇后诊治的大夫看起来这么少,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有人揭榜之后没有治好皇后的病,就被重大了三十大板之后给丢出皇宫,险些丢了『性』命。 之后这皇后的病情似乎就在民间传开了,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人敢进宫医治了,刑天耀坐在那里想着,看起来这南疆的人也真的是想要拼尽最后一丝希望了,若是真的让他们给治好了,说不准皇上还真的会犹疑。 所以,不论这位皇后娘娘究竟得了什么病,她都必须得死了。 二人早入了夜之后双双来到了清心殿,交换了消息之后,都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这些人都是要送到凤阳宫去的,那个地方可不是寻常的人能够进去的,所以,若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办好,只怕是皇后就要在“合适”的时候薨逝。 皇甫柔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带着灵儿给她的毒『药』,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低声说道:“在这深宫之中,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倒也不难寻找,交给我吧,定然不会误了明日的事情。” 皇甫柔点了点头,“到时候咱们就只能混在人群之中进入凤阳宫了,这么做,你可会犹豫?” 刑天耀没有做声,这件事情不论做的对或者不对,都要去做,不论如何都不能够影响他们的计划,所以明日这个毒『药』下的不能够太过明显,既要适时,又要不被人察觉,也算是有些难度的事情了。 “或许,明日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皇后的宫中当然不能够出现小太监服侍左右的境况,所以这件事情,需得我经手才行。” “但是做这件事情之前,你也需要铺垫好才行啊。” 刑天耀目光深邃,“你放心。” 对于刑天耀做事,皇甫柔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只是明日到底也是会很凶险的事情,南疆的人可是还带着两个炼蛊之人,若是想要不被这两个人察觉,还得多费一些心思。 二人交谈过后快速的离开了清心殿,皇宫里面的夜晚,显得十分的漫长,此时皇上正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捧着奏折却有些走神,似乎对他来说,明日的大夫也是最后一丝希望了,若是不成,他有些不敢去想,陪着他从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一直走到这龙椅之上的人,似乎就快要消失了。 第985章 开始医治 揭了皇榜的几个人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就在宫门口等待了,时辰到了就瞧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几个人之后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就是揭榜之人?”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正是。” 这公公点了点头,“几位,请吧?”这公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但是眼神之中仍旧是满不在意的神情,似乎他并不觉得这几个人真的能够做成这件事情,皇后的病情已经反复有些日子了,这宫内的御医都没有法子,这些乡野大夫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几个人点了点头就跟着公公进了宫门,之后就被带进了一个小院子,这院子看起来十分的朴素,并不像是贵人们住的地方,眼看着官兵就朝着几个人围上来,这几个人也有些害怕的瑟缩着身体,惶恐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为首的男子也很紧张,对着公公勉强扬起一张笑脸,十分客气的说道:“请问公公,这是?” 这位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这几个人一眼,“你们几个虽然是揭了皇榜之人,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想要进宫,必然是要接受仔细的盘查,若是你们心怀不顾,在此处就能够结果了你们。” “可若你们若并非是那居心叵测之徒,想来也不畏惧这检查,这都是进宫内宫的惯例,几位,请吧?” 这几人点了点头就跟着那公公进入了房间之中,内室之中早已经坐着几位公公准备检查,然后就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进去,之后脸『色』难看的从房间内出来,可想而知,这些人可是从他们身上的衣着到随身带着的『药』箱全都是翻弄了一个遍,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守在外面的公公听到了消息点了点头,“几位,这么做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寻常百姓入宫可都免不得经过检查,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几位见谅,老奴也是奉命办事,并非有意为难。” 这几人面面相觑,对于公公突然的转『性』显然有些不理解,为首的男子还是反应快乐一些,十分恭敬的说道:“公公言重了,既是入宫必须接受的检查,我等自然也不能避免,既是接受过检查,不仅公公能放心,我们几个也能安心了。” 说完之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放在了这公公的手中,笑着说道:“这一路上劳烦公公照应,我们几个不懂这宫中的规矩,还希望公公能多提点提点。” 这公公点了点头,直接将着钱袋子收了起来,“看来您是懂规矩的人,既然这样,那就请随老奴来吧。” “皇上因为皇后娘娘的病情,日夜忧思,现在心神有些不稳,你们见到了皇上之后言语要当心一些,可千万不要触犯了天威。” 几个人点了点头,心中都深深地感慨着,就算是这皇宫内也不能够免俗,这世上,哪有用银子办不成的事情呢? 这公公陆陆续续的又说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将这几个人送到了御书房的门口,等到了通传之后这才走了进去。 几个人见到皇上之后赶忙跪下磕头,面对天子的时候,这几个人还是十分的紧张的,皇上抬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五个人,低声问道:“可是你们几个人揭了皇榜?” 几人低声作答,“回皇上的话,是。”说起话来倒也是符合规矩,皇上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入了宫,就不要耽搁了,朕命人送你们过去。”然后就对着身边的公公说道:“将这几个人送到皇后的宫中去,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来回朕。” 公公称是之后就带着几个人出来了。 从御书房离开的五个人都觉得十分的紧张,虽然在族中也都是资历很深的人,平日里也深受尊敬,但是眼前见到了皇上,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走在这皇宫之中,几个人也觉得有些拘束,这里的下人都是神『色』匆匆,在这甬道之上竟然没有人敢驻足闲谈,俨然是一副秩序井然的样子。 这公公脚程很快,带着几个人就进入了后宫,将五个人送到了凤阳宫的门口,吩咐了门口的宫女一声就转身离开了,这五个人心中也是纳闷,皇上这话说的倒是十分的体贴,看似关心,但是他们到了皇后的寝宫之时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皇上似乎也并没有这么重视啊,难道,这皇后娘娘的病情已经不好了? 几个人战战兢兢的随着侍女走到了凤阳宫宫殿的门口,然后就侯在那里,殿内已经按照惯例来了几位御医守着了。 禀告了殿内的御医之后,这几个人才被允许进入殿内,御医看见这几个郎中皆是一脸的鄙夷之『色』,似乎在他们的眼中,这乡野大夫恐怕都没有什么真本事,同外面那些招摇撞骗的地痞无赖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于他们这些在皇宫伺候的御医来说都是看不上眼的。 这几个人就承受着几个御医的冷眼进入了寝殿之内,一个一个的轮换着开始为皇后诊脉,为首的男子在搭上皇后的脉络之时就已经心头冰凉,这病症不是一日两日了,眼下已经病入膏肓,若是想要挽救,只怕是十分的艰难。 几个人都把完脉之后面面相觑,见到彼此的脸上全都是艰难之『色』。 此时一位年岁甚高,看起来资历很深的御医开口说道:“诊过了脉,几位可有什么医治之法啊?” 为首的男子十分恭敬的拱手行礼,“皇后娘娘的病情不简单,且这病事缠绵已久想要诊治也不是这么简单的,请容我等商讨一番,再做决断。” 这御医冷哼一声,心中觉得他们并没有这个本事,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可就算是他们继续拖延,这病症无法可解就是无法,就给他们这个时间也无妨,然后就等着他们去御书房请罪就是了。 这几个人看着御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就让他们走了出去,几个人站在前厅之中开始低声的说起这件事情。 “皇后娘娘这病症是内火攻心,病情缠绵依旧却没有得到妥善的医治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眼下若是想要医治,只怕是要用一些极端的办法了。” 几个人对于这个定论还是十分支持的,毕竟他们都诊过脉,对于这病情如何,若是再不救治会怎么发展可都是心中有数,只不过他们心中想着的诊治之法,也并不能够保证就真的能够『药』到病除,还是有几分冒险的意味。 “若是用普通的法子定是不成的,但若是用了过激的办法,只怕是会有损害娘娘凤体的嫌疑,况且这病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咱们剑走偏锋,也不见得真的能够治的好。” 几个人面『色』沉重,并没有想到皇后的身体已经变成这副样子,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如此衰弱才是,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人在那里研究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他们心中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治好皇后的病症,若是治不好,到时候铁蹄踏入南疆他们依旧没有任何的活路,还不如就在此时铤而走险,尚且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他们这里面还有两个用蛊的高手。 几个人商量之后又返回了内室,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皇后脸『色』已经十分苍白,气若游丝的样子,开口说道:“我等有医治的办法,还请让我等一试。”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人都为此哗然,守在门口的小公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快速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几个御医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震惊,他们怎么都不可能相信这几个赤脚郎中竟然会有解决的办法,最后还是那资历颇深的御医说道:“几位能够办法医治固然是好,只是躺在床榻之上的这位,可是皇后娘娘。你们治好了是普天同庆,可你们若是胡说八道伤了娘娘,那也是百死莫赎的罪过,你们心中都明白的吧?” 几个人显然十分的坚定,然后就看着这御医也很是明事理的说道:“既然如此,等到了皇上的口谕到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医治了。”然后就站到了一旁。 很快,小公公就回到了凤阳宫。 一同过来的,还有皇上。 皇上进入殿内的时候,看着这些人都侯在那里,赶忙说道:“你们可是真的有法子救皇后??” 几个人跪了下来,点头称是。 皇上显然有些高兴,虽然这段日子皇后与他相处的并不愉快,二人甚至开始离心离德,但是回想当初还是能够念着她的好,眼下她有救了,皇上是出自内心的高兴。 “那还等什么,几位请尽快!” 这几个人得到了皇上的允准之后就进入了内殿,几位御医也跟了进去,皇上就坐在软榻之上眼神时不时的朝着里面飘,仿佛片刻之后就能够见到皇后起身一样。 几个人来到皇后的身边,从『药』箱之中拿出银针,似乎是想要施针。 御医站在一旁捏了把汗,想要开口劝阻,却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还是转身出去向皇上禀告,想要施针必定会触及皇后娘娘的凤体,这种事情是十分的逾矩的,皇上听到之后也是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 第一个人的针都下完了,这些针全都施在了皇后的头颅之上,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有些渗人,那几个御医显然是没有见过如此下针的手法,都忍不住的心惊。 他擦了擦汗之后站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去准备一些热水。” 侍女听到之后纷纷的跑出去,然后端了数盆的热水进来,这大夫倒也没说做什么用,直接将这些热水盆放在地上,任由水汽朝着房间内升腾,看起来有些烟雾缭绕之感。 皇甫柔就混在这几个侍女之中,站在一旁看着这房间内的一切,刚刚去端热水的时候她险些就想要下手,但是想了想还是按捺住了,她也想要将见到这几个人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救皇后的,这皇后的身体分明已经要油尽灯枯,难道还真有回天之法不成?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郎中将皇后头颅上的银针都取了下来,看了看针尖之后,心中竟然有些疑『惑』,这银针竟然隐隐的发暗,看起来竟然像是中毒的感觉。 他虽然不敢断定,但还是捧着银针走了出去,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将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发现的事情都一一表述之后,面泛难『色』的跪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上脸『色』铁青,他不敢相信在这后宫之中竟然还有人胆敢对皇后下手,而且从脉象上来说竟然一丁点都看不出来,这皇宫内竟然有这样心狠手辣之人,那他岂不是也暴『露』在危险之中了? “这究竟是什么毒物所致?” 此人将银针捧起来仔细的看着,然后摇了摇头,“皇上,草民暂且不能凭借着银针就确定究竟是何毒物,但是请皇上放心,只要给草民一些时间,草民一定能够查得出来!” 皇上点了点头,“给朕查!” 此人称是之后就起身离开了,皇上朝着内室看过去,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竟然有些恍惚的想起皇后从前同他说话时的情形,她似乎对此并没有察觉,但是这个阴谋早已经将她淹没,甚至想要要了她的命! 究竟是谁,胆敢谋害皇后? 第二人看着房间内的温度升腾的差不多了,从『药』箱之中拿出自己的银针,他的银针竟然比绣花所用的针还要粗一些,拿出来的时候让这房间内的人都开始不安,此人拿着皇后的手,在她的十个手指头上都戳出一个小洞,然后就看着里面的鲜血开始朝着外面低落。 这一下可是将房间内的人都惊着了,里面的侍女赶忙出去给皇上回话,皇上听闻之后竟也只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早已经不是生病这么简单了,若是想要治好皇后身上这奇怪的病症,自然是要剑走偏锋的了。 第986章 皇后薨逝 坐在外面的皇上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对这些人医治的手法保持沉默,并没有加以制止,于他而言,只要是能够治好皇后身上的病症,她承受一些苦处倒也不算什么。 眼见着那血水从皇后的是跟手指冒出来,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了许多,原本就气『色』不佳的人,现在更是惨白的下人,一旁的御医面面相觑,都觉得十分的心惊,这种办法他们可是万万不敢使用的,若是损伤凤体也没有将这病症治愈,可是个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几个人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为首的男子坐在一旁再一次给皇后诊脉,感觉这脉象虽然微弱但是却沉稳了不少,心头一阵窃喜,觉着他们的这些办法许是起了作用。 眼见着这手指上的伤口渐渐的自愈,不再流出写来,刚刚施针的男子将自己最粗的一根银针拿了出来,在皇后的虎口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这一针下去,明显能够感觉得到躺在那里的皇后娘娘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呼出了一口浊气,似乎呼吸变得顺畅了一些。 片刻之后,此人将银针取下,看着银针上面泛起一阵青涩的针尖,他看了一眼接下来要继续医治的人,点了点头之后就走了出去。 将自己医治的结果仔细的禀告给皇上听,然后开口说道:“皇上,请恕草民多嘴,皇后娘娘的病症,恐怕是因中毒引起,眼下需要查清这不易在脉象之上察觉的毒物究竟是什么,才能够治好娘娘的病情。” 经过两个大夫禀告的话,皇上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若是一个人这么说倒也罢了,或许有诊错的可能,但是这两个人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这京城之内的御医却不曾察觉,这些人难道都已经糊涂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有意的隐瞒皇后的病情?! 皇上“恩”了一声之后就让这个人下去检查这毒素究竟是何物,然后朝着身边的公公低声说道:“去,去将皇后入宫之后请脉的脉案都给朕拿过来。” 公公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御医院跑了过去。 皇上的心思也十分的敏锐,他当然明白这件事情不能够只责怪这御医,就算是责罚这些御医恐怕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一切还要找出源头,更何况这几个人进宫之后,诊脉的时候也并未提起皇后是因为中毒导致的如今的症状,看起来这病情的确是有些蹊跷。 听着内室里面十分安静的样子,看起来皇后并没有恢复神智,他深深地呼了口气,他是有些心急了,这病症已经缠绵了这么多的日子,就算是招人进宫医治,也不可能在一日之间痊愈,他这也是强人所难了。 第三个人来到皇后的身边,伸出手搭在她的脉上,仔细的听了好一会儿之后将手收了回来,翻了翻『药』箱,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此物一处房间内的人都十分的警觉,一旁的御医直接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此物是?” 这人扭过头看着这位御医,低声说道:“参片,都是百年的山神,可以养血补齐。”说完之后将这瓷瓶递给了一旁的御医,“您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异样。” 这御医自然接了过来,将里面的参片倒出来在掌心,嗅了嗅之后,这才递给了这人,“用『药』要当心,以免损伤凤体。”然后就回到了一旁自己的位置上。 皇甫柔看着这人将一片山参放在了皇后的口中,然后就随手将那白瓷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这个举动让她十分的在意,看起来这些人并没有抱着其他的心思进宫,只想要救了皇后的命之后让南疆的紧张局势有所缓解。 但是这件事情明显就没有多大的把握,他们就这么有信心,能够办成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若是让她处理,还不如进宫之后,趁机挟持皇上来得痛快。 她眼睛盯在那男子的身上,看着他虽然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但是从身形就能够看得出此人应该是有些功底的,这几个人里面,应该是他的武艺最为高强。 会武功,又会医术,这样的人她倒也认识几个,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大的本事了。 皇甫柔的眼神十分的锐利,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出声,这男子将自己的银针掏出来之后就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他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人在盯着,但是并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看起来是他过于警觉了,只要看着站在一旁的御医就知道了,这些人可真的是仔仔细细的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底,生怕是有一点不妥之处。 他施针的地方就有些隐蔽了,将布包展开之后,就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请为皇后娘娘宽衣。” 此言一出,房间内一片哗然。 这些御医都吓得脸『色』苍白,一旁的侍女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赶忙跑出来请示皇上,皇上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为难,他起身走进内室,看着站在那里的男子,低声说道:“你有几分把握能够治好皇后的病。” 这人愣了一下,“皇上要听实话,还是?” 皇上脸『色』一沉,“朕自然是要听实话,你若是敢说谎,那就是欺君之罪。” 这人赶忙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草民不敢。只是这个办法,也是从医术古迹之上学来的,若是想要治好,就必须得用一些不同寻常的办法。至于这治好的把握,应有七分。” “恕草民直言,皇上若是想要保全皇后娘娘清誉,那我等只能另想它法。” 皇上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身边的御医低声说道:“你们的意思呢?” 这些人对这件事情早已经不敢妄言,自古皇家可是最看重颜面的,若是让人知道皇后的病症是如何治好的,那定会让世人诟病,到时候对皇家颜面有损,那可是更加大的罪过。 这几个御医听到皇上的发问全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皇上心中也犯了难,在他的心中皇后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也有比她『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就在房间内一片沉默之时,出去研究毒『性』的二人一起回到了房间内,看着皇上站在那里赶忙跪了下来,“启禀皇上,草民已经查清皇后娘娘身中之毒,乃是紫金龙之毒。” 听到此言,皇上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你们可有把握将皇后的病治好?” “请皇上放心,草民们自当尽心竭力!” 皇上转过头看着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皇后,他眉头紧锁的说道:“御医们全都退下,从现在开始,这里就交给这五个人照看,治好皇后朕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斩!” 然后转身就走了。 跪在那里的几个御医如获大赦的看着皇上的背影,然后起身就离开了凤阳宫,仿佛这里生了什么会感染的瘟疫一样。 这五个人在房间内面面相觑,对皇上所说的话自然觉得十分的心境,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报了必死的决心,眼前还有一线生机,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站在床榻边的人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为皇后娘娘宽衣!” 这侍女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也觉得十分的心惊,想着皇上刚刚说过的话,她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朝着站在一旁的几个丫头说道:“过来!” 几个人就互相帮衬着将皇后身上的寝衣脱了下来,只剩一件明黄『色』的肚兜,皇甫柔站在那里也觉得有些难堪,她忽然觉得,有些想要让这几个人将皇后治好了,只是这治好之后皇后要如何自处,这可就是后话了。 这第三个人在皇后的胳膊和小腿之上施针,手法纯熟,无心旁骛,下针结束之后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多准备几个火盆,眼下这个时候不能让娘娘受了寒!” 皇后的贴身宫女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皇甫柔他们几个人就快速的走了出去,很快就将房间内的火盆增加了一倍,屋子里的温度开始升高,躺在床榻之上的人似乎有了一些反应,因为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感觉着场面有些不雅,皇后的贴身侍女开口说道:“几位大夫请在外面等候,若是到了需要取针的时候再进来吧!” 这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之后,纷纷走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几个侍女,她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的说着什么,站在皇后床头的侍女开始流着眼泪,伸出手帮着皇后擦去额头的汗水,低声说道:“娘娘,请您快些醒过来吧娘娘!” 也不知是这宫女的话有魔力,还是这大夫的办法真的起了作用,床榻之上的人竟然真的动了动身体,好似很勉强的睁了睁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又闭上了眼睛,这宫女吓了一跳,想要喊人却也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但是再看着皇后的时候却发现她身体并没有动,一直时间也不敢声张。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之后,这几位大夫就缓缓的走了进来,将皇后身上的银针取下,然后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帮娘娘清理一下身体上的汗水,然后穿好衣裳,让她好好的休息。我等去开方子,煎『药』,若是发现娘娘有什么动静,记得要马上通知我等。” 侍女点了点头,就看着这几个人并肩离开了。 皇甫柔跟着几个丫头走到了皇后的身边,打水,擦拭身体,穿上寝衣,然后看着她躺在那里睡得十分安稳,皇甫柔竟觉得若是这样的活着倒也不比死了干净,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朝代,贵为皇后若是知道自己是这么被治好的,就算是她醒过来了,恐怕也没有办法面对。 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还记得第一次在皇子府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何等的聪慧勇敢啊,容貌虽不是一等一的,但是这样的『性』情,应当是会让人十分喜爱的,否则也不会在大皇子还未登记的时候就生下了几个孩子。 可是眼下,一切早就都改变了。 那把龙椅,当真会改变人心呢。 站在那里守着一整日,才被替下来,她回到房间内只觉得身体酸痛,似乎已经许久都不曾这么折腾了,有些不习惯。 她趁着夜『色』出了门,到了清心殿的时候刑天耀已经侯在那里许久了,见到了他之后,皇甫柔就沉默了下来。 刑天耀便明白了,她似乎有些犹豫了。 “累了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有一些,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或许,这件事情不需要我们『插』手了。” “这是为何?” 皇甫柔将今日所见同刑天耀一字不差的告知,然后低声说道:“我不觉得皇后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这不仅仅是对她的冒犯,更是对皇室颜面的冒犯。” “皇上听到之后犹豫了许久就转身离开了,我看的出来,他似乎已经不想要让皇后好起来了,所以亲眼见到这件事情发生的人,恐怕未必能够留下活口。” 刑天耀脸『色』沉了下来,“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宫,丑时你来这里找我!” 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皇甫柔回到房间内之后,躺在床榻之上没有睡意,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再难有转机了。 按照他们约定的时辰,皇甫柔来到了清心殿,刑天耀带着他随着那出宫去取酒水的队伍一同离开了京城,但是其他的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算是他们离开了,那这件事情也不容有失,他的人,已经在这个时候下手了。 宫门刚刚关闭,就听着一声尖叫从凤阳宫中传出来,然后这个声音直接惊动了内宫,皇上也被从睡梦之中唤醒,可当他来到凤阳宫,见到眼前这个场面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暴怒,当场下令,将进宫的五个人全部处死,凤阳宫内的宫人全部为皇后殉葬! 第987章 京中巨变 虽然皇上已经明令禁止这件事情不能够外传,但是也并非是没有风浪传出,刑天耀和皇甫柔还未离开京城的时候,皇后薨逝的消息就已经传出来了,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震惊,看着刑天耀开口说道:“这是你的手笔?” 刑天耀脸『色』微沉,“我这算是帮了她一把。” 皇甫柔明白他这话其中的意思,但是也觉得这件事情做的过于果断了,毕竟那个人可是皇后,皇后的位置如果出现空缺,那后宫之中就不可能有安宁的日子可言,后妃争宠会影响前朝的稳定,她基本能够断的出今后这京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思来想去,就算是刑天耀不让人动手,那皇后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经过了这种医治之法,只怕是皇后的威严『荡』然无存,让她久居人世还不如让她死了来的痛快,最重要的是保全了她的名分和地位,不会遭受任何人的玷污。 皇甫柔皱着眉头低声说道:“那咱们所做的事情,岂非是白费心思了?” 刑天耀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想要找出蛛丝马迹还不容易?只不过,得等到这些人死去之后才行,不然若是给了他们分辨的机会,那这件事情不是还要拖下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一旁的清影身上满是冷汗,他见过这世上狠戾之人不少,但是能够结为夫『妇』并且都是下手绝不留情的人还真的就是唯独他们这一对,这可真的算得上是良缘佳配了。 皇甫柔推开雅月斋的窗子,看着街道上的百姓都变得很稀薄,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的缘故,马上就是年下了,眼下若是想要欢欢喜喜过个年只怕是都不行了,皇后薨逝,国之大丧,看起来今年的这个你除夕,都要在一片安静之下过了。 刑天耀朝着清影望过去,“准备马车。” 清影快速的离开了这雅间,直到这马车出现在这雅月斋的楼下,刑天耀才带着皇甫柔走进去,二人上了马车之后,皇甫柔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他们此行要十分的低调,平日里所用的那种十分宽大的马车自然是不能够随意使用了,但是眼下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变出来的,这马车之内的温度足够让她的身体温暖,看着那冒着火光的炭盆,足够支撑到郊外的庄子上来,她低声轻笑。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眼中满是温柔,“笑什么?” 说完之后伸出手握住了皇甫柔的手,感觉她有些冰冷的小手赶忙将其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轻轻的搓弄。 皇甫柔抬眼看着这人,笑着说道:“明明刚刚还在同我说起这杀人的事情,眼下却又这般的温柔谈笑风生,看起来这暗阁的阁主当真是厉害。” 刑天耀瞪了她一眼,“也只是与你如此。” 皇甫柔轻轻的“恩”了一声,“我知道。”然后轻声的笑了起来。 刑天耀看着扬起的嘴角,笑的弯弯的眼睛,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这冬日的确是太过阴冷了,但是这东黎不比北丽,那里有温热的地龙,储存的炭火足够冬日里取暖用,你也不必因此受寒,在这里条件更加的艰苦一些,等咱们离开也就好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过是出来两趟,怎么就艰苦了。我也不是那久居内院的娇嫩花朵,哪里用得着这么保护的。” “不过是因为太久不曾出来,身子也跟着沉了许多,想要出来竟然也有些不习惯了。” 二人闲谈着,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似乎已经来到了城门口,外面的丙丁吩咐里面的人下马车检查,这些官兵搜查了马车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就放行让他们离开了。 当他们离开京城到达了郊外的庄子上的时候,京城里面的官兵就突然增加了不少,巡逻的官兵也变得更加仔细,似乎在搜查着什么一样,消息传到庄子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刑天耀朝着皇甫柔说道:“还是咱们离开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会儿,只怕是会被仔仔细细的盘查一番,徒增麻烦。” 灵儿正在因为皇甫柔突如其来的想法,帮着她在她的头上编者辫子,这手法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那样式有些像南戎女子的发式,看起来带着一丝异域风情。 听着刑天耀的话,她低声的笑着,“这可要感谢阁主的精心安排,若非如此,我等怎么可能如此顺畅的离开京城呢!真是托了您的福呀!” 听着皇甫柔的打趣,灵儿都跟着笑了起来,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这一头的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灵儿看着坐在铜镜前面,仔细盯着自己头上的辫子傻笑的皇甫柔,暗自叫苦。 皇甫柔看着铜镜之中倒映出来的灵儿的脸,笑着说道:“你若是累了,就让风落她们过来替你,我今日就是想要换一个发式,每日都要梳成寻常『妇』人的发髻,当真是让我有些烦闷,你瞧,这样多好,新奇的很!” 灵儿眼看着自己要大功告成了,咬着牙也坚持着将她头上的辫子编完之后,累得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说道:“小姐啊,这样子的确是新奇有趣,但是这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可是会笑话您的!都已经是做了娘的人了!” 皇甫柔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将这些辫子都束在了头顶,用红『色』的发带固定好之后,站在那里笑着说道:“你瞧,好不好?!” 灵儿点了点头,“好是好,就是太像男儿了,没有女子的温柔意趣。” 皇甫柔走到灵儿的身边,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要那么多的温柔意趣做什么。” 然后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了男儿的衣裳,好似穿上了一身戎装,灵儿看到之后就开始紧张了起来,她没来由的想起来当初皇甫柔一定要上北丽战场的模样,战场血腥惨烈,她虽不畏惧但还是艰险重重,看着这样的打扮,她不免有些紧张。 皇甫柔看着她的眼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神情,明日可就是除夕之夜了,咱们也需得想一个好玩法,皇后刚刚薨逝,就算是京城的除夕也不能大肆庆祝,一切从简,我想了很久,这里靠近郊外,虽然没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就来一场比试。” “这比武可以自行挑选对手,只要战胜了自己选择的对手,就可以获得我准备的彩头!” 灵儿听到这个主意,有些不高兴,这显然对于他们这种不同武艺的人有些不公平。 皇甫柔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笑呵呵的说道:“当然,这比武都是要在会武功的人之中挑选,不可作弊!至于不会武艺的呢,不如你们自己商讨一下,要做个什么游戏,总是这是咱们第一次在这里过除夕,希望大家和和乐乐的,讨个好彩头也就是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高兴的点了点头,“那我可得好好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我怎么能得一个头彩!小姐想来出手阔绰,我可不能落了下风。” “去吧!” 得了皇甫柔的允准,灵儿高兴的跑了出去。 皇甫柔站在房间内,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刚刚的笑脸瞬间消失,拔出身侧的冥泉剑,站在那里周身泛着寒气,不知为何,她这心就是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但是眼前她对于究竟要发生什么也没有头绪。 她站在那里神游的功夫,刑天耀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的模样,赶忙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收剑入鞘,然后说道:“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眼下也找不到原由,还是让人盯紧了京城那边吧。” 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你感觉的不错,岳凌风的人已经冲到了周家,周家已经被抄家下了大狱了!虽然眼下还没有牵扯到皇甫家,但是我看着,恐怕他们也逃不掉。” 皇甫柔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阴沉,“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刑天耀坐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咱们进入皇宫之后许多的事情都没有关注,我刚刚听到京城那边的禀告,听说是周家的老夫人不知为何又差人去了那间『药』铺,他们抓准了这个时机,直接将去『药』铺的嬷嬷抓住了,当然,也找到了那封没有送出去的书信。”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既然有书信,为何还没有牵扯到皇甫家。” 刑天耀叹了口气,“只怕是因为皇甫家是最重要之处,他们就算是被捉住,也不可能泄『露』关于皇甫家的秘密,若是将他们交出去,那他们坚守多年的东西不就全都没了?所以我推断,那封信上面,定然是没有写明是给何人,可能只有几句话而已。” 皇甫柔听完这些话,坐在那里低头不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就算是将皇甫家牵扯进来,只怕也是找不到什么的,那个地方极其隐秘,若非当年祖父带我进去,我也是不可能找到的,更何况,就算是他们找到了,也无用。” 然后朝着摆放在一旁的木盒子看了过去,刑天耀目光深邃,“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晓,或许还有之前保管此物的人知晓,但是眼下看起来,那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不在了。” “如今,从前的那些旧人,已经有太多的人不在了。不过这日子还是要过的,谁都不能阻止时间前进,对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岁月流逝,朝代更迭,都是不可阻止的,眼下,我们只要顾好自己也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不必再管了。” 皇甫柔“恩”了一声,想想刑天耀说这些话,她其实还是很敬佩的,相比于她而言,刑天耀卸下了的担子更重,不仅是血脉亲族,还有这个天下,只怕是他也看得清了,东黎就算是没有他,也会继续发展下去,就算是有朝一日抵抗不住外敌,那也是命数之中应该发生的事情,毕竟他能够护佑一时,却不能护佑永远的。 眼下他都能将这些事情交给其他的人,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皇甫家的人,如果那些人还能够被称之为假家人的话,他们也应该学会自己长出翅膀了,不可能永远都活下别人的羽翼之下,就算是落魄至此的穆家,都已经开始新生了不是么? 除夕之夜,按照皇甫柔的安排,所有人都已经在庄子里面聚齐了,皇甫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之后,让后就让灵儿她们将几口大箱子抬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之后开口说道:“大家点到为止,不可过分行事!” “比赛现在开始!” 刑天耀的一声令下,就看着下面的人纷纷踊跃的报名,这些人倒也是十分和气的,挑选的对手也都是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玩的尽兴了之后也就停手了,皇甫柔让灵儿给胜者送去彩头,但是不小心落败的人还是有些低『迷』。 看着他们有些低沉的样子,刑天耀笑着说道:“夫人给胜者添了彩头,其他没有拿到礼物的人只怕是会有些不高兴哦?” 皇甫柔看了刑天耀一眼,笑着说道:“我自然都考虑过了,不过这件事情,需要在比赛结束之后说,这才有惊喜嘛。” 刑天耀笑着点了点头,最后就看着清影站在那里,对着站在一旁的清雪说道:“咱们比试比试?” 清雪摇了摇头,“我可打不过你。” 皇甫柔笑着看了清雪,“你若是不上,那我可要抢了你这个机会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清影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一直朝着清雪挤眉弄眼,看着他没有反应直接走过去搂着这人的脖子低声说道:“让你赢!” 清雪这才高兴的和清影走到了院中,按照规矩一人拿起一根树枝开始比试,三招两式清雪就感觉自己占了下风,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清影,直到落败都没有看出来面前的人在相让,直到皇甫柔将彩头送了出去之后,清雪咬着牙说道:“骗子!”然后气鼓鼓的走到一旁,不在理会这个人。 第988章 竞价出售 眼看着这院内会武功的人都已经笔试过后,皇甫柔将视线放在了那四个从穆家带过来的人身上,然后低声对着灵儿说了两句话,灵儿就走到这四个人的跟前,认真的说道:“夫人说你们四个人也是会些武功的,不如就两两一组笔试一下吧,在这除夕之夜一同热闹热闹。” 对于皇甫柔的吩咐,四个人还是十分尊重的,快速的分成了两组就上了场,他们动起手来的时候全场哗然,似乎都没有想到这四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身法迅速不说,这下手的位置也极为刁钻凌厉,只怕是这院内低阶的暗卫在他们的手上撑不住三招。 清影的心提了起来,有些担忧的朝着刑天耀看了过去,就看见了皇甫柔正低头跟他说着什么。 刑天耀兴致盎然的看着场内两个人的比试说道:“真的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你这么多年的好运气,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妒忌啊。”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可看得出,他们的招式有什么路数?” “在这江湖之上,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有些是不为人知的,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他们究竟师承何处。” 皇甫柔看了刑天耀一眼,“能留在祖祠守护的人定然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但是也没有听闻穆家与江湖哪派有些联系,真是让人想不通呢。” 虽然不能分辨这四个人武功的招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人都来自一个地方,实力也旗鼓相当,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强弱之分,不过是过了两招之后就停了下来,接了赏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 看着场内的比试都已经结束了,皇甫柔笑着说道:“刚刚获胜的人都已经拿到了封赏,至于那些没有得到彩头的人,现在只要说一句吉祥话,并且必须重复,也可以得到一份礼物哦!” 然后就看着那些人朝着刑天耀和皇甫柔围了过来,一人一句的说着吉祥话,灵儿在一旁派发着礼物,这一幕倒也是其乐融融。 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他只觉得心中满是喜悦,他的夫人总是能够让身边的人都变的其乐融融,这感觉就如同是一家人一样,虽是寻常人家随遇便能够拥有的,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是十分可贵的。 眼看着大家都已经领了赏,十分欢乐的样子,刑天耀开口说道:“小厨房准备了酒菜,大家一起移步前厅吧!” “眼下乃是除夕之夜,大家可以把酒言欢,不必拘束。” 说完之后将皇甫柔肩头上的雪花抚下,二人肩并肩的朝着前厅走去。 都落座之后,就看着灵儿带着一众姑娘将精美的菜肴送到了桌上,同样的食物要准备好几分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们在玩乐的时候,自然就有人在一旁忙活着了,看着美味已经摆满了桌子。 皇甫柔对着灵儿说道:“让厨子们过来领赏吧。” 皇甫柔出手一项大方,对她而言这银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能为她赚银子的地方可是太多了,最主要还是依靠着暗阁这棵大树,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看着厨子和厨娘们都笑开了花,刑天耀有些无奈的说道:“这赏赐都让你送了,竟显得我有些小气。” 皇甫柔听到这话笑呵呵的说道:“阁主此言差矣,今日的赏赐,可都是您出的银子,这可是我刚刚从清影那里支出来用的,对吧清影?” 听到皇甫柔的话,清影赶忙起身,“确实如此,夫人的确于前些日子在我这里支了不少银两。”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笑了起来,“看起来,咱们这里最聪明的还是夫人了,好了,大家也别都干坐着了。” 说完之后端起酒杯,认真的说道:“祝大家平安顺遂。” 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随着推杯换盏的声音响起,这房间内也变得热闹了起来,皇甫柔坐在这气氛融洽的房间内,深深的叹了口气,刑天耀瞧着她垂下眼眸便明白她在想什么,直接牵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回到了房间内,刑天耀让她在一旁坐下,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这是在想孩子了,你若是实在思念,我让人将他们带来见见你,可好?” 皇甫柔依靠在刑天耀的怀中,心中虽然很是难受,但还是摇了摇头,“眼下情势复杂,让他们留在那里才是最为安全的,我心中虽然惦念,但终究还是放心的。” “只不过,今日是除夕,本应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也不知道孩子们过得怎么样了,谦儿是不是又长高了。” 刑天耀轻吻着怀中人的额头,“咱们的孩子,会体谅你的。待到事情解决了,你多抽出一些时间好好陪陪他们,也就是了。” 皇甫柔有些难过的眨了眨眼,她是应该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孩子了,谦儿的『性』子十分的敏感,也不知道她离开这么长的时间,这孩子有没有胡思『乱』想,但是想着他跟在木槿身边,应该并不会有什么差池,倒也松了口气。 到了子时,灵儿送进来两盘饺子,刑天耀逗着皇甫柔吃了一些,然后就睡下了。 只是没想到,除夕这一夜,竟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家的人一时之间竟全都死去,皇甫家的人不知去向,这两件事情在京城炸开了锅,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周家的人原本羁押在大牢之中,洛熙云带着孩子也跟着关在这里,她十分的懊恼为何不快些出手让丈夫休了自己,眼下在外面布置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没用了,他们能不能离开这座牢房,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看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心如刀割,好在自家兄长还念着去兄妹情谊过来探望,她便心生一计。 原本想着让兄长暗中将孩子换出去悉心照料,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未到实施之时,就在这除夕夜之中,有人麻翻了这里的守卫,进来便开始大肆的杀戮,但是这人只杀周家的人,对其他的犯人似乎并没有伤害之意。 洛熙云眼看自己已无生路,只是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了一旁,看着那举起屠刀的蒙面人说道:“稚子无辜,还请您饶他一命,将他送到善堂让其长大,至于我,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愿意赴死。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儿一条生路。” 然后便用力的磕了个头。 站在那里的人显然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是看着其他牢房里的人虽然退避三舍,但还是朝着这边望过来,他咬着牙,一刀将地上的孩子刺死,然后在洛熙云疯狂的叫喊之中结束了她的『性』命。 手起刀落,不留任何活口。 看着周家的人已经悉数杀死,这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大牢的门口,也不知是外面的守卫趁着除夕这个节日开了小差,还是被这人给杀了,牢房里发生的一切到了第二日才被人知晓。 也就是在除夕当夜,原本坐在房间内的兄妹二人,被一阵烟雾『迷』昏,皇甫家上下齐齐消失,这享誉三国的大儒世家一夜之间就人去楼空,紧闭着的木门旁出现了一个木牌,似乎是要出售这个宅子。 这消息在大年初一这一日席卷京城,也不知是何人受了皇甫家的委托,定于大年初三在醉仙楼,竞售这座宅院。 岳凌风听到这个消息,嘴角扬了起来,虽然不知是何人在里面捣『乱』,但是他这么做,显然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不相信,这个消息被皇甫柔知道后她会不动心,只要她敢来京城,自己定会让她有来无回,说不准,还能将那二人一网打尽。 这个消息京城人尽皆知,刑天耀和皇甫柔自然也不例外,一旁的清影说着这件事情,还不忘开口提醒,“很显然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其目的究竟何在,还请阁主和夫人仔细思量。” 皇甫柔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论为何,这座宅子,我都要定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个消息人尽皆知,有心之人定要仔细利用,你若是前往定会遭遇危险,你若是想要,咱们须得想个办法,既能买得下这座宅子,也能不让你的身份暴『露』。”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就将你我引出去,只怕是太天真了一些。” “只不过,我还真的想要亲眼看看,初三那一日的精彩场面啊。” 刑天耀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只有你,会有如此雅兴,说不准到时候根本就无人去赴会。” 皇甫柔笑了起来,“就算是无人,也无妨,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计策。” 房间内的人都十分好奇的朝着皇甫柔看了过来。 这两日所有的人都在着手准备,想要这宅子的,自然是开始准备银子,岳凌风开始调兵遣将,仔细的布置着醉仙楼外面的驻兵,他已经决定,不论是何人进入,都要仔细的盘查,只要是进入了醉仙楼的人,绝不可能轻易的离开。 因为他十分的笃定,依照皇甫柔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她一定会来,到时候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好看,替他的夫人出口气! 这一日如约来临,一早这里就被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给围住了,不论想不想买这座宅子的,似乎都想要进去凑个热闹,一时之间这里面竟然有些人满为患,这椅子加了又加,一楼的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 很快,这醉仙楼的二层,三层都已经客满,看着外面已经许久没有人入内,小儿快速的将门带上,然后挂上了一个暂不接客的牌子。 岳凌风带着亲卫坐在其中,他一直在这人群之中扫视着,但是并没有发现他相见的面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望,但心中也是充满疑『惑』,他不相信皇甫柔会不在意这个事情。 难道她对这个宅子就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感情? 看着台上的人已经开始说话,这开场十分的客套,然后便是介绍皇甫家这处宅子的由来,地形,和里面宅院的精致,一时之间说的倒是天花『乱』坠,仿佛那里要比皇宫好富丽堂皇许多。 虽然迎来了下面客人的嘘声,但是这人竟满不在乎的说道:“话到这里,咱们便开始竞售!今日竞售的规矩,价格无上限!此处宅院,价高者得!”然后将怀中的房契掏了出来,在大家的面前展示了一番。 最后让好几位小厮上了台,用本子开始记录出价者的名字,“底价,一千两!开始竞价!” 一千两这个数字一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这低的太过离谱了,但是大家也明白,这个价格并不是最终成交的价格,就算是再低也没用。 随着一声一声的叫价,这价格瞬间从一千两,涨到了三万两,许多人听着这个价格我都开始犹豫了,毕竟这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想要用这么多的银子去买一个宅院,所有人都要掂量一下究竟值不值得,毕竟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腰缠万贯的。 叫价的声音变得有些沉寂下来,最后也不过是两家的老爷还在互相的僵持着,其他的人早已经都放弃了,岳凌风眉头紧锁的看着这里的人,他十分的失望,看眼下的情况,皇甫柔和刑天耀似乎不会来了。 这两位老爷已经将这价格抬到了三万五千两,显然两方都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最后的叫价也不过是谁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对方得逞罢了,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已经快要越过他们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从三万五千两叫到三万八千两的时候,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推开门,看着里面扔在竞价松了口气,大声的喊道:“四万两。” 这一声直接吸引了岳凌风的注意,他紧紧的盯着出现在醉仙楼的这个年生的男子,看着他快速的走到了台子的旁边,笑着说道:“这座宅子,我要定了。” 第991章 江湖奇人 此时的京城已经按照皇命开始集结大军,调派过来的官兵已经囤积在距离京城的二十里处驻扎,将领的人选早已经决定,所以眼前,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就举兵奔着南疆而去。 岳凌风这几日心神不宁,看着身怀六甲的妻子心中渐渐生出愧疚之意,庞梦瑶初次有孕身体总是不舒服,因为他马上要随军出征的事情更是面带愁容,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满满的委屈,但这早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并不可能改变,他也就只能这么哄着,也希望这出征的日子能够来的慢一些。 刑天耀带着皇甫柔等人已经从京城出发,暗阁的人都已经收到命令,暗卫之中的主力也开始朝着南疆靠近,这一场战争,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心中也明白,这绝对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战役,要将朝廷的势利拉进来,为的就是南疆若是胆敢动手,那就是违抗圣意,到时候就算他们不束手就擒,那往后的日子只怕是也不会好过了。 尚未出正月,这路上的行人很少,虽然已经没有了能够淹没膝盖的大雪但是这温度还是十分冰冷的,眼下他们无法在外面『露』营,就只能规定好前进的路线,以免无处落脚,这风雪之夜,在外面甚是难熬,他当然也不想让皇甫柔承受这般的委屈,所以这前行的时间只好提前,可每日赶路的时辰确实延后了不少。 坐在马车内的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轻声说道:“按照你的这个走法,只怕是咱们刚刚到达临南城,朝廷就已经发兵朝着这边过来了,咱们也余不出多少时辰来准备战事。” 刑天耀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手中的温度十分的温热,神情也松弛了不少,“已经没什么可准备的了,咱们对于这件事情,早已经设想过千次万次,更何况朝廷的官兵到达还需要一些时日,剩下的时候足够咱们商量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灵儿,“灵泉她们已经多久没有送信过来了?” 灵儿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愁容,“已经一月有余了。” 皇甫柔垂下眸子,心中也是有些担忧,虽然上一封信之中叶灵泉已经说明了她们眼下的境况,那些原本想要自立门户的姑娘们眼下被这江湖之中的俗世磨得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锐气,虽然心中怀念着当初在水月山庄的日子但是都碍于面子不敢开口。 叶灵泉心中明白,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她们就能够回到皇甫柔的身边,所以她们就动身朝着水月山庄过去,眼看着冬去春来,想来那里的积雪也应该渐渐融化了,下山的路想来并不难走,但是他们迟迟没有送信过来,难不成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这样我放心不下,命人亲自去一趟青州城,务必要亲眼见到她们这些人才行。” 灵儿瞧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不满的问道:“就算见到了她们又能如何?小姐难道您忘了,她们当初离开您的时候可都是斗志高昂,仿佛您阻碍了她们大好前程似的,眼下她们已经无路可走的时候又想起了您,您为什么还要管她们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知道她心直口快心中并无恶意,但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原本就是她的责任,若是没有她将这些人都找回来,那她们应该都隐藏于俗世之中,过着寻常亦或是安稳的日子,并非所有的人都如同叶玉蝶一般不忘本心。 只是,那个最为忠心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的悲伤,灵儿张了张嘴,然后赶忙说道:“小姐莫要伤心,是我失言了!”然后掀开车帘对着外面喊道:“风落!” 风落骑马靠近马车,与灵儿低声耳语了两句,然后带着两个人快速的离开了。 皇甫柔瞧着灵儿,认真的说道:“原本她们有选择的机会,是因为我,她们才不得不重新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来,从前我没有留意,眼下明白了,自然是要再给她们一次机会的,因为相对于其他的人而言,她们并没有作恶,她们尚有回头的余地。” “这些人虽然并非如同雨蝶一般那么让我信任,但若是她们愿意归来,我自然不会拒绝。” 听到皇甫柔提起叶玉蝶,灵儿也跟着低下了头,明艳动人的女子浮现在眼前,她的音容笑貌就算是今日仍旧是让人难忘,最可惜的是,她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当真是太过冤枉了。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低『迷』的样子,认真的说道:“就算是你将她们视作无物,也没什么,离开是她们的选择,而你也自然有你的选择。” 皇甫柔叹了口气,“她们若是我一手培养的人,我根本就不会让她们活着离开我的身边。” 刑天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自然明白为何她会对这些人百般的容忍,是自己将这个任务交在她的手中,自然也给她增加了巨大的压力,说到底,这还是因为他。 灵儿看着皇甫柔,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起了当年红拂馆刚刚开张的时候,那时候那里的四个姑娘可是名震京城,一直时间那风头真是压过了怡香院,只是眼下,就只剩下三个了,另外一个人的去向她虽然没有问过,但是只要想起她当年在皇甫家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就能够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可能活着了。 能让她百般的容忍的,除了她们这么多年悲凉的等待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皇甫柔抬起眼,笑看着灵儿,“这么多年你随着我过来,自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算了,不想这些事情了,等到风落她们回来,一切自然会知晓。” “若是她们执意离开,我也不会挽留,但若是做出什么有损咱们的事情,我便会如同前些日子一样,亲自过去,了结了她们的『性』命,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灵儿想着那一日皇甫柔带回来的皮肉就打了一个冷战,她或许是这些日子过的日子太过悠闲,就已经忘了小姐的本来面目了,还以为她优柔寡断,她可真是个笨蛋! 想到这里,灵儿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皇甫柔看着她的动作笑了起来,“怎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灵儿赶忙尴尬的笑了笑,“哪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小姐说笑了!” 皇甫柔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扭着自己的衣裙,就知道这丫头定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她也不想要说破,但是让她能够意识到一些也是好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队伍很顺利的进入一座城池,寻了城内最大的客栈落脚,下了马车的时候,小二也是赶忙出来相迎,这么大的队伍可是他们最为期盼的,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行走着的银子,只要他们进来,不脱层皮别想离开。 刑天耀牵着皇甫柔进入客栈,这掌柜的站在那里笑脸相迎,本来有些冷清的生意在这些人进入之后瞬间看起来人满为患。 掌柜的本想要询问这些人想要如何休息,没想到刑天耀直接丢了一袋子银子在桌子上,“关门,歇业。” 这掌柜的打开钱袋子,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他眉开眼笑的对着小二说道:“将这些客官的马都送进马厩,然后关板歇业!” 皇甫柔很是随意的坐了下来,对着掌柜的说道:“此处有什么好吃的,速速去准备。” 掌柜的点了点头,对着小二嘱咐了两句,这小二就一头扎进了厨房之中,刑天耀和寒清绝随之坐了下来。 很快,这大厅之内就坐满了人,但虽然是这么多人,却鸦雀无声,一时之间这掌柜的都开始有些不安,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走进来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他刚刚握在手中的银子忽然就觉得烫手了起来,但是眼下,想要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站在那里他之觉得自己的头上满是汗水,直到看着一个男子朝着他招了招手,他几乎是蹭着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颤抖着声音问道:“不知,客官有什么吩咐。”他的声音很低沉,也故意减小了音量,但是说完之后这房间内又回归了沉寂,他这冷汗就直接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眼神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刑天耀,有些躲闪。 看着掌柜的的样子,皇甫柔轻笑出声,让这大厅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她轻声说道:“你们都放松一些,免得让掌柜的误会咱们是要图谋不轨。” 然后笑着对着掌柜的说道:“您放心,我们不过是路过的商贾罢了,今日在这里休息一夜便会离开,不是什么谋财害命的坏人。” 刑天耀看着这掌柜的样子,轻皱着眉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掌柜一脸尴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低眉顺眼的说道:“小的经营这小本生意,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让您见笑了,有什么吩咐,您但说无妨。” 刑天耀“恩”了一声,“眼下天寒地冻,房间内多增加一些炭火,另外多给我准备一些上好的炭,明日我要带着启程。” 然后看了灵儿一眼,灵儿赶忙又拿出钱袋子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掂了掂,心中更是疑『惑』,这个人出手如此阔绰,身份一定不寻常,今日在这里落脚,他可得好好的伺候。 但是没想到,他还未等回话就听着客栈的大门被人敲响,这叩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是不是的还伴随着几个男人的辱骂,这掌柜的一脸为难,因为他听出了外面来者何人,这可是这城中的地头蛇,他真的是惹不起。 但是看着坐在面前的人,也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人,两方都不能得罪,他只能夹在中间,看起来处境十分的艰难,眼神闪烁带着畏惧的光芒朝着门口望过去。 皇甫柔托着腮看着掌柜的,轻声问道:“这门外是何人?” 掌柜的一脸苦涩,“您有所不知,这位是城内何府的公子,这何府因为与这里的官员有些关系,所以在城内一直横行霸道,他们今日叩门,许是这位何公子又带着从江湖上结交的人来这里落脚了吧。” 皇甫柔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然后看了刑天耀一眼,“不如,就让这位何公子进来吧,在城内如此有权势,咱们结交个朋友也不错。” 这掌柜的听着皇甫柔的话眼神闪烁,心中有苦说不出,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皇甫柔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小动作,有些尴尬的别开了眼。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玩『性』大发,转身对着掌柜的说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皇甫柔朝着刑天耀『露』出了一个十分勾人的笑意,一旁的寒清绝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似乎告诉面前的夫『妇』自己还在这里,就算是要显示她们的恩爱,也要收敛一些。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 本想要开口打趣一下,但是就听着这小二刚刚将门打开,这人就直接朝着大厅内飞了过来,显然是被人一掌击飞了,未等皇甫柔开口寒清绝直接起身将人接了下来,若是让他就这么落在地上,定是要受了重伤,眼见着自己被人救了,这小二直接跪下来就要给寒清绝磕头。 但是这感恩的话直接被走进来的人给打断了,“哪个不长眼的,小爷我要教训的人也敢救?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皇甫柔托着腮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瞧着那位一脸横肉的公子朝着寒清绝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三位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看起来倒像是行走江湖之人,但是这装束未免有些太过古怪了。 一个男子一身朱红长袍,长发一半束在头上,另一半遮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一半脸上满是伤口,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可怕。 另外一个一身青『色』,头发虽然是整整齐齐的束在头上,但是这人却长得贼眉鼠眼的,没有眉『毛』的样子倒是十分的古怪。 最后一位一身黑『色』,头上带着黑『色』的面纱,倒是看不见这人的容貌,但是皇甫柔感受的到,这三位之中,此人的武功最高。 第992章 不怎么样 这位何公子似乎仗着有身后这三个人撑腰,骄纵之意更甚,走到寒清绝的面前高昂的头颅就快要用鼻孔看人了,然后冷笑着说道:“你可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 寒清绝一脸平静,倒是刚刚被救下来的小二赶忙对着这位何公子跪了下来,“何公子饶命,您大人有大量,请您高抬贵手别与小的我计较了!这位公子不是咱们城内的人,也无意冲撞,请何公子饶过他吧!” 这何公子一看就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哪里能够这么轻易的放过眼前的人,他看着这小二一脸虔诚,故作大度的说道:“看你这么懂事的份上,然我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这小二赶忙就要开口道谢,却被这何公子伸出手制止了,然后他一脸阴笑的看着寒清绝,“只要,这位公子从我的裆下钻过去,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算了!如何?” 听到这话,寒清绝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冰霜,连同坐在那里的刑天耀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倒是皇甫柔,直接笑出了声。 坐在那里托着腮,看着这位何公子笑的花枝『乱』颤,她的笑声在眼下显得十分的突兀,这些人竟都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 这位何公子瞧见了皇甫柔,如同猛兽见到了猎物一般的两眼放光,但是他身后的那三个男子看着皇甫柔笑成这样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位穿着一身朱红『色』长袍如同一只火红的大公鸡一样的男子,迈着骄傲的步子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笑得如同月牙一般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美人儿,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啊,不如同哥哥说一说,让哥哥我也跟着笑一笑?” 皇甫柔将视线从何公子身上移开,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勉强的压抑着脸上的笑意,轻声说道:“这位火红的哥哥,您的穿着如此考究真的领小女子我十分的佩服,特别是您刚刚走过来的那阵势,真是像极了一直大公鸡,威风极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刑天耀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之间这客栈内,除了何公子带进来的这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脸『色』的都十分的紧张,这一身朱红的男子听着眼前的人竟然对她如此的不敬,周身泛起一阵杀意,“姑娘还真是会夸奖人!” 皇甫柔看着男子的面『色』不善,赶忙说道:“公子您别介意,小女子我长在山野之间,有些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我这言语似有不妥之处,不然,大家怎么都笑了呢?” “我可是真心诚意的在赞美您的!” 灵儿笑的合不拢嘴,站在皇甫柔身边眼泪顺着眼角往出冒,她甚少见到皇甫柔阴阳怪气,毕竟她从前从不耍这些花架子,恐怕早就将这几个人撂倒之后丢出客栈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这让他们进来调笑一番,倒也是别有趣致。 寒清绝将跪在地上的小二扶了起来,低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去看看小厨房的饭菜准备好了没。” 然后对着这掌柜的也使了一个颜『色』,这掌柜的也明白眼前的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但是眼下若是让他走,只怕是日后他也不好交代,所以站在那里一脸为难的看着寒清绝,脊背的冷汗几乎要将衣衫浸湿,心中一直盘算着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处理为好。 这红衣公子也承受不住皇甫柔言语的奚落,恼羞成怒直接将身侧的长鞭拿了出来,对着皇甫柔吼道:“既然你如此不懂礼仪,那哥哥我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待到将你调教好了,哥哥我带你回去,让你好好的体会一下什么是人生乐事!” 皇甫柔仍旧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红衣男子,但是一旁的刑天耀对于男子言语之间的冒犯脸『色』沉了下来,清影一直盯着刑天耀,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已经带着怒意,这男子若是再这样挑衅,只怕是很快就要倒在血泊之中了。 这红衣男子还没有出手,就看着那头戴黑纱的人快速的冲了过来,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与皇甫柔隔开,低声说道:“既然姑娘如此喜欢这里,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他日江湖再见,定好好与姑娘深谈对酌。” 说完之后拽着这红衣男子就要走,刑天耀缓缓起身,直接用内力将敞开的大门阖上,听着“嘭”的一声,这黑衣男子猛然的回头,摆好了防御的姿势。 站在一旁的何公子看着眼前的情势不对,赶忙朝着这几个人身后躲了过去,也不再敢开口,这黑衣男子看着刑天耀,“这位公子,我等无意冒犯,不过是言语之中有些冲撞,您不至于如此动怒吧?” 黑衣男子身后的二人看着刑天耀出手,脸『色』已经从刚刚的茫然变成深深的忌惮,看起来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但若是现在想要退缩,那在江湖之上的名声只怕是就要毁了,他们还如何在这城内立足? 何公子对这三个人可是十分的恭敬,就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功夫还有江湖之上的地位,让他能够在这城内横行无忌,过了这么多年的逍遥日子,他当然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比面前这三个人还厉害的人,但是听着“老大”说的这些话,他心中也是有了一些疑『惑』,但是不敢随意『插』言。 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那似乎做好了动手准备的黑衣人,“我与你自是无冤无仇,但是刚刚那位红衣公子,言语实在不妥,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可不是为了调戏良家『妇』女,只怕你们也不是什么侠义之士吧?” 这黑衣男子扭过头瞪了一眼红衣男子,“我们家老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对刚刚那位姑娘言语之中有些冲撞,作为他的大哥,我可以替他道歉。” 然后对着皇甫柔开口说道:“姑娘,刚刚在下的三弟实在是不懂规矩,对姑娘出言不逊,还请姑娘见谅!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皇甫柔仍旧是那一副懵懂的模样,听着他的话,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夫君,这位公子的意思,我不明白,我也没怎么,怎的就说到放他一马了?” “再说了,行走江湖不就是依仗自己的武功吗,我瞧着那位公鸡哥哥趾高气昂,十分厉害的样子,不如让他同你比试一番,看看你们究竟谁更厉害,如何?” 刑天耀对于皇甫柔说出“哥哥”这两个字,紧紧地皱着眉头,他俯下身在皇甫柔的耳畔,低声说道:“哥哥叫的真顺口。” 皇甫柔听着这口气,就知道他有些生气了,赶忙讨好似得伸出手拉着他的手指,好似撒娇一般的说道:“夫君怎么了?” 皇甫柔这副样子,将这整个大厅内的暗卫都吓得够呛,他们可是不曾见过这家夫人这副样子的,清影更是打了一个冷颤,他有些畏惧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恐怕谁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温柔懵懂的姑娘在晦气屠刀的时候就如同一个杀神一般的冷血无情,这两幅面孔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当真是让人心惊。 对于皇甫柔的撒娇,刑天耀还是十分受用的,伸出手在她的长发之上轻轻的抚着,然后对着那黑衣男子说道:“既然我夫人开口了,那就请那位趾高气昂的公鸡公子出来吧,若是赢了我你们自然可以离开,若是输了。” 黑衣男子站在那里,蒙在面纱之中的眉宇皱了起来,“若是输了,又该如何?” “若是输了,自然是交给我夫人处置了!” 然后直接将身侧的战渊剑拔了出来,步伐坚定的朝着这几个人走过去,那黑衣男子护着身后的人缓步朝着后面退过去,只不过这房门已经关闭,他们怎么都是退无可退,这男子快速的想好了逃离的办法,他们三个人就算是敌不过面前这人,也能够逃出一人回去报信! 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口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逃!” 这声音发出来之后,这三个人就十分默契的散开来,挑选着不同的路径想要逃离,刑天耀并未出手,而是对着身后的清影喊道:“追!” 三个暗卫同时出手,身影迅速吓得那何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颤抖,十分畏惧的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大挺拔的男子,皇甫柔坐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个慌不择路的人施展轻功上下翻飞想要离开,却一个一个被暗卫拿下。 最先被捉住的便是那趾高气扬的“大公鸡”了,皇甫柔看着他第一个被击倒在地,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灵儿说道:“华而不实,实在是糟践了这身华美的衣裳!” 灵儿对于皇甫柔的前半句话还是十分赞同的,但是对于后半句实在是不敢苟同,一个大男人身上一袭红衣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红衣怎么看,都看不出华美二字,倒是与那成婚之时穿着的喜服十分的相似。 眼看着清影将那一袭黑衣的男子捉了回来,三个人全都回到了刚刚站着的位置,被暗卫围在那里,满脸的震惊。 刑天耀瞧着这几个人,直接将长剑收回剑鞘,有些无奈的看着皇甫柔,“夫人,如此,可还要比试吗?” 皇甫柔叹了口气,“算了吧,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点到为止,莫要让江湖上的人都说,我水月山庄是心狠手辣,赶尽杀绝之辈。” 这黑衣男子看着皇甫柔,“水月山庄?” 皇甫柔微微一笑,“难不成在江湖之上,也有我水月山庄的传闻?”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这个名号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看着他们这些人更像是一个根基深厚的武学帮派,身先士卒的人武功如此,那面前的这位水月山庄的庄主,实力就深不可测了。 “庄主与夫人大人有大量,我等铭记于心,日后有需要我三煞帮的地方,我等义不容辞!” 这黑衣男子倒是很会审时度势,能够快速的分辨出敌我的实力差距,看起来,他们能够在这里混的顺风顺水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不过看着他身后的那两个人,可就没有他这么机敏了,在这个时候还将这怨愤表达的这么明显的“大公鸡”,或许这江湖之路让他走的太过顺畅,连避其锋芒都不懂,就算是眼下放他一马,日后他也不会是个长命之人。 皇甫柔心中想着这些,轻轻的摆了摆手,“如此客套的话就不必再说了,眼下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助,我瞧着这位何公子,气势高昂,定不是等闲之辈,你们就负责将他带出去,保证日后我再也瞧不见他就是了。” “至于怎么处置,交给你们三个人了。” 这黑衣男子虽然觉得此事难办,但还是应承了下来,任由这三个穿的如同唱戏一般的人带着这位何公子离开了客栈,震惊的合不拢嘴的掌柜直到这三个人的身影消失了都没有缓过神来,还是那小二从小厨房内端出来吃食他才回了神,赶忙来到这边道谢。 刑天耀对着掌柜的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不劳挂齿,退下吧。” 这掌柜的让刚刚被救下来的小二跪在那里磕了头,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这些人围坐在那里吃饭,皇甫柔想着刚刚那红衣男子的样子,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世上的怪人真的是有千百种,但是能够将这一身朱红穿的如此不伦不类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果真记忆犹新!” 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穿着青涩衣衫的男子才有趣的,额头饱满,但是这眼睛也太小了一些,虽说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天生美貌,但是能够顶着这副容貌,还以为自己倾国倾城的人,是真的不多啦!” “不过小姐你刚刚的话也太毒了吧,直接说人家像一只大公鸡,怪不得他听完这句话,头发都竖起来了!” 灵儿的话让大厅内的人哄堂大笑,但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带着何公子离开之后,深深的看了这客栈一眼,眼神之中带着无尽的怨毒。 第993章 伺机报复 江湖之人最看重的不过是名声,那三煞在这里败下阵来,虽是技不如人,但这件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他们在江湖之上只怕也难以立足。 想着这些,寒清绝低声说道:“看起来,咱们应该快些离开这里了,免得那三个人蓄意报复,耽搁了咱们的行程。” 皇甫柔对于这种蓄意报复的事情是十分不在意,虽然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就他们眼前的实力,就算是来了百十个他们那样的江湖之人,只也难以匹敌,若是他们想要报复,那出阴招便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些人真的有这么愚蠢么?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神『色』,笑着说道:“那三个人的打扮实在不像是名门正派,他们也都不是行侠仗义之士,阿清刚刚说的,确有可能。” “但就算是他们找上门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皇甫柔放下碗筷,倒也是十分认真的说道:“若是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你们就先行一步,我还真的很想要去他们那个三煞帮瞧一瞧,这江湖门派里面的人,是不是都做这个打扮。” 刑天耀听到这话,瞪了她一眼,“冰天雪地,不要胡闹!” 皇甫柔瘪了瘪嘴,自从将眼前的这个人找到之后,他就将自己如同孩子一般的保护起来,任何行动不愿她参与不说,恨不得平日里走路都是由他抱着,这些日子她明显觉得自己身子沉了,身手也不如从前敏捷,还真的是让人有些苦恼!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明显兴致不高,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陈着脸起身拉着这人就朝着楼上的客房走过去,灵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一旁的寒清绝问道:“谷主,您认识阁主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吗?” 寒清绝听到这问题哑然失笑,刑天耀从前当然不是这般,他对这世间似乎都没有什么留恋,上了战场往往都是以命相搏,有的时候他甚至都以为,刑天耀就是想要死在这战场之上,但是眼前,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一旁的清雪侧耳倾听,没有听到寒清绝的回答有些失望的瘪了瘪嘴,放下碗筷就盯着清影,低声的问道:“夫人还真是厉害啊!” 清影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刑天耀将皇甫柔带回房间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些紧绷的,直到将这女人带到房间内紧紧的关上门,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阔步朝着内室走进去,皇甫柔心头一紧,环上了这人的脖颈,动作十分的自然,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轻轻『舔』了『舔』下唇。 刑天耀将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直接伸出双手将人禁锢在怀中,看着她尽在咫尺的脸,低声说道:“你又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皇甫柔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我错了。” 对于皇甫柔的态度,他似乎并不满意,来到京城之后皇甫柔那温柔的态度又渐渐的改变,这让他十分的不放心,她行事太过决绝不留余地,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对她不利,放她一个人怎么能让人放心,可这个女人就如同不开窍一样,总是想要单打独斗。 “你没错。”说完之后有些泄气的起身坐到了一旁,与皇甫柔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心中似乎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的他十分的难受。 皇甫柔瞧着他好似生气了,赶忙朝着他身边凑了凑,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生气啦?” 刑天耀坐在那里眼神盯着地面,眉头紧锁的不肯开口,皇甫柔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故意不理人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怎的突然之间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她想要脱离队伍独自行动这件事情是有些不妥,但是她已经认识到自己这个提议的错误了,只得叹了口气。 直接挪动身体,柔若无骨的靠在刑天耀的肩头,伸出手在他的脖颈之上轻柔的撩拨着,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颈上让他身体颤了一下,脸颊似乎蒙上了一层红纱,皇甫柔软软的说道:“夫君,我错了嘛,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刑天耀别过脸,很是勉强的绷着的脸不看她,用力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口腔内壁,让自己坚定下来不要轻易的妥协。 皇甫柔瞧着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扬起嘴角,心想着: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耳垂,轻轻的『揉』着,然后说道:“人家都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这么生气不理我,那我亲亲你好不好呀?” 然后起身就在他的脖颈之上亲了一口,刑天耀的皮肤快速的升温,他感觉自己开始口干舌燥,心中低骂了一声直接转过身,含住那女子勾人的嘴唇,『舔』舐了好一阵然后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舌头,这才放开她。 看着脸颊绯红的女子,刑天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起来这女人还真的是知道自己的软肋,他就算是再生气,只要她装作乖巧的哄两句也就投降了,这若是在战场之上,只怕是叫不战而胜了。 皇甫柔瞧着刑天耀的眼神,轻笑着说道:“夫君不生我的气了?” 刑天耀冷哼了一声,“当然生气!” 皇甫柔“啊”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的咕哝了一句,然后又牵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自作主张了!我会同你们一起,绝对不让你再担心!” 刑天耀看着她清澈的眼神,“真的?” 皇甫柔认真的点着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到这话,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是不作数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你这是在说我,不是君子吗?” “你是君子吗?君子道歉,会亲吻别人的脖颈吗?” 皇甫柔被他的问题羞的脸『色』更红了一分,“你又不是别人,你不是我的夫君吗。” 听着这话,刑天耀那阴着的脸总算是放晴了,直接将人扯到怀中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你有实力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但是不知怎的,只要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就是不放心!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将你放在我的身体里,不论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你不要总想着自己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这颗心就从来都没有安定下来过。答应我,好不好?” 皇甫柔躺在这人的怀中,听着他快速的心跳,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然后仰起头看着刑天耀,很是坦诚的说道:“你的爱,我懂,也很珍惜。但是阿耀,我从来都不是那纤弱的女子,我如同一只山间的猛虎,有獠牙,会伤人,若是真的需要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也可以。” 刑天耀将人搂着更紧了一分,“好。” 皇甫柔环着刑天耀的腰身,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或许,从前的生活让她已经习惯了自食其力,任何事情都不依靠旁人,但是眼下真的有个人可以依靠了,她却又舍不得了,将所有的重担都交给他一人承担,她于心不忍。 更不想这么做,她不想要做刑天耀背后那娇嫩如花的女人,她想要做的是,能够与他并肩站立,真的能够配得上他的人。 这话还未说完,皇甫柔就闻到了阵阵幽香,这香气幽微并不十分隐忍察觉,以至于刑天耀都没有发觉,皇甫柔觉察出来的时候直接捂住了口鼻,然后一把扯过来一旁的被子,也堵在了刑天耀的口鼻之间,二人隔着被子对视,刑天耀从皇甫柔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戒备之意。 然后二人十分默契的扯着被子轻轻的倒在了床榻之上,看起来,这寻仇之人来到倒是很快,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找上门了来了,但是在这夜晚胆敢在城内动手的人,看起这来头不小啊。 寒清绝和灵儿是最先发觉这不对劲的人,二人离开房间想要通知众人,却听到了客栈的大门被人打开,有脚步声快速的朝着这边过来了,寒清绝眼疾手快的直接将灵儿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内,然后双双的躺在了床榻之上,对着灵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开始在客房内大肆的搜着,看着房间内倒着的人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竟然还在一间一间的寻着,直到这些人推开了寒清绝的房门看着二人躺在那里,然后就听着一声令下将他们拖到了地上,想要用绳子捆起来。 其他的人继续搜寻着,寒清绝已经肯定这些人就是过来寻仇的,趁着两个人不备,寒清绝直接起身将二人打昏在地,将灵儿拉起来低声说道:“快!” 还未等他们离开房间,就看着刚刚冲进刑天耀房间的人被击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墙上,倒在地上吐了口血就昏了过去,刑天耀与皇甫柔买这阔步走了出来,看着站在廊上的十多个黑衣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寒清绝低声说道:“百花软骨散。” 灵儿点了点头,皇甫柔皱着眉头也察觉出自己的内力似乎只能使出三分之一,但是这些对付眼前这些人足够了,但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恋战,看着捉人无望之后就开始逃离,刑天耀也不想去追,而是朝着其他的房间走过去,看着都已经被熏到在地的暗卫,脸『色』铁青。 看起来,是他们太过轻敌了。 灵儿赶忙跑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姐暂且不要使用内力,我有办法为你解毒!”然后就跑回房间内取出了一个白瓷瓶,拿到皇甫柔的鼻息下面让她用力的嗅了一下,这刺鼻的味道让皇甫柔皱起了眉『毛』,“苦!” 灵儿有些骄傲的说道:“当然啦,这可是我特意为了您准备的,解毒丹『药』,之前您进宫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所以就留下来了,他们这些小手段还用不到服下这丹『药』,只要闻一闻,休息片刻就好了!” 刑天耀接了过去用力一闻,呛得咳嗽了起来,这不止有些苦,还有些辣,寒清绝闻过之后十分惊奇的说道:“这似乎是七师叔的方子?” 灵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寒清绝,这是谁的方子她并不知晓,但是这东西可是她研制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寻常的毒物都能够解,虽然用了不少的名贵『药』材,但是此物能派的上用场,就算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将这些大家都救醒之后,清影直接跑到了刑天耀的跟前跪了下来,其余的暗卫也是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看起来十分的愧疚,他们还真的是太过大意了,没想到这些人会来的这么快,而且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刑天耀有些烦闷的摆了摆手,“起来,若是再犯,就都给我回去好好历练!” 这已经算是很严厉的训斥了,清影脸『色』都十分羞愧的起身快速的离开了,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处恨得牙根痒痒,没想到刚刚放着离开的那三个人竟然如此大胆,蹬鼻子上脸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清雪气的脸『色』通红,“我去!” 清影开口问道:“你去做什么!?” 清雪一脸不解的问道:“难道这口气你们咽得下去?不论他们知不知道咱们是暗阁的人,单凭他们在江湖之上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人,就必须得让他们好看!” 清影坐在那里,看着清雪,“眼下他们已经离开,搜寻他们的下落并不简单。” 说到这里,风落缓缓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冷笑,“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藏匿地点,要不要一同去报仇,就看你们的了。” 清影站起身,眼神之中满是寒光,“此处不能没人伺候,这件事情只能夜里来做,给你们最多一个时辰,必须按时归来!” 清雪带着人就离开了,清影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眼神之中的火焰,就知道那些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对于风落如何得知这些人的落脚地点,恐怕夫人早就已经让人留心了,看起来,夫人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皇甫柔闻过灵儿地给她的『药』之后,坐在那里休息,明显有些困倦,但是刑天耀却并不觉得,皇甫柔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不觉得疲惫吗?” 刑天耀摇了摇头,“并无异常。” 第994章 再无皇后 饶是灵儿和寒清绝都有轻微的头晕,只有刑天耀神识清明的站在那里,看着三个人坐在那里有些虚弱的样子,有些纳闷。 寒清绝一把将刑天耀的胳膊扯了过来,按上了脉,却发现并无异常,这实在是有些奇怪,“我记得你的体质与常人无异,怎的我们三人都中了毒,而你却无事?” 刑天耀皱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当初,柔儿在元宝山救我之时喂我服下了丹『药』,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那个丹『药』的作用了。”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天耀,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六年了,难道师父的丹『药』竟然能够起这么久的作用,或者能够改变人身体对毒素的抵抗吗,这真的是神乎其神。 她看着刑天耀轻笑出声,“看起来,还是你的运气最好,此物我仅有一颗,看起来当真是人间至宝。” 灵儿听着这话,心中满是好奇,“小姐,这『药』。” 皇甫柔叹了口气,“并非是我之物,乃是师父所赠。” 寒清绝和灵儿一样,出自『药』王谷的人自然对着丹『药』之物十分的感兴趣,从前有许多的事情不便言明,但是眼下想来倒是无妨了,“你那二位师父,究竟是何身份?” 皇甫柔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着当年在白骨山二位师父讲出的事情,回忆着他们口中的那个『药』炉所在的位置,低声的说道:“似是名唤天启斋。” “天启斋?!”寒清绝几乎是吼出来的,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这三个人是『药』王谷的辛秘,当年老谷主仙逝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但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其中的事情他也不甚清楚,本以为是他们的祖师,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世! “那你的师父现在高寿?!”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寒清绝,“大约,已年逾古稀。” 寒清绝眼神之中满是惊讶,按照这个年纪,他们与老谷主或许真的有些渊源,若是能够见到,或许他们能够给自己解答,天启斋与『药』王谷究竟有什么关联。 “他们身在何处?” “南疆。” 寒清绝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南疆地势复杂,那里的蛊族十分厉害,就算是他进入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两位老人进入这南疆,恐怕是凶多吉少。 “事不宜迟,咱们应该尽快启程。”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就算是眼下到了南疆也没用,二位师父,早已经在去岁就已经进入南疆了,眼下说不准已经同蛊族的人交过手,现在大雪封山,咱们进去之后无处着手调查,反倒是十分的危险,春分将至,咱们应该在那个时候再进入山林!” 寒清绝按捺住心头的焦急,“早一刻,或许能够保得他们周全。”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低声说道:“那二位师父并不需要保护,等到交战的时候,需要他们保护咱们也未可知!” 皇甫柔紧紧地皱着眉头,想到二位师父她心中也是十分的惦念,但是当初她身怀六甲无法跟随他们进入南疆,眼下想要进去这时候却实在是不对,若是贸然与南疆的人动起手来,到时候大军将至,他们恐怕也会遭遇危机。 眼下,只能够伺机而动,万万不得冲动行事。 感觉身上的毒『性』已经差不多解了,寒清绝带着灵儿就离开了,刑天耀直接将皇甫柔抱回了床榻,这才歇了下来。 第二日整顿车马准备上路,见到清影他们的时候,皇甫柔却发觉他们有些奇怪,昨夜发生的事情显然这些人仍旧没有缓过神来,但是脸上又莫名的带着一股清新的笑意,上了马车之后皇甫柔同刑天耀说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刑天耀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准备启程的暗卫,摇了摇头,显然也是没有头绪,但是就在城边的一个庄院之中,昨夜那些黑衣人系数毙命,还有那三个身着浓重『色』彩的男人都已经被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在马厩的柱子上面。 那犹如手指一般粗的麻绳,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挣脱的开的,若是没有人过来将他们放下来,这冰天雪地的,他们真的就要活活冻死在这里了。 此时三个人口中都塞着破布,显然已经冻了好几个时辰了,下身穿着红裤子的男子已经脸『色』发紫的闭上了眼睛,头歪在一旁显然没有了气息,另外两个人在悲痛之中,尚有一息尚存,但是眼见着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队伍离开城池,快速的朝着南疆的方向而去,而此时京城那边皇上才下了旨意,让岳凌风开始练兵,待到时辰一到,就出发。 对于皇宫内发生的事情,皇上仍旧满心的恨意,将那五个大夫下令处死之后不久,就在他们的『药』箱里面“发现”了一些线索,经过这些日子的查证之后,这些东西已经坐实了就是南疆之物,皇上坐在御书房之内看着那几个大夫为皇后服下丹『药』的白瓷瓶。 这白瓷瓶就摆放在桌子上,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 一旁的公公轻声说道:“皇上,娘娘仙逝,您也要保重龙体,不要过于哀思啊!” 皇上伸出手将这白瓷瓶拿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公公问道:“朕,没想过皇后最后会是这么离开的,朕是真心实意想要汇集天下名医为皇后诊病,就算是,朕都可以不在意,只要皇后能够活过来。” 这公公深深的叹了口气,“皇上对皇后娘娘一片真心,娘娘定是知晓的。奴才想着,皇后娘娘牵挂皇上身体,定然也不想要让皇上为她如此哀思,所以,还请皇上节哀吧。” 皇上将这白瓷瓶放下,心中虽然无限的哀伤,但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口,“皇后的心思,你又如何得知呢?” 公公看着皇上如此,深深地叹了口气,直接跪了下来,“皇上,奴才有些话,想来现在应该告诉您了!还请您不要怪奴才多嘴。” “说罢。” 这公公从袖中掏出了几张宣纸,折叠整齐的递给了皇上,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悲戚的说道:“皇上,奴才是自小就伺候您的,这么多年在您的身边,皇后娘娘如何对你上心,奴才看的清楚,只不过皇上忙着朝政之事,废寝忘食,娘娘也不敢多做打扰,怕让您分心。” “这是奴才在凤阳宫内,娘娘的桌上找到的,想来是娘娘病重之前所作之物,意外的保留了下来,才能够让皇上瞧见,娘娘的一片真心。” 皇上将这宣纸展开,这上面竟然是几幅画,他看着第一幅的时候就觉得心口猛然的一震,然后伸出手就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重重的喘着气,这张画他记得清楚,是他们大婚那日,掀开盖头之后坐在床榻边饮下合衾酒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装聋作哑,整日里混沌度日为的就是能够保命,但是她却一心想要嫁进来,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神采奕奕的,那明媚的样子让他如今都是记忆深刻,一切仿佛都是昨日。 第二张,是那两个人入府,掀起了他们夺位之心,那一夜她也是受灾他的身边,告诉他,肯定他,也说过,无论成败与否,她都愿意追随,那一夜的月,很圆。 第三张,第三张是没有完成的画,他看了许久,才想起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争吵,他气急败坏的离开凤阳宫中的情景,她只画了这背影,与满地的狼藉,而她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在纸上。 这公公跪在那里,轻声说道:“皇上,娘娘对您一往情深,她定是希望您能够身体安泰的。”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这公公下去。 公公也没有多说,叩头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这桌上的三幅图画,心中万分的悲戚,这时候他似乎想了起来,刚刚登基的时候他曾说过,不论发生何事他都会拉着她的手一同走下去,在这无人之巅,他唯独信她。 可是后来怎么了呢,他们渐行渐远,他更是不想要在去那凤阳宫,仿佛进入那宫门开始,里面那深深的怨气就让他喘不过气来,从前他总是以为,是皇后妒忌不够宽容,可现在忽然明白了,那怨气并非是因为他充实后宫,而是因为他渐渐的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从什么时候,那无人之巅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都快要忘了。 两滴泪从眼眶之中流出,皇上紧紧地皱着眉头,伸出手擦去,感觉到手上的湿润,他竟然觉得十分的讽刺,从前的时候,他不懂为什么父皇在位的时候会如此的苛责,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耀王,如今他登上了这个皇位,起兵去剿灭耀往余党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只是想要明白帝王的无奈,与之交换的东西需要太多,他得到了这至尊之位,却失去了所有,唯独有这无边的权利与他作伴,其他的,都已经烟消云散。 百花开遍的后宫之中,那些女子有几人真心爱他? 在朝之中的百官,又有几个人私下不做一些违背他旨意的勾当? 他将这三张画轻轻的折好,放在怀中,然后端起一旁的茶碗在唇边抿了一口,轻声的说道:“茶凉了。” 他终于站在了能够实现他志向的位置之上,也终于成了孤家寡人。 宫内一片惨白景象,在皇后的棺椁要离开皇城内下葬的时候,他才来到了凤阳宫,看着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的妃子们,他沉声说道:“朕,与皇后少年相伴,情深意切。朕,此生,不再立后。”然后就看着跪在地上的妃子们虽没有抬头,但还是听到了几声抽气的声音。 他视线扫过,却看不清她们的面容,然后扭过头对着身边的公公说道:“让礼部拟定谕旨,晓谕天下,朕此生,只有皇后这一个妻子。”然后就看着一旁的公公点了点头,“皇上,这时辰已经到了,该起灵了。”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公公按照礼仪规程,看着众人叩拜之后,然后便让人抬着皇后的棺椁,缓缓的离开了凤阳宫,这出宫的一路上都跪满了王公大臣,皇上就站在大殿门口看着这棺椁缓缓离开,他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微微的颤抖。 有些事情,过早的明白,亦或是过晚的明白,都会变成遗憾。 就算是贵为天子,也总有做不到的事情。 岳家的人看着皇后的棺椁离开京城之后,这才回了府邸,庞梦瑶坐在那里看着岳凌风,“皇上与皇后娘娘,当真是情深如此,皇后仙逝,皇上竟然下旨从此不再立后,这在咱们东黎可是第一遭,此情当真让人动容。” 岳凌风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不以为然,皇上总要做出一副样子来让天下百姓看看,任何的手段为的都是赢得民心,若是他真的珍惜皇后,皇后又怎么会早早离世? 他轻轻的抚『摸』着庞梦瑶的手,认真的说道:“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过多的思虑,免得让你的身子不痛快,现在天气仍旧十分的寒冷,若是无事就不要出门了,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庞梦瑶点了点头,但是眼神之中仍满是憧憬,“若我有朝一日,也先你一步而去,你会不会为了我,不再娶妻?” 岳凌风有些恼怒的掐了一下这人的脸颊,认真的说道:“莫要胡说!你定是要长命百岁,陪着我永不分离的!” 庞梦瑶听到之后有些感动的靠在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腰身说道:“我自然也是希望这样的,但若是真的有那一日,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要记得我,也要找个人陪着你,若是日日都独自一人,那该是多么寂寞的事情啊。” 岳凌风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不会有这一日,既然来到我身边,就不要离开。” 庞梦瑶点了点头,她也希望她们能够白头到老,但是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她总是心神不宁,仿佛岳凌风出门之后就不会回来了一样,心中总是有些难过,但愿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第997章 痴心妄想 围着皇甫柔的这几个人明显就是地痞无赖,对于她的怒吼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对待他们能够如此强硬,看起来也应该是身份贵重,不然,在这个几乎无人敢独自踏足的地方,他还能这么嚣张? 这几个人『奸』笑着朝着皇甫柔靠过来,一个男子甚至将手搭在了皇甫柔的肩膀上,嬉皮笑脸的说道;“哟,公子这是生气了?” 然后眼神在她的脸上扫过了一圈,有些怪异的『舔』了『舔』唇角,“细皮嫩肉的,竟如同女子一般,可见公子平日注重保养,这若是卖到里面的馆子里去,还真的能卖个好价钱呢。” 皇甫柔看着男子轻浮的样子,不怒反笑,手抚上剑柄笑着说道:“既然这里是个如此销魂的地方,殊不知若是将你们几个卖进去,能不能也卖个好价钱呢?其他人也就算了,我瞧着你独具风『骚』的样子,应该甚是惹人疼爱呢。” 男子听着皇甫柔的奚落,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愤怒的对着身边的吼道:“还不给我拿下!直接将他丢进馆子最底层去,我看他是不是还能这般嘴硬!” 那几个人听着男子的吩咐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伸手便要钳制住她的胳膊,皇甫柔倒是没气恼,骑马而来的刑天耀脸『色』阴沉的可怕,抽出长剑直直的朝着握着皇甫柔胳膊的男人掷了过去,用力十足十的内力这男子竟然被长剑击了出去直直的钉在了墙上。 战渊没入他的胸口,就看着那胸口的鲜血瞬间奔涌而出,争先恐后的想要脱离他的身体,这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感受着力气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鲜血流干,身体也随之干瘪下去,就这么死了。 围聚在皇甫柔身边的人都十分惊恐的后退一步,看着骑马而来的男子,刚刚还十分强硬的人看着刑天耀翻身下马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十分畏惧的说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管我们这里的事情,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刑天耀并没有理会这个人,反而一脸怒意的盯着皇甫柔,伸出手在她刚刚被人捉住的地方拍了拍,似乎想要将什么赶走一样,然后有些生气的说道:“趁我不在就偷跑出来,看来以后,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将你带在身边才行!” 皇甫柔自知理亏,只是瘪了瘪嘴,抬起眼看着站在他们对面那几个似乎想要逃的人,竟笑了起来。 这几个人看着她的笑,心中『毛』骨悚然,纵然他们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曾经害死过一些人,但是轻轻松松便能够了结一条『性』命,而且还若无其事的,显然对于他们而言,是惹不起的,若是真的闹了起来,他们也未必能够打得赢面前这两个人。 男子咬了咬牙,“你们究竟想要如何?” 刑天耀未等皇甫柔开口,视线扫过几个人,“死。” 只是这一声,那里的人都已经站不住了,本以为只要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还有逃跑的余地,但是没想到转个头的功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的人,这些人眸『色』锐利如鹰,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如同盯着猎物一般。 这几个人瑟缩的朝着一同聚过去,都在说着究竟应该怎么办,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倚靠着墙壁,或是从地上捡起木棍,或是从怀中掏出匕首,那样子倒是与他们之前的神气十分不符,她拔出身侧的长剑就朝着几个人走过去。 这几个人看着她靠近,又朝着一同凑了凑,突然,一个男子大骂了一声,“咱们一同冲,或许还能够出去,一起上!” 其余的人似乎也比较听从他的吩咐,扬起手中的武器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但是唯独,刚刚说话的这个男子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推开身边的人就一头就朝着巷子里面扎进去,疯了一样的跑着。 皇甫柔后退两步,与这些人拉开距离,清影带着人直接冲了过来,三下两下就将这些人制服了,刑天耀低声说道:“这里不是随便能够进入的地方,他们似乎有些忌讳,想要进入一定要经过搜身,你若是贸然前往,恐怕会打草惊蛇!” 皇甫柔长剑直抵一个男子的胸口,轻声问道:“你可是蛊族的人?” 男子身体一颤,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畏惧的看着她,然后慌忙的摇头否认,“我不是,我不是蛊族的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便好!”然后长剑直接没入这男子的胸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皇甫柔手中的冥泉剑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的吸取着面前此人身体内的血『液』,一时之间这剑身都变成了红『色』,饶是身边的暗卫都为之心惊。 长剑吸取鲜血的速度极快,很快这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眼窝深陷仿佛被人抽干了惊奇一样,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然成了一具干尸,清影震惊的看着这把剑,皇甫柔见长剑提起,看着剑身包裹着的鲜血就在那里游走,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很快,这鲜血就渐渐的从剑身上消失了,但是剑身上的纹路,却有了一些改变。 被制服的几个人瞧着身边的一具干尸,还有一具流干鲜血而亡的尸体,畏惧的跪在地上求饶,皇甫柔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候着,很快,一个暗卫扛着一个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将人朝着地上一扔,这人翻转过来就对上了皇甫柔奚落的眼神。 “怎么,我还没有将你卖进去,你便等不及似的自己过去了?难不成这馆子里就能让人如此快活?” 地上的男子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同皇甫柔争辩,只能用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满是恨意。 皇甫柔并不在意眼前的这人如何想,反而对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说道:“将他给我卖进馆子里去,我就饶你们一命。” 这几个人有些畏惧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地上那句被吸干血的尸体,这一瞬间就下了决定,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一个男人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红『色』的小『药』丸,掰着地上那人的嘴就塞了进去。 躺在地上的人虽然一直在挣扎,但是他的脸却渐渐的红了起来,似乎变了一个人,骂人的声音都十分柔软,皇甫柔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人仿佛十分难耐的扭动着身体,眼神开始涣散,她对着刚刚喂『药』的那人伸出手,那人很是懂规矩的将瓷瓶递了上来。 皇甫柔握在手中低声说道:“去吧,事情办好之后回来这里复命,我自会放了你们,可你们若是胆敢欺瞒于我,就如同地上那具尸体一样。” 这些人吃软怕硬惯了,赶忙将地上的人抬了起来朝着巷子里面跑进去,一个暗卫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快速的跟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暗卫一脸尴尬的从里面跑出来,眼神躲闪的俯身说道:“已经办成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刑天耀一把将人抱起来送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开了,地上的尸体自然有人处理,这一路狂奔回到府邸之后,刑天耀脸『色』阴沉的直接抱着人朝着房间走过去,清影等人跟在不远处,十分避讳的低着头。 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刑天耀直接将人丢在床上,堵在那里不肯让她下来,沉着脸问道:“偷跑出去也就算了,竟然敢去那种地方,难不成夫人对于这档子事儿十分的好奇,想要亲自观摩一下为好?”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推了推刑天耀环在她身体两侧的胳膊,看着跟前的人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偷跑出去会让你们担心,但是我也想做点什么,总在这房间内躺着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再说了,我也不是只想去那暗娼馆的,我已经打探到了一件事情,想来你也会很感兴趣!” 刑天耀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哦?” 皇甫柔低声说道:“这城内之所以有这么多的人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遭受牵连的原因。” 刑天耀听到这话,这才沉下心来仔细听她说这件事情,“什么原因?”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城主,就是蛊族的人!” 刑天耀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我已经让人去查过了,这城主的出身十分显赫,并不像是能够做手脚的样子,这件事情在朝廷里面也有记档,他怎么可能是蛊族的人?”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咱们见的也不少了,虽然这件事情不能够完全确定,但是这马上要起战事,百姓没有离开倒是还能够解释,难道这些不想要离开的人,仍然能够寻欢作乐这也是合乎情理的么?” “那茶馆,暗娼馆门庭若市,就足够能说明这里面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更让人担心的就是,留在城内的百姓可并非都是蛊族的人,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定会遭受牵连,虽然法不责众,但若是有人下了狠心,宁可错杀不能放过,那便是要血流成河!”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可若是不斩草除根,蛊族仍旧会卷土重来,若是死灰复燃,岂非日后还要再起战事?” “若真的确如你所说,那么就一定会有迹可循,到时候蛊族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不能灭族,一定会让他们的人顶替寻常百姓的身份活下来,或许,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庇护那些寻常百姓的原因!” 皇甫柔打了个冷颤,难道,做这件事情的人,就已经料想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了吗? 刑天耀在皇甫柔身边坐了下来,认真的说道:“这两日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了皇甫家消失的那几个人。” “在哪儿?” 看着皇甫柔略带关心的脸『色』,刑天耀叹了口气,“人还活着,但是也不必死了轻快,他们被关在城外的一处农家,似乎遭受了虐待,看起来是有人想要『逼』问出什么,但是并没有结果。” “若非是我的人一直在京城追查,恐怕也不会查出这件事情来。” 皇甫柔有些纳闷,“可知道是何人动的手脚?” 刑天耀摇了摇头,“也是因为附近的邻人发现异常,去告官之后带着官兵朝着那里过去,我的人也不可能发现那个地方,在官兵来到之前将人救走,眼下他们十分的安全,但是想要等身上的伤恢复,可能需要一年半载。” 皇甫柔点了点头,“能活命就不易了,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之时,就应该料定了会有这样的后果。”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她的眼神之中很是纠结的样子,就能够知道她对于皇甫家的人还是担心的,但是经由这么多的事情,却也失望至极。 “等他们身体好了,我会让人将他们送出东黎,日后怎么也能过上平静的生活,至于京城的那处宅子,眼下已经被官兵给包围起来了。” “你安排的人虽然干净,但是岳凌风似乎并不打算放弃这条线索,所以暂且也不能够有其他的行动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并未想过有什么行动,就暂且让那些人住在那儿吧,他们的身份干净,怎么也查不出异常,朝廷就算是再疑心,也不可能杀人夺地,在京城里面,他们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刑天耀点了点头,“周家满门被灭,能够扯上关系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怕是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件事情了,唯一留下线索的便是那兄妹二人,只是看起来,她们对这件事情了解的并不深,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许多的事情都会被掩盖,许多人都会销声匿迹,或许本就没有人想卷进这样的漩涡之中吧。” “什么复国大业,全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第998章 贵不可言 暗娼馆没有去成,倒也无妨,皇甫柔眼下也并不想要知道那里的情况了,但是对于临南城的这位城主,皇甫柔还是十分有兴趣想要了解一下的,但是刑天耀并不允许她再以身犯险,所以只能在房间内看着灵儿制『药』。 她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在房间内翻找了一番之后将那个白瓷瓶递给了灵儿,一脸笑意的说道:“这可是我新得来的,我瞧着似乎与那媚『药』无异,但是『药』效却要强的很多,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灵儿结过白瓷瓶,打开瓶盖之后一种刺鼻的气味儿飘了出来,呛得她赶忙躲了一下,也就是这股气味儿让灵儿脸『色』一白,看着皇甫柔十分紧张的问道:“此物是小姐从哪儿弄来的?” 皇甫柔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灵儿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小姐,此物『药』效显着,是因为里面有一味十分可怕的材料,此物能够救人,更能伤人,是一把双刃剑!” “双刃剑?!” 灵儿点了点头,“罂粟!” “什么!?”皇甫柔惊讶的看着灵儿,这种东西并不能够轻易触碰,一旦染上了瘾症之后想要祛除十分的困难,这东西在东黎境内不可以随意的种植,也不能够随意使用,医者只有到了必须的时候才能够用上一二,平日里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的,更别提做成这种媚『药』了! 难不成,这南疆里面还有种植罂粟的地方不成?! 灵儿很是忌讳这件事情,似乎勾起了从前的回忆,“小姐,我曾经随着谷主行医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过服食此物上瘾的人,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的可怕,六亲不认,是非不分!” “但是有些『药』方里面需要此物作为『药』引,所以亦不能够全部消灭。这可以说是魔鬼的血『液』,一旦触碰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小姐,这是断断留不得的东西!” 皇甫柔叹了口气,“怪不得,竟然这么厉害!”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些日子可就要小心了,此物能够轻易的出现在这临南城之中,就说明并非是很难获取的,若是有人刻意想要动手脚,咱们也要及时的防范才行!” 这件事情不小,所以皇甫柔将刑天耀和寒清绝都找了过来,将这件事情阐述清楚,寒清绝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的震惊,他摆弄着那个白瓷瓶,倒出一颗里面红『色』的小『药』丸,仔细的研究着,刑天耀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对着清影嘱咐了几句,日后这院内的饮食皆要十分的注意才行。 皇甫柔并没有想到,她一时的好奇竟然引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心中总是不安的,她不希望这件事情真的如同她预料的一样,但是或许这已经是城内大家都默认的事情了,只有那些外来的客人不知。 看着日落月升,皇甫柔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烦闷,刑天耀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拉着她回到了房间内,看着烧的红彤彤的炭火,皇甫柔低声问道:“这两日,可有什么异样的消息?” 刑天耀摇了摇头,“没有。” “从穆家带过来那四个人,仍旧是跟着咱们么?” 刑天耀点了点头,“他们甚少与其他人说话,平日里都是闷在房间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许是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同他们无关,不想要掺和进来罢了,我自然不会勉强。” 皇甫柔点了点头,“城主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听着皇甫柔一连串的提问,刑天耀倒是安静了下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身边的人,皇甫柔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的回话,转过头对上了这人的眼神,心中一惊。 “干嘛这样看着我?” 刑天耀叹了口气,“虽然你人在这房间内,但是你的心却已经飞出去很远了,这世上竟有这么多的事情让你放心不下的么?” 听到这话,皇甫柔垂下头,轻轻的皱着眉头说道:“最近这两日,我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我也知道眼下城内的境况,自然是少出去为好,但是我,唉。”刑天耀将皇甫柔揽到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脊背认真的说道:“我明白,许是这些日子你在这房间里面闷坏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明日若是个好天气,我带你出城走走,如何?” 听到可以出去,皇甫柔一下来了精神,很高兴的点着头,“一言为定!” 刑天耀无奈的笑了笑,“一言为定。” 第二日清晨,皇甫柔很早就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推开房门看见外面晴空万里的样子高兴的想要欢呼,但是看着守在这里的暗卫,她还是十分矜持的转身回了房间,坐在妆台前面,开始梳妆,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刑天耀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笑意的女子,也跟着勾起嘴角,“能出去,就这么开心?” 皇甫柔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当然了!” 当灵儿走进房间的时候,皇甫柔都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那里喝茶了,看着她如此精神的模样,灵儿诧异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刑天耀,然后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姐今日这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么?”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的!一会儿我要同阁主出去一趟,你在府上自己要小心!” 灵儿紧张的点了点头,“可是,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很严重的事情!” 刑天耀瞪了皇甫柔一眼,对着灵儿说道:“去让人将马车准备好,一会儿咱们要出去一趟,你给柔儿准备两个暖炉带上。” 灵儿一刻也不敢耽搁,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灵儿略带慌张的背影笑了起来,“你看这丫头,还是这么好骗!” “她是信任你,所以无论你说什么,她都是相信的!你也不要总是这么捉弄她,都已经是做娘亲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皇甫柔瞧着刑天耀的样子,哼了一声,“是啊,我向来都不是个稳重的人,若是阁主不喜欢,这外面稳重的姑娘多得是,不然你挑两个带回来?” 听着皇甫柔的话,刑天耀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缓缓起身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我就喜欢不稳重,我瞧着你今日有些太过兴奋了,为夫帮你安定下来!”说完之后抱着人就朝着内室走过去。 皇甫柔明白他要做什么,扭动着身体反抗,“都什么时辰啦,你快放开我,一会儿灵儿就进来了!” 但他似乎没有听见似的,直接将人安在床榻上,“灵儿伺候你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她是个懂事的,不会来打扰你我的!”然后直接将她的腰带解开,身上原本穿好的衣裳散落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刑天耀吞了口口水,喉头颤动,“你还真是,诱人!”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欺身压上来,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感受着他吐出的气息都十分的灼热,烤的她脸颊微红,忍不住伸出手勾上这人的脖颈,在他的喉头轻轻的吻了一口,然后用贝齿轻轻的咬着。 灵儿端着吃食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就听着里面的动静有些不对劲,她站在那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就朝着小厨房走去,这没走两部就看着清影朝着这边过来,看着她开口说道:“阁主可在房间内?” 灵儿点了点头,“在的。” 清影“哦”了一声就要朝着那边过去,灵儿赶忙将人拦下来,认真的说道:“你不能进去!” 清影有些疑『惑』,“为何?” 灵儿有些别扭的看了清影一眼,“反正你就是不能进去,至少眼下不能!有什么事情先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再说!”然后转身就走了。 清影有些纳闷的站在那里,但是想了想灵儿的话,还是转身回去了,毕竟这丫头是夫人身边的亲信,她说的话应该也不会错,自己若是贸然进去了惹得阁主不痛快,免不得要受罚,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这一个时辰过得很快,太阳直接就来到了正上方,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仿佛融化一般再拿不起一丝力气,看着她身侧的男子笑颜如花的样子,她噘着嘴说道:“妖孽!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每日盘算的竟然都是这样的事!” 刑天耀看着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道:“我盘算什么了?” “不理你了!”皇甫柔如同置气一般的转过身。 刑天耀无奈的笑着,将人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开口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就带你出城去看看风景,马车都准备好了,若是不去,岂不是浪费了?” “这还差不多!”皇甫柔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看着胡『乱』丢在地上的衣裳心头一颤,都已经成婚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她还真的觉得很神奇的,不是说,时间久了两看相厌吗,她怎么没有发觉有这么回事儿呢? 刑天耀起身之后,清影赶忙对他说了一些事情,皇甫柔瞧着刑天耀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之后,清影就快速的离开了。 然后看着他走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刑天耀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暗阁的人查到这城主的一些私隐罢了,眼下咱们还不到出手的时候,我让他继续探查,有消息及时送过来。” “恩,知道总是比不知道要好!”灵儿已经帮着皇甫柔换好了衣裳,他们乘着马车就出了城,灵儿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也不敢多问,心中一直盘算着究竟要去做什么,看着皇甫柔愉悦的神情,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马车缓缓停下,刑天耀率先下来,然后就将皇甫柔也抱了下来,看着眼前恢弘的庙宇,皇甫柔有些惊讶,这里倒也不像是佛寺的样子,门口伫立着的石碑上面的字迹她并不认得,难不成这里供奉的是蛊族的神灵?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似乎猜到了,也没有开口皆是,而是拉着她的手一同走进了庙宇,这庙宇里面并没有僧人,反而是出来了两个穿着朴素的女子,看着他们走进来点头问好。 皇甫柔看着这两个女子,很是恭敬的问道:“请问,这里供奉的是何神明,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上柱香呢?”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点了点头,“姑娘客气了,请随我来吧!” 皇甫柔有些诧异于这女子并没有解释,但是他们也没有犹豫就跟着这人走到了庙宇之中,这最大的正殿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这神像到不像是佛陀,这人身蛇尾倒像是女娲娘娘了。 对于这件事情皇甫柔还是十分好奇的,从前她并不相信什么玄学一说,但是亲身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也不由得她不相信,身边的女子一直盯着她看,皇甫柔的余光看得见,索『性』就转过头迎上这女子的目光,盈盈一笑,“为何这么看着我?” 女子看着皇甫柔澄明的眼神,轻轻一笑,“姑娘若是相信,不如让我为你解说一二,可好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有劳了!” 女子看着皇甫柔,勾起嘴角,“姑娘生在名门望族,但是自小凄苦,能够平安长大成人已是十分不易。姑娘面相倒是个有福气之人,只不过这艰难险阻太多,恐怕,日后会遭遇不测,希望姑娘,善自珍重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大师指点!” 这女子看过皇甫柔之后,转过看着刑天耀,脸上带着一丝震惊,“公子,公子的面相,乃是王者之相,能拥有此面相之人必定大有作为,甚至可能成为这天下之主,难不成,公子真的是这天潢贵胄?” 刑天耀微微一笑,“大师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浪迹江湖的布衣,哪里会是什么天潢贵胄?不过希望能够借大师吉言,就算不成为这天下之主,若是能够坐上一个帮派的帮主,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女子摇了摇头,“公子命格,贵不可言!” 第999章 迷魂阵法 刑天耀显然不想要同她继续纠缠下去,然后将站在一旁的灵儿叫了过去,“不如,大师为我这妹子算上一算,看看她日后将会如何?” 女子看了灵儿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将死之人,哪来什么日后?” 说完之后,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功德箱内,然后带着灵儿就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灵儿也是有些低落,这种事情被人说出来,心中也是有些膈应的,但若是真的,天命亦是不可违。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轻声说道:“你跟随我多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灵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小姐,若是天命如此,谁都不能违拗!只不过小姐能说出这番话,灵儿已经很知足了,能够遇见小姐,才能够让我有机会变成这样,若非如此,我定然还是那个只懂得采『药』,字也写不好的傻丫头!” 皇甫柔攥着她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当初那大师也是算出我会遭遇灭顶之灾,因为我早作准备所以捡回一命,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再说了,清幽也会一同保护你的!” 刑天耀紧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他心中一直想着那女子所说的话,日后会遭遇不测,这句话仿佛是一句咒语一般的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紧张的牵着皇甫柔的手,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立刻回去!” 三个人乘坐马车的时候,只有皇甫柔一个人在朝着外面张望,灵儿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刑天耀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看着身边二人如此低『迷』的神态,有些气恼的说道:“事情还未发展到那一步,怎的你们就开始低『迷』起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发生什么意外,也并非会是绝境!打起精神来啊!” 灵儿看着皇甫柔,松了口气,她忽然觉得皇甫柔说的也有道理,当初在元宝山,如此的悬崖峭壁都没能要了她的『性』命,就说明她命不该绝,一切做好万全的准备,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自然也会有脱身之法! 刑天耀瞧着皇甫柔的样子,心中却是高兴不起来,他紧紧的攥着皇甫柔的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气过大攥的她手指都渐渐发白,“柔儿,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们即刻离开临南城,如何?”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直接笑了起来,“你就不怕,这麻烦事儿是从我离开临南城开始的?” 听到这话,刑天耀皱着眉头不说话,的确,任何的时候都有可能,他不能让皇甫柔离开他的视线,绝对不能! 他们就这么沉默的坐在马车内,谁都没有再说话,进到城内的时候,赶车的暗卫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马车内低声说了一句,“阁主,这里有些奇怪!” 眼下还没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但是这城内已经好像空无一人似的,街道之上没有人行走,就连城门口的官兵都消失不见了,这城门大开着仿佛在说“请进”,刑天耀掀开车帘之后这心就提了起来,看起来,这真的是有些不对劲! 皇甫柔坐在马车内,对着外面的暗卫说道:“不回宅子,去客栈!” 暗卫点了点头,牵着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走着,顺着最宽敞的路一直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客栈门口,这客栈亦是一样,开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刑天耀扶着皇甫柔从马车上下来,缓缓的走了进去。 看着这里十分奇怪的模样,灵儿都有些瑟缩的抓紧了皇甫柔的衣袖,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刑天耀牵着皇甫柔的手,四个人走进来之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心中都是十分的疑『惑』,灵儿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姐,这里,这里没有人,咱们还是快走吧!” 刑天耀也是这么个想法,牵着皇甫柔的手就朝着客栈外面走出去,但是还未等走到大门,就看着这扇门自动的关了起来,发出“嘭”的一声。 眼下,这里虽然没有人,但是皇甫柔就是觉得十分的奇怪,虽然没有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能够感觉到有人的气息,不是气味,是气息。 她在这大厅里面走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行迹,看着刑天耀和灵儿站在那里,但是身影却似乎要渐渐的消失,她这才反应过来,恐怕是中了别人的计了! 若说何时中的计,只怕是在那庙宇之中的时候,殿内点的香似乎有什么猫腻,其余的,她倒也是想不出来。 眼看着这房间内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人,皇甫柔随意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环顾着四周,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倒是刑天耀和灵儿,发觉皇甫柔身影消失之后,震惊的想要冲过去,却发现面前的雾气似乎变成了一堵墙,灵儿跟在刑天耀的身边焦急的说道:“小姐,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刑天耀看着身侧的两个人,认真的说道:“现在,将咱们的衣角系在一起,千万不要走散!”灵儿听到刑天耀的吩咐赶忙动了起来,身后的暗卫也是一样,三个人绑在一处。 三个人一起在这里面探索着。 刑天耀想要开口去呼喊皇甫柔,喊了两声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的回音,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转过头对上的是那两幅熟悉的面孔,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然后仍旧一点一点的朝着试探着,试图找到一个方式,如同皇甫柔一样消失在这个房间内。 眼下,皇甫柔坐在这椅子上,心中盘算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时之间竟然也是毫无头绪,若真的是在那庙宇之中就中了计,那他们怎么可能出的来呢,这一路上,不论是外面的风景,还是他们说过的话,都不像是假的,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皇甫柔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墙壁里面冲出来一个人,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穿着一袭白衣,脸上也如同衣裳一般的惨白,双眼无神,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拿命来!” 然后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她可以算作是“人”的话,她的身影十分的迅速,单单是一眼便能够分辨得出此人是个高手,皇甫柔并不是个轻敌的人,看着她攻过来之后就拔剑出鞘,对着她的身体就刺了过去。 但是这“人”似乎并不畏惧一样,明知道这把剑会刺入身体内,但仍旧是没有丝毫的退缩,但是当着长剑没入体内之后,这“人”就察觉事情不对劲了,因为她感觉内体有些东西正在快速的流逝,仿佛她的功力也在快速的消散一样。 她张开嘴,仿佛要将嘴角撕裂一般的尖叫出声,皇甫柔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直接将人掀翻在地,长剑没入心口就这么『插』在了地上,看着冥泉剑快速将她体内的血『液』吸干,然后就看着一句干瘪的尸体落在地上。 她的房间内也变得清明了一些,她似乎能够听的见有人正在呼喊,她拔出地上的长剑提着朝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仿佛是穿过了一扇门,就看着刑天耀带着两个人在房间内徘徊着,她喊了一声:“阿耀!” 刑天耀忽然之间站住了脚,朝着她这边望过来,但是眼神却如同没有瞧见一样,一脸的茫然。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难道是中了障眼法?! 就算是那庙宇里面的女子功力在高,也不可能会这样的事情,这难道不是鬼神才能够做到的么?她虽然觉得世上的事情并不可能都有所解释,但是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太过梦幻了! 看起来这三个人并没有发觉她的存在,索『性』她就这么站在一旁,想要仔细的观察一下三个人的动静,也就是稍后这么片刻,她就察觉出来了异样,跟在灵儿身后的暗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匕首似乎已经出鞘,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将面前的人杀死,但是皇甫柔猜测这人应该不会这么莽撞,若是他对灵儿动手,那势必会引起刑天耀的怀疑,到时候他就算是伤了灵儿自己也会被斩杀,显然这也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可既然她已经瞧见了,那就只能帮帮他们了。 皇甫柔悄然的来到了这男子的身边,长剑一挥直接斩断了他与灵儿牵连着的衣角,这猛然的一下让灵儿和刑天耀直接回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这男子,男子一时语塞,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手中的匕首显然已经被人发觉。 刑天耀瞧着男子,轻轻的将灵儿护在了身后,问道:“你要做什么?!” 男子一脸无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一定是有人搞鬼,想要让咱们互相猜忌,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这个借口说的倒是不错,皇甫柔站在一旁也觉得有些道理,眼下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发觉这件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想,应该也挺不了多久了,刑天耀可不是个愚笨的人,经过这件事情了,这人应该已经没有机会靠近他和灵儿了。 皇甫柔就如同看好戏一样的站在那里,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声响,她扭过头就看见了一个人朝着她这边走过来,此人现身之后,她这才明白这件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刚刚为她推算的女子换了一身衣裳,手中端着一个香炉朝着这边走过来,这香炉还在冒着袅袅的烟雾。 她将这香炉放在墙角,然后拔出身侧的长剑朝着皇甫柔走过来,低声的说道:“我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将我的人蛊都给杀了!” “那可是耗费我多年经历炼成的人蛊,今日我一定要将你捉回去,让你替代她的位置!”然后足尖轻点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皇甫柔也不傻,看着女子的动作就知道武功卓然,但她也不想要在这个地方同她动手,毕竟还有其他两个人在,若是她这样的话,只怕是会伤及无辜! 但是没想到,这女子还未到皇甫柔的身边,刑天耀的长剑瞬间出鞘,朝着女子的方向就冲了过来,直接没入女子肩膀将人钉在了墙上。 身边的场景快速的消散,灵儿的眼前也变得清明,但是这里哪里是什么客栈,他们分明还在这庙宇之中,只不过身边的神像都变成了诡异的形状,仿佛是为了做阵法而摆放上去的,灵儿有些畏惧的朝着刑天耀背后躲了躲。 被钉在墙上的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怎么发觉的?!” 刑天耀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暗卫”,笑着说道:“我不会告诉!”然后就看着那“暗卫”猛然转身,直接朝着刑天耀扑过去,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一掌将人击了出去,冥泉剑直接要朝着那人的心口戳进去。 就听着那女子尖叫一声,“不要!” 皇甫柔这才停了手,此时这女子身上已经血流如注,这战渊一旦接触到此人的血『液』,就会让这伤口不再愈合,血流不止,眼下这女子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但是她并不想要那人也一同死去,拼着最后的一力还是大声的喊道:“不要杀她,不要杀她!这不关她的事,放过她吧!” 皇甫柔这才瞧见,穿着这一身行头的人竟然是个女孩儿,女孩儿看起来年岁与她相当,但是这眼神却是饱经沧桑的样子,看着皇甫柔冷冷一笑,“怎么,不敢了?动手啊,你若是不杀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墙上的女子看起来已经十分的虚弱了,她拼命的喊道:“不要胡说!你是个好孩子,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快走,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皇甫柔渐渐起身,直接将战渊从那女子身上拔了出来,“作恶多端,必遭天谴!” 第1000章 灵儿受伤 感觉到体内的剑刃离开,女子猛然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跌落在地上,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就这么坐在那里倚靠着墙壁,看着皇甫柔低声说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那孩子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听我的吩咐行事,饶她一命,求你!” 看着她这幅样子,那姑娘哪里还受得了她为自己求情,快速的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哭着说道:“没事,没事的,我会救你的!” “很快,很快你就会好起来的,咱们,咱们再想从前一样,一起放风筝,一起采『药』,一起回到山里去吧!” 女子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白,“对,对不起,只怕是我不能再陪你了,你自己要好自为之!” “诗诗,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这姑娘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砸在怀中女子的脸上,“娘,我不怪你,我从未怪过你!娘你不要死,不要丢我一个人!” 女子虽然血流如注,但是能够听到这个称呼,似乎已经满足了一般,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只有那哭声仍旧没有停歇。 看着女子哭的凄然,皇甫柔也不想要探究这里面的事情,只是看了刑天耀一眼,“咱们走吧!”然后就想要离开。 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大喊一声:“站住!”然后就将怀中的母亲在地上放好,捡起她丢在地上的长剑,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你杀我母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要杀了你,为我母亲陪葬!” 然后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长剑狠狠的朝着她的头顶劈了下去,皇甫柔手中的战渊还未还给刑天耀,直接腕力一转接下了这一招,然后徒然的增加内力将人击了出去,女子后退两步,只觉得气血上涌,大吼一声直直的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此时的刑天耀已经有些厌烦,他直接拦在了皇甫柔的跟前,一掌将人打了出去,狠狠的撞击在墙面上,跌落在地的时候狠狠的吐了口血,这姑娘用长剑支撑身体,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却好几次都栽倒在地上,最后仿佛泄了气一样,就这么坐在那里,眼睛狠狠的盯在皇甫柔的身上,“我今日杀不了你,就算我死后化为鬼神,也会向你追魂索命!” 皇甫柔一脸的不屑,“活着的时候你杀不了我,死了,也一样!” “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竟然还有心思想要报仇,我也是真的佩服你们,若说真的要变成鬼神去索命的话,那也应该是你们被索命吧。”然后指着地上那白衣的干尸,“她应该就是你们害死的吧,眼下已经化为鬼神了,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索命了,你若是能够活下来,日日夜夜都要小心一些才行啊!” 女子显然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那尸体,然后眼神就躲开了,似乎很是避讳的样子,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走吧,我累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将长剑收回剑鞘,带着皇甫柔和灵儿转身就要离开,但是没想到,这姑娘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皇甫柔转过头就听着她说道:“你不怕,没关系,但是那个姑娘,却很快就要死了!”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灵儿,灵儿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你说什么?!” 女子幽幽的说道:“只要是与我有过接触的人,都会中毒。”然后看着皇甫柔笑着说道:“你不怕,没关系,他们两个可都与我有过接触,活不了多久了,哈哈!” 然后她指着灵儿,“你看看你触碰过我衣角的手,就明白了!” 灵儿将自己的手从袖中拿出来,这女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本应该肿胀发紫的手指仍旧是白皙如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饶是刚刚触碰过她衣襟的男子,手上竟然也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怎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皇甫柔瞧着这女子已然是有些疯癫,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天外有天,你的这点把戏,并不能够为你的母亲报仇啊!” “不!” “你们都是妖怪,妖怪!”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忽然之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展开之后里面是三个朱红『色』的『药』丸,她一口气全都塞在口中,用力的咀嚼了两下便吞咽了进去,那样子倒是十分的可怕。 皇甫柔摇了摇头,“咱们走吧!” 三个人竟然真的推开门离开了,外面的寒风扑面而来,皇甫柔却觉得十分的舒适,看着天边的太阳逐渐的西沉,她笑着说道:“今日的出行很有趣儿,我十分喜欢!” 灵儿别开眼,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她们家的小姐会称之为有趣儿,旁人见到恐怕都要吓死了,她竟然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三个人还未等离开庙宇的大门,就听着殿内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仿佛什么东西在冲撞着墙壁一般,然后就看着殿内竟然真的颤抖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激烈的碰撞,这正殿轰然倒塌,这里瞬间化为了废墟。 虽然有些可惜,但想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也不知道借由这个神明的名声他们做了多少的坏事,本想要离开,却听到一丝动静,然后就看着一个血红的手臂从废墟之中伸出来,之后便是身体。 灵儿震惊的后退了一步,眼前的这哪里还能算得上是人呢,刚刚仍旧在说话的女子,此时脖颈仿佛转了三圈一样上面还有扭动的痕迹,胳膊用诡异的姿势张着,除了满是眼白的眼睛,脸上的五官都扭曲着,已然不像是活着的人。 皇甫柔也没有犹豫,直接拔剑出鞘,对着身边的刑天耀说道:“若是蛊族的东西,那真的应该剿灭了,他们的东西可真的是害人不浅!” 刑天耀点了点头,“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寻常的人见到了此等怪物之后,只怕是也没有了战斗的能力。”然后拔出长剑,二人站在那里与那红『色』的怪物对峙。 皇甫柔扭过头对着灵儿说道:“离开这里,到门口的石碑旁边去!”灵儿转身就跑,她的跑动引起那怪物的注意,这怪物竟然真的朝着灵儿的背后追了过去,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朝着怪物冲了过去,长剑直接没入她的身体,将人直接顶到了墙上,刑天耀追了上去,直接将她的双腿斩了下来。 怪物大声的吼叫着,方圆十里似乎都能听见他的叫声,最后奄奄一息的垂下了手臂,刑天耀瞧着这怪物的伤口已经不再流出血『液』,应该已经死了,然后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皇甫柔便将这冥泉剑拔了出来。 但是随着长剑的离开,这怪物如同苏醒了一般的睁开了眼睛,满是眼白的眼睛里面呆着杀气,看的皇甫柔一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没有了身体里面的血『液』竟然还能够活着,依靠的究竟是什么?!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刚刚被刑天耀斩下来的双腿,仿佛伸出了许多的触角一般朝着身体爬过去,上面的东西结合之后,仿佛这双腿又回到了这怪物的身上。 皇甫柔与刑天耀同时的后撤,站在了距离怪物很远地方,“看起来,她应该已经死了,控制这幅身体的,应该就是那如同线一般的虫子,看起来,只要这虫子不消失,这怪物就能够一直存活,虽然没有了意识,但仍旧不忘伤人,当真是利器啊!” “此物若是让朝廷的人瞧见了,你说,皇上会不会动了心,为了加强兵力放过蛊族的人!?” 刑天耀愣了一下,“此法违背天理大意,纵然得知也不能随意的使用,更何况,哪有人愿意变成这副样子?!” 皇甫柔不知可否的摇了摇头,为了能够开疆扩土,皇上未必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在今天解决,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直接开口说道:“咱们必须得像个办法。”然后在院内扫视着,就看见在点前不远处的香炉,“香炉里面有火光,咱们须得用火烧了!” 听到这话,皇甫柔忽然笑了起来,“看起来,准备的多也是一件好事儿啊。” 她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里面都是灵儿为她准备的东西,火石,火油一应俱全,全都是用小瓶子包好,以备不时之需。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如同拿出一个百宝箱一样,笑着点了点头,“还是你周全。” “我去将它引过来,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朝着怪物冲过去,那东西经过刚刚的重组仿佛变得更加厉害了,刑天耀这种速度的身法都没有占尽上风,皇甫柔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紧张。 看着刑天耀转身就朝着香炉这边逃过来,皇甫柔直接打开了这火油的盖子,看着怪物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直接朝着这东西冲过去,长剑直抵心脏的位置,狠狠一『插』,身影快速翻转竟然将这怪物调转了方向。 她手中的火油直接泼洒在怪物的身上,然后就看着这怪物似乎并没有受伤很重的样子,直接顺着剑刃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刑天耀焦急的朝着这边冲过来,却也是晚了片刻,皇甫柔死死的握住剑柄不远松手,一直朝着后面退去。 眼下,竟然被这个怪物直接顶到了墙上,她的脊背与墙面狠狠的撞击之下,只觉得内脏都跟着翻涌了起来,按捺住身体的不适,皇甫柔咬了咬牙,看起来许久没有活动的筋骨竟然真的开始迟钝了,这样可不行! 她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怪物龇牙咧嘴的想要朝着她身上啃咬,感受着怪物体内已经没有了可以吸取的鲜血,一时之间这冥泉剑也失去了作用,眼下若是想要自保,恐怕要想一个其他的法子了! 就在此时,刑天耀快速的朝着这边冲过来,长剑翻转直接将这人削成了两截,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拔出长剑,从身上撕扯下来一片布料用火石点燃就朝着那怪物的上半身丢过去,火星触及火油的一瞬间,满天的火光如同烟花一样散出来,冲的刑天耀和皇甫柔双双后退两步。 看着那怪物体内的虫子快速的游走挣扎,二人皆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没想到的是,此时灵儿换换的朝着这边走过来,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就在那怪物的下半身站起来朝着火光冲过去的时候,灵儿直接跪在地上张大了嘴,那个通体朱红『色』的蛊虫直接从她的口中飞了出来,朝着地上的怪物身体内就钻了进去。 这蛊虫进去之后,很快这两截的尸体不再挣扎,上面的火光也渐渐消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仿佛是两片布一样堆在地上。 那蛊虫似乎已经吃饱喝足,晃动着微胖的身体在地上朝着灵儿爬过去,皇甫柔再去看这蛊虫的时候,这通体朱红的颜『色』已经开始改变了,它头顶的那一块已经变成了金『色』,但是也仅仅是那么一点变成了金『色』,看起来十分的耀眼。 灵儿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知觉,这蛊虫回到她的身体里,她也没有挣扎,皇甫柔看着她有些不对劲赶忙跑过去,这才发现,她的肩头竟然有血迹,皇甫柔抱着灵儿快速的朝着马车跑过去,但是马车旁边却只留下了那暗卫的尸体。 刑天耀看着地上早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还是先将灵儿送上了马车,将地上的尸体也丢了进去,然后驾驶着马车就离开了。 回到城内的时候,清影看着归来的三个人满身狼藉的样子,十分着急的迎了过去,“阁主,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将阿清叫过来,一切稍后再说!”然后就看着皇甫柔抱着灵儿从马车内一跃而下,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进去。 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扯下她肩头的衣服这才看见,这肩上似乎是中了一剑的样子,虽然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流了不少的血,究竟是谁下的手!? 第1001章 进入山林 寒清绝看了伤口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给她上了止血的『药』粉之后就包扎了起来,诊过脉,去煎『药』了。 清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是眼神之中全是担心,皇甫柔扭过头看着清幽的样子低声说道:“阿清说无妨,那就是没有大碍,放心吧,人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带过来的尸体呢?” “已经让清雪过去检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送过来。”他们只是这么说着,就看着清雪快速的跑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刑天耀说道:“谷主,那暗卫死于中毒,但并非是普通的毒『药』吗,那人的脖颈之上有两个小口,应该是蛊虫撕咬所致!” 刑天耀有些诧异的看着清雪,“蛊虫?” “不会有错,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应该已经死去多时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应该是那两个人下的手,不然也不会办成他的样子了!可既然她们有蛊虫,为什么跟咱们一战的时候并没有显现出来呢?!” “难道那不是最佳的攻击方式么?” 清雪看着皇甫柔,很是认真的说道:“如若对方没有将蛊虫叫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当时有比他们的蛊虫更厉害的东西在,他们不想要伤及自己精心饲养的蛊虫!” 更厉害? 难道是灵儿? 可灵儿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够熟练运用这种蛊虫的人,而且她并不是个会害人『性』命的人,若非亲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有蛊虫这件事情呢,难道这些人之间能够彼此感知到对方? 她扭过头看着刑天耀,刑天耀也是一脸茫然,“好了,先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咱们先出去吧!清幽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然后都转身离开了,清幽看着脸『色』惨白躺在那里的灵儿,很是心疼的坐在床榻便,轻轻的抚上她的手,只希望这姑娘能够快些醒过来。 一行人来到刑天耀的书房,皇甫柔坐在那里烤着火,只觉得手上有些冰冷,刑天耀将寒清绝叫了过来,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寒清绝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了一样坐在那里的皇甫柔,抿着唇不说话。 刑天耀有些着急的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刚刚去查看了死去的暗卫,他身上的毒『性』,与灵儿体内的蛊虫十分相似。” “你说什么?!”皇甫柔震惊的看着寒清绝。 寒清绝就知道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有些无奈的说道:“毒『性』相似,并非一定是她所为,但是有这种可能。” “而且灵儿体内的蛊虫似乎越来越厉害了,从前我从她的脉象之上还能够感觉到一二,眼下,却已经再也察觉不到什么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若是这蛊虫是她一直饲养的也就罢了,认了主,也会乖乖的听话,可她并非是这样,这可是我七师叔用尽一生心血炼就的东西,眼下虽然寄在她的身体之中,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皇甫柔坐在那里,心中十分的紧张,“若是真的有影响,会如何?” 寒清绝叹了口气,“这蛊虫若是认了主那就无妨,他不会伤害主人,可若是没有,这蛊虫很有可能会控制人的心智与行为,最后可能会将人炼成蛊,供它驱遣。” “虽然这蛊虫并非与人的智慧一样,但是他会驱遣这个人去为了他寻找他所需要的东西,无论是『药』材,还是人命,对于蛊虫而言都是食物而已!” 皇甫柔一脸震惊的看着寒清绝,豁然起身,“不行,不能等了,我现在就要进山去找师傅!” 刑天耀并不赞成皇甫柔的这个想法,他一把拉扯住她的胳膊,认真的说道:“今日你同我出去,你也瞧见了,现在的山林是想要进入便能够进入的么!更何况你还要带着一个随时可能伤害你的人,我不允许你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救了灵儿么?”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寒清绝摇了摇头,“治病救人,我可以。但是蛊术我并不在行,若是我七师叔在的话或许能够有办法,但是我不敢一试,我也没有把握!”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药』王谷的谷主都已经束手无策,难道还要在这里等着吗?” “灵儿对我而言十分的重要,我绝不会让她有事,但是眼前,并非进山的大好时机,所以你我二人要分开行动,若是我有去无回,你便去救我!” 刑天耀直接伸出手攥住了皇甫柔的胳膊,“休要胡言!”然后直接将侯在外面的清影喊了进来,“通知大家准备,明日一早,进山!” 清影称是之后快速的离开了,皇甫柔惊讶的说道:“这么多人进入并非是一个好办法,更何况,到时候朝廷的官兵围剿,若是没有人在外面里应外合,咱们恐怕更加的危险!” 刑天耀紧紧的攥着皇甫柔的胳膊,“就算是死,我也须得跟你死在一起!暗阁的人不会悉数出动,你且放心吧!” 寒清绝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去准备准备,你们慢慢聊吧!”然后转身就走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目光十分坚定,心中多了些内疚,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她的事,将这么多的人牵扯进来,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但是看着身边的人,她也明白自己想要单独行动已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放着自己独自前往的。 索『性』,她环上了刑天耀的腰,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是个笨蛋!好好的王爷不做,荣华富贵不享,偏偏要与我一同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你可真是个笨蛋!” 刑天耀伸出手抱着怀中的人,知道她心中的感慨,直接抱着这人坐在了椅子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笑着说道:“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可想过如今的结果了?”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天耀,“我何时勾引过你!?” “我初次见你之时,你便说我长得好看,这可不就是勾引么?眼下你将我骗到手,便想要自己独自离开,你觉得,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么?” “你勾引我抛弃王权富贵,更是让我与你生下了这几个孩子,眼下你不想要负责,我可是断断不会让你这么轻巧的离开!”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刑天耀,然后轻笑出声,“堂堂王爷,竟然这般计较!” “好吧,谁让你为了本姑娘做了这么多呢,既然你与我已经成了亲,又有个孩子,我当然是会对你负责的!” 刑天耀搂着她的腰身,很是郑重的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不论何时何事,不可以抛下我一个人!” 皇甫柔揽着他的脖颈,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然后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印了一吻,然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也跟着勾起嘴角,他心中明白,踏入南疆的山林,就意味着一只脚踏入了阎罗殿,能不能全身而退谁都不能确定,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若是真的到了危急的时刻,他一定会挺身而出。 灵儿在夜半的时候醒了过来,休息了整整一夜之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肩膀上的伤口虽然疼的撕心裂肺,但好在她能够坚持下来,听闻皇甫柔在今日便要进山,她焦急的下了床榻,将自己这些日子准备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竟然摆满了一桌子。 为了方便皇甫柔使用,她在上面标明了功效用量,还准备了不少的纱布,已经进山需要用的东西,从前这些东西都是皇甫柔带着她一同准备的,眼下,她却悄悄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就是为了防止她做这么突然的决定。 皇甫柔和刑天耀皆是一身男装的从房间内走出来,看着灵儿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清点着这些东西,皇甫柔低声说道:“你应该好好休息!” 灵儿摇了摇头,“小姐,让我随你一同进去吧!我一定不会拖累你的,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带着,若是你受了伤,我也好及时的帮你处理。” 她眼神之中满是哀求,根本不想要自己留在这里,本以为皇甫柔会同从前一样,安抚她两句之后便会离开,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点了点头,“好,你去换上方便进山的衣裳,咱们很快就出发!” 灵儿也顾不得肩头上的伤口,点了点头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跑了进去,皇甫柔看着桌上灵儿准备的东西,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救她的!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个行囊,进山之后需要吃食与水,他们每个人都要做一些准备,虽然进山的人数不多,但也都是一定一的高手。 风落等人求着皇甫柔一定要跟随她一同进去贴身保护,却被皇甫柔阻拦了下来,她对着风落说道:“我等虽然进入南疆的山林,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给你们处理,你们应当知道,很快东黎的官兵就会攻打南疆,若是没有你们在外面接应,就算是我们解决了一切,也未必能够顺利的离开。” “你们的作用,便是在这里接应,更重要的是,传递消息!” 风落十分的不甘心,“主人,您的决定我等定然遵从,但是至少,至少也应该带上两个人吧!这一路上与你也有个照应,阁主他们再怎么说也都是大男人,还是带着两个人一同进去方便一些!”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这次去,危险重重,我哪里想要别人照顾!听我的话,留在这里,一旦发生不测,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万物复苏,水月山庄那边应该也有消息传过来了,若是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与暗阁的人商量着一同行动,万不可自作主张,影响大局!” 风落点了点头,“风落知道了,主人,您一定要平安归来,属下等就在这里候着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自会小心的,我离开之后,尔等听从风落的调遣,不得违抗!” 看着这些姑娘们都一脸难过的跪在地上,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此行虽然危险,却也不是毫无生还的几率,你们这么哭丧着脸做什么?!” 此时,刑天耀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轻声的说道:“该出发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人,转身就离开了。 风落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这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直到这些人的背影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她赶忙擦了擦脸,认真的说道:“主人出行,咱们自然是要在这里好好守着的,一刻都不能松懈!” 大家似乎对于风落的话还是很信服的,开始都回归到了各自的地方,心中期盼着,皇甫柔能够早日归来。 这一路前进的很快,毕竟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睡在冰天雪地之中。 进入山林的时候,皇甫柔突然发现了四个人影跟在这队伍的后面,她对刑天耀说了此事之后,刑天耀转身去看,这才发现那四个人的存在。 心中盘算着究竟是什么人,等他们靠近了才看清,这是皇甫柔从穆家带回来的那四个大汉,这四个人每个人似乎也都准备了一些东西,扛在肩上就朝着皇甫柔这边走过来,看到皇甫柔的时候还是有些惊慌的,站成一列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四个人已经跟了过来,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照顾好自己!”让后与刑天耀快速的朝着前面走。 四个人听着得到了主子的允许,自然是高兴的跟了上去,就围在皇甫柔的身侧,好似四面不透风的墙一样将她护在中间。 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对于进山这件事情,有些经验! 第1002章 土洞过夜 他们前进的速度倒是不慢,但是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除了遮天蔽日的树木之外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这里的山似乎是缓缓而起,顺着地面而上,若是这样的话,他们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落脚了。 皇甫柔仔细的看着四周,感受着温度的变化,他们这一路前行并未挺住脚步,身体自然也不觉得冷,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他们需要休息的时候,这寒冷的感觉自然就包围上来了,若是不能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他们凶多吉少。 围绕在她身边的四个人,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的样子,都开始焦急起来,站在她前面探路的男子转过头停下了脚步,迫使皇甫柔也站了下来,他低声说道:“主子,您还是让大家在这里休息片刻吧,我们四个人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可以过夜的地方,天马上就要黑了,在山林之中最忌讳彻夜前行!” 皇甫柔看着他,点了点头,“速去速回!” 这四个人竟然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挂在了树干之上,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皇甫柔的眼前,刑天耀有些纳闷的看着挂在树上的包袱,“他们若是一直待在穆家,应该对这种事情并不熟识才对吧?”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许是他们来到穆家之前,就已经对这一切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呢?” 刑天耀没有再开口,而是朝着天上望过去,看着太阳快速的落下心中也是有些担忧,身侧的暗卫看起来也是有些疲累,鞋子上的泥巴已经越积越厚,每次抬脚似乎都更沉了两份,这让他有些不安。 清影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去瞧瞧,这座山咱们走了多少。” 一个暗卫背着包袱直接闪身而上,到了最高的一棵树上回头望过去,有些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官道,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他们走了快要一日,怎么可能就走这么点路程呢?! 再朝着山里望过去,心中更是惊讶万分,若是按照这个速度走过去,只怕是一个月也到不了这大山的深处!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他们站在树林之中若非距离很近已经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了,但是刑天耀依旧没有让人点燃火把,山林之中的黑夜,火光最容易吸引猛兽的到来,他虽不畏惧,但是并没有不要招惹这种庞然大物,耗费体力! 去探路的四个人仍旧没有返回来,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十分虚弱的灵儿,开口问道:“还能坚持一会儿吗?” 灵儿扬起笑脸,“小姐,我很好,您不必担心!” 眼看着月亮一点一点的爬上高空,这山林之中也想起了一声一声的狼嚎,似乎在对着月亮祈祷,她的手放在身侧的剑柄之上,眼神一直在扫视着四周,虽然他们眼下还算是兵强马壮,但若是遇见狼群,只怕是也没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刑天耀握紧皇甫柔的手,看着漆黑的四周,低声说道:“点火吧!就算是要在这里原地休息,咱们也得有个地方取暖,不然撑不住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将之前一直拿在手中的木棍一脚踩成两截,然后用布条包好,淋上火油之后点了起来,这一点火光直接将身边照亮,只是这一下并非只是照亮了他们自己,还有朝着这边围过来的狼群。 看到这狼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调转了方向,将皇甫柔和刑天耀护在中间,灵儿紧张的手抖了起来,将自己的包袱放在地上,在里面胡『乱』的『摸』索着,她之前制作了一小瓶的『药』水,这『药』水淋在地上之后,会散发出一种气味,这种味道人是感受不到的,但是对于嗅觉灵敏的动物来说却是十分的敏感的,她曾经试验过,狗闻过之后会快速的逃离,仿佛这种味道能够刺伤他们的鼻子一般。 这些狼群开始将他们围绕在里面,在外圈缓缓的游走,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他们吞入俯中,看着这些人围成一团,头狼缓缓的从狼群的后面走了出来,站在土坡上面对着月亮开始嚎叫起来。 这一幕对于皇甫柔来说十分的熟悉,她扭过头去看刑天耀,就看着刑天耀也正在看着她,二人相视一笑,皇甫柔将火把交给灵儿之后,二人直接朝着暗卫的身边走了过去,这头狼在看到皇甫柔和刑天耀的一瞬间有些迟疑,眼神紧紧的盯着皇甫柔的身上。 有了火光灵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拿在手中刚想要说什么,就看着头狼带着狼群一点一点的朝着后面褪去,就在皇甫柔和刑天耀很是诧异的眼神之中,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这山林之中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笑了出来,“看起来,还是雪域的狼厉害一些!” 皇甫柔抿唇轻笑,看着灵儿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瓷瓶,皇甫柔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灵儿有些失落的将手放了下来,将瓷瓶藏在了身后,本以为她是有用武之地的,但是没想到这机会并没有来,看着消失无踪的狼群,她十分的失落,然后说道:“做了一些『药』水,猛兽嗅到这种『药』水之后就会离开了。”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灵儿,然后笑着说道:“哇,这么厉害啊?” “那晚上咱们休息的时候,就不需要人在一旁守着了,只需要将这『药』水洒在地上不就好了吗?” 灵儿点了点头,“嗯。” 皇甫柔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哇,傻丫头竟然变的这么厉害了,这真的是让我感觉十分骄傲啊!” 然后一脸骄傲的看着一旁的寒清绝,“怎么样啊,『药』王谷有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药』水,来驱赶这些野兽啊?” 寒清绝一脸无奈的看着皇甫柔,这倒是弄得灵儿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绯红的说道:“小姐,谷主,这,我,哎呀!”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也笑了出来,“『药』王谷还真的是有许多的人才呀!” 皇甫柔一把揽过灵儿的肩头,“谁让我运气好呢,竟能得到这样的宝贝,这可比什么武功秘籍来的厉害多了!” 灵儿脸『色』绯红的看着大家的视线都盯着她,很是羞怯的摇了摇头,“小姐,快别说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回到了这里,拿起树上挂着的四个包袱扛在身上开口说道:“主子请随我来!” “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男子点了点头,“虽不是个什么宽敞的地方,但是足够咱们在那里取暖了!” 一行人随着男子快速的离开了这里,走了大抵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找到了一个很是奇怪的土坡,这土坡似乎拔地而起,洞口又朝着一个背风的方向。 一人高的洞口,男子先钻了进去,皇甫柔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了之后仿佛进入了一个小房间内,里面已经堆积了不少的柴火,三个人竟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多的干草铺在地上,这空间虽然不大,但是足够他们十多个人休息了。 清影最后一个走了进来,只觉得这里仿佛是另外的一个空间,竟有些不像是真实的,这四个人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当真是不容易! 看着人都已经进来了,朝着火堆里面添柴的男子开口说道:“在这里休息片刻之后就可以准备吃东西了,一会儿我会将这个洞口掩盖上,大家最好在夜晚的时候不要出去,免得有危险!”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 然后看着灵儿,“你的『药』水一会儿交给他,撒一些在不远处的地方,免得有什么猛兽会顺着气味儿照过来。”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他从自己的报复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锅,看起来就如同行军打仗所用的器具一样,然后用一旁的木头搭成了一个架子,将小锅放在上面,另外一个人将自己找来的水到了进去。 “这是刚刚从不远处的河中打来的水,现在冰冷刺骨,主子需要热一热再喝!” 大家围坐在这里,都开始从自己的行囊之中朝着外面拿东西,皇甫柔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掏出了一大包熏好的牛肉,这一大块肉仿佛能占据她一般的行李,看着大家震惊的目光,她笑着说道:“大家分一些,正好为我减轻一点负担!” 然后就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掏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切,清影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抿唇轻笑,清雪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嘀咕:“夫人现在究竟这肉吃了,过两日可怎么办呐,不会想要吃我的东西吧!?” 清影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闭嘴!” 皇甫柔将这一大块牛肉切好之后,分给大家,每人一块倒也很是公平,刑天耀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不让我瞧你包袱的原因吗?”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不是,我怕你不让我带着!” 大家一人捧着一块肉坐在那里,看起来都十分的茫然,皇甫柔率先咬了一口,一脸陶醉,“味道真不错!” 大家将信将疑的朝着牛肉下了口,这一口下去全都脸『色』铁青的抬起头,就看着皇甫柔自己捧腹大笑,“太咸了!” 刑天耀头上除了一层薄薄的汗,若非这么多人在这里,他非得要将这个调皮的丫头好好的惩罚一下。 最后大家很是无奈的将牛肉收了起来,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咬了两口之后这才察觉出来皇甫柔的好意。 他们自然都是什么方便准备什么,自然不会记得要带一些带味道的东西,总是吃那些干粮馒头自然是不行的,这么一块牛肉放在包袱里面,可是很实用的! 那四个男子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手中那咸的上天的牛肉,吃也不是,扔了也不是,最后还是放回了包袱里面,想着或许有朝一日能够用得到吧! 这一夜过得很是安稳,没有野兽的打扰,也没有风霜雨雪,在这个土窝里面竟然意外的暖和,这柴火熄灭了都没有人发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清影最先醒过来,看着睡姿各异的每个人瘪了瘪嘴。 想要掀开洞口的草席,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掀开一个角朝着外面看过去,这一眼看过去他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外面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在这四周扫视着,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一旁的清雪刚刚醒过来,一开口还未出声就被清影给捂住了嘴巴,最后看着那两个人渐渐走远了,清影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醒了过来,他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外面有人!”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若是能跟着他们找到去蛊族的路,那可真的是省去了咱们不少的波折!” 清影本想要率先离开,但是被那四个男子给制止了,来到这洞口对着皇甫柔说道:“主子,让我们过去探路吧,这山林我们最为熟悉,不容易被人发觉,也能够辨别方向,你们暂且不要出来,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我们会立即过来禀报!”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看着四个人快速的离开了,刑天耀看着四个人的背影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对着清影低声说道:“你跟过去看看,别被他们发觉了!” 这四个人离开不久,顺着地上的脚印一路追踪,真的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那里竟然是一个村庄,他们缓缓靠近在里面寻找着,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仿佛只剩下那两个男人一样。 这两个男人进入了同一个房间内,在里面开始准备饭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朝廷要起兵的事情。 这四个人并没有这么离开,想着听听他们究竟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说出口,果不其然,就在饭菜准备好之后,其中一个男子为二人倒上了酒,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真的同朝廷起了冲突,咱们就没有退路了!” 第1003章 幽冥之泉 这几个人听完这两个人的对话之后快速的撤离了,这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在房间内睡起了觉,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被人听了去。 四个人回到了土洞之中的时候,将他们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皇甫柔皱着眉头,“看起来,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应战!” “蛊族不简单,就算是没有百万雄兵,他们也能够用一些手段去阻止官兵的进犯,到时候,遍地尸体还不都是他们随意使用的傀儡?!”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对于这件事情自然都是担心的,但是眼下,他们若是不能够找到蛊族藏身的地方,或者是能够抵御的方法,就算是在这里着急也并没有用。 皇甫柔似乎打定了主意,对着刑天耀说道:“咱们过去看看,或许那四个人能够给咱们一个答案呢?”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收拾好包袱起身离开了。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这四个人显然不会将这里废弃,还是用做好的草帘将洞口挡好,然后才离开。 他们的脚程变快了许多,很迅速的找到了那四个人所说的村庄,但是这里显然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影了,虽然每个房子内都还有一些粮食,但是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寒清绝认真的说道:“他们也是蛊族,有可能离开了,也有可能去深山里面与蛊王汇合,想要背水一战了!” 灵儿捡起一个瓶子嗅了嗅,“谷主说的很对,这些东西都带着腥臭味,显然就是蛊虫的饵料,他们没能够将这些东西一同带走,很有可能去了一个并不需要担心饵料的地方,或者,他们已经不需要饵料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庄,“那两个男子也不见了,去找一找这里有没有什么痕迹,或者是他们离开的踪迹也好!” 搜寻了一圈之后,刑天耀在很是隐蔽的草丛后面找到了两行脚印,他们似乎朝着一个很是偏僻的地方而去了。 一行人看着地上的痕迹都很是犹疑,难道真的要按照这个路径追寻下去么,皇甫柔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很是郑重的说道:“追!” 大家就这么上了路,这偏僻的小路鲜有人迹,只有两行脚印让他们辨认,虽然能够指引一些方向,但是很难保证走这里会万无一失,所以大家也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那四个人跟在皇甫柔的身边,仔细的辨认着身边的精致,仿佛在熟记来回的路一样。 最后,这两行脚印消失在了他们面前的这条小河之中,看着能够没入小腿的河水,皇甫柔皱着眉头,她并不相信这些人会顺着小河走,更何况这虽然万物复苏,但是这河水冰凉刺骨最是伤人,她足尖轻点施展轻功来到了小河的对岸,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她朝着刑天耀摇了摇头,刑天耀皱着眉头在这河岸边仔细的搜寻着线索,大家也是一样,分头开始寻找,最后还是清影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找到了脚印,他很奇怪的说道:“既然他们要朝着这边走,为什么要将咱们引到那小河边去呢?” 刑天耀也想不通这件事情,“难道这河水有什么古怪?” 清影似乎想起了他们历练的时候去过的那个山谷,那条没有丝毫浮力的河水,他将一旁的干草拔下来朝着河水里面一扔,过不其然! 虽然只不过是漫过了小腿的河水,但是并没有一丁点的浮力,这干草落入中之后直接沉了底,刑天耀看到之后有些心惊的对着对岸的皇甫柔喊道:“不要碰河水,快些回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一丈宽的河面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施展轻功就这么跃了过来,看着清影解释了之后,她很是诧异的看着这条河,竟然有这样的事儿? 那四个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没有跟着皇甫柔的身边快速的沿着那两行脚印追了过去,他们走的很快,但是一直也没有找到那两个人的身影,脚印就这么一直先前,也不知道要将他们引导到什么地方去。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坡上,这上坡光秃秃的上面竟然没有任何的植物,荒草都没有见到一颗,这让皇甫柔十分的纳闷,她刚刚想要凑过去却被那四个人给拦住了,这四个人脸『色』都很是难看的说道:“主子,这个地方不能去!” 皇甫柔也感觉到这并非是什么好地方,索『性』就驻足站在这里,就看着这四个人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些草香和值钱,竟然在这里还是叩拜了起来,最后在这土包面前上了几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起身对着皇甫柔说道:“主子,让大家都在这里告罪,告诉这里的人咱们并非有意打扰,希望她不要介意!” 皇甫柔虽然心中纳闷,但并没有反驳,而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香,在一旁点燃之后俯身拜了三拜,“在下等人只是路过,并无打扰之意,若是扰了大人的安宁,还请您见谅,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 看着皇甫柔这么做,所有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叩拜之后,四个人带着他们离开了,叮嘱着大家千万不要回头,就按照原来的路回去,他们再一次回到了小河旁,皇甫柔这才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个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四个人叹了口气,一个男子开口说道:“小姐久不在山林有所不知,在山林之中若是有那种任何东西都不能生长的地方,下面就一定埋着一个很厉害的人,或许是成了煞,或许是在这里守着这片山,总之见到之后不能冲撞,更不能不敬。” “咱们既然想要经过这里,还是要注意一些为好!” 刑天耀看着这四个人,低声问道:“你们懂得方术?” 四个人并没有否认,只是这男子开口说道:“略懂一些皮『毛』,没想到今日能够用上,咱们过河吧。” 皇甫柔有些纳闷,“过河?刚刚他们不是顺着那条路走了么,咱们过河岂不是走错了方向?!” 男子看着皇甫柔,很是恭敬的说道:“刚刚的脚印不是真的,不信主子可以过去瞧瞧,除了咱们的脚印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是那位大人引咱们过去的!” 皇甫柔有些不敢置信,快速的走到了刚刚他们经过的小路,仔细的数了数地上的脚印,她的脸『色』就这么阴了下来,果然如同他们所说,的确是被引过去的,可是那个时候他们瞧见的脚印并非是假的,难道是鬼打墙?! 她眼下不想要纠结这个问题,带着人快速的过了河,因为都是武功不俗的人自然没有人下河去踩水,过了河之后一行人继续朝着前面走,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脚印,这些脚印仿佛很着急的朝着山林之中钻了进去,因为这地上的脚印相较于之前的明显步子迈得大了一些。 他们跟着进入山林之中,一股阴寒之气冲过来,四个人皱着眉头看着周遭,竟然能够看得见一两座孤坟,四人心道不好,转过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眼下想要退,却也分辨不清方向了。 皇甫柔看着四个人的脸『色』不好,也没有着急催促,而是将身侧匕首掏了出来,在她身边的树上狠狠的就是一刀,然后竟然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了,清影和清雪对视了一眼,这个地方他们曾经去过相似的地方,为何这么奇怪,这里的一事一物竟然与山谷那么相似! 皇甫柔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那四个人凑在皇甫柔的跟前低声问道:“主子,恐怕这是『迷』魂阵,若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咱们可能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不急,不急!” 眼看着那淡淡的薄雾已经在这里弥漫开来,皇甫柔开口说道:“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大家的身边,现在,全都过来凑在一起,在这里原地休息!” 清雪有些生气的看着天空,眼下天气寒冷,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鸟儿飞过,若是没有,他也就真的帮不上忙了! 大家虽然心里担忧,但还是跟着皇甫柔坐了下来,刑天耀站在皇甫柔的身边,一直警惕的盯着四周,将她护在身边,清幽也站在灵儿的身侧,灵儿抬起头看着清幽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心中的暖意渐盛,从前她只觉得阁主对小姐很是贴心,现在有个人这么对待自己了,她也是十分开心的。 天『色』渐暗,耳畔的风快速的吹过,刑天耀开口说道:“天『色』渐晚,柔儿有何办法让我们脱身?!” 皇甫柔微微一笑,“点火。” “点火?!”所有人都十分的震惊,刑天耀更是紧张的说道:“这可是山林,若是在这里点火的话恐怕会烧成一片,到时候就连你我都会化为灰烬!这并非是个好办法,咱们还是另寻他法吧!?”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天耀,“我说点火是在这里点燃柴火,不是让你们放火烧山,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 灵儿轻笑出声,“怕是小姐平日里做事太过出格,所以大家自然也就这么想了!” 皇甫柔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将衣角系在一起,不能够脱离大家的视线去寻找柴火,免得走散!” 皇甫柔就坐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星空,还好,还好今夜星光闪亮,可见这里并非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眼看着柴火准备充足了,灵儿用火石将柴火点燃,很快,这火光就照亮了四周,过了一会儿就听着狼嚎的声音响了起来,皇甫柔微微一笑,“帮手快到了!” 然后将自己包袱里面的牛肉拿了出来,『插』在匕首上面放在火上烤,这肉香很快就飘散开来,走了一天的他们都跟着流口水,原本很是遥远的狼嚎变得越来越近,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这肉也不只是为我们准备的!” 看着一些狼冲了进来,朝着他们留着唾『液』,一脸饥饿的样子,皇甫柔将匕首上面的肉朝着狼群丢了过去,头狼叼起来之后一口吞了进去,这显然没有将它喂饱,它朝着皇甫柔死死的盯着,似乎想要将他们全都吞入腹中。 皇甫柔倒也不畏惧,而是拍了拍自己的包袱,“想要?带我离开,就给你!” 头狼显然有些犹豫,发觉自己上当了之后这些狼开始发了狂,做好了攻击的姿势就要朝着他们扑过来,皇甫柔长剑出鞘,但是冥泉剑一出,头狼直接呜咽了一声,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缓缓的后腿。 皇甫柔大喊一声:“跟上!” 他们就跟着这些狼群在这山林之中疯狂的跑着,直到这头狼朝着草丛直接扑了过去,皇甫柔却站在了这里,看着面前的草丛,脸上的神情很是难看,“看来,中计的人是我,而不是那群狼啊!” “什么人在这里故弄玄虚,出来吧!” 皇甫柔这一声之后,忽然出现了“桀桀”的声音,然后就听着似乎有脚步声朝着这边靠了过来,皇甫柔点燃手中的火把,看见一个大红『色』长裙的女子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脸上满是泪痕的看着众人。 灵儿吓得身体颤抖,清幽一把将人搂在怀中,让她将脸埋在自己的怀中,轻声说道:“没事,我在!” 皇甫柔看着清幽的样子,笑了起来,直接扑在了刑天耀的身上,“我也怕!” 刑天耀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脊背,看着前面那红衣女子开口说道:“你是何人?!” 这红衣女子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在那里幽幽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痛苦的经过,最后似乎怒意爆发了一般站起身,看着这些人大声吼道:“你们都跟他一样,你们都要留在这里陪我,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皇甫柔拔剑出鞘,冥泉剑在清冷的月光之中散发着寒气,这寒气让那红衣女子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这是,这是冥泉?” 第1004章 人迹罕至 皇甫柔微微一笑,“你知道的不少啊?” “在这尘世之中留恋太多,不如让我送你去与你那负心人相见吧?!”然后直接冲了上去,这女子尖叫一声,闪身躲开直接站在那树干之上,一脸惊恐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这把剑会在你的手中?!”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还是应该想一想,到了地下,如何与被你杀了的那些人交代吧?!” 皇甫柔朝着女子冲过去,这女子直接闪身来到地上跪了下来,“英雄饶命!我自知不敌,愿意放你们出这『迷』魂阵,还请英雄饶我『性』命。”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女子,“哦?不会吧,刚刚不是还想要我们的『性』命吗?” “还是你认为,没有你的指引,我们就离不开这里?” 女子很是自信的笑了笑,“英雄,我虽然敌不过你手中的这把宝剑,但是我若是死了,这『迷』魂阵就永远都不会解除,而你们,自然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你若是想要离开,就与我做这个交易,我放你们离开,你们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如何?!” 皇甫柔看着红衣女子,轻笑出声,“姑娘,你真是喜欢开玩笑,刚刚那狼群不就是从那里冲出去的吗,他们都能够离开,我们自然也可以。” 这红衣女子也不扭捏,“英雄真的以为那是出路,刚刚为何没有从那里一跃而出呢?既然已经看破,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好!” 听着他们的话,清影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很好奇的扒开了那里的草丛,将手伸出去的瞬间就感觉到巨大的山风,他长剑一处将这草丛破开,那里面哪里是什么离开的逃生之路,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的绝路啊! 巨大的山风刮着脸颊,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清影吞了口口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脸倔强的说道:“我奉命守在这里,不允许外人踏足,若是让你们进入这山林之中,便是我的过失,不论如何我都难逃一死!” “我并不想死,所以只能与英雄做一个交易,只要你们离开,我就会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这样,你们也算是得一生路,我也算是解脱了!” 皇甫柔将长剑收入剑鞘,“我无意与你为难,你既然知道不敌就快些走吧,免得到时候东窗事发真的被人杀了,白白丢了『性』命当真是可惜!” 然后对着刑天耀等人说道:“咱们走吧!” 四个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眼神更加的坚定了一些,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如此有气度之人了,能做他们的主人,他们也很是开心的。 这红衣女子并不死心,“英雄,英雄听我一言吧!就算是你们进去了,你们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之前有两个老人冲了进去,眼下还不是身死神灭!” “你说什么?!”皇甫柔猛然的扭过头看着这女子,“你说进去的那两个老人怎么了?!” 女子有些惶恐的看着皇甫柔,“被,被长老捉住了,眼下应该已经死了吧!” “不可能!” “是真的,真的被捉住了,被长老关押了起来,听说前些日子被扒光了衣服放进山去了,当时大雪封山,他们不可能还活着的!” 皇甫柔看着地上的红衣女子,“绝对不可能!他们一定还活着!”然后转身就走了,这红衣女子趁着脸,“英雄!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就别怪我不客气,你手中的宝剑我的确不敌,但是只要我死在这里,这『迷』魂阵就会发生巨变,再也不可能解开,你们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既然你不放过我,那咱们就拼一个鱼死网破!” 皇甫柔直接将怀中的匕首朝着女子丢过去,“送你一程!” 然后带着人就走了,这女子看着地上的匕首,颤抖着手将其捡起来,好几次想要对准心口却怎么都下不去手,她当然知道放人进山是死罪,但是就如同她挡不住那两个老人一样,她也拦不住这个年轻的公子啊,更何况,他的手中竟然还有冥泉剑! 最后,她将手中的匕首别在腰间,快速的离开了。 站在一个十分宽敞的地方,皇甫柔看着天上的星星,眼下应该还不到子时,但是那北斗七星已经十分的显眼了,看到这个她就已经松了口气,然后拔出长剑,经过一棵树的时候就狠狠的砍一下,最后走了两柱香的时间,面前屹立着一座大山。 皇甫柔长剑轻轻触及那座大山的时候,这山似乎颤抖了一下,她嘴角扬起,直接朝着这里劈了过去,眼前的景致碎裂开来,面前出现了一条小路,距离这小路不远竟然是一条宽敞的路径,看起来是人仔细修葺而成了。 眼看着除了『迷』魂阵,士气高涨起来,那四个人探着路将大家从山坡上引了下来,当她们就站在那路上的时候,皇甫柔回过头就看见了那红衣女子依靠在一颗树旁,眼神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没想到你们还真能走得出去!” 皇甫柔朝她挑眉一笑,然后转身就走了。 女子脸颊滚烫,伸出说『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无奈的笑了,这世上多是薄情之人,爱的时候义无反顾,反悔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他人,这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眼下,她竟然也已经分不清了! 看着这些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女子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心口就『插』了进去,鲜血喷涌而出,她缓缓地倒在地上,似乎,她似乎看见了从前的人,那个一脸笑意误入山林的采『药』郎,虽然对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但是他却一直活在她的心中。 纵然将他杀死埋在这里,她却一日都没有真正的快活过,现在好了,真的要去见他了,或许能够向他道个歉,承认自己真的错了吧! 留不住的心,留住人又有什么用? 皇甫柔等人一路向前,竟然在这条路的前方看见了一个茅草屋,他们站在门口叩门之后等着,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推门进去之后就看着地上的累累白骨,除了灵儿并没有人真的收到惊吓,进入房间内之后,他们才感觉到温暖了一些。 依靠着火把照亮,这房间还真的是破旧的很,床榻之上都有白骨,他们真的也是无处落脚,皇甫柔并不嫌弃,从地上割下一个人的衣衫在桌子上抹了一把之后,就坐了上去,感觉这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样的疲惫。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想起了那一日他们躲在了那个山洞之中,里面或躺或坐好几具尸骨,皇甫柔并不嫌弃直接将人家的衣裳扯下来盖在他们的身上,对于这些事情,她向来没有什么忌讳,但是并不鲁莽。 朝着桌上已经干涸的灯台上倒了一些火油,捻了一个细绳点燃之后,这房间总算是除了火把有了第二个照明的物件了。 刑天耀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虽然环境恶略了一些,但也总好过在外面寒风刺骨。” 这些暗卫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显然不是很在意,但是那四个人却是有些忐忑的,抬起头看着房梁上那好几个刀砍一般的印记,他们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看着主子已经如同打坐一般的昏昏欲睡,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找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但是四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如同铜铃一样,在这里观察着整间屋子,皇甫柔疲累的很,坐在那里很快就睡着了。 刑天耀也是一样,灵儿靠在清幽的怀中,将脸就埋在了那里,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困倦之意,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腿。 她不敢低头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清幽,清幽听着灵儿的话,俯下身看着椅子下面的时候,差点将昨天吃的东西吐了出来,他身体猛然一抖然后直接将灵儿抱了起来,对着一旁的清影说道:“不能待在这里了,咱们快些离开吧!” 清影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清幽朝着椅子下面示意了一下,清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身体也是颤了一下,然后直接来到刑天耀的身边开口说道:“阁主,咱们继续赶路吧!” 刑天耀看着清影眼神之中满是忌讳,然后看着都已经睁开眼睛的暗卫点了点头,抱着皇甫柔就要走。 可没想到皇甫柔竟然紧紧的握着自己腰间的长剑,拧着这股劲开口说道:“我不能离开!”这声音仿佛不是她的,让房间内的人都冒了冷汗,刑天耀这才明白这墙上这么多的刀剑之痕是怎么来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人闯进来这里,而是用他们自己的人,将他们全都杀光了! 坐在角落里面的四个人缓缓起身,从包袱之中掏出了一张黄纸,上面画着符咒直接按在了皇甫柔的额头上,然后开口说道:“走快!” 他们快速的从这房间内撤离,出去之后刑天耀大声的喊道:“清点人数!” 清影扫视了一遍之后开口说道:“阁主,大家都在这里,并没有人离开!” 刑天耀点了点头,“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今夜只能在外面休息了,咱们”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皇甫柔猛然的睁开了眼睛,额头上的符咒缓缓飘落,她从刑天耀的怀中挣脱出来,拔出长剑就要朝着他身上砍下去。 但就在长剑要落下的一瞬间,皇甫柔用力的闭上眼睛,大吼一声:“滚!” 然后就感觉她的周身仿佛有寒气飘出一般,然后她站在那里身体摇晃着,看着眼前的刑天耀,“我没伤到你吧?” “怎么会?” 皇甫柔点了点头,“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皇甫柔还在刑天耀的背上,看起来大家早就已经上路了,因为她身子的关系没有叫醒,眼下她醒过来了之后只觉得周身很是酸痛,灵儿看着皇甫柔醒了,高兴的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坏我了!” 听着人醒了,大家都停住了脚步朝着她望了过来,一瞬间皇甫柔有些尴尬,原本就是她险些伤害了大家,大家竟然还这么担心,这着实让她有些害羞,然后摆了摆手,“哎呀,不用这么担心我啦,我没事儿!” 刑天耀将皇甫柔放下来,看着她的眼神,轻轻笑了起来,“休息好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吓唬我了,若是饿了,咱们就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先赶路吧!” 这一路上,他们只觉得这越走地势越高,回过头来的时候,仿佛是拔地千尺,这让皇甫柔有些担心,这么走下去,若是到了下山的时候这可怎么办啊,更何况,眼下他们已经越来越不确定这条路就能够找到蛊族的居住地,完全是有些撞大运的意思。 登顶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从山顶朝着下面望过去,已经是一片黑暗了,这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块大石头,上面没有一丁点的痕迹,光滑的仿佛是剥了壳的鸡蛋,这倒是让大家都觉得稀奇。 刑天耀站在那里朝着天边看过去,虽然这光亮已经一点一点的消失,但是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迷』惘,因为这个人,他才有了方向,这个感觉,还真的是很奇妙呢! 大家找了不少的木材放在一起,清影竟然找到了一个山洞,这倒是让所有的人都很惊喜,有这么个避风的地方,可比他们在外面吹冷风好多了,经过昨夜,他可算是知道这房子的好处了,进去之后明显觉得温暖了一些。 点燃火把的时候,却发现这地上竟然有一堆没有燃尽却被扑灭的柴火,皇甫柔朝着山洞里面望过去,似乎深不见底,里面究竟有什么谁都不清楚,在这个地方休息,好像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1005章 空空如也 看着漆黑的山洞,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担忧,皇甫柔手中攥着火把对着大家说道:“我现在进去看看,若是里面没有异常,咱们再在这里休息。” 说完就要朝着里面走进去,刑天耀直接将人拦了下来,大家纷纷抢着要去做那个探路的,最后还是清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去,看着这光亮渐渐消失,皇甫柔心中有些不安,但是也不敢声张,怕惊到了里面的人。 清影等人顺着这山洞朝着里面走,虽然这路并没有变窄,但是不知为何这里面越来越难以呼吸,看着墙壁上面如同猛兽抓出来一样的痕迹,他对着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靠后,与我保持一些距离!”然后快走了两步。 一步一步朝着里面探进去,最后竟然真的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清影手中的火把一抖,身后的两个人直接坐在地上了。 那庞然大物被这火光吸引的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突然的大吼一声,这吼声从山洞里面传出来直接扑在了外面这些人的脸上,震得一个个赶忙捂着耳朵蹲了下去,吼声结束之后皇甫柔发觉事情不对,里面的人很有可能有危险。 她拔剑出鞘直接朝着里面冲了进去,刑天耀跟在她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认真的说道:“跟在我身后,若是有危险,果断撤离!” 然后朝着里面冲进去,到了这山洞的最里层的时候就看着清影和两个人倒在地上,看着面前庞然大物皇甫柔也是瞪大了双眼,“这,这怎么可能?!” 刑天耀也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庞大的老虎,看起来它是因为身体太过庞大,进入这山洞之后就出不去了,眼下卡在这里看起来虽然凶猛,但实际已经很虚弱了,对着清影等人吼过一声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似乎也提不起起来。 皇甫柔将清影等人撤到一旁,站在那里仔细的看着这长着巨大獠牙的猛虎,头上的花纹很是气派,猛兽之王倒也不是徒有虚名。 清影倒在地上很久才缓过神,他摇晃着头脑还觉得整个人头疼欲裂,看着站在那里的刑天耀和皇甫柔,他低声的说道:“阁主,夫人,我。” 皇甫柔摆了摆手,“此物若是仍在壮年时期,恐怕你早就已经没命了!但是看起来,它应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咱们走吧!” 搀扶着地上的人要离开的时候,这猛虎忽然之间呜咽了一声,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他,眼中竟然出现了点点星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刑天耀低声说道:“咱们帮不了它!” 然后一行人缓缓地离开了,这猛虎看着一行人的身影缓缓变小,最后高昂的头颅轰然倒地,惊得山洞都抖了两下,回到山洞外面的五个人席地而坐,说起里面的事情竟然都有些无奈,这画面可不是谁都有幸能够见到的,那些没有进去的,尤其是灵儿一同朝着山洞里面探了进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震惊,灵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小姐,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庞然大物,这若是下了山,只怕是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正因如此,它才不被这个世上需要,所以将自己锁在这深山之中啊,眼下既然已经离世了,那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咱们就当是没有看见吧,让它就在此处安息。” 他们只是在这里休息了一夜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刑天耀站在这山顶之上朝着下面眺望,这才发现下面全都是茂密的丛林,并没有人生活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这里仔细的搜寻着,皇甫柔却是坐在一旁,有些后悔的朝着山洞里面望过去。 昨天她说的话今天就后悔了,虽然这种生灵应该敬畏,但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若是能有这一张猛虎皮子围在身上,那该是多么暖和的事情啊!不过她也就是这么想一想,然后起身就去寻找下山的路了,看着如同垂直向地面的这条下山路,皇甫柔都觉得有些眩晕。 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天险也应该给人留一条生路,这若是哪一步没有走对,一下就直接到地面了,下面虽然有树,但是眼下这个时节,这树上根本就没有树叶,哪里能够接得住他们,掉下去,就是死! 皇甫柔吞了口口水,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应该让一个人试探着先下去,然后其余的人再作打算!” “若是一同下去了,却发现到了半路根本就无路可走,那就算是想要回去,也不可能了!” 对于这个提议,大家还是很同意的,但是就让谁下去探路这件事情,就又开始纷争了,皇甫柔很是认真的说道:“论武功,还是身体的重量我都是最合适的,就算是发生什么意外,你们救我也比救其他的人方便。” 然后从自己的包袱里面丢出一把绳子,刑天耀看着她已经空空如也的包袱,笑着说道:“你带的东西,只有肉和绳子?”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止,但是不能告诉你!”然后将这绳子系在了腰间,另一端交给了刑天耀,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之后,开口说道:“我要下去了,记住,我若是猛的拉扯绳子,就是让你们拉我上去,我若是没有,那就是很安全!” “记住了吗?!” 大家都点了点头,灵儿也紧张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皇甫柔十分专业的抓着绳子踩着石壁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挪过去,那四个人一前一后的拉着绳子不敢有一些的懈怠,皇甫柔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探,也不忘在这里寻找能够下山的路。 她就这么悬在半空,却也没有看到任何能够踏足的地方,就算是能够暂且站住的地方都没有,仿佛就是一块圆润的大石头立在地上,让她根本就没什么办法! 她想要继续向下,但是绳子已经不动了,看起来应该是到了尽头,没办法,只能暂且上去再说了,她拽了拽绳子,然后就感觉这绳子快速的朝着上面抽了回去,皇甫柔赶忙拽紧了之后在石壁上猛跑了两步,最后被他们扯了回去。 站定之后,她无奈的看着众人开口说道:“不行,根本就没有路!” 只是这么想着,大家都开始四处寻找,看看会不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就在此时刑天耀忽然直接开口说道:“那猛兽是如何进入山洞的。” 他这么一问,大家都朝着他看了过去,皇甫柔也开始纳闷,对啊,如此庞然大物,难道真的从小开始就躲在山洞里?那它用什么来生长,不可能只用几个人就能够填饱肚子,而且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吧? “或许,答案就在山洞里!” 皇甫柔也觉得刑天耀的话有道理,重新点燃了火把大家就朝着山洞里面进去了,来到猛兽身边的时候,这猛兽已经死去多时了,但是这庞大的身体仍旧卷缩在这里,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刑天耀在它的身侧用力的推了推,虽然有些缝隙但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大家都开始用尽力气想要将这东西给挪开,但是过了很久,都没能将它挪动一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然后直接抽出身侧的冥泉剑,对着那猛兽的尸体直接『插』了进去,这一下仿佛将冥泉剑置身与一个血池之中,皇甫柔甚至能够感受的到冥泉剑的愉悦,它开始疯狂的饮血,剑刃都开始改变了颜『色』,更可怕的就是原本巨大的猛兽尸体竟然一点一点的干瘪下去,冥泉剑仿佛将它的血肉都给吞噬了一般,之后只剩下这一张巨大的兽皮,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他们甚至都忘了昨夜那震耳欲聋的吼声。 皇甫柔倒是没有着急去看前方究竟有没有什么去路,她的眼睛一直盯在冥泉剑上,而此时的长剑,剑身已经没有了清冷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刺眼的鲜红,上面的红就如同仍在流动一般,皇甫柔好奇的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被刑天耀给拦了下来。 她赶忙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然后随着刑天耀朝着里面走过去,但是她这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地上的兽皮,最后还是转身回来,将这似乎能将房子盖住的兽皮仔细的折了起来,很是可惜的说道:“我真想带着它上路,但实在是太巨大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一脸可惜的样子,认真的说道:“不如就将它分割开来,到时候再拼到一起?”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可。”最后折好之后在这里找了很久,终于给藏了起来,然后笑着说道:“等咱们回来了,我定要将此物带走的!可真是气派啊!” 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记得你并不喜欢这种野『性』的东西,现在却视若珍宝了?” “不喜欢,是因为寻常。此物,这天下只怕是只有一件,我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我喜欢的很!” 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刑天耀拿着火把,快速的朝着里面走过去,这猛兽消失不见之后,这后面还真的出现了一个洞口,伸手不见五指的样子倒是让人有些不安,皇甫柔将那绳子拿出来困在腰间,对着他们说道:“老规矩,我去看看!” 然后拿着火把就朝着里面走过去,没走过久,就看着前面有光亮传来,她很是高兴的看着眼前的径直,竟然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挡住了,但是留下的那个缝隙足够一个人出去,她朝着那里走过去,测过身子朝着缝隙里面探过去。 最后竟然真的出去了,看着外面竟然真的有一条破败的路径,看起来已经多年没有人走过了,石阶上面甚至都已经长出了树木,但是并不影响这里就是出口的事实! 皇甫柔扭过头朝着里面大声的喊道:“是这里,快过来!” 刑天耀等人寻着她的声音朝着这边走过来,通过这缝隙之后,竟然真的看见了一条下山之路,还是十分平坦的下山路。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想着,既然这猛虎仍旧在这里,那二位师父究竟是如何进入的呢?难不成他们真的从那峭壁之上翻了下去? 心中这么想着,她就加快了脚步,毕竟早一步能够达,就早一步能够见到师父,或许师父就有办法将灵儿身上的问题治好。 看着一脸笑意的灵儿,皇甫柔松了口气,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眼下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这下山比较容易,毕竟可是有人已经铺好了路,他们也算是有福气了。 来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正午时分了,皇甫柔饥肠辘辘的站在那里,看着树皮恨不得都咬上两口,“休息一会儿吧,我真的饿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让大家原地休息,皇甫柔找了一块大石头就做了上去,在自己的包袱里面翻了许久,才想起那肉早已经喂了狼,她叹了口气朝着刑天耀看过去,这几天她的包袱已经空空如也了,但是刑天耀的仍旧是鼓鼓的,好像装满干粮。 看着皇甫柔那垂涎欲滴的眼神,刑天耀无奈的笑了笑,“别看了,我的包袱里面没有吃的!” “啊?” 她绝望的坐在那里,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灵儿看着她的样子,赶忙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拿出了一些点心,用手帕包好递给了皇甫柔,“小姐,这些都是我从小厨房偷偷带过来的,本来是想着给你解解馋,但是眼下都已经这样了,你凑合吃了吧!” 看着有吃的,皇甫柔自然不介意,三下两下都送进了嘴里,吞下去之后仿佛很是满足的说道:“真好吃啊,我吃饱了!” 然后就听着她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刑天耀直接笑出了声。 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皇甫柔很是尴尬的坐在那里,“我就是吃饱了!”然后站了起来朝着四周扫视,这人有福气,真的是挡不住,这种寒冬腊月都能看见一头雄鹿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他们,皇甫柔拔出长剑直接朝着那雄鹿掷了过去。 雄鹿虽然想要逃,但是这一剑也正中屁股,让它直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第1006章 山林雨夜 皇甫柔尖叫一声就朝着那雄鹿追了过去,大家都是十分震惊的跟了过去,甚至还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地上挣扎的雄鹿流口水,她抽出身侧的匕首在这雄鹿的身前蹲了下来,轻轻的说了两句什么就直接给它抹了脖子。 扭过头看着站在那里一脸震惊的众人,有些嫌弃的说道:“还不快去生火!” 那四个男子倒是动作迅速,快速的搭建成了一个石堆,里面放着捡来的木材,搭好了架子。 皇甫柔本想要亲自动手,却被刑天耀给制止了,“有我在,哪里能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去一旁等着,很快就能吃了。” 刑天耀接过匕首,三下两下剥了皮,分好了肉块,手上满是鲜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是有个男子开口说道:“不远处有条小溪,我看过了,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想来是泉水,咱们可以储存一些!” 清影此时都已经看傻了,皇甫柔直接拿起一条鹿腿快速的朝着那小溪跑过去,一脸笑意的开始清洗,最后洗了洗冻得冰凉的手,还不忘在一旁的石块上,将这鹿腿狠狠的划伤几道,虽然看着有些血腥,但是这样才更好烤熟。 清雪一脸震惊的对着身边的清影说道:“你觉得,阁主究竟为什么会喜欢夫人啊?!” “我怎么知道!?” “会不会是因为,寻常的女子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夫人就仿佛一个异类,不不不,夫人就如同一个男子一样,也不对,夫人比男子还要厉害!” 清影瞪了一眼清雪,“别多嘴,让阁主听见,你又要受罚了!” 回到这火堆旁边,皇甫柔将这鹿腿交给生火的四个人,笑着说道:“咱们的运气真好啊!这些肉吃不完可以带着,现在的气候也好储藏,咱们也不会饿肚子了!” 这四个人一脸笑意的附和着,将那些鹿肉或是穿在木棍上,或是放在架子上,总之这火是越来越旺,这味道是越来越香。 皇甫柔在这里转了好几圈,刑天耀看着她如同一只馋猫的样子一只扬起嘴角笑着,一旁的清雪看到这儿场景不由得身体发寒,夫人如此厉害也就罢了,偏偏阁主就喜欢这样的,难道阁主保护着夫人的时候就不会想起她满手是血的样子吗? 眼看着肉已经好了,皇甫柔赶忙坐了下来,一脸笑意的招呼着大家,“快过来啊,你们都不饿吗?” 刑天耀看着那些暗卫,“过来吧。” 他们这才坐了过来,皇甫柔直接拿起一条鹿腿用匕首削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咬上两口,这种肥而不腻有嚼劲的感觉,真的是不错! 但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些味道,不只是咸,还有一种清香的感觉,皇甫柔看着那四个人,“你们带了香料?” 其中一个男子点了点头,“在野外,特别是这种寒冷之际应该带上一些的,若是到了夏日就不必了,我认识那些香叶,只采一些就是了。” 皇甫柔愉快的夸奖了他一番,吃了几口就有些饱了,将这鹿腿递给一旁的刑天耀之后她就起身站在那里朝着远处的山头眺望,喃喃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座山的后面,究竟是什么?” 刑天耀看着她略带着惆怅的样子,轻声问道:“你想知道,是什么样子?” “当然了,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找到蛊族的山寨,能够找到师傅!” 刑天耀摆了摆手,“其他的我倒是不知,但是这南疆山脉的地形图我倒是有一份,这蛊族山寨的位置,我也略有耳闻。” “你竟知道?快让我瞧瞧!” 刑天耀从怀中掏出一个地图递给皇甫柔,“本想着咱们『迷』离的时候再拿出来的,但是眼下应该是最合适的时候,毕竟这个地方比较容易辨认,咱们也好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展开地图,皇甫柔震惊的看着上面的绘图,竟然如此精细,她很是迅速的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一座山,只要翻过眼前的这座山,咱们就能够找到蛊族的山寨了!” 她高兴的将这地图揣入怀中,看着大家都已经酒足饭饱之后开口说道:“快一些,今日咱们一定要走到山脚下!明日一早,就上山!” 有了目标,有了尽头就有了动力,灵儿都跟着兴奋了起来,没有清幽的帮衬也走的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就到了山脚下,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时辰,也真的是很考验人,那四个人又去寻找休息的地方,皇甫柔则是站在那里朝着山上看过去,这座山,比之前的那一座还要艰难啊。 她忽然低声对着刑天耀说道:“你觉得,朝廷的官兵,可能重进这样的大山之中去剿灭蛊族么?这样的地方,他们真的能够很顺利的通过吗?”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轻笑出声,“岳凌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出征南疆就已经会有所准备,更何况咱们已经为他们铺好了路,只要让他们顺着这个痕迹进来也就是了,想来那蛊族也没有什么办法!” 皇甫柔叹了口气,“只怕是么有这么简单啊。” 那四个人找到了一处山洞,他们移步过去的时候,里面都已经收拾干净了,皇甫柔进去之后都十分的惊奇,竟然每一次都能够找到这样合适的地方,他们也真的是厉害的很!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的很沉,只有那四个人,轮换着守夜,眼下他们对于皇甫柔并不仅仅是遵从,反而带着一些敬佩的味道了,能够在山林之中快速的做出反应,有怜悯,却不过分,这样的人已经很是难得了。 能够做他们的主子,他们也不算委屈,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也能够这样回到自己的归宿去,那样就算是见到了列祖列宗,他们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皇甫柔觉得精力很充沛,看着仍旧在睡着的寒清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你不觉得,这几日阿清一直都很疲惫吗?这究竟是怎么了?” “许是很久没有进山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不习惯了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他们快速的起身,寒清绝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睛,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精神,大家从这山洞之中走出来,这日的天气有些不美,阴阴的似乎要下雨,这四个男子站在那里商量了一下对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主子,今日,还是不要上山了!” “为何?!” “这样的天气本就不适合登山,第二就是这座山咱们根本就不了解,若是有什么陷阱机关,很有可能受伤。” “更有可能咱们就算是上了山,今日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若是在这风雨里面『露』宿一夜,若是生了病对于之后的行程可就有很大的影响了。” “我们经常在山林之中,能够感觉得到,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今日这场雨,下不长!” 不可否认这几个人说的很有道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刑天耀也点了点头,“这几日大家都很辛苦,若真的是气候原因,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日倒也没什么。” “恩,好。” 回到山洞之中没有一刻钟的功夫,外面的下雨就已经开始哗哗的下起来了,寒清绝已经蜷缩在地上继续开始睡觉,皇甫柔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探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对着灵儿说道:“他似乎受了风寒,快给他瞧瞧。” 灵儿赶忙点了点头,凑到了寒清绝的身边,诊脉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许是那一夜咱们在外面,他着了凉吧。怕耽搁大家的行程就没有说,我早就准备了丸『药』,吃下一颗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事了。”然后将自己的包袱打开,里面全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药』材。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喂给了寒清绝,然后给他喝了些水,“休息休息,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的医术,我很放心。” 外面的大雨哗哗的下,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他们这里地势偏高不会有雨水渗进来,但是这样阴沉的天气,若是没有柴火恐怕这夜里会很难熬了,趁着天『色』还亮着,这四个男子就出去了,看着他们离开,刑天耀轻声说道:“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人,可都是很厉害的,更别说他们的武艺出众,能有这样的帮手,咱们这一路上也少走些弯路。” 皇甫柔点了点头,“但是你应该清楚,他们跟在我的身边,应该也是有所求的吧?” 刑天耀眸『色』深邃没有说话,皇甫柔微微一笑,“这样倒也很好,至少我很放心。” 清影看着刑天耀,又看了看皇甫柔,低声问道:“阁主,若是翻过了这座山,见到了蛊族的人,你们准备怎么办?”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我想找到师傅之后,再做决断!”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可是那个女子说,他们已经被赶出去了,还是在下雪的冬日,现在应该不在蛊族的寨子中了,若是他们能够活下来,必定会如同咱们一样,躲在一个山洞之中躲过这寒风烈烈的冬季。” “你若是想找,那咱们暂且不要去打草惊蛇,先搜索一番,若是找不到踪迹,咱们便直捣黄龙。”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四个人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些柴火,竟然还有个人手中拎着两条鱼,看着这两条鱼皇甫柔忽然之间想起来他们那时候聚集在河边,风落让自己去看看的时候,本以为他们想要寻短见,没想到人家是想要在冬日里去试试水。 四个人走进山洞之后,赶忙用草席将洞口遮挡好,然后躲在一旁,显然不想让身上的水汽影响大家,那两条被带回来的鱼都已经收拾干净,放在那人的小锅之中就开始煮汤,他稍稍的放了一点盐,就感觉这香气四溢。 皇甫柔瞧着三个人都有些发抖的样子,开口说道:“身上的衣裳湿了就脱下来啊,这有火,烤干了再穿上免得生病。” 四个人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好意思,皇甫柔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朝着他们丢过去,“害羞就拿这个遮挡一下,让他们帮你们烤干衣裳,然后再穿。” 四个人拿着一个这么小的披风,仿佛在抢一块遮羞布的样子,倒是更加的滑稽,刑天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也解下来递给他们,然后一把捂上了皇甫柔的眼睛,对着四个人说道:“现在可以脱了。” 皇甫柔被捂着眼睛按在刑天耀的怀中,又气又好笑,她环着刑天耀的腰轻声说道:“你这样抱着我,我都有些想睡了。” “困了就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够歇歇脚,你可不要浪费了。” 四个人扭扭捏捏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一旁的暗卫,他们也是时常在外面走动,放在木棍上面铺好就『插』在火堆旁边,然后好几个人都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了那四个人,看着他们瑟缩在一个角落不好意思靠近火堆,若是生病了倒是不好了,毕竟也是为了大家出去找柴火才淋湿的。 这一夜过的倒是十分的惬意,皇甫柔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寒清绝已经坐起身,看起来恢复了精神,她『揉』了『揉』眼睛对着刑天耀说道:“什么时辰了,该启程了!” 刑天耀将她的手拿下来,禁止她再那么用力的虐待自己的眼睛,轻轻的帮着她擦了擦开口说道:“大家准备准备,咱们就出发了!” 早上的吃食很简单,一点干粮还有鹿肉,昨日的鱼汤还有一些,加了水热一热倒也不错,在这山林之中有的吃就不错了,所有人都没有这么讲究,皇甫柔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这种事情她都是第一个响应的! 第1007章 终于相见 离开山洞,天空已经是一片晴朗,看着上山的路十分的艰难,皇甫柔找了一根很是可靠的木棍支撑着自己的前进,顺便帮着探探路。 这四个人仍旧是走在最前面,他们一边将半人高的杂草挥开,一边踩出一条方便通过的小路,后面的人走着自然就都舒适一些,若说这条路不好走倒也没有那么陡峭,只是来到了一个可以稍作休息的平台上的时候,眼前的景致让皇甫柔眼角抽了抽。 下面的路,真的是要“爬”山了,虽然不是那种直上直下的弧度,但是想要爬上去也要尽可能的贴着石壁才行,那四个人率先攀登了上去,他们的动作很快,身影也十分的迅速,就仿佛是壁虎一般的,如履平地。 皇甫柔看着他们的动作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认为自己就算是有些经验了,但是想要与他们一样却是并不可能。 看着自己找到的那根“很有用”的木棒,她无奈的将其丢在一旁,学着刚刚那四个人的动作快速朝着山上冲过去,她的动作倒也十分的迅速,因为有些武功底子的缘故并不觉得困难,但是到了灵儿这儿的时候,这已经是并不简单的事情了。 她之前出去采『药』的时候,经常因为这样的山坡受伤,就是因为她的臂力不够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好在此时有清幽在,就这么背着她朝着上面走,皇甫柔看到之后,默默的为了清幽鼓掌,若是他们能够从这南疆安然无恙的出去,那灵儿这个傻丫头,对清幽可就真的是死心塌地了。 但清幽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就算是灵儿嫁给他,以后也不会受委屈的,她很放心。 这座山也很是奇怪,走一路,爬一路,他们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竟然之到了半山腰,这个时候清幽已经满头大汗,但仍旧一声不吭,皇甫柔看得出来,就算是让他一直背着灵儿,他也是愿意的。 灵儿看到之后十分的心疼,站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我可以自己爬的,你还是不要背着我了!”然后开始用手帕给他擦汗,一脸的关切。 皇甫柔快速的来到灵儿的身边,一脸的调笑,“哎哟?我的傻丫头竟然开窍了,开始关心别人了?这可真是让本公子伤心啊!” 灵儿脸『色』涨红的扭过头,清幽也是尴尬的挠了挠头,只有皇甫柔站在那里笑出声,刑天耀一脸无奈的将人扯了过来,低声说了两句什么,皇甫柔就不闹了。 那四个人在这里寻找了一番,有些紧张的说道:“主子,眼下并没有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这个平坡既不避风,也不能够挡雨,咱们还是趁着天『色』没黑之前,再上去一些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件事耽搁不得,阿清之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风寒,我可不希望大家谁病倒了,动作快一些!” 然后就直接跟着那四个人朝着上面爬了过去,又向山顶接近了一些,这次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这个山洞虽然不深,但是一看就知道能够容得下他们几个人休息,这四个人眼疾手快的打扫着,皇甫柔也没有参与其中。 那些人在山坡上找了一些干菜还有木头,木材不够就只能将树枝砍下来,进入山洞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十分疲惫了,包袱里面的吃食拿出来都没什么胃口,皇甫柔勉强了咬了两口鹿肉,喝了一碗水就靠在那里休息。 许久不曾这样她的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一脸好几日下来,腰酸背痛倒是像个老人一样,但是刑天耀却不同,他坐在那里神『色』清明,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疲惫,她甚至都在想,若是没有他们这些人,他可能早就已经到了蛊族部落之中了。 灵儿照顾着躺在她腿上的清幽,脸上满是担心,很是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过来,这种程度的山根本就不是她能够驾驭的,眼下只能拖累旁人,让别人为了她受罪。 皇甫柔似乎察觉出了灵儿情绪的低落,开口说道:“大家都没有什么精神,别是因为这几日太过劳累的关系病倒了,灵儿,你给大家诊诊脉,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可一定要及早的调理!” 灵儿点了点头,开始一个一个的诊脉,那四个人的确是因为之前的雨有些受了风寒,身体的温度也比寻常人高了许多,但许是他们身体底子特别好,所以也没有倒下,灵儿拿出了自己做的丸『药』递给他们,看着他们服下之后叮嘱早些休息。 这四个人有些局促的道谢,看起来很是小心,也很真诚,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情绪一点一点的便好之后依靠着刑天耀的肩头,轻轻的舒了口气。 刑天耀轻抚着她的脊背,“睡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皇甫柔身体一颤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山洞的时候就看着大家站在那里朝着山下望过去,皇甫柔凑过去朝着下面一下,惊呼一声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刑天耀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看起来,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山脚下一片黑黢黢的,看着有些爬上来的东西才清楚这是蚂蚁,他们是想要让着蚂蚁爬上山将他们活生生吃掉? 看着那些蚂蚁已经开始朝着山上爬上来,刑天耀大吼一声:“动身!” 大家一窝蜂似的冲进了山洞之中拿出自己的包袱快速的朝着上山爬过去,灵儿将她制作的『药』水朝着地上淋了过去,将他们上山的路给包围了起身,然后这才任由清幽带着她快速的上山,因为身后有那么一大群“敌人”的追踪,他们的脚程也快了许多,正午刚过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山顶,看着下山路,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这上山下山的路竟然十分的相似,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只能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蹭,皇甫柔显然对这样的下山方式很是不高兴,她拿出匕首直接扎在能够借力的地方,一次下跃一大截,当然,她也只敢在这种能够看得见下面平坡的地方这么做。 那种一看十丈高的地方,她还是乖乖的按照这种最笨确实最安全的办法前行,看着天『色』变暗,下山路的一般还没有走过,皇甫柔一脸的气氛看着山下,但也就是这么一眼,她似乎发现了在山林之中有一双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她。 皇甫柔看着那双眼睛,那眼睛也一直看着皇甫柔,直到一阵大风吹过,黄叶翻飞,那双眼睛才消失不见了。 发现了皇甫柔等人踪迹的,正是救了她师父的小孩子,这孩子看着几个人从山上下来,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回到山洞的时候一直是闷闷不乐。 炎陵子似乎看出了这孩子的心事,笑着说道:“怎么了,今日为何这么阴沉呢?” 孩子看着炎陵子,没有说话。 炎陵子并未放弃与他的交流,“出去发现了什么?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交个我,我一定能帮你处理好!” 这回,这孩子看着炎陵子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然后喃喃的说道:“我看到了几个人,正从山上下来。” 听到这孩子的讲述,这二位忽然来了兴致,他们似乎感觉到这孩子所说的究竟是何人,所以赶忙追问道:“人?什么人?” 这孩子皱着眉头,“其余的没有看清,但是,有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的眼睛,他是来寻找猎物的。” “鹰?” 这话让二位不太明白,炎陵子试探着问道:“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这孩子有一瞬间的茫然,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太确定,然后环抱着自己的腿,眼神看着低声的火,认真的说道:“似乎,该结束了。” 这话他们听的倒是真切,炎陵子和炎虚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神之中闪着光亮,开口问道:“结束了?要结束了是吗?” 这孩子点了点头,“能够终结他的人来了。”然后不论他们在询问什么,这孩子都不再出声,很快就睡着了。 炎陵子看着炎虚子,低声说道:“会不会是。” “当然。” 二人似乎对于皇甫柔很有信心,坚信着她一定会来,她当然也是不负所望,真的就在这个并不适合进来的时候冲了进来。 他们在山崖上落脚,这个地方虽然有能够遮风的地方,但并不能够生火,在这个空旷的地方燃火,那不就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人么?他们就只能寻找一个合适躲藏的地上,分开休息,这一夜没有人好好休息,皇甫柔更是彻夜未眠,她一直回想着那个眼神,那个如同枯井一般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清澈,但是没有任何的生命力,就如同死人一样,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刑天耀觉察出皇甫柔的不对劲,认真的说道:“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件事情,咱们很快就能解决!”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二位师父一定还活着,而且还跟这个人有关!所以咱们要尽快下山,应该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这一日皇甫柔很是心急,下山就如同飞一样的朝着下面冲,她第一个达到地面,身后的人仍旧站十丈高的地方,她站在这里扫视着这里的环境,忽然她听到一阵声响,就看着一小撮干草猛然的动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皇甫柔快速的走过去,拔出长剑直接将这干草斩断,看着下面空空的洞『穴』这才反应过来,许是兔子吧!但是她没有留意,冥泉剑触及到的地方,那些干草都已经渐渐皲裂,似乎快要化为灰烬一样! 刑天耀快速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很认真的说道:“眼下不能够打草惊蛇,你明白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 直到大家都落在地面上,皇甫柔才开始说道:“先找个地方落脚,天『色』暗了,咱们不能在外面这么游『荡』。” 这次皇甫柔也参与到了寻找山洞的队伍之中,她感觉得到似乎很快就要与师父见面了,心中渐渐变得有些紧张,刑天耀跟在她的身后,皇甫柔也没有什么章法,只是跟着感觉走,就这么顺着傻石壁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探过去。 只要有灌木和干草遮挡的地方,她都会掀开来看,原本她以为这里已经不会有什么了,本想要转身离开,忽然又感觉到了那么一道视线盯在她的身上,她很是敏锐的朝着一个地方望过去,没想到那双眼睛满是惊讶的缩了回去。 皇甫柔直接朝着那边跑过去,刑天耀跟在她的身后,二人就站在那里干草的外面,与里面的孩子对峙着,最后还是炎陵子在山洞之中说道:“妖女,你来了?” 皇甫柔惊喜之余直接掀开了草帘,就看着那个孩子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姿势朝着她这边冲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皇甫柔倒是没觉得怎样,刑天耀却是如临大敌的将皇甫柔护在了身后,直接闪开了这孩子的攻击。 皇甫柔根本就没有去管这个孩子,而是直接朝着里面冲了进去,看着二位师父衣不蔽体,赶忙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盖在他们的身上,认真的说道:“师父,徒儿来晚了!” 这孩子听到皇甫柔的话,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有看着走过来的孩子,认真的说道:“这孩子可是老朽的救命恩人啊,若非是他,如今你也见不到我们了!”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那孩子,这孩子也十分好奇的看着皇甫柔,然后伸出手想要触『摸』皇甫柔的脸颊,到了一半赶忙缩了回去,有些羞怯的站到了一旁。 皇甫柔一脸笑意的说道:“多谢你,救了我的师父!” 这孩子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就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坐在了男子的身边。 第1008章 让你闭嘴 炎陵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孩子,对着皇甫柔说道:“我们答应了这孩子,会将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给治好,妖女,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啊?”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师傅,“您这是在为难我是吧,您有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会做这些事情,不过我的朋友里面有几位医术精湛的,或许他们看过之后,应该能有些结论吧!”然后朝着刑天耀望过去,刑天耀点了点头,“我去将他们带过来!” 这孩子本想要阻止,但是想了想可能有大夫会救人,也就没有开口,看着刑天耀离开这里就只剩下皇甫柔一个人,他就起身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眼神之中仿佛有星河一般的说道:“你好美。” 皇甫柔轻笑出声,“在这山林之中上下行走,身上除了泥土便是汗水,你竟然还觉得我美?” 这孩子点了点头,“很美。” 然后将自己脖子上一直带着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皇甫柔说道:“送给你!” 炎陵子都很是纳闷的看着这孩子,相处的这两个月,这孩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常说话,甚至是一直忽略他们的存在,对于救了他们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见到这妖女,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这小小的孩子,就已经开窍了? 皇甫柔没有结果他递过来的玉佩,而是笑了笑说道:“多谢你的赞美,只不过此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等到春来,你若是能编织一直花环送给我,我会很高兴的!” 这孩子有些茫然的将自己的玉佩收了回去,但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然后就回到了那男子的身边坐了下来,炎陵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什么美人儿坯子,竟然这么招人喜欢?这可真是不公平! 刑天耀很快就将他们的人带了过来,这孩子似乎对刑天耀有些反感,一直很是戒备的样子,灵儿与寒清绝走进来,看着坐在那里虽然衣不蔽体但是仍旧仙风道骨的两位老人开口说道:“见过前辈,晚辈总是听小姐提起二位,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名。” 灵儿说完之后,倒是惹来了炎陵子的兴起,“哦?那妖女平日里是怎么说我的?” “小姐说,二位师父仙风道骨,风华绝世,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淡泊名利的高人!所以晚辈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见到,定然要好好的向前辈们请安!” 灵儿这张小嘴倒是惹得炎陵子高兴,他笑嘻嘻的说道:“这妖女竟然会如此说我?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你这丫头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姑娘,既然你这么说,姑且就当做这妖女尊师重道吧!” 皇甫柔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灵儿和寒清绝说道:“你们过来给这位公子瞧瞧病,他似乎病的很重,眼下这里没有什么草『药』,也就能指望你们施针保命了。” 寒清绝和灵儿走了过去,清雪也跟着凑了过去,看着那人身上盖着的被子,寒清绝一掀开差点被熏的坐在地上,这身上究竟是包裹了多少的草『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搭在那人的脉上,触感有些粘腻,感觉的到是那人身体流出的脓『液』,但是对于大夫而言他们不会嫌弃,至少不应该嫌弃。 寒清绝诊脉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为灵儿让开了一个空隙,灵儿也跟着搭上脉,最后也是一脸凝重的起身,倒是清雪俯身蹲下来之后,搭上脉一脸的喜悦。 这孩子看着清雪的神情,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笑什么?” 清雪倒也不转弯抹角,笑着说道:“小朋友,你的这位哥哥已经病入膏肓了,虽然这些草『药』能够吊着他的这口气,但是想要撑过夏至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纵然这里有我们三位在这里,但是这个现实也应该告诉给你听,阎王要他三更死,谁都留不住他到五更!” 这孩子看着清雪,缓缓的站起身,身上的杀气迸发一下子让清雪跟着紧张了起来,皇甫柔看着这剑拔弩张的阵势,缓缓的朝着这男子走过去。 这孩子看着皇甫柔走过来,收敛了身上的杀气,看着她坐在地上轻声问道:“真的没救了吗?” “我不想将他变成活死人,我希望他能够活下去!” 一句“活死人”这这山洞内炸开了锅,皇甫柔却没有将心思停留在这件事情上,而是对着地上的男子问道:“你能自己用力吗?” 男子摇了摇头,“除了说话,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灵儿朝着皇甫柔的身后走过了来,认真的说道:“他浑身经脉尽毁,而且身上的皮肤被大火吞噬,眼下还流着脓『液』,虽然这火没有烧到脏器,但是这火毒已经开始在身体里游走,到了心脏的时候,就已经『药』石无医了。” 炎虚子叹了口气,“也并非无路可走,只是眼下这寒冬之际实在不是时候,若是能够万物复苏,找到那一位草『药』,或许他还有挽救的可能。”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炎虚子,“七『色』花,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找到的『药』。” 炎虚子看着寒清绝,轻轻的皱了皱眉,“阁下是?” 寒清绝俯下身,在炎虚子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就看着他浑身颤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寒清绝,“你说的,可是真的?!” 寒清绝点了点头,“师尊临终之前的话,我至死不敢忘!没想到真的有缘能够见到二位,日后回到『药』王谷,到了尊师的坟墓前,告知他一句,他也能够名瞑目!” 炎虚子紧紧地攥着拳头,看着身边的师兄低声说道:“三师兄,这是三师兄的弟子!” “什么?!” 炎陵子看着寒清绝,“你。” 寒清绝跪在地上给二位师叔叩头,皇甫柔却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男子仿佛松了口气一样的看着身边的孩子,轻声说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我不怪你了!这都是命,天注定的事情,无法扭转。” “你也别太过执着,若是真的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到我的墓前告诉我一声,我就放心了!” 这孩子很是执拗的摇了摇头,“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不是我!”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炎虚子,认真的说道:“师父,我用内里催动长生诀,或许能为他延长一些寿命的吧?!” 炎虚子摇了摇头,“长生诀能够护住他的心脉,却不能延长他的寿命,你为他运功疗伤,或许有些效果,但是想要扭转眼前的局面,这并不容易!” “试试吧,万一能够成功呢!” 然后对着那孩子说道:“帮姐姐一下,将哥哥扶起来!” 这孩子赶忙将男子的被子掀开,身上的草『药』味儿,与脓『液』的味道一起扑面而来,一旁的暗卫都后退两步,但是皇甫柔和这几位大夫却仍然站在那里,皇甫柔看着灵儿,开口说道:“你的丹『药』,看看哪个与他有益,喂他服下!” 灵儿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包袱放在地上,趁着火光寻找了好几种,一颗一颗的喂给男子,皇甫柔默念口诀,提起内力就开始为这男子运功疗伤,皇甫柔感觉得到,虽然效果甚微,但是这孩子是师父的救命恩人,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够达成他的愿望,那自己都要尽力一试。 更何况,这人还活着,断断没有现在就放弃的道理! 刑天耀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额头上浮起一丝薄汗,他想要伸手去擦,没想到这孩子直接就要朝着他扑过来,刑天耀很是诧异的看着这孩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似乎天生就对他有着敌意的人,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清绝将事情都说清楚之后,就朝着皇甫柔这边走过来,看着已经开始疗伤,对着灵儿低头耳语了两句,灵儿皱着眉头显然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过剧烈了,他现在的身子本来就很脆弱,若是真的这样,那便是不成功,就成人!” 寒清绝看了灵儿一眼,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灵儿赶忙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皇甫柔运功一个时辰之后,显然已经很虚弱了,这才结束了疗伤,她依靠在石壁上,看着男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感觉怎么样?!” 男子扬起嘴角,“好多了,谢谢你!” 皇甫柔摇了摇头,刑天耀看着她很是虚弱的样子,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这孩子赶忙就冲过来想要去抢,皇甫柔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笑着说道:“我没事儿,让姐姐休息一下好不好?” 这孩子仍旧是瞪着刑天耀,一脸不信任的样子,但还是回去将男子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眼神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刑天耀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还是怀抱着皇甫柔,为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问道:“我在这里看着你,你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着,那四个男子看着皇甫柔的样子,都很是焦急的对着刑天耀说道:“我们可以为主子过度一些内力,这样她能够好受许多!” 刑天耀摇了摇头,“她不会要的。” 所有人都很是紧张,清雪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就塞进了皇甫柔的口中,“逞能。” 这两个字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刑天耀如同刀子一样的视线盯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的不自在,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跑了出去。 炎陵子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很是诧异的说道:“你们为什么对这个妖女这么关心啊,该不会是她拿住了你们什么把柄吧?”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炎陵子一眼,并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四个男子坐不住了,脸『色』阴沉的说道:“虽然你是我们主子的师父,但也请您慎言!” “哟,这妖女竟然是你们的主子?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将你们骗到手的啊?” 这四个人看着炎陵子一脸的不正经,咬着牙别了过头,并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是没想到炎陵子竟然直接站了起来,穿着一个快要『露』屁股的裤子开口说道:“这妖女当初可是用尽了心机骗了我们两个老人才做成了我们的弟子啊,我们有苦难言!” “但是你们却不同啦,若是没什么挂个就快些离开吧,这丫头厉害的很,你们可都不是她的对手!” 炎虚子咳嗽了一声,“师兄,这是我的徒弟,不是你的徒弟!你若是想要管教,还是去找一个自己的徒弟教导吧!” “诶,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怎么就不是我的徒弟了,那套剑法不是交给她的吗?我对她也有付出,她也是我的徒弟!” 炎虚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山洞内的众人,“师兄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你们别见怪!” “嘿,你这个老小子敢这么说你师兄,你信不信我”这话还没说完,刑天耀就沉声说道:“好了!” 这话一出口,山洞内的暗卫都绷直了身体,看起来很是紧张,跟随刑天耀时间长了,对于他的脾气很是了解,一般这种口气,就已经是要生气了。 炎陵子闭上嘴,但是眼神却满是挑衅,“你这小子,敢管我的事儿?” 刑天耀脸『色』阴沉,“柔儿在休息,请前辈安静一些。” “我若不,你能如何?” 刑天耀对着清影招了招手,将皇甫柔放在了清影的怀中,然后站起身看着炎陵子,“我觉得我能让您闭嘴。”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寒清绝带着灵儿和清雪走了进来,看着山洞内的气势有些奇怪,刚刚想要开口就看着炎陵子运功直接朝着刑天耀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掌。 刑天耀对于这种程度的攻击自然还不放在心上,提起内力并没有闪躲直接朝着炎陵子迎了上去,他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功力,直接将炎陵子掀翻了出去,炎虚子快速的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才不至于让他摔在石壁上。 第1009章 铤而走险 皇甫柔看样子是累极了,就算是山洞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睁开眼睛,刑天耀站在她的前面将她挡了个严实,看着被炎虚子拽回来的炎陵子,认真的说道:“请前辈保持安静。”然后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直接过清影怀中的皇甫柔。 将她身上的披风抬了抬,坐在一旁的四个人都抽了口凉气,这样的功力只怕是他们四个人才能够与他打成平手,他们冥思苦想在这个世上,只怕是难有人可以与他成为对手了! 炎陵子看着刑天耀,眼神之中带着打探,“我不记得,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 刑天耀没有接话,眼睛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脸上,看起来很是心疼,他一向是不支持皇甫柔对其他人施以援手的,特别的是这种,拼尽全力甚至会伤害自己的援手,曾经她这么救清影的时候,他就已经十分的后悔了。 眼下再次这样,他真的觉得应该立刻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将她藏起来才是最好!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一把“干草”放在炎虚子的面前,“师叔,您看看,用此物是否可行!” 炎虚子将地上的“干草”捡起来,放在鼻子旁边轻轻一嗅,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寒清绝,“这个法子是谁交给你的!这样做无异于害人『性』命!” 寒清绝看着炎虚子,“师叔,若非用此物拼死一搏,他活下的机会,您认为有多少?” “还是让他就在这里耗费旁人的内里,就算是能够延续,那师叔就真的能够保证在这里找到七『色』花么?七『色』花这种草『药』多难得,不用我说师父应该也明白,『药』王谷都不曾见过的至宝,难道这里就一定能够找到?!” “若非此物,以毒攻毒还有万一的可能活下来,其他的法子,无异于等死!” 然后他走到了躺在那里的男子跟前,“用此物,会让你五脏六腑如同被野兽撕咬一般的痛苦,若是成功,毒素顺着脓血排除,经脉有三成的把握能够复原;若是不成,你会五脏六腑爆裂而死。用或者不用,全在你自己!” 那孩子看着站在地上一脸坚毅的寒清绝,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男子,忽然直接开口说道:“你想要搏一次吗?” 男子抬起眼,看着这孩子,忽然笑出了声,然后轻声说道:“不论我能不能活下来,我都相信你了,不会是你放的火。” “虽然这些日子我承受了比死亡还痛苦的活着,但是我仍然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若是死了,这件事情你就放下吧,随他们一起,离开这里,走的远远地不要再回来,答应我,好吗?” 这孩子看着男子,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心中燃起一种异样的情感,似是舍不得,似是难过,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等你好了,我带你一同离开!”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寒清绝将那“干草”塞进了男子的口中,他一直看着这孩子笑着,咬着口中的草『药』,然后生生的吞入腹中,看着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累了,先休息了。” 这孩子点了点头,就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炎虚子看着寒清绝,“他若是死了。” 寒清绝转过头,“会比活着更好受。” 炎虚子瘪了瘪嘴,他忽然之间觉得,寒清绝与他那三师兄真的很想象,有些事情认得很清,虽然看起来十分的不讲情面,甚至是薄情,但是他们坚持的,就是这些是非,一切都以病人意志为准,其他人不得干涉。 所有人都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皇甫柔睡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醒过来,看着刑天耀的眼神盯着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怎么了,这副表情?” 刑天耀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深深的舒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灵儿都跟着松了口气,然后为皇甫柔诊了脉,很是奇怪的看着刑天耀,“小姐吃了什么东西?” 刑天耀直接看着清雪,“你给柔儿吃了什么?” 清雪很是无辜的将自己怀中的瓷瓶掏出来,“我自己做的补血益气的『药』丸,用了多种名贵的『药』材,旁人求我我都不肯给她吃的!” 灵儿闻了一下,很高兴的直接揣在了怀中,“公子真的是大手笔,这里面的三味『药』,黑市的价格可都在一千两以上,您可真舍得!” “小姐眼下身子虚的很,此物我就替小姐收下啦!” 清雪一脸震惊的看着灵儿,“那怎么行,你想要自己去做,这是我的,快还给我!” 皇甫柔看着他们争论不休的样子,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灵儿若是喜欢,就给她,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大堆你想要的『药』材,你想搓什么『药』丸,就搓什么丸『药』。” 清雪听到这话,眼神都带着光,看着皇甫柔一脸讨好的说道:“真的吗?夫人,您真的是太慷慨了,简直是我见过最好,哦不,又美又好的人!” “真的是太好了!谢谢夫人!” 皇甫柔温柔一笑,“搓好的『药』丸,分我一半。” 清雪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和着自己是为了别人制『药』的,不过这也划算的很,这黑市上面的『药』材,他就算是中意也不舍得买,眼下暗阁的任务虽然不少,但是他懒得很,并不想要离开清影的身边,只能靠着那点积蓄过日子。 有了夫人这句话,他可真的就是有银子,随便花了!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将身边的人摆弄的团团转,吹胡子瞪眼说道:“妖女,你怎么还是这幅德行啊!做人要大度!” 皇甫柔从刑天耀的怀中坐起来,直接来到了炎陵子的身边,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是是是,大师傅说的是,我呢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不值得别人跟我计较!但是您不一样啊,仙风道骨,绝世风华,万人敬仰,您总不会跟我这么个小女子计较吧?!” “哼,为师哪里会跟你一样?!” 皇甫柔一脸谄媚,“那就好那就好,我瞧上师父的那把斩龙剑很久了!师父既然如此慷慨,不如今日就许了给我呗!?”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差点跳起来,他就这么点事宝贝都被这丫头给拿了去他还怎么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甫柔叹了口气,“唉。” “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看着炎陵子吃瘪,炎虚子无奈的笑了笑,他这个师兄就是个小孩子『性』格,火气一点就着,来得快,去的也快。 一般人是不可能将他压制住的,除非是那种真的用实力能让他闭嘴的,还有就是这个他耍赖也耍不过的徒弟,看着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舍得将自己的宝物赠与他人,炎虚子轻笑着说道:“你大师傅不给,那只能我给了。” “等随我到了草庐,想要什么随便挑。” 皇甫柔眼神精光乍现,“要多少都行?” “美得你,就一样!”炎虚子清了清嗓子,看着自己这个十分狡猾的徒弟,说是说话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绕进去,他可千万得小心了! 就在他们为了这些宝贝讨价还价的时候,躺在被子里面的人闷哼了一声,这声音虽不大,但是却吸引了山洞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寒清绝站在一个最方便观察的位置看着这男子脸『色』由红润渐渐的便为惨白,然后开始很是痛苦的闷哼,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 皇甫柔也朝着这男子凑了过去,她刚刚站在那儿,这孩子直接跑到皇甫柔的身边抱着他的腰,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 皇甫柔『摸』着这孩子的头顶,朝着二位师父看过去,“他怎么了?难道是我运功疗伤的方式不对?” 炎虚子摇了摇头,看着皇甫柔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寒骨草!” 皇甫柔有些茫然,“是什么!?” “这种草『药』夏日里不会生长,只会生长在冬日,如同杂草一般,叶子干黄,寻常人是不会拿他入『药』的,因为这种『药』『药』质寒凉,寻常人吃了都会患上寒症,而且若是大量使用,便含有剧毒。”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炎虚子,“那为什么”话还未说完,她便想起了之前他们说过的事情,这人乃是全身烈火灼伤,又在这里闷养着许久,若非是这孩子用草『药』吊着命,应该早就是阎罗殿里的鬼魂了,眼下这寒凉的草『药』,与他的烈火灼伤自然是相冲,但是看起来,这已经是在兵行险招了。 以毒攻毒,成了,便能够康复。 若是不成,这人怕也就是没了。 皇甫柔轻抚着这孩子的头顶,认真的说道:“哥哥这样活着很辛苦,让他搏一次,若是成了,日后让他逍遥自在的活着,若是不成,也了结了他眼下的痛苦吧。” 这孩子点了点头,抱着皇甫柔不撒手,还扭过头看着刑天耀一眼,仿佛在炫耀似的。 刑天耀无奈的瘪了瘪嘴,心中也是有些气恼,本以为皇甫柔很是招人喜欢,寻常的男子倒也是算了,他三下两下就能挡了,这下连这么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儿都给吸引了过来,这让他以后可怎么办,上防知天命,下防这种孩童吗?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竟然开始努力的翻弄着身体,她惊讶的看着寒清绝,“他动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动了?” 寒清绝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点了点头,“是!” 然后就看着这男子似乎万分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在被子里疯狂的折腾着,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让人看着十分的心惊。 就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他扭过头一口污血喷在了地上,然后又开始扭动身体,寒清绝凑到地上的污血旁边,拿出怀中的金针在地上一探,便察觉到了一丝希望! 看着这个金针,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眼神之中闪过的全都是怀念,此物他们太熟悉不过,此时对于寒清绝是天启斋的后人更加的坚定了三分,皇甫柔看着不安扭动的男子,对着灵儿说道:“眼下还能如何帮助他?” 灵儿摇了摇头,“服下了寒骨草,一切就只能听从天命了!” 看着他一直扭动着身体,仿佛在烈火上煎熬的人,她转过头带着这孩子想要出去透透气,但是没想到这人就这么忽然停下了动作,整个人仿佛死了一半,山洞里十分的安静,寒清绝也不相信是这么个结局,直接掀开被子,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草『药』似乎已经被冲了下来,地上厚厚的草席上面全都是脓血,似乎已经将体内的毒素全都『逼』了出来。 他抚上了男子的脉搏,深深地舒了口气,扭过头看着炎虚子,“师叔,成了!” 炎虚子不可置信的起身,快速的走到男子的身边,伸手搭上了脉,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他扬起嘴角,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待到离开南疆,到我的草庐来,我将我一身的本事都传与你,也算是,对得起你师父了!” 寒清绝直接跪在地上磕头,灵儿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很是羡慕的样子,皇甫柔对着她说道:“灵儿,快去啊,师父这是要点播你呢!” 炎虚子瞪了皇甫柔一眼,“没规矩,小寒是我天启斋的后人,是你三师伯的徒弟,虽然你三师伯走了,但是我也有义务教导他!” 皇甫柔郑重的点了点头,“师父说的是,灵儿也是『药』王谷的人,那就是说,也是三师伯的弟子了,她的医术也很厉害的,师父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炎虚子认真的说道:“确实如此,灵儿虽然未曾被师父教导几日,但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她天赋极高,医术强大,若是好好教导,定然可以济世天下,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还请师叔允准她一同去草庐吧!” 炎虚子看着寒清绝,无奈的点了点头,“按照辈分,她应该是你的徒弟,原本与我是无缘的,但是今日与你柔儿都为她说情,便也罢了,就一同去草庐吧!” 第1010章 失而复得 皇甫柔看着灵儿,笑着说道:“还不快磕头叫师傅啊!” 炎虚子瞪了皇甫柔一眼,“什么师傅,应该叫师叔!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一身的炼『药』本事险些失传,你还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小心回去我让你在草庐跟老虎好好的过两招!” 皇甫柔看着师傅,笑着说道:“若是放在从前,我可能是怕,但是现在的话,那小老虎只怕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咯!”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让为师看看你的实力!”然后翻身而起,直接朝着皇甫柔攻了过来,双掌触及之间,炎虚子愣了一下,然后闪身退了回去,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变得深邃了许多,心中盘算着这丫头的内力竟然已经如此深厚了,现在看起来,她刚刚与自己对掌不过是用了三成内力罢了,当初给了他一般的修为,她竟然已经能够发挥至此,当真是不易啊。 坐在地上之后,炎虚子忽然之间笑出了声,“好,好啊,我天启斋有后人了,好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师兄,认真的说道:“我的弟子可是很厉害的,你若是再想要与我相比,只怕是不及咯!” 炎陵子冷哼一声,“什么你的弟子,那是我的弟子!”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二位师父,忽然之间才想起虽然刚刚相见,但是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事情想来他们还不知道,眼下必须得说个清楚才行,若是到了朝廷大军压境的时候,他们想要离开也得找个万全的脱身之法! 看着男子的境况也稳定下来了,这孩子就一直跟在皇甫柔的身边,仿佛与她很是有缘分的,就依靠在她的腿上睡着了,炎虚子看着这孩子,对着皇甫柔说道:“这个小家伙,可不是个寻常人,他是个用蛊的天才。” “蛊族的山寨之中有人放了一把火,将这男子的家稍微灰烬,他的双亲也葬身火海,唯独剩下这一个人被裹了布丢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所有人将这罪责都推到这孩子的身上,这孩子想要自证清白,一直保全这男子的『性』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亲自证明给他看,他并没有谋财害命。” “而且,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从出生孩子就在这蛊族里面,虽然没有人教他,他却是一个用蛊的奇才,这男子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死,除了用『药』之外,这孩子应该还用了其他的办法,比如说,活死人!” 皇甫柔叹了口气,眼神看着睡得安稳的孩子,就这么想到了谦儿,“这孩子,身世也是可怜,若是可以,二位师父也将他带回去吧。” 炎虚子叹了口气,“他救了我二人的『性』命,我自然是愿意收下这个天赋极高的徒弟,但是这孩子并不想要随我离开。但是我瞧着他与你十分的亲近,你若是开口,他应该会答应!” “若是留在这里,听到的学到的只有炼蛊,害人之事,他年纪尚小,若是就这么将他就在这儿了,还可是害了他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师父所言极是,若是这孩子愿意,我会劝他去师父的草庐学艺的,用毒之人亦可救人『性』命,其实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是害人的本事,而是出于世人的本心罢了!” 炎虚子点了点头,“你说很快就会大军压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朝廷一向与蛊族有着不可言说的往来交情,怎么可能这些日子过去就要举兵剿灭了?”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炎虚子,“略施小计罢了,不过是一些利益的联盟,想要击溃并非是什么难事!” “这件事情虽然能够帮咱们,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蛊族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大军压境之时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到时候他们将自己的本事都拿出来,只怕是这里就要变成修罗场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蛊族现在状况惨淡,若是他们胆敢反抗,那就是抗旨,与整个朝廷为敌,到时候朝廷一定不会放过这种『乱』臣贼子。他们若是不反抗,皇上或许将他们带回去,到也未必会赶尽杀绝,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眼下,就怕他们不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那咱们就只能做些手脚,让他们看起来,就是在反了!”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你若是生在当年,一定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聪慧,机敏,天资极高,不择手段!” 皇甫柔看着师傅,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择手段也要看是对谁,对于这种只为了自己炼蛊蔑视天下生灵的人,自然是要赶尽杀绝的!就算是他们想要投降,眼下,也不可能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已经起兵朝着南疆这边过来了,不用十日,他们就会攻进山林。” “这些日子,咱们需得隐藏踪迹,千万不能被人察觉。”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四个男子快速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勾起嘴角,刑天耀有些不高兴的直接握着皇甫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蹭了蹭,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笑着。 经过了这一整日的折腾,大家也都累了,很快,这四个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水和柴火,还有一只野兔! 灵儿将自己做成的『药』水洒在山洞的外面,这山林之中已经没什么是不可能存在的了,那么大的猛兽都可能出现在山洞之中,保不齐就会出现一只一模一样的被吸引到这里来,添柴火,煮水的声音让这孩子悠悠转醒。 看着已经被剥皮的兔子他紧张的说道:“不能在这里!” 男子有些诧异,“为什么?!” “有猛兽!” 皇甫柔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若不吃些什么,他们这些人也顶不住,但若是拿出去烤也不安全,最后她想了一个法子,趁着外面外物复苏,正好有泥巴可用,她在外面随便捡来了几片干瘪的叶子将兔子包好然后用泥巴裹上,这才回到了山洞之中。 看着这火堆疯狂的燃烧,她直接将这大块的泥巴丢在了地上,用石头架好,又生了一个火,从前他们只有四个人,眼下这里快要二十个人,就只能这样了! 山洞里面变得更加的暖和,长途跋涉的人也累得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刑天耀示意皇甫柔躺在自己的腿上,皇甫柔摇了摇头,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轻声说道:“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看着,不会有事儿的。” 这里距离蛊族的山寨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就算他们在这里生活十天也不成问题,更不会被人发现,眼下他们哪里有时间盯着是否有其他人进入南疆,满心满眼都想着朝廷的事情,外面传来消息朝廷已经发兵朝着这边过来。 蛊族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加在一起也有两百多条人命,他们不可能就这么任由朝廷将他们消灭了,所以族长就在今日,将山寨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他们要趁着现在好好的来谈一谈现在的事情。 族长将人将所有人都请到了祭坛,这些人围聚在一起,看着台上的族长,祭台上面已经点燃了火把,族长在上面走了几圈,直到下面的守卫开口说道“人已经到齐了”这才开口说道:“大家安静,今日让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同大家商量!” 听着族长如此郑重,那些闲谈的人都停了下来,就听着族长继续说道:“朝廷的官兵已经朝着南疆过来了,咱们的人收到了消息,十万大军,十万大军过来攻打我南疆!” “咱们这么多年与世无争,躲入深山老林之中他们仍旧这么不依不饶,距离朝廷的兵马到达南疆还有十日的功夫,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是一退再退,还是为了咱们自己的权利而战?!” 这问题问出去,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种场景族长早就已经聊到了,从前能够尽快的做选择,是因为放在天平之上的砝码孰轻孰重实在是太过明显了,眼下,这砝码太重太重,是他们不能够承受的重量,就仿佛向前一步是死,向后一步仍旧是死,究竟应该如何选择。 族长看着大家茫然的脸『色』,很是悲戚的跪了下来,“我虽为一族之长,却愧对大家,这么多年我虽然带着大家避世至此,但是仍旧没能逃得过这个劫难!朝廷对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利用之后就弃之敝履,大家若是想要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 “就算是族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守在这里,与他们决一死战!我绝对不容易朝廷如此欺辱我们蛊族,决不允许!” 看着族长一把年纪说出如此的话,下面的人再也没有离开的理由,纷纷的举手支持,他跪在那里给大家磕了个头,原本惭愧的脸贴在地上的时候徒然的变冷,他的心中,对这件事情另有打算,其实他早就已经决定了,任何人都可以死,唯独他不可以! 他的蛊,他的人蛊,马上就要完成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弥漫在蛊族之中,所有的人似乎都开始做战斗的准备了,炼蛊的人开始频繁的与自己体内的蛊虫沟通,尚在年幼的孩子就被父母送到了高山之上的道观之中,那里有一个道姑年事已高,看着被送过来的十多个不懂人事的小孩子,心中一片悲悯,她感觉的到,蛊族的大难马上就要来了。 这几日的动静让皇甫柔他们十分的不安,毕竟眼下,很快就要倒了大战之时,朝廷的兵马虽然还没有到达南疆,看着他们紧张的程度,应该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了,这架势,应该就是背水一战了,皇甫柔回到山洞之中,坐在刑天耀的身边,“那些孩子,应该已经送回去了吧?” 刑天耀点了点头,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朝廷出兵的日子,就是暗阁将孩子送回去的时候,想来,现在的浔州城一定是欢喜异常,也不知道当楚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诧异,会不会去青州城寻找当初骗了他的人。 寒清绝坐在那里回想着当初的事情,楚征对待他也算是坦诚,但是他们为了各自的,都在用自己的途径去解决问题,眼下,南疆的事情不可能翻身,楚征或许已经开始明白自己被利用,他这个坏人,倒也是做的彻底,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若是再见,他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种愧疚之意一直弥漫在他的心中,久久不散。 而此时确如皇甫柔所言,朝廷的兵马已经朝着南疆出发,点兵之后,在庞梦瑶带着泪水的送别之中,岳凌风踏上了前往南疆的道路,此时他的心中仿佛有一片火焰,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与刑天耀的对决了,这一次,他还带着一个筹码,就算是不能打败他,也能够让他不得安宁的一个筹码。 而浔州城一带,那些丢失孩子的家庭仍旧在等待着,等待着朝廷出兵能够将孩子从南疆救回来,就在这个时候,这家的孩子都突然出现在了房间内,院子中,仿佛从前撕心裂肺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看着已经长大了一些的孩子,都十分的震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都说不清,谁也都不想去计较,只要孩子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其余的事情,他们都可能当做没发生过,失而复得的喜悦,比初次相遇,还要让人激动。 这一带的孩子无一缺失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些城池的县令得到消息都震惊的不得了,纷纷去探查事情,然后找一个日子聚在一起,讨论起这最近发生的事情,谁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小,可谁都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现在报上去,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第1011章 带兵进山 这些官老爷很是为难,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不报,他们隐瞒的罪过也不小,究竟应该如何,这些人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联名朝着京城送了一封信,送给了当初赈灾大臣楚征,这封信达到楚征的手里的时候,岳凌风带着朝廷的兵马已经到了南疆。 楚征看着手中来自浔阳城的书信十分的诧异,但是展开之后信件之上的内容让他无比的惊骇,他不敢置信的是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然后将书信朝着怀中一揣,让人备马就离开了府邸,朝着京城那些丢失孩子的家中过去。 无一例外,这些人家的孩子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楚征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傻了一眼,然后并没有进入皇宫,而是让人准备马车,他要亲自去一趟青州城,可就在他还未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又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并没有署名,但是展开之后,看着上面的内容,他忽然就泪流满面,然后站在马车旁边吐了口鲜血,然后就被人抬回了府中。 岳凌风带着大军已经驻扎在南疆山林周边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蛊族之中,他们那些放风的人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心中惊骇,面对族长的时候都忍不住的想要打退堂鼓,甚至有些人想着,只要能够留下一条命也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真的与朝廷对着干。 他们虽然有一技傍身,但说到底还是平民百姓,若是真的与朝廷站在对立面,他们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想着这些事情,有的人已经开始暗中联络山寨之中的人想要去与族长反应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族长在听到这个风声之后,就“病倒了”,他不再见任何人,只让那个他的亲信把守着自己的房门口。 所有的人都觉得十分的诧异,但是也没有人敢闯入族长的房间看一看族长究竟在做什么,若是他们看了,就能够察觉到这个人的狠心毒辣,此时他正在房间内的密室之中,看着那两个在木桶之中的人蛊,这二人就是因为“意外”烧死的夫妻二人,她们的脸『色』已经恢复的与常人无异,但就是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他等待着,等待着这两个人能够动一下身体,若是能够听从他的吩咐,只要轻轻的动一动,那他的这个蛊术就已经完成了。 虽然耗费了这么多年,为此不惜习得禁术,杀害同胞他也要完成这个能够让人震撼的蛊术,他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炼蛊,他已经完成了旁人不敢想的蛊术! 岳凌风的大军已经在南疆边缘驻扎,开始派人进山去探路,那些人回来之后说的都是这是天险之地,想要进入并不容易,但是他们那里能够就此放弃呢,岳凌风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若是这山阻碍东黎的官兵,那就夷平这座山;若是河敢阻碍军队的前行,那就给我填平这条河!” “传令下去,休整三日,进山!” 皇甫柔和刑天耀等人已经在这山洞里面休息了整整十日,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发芽了,想要出去看看又怕遇见蛊族的人,毕竟眼下大军压境,很快就要有一场大战。 那个以毒攻毒被救回来的男子就躺在那里,感觉周身十分的粘腻但是也没有办法,但是他已经能够自己动一动身体,仿佛那些被毁掉的筋骨又重新生长出来一般,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十分喜悦的是奇怪了,但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的这个孩子,却并不开心。 他看着这孩子,开口说道:“怎么了?我快要好起来了,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这孩子看着他,眨着眼睛想了很久,“官兵要进山了,蛊族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你说什么?!” 男子一声大吼让山洞内的人纷纷侧目,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样子,然后就听着他转过头看着他们大声的喊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官兵来攻打蛊族,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甫柔看了一眼那个孩子,这孩子仿佛做错事似的环抱着自己的腿,低着头不肯看着她,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对这男子开口,唯独皇甫柔幽幽的说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男子看着皇甫柔,震惊的说道:“是你,你是他们派过来的,你就是他们派来打探消息的对不对?!你究竟为什么想要至我们于死地,究竟为什么?!” 皇甫柔看着他躺在那里哀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身子刚刚好一些,现在需要好好的静养。或许到了官兵冲进来的时候,你身体已经好了呢?”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就要去告诉大家!”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告诉谁?” “当然是我的族人,我要告诉她们,她们被人设计,有人要取她们的『性』命!你们这些不轨之徒,蛊神不会放过你们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你在你的族人心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早就死了,你难道忘了?” “再说了,她们不需要你的消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朝廷会出兵剿灭,重要的是,你们的族长已经决定,奋起反击,与朝廷,决一死战。” “不可能!”男子大声的吼出来,甚至喷出了两滴血。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与朝廷抗衡,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旦动手必定见血光,朝廷一旦有人伤损,就绝对不可能放过蛊族的人,与朝廷抗衡,是想要蛊族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胡说,族长不会这么做的!”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那就只能等着你身体养好了,自己出去好好,亲自去问问你的族长究竟为什么做这个决定。” “十万大军,我想知道,蛊族的人,究竟能够挺多久。” 男子看着皇甫柔,“毒『妇』,你为何如此狠毒!” 此时这孩子抬起头,朝着男子的脸上狠狠就是一巴掌,“住口!” 男子被这孩子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为何要帮着她,为何!你是蛊族的人,你是个天才,眼下蛊族需要你,你得去告诉她们不能够自寻死路啊!” 男孩一脸的无动于衷,“我不是蛊族的人,我想做的,就是让你亲眼看见,我没有放火烧了你的家,其余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怎么可能不关你的事!” 男孩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对谁都大吼大叫的人,认真的说道:“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不是只有你,肯给我一碗饭吗?” 这句话如同一个重锤,狠狠的锤在了男子的心上,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忽然开始大滴大滴的流泪,“我若是知道你这般,当初就不会救你。” 男孩并没有一点犹豫,“世上,没有回头路。” 然后就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坐在她的旁边很是乖巧的笑了笑。 皇甫柔看着这个孩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过是个孩子,就能分辨的出是非黑白,你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看不清,难怪,难怪这把火会烧到你的家里,而其他的人都安然无恙。” “凶手将这一切都推到这个孩子的身上,而你口中的族人竟然都真的相信了,是愚昧无知,还是真的没有正义可言,其实你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不是么?” 男孩枕在皇甫柔的腿上,又开始犯了困,打了个哈切便闭上了眼睛,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竟然笑了起来,笑的脸上全都是泪水。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师父,我何曾咄咄『逼』人了?蛊王如何利用他们蛊族之人对我水月山庄出手,又是如何利用帮着那些人伤我天启斋门人,这些事情,我还未说给他听,怎的就是我咄咄『逼』人了?我看,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炎虚子叹了口气,“我们二人进入这南疆境地,本想要将这件事情了结,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败在那族长的手上,我们都老了,眼下若是想要将他杀死,不再害人,恐怕就要交给你们了!” “你与小寒,是我天启斋的后人,这个重担就落在你们二人的肩上了,为师门报了仇,日后就算是为师闭了眼,也能够与你们的师叔们交代了!” 寒清绝重重的点了点头,皇甫柔自然也是一样,“师父放心,我此次来到南疆,就是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轻轻抚上她的手,“我会陪着你。” 皇甫柔轻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此时出去捡柴火的四个人快速的冲了进来,脸『色』很是难看的对着皇甫柔说道:“主子,不好了,我们瞧见蛊族的寨子里面似乎打起来了,这些人仿佛是疯了一样,在这个时候在寨子里面放火,眼下外面已经火光冲天了!” 刑天耀脸『色』一沉直接掀开草帘走了出去,刚刚躺着的孩子也一轱辘起身朝着外面看过去,寨子的方向的确是有火光,他对着刑天耀说道:“回去!” 然后快速的朝着寨子跑了过去,站在不远处朝着那里面忘了过去,能够看见的是许多的人拿着大盆小罐的朝着那着火的房子上泼水,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热闹但并非是打了起来,他蹲在草丛之中盯了许久这才回到山洞之中。 瞪了那四个人一眼,“着火了,并没有打起来。” 这四个人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孩子,不敢置信的说道:“我们亲眼所见,这些人扭打成一团。” 孩子瘪了瘪嘴,“他们在灭火!” 此时刑天耀才从外面回来,对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在灭火。”皇甫柔松了口气,看着那四个人说道:“没关系,不论他们是保持表面的和平,还是这正的团结,这都不重要,很快,很快能够打破这一切的人就要冲进来了!” 四个人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不相信自己看错了,但也并没有反驳。 岳凌风已经在营帐之内休息了三日,今日终于准备整军出发,他先来到了一个营帐之内,看着坐在那里的李冰儿,勾起嘴角说道:“该走了!” 李冰儿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带着自己上战场,已经开始有些抗拒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我来到这里,对你究竟有什么帮助!今日若是再不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听从你的摆布!” 岳凌风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今日带你过来,是来见见你的夫君,你真心的爱他这么多年,殊不知他仍然活在人间,却将你抛在京城之内,你这么多年的遭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狠心。” “难道眼下,你不应该来见见他,让他心怀愧疚呢?” 李冰儿颤抖着身体看着岳凌风,“你,你说什么?王爷,王爷还活着?” 岳凌风微微一笑,“何止啊,活的很好,与他的心上人,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他们一家人过的平安快乐,可是你呢,你却要如此坎坷收人凌辱,难道今日我带着你来,让你亲自看看他的下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李冰儿冲到岳凌风的面前,“王爷真的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岳凌风有些不耐烦的起身,这么多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女人看见刑天耀就走不动路的样子,不论什么三教九流的货『色』都肖想这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嫁给刑天耀一步登天,但是那个高高在上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这些庸脂俗粉。 本以为他会找一个这世上最美丽出众的女人,没想到偏偏是那个尖酸刻薄的皇甫柔,当真是让他大失所望! “好好的打扮一下,一会儿我就带着你去见他。” “若是你能够将他『迷』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他一命,让他与你双宿双飞。能不能够得到他的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侧妃娘娘。”然后转身就走出了营帐。 站在外面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官兵,岳凌风脸上带着自信的笑,这一次,他一定要赢了刑天耀,一定! 第1012章 发生变数 进山的路显然没有这么平顺,岳凌风虽然已经带上了许多的破解障碍之人,但仍旧是走的很慢,翻越第一座山就成为了一个难题,只不过如此庞大的队伍,一些简单的障眼法倒也没有什么用了,跟在队伍之中的李冰儿心中很是忐忑,她这次随着岳凌风过来,若是能够见到刑天耀那自然是最好,她以后的日子也就不用发愁了。 可若是见不到,倒也没什么损失,岳凌风答允她的事情也不会更改,虽然岳凌风这个人她一直都有些抵触,他执着到近乎偏激的程度,但是他的承诺也能够让人相信,只要能够顺利的离开那个泥潭,付出一些也没什么。 大家闺秀自然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折腾的,虽然她坚定了信心但是这脚程还是比不得这些久经沙场的男子,很快就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岳凌风亲信的两个人贴身保护,倒是也没有人胆敢对她不敬,但是大家也都盘算着究竟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个累赘上路。 岳凌风虽然手中握有这南疆的地势图,但是就这么走着,他也觉得没底,这种深山老林想要找藏在这里的人并不容易,更何况她们祖辈都生活在这里,她们若是想要隐藏,这是怎么都不可能除尽的,到了夜晚大军休整的时候,他坐在火堆旁边,看着眼前跳跃着的火焰,打定了个注意,若是实在铲除不尽,他就会纵火烧山。 将这一片山林,全都变成火海,到时候就算是刑天耀有通天的本事,在这里他也未必能够活下的去! 心中已经打定了赶尽杀绝的注意,他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原以为自己这次过来会十分的忐忑,但回想着这一路,他一点一点的接近南疆,心中的信念就坚定了一分,这一次,一定要让刑天耀一败涂地。 此时的刑天耀,正坐在山洞之中,看着皇甫柔平静的面容,忽然开口问道:“大军将近,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皇甫柔抿唇轻笑,“这些日子大家都没有闲着,脱身之法都已经找到了,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咱们就按照计划进行,就可以万无一失。” 刑天耀只觉得心中很是不安,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仿佛很快就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皇甫柔看着他皱起的眉头,伸出手帮他抚平,舒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明白,之所以这一次你也很坚定,是想要将这过往彻底斩断。” 刑天耀顺势攥着她的手,“我是想让他死心,但是并不想真的要了他『性』命,眼下朝中无人,若是没有能够镇守一方的武将,那战火还会燃起。” “其实这天下『乱』与不『乱』,我都没有那么担心,我只是觉得,外面形势大『乱』也会影响到咱们的生活,我只想与你平平静静的度过此生,其余,并无他求。”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这一次我要他亲眼看着我死。” 皇甫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死?” 刑天耀拍了拍她的手背,“高山之上的道观,藏着许多蛊族的孩子,岳凌风一定会发现,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些孩子,就算不杀死,也会带回去京城关押起来,断然不会让她们继续在这里生活的。” “所以,我准备在那里与他做个了断。” 皇甫柔点了点头,“道观背靠断崖,只有上山的一条路,易守难攻,倒也是个好选择。” “若我真的遭遇不测”话未说完皇甫柔脸『色』就一沉,“不可胡说!” 刑天耀笑着点了点头,搂着身边的人但是这心中仍旧不平静,看着地面之上绿草探出头来,知道这春日已经到了,蛊族的战斗力或许会增强许多,他们站在这里,显然已经不是两军对弈了,而是三军混战,他们既不是朝廷的军队,也不是蛊族的帮手,想要在这两者之间找出生路,怎么都不是一件容易的。 出去打探的消息的人回来,脸『色』都很是凝重,“阁主,看着外面的烟火,他们距离这里应该不远了,若是知道正确的路径,用不了两日就能够达到这里!” “蛊族的人没有跑,但是经过前两日的大火,却都不见他们出来行动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过门,有些反常!” 听到这话,坐在一旁的孩子有些惊讶的站起身,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出去,没有人阻拦就看着他消失了山林之中。 躺在被子里的男子显然已经好了许多,他不知自己究竟吃了什么仙草身体之上竟然开始重新生出新的皮肉,这种痛痒的感觉让他的头皮发麻,只是按捺住抓挠的欲望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看着山洞之中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他笑着说道:“你们不是来攻击我蛊族的么,怎么还不行动?莫不是也发觉了自己不是对手,退缩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这让他有些尴尬的缩回了视线,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心中期盼着自己能够快些好起来,有些事情,他现在根本无能为力。 那孩子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他脸『色』惨白的掀开草帘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眼神闪烁的说道:“快走吧!” 皇甫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快走吧!快走!”然后就想要拽着她朝外面送,皇甫柔直接握上了他的手,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孩子看着皇甫柔的眼睛,郑重的说道:“大家都已经死了,你快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谁死了?”所有人都朝着这孩子聚集过来,显然他的话让大家都很是心惊。 “你去寨子里面了是吗?”皇甫柔看着孩子的眼睛。 “恩。” “山寨里面的人都已经死了吗?” “恩。” 听到这话,皇甫柔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扭过头看着那四个男子,看起来他们那一日看到的火光冲天究竟蛊族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孩子说是在灭火,那么那个时候这些人应该还是活着的,可是怎么可能就全都死了呢? “你可看见了?被谁杀死了?” 这孩子皱着眉头,“族长。” 听到这个答案,皇甫柔看了刑天耀一眼,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这孩子,“大家都被族长杀死了?” “你们快走吧,族长不是好人,他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他杀死大家绝对是有预谋的,你们若是不走,若是被他发现了,就走不掉了!” 看着大家都半信半疑这孩子有些着急,他狠狠的握着皇甫柔的手,“他修炼邪术,想要用人炼蛊,若是成了,那就如同点豆成兵!这里变成战场正合了他的心意,死伤的人都会被他控制,你们还是快走吧!” 炎陵子和炎虚子缓缓起身,看了对方一眼之后点了点头,“柔儿,为师过去瞧瞧,若是想要破解这个禁术,就必须得在他成功之前,他成功之后就没办法了!” 二人想要走出去,却被皇甫柔阻拦了下来,“二位师父若是真的有办法解决,之前也不会被蛊王捉住了。眼下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皇甫柔看着这孩子,“你可知道破解之法?” “除非杀死蛊母,否则无解!”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看起来,咱们还真得过去看一看了,他究竟在做什么!” 刑天耀点了点头,牵着皇甫柔起身,看着他们二人要出手所有人都阻拦着,显然并不希望让他们亲自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但是放眼此处,内力比他们再高的人也没有了,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还能够有脱身的余地。 若是让旁人去,只怕是很难。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叹了口气,“我与师兄的身体经过千锤百炼,对蛊毒有些抗『性』,所以到现在我们都活着,但是你们却不同了。” 说着,就看到皇甫柔身侧的长剑,炎虚子愣了一下,“此剑。”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 “给我瞧瞧。”炎虚子将这冥泉剑接了过去,长剑出鞘惊得他后退一步,“魔『性』竟已经至此了?难道这长剑终日在鲜血里面泡着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很难说,但是看着剑身已经变成鲜红『色』的长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蛊族将此剑藏于地下这么久,是不是因为它对他们而言是有些危险的!” 这孩子看着冥泉剑后退了一步,很显然是有些紧张,炎虚子看着他不安的眼神,问道:“小友,你知道此剑?” 这孩子点了点头,“圣书上有记载,此剑是至恶之剑,饮人血蓄力,成功之时剑身便会变成鲜红『色』,但凡接触伤口除了会吸取鲜血之外,还伴有多种毒『性』。铸剑之人担心此剑过于邪恶无法抑制,所以还锻造出另外一把与之相克长剑,若是二者对弈,另外一把长剑可以减弱此剑的魔『性』,只是这两把剑早都已经不见了踪迹,真是没想到还能现世。” 刑天耀『摸』了『摸』自己身侧的战渊,拔出来对着这孩子问道:“可是此物?” 孩子仔细的看过之后,点了点头,“正是。” 然后有些狐疑的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这可都是蛊族的至宝,之所以会遗落是因一场战争,为何会出现在你二人的手中?” “此事说来话长,许是缘分吧!”皇甫柔对于这件事情一笔带过,若是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只不过若是想要试试真假,只要过去对着那蛊王用用便知。 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经开始犹豫,只是躺在地上的人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族长年事已高,这么多年也不曾做错什么错事,他怎么可能联席禁术,去伤害自己的族人呢!?” “一定是你们,你们趁人不被先下手为强,然后故意引诱这个单纯的孩子过去看到,再回来告知你们,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还在这里演戏,当真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这孩子听到这话,跑到这男子的身边,很是认真的说道:“是族长。” “不可能!” 男子显然很是激动,但是身体仍旧十分虚弱,想要起身并不可能,就这么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看着这孩子说道:“你怎么能够相信这些人,这些从外面进山的人就是为了消灭咱们的族人,你虽然不与族人亲近,但是怎么能任由旁人来害咱们呢!” 这孩子看着男子,叹了口气,“他们被族长做成了人蛊。” “什么”这男子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的人瞳孔猛地一缩,只觉得脑海之中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孩子无奈的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担忧,“人蛊,只要听从施术者的号令,若非耗尽最后一块骨血否则不会停下攻击,已经过去两日了,这两日他们体内都已经被蛊虫控制,空有一副皮囊而已!” “你们就算是去了,那么多的人蛊定然是讨不了好,快些离开,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看着眼前这十岁的孩子竟然一脸的大义凛然,皇甫柔有些诧异,“你有办法?”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办法。”然后转身就要走出去,皇甫柔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俯下身看着这个孩子,认真的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应该让大人来做。” “一会儿若是姐姐没有回来,让灵儿姐姐带着你离开这里,日后会有人照顾你,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提起这里的一切,记住了吗?” 这孩子猛然的摇了摇头,“我要跟你走的。” 皇甫柔轻轻『揉』了『揉』这孩子的头顶,然后将他的手放在了灵儿的手中,很郑重的说道:“若是我们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快些离开这里,不要犹豫!”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我一个人去便可。” 皇甫柔摇了摇头,“都已经到这儿了,我怎么可能跟你分开呢!”然后拽着刑天耀的胳膊,快速的离开了山洞。 第1013章 行迹暴露 灵儿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离开,牵着这孩子的手紧了紧,但是没想到他却突然挣脱了灵儿的手快速的跑了出去,灵儿想要跟出去却被清幽拦住了,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所有人站在山洞之中面『色』很是凝重。 清影看着都不做声的暗卫,低声说道:“阁主此去,危险重重,咱们断然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跟我去,暗中保护!”然后带着人快速的冲了出去,那四位随着皇甫柔一同过来的人都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清幽自然也不例外,眼下这山洞之中就只剩下四个人,灵儿看着气定神闲的两位老人,还有躺在那里一脸讥讽的男子,心中五味混杂,她本也想一同跟去,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眼下若是一同去了必然会给他们添麻烦,但是眼下留在这里,她也是如坐针毡。 炎虚子看着灵儿一直朝着洞口看过去的眼神,低声说道:“你过来。” 灵儿有些疑『惑』,但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跪了下来,炎虚子直接抓过灵儿的手,抚上脉,很是认真的模样。 灵儿看着炎虚子在她的左右手上探查了几次之后,有些紧张的问道:“前辈,您这是?” 炎虚子松开灵儿的手腕,叹了口气说道:“柔儿已经跟我说了,关于你的事情,只是眼下不是帮你治疗的最好时机。” “但是你身体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了,你体内的蛊虫不同寻常,你想要压制十分的困难,虽说它一直寄宿在你的体内,但是眼下似乎并不认同你的它的主人,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无法把控的情况,它才可能挣脱你的身体出来。” “但是你无需担忧,老夫在此,定能将你治好。” 灵儿点了点头,“多谢前辈。” 炎虚子叹了口气,“柔儿那孩子,手段狠辣,但是心肠却很软。我猜,这次朝廷大军攻打南疆就是她的手笔吧?” 灵儿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小姐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切也都是蛊族咎由自取,当初他们与二皇子勾结,帮二皇子暗中铲除异己,得到的便是那些尚不懂得人事的孩子,想来送到这里来的孩子都凶多吉少了。” 炎陵子听到这话火气蹭蹭的往外冒,对着躺在那里的男子吼道:“这就是你极力维护的族人?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男子默不作声,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但是她们一同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或多或少都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旁人不敢追问,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被掩盖着,眼下被翻出来,看起来朝廷是真的动了剿灭的心思了。 灵儿叹了口气,“只是眼下,朝廷的官兵冲进来对于咱们来说并非是好事,领兵之人与小姐有些过节,若是发现了小姐的行迹,只怕不会轻易的让咱们离开。” 炎虚子轻笑着说道:“柔儿那孩子不是一个冲动行事之人,她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只是这蛊王突然出手,这件事情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他们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归来,只不过,他们二人手握那两把宝剑,应该不会受伤。” 灵儿担忧的朝着山洞口望过去,“希望如前辈所言。” 皇甫柔与刑天耀冲出去之后就快速的朝着蛊族的山寨过去,眼下这个时候外面虽然已经暗下来,但还是能够看见远方的点点火光,刑天耀一直走在皇甫柔的跟前,似乎在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着她一样。 他们施展轻功脚步虽然轻快,但是在靠近山寨的时候却也得十分小心,眼下这寨子里面虽然有火光,但是看起来却死气沉沉,让人看着就十分的不安。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点了点头之后二人分散开来,一点一点的朝着山寨靠近,蛊族的山寨外面用巨大的木头做成的围栏,似乎是为了抵挡山中的猛兽,皇甫柔心中纳闷,他们这些用蛊之人,这山中还有什么猛兽敢靠近? 皇甫柔用荒草掩饰着自己的行迹,已经距离这山寨很近了,忽然之间,就听到身边有些奇怪的响动,似乎有人朝着她这边过来,她赶忙一点一点的朝着后面退过去,就在脊背倚靠上一颗大树的时候,她直接闪身朝着树干之上而去。 而就在她站在树干上的时候,从荒草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皇甫柔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只觉得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这或许可以被称为“人”吧,但是他脸上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眼睛外凸看起来就如同死了一样。 虽然身体在移动,但是那僵硬的动作十分的诡异,皇甫柔屏住呼吸就这么看着这“人”僵硬的在这里转了两圈之后,又晃晃悠悠的走开了。 她大气不敢喘一口,慌忙的扭过头想要去找刑天耀的身影,但是刑天耀似乎已经进入了山寨之中,因为里面已经传出了一阵打斗声,皇甫柔肉皮发麻快速的朝着山寨大门冲过去,没等进去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捉住,她扭头就要动手,看到的却是那个小男孩担忧的眼神。 看着是他,皇甫柔放开了手中的剑柄,扭过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跟着灵儿姐姐在那里好好呆着吗?” 他摇了摇头,“你快走!” 皇甫柔看着他,轻声说道:“听话,快回去!”然后闪身就朝着山寨里面冲进去,这孩子想伸手去抓但还是晚了一步,看着皇甫柔冲进去之后他咬了咬牙也跟着跑了进去,皇甫柔进去之后就看着刑天耀在这山寨的最中央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有些吃力的抵抗着。 听到响动,刑天耀一个分神就看着一个“人”朝着他的肩膀上抓了过来,皇甫柔猛然的一用力直接冲了进去,长剑直接没入这“人”的体内,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到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想让你不要进来,但是怎么都脱不了身!” 皇甫柔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咱们两个人一同还有突围的可能,若是我猜的没错,这些人就如同咱们在庙宇里面见到的那个女子一样,只不过他们还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若是在等着他们修炼,只怕是无法解决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显然也同意她的说法,这些人太过诡异,他长剑刺破的时候似乎都感觉不到痛楚,而且那脸上的颜『色』似乎也告诉着别人,他们都已经不是活人了! 皇甫柔和刑天耀对视了一眼之后,突然出手,长剑扫过,这些“人”身上出现了一个伤口,皇甫柔看的真切,这伤口里面虽然还有一丝鲜血的痕迹,但是更多的已经是密密麻麻游走的虫子了,看她一阵反胃,然后拽着刑天耀趁着这些人后退的间隙朝着外面跑出去。 皇甫柔看着那孩子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站在山寨门口,看着他们二人跑出来之后,直接将手中的东西朝着山寨门口扬了过去,这似乎是什么粉末,那些“人”追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之间变得很是茫然,也没有朝着外面踏出来一步。 皇甫柔也不恋战,一把抓住这孩子的胳膊快速的离开,刑天耀跟在皇甫柔的身后,二人直接离开了这里。 走到半路的时候,就遇见了清影等人,他们显然已经被两个“人”给缠住了,眼下还没有脱身之法,这孩子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朝着清影丢了过去,大声的喊道:“朝着他们身上扔!” 清影也没有犹豫,照着这孩子说的话去做之后,那两个“人”的身体迟钝了下来,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不动了,刑天耀大声的喊道:“撤!” 他们赶忙跟着刑天耀离开了这里。 回到山洞的时候,皇甫柔这才将她一直抱着的小男孩放下来,站在那里喘着粗气,看着一旁的刑天耀有些紧张的问道:“可受伤了?” “没有。” 然后扭过头去看清影,清影有些紧张的转过头,看着一个暗卫胳膊上那不停流着污血的伤口赶忙跪了下来,“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阁主责罚!” 皇甫柔和刑天耀快速的朝着那人走过去,看着他眼下已经开始变得乌青,嘴唇也泛着青紫,赶忙说道:“快,带进去!” 炎虚子看着被人搀扶过来的男子,一脸的凝重对着皇甫柔说道:“被什么所伤?” 皇甫柔一时之间难以解释,那男孩儿却开口说道:“人蛊!” 炎虚子猛然的抬起头,看着那男孩,“你说什么!?” “人蛊,族长将族人练成了人蛊,眼下蛊已成,若是等着这些蛊虫慢慢的长大,就于事无补了。” 炎虚子赶忙对着灵儿说道:“将你的银针借给我!” 灵儿赶忙将怀中的布包掏出来递给炎虚子,看着他一把掀开男子的衣襟,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凉气,他身上的经脉已经开始呈现青紫之『色』,凸出的样子十分的可怕,皇甫柔看的真切,凸出的血管之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着! 炎虚子没有丝毫的畏惧,直接在他身上施针,然后就能够看见,他身上的脉络似乎变得平稳了一些,青紫的颜『色』似乎也没有再继续扩展下去。 他抹去了额上的汗水,对着皇甫柔说道:“只能暂时压制,没有『药』草,眼下这毒解不了!” 男孩儿看着炎虚子,认真的说道:“就算是有『药』草,这蛊虫也除之不尽。” “为何这么说?”炎虚子显然有些诧异。 “人蛊的蛊母,并非是简单的蛊虫,而是人!蛊母一日不除,他体内的蛊虫就不会死,若是族长将这蛊母藏起来,那就无法可解!” 皇甫柔看着这男孩儿,“眼下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火攻!” “那一日山寨起火,他们奋力灭火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东西畏火,咱们的人一直盯着山寨,蛊王不曾离开过这里,就说明他一定将蛊母藏在这山寨的某处,他们必须得减少那些东西的数量,然后才能找到蛊母!”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显然是觉得这么做有些疯狂,那些人之所以会很是紧张的灭火,正是因为眼下正值万物复苏之际,外面仍旧是一片干燥若是这火势控制不住,不要说蛊族,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逃得掉! 这么做太过危险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很是坚定的说道:“只能这么做了!若是等到那些东西再强大一些,咱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消灭的掉,难道你忘了那庙宇的事情?!” 刑天耀眸『色』复杂,就在此时,这山洞外面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大家闭口不言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这声响很像是有人走过,皇甫柔手中的长剑缓缓出鞘,快速的朝着洞口走过去。 他们绝对不能被堵在这里,若是被那些东西堵在这里,他们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死! 他走到草帘的旁边,外面那个动静也随之停止了,但是很快,这草帘就开始移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再扯,皇甫柔朝着刑天耀看了一眼,然后直接用长剑将这草帘劈开,看着外面站着的那个|“人”之后,直接朝着他的头上狠狠的斩下去! 这一剑的确将这人的头劈成了两半,他也朝着地上缓缓的倒下去,皇甫柔对着立面的人大声的喊道:“快逃!” 立面的人不敢多做停留,快速的将东西收拾干净,朝着外面冲出来,他们冲出来的这段时间,就听着许多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聚集过来,皇甫柔闪身站到了树干之上,看着聚集过来的东西头皮发麻。 这些显然都是人,但是生是死就不清楚了,而刚刚被皇甫柔劈成两半的那个人躺在地上,身体竟然开始剧烈的抖动,然后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朝着一起凑过去,互相吸引着移动的正是她与刑天耀在临南城外的庙宇里看见的那粗如线的虫子! 第1014章 另寻他法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更满是担忧,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低声的说道:“先离开这儿,咱们再寻解决之法!”然后就带着人快速的朝着远处逃去,这些人虽然能够顺着他们留下的踪迹去追,但是速度毕竟还是慢了一些。 炎虚子背着那个孩子,认真的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的追击?” “放我下来!” 炎虚子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停住脚步,将他放了下来,这孩子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缓缓移动的那些人,叹了口气,然后直接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之后他张大了嘴,就看了一个金黄『色』的小东西从他的体内爬了出来。 他伸出手去接那个小东西的身体,然后对着它念了一段口诀,仿佛施术一般的就看着那个懒洋洋的小东西缓缓立了起来,头上的两个眼睛也缓缓的睁开,轻轻抖动软软的躯体,待到它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炎虚子也是吓了一大跳。 他曾经听人说过,金蚕蛊,能有拥有如此强悍的蛊虫这炼蛊之人实力必然十分的强大,但是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开始头皮发麻,这个小东西哪里还是什么寻常的金蚕蛊,它的脊背之上已经张开了十数只眼睛,正在那里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就听着那孩子大吼一声:“去!” 这小东西就如同弓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这孩子看起来有些疲累,坐在那里对着炎虚子说道:“待会儿若是我这蛊虫回来了,就说明咱们有转圜的办法,若是它没有回来,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炎虚子也没有多说,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个孩子,看着远处渐渐化为一片黑暗的山林,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忐忑,多了几分自然。 他自知此次进入南疆便是凶多吉少,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仗义援手,他们原本早就应该华为累累白骨了,眼下能够偷生这些时日见到徒儿与师兄的弟子,已经是上天眷顾,他们眼下若真的是败下阵来,那就让他在这里尽可能的了结这一切吧! 很快,就听着那山林之中传来了阵阵的打斗声,虽然没有喊叫但是能够听得到,什么东西轰然倒地,这男孩儿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眸『色』深邃的看着远处。 就在炎虚子也朝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的时候,这男孩儿忽然之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就听着“咻”的一声,什么东西回到了他的身边,炎虚子扭过头就看着他的身体变得软绵的倒在地上,赶忙一把将人抱起来,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刑天耀带着人已经冲出去很远,在一个很是隐蔽的位置停住了脚,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都渐渐朝着这边聚过来的人,这才发现她的师父消失不见了,一股紧张的感觉油然而生,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低声说道:“你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我去看看!” 刑天耀一把将人拉住,“有你师父在,不会有事儿的!” 皇甫柔有些担心,站在那里犹豫的时候就听着有人靠近的声音,他们赶忙隐藏起自己的行迹,这才看见是师父抱着那个男孩儿出现在这里,皇甫柔赶忙现身,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师父怀中的孩子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炎虚子叹了口气,“这孩子想要独自去对付那些东西,现在应该是受了伤,赶快找一个避风的地方,给他疗伤!” 带着他们进山的四个人已经开始搜索能够落脚休息的地方,回来禀告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他们跟着那男子朝着远处冲过去,但是这一次的路途竟然比他们刚刚冲过来的还要远上一些,而且这个位置在一个石壁之上。 这山洞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里面却有人生活的痕迹,想来是什么高人在这里清修过所以留下来的,那几个人将里面打扫了一番,也架上火,刑天耀等人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飘出来一些扑鼻的香气,看起来是他们在这里抓到了什么野味儿开始烘烤。 这个山洞的位置十分的刁钻,若非轻功了得的人不可能上的来,这距离地面足足有两丈高的洞口仿佛直接在石壁上面凿出来的,朝着上面望过去,竟是一座望不到头的高山,刑天耀他们能够上的来,也是借助旁边那些参天大树,来到这里,这些人才放心了一些。 炎虚子将这孩子放下来,灵儿赶忙去诊脉,然后有些茫然的说道:“这。” 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赶忙俯身下来,诊过脉之后认真的说道:“倒像是心脉受损,他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炎虚子这才说道:“他驱使体内的蛊虫去攻击那些人,许是那蛊虫受了伤所以他才这般。”他伸出手搭上这孩子的脉,赶忙运功帮他护住心脉,所有的人眼下气氛都很低沉,因为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一个暗卫受伤,生病垂危;现在这孩子又变成这样,看起来那些人已经十分的厉害了,皇甫柔对着刑天耀说道:“不日岳凌风的大军就会出现在这山谷之内,见到蛊族的人他必然不会手软,但是眼下这些东西,已经大大超出了那些官兵所能处理的范围,或许咱们应该,换一个途径去解决这件事情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你的意思是,要联合朝廷的官兵,一举将蛊族歼灭?” 皇甫柔对于这个想法也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情说给岳凌风,他未必会相信,但是若他们并不能将消息送过去,那朝廷的官兵达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真的会变成地狱,那些人蛊已经练成,能够自愈没有痛觉,是最好的兵器。 就算是用刀砍也没有成效,那么这些官兵就如同羊入虎口,这里的尸体越多,对于这些人蛊来说就越有帮助,若是那族长真的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这到达南疆的十万大军,这十万条认命恐怕就要变成令天下大『乱』的利器了! “你我虽与他道不同,但是眼下这局势,容不得咱们犹豫了!若是到时候大军进入这里,那些官兵被染上了蛊,只怕到时候,这情况就真的要无法控制了!” “或许,咱们真的应该去见一见岳凌风!”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又看了看寒清绝,寒清绝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刑天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蛊王修炼禁术,虽然不为天道所容,但也不能让他将这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若是咱们三个人一同过去,或许还有可能说服他!” 刑天耀依靠在石壁上,仔细的想着这件事情,他显然对岳凌风没有多少的信任,若是他不听从他们的劝说反而兵刃相向,他们三个人在那大军之中很难脱身。 但是看着躺在地上的暗卫,还有那脸『色』惨白的孩童,刑天耀对着皇甫柔说道:“你不能去,我同阿清去便可。” 皇甫柔对这个提议显然有些不满,她知道岳凌风对她有些偏见,但是眼前哪里还是坚持这些事情的时候,更何况,若是她不去,岳凌风真的对他们二人动手,他们二人更加的势单力薄。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去!” 瞧着皇甫柔很是坚定的样子,刑天耀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清影嘱咐道:“让轻功厉害的人去盯着蛊族的部落,若是那族长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留心,万不可让他逃走!” “其余的人保护好二位师父,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然后带着皇甫柔和寒清绝就离开了山洞,三个人快速的朝着来时的山路而去,清影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神情满是担忧,他扭过头看着灵儿,认真的问道:“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灵儿皱着眉头,“人。” “他们不可能还活着,那副样子,分明就已经是死了,根本就没有活着的气息!” 灵儿垂着头,看起来也十分的难过,但是对于这人蛊的事情,除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孩子就没有人清楚了,但是此时被他们救回来的那个蛊族的男子却低声的笑了起来,仿佛嘲笑他们一般轻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人蛊!” “我族族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外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蛊,大惊小怪!” 灵儿很是愤怒的走到了这男子的跟前,大声的吼道:“难道是不是人我们还看不出来吗!你们久居深山什么都不清楚,愚昧的信奉着蛊王,仿佛他做的什么都是对的!” “但是我告诉你,眼下,你们的族人,这山寨之中的人都已经死了!都被你们的族长给做成了人蛊,先下蛊已成,很快就要找到这里来了!难道刚刚逃跑的时候你没有发现吗?!” 这男子看着灵儿,冷哼一声,显然也不想同她争辩,灵儿有些愤怒的对着清幽说道:“将这个蠢钝无知的废物丢下去,他很快就知道咱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清幽朝着男子走过去,眼神凶悍,这男子有些畏惧的朝着身后缩了缩,就听着炎虚子低声说道:“不可伤他!” 灵儿和清幽愣了一下,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这孩童救了他的『性』命,显然是不想让他死去,眼下若是你们将他丢下去,一会儿如何同这孩子交代?!” 灵儿看着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男孩,瞪了那男子一眼转身就朝着一旁走了过去,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清幽看着她的样子,坐在她的身边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低声说道:“有阁主和小姐在,你不必担心!” 灵儿点了点头,将脸藏在清幽的怀中。 清雪看着这一幕,趁着无人察觉的时候轻轻的捏了一下清影的手,朝着他眨了眨眼,低声说道:“有我在,放心吧!” 清影无奈的笑了笑,虽然他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宽慰,但是已然让他觉得很舒畅了,他来的时候便知道此行困难重重,与这个盘踞了南疆多年的部族发生冲突,定是九死一生。 只是身临其境之时才能够感受得到,他们虽然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组织,令人闻风丧胆,但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仍旧有许多他们触及不到,不可想象的事情在疯狂的生长着,眼下发生冲突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感受到,就算暗阁实力再强大,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譬如眼前,他们无法制止蛊王,更无法挽回那些蛊族之人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然后躲在这里。 从前,暗阁的人从不需要躲藏,眼下,这种滋味他们也算是体验了! 此时的岳凌风,正坐在营帐之内愣怔的发呆,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从前,想起了他还跟在刑天耀麾下的时候,那时候对阵北丽,十分的惨烈,不得已藏身于山林之中,分散,迂回,躲藏,似乎什么苦都尝过了一遍。 最后以少胜多的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现在都记得。 但是眼下,再次进入这种深山老林的时候,却是为了剿灭南疆的蛊族,剿灭这些与刑天耀可能有一丝瓜葛的人。 青天白日的时候,他鼓舞将士,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敢于仔细的想一想他与刑天耀的差距,这一仗他究竟有几分的胜算他并不清楚,因为与刑天耀打仗,能够致胜的原因从来就不是兵力。 更何况是在这种地界,刑天耀若真的想要同他玩什么手段,他定然是措手不及,所以这两日他睡觉都没有安稳过,就在提防着可能会有突然的袭击,但是这情况似乎与他预想的有些出入,进山的这几日,不仅没有袭击,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仿佛这山林之中就只有他们一样,但是岳凌风也明白,大战之前的宁静,都是假象罢了! 第1015章 营帐见面 这一路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刑天耀的脚程很快,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在夜里解决,不能够拖得太久,免得青天白日真的发生冲突,他们很难全身而退,眼下山中一片漆黑,他们就如同在夜间前行盯着猎物的豹子一样,快速的移动着。 寒清绝跟着二人的身后,心中也是有些担忧,但是更多的是一些惊叹,还记得当时岳凌风确定了自己是为了引他而来,才出现在那队伍之中,他当时愤恨狠戾的眼神,下手不留一点余地,若非他自身的功力也不逊『色』太多,不然可能真的就要死在那里。 其实从岳凌风对他出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曾经他也想过,再次相见或许就是兵刃相向,但是男子汉大丈夫,真的遭遇了这种大是大非的时候,还是要暂时放下个人的成见,他自信自己能够做到,但是岳凌风能否做到,他便不得而知了。 刑天耀按照暗卫给他递过来的消息,很轻易的找到了大军驻扎的地方,这里距离蛊族的山寨已经不远了,若是行走起来不超过半日便能够达到,若是今夜没有将这件事情解决,那么明日必然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战争。 将领的营帐不难找,刑天耀征战沙场多年自然轻车熟路,但他并没有直接朝着那鼎最为气派的营帐而去,他朝着皇甫柔递了一个眼『色』,然后独自一人快速的朝着另外一个看起来稍微小一些的营帐冲了过去。 他速度尽快,进去之后似乎只带起了一阵风,里面甚至没有响起什么声音,看起来十分的平静,看着刑天耀许久都没有出来,皇甫柔对着寒清绝点了点头,看起来他猜对了,二人也紧跟着他朝着那营帐里面冲了进去。 他们二人进去的时候,岳凌风与刑天耀已经呈剑拔弩张之势,看着紧跟着冲进来的二人,岳凌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低声说道:“你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 刑天耀并未拔剑出鞘,而是看着岳凌风认真的说道:“我们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 “哦?能够放弃这满身的荣耀富贵而做回山野村夫的耀王爷,竟然还有事情同我商量,那我可真的要仔细听听了!” 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刑天耀脸『色』沉了下来,皇甫柔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直接来到桌案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整个一个地痞流氓的模样。 她的做派让岳凌风皱了皱眉,“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之间,赶紧出去!不然,你们想走也没有这么容易。”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扬起嘴角,“你的夫人,很漂亮。” 听到皇甫柔提起庞梦瑶,岳凌风眼角抽搐了一下,嘴唇抿得很紧,拔剑就要朝着皇甫柔冲过去,刑天耀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我们这次过来有要紧事,你最好不要冲动。”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有些不解,在他看来,皇甫柔知道岳凌风对他有很大的偏见,这种偏见与憎恶无异,看起来怎么都不可消除,但是她却一直以触怒岳凌风为乐,这看起来十分的恶趣味,在线下这个时候也是不合时宜的。 但是她这一副痞气的样子也十分的有趣儿,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岳凌风瞪着皇甫柔,然后一把挥开刑天耀推着他剑柄的手,眼神之中满是讥讽的说道:“怎么,大军压境,耀王爷后悔与朝廷作对了?” “若是现在想要认输求情,只怕是太晚了一些,我亲自带兵过来,就是要剿灭南疆蛊族这些祸害,当然,还有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 他朝着太师椅走过去,很是放松的坐了下来,虽然面对这三个人他自知不敌,但是也明白他们不会在这里胡来,只要他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外面守卫的官兵就会冲过来,就算他们有再大的能耐,都不可能突出重围。 至于为什么还要听着他们三个人这么说话,或许是因为能够站在上风的时候不容易,所以想要趁着这个时候的,多玩一会儿吧! 刑天耀看着一脸神气的岳凌风觉得有些无奈,扭过头看了皇甫柔一眼,皇甫柔直接笑出了声,这笑声惊动了守在外面的护卫,两个官兵直接朝着岳凌风的营帐靠过来,开口问道:“将军,岳将军?!” 岳凌风看着那个惹火了货的人,她的脸上可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反而是满满的笑意,眼神一直盯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身上似乎被火烧一样,也不知为何就开口说道:“无妨,你们去其他的地方巡视吧,本将军这里暂时不需要守护!” 这两个官兵听到了岳凌风的声音也就放下心来,快速的走开了,皇甫柔看着岳凌风的样子,笑着说道:“那庞家小姐如此美艳,怎么就瞧上你这个榆木疙瘩了呢?要说这女子,就算是才貌再出众若是这选男人的眼神不行,那往后的日子也难过。” 岳凌风狠狠的攥着手中的长剑,“你若是再敢提她一个字,我必然不再客气!眼下你不过是就是个寻常百姓,竟然敢议论将军夫人,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皇甫柔听着他这些官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听说她身怀有孕,看起来你们也恩爱有加,眼下,你难道还不能明白?!” 岳凌风直接拔出长剑朝着皇甫柔刺了过去,眼神满是凌厉与愤怒,皇甫柔直接拔剑出鞘与岳凌风的长剑碰撞到了一起,岳凌风在看见皇甫柔剑刃的颜『色』之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退到了一旁,脸上满是惊慌的看着她。 皇甫柔也不恼,直接站在那里开口说道:“想来再过不久你就要做父亲了,有没有很激动?!” “你给我住口!” 岳凌风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皇甫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只觉得忍无可忍,他再也不想要听她们三个人说话,只想要立即结束眼前这三个人,本想要将外面的守卫叫进来,但是没想到皇甫柔猛然的朝着他冲过来,虽然他已经很迅速的执起长剑抵抗,但还是落得下风。 只感觉身上的『穴』道被猛地点了两下,他张开嘴就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了,他看着皇甫柔,眼睛似乎都要开始充血。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仍旧一脸笑意的样子,赶忙阻止了她这种捉弄人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走到了岳凌风的跟前,认真的说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听我们将话说完,之后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然后快速的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下,身上的『穴』道就被解开了,岳凌风看着皇甫柔,怒极反笑的点着头,“好,真有你的!” 刑天耀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岳凌风的样子有些担忧的说道:“蛊族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他们的族长已经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思,眼下山寨里面的二百余名村民,都被那族长控制了,虽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但是那些人似乎已经不是活人了。” 岳凌风冷笑一声,“怎么,耀王爷走投无路,开始学人讲故事骗人了?” 刑天耀没有恼怒,很是认真的说道:“他们没有痛觉,用寻常的武器根本没有办法斩杀,并且体内粹毒,若是被蛊虫感染的话,那被感人的人就会被控制,若是真的按照这个样子发展,那到时候这南疆里面就会有数以万计被蛊王控制的傀儡。” “若是他想要离开这深山老林,到时候,谁能够阻止的了?” 岳凌风显然对刑天耀的话并不相信,这些话听起来就如同痴人说梦一般,这世上或许有没有痛感之人,但是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人能够不怕刀砍,就算是武力再强的人,只要面对这些兵刃之时,仍旧是血肉之躯。 “你们这是过来,将我当成三岁孩子,想用三寸不烂之舌劝我退兵?!” 刑天耀看着岳凌风,“箭已离弦,断没有回头之理。这就是我们今日过来的意思,若是想要剿灭蛊族,需要用一些特殊的办法!” “剿灭蛊族?耀王爷现在真是狠心,难道你认为,只要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蛊族的身上,这一切都结束了吗?!眼下陛下已经查明,这蛊族就是在你的掌控之下,才会闹出种种事端,眼下不仅是要剿灭蛊族,还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义正言辞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意,但是也不想要打扰他们在那里谈话的心情,只好捂着嘴别过脸偷偷笑着,但是她缓缓抽搐的肩膀出卖了她,岳凌风看着她的样子,咬着牙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皇甫柔舒了口气,勉强压制住自己心头的笑意,这才转过头看着岳凌风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蛊族是我们的人吧?” “你,难道?!”岳凌风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他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已经表明了蛊族与刑天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何况那位如此耿直的朝臣楚征都已经言明这件事情的厉害之处,这件事情就不可能有假! “说到底,你们还是想要将蛊族卖了,来换自己的平安。刑天耀,我认为你不会是这样的人,现在看起来,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你不配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出去!”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岳凌风的神情徒然变冷,皇甫柔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认真的说道:“岳将军,这件事情究竟如何,你不必相信我们,只要派人过去蛊族的寨子看看就会明了,我们今日过来,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的命虽然不重要,但是这些将士们可都是无辜的。” “你若是想要去送死,尽管自己去,这些人可都还有家人的。想想你那怀孕的妻子,你就应该知道,在战场之上做任何决定都不应该意气用事,免得到时候悔不当初,没人能救的了你!” 岳凌风听着皇甫柔的话,直接站起身,“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教训我?!” “我算什么东西,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手下败将如今还能如此叫嚣,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我饶你一命,你成婚那日,我也没有伤你的夫人,算是对你的恩典。” “你若是不识抬举,我也不介意在这里就了结了你,让你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永远失去父亲!”然后直接要拔剑出鞘。 寒清绝将皇甫柔拦了下来,低声说道:“你们先行一步,我很快就赶过来。” 刑天耀深深的看了岳凌风一眼,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有些长进,没想到,你终于是个会被私人恩怨所打败的人,你不适合挂帅。”然后牵着皇甫柔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出去,岳凌风起身要去拦,却被寒清绝给阻拦了下来。 他面对寒清绝的时候还是有三分愧疚之意的,站在那里,皱着眉头说道:“我以为,此生咱们都不会再见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所以我很犹豫,今日到底要不要来见你,最后还是觉得,应该亲自过来一趟。”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依旧是一袭青衣,想起当初自己的那一剑,他也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道歉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也明白,他就算是开口道歉,不过是解开自己的心结罢了,他们的情义,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但你还是来了,你是为了他们来做说客的?”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的眼睛,言语之中虽然没有了从前的亲切,但仍旧真诚,“这件事情,他们没有说谎。蛊族不是阿耀的人,那蛊王包藏祸心,修习禁术,只等着你将这山林变为修罗场,最后用他的那些傀儡去颠覆天下!” “我们之所以过来,并非是与你讲和,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罢了,至于你究竟想要怎么做,大是大非面前,你是否还要坚持个人的成见与恩怨,这些事情都交给你自己决定。” 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朝着门口走过去,“凌风,你我也曾上过战场,这些将士的『性』命眨眼之间便会消散,但是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别让我看不起你!” 第1016章 二日之约 岳凌风心中也明白,他就算是将外面的官兵叫进来,也并不能将这三个人捉住,很有可能让他们在这里大闹一番,这样的话他便要承受不小的损失,眼下,他必须得寻找一个机会。 看着寒清绝冲出去,岳凌风赶忙跟了出去,快速的追赶着,最后被前面的三个人察觉,纷纷停下了脚步。 刑天耀和皇甫柔站在阴影里,月光洒在他们的头顶,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二人相携而立让人看着倒是颇有气势。 寒清绝看着追过来的岳凌风,低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岳凌风一脸抵触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但还是犹豫着问道:“你们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寒清绝点了点头,“绝无半句虚言!”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垂下眼睑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明日我会派人过去查探,若是确如你们所说,这件事情就一定要在这里解决,不能够留一丁点的痕迹,免得让天下的百姓面临危险。” “两日后,若是你们仍旧愿意与我一同面对这件事情,仍旧是这个时辰,来到这里,咱们好好商谈一下解决之法!” 皇甫柔眼波流转,刑天耀也是陷入了沉默,倒是寒清绝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岳凌风,三个人快速的离开了。 岳凌风看着钻入漆黑的山林之中的三个人,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狠戾,他知道刑天耀对于他的反应一定会起疑心,但是他想要赌一把,堵得就是刑天耀仍旧惦记着天下的百姓,若是他仍旧有一颗扞卫正义的心,他就一定会来。 岳凌风回到军营之中,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去了李冰儿休息的营帐,此时她睡得很熟,岳凌风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眸『色』深邃,究竟要如何利用这个人才能够给皇甫柔一个最大的打击呢!?不远万里将她带过来,一定要派上用场才行啊! 三个人回归队伍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经过这一夜的奔波,皇甫柔的脸上满是疲惫,清影看着毫发无损的三个人觉得很是惊奇,但也知道他们十分劳累,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就赶忙让人将干草铺好,让三个人躺下休息了。 这山洞内添了不少的柴火,里面温热如春,外面却一阵阵的冷风吹过,跟随皇甫柔过来的四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背着自己的包袱就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清影过去阻拦也没有成功,就随他们去了,想来也不会惹什么『乱』子,若说起在这山林之中生存下来的本事,他们这些人都不及这四个人。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身影,看着她平稳的呼吸这才舒了一口气,紧张了一夜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看着身边的清幽低声说道:“我应该去准备一些吃的,等到小姐醒过来的时候,必然会饿的!” 清幽示意她不要『乱』动,“交给我!”然后起身就要离开,但是清影却直接将他阻拦了下来,认真的说道:“那四个人说了,这种事情交给他们,咱们的人只负责盯紧山寨里面的人,其余的事情,不要『插』手!” 清幽看着清影,沉默着回到了灵儿的身边,他虽然早已经被刑天耀送到皇甫柔身边护卫,但他仍旧出自暗阁,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更重要的是,他并非是畏惧清影才答应,而是觉得清影的话很有道理,眼下外面十分的危险,若是一个人遇见那些东西,他们就只能逃命,不熟悉这山中的地形,很有可能就与大家失散,到时候生死未卜不说,对于他们来说,也损失了一个战斗力。 灵儿看着守在洞口的清影,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就朝着皇甫柔的方向看过去,皇甫柔睡得很沉,看起来是这些日子的折腾让她身体疲惫,眼下若是在他们的府上,她只需要做两道『药』膳,给她调理两天自然就好了,但是现在条件艰苦,想要吃饱都有些问题,不敢肖想那些了。 经过灵儿的诊治,受伤的男孩儿已经醒了过来,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休息,他坐在一旁眼睛从未离开过她,那凝视的样子让炎虚子有些担忧,然后朝着他招了招手,“小友,过来。” 这孩子看着炎虚子,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但仍旧是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神朝着皇甫柔的身上飘过去。 炎虚子看着他的样子,轻声问道:“你认识我那徒儿?” 男孩儿摇了摇头。 “可我总觉得,你对她比旁人亲昵一些,这是为什么?!” 男孩儿眼神澄澈的看着炎虚子,“因为她很厉害。” “可那边的大哥哥也很厉害。” 男孩儿哼了一声,“谁要跟他一起玩!” 炎虚子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他的种种行为是天『性』使然,对于刑天耀的敌视是男儿的天『性』,对于皇甫柔的亲昵是来源于欣赏,或许他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女人,又或许他们缘分匪浅,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但是对于皇甫柔来说,这个孩子若是能够留在她的身边,细心教导,日后必然会是她的一大助力,这个年纪就能拥有金蚕蛊,实力可不容小觑。 而被他们救下来躺在一旁的男子,此时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他甚至能够移动自己的胳膊,此时他眼中闪着光的看着自己抬起来的胳膊,虽然上面的皮肉还没有恢复,仍旧是一片溃烂之象,但是只要他能动,那就说明他身体的筋骨正在一点一点的修复。 这是何其幸运的事情,本以为要死在那一场大火之中,苟活下来承受这么多的痛苦,眼见着就要苦尽甘来,却得到了一个朝廷举兵进攻的消息,眼下他们说蛊族已经被族长控制,他虽然不相信但是心中仍有疑虑,若是能够亲自去看看就好了。 男孩儿转过头与那男子眼神交会,他轻声说道:“好好休息,你会好起来的。” 男子点了点头,将胳膊收了回来,躺在那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他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够逃出这些的掌控,眼下还不行。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那四个人才回到了山洞之中,看着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四个人不仅带回了几条鱼之外,竟然扛着一堆肉,将那些肉放在地上,清影这才分辨得出,这些可都是野猪肉。 这四个人竟然能够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杀了一头野猪,这四个人还真的是神通广大! 看着他们朝着火堆里面添柴,然后很是熟练的在上面烧着水,那鱼和肉都已经清理干净带回来的,用最简单的办法,架在火上烤,很快,这肉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原本还在睡梦之中的皇甫柔悠悠转醒,猛地起身朝着那味道闻了闻,然后就听着她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灵儿抿唇轻笑,“小姐,起来吃些东西吧,你已经睡了一日了!” 皇甫柔『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但是身体还是朝着石壁上依靠下去,她轻轻的眨着眼睛仿佛在醒神,那男孩儿看着皇甫柔醒了,赶忙起身朝着她走过去,他还未接近皇甫柔的时候,刑天耀察觉有人朝着他们靠近,本能的猛然起身就朝着那人抓了过去。 皇甫柔惊了一下,直接挡住了他的手,刑天耀回过神的时候这才看到眼前的人,然后回过头看着皇甫柔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反手将她的手掌握在手中,然后轻轻的亲了一口,那男孩儿站在刑天耀的面前看着他的动作,脸上带着一丝愤怒,“你放手!” 他猛然的对着刑天耀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山洞里面的人都愣住了,皇甫柔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然后轻笑着朝着他招了招手,这男孩儿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让他放手!” 皇甫柔『揉』了『揉』他的头顶,笑着说道:“这是姐姐的夫君,我与他夫妻一体,为何要让他放手呢?你还小,这些事情自然不明白,不过等你长大一些,就会渐渐懂得了。” “到时候你若是也遇见了喜欢的姑娘,谁让你放手,你可都是不会放开的!” 这男孩儿有些别扭的也抓着皇甫柔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也要握着!”然后瞪了刑天耀一眼,刑天耀觉得有些诧异,但是面对这个看起来十岁的孩子也就没有多想,然后缓缓起身朝着洞口走过去,清影看着刑天耀走过来,低声说道:“阁主,咱们的人一直轮换着盯着山寨,眼下那里并无异常,只是那些东西,眼下不知道去哪儿了!并未发现踪迹!” 刑天耀点了点头,“他们还没有发现这里,咱们在这里就是安全的,告诉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下的敌人不好对付。” 清影点了点头。 那四个人已经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都处理好了,眼下那野猪肉正冒着热气,发出“滋滋”的声音,看起上去很是诱人,灵儿拿过一块递给皇甫柔,轻声说道:“小姐先吃一口吧,眼下没有其他的东西,只能暂且用此物充饥,等到咱们离开这儿了,想吃什么都有了。” 皇甫柔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你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眼下条件虽然艰苦一些,但好歹还能填饱肚子,这可都是他们四个人的功劳,若非他们与咱们同行,眼下可真的是要吃些苦头了。”然后将手中的肉递给了坐在远处的二位师父。 她是个很尊师重道的人,更何况是这二位师父,他们的解毒丸救了刑天耀,又给了她一身的内力,让她能够无所畏惧的前行,如此大恩,她自然是更加的尊敬一些。 炎陵子将那野猪肉接了过来,哼了一声,“算你这妖女有良心!”然后猛地咬了一口,没想到这肉刚刚烤好很是滚烫,他这猛然的一口直接烫的他差点将嘴里的肉吐出去,然后在那里猛的吹着气,炎虚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兄,你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竟一点都没有改变!” 炎陵子被烫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勉强的将口中滚当的肉咽下去,对着身边的师弟说道:“嘿,你还管教起师兄来了,老东西你现在够厉害的啊!” 看着他们在那里掐起来,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都是一身本事的得道高人,但是年纪摆在这里,竟然真的越来越像小孩子。 大家将这些肉分食之后,竟然还有许多的剩余,大抵是这头上百斤的野猪体态庞大,就算是这十多个人一同吃,想要吃完也需要几日的功夫,他们倒也不用每日都为了这吃食发愁了,灵儿只是吃了一小块之后就放弃了,每日只吃肉的日子,她是真的承受不住! 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暗,皇甫柔心中有些担忧,看着身边坐着的两个人,她轻声的说道:“你们当真要去赴岳凌风的约?” 寒清绝看了一眼刑天耀,很是认真,“若是不去,难道真的要看着那些无辜的官兵葬身在此处吗?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心中也是犯了难,他对岳凌风还算是了解,虽然不能够说是透彻,但是也能够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凭借着他们在营帐之内所说的话,他就敢断定岳凌风对于他们所说的话并非全然相信,但是他一定会去查实。 这件事情查实之后他绝对不会贸然出手,想要与他们合作那是一定的事情,想要将这件事情圆满解决,只是依靠他手中的官兵是办不到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但是,他对于他们的邀请,这件事情需要仔细的斟酌,虽说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不会轻易站错队,但是对于他的那种憎恶,也不会轻易的改变,所以眼下,他一定会想一个计策,一石二鸟! 第1017章 挑拨离间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也不能任人鱼肉,这件事情需要仔细斟酌。”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你认为他想害咱们?” 皇甫柔扬起嘴角,“不是认为,而是一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凌风虽不是一个洒脱之人,但在这个时候他总不至于还念着私事而误了大局,我不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对咱们出手。” 皇甫柔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依靠在石壁上,刑天耀接过这话,继续说道:“不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论他现在想要如何,咱们都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我与他已经形同陌路,难不成你还会认为他的那副天真的样子是真正的他么?” 寒清绝皱着眉头,沉默下来,他的确知道岳凌风已经变了,但是他并不想要相信,他会变成这种为了一己私怨将天下百姓置于水火的人,毕竟在外带兵打仗,身边的士兵虽然冲锋陷阵,但仍旧是血肉之躯活生生的人。 难道他真的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平白丢了『性』命? “你准备怎么做?”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开口问道。 “赴约是一定的,但是这个地点,我们需要仔细的斟酌斟酌,明日危险重重,你还是别去了罢,留你在这里,若是我和阿清真的遭遇什么危险,你还能够施以援手。” 皇甫柔摇了摇头,“这次前去,必不可发生任何意外,我提议,这一次咱们要做好准备,清影他们也要随着一同过去,若是到时候真的动起手来,咱们的胜算也更大一些!” 刑天耀看着一旁的清影,清影也是点着头附和道:“夫人所言很有道理,阁主,既然咱们要赴约,莫不如真的倾巢出动,到时候若是真的发生什么变故,咱们的人也好及时的出手!” 寒清绝只觉得他们小题大做,并不想要参合进来,索『性』坐在那里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刑天耀看着站在一旁的暗卫都很是赞同的样子,便做了决定,“那明日,清影带着人在暗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可随意动手,咱们就看看他究竟想要如何再说!” 灵儿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又开始在她的行囊里面翻找着,然后将一个小瓷瓶塞在她的手中,“小姐,此物你带着,若是遇到危险,或许能够帮你们一把!” “这是什么?!” “『迷』『药』,此物只需要被人嗅到之后便会让人身体无力,但是不会伤害到根本,几个时辰之后就会恢复,我想,眼下没有比这个东西更适合的了。” 皇甫柔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东西倒是有些作用,那些官兵与他们无冤无仇,若是到时候真的要下杀手,她也于心不忍,若是能够用此物将他们都给放倒,那可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第二日正午时分,刑天耀等人离开了山洞,只留下了几个人在这里,灵儿看着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两位师傅,暗中松了口气,这二位师父武艺非凡,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有他们在更让人放心一些。 顺着前几日的路朝着岳凌风的军营而去,他们在暗中窥探了很久,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来这里的迹象,皇甫柔有些纳闷,难道岳凌风没有将功夫用在这约定的地点,而是放在了旁的事情上? 直至天『色』昏暗,岳凌风在之前定好的时间内,朝着这边过来,他身边连最亲近的侍卫都没有带,而是带着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走到这里之后,他就一直朝着山林之中望过去,似乎在等着刑天耀的到来,皇甫柔心中纳闷,那黑衣的人究竟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刑天耀看着岳凌风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就带着皇甫柔和寒清绝现了身,出现在岳凌风的面前。 岳凌风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都在,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说道:“我已经让人去巡查过了,蛊族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有人活着的迹象都没有,看起来你们所言非虚,今日过来,就是想要与你们商讨一下解决之法!” 刑天耀看着岳凌风,“他是谁?” 听到这声音,黑衣的人身体明显颤了一下,岳凌风扭过头看着她,轻声说道:“摘掉帽子吧!” 此人缓缓的将披风上巨大的帽子掀了过去,白皙的面庞『露』出来,他站在那里的三个人都是惊了一下,刑天耀记得这副面容,他皱着眉头看着岳凌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冰儿颤抖着身体,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似乎除了刑天耀这里其他的人她都看不见了一般,轻声呢喃,“王爷。” 刑天耀阴着脸看着李冰儿,“这里没有王爷。” “王爷,我是冰儿啊,你原来真的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然后这泪水就溢出眼眶,在脸颊上滑落,但是她的脸上却满是高兴,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的诧异,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岳凌风会将李冰儿带过来,难道他想要用李冰儿来离间他们的关系? 岳凌风看着刑天耀,叹了口气,“李氏一族被降罪,她也没能幸免,我辗转得知了她的处境所以将人救了出来,我猜你不会是个绝情之人,这毕竟是你的女人,眼下能见到你,自然是将她一同到来,交还到你的手上,我也就放心了!” 然后朝着李冰儿点了点头,李冰儿迈开步子就朝着刑天耀走过来,刑天耀脸『色』阴沉的看着岳凌风,“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呢!” “咱们从前可是浴血沙场的兄弟,能为你做点事情,我义不容辞。” 寒清绝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难看,李冰儿入耀王府的时候,谁不知道她是皇后钦点送过去的,一方面为了填满王妃的空缺,一方面想要好好监视刑天耀。 但是在刑天耀的坚持之下,她也不过是侧妃之位,与那唐语嫣没有任何的区别,刑天耀除了对皇甫柔不同一些,对其他女子一向冷心冷情,他相信刑天耀对这位李小姐并无任何情感,如今岳凌风将此人带过来,可不就是为了恶心他的么。 “岳将军。” 寒清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岳凌风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理解我也没有办法,她当年毕竟是先皇赐婚进入王府,名正言顺的侧妃,如今就算是流落在外受苦多年,如今能够苦尽甘来,回到自己的夫君身边,你我都应该为她高兴的!” 就看着李冰儿走到了刑天耀的跟前,伸出手想要握着他的手臂,却被刑天耀无声的躲开了,他脸『色』阴沉的说道:“你进入王府究竟为何,你心中清楚,更何况你我有名无实,实在算不得数,眼下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赶快离开吧。” 李冰儿朝着刑天耀迈了一步,眼中的泪水渐渐滑落下来,“夫君,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曾爱过我,你心中只有先王妃!但是我不在乎,只要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只求夫君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皇甫柔看着李冰儿梨花带雨的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从前就觉得这个女子不同寻常,眼下看起来还真的不一般,若非他们之前得到消息,她这些年的种种,她也会认为这是个很可怜的女人,冒出一点的同情来。 寒清绝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朝着他眨了眨眼,然后笑着对岳凌风说道:“岳将军真的是好手笔,今日您的好意我记下了,改日,必回悉数奉还。”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这是我为了昔日老友所做的,并不曾图谋过什么,至于回报什么的确实没有想过。” “既然你们也相认了,咱们就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蛊族的事情吧?” 刑天耀看着面前的李冰儿淡淡的说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然后直接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看着她脸上并无任何不快,这才稍稍放下心,对着岳凌风说道:“让你的人从现在开始,将这附近的树都砍了,将蛊族的寨子围起来。” “你要火攻?!” 岳凌风对于刑天耀的这个想法十分的惊讶,在眼下这个地方,又是这个干燥的时节,用火攻并非是一件上策,火势,风向都无法把控,若是将一旁的什么点燃,这火便会蔓延开来,他们也会跟着遭殃,这可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你觉得眼下这个位置,用火攻合适吗?!” 刑天耀看着岳凌风惊讶的脸『色』,“除了火攻,并没有能够将那些东西真的消灭的办法,若是想要做到斩草除根,就必须得这么做!” “不行!”岳凌风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你从前带兵的时候也曾进入过着深山老林,你知道在这里用火不甚会造成设么样的后果!就算是处境艰难,也不可以铤而走险用这种办法!” 刑天耀看着岳凌风,“难道你有其他的办法?!” “待我见过那些东西再说。” 岳凌风脸『色』沉下来,眼下他必须得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所以就对着刑天耀说道:“咱们去蛊族的山寨看看!” 皇甫柔耸了耸肩,“你想去送死,我不会拦你,但是我们不会陪着你一同死的!” “我不会死的!” 刑天耀也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就朝着山林之中走进去,李冰儿赶忙抬脚跟上,刑天耀猛地站住脚转过头,吓了她一跳,她一脸的委屈,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 “夫君。” 刑天耀冷冷的看着李冰儿,“我不是你的夫君,你若是再跟着我,休怪我翻脸无情!”然后牵着皇甫柔转身就走。 李冰儿有些犹豫的扭过头看着岳凌风,岳凌风朝着她点了点头,她赶忙朝着刑天耀的背影追过去,听着身后那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皇甫柔笑着对刑天耀说道:“这世上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竟然这么多,这么危险的地方她都愿意来,还真是难得啊!” 刑天耀用力的捏了一下皇甫柔的手,“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更何况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也很了解了,能够这么坚定的跟着你,她与岳凌风说不准一同在盘算着什么。” 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还能盘算什么,只要你不相信,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就都是白费的!” 皇甫柔耸了耸肩,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寒清绝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他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他特殊的时候,岳凌风盘算的竟然是这么一回事,看来需要提防他是对的。 刑天耀一把将皇甫柔抱了起来,闪身就朝着山林里面冲进去,寒清绝赶忙施展轻功跟上,岳凌风想要追赶过去也不难,但是李冰儿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她在山林之中一路跑着,因为天『色』的缘故看不清地上的路,脚没落稳便崴了。 她坐在地上,捂着脚踝眼神之中满是愤恨,看着岳凌风消失的背影,她休息了一会儿,咬着牙就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此时,刑天耀带着他们已经快要接近蛊族的山寨了,眼下虽然天『色』已晚,但是这山寨之中却点着火盆,山寨之中满是火光但是却不见一个人,这场面真的让人有些脊背发凉,刑天耀抱着皇甫柔站在树干上,远远的看着蛊族的山寨,对着刚刚落脚的岳凌风说道:“你若是想去看,便自己去吧,提醒你一句,那里的东西不是你能够抗衡的,简单的刀剑不可能伤的了他们,一旦被抓伤,伤口便会立即中毒,不久之后你就会同他们一样丧失神智,被人控制。” 岳凌风看着驻足在这里的刑天耀与寒清绝,咬着牙就朝着山寨冲了过来,虽然他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守在暗处的那些东西察觉了,草丛之中一阵晃动之后,就有东西晃晃悠悠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在树干上落脚的岳凌风,在看到那些东西的脸的时候,冷汗就将衣裳浸湿了。 第1018章 戳穿目的 他虽然站在立于半空之中的树干上,但是从地上朝着他涌过来的人,他借由山寨里面的火光依旧能够看得很清楚。 这些人的脸上已经满是青紫之『色』,眼睛里面一片浑浊分不清黑白,以至于他们能够分辨的清楚方向让人看起来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但是看着下面的人肢体僵硬,没有一点活人的姿态就足以证明刑天耀他们所言不虚。 岳凌风并没有想要与他们接触,亲眼见过之后便想要离开,他闪身朝着山林之中而去,但是这些人不知凭借这什么却一直能够追寻到他,看着那些人猛然的调过头朝着他的身后追过来,岳凌风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来到刑天耀面前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寒清绝看了他一眼,然后闪身就朝着那些东西冲了过去,将身上准备好的『药』粉朝着他们洒了过去,洒上去之后那些人的动作明显的变得很迟缓,寒清绝赶忙回到了刑天耀的身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换个地方说话!” 他们离开的途径之中见到了缓缓朝着这边『摸』索过来的李冰儿,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寒清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扭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见着自己的女人如此可怜,你难道就不想要过去帮一把?” 刑天耀冷冷的看着岳凌风,“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这些把戏还是算了吧,人是你带过来的,若是她在这里遭遇了什么不测那也是你的过失,与我无关。” “是啊,王爷毅然决然的诈死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断了与京城所有的干系,曾经跟着你征战沙场的部下都能够轻易舍弃,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女人呢?” 然后他闪身下去,猛地出现在李冰儿的面前惊得她尖叫一声,看清面前人的模样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惆怅,“王爷,是不是不肯认我。” “许是吧。”然后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军营而去,刑天耀等人也紧跟其后,趁着官兵都跟在岳凌风身后的空隙钻进了他的营帐之中,皇甫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显然是今日的戏码让她看的有些疲惫,一脸无聊至极的神情。 刑天耀有些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高兴,所以一直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虽然不曾说些什么,但是从紧握着她的手就能看出来,他很是紧张。 岳凌风走进营帐之内,竟然又将李冰儿带了进来,示意她在一旁坐下之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想要火攻,这是铤而走险之法。你究竟有几成的把握能够将那些东西清除干净?” “没有把握,不过尽可能一试罢了,今日你也见到了,那些东西不可能用寻常的办法解决,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岳凌风沉着脸,他当然也明白刑天耀所言不假,所以若是真的想要这么做,那必定是宜早不宜迟,那些东西能够凭借着某种联系追寻侵入他们领地的人,所以现下他们的『露』营之地也不知道安不安全,看着坐在一旁的寒清绝,他试探着问道:“你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寒清绝摇了摇头,“『药』王谷对于蛊族的事情并不了解,并没有清除蛊毒的法子,但是书中有记载,大多的蛊虫都十分畏火,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 岳凌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明日天一亮我就会让官兵划分好地势图,然后决定在什么位置将他们包围起来,到时候若真的是动起手来,或许还需要你们的力量。” 刑天耀没有表态,皇甫柔倒是微微一笑,“岳将军真是客气了,您神通广大什么事情办不成?竟然还需要我们这些人的微薄之力?” “其实我们今日过来,不过是想要给你提个醒,不想让你就这么冤死在这儿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也是爱莫能助,还请岳将军另请高明吧!” 然后缓缓起身,看着一旁的李冰儿忽然之间想起了当初在耀王府的那件事,轻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岳凌风给拦了下来,“你不想帮忙没有关系,他们二位,你做不得主吧?” 皇甫柔扭过头,“当然,这些事情,还需要他们自己选择。总而言之,岳将军的心机和手段我领教过了,自然是不敢与您合作的。”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也跟着起身朝着她身边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李冰儿看着刑天耀十分自然的动作身影顿了一下,“夫君!” 她的声音传出来,皇甫柔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李冰儿,只见她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刑天耀与他身边的那人,试探着问道:“夫君,她,难道她就是王妃么?” 皇甫柔看着李冰儿,笑着说道:“我不是王妃,他也不是你的夫君。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你胡说!他就是我的夫君!承蒙先皇赐婚,将我许配给耀王爷为侧妃,我既然已经进入耀王府,这一生便都是王爷的女人!就算是他心中没有我的位置,我也是他的女人,我都是他名真言顺的女人!” 李冰儿有些癫狂的样子让刑天耀愣了一下,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身边皇甫柔的脸『色』,然后就听着皇甫柔低声说道:“离开耀王府的这些年,你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据我所知,当初李氏被降罪,饶是耀王爷侧妃的名分都没有保全的了你,你被押送出京想来也应该有五六年的光景了,这五六年不曾相见的日子里,你也一直认为自己的耀王府的女人?” 听着皇甫柔这么一问,李冰儿愣了一下,一旁的岳凌风脸『色』也是有些难看,“纵然你是王爷正妃,也应该有容人之量,她纵然母家被降罪,但是也算是王爷名正言顺的侧妃,如今与你们相见,难道你们就真的要其他与不顾?”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轻笑出声,“倒真是难为了岳将军,竟然能费劲心思将你给找到,并且待到了这南疆来。”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岳将军究竟是从何处将这位李小姐找到的?正好眼下稍有闲暇,可与我们仔细的说说,若是真的受了苦,我们日后自然也不会薄待于她。”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总觉得她的话中有些什么阴谋,究竟是如何发现李冰儿的这件事情他不能说。 “既是费劲心思,自然是经历不少周折,说起来倒也是十分的麻烦。不如我来问你一件事情,前些日子,京城醉仙楼之内举办了一场竞价出售宅院的盛会,京城之内的豪门贵族多有参与,不知这件事情你是否也参与了?” 看着岳凌风的脸『色』,皇甫柔抿唇轻笑,“我既已离开京城,又为何会去参与什么宅子的竞价?” “那可是你们皇甫家的宅子!” “那又如何?!” 皇甫柔满脸都是不在意的神情,“我的身世只要岳将军想要打探,便可以得知,当时在府中我过的是何等水深火热的日子,如今我好不容易离开了,你这是又让我回到那里去?” “你莫不是疯了吧?!”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她这么说倒也能够说得通,皇甫家的事情当初他也是略有耳闻,她生母早逝又不得父亲的喜欢,虽然自小养在祖父的身边但是也没有得到多少的宠爱,一直被主母欺压险些被嫁给一个县太爷做小妾。 那个地方是她生活过的地方也不假,但是仔细想一想,那个地方于她来说倒也没有多少美丽的回忆,可若不是她出手,那究竟会是谁呢?! 李冰儿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对于皇甫柔的身份已经明了,她直接来到皇甫柔的跟前跪了下来,“妹妹见过姐姐,这么多年不知姐姐尚在人世,也没有尽什么本分,日后妹妹一定尽心侍奉夫君和姐姐,还请姐姐劝劝夫君,不要赶我走!”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心中升起一阵的厌恶,她看了一眼刑天耀,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桃花债,你自己处理吧。” 刑天耀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冰儿认真的说道:“你嫁入王府不假,虽然你我并无夫妻之实,我待你也从未有过夫妻情分,但是离开之后我也会将你安顿好,日后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你自然也不必一直执着于我,从你入府的那一日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这个结局了,不是么?” 李冰儿跪在皇甫柔的跟前,但是肩头缓缓的抖动着,若说之前她的哀求都是装模作样,但是眼下刑天耀的一席话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其实仔细想一想也是,眼下的她,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什么呢。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去,她缓缓站起身,朝着营帐外面走出去,岳凌风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对着刑天耀说道:“你当真要做的如此决绝?” 刑天耀看着李冰儿已经离开,这才开口说道:“你究竟在哪儿找到的她,这些年她都做过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只所以没有言明不过是不想再伤她一次,她这一生已经满是错误与遗憾,你竟然还想要如此利用,你究竟为的什么,难道我会不懂?” 皇甫柔一脸鄙夷的看着岳凌风,“我还以为你娶妻之后会有什么改变,没想到依旧是这么幼稚,当真是无可救『药』。” 一直坐在一旁的寒清绝也缓缓起身,一脸失望的看着岳凌风,“我以为,至少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你会找回从前那一些本心,但是没想到你已经彻彻底底的转变了,也算是我识人不明,竟然还怀有这些奢望,你如今的实行作风,真的是让人不敢恭维。” 然后三个人快速的消失在了营帐之内,岳凌风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而躲在营帐外面的李冰儿,看着走出来的三个人紧紧地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刑天耀发现她的衣角落在地上,在原本都是荒草的地方凸显出一幕不同的『色』彩,心中想着他们刚刚所说的话,她自然也是听见了,听见了也好,免得日后再有什么牵扯。 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 李冰儿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大哭了起来,想想她生活的这么多年,竟然也都如同黄粱一梦,出身名门望族,自小便自命不凡,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智便开始玩弄权术,想要将身边的人都牢牢攥在掌心之中,就算是当初贵为朝廷重臣的父亲也对她倚重有加。 可是,兵败如山倒,她一朝失势全盘皆输,沦落在烟花之地勉强让自己活下来,又开始为了脱身与那些权贵结交为他们做事,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能够脱身便将岳凌风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原本已经预料到,这事情最差也不过是眼下的模样。 但是听到刑天耀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心中的那些委屈与痛苦一瞬间就绷不住了,这么多年,她咬着牙也要活下来,大多都是因为心中还藏着一个人,藏着一个能给她力量的人。 当初参加百花宴,她便是想要做耀王爷的人,她心中想着,也只有这世上最英武的男子才能够成为她的夫君,本以为这是一场志在必得的仗,却是没有想过会输给了皇甫家的那个庶女,眼看着耀王娶妻十里红妆,她心中都在滴血,可她又能怎么办呢,这可是皇上赐婚。 之后她也想过要找个机会,就算是用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也要进入耀王府,但是这件事情却比她想象的难上许多,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刑天耀,他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是天边的太阳一样的光彩照人,与他相比,她仿佛就要卑微进了泥土里,只能仰望他的光彩。 她曾经是那么仰慕这个男人,也是这么真心实意的期盼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可以当她真的进入了王府,她面对的却是更加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第1019章 她的回忆 进入王府之后,她一身喜服进入自己的宅院满心欢喜的等着她心中如同天神的男子到来,但是整整一夜,她坐在床榻之上直至天明,那抹身影也没有出现,她百思不得其解,仿佛昨日这耀王府上一片鲜红全都是错觉。 还未将身上的喜服脱下来,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让她更为震撼的场面,这院内,哪里还有一点喜庆的气息,昨日的红灯笼与那些锦缎装饰早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三三两两见到她的下人过来俯身行礼,然后便匆匆走开。 她一脸挫败的站在那里,只有身边的丫鬟低声安抚,她沉默着走进房间,让丫鬟帮着她将身上的喜服脱下来,换上了一身寻常的衣裳这才出了门,心中想着是要弄清楚昨夜他为何没有过来,但是没想到,走出院子的时候瞧见的却是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在院中嬉闹着。 她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的刺目,甚至让她有些晕眩,她没有理会这个女人带着人就朝着刑天耀的书房过去,但是却没有找到人,看着她一直在园子里面胡『乱』冲撞,唐语嫣带着孩子一脸的淡然,但心中满是惆怅。 最后没有办法的李冰儿只好站在唐语嫣的面前,轻声说道:“请问这位姑娘,你可知道,王爷现在身在何处?” 唐语嫣听着李冰儿说的话,皱了皱眉,但是也并没有为难于她,眼下让她认清现实才是最重要的,她轻声说道:“想来应该在王妃的院子里吧。” “王妃?!” “你去看看便知道了。”唐语嫣带着孩子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回去,没有理会李冰儿一脸惊讶的站在那里。 身边的侍女有些紧张的看着李冰儿,低声的劝阻道:“王妃已经仙逝了,她的院子,侧妃您刚刚大婚,还是不去了吧?” 李冰儿脸『色』一沉,她有什么好忌讳的,当初皇甫柔病重她曾同穆摘月一同进入王府探望,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去过那个院子了。 不理会身边侍女的阻拦迈开步子就朝着那座位置极为幽深的地方走过去,当她来到了院落的门口,就看着外面有几个人守着,看着她过来纷纷向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李冰儿也是个懂规矩的人,对着守在门口的侍卫开口说道:“侧妃李冰儿过来给王爷请安,还请通传一声。”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有一个人转身就朝着院内走进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看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见到李冰儿赶忙俯身行了礼,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奴见过侧妃娘娘,王爷还在休息,眼下怕是不能见您了,您还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去吧,等王爷得了空,自然回去看您的。” 李冰儿看着这老管家的脸,轻皱着眉头说道:“王爷劳累了,既然他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等王爷睡醒了,还请您能够帮我通传一声,说我来过。” 老管家点了点头,“老奴会的,娘娘请吧。” 李冰儿深深的看了这院子一眼就回去了,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她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仿佛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是这副样子,刑天耀不想见她,这是她不用猜就能够知道的事情。 但是已经选择了嫁入王府之中,她便也不会轻易的退缩,就算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她也有信心能将他捂热了,然后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伺候我更衣,我要休息了。”然后便真的躺下睡了,一旁的丫鬟怎么也不明白自家的小姐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们自然也不能闭口不言,索『性』就想让人出府去给李家送个信。 但是没想到,这人没有走出王府的大门就被人拦住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人送了回来,面对如此王府如此强硬的态度这些下人自然也没有办法,就算是李家眼前在皇上面前再炙手可热,怎么也都越不过耀王爷去,索『性』就决定得李冰儿睡醒之后将事情禀告了再作打算。 从此之后,刑天耀甚少『露』面,除了偶尔去朝堂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那座园子里,从不出门,李冰儿也只是与他打过两次照面,但也只是匆匆一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刑天耀就已经径直的走开了,她的心一点一点开始变冷,最后只能另寻他法。 唐语嫣的身份她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对于这个青梅竹马,她的处境竟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看起来刑天耀的心中看的最重的是已经逝去的那个女人,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他能够怀抱着一颗炽热的心难道还能够一直这样不成? 她趁着回府省亲的机会带了一些人回王府,刑天耀没有反对,所以她就开始用自己的办法来寻找一条路,一条通往刑天耀的路。 本以为那应该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机会,听闻刑天耀在宫内受伤被送回府中,她偷偷建成的密道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所以就带着那两个丫头偷偷的潜入了刑天耀的房中,将昏『迷』在床榻之上的人直接给带走了,在一个封闭的房间这人就凭空消失,所有的人都已经慌了神。 她本以为她的机会来了,就算是利用这唯一的一点功夫来与刑天耀发生一些什么,她也能够坐实了这侧妃的身份,但是真没想到,就在她距离刑天耀很近很近,甚至能够看得清他惨白的脸上那浅浅的纹路,就被人敲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这床榻之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只剩下她自己躺在地上,这件事情本就不能够声张,她更衣之后就来到了内院要求见刑天耀,但是却被管家告知,王爷病重不能见任何人,她与唐语嫣一同在门口跪着想要进去探望,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允准。 这件事情直至七日后刑天耀病重身亡,她才见到他最后一面,眼前的人面泛青紫之『色』,看起来已经咽了气,穿着他平日里的衣裳都宽出一大圈,人已经瘦得脱了皮相,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躺在棺椁之中的人,盖子被人缓缓地合上,她与唐语嫣跪在地上同样的泣不成声,她是真心实意的痛苦,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心脏抽痛着。 但是没想到,她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刑天耀早已经设计好的故事之中的一部分罢了,他利用让她入府引起皇上和皇后的忌惮,府中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他赌的就是皇上会对他下手,赌赢了,他也真的脱了身。 李冰儿踉踉跄跄的跑回自己的营帐之中,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会想她的从前,从始至终不过是一场笑话,一个可笑到可悲的故事罢了,在她深深爱恋着的人心中她什么都不是,更没有一丁点的地位,甚至从他的眼中就不曾见过喜怒哀乐,仿佛永远都是一片空白。 如今见到他牵着那个人的手,他紧张的情绪迫使他时不时的转过头盯着她的面容,她才真的明白,男女情爱,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不论一方如何付出,都不可能将那个不爱的人变成爱,若是能够留下一个念想,也都是不错的结局了。 岳凌风听到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中十分的烦『乱』,他有些气恼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也因为自己的决定也变得十分复杂,他本想要利用李冰儿来让皇甫柔吃吃味儿,但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的犹疑。 难道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李冰儿这么多年的遭遇?刑天耀就算是知道,难道都没有伸以援手?他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然后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醒来素来狠心,只是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仍旧能够保持这样的狠心。 难怪皇甫柔对他会如此的信任,看起来她已经很了解刑天耀的脾『性』了。 这个门路已经走不通了,而且刑天耀他们也不想再次与他合作,蛊族的事情,他必须得很仔细的办,这件事情,他不可能冒险,这个结局,是他承受不起的。 突入起来的军令在军营之中炸开了锅,夜间巡防的官兵成倍的增加,岳凌风更是一夜都没有合眼,与那些将领在军营里面研究着这深山的地形图,等到天『色』一亮大军就要分头行动,他们要尽可能快速的将那个包围圈建好,然后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可就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有官兵过来禀告,说是有几个奇怪的人朝着军营里面冲过来,岳凌风眼角一抽只觉得事情不好,带着人就朝着营帐外面冲了出去。 天边传来一阵光亮,朝着这边涌过来的人似乎也被掀开了神秘的面纱,那些官兵看着来人的脸『色』都纷纷退开,不敢随意的进攻。 岳凌风赶来的还算及时,官兵没有人胆敢轻举妄动,他大吼一声:“用火!” 然后直接拔剑朝着朝着他们最近的那个人砍了过去,这一剑不偏不倚的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岳凌风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原本应该喷薄而出的鲜血并没有出现,反而从那人的身体中传出一阵密密麻麻的翻腾声,从伤口处朝着里面看,他的体内早已经都被筷子粗细的虫子也填满了,眼下它们疯狂的游走,似乎变得很暴戾。 这人猛然的抬起头,伸出手就朝着岳凌风抓了过来,岳凌风想起了寒清绝之前的提醒,拔剑就朝着后面退过去,官兵奉命取来了许多的炭盆,点燃了浸了火油的剑刃就朝着那些东西『射』了过去,果不其然,这一招真的起了效果。 这些人被火点燃的一瞬间身体痛苦的抽搐了两下,然后就倒在地上开始不停的翻腾着,就如同一条巨大的软体动物痛苦的翻滚,那些官兵看着这一幕都已经惊呆了,岳凌风大声的喊道:“继续放箭,不要停!” 那些官兵这才反应过来,继续朝着那些人的身上放出带火的弓箭,这些人很快就被大火包围,在里面不停的翻滚,岳凌风看着这个场面,心绪明显变得紧张了起来,跟在他身边的副将也一个个都不敢开口,他们虽然久经战场,颇有经验,但是面对这样邪门的东西还是第一次。 这些人都亲眼见到,那些东西不畏惧刀剑,似乎已经不是人类了,想要与这样的异物战斗,若非岳凌风迎头而上,他们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眼看着地上的干草被点燃,这火势似乎有蔓延的趋势,岳凌风赶忙让人去打水,在外围将地面浸湿,免得让着火继续燃烧下去,在这个地方若是真的将整座山林都点燃了,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在地上的翻腾着的东西渐渐的没了动静,但是地上的火却没有停止,岳凌风朝着火堆里面望过去,只见那人的皮肉都已经烧的灰飞烟灭,但是躯体之中的那些蛊虫却仍旧在地翻滚,似乎还在活着一样,他愣怔的看着地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只觉得有些晕眩。 那些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官兵都开始转身吐了起来,这一幕发生在军营之中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实质上却十分的棘手,岳凌风眼下有些后悔,他应该多与寒清绝谈一谈,毕竟寒清绝与刑天耀不一样,他的『药』王谷也留下过悬壶济世的美名,他不会看着这些官兵就这样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但是昨日的事情,他攥着拳头看着火光之中不停扭动的虫子,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让人盯着,除非地上的东西不再有任何动静,不然这火都不能停止。” “传我号令,准备转移阵地,眼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那些副将片刻不敢耽搁,纷纷离开,岳凌风转身就朝着自己的营帐走过去,还未等走进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李冰儿的方向走过去,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李冰儿躺在床榻之上似乎睡得很安稳,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将她叫醒。 他站在门口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就看着床榻之上的人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她缓缓坐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岳凌风面无表情的问道:“岳将军,你交给我的差事,我只怕办不成了。” 第1020章 残忍至极 岳凌风看着李冰儿眼神之中满是疲惫,神情却很是坚决,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我的决定,难道你想要就此作罢?” 李冰儿从床榻之上起身,朝着岳凌风走过来,“这件事情是否能成,岳将军的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岳凌风看着李冰儿,怒气渐起直接将人推开,“此时谈论是否能成为时尚早,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余的事情不必多想。” “等到事情了结,我自会履行对你的承诺。”说完之后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悲戚与绝望的李冰儿低声说道:“可你若是敢在我还未让你停止的时候,擅自放弃,那就算是你背弃了你我的约定,到时候我要如何料理你,你心中自然有数。” 李冰儿强忍着眼角的泪不留下来,冷笑两声,“难怪。” “什么?”岳凌风扭过头看着李冰儿。 “没什么,罢了,随你吧。”然后站在那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体内的力量也逐渐被抽干,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收拾收拾你的东西,一会儿就启程!”岳凌风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快速的离开了,李冰儿踉踉跄跄的回到床榻旁跌坐下来,脸上的血『色』渐渐淡去,她咬着下唇勉强让自己打起精神,然后将放在一旁的东西收拾起来。 大军按照岳凌风的吩咐四散开来,他们需要重新寻找安营的地方,这里显然已经不安全了,但是搭建的营帐也没有拆掉,岳凌风心中盘算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定会让这个地方引起蛊族的注意,留下这个地方也好,若是真的能够引来一些什么东西,也可以在这里剿灭。 对于已经见识过蛊族的能耐的官兵而言,他们心中都是十分忐忑的,毕竟这次的作战与从前有些不同,他们甚至不清楚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不是人类,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慌,导致军队之中的风气变得十分低『迷』,这些副将心中也是不安,但还是得适当的安抚官兵的情绪,虽然效果甚微。 岳凌风带着李冰儿是在最后离开的营地,看着刚刚被焚烧过的地方,那些原本在火中翻滚着的东西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火势停歇之后,被风一吹就散了。 他心中倒是放心不少,然后让人将这营地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遗留下任何信息之后,他们也快速的离开了,李冰儿背着包袱走在岳凌风的身后,一整夜的辗转难眠再到现在的长途跋涉,她的身体自然是吃不消的。 没走几步就两眼一黑朝着地上倒下去,岳凌风看到之后皱着眉头一脸的烦闷,心中咒骂着这女人真是麻烦,然后让一旁的官兵将她放在了军备之中抬着,一点一点的朝着山林之中进去,最后都消失了踪迹。 直到朝廷的兵马分头行动,消失在这片山林之中的时候,暗卫赶忙回到了刑天耀的面前禀告,刑天耀听到之后点了点头,“还不蠢。” 寒清绝做在一旁没有说话,摆弄着从外面找到的寒骨草,对于这种草『药』他们『药』王谷都很少见,毕竟这种烈『性』的毒『药』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常用到,但若是需要的时候没有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索『性』他从外面采了几株放在怀中。 眼下终于将这『药』草收拾好了,这才仔细的放在一个手帕之中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随身带着的『药』箱之中。 刑天耀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无奈的问道:“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寒清绝冷冷的“恩”了一声,显然没有什么想说的,他们都看得出来,从前岳凌风伤了寒清绝,也没能让他彻底的斩断了他们的过往,可眼下岳凌风来这么一出,在大是大非面前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还想用女人来做筹码离间别人的夫妻情感这种小家子气十分的事情。 这倒是让他真的瞧不上了,眼下对于岳凌风的事情,他嗤之以鼻,一句话都不想多听。 刑天耀虽然对于岳凌风也是十分的反感,但是眼前的这件事情还容不得他们将私人的恩怨摆在前面,他对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用不了多久便要动手了,那些官兵都是血肉之躯不懂得蛊族的事情,你准备的『药』粉还充足吗?”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充足?是让十万大军都可以用的上的充足?那只怕是将『药』王谷都扳过来也未必能够用。” 刑天耀皱了皱眉,“他们眼下分头行动自然事半功倍,但是这危险也是增加的,若是发现其中一方,到时候动起手来就危险了。” “他们不是已经知道如何消灭那些东西了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在这里百无聊赖,早就想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一改往日的沉稳,今日说起话来倒是活泼了不少,里面自带三分怒气的语气倒也是有趣得很,“都说这蛊王是练习了蛊族的禁术才能够控制这么多的人为他所用,将这些人变得不人不鬼,我倒是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将那些蛊虫种在那些人的体内的?!”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我七师叔曾经说过,若想要以蛊虫控制他人,必然是有蛊母在施术者身旁,大抵上那蛊王眼下正守在那蛊母的身边,以防咱们擒贼先擒王吧?!” 听到这话皇甫柔更好奇了,“人蛊的蛊母,会是何物?” 听到这问题的人面面相觑,唯有那男孩儿看着皇甫柔眨着眼睛,言语之中不带有一丝情感开口说道:“自然是人。” 皇甫柔有些惊讶,“这可能吗?” 男孩儿点了点头,“古籍上有记载,原本那些毒虫需要放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之中互相厮杀,七日后独活下的一个便可以炼蛊。” “但若是人的话,就更加困难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若是这禁术练成了,若是这蛊母一死,对于施术者也是致命的打击,可以说是与蛊母同生共死。” 皇甫柔看着这男孩儿,“同生共死?” “对。”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十分的惊讶,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种说法,刑天耀心中也是有些担心,若是找不到那蛊母,他们就算是将那些都已经变得不人不鬼的村民杀个干净只怕是也没有用的,只要那蛊母活着,这蛊族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若是让着族长继续留在人世,他便还会这样作践生命,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低声说道:“柔儿,你过来。” 皇甫柔赶忙起身朝着师父走过去,跪坐在他的身边,“师父。” 炎虚子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简单,蛊族在这山林之中已经盘踞数十年,他们究竟还留有多少的后手,没有人知道。” “为师二人原本带着一些宝贝傍身,但却都被那个老东西给抢了去,眼下也没什么能帮助你的,如今我二人商议,待到朝廷的官兵将蛊族的山寨围困之日,我二人就会再次闯入,若是能够杀死蛊母自然是好,若是不能,至少也能够让那个老东西一同命丧黄泉。” 皇甫柔听到这儿赶忙出言阻止,“师父,同归于尽也从来不是什么上策,咱们还需仔细商议,不可莽撞决断。” 炎虚子摆了摆手,“有些事情还未问清楚,有些话还想说,所以自然也不能就这么躲在你们的背后,为师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皇甫柔皱着眉头,只见平日里十分不正经的炎陵子都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二位师父的心情,柔儿明白,但是眼下还不到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候,希望二位师父不要擅自动手,免得『乱』了大局。” “眼下的境况想要兵不血刃自然不可能,但是要将伤害减少到最低,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既然已经将朝廷拉进来,我们自然也不可能做了甩手掌柜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切还得等尘埃落定之后,再作打算,所以眼下这些日子,二位师父还是仔细看看境况再说吧!” 炎虚子和炎陵子二人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皇甫柔缓缓起身,朝着山洞口走去,虽说这几日能够感觉到万物复苏的迹象,但是今日这天又开始阴了起来,这个时节的雨是最为折磨人的,阴冷,反复,特别是需要在外面来回行走,就更加的艰难了。 好在这几日那四个随行过来的人,不知不觉已经将这山洞里面多余的空隙都已经塞得满满的,干草,柴火一应充足,就算是在这里休息了两三日不出去也可以,但是外面的境况,比这里可就严峻多了,皇甫柔也为了岳凌风他们捏了把汗。 他们纵然知晓如何对付那些东西的办法,但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冲突,这些血肉之躯也未必会占得上风,就怕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意外,到时候军营大『乱』,对于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件麻烦事儿!也不知道岳凌风有没有仔细部署。 刑天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会谨慎小心的前行。” “咱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皇甫柔『揉』了『揉』干涩的眼角,“希望他们动作能够快一些吧!” “如此多的人,动作自然不会慢。放心吧!” 皇甫柔没再说话,他们心中都明白,有些事情并非人多就一定能够成事的,今日岳凌风的人已经与蛊族的那些东西发生过接触,蛊王眼下自然也一定知道了他们的动静,若是他此时此刻做出什么突然的决定,那可真的会打岳凌风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皇甫柔想的没错,蛊王控制的那些“人”虽然没有回去复命,但是这消息也算是直接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就坐在自己的房间内,身上披着兽皮烤着火,仔细的掂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他早就已经知道官兵已经进入了南疆的山林,但是那个时候他的蛊母还没有完成,他不能够贸然的出手,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可能就这么白费了,所以自然就这么拖着,直到近几日,他的禁术终于完成了,那个被他养在地下的两个蛊母终于有了动静,开始给他回应了。 他是何等的高兴啊,这么多年的心血并没有白费,他终于成了蛊族唯一一个能够使用如此强大蛊术的人,看着那两个本应体无完肤的身体从木桶之中缓缓的站起来,虽然泛着恶臭但是他眼神之中闪烁着足可以照亮整个世界的光芒,终于成了,终于成了! 为了这两个蛊母,他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是承受天下的唾骂,就算是背上残害生灵的罪名他也绝不后悔。 能够看到如此杰作,他死而无憾了! 人蛊出世,违背天理,自然遭受天罚,那两道天雷狠狠的砸在了他的房梁上,还好那个时候,他与那两个蛊母深在地下,就这么逃过了一劫,等到众人将他这房间上的火焰扑灭,他这才现了身,他的出现倒是没让大家有什么疑『惑』,但是跟随他一同来到地面上的那两个“人”,却将山寨之中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这两个人他们都认识,能够从他们脸上还完好的皮肉上认得出他们的身份,那就是前些年被一场大火烧死的一对夫妻,他们的儿子也一同死去了。 只是眼下这两个人,竟然突然出现在了族长的身后,所有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看见那两个人脖颈之上的图腾之后,山寨之中的人全都惊骇的看着族长,他们虽然不曾研究过禁术,但是对于那些图腾他们还是略有耳闻的。 那可是以人为蛊的时候才能够在皮肤之上刻印出来的东西,除了要令他们听从施术者的号令之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镇魂。 这两个人虽然已经身死,但是他们的三魂却永远被封在了这个皮囊之中,如此阴毒的禁术在蛊族是绝对不可以被使用的。 在场的人看着族长,眼神之中的诧异渐渐都变成了畏惧,不知是谁说出的想要离开这里,大家竟然纷纷开始附和起来,一时之间所有的人竟然都想要离开这里。 第1021章 祭台秘密 可事已至此,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呢? 族长此时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种亲和的面容,余下的满是盛气凌人,他站在几台上面俯视下面满是惶恐的村民,看着他们大气不敢喘只想要退缩的样子觉得痛心疾首,他管理蛊族这么多年,将他们保护的如同温室之中的花朵一般,但是眼下发生剧变,他们没有一个团结一致的心却都想着如何逃离,这真的是让人失望。 被放开来的蛊母早已经饥饿难耐,只等着主人的号令就会朝着食物扑过去,蛊王站在那里,眼神扫过与他相处数年的这些人,心中是有些不舍的。 但是看着他们的样子,对于他们的态度也是心知肚明,若是留下此等一直不坚定之人,到时若是倒打一耙反倒麻烦,所以眼下,他不能够留任何活口,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要觉得狠绝,不给任何人留后路,他才能有拼死一战的资格。 他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做了。大手一挥,就看着那两个蛊母直接朝着人群之中扑进去,这些村民就如同被倒入沸水之中的虾子,想要逃窜但是哪里能够逃离这个巨大的漩涡呢? 这两个蛊母速度极快,只要啃噬到血肉之后便会追逐下一个目标,并不恋战,一时之间,山寨之内哀嚎之声四起。 在这里生存的鲜有一人,多数都是家人,或是父母带着子女,或是老人带着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避之不及,最后迫不得已让成年人抵挡为孩子的逃离拖延时间,但是眼下,这里早已经变成了地狱,哪里还有逃生的门路呢? 愤怒的咒骂,绝望的哭喊,痛苦的哀嚎,最后都归于平静。 蛊王站在祭台之上,看着整座村庄变成眼下这副满是疮痍的模样,那些原本应是鲜活的生命此时都躺在地上,似乎都要归于尘土。 在这片他热爱的土地上,唯一留下能与他说说话的,便只剩下他身后站着的那个,此时早已经脸『色』惨白的男子。 他缓缓转过身,与男子目光交接的时候,这男子“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族长饶命!” 他叹了口气,将人扶了起来,“你在我身边伺候多年,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更何况,这偌大的山林之中,就只剩下你我二人能够说说话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只要你继续忠心的为我做事,日后不论达成何种伟业,都会给你留个位置。” 这男子颤抖着身体道谢,但是一直都没有敢直起腰来。 蛊王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悲戚的转过身,重新扫视正片村庄,眼中雾气渐起,最后凝成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之后他的眼中,便再也没有这么多的情绪。 那两个蛊母似乎已经满足了,躺在地上似乎要开始休息,他一声令下这两个蛊母赶忙站了起来,虽然皮肉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身体的反应能够看得出,他们对于蛊王的命令还是十分的听从。 蛊王看着倒塌了半边的房屋,有些无奈的说道:“看起来,要换个地方住了。” 他转身要走,就听着身边的男子低声说道:“若是您想,属下会快速的修葺好这里,只是眼下,您还得屈尊换个地方休息才是。” 蛊王点了点头,“你安排吧。” 话音刚落,最早被蛊母袭击的那个人身体开始快速的抽搐起来,在地上快速的扭动,翻滚,那种扭动的姿态就如同是一根藤蔓一般,哪里还有一丁点人类的样子。 蛊王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杰作,心中的感觉还是有些怪异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一旁的男子,“吃下去,他们不会攻击你。”然后转身就走了,看起来他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居所,朝着那边而去。 男子看着手中的锦盒,咬着牙打开,里面是一颗漆黑的『药』丸,这『药』丸味道很是刺鼻,他虽然对炼蛊之事并不是十分的在行,但是也能够分辨的出一二,看起来村民都已经凶多吉少,而他们的尸体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恐怕要与那两个东西有关了。 蛊王所谋划的事情他不敢多言,本着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将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然后也快速的朝着蛊王的背影追了过去。 这些村民是在三日之后统统从这山寨地面上消失不见的,这男子每日都会为蛊王修葺房屋,这些“人”究竟是如何消失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可就算是知道,眼下他也没有兴趣参合进这件事情之中去,他不想要知道蛊王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只想要活下去。 蛊王的房屋修葺好已经是七日之后了,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改动但是这房屋上面被雷击出的大窟窿已经补好了,倒塌的墙面都已经重新的修葺好,看起来如同翻新了一样,蛊王看到之后十分的高兴,对于男子也是十分的赞赏。 然后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递给了男子,认真的说道:“此物,是我偶然所得,珍贵非常。只是我年岁大了,此物戴在身上,并不匹配,就赠与你吧!” 男子有些惶恐,想要拒绝但是看着蛊王的眼『色』,还是赶忙跪在地上双手接了下来。然后仔细的摩挲了两下,珍爱非常的揣在了怀中。 此时,那两个蛊母和村民已经消失不见好几日了,他再也没有瞧见他们的踪影。 蛊王看着这男子的样子,带着一丝探寻的问道:“这两日,寨子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吧?” 男子摇了摇头,“并无外人闯入,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还请族长放心!” 蛊王点了点头,“如此我便安心了。这两日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过几日咱们有一场大仗要打,到时候还需要你为我做些事情。” 男子点头称是。 蛊族依靠蛊虫来控制他人,传递消息,这种消息十分的准确,而且来的更加的可靠,蛊王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山寨外面巡查的这件事情自然就交给了那些“听从”他吩咐的村民来办,更何况,这些村民能够做的,也都不止这些。 只可惜,这人数实在是太少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多“找到”一些人生活在这里,若是眼下这里有个一千人,他都不会如同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这山寨里面不足两百口人,还有数十个小孩儿,这些小孩儿眼下还不能放出来,能够用得上的就这么多个,不排除外面有人知晓如何消灭这些人,眼下只要是损失一个,对于他来说都是十分肉痛的事情,所以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就是增加他的人手! 蛊王紧紧地摩擦着手中的拐杖,眼神狠戾,他已经不能等了,眼下要去看一看,那个浩大的工程准备好了没有! 然后他走出了自己的房屋,来到了祭坛的旁边,开了密道之后就走了进去,听着石门缓缓地合上,房间内的男子心头一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会发生。 蛊王顺着祭坛的密道一路向下,虽然这路径有些长,但是他心中却十分的澎湃,眼前只剩下一片黑蒙蒙,但是那叮叮当当的响动让他清楚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不需多少时候,他的念想,他们蛊族毕生的愿望就要达成了。 离开了甬道就进入了一个开阔的空间,此时里面拿着工具正在挖掘着的正是那些村民,他们面无表情一个一个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但正是因为这种没有个人意志,不知痛苦不知疲累的身体才是他所需要的,能够有这样的速度,对于大战才会有帮助! 两个蛊母此时正坐在两个木桶之中,里面满是鲜血,浸泡在里面的两个蛊母仿佛很安心,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蛊王扫视了这个巨大的空间之后,缓缓的朝着里面走进去。 这不过是开胃的小菜罢了,从这里走过去,经过一个窄道推开一道石门,那里面才是真正的祭坛! 石门被打开,里面竟然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蛊王站在那里,看着这里的布设脸上满是得意的笑意,这个地方,历代的蛊王已经准备了数百年了,巨大的岩石似乎从地面砸下来直至地下,一同被砸下来的还有这些活水,就如同泉水一般的在这里流过,而后又消失不见。 巨大的祭坛在这个地宫的中央,上面的石台与祭坛紧紧的连接在一起,石台上面满是隐秘的暗纹,上面刻着寻常人不认得的文字,像是某种咒语,为了完成一个伟大的术式而定! 围绕着祭台的三十三跟石柱,上面雕刻的秘文与这石台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每个石柱上面的图腾都有这区别,旁人或许会以为那也是祭祀使用的咒语的一种,但其实并不是! 这每一根石柱下面,埋葬的都是一位蛊王,这些人都为了完成这个术式做了贡献,但是直到今日,这个术式才有可能被完成。 他站在这里,扫视着这里的一切,脸上才有了丝丝笑意,他这个蛊族第三十四代的蛊王,看起来,真的要将先人的遗愿完成了! 追逐这个愿望的人,太多了,寻常的百姓,炼『药』修仙的道士,一国之君。 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对这件事情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幻想着能够延续自己的生命,幻想着永生不老,这么多年为了这件事情,天子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们甚至与朝廷联手做过一些杀人害命的事情,对了,前些日子闯进来的那两个老人,似乎提起过这件事情,这或许是他做的吧,又或许是前代蛊王做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听那二人提起,数十条人命的时候,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别说是数十条人命,若是能够达成这个愿望,就算是数百条,数千条,数万条又能如何?! 这个事情可是所有人心中的梦魇,就算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能够例外,难道只有他们才想要将『性』命无限延长,将荣华富贵无限的延续么? 所有人都是如此。 不只是贪生怕死,更是贪恋人世间的浮华罢了! 只是在达成这个想法之后,他还有一件事情也想要亲自试一试,那就是坐在那个至高之位上,这么多年,他与朝廷打了这么多年的交到。 他只认为下手狠辣绝不留情,但是比起这至尊帝王来,还是相差许多,就比如这次的起兵,他本以为朝廷的那些人会念及他们多年的合作对于这件事情也会考虑一二,但是没想到,他们做的竟然如何的果断,十万大军攻打南疆。 他还真的想要了解一下,真的坐在了那至高之位上,这人的心就真的能够如此冷酷,过河拆桥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他从这地宫之中走出去,看着外面的那些人正在按部就班的忙着,他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要不了多久,他的想法就能够达成了,到时候他也想要亲自的看一看,是不是这十万大军只要动一动嘴就能够随意的发动。 从这祭坛里面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着只有一盏昏暗灯光的山寨,他心中也是有些压抑,快走了两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狠狠的关上了门。 这个场景,被暗阁的人看了个满眼,看着蛊王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快速的离开了这里,朝着刑天耀所在的地方而去。 将这事情阐述一遍之后,刑天耀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没有看见其他的什么人?!” 暗卫摇了摇头,“这蛊王身边只有一个侍卫跟着,但是在进去的时候,这人却被遣走了,看起来是不想要让他知道下面的境况。”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只有两个人,他却仍旧提防着,看起来他的警惕『性』很高。” 皇甫柔这次倒是十分镇定的说道:“倒也是一件好事,他既然没有什么动静,咱们也等等再说,眼下正好给岳凌风的人留下一些时间,看起来,他们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第1022章 满是疑惑 “这么说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蛊族的人迟迟不行动对付朝廷的兵马,可咱们也都见过了,那些人都已经是可以攻击的状态,蛊王究竟还在犹豫什么?!” 刑天耀的发问让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眼下没有人能够解答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很大的威胁。 男孩儿坐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脸『色』,皱着眉头说道:“姐姐在担心?”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他,轻声笑了笑,“这件事情,若是危机到了众人的『性』命,那就应该被阻止。” 这话听起来所问非所答,但是一旁的灵儿却已经明白了她言中之意,然后赶忙起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姐,灵儿有话要说!”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灵儿摇了摇头,“这些话,我只想说给小姐听!” 皇甫柔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揽着灵儿直接朝着距离洞口不远的树干之上一跃而去,站定之后,她也没有松开扶着灵儿的手,“说罢。” 灵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难过,很认真的说道:“小姐,我知道眼下说这些不合时宜,但是我就是想说!这些事情明明不应该您来『操』心,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会将你卷入其中?” “朝廷想要铲除王爷也罢,还是皇子谋朝篡位也好,这次又是平定什么南疆的蛊族,为什么这些事情全都要将你牵涉进来呢?!” “你明明可以离开,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你却偏要走进这漩涡之中,其他的事情也就罢了,就算小姐你做的出格一些也没什么,但是眼下这个境况您仔细看看,那些被蛊王控制的哪里还是人呢?以血肉之躯面对哪有什么胜算?!” “虽然眼下十分平静,但也不过就是大战之前的假象罢了!一旦动起手来,万一您有什么闪失,您让我如何面对谦儿?刚刚降世便与您分开的两个孩子,您有于心何忍!?” 她很是激动的抓着皇甫柔的胳膊,手心微微用力,“小姐,就算灵儿求你了,听我一次吧!现在,立刻,马上咱们就离开这里,以后这外面发生什么咱们都不要再理会,只专心过咱们闲云野鹤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皇甫柔看着灵儿言辞急切,脸上的担忧却很是真诚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是这事情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你可曾想过了?” “我若是不『插』手朝廷使出的阴谋诡计,或许他们就真的利用了我的身份重伤了阿耀,与北丽之战若是败下阵来,那边关的百姓哪里还有安宁的日子可过?” “二皇子意欲篡位,这件事情我真的毫不在意,我『插』手也不是为了这个,是因为穆老将军,是因为穆摘月。穆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仅剩一些女眷,可这些忠良的『性』命却变成了朝堂之上勾心斗角的筹码,我纵然厌恶朝廷中事,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我不能视而不见。” “穆摘月确实愚不可及,她被人愚弄以至于让自己的家族限于不义,更搭上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她自己的责任不小,但是,难道我能够亲眼看着她就这么被人一直玩弄于鼓掌之中而坐视不理么?我的确狠辣无情,从不讲情面,但是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你让我亲眼看着他利用这些无辜的生命然后理所当然的坐上至尊之位,我实在是做不到。” “南疆的事情,并非与我无关。当初唐语嫣的父亲带人在半路对阿耀动手,黑衣人袭击水月山庄都是这蛊王在背后给予他的支持。他既然已经动用这些人找上门来,依照我的『性』子,你知道我不可能躲,我会按照从前的方法,斩草除根。” 灵儿攥着皇甫柔的胳膊,对于她的这番言论心中早已经明白,但她并不在意,这朝廷如何,百姓如何,这天下如何与她都没有关联,“小姐,我不似你这般心怀大义,我所拥有的一切,我努力想要做到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远离这些争斗,能够过着你心中所想的闲云野鹤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皇甫柔揽着她的肩,笑着点了点头,“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在面临一些选择的时候,我们终将要选择放弃一些东西,或许。” “或许什么?!”灵儿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大家都有些担心了,咱们回去吧!” 回到山洞之中的时候,灵儿有些阴郁的来到一旁坐下,清幽有些担心朝着她走过去,问了两句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站在洞口,眼神也带着一些担心的问道:“说这么久,可觉得冷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冷,倒是觉得心中很暖。” 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对你很上心,这是好事。只是眼下这个境况,咱们的确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蛊王眼下正在谋划什么咱们不得而知,若是真到了不得已的那一步,我不反对让人先带着你离开。”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他,一脸笑意的问道:“想法不错,但是实施起来很困难。” 刑天耀没有反驳,也是心知肚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皇甫柔离开比登天还难,但是他们就躲在这里好似在等待谜底揭晓的这些时日真的让人难熬。 “不然,我亲自带人过去瞧瞧?”刑天耀试探着问道。 “上次进入蛊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不记得了?眼下那么多的村民都消失不见了,很有可能被蛊王藏在了那个祭坛的下面,你若是进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就算是知道了什么消息送不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刑天耀皱着眉头,朝着山下望过去,“那就希望岳凌风动作快一些吧,若是他们动起手来,或许咱们还能找到破绽。” 皇甫柔皱着眉头,心中觉得并不大可能,就算是岳凌风的包围圈行程,但是蛊族的人一直藏在地下,就算是用火攻他们也未必会受到什么灭顶之灾,若不能将他们引上来,火攻就没有任何的意义,看起来,他们还需要同岳凌风取得一些联系。 眼下若是不能够一心抗敌,他们就都没有任何胜算。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寒大哥,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同岳凌风取得一丝联系,咱们若是能够一致抗敌,或许胜算会更大一些。”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你想让我去给他送信?” 皇甫柔也有些无奈,“只怕是这里的人,他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就是你了,我知道这样有些勉强你,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就换旁人过去。”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又看了看刑天耀,然后问道:“你真的认为,他还能改变么?”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眼睛,眉头紧锁,“阿清,不要这么执着!其实你我都明白,他早就与你我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了,如今再说改变,会不会太晚了?” 寒清绝紧抿着唇,坐在地上目光深邃,然后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的是啊,算了,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说罢。” “只将那些东西藏在地下这个事情告诉他便可,我猜,他现在定然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纵然军中带着大夫,又哪里能够抵得上你万一,你若是去了,他定然十分的高兴,还有许多的事情要拜托你。” 寒清绝翻了个白眼,“『药』王谷的诊费很贵。”然后就带着几个暗卫闪身离开了山洞,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转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让清影他们全都过去暗中保护,眼下咱们的人不能够出任何意外!” 刑天耀朝着清影使了个眼『色』,清影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山洞,皇甫柔站在那里仍旧是面带担忧,“你不必担心,阿清的武功不弱,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任人宰割。” “我担心的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刑天耀拧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你是说岳凌风?” “寒清绝独自来到他的军营之中,此时军中正需要一个见多识广的医者,更何况这位医者还是你身边的心腹,若是能够将他扣下,不仅能够挟制你,还能够对于军中有所帮助,一石二鸟有何不可?” 刑天耀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那你还让他去?” “若不让寒大哥过去,也没有旁人更适合了。你若是去了,他就会让李冰儿过来纠缠,因为他明知自己不敌,也无可奈何。我若是过去,我说的话他自然就会怀疑三分。这件事情还得让他相信,还不能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也就只有寒大哥最适合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就算是她过来纠缠,你也应该知道,我。”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去,那夜你已经戳穿了她的面具,这次再见,说不准他们会用什么其他的法子,我可不想你因为送个消息,失身。” 刑天耀神『色』一凝,“你!” 皇甫柔耸了耸肩,转身朝着山洞中的两位师傅走过去,很是正经的说道:“柔儿想请问二位师父,有没有什么法,让我的身体也如同二位师父一样,能够抵抗蛊毒?” 炎虚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炎陵子,叹了口气,“这并非是我二人之法,而是从前在天启斋的时候,你师祖不知何时为我们服下的『药』。我二人虽然眼下知道了这功效,但是并不知究竟是何物为之,所以也无法帮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若是真有此法,师父早就会说与我听了,只是眼下只有您二位才有如此卓然的条件,所以我想拜托二位师父一件事情。” 炎虚子点了点头,“你说。” 皇甫柔还未开口,一旁坐着的男孩儿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世上,并没有真的能够抵抗蛊毒的『药』,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的了人蛊的蛊虫带来的毒『性』!”然后指着地上身上已经变得青紫的暗卫,虽然看着他起伏的胸膛能够分辨的出人还活着,但是眼下已经没有一丁点人的样子了。 “若非是你们用金针护住他的心脉,减缓了毒『性』走向全身,他也不可能眼下还活着。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几天的命了,还不如趁着现在,他还没有全完变成傀儡快速处理掉,若是也变成了那些东西的样子,想要控制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皇甫柔看着男孩儿,认真的问道:“可是二位师父的确能够化解蛊毒为身体带来的损伤,这又如何解释?” 男孩儿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位老者,别过眼说道:“那只能说明,他们身体内的毒『性』已经超过的蛊毒罢了,纵然是剧毒到了他们的体内也能够被抵消。” “这!?”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这男子,又扭过头看着坐在那里面面相觑的二位师父,“二位师父的脉象灵儿也是诊过的,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灵儿是断然不会出错了,这又怎么可能呢?!” 男孩儿瘪了瘪嘴,“人蛊都能出世,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然后眼神满是担心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姐姐,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这里很快就要变成地狱了,到时候血流成河,你想走也未必能够走得掉了。” “你知道蛊王在谋划什么事情,对不对?”皇甫柔有些笃定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孩儿。 男孩儿有些回避的转过头,似乎不想要提起这件事情,反而是躺在地上的那个蛊族的男子笑了起来,“知道亦或是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你们对蛊族心怀不轨,蛊王一定会惩罚你们的,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皇甫柔看着男子,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男孩儿,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真的要有大事发生了。 第1023章 以火焚之 听着男子大放厥词,一旁的男孩有些坐不住,他神『色』复杂的开口说道:“不要说这样的话!” 男子瞪了这孩子一眼,冰冷的眼神之中满是鄙视,似乎在他看来,这孩子能够与他们在一处就是对蛊族的背叛,对于这种背叛自己族人的人,他也无需对他怀有什么感激之心,然后只是冷冷的说道:“管好你自己吧,这件事情你也未必能够逃得掉!” 男孩看着这男子,垂下眼眸,眼神之中满是惆怅,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不知道他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是否还能够做得到,或许,现在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皇甫柔看着这孩子的样子,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顶,然后对着躺在那里的男子说道:“你最好期盼自己的身体早日好起来,不然若是我们死了,你只能一辈子都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了。”然后转身就朝着站在一旁的刑天耀身边走去。 刚刚这孩子所说的话,皇甫柔确实听得进去,她站在刑天耀的身边,也是有些不舍的问道:“若,若是真的留不住了,你可舍得将他埋葬在这儿?” 刑天耀朝着躺在不远处,脸『色』已经呈现青紫『色』的暗卫,皱着眉头垂下眼,眼下或许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若是真的已经到了极限,那就只能在这里将他的身体焚毁,可这暗卫就算是死,人也要被送回山中去,绝对不可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然后对着一旁的灵儿说道:“去看看他,是否真的如那孩子所说。” 灵儿点了点头,赶忙起身朝着那暗卫走过去,她只是轻轻的抚上了这人的手腕,然后心头就“咯噔”的震动了一下,这人虽然看起来还活着,但是这脉象已经十分的微弱,似乎如同一根丝线一般的吊着,若是这根丝线断了,很有可能这人保不住了。 他身上已经泛着青紫,伤口处青筋暴起,伤口内里溃烂有脓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灵儿身体颤了一下,赶忙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将所见的一切说了出来。 皇甫柔有些担心的看着刑天耀,刑天耀心中也是不忍,暗阁的规矩森严,对暗卫的考核更是十分的严酷,能够在这么多的历练之中活下来并且成功离开山里,到他身边执行任务的已经算是精英了,损失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切肤之痛。 但是人已经这副模样,若是不处理,只怕是会对他们都造成不小的影响,若是这人被蛊王控制了,对于他们来说更加是一个难题,所以眼下,也只能狠下心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点了点头,对着坐在一旁的四个男子说道:“去准备一个木架,咱们要送这位兄弟一程!” 这四个人听到皇甫柔的吩咐,快速的从山洞出去,就在山脚下开始准备木材。 寒清绝离开山洞快速的朝着岳凌风安营的地方而去,清影跟在他的身后一脸凝重,他们速度虽然快,但是此处与山洞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到达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阵子,只看着许多个官兵在这密林之中伐木,似乎要将很大的一片地方全都给割据开来。 寒清绝看到这个情况,直接让清影他们隐藏起来,然后孤身一人掠过这些官兵的上方,开始朝着那白『色』的营帐冲过去,纵然他速度极快,但是在这种时节,树干之上并没有茂盛的树叶遮挡,他的身影很快就被发现了。 副将让人去禀告岳凌风,然后开始集结官兵想要对付他,待到岳凌风过来的时候,寒清绝已经站在很高的树干之上休息了好一阵子了,下面的官兵开始齐心协力的砍树,看到这一幕的岳凌风直接喊了听,让这些官兵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后闪身来到了寒清绝的身边,低声问道:“你可知擅闯朝廷的军营,可有什么后果?” 寒清绝心中升起一种烦闷,不理会岳凌风这看起来是警告的话直接开口说道:“我是过来带话给你的,此次若是想要一举歼灭蛊族,你自己恐怕是做不到。” 岳凌风有些狐疑的看着寒清绝,“为何这么说。” “那些东西不在寨子里,似乎藏在了山寨之中的某个地方,也不知他们有什么密道或是其他,总是,贸然的放火并不能够将他们一举歼灭。” 岳凌风饶有兴致的看着寒清绝,“照你这么说,我应该与你们合作,让你们做诱饵将那些东西引出来,然后再火攻?” “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的事情,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既然你已经来了,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有些厌烦的说道:“收起你的多疑,眼下咱们不过是有共同的目的,所以我才会过来给你送这个消息罢了,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试试,到时候大火燃尽,可那些东西却没有半分损伤,我看你后续该如何处理!” 岳凌风皱着眉头看着寒清绝,“这不像是一个使臣应该说的话,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咱们谈判决裂,到时候我连你们都一起收拾了?” 寒清绝依靠在树上,看着岳凌风的眼神早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情感,淡淡的说道:“你若是做得到,早就动手了,何必如此弯弯绕绕。” “你!”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的眼睛,脸『色』很是难看,他现在有些想将身侧的长剑拔出来再次与他动手,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这么做,但凡是寒清绝有一丁点的伤损,刑天耀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眼下这个时候若是在让他们搅合进来,他这个仗就别想打了。 “好,好好!既然你过来了,应该不仅这一件事情要同我说的吧?” 寒清绝别过眼不再看他,冷冷的说道:“只有这一件事,还有,最近蛊族很安静,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事情,看起来很是诡异,这些时日你最好让人仔细的盯紧了这周遭,可别让人偷袭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岳凌风给拦了下来。 “没有其他的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没了。” “若是蛊族攻击你们,你们如何抵抗?”岳凌风直接问出了他心中一直惦记的事情,眼神打量着寒清绝的脸没有一丝松懈,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无法抵抗,这蛊王的手段纵然是我也没有见过,只能尽可能的躲避,我们之中已经有人因此丧命了,我并无解毒的办法!” 寒清绝说的倒也是实话,眼下伸出这个地方,就算是有什么办法可想也没有办法实施,只有金针没有草『药』,就只能这么干耗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的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丧命?!” 寒清绝眉头微皱,“被那些东西袭击之后,伤口之中的毒『性』就会快速的通过血『液』流遍全身,那蛊虫直接在体内繁衍,很快就会将这个人吞没,只剩下一句皮囊,听从蛊族的指示。” “所以我提醒你,一旦有人被蛊族袭击,千万不要想着可以治好,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火焚之。你若是有片刻的犹疑待他被人控制之后便会反过来继续攻击你的人,到时候可就如同瘟疫一般的蔓延,会导致全军覆没。”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你们也已经将那受伤的人,以火焚之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阿耀的『性』子,你不清楚?” 岳凌风自嘲的笑了笑,说的也是,刑天耀杀伐决断向来毫不留情,当初在战场之上,有将领反抗他的旨意直接就在军营之中杀了,鲜血溅了旁人一脸都没有人敢吭声,眼下遇见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也会快速的作出决定了。 “我知道了。” 看着寒清绝转身就要走,他试探着问道:“我军营之中有些官兵身体不适,你能否帮忙瞧一瞧?” 寒清绝站住脚,并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道:“行军途中自然有大夫跟随,这点事情不用我来处理了吧?我们那边会继续的探听消息,你的人也要尽快形成包围网。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会再来。”然后闪身离开了。 岳凌风站在那里看着寒清绝消失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回到了营帐之中,侯在那里的近身侍从看着他的模样开口问道:“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您亲自过去处理,连我都不能带着?” 岳凌风看着这人,叹了口气,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闭着眼睛思索了许久,有些忐忑的开口问道:“你跟随我多年,在你看来,刑天耀是不是真的比我好很多?” 这侍从吓得身体颤了一下,他跟随在岳凌风身边多年,可以说是陪着他一同长大的,可是这么多年他对于刑天耀都是十分的畏惧,仿佛是老鼠见了猫,就算是没做错什么事情看着他都会没来由的紧张,但若是将他们放在一起去比较,倒也难分伯仲。 至少,在他的心中难分伯仲。 “将军为何会这么说,耀王爷英武,您亦如此。在属下的心中,您也是一个十分英明的将领,上阵勇武不输王爷的!” 岳凌风摇了摇头,“不,不!我总是觉得,与他相比我似乎差了很多,说不出究竟是差在哪里,总之只要他活着,似乎我永远都只能是第二!” “将军!切不可妄自菲薄!” 岳凌风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近侍,笑着说道:“认清自己,分析强弱,才能够正好的对付敌人!” “从前啊,我只觉得我与他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只要我磨练自身,终有一日我可以与他匹敌。但是现在看起来,就在我蛰伏着的时候,他亦然。我与他的差距就横亘在那里,一直都没有消失,他还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存在呢!” 侍从看着岳凌风有些怅然的脸『色』,听着他似乎有些萎靡的言语,赶忙说道:“将军!王爷他已经离开京城,不再过问朝廷中事,从今而后保家卫国的担子就在您的肩头了!不论他如何的优秀,但他已经不再是您的对手了!” “他已经不可能与您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了!” 岳凌风看着这侍从,很是惆怅的说道:“是啊,那些我拼了命想要得到了荣耀,赞誉,他说抛下便能够抛下。” “还真是让人,意难平啊!” 待到寒清绝回到山洞的时候,那四个人已经在山脚下垒好了一个木架,下面摆放着许多的干草,木块看起来很好点燃。 而且这四个人经验老道的在外围用石块垒了好几圈,好似要将这木架给分割开来,然后在外围的地面上浇了很多的水,这地面看起来都泥泞了不少,见到这一幕寒清绝有些诧异的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朝着山洞里面躺着的那个暗卫飘了过去,寒清绝一下就明白了刑天耀的用意,直接反对的说道:“不能这么做!他还活着,他现在还活着!” 灵儿站在一旁,心中也是有些难过,她走到寒清绝的面前,轻声说道:“谷主,去看看他吧。”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一言不发的样子,赶忙快速的朝着那边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气若游丝,胸前的起伏似乎快要消失不见了,眼下他的脸上已经在没有了半点人类的颜『色』,眼珠也开始变得浑浊,眼珠和眼白似乎要混为一体,从中再也看不出任何人类的情绪。 灵儿看着寒清绝肩头有些颤抖,她站在一旁也十分的难过,然后就看着寒清绝猛然的站起身,对着刑天耀说道:“给我一点时间,若是今日,日落之前我不能够救活他,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处置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眼神,轻轻的别过了脸,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医者『露』出如此自责的神情,刑天耀看着寒清绝,轻轻的叹了口气,“阿清,让他走的舒服一点,活着的时候能够控制自己,可别让他死后还要被别人控制,成了别人手中伤害曾经战友的利器。” 寒清绝被说的身体一震,然后一脸悲愤的别过了脸。 第1024章 大战之前 还未等到日落,这暗卫仍旧活着的信号就被斩断了,寒清绝探着他已经消失的鼻息发呆,这具身体上面的金针还未来得及拔下来,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干瘪下去,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吸收着一样,寒清绝有些走神的功夫。 刑天耀就让人将这尸体送山洞抬了下去,直接放在了那已经准备好的木架之上。 皇甫柔站在一旁,手中的火把已经点燃,但是一直紧紧的握着并没有去点燃那已经开始变异的尸身,清影等人站在一旁,心情十分沉重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这些人,在暗阁之中行危险之事,有伤亡是很正常的情况。 暗阁在江湖上的名声和地位,让其他的帮派并不敢『插』手暗阁的事情,所以就算是有人员伤亡,也有很充足的时间将他们带离那个战场,而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都会送回山中进行安葬,总归是有入土为安的,但是眼下这种境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所有的暗卫都跟着沉默着,心中很是感叹也有些庆幸,眼下躺在那里的人不是自己,但也有危机感,眼下暗阁进入南疆的人只是他们这几个,可以说是在组织内选择的最为优秀的战士了,损失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特别是,在大战还没有开始之前。 灵儿看着大家都已经离开的山洞,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将自己准备好的『药』粉洒在那人躺过的地方,然后仔细的盯着地上,生怕出现什么毒虫之类的东西影响到其他人的安危,她的仔细落在了那个男子的眼神中。 这蛊族的男子从未去过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姑娘他自然也是不曾见过,做这种打扮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新奇的事情,特别是看着她又如此厉害,心中自然升起了一种爱慕的情绪,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灵儿抬眼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冷冷的说道:“你不必知道。” 看着她这个态度,男子瘪了瘪嘴,心道外面的姑娘如此不解风情,又不懂礼数,他这种搭话真是失策,然后就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灵儿站在那里很安静的看着地面上,然后只觉得胸口翻江倒海,这种感觉她再了解不过,是那个东西要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呢?! 山洞下面,他们围绕着那个木架站着,还在晃神的功夫就看着木架上面躺着的人身体还是抽搐起来,明明已经死去的身体再次蠕动,即将要发生什么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了,皇甫柔没有一丝犹疑直接将手中的火把朝着木架丢进去。 里面被淋上的火油触及这明火“嘭”的一下燃了起来,火光直接将木架包围住,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浪冲的后腿了一步。 然后就看着,躺在那木架上的人,身体在触及火舌的片刻猛然的坐了起来,虽然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但是身体的抽搐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的痛苦,清影看着他十分熟悉的部下变成这幅样子,很是不忍的别过了头,刑天耀眸『色』也变得深邃,紧握着拳头显然十分的懊恼。 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这被烈火吞没的人缓缓的倒在了这木架上面,燃烧没多久就发出“嘭”的一声,一股黑烟缓缓升空,这木架上面的动静也缓缓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燃烧木头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皇甫柔站在那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想要将这人火葬之后的骨灰带走,但是现在看起来,只怕是什么都不剩了。 这蛊虫当真厉害,不仅食人皮肉,骨骼都没有剩下。 此时她不得不想着,若是他们没有挑起这个战端,这蛊王会不会使用这禁术?若答案是不会,那他们此行究竟是对是错,就真的无法判断了。 火势很大,足足燃烧了一个时辰才缓缓熄灭,地上的干草被烧的干净,只剩下一片漆黑,刑天耀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转身就走开了。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离开的背影,赶忙跟了上去。 皇甫柔看着消失在密林深处的两个人并没有追上去,而是随着大家一同回到了山洞之中,然后就看着灵儿坐在一旁,还有地上那一片雪白的粉末。 灵儿瞧着大家都回来了,这才对着皇甫柔开口解释道:“我准备了一些『药』粉,刚刚大家将他抬出去的时候就洒在了地上,以防万一。” 所有人都明白灵儿说的是什么意思,自然也都没有反驳,但是眼前士气低『迷』谁都不想要说话,皇甫柔也坐在了一旁,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疲惫,天气逐渐变暖,地面上已经开始有绿的的草抽芽,虽然树干上还没有浮现这一丝绿意,但是也不会太远了。 清影有些担心刑天耀和寒清绝,但是也不敢擅自的靠近,只好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夫人,阁主出去也没有人跟着,要不要我过去瞧瞧?”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必了,发生这件事情他心中憋闷,让他透透气也好,不还有寒大哥跟着呢么,他们不会出事的。” 清影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在那里看着身边的清雪,清雪也一副愁容,似乎这些暗卫看到这一幕眼下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其实不只是他们,就算是皇甫柔心中也有些难过,毕竟是相处这么久的人,这么离去真的是可惜了。 清幽坐在灵儿的身边,伸出手揽着她的肩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些难过与坚定,灵儿能够感受到他的不安,朝着他笑了笑。 刑天耀快速的朝着密林深处冲进去,来到了一处极为安谧的地方,抽出身侧的长剑就开始挥舞起来,从前他晨起也有练剑的习惯,但是眼下搁置的许久,眼下这个境况他心中有火无处发泄,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寒清绝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刑天耀额头已经沁出汗珠,手中的长剑快速掠过仿佛出现了幻影一般,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人将身边的灌木都斩了个干净,也没有过去打扰,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他停下来。 侧脸棱角分明,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凛冽,“这笔账,我暗阁一定会好好的与他清算。” 寒清绝从树干上下来,站在刑天耀的身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甚少能够见到你如此的镇定的境况,你这样,怕并不只是因为这暗卫的事情吧?”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缓缓的合上眼,起伏的胸口里面仿佛有无数道火焰等待着喷薄而出,眼下找不到缺口只好将他的身体灼烧,让他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这次的事情很棘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但是我感觉很不好,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我却束手无策,根本就无法阻止。” “柔儿的『性』子你也清楚,眼下让她离开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眼下蛊族的人这么危险,若是她有个什么万一,我真的不敢想!”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脸『色』也沉了下来,“眼下还看不出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一旦动起手来,只要你将她护好也就是了!” “这次与往常一样,一切都在咱们的控制范围内,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眼神,只见他也有些躲闪,心中就明白了,这不过是些许的安慰罢了,前路如何根本就无人知晓,他只能尽一切的力量来保证皇甫柔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其余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人回到山洞之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身影微微一笑,并没有问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饿不饿?” 刑天耀的心就快要融化了一般,他径直朝着皇甫柔走过去,直接将人按在怀中,低着头轻吻着她的发间,只觉得心中的不安似乎能够减少一些,或许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才会渐渐的消失,他尽可能的不去想这些事情。 皇甫柔感觉到刑天耀的情绪,也只是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脊背以示安慰,抬起头的时候就看着那男孩儿有些气愤的别过脸,她无奈的笑了笑。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蛊族那边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仍旧是能够探听的到蛊王每日都回去那祭坛下面,但究竟里面在做什么,没有人知晓。 岳凌风那边的人动作也不慢,如此多的官兵一起动手这速度可想而知,三四日的功夫这个包围网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外圈的数目已经砍伐的差不多了,将那些木头扎起来将以蛊族的山寨为中心的地方围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清影看到之后回来向刑天耀禀告,刑天耀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皇甫柔说道:“看起来,他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皇甫柔有些不安的叹了口气,这包围圈太大,一旦放起火来,这火势蔓延的速度太快很有可能看控制不住,一旦动起手来,这真的是无法把控的事情。 “应该见一面了!” 皇甫柔提议。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又看了看一旁的寒清绝,然后点了点头,“是啊,就今夜吧!” 三个人拿定了主意,趁着夜『色』就动身了,来到岳凌风所在的军营之时已经是一轮圆月当空,他们进入岳凌风营帐的时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地形图前面皱着眉头,听到响动抬起头看着过来的人,低声说道:“你们来了。” 刑天耀“恩”了一声,快走两步来到岳凌风的跟前,看着桌上摆放的地形图,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标注,上面的墨迹似乎还没有干涸,应该是刚刚添加了一些,能够看得出来,他已经将自己建造的包围圈规划好了,这个范围若是真的做好了,当做战场绰绰有余,就算是发生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危机到身在外面的人。 “既然来了,就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眼下已经快要准备就绪,应该动手了。” 岳凌风一反常态的样子让刑天耀有些吃惊,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眼下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做的了,所以就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轻声说道:“既然已经准备就绪,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了,我们今日过来,是想要同你仔细的推演一遍,即将要进攻的顺序!” 皇甫柔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了下来,但是没想到,李冰儿端着茶走了进来,看着里面站着的岳凌风和刑天耀,微微的颔首然后将手中的水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了皇甫柔的身后站着。 这个动作让皇甫柔有些不高兴,她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李冰儿的眼神,然后就看着李冰儿身体顿了一下,好似犹豫了好久才朝着前面走了一步,轻声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皇甫柔看着听着身后的三个人似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她转过头的时候对上的确实刑天耀那带着担忧的眼神,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对着李冰儿满是敌意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他的举动倒是弄得皇甫柔有些无奈,她笑着对刑天耀说道:“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说你们的,我同李小姐出去谈。”然后就起身对着李冰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就随着她离开了岳凌风的营帐,李冰儿很沉默的在皇甫柔面前走着。 直接将皇甫柔引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几乎是与关上营帐门的同一时间,她直接从袖中抽出一个匕首快速的朝着皇甫柔刺了过来。 她眼神之中满是冰冷与决绝,似乎这是她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似的,但是没想到,眼前的人身影迅速的躲开,让她如此大的力道直接扑了个空,然后摔在了地上。 李冰儿坐在地上,手腕被扭的生疼,手中的匕首也落在地上,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1025章 打开密道 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看着李冰儿捂着手腕缓缓的站起身,抚平自己群上的褶皱,拍去沾染上的灰尘然后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是个平凡的女子,今日一见,我果真还是将你想的太过简单了。” “皇甫家的姑娘不会有如此好的伸手,说罢,你究竟是谁?” 皇甫柔看着李冰儿,原本心中还有一丝厌烦,此时已经缓缓的消失不见了,她刺杀失败却能够站在这里如此镇定的同自己说话,看起来她已经在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可眼下她想要做什么还不得而知,只不过想要找出破绽,也不是一件难事。 她勾起嘴角,轻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冰儿看着皇甫柔有些泼皮无赖的笑咬着下唇,“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输给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你已经赢了,难道就不能让我输个明白么?” 皇甫柔找了个椅子坐下去,看着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李冰儿,继续保持微笑,“输赢无从谈起,因为从一开始,你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罢了。” 李冰儿听到这话,脚下有些站不稳,她快走两步来到皇甫柔的跟前,眼神之中满是怨恨的说道:“谁说的!我从前可是李氏的嫡女,可你呢,你不过是个并无半点官职的草民家的庶女罢了!你能够入宫参加百花宴,那都是先皇开恩!” 皇甫柔点着头,“是,你说的是,可是眼下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李冰儿攥着拳头,皇甫柔能够清晰的看见她的指节都已经开始发白,指甲似乎已经嵌入血肉之中手上还是有了丝丝的血迹,她的眼神看着十分的哀怨,但仍旧不想要放弃纠缠,继续问道:“我就是想要知道,我究竟是哪里不如你,我究竟是哪里输给了你!” “我自问家世不俗,无论是容貌、才情样样都不会输给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对我如此不屑一顾,却对你如此的死心塌地!?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皇甫柔看着眼前如此癫狂的女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小姐,你既知自己家世不俗,容貌出众,才情亦是这京城一等一的,那么为什么,你的脑子里面竟然只有这男女情爱之事呢?!” “你!?”李冰儿被皇甫柔反问的一愣,然后很是郑重的说道:“自古女子一生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能够觅得如意郎君,天下谁人不是如此。不要告诉我,你对王爷并没有觊觎之心,我不信!”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这觊觎之心我当然有,试问这天下谁能够抵御的了他的容貌与气质呢?但凡是女子,自然都会动心。” “但是我与你不同的地方是,我的生命之中,并非只有男女情爱。我倾心一人,他爱我最好,他若是不爱我,我亦不会强求。” 说完这番话,看着李冰儿有些不解的神情,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明白的,但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吧?” “我若是没有记错,王爷当年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师妹,在你入府不到三日就被接进了王府之中,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内,那位侧妃娘娘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天下的男子本就是这般,并不可能从一而终,就算是你如此自命不凡也逃不过这个宿命!你认为他爱你,但他又何尝不是这般的爱其他人呢?” 李冰儿看着皇甫柔,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的裂痕,但最终一无所获,她十分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平静的面容,试探着说道:“既然你与我不同,那么,这件事情你是无法接受的吧?” 皇甫柔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若是想要用这一番话,来达到些什么目的,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 李冰儿看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难道当初,你坠落山崖的时候,他没有视而不见吗?!” 听到这话,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开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冰儿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件事情也是她在宫中讨好皇后的时候偶然得知的,事情虽然办的隐秘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当然也被传来出来,宫中人人皆知皇甫柔身亡是刑天耀为了保护自己青梅竹马的侧妃所作出的选择,是在两个人之中做的取舍。 她一脸讽刺的看着皇甫柔,继续说道:“如此自命不凡的你,被舍弃的时候心情如何啊?这件事情在凤阳宫内也不是什么秘密,我若是想知道,也不难。” “眼下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此深爱王爷,可王爷却在你和那位侧妃娘娘之中选择了旁人,以至于让你坠崖,你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皇甫柔坐在那里,靠着椅背看着李冰儿,目光深邃仿佛回忆起了以前,然后喃喃的说道:“哪里有什么心情。” 李冰儿看着皇甫柔有些失落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病态的快感,“不,你有!你恨他,你恨他负了你,我能够看得出来,不仅是他对你十分的爱重,你对王爷也是死心塌地的信任,所以当他辜负你的信任之时,你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的!”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抬起眼,看着李冰儿,“恨之入骨?” 李冰儿点了点头,“恨,你恨不得杀了他!”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人很是癫狂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异样之感,难不成她能够让那些男子深陷在她的温柔乡之中,用的都是这种暗示的方法? 眼下她想要将这种心思埋藏在自己的心中,然后起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恨,恨不得,杀了,他!”皇甫柔看起来有些茫然的重复着李冰儿的话,眼神也变得有些凝滞,这一幕落在李冰儿的眼中,她险些尖叫出声,看起来她快要成功了,这种暗示之法看起来不仅是对于男人有效,对于女子似乎也同样有效。 “你要寻找机会,寻找机会报仇!他如此辜负你,你怎么可能忘记当初的那种悲痛的心情呢?只是眼下这个时候,时机还不成熟,你一定要找准时机,下手,杀了他!” 李冰儿眼神里面满是狠辣的光芒,皇甫柔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过来,看起来是有人过来寻她了,李冰儿赶忙快走了两步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脸上满是亲切的笑意,然后说道:“天『色』不早了,许是王爷来请你回去了,今日与姐姐相谈甚欢,咱们改日再聊吧!” 皇甫柔摇了摇脑袋看起来有些混『乱』,然后就快速的走出了门,与刑天耀和寒清绝一同离开的军营,李冰儿坐在床榻之上脸上满是疯狂的笑意,在她看来,只怕是再离开的女人内心都是脆弱的,只要抓住这人的弱点,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这次究竟成功与否,但是能够迈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相信,她的实力若是与皇甫柔多接触两次,她就有本事让皇甫柔真的对刑天耀动手,这个动手一定要选好时机,她就不信,她会输给这个没脑子的女人! 皇甫柔与二人朝着山洞回去的时候,脸上带着轻快的笑意,刑天耀有些紧张的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不过是发牢『骚』罢了,你也能够想到她会对我说什么,只不过许久没人这么说了,眼下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神『色』打了个冷颤,他知道皇甫柔是个奇怪的女人,不像是寻常的女子喜欢争风吃醋,她喜欢做的事情可都是很危险的事情,能够引起她的兴趣,只怕是李冰儿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依照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在那个营帐里面坐那么久。 刑天耀似乎也注意到了皇甫柔略带着高兴的情绪,但是听着她说的话,似乎并不想要提起这件事情,也就不在追问,三个人回到山洞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亮了起来。 灵儿看着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小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甫柔有些纳闷,“怎么了?” 灵儿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似的,皇甫柔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揽着人离开的山洞,站在那个粗壮的树干之上,灵儿这才开口说道:“我总觉得,咱们在山洞里面的时候,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咱们!那道视线很不寻常,我真的觉得很不舒服!”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沉着脸说道:“是不是那个蛊族的男人?” 灵儿有些茫然,“我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那倒直线一直在盯着山洞里面的每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但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姐,你还是让大家检查一下这个山洞吧,或许,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灵儿,这山洞是个直通到底的形状,里面并没有任何的转弯或者可以躲藏的地方,这里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 但是灵儿有这么个感觉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掩盖过去了,若真的有什么密室,暗道一类他们没有发觉的东西倒也说不准,检查一下总是没错的,然后就对着灵儿点了点头,抱着她回到了山洞内,将这件事情对着刑天耀仔细的说了一遍。 刑天耀对于皇甫柔的话向来都十分的重视,然后就让清影带着人在这山洞里面仔细的巡视一番,甚至连石壁上面都用力的凿了两下,这里面检查的自然是仔细一些,毕竟若是想要藏什么东西的话,在里面凿出一个暗室来更合情理。 但是他们却一无所获,检查一下来,里面除了十分磁石的石壁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灵儿听到这个结果也是有些无奈,她在一旁坐了下来,心中想着究竟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毕竟这种感觉不可能是幻觉。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炎陵子对着皇甫柔说道:“你在找什么?” 皇甫柔也不想将事情说的太仔细,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现,若是将话说开了,大家恐怕会草木皆兵,所以淡淡的说道:“在这种地方出现这么一个山洞,我猜,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宝贝,既然咱们在这里休息这么久多没有发觉,很有可能有个密室,暗道什么的。”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说这个啊,这是当然的了。进入洞口七步之后,左手边很可能有一个暗道。”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炎陵子,然后直接按照她说的做,来到那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的石壁面前,伸出手用力的推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下真的感觉到了一丝颤动。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有些慌了神,赶忙站起身朝着那一处看过去,皇甫柔用了内力将这石壁用力的推进去,真的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的暗道,但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究竟藏着什么。 炎陵子很认真的说道:“一般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暗道,藏着的都是不可以见天日的宝贝,进去自然也是机关重重,能不能出来可不好说,所以你们还是要慎重。”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这位师傅,认真的问道:“您,早就知道了这个暗道?” 炎陵子点了点头,“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么明显的东西,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炎虚子听着自己的这位师兄说话如此直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他们并未修习,对于这种机关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然后对着皇甫柔开口说道:“既然被你发现了,许是与你有缘,但是你大师傅刚刚说的也很有道理,一般这种石洞,都是由一个高人所造,平日里他用来修炼,而后这密道之中就藏着他的秘密或是宝物,能够造出这样的密道,定然是位高手,你们可要小心了啊。” 第1026章 十分诡异 皇甫柔对于危险的事情一向是比较热衷,所以当着密道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决定要进去探个究竟了。 但是经过二位师父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这么进去有些莽撞,然后对着一旁的灵儿说道:“将你的那些『药』粉,给我拿一些过来,我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刑天耀诧异的问道:“你要进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当然了,既然已经发现了,那是断然没有错过的道理,更何况这里面还可能藏着什么宝贝。” 随着皇甫柔一同进山的四个人,从地上站起身,认真的说道:“让我们随您进去吧!” 皇甫柔看着这四个人,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四个都是好样的。”然后就看着灵儿将那包袱都拿了起来递给皇甫柔,很是认真的说道:“小姐,这些你都带着,全都带着吧!”然后作势就帮着皇甫柔绑在了身上。 感受着沉重的瓶瓶罐罐,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着灵儿,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些东西可是灵儿为了她精心准备的,又背着进了山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备不时之需,眼下她若是说不带着了,恐怕会让这丫头难过。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已经在准备火把,很认真的开口说道:“我也随你一同去!” 皇甫柔赶忙摇着头反驳道:“那可不行,你得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有人拿个主意!” 对于皇甫柔的反驳刑天耀直接黑了脸,“来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的,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眼下你又要一个人去?!”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着身边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很懂事的转过身,朝着山洞里面走,给他们留下一个足够的空间进行“谈心”,刑天耀庞若无人的盯着皇甫柔,皇甫柔的脸『色』迅速的涨红,然后有些尴尬的拉着他的手,快速的消失在了这山洞口。 二人丫头钻进密林之中皇甫柔才觉得空气自在了一些,然后有些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我就是想进去瞧瞧,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很快就出来的!” “你不要紧张好不好,我又没有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有四个人陪着我呢,他们四个都很厉害的,绝对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 刑天耀显然不买账,直接将人按在怀中,推着她走了两步直接将人抵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说,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皇甫柔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人,有些不满的撅起嘴,“我很快就回来的!” “那也不行!” 皇甫柔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直接伸出手勾着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轻轻的磨蹭了几下,然后才分开,“让我去好吗,我就是想去看看!” “不行!” 听着这斩钉截铁的回答,皇甫柔心头抖了一下,看起来这一次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她也知道这么做不符合他们之前的约定,但是她这个特殊的『毛』病有的时候真的无法抑制,所以眼下,她就真的得吃点亏才能够得到这个允准了。 看着刑天耀坚定的眼神,她再一次踮起脚尖,朝着那紧抿着的嘴唇凑过去,看着他似乎想要躲,赶忙印了上去,但也只凑到了嘴角的位置,然后就看着他仰起头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亲,皇甫柔急的想将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按,但也没能成功。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功夫,就看着刑天耀高昂着的脖颈上面的喉头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吞咽口水,她顿时计上心来,踮着脚尖直接朝着那敏感的地上凑了过去,嘴唇印上的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人身体变得僵硬。 她眯着眼睛,眼神里面满是坏笑,在那脆弱的地上反复的『舔』弄,感受着刑天耀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发热,这才停下来,撒娇似得说道:“让我去嘛,好不好?” 刑天耀吞了口口水,然后直接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人,他承认对于皇甫柔的撒娇和引诱他真的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若是在让她这么放肆下去,他很有可能在这里将她办了。 他喘着粗气盯着皇甫柔的嘴角,那温热的气体冲到了皇甫柔的脸上让她有些想要闪躲,这灼热的感觉太过撩人,让她不敢再盯着刑天耀去看了。 刑天耀伸出手,粗粝的手掌在她的唇边轻轻的掠过,让她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刑天耀按捺不住直接抚上她的脖颈让她仰起头吻了上去,这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让皇甫柔有些站不稳脚,整个人就挂在刑天耀的身上,环着他的腰身,睫『毛』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她如此诱人,刑天耀赶忙结束了这个湿热的亲吻然后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眼下可不是在这里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哑着嗓子说道:“夫人为了能去一探究竟,竟然开始用美人计,当真是让夫君我有些惊讶!”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对着他挑了挑眉,“夫君,那小女子的这美人计,究竟用的怎么样?” 刑天耀看着她这幅样子,特别是艳红的唇角,吞了口口水,“我可以让你去,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别说一件事情,十件事情都可以!” 刑天耀勾起嘴角,“今夜,在这里,我与夫人,好好的缠绵一番!”说完之后朝着她挑了挑眉,“如何?!” 皇甫柔咬着牙看着刑天耀,她的确是用了美人计不假,但是这人也太会趁人之危了吧,竟然用这个作为交换!? 看着皇甫柔面饭难『色』,刑天耀笑着说道:“夫人若是觉得勉强,大可拒绝我这个提议,不过就是顺手将那个暗道的门关上罢了,也没什么难的!”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咬着牙说道:“一言为定!” 刑天耀有些诧异的看着皇甫柔,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竟然真的让你自己进去!”然后走到她身边,将她身后的发丝捋顺,认真的叮嘱道:“里面的情况谁都不了解,尽可能的让他们四个去冒险,你要安然无恙的回来,知道么?” 皇甫柔点着头,“我知道,你放心!” 二人回到山洞的时候,皇甫柔准备着要进去密道了,一旁的清影看着皇甫柔的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够让他们的阁主妥协的人,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夫人一个了,她还真的是有办法! 那四个人显然也准备就绪,一个人手拿火把就朝着山洞里面走了进去,皇甫柔走在最中间,五个人就这么缓缓的消失在了这密道的洞口。 刑天耀站在那里朝着里面望进去,直到看着的是一片漆黑,这才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清影说道:“让人盯紧了蛊族那边,眼下是非常时期,他们有任何动静咱们都需要在第一时间知道!” 清影点头离开,刑天耀就站在那里,一直朝着里面望着。 皇甫柔与这四个人进入密道之后,之觉得这路径越走越窄,身边的石壁已经紧贴着胳膊了,但是这火把却并没有看到尽头,看起来这里面十分的幽深。 皇甫柔注意到这左右的石壁上面,并不像是人工凿开的样子,对着一旁的人说道:“你们瞧,这石壁上面的纹路,看起来似乎是一刀截断,十分的整齐并非像是认为凿出来的。” 这几个人看到之后表示认同,打头阵的男子低声说道:“主子,这里确如您所说,并非认为凿开的地方,只怕是天然而成的,但是这前面看不到尽头,咱们一直走过去也不知道会见到什么,还要继续么?” 几个人站住脚朝着前面望过去看不到尽头,回过头的时候也已经看不清来时的路,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前面的人说道:“若是懂得阵法的人,有没有可能在这一条路径上面使用?” 男子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若是想要用障眼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甫柔“恩”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听我指挥,从现在开始,咱们五个人要分头行动,前面的两个人,你们继续朝前面走,一百步之后留下一个人,另一个人继续向前。” “后面的两个人,也是如此,记住,若是遇见什么岔路,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一定要立刻停下来,千万不要莽撞!” 这四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皇甫柔原地站定,就看着她前后的四个人快速的离开了,人手一只的火把只能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然后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皇甫柔的眼中。 到这个时候,皇甫柔的冷汗很快就流下来了,在这个地方,一条直径他们根本就没有转过弯,一百步的距离根本就不可能走散,更别说找不到彼此的身影了,很有可能他们进入了什么阵法,五个人虽然身处一个地方,但是却看不到彼此的身影了。 皇甫柔大声的喊道:“有人吗?!” 这一声喊叫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皇甫柔有些紧张,站在那里手心冒出了冷汗,她将手中的火把放在一旁,直接在这里坐了下来,然后将灵儿给她带着的包袱打开,里面的瓶瓶罐罐发出很清脆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本是无意的一个行为,这个声音很奇怪的传了出去,倒是让待在各自位置的人都听见了,但是他们的回答,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这一下那四个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开始有些着急,皇甫柔仍旧坐在地上寻找着瓶瓶罐罐里面能用的『药』粉。 忽然之间发现了一瓶解毒丸,她茫然之间仿佛记得灵儿说过,这个东西能够抵抗一般的毒『药』,直接倒出来吃了一颗。 这一颗丸『药』下去只觉得十分的清凉,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皇甫柔暗骂一声自己有些蠢,这种障眼法怎么可能用解毒丸来化解呢!然后有些泄气的将这丸『药』都收了起来,背着身上的包袱站在这里,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办,也就在这个时候,被她放在地上的火把倒在了地上,这光直接将地上点亮,皇甫柔看到地面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藏着什么秘密的地方,这分明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地面上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平缓,但是上面却有一处花纹似乎被磨平了,但是还能够看得出上面的痕迹,这可是棺椁上才会刻的东西,难道这地面之下全都是棺椁?! 她心思一动,直接将这火把抬了起来,抽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地上刺了下去,果不其然,她用尽全力的这一下,直接将手中的长剑一般没入到了这地面之中,皇甫柔心中一惊,还在盘算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莽撞的时候,就感觉手中的长剑开始震动起来! 连带着这密道都似乎都开始摇晃,站在洞口朝着里面望进去的刑天耀也察觉出了一丝异常,对着里面大声的喊道:“柔儿!” 这一声喊叫并没有得到回复,但是却发现这石壁上面的门已经开始缓缓的合起来,刑天耀觉得事情有些不好,直接将身侧的长剑抽出来抵在这门的中间,对着里面大声的喊道:“柔儿,快出来,这石门要阖上!” 因为有外力的介入,这密道有一瞬间停止了摇晃,也就是这一瞬间,他们几个人看到了彼此手中的火把,皇甫柔大声的喊道:“快逃!” 里面的人奋力的朝着外面跑出去,皇甫柔站在那里并没有移动,因为手中的长剑已经开始晃动,地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想要冲出来,她不能够现在离开,至少要等那两个人过来再说,只是两百步的距离,眼下似乎有千里长。 等那两个人冲过来的时候,其余的两个人已经顺着密道口冲了出去,那两个人看着皇甫柔握着长剑,直接停下了脚步,想要替代她,皇甫柔大吼一声:“快逃!咱们都要走!” 然后直接抽出长剑,与那两个人前后朝着洞口处冲过去! 第1027章 消失不见 就在冥泉剑抽出来的一瞬间,那地面上的棺椁裂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里面的东西直接冲破了那口子直接朝着他们三个人冲了过来。 那两个人冲出密道口的时候,战渊似乎已经要顶不住了,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近在咫尺的脸十分急切的想要朝着她伸出手,但是没想到,这石门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直接将战渊挤了出去,然后轰然的合上了。 刑天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的脸消失在他的眼前,那轰然阖上的石壁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立在那里,他疯了一样的使用内里想要推动这石门打开,但这石门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任由他如何的推动也无济于事。 灵儿站在一旁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看着消失不见的石门,眼泪快速的从眼眶里面冲出来,尖叫一身朝着这边冲过来,用力的捶打着石壁,大声的呼喊着皇甫柔名字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刑天耀就站在那石壁面前,整个人愣怔的看着石壁,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看着有如此大变故出现,炎陵子和炎虚子都纷纷朝着这边走过来,炎陵子伸出手抚上这石壁的时候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刑天耀的脸『色』很艰难的说道:“别浪费力气了,这个石门一旦阖上,永远都不会再开启。” “除非你将这里凿开,但是这么做十分的危险,因为不是设置机关的人是否将这里设定成为,一旦遭受打击自我毁灭,若真的是如此,你想要破坏这道门,恐怕连同这个山洞都要消失不见了!” 刑天耀站在那里仿佛听不到炎陵子说的话一样,直盯盯的看着这石壁,然后猛地吐了口血直接昏了过去,清影赶忙将人接住对着一旁的寒清绝说道:“快,寒谷主,快救救我们阁主吧!” 灵儿跪坐在一旁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与皇甫柔一同进去的那四个男子出来之后,脸『色』都十分的沉重,听着炎陵子这么说,一个个都将身上的东西卸下来,就跪在那石壁的门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就要动手自尽,炎虚子直接阻止了他们的行为,然后说道:“这是做什么!” 被握住刀的男子直接甩开了炎虚子的手,低声说道:“保护主人,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既然主人已经不在了,那我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眼下自绝与此,黄泉路上若是能够遇见主人,也能给她开路!”然后便要继续动手。 炎虚子直接将那刀抢了下来,“胡说什么!她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没有见到她的尸首,我就绝对不承认她就这么死了!” “你们几个也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全力在这山中搜寻,一旦发现有神秘的洞口马上过来回话,那丫头命硬着呢,绝对不会有事!” 这四个人听到炎虚子这么说,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希望,他们或许也这么觉得,就算是这石门阖上,也可能有其他的出路,若是他们就这么放弃了,才真的是对不住主人!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直接起身朝着山洞外面冲出去。 寒清绝给刑天耀下了针,对着一旁的灵儿说道:“急火攻心,眼下情况算是稳住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醒过来之后的事情,若是见不到的皇甫柔,那结果你明白的!” 灵儿跪坐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炎虚子俯下身给刑天耀把脉,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有如此的心『性』,当真是难得,这世上少有如此刚烈之人了。” 炎陵子看着炎虚子,也是有些唏嘘的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见惯了这劳燕分飞的事情,今日看见这小子,倒是让我觉得十分的欣慰,这妖女的运气真是不错,先是遇见你我,而后又遇见了这傻小子!” 然后直接坐下来,然后运起自身的内力开始给刑天耀疗伤,他急火攻心,心脉受损,想要尽快的恢复这世上没有良『药』能比得上他们的长生咒了,用内力催动事半功倍,刑天耀身子底子不错,想来恢复的要比寻常的人更快一些。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之后,刑天耀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人像变得具体的时候,他猛然的坐起身在四周寻觅,在没有看到皇甫柔身影的时候,他眼神之中的火焰瞬间就熄灭,他坐在那里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寒清绝坐在一旁,轻声的说道:“阿耀,你知道皇甫柔的本事,纵然面对的事情十分的危险,她也有本事能够找到一条生路的!” “眼下虽然这石门关闭,但是保不齐还有什么其他的出路,你这么激动伤了自身,过几日的大战岂非是要耽搁了?”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他双眼猩红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若是不在,这天下如何与我何干?!” 寒清绝听到这话猛然的站起来,“刑天耀!” 这一声喊出来,山洞内的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寒清绝懒得理会其他人的惊讶对着刑天耀大声的喊道:“咱们挑起战端,就要将此事平息!如今蛊族已经狗急跳墙,他们在酝酿什么事情谁都不清楚,难道你就要不管不顾吗?!” “若非是咱们,蛊族不会遭此劫难,或许就不会使用禁术,也不会将那十万官兵拉进来,若是你这么颓然下去,到时候蛊族得逞,这十万将士魂断南疆,我不相信你若是到了地下,就真的能够面对你们刑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刑天耀坐在那里,看着寒清绝暴跳如雷的样子,很是不屑的笑了笑,“列祖列宗?我一个人苟且偷生的时候,列祖列宗在哪儿?” “为了朝廷卖命,险些死在北丽的时候列祖列宗在哪儿?你与我相伴多年,该不会直到现在还认为,在皇室之中会有亲情存在吧?” “我无需对得起列祖列宗,这么多年我为了刑氏一族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眼下,什么天下,什么百姓,我统统不想理会!我就要我的妻子,我就要皇甫柔一人!” 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气的脸『色』通红,就在他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就听着一旁的灵儿低声说道:“王爷,小姐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给三位小少爷留下一个安宁的世道罢了,她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想,您应该明白的。” “眼下小姐虽然身陷险境,但是我觉得,她能够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眼下,您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将南疆的这一切都处理好,或许等咱们结束了这些纷争之后,小姐也就回来了呢?”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灵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说的。” 刑天耀依靠着石壁,紧紧的捂着自己的眼睛肩头颤抖,寒清绝看着他顺着指缝留下的泪水一直时间也生不起气了,只能无奈的坐在一旁叹着气。 清影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口,就站在山洞里面,看着刑天耀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抬起头,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语气十分冰冷的说道:“我会将这里的一切,处理干净。” 然后对着一旁的清影说了什么,清影带着人就离开的山洞,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眼睛,低声说道:“你休息一下吧,想来用不了几日,岳凌风那里就要有动静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直接躺了下来合上了眼睛。 此时坐在山洞里面的几个人都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炎虚子对着灵儿招了招手,然后低声的说道:“他,是刑天耀!?” 灵儿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然后点了点头,“是。” “东黎的那个战神?不是说已经死了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炎陵子看着灵儿,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 灵儿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来,总的来说就是王爷为了小姐,与过去一刀两断,眼下只是江湖中人。” 炎陵子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炎虚子,“这小子竟然什么都舍得下,就为了与那妖女双宿双飞?!这妖女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灵儿听着炎陵子这么说,有些不高兴的皱着眉头,反驳道:“小姐也付出了许多,不过是不想宣之于口罢了!他们之间的付出若是互相比较起来,也很难说出谁多谁少。” 炎陵子瘪了瘪嘴,然后看着身边的师弟,认真的说道:“这样的人,世间真的是少见了!” 炎虚子点了点头,“是啊,如此痴情之人,当真是难得,难怪刚刚。许是他对柔儿的确是情真意切才会如此吧,柔儿那傻丫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诶,师兄,你既然深知这机关之术,就不能想想办法营救柔儿?!” 炎陵子摆了摆手,“我深知不代表这个东西我能处理的了,我曾听闻这世上有一天机老人,他所设计的机关这世上无人能够破解的了,此处的这个东西饶是我也不敢随意『乱』动,若真的是那位留下的遗作,我随意的参与其中,对于柔儿那丫头反而是有害!”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丫头身上可有你我一人一半的修为,咱们的半生内力都给了她,就算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她也能够应对一二,不至于直接被杀了的!” 灵儿听着炎陵子的话,不高兴的瘪了瘪嘴,转身就离开了。 清幽来到灵儿的身边,轻声安抚着她,灵儿这是好不容易转移了情绪,被清幽这么一提醒又将这难过的情绪给勾了起来,躲在他的怀里低声的啜泣着,山洞内的氛围十分的低沉。 那男孩儿就坐在山洞内,眼睛一直盯着那石壁,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他很担心,很担心那个漂亮的姐姐会遇见危险,因为他体内的蛊虫能够感受得到,那石壁内的什么很强大的东西已经被唤醒了,眼下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就算是他这万中无一的金蝉蛊都开始颤抖,可见那东西多么的可怕。 但是眼下他也没有办法,石门不开,他根本就进不去,所以他必须的在这里守着,若是那石门还能打开,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冲进去! 但是这一幕落在躺在地上那个蛊族的男子眼中,他却是十分高兴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好事儿,上天就这么轻易的帮着他们蛊族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想来剩下的这些人,应该也会一个一个的被解决。 他眼下虽然没有用武之地,但是也能感觉到,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复原,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够离开这个山洞里,回到他曾经生活着的地方去,到时候说不定能够看见,族长和族人已经战胜了这些企图攻击蛊族的人! 他就带着这美好的愿望,扬着嘴角阖上了眼睛,这么长的时间,无论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理上的折磨,对于他来说这日子都如同身在地狱一般的难熬,但是今日,今日看着这些人痛不欲生,他忽然觉得他坐在的地狱竟然开放了遍地的鲜花,这感觉真是让人开心啊! 出去巡山的四个人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才回到这里,看着死寂一样的山洞,他们拎回来的几个野兔也变得索然无味,但他们仍旧是按照老办法烤了放在那里,但显然谁都没有胃口,就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中,所有人都歇下了。 只怕是在这个时候,筋疲力尽仍旧在战斗的也就只有皇甫柔一个人了,她有些郁闷的想着自己与那洞口失之交臂之后的时候刑天耀那惊恐的眼神,她就充满了自责,眼下就算是经历什么痛楚她都要活下来,活下来去见那个,她想见的人! 第1028章 密道遇险 皇甫柔还记得,就在她拔出长剑朝着那石门冲过去的时候,有一个东西猛然的冲出了那地面的棺椁朝着她飞驰过来,前面的两个人疯狂的朝着前面的洞口冲过去,皇甫柔还不及收回的长剑就只能负责抵抗身后的那个巨物。 她扭过头看到那个巨物的时候,只觉得冷汗已经将她脊背上的衣服浸湿了,身后从棺椁里面冲出来的并非是什么蛊虫亦或是尸体,而是一直身上黝黑的巨蟒,这巨蟒与寻常的蟒蛇并不同,因为它的头上已经长出了两个小包,就如同两只角一样。 皇甫柔觉得事情只怕是有些复杂了,难道是这蟒蛇躲在这棺椁之中修炼,是想要得道成仙?!这也太梦幻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在那山洞之中已经发现了那似乎要将山洞都撑破的猛虎,她也就释然了。 这世上不能够解释的事情还很多,就算是这蟒蛇是想要修炼成精,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阻碍,但是她的莽撞行为显然是打搅到了这位大仙的修行,眼下要如何弥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本想要逃出石门,但是就在那两个人冲出去的瞬间,这蟒蛇好似疯了一样猛的撞了一个石壁,这密道猛的晃动了一下,石门应声而关。 皇甫柔背靠着石门,手执长剑与这蟒蛇对峙,就看着它盘踞在地上懒洋洋的用那两个冒着精光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再看一直逃不掉的猎物,欣赏她在临死之前的惊恐一般,皇甫柔知道这种修行之物有灵『性』,但是『露』出这种眼神就有些过分了吧! 在这个只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地方,这巨大的蟒蛇已经快要将这路径而塞满了,她想要逃开也就只能用轻功在它身上的空隙,这个通道虽然不宽但是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眼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破门而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寻他法了! 看着这蟒蛇仍旧没有进攻的意思,皇甫柔将手中的长剑缓缓的收了起来,一脸认命的站在那里低声说道:“大仙啊大仙,小的我真不是有意要打扰您修行的!您现在将我留在这里,实在是打扰了您的修行,不是个明智之举!” “不然您将我放了,我一定给您立个牌位,日日上香供奉,保证您能够早日得到,如何!?” 这蟒蛇朝着皇甫柔吐着信子,显然对于这个提议并不满意,看着它周身黑『色』在这火光之中似乎已经有了鳞片,皇甫柔更加的心境,难道这是要成龙?! 不会吧! 她究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也顾不得眼前巨物的恐怖,直接施展轻功朝着巨蟒头上窜了过去,她速度极快纵然这蟒蛇反应也不满,但是等它张开大嘴扑过去的时候只能狠狠的咬在了那石壁上面,撕下了两块石头之后,直接朝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皇甫柔当然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容易结束,但她若是不跑也就只能留下一个被吃掉的命运了,那幽深的洞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里面闯了,在路过的时候她捡起了被那人丢在里面的火把,一头朝着那深不可测的洞口扎了进去。 这一下可把她吓得不轻,眼前竟然出现了三个洞口可以选择,一般要进行这种选择,很有可能就是要面临生死了。 皇甫柔知道眼下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在这里磨蹭了,直接朝着最左侧的洞口钻了进去,里面的阴风阵阵让皇甫柔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身后巨蟒追逐的声音没有消失,那与地面接触的“唰唰”声触及着皇甫柔敏感的神经,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影的反应就只剩下快速的逃。 在这种看不见前路,不知即将要面对什么的时候,她本能的留意着身边的动静,也就没有几步的功夫,只听着“咻咻咻”的声音朝着她这边飞过来,皇甫柔觉得事情不好,凭借身体本能的反应躲开了这三根箭的攻击,然后继续朝着里面冲。 她已经知道这里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了,刚刚她一定是触及了什么机关才会引发这暗器出来伤人,但是身后这巨蟒的动静依旧没有停止,她不禁在想,这东西怎么就这么恨她,非得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 它躲在棺椁里面修行,眼下就为了吃了自己命都不要了?就在她疑『惑』的功夫,她就这么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朝着自己身后看。 果真,那追逐的沙沙声没有停止,但是那个巨型的庞然耽误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眼下她已经明白了,那个东西的存在,就是为了将误入这里的人赶紧来,让他们在慌『乱』之中进入这洞口,至于这里有什么在等着,那巨物似乎并不清楚。 皇甫柔站稳脚跟这才有时间看着身边的景致,果不其然,这里曾经也有人踏足,两旁的地上有几句骸骨,旁边都散落着不少的兵器,看起来是被这暗器击中,才殒命的。 皇甫柔无心在这里停留,但是也不想再次遇见在那洞口发生的事情,直接将灵儿给她的包袱拿下来,在里面翻找着,直到看见了一瓶粉末,上面这些留香的字样。 皇甫柔开始佩服灵儿的周全,看起来她已经将会遇见的各种情况都预料到了,将其他的『药』丸都放在包袱里保护好,皇甫柔将那名唤留香的瓶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朝着手心倒出来,竟然真的出来了一些粉末,带着异香。 皇甫柔小心翼翼的朝着墙壁上蹭了一点,得到的回应就是从墙壁某处『射』出来的两只箭,她闪身躲开朝着这里面走进去,火把上的火苗开始不安的跳动,看起来有些不稳定,皇甫柔感觉到了有些风声扑面而来,前面定然有个出口,能够让风透进来! 对于这个发现她并没有觉得高兴,因为设计这个地方的人一定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为了保证进来的人能够呼吸,透风的地方自然是不会少的,但是想要凭借这个走出去,只怕是不可能。 她前行的速度很快,没有一丝犹疑,地上时不时出现的一些凸起她都躲避开来,在地上随便捡了一把长枪就在前面快速的戳着,提她探路。 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躲避了十余次的弓箭设计,两次的地洞,还有四次从墙壁里面突然冲出来的长枪。 这里的暗器设计的比她找到师傅的那个地方强力了不知多少倍,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不仅逃了出去,还得到了如此深厚的内里!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幽暗的地方没有时辰的分辨方法,她觉得双腿已经有些发酸,这才看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洞口,面前出现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身在梦中。 她有些不相信的『揉』着眼睛,看着面前那如同环境一般气势恢宏的场景,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就看着前面有无数道木桥错综复杂的相连着,每隔一段路的中间都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空缺,仿佛是在告诉过来的人此路不通。 皇甫柔站在那里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能够走得通的地方,凭借着她的判断,但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那桥梁一定会轰然倒塌,不给人任何后退的机会,选错了就是死! 看着那桥梁下面,放着的都是满满的剑刃,那剑刃上面闪着寒光,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尸首,皇甫柔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难道建造这里以来,都没有人能够走出那个洞口来到这里吗?! 望着身后那三个漆黑的洞口,皇甫柔仿佛明白了,这三个洞口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的,其实无论选择哪里,都能够走出来,来到这个地方。 皇甫柔在四周张望着,就听着头顶出现了“丝丝”的动静,她抬起头看着高处,那黑『色』的巨蟒就盘踞在一个角落里朝着她吐着信子,仿佛对于她能够走到这里觉得十分的惊奇,它那如同两颗鸡蛋一般大的眼睛竟然带着一丝探究,这让皇甫柔不寒而栗。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谁建造的,但是能够将如此潘然大物都困在这里,看起来这人定然不会是凡人! 这蟒蛇似乎在催促皇甫柔快一些,巨大的身体在移动发出了“沙沙”的声音,皇甫柔吞了口口水,眼下她虽然能够与这蟒蛇一战,但是眼前这条路她还真的是非走不可,因为她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错综复杂的桥梁的彼岸,似乎放着一个巨大的盒子! 皇甫柔很好奇,好奇那个盒子里面装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快走了两步来到这桥梁的入口,能够看得见,从这个入口开始就分别出现了两个岔路,这三个岔路分别会达到不同的地方,她一旦选择了,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手中的长枪朝着那木桥上面戳了一下,就感觉那上面开始摇晃起来,铁链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安全,皇甫柔直接一跃而起,就站在了她手中的长枪场面,想要俯视着下面的地形,但是她这个举动似乎引起了那巨蟒的不满,它快速的朝着这边冲过来,皇甫柔听到动静之后直接翻身下来,抽出长剑就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一人一蟒在这里对峙,这画面看起来十分的惊人,皇甫柔也很诧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忽然能够感受的到,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似乎不想要杀她了! 皇甫柔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这巨物扭动着肥沃的身躯一点一点的朝着她这边蹭过来,皇甫柔后退一步,两步,三步,眼看着再退就要坠落深渊了,她皱着眉头喊道:“别闹了!” 显然这一声让面前的巨蟒顿了一下,然后仿佛生气了一般猛地朝着皇甫柔扑了过来,皇甫柔足尖轻点直接一跃而上,竟然站在了这巨蟒的头上。 巨蟒如同发怒了一般猛然的直起身将皇甫柔举得高处地面三丈,她快速的分辨着哪里能够通向成功的彼岸,然后就看着这巨蟒身体猛然的一甩,竟然直接将她的身体甩了出去。 皇甫柔心道不好但是也来不及了,顺着它的力道在它的额头上猛然的用力一踩,这身体如同离弓之箭一样朝着一个方向『射』了出去,皇甫柔手中的长剑并未收回,落下之后也没有片刻的犹疑,直接朝着那彼岸的方向冲过去。 她踩过的地方快速的朝着深渊坠落,她听到这声音却也没有时间回头,一门心思就朝着前进! 到了最后的转弯处,她发现面前出现了巨大的空缺,仿佛这条路就此斩断,知道自己的运气不好选择了错误的路径,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她用尽了全力拼了命将冥泉剑朝着彼岸的地面掷了过去,然后开始从身侧的布包掏出绳索,只听着“嘭”的一声,冥泉剑直接刺进了地面之中,扬起的灰尘看起来飘洒在之中如同雾气一般,她手中的绳索没有片刻的犹疑就朝着那剑身套了过去。 这剑身十分的锋利,皇甫柔只有一个机会将自己引过去,若是失败可能就要葬身在这里,她没有时间畏惧,手中的绳索落在剑柄上皇甫柔猛然的用力一抽,然后身体顺着绳索的力量直接朝着冥泉剑冲了过去。 随着皇甫柔“嘭”的一声落在地面上,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她扭过头看着站在对面的巨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然后将这绳索重新的绑好放在腰间,将冥泉剑从地上抽起来,十分自豪的将剑刃上面的灰尘拂去,这才收剑入鞘。 然后买这阔步朝着放在高处的那个“盒子”走过去,直到她到了这边才发觉,这哪里是什么盒子,那时候认为这个如同盒子一般,不过是距离太远,眼下距离很近的时候去看,这个东西,像极了一个棺椁。 第1029章 大战在即 缓缓的从这个石阶走上去,皇甫柔才验证了心中的猜想,果不其然,眼前这个巨大的东西就是一个棺椁,上面繁复的花纹显示出这里面沉睡着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人,她站在那里看着这盖子陷入了沉思。 经过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不敢轻易的将面前的盖子推开,她生怕自己又将里面沉睡着的什么东西给放出来,想到这儿,她扭过头朝着对岸望过去。 这一眼不要紧,她发现刚刚还在伫立着朝着她这边望过来的巨蟒眼下已经朝着这边疯狂的爬过来,但是眼下已经无路可走了,她就站在这棺椁面前,仔细的分辨着周遭的境况。 这幽暗的长明灯在这个巨大的地宫之中显然没有多大的作用,仅凭着一点光亮皇甫柔就能够分辨的出那巨蟒的位置,她开始紧张起来,左右的寻找着哪里能够有出口,就在这棺椁的周遭,皇甫柔瞧见了一些如同火盆一类的东西。 她也来不及分辨里面究竟还有没有灯油可以点燃,直接从身侧的布袋子里面将打火石逃出来,然后猛地碰撞朝着那火盆之中扔进去。 只听着“嘭”的一声,这火盆瞬间被引燃,然后这棺椁的周遭全都燃起了火焰,一瞬间将这里完全的照亮。 皇甫柔这才看清眼前这棺椁的全貌,只是这一眼惊得她有些合不上嘴,这棺椁上面的花纹看起来非富即贵也就算了,这整个盖子上面镶嵌了数不清的珍珠宝石,火光下散发着有些妖异的光芒,她赶忙后退了一步。 然后就听着身后“沙沙”的声音传过来,这巨蟒竟然轻松的越过了沟壑到达了她的身后,已经无处可躲的她只能朝着这棺椁靠近,她的动作让巨蟒有些畏惧,仿佛刻意的后退了一些距离,只是远远的用那乌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皇甫柔。 皇甫柔就站在棺椁旁边,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巨蟒的身上,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棺椁的后面,那巨大的岩石上面刻了一整面的笔画。 这巨蟒在那地上来回的徘徊,看起来有些焦急,皇甫柔看着它似乎不敢靠近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周遭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他们就这么僵持着,但是这巨蟒迟迟的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皇甫柔大概可以确定了,似乎它在畏惧这棺椁里面的东西。 确定了这个想法,她身体也放松了不少,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只能开始打量身侧的这个十分华丽的棺椁,上面的宝石每一颗都如同拳头一般的大小,她纵然财『迷』心窍也不敢对这种东西动手,但是在这棺椁的旁边,没有找到任何对于这主人曾经过往的镌刻之物,她心中更觉得奇怪。 顺着火光四处扫视的时候,这才看见了这刻在岩石上面那栩栩如生的壁画,第一眼她就能够分辨得出,眼前的笔画已经年代久远,虽然上面的『色』彩已经斑驳,但是这如同雕琢玉器一般的壁画,让她仍旧觉得十分的震撼。 从这缤纷的壁画上,皇甫柔了解到了,这个地宫的主人是一位公主,这位公主备受父皇宠爱却一心求仙问道,终其一生都在炼丹以求长生不老,但是她的虔诚并没有感动上天,而是让她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身染重病,缠绵病榻月余就离开了人世。 皇帝悲痛非常,依照公主生前的意愿建造了如此的陵墓,将她安葬于此。 皇甫柔很是纳闷的是,若真的只是为了安葬这位公主,为何要建造这么多的精巧机关等人破解呢?若是想要进来的人有去无回,只要设计一条必死的路就好了,为什么还能让人达到这公主的棺椁所在呢?! 壁画只刻画了这么多,皇甫柔心中有疑『惑』却也没有人能够解答,但是唯一有一点让她有些在意,就是这位公主一声都在求仙问道,为的就是求一个长生不老! 她没有得到长生,又让人建造了这么一个地宫埋葬她的棺椁,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是她想不到的呢?! 就在皇甫柔犹疑的时候,那巨蟒已经盘踞在地上,直立起身体试探着朝着皇甫柔这边凑过来,它口中吐着信子看起来已经有了进攻的意思。 皇甫柔快速的拔出身侧的长剑做出应战的姿势,这巨蟒猛的朝着皇甫柔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 皇甫柔也不敢与它有接触,生怕他身上有什么毒『性』,索『性』直接闪身一躲,这一躲不要紧,她身后的棺椁直接暴『露』在了这巨蟒的面前,它哪里懂得什么收回自己的力道直接扑到了棺椁上面,猛的一桩直接将这棺椁的盖子撞得移动了三分。 里面猛然的一股黑气冲出来,这巨蟒如同被灼伤一旁的倒在地上翻滚着身体,皇甫柔看见它那漆黑的身体开始涌出鲜血,这一下吓得皇甫柔赶忙后退了两步,直接用袖子掩住了口鼻,观察着眼前的情势。 这巨蟒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将旁边的石柱撞倒了两根,滚落在地上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两下颤动,皇甫柔感受到了心中有些担心,她实在是不想被巨石压死在这里,索『性』转身就要逃,但是这巨蟒似乎已经觉得无望,想要带着皇甫柔一同死去。 那巨大的尾巴朝着她猛地扫过来,直接打在了皇甫柔的身上,这巨大的力道让皇甫柔气血翻涌,落在地上的时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但她来不及缓和自己身上的疼痛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旁,就看着这巨蟒在地上已经翻滚的速度已经开始慢了下来。 她本想要趁此机会离开,但是也不知为何就看到了巨蟒的眼睛,那漆黑的眼珠缓慢的转动着,里面满是不甘心,还有一滴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下来,这一滴泪仿佛落进了皇甫柔的心中,她身体打了个冷颤,然后直接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在里面翻找着。 看到一瓶什么解毒的『药』粉皇甫柔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朝着那巨蟒冲过来,打开瓶口就将那『药』粉倒在了那巨蟒的身上,就看着白『色』的粉末很快就被那黑『色』的污血给掩盖住,但是没过多久,那乌黑的血『液』竟然开始变了颜『色』,黑『色』渐渐的淡去,转换成了一股鲜红。 原本已经快要力竭的巨蟒仿佛瞬间恢复了活力,开始快速的在地上蹭着,快速的逃离了这棺椁的旁边,皇甫柔看着这巨蟒的身影,心中一阵喜悦,但是这喜悦过后她就开始懊恼,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在这个时候去救她的敌人?! 将地上的包袱收拾好重新背在身上,皇甫柔心中有些担心,这棺椁不过是被打开了三分,从里面『射』出来的东西竟然能够将那已经带着鳞片的巨蟒给灼伤,若是她贸然的打开这棺椁,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眼下这个时候,可没有人会来救她的。 此时这地宫里面恢复了安静,那巨蟒也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只留下地面上的一道血迹,皇甫柔站在这棺椁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想要走过去看看里面的情形,她也不知道,这棺椁里面究竟会不会有一条可以离开的路。 当她凑到这棺椁旁边的时候,她险些发出一阵惊呼,里面躺着的女子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红润看起来就如同睡着了一样,可按照这壁画上面的记载显示,她可是已经死去了三百多年了,这尸身怎么可能保持的如此完好?! 这公主脸上蒙着明黄『色』的面纱,头上带着嵌满宝石的头冠,身上穿着的是什么皇甫柔没有看见,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躺在这里的这位公主一定是位绝『色』佳人,怪不得想要长生不老呢,天下的女子有谁不想要青春永驻呢?! 但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离开的路并不在这棺椁之中,若是她想要离开,只怕是需要另辟蹊径了,当她想要从这摆放棺椁的巨型石台上面下来的时候,就听见“轰”的一声,然后面前的石阶开始快速的坠落,周遭的地面开始快速的塌陷,仿佛要将这个石台变成这里绝世孤岛一般! 她只好后退两步回到这棺椁旁边,眼看着周遭的地面快速的塌陷,似乎是一个包围圈将这个石台隔开来,距离对面两丈远的距离让皇甫柔一脸愁容,眼下想要过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虽然眼下她身处困境,但是天无绝人之路,看起来建造这陵墓的主人想要与她玩一个游戏,就在这塌陷的地面中,在那最中央的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虽然这灰尘还未消散,但是皇甫柔看得出,那里可以让人通行。 因为就在这灰尘之中,那个地方朝着这巨大的沟壑喷涌而出一阵清风,似乎要将这一切全都吹散一样,她心中欢喜,但是眼下要如何过去,却是一个难题。 皇甫柔站在这沟壑的旁边,朝着下面望着,将身侧的石块一脚踢落下去,她数着那石块跌落的时间,但却一直都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她开始觉得头皮发麻,后退了两步就在的棺椁的旁边坐了下来,坐下之后,身体上的疲惫将她层层包裹住。 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眼,这疲倦的感觉直接冲到了她的头顶,眼前的景致开始变得有些昏暗,实在扛不住的她只能缓缓的躺在了这棺椁的旁边,就这么睡着了。 而此时的外面,形势已经变得有些焦灼了。 岳凌风带着人已经将外面的包围圈建立好,然后让那些官兵时刻保持警惕,以防被攻击。 他从前与刑天耀一起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是钻过这种深山老林的,在这里面需要注意什么他十分的了解,既然想要火攻,那就一定不能够让火势蔓延开来,所以按照他的部署,那些能够被引燃的,有可能让火势蔓延的地方,都被他们仔细的处理过了。 甚至还在这包围网的外围,挖出了一小条坑道,里面被他们蓄进了一些水,对于这个工程岳凌风还是十分的满意,那些官兵经过这么一次历练之后,以后行军打仗自然也是多了一个能力,他虽然不知道如何与刑天耀联络,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刑天耀应该快过来找他了。 果然,入了夜之后刑天耀与寒清绝来到了他的营帐之中,岳凌风此时正与近侍推演作战的境况,听着有人走进来,他并没有十分的紧张,反倒是站在他身侧的近侍猛地上前,拔剑就要动手。 但是当他看清来的人的时候,手中的剑有一瞬间的颤抖,岳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我知道你会来。” 刑天耀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没有理由再等了。明日,便是动手之时。” 岳凌风点了点头,“好。” “官兵不要靠近蛊族的寨子,我负责将那些东西引出来,你们只需要在那些东西倾巢而出的时候,保证他们能够被火波及就够了。” “我想你应该准备了火油吧,就用火油点燃强弩『射』击,保证它们无处可逃!” 岳凌风点了点头,“这点事情难不倒我,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就这么确定你能够将那些东西引出来?” “虽然我的人不敢随意的靠近那个山寨,但是这几在外面观察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甚少出来活动,定然是在那里面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若是那蛊王洞悉了你心中所想,就让那些东西藏起来迟迟不肯动手,你又能如何?!” 刑天耀抬眼看着岳凌风,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听着他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担心,我自有办法!” “明日正午,我会准时进入蛊族想办法将它们引出来。午时之前你做好准备便是,我与你眼下正合作,若是让我发觉你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清楚我的手段。” 第1030章 开始进攻 听着刑天耀的话,岳凌风有一瞬间的愣怔,在他的印象之中刑天耀从不会开口说这样带有警告意味的话,更多的时候,他全都是用行动证明。 眼下这个时候他这么说,并非是明智之选,岳凌风有些诧异的看着刑天耀,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线索,但是还未等他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走进来,李冰儿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刑天耀在这里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发觉这房间内似乎少了一个人,皇甫柔这次并未出现,她心中带着一些疑『惑』开口问道:“今日姐姐怎么没一起过来?” 话音落下,刑天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旁的寒清绝也皱着眉头瞪了李冰儿一眼,然后对着岳凌风说道:“明日午时,不要误了正事。” 然后转身就要带着刑天耀离开,却被岳凌风给拦了下来,他挡在了寒清绝的面前开口问道:“她怎么没来?” 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岳将军,你管的事情,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岳凌风不看寒清绝,而是眼神一直盯着刑天耀,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刑天耀原本沉静的眸子瞬间升起怒气,伸出手就要朝着岳凌风的脖颈抓过去,寒清绝看着情况不好直接拦在了二人的中间,扭过头对着岳凌风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做好你应该做的,其余的事情,不要多问!” 然后几乎是强硬的扯着刑天耀离开了营帐,岳凌风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嘴角扬了起来,对着一旁的李冰儿说道:“一定出事了!” 李冰儿皱着眉头,心中有些慌『乱』,按照常理来说她所做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快的让人神志不清才对,就算是她们这次的谈话真的进入了皇甫柔的内心,也不会发生这样失控的事情才对,看起来发生的事情,应当与她无关才对。 然后勉强的扬起一丝笑意,“岳将军应该乐于见到这样的场面吧?” 岳凌风看着李冰儿,笑的有些轻蔑,“不要同我说,这是你不乐于见到的。眼下,正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时机,明日,我便给你一个这样的机会。” “什么机会?”对于岳凌风所说的事情,李冰儿还是有些好奇的。 “我会在适时的时候让他吃点苦头,到时候你只需要去展现你对他真挚的爱意就好了,我就不信,刑天耀的心就算真的是一颗石头,也应该有热的时候。” 对于岳凌风的话,李冰儿听得心脏狂跳,她原本已经如同死灰的心似乎又发了芽,她几乎是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坐在床榻之上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被褥,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但又让她激动不已。 刑天耀与寒清绝离开这军营之中,二人快速的在山林之中疾行着,寒清绝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跟得上刑天耀的步伐,途径一条小河寒清绝猛地加速直接将刑天耀拦了下来,他们就站在这小河旁,沉默着。 刑天耀眼神冰冷的望着潺潺的河面,棱角分明的脸颊几乎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如同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神让寒清绝十分的担心,他站在刑天耀的对面,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是在这个时候,你不能失控啊!” 刑天耀眼神没有任何移动仍旧望着河面,嘴唇机械一般的动了两下,发出了简单的音调,“我知道。” 他越是这般的平静,寒清绝越是担忧。 他这样的人,将心思全都积压在自己的心中,在某一个点就很有可能全数爆发出来,到时候对身边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一件极有可能毁灭自身的事情,之前的那一口鲜血就能够说明,他眼下承受的事情根本就无从排解,他心中未必能够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 寒清绝很担心,担心眼下这件事情就是支撑他的全部,若是蛊族的事情了解了之后,还找不到皇甫柔的丁点消息,他觉得刑天耀很有可能就会崩溃。 “阿耀,我知道眼下你的心情,你不是也听到那两位师傅说了吗,那机关甚是精巧,并非一个死『穴』。” “柔儿运气一向很好,她绝对会化险为夷回到你身边的,你眼下万万不要将自己压抑到极致,这样对你的身体并无益处。你应该照顾好自己,等着她回来!”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的眼睛,“你对柔儿,是不是还有这种感觉?” 寒清绝听着刑天耀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些心虚,有些事情他明明已经劝自己放下了,这两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幸福的样子,他心中的酸楚渐渐较少,更多的是祝福。 但是今日,刑天耀突然将这话说了出来,让他心中有些不适,这一句话,仿佛将他身上最后一层布料掀开来,让他几乎是无所遁形的那种带着一丝羞愧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反问刑天耀,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已经说出口的事情,他也没想着收回。 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并没有丝毫的诧异,也没有丝毫的愤怒,这些年他或多或少能够猜测到两分,皇甫柔与寒清绝的君子之交,这里面带有寒清绝的一些情愫。 寒清绝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帮,这里面究竟带着几分的真情不用说,他们彼此都明白。 但是皇甫柔是他的妻子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们二人也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足挂齿,但是刚刚,刚刚寒清绝下意识的那一句“柔儿”触及了他那早已经脆弱不已的神经,让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问出了这句话。 其实开口之后,刑天耀就已经后悔了,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反问过来,又觉得他们兄弟多年,开了口也没有什么。 索『性』就直言说道:“你与柔儿是君子之交,柔儿视你如兄长,纯粹非常。我今日开口并无他意,只是想说,这种痛苦只有我一个人承受也便是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的不错,我与她是君子之交,不仅如此,我还是谦儿的师父。我与你的兄弟情义,我视其如珠如宝,我断断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我便也可以告诉你,情感,并非你想要便能够拥有的,更何况是这种,你见过之后便知道,就是她的这种感觉。我很羡慕你们的这种情谊,我若能拥有,我必然会用尽一切去保护,可我若不能拥有,也不会强求。”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头,“总会遇见的,或早或晚,总会来的。” 寒清绝摇了摇头,“顺其自然。” “倒是你,你的状态让我很是担心。纵然有高人出手相帮让你恢复的快了一些,但是你身子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你还是应该多多休息,还有就是,相信她。” 刑天耀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天上那入钩一般的月亮,“我知道。”然后与寒清绝一道快速的朝着他们落脚的山洞而去。 回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看着他们归来的身影清影松了口气,赶忙迎上去说道:“阁主,寒谷主,二位还是快些休息吧,等时辰差不多了我会叫醒二位的,绝对不会耽搁大事!” 刑天耀点了点头,直接躺在了那铺满干草的地上。 而此时那躺在最里侧的男子,在黑暗之中眨着眼睛,试图想要看清这山洞里面的一切,这些日子他在这里修养,虽然这日子依旧难过,但是他能够感受的到身体已经在快速的恢复,这身体的经脉仿佛真的在重建,他试探着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竟然真的有了感觉。 虽然现在还是有些无力,但是想要侧过身体已经是可以做到的了,对于这种变化他心中惊喜异常。 可是这种惊喜也被一些恐惧所替代,因为在这里的缘故,他们所商量的事情他听了个大概,明日,明日正午他们就要与那朝廷的官兵一同去攻击蛊族的山寨了,那山寨里面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都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什么都不做,但是想要在他们都在的时候出去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被带上来的时候也看见了,这个地方距离地面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只凭着他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山洞的。 究竟要怎么将消息送出去,他很着急! 但是眼下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的这种情绪没有被人注意到,他也极力的掩盖着自己,想着一定要寻找一个机会,将消息传递出去。 这几个时辰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刑天耀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着了,在清影过来叫他之前就已经坐了起来,一遍一遍的摩擦着手中的战渊。 清影看着刑天耀眼睛之中泛着红『色』的血丝,心中有些担心,但是他也清楚,眼下还应当以大局为重,然后就来到了刑天耀的身边,认真的说道:“阁主,都已经准备好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看着躺在一旁睡得很沉的寒清绝,轻声的说道:“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走吧!”然后拿着战渊就起身离开了。 离开山洞的时候他才发现,炎陵子和炎虚子也已经站在了这里,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那个男儿不知道是谁将他带下来的,俨然也是一副要一同上阵的模样。 刑天耀走到他的旁边,第一次伸出手在他的头顶轻抚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回到山洞里面去,等我们回来!” 这孩子显然不想要听刑天耀的话,直接朝着后面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刑天耀皱了皱眉,然后蹲下与他平视,很认真的说道:“你最喜欢的姐姐眼下就消失在了山洞之中,眼下,你应该在那里守着,若是她求救,没有人听见那可怎么好?” 听着刑天耀这么说,这孩子有些犯了难,他看着刑天耀,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刑天耀起身对着清影说道:“送他上去!” 然后就对着站在下面的几个人说道:“此次攻入蛊族的山寨,大家都要小心行事,尽可能的保全自身,那些东西的厉害之处你们应该也见识过了。” “一旦发生不测,应当如何应对你们心中清楚,万万不能留下后患!” 所有的人几乎都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们明白,一旦中了毒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他们这一次要执行的任务,几乎是不可以有任何失误的,一旦失误,那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清影回到队伍之中,听着刑天耀继续说道:“咱们这一次的任务,并非是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将那些藏在地下的东西都引上来,那些东西新鲜的血『液』吸引,所以每个人都要带着一只活物,到时候可能派上用场!” 这些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了,多是鸡兔之类的动物,每个人带了一只系在了腰间,那样子倒是有些像这茹『毛』饮血的野人。 但是眼下他们也注意不到这一点,只是在刑天耀的一声令下之后,就一同朝着那蛊族的山寨而去。 而眼下的山洞之中,就只剩下了熟睡着的寒清绝与十分安静的男孩儿,而随着他们一同进山的那四个男子,早已经继续进山去寻找可以的入口了,对于他们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皇甫柔,而关于蛊族什么的事情,并非是他们思考的范围。 这四个人在这山上已经盘桓了好几日,山顶已经被他们搜寻个遍了,并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他们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在到过的地方做好了标记,然后继续至上而下朝着山下延伸着搜寻的位置,期盼着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第1031章 冲进地宫 刑天耀带着众人快速的朝着蛊族的山寨而去,此时的岳凌风也已经开始调兵遣将,摆好了要进攻的架势,于他而言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这次机会利用得好,很有可能将刑天耀斩于马下,他心中的执念不仅可以放下了,而对于皇上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消息。 看着那些人快速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嘴角扬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传我号令,所有士兵使用强弩,不得靠近这包围网一步,若是有人出来,就地『射』杀!” 这个命令落在李冰儿的耳中,让她身体一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岳凌风说道:“你要做什么?!你怎么能够如此出尔反尔!” 岳凌风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出尔反尔?我的这个命令,没有违背你我之间的交易吧?” 李冰儿被堵得说不出话,她震惊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岳凌风,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整件事情的结局,一旦刑天耀将那些人引出来,他们就一定会全部被歼灭在此,看着那些已经准备好的官兵,还有地上的火盆火油,就可以知道,岳凌风已经起了杀心! 她几乎是有些疯狂的拉扯着岳凌风的衣袖,大声的喊道:“眼下你们正在合作,你不能如此过河拆桥!这种行为若是传出去,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岳凌风一把将李冰儿推开,看着她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烦躁,“我让你跟我过来,为的就是让他不痛快!你没有做到我要求之事,眼下竟然还敢在这里教训我?!” “来人啊,将她给我带下去,严加看管,别再让我看见她!” 然后就看着身边的官兵几乎是拖着李冰儿将她带走,岳凌风眼神之中满是冷酷的看着眼前的景致,眼下这山林之中经过几场雨,已经开始有了万物复苏之象,地上的草已经探出头来,仿佛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在这个时候,若是能够与过去告别,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刑天耀带着清影等人靠近了山寨,他们潜伏下来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按照常理来说,此时应该在丛林内冒出一些东西来阻碍他们的前行才对,但是不知为什么,今日一直都是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任何人埋伏在此。 这种异样让刑天耀心中有些不安,对着一旁的清影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清影摇了摇头,他们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任何人离开这里,也没有看见任何的异动,想来原本在这外围巡视的一些东西已经消失了,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被那蛊王给呼唤回去,去执行其他的命令了。 他们一直潜伏在暗处观察着蛊族的山寨,并没有任何一丝动静,仿佛那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一直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想要引起注意,总是要出现,交手的。 刑天耀抬起头,下达了一个进攻命令之后第一个窜了出去,他们轻易的进入到了蛊族的山寨之中,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伏兵。 这静悄悄的样子让刑天耀等人有些不安。 他对着清影说道:“那密道在何处?!” 清影带着人快速的朝着那祭台靠近,将那里围起来之后,在背后的一处停了下来,对着刑天耀说道:“那蛊王平素就是在这里消失不见的,想来着暗门就在此处,但是究竟如何打开密道,眼下还不得而知!” 刑天耀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等,认真的说道:“强攻!” 清影朝着身边的暗卫点了点头,那些人就开始在一旁搜寻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可以用到的东西,那巨大的树桩,所有人将那树桩抬起来,一次一次的朝着这祭台撞过去,虽然没有打开这密道,但是可以感觉到这祭台开始摇晃。 外面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里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毫无察觉,蛊王就坐在那一把十分华丽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村民们忙着手中的事情,他想要建成的东西已经初具规模,很快,很快就能够建成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过来捣『乱』。 他脸『色』阴沉下来,看着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认真的说道:“带几个人,去将上面吵闹的老鼠们消灭掉!” 这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朝着附近的几个村民头上撒过去,那些人木讷的动作缓缓停止,然后很是机械的扭过头看着男子,男子快速的朝着密道里面钻进去,这些人也放下了手中抬着的东西,跟了上去。 男子带着村民来到这密道里面的时候,已经感觉到有丝丝的光亮透进来,看起来,外面的人很快就要攻进来了。 他来到这密道口,提起内里直接朝着石门撞了过去,就听着“嘭”的一声,这石门应声倒下,外面的人一时不妨也都被撞了出去,刑天耀身体翻转勉强的站稳脚跟,朝着那祭台望过去,就看着这男子带着几个村民从这密道之中钻了出来。 刑天耀看着出来的只是这几个人,心中已然明白,这蛊王在这下面定然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想要将他们一举歼灭,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男子看着刑天耀,冷冷的说道:“胆敢闯入我蛊族的山寨,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然后闪身就朝着他冲过来。 其余的村民紧跟其后,朝着站在一旁的暗卫冲了过去,过了这些时日这些村民已经变得更加厉害了,至少这身法已经十分的迅速,不似往日那种缓慢了,刑天耀看着朝着他冲过来的是人,没有一丝犹疑直接将身侧的战渊出鞘,然后闪身朝着他冲过去。 这男子没有任何的兵刃,直接用胳膊抵挡刑天耀的攻击,二人的攻击碰撞到一处之后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刑天耀听的清楚,这人的两只胳膊上定然带着什么武器,是那种贴身的东西,他力大如牛,练的应该是近身互搏的硬功。 这男子看着刑天耀竟然能抵御得了他的攻击十分的惊讶,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然后猛然的用力然后朝着后面一跃而去,与刑天耀拉开了距离。 刑天耀脸上带着一丝探寻,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与对手的距离越近越有优势,主动的拉开距离一定是要用什么其他的方法了,刑天耀认真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两个村民已经快速的朝着他这边冲过来。 清影留意到这些村民的动向,快速的朝着刑天耀冲过来,手中的长剑直接没入那村民的肩头,就看着无数的虫子从那村民的体内冲出来,顺着长剑就要朝着清影的方向爬过来,清雪注意到之后快速的朝着他这边冲过来,将手中的『药』粉直接洒在了清影的长剑上,然后就看着那些虫子似乎触及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快速的后腿,直接缩回了村民的体内。 刑天耀看着被阻拦下来的村民,朝着立于不远处的男子挑了挑眉,低声说道:“怕了?” 男子咬了咬牙,“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然后直接朝着他冲了过来,刑天耀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抬脚就迎了上去。 男子很是诧异,面前的人与他势均力敌,应该已经看出了他武功的路数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迎上来,难道真的有什么破解之法? 他犹豫的瞬间,就看着面前的人身影快速的放大,手中的长剑朝着他的头上就刺过来,他赶忙抬手抵抗,兵刃碰撞的声音传出来之后,震得两个人皆是后退了两步,刑天耀嘴角勾起,“看来,你也没什么本事,空有一身蛮力。” 男子被刑天耀激怒,脸『色』涨红的大吼一声快速的朝着刑天耀冲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几个村民都已经被烈火包围,清影看着这男子被刑天耀拖住,对着身边的暗卫大声的喊道:“按照计划行动,进入密道!” 然后带着人就朝着那密道里面钻进去,听到这响动的男子想要起身去拦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被刑天耀拖住的他分身乏术,眼神之中迸发出一阵强烈的杀意,“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然后直接将两袖的衣衫扯下来,看着他双臂之上的东西,刑天耀愣了一下,看起来他想的还真的没错,这人真的是练硬功的,而且还是一个高手。 只见他双臂之上带着两个铁环,这铁环看起来很厚重并且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与他的身体结为一体,这双臂就是他的武器,若是让他击中一次,恐怕这人不死,也一定不能够站得起来了。 男子朝着刑天耀笑了笑,“眼下想要求饶,已经来不及了,受死吧!” 然后直接朝着他冲过来,刑天耀倒也没有犹豫,闪身就迎了上去,他当然知道这人的危险之处,但意味的逃脱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眼下他们二人,都想要快速的结束战斗,那就要看谁更快一些了! 这男子的胳膊朝着刑天耀的肋骨攻过来,刑天耀并没有躲闪,在他看来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手中的长剑朝着男子的肩头刺过去,长剑毕竟比那胳膊长了两分,先那男子一步触及了他的肌肤,刑天耀没有躲闪的身体也很快被男子击中,二人几乎是同时重伤了对方,然后快速的朝着身后退过去。 刑天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觉察出自己的肋骨已经断了,但是还好他反应及时并么有伤及内脏,要再稍晚一步,很有可能就直接毙命了。 男子的肩头被刑天耀重伤,看着战渊上面的血迹,刑天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承让了。” 然后转身就要朝着那密道走过去,男子显然不想放刑天耀过去,但是当他想要追过去的时候,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他的肩头只是中了一剑应该不会伤得很重,这伤口只要洒上『药』粉就没有大碍了,但是这一次有些不同。 纵然他已经点了『穴』,想要止血,但是这鲜血就如同泉涌一般的冲出来,这一瞬间将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浸湿了,看着身上的猩红他察觉出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血『液』的缺失让他有些头昏,想要前进却如同踩在棉花上,直接跪在了地上。 手紧紧的按着肩头的伤口,大声的喊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刑天耀看着这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住了脚,转过头从身上掏出了火石,然后朝着他走过来,“你们在密谋什么,只要你说了,我可以饶你一命!” 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你以为,你们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太可笑了,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全都会死在这里!” 刑天耀看着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直接将他的衣裳点燃,就看着火光瞬间将这个人包围,男子身上的火势越来越大,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刑天耀,大声的说道:“你们全都要死,全都得死,一个都逃不掉!” 然后很快就没了声音,看着这人已经被烈火包围,刑天耀快速的朝着密道之中冲进去,清影他们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但是眼下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人出来,里面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必须得进去看看! 刑天耀的教程不慢,但是等他穿过密道走下去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的震惊了,眼前那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蛊族的村民,他们将清影等人团团围住,看起来要进攻的样子,听到有人闯进来,纷纷转过头看着他。 然后就听着一个如同洪钟的声音传过来,“都到齐了?” 刑天耀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着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的望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老人看着刑天耀,不知为何感觉这目光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然后就听着刑天耀开口说道:“又见面了,蛊王!” 第1032章 出尔反尔 听到刑天耀的话,蛊王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我见过数次,难道你都忘了?” 蛊王从那很是气派的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刑天耀走过来,直到看清楚他的面容之时直接愣在了原地,“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刑天耀冷笑两声,“怎么,在京城对我出手数次也没能拿走我的『性』命,如今再见,就已经有这么大的信心了么?” 蛊王看着刑天耀的脸,然后转身扫视着被围困在一起的暗卫,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只带着这么几个人闯我山寨?” “足够了!” 刑天耀也不多言,『操』起手中的长剑就朝着蛊王冲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对于蛊王来说也很是心惊,他大吼一声就听着一旁的村民直接冲了过来,拦在了刑天耀和蛊王的中间,被他这一剑直接从头劈成了两半,倒在地上的时候,就看着那蛊虫疯狂的涌动着。 蛊王看着刑天耀,脸上满是怒意,“耀王爷!从前的事情也不算是你我的恩怨,我受命于人与你并无私怨,如今你若是愿意从此地撤离,今日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我也可以放那些人一条生路,你看如何!?” 刑天耀勾起嘴角,“你与我无冤无仇?!” 蛊王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场面话,不过是为了解决眼下的危机罢了,按照眼下情况他能够将这些人处理干净,但是这不仅需要耗费一些时间,更重要的是会折损他手中的这些战斗力,眼下还不是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不能够被任何人打扰! “耀王爷英明一世,难道现在还看不清局势吗?你若真的想要拼个鱼死网破,那老夫就成全你!”然后抬起手,就看着那些村民缓缓的朝着清影等人的身边靠拢过去。 刑天耀也没有惊慌,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情,被战渊斩断的那些蛊虫,没有办法恢复,里面的蛊虫已经『乱』成一团,那皮囊没有重新聚拢在一起,这些蛊虫就只能在地上蠕动着。 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蛊王。 这个时候蛊王自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刑天耀手中的长剑,有些紧张的问道:“这把剑?” “怎么,难道蛊王不知道此物?” 蛊王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相信,此时这把剑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可是消失了多年的东西,蛊族一直追寻着下落却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本以为不会在出世,没想到此时竟然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既然这把剑在,那另外一把。 蛊王看着刑天耀,“冥泉,战渊。这两把剑可是相生相克之物,既然战渊在你的手中,那冥泉应该也在这里了!?” 刑天耀没有否认,只是冷冷的说道:“那就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了!”说完之后执起长剑就朝着蛊王冲过去。 地上的那句尸身已经不可能再次站起来,蛊王咬着牙大声吼道:“给我将此人杀死,将他手中的贱给我夺过来!” 命令一下,那些村民疯了一般的朝着刑天耀冲过来,刑天耀找准时机直接朝着密道里面钻进去,那些村民紧追不舍,清影看着半数的村民都钻进了密道之中,朝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纷纷开始突围,再他们也朝着密道冲进去的时候。 蛊王这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冲进来之后并没有动手,反而是想要将村民都引出去,眼下若是让这些人都出去了,那这地宫之中的事情便没有人可以做了! 不能这样,他赶忙下令制止其余的村民,让他们留在这里继续忙和起来,然后起身就朝着密道走过去,还未等他见到外面的景致,就听着有人朝着这密道里面冲进来,他抬起眼看到的却是刑天耀的带着他的暗卫。 这显然让他始料未及,赶忙转身朝着地宫里面逃窜,等他冲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刑天耀等人并没有紧追不舍的同他一同冲出来。 他站在那地宫里面,脸『色』铁青的望着这密道的入口,心中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眼下地宫里面的人不足原来的半数,他不能让这些人再离开了,眼见着地宫里面的东西就要完成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转过头看着这些人在搭建的祭台已经有模有样,眼下正在准备上面的石池了,用不了两日的功夫,这里一定会完成! 他扭过头看着密道,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他此时已经有些慌『乱』,毕竟之前派遣出去的侍卫和那些村民都没有回来,想来一定是被解决了,刚刚派出去的村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眼下也没有了动静,他有些不相信,这么快的速度难道就能将这些都消灭? 他们之中难道有用蛊高手!? 回到那把椅子上,他坐下来稳稳心神,眼下这个地方,若是刑天耀不傻应该不会随意的进来了,他们不进来,根本没有办法将这里的村民消灭殆尽,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刑天耀的到来就是帮着朝廷消灭他们的! 刑天耀的手腕他从前就已经领教过了,看来,眼下不能够与他硬碰硬了! 只要再过两日,只需两日,他们就都会死在这里! 此时的刑天耀和清影等人躲在密道之中,用那厚重的木板堵着这洞口,听着外面剑刃冲击过来的声音,眼下已经闻到浓烟,看起来这山寨之中已经燃起了大火,清影脸上满是愤恨的说道:“阁主,他们怎么能如此的言而无信,咱们还在这里,他们就开始无差别的攻击!?” 刑天耀并没有什么意外,岳凌风会这么做他多少也已经预料到了一些,眼下他们的境况十分的危险,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此时他紧绷着神经听着密道里面的动静,眼下若是蛊王派人攻过来,他们就不得不从这密道撤离,回到山寨之中难免会遭受波及,这大火,任何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此时被引出去的那些村民几乎都被那带着火的弓箭击中,那滚滚浓烟从他们的身上冲出来,皮囊很快覆灭,剩下的便是遍地的蛊虫在烈火里面打滚,这火势太大,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外面的山林也已经被大火点燃,山林之中的烈火,外面的官兵都为之震惊。 岳凌风站在那里看着这包围圈里面的火势愈演愈烈,嘴角扬了起来,这样的烈火,除非刑天耀真的有翅膀能从这里飞出去,不然不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前有烈火,后有蛊族,他们眼下已经被夹击的没有生还之地,这一仗,终究还是他赢了! 此时的山洞之中,寒清绝猛然的坐了起来,看着身边早已经空了,他惊得一身冷汗,转身就想要出去却看着坐在那山洞口的男孩儿,赶忙跑过去问道:“他们人呢!?” 男孩看着寒清绝,低声说道:“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男孩点了点头,“他让我在这里等着,说姐姐或许会回来。” 寒清绝冷汗已经将脊背浸湿,他几乎是紧咬着牙从山洞跳出来,心如擂鼓,刑天耀这个时候将他留下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次行动十分的危险,他已经做好了与蛊族同归于尽的准备,而岳凌风那边更是一个不可控的变数。 若是他临时反悔,那么刑天耀他们将腹背受敌! 眼下他不在山寨里面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刑天耀等人有什么不测,皇甫柔回来的话他根本无法面对! 本想要一鼓作气朝着蛊族的山寨冲进去,但是还未等他绕过军营就已经看见那里面如果烈火地狱一般的燃烧着,他几乎是疯狂的朝着岳凌风的营帐冲进去,心想着刑天耀等人会不会此时已经出来了,当他来到了那营帐里面,看到的仅仅是岳凌风一个人的时候。 寒清绝的心已经跌倒谷底,岳凌风也是有些震惊,震惊眼前出现的这个人,难道刑天耀他们还活着?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抽出身侧的长剑,起身与寒清绝对峙,“你怎么会来这里!” 寒清绝只听着这一句话就已经明白了,手中紧握着长剑,骨骼几乎要捏碎一般,他拔出身侧的长剑快速的朝着岳凌风冲过去,岳凌风心中一惊,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有杀气的寒清绝,他从未有过如此渗人的眼神。 几乎是让人看不清的速度寒清绝就已经来到了岳凌风的面前,手中的长剑扬起直接朝着他的头上挥过去,岳凌风出剑抵挡,却被这重重的一剑震得后退了三步,剧痛的手腕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力量已经不是他能够抵抗的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继续朝着他走过来的人,抬手就要去攻击,但是没想到寒清绝看穿了他的攻击一样,直接躲开了然后长剑直接朝着他的肩头刺过来,入骨的疼痛从肩头传过来,岳凌风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没入他肩头的剑刃。 然后抬起眼看着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人,“你,你胆敢行刺本将军!?” 寒清绝手中的长剑又用力三分,这剑刃几乎是将岳凌风的肩头贯穿,他低声说道:“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对于你这种言而无信的人,我不觉得应该对你留什么情!” 岳凌风嘴角渗出鲜血,一脸嘲讽的看着寒清绝,“你为刑天耀卖命这么多年,究竟得到了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甚至比他给你更多!” “你若是现在离开,今日的事情我便权当没有发生过,日后也不会追究!你若是一意孤行,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寒清绝眼神冰冷的看着岳凌风,“你能杀我!?” 手中的长剑猛然抽出来,看着面前的岳凌风说道:“我倒是想要看看,岳将军究竟想要如何杀了我!” 岳凌风后退一步,肩头的剧痛让他有些头晕,但是面对着这个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要认输的,手中的长剑抬起来,直指面前的寒清绝,“我当时饶你一命,是想让你仔细想一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冥顽不灵,一心想要与刑天耀为伍,那今日,我便做了那日没有做的事情,送你一程!” 然后直接朝着寒清绝冲过去,寒清绝知道岳凌风的能耐,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实力跟在刑天耀的身边,这么多年蛰伏着就等着一举击败刑天耀,在他们交手的那一日他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岳凌风不知道的,他的真正实力,其实从未在岳凌风面前展现过。 这一次,他真的得让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好好的看一看他们的差距! 寒清绝几乎是没有一丝留情的朝着岳凌风冲过去,剑刃碰撞的时候岳凌风只觉得虎口快要被撕裂了一般,他从来都不知道寒清绝的力道竟然这么沉,后退两步之后,他展现自己练习多年的剑法,速度也提升了不少,朝着寒清绝出剑的力道增强不说,剑刃碰撞之后几乎是没有一丝犹疑的就推开,仿佛只是想要用短暂的攻击『迷』『惑』人一般。 寒清绝虽然不知道岳凌风这剑法究竟什么名堂,但是他也没有一丝放下警惕,防守了几回合之后反身就变成了进攻,他几乎是用七成的内里就跟上了岳凌风的速度,在岳凌风看着面前那逐渐清晰的人的时候,就知道胜败已定了。 兵器碰撞的同时,寒清绝抬起一脚直接踢在了岳凌风的小腹上,直接将人从这营长之内踢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这才勉强的稳住身体,岳凌风半跪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抬起眼十分震惊的看着寒清绝。 即使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他无法战胜,岳凌风还是笑了出来,他踉跄的起身看着从营帐之内走出来的寒清绝,大声的说道:“你仔细看看,看看这里面的大火,就算你杀了我,也无力回天,他们必死无疑!”然后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第1033章 生死未卜 寒清绝闪身就朝着岳凌风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直抵他的脖颈之间,眼神之中满是冰冷。 岳凌风感觉的到,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起了杀心。 只听着寒清绝低声说道:“让你的人灭火。” 他脸上的笑意这才彻底消失不见,他近乎是咬着牙说道:“痴心妄想!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你让我在这里放弃?!” 寒清绝手中的长剑直接贴近了他的脖颈,岳凌风感觉得到,那锋利的剑刃已经将他脖颈上的皮肉划破,那温热的血『液』从那伤口之中涌出来,此时他的肩头已经感觉到一片粘腻。 他没有低头去看,而是眼神之中满是癫狂的喊道:“众将士听令!” 此时那些剑拔弩张对着寒清绝的将士们全都紧张的看着岳凌风,只看着他嘴角扬起,带着十分狂热的笑意说道:“若是今日我战死沙场,给我将此人就地处死,守住眼前的包围圈,直至里面无一人生还为止!” 寒清绝震惊的看着岳凌风,手中的长剑缓缓落下来,看着岳凌风伸出手捂住伤口,一脸鄙夷的问道:“怎么,不杀我了?!” “眼下有这么一个机会,你若是放弃了,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今日你只身闯入军营,挟持将军,想要搅『乱』战场,只是这一条条的罪过我就能在这里处死你。” “只不过,看在你我有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只要你现在跪下,向我认错!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寒清绝站在岳凌风的面前,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些官兵退过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握在手中,对着岳凌风说道:“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手中的东西,一旦打开便会在整个军中蔓延,就算是你的大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抑制住这种毒『性』的蔓延,我死了没关系,你们要同我一起死!” 他的这番话,岳凌风没有畏惧,但是围在这里的官兵却都害怕了,随军出征若是战死沙场,倒也算是英勇,但是在这军营之中被人毒死,这种死法也并非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也不想就这么死去,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这些人议论纷纷显然开始打退堂鼓,但是碍于岳凌风站在那里一时之间并不敢真的做出什么叛逃的事情,倒是一旁岳凌风的近卫凑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将军,眼下是在军营,咱们不能够跟他赌这一次!他说得对,他死了不过是死一个人,一旦他手中的东西真的有毒『性』,咱们这么多的将士可都要一同陪葬了!” 岳凌风皱着眉头看着寒清绝,显然是不想要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你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此时,寒清绝嘴角扬了起来,“听闻,岳将军的夫人已经身怀有孕,不知此时岳将军若是战死在这荒蛮之地,您的夫人和那未出世的孩子,究竟会有什么感想!” “你!”岳凌风听着寒清绝提起庞梦瑶,脸『色』铁青的想要朝着他冲过去。 但是一旁的近卫赶忙将人拦下来,“王爷息怒,他就是想要激怒您!您可千万不能上当!” 岳凌风看在那里,一脸怒意的看着寒清绝,“将此物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寒清绝点了点头,“成交。” 然后手中紧握着白瓷瓶很镇定的朝着军营的出口走过去,眼下这些官兵只敢刀刃相向却并不敢真的动手,直至将寒清绝送到了这军营的门口,眼看着这人就要离开了,岳凌风愤怒的吼道:“将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 寒清绝站住脚,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岳凌风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然后将此物猛地砸在地上,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白瓷瓶在地上碎裂,里面的粉末冲出来瞬间将空气染得变了『色』,岳凌风身侧的近卫大喊一声:“有毒!” 所有人都伸出手捂住口鼻,寒清绝在这个间隙转身就离开了,等到这薄雾散去,这里哪还有什么寒清绝的踪迹,但是这洒在地上的粉末却并没有让官兵有任何一丝不舒适的感觉,岳凌风看着面面相觑的官兵,便知道他们被耍了,脸『色』涨红的甩手离开。 一旁的近侍跟在他左右,赶忙将随军的大夫传唤进了营帐,纱布一圈一圈的将岳凌风的脖颈包扎好,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让转过头看着身侧的近侍低声说道:“你带上五个高手,给我出营去寻,若是见了寒清绝,直接诛杀!” 近侍看着岳凌风,脸上有一些为难,但是在迎上他那满是愤怒的眼眸之时,也只能点头称是然后转身离开了,他带着五个岳凌风暗中培植的人手离开军营的时候,就已经被埋伏在不远处的寒清绝发现了,看着这些人朝着山林之中冲进去,他有些担心尚在山洞之中的那个孩子,本想要此时进入蛊族的山寨之中,但是眼下那里被大火包围,他俨然是不可能踏入的。 索『性』朝着山洞回去,这个时候他不能放着那个孩子不管,这大火应该也烧不了多久,岳凌风不会放任这大火脱离他们的掌控,不然那些官兵会受到波及,过一日这火势一定会变小,到时候他再伺机进入,也还有些可能。 回到这山洞的时候,岳凌风的近卫并没有带着人到这里来,倒是跟着皇甫柔进入这山林之中的四个男子回到了这里,这几日他们为了搜寻皇甫柔的下落几乎是不曾休息,眼下都是一脸疲惫的在睡着,听到他回来的动静都是一惊坐起来,看着回来的人并非是皇甫柔,又一脸失望的躺了下去。 这男孩儿看着寒清绝走进来,在他的身边坐下,轻声问道:“找到他们了么?” 寒清绝摇了摇头,“没有。” 男孩儿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他们,还活着么?” 寒清绝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抚『摸』着这孩子的头顶,认真的说道:“他们可都是很厉害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虽然眼下我没有办法进去,但是他们一定还活着,等到那里火势小一些,我就去将他们带回来!” 男孩儿点了点头,有些沮丧的说道:“姐姐也活着,是吗?” 寒清绝几乎是肯定的“恩”了一声,但是躺在山洞最里侧的男子忽然大吼一声,“你说什么,什么火势!你说清楚!” 这男子本想要保持自己的体力,找到合适的机会逃走,但是听到寒清绝说这句话忍耐不住用尽自己一身的力气朝着他挣扎过来,胳膊上刚刚恢复的稚嫩的皮肤在地上摩擦出伤口,他没爬一下那种锥心的痛苦就让他头皮发麻,但是他也没有停下身上的动作。 直至来到了寒清绝的面前,他大声的质问道:“我在问你,什么火势,你说!” 寒清绝看着匍匐在地上,一脸焦急的人认真的说道:“官兵围攻山寨,见到了被蛊王制成人蛊的村民,只要选择火攻。眼下蛊族的山寨已经被烈火吞噬,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焦土。” “不!不可能!” 男子听到之后几乎是立刻调头就要朝着山洞口爬过去,寒清绝有些烦躁的走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走不出这个山洞,外面还有朝廷的人,一旦发现了你,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回到你的位置上,好好的躺着,才能保住你的一条命!” 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寒清绝,“灭我族人,独留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究竟有什么用,我还活着干什么!” “你给我滚开,我要回去!” 寒清绝几乎是想也没想,朝着他头上就是一脚,这人一下就被踢得昏了过去,寒清绝有些嫌弃的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拖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转身回到了男孩儿的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这是制止他最好的办法。” 男孩儿倒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然后侧过头一直盯着皇甫柔进入的那块石壁发呆,寒清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也是有些难过。 皇甫柔生死未卜,眼下刑天耀又带着人跳入火坑。 若是他也跟在刑天耀的身边倒也不会这么如坐针毡,在这个时候仍旧在一旁看着的他,甚至比身在危险之处的人还要担心,只希望老天能够宽容一些,让他们二人平安度过这个危局才好。 眼下的皇甫柔,正在经历十分危急的关头,她虽然十分疲惫的在那棺椁的旁边睡着了,但是这睡梦指正她却一直在做一个梦,这梦中的女子显然就是她自己,她从小生活在宫墙之内,但是却『迷』恋修仙之术,还未及成年就带着人离开宫城进入山林之中的道观潜心修道。 看着丹炉里面的丹『药』,她第一次感觉到她读到的那些长生不老的神话并非梦幻,索『性』随着道长一同开始修仙炼『药』,这道长有些道行,在她年方二八的时候就测算出她寿数难长,所以将她尝试其他的修炼之法。 但是她心中一直都没有放弃修仙之时,暗自命人开始打造她的陵寝,就在这道观不远处的深山之中,她偶然采『药』经过,见到了一个天然的山洞,这山洞里面似乎有些猫腻。 她送信回宫,一直对她极尽宠爱的皇上立马允准,派遣了多名能工巧匠为她修缮陵寝,这才发觉了那个藏在石壁之中的密道,只是这密道之中似乎埋藏着什么秘密,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自然无心理会,就开始让人在里面拓建地宫。 这个地方,不仅是她要沉睡的地方,更是藏着她秘密的地反。 梦境的解围,是这女子躺在床榻之上,脸上的血『色』已经渐渐的流失,但是她嘴角却一直带着一抹笑意,似乎别有深意。 皇甫柔虽然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但是在最后,这女子粲然一笑,说了一句:“我会用其他的方式活着!” 那疯狂的眼神激的她一身冷汗,猛然的睁开眼睛,就看着那黑『色』的巨蟒已经在不远处徘徊,眼睛似乎还盯在她的身上。 她猛然的做起来,身侧便是那华丽的棺椁,她缓缓起身紧盯着不远处的巨蟒,这巨蟒似乎也注意到了皇甫柔醒过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气氛。 这情绪皇甫柔看得出来,对于这种灵物会有情绪这件事情她已经不觉得惊讶了,但是在那巨蟒靠近之后,她才发觉不对劲,原本受了重伤的巨蟒似乎在这一夜之间好了起来,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不说,头上的两个角似乎也大了许多。 与它对视的时候,皇甫柔能够感觉得到这巨蟒贪婪的眼神,似乎在对她说,要将她吞入腹中。 因为之前巨蟒在这棺椁旁受伤,让它不敢随意的靠近,虽然能够在这深渊的石壁上游移,但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皇甫柔看着那如同无底洞一般的深渊,她不清楚这巨蟒究竟是如何上来的,眼下若是在这里大打出手,只怕是她就要危险了! 这巨蟒似乎注意到了皇甫柔的恐惧,一点一点移动着身体朝着她这边凑过来,不得已皇甫柔拔出身侧的长剑,摆出了进攻的姿势,这巨蟒知道皇甫柔不好对付,索『性』就停在了原地,与她相隔不远的对峙着。 皇甫柔不能分神,因为她不知道那巨蟒什么时候会冲过来,但是她也担心,若是这里坍塌,她落入深渊之中,很可能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希望! 但若是能够借助这巨蟒的力量,或许她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是这种灵物想要控制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之前的救命之恩都没有让它放弃攻击自己,想要与它合作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甫柔在想这些的时候,就看着那巨蟒猛然的直起身子,几乎是有半丈高,皇甫柔赶忙集中精力,就看着它张开血盆大口,猛然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第1034章 公主复活 这巨蟒虽然身体庞大但是速度还是很快的,那血盆大口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了皇甫柔的眼前,她手持冥泉剑抵挡,但是这巨蟒的力道实在太大,直接将她推了出去,猛地一下撞在了棺椁上,棺椁上面的宝石凸起一个个的棱子,撞得她猛地喷出一口血。 这口血不偏不倚,顺着那棺椁敞开的地方冲了进去,直接落在了里面躺着的女子脸上,皇甫柔有一瞬间的愣怔,眼下,她的感觉有些不好,在这种阴气旺盛的地方,鲜血直接落在了那身死却不腐的尸体上,很有可能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心中虽然担忧,但是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眼前的巨蟒上,这巨蟒看着她嘴角的鲜血,眼神里面似乎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 原本与皇甫柔拉开一些距离的巨蟒再次猛地朝着皇甫柔冲过来,此时这个犹如孤岛一般的地方,已经有些小幅度的晃动,这让皇甫柔十分的不安,眼前的灵物显然没有想过放她一条生路,但是她还不想死在这里。 索『性』将左手狠狠的握在了剑刃之上,她虽然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但是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这把剑是有灵『性』的,若是引了主人的鲜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很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救她一命! 她的这个举动显然让巨蟒十分的不解,它甚至停止了攻击就站在不远处用那漆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皇甫柔看。 这种窥探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 可更加诡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冥泉剑在饮了皇甫柔的鲜血的那一瞬间,开始缓缓的抖动起来,片刻之后,这原本已经变得赤红的剑刃竟然开始滴血,鲜血低落的速度开始加快,落在地上的时候冒出一阵白烟,似乎上面的温度足以让鲜血沸腾一样! 皇甫柔嘴角扬起,看起来她还真的是命不该绝! 执起长剑,猛地就朝着巨蟒冲了过去,这巨蟒直接朝着皇甫柔冲过来,张开那血盆大口,似乎要将皇甫柔吞入腹中。 但是这一次,境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长剑触及巨蟒那几乎是已经长满了鳞片身体之后,竟然“噗嗤”一声直接没入,再也没有被它那坚硬的鳞片所抵挡,这突然被穿透身体的剧痛还有惊恐,让这巨蟒慌张之下扬起尾巴直接朝着皇甫柔扫了过来。 几乎是重重的一击,直接将皇甫柔撞了出去,皇甫柔只觉得自己内脏都快要被震碎了,提起内里护住自己的心脉,这力道直接将皇甫柔顺着那棺椁敞开的口子甩了进去,力道之大直接将那盖子掀翻在地上,皇甫柔狠狠的撞击又是猛地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这尸体上面。 她口中止不住的低落着鲜血,她也来不及去处理,眼见着那巨蟒被激怒,支起身体俯视着坐在这棺椁里面的皇甫柔,发出“丝丝”的声音,似乎在想着要如何将她杀死。 纵然是被击飞,皇甫柔的手也紧握着冥泉剑,这是她引以为傲的武器,眼下也是她的依靠,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可能松开手的。 那巨蟒被刺伤的身体能够看见鲜血顺着它漆黑的身体流下来,看起来倒是伤的不轻,冥泉剑上面的血『液』已经全数被它吸收干净,它似乎已经停止了颤抖。 可眼见着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支起身体的巨蟒竟然缓缓的躺了下来,在地上盘踞起来,似乎要休息的样子,皇甫柔觉得奇怪,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身下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这感觉让她猛的从棺椁里面站起来,翻身就跳了出来。 然后死死的盯着棺椁里面躺着的人,脊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握着冥泉剑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她纵然知道祸不单行,但是眼下,若是这个东西在“活”过来,她可以说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棺椁里面的尸体竟然真的开始微微的颤抖,然后猛然的坐了起来,她头上佩戴的金镶宝石的头冠,上面的流苏震动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但是眼下,皇甫柔并没有心情去享受这女子的美貌,脸上满是惊恐。 只见这面『色』如玉的女子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如同葡萄一般的眸子似乎带着奇异的『色』彩,缓神看着眼前的景致,然后又扭过头看着皇甫柔,然后朝着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似乎真的与活着无意,竟然还能说话! 难道这是梦?! 她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这种痛感让她脸『色』更加的难看,这显然不是梦境,可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见皇甫柔不说话,脸『色』又这么难看,女子轻笑出声,“我要感谢你,若非是你,我没有醒过来的机会!”然后竟然起身从棺椁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盘踞在一旁的蟒蛇,有些诧异的问道:“这是你的宠物?” “真特别!”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你是人是鬼?” 女子看着皇甫柔十分防备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该怎么回答你呢?应该是,非人,非鬼。只不过借着你的生气,暂且能够回魂罢了,可这也是暂时的。” 她朝着那已经坍塌的地方走过去,看着眼前那万丈深渊,有些为难的说道:“眼下,想要离开这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皇甫柔哪有心思听她东拉西扯,原本她只有一个敌人,就是那似乎修炼多年的巨蟒,但是眼下,这死而复生的女子让她感受到了更大的威胁,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女子转过身看着皇甫柔,竟然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上面的壁画你看见了,应当知道我是谁了。既然你便是我等待的那个人,那我希望能同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皇甫柔看着女子,“什么交易?” “我带你离开这个地宫,而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女子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地方,应该有一个祭台,带我去那个祭台,我们的交易就。”她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了皇甫柔手中的长剑,然后猛然的站了起来,“冥泉剑,怎么会在你手中?!” 皇甫柔收剑入鞘,显然没有想要解答她这个问题,眼前所见的一切犹如梦幻一般,有如此巨大生长了角的巨蟒,还有一个埋在了百年的少女竟然活生生的从棺椁里面走了出来,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竟然让皇甫柔有了一些错觉,难道她早就已经死了? 女子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从探寻换成了一丝忌讳,“我再问你话,冥泉剑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皇甫柔耸了耸肩,“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 女子看着皇甫柔,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的朝着棺椁里面走进去,指着里面说道:“因为这些!” 皇甫柔没有走过去,而是扬起嘴角,“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女子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然后转过头看着石壁上面的画,喃喃的说道:“这上面的记载,忽略掉了一些事情。” “上面记载的道长,是我的师父。他推算出我大限将至,所以用了禁术,将我封禁在这个地宫之中,这里面的风水格局全都是按照他吩咐建造的,就是等待一个能够将我唤醒的人,来完成我们多年来的心愿!” 皇甫柔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开口说道:“长生不老。” 女子点了点头,“我的寿数不长,能够做的也有限,但是这么多年,相信师父的后人已经找出了什么线索,所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亲眼看一看!” 皇甫柔并没有去否认这女子的话,而是轻叹了一声,“这世上若是真的有如此术法,你想要如何?”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我与你的交易,还要加上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手中的长剑要交给我,我会带你出去。不然,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地宫。” 皇甫柔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原地坐下,环抱着手中的冥泉剑,坚定的说道:“若是如此,我便与你长眠于此吧,有如此华丽的陵寝,于我而言,也很划算。” “我原本对你有些许的感激,毕竟是你将我唤醒,可你若是如此冥顽不灵,休怪我翻脸无情!”然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从她的步法来看,就知道是个高手,皇甫柔并没有一丝惊慌,而是快速起身直接来到了这万丈深渊的旁边,手中的冥泉剑就这么悬在这沟壑之上。 女子猛然的停下来,一脸惊慌的说道:“不要!”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你也知道若是此剑落入这深渊之中,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我现在不想与你动手,但我可以与你做一个交易。” 女子很紧张的摆了摆手,示意皇甫柔稍安勿躁,然后说道:“什么交易,你说!” “你带我出去,我带你去祭坛,而这把剑,等咱们出去了你可以来抢,若是抢到了,我也没有怨言。” 女子眉头紧锁,显然并不想轻易答应皇甫柔的提议,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那盘踞在地上的巨蟒竟然开始痛苦的抖动身体,就在它的脊背上,竟然突出了两个包,似乎有什么要破体而出! 皇甫柔有些担忧的看着那巨蟒,这女子也转过头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这两个包竟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大,最后猛然的爆裂开来,出现的竟然了两个翅膀! 这场景惊得皇甫柔嘴巴张的老大,她猜测的没错,这灵物真的是借由这个地宫的庇护在这里修炼,竟然真的要成龙?!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遭到天罚么,那天雷应该快要下来了才对! 果然,外面青天白日的竟然快速的阴了下来,一朵巨大的云彩将这座大山笼罩,看着外面阴沉下来寒清绝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走到这山洞口刚刚想要朝着外面看过去,就听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觉这座山开始剧烈的摇晃。 寒清绝惊得直接将那男孩儿抱了起来,看着那四个人猛然坐了起来他们就朝着外面跳了出去,站在那参天大树之上这才看清面前的景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那四个人面面相觑,这并非是正常的天气变幻,能够引的这天雷将至,只怕是这座大山之中有什么东西违背了这自然法则,才会遭到如此的惩罚! 只是这么想,他们更加担心皇甫柔的处境。 而此时,那黑『色』的巨蟒竟然抖了抖身上的翅膀,忽然腾空而起,眨着那黑『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皇甫柔,皇甫柔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如此不真实,然后就看着那巨蟒朝着她飞了过来,竟然直接一口咬住她手中的长剑将她带了起来。 留下那个女子站在那如同孤岛的地方,震惊的看着皇甫柔朝着远处飞过去,她手握成全,几乎是有些癫狂的朝着那棺椁走过去,猛然的朝着一个隐秘的地方狠狠的一拍,眼前原本还存在的地面竟然轰然的倒塌下去。 这巨大的地宫,仅剩那如同孤岛一般盛放着棺椁的地方还存在,其余的地方满是一片漆黑,坍塌下去的地面犹如落入万丈深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一脸愤怒站在那棺椁旁边的女子,那双原本美丽的眸子此时满是愤怒,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就感觉这巨蟒将她送到了那个她进来的地方,皇甫柔站在那洞口看着这巨蟒,巨蟒竟然跟着钻了进来,此时一概从前的兽『性』,那大眼睛里面竟然满是乖顺的看着皇甫柔,竟然还想要朝着她的身边蹭了蹭。 皇甫柔赶忙躲开,然后就看到它眼神里面满是失落,直接躺在地上,开始翻滚,像极了一个耍赖的孩子。 一时之间,她真的是有些懵了。 第1035章 知恩图报 很显然,眼前发生的事情不能够用寻常的眼光来看待,但是皇甫柔愣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解释来面对这个在她脚边蹭了蹭去的,几乎能将这个洞口给填满的大家伙! 就在她犹豫的这段时间里,立于这“孤岛”之上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迹,皇甫柔察觉的时候只觉得『毛』骨悚然,她记得这女子曾说过,愿意带着她离开这里,看起来,她真的有离开这里的办法,很显然,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若是让她先一步到蛊族的祭坛,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更让她担心的是,刑天耀他们眼下是不是已经采取了行动! 心中明白眼下没有时间可以耽搁,她转身就朝着山洞里面跑进去,那些暗器竟然又重新出现了,好在皇甫柔有了之前的经验倒也没有中招,只是身后这灵物似乎没有要离开她身边的意思,竟然一直在跟着她。 她一路狂奔,忽然之间感觉到这山体一阵猛然的晃动,她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提起内里用轻功加速前行,直至回到了进来时的洞口,可是眼下,这巨蟒庞大的身体已经钻不进去了,他眼中满是不舍的看着皇甫柔,停在了那里。 皇甫柔感觉身边的灵物停止了脚步,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巨蟒,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觉这里的晃动更甚,甚至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撞击着这座大山,皇甫柔来不及犹豫,转身就要跑。 但是没想到,这巨蟒竟然直接咬住了皇甫柔的长剑,眼神之中满是恳求的看着她。 皇甫柔愣在那里,片刻的功夫就听到“嘭”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已经将这座大山给击穿,站在山洞里面的她甚至能够看得见地宫传过来的阵阵阳光,感觉这晃动更甚,她对着咬着她长剑的巨蟒说道:“我得走了!” 巨蟒眨了眨眼睛,缓缓的松开了口中的长剑,看着皇甫柔消失在了这山洞之中,她回到了进来时的洞口,面前的石壁阻挡着她前行的路,皇甫柔来不及多想,拔出长剑就朝着石壁上猛然的砍过去,虽然石壁所有震动,但是并没有看出能够打开的迹象。 她放弃了硬闯这个想法,收起长剑在这里仔细的『摸』索着,转过头朝着来时的地方看过去,那巨蟒似乎想要钻进来,但是巨大的身体被洞口卡住,它不停的翻动着身体,眼神里面满是焦急。 皇甫柔在石门上面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移动的地方,然后就顺着一旁的石壁,很仔细的『摸』索着,也不知触及了什么地方,就听着“咔擦”的一声,这石门竟然缓缓开启,眼见着面前的光朝着这里涌了过来,这巨蟒也停止了挣扎。 皇甫柔扭过头看它,竟从它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丝喜悦,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巨蟒竟然朝着它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缝隙已经可以容纳她钻过去,皇甫柔朝着巨蟒笑了笑,然后起身就冲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她钻出去之后,这山洞的洞口竟然猛地一下塌了下来,眼见着光明从眼前消失,皇甫柔闪身一躲就钻了回来,然后便是猛然一震的灰尘从这石门已经钻进来,呛得她连连后退,等到这灰尘散去,她才发现,这山洞已经坍塌,再不可能是她离开的捷径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朝着巨蟒走过去,看着皇甫柔转身回来这巨蟒甚至有些高兴,用头蹭了蹭皇甫柔的腿,然后在那里滚动着身体,看起来十分的喜悦。 皇甫柔却高兴不起来,她察觉出这山体晃动的越来越厉害了,若是她不及时的离开,很有可能就被掩埋在这里,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只能冒险从那已经坍塌的地方试一试,能不能爬的出去! 看着皇甫柔再一次钻进了那满是暗器的山洞之中,这巨蟒赶忙跟了过去,皇甫柔来到那已经洞口的时候,望着眼前的景象她惊得险些尖叫出声,那原本盛放棺椁的地方早已经消失不见,天上乌云密布,眼见着一道雷朝着这边冲过来。 皇甫柔猛然的朝着山洞里面一躲,就看着眼前的石壁缓缓坍塌,那巨蟒似乎十分畏惧的朝着山洞里面缩了缩,显然是不想出去。 但是皇甫柔别无选择,她起身继续朝着洞口走过去,那被雷击的石壁满是坑洼,想要着力似乎没有那么难,她试探着朝着一旁仅存的石阶上迈过去,手紧紧的攀着眼前的石壁,一点一点的朝着上面挪动,她身体虽然很灵活,但是面对如此峭壁动起来也十分的困难。 她本来坚信着,这天雷是要惩罚那些违背天意之物,那公主是,那巨蟒是,可她皇甫柔并不是。 但是也不知为什么,这下一道天雷竟然猛然的朝着她冲了过来,皇甫柔心道不好,在这雷快要触及她身上的时候直接松开了紧攥着石壁的手,身体犹如离开树的落叶一般飘然的朝着万丈深渊之中坠去,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一次,只怕她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忽然,她觉得这样也很好,将身侧的冥泉剑紧紧的搂在怀中,那女子很重视这把剑,很可能冥泉剑能够达成她的什么愿望,若是能够与自己一同埋在这深渊里,让她倒也安心了不少,只是,谦儿,她那两个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开她身边的孩子,还有,刑天耀。 只怕是,再也无缘相见了。 耳边的风从未停下,她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的痛楚似乎要从眼眶之中化成泪滴溢出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洪亮的嘶吼,她睁开眼睛,就看着那灵物张开翅膀朝着她冲过来,那速度极快,但是在它出现的那一刻,那巨大的乌云又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刺眼的光,然后猛然的朝着它的位置冲过来。 灵物快速躲开,但是仍旧不忘朝着皇甫柔的位置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猛然的将皇甫柔叼在嘴里,皇甫柔感觉到那温热,却也明白这灵物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然后就看着天上的云快速的搅动,似乎要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然后便是两道光猛然的冲下来,这灵物挥动翅膀,快速的在石壁上掠过,然后便是朝着山顶冲过去,皇甫柔忽然感觉自己距离那云彩越来越近。 这巨蟒离开山顶的时候,两道雷电追着它过来,巨蟒快速闪躲,就看着那两道雷直接劈在了山顶上,似乎击中了什么命脉一般,这大山竟然开始剧烈的晃动,然后竟然开始倾覆,所有的石块缓缓的朝着山体中间涌过去,似乎被那深渊吸引着,一时之间声势浩大,让躲在一旁的寒清绝等人都不免跟着紧张起来。 那孩子朝着山顶张望,再看见那黑『色』的东西快速的飞过来的时候,大喊一声:“那是什么?!” 寒清绝抬起头,也看到了那黑『色』的巨蟒,这巨蟒快速的朝着山林之中冲过来,似乎想要降低自己的高度,就在它掠过那树顶的时候,张开了嘴,皇甫柔一跃而下,手中的长剑出鞘,直接刺入了那参天大树之中,整个人挂在半空中,一脸担忧的看着在天上不行盘桓的灵物。 寒清绝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惊得说不出话,倒是那男孩儿大声喊道:“姐姐,是姐姐!” 然后挣脱了寒清绝的手,快速的朝着山林之中跑过去,皇甫柔并没有从树上下来,而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那不停挥动翅膀的灵物,它的速度越来越慢,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就在躲开一道天雷之后猛然的坠落下来。 虽然不知道距离自己有多远,皇甫柔仍旧是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那巨蟒坠落的位置冲过去。 看着天上那巨大的乌云竟开始游走,皇甫柔加快了脚步,就在不远处,找到了已经坠落在地,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灵物。 她跑过去抚『摸』着它的头顶,这灵物睁开大眼睛,朝着她望过来,眼神之中竟满是喜悦,那巨大的头顶竟在皇甫柔的手上蹭了蹭,然后就看着天上的乌云渐渐汇聚,那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昭示着天雷很快便要降落。 这巨蟒已经没有了再次起身的力气,用头拱了拱皇甫柔的手,示意她快些离开。 皇甫柔紧锁着眉头望着天空之中如同漩涡一般的云朵,她自知无力反抗,但是又舍不得就这么一走了之,此时心中的复杂情绪让她有些难过。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这巨蟒张开嘴咬着她身侧的长剑,那乌黑的眼神之中包含了许多的情绪,皇甫柔看得懂,或许与被这天雷击中化为灰烬相比,它更愿意死在她的手里。 第一次,皇甫柔近乎是颤抖着手拔出身侧的长剑,火红的剑刃出鞘之后,虽然抵在了巨蟒的身上,却让她觉得根本就无力刺入它的身体。 天上的雷声响彻天边,云彩也渐渐发亮,皇甫柔犹豫之间,就看着这巨蟒猛然的拱起身体,朝着冥泉剑撞了上去,冥泉剑得了皇甫柔的血,早已经与之前不同,它锋利无比就算是这巨蟒身上的鳞片也能够轻易的刺穿,长剑没入,这巨蟒轰然倒下,乌黑的眼珠紧紧的盯着皇甫柔。 眼见着她光洁的脸上落下两道泪痕,然后那眼神之中的光亮便彻底消失了,冥泉剑如同疯魔一般饮着巨蟒的血,这巨大的身体,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仅剩下外面的一层皮。 皇甫柔仍旧是愣在那里,可天上那如同漩涡一般的乌云却缓缓的散去,之后便看着刺眼的阳光朝着这里撒过来。 男孩儿终于找到了皇甫柔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朝着她这边跑过来,直接抱住她的腰,激动的说道:“姐姐!” 皇甫柔有些木讷的伸出手『摸』着他的头顶,然后俯下身,轻轻的抚『摸』着这巨蟒留下的皮,然后这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心中竟生出了无限的悲伤。 这灵物的存在或许真的不被天道所容,但是它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情感,甚至还会做出一些,一些人类都不可能做出的选择。 皇甫柔救了它一命,它也救了皇甫柔一命,如此知恩图报的灵物,如今只剩下这一副空空的皮囊。 寒清绝等人追过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这副景象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皇甫柔听到这动静,擦了擦眼泪,起身将长剑收入剑鞘,然后想要折起来,但是这副皮囊甚至要比那山中的猛兽还要大上一些,她想要挪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这手再次出击这东西的时候,这皮囊竟然缓缓的碎裂开来,她大喊一声:“不要!”然后就看着就如同大厦倾颓一般的,轰然之间全都碎裂开来,落在地上竟然如同粉末一般,她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一阵狂风吹过来,将眼前的一切,全都吹散。 皇甫柔跪在那里,看着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半点痕迹的样子,她竟然觉得有些眩晕,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爬来的一条小黑蛇,缓缓的朝着皇甫柔爬过来,顺着她的膝盖直接爬了上去,一旁的男孩儿看到之后很是紧张,催动体内的蛊虫想要进行攻击。 但是皇甫柔被这冰凉的触感激的回了神,看着就一直黑『色』的小蛇就这么在她的手边蹭了蹭,然后开始翻滚身体。 她忽然之间笑了起来,也终于明白,这世间的万物,周而复始,看似失去,其实更意味着得到,所谓有得必有失,便是如此。 她直接将黑『色』的小蛇捧在手中,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它眨着眼睛,然后笑了笑,“你这副样子,倒是比之前看着顺眼多了。” 这男孩儿一脸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皇甫柔也朝着他笑了笑,二人转身想要离开,才看见一只站在不远处的寒清绝和那四个人,看着眼前的情景,皇甫柔变得紧张了起来,若是只有这几个人跟着孩子在一起,那就意味着,刑天耀已经行动了! 第1036章 机会来了 皇甫柔走到寒清绝面前的时候,他这才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惊喜,“你回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遭遇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眼下我最想知道的,师父和阿耀是不是已经行动了?” 寒清绝听到皇甫柔提起刑天耀,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担忧,“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他刚刚要转身,就看着身边那四个男子齐齐的在皇甫柔的面前跪了下来,脸上都是自责和惶恐,只听着一个声音说道:“主子涉险,都是我等护卫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俯身将他们扶了起来,认真的说道:“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我太想要去这神秘之地一看究竟,这不是你们的错,若是追究起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看你脚步有些虚浮,可是这几日都没有进食的缘故?!”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是我准备不周,只想着一探究竟,并没有准备什么干粮和水,还好在那里的时日不长,不然我这身体只怕也是支撑不住!” 这四个人听到之后,兵分两路,两个人护送皇甫柔和寒清绝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另外两个人则去附近的地方寻找吃食和水源。 这一路走的不远,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避风之地,虽然不像是那半山腰的山洞看起来那么的安全,但是眼下这个地方倒也不赖,至少周边全都是茂密的丛林,若是有人想要靠近,定然会发出声音,也算是个不错的落脚之地。 那蛊族的男子躺在一旁,看着有人过来眼神满是急切,对着寒清绝大声的问道:“山寨如何了?!” 灵儿看见皇甫柔,赶忙起身朝着她冲过来,紧紧的将人抱住,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小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寒清绝没理那男子,而是让皇甫柔坐下来,然后另外两个人就离开了,他看着皇甫柔很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安心他们,但是眼下咱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岳凌风出尔反尔,在阿耀进入蛊族的山寨之后便动了手,很显然是想要将他与蛊族的人一网打尽。” “眼下蛊族的寨子之中已经满是大火,咱们若是想要进去,也只得等着那火势稍稍减弱一些才可以,眼下若是猛然的闯入,只怕是自身难保。” 听到这话,皇甫柔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那小黑蛇还在她腿上躺着,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缓缓的直起身子朝着皇甫柔的脸望过来。 一旁坐着的男孩儿原本心思都在皇甫柔的身上,担心她的安危,见到她完好无损的归来心中很是高兴,但是眼下他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小东西给吸引住了,他在这山林之中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与生俱来的灵『性』。 此物若是交给他,他定然会将它炼成很厉害的“兵器”! 本想要伸出手朝着这小黑蛇探过来,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心思,朝着他吐着信子,然后缓缓的张开嘴,似乎在威慑对手一般,但是眼下依照它的体型,恐怕没有人能够真的害怕。 皇甫柔低下头,看着腿上这小东西有些不安稳的样子,直接将它提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皇甫柔身体瘦弱,这肩头也没有多大一块地方,小黑蛇站在那里都已经很是吃力了,然后起身朝着皇甫柔的头上爬去,竟然直接缠绕在她的束发带上,就如同缠绕树枝一般,但若是有人注意到,只怕是要手写惊吓了。 寒清绝作为一个距离皇甫柔很近的人,看着这小黑蛇也是吞了口口水,然后试探着对皇甫柔说道:“此物是有毒『性』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何止是毒『性』啊,不过这件事情我稍后再同你细说,现在先告诉我,岳凌风是否还在军营之中。”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然后认真的说道:“我已经去过了,他宁死不肯灭火退兵,看起来已经下了狠心。” “他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咱们或许应该想一想其他的办法!” 皇甫柔冷笑两声,“我还从未遇见过,宁死不从的人。”然后直接起身就要走,寒清绝直接扯住了她的胳膊,认真的说道:“不论你现在想要做什么,都得在这里好好修正一下再说,你难道没有发觉你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若是到了军营之中你昏倒在地,岂非是误事?” “他们定是去给你寻觅吃食去了,你在这里稍作休息,有什么计划咱们一同实行!”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的话也觉得在理,但是她心中十分的着急,眼下情势紧张,容不得她耽搁,所以就算是要修养,她也要尽快才行。 看着那几个人还未回来,索『性』她就坐在地上,开始用长生诀来调理经络,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本想要起身出去看看,忽然就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似乎是有人在追逐着什么,皇甫柔也察觉出来,直接收起内力睁开了眼睛。 二人对视了一下,缓缓起身,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追逐的声音很快就从他们身边掠过去,但是从这响动可以听得出来,外面至少有六七个人,皇甫柔十分的诧异,她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对着身边的男孩说道:“你留在这里,保护那个男子,我们去去就来!” 然后朝着一旁的灵儿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便与寒清绝直接冲了出去。 二人顺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果真没过多久,就在一个地势相对开阔的地方看见了被五个人围起来的两个男子,这两人显然已经摆好了进攻的姿势,但是那五个人之中的一个男子站在那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皇甫柔看到那人之后嘴角就勾了起来,朝着寒清绝忘了过去。 寒清绝皱着眉头,还未等说些什么就看着皇甫柔猛然的朝着那些人冲了过去,途中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一个人的脊背砍了过去,这几乎是很沉重的一剑直接见了血光,几滴鲜血落在皇甫柔的脸上,她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还有一脸震惊的人,微微一笑。 领头的男子看着皇甫柔,很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声的喊道:“撤!” 还未等他们离开,寒清绝也手执长剑冲了出来,男子看着境况十分危急,直接喊道:“分头行动!” 但是没想皇甫柔朝着那两个人点了点头,这两个男子也猛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皇甫柔的目标直接锁定在了那领头的男子身上,这个人十分的面熟,皇甫柔认得,就是岳凌风身边那很是信任的近侍,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岳凌风怎么会将这个人单独出来行动? 这些人的身手不弱,很快就与他们战在了一起,皇甫柔本想要再玩一会儿,但是看着那些人已经想要伺机逃窜,一掌拍在这人的小腹上,他直接被击飞狠狠的撞到一颗大树上,然后伏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皇甫柔看着寒清绝仍旧在于面前的人战斗着,眸子一缩直接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刺入了那人的身体。 岳凌风的近侍就这么伏在地上,看着皇甫柔手起剑落,将他带出来的高手一一屠戮殆尽,他想要起身离开,但是身体的情况并不容许他这么做,他只得咬着牙看着这一切,直至皇甫柔缓缓的朝着他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寒清绝跟在皇甫柔的身边,十分不解的问道:“留着他们或许还有用!” 皇甫柔并未看他,而是幽幽的说道:“有用的人,一个就足够了!” 然后半蹲在这男子的身边,笑着说道:“留你条命,希望你能够为我做些事情,很简单的事情!” 这近侍自知不敌,但是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让我背叛岳将军,做不到!你就别白费心机!” 皇甫柔点了点头,“如此忠心,我倒也十分的敬佩。但是决定千万不要做的太早,免得你后悔,我让你做什么,你难道不想听一听?” 这近侍冷笑两声,“见不得光的人,能行什么光明之事!”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很好。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直至看见,你们岳将军的夫人被带到这战场上来为止,这里危险重重,她又怀着身孕,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好说!” 这近侍明显有些慌『乱』,眼神闪烁的看着皇甫柔,“我们在深山之中已经停留半月有余,而你们定是更久,在这里想要同外面联络,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甫柔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在这近侍的眼前晃了晃,这近侍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寒清绝看到皇甫柔拿出来的玉佩也是惊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这是岳家祖传的东西,上面的纹路他曾经在岳凌风的身上见到过,外人不可能得到,若是能拿到此物,就说明皇甫柔真的暗中接近了岳家,很有可能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什么时候? 心中想着这些事,他忽然灵光一闪,或许就是那日,岳凌风成婚的那一日,她一定要入府去看一看这位庞小姐,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动的手! 皇甫柔朝着这近侍微微一笑,“现在有心思听一听,我想要让你帮我做什么了?!” 然后对着身边的两个人说道:“给我捆起来。”然后就地坐下,脸上带着疲惫说道:“我真的乏得很。”然后依靠着身后的大树就闭上的眼睛,寒清绝赶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皇甫柔盖上,对一旁的两个人说道:“就在这里吧,给她弄些吃的。” 这两个人点了点头,快速的消失在了密林的身处,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两只野兔,还有一些柴火,轻车熟路的挖了个小坑用石块围好,然后便开始生火准备吃食,被捆着的男子就这么被丢在一旁,心中满是不安。 那玉佩他见过,那可是岳家的东西,若非此人真的对岳家做了什么,不然她绝对不可能拿到此物,关于眼前这个女人他知之甚少,但是想来能够与刑天耀相配的女子定然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刚刚展示出来不同寻常的武功,还有那直接将人斩杀的狠心,可不是寻常的女子能够做到的。 若是说起来,她与那些被暗中培植的杀手很相似,但是看起来,她甚至比那些人都要可怕。 皇甫柔这一觉睡得很轻,这几日都是如此,身处的地方让她不安,她就又回来了从前的那样的日子,虽然身体在沉睡着,但是只要身边有一丁点的动静她便会清醒过来,这种浅眠也是让人很疲惫的事情。 吃食都准备好之后,寒清绝才皇甫柔叫醒。 皇甫柔睁开眼睛,忽然发现天边似乎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她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伸出手接过了寒清绝递过来的兔肉,直接咬了一口。 这几日她也真的是饿极了,但是她也知道,眼下最不应该吃的就是这些,但是身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如此苛刻的条件下哪里还能讲究什么,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她也只吃了一点就放弃了与这带着油光的肉,放在一旁之后对着寒清绝说道:“今夜,我就要进入那蛊族的山寨之中,你要一起来么?”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眉头紧锁,“你这叫什么话?!”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朝着那近侍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认真的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去军营传些话。”然后就低声在那男子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两句,然后将怀中的玉佩交给他。 手中的匕首利落的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笑着说道:“今夜子时,我若是没能看见我需要的东西,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去吧!” 第1037章 开始行动 被皇甫柔一掌打出内伤的男子从挣脱身上的绳子,站在那里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之中满是忌恨的说道:“你若是胆敢伤害夫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皇甫柔摆了摆手,“眼下可不是你大放厥词的时候,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为了岳将军夫人的安全,你还是快点回去帮我传话的好!” 论口齿伶俐,皇甫柔很少占下风,虽然正常的情况之下她并不喜欢口舌之争,于她而言,说这些话还不如做一些事情来的实在,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说一些这种愚蠢的话,让她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 看着这人虽然身上痛苦,但还是快步的朝着山林之中冲进去,皇甫柔朝着寒清绝笑了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很忠心。”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阁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站住脚,就是因为这里的人全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你还未去过那闪身老林,若是进去看过了,知道选拔之严苛,便也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厉害了。能从那座大山里面走出来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皇甫柔依靠着大树坐了下来,看着寒清绝仔细的说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需得告诉你一件事,你听过之后会很吃惊,但是我保证,我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寒清绝点了点头。 就在皇甫柔刚要开口的时候,就听着一旁的树丛之中传来了一阵窸窣,寒清绝快速的走过去,拔出长剑就要朝着里面刺进去,那男孩儿也算是动作快,看着里面都已经安全了直接冲了出来,看着寒清绝眨着眼睛。 皇甫柔叹了口气,“过来!” 这男孩儿绕过寒清绝,快速的朝着皇甫柔跑了过去,寒清绝有些无奈的收起手中的长剑,跟着他走了回去,心中也有些诧异,这孩子平日里很少说话,几乎是不理人的,可竟然与皇甫柔这般的亲近,真是神奇。 皇甫柔将在那密道之中发生的事情系数讲给寒清绝听,寒清绝虽然面『色』带着惊讶,但是一直都没有打断她的话,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看到那庞然大物竟然飞着将你带出来的时候,你说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那女子只有你见过,若是她趁着这段时间能够进入蛊族的山寨之中,那阿耀他们就危险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脸『色』也满是担忧,但她还是十分冷静的说道:“青天白日,若是咱们出现在那军营之中,岳凌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闹起来咱们也会被牵绊住,所以,要趁着夜『色』的掩护咱们才能行动。” “若是真的如你所见,那蛊族的山寨满是大火,那女子也未必能够进得去,我从那女子的口中察觉到她并不知晓蛊族的具体位置,眼下就只希望,她不会这么快的找到那里了!” 听到皇甫柔的话,坐在一盘的男孩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是说,在那座大山之中有一个陵墓,埋葬的是一个女子?!” 皇甫柔点了点头,“几百年之前的一国公主,仔细算起来,她的国家早已经覆灭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竟然能够借助我的血『液』重生。” 这男孩脸『色』有些惨白,他一把捉住皇甫柔的手,认真的说道:“姐姐,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快些离开!” 寒清绝有些诧异的看着脸『色』惨白的男孩,认真的问道:“为什么?!” 男孩儿有些颤抖的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畏惧的说道:“总之来不及解释了,姐姐,你快走!快走!” 然后就拽着皇甫柔要推她离开,皇甫柔看着一脸紧张的男孩儿,笑着握紧他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不会走的。” 男孩儿脸上满是惊慌,“不行!不能留在这里了,他们没救了,姐姐你快走吧!” 寒清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几乎是大声的质问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男孩儿有些瑟缩,看起来很不安和畏惧,皇甫柔将他扯过来,搂着他的肩头仔细的说道:“姐姐不会走的,但是我也想让你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子?” 男孩儿咬着下唇,犹豫了很久才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惊慌,“我知道姐姐很厉害,但是她,她可是那个人的弟子!” “谁?” “创建蛊族的人,那公主是他的弟子,是他设法让这公主沉睡,因为这公主的体内已经中了蛊,需要用特殊的血『液』才能够唤醒。这是我在蛊族的书中看来的,本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她真的存在!” “姐姐,你相信我,就算你很厉害,但你们全都不会是她的对手,知道她体内的蛊虫苏醒了,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皇甫柔看着这男孩儿,叹了口气,“她在找的祭坛下面,究竟是什么?” 男孩儿看着皇甫柔,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那公主,她,她真的很厉害!” 皇甫柔轻抚着这孩子的头发,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既是这样,你快些出山吧,去城中的一个地方,到了就说我的名字,会有人照顾你的。” “你去那里,等我回来,好吗?” 男孩儿听到皇甫柔的话,猛的摇了摇头,“不!” “你既然知道十分的危险,就不能留在这里了,一会儿你就带着灵儿姐姐随着他们离开,在那里等我回来,听话,姐姐一定会去找你的!” 寒清绝面『色』凝重的看着皇甫柔,又看着一脸倔强的孩子,低声说道:“你想让灵儿离开?”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寒清绝,“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灵儿不会武艺,让她留在这里十分的危险,更何况那山寨里面的东西你也看见了,如此毒物,就算是有医者也无回天之力!眼下让灵儿离开才是让我最放心的事情!” 然后快速起身,“走!” 他们几个人回到落脚的地方,灵儿看着皇甫柔回来赶忙冲了过来,仔细的看着她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小姐,你可回来了。” 皇甫柔伸手拉住灵儿,面『色』凝重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需要你出山,出去帮我个忙!” 灵儿看着皇甫柔,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皇甫柔摇了摇头,“阿耀他们被困在山寨之中,眼下若是想要冲进去救人,你一定不能去,所以将你自己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所以你要带着这孩子一同离开这里,去城中等我!” “千万记得,若是十日之内,我们没能出山回到城里,立马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听到皇甫柔这么说,灵儿更加不想要离开了,她几乎是很坚定的说道:“竟然情况如此凶险,我自然不能离开小姐身边,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我还可以!” 皇甫柔看着灵儿,“你还可以吗?”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很是委屈的低下了头,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能力这么微弱,这个时候不能为皇甫柔排忧解难,还要让她分神安排自己的去处。 皇甫柔看着灵儿,直接抓着她的肩头,眼神很是坚定的说道:“这不是你的错,饶是寒大哥也没有办法,你无需自责!” 说完之后将贴身带着的那枚玉佩摘下来,放在灵儿的手中,很认真的说道:“这是当初参加百花会赢来的,若我真的遭遇不测,找到谦儿,将此物交给他,告诉他,我很爱他!” 灵儿紧握着那玉佩泪如雨下,她咬着嘴唇看着皇甫柔,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眼下,她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她束手无策,更不能留在这里给皇甫柔添『乱』,原本很是煽情的一幕突然被皇甫柔打断,她认真的说道:“一定要去那山洞,将我藏好的兽皮带走,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世上无两。”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灵儿眼泪差点被自己吞回去,然后轻笑出声,“小姐,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记得那个!” 皇甫柔很是郑重的说道:“那可是稀世珍宝,这世上的金银并不罕见,可那么大一张几乎是完整的兽皮可是很罕见的!千万记得,一定要给我带出去!” 然后对着身后的四个人说道:“你们四个,护送灵儿和这孩子出山!” 这四个男子一听,几乎是立刻跪了下来,“属下等誓与主人共存亡,绝不会离开主人半步!” 皇甫柔看着这四个人,有些气愤的说道:“既然奉我为主,那难道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四个人几乎是伏在地上,“主人恕罪!就算遭遇再艰难的险境,我等也甘愿随主人一同前往,绝不可能苟且偷生!” 皇甫柔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四个人,然后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将一直戴在身上,穆老将军留下的那枚印章递给了灵儿,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此物我便赠与灵儿,从今往后,她便是你们的主子了,护送她离开,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这四个人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然后直接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灵儿赶忙将这印章递给皇甫柔,“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是万万不能收的!” 皇甫柔看着这四个人,几乎是冷笑着说道:“好啊,既然你们不肯听我的命令,那我也不需要你们四个了。”说完直接将这印章放在这四个人的面前。 这四人脸上满是惊恐,其中一个男子几乎是颤抖着手将地上的印章拾起来,捧着递给皇甫柔,“属下知错,属下等悉听主人号令!” 皇甫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他手上的印章认真的说道:“护送灵儿和这孩子离开,不得有任何耽搁!” 灵儿眼泪婆娑的看着皇甫柔,“小姐,你,你千万要保重!” 皇甫柔笑着帮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认真的说道:“我是个多幸运的人你还不知道么,元宝山的悬崖可都没能要了我的命去,千万记住我的话!” 灵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我记住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四个人,开口说道:“起来吧,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尽快动身吧!” 看着这四个人快速的将自己带进来的东西背好,灵儿心中更加的难过,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握着皇甫柔的手,不愿意松开。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手背,朝着她笑了笑,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男孩儿,认真的说道:“这一路上,跟着灵儿姐姐,千万不要自己『乱』跑,出去的路很艰险,一定要小心!” 男孩儿直接撞在了皇甫柔的怀中,搂着她的腰不送手,皇甫柔『揉』了『揉』他头上的发,然后对着那四个人点了点头,这四个男子就护送着灵儿和那孩子离开了。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蛊族的男子,原本还有一丝情绪的面容瞬间变得冰冷,她蹲下来看着那男子眼神之中的讥讽,认真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没让他们带着你一同离开么?” 男子愣了一下,几乎是笑着说道:“留着我,自然是还有用处,我是蛊族中人,留下来,对你自然是有好处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还真以为你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 然后转身对着寒清绝说道:“咱们也应该动身了,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准备点东西!” 寒清绝愣了一下,“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定然是水米未进,眼下咱们可得带足了粮食!”寒清绝对于皇甫柔的这句话也很是认同,他们快速的离开了这蛊族男子的身边,就在这密林之中消失了,这男子本以为皇甫柔会带着他,但是没先到竟然真的将他自己丢在了这里。 听着这山林之中偶尔刮起一阵风,吹动那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周遭的环境也越来越暗,他这心就开始慌张起来,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还真的是有些害怕呢。 第1038章 冲进火海 皇甫柔和寒清绝朝着密林之中就钻了进去,其他的东西没遇见,竟然看见一只十分强壮的野猪在河边喝水,皇甫柔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但是寒清绝却有些无奈,这野猪看起来是成年的野兽,嘴边还长着两颗锋利的獠牙。 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并没有退缩,反而迈着很坚定的步伐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常年在山林之中采『药』的寒清绝自然也见过不少厉害的猛兽,但是眼前如此强壮的野猪倒也是第一次见,皇甫柔本想要拔出身侧的长剑,仔细一想恐怕是不行。 无奈之下只好对着寒清绝说道:“我的剑不能用!” 寒清绝对着她点了点头,“交给我吧!”然后拔出身侧的长剑就朝着野猪冲了过去,但是显然,他低估了这野猪的能力,这庞然大物猛然的一撞寒清绝竟然也没能抵抗的住,被他直接给掀了出去,他勉强用着轻功才稳住自己的身体,踩在树上然后一跃而下。 皇甫柔拔出身侧的匕首,眼见着这野猪朝着她冲了过来,她知道自己在力量上是胜不过这东西的,但怎么也得想个办法,将他给料理了,若是能将这么大的一块肉给烤了,那他们这补给可就不用发愁了! 野猪朝着皇甫柔撞过去,皇甫柔朝着地上猛地一踩,直接在它的身上翻了过去,同时也没有忘记手中的动作,直接将这匕首朝着它身上戳了进去,她这一下下手倒也狠,就听着这野猪“嗷”的一声,拔腿就要跑。 二人哪里能够让这到了嘴边的肥肉就这么肥了,直接朝着这野猪追了过去,寒清绝施展轻功很快就来到了这野猪的身边,长剑朝着它肚子上猛地一戳,因为用了十足的内力才将它那厚厚的皮戳破,长剑没入的一瞬,这野猪就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嗷”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倒了下来。 皇甫柔跟上去,将仍旧『插』在这野猪身上的匕首拔出来,走到这奄奄一息的野兽身边,直接朝着它心脏的位置『插』了进去,一声呜咽,这野猪就咽了气。 但是两人面对这这么大的野兽一时之间也犯了难,血腥气很快就蔓延开来,寒清绝很是警觉的说道:“天『色』快暗下来了,这血腥气很容易招惹其他的野兽过来,咱们动作需要快一些!” 皇甫柔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用手中的匕首快速的将这野兽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肉,内脏自然是没什么用的,直接丢在地上,还有那颗最大的头颅,虽然这肉都已经切好了,但是皇甫柔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它嘴上的两颗獠牙发呆。 寒清绝赶忙说道:“快走吧!” 皇甫柔看着这两颗巨大的獠牙,想着带在身上也不方便,有些惋惜的和寒清绝架着肉就离开了,虽然这山林之中十分简陋,但是吃的东西也不能马虎,她们将这肉放在河中仔细的清理了一遍,然后才架起火准备烤。 在河边生火是一件比较安全的事情,至少好过在山林之中,但是这丝丝的烟雾,还有那火光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并不安全的事情,但是眼下,也没有时间顾及这么多,皇甫柔就站在这火堆旁边,将那野猪的大腿就放在火堆旁边的石头上。 这石头被大火烤的滚烫,肉放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两个人席地而坐,皇甫柔突然笑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寒清绝说道:“这场景,有些熟悉。” 寒清绝仔细的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是有些熟悉。” 看着架在火上烤的野猪肉,皇甫柔时不时的翻腾两下,手中的匕首也没有闲着,在那肉上面时不时划上几刀,看着里面鲜红一片,就知道不到火候。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天『色』全完暗下来,在这山林之中只觉得天空都要更加靠近一些,星光似乎也比平时更亮,但是他心中却满是担忧,“若是,此次没能阻止,也不知道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皇甫柔头也没抬,认真的说道:“咱们一定会成功的。” “为什么?”面对皇甫柔如此坚定的回答,寒清绝都有些惊讶。 “因为咱们的背后,还有那些需要保护的人,若是咱们都倒下了,那些人可怎么办呢?总之,这一次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蛊族歼灭,还有那个女子,万万不能让她活着!”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坚定的话,轻笑着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二人就这么无言的坐着,直至皇甫柔觉得这肉已经熟透了,外表焦黑,她用匕首此开一看,里面正冒着香气,淡淡的粉『色』上面没有明显的血丝,这就已经是刚刚好了,想着这些,皇甫柔有些后悔,没让那四个人将手中的盐留下一些。 她将这肉都取下来,放在一旁晾着,然后对寒清绝说道:“我的包袱里面都是瓶瓶罐罐,实在不方便卸下来,这些东西还是你背着吧!” 寒清绝一听这话,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看着自己身后那瘪瘪的包袱,索『性』取下来,将里面那一点东西都塞在了怀里,然后将这包袱递给皇甫柔,认真的说道:“就用这个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将地上晾好的肉全都装了起来,要说这野猪也是真的很壮实,就算是只取下来这些肉,竟然也能这么重! 她也不想将这东西背在身上,索『性』就一直挂在手臂上,二人灭了火,快速的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岳凌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一旁站着的侍卫脸『色』苍白,但是眼中满是担忧的看着他,再次提醒道:“将军,子时快到了!若是她见不到您准备的东西,夫人,夫人可就危险了!” 此时困在山林之中的岳凌风也没有办法去打探皇甫柔所说事情的真伪,但是仅凭着一个玉佩就让他准备那么多的东西,他自然心中满是不甘。 对于皇甫柔这种做法,他心中满是恨意,她比刑天耀更要不择手段,竟然还会对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动手,真的是卑鄙至极! 纵然心中多有不平,但是想着就算是这事情有万一的可能,他也不能拿自己的妻子做赌注,直接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她要的东西你去准备,但是记住,让人。”后面的话他说的很小声,这侍卫听到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就算是将军不说,他也一定会这么做! 想从他们军营之中拿一些『药』物,就算是他们给了,他就不信,这女子就真的敢用! 皇甫柔要的东西很多,也很复杂,很多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东西,干粮,水,一些『药』粉,一些棉被,几件衣物,披风,火石,火油,匕首,竟然还要一些弓箭。 记下来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皇甫柔所说的那一大堆其他的东西,这侍卫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语速极快,只说了一遍就让自己离开,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可能记得住这么多的东西! 经过这整整一日的烈火燃烧,蛊族的山寨里面的火势已经有渐渐平息之势,虽然这火光仍旧是不灭,但是想来那里面的树木都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皇甫柔和寒清绝来到这里看着境况的时候觉得很庆幸,至少他们现在进去,只要是准备充分绝对不会受什么伤。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岳凌风的身影也已经出现在了约定好的地方,皇甫柔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二人快速的现了身,岳凌风见到皇甫柔出现,手中紧握着长剑,满是怒意的说道:“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不是也能让我看一看你手里的东西了?” 皇甫柔很随意的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在岳凌风的面前晃了晃,然后直接朝着他的手中丢了过去,岳凌风接住之后仔细的抚『摸』着,没错,这正是岳家的东西,是岳家子嗣的正妻才能够拥有的玉佩。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着皇甫柔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瞥了他一眼,直接朝着他堆放着东西的那块地方走过去,看着摆放在一旁的『药』物,直接掀到了一旁,那『药』粉洒在地上倒也无妨,只是那『药』水接触到地面之后,竟然冒起了一阵白烟,皇甫柔看见之后冷笑三声,一旁的寒清绝也已经看不过眼。 “你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真的是卑劣至极!” 岳凌风瞪着皇甫柔的背影,恨不得立马就让弓箭手将她就地『射』杀,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侍卫回来禀告,说皇甫柔身边还跟着四个男子明显是高手,但是眼下出现的就只有皇甫柔和寒清绝,这四个人『摸』不准就在哪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皇甫柔身死不要紧,若是他们真的因为报复而伤害了庞梦瑶,那他真的会疯! 想着皇甫柔进去那蛊族的山寨之中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勉强才将自己的怒意按下来,冷哼一声说道:“用我妻子的『性』命进行要挟,你们倒是真的高尚!” 寒清绝没有继续与他逞口舌之争,皇甫柔也将他们准备的那些干粮直接推到一旁,然后看着地上的衣裳,和寒清绝利落的穿了起来,一层,两层,三层之后,他们的身体已经明显的“胖”了一圈,二人披上一个披风之后,将另一个披风直接丢在水中,涮了两下之后猛的扣在了身上。 皇甫柔拾起地上的东西,看着岳凌风冷冷的说道:“你若是再敢轻举妄动,我就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了。阿耀的『性』子你知道,他一向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牵扯家人。” “可我不一样,你若是胆敢趁着我们进去的时候暗算,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岳凌风脸『色』涨红,指着皇甫柔大声的吼道:“贱『妇』!你胆敢伤我夫人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皇甫柔耸了耸肩,“我进去便是九死一生,你放不放过都无所谓,但是你做决定的时候,最好仔细的想一想,你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给他积点德。” 噎的岳凌风一句话也说不出,皇甫柔和寒清绝直接翻过那围栏朝着那山林之中冲了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那火光之中。 岳凌风肩膀微微颤抖,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立刻派人出山,替我送信!”转身就朝着军营之中走进去。 寒清绝和皇甫柔钻进这火海之后才发觉眼前的境况比他们想象之中要艰难的多,因为在这里,四周除了烧毁的树木,和带着火光仍旧在燃烧的火堆,再无其他的东西,想要辨明方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皇甫柔朝着那一刻仍在燃烧的树干之上猛然的冲了上去。 看到那在火光之中伫立的祭台之后,立马冲了下来,她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了火光,似乎要开始燃烧,寒清绝赶忙将自己披风贴在了上面,只听着“滋”的一声,皇甫柔的衣服上升起一阵白烟,火光消失不见。 她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走!” 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火海之中,此时的刑天耀与仅剩下的几个人坐在那密道之中,外面的火势大有平息之势,他们的心中也稳定了不少,在这里躲着整整一日都没有见到蛊族的人再出来一个,他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眼下也不想与他们发生冲突。 毕竟在这地面之下并非是他们的战场,炎陵子和炎虚子依靠在石壁上,刑天耀看着坐在地上都十分疲惫的暗卫,低声说道:“外面的火势见小,我先出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他要起身,却被清影给拦了下来,“阁主,让我去吧!” 几个暗卫也作势要起身,刑天耀无奈的站在那里,朝着清影点了点头,“千万小心!” 清影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他们紧捂着很久的那厚重的木板,外面早已经被烧得焦黑,好在这木板原本就是湿透的,不然这种大火,就算是这木头再厚重也不可能抵挡这么久,出去之后外面的空气都十分的灼热,他快速的将木板扣上,然后起身就要走,就在这时,他看着两个巨大的身影朝着这边靠近,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都是高手,然后便迅速的躲了起来! 第1039章 夜黑风高 皇甫柔和寒清绝顺着刚刚眺望的路径朝着那祭台的位置奔过去,很快就看见了伫立在火海之中的庞然大物,原本干净的石头已经被这烈火燎的焦黑,上面偶尔很看到火油留下的痕迹,还有丝丝还未熄灭的火光。 皇甫柔加快脚步朝着那边冲过去,似乎在寻找着能够进去的地方,很快二人就发现了那隐藏在石壁之中被烧的焦黑的木板,皇甫柔对着一旁的寒清绝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刚要朝着上面狠狠的踢下去,就察觉有人快速的朝着他的背影袭来,他猛地一转身拔出身侧的长剑就要朝着那人身上刺过去,清影手中的长剑也没有留情,兵刃触碰发出“嘭”的一阵声响。 皇甫柔这才看清冲过来这人的容貌,大喊一声:“住手!” 清影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朝着后面猛退了一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皇甫柔掀开头上的帽子,看着清影问道:“人在哪儿?” 清影看清皇甫柔和寒清绝的容貌,赶忙将身侧的长剑收起来,认真的说道:“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 然后赶忙朝着木板的位置过去,用力的敲了敲,然后就看着木板缓缓的移动,清影赶忙走进去,皇甫柔和寒清绝也跟了进去,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刑天耀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想要伸出手抱着她,却被皇甫柔拦住了。 她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来丢在地上,里面穿着的衣裳都已经被浸湿了,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别过了脸,刑天耀就看着寒清绝和皇甫柔一层一层的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来,然后才『露』出了他们自己的衣裳。 皇甫柔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一旁的刑天耀,认真的说道:“你们在这里一日,定然也没什么吃食,我和寒大哥准备了一些,快吃一些吧!” 刑天耀接过来,掂了掂分量,然后递给一旁的清影之后直接将皇甫柔狠狠的搂在了怀里,他只觉得自己周身都跟着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抱着皇甫柔,任由她轻抚着自己的脊背,带着一丝歉疚说道:“是我太任『性』,让你们担心了。” 刑天耀有些气恼的拨开她的衣领,朝着白皙的脖颈之上狠狠就咬了上去,皇甫柔吃痛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感觉这人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牙齿上的力气,似乎在用柔软的舌头在她的脖颈之上『舔』舐着,这让她的脸『色』瞬间就红了起来。 赶忙推了推身前的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们说!” 刑天耀将人抵在墙壁之上,半天都没有反应,暗卫自然都是背过身去不敢偷看,炎虚子自然也没有这个心思打探徒弟的私隐,但是炎陵子却一脸正气的盯着皇甫柔看,皇甫柔触及他的视线,脸『色』更红了,赶忙用力的推了推刑天耀。 挣脱他的怀抱之后,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只好牵着他的手朝着二位师父的位置走了过去,他们只凭着一点点的火光照亮,躲在这幽暗的密道之中,皇甫柔低声对着一旁的暗卫说道:“大家靠近一些,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说!” 炎陵子看着皇甫柔手上抱着的纱布,几乎是带着一丝赞许说道:“能从那个密道之中出来,还只受了这么一丁点的伤,妖女,你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运气好。”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很认真的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实在不必谦虚。” 牵着刑天耀坐下之后,刑天耀就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身,将自己依靠在皇甫柔的身上,他的下巴还未触及皇甫柔的肩头,就听到“丝丝”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与皇甫柔发间的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了一下,然后猛然伸手就想要将这小黑蛇拽下来。 皇甫柔察觉他的动作赶忙阻止,扯住刑天耀的手之后,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说道:“这是,这是我的朋友,没关系,就在他待在这里吧!” 刑天耀一脸的震惊,“这可是。” 皇甫柔朝着他眨着大眼睛,“没关系的。” 在这光线并不充足的地方其他的人自然也没有留意到究竟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刑天耀的心中已经慢慢的都是惊讶了,看着这小黑蛇就能感觉到,皇甫柔这次肯定又经历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皇甫柔将进入密道之后,在地宫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唯独将那灵物的事情抹去不提,她心中明白,眼下说这件事情只会让他们心神不定,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世间之物,还是让他就存在与大家的幻想之中为好。 炎虚子听到皇甫柔的阐述之后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位公主,我也曾有幸了解一二,但也不过是野史罢了,本以为只是世间的谣传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看起来你无意将此人唤醒,很有可能是在冥冥之中帮助她完成她尚未完成的事情,她若是在寻找这个祭台,我猜,很快你们便又能见面了!” 皇甫柔面『色』凝重,然后看着坐在一旁面『色』担忧的清幽,认真的说道:“你不必担心灵儿,我已经让人护送他们出山去了,眼下咱们不能在山林之中保护她,我心中也放心不下。” 听到皇甫柔这个安排,清幽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小姐!” 皇甫柔摆了摆手,“有什么可谢的。” 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们怎么会躲在这里,蛊族的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刑天耀紧握着皇甫柔的手,心中这才感觉有了一些温度,这几日几乎是水米未进,他仅凭着自己身体的反应来作战,甚至与有些麻木了,但是瞧着皇甫柔出现,他的心才又觉得热了起来,眼下身体酸痛,胃里也觉得空空如也。 直接将清影手中的肉夺了过来,猛地咬了一口之后,低声说道:“还未。蛊族的人在下面,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东西,这场大火只消灭了大半的人,其余的还在下面,蛊族的族长也在。” “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若是猛然的冲进去,胜算也不大。”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人低声说道:“你们暂且好好休息,今夜我在这里守着,外面的火势已经小了很多,若是没有意外,明日咱们就能出去了!” 刑天耀牵着皇甫柔的手,轻轻的摩擦着,咬了两口那肉之后就放下了,他就这么直接躺在了皇甫柔的腿上,眼睛也轻轻的阖上,一旁的清影看到之后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感叹着皇甫柔实在是太强大了,这几日她不见了踪迹,刑天耀都如同疯魔了一样,一切虽然还是照常,但是他的眼中就没有任何情绪,就如同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 眼下她出现了,刑天耀就仿佛忽然活了过来,他心中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会保护好皇甫柔的安全,只有她好好的活着,他们的阁主才能好好的活着。 寒清绝伸出手搭上刑天耀的脉,听了好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就放在了刑天耀的手中,轻声说道:“吃了!” 刑天耀闭着眼睛没有睁开,拿着『药』丸就塞在了嘴里,然后在皇甫柔的腿上蹭了蹭,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呼吸开始变得均匀。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二人的动作,轻声问道:“他怎么了?” 寒清绝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这些话自己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旁的炎陵子直接开口说道:“妖女,你可真是没良心啊!你钻进那密道之后遇险,你这位情真意切的夫君急的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他对你倒是真心实意,但是你嘛,太过任『性』,实在是配不上这年轻人!” 皇甫柔惊讶的低下头,看着面『色』平和的刑天耀,然后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他没什么大碍吧?” 寒清绝摇了摇头,“这多亏了大师伯出手相救,若非是师伯用内里护住阿耀的心脉,并且用内里替他疗伤,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他对你用情至深,你若是有个什么,只怕是他也。算了,这些话还是让他自己对你说吧!” 然后缓缓起身,朝着那密道里面走过去,清影察觉寒清绝的意图直接起身阻拦,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寒谷主,阁主吩咐了,眼下不要轻举妄动!” 寒清绝看着清影,很认真的说道:“我只是去看看,绝对不会轻易动手!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也应该知道里面境况如何,咱们也好应对!” 清影有些犯了难,他们是一定会听从刑天耀的吩咐,但是寒清绝却并不一定需要遵守,看着他迈出去的步子,清影有些着急,然后就看着清羽从一旁站起来,朝着清影点了点头,快速的跟了上去。 皇甫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刑天耀的脸颊,心中有些难过,这次,的确是她有些任『性』了,险些误了大事,她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刑天耀竟然会如此,但是仔细一想,若是他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要道歉的话在这里也说不出口,只好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本安静的密道很快就听到了两个人急促的脚步声,寒清绝冲过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咱们要立刻从这里出去!” “为何!?” 一旁的清羽赶忙说道:“蛊族的人似乎已经完成了他们要准备的东西,似乎正好朝着这边过来呢!” 来不及多想,皇甫柔轻轻的推了推刑天耀,一行人快速起身,皇甫柔将地上的披风拾起来,递给了二位师父,郑重的说道:“虽然有些『潮』湿,但是能够抵御外面的烈火!”然后就看着清影猛然的踢开木板,大家快速的冲了出去。 这热浪直接朝着他们扑面而来,虽然这火势已经减少了不少,但是这里面的温度仍旧让人有些呼吸艰难,他们冲出去没过多久,就看着蛊族的人从那祭台之下走了出来,他们此时也无处可躲,就与那些人打了个照面。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已经被做成人蛊的村民此时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四散开来,不知道要去做什么,身体接触到那炎热的火光,发出“滋滋”的声响,他们此时并不知道疼痛,只是快速的向前,似乎要去做什么事情! 皇甫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对着身边的刑天耀说道:“咱们要分头行动,若是这些人想要趁着夜『色』闯出这个包围,咱们也好给外面的官兵提个醒!” 刑天耀点了点头,直接吩咐了下去,然后紧紧的攥着皇甫柔的手,一同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皇甫柔此时再也不敢松开他的手,就任由他这么牵着,快速跟在一个村民的身边,看着他真的朝着那包围圈而去,在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 守在外面的官兵似乎有些倦怠,并没有发觉这里的异样,皇甫柔大喊一声:“小心!” 就看着这村民猛的朝着那围栏撞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这围栏撞的变了形,外面的官兵这才看见冲过来的村民,惊慌之下直接想要用刀去砍,这一下反倒误了事,这村民直接用手狠狠的抓住了那官兵的胳膊,然后狠狠的朝着这围栏里面带。 被制成人蛊的村民比那官兵强大百倍,直接那围栏撞坏之后,将人狠狠的拽了进去,皇甫柔眼看着这一幕,对着外面还在发愣的官兵说道:“快去禀告你们的将军,眼下要一定要准备好,随时作战,不得一刻松懈!” 二人就看着那村民紧紧的拽着那个官兵朝着山寨的方向走过去,皇甫柔十分的纳闷,难道他们这次出来不是为了对他们赶尽杀绝,而是想要捉人进去祭台的? 这些人对于他们有什么用? 这么一想皇甫柔觉得事情不好,若是这些官兵都被做成人蛊,那这件事情就难办了,他们必须得过去看看,这蛊族的族长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时之间火光四起,数到沾着火油的箭羽朝着这边『射』过来,寒清绝犹豫了很久,还是朝着岳凌风的营帐冲了过去。 第1040章 非常之法 寒清绝冲到了围栏旁的时候引起了官兵的注意,也不知是谁下的命令直接朝着他的方向开始放箭,他拔出长剑抵抗了一会儿之后直接施展轻功一跃而出,直接站在了那些官兵的面前,那些人明显的惊了一下,然后疯狂的后退,开始拔刀相向。 他来不及与这些人纠缠,直接朝着岳凌风的营帐里面冲进去,看着岳凌风和几个副官站在那里正研讨这这次的战斗,岳凌风看见他之后挥了挥手,这些将军快速的从这军营之中离开,寒清绝开门见山的说道:“蛊族要准备进攻了,你要做好准备!” 岳凌风眯着眼睛看着寒清绝,似乎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寒清绝看着他的模样也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很认真的说道:“蛊族背地里在计划的事情我们尚且不知是什么,但是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有些官兵已经被带入他们的地宫了。” “眼下这个时候,你们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让人再次被抓进去,不然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感染,那这场仗就无法结束了!”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犹豫了好一会儿脸上忽然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然后就听着几个人猛然的冲进来,手中的长剑直抵寒清绝的脖颈。 寒清绝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凌风缓缓的朝着寒清绝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十分的讥讽,“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便告诉过你,若是你那个时候不杀了我,我一定会还击,让你付出代价。” “现在,你竟然还敢只身闯入,你究竟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你真的觉得,我不会杀了你?!” 寒清绝这时看着岳凌风的时候,才真的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眼前的人显然早有准备,眼下他这个善意的提醒,倒变成了自投罗网。 “既然你想杀了我,还犹豫什么?动手啊。”寒清绝显然没有反抗的意思,身侧的长剑都没有出鞘,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里与岳凌风对视。 岳凌风咬了咬牙,直接抽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寒清绝的肩头刺了进去,这一下用了三分内力,倒是与寒清绝伤他的力道有些相似。 寒清绝后退一步,嘴角开始渗出鲜血,他没有觉得畏惧反倒是笑了起来,看着岳凌风认真的说道:“从前,我倒是觉得你潜能无限,现在看起来,倒也不过就是如此,你知道你与他究竟差在哪里了么?” 岳凌风听到他的讥讽,手中的力道加重的三分,寒清绝后退一步,脖颈旁的长剑划破他的皮肉,渗出了滚烫的『液』体。 “我与他,究竟相差在哪儿?” 岳凌风原本并不想要多做犹豫,但是听着寒清绝的话,他觉得心头就如同猫抓一样的难忍,本以为他已经不在意刑天耀的事情,但是听着面前的这个,与刑天耀走的最近的男子提起这件事情,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也刑天耀究竟有何不同! 寒清绝勾起嘴角,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两个人,岳凌风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仍旧是开口说道:“你们退下!” 察觉到身后的人徒然消失,寒清绝笑了笑,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看着岳凌风认真的说道:“你跟在他的身边时间不短,难道就真的没有察觉,自己究竟与他有什么不同?” “你是武功不如他?还是心智?还是手腕?还是什么?” 岳凌风手中的剑刃徒然发力,看着寒清绝嘴角又渗出了鲜血之后十分冷酷的说道:“我没心思在这里听你废话,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寒清绝点了点头,“你这么想要知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然后藏在袖口的暗器猛然的『射』出,岳凌风侧身躲过的时候,寒清绝猛地朝后面退了一步,剑刃离开他的肩头,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岳凌风咬着牙追出去的时候,这人已经消失不见,外面的将士看起来都昏昏沉沉的,有的甚至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就知道这是寒清绝做的,怪不得,外面这么多的人都没有察觉出他的行迹,难道是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扫视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手握成拳“咯吱咯吱”作响,他终于明白了,他与刑天耀的差距,刑天耀从来就不会让人在他的面前这么离开,他根本就不会给别人留有任何可以逃脱的余地,他一旦做好了决定,就绝不犹豫! 他狠狠的将自己的长剑刺在地上,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大声的喊道:“寒清绝!” 而此时的寒清绝,已经顺着来时的路快速的逃了进去,虽然在这蛊族的地界并不安全,但是至少他还有能够生还的机会,刚刚他察觉出岳凌风真的想要下杀手了,还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当他回到祭坛旁的时候,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站在那里,他赶忙走过去,体力不支的拉住刑天耀的衣袖,刑天耀猛的一回头,对上的就是寒清绝惨白的面庞,看着他肩头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染的通红,赶忙对着一旁的清雪说道:“快,给他疗伤!” 寒清绝被搀扶到了一个相对于安全的地方坐下来,地上一片焦黑还有一些瓦砾碎片,坐在上面有些硌得慌,但是显然他们都没有功夫计较这件事情,皇甫柔和刑天耀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诡异的气氛让寒清绝有些担忧。 “怎么了?”清雪帮着他包扎肩头的伤口,他便朝着二人问道。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了看刑天耀,刑天耀这才低声的说道:“刚刚瞧见,他们将那些官兵捉进去做什么了。” “做什么!?”寒清绝赶忙问道,他希望千万不要是他想象的那样,若真的这些人也变成了如同蛊族村民那样的人蛊,那可就真的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刑天耀看着他,低声说道:“放血。” “什么!?”寒清绝惊呼出声,引得站在一旁的暗卫纷纷朝着他看过来。 他们虽然都已经习惯了这如此血腥的场面,但是仍旧没有缓过神来,那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被抓到了地宫里面的官兵无一人生还,那鲜红『色』的血『液』被注到修葺好的池子中,铺天盖地的血腥气熏得人头晕目眩。 但是那池子显然不是这些鲜血能够注满的,刑天耀知道蛊族的人一定还会有所行动,那他们就要在这个时候将出来的人蛊消灭,他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眼下正在夜晚,天空一片黑暗,但是好在刚刚外面的官兵朝着这里放箭,引的死灰复燃到也是有火光能够看得清周遭的境况,他们眼下需要火油,只有火才能够将那些东西彻底的消灭!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皱着眉头问道:“你的伤。” 寒清绝有些尴尬,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本想去告诉岳凌风,让他配合咱们行动,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刑天耀脸『色』沉下来,直接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走。”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寒清绝赶忙起身,一旁的清雪直接将他按了下来,朝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就看着刑天耀带着皇甫柔还有那些暗卫快速的离开了,清雪帮着他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之后,看着身侧的两位老者认真的说道:“咱们也过去吧!” 然后四个人朝着刑天耀和皇甫柔的背影追了过去。 刑天耀和皇甫柔出现在岳凌风营帐之中的时候,他正坐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刑天耀手持长剑直接朝着他的头刺了过去,感受到杀气的岳凌风凭借着本能躲开了这凶猛的攻击,椅子应声倒地,他翻滚了两圈之后勉强才平稳住身体,缓缓起身朝着刑天耀望了过来。 刑天耀并没有接连攻击,而是朝着皇甫柔忘了过去,然后猛然的出手直接与岳凌风紧身相搏,三招之内直接将他制服让后点了『穴』,岳凌风脸『色』涨红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皇甫柔从包袱之中仔细的挑选着灵儿为她准备的丸『药』。 然后很满意的“恩”了一声,将一个瓷瓶握在手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来,直接朝着他走了过来,塞在他的口中之后就点了『穴』道,让他无法制止的吞咽了下来。 看着岳凌风满眼的恨意,皇甫柔毫不在意的将自己身上的包袱紧了紧,然后朝着刑天耀点了点头,刑天耀这才解开了岳凌风的『穴』道,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口说道:“给我们准备火油。” 岳凌风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颈,似乎想要将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干呕了两下之后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睛通红的转过头盯着皇甫柔,“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一些能让人听话的东西罢了。” 岳凌风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深,他恨不得眼下就将皇甫柔碎尸万段,拔出身侧的长剑就要朝着皇甫柔冲过来,皇甫柔并无反抗的意思,而是笑着说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此物,越是运功,就会吸收的越快,我并不想看见你发病的样子,很恶心。” 原本并不相信皇甫柔的话,他提起内力就要朝着皇甫柔冲过来,这两步走下来,他已经觉得自己的腹中开始绞痛,然后变得猛然的抽痛了一下,让他的额头上快速的浮现了一层波波的汗水。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这『药』或许已经要起效果了,她朝着刑天耀说道:“还是快些离开吧,这场景我并不想见到,会让我吃不下饭。” 刑天耀看着岳凌风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缓缓褪去,低声说道:“准备火油,现在。” 岳凌风此时捂着腹部,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头上的汗水已经快速的凝结成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大声的吼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混账!” 皇甫柔从另外的一个瓷瓶之中倒出一颗『药』丸,在岳凌风的面前晃了晃,认真的说道:“吃下这个,很快就不痛了,你还是快些让人准备火油吧,不然,一会儿你很可能就说不出话来了。” 岳凌风身体已经蜷缩起来,让他有些站不稳,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 然后就看着他的近身侍卫很快的冲了进来,在看到皇甫柔和刑天耀的时候瞳孔猛缩,然后直接冲到了岳凌风的面前,伸出手将他护在身后,虽然看着刑天耀的眼神之中仍旧满是畏惧,但还是拼尽全力想要保护岳凌风。 岳凌风喘气都有些不匀了,对着前面的侍卫说道:“快,让人准备火油,送到围栏之中,快去!” 这近侍转过头才发觉岳凌风的不对劲,想要说什么却被岳凌风大吼一声给镇住,然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出去,皇甫柔看着这近侍离开之后,直接将那颗丸『药』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岳凌风仔细的说道:“吃下去,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但是这解毒的过程并不简单,解毒的『药』丸要服七次,每隔三日便需要吃一次。若是不吃,你会一直这样,痛到死。” 岳凌风此时别无选择,直接将桌上的『药』丸放在嘴里吞了下去,果然,这丸『药』吃下去之后喉头一阵冰凉,似乎有丝丝的甜意,腹中的疼痛正在缓缓的减轻,皇甫柔对上他的眼眸,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若是想要解毒,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做,就要仔细想好了。” 很快,那近侍就又冲进来,对着岳凌风低声说道:“将军,都送出去了。” 刑天耀转身就要走,看起来已经无话可说,皇甫柔的脸上倒满是笑意,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之后认真的说道:“希望你能活着等到下一次解毒的时候,祝你好运。”然后与刑天耀转身就离开了,岳凌风坐在那里,只觉得头晕目光,不仅仅是因为气愤,更因为刚刚身体的疼痛。 他低声对着身边的近侍说道:“将大夫叫进来,别惊动了旁人!”然后依靠着椅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但是眉头却是紧紧的拧在一起。 第1041章 天快亮了 岳凌风带来的大夫也算是经验老道,很快就诊出了病因,但是满眼的为难,“岳将军,请恕属下无能,虽然能知晓将军所中何毒,却没有这解毒的本事。” 岳凌风愣了一下,“既然已经知晓适合毒物,为何不能解毒?” “将军有所不知,此种草『药』原本并无毒『性』,是用其他的『药』引激发才会显现出如此的烈『性』,属下虽然能够分辨的出是和草『药』,但是这『药』引却拿不准,若是莽撞的解毒,只怕是会对将军的身体有损,现在看起来将军体内的毒『性』已经渐渐平复下来,若是您有这解毒之法,还请您继续使用吧。” 岳凌风脸『色』越来越难看,十分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这大夫离开,然后就坐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愤恨,皇甫柔当真是歹毒,她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自己会孤注一掷直接杀了他们,来一个鱼死网破?! 一旁的近侍看着岳凌风的样子十分的担忧,一个想法在心中萌芽但是并没有说出口,他默默退下之后就来到了那些宿着诸多高手的营帐,这里的人皆是为了保护岳凌风而来,而此时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到解『药』。 解『药』究竟在哪儿不必言说他已经明白,其实从刑天耀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因为他从内心里觉得自己不敌,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时刻,他不想要动手也不行了,就算是拼了一死,也一定要帮着岳凌风解毒。 趁着夜黑风高,他带着几名高手偷偷的溜出营帐,趁着外面的官兵将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围栏内的时候,他们很快就隐藏了起来,趁着官兵换班的机会快速的冲了进去。 这侍卫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仍旧是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皇甫柔和刑天耀就站在那祭台的门口,看着暗卫已经将装满火油的木桶藏好,然后每个人就躲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但是他们二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那里,似乎是故意的。 寒清绝想要动身靠近,却被一旁的清影阻拦了下来,他低声说道:“阁主和夫人自由安排,寒谷主还是同我们在一起比较好。” 寒清绝点了点头,就看着刑天耀竟然将身上带着的那只野兔松开来,然后提着那兔子的两只耳朵,上去便是一刀,鲜血的血『液』喷薄而出,就这么洒在了这密道门口,血腥味四溢,很快他就听见这密道之中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皇甫柔伸出手示意身后的暗卫准备,然后就看着密道里面的东西猛然的窜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刑天耀料想到的大部队,而是只有几个人,他们嗅着地上的新鲜血『液』,然后争抢着地上野兔的尸体,撕扯着。 刑天耀和皇甫柔就站在这几个人的对面,他们似乎都没有意识到,直至地上的野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有些白白的兔『毛』粘在那几个人的嘴边,皇甫柔皱了皱眉觉得这场面并没有任何的美感,然后就看着这几个人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 这几个人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出来,刑天耀有些纳闷,难道,他们是这蛊王派出来检查外面情势的? 但是看起来又有些不像,因为这些人并没有快速的返回这地宫之中,而是快速的朝着他们二人奔过来,皇甫柔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面前的人挥舞下去,这一剑直接将面前的人一分为二,但是奇怪的是,这原本应该在地上扭动的蛊虫竟然触及皇甫柔长剑的那一刻就落在地上,被斩断的身体快速的发黑,然后就这么倒在地上不动了。 皇甫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直缠在她发间沉睡着的那小黑蛇忽然之间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什么缘由猛然的朝着出现的几人冲了过来,肉眼可见的,它在一个人的皮肉上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猛的钻了进去,等它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颜『色』明显浅了许多。 原本漆黑的颜『色』竟然开始变得有些发灰,而被它钻进身体的那人已经安静的躺在地上不动了,它就这么快速的解决了这几个人,然后扭动着身体回到了皇甫柔的身上,在她身上游走着最后回到了她的发间,似乎又开始了沉睡。 但是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灰『色』,刑天耀看着觉得惊奇,终于开始开口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皇甫柔这才认真的将自己在那座大山之中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看着刑天耀带着考究的眼神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寒大哥可以作证,他可是亲眼所见的!我那个时候不说,不过是因为大家都在,不想将此事外传罢了,没有刻意隐瞒你的意思。” 听到皇甫柔这么说,刑天耀明显有些不高兴,他伸出手直接一把将皇甫柔揽在怀中,似乎那些藏于夜『色』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的将唇瓣抵在她的耳朵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她的耳垂,惹得皇甫柔脸『色』瞬间涨红,低声咒骂道:“你做什么!这么多人在看呢!” 刑天耀松开她的耳垂,在她耳畔蛊『惑』的说道:“雪域秘境里面的狼群,我们都一同见过,我怎会怀疑你说的有假?” “只不过是听你提起这件事情,让我想起了那雪夜,你在我怀中的样子,此时有些把持不住。还有,你答应我的,若是我让你进去那密道,你就要同我在那密林之中,你不会忘了吧?!” 皇甫柔有些慌『乱』的后退了一步,看着刑天耀的眼神满是闪躲,“眼下这个境况,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情嘛?!” “不然呢?” 被刑天耀这么一反问,倒是显得皇甫柔有些扭捏,她瞪了刑天耀一眼,然后很明显的转移话题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什么?” “之前我们也曾尝试过,但是冥泉剑并没有能够将这人蛊杀死,但是这一次,你仔细看看,我一剑下去,似乎这些蛊虫就全都被消灭了,这究竟是为何我真的想不通!” 刑天耀顺着皇甫柔的视线望下去,然后俯下身看着地上那泛着黑『色』的蛊虫,有些诧异的说道:“看起来,真的是杀死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奇”话还未说完,就听着这密道之中似乎又传来了动静,但是这一次并不一样,这一次的声音十分的吵杂,听起来就知道人数繁多,他们二人并没有停留在这里,而是快速的闪身离开。 皇甫柔握着手中的冥泉剑,心中满是诧异,可在她再一次朝着密道的入口望过去,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的尸体之后,她似乎能够猜测到几分,之前她长剑吸入了那巨蟒的鲜血,那肉身几乎是都被作为养分贡献给了冥泉剑。 难道这巨蟒的毒『性』要比这人蛊还要强烈一些,所以才会能够杀死他们? 但是这想法眼下还不能确定,她索『性』也放在一旁,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密道的入口,直至看着里面的人快速的冲出来,甚至还夹杂着被抓进来的官兵,皇甫柔开始头皮发麻,难道他们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些人的身体还能够被利用么? 刑天耀也是脸『色』铁青,但仍旧是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动手!” 然后就看着这些暗卫拿着从岳凌风之中“取”来的箭羽,沾了火油之后快速的朝着那些人蛊『射』了过去,这些暗卫虽然都是内力纯熟的高手,箭羽直接穿透那人蛊的身体,在他们的身上燃烧了起来,显然这些人蛊还是十分畏惧烈火的。 很快就倒在地上快速的扭动着,就在皇甫柔认为他们应该占据了上风之后,就听着有人施展轻功朝着他们这边冲过来,刑天耀和皇甫柔直接拔出长剑准备防御,直至那人冲到面前之后,皇甫柔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岳凌风的近身侍卫。 显然是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战术,其他的高手围住刑天耀,然后此人直接朝着皇甫柔攻过来,在皇甫柔与他剑刃相撞的时候他还是明显的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到皇甫柔会反应这么快,但还是一脸恨意的说道:“将解『药』交出来,饶你不死。” 皇甫柔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一脸笑意的说道:“什么解『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神『色』一凛,猛地用力直接将皇甫柔推得朝着后面退了三步,然后继续朝着她冲过来想要进攻,一旁的暗卫看着着急,但是又不敢停止手中的攻击动作,毕竟这都是刑天耀的安排。 然后就看着一些人蛊似乎突然之间疯了一样的朝着刑天耀的方向冲了过去,一直时间刑天耀被火光包围,皇甫柔亦然。 这些人蛊似乎接收到了什么命令才会这么做,那些暗卫再也不能袖手旁观,纷纷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就猛地朝着皇甫柔和刑天耀身边聚拢过来,想要帮着他们解决眼下的困境。 这些人虽然动作迅速,但是对于那烈火还是有些束手无策,但奇怪的是,这些人蛊只是将皇甫柔和刑天耀困在了里面,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那些一同被牵扯进来的人有些惊慌,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境况,这件事情太过反常了,眼下他真的是腹背受敌,本想要先斩杀了岳凌风的人之后再冲出去,没想到这些人蛊突然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那些人避之不及直接被烈火点燃,刑天耀的衣角也沾染了火光,但他足够冷静,也足够残忍,直接踩着岳凌风的人的肩头冲出了那包围圈。 看着被烈火吞噬,被蛊虫撕咬在地上打滚的那些人,刑天耀甚至没有一丝的同情直接挥舞长剑将被沾染了火光的衣角削了去,然后直接朝着皇甫柔的方向冲过来。 皇甫柔自然也不是愚笨之人,但是她还真的不想这个小侍卫就这么死在这里,所以在她施展轻功离开的时候,也揪住了侍卫胸口的衣裳,她一跃而出逃脱这包围之后直接将人丢在地上,然后看着身边的暗卫忽然说道:“不好!” 刑天耀此时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声东击西?” 然后就看着许多的人蛊已经朝着这边冲了回来,他们的手中都提着一个或是两个官兵,这些官兵显然已经被蛊毒感染,脸上已经泛着青『色』,眼见着人数增多,皇甫柔的脸上满是愤怒,一脚踹在倒在地上的侍卫胸口,“废物!” 侍卫被皇甫柔一脚踢得整个人都懵了,猛地呕出一口鲜血,然后仍旧是一脸恨意的看着皇甫柔,断断续续的说道:“将,将军的解『药』,交出来!” 皇甫柔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就听着刑天耀直接开口说道:“放火,这些人一定会死,可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再次回到地宫中去!” 清影带着暗卫快速的回到了他们的位置上,然后开始『射』箭攻击,这些火虽然已经沾染到了那些人蛊的身上,但是他们并没有要止步的意思,仍旧是快速的朝着地宫之中钻进去,奇怪的是,这些人钻入那密道之后那火光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皇甫柔诧异的朝着那密道之中看过去,那里他们也曾进入过,那里并非是不能够生火的环境,但是为什么这些人钻进去之后,竟然一点火光都没有看见,究竟为什么会熄灭呢?! 刑天耀也觉得纳闷,最后只能看着这些人蛊带着官兵钻进去,就这么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皇甫柔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看起来这一夜的努力又白费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然后直接揽着她的腰快速的朝着一旁冲过去,暗卫们停止攻击,看着刑天耀略带沉重的脸『色』都有些自责,若不是他们『乱』了阵脚停止了攻击,也不会让那些人蛊得逞。 清影直接要跪下来请罪却被刑天耀制止,然后他有些疲惫的说道:“寻一处休息,天快亮了。” 第1042章 黎昭公主 这一夜所有人都过的十分的慌『乱』。 岳凌风自知无法解毒只能等着皇甫柔再次出现在这里,这一次他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们都『插』翅难飞,但是在这之前,他也在让人修补军营外的围栏,虽然他从前觉得十分的牢固,不是人力可以冲出来的,但是眼下,这种袭击已经出现了两次,官兵的伤亡情况一次高于一次,所有人都十分的惊慌,岳凌风也不例外。 但是意外的是,那男孩儿趁着灵儿她们休息之后悄悄溜了出来,直接朝着山谷之中逃回去,他本就不想离开这里,更何况他还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等到灵儿她们察觉这孩子不见了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周遭没有一丁点的痕迹也供她们追寻,灵儿的意思是想要回去同皇甫柔说明此事,但是此时那四个男子却直接回绝,带着她就踏上了出山之路,灵儿心中明白这么做才是遵循了皇甫柔的命令,但是她也真的十分担心那孩子。 最后没有办法,两个男子折回山中,另外两个人送着灵儿出山,一行人就这么分散开来。 这男孩儿十分的聪慧,直接回到了她们分别的那个地方,果不其然,那蛊族的男子就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在看着这男孩儿出现的那一刻,蛊族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就知道,不论你如何与他们亲近,骨子里还是蛊族的人,你不会这么抛弃我的!” 男孩儿只是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来,神『色』平常,“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 男子也不与他争辩,只是享受着有人在他身边这种久违的感觉,昨夜那一片漆黑的山林于他而言也是一场噩梦,毕竟他现在还不能所以的起身行走,若是遇见山间猛兽,也就只有死路一条,或许是再一次的死里逃生,他忽然生出许多的优越感,或许是他天命所向,有神灵保佑的缘故吧! 而此时的岳凌风军营之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女子被官兵发现在山林之中鬼鬼祟祟,身着衣裳十分华丽,官兵不敢随意处置便送来给岳凌风,岳凌风在看着一袭明黄『色』长裙,头戴金冠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之时也是有些发懵。 他不记得东黎有这样一位公主。 她衣着华丽,上面的纹饰很显然都是皇族才能够使用,别说她衣裙上面绣着的彩凤,就算是金冠上面的宝石也都不是寻常富贵人家会有的。 这女子看着岳凌风,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谁?” 岳凌风看着这女子,愣了一下,“你没有瞧见外面的军旗?” “没见过上面的图腾罢了。” 岳凌风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一直在猜测他的身份,但是能够与之符合的并无几人,更何况那些远嫁和亲的公主更是不可以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是谁?” 女子倒是没有一丝犹豫,扬起嘴角,笑着说道:“本宫乃是南燕的黎昭公主。” “南燕?”岳凌风似乎知道这个国号,他想了好久猛然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冷笑两声,“南燕国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经覆灭,你难道不知道?” 黎昭公主皱起眉头,眼神之中满是不信任,“胡说!哪里来的『乱』臣贼子,竟然敢如此诅咒我南燕,你们此时屯兵在此,是否是想要意图不轨,推翻我南燕的政权!?” 岳凌风缓缓起身,身侧的长剑已经出鞘,“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你若是实话实说,本将军不会伤及无辜,可你若是再在这里信口开河,那本将军也不会轻饶。”说完之后长剑一挥,直接将她脸上的面纱掀开,看着里面的容颜,岳凌风愣了一下,然后眼角猛的抽搐了两下,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黎昭公主看着自己的面纱被揭开,缓缓的落在地上,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怎么,看见本宫的脸,便开始说不出话了?” 岳凌风收起长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子看,然后问道:“你来此地,究竟所为何事?” “本宫在寻一处祭台,应该就在这附近。” “祭台?”岳凌风看着说的云淡风轻的女子,心头有诸多的疑『惑』,“你可知这是什么地界?眼下这里已经成为战场,你一个女子闯进来会有什么后果你难道不清楚?” 黎昭公主从岳凌风的三言两语之中究竟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再结合之前遇见那个人,当她知道自己要去祭台的时候有明显的拒绝,眼下这里又在打仗,看起来她是真的不想掺合进来,本以为十分的意外,但是想想倒是情有可原。 只是那女子已经不知去向,她手中的冥泉剑也流落在外,若是没有此物,大事难成。 眼下,她应该尽早去那祭台处,才能够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若是能够借由此人的身份,想要进入这战场倒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本宫,非要进去呢?” 岳凌风对于这自称公主的女子还是十分的防范的,此时他虽然想要借由这特殊的容貌来做一件事,但是在这个时候,只怕是没有人能够随意的踏足战场,他忽然大声的喊道:“来人!” 然后就看着守在外面的官兵冲了进来,他认真的说道:“将秋阳给我叫过来!” 官兵离开之后,岳凌风一直都没有开口,眼下他想要做的就是,让人将面前的这女子带进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刑天耀见到她时的反应了。 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人过来回话,他有些焦急,起身想要朝着外面走出去,然后就听着有人跑过来,一脸焦急的说道:“启禀将军,秋阳昨夜就已经带人离开军中,眼下还未归来!” 听到这个消息,岳凌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猜得出这人究竟是去做什么了,但这选择实在是太过愚蠢,他根本就不是刑天耀和皇甫柔的对手,做这样的选择无异于飞蛾扑火,这个时辰还未归来,很有可能已经。 他十分烦躁的扭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女子,冷冷的说道:“滚!” 黎昭公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她可还从未听见过有人对她说这么无礼的话,饶是她身体十分的虚弱,但也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然后直接抽出一直系在腰间的鞭子,猛然的朝着岳凌风抽了过去。 岳凌风轻巧躲过,但是转过头看着那女子的脸竟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原本白皙的脸上竟然泛着点点的青丝,从脖颈处开始就已经有些异样,他站在那里直接开口说道:“你想要找祭台,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但是你要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你自己找死,我自然不必替你惜命。” 黎昭公主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此时不敌,索『性』直接说道:“在哪儿?” 岳凌风大步离开了营帐,出去之后指着那冒着阵阵青烟的地方说道:“从这里进去,便是那蛊族的地界,那泛着青烟的地方便是你想要寻的地方,只不过那祭台现在是否还在,我就不清楚了!” 黎昭公主转过头看着岳凌风一眼,冷笑两声说道:“你若是敢骗本宫。” 岳凌风烦躁的摆了摆手,“赶快滚吧,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还能够给你指路,若是我反悔了,你想要离开只怕也不可能了!” 黎昭公主瞪了岳凌风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她脖颈上的青丝越发的明显,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但是只要知道了这祭台的方位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命运让她在这个时候醒过来,那就是她还有能够达成愿望的机会,只要她到祭台,或许这一切就还有机会。 她身上开始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气味,经过她身边的官兵闻到之后就开始脸『色』惨白,自动的跟在她的身后,缓缓的朝着蛊族的寨子走进去,那些在一旁看着这奇怪景象的官兵也不敢开口质疑,毕竟在这里,他们并没有说话的权利。 最后,随着那黎昭公主进去蛊族地界的官兵不下三十人,岳凌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诧异,反而十分的庆幸他当下的决断,若非让这个女子尽早的离开,只怕是所有的人都要跟着遭殃,她奇怪的身世,还有身上的异样都说明眼下这一切并不简单,至于这种棘手的事情,既然已经推出去了,那就交给刑天耀去处理吧。 刑天耀此时,正与皇甫柔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息,而暗卫们则是轮换着休息,距离他们不远处便是存放着火油的地方,眼下这种重要的东西,定然是要护在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夜,这地宫之中再没有人出来,他们知道里面正在做什么,但是也不敢再次踏足。 炎陵子早早就醒了过来,他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但是眼下他们的处境,就算是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看着坐在一旁的炎虚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师兄弟此生能够再次相见已经十分不易,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当年的事情已经追查清楚,这蛊族直接参与了当年的行动,残害了天启斋的门人,就是为了寻找那个长生之法。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就看着一行人远远的走进他的视线,这惊得他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狠狠的推了一下站在他身侧的清影,清影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视线触及那女子的脸颊的时候,清影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的难看,这张脸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与皇甫柔竟然有六七分相似,若非转过头就能看到依靠在刑天耀怀中的女子,他都会觉得便是同一人。 他赶忙快速的来到刑天耀的身边,将尚在沉睡着的二人唤醒,语气很是沉重的说道:“阁主,有外人闯入。” 被困在一旁的秋阳还以为是岳凌风派人过来救他,张嘴便大喊了一声,然后直接被皇甫柔点了『穴』,二人快速起身,视线触及到那女子的时候,皇甫柔吞了口口水,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我在山中见到的便是她,衣裳我认得出,但是容貌,也是第一次见。” 刑天耀都有些发愣,“柔儿,她与你。” 皇甫柔愣了一下,“什么?” “她与你,很像!”刑天耀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惊讶,若说这世上有容貌想象之人其实并不是很奇怪,这种身上的气度都有些相似是真的让人觉得惊奇,那女子目视前方,眼睛如同古井一般的深邃,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空谷幽兰一般的出众。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缓步朝着祭台的方向走过去的女子,再看着她身后那三十多个官兵忽然觉得事情不好,对着刑天耀低声说道:“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清影说道:“攻击!” 所有的暗卫准备就绪,手中的箭羽沾了火油快速的朝着那些人的身上『射』过去,听到“咻咻”的声音,黎昭公主朝着他们的方向转过头来,脸上青丝已经爬上了脸颊,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是容貌如此纵然是有些奇异仍旧是十分的美丽。 她的视线,似乎直直的盯在了皇甫柔的身上,然后诡异的勾起嘴角,抽出身侧的长剑便将快要接触到她身体的那些箭羽击落,然后快速的朝着祭台的方向跑过去,身后的官兵也跟着加速,皇甫柔知道拦不住他们,伸出手拽住了想要冲出去的刑天耀。 就看着她带着官兵快速的钻进了那密道之中,消失了踪影。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纵虎归山这种事情,原本不应该发生,但是看着她身后跟随着的官兵就知道,岳凌风拿她也没有办法,所以纵然是看着她将这些官兵带走也没有追来,眼见着进入地宫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处境就越来越危险。 第1043章 最后一搏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轻声问道:“她进入地宫,究竟为何?”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还有站在不远处的两位师傅,轻声说道:“长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十分的惊慌,他们并没有想到这地宫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建造的,炎虚子快走两步看着皇甫柔,“既是这样,那就不能让他们得逞。” 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怕是,来不及了。”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的脸『色』,自然也能猜测的出他为何这么说,这黎昭公主带着不下三十人进入地宫,之前蛊族的人捉进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怕是他们想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齐全了,若是再让他们寻得良机,可就真的是来不及了。 刑天耀想着这些事情,心中也是觉得十分的沉重,这件事情若是他们不理会,那很有可能就会酿成大祸;可他们若是出手,难保不会有伤损,现在将皇甫柔卷在这里,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发生什么大事,他们二人只能牺牲一个,那就是他。 他快速的朝着皇甫柔伸出手,直接就要朝着她的脖颈劈下去,皇甫柔来不及抵抗,但是盘踞在她发丝之间的那小黑蛇倒是很迅速的朝着刑天耀冲了过去,一口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刑天耀猛然的抽回手,一脸惊讶的看着那小黑蛇。 也不知适合原由,这小黑蛇已经比之前长大了一些,那如同黑豆一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刑天耀吐着信子,似乎还要进攻的模样。 皇甫柔赶忙将刑天耀的胳膊抬起来,直接点了『穴』道,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用嘴将他手上的毒血吸了出来,吐在地上的血『液』发黑,一旁的清影十分焦急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然后对着清雪点了点头,清雪便开始将身上的『药』物拿出来。 直至吐在地上的血『液』已经变得鲜红,皇甫柔这才松了口气,用水漱口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眼下,这不是明智之举。” 清雪帮着刑天耀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还是很担心的说道:“阁主的脉象虽看不出异常,但是这蛇毒可不比其他,很有可能已经随着血『液』进入心脉,为保阁主安全,静养为好。” 那小黑蛇看着皇甫柔帮刑天耀疗伤的样子,也是颇有灵『性』的缠绕在她的发丝上,仿佛进入了冬眠一般,但是皇甫柔还是不客气的将它拽了下来,放在手上认真的教训道:“这些可都是自己人,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误伤了!” 这小黑蛇吐着信子,在皇甫柔的手上翻滚着,将它的肚皮『露』了出来,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它倒是十分伶俐的又回到了那熟悉的位置,盘踞在皇甫柔的发根处,就如同一个发冠一样,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是分别不出它竟是活物。 所有的人都惊奇于这小黑蛇的来路,炎虚子都开口询问,皇甫柔有些犹豫的说道:“这灵物于我有恩,曾在那山中救过我一命,所以就一直带着它,没想到它竟是如此烈『性』,日后定然会好好管教的。” 炎虚子摇了摇头,“此物有灵『性』,它并非随意出手,而是以为有人要伤害你,才会这般。依照我看,他似乎已经认你为主,对你而言,这可是福气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刑天耀,“咱们不能再等了。” 刑天耀十分认同皇甫柔的话,眼下这个时候,很快就要进入混战的状态了,等到岳凌风出兵,蛊族的人出现,这里就会变成真正的战场,根本就不会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希望皇甫柔可以离开,但是眼下看起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走吧,去找他。” 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岳凌风的营帐奔去。 而此时,黎昭公主来到了地宫之中,见到了坐在那高位之上的蛊族族长,还有摆放在两旁那两个散发着腥臭味的巨大坛子。 这蛊族的族长看了黎昭公主一眼,有些诧异的起身,“你竟然敢带着这么一点人闯进来,你是不想活了?” 黎昭公主并没有理会这蛊族族长,而是顺着那阵阵的流水声望过去,就看着那些蛊族的人正压着从外面绑过来的官兵在朝着血池内提供新鲜的血『液』,这个场景若是放在寻常人的眼中,定然是会因为身在地狱,但是落在此时的黎昭公主眼里,只觉得他们的动作太慢了。 然后伸出手朝着身后的那些官兵指了指血池的位置,然后就看着这些官兵如同木偶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血池的位置,自己拔出身侧的刀剑直接抹了脖子,身体朝着那血池前倾,那三十余人就这么依靠在血池的外沿上,看起来诡异的吓人。 黎昭公主脸上的青丝变得更甚,她对于身体变得十分僵硬这件事情有些焦急,虽然眼下时间不对,但是她的这副身子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沉睡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候这一刻,不论今夜是何种境况,都要施术,她不能再等了。 然后直接朝着血池一跃而入,坐在里面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这一幕落在一旁蛊族族长的眼中,他震惊的看着这个女子,身体有些颤抖,此人竟然知晓这个秘术,这可是蛊族不可外传的禁术,若想要得此长生术,代价是非常惨痛的。 本想要将这禁术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看着这个女子,蛊族的族长颤抖着身体朝着血池走了过来,然后低声说道:“你究竟是谁?” 黎昭公主抬起眼,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唇边的温热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然后低声说道:“本宫乃是南燕国黎昭公主。” 听到这个名号,蛊族的族长身体颤抖的如同筛子一般,直接在她面前跪了下去,“竟然,竟然真的存在。” “我等就是为了公主您而存在之人,百余年来就是为了寻找复活公主之法,更是为了达成公主您的心愿!如今大事将成,公主您既然已经醒来,吾等自然不会再次让您沉睡,定然会助您完成大业!” 黎昭公主嘴角扬了起来,“起来吧。” 然后就看着这族长从地上站起来,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那些人蛊下令,然后就看着他们快速的朝着外面冲出去,这其中参加了不少官兵,他们显然已经被蛊虫所控制,一同朝着外面冲出去,开始进行下一次的攻击。 刑天耀和皇甫柔刚刚到达岳凌风的营帐,就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到来,显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低声问道:“秋阳呢?”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没有一丝犹豫,“死了。” 岳凌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起身,看着皇甫柔那平静的面孔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死,“你真的杀了他?” 秋阳自小陪伴岳凌风一同长大,替他抵挡了不少的明枪暗箭,对他最是忠心,他怎么都不想相信,秋阳就这么死了。 皇甫柔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说道:“我猜,你一定见过一个女子,那女子想要进入蛊族的地界,寻一个祭台。” 岳凌风听到皇甫柔的话,瞳孔猛缩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刑天耀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顺着皇甫柔的话继续说道:“你自知无法杀死那人,便顺着她的意思将她放入了蛊族的地界之中,想着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我们,你可真是蠢啊,殊不知,你的这个做法,已经让所有的人都大祸临头了!” 岳凌风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脸上带着怒意问道:“你们究竟什么意思!” “那女子才是真正控制蛊族的人,当她进入那祭台之中,就意味着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快要达成了,眼下,最可怕的已经不再是那些带着蛊虫的人,而是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情达成,那便会天下大『乱』。” “而你,便是罪人!” 话未说完,外面的官兵就冲了进来,看着营帐内的两个人只是惊了一下,但来不及多想直接跪在岳凌风饿面前大声的禀告道:“启禀将军,蛊族又一次开始进攻!” 岳凌风愣了一下,直接朝着外面冲了出去,然后就看着这里的官兵手忙脚『乱』的开始用带火的弓箭『射』击,但是此时的敌人似乎更加的强大了,虽然身上已经沾染了火光,但还是朝着这些官兵冲过来,捉住一两个之后转身就跑,并不恋战。 看着他们这样的进攻方式,岳凌风焦急的对着外面的官兵大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让人捉走!” 这些官兵已然发现了,在那些蛊族的人中混着他们熟悉的面孔,但是熟悉的也只有面孔罢了,他们毫无人『性』的攻击,还有身上那十分可怖的伤口,都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轮的攻击,岳凌风的人损失惨重,除了被捉走的,还有许多在战斗之中负伤的,这些人都被严加看管起来,所有人的头上都萦绕着一层愁云,岳凌风回到营帐内,看着皇甫柔竟然随意的坐在一旁,看着他走进来竟然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气的脸『色』涨红。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对皇甫柔动手,他不敌是真的,有把柄是真的,眼下与敌之策需要他们来提供也是真的。 刑天耀看着岳凌风,低声说道:“你没有时间了。” 岳凌风咬着牙看着刑天耀,他并未想到这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刑天耀他们不中用,若是在第一次的时候,他们究竟将那蛊族的人全都引出来一举消灭,也不会有今日诸多的变故,眼下人心惶惶,虽然兵力的损耗并不大,但是他们的气势已然是变得低『迷』。 “火攻已经不管用了,你们也看见了,那些东西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见着人就咬,这些官兵都是血肉之躯,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若是再经历几次这种攻击,只怕是他们就要抵抗不住了!” 岳凌风这些话是咬着牙说的,他并非是想要示弱,而是说给刑天耀听的,刑天耀从前带兵打仗,虽然行事雷厉风行但是对于官兵还是十分关怀的,若是战气高涨之时,以少胜多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那也只是在正常的情况之下,眼下,他们面对的可不是正常的敌人。 刑天耀冷笑两声,“岳将军挂帅,若是全军覆没,也不知朝廷后续会如何处置?” 听着刑天耀还有心思挖苦,皇甫柔嘴角扬了起来,她一直『摸』索着身侧的长剑,心中想着,若是那女子已经知晓那禁术之法,她为何还对着冥泉剑如此执着呢,难道是因为这长剑可以吞噬鲜血? 可是这吞噬鲜血,于他们而言究竟有何作用呢? 岳凌风看着刑天耀,眼角抽搐了两下,“岳家的名声倒是不算什么,只是这十万血肉之躯若是在这里全军覆没,还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要为他们心碎。” 刑天耀也没再继续抬杠,而是看着坐在一旁的皇甫柔,轻声问道:“眼下,只能孤注一掷了!” 皇甫柔也没有反对,“最后一搏,胜了最好,若是败了,便是天下大『乱』。” 岳凌风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们究竟为何会如此忌惮这个女子,还有,这蛊族究竟在搞什么!”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就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本来,他们也不想瞒着岳凌风,事已至此,也应该让他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了。 本来,将朝廷的官兵引进来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但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便越陷越深。 眼下他们若还是不能同仇敌忾,只怕也没什么获胜的把握了。 岳凌风了解到整件事情最后,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癫狂之人,为了追寻长生不老便要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若是不能将他们斩草除根,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定然会天下大『乱』。 第1044章 军中巨变 他甚至有些气恼与刑天耀和皇甫柔的大胆,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就敢让朝廷出兵,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朝廷出兵的原由究竟是不是她们引起的,毕竟蛊族存在这么多年,与皇亲国戚多少也是有些联系的,他们就算是真的藏着什么秘密,这一朝爆发的事态只怕也是有心人为之。 “这一仗,你们究竟有多少把握!”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岳凌风,“手握十万重兵,眼下却要问我们有多少把握,岳将军,这有些不太合适吧?” 岳凌风冷哼一声,“眼下再说这些,有何意义?” 皇甫柔依靠在椅背上,看着刑天耀眉头紧锁,眼下天『色』还亮着,那地宫之中并不知是何情况,若是想要动手,就要趁着这个时候,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刑天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直接开口说道:“你手上,高手还有多少?” 岳凌风听着他这么问,脸『色』更是难看,“原本还有三十余,被你们杀了十数个,眼下应该只剩下不足二十人了!秋阳,你们真的已经将他杀了?” 皇甫柔起身朝着营帐外面走出去,很快就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将他狠狠的朝着前面一推,看着他直接倒在岳凌风的脚边,然后说道:“给他疗伤,一会儿让你手下的高手集结,趁着天『色』尚早,需要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岳凌风听着皇甫柔的话,开始有些犹豫,这是他暗中培植的精锐,虽然比不上刑天耀身边的人,但也都是些勇敢的战士,若是将他们全都调走,他这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秋阳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满是怨愤,十分固执的开口说道:“把将军的解『药』交出来。” 皇甫柔朝着岳凌风扔出去一粒丸『药』,“准备个安全的地方,我们要好好休整一番,还有,准备一些吃食。” 岳凌风对于皇甫柔这种命令的口吻十分的愤怒,但是看着手中的丸『药』,他咬着牙对着外面的官兵交代着这件事情,这军营之中没有空闲的营帐,最后只得将李冰儿居住的营帐空出来,然后让他们进去休息,所有人在进入营帐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他们都在那十分危险的境况下战斗,没有一刻是能够完全的将放松下来,纵然是疲累至极休息的两个时辰,中间也会醒过来好几次,这一下有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没有吃饭的意思,直接倒在了床榻之上就闭上了眼睛。 皇甫柔和刑天耀看着他们,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让他们在这里歇着吧,这件事情也实在不必他们同去,岳凌风的人应该能够派上用场。” 刑天耀点了点头,二人并肩走了出去,回到岳凌风的营帐之内,几个人就朝着那些高手的营帐而去,进入之后看着那些男子快速的起身,皇甫柔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是绣花枕头,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们带着一些工具就瞧瞧的潜入了蛊族的境地,他们眼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那个能够隐藏一切的祭台给彻底的铲除。 但是这铲除也要讲究方法,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进入地宫的方法,他们不能够将这条路堵死,只要将这条路给建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但凡是有人胆敢出来,他们就可以将他们消灭干净,这便是他们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了。 一行人到了这祭台的旁边,四周没有任何的动静,看起来这地宫里面正在进行十分重要的事情,被那些人蛊带进去的官兵眼下定然是都一命呜呼,皇甫柔在记忆之中搜寻着关于那血池的记忆,那个池子若是想要填满,没有几百条人命是办不到的。 所以,这些人一定还会有所行动,他们需得在下一次行动之前,完成这件事情! 他们来到这祭台上面,顺着上面的纹路开始挖凿,皇甫柔对于这种祭台的建造是一窍不通,但是好在那些人之中有几个懂得这建造之术的,才没有一下将这个台子给挖的倒塌下来,他们自上而下开始将砖石卸下来堆放在一旁,但这也是一件不小的工程。 还未等将上面的石台拆卸干净,所有的人都是忙的一头汗,皇甫柔也参与其中,手中的动作也因为心情的烦躁而变得更加的大力起来,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们的举动让这么密道产生了晃动,蛊族的族长竟然察觉出一丝异样。 然后对着浸泡在血池里面的黎昭公主低声说道:“殿下,外面似乎有些老鼠,是否需要将他们铲除干净?” 黎昭公主勾起嘴角,脸上的青丝已经消散不少,白皙如玉的脸颊让人看着有些移不开眼,长长的睫『毛』缓缓抬起,『露』出如同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她语气十分的慵懒,甚至带着一丝不屑,“不必理会,他们那几个人翻不出天去,倒是这血池,今夜一定要蓄满才行。” 族长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老奴这就去办!”然后大手一挥,就看着站在一旁的人蛊如同蝼蚁一般的朝着密道之中钻进去,听到这里面的动静,皇甫柔脸『色』一沉,对着他们大喊一句:“撤!” 一行人从祭台上面离开,四散而去。 还未等站稳脚跟,就看着那些如同死尸一般的人朝着外面冲出来,暴『露』自身的人很快就成了这人蛊追逐的目标,眼看着有几个人落难,皇甫柔咬着牙直接朝着不远处存放着火油的放冲了出去,看着被丢弃在地上的弓箭,她捡起来点燃之后直接朝着那些人蛊『射』了过去。 她的箭法虽然算不上精准,十发七中也算是说得过去,刑天耀也过来帮忙,一时之间这片焦土再一次火光四起,皇甫柔看着那些人蛊似乎变得聪明了许多,纷纷放弃了自己面前的猎物开始朝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那几个被追逐着的人已经逃了出去,皇甫柔和刑天耀和闪身离开。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快,但是碍于敌人众多,身边还是会出现两个人追上来的人蛊,皇甫柔并不客气,拔剑出鞘就开始杀,一直躺在她头上的那小黑蛇似乎也苏醒了过来,如同离弓之箭一般朝着那些人蛊冲了出去。 皇甫柔对于这小黑蛇很是纳闷,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能够以蛊虫为食,真是闻所未闻,皇甫柔斩杀身边两个人蛊之后,朝着刑天耀的身边靠过去,战渊将人蛊铲断之后,虽然它们也不能复原,但是显然落在地上的蛊虫并未死去。 但是冥泉却不同,沾染过这把赤红之剑的蛊虫纷纷变的干瘪漆黑,这与这件事情皇甫柔也十分的不解,但是看着那小黑蛇如同畅游在美食的海洋之中,她忽然察觉出一丝线索,低声对着刑天耀说了两句,然后转身就要走。 这小黑蛇也不知是怎的,忽然察觉出皇甫柔要离开,竟然直接离开了那美味的身体朝着她的方向快速的追过来。 这个时候二人站在隐蔽的一处,就看着那原本还是灰黑『色』的身体竟然开始泛青,找到皇甫柔的时候竟然在地上快乐的翻滚了两圈,然后顺着他的身体爬了上来,很是乖巧的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刑天耀诧异的看着这“小黑蛇”,轻声说道:“看起来,它是真的很喜欢你。” 听到刑天耀的话,这小蛇竟然高兴的吐了吐信子,将皇甫柔的长发缠绕的更紧了一些,那比拇指盖大不了多少的头就搭在了皇甫柔的头顶,看起来很是乖巧可爱。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可是想要杀了我的!” 这小蛇似乎听懂了皇甫柔的话,看起来有些打蔫,直接将那小脑袋藏了起来,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们解决了一些人蛊,但是大部分还是朝着军营冲了过去,皇甫柔有些担心的朝着四周望过去,也不知道这次的攻击那些官兵能不能顶得住。 若还是让他们这么为所欲为,这大军折损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到时候就会变成自己与自己的战争,蛊族利用的全都是官兵的尸身,而那些活着的官兵就要被迫与自己昔日的战友对抗,这已经不是身体的博弈,更是对心灵的折磨。 看起来,这一次蛊族的人收获颇丰,他们已经不再是捉住一个人带回去了,而是在那军营之中开始撕咬,但凡是接触到蛊毒的人,中毒的速度变得非常快,只要是被控制之后,就会跟着那些人蛊朝着地宫前行。 刑天耀和皇甫柔站在暗处看着大批的官兵脸『色』青紫的朝着这地宫走来,二人头皮发麻,面『色』沉重的对视了一眼,经过这次攻击,想来那些官兵已经承受不住了。 这些人蛊在不断的进化,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眼见着那些人全都消失在了那密道的入口,皇甫柔和刑天耀这才缓缓的走出来,岳凌风培养的高手们皆是面如菜『色』,饶是在刀边『舔』血的他们也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阵势,皇甫柔招呼着他们继续挖那祭台,他们虽然听从吩咐,但是很显然,气势已经很低『迷』了。 将这祭台拆除干净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他们将那些拆下来的青砖全都堆放在了那密道的两边,刻意做成了如同地沟一样的低陷地势,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军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军营之中的气氛便的很是诡异。 原本应该镇守在那包围圈的官兵不见了踪影,只有岳凌风的营帐内还亮着点点的火光,刑天耀猛然的冲进去,竟然看着几个人将岳凌风捆了起来,他的身上看起来还有伤痕,似乎在动用私行,看着他们走进来,那几个官兵明显有些心虚。 但还是提起手中的刀抵在了岳凌风的脖颈上,对着刑天耀说道:“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刑天耀很是烦闷的看着岳凌风,“你是不是养尊处优太过了,这么点人就将你制服了?” 岳凌风脸上带着两道鞭痕,嘴角的鲜血滴落下来,口中也满是鲜血的看着刑天耀笑了笑,“老子这是让着他们,将军怎可对自己的官兵动手!” 刑天耀冷哼一声,直接朝着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冲了过去,他们还未等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都没了命,解开岳凌风身上的绳索,刑天耀对着身后的几个人招了招手,那些侍卫快速的将岳凌风扶了起来,朝着一旁的床榻送了过去。 皇甫柔朝着刑天耀低声耳语了两句,快速的朝着那不起眼的营帐跑了过去,掀开营帐的一瞬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她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想要转身,就听着里面传来一丝响动,她掀开那摆放在一旁的巨大箱子,就看着一身狼狈,被捆在里面堵着嘴的李冰儿。 皇甫柔皱着眉头将她身上的绳子割开,然后转身便走,李冰儿环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皇甫柔也并未回头,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想不出任何能够安慰她的话。 出门了之后,她才发现,清影带着人早已经躲藏起来,许是发现了刑天耀的身影这才现了身,所有人都进入了岳凌风的营帐,清雪此时正在为岳凌风医治。 皇甫柔看着躺在那里的岳凌风,低声说道:“官兵都去哪儿了?临阵脱逃可是死罪,他们控制了你,难道是想要反了不成?!” 岳凌风冷笑两声,“我这里尚且如此,还不知道其他人那里如何!” 不用去看也会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这些官兵都不见了踪迹,但是对于眼下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刑天耀对着坐在一旁,亦满身是伤的秋阳问道:“你可知道,他们都去了哪儿?” 秋阳叹了口气,“由一个将领带领着,应该是出山去了。经过这一次次的攻击,他们是真的怕了。若是我们都死在这里,这件事情便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回去朝廷复命便可。若是南疆东窗事发,就算怪在他们的身上也不会是死罪。” “面对这些生出畏惧之意,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作为保家卫国的战士,临阵脱逃,确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第1045章 大战开始 对于这件事情刑天耀还是十分诧异的,他当年在外领兵之时可从未有过这种境况,纵然是征战至最危险的境地,那些官兵都没有想要临阵脱逃,怎的眼下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冷哼一声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看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眼下也不需要朝廷的兵马,既然已经准备万全,咱们即可动身便是。” 岳凌风听着刑天耀的话,直接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道:“若是没有一兵一卒,你们这些人若是想要取胜,只怕是十分困难!” 刑天耀瞥了他一眼,“若是他们归来,只怕是现在还要平定军中的叛『乱』,更加麻烦,我们眼下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 然后对着刚刚岳凌风身边的那些人说道:“你们一起来。” 然后转身就要走,一旁的秋阳扶着岳凌风起身也要一同走,皇甫柔抬手制止,“李冰儿还在那营帐内,带着她一同出山去吧。” 听到皇甫柔提起这个人,岳凌风愣了一下,抬起头对上的是皇甫柔不屑的眼神,“你也是有妻子的人,利用一个深陷泥泞的女子想要达成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觉得你有些卑鄙么?”看着身边的暗卫一一离开,也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岳凌风留在这营帐之中,整个人如同苍老了许多,一旁的秋阳发觉岳凌风低『迷』的样子,轻声说道:“将军,战场之上,只有策略没有卑鄙,只要能够获胜,便是最好的办法!您实在不必在意她的话,属下这就带您出去!” “绝对不能让那些小人出去颠倒黑白。” 岳凌风视线扫过这营帐内,忽然看见了那桌案上白『色』的瓷瓶,他记得清楚这便是皇甫柔装着解『药』的瓶子,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然后低声说道:“去,将那女子找到,咱们不能现在离开,这里不仅是他们的战场。” 秋阳去找的时候,李冰儿已经不知去向,他有些焦急的在外面搜寻了一圈,但是无果,回禀岳凌风的时候,看着他的眸『色』沉了沉,然后说道:“罢了。” 二人就在这营帐内休息着,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刑天耀和皇甫柔带着这些人从岳凌风的营帐离开,一行人顺着围栏外面走着,那些原本应该驻扎着大军的军营都已经空了下来,可以看见地上的尸体,还有一直挥散不去的血腥气,皇甫柔皱着眉头,在里面翻找着他们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还好,找到了一些粮食,还有一些箭羽,兵刃。 这些可是他们必备的东西,还有所剩不多的火油,看着搜寻出来的这点东西,皇甫柔『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抬起头对上刑天耀的眸子,然后扬起一丝笑意,“运气真好!” 刑天耀明白皇甫柔的意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再次试探着问道:“柔儿,你能不能。” 皇甫柔还未等他说完,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能!别再提了,快些帮忙吧,夜幕降临之前,咱们一定要将准备做足!” 此时蛊族境内的大火已经全完熄灭了,里面难见一点火光,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的视觉就会弱化,所以必须要找准几个点,光亮不可以被熄灭的那种,这一夜,他们定是艰苦作战! 范围不小,他们搜寻的更是疲累,眼见着天『色』已经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刑天耀也知道他们没有时间了,将所有人召集起来,也不过是四十余人,那些人站在火光之下,皆是一脸的严肃,皇甫柔也站在一旁,从她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惊慌,仿佛今夜与寻常的夜晚没有不同。 刑天耀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今夜一战,不成功便成仁。所有的人,不得半路退缩,若是有畏惧者,现在就离开,我既往不咎!” 追随刑天耀多年的暗卫自然没有二话,但是没想到,那些从岳凌风身边过来的人竟然也没有任何意义,其实他们已经知道了刑天耀的身份,虽然刚开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眼下已经全然明白了,作为他们来说,能够在刑天耀的麾下战死,那才是战士最高的荣誉! 皇甫柔反复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感受着它的冰冷的气息,然后跟着呼了口气,也不知怎的,一直藏在她发丝之间的小黑蛇忽然起身,盘踞在皇甫柔的发间发出“丝丝”的声音。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柔儿带领几个人,伏击在暗处,若是见到有漏网之鱼冲出来,定要立即解决。” “清影带着人埋伏在密道两侧,若是有人出现,就有火油攻击,万万不可让他们这么容易的就出去。” “最后就是我,几个人随我一同在密道旁伏击,尽可能的解决一切冲出来的人!”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清羽带队,在暗处伏击,我随你一同在密道面前迎敌。”说完之后将头上的“小黑蛇”放在手中,然后说道:“小黑现在是主力攻击,咱们要围绕着小黑行动。” 它似乎听懂了皇甫柔的话,有些骄傲的抬起头,直起身子就立在皇甫柔的手中,虽然只有小拇指般的粗细,但是对于蛊虫的攻击力还是十分强悍的。 听到皇甫柔的话,刑天耀本想反对,但是想一想,皇甫柔跟在他一起的话,他也能放心一些,索『性』也就同意了。 寒清绝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阴沉,轻声问道:“那我呢?” 刑天耀扭过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在暗中等待,若是有人受伤,那就需要你来处理了,你是万万不能受伤的,保护好自己!” 寒清绝本来想要反对,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势,只得点了点头,他们一行人快速的朝着蛊族的山寨冲了进去,按照之前的部署快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皇甫柔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站在了那密道的入口处,眼神盯着那一片漆黑的洞口,似乎里面沉睡着什么可怕的怪物,她心中虽然有些动摇,但是也明白,这一战无可避免。 原本是想要铲除蛊族,以免日后他们会对谦儿产生什么威胁,但是挖掘起来,这里面的事情越来越多,缠绕在一起,情势将人推着走,想要抽身离开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外围的人寻找了好几个地方,点燃了堆积易燃物,就看着这蛊族的山寨瞬间被火光照亮,地上一片漆黑的焦土,几个人站在这里,看起来有些单薄。 刑天耀伸出手握着皇甫柔的手,滚烫的手心微微出汗,握着皇甫柔的手微微用力,虽然脸上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但是皇甫柔明白,刑天耀此时才是最紧张的,他心中藏着太多的担忧,不想说也不能说,最后只能化作一股劲缠绕在她的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密道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但是这平静的样子,让皇甫柔更加的不安,圆月当空,这月圆之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炎陵子和炎虚子站在皇甫柔的身后,也不知为何,二人对视之后,皆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骄傲,他们天启斋纵然不是什么享誉天下的派系,本以为到了他们二人这里,再也不会传承下去,但是见到皇甫柔站在那里。 二人忽然生出一声骄傲,这或许就是,青出于蓝吧。 这个女娃,心胸比男人好似还要宽广一些,更潇洒,更无畏。 眼看着月亮越升越高,这密道之中开始传来一阵响动,虽然是窸窸窣窣的但是并没有人走出来,皇甫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对着刑天耀轻声说道:“我进去看看!” 听到这话,刑天耀直接拒绝,“不行!” 皇甫柔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眼下只有我才最有可能全身而退,这个时候万不可『乱』了阵脚,我很快就出来!” 然后松开了刑天耀的手,刑天耀眼看着这人就要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几乎是下意识的直接抬脚跟了上去,二人一同冲进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之中。 一旁的清影抽了一口凉气,本想要跟上去但是被一旁的清雪按了下来,向来没什么正经的清雪第一次认真的说道:“相信他们!” 清影身体有些颤抖,几乎是快要屏住呼吸了,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在一片寂静的时候,就听着“嘭”的一声惊得所有人汗『毛』都竖了起来,清影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着地宫之中冲进去。 此时刑天耀和皇甫柔站在人蛊的包围圈之中,朝着那血池之中望过去,原本一身明黄的女子此时浸泡在那血水之中,脸上竟然渐渐开始生出血『色』,看着她的眼神里面也满是笑意,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皇甫柔看着黎昭公主,低声说道:“世上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这地宫之中此时明亮如同白昼,一个个巨大的火盆伫立在一旁,他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青天白日这里面倒是显得有些阴暗,彼时也没有那么多的火光,这里的景致倒也没什么特别,眼下再看的时候,刑天耀都忍不住惊呼。 原来这里面如此空旷,一颗巨大的铁树伫立在地中间,上面竟然挂满了红『色』的绸子,有些已经变了『色』,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墙壁上涂满了彩云追月的仙子,这个场景十分的熟悉,刑天耀低声说道:“这里。” 皇甫柔“恩”了一声,“祈夏!” 一听这“祈夏”这两个字,蛊族的族长愣了一下,看着皇甫柔眼神也变得犀利了不少,“你见到了?” 皇甫柔冷哼一声,“现在看起来,那里也是蛊族的手笔吧?!” 族长很痛快的开口承认,“那祈夏城的城主,原就是当年南燕的叛臣,不论生死他都是公主的奴,他们想要这么简单的离开,没这么容易!” “公主复活,重建南燕王朝,所有的『乱』臣贼子都要付出代价!你们也不例外!”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这位公主,笑着说道:“黄粱一梦终成空。” 黎昭公主原本温和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裂痕,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变得很是怨恨,“你还看不透么?你便是这盘棋上最重要的那颗棋子,若是无你,我也不会醒来,更不可能重新回到这里!是你唤醒了我,你若是现在跪拜在我的脚下,我可以保证,你的人都会安然无恙。” 皇甫柔看着黎昭公主,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么仁善的公主,地宫之中竟然遍地白骨,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是他们无用,无用之人,自然不必留着!” 皇甫柔看着她,笑着说道:“我们何止是无用,我们是忤逆!就算是我现在跪在你的脚下,我们也未必会有生路。前无生路,后无退路,若是不放手一搏,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话音刚落,清影带着人就冲进来,暗卫倒是还好,脸『色』有些难看,岳凌风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特别是那些官兵用一种诡异的姿势站在血池旁边,脖颈之上还朝着里面滴落着鲜血,有几个人扭头就开始吐。 那些人蛊没有得到命令,站在那里没有动手,皇甫柔却早已经准备好了,一直缠绕在它手腕上的“小黑蛇”已经不见了踪影,这种对峙的时刻,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地上哪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等到它回到皇甫柔的手腕上之时,身体的青『色』已经渐渐退去了,变成翠绿。 清影还在想着要如何解决面前的人蛊,皇甫柔猛然的拔出身侧的长剑,刑天耀也随着他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黎昭公主坐在血池之内眸子一缩,朝着蛊族的族长点了点头,这族长大手一摆就看着这些人蛊竟然一同动了起来。 似乎要一起冲过来,刑天耀和皇甫柔也没有客气,手起剑落便将人蛊斩断,一来二去这族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这些原本很强悍的人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竟然变得十分的迟钝! 第1046章 为你而死 这族长虽然很快的察觉,虽然让一旁的蛊母做出反应但是也来不及了,他有些惊恐的看着皇甫柔手中朱红『色』的长剑,被其斩落的人蛊倒在地上就如同被破坏了一般的再也不能起身,连带着一旁的蛊虫都很快的死去僵硬了。 眼看着人蛊损失惨重,这族长咬着牙想着,外面还有那么的官兵,就算是失去这些人,他们也还会有更多的人蛊,索『性』直接让蛊母发出信号,让眼前的人蛊分成两队,一队对付眼前的两个人,另外一队朝着地宫外面冲出去。 刑天耀看着人蛊开始离开他们的身边,便察觉了这族长的心思,对着一旁战斗着的清影大声的喊道:“不能让他们出去!按照咱们的计划,给我截杀!” 清影咬着牙看着被保卫着的两个人,指挥着这些人朝着外面撤出去,他们离开的很快,这地宫之中很快就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还在战斗着,坐在血池之中的黎昭公主看着皇甫柔的脸,低声说道:“住手!” 这些人蛊倒也十分的听话,直接僵立在原地不再动手,但是皇甫柔却一脸笑意的长剑扫过,直接将这些用蛊虫堆砌起来的皮囊斩落,然后笑着说道:“多谢公主帮助!” 黎昭公主还未见过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狠狠的拍了一下血池内的血水,几滴鲜血粘在她的脸颊上,看起来有些妖异的美感。 其他人或许还能被这皮囊魅『惑』,但是这一切在皇甫柔看起来竟然是这么的好笑,她真的有些恍惚觉得是在照镜子一般,那女子的脸真的与她有些相似,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可就算是再相似,是非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黎昭公主对着不远处仍旧在挥舞着剑刃的皇甫柔说道:“你明知道,你这么做没有任何的用处!只要外面还有人,这些人蛊就是源源不断的。趁着本宫还愿意与你多说两句,你还是多听一听的好!” 眼看着身边能够站立的人蛊越来越少,皇甫柔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甚,或许其他人都没有发现,那“小黑蛇”早已经冲了出去,开始享用它的美食,它配合着刑天耀,倒也十分的默契。 最后一个人蛊,倒地之时,蛊族的族长脸『色』十分的难看,这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眼前这两个人竟敢这么放肆,再未获得黎昭公主许可的时候,直接召唤出自己体内的蛊虫朝着皇甫柔送了过去,这蛊虫在他体内多年,早已经炼的比寻常的凶猛许多。 皇甫柔本以为他也会拥有那十分罕见的金蚕蛊,但是没想到,这族长似乎没有这个福分,唤出来一个身体泛着墨绿『色』光泽的蜈蚣,它朝着皇甫柔爬行的速度很快,皇甫柔盯着这小玩意儿,还在担忧那“小黑蛇”究竟能不能敌得过的时候。 突然看着一道翠绿『色』的光朝着那蜈蚣冲了过去,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族长愣了一下,心中还有着一丝茫然,然后便是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他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然后又是吐出好多鲜血,最后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会有错,这种感觉,是自己炼的蛊死亡,身体才会给的反应,这么多年这蛊虫早已经炼的似乎与他共同一体,蛊虫一死,对于他的身体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伤害,他还能活着,只是因为自己另外还连着两个蛊母,这两个人蛊的蛊母不能轻易的让他就这么死去。 不然,他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看着眼前的变故,黎昭公主有些震惊的直起身子看着皇甫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也是蛊族中人?” 皇甫柔并没有否认,而是看着乖顺的回到她手腕上那变为橙黄『色』的小蛇,刑天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擒贼先擒王!” 还未等皇甫柔回了神来,就看着刑天耀已经朝着黎昭公主冲了过去。 黎昭公主和蛊族的族长皆是一愣,然后就看着黎昭公主身边的那些看起来已经死去的官兵忽然动了起来,挥动着手就朝着刑天耀扫了过去,刑天耀迅速的做出反应,一剑直接朝着那手臂砍了下去,然后就看着那人并没有如同预想一般的鲜血喷涌。 而是扭动着身体,将另外一条胳膊朝着刑天耀挥了过去,刑天耀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就看着血池旁的那些官兵朝着他冲过来,皇甫柔焦急的想要朝着他身边冲过去,但是没想到这蛊族的族长已经爬到了那两个巨大的探子旁边。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冒着真真令人作呕气味儿的盖子掀开,然后似乎念了两句什么话,就看着两个人影从那里面爬了出来。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爬出来的两个人,皱着眉头转过身,对着刑天耀大声的喊道:“撤!” “妄想!”黎昭公主大声的吼道。 然后就看着那两个人蛊的蛊母朝着皇甫柔冲过来,皇甫柔手执长剑想要抵抗,没想到只是其中一个蛊母的一拳直接将皇甫柔击飞出去,撞在岩石上,然后落在地上猛然的呕出一口鲜血,她抬起头看着那两个蛊母朝着这边冲过来。 来不及顾及身上的伤,翻身爬起来之后就朝着刑天耀的方向冲了过去,手腕上的小黑蛇翻身就要冲出去,直接被皇甫柔给揪了回来。 冥泉剑对于人蛊有效,但是对于面前这两个身上满是图腾,皮肤早已经不知道被什么粘住变得很硬很硬的蛊母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饶是身边的这个小蛇,皇甫柔并不认为眼下他有获胜的机会,现在若是想要停止这场纷争,最有用的法子就是将黎昭公主杀死!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便觉得心头一紧,她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但是眼神却十分的坚定的朝着黎昭公主冲了过去。 黎昭公主惊了一下闪身一躲,皇甫柔直接落入血池之中,鲜血浸透了她身上的衣裳,这种粘腻腥臭的味道让皇甫柔作呕,但她强忍着身体的反应,挥剑就朝着黎昭公主斩了过去,那两个蛊母站在血池旁,不知为何不敢进去。 然后直接朝着刑天耀攻了过去,皇甫柔心下一惊,想要过去帮忙一惊来不及,就看着那蛊母已经朝着刑天耀的脊背伸出了手。 一旦被这双手所伤,刑天耀便会如同那些僵硬的人蛊一般,皇甫柔的怒吼声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手中的动作也停止了。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人影直接挡在了刑天耀的跟前,就看着那蛊母一只手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那溅出的鲜血直接喷在了蛊母的脸上。 以为自己成功的两个蛊母身影慢了下来,就看着那人缓缓的从他的手上滑落下来,身上黑『色』的斗篷散落下来,『露』出白皙的脸庞。 趁着黎昭公主晃神的功夫,皇甫柔直接冲了出去,长剑直接刺中了那蛊母的身体,拔出之后出现一个漆黑的窟窿,里面流出的并非是鲜血,而是恶臭的黑『色』『液』体,这味道让皇甫柔不禁皱着眉头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帮着刑天耀清扫他身边的那些官兵。 皇甫柔速度极快。 然后就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幽幽的说道:“王爷。” 刑天耀原本想要随着皇甫柔一同战斗,但是听到这声音,还是停住了脚,他转过头看着躺在地上,不停的呕血的李冰儿,俯下身蹲在了她的身边,低声说道:“我在。” 身边的打斗声不绝于耳,但是李冰儿却仿佛这里只有她与刑天耀二人,伸出手想要触碰刑天耀,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轻声说道:“这么多年,王爷一直没变,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然后紧锁着眉头呕出两口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问道:“王爷,我,我有个问题,想要,想要在这个时候问你。” “请你,请,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说。” 李冰儿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然后感觉到湿热的触感,顺着这触感缓缓朝下探过去,感受到了肚子上那如同撕裂一般的血洞,虽然很痛,但她还是扬起笑脸对着刑天耀问道:“若是,若是没有她,若是先,先遇见我,王爷,你可,你可会对我动心?” 刑天耀看着李冰儿的脸,看着她带着一丝希望的眼睛,十分冰冷的说道:“不会。” 李冰儿仅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便是满脸的笑意,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不愧,不愧是王爷。多谢,多谢王爷的答案,我无憾了。”然后就这么停止了呼吸。 皇甫柔此时将身边的障碍全都清除干净,看着刑天耀蹲在李冰儿的身边,她快速的赶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咽了气的女子,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见着一个蛊母回到了那恶臭的大缸之中,另外一个身形稍微矮小一点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皇甫柔起身迎战。 手腕上的小蛇悄悄的离开了皇甫柔,朝着躺在地上的李冰儿爬了过去,很兴奋的朝着她肚子上的伤口爬了上去,但没想到的是,刑天耀直接将它捉住甩了出去,摔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也不知为何,皇甫柔只觉得眼前一片苍白,头晕目眩。 手中的长剑凭借着本能反应抵挡着攻击,然后直接被那巨大的力道推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这才觉得头脑清晰了一点。 她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小蛇,赶忙冲了过去将它抓了起来,一把塞在了胸口的衣襟里面,然后胡『乱』的『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再一次朝着一旁的蛊母冲了过去,刑天耀将躺在地上的李冰儿抱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密道外面走出去。 黎昭公主看着这一幕,忽然直接笑了起来,然后示意一旁的蛊族族长停手,对着站在不远处的皇甫柔说道:“何其可笑啊!” 皇甫柔吐了口口中的血沫,看着坐在血池之中的黎昭公主,轻声说道:“若是离间计,你还是免了,我不是三岁孩子。” 黎昭公主点了点头,“就因为你不是三岁的孩子,才会将我的话听了去。你在这里浴血奋战,可那个男子可是抱着其他的女子从这里出去,独留你自己在这危险之处呢!” “眼下的境况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你敌不过这两个人蛊,眼前的路只是一条死路。现在我想与你做一个交易,将身侧的长剑交给我,我让你一条生路,让你离开!” “相信凭借你的本事,想要离开这里是很容易的!” 皇甫柔轻轻的抚『摸』着冥泉剑,看着坐在血池之中的黎昭公主,轻笑着摇了摇头,“在你见我离而复返的那一刻开始,你便知道我不会退却,眼下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有些可笑么?公主殿下。” 黎昭公主眼角抽搐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这地宫里面的铁树,上面已经开始泛着晶亮的光泽,她勾起嘴角笑着说道:“随你吧,时辰到了。”然后直接将身侧的石块轻轻推开,然后就看着这血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口,里面的鲜血快速的朝着地上流过去。 此时皇甫柔才看清,这地上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图腾,鲜血此时正顺着这个凹陷流动着,再看着不远处的那棵铁树上面那星星点点的光亮竟然有些变了『色』,竟然像是朱红『色』,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黎昭公主此时已经缓缓从血池之中起身,也不理会身上的鲜血留下,缓缓的朝着这地宫里面走进去,皇甫柔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跟了上去,这蛊族的族长不知何时已经将里面的石门推开,他和黎昭公主快速的走了进去。 皇甫柔被那蛊母缠住,就看着那石门缓缓落下,皇甫柔看着那血池里面的鲜血正一点一点的朝着地上流动,她面对着蛊母已经自顾不暇,只好做了一个最冒险的选择,被那蛊母一掌击飞,她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然后猛然的爬起,抓住地上那一张皮囊就朝着那个冒着鲜血的小洞塞了进去! 第1047章 致命伤 眼看着鲜血流动停止,地上的图腾并没有完全被灌满,皇甫柔擦着嘴角的鲜血,感觉自己的身体冒着剧痛,她鬓边的冷汗已经开始落了下来,此时怀中被摔晕的小家伙终于醒了过来,从皇甫柔的衣襟之中爬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东西,吐了吐信子。 皇甫柔拍了拍胸口,轻笑着说道:“小家伙,我今天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你快逃吧!”然后将他拿出来放在地上,让它快走,然后疯狂的朝着一旁的蛊母冲了过去。 这蛊母每次出击的力道极重,皇甫柔从力量上自然不敌,但是他们的速度却很有些迟钝,皇甫柔仗着自己还能够使用轻功,就将那蛊母落在身后,看着那铁树枝丫横生直接朝着那边冲了过去,她知道自己敌不过这蛊母,眼下若是还有能够获胜的机会,那也就是将贯穿在这铁树之上,就算很艰难,她也必须要试一试。 在接近这铁树的时候皇甫柔故意放慢了速度,看着身后的蛊母猛然的跟了上来,皇甫柔猛然的转身就绕过了铁树要逃,这蛊母也不知怎么回事,靠近铁树的时候停了下来,看起来有些畏惧不肯靠近,皇甫柔站在那里,趁着这蛊母犹豫的间隙直接朝着她冲了过去。 猛然的冲击直接将她冲到了那铁树旁边,那蛊母触及铁树的瞬间从嘴里发出一阵哀嚎,皇甫柔发觉这方法似乎很有用,直接朝着那蛊母冲了过去,手中的冥泉剑猛然的出击直接将她抵在了那铁树之上。 本以为眼下可以停歇片刻,但是没想到这蛊母如同疯了一样,冥泉剑贯穿了她的身体,她都没有丝毫畏惧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伸出手抓挠着。 看着这一幕,皇甫柔咬着牙推开,与那蛊母拉开了距离,看着蛊母离开了铁树之后,那脊背上似乎冒着阵阵的白烟,皇甫柔勾起嘴角,“我知道你的弱点了!” 这蛊母变得愤怒了起来,也不理会身后的伤口竟然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胸口的窟窿里面冒着黑『色』的『液』体,皇甫柔皱着眉头开始逃开,本以为被她放出去的小蛇已经离开了,但是没想到它竟然爬到了那血池的旁边。 这黄『色』十分的明显出现在这里,皇甫柔看了他一眼之后,这小蛇“噗通”一声跳入了血池之中,皇甫柔惊呼一声直接朝着血池冲了过去,一跃而入然后就看着那蛊母,这一次蛊母没有犹豫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皇甫柔这才明白,这蛊母畏惧的并不是这血池,而是那黎昭公主。 但是她有些纳闷,那黎昭公主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为何这蛊母会畏惧她? 眼看着这蛊母也要冲进来,皇甫柔赶忙起身离开,若是他们在这里打起来,可能会坏了事,她要尽可能的离这血池远一些。 皇甫柔本想要拉开距离,但是没想到刚刚回到那大缸之中的蛊母猛然的冲了出来,但并不是对着皇甫柔,而是在血池旁边寻找着被皇甫柔堵起来的那个小孔,蛊母的十指僵硬自然不能将那皮囊拽出来,最后无奈之下直接一拳将那血池打碎,看着那里面的鲜血猛然的朝着外面涌出来,皇甫柔心道不好,但是也无能为力。 面对着两个蛊母,她没有任何的胜算,更别说进去阻止里面的黎昭公主,此时她才发觉刑天耀出去之后竟然有一会儿没有回来了。 还有清影他们也没有回来,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走神的功夫就感觉那两个蛊母已经朝着她的身边『逼』近,皇甫柔身上带着伤已经无力抵抗,被两个蛊母一同攻击只好用手中的长剑抵挡,但仍旧是被甩出去好远,狠狠的撞击在一旁的墙上,落在地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眼下想要爬起来,已经是十分困难,看着那两个身影快速的『逼』近,皇甫柔皱着眉头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然后就看着一道明黄『色』的影子朝着这边冲了过来,两个蛊母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皇甫柔勉强支起身体看着停在她身上那黄『色』的小蛊虫,然后就听着有声音朝着这边冲过来,皇甫柔趁着这个功夫,勉强的爬起来,然后就看着那男孩儿出现在了皇甫柔的面前。 男孩儿身后还有一个木板,上面拉扯着一个人,不用看就知道是那蛊族的男子,男孩儿看着皇甫柔捂着自己的小腹依靠着墙壁,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焦急的喊道:“姐姐!” 皇甫柔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男孩儿拉着那个木板,很艰难的朝着这边走过来,木板上的男子在目光触及那两个蛊母之时已经愣住了,一脸的惊愕。 将这木板放下来之后,男孩儿赶忙跑到皇甫柔的身边,轻声说道:“姐姐受伤了!” 皇甫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无奈的说道:“怎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同灵儿姐姐离开!?” 男孩儿低下头,然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将她护在身后,看着面前那两个还在发愣的蛊母,大声问道:“那个是谁,难道你们真的不认得了吗?!” 这两个蛊母虽然身体已经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一点人类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皮肉却还是在那里,虽然有些干瘪,但是轮廓还是看得出来的,躺在地上的男子看着这熟悉的两个人,惊愕过后便开始无声的落泪。 皇甫柔猜测着这两个人可能就是这男子的双亲,看来那一场大火,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金蚕蛊回到男孩的手中,然后就看着躺在木板上的男子竟然一点一点的朝着地上爬过来,直至来到了那两个蛊母的脚下,他似乎闻不到那恶臭的气味,伸出手抓住二人的脚踝愤怒的说道:“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将你们变成这幅样子!阿爹,阿娘!” 这两个人蛊似乎有些不解的扭了扭头,高大一点的直接抬起一脚,将这男子提到了一旁,看着男子呕出一口鲜血,皇甫柔叹了口气。 对着面前的男孩儿说道:“你不该来!” 男孩儿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场大火不是我放的,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究竟是谁,但是族长将这两个人做成人蛊,就能猜测到他一直不怀好意。” “这两个人不知要经历多少的痛苦才会变成这副样子,那禁术上面可是要利用活人炼蛊的!” 皇甫柔没有开口,只是躺在地上的男子很勉强的支起身体,直直盯着一旁的男孩儿开口说道:“你说清楚!” 男孩儿看了他一眼,“蛊族禁术,人蛊若是炼出上乘,需得用活人炼蛊!剥皮抽筋,使用人血浸泡,其中加入多种毒物进行撕咬,若是最后能够存活下来,才可以。” “若是想要听从主人的吩咐,他体内一定已经被注入了主人的鲜血,也可以说,是主人一直用鲜血喂养着他们。” 男子脸『色』变得惨白,看着站在地上脸上满是茫然的两个人蛊,还有身上那可怕的样子,他怒吼一声,也不知做了什么,竟然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这男孩儿看到之后大声的呵斥道:“不要这样,你会死的!” 这男子看都没看着男孩儿一眼,直接徒手抓住一个蛊母猛然的朝着一旁甩了出去,他的力道之大竟然让着蛊母都不敌,皇甫柔诧异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对着男子大声的喊道:“你若是想给他们一个痛快,就将他们固定在那铁树上!” 男子回过头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抓住一个蛊母快速的朝着那铁树冲过去,眼见着快要接近的时候,这蛊母疯了一般的反抗,皇甫柔对着身边的男孩儿说道:“在这里待着,不要随意走动!”然后猛然的朝着男子冲了过去。 眼见着这蛊母挣脱了男子的桎梏,猛然的回击,那一截小臂直接从男子的腹中穿过来,皇甫柔看的真切,大声的喊道:“快松手!” 这男子并没有松开,而是伸出手抓着这蛊母的肩头,猛然的一跃直接朝着树干之上跳过去,狠狠将这蛊母按在了那吐出的铁杆之上,铁杆没入这蛊母的身体,蛊母疯了一样的扭动着身体,男子的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他轻声说道:“阿爹,不要挣扎,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然后竟然不理会眼前的蛊母疯狂的厮打伸出手臂保住了面前的人,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皇甫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分的悲凉,然后听到一声尖叫,就看着另外一个蛊母朝着那男孩儿冲了过去,男子和皇甫柔同时起身,皇甫柔的速度还是快一些,直接将那男孩儿抱了起来,但是同时这蛊母的手臂也划过了皇甫柔的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皇甫柔险些昏过去。 勉强的打起精神,看着手臂上那乌黑的伤口,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男孩儿看着皇甫柔的伤口瘪了瘪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落,然后拿着手中的金蚕蛊就朝着皇甫柔的伤口上放,但是那金蚕蛊似乎十分畏惧似乎赶忙跑开。 皇甫柔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起身就朝着另外一个蛊母冲了过去,那男子虽然能够制止去这蛊母,但是看起来力气也快要用尽了,再也没有力气将她也『逼』迫到那铁树附近,但是皇甫柔此时已经不需要再忌讳了。 她心中清楚的很,这蛊毒一旦沾染,不需要多长时日她便会与那些行尸走肉没什么不同,所以趁着现在还清醒的时候,一定要将这一切都解决,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她紧握冥泉剑狠狠的朝着那蛊母的脖颈刺进去,然后一把抓住蛊母的手腕,猛然用力直接将人甩了出去,然后快速的朝着那铁树附近而去,这蛊母爬起来的时候,皇甫柔下一次攻击已经『逼』近,手握成拳直接朝着蛊母的面门而去。 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将那蛊母『逼』迫到了那铁树旁边,那男子快速的奔过来,猛然的发力直接将这蛊母提了起来,朝着刚刚的那个位置送了过去,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在行动的一般闪开,而是看着那树干直接将蛊母刺穿之后,自己也迎了上去。 身前的蛊母似乎还在挣扎,他直接扬起双臂将人抱在了怀中,轻声说道:“阿娘,阿娘我来了!”然后嚎啕大哭起来,皇甫柔站在一旁,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人有些站不稳,然后就看着那乌黑『液』体混杂着鲜血顺着铁树的树干流了下来。 皇甫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男子已经抱着那两个蛊母没了气息,皇甫柔直接坐在了地上,紧紧的捂着自己手臂的伤口,看着上面泛着乌黑,无奈的摇了摇头。 男孩儿快速的朝着皇甫柔跑过来,紧咬着下唇,“姐姐,姐姐我们走!”然后开始拉扯皇甫柔的手臂,皇甫柔坐在那里,身体的力气似乎渐渐的被抽离,她用力点的肩头的『穴』位,但尽管是这样,她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将身侧的冥泉剑拿下来,递给男孩轻声说道:“答应姐姐,带着这把剑,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一定要将这把剑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在哪儿!” 男孩儿猛地摇着头,此时刑天耀带着人才冲了回来,冲进来的人皆是一身凌『乱』,看起来刚刚遭遇了一场十分惨烈的战争,看着皇甫柔坐在地上,刑天耀疯狂的朝着她这边冲过来,一把将人抱在怀中,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只觉得脑海中的那根线崩断了。 他颤抖着说道:“这,这是什么。” 皇甫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情感,认真的说道:“眼下,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石门的背后,他们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你们快些攻进去,应该还有赢的可能。” 第1048章 置之死地 刑天耀察觉出皇甫柔的异样,一把将人扳过来面对自己,“你在生气?” 皇甫柔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然后看着地上的图腾已经被鲜血灌满了,皇甫柔有些担心的朝着里面的石门望过去,然后对着身边的男孩儿说道:“听姐姐的话,快走吧!” 男孩儿并没有遵从皇甫柔的吩咐,而是一把将刑天耀推开,扶着皇甫柔的身体低声说道:“我刚来的时候,看着他抱着别人!” 皇甫柔看着这男孩儿,轻笑出声,“无妨!” 清影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开口解释道:“阁主带着那人出去,是将人处理干净,免留后患!他刚刚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好像疯了一样的朝着地宫里面冲进来,阁主只得帮着我们一同遇敌,处理差不多了这才赶过来。” “其他的人眼下还在外面收拾战场!” 皇甫柔摆了摆手,看着清影说道:“我说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莫要在这里同我废话!” 话音刚落,就听着“唰唰”的声音朝着这边过来,皇甫柔用余光看着那通体朱红『色』的小蛇回到了她的身边,在她的手臂上蹭了蹭,然后好像发觉有些不对劲,直接爬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然后看着蹲在一旁的刑天耀,吐着信子就要攻击。 皇甫柔一把将这小蛇按下来,然后对着身边的刑天耀说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快!” 刑天耀咬着牙,“你在这里等我,我处理好了之后,就带你离开!”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然后就看着刑天耀带着人朝着石门而去,还未等他们触及那石门,就听着“轰隆轰隆”的声音传出来,黎昭公主站在石门的另一侧,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所有人,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的模样,恶狠狠的说道:“贱人,你知道你罪无可恕了么?” 皇甫柔指着铁树上面的蛊母,“你是说,这个杰作么?我十分满意。” 黎昭公主勾起嘴角,看着皇甫柔,“不知道一会儿你会不会如同现在一样硬气!”然后快速的朝着刑天耀冲了过去。 猛然的一掌,刑天耀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仍旧是被冲击的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后才勉强的停住了身体,口中喷出两口鲜血。 清影看着眼下这个境况,朝着身边的暗卫点了点头,所有人一同朝着黎昭公主冲了过去,那男孩儿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肩头,低声对着皇甫柔说道:“姐姐,姐姐快逃吧!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快逃吧!” 皇甫柔看着黎昭公主已经现了身,这孩子现在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对着一旁的两位师傅说道:“二位师父,你们带着这孩子快些离开吧,再留在这里,也不过是白白牺牲,若是你们还活着,或许还有圆满解决这件事情的机会!” 炎虚子伸出手为皇甫柔诊脉,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伸出手触碰她身上的伤口,眼看着那污血将他的指甲染黑,然后对着一旁的炎陵子说道:“师兄,咱们的身体也无法抵抗这种蛊毒,眼下,或许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炎陵子点了点头,坐在了皇甫柔的身后,轻声说道:“柔儿,我二人将一身修为皆传给你,或许还能暂时压制你身上的蛊毒。这样,许还有拼搏一次的可能,你接好了!”然后二人坐在了皇甫柔的身后,刑天耀看着他们的这个阵势,赶忙朝着黎昭公主冲了过去,车轮战将黎昭公主限制在一个范围之内。 这次传功速度很快,皇甫柔只觉得自己身体热的惊人,那内里几乎是要从她的天灵盖窜出去,但是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按在了体内,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刚刚的那种无力感已经消失了,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二位师父的时候,他们脸『色』惨白,脸上的虚寒流到脖颈之中,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二人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 皇甫柔拾起地上的冥泉剑,缓缓的朝着黎昭公主走过去,她需要一些时间调动自己的内里,让他们融为一体。 那赤『色』的小蛇盘踞在皇甫柔的手腕上,朝着不远处的黎昭公主吐着信子,皇甫柔拔剑出鞘,低声说道:“让开!” 刑天耀愣了一下,快速的撤了两步,给她留下了一条可以通过的路径,黎昭公主看着皇甫柔的身影,嘴角勾勒起来,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与面前的这人动手,就如同照镜子攻击自己一样。 皇甫柔看着一旁的清影低声说道:“让受伤的人带着二位师父离开这里,其余的人留下!”然后直接朝着黎昭公主冲了过去。 长剑触及黎昭公主的长鞭,二人的距离变得很近,黎昭公主看着皇甫柔的胳膊,笑着说道:“受伤了?” “被蚂蚁咬了一口!”然后就看着手腕的小蛇快速的朝着黎昭公主冲了过去,在她还未回过神的时候直接在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然后快速的回到皇甫柔的身边。 黎昭公主『摸』着自己被咬出两个小口的脖颈,脸『色』有些难看,皇甫柔看着里面并没有渗出鲜红的血『液』,轻笑出声,“看起来,殿下您的愿望还未达成啊!” 黎昭公主将手中的鞭子甩的“啪啪”响,十分不屑的说道:“这种小把戏就别玩了,对我来说没用。” “就算大事未成,想要了你们的『性』命也不是什么难事!”然后直接一鞭子朝着皇甫柔抽了过去,皇甫柔闪身躲开,然后快速的朝着她冲了过去。 手柄与冥泉剑接触的一刻,发出了“嗙”的一声,看着镶满了宝石的鞭子手柄,皇甫柔点了点头,赞叹的说道:“殿下真是财大气粗,这上面的宝石待我杀了你之后,就归我所有了!”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黎昭公主另一只手直接朝着皇甫柔小腹拍了过去,皇甫柔虽然及时做了反应,但是对掌的那一刻,仍旧是被她震得后退了三步,看着面前的女子,皇甫柔咬着牙只觉得十分的头疼! 然后就看着黎昭公主快速的朝着那铁树冲了过去,皇甫柔赶忙追赶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裙狠狠的一甩,“你别想将那些怪物放出来!” 黎昭公主被皇甫柔甩出去,站稳脚跟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的瞪着皇甫柔,“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就先杀了你!” 皇甫柔大声的对着刑天耀他们喊道:“去石门里面,破坏里面的祭台!” 黎昭公主听到皇甫柔这么说,神情一凛转身就要逃,皇甫柔看着她的动作直接跟了过去,黎昭公主想要关闭石门却被皇甫柔一脚踢了进去,然后所有人鱼贯而入,看着里面的场景,皇甫柔倒抽了一口凉气,难怪需要铁树抵挡天劫。 石门应声阖上,黎昭公主站住脚跟之后,扭过头一脸恨意的看着皇甫柔,“你真是我见过,最惹人厌的女人!” 皇甫柔也没有示弱,“恩”了一声,“彼此彼此。” 来到这里之后,黎昭公主直接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看起来就知道是王者之位,但是能在这里堆砌这么一个椅子,还真的是有些恶趣味。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等人,笑着说道:“既然来到了我的地界,就好好欣赏欣赏眼前的美景,这种景『色』,也不是哪里都能够见到的!” 看着这地宫之中,与外面有一模一样的血池,这血池里面的鲜血似乎已经干涸了不少,仅剩下薄薄的一层,但是在一旁的祭台之上,堆砌成这祭台的并非是什么石头,而是一个一个很小的头骨,看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清影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刑天耀看着黎昭公主,“仅为了一己私欲,需要这么多无辜的人付出生命,难道你就不怕报应么?!” 黎昭公主看着刑天耀,如同看着傻子一样,“我听那个姑娘喊你王爷,想来你亦是出身在皇家,难道在皇家之中这些如同蝼蚁一般贱民的『性』命,你会放在心上么?” “自己下手狠辣无比,却在我这里卖弄你那可笑的良善之心,你不觉得自己十分的虚伪!?” 刑天耀看着黎昭公主,“我从不杀无辜之人。” “何为无辜?生而为人,有谁无辜?!” 皇甫柔别过眼不想看黎昭公主,在这空旷的地宫之中仔细的看着,看到那蛊族的族长已经倒在地上,地上全都是鲜血,看起来,那两个人蛊的蛊母死去,他的生命也会随之终结,做出这等违背天理之时,难怪要将这两个东西藏在这地宫之中,旁边还有那巨大的铁树。 除却那让人恐惧的祭台之外,旁边还有一些满是图腾的柱石,也不知道上面雕刻的究竟是什么,若是想要阻止黎昭公主的野心,看起来这里的一切都需要毁掉,但是想要将这里彻底的摧毁看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扫视了一周之后,回过神来看着黎昭公主的皇甫柔在她的嘴角察觉出一丝异样,她刚刚与那蛊族的族长进入这里有些时间了,若是没有完成那个禁术,那么她现在说这些很有可能就在拖延时间,在这个十分紧张的时刻,她并不认为有人有心思在这里长篇大论讨论人『性』。 皇甫柔抬起腿一步一步的朝着台阶上迈过去,面『色』沉重的朝着黎昭公主走过来,黎昭公主看着她的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被你发现了!” 然后起身将放在身侧的鞭子抽出来,朝着皇甫柔迎了上去,这一次的出手让皇甫柔有些惊恐的意识到,黎昭公主的实力更强了一些,难道是在地宫之中,她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发生这个变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昭公主身影翻转之间直接朝着皇甫柔的胸口攻过去,皇甫柔阻挡的瞬间直接被击飞出去,刑天耀等人迎着黎昭公主冲了过来,顷刻之间就被击败,看着他们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身体痛苦不堪的翻滚,皇甫柔爬起来继续朝着她冲了过去。 黎昭公主并未转身,鞭子一扬直接抽在了皇甫柔的腿上,脚下一空,她直接顺着石阶滚了下来,然后直接被黎昭公主踩在了身下。 皇甫柔只觉得头昏脑涨,胸口被狠狠的踩着她只觉得喘不上气,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藏在她手腕上的小蛇这时并没有出手,而是快速的爬开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黎昭公主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么一个小兽,而是俯下身想要将皇甫柔手中的冥泉剑夺过来,没想到,皇甫柔的手指就如同粘在上面一样。 黎昭公主皱着眉头,“浪费时间!” 然后就听着“咔擦”一声,伴随着皇甫柔的闷哼传了出来,一旁的刑天耀勉强的抬起头,就看着黎昭公主拽着皇甫柔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被掰开的手指呈现着诡异的弧度,虽然并未伤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痛入肺腑。 用战渊勉强的支撑起身体,想要朝着皇甫柔凑过来,但是那小蛇却狠狠的咬了刑天耀一口,似乎在报复,刑天耀觉得身上的力道被瞬间的抽空,直接倒在了地上。 皇甫柔顺着那摔倒的声音望过去,看着刑天耀抬起头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她勉强的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就猛然的呕出一口鲜血。 黎昭公主已经将冥泉剑握在手中,然后站在那里放声大笑,看着倒在地上胸前都是鲜血的皇甫柔,轻声说道:“我要感谢你,将我唤醒,又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个惊喜!看来,师父真的没有,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万事可成!” 然后快速的朝着血池走过去,沾着血池里面粘腻的鲜血在冥泉剑的剑身上划了几道,似乎是什么密咒,然后就看着冥泉剑的剑身如同瀑布倾泻一般的,有鲜血朝着外面喷涌出来! 第1049章 气若游丝 皇甫柔侧过脸看着黎昭公主眼泛精光的看着冥泉剑朝着外面喷涌出鲜血,那种得意的尽头让人绝望,皇甫柔从不知这冥泉剑饮血竟然还能这般,若是有这把剑,原本也不用费力的用那些官兵在这里一点一点的注满血池。 现在外面定然是皓月当空,眼下他们也没有反击的能力,看起来,一切都要如她的愿了! 皇甫柔想着这黎昭公主刚刚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若是完成自己心中所想,定然会让这外面的尘世如同这里一般称为人间地狱,而那些无辜的百姓定然都是战火之下的牺牲品,正如此时的他们一般,绝望的等待着死亡。 皇甫柔咬着牙,十指连心感受着右手钻心的疼痛,但还是十分坚强的用左手支撑着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口中的鲜血熏的她头晕,皇甫柔朝着一旁吐了一口,满是鲜红,她不以为意的缓缓的朝着黎昭公主走过去。 黎昭公主有些诧异于皇甫柔还能站起身体,本想要起身去了结,但是没想到皇甫柔还未迈到那台阶上,轰然的朝着前面倒了下去,“嘭”的落在地上激起灰尘,地上很快蔓延了许多的鲜血,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倒下的身体,酸涩的眼睛溢出了泪水。 清影看着皇甫柔倒下的一瞬也觉得头皮发麻,竟然也流出了眼泪,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坚强的女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倒下,绝岭峭壁没有要了她的命,最后竟然会魂断此处。 寒清绝此时刚刚醒过来,顾不得肩头的疼痛坐起身看着皇甫柔倒在地上,他一脸惊愕的快速的站起身,顾不得胸口的疼痛,猛地呕出一口鲜血然后跪在地上,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然后彻底的昏了过去。 眼下还能有意识的只有刑天耀和清影二人,刑天耀身体动弹不得,似乎被小蛇麻痹了一样,清影刚刚被黎昭公主一掌击中了心口,此时心脉受损他自己心中明白,若是再强行运动定会经脉尽断,若是那样不仅救不了刑天耀,还可能将所有人都搭进来。 此时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寻找机会。 刑天耀此时的眼睛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他的眼泪就没有停住过,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也没能起身,紧咬着的唇角已经渗出鲜血,他原地折腾了好几次也没有起身,然后就这么躺着,一直看着皇甫柔方向。 在这个时候,他只要再看看他的妻子就好,只要祭台上的女子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 眼见着冥泉剑喷出的鲜血越来越少,黎昭公主十分满意的看着这几乎快被填满的血池笑了笑,然后将这没用什么用的长剑直接丢在一旁,然后直接迈入了那血池之中,坐在温热的鲜血里面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对于这个场景她十分的欢喜,或许是骨子里面传承下来的不可一世,这些伏地的百姓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她觉得十分的高兴。 她此时就如同浸泡着花瓣澡一样,轻轻的在手腕上割了一个小口,然后将自己的胳膊浸在这血池之中,看着这地宫里面的光亮渐渐的变得冰冷,她脸上的得意更甚。 这地宫上面藏着一个宝物,用来折『射』月亮的光芒,冰冷的月光照耀在这鲜红的血池里面之时,清影有些恍惚觉得此时好像身在一个幻境一般。 眼看着月光一寸一寸的朝着那祭台上面挪动,黎昭公主将这血池上面的一个凸起按下去,然后就看着鲜血一点一点的朝着祭台上面流动,她感觉自己体内似乎已经变得温热,然后缓缓起身朝着那祭台而去,看着上面的图腾都已经蓄满了鲜血,她十分满意的直接躺了上去。 感受着冷清的月光照耀在她的头上,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 然后就看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地宫里面的火盆瞬间熄灭,所有的光亮都依靠着从上面照下来的月光,而这月光唯独洒在了黎昭公主的身上,眼下还真的有些修炼成仙的意思,黎昭公主扬起嘴角,她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朝着她的体内汇聚,这种感觉,让她气血翻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她的身体而出。 而此时,那赤『色』的小蛇竟然出现在了黎昭公主的身边,照着她白皙的脖颈便是狠狠的一口,黎昭公主吃痛,但是此时身体不知怎地,十分的沉重竟然没能将这小蛇杀死而是将它甩了出去,原本应该被掀出去很远的小蛇,直接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手掌之中。 它回头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如同小豆子一样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阵精光,黎昭公主看着那站起来的人也觉得头皮发麻,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起身,若是起身很有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可是这小蛇刚刚咬过她的皮肉,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有什么坏处! 皇甫柔一点一点的朝着黎昭公主走过去,黎昭公主眼神满是戒备,但是心中仍旧不愿意放弃她此时的“大业”。 她对着皇甫柔低声说道:“你若是此时。” 话音未落,也不知道皇甫柔哪里来的力道,直接将手中的冥泉剑刺入了她的胸口,这剧痛让黎昭公主猛然的坐了起来,头上那清澈的月光有一瞬间的暗淡,她扬起一掌直接打在了皇甫柔的心口,直接将人击飞出去。 此次黎昭公主用力十成十的内里,皇甫柔直接跌落在刑天耀的身边,猛然的呕出一口鲜血,然后便阖上了眼睛。 黎昭公主赶忙躺下,感受着头上的月光只是有片刻的动摇,然后继续照耀在她的胸口上,那种能量如同泉涌一般的感觉再次来临,她勾起嘴角。 刑天耀看着倒在不远处的皇甫柔,用着下巴和身体的力道朝着她的方向蹭了过来,饶是下巴已经满是鲜血也不理会,到了她身边的时候,用十分麻痹的手触碰这她的脸颊,但是没有得到这人的回应,他轻声喊道:“柔儿。” 没有回应。 他不甘心的再次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作用,他觉得皇甫柔身体冰冷,他有些畏惧的喊道:“柔儿!” “醒一醒,柔儿!” “不要睡,醒过来,醒一醒!” 多次的呼喊都没有得到回应,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一脸平静的样子,就如同睡着了一样,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要证实这是一场梦,但是这口中蔓延开来的鲜血味道竟然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刑天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然后直接昏了过去。 一旁的清影看着真切,他闭上了眼睛,想要止住脸上的泪水,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这眼泪越来越甚,他想要起身朝着刑天耀过来,那小蛇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直接朝着他冲过去,也是一口要在他的身上,清影震惊的看着这小蛇,然后直接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昏了过去,而那两个本是想要寻找男孩儿的男子遇见了等在外面的人,看着这幽深的洞口,二人对视一眼之后直接朝着下面冲了进来,那男孩儿趁着这个死后,也直接跟着跑了进去,二人看着遍地的尸体还有那赤红『色』的血池,二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将包袱展开,拿出了一些符咒。 在看见那一旁的铁树之时他们就明白了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寻常的地宫,定然有人在这里密谋什么天道不容之事,搜寻了一圈并未发现活着的人,他们便推开了面前的石门,石门应声而开,就看着那躺在祭台之上的女子。 那一束月光如同带着魅『惑』一般的让这两个人愣了片刻,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震惊,还未等细想这女子究竟在做什么,就看见了不远处躺着的皇甫柔和刑天耀,他二人赶忙冲了过去,然后就看着一个小蛇拦在了二人的跟前,似乎在保护着皇甫柔。 他们也不敢随意的靠近,毕竟这周身赤红的小蛇可不是好惹的,两个人就站在那里看着祭台上面的女子,此时她竟然缓缓的坐了起来,然后离开了祭台,脸上带着妩媚的红润,看到了这个人的面容之时这两个男子都是一愣。 然后再次低下头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穿着的衣裳,才分辨的出这人才是他们的主子,可是面前的这个,这个女子竟然与皇甫柔长相如此相似,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 黎昭公主走到了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皇甫柔,缓缓抬起手中的冥泉剑,直接要朝着她的身上刺过去,那两个人眼疾手快直接出手阻挡。 黎昭公主愣了一下,“连你们也要阻拦我吗,贱民?” 两个男子对视了一下,然后直接朝着她冲了过来,黎昭公主眼下刚刚得到了自己想到的,但是这身体还是有些软绵,对阵这两个男子自然是有些不敌,她快速的躲闪着,然后直接退到了石门的旁边,也不知道触碰了什么机关,这石门竟然“嗖”的一声阖上。 这两个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直接被关在了里面。 黎昭公主缓缓的走到了铁树的旁边,坐在了那椅子上,这个位置平日都是那蛊族的族长坐着的,上面难免有一股男子的味道让她嫌弃的掩住口鼻,心中想着,只要熬过了这一夜,这一切应该就能结束了,只要这躲过了这天雷,那她就能逍遥自在的活着了。 此时被关在地宫里面的两个男子知道自己出不去,赶忙来到了一旁的火盆旁,直接将火盆点燃,这地宫之中恢复了光亮,二人这才转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看着那小蛇护着皇甫柔也不敢随意的动弹,而是转身将一旁的刑天耀扶了起来,伸出手给他诊脉,感受着他中了毒,赶忙用身上带着的东西给他解毒。 然后开始查看倒在地上那些人的伤势,检查之后发现都是受了重伤,似乎是高手为之,最先醒过来的是寒清绝,寒清绝睁开眼睛,看着所有的人都被规整的放在了一旁,身上似乎都有用过『药』的迹象,然后看着正在想办法将那小蛇赶走的男子,低声说道:“你们。” 听到声响,这两个人转过头,看着寒清绝赶忙走了过去,询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寒清绝没有力气将这些事情都说个明白,只是开口说道:“将我搀扶到皇甫柔的身边,或许我能救她!” 这两个人赶忙照做,将寒清绝放在了皇甫柔身边的时候,这小蛇还在防备着,对着寒清绝也吐着信子,寒清绝直接伸出手将这小蛇拿了起来,这小蛇刚刚要下口,似乎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没有咬下去,寒清绝认真的说道:“你若是再拦着,她就真的没救了!” 看着小蛇安静了下来,赶忙将它放在一旁,然后捉住皇甫柔的手腕,搭上的那一刻寒清绝身体抖了一下,脉若游丝。 受伤过重,只怕是。 他面『色』泛白,若是皇甫柔留不住了,刑天耀会如何他还不清楚,眼下但凡有一丁点的可能,都要试一试! 可是眼下,他胳膊疼的止不住颤抖,就算是想要施针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们二人,谁会医术?!” 二人皆是摇了摇头,表示只能够用一些简单的『药』物,治疗皮外伤,他们都不是大夫,这些事情自然是做不来! 寒清绝握着皇甫柔手腕上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他感受到皇甫柔的脉搏越来越微弱,此时那男孩儿竟然打开了石门,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里面这一幕快速的跑到了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咬着下唇,紧张的一直搓手。 看着他打开了石门,这两个人转身就要走出去,男孩儿却突然开口说道:“我有法子!” 第1050章 死里逃生 寒清绝和那两个男子都停下来看着这男孩儿,男孩儿扶着皇甫柔的手,认真的说道:“我,我有个办法可以保她的『性』命,只是,只是这后续的。” 他紧张的搓着手,看着一旁的寒清绝,“你懂得医术,你应该明白,蛊族有一种特有的毒物便是烈火草,这草『药』服下之后会修复受损的经脉,让人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但是这草『药』一旦服下,身体便会每隔一段时间如同在烈火之中灼烧,皮肤泛红甚至会滴出鲜血,寻常人难以忍受这种痛苦,所以就算是知道这种草『药』也不会服用,因为蛊族曾经有人求生服用了之后,之后被这烈火草折磨至死。” 寒清绝看着这男孩儿,“我听说过这种草『药』,但是眼下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寻找?!” 男孩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寒清绝,“本来是为了别人准备的,想着就算是短暂的延续他的生命也可以,但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若不是眼下这种境况,我也不会拿出来给姐姐使用。这烈火草,与寒骨草都是同样之物,有治愈的可能,但是也承担巨大的风险!” 寒清绝结果了男孩儿递过来的纸包,手中感受着皇甫柔的脉搏,眼下这个时候,来不及多想了,直接掰开皇甫柔的嘴将这『药』倒了进去。 然后有些难过的坐在一旁看着跪在一旁的两个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二人沉默着,显然没有任何答案。 一直在外面铁树旁坐着的黎昭公主并没有回到这里,寒清绝看着开着的石门对着那两个男子说道:“将这些人都弄出去吧,这里太过阴森,留在这里对他们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好处!” 这两个人点了点头,开始将这里的人朝着外面背出去,男孩儿一直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眼神里面满是惊慌,他不知道这『药』对于皇甫柔来说是不是真的有用,也不知道若是将她救活了之后,她若是发病起来该怎么办。 后续的解决办法他们都没有来得及想,眼下只想要保住皇甫柔这条命,或许,只要她活了下来,一切就还有解决的办法。 黎昭公主就看着这两个人将里面的那些将死之人背出去,心中只是有些烦闷,眼下她还不能出去,一旦离开这铁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索『性』就随他们去,等到自己安全的时候,轻易的便能将他们全都解决。 最后二人才将刑天耀和皇甫柔背出去,黎昭公主看着那男孩儿一直牵着皇甫柔的手,望着她的眼神之中带着畏惧和敌意,“孩子,你过来!” 这男孩儿看着黎昭公主,朝着皇甫柔的身边躲了躲,黎昭公主看着这男孩儿的样子,笑着说道:“过来,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 男孩儿直接别过脸,快走了两步,随着这两个男子离开的地宫,此时,这偌大的地宫就只剩下黎昭公主一个人,虽然这里面被火光填满,但是一个人未免还是有些寂寞,看着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死尸,她觉得十分的碍眼。 扭过头看着铁树,上面的三个人如同这铁树结的果子一般挂在那里,她烦躁的别过头,想要清净也这么难! 被搬出的人被安排在距离最近的营帐之内,岳凌风和秋阳见到被抬回来的刑天耀和皇甫柔皆是一脸的吃惊,依照他们二人的实力,这世上想要伤了他们的人没有几个,眼下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见这下面的人有多厉害。 炎陵子和炎虚子看着被放在床榻之上的皇甫柔,赶忙围绕在她的身旁,炎陵子焦急的问着寒清绝究竟发生了什么,寒清绝抿着唇不知从何说起,然后就听着一声惊呼,然后变成了满是怒意的谩骂,炎虚子起身朝着寒清绝冲了过来,大声的吼道:“你也是医者,你给她吃了什么你知道吗!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医术,医术都被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有些发蒙的炎陵子赶忙说道:“你先别激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听小寒说啊!”然后推了推坐在那里闭口不言的寒清绝,焦急的问道:“小寒,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说!” 寒清绝别过头,不敢去看炎虚子的眼睛,“师叔您诊的没错,就是这样。” 炎虚子抡起胳膊直接给了寒清绝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寒清绝的脸颊都肿了起来,一旁的岳凌风直接站了出来,看着这两个老人满是愤怒的说道:“你凭什么打人!” 炎陵子按着炎虚子还想要冲过去的身体,开口问道:“你这是要急死我吗,究竟怎么了,柔儿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炎虚子气的甩开炎陵子的手,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握着她的胳膊颤抖着说道:“烈火草。竟然给她用了烈火草!” “烈火草是什么!?”炎陵子焦急的问道。 “男子尚且抵抗不住这烈火草后续带来的折磨,更何况她一个女娃,纵然有你我二人的所有内力,但根本不可能抵抗的住这种折磨,这如同将人置身于烈火之上烤,每隔三月发病一次,发病时间持续整整十日,没办法医治,此毒无法可解!” 炎虚子看着坐在那里抿着唇不说话的寒清绝,“你是医者,你应该明白这是何种的折磨,纵然她已经到了生死边缘,这种从地狱里生长出来的草『药』也是不能碰的!” “难道你想要看到,被痛苦折磨的失去了所有的尊严,最后自己结束生命这种惨状吗!?她纵然『性』格坚韧,但也绝对不会是这种残酷折磨的对手!” 炎陵子听到这话,赶忙走到寒清绝身边,“小寒,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寒清绝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就无从辩解,他私心里不想要皇甫柔就这么死了,更明白皇甫柔死去对刑天耀来说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炎虚子,这种病症定然还有缓和的余地,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炎陵子看着寒清绝的样子,眉头紧锁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第一次没有发脾气而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岳凌风虽然对皇甫柔十分的厌恶,但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此时并没有幸灾乐祸,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刑天耀与皇甫柔做的事情,可是说是替天行道,二人遭受了重创,甚至险些丢了『性』命,这对于他们这些只能旁观的人来说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 此时清幽缓缓醒过来,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制止他起身的动作,在看见皇甫柔躺在那里的时候他直接冲了过来,伸出手朝着皇甫柔鼻息下面试探过去,手指一直在颤抖。 在感受着那里面呼出来温热的气体的时候,这下松了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喃喃的说道:“还好,还好!还活着,还活着!”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这营帐内的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也就没有多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躺了下来,这次战斗虽然他们损失惨重,但是好在并没有人死亡,有寒清绝在,还有炎虚子老前辈,他们定然是没有问题。 就在此时岳凌风开口问道:“里面的东西,解决了?!”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岳凌风,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若是明日她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所有人都要死。” 顿了一下,“趁着现在,你想要走还来得及!” 岳凌风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你可曾见过我临阵脱逃过?!”然后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出去,走到营帐门口,就听着外面狂风大作,忽然一道惊雷砸下来,似乎就在他们的附近爆裂开来,将这里瞬间照亮。 那两个男子看着外面境况,等那光亮消失之后,轻声说道:“这惊雷若是能够将那地宫铲平,那就好了。” 然后就听着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似乎是数道雷一同朝着蛊族的山寨砸了下来,震得他们这营帐都开始摇晃。 寒清绝看着那两个男子,低声问道:“若是这雷电落在了那铁树之上,会如何?!” “那铁树便是为了挡劫而设的,若是这天雷全都被那铁树给吸引至地下,或许真的能够消除那人身上的异样,可以让她如同常人一般的活在这世上!” 听到这话,寒清绝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做了这么多,最后居然是祈求上天,真的是可笑!” 可此时在这里的人,都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了,那些沉睡着还未醒过来的人,也不知道等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岳凌风掀开营帐想要走出去,但是身上的伤口提醒着他不要轻举妄动,寒清绝在里面轻声说道:“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去送死。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将军会做出的选择。” 听着这话,岳凌风站住脚,有些懊恼的看着外面的天空,此时天边的巨大云朵已经将月亮掩盖住,只剩下卷曲着如同漩涡一般的云朵挂在天上,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这天才能亮。 事已至此,寒清绝也已经彻底的放松下来,他躺在床榻之上,竟然有些『迷』蒙,渐渐的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但是营帐内的许多人还是没有转醒,他下意识的去看皇甫柔的床榻,然后就看着刑天耀坐在那里握着皇甫柔的手。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干涩的嗓子让他有些难以发声,最后还是吞了几口口水这才能够发出声音,“阿耀。”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你醒了。” “抱歉。”有些话,寒清绝难以开口,他不知道刑天耀会不会责怪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怪你,只要柔儿能活下来,她需要什么『药』,我都会为她取来,就像是那时候的雪域秘境的雪莲一样,我都可以。” 听着刑天耀提起那个地方,寒清绝眼神之中闪过一阵光亮,“雪域秘境,对了,对了,还有雪域秘境!” 他惊喜的喊道,然后翻身就想要离开床榻,扯得伤口作痛他直接停了下来,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那里或许真的可以,快,二位师父在哪儿?!” 刑天耀指了指外面,然后继续握着皇甫柔的手,看着她平静的脸,没想到此时她竟然皱了皱眉,刑天耀开始紧张起来,轻声说道:“柔儿。” 皇甫柔动了动自己的脖颈,只觉得身体的五脏六腑如同移位了一般的疼痛,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起了雾的眸子,哑着嗓子说道:“听你叫我,我就醒了,还没有睡好呢。” 刑天耀直接将自己压在了皇甫柔的肩头,眼泪大滴大滴的开始往下落,他几乎是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真的吓坏我了!” 皇甫柔勉强的伸出手,看着手指上面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无奈的用胳膊碰了碰他的肩头,轻声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然后看着自己胳膊上面的伤口,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寒清绝,“我受了伤,沾染了蛊毒,是不是很快就会变成那些人的样子?” 刑天耀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胳膊,寒清绝轻声说道:“应该不会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的运气真是好!” 刑天耀心中苦涩,但还是扬起一丝笑意,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和寒清绝的脸『色』,很是认真的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说罢,我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代价究竟是什么?” 寒清绝被皇甫柔问的愣了一下,然后就听着有人朝着营帐内走了进来,炎虚子看着皇甫柔醒了,赶忙凑了过来,一脸温和的问道:“丫头,身体感觉怎么样?手指不必担心,只要回到草庐去,我很快就能让你复原。” 第1051章 天雷滚滚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师傅。” 炎陵子走进来看着皇甫柔的脸,原本应该高兴的一件事儿,但是他却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看着炎陵子的样子皇甫柔便知道,自己这次醒过来,绝对不是因为她的身体素质好。 然后转过头看着寒清绝,“说罢,究竟怎么回事。”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我为你服下了烈火草,这种草『药』毒『性』猛烈,每隔三月复发一次毒『性』,每次正正时日就如同将人放在烈火上烤一般,虽然能够为你修复身体受损的静脉,但是其毒『性』,现在无『药』可解。” 寒清绝这些话说的一针见血,皇甫柔也听得明白,但是她忽然松了口气,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谢了!” 听到皇甫柔说谢,营帐内的人都有些发蒙,连同听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清幽都觉得忍不住的难过,但是没想到皇甫柔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 看着刑天耀脸上的神『色』,皇甫柔轻笑着说道:“我能猜得到,若不是这草『药』,我定然就已经死了。其实在我起身进行最后一次攻击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结局,不过是赌一赌罢了,但是你看,我的运气还是这么好,还是活过来了!” 炎陵子坐在一旁吸了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 倒是炎虚子一脸认真地说道:“丫头,你别怕,师父在这里呢,咱们从这里离开之后你就随着师父我去白骨山,我定会将你治好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那就拜托师父了!” 然后试探着从床榻之上下来,她想要去外面看一看,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那一击若是没有杀了黎昭公主,眼下他们也没有什么以后可谈了。 刑天耀搂着他离开营帐,外面的微风吹过来,皇甫柔微微一笑,看着刑天耀轻声说道:“真好啊,咱们还活着!” 刑天耀“恩”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皇甫柔快速的朝着蛊族的山寨走过去,刑天耀想要阻拦但是被她一个眼神给推了回去,二人就这么快速的走过去,时间刚好,他们走到山寨里面的时候,正好看见黎昭公主从那密道里面走出来。 在看见皇甫柔的那一刻,惊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是不死之身么?” 皇甫柔轻笑着看着黎昭公主,从这密道之中缓缓走出来,但是天空也不过是狂风大作,堆积了许多乌云罢了,那些炸裂一般的天雷并没有落下来,黎昭公主原本还小心翼翼的,但是看着眼下的境况,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得意的说道:“就算是你们以命相搏,也拗不过天命!我为了今日,付出了这么多,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皇甫柔也没有否定她,而是就这么看着她缓步朝着这边走过来,黎昭公主看着皇甫柔平静的脸颊就觉得气氛,这样的容貌,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拥有就足够了,“我来取你们的『性』命了!”然后直接要朝着这边冲过来。 然后就看着这黎昭公主一掌将皇甫柔和刑天耀击飞,这一下撞在了那粗壮的树干之上,二人滚落下来的时候皆是满口的鲜血,看着这一幕,黎昭公主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今日便从他们开始,南燕的复辟之日可待。 就在这里盘踞在皇甫柔手腕上的小蛇猛然的翻身,朝着皇甫柔的手狠狠的就咬了上去,这一下似乎并没有将毒素送进去,反而是在吸血,皇甫柔虽然惊了一下,但是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将他拨开了,然后就发现,这小蛇就如同在初次遇见的那样,竟然再一次长出了犄角。 它只是吸了一会儿之后就移开嘴,然后蹭了蹭皇甫柔的手臂,快速的朝着黎昭公主爬了过去,那两个小犄角出现的那一刻,天边的云朵快速的汇聚,竟然开始有“轰隆隆”的雷声传了出来,黎昭公主一愣,心中紧张转身就想跑。 但是没想到那小蛇速度极快的爬上了她的一群,顺着她的衣摆朝着她衣裳里面钻了进去,然后就看着天边的那一道天雷竟然快速的落了下来,黎昭公主身影迅速虽然躲开了一点,但是衣裙之上难免沾染火光。 但是这天雷似乎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朝着她的方向砸下来,这一道一道的雷击直接将她驱赶着距离那地宫越来越远。 似乎没有尽头一般的朝着她劈下来,就在她逃离的功夫,忽然觉得腰间一痛,然后便觉得手有些麻痹了,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好,想要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天雷快速的落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然后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甚至来不及反应一下,身体就传出来一阵烧焦的味道,从营帐内赶出来的人看着这一幕,听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快去,去找我的小蛇!” 清幽拖着身体快速的朝着被雷击的地方跑过去,还未等到那里,就看着天雷汇聚,再一次的朝着黎昭公主的身上劈下去。 这雷击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看着天边的云朵翻滚着,连着落下九道天雷,道道直中要害,不知道黎昭公主究竟是否死去,直至这九道天雷全都砸中了之后,这天边的云朵才四散开来,留下的仅是那烧的焦黑的如同石块一般的东西,早已经分不清是不是人。 皇甫柔被扶着来到了黎昭公主的身边,伸出手在她的身上寻找着,最后只找到了一个如同骨骼一般的小犄角,也仅是一个。 然后就感觉一阵大风吹来,面前的这个如同石块一般的焦黑『色』的东西竟然化成了粉末,直接消失不见了,仿佛之前他们所经历的都是虚假的一般。 唯独皇甫柔手中那硬硬的小东西,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察觉这一切似乎都过去了,皇甫柔直接昏了过去,刑天耀勉强的抱着她的身体回了营帐,岳凌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一切都结束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是啊,都结束了。” 所有存活下来的人就在这里修整着,皇甫柔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对着一个男子说道:“出去给灵儿送信吧,若是方便,回来的时候带一些草『药』,我们需要在这里休整一些日子,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干净。” 男子快速的带着包袱离开了,岳凌风看着皇甫柔倚靠在那里,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了她的身边,低声问道:“你怕死么?” 皇甫柔抬眼看着他,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怕。” “你可知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么?” 皇甫柔点了点头,“师父说过了。” “你就,你知道我最厌弃你什么么,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云淡风轻的处理,仿佛说着生死的不是你一般。寻常女子那般的情感你身上几乎一丝都没有,仿佛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够看得清楚,你都能猜得透,你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皇甫柔挑了挑眉,“羡慕就直说。” “你!” 皇甫柔看着岳凌风,叹了口气,“若是依照我以前的『性』子,你早就死了好多次了。只是现在累了,也倦了,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若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必非得斗个你死我活。”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笑着说道:“这是在向我求饶。让我放过你们么?”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是在告诉你,虽然我无意相争,但若是你再不依不饶,我既然有本事将南疆踏平,我自然也本事这么对付你,做什么事情之前,你可要三思。” 听着皇甫柔的话,岳凌风笑着起身,“我记住了。” “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我也的确很羡慕你的洒脱,饶是我也做不到的洒脱。”然后起身离开了。 刑天耀端着吃食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皇甫柔朝着他伸出手,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不过是想着这件事情终于结束了,日后就能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高兴罢了。” “你身体尚未痊愈,还是多休息的好,到时候咱们还需要长途跋涉去看谦儿,你可不要在路上病倒了。” 听到皇甫柔提起谦儿,刑天耀的脸『色』有些难看,皇甫柔的身体情况特殊,若是谦儿到时候问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做父亲的根本无从回答。 离开的时候他再三的保证过,会照顾好他们的娘亲,可是却食言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低『迷』的样子,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能回去看孩子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到时候多准备一些各地的特产,给他们带回去,他们准会高兴的。” 刑天耀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修养的日子什么都不用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倒也十分的悠闲,清影几个人的身体恢复的速度快一些,此时已经开始收拾战场了,就算是他们要离开,这里的一切都不能留了,所以眼下,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将这里彻底的掩埋。 几个人依照着皇甫柔的意思开始将地上的焦土铲起来,然后朝着地宫里面运送进去,先是将那血池填平,然后将那些诡异的图腾全都敲碎。 做这些的时候那男孩儿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哪里需要破坏,他都一一指出,清影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说,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做这这些事情,感觉不需要这孩子的时候,就将他赶出去,这孩子倒也十分乖巧,一直跟在皇甫柔的身边,似乎不想要离开半步。 这样子倒像是对家人的依赖一样,虽然他比谦儿稍长几岁,但说到底还是个孩童,自然喜欢这些温柔可亲近的人了,像是他们这样的,平日里板着脸很少说话的人,他不亲近也正常,这世上如同谦儿一样的孩子毕竟还是少数,总是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 等到察觉身体似乎有好赚,皇甫柔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营帐,毕竟总是躺着她自己也承受不住,刑天耀很是紧张的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搬弄任何的东西都会直接抢过来,一脸不赞同的样子,最后迫于无奈,皇甫柔只好站在一旁,晒着太阳看着其他人动手。 看着这一切都平复下来的样子,她生出了许多的感慨,这里原本可以是一个平静的村庄,这些人也可以是质朴的村民,祖辈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虽然资源匮乏,但是日子过得倒也十分的自在。 但是可惜的是,人一旦选错了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纵然是勉强着调转了前行的方向,一切也不会如同从前的那般了,原本平静的山寨,眼下已经被大火吞噬的丝毫不剩,好似这里从来就没有这些人一样。 或许很久之后,这天下都会忘记了蛊族的存在,也不会有人记得,在这里发生过这么惨烈的一件事情,就算是有人偶尔说起来,也不会有人真的相信,只道他是胡说。 皇甫柔抿唇轻笑,这样也好。 就当做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好,她也不想要这件事情传遍天下,但是蛊族是被刻在耻辱柱上,永远都不可能翻身的了。 至少,在东黎的地界上不可能。 岳凌风经历过这件事情,想来对于朝廷的兵制有了更深的认知,想来他若是回到京城之后,朝廷的兵马定然会日益强壮,但是那些临阵脱逃的将领,想来也都会被处置干净的吧,但一定不会被放到明面上来,皇帝绝对不会让天下的百姓质疑皇帝的威权。 掩盖的事情,永远比被昭示天下的事情多上不知多少,百姓能够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而他们了解到的真实究竟又有多少呢? 皇甫柔被自己的想法给绕晕了,然后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一旁一脸不解的刑天耀,笑着说道:“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第1052章 终于离开 在南疆的山中休整了半月有余,虽然他们身上的伤没有痊愈,但是也好了大半。 唯独皇甫柔的身体,一直十分的虚弱,虽然起身行走没什么问题,但是她偷偷的运了几次功,都觉得气血翻涌好像要让人昏厥一样,她不敢冒进,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岳凌风眼见着身体恢复的不错,在夜晚来向刑天耀辞行,此时寒清绝和刑天耀在营帐内说着关于皇甫柔身体的事情,看着走进来的人,皆是沉默下来看着他。 这种注视让岳凌风有些尴尬,他走到二人的跟前,装作十分随意的说道:“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回去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一路平安。” 寒清绝抿着唇没有开口,倒是岳凌风转过头望着寒清绝,郑重的说道:“新婚贺礼我见到了,实在是太过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寒清绝叹了口气,迎上岳凌风的眼睛,言语十分的诚恳,“日后,你久在军中自然危险重重,若是没有用上的可能自然是好,若遇不测,希望能够救你一命。” “多谢。” “不必,日后想来也不会再见,善自珍重。”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纠结,剩下的波澜不惊早已经将他们从前的种种抛弃干净,虽然心中有些沉重,但是这样也好。 “告辞。” 道别之后岳凌风转身离开,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站住脚似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耀王爷死于此战,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刑天耀其人。”然后掀开营帐走了出去,候在外面的秋阳看着迎着朝阳走过来的皇甫柔,有些尴尬的朝着后面躲了躲。 看着岳凌风走过来赶忙迎了过去,皇甫柔看着岳凌风身上的包袱知道他准备离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要离开。 没想到岳凌风率先开口,“你的伤。” 皇甫柔站住脚,看着他轻笑着说道:“无妨,有二位师父调养,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派人告诉我,我必定尽我所能。” 对于岳凌风的态度皇甫柔有些诧异,然后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道:“岳将军的嫡子即将出世,还有这种心思来管我的事情,我是不是该谢恩?” 看着皇甫柔如此模样,岳凌风咬着牙,“我果真还是很讨厌你!”然后带着秋阳快速的走开,头也不回。 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感慨于他的改变,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岳凌风虽然『性』格坚韧,但是说到底也不是玩弄权术,心计之人,他这次回到京城想要将解决一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想来那一位岳老将军应该会为他解决的吧。 她缓缓的朝着刑天耀的营帐走过去,站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二人的谈话,寒清绝言语之中带着十足的担忧,“她的身体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内里已经开始酝酿着一次爆发,咱们不能在这里耽搁了,二位师父早已经离开了,咱们也应该动身去白骨山了。” “只是阿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发病。” 刑天耀半天没有吭声,皇甫柔直接掀开营帐走出去,看着一脸惊讶的二人,一脸不悦的摆了摆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尽人事,听天命,实在是无需过多的担心。” 刑天耀快速的走到皇甫柔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好,听你的,我这就让他们准备,明日咱们就启程出山!” 皇甫柔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谦儿他们好不好,若实在是无法转圜,我希望剩下的时间能够回去看看谦儿。” “不要胡说,你一定没事的!”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赶忙开口说道:“你们先不要自『乱』阵脚,咱们去白骨山,若是你身体不便,咱们就将二位师父接下来,带着他们一同去『药』王谷,那里『药』材丰富,还有我好几位师叔师伯坐镇,把握可能更大一些。” 皇甫柔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眉头紧锁,“我扶你去休息。” 寒清绝快速的起身离开了,走出营帐的那一刻,他才重重的呼了两口气,其实他们心中都明白,皇甫柔这一次真的是到了危急的关头,被二位师父将内力全数渡给她,她仍然是遭受如此重创,身体早已经撑不住了。 若非是烈火草,只怕是当时就会死在那里,眼下虽然这烈火草撑着她的身子,在体内修复受损的经脉,但是原本应该复原的身体却仍旧这么虚弱,这半月以来他每日都会为她早晚两次诊脉,她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内里早已经破败不堪,能够支撑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在解开这烈火草之毒之前,最应该做的应该是治好她的内伤。 这一夜皇甫柔辗转反侧,脑海里飘过的全都是那几年带着谦儿的事情,那时候他们还住在水月山庄,谦儿刚刚出世,开始爬动,牙牙学语,满地『乱』跑,就仿佛是昨日的事情,想着那稚嫩的脸庞,喊着她娘亲的样子,皇甫柔猛然的坐了起来,身上被冷汗浸湿。 刑天耀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她的样子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皇甫柔紧闭着双眼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躺在了床榻之上,却睡意全无,也不知是怎的,她似乎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这几日魂牵梦萦的全都是谦儿的事情,还有那两个软萌的孩子,她已经不想去白骨山,更不想去『药』王谷。 她只想要再去看看那几个孩子一眼。 她侧过身看着刑天耀,目光十分坚定的说道:“带我去找谦儿。” 刑天耀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要先治好身上的伤,谦儿他们很好,你可以放心。” 皇甫柔摇了摇头,气息有些微弱的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阿耀,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副躯体原本在大战之日就应该死去,虽然被你们勉强留住,但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将时间都浪费在没有希望的事情上。” “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够去见见谦儿,看看那两个刚刚出世就离开我身边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将我忘了。” 刑天耀有些颤抖的握着皇甫柔的手,认真的说道:“不要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 皇甫柔轻声笑着,“若我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那几个孩子,谦儿虽然对你表现的很冷淡,但是他心中还是很在意你的。” “如月虽非我亲生,但是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就将她当成亲生的女儿养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回到京城去,她的身世,任何人都不得泄『露』,违令者死。” 刑天耀狠狠的握着皇甫柔的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事情,自然有你去处理,你与我说做什么。你知道,我处理不来这种细致的事情。” 皇甫柔叹了口气,“那咱们就快些动身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们了,谦儿见到我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皇甫柔『迷』『迷』糊糊的再次睡着,刑天耀却是一夜无眠,清晨的时候便下了令让所有的人收拾好了行囊,他们要尽快的出山,皇甫柔被外面吵闹的声音叫醒,穿好衣裳走出去的时候就看着大家站在外面搬弄着从地宫里面找到的那些珍贵的宝物。 皇甫柔看到那金灿灿的东西,眼睛里面闪着光,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拿起地上的那镶嵌着宝石的长剑,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对着站在一旁的清影说道:“这东西,若是拿去黑市卖了,价值几何啊?” 清影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皇甫柔撇了撇嘴,“那不若将上面的宝石都挖下来,卖给那些珍宝商人,想来赚得更多一些。我瞧着这长剑虽然不错,但是镶嵌了这么多的宝石,未免看起来有些俗气。”说完直接放在了清影的包袱之中,看着都已经准备就绪的一行人,笑着说道:“出发吧!” 刑天耀看着她绯红的脸『色』,轻声问道:“要不要吃些东西再动身?” 皇甫柔摇了摇头,“还不饿,先出发吧,待我饿了的时候再吃。”刑天耀点了点头,指挥着大家动身,然后就看着他们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军营外面走出去,站在那门口的时候,皇甫柔朝着蛊族的方向望了望,这地上满是焦黑,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山林之中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平静,皇甫柔仰起头,想要望一望远处的山峰,忽然在一处山头看见了青砖绿瓦,她吓了一跳一把扯住刑天耀的袖子,朝着那边指了指,“那是什么?!” 刑天耀转过身看着伫立在山头的那座宅院,也是愣了一下,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制止住了前行的人然后说道:“这里是?” 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这宅院的时候,都愣在那里,仰望着只剩下呼吸声。 皇甫柔只觉得这里十分的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闭着眼睛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宅院的信息,忽然开口说道:“快,快去那里!” “怎么了?” 所有的视线汇聚在皇甫柔的身上,皇甫柔大声的说道:“那里便是黎昭公主生前修习的地方,那道观里面还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 清影将身上绑着的东西卸下来,然后挑选了几个人一同朝着山上而去,皇甫柔和刑天耀站在山脚下,紧张的朝着伫立于悬崖峭壁的地方张望着,牵着皇甫柔手的男孩儿轻声说道:“听说那里住着一个女道士,眼下年岁已经很大了,但是不知为何一直守在那里不肯离开。” “大战之前,我曾经见到有些村民将自己年纪尚小的孩子送到那道观里面去,但是一直都没有见到过他们出来。” 一行人就原地休息,等着清影等人下来,过了两个时辰,清影才带着人从山上下来,这几个人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清影来到刑天耀和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阁主,夫人,属下等前去查看过了,那道观内全都是尸体,而且都是孩童!” “什么!?” 皇甫柔和刑天耀一脸震惊,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会有错,我们都仔细的检查过,都是被一刀毙命,看起来已经死去很久了,道观里面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看起来做这些事情的人已经逃走了,眼下还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 “没有成人的尸体么?” 清影摇了摇头,“尸体皆是孩童!” 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算是那人杀了这些孩子逃离了这里,他也不想去理会。 皇甫柔却不依不饶的问道:“没发现其他的了?” 清影看着皇甫柔,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说道:“道观的后院发现一个地窖,掀开盖子就能看到孩童的尸体,里面究竟有多少尸体根本无法统计!” 皇甫柔抽了口冷气,这么多年蛊族与朝廷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刑君烈那个时候朝着蛊族送了多少孩童无法确定,但是那些孩子竟然都,难怪那个年长的倒是不肯离开,看起来身上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眼下她杀了这些孩子逃离,定然是发觉蛊族落败再无复起的可能,想要脱身。 但就算是脱身,都不忘将蛊族最后的血脉系数杀死,看起来她对于蛊族也不是全然的忠心,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只怕是无人知晓了。 刑天耀将皇甫柔揽在怀中,认真的说道:“该出发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走吧!” 刑天耀牵着皇甫柔,一行人快速的离开了蛊族的地界,朝着深山老林外面而去,那男孩儿离开之前竟没有回头,他心中所想所见的皆是前方的风景,对于这里,他再也不想回来了。 第1053章 回到府邸 进山的时候,灵儿需要清幽照顾,所以她们的脚程慢了一些,等到这次出山的时候,皇甫柔的身子越发的虚弱,爬山的速度也变得十分的缓慢,旁人看着心中担心,她自己的心中却很是恼火。 短短数日的时间,她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像极了年迈的老人,或许那些健硕的老人比她都要强壮一些,刑天耀看着心疼,想要背着她,却被她阻拦,她在半路捡了一个树枝拄着,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山上进发。 看着许多的人已经走出去很远,她依旧在半山腰踌躇不前,皇甫柔站在那里咬着牙,猛然的提起内力施展轻功想要朝着前面赶过去,没想到这气血翻涌的感觉直接冲到了头顶,她猛然的呕出一口鲜血,这鲜血却已经不再是鲜红,而是泛着乌黑。 皇甫柔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血『液』,她疯狂的将自己肩头上的衣服撕了一个口子,看着被那蛊母抓伤的伤口,此时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上面乌黑的颜『色』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如同一块墨迹粘在皮肤上,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一旁的刑天耀赶忙捉住她疯狂『揉』搓自己的手,有些焦急的说道:“柔儿,柔儿你不要着急,咱们慢慢走,很快就能出去了!” 然后朝着身边的寒清绝使了一个颜『色』,寒清绝快速的走开,赶到队伍的前面让他们放慢前进的速度,清影扭过头看着被甩在后面的皇甫柔和刑天耀,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过,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寒清绝问道:“寒谷主,夫人的病。” 寒清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清影也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不妥,但并没有住口,“夫人的身体有些反常,咱们出山之后,是直接去『药』王谷么?” 寒清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然后转身就朝着山上走过去。 刑天耀牵着皇甫柔,缓缓的朝着山顶进发,走了小半日,皇甫柔开始觉得自己头昏眼花,腿上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刑天耀紧张的俯下身看她是否受伤,问长问短,皇甫柔有些别扭的摆了摆手,脸上有些烦躁的说道:“我不是废人!” 刑天耀愣了一下,认真的点着头,“你当然不是!你只是生病了,生病的人就要听从大夫的话,好好休息!眼下你这么勉强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健康呢!” 皇甫柔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耍脾气,这件事情不是刑天耀的错,然后坐在那里垂着头不说话,看着皇甫柔坐在地上,走在前面的两个男子赶忙转身朝着她跑过来,“主子可是饿了?”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这二人,笑着点了点头,“是啊,饿了,等我吃饱了,一定能赶上你们的!” 然后就看着那二人从包袱里面拿出干粮和已经烤好晾干的肉块,递给皇甫柔,所有的人也都开始原地休整。 走了整整一日,他们也没有翻越一座山,在半山腰落脚的时候皇甫柔望着天边渐渐暗淡下来的颜『色』,发着呆。 刑天耀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有些担心,想要走过去却被寒清绝制止,然后拉到一旁,寒清绝认真的说道:“你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吧。” 刑天耀抽回手,“我们夫『妇』一体,我自然是要在她身边的,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与他一起扛。” 寒清绝摇了摇头,“这场景我见过数次,其实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让自己认清眼前的现实。之前在营地的时候,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体虚弱,但是并不知道已经严重至此,眼下踏上了翻山越岭的道路,她现在的身体与之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心中自然承受不住。” “眼下,你让她安安静静的想一想,她不是个软弱的人,绝对不会被这件事情所打倒,可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需要自己转过这个弯,别人帮不了她。” 刑天耀没有走过去,只是那么远远地看着,就看着那小男孩儿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有些烦闷的看着那小男孩儿手中捧着一碗汤,小心翼翼的递给皇甫柔之后然后坐在她的身边,眼神之中满是担心的样子,也不知道二人再说什么。 皇甫柔脸上的失落很快化为了欢喜,然后指着前边那刚刚出现的星星,逗得一旁的男孩儿也跟着捂着嘴开始笑了起来。 男孩儿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捧着手中的热汤,笑着说道:“你看,每当夜幕降临,这天空之中最为明亮的就是月亮。但是这漫天的繁星,其实也很美的不是吗?” “咱们都是最平凡的人,就如同这漫天的星光一样,就算是再怎么闪耀,都无法阻挡月亮的光芒,但是你也要记住呀,只要努力闪耀,咱们的光亮也是旁人不能够比拟的!” 男孩儿重重的点着头,“姐姐很厉害!” 皇甫柔喝了口汤,笑了起来,“姐姐之前很厉害,现在生病了,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带你去见见我的孩子,年岁应该比你小一些,他也很厉害的,像你一样!” 男孩儿愣了一下,“姐姐有孩子了?” “当然啦。” 男孩儿情绪有些低落,“我还想着,等我长大了,娶你呢!” 皇甫柔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轻抚着这孩子的头顶,“虽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赞扬你,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你的眼光真的不错哦!” 听着皇甫柔的调侃,男孩儿也跟着笑了起来,有些腼腆捂着嘴,“姐姐要好好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姐姐很厉害的!” 皇甫柔重重的点着头,“当然,到时候姐姐带着你,去找这天下最美丽的姑娘,你挑一个喜欢的,娶回来!” 皇甫柔说的天花『乱』坠,男孩儿害羞的捂着脸跑开了,留下皇甫柔一个人坐在那里轻笑着,看着手中温热的汤水,心中的惆怅散去了不少,回想她这一路走来,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若是能够治好身上的伤,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有些舍不得那三个孩子,还有刑天耀。 想着这些,刑天耀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有些孩子气的说道:“你同他说什么,这么开心!?”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他,“他还是个孩子呐!” “那也不行,你只能看着我笑!” 皇甫柔无奈的笑着,然后认真的说道:“抱歉,今天是我太过逞强了。” “你不必同我道歉,你做什么,都不需要同我道歉!”刑天耀拉着皇甫柔的手,真诚的说着,“若说抱歉,应该是我对你说!若非是我在那个时候离开地宫,也不会放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受了重伤。”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没怪你,若是细想,这件事情落在我的身上,有人为了救我而死,我应该也会十分的动容,不想让她的尸身留在这里变成那不人不鬼的模样。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 然后将手中的汤放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色』,烧了整整三日的战火,终于平息了,蛊族山寨里面的火光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地的焦黑,等到夜幕降临,这一切再也看不出模样,就这么融入了夜『色』之中。 “她也是个可怜人,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心系于你,只是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深藏心中的情感依旧没变。” 刑天耀有些紧张,握着皇甫柔的手紧了紧,“柔儿。” 皇甫柔拍了拍他的手背,“想来想去,若非是我的出现,她和唐语嫣应该都不会是现在的命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是我最先看中的人呢?” 然后笑嘻嘻的挠了挠刑天耀的手心,很认真的说道:“让清影他们先出去送信,将二位师父送去『药』王谷,咱们则直接去『药』王谷与他们会合。” “我会配合医治,但是有些话,我也要放在前头,若是这事情不成,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带我去找谦儿,我最后的时间,也想与自己的孩子在一起。” 刑天耀握着皇甫柔的手,“我不会让你有事!”然后起身就离开了。 不知为何,原本准备休息的暗卫快速起身,熄灭了点燃的火堆,刑天耀背着皇甫柔,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大山的另外一头快速走过去。 整整两日,若是没有意外情况,所有人走半日,休息两个时辰,然后就继续前行,那男孩儿由寒清绝照料,等到出山的时候也已经累得有些愣愣的,他们一行人进入临南城的时候惹来了不小的关注,好在他们有落脚的地方,回到那宅院的时候,灵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 刑天耀背着皇甫柔,将她送回了房间内,灵儿跟在一旁眼角微红,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清幽快速的朝着他跑过去,没有嘘寒问暖直接开口询问皇甫柔的事宜,在得知发生的这些事情的时候,灵儿震惊的朝着房间内冲进去。 跪在床榻旁边直接搭上了皇甫柔的手腕,被这种微微颤抖的手触『摸』的时候,皇甫柔睁开了眼睛,看着灵儿一脸震惊然后逐渐变成崩溃,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的时候,她轻笑着说道:“我的灵儿小姐,怎么又哭了?” “咱们在那深山老林可是做了告别的,如今我还有一条命与你相见,难道不是应该高兴?!” 灵儿哭的喘不过气,眼睛都不忍放在皇甫柔的脸上,她原本如同精灵一般的眸子如今变得十分的沉闷,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已经转不动眼睛,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之上都没有血『色』。 眼见着这丫头似乎想要哭昏过去,皇甫柔勉强的支起身体,开口说道:“你的小姐我长途跋涉回到府上,你难道不应该给我准备些吃食,就准备在这里哭出一碗眼泪让我填饱肚子吗?” 灵儿慌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皇甫柔叹了口气,刑天耀站在一旁,瞧着皇甫柔的脸『色』,也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若是累了,就躺下睡一会儿,灵儿准备好吃食之后,我过来叫你,可好?”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真的乏了,大家马不停蹄自然也都十分疲累,你让他们也好好的休息两日,想要出发也不急于这一时。” 刑天耀帮皇甫柔将身上的被子提了提,“好,快睡吧!” 皇甫柔缓缓的合上了眼睛,气若游丝的样子让刑天耀有些畏惧,她的样子不像是没有事,若非看着她如此没有精神的样子,他根本不想要她睡去,眼下他不知道,皇甫柔这么一睡,是不是还会醒过来。 灵儿离开房间之后直接冲进了寒清绝的房间,此时寒清绝正在换衣裳,看着灵儿的样子也没有避讳,只是将衣裳披在身上,然后轻声说道:“你知道了。” 灵儿走到寒清绝面前,人有眼泪爬满脸颊,“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地狱草!你我是医者,自然知道这地狱草究竟是何种毒『药』,纵然能够延续『性』命,可这!” “我当然知道!”寒清绝有些烦躁的怒吼了一句,震得灵儿停了下来。 “纵然知道,又如何?!你知道当时有多凶险,若非那男孩儿身上有这种草『药』,这次回来的就不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她是个多坚强的人你会不知道,纵然遍体鳞伤也会站起来,若非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你以为我会轻易使用这种东西么?!” 灵儿颤抖着肩头,捂着自己的嘴,看着寒清绝哭的泣不成声,“可,可就算如此,那也不能,你知道,你知道若是病发,这不是人可以承受的痛苦,这要比当年的火毒痛苦一万倍!” 寒清绝眼神空洞的站在那里,脸上也满是悲戚,“暗阁的人已经去接二位师父,定会将他们安然无恙的送到『药』王谷,咱们在这里稍作休整就要启程出发,眼下,也只能赌一赌了!” 第1054章 提前发病 皇甫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了,她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睁开眼睛的时候光亮刺目让她有些睁不开眼,起身看着灵儿躺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心中也知道她定然是守了一夜,然后勉强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想要离开床榻,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躺在桌子上的灵儿,觉得这场景有些相似,好似她每次受伤,这丫头比她都要疲惫,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这辈子能够遇见这么个人,也真的是一件幸事。 灵儿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猛然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转过身就朝着床榻之上望过来,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笑出声,“睡醒了?” 灵儿赶忙跑到了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探着她的脉搏,脸上虽有疲惫但还是十分的难过,“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真的吓死我了!” 皇甫柔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痛得她红了眼眶,“小姐,可饿了?” “渴了。” “我这就去倒水。” 她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的声音将外面的清影吸引了过来,叩门进来之后看着皇甫柔醒过来,很高兴的说道:“夫人醒了。” 然后转身就跑。 在宅子里面大声的喊着,“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然后就听着杂『乱』无章的脚步都朝着这边凑过来,皇甫柔就看着许多熟悉的面容涌了进来,风落直接冲到了皇甫柔的身边直接跪了下来,将额头枕在皇甫柔的手背上低声啜泣着,冲进房间内的姑娘们都低声啜泣着,清幽站在一旁眼眶都微微泛红。 刑天耀最后与寒清绝一同走了进来,看着房间内已经站满了人,皇甫柔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这是干嘛,是觉得我比往日更好看了?” 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终于醒了。” 皇甫柔一脸纳闷,“我睡了很久?” 灵儿将水端过来,眼角也泛着红晕,“两日了,小姐,整整两日了。”皇甫柔接过茶杯,浅酌了一口,这水流入只到了自己的嗓子,然后就如同蒸发了一样,身体仍旧是觉得很渴,她猛地灌了一口水,狠狠的吞了下去。 这水也只是过了喉头,然后就不见了,胸腔内一片火热,皇甫柔额头上开始细密的冒出一些汗珠,她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担心,这个症状她虽然不清楚,但是也能猜测到几分,应该是快要发病了,不是说每隔三个月发病一次的么?怎的来的这么快?! 灵儿看出了皇甫柔的反常,伸出手抓住皇甫柔的手腕,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然后对着房间内的人说道:“大家都出去吧,小姐需要休息,等身体好一些了,再同你们说话吧!” 寒清绝听着灵儿这么说,赶忙凑到跟前,伸出手握着皇甫柔的手腕,然后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刑天耀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对着清影说道:“快去准备车马,尽快出发!” 清影转身跑了出去,风落抬起头,一脸泪痕的看着皇甫柔,哭声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出喉头,“小姐!” 皇甫柔朝着她扬起一抹笑意,脸『色』苍白但是脸颊却浮现着病态的红晕,她轻声说道:“去吧,我身子乏得很,等休息好了,再找你们说话。” 风落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起身离开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灵儿额头顶着房门背着身站在那里许久,转过头的时候眼角还带着湿润的泪痕,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道:“事情都已经圆满解决了,等咱们空下来,就给你和清幽『操』办婚礼。” 灵儿摇了摇头,“等小姐身体好了之后,再『操』办不迟。” 皇甫柔笑了笑,然后对着一旁的寒清绝说道:“快发病了,对吧?” 寒清绝愣了一下,眉头紧锁的看着皇甫柔,轻轻的“恩”了一声,但是心中十分的难受,“你不必担心,咱们立刻启程,用不了几日就能到『药』王谷,这段时间内,我会尽力的压制你体内的毒素,你别怕。” 皇甫柔依靠在软枕上,身体有些酸软的朝着下面窜,最后好似躺在那里一样,然后轻声说道:“我不怕,我就是累了。” 然后看着灵儿说道:“渴。” 灵儿看着皇甫柔,猛然的转身捂着嘴,强忍着让自己不哭出声,她这两日都快将医书翻烂了,里面能记载这种地狱草的医书寥寥无几,找到之后也只是简单的描述了这种草『药』的可怕之处,以及人服用之后会有什么效果,却没有一丁点能够解毒的办法。 这种觉得身体发热,感觉渴只是第一步,发病的程度也会越来越痛苦,直至这人感到身体一直在烈火上烤,夜夜不得安昧,若是随意用了属『性』寒凉的『药』物就有可能打破她体内的平衡,到时候这后果是任何人都不可预测的。 只要想到,皇甫柔会遭受的痛苦,灵儿就觉得心脏剧痛,她紧紧的攥着胸前的衣襟,本想要停止自己的哭泣但是发现无法抑制,只好转身跑了出去,她冲出去之后直接朝着内院的角落冲过去,然后蹲在那里放声大哭。 风落等人看着灵儿的身影跟了过去,看着她的样子皆是焦急不已,他们直接将灵儿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起关于皇甫柔的病症,灵儿哭够了之后缓缓站起身,看着一直围绕在她身边的姑娘们认真的说道:“别问了,阁主不让我说。” 风落直接将灵儿拦了下来,“好,我们不问究竟怎么回事,你只需告诉我们,小姐的身体究竟如何!?” 灵儿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幽幽的说道:“病入膏肓。” 听着所有人都抽了口凉气,然后继续说道:“不要去问,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眼下唯一能够救小姐的希望就在『药』王谷,咱们即刻就启程,快去收拾行李。”然后快步离开了。 风落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们,所有人都十分难过的低着头,分不清在哭还是在想什么,她轻声说道:“我绝对不容许在此时有人背叛小姐,若是有人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就别怪我不顾念姐妹情分!”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也随之离开了。 清影备好了车马,刑天耀抱着皇甫柔上了马车,还有灵儿侍奉在侧,其余的人都自行安排。 上了马车之后,皇甫柔将身上被子扯开,月白『色』的寝衣的领子都被她拽开,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对灵儿说道:“多准备些水,我觉得很渴。” 马车还是清幽在水月山庄的时候为皇甫柔设计的,比寻常的马车要大一些,里面准备的东西更加全面一些,铺着被褥的马车如同一个移动着的床榻一般,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却被皇甫柔拒绝了,她笑着说道:“我有些热。” 刑天耀抿着唇,坐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皇甫柔泛红的侧脸,一行人就踏上了去『药』王谷的路。 眼下正是烟雨时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皇甫柔坐在马车里面昏昏欲睡,灵儿坐在不远处,不敢靠近。 此前,被派遣出去的暗卫先去了白骨山,炎陵子和炎虚子虽然受了一些内伤,但是好在他们身体坚强,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很快就恢复了,他们先回到了草庐,一刻都不敢耽搁翻找着草庐里面的书籍,炎陵子这种不懂医术也跟着翻找着。 炎虚子翻开医术手就开始紧张的冒汗,他这个年岁,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再有这种不稳重的时候,但是他这心中就如同坠着一颗大石头一样,不仅让他喘不过气,还让他这心就没有得到片刻的安稳,整整两日搜寻无果。 他就这么坐在草庐外面的石头上,望着山下渐渐复苏的万物,然后对着走出来的炎陵子低声说道:“或许,这就是命吧。” “老东西,你说什么呢?!”炎陵子听着他这般灰心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可是师父最看重的弟子,医术和炼『药』在天启斋就没有人能够比你更厉害!当时我们都嫉妒的很,因为师父说你天赋最高,怎么到这个时候,遇见困难的时候你就灰心丧气了呢!?” “那可是咱们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她若是死了,你我有何颜面去面对地下的师父?!” 炎虚子坐在那里无奈的笑了笑,“道理我难道不明白?柔儿那丫头,的确是个好样的,若是师父见到她,定然也会十分欢喜。但是她的病,已经不是我能够医治的了,除非大罗神仙降世,不然,她不可能痊愈!” 炎陵子冷哼一声,“什么大罗神仙,我就知道你医术天下无双,于我而言,你就是大罗神仙,快别在那里浪费时间了,过来继续找!还有那么多的医书呢,总会有收获的!” 看着炎陵子气呼呼的回了草庐,炎虚子叹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既然已经如此,在这里灰心丧气也没有用,若是有一丁点的发现,也算是希望!然后快速的回到了草庐,认真的翻找着那些还未翻动的医书。 刑天耀的暗卫到来的时候,那几个猛虎正在草庐外面晒着太阳,嗅到不速之客的气息,它们快速的翻起身做出准备进攻的姿势,这两个暗卫也是有些懵了,没想到在这山巅之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猛兽,然后拔刀准备动手。 被外面的动静惊扰的炎陵子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赶忙收起手中的刀刃,“前辈,我二人奉命来请二位前辈移步『药』王谷,商议为夫人疗伤一事,寒谷主与阁主很快就会去『药』王谷与二位前辈汇合!” 听到这二人的来意,炎陵子转身要进屋去叫炎虚子,就听着房间内一声尖叫,他赶忙跑进去,就看着炎虚子抓着一本医术双手一直颤抖着,看着走进来的人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炎陵子直接将医术抢了过来,但是看了上面的字迹,眸『色』沉了下来,“此物,想要得到,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炎虚子将医书抢了过来,攥在手中认真的说道:“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咱们都要去试一试!”然后二人『摸』了『摸』这几只猛虎的头,叮嘱了两句之后就随着那两个暗卫下了山,朝着『药』王谷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皇甫柔,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她额头上浮现豆大的汗珠朝着脸颊滑落,脸『色』通红的样子就如同发了热,她坐在那里恨不得将身上的衣物都脱下去,看着身边的两个人还是有些难为情,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强忍着。 灵儿察觉出皇甫柔不对劲,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直接就察觉这人的身体滚烫,烫的她想要抽回手,但是灵儿的手带给皇甫柔的却是冰凉的触感,她睁开眼睛,眸『色』复杂的看着灵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阖上了眼睛,忍住了想要将灵儿抱在怀中的冲动。 察觉出皇甫柔的身体出现了巨大的改变,这发病的时间似乎要提前了,灵儿赶忙掀开车帘对着外面喊道:“谷主,谷主快来!” 外面的冷风灌入这马车内,皇甫柔舒服的“恩”了一声,刑天耀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赶忙将人的衣服整理好,然后看着寒清绝掀开车帘走了进来,伸出手搭上了皇甫柔的手腕之后,对着灵儿说道:“要准备了。” 灵儿点了点头,皇甫柔感受着外面吹进来的威风,抬起眼看着灵儿和寒清绝,觉得自己的头脑清晰了不少,认真的说道:“我现在有些头晕目眩,似乎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若是发病很有可能伤害身边的人,你们要保证其他的人离我远一些,或是将我捆起来。” 第1055章 症状复杂 刑天耀听到皇甫柔这么说,直接开口反驳,“我在这里,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你放心。” 皇甫柔呼了口气,“我是怕,我伤害别人啊。” 寒清绝仔细的问道:“眼下,你觉得身体发热到什么程度,已经到了难以忍耐,想要钻入冰窟的时候了么?” 皇甫柔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不至于,我忍得住。” 寒清绝看着灵儿,“此时早了些。” 灵儿有些着急的看着寒清绝,“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 “要等她按捺不住,等她难过的发狂才可以用这种办法,这种刺激『穴』位让人昏睡的方式你应该清楚,对于她来说,并非是病症得到缓解,而是让人安静下来,这种办法用得多了,会导致什么结果你也清楚,不是么?” 灵儿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面不再出声,皇甫柔坐在那里,将车帘掀开,刑天耀觉得外面寒凉的空气刺激的他快要颤抖,皇甫柔却一脸享受的依靠着窗口,感受着外面冰冷的空气抚『摸』着她的脸颊,她觉得自己的燥热似乎平复了许多。 寒清绝起身离开了马车,灵儿就这么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抬起头。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忍不住还是将被子朝着自己的身上盖着,然后轻声说道:“柔儿,你饿不饿?”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天耀的样子,眸光闪了闪将车帘放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不饿,许是水喝得多了,也不觉得饿了。”然后缓缓的躺了下去,刚刚清凉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那种燥热的感觉再次袭来,让她的头脑有些发晕,她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掀开车帘好好的呼吸一下冰凉的空气,但是想到刚刚刑天耀和灵儿的瑟缩,她强忍了下来。 躺在那里额头开始浮现大颗的汗珠,身上的寝衣很快被汗水浸透,她整个人就如同被泡在水中一样,身体的燥热如同有万只蚂蚁在撕咬,终于她忍受不住直接坐了起来,这种难忍的痛苦让她的身体都止不住的战栗,脑海之中犹如一片浆糊,也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来炎虚子交给她的那个长生咒的心法口诀,想都没想直接打坐开始大声的念了出来。 灵儿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猛然的动作吓得一愣,然后就听着她如同念经一样的开始喃喃不绝的开始说着什么,身体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朝着外面流淌,她一度以为皇甫柔会这么将体内的水分都流干之后变成一具尸体。 这种危险的想法让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皇甫柔身体的颤抖似乎平复了不少,头上的汗水流淌也减慢一些。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很是心疼的坐在那里,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此时帮不上任何的忙。 就看着皇甫柔在那里念念有词,就这么几个时辰她一直坐在那里念着,最后好似身体太过疲累,还是将内体的汗水都流干了,直接倒了下去,灵儿惊得赶忙凑过去,伸出手探着她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气息,然后伸出手搭上她的脉。 最后直接将水壶端了出来,倒了满满一杯直接递到了皇甫柔的嘴边,虽然人已经昏了过去,但是感受着冰凉的触感还是下意识的张开嘴,灵儿直接将水喂了进去,看着她吞咽了几次之后侧过了头,刑天耀接过了皇甫柔的身体,这滚烫的触感让他心惊,他紧紧地抱着皇甫柔,感受皇甫柔似乎很舒服,朝着他的怀中蹭了蹭,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这可怕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他们马不停蹄的前行,赶马车的暗卫都是轮换着,后面的马车专门让他们休息,食物,水都准备的充足,若是有需要的就让人骑马快速过去准备,然后再赶回来,在路上可以说是片刻都不能耽搁。 皇甫柔这一次昏睡的时间更长,竟然直接睡了整整三日,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身处『药』王谷了,睁开眼睛便是阵阵的『药』香,这个房间她曾经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候也是情况危急。 看着刑天耀就睡在她的身侧,与她隔着一些距离但是他的手却一直搂在她的身上,皇甫柔勾起嘴角,然后想要将他的胳膊拿下去,没想到轻轻一碰刑天耀就猛地醒了过来,看着皇甫柔睁开了眼睛,他有些慌张的问道:“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坐起身,她仔细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在马车上那种痛苦是梦境一样,“我很好。”然后竟然起身离开了床榻,在地上转了两圈,感受着身体似乎正在恢复,这种神奇的感觉让她十分的惊喜。 她尝试着运功,体内的内力竟然真的被她调动了起来,她推开房门,闪身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停住脚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对面的房檐上,刑天耀紧跟着她出门,看着她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然后轻声说道:“柔儿,下来。” 皇甫柔闪身下来,回到刑天耀的身边很是高兴的说道:“我的武功,我的武功回来了!我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被她这么一折腾,所有的人都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皇甫柔醒了过来,都觉得十分的惊奇,炎虚子赶忙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腕,但是诊过脉之后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他朝着炎陵子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道:“回去躺着。” 皇甫柔站在那里,并未觉得有些什么妥,看着所有人带着担心的眼神,赶忙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对着刑天耀紧张的说道:“他们是不是都紧张过度了?我觉得我现在很好。”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大家也是关心你,你睡了很久,我们都很担心,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 皇甫柔晃了晃身体,并未觉得有些不妥,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甚至还觉得轻盈了许多,“不饿。” 刑天耀这才皱起眉头,然后认真的说道:“你先躺下休息,我出去给你准备点吃的,或许一会儿你就饿了!不要『乱』动,免得一会儿师傅过来骂你!” 然后就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起身离开,这房间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有些觉得沉闷的坐在床榻之上,身体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仿佛之前那么虚弱的人根本不是她,这种反常让她也开始有些担心。 刑天耀离开了房间之后直奔着炎虚子的房间冲进了去,看着坐在那里所有的人认真的说道:“她真的在恢复。” 炎虚子有些诧异的看着刑天耀,“这不可能!” 一旁坐着的长老们也纷纷的表态,这种反常的境况定然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寒清绝也认真的问道:“你想一想,究竟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事情!” 刑天耀站在那里思索了半天,“若说发生了什么,或许就是她在地宫之中受了伤,中了蛊毒。” “蛊毒?!”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灵儿也紧张的攥着手,“什么蛊毒,蛊母是什么!” 刑天耀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灵儿,“人蛊。” 得到这个答案,灵儿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的看着刑天耀,“是蛊母伤了小姐?” 刑天耀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灵儿快速的冲了出去,来到了皇甫柔的房间,就看着她坐在那里摆弄着放在一旁的冥泉剑,看着灵儿走进来,她有些高兴的说道:“我自己可要闷坏了,快过来,给我讲讲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灵儿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声问道:“小姐,你中了蛊毒?” 皇甫柔没有点头,而是直接将衣裳解开,『露』出了半边臂膀,肩头的那个伤口『露』了出来,灵儿看到之后惊了一下,那已经愈合的伤口还泛着乌黑,皮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想要破皮而出却没有得逞。 皇甫柔也察觉出来异样,她低着头看着肩头的伤口旁边开始泛着黑『色』的丝,那样子就如同蜘蛛网一般的缠绕在她的肩头,看着有些可怕,里面如同丝线粗细的东西正在翻滚着身体,看着有些恶心,皇甫柔直接拔出了冥泉剑,直接就要朝着自己的肩头砍下去。 灵儿吓得尖叫一声,“不要!” 然后伸出手就要就抓冥泉剑,皇甫柔看着她这样赶忙住了手,“你这丫头,突然这样,若是我没有收起力道,你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这时她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此时她握着冥泉剑的手正是被黎昭公主给掰断的右手,此时上面竟然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她将冥泉剑放下,在灵儿面前伸展着自己的右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灵儿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我已经死了?还是我在梦中?” 灵儿帮着皇甫柔将冥泉剑收入剑鞘,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认真的说道:“小姐,这伤口你不要『乱』动,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的!” 看着灵儿面『色』凝重的样子,皇甫柔平静下心绪,认真的问道:“灵儿,我问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每隔三个月发病一次,发病持续整整十日么?” “为什么我不仅没有感受到蚀骨之痛,反而身上的伤都愈合了,武艺也恢复了。究竟是你们真的不清楚,还是你们在我昏睡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做了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灵儿赶忙摆了摆手,“小姐,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没有做,你的身体奇迹一般的正在复原所以我们才担心,担心这是不是大厦倾颓之前的好转。” “你整整昏睡了三日,这三日你的身体没有半点异常,竟然还在复原。而且小姐,难道你没有发觉,细算下来,你已经有整整十日没有吃过东西了,但是你并不觉得饥饿,这种反常让我们都觉得心惊!” 皇甫柔坐在那里,仔细的想着,从离开南疆之后发生的事情,似乎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昏睡,醒过来的时间很短,但是她也没有吃任何的东西,但是现在坐在这里,她并不觉得自己饥饿,反而这身体充满了力量。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灵儿,这种异样她也真的说不出来,想多了还觉得头痛,然后就直接起身,“带我去见见二位师父吧。” 灵儿点了点头,带着皇甫柔走出了房间,来到『药』庐的时候,看着坐在那里的所有人她愣了一下,那几位她曾经见过,但也是几年之前了,寒清绝的几位师叔师伯。 而坐在高位的炎虚子看着皇甫柔走进来,赶忙起身朝着她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就搭上脉,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最后无奈的松开了手,坐在一旁叹着气,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炎虚子的身上,皇甫柔也开口问道:“师父,我究竟怎么了?” 炎虚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丫头,我现在仔细的解释给你听,你要保证自己心绪平稳,千万不要激动。”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炎虚子,“好。” “你现在的体内有两种毒素,一种是烈火草,这种毒素会修复你受损的心脉,保住你的『性』命,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后果,就是接下来的岁月你会一直承受置身烈火之中的折磨。” “第二种毒素,便是你在那南疆所中的蛊毒,人蛊可是说是逆天而行的禁术,被蛊母所伤的你原本应该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与你的师伯一同将毕生的内里传授给你,让你多坚持了一些时候。” “现在这两种毒素在你的体内,互相攻击,又互相的制衡,或许是达到了平衡所以你的身体才会有复原的这种状况,但是从你的脉象上来看,你却与那病入膏肓之人并无异样,眼下这个时候,饶是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了。” 第1056章 最爱是你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所有的人都是一脸为难的样子,也不知为何忽然松了口气,“那我这幅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炎虚子摇了摇头,“不清楚,或许一日,或许一年,或许十年。就要看你体内的两种毒素,究竟哪一方能够战胜另一方了。” “但是你也不要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绝对不会让你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皇甫柔直接解开了衣襟,看的刑天耀一愣赶忙朝着她身边冲过来,皇甫柔摇了摇头,直接将寝衣放下来,『露』出了肩头的伤口,那漆黑的伤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在不同的搅动着,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抽了口凉气。 皇甫柔觉得有些可笑的问道:“若是这些东西赢了,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然后扫视着所有人的脸『色』,郑重的说道:“不论如何,这些东西都不能存活下来,希望你们能够想想办法,纵然是什么极端的法子也没关系,一定要将这些东西彻底杀死,这世上,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存在。”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正『色』说道:“若是将此物取出,你的身体会如何没人知道,可若是将这些东西留在你的体内,你或许还能够多坚持一些日子。” 皇甫柔皱着眉头,“虽然能够苟延残喘,但是不知何时我就会变成不人不鬼只会杀人的东西,或许还会伤害我最爱的人。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就在这里做了决断。”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若你意已决,为师有一个办法!但是那个东西,寻他难如登天。” 刑天耀看着炎虚子,“何物,只要前辈开口,我定会尽力找来。” “玄晶冰棺。” 他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个老人都抽了一口凉气,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寒清绝的大师伯开口说道:“前辈,恕我直言,这玄晶冰棺可不是寻常之物,听闻在千年之前有一位勇士闯入了雪域秘境,在那里打造了一幅带了出来,这冰棺纵然放在暑热的天气之中也不会融化。” “但是这一切也仅仅是传闻,并没有真凭实据,若是想要找到,这是比登天还难!”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然后认真的说道:“若是前辈需要,我可以进入雪域秘境,按照先人的办法打造一副冰棺带出来。” 炎虚子看着刑天耀,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可以,但若是世人都知道这冰棺的打造方法,那这冰棺有怎么可能会是稀世珍宝么?这世上仅此一副,若是能够寻到,柔儿的烈火草之毒可以免受许多的痛苦。” “只是这体内的蛊虫,想要完全祛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有一位会炼蛊之人,或许可以一试。” 听着炎虚子的话,灵儿赶忙开口说道:“我虽不懂炼蛊,但若是需要蛊虫,我倒是有。” 所有人被灵儿吸引,然后就看着门外的男孩儿走了进来,牵着皇甫柔的手低声说道:“我会炼蛊。” 听到这话,那几位长老都站了起来,看着这男孩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小娃娃,这里不是玩闹的地方,快出去。” 男孩儿躲在皇甫柔的身后,将自己的蛊虫叫了出来,这蛊虫出现的那一刻,灵儿的体内气血翻涌,然后眼前一白就感觉有个东西从她的身体里冲了出来,两只蛊虫落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叫嚣,但是却没有动手。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几个长老都愣了一下,金蚕蛊世间罕见,纵然炼蛊的高手都未必能够拥有,当初她们的七师妹邱晓云就是求而不得,惆怅了很久,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娃娃竟然会有这样的运气,还是说,他的实力也真的很强悍呢? 至于从灵儿体内冲出来的蛊虫,她们十分的熟悉,这就是邱晓云当初一直养着的蛊虫,邱晓云死后这蛊虫消失无踪,本以为与宿主一同死去,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灵儿的体内,看起来邱晓云与这蛊虫也有些感情,在身死之前还不忘解除血誓。 两只蛊虫对峙了一会儿,很快就被皇甫柔吸引了,皇甫柔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肩头,他们虽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是这蛊虫却不同,似乎有特殊的方法能够发现同类或是敌人,两只蛊虫竟然同时朝着皇甫柔望了过来。 皇甫柔愣了一下,就看着金蚕蛊做出了进攻的姿势却直接被男孩儿叫了回去,而另外一只蛊虫却不被灵儿所控制,它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落在她肩头的时候直接朝着那黑『色』的伤口狠狠的咬了下去,虽然有些疼痛,但是皇甫柔并没有移开眼。 仔细的盯着肩头的变化,本以为这只不断进化的蛊虫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咬了一口之后忽然之间站在那里没了动静,然后就看着被它咬出的伤口里面竟然突然出现了两只巨大的蛊虫,就与那支撑着皮囊里面的虫子十分相似,这两只蛊虫直接朝着停在那里的蛊虫冲了过去,直接贯穿了它的身体之后猛地缩回了皇甫柔的体内。 被咬出的伤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那两个小口很快就愈合了,而落在皇甫柔肩头的蛊虫,被一阵风吹到了地上,看起来已经没了气息。 灵儿惊讶的走了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蛊虫,本想要用脚碰一碰,但是这一碰,才发现这蛊虫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轻轻一碰就碎了。 看着这个场景,皇甫柔苦笑两声,“看起来,还是这蛊虫厉害一些。”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若是烈火草能够抑制这蛊虫,到了危急的时刻,或许它还能够救你一命!”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找烈火草,越多越好。” 刑天耀点了点头,对着外面的清影轻声吩咐了两句,然后就看着清影骑马快速的离开了『药』王谷,皇甫柔将衣裳穿好,坐在一旁看着这房间内的人,他们的脸『色』都是有些难看,看起来自己现在的境况,留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 然后缓缓起身,对着寒清绝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灵儿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离开这里。” 然后朝着那几位长老行了礼,“多谢几位前辈的帮助,此恩此情,晚辈铭记于心。” 然后抬起头看了两位师傅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寒清绝张了张嘴想要含住她,但是看着坐在那里的几位长老,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是这『药』王谷的谷主,所以需要为这里的人负责,若是皇甫柔真的在这里发了病,一旦蛊虫占了上风那么『药』王谷里的人就会有危险,他此身尚不足惜,但是这些人却不能与他一样。 回到房间内,皇甫柔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听着有人走了进来,转过头发现是刑天耀,她扬起嘴角笑着说道:“我想去看看谦儿。” 刑天耀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你不要怕,我在这里,不论你需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取来。玄晶冰棺,纵然我不知道如何打造,我也会尽力一试,雪域秘境咱们也去过,并非什么不可进入的绝境,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皇甫若看着刑天耀坚定的眼神,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轻声说道:“你在这里,我不怕。” 然后抬起头看着刑天耀眼睛,笑了起来,“你说,谦儿现在会不会又长高了,他见到我,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我昏睡了一路,也没有给他准备什么礼物,这么长时间未见,若是没有一点表示,他应该会生气的!” 刑天耀搂着皇甫柔的腰身,似乎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喃喃的说道:“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刑天耀的眼神,很认真的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要相信,就算这一次我没能坚持住,我也永远都会在你和孩子们的身边,我爱你们!”然后踮起脚尖在刑天耀的额头上印了一吻,然后有些难为情的别过脸,继续收拾房间内的东西。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愈加瘦弱的肩头,他只觉得心中有些慌『乱』,然后直接将皇甫柔扯了过来,“答应我!” 皇甫柔无奈的笑着,看着如此孩子气的刑天耀,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一定不会离开你!” 刑天耀将她抱在怀中。 皇甫柔能够感受得到,他松了口气,然后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同你在一起。” 皇甫柔想要挣脱刑天耀的怀抱,几次下来却没能如愿,最后就这么站在那里,有些难过的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希望并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看着皇甫柔喝了些水就躺下休息了,刑天耀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同样睡不着的寒清绝,二人走到了廊下的桌边坐了下来,寒清绝有些内疚的说道:“抱歉。” 刑天耀抬手,制止了他,“人之常情,我理解,柔儿也理解,你做的也够多了,没什么可道歉的。” 寒清绝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月『色』,“离开『药』王谷,要去哪儿?” “柔儿说想去看看谦儿。” 寒清绝点了点头,“转眼间,半年都过去了,是应该回去看看孩子了。玄晶冰棺的事情,我问了师叔师伯,他们对此也不甚了解,若是想要找到蛛丝马迹,看起来应该再去一次北丽了。” “不若你们先去探望谦儿,我先去北丽打探消息,若是能够寻得蛛丝马迹,我再给你送信?” 刑天耀笑着看着寒清绝,“阿清,你也明白的吧?柔儿的病症已经超过了你们解决的范围,这件事情,我实在不想要再将你牵扯进来了。” “倘若柔儿的病真的治不好,我就带着她进入雪域秘境,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任何人的,可就算是要死,我也不会让她孤身一人。” “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若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三个孩子,就要托付给你了。”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眉头紧锁,“谦儿是我的徒弟,可另外两个还尚在襁褓,你真的忍心抛下他们?!” 刑天耀轻笑着,“世上若是无她,于我而言,也真的没什么意趣。” “纵然是勉强的留了下来,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每一日期盼着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够早日与她团聚,生命于我而言,再无其他的意义。”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只觉得此时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然后苦笑着说道:“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然后缓缓起身,“我答应你了,但也希望你明白,我除了是谦儿的师父,也是与你并肩作战的兄弟。那些客套话,实在是不必对我说,明日咱们一同出『药』王谷,分头行动。”然后起身就离开了。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想要回房间,就看着皇甫柔站在不远处眼中含泪的看着他,他有些慌『乱』的快走两步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低声哄着,“怎么哭了?” 皇甫柔将头埋在刑天耀的怀中,瓮声瓮气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咱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抛弃了!” 刑天耀将皇甫柔的脸捧起来,看着她眼角还流着泪,然后笑着说道:“若是无你,自然也不会有他们。等他们长大了,会明白的。” “好了,不要哭了,天『色』不早了,明天咱们便要启程离开,我陪你进去休息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被刑天耀拥着回到了房间内,躺在床榻之上,皇甫柔十分主动的吻上了刑天耀的唇角。 刑天耀本以为会是浅尝辄止的一吻,但是没想到皇甫柔越来越动情,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在他的胸口『乱』『摸』一同,然后顺着被子滑了进去,他觉得脑海之中理智的那根线很快崩断,翻身让人压在了身下,用力的在她的嘴角咬了一口,然后这火热便一发不可收拾。 第1057章 消失无踪 刑天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经不知去向,他猛然做起来惊得一身冷汗,只是一身寝衣就冲出了房间。 灵儿他们此时已经起身在外面收拾着行李,准备离开『药』王谷,看着刑天耀脸『色』苍白的冲出来,一旁的灵儿有些调笑的说道:“我们快要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去伺候小姐起身。”说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一旁的清幽。 刑天耀扫视着院子,心下冰凉,他沉默着转身回了房间,快速的穿上了衣裳拿着剑就冲出了房间,灵儿端着水盆走进来正好与刑天耀碰上,这温热的水泼了她一身,有些纳闷的看着刑天耀,走进房间她才察觉出来不对劲。 原本应该躺在床榻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刑天耀直接冲到马厩牵了匹马就要走,直接被寒清绝拦了下来,“你这横冲直撞的要做什么去?我已经收拾妥当了,一会儿咱们一同离开。” 刑天耀骑在马上,脸上带着无比的惊慌,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睛里此时掀起巨浪,他看着寒清绝颤抖着说道:“她不见了。” 寒清绝纳闷的看着刑天耀,“你说谁?” “柔儿。” “你说什么?!”寒清绝转过身,看着正在搬运行李的暗卫,开口喊道:“谁瞧见夫人了?” 所有人都摇着头,灵儿从房间内冲出来,大声地喊道:“小姐?!” 一声呼唤如同石沉大海,所有人都惊慌的站在原地,左顾右盼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炎虚子从房间内走出来,看着刑天耀面『色』沉重,将一封信递给他,“柔儿留给你的。”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刑天耀坐在马上,颤抖着手拿着那封信,迟迟没有拆开,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样子也是十分的担心,他倾身提醒道:“阿耀。” 刑天耀这才回过神,拿着信封看着上面的字迹,吾爱亲启。 展开信件,里面只有寥寥数语,他颤抖着手看完了之后,坐在那里也不知自己究竟应该如何,手中力道以松,信件飘落下来,灵儿赶忙拾起,看着上面的内容。 “阿耀,我知道此时你的心中,定然在怪我骗了你。但是思虑再三,我还是做了如此决定,眼下我已经在路上,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也不知何时病发,只求不伤及旁人。” “三个孩子交给你,望细心教导。灵儿与清幽若能早日成婚,我便再无挂碍。” “于你,相识,相知,相许,我从未后悔。若缘未尽,你我终会再见。” 灵儿捂着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刑天耀骑在马上,悲痛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的朝着他袭来,一旁的寒清绝担忧的看着他,然后说道:“别急,咱们一同去找,定会寻得蛛丝马迹。”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翻身上马,二人快速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灵儿握着信件站在那里,泣不成声,清影带着人抛下马车快速的追了出去,那四个男子自然也紧随其后,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皇甫柔周全,眼下这主子直接消失在他们的眼前,这可是他们的失职。 所有人几乎是一股脑的冲了出去,只有灵儿站在那里,眼泪从未停止,炎虚子从房间走出来,看着灵儿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既已决定,那便是深思熟虑过的,能够做这个决定十分不易,你与她相伴多年,应该知道她是下了狠心的。” 灵儿点着头,将这信件折好放在怀中,“小姐看似心狠手辣,实则重情重义,她眼下这么离开自然是不想拖累旁人。” 炎虚子点了点头,“你也是医者,你应该知道她身上的病症,已经不是咱们可以治愈的了,她不想让所有人见到她最不堪的那一刻,或许是她最后的骄傲吧!” 灵儿看着炎虚子,“我不会放弃的,只要小姐还活着,我定会想尽办法帮她解毒,前辈如何知晓玄晶冰棺的事情?” 炎虚子皱着眉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着头回了房间将那本医书拿了出来,递给灵儿仔细的说道:“只是稍有记载,具体如何制造,在这世上没人知晓,那雪域秘境不是谁人都可以进去的,你无武艺自然是不成的。” “可那丫头都已经离开了,纵然有冰棺,也无用啊。” 然后就看着炎陵子,轻声说道:“师兄,咱们也应该离开了吧?” 炎陵子点了点头,“回去吧。”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从『药』王谷离开了,独留灵儿站在这里,看着人去楼空的『药』庐,皇甫柔来的时候是沉睡着的,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仿佛她从来就不曾踏足这里,虽然『药』王谷的人对她的事情都深表同情,但是现在看起来,这里再也不是她曾经怀念着的世外桃源了,纵然是在这里,人们也都是一样的,私心也都是一样的。 她坐在皇甫柔的房间内,一直盯着她睡过的床榻,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想到这里,不禁泪如雨下。 皇甫柔离开『药』王谷的时候正是午夜时分,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绕过了那些关卡,顺利的回到了大路上,这种披星戴月的赶路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过了,寒风顺着她的脖颈钻进她的衣裳里,她不仅没有感受到寒冷,却觉得十分的清爽。 转过头看了一眼『药』王谷的位置,然后猛的一甩马鞭,这马匹快速的冲了出去,她就如同在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这个世上,她曾经去过的地方,与世隔绝,又藏着她一线生机的地方也就是那一处了,也不知这个时候过去,那里的风景是不是一如既往。 刑天耀和寒清绝追出去的时候,这路上早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寒清绝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知道她去往何处了?” 刑天耀只听着呼啸的风声,眸子锐利如鹰,“这世上,若是哪里能够真的让她觉得安全,便只有那一处了!” “我需得赌一次,但也不能就这么孤注一掷。”然后就看着清影他们追了上来,然后开口说道:“传令下去,暗阁现在全力搜寻夫人的踪迹,一旦有消息立刻禀告给你,你就去最近的一处城池等候消息,其余的人加入搜寻,一日没有夫人的消息,暗阁一日不交易!” 清影称是之后加速离开,其余的人随着他一同离开,清影似乎在前面交代了什么,然后就看着那些暗卫很快就四散开来,想来应该是分头传递消息去了。 寒清绝随着刑天耀一同驰骋着,然后就听着身后还有马蹄声,回过头看到的是皇甫柔身边的那些女子还有那四个男子,他们一直跟在刑天耀的身后没有离开的意思。 寒清绝开口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风落加速来到寒清绝的身边,十分坚定的说道:“我们也会一同寻找小姐,我会传令给我们的人,仔细的搜寻,纵然小姐离开东黎,去南戎,去北丽,我们都要将她找到!” 然后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只有那四个男子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刑天耀转过头看着那四个人,“别跟着我!” 他此时除了心头的难过,还有万分的愤怒,不是因为皇甫柔的离开,而是因为自己能力的不足,若是他可以治好她身上的伤,那今日的事自然不会上演,只要想一想他这样见到谦儿,谦儿质问他娘亲的去向,他都觉得无地自容。 那四个人跟上了刑天耀的速度,很坚定的说道:“跟着你,能找到主子。” 那笃定的样子就好比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刑天耀没有理会这四个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别跟着我!” 寒清绝从刑天耀的脸上已经看出了不耐烦,这四个人仍旧是我行我素,刑天耀猛然的勒紧缰绳,骏马猛地抬起前蹄,在地上转了一圈停止了脚步,那四个男子亦是如此,然后就看着刑天耀翻身下了马直接拔剑出鞘,看着四个人脸『色』阴沉的说道:“滚!” 这四个人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翻身下马,从包袱内拿出自己的兵刃,直接与刑天耀对峙,“纵然您是主子的夫婿,我等也没有听从你吩咐的必要。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我等会对你出手,等找到了主子,若有惩罚悉听尊便。” 刑天耀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朝着四个人冲了过去,寒清绝站在一旁看着提心吊胆,眼下这个时候开始内『乱』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刑天耀长剑出鞘直接朝着那说话的男子刺了过去,这男子拿着匕首直接冲了上去,兵刃相撞的瞬间刑天耀愣了一下。 如此短小的匕首,竟然能抵御战渊猛然的一击,看起来定然不是凡品,还未等刑天耀有下一步动作,其余的三个人直接朝着他冲了过来。 寒清绝就看着刑天耀没有留情,长剑回身就朝着那三个人扫了过去,这三个人猛然的停住脚,这才将各自的兵刃『露』了出来,清一『色』都是那短小精悍的匕首,他们都是近身肉搏的好手,不仅身影迅速,力量也极大,这样的战斗对于刑天耀来说是很相克的,他的长剑反而显得有些碍手碍脚。 看着那四个人,他猛然的朝着身后退了一步,直接将长剑收入剑鞘,然后赤手空拳的朝着四个人冲了过去,眼下他的动作快了许多,饶是这四个人齐心协力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刑天耀找准一个时机直接朝着那个人的面门打了过去。 这拳头带着杀意,让那人愣了一下,那人来不及躲闪,抬起手直接一拳迎了上去,双拳碰撞的时候那男子明显感觉到了刑天耀的强悍,他直接被那精准的力道掀翻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停了下来,捂着胸口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刑天耀冷哼一声,直接翻身上马,同寒清绝快速的离开了。 那三个人将这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刑天耀的背影,“没想到,耀王爷竟然这么厉害!” 那男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若非如此男儿,如何能与主子相配!” “上马,追!” 这四个人一直跟在刑天耀和寒清绝的身后,刑天耀纵然心中烦躁但是没有再次停下来,寒清绝在他的身边低声说道:“你实在不该迁怒他们。” 刑天耀没有看寒清绝,认真的说道:“柔儿不想连累旁人,我自然要想法子将他们赶走,没想到竟然这么难缠!”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二人马不停蹄的朝着鹤阳城而去,经过那里便是北丽边界了,若是想要去北丽自然是要经过那里的。 从日照当空一直到月明星稀,刑天耀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寒清绝直接拦在了他的马匹前面,“纵然你不休息,这马也应该休息了!你这么跑下去,这马会累死的!” 刑天耀有些烦躁的看着寒清绝,“累死就换一匹。” “你是想累死在这路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你这样你认为你还能坚持多久?你能坚持着找到她吗?!” “你是个人,你若是倒下了,我就真不知道应该去寻她,还是应该留在这里照顾你了!”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有些气恼的攥着拳头,然后翻身下了马直接朝着不远处还亮着的客栈走过去,那里面灯火通明,许多赶路的人在这里歇脚,看着他冷着脸走进来,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寒清绝将马匹拴好之后走进来就看着几个人已经拦在了刑天耀的跟前,一脸无赖相的似乎想要动手,刑天耀冷着脸没有说话,但是寒清绝瞧见,他紧握着的拳头骨节已经渐渐泛白,看起来应该快要忍不住了,他赶忙走过去将人隔开,然后低声说道:“出门在外,我们也不想惹事,各路英雄好汉请高抬贵手。” 这话音刚落就看着那四个男子也走了进来,看着这个场景都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听着有人“嘭”的一声将客栈的门关上,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刑天耀和寒清绝,一脸冷笑,他们这里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过穿着如此富贵的公子了。 第1058章 再次踏足 于刑天耀而言,这种境况他遇见的不多,寻常情况也都是暗卫将这一切处理干净,眼下遇见这些事情,也不能只凭借寒清绝一人之力,虽然处理起来并无困难,但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那几个人将他们二人围起来,一脸的阴险之一,倒没有理会刚刚走进来那一袭布衣的四个男子,这四人瞧着眼下的阵势,而并未过去帮忙,而是站在一旁看着事态的发展,经过南疆一战,刑天耀有多大的本事他们也都是清楚的,这点小问题,实在是不够看。 那几个人朝着他们二人的身边凑过去,距离越来越近,刑天耀眉头微皱似乎闻到了他们身上的那股子发霉的味道,这些粗犷的汉子自然是不介意这些,甚至还以自己一身男子汉气息为豪。 那一脸横肉却留着八撇胡子的男子贼眉鼠眼的看着寒清绝,“这位公子看起来器宇不凡,定然是生于富贵人家,咱们兄弟行走江湖遇见了一些困难,若是公子能够施以援手,我等自然感激不尽。” “可若是公子不愿意帮忙,哼哼。” 他掂了掂手中的那半长的匕首,其余的人快速的朝着他们靠近过来,脸上皆是那种阴险的笑意,赶了一天的路,寒清绝也不想在这里动手,失了这个可以落脚的地方,索『性』在怀中掏出钱袋子朝着那人递了过去,“我们兄弟二人路过此地,也是想要休息片刻,英雄若是有难处,这点银子就算我兄弟二人的一点敬意,还请高抬贵手。” 看着寒清绝从善如流的应付着,刑天耀错过身子直接朝着客房走过去,躲在那小厨房里面的掌柜的肩头颤抖,脸上也满是为难,这种情况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神仙打架,从来都是百姓遭殃,他在这里经营这个客栈也实属不易,也实在是为难。 这几个人看着刑天耀桀骜不驯的样子,虽然收下了银子,但是那男子依旧不依不饶的对着他喊道:“站住!” 刑天耀脚下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犹豫,有条不紊的继续朝着楼上的客房走过去,刚刚喊话的男子脸『色』带着不悦,然后就听着大厅内哄堂大笑,似乎在嘲笑他,这男子脸『色』涨红直接拔出匕首朝着刑天耀冲了过去,刑天耀头也没回依旧走着。 那四个站在客栈门口的人也不能再看热闹了,直接朝着那人冲了过去,为首的男子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一扭就听着这男子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出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所有人都看着这四个人发愣。 刑天耀一言未发,甚至没有回头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寒清绝叹了口气,直接朝着那男子走过去,然后将他塞在怀中的钱袋子拽了出来,略带着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辣,“滚。” 松开钳制着他的手,寒清绝带着那四个男子朝着客房走过去,这男子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脸上的恨意更加的明显,但是原本跟随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早已经一脸畏惧,看起来他们这次是碰上了硬茬,眼下看起来躲远一些才是上策。 所有人嘲笑的声音都平息下来,只有几个人低声的议论了两下,也被旁边的人给提醒的闭了嘴,这几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八撇胡子的男子捂着自己的手腕,一脸的愤懑,想要伸出手去端桌上的酒碗,但是手腕上的痛却让他颤抖不已,然后这人猛然的将酒碗砸在地上,“他娘的,老子还没受过这种侮辱,是兄弟的现在就随我杀上去,咱们将这几个狗崽子宰了!” 那几个人听到这话一脸的拒绝,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回应,这男子看着身边这几个人的样子,大骂了两声独自一人拿着匕首上了楼。 但是很快,几乎是在他背影消失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人影就朝着大厅飞了下来,这人狠狠的砸在地上,口鼻之中满是鲜血,倒在地上不停的咳血,很快就没了气息,这下所有人都面如菜『色』的闭了嘴,看着地上躺着的尸首也不再敢多说一句。 随着这男子刚刚想要劫财的几个人被人指指点点,觉得自己失了面子,愤怒之下想要起身朝着客房追过去,但是也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匕首,直接『插』在了他们的饭桌上,这几个人见状身体一颤,这才看清这就是他们老大的兵刃,然后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是谁先动身,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门口,客栈的大门没有关闭,冷风就这么嗖嗖的朝着里面灌进来。 这掌柜的看着这一幕,装着胆子走出了小厨房,过去将这客栈的大门关了起来,然后扭过头看着坐在那里全都盯着他看的人,轻声说道:“诸位客官受惊了,我马上派人收拾,定然不会影响诸位享用美食的心情。” 这些人听着这话,哪里还有这个心情留在这里吃饭,纷纷离开饭桌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听着一声声的关门声,这掌柜的就站在门口,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起来他这里的“热闹”很快就要平静下来了。 第二日清早,刑天耀等人起身想要离开,看着那男子的尸首仍旧被摆在地上,却没有瞧见官兵过来搜寻凶手,寒清绝走到这掌柜的身边将自己手中的钱袋子递给他,“多谢掌柜的行了方便,让我们免受官兵干扰。” “吾等要赶路,这边要启程了,告辞。” 没想到这掌柜的直接将钱袋送了回来,看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公子实在客气了,托诸位的福,我们才能有平静的日子过,这银子还请公子拿回去。”然后还从这柜子后面掏出一个包袱递给寒清绝,“只是我准备的一切干粮,诸位英雄路上带着,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不要拒绝。” 寒清绝也能猜得到这掌柜的这么多年来定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这些人定是会不停的『骚』扰这荒郊野外的客栈,眼下这人一死,将尸首多摆放片刻对于他们客栈来说没什么坏处,毕竟这里的客人都是这来往的赶路人,也不会深究这里的曾经。 寒清绝笑了笑,“多谢。”接过包袱转身走了出去,刑天耀此时已经上了马,就在客栈门口等候,看着寒清绝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但还是等着他上了马然后一同快速的离开了。 他们此行就是奔着鹤阳城而去的,暗阁收到了消息已经开始派出大量的人手寻找皇甫柔的踪迹,皇甫柔此时正在鹤阳城内的一处客栈休息,看着城内忽然多出了好多的来往行人,她心中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原由。 换上了粗布麻衣,束起长发,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哪里还有一丁点女子的样子,她不禁摇了摇头,刑天耀若是想要找到她的踪迹,除非是亲自过来辨认,暗卫纵然都是精英,但是没有见过她的人,怎么都不会将她与暗阁阁主的夫人联系起来。 冥泉剑背在背上,她起身就离开了客栈,身上没有包袱,清秀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刚刚下山历练的小道士,她与几个并肩行走的男子擦身而过,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在这路上她还买了两个馒头一边走一边吃。 在城门口买了马匹,经过了检验直接出了城,而此时在城内仔细搜寻的人并没有停止,皇甫柔离开了鹤阳城,站在城门外回望着这里,这里是她再一次见刑天耀的地方,也是穆老将军身死的地方,边关埋葬了不知多少英雄儿女,她实在是不足挂齿。 然后转身就离开了,顺着这条路一路前行,就如同重走当年路一般,那时候灵儿陪着她去北丽寻找千年雪莲,对于此物她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真的寻到了雪域秘境,这一次她需要重走当年的路,也不知道再一次进去,又会是什么模样。 这一路她走到不快不慢,遇见没什么意思的城池便直接离开,连驻足休息都不肯,若是遇见了风俗习惯颇为有趣的地方,她又会在哪里多休息两日,边走边玩是她的一贯风格,离开刑天耀的身边之后,她刻意的在躲避着关于刑天耀的一切,不想提起,不愿回想。 只是有些东西纵然你多方回避,但总归会在你意料不到的地方钻出来,譬如说梦境。 皇甫柔猛然惊醒,梦见了刑天耀为了找她坠入深渊,不停坠落的时候还在呼唤她的姓名,她醒来身体已经被冷汗浸湿,然后直接翻身下榻,站在窗口边直接将窗子推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她身体颤了一下,然后便是感觉畅快。 体内的火热似乎被勾起,她眸『色』似乎也被那火焰点燃,她感觉到气血翻涌,然后直接关上了窗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平静,在这里万万不能发病。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她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离开了城池,骑着马朝着北丽的都城前进,这一路上她都没有顾及身边的风景,而是一路疾行,到了北路都城,也不知为何那里已经变得有些荒凉,里面的百姓看起来十分的稀少,也不知是何缘故。 她没有多做打听直接寻找了个地方买了厚重的棉衣,带着足够的干粮就离开了,可是到了那雪域秘境的入口却发现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那里竟然挤满了人,所有人似乎都在那里朝着里面张望着,她还不容易拨开人群走到了前面,就看着几个人朝着那里走进去。 似乎是走得很急眼下只能够看得清背影,她有些诧异的问道:“这里十分的危险,他们究竟是何人,竟敢随意踏足?” 身边那些看戏的人笑着说道:“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就说要去这死地闯一闯,不顾旁人阻拦就这么进去了,这里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与地狱无异,他们竟然还如此,真是找死啊!” 旁边的一个大姐有些不赞同的说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多少年了都没有这么勇敢的人了,胆敢去这死地一游,纵然是魂断此处也值得敬佩。” 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些话,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肩头的包袱紧了紧,直接抬腿就朝着那里面买了进去,刚刚同她说话的大姐直接将她扯了回来,一脸尴尬的说道:“哎哟小兄弟,不是我说你,我刚刚说勇气可嘉是真的,但是就你这小身板走进去定然是出不来的。” “你可千万不要自寻死路,看看他们的背影就算了,千万别想不开啊。” 皇甫柔笑着推开了大姐的胳膊,“多谢关心,我就是想去凑个热闹,既然他们可以,我自然也没问题。”然后直接走了进去。 外面纵然有些寒冷,但是在踏入这秘境开始这气温就开始骤然降低,皇甫柔体内如同一团火焰也开始觉得有些寒冷,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走了一段路前面的风雪就已经将那些人的脚印掩盖了,虽然能够看得清他们的背影,但却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皇甫柔自诩内功不错,怎么都没想到追不上那些人的动作,有些诧异的想着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然后放慢了脚步,因为她已经来到了一处充满了回忆的地方,这里的石头上面还掩盖着当初她们留下的油布,但是里面已经满是风雪。 在这里的时候,刑天耀与她一路,但却一直瞒着她身份,那时候他们并肩看风雪星辰,虽然浪漫但是不知前路如何,她不是没有过疑心,只是那时候对他也没有其他的想法,现在想想,刑天耀还真是傻,这不是自讨苦吃? 她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肩头就被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她吸了吸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然后快速的朝着前面走过去,这里不是她可以停留的地方,还不够安全,还不够。 第1059章 我的地界 眼前的人影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皇甫柔心中仍旧有些不安,按照那些人的前行速度,他们必然都是高手,这些人突然进去这雪域秘境定然是为了什么而来,难道也是因为千年雪莲? 或许其他的山峰上面或许还会有吧,她眼下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人的事情,纵然身上穿着十分厚重的衣裳,但是当身体突然进入如此冰天雪地的地方,还是有些反应,若是寻常应该是身体的关节还是渐渐僵硬。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体内那股灼热之感似乎从她的心脉开始四散开来,抵抗着外面源源不断涌入的冰冷寒气,她呼出一口气,在这大雪飞扬的地方化成了白『色』的雾气,雾气覆盖在她的睫『毛』之上,让她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站在那里喘息的功夫,就听着身边响起“唰唰”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朝着她的方向冲过来,身体的灼热让她有些站不稳,转过头就看着那些人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手中的刀剑都泛着冰冷的寒光,她直接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去,然后赤手空拳的朝着这几个人冲了过去。 这几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北丽的人,身上虽然穿着十分的厚重,但是这上面繁复的图腾看起来更像是南戎的风格,她一拳直接打在了一人的胸口,直接将他击飞出去,然后另外一个男子的长剑就直接朝着她的脊背挥了过来。 皇甫柔没来得及回头就听着“嘭”的一声,背在脊背上的冥泉剑虽然救了她一命,但是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推得飞了出去,落入可以淹没膝盖的深雪之中,冰冷的雪贴着她的面庞,直接化成了水,她闪身站了起来。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注意到被她击飞出去的人趴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这让她十分的高兴,很是随意的朝着那男子走了过去,伸出手将那个从雪中提了起来,这人的口鼻之中满是鲜血,被她抓在手中的时候竟然还在不停的滴落。 看着从男子脖颈之间掉落出来的项链,皇甫柔一把将其扯了下来,把人丢在地上就仔细的看着那项链,她注意到当她扯下这链子的时候那几个人男子的脸『色』出现了十分畏惧的神『色』,然后直接朝着她的方向再次冲了过来。 皇甫柔虽然不畏敌,但是体内的灼热已经让她有些头晕眼花,虽然身处冰天雪地能为她减轻一些痛苦,但是这并没有让她感觉有什么变化,身影摇晃直接坐在了地上,肌肤上的痛苦让她一把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几个人看着皇甫柔有些异样,在不远处停止了脚步,呈现观望的状态。 皇甫柔扯下身上的披风不够,仍旧觉得这身体燥热难耐,似乎很快就要烧起来,然后也不顾自己身处何处直接将身上的棉衣撕裂,如同剥茧一般的丢在了一旁,里面那十分轻薄的长裙『露』了出来,是她从来不曾喜欢的朱红『色』长裙。 原本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颜『色』,但是想着很快便要进入这雪域秘境,倒出一片银白再没有其他的颜『色』,她便想要做这唯一的不同。 原以为能够忍耐到她找到那时候与刑天耀落脚的山洞,但是没想到愿望落空,在这半路就发了病,身上御寒的衣裳全都被丢在一旁,她才真的觉得好了一些,摇晃着站起身体,将地上的冥泉剑拾起,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 几个人被她诡异的样子惊得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看起来像是要撤退的样子,皇甫柔自然知道自己的事情不能够被他人知晓,眼下当然是已经下了狠心。 脚上的鞋子让她觉得如同踩着两团火,索『性』连袜子一同脱下来丢在一旁,然后就这么一身薄衣,如同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的朝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这几个人只是愣了片刻,皇甫柔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手中的长剑挥动,直接与他们战到了一处。 也不知为何,每一次挥剑,皇甫柔体内的痛楚就加重一分,这种难耐的痛苦让她每一次挥剑就如同发泄一般的,震得接招那人虎口发麻。 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抹了两个人的脖子,进入这秘境的五个人眼下还能喘气的只剩下三位,两个人咬着牙与皇甫柔拉开了距离,进入这里,眼下想要离开已经没有这么容易了,扭打之间,不知不觉他们已经顺着山坡走了下来,来到了这最为危险的腹地。 三面环山,每一座山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如同环境一般的地方『迷』了他们的眼,这两个人心中本就有些担心,再加上遇见皇甫柔这种十分诡异的人,让他们更加的畏惧。 皇甫柔来到这里,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心中渐渐的安稳下来,眼下能够离开的路径只有一条,就算她真的发病没了神智,这里也算是安全的地方了。 这两个人朝着皇甫柔冲过来,皇甫柔有些恍惚忘了接招,就看着一个人的长剑直接没入了她的肩头,另外一个直接朝着她的脖颈扫了过去,肩头的伤没有躲过,但是她还是躲过了那想要了她命的那个攻击,头上的长发被削下来一些。 原本束在头上的长发缓缓滑落,过腰的长发就这么在风雪之中飘散着,此时这二人才发觉面前这是个女子,但是这世间能够有如此强悍实力的女子他们可还没有听说过,她胆敢只身闯入这里必然是有所图谋,若与他们的目的相同。 这二人下了狠心,一招命中皇甫柔的男子手中暗暗发力,长剑直接贯穿了皇甫柔的肩头在她的脊背上冒出了头,她扭过头看着自己顺着伤口流出的鲜血,竟然觉得有些高兴,她忽然觉得,这伤口里面没有出现让她头皮发麻的虫子,竟然是一件如此高兴的事情。 那人看着皇甫柔一脸的笑意心中发寒,抽出长剑直接朝着远处撤过去,皇甫柔伸出手朝着伤口上轻轻一按,看着流出的鲜红的血『液』,轻笑了起来。 那两个人心中已经承担不住这种压力,刚刚伤了她的男子开口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出现在这危险之地!” 皇甫柔握着冥泉剑的手紧了紧,然后笑着说道:“从今往后,这里便是我的地方,今日我可以饶你二人一命,滚出去,告诉那些妄想踏足这里的人,若是再有谁胆敢踏足,我必取他『性』命。”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朝着身边那人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丝诧异,天下谁人不知道这可是死地,从这里活着出去的人百余年也只有那么一位,而且带走了轰动尘世的玄晶冰棺,自此再无其他人。 他们这次踏足,不过是想要试一试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厉害,若是能够成功的离开,在江湖上的地位必然会被大大的抬高,到时候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自然也容易不少。 但是没想到竟然见到这么一个封魔了的女子,可仅仅是如此,他们并不想要退缩。 那男子挥起长剑,将沾染在剑上的鲜血想要甩下去,但这里可不是寻常的地方,眼下这鲜血早已经被冻结在他的剑刃之上,就如同开放了几多鲜红『色』的花朵,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惊艳。 只是十分奇怪,皇甫柔这伤口却仍旧在滴落着鲜血,并没有一丝一毫停止的意思。 “若是我等偏要进去呢?” 皇甫柔呼出一口气,直接朝着那人冲了过去,纵然他反应神速,但还是被重重的一剑给震得单膝跪在了地上,另外一人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皇甫柔俯下身直接扬起一掌打在了那人的小腹上,那人落地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然后就看着皇甫柔猛然的起身再次挥动长剑,这一次直接将抵抗的人长剑斩断,顺着他的肩头砍了下去,肉眼可见的,冥泉剑开始疯狂的吸的他的气血,很快,这人就干瘪了下去,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似乎死去多时。 这人看到这里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直接朝着来时的路逃了出去,皇甫柔脸上带着丝丝笑意,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干粮,转身就朝着一座山峰走过去。 这一次她的心十分的安逸,甚至没报有其他的希望,只是觉得再走一步,其他的人距离安全就多了一步。 很快,她的脚印就被天降大雪给掩盖住,那些刚刚倒下的人很快也被白雪覆盖,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仍旧是一片纯净。 男子逃离雪域秘境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去,他有命离开是因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看见官道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睁开眼睛就闻到了阵阵的『药』香,他看着自己身上裹着的纱布,勉强的起身就看着一个老者在房间内摆弄着手中的草『药』,见着他走出来,平静的说道:“见到公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便将你带了过来,既然眼下已经醒了,就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男子朝着老者俯身行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救命的诊金待我找到家人便送过来。” 老者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的病我治不了,你还是快走吧,趁着你还能走。” “恩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看着男子,有些纳闷的问道:“你自己招惹了什么人自己不清楚?” 男子摇了摇头。 老者叹了口气,“看看你的伤处便什么都明白了。” 男子有些诧异的将胸前的纱布摘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胸口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记得那女子一掌内力了得,但是没想到竟然会留下如此印记,这鲜红『色』掌印好似印在了他胸口一般,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被老人直接制止,“别动!” 他看着老人,“怎么?” “这是毒,我用银针试探过,银针发黑,我行医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毒物。从脉象上来看,你剩下的时日不多了,还是赶快去寻家人吧,莫要留下什么遗憾!” 男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人,“这。” 老人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裳拿出了一件洗干净的放在了一旁,“穿上,走吧。”然后转身离开了,男子傻傻的站在那里许久,然后恍惚穿上了衣裳离开了。 此时刑天耀刚刚进入城内,看着十分稀少的百姓心中纳闷,这里原本富丽繁华的样子消失不见,百姓看起来都急『色』匆匆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有些纳闷,但他还是找了一处客栈落脚,昼夜不歇的赶路已经整整两日了,纵然他心中有信念支撑着,但是寒清绝看起来已经疲惫至极,他们应该在这里稍作休息,准备充足之后然后再行进入雪域秘境,毕竟那个地方十分的危险,此次他不准备带着寒清绝一同前往。 刚刚进入客栈,就被一个穿着十分朴素但是慌慌张张的男子装了一下,寒清绝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刑天耀扶了他一把但是那人却没有回头跌跌撞撞的朝着客栈里面跑了进去,那四个男子栓好马走进来就看着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 心中有些抱怨,怎么这个人走到哪里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还未等他们过去理论,就看着一个人从阁楼上飞了下来,直接摔在了地上,呕出一口血。 刑天耀愣了一下,这人便是刚刚装了寒清绝的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人胆敢在北丽的都城里面动粗,本以为这里呈现一幅颓唐之事,但是没想到,这人摔在地上没有半柱香的时间竟然就看着大批的官兵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就有人过去询问掌柜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在地上痛哭的扭动着身体,胸前的伤痕『露』出一些,寒清绝看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就瞧着有人将这男子抬起来走了出去,他侧过头对着刑天耀说了一句,“这人的伤有些古怪。” 第1060章 雪域秘境 寒清绝此言一出,那四个人包袱都没有放下直接朝着那些人追了过去。 刑天耀随着寒清绝来到了客房,就听着隔壁的房间内十分的嘈杂,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好似在争抢着什么。 二人本想要休息一下,却被一些打斗的声音吵得头疼,推开门走出去,就看着一些人扭打在廊上,看着二人还用着威胁的口吻让他们回房间,不要惹事。 刑天耀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打斗,一招一式倒是颇有章法,看起来是勤学苦练的结果,但是因为年纪尚清所以还不在火候。 那些人看着站在那里紧盯着他们的二人,缓缓的住了手,开始团结一致对外,站在一处看着寒清绝和刑天耀,似乎要动手。 此时就听着有脚步声朝着楼上走过来,很急。 所有人都朝着楼梯望过去,然后就看着那四个人快速的朝着刑天耀走了过来,将他们四个请进门来,寒清绝这才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内,寒清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四个人摇了摇头,“人被带到了衙门,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仵作验尸,说死因并非是从客栈上跌落,而是原本就受了致命伤。” “死者胸口一个赤『色』掌痕,受的是内伤,而且中毒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没有这么一遭,迟早也会死去。” 寒清绝有些纳闷,他看着刑天耀发现他亦是一脸茫然,“江湖上可有这么一号人?” 刑天耀沉思着,“虽然并未听闻,但是江湖之上新人辈出,也难保会有如此高手出世。” “早些休息,明日为我准备进山行头,我独自进山。阿清,留在这里随时与暗阁联络,你们四个,保护阿清的安全,毕竟不是在东黎的地界,万事都要小心。” 寒清绝对于这个决定并不赞同,但是看着刑天耀已经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想着就算是与他理论也无用,索『性』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四个人面面相觑,对于刑天耀的这个决定也是充满了疑『惑』,自然也有自己的决定,索『性』也回了房间商量商量。 寒清绝回到房间之后,就听着外面传来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这种嘈杂让他无法安眠,索『性』直接起身推开门,就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手中都搬着东西朝着刑天耀隔壁的房间走了进去,他们手中抱着的可都是御寒的棉衣和厚重的布匹,看起来是要去什么极寒的地方。 看到这里若是他还没有起疑那只能说有些蠢笨了,索『性』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客栈买了几坛子好酒然后敲响了那客房的门,里面原本十分纷杂的声音在他叩响房门的那一刻就立刻静止了下来,过了有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将门打开。 看着外面站着这个面生的人一脸防备,“干什么的?” 寒清绝朝着这人笑了笑,眼神十分犀利的落在了他的脖颈上,然后认真的说道:“南戎距离北丽路途遥远,几位英雄来到这里,只怕是有所图吧。” 这男子眸子一缩,看着寒清绝的眼神更加的防备,寒清绝倒是笑了起来,“别误会,别误会。我来到这极北之地自然也是有些事情要做,与这北丽人打交道总觉得有些拘谨,还不若与草原的汉子谈天说地痛快。” “英雄容我进去,同你打听一些事情,这几坛子好酒,就算是我的见面礼了。”然后提起来故意在那大汉的鼻息下面晃了一圈,然后才放在他的面前。 此等好酒,这些来自草原的汉子断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虽然有些挣扎但是看着寒清绝也不像是北丽的人,还是将他放了进去。 这人还是十分防备的,想着这些事情最好还是在无人的地方解决,若是这不请自来的人有什么图谋,他们想要将他解决了也不应该在这客栈的廊上。 进了房间,看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坐在一旁,从他的发丝一直打探到了脚尖,眼神里面全都是防备,寒清绝一脸笑意的自我介绍道:“在下自东黎而来,来到这极北之地,为的是寻找一个特殊的宝贝,而这宝贝只有这里才有。” “不知几位英雄,可曾听说过千年雪莲?” 此言一出,这几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千年雪莲只存在传说之中,并没有人亲眼见过,传说此物是生长在雪域秘境的仙草,千年才得一株,为了此物不知有多少人断送了『性』命,但是进入那秘境却鲜少有活着回来的人。 “你找千年雪莲做什么?”男子将寒清绝送过来的酒放在了桌子上,猛然的掀开盖子,这酒香就从坛子里面溢了出来,香气弥漫在房间内,寒清绝看着那些男子喉头开始滚动,然后笑着说道:“不必客气,几位英雄请自便,这等好酒也只有几位才能享用,像我等这种书生自然是品不出其中的滋味,让我们喝了可是浪费了这等好东西。” 看着寒清绝真诚的眼神,这几个人忙不迭的朝着桌子旁边聚集过去,他很自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围坐在那里,纵然没有下酒菜,就这么直接的喝了起来,并且赞叹不已。 寒清绝看着几个人享受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几位远道而来,来这北丽总不会是来玩的,所以想要同几位打听打听,几位可听说这千年雪莲?” 男子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将身上的衣襟扯开了一些,『露』出了里面诡异的图腾,“既然你识得我们南戎的图腾,我等也无需隐瞒,我们是从南戎而来的。” “只是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什么绝世珍宝,而是想要证明我南戎男儿的英勇无双罢了。” “如何证明?”寒清绝诧异的问道。 “自然是走进这天下最危险的地方,若是能够前身而退,那自然是技高一筹,英勇无双。” 寒清绝看着这几个人,有些惊讶,“这么说,几位英雄也是想要进入那雪域秘境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初次闯入的人可是他们这些人之中的精英,归来却是那副样子,他们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重新准备了那些御寒之物,不过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罢了。 没有得到回答,寒清绝叹了口气,“我理解几位的心情,这雪域秘境是个死地,想要从那里出来除非是有天神护佑,不然并无可能,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有进无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们畏惧了,不敢进去?” 寒清绝看着有人已经面『露』不悦,赶忙解释道:“是在下失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那个地方太过危险,若非我实在是有难处,也是不想去的。” “在下今日刚刚到达这里,就见到一个人丢在了客栈里面摔死了,现在心绪不宁,想要同几位英雄讨教一些经验,以求心安。” 听着寒清绝提起了那个被摔死的男人,这几个人脸上的神情瞬间紧绷,看起来有些怪异,寒清绝几乎可以断定那个男子与他们是相熟的,可为什么会被杀死呢,难道能够打出那种伤痕的高手就隐藏在这几个人之中,那他们可要小心防范了。 几个人停止了饮酒,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寒清绝清了清嗓子,起身俯首说道:“看来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我实在没有恶意,常行走江湖自然是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几位英雄若是介意,那就当在下没有来过,告辞。” 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那几个人男子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朝着寒清绝的方向就冲了过来,感受到有人动手,他叹了口气,看起来自己这套近乎的本事真的是退步了不少。 直接拔出长剑就迎了上去,他这长剑挥起直接与敌人的匕首撞到了一处,这些人看着寒清绝准备万全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也不知怎的,他们越是想要动手越是觉得身体绵软无力,寒清绝简单的抵抗了两下就将长剑收了起来,看着这几个彪形大汉都坐在了地上,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将那四个还未休息的男子给交了过来。 几乎是肯定的说道:“他们一定识得那个死去的人,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与咱们所谋之事并无关联。”这四个人显然并不想要『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听着寒清绝的话也有明显的抗拒。 就看着寒清绝脸『色』难看的说道:“他们也想要进入,你说,会不会有些什么线索?” 听到这话,这四个人再也没了什么异议,直接朝着地上的那几个人走了过去,寒清绝从房间内退了出去,就看着刑天耀站在房门口,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他走到刑天耀的身边,看着他凝重的神情轻声问道:“怎么了?” “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眼下这城内气氛有些古怪,我不希望发生任何的意外。” 寒清绝皱着眉头,“你觉得我这么做,会遭来祸事?”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的眼睛,“你知道轻重,但是那四个人可不是咱们暗阁的人,为了找到柔儿他们什么可都做得出来!” 听到刑天耀的提醒,寒清绝有些心惊转身就朝着那房间内走进去,推开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然后就看着地上已经躺着两个没了气息的人,剩下二人也是一脸视死如归,身上的伤口都在不停的流着血。 看着这一幕寒清绝有些后悔,“住手!” 听到他这么说,那四个人停下了手中的动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刚刚被解放的两个人坐在地上,身上虽然没了力气,但是手腕还是能动,将落在一旁的匕首拾起直接了断了自己的『性』命,这一幕落在寒清绝的眼中,他抽了口凉气。 房间内那些南戎的人早已经没了活口,只留下他们五个人站在这里沉默着,寒清绝脸『色』难看的提着桌上的酒坛朝着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快速离开了这房间,将房门紧紧的关上。 回到刑天耀的房间内,寒清绝有些懊恼的坐在一旁不出声,那四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一旁有些纳闷。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北丽都城公然出手杀人?你们可知道这若是被抓到了,会是个什么结果?” 听到刑天耀这么质问,这几个人一脸的不以为然。 “但凡能够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做什么我等都心甘情愿!” “你!”听到这人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的样子,刑天耀有些气节的站起身,看着他们四个人脸『色』很是难看,“好,真是好样的!” 然后拿着自己的包袱直接朝着门口走过去,看着刑天耀起身要做,寒清绝直接将人拦住,“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明日我一定要进山,绝对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 话音刚落,就听着脚步朝着他们这边冲过来,这些人竟然准确无误的推开了那个房门,看着里面的尸体发出了阵阵惊呼之声。 刑天耀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四个人,神『色』复杂,这个祸事看起来躲也躲不掉! 此时的皇甫柔摇晃着身体朝着面前的那座大山走过去,面前的一切看起来并不真切,她也不知道究竟依靠着那口气在前行,最后直接倒在了白雪之中。 倒下之后,她身侧的白雪缓缓的融化,很快化成一滩水,流动不远就凝成了冰,但是在她的身下已经可以看见黑『色』的土地,但是这土地却被封在厚厚的寒冰下面。 皇甫柔躺在那里,只觉得身体十分的舒适,体内的火热被外面不断侵蚀进来的冰冷化解,肩头的伤口渐渐的停止了流血,但是这血腥气还是飘散在这冰冷的雪域之中,就在她昏『迷』之际,一大群雪白『色』的精灵朝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因为身体的灼热,让她十分的痛苦,看着身边这幽暗但是十分熟悉的地方,皇甫柔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着身侧『摸』索过去想要寻找冥泉剑,但是触碰到的却是柔软温热的一团,随着她的触碰还轻轻的叫了一声,“嗷呜”。 第1061章 暂避风头 许是皇甫柔身上的温度太高,伸出手触碰那柔软的肉团让它觉得有些难受,这一嚎叫身边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听着好似有什么东西朝着这边围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让皇甫柔看不见这里的境况,唯独能够看得到的就是那些如同萤火一般的绿『色』的珠子朝着他这边聚集过来,她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身上的痛苦让她有些提不起力气,纵然想逃也没有这个本事,索『性』就这么躺在那里看着那些东西朝着她靠近过来。 没有想象之中那痛苦的撕咬,反而是带着低声的呜咽然后在她身边快速的盘桓,有一条湿软的东西『舔』了『舔』她的脸颊,如此近的距离皇甫柔这才看清眼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看起来,她这个喜欢冒险的『性』子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 距离她很近的那纯白『色』的雪狼额头上还带着一个十分醒目的伤口,这是她留下的痕迹。 狼王看着躺在地上无法起身的人着急的『舔』着她的脸,看着人似乎还活着又高兴的来回的踱步,最后一跃来到了它休息的地方,仰头朝着天空“嗷呜”的嚎叫了起来。 一呼百应,这山洞里面的狼群也跟着嚎叫起来。 皇甫柔觉得这声音震的她有些头疼,有些痛苦的来回翻滚着身体最后昏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山洞里面已经有了光亮,她一脸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围绕在她身边的狼群,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不远处的雪狼幼崽,勉强的直起身子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山洞何其熟悉,当初若非这些雪狼,他们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看着她醒过来,这些雪狼似乎很高兴的朝着她这边凑过来,狼王从外面跑回来,嘴里还叼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食物,放在皇甫柔的面前之后,用鼻子朝着她的方向推了推,然后一脸高兴的看着她。 皇甫柔这才看得清,放在地上的是还带着半截衣袖的胳膊,上面醒目的刺青有些眼熟,或许就是在山下与她动手的那些人。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食物”还了回去,然后深深的呼了口气,身上的痛楚似乎好了不少,她想要起身只觉得头昏脑涨,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肩头的伤口已经不痛了,她低头查看似乎已经结了痂,看起来快痊愈了。 只是身上的衣裙已经被剐蹭的像是布条一样挂在身上,想要遮挡全部似乎有些难度,她虽然有些懊恼但是想着这个地方也不会有其他的人索『性』不去在意,摇晃着起身才察觉有些口渴,四处张望的时候想起这山洞里面似乎有水源,她就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 因为好几日没有补充营养身体有些虚脱,站着都有些头晕更别说行动起来,脚下一个不稳她直接跪在地上,但是没想到面前就是那一潭冰冷的湖水,眼看着她摔倒进去,随着她一同过来的狼王吓得赶忙叼住她的衣裙用力的扯着。 但是这衣裙实在是太过轻薄,而且受到了不小的损害,被狼王这么一扯直接“嘶”的一声被拽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皇甫柔缓缓起身看着站在她身后一脸茫然的狼王,无奈的『摸』了『摸』它的头顶,然后坐在水边,双手捧着水放在了口边,喝了一小口,沁人心脾。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种甘甜的山泉水她已经许久不曾喝到了,无人之境还是有些特别的好处的。 这狼王也不知怎地,直接叼住皇甫柔的手腕朝着后面拖着,似乎认为她在这里十分的危险,皇甫柔就任由它拽着自己离开了这山洞深处,本以为它会让她回到之前休息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这狼王却一直拖着她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 此时的秘境之中仍旧是大雪纷飞,她身处发病时期并不觉得寒冷,但仍旧是下意识的想要将身上的衣物裹紧,狼王带着她朝着密林之中钻进了去,也不知道七拐八拐走了多久皇甫柔就看见了不远处冒着真真白烟的地方。 她有些惊讶,绕过遮挡视线的密林之后,就看着面前一个巨大的石潭,似乎是从地下涌上来的泉水此时冒着热气。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天空,才发觉这个地方似乎是被一些十分高大的树木遮挡着,大树上面的枝桠全都是白雪,与这蒸腾而上的白雾相比也并无不同。 她朝着那石潭旁边走过去,伸出手轻轻的在水面上点了一下,这才发觉这水温并不太高,许是这雪花不停飘落进去的缘故。 她转过身看着狼王,笑着说道:“你让我来这里沐浴的么?” 狼王『舔』了『舔』鼻子,然后在地上转了两圈,转身就跑开了。 皇甫柔有些纳闷,但也没有理会这狼王的去处,脱下身上的衣物就直接进入了这汤泉池,原以为这里面的温度是她能够接受的,但是没想到身体没入水中的之后,竟然有一种被放在翻花的水中煮一样,她闷哼一声想要起身,但是身体却变得没有一丝力气,她就这么坐在那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咬着下唇才能够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两只手狠狠的抓着光洁的石块,想要脱离却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她甚至以为就会这样死在这里,这种痛苦已经深入骨髓,将她的意志力一点一点的打碎,皇甫柔猛然的松开下唇哀嚎出声,额头上的冷汗流下来,但是白皙的脸颊上竟然爬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她忍住想要将自己敲晕的欲望,就这么坐在那里,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哀嚎,似乎在这无人之境她才能真正的放开自己。 最后身体上的痛苦即将战胜她的理智,她伸出手在一旁『摸』索着想要寻找一个趁手的东西,可以让自己不再这么痛苦。 但是『摸』索了片刻竟然一无所获,这光滑的石块上竟然什么都没有,她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似乎要直接滑落进水中,心中那些执念涌上心头,对于刑天耀与孩子的不舍与愧疚让她在如此痛苦之中仍旧是想要抓紧这光洁的石块。 最后也不知结果如何直接就在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山洞之中,不知黑夜白昼的躺在那里,忽然觉得有些想要流泪,她就躺在那干草之上,一直流着眼泪数着心中的委屈。 离开孩子这个决定十分的果断,既是想要解决那些女子心中生出的妄念,更重要的是,对于蛊族直接冲进了水月山庄这件事情的愤怒。 因为已经察觉出这件事情若不处理干净,蛊族的追杀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因为心中所有挂念,所以才会身先士卒想要给他们留下安宁的环境,纵然现在落得如此下场,她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只是现在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还真的是有些难过。 想到刑天耀在『药』王谷眼神坚定的说着“再也不要离开我”的话,她心中虽然有些暖意,但是更多的还是不舍与愧疚,她的这种不告而别,对于刑天耀来说应该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只希望他能够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回到孩子们的身边。 那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此时刑天耀带着几个人正躲在一处民宅之中,这里应该是大户人家,宅院十分的华丽不说,来往的下人数量也很多。 之所以他们会躲到这里,是因为官兵已经朝着那客栈冲了进去,楼上的客房都需要接受检查,走投无路他们只好从窗口逃生,一路奔逃也来不及仔细的去探查什么,找到一户深宅大院就跳了进去,但是这里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纵然外面伺候的下人很多,但是这后院却十分的冷清,虽然看起来整洁但是这里冰冷的气息让人能够察觉的到,已经许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他们期初只是躲在柴房之中看着外面来往的下人,没想到一个老婆婆忽然直接打开了门,看到站在这里的六个壮年男子愣了一下,然后不声不响的退出了房间直接关上了门,刑天耀本以为她会呼救,但是没想到这老婆婆竟然转身回了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寒清绝也是有些诧异,看着刑天耀开口问道:“这是?” 刑天耀沉下脸来,“不论原因为何,我都不想要再搀和进去,看这个境况已经要耽搁我进山的时间,我不允许任何意外情况发生。”然后扫视着身边这几个人的脸颊,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寒清绝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开口。 那四个人也是低着头,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听着一个男子“咦”了一声,然后俯下身就在一堆柴火之中发现了一个发光的东西,推开柴火这才发觉里面是一把匕首,几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就看着男子一把将摆放十分整齐的柴火推开,然后就看着这匕首的后面竟然是许多的骸骨。 刑天耀愣了一下,怪不得那个老婆婆看着他们几个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看起来是将他们当成死在这里的那些冤死鬼了。 寒清绝看着地上的骸骨,有些诧异的说道:“都是成年的男子,粗略的算了一下头骨应该有六七具,其他的暂不清楚,不过应该只多不少。” 那几个人有些惊讶的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刑天耀没有出声,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情况,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无法离开这里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干草上,依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这几个人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无奈,寒清绝轻声说道:“去弄些吃的过来吧,看起来今夜咱们应该要在这里休息了。” 几个人点了点头,找机会离开了柴房,寒清绝也在刑天耀的身边坐了下来,犹豫着问道:“你有多少把握,她会在那里?” “不知。” “你可知道进去之后,并非是如同寻常之境可以全身而退,若是你有个万一,你要我如何与谦儿他们解释?” 刑天耀睁开眼睛,看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告诉谦儿,他的爹娘伉俪情深,生死不离,留他兄弟三人实属无奈,日后要听从师父的教导,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方不负爹娘的期盼。” 寒清绝一脸震惊,“你早就决定了?” “若是柔儿没能从南疆出来,我定然也会随她一同留在那里。孩子托付给你,我很放心。”刑天耀看着寒清绝无奈的笑了笑,“只是到了你娶妻之事,怕是要费些唇舌了。” 寒清绝别过了眼,心中有些难过,他对于刑天耀十分的了解,自然也知道他的这份心意,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虽然残忍,却也十分的勇敢,这世上,大抵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只是没想到,二人还在依靠着墙壁窃窃私语的时候,就听着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传过来,二人慌忙起身顺着那窗口朝着外面看过去,竟然瞧见了许多的官兵已经来到了这别院的门前,将这里围了起来。 刑天耀有些惊讶,他们究竟是怎么追查到这里了? 本想要现身抵抗,但是看着那些官兵冲进来之后并非是朝着柴房过来,而是直接朝着那正殿之中冲了进去,将里面的老婆子给带了出来,外面的官兵似乎说着什么,然后就看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点头哈腰的应和着,然后一群人就将这老婆子给押走了。 所有人撤离这里之后,外面有些残破的小门再次被关上,院内恢复了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 这些官兵离开好一会儿之后那四个男子才回到了这里,看着刑天耀和寒清绝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十分纳闷的问道:“刚刚那人,不会多嘴吧?” 寒清绝看了刑天耀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应该趁早离开!” 刑天耀点了点头,他们就在这柴房坐了下来,等待着天『色』变暗,然后趁着夜『色』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第1062章 情根深种 几个人就躲在柴房里直至一片漆黑,这内院没有一丝光亮看起来有些凄然,刑天耀从柴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然后几个人仔细探查了一番发觉这宅院内并没有人留意到这里,这才翻墙离开。 这几个人悉数落地之后,就听见嘈杂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传过来,几个人依靠着墙壁想要离开却听到“嗖”的一声就看着燃着火光的箭羽飞到了墙壁之上,刑天耀扭过头就看着大批的官兵带着火把朝着他们这边包围过来。 带领这些官兵的人是一位将军,刑天耀见到这人之后嘴角扬了起来,无巧不成书,看着起来这人一旦是倒霉起来这灾祸接连不断的出现。 这位将军产于了当年北丽与东黎的大战,他虽然随着旁人将他带领着的东黎官兵『逼』入了山林但是并未参与剿灭的行动,此人用兵自有章法,虽然在北丽的朝中并无高位但是却是十分有实力的一位将军,如今还能见到故人,也不知道该喜该忧。 此人看着刑天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边的副官和官兵对刑天耀并不熟识自然也没有机会见到他,如今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以为不过是那些闯入都城作『乱』的贼人罢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将手中的武器放下,然后骑在马上缓缓的朝着刑天耀走过来,刑天耀也没有畏惧直接迎了上去,二人就站在这中央,将军眼神之中满是忌惮的看着刑天耀,“本是已死之人,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究竟是为何而来?” “与你无关。” “我等奉陛下之命护卫都城,近日来这都城内不平静,甚至出现了十分恶劣的杀人案,这件事情,你是否知晓?” “与我无关。” 这将军无奈的笑了笑,“这已经不再是你的战场了,仍旧这副傲人之姿是否有些不妥?” “你想动手?” 刑天耀说完之后扫视过将他们围困起来的那些官兵,看起来应有百十余人,动起手来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胜算。 他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就站在那里,眼神冷了下来。 这将军看着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我不想兵戎相见,只不过你的行踪并非我自己知晓,有人想要见你,还请随我来。” “我没兴趣。” “耀王爷是真的想要在这里拼个鱼死网破,你应该知道,你这个身份,若是想要利用的话应该能做出多大的文章!” 刑天耀皱着眉头,“东黎的耀王爷早就已经身故,还是换个称呼比较好。”然后收起手中的长剑,转身朝着寒清绝走过去,“我随他们过去,你们快些离开这里,暗阁的人很快就会赶来,此时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刑天耀这么说,寒清绝还未等开口,那四个人就已经不同意了,“你若是离开了,我们如何寻找主子的下落!” 然后直接拔出了身侧的匕首做出了准备进攻的姿势,这四个人实力不俗刑天耀清楚,可即便是如此也不应该在这里动手,以免不必要的损失。 寒清绝站在刑天耀身侧,“我们不会将你独自留在这里,若是想要去,我们自然也要同你一起。” 那将军看着他们一行人,然后骑着马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认真的说道:“想要见你的人并无恶意,若是你的朋友想要随行,也无妨,我可以安排。”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这人,再看看寒清绝等人已经做好了突围出去的准备,他不想在这里动手并非是因为觉得敌不过,而是因为心中太过明白,雪域秘境是个什么地方,若是他在这里受了伤,根本就不可能进入那里去寻找皇甫柔的下落。 所以眼下纵然是龙潭虎『穴』,他也觉得去探一探。 这将军也是个十分明事理的人,并没有让人押着他们离开,而是十分尊重的让他们走在了他的身侧,快速的离开了这街道。 但是当他们停下脚步,等候着大门开启的时候,寒清绝的脸『色』就已经很是难看了,这并非什么寻常的府邸,也不是衙门牢狱,这蓝白搭配的颜『色』在北丽可是皇帝专属,这里便是这皇宫,若是进入这里,那么想要见他们的人就是。 寒清绝没有开口,只是朝着刑天耀望过去,看着他的面『色』有些沉重,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便知道了对方心中所想。 这个地方,若是寒清绝带着那四个人一同进去,想要出来定然没有这么容易,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需得想个办法离开,若是刑天耀没有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他们还有救人的可能。 若是这几个人一同陷入此地,就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了。 那将军似乎看出了这几个人想要离开的心思,招了招手直接让那些官兵将他们围了起来,十分认真的说道:“已经走到这里了,就没有随意离开的可能了。眼下城门已经宵禁,你们逃不出这里,若是听从安排还有生还的可能,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这人,“我不会走,让他们离开。” “不行。” “你说什么?” “不行。” 二人一高一低的对峙着,然后就听着官兵的拔剑声,寒清绝与那四个人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本以为刑天耀会赞同他们突围出去,但是没想到他却开口说道:“别动手。” 寒清绝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 刑天耀摇了摇头,“别在这里动手。” 寒清绝对于刑天耀的话十分的不解,为什么他的态度竟然会转变这么快,那四个人倒是十分听话的将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站在刑天耀的身边似乎是想要保护他的周全,城门应声而来,里面站着一个人看着那将军将他们几个人带进来,笑着点了点头,“见过将军,陛下有请,诸位请随老奴来。”然后转身就朝着幽深的甬道走进去。 这将军此时已经下了马朝着皇宫内走了进去,刑天耀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听着“吱呀”的声音城门就这么阖上,似乎与外面的世界就此隔绝,刑天耀站住脚转身回望,看到的只有那一扇巨大的木门,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到了御书房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太监进去禀告,那将军就站在门口候着,刑天耀十分随意的左右观看着,东黎的皇宫恢弘磅礴,颜『色』多以明黄朱红为主。 北丽的皇宫别具一格,『色』彩多用蓝白等冷清颜『色』,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趣,也雅致的很,看着太监走出来,对着那将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转过身看着刑天耀等人站在那里,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垂着眸子站在那里,一脸的平静。 那将军走进去没多久就出来,对着刑天耀说道:“进去吧。” 刑天耀抬脚要走,那太监看着他身侧的长剑愣了一下,一脸不悦的说道:“进入这皇城重地竟然还敢私自佩剑,你不要命了?来人呐,给我将他的佩剑给我卸了。” 刑天耀扭过头看着这太监,眼神冷的吓得他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颤抖的说道:“怎么,你想违抗朝廷的规定?” 刑天耀没有说话,直接朝着御书房走了进去,几个太监想要过去阻拦,都被他直接推开,这几个人大吵大嚷着“有刺客”然后就听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聚过来,可此时刑天耀已经站在了那把龙椅的面前,与那面『色』如玉的男子对视着。 就听着坐在至尊之位的男子挥了挥手,“都给朕退下。” 那太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陛下,然后赶忙带着那些小太监走了出去,离开的时候还关好了房门,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穿一席深蓝『色』绣龙长袍的男子皱了皱眉,“你没死。” “如你所见。” “为何。” “不关你事。” 慕容雪从龙椅上站起来,看着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如今你站在北丽的地界上,就要遵守我北丽的法度,在皇城脚下犯下如此重罪,难道你认为仅凭你是东黎的王爷就能够逃脱罪责?” “眼下,我想要杀你,易如反掌。” 刑天耀不屑的别过眼,“说完了?” “怎么,你不信?”说完之后拍了拍手,就听着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穿着铠甲的官兵瞬间冲了出来,将刑天耀团团围住,手中的兵刃直指刑天耀。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话问出口之后并没有得到回答,他有些不安的攥紧拳头,“她呢?”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有些不安的神情,扬起嘴角笑了笑,“难得陛下还能念及故人,我还以为您的雄才大略令您只会将任何人都变成可以利用的棋子呢!” “放肆!” 慕容雪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刑天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朕出言不逊!” “不然陛下想要如何,让我跪在这里给你磕头请安么?” 这些官兵对于刑天耀的无礼十分的震惊以及愤怒,然后就看着一个统领朝着刑天耀冲了过来,手中的刀刃直接朝着他的脖颈扫了过来,刑天耀仅凭借着杀气就闪身躲过,伸出手直接握住了这人的喉头,微微用力竟然直接将这彪形大汉提了起来。 眼神带着笑意留在慕容雪的身上,“几年之前陛下挥兵南上想要一局拿下东黎,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北丽那些出『色』的将领折损殆尽,如今就只剩下这种货『色』来守卫您的安全,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然后直接将那人朝着慕容雪身上甩了过去。 慕容雪面『色』铁青的闪身躲过,直接将一旁的剑刃抽了出来直接朝着刑天耀攻了过去,刑天耀也没有轻敌直接拔出战渊抵抗。 兵刃相撞尽然看见了火花,那些官兵纷纷呼唤陛下注意龙体,但是慕容雪仍旧是朝着刑天耀攻击着,三招两式便已经知道自己不敌,刑天耀每一次的攻击都惊得他一丝冷汗,最后无奈朝着身后一跃与刑天耀拉开了距离。 那些官兵见状赶忙将刑天耀围了起来,直接想要动手,却被站在一旁的慕容雪大声制止,“都给我退下!” “陛下!” “滚出去!” 慕容雪看着那将领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那些官兵摆了摆手就朝着外面撤出去,关门的时候看着刑天耀的眼神带着狠毒。 刑天耀对于这种人没有丁点的畏惧,这人若是有自知之明便不会再来招惹他,可若是自己找死,那暗阁的人就足以处理这些事情。 慕容雪站在那里,几乎是咬着牙看着刑天耀,“朕最后问你一次,她在哪儿?!” “这不是你改过问的事情!” “你想要见我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可真的要让你失望了。”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慕容雪直接开口说道:“南戎剿灭蛊族,她是否也参与其中,是否因此受了伤!?” 刑天耀愣了一下,扭过头看着慕容雪,“你如何得知?!” “你不必知晓,朕只问你,她是否受了伤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她究竟如何!?” 刑天耀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看着他的样子便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攥着拳头直接朝着刑天耀冲了过来,这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大声的吼道:“因为你,又是因为你!” “当年若非是你非要让她做你的王妃,现在她应该在我身边,应该我的王后!可你,你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却让她备受苦楚,你配不上她!” 他揪着刑天耀的衣襟,脸上满是愤恨的问道:“朕贵为九五之尊,用王后之位相许她都拒绝,这皇权富贵她弃之敝履,我便知道她是真的在意你,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说!”然后又是一拳砸在了刑天耀的脸上。 十分奇怪的是刑天耀并没有躲闪,就站在那里任由他殴打,慕容雪看着刑天耀的样子,满是恨意的说道:“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中,我便要毁了你,让她知道这世上不会有比我更爱她的人!” 第1063章 做个交易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愤怒,“泰安倾心于你,不远万里奔赴于此与你相伴,你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让你如此愤怒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不曾得到的懊恼?” 刑天耀一把挥开慕容雪的手,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伸出手抹去嘴角的鲜血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她的『性』子,永远不可能同你在一处。” 慕容雪看着刑天耀,眼神阴鸷,“朕的事情,不容你置喙。至于她会不会与我一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然后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桌案而去,坐在龙椅上平复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朕可以与你做一个交易。”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陛下有何见教?” “你来到北丽,朕猜定是因为这里有她所需的东西,你若是愿意与我交易,北丽举国上下你需要什么,朕便许你什么。”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慕容雪,“你想要我做什么?” 慕容雪微微一笑,“我要她一年光阴。” “可笑。” 刑天耀转身就要离开。 慕容雪看着刑天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不减,“若无朕的帮助,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在北丽的地界上也寸步难行,北丽将士虽然有所伤损,但是想要歼灭你们这区区六个人,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朕这是在给你机会,你可别辜负了朕的一番好意!” 刑天耀在门口站住脚,犹豫了一下转身看着慕容雪,“玄晶冰棺,你可知此物?” 慕容雪闻听此言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刑天耀的眼睛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如何得知此物?” “传闻百年之前有人进入雪域秘境竟活着走了出来,还带出了一副冰棺震惊尘世,可是这人与冰棺竟然如同蒸发了一般再没有了音讯,想来着也是来自北丽之物,你定然有所了解。” “你想要此物?”慕容雪眸子锐利如鹰,似乎想要将刑天耀吞入腹中,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 刑天耀迎上他的目光,“你知道此物下落?” 慕容雪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心思复杂。 玄晶冰棺并非寻常之物,尸身存放在里面千年不腐栩栩如生,这种不可多得的宝物的确是被他发现了踪迹,但是当初为了得到先皇的宠爱,这种稀世珍宝自然是要秘密进献,如今这副冰棺早已经随着先皇下了葬。 难道要将先皇陵墓挖开取出冰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若是真的做了,只怕是会遭来列祖列宗的惩罚。 “看来,陛下不想告诉我此物的下落,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朕不知此物下落,但是朕知晓如何打造这冰棺的方法。”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你说什么?” “这本是皇室辛秘不应说给外人听,但是朕若是不说,想来你也不会相信。”慕容雪起身朝着御书房的内室走了进去,然后朝着刑天耀招了招手。 内室的门打开之后,里面并非是供于歇息的床榻,而是排列整齐的木架,上面摆放着数不清的书卷,有的看起来已经有不少的年月了,能够保存至今应该是精心打理的缘故,慕容雪在前面走着,刑天耀就跟在他的身后。 “此人的名讳朕记不清了,此人从雪域秘境揍出来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虽然行事低调但是无法抗拒皇室的传召,最后无奈奉旨入宫将自己如何进入秘境,如何打造冰棺,如何走出的过程说给当时的陛下听。” 说到这里,他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的木架旁停了下来,看着上面摆放着许多的书籍在里面翻找起来。 “此人当然知晓陛下为何传召,所以进宫之前早已经将冰棺藏匿,所以此物虽为惊世之物,但是见过的却并无几人。” “当时的陛下几次让他将冰棺交出来,他自然不情愿。后果你应该能猜到几分,世间多传闻此人从雪域秘境出来之后便隐匿踪迹,消失不见,其实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罢了。” 他在一个有些破败的木匣之中找到了一本书籍,封面虽然泛黄,但是看起来并没有磨损的样子,看起来是许久都没有人翻阅过。 慕容雪在里面仔细的翻找着,最后停顿在了最后一页上,然后递给刑天耀认真的说道:“听闻此后,陛下曾派遣许多人进入雪域秘境想要再次打造玄晶冰棺,但都一无所获,去的人也都没有回来,至此之后那里便再也无人敢踏足。” 刑天耀看着书卷上面的记载与慕容雪所说的并无二致,但是里面记载着一些打造冰棺的方式,但是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这冰棺的材质是一整块千年的寒冰,慢慢雕琢而成一副冰棺,可是雪域秘境他也曾经进去过,并未见过有如此地方能够找到这么大一整块的冰。 慕容雪看着刑天耀的眼神,冷笑两声,“东黎的战神,传闻有着通天的本事,要不要亲自进去雪域秘境看一看?说不定,你能够将此物做出来,重见天日。”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将手中的书卷阖上递给他,“正有此意。”然后转身朝着书房外面走出去,慕容雪快步跟上。 “朕可以为你提供你需要的所有的东西,但是你要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刑天耀站住脚,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她在哪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雪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身边,“你是说她现在下落不明?”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这次倒是十分的认真,“天下之大,想要找到她犹如大海捞针,若是你能找到她,那也是一件好事,总好过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 慕容雪脸『色』阴沉,“她既不在你身边,你又不知她下落,那我留着你也没什么作用了。” 刑天耀点着头,“的确,你尽管下手我不会反抗,但是你要想清楚,若是没了我,这天下还能够取玄晶冰棺的人能有几个,又有谁会真的甘冒大险进入雪域秘境。” “南疆的蛊毒,『药』王谷都束手无策,难道你以为我只是找了两个赤脚大夫便能够下了这个结论么?若非有高人指点,你觉得我是如何得知这玄晶冰棺的事情?” 慕容雪看着刑天耀,“你真的认为朕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 “谁?刚刚那个将领么?” 刑天耀脸上的鄙夷让慕容雪有些气恼,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来人!” 外面的小太监快速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喊道:“陛下!” “带这六个人下去,送去镇国将军府将其好生招待,但凡是他们需要的全力提供,三日之后,送其等进入雪域秘境。” “告诉镇国将军,若是让这几个人逃脱,朕摘了他的脑袋!”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的样子,哪里还是那时候进入东黎的风雅皇子,眼下已经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至尊帝王模样,从他的脸上除了能够看得出冷酷无情之外,再也找不知道其他的情绪。 若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触及他敏感的神经,或许就是他心头的那一道疤了,皇甫柔行事果决,决定了之后就绝不回头,许是这一次次的拒绝与违拗让他更加的难以忘怀吧。 刑天耀转身离开的时候,慕容雪看着他的背影攥着拳头恨不得将他就地处死,但是他也明白,刑天耀能够为皇甫柔放弃这么多,皇甫柔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不是旁人可比,若非是心甘情愿,怎么可能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在那个死地之中寻出那稀世珍宝。 其他的人或许有这个本事,但是绝对没有他这份坚持,这句话刑天耀没有说错。 但是将这已经到手的肥肉放走,他仍旧是有些不甘心,然后站在那里深深地呼了口气,劝告自己做一个耐心的猎人,他进入雪域秘境无非是有两种结果,第一个便是死在那里,第二个是能够安然无恙的归来。 无论是哪种结果,于他来说都是一样,因为刑天耀从雪域秘境走出来的时候,便是他的死期。 至于玄晶冰棺,他还要仔细的考虑考虑,正好这几日可以让人去寻找皇甫柔的踪迹,若是这人藏在北丽,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想着这些事情,他有些疲惫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泛着青白,冷哼一声,自从他御驾亲征却铩羽而归之后,朝中的那些大臣就都一副提不起力气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仍旧是与寻常无异,但是他们的不满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瞧得出来。 这几年他一直暗中培植着人手,悄无声息的整顿着朝中的事宜,纵然上朝的时候少之又少但是他却没有一日能空闲下来,待他将剩下的事情处置好,便是登顶之时。 刑天耀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寒清绝和那四个男子松了口气,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些伤痕寒清绝愣了一下,赶忙朝着他迎了上去,“动手了?” 刑天耀摇了摇头,“走罢。” 这太监看着刑天耀的神情早已经不是从前那般的打量,而是十分的忌惮,他在陛下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能够如此无礼,并且安然无恙的从御书房之中走出来的。 他们的这位陛下是及其看重皇家颜面的,天威不可冒犯,这么多年铁腕整治之下百官臣服,不敢肆意多言。 如今竟然出了这么一位,虽然猜不透他是什么身份,但是看着陛下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早就相熟,但是看起来关系应该是水火不容。 至于为什么没在这里处置了这个人,想来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由,只是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镇国将军,也不知道那家人会怎么想。 送出了宫门,这太监就转身回去了,一队官兵“护送”着他们朝着镇国将军府而去,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忧,虽然他并未与慕容雪打过交道但是这位皇子殿下能够在默默无闻到继承大业只用了短短数月的时间便可以知道不是寻常之人,更何况听闻北丽的先帝身体强健,只是在他快速上位的这段时日里身体渐渐虚弱,最后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一命呜呼,也不知这里面究竟有没有隐情。 到了镇国将军府,这一队官兵将刑天耀等人交给了那位将军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将领看着安然无恙从皇宫之内走出来的刑天耀,竟然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请。” 就将他们请进府中,下人打扫着宅院,将军将刑天耀等人请到了前厅稍作休息,他屏退了左右看着刑天耀坐在那里虽一言不发,但是并无任何忧愁的模样,竟然笑着说道:“不愧是耀王爷,果真如有神助,竟然能活着走出那里,可真是让我意外。” 刑天耀挑眉,“有话直说。” “爽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假意寒暄了,皇上将你等交给我,这三日你等住在我的府上,还请诸位不要随意走动,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三日,也免去了你我许多的麻烦。” “战神的身手我还是见过一二的,我自知不敌,但是这里也没这么容易让你们逃脱,未免咱们大动干戈,还请诸位不要做不必要的事情,至于其他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们都命人仔细准备。” 刑天耀起身看了他一眼,“我若是想走,就凭你这么点人根本拦不住。” “拦不拦得住,不能轻易下结论。”这将军的口气并不狂妄,但是还是有些武人的耿直,一旁的寒清绝看在眼中,面带倦『色』的朝着刑天耀看了一眼。 刑天耀起身说道:“我累了,带路吧。” 这将军看着刑天耀不可一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将他们送到了别院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然后就看着大批的官兵朝着这别院涌了过来,将这别院围了起来,寒清绝站在门口看着这阵势,还真的可以算是『插』翅难逃了。 第1064章 试探身手 进了房间之后寒清绝看着里面与东黎布设不同的房间,虽然觉得有些新奇但是身体的疲累还是让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一夜万分紧张,如今算是可以松缓一些了,看着刑天耀坐在一旁沉默着,他轻声问道:“他同你说了什么?” 那四个人也赶忙凑了过来,想要听刑天耀说一说面见这北丽皇帝的事情始末,但看着刑天耀摇了摇头,然后就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就各自梳洗一番直接休息了,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日,刑天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清晨,他猛然的坐起身看着外面刚刚泛起光亮的样子松了口气,他坐在床榻边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明白,慕容雪搅进来之后,想要有个善终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希望这三日的功夫,能寻一个机会,让他们都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都被赶进了雪域秘境,反倒有些不好办了。 刑天耀推开房门走到院内,看着外面驻守的士兵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丝毫没有倦怠的样子就知道这将军也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让他们逃跑了,他自己也难辞其咎。 看着他走出房间,有个官兵快速的跑开了,他看到之后转身回了房间。 很快,这将军就派人来到他们的院子,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的十分精致的吃食,刑天耀也没有客气,直接在桌旁坐了下来,但还是十分谨慎的并没有开口,而是对着那人吩咐道:“准备笔墨。” 这人看着刑天耀趾高气昂的样子虽然有些不服,但是也不敢轻易得罪,挑了挑眉还是『露』出一幅笑脸然后转身离开了。 许是这里的饭香让那几个人觉得饥饿,很快他们就都起了身,寒清绝来到这桌边看着上面的食物,很是仔细的将怀中的银针掏出了出来,检验了之后这才示意刑天耀开始动筷,六个人围着桌子大快朵颐,很快这盘中的美食就见了底。 吃饱喝足,刑天耀看着那人准备的笔墨已经送到,然后就开始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整整一页纸的名称,交给那人之后,认真的吩咐道:“挑选上乘的东西送过来,上面写的不得遗漏。” 这人看着刑天耀,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一脸笑意的说道:“公子,这上面的东西可不便宜,您总不能让我两手空空的去帮您办吧。” 刑天耀抬起头看着这人,冷笑一声,“觉得为难,可以不办。” 这人脸『色』涨红的看着刑天耀,然后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了,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样子有些异样,虽说他平日里是个不讲情理的人但是这样为难旁人的事情甚少出现,他们被关在这里,其中只怕是另有隐情。 看着那四个人吃完饭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寒清绝就朝着刑天耀的房间走进去。 看着他坐在床榻旁,双眼空洞。 似乎听到声响猛然的转过头,看着走进来的人是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有事?” 寒清绝皱着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若是不说给我听,接下来的事情我很难配合你。” “无事。” “无事咱们会被关在这里,重兵把守?无事你会将进入雪域秘境所需的东西交给那人去准备?慕容雪是什么样的人你最为清楚,北丽战场那一战你应该知道他是个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你怎么会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告诉他?他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寒清绝的质问,刑天耀叹了口气,“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咱们离开,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寒清绝有些愤怒的看着刑天耀,“什么办法?你自己孤身进入,然后让我们趁机逃脱么?你认为这个办法真的行得通?!” 刑天耀迎上寒清绝的目光,“自然。” “好,好好。”寒清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刑天耀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呼了口气,寒清绝的心思他最是了解,他们相识多年,寒清绝是个十分重情义的人,就算是身陷绝境他也从未有过退缩之意,这么多年在他的身边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也不可能抛下自己离开。 只是这次的事情与以往有些不同,以往他不会这么冒险,眼下皇甫柔不知去向,他一下就慌了神,暗阁的人不在身边,让他们孤立无援,六个人深入这北丽都城。 慕容雪早就对他十分的忌讳,这次抓住了忌讳定然是要置他于死地,这次进入雪域秘境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他的生死虽然可以置之度外,但是他们却没有必要赔上『性』命,更何况若是在这里找不到皇甫柔的踪迹,他们还需要联络其他的人继续寻找。 刑天耀将放在一旁的战渊拿了过来,在手中反复的『摸』索着,这把剑是在水月山庄的时候皇甫柔赠给他的,也算是定情之物。 在雪域秘境若是遭遇不测,他也不算是孤单寂寞,至少还有此物相陪。 午后,那人就将刑天耀需要的东西送了过来,整整三个巨大的箱子,还另外牵了一匹马,这匹马通体雪白,但是鬃『毛』却十分的长,此人对着刑天耀俯身行礼然后认真的说道:“此物乃是陛下钦赐给你的,好生养着,切莫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刑天耀没有理会此人,只是将他们搬进院子的几口大箱子打开,仔细的翻看着里面的东西,然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快速的走到房间内,又拿出一张纸递给那男子,“这些东西,明日清晨送过来。”然后直接指挥那些人,“抬进去。” 这人看着刑天耀,脸『色』铁青的说道:“陛下给你赏赐,难道你不谢恩吗?” 刑天耀抬起眼看着这人,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人握着手中的纸张双手颤抖,然后快速的朝着将军的书房走过去,路过庭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将军正在院中练剑,他赶忙跑了过去直接跪在了地上,将发生的事情一丝不差的学给将军听,然后愁眉苦脸的说道:“此时若是让陛下知晓,恐怕会迁怒将军!” 这将军听到之后却是大笑三声,然后摆了摆手,“告诉府上的人,若是有人敢嚼舌根,就地打死。”然后收起长剑,“他需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其余的不必理会。”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想着刑天耀这两日的表现,他笑了起来,若说这天下还有人敢对比下这般的无礼,恐怕就只剩下这位了。 沐浴更衣之后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随着他一同进入了那间别院,此时刑天耀正站在院中朝着天空张望着,看见他走进来,微微拧起眉头,一脸的不悦。 他指挥着下人将酒菜搬进去,然后来到刑天耀的面前笑着说道:“趁着你还活在人世,与我喝一杯如何?” “没兴趣。” 听到刑天耀拒绝的话,这将军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三国境内但凡是懂兵法的人,都想要与刑天耀探讨一二。我有些不解的问题,或许只有你能给我答案。” 刑天耀转身就朝着房间内走进去,想要关上门就看着那将军箭步冲过来直接挡住了快要阖上的门板,“被北丽将士围困剿杀不得已钻进深山老林的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林子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们可是再清楚不过!” 刑天耀看着他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直接松开了关门的手,朝着里面走进去,这将军跟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刑天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拧着眉头看着他,“简直是一刻不得清净。” 这将军也不觉得刺耳,反而是直接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这件事情困扰了我多年,本以为你身故之后便无人能为我解『惑』,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既然如此,告诉我又何妨?” 听着房间内有说话声,寒清绝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来的人他十分防备,这将军看着寒清绝,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与他说话,外人不方便在场,还请阁下回避。” 刑天耀反倒站起身看着寒清绝,然后又朝着那将军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他会说给你听,知道了之后就快些离开,不要扰了我的清净。”然后转身朝着内室走进去。 这将军有些纳闷的看着刑天耀,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你?你是?” 寒清绝也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人,“何事?” “你知道当年东黎与北丽一战,刑天耀钻进那深山老林的事情?” 寒清绝听到此人提起这件事情,叹了口气,“陈年旧事,何必重提。”然后转身就要走。 这将军直接起身朝着寒清绝冲了过来,感觉带着一丝愤怒的似乎想要动手,寒清绝反身就出手抵抗,二人就站在那里对峙,这将军脸『色』有些难看,“你们东黎的人都这么不可一世的么?” “本就是陈年旧事,提起并无必要。” “对我而言并非无足轻重,当时我虽为进入深山老林去参加围剿,但是这场战役我参加了,东黎以多胜少,赢的十分蹊跷,难道是你们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 寒清绝挑了挑眉,“兵不厌诈,何为下三滥?” 这将军冷笑一声,“怪不得,当初你们仅剩不足一千人逃进那山林,那里地形复杂而且里面布满了猎人的陷阱,但是刑天耀竟然能够将我们派出剿灭的人屠戮殆尽,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绝对不可能!” 寒清绝看着此人,“既然你不曾参与,为何这件事情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将军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那将军的副官是我的兄长,兄长战死,尸骨无存,难道今日我不该问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虽然战场无情,但是再次见到他,想要控制住自己不要杀了他可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寒清绝看着这人眼中溢出的痛苦与隐忍,叹了口气,“当时东黎以少胜多,是因为当时挂帅之人对于阿耀太过忌惮,重兵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想要一举将他击杀。” “阿耀诱敌深入,层层击破,最后兵力实在不敌便逃入了那山林之中,那里虽然是有不少的陷阱,这陷阱看起来虽然是危险之极,但是对于他来说更是最佳的屏障。” “你们的官兵将他追赶至此,本不应该继续赶尽杀绝,不想当时的将领太过想要他的『性』命,所以才会派人进去剿杀,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被那陷阱给杀死的,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将军听得愣住了,然后猛然的抬起头看着寒清绝,“不可能!十倍之差,怎么可能会如此惨败!” “而且当时他受了重伤,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你骗我!” 寒清绝看着这人,轻声说道:“当时我在他的身边,这些事情是我亲眼所见的,至于他身上的伤,是一位十分厉害的大夫治好的。” 将军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清绝,“你说你在场?” “怎么?” 这将军咬着牙直接朝着寒清绝出了手,这一拳猛然的朝着他的胸口砸了过去,寒清绝快速的侧身躲过然后快速后退,看着这将军直接跟了过来,不依不饶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只试探一下这么简单,他提起内力直接反击。 这一掌朝着那将军的面门打了过去,此人看着寒清绝身法十分凌厉,势要试探一下他的内力如何,然后直接抬起一掌迎了上去,寒清绝可没有留半分颜面,直接一掌将此人掀飞了出去。 看着他后退了几步之后勉强的稳住脚跟,然后一脸震惊,之后恢复如常,最后一脸的苦笑,“眼下,我已经知晓为何他会赢了。” “不仅他武功高强,就连他身边的人都是这般的出众,又怎么可能不赢呢?”说完之后一脸失落的转身离开了。 第1065章 侥幸逃脱 寒清绝站在那里许久,心中想着这将军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确是一个令人信服的人,无论是敏锐的思绪,还是多变的处事之法,还有那十分深沉,颇有城府的心机,强者具备的特质他全都有,本来以为他这一生都会是这般站在无人的黑暗之中,双手握着的只是权力与荣华富贵。 没想到皇甫柔的出现将他彻底改变了,他渐渐的失去了从前的残忍冷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围绕着皇甫柔进行。 已经经历过失去她的痛苦让他变得十分的偏执,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从朝廷脱身,将拥有的荣耀与东黎百姓的安危全都抛诸脑后,如今皇甫柔因为自身的存在可能会祸及旁人悄然消失,他竟然就只身闯入北丽的皇宫。 前两日的场景历历在目,若是慕容雪当时真的下了狠心,他根本就不可能从皇宫里面出来,纵然他们几个都是武艺高强,但是这都城之内的官兵数以万计,他们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 眼下他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进入雪域秘境,但是并没有想要让他们跟随,这死地他只想要孤身去闯,若是真的有个什么万一,他如何与暗阁的众兄弟交代! 推开刑天耀的房门,就看着他坐在床榻旁双目无神的坐着,听到声音抬起头,然后又默默的转移了视线。 刑天耀已经猜到了寒清绝想要说什么,率先开口,“这次进入雪域秘境可谓是九死一生,里面危险重重,外面亦然。” “将你们留下并非仅是因为不想连累你们,而是有其他的计较。”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咱们离开皇宫,你定然是答应了他什么才会如此,我想要知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约定。” 刑天耀抿唇看着寒清绝,然后叹了口气,“他想要利用我进入雪域秘境,而我想要用他的力量在北丽境内开始寻人。”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玄晶冰棺的事情,对于如此至宝,他也想要一见。” 寒清绝来到椅子旁坐了下去,看着刑天耀略带惆怅的面容,认真的说道:“即便是如此,那你。” “他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论我是否进去,都难逃一死。若是你们随我一同进去,咱们就失去了一个与外界联系的人。万一的可能若是能够出来,遇见的仍旧是北丽的官兵,所以在那个时候我需要有人接应。” “而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够完成,他们四个人与暗阁的接触并不深,清影他们自然是不会全然相信,但是你不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寒清绝想要开口解释,就看着他伸出手制止。 “我与柔儿进入过一次,那里的环境可谓是十分的残酷,那里的事情并非你我联手就能够解决的,若是想要寻得到人,只能看命运如何了。” 寒清绝有些焦急的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你若是独自进去,我又怎么可能放心呢?” “若是见到了清影等人,问起你的踪迹,难道我会说让你自己一个人孤身涉险么?你纵然要留我在外接应,哪怕是带上他们其中的两个,他们在荒郊野外有如此的神通,在雪域定然也能够给你一些帮助,这件事情你莫要推脱,我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孤身进去!” 刑天耀看着寒清绝认真的眼眸,深深地叹了口气,“阿清!” “我如此决定,难道你还不明白?这次进去只有万一的可能走出来,纵然是他们四个人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既然柔儿离开是为了不牵连旁人,我自然也不能让别人将命搭进去陪着我去寻她的踪迹,此事我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话音刚落,就听着房门被推开,那四个人快速的走了进来。 四个人站在那里脸上满是坚定,“跟着你,定能找到主子的踪迹,纵然你不想要带着我们,我们也会跟随。” “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刑天耀起身朝着自己的包袱走过去,将里面皇甫柔放在那里的玉章拿了出来,直接朝着那四个人扔了过去。 这几个人慌忙去接才不使此物落在上,然后直接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那枚玉章,脸上满是沉重。 “她留下,或许是想让你们得到自由,只是这些时日我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如今看到了,便还给你们,你们可以离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直接将那枚玉章放在了刑天耀的床榻上,然后直接站了起来,一个男子十分郑重的说道:“自然此物属于主子,那我等活着便是主子的人,死了需得是为了主子而死。此物断然没有交还我等的道理,纵然此枚玉章不在了,她也是我们的主子。” “我等知道你武功了得,我四人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只要我们活着,你便别想一个人偷偷离开。”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看着那枚玉章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刑天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寒清绝十分惆怅的说道:“他们如此,那些女子亦是如此。如此执着,让我心中烦闷却又无法处置,也不知道柔儿若是在这儿,她会如何处理。”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神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会趁机离开,传消息出去在这里等着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刑天耀点了点头,“若是我没能。” “别说。” 寒清绝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看着他的样子,刑天耀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话不说也可,这种灰心丧气的话说了已经有几次了,想来他也都记住了。 只是这原本不应该是他能说出来的话,想着自己眼下变成了这副样子,心中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更多的还是庆幸,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十分的庆幸遇见皇甫柔,与她相伴的这几年,于他而言是最美好的时光。 不论是身处京城,还是水月山庄。 无论际遇如何。 对于他而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梦,从前不敢奢望的事情,因为她的出现全都化成现实,即便是眼下短暂的分别,他虽然觉得十分的痛苦,但是也明白,这种分别不会长久,他们最终亦会重逢。 看着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刑天耀便开始着手准备,被拴在院中的马匹看起来十分的强壮,在那风雪之中应该能够前行一些时日,将那沉重的架子搭在这白马的身上,上面存放了许多的粮食,厚重的衣物,还有御寒的棉被。 那些零散的小物件他都放在了一个十分安全的位置,包裹在那棉被中间,在里面保护着以免损坏,眼看着出发的时辰到来,他随着那将军快速的离开了府邸,几个人就在那些官兵的护送之下朝着雪域秘境出发。 这并非出了城门就能够达到秘境入口,本以为这一路上定会出现什么破绽让寒清绝逃生,但是没想到,直至离开都城,在这城内竟然偶没有看到一个百姓出现,仿佛这里空无人烟,是一座无人之城。 离开了城门口之后,外面的官兵在路上把守着,两侧都有重兵看护,刑天耀看在眼中便明白,慕容雪是要断了他们想要偷偷离开的念头,准备将他们所有的人一同塞进那个危险之地,那四个人看起来视死如归,但是寒清绝,他不能让寒清绝与他一同涉险。 走到半路,刑天耀站了下来,看着前面的将军大声喊道:“站住。” 那将军骑在马上,转身看着刑天耀站在那里,调头回到了他的身边,“不要磨蹭,快些动身!” 刑天耀拔剑直接朝着那将领冲了上去,所有人反应不及,就看着刑天耀将他挟持,然后低声说道:“让他们离开。” 所有的官兵都朝着这边聚拢过来。 寒清绝看起来有些紧张,那四个人也不知为何,似乎说好了一般的直接朝着四个方向快速的冲了出去,所有的人快速的分散,似乎都早有准备,刑天耀朝着寒清绝使了一个颜『色』,然后直接带着那将军下了马,然后对着寒清绝点了点头。 寒清绝翻身上马,深深的看了刑天耀一眼之后直接就冲出了人群,看着寒清绝冲出去,那些隐藏在山林之中的骑兵快速的追了上去。 那四个人看着寒清绝已然离开,并没有多做抵抗,主动的回到了刑天耀的身边,刑天耀看着那将军,起身就要朝着前面走。 这将军额头上青筋暴起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就朝着刑天耀身上招呼,这四个人还未等刑天耀动手便迎了上去,在打斗的过程之中这将军发觉这四个人不简单,没有使用武器便能够轻松的抑制住他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那力道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一个人找准了时机直接朝着这将军的腹部猛攻而去,一掌直接将他拍的后退了三步,然后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跪在了地上,刑天耀也没有犹豫,直接绕过他牵着马就朝着前面走过去,那四个人跟在刑天耀的后面一同前行。 这将军在两个官兵的搀扶下站起身,然后又轰然的倒了下去,一时之间这队伍『乱』了方寸,两个副将胆战心惊的跟在刑天耀等人的身后,眼见着这五个人自己钻入了雪域秘境,很快就看不见踪影。 但是寒清绝就比较疲惫,虽然骑着的马速度很快,但是身后的追兵锲而不舍的精神也是让他十分的佩服,眼下的追逐游戏已经快要接近一个时辰了,这些人远远的跟着,一直都没有追上来。 寒清绝心中纳闷,但是也不敢轻易的与他们接触,看到一个城池之后就直接纵马冲了进去,城门口守卫的官兵虽然想要阻拦但是在那马匹快速的奔腾之下也没有办法阻止,就看着一人一马快速的消失在了城门口,那些随之而至的官兵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人把守城门,几个人快速的离开了,看起来分工十分的明确。 寒清绝冲进城内之后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直接将马匹丢弃,然后快速的离开,找了一个铺子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就快速的冲了出来,眼下这个时候虽然危险,但是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他在路上走着并未看见有官兵的影子,看起来搜寻的速度还没有这么快的展开,然后就在那些想要出城的百姓后面跟着,来到了城门口。 背上的包袱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衣物,还有盘缠,看起来像是一个出门寻亲的人,外面的骑兵在那里仔细辨认着来往的行人,但是他们的心中或多或少也会开始衡量,这人定然不会这么快的从城内出来。 寒清绝接受官兵的盘查之后,随着人群离开了城门口,虽然没有了马匹但是离开了这里,也算是幸运。 他离开不就,那几个官兵就带着一个副官冲了过来,几个人朝着城内的衙门进去,拿出都城将军府的腰牌开始封城,仔细的搜寻寒清绝的下落,但是眼下,他们只能扑个空了。 此时的清影坐在暗阁的宅院内心急如焚,已经好几日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找到皇甫柔的下落,阁主带着几个人离开眼下也没有消息,他一个人在这里坐镇已然是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几日究竟会生出什么变化。 只是此时,皇甫柔和刑天耀的消息没有传过来,倒是京城传来了一些消息,皇上昭告天下,蛊族的叛『乱』已经平定,还东黎一片安宁祥和,为了褒奖岳凌风此次征战之功,岳老将军赐振国将军封号,岳凌风封为骠骑将军。 听着这个消息,清影一脸苦笑,蛊族的祸事哪里是朝廷平定的,那些临阵脱逃的官兵没有被惩戒就算了,竟然还都发放恩裳,为了维护表面的和平,竟然将那些过错全都一片揭过,还真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只不过想一想,还是十分庆幸的,还好阁主已经脱离了朝廷,若是让他效忠如此的主君,也是一种折磨。 第1066章 再次进入 刑天耀带着几个人进入雪域秘境,他是心甘情愿的,纵然没有那些官兵的“护送”他依旧会来到这里,但是跟在他身边的四个人却不同,面对如此残酷的环境还是有些震惊,几个人虽然对于山林的环境十分的了解,但是眼前的景象与那时候并不相同。 眼前一望无际的雪白,望不到尽头,偶尔有几块巨大的石头凸出来,便再无其他的景致,什么树木,峭壁在他们的视线里并不曾出现过,刑天耀只能凭借着上一次与皇甫柔一同进来所做的暗号一点一点的前行。 但是大多数都是凭借感觉,这里的风雪不曾停止,地上的记号大多都已经被掩埋亦或是被改变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就算是存在的,他也有些不敢轻信,生怕被风雪改变了位置,让他们『迷』失在这大片的风雪之中。 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雪域里面行走着,这里的风雪将小腿都没过一半,走的时候有些困难,脚下一直试探着朝着地面蹭着,但是只能感觉到十分的光滑,并没有踩到真正的土地,刑天耀速度很快并没有要等待他们的意思,但是这四个人也没有着急,一个人俯下身将脚下的白雪挖出来,这才看清了下面的环境。 看到之后四个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彼此,然后快速的朝着刑天耀追了过去,赶上之后赶忙开口说道:“咱们的脚下踩着的不是土地!” 刑天耀愣了一下,停住脚步,按照他们所说的将脚下的白雪挖出来,可是看到的却是厚厚的冰层,并没有看清下面究竟有着什么。 那四个人有些焦急的说道:“刚刚踏入的时候,许是冰层比较薄还能看清下面的环境,眼下这冰冻的越来越厚,自然也就看不到下面了。” 刑天耀看着这人,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下面究竟是何物,对咱们的行程有什么影响么?”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对咱们的行程没有影响,但是如何能够判断这里的冰不能制成玄晶冰棺?” 刑天耀愣了一下,然后轻笑着说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找玄晶冰棺,我是觉得她会在这里。”然后牵着马快速的朝着前方走过去,这四个人对于脚下的路有着非同寻常的敏感,饶是这么沉厚的积雪他们也能发觉他们一路都在朝上前行。 虽然越来越吃力,但是没有人想要退缩,刑天耀觉得有些疲惫站住脚回过身朝着来时的路望过去,也早就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了。 伸出这个满是风雪的地界,饶是那如同刀刃一般的寒风刮过脸庞他也没有觉得痛苦,因为希望就在前方,皇甫柔或许就在前方。 四个人脚程不满,但是因为还带着一些补给所以不得不跟随着马匹的速度,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依旧没有找到能够避风的地点。 刑天耀有意让他们在这里稍作休息,但是这四个人却是齐齐反对,对于他们曾经生活在山林之中的人而言,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无异于等死,这里的寒风会摧毁人的意志,若是稍有不清醒,很可能一觉睡过去成为了这冰雪的一部分。 所以在他们踏足这里之后,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可以累死,但是绝对不能停下脚步。 刑天耀看着四个人如此决绝,他也不好自己决定索『性』就牵着马继续前行,天边仅剩一点光亮,刑天耀点燃了准备的火把照亮继续前行,只是这里的风雪太大了,火苗都已经畏惧的抖动着,照亮的也不过是一丁点的距离,至于远方,已经变成一片漆黑。 这四个人心中已经开始不安,在黑夜之中前行可不是个什么好的办法,若是运气好可能一直前行,若是运气不好,他们很可能就在一个地方打转,浪费体力不说,也很有可能偏离了他们要前行的方向,刑天耀站住脚用火把朝着前面照亮,前方的路没有瞧见,却瞧见了一块深『色』的凸起。 刑天耀有些庆幸的牵着马快速的朝着那边走过去,距离近的时候才看清,这里便是当初与皇甫柔停留的地方,虽然他们御寒的东西已经拿走了,但是当时在这里搭着的框架还在,将那木架里面的大雪挖出来之后刑天耀将带着的御寒的东西搭在上面,这里俨然就形成了一个人造的避风之地。 这四个人十分惊讶的看着刑天耀,因为他熟练的样子定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将那些厚重的棉被选择了一些搭在马匹的身上,然后他就钻到了那简陋的营帐里面,那四个人也赶忙跟了进来,虽然有些拥挤但是至少里面的寒风减少了很多。 刑天耀将手上厚重的手套摘下来,用力的搓了搓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指,然后将藏在被褥之中的干粮拿出来,纵然层层保护,但是在这个寒冷的地方早已经冻得冰凉坚硬,刑天耀叹了口气,将干粮递给身边的几个人,然后坐在那里似乎想着什么。 将那个出口用遮风的油布盖好,这里面的气温渐渐的提高了一些,脚下铺着东西也是依照当时准备的,此时他心中满是皇甫柔,没有注意到身边四个人惊讶的神情。 这种搭建的方式精妙的很,这种框架用的可是榫卯结构,这似乎是当初那神乎其神的天机老人的方式,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难掩心中的兴奋,但是看着刑天耀的脸『色』,四个人也没有多嘴,只是坐在那里简单的咬了两口手中的干粮,然后就开始休息了,进入这个严苛的环境之中能够活着已经是万幸,所以只要是能够保持体温的东西他们都朝着自己身上堆着。 那些厚重的棉被都已经派上了用上,他们才觉得身上的感觉好了一些,此时这狭窄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缝隙,刑天耀觉得烦躁,但是仍旧没有拒绝那几个人的好意将他们递过来的被子盖在了身上,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们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将身上的被子减少,然后坐在那里好一会儿,一直放在怀中的干粮已经有了一些温度,然后递给了刑天耀,刑天耀有些诧异的『摸』着手中近乎温热的东西,然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吃了下去。 几个大男人没有这么多的话,准备就绪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可以躲避寒风的安乐窝,收拾好东西之后牵着马就继续前行,看着眼前没有尽头的皑皑白雪,四个人心中虽然担忧,但是看着刑天耀这么执着的样子自然也不敢怀疑,只得随着他的脚步一路向前。 这一日他们有了巨大的收获,不仅仅是因为翻阅了一座高山,更是因为在那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之中,有一个十分突兀的东西埋在雪中,只留下了一丁点的东西在外面随风飘扬,刑天耀松开马匹的缰绳就朝着那处飞奔过去。 有人赶忙接了那被送散开来的缰绳,生怕这拖着他们所有“财产”的马匹消失在这雪域之中,然后就看着刑天耀跑到那里,一把将埋在雪中的东西拽了出来,四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拖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的胳膊。 手臂俨然已经被啃噬的没什么骨肉,上面的布料能够看得出是被撕裂的,残存的骨骼粘连着一丁点的皮肉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刑天耀将这东西丢在地上,觉得十分的意外,因为这东西应该是近期留下的。 没有被风雪彻底掩埋。 他快速的回到了那四个人的身边,眼神之中满是希望之火,“全速前进。”然后快速的朝着前面进发,他知道这雪域秘境里面有什么东西,那些灵物若是在的话,皇甫柔就应该还活着! 这些近期闯进来的人都已经没了『性』命,看起来这里是十分安全的! 这四个人对于刑天耀一瞬间爆发出来的信心都觉得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多问就跟着他的脚步快速前行,这一日都没有休息片刻。 到了傍晚,他们依旧是无处落脚,眼前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他们虽然从那座山上下来,但是眼下面临的确实一个十分困难的选择题。 刑天耀按照皇甫柔之前所做的事情将马车里面的一块木板掏出来,这一次他在上面绑着一个红绸子,然后狠狠的凿进了地面的寒冰之中,就看着那红『色』的绸子在风雪之中飘扬着,刑天耀满意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今日咱们要自己搭建一个避风之所了。” 然后就将马匹牵到了一个看起来安全一些地方,远离了拜访红绸子的地方,然后就在马车的旁边搭建了一个避风港,几个人钻了进去。 这一整天刑天耀的嘴角都是扬起的,也不知为何,刑天耀就是能够感觉得到皇甫柔就在这秘境里面,虽然不知道她此时在哪一座山林之中,但他依旧觉得十分的高兴。 眼前的三座大山对于他而言并非是不可翻阅的,只要她在这里,就算是一点一点的寻找他也愿意。 刑天耀依靠着马车就这么昏睡了过去,只是这一次这四个人却是睡意全无,他们就坐在那里,有些担心的坐着,看到那个被啃噬的十分干净的手臂他们就已经知晓这里定是有着凶残的猛兽,夜幕降临,若是他们都昏睡过去,猛兽突然袭击他们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但是看着刑天耀安心睡去的样子,他们又觉得十分的惊讶,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若是现在不休息,明日赶路就会耽搁,若是在这里病倒他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若是在他们熟睡之后遇见了猛兽,也是毫无生机,所以既然都是死,还是选择一个安逸的死法吧,所以这四个人也都接受了,都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他们都觉得震惊的事情,他们五个人安然无恙,马车也没有丝毫的损坏,他们的避风港没有遭受任何的攻击。 但是那匹皇上御赐的白马已经被撕咬的四分五裂,地上的内脏早已经被冰雪冻住,带着血肉的地方都已经被撕扯下来不见了踪迹,刑天耀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奈,就连他昨日做好的记号都已经不见了踪迹,原本应该飘扬着的红绸子不见了。 刑天耀勾起嘴角,然后从马车之中拽出了一个白『色』的丝帕,朝着之前标记的地方『摸』索了过去,深深『插』在冰雪之中的木棍还在,他将这白『色』的丝帕绑在了上面,随着风雪飘摇,这白『色』已经融入其中,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 刑天耀将马匹的残躯卸下来,几个人一同分担了拉扯行李的艰巨任务,经过了一夜的风雪掩埋,地上已经没有了定点的痕迹,但是刑天耀并不担心,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历历在目,就是这正中央的那座耸入云端的高山,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几个人拖拽着行李,快速的朝着那里走过去,虽然这座高山似乎在眼前,但是真的走起来也需要小半日的功夫,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刑天耀看着这十分熟悉的上山路脸上带着一丝喜悦,然后咬了咬牙朝着上面拖拽着身后十分沉重的行李。 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人的鞋子出现在了一旁的间隙之中,那四个人呼喊刑天耀,刑天耀看到之后“恩”了一声,然后继续前行,虽然这鞋子他不认得,但是想来也能猜到,那时候他们进入这里还是三个人,仔细想想,另外的一个人就是死在了这个地方。 但是想一想,已经行到了这里,那些东西也应该出现了。 果不其然,他们并没有走多久,听到一阵阵低沉的吼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刑天耀身后的四个人赶忙做出防守的姿势,但是刑天耀却一脸的镇定,朝着那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似乎有些期待。 第1067章 雪狼进攻 这些猛兽快速的朝着刑天耀等人奔袭过来,那四个人赶忙围绕在刑天耀的周围似乎是要将他保护起来,然后就听着急促的声音转过了眼前的一道弯,那些雪白的精灵『露』出了身影,刑天耀看到之后欢呼出声,领头的狼王看着刑天耀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嗷呜”的叫了一声之后就看着那些雪狼疯狂的朝着他们五个人扑了过来,将刑天耀护在身后的四个人打了个寒颤但还是迎了上去,这么多的雪狼将这些人包围在中间,低吼着,似乎在找机会动手,刑天耀眼睁睁的看着狼王的头上那十分清晰的伤痕,他能够分辨的出这就是皇甫柔当时留下的,可为什么它竟然不认识自己了呢? 他将行李放在地上直接朝着那狼王冲了过去,但是还未跑两步就听着“唰唰”的声音,原来这木架顺着下坡的山路竟然快速的朝着下面滑去,这可是他们所有的御寒装备和补给,纵然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也不能断了他们的后路。 刑天耀咬着牙转身就朝着那行李追了过去,施展轻功自然是及时的扯住了行李上的绳子,然后担在肩头一点一点的朝着山坡走上去,那四个人虽然开始动手,但是这雪狼似乎变得更加厉害了,身影敏锐不说,下口狠毒。 一旦沾到人的身上,恨不得将人撕成两半,转眼间已经有两个受了伤,虽然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衣但是鲜血已经从衣物上面显现出来,看起来伤的不轻。 狼王有些得意的站在高处看着这五个人,十分有信心将他们吞入腹中,刑天耀咬着牙对着那四个人大声的喊道:“过来!” 这四个人有心思要撤退,但是被几只雪狼一同团团围住他们进退为难,看着他们处境艰难刑天耀十分的着急,此时这狼王已经做好了进宫的准备,后腿用力猛地在那石头上面窜了起来,朝着那一个男子的头上张开大嘴就冲了过去。 刑天耀焦急之间直接将行李丢开,手握成拳直接朝着那狼王冲了过去,眼见着狼王就要得手,但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刑天耀的拳头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狼王的后腿上,直接将她击飞了出去,它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后这才停下来,再次起身的时候后腿已经不敢着地,一瘸一拐的走着,看着刑天耀的眼神也满是恨意。 看着狼王受伤,这些雪狼也开始想要后退,刑天耀猛地朝着它们冲过去,狼群便一哄而散,快速的逃开了。 狼王也不见了踪迹,刑天耀这才有心思转身看着身后四个人的伤势,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想着帮他们止血的时候刑天耀才转身去寻找行李,但是这视野之中哪里还有着行李的踪迹,他告诉这四个人在这里休息,然后转身朝着山下跑过去。 这一路上也并非没有收获,那些散落下来的行李他多少能够捡回一些,但是再朝着前面走,就看着那在风雪之中飘扬着的被撕裂的被子,他顺着山崖看过去,一丈深的山涧之中躺着他们的木架,还有那些散落在地的行李。 刑天耀眉头紧锁,将地上能够搜集起来的东西全都捡了过来,然后朝着那四个人的位置跑过去,看着刑天耀几乎是空手而归,他们也开始自责,若非他们实力不足,也不会让刑天耀出手帮助以至于将行李都弄丢了。 刑天耀将手上仅有的被子撕开,示意他们用布条先将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一直在这里绝对不是个好办法,当初他和皇甫柔在山上的一个山洞之中度过了好几日,那里是个绝佳的避风场所,眼下若是想要休息,只能去那里了! 这四个人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也是咬着牙随着刑天耀一同上山,这盘踞在山体外面的路径不知走了多远,才看到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但是距离这个地方不远处,这路径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便是绝岭峭壁。 刑天耀快速的朝着那边靠过去,探出头看着走过这里不远处的山洞,眼中带着丝丝光亮,“坚持一下,过了这里咱们就能休息了!” 四个人点了点头,在这个时候任谁都不想做拖后腿的那个人,但是身体的反应总是不会骗人的,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刑天耀也明白,若是想要从这既能够站一只脚的石阶上慢慢挪动过去,他们自己必然是不成的。 可眼下,他看着手中仅剩不多的被子,快速的将上面的布条撕扯开,然后将他们绑在了一起拴在了几个人的腰带之上,刑天耀认真的叮嘱道:“动作要小心,切勿着急,咱们几个人连在一处。” 这四个人赶忙摇着头反对,连在一处的确是有好处,若是发生不测有人能够相救,可这也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旦一个人坠落下去,那么很有可能连累其他的人一同落难,他们受了伤自然没有过去的把握,但是刑天耀是可以的。 他们不能连累刑天耀。 刑天耀看着几个人拒绝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闹着同我进来,若是真的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日后我找到柔儿我要如何跟他交代你们的事情!” “不要耽搁时间,按照我说的去做!” 这几个人看着刑天耀,仍旧是不愿意系上那简易的绳子,“来这里寻找小姐,是我们几个自愿的,若是发生了什么也是命数,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我们死在这里没有关系,若是连累你一同葬身于此,这岂非是罪过?!” 对于几个人坚定的拒绝刑天耀有些无奈,“没有时间让你们在这里犹豫,若是天『色』暗下来,那些雪狼继续进攻,你认为咱们有多少的把握能够活下来?!快些动身,趁着天『色』崭亮,咱们还有时间去那个可以避风的地方!” 然后几乎是强行的帮着他们系上了那带子,不由分说的朝着那仅能够站着一个人的峭壁上面探了过去,他身上紧贴着峭壁,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蹭过去,身后的人因为绳索的牵制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但是也拉开了一些距离。 刑天耀走到半路的时候,他们这才全都站在这峭壁之上,他心无旁骛的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很快就站到了终点,迈出最后一步站在了那广阔的山石上,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就看着距离他不远处的男子,这人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脚下稳固的步子看起来就是时常攀登这种峭壁的人。 但是他身后的人就是没有这么稳定了,因为肩头受了伤,虽然伸出手想要抓着石壁但是仍旧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脚下的步子十分的稳定,但是走到这峭壁中间看起来已经十分的吃力了。 刑天耀有些紧张,但还不能出言打扰,就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朝着这边蹭过来,第二个人顺利的到达了安全的彼岸,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一脸担忧的转过头就看着身后的人,受伤较重的男子看起来身体已经有些不稳了。 勉强的快要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一只脚迈过来之后仿佛一瞬间软了,身影一抖竟然直接朝着山涧里面倒过去,刑天耀惊得一身冷汗,二人赶忙伸出手去拽住这人,这人的身影晃动,对于身后的人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他们腰间猛地被人朝着外面拽出去,这因为冰雪而十分光滑的峭壁基本没有什么借力的点,那两个人也直接被拖了出去,这三个人直接都朝着山间掉落。 两个人若是想要将这三个人提上来,可是需要莫大的力气,但是眼下,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站在山坡上的两个人直接拽住了腰间的带子,刑天耀没有站在后面而是上前了一步与那人并肩,他俯下身就朝着山涧下面望过去,距离最近的男子已经昏了过去,显然没有自救的能力,刑天耀伸出手捞了好几次才拽住这人腰间的带子,猛然的朝着上面一拽,这人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提了上来,但是他也真的没了力气。 这并非是一个人的重量,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仅凭着他自己太吃力了,那腰间带着绳子的人根本不敢靠近这悬崖旁边,他若是半个身体探出去,很有可能被那三个人一同给拖出去,刑天耀休息的功夫,就听着下面的人喊道:“斩断绳子!” 他们似乎已经做了决断,并不想要连累刑天耀。 但是刑天耀哪里能容得他们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性』命,大吼一声直接将距离最近那个已经昏厥的男子给拽了上来,然后狠狠的拽住了另外一段的绳索,“不许死!” 这一声怒吼之后,那两个人也不再敢做声,然后就看着刑天耀猛的朝着上面拽着那看起来已经十分脆弱的绳索,将第二人的拽上去之后,二人一同将下面的人提了上来。 所有人都回到了这安全的地方,刑天耀已经满身大汗,双手上面满是鲜血,似乎胳膊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他坐在那里鬓边的汗水流下来,身体燥热让他想要将衣襟敞开,但是看着自己颤抖着的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都坐在那里喘着粗气,看起来十分庆幸能够活下来的人,他轻声说道:“那边有个山洞,咱们进去再休息吧!” 然后看着那个躺在地上早已经昏过去的人,有些担心的说道:“扶着他。”然后十分吃力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那山洞里面走进去,踏进去之后,看着地上燃烧的灰烬还有一旁被夺走了衣物的那些骸骨,刑天耀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找到了他之前休息的地方直接坐了下来。 看着这里的痕迹,那三个人有些惊讶的问道:“这里竟然有人来过!” 看着地上的灰烬,虽然落了一层灰但是看起来这使用的时间并不遥远,这三个人有些高兴的说道:“这难道是?” 刑天耀摇了摇头,“不是。” 原本有些喜悦的三个人顿时有些失望,将那个昏厥的人放在地上,那些棉衣成了他们御寒之物,看着被丢弃在一旁的黝黑的布匹,刑天耀说道:“将那个东西拿起来,能够暂时堵住洞口,你们三个谁有火石?” 这些东西,这三个人是时时都放在身上的,虽然那些行李不见了,但是他们身上的包袱还是在的,用火石将地上尚未燃尽的木头点燃,这山洞里面的温度提高了不少,刑天耀觉得有些头昏脑涨,似乎刚刚大汗淋漓的时候一阵寒风吹进了他的脑袋里,眼下只想要好好休息。 他直接依靠在墙壁之上,随手拽过来一件衣服盖在身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那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就开始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来,想要检查一下伤口,但是当他们真的看见自己的伤口之时,却都是心头一紧,被雪狼攻击之后的伤口竟然开始渐渐泛黑,看起来有中毒之象,他们发觉之后,赶忙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衣裳解开,在看到他的伤口之时几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那被雪狼咬伤的地方已经开始化脓。 眼下这个状况真的十分的棘手,若是这雪狼再一次攻击过来,他们定然没有应战的实力,只怕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躺在那里已经睡着的刑天耀,三个人脸上满是愧疚,若非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后腿,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 三个人朝着洞口走过去,掀开那挡在那里的油布,外面的风雪呼啸着涌进来,看不清前方的路纵然离去也帮不上任何的忙,他们犹豫再三还是退了回来,瑟缩在一旁,看着山洞里面的火光渐渐变得昏暗,几个人也开始昏昏欲睡,最后依靠在一起不省人事。 待到刑天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山洞里面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情况,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整个人燥热难耐,再判断出自己生了病之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在这里倒下,只怕是真的永别了。 第1068章 再次相遇 刑天耀勉强的起身朝着外面『摸』索过去,触碰到了一些刺手的灰烬,看起来是之前的柴火,在旁边仔细的寻找着一些尚未燃尽的柴火,点燃之后这点光亮才将山洞照亮。 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面『色』已经开始泛红,他赶忙走过去探着他们的温度,感觉到这滚烫他赶忙收回手,用力将人摇晃起来,睁开眼睛的男子还是受伤较轻的,其余三个只是皱着眉头晃动了两下身体之后就没有了动静,看起来是继续睡着。 那人坐起身,看着刑天耀,定了定神再去看身边的三个人惊得抽了口冷气,“这!” 刑天耀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境况有些危险,你在这里守着他们,我出去寻些吃食过来。”然后紧握着身侧的长剑摇晃着身体起身走了出去。 这男子看着刑天耀脚下步伐并不稳健,想要开口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看着身边日夜相处如同兄弟的三个人,他无路如何也没有办法抛弃三人独自前行,刑天耀虽然孤身一人,但是实力却不容小觑,更何况若是没有他们这些累赘,他前行的路或许更加的顺遂一些也说不准。 刑天耀离开山洞自后凭借着之前的记忆朝着山顶继续进发,只是眼下他并非想要登顶,而是去寻找当时与皇甫柔一起躲雪的雪狼洞,只是这个目的想要真的达成并不容易,当时他们被雪狼所引,这一路十分的安全,但是眼下,他只觉得希望渺茫。 脚下的雪越走越深,原本只是淹没小腿的一半,眼下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前行没有多久就开始觉得腿脚酸痛,但是身边除了呼啸的风雪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更看不出任何的景致,这一路走过来,他虽然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但是却觉得寒冷异常,眼下已经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 眼前的景象似乎开始摇晃,他站住脚猛地甩了甩头,这才觉得眼前的景象安定的下来,猛地喘了两口气,却被这干冷的寒气冰的不停的咳嗽,他站在山路上,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已然有些『迷』茫,分不清究竟应该朝着哪里走。 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朝着山顶进发,距离他不远处,两只十分锐利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这一路刑天耀走的十分的吃力,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已经支撑不住,眼睛似乎着了魔一样的想要闭起来,他依靠着石壁缓缓坐了下来,这一阵眩晕朝着他袭来,他察觉自己已经支撑不住,脸上满是悲戚,喃喃的说道:“柔儿。” 手中紧握着的是皇甫柔赠与他的战渊,这或许是除却那枚玉佩之外,他们最喜爱之物。 他倒下不久,一直跟在他身后那一只隐藏在白雪之中的雪狼快速的朝着他冲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似乎在试探这人是否真的失去了知觉,最后走到了刑天耀的身边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衣袖,看这人都没有醒过来,然后便张开血盆大口就想要将他吞入腹中。 但也就是刚刚的那一下试探,刑天耀紧握着的长剑的手被扯开,『露』出了那枚长剑,雪狼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去闻地上的那柄长剑上面的味道,然后猛地一缩身体,然后快速的朝着远方跑了过去,待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刑天耀身上已经堆满了白雪,狼王虽然未至,但是那群雪狼似乎十分默契的将刑天耀拖拽着离开。 皇甫柔是被一阵寒风给吹醒的,这几日她依靠着这山洞里面的泉水为生,也不知为何,这里的泉水虽然寒冷彻骨,但是有阵阵的甘甜,偶尔竟然还能见到一两条鱼,她扭着脖颈,似乎觉得十分的酸痛,像是昨夜休息的姿势不正确而引发的落枕。 她起身朝着山洞深处走进去,想要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却听到外面快速拖拽的声音,她有些惊讶的朝着洞口望过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快就又有人胆敢进入这里。 狼群将刑天耀拖拽进来,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被磨损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破旧就如同拾荒人一般,皇甫柔皱着眉头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他腰间的东西所吸引,似乎是一把长剑。 她转过身朝着躺在地上的人走过去,没有去看他的脸,而是一把将他腰间的佩剑扯了出来,看到之后她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皇甫柔不敢置信的赶忙跪在地上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伸出手去擦他脸上的雪花。 当他『露』出自己的面容,那原本俊逸的面容已经被寒风吹得紫红,干裂的唇角还有滚烫的身体告诉着她,眼下这人正在生病。 皇甫柔赶忙将他身上的衣物紧了紧,然后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想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知道。 感受着怀中的人鼻息越来越弱,她焦急的去拍他的脸颊,想要让这人醒一醒,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在这个根本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之下,皇甫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狼王朝着皇甫柔呜咽了一声,然后『舔』了『舔』自己受伤的腿,皇甫柔这才明白,它这是为谁所伤,难怪这狼王从那日一瘸一拐的回来之后就一直躺在那里,她叹了口气,然后直接将刑天耀扛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 这山洞里面冰冷异常,刑天耀在这里定然是承受不住,这山林之中若说还有温暖的地方,那应该就是那狼王将她带过去的地方了,背着刑天耀她身上虽然觉得十分的沉重,但是心中却五味混杂。 他能来到这里,能找到自己,皇甫柔十分的高兴,这些日子心中的空缺被人填满,这温热的感觉让她有些想要哭泣。 她好不容易下了狠心,抛弃一切独自来到这里,虽不能自我了结,但是只求不危害世人,但是他来了,又勾起了她心中一些难以割舍的眷恋,丈夫,孩子,灵儿,还有那些朝夕相处的人,她眉头紧锁的朝着那一处天然的温热之地走去。 到了水畔,她三下两下拨开了刑天耀的衣裳,然后将人推了下去,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系数脱了下来,然后也跟着下了水。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纵然是坦诚相见自然也不用害怕被旁人看了去,皇甫柔将刑天耀扶好让他闭着眼睛依靠在这石壁之上,然后自己坐在他的身后,还是提起内力,用长生咒帮着他处理体内的伤,耳畔的风声似乎都变得低了许多。 皇甫柔的心思只放在面前那人的身上,已经忘却了自己身上的伤,她使用内力体内的火热再一次被勾了起来,很快便大汗淋漓,身处如此温热的水中就如同被放在开水之中煎熬,她有些痛苦的拧着眉头,但是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坚持了半个时辰,她已经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眼花,甚至开始想要呕吐,这才与他分离开来,猛然的起身一只手扑入白雪之中,然后地下头便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她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这才转过身然后就看着原本坐在水中的男子已经起了身,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背影。 皇甫柔扭过头连同嘴角的鲜血都来不及擦干净,就对上了那带着嗔怪的目光,她自知理亏,有些回避的移开目光,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最后打破僵局的并非是说了什么,而是刑天耀直接走过去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感受着皇甫柔滚烫的肌肤他觉得心如刀绞,然后轻抚着她的脊背。 皇甫柔挣脱了他的怀抱,没有寒暄只是轻声说道:“坐下。” 然后将刑天耀按在水中,她却光着身子上了岸,然后将脱下的衣裳穿了起来,就坐在那光洁的石头上,看着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怎么偏偏来了这里?” 刑天耀抿着唇,似乎并不想要回答她的问题,眼神之中虽然满是怨恨,但是最多的还是难过,看着她肩头那若隐若现的伤口,他只觉得被人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心口上,有些喘不过气。 皇甫柔见他不做声,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独自来这里,没人阻拦你么?” 提起这件事情,刑天耀猛的抽了一口凉气,有些焦急的说道:“快,山洞里面还有人,雪狼伤了他们,眼下十分的危险!” 皇甫柔一脸震惊的起身,“你在这里不要离开,这汤泉对你的身体有益,我去去就回!”然后转身就要走,但是刑天耀并没有任何想要留在这里的意思,直接从水中起身,还未来得及将身上的水汽擦干就要穿上衣服,皇甫柔听着身后的声音转头一看,然后赶忙跑了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然后将他挂在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将人『逼』回了水中。 回到了温热的泉水之中,刚刚战栗的『毛』孔舒展开来,刑天耀狠狠的握着皇甫柔的手腕,“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一旁,轻声问道:“谁随你一同进来的?” 刑天耀看着她,有些自责的说道:“那四个。” “他们都受了伤?” “恩,雪狼进攻,我牵扯行李没顾得上保护他们。雪狼的进攻你也是知道的,若非找到了诀窍,纵然是你我也不敌。” 皇甫柔眉头紧锁,“没时间在这里犹豫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悄悄离开,我得去看看他们四个人的状况。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不可能。” 刑天耀紧握着皇甫柔的手微微用力,“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然后直接将地上那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衣裳捡了起来,在他『露』出的肌肤上面擦了擦,看着水汽似乎慢慢变干,然后帮着他穿上了衣服,刑天耀享受着皇甫柔的帮助,但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一声。 他顿时脸『色』通红的别开了眼,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皇甫柔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了,暂且忍一忍吧。” 然后牵着刑天耀快速的朝着密林深处跑了过去,这个地方的确是个隐秘之地,他们走出去不久再次回头,那处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刑天耀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此处是陷于地下,地势偏低,那从水中升起的阵阵白雾被自天而下的白雪掩盖,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他们跑了有一会儿,就看到了那隐蔽的山洞,走进去之后皇甫柔就来到那包袱旁边,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只找到了一些没什么用处的单薄的衣裙,然后有些失落的说道:“这可怎么办!”然后转头就看着躺在高处,眼神紧随着她的狼王,赶忙走了过去。 “昨日你们伤的人,是我的朋友,眼下他们快死了,可有什么办法救治?” 这狼王倒也是通人『性』,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眼神闪烁,然后转身就朝着山洞深处看了过去,皇甫柔不明所以的朝着里面跑进去,但是除却每日她饮水的那山泉之外没有见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你是指那泉水?” 狼王“嗷呜”了一声,躺了下去。 皇甫柔也没有办法,只得牵着刑天耀二人快速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待到他们来到曾经避风的山洞之时,那四个人已经齐齐的躺在地上,都没了意识。 刑天耀冲进去探着四个人的鼻息,虽然还活着但是气息已经十分的微弱,来不及多想刑天耀和皇甫柔各扛上一个人转身就朝着山洞外面跑出去,就这么一来一回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待到将他们都搬运到那隐蔽的山洞之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将这四个人拽进来之后,山洞里面的狼群明显有些不安,皇甫柔看着狼王认真的说道:“他们安然无恙之后我便会送他们离开,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然后拖着人就朝着山洞深处走进去。 第1069章 不再放手 对于这次突然的离开,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提起半句,皇甫柔只顾着将这四个人身上的伤治好,虽然心中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难以开口,索『性』就这么拖着。 刑天耀帮着她将那四个人朝着山洞深处搬过去,看到那一汪清泉,里面的泉水清澈见底,他伸手捧了一把然后喝了两口,这两日下来身体已经空了,有些水流进去也能汲取一些营养,他这个『性』子自然也是不可能开口诉说饥饿,想着应付应付过去算了。 皇甫柔已经有几日不曾吃过东西了,身体纤弱了不少,但气『色』却好了许多,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四个人,有些担心的看着这泉水,但还是将他们的伤口『露』了出来,开始用这清水去洗,也不忘给他们喂进去一些。 若是她猜测的不错,这解『药』也就是这一处泉水了,这山洞深处,除了这些再无其他,眼看着将四个人的伤口处理好,她将包袱里面的衣裳撕开来给他们包扎,然后有些疲累的坐在一旁,将自己头上的汗水拂去,这才发觉刑天耀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她。 她忽然觉得有些害羞,毕竟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是充满回忆的一个地方,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他们曾经在这里肌肤相亲,脸红心跳的场面自然是不敢过多的回想怕被刑天耀察觉出异样,但是看起来面前的人似乎并没有朝着那个方向回忆,反而是眉头紧锁,一脸的愁容。 只见刑天耀快速起身来到那包裹旁,仔细的在里面翻找着,看着那些十分轻薄的衣衫脸『色』有些古怪,他挑选了其中料子最厚的一件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穿上!” 几乎是命令一般的站在她的面前,皇甫柔有些惊讶,“我不冷。” “不冷也穿上!” 看着刑天耀脸上的神情,她思虑再三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无奈的接过了他手中的衣衫,就想要在这里更换。 这可惊了刑天耀一下,他直接将坐在地上的人一把抱了起来,快速的朝着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走过去,皇甫柔看着这位置越走越昏暗,绯红的颜『色』爬上的脸颊,这个地方,她可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站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岩石能够将他二人的身影遮挡在黑暗之中,刑天耀就在这黑暗之中紧紧盯着被自己禁锢在怀中的女子,还未等她说些什么,直接将她放了下来,然后紧紧搂在怀中,脸颊紧贴着她的长发。 虽然一言未发,但是皇甫柔感受得到,刑天耀的颤抖与难过,她也明白自己不告而别是一件多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在了解了这一切之后,她只觉得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背负着这样一个危险之物在身上,她俨然已经没有了选择,与其等待最后毒物一朝爆发牵连旁人,还不如自己寻一个僻静安全之地,了此残生。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般的执着,纵然她已经来到这处都未能躲过他的追逐,看起来这一世,她也别想再离开了。 虽然心中带着喜悦,但是这喜悦之中也参杂着浓重的担忧,她不希望刑天耀因为她得到一个这样的结局。 虽然心中想着这里,但是皇甫柔仍旧是伸出手回抱着刑天耀,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你会很难过。” 刑天耀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了解,我不怪你。” 皇甫柔眉头紧锁,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未能如愿,刑天耀将她狠狠的锁在怀中,并没有想要放她离开的意思,“别动。” “我知道你为何离开,但是作为你的丈夫,我无法原谅自己在此时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所以我十分的坚定,纵然在此处找不到你,我还会寻下一个地方,直至我再也没有力气为止,不论你身在何处,我一定会找到你。” “好在老天眷顾,在这里让我重新的遇见了你,柔儿,答应我,别再离开,若你为此担忧,等他们四人醒过来我便遣他们离去,独我一人在这里陪你,不论你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皇甫柔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身,抬起头试图看清他的脸,但是似乎刑天耀有意躲避,她并未看清,只听着那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有些歉疚的说道:“你既知我心,却未能达成我所愿。三个孩子还小,纵然没了我,还有你这个父亲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细心教导,我也没什么不能放心的。” “但是眼下,我若是让你与我双双隐在此处,岂非是对三个孩子太过不公平?” “阿耀,算我求你,等他们四个人醒过来,你就带着他们离开吧,我保证,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你若是实在担忧,每隔一段时日我便与你相见,你也可以带着孩子一同过来,如何?” 刑天耀几乎是有些疯狂的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猩红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后就听着他低沉的说道:“休想!” “你休想再离开我半步!”然后不由分说的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的牵制与带着攻击『性』的亲吻,就听着“撕拉”一声,那朱红『色』的布料应声裂开,肩头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没有察觉出寒冷,但皇甫柔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可刑天耀却因此而停了下来,望着她肩头那黝黑伤口,虽然没有留下难看的痕迹,但是仅是这雪白上附着着的大片黝黑便让他觉得十分的刺目,想要伸出手拂去,但是被皇甫柔阻止了下来。 她轻轻的牵着刑天耀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然后笑着说道:“这是我英勇战斗过的奖章,你可不要给我碰坏了。” 然后将身上朱红『色』的长裙脱下来,将刑天耀挑选的那一件换上,虽然看着布料很厚,但是穿起来仍旧是轻薄的裙子,她体温灼热,身处这如同寒冷之地便不觉得十分的难受,再加上这几日,时时在那汤泉里面浸泡着,竟然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温度。 但是就刑天耀看来,皇甫柔肌肤的颜『色』虽然与常人无异,但是这温度确实是有些惊人,将她拥入怀中便能够知晓差距,仔细算算日子,距离离开南疆也已经半月有余,也不知道她究竟发病多久了。 看着刑天耀一脸担忧,皇甫柔笑着说道:“别担心,我很好。” 然后牵着刑天耀就朝着外面走过去,走出去之后就听着外面传来阵阵野兽的低吼,地上躺着的四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二人察觉事情不对劲快速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正巧看着这四个人被狼群围在其中,狼王一脸愤怒的低吼着。 看着皇甫柔冲过来,它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那四个人看着皇甫柔出现都表现出十足的喜悦,“主子,您竟然真的在这里!” 皇甫柔将四个人护在身后,看着那狼王和渐渐退开的雪狼,俯身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他们快速的离开了,此时外面已经暗了下来,仅凭着幽暗的月光,皇甫柔却走的十分的轻松,看着那四个人互相搀扶,脸『色』惨白的样子她有些气愤的说道:“谁让你们来这种地方的,都不要命了?” 听出皇甫柔的语气不善,四个人也不敢再走,直接跪了下来,“主子息怒。” 看着他们四个人身上带着伤,还十分恭敬的样子皇甫柔叹了口气,“快些起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们回避风的山洞!” 似乎是对这里十分的了解,刑天耀走了半日多的山路皇甫柔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将他们送了回去,几个人钻进去之后,刑天耀点燃了地上剩余的柴火,火光点亮山洞,皇甫柔有些难耐的朝着洞口走过去,紧贴着挂在那里遮风的布料,感受着外面涌进来的寒气这才觉得舒适一些。 刑天耀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却被她给挡了回去,“这里还算是安全,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明日我去给你们找些吃的,在这里切记不要随意的走动,外面十分的危险。” 四个人点了点头,找了十分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刑天耀也坐在那些干草上面,然后轻声说道:“我的行李掉落在山涧下面,明日咱们可以去取来。”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身子尚未痊愈,那悬崖峭壁可不是每一次走过都能够安然无恙的,行李暂且就算了吧,这雪域里面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明日我去找找,怎么也能让你们填饱肚子。” 看着那四个人一脸疲惫,皇甫柔无奈的说道:“累了就休息吧,在这里休息可要保护好自己,这取暖的火不要熄灭,不然很危险。”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刑天耀猛地一下窜了起来,一把捉住皇甫柔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出去帮你们寻找一些柴火。” “我同你一起!” “你还是。” “走吧!” 皇甫柔几乎是被刑天耀推着离开的山洞,二人并肩走在大雪纷飞的山路上,皇甫柔一袭薄衣看起来犹如自天上而下的仙子一般的不真实,刑天耀则是穿着的十分臃肿,二人并肩站在一处看来有些奇怪,看着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皇甫柔轻笑出声,“瞧你。” 刑天耀笑了笑,握着皇甫柔的手也紧了一些,“这里既然有雪莲能够治好你的火毒,那就定然会有其他的圣物,你的病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我会陪着你,直至你好起来为止!” 皇甫柔听到这些话,沉默了下来,“这极寒之地,你的身体真的能承受的住么?”看着刑天耀要开口反驳,皇甫柔继续说道:“你不要跟我说你可以,你若是可以,我又怎会发现你的踪迹?你倒在雪中身体发热,身体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可你却偏要勉强,若非我及时发现,你可知你会如何?!” “你为何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已然如此,若你还有个什么意外,三个孩子可怎么办?难道真的交给寒大哥让他带回『药』王谷?那你我这爹娘做的可真的是太失败了!”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的数落也知晓自己的错处,虽没有为自己的辩驳,但还是十分认真的说道:“你明知若非是你,我早就已经是那黄泉路上的鬼了。” “若非你的出现,我本应该死在当年北丽的战场之上。你回来了,我的命便回来了。你若是不在了,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 皇甫柔有些怒意,“谦儿难道不值得你挂念吗,那两个刚出世就离开你我身边的孩子难道就不值得你留下吗?” “那可都是你我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弃他们!” 刑天耀心如刀绞,他狠狠的抓着皇甫柔的手,脸上满是痛苦,“你与我的孩子我自然深爱,但若你不在,他们的存在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你已经离开的实事,我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只怕没能将他们抚养成人我便会疯!” “有我这样的父亲,与没有又有何区别!你若有什么事情,谦儿定然不会原谅我,与其让他们恨我没能保护好你,独自苟活,还不如让我与你一同赴死。” “待三个孩子长大了,他们自会明白这份情谊!” 听着刑天耀的话,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失落,指责他的错处,与指责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这场战争是她掀起来的,身受重伤不辞而别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刑天耀的不是,想着这些,她沉默着转过身想要走开,刑天耀一把将她扯回自己的怀中,“我心意已决,纵然你恨我,怪我,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 “我自知对不住咱们的孩子,唯一能够给予他们的补偿便是倾注所有的力量保护他们一世平安,这边是我能给予的所有。” “但是你,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第1070章 冰火相加 “好。” 除了这个字,皇甫柔再也想不出任何回答刑天耀的话,然后就沉默着牵着他一路朝着那十分幽深的地方而去,只有在那里才能够见到些许枯萎的植物,能够找到一些干枯的树枝,虽然眼下她不需要,但是说不准哪一日她也恢复如常,也是需要生火取暖的。 刑天耀随着皇甫柔一路走,硬着月亮穿梭在漫天风雪的山路上,虽然身处环境十分的冰冷,但是只要皇甫柔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的温暖。 搬运柴火总是十分疲累了,将所有的东西都送回了山洞之后,刑天耀就躺在干草之上睡了过去,但是紧握着皇甫柔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看着都已经发出均匀呼吸的五个人,皇甫柔心中有些内疚,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是因为他,若非是她,他们也不会来到这十分危险的境地,这个地方本就不应该是寻常人踏足之地,虽然她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将他们送出去,但是在看到刑天耀坚定的面容之后,她便知晓刑天耀是下了决心的。 这一夜刑天耀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境,他周身满是冷汗的坐了起来,然后有些惊慌的看着身边的人消失不见,猛然的起身就要朝着山洞外面冲出去,但是却与归来的人装了个满怀。 皇甫柔虽然吃手空拳,但是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只巨大的兔子,竟然比寻常的狗还要壮一些,看起来已经被她杀死了,这么提着两只大耳朵走了进来。 “你去哪儿了?” 刑天耀有些不安的开口问道,好似自己一个不留神,皇甫柔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皇甫柔对于他如此敏感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道:“天亮了,我便出去瞧瞧,没想到运气真不错,这种雪兔可是不常见的,你们不用饿着肚子了,这么大一只,足足够吃上两日了。” 雪兔的皮『毛』被皇甫柔轻松拨了去,然后直接架在仍旧在燃烧着的柴火上烤了起来,这味道很快就传了出来,仍旧躺在地上的四个人煽动者鼻翼,很快就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坐在那里看着架在上面的肉。 这四个人有些尴尬,“主子。” 先与皇甫柔打了声招呼,但是仍旧是觉得无地自容,身为主子的护卫,竟然让主子为他们去寻找吃食,他们实在是不够资格站在主子的身边。 皇甫柔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不必这样叫我,就如同灵儿她们一样,唤我一声小姐便可。” 四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坐在那里。 看着火上的雪兔身上的皮肉泛起了油花,在火上“滋滋”的烤着,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轻声说道:“你们吃吧,我去给你们弄些水来。”然后起身便要走,刑天耀立刻就跟着站了起来,那四个人也赶忙站了起来,“小姐请留步,我们自己去便可。” “那个地方你们不能踏足。” 这四个人听到皇甫柔的话,想着昨日的雪狼犹豫着,但是刑天耀却牵着她的手,“我陪你去。”然后牵着她就走出了山洞。 这一路上相顾无言,各怀心思。 最终,皇甫柔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他们的确不能。”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侧脸,“你也不能。” 刑天耀握着皇甫柔的手,没有了昨日那般的激动,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然后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纵然我想离开,也没有这么容易。” 皇甫柔有些惊讶,她不清楚自己离开之后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着刑天耀的语气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为何这么说?” “我去见了慕容雪。” “你这是为何?!眼下你已经不是东黎位高权重的王爷,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你就不怕他会对你下狠手吗?!” 皇甫柔很是气愤的说着,她也清楚刑天耀原本不是一个会冲动的人,这样的事情自然有隐情,但是不论如何,去见慕容雪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她怎么都不想出来刑天耀这么做的理由。 “他知晓玄晶冰棺制作的方法,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我愿意一试。” 说着这些事情,仿佛出门去买酒一般的简单,玄晶冰棺这等宝物,若是想要在此地取冰还不知道会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这么做太过冒险,更何况,纵然有了这等宝物也不一定能够让她痊愈,眼下实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这都是无稽之谈,这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还不清楚,怎么能如此冒险。更何况,纵然真的得到了,此物w也未必会对我有用,你实在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啊!” 刑天耀听到皇甫柔如此反对,这才站住了脚,转过身面对着她,“纵然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一试。若是没用,我便再去寻其他的法子,总会有办法的,只要你乖乖的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找到办法!” 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着说道:“别再想着独自离开,也不要想将我赶走。等他们四个人身体恢复之后我就会送他们离开,只是能不能真的离开秘境之中,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何意!?” 皇甫柔问过这话之后,仔细想了想便明白了,慕容雪能够让刑天耀进来寻玄晶冰棺,自然也是想要见识这等宝物,不论他是否空手而归,想要离开这里必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哪有会轻易纵虎归山的人呢? “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他们随意的离开了,眼下只有咱们六个人,想要与北丽的官兵动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的手继续朝着前面走过去,到了那隐秘的山洞,雪狼看着皇甫柔走进来只是抬头望了望,然后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狼王,一瘸一拐的朝着她跑了过来,在她的腿边蹭了蹭,似乎对于她还能回来十分的高兴。 皇甫柔俯下身看着狼王的后腿,轻声说道:“不能轻易动了,我带你过去给你上一些『药』吧!”然后直接将他抱了起来,虽然这狼王也有百十斤重,但是皇甫柔并不觉得很吃力,将它抱到了他专属休息的地方,然后去找自己的包袱,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些白瓷瓶,刑天耀有些惊讶,这些是进入南疆的时候灵儿为她准备的东西,她竟然还带在身边。 察觉出刑天耀目光的异样,皇甫柔满是内疚的说道:“那丫头一定特别伤心,就算我带着这些东西离开,她定然也是放心不下的。” “恩。”刑天耀并未多说,他也觉得自己不必多说什么,这其中的滋味皇甫柔自然是明白的,灵儿跟随她多年,无论是在京城,还是隐居在山林之中都不曾想过离开,倒是皇甫柔,这种遇见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去扛的『性』子,总是将灵儿保护起来,纵然是为了她好,但是这种感觉也并不好受。 任谁都能感觉得到,灵儿这么多年的进步,从当初跟在皇甫柔身边的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修炼到现在能够与寒清绝比肩的医者,这其中的艰辛并非旁人能够体会,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并非是想要被皇甫柔保护在身后,而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保护皇甫柔。 皇甫柔拿出一个白瓷瓶,上面写着“活血化瘀”的字样,然后快速的朝着狼王走过去,看着他后腿已经肿了起来,伸出手去触碰的时候,狼王明显的呜咽一下,但皇甫柔还是用了力气仔细的『摸』着,还好里面的骨头没有断。 她又从包袱里面拿出一把匕首朝着狼王走过去,狼王显然有些防备,想要起身逃跑,皇甫柔赶忙过去抱住它,认真的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这狼王才呜咽着卧在地上,看着皇甫柔用那匕首一点一点的将它腿上的『毛』全都剃了下来,这手艺看起来十分的粗糙,但是好在能够见到肿胀的皮肤了,她将那白瓷瓶里面的『药』膏在手心捂热,然后轻轻的擦在了狼王受伤的腿上。 仔细的按摩着,虽然刚刚触及的时候十分的疼痛,但是这狼王还是十分坚强的,只是呜咽了两声之后便不再发出任何的动静。 最后皇甫柔觉得按摩的差不多的时候,狼王已经睡着了,她挥动匕首将自己身上的衣料割下来一些,然后缠在了这狼王的后腿上,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之后,她已经满头大汗,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赶忙朝着山洞深处跑进去,打了些水随着刑天耀一同走出去了。 回到山洞的时候,那四个人坐在那里,但是火堆上面的兔肉一丁点都没有动过,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走过来,赶忙起身过去帮忙。 皇甫柔看着他们四个人坐立不安的样子,认真的说道:“这些泉水不要煮,放在这里暖一暖便喝,对你们的身体有好处。这些肉再烤下去只怕是都跟柴火一样不能吃了,快开动吧!” 然后推了推坐在身边的刑天耀,示意他先动手,刑天耀笑了笑将那烤好的兔肉扯下来一点,剩下的递给了一旁的四个人,自顾自的咬了一口,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能够果腹在此地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肉质紧实,味道不错。 他递给皇甫柔,皇甫柔闻了闻之后便皱着眉头躲开了,然后便觉得自己身体开始骤然的发热,她有些头昏眼花,仅凭着最后的理智朝着山洞外面跑出去,刑天耀察觉皇甫柔有些不对劲,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她跑了出来。 皇甫柔直接扎进白雪之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滚烫的开水一般,周遭的白雪还是冒出热气,快速的融化。 她只觉得这种程度的凉爽已经不能够熄灭她体内的火热,痛苦的朝着地面上狠狠的砸了两下,然后起身快速的跑开了。 刑天耀随着她过去,对身后的四个人说道:“你们留在这里不要『乱』动。”然后快速的追了过去。 这四个人站在风雪之中,有些难过。 站在那里张望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二人回来,最后承受不住外面的寒冷还是回到了山洞之中,皇甫柔和刑天耀准备的柴火十分的充足,就算是窝在这里两日也没有问题,只是坐在这里,如坐针毡。 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便知道她已经开始发病了,这种极为痛苦的发病要持续很长的时间,他们虽然看在眼中十分的着急,但是也不能替代她承受万分之一。 只是这种旁观,便让他们觉得十分的难受,更不要说现在他们四个人受了伤还要麻烦她去相救,他们四个一定要跟着刑天耀进入这雪域秘境,看起来真的是拖了后腿。 皇甫柔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山上跑过去,眼下她只想要去这世上最冰冷的地方,似乎只有那里能够将她体内的狂热浇灭,但是这段时日她并没有找到这里最为冰冷的地方,但是想来越高的位置便会越冷,她只能快速的朝着山上而去。 刑天耀在他的身后追着,数次想要将她阻拦下来但是都未成功,皇甫柔的功力越发的精进,现在就算是他,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胜算也不大。 几次三番的被皇甫柔甩开,他仍旧是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快速的朝着山顶而去,这个地方他越看越觉得眼熟,果然就是当初寻到那千年雪莲的地方,那尊高耸入云的石像又出现在了眼前,皇甫柔疯狂的跑过去直接伸出手抱住了上面满是寒冰的巨石。 这种无法温暖的寒冷在触碰到皇甫柔身体的一瞬间也开始冒着白气,但是最终却并没有融化,皇甫柔一直抱着,紧锁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似乎这里的温度让她觉得真的舒爽。 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刑天耀越来越担心,她如此的贪凉,纵然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只怕是也会给她带来损伤。 第1071章 逼你离开 皇甫柔就一直拥抱着冰冷的石像,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沉静下来,之前的苦痛犹如数万只蚂蚁啃食着她的骨髓,让她恨不得一刀抹额脖子才能得到一个痛快,眼下能够寻到这么一个地方,她的思绪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 她依靠着石像缓缓的滑落在地上,就这么坐在冰雪中,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冰冻的痕迹,这让刑天耀非常的担心。 看着他的面容,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或许我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了。” 刑天耀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脸颊,皇甫柔却看到他的手已经冻得紫红,看起来有些僵硬。 “回去吧。” 刑天耀依靠着皇甫柔坐了下来,“你明知道我不会走。” 皇甫柔轻笑出声,“你若是冻死在这里,我独活于世该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情,还是说你想要看见我在你面前自尽?” 说完之后直接起身抽出刑天耀身侧的长剑,刑天耀原本被冻得昏沉的思绪一下被她的动作拉回了现实,他伸出手便想要去抓那剑刃,皇甫柔后退一步躲了过去,然后认真的说道:“你出去,见到其他的人或许还有救我的办法。” “若是你执意留在这里,眼下看来就只有这么一个结局。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多说,你明白的吧?” 刑天耀支起僵硬的身体勉强起身,看着她握在手中的战渊十分的紧张,他自认为很是了解皇甫柔,即使到了绝境她也不会轻言放弃,更别提自尽这种事情最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不知为何,眼下看着她的眼睛,刑天耀觉得有些可怕。 “柔儿,把剑给我!” 皇甫柔只是淡淡一笑,将长剑很是随意的贴在了自己的脖颈旁,“还是你想要见到,这最不堪的一幕?” “不要,不要!”刑天耀紧张的伸出手示意她不要激动,“你别激动,不要激动!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千万不要激动!”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的眉眼,他眼神之中满是焦急和畏惧,这种神情是她甚少见到的,也不知怎的,如今看起来竟然有些高兴,“阿耀,我爱你。” 刑天耀眉头舒展开,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原本我以为我这一生闲云野鹤就算了,只是没想到遇见了你,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便是眼下如此,我仍旧十分的感激,因为有你,有孩子们,还有灵儿,有那么多真心伴我左右的人,也算是不负此生。”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这种语气更加的紧张了起来,“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激动,将剑递给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你答应我,带着他们离开。” “你把剑先放下来!” 皇甫柔手持战渊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朝着自己的脖颈上面划过去,剑刃锋利直接在她的脖颈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先出快速的朝着外面流出来,刑天耀看到之后惊出一身冷汗,“好,好!我全都答应你,你先把剑放下来!” 皇甫柔将战渊递给刑天耀,但是脖颈上面的伤口仍旧不停止的朝着外面流着鲜血,她有些苦恼的看着面前的人,伸出手捂着自己的伤口,这鲜血就如同泉水一般的从她的指缝钻出来,滴落在地上将雪花浸湿,很快便看到了朵朵鲜红『色』的翻花开在这雪白的田野里。 刑天耀焦急的抱着她,伸出手帮她按住伤口,但是并没有任何用处,皇甫柔快速的点了自己的『穴』道,这才察觉鲜血奔涌而出的速度放慢了一些,皇甫柔站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刑天耀,“就这么说定了,你带着人出去想法子救我,我在这里乖乖的等你来!”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卖乖的样子怎么都生不起起来,牵着她快速的朝着山下走过去,望着刑天耀的背影皇甫柔有些吃痛的将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感受着那股子热浪在体内快速的窜着,似乎想要破体而出。 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咬紧牙关想着,一定要挺住,至少要等到他们离开之后。 刑天耀将皇甫柔带回了山洞,里面的四个人看着他们回来赶忙起身迎接,在看到她脖颈上面的伤口之后都是愣了一下,但是看着二人的脸『色』也不敢多问,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来,然后问道:“身体感觉如何了?” 他们都拍着胸脯说着自己没事儿了,但是皇甫柔还是看得出来,他们的脸『色』并不好,许是在这苦寒之地有所影响,纵然刑天耀的身体都不能抵御,在这里都病倒了,他们自然也不会例外了,看起来这里的确不能久留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然后看着面前坐着的四个人,认真的说道:“今日你们好好休息,明日我会送你们出山。” 这次刑天耀坐在那里沉着脸默不作声,其余四个人看着刑天耀十分的惊讶,并不相信刑天耀会同意了主子的提议,他们想要开口说着什么却被刑天耀一记狠瞪给憋了回去,皇甫柔看着四个人的脸『色』笑了笑。 “离开这里之后切记不要提起关于这里的一切,就当自己从未来过便是。” “出去之后,你们若是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便将那玉章拿去便是,我知晓那东西对你们来说十分的重要。” 听到皇甫柔这么说,这四个人赶忙跪了下来,“属下等誓死追随主子!”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若是坚持如此,出去之后要听从我夫君的安排,先将身上的伤养好,之后的事情听从他的吩咐便是了。” “是!” 皇甫柔的话,他们言听计从。 刑天耀无奈的看着这四个人,当初无论是他怎么说,这四个人都不肯停下脚步,硬生生的跟着他一同进入了这里,眼下皇甫柔只是说了两句,他们便就这么乖顺。 他冷哼一声,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这四个人。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出去之后切记不要与那北丽的官兵正面冲突,强龙不压地头蛇,对吧?”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有些犹豫的看着她脖颈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好似已经渐渐愈合了,不再流血。 这样子真的有些古怪,这战渊最特殊的地方就在只要伤了人,这伤口便会不可抑制的流血,直至血枯而亡,『药』石无医。 可是眼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她服食的烈火草,还是因为她体内那蛊族的毒呢? 不论是因为什么,这都不会是一件好解决的事情,眼下两位师傅都说,若是想要治好她,只能寄希望于这如同神话一般流传下来的玄晶冰棺了,他既然已经来到了此处,自然不能就这么离开,纵然知道的方式不对,他也上试一试。 这个想法刑天耀并没有告诉皇甫柔,他只是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答应你。” 皇甫柔有些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觉得气血翻涌,有些焦急的起身说道:“这里太过灼热,你们先休息吧,我出去找一些柴火。”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这次十分的稀奇,刑天耀并没有追出去,皇甫柔更是加快速度跑开了,她快速的朝着前些日子一直浸泡着的泉水而去,三下两下将身上的衣物都脱下来,然后一头砸了进去,她也不知为何,这泉水温热异常,但是身处此地,她会觉得没有那么的痛苦,虽然这燥热不会消失,但也绝对不会冲的她意志全无。 倚靠在温热的石壁上,感受着自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发丝,这种感觉让她竟然开始困倦,就这么倚靠着睡了过去。 刑天耀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坐在那里看着四个人面『色』凝重的说道:“柔儿眼下不宜离开此地,此地苦寒于她身体的灼热似乎有安抚作用,眼下看起来她已经到了发病之时,却没有如同传说中的一般失去神志。” “眼下趁着她不在,我有些事情要同你们说。” 山洞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然后就看着五个人一同从山洞里面走了出去,径直的朝着那悬崖峭壁而去,从那边爬过去之后,可以回到他们上山的地方,找到带进来的那些工具,才能去采集这里的寒冰。 那些东西找到简单,但是拿到这个地方却是十分的不容易,那些雪狼知道一个捷径,当时带着他们下山便是如此,但是眼下让他自己寻找却有十分的难度,他也没有这么多的事情试探,索『性』就按照原路返回。 这一次刑天耀没有再用布条将所有人连接在一起,站在那里的时候他低声说道:“万事小心!”然后率先踏上了绝壁,刑天耀的动作一向是很稳,虽然背后是万丈深渊,但是他心中仍旧是有定海神针,他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快速的打到了彼岸,刑天耀这才转身看着身后的人,见他们一个一个也十分安稳的过来,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朝着下山的路而去。 也不知为何,那四个人在见到皇甫柔之后心中的焦躁消失不见了,眼下他们想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力量去医治自己的主子。 看着她在如何凛冽的寒风之中穿的如此单薄,却如同感觉不到温度一般的样子,他们十分的难过,恨不得承受这份痛苦的人是自己,所以眼下能够为主子做的,便是尽全力医治好她,这就是他们眼下唯一的任务。 刑天耀带着人来到了他们丢失行李的地方,顺着峭壁朝着下面看过去,他们跌落进去的东西仅剩一些木家支在外面,其余的东西似乎已经全都被风雪掩埋了,看着山崖距离白雪有两丈高,但是下面究竟有多深谁都不清楚。 刑天耀快速的朝着下山的路走过去,走了很久都没有瞧见这山涧的底,他有些犯难的看着身后的人,这种情况谁下去都会有危险,更何况眼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施救的措施,一旦发生危险就只能眼看着。 所以眼下他们根本就不应该下去,这绝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那四个人看着刑天耀,主动的说道:“我们去!” 刑天耀有些震惊的看着这四个人直接从这山崖跳了下去,一丈高的距离他们跳下去之后那白雪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腰身,看着『露』出上半身的四个人,刑天耀有些担心的喊道:“不要轻举妄动,先看清脚下是什么情况!” 四个人点了点头,开始将身边的白雪赶开,在看清脚下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震惊。 这哪里是什么地面,明显是一块巨大的寒冰,难道这下面原本是一条河,因为冰封所以才会看起来如同平地一般? 冰面下面的东西看的并不清晰,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些紧张,若是一个不甚落入这冰窟之中,结果只有一个死。 落入冰层下面根本不可能找到出口,更何况这里的温度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这四个人眼下都不敢轻举妄动,开始试着将身边的白雪全都推开,然后十分谨慎的朝着他们行李跌落的方向试探着走过去。 这四个人此时才明白,难怪,难怪这漫天遍野的只是被白雪覆盖,却没有看到任何的植被,这下面的水还不知道有多深,怎么可能有植被生长! 几个人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朝着目的地移动着,走着走着就发觉了一件令他们十分震惊的事情,原本应该出现冰层的地方,却出现了白雪,前面的人赶忙让他们停止移动,然后试探着将手『插』入下面的白雪之中,整条手臂没入,但是依旧没有触碰到底。 这让他周身都是冷汗,抬起头朝着刑天耀大声的喊道:“有些不对劲!” 身后的三个人拽住他的胳膊,试着让他将身体多朝着前面探出去一些,纵然是这样,他触及的地方仍旧是白雪。 第1072章 水火无情 四个人不敢随意走动,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刑天耀的指示,刑天耀看着几个人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纵身而下,站在那及腰的白雪之中,然后快速的移动到几个人的身边,看着面前惊人的景象。 这四个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刑天耀会这么直接的来到这山涧之中,眼下他们若是想要出去定然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刑天耀让那四个人拖住他的脚踝,然后直接朝着那白雪之中扑下去,原本下白雪下面可能是冰冷的水,但是没想到他倒下去之后触碰到的如同石块一般的东西磕的他手肘十分的疼痛。 然后用胳膊将面前的积雪扫开,这下让下面的东西漏出了本来面目,这下面躺着的可全都是被冻得坚硬的尸体,看起来已经冰封多年,虽然皮肉没有腐坏,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可怕,栩栩如生的样子似乎立刻就会睁开双眼。 刑天耀扭头喊道:“拉我上去!” 四个人一同用力直接将他拖了上去,坐在这冰坑的旁边,刑天耀喘着粗气看着身后的四个人,犹豫着说道:“或许就是这个地方。” 四个人不明所以的开口询问,“为何这么说?!” “你们试探一下冰坑的大小,若是如同那棺椁一样,就说明我判断的没有错。这些人或许就是随着离开秘境的男子一同进来的,得到了那宝物之后,便将他们都杀死在这里,不想要将这秘密外传。” “只是没想到。” 四个人没有追问,刑天耀缓缓起身,认真的说道:“看样子在这里取冰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何让这冰棺不会融化,应该是难解的谜题了。” “先不管其他的,咱们先动手吧!” 四个人犹豫的问道:“可是咱们的工具。” 刑天耀转身朝着一旁试探着走过去,似乎想要绕过这个冰坑,但是没走几步,却听到了一声“咔擦”的声音,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刑天耀只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浸透了他的鞋子,然后大声的喊道:“跑!” 然后五个人快速的朝着反方向逃了过去,脚下断裂的寒冰一直“咔擦咔擦”的响着,似乎在追逐着五个人,但是他们逃开的地方距离山体越来越近,靠近山体的时候这冰层就会越来越厚,最后这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五个人也不敢再随意的移动半步,刑天耀看着四个人认真的说道:“试探着朝前面走几步,寻一个距离山崖最近的地方,想办法上去!” 这四个人对于刑天耀还是比较信服,点着头就跟着他快速的前行,没走几步就听着络绎不绝的声音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抬头朝着山崖上望过去,原来是皇甫柔随着那学狼群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她回到山洞的时候发现这四个人都不见了踪迹,但是山洞里面的火堆却没有熄灭。 生怕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就让雪狼过来帮忙寻找他们的踪迹,皇甫柔看着山崖下面的五个人这才放下心来,站在山崖边大声的喊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刑天耀扭过头看了四个人一眼,然后抬起头说道:“行李落在了前面,想着捡回来,但是现在看起来不可能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露』出一些木架的积雪,然后看着他们的路径,也没有多问,看起来这下面的确是不安全,还是先将他们都救上来再说。 雪狼在皇甫柔身边盘桓,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狼王虽然没有跟来,但是这些雪狼对皇甫柔还是十分亲近的,看起来这些日子她与这些灵物已经相处的十分融洽了,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在山崖边躺下来,朝着下面伸出胳膊,大声的喊道:“一个一个上来,我在这里接着你们!” 那四个人十分有经验的迭起罗汉,让刑天耀先走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了,刑天耀也没有推诿直接爬了上去,捉住皇甫柔的胳膊自己朝着上面用力,猛地一蹬加上皇甫柔的力道直接窜了上去,他一只手搭在崖边然后猛地用力直接钻了上来。 皇甫柔将人拖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朝着下面四个人喊道:“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看着身边那些不安的雪狼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好,果不其然第二人上来之后,就停下山下突然传来“咔擦”一声,然后就看着不远处的积雪快速的分裂开来,皇甫柔一眼便看到了浸湿岸边的水。 眼角猛地抽出了一下,然后大声的喊道:“快!” 下面的三个人心中也是着急,但是行动上还是有条不紊,按照之前他们约定好的顺序,都是让功力较弱的人先走,再一次送上去一个人。 仅剩下二人站在山崖边,那不断涌上来的水似乎已经快要到达他们的身边了,皇甫柔大声的喊道:“换个位置,快跑!” 然后顺着山崖快速的跑动起来,这两个人跟着皇甫柔跑动的方向跟着移动,眼见着皇甫柔要转弯,这山涧到此处已经没有了路,皇甫柔直接停了下来,刑天耀等人根据皇甫柔的动作都卧倒下来,直接朝着下面伸出了手。 另外另个人只能扶着山崖边看着山涧下面干着急。 下面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挣扎,最后还是年长的人说道:“你先走!”然后站在那里摆好了一个让他攀登的姿势,这人犹豫着,皇甫柔朝着下面大声的喊道:“不要犹豫!” 这人才猛地冲了过去,踩着另外一个朝着山崖边冲了上去,皇甫柔和刑天耀猛地用力,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直接将人朝着山崖边丢了上去,仅剩下一个人依靠着山崖边站着,他与皇甫柔的距离有一丈远。 抬起头朝着皇甫柔看了一眼,有些歉疚的说道:“主子,属下以后不能随侍在您的身边,希望主子一切保重,他们三个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皇甫柔咬着牙看着那水朝着他这边冲了过来,然后咬着牙朝着刑天耀喊道:“抓紧我的脚!”然后猛地猛地朝着下面冲了下去,山崖上的四个人吓得一身冷汗,刑天耀猛地捉住了皇甫柔的脚踝,另外三个人赶忙过来帮忙。 皇甫柔的身体已经垂在了山崖边,看着下面的人大声的喊道:“不要放弃!” 这人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闪烁着光亮,然后猛地朝着冰面踏过去,本想要一跃而起,但是没想到这巨大的力气直接将他脚下的冰面断裂开来,他一脚直接将这冰面踩进水中,然后身体不可抑制的朝着下面坠过去。 皇甫柔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身影快速的朝着那涌动的水中跌落,他伸出的臂膀还未来得及收回就随着冰面“咕咚”一声消失在了皇甫柔的眼前。 皇甫柔伸出的胳膊久久未能落下,她朝着水面望过去,坠入水中的人久久没能『露』出头来,她激动的想要挣脱刑天耀等人的钳制,想要一跃进入水中但是没能如愿,感觉身后出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朝着身后拽过去。 看着那水面距离她原来越远,皇甫柔猛地回到了山崖边,看着山涧下面的冰面完全消失,变成了暗『潮』涌动的水,这深蓝『色』的水面让人看不清这下面究竟有多深,但是皇甫柔却十分愤怒的朝着这山崖猛地捶了两拳。 然后坐在那里一脸的懊恼,站在山崖边的三个男子虽然没有流泪,但是脸上全都是难耐的痛苦,这个同他们一同生活的数十载的人,一直带领着他们守候着信仰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纵然是这种危机的时刻,仍旧是将他们保护在身后。 三个人虽然活了下来,但觉得十分的羞愧。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十分的哀伤,走到她的身边有些歉疚的说道:“是我的错!” 皇甫柔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睁开眼睛看着山涧之中那汹涌的水面,水火无情,果真是无情。 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看着身后的刑天耀和三个人,认真的说道:“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然后扭头就朝着山上走去,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有些难过,这件事情的确是因他而起,但是这种结果是他不曾料想到的,原以为在这冰封的世界之中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看不见底的冰面竟然会碎裂开来,如此危机四伏,看起来他们注定不能够得到那玄晶冰棺了,一切还需重新记忆。 雪狼引路,这一路他们走的都是捷径,并没有再次遇见了悬崖绝壁,回到山洞之后雪狼就快速的跑开了,皇甫柔随着四个人进去,坐在地上沉默着。 那三个人也沉默着看着眼前的火光,刑天耀觉得气氛十分的压抑,牵着皇甫柔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站在洞口认真的说道:“是我的疏忽,你若是要责怪,就怪在我的头上。” 皇甫柔抬眼看着刑天耀,“我有什么资格怪你?若非是我,你们也不会来到这里,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我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旁人。” “不是这样的柔儿,你不能这么想!”刑天耀扳过皇甫柔的肩头,神情严肃认真,“这不是你的错!” “你眼下的境况,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眼下是他们,待到走出这里之后便会是清影等人,一旦遇见危险,这结果都是不可控制的。” “但只要是为了你,纵然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眼中雾气渐起,然后猛地钻进他的怀中,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可是我不想你们这样!” “结局已然如此,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涉险,咱们这么长时间所做的事情难道不是为了能够平静顺遂的生活么,若是因为我将所有人的生活都毁了,那这一切还不如从未发生过!” 刑天耀搂着怀中的人,轻抚着她的发丝,认真的说道:“为了你,付出什么都值得!” 皇甫柔在刑天耀的怀中没有休息多久,便猛地钻了出来,她又开始觉得身体灼热非常,快速的倚靠在冰冷坚硬的石壁之上对着刑天耀说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天亮我便会过来,送你们出山。” “北丽的官兵虽然会把守这出去的路,但是我想你们也应该有法子脱身!”然后不顾刑天耀的阻拦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刑天耀站在洞口看着皇甫柔消失许久的方向,心中十分的难过,他觉得十分的无力,也有些懊恼的觉得自己如此没用,眼看着她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想要追上去,但是他不能。 见识过皇甫柔发病,他便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就算是在她的身边,也只会让她分心而已,帮不上任何的忙。 皇甫柔的『性』子素来要强,不想要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旁人面前,纵然是自己她也不想,与其让她十分的不适,还不如给她一些自由。 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折损了一人,但是至少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在这山体旁的地方,真的可以开采出整体的冰,至于慕容雪告知他的方法究竟是真是假,他需得实践了之后才能知道! 眼下虽然不成,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这条路,纵然这玄晶冰棺摆在九天之上,他也要自己打造阶梯一点一点的爬上去,将这宝物给取下来,只要能够治好皇甫柔身上的伤,纵然要付出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回到山洞之中,原以为这三个人会对刑天耀有敌意,但是没想到这三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对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那个地方,或许真的能够开采出制造冰棺的冰!” 刑天耀没有开口,看着三个人的神情,只听着他们继续说道:“纵然眼下没有工具咱们做不成,那出去之后便再来一次,这一次做好万全的准备咱们一定能成!” “若是能够将主子的伤治好,老大纵然身死,也能够瞑目了!” 三个人十分认真的看着刑天耀。 第1073章 危急关头 虽然料想过三个人会十分忠心的对待皇甫柔,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刑天耀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慨,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经过今日的事情,几个人也没有心思吃什么东西就躺下休息了,而另外一边的皇甫柔却是在经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她从山洞逃走之后快速的回到了雪狼的洞中,身体纵然炙热如火但是她却觉得心中十分的寒冷,一时之间竟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个感受,只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回到山洞之中狼王竟然猛地直起了身子。 看着皇甫柔直接倒在了地上,快速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皇甫柔胸口起伏,穿着粗气,身体如同虚脱一般的冒着汗很快将她身上的衣服浸湿,狼王焦急的在她身侧打转,就看着皇甫柔胡『乱』之间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了下来,就这么躺在了冰冷的山石之上,脸上的痛苦缓和了三分。 狼王呜咽着在她的周遭打着转,看着她肩头上黑『色』的伤口“呜呜”的发出一阵危险的嚎叫,似乎在与猛兽对峙一般,皇甫柔只觉得身体里犹如被人用无数根针狠狠的扎一样,她开始在地方不停的翻滚着,紧紧搂着自己的臂膀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狼王焦急的在她身边打转但是一直之间也不敢靠近,其他的雪狼似乎也察觉到了那种敌意,快速的朝着她身边聚集过来。 皇甫柔觉得头痛万分,她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眼珠通红的样子似乎疯魔了,眼下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肚子刨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让她五脏六腑都痛不欲生,她一点一点朝着自己包袱的地方增过去。 这狼王紧紧盯着皇甫柔肩头的伤口,低吼着不敢靠近,皇甫柔头痛欲裂自然没有心情去看身边的狼群,她蹭到了自己包袱的位置,伸出手就朝着里面『摸』索着,一时之间找到的竟然都是灵儿给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寻不到自己心中所想之物让她开始十分的暴躁,恨不得将这些东西全都丢在地上摔个稀碎,最后在这包袱里面『摸』索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她猛地抽出来竟然是一只十分光洁的匕首,她勾起嘴角轻笑了起来。 然后猛然的挥起匕首就朝着自己的身上刺过去,狼王看着她的动作,情急之下直接朝着她扑了过来,直接将人扑倒在地,这匕首飞出去很远。 皇甫柔双目血红的看着狼王,愤恨的一把将它甩出去,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匕首跌落的地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这狼王被这一下伤的不轻,但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再次起了身,竟然再一次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但是这一次他的目标竟然不是她,而是匕首。 虽然受了些伤,但是动作说到底还是比皇甫柔快了些许,到了那里一口叼起地上的匕首然后快速的朝着洞口跑出去,皇甫柔一脸的愤怒看着逃跑的狼王,她刚刚寻找到的,能够让她解脱的东西就这么不见了! 心中愤怒,她更是觉得气血翻涌身体灼热,然后猛然的朝着地上一踏竟然将这山石的地面狠狠的踩出了一个脚印,然后施展轻功就朝着那狼王的背后追了过去。 狼群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好,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过去。 狼王在前面吊着匕首跑着,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皇甫柔,确认她追上来之后才继续逃。,皇甫柔虽然施展轻功,但是在这风雪之中赤『裸』着身体说到底还是对身体有些影响,这狼王左拐右拐的就朝着那汤泉而去。 看着正冒着白烟的地方一股脑的钻了进去,似乎坐在水中看着扭过头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追到了这汤泉的边上,看到狼王不在逃跑,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直接朝着它扑了过去,狼王也察觉出皇甫柔的不对劲,直接将口中的匕首吐出在水浅的地方然后转身就朝着水深的位置游过去。 皇甫柔冲入水中,这十分温热的水起让她身体变得更加的追热难耐,勉强蹲在那里在水中『摸』索着匕首,找到之后眼神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此时她的神志虽然没有恢复如初,但是多少也能够控制一下自己的身体。 突然的变了脸一脸难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看起来这烈火草,还真的是将人的意志力侵蚀殆尽,纵然到了赴死的那一日,这人都不是清醒的。 或许是因为她身体内力深厚,能够抵御两分才能够如同现在一样,还留有些许的神志,但是看起来自己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看着手中的匕首,她此时真的有一种想要刺进自己的胸口的想法,已经察觉出自己走到这一步的皇甫柔竟然缓缓的坐在了水中,然后紧握着匕首看着仍旧在不远处盯着她的狼王,脸上带着歉疚,但是却发觉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 只是张了张嘴,然后一脸难过的阖上。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她竟然不知道该去回忆一些什么了,因为有太多的东西让她牵挂,让她觉得不舍。 可是走到这一步,都要怪她肩头的那个“东西”。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刻,倒是不如让她亲眼看看她的身体里面究竟住着什么魔鬼,她想要开口让狼王离开,但是口中发不出声音,然后只能艰难的抬起酸涩的胳膊朝着狼王挥动了两下。 狼王似乎会了意,快速的朝着岸边去,顺着石块爬了上去,虽然外面寒冷的空气让它身体也开始发抖,但仍旧是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皇甫柔。 皇甫柔勾起嘴角,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神情,猛然的挥动匕首朝着自己的肩头刺了过去。 这种冰冷的武器刺入身体,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这种疼痛让她险些昏过去,但是心中尚有心愿未完成,她勉强的稳住自己的神志朝着自己的肩头望过去,然后便看见那些在人蛊之中爬动的虫子竟然快速的在皮肉下面游走。 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将她的身体修不好。 皇甫柔冷笑两声,眼神之中的血红更甚,手中的匕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横向的划了开,径直将这所有的蛊虫暴『露』在空气之中,如此冰冷的环境让这些蛊虫快速的攒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朝着皇甫柔的身体钻进去。 她感受到如同挫骨的痛苦,张开嘴想要大口一声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然后就用匕首将自己肩头那块皮肉全都挖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朝着汤泉里面滚落,她身边的泉水都已经变得鲜红无比,那些蛊虫快速的滚落下来。 皇甫柔扭着头,眼神之中带着癫狂的兴奋,看着仍有几条蛊虫在她的肩头,那暴『露』在空气之中的骨骼疼痛的让他已经头皮发麻,眼前的景象一阵一阵的变白,然后她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将肩头那几条蛊虫扯了出来,直接丢入这汤泉之中。 这里的汤泉也不知是有什么功效,这些蛊虫落入其中之后竟然再没有看见身影,皇甫柔在昏死过去之前想着,这样也好,纵然是要死,这些东西也会随着她一同留在这个冰封之地,只希望上天保佑,日后不会有人踏足此地,这一切就在她这里画个句点。 狼王看着皇甫柔失去了意识,身体缓缓的朝着汤泉之中滑落,然后就看着整个人坠入其中,只剩下朝着水面上『露』出的几个气泡。 狼王“嗷呜”的哀嚎了一声,然后猛然的一跃进入汤泉之中,朝着皇甫柔游动过去。 第二日天亮,刑天耀和三个人已经起身许久,但是仍不见皇甫柔到来,四个人有些心神不宁,一直等待着,虽然眼下不知道时辰但是也能察觉的出应该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刑天耀看着三个人认真的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三个人显然不同意刑天耀孤身前行,最后没有办法,他们一同离开了山洞,三个人本想要凭借记忆回到当初的山洞,但是怎么走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之间在山林之中『迷』了路,眼看着所有的方向都十分的熟悉,几个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但是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竟然响起了一声狼嚎,四个人察觉出一丝生机,朝着狼嚎的位置快速的冲过去,果不其然竟然真的走出了刚刚那个如同『迷』宫一般的密林,看着几只雪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刑天耀快速的朝着那几只雪狼跑过去。 雪狼看着刑天耀靠近,调头就跑。 四个人赶忙追了上去,跑了不知多久,才见到那隐秘的山洞,刑天耀来不及调整气息就朝着里面冲了进去,踏入山洞之后便看到了躺在狼群之中一丝不挂的皇甫柔,他赶忙制止身后的人的脚步,然后快速的走了进去。 他本想要将自己的衣物盖在皇甫柔的身上,但是当他靠近发现皇甫柔身上的伤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此时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最危险的时候,纵然估计皇甫柔的『性』情也不应该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现在肩头伤可见骨,若非这群雪狼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躺在一旁似乎受了伤的狼王,刑天耀直接跪在了它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多谢!” 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了,从前卑躬屈膝,是无可奈何。 但是今日,他是心甘情愿的。 他衷心的感谢这些雪狼能够保护皇甫柔。 这狼王看了一眼刑天耀,眼神之中闪着光,然后朝着皇甫柔的方向呜咽了两声,这才躺了下来。 刑天耀伸出手轻抚着皇甫柔的额头,有些惊讶的是她的体温竟然变得十分的平和,再不是从前的那般炙热,看着她似乎有些想要取暖一样的朝着身边的雪狼靠近,刑天耀只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看着她肩头的伤口。 他咬着牙朝着一旁的包袱『摸』索过去,在那里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瓶止血的金疮『药』,慌『乱』给她用上之后,找了凉快干净的布料给她包扎好,然后抱着她十分轻盈的身体穿上了衣裳,这才将外面的三个人叫了进来。 三个人看着皇甫柔肩头很快就殷出的鲜血,自然明白为什么处理了这么久,一时之间心中十分的担忧。 四个人就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一直关注着她,但是过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她睁开眼睛。 这里的温度似乎让皇甫柔有些不适,她一直朝着身边的雪狼靠过去,似乎想要取暖一般,刑天耀看出了她的意图然后直接将自己的衣襟解开,将人抱在了怀中。 狼王看着刑天耀的动作猛然的起身,低吼着似乎在说不让他将人带走。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刑天耀还是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带她去更温暖的地方,在这里她身体撑不住!” “等她醒过来,我会让她回来!” 狼王看着刑天耀,支起的獠牙缓缓的收了回去,然后就看着刑天耀将皇甫柔抱出了山洞,还不忘那几个人取了一些水和一旁的包袱。 回到了他们避风的地方,将皇甫柔放在那干草之上,将厚重的衣物都盖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一些。 三个人跟在刑天耀的身后,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 刑天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发病期已过,身体恢复如常了。” “她『性』子要强自然不希望我们看到她脆弱的时候,但是日后不论发生什么,在她发病的时候身边切记不可离开人,看起来这种折磨需要人看着才行。” 三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原地坐了下来,皇甫柔之前提进来的雪兔没有吃完,山洞里面的柴火还够使用一段时间,他们决定在这里看着皇甫柔的境况,然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第1074章 再次离开 皇甫柔醒来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她睁开眼睛,那种干涩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想要坐起身肩头上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猛地抽了口凉气,一直在她身边睡着的刑天耀睁开眼睛,看着她醒过来一脸的高兴。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皇甫柔点了点头,刑天耀便将一直放在柴火旁的水端了过来,试探了一下温度正好,扶着皇甫柔起身然后一点一点的喂了进去,感觉到这生命的源泉滋润了肺腑,皇甫柔才找到了一点力气,开口说了句:“我怎么在这?” 这沙哑的声音让刑天耀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沉重,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调整情绪,皇甫柔一直在回忆自己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脸『色』惨白的说道:“我现在还活着么?” 然后抬起头触『摸』刑天耀的脸颊,感受到这温热的触感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懊恼的说道:“我还以为我是个意志坚定的人,看起来并不是。” 刑天耀伸出手抚在她的受伤,似乎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一点声音,“都怪我没照顾好你。” 皇甫柔摇了摇头,“还好你不在,你若是在,我真的不敢想象眼下究竟是怎么一个景象。狼王还好么?” 刑天耀点了点头,“受了点伤,没有危机『性』命。” 皇甫柔脸上带着歉疚,“若非是它,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几次三番的救我,还受了我的连累,它可真是倒霉。” 然后转过头看着坐在她身边一脸关切的三个人,笑着说道:“不必担心,我没事了。”看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衣物,皇甫柔竟笑了起来,“看起来,我是挺过这发病期了。” 刑天耀郑重的点了点头,“休息两日,我就带你出去!” “我不能走!”皇甫柔皱着眉头,想着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一阵后怕,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将身上盖着的衣物掀开,看着身上的衣物就要解开,坐在她身边的三人十分自觉的背过身子。 皇甫柔将衣襟解开,看着肩头的纱布,然后就要扯开,刑天耀一把制止她的行为,脸上满是不解,“我给你上了『药』!” 皇甫柔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我要看看。” “不在了。” 被刑天耀这一句肯定,皇甫柔脸上带着些许的兴奋,“真的?” “真的!” 皇甫柔颤抖着手,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要亲自看看!”然后竟然一把将肩头的布条扯开,看着上面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这被扯痛的伤口险些让她昏过去,但是看着肩头那黑『色』的东西已经消失无踪,她高兴的喊道:“太好了!” “我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激情的脸『色』苍白的样子赶忙将她身上的布条解开,重新上了『药』,包扎,然后才让人躺了下来。 皇甫柔一脸笑意,“若是这样,我可以随你出去一趟,咱们去看看谦儿,我可想他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脸上难得『露』出一种轻松的神情,眼睛深处都是带着笑意的,也跟着松了口气,看着她的样子也需要出去好好调养,这一次的重创对她的身子恐怕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影响,须得出去让寒清绝仔细诊脉他才能放心。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我想去看看狼王。” 刑天耀想要拒绝,但是看着她脸上的担忧,点了点头,“我背你去。”然后给她喂了点肉,就将她背了起来,山洞里面厚重的衣物差不多都给她穿在身上,然后就走出了山洞,再次来到了那隐秘的地点,里面的雪狼看着皇甫柔归来都起身朝着她冲过来。 狼王难起身,躺在那里扬起头朝着皇甫柔望过来,『舔』了『舔』嘴唇似乎很高兴,刑天耀将皇甫柔放在了狼王的身边,皇甫柔伸出手就将狼王轻轻的抱住,认真的说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狼王将头搭在皇甫柔的肩头,低声呜咽着,皇甫柔伸出手想要去碰他身体,这狼王就呜咽了叫了一声,皇甫柔赶忙松开他,看着他的身上,两个位置明显的肿了起来,她有些担心的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但是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忍耐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坐定然后开始运功,这次运功显然通畅了许多,好似那股与她作对的东西减弱了许多,她提起内里就朝着狼王的身体传送着,念着长生咒的口诀,想要尝试着这个办法是否能够对它起作用。 虽然这狼王与人不同,但好在都是血肉之躯,身体还是有经脉在的,这长生咒倒也是起了些许的作用。 过了好一会儿,皇甫柔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她才停止,肩头上的伤口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看起来这汗水触及了伤口,她嘴唇都跟着泛白,然后一脸歉疚的看着狼王,认真的说道:“希望对你有用!” 狼王似乎很高兴,伸出舌头『舔』了『舔』皇甫柔的手背,然后亮晶晶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脸,皇甫柔笑着说道:“我想要离开这里,过些日子再回来。” 狼王似乎并不同意皇甫柔离开,张嘴呜咽了一声就咬住了皇甫柔的衣袖不撒口,皇甫柔无奈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顶,“我一定回来!” 狼王看着皇甫柔去意已决,有些难过的松开嘴,躺在那里不出声,似乎在闹情绪,皇甫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想要赠他一物表示许诺,但是翻遍了全身,她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当初以为自己死气将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刑天耀。 只带着冥泉剑来到这里,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刑天耀就朝着她这边走过来,看着她脸上有些苍白的疲惫将人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狼群想要阻拦,却被狼王“呜嗷”的叫声给阻拦下来。 乖乖的让开了一条路,刑天耀拿着冥泉剑抱着皇甫柔就离开了。 简单的休息两日,止血的『药』似乎见了底,刑天耀有些着急,让他们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山,刚离开山洞没有几步,就看着几只雪狼站在远处望着她们,皇甫柔伏在刑天耀的肩头,低声说道:“跟着他们。” 雪狼看着刑天耀等人的靠近,朝着一个方向跑开了,几个人赶忙跟着,如同上一次的事情一样,狼群将刑天耀等人从山上送了下去,站在这山脚下望着皇甫柔,“嗷呜”一声接着一声的嚎叫着,似乎在为她送行。 皇甫柔朝着它们摆了摆手,在告别,然后这狼群竟然十分有灵『性』的转身朝着山上跑过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纯白的精灵消失在了纯白的风雪之中,皇甫柔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一切似乎如同一场梦一般,但是肩头的剧痛让她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刑天耀的脚步很快,那三个人也做好了快速出山的准备,整整一日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停下来,刑天耀似乎胸有成竹朝着前面走出去,皇甫柔也不明白刑天耀为什么这么坚定,在他们走到了这山脚下的时候。 刑天耀将『插』在雪中的那个木棍狠狠的拽了出来,上面绑着的丝带仍旧在迎着风雪飘摇,时不时的闪耀着一丝晶亮。 “这是何物?”皇甫柔有些纳闷,这种料子她可不曾见到过,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十分的别致好看。 “这可不是寻常的东西,你『摸』『摸』便知道了。”抬起手递给皇甫柔,皇甫柔的手触及到丝带的时候才发觉到上面的门路,“鱼鳞?” 刑天耀点了点头,“这可是暗阁常用的东西,这鳞片被镶在丝带上,颜『色』与白『色』无异,但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闪闪发亮。” 皇甫柔感叹着说道:“真厉害!” 刑天耀看着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他们今日是不可能走出去的,但是眼下并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若是想要躲避风雪,就只能顺着他们来时的路去那个地方才行! 他扭过头看着身后脖颈之上的衣物都已经染上一层白霜的三个男子,坚定的说道:“眼下无处落脚,咱们须得一鼓作气!” 三个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想要休息的意思,刑天耀背着皇甫柔此时脊背之上已经快要被汗水浸透了,他心中明白,若是此时停下来,他必然是觉得十分的寒冷,恐怕很难继续前行了。 他不能在这里倒下,绝对不能。 因为皇甫柔还在他的身边。 这一夜,他们四个人似乎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赶着路,刑天耀借由当初他们进山的时候留下的记号走出去,这一路上并没有走什么弯路,但是最后疲惫的感觉让他已经觉得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机械的迈着步伐,但是速度却越来越慢。 皇甫柔也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四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十分的沉重,看起来已经要体力不支了。 但是她抬起头朝着前路望过去,那个避风的地方并没有出现,似乎还有一段距离,眼下必须得让他们打起精神来,不然若是有人在这里倒下去,那就很麻烦了。 她猛地一按刑天耀的肩头就朝着地上一跃而去,站在雪中的时候身边的四个人都惊呆了,皇甫柔大喊一声:“快逃!” 然后疯了一样的朝着前面跑过去,刑天耀几乎都没有去看身边的境况就朝着皇甫柔追了过去,他的视线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脚上,她没有穿鞋。 身后的三个人也疯了一样的朝着皇甫柔追了上去。 他们的速度不知多块,皇甫柔的脚已经快要没有知觉的时候看到了那一处十分显眼的地方,有一处黑『色』的东西正随着风雪飘扬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快速的朝着那边冲过去,到了这里猛的钻了进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地方,刑天耀和身后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眼下似乎才明白皇甫柔的意思,刑天耀立马钻进去想要看看皇甫柔的情况,就看着她将自己裹成一团,没有穿鞋袜的脚早已经被衣裳盖住,不知道怎么取着暖。 看着这几个人陆续的钻进来,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歉疚的笑意,“我瞧着你们都已经十分疲惫,若是不加速前行,只怕是要到达这里很难了。” “所以用了些特殊的方法,别介意!” 刑天耀直接将衣襟解开,将人搂在怀中,多余的衣裳朝着身边的三个人递了过去,他们经过这么疲惫的赶路,身体的能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论什么东西都要吃上两口,多盖上一些东西保暖才能够挺过去。 皇甫柔抓来的雪兔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仅剩一条兔腿那人直接递给了刑天耀,皇甫柔没有拒绝的直接咬了一口,然后就扭过头不想再吃了,刑天耀亦是如此。 这三个人自然也明白他们的意思,没有推诿便将这兔腿分食,嘴里的肉正在咀嚼,他们就已经疲惫的不行,勉强的咽下去之后就睡着了。 皇甫柔伸出手将这挡风的油布紧了紧,然后看着几个人平稳的呼吸,脸上带着一丝情形,但是转而又有些难过,少了一个人,她这心中总是觉得有些难过。 仔细想一想这一路走来,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们的离开无一不让她觉得十分的心痛,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纵然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无法挽回,玉蝶那次的事情让她开始神经紧绷,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着。 所以她心中明白,若是不想要再失去这些人,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斩断那些牵扯,带着她们去避世隐居。 当初在水月山庄不是很好么,她们过得十分的逍遥自在,但是那个地方,那些人,却也都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心中有些烦『乱』,皇甫柔一时之间睡意全无,看着刑天耀已经有了轻微的鼾声,她朝着他怀中蹭了蹭,也不知刑天耀是否能够感受得到,手臂将她朝着怀中用力的搂了一下,感受到她的温度之后这才继续睡了去。 第1075章 兵临城下 刑天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因为睡足了,而是因为他感觉到在他们躲避风雪的外面似乎出现了嘈杂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看起来正是因为这被遮盖的十分严密的地方才保护了他们的安全。 皇甫柔感觉到了刑天耀的轻微的晃动睁开了眼睛,肩头伤口不小心扯痛让她闷哼一声。 察觉到身边的人陆续醒过来,刑天耀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要动,外面有人。” 几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呼吸声都压得很低,这狭窄的地方变得十分的压抑,皇甫柔轻轻的『摸』索着身侧的长剑,仔细的思索着,看起来能够让这么多人一同进入雪域秘境,除了北丽的朝廷,其他人再难有这样的能力了。 但是为什么现在要进去呢,让刑天耀他们做马前卒,不就是为了不耗费一兵一卒便想要试探这里面究竟是如何情景么。 就在她思绪飞扬的时刻,也不知是哪个官兵一脚猜到了压在雪中的油布,他脚步不稳一下就坐在了地上,这漆黑的油布在纯白的雪中十分的显眼,还未等刑天耀等人做出反应,外面的官兵很快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将这里层层包围住。 外面的官兵用兵刃将这油布挑开,就看到了躲在里面的几个人,皇甫柔皱着眉头朝着外面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容,但是那将军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刑天耀,他十分震惊的走到几个人的跟前,“你竟然能从这里走出来?” “你难道真的是有神明护身?” 刑天耀没有『插』言,而是帮着皇甫柔将身上的衣物穿好,然后将人背了起来,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这将军看着刑天耀难得的听话自然也不想惹麻烦,带着人就原路返回。 只是当他们回到了这进山的路口,再看着地面还未被风雪掩盖住的脚印之后,这将军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快速撤离。 他们进入此地搜寻,兵分三路,本想着形成一道包围网,不论在哪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都能够保证有所收获,但是没想到,这里只要入内,想要出来便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了。 他们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发觉,继续在搜索着,应该是被留在这里了。 那些有幸从秘境走出去的官兵看起来十分的兴奋,这种经历让他们日后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有些许的谈资,要知道这里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人胆敢入内了。 官兵一路押送,将几个人送进了城,本以为还会回到这将军的府邸,但是奇怪的是这马车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刑天耀掀开车帘看到外面的行人越见稀少,远处那十分繁华巍峨的宫墙屹立在那里,他便明白接下来要去往何处了。 他并不担心慕容雪会将他如何,但是身边的这个,身受重伤的人却有些危险。 刑天耀的眼神让皇甫柔有些不适,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此地不宜久留。”刑天耀话音刚落,就听着马蹄声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车帘被从外面掀开,那将军看着刑天耀的眼眸认真的说道:“陛下有令,将你等送入宫中,马上就到城门口了,你们准备准备,立刻入宫去吧!” 刑天耀没有出声,这将军脸『色』阴沉的放下了车帘,他知道刑天耀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纵然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也没什么,毕竟这种人还是不要招惹,天下谁人不知道东黎的耀王爷已经身故,丧礼十分隆重,葬入皇陵之时甚至许多百姓自发去皇陵外面祭拜。 但是这人却能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谁知道他究竟留有多少的后手么? 东黎如此强大,都没能真的将他置于死地,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将领还是不想要与这个人扯上什么瓜葛,免得惹火烧身。 车辙缓缓停下,外面的官兵快速的将这里包围起来,刑天耀抱着皇甫柔从马车内一跃而出,身后的三个人也快速的跟着下了马车,看着外面将这里严密包围起来的官兵,三个人心中都有些担心,想要凭借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想要逃离这里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们站在原定并没有想要进入皇宫的意思,这将领看着刑天耀的脸『色』有些不寻常,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然后朝着他走了过去,一脸严肃的说道:“已经走到这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想为难你!” 刑天耀没有动,只是朝着周遭望过去,正如他所料,在一个茶楼的窗口上面飘『荡』着一个白『色』的缎带,随着风飘起上面闪着微光的样子他便清楚眼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看着那将军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没办法,对不住了!” 然后猛然的吹响口哨,就看着这原本十分冷清的街道瞬间冲出来数十人,那一水儿黑『色』的衣裳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听到这哨声,那系着缎带的茶楼缓缓的推开了窗子,寒清绝站在窗口手中端着一杯茶,朝着刑天耀等人望过去,但是在看着他背上的皇甫柔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只觉得十分的震惊,竟然真的让刑天耀找到了。 暗阁的人朝着那些官兵冲过去的时候,那些官兵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胆敢在北丽的都城内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想要杀人的意思,将这些人全都撂倒之后,开辟出一条路让刑天耀离开,那已经被『逼』入角落的将军看着刑天耀离开的背景脸『色』铁青,这个差事他办砸了,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他并不知道,但是让这些人在京城之中动手劫人可是陛下不能够容忍的事情。 他想要拼尽全力去厮杀,至少也要留下两个贼人的尸首,但是没想到与他博弈的人内力十分深厚,纵然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但仍旧不是这人的对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他便感觉自己气血翻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就昏了过去。 刑天耀随着暗卫来到了一个十分僻静的角落,那里已经安排了马车等候,寒清绝也已经来到了这里,几个人快速上了马车就朝着城门口而去。 他们没有丝毫的停留,北丽的官兵甚至都来不及增援,他们就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路上他们都十分的担心,直至离开了北丽的都城,所有人才松了口气,寒清绝坐在一旁看着皇甫柔苍白的脸『色』,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许是度过了这发病期,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吧,休息几日应该就会好的。” 对于皇甫柔的信口开河刑天耀并不买账,直接捉住她的手腕递给寒清绝认真的说道:“诊脉。” 皇甫柔哭笑不得,看着寒清绝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然后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沉重。 反复的诊断几次,寒清绝才收回手,认真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眼下应该找个安稳的地方休息,不应该继续赶路了!” 对于寒清绝的话,皇甫柔摇了摇头,“咱们一同留在这里并不安全,还是尽快离开好一些。” 刑天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找个地方,先给你调理身体,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刑天耀容不得皇甫柔反对,就让暗卫朝着最近的城池而去,城门关闭之前他们走了进去,然后找了客栈入住,这一路刑天耀都没有让皇甫柔再自己走一步,直到看到了温暖的床榻,刑天耀才让皇甫柔将身上那些早已经破旧不堪的衣裳脱了下来。 然后仔细的看着她的双脚,原本白皙的肌肤眼下已经红得发紫,看起来在秘境的时候冻得不轻,眼下需要尽快处理! 寒清绝被叫进来看着皇甫柔的双脚的时候十分的震惊,然后连夜将那早已经关门的『药』铺叫醒,买了许多名贵的才要回来给她使用,许是这些日子的折腾让她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皇甫柔躺在那里直接睡着了。 刑天耀打发了三个人去清洗一下休息,但是他仍旧守在皇甫柔的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她的身子究竟如何?” 寒清绝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说道:“她体内的烈火草发病之期已过,眼下看不出有何问题,但是这段日子她身体承受了重创,眼下十分的虚弱,若非她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为她抵抗一些伤害,眼下这人只怕是。” 抬眼看着刑天耀脸上的震惊,寒清绝赶忙开口说道:“好在眼下能够安稳下来,这里的『药』材也十分的全面,若是仔细的将养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对于寒清绝后面的话,刑天耀听了个大概,纵然他对医术不甚了解,但是只要想着皇甫柔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也能够明白,她的身体究竟被折腾的有多惨,肩头的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伤口也并没有愈合,刑天耀帮皇甫柔换『药』的时候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但是看着被他抱起来还睡的十分的安稳的人,他心中更是疼痛非常,她定是累极了,脸颊消瘦,身形明显的单薄了,原本还能够看得出突起的小腹,眼下已经干瘪的只剩下皮肤了一般。 在雪域的时候甚少见到她吃些什么,想到这里,刑天耀仔细的将她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就吩咐外面的暗卫去准备一些吃食,最后回到了皇甫柔的身边,合衣躺在那里,看着她的测验觉得思绪有些飘散,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日还是皇甫柔先睁开的眼睛,看着身边沉睡着的刑天耀,她脸上带着一丝心疼,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想要起身动一动。 这手刚刚触及被子,还未等掀开,刑天耀便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猛然的坐了起来。 这一气呵成的样子吓了皇甫柔一跳,他脸上的神情有些紧绷,“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想要起身动一动,似乎是睡得时间太长了,这身体有些沉重。”听着皇甫柔的话,刑天耀翻身下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干净衣裳拿了过来,帮她穿好之后,更是十分固执的多帮她穿了一件夹袄。 但是她的脚上还缠着纱布,里面全都是草『药』正在敷着,刑天耀生怕在秘境的赤脚奔跑会给她留下什么病根,所以眼下也不想让她随意走动,作势要将她背起来。 皇甫柔赶忙躲开,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要自己走动!” 然后就想要穿鞋。 刑天耀抢先一步将鞋子拿走,“你若是听话,我就带你出去透透风,你若是再胡闹,我就让你一直躺在这里!你自己选!” 看着刑天耀的样子不似开玩笑,皇甫柔皱着眉头,“依你就是了!” 刑天耀将人背了起来,推开门就朝着外面走出去,还未到达寒清绝的房间门口,就听着外面十分嘈杂,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暗卫脸上满是凝重,看着刑天耀眼神也是十分的担忧,刑天耀转身回了房间,“说吧!” 这暗卫看着刑天耀,“回禀阁主,属下刚刚出去巡视,发现不知何时,这城外已经囤积了大批的官兵已经将这里层层包围起来了。” “眼下若是想要离开,需要接受十分严格的审查,但是他们之所以没有进来捉人许是不想要让民心不安,但是咱们的行踪应该是暴『露』了!” 刑天耀面『色』沉重,皇甫柔坐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她提议道:“让那些暗卫混在出城的百姓之中,快速离开!” 刑天耀摇了摇头,“不可!若是他们走了,谁来保护你的安危!”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十分认真的说道:“他们不能再因为我而面临这些灭顶之灾了!让能离开的人尽快离开,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这一次,刑天耀不准备让步,眼下这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定,若是外面的官兵敢打进来,他便要在这里做个了断! 二人沉默的功夫,又一名暗卫快速的叩门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的说道:“禀告阁主,夫人,外面的官兵已经进城了!” 第1076章 一人之力 对于北丽的官兵有如此的速度刑天耀并没有想到,他快速的将放在一旁的行礼取过来帮助皇甫柔背上,然后看着刚刚赶过来的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带着所有的暗卫,保护柔儿离开!”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一脸的震惊,“不可能!” 寒清绝显然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并不同意,“要走一起走!” 但是眼下的情势,他们想要一同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若是想要创造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留在这里,分散北丽军队的注意力,然后他们趁机逃走,这可能还有万分之一能够逃离的可能,否则他们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眼下已经不可能了,若是想要离开,这是最后的机会。”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将身上的包袱朝着地上一扔,然后直接坐在了床榻之上。 “柔儿!听我的,快走!” 刑天耀一脸的焦急,寒清绝咬着牙朝着皇甫柔走过去,显然是做了十分艰难的选择,在他看起来,皇甫柔身上的伤痛显然是更需要照顾一些,他们若是离开,还有营救刑天耀的可能,所以在这个两难的局面下,他唯有做出这个选择。 或许也是医者的本能,对病患更加的同情三分。 但是皇甫柔似乎并不买账,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然后轻声的说道:“我不能走。” 之后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 然后就听着外面传来了十分嘈杂的脚步声,看起来已经官兵将这客栈围起来了,皇甫柔依靠着床榻,然后对着刑天耀仔细的说道:“眼下已经不能够再硬碰硬了,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定然是有所准备,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为咱们而丧命。” 听着外面那些慌『乱』的声音响起,似乎百姓已经从这里逃离,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睛,对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带着他们快速的撤离,若是我们有什么危险,你们就还有施救的可能!传我的命令,暗阁所有的人全都朝着北丽聚集,若是真的有为什么不测,出手不要留情!” 寒清绝点了点头,带着人快速的走了出去,他们从客栈离开的时候,正好是这上层居住的百姓一同涌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官兵手握两幅画像正在一一的检查,寒清绝看到那两幅画像就认出了上面的人,正是刑天耀和皇甫柔夫『妇』。 当所有的人都从这客栈撤离,这里面已经变得十分的安静,皇甫柔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刑天耀轻笑出声,然后就听着脚步声朝着这客栈的楼上而来,将房门一间一间的推开,最后看到坐在里面的他们二人,然后迅速的将这里围堵起来。 没过多久,就听着几个脚步声朝着这边传过来,外面的官兵看到走过来的人纷纷跪了下去,皇甫柔抬眼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慕容雪在看见皇甫柔惨白的脸『色』,还有那有些无奈的眼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神情,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走进这房间。 刑天耀没有起身,但是看着慕容雪的时候,伸出手握住了皇甫柔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慕容雪的视线被刑天耀手上的动作所吸引,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紧绷,然后迈开步子朝着这房间走进来,身后的人便十分懂事的将这房门关了起来。 他已经算不清究竟有多少日子没有见过皇甫柔,本以为自己从前的幻想已经结束了,但是没想到,这自由的鸟儿竟然再一次的盘旋在了他的领地上空,想要将她囚禁在自己的牢笼之中这种念想已经不知等待多久了,眼下有这么个机会,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从前他知道自己不如刑天耀,他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王爷,领兵征战的不败战神。 但是眼下,这个男人已经走下了神坛,走进了尘世,他再也没有从前的那些光环围绕,眼下看起来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皇甫柔倾心于他,辜负自己的情义真是一件不能够理解的事情。 “柔儿,过来。”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傲慢,但是看着皇甫柔纹丝未动的样子,心中有些愤怒。 “朕知道,从这客栈走出去的那些人,有不少是你们的人,眼下他们就在官兵的监管之下,是生是死,只等朕一句话。” “你若是弃暗投明,一切都好说!” 皇甫柔听着慕容雪言语之中的威胁,轻笑出声,“陛下真是了解我的心思。”然后便想要从刑天耀的掌心将自己的手抽回。 但是被刑天耀狠狠的握住,“不可!” 皇甫柔朝着他投过去一抹笑,轻声说道:“放心!”然后穿好摆放在一旁的鞋子,起身站在地上的时候脚心传来一阵痛意,让她有些晕眩,但还是咬着牙坚持住了,然后朝着慕容雪走了过去,一脸的好奇,“陛下就如此放心的走入我二人的房间,就不怕我们趁机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挟持了你,想要做什么不都是易如反掌?” 慕容雪垂眸看着皇甫柔,这女子纵然身影瘦弱,带着十足的病气,但是说起话来还真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因为她的想法,都太过于疯狂。 “你们若是敢挟持朕,就永远都别想离开北丽!” 虽然这么说,但他站在这门口不远处并没有朝着里面深入,听见慕容雪带着怒意的声音,这房门顿时被推开,然后就看着几个身影迅捷的朝着房间内冲过来,刀剑顿时直指皇甫柔。 慕容雪脸上的紧绷松缓了不少,“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跟朕回去,朕可以答应你放他们安然无恙的离开。” 皇甫柔回过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刑天耀,然后转身就开口说道:“好,我要亲眼看着他出城!” 慕容雪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不能离开!” 皇甫柔摇了摇头,“那就没有什么商量的必要了。这下面有我的人,刀剑无眼,陛下您可要小心啊!”然后转身就朝着刑天耀走过去。 伸出手接过刑天耀递过来的长剑,然后就看着站在慕容雪身边的几个人有意朝着她进攻,但是慕容雪却拧着眉头一直没有下令。 “纵然朕答应让他离开,那他也未必会走!”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刑天耀,笑着说道:“既然陛下有意开恩,你也不要拂了他的面子,快些离开吧!” 刑天耀读得懂皇甫柔眼眸之中的意思,但是心中从未想过要用她来作为交换,但是他们二人心中都明白,这城外不知囤积了多少的官兵,一旦这城内动起手来,他们想要离开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到时候困于城中,不仅是他们,就连着城内的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慕容雪调这么多的兵过来,就是为了将他们一举抓获,但是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皇甫柔竟然还能勾起他这么大的兴致。 这种对于男人的敌意,让刑天耀很难答应皇甫柔所说的话。 “我不走!”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走到窗口将窗子一把推开,看见外面的官兵已经将这里围堵的水泄不通,纵然刑天耀武艺高强,想要从这种困境之中脱身,若无强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纵然清影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想要这么快的赶到这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我最后一次,好吗?”然后她走到刑天耀的身边,一脸笑意的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看着二人在他面青做如此亲昵的动作,“够了!” “朕一向没什么耐心!你们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朕的底线!” 皇甫柔转身朝着慕容雪走过来,“既然陛下答应了,那就让我看着他们离开吧,请吧。”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快速的朝着客栈外面走出去,客栈内的人都随着皇甫柔一同离开,走出去的那一瞬间,站在人群中的寒清绝眸子一缩,显然是十分的震惊。 皇甫柔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被官兵看管起来的那些人,朝着慕容雪说道:“既然如此,就让陛下将这些人都赶出城去吧!” 那些百姓听着皇甫柔的话,自然是十分的诧异,但是看着眼下的境况亦是敢怒不敢言。 皇甫柔朝着刑天耀眨了眨眼,“快去吧。”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十分不情愿的朝着外面走出来,然后就看着慕容雪大手一挥,那些官兵就将刑天耀一把推入了那些百姓之中,如同放羊一般的朝着城门口赶去,这些人被官兵指挥着自然不敢反抗,但是站在百姓之中的那三个人一直回头朝着皇甫柔望过去。 看着他们已经走出城门,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快速的想要离开,但是跟前却出现了几把长剑对着她。 她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又不逃,不过是想去城墙上看看,陛下是否言而有信。” 这些人没有得到慕容雪的吩咐自然不敢动手,皇甫柔快速的朝着城门楼上跑过去,看着被赶出去的那些人仍旧被官兵围堵在一处,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随着慕容雪的脚步踏进,她低声的说道:“陛下莫不是想要食言?”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脸颊,“朕一言九鼎。”然后大手一挥,就看着城墙上的人朝着下面喊道:“放人!” 看着官兵从那里撤离,被放在半路的那些百姓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意识到自己自由了之后快速的四散而去,唯独刑天耀站在那里,朝着城墙上望过来。 皇甫柔一脸笑意的朝着他挥了挥手,“备好酒菜,等我回去!” 刑天耀面『色』沉重,然后就被一旁的暗卫快速的拉扯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这城门口。 皇甫柔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慕容雪转身就朝着城墙下方走过去,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一个都不留!” 那人快速的消失在了慕容雪的面前。 慕容雪走了几步之后,转过身看着仍旧站在那里的皇甫柔沉声问道:“还不走?” 皇甫柔一言不发的转身,朝着他走过来,刚刚脸上那愉悦的神『色』消失无影无踪,纵然是面对着威重的北丽皇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谄媚,就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 慕容雪心中满是愤怒,但在这里也不想多说一句,带着她快速的离开了城墙,天『色』还早,既然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他吩咐官兵班师回朝。 皇甫柔回到北丽的军营之中,面『色』就已经十分的疲倦了,肩头的伤口让她有些头昏脑涨,似乎今日吹了吹风让她受了凉似的,坐在那里也有些重心不稳。 慕容雪看着她的样子,虽然脸『色』仍旧难看但还是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宣御医!” 皇帝御驾亲征,自然是有御医随行,得到皇上召唤自然来的飞快,看着坐在营帐之中的女子虽然微微一愣,但还是赶忙给皇上磕头请安。 “给她诊脉。” 得到皇上的吩咐之后,这御医也不敢多言一句,快速起身朝着皇甫柔走过去,俯身抚上了她的手腕,仔细的诊断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为难的说道:“启禀皇上,这,这位夫人的身体,现在十分虚弱,似乎遭受了重创,眼下这里没有医女,微臣不便查看她的伤口,还请皇上,请皇上恕罪!” 慕容雪听到这话,猛然的从椅子上起身朝着皇甫柔走过去,“哪里受伤了,快说!”他言语之中虽然满是怒意,但是心中却十分的焦急。 这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脸『色』铁青的一把握住皇甫柔的肩头,“朕在问你,哪里受伤了!” 猛然的被触及伤口,皇甫柔闷哼了一声,然后就感觉伤口似乎被撕裂了一般,她虽然没有挣脱,但是慕容雪很快就感受到了一阵的温热触及到他的掌心,拿起手掌,看到掌心上面的鲜红,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就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缓缓的倒了下去。 他赶忙将人接住,紧紧的搂在怀中不再敢去触碰她肩头的伤口,然后对着一旁的人说道:“立刻动身,回宫!” 第1077章 册封贵妃 皇甫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北丽皇宫。 睁开眼睛,看着宫殿内十分奢华的器具,还有几个站在她身边一直打量的婢女,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想要起身。 那婢女看着皇甫柔醒过来,赶忙过来搀扶,然后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快去禀告陛下,娘娘醒了!” 对于这个称呼,皇甫柔愣了一下,“什么娘娘?” 这婢女伺候皇甫柔坐起身,背后用着金丝软枕垫好,让她坐着能舒服一些,然后招呼着宫殿内的奴才们过来行礼。 看样子,这丫头应该就是管理这些奴才的人了。 看着他们一一站好,神情十分恭敬的在她的床榻前跪了下来,“奴婢们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看着这些人俯身磕头,皇甫柔还没有从这个称呼之中醒过神来,“贵妃?” 这姑娘跪在那里并没有起身,十分恭敬的说道:“在陛下带着娘娘回宫的那日,就亲封娘娘您为贵妃,寻常女子入宫都要一级一级的晋封,入宫便是如此高位,在咱们北丽还是第一次,奴婢们恭喜贵妃娘娘。” 皇甫柔轻笑两声,然后摆了摆手,“不必拘礼,起身吧。” 这些人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卑躬屈膝的站在她的面前不敢抬头,她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着,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嘱咐道:“我喜静,平日里不需这么多人在这里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听着皇甫柔的话,她们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那掌事的婢女赶忙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那就让奴婢一人在这里伺候吧,娘娘身体还未痊愈,总是需要人照顾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看着那些奴婢快速的从宫殿内走了出去,这奢华的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就剩下她与那个一脸恭敬的丫头。 “你叫什么名字?” 皇甫柔明白,她既然已经来到这皇宫内,慕容雪自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但是想来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刑天耀定会过来设法救她的。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名唤如意,是入宫之时掌事的姑姑取的,意在希望主子能够事事吉祥顺意。” 皇甫柔轻笑两声,“倒是个好名字,我有些渴了,帮我倒些水过来吧。” “是,娘娘。” 如意回话之后赶忙朝着桌案上走过去,然后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桌上的杯子还没有倒满,就听着殿门被人推开,慕容雪穿着貂皮大氅走了进来,看着她站在这里倒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他们怎么不进来伺候,难道是做了什么事情惹贵妃不快?” 如意听到这话惊了一下,赶忙将手中的水壶放了下来,“奴婢见过陛下,回陛下的话,贵妃娘娘喜静,不需要这么多人近身伺候,所以让他们在外面候着,若是有需要再随时传唤进来!” “许是这些人贵妃不喜欢,来人啊,拉出去杖责三十板,丢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 外面候着的奴才心中委屈,赶忙跪下来喊冤,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听着慕容雪的话,脸『色』有些沉重,她没有起身,只是轻声的说道:“还请陛下开恩,并非我不喜欢他们,不过是觉得这殿内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罢了,还请陛下不要责怪他们。” 皇甫柔说着这些话,心中满是不耐烦,但是想着毕竟身处北丽的皇宫内,自己若是还这么拂了他的面子,只怕是有些不厚道,毕竟慕容雪虽然『逼』迫着她来到这里,但是说到底,还是厚待许多,她也不能如此不懂事。 听到皇甫柔言语之中似乎带着十足的敬意,慕容雪脸上如同寒冰一般的神情缓和了许多,然后冷哼了一声,“既然贵妃求情,朕就饶过你们,日后你们要好好伺候贵妃,记着,你们这条小命,可是贵妃给的!” 这些奴才赶忙俯身磕头,然后就听着慕容雪站在宫殿门口对着身边的宫人说道:“贵妃这宫殿的确是小了一些,传朕旨意,整修凤临阁。” 这句话可是让站在身后的那些奴才吓坏了,凤临阁是这皇宫内最大的宫殿,是历代皇后的居所,但是不知为何,从东黎过来的那位先皇后却一直都没有住在那里,而是暂居其他的宫殿,皇上当时是说,凤临阁年久失修,若是想要整修必然耗费大量的物力财力,北丽眼下境况不佳,不想要因此掏空国库,所以才如此安排。 皇后自然不会拂了皇上的面子,没有任何意义就居住到了其他的宫殿,这宫内的妃嫔们对她自然是有些微词,但也只是在背后说上两句。 皇甫柔不知这凤临阁的渊源,但是居住在这个地方已经让她有些拘束,想着再挪动必然是更加的麻烦,所以直接开口拒绝,“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殿内已经奢华非常,我虽觉得有些拘束,但还是觉得十分的舒适,请陛下开恩,就不要挪动了。” 慕容雪并没有答应皇甫柔的这个请求,只是对着身边的宫人说道:“告诉内务府,凤临阁需在半月之内整修好,半月之后贵妃身子可恢复一些,便将之前的册封礼一并办了。” 这宫人不敢耽搁,转身就朝着殿外跑出去宣旨了,慕容雪抬脚就朝着皇甫柔走过来,虽然听着她言语之中十分的恭敬,但是一直都自称“我”,看着她见到自己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敷衍罢了。 虽然心中有些别扭,但是看着皇甫柔睁开眼睛,十分安静的坐在他的面前,他还是十分喜悦的,期盼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本以为只能够是黄粱一梦,但是没想到这一朝竟然成真了。 看着她眼底那抹疏离,心中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在给自己打气,只要她在这里,总有一天一定会接受的。 他来到皇甫柔的床榻旁坐了下来,伸出手就要朝着她额头探过去,皇甫柔别过脸去躲开了,然后轻声说道:“多谢陛下关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慕容雪坐在那里,一旁的宫人们就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出声,“你们都下去吧!” 然后他起身朝着桌案走过去,将那侍女没有斟满的被子斟满,然后端着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虽然面容紧绷,但是眼眸之中的冰冷却好似裂开了一个缝隙,递到她的嘴边轻声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三日了。” 皇甫柔想要伸手接过这辈子,但是慕容雪并没有入她的意。 这辈子就在皇甫柔的唇瓣,她没有张口。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慕容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被子轻轻放在了她的手中,认真的说道:“这几日你睡着,一直都没有喝『药』,纵然肩头的伤口时常换着『药』,但是恢复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一会儿御医过来,给你诊脉开方子,想来过些日子就能痊愈了。” 皇甫柔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感觉身体里的干涸被滋润了一些,虽然还想要喝,但是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慕容雪,她还是忍住了。 轻声说道:“多谢陛下的照顾,只是这贵妃之位,我实在是当不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如何当不得?”慕容雪看着皇甫柔波澜不惊的眼睛,心中虽然满是苦涩,但还是开口问道。 “纵然旁人不知,但是你我心知肚明,我已经嫁作他人『妇』,自然是不能够坐这贵妃之位的,纵然陛下抬举,我也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慕容雪听着皇甫柔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忤逆的话,他脸『色』逐渐变得十分的难看,“你难道认为朕将你带回来,还会任由他再次将你夺走?” “若是朕知道,最初的一别竟然会失去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朕当时都不会离开!朕本以为,自从那一次大战之后你我再不会相见,但是老天还是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有机会可以将你重新夺回来。” “朕告诉你,若是他胆敢踏进这皇宫一步,朕就置他于死地,你最少祈祷他不会来这里自投罗网,还有,好好听朕的话,在这深宫之中,朕唯独不想对你使用那些手段!”然后起身就离开了。 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慕容雪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她想要离开是没有这么容易了。 慕容雪离开之后,如意赶忙跑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舒了口气,然后轻声问道:“娘娘,您已经昏睡了三日了,奴婢猜想您定然是饿了,我已经吩咐小厨房准备了饭菜,很快就会端上来了。” 然后看着皇甫柔手中的空杯子,恭敬的说道:“娘娘是否还想饮些水?奴婢帮您倒。” 皇甫柔点了点头,将被子递了过去,轻声说道:“我喜清淡,告诉她们准备些清粥小菜即可。” “是,娘娘。” 如意将让人去小厨房送信,然后端着水杯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将被子递给她犹豫着说道:“娘娘,奴婢,奴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皇甫柔接过杯子放在手中,这温热的水一时应该也喝不进去,“无妨,你说吧。” 得到了皇甫柔的允准,如意直接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娘娘,奴婢十二岁进宫,如今也有五六年了,奴婢从未见过陛下对任何的主子有这份关心,您昏睡的这三日里,陛下除了处理朝政其余的时间都在这里看着您。” “时时倦了,依靠着椅子就睡着了,奴婢看得出来,陛下对娘娘您十分的宠爱,娘娘您可莫要辜负了陛下的这份情意。” 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起来吧。” 然后将这温热的水一点一点的沾着唇,她心知肚明,眼下自己的这个情况这些丫头自然是不能够明白的,更何况这种事情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贵妃,想想还真的有些可笑,也不知道刑天耀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 如意这丫头看着皇甫柔沉思的样子,还以为她的话,皇甫柔听了进去,心中有些许的高兴,然后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娘娘,您可知这凤临阁是什么地方?” 皇甫柔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这是咱们北丽历代皇后的居所!”这外话音,可能就是慕容雪想要立她为后了,只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太荒唐了! 她虽然与刑天耀已经离开了东黎的朝廷,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是故去的人,但是泰安可是要叫她一声“皇婶”,眼下她竟然要与泰安一样坐上这北丽的皇后之位,这怎么可能!? 皇甫柔还未开口,就听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声响,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如意赶忙转身走出去,看着奴婢们跪在地上,那些吃食都摔在地上,而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彩月公主望着这些奴婢们一脸的狠厉。 “冲撞本宫,真是该死,来人啊,都给我拖出去打死!” 这些奴婢心中真是无比的震惊,之前是皇上想要将他们处置了,眼下这彩月公主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愿意来到这里,先是摔了他们手中的吃食然后就要将他们悉数处死,看来他们还真的是活到头了。 彩月公主的吩咐在这宫内还是有些分量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北丽的皇帝与其他的兄弟姐妹关系都十分的冷淡,唯独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妹妹十分的关照,这么多年任由她在这宫内横行,从未责怪过半分。 众人虽然有揣测,但是也不敢说皇上些什么,大多都是酸彩月公主为人泼辣不讲道理,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择婿,一直居住在公主府内。 如意看着彩月公主赶忙一脸惊慌的跪了下来,“还请公主高抬贵手,这些下人们『毛』手『毛』脚,冲撞了公主是他们不对,但实在是罪不至死,还请公主开恩,饶他们一命吧。” 皇甫柔坐在床榻上,听着外面求饶的声音,便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彩月公主,她为人十分的灵透,虽然出使东黎没有选为刑天耀的王妃,但是也没有多难过,反而看起来还轻松了不少,这么多年不曾相见,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第1078章 寻衅滋事 院中的宫人哭喊的大声,还有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如意的求饶声不绝于耳,皇甫柔躺在床榻之上自然也不得安宁,索『性』她就掀开被子起身,穿着鞋子朝着外面走出来,这宫殿的门敞着,外面的冷风顺着她的衣领朝着她肌肤上冲。 皇甫柔冷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看着站在不远处那一脸冷笑的女子,纵然一席明蓝『色』趁着她姿容不凡,但是这幅嘴脸真的是让人讨厌至极。 “住手。” 这一声喊出来,外面的人都楞了一下,如意看着皇甫柔穿着寝衣就走了出来,长发披散在身后,赶忙起身朝着殿内冲进去,将那内务府刚刚送过来华贵非常的白狐皮子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皇甫柔这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然后朝着如意笑了笑,此时彩月公主已经转过身,朝着她望过来。 原本得意的神情如今已经变得十分的难看,“贵妃殿内的下人冲撞的本公主,难道贵妃想要护短『乱』了宫规不成?” 皇甫柔微微一笑,并没有将彩月公主放在眼中,反而是对着那些下人说道:“这些人,怎么说也是我的人,想要处置至少也应该问过我,如此越俎代庖,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后宫是彩月公主做主呢?” 那些下人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自然不敢参合到其中,赶忙将院中的下人松绑然后退到了一旁,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脸上带着慢慢的愤怒,“贵妃这话,本公主就听不懂了,本公主出身皇家,对于这宫内的规矩再熟悉不过,这奴才冲撞了主子自然是需要惩戒,难不成贵妃以为自己身份尊贵,就想要让旁人闭口不言,漠视宫规不成?” “哦,对了,想来贵妃刚刚进宫这时间尚短,对于这宫规自然不大了解,本公主倒是不介意好好的教教你。”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脸上的笑意未减,轻轻的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对着身边的如意说道:“这东西不错,轻薄又暖和。” 如意倒是灵透,“娘娘说的是,这是陛下昨日命人刚刚送过来的狐皮大氅,这白狐甚是少见,能够制成这一件大氅甚是不易,但是陛下亲口说了,只要是娘娘您喜欢,便也是这衣裳的福气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陛下有心。” 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彩月公主,“公主刚刚说什么?本宫乃是皇上的贵妃,公主纵然是皇家血脉,对于长辈难道就是用如此口吻说话的?” “这倒是让本宫闹不懂了,连礼仪尊卑都分不清,竟然想要教一教本宫这宫规,本宫真是怕学的如同你一般,到时候成为这后宫的笑柄。” 然后转身就朝着殿内走回去,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刚刚笑意消失的无影无影,看着外面的下人说道:“这院内的人,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动?” 彩月公主已经被皇甫柔讽刺的脸『色』铁青,但是她也明白实在不应该继续激化这种矛盾,毕竟眼下这女子已经是皇上的贵妃了,她如此身份说出刚刚的话的确有些不妥。 “哦,对了,本宫身子不适,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彩月公主就先退下吧,待本宫身子痊愈之后,自会召你入宫侍、奉。” 最后两个字皇甫柔咬的很重,这院内的人都低着头一声不敢吭,然后就听着这宫殿的大门缓缓阖上,彩月公主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宫殿,然后甩袖离开。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特别是刚刚被皇甫柔救下来的那些宫人,他们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能够捡回一条命,更没想到在这后宫之中竟然有人能够如此对彩月公主,看起来这里真的是要变天了。 彩月公主从凌霜殿出来,径直朝着御书房而去,慕容雪此时面『色』不善的坐在那里,手中纵然端着奏折但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听到外面有人禀告说彩月公主求见,他有些烦躁的将奏折合上然后将人请了进来。 只看着彩月公主脸上两道泪痕尚未干涸,快速走进来就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的站着。 慕容雪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了?” “皇兄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贵妃,我自然都不知道,没有亲自过来恭喜皇兄觅得佳人,还真是彩月失礼了。” 听着彩月的话,慕容雪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去见过她了?” “当真是花容月貌,难怪皇兄会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谁让你私自去见她的?!”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看着彩月公主,眼神之中的烦躁喷薄而出,惊得彩月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心中的委屈,十分不敢相信的看着从龙椅上豁然起身的皇上。 “皇兄,在你心中,我这么多年的陪伴,竟然比不过这女人对你的视而不见么?你为何要如此,她究竟有什么好?!” “她当初放弃你嫁与他人,你为何!” “住口!” 慕容雪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愤怒,“朕这些年对你太过容忍,以至于让你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编排贵妃!” “彩月,你是公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彩月公主看着慕容雪,眼睛睁的老大,轻轻的朝着身后退了两步,“皇兄,你,为了她竟然,竟然这么对我?” 慕容雪缓缓坐下,眼神之中的愤怒渐渐消失,再也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下去。” “好,好。” 彩月公主捂着嘴转身就跑了出去,外面的宫人被她这一下惊了一下,然后也不敢随意进入御书房,最后还是慕容雪喊人进来,吩咐了御膳房准备了好些调养身子的食材,朝着凌霜殿送进去,只是片刻的功夫,皇甫柔与彩月公主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后宫。 慕容雪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脸『色』有些难看的站在窗前,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最后还是让人摆驾凌霜殿。 皇甫柔捧着如意为她找来的几本书,记载的都是北丽的建国史,纵然是被渲染过的故事皇甫柔仍旧读的津津有味。 慕容雪到来她都没有发觉,直至这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才猛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十分温柔的眼眸。 对于这种情绪,皇甫柔自知不能给予回应,要做到的自然就是充分的漠视,她轻轻的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轻声说道:“见过陛下。” 口中虽然十分的知礼,但是身体仍旧是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慕容雪见惯了她如此无礼自然也不要求什么,索『性』就在她的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她脸『色』依旧惨白,有些担忧的问道:“身体可觉得好些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御医送过『药』,如意她们伺候的也尽心,想不好都不行。” “那就好,朕这几日都心神不宁的,你这一醒来,朕也是松了口气,在这宫内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去告诉朕,但凡朕有的,都会给你。” 慕容雪说的动情,眼神自然也从她的脸上不停的游移着,只是这样近近的看着,便已经觉得十分的美好,这么亲近的说话,更是显得有些不真实,他伸出手想要抚上皇甫柔的脸颊,皇甫柔侧过头躲开。 “多谢陛下,这里什么都不缺,我觉得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陛下准备何时让我离开?”皇甫柔迎上慕容雪的眼神,那种平静让慕容雪觉得心头一阵冰凉。 她的言语之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二人虽是旧相识,但是眼下竟然已经看不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那种疏离让人心头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朕何时应承过会让你离开?”慕容雪眼神之中的温柔褪去,变成十足的愤怒。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认真的说道:“陛下是没说过,但是您也应该知道,这里并非我的归处。” “你已经是朕的贵妃,你说哪里才是你的归处?”慕容雪眼神十分的危险,看着皇甫柔如同看着一只猎物开口问道。 皇甫柔对于他的威胁没有丝毫的忌惮,身体十分放松的朝着软垫上靠过去,“我的归处,陛下清楚。” 慕容雪一脸愤怒的朝着皇甫柔扑过去,一只手狠狠的按在了她的肩头,但是刻意的避开了伤口,“朕当然清楚,你是朕的贵妃,这里便是你的归处,从册封的那一日开始,你无论生死都是朕的人,至于其他,朕劝你还是断了这份念想!” 皇甫柔脸上的笑意不减,但是伸出手轻轻的拂开了肩头的那只手,波澜不惊的说道:“多说无益。” “既然再见,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陛下,还请陛下能够为我解『惑』。” 慕容雪起身站在那里,俯视着皇甫柔,“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既然陛下知道,不妨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神情变幻莫测,让人有些看不懂,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多说无益。”然后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皱起眉头。 听着他在外面吩咐了两句什么,然后如意就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的时候脸『色』有些担忧,“娘娘,奴婢看着陛下的神情似有不悦,您是不是因为今日的事情?” 皇甫柔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如意说的今日的事情是什么,然后摆了摆手,“天『色』不早了,我也倦了,你也下去早些歇息吧。” 如意愣了一下,赶忙开口说道:“今日正好是奴婢守夜,娘娘您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吩咐您唤奴婢便是!” 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我不需要守夜,不要让人过来打扰,都退下吧!” “可是。” “我让你退下!” 如意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烦躁,然后赶忙俯身行礼,走过去将床榻的帷幔放下来,一层一层的铺好,然后这才走出去,将殿门关好之后对着外面在廊上守夜的奴才吩咐道:“娘娘不喜人在跟前伺候,但是你们也要时刻注意,若是娘娘有什么吩咐,要赶快过来喊我!” 这几个人对如意言听计从,然后就看着她转身朝着房间走出去,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宫女们都是愣了一下,“今日不是姐姐守夜吗,可是有什么变动?” 大家都围上来嘘寒问暖,自然是想要帮着如意做点事,眼下他们凌霜殿在宫内可是炙手可热,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跟着沾光。 如意摇了摇头,“娘娘不许人在殿内守夜,我便回来了,你们也赶快休息吧,若是有什么吩咐,可莫要耽搁了!” 然后赶忙脱衣裳回到床榻之上休息去了。 这些姑娘们看着如意如此认真,自然也不敢懈怠,都跟着休息了。 皇甫柔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竟然睡得很安稳,第二日是被如意唤醒的,如意脸上带着一丝犹豫,看着皇甫柔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慌张,但还是开口说道:“娘娘恕罪,奴婢扰您清梦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如意扶着她坐起身,然后说道:“各宫的娘娘许是听说了您已经醒来了,今日似约好了一般的过来请安,奴婢已经将各宫的娘娘请到偏殿内去候着了,若是您觉得身子可以召见,奴婢让人将她们唤过来。”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些人今日过来,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哪里是什么请安,不过是过来试探一下她的虚实罢了。 这种场合真的是让人烦躁的很,今日她若是见了,就算是在她们面前承认了自己贵妃的身份。 可若是不见,她许是还要在这里过上一段时日,与所有的女子为敌怎么都算不上一个明智之举,索『性』就掀开被子,对着如意说道:“梳妆吧。” 如意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感受到皇甫柔眼神之中的诧异,赶忙俯身行礼,“奴婢这就伺候娘娘梳妆!”然后搀扶着皇甫柔朝着妆台走过去,然后朝着外面走出去,对着外面的宫人说道:“娘娘起身了,都过来伺候娘娘梳妆!” 第1079章 觐见贵妃 被如意献宝一般捧上来的衣裙皇甫柔看的一直皱眉,这宫内的装扮都是如此的繁复,纵然是再好的料子也少不得那些俗物的点缀,虽是有些花样但是这花花绿绿倒也是无甚区别,随手指了指那宝蓝『色』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的长裙,如意等人就伺候着她换上。 随意披散着的长发梳起了发冠,如意尽可能的挑选一些看起来华贵的钗子要朝着她的发间搭配却都被皇甫柔给拒绝了。 如意也不敢违逆皇甫柔的心思,但还是十分恭敬的提醒道:“这些首饰若无娘娘喜欢的,奴婢会尽快回了皇上,内务府很快就会送来新的,只是依照娘娘的位份,若是打扮的太过素净,恐会让其他宫的主子们觉得惶恐。”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选一些素净的吧。”然后就阖上了眼睛。 御书房内,慕容雪刚刚下了早朝,就听着身边的公公说道:“今日后宫的主子们,听闻贵妃娘娘身体似乎见了好,都去叩拜请安了。” “这是后宫第一次向贵妃娘娘请安,皇上您要不要去瞧瞧?” 慕容雪坐在龙椅上,脸『色』有些冰冷,昨日与皇甫柔言语之间的不快还未散去,但是想着今日会是这样的情景,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皇甫柔不是个普通的女子他心中有数,但这种复杂的环境他还是有必要去提醒一下,免得让那些无趣的女子扫了她的兴致。 看着慕容雪起身,这公公赶忙朝着殿外喊去:“摆驾凌霜殿。” 皇甫柔脸上涂了很厚的胭脂,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些起『色』,看着铜镜之中作如此装扮的女子,她有些烦心的叹了口气,从前在东黎的时候,这种事情时常发生,若是要进宫少不得这么打扮,但是看起来真真是别扭的很。 如意等人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却都是傻了眼,平日里素妆之时也没觉得皇甫柔竟有如此的气势,今日这一装扮起来,还真真是美艳无双。 “娘娘,各宫的主子等候多时了。” “好。” 皇甫柔缓缓起身,身上绣着仙鹤的长裙随她的脚步缓缓移动,那栩栩如生的样子竟真的好似要展翅高飞一般,跟在她身后的侍女一时之间也跟着扬眉吐气,在这后宫之内,眼下可不就是他们一家独大么。 走到这偏殿的时候还听着里面传出阵阵的笑声,皇甫柔站住脚,制止身后宫女的通传,就听着里面女子笑着说道:“可不是,听闻这位贵妃可是咱们陛下从民间选来的,自然比不得咱们出身贵族的小姐,若是她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可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定要回了皇上去,让她好好学习一下这宫内的规矩。” 然后就听着诸多的笑声响起,最后还是一声十分怯懦的女声说道:“姐姐们还是不要说了,若是被人听见了,伤了咱们姐妹和气就不好了。” 外面站着的如意听到了之后脸『色』一阵难看,咬着下唇,心中十分的气氛。 在外面听着的宫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皇甫柔倒是十分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就听着这店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这才缓步朝着殿内走进去。 那些刚刚还在私下嘲笑的人见到皇甫柔的姿容都惊了一下,然后赶忙起身行礼,皇甫柔还未落座,就看着这些妃嫔齐声说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皇甫柔没有开口,缓步走到自己的主位上,轻轻的坐了下来,看着俯身行礼的这些女子脸上的笑意不减,然后对着一旁的如意说道:“给诸位妹妹看茶,刚刚听着殿内欢声笑语,想来诸位妹妹也都口渴了。” 然后这才对着下面脸『色』各异的妃嫔们说道:“诸位妹妹不必拘礼,起身吧。” “多谢贵妃娘娘。” 看着诸位嫔妃在自己侍女的侍奉之下坐在了椅子上,皇甫柔扫过她们的面庞,心中满是无奈,在这宫中陪伴君王的女子不论身在何处,这脸上都难掩疲惫之『色』,纵然华府加身,许是没有一刻真正的快乐过。 “贵妃娘娘,听闻娘娘醒了,诸位姐妹才敢来探望,也不知道娘娘身体好了没有,若是叨扰娘娘休息,还请娘娘恕罪啊。” 这声音十分的耳熟,就是刚刚那调笑着要让她好好学规矩的女子。 “诸位妹妹能来探望本宫,本宫心中十分的喜悦,哪里来的叨扰二字呢?只不过是第一次相见,还不知妹妹的名字,如何称呼啊?” 被皇甫柔这话堵得脸『色』一沉,这女子心中有些愤怒,身在宫中,纵然没有相见自然也应该了解这宫中的姐妹,难道自视得到皇上的宠爱,就不将她们放在眼里,连知晓她们的名字都不屑? 虽然心中带着怒意,但是脸上仍旧是一片笑意,“娘娘刚刚醒来,不了解咱们宫中的姐妹也是应该的。”然后就缓缓起身,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笑着说道:“妹妹便是陛下亲封的淑妃,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皇甫柔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淑妃妹妹灵动可人,难怪皇上倾心不已,实在是后宫姐妹的表率,若是人人都如同淑妃妹妹这般,那咱们后宫内定然是一片愉悦祥和景象。” 被皇甫柔这么一说,淑妃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心中却有些难堪,刚刚她说的话与皇甫柔眼下的夸奖十分的不相称,若是让人“不小心”说给皇甫柔听了,她苦心经营的这副好印象可就全都是白费了,看着皇甫柔温和的样子,她猜测这人也不过是寻常的女子,想要在这后宫之内生存长久,或许并不可能。 淑妃还未等落座,就听着外面的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赶忙起身行礼,皇甫柔也跟着缓缓起身,刚要作势屈膝就被慕容雪大步迎了上去。伸出手托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脸上带着十足的惊喜,他从未想到皇甫柔会为了他做这副打扮,这幅样子,是他期待多年的模样。 穿着他北丽的衣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望着他走进来。 “贵妃身子尚未痊愈,不必拘礼,坐吧。”然后扶着皇甫柔坐了下来,拒绝了公公为他搬过来的椅子,与皇甫柔就坐在了一起。 好在这里摆放的是一张与软榻无异的椅子,好似为了方便她休息,若非如此,二人坐在这里恐怕就不合规矩了。 二人坐下之后,慕容雪才开口说道:“你们也平身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神从未有一刻从皇甫柔的身上移开,握着皇甫柔的手心微微发汗,但是心中却十分的温热,他轻声的说道:“可用了早膳?” 皇甫柔摇了摇头,“还未。” 不容皇甫柔继续说些什么,慕容雪就朝着坐在下面的妃嫔们说道:“贵妃身体不适,往后晨起不必过来请安了,带她身子好些之后再说吧。” 这些妃嫔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纵然先皇后在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宠爱,看着他眼神如同粘在皇甫柔身上的时候,坐在下面的妃嫔眼神之中都流『露』着羡慕的神情,虽然人人都是一脸羡慕,但是心中有多少嫉妒与狠毒却没人清楚。 皇甫柔笑着说道:“诸位妹妹有心过来请安,臣妾自然不好推诿,看着后宫一片祥和,臣妾自然也为了陛下高兴。” “淑妃妹妹『性』情良善,与臣妾相谈甚欢,若是妹妹不嫌弃,还希望多来我这凌霜殿坐一坐,免得我一个觉得闷。” 淑妃听着皇甫柔竟然在陛下面前如此夸奖,受宠若惊的起身行礼,“承蒙贵妃娘娘不弃,嫔妾愿意时时侍奉身边。” 慕容雪也赞许的点了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儿心。”然后看着这殿内其他的妃嫔,有些严肃的说道:“近日朕甚少来后宫,你们要以淑妃为表率。” “臣妾遵命。” “退下吧。” 慕容雪牵着皇甫柔,起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那些俯身行礼的妃嫔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淑妃缓缓起身,看着走出去的皇甫柔,冷笑了一声,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其他的妃嫔缓缓起身,脸上都是慢慢的担忧,然后四散而去。 陈贵人回到自己的宫内,一直忍不住的叹气,身边的宫女看着她,轻轻的说道:“主子,您不必如此担心,贵妃娘娘有皇上宠爱,没有人敢对她做什么的!” 陈贵人看着身边的丫头,皱着的眉心没有舒展,这淑妃是如何的厉害她们这些姐妹全都心知肚明,先皇后仙逝之后,这后宫就暂由淑妃打理,她一向是跋扈惯了的。 眼下原本瞧不上这新上位的贵妃,但是却莫名其妙得了这份夸奖,若说她没有妒忌之心谁都不会相信的。 眼下那位贵妃娘娘并无防人之心,也不知已是引狼入室,出事是迟早的事。 她看在眼中,但是却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在这里一直的叹气,看着殿外已经开始飘起的雪花,她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又下雪了。” “主子,咱们国家的风雪,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慕容雪牵着皇甫柔回了后殿,很快这小厨房就送上来了一些吃食,看着都是精致的小菜,看着十分的清淡。 慕容雪皱着眉头,对着一旁如意有些怒意的说道:“你们就用这些东西糊弄贵妃?” 如意听到之后赶忙俯身跪下来,一脸的惶恐,“陛下明察,娘娘身子有恙,御医嘱咐了不可触碰油腻之物,娘娘也说想用一些清淡的,所以小厨房才送来这些,还请陛下恕罪!”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轻声说道:“我倒是很喜欢这些清淡的小菜,吃着开胃,陛下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东西,只怕是难以下咽吧。”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你何时才能学会说两句顺耳的话给朕听听?” 一旁的奴才听着慕容雪的话,纷纷跪下来,皇甫柔无奈的看着这副场景,这顿饭也没了胃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陛下不用当真。” 然后给慕容雪盛了一碗粥,慕容雪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没有半点点缀之物,仍旧是素指芊芊,仿佛这一身衣裳都是多余的一般。 心中虽然不适,但对于皇甫柔能够亲手给他添粥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愉悦的,索『性』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奴才都下去,这公公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将殿内的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关上了殿门,这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皇甫柔没有任何的拘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并没有抬眼看着慕容雪。 倒是慕容雪,尝了尝皇甫柔这里的清粥小菜之后只觉得十分的开胃,不知不觉多吃了一些,然后有些赞赏的说道:“朕已经许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了。” “一会儿朕便下令送两个会做这小菜的厨子过来,晚上咱们一同尝尝其他的菜『色』。”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倒也没有拒绝,“那就多谢陛下了。” “你与朕,不必说谢。” 慕容雪察觉皇甫柔已经落了筷,也起了身,“你歇息片刻,朕还有朝务要处理,晚一些再过来看你。” 皇甫柔点了点头,但是仍旧没有起身,“恭送陛下。” 慕容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神清气爽的离开了这凌霜殿,走的时候还不忘赏赐了下院内的下人,一旁的公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贵妃娘娘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他们这个严酷的君王竟然好似变了一副模样。 如意看着陛下离开之后赶忙回到殿内,看着皇甫柔还坐在桌前,笑着说道:“娘娘,今日之后,这后宫上下都会更加敬重您三分的。” 她不知皇甫柔的心思并不在这儿,所以她的话,皇甫柔自然也没有听进去,不过是当着一些闲谈给略过了。 皇甫柔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计上心头,缓缓起身对着如意说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午后将淑妃请过来,我想与她说会话。” 第1080章 贵妃病重 皇甫柔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如意看她睡的沉也没有叫醒,淑妃就一直站在门外候着,如意眼见着皇甫柔不能起身,将淑妃请到了偏殿,看着手已经冻得通红的淑妃心中十分过瘾,但表面上还是十分尊重的说道:“奴婢这都给你送一个手炉暖一暖吧。” 淑妃脸『色』有些难看,但一时也不敢发作,只能点了点头,看着如意走了出去。 如意离开了偏殿,朝着皇甫柔的寝殿走过去,看着人还在睡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过去说道:“娘娘,醒一醒,娘娘?” 皇甫柔这才『迷』蒙的睁开双眼,看着如意,然后又看了看殿外的天『色』,认真的说道:“什么时辰了?” 如意将皇甫柔扶起来,十分恭敬的说道:“申时刚过,淑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娘娘起身吧。” 皇甫柔“哦”了一声,然后缓缓掀开了被子,“陛下今日说起的那厨子送过来了么?” “陛下刚走就已经送过来了,二人已经准备许久了,陛下忙完朝务过来就可以用晚膳了,娘娘,奴婢伺候您梳妆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吧。” 起身之后,梳了一个寻常的发式,头上带着简单的玉钗就朝着偏殿走过去,看着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的淑妃,有些歉疚的说道:“妹妹久等了,近日来我这身子乏得很,就多睡了一会儿,妹妹不会生气吧?” 淑妃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笑着说道:“贵妃娘娘说的哪里话,妹妹能入这凌霜殿坐一会儿,都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娘娘您若是身子不适,还是赶快去休息吧,明日妹妹再过来请安,陪您说话。” 皇甫柔脸上满是笑意,“难怪淑妃妹妹隆宠多年,这温良的『性』子真的是惹人喜欢,一会儿陛下会过来用晚膳,妹妹若是不嫌弃,就留在这里一同用一些吧。” 淑妃听着皇甫柔的建议,但还是开口婉拒,“陛下过来陪伴娘娘,妹妹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想来姐姐还要梳妆接驾,那妹妹就告退了。” 说完之后起身行礼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淑妃的背影也没有再次开口挽留,就任由她这么离开了凌霜殿,一旁的如意看着皇甫柔的侧颜,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陛下来这后宫用晚膳,可是实在难得,您为何要邀请这淑妃一同伴驾呢?” “您难道没有听见。” 皇甫柔没有回头,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好了,淑妃妹妹品行良正,陛下若是能得此佳人自然喜不自胜,陛下高兴了,我自然也就高兴了。” 如意一脸的茫然,直至听到了“皇上驾到”这才赶忙对着皇甫柔说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梳妆吧,陛下已经到了。” 皇甫柔笑了笑,“不必,见驾吧。” 然后就带着如意走了出去,皇甫柔穿的十分单薄,此时接触外面寒冷的空气开始有些颤抖,看着慕容雪快速的朝着她走过来,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穿的如此单薄,身子还没有痊愈可不要再着了凉。” 然后伸出手揽着皇甫柔进了宫殿,皇甫柔看着慕容雪脸上满是笑意,“陛下,朝务已经处理好了?” “朝务哪里有都处理好的时候,总会有新的事情禀告,倒是你,今日怎的穿成这样,没有在床榻上休息?” 慕容雪带着皇甫柔来到软榻上,看着皇甫柔坐了下来,然后脸上带着笑意,心中满是惊喜的看着她的脸『色』,听着她开口说道:“淑妃妹妹陪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沉闷似乎一扫而空,很高兴宫中能有这样的女子。” “哦?淑妃与你说什么了?” 皇甫柔轻笑出声,“不过是女儿家的一些心思罢了,左不过是对陛下的爱慕之心罢了,听着情真意切,陛下若是得空,还是应该多去瞧瞧淑妃妹妹。” 听着皇甫柔说这些,慕容雪有些茫然,她的一番言辞还真的有了一些后妃的感觉,这种感觉倒有些不真实了。 他犹豫的功夫,就听着外面的下人流水一般的朝着桌子上面送吃食,然后认真的说道:“好,朕若是得空,自然回去瞧瞧的。” 皇甫柔一脸的笑意,“若是如此,淑妃妹妹自然也会高兴。” 慕容雪云里雾里的随着皇甫柔用了晚膳,然后也不知为何就来到了淑妃的寝殿,看着淑妃一脸惊喜将他迎进门他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只是坐在那宫殿内,便觉得心中满是烦闷,看着淑妃惊喜的伺候着,他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他一路走着,来到了凌霜殿的门口,但是这宫门都已经关闭了,随着慕容雪的公公问道:“陛下,老奴这就去叫门。” “不必。” 慕容雪就这么站在了凌霜殿的门口,心中也不知道怎的,十分的不安宁,明明他心中惦念多年的女子就身处在这个宫殿之中,这宫殿明明就是在他的后宫之内,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一切这么不真实呢? 仿佛他眼神看不见的地方,皇甫柔随时都可以被人带走,他心中明白眼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明明惦念多年的事情就要成真了,为什么他偏偏开始不敢靠近呢? 心中杂『乱』如麻,转身就朝着御书房走去。 皇甫柔在慕容雪走之后就躺了下来,明明已经睡了一整日但是眼下还是十分的困倦,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如意过来想要叫皇甫柔起身,却发现这人怎么都叫不醒,惊慌之间凌霜殿所有人的人都忙『乱』了起来,禀告皇上,叫御医。 慕容雪此时正在朝堂之上,通传的公公虽然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心中想着,从未见过陛下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若是这件事情耽搁了,只怕是他们都得不到好。 索『性』就咬着牙,快速的朝着大殿上而去,快速的走到侯在一旁的公公身边,低头耳语了两句,这公公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揣测了片刻就朝着慕容雪走过去,低头的禀告了这件事情,慕容雪脸『色』铁青的起身,“散朝。” 喊出这一句话就走了出去,一旁的公公不敢多待,赶忙跟了上去。 慕容雪赶到的时候,皇甫柔身边已经跪满了下人,他拨开下人走过去,看着躺在那里双眼紧闭的皇甫柔,紧张的探着她的鼻息,感觉到这人还在喘气,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十分急躁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如意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抚干,闷声答道,“回陛下的话,已经命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这次的事情显然御医都跟着十分的紧张,御医院的人都跟着赶了过来,一股脑的涌入凌霜殿,看着皇上已经身在这里,赶忙俯身行礼。 慕容雪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心中责怪他们来的稍迟,但是还是以皇甫柔的事情为先,让他们立即诊脉。 他就坐在那床榻边,看着面『色』苍白躺在那里气若游丝的女子,脸『色』满是关切。 这御医跪在地上,伸出手搭上皇甫柔的脉,脸『色』一下就变得十分的惊恐,反复几次,似乎已经断定了这病情,直接跪在一旁朝着慕容雪磕头,“陛下饶命,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这是。” “是什么,快说!” 这御医一看便是经验老道,已经查出了皇甫柔身体的境况,对于这情况还是十分自信,他不敢面对慕容雪,俯身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贵妃娘娘,大限将至了!” “你说什么?!” 慕容雪猛然的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医,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对着身边那些跟着一样跪在地上的御医说道:“你们,给朕诊脉,若是医不好贵妃,朕砍了你们!” 那些御医颤抖着磕头,然后朝着皇甫柔的身边凑了过去,所有人轮换着诊脉,都是一脸的沉重,那资历最老的御医看着所有的大夫都诊过脉象,却都跪在地上闭口不言,他俯身磕头认真的说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不知何时服用了烈火草,这烈火草乃是这世上最酷烈的毒『药』,一旦病发以人的意志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最后都是自缢身亡!” “但是依照娘娘的脉象,似乎已经发过一次病,原本从脉象上看不出异常,不过是寻常的寒凉入体,想来娘娘定然是去过了这极寒之地,用这极寒去抵抗烈火草的毒『性』,眼下烈火草的毒『性』虽然已经祛除,但是娘娘这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慕容雪猛然的坐在了床榻边,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御医,喃喃的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御医跪在地上,头都没有抬起来,但是鬓边的冷汗已经滴落在地上,他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请皇上恕罪,老臣无能啊!” 慕容雪颤抖着手,去触碰皇甫柔的脸颊,但是感觉到的确实一阵冰冷,但这人的确是还活着,“去开方子,去煎『药』,只要贵妃还活着,朕不容许任何人放弃,都给朕退下,退下!” 如意脸上满是泪水也不敢擦,就这么随着所有的人从殿内退了出去,关上殿门的时候这才捂着嘴,快速的跑开了。 慕容雪坐在床榻边,看着脸『色』苍白躺在那里的皇甫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轻声说道:“朕贵为九五之尊,朕不允许你有事,听见了么?”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你来到了朕的身边,还没有几日的功夫你就要告诉朕,你要撒手人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皇甫柔仿佛听到了他说的话,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肩头,然后继续沉睡着。 慕容雪感觉双眼酸涩,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到脸颊上似乎出现了一道『液』体的轨迹,他伸出手去触『摸』,这才察觉出原来是眼泪,他从登上这个皇位开始,就从未再流过一滴眼泪,本以为自己此生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没想到。 看着躺在那里十分安稳的皇甫柔,他苦笑了两声,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被子中,替她好好的掖了掖被角,“从今日开始,朕就在这里守着你,直至你醒来,你可千万不要吓朕,千万不要!” 外面的下人都十分的匆忙,仿佛一刻都不敢停歇似的,来回奔忙着,也不知道究竟都在忙着些什么事情。 小厨房开始准备早膳,依旧是皇甫柔喜欢的清粥小菜,还有几个小学徒在后院的房间内煎熬,所有人都是面『色』沉重,倒是这后宫的其他嫔妃,心中全都是幸灾乐祸。 本以为出现了一个劲敌,进入这皇宫内就的得到了她们从未见过的隆宠,但或许是这人的福薄经不起这种宠爱,竟然这么快就倒下了。 淑妃十分解气的坐在殿内,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老天有眼,昨日还在捉弄本宫,让本宫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今日就不行了。” “这从民间选上来的女子啊,就是福薄,经不起皇上如此的隆宠!” 这丫鬟看着淑妃的脸『色』,自然也随声附和,“娘娘您说的是,任凭皇上赏她个什么贵妃的位置,那也要能坐得住才行,才进宫这数日的功夫,就已经病成这样,若是还不离开,这定然是要死在这里的。” 淑妃冷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好了,不说这个晦气的了,天『色』渐冷,给本宫熬一碗燕窝送过来。” “是,娘娘。” 这宫内便是如此,所有的人都在算计着荣宠,恨不得身在高位的人快些死去,能够上位,若说还有什么真心的人,或许就是那位一直被冷落的陈贵人了。 得知贵妃病重的消息,她带着身边的丫头就朝着凌霜殿过去,她出身医『药』世家,族中的长辈多数都在御医院任职,尚未进宫的时候也学习过医术,这个时候贵妃身边不能没有个人照应,寻常的侍女自然懂得少,但是她不一样,至少还能够探查病情,也比御医在方便。 从见到皇甫柔第一面开始,她便觉得这女子是个良善之人,越是这样的人,眼下越是需要她的照顾,可千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去。 第1081章 无微不至 陈贵人出现在凌霜殿的时候,一位公公正带着人将御书房的奏折朝着里面送进去,她这才明白皇甫柔对慕容雪的重要『性』,心中虽然感慨,但是也没有改变她想要出手相帮的想法,来到宫殿门口,如意看着她有些惊讶,赶忙走过来问道:“见过陈贵人。” 这陈贵人没有丁点的主子架势,看着如意便认真的说道:“陛下可在殿中?” 如意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这个时候陈贵人出现在这里,不过问贵妃的病情却偏偏问起陛下的事情,难道是想要趁火打劫? 心中这么想着,眼神看着陈贵人的时候也多了一些敌意,陈贵人心思灵巧,一下便明白如意想偏了,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母家是医『药』世家,为进宫之前曾学习过医术,贵妃娘娘病重,身边不能没有一个懂医术的人伺候着,那些御医终究都是些男子,不大方便,所以我才到这里来。” “如意姑娘,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我想要面见陛下。” 如意听到陈贵人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转身朝着殿内走进去。 看着慕容雪此时坐在床榻边,牵着皇甫柔的手,她就鼻子发酸,虽然与娘娘相识没有几日,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愚蠢但是心思还是极为善良的,能够伺候这样的主子,也是她们的福分,如今主子病成这样,她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快些好起来的。 然后对着慕容雪俯身跪下,“陛下。” 慕容雪转过头,面若冰霜吓得如意一愣,赶忙低下头有些颤抖的说道:“陈贵人求见。” “贵妃病着,难道她不知道吗!现在过来捣什么『乱』,告诉陈贵人,滚出去,滚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 陈贵人在殿外,听着这响动心中有些苦涩,她并无想要打扰贵妃静养的心思,只不过想要尽些绵薄之力罢了,仅是这种想法若是让陛下误会了,那可真的是。 她脸上难言苦涩,身后的丫头也是一脸的担忧。 如意看着慕容雪发怒的样子,装着胆子颤抖的说道:“回陛下的话,陈贵人母家乃是医『药』世家,她得知贵妃娘娘病重,觉得御医都是男子比不得女子在身边伺候着细致,所以想要过来帮助一二,还请陛下恩准!” 慕容雪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意,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并没有立刻发怒,而是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你与这陈贵人相识?” 如意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回陛下的话,奴婢与陈贵人不是数面之缘,初次相见还是昨日后宫妃嫔来向娘娘请安的时候。” 慕容雪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意,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毕竟这伺候皇甫柔的人可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自然不会对他所有隐瞒,但是这陈贵人,他在脑海之中搜索着关于她的事情,却一无所获,仿佛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 然后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如意很高兴的磕了头,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贵人,陛下有请。” 陈贵人转身对着身后的丫头说道:“你先回宫去吧。” “贵人,这。” “回去吧。”然后转身就随着如意进入了这凌霜殿,看着慕容雪坐在床榻边,俯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如意很识相的退了出去,慕容雪看着跪在那里低着头的陈贵人,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说,你过来是想要照顾贵妃?” “是。” “贵妃与你无亲无故,你又是朕的嫔妃,为何要这般呢?” 这话落在陈贵人心头也是一颤,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冒失的事情,或许是听闻这女子是被陛下从民间带进宫,或许是看见这女子脸上那平和的笑意,又或许是她身染重病惹人怜惜,这种种的原因汇集到了一处,才让她这般的吧。 她这么说服着自己,才抬起头看着慕容雪,真诚的说道:“贵妃娘娘面善,臣妾初次相见便觉得投缘,只是位份低微说不上几句话,想着若是能够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一二,他日娘娘好起来了,也许会对嫔妾有些印象。” “你是说,你这么做是想要讨好贵妃?” 慕容雪的眉头拧了起来,他虽然对面前这个女子没有几分印象,但是现在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个省事的。 “嫔妾位份低微,自然是希望贵妃娘娘能够垂青一二的。或许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娘娘身染重病,嫔妾在入宫之前曾学过几年医术,虽不敢自称医者,但实在不能对此视而不见,所以才想要过来帮帮忙。” “若是陛下觉得臣妾留在这里不方便,那臣妾。” “罢了!” 慕容雪缓缓起身,看着躺在那里一脸平静的皇甫柔,对着跪在地上的陈贵人说道:“朕知道你们陈家是北丽的医『药』世家,但凡是出身陈家的医者在御医院都是有一席之地的,所以你的医术,朕自然信得过,那些御医都是男子自然比不得你在这里方便,你就留下。” 说完之后就走过陈贵人的身边,朝着对面的书房走进去。 陈贵人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准自然不敢起身,慕容雪转过身看着仍旧跪在那里的人,开口说道:“贵妃的事情朕就交给你了,你要尽心,起身吧。” 陈贵人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跪了这好一会儿膝盖已经发麻,她站在那里缓了一会儿才朝着床榻走过去,看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皇甫柔,她有些担心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脉上,只是这一探,她的心便如坠冰窟。 这种境况她从未见过,许是这病症太过凶险才以至于让人昏『迷』不醒,但是她的身体似乎变得十分的脆弱,眼下只是贴近她的手腕便觉得寒凉如此,看起来她整个人应该更加的难熬才对,这个时候用『药』显然有些慢了,应该施针才对。 她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出去,看着站在外面的几位御医,为首的便是她的大伯,御医院的院判陈大人,看着她跑过来有些震惊,缓了一会儿才俯身行礼,“见过贵人。” 陈贵人本来有好些话想要说,看着他们毕恭毕敬这些话都被噎在了嗓子眼,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几位大人,能不能容我瞧一瞧这『药』方?” 陈院判皱着眉头,身边的几个人也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赶忙退避三舍,这陈院判朝着陈贵人走近了两步,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的水浑的很,你不应该搅进来!” 陈贵人看着自己的大伯,咬了咬牙,“不过是瞧瞧贵妃的方子罢了,陈大人问心无愧,应该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吧?!” “你!” “你现在身在宫中,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可是整个陈氏一族,若是你犯错会株连陈家,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就不要管,难道这也需要我教你吗?!” “赶快回去,离开这里!” 陈贵人看着脸『色』铁青的大伯,也知道自己无力再去做什么,总归是一家人,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但是她也害怕,害怕若是有人想要对贵妃做些什么会让陈家卷进来,陛下如此看重贵妃,更何况陛下的『性』子他们最是了解,若是真的有苟且之事被发觉,到时候陈家定然难逃一死! “我来到这凌霜殿,为的就是让贵妃安然无恙,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不能让陈家『插』手!大伯,你是个聪明人,陛下的『性』子你最是了解,切莫在这阴沟里面翻了船!” 然后转身就走了。 陈院判看着陈贵人的身影脸『色』阴沉,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这个侄女是个聪明人,更不觉得她被送进宫来会有出头之日,但是今日看起来,他还是将这个丫头想得太简单了,她怎么能够猜测得到,会有人想要利用御医院对贵妃动手脚? 一直藏在袖中的东西被他紧紧地攥着,看起来现在想要动手的确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这个丫头都这么说了,那就延缓几日再说吧! 陈贵人回到皇甫柔的床榻边的时候,脊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她大伯的为人她还是十分了解的,能够在御医院任职这么多年,伺候宫中的女人这心思自然不能旁人能够比拟的,在这个时候若是有人用十分诱『惑』的条件去让他做些什么,他自然会顺水推舟。 但是通过刚刚与陛下的谈话她已经十分的了解,陛下对贵妃的情感与旁人不同,若是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对贵妃动手脚,那觉得是自取灭亡,一个人死并不可怕,但是陛下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更可怕的事情都在后面。 她站在床榻边看着脸『色』苍白的皇甫柔,出神的片刻就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她惊呼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人都朝着这里涌进来,慕容雪更是将手中的奏章丢在一旁朝着这边冲过来,走进殿内就看着陈贵人坐在地上,而躺在床榻上的人已经缓缓的做起了身体,脸上满是疑『惑』的看着身边的人,“你们在做什么!?” 慕容雪拨开人群走进来,直接将皇甫柔揽在怀中,“你醒了!” 皇甫柔有些『迷』茫,在她的心中她不过是在睡觉,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她有些不适的从慕容雪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着殿内这么多的人,开口问道:“陛下,这是?!” “你可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站在一旁的如意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然后就看着御医鱼贯而入,大家让开一块地方让他们给皇甫柔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着陈院判面『色』沉重的说道:“陛下,贵妃娘娘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仍需仔细调养。” “『药』已经煎好了,老臣这就让他们端上来。” 看着被下人端过来的『药』水,皇甫柔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的抗拒,慕容雪看着她并没有要喝的意思才开口说道:“柔儿,你的病情朕都已经了解了,若是不喝『药』,怎么可能好起来呢?” “朕在这里,没关系,喝吧。” 陈贵人咬着牙,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直接放在了那『药』碗里,再次拿出来的时候簪子并没有变『色』,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满是真诚,“娘娘,您的身子的确需要喝『药』,嫔妾已经验过了,很安全,您喝了吧。” 皇甫柔一直看着陈贵人的动作,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倒是有些像灵儿,这种莫名的亲近倒是让她心中有些温暖,然后就从陈贵人的手中接过了『药』碗,将这味道让人倒胃的苦『药』喝了进去。 陈贵人看着皇甫柔喝『药』,心中自然也跟着高兴,但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位陈院判心中到底是有些『摸』不准了,在这个时候这丫头做这样的事情,怪不得要去跟自己说不要做危险的事情,看起来若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动手,陛下一定会察觉。 皇甫柔将那『药』碗递给陈贵人,微笑着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在这里见过你?” 陈贵人赶忙接过『药』碗俯身行礼,“嫔妾是陈贵人,前些日子过来给娘娘请过安,仅见过一面。” “哦。” “我瞧着你样貌生的喜气,『性』子也沉静,无事的时候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陈贵人还未开口,慕容雪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你若是觉得与她投缘,朕让她搬到这凌霜殿与你同住,如何?” 皇甫柔摇了摇头,“如此大费周章,还是不必了。” “无妨,将西苑整理一番,明日让陈贵人搬过来与贵妃同住。”然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一直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你在这宫内难免觉得闷,有人陪你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更何况你这身子还在病中,她出自医『药』世家过来照顾你也方便一些。” “陈贵人,你可愿意!?” 陈贵人愣愣的看着慕容雪对皇甫柔关怀备至,那种宠爱她从未见过,所以在听到慕容雪唤自己姓名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说道:“臣妾愿意!” 第1082章 贵妃沐浴 皇甫柔只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陈贵人对慕容雪的感情,虽说在这后宫之内,嫔妃对于皇上的感情并不纯粹,参杂了许多的欲望,但也并非没有真情之人,不过是被这里的岁月打磨的改变了『性』子罢了。 后宫的妃嫔听闻了陈贵人的事情,纷纷过来请安,皇甫柔这才刚刚醒过来,那些人就到了凌霜殿,说起来倒也巧了,所有人进来的时候,唯独陈贵人老早就在这里显得与她们格格不入,若是真的让她就这么回去了,难免会遭人排挤。 不论她是为了什么缘故才来到这里伺候的,她都觉得不应该让人因为自己而遭到冷待,既然慕容雪想让她搬过来,搬过来倒也无妨。 淑妃与诸位后妃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牵着皇甫柔的手坐在床榻上,陈贵人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经要将这凌霜殿的房盖掀开,本以为这位贵妃已经到了时候,没想到竟然还能够活下来,看来她的运气是真的不错。 “嫔妾给陛下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淑妃率先跪下行礼,身后的妃嫔自然效仿,慕容雪看着如此大的阵仗,脸上倒是出现了一丝笑意。 他一直觉得皇甫柔的『性』子并不适合在这深宫之内生活,所以当她进入这里的时候,必然要给她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才能让她过的舒心一些,现在看起来他的决定并没有错,纵然没想出几日,但是眼下不也是都恭恭敬敬的过来行礼问安了? “平身吧。” 慕容雪大手一挥,看着缓缓起身的十数位后妃脸上都带着一抹笑意,“贵妃身子不适,刚从病中醒过来,你们就过来了,来的倒也是时候。” 淑妃脸上带着十足的关切,“陛下心系贵妃娘娘,臣妾等自然也挂记着,听闻贵妃病了不敢叨扰,也是刚听闻娘娘醒过来,所以众姐妹赶忙过来探望一二。” “娘娘,您还好吧?” 淑妃眼神望着皇甫柔,不了解的人到也会觉得她真心,皇甫柔心中明知这位淑妃是何种人,脸上却一直挂着亲和的笑意,“多谢妹妹关心,我这身子一直不见起『色』,病事缠绵的久了到让人觉得十分虚弱了,眼下自己倒是觉得好得很,诸位妹妹若是得空,多来这凌霜殿坐坐也就是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只要您不嫌弃妹妹叨扰,诸位妹妹自然是愿意与姐姐时常相伴。” 慕容雪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话,心中觉得舒心,毕竟皇甫柔能够与他的后妃相处和谐也是他一直希望的事情,“好了,贵妃身子尚未痊愈,你们的心意尽到即可,现在且退下吧,待到贵妃身子好些的时候再过来请安吧。” 淑妃听着这些话有些哑然,最后点了点头,随着诸位妃嫔俯身行礼之后从这殿内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陈贵人。 她的神情皇甫柔自然尽收眼底,看着人都退了出去,这才对着身边的慕容雪说道:“陛下朝务繁忙,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耽搁,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吧。”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在众人离去之后即刻下了逐客令,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从今日起,朕便在这凌霜殿处理公务,直至你身子痊愈。” “陛下。” “好了,不必再说,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便是,其余的事情都不用管。”然后缓缓的起身,看着站在一旁的陈贵人认真的叮嘱道:“好好照顾贵妃。”然后就转身从这内室走了出去。 看着慕容雪离开,皇甫柔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陈贵人竟然也松了口气,这声音落在皇甫柔的耳中让她有些惊讶。 皇甫柔对着如意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与陈贵人说会儿话。” 如意看着陈贵人,又看了看皇甫柔,“娘娘,您刚刚吃了『药』,眼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好了,下去吧!”皇甫柔面『色』如常,但是眼神却有些烦躁,如意不敢多说,带着下人就快速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关好了殿门。 皇甫柔这才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面『色』沉重的陈贵人,轻声说道:“你也是陛下的妃嫔,按照常理来说你我虽然有尊卑之分,但怎么也轮不到你过来伺候,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了,就不怕我吃了你?” 陈贵人听着皇甫柔这么说,有些发蒙,然后赶忙来到床榻边跪了下来,“贵妃娘娘明鉴,嫔妾并无任何不良居心,实在是有些担心,所以才。” “担心什么?” “这。” 陈贵人听着皇甫柔这么问,也是有些犹豫,毕竟她只是个贵人,若是贸然在贵妃面前说起其他妃嫔的不是倒显得是来搬弄是非。 可若是不说一些真心话,贵妃看起来并不会相信,本以为这贵妃是个良善温柔的无城府之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倒是她想多了。 “你担心,我会错信他人,反误了自己『性』命?” 皇甫柔眼神如同鹰一般的锐利,看着陈贵人的时候让她觉得头皮发麻,本在病中的一个女子,怎么会『露』出这么一副神情来。 “娘娘请恕奴婢直言,陛下登基多年,勤政爱民,可唯独这子嗣凋零,后妃的数量虽然不少但是鲜少踏足后宫,如今娘娘一来便是贵妃之位,陛下十分宠爱已经让人揣测,如今娘娘病重,若因他人妒忌,定会伤及娘娘。” “嫔妾自知人微言轻,所以不敢肆意开口多言,好在身上还有一点医术,想着若是能够帮助娘娘渡过难关,那也算是嫔妾的福气,所以就过来了。” “若是娘娘担忧嫔妾心思不纯,嫔妾可以现在就离开。” 皇甫柔看着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分析时事甚明,但怎的就漏算了一件事情,若不是她们妒忌我,而是我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可你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皇甫柔这么说,陈贵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然后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嫔妾入宫四年了,未得到陛下宠幸,也从未见过家人,本以为会一直这样老死宫中,但是没想到,还是搅入了这些争斗当中。” “娘娘若是真有此心,那就要恕臣妾忤逆之罪了。” 听着她的话,皇甫柔轻笑出声,“起来吧,逗你的。” 陈贵人猛地抬起头,看着皇甫柔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笑的花枝『乱』颤,脸颊浮现一丝红晕,有些难堪的起身然后站在那里不出声。 皇甫柔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也不是故意捉弄你,你别介意。”然后掀开被子,想要从床榻上下来,但是陈贵人看到之后赶忙冲过来拦住了她的动作,面『色』凝重的说道:“娘娘不要『乱』动,一定要安心静养。” 皇甫柔看着陈贵人,从她凝重的面『色』上就能看得出自己眼下的境况不是很好,“我这身子,究竟是怎么了?” 陈贵人听到皇甫柔这么问,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满是为难,这件事情她不知如何开口说,“娘娘,我,我医术尚浅,不知情。” 皇甫柔看着她躲闪的眼睛,“不会撒谎。” 然后翻了身直接坐在了床榻上,“让我猜猜,我身上的烈火草之毒是不是变得更加严重了?” “娘娘竟然知道烈火草?” 皇甫柔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然后就看着陈贵人站在她面前,脸『色』十分担忧的说道:“娘娘究竟是生了怎样的病症才非得服食烈火草不可?您可知此物的危险?曾经那些认为自己能够抵抗住这烈火草的人眼下都已经。” 皇甫柔看着她站在那里觉得累得慌,她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人也觉得脖颈发酸,一把将人扯了下来让她坐在床榻上。 这陈贵人坐下之后仿佛这床榻刺人一般的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的说道:“娘娘,您这是。”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里也没有旁人,你且坐下,我仰起头与你说话有些疲累。” 陈贵人点了点头,“多谢娘娘。”然后自己搬过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了上面,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站着小半日,腿上有些酸麻的感觉。 “你且告诉我,我的病是否致命。” 听着皇甫柔这么问,陈贵人本来想要放松的心情一下又提了起来,“娘娘,娘娘您放心,咱们国家的医者定然能够将您治好的。” 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她也发觉自己从昏倒在汤泉池中醒过来之后,这身子就有些异样,可那时候寒清绝诊脉却没有说出这个异样,难道那个时候身体还没有到如今的地步? “还有多久。” “什么?” 皇甫柔看着陈贵人的眼睛,十分严肃的问道:“我是问,我的命,还有多久。” 陈贵人十分抗拒这个问题,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诊断不会出错,但是她更知道这个事情不能说给患者去听,免得她们心里压力过大,反而缩减了生命。 “娘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面对这样的敷衍,皇甫柔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看着陈贵人的眼神也变得十分的冷酷,陈贵人有些紧张的低下头,就听着皇甫柔说道:“出去。” 陈贵人赶忙从椅子上起身,站在那里心中很是紧张,“娘娘。” “我让你出去!” 陈贵人看着皇甫柔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离开了内室,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伸手就将上面的帷幔放了下来,然后盘腿打坐开始默念永生咒,她眼下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内力是否还在,虽然身体十分的虚弱,但若是还能运功她就还有离开这里的可能。 若是她的时间本就没剩下多少,那她就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提起内力,在身体里游走,皇甫柔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问题了,现在内力虽然能够通过经络游走,但是这体力已经跟不上了,不过是在这里打坐运功这一会儿的功夫脊背上的汗水竟然已经将她的寝衣浸湿,看起来,这次真的是个大问题了。 皇甫柔收起自己的内力,掀开帷幔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听着殿内有人走动,如意赶忙推开门走进来,看着皇甫柔竟然在地上来回的踱步,紧张的说道:“娘娘,您应该在床榻上休息!” 皇甫柔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要沐浴。” “娘娘!” “快去!” 皇甫柔一脸的不耐烦,她已经烦透了这里每个人都在用这种神情来劝她,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她一点都不觉得好! 慕容雪在东苑处理着朝务,就听着外面有下人的杂『乱』的脚步声,他皱着眉头对身边的公公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公公赶忙跑了出去,逮个人就询问这是在做什么,然后回去禀告。 听着这个回答,慕容雪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身子还未痊愈就这般的折腾,难道不要命了!?”他有些愤怒的将手中的东西甩出去,这公公赶忙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慕容雪十分的烦躁,不仅仅是因为皇甫柔的折腾,还因为这两日虽然她看起来与他相处的十分融洽,但是实则事事都十分的抗拒,不论是他的喜悦还是他的担忧,在人前虽然照单全收,但只要是这些人系数离去,她就会变得冷若冰霜,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她用自己的行动一次次的提醒着他,她皇甫柔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眼下身在此处,实乃是被困于此。 纵然他细心关照,体贴入微,甚至因为她病重将御书房恨不得都搬到这里来,只为了能够离她近一点,但是她却置若罔闻,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让慕容雪咬紧牙关,有苦也说不出,他猛然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那公公也不敢多言,赶忙起身跟过去。 此时皇甫柔已经开始准备沐浴,那木桶里面温热的水亲吻着她的肌肤,这种舒适的感觉让她深深的舒了口气,原本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好好的放松下来,正好想一想这脱身之法,但是没想到,有人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走了进来。 第1083章 彩月进宫 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皇甫柔几乎是立刻就从水中起了身,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一把扯下来披在了身上,赤脚站在地上让伺候着她沐浴的如意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娘娘,您这是!” 谁都没有想到皇甫柔竟然身影如此迅速,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习武之人一般,但几乎是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的那张脸让她有些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慕容雪一袭蓝『色』长袍,就站在那屏风旁看着她,身上的寝衣已经被水浸透贴在她的身上透出玲珑的曲线,他吞了口口水,“都下去!” 如意听到慕容雪的话,带着房间内的侍女赶忙朝着外面撤出去,皇甫柔脸『色』阴沉,踩在放置在一旁的鞋子上,然后伸手就要去抓挂在屏风上面的衣裙,没想到慕容雪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想要取下衣裙的胳膊。 脸『色』阴沉的俯视着她,“这几日,你若即若离的样子,难道是想要考验朕对你的耐心?” 皇甫柔冷哼一声,直接甩开了她牵制自己的手,一把扯下那衣裙三下两下就披在身上,再次转过头对上那眼睛的时候,眸子里倾倒出来的全都是不屑,“若即若离?陛下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维护你这一国之君的面子罢了。” 身上那温热的水早已经凉了下来,紧贴肌肤在这本就不怎么温暖的地方,让皇甫柔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她强忍着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对上慕容雪那缓缓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故意的说道:“陛下执意将我带到这后宫里来,不就是让我陪着您一同唱戏的么,好在这点本事我还是有,定然不辜负您的期望。”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慕容雪一把扯了回来,本应该直接纳入怀中,却被皇甫柔的胳膊给阻挡下来,她就一只手按着慕容雪的胸口,与他保持着距离,脸上不屑的神情渐渐转化成愤怒,如此被人羞辱到还是第一次。 “朕将你带回皇宫,给你贵妃之位,待你身子痊愈便晋封皇后,如此难道你依旧看不到朕的诚意?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朕推开,你说,为何!” 慕容雪面『色』狰狞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神情逐渐变得冰冷的皇甫柔,只听着她幽幽的说道:“陛下如此自欺欺人,究竟是为何?!” “朕为何要自欺欺人。”慕容雪几乎是暴怒着将皇甫柔一把扯进了自己的怀中,不顾她抵抗在自己胸口的手臂俯身就朝着她的唇上压过去,皇甫柔瞪大了双眼猛然的侧过脸,那温热的唇畔直接印在了她的脸颊上,羞怯带着愤怒皇甫柔几乎是提起内力一拳打在了慕容雪的小腹上,直接将人推了出去,慕容雪勉强的站住脚,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皇甫柔,“你对朕动手?” 皇甫柔扯过一旁的手帕在脸上猛地擦拭了一下,然后几乎是带着愤怒的口吻对着慕容雪说道:“别让我讨厌你。”然后猛然的将那紧闭着的房门推开,快速的走了出去。 慕容雪不敢置信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嘴角缓缓的流出鲜血,他用舌尖『舔』了『舔』,原本是血腥为何尝起来竟满是苦涩! 皇甫柔回到内室,直接来到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罩了起来,看着随着她一同进来的如意还有陈贵人,认真的说道:“太冷了,加两个火盆进来!” 如意点了点头快速的跑了出去,陈贵人看着皇甫柔的脸竟如同纸一样的白,赶忙走过去伸手覆在她的手腕上,几乎是皱着眉头松开的,然后认真的叮嘱道:“娘娘,您的身子眼下可经不起这么折腾,若是再受了凉,后果不堪设想!” “您若是还觉得冷,臣妾便让下人将这店内的地龙烤的热一些,总归是好过这炭火。” 皇甫柔也分不清自己是颤抖还是点头,只是觉得浑身上下已经快要被这寒凉的水都浸透了,身上那被浸湿的衣裳在外面走了一会儿之后如同冰块一样的寒冷,她从床榻之上跳下来,随便扯了两件衣裳过来在被子里面折腾着换上,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如意看着被丢在地上的脏衣服,脸『色』有些尴尬,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满是暧昧,“娘娘,您快休息一会儿吧,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一些吃食给您送过来。”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皇甫柔也懒得和这丫头计较,看着站在一旁脸『色』微红的陈贵人,笑着说道:“您可有心仪之人?” 这话问的陈贵人一愣,有些尴尬的说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嫔妾与娘娘一样都是陛下的人,这心仪之人自然就是陛下了。” “是吗?” “自然是。” 皇甫柔叹了口气,心中觉得很是烦躁,与刑天耀分别已经快十日了,他定然会因为自己被困在这里而十分的煎熬,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在这凌霜殿的时日就如同监牢一般,外面的情形她不清楚,消息也没人说给她听,看着如意殷勤的样子,虽然觉得她是个好人,但难免也为慕容雪所用,所以对她说些什么,总归是不安全的。 “我进宫,快有十日了吧。” 陈贵人点了点头,“是,娘娘。” “陛下当初带我进宫,骤然封了贵妃,这朝野上下难道就没有人出言反对?纵然我是个在野之人,那也明白这册封贵妃从来都不是一步登天的事情。” “娘娘多虑了,陛下爱重娘娘,朝野上下自然也为陛下能够得此佳人而庆贺,哪里能有什么不悦呢?”陈贵人说话很是小心,她在这里伺候,并不想要惹事,有些事情能够糊弄过去便就糊弄过去,更何况现在看起来,这位贵妃娘娘可不是寻常人,她更是要谨言慎行了。 “若真的没有异议,你又何必过来贴身伺候,我倒也是分辨不出,究竟是谁想要对我下手了。不如你说说,究竟是那位淑妃,还是彩月公主,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我并不相识但是将我视作祸国妖姬的权贵人臣?” 被皇甫柔这么直白的一问,陈贵人站在那里有些慌『乱』,皇甫柔看着她的神情微微一笑,“你不必紧张,我问你这些事情不是想要试探你,不过是说两句闲话罢了。” “可是话说回来,纵然谁想要动手,自然也是要通过人的,凌霜殿内外应该都是陛下的人,让他们动手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么你猜猜,若是想要对我下手,应该是何人的可能『性』最大?” 陈贵人被皇甫柔说的冷汗直流,她眼下有些不明白面前这女子的意思,她将这些话都挪到了台面上来说,倒是让她有些诧异了,难道是怀疑自己? “娘娘,臣妾绝无此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到这里伺候然后又下毒的呢?若是想要做,应该也会藏得很深,一时半刻也不会被捉出来才对。” 此时,彩月公主的府邸,她坐在闺房里面看着手中的密函,气愤的将密函撕了个粉碎,然后站起来一脸愤怒的说道:“竟然没有机会下手,皇兄竟然搬到那个贱人的院子里面去处理公务,朝中的大臣难道都没有人出言反对吗?!” 身边的侍女有些尴尬,“公主您息怒,陛下的『性』子您是最了解了,向来是说一不二,更何况这些日陛下虽然挪了宫殿起居,但是并未耽搁朝政,御书房议事也从未耽搁,那些大臣想要说什么,也都是不痛不痒,起不了什么作用。” “都是废物,废物!” “送信出去,明日早朝让人上书,劝谏陛下回到养居殿就寝,若是过于偏爱,只怕是会让后宫不宁!” “公主!” “滚!” “是!” 那侍女快速的走了出去,彩月公主坐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自从那日在御书房与皇兄争执过之后,已经有四日没有见面了,她年逾三十没有成婚,就是除了他不想要嫁与旁人,眼下他竟然为了其他的女人如此狠心。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朝着脸上滑落,她将身侧的玉佩握的紧紧的,这件事情若是放在从前,她可以等,纵然这一世不嫁,她也可以守。 但是皇甫柔出现了,那个一直活在慕容雪心底的皇甫柔出现了,她若是在继续这么傻等下去的话,恐怕就真的再也没有一丝的可能,眼下,她必须做一件事情,一件十分疯狂的事情! 拂去脸上的泪水,她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看着那白皙的脸颊,乌黑的长发,她呼出了一口热气,将一直藏在窗台下面的红『色』的瓷瓶拿了出来,定睛看着,喃喃的说道:“从前不想要走这一步,如今,却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如临大敌,真是容易让人『乱』了阵脚。 慕容雪在早朝的时候,被人劝谏搬回养居殿起居,没想到他竟没有反驳,快速的允准了,朝内的大臣都有些纳闷,『摸』不准陛下的『性』子。 下朝之后,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就看着彩月公主在外面候着,见到他走过来,赶忙俯身行礼,“见过皇兄。” 慕容雪点了点头,“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看着彩月公主没有开口,“外面冷,随朕进去说罢。”然后转身朝着御书房走了进去。 彩月公主站在慕容雪的面前,有些紧张的咬了咬下唇,“皇兄还在为前几日的事情,同我置气么?” “恩?” 被彩月公主这么一问,慕容雪倒是有些尴尬,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作为一国之君也是兄长,若是拿捏着不放倒显得小家子气,这丫头如今能够自己醒悟过来,倒也十分的不容易。 “朕何时与你生过气了?” 彩月公主有些羞怯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皇兄让人准备一桌酒菜,咱们兄妹也许久没有在一起用膳了,正好我昨日做了一道菜,皇兄你一定喜欢,如何?!” 慕容雪看着彩月公主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朕。” “皇兄若是不答应,就是还在生我的气,彩月回宫好好反省就是了!”说完一脸难过的看着慕容雪,好似撒娇一般。 慕容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朕让人在临风台设午膳,你可别去错了地方。” 彩月公主很高兴的点了点头,“时辰还早,听闻贵妃娘娘已经醒来了,前些日子我同她有些误会,正好眼下去陪个罪,免得到时候她听闻皇兄陪我用午膳,再闹个不痛快。” 慕容雪听到彩月公主提起皇甫柔,眉头皱了起来,“贵妃身子不适,还是静养为宜。” “静养,也要有人陪着说说话的,否则一个人岂不是闷坏了,知道皇兄心疼这位美人儿,妹妹我理应为前几日的事情赔罪,放心吧皇兄,我知道分寸的。” 然后朝着慕容雪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臣妹告退了!”然后很高兴的走了出去。 慕容雪看着彩月公主的背影脸『色』一直有些难看,想着昨日与皇甫柔发生的冲撞,他心中就闷着一口气,那一日在客栈之中,刑天耀与她有任何的亲昵都不见她有一丝的反感,眼下人已经入了后宫,但是就如同那带刺的玫瑰一般,看得碰不得,当真是让人觉得烦躁。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劝慰着自己,皇甫柔刚刚与刑天耀分别,心中自然别扭,等着日子久了,自然也就好了。 然后埋头在朝务之中。 彩月公主离开御书房,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看的身边的侍女心头一紧,然后就快速的朝着后宫走过去,看着彩月公主驾临,那些下人们心中都十分的紧张,这位彩月公主可不是寻常人,寻常的公主哪有与这后妃起冲突的,但是这位可不同,后妃都对她避之不及。 唯独那刚刚进宫的贵妃娘娘,真真是让她摔了一大跤,看着她气势冲冲的样子,这次想来又有好戏看了。 第1084章 临风台宴饮 站在这凌霜殿的门口,彩月公主驻足仔细的看着这翻新了的牌匾,从前这里无人居住荒凉的很,眼下却成了这后宫最炙手可热的地方,那淑妃的『性』子她最是了解,怎么都已经快要小半月过去了,也不见她真的做出什么成果来呢?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虽然心中怒骂,但是彩月公主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凌霜殿里走进去,如意带着人在外面伺候,看着彩月公主心中有些慌,赶忙跪下行礼。 皇甫柔在房间内尚未起身,陈贵人在一旁伺候着脸『色』通红,这殿内的温度似乎有些高了,让她的身子也觉得不大舒服,但是皇甫柔却不觉得有什么,看着她脸『色』涨红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照顾的,你也去歇歇吧。” “我若是有什么不适,让人叫你。” 陈贵人实在是顶不住这种闷热的感觉,脖颈上的汗水已经将衣领浸湿了,她也就没再推脱俯身行礼想要转身出去,却被推门声给拦住了,看着外面走进来的人她眸子一缩,赶忙俯身行礼,“嫔妾见过公主。” 按理来说,妃嫔见到公主也不应该是这么一个礼数,但是彩月公主一向是作威作福惯了,他们这些没有位份又没有宠幸的妃嫔,礼数多了一些只为求一个平安,心中虽然不适但也不得不这么做。 彩月公主走进来,先是被这闷热的温度给激了一下,然后又看见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她已经听说了,这陈贵人自告奋勇的来到这里伺候,巴不得贴在这个炙手可热的贵妃身上,平日里不觉得她有什么,眼下一见到这么一副嘴脸,还真是让人觉得讨厌。 纵然心中这么想,但到底也没有表达出来,只是当做没有看见就这么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看着皇甫柔躺在床榻上,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同贵妃有些话想说。” 陈贵人跪在那里很是尴尬,如意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担忧,皇甫柔朝着如意点了点头,“如意,带陈贵人下去好好休息,你们都下去吧。” 陈贵人赶忙谢恩之后快速的离开殿内,皇甫柔坐在床榻上,看着坐在不远处但是眼睛却一直盯在她身上的彩月公主笑了笑,“岁月匆匆,没想到王妃,还是这么周到。” 这一声“王妃”叫的皇甫柔笑了起来,“公主谬赞了,只是老天似乎格外厚待公主,岁月变迁,公主竟然还是当初那般温柔可人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你我会在这里这样说话罢了。”彩月公主几乎是咬着牙才能与皇甫柔说这些话,这房间内的温度是有些高了,她仅是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脸颊发热有些透不过气来,起身就朝着一旁走过去,猛地将窗子推开。 外面的下人看着被推开的窗子吓了一跳,如意看着窗口映出的那张脸也不敢多话,站在一旁暗自担心,皇甫柔被床榻上的帷幔罩着也感觉不到什么凉意,随时缓一缓这房间内的空气倒也是一件好事,她将身上的被子拢了拢,看着彩月公主深吸了两口气才回到这椅子上,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 “公主如此屈尊降贵的来到这里,应该不是想要同我闲聊的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彩月公主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笑意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巴掌,然后缓缓的起身朝着皇甫柔走过去,竟然缓缓的在她的床榻边坐了下来。 “王妃娘娘,没想到您竟然还活着,既然你活着,那那位王爷自然也应该活着了?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偏要来到这里!” 皇甫柔对于彩月公主的『逼』问有些无奈,“来到这里实属无奈,你若是能带我出去,我感激不尽。” “你想走?!” 彩月公主对于皇甫柔的这句话十分的诧异,脸上也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皇甫柔轻笑出声,“那是自然,这深宫大院的,到底是憋闷,不如外面自在,若是公主得空能够将我送出去,那就最好了。” 皇甫柔的笑意映在彩月公主的眼中她总是觉得十分的不真实,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子在她的面前怎么可能有一句真话,若是自己真的走了这一步,她到皇兄那里倒打一耙,那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本宫告诉你,不属于你的,你还是不想痴心妄想为好,不然,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皇甫柔看着脸上温柔,但是言语之间满是恶意的彩月公主笑了起来,“公主这是过来警告我的,我记住了,不知还有什么指示?” 彩月公主冷着脸,看着皇甫柔,“昨日,昨日你与我皇兄,究竟。” 皇甫柔微微一笑,脸上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眸『色』如水的别开了眼睛,轻声说道:“公主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一下真的让彩月公主怒火攻心,她猛地站起身,看着皇甫柔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竟然如此不要脸!” 皇甫柔也没有反驳,只是朝着彩月公主微微一笑,然后就看着那人气的在地上转圈,但是也没有敢对她动一根手指,然后轻笑着说道:“公主,我现在可是贵妃,是陛下的女人,我们想要做什么,那也合乎情理。” “倒是你,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皇甫柔几乎是一下就猜到了彩月公主的想法,心中十分的震惊,这宫闱之内的事情竟然真的有如此荒唐么,纵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总归是有些血缘的,她纵然心中所想,也应该克制一些,如此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难道就不怕遭人非议?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探究的目光,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怒火,眼神之中满是轻蔑,“本宫乃是皇妹,自然要维护皇家的颜面,他人不知你嫁过人,不知你的身份,你能哄骗别人,但瞒不过我!” “我若是你,从今日开始就夹起尾巴做人,若是让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你留下一个祸国妖姬的罪名,我看你要如何自处!” 然后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的背影,讥讽的笑了笑,看来这漂亮话一向是掩盖内心真是想法的『迷』雾,今日她这么突兀的过来,就是想要询问昨日发生的事情,看起来,这内宫之中应该已经无人不知了。 想着这些,她叹了口气,罢了,是否清白,她心中知晓便好。 与此同时,暗阁的人已经悉数的朝着北丽聚集过来,不是数日的功夫,人数已经接近百人,清影看着面『色』阴沉坐在房间内的刑天耀,也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焦急,“阁主,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刑天耀看着清影,心中仍旧没有想好究竟要如何营救,眼下北丽都城被重兵把守,想要进去难如登天,更遑论是这么多的人一同进入,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与皇甫柔失去联系一下已经快要十日了,他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她眼下生了病,那宫内的御医能有什么本事,若是耽搁了病情,那后果他真的不敢想! 慕容雪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够忘怀,看来他的心思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若是真的趁人之危,他想到这里就头痛欲裂,柔儿不可能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可若是被迫,他怎么都不敢想柔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没有?” 清影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是今夜应该就能回来了。” “好。” 说完之后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北丽的天气一向是十分的寒冷,纵然现在应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刻,但也只能做到河流开化,风雪停顿罢了。 他衣着单薄,刻意站在风雪之中让自己清醒一下,那些让他不敢去想的时候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难以移除,纵然是站在那里,但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寒清绝看着那背影,快速的朝着他走过去,还未走到身旁就感觉刑天耀猛然的转身朝着他出手,几乎是下意识的阻挡,他就能够感觉到刑天耀的暴怒,然后就如同从前一般,二人赤手空拳的在一处打了起来。 那还是刑天耀在军中的时候,若是遇见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便会用这样的办法让自己放松,如今也是一样,皇甫柔除了这档子事,绝对不是他们头脑一热冲过去救人就能够解决的,但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件事情,还有她的病情。 眼下他们被阻隔在外,没有任何消息,真的想要做什么都十分的困难,这几日看着刑天耀虽然身在这里,但是心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看着他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应该替他高兴,还是应该替他难过。 若不是遇见皇甫柔,他便不可能生出这么多的情感来,应该仍旧是那个冷冰冰如同一块顽石一般的东黎王爷,仍旧生活在那里纷争不断,片刻不得安静的东黎京城之中。 可遇见了皇甫柔,让他放弃了本来的一切,与她一同离开了京城,本应该去过一些闲云野鹤的日子,但是因为从前的种种仍旧是要卷入这种分争执中,纵然这一路披荆斩棘,但面前仍旧有数不清的艰难险阻。 刑天耀脸『色』阴沉,下手很重,看着寒清绝有些吃不消的样子,闪身一退离开了战场,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寒清绝的脸,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想要朝着房间内走进去,寒清绝却伸出手将人拦住,“相信她。” 刑天耀抬眼看着寒清绝。 “她会没事的。” 刑天耀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房间走了进去。 床榻上摆放着几件皇甫柔的衣衫,上面是那熟悉的味道,刑天耀紧紧的关上房门,坐在床榻旁将那衣衫抱起来,将脸轻轻的埋了进去,也不知为何心中那种空了一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等不及想要去见她一面。 但是现在,却不也能轻举妄动,北丽都城里面有他们的人,很快,他们就能送出消息过来,他要耐心的等等,再等等。 此时正值晌午,临风台已经打扫的一身不然,桌上满是珍馐,彩月公主也已经在殿外站着,虽然冷风扑面,但是此时她的心中却是十分的紧张,因为就在今日,她要做一件这么多年心中一直期待着的事情,虽然十分的冒险,但是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见到皇甫柔之后,她更加的确定皇兄昨日定然是与她有了些什么,这么多年皇兄洁身自好,单单从子嗣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留恋后宫的人,但是在皇甫柔身上,她看到了那种危险的信号,若是皇兄真的沉『迷』女『色』,她绝不能再等了! 慕容雪如约而至,看起来心情不好,彩月迎了上去,二人就这么进入了殿内,彩月将下人都赶了出去,这殿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十分自然的为慕容雪斟了杯酒,然后给自己填满,看着慕容雪的脸温柔一笑,轻声说道:“皇兄,你可还记得,小的时候你十分安静,需得我将你惹急了,你才能同我说几句话,但也都是十分不耐烦的。” 慕容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孩子懂什么,若是知道你长大了会是如此的模样,小时候我定然会好好的管教你!” 彩月公主轻笑出声,“我敬皇兄一杯,也算是敬咱们从小一同长大的情义。” 慕容雪自然也跟着端起酒杯,看着她的样子认真的说道:“你若是能听我的劝,乖乖的找一位如意郎君,喝十杯我也愿意。” 彩月公主苦涩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十分惆怅的看着慕容雪,认真的说道:“皇兄,你可有真心爱慕之人?” 慕容雪看着彩月公主,便直接想起了皇甫柔,这人的名讳梗在他的喉头让他不好开口,就这么坐在那里刚刚欢愉的脸『色』消失不见,化作愁容。 第1085章 十分荒唐 彩月公主斟满了酒之后,看着慕容雪痴痴的笑了,“这么多年,不论皇兄如何呵斥,惩戒,我都不肯出嫁,皇兄难道真的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我心中早有倾慕之人,求之不得,便只能如此。若是嫁作他人,我这颗心,只怕是要疼死了,日后若成了那行尸走肉,皇兄看着就真的高兴么?” 慕容雪看着彩月公主,脸上有些担心,但是看着她举起杯,一脸的温和笑意,“这杯酒,就敬咱们那倾慕之人,如何?!” 慕容雪直接端起杯一饮而尽,然后就看着彩月公主将放在身边的食盒端了上来,打开盖子,『露』出那里面宝贝的真面目。 她有些羞怯的端上来,看着这盘中简单到不成样子的小菜笑着说道:“皇兄,这道菜可是你最喜欢吃的,这可是我的亲手做的,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看着彩月公主期待的眼神,慕容雪没有推拒,仔细的尝了尝味道,竟然很是鲜美,他不由得多吃了两口,这才放下筷子,赞许道:“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种手艺,别是求了膳房的师父帮着你做,过来匡朕的吧?” 彩月公主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说道:“皇兄圣明!不过这可不是膳房师父的手艺,我这是让他们教我,我亲手做的!皇兄喜欢便好了。” 桌上的酒壶随着二人的浅酌而见了底,彩月公主脸颊绯红的看着慕容雪,她知道自己并非是因为醉酒,而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才会让她如此心思不稳。 慕容雪此时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竟然开始渐渐的发热,本以为会是那酒『性』太烈导致,不由得多吃了两口桌上的菜,现在身子里面犹如一团火在燃烧,看着面前的彩月公主,他有些渴望的『舔』了『舔』嘴唇。 彩月公主看着面前的皇兄似乎有了“信号”,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迷』离的双眼,轻声说道:“皇兄醉了,我扶您进去休息片刻吧。” 慕容雪想要拂开彩月公主的手,却在触及她肌肤的那一刻让脑海之中的那个理智的神经瞬间崩溃,直接随着那人摇摇晃晃的朝着内室走了进去。 慕容雪只觉得头昏脑涨,面前的人脸开始摇晃的让他看不清楚,他伸出手去抚『摸』面前的人,然后就感觉到他喷薄在脸上那温热的香气,这是女子的香气还带着一丝丝的醉意,他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不想被这人抚上双眼。 只听着一声温柔的呢喃,“陛下,要我吧。” 慕容雪一瞬间觉得这声音便是那让他日思夜想的声音,那人好似害羞一般的蒙上了他的双眼,欲拒还迎的样子让他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然后直接伸出手揽着那人的腰身,直接朝着床榻之上压过去,然后便是狠狠的吻着。 彩月公主觉得天旋地转,甚至眼前的这一幕十分的不真实,她不知道慕容雪在此时究竟是想起了谁,想到了什么才会一瞬间变得如此的疯狂,她身上的衣物好似薄纸一般的被撕扯开丢在地上,然后确实十分疼惜的爱惜,好似在等着她准备好冲撞进去。 但是这未经人事的身子哪里容得这么疯狂的冲撞,彩月公主强忍着才让自己不喊出声,这殿内只剩下一片『淫』靡的水声,过了许久才得以平静。 殿外站着的公公有些担心,毕竟里面许久都没有人出声了,他想要进去伺候但是想着彩月公主那刁蛮的样子也不敢随意的踏足这殿内,就只好在外面候着。 彩月公主的侍女亦是如此,站在外面心『乱』如麻,她虽然不清楚公主究竟为何要来到这里同陛下宴饮,但是公主对于陛下的心思她还是知道一二的,本以为让公主寻一个好的夫婿就能够转移她的视线,让她不要再继续沉『迷』下去,但是没想到,公主这誓不肯嫁人的架势,真是让人担忧的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彩月公主才从殿内走出去,她的披风紧紧的裹在身上,脸『色』有些苍白身上还带着一些酒气,推门的声音很轻,站在殿外看着那公公认真的嘱咐道:“皇兄有些醉了,此时在殿内休息,过一会儿你去瞧瞧,若是殿内冷了就换一下炭火,莫要让皇兄着凉。” 然后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一旁的侍女,“天『色』不早了,空门若是落了钥就不好出去了,咱们快些走吧!” 然后转身就离开了,这公公看着彩月公主的脸『色』有些不好心中自然是有些担心,看着她走后就走进了殿内,看着内室陛下躺在床榻之上睡得很是香甜,这才放下心来没有打扰,让人换了盆碳,这才在一旁候着。 回到公主府之后,彩月公主屏退了左后,这才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身上的衣物早已经不成样子,看起来似乎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将身上的衣裙脱下来,身上那青紫的痕迹让她脸『色』微红,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便觉得羞愧难忍。 将身上的衣物全都褪下之后,就这么一丝不挂的躺在了床榻之上,来不及拂去的痕迹还带着皇兄的味道,她轻轻的抱着身上的被子,脸上带着『迷』醉的绯红,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虽然发生的是这么的匆忙,她又是如此的仓皇而逃,但这人总归是她想要的。 这种感觉让她沉醉,仿佛这些年的等待都得到了回应一般,只是轻嗅着身上的味道便让她觉得十分欢愉,就这么轻轻的睡着了。 慕容雪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他睁开眼睛便转过头想要去找身侧的人,但是这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踪影,一旁冰冷的床榻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上,衣物完好,难道这只是一场梦?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着房间内的布设,直至那公公走过来轻声说道:“陛下您醒了,奴才伺候您回养居殿吧。” 他这才回忆起来,这里是临风台,是他同彩月用午膳的地方。 彩月! 彩月?! 想到彩月公主的时候他震惊的从床榻之上站起来,看着这公公十分严肃的问道:“公主何时离去的?!” “回皇上的话,申时未过。” “可有什么异样?!” 这公公有些诧异,“公主离开之时只是嘱咐了老奴两句,让老奴注意这殿内的炭火不要让陛下受了凉,然后便离开了,并无任何异样。” “陛下您这是。” 慕容雪站在那里,仿佛松了口气一般的点了点头,“无事,准备起驾吧。”然后就在这公公伺候他披上披风的那一刻,他的视线触及到了这床榻之上,在那月白『色』的锦被之上尽然出现了点点朱红,他几乎是猛地朝前一步一把将这辈子掀开,然后就看见了落在这被子上,如同梅花一般的印记。 几乎是天玄地主,他狠狠的拽了一把用被子将那痕迹盖住才敢睁开眼睛,他十分震惊的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酒量他自己是了解的,不可能只是饮了一些时候就醉成这幅样子。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有些震惊的对着这公公说道:“让人仔细检查这桌上的饭菜,如有什么异样,立刻过来禀告朕!” 这公公听到慕容雪的话,真的是吓坏了,还以为有人想要谋害圣上,赶忙泡着离开了这殿内,慕容雪缓缓的坐在这床榻旁,心中无比的后悔,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这让他以后如何面对彩月!? 他几乎是有些慌『乱』的从临风台走了出去,径直朝着凌霜殿冲了进去,廊上守夜的下人看着皇上朝着殿内走进去也不敢阻拦,就听着他“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朝着内室走进去,如意从房间内走出去,听下人说这件事情,脸上还带着一丝喜悦,然后就打发着他们都去睡了。 皇甫柔是被那推门声惊醒的,她坐在床榻上,看着有些癫狂的人冲了进来,来到她的面前审视着她的脸,却一言不发。 这午夜时分,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才会这么做?!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有些纳闷的问道:“陛下这么冲进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慕容雪不管不顾的朝着皇甫柔猛地冲过来,直接将人按在了床榻之上,“今日傍晚,是不是你?!” 皇甫柔被按得有些烦躁,看着面前的人脸『色』也沉了下来,“陛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朕在问你,今日傍晚,躺在那床榻之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慕容雪几乎是狰狞的看着皇甫柔,只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因为在那个时候,他的心中,他所有的一切都认为怀中的女子是她,所以他忘情的啃噬着,似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的占有,恨不得将她撕碎,将她从前所有的狠心一股脑的倾诉出来。 但是现在看起来,面前的那双带着烦闷的眸子根本不可能是那个温柔如水的人,那个无论他如何折腾,只是轻声闷哼却没有丝毫的抵抗,任由他掠夺的人不会是面前这个时常保持着防备,保持着抵触的人。 “放手。” 皇甫柔的眼神之中再无任何一丝的犹豫,只剩下厌烦。 慕容雪听着这话,原本按着皇甫柔的双手瞬间变得无力,他轻轻的站起来,然后转身就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的背影,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挫败与难堪,若是放在之前她或许还会询问一二,但是经过昨日的事情,对于这个人,她真的是提不起任何一丝好感,如此漫长的夜晚,她真的是好想,好想刑天耀。 这一夜没几个人睡得安稳,这其中自然不包括皇甫柔,因为病事她的身子十分的虚弱,想要这一夜无眠身子也不允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居然是慕容雪那满是疲惫的眸子,他似乎在这里坐了许久,皇甫柔猛地坐起身,眉心紧蹙。 “陛下这是做什么!?” 慕容雪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昨日临风台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干净,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那一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烈酒,寻常人若是尝一口便会头晕目眩,想来这一切的过错都要归咎与那烈酒之上了。 上了朝,他的心思也一直在游『荡』着,知道那人不是皇甫柔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他实在不希望,与他抵死缠绵的人会是彩月,那个从小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无论他如何嫌恶她都没有离开半步的人。 若是寻常的女子,这么做他容许倒也没什么不可,可这个人,这可是他的妹妹,纵然不是亲生兄妹,也是他有血缘之亲的妹妹! 如此荒唐,如此不堪! 他疲惫极了,脆弱极了,纵然皇甫柔这殿内温度让他觉得燥热难忍,但是只要看着面前的这副容貌,他就能够稍稍的安下心来,所以他让人伺候着褪去了外衣,就这么穿着寝衣坐在这里看着她平静的睡颜,不敢打扰。 看着皇甫柔从床榻之上坐起身一脸震惊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她或许就是需要这样的事实才能击垮,索『性』直接开口说道:“朕下了朝看你睡得香,抱着你继续睡了一会儿,本想要先起身,没想到扰了你的梦。” “可是饿了,朕让人为你准备些吃的,朕陪你吃。” 然后就在皇甫柔震惊的目光之中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雪的背影,心中已经觉得十分的危险了,纵然她的身体十分的疲累让她陷入昏睡,但是总不至于身边出现了人都没有发觉,这种情况已经超脱了她的预料,看起来,她不能再困在这里了,必须得想个办法尽快脱身! 慕容雪还不知道他的这个谎言会激起皇甫柔如此大的反应,离开内室之后吩咐着下人去准备吃食,在公公的伺候下将衣裳穿好,这才朝着殿外走出去,呼吸到这香甜的空气之后,他忽然觉得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或许皇甫柔于他而言,真的有疗伤的功效吧。 第1086章 不敢相见 还未等这吃食端上来,侯在殿外的公公就已经过来通禀了,彩月公主入宫此时就在御书房外面候着,得知慕容雪现在正在凌霜殿,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慕容雪听到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他也不知为何心中十分的紧张,似乎即将见到的这个人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不能在这里见她! “告诉她,朕今日很忙,让她改日再来请安吧。” 这公公听到之后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彩月公主自从陛下继位之后,在后宫已经横行霸道惯了,慕容雪也不愿同她计较,所以就这么放任着她胡闹,但是这么多年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索『性』也就这么过来了。 但是如今,情形不同了,皇甫柔不是这深宫之中那种随意任她『揉』捏的女子,前几日的接触他察觉的到,皇甫柔功力不弱,若非是眼下病重难愈,只怕是想要将她栓在这里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未免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彩月公主不能再到这凌霜殿里来! 慕容雪看着那公公去而复返,面『色』似有些为难,“如何?” “回陛下的话,彩月公主听闻您不方便见她,有些伤心的出宫去了,临幸之前让老奴将这个呈递给陛下。”然后将藏在袖中的东西递了过来,看着这玉佩,慕容雪的思绪飘出去很远。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出身低贱,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其余的皇子阿谀奉承时常侍奉在陛下面前,他自然也没有机会亲近,所以就这么一直被冷待着。 彩月的母亲出身尊贵,陛下的子嗣之中女儿甚少,她就更加的得宠一些,本就是活泼机敏的样子也十分的讨喜,那时候彩月也不懂什么权力争斗,最喜欢的就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论去哪儿她都愿意跟着,不论他是不是不耐烦也要跟着。 好在他们的身份贵重,自然也不会有人取笑,但是他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他的那些兄弟,根本就不能称为兄弟,哪有兄弟之间会这样互相排挤的? 后来彩月跟在他的身后久了,他们的情感自然也就比旁人深一些,彩月十二岁的生辰,他送了这没玉佩给她,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在那个时候,已经算是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了,赠与的时候有些不舍,但是看着彩月高兴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珍爱,十余年过去了,竟然还收在身边,这锁着玉坠的璎珞都已经微微变『色』,仿佛就是他们的兄妹情谊,终究还是变了味道。 他『摸』索着这温润的玉佩,面『色』有些沉重,原本想要与皇甫柔用了吃食也顿时没了心情,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离去的背影,心中萦绕着一种不安,她也明白伸出此地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伤重未愈她在这深宫之中自然是『插』翅难逃,若是想要离开,只怕是要寄希望于那能够出宫的人身上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这凌霜殿内养伤,一直也为得机会接触,现在只怕是不得不动身了。 皇甫柔将如意唤了进来,如意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有些担忧,皇甫柔看在眼中便轻声问道,“怎么了?” “陛下刚刚收到了彩月公主的信物,然后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娘娘,彩月公主与陛下的情意深重不是旁人可比,您可千万不要在与她起了什么冲突,免得失了圣心啊!”如意这话说的很是真心,在她们这些人的眼中,陛下的圣心可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若是没有陛下的宠爱,在这宫内活着就如履薄冰,就如同陈贵人一般,原本是陛下的后妃,但是见到了那彩月公主却要俯身行礼,这本不合礼仪规矩,但却能保的平安度日。 若皇甫柔真是这深宫里面的女子,她的确也应该仔细的考虑如意的话,但本质上她并不是,她清楚自己虽然得了这后妃之位,其余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但她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好,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不能言说,索『性』就含混过去,皇甫柔随意的回答着然后开口说道:“我饿了,吃食都准备好了么?” “娘娘,都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这就让人端上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叫住如意,轻声说道:“让陈贵人过来,一同用一些吧。” 如意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眼下这凌霜殿怕是只有皇甫柔自己能够住得,这闷热的感觉饶是谁进来都会觉得透不过气,但是她觉得很好,至少身子上不觉得冷了,这几日那苦的让人想吐的汤『药』一直没有断过,陈贵人倒是一直在她的面前检验,那银簪子倒也是帮了不少忙。 但皇甫柔心中清楚,这世上的毒『药』可并非都是这银簪子能够测得出来的,这么做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动手脚,只怕是她也难以抵抗,现在想起灵儿,还真的觉得她很好,至少有她陪在身边的日子,这些事情都是不需要担心的。 那些人将吃食送过来,就放在距离门口不远的桌子上,皇甫柔起身穿了一件厚重的披风走了过去,长发散在身后,看起来并不像是这宫内的女子,这宫内的女子一向是最注重容貌的,若都是如她这般的人『性』随意,那总是不成的。 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陈贵人快速的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忐忑,对她俯身行礼,皇甫柔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下人都退下,然后与她二人坐在桌旁,这宫门也被开了一个缝隙。 陈贵人感觉到那一丝清凉脸上紧绷着的神情舒缓了不少,皇甫柔看着桌上的吃食笑着说道:“我平日里喜欢吃的清淡一些,这些小菜味道都不错,你也尝尝。” 陈贵人点了点头,很是懂规矩的只是吃了她面前的几个小菜,一直闭口不言看起来十分的恭敬,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笑着说道:“听说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却一直没有得到陛下的宠幸,所以这位份一直都只是个贵人。” 陈贵人面『色』有些尴尬,“娘娘说的是,这也都是嫔妾的不是,若非嫔妾不争气,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得不到皇上的传召。” 皇甫柔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么说,并非是想让你难堪,只是觉得,其实这样倒也不错,若是真的得了宠幸,心中的想法就会变得多了,你在这宫中的日子只怕是也过不成现在的样子,早就变的乌烟瘴气了。” 陈贵人垂眸不言,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皇甫柔将筷子放下,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你进宫,可是心甘情愿的?” 陈贵人有些惶恐,“嫔妾入宫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可你并未见过陛下,哪知陛下便是你的良人呢?这宫内有数不清的女子,有比你出身更为尊贵的女子,有比你容貌美艳,才情更胜于你,她们都得不到陛下的圣心,一直在苦苦追寻,你又何来心甘情愿?” 陈贵人对于皇甫柔的这一些话只觉得心惊肉跳,她抬起眼看着皇甫柔,“可娘娘您做到了。” “你未身处深宫,突然的出现便的到了这尊贵的位份,陛下纵然知晓不合乎情理仍旧将您奉为至宝,好似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不在意。娘娘,究竟是否心甘情愿,这又哪里能够说得清呢?!” 看着陈贵人的眼神,皇甫柔能够真切的感觉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十分的难过的,她对于慕容雪的确是有着十分深切的情义,只是这情义被她捂着实在太过严实,只怕是其他人都不曾看得出来。 “若让你替代我,你可愿意?” 皇甫柔的这句话被陈贵人归置为试探,她赶忙从椅子上起身跪了下来,“娘娘明鉴,臣妾并无取而代之的心思,在这里伺候的原因臣妾也已经言明了,还请娘娘不要如此打趣臣妾,臣妾十分惶恐!” 皇甫柔有些无奈,看起来这宫中女人的心思都是很难揣测的,还是那淑妃容易驾驭一些,只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那淑妃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起来吧。” “多谢娘娘。” 皇甫柔看着陈贵人,轻笑出声,“这一桌子的菜我有些吃腻了,也不见换换颜『色』。” “娘娘想吃些什么,臣妾这就命人告诉膳房,让他们准备。” 皇甫柔用筷子挑了挑那盘子中的青菜,“准备不准备的也都一样,虽说是换了法子来做,但总归都是这些青菜,也见不到旁的什么。” 陈贵人有些惊讶,难道在民间,他们吃的东西竟然比这宫里还要好一些么? “娘娘有所不知,咱们宫内有自己培植青菜的地方,吃的这些大多数取自那里,若不是在这深宫之中,这些东西想要见到也是有些难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北丽常年飘雪,若非在这房子里面培植一些粮食青菜,也真的是不知该以何物果腹了。” 陈贵人点了点头,“民间的物资更为匮乏一些,想要吃些精致的东西总是不易的,臣妾在母家的时候跟着厨娘学过一些,若是娘娘想尝个新鲜,臣妾为您准备几道菜如何?” 看着她眼眸之中满是期待,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陈贵人很高兴的俯身行礼,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如意见着陈贵人离开,赶忙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的微笑,有些担心的说道:“娘娘,这陈贵人日日在您这里,她会不会?” “恩?” “奴婢是说,陈贵人日日在您殿中走动,若是陛下来了难免与她相遇,娘娘您此时尚在病重,这一来二去的,若是让她夺了您的恩宠这可怎么好?” 皇甫柔看着如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陛下喜欢,别说是陈贵人,纵然是你也不能拒绝,不是么?” “娘娘!”听到皇甫柔这么说,如意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惶恐的说道:“奴婢是您的奴婢,是绝对没有二心的,还请娘娘明鉴!”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你实在不用如此害怕,整个后宫都是陛下的,他想要宠爱谁,都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我是让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然后缓缓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她翻箱倒柜的也没有找到她的长剑,还记得她与刑天耀分开的时候,这长剑她还一直戴在身上,这些日子她病着没有理会,眼下才想起来,然后赶忙将外面的如意喊了过来,“我的剑呢?” 如意有些诧异,“娘娘。” “我问你,我的剑在哪儿?” 如意吓得都快哭了,站在那里绞着手指,“娘娘,奴婢没有见过什么剑啊!” 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帮我梳妆,我要去见陛下。” 这是皇甫柔第一次离开这凌霜殿,为了让她的身子不受寒,如意给她穿了很厚重的衣裳,走动起来倒是有些费力,今日纵然天『色』不甚明朗但是并无风霜,淑妃正带着几个嫔妃在园子里面闲逛,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 一脸笑意的俯身行礼,没想到皇甫柔就这么径直的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仿佛没见过她这个人一样,如意有些惶恐的跟在皇甫柔的身边不敢回头,饶是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的到那如同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刺在她的背后。 淑妃和几个嫔妃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其中一个女子冷哼一声,“民间来的就是不懂规矩,纵然给了她贵妃的位份又能如何,难登大雅之堂!” 淑妃脸『色』也有些难看,“她有陛下宠着,纵然是不懂规矩陛下也会觉得她随『性』率真。” “姐姐!您在宫中服侍这么多年,怎么能受她这个气,咱们定要找个机会,让她好好的常常苦头才是,也好为姐姐出了今日这口气。” 淑妃到底是个明白人,看着身后几位“义愤填膺”的妃嫔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姐姐我就拭目以待了。” 第1087章 不可收拾 皇甫柔来到养居殿的时候,慕容雪正坐在窗边一个人下棋,左右手各执一子这下的倒也是津津有味,过来通传的公公说话轻声轻气,但是听闻皇甫柔到来,慕容雪还是眼眸一亮,立刻起身朝着外面迎了过去。 但是看着来人脸『色』有些不好,赶忙将人请进了房间内,外面的天气很是寒凉,纵然她身上穿着厚重的披风到底也是难以抵抗,如意帮着皇甫柔将身上那间白狐大氅脱了下来,然后就俯身退了出去。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到来觉得始料未及,“天气寒冷,贵妃怎么过来了?” “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下人禀告一声,若是受了风寒这可怎么好?”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关切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的剑呢?” 慕容雪惊喜的神『色』冷了下来,“你过来找朕,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 皇甫柔对于慕容雪的态度已经开始有了抵触,她勉强着让自己有些暴躁的心安稳下来,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轻声说道:“陛下的照料与关怀,我心存感激,但是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住口!” “来到这后宫之中实在是情势所迫,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不急人情,但是陛下应该明白,我所言都是事实。” “朕让你住口!” 皇甫柔看着一脸愤怒的慕容雪,“我的剑在哪儿?” “朕给扔了。” “你说什么?” “朕说,朕在将你带回宫中的时候,就给扔了,至于扔在那儿,朕已经全然记不得了。你需要的,就是安心待在这宫里,其余的事情,你大可全然忘却。” 皇甫柔冷笑了两声,“你说忘却就忘却?你当自己是谁?” 慕容雪猛地朝着皇甫柔冲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脖颈,脸上满是愤怒的说道:“朕待你,是不是太好了?你屡次顶撞朕都可以不计较,眼下,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能杀了你?” 皇甫柔看着面前那双戾气十足的双眼,气息已经开始不够用,惨白的脸上开始浮现一种病态的红晕,她笑着说道:“你杀不了我。” “放肆!”慕容雪手掌的力气突然增大,皇甫柔觉得很有可能她就在这里断气了,但是她还不想死啊,便只能奋起反抗,提起内力就朝着慕容雪的腹部打过去,这一次慕容雪似乎早有准备,一把握住了她攻过来的手腕,皇甫柔左手也没闲着,猛地一下朝着攻击了他的腋下。 慕容雪吃痛放开了手,皇甫柔站在那里喘了两口气,然后眼神淡漠的看着慕容雪,“陛下的武功,的确不怎么样。” “朕想要杀了你,还真不比用上全力。”然后再次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这一次,皇甫柔并没有让他得手,身影一转躲过了他的攻击,看着慕容雪紧追不放的样子,她想要一劳永及的解决这个麻烦,但是由于了再三,还是收了手。 她不能如此。 慕容雪到底是没收住自己的力道,直接打在了皇甫柔的胸口,虽说这一掌没包含多少内力,但是这样的一击也让皇甫柔收到了不小的伤害。 慕容雪震惊的看着没有躲闪的皇甫柔就在他面前呕出一口鲜血,然后十分勉强的站了起来,轻轻拂去嘴角的鲜血,“我的剑,还给我。” “你!” 看着皇甫若空洞的眼神,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害怕,或许是因为后悔,若是刚刚那一掌再重一些,很难说眼前的这女子是否还会活着。 他怨,也无奈,皇甫柔总是能够找到最能激怒他的地方让他的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然他怎么可能对着皇甫柔动手,这真的是太过荒谬了。 “来人,宣御医!” 皇甫柔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慕容雪,“我的剑!” “好,好!朕给你,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只要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坐下,让御医给你看看究竟有没有伤到,好不好?” 皇甫柔站在那里紧盯着慕容雪,一言不发。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书房里面走进去,在一个很是隐蔽的地方将冥泉剑拿了出来,放在了皇甫柔的手边,认真的说道:“现在你可以坐下了?” 皇甫柔一把扯过冥泉剑,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 慕容雪赶忙过去阻拦,“你需要看御医!” “多谢陛下。”皇甫柔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出去,如意看着慕容雪站在殿门口那诧异的眼神,只能俯身行礼之后转身就跟了过去。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手开始颤抖。 也不知为什么刚刚甚至有一个想法,狠狠的扼住那白皙的脖颈,似乎就能将人牢牢的拴在身边,他已经方寸大『乱』了,所以才会想用如此强硬的办法来解决,他怎么会这么做,如此说来,皇甫柔的厌恶倒也是应该。 御医很快赶来,看着慕容雪站在宫殿门口出神,赶忙跪下磕头,“陛下,天气寒冷陛下还是回到殿内,让微臣为您诊脉吧。” 慕容雪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只是觉得,忽然之间觉得好累,他想要有一个人此时此刻陪在自己的身边。 “去看看贵妃。”留下这么一句话,慕容雪就转身回了殿内,犹豫了再三,他对着身边的公公说道:“宣彩月入宫。” 彩月公主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还是阴沉的心情一扫而空,她赶忙让侍女帮着梳妆打扮,然后快速的上了马车,可这一路她都是紧张非常,手心微微出汗,她已经感觉到陛下已经对昨日的事情有所怀疑,但还能召见她,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时之间也说不准,但总归是不在躲着自己了。 来到御书房的门口,她停顿了好一会儿,调整好呼吸和自己脸上的神情,这才走了进去。 踏入宫殿,看到慕容雪一脸的沉重,看着她走过来,才收敛了自己的心情,“可用过午膳了?” “还未。” 此时的彩月公主在看着慕容雪的时候觉得有些难为情,原本口中一直喊着的“皇兄”如今有些难以启齿,想着昨日的种种她还是觉得有些眩晕,或许真的是她太过冲动才以至于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但是她并不后悔。 这就够了吧。 “若是陛下得空,臣妹可否陪陛下用午膳?” “好。” 慕容雪答应的痛快,然后便让人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依旧是临风台,依旧是那些饭菜,依旧是那个时辰但是不同的是,这次是他们二人一同过去的。 彩月这次并没有准备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此时她心中虽然很是紧张,但却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慕容雪却有一肚子的话,觉得在这个时候表明最为合适,他抬眼看着彩月公主,轻轻的放下了筷子。 “小时候你跟在朕的身后,只觉得是个粘人的孩子,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你始终都不肯嫁人,难道这世上的男子都入不了你的眼?” 彩月听到慕容雪突然提起这件事情,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臣妹已经心有所属,还请皇兄不要勉强了。” “既然心有所属,那朕便将你许给你心中牵挂之人,如何?” 慕容雪这么说之后便后悔了,他不想将彩月的心思挑明,只是希望借此机会规劝一二,若是她能够想通,那对于他们二人都是一件好事。 看着彩月开口似乎想说什么,慕容雪赶忙阻拦了她的话锋,“你可是北丽的公主,朕的妹妹,朕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男儿拒绝的了你。” 彩月公主苦笑两声,“陛下还是不要勉强了,臣妹已经表明过心迹,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实在是不想强人所难,纵然一世不嫁倒也是一件好事,可以永远陪在陛下身边。” 慕容雪眉心皱起,脸『色』也有些沉重,“朕的身边,已经有人陪伴,但是也希望你能够有人相伴,朕虽然是皇帝,但是有些事情也是做不到的,你明白么?” 彩月低下头,自然听得懂慕容雪言语之中的意思,她直接将那酒壶拿起来,朝着嘴里倒,直至这壶酒都已经见了底,这才放开,坐在那里脸『色』微红,似有醉意。 心头的那些不快并没有因为这烈酒而被掩盖,反而如同放大了一般,梗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去,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她抹了一把,却抬起头对着慕容雪笑了,“陛下只要去做您想做的事情,其余的实在不必挂在心上。彩月不觉得孤单,反而对于眼下的生活很是满足。” “只要有陛下在,彩月就心满意足了。” 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若是在避而不谈恐怕就会让人伤了心了,慕容雪看着面前一脸醉意的彩月公主,认真的说道:“彩月,你与我,是至亲的兄妹。” 彩月公主猛然的站了起来,快速的走到了慕容雪的跟前,俯下身脸对脸的这么看着,那温热的气体喷薄在慕容雪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火热,想要后退却被彩月阻止,她一把拽着慕容雪的衣襟,眼神『迷』离的说道:“皇兄,难道我在你的心里,便只是妹妹?” “你喝醉了。”慕容雪拂开彩月的牵制,背过身去站在一旁,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汹涌情绪。 彩月却猛地朝着他冲过来,直接环抱着他的腰身,脸颊在他的背后轻轻的蹭了蹭,“皇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你好香啊。” 感受着身后的躯体越来越火热,慕容雪这才真的相信了昨日的荒唐真的是因为这酒,这酒昨日他喝了许多,彩月也喝了许多。 但是今日他未碰一口,但是眼下的情形却变成了这样,若是让人看到了彩月这副样子,那她女儿家的声誉只怕是就要毁了,无奈之下只能将她送到那内室之中去休息,拖着她的身体踉踉跄跄的走到这房间内,慕容雪便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他有些不安的吞了口口水,让人放在床榻之上,转身便想要离开。 但是彩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直接将他一把扯了回来,这一下让他直接跌入了那柔软的床榻之上,彩月看着压在她腿上的人,笑着朝着他贴了过去。 醉眼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他似乎笼罩着一层别样的光彩,对她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她伸出手就在慕容雪惊恐的眸『色』中抚上了他的脸颊,轻声说道:“皇兄,昨天,好痛。” 慕容雪也不知为何,或许是沉浸在这被包围的爱意之中没有起身,纵容着面前的人轻轻的送上了那柔软的双唇。 好似被忽略的那种挫败感被减轻了不少,他直接将彩月按倒在床榻之上,看着她的脸如同望着一只猎物一般,那柔软的腰肢在他的身下不安的扭动,这种背德的快感一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就这么重重的俯下身,去摄取怀中的芬芳。 这荒唐有了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理智被淹没在快感之中,所有的一切在这里渐渐的湮灭,只剩下两具交缠着的躯体。 当慕容雪平息了体内的烈火,再看着床在床榻之上,身子上满是难看的痕迹,他惊恐的回过神从床榻之上下来。 他痛苦的想要嘶吼,这并非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可他为什么。 他说不清,说不清这么感觉。 后宫的女子看他的眼神的确是火热,但是那种倾慕之中藏着太多的东西,利益,欲望,欺瞒,这一切都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于这样的女子,给予了身份之后再多付出一些,他都觉得不值得。 所以似乎想要见到真正对他死心塌地的人,便只剩下彩月。 他憎恶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不能否认,彩月给他的回应,那种快感已经让他上了瘾。 第1088章 引起不满 看着床榻之上被他胡『乱』撕碎的衣裳,慕容雪觉得十分的不堪,但他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若是他这么做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总归是有损皇家颜面的。 他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盖在了彩月的身上,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对着彩月的侍女说道:“公主醉了,此时正在殿内休息,你们好生照看,待到公主醒过来的时候过来回朕。”然后带着人转身离开了,这侍女看着皇上离开之后才跑进殿内。 只是这内室的气息便让她红了脸,看着彩月因为醉酒将被子掀开了一点,『露』出了那带着红痕的脖颈,这侍女赶忙捂住嘴将那快要溢出来的惊呼给暗了回来,她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中的担忧终于变成了事实。 虽然皇室之中藏着许多的不堪,但是如此辛辣的秘闻可是闻所未闻,公主早已经过了出嫁的年龄本就被诸多议论,若是这件事情再传扬出去,那后果。 她实在是不敢想,赶忙跑到门口去守着,下定了决心不会让任何人随意的出入这临风台,直至公主醒来。 接粮两日,彩月公主在宫中与陛下饮酒作乐的事情已经让诸多的妃嫔不满,但是她们也只敢在私下说说,彩月公主那泼辣的事情她们是都清楚了,陛下鲜少进入后宫,她们本就不得宠,若是再得罪了公主那这日子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淑妃身边的那个人商议了一番,竟齐齐朝着凌霜殿而去。 皇甫柔此时正坐在房间内,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冥泉剑在她的身边,她的底气就又多了一份,虽然为了它受了点伤,倒也值得。 陈贵人给皇甫柔诊脉之后脸『色』更加的凝重,御医多次诊脉之后给她用的『药』不得不加大了计量,不仅是身体的情况越来越差,在这宫内竟然还能伤病加重也是一件让人十分不解的事情,肩头的伤口还未愈合就有裂开的趋势。 陈贵人很是仔细的帮着皇甫柔上了『药』,然后仔细的包扎好,认真的嘱咐道:“娘娘,您可万万不能再扯痛了这伤口,原本快要愈合,眼下伤口裂开,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痊愈。” “您身子很弱,最近还是不要出去走动了。” 对于这种叮嘱皇甫柔还是十分认同的,她点了点头,看着陈贵人将那拆下来的纱布递给如意让她拿出去,勉强自己站在这房间内,不理会脸上的涨红还有脖颈上的汗,很是认真的说道:“这温热的房间对于娘娘的身子来说确有些好处,但是殿内也需要时常的通风,若只是这么捂着,对娘娘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皇甫柔点了点头,就看着陈贵人过去将殿内的窗子都打开,然后帮着她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将床榻两侧的帷幔放了下来,生怕她受了凉。 “娘娘,若是觉得冷了,臣妾便将这窗子关起来。” “好。” 这窗子还未开上半刻,就看着外面几道艳丽的身影朝着这边走过来,陈贵人提心吊胆的迎过去,朝着他们俯身行礼,“见过诸位姐姐。” “哟,这不是贵妃身边的大红人,陈贵人吗?” “我们姐妹哪里承受得了妹妹如此的大礼啊,快快请起。”然后虚情假意的过去想要扶她,陈贵人刚刚想要伸手过去,这人却后退了一步,这手下的力道一空,陈贵人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听到外面有些嘈杂,皇甫柔在殿内开口说道:“谁在外面?” 如意路过窗前正好听到了皇甫柔的声音,赶忙开口说道:“几位娘娘过来给您请安了。”然后就朝着陈贵人身边走过去,朝着那几个嫔妃行礼,“贵妃娘娘知道几位主子驾临,请几位主子殿内叙话。” 这几个人看着陈贵人站在那里,轻笑了两声之后就随着如意走了进去,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家主子被人如此奚落的丫头红了眼眶,她快走了两步来到陈贵人身边,很是难过的说道:“主子何必要受这种委屈,咱们还是回去算了。” 陈贵人叹了口气,拍了拍这丫头的手背,“你先回房去,她们这些人的手段你最是清楚,眼下我力弱还不能保护你,你还是少『露』面的好!” “主子!” “回去!” 刚刚从殿门口走进来的淑妃看着面前这副主仆情深的样子冷笑了两声,“哟,妹妹对自家的下人还真是好啊。” 陈贵人看着淑妃走过来,十分惊慌赶忙跪下行礼,“臣妾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轻笑着,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陈贵人,“妹妹如此大礼,我怎么当得起呢?眼下你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若是知道你如此这般,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若是贵妃娘娘因此震怒,那我岂非是要遭受无妄之灾?妹妹还是快快起身吧,眼下你的行礼问安,咱们姐妹可都是当不起!” 然后轻笑着笑着凌霜殿内走进去,一旁的侍女听着这些话都快要哭出来,但是陈贵人的脸上却一副平淡的颜『色』,似乎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你回房去!”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陈贵人就快步朝着凌霜殿内走进去。 此时这殿内的窗子已经关上了几扇,皇甫柔也掀开了帷幔就坐在了床榻之上看着身边的几位妃嫔,笑着听她们说着这两日的事情。 陈贵人尽可能的收敛自己的存在感,就在门口站着,看起来与寻常的侍女并无任何区别。 皇甫柔注意到这一点,朝着陈贵人开口说道:“妹妹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一起坐坐吧,咱们姐妹一同说说话。” 陈贵人看着那数道朝着她『射』过来的“毒箭”十分的不安,但还是朝着殿内走过去,如意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在一旁坐下来。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许嫔,刚刚说到哪儿了?” 那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妃嫔,听着皇甫柔问起赶忙接着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妾刚刚说到,今日彩月公主又进宫来,与陛下在临风台宴饮,似乎还醉了酒,眼下还在那里休息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彩月公主与陛下自小一同长大,这兄妹的情谊深厚,如今一同宴饮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娘娘!” “咱们是陛下的妃嫔,若是陛下真的要宴饮,自然也应该传召咱们一同去才对,单单只是与彩月公主,只怕是有些不妥。” “若是一次也就罢了,这接连两日都是这个情形,难免会让人多想。” 淑妃看着许嫔,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咱们都是陛下的人,若是陛下觉得喜悦,那咱们自然就应该赞同才对。” “毕竟贵妃娘娘病着,若是陛下传召宴饮,没有娘娘相伴倒也是无趣。” 许嫔到底是没有淑妃能说会道,脸『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淑妃娘娘说的是,都是妹妹眼皮子浅,许是许久没有见到皇上了,这心中也惦念的很,所以才会如此失了常态,还请娘娘莫怪。” 然后转头看着皇甫柔,“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皇甫柔摆了摆手,“都是姐妹,说会儿话罢了,哪里需要这么多的礼节。”然后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的说道:“陛下对彩月公主真是十分宠爱,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淑妃看着一眼旁边的许嫔,二人感觉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这里稍稍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退了,路过陈贵人身边的时候还冷哼了两声,表达对她的不屑。 这一切都被皇甫柔看在眼中,但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宫中的女子『性』格都已经被打磨的差不多了,没有宠幸便要逆来顺受这种想法根深蒂固的刻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无法清除,纵然她说想要给陈贵人撑腰,陈贵人定然也不会与淑妃他们过不去的。 陈贵人到底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纵然自己给她庇护,这可以乘凉的大树也依靠不了多久,她自己没有恩宠,其他人再帮衬也都是白搭。 “宫中向来如此,权力倾轧,若是自己没有本事,纵然我帮衬你,也不是长久之计。” “臣妾明白。” “你若是想通了,便来找我,我会帮你。” “多谢娘娘。” 陈贵人走出凌霜殿的时候心思很『乱』,她对于皇甫柔的那句“会帮你”有些理解不全,是她心中想的那个意思吗,若是自己想要上位,她会帮助自己争宠? 在这深宫之中,但凡是对自己有威胁的就要尽力除去,眼下她占据着陛下的心,为何要自己亲手培养一个敌人呢? 她怎么都想不通,但是在还未踏进西苑的时候就被如意给拦了下来,“陈贵人,奴婢有些话,想要同您说。” 陈贵人看着如意,“可是娘娘要我过去?” “不关娘娘的事,是奴婢有些事情,要同您讲,还请您移步。” 陈贵人只是犹豫了片刻就随着如意来到了后院,看着那些站在风雪之中仍旧带着绿意的植物,陈贵人舒了口气,梅花在这北丽也是鲜少有开的十分艳丽的时候,多数都是经得住的寒松翠柏,要么就是正片正片的白雪。 “陈贵人,您在凌霜殿也有些时日了,奴婢看得出来,您对待娘娘是真心的。” “如意姑娘言重了。” “娘娘的身子,一时三刻也未必能够痊愈,想要伴驾身子自然也是不允许,奴婢想着,若是真的要有个人去分了娘娘的恩宠,奴婢希望会是贵人你。” 陈贵人愣了一下,看着如意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些日子如意一直对她有着很强烈的敌意,那种厌烦她看在眼中,如今这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了? “如意姑娘。” “贵人,奴婢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娘娘是个心善之人,若是其他人上位保不齐会对娘娘不敬,惹来烦心事,但是贵人您不会,娘娘常说您也是个品『性』温良之人,奴婢自然相信娘娘的判断。” “所以希望贵人好好考虑奴婢的话。”然后转身就跑走了。 陈贵人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心中明白这定然不会是贵妃指使的,贵妃娘娘这人虽然看起来憨厚无城府,但实则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依照她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培养一个日后的对手的。 说出那句话或许就是为了试探,但是这如意姑娘,看起来不好相处但是『性』子确实十分耿直的,她或许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过来与她说起此事。 可就算是她有这个心思,贵妃也未必会帮衬,在这里虽然承蒙贵妃厚待,但是行事也必须小心谨慎,若是一步踏错,恐怕会万劫不复。 皇甫柔看着如意从殿外回来,轻笑着说道:“都说了?” 如意点了点头,“娘娘,您这是为何?若是这陈贵人真的得了陛下的恩宠,那。” “陛下本就不会永远钟情于一人,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明白不是么,眼下我身子如此,能不能痊愈还说不定,说不准哪一日就这么撒手人寰,若不给陛下寻一个良人,我也总归是心中有憾。” 如意苦着脸瘪了瘪嘴,“那娘娘准备怎么做?” “让我仔细想一想吧。” 彩月公主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身侧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床榻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她惊呼一声将受灾门口的侍女给叫了过来,她跑进来看着彩月公主坐在床榻之上一脸的惊慌。 眼眶马上就红了,“公主您,您千万不要难过,奴婢这就帮你更衣,咱们回公主府去!” 彩月公主看着站在那里流着泪的侍女,“陛下呢?” “陛下?哦,对,对了!陛下说,若是公主醒过来,就派人去禀告一声。” 彩月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快去吧!” 这侍女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走出去,彩月从床榻之上起身,感觉自己身上的粘腻,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脸上还是挂着幸福的笑意,还好,还好这一切是他给的。 第1089章 近在咫尺 慕容雪并没有前来,而是让人准备了一碗补『药』送了过来,递给彩月公主的时候她便明白了这东西的用意,脸上带着一抹苦涩对着那人说道:“多谢皇兄的好意,此物彩月定然不会浪费,你且先回去吧!”坐在床榻之上,彩月将被子朝着胸口提了提。 那公公低眉顺眼不敢去看,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说,还请公主即可饮下,奴才才好回去复命!” 彩月公主猛地将床榻之上的软枕丢在地上,朝着这公公怒吼一声,“滚!” 这公公身体颤抖,但是手上捧着的“补『药』”却并没有拿开,一旁的侍女吓得不敢吭声,看着僵持不下的阵势刚忙过来打圆场,对着那公公说道:“您先回去吧,这补『药』我定然伺候公主饮下,还请公公放心!” “这!” “公主的脾气您最是了解,眼下虽然发火但是过一会儿就好了,总归是皇上送过来的,公主怎么可能会不喝呢?您就放心吧。” 这公公看着彩月公主一脸愤怒的样子也只能瑟缩着离开了,那侍女将这补『药』放在一旁,对着彩月公主说道:“公主,天『色』已经晚了,咱们还是快些出宫去吧!” “好,现在就走,一刻也不留!”她从床榻之上下来,用厚重的披风将自己身上裹了个严实,路过那摆放着汤『药』碗的地方,彩月公主驻足,伸手将这“补『药』”端了起来,顺手就倒在了一旁的花盆之中,然后爱快速的离开了。 慕容雪得到了那公公的回禀,深深地叹了口气,彩月的『性』子他最是了解,眼下二人一夜荒唐,这件事情就更加的说不清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许是长久的没有进入后宫才会导致自己有这样的行径,绝对,这种境况绝对不能够再次发生! 他暗暗发誓,然后起身,“去看看贵妃。” 慕容雪来到凌霜殿的时候,皇甫柔正在殿内来回的走动,若是让她一直躺着,这身子也觉得乏得很,起来动一动反而觉得好多了,陈贵人和如意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全都是紧张,直至慕容雪走进来,她们才俯身行礼。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面无表情,“见过陛下。” 慕容雪点了点头,看着她并没有要俯身的意思,仍旧说了一句,“不必拘礼。”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看着她脸『色』依旧苍白,有些担心的问道:“身子怎么样了,可觉得好些了?” “劳陛下记挂,已经好多了。” 一旁的陈贵人看了几眼皇上,便赶忙移开视线,仿佛是在害怕被人发现一般。 慕容雪没发觉,但是皇甫柔看见了,她微微一笑,“陛下今夜,可愿留在凌霜殿就寝?” 慕容雪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的是听错了,他抬眼看着皇甫柔,有些紧张的鼓动了两下喉结,“你说什么?” 皇甫柔轻笑起来,“陈贵人入宫也有些时日了,但是臣妾瞧着,陛下似乎与她并不相识,既然这人在我的宫中我自然是需要照拂一二的,今夜还请陛下留在西苑吧。” 慕容雪听到这话,“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朕推拒出去?!” 皇甫柔的笑意未减,“能得此佳人,应是陛下幸事。” 慕容雪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然后换成了十足的邪恶,“好啊,既然贵妃如此有兴致『操』心旁人的事情,那今夜,朕与陈贵人就留在这凌霜殿就寝,只不过那西苑朕实在是不想去,这正殿十分不错,今夜就在这里宿下。” 陈贵人一脸惊慌的看着皇甫柔,然后又看看慕容雪,一时之间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那种古怪的想法涌上心头,她怎么觉得自己是这二人之前置气的筹码? 皇甫柔倒也没有反对,“既然陛下喜欢,那就请留在这里,我就去西苑,不打扰陛下的雅兴。” 慕容雪脸上的邪恶未减,“不必,你就宿在内室之中,不必离开。”然后对着外面公公说道:“将那书房里面的东西都给朕移走,在那里面安置一张床榻,快!” 这公公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带着人快速的搬弄着房间内的东西,皇甫柔也没有反驳就这么看着他们在这里搬运,然后就看着,十几个人费力的将那十分厚重的梨木床榻朝着房间内送过去,好在那里足够宽敞,不然想要搬进去还得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陈贵人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冷汗直冒,她有些不敢相信侍寝的一日这么快就会到来,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在这贵妃娘娘的寝宫之中侍寝,她有些为难的看着慕容雪,但是在触及他那十分阴沉的脸『色』之时就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一旁的如意低着头,脸上的神情很是担忧,看起来今夜定然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陈贵人被拉过去沐浴熏香,皇甫柔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书籍,这是如意给她找来的,她还没有看完。 眼下慕容雪在这里,她暂时也无法安寝,索『性』也别浪费时间,然后便沉浸在那书卷之中,全然忘却了身边的人和事。 此时陈贵人被人送过来,慕容雪看了皇甫柔一眼,笑着说道:“朕要安寝了,贵妃也早些休息吧。”然后转身朝着那房间走进去。 侍女将外面的帷幔放下来,便只剩下那里面昏暗的烛光,慕容雪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榻之上面『色』绯红的女子,心中觉得很是难堪。 他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他偏偏要处理成这副模样?! 彩月是这样。 皇甫柔亦是这样! 他的胸口仿佛总有一种不可熄灭的怒火,似乎想要将所有的东西都燃烧殆尽,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他眸『色』暗了下来,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那近在身边,却求而不得的身影萦绕在他的眼前,纵然眼下不能得到,他就不信,近在咫尺的宠幸其他的女子会让皇甫柔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几乎是带着报复一般的心情,慕容雪将陈贵人身上的布料一把撕开,几乎是强硬的让人压在身下。 皇甫柔坐在房间内,窗子敞着,她觉得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很是舒服,但是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却告诉着她,身体不能遭受一点寒凉。 如意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难过,“娘娘,陛下,陛下真的要在那里,宠幸陈贵人吗?” 皇甫柔还未回答,就听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尖叫出来,这声音盘旋在这凌霜殿内久久没有消散,如意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早已经忘却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皇甫柔看着如意的样子,低声说道:“咱们出去逛逛吧,我还没有在夜晚的时候看看这皇宫,拿着灯笼,走!” 如意看着皇甫柔已经开始换衣裳,她赶忙过去帮忙,想来在这个满是沉重呼吸和情欲的宫殿内,娘娘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安心休息的,索『性』就陪着她一同出去散步了。 二人走的很轻,一直埋头在致力于让身下的人惊呼出声的慕容雪自然没有注意到那人已经离开了,也不知为何,身下的人喘息越来越重,他心中的快感就越来越强,在那一声声的娇啼之中很快就将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陈贵人本就是第一次侍寝,自然刚刚了解男女之事,慕容雪如此折腾她的身子自然是吃不消的,本想着紧张的时候应该过去了。 但是没想到慕容雪起身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桌子旁边喝了一口水,然后转身又走了回来,将她一把抱起来将口中的水度过去,然后那疯狂的情欲再次高涨。 皇甫柔与如意已经从凌霜殿离开,此时身在花园之中,这里虽然叫花园,但是里面的植被种类却很是稀少,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开花的植物并不多,所以这梅花就占了大半,其余的便是那些长青的植物。 在这夜『色』的映衬之下,到也显得别有一番风趣,看着远处的亭子,皇甫柔带着如意走了过去,二人站在那里,看着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得很是神秘的花园,皇甫柔轻笑出声,“果真是别样的景致,甚是少见。” 如意看着皇甫柔,轻声说道:“待到冬日里,这梅花绽放之时,这里更是美不胜收,每年宫中都会举办赏梅宴,很是热闹。” “娘娘来的正是时候,眼下这段日子,将身体养好了,待到冬日里梅花绽放的时候,就能够好好的欣赏一番了。” 皇甫柔跟着点头,“是啊,我还没见过那般的美景。” “从前以为,这北丽的景『色』当属这自九天而下的白雪,如今看起来,在这白雪之中显『露』出的其他,才是真正的美景呢。” 听着皇甫柔的话,如意有些诧异,“娘娘,不是北丽人?”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她,“我何时说过自己是北丽人了?” “那娘娘您是东黎人?” 皇甫柔轻笑着,没有回答,反而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记得皇城之内,有一处飞雪酒楼,里面的一道烧『乳』猪很是肥美,有没有办法给我弄来一些尝尝?” 如意愣了一下,“这。” 皇甫柔叹了口气,“也是,这宫禁森严,也不是你们想要出去就能够出去的,倒是我难为你了。不过是忽然想起这一口,想尝尝罢了。” 如意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咱们宫内,甚少有能够出宫去的机会,不过明日清晨会有一班运送恭桶的人出去,娘娘若是不嫌弃,我那里有个熟人,让他帮你买回来!” 皇甫柔想了想那恭桶,皱起眉头,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那要让他好好的保管才行,若是弄脏了,这。” 如意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他绝对会尽心尽力!” 皇甫柔就坐在这亭子内,看着如意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甬道之内,心中盘算着这算不算送出一些消息出去,纵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但是到底是宫内的人出去采买,暗阁的人若是留意一定会发现这其中的蛛丝马迹。 这个皇宫之内真的是带着让她想要逃离的气息,慕容雪早已经被那皇权侵蚀了思想,眼下唯我独尊的年头已经根深蒂固,他还没有强迫与她很有可能是还没有玩够这猫鼠游戏,一旦他失去了耐心,那在这深宫之中的日子只怕就很难熬了。 她坐在这里,就看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朝着这边过来,皇甫柔身影迅速的躲开,就看着那二人来到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交换着手中的东西,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这里。 这一套动作做的倒是十分隐蔽,想来他们彼此都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孔,他日若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被翻出来,他们也追查不到什么,这倒也是很聪明的办法。 如意好一会儿才回来,看着皇甫柔眼眸亮晶晶的点了点头,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月照当空,轻声说道:“好了,咱们也应该回去了。” 回到这凌霜殿的时候,慕容雪正坐在这殿内看着手中的书卷,皇甫柔一眼便看出那书卷正是她一直在看着的,摆放在她寝殿床榻旁的那一本。 慕容雪看着她带着如意回来,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这么晚了,贵妃还有兴致出去散步,真是稀奇啊。” 皇甫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陛下劳累了,应该早些休息才是。”然后转身就要朝着自己的内室走进去,慕容雪从软榻之上猛的起身冲到了皇甫柔的面前,如意看着这副场景赶忙俯身行礼,转身走出去紧紧的关好了殿门。 皇甫柔抬眼看着慕容雪的脸,“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生气了?” 皇甫柔冷哼一声,“陛下误会了,只不过白日里睡的多了,想要出去散散步,然后更好的入梦罢了。” “陛下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慕容雪狠狠的握着皇甫柔的胳膊,“朕当然有吩咐!” 第1090章 抓个正着 皇甫柔十分反感的挣脱了慕容雪的手,“陛下有什么吩咐,请说。” “陈贵人甚合朕意,朕明日下旨将其晋封为嫔,不知贵妃意下如何?”慕容雪的眼睛打量着皇甫柔的脸『色』,似乎任何一丝微妙的变化都不想要错过。 但是留给他的,却是丝丝的失望。 “那自然是最好的,陈贵人『性』情温良,若是符合陛下的心意,自然是应该赐予宫殿单独居住的,若是仍旧挤在那西苑之中,也是委屈了。” 慕容雪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着,“既然贵妃都这么说了,那就封陈贵人为彩嫔,至于这宫殿不必挪动,朕认为这里甚好。” 皇甫柔点了点头,“陛下喜欢就好。”然后转身就回了内室。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消失背影,只觉得自己气的头昏脑涨,她真的没有丁点的感觉?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回到了内室,转身就朝着陈贵人的房间走进去,掀开那床榻之上的帷幔,看着陈贵人眼角含泪的睡着,也不知在梦中想到了什么,他心中有愧,知道之前是为了置气让她受了委屈,只是眼下皇甫柔回来了,该做的事情,他自然还要做。 然后将陈贵人刚刚穿好的衣衫轻轻解开,这次的动作变得十分的温和,睡梦之中的人感觉到温和的亲昵,轻轻的呢喃了两声,然后一室旖旎。 皇甫柔这一夜自然是没有睡好,脑海之中萦绕的全都是那沉重的喘息,还有刑天耀十分亲昵的模样,睁开双眼,看着站在一旁的如意,她缓缓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面满是汗水。 如意伺候着皇甫柔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轻声说道:“娘娘,陛下一早就走了,彩嫔已经候着好一会儿了,按照常理,侍寝之后应该给您请安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娘娘,这可使不得,您需要按照章程,换好礼服之后才能够接受彩嫔的叩拜,训诫之后才能继续执行册封之礼。” 皇甫柔有些烦闷的点了点头,任由如意在她身上肆意的打扮着,最后看着铜镜之中那如同花孔雀一般的人,她有些无奈的干笑了两声,还真是滑稽。 被如意搀扶着走出内室,坐在了正位之上,彩嫔才被人扶着走上殿来,对着皇甫柔俯身磕头,“臣妾请贵妃娘娘安。” “平身,赐座。” 彩嫔落了座,眼神一直不敢去看皇甫柔,她心中明白,昨日的事情对皇甫柔来说是不小的打击,陛下是有意为之,她自然也是欣然接受。 对于这个抬举了她的人,她却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是十分的愧疚,纵然眼下会遭受什么责罚,她也都是心甘情愿领受的。 没想到皇甫柔轻声说道:“你暂且住在这凌霜殿内,是有些委屈了,我会向陛下进言,让你能够自己居住一个宫殿,你若是有中意的地方便告诉我,不必客气。” 然后对着如意说道:“从库房之中挑选一些彩嫔用的上的,不论是什么,都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些东西都是陛下赏赐的,说起来我还是借花献佛了,你不要介意才好。” 皇甫柔说的这些话,不仅是彩嫔觉得十分的惊讶,一旁的如意和几个侍女都很是诧异,昨夜陛下留宿凌霜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所有人都以为贵妃拖着病体侍寝,但是没想到最后却多出了一个彩嫔,眼下人人都觉得她养了一个白眼狼,正在背地里笑话,可她却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彩嫔心中也是有些蒙的,她当然不相信在这后宫之中会有这样的女子,视陛下与无物,但是看着贵妃如今的做派,再想想前些日子她的表现,其实不难看出她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她的心思,并不在陛下的身上。 “臣妾多谢贵妃娘娘赏赐,此恩此情,绝不敢忘。” 皇甫柔摆了摆手,“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对你也没什么恩情,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活在这后宫之中处境也是艰难,若是有了点恩宠旁人自然也就不敢欺侮你了。” 彩嫔心中滚过一丝温热,她不敢抬眼怕自己流泪,在这个时候落泪可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只能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将所有的情绪都吸回身体里面,然后才抬眼看着皇甫柔,“多谢贵妃娘娘关怀。” 皇甫柔笑了两声,“你若是觉得好,那便是好。”然后就起身说道:“好了,你且去吧。” 彩嫔起身叩拜之后,这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凌霜殿。 皇甫柔这才仿佛得了特赦一般的将身上的衣物全都给换了下来,换回了寻常的衣裙她才觉得舒服一些,慕容雪此时才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模样,心中准备好的那些尖利的话全都消失不见。 他甚至不知来到这里要如何开口,开口说些什么,全然都忘却的一干二净。 皇甫柔抬眼对上慕容雪的眸子,轻声说道:“见过陛下。” “恩。”只是轻声的回答,慕容雪这才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皇甫柔依旧捧着那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昨日他看了两眼,不过是粗略的打量,皇甫柔不在这宫殿之中他心中全是慌『乱』哪里有什么心思去仔细品味这其中的意趣。 现在看起来,这也不过就是一些简单的游记,记载的都是北丽的风光,也算不得什么珍贵的书籍。 “此类游记朕的书房里倒是还有一些,你若是喜欢,朕就让人拿过来给你瞧瞧。”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慕容雪说的都有些紧张,昨日发生的事情他自己细想一番也觉得有些过分,若是开口解释显得他有些不顾身份,可若是不开口,这一整日他都觉得不安宁。 皇甫柔点了点头,“多谢陛下。” 听到皇甫柔应承下来,慕容雪舒了口气,“今日朕在这里陪你用午膳,你觉得可好?” “陛下,彩嫔的册封礼刚刚结束,您此时应该多陪陪这位佳人才是,至于用膳,什么时候都可以,却不应该是在今日。” 听着皇甫柔的提醒,慕容雪点了点头,说的也有三分道理。 此时彩嫔正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看着慕容雪在这里同皇甫柔说话,愣了一下赶忙俯身行礼,“起来吧。” 慕容雪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是听起来却没有什么人情味,皇甫柔在一旁看着书闭口不言,彩嫔心中却也不舒服。 “折腾这一早上你也应该累了,朕陪你过去休息会儿吧。” 彩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雪,察觉这话是真的,红了脸颊的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西苑走过去。 许是慕容雪也觉得不应如昨夜一般,才将彩屏允准回到了西苑,一旁的如意倒是松了口气,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也觉得有些敬佩,“娘娘,您真的是奴婢见过,最有气量的女子了!” “恩?”皇甫柔看着如意。 如意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气量,不过是因为不在意罢了,这世上凡事深爱丈夫的女子,哪有可能与他人共享还有气量能够容人呢? 或许也有吧,但是她是做不到的。 想着那个时候,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唐语嫣,皇甫柔虽然说不上堵得慌,但是一门心思的就想要离开刑天耀。 可现在想想,她到底也是没能逃得掉,倒是将这个脾气古怪的人给拐跑了,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他要如何着急呢? 但是最近,慕容雪时常来到这凌霜殿,她没有脱身的机会,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甚熟悉,她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先派去一个人去买什么烤『乳』猪,若是在这皇城之中有刑天耀的人,自然就会发觉那离开皇宫的那行人,到时候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这一次若想要让人进来恐怕是不容易了,但是下一次,或许她就能够见到出去的希望了! 但是皇甫柔还是将刑天耀想的太过简单了,入了夜,慕容雪留在西苑与彩嫔共度良宵,皇甫柔和如意很是默契的趁着夜『色』离开了这凌霜殿,一直在花园内散步,她能够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但分不清究竟是何人,所以就装作不知道。 与如意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了昨日的那个小亭子里面坐了下来,然后轻声对着如意说道:“你的那个故人怎么还没将烤『乳』猪送过来啊,我都快馋死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如意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然后低声说道:“总得他们得了空他才能送过来的,娘娘您别着急,我过去看看,您在这里等我!”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着如意消失在了那甬道之中,这才缓缓起身,朝着一旁阴暗的地方走了过去,感觉身后的人加快了脚步,皇甫柔也没有犹豫,闪身就在那茂密的丛林之中躲了起来,跟着皇甫柔的那人来不及止步,便直接与她来了个面对面。 在看清那人的面容之时,皇甫柔险些惊叫出声。 那人赶忙捂着皇甫柔的嘴,抱着她躲在了一旁的阴暗之中,二人紧贴着那冰冷的墙壁,“柔儿,我好想你!” 皇甫柔伸出胳膊环抱着这人的脖颈,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激动的眼眶发红,半月有余没见过他了,“你瘦了。” “你怎么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进到这宫中来!你就不怕!” 刑天耀未等皇甫柔话说完,直接印在了她的唇上,感受着属于他的味道,这才能真的安心下来,这几日承受的那些委屈让皇甫柔一股脑的想要朝着刑天耀身上发泄,放在他脖颈上的手缓缓收回,朝着他的腰身就钻了进去。 顺着那劣质的衣衫轻抚他身上紧致的皮肉,皇甫柔只觉得腰身发软,有些站不稳。 刑天耀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如此主动的样子,伸出手按着她的手腕,“不是时候。” 皇甫柔『逼』着自己找回理智,有些羞怯的在他面前笑了笑,然后才想起这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低声说道:“这里不安全,咱们需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说话,一会儿我的侍女要回来了,你先走吧!”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好!”然后竟然十分快速的起身离开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皇甫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消失不见的方向,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整理一下衣裙,从这幽深的甬道里面走出来,正好看见如意抱着什么东西瞧瞧的朝着这边跑过来,皇甫柔迎了上去,二人很是默契的眨了眨眼,如意低声说道:“娘娘,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带您过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快!” 二人快速的跑开了,此时身后出现了几个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皇甫柔还以为如意要将她带去哪里,没想到直接带着她来到了御膳房,二人钻进去的时候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也是,谁会在夜半的时候在这里煮饭呢? 皇甫柔看着如意很是麻利的在那里生火,然后将这烤『乳』猪放在上面热着,感觉二人都快要流口水的时候,就听着“嘭”的一声,这御膳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几个人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子。 慕容雪本以为皇甫柔在策划着一场精心的逃跑,眼下被他当场抓获,但是没想到,这主仆二人震惊的站在御膳房,这灶火上面竟然摆着一直冒着热气的烤『乳』猪。 如意看着慕容雪的身影,直接跪了下去,皇甫柔的脸上也带着一丝尴尬,“见过陛下。” 慕容雪对于这个场面也是有些尴尬,闯进来的那个人看着陛下脸『色』不对,快速的撤了出去,皇甫柔看着这几个人的背影轻声笑了笑。 这笑声打在了慕容雪的心头,让他觉得有些尴尬,“朕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带着人过来看看,没想到贵妃有如此好的食欲,竟然在这里偷吃烤猪?” 第1091章 潜入皇宫 皇甫柔有些尴尬,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只是忽然想吃这一口,陛下若是有意,不如一起尝尝?” 如意跪在地上颤抖不敢抬头,这若是让陛下知晓,她让人从宫外带东西进宫,只怕会遭到严惩,好在慕容雪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如意之后,然后低声说道:“好啊,那就尝尝,你夜半也要闯入膳房偷吃的东西味道如何。”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意,认真的说道:“快,我看着要烤焦了!” 如意赶忙从地上站起来,躲避着慕容雪的眼神一直在翻弄着烤猪,看着上面滋滋的冒着热气,然后就将烤猪拿了下来,用放在一旁的刀具一片一片的切下来,放在那包着烤猪的纸上,皇甫柔看着慕容雪,“陛下请。” 慕容雪也没有客气,伸手拿了一片,放在口中,的确是味道不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皇甫柔高兴的吃了好几块,然后对着如意眨着眼睛,“你也尝尝啊,很好吃的!” 如意赶忙退到了一旁,“奴婢不敢。” 皇甫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容雪,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任人一看就明白了,“陛下深夜从西苑出来,彩嫔的心中可会有些不好受,不如早些回去吧。” “你在赶朕走?” 皇甫柔没有回答,就是这不置可否的样子让慕容雪一阵的无奈,这种被人嫌恶的感觉已经许久都没有感觉到了,自从他登上皇位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对她,但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似乎都不会因为他是皇上而曲意逢迎。 虽然说出的话尖酸刻薄,却真的让他讨厌不起来。 “天『色』不早了,你们留在这膳房里面成何体统,随朕回凌霜殿,想要吃什么,用什么,派人告诉朕,不必在偷偷『摸』『摸』!”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对着如意轻声说道:“包起来,带走!” 慕容雪一阵的无奈,“没出息!”然后快速的走出了膳房。 如意快速的将这烤猪包了起来抱在怀中,然后随着陛下回了凌霜殿,慕容雪看了皇甫柔一眼,转身回了西苑,皇甫柔让如意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内室之中。 关上了门,她脸上的神情瞬间改变,真的如同他想的一样,难怪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原来不仅是刑天耀一个人,想来这也十分的危险,若非那人发现了她和如意的不对劲回去禀告慕容雪,不然很有可能他们就会发现刑天耀。 想着这件事情,皇甫柔脊背冒出了丝丝的冷汗,她将这宫殿的门『插』好,然后才走进了内室之中,将身上厚重的衣物脱下来,吹熄了烛火想要去休息,却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小窗子的后面。 皇甫柔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然后猛然的将这窗子推开,就看着一个人影猛的后退,看到那人的面孔,皇甫柔惊慌的一把将人扯进了殿内,然后紧紧的关上了窗子。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脸,紧紧的将人搂在怀中,轻声说道:“柔儿,柔儿。” 皇甫柔将脸闷在他的怀中,“我好想你。” “还好,还好你没事!”刑天耀十分庆幸的说道。 皇甫柔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 皇甫柔看着面前这人有些不自在的脸『色』,轻笑出声,然后将那如同灵蛇一般的小手朝着他的怀中探进去,几乎是带着一丝委屈的说道:“我真的很想你,见不到你的时候,就想着若是能梦见你也好,可你却从来都不肯入我的梦!” 刑天耀被她撩拨的有些头脑发热,直接坐在那床榻之上,将人抱在怀中,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点着火,“阿清这次没有进来,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听到这话,皇甫柔心思一沉,对于这个消息她还是很高兴的,这里御医的意思她了解个大概,许是说她的身体只怕是承受不住了,身体内的伤难以痊愈,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对于这个说法皇甫柔虽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她并不能逃避,索『性』就直接跨坐在刑天耀的身上,“我们一边做,一边说!” 刑天耀直接撩起她身上的衣物,直接朝着她的腹部探了过去,一路向上在触及那缠绕着她身体的纱布的时候直接停了手。 他扯开怀中人的衣襟,看着肩头那伤口似乎还在渗着血,心中十分的心疼,“还没愈合?” 皇甫柔轻声笑了笑,“原本愈合了,我『乱』动又给撕裂开来,想来过几日就好了。” 刑天耀狠狠的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不再听怀中的女子胡言『乱』语,直接封了她的嘴。 这一夜是皇甫柔睡得最为安稳的一夜,也不知道刑天耀何时离开的,只记得他最后说起准备好就能带着她逃出去。 衣服是被他帮着穿好的,皇甫柔就直接倒在这柔软的被褥之中昏睡了过去,第二日一睁开眼,就看着如意站在不远处,她有些诧异的问道:“昨夜我明明关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如意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说辞,皇甫柔就知道,慕容雪来过了。 她一脸烦闷的起了身,好在昨夜刑天耀的动作十分的小心,那些漏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丁点的痕迹,但是只要是想起他,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 如意看着皇甫柔的笑意,哭丧着脸说道:“娘娘,陛下今日,赐给奴婢十只烤猪,让奴婢三日内吃完!”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如意,然后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将凌霜殿所有的人都叫进来。” 如意摆了摆手,“娘娘,使不得!陛下说了,若是让他发现奴婢让人帮着我吃,就让我,就让我去洗恭桶。” 皇甫柔看着如意那张皱在一起的脸,笑着说道:“没关系的,陛下这是小惩大诫,让咱们以后都不要再犯了。” “若是真的让你自己吃十只烤猪,那还不真的要了你的命啊!我看你若是要自己吃,还不如去洗恭桶算了。” 如意一脸无奈的看着皇甫柔,“娘娘!” 然后就听着门口的侍女过来说道:“启禀娘娘,淑妃求见。” “哦?让她进来吧。” 淑妃快速的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有些不善,此时她并未再如同之前一般的向皇甫柔行礼,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一直盯着皇甫柔,“贵妃娘娘,陛下爱重您,时常流连在这凌霜殿,咱们姐妹自然也说不出什么。” “可娘娘您身子不适不宜侍寝,但是却找了个其他人过来替您伺候皇上,陈贵人不声不响的成了彩嫔,陛下日日留宿在这凌霜殿,您就不考虑一下其他的姐妹了么?” 皇甫柔看着淑妃,脸上仍旧是那温柔的笑意,“淑妃这话本宫可就不明白了,难道妹妹的意思是,陛下想要留宿在何处,都是我指使的?” “彩嫔得陛下圣心那是她自己有本事,怎么淑妃妹妹都怪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记得当初妹妹在这里陪我叙话的时候,陛下也曾去过你的宫殿,可怎么不曾留宿就离开了?” “难道是我让陛下走的?淑妃妹妹,自己没本事,可千万不要去怪旁人,陛下喜欢谁,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有这个闲工夫来我这里兴师问罪,不如好好的想一想,要如何才能够留得住陛下的圣心。” 淑妃被皇甫柔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 “原来最傻的人是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良善之辈,到底是我错看了你!但是你也高兴的太早,彩嫔能够在你身边得到陛下的宠幸,她也绝非什么等闲之辈,等到她将你也踩在脚下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然后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如意看着皇甫柔一脸的笑意,有些吃惊,“娘娘不生气?” 皇甫柔掀开被子,看着身上完好无损的衣裳看似十分高兴的说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娘娘您就真的不在意,陛下宠爱其他的妃嫔么?” 皇甫柔抬眼看着如意,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话,“怎么在你们心中,难道除了陛下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话刚好就被走到门口的彩嫔听到了,她愣了一下,然后才让侍女过去通传,皇甫柔看着走进来面『色』如常的彩嫔,轻笑着说道:“妹妹今日容光焕发,好似换了个人,真是替你高兴!” 然后将妆台上那看着就如同招摇的孔雀一般的步摇递给彩嫔,“赠与你,希望你日后能够飞黄腾达,更进一步!” 如意吓坏了,赶忙走过来对着皇甫柔说道:“娘娘,这八尾凤钗不是嫔位能够使用的,还是赠些旁的东西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正因不能用,才能好好收着,向着这个目标努力,总会有能够戴在头上的那一日。” 然后直接塞在了彩嫔的手中,“好好保管!” 然后对着站在一旁一脸震惊的如意说道:“梳个寻常的发髻便好。” 彩嫔将这凤钗递给身边的侍女,然后接过了如意手中的梳子,轻声说道:“今日,我来为娘娘梳妆吧。” 皇甫柔也没有拒绝,对着如意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彩嫔将皇甫柔的长发一点一点的束在了头上,那样子到像是一个寻常的『妇』人,增添了许多温润的气质。 本想要帮着她佩上两只钗子,没想到皇甫柔随手拿起一旁的玉钗直接戴在了头上,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极好!” 然后就在彩嫔诧异的目光中从椅子上起了身,对着身边的如意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同彩嫔有些话要说。” 彩嫔看着皇甫柔,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她想要说些什么,就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来到内室,将挂在一旁的长剑取了下来,在手中仿佛的摩挲着。 然后对着彩嫔说道:“你瞧,这可是我最贴身的宝贝,是不是很漂亮?” 然后猛然的抽出冥泉剑,剑刃散发着寒光,争鸣之声让彩嫔脊背上出了好些冷汗,整个人也想要朝着后面躲闪。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收剑入鞘,轻声说道:“我入宫这么长的时间,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难道您就不怕有人取而代之?”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要问问你们,问问你,彩嫔,在你的心中,难道除了陛下,就真的在没有其他了么?” 彩嫔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茫然,最后有些惭愧的说道:“娘娘『性』情率真,自由烂漫自然不是我们这等俗人可比的,我入宫已经有五六年的光景,未曾被传召侍寝,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娘娘,我仅仅是为了如何能够活下来就已经耗费全力,我哪有什么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呢?” 皇甫柔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将长剑放在一旁,苦笑着想到,或许是这样的,她太过特立独行,那些不想要的东西便可以随手抛弃,不论是首饰,还是男人。 但是她们不行,她们根深蒂固便是仰人鼻息的活着,更别说在这深宫之中,若无宠幸,便无活路。 这便是他们生存的道理。 “抱歉。” 听到皇甫柔这句话,彩嫔有些慌张的起身,“娘娘言重了!” 皇甫柔笑了笑,轻声说道:“是我会错了意,那么现在,你觉得幸福么?” 彩嫔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幸福吧。” “那便好,我知道我这身子支撑不了多久了,在这深宫之中,仅有名分也不甚要紧,最主要的是要有个孩子,你一定要加油啊!” 听到皇甫柔的话,彩嫔脸上的神情有些难过,她低着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一直点着头。 如此,皇甫柔便印证了心中的猜想,虽然不知这身子究竟是到了何种地步,但是这诸多的大夫都说不成了,想来也不会错,这世上有奇迹,但是这奇迹并不可能一直发生,从前的她已经足够幸运了,眼下,就顺其自然吧。 第1092章 闯入禁地 暗阁的人都已经在外面准备就绪了,但是皇宫内此行出来的仅有一人能够被控制,其余的人若是想要出手定然会有十分的危险,原本不应该让刑天耀这么容易暴『露』的人前往,但是他没有听从任何人的阻拦直接接替了那个人的身份,随着那运送恭桶的人入了宫。 这一趟来回十分的顺利,其他的人并没有发觉,他们也都是皇城内最下等的下人,所以『露』脸的机会很少,人人都不想要这种苦差事。 刑天耀进入皇宫之后,一直在留意着皇甫柔的一举一动,虽说并不是日日能够与她相见,但是只要看着她一切都好,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听闻慕容雪最近忙着处理朝政,后宫的佳人也没有闲置,新晋的彩嫔炙手可热,他到时更加的放心了一些,有人分去了一些注意力,皇甫柔便能够安全一分。 虽然他并不担心皇甫柔,但是这男子的占有欲他可从未小看过,凡事只要瞧瞧自己就能够明了,其余的自然不必多说。 这些日子一直寻找能够将她带走的方式,渐渐的发现了几个一直在凌霜殿的外围游『荡』的人,这几个人看起来是一些不起眼的下人,但实则都是习武之人,并且功力还不弱,虽然与他们相比较弱,但若是动起手来,也是能够牵扯一二的。 所以眼下,他的人手不够,需要潜伏下来,等下暗阁的人缓缓的都进入皇城之中,这运送恭桶的差事每日一次,他每日最多能够进来一个人,待到人手足够的时候,怎么也需要小半个月,刑天耀虽然担心皇甫柔身上的伤,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 若是让慕容雪发现他藏身于此,恐怕还会给皇甫柔增添更多的麻烦,若非是为了解决那次危急她也实在不必进入这皇宫里面来。 慕容雪对于彩嫔的宠爱日盛,渐渐的后宫之中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最后已经发展到前朝开始提议他膝下皇子稀薄,劝谏他选妃充实后宫。 慕容雪虽不情愿,但是却还是去了凌霜殿,看着皇甫柔站在窗口朝着外面望着,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今日上朝,那帮老家伙劝谏让朕选妃充实后宫,你意下如何?”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慕容雪,从他的脸上仍旧能够看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她勾起嘴角,笑着说道:“那自然是极好的,陛下膝盖皇子稀薄,日后这千秋功业总是需要人继承,所以这件事情实在是耽搁不得。” “你真的愿意让朕选妃?” 皇甫柔有些诧异,“我为何不情愿?” 慕容雪几乎是猛地朝着一旁的桌子上砸下去一拳,然后双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柔,“你究竟,想要将朕对你的真心践踏到何种地步才甘心?”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慕容雪十分认真的说道:“陛下,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想要你的真心。” “你一定要如此?” 皇甫柔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回到当初的那个时候,我还是那一身恶臭的乞丐,而你呢,还是那个我认为流落在外的富家公子,想要蹭吃蹭喝的那个我的弟弟,慕雪。” “或许你不能相信,但是人的缘分,在相见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的。” “不!” “你住口,别说了!” 皇甫柔轻笑了两声,“我猜,那个时候你我都遭受着同样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我才会是那副样子,所以你才会流落在外。我们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是相处却十分的融洽,可是现在究竟是怎么了呢?” “你知道我是谁,我也清楚你是谁,为什么我们就要用这种剑拔弩张的方式相处?我觉得很疲惫,难道你不累么?”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双手狠狠的钳制住她的双臂,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从我见到你的那个时候开始,我是真的。” “够了!”皇甫柔甩开慕容雪的双手,她眉头紧锁的看着慕容雪,十分不理解的问道:“若我是你心中最重,为何你会不告而别?” “若我是你心中最重,你又为何会来带东黎求娶泰安,你心中既不想要放弃我,又不想要舍弃你一直追寻的权利。” “你妄想着二者兼得,可我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容雪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皇甫柔,言辞犀利,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剖开她的心脏,想要将那里面最不堪的东西都挖出来展现在她的面前。 他几乎是带着惩罚『性』的朝着皇甫柔扑过去,低下头就想要去亲吻她那不饶人的嘴唇,手上也开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裙,这让在暗中盯着的刑天耀心头一紧,直接拔出藏在暗处的匕首就要朝着这里冲过来。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皇甫柔直接运功将面前的人推开,本想要朝着他心口一掌,但是犹豫了片刻之后猛然的抬起一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眼神之中满是厌恶的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那些见到你就恨不得将你撕碎的女人?” “我告诉你,你若是在敢对我无礼,我会直接杀了你!” 慕容雪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柔,然后冷笑了两声,脚步坚定的一点一点朝着皇甫柔走了过去,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抽出床榻旁的长剑直接抵在他的心口,眼神之中满是狠厉,“我随你过来,是想要解阿耀当时的困境,为了不耗费一兵一卒。” “但你若是将我当成来到这里做你那千娇百媚的后宫女人之中的一个,那就真是大错特错了,我已经嫁过人了,我的夫君便只有那一个人。” 慕容雪向前一步,冥泉剑那十分尖利的剑刃直接进入了他的心口,就看着丝丝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襟,他就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的又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本想要将皇甫柔『逼』退,但是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之中带着那果决的无情与不屑,他忽然觉得周身剧痛,然后猛然的后退一步,与长剑拉开了距离。 伸出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慕容雪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但他还是轻笑着说道:“没关系,天长日久,一定会为了朕而改变,朕等着你!” 然后对着外面的大喊了一声,“让彩嫔过来!” 彩嫔从西苑走过来,推开门看到慕容雪坐在那里,衣襟上满是鲜血,她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捂着嘴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然后赶忙跑到慕容雪的身边颤抖着声音问道:“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您还好吗?” 扭过头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还未落下,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拦在了慕容雪的跟前,伸出双臂似乎要阻拦皇甫柔攻击,然后大声的说道:“娘娘,您若是要杀人,就杀了我吧!” 皇甫柔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将长剑收入剑鞘,穿了厚重的披风就朝着门外走了出去,慕容雪想要阻拦,却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对着彩嫔说道:“不要声张,给朕包扎!” 彩嫔颤抖着手,“臣妾,臣妾遵命!” 如意想要跟着皇甫柔一同出去,却被皇甫柔制止,看着她一个人消失在了凌霜殿的门口,心中十分的焦急,但是想着殿内彩嫔正与陛下在一处,她也不好打扰,就这么站在宫殿门口,搓着手。 皇甫柔离开了这宫殿内,心中很是烦闷,她实在是不想牵扯到这些情感纠葛之中,但是慕容雪眼下的架势似乎不想要就这么放过她,彩嫔的出现似乎没有填补他心口的空缺,反而让他觉得这天下的女子都应该臣服于他。 刚刚自己的那一剑,真的是下了决心,若是他再上前一步,这一剑就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们在赌。 慕容雪在赌,皇甫柔不敢杀他。 皇甫柔在赌,慕容雪不想死。 果真,能够稳得住的人就赢了,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被刑天耀知晓了应该如何解释。 就在她路过那一个满是荒草的宫殿,皇甫柔烦闷的就走了进去,但是身后跟着她的那个人看到她进入那里之后慌张的离开了。 但是刑天耀却没有,直接闪身跟着她走了进去。 皇甫柔看着面前破败的房子,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人居住过的样子,但是这宫殿看起来倒也十分的庞大,从前居住的人位份应该不低,她一点一点的深入,就在推开那满是蜘蛛网的门时就听着有人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拔剑相向,在看清是谁的时候赶忙躲开了他的身体,二人就这么滚落在地上。 刑天耀将皇甫柔抱了起来,看着她身上的衣裙已经被这灰尘弄脏,有些歉疚的伸出手想要拍去那灰尘,但是对上的却是皇甫柔那满是喜悦的眸子,她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不仅知道你在这儿!” 看着他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皇甫柔就明白了,看起来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应该也已经知道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发生这些非我所愿,他毕竟是北丽的皇帝,难道我真的要杀了他?” 然后伸出手搂着刑天耀的脖颈,很是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轻笑着哄道:“不要生气了,夫君。” 然后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挂在了他的身上,想要攀附过去亲吻他的唇角。 刑天耀却将这亲昵的动作阻拦了下来,很是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不应该答应让你独自来到这里!” 然后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粗粝的手指拂过她的唇角,很是认真的问道:“除了这里,他还碰过哪儿?”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肩头,“他似乎想杀了我,狠狠的按了我的伤口!” 刑天耀脸『色』变得很是阴沉,皇甫柔看到之后赶忙去安抚他,环抱着他的腰身很是认真的说道:“对于百姓而言,我的确是太过忤逆!但他也的确是在强人所难,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这次你过来,我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 “眼下这里不必东黎的皇宫,这里自给自足,若非实在是无处可用的废物并不需要离开皇城,所以想要离开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就告诉我。” 刑天耀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嘴唇,直至那唇畔免得绯红,好似有些红肿的样子,这才轻轻的吻了上去,好似再盖章一般。 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皇甫柔轻笑出声,然后打趣着说道:“当时你在王府左拥右抱演戏气我的我时候,比现在的样子认真多了!” 听到皇甫柔的挖苦,刑天耀眉头一皱,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然后直接抱着人朝着阴暗的角落里走过去。 本想要在这里做些什么,但是还未等动手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皇甫柔拍了拍刑天耀,有些失落的说道:“你该走了!” 刑天耀松开紧紧环着她的双手,还不忘在她的软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晚上再收拾你!”然后转身从那破烂的窗口离开。 皇甫柔就在这里面仔细的看着,虽然里面已经满是灰尘,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曾经十分的奢华,这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这里面的摆件玉器却一件都没有拿走,皇甫柔走到那妆台前,伸出手打开上面的匣子。 看着里面躺着的那枚玉佩,她轻轻的拿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这是东黎的东西。 若是没有猜错,这是东黎皇嗣才能够拥有的东西,刑天耀也有一枚,只不过与这图形不同,或许。 她转过头对上的就是那些猛然冲进来的人,他们让开一条路,慕容雪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手中拿着那枚玉佩,脸『色』铁青的走过来,一把将东西抢了过去,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玉佩落地碎裂成块,皇甫柔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不敢相信他事到如今还会这么做! 第1093章 囚于月仙殿 “谁让你来这里的!” 慕容雪脸『色』狰狞的看着皇甫柔,仿佛她犯了什么忌讳似的。 “不过是随意的走着就过来了,看着无人居住就进来瞧瞧,怎么,难道这是个什么特别的地方!?” 慕容雪脸『色』很是难看,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官兵都退出去,“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清楚!?” 皇甫柔冷笑了两声,“本来不清楚,但是现在清楚了。” 然后转身就想走,慕容雪一把扯过皇甫柔的胳膊,将人直接拽了回来,“去哪儿?既然已经来了,怎么不见一见你的这位晚辈在这里生活过的地方?恩?” 然后一把将皇甫柔摔倒了那妆台前,皇甫柔想要用手腕支撑身体,却吃痛的收了回来,慕容雪站在皇甫柔的身侧,看着这铜镜里面的人认真的说道:“你知道么,她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心中惦记着你,但是她不说。” “我听宫中的下人说,她就坐在这铜镜前面,低声的哭着,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得擦干,就这么睡着了。” “你心中难道没有丝毫的愧疚?” 皇甫柔猛地推开了身后的慕容雪,脸上满是冷笑,“我凭什么要内疚?” 慕容雪有些不解的看着皇甫柔,就听着她继续说道:“她既然早知如此,却偏偏要嫁给你,是她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可以感动你,与你双宿双飞。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如同一块寒冰一般捂不热,你对她的冷待,她对你的痴心妄想,怎么到最后全都要算在我的头上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可笑!” 然后转身就要朝着殿外走出去,皇甫柔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这世上的歪理从来都不少,但是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都是别人的问题,用这种方式看待问题的人是真的惹人厌烦! 慕容雪想要过去阻拦皇甫柔,没想到却被她的脸『色』惊了一下,从前他做了什么,皇甫柔的脸上还能有些许的犹豫和不忍,但是现在,那脸上的厌烦与疏离让他觉得心头一凉,他赶忙想要去牵皇甫柔的手,“柔儿,我说错话了,我说错了!” 然后强迫着皇甫柔停下脚步,他认真的说道:“你别走,我刚刚是气昏头了才说出那样的话,你别走!你听我说,听我说好吗?” 皇甫柔冷冷的看着慕容雪,“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看得清你对我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我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我既觉得可气又觉得可笑,但是你我相识一场,我实在是不想看着你一直这么过下去,想着解开你的心结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你似乎遮住自己的双眼时间太久了,久到,你已经不想要睁开了。” 她推开慕容雪的手,很认真的说道:“泰安已经不在了,可对你痴心不改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可莫要再错过了!” 慕容雪有些吃惊的看着皇甫柔,“你,你说的是谁?” 皇甫柔轻笑出声,“你心中明白,难道不是么?”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外面的官兵看着皇甫柔缓步走出来,竟然没有听到陛下的任何旨意,觉得很是不解。 可就在皇甫柔还未走出这个院落的时候,慕容雪的声音却传了出来,“传朕旨意,贵妃无视宫规,私闯禁地,顶撞圣上,以下犯上。种种罪责,无可谅解,从今日起,将为常在,迁居月仙殿,不许人伺候,任其自生自灭。”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这破败不堪的院子,那牌匾上面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是这月仙殿三个人还是十分的明显。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倒也是一个好去处。 然后转过身,朝着殿内走进去,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让站在两侧的侍卫都觉得十分的诡异,皇甫若没有看慕容雪一眼,直接坐在了那满是灰尘的椅子上,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的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扭过头看着皇甫柔,“你别后悔。” 皇甫柔点了点头,“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慕容雪转身就走出去,几乎是怒吼着说道:“落锁。”然后就听着外面那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门缓缓阖上,还有锁链的声音传过来,皇甫柔感觉到一丝轻松的呼了口气,看着这早已经破败不堪的院子,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但又转念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刑天耀只要在这宫中,定然就会知晓贵妃被降罪的事情,他怎么也不至于还回去凌霜殿。 心中这么想着,眼神之中带着丝丝的担忧就看着这人猛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脸上带着一丝喜悦,然后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她示意刑天耀在这房间内不要动,然后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出去。 果不其然,想要推开这宫殿的门竟然没有成功,原来那锁链的声音是出自在这里,看起来他们是想要将自己困死在这里了。 外面留有几个官兵把守,看着皇甫柔推动殿门大声呵斥,“回去!” 皇甫柔冷哼一声,转头就朝着里面走出去,然后便听到了“咚咚”的声响,似乎有人想要将这窗子封死。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就看着几个人影出现在这窗口,所有的窗口都是一样,快速的用木条狠狠的封住,很快,这殿内就变得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刑天耀来到皇甫柔的身后,对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吻了一口,“这样岂不是正好,没人打扰,我更放心一些。” 皇甫柔觉得有些痒,她强忍着心中的笑意,直至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消失,这殿内彻底的暗了下来,许是外面的天『色』也变得漆黑无比,他们二人此时犹如融于黑夜之中,皇甫柔猛地转身紧紧的抱着刑天耀,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 然后带着打趣说道:“怎么觉得你臭臭的?” “明知故问。” 皇甫柔抚『摸』着他的脸颊,有些心疼的问道:“你可要刷的么?” “都要。” 皇甫柔有些歉疚的抱着他,因为自己让他去做这种活计还真的是有些过意不去,刑天耀将人抱起来,二人就坐在那有些不稳的椅子上,刑天耀让皇甫柔跨坐在他的身上,轻声的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皇甫柔任由这身前的人在她身上轻轻的撩拨着,然后如同闷哼似的“嗯”了一声,然后便将自己的嘴唇如同献宝一样的送上去,刑天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烈火,直接将怀中的人狠狠的吞没。 慕容雪在离开这月仙殿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作为皇上最后的尊严让他不能够允许自己回头,索『性』就让那些官兵做的更狠一些,将窗子,门全都封死。 但凡是人,只要是被困在那漆黑的地方,时间久了精神都会崩溃,他就等着,等着皇甫柔崩溃的那一天,等着她来求自己的那一天! 当他回到了养居殿,坐在那里的时候,听着外面如意大声的恳求,他才敢去回想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恼怒,或许是皇甫柔真的戳中了他的内心。 他在用皇甫柔解释着他做的所有事情,无论是将泰安迎娶进门,先帝死的不明不白,还是利用泰安发动对东黎的攻击,他将这一切都归咎在他需要权利,需要有绝对的权利才能够将皇甫柔留在身边。 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做了许多自己一度不能解释的事情,他不去回想,逃避,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想要得到皇甫柔的条件。 如今这些谎言一瞬间被她解开,他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犹如被人撕扯的一丝不挂,他愤怒,他恼火,他甚至想要将这个女人撕碎,但是他最终还是舍不得,选择了给她一点惩罚! 月仙殿,他已经许久都不去那里了,听到这宫里的人说,总是能够听到有人在那里低声哭诉,或许是泰安她还不想走,若真的是这样,那就让她去劝一劝皇甫柔吧,或许这两个来自东黎的女子,能够彼此说服也不一定! 如意在外面哭诉,慕容雪一声不吭,最后毒打了一顿赶走了。 那些原本十分忠心伺候着皇甫柔的下人如今都一声不吭,见到了如意的后果,还有谁胆敢多说一句呢,他们的这个陛下的『性』子,所有人都是知晓的。 如意『臀』部满是伤痕的躺在床榻之上,那些侍女因为她被责罚害怕被连累所以也不敢给她上『药』,就这么将她丢在这里不管。 但是彩嫔,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看着如意躺在那里疼的一头冷汗,她让侍女帮忙将她的衣裳掀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给她上了『药』。 因为身上的伤出现在特殊的地方,一时之间也不能穿衣裳,这被子也要与身体保持距离才行,没办法,只好用两个小凳子在一旁支撑着,免得这被子触碰到了伤口,若是等到鲜血干涸,撕扯下来的可全都是粘着皮肉的。 看着彩嫔上好了『药』也没有准备离开的样子,如意脸『色』脸上满是失望的说道:“奴婢知道,您现在身份特殊,不宜为娘娘说话。” 彩嫔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女先出去,看着房门缓缓的关上,彩嫔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宫都等着看姐姐的笑话,你怎么这么傻,非要自己送上门去,陛下明摆着就是小惩大诫,依照他宠爱姐姐的程度,是绝对不可能要了姐姐的『性』命的!” “现在你躺在这里不宜动弹,那要谁才肯去给姐姐送些吃食呢!?” 如意看着彩嫔的脸,冷笑了两声,“窗子,门都已经封死了,还只是小惩大诫?那什么才是真正的惩罚,真的要点一把火将娘娘烧死才算么?!” “如意!姐姐现在是常在,你言语要小心谨慎一些,可莫要再为了姐姐胡言『乱』语,反而会给她惹麻烦!” 彩嫔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焦急,“现在去求陛下无异于找死,现在想要救姐姐,只能让姐姐回心转意去求陛下了!” 她眼神坚定的看着如意,认真的说道:“你眼下不能动,还是我去一趟!” 彩嫔起身要走,却被如意狠狠的扯住,她眼神之中满是恳求的说道:“彩嫔娘娘,我们娘,我们小主不是那么容易劝服的,你这次去了若是不成,被人发现了只怕是会连累到你!” “奴婢多谢娘娘的好意,还是让我来吧!”说完之后勉强着就要起身,但是因为这伤口已经血肉模糊太过疼痛,最后闹得一身汗水还是没有站起来。 彩嫔看着如意,义正言辞的说道:“姐姐对我恩重如山,你放心吧,这是我自愿的,你不要声张,我去去就回!”然后将那『药』物放在了床榻旁,快速的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色』朦胧,天空似乎都笼罩在一片不安下,刑天耀抱着皇甫柔疲累极了的身体坐在那满是灰尘的椅子上,只要轻轻一动,便会惹来怀中人一阵的颤抖,皇甫柔扭动着身体想让他退出去不要折磨自己,刑天耀却偏不如她的意。 一来二去两个人都动了情,皇甫柔搂着他的脖颈,轻轻的『舔』舐着他的喉结,身体早已经化成一潭春水。 就在这二人抵死缠绵的功夫,彩嫔已经走了过来,那些侍卫只是被她稍微恳求一番就放了行,彩嫔心中明白,自己猜测的没有错。 她趴在门缝上,对着里面轻声喊道:“姐姐,姐姐!” 皇甫柔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一颤,身体也跟着猛的一缩,刑天耀哪里经得住这般的刺激,险些直接缴械投枪。 皇甫柔示意他不要『乱』动,轻声说道:“彩嫔?” “姐姐,是我!姐姐,你还好吗?” 皇甫柔想要起身,却被刑天耀狠狠的按住,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的“嗯”了一声,彩嫔还以为皇甫柔实在回答她的话,有些高兴的说道:“姐姐,你听我说,陛下不过是想要训诫一下,没有真的想要了你的命。” “姐姐,你听我一句劝,去求求陛下,他一定能饶过你的!” 第1094章 去而复返 “你不必为我担心,这里很好,你快些回去吧。” 其实对于彩嫔能来,皇甫柔还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在这深宫之中,还能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属实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眼下再笨的人都知道,自保为上。 她说过这句话之后许久,才听着彩嫔在外面喃喃的说道:“姐姐,我知道,你就是陛下心中最爱的人。” “我入宫快六年了,我从未见过陛下对哪个女子如此的上心,不仅日日过来探望,恨不得时时将你放在眼前。他是真的爱你,姐姐就算我求你了,你别再折磨陛下了好么,你就服软吧,难道为了如此爱你的人还不值得吗?” 刑天耀听到外面的女子如泣如诉的这么说,心中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狠狠的握着皇甫柔腰身,用力的顶撞了两下。 皇甫柔捂着嘴不敢出声,一直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这么一直的驰骋,最后猛然的宣泄出,才发觉自己的腰都快折了。 彩嫔似乎没有离去,仍旧站在外面,皇甫柔张开嘴,便觉得嗓子已经干哑,她轻声说道:“世事早已注定,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不过是没有缘分罢了。” “你快些回去吧,以后也莫要再来了,若是连累了你,我心中也过意不去!” 彩嫔站在瑟瑟的风中,有些听不清皇甫柔的话,但是有几个字她还是记得清楚,“没有缘分”、“莫要再来”。 她站在殿门口许久,然后才转身离开,或许如意说的真的很对,自己是没有办法真的劝服她的,她的『性』子太过执拗,可眼下,她要如何去见如意呢? 皇甫柔感觉到人已经走了,狠狠的砸了一下刑天耀的肩头,“你怎么这么!” “嗯?” 皇甫柔气不过,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直至那血腥气传了过来才松口,但还是有些心疼的『舔』了『舔』她刚刚咬过的地方,轻声问道:“我的剑,我已经找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呀?” 刑天耀扶着她起身,想要帮着她擦干净身体的不适,眼下也找不到适合的东西,只好胡『乱』的帮着她将衣裳穿好,然后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认真的说道:“你不必担心,只需要再等待几日,万事可成。” 皇甫柔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躺在她的怀中,很是安心的犯了困,这宫殿的确不如凌霜殿,原本没有热气,这门窗因为破败还在漏风,她身体有些不适的朝着刑天耀怀中钻了钻,感受到那一丝的温热之后这才勾起嘴角。 “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皇甫柔这一觉睡的算是香甜,但是在她醒过来之后,身边哪里还有刑天耀的影子,她和衣躺在那满是灰尘的床榻之上,只要一动就会扬起满天的灰尘,她咳嗽了两声坐起身,想要喝口水却发现眼下的这个境况,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阳光透着丝丝的缝隙钻进这宫殿内,皇甫柔才看清这里面的布设,与东黎的宫殿无异,她朝着铜镜走过去,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有些烦闷的拍了拍,然后在那妆台上面轻轻的摆弄着,看着里面已经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首饰,就知道他们已经躺在这里没人触碰许久了。 这里许多的首饰无疑都是十分贵重的,泰安留在了东黎,这些东西自然也都是不缺的,就是不知道再次回想起慕容雪的时候,她是否还会做出如同之前那般的选择。 随手翻弄,皇甫柔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妆匣里面竟然有个夹层,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竟然都是已经泛黄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已经开始渐渐的褪『色』,她展开这纸张,看到了上面那伤心欲绝的诗句。 在看到里面写着关于彩月公主的事情,皇甫柔有些吃惊的想着,难怪,难怪彩月公主知道自己的到来竟然会如此的气愤。 难怪那些后宫的『妇』人会对她与慕容雪在一起宴饮有如此多的意见,看起来她们应该心中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唯独是她反应慢了半拍。 还想着纵然有些心思,但因为是兄妹,总不会太过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可笑,看起来这荒唐的事情早已经有了事实了吧。 看着那纸张上面记载着的事情,都看过之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她心中应该也明白的吧。 在她嫁到北丽之后,慕容雪的态度渐渐发生了变化,对待她自然不似在东黎的那般殷勤热切,换成了平淡甚至是冰冷的态度的时候。 在她明知这北丽的传统,历代皇后都住在凤临阁,唯独她居住在月仙殿的时候。 在那些后妃知晓皇上对待她十分的冷淡,开始僭越,但是慕容雪却视而不见的事情。 在她在后宫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孩子的时候。 在她屡次被彩月公主登门欺侮的时候。 在她屡次想要去靠近,却被狠狠推开的时候。 皇甫柔将这些纸张轻轻的阖上,重新的放回了那个地方,然后阖上了那妆匣,脸上带着一丝惋惜,原本都是十分明媚的女子,可偏偏都是为了这一个“情”字而香消玉殒。 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旁人,她自己不也是这样?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想要起身活动一下身体,却觉得有些头晕,许是这两日没有好好的吃些东西,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吧,她坐在椅子上稳定了好一会儿,再次想要起身的时候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慕容雪此时在养居殿心神不宁,他知道彩嫔去见过皇甫柔,但是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就知道这劝慰没有任何的效果,他不想主动去问,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关于她的消息,“派人去月仙殿,朕可没让她死了!” 这公公也是明白的人,自然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赶忙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和水,朝着月仙殿而去。 但是他这一趟却碰上了朝着这边跑过来的侍卫,这公公看到十分焦急的侍卫大声的喊道:“诶?你是在哪儿当值的啊,这么横冲直撞的在宫里干什么?!” 这侍卫看着是皇上身边的公公,赶忙俯身禀告:“公公,不好了,不好了,月仙殿的常在没动静了!” “什么?!” “快,快去禀告皇上诶!”然后他也跟着朝着养居殿跑过去。 慕容雪得知这个消息,将正在殿内探讨国事的大臣直接撇下,然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出去,他身上还带着伤,是皇甫柔这几日给他的伤痕,他很疼,但是眼下心最疼,他很害怕,害怕这人就这么死了。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不能! 带着人快速的冲到了月仙殿,打开了殿门,却发现这里面哪里还有什么人,早已经空无一人! 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看着守在外面的侍卫,“人呢,人去哪儿了!?” 这些守卫都十分的茫然,他们这一夜都轮换着守在这里,并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的动静,这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可是这人,真的就是这么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月仙殿有什么密道不成?! 慕容雪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刑天耀来了,他脸『色』铁青的说道:“给朕找,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而此时刑天耀与清影正带着皇甫柔回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那地方只有暗阁的人,因为经过这些日子,暗阁的人已经不声不响的混入宫中接近十个人了。 看着皇甫柔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旁的清雪对着刑天耀说道:“阁主,我来给夫人诊诊脉吧!” 刑天耀赶忙给他让开一些位置,清雪搭上这脉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几乎是无法触碰皇甫柔的手腕,看着刑天耀惊恐的说道:“阁主,夫人,夫人怕是不行了!” “你说什么?!”刑天耀直接将皇甫柔抱了起来,用自己的内力想要为她疗伤,但是这内力竟然输不进去,她身体内似乎十分的抗拒,就好像一直在推拒着一般,刑天耀看着清雪,大声的说道:“究竟怎么回事,说!” 清雪站在那里,整个人十分的低沉,“烈火草毒『性』入体,虽然不知夫人用了什么方式将那毒『性』清了出去,但是早已经损伤了根本。” “或许驱毒的时候夫人正处在一个极寒的地方,所以这寒气已经快要将这身体蚕食殆尽了,若是交给寒谷主,或许还有一丝办法,阁主!” “好!” 清影看着刑天耀脸『色』阴沉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准备孤注一掷了,他直接开口说道:“阁主,眼下不可过分行事!” “等不了了。” “属下已经探查过这里的地形,咱们出不去的!只能依照之前的办法,才有可能逃得出去!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夫人送回去,让这宫内的御医诊治,才是最好的办法!” 刑天耀看着清影,“他们若是能够治得好,会将事情变成这副样子么?” “阁主!纵然咱们要带着夫人杀出去,也需要时间,若是那北丽的皇上誓死不肯让他们离去,那耽搁的可是夫人的病情!” 刑天耀咬了咬牙,本想要将皇甫柔抱起来,没想到皇甫柔自己动了动,然后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些熟悉的面孔愣了一下,“你们?!” 刑天耀有些激动的看着怀中的人,“你醒了?!” 皇甫柔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情势十分震惊的看着刑天耀,“你将我从那里带出来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然后面『色』凝重的看着皇甫柔,“你告诉我,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刚刚想要开口,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这些人似乎带着兵刃,皇甫柔当然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嗔怪的看着刑天耀一眼,然后认真的说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们不必管我!”然后一把握着身侧的长剑就从后门离开了。 刑天耀就坐在那里,面『色』凝重的看着清影,然后一行人就在外面的喧闹之声中走了出去,看着那重兵围绕着这里,他们就排成排站在那里,等着那些官兵去检查腰牌,然后清点着人数。 而此时皇甫柔已经回到了凌霜殿,坐在温暖的房间内对着外面喊道:“来人,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听到这声音,彩嫔带着下人朝着这里冲了过来,看着皇甫柔一身是灰的样子有些惊讶,“姐姐,你这是,怎么出来的?” 皇甫柔朝着她眨了眨眼,“我瞧瞧溜出来的,不要声张,快让我沐浴更衣,然后我还要回去的!” “最好再准备一些吃食,我已经饿坏了!” 然后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然后就看着院内的下人忙活了起来,还未等那木桶里面被热水装满,官兵就已经冲到了这里,彩嫔看着如此大的阵仗,勉强的告诉自己不要惊慌,但肩头还是微微的颤抖。 那将军看着彩嫔,认真的问道:“娘娘,可否见到了月仙殿的常在?” 彩嫔站在那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皇甫柔就这么从殿内探出了头,看着那将军带着这么多人将这里围了起来,有些诧异的问道:“谁?!” 看着皇甫柔,这将军后退了一步,然后大声的喊道:“找到了!快去禀告陛下!” 皇甫柔惊呼一声,“完了!”然后转身就要跑,直接被那些人给围了起来,皇甫柔手握冥泉剑,摆出了要进攻的姿势。 就在慕容雪快要到达那十分偏僻的宅院时候,听到了下人送来的信,转身就朝着后宫而去,见到皇甫柔站在凌霜殿廊下,白狐大氅已经满是灰尘,脸上也是如同花猫一样。 原本是个十分严肃的事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嘴角就这么轻轻的扬了起来,他勉强自己稳住心神不要被影响,然后快走了两步来到皇甫柔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身泥泞的人,认真的说道:“谁让你来这里的!” 第1095章 如意身死 皇甫柔后退了一步,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面的灰尘更重了一些,她有些烦闷的看着慕容雪,“陛下若是想要赐死,不如痛快一点。” 然后狠狠的抖落着身上的灰尘,似乎要将那呛人的味道传遍每个人身上,慕容雪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两步,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彩嫔和众人,清了清嗓子,对着那将军说道:“你们先下去吧,重兵把守凌霜殿。” 然后看着皇甫柔,“你随朕来。”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皇甫柔朝着殿内走了进去,彩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她心中纳闷,昨日自己的劝说显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所以她的意思是,既不准备低头,也不想要赴死,才这么悄悄的溜出来? 这种行为真是闻所未闻,但凡是被陛下禁足的人,不论是环境如何都不敢随意的离开,她可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难怪陛下会一见倾心,看来她们这些墨守成规的人,是很难得到陛下的青睐。 皇甫柔随着慕容雪走到了正殿内,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背对着她的男子,只听着他轻声说道:“他来了,是么?” 然后猛然的转过头,试图从皇甫柔的脸上找到一丝证据。 但没想到皇甫柔轻笑了两下,很认真的说道:“他若是真的来了,你认为我还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慕容雪冷笑两声,“因为这里,不是你们想走就能走的。” 皇甫柔环抱着手中的长剑,就这么站在慕容雪的前面,看着他轻笑着,“你与他交过手,应该了解他的吧?” “若是他想要离开,就没有他走不出去的地方。”然后低头轻笑。 慕容雪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兴致,朝着那椅子上坐了下去,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哦?那你倒是说说,他要如何带着你离开?” 皇甫柔也没有客气,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但是身上扬起的灰尘让她皱着眉头,伸手扇了扇,“譬如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话说出来,就仿佛在说自己要吃些什么菜式一样的简单,脸上没有任何凝重的神情,看着慕容雪的时候也十分的真诚。 “陛下,依照您的武功不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我还在这里。所以想要做这件事情十分的简答,只要离开了北丽的境内,你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她倚靠在那椅背上,“从前是以鹤阳城为界,现在是哪里了?” 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看着皇甫柔,“你竟如此看不起我?真的认为我会束手就擒?” 皇甫柔叹了口气,“陛下,这些话都是假设,又何必当真呢?我出来,不过是实在守不住那里的环境罢了,实在是太过寒冷,我这身子受不了。” “你若是实在想要惩戒,不如就给我一个痛快,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对吧?” 慕容雪听到皇甫柔这么说,眸子一缩,“你不要胡说!” 皇甫柔微微一笑,“陛下也无需逃避,我的身子我还能不清楚?烈火草早已经将我的身体掏空了,不仅是这样,在南疆的时候我还中了蛊毒,这副身子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支撑不了多久了。” “若是让我一死,真能解了你的心结,我也愿意赴死。” 慕容雪就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你为何,为何偏偏要去南疆!?是不是他,他虽然离开了朝廷,却依旧留恋过去,『逼』你去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蛊王的手伸得太长了,我与他的人有些过节,他不惜派出杀手围追堵截,险些要了我的命,对于这样的人,我自然不能心慈手软。” 然后轻笑着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帮着你们清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么?若是他们还盘踞在南疆,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受毒手。” 慕容雪走到皇甫柔的面前,俯身蹲下来,“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你,你告诉我,但凡我有,我全都给你!” 皇甫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顶,“你明白的吧,强弩之末,已经没有办法了。” “对了,玄晶冰棺,玄晶冰棺有用是不是?!”慕容雪猛然的起身,“我知道在哪儿,我这就让人去取来!” “不必了。” 走到门口的慕容雪站住脚,听着这句“不必了”直接红了眼眶,皇甫柔轻笑着看着他的背影,“若我没进雪域秘境,或许那冰棺还有用,但是眼下,这烈火草的毒『性』已经解了,留下的只有身体的损伤,这冰棺也无法挽回了。” 慕容雪轻笑了两声之后转身就推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缓和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伺候贵妃沐浴,传朕旨意,天下若是有人能够治好贵妃伤病者,赏黄金万两!”然后转身就走了,留下皇甫柔坐在这宫殿内红了眼眶。 真是个傻子。 然后就看着彩嫔冲了进来,一脸高兴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姐姐,姐姐,陛下复了你的位份,热水马上就准备好了,快些沐浴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将那白狐大氅放在一旁,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如意,有些诧异的问道:“如意呢?” 彩嫔有些闪躲,“如意身子不适,正在休息呢,过两日身子好了就过来伺候了,姐姐还是快些沐浴吧!” 皇甫柔并不相信她的这套说辞,“如意在哪儿?” 彩嫔站在那里,咬着下唇,看着皇甫柔,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姐姐被降为禁足的那一日,如意为姐姐去向陛下求情,遭到斥责,昨日臣妾过去给她上了『药』,听闻我要去过劝劝姐姐,她还主动要去。” “但是没想到,今日一早情况便不好了!” 皇甫柔猛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人在哪儿?!” “姐姐,别找了!已经,已经不在了!” 皇甫柔不敢置信的看着泣不成声的彩嫔,“不在了?!” “已经被抬出宫去了!” 皇甫柔站在那里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如意那傻丫头一直以为自己聪明的掩藏着她是陛下的人的事实,虽然一直奉命看着皇甫柔,但还是一点一点的付出自己的真心,从无微不至的照顾,变成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纵然是触犯宫规,还是让人从外面带了一直烤『乳』猪进来,与她一同偷偷的去膳房烤火,一直喋喋不休的告诉她要珍惜皇上的宠爱。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她才能来到这凌霜殿,也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她才会殒命。 皇甫柔睁开眼睛,只觉得酸涩异常,喉头也不适滚动了两下,然后轻声说道:“让人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 然后走进了沐浴的房间,不让任何人进去。 她将衣衫都脱下来,直接坐在了那温热的木桶之中,想着那个时候如意手中拿着花瓣试探着问道:“娘娘,要不要放一些进去,这可是很珍贵的!” 不过是都已经存放的十分干涩的花瓣罢了,在东黎甚至是没有人使用,她还视若珍宝的想要让皇甫柔使用一二。 皇甫柔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无声的哭了起来,真是个傻子,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为自己出头,明明只要当做自己不存在也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傻! 等到皇甫柔洗干净了身上的灰尘之后,她让彩嫔快速的来到了正殿内,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探寻的问道:“如意之前在哪里养伤?” 彩嫔愣了一下,“就在那后花园里面有一间破房子。” “带我过去。” “姐姐!” 皇甫柔没有开口,而是看着彩嫔,看着她一点一点的低下头,最后好似妥协了一般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帮着皇甫柔披上了那件大氅快速的朝着后花园走过去。 左拐右拐的走了许多的小路,皇甫柔被绕的有些晕,若是寻常的时候她应该跳到高处仔细的看一看这里的地形才对。 彩嫔带着皇甫柔走了许久才来到了一排十分破落的地方,这院子里面有许多破落的小房子,里面的味道有些刺鼻,似乎住着的都是那些将死的下人,为什么会将如意丢在这里?其他的人现在也一直都居住在凌霜殿啊。 找到了如意生前居住的那间屋子,皇甫柔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床榻之上还留着血迹,看起来已经干涸了,也不知道她生前究竟遭受了多少的毒打才会变成这样,彩嫔站在门口,这房间让她看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实在是难以想象,十分瘦弱的皇甫柔竟然踏足走进去,仿佛这里就如同一个在寻常不过的地方罢了,她仔细的寻找着这里的一丝痕迹,她想要知道如意究竟为何而死,看着落在地上的小瓷瓶,皇甫柔低头捡了起来。 彩嫔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心就揪了起来,这是她送过来的止血『药』。 皇甫柔捡起来之后一直放在手中里面攥着,然后在这房间内来回踱步,纵然是摆放着的柜子也没有放过,伸手将它推倒,然后就看着后面的墙壁上那惊人的鲜血痕迹,顺着这痕迹往上去,房梁上面有一点痕迹,这一眼就被皇甫柔发现了。 若非之前有什么东西绑在上面摩擦,不然根本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她对着门口的彩嫔说道:“在这里等我。”然后就关上了门。 她闪身来到房梁上,看着上面其他地方都是有厚厚的灰尘,唯独那一块,被磨得十分的干净,她脸上的冷笑已经藏不住,闪身下来,在这房间内仔细的搜寻了一番,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不对劲之后,皇甫柔转身走了出来。 彩嫔在外面等着十分的焦急,看着她走出来赶忙开口问道:“姐姐,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皇甫柔将那瓶『药』递给彩嫔,“这是你给她的?” 彩嫔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道:“是,姐姐怎会知道?” “西苑里我见过你那摆放着的『药』瓶,都是这种纯净的瓷瓶没有任何花纹,不像是宫内的东西,应该是你自己带进来的。” 然后她推开了旁边的那一间,里面躺着的人瞬间睁开了眼睛,对着皇甫柔就是一声大吼,吓得在她身后的彩嫔险些坐在地上。 皇甫柔面不改『色』的走进去,将门轻轻的关上,她仿佛天生没有畏惧这个东西,直接坐在了那满身是伤痕的人面前,看着这被病魔已经折腾的不像话的人,轻声问道:“这两日,可有什么人过来找过她?” 皇甫柔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屋子,这人嘿嘿的笑了起来,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也带着十足的下流,“小美人儿,你只要让哥哥快活快活,哥哥就告诉你!” 皇甫柔冷哼一声,“我让你快活,你快活的了么?” 这人听到皇甫柔的话,猛地瞪大了双眼,发出疯了一般的怒吼想要朝着她抓过来,皇甫柔直接将身侧的长剑抽出来抵在这人的脖颈上,“告诉我,我给你一个痛快。” 这人愣了一下,“你。” 皇甫柔看着他,“能让如此残躯还活在这世上的人,除了想要用你取乐,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你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这人看着皇甫柔,脸上满是挣扎,“我如何能够信你?!那人,可不是这么好得罪的。” “你不信我,你还有其他的路可选么?这宫中惯用的手段不过是用家人做威胁让你不敢死罢了,你我做一场交易,于我有益,于你也是解脱,如何?!” 这男子看着皇甫柔,大声的笑了起来,“胆敢随意踏足这里的,定然不是寻常人,好,我告诉给你听!” “除了随你一同过来的那个小美人儿之外,还有一个美人儿也来过,我听着他们叫她,淑妃娘娘。” 皇甫柔嘴角勾了起来,看着这男子,“我看你还是不想死!”然后收起长剑,缓缓起身,“我且问你,我来到这里这么长的时间,可有人直呼我的名讳?” “任何人都知道不能留下任何的线索,他们会在门口叫那个名字?” “看起来你的折磨还是有些不够,对于撒谎的孩子,我给的惩罚一向是很重的,希望你能够挺住了!” 第1096章 找出真凶 这人脸上带着一丝狰狞,“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说话不算话,你会遭到报应的!”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这男子,轻笑着说道:“我的报应还不知道在哪儿,但是你的,应该很快就来了!” “推开门之前,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我给你一个痛快!” 这男人看着皇甫柔,鬓边的冷汗已经落在了衣领上,那原本已经蹭的看不出颜『色』衣领直接将那滴汗水吞了进去,仿佛是个无底洞。 皇甫柔看着他如此犹豫,点了点头,“好!”然后转身就走,这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皇甫柔,就听着皇甫柔走出这房间之后,对着彩嫔说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彩嫔的脸。 彩嫔吓得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十分惶恐的说道:“姐姐,你莫要听这人胡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带着丫头过来给如意上了『药』,上了『药』之后我就离开了,我只来过这一次就再没来过了,外面也有把守着的官兵,您可以询问他们,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不是我做的!” 皇甫柔冷冷的看了一眼彩嫔,“那就是这人骗了我!”然后转身就朝着院外走出去,彩嫔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探着头朝外面看的男子,然后转身就走了,这男子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仿佛觉得天都塌了,他似乎真的得罪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回到凌霜殿,皇甫柔坐在椅子上,面『色』十分的沉重,彩嫔看着皇甫柔,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姐姐,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皇甫柔抬起头看着她,“好,既然你说,你带着丫头过去的,将那丫头给我带过来,我瞧瞧。” 彩嫔愣了一下,有些担忧的朝着殿外看了一眼,“这。” “我不会对她怎样的。” 彩嫔这才走出去,将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丫头领了进来,这丫头进殿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见过贵妃娘娘。” 皇甫柔点了点头,“起来回话吧!” “将彩嫔带着你去见如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给我听,我想知道全部的细节。” 这丫头点了点头,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不敢去看皇甫柔的脸,“昨日娘娘被陛下禁足,主子很是着急却不敢轻举妄动,本想要去找如意姑娘商量商量这件事情,没想到如意姑娘率先一步去给娘娘您求情。” “陛下听到她哭喊冤屈的时候十分的烦闷,让人给如意一顿毒打之后丢在了那等死的地方,主子等事情稍稍平息,在傍晚的时候带着奴婢过去,进入房间之后就看着如意姑娘『臀』部之上满是鲜血,主子帮着奴婢给如意姑娘上了止血的『药』,然后帮着她盖好了被子。” “主子说要去月仙殿劝娘娘,如意姑娘担心娘娘您不会服软所以想要亲自过去,但是因为伤的太重所以没有起来身子,主子让如意姑娘好好休息,就带着奴婢离开了。” “后来去月仙殿与娘娘说话,这件事情娘娘您是知道的,主子担忧娘娘如此坚决的心意会触怒陛下,所以不敢声张带着奴婢就回了西苑,今日晨起便得知了如意姑娘不好了的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如意姑娘最后一面,说是被人给抬走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很好。” “那座院子归谁打理,给我叫过来。” “昨日看守院子的侍卫,叫过来。” 听着皇甫柔真的想要查清此事,彩嫔有些惶恐的说道:“姐姐,您刚刚解了禁足,虽说陛下对你依旧宠爱,但是眼下您的身子,不可『操』劳啊!” “您若是真的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给妹妹去办吧!” 皇甫柔看着她,微微一笑,“如意与我主仆一场,我若是不弄清楚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心中也难安,想来你也无事,坐吧,陪着我一道听听,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动了我的人。” 皇甫柔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这院子内的一阵响动,然后就看着三个人前后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一身公公的衣裳,但是年纪看起来偏大,应该在宫内任职的时间不短了,但是身后却跟着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侍卫。 见到皇甫柔之后都俯身行礼,皇甫柔睁开眼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认真的说道:“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我听,若是有人胆敢撒谎,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她拔起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地上掷过去,力道之下直接扎在了那青砖的地面上,发出一阵争鸣然后停止了摆动,就在那公公的面前。 原本看着还十分硬气的公公一瞬间就蔫了下来,看着刺在地上的长剑就知道眼前的这位可不是好惹的,听了许多的宫人谈论起这位如同就封了贵妃的娘娘,本以为不过是以美『色』打动陛下的玩物罢了,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样子。 皇甫柔欣然接受面前这三个人的打量,然后平静的说道:“谁先开始说?” 这公公自然俯身行礼,然后俯身说道:“如意姑娘犯了错,在午后被送过来,因为还有房子空着老奴就安排她住了进去,之后彩嫔娘娘过来探望,没做多些时候就走了,之后便再无其他人过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身后的那两个侍卫,“你们两个。” “张公公说的都是实情,昨日是我们当值,除了彩嫔娘娘并未见到其他人进去,但是彩嫔娘娘为了疏通,还给了奴才一锭银子,就在这儿。”然后双手捧了上去,皇甫柔对着身边的侍女示意了一下,这侍女就将银子拿了过来。 皇甫柔看都没看,“彩嫔合适过去探望的如意。” 张公公皱着眉头,“未时刚过,大抵是这个时候了。” 那两个侍卫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申时左后。”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很好。” 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让人将如意两侧屋子里面居住的人带过来。” 听到这里,这张公公赶忙俯身行礼,“启禀娘娘,入了这后院的人可都是犯了错的奴婢,可不敢轻易放出来啊。” 皇甫柔看着张公公,“怎么,陛下说不许他们出来?” “呃,这倒是没有明旨,但是。” “还不快去!” 侯在外面几个公公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转身就朝着后院跑出去,张公公低着头,汗水顺着脖子流进他的衣裳里,低着头的时候一直朝着彩嫔的方向看过去,但是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她的脸『色』,心中有些慌『乱』。 皇甫柔坐在那里,听到这些证词之后就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而此时慕容雪听闻了凌霜殿的事情,带着人来到了这里,进殿之后看着屋子里面站满了人,快速朝着皇甫柔走过去,伸出手探着她额头的温度,“还好,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睁开眼睛,轻声说道:“陛下,如意死了,但是这些人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就想着叫他们过来问问。” “主仆一场,总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走。” 慕容雪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你是觉得,是有人故意谋害?” 皇甫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了笑,“一会儿还有两个人过来,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被那几个人公公抬进来的两个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陛下,原本已经想好的说辞瞬间全都忘了个干净,皇甫柔就坐在慕容雪的身边,看着刚刚见过面的那个人,轻声说道:“将你今日与我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这人躺在地上哑口无言,看着皇甫柔,又看看慕容雪,再看看坐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的彩嫔,最后咬了咬牙,“奴才有罪,奴才该死!奴才不知您是贵妃娘娘,胡言『乱』语扰了娘娘您的耳朵,还请娘娘恕罪!” 皇甫柔看着他的模样,似乎要翻供,轻声说道:“怎么,之前指认淑妃,现在又要反口不认了?” 听到皇甫柔这么说,坐在一旁很是忐忑的彩嫔直接瞪大了眼睛,她转过头十分震惊的看着皇甫柔,怎么也想不出竟然会是这么回事。 从那房间出来的时候,皇甫柔刻意的让她觉得这人指认的是她,而后所有的人将矛头也全都指向她,这是想要在这压力之下让她『露』出马脚吗?! 这人很是惶恐的看着皇甫柔,将额头狠狠的朝着地上砸,“奴才胡言『乱』语,奴才胡言『乱』语啊!还请娘娘恕罪,恕罪!” “将你昨日听到的,看到的,一一说来,若是有一句谎话,我定然要你好看!” “奴才身子不便,日日躺在那房间内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听到有人说起旁边这屋子里面的奴才是贵妃娘娘的人,然后又说起什么狠毒,欺侮什么的,再然后就是那尖利的快要穿透耳朵的叫喊。” “叫喊声持续了多久。” “怎么也有一炷香的时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这奴才就不清楚了,不过天『色』还没有黑,应该是,是傍晚!” 皇甫柔点了点头,“很好。” 然后有看着放在一旁的那个人,那人看起来已经十分的虚弱,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的时候一直在翻白眼,似乎快要不行了。 “你听见了什么?” “我,我。”这话还没说完,这人就咽了气。 皇甫柔瘪了瘪嘴,“带出去!” 这殿内就只剩下这么些人,皇甫柔的脸上满是笑意的看着彩嫔,“你没什么想说的?” 彩嫔咬着牙看着皇甫柔,“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听不懂。” “你的丫头说,你是在傍晚的时候带着她去的后院,但是这张公公和那两个小侍卫,却说你是在未时刚过,这时间上的出入,是怎么回事?” 彩嫔看着皇甫柔,脸上闪过一丝沉重,“纵然是他们之中有人记错了,但这也不能证明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给你的那瓶『药』呢?” “什么?” “咱们一同去后院如意住过的屋子,我给你了一个瓷瓶,里面装着你给如意上的『药』。『药』呢?” 彩嫔脸上『露』出一瞬间的紧张,“『药』,我想着既然已经没了用处,就给放在房间里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去取来。” 彩嫔点了点头,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很快就拿了一个小瓷瓶走了进来,朝着皇甫柔行礼之后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皇甫柔仔细的翻看之后,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的剑,捡起来,自行了断吧。” “什么?!” 慕容雪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怎么回事?” “这不是我给你的瓷瓶。” “就是这个。” “不是的哦,因为我将那个瓷瓶递给的时候,在下面殷上了自己的鲜血,若这个是我给你的瓷瓶,那上面的痕迹去哪儿了?” 皇甫柔身处食指,上面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彩嫔看着这一幕,后退了一步,有些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你,你为何会怀疑我?” “我没怀疑过你,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罢了,在我捡起那个瓷瓶的时候,你真是太过紧张了,纵然没有表情,但是你言语之中的紧张程度我就已经能察觉不对劲了。” 站在彩嫔身后的侍女猛地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朝着皇甫柔一直磕头,“娘娘,娘娘奴婢知错了,这件事情是奴婢做的根本不关主子的事情,如意『性』格张扬跋扈,对待我们也是趾高气扬,得了娘娘您的照拂更加的不可一世,奴婢心中气不过才动的手。” “这都是奴婢的错,全都是奴婢的错与主子无关,还请娘娘和陛下明察,千万不要冤了主子啊!” 彩嫔站在那里,眼中含泪的看着慕容雪,皇甫柔点了点头,看着这丫头似乎很受感动,“好,既然你这么想要去死,那剑就放在那儿,动手吧!” 第1097章 瞻前顾后 这小丫头明显被皇甫柔给吓得蒙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果决的处置,她颤抖着身体朝着地上的冥泉剑爬过去。 皇甫柔看着她畏畏缩缩的动作轻笑起来,“死之前,还得告诉我,究竟是谁与你合谋做的这件事情,不然就算是你死了,也难以替你的主子脱罪啊!” “娘娘,您的话,奴婢,奴婢听不懂!这件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娘娘您就饶过我们主子吧,她的确是受到了皇上的疼爱,但也都是您的提拔的呀!” “您杀了奴婢,饶了主子吧!” 皇甫柔皱着眉头,“你一个人,你一个人有多大的力量将如意吊在房梁上?不说你身子过于纤细,纵然就是有力气,想要将一个身子受了重创,无法起身的人挂在房梁上进行鞭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吧?” “那房梁上的痕迹可是清晰的很,上面甚至连一丁点的灰尘都来不及落上,难道这件事情会有别的人?” “好啊,不说是吧,是谁将如意的尸体运送出皇宫的,将他们给我带来,我倒是想要听听,这尸身上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竟然这么快就给送了出去,彩嫔这一大早听闻消息赶过去,竟然连面都没有见到!” “够了!” 彩嫔看着皇甫柔,怒吼一声,慕容雪都跟着惊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贵妃娘娘,您可真是心细如发,抓住定点的线索就能够将所有的人都牵扯出来,还真是厉害啊!” 皇甫柔冷哼一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 她看着慕容雪,眼神之中满是爱意,“陛下,我对你是真心的陛下,我是真心的爱你!可是她呢,她究竟有什么好?!” “你对她的好,她从不放在心上,她屡次的无礼,顶撞,甚至是想要行刺!可您呢,竟然全都饶过了她,还将她放在心尖上。” “您将她禁足,她不禁自己偷偷的跑出来,竟然对您依旧是那般的无礼,可您呢,您不仅复了她的位份,竟然还想要立她为后!” “您究竟想要怎么样,究竟要被她伤害到何时何地才能够停止,您不心疼自己,臣妾心疼,臣妾看着您为了她吃不下睡不着,我这颗心都快死了!” “不过就是一个罪奴,她冒犯皇上,臣妾便动手让她付出了代价,这究竟哪里错了,她就该死,这么死,都便宜她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的很对,与你同谋的那个人,想要供出她的姓名吗?” “什么同谋,没有同谋!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出的手,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一副仗着你在背后撑腰看不起我们的样子!” “僭越,也是跟你学的!” 皇甫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要给了一个人希望,她就会将这个希望衍生成为无数的欲望。 这个到底竟然在哪儿都一样,她勾起嘴角笑了笑,“你那瓶子里装的什么『药』。” “什么『药』?当然是让她吃了能够快些去死的东西,免得在这里碍眼!” 彩嫔张牙舞爪的站在殿中央,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嫉恨,皇甫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将地上的冥泉剑拔了出来,收回剑鞘。 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那个侍女,“鞭笞,谁动的手?” 这侍女不敢抬头去看皇甫柔,就这么站在那里不敢吭声,皇甫柔温柔一笑,长剑猛然一出直接将她的胳膊给砍了下来,“我再问你话,据不答话,可不是这宫里的规矩。” 鲜血喷了张公公一脸,吓得他猛然的朝着后面退了两三步,再去看皇甫柔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畏惧,那小丫头抱着自己的肩头,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哇哇大叫,皇甫柔俯下身,朝着她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下去,眼见着这鲜血流的速度慢了一些,皇甫柔朝着她笑了笑,“你还有些时间来告诉我,是谁动的手。” “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还有两条腿,一只胳膊。” 慕容雪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一脸残忍的模样,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 彩嫔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后直接朝着那小丫头爬了过来,皇甫柔一脚将她踢开,笑着说道:“她还不能死!” 这丫头咬着下唇勉强让自己不发出声音,皇甫柔看着她十分坚强的样子,轻声说道:“你可要挺住了!” 长剑猛然的举起,这小丫头吓得直接『尿』在了地上,大声的喊道:“淑妃,是淑妃动的手!” 皇甫柔点了点头,朝着一旁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侍女说道:“去,将淑妃请过来。” 这侍女现在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凌霜殿,皇甫柔站在那里,任由这血腥气朝着自己的鼻息里面涌进去,这种血腥的味道不仅没让她觉得恶心,反而有些贪婪重重的吸了两口。 她已经许久都不曾这样过了,还真是,有些过瘾。 彩嫔坐在一旁,看着皇甫柔一席白衣站在那里,裙角被鲜血沾染犹如杀神一般,眼眸之中平静的仿佛这一切都不存在一样,没有期待之中的痛苦,更没有想象里面的吩咐,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的不像人一样的沉默。 那小丫头肩头的仍旧血流不止,为了保证在淑妃过来之前她不会血枯而亡,皇甫柔直接俯下身,朝着她身上其他几处大『穴』也猛地点的下去,眼见着血流的速度变少,那疼痛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这小丫头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慌和畏惧,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 慕容雪就这么坐在软榻之上,犹如看好戏一般的瞧着皇甫柔,然后便是淑妃走进来,看着地上的鲜血淋漓的场景猛地尖叫一声就要昏过去,身后的侍女搀扶了她让她在一旁坐下来,皇甫柔看着淑妃变得苍白的脸,有些揶揄的说道:“淑妃应该不至于被这种小场面吓到吧,陛下在这里,真是让你格外娇弱了不少啊?” 淑妃看着皇甫柔,再看看坐在地上的彩嫔,和被砍去半条臂膀的那个小丫头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她很难推卸的干净,索『性』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慕容雪磕头谢罪,“臣妾有罪,还请陛下恕罪!” 慕容雪拧着眉头,“你何罪之有?” “昨日彩嫔妹妹来到我的宫殿之中,说是有一罪奴,惹恼了陛下还对她出言不逊,希望我能够为她做主。” “臣妾就带着人去了那后院,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如意,依照宫规,臣妾赏了如意鞭刑,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脆弱,第二日就一命呜呼了!” “臣妾知晓贵妃娘娘复位,今日定然是会询问此事的,但是臣妾愿意向陛下保证,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公允,绝无半点偏私!” “臣妾带去行刑的人他们也都听见了,如意见到彩嫔的时候一直在大声的咒骂,言语污秽入不得耳,不得已臣妾才给了她一些惩罚!”然后转身对着皇甫柔,跪在那里恭恭敬敬的说道:“臣妾知道姐姐疼惜奴才,但是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不能因为是姐姐的近侍就能随意的以下犯上,辱骂主子!” “臣妾自知今日贵妃娘娘定然会兴师问罪,在这里给娘娘赔罪,娘娘所给的任何惩罚,臣妾都甘愿领受,还请娘娘息怒!” 皇甫柔听着淑妃的话,轻笑出声,重重的点了点头,“真是个识大体,能辨明是非的典范,这后宫交给你,真是让人放心的很!” “不过,我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不知好歹,既然你说我的惩罚你甘愿领受,那来吧!”然后直接将冥泉剑递了过去,“来吧。” 淑妃一下慌了,直接转身朝着慕容雪的身边爬过去,抓着他的靴子带着哭腔说道:“臣妾知道这件事情惹恼了贵妃娘娘,但是臣妾真的觉悟偏私,纵然臣妾愿意领罚,但是罪不至死啊,还请陛下做主啊!” 慕容雪紧皱着眉头,看着跪在那里的淑妃,坐在地上的彩嫔,淑妃出身贵重,执掌后宫多年,劳苦功高。 彩嫔虽然出身不够尊贵,但也是医『药』世家的嫡小姐,北丽物资匮乏,想要为朝廷多争取一些东西,难保要与这些人结交,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严惩。 他从软榻之上站起来,看着皇甫柔,轻声说道:“贵妃,这件事情淑妃说的也有些道理,无论从公允还是刑法,他们都罪不至死。” “眼下这宫女你也已经罚了,淑妃与彩嫔将位一级,以儆效尤,你觉得如何?”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轻笑出声,然后朝着淑妃走过去,淑妃看着皇甫柔手持长剑脸上满是狠辣吓得一直朝着慕容雪身后躲。 皇甫柔狠狠的朝着她肩头踢了一脚,踩着她的胳膊轻声问道:“淑妃妹妹,鞭刑,是谁执行的呢?” “啊!贵妃娘娘饶命,陛下救命啊,好疼,放开,放开我,啊!”淑妃越是喊叫,皇甫柔脚下的力道越深,听着“咯吱咯吱”骨骼的声音,慕容雪过去拉住皇甫柔的胳膊,“贵妃,适可而止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陛下都说了,我自然遵从,二位主子的确罪不至死,但是多少也应该体会一下我的痛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点了点头,“将这两个宫女带出去,『乱』棍打死!” 躺在地上的那个小丫头听到这个旨意直接吓得昏了过去,而一直伺候着淑妃的那个年龄稍长一点的怎么都没有想过会直接殒命,跪在地上一直朝着皇甫柔磕头求饶。 然后皇甫柔就朝着彩嫔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着说道:“杀了如意之后,再来月仙殿去安慰我,你说,你这心思究竟要多么扭曲才行啊?!” “来人,将彩嫔送去月仙殿,今夜,让她一个人在哪里,好好的静思己过。” “不!不!”彩嫔几乎是疯狂的朝着慕容雪爬了过去,“陛下,陛下饶命啊,那里可是,可是,臣妾不敢去,臣妾真的不敢去!若是陛下真的还生臣妾的气,请陛下给臣妾一个痛快吧!陛下饶命啊!” 皇甫柔看着如此惊慌的彩嫔,心中的鄙夷更多了两分,收起手中的长剑,她轻轻的晃动两下脖颈,“陛下,既然彩嫔妹妹不敢,那就算了吧,可别吓坏了身子,到时候反而麻烦了。想来如意也也能瞑目了,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您说好吗?”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眼睛,他脸『色』一瞬间阴沉的很难看,皇甫柔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烦闷与不屑刺伤了他的心,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抱着他腿的彩嫔给踢了出来,对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贵妃若是能消气,让彩嫔在那月仙殿关上一个月又有何妨?” 皇甫柔轻笑两声,“罢了,彩嫔,哦不对,彩贵人如今深得陛下宠卷,若是这腹中已经怀有龙嗣,闹得太过岂非是我的罪过?” “话我说到前头,日后彩贵人若是见了我,需得躲着走才是,我真是担心我会忍不住,直接送你去见如意。”然后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 慕容雪站在这凌霜殿内,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犹豫了许久都没有追上去,也不知为何,从前他不懂的事情眼下忽然就明白了。 从前他并不知道自己比刑天耀差在何处,眼下十分清楚了。 刑天耀为了皇甫柔,能够舍弃身旁的一切,只要她能高兴,就没有什么不能做。 可是他呢,只是处死两个女人,还要瞻前顾后想着与其他家族的关系,是否会因为动了他们而变得僵化不可缓和,这是身在皇家的无奈,也是他永远都给不了皇甫柔的东西。 若说爱,他并不觉得自己会逊『色』于刑天耀,但若说为了皇甫柔的付出,刑天耀能够舍弃自身的荣华富贵与她隐世而居,他做不到! 第1098章 每况愈下 皇甫柔顺着之前的记忆,朝着那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而去,推了推门,却发现这里的门已经锁死了,那冰冷的锁挂在那里,她站在门口无奈的笑了笑,如意当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这钥匙,竟然能够将她带到这么偏僻的膳房来。 她此时站在这里,似乎还能够听得到他们之前站在里面焦急等待着的那只烤猪的声音,那入口即化的味道,还有当时如意十分惊慌的神情,似乎都印在记忆之中没有丢失,她站在这里,忽然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不需要回头,感觉这力道便知道是何人,皇甫柔转过头狠狠的撞进他的怀中,“我又害死了一个人!” 然后就揪着刑天耀的衣襟开始低声的啜泣,刑天耀抱着她躲到了阴影之中,轻轻的吻着她耳边的发,很认真的说道:“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皇甫柔轻声啜泣,“这就是我的错,若非我来到这里,纵然她过得疲累一些应该也能够安然无恙度过一世。” “柔儿,这世上没有如果。” 皇甫柔环抱着他的腰,“我要离开这里,这里真是让人作呕!” 刑天耀吻着她的头顶,“今日城中已经张贴了皇榜,阿清的样子已经不能『露』面了,我已经派人让让灵儿快速的来到这里,你放心,我一定救你!” 皇甫柔几乎是十分抗拒的推开刑天耀,“不能让灵儿过来!” “这是为何?!” “不行,不能让她过来,这里太过危险了,绝对不能让她来!”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轻轻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很认真的说道:“有灵儿在你的身边,我还能安心一些,这后宫肮脏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放心不下!” 皇甫柔知道自己反抗也是无用,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你们最好寻一个机会渐渐的从这里撤出去,免得到时候一下消失这么多人太过引人注目,不要再让人进来了!” “我知道!” “嗯!” 刑天耀看着不远处才好着这边飘过来的灯火,就知道有人过来寻她了,有些烦心的松开环抱着皇甫柔的手,轻声叮嘱道:“我先走了。”然后亲吻了一下她冰冷的侧脸就闪身离开了,皇甫柔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站在这膳房门口,想要从这里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一般。 然后就看着有人喊了一声,“找到了!” 然后就如同萤火虫的光辉一样,许多的灯火在黑夜之中朝着她身边聚集过来,凌霜殿的人似乎都已经出动来寻人,看着皇甫柔站在这里双眼失神的样子都有些难过,“娘娘,天寒地冻的,您身子弱,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皇甫柔抬眼看着这个姑娘,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凌霜殿走了过去。 进去的时候,殿内已经收拾干净了,闻不出血腥气,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刚刚的争执,皇甫柔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想要放在一旁的时候却发觉有人从后面接了下来,她猛然的转身,见到的却是一副生疏的面孔。 她眼神之中的光芒暗淡下去,然后转身就朝着内室走进去,将身上的衣裙丢在一旁就躺在了床榻之上,今日,真是混『乱』极了。 她很疲惫,疲惫的直接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慕容雪此时坐在床榻旁边十分焦急的盯着她,见着她缓缓睁开双眼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然后赶忙对着一旁的人说道:“贵妃醒了,让人过来诊脉吧!” 慕容雪帮着皇甫柔调整了身后软枕让她依靠的更加舒服一些,她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就看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走了进来,见到慕容雪恭恭敬敬的俯身叩拜,来到皇甫柔跟前的时候亦然,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着老者将一个手帕覆在皇甫柔的手腕上,然后伸出手搭在脉上,紧紧是一下脸『色』就沉了下来,反复诊了两次之后,对着一旁的慕容雪说道:“草民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皇甫柔听到之后轻笑一声,然后缓缓的从床榻之上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一样。 而后从外面涌进皇宫的大夫如同流水一般的朝着皇甫柔跟前凑过来,一个一个的诊脉,诊过之后都是一脸的惶恐,谢罪,离开。 这一上午足足有十数人,皇甫柔心中也明白,这些人进来之后,若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尝试,那之后便不会有人过来了。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开口安抚道:“都是些无能之辈,你不必挂在心上,总会有能人异士能够治好你的!这天下还是有许多能人的,你不必担心。” 皇甫柔笑了笑,“顺其自然吧,不必强求。” 慕容雪伸出手抚上皇甫柔的手,感觉她手上的冰冷,在这个房间内,他穿的十分单薄身上的汗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但是皇甫柔身上仍旧是如坠冰窟一般,竟然没有半点的气『色』,他心中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 御医院的太医们此时都进入殿中,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然后就要诊脉,皇甫柔直接收回了手腕,“我累了,不必诊脉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慕容雪挥了挥手,示意御医都出去,然后对着皇甫柔轻声说道:“你这才刚刚醒来,我让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东西,起来吃一点吧。” 听着这话,皇甫柔觉得也有些道理,他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好好的吃饭了,她坐了起来,感觉身体十分的疲累,然后掀开被子从床榻上下来,然后就看着外面的下人将吃食端上桌,这次不仅有清粥小菜,还有一盘模样精巧的糕点。 “这是朕小的时候最喜欢的,想让你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皇甫柔点了点头,拿了一块放在口中,这甜腻的感觉让她想要作呕,勉强着自己一口气吞了下去,然后笑着说道:“陛下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接着盛了碗粥,也只是喝了半碗之后就觉得吃不下了,这几日她自己倒是没觉得,但是这身影又消瘦了不少,慕容雪看在眼中,心中也很担忧,却唯独不能说出来,怕影响了皇甫柔的心情,只得陪着她吃了一些。 看着她回到床榻之后起身离开了,坐在御书房之中满心惦记的都是如何能够将皇甫柔身上的病症治好,其余的事情仿佛全都忘记了。 外面一个小宫女过来说了两句话,侯在外面的公公脸『色』有些难看的走进御书房,对着慕容雪说道:“启禀皇上,彩贵人那边派人过来,说是这人一病不起,御医过去诊断只怕是受了惊吓,生了心病。” “让人好生照看着,别让她死了。” 这公公脸上带着些许为难,“陛下,您不过去瞧瞧?” 慕容雪看着这公公,面『色』沉了下来,“眼下是什么日子了?” “很快就要到『药』王的寿诞了,想来『药』材进贡的队伍很快就要进入京城了。” “走,去瞧瞧彩贵人。” 慕容雪起身就离开了御书房,彩贵人此时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只是睡了一小会儿额头上就冒着冷汗然后猛地醒过来,坐在那里不安许久才能够躺下来,再次入梦就变得十分的困难,慕容雪进入这殿内的时候,看着她正躺在那里辗转难眠。 听到声响直接坐起身,一脸惊恐的看着来的人,在看到慕容雪的脸庞之时,她直接哭了出来,踉跄着从床榻之上下来,光着脚朝着慕容雪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走进来的人,哭的梨花带雨,一旁的公公和侍女自然也很是懂事,纷纷退了出去。 慕容雪将人抱起来,放回床榻之上帮着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的这么重?” 彩贵人捉住慕容雪的手,低声说道:“陛下,臣妾好怕,陛下留在这里陪着臣妾好不好?” “朕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明日醒过来什么都好了。” 彩贵人的眼神都有些不稳,声音也带着颤抖的说道:“陛下答应我,就在这里陪着我,不要离开,好不好?” “好!” 慕容雪就坐在这里,握着彩贵人的手看着她渐渐入了睡,这次睡的倒是比较安稳,他想要抽出手但是没想到被攥得很紧,就只能将外面的人叫了进来,询问那个侍女,“你们主子这两日都是这幅模样么?” 这侍女点了点头,“自从,自从搬到这里来,主子一直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若非情况严重,奴婢也不敢打扰陛下,只是眼下实在没办法了,若还不能稳住心神,贵人只怕。” “这是谁说的?” “御医院的陈院判。” 慕容雪看着这侍女,旁人若是不清楚彩贵人与陈院判的关系倒是没什么,但是他还是比较清楚了,这叔侄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眼见着贡品要进京了,他这些日子自然需要好好安抚一下彩贵人。 “在这里守着你们贵人,她若是醒过来了,派人过来禀告朕。”然后抽出牵着彩贵人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侍女看着慕容雪离开了庭院,这才回到内室轻声说道:“主子,陛下走了!” 原本应该昏睡着的彩贵人轻轻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侍女轻声问道:“陛下去哪儿了?” “回贵人的话,听说是回御书房处理朝政了,陛下吩咐了,若是贵人您醒过来,要尽快去回禀。” 彩贵人点了点头,然后躺在了被子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叔父的办法果真好用,不论陛下对她是否真的宠爱,只要是母家实力很强,那陛下就不得不顾及这些外在的因素,虽然前两日说着要重罚,眼下还不是会过来陪着她? 而此时,皇甫柔在房间内辗转反侧,身体十分的不舒服,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凉,好似没有了丁点的热量似的,盖着被子,却觉得冷的颤抖,仿佛自己身体释放出来的能量并不是热的,而是冷的一样。 她索『性』将身上的被子丢在一旁,就这么坐在床榻之上,这样倒是感觉好了一些,侍女都在门外伺候,因为承受不住这内室的温度,皇甫柔对着外面的侍女说道:“再暖一些!” 这侍女快速的朝着宫殿后身跑过去,看着那地龙的入口,炭火已经燃烧的通红,她赶忙然人继续添了一些,然后才去回皇甫柔的话。 皇甫柔坐在那里,随着房间越来越热,才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了丁点的热量,她感觉到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看起来真的需要灵儿入宫了。 而此时,身在白骨山的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位师父也得到了消息,看着过来送信的暗卫,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随着他一同下来山。 他们也真的很想要见一见,这个能够将身上的火毒解开的徒儿眼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炎虚子此行出山带了进来他潜心炼『药』的成果,仅得到了两颗,炎陵子问他要都没有给,实在是舍不得。 而灵儿已经从『药』王谷出来,朝着北丽的都城方向赶了,所有得到皇甫柔消息的人都朝着那个地方聚集过去。 他们收到的消息是,落脚不能在都城,而是要到其他的城池碰面,灵儿心中焦急,自然是不想要耽搁这个功夫,她眼下希望立刻见到自家的小姐,仔细的看看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眼下境况如此危险! 这几日慕容雪一直留宿在彩贵人的宫殿内,刑天耀自然十分的高兴,能够趁此机会去亲近自己的夫人,原本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是眼下竟然变得如同见不得人的异样,他心中也是憋闷,但是在见到皇甫柔的时候,什么不快都忘记了。 这几日,皇甫柔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着,他心中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寒清绝不能进宫,只能等着灵儿的到来,他轻轻的在皇甫柔的脸上落了一吻,看着怀中的人睁开眼睛,朝着他笑了笑,“夫君。” 第1099章 灵儿到来 刑天耀将她抱起来,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身上,轻声说道:“这几日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你,但我还是觉得很不安稳。” 皇甫柔伸出手『摸』着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十分动人,她也不知为何,这男人身上任何的一部分都让她觉得十分的着『迷』。 “我在这儿,你不要怕。” 明明应该是刑天耀去安慰皇甫柔,眼下的情况倒是翻过来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怎么在你面前,我好像十分软弱似的。” 皇甫柔很认真的“嗯”了一声,然后轻笑着说道:“可不就是个软弱的孩子,看不见我会哭鼻子的那种,还没有谦儿坚强。” 随口提起的谦儿,让皇甫柔心中一颤,然后有些病态的疼痛,她言语软了下来,“我好想见见谦儿。” 刑天耀打趣着说道:“怎么不想那两个孩子?” 皇甫柔朝着他怀中蹭了蹭,“都想,想的我的心好痛,阿耀,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想见见我们的孩子。” “我怕,我怕快没时间了!” “不要胡说!”刑天耀几乎是接住她的尾音开口说起的这句话,然后将环抱着她的双臂收紧了一些,轻声说道:“柔儿,别吓我,他们马上就过来,马上就过来为你医治,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甫柔“嗯”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并不想要同刑天耀告别,忽然觉得到了人生最后的这一刻,在他的怀中竟然会对这个一直对她有十分恶意的世界十分的留恋,纵然世事不尽如人意,但是这世界里面有太多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她不想要离开的人。 她紧紧的握着刑天耀的手,很严肃的说道:“阿耀,你答应我,若我真的来不及去见谦儿一面,你答应我,你一定要陪着咱们的孩子一同长大,好不好?” 刑天耀抱着皇甫柔一声不吭,他倔强的不肯答应皇甫柔的这个请求,虽然她自从病了之后一直提起的只有这件事情。 但是他就是固执的不肯改变自己的心意,他敢去想真的会有失去皇甫柔的那一瞬间,他不能去想,心中似乎有一团什么东西想要爆炸开来一样,他只能按着自己的心口,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皇甫柔感觉身后没有动静,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定想说,纵然没有你的照顾,那几个臭小子一定会成长为很出『色』的人,但是阿耀,你我为人父母,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事事只顾及自己的感受,既然将他们带到这世上来,就应该给他们足够的爱,陪伴着他们长大。” “就算是我求你,我求你答应我,若我真的,真的不能陪着你,不能陪着孩子,那个时候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好么?” 说到这里,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因为想起了谦儿那稚嫩的脸庞,当初为了教他习武没少让他吃苦头,原本应该窝在怀中撒娇的年纪,皇甫柔却将他锻炼成摔跤都不会哭的男子汉,他知道一定要自食其力,还知道要去保护母亲。 他才那么小,但是他懂得实在是太多了。 皇甫柔捂着脸哭了起来,刑天耀看着她如此失控的样子赶忙将人抱了起来,放在怀中轻声安抚着,“别哭,柔儿,别哭!” “我答应你,你别哭了,好么?” 刑天耀很心疼的抱着她,想要将她捂在脸上的手扯下来,但是一直都没能如愿,皇甫柔最后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刑天耀心中难过,听着殿外传来响动,快速的从窗口离开。 皇甫柔已经睡着了,但是此时慕容雪却走了进来,原本应该在彩贵人房中的他,出现在了皇甫柔的房间内,看着明明睡着眼角却挂着泪痕的皇甫柔,他心中有些难过的替她拂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用力的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抱歉。” 过了很久,都没有下文,最后只能帮着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刑天耀一直在窗外看着房间内的境况,他心中十分的笃定,若是慕容雪胆敢对皇甫柔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他一定会冲进去将他掐死。 但好在,纵然慕容雪因为身份束缚着,不能事事随了皇甫柔的意,但至少是个正人君子,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从来都没有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 慕容雪离开了内室之后,站在正殿里面好一会儿,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朕,贵为天子,这北丽都是朕的,可朕却依旧不能为所欲为,心中念着你,但却不得不去陪着其他的女子,因为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全都关乎国家。” “朕给你的爱,已经是朕能够付出的所有,原本以为这份情谊会压得你缓不过气,但是没想到,这份爱在你这里竟然轻的如同一片羽『毛』一般,因为你已经接受了那份更加深切的爱了么?” “我是不是,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说完之后站在那里,只觉得眼睛十分酸涩,只得狠狠的抹了一把之后才转身离去。 这些话皇甫柔虽然没有听到,但是悉数落在了刑天耀的耳中,他站在宫殿的后身,与慕容雪背身而立,此时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慕容雪。 他的爱意也很深沉,只不过是来的晚了一些而已,有些事情,迟来一刻,便是永远的迟到。 慕容雪回到了彩贵人的宫中,坐在床榻看着那个脸『色』同样苍白,但是眉眼却不同的女子心中的情绪渐渐平复,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再也找不到一点音讯,此时他竟然很震惊的明白了,原来,不爱竟然就是这种感觉。 他面对彩贵人的感觉,是他面对整个后宫女子的感觉。 是皇甫柔面对他的感觉。 他别开脸竟然轻笑出声,忽然觉得这份爱竟然变得很好笑,他自以为付出了全部,但是在那人的眼中,竟然是一种有些厌烦的困扰。 就如同彩贵人对他的牵扯,望着他时那带着期盼的眸子,他看着皇甫柔,或许就是如此,真是可笑。 坐在那里颤抖着肩头笑的不能自已,然后眼泪猛然的落了下来,他快速的站起身朝着殿外走出去,关门声传过来,彩贵人缓缓坐起身,也跟着泪流满面。 这几日慕容雪一直躲着皇甫柔,虽然时常派人送来补品,但是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凌霜殿,直至灵儿在皇城内揭了皇榜,被人带进了皇宫之中,先是送去了御书房见到了慕容雪,慕容雪在看到灵儿的一瞬间愣了一下。 只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朕,是不是见过你?” 灵儿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口说道:“陛下自然是见过的,因为草民一直跟在贵妃娘娘的身边,伺候多年。” 慕容雪猛然的站了起来,“是你!” 灵儿没有隐瞒,很是认真的说道:“陛下还是带我去见见小姐吧,我很担心她的身子!” 慕容雪点了点头,带着她快速的朝着凌霜殿,皇甫柔此时依靠着软枕,难得的让人将窗子打开透透气,她自己则是用被子捂得十分严实,恨不得将头都包裹在被子里面,慕容雪带着灵儿走进来,她也没有起身。 抬起眼看到跟在慕容雪身后的灵儿之时,惊了一下,赶忙坐了起来,似乎害怕被批评的孩子一样眼神有些躲闪的不敢去看灵儿。 灵儿抹了一把眼泪,俯身在床榻旁边跪了下来,伸出手搭在皇甫柔的手腕之上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崩溃,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吊在皇甫柔的手心摔了八瓣。 灵儿收回手,抬眼看着皇甫柔,轻声问道:“贵妃娘娘近日来是否觉得身体十分的沉重,日日缠绵梦中难以醒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 “这些日子食欲不振,少食便有饱腹感,饮水不多,总觉得难以下咽?” “是。”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皇甫柔点了点头,便要将寝衣解开,慕容雪站在那里,灵儿转过头看着他,眼神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让下人将房间内的门窗都关上,免得让皇甫柔着了凉。 这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皇甫柔更加觉得心虚,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来,『露』出包裹着伤口的纱布,灵儿赶忙将她身上的纱布解开,然后就看到了那看起来是愈合了,但是里面新生的皮肉都已经带着恶臭,似乎已经腐烂的样子。 她脸『色』很是难看,然后将怀中的银针拿出来,在伤口上试探着,就看着银针发黑,然后轻声问道:“小姐,最近是何人替你上『药』,包扎的伤口?!” 皇甫柔有些诧异,“宫中的御医。” 灵儿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皇甫柔也不知道她同慕容雪说了什么,然后就听着外面站着的人暴怒的吼了两声,灵儿就朝着房间内走了进来。 “还好我来得及时,小姐身体的底子很好,但是也禁不住这么折腾,不过我来了,应该很快就能有好转。” 皇甫柔看着灵儿有些躲闪的眼神,笑着问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灵儿张着嘴愣在这里,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笑着说道:“我的身子我知道,纵然没有肩头的伤口,这身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告诉我,我还能支撑多久。” 灵儿看着皇甫柔,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在我的精心照顾之下,小姐一定会延年益寿的。” 皇甫柔看着她努力让自己强忍眼泪,一直在眨眼睛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然后点了点头,“那就交个你了,你在这里,我安心了很多。” 灵儿让人准备了许多的东西,无外乎都是一些热水,火盆之类的东西,『药』物和使用的工具都在自己的『药』箱里面。 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灵儿将手中的那很锋利的匕首在火上来回的烤着,她手心一直在冒汗,紧张的她有些我不禁手中的刀,抬起头想要看看皇甫柔的脸,对上的却是那十分温柔的眸子,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忙低下头。 只觉得看着皇甫柔就要哭出来似的,勉强的让自己抑制住情绪,然后将被烤的火热的匕首拿起来,对着皇甫柔的肩头,低声说道:“小姐,忍一忍!”然后将一旁的纱布递给皇甫柔,示意她咬在口中,免得伤了舌头。 皇甫柔将那纱布放在一旁,笑着说道:“怎么,分别的时常不长,你倒是将我的『性』子全都忘光了。” 灵儿吸了吸鼻子,“小姐,我动手了!” “嗯!” 灵儿这一刀很快,直接触及那已经快要腐烂的皮肉,一刀直接剜了下来,那滚烫的刀身触及到皇甫柔皮肤的那一刻,她几乎是快要昏过去,但是一只手狠狠的握着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将那已经腐烂的血肉丢在火盆之中,灵儿再次将那匕首在火上反复的烤着,然后对着她的肩头又是一刀,皇甫柔已经分不清灵儿究竟落了多少刀,他肩头的伤口已经疼痛的麻木了,她的头顶都是麻木的,坐在那里已经忘记了吭声。 灵儿满头大汗的看着她肩头上的伤口已经看不到那死去的皮肉,流出的鲜红『色』的血『液』,灵儿用银针探了探,微微发黑,身体有中毒的症状但还不深,看起来小姐这定然是没有好好的用『药』,不然她一定支撑不到自己过来。 检查着肩头的伤口,然后将自己准备好止血消炎的『药』粉洒在皇甫柔的肩头,这种感觉的倒是让皇甫柔找回了自己的灵魂,这种朝着骨子里面钻的痛感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已经变得猩红,看起来忍得很辛苦。 灵儿将大量的『药』粉洒在她肩头的伤口上,然后将身上沾染着的血渍都擦干净,这才包扎好,让她坐在那里好好的休息。 第1100章 感受痛苦 几乎是将身体里的力量全都抽走了,皇甫柔坐在那里都有些坐不稳,一直一直的朝着下面滑,灵儿给她的腿根处也放了一个软枕,这才让她有了一些依靠,让她舒适的窝在那里,然后轻声说道:“小姐,给你下『药』的那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皇甫柔疲惫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看着办吧。”然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灵儿推开内室的门,就看着几个人跪在正殿之中。 那穿着十分贵气的女子抬眼看着灵儿,眼神之中满是怨毒,灵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走到那女子的跟前朝着她嘴里就塞了一刻,然后狠狠的锤了一下她的脖颈,彩贵人剧烈的咳嗽着然后将这『药』丸咽了下去。 灵儿如法炮制,将这些『药』丸一次塞进了跪着的这些人的口中,然后站在那里轻声说道:“贵妃娘娘遭受的痛苦,你们应该感同身受,亦或者有更深切的感触才对。” 慕容雪看着灵儿,有些紧张的问道:“贵妃如何?” “伤口的毒素已经清楚了,我这就去开方子煎『药』,好在这毒中的不深,仔细调养不出半月就会痊愈。” 然后扭过头看着跪在那里,一直想让自己将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的彩贵人,认真的说道:“你,不必担心吃下的东西,很快就会有作用的。”然后转身就朝着桌案走过去,写下了所需的『药』材递给了慕容雪,“陛下,这些东西还请让人送到这里,我会尽快为贵妃煎『药』。” 然后转身就朝着内室走进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又让人将这里打扫了一番,这才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彩贵人已经开始冒冷汗,然后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捂着肚子觉得这种绞痛似乎快要了她的命。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胆敢在这宫中用私行!”彩贵人恨不得眼下过去狠狠的掐着灵儿的脖颈,但是她已经没有了这个力气,只能用力的喊叫着来抒发自己的痛苦。 灵儿站在那里如同看好戏一般,对于这几个人的痛苦,表情十分的开心,“重头戏在后面了,就算我告诉你给你吃了什么,这毒你也解不了,所以还是省省吧。” “呵,呵呵,这世上,没有我北境陈家解不开的毒,只要你能说得出,我,我就能解得开!” 灵儿听到这北境陈家,重重的点了点头,“医『药』世家,难怪彩贵人下『药』的手法十分的纯熟,只不过你这北境陈家,我『药』王谷还不放在眼里,彩贵人这笔账,我『药』王谷记下了,待到他日必然会全数奉还!” 听到“『药』王谷”三个字,彩贵人的脸上满是惊愕,“你,你是『药』王谷,的人?你竟是『药』王谷的人?!” 灵儿没再去回答她的问题,朝着那两个忍得很辛苦的御医问道:“二位大人看起来行医年头不短了,难道对于这个症状,就近适合毒『药』还判断不出么?” 这两位大人脸『色』很是难看,“断肠草,是不是断肠草?” 这位陈院判还是有些能力的,灵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大人博学多识,让我十分的感动,能够分辨的出这断肠草一味毒『药』已经十分的不容易的,接下来,还需要诸位好好的体会之后再进行分辨。” 彩贵人看着灵儿,几乎是哭喊着说道:“你,有本事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快动手啊!杀了我,杀了我吧!啊!” 她一声声尖利的叫喊,让慕容雪皱了皱眉,对着灵儿说道:“让人带出去吧,免得污了这个地方。” 灵儿摇了摇头,“不必,让他们在这里,也是最好的惩罚。” 她俯身蹲在那两个御医的身边,轻笑着说道:“在这里好好的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在我医好贵妃之后,就是你们的死期,好好的珍惜剩下的时日吧!”看着那两个人眼神有些涣散,灵儿直接从身侧掏出一捆绳子,直接朝着二人的嘴上狠狠的勒下去。 这个办法还是皇甫柔教她的,当这些人下颚合不上的时候,想要咬舌自尽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了能让他们多遭受一些痛苦,用一些非常的办法也不是不行。 彩贵人看着灵儿熟练的将那两个御医绑起来,其中还有一位是她的伯父,她几乎是哭着求饶,“求求贵妃高抬贵手,给我个痛快了,求贵妃开恩!” 灵儿面对这女子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狠狠的将她的嘴上绑了一个绳子,大张着的嘴已经发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符,剩下的嚎叫倒是听起来十分的悦耳,做好准备工作之后,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三个人,灵儿笑着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 看着捧着『药』材跑进凌霜殿的几个人,灵儿拍了拍手走了出去,然后好似想起了什么回身对着慕容雪说道:“陛下,一会儿的场面或许有些失控,还是让人将他们都捆起来比较好,不然会引起恐慌。”然后就走了出去。 慕容雪看着灵儿刚刚的样子,自然也知道她不会骗人的,立刻让下人准备麻绳将这三个人捆了起来,果不其然,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看着彩贵人眼神猛地涣散开,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便是如同杀猪一般的尖叫着。 另外那两个御医也跟上了步伐,很快,这凌霜殿就充斥着这种疯狂的尖叫,院外路过的下人都很是惊慌的低头快速走过,根本不敢朝着里面看,灵儿哼着小曲儿站在一旁自己的分着草『药』,然后让人将煎『药』的罐子清洗干净。 草『药』清洗好之后放在了『药』罐子里面,还从自己的『药』箱之中拿出了一点东西加进了汤『药』之中,然后就坐在那里,很是安逸的看着火,用那个小扇子一点一点的闪扇着,口中的小曲儿就没有停下来过。 一旁看着个几个人都已经吓得快要昏过去了,看着灵儿的样子像极了那晚的贵妃,她们也不敢过去说话,只好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 最后承受不住的还是慕容雪,他从正殿内冲了出来,看着灵儿坐在那里很是安稳的煎着『药』,走过去问道:“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我自己做的毒『药』,这世上也没有解『药』,陛下不必再问了。”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这『药』罐子,慕容雪“嗯”了一声,“好好照顾贵妃,朕过些时候再过来看她。”然后带着人转身从这宫殿走了出去。 跟在慕容雪身后的公公有些惊恐的加速走着,在他的眼中,眼下这凌霜殿里面住着的可都是怪物,贵妃是个下手狠辣不留情的怪物,而这个刚刚进宫来给个贵妃诊病的小医女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怪物。 他在考虑劝谏陛下远离这凌霜殿。 已经许久不见慕容雪的彩月公主此时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深深的叹着气,她没有按照皇兄的嘱咐吃下那碗『药』是不是惹得皇兄不高兴了,为什么她好几日没有进宫,皇兄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呢? 她如坐针毡,身边的侍女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忧,然后试探着问道:“公主,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就去您最喜欢的那个戏楼听曲儿。” 彩月公主摇了摇头,又是叹了口气。 “公主,您这样在房间里闷着也不是个办法,或许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听听让人愉悦的小曲儿,您就能高兴起来呢?” 彩月公主看着站在她身旁一脸担忧的小侍女,又是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心中藏着的问题不是出去逛逛,或是听听曲儿就能够好起来的。 这些东西已经萦绕在她心头,而解『药』在哪儿,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梳妆,本宫要进宫。” 这小侍女惊了一下,赶忙开口说道:“公主,奴婢以为,您还是不要入宫比较好,贵妃病重陛下心情自然不好,您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 彩月公主瞪了这小侍女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梳妆!” 进了宫之后,还未等到了御书房就已经听到了许多的风言风语,什么贵妃娘娘将淑妃和彩嫔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什么贵妃娘娘得到陛下的宠爱很快就要封后。 这风言风语落在彩月公主的耳中她快要哭出声来,她怎么都不想相信,与她如此翻云覆雨的皇兄竟然在这两日将她忘记的一干二净,而心中只有那个贵妃! 她几乎是等不得公公通报就朝着御书房里面冲进去,看着慕容雪坐在那里自己同自己下棋,她这心中的酸楚才好了一些,然后俯身行礼,“见过陛下。” 慕容雪抬眼,看着进来的是彩月公主,“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将心思放在了这棋盘之上,彩月缓步走过去,认真的看着他落下的每一子,也不出声,就这么站在那里陪着。 不知不觉这棋盘上已经出现了胜负的趋势,慕容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与自己下了许久的棋,其实他的心中一直都有偏向的一方,真的能够沉下心来,认真的与自己较量一次,实属难得,他抬起眼想要同彩月说两句话。 看到的是这丫头已经坐在一旁,枕着桌子睡着了,那娇憨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不学无术的小时候,只会撒娇耍赖,但是他们所有人偏偏都吃这一套。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起身朝着殿外走了出去,径直朝着凌霜殿而去。 此时皇甫柔已经醒过来了,灵儿的『药』刚刚煎好,递到皇甫柔的嘴边,温度也是刚刚好,为了能让她乖乖的喝苦『药』,灵儿连平日里皇甫柔喜欢的蜜饯都准备好了,从『药』箱里面拿出来的时候皇甫柔十分震惊的说道:“你怎么什么都有?” 灵儿委屈巴巴的看着皇甫柔,“怕你再不好好吃『药』,我自然都是要准备充分的!”然后看着皇甫柔将满满的一碗汤『药』喝下去,然后赶忙吃了一颗蜜饯,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一点吃的,马上就回来。” 皇甫柔看着她的背影,开口说道:“别忙了,我不饿,陪我说会儿话吧。” 灵儿看着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犹豫了一会儿将手中的东西都放下来,然后就搬了个小凳子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摸』着她手上的温度,心中还是十分的沉重,身体若是已经被掏空了,若是想要补救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她的手一直冰冷,纵然是在这这么温热的屋子里面,灵儿忽然想起了,在京郊的那个别院,为了将皇甫柔体内的寒气祛除,他们一起搭建的那个屋子,平日里都是让她在那里带着,将身上的凉气都散透了,然后才将人送去那温热的泉水之中,将养了这么一阵子倒也是有些起『色』,眼下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 皇甫柔看着灵儿担忧的神情,轻笑出声,“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早都应该习惯了,怎么还『露』出这么一副神情。” “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药』王谷离开之后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身子会变成这幅样子?身上的蛊毒又去哪儿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甫柔看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离开之后直接进入雪域秘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然后对着灵儿很是歉疚的说道:“我从未寄希望于那遥远的传说,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纵然我身死也不会连累别人,就是我那个时候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我做出如此的选择,竟然会让所有人都出来寻我,我甚至都没有想过阿耀竟然会选择进入雪域秘境。” “或许这就是命运,我命不该绝,所以才能够再次见到你呀!”抬眼看着灵儿头上的发簪,皇甫柔温柔的笑了笑,这簪子可是她在祈夏城让人精心打造的,她的这些姑娘们人手一支,每个人都不同。 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却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看起来别致有古朴,真的是惹人喜爱。 第1101章 最后一次 “小姐,你受苦了!”灵儿捧着皇甫柔的手,将脸埋在里面,然后一直止不住的流泪,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皇甫柔看着她的头顶,深深的叹口气,“其实,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勇气将自己肩头的那东西挖出来,我甚至想着,纵然是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这个东西不能再留在我的身上。” “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将这蛊毒给解了,若非那个是个极其危险之地,不然我真的想带你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认真的点了点头,“等小姐身子好了,我一定要随你进去瞧瞧!” 皇甫柔轻笑着,听着正殿内依旧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她皱着眉头看着灵儿,“差不多也应该停了吧,纵然你我不在意,但是其他的人今夜怕是要难以入眠了。” 灵儿冷哼一声,“活该!” “这次的毒没有解『药』,若是想要解脱,唯有一死。”然后坐在那里,一脸愤恨的样子,皇甫柔无奈的轻抚着她的头顶,然后就看着慕容雪走了进来,灵儿起身行礼,然后站在一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慕容雪在皇甫柔的床榻旁坐了下来,伸出手想要去抚她的手,却被皇甫柔躲开了,他也不计较,只是笑了笑,“脸『色』好了许多,也精神了不少,看起来应该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了。” 皇甫柔也笑着点了点头,“嗯,借陛下吉言。”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脸,还是试探着问道:“待你好了之后,贵妃的册封典礼,还是要补上的,到时候你想要穿什么样的吉服,要让内务府好好准备才行。” 灵儿抿唇站在一旁听着,皇甫柔却坐在那里轻笑着没有出声,慕容雪缓缓站起身,心中有些难过的问道:“还是,你想要离开?”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的背影,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你会让我离开?” 慕容雪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回头对着皇甫柔说道:“不会!”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弄得皇甫柔和灵儿一脸的茫然。 二人无奈的相视一笑,她们其实心中都明白,纵然慕容雪设法阻拦,也是拦不住皇甫柔要离开的脚步的。 这一夜刑天耀过来来到这凌霜殿同皇甫柔和灵儿说了许多,然后就仓促的离开了,看起来他应该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灵儿本想要出去守着,却被皇甫柔拦了下来,认真的说道:“你与我睡在一处,你若是觉得有些闷热,就将窗子打开一些,可不要中暑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将厚重的棉衣脱了下来,然后坐在软榻之上,放松着脖颈,轻声说道:“过几日,应该就用不到这么温热的地龙了,明日不论我准备什么,你都要努力的吃一些,不然这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也可能是饿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来床榻上睡,这里宽敞,何必在那里蜷缩着,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你害羞什么!” 灵儿有些尴尬的看着皇甫柔,本想要距离,但是看着皇甫柔朝着她抛了一个媚眼儿之后,只好投降朝着床榻走过去,皇甫柔几乎是强硬的让灵儿睡在里面,二人并肩躺着,皇甫柔觉得很高兴,轻声说道:“已经许久都没有与你一同躺着说会儿话了,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完成了没有?” 灵儿几乎是有些慌张的坐了起来,她实在是记不得皇甫柔嘱咐了她什么事情,“什么,什么事情?!” 皇甫柔有些惊讶,“我让你同清幽寻个好日子成婚,看起来你执行呢?” 灵儿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躺了下来,“清幽同我一样,一日没有找到小姐,一日就不成婚,我们还等着您能给我们准备一份大礼呢,可别想就这么逃过去!”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大礼我早都准备好了,等咱们离开这里,就找个好日子把这婚礼办了,你有个好归宿,我也就安心了!” 这话说的灵儿想要流泪,她赶忙将从眼睛里面偷跑出来的泪滴擦干净,然后低声说道:“胡说什么。” 皇甫柔有些高兴的舒了口气,“若是还能见到谦儿,那。” “哎呀哎呀,天『色』不早啦,小姐你应该早些休息,好好休息才能够让身体快些恢复哦,好了闭眼,一二三,睡着吧!”灵儿咋咋呼呼的在皇甫柔面前说了一通,然后转过身抓着被子让自己不要哭出声。 对于皇甫柔这种如同交代后事一样的语气她真的很难过,若是无病呻『吟』倒也罢了,但是她身上的伤境况的确很不好,纵然将那浅层的毒素清除干净,但是那已经伤的透彻的内里却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张贴皇榜都没有人留在治病,那些大夫已经看出了这病症的本质,她身体变成这样并非是因为那表层的毒素,而是内里的损伤。 这损伤,她诊过脉之后,可以断定,纵然她与寒清绝联手,片刻不离的护在皇甫柔的身边,她的身子也撑不过三年。 眼下只是嗜睡,身体冰冷。 渐渐的身体的就开始无法移动,如同被冰封了一般,但这个时候还能够讲话,大脑还能够思考。 但是这个症状最后的结果,就是一觉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身体坚硬的如同冻得瓷实的冰块一般。 灵儿擦着自己的眼泪,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还有可能,一定还有可能,等到皇甫柔身体情况稳定下来,他们就离开这里直奔『药』王谷,亦或是其他更适合她疗伤的地方,他二人拼劲全力也要试一试。 皇甫柔能够感受得到灵儿的难过,她索『性』闭口不言,能够再次见到她心中惦记的这些人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至于究竟还有多少的时间,就听天由命吧。 彩月一觉醒过来,看着慕容雪仍旧坐在那里,只不过是正在看着书,眼下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她有些惊慌的站起身,“皇兄怎么不叫我,这个时候皇宫定然是落了钥了,想要出去也很麻烦了!” “若是觉得麻烦就在这宫内住一夜,你从前的院子还空着,让人收拾收拾你就去休息吧!”慕容雪这么说着,却没有抬头。 彩月公主有些惊讶的看着慕容雪,有些紧张的说道:“可是许久没有住在那里,那里有些偏僻,我有些害怕,不如皇兄陪我过去吧。” 慕容雪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正好朕也想要散散步。” 彩月公主很高兴的与慕容雪并肩走在一起,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身边的宫人都用灯笼照明,今夜风声强劲,这灯笼在黑夜之中飘摇着很是不稳,忽然之间一股风吹过来,将这八盏灯吹灭了七盏,彩月公主惊慌的尖叫出声直接朝着慕容雪的身上扑过去,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有些害怕的说道:“陛下,陛下我怕!” 慕容雪轻抚着她的脊背,对着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去最近的地方多取几站灯笼过来,朕与公主在这里等着。” 仅留了一个人拿着一盏灯龙在这黑暗之中站着,很快,也被一阵风给吹熄了,慕容雪叹了口气,对着身边也在发抖的宫人说道:“你也去吧。” 这漆黑幽深的园子中就剩下慕容雪与彩月公主二人,彩月公主是真的怕黑,她将头埋在慕容雪的怀中不敢抬来,每隔一小会儿就要开口问道:“有人来了吗?有烛火了吗?” 慕容雪轻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抚道:“还没,很快就有人来了。” 听到慕容雪的声音,彩月公主虽然不敢抬头,但是环在他身上的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已经好几日未见,她是真的有些想念慕容雪。 在他的腰身上面轻轻的『揉』搓着,然后在他怀中发出一阵坏笑。 慕容雪有些尴尬的将安抚着他的手松开,然后轻声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彩月,睁开眼睛。” 彩月公主颤抖着身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站在月光之中的慕容雪,身上仿佛都被冷清的月光笼罩,看起来如同洁净的天神一般让她不敢亵渎,她有些羞怯的后退了一步,声音柔软的说道:“嗯。” “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于你我而言都是一场错误,是一场无法挽回的错误。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但因为你是我仅剩的至亲我不想失去你,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想着或许哪一日,你想通了,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你没有,你一直不肯成亲,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也想过就这么随你去吧,但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我真的想明白了。” “彩月,我是的皇兄,你明白么?” 彩月公主捂着嘴,眼泪如同『潮』起一般的朝着眼眶外面涌动着,她想要制止自己这种软弱的行为,其实她心中明白,或早或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他是皇上,是这北丽的主人,他不会让他的身上留下污点。 更不会让人诟病,玷污皇妹,沉『迷』美『色』这些不能洗清的污名。 “皇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的皇兄,可是你告诉我,告诉我这究竟应该怎么办?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控制不住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你的身上,其他的人在我眼中好似失去了『色』彩一般,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难道在小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的皇兄么?还是在你我一同相伴成长的这些年我不知道你是我的皇兄?还是在你送我去东黎企图和亲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的皇兄?!”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我没办法,我努力过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慕容雪看着她崩溃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他知道自己今日所说的话有些残忍,但是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也应该结束了,他已经耽误了她这么多年,总不能就这么耽误一生,那这样对她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他将彩月公主揽入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脊背,然后轻声说道:“这次,希望你能听皇兄的,我会为你亲自选婿,纵然是这天下最出『色』的男儿,我相信都会被你『迷』住的!” “你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将所有的视线都留在我的身上,或许当你朝着前面走了,就能明白了,其实你与我,不过是一段梦罢了!” 彩月公主抬起头,“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别人!” “乖,听话!”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 “彩月。” 彩月公主踮起脚尖,在慕容雪的唇上轻轻的印了一吻,她很是动情,但是慕容雪却十分的清醒,他们二人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人见到,这本就是十分荒唐,若是传出去,她这个公主的名声只怕是要受到影响了。 他赶忙牵着人朝着远处的宅院走过去,二人牵手前行能够照亮前路的只有月光,但是彩月公主这一次却勇敢的睁开了双眼,颤抖着身体也要看清他们一同走的路,推开宫殿的门,里面已经是打扫干净,十分温暖的环境了。 彩月公主几近疯狂的抱着慕容雪,“彩月,松手,朕应该回去了。” “皇兄,你留下陪我,最后一天,好不好?” “过了今天,我就不再缠着你了,可以答应我吗?” 她扬起脸,眼眶已经哭得发红,心中更是疼痛难忍,她知道自己即将要与深爱的人告别,是无法阻止的告别,若她不这么做,将慕容雪『逼』急了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不想这样,纵然是主动的离开,也不想要再也见不到他。 慕容雪深深地叹了口气,“好!” 彩月公主牵着慕容雪的手,缓缓的朝着内室走进去,每一步她走的都十分的缓慢小心,似乎想要将这一刻永远的留在心底,随着二人的步伐追赶过来的人,看着已经吹熄烛火的宫殿,微微的发愣,最后转身离开了。 第1102章 设宴择婿 彩月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慕容雪还在睡着,应该说这是她第一次能够醒过来就看到这日思夜想的容颜,忽然觉得心头一紧,然后这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也不知为什么,感觉日后可能不会相见了,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 她站在床榻边,看着慕容雪平静的睡颜,不似平日里他的天子威严让人有些透不过气,也不需要再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爱意,但也不知为什么,昨夜恳求着让他留下来,便觉得他似乎有些不真切。 那些弥漫在心中的欲望似乎已经全然散去,这一夜她几乎就是牵着他的袖口,半梦半醒的睡着,只是希望这夜再长一点。 但是再不舍,总归是要到了说再见的这一刻,从开始的时候她就明白,伴君千日,终须一别。 心中想着这些,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放下了手,坐在那里无声的哭了好一会儿,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她推开殿门,看着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忽然觉得十分的陌生,也不知为何。 公主府就在那里,她心知肚明,但是就觉得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身边的侍女看着她的样子很是担心,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犹豫了好久却还是沉默着,然后就看着彩月公主转身离开了,她赶忙跟了上去。 彩月公主回到府中,直接回了房间,关上门痛哭不止。 她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后悔前几日迈出的那一步,若非皇甫柔的出现,她绝对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皇甫柔的出现让她感觉到十足的危机,自己似乎想要守在慕容雪的身边都已经做不到,所以心中萌生出这种孤注一掷的想法,或许,或许捅破了窗户纸,她能够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纵然没有名分,或许在他的心中也能够拥有一席之地。 其实不用旁人去说,只是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的那几日慕容雪的躲避她就已经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但这心就是不死。 就还是想要去试一试,直至现在,将事情演变这样。 慕容雪醒过来的时候,彩月公主已经离开了,他坐在床榻之上看着侯在一旁的公公,“什么时辰了?” “陛下,该早朝了。”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当朝宣布要为彩月公主挑选驸马,这个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十分的震惊,这也算是旧事重提,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了,但最后都因为彩月公主的拒绝而不了了之了。 “七日后,便是个好日子,朕在宫内设宴,若是哪家有适龄的男子,能够与彩月公主相配,便可入宫赴宴。” 下了朝,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都城自然是人尽皆知。 外面那几个人折腾了一夜都没有停歇,灵儿从殿内走出来的时候,这几个人几乎是已经折腾的没有力气了,嗓子也是干哑但依旧在哀嚎。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起身出去了,在小厨房为皇甫柔准备了几个小菜之后端了进去,然后很是熟悉的伺候着梳妆。 皇甫柔坐在桌前,在灵儿的督促之下也多吃了一些,然后就是每日需要服用三次的苦『药』,外面的宫女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灵儿将人召唤进来,她们都是胆颤心惊的。 原本觉得皇甫柔平易近人,但是自从前些日子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这医女如同之后近身的事情她们基本都不必做,只是在这院内做一些粗活。 如今突然召见,也不知她们两个犯了什么错,跪在那里都是颤抖着肩头,心中止不住的害怕。 “别怕,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那小宫女颤抖着肩头,“回娘娘的话,陛下今日七日后设宴,想要为彩月公主择婿。”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然后有些惊讶的说道:“彩月公主如今已经过了适婚的年岁,为何突然想起择婿的事情呢?” 这小宫女低着头,似乎有话不敢说。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问一问,你不必害怕。” 然后就看着这小宫女跪在地上磕头,“娘娘饶命。” “无妨,说来给我听听,恕你无罪。” “是!” “陛下从前也为公主择婿,但是都。大家都在说,这次或许也是一样。” 皇甫柔点了点头,“公主个『性』超然,自然不想受到束缚,更不想成为皇家与大臣亲近的筹码,眼下国内一片和平自然也没有和亲的必要,不成婚也就罢了。” “眼下陛下如此决定,许是公主相中了哪家的英俊少年。” “娘娘言之有理,奴婢们望尘莫及!” 灵儿看着这几个小宫女,无奈的摇了摇头,“下去做事吧。” 皇甫柔看着几个人退了出去,看着身边的灵儿,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灵儿愣了一下,然后神神秘秘的凑到皇甫柔的耳边,低声说道:“当初小姐还未成婚的时候,这彩月公主就有些古怪,虽然是来和亲的,但似乎对王爷并没有什么意思,我也说不好,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甫柔愣了一下,“难言之隐?” 灵儿重重的点着头,“这世上古怪的事情多得很,说不准的!” 皇甫柔轻笑出声。 然后就看着慕容雪穿着朝服就走了进来,看着她笑颜如花的样子嘴角也扬了起来,“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皇甫柔摇了摇头,“小玩笑罢了,陛下怎么朝服都没换就过来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慕容雪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桌上那些花样繁多的小点心,愣了一下,“这些都是她做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灵儿心灵手巧。” 慕容雪随手拿起一块放在了口中,很是赞许的点着头,味道果然不错,“朕过来是有事情要同你说。” “七日后,四月二十八是个吉日,朕已经命人准备在宫中设宴,为彩月择婿。后位空置,这些内围的事情自然需要你做主。” 皇甫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若是这样,陛下何不将这件事情直接交给她们?” “你是贵妃,她们自然事事以你为尊,到时候自然也是你陪着朕出席这次的宴席,这件事大都是内务府处理,不过是让你督促一二罢了。” 皇甫柔刚想要开口拒绝,慕容雪就直接说道:“彩月择婿,这件事情朕已经『操』持好多次了,每一次她都不满意,许是朕选的人不合她的心意,这一次才想要你来主持,女儿家的心思你自然是了解的。” “交给你,朕放心的很。” 不等皇甫柔开口,慕容雪起身就离开了,灵儿在一旁都有些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姐,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奇怪啊。” “为何这么说?” “他明明知道,小姐你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呢?!” 皇甫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彩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身边的侍女吓坏了,有些紧张的问道:“公主,这次的宴会,您要出席吗?” “这是自然,皇兄的一片好意,我自然是要去的。” “那奴婢这就让人去请这城内最好的裁缝,为您准备一身礼服。” “不必了,我乏了,你下去吧。” 彩月公主躺在床榻上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次她听到这个消息竟没有想哭的感觉,眼睛虽然觉得干涩,但是却流不出泪来。 日子过得如同白驹过隙,只是恍惚之间,就到了那一天。 这四月二十八是『药』王的寿诞,北境陈家进贡的马车也已经入了京,得到了陛下的允许就进入了皇宫,这次随着贡品一同过来的,还有两位陈家的姑娘。 皇室重臣都很早就入了宫,其实甚少有人觉得这次能够将彩月公主娶回去,但是陛下设宴绝对没有不去的道理,所以这准备也都算是充分。 皇甫柔穿着很是隆重,走在慕容雪的身侧,灵儿已经化作寻常宫女的打扮陪伴在她的身边,刑天耀与清影站在一个角落之中看着他们朝着那宫殿而去。 清影看着脸『色』阴沉的刑天耀,干笑了两声说道:“阁主切莫生气,都是做戏罢了,夫人的心思您是最了解的。” “咱们很快就能出宫去了,可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清影,眼神之中藏着惊涛骇浪,然后转身就离开了,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与谁做了交易,竟然化身成了在一旁伺候着的小太监,弯着腰,带着那帽子竟然看不清脸上的容貌。 慕容雪与皇甫柔走进去的时候,百官跪拜行礼。 刑天耀自然也不例外,他悄悄的抬起头看着随着慕容雪一同朝着那至尊之为走过去的皇甫柔,心中很是难过,这一幕他虽然不想看到,但却又觉得自己不在这里不能够放心。 来到这至高之位的时候,慕容雪缓缓转身,“诸位爱卿平身。” 彩月一席华服在一旁的侍女搀扶下起了身,抬起眼去看似乎站在云端之上的男子,再去看看他身边的那女人,心中满是苦涩。 曾经嫁过人的女人,都能够站在他的身边。 她难过的垂下眼眸,入了座。 皇甫柔本想要坐下,但是慕容雪却牵起了她的手,站在那里一脸的庄重,“朕,决定册立贵妃为后,册立皇后的大典就交给礼部商议进行。”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虽然看着皇甫柔的眼光都带着一丝质疑,但是竟然没有人敢开口提出一句异议。 慕容雪转过身看着皇甫柔,“入座吧。” 皇甫柔也没有开口,就这么坐了下来。 刑天耀卑躬屈膝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拳头捏的很紧,他恨不得现在就带着皇甫柔离开这里,因为从皇甫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悦神情,那种平静让人看起来就如同说的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皇甫柔的心中也就是这么想的,灵儿站在她的身侧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然后有人过来通禀,“启禀陛下,北境陈家的进贡队伍已经到了,他们的特使希望能够进殿为陛下与贵妃娘娘磕头请安。” “带上来吧。” 皇甫柔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距离她很远处的人,那身影太过熟悉了,还有时不时朝着自己投过来的眼光。 她几乎是在这人群之中一眼都看出了那人是谁,确定了之后眉心皱了起来,他这样做真是太过冒险,竟然来到了大殿之上。 刑天耀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与皇甫柔对视了,他能够从皇甫柔的眼神之中读出那种担忧,然后就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便很快低下了头。 进贡的使者带着那两名女子一同进了殿,慕容雪看到这一幕脸『色』就有些难看。 看着三个人在远处就跪了下来,“叩见陛下,叩见贵妃娘娘。” “起身吧。” 这人带着那两个姑娘站了起来,俯身不去看慕容雪的脸『色』,低声说道:“陛下今日设宴,草民来的不巧,冲撞了诸位贵人,还请恕罪。这是礼单,还请陛下过目。” “这一次草民带过来的『药』材,增加了许多的种类,都是从东黎找到的好苗子,培植之后『药』效不错,若是陛下能够用得到,草民便心满意足了。” 慕容雪看着公公呈上来的礼单,简单的翻阅了两下就放了下来,“陈家有心了。” “那两位是。” 这人干笑了两声,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要如何开口,没想到这陛下也是个通人情的君主,“这两位乃是家主的女儿,精通推拿之术,这四海都道陛下勤政爱民,贤德如斯,便十分倾心,想着若是能够见见天颜也是她们的幸事,所以就随着草民一同过来了。” 这两个姑娘倒也十分知礼,顺着这话向前两步就跪了下来,“见过陛下。” 慕容雪自然明白这陈家的意思,心中压抑着怒火,但还是点了点头,“平身吧,抬起头来。” 这两姐妹抬起头来的时候,宫殿之上都愣了一下,这可真的是难得,如此相像的双胞胎还真的是少见。 第1103章 自我怀疑 这孪生姐妹模样可人,眼神之中满含春波,皇甫柔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灵儿身体颤了一下,感到一阵恶寒。 “不错。” 慕容雪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贵妃以为,应该给她们个什么位份?” 皇甫柔愣了一下,面『色』平静的开口说道:“全凭陛下做主。” “那就让贵妃带回去仔细调教,晋封的事情日后再说。” 站在殿中的两个姑娘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俯身行礼,开口谢恩。 但是站在那里的陈家的使者心中却十分的不满,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御医院的院判与彩嫔双双获罪,眼下没有连累陈家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自然也不敢奢望太多。 而后脸上扬起讨好的笑意,“启禀陛下,家主命我带来一物,进献给陛下,还请陛下过目。” “哦?带来上,让朕瞧瞧。” 然后就看着外面的几个人一起抬着一个蒙着红布的东西送了上来,倒也是有些神秘,这男子朝着慕容雪俯身跪下,“此物乃是培育了多年的『药』材,这么多年也只得了这么一株,虽还不知其『药』用价值几何,但这乃是天意,陛下定然寿与天齐。” 说完之后猛然的将那红布扯开,然后就看着一个巨大的花盆之中,栽种着一颗灵芝,这灵芝不似平日里能够见到的那般,而是长得十分硕大,颜『色』竟然也从深棕变得有些发紫。 众人看到之后,皆是啧啧称奇。 皇甫柔看到之后也十分的吃惊,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稀奇之物,能够培育的出来,看来这陈家真的也是有些本事的。 灵儿看到之后,犹豫了好一会儿却冷哼了一声,慕容雪此时已经随着公公朝着殿中走过去,并没有听到,皇甫柔却是听了个真切,扭过头看着灵儿,“你认识此物?” 灵儿俯身来到皇甫柔的耳畔,低声说道:“小姐,这灵芝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仙草,但是也分三六九等。可从其形体、『色』泽、厚薄比重上判别好坏。好的灵芝子实体柄短、肉厚、菌盖的背部或底部观察,能看到管孔部位,呈淡黄或金黄『色』为最佳,呈白『色』的次之,呈灰白『色』而且管孔较大的则最次。” “这株仙草看起来的确是十分的别致,但是这『药』用价值,可谓是这灵芝之中最低的,不过能够培育的出灵芝已经是非常不易的事情了,想来陛下也不会真的与他们计较!”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知道便可,不必张扬,随他们去。” 灵儿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慕容雪对这陈家的使者多番的赞扬,最后也是赏赐了不少金银财帛,让他们回去继续研究『药』草,而后就看着那两个姑娘趁人不备朝着慕容雪身边凑了凑。 慕容雪一个转身就将那古怪撞了一下,险些倒在地上,倒也是他动作敏捷,直接将人一把带到了怀中,情势已经如此,他自然也是勾起嘴角,“如此美人儿,当真是难得,陈氏姐妹姿容出众,甚和真心,酌封为贵人,赐居凝香宫。” 这姐妹二人自然喜不自胜,跪下磕头行礼。 皇甫柔的脸上也满是温和的笑意,所有人听到这话之后都下意识的去看皇甫柔的脸『色』,但是都很是惊讶的一无所获。 让这些人从宫殿之上退下之后,慕容雪回到了皇位之上,然后对着坐在一旁沉默着的彩月公主说道:“彩月,今日你才是这宴会的主角,朕与贵妃不过是陪衬罢了,眼下北丽的青年才俊可都是齐聚于此,你可要仔细看看了。” 彩月公主起身朝着慕容雪俯身行礼,“多谢陛下。” 然后站在那里,抬起头四下的看了一圈,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然后转过身看着慕容雪,“彩月但凭陛下做主。” 此言一出,慕容雪愣了,皇甫柔愣了,这宫殿之中的臣子也跟着愣住了,任谁都没有想到彩月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 慕容雪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虑和担忧,看着站在那里面『色』如常的彩月公主,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看着皇甫柔,轻声说道:“贵妃。” 皇甫柔勾起嘴角,“公主乃是陛下手足,此时非同一般,臣妾自然不敢私自做主,自然需要公主亲自挑选才能成就美满良缘。” 然后就转过头看着彩月公主,轻声说道:“彩月公主,不知这宫殿之上,可有让你倾心之人?” 彩月抬起头看着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言语之间满是平静,“一切但凭皇兄做主。” 皇甫柔也没觉得有什么顶撞,只是笑着转过头看着慕容雪,“既然公主是这个意思,那就请陛下钦点驸马吧,想来陛下选择的人,绝对不会委屈了公主。” 这问题一下子交给了慕容雪,事情倒是有些为难,最后开口说道:“在座可有懂得音律之人?” 礼部尚书听到这话赶忙推了推身侧的儿子,这儿子年方二十还未成亲,彩月公主足足长了他将近十岁,虽然容貌依旧光彩照人,但是这年岁之上还是有些差距的,他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拗不过父亲一直对他暗中的催促,起身行礼。 “草民见过陛下。” “你是哪家的公子?” “回陛下的话,草民是礼部尚书苏大人之子,名唤子辰。” 慕容雪点了点头,“只是这么坐着说话倒也觉得沉闷,苏公子若是有何技艺,不放展示一二,让朕见识一下苏卿是如何培养爱子的。” 这礼部尚书赶忙起身叩拜,“陛下言重了,老臣惶恐。” 这苏子辰轻声对着走过来的公公耳语了两句,然后这公公就带着人很快送来了一架古琴,“陛下,草民献丑了。” 然后伸出修长的食指在上面轻轻的抚弄琴弦,那如同流水潺潺一般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这一曲《高山流水》甚是动听,琴艺的高绝之处也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曲终了,慕容雪满脸的赞许,“好!” “苏卿教子有方,赏!” 苏子辰俯身行礼,本以为彩月公主没有瞧上他,刚刚想要松口气,没想到慕容雪就开口了,“朕记得公主也甚是喜欢这曲子。” 彩月勾起嘴角,点了点头,“高山流水,若遇知音,乃是人生幸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很是震惊,慕容雪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彩月公主,“彩月。” 彩月公主只是笑着,一直都没有开口,皇甫柔坐在那里,看着桌上杯中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转身对着慕容雪说道:“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只怕是不能在这里伴驾了,刚好两位妹妹刚刚晋封,就由她们在这里陪伴皇上吧。” 慕容雪愣了一下,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发白的脸『色』,然后点了点头,“好好伺候贵妃回去休息,若有不适,即刻宣御医。” “臣妾告退。”然后起身就带着灵儿离开了这宫殿,走出去之后她才松了口气,仅仅是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她就觉得十分的不适,倒不是应付不来,而是刑天耀那灼灼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她不想『露』出马脚就一直回避着他的眼光,但是心中却总是不安。 灵儿看出了皇甫柔的不对劲,转身想要屏退跟随着的奴才们,这一转头对上的居然是刑天耀的脸她惊得险些尖叫出声,刑天耀冷眸一缩顿时让灵儿的尖叫消失在了口中,然后她转过身继续朝着凌霜殿走过去。 皇甫柔进到内室之后,灵儿就来到了院中,“诶,你,你过来,娘娘有要事要吩咐你去做,过来!” 刑天耀卑躬屈膝的跟着灵儿进了内殿,外面打扫的宫人看着都替他捏了把汗,现如今在他们的眼中,皇甫柔是十分可怕的存在,能够远离才是最好。 灵儿关上了殿门,刑天耀这才直起身子,快速的朝着内室走进去,看着皇甫柔将那厚重的衣裙脱下来,正坐在铜镜前面摘去满头的珠宝,他站在那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灵儿自然是很懂事的站在门口,时刻的观察着外面的境况。 皇甫柔听见这内室之中有一抹浓重的呼吸,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刑天耀这才缓步的朝着皇甫柔走过去,伸出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头,避开上面的伤口,轻轻的『揉』捏着,“我想看着你,站在那里的一刻。” 皇甫柔将卸下来的珠宝首饰放在了妆台上,有些烦闷的说道:“有什么可看的,宫殿上下各怀鬼胎,如同唱戏一般的粉墨登场,我坐在那里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说,要立你为后。” 皇甫柔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面『色』凝重的刑天耀,“你在生气?” “没有。” 刑天耀快速的否认然后侧过脸,不想让皇甫柔去看他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怎么的,他就在慕容雪说出立后的那一刻竟然有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似乎是有些自卑。 从兵临城下,慕容雪将皇甫柔抢走的那一日开始,他心中就一直在犹豫,自己离开东黎是不是有些过于冲动了,若他还是那个手握重兵的王爷,那这些事情自然都不会发生。 皇甫柔不会遭到蛊族的刺杀。 不会被卷入那些无端的纷争之中。 更不会被他这个手下败将给带走。 可他仔细的回想着自己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又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误,他就是想与皇甫柔一同离开那个复杂的环境,纵然没有这尊贵的名位,身处江湖之中他自然也有能力保护她周全,但是眼下,这事情显然都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发展。 一而再,再而三的脱离掌控。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抓狂,却又没有办法。 皇甫柔看着他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很是坚定的说道:“还记得,当初我答应与你合作的时候的条件么?” “离开皇甫家。”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样的环境都让我觉得十分的烦闷,想要逃离,你觉得,我现在身处于此,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那不一样。” 皇甫柔有些诧异,“哪里不一样?” “当初的皇甫家,你在那里备受冷待欺凌,你想要奋起反抗,想要逃离也都是正常。可现在,他说要立你为后,这偌大的后宫全都在你一人的掌控之下,相比外面复杂的环境,或许这里会更加的安全。”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刑天耀,也不明白为何这人今天会有这么多的感概,而且这些感慨全都是来自于猜测,还一丁点都没有猜对。 “我不稀罕。” 她有些生气的拂开刑天耀的手,然后起身,不在从铜镜中去看他的脸,而是面对着他,很认真的说道:“刑天耀,不论他给我多大的权利,我都不稀罕。” “这后位,今日我能做,难道他人就坐不得?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转眼间便可烟消云散的东西,我要的从来都是独一无二,若非如此,我便不要了。” 刑天耀猛然的回神,看着面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然后赶忙伸出手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皇甫柔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眉心拧紧,很是气愤的看着他。 他自知自己说错的话,说来也都是自尊心作祟,许是因为他现在说破天都是个寻常百姓,面对着一国之君心中还是有诸多的郁闷。 “柔儿。” 皇甫柔狠狠的瞪了刑天耀一眼,然后转身就朝着床榻走过去,坐在那里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胳膊,一声不吭。 刑天耀赶忙跟了过去,有些忐忑的坐在她身边,“柔儿,是我失言了!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就是。” “罢了,罢了。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皇甫柔有些气不过的转过身看着刑天耀,“你我虽然经历过分别,但到底是一路相伴走到了这里,我从来都不是个贪恋权位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然后看着刑天耀有些受伤的神情,叹了口气,捧起他的脸十分坚定的说道:“这世上,若是想要寻得一人给予我荣华富贵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若想要寻得一人,能够为了我放弃,却很难。” “但我遇见你了,你才是我想要的人!” 第1104章 种因得果 刑天耀有些感动,继而红了脸,然后将气鼓鼓的皇甫柔一把揽入怀中,“我知道。” “知道还这样!” 她想要从这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并未得逞,感受着刑天耀情绪似乎被抚平了,她脸上才透出笑意,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何时,才能离开这里呢?” 刑天耀撤回身,将自己的额头抵在皇甫柔的头上,然后轻声说道:“很快,我已经在安排了,不会让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嗯!” 皇甫柔很快就回答,其余的什么都不想说,刑天耀行事她还是十分信得过的。 “你该走了。” 她几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这句话,说过之后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站在那里轻笑出声,“你才是我的夫君,怎么现在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刑天耀伸手抚『摸』了两下她的侧脸,看着她明媚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意,心头弥漫的不仅是喜欢,还有浓浓的愁云。 越是紧攥着美好的东西,这人就会时不时的担忧这美好究竟能留的住多久。 “再坚持几日。”然后在皇甫柔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吻,然后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灵儿看着刑天耀快速的离开了凌霜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去,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朝着窗外张望。 “小姐,该喝『药』了。” 皇甫柔叹了口气,很是不情愿的将那苦涩的『液』体吞了进去,灵儿的医术又精进了不少,这几日喝着汤『药』,她这身体已然不会那般的困倦了,而且似乎也没有前些日子那般的怕冷了。 “我师父应该会很喜欢你,温柔善良,天分极高。诶,等咱们离开了,我送你去白骨山住些日子怎么样?” 灵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摇头拒绝,“我不去!” “为何,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我师父的指点,他可是很厉害的!” “那也不去,我要一直留在小姐的身边,再也不跟你分开!” 然后将皇甫柔手中的空『药』碗抢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着灵儿的背影,皇甫柔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 灵儿几乎是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快速的迈出殿门,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才敢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然后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站在那里缓和了好一会儿,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朝着殿内回去。 她刚刚走进去,就听这里面传出说话声,进去之后才看着俯身站在那里的人竟然是慕容雪身边的公公,那公公脸上满是为难,“娘娘,您可千万得帮着劝劝彩月公主,陛下的脾气,您是最清楚的。”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更何况是彩月公主呢?如此境况,陛下真的是生了气了,娘娘还是先过去劝劝皇上吧!” 灵儿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脸上透『露』着明显的不耐烦,“彩月公主眼下在哪儿?”皇甫柔眉心紧皱的看着这公公。 “回娘娘的话,眼下彩月公主被陛下送进了敬法殿让其思过,不得陛下允准不可随意出入!” 皇甫柔叹了口气,“本宫更衣之后便会过去,你且先回去伺候陛下吧。” “娘娘,这。” “无妨,若是陛下问起,你只管如实回答便可。” “是,那就劳烦娘娘了,老奴告退。” 看着这公公离开,灵儿赶忙走到皇甫柔的身边,“小姐,那彩月公主,她的心思您应该清楚吧,咱们还是要离开这里的,您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 皇甫柔想要去拿被丢在一旁的衣裙,灵儿赶忙先她一步走过去伺候着她更衣,然后低声说道:“更何况她对您一向都有成见。” 皇甫柔穿上了十分厚重的衣裳,这人看起来似乎都胖了两圈,但灵儿还是执意给她披上了披肩这才扶着她走出殿门,看着外面似乎已经刮起了风,皇甫柔也跟着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若是能解她的心结,也是一件好事。” “举手之劳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人准备轿辇,我有些疲惫,走不动了。” 外面伺候的下人动作也快,这轿辇看起来十分的保暖,皇甫柔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也特意的修饰过。 灵儿掀开帘子,仔细的叮嘱,“娘娘,眼下天气寒凉,您可万万不可在这轿辇之中睡着了,免得身子受寒!” “知道了,走吧!” 这敬法殿皇甫柔也不知道在哪儿,坐着轿辇摇摇晃晃的竟然走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绕晕了,然后才察觉这轿辇缓缓的落了下来,外面的人掀开帘子,灵儿搀扶着她走了出去,然后看着这十分萧条的院墙,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外面站着许多的官兵,看起来真的准备在这里死守,她走过去的时候也被拦了下来,“娘娘请留步,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地。” 灵儿看着这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娘娘就是奉了陛下之命才来这里探望彩月公主的,你竟然胆敢阻拦娘娘的路,不要命了?” “这。” 他们这几个人对视了一下,看着面前站着面『色』平静的贵妃,赶忙俯身跪下来,这个道理谁都明白,若是真的没有陛下允准,任谁都不敢肆意违反圣意。 “娘娘恕罪。” “无妨。” 然后就看着这几个人站起来,将这破败的大门之上的铁锁解开,然后请着皇甫柔走进去,灵儿自然也是跟随进去,但是其他人都被拦在了门外,她们刚刚走进这院落,这几个人就将这院门给关了起来,然后再次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灵儿刚想要说些什么,然后皇甫柔就对着她摇了摇头,二人一同朝着那透『露』着丝丝火光的正殿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便看到那数不清的蜘蛛网,看起来这里面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明面上说是在这里思过,但是这环境与冷宫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看着坐在那里,身边暗暗抹泪的小宫女,皇甫柔叹了口气。 彩月朝着这边望过来,在视线触及皇甫柔脸颊的一刹那有些惊讶,然后冷笑了两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皇甫柔松开灵儿的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公主有些话,想要单独说一说。” 彩月公主身边的小宫女十分的紧张,看起来并不想要走开,但是看着彩月朝着她点了点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随着灵儿走了出去。 皇甫柔眼神打量着这个宫殿,缓缓的迈开步子在这里走着,轻声说道:“若你心中真无挂碍,身处何处都无甚差别。” “怕就怕,你这心还存在某种希冀,斩不断,忘不掉。” 彩月公主猛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皇甫柔缓缓转身,看着面『色』有些狰狞的彩月公主,轻声说道:“你们是兄妹,命中注定,无法相爱相守。” “这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情!”彩月公主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皇甫柔轻笑了两声,“若是寻常兄妹倒也罢了,寻一处无人的地界,隐世而居,也能够得自在。” “那是他,可是这北丽的皇帝,儿女私情与他而言不过是点缀,有太多的东西比这份情感更重要,所以你的爱,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彩月公主快走两步朝着皇甫柔扑过来,似乎想要动手。 皇甫柔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但是这早已经年久失修,凹凸不平的砖石就将彩月公主绊了一跤,她倒在地上,挣扎起身,看着自己身上满是灰尘的样子,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甫柔转过身,缓缓的在这殿内来回的走动,并非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她,而是这宫殿实在是太过寒凉,纵然她身穿了足够的衣裳但仍旧觉得那冰冷的寒气朝着她身体里钻,若是不来回动一动,恐怕一会儿她想要站稳都是很难的事情了。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喃喃的说道。 “你已经嫁过人,可他还是这么爱你,为了你,不惜起兵征战,纵然节节败退,但仍旧痴心不悔。” “为了你,不惜与所有朝臣为敌,进宫便册立贵妃,立后的圣旨很快便会传遍都城,为什么,你究竟有什么好?” “为什么他要如此的爱你?能给的,不能给的,他全都给你了!可你呢,你看你的这幅样子,你根本不在乎!不论他给你什么你都不在乎,立后,这是多大的恩典,在你的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你凭什么?”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彩月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世上,并非你给予的,他人全都想要。” “的确我嫁过人,并且我的夫君尚在人世,所以,不论他给我什么,与我而言,都无甚要紧。归根究底,便是不爱,你可懂得?” 彩月公主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你不爱,却可以在夫君在世的时候委身于他?你,你可真是不要脸!” 皇甫柔对于她的指责有些纳闷,“我并未与你皇兄有任何越轨之举。” “不可能!皇兄曾留宿在凌霜殿,宫里人尽皆知,你休想骗我!” 皇甫柔叹了口气,“罢了,看你的样子,我与你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 “我来这里,也并非是过来给谁做说客的,只是有过数面之缘,想来劝劝你罢了,纵然你贵为公主,但这世上仍有许多你得不到之物,譬如一刻诚挚爱你的心。” “希望你能懂得放弃,然后重新开始吧。” 彩月公主猛然的回过身,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你会留在这里么?” 皇甫柔笑了起来,“你说呢?” 然后缓缓的转身,朝着门口走过去,猛然的推开就看着外面的下人都跪在地上,而慕容雪就站在这门外,看着她的脸微微出神,皇甫柔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侧过身与他擦肩而过,带着灵儿离开了敬法殿。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站在那里紧闭着双眼,但是这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她说不清为什么心中这么难过。 慕容雪就站在门口,眼下她竟然并不想见。 但是等到她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确实追随着皇甫柔而去的背影,她缓缓的坐在那里,疯狂的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泪水的哈哈大笑,跑进来的小侍女吓坏了,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可怎么她都不肯起身。 慕容雪追着皇甫柔的脚步离开了敬法殿,看着皇甫柔缓缓的走在这路上,而那轿辇则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这才快速的追了上去。 看着皇上出现,所有的下人要俯身行礼,却被他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然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与她并肩的前行。 其实刚刚的话,慕容雪听得一清二楚。 “彩月的事情,要感谢你愿意出言相劝。” 皇甫柔摇了摇头,“为情所困,甚是可怜,不过是随口说两句罢了,陛下言重了。” “只是那敬法殿阴冷无比,公主金枝玉叶自然是待不得的,若是因此病了,反倒是不好,还请陛下将她放出来吧。” 慕容雪脸『色』沉了下来,“这么多年她胡闹惯了,朕一直都纵容着,但是今日,她竟然将朕为她择婿的宴席当做儿戏。” “朕实在不能容忍,这件事情朝中大臣都看在眼中,她这是将皇室的脸都要丢尽了!朕若是还不惩罚她,还不知道她日后要闯出多大的祸事!” 皇甫柔面『色』平静,但是开口吐出的言语就如同刀子一般,“这件事情的确是陛下纵容才导致的结果,可若是将这罪责都怪在彩月公主头上也未免有些过分了。” 慕容雪有些愣怔,“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是朕的错?” 皇甫柔轻笑出声,“陛下究竟做了什么,心中清楚,自己种下的因,又如何能让旁人吞下这苦果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 留下这么一几句话,皇甫柔就带着灵儿离开了,慕容雪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慌张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他不禁怀疑,难道他与彩月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彩月竟然如此放肆! 慕容雪几乎是暴怒着,带着人朝着敬法殿返了回去! 第1105章 兵刃相向 慕容雪回到敬法殿的时候,一脚狠狠的将殿门踢开,彩月公主刚刚被那侍女扶起来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人,她一脸的茫然。 然后就看着慕容雪走到她的身边,眼神之中满是厌恶的问道:“你跟贵妃说什么了?” 彩月公主原本茫然的神『色』出现一丝裂痕,红肿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雾气,“陛下怒气冲冲的过来,是因为贵妃?” “朕问你,你跟贵妃说什么?!” 慕容雪几乎是暴怒的看着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彩月公主,若是寻常,她梨花带雨的自然是会心软三分,但是眼下看到的竟然全都是厌烦,“说话!” 一旁的侍女赶忙俯身跪下去,对着慕容雪叩拜着,“陛下恕罪,公主什么都没有说,请陛下饶了公主吧!” “滚!”几乎是狠狠的一脚将跪在他面前的侍女给踢了出去,看着彩月公主的眼神之中满是狠厉,“朕在问你,你同贵妃,究竟说了什么?!” 彩月公主被他怒吼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眼神之中的泪水更加汹涌的冲出眼眶,然后缓缓的站起来,几乎是面对面的看着慕容雪,然后泪中带笑的挑起一抹挑衅的笑意,“说什么了?什么都说了,不知陛下问的是哪一段?” 话音刚落,慕容雪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彩月公主的脸上就猛地抽了下去,这力道之大直接将人掀倒在地,嘴角也流出了丝丝鲜血。 但是躺在地上的彩月公主几乎是轻笑出声,“怎么了?陛下害怕了?你害怕皇甫柔知道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会疏远你?” “那陛下尽管可以放心,因为她的心中,从来就都没有你,又何来疏远这么一说?” 慕容雪额头上青筋暴起,“朕可以容忍你胡闹,容忍你无视宫规随意进出皇宫,容忍你在后宫之中胡作非为。” “但是她,不是你应该动的人,朕以为朕之前提醒过你,你应该懂得收敛,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懂事。” “你也实在不宜留在这京城了,来人啊,传朕旨意,彩月公主冒犯天威,无视法度以下犯上,本应重罚,但念及其乃是皇家血脉,特令其即刻离京去万佛寺静思己过,无朕旨意,永不许入京!” 然后转身就要走,没想到躺在地上的彩月公主竟然缓缓的起身,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朝着慕容雪的背影磕了三个头,“多谢陛下成全。” 这句话,倒是让慕容雪驻足,想要转过头就看着她的神情,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就这么背对站着,“朕与你,从今以后应不会再见,你好自为之。” “陛下保重。” 然后慕容雪就转身离开了敬法殿,然后就看着官兵朝着里面冲进来,带着彩月公主就朝着宫外而去。 皇甫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殿中准备休息了,灵儿将这消息送进来,正坐在榻上看着书的皇甫柔十分的诧异。 “究竟怎么回事?” “只能探听到这个消息,至于究竟是为何,似乎被封了口没有人敢肆意多言。” 皇甫柔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与慕容雪一同说话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他会有这个决定,那么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彩月公主人呢?” “城门落锁之前应该已经送出去了,圣旨说是即刻离京,并没有给任何缓和的机会,看起来他是已经下了狠心了。” 皇甫柔觉得有些不安心,对着灵儿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出去再探探风声。” 灵儿点了点头就快速的走了出去,皇甫柔坐在那里,眉头紧锁时不时朝着殿门口望过去,果不其然,灵儿出去没一会儿就听着宫人禀告,“皇上驾到。” 她起身相迎,看见走进来的人却是满身的酒气,有些『迷』离的眼神,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皇甫柔刻意的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陛下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慕容雪屏退了左右,直接坐在了软榻上醉眼朦胧的看着皇甫柔,半晌才开口说道:“朕已经让彩月离开了京城,你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甫柔有些纳闷,“没有。” “你入宫这么久,朕从未勉强过你,但是如今你身子也逐渐有了好转,朕今夜,就留在这里可好?” 他眼神『迷』离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轻笑了两声,“陛下若是喜欢凌霜殿,尽管留下,我离开便是。” 听到这话,慕容雪猛然的从软榻之上窜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皇甫柔走过去,还未等靠近就听着“嘭”的一声,“什么人!” 他绕过皇甫柔,快速的朝着内室走进去,然后就看着窗户大开着,外面的狂风呼啸着,皇甫柔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他的身后,心中有些紧张的说道:“如今,我这凌霜殿只怕是这皇城之内最令人害怕之处,哪里还会有什么人胆敢随意入内。” 慕容雪转过身,就看着皇甫柔缓缓的走到了软榻旁坐了下来,“从前备受宠爱的淑妃被降位,新晋的彩嫔连带着御医院的判断都魂断这凌霜殿,如今,彩月公主也被贬出京,看起来用不了两日,这京城之中便会流传,我便是那祸国妖姬,所有人欲杀之而后快了。” 慕容雪直接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很是坚定的说道:“有朕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你。” 皇甫柔轻轻笑着,“陛下不应轻易许诺。” “朕答应你,便会做到。”然后伸出手想要去抚『摸』皇甫柔的脸颊。 没想到皇甫柔转身就躲开了,然后起身从软榻之上离开,刻意与慕容雪拉开了距离,“我可以问问,陛下究竟为什么突然将彩月公主贬出京城,送去那远在边界的万佛寺么?” “朕是为了你!” 皇甫柔皱起眉头,“我从不需要陛下这么做!” “她若留在这里,你就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朕!你『性』情刚烈,自然不愿意自然无法与她泰然相处,为了你,朕只能将她送走!” 看着慕容雪一脸真诚,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论公主是否在此,陛下应该明白,你我永远都不可能。” “住口!”慕容雪几乎是猛然的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带着浓重的酒气狠狠的抓住她的肩头,那温热的呼吸打在皇甫柔的脸上,然后他狠狠的将人搂在自己的怀中,不理会她的挣扎直接吻在了她的发丝上。 “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愿意去做,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只要你成为朕的女人!朕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 皇甫柔心中满是怒火,之前因为慕容雪的无礼她已经拔剑相向,难道眼下真的要杀了他? 她用力的挣扎,抬眼越过慕容雪的肩头就看着站在那里脸『色』已经阴沉的要滴出水来的刑天耀,心头一紧,弑君不仅是大罪,还会搅的北丽国家不安,杀一人纵然简单,但是他死后,东黎必然举兵进犯,南戎也会来分一杯羹,这最后收到伤害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她朝着刑天耀摇了摇头,然后便提起内力朝着慕容雪的小腹便是一掌,他吃痛闷哼一声,但是环抱着皇甫柔的双手却没有丝毫的放开,“除非你杀了朕,不然朕今日,绝不会放手!” 皇甫柔倒也没有真的要杀了他,而是找准了她腋下的一处大『穴』猛然的攻击过来,这一下让慕容雪几乎是眼前发黑,直接朝着身后倒了过去。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慕容雪,言语十分冰冷的说道:“你拥有什么,放弃什么,都与我无关,因为不爱,所以无动于衷。” “你将我带回皇宫之内,是我与你做的交易,但是这交易紧紧是我随你来到此处,若是让陛下误以为我会与你相伴成为你的女人,那真是抱歉,让你误会了。” 然后抬起脚就要朝着殿外走出去,慕容雪几乎是咬着牙爬起来,一把拽住皇甫柔的衣裙,“朕,绝不会让你离开!” 皇甫柔转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慕容雪,“纵然是至尊帝王,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这个道理,我相信彩月公主已然明白了,但是陛下,却仍旧是不懂,自欺欺人,何必呢?” 然后就看着灵儿推门而入,身后阻拦他的公公看着殿内的情景惊呼一声,赶忙冲进来将慕容雪扶起来,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坐在软榻上,很是担忧的说道:“陛下,要不要宣御医过来瞧瞧?!” “你们都出去!” 灵儿站在那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公公也是一脸的为难。 站在殿外,虽说这里面发生什么他们都不甚清楚,但是推开殿门见到这幅情景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能猜测到个七八分。 “陛下。” “滚出去!” 慕容雪纵然身子十分不适,但也不想要真的将这些人看见他与皇甫柔争执的场面,对皇上无礼,这可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这公公赶忙转身走出去,看着灵儿仍旧站在那里,伸出手想要去拽,但是被灵儿侧身躲开了,“公公请吧。” 她说出这么一句话,这公公也愣了,但看着站在那里面『色』不善的皇甫柔,他也是不敢多言,更何况陛下也没有开口,他更是不敢私自做主,对贵妃身边的人动手,最后只要起身走了出去,然后紧紧的关上了殿门。 慕容雪这才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对着站在那里的灵儿说道:“连你,也敢忤逆朕?” 灵儿丝毫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而是一直看着皇甫柔。 “朕在问你,你竟然敢据不答话?”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慕容雪,“陛下闹够了?若是这醉意已经褪去三分,便请回去休息吧,若是陛下想要在这里安寝,那我告退了。”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你真的以为,朕不敢动你?” 慕容雪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咬着牙问道。 “朕在这皇城之外屯兵十万,你难道还会以为他回来找你?醒醒吧,任何情感在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他会冒着有来无回的风险过来找你?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岂非都是白费了?”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他,看着那几乎是带着狠辣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劳陛下费心了。” 然后转身就要走。 慕容雪几乎是暴怒着前进了两步,拽着皇甫柔的胳膊,沉声说道:“朕没有心思与你在这里绕圈子,今日,你不许离开凌霜殿,你若是敢走,朕就杀了你身边的这个丫头,不信,你就试试。” 皇甫柔微微一笑,缓步走进内室,将挂在一旁的冥泉剑取了下来,拿在手中,对着慕容雪说道:“若陛下愿意,尽管试。” 然后一脚猛然的提起内力,朝着殿门就是一掌,这精致的殿门直接飞了出去,连带着撞了好几个侯在门口的小太监,这些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东西都有些惊慌,然后就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走了出来。 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站在凌霜殿内,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 然后就看着侯在院外的许多的官兵闯了进来,直接将这里围了起来,皇甫柔微微一笑,“陛下果然早有准备。” “今日你若是敢踏出这院门一步,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皇甫柔倒也没有理会慕容雪的威胁,牵着灵儿换换的朝着前面走过去,那些官兵得到了慕容雪的号令自然是拔刀相向,皇甫柔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的面前『逼』近,这些人也十分的茫然。 对于皇上的命令他们自然是不敢违背,但是这贵妃的厉害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况且陛下向来十分宠爱,若真的伤及她,之后该如何善后他们也不清楚,然后就是面面相觑的在皇甫柔『逼』近的同时朝着后面退缩。 慕容雪的愤怒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若是贵妃胆敢踏出这院门一步,杀无赦!” 第1106章 祸起宫墙 就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皇甫柔牵着灵儿一步一步的朝着凌霜殿外走出去,灵儿有些紧张攥着皇甫柔的手,紧张的手心微微开始出汗。 那些官兵得到了慕容雪的命令,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刀剑相向已经透着杀意,皇甫柔抽出身侧的冥泉剑,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灵儿心中紧张,想着刑天耀定然在附近,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果不其然,她看着院外原本不应该有人的地方有些古怪,似乎是衣角『露』了出来,她心中安定了不少,想着即便真的动手,若是刑天耀在的话,必然不会让皇甫柔受伤。 皇甫柔没有退缩的意思,带着灵儿一同走着,甚至脚步都没有放慢,一直朝着那殿门口凑过去,那些官兵咬了咬牙,一直看着慕容雪的脸『色』,在触及慕容雪那暴怒的眼光之时,直接提起刀剑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 皇甫柔也不是个软柿子,看着这些人刀剑朝着他们砍过来,一把搂住了灵儿的腰身提起内力就朝着宫院的围墙上冲了上去,直至二人站在那里,她才转过身看着慕容雪,脸上满是笑意。 “陛下,后会无期。” 慕容雪握紧拳头,直接朝着院内冲了过来,对着那些官兵说道:“活捉贵妃,上!” 那些官兵自然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着院墙冲过去,皇甫柔转身欲走,但是灵儿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药』箱还在这凌霜殿内,其他的东西倒也不甚要紧,但是她的那副金针可不是寻常之物。 “小姐,我的金针!” 皇甫柔咬了咬牙,搂着灵儿闪身就朝着殿内冲了进去,她倒是将灵儿送了进去,但是慕容雪长臂一挥直接捉住了皇甫柔的脚腕,猛地一甩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皇甫柔心下着急,将灵儿朝着殿内推了进去,然后身体不可控制的朝着那些官兵冲过去,那些官兵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提起刀剑就朝着皇甫柔的脊背冲了过去。 慕容雪惊起一身冷汗,他猛然的朝着皇甫柔冲过去,想要攥住她的手,但是没想到一道身影猛然的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就在她落入那些刀光剑影之前一把将人接住然后闪身离开。 寒月当空,自头而下的冷清月光正好将人的面容掩盖住,但是难掩的却是那挺拔的身形。 发觉这里出现了意外,那些官兵快速的带着火把围了上来,然后便看见他站在那宫墙之上的时候,慕容雪的脸『色』已经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那一席宫人衣裳但是器宇轩昂的男子,“你!” 刑天耀将皇甫柔抱在怀中,几乎是带着责怪的口吻,“冒失,若我不在这里,岂非是要受伤了?” 皇甫柔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好似在撒娇一般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刑天耀将她放下来,这才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慕容雪,“我给你的时间,似乎是太长了。” “有刺客!”慕容雪的一声吼,很快就听着脚步声朝着这边冲过来,几乎满是兵甲晃动的声音。 官兵手握长枪,长剑,弓弩之类的武器将凌霜殿紧紧的包围起来,慕容雪看着刑天耀,眼神之中满是阴狠,“朕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你若是就此离去,朕还能饶你一命。” “今日闯入内宫,可别想着再有活命的机会!”然后就伸出手,里里外外的弓弩手直接将手中的兵刃举起来,对准了站在宫墙之上的男女。 皇甫柔视线扫过这些人,没有丝毫的惊慌,然后轻声说道:“眼下想要逃出去,怕是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刑天耀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视线直直的对准了站在宫殿门口的慕容雪,慕容雪察觉出二人的异样朝后面退了一步,然后诸多的官兵就挡在了他跟前,然后便听着他一声冷哼。 “柔儿,下来,你被贼人掳去,朕可以恕你无罪,只要你愿意回到朕的身边,你依旧是朕的贵妃。” 刑天耀搂在皇甫柔腰上的手紧了紧,皇甫柔侧过头看着刑天耀棱角分明的侧颜,轻笑出声,然后朝着他身上依靠过去,很是亲昵的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后好似一脸茫然的看着慕容雪,“陛下,您说什么?” 她如此大胆的作风,自然是让下面的官兵瞠目结舌,慕容雪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对比之下,他这个皇帝还真的是失败的很,但凡是想要与她亲近,换来的不是躲闪便是刀刃相向。 即便是站在这宫墙之上公然与他为敌,都不愿成为他的女人,成为他的女人,难道就是这么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么? “皇甫柔,这便是你的决定么?” 他心中的热情渐渐的冷了下来,对于她那般执着的热爱也开始渐渐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无法得到的惋惜与愤怒。 皇甫柔越过他的声音,看着殿中的灵儿已经消失不见,侧过头看着刑天耀,“灵儿呢?” “你放心!” 皇甫柔勾起嘴角,轻轻的“嗯”了一身,然后看着慕容雪,神情冷漠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陛下,我如何抉择,难道陛下是今日才知道的?” “好!你不要后悔。”然后转身就朝着凌霜殿走过去,随着步伐的迈动沉声说道:“贵妃与贼人同流合污,朕不能姑息,即刻处死二人,朕不想再见到他们。” 未等殿外的官兵动手,就听着“嘭”的一声,慕容雪猛然的从凌霜殿内飞了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猛然的呕出一口鲜血,然后就看着数道黑影朝着他身边冲过去,直接将人提了起来,然后冲到了宫墙之上。 那入钩般的月亮上面开始被阴影笼罩,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十分的沉重,然后就看着提着慕容雪的人,沉声说道:“谁敢妄动,你们的陛下,就会一命呜呼!” 挟持天子,这可是灭满门的罪责,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这宫墙之内行刺,指挥着宫内禁军的统领赶忙开口喊道:“不可轻举妄动,将武器都放下!” 那些官兵自然也担心陛下的安危,赶忙将手中的弓弩放了下来,然后就听着站在城墙之上的刑天耀低声说道:“传陛下口谕,令贵妃即刻出宫,不得有误。” 那禁军看着站在城墙上的人,脸『色』满是惶恐的说道:“大胆贼人,还不赶快将陛下放了,若是执『迷』不悟,尔等定然会遭到灭顶之灾!” 刑天耀朝着身侧的暗卫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一个人冲到了这禁军统领的身边狠狠就是一掌,直接将人击飞出去,然后抽身回到刑天耀身边之后开口说道:“口出狂言!” 所有官兵都被这一掌激怒,纷纷拿起武器相对,似乎想要动手。 然后就看着那个提着慕容雪的暗卫,直接将他拽了起来,拽着他的衣襟就悬在半空之中,挡在了他们的跟前。 那些官兵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被惊得猛然后退一步,然后赶忙的将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 “传令皇上号令,开始宫门。” 刑天耀这声说的很是低沉,但是没想到慕容雪已经回过神,他口中还流着鲜血,但是脸上却浮现出意思病态的笑意,“休想!” “诸将士听令,今日,朕若是死在这贼人手上,务必将所有贼人赶尽杀绝,祭朕亡灵!” 那禁军的统领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惶恐,“陛下!” “你敢抗旨?” “末将不敢!”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是已经打定主意将他们所有人留在这里,索『性』也不想在这里耗着,看着皇甫柔脸『色』有些难看,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直接抱着人闪身朝着地上冲过来。 那些暗卫自然也赶忙跟了上来,他们就在那些官兵的步步紧『逼』之后回到了凌霜殿,没有丝毫的犹豫的将殿门关上,外面那些将士没有褪去,刑天耀知道这并非是一个好主意。 若是给他们一夜的时间,这劫持皇帝的罪名只怕是要引来诸多的士兵来围城抗敌,到时候他们更没有生路可言。 皇甫柔坐在软塌之上,看着被丢在地上,脸上还满是笑意的慕容雪,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慕容雪坐起身,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倚靠在墙壁之上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朕的天下,自然容不得不臣服于朕的人,你们既然已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别想着还有生机可言!”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为了我,值得么?” 慕容雪脸『色』沉了下去,“不仅是为了你,更是因为旧恨新仇,他多次重创朕的大军,朕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对东黎动手的那一日他竟然活生生的出现了!” “朕精心策划的一切,甚至将皇后都算计进去,所有的一切都画作泡影,这都是因为他!” “他不死,朕心难安!” 皇甫柔看着说话十分激动,然后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的慕容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着刑天耀,刑天耀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身侧的清影,“信都已经送出去了?” “阁主放心,都已经送出去了,想来,眼下已经到了那些人的手上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侧过头看着皇甫柔,很认真的说道:“很快,咱们就能够离开了。” “做梦!”慕容雪几乎是怒吼出来。 然后看着刑天耀脸上满是嫉恨,“朕不相信,这老天就如此的偏疼于你,竟然能让你次次死里逃生?!”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我死里逃生,不仅是因为老天偏疼,还因为,我比你聪明。” 然后俯身在皇甫柔身侧坐了下来,看着倚靠在墙壁之上的慕容雪,面『色』如常的牵过皇甫柔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然后轻声说道:“我早就知道,若是想要离开这里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凭我自己的能力定然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当然要找来一些帮手了。” 慕容雪冷哼一声,“在朕的北丽,不可能有人敢出手帮你,你难道认为朕蛰伏下来的这些日子,都在这深宫之中自怨自艾!?”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的确是个有手腕的皇帝,超过你的父亲不知多少倍,但是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一派胡言!” “自大。” 刑天耀握着皇甫柔的手,如同在聊家常一般的轻声说道:“你太过自负,认为在你的铁腕之下必然让群臣信服,或者你平日里的恩威并施能够让官员都掌控在你的手中。” “但是,只要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不仅是朝廷内部的争斗,其他的势力,都会来分一杯羹的。” 然后冷眼看着慕容雪,“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看来,是我脱离王爷的身份已久,你已经不记得我从前在朝廷之中是什么样的了。” 被刑天耀这么一说,慕容雪猛地抽了口凉气,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刑天耀,“你做了什么?” 刑天耀看着慕容雪,轻轻的低下头,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朝着慕容雪的眼前晃了晃,“这可是北丽国库里面的宝物,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若想要引起多方势力争端,这难道不是最好的信物?” 然后将这东西朝着慕容雪丢了过去,“眼下与我而言已经没用了,还给你,好好收着吧。”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若是这么说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慕容雪就是真的愚蠢了。 难怪刑天耀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想要带她逃出宫禁,看起来这件事情他已经盘算许久了,今日东风已到,正好动了手。 她们今夜若是没有将慕容雪放出去,那这陛下被劫持的消息自然会不胫而走,到时候这北丽多方的势力必然揭竿而起,想要趁此机会大赚一笔。 若是不出兵镇压,那百姓就会遭受到无法挽回的损失。 可若是出兵镇压,那么想要调兵入皇城自然就没那么容易。 刑天耀若是做的再过分一些,她猜测,这些日子,这消息定然也已经传到了边关去了,到时候这风声吹得再快一些,东黎开始大举进犯,对北丽来说自然是致命的打击。 但是有一点让皇甫柔十分的担心,难道仅凭这些宝物,多方势力就会听从刑天耀的号令? 慕容雪自然也不傻,对于刑天耀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朕不相信,这天下人都会被你蛊『惑』!” 刑天耀点了点头,“你担心的有道理,但是有些多余,他们必定会与我合作。” “为什么?!” 慕容雪很是震惊的看着刑天耀。 第1107章 说出实情 “因为他们不敢反抗。” 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温和一笑,“哪有人眼见着财富而不贪,反而要牺牲家人的『性』命呢?” 慕容雪应声而笑,“朕不信。” 刑天耀点了点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一旦你被我们挟持在这里的时间过长,而皇城外面的『骚』『乱』缺无法平息,那这文武百官定然会另择他法,到时候你这帝王之位不保不说,你自身的安危可就没有办法保全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低头轻笑,慕容雪一脸震惊的坐在那里看着刑天耀,“你胆敢窃国?!” “做腻了王爷,尝试着当一国之君,倒也没什么不可。” 一旁的清影十分轻蔑的看了一眼慕容雪,“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让我们阁主来做,也未尝不可。” “阁主?!” 慕容雪看着刑天耀,脸上的神情从愤怒变成惊恐,“暗阁,是你的?” 刑天耀没有回答,而是牵着皇甫柔的手,带着她朝着内室走进去,“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这一夜,慕容雪未曾合过眼,外面的官兵不敢冲进来,那将领被暗阁的高手所伤已经被抬下去医治了。 到了早朝的功夫,外面守着的公公面『色』沉重,试探着问道:“陛下!” 慕容雪刚要开口,就被清影堵住了嘴,然后一旁的暗卫模仿着慕容雪的声音说道:“传朕旨意,令百官内阁一事,近日免了早朝,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朕身子不适。” 这公公听得真切,这就是慕容雪的声音,虽然隔着门无法判断,但是听着这旨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了朝堂稳固还是快速的离开了凌霜殿。 被松开的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暗卫,虽然心中十分的愤怒但是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想要逃走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这一夜他设想过许多的可能,他们所有人断水断粮在这里,后面自然会体力不支,眼下若是想走,可能就要比一下耐力了。 “你还是别做他想了。既然我们今日能如此行动,定是做好了准备而来的,眼下若是不想要北丽动『荡』不安,燃起战火,让我们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痴心妄想!” 慕容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四个字,然后就别开头不再去看着房间内的人。 彩月公主刚刚离京,虽然人已经在路上,但还是听到了许多的风声,身边的侍女看着她不安的面『色』,轻声说道:“公主,陛下洪福齐天,定然会平安无恙的。” “是啊,他不会有事的。” 彩月这话说的有气无力,好似在安慰自己一般,然后一旁的侍女看着她面『色』苍白,紧张的问道:“公主可是身子不适?!” 彩月摇了摇头,“无妨。” 这万佛寺临近东黎,距离北丽都城距离遥远,他们这一路上虽然是马不停蹄,但是想要到达目的地怕也是要半月有余了,外面护卫的官兵心无旁骛,日夜兼程的样子似乎没有丝毫想要歇脚的意思。 直至这天『色』已经全然的暗了下来,这才来到了就近的一座城池休息下来,虽然是休息,但是也都在这些官兵的监视之下,彩月虽然被贬黜但仍旧是公主的身份,住着上等的客房,身边跟着侍女。 这侍女伺候着彩月公主躺下之后,这才拿着一床被子就坐在了脚踏之上,彩月躺在那里,干涩的眼睛本以为会任由着眼泪流下来,但是没想到竟没有一滴。 她将床榻的帷幔掀开,看着依靠着床榻坐着的侍女,轻声说道:“夏荷,跟着我,你可觉得委屈吗?” 这侍女赶忙将被子推开,想要起身却被彩月公主给按了下来,“坐着,陪我说说话。” “是!” 夏荷看着彩月公主失去了神采的眼神,心中有些难过,她是自小伺候着公主长大的,公主平日里什么样子她最清楚不过,虽然一直觉得她如此跋扈并非是好事,但是也明白她心中的苦楚,虽然得了机会就劝着,没什么成效,但并不影响她对于主子的忠诚。 “夏荷啊,我自小,便跟着皇兄,最开始我就想着,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他呢,原本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嫡出但是长兄的身份自然要贵重一些的。”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他们畏惧,因为知道皇兄天资聪慧,所以害怕他成长,变成那个他们心中畏惧的强敌,所以他们才如此这般!” 夏荷看着躺在那里,脸『色』十分严肃虔诚,仿佛在护佑自己心爱之物一般的彩月公主,轻声说道:“公主,陛下,陛下是你的皇兄!” 彩月猛然的将身上的被褥丢在地上,眼神之中满是愤恨,“兄妹,我知道我们是兄妹,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如此这般!” 夏荷惊慌的赶忙跪在地上,“公主息怒!” 彩月公主面容扭曲,看着跪在地上的夏荷,“兄妹,哈哈,是兄妹,当然是兄妹!”然后直接将自己胸口的衣襟扯开,对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夏荷说道:“若不是兄妹,我又怎么会如此这般?!” “公主息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失言了,还请公主责罚!” 彩月衣冠不整的坐在床榻之上,长发原本披散在身后,但因为刚刚激动的情绪扯得有些混『乱』,她看着自己胸口的印记,脸上满是痛苦,“临风台,我本想,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夏荷看着缓缓躺在床榻之上的彩月,心中仍旧满是惊慌,她见过公主发狂的样子全都是因为陛下,这么多年,公主究竟对陛下是何种情感旁人不懂,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若是临风台那一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后来陛下又怎么可能还容许她进入宫中?! 彩月公主躺在那里,泪水疯狂涌出,她似乎想起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心中羞愤难当,她或许真的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夏荷,皇兄其实,根本就没有动过我!” 夏荷惊恐的看着床榻之上的彩月公主,她清晰的记得前些日子彩月公主从临风台回到公主府的时候,从她身上脱下来的衣裙满满的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若说陛下与她没有,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一日在临风台,将所有人赶出去之后,为陛下试菜的,是一直在暗中护他周全之人!他自幼修炼邪门功夫,若是沾了他,便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然后伸出手将胸口的衣襟狠狠的攥紧,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日,皇兄醉酒,我将他搀扶进内室,可我真的没想到,这人竟然会疯狂如此,中了那烈『性』的媚『药』,他竟然敢对皇兄使用那摄魂之术,我亦被他『迷』『惑』,以为自己真的与皇兄发生了关系,还在沾沾自喜。” “可是第二日,我便发觉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我胸前,竟然出现了一朵十分妖异的痕迹,如同花朵一般无论如何都擦拭不掉,我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若是真的能够借此得到皇兄我也无怨无悔。” “可当我再一次与皇兄相约临风台的时候,那一次我是真真切切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我想要挣扎却无法解脱,皇兄倒在床榻之上,他就在我的身边,却不知道我就在那里被人给。”说完之后开始痛哭流涕。 跪在地上的夏荷跟着一同留着眼泪,她爬到床榻旁牵着彩月公主的手,“公主,眼下您已经离开都城了,这些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您别怕,奴婢在这里,您别怕!” 彩月公主的手掌难掩的颤抖,好似在『逼』迫自己一般,继续开口说道:“自那日之后我半月有余未曾入宫,心中已然十分的矛盾,我清楚我与皇兄注定不可能有结果,已经想过要放弃,但是这一切皇兄都蒙在鼓中,他似乎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我能够卑鄙一些,用这件事情将他牢牢捉住,或许,或许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夏荷牵着彩月公主,脸上的泪水一直都没有停过,“陛下有朝一日,定会知道公主您所受的委屈,他一定会愧疚,一定不会忘记您的!” “眼下已经离开都城了,公主,奴婢求求您了,您千万不要再这么为难自己了!” 彩月公主泣不成声,“从小到大,我想要将我最好的东西与他分享,即便是我自己,我都想要献给他,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让他记着我一辈子,一辈子心怀愧疚,将我永远记在心上,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了!” 夏荷重重的点着头,“公主,您受苦了!” 彩月公主将这一切说了出来,觉得心中的那块石头似乎轻了许多,这些话,她不可能亲口对着慕容雪说,但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纵然是按照她的想象发展但也实在是超过了她承受的范围,心中痛苦难当。 只要想着因为皇甫柔的关系,慕容雪朝着她狠狠挥过来的那一巴掌她的心就如同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可她也明白,若非如此,那她想要做到的,又怎么可能达成呢! 眼下,除了她,或许就只有那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若真的要将慕容雪蒙在鼓里,那就让他永远都不知道内情吧! 而此时,因为一己私欲玷污公主的侍卫则一直藏在那禁军之中,在凌霜殿外来回的徘徊,没有人知道他是慕容雪的人,这么多年他忠心耿耿犹如一条狗一般的跟在慕容雪的身边,但是从未得到任何的奖赏,他心中不忿。 可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依然是将他心中的怒火消去了大半,但可惜的是,彩月公主就这么离开了都城,若是留在这里,那软玉温香他岂不是可以试试尝到了? 可这美人从来都是点缀,他的心中最为看重的还是权利,是皇上赋予他的权利,眼下更有可能,是取代皇上掌控天下大局的权利! 他知道慕容雪对他十分的信任,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做一些事情,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他转身就朝着一旁的小厨房走进去,里面已经没有了厨娘自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他开始亲自动手,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然后就朝着凌霜殿走过去。 轻轻的叩门却将里面的暗卫惊了一下,清影快速的来到了门边,低声问道:“谁!” 此时禁军的统领站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当然不介意有人身先士卒,这种如同送死的行为其他人都是不愿意去做的。 “诸位,请融通一下,让我进去,我只是想要给陛下送一些吃的!” 清影冷哼一声,“不可能。” “陛下在你们的手中,禁军不敢轻举妄动,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万不能遭受苛待,还请诸位让我进去吧!” 清影本想要开口拒绝,但是刑天耀却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脸的惬意,“无妨,让他进来吧。”然后将放在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朝着软塌走过去。 这人被放进来,下意识就开始寻找慕容雪的踪迹,在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被捆起来丢在一旁的时候,十分震惊的端着面就想要朝着他冲过去。 但是却被那些暗卫给拦了下来,清雪将袖中的银针朝着那面碗探下去,拿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原来模样,然后就朝着刑天耀点了点头。 这人神『色』一凛,看起来没选择在这个时候对陛下下手是对的,这些人十分的谨慎,定然不会让这么简单的计谋得逞,他好不容易进来,定然要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将手中热气腾腾的面递给慕容雪,“陛下,您趁热吃一点吧!身子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要不要宣御医!” 清影站在那里冷哼一声,“御医?你将我们都当成什么人了?” 这人起身直接将慕容雪护在身后,大义凛然的开口说道:“诸位,我希望你们也能明白一个道理,只要陛下活着,你们还能有离开的希望。” “若是陛下有个什么万一,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走!” 第1108章 多行不义 慕容雪原本想与刑天耀等人同归于尽,但是看着拦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有十分的感慨,看着双方对峙,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将手中的热气腾腾的面放了下来,“你下去吧。” “陛下!” “朕让你下去!” “属下既然进来了,自然不能丢下陛下一走了之。”然后直接将身侧的匕首拔了出来,拦在了他的跟前,似乎要对清影动手,一脸的大义凛然。 慕容雪有些动容,但并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他虽然知道面前这人的能力如何,但是更加清楚刑天耀他们的实力,若是他冒然的起身,只怕面前的这个人就会『性』命不保了。 “朕不会走的,你出去吧!” 刑天耀看着这感人至深的场面,伸出手就开始鼓掌,“好一个忠君爱主之人啊,极好!” 一旁的清雪则『露』出了一脸的鄙夷。 “眼下你想做什么?当着我们的面将你们的陛下给带出去?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吧?!”刑天耀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笃定,这人的脸『色』变得阴沉的很。 他看得出来,这里面权利最高的便是坐在软塌之上的男子,其余的人皆为他所用,若是自己使用绝学或许能够做到擒贼擒王,若是这局势一朝反转,或许真的能够将陛下给救出去,可是这人若是这么轻易的就救出去了,反倒是不好办了。 他脑海之中闪过最多的念头就是,若是将陛下救了出去,最多能封赏的不过就是一些金银财帛,他这个位置上的人,若是想要进入朝廷,得到重用,只怕是不可能了。 慕容雪行事十分的低调,他们这些在暗中培植的人手一直都被藏在禁军之中,任何人都看不出异样。 这一切,就连禁军的统领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只服从陛下命令的人,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所以陛下绝对不会让他们走到阳光之下,绝对不会! 可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狗,他已经有些厌倦了。 “朕让你出去,你听见没有!” 慕容雪在他的身后大声的吼道,他身影一震,然后有些犹豫的转过身,手中的匕首没有收回,那眼神让站在一旁的清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然后就看着这人身影一转,猛地朝着刑天耀冲了过去。 站在刑天耀身边的人十分的震惊,然后就看着此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直接洒在了空中,然后手中的匕首直接朝着刑天耀的心口而去。 而这凌霜殿之中的暗卫,原本惊慌的神情竟然一下都变得十分的呆滞,就这么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空白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这人嘴角勾起,看起来,他的计谋真的要得逞了。 但是没想到,只听着“咻”的一声,从内室的门口就飞出了一把长剑,直接将快要接近刑天耀的人重伤,力道之大直接将他给推了出去,然后就听着“砰”的一声,长剑没入墙壁,将这人也挂在了墙壁之上。 房间内『药』粉弥漫,所有人似乎都对刚刚发觉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反应,然后就看着两道身影朝着这边走过来,灵儿扶着皇甫柔,将手中的东西朝着殿内轻轻一挥,片刻之后就看着这些人都缓缓的回过神来。 但是眼前的一切,也都变了模样。 慕容雪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在殿内寻找这人的身影,在看着他口吐鲜血的被挂在墙壁上之后,将手中的面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刑天耀,朕跟你没完!” 面对如此暴怒的慕容雪,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一旁的清雪说道:“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别让陛下蒙在鼓里了。” 清雪有些犹豫,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刑天耀脸『色』阴沉的坐在那里,『揉』着自己的眉心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着清雪不敢随意开口,皇甫柔也不恼,缓缓的走到了慕容雪的身边,俯身蹲了下来,“陛下,有些事情,我觉得。” “好了!” 刑天耀从软塌之上站了起来,打断了皇甫柔的话,快速的走到她的身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你还病着,回去好好休息!” 然后不理会慕容雪如同杀人一般的眼神,直接将人抱走了,灵儿看着挂在墙壁之上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转身离开了。 慕容雪眼神之中满是愤怒,他抬起头看着被挂在墙壁之上的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索『性』就缓缓起身,将要去将他放下来。 但是却被清影给拦了下来,“此人胆敢行刺阁主,应该受到惩罚。” “放肆,你敢拦着朕?!” 清影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继续阻拦,而是转身就朝着那人走过去,将身侧的匕首拔出来,对着他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刀。 慕容雪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未等怒吼,就察觉出来不对劲的地方,若是寻常的人,被刺伤之后挂在那里定然是会流血的,但是除却他口中吐出的鲜血之外,他的身上竟然没有定点的痕迹。 这人脸『色』惨白,受到攻击似乎也叫不出声,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似乎就要死去,慕容雪大吼出声:“他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影没有回答,就站在了这人的跟前。 慕容雪自知救人无望,颓废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已经被困在这殿内整整两日了,这两日里,他几乎是水米不进,身子本来就虚弱的很,眼下再看见这么一个人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身体中开始翻江倒海,直接将身子扭到一旁,开始干呕起来。 看着慕容雪脸『色』苍白,十分不适的样子,一旁的清雪快速的走了过去,强硬的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腕,然后掏出一粒丸『药』强迫着他吞进去,就转身走开了。 “你给朕吃了什么东西?!” “朕若是能够活着离开,定要灭你们九族!” 清影冷冷的看着慕容雪,“省省力气吧,或许你还能够活下去。”然后扭过头看了一眼,被挂在墙壁之上早已经死的透透的人,猛地一跃将墙壁之上的冥泉剑拔了出来,然后就听着“砰”的一声,那具早已经如同枯槁的身体坠落在地上,将放在那里的摆件花瓶砸的粉碎。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十分急促的声音,“陛下,陛下,老奴求见陛下!” 然后就听着外面传来了阵阵仓促的脚步声,似乎许多人都朝着凌霜殿走过来,慕容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椅子上起身,想要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但是走到了门边的时候,却听到了朝廷之中的亲贵大臣与护卫着院子的禁军发生了冲突。 那些亲贵大臣对于禁军将这里层层包围感觉十分的不妥,陛下若是重病修养,也不知道将这里围堵的水泄不通,更让人担心的是,朝廷之中的振国将军樊猛也随着这些大臣赶了过来,禁军的统领在见到他之后已经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所有的人都怀疑陛下现在的安危,所以都站在这凌霜殿外不肯离去,刑天耀将窗子推开一个缝隙看到了外面的情况,然后一脸笑意的走到了正殿内,看着一脸沉重的慕容雪,轻声说道:“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慕容雪冷哼一声,“朕在这里,他们纵然心怀疑虑终究也不敢怎么样,朕绝对不会如了你的意!” 刑天耀点了点头,“再过两日,我希望你依旧能够如此的坚定。”然后似乎并不想要与慕容雪纠缠下去,就转身朝着内室走进去。 皇甫柔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捧着灵儿给她准备的吃食,心中有些担心,她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咱们这么做,真的是唯一的选择了么?” 刑天耀轻抚着皇甫柔的长发,将她身上的被子提了提,认真的说道:“若非如此,咱们却无生机,若他真的在意这江山权利,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绝对不会走到最后一步,可若是他不在意,他这个皇帝陛下都不在意,那咱们又何必去担心了?!” “好了,好好躺着,不要『乱』动,这殿内不必平日里,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皇甫柔很听话的所在被子里,看着刑天耀起身朝着正殿走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灵儿在她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去把她的脉,皇甫柔轻轻的躲开,眼神之中满是犹疑的看着灵儿,“这件事情,咱们真的不说么?” 灵儿听到皇甫柔这么问,也是一脸的为难,“小姐,眼下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您真的想说,那不如用其他的方法吧。” 皇甫柔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多行不义必自毙。” “小姐,您就别再担心旁人了,咱们的处境更加的危险,我手中的吃食不多了,若是再没有人送进来,咱们都要开始饿肚子了。” 听着灵儿这么说,皇甫柔却轻轻一笑,“他会想法子的,咱们定然不会饿肚子。” 灵儿无奈的看着皇甫柔,瘪了瘪嘴然后走开了。 刑天要离开内室,让人将慕容雪带到了西偏殿,进去之后随意的坐了下来,看着被丢在软塌之上,却一直都没有起身的慕容雪,轻声说道:“作为一国之君,很快这国家就要天下大『乱』了,你可有什么感想?” “朕不信你。” 慕容雪说完之后就转过了身,背对着刑天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一脸担忧的神情,平日里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甚少有人能够猜测的出他的心之所想,但是眼下的情形不同,他被困在这凌霜殿无法脱身。 外面的大臣『乱』作一团,很快,皇宫内的风声就会传遍京城,若是刑天耀真的做了什么,里应外合,到时候那些被镇压的帮派势力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朝廷得不到他的旨意定然不会随意调兵处理,若是东黎趁机打过来,那北丽想要守护的住这万里的江山,就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虽然北丽几年前割地赔款,将自己的十座城池让给了东黎,但这些城池的百姓还不是很多,东黎的百姓大多还都生活在以鹤阳城为边界的城池之中,而眼下,这与北丽边关对峙的城池那里的驻军将领,很巧,都是曾经我的旧部。” “虽说我不能够以我的名号下令他们动手,但是我也自有我的办法,到时候东黎起兵,北丽内『乱』。” “我们能够离开这里,而你,却再也不可能重建眼下的秩序,到时候北丽国破,可都是你这位陛下一手造成的,也不知你的列祖列宗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究竟是作何感想啊?” “住口!”慕容雪猛然的转过身,眼神之中的恨意巨浪滔天。 “朕不可能让你活着,你若是活着,定会搅的这天下不宁,朕若是能够将你杀死,北丽的将士们团结一致,未必会败给你们东黎的官兵!” 刑天耀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有志向,但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说完之后缓缓起身,“最多两天,你一定会听见风声,到时候反叛的势头刚刚起来,想要压下去倒也不难,但你若是一直被我控制在这里,那股势力变回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最后会到了能够将你吞没的地步。”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毕竟,你也曾带兵出征。”然后笑着离开了西偏殿,守在外面的暗卫快速的走了进来。 刑天耀走到正殿的门口,对着外面喊道:“陛下饿了,快准备一些吃食送进来。” “陛下身体不适,不易召见诸位大人,还请诸位大人回去,莫要在这里叨扰,免得陛下震怒,再伤龙体。” 侯在外面的公公不敢耽搁,赶忙开始安排下人在小厨房准备饭菜,然后对着守在外面不肯离开的大臣说道:“陛下口谕,请诸位大人先行出宫,陛下身子痊愈之后,自然会召见诸位大人的!” 其他的人开始犹豫,是否要离开,但是那振国将军樊猛却一脸的不相信,“今日不见陛下,本将军绝不离开!” 第1109章 振作起来 樊猛出身贫寒,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个振国将军的位置上,原因就是对慕容雪的忠贞不二,他的背后,除了慕容雪没有任何的依靠。 短短数年从一个前锋成为这振国将军,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陛下倚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按照常理来说,这一次他应该听从慕容雪的吩咐,带着百官离开这后宫,显示皇威补课冒犯,但是最近都城里面风言风语太多,他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若是慕容雪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的这个极贵人臣的位置定然是保不住了,所以,就算是冒着被责罚的危险,他也一定要弄个清楚,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了。 樊猛在外面步步紧『逼』,而身处凌霜殿里面的慕容雪则是十分的不安,清影站在一旁一脸平静,他丝毫看不出任何紧张的情绪,正因为没有情绪波动,他想要谈判就没有任何的有利地位。 反倒若是他率先开口,就会落得下风,外面的情势看起来越来越紧急,禁军的将领根本无法抵抗樊猛的攻势,看起来已经有意思要将人放进来,这个消息一定不能坐实,若他真的承认了这一切,那都城里面就会变得动『荡』不安。 他猛地起身,却看着清影的眼神直接朝着他身上撇过来。 虽然知道这么做会让他变得十分被动,却也不得不这么做,“外面的人很有可能冲进来,难道你们就不想让我去将这一切平复下来?” 清影摇了摇头,“阁主吩咐了,不论外面闹成什么样,你都不能『露』面。” “朕若是不出面,他们定然会冲进来,到时候,你们想要活命就不可能了!” 清影勾起嘴角,“只要陛下还活着,我们就能活着。” “你!” 清影对着身边的两个暗卫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西偏殿,刑天耀此时正坐在正殿之内听着暗卫禀告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的惊讶,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有如今的状况,清影将慕容雪的情况说明之后,就听着刑天耀开口说道:“不必理会他,咱们就在这里歇着就是。” 清影点了点头,“阁主,按照您的安排,那里的人,应该已经要动手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是啊,京城的乌云已经笼罩的太久了,也应该见一见风了。” “只要过了今日,他们没有见到慕容雪,那咱们的大事应该就快成了!” 刑天耀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邃的朝着殿门望过去,一门之隔,外面的人惶惶不安想要冲进这里,但是他们这些躲在凌霜殿里面的人,却也担心着若是他们真的冲破了这道防线,少不得又要进行一番战斗。 他虽然毫不畏惧,但只要想着皇甫柔也会被牵扯进来,免不得又要吹了冷风,心中有很是担心,他看了清影一眼之后起身就朝着内室走进去,守在外面的公公看着面『色』坚定并且朝着凌霜殿里面走的樊猛,心中有些惊慌。 他直接带着守在外面的奴才迎了上去,用着十成的气势,“樊将军,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凌霜殿打扰,难道您想抗旨吗?!” “陛下若是不便相见,隔着宫门只要出声音便可,让我们这些臣子安心。这一连三日省了早朝,陛下一直在这凌霜殿内不出来,我们这些臣子自然担心,若是陛下真的要责怪,我自愿担此罪责,只要陛下龙体安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公公被樊猛的一席话堵得也是说不出什么,这里的人都清楚,这凌霜殿内发生了什么,但不论这情况多么的凶险,都不能将这个消息传到宫外去,若是『乱』了民心,那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都会变得不可预料。 他咬着牙向前一步,“禁军听令,若是有人胆敢闯入这凌霜殿,就按照违抗圣命处置,不得姑息!” 禁军的统领额头满是冷汗,他的甲胄里面满身是伤的身体没有人知道,但是此时站在这振国将军面前,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但是想着陛下此时在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的手中,若是真的让他们愤怒,只怕是陛下会有『性』命之忧。 不由得向前一步,拦在了樊猛的面前,“樊将军,陛下圣名,属下不敢违抗,还请樊将军快快离开此地,不要让属下为难。” 禁军看着顶在前面的统领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犹豫的时间,自然是猛地向前一步,看起来颇有阵势。 樊猛看着禁军的统领,眼神之中满是不信任,他沉声说道:“好,既然你说是陛下的圣命,自然是要拿出圣旨的。” “只要见了圣旨,我自会离去,绝不为难与你。可若是见不到圣旨,我必然会闯入这凌霜殿,陛下若是安然无恙,我自然甘愿领受责罚,但若是有人想要在宫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樊猛,第一个不会允许!” 身后的百官听着樊猛的话,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慕容雪为什么不肯『露』面,若是这身体病入膏肓,只怕是要尽快立储,以安民心。 可若是发生旁的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放眼望去整个朝廷之中根本没有人有这个能力与陛下抗衡,朝廷之中的多方势力十分均衡,眼下更没有成年的皇子可以让群臣率先表明衷心,他们的心思自然都在这正在盛年的陛下身上。 只是眼下,被樊猛这么一说,他们也不禁开始怀疑,陛下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然后就听着朝臣之中有人开口说道:“那女子刚刚入宫便被册封为贵妃,本就不合规矩,眼下陛下纵然是身子不适自然也应该在养居颠好生休养,怎么会一直留宿在这凌霜殿内呢?” 这话一出,四面哗然。 所有人都将这矛头对准了皇甫柔,似乎就是因为她才让陛下无心朝政,这入宫便是独得陛下恩宠的女子眼下自然是变成了众人怀疑的对象。 “陛下若是不方便,让贵妃出来!” 这一嗓子不知是谁喊出来的,倒是提醒了樊猛,樊猛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宫人和禁军统领,“诸位大人言之有理,陛下若是不便,那让贵妃出来,也没什么不可吧!” “毕竟这凌霜殿可是贵妃娘娘的寝殿,贵妃娘娘入宫没有按照礼仪规程,直接晋封贵妃以至于都城哗然,陛下一意孤行虽然不妥,但只要陛下龙体安康倒也没什么,只是这眼下,陛下不便出面,难道连贵妃,也不便吗?!” “这。” 这质疑让禁军统领也犯了难,“贵妃入宫之时便是病痛缠身,天下百姓皆知,若是此时让贵妃娘娘出来,若是受了风寒,加重病情,但凡是有一丁点的闪失,这个罪过,谁能承受得起?!” 他看着樊猛,然后将眼神朝着全都躲在他身后的大臣们投过去,“你们能承受得起吗?!” 这些群臣听到禁军统领的疑问自然是不敢回答,谁不知道陛下对那位贵妃娘娘青睐有加,在为彩月公主择婿的宴会之上,亲口许诺,让礼部择一个好日子,册立其为皇后。 单单是这份偏爱,这些大臣们谁都吃罪不起。 “我自会承担。” 没想到樊猛竟然亲口说出了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哗然,这禁军统领心中知道实情,但也由衷敬佩这位振国将军。 “樊将军,你。” 这禁军统领花还未说话,就被樊将军直接给推到一旁,然后就看着他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正殿冲了过去,站在这殿门口看着所有震惊的人,“若是见到了陛下,一应责罚,我全都接受!” 慕容雪在西偏殿听着这些话,心中很是感动,他到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是这么一个『性』子耿直平日里并不受他待见的人如此有担当。 樊猛这个振国将军的位置原本应该是旁人的,但只要是有野心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之上难保日后不会拖出他的掌控,所以他需要选择一个,身负战功,『性』子却十分耿直不善交际之人坐在这个位置上。 这人最重要的,就是出身一定要十分的低微,除了皇上的恩宠,再不能有半点的依靠,他才能够放心。 樊猛是唯一一个,符合他这些标准的武将,所以就算是他平日里不会说话,『性』子耿直不讨喜,与朝臣们颇有过节,他也力排众议让他登上了这个武将之首的位置。 只是没想到,眼下竟然只有这么一个人,真正关心他的安危。 樊猛转身想要进入殿内,却没想到这宫殿之门被推开了,皇甫柔素装站在殿内,厚重的披风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身侧只是站着一个婢女。 她看着站在宫殿门口的樊猛,微微一笑,“樊将军,果然忠心,本宫佩服。” 樊猛见到皇甫柔的那一刻,猛地楞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来俯身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不必客气。”然后灵儿就扶着皇甫柔向前两步,就站在这宫殿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忠臣,轻声说道:“诸位大人的担忧,本宫明白,但是陛下旨意不可违背,还请诸位大人回去吧,待到了陛下想要召见诸位之时,自然会传召。” 樊猛看着皇甫柔,眼神有些狐疑的问道:“娘娘出来,可是陛下吩咐?” 皇甫柔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樊将军一片忠心,陛下已然知晓,自会记在心中,只是诸位大人若是还在这里不依不饶的求见,只怕会让陛下龙心不悦,到时候若是伤了你们的君臣情分自然是不好。” “陛下勤政多年,身子难免有所伤损,但只要细心调养,相信是会无大碍的,还请诸位大人就先回去吧。” 樊猛站在宫殿门口,朝着里面望过去,这空『荡』『荡』的宫殿里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传来的阵阵『药』香让他有些慌神,“陛下若是龙体不适,也应该传召御医,只是在这里修养,只怕是不合适吧?!” “樊将军,您只需记住,陛下是君,你是臣,其余不需要你『操』心的,还是不要过问的为好。” 然后转身就朝着殿内走进去,看着灵儿缓缓的将这殿门合上,站在殿外的樊猛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些尴尬的将长剑收入剑鞘,深深地看了一眼禁军的统领,转身离开了。 站在凌霜殿外的百官瞧着樊将军都已经走了,他们自然也不敢多做停留,全都快速的离开了,守在殿外的众人全都松了口气,今日,若是将这樊将军闯了进入,那不可避免的就是要发生巨大的冲突。 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转圜的事情,那可就真的是罪过了! 这时那小厨房里面的吃食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公公赶忙让人端过来,然后送了进去。 所有人进去之后都不敢多做停留,将那些吃食放在桌子上面就离开了,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到,这公公询问了里面的境况之后心中也是担忧的很,这种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也不知道陛下眼下是否安好。 慕容雪听着外面已经变得十分的安静,脸上带着满满的怒意,然后就瞧着清影朝着西偏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些吃的,放在了他的面前,一言未发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碗中十分混『乱』的饭菜,他心中愤怒极了,摆放在那里直到凉了,这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进去,这两日的事情让他振作了起来,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战略,他还有这么多忠于他的将士,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他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想一个好的办法脱身才行! “来人。” 那守在门口的两个暗卫朝着他望了过来,看起来并不想要与他搭话,“朕,需要方便一下。” 其中一个暗卫在这宫殿之中四处的寻找,最后找到了一个广口青花的瓷瓶放在了慕容雪的面前,然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慕容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东西,这可是皇宫之内的贵重之物,他们竟然要如此使用?! 第1110章 低下头颅 “这些可全都是皇宫之内的宝物,你们竟然要这么使用?”慕容雪虽然疾言厉『色』,但是在这些暗卫的面前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若是不愿意,请自便。”然后二人就面对着慕容雪站在了那里,四目紧盯在他的身上,饶是平日里十分稳重的皇帝陛下都觉得有些难为情,“既然如此,就请你们回避一下!” 那两个人就如同没有听见一样,站在那里紧紧地盯着他。 慕容雪恨不得将手中的花瓶直接丢在地上砸碎,但是想一想,刑天耀已经将宫内的宝物偷出去那么多,若是再有些损失,他也十分不舍,索『性』还是放在了一旁,冷哼一声坐在软塌之上。 这二人很是笃定慕容雪想要耍花招,他们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若是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他们最为重要的人质,那对于他们而言,即将要承受的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守在外面的公公心中有些复杂,这件事情他虽然不能够公诸于众,但是看着贵妃糊弄群臣的样子,他亦是有些气不过,想着陛下可能在殿内受苦,他心中也满是担忧。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能走进去,一旦他进入这凌霜殿内,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那进去为陛下送吃食的人不就是这样么,相比也是凶多吉少。 他留在外面,还有可能替代陛下传达一些消息,至少可以把控命令的程度,不至于对朝局有所损害。 今日百官来到这凌霜殿请命,没有见到陛下都城之中必然谣言四起,若是连他都不见了踪影,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棘手,纵然眼下心力交瘁,他也必须得守在这里。 皇甫柔此时已经回到了内室,坐在了床榻之上,看着一旁长吁短叹的灵儿,轻声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姐,瞧着眼下的形式,咱们只怕是很难离开这里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眼下的形式对咱们的确很不利,若是想要反败为胜,只凭借宫外的支援怕是不可,咱们也得自己行动起来才是。”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此言有理,只是眼下这个时候,咱们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呢?” 皇甫柔坐在那里犹豫的时候,就听着“嘭”的一声,刑天耀脸『色』阴沉的从外面冲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神『色』有些紧张,“快,咱们要提前动手!” “这是怎么了?!” “被他逃走了!” “什么?!” 对于这件事情皇甫柔十分的不敢相信,这些暗卫守在这里,竟然能够让慕容雪逃脱,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身手如何她清楚的很,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刑天耀给皇甫柔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风,言语沉重的说道:“我会给你开辟一条道路,你要趁机离开,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逃的出去!” 皇甫柔伸出手推开他的牵制,眼神之中满是坚决,“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 “若是让他逃了,咱们谁也走不了!”然后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推开殿门直接冲了出去,然后就看着慕容雪脸『色』苍白的站在禁军的官兵之中,眼神之中满是狠戾。 “贵妃,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弃暗投明,朕仍旧会接纳你,但你若是一意孤行,那恐怕就要与他们一同灰飞烟灭了。” 然后就看着弓弩手已经准备好了箭矢,慕容雪缓缓的举起手,似乎马上就要动手攻击。 皇甫柔轻声一笑,将手中的长剑丢在地上,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责怪,似乎还在庆幸她能够如此选择。 皇甫柔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朝着殿外走了出去,她的这个行为让慕容雪十分的得意,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他早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单纯,立刻让一旁的禁军将皇甫柔团团围住,并没有要让她靠近的意思。 刑天耀看着被禁军围困在其中的皇甫柔,眉头皱起,对着慕容雪说道:“这件事情,是你我二人的事,不要将柔儿牵涉其中,若是你能让她离开,我甘愿随你处置。” 慕容雪冰冷一笑,“眼下,已经由不得你与我讨价还价了!”然后直接下了命令,就看着弓弩手瞬间放出箭雨攻击,速度之快让人反映不及。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猛然的后退,然后拔出长剑开始抵抗,在殿中的暗卫拼命将殿门关上,将皇甫柔独自关在了殿外。 慕容雪看着退避三舍的敌人,又转过头看着面『色』如常的皇甫柔,心中仍旧是十分的不安,眼下,他不想要在给刑天耀任何一点机会,直接对着身边的禁军说道:“点火,将他们所有人,给朕烧死在这里!” 这禁军的统领不敢犹疑,快速的指挥着人去搬运柴房里面的柴火,架在门口,窗口容易引燃的位置。 皇甫柔看着眼前的境况,心中有些担心,这可不是能够轻易逃脱的,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将困在那里的人全都救出来? 她猛然的想要朝前冲,然后就遭到了禁军的阻拦,这些禁军倒也不是故意,而是皇甫柔力道太猛直接撞在了一个人的甲胄之上,立于身侧的剑柄直接装在了皇甫柔小腹之上,她直接被撞的倒在地上,慕容雪冷眼看着,心中在盘算着究竟是何计策。 但是没想到,皇甫柔倒在地上之后猛然的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接昏了过去。 他有些惊慌的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但在触及她的一霎那停住了脚步,然后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动静的人,心中十分的挣扎。 皇甫柔伤他极深,多少次都是这般轻易的将他抛弃,眼下这么做,难保不是为了保护刑天耀的计策,若是自己真的过去了,只怕会正中他的下怀。 可就是他犹豫的功夫,刑天耀竟然真的从这殿内冲了出来,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撞开了身边的禁军直接将皇甫柔抱在怀中,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然后对着殿内大声的吼道:“来人!” 清影等人紧随其后冲了出来,全都聚集在了皇甫柔的身边,灵儿被清幽抱着带了出来,放在皇甫柔的身侧开始给她诊脉,然后一脸惊慌的说道:“不,不好,不好了!” 她看着身边的清雪很认真的说道:“你医术高超,可会施针?” 清雪点了点头,“会!” “那好,赶快,赶快给小姐施针,阻止她身体内的内力『乱』窜,封闭她的『穴』位,能够暂且保住『性』命!” 慕容雪看着围在皇甫柔的身边,开始施救的人,心中觉得有些复杂,他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一时之间忘记了发号施令,直至身侧的禁军统领提醒,他才想起来眼下是什么境况。 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朕,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刑天耀扭过头看着慕容雪,没有开口。 “只要你,跪在朕的面前,求朕饶你一命,朕便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能够就她。” “你若反抗,那所有的禁军便会发起攻击,到时候纵然你武艺高强,也不可能同时兼顾这件事情,那她一定凶多吉少!” 面对慕容雪的趁人之危,刑天耀没有丝毫的愤怒,倒是守在一旁的清影满身的愤怒,眼见着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异样,刑天耀低声说道:“清影!” 这一声呼唤将他召回了现实,然后赶忙俯身说道:“阁主有何吩咐!” “不论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护得柔儿周全,若是我不在了,暗阁从今日开始,便听从柔儿的指挥。” “阁主!” “住口!” 然后就轻轻的将皇甫柔放在灵儿的怀中,起身朝着慕容雪走过去,这些暗卫自发的想要跟随过去,但是被他伸手制止,然后就看着刑天耀俯身跪在了慕容雪的跟前,脸『色』没有丝毫的犹疑,“陛下,还请高抬贵手!” 慕容雪站在这禁军之中,看着刑天耀卑躬屈膝觉得十分的诧异,但是心中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嘴角擎着笑,“你说什么,朕,没有听清。” 刑天耀低着的头没有抬起,“陛下,草民愿听从陛下处置,还请陛下高抬贵手,饶过贵妃一命。” 慕容雪被刑天耀的所作所为逗笑了,看着跪在那里的原本不可一世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十分的可笑。 眼下看起来,他的所作所为竟然十分的天真,其实他原本不必如此,他应该在东黎之中荣耀万丈,应该叱咤沙场仍旧做那个不败战神,但是眼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跪在他的面前,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饶那女子一命。 这听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可笑呢! “好,朕说到做到。” “来人,将此人给我压至天牢,其余的人退出凌霜殿,贵妃禁足,非朕的旨意不可离宫一步,否则杀无赦!”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刑天耀看着那些官兵朝着他走过来,将那沉重的脚镣扣在他的脚踝之上,扭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皇甫柔,扭头离开了。 慕容雪的确坐到了自己所说的话,带着刑天耀离开,将他们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灵儿心中十分的紧张,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若是等皇甫柔醒过来,知道刑天耀被慕容雪带走了,那到时候免不了血雨腥风,慕容雪应该知道皇甫柔的『性』子,为何一定要将她留在宫中?! 皇甫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看着自己身处凌霜殿内,这里面竟然变得如同之前那般的温暖,她忽然有些恍惚,难道之前的事情都是自己的梦境? 只是在看见灵儿的那一刻,她才发觉并非是她的幻觉,看着房间内的人,唯独少了那一个,她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恐惧。 尽管是如此,她也没有选择逃避,看着端着『药』走过来的灵儿,沉声问道:“他在哪儿?!” 灵儿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说道:“小姐,您先将『药』喝了把,您已经睡了两日,是不是饿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吃了『药』,我就端上来。” 身边的暗卫都低着头,清影更是十分的萎靡看不出一丁点的精神,皇甫柔坐起身,身上的已经被冷汗浸透,看着站在一旁的暗卫,有些激动的问道:“我在问你们,他去哪儿了!” 清影咬着牙,抬起头开口说道:“被慕容雪带走了,整整两日,没有任何的消息!”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站在他床榻前面的暗卫,“为什么能让他自己被带走,你们都在干什么?!” “夫人,阁主他不容许我们『插』手,让我们尽力保护好你!” 灵儿转过头,看着清影的眼神有些责怪,“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对小姐说这些!” “难道我不说,夫人就不会知道么?!” “好了,别吵了!” 皇甫柔脸『色』有些苍白,她不敢去想这整整两日,刑天耀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慕容雪对刑天耀忌惮已久,到了这个能够一举击溃他的时候他定然不会手软。 若是刑天耀真的有什么万一,她绝对会让北丽的王朝为他陪葬! 皇甫柔掀开身上的被子,对着面前的暗卫说道:“我猜现在凌霜殿外定然是重兵把守,想要离去定然不可能。” “我会给你们创造一个机会,到时候若是得到我的命令,不要留活口!”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有些担心,“小姐,你的身子眼下不宜做这些事情,就算我求求你,你安心修养两日,有什么行动,过两日再说行吗?!” “没时间了!” 然后起身朝着殿外冲了出去,灵儿赶忙拿着一旁的披风跟了上去,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皇甫柔站在宫殿门口大声的喊道:“我要求见陛下!” 纵然是深夜,但是外面依旧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皇甫柔自然不是个能够放弃的『性』子,拔出清影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宫墙之上跃了过去。 长发随着微风飘起,月白『色』的寝衣被雪白的狐皮大氅包裹在内,大氅被微风轻轻扬起,能够看得见她穿的很是清凉,守在外面的将领,换成了振国将军樊猛。 樊猛从营帐之内走出来,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娘娘身子不适,还请会去仔细将养,若是再倒下,恐怕神仙难救。” 皇甫柔扬起嘴角,“樊将军言重了,还请禀明陛下,我有要事求见。” “陛下有命,贵妃娘娘禁足于此,一应所需皆会及时供应,但唯独,不能让您走出这个凌霜殿。” “这究竟是为什么,想必娘娘您自己清楚,您若是轻举妄动,有人就会因此丧命,还请娘娘三思,后行!” 第1111章 绝不后悔 皇甫柔衣裙随着微风飘动,站在月光下面看起来十分的邪魅,这樊将军心中也有些畏惧,犹豫了许久还是伸出手,示意身后的官兵做好进攻的准备。 此时灵儿带着清影等人已经来到了凌霜殿院内,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只觉得燃气了战意,然后纷纷的拔出身侧的长剑,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然后就看着,那抹站在月光之下的洁白身影,手中的长剑卧起来有些生疏,然后转身对着清影说道:“他的剑呢?” “还在殿内。” “取来。” 她就这么十分随意的站在宫墙之上,看起来如同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看着清影冲入宫殿之内,将战渊拿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直接将清影的长剑朝着他甩了回去。 清影接住之后赶忙将战渊递了上去,这是唯一一次,皇甫柔没有使用冥泉,此时此刻,战渊才是最为合适替代刑天耀陪在她身边的。 皇甫柔朝着清影点了点头,从宫墙之上一跃而下,直接朝着樊猛冲了过去,樊猛看着皇甫柔迅捷的身影十分的吃惊,拔出长剑之后就感觉这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朝着他的头上就刺了过来,所有的官兵楞了一下。 这才赶忙朝着这边冲过来,清影等人从宫墙之内一跃而出,灵儿抱着冥泉跟了出来,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皇甫柔对着樊猛就是快速的攻击,力道虽然不及从前,但是这速度仍旧是那般让人难以抵抗。 樊猛险些被皇甫柔刺伤喉咙,猛地朝着后面退了过去,撞到了几个官兵,然后大声的呵斥道:“娘娘,陛下的旨意,难道您听不懂吗?!” 皇甫柔看着樊猛,对着一旁的清影点了点头,“我正要去寻你们的陛下!”然后闪身就离开了,皇甫柔的速度让这些官兵都为之震惊,虽然想要去阻拦,却也是有心无力,看着她快速的消失在了这内宫之中,樊猛大声的喊道:“来人,快去禀告陛下!” 听到了这命令的官兵转身就要跑,却被守在外围的暗卫直接了结了『性』命,看着与数百人战在一处的十几名暗卫,樊猛脸『色』愤怒的说道:“我就不信,你们真的能够翻出天去!”然后伸出手对着身后已经做好准备的官兵喊道:“给我杀!” 灵儿此时也是一脸的坚决,伸出手拔出冥泉剑,这长剑的重量显然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眼见着一个官兵朝着她冲过来,她尖叫一声拿着长剑就朝着她刺了过去,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人,渐渐苍白的脸『色』便明白了其中的玄妙之处,生怕被人发觉似的赶忙将冥泉从官兵的伤口之中抽了出来,但是那人也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那些暗卫自不必说,各个都如同杀戮的机器一般,得到皇甫柔的命令之后更加不会手下留情,数次搏斗下来,竟然有一小半的尸体倒在地上,都是北丽官兵的尸体。 樊猛看着有些头皮发麻,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若是在这内宫之中禁军被人悉数歼灭,这件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只怕是朝廷的威严就不保了。 这里的打斗声不绝于耳,但是许久都没有见到有人过来支援,樊猛心中焦躁,直接对着面前的清影动手,“休得再伤人!” 清影的实力在暗阁的排行榜是数一数二的,往年每一年都会有内部的比武,点到为止从新排位,但是在皇甫柔消失之后这件事情似乎就停止了下来,暗阁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料理,刑天耀早已经无心『插』手。 若不是皇甫柔再次现身,他甚至都会以为,暗阁很快就会在江湖之上销声匿迹。 这几年虽然没有更新排行榜,但是清影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十分自信的,他对上那樊猛将军的时候并没有轻敌,用了十足十的内力直接将人击退了三步。 樊猛一脸震惊的看着清影,“你们究竟是何人?!” “你还不配知道!” 清影在这说话的功夫直接刺穿了两个官兵的喉咙,长剑染血再次朝着樊猛冲过来,两个人厮打起来,一盘的清雪动作到是十分的轻松,在暗阁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随身藏毒,这一次也真的派上了用场。 暗器藏在玉扇之中,朝着人群之中一甩,然后就看着许多官兵快速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他向来都不是个近身肉搏的高手,可若是论起使用暗器的功夫,这暗阁之内也无人能超越他。 清羽自不必说,在出谷的最后一次历练之中得到了内力的真传,功力自然是更上一层,在拿幽谷之中更是得到了趁手的兵器,眼下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修习的是邪门的功夫,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免不得要在背后议论,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本是用剑的,但是此刻已经将长剑收于剑鞘,赤手空拳的朝着那些官兵冲过去,触碰到他们的身体之后就开始运功。 这邪门功夫也不知有何法门,那些被他触碰过的人似乎很快就变得眼窝深陷,嘴唇发紫的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 在这种战斗之中,对于清羽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来提升自己的功力,每杀一个人,他的速度看起来就变得更快了许多,所以眼下的杀戮,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盛宴,让人沉『迷』其中的盛宴。 清幽等人则不同,他们本身的天赋极高,再加上勤学苦练这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但是这动起手来,可丝毫不损『色』与那三个人,灵儿则一直躲在清幽的身后,几个人将她自己围在中间,似乎行为了一个包围圈,她心中有些感动。 然后就看着有丝丝火光朝着这边冲过来,清影察觉事情变得有些棘手,赶忙对着身后大声喊道:“撤!” 这些人攻击的同时开始想办法移动,朝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但是那些火光似乎就朝着他们冲过来,可当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灵儿猛地楞了一下,“你们?!” 叶灵泉有些激动的看着灵儿,但是四下寻找之后有些紧张的问道:“小姐人呢?!” “去找慕容雪了!” 看着冲过来的全都是女子,樊猛有些诧异,大声的吼道:“还不赶紧滚开,若是牵涉其中,本将军可不负责!” 叶灵泉还未开口,就看着穿着宫女衣裙的人猛地就朝着他冲了过来,他哪里能够想到这宫女竟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人,未来得及出手变觉得脖颈之间温热异常,伸出手一抹就感觉到了那温热的『液』体,看到了一片鲜红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看着樊猛被人一刀杀死,禁军都开始后退,似乎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勇气,清影看着所剩无几的官兵,冷冷的说道:“全都杀了!” 叶灵泉的人没有动手,只是那暗卫开始了狩猎游戏,将那些意图逃走的官兵全都了结在了这凌霜殿外的花园之中。 灵儿看着快速走过来的叶灵泉低声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叶灵泉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许久不见,姐姐似乎忘了我的本事。” 经她这么一提醒,灵儿眼前一亮,或许他们还真的有可能离开这里,凭着叶灵泉的本事,“小姐已经走了许久,快,咱们过去寻她。” 而此时的皇甫柔,站在养居殿外,听着里面鼓乐之声阵阵传来,嬉笑之声不绝于耳,外面守着的官兵与宫人都已经倒在地上,皇甫柔就这么站在那里,犹豫了许久都没有推开这道门,她心中有些不安,生怕自己推开这道门,面对的将是她不想要见到的事情。 可犹豫到了最后,她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将长剑收入剑鞘,缓缓的朝着宫门口走过去,伸出手将这辉煌的殿门推开,“吱呀”一声,就让这里面的寻欢作乐的声音戛然而止,皇甫柔站在宫殿门口,看着慕容雪衣襟不整,左拥右抱的坐在那里。 看着她走进来,似乎也不觉得意外,侧过脸亲了一口身侧的美人儿,轻声说道:“贵妃不在凌霜殿好好休养,来到朕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些女子听闻站在那里的女子是贵妃,都有些惶恐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慕容雪脸『色』一沉,“继续跳!” 这命令传来,这些女子也不敢违抗,鼓乐之声继续响起,然后就看着那些穿着轻纱的女子在殿内开始跳起舞来,莺莺燕燕,十分的『迷』人。 倒是皇甫柔一袭白衣,长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轻轻的走到桌边,拿起酒杯,慕容雪对于她的动作十分的诧异,然后就看着她将手中的酒杯猛地朝着一旁的鼓甩了过去,然后就听鼓面破裂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惊恐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一声不敢吭。 慕容雪勾起嘴角,“这才是我认识的皇甫柔。” 皇甫柔低着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在哪儿?” “谁?” “我的夫君。” 慕容雪的脸『色』终于完全的沉了下来,“贵妃。” 皇甫柔缓缓的朝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靠近,那两个坐在慕容雪身侧的女人开始有些惊慌,但是看着她如此大胆心中有些气愤,“饶是贵妃娘娘,也不能对陛下如此无礼,陛下还无恩准就敢上前,您这是仗着陛下的恩宠,开始胡作非为吗?!” “就是!” 这两个女子一唱一和,慕容雪一直盯着皇甫柔的脸,却没有看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直至与慕容雪一桌之隔,皇甫柔冷冷的说道:“我的夫君,在哪儿?” “贵妃,朕就在这里啊?” 慕容雪一脸的戏谑。 皇甫柔倒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慕容雪的身前刺了过去,听着“叮”的一声。战渊就在慕容雪的腹前停了下来。 皇甫柔也没有惊讶,毕竟她之前已经动过手,看起来丝毫不留情面,若是这一次再没有防备,那他这一国之君的地位,早晚都要保不住的。 那两个美人儿看着皇甫柔胆敢动手吓得尖叫一声,快速的逃开。 只剩下一站一座对峙的两个人。 “朕真是伤心,留你一命,你却如此报答,看起来,朕真是不能对你心软,不然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愫,满满的怨恨与不满,“既然你想死,那朕就不再多此一举了。”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手,就看着数十个黑『色』的身影从一旁钻了出来,站在这宫殿中央。 那些舞姬乐师早已经惊慌失措的退到了一旁,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去看眼下的场面,皇甫柔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轻笑两声,“多谢。” 然后眼神一冷,长剑直接朝着慕容雪的脖颈刺过去,那些暗卫没有留情,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皇甫柔一剑直接划破了慕容雪的脸颊,然后就朝着身后甩过去,那几个接近皇甫柔的人全都被她猛然的动作给割了个伤口,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莫大的羞辱,皇甫柔站在那桌前,扭过头看着慕容雪,轻声说道:“告诉我他在哪儿,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慕容雪冷笑了两声,“想要动朕,你还是嫩了一些。” 皇甫柔点了点头,直接朝着那些人冲了过去,她的动作很快,很轻柔,让人看起来并不像是真的能够伤人的样子,但是那些人耗费了全部的力气都没有能够碰到她的身体一下,身影翻转之间就听着“砰”的一声传来。 身着甲胄的禁军已经站在了养居殿外,皇甫柔停下动作站在那里,脸上沾染了点点的鲜血,看起来到是十分的妖媚。 她侧过身子,对着稳坐在龙椅之上的慕容雪说道:“你这么做,将会失去一切,希望你不要后悔。” 慕容雪冷笑了两声,“朕绝不后悔。” 第1112章 叛乱四起 “如此决绝的话,还是好好思考一下再说罢。”然后提起长剑,直接朝着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纵然武艺再高绝,但是以一敌百仍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些禁军在慕容雪的命令之下没有丝毫的动作,好似在围观一场歌舞表演。 皇甫柔没有留情,下手狠辣,纵然手握战渊,但是这每一剑都是朝着要害的地方刺过去,这几回合打下来,身上难免受了些伤。 她有些烦躁的将身上那白狐的披风一把撕开,丢在一旁,身上月白『色』的寝衣看起来有些轻薄,在场的人都有些微微发愣,皇甫柔并未给他们这些机会,提起剑就冲了过去,瞬间了结三人『性』命,然后就听着外面有脚步声朝着这边冲过来。 还未到这养居殿的门口,就听着外面已经开始动手,这阵『骚』『乱』倒是慕容雪始料未及的,本以为所有的人都会跟着皇甫柔来到这里撒野,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分开行动。 清影等人在外面动起手来,给叶灵泉等人开辟道路,让她们径直朝着养居殿冲过去,围在外面的禁军也不是摆设,自然调转矛头一致对外,皇甫柔身边的压力减少了许多,看着面前的人或多或少都被自己伤了几分,皇甫柔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轻声说道:“不打了。” 慕容雪愣了一下,伸出手去擦脸上的伤口,虽然仍有些血迹但是对于皇甫柔放弃的这件事情仍旧觉得十分的稀奇,挑眉说道:“现在想要求得朕的饶恕,是不可能了。” 皇甫柔用袖口擦着战渊剑身上的鲜血,然后轻声说道:“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扫视着面前的黑衣人,笑着说道:“还没发觉?” 那些人面面相觑,都觉得皇甫柔在危言耸听,她耸了耸肩,一步一步的朝着慕容雪走过去,那些黑衣人仍旧想要去阻止,但是却发现已经开始力不从心,几个人已经跪在了地上,看着自己身上大片的血迹发愣。 “你究竟做了什么?!” 看到如此变故的慕容雪有些震惊,看着那个提着剑朝着她缓步走过来的女子,心中开始有些畏惧,但是此时想要退却已经是不可能,他紧紧的攥着龙椅的扶手,眼神之中满是敌意。 “我做了什么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皇甫柔一脸茫然的朝着慕容雪走着,身后的黑衣人开始一个一个的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脸的惊慌,不再敢随意的动手。 慕容雪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你想如何?!” “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朕,不在保证他可以活命!” 慕容雪望着皇甫柔的眼神已经满是畏惧,他想尽办法拖延,自然也是想要等到宫外驻军的支援,但是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喊叫之声,清影看着那人,下令让暗卫不许阻拦,就看着那一个官兵穿越战场直接冲到了养居殿的门外。 看着里面发生的变故愣了一下,皇甫柔轻笑了两声,“进来。” 那人看着坐在龙椅之上,一声不吭的慕容雪愣在那里,怎么也想不出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自然不敢轻易的进来。 皇甫柔看着紧紧的抿着唇的慕容雪,轻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么?” 慕容雪咬着牙,“进来!” 那人快速的跑了进来,很小心的躲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和黑衣人来到了慕容雪的跟前跪了下来,一脸惊慌的说道:“启禀陛下,今日京外多处发起暴『乱』,一些山匪下山抢夺百姓粮食财务,驻守边关的将军更是送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还请陛下过目。” 他跪在那里双手捧着那已经皱巴巴的信件,皇甫柔走过去将信件拿了起来,甩到了慕容雪的桌案之上,轻声说道:“仔细看看。” 军情紧急,慕容雪不想耽搁,拆开信封,看着上面的字迹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抬起眼看着皇甫柔,颤抖着问道:“这是你们的手笔?” 皇甫柔没有回答,而是轻声说道:“我夫君在哪儿?” “朕若是放了他,你能让这一切平息么?” 看着慕容雪的脸『色』,皇甫柔微微一笑,“放他出来,这一切还有挽救的余地,反之,你就安静的坐在这里,直至东黎的官兵打到这都城的门口,踏平这里的一切。” 然后她轻笑了两声,“或许,你也看不到这一切。” 慕容雪有些诧异,但是那温热的『液』体一直在脸上流淌,他终于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小的伤口却血流不止?!” 皇甫柔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的时间不多了。” 那官兵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眼下发生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跪在那里,趁着皇甫柔闭目养神的功夫,拔出身侧的大刀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去,皇甫柔并未睁开眼睛,就听着“咻”的一声,这人的脖颈之上中了暗器,直接倒在了地上。 皇甫柔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开始朝着里面冲进来的暗卫,清雪率先来到了皇甫柔的跟前,看着她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心中十分的紧张,伸出手就要搭上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轻声问道:“灵儿在哪儿?!” “夫人放心,灵儿姑娘无事,清幽一直保护着,她应该很快就能进来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已经被鲜血眼红的养居殿,无奈的笑了笑,“谋朝篡位,也不过如此,并无多大的意趣。” “那是夫人你并未将富贵放在心中,这可是旁人想却不敢做的事情。”清雪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看着慕容雪狠狠的说道:“眼下,北丽的朝廷已经握在夫人你的手中,你想要如何,便能够如何!” “痴心妄想!” 慕容雪大喊一声,眸『色』阴狠的看着清雪,“你们就不怕,他再也回不来?!”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慕容雪,“落在你手中,必然是九死一生,这数百年的基业若是能够为他殉葬,倒也是风光无限。” 然后转过头对着清影说道:“将外面的禁军处理干净,将咱们的人召进来,从今日开始,陛下一日不放人,便杀这宫内一人。” 慕容雪一脸震惊的从龙椅之上起身,“你要屠城!?” 皇甫柔咧开嘴,眼神之中仍旧是波浪不惊,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绪,好似即将要被杀死的不过是花花草草罢了,那鲜活的人命在她的眼中,竟是如此这般么?! “你不能这么做,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皇甫柔没有说话,清雪点头之后快速的冲了出去,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变得很是细微,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似乎已经听不见什么了。 很快就看着几个女子朝着殿内冲了进来,灵儿抱着一把长剑跑到了皇甫柔的身边,看着她身上的伤口紧张的不得了,将冥泉放在一旁,伸出手就要为她包扎,皇甫柔躲开,抬了抬下巴,“先给陛下处理一下伤口,虽然细微,但也可能致命。” 灵儿愣了一下,“这是。” “战渊留下的!” 灵儿顿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看着皇甫柔,触及到皇甫柔坚定的视线然后快速的走到了慕容雪的跟前,将身侧的包袱放了下来,展开之后里面放着许多的小『药』瓶,反反复复的挑选之后才打开盖子,剜出一点『药』膏朝着慕容雪的脸颊之上抹了过去。 灵儿突然的凑近,让慕容雪心中升起了丝丝的希望,他一把拽过灵儿,狠狠的勒住她的脖颈,大声的喊道:“都别动。”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没有丝毫的惊慌,然后就看着他想要朝着大殿中央走过去,但是在迈台阶的时候,也不知为何脚踝一软整个人直接朝着下面滚了下去,灵儿被他带着摔了一下,一脸的气愤,“不知好歹!” 坐在地上的慕容雪显然已经有些懵了,皇甫柔轻声说道:“失去这么多的鲜血,你能够起身已经是勉强,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做什么?” 灵儿再次朝着他走过去的时候,叶灵泉她们也跟了过去,看着慕容雪要反抗直接将人钳制住,任由灵儿摆布。 灵儿涂抹了许多的『药』膏,但是那鲜血仍旧丝丝的朝着外面涌出来,她一阵的头疼,“小姐,这。” 皇甫柔笑了笑,“实在不行,用针线缝一缝。” “你说什么!?” 慕容雪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胆敢用针线去缝补皇上的脸,这些日子他遭受的侮辱已经不少了,若是再这样,是否活着就已经没这么重要了。 看着慕容雪眼神变幻,皇甫柔叹了口气,“我猜你心中也明白眼下的情况,你不想死,是以为觉得城外的驻军会冲入宫城解决你眼前的危难。” “不过这一切没你想的这么容易,若是他们敢闯进来,我就会让你死在他们的面前,我猜,他们一定巴不得我这么做,到时候剿除匪患,皇上遭遇不测,自然是择贤而立,到时候你这个位置,就会落在旁人的手中了。” 慕容雪瞪着皇甫柔,“那我也不会。” “你别着急,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对于皇甫柔的这句话,慕容雪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两声,“你会这么好心?” “这是自然,若你不在皇位之上,在东黎兵临城下的时候,你该如何去感受穷途末路?我若真的让他们闯进来,我又该如何血洗宫城?” “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你若是不将他交出来,我就让这整个北丽,变成人间地狱。” 她缓缓的站起身,看着站在那里,触及她视线就低下头的叶灵泉,轻声说道:“陛下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叶灵泉看着皇甫柔想要离开,赶忙来到她的跟前,俯身就跪了下来,站在一旁的姑娘们也都随着叶灵泉一同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去看皇甫柔的脸。 叶灵泉颤抖着双臂将那指环捧了起来,“主人,从前都是灵泉不懂事,冒犯了主人,还请主人收回宗门指环,一切罪责,灵泉愿意承担。”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那没泛着光泽的指环,轻声的叹了口气,“我累了。”然后转身就要走,叶灵泉赶忙朝着她的跟前挪了一步,“主人,这一切都是灵泉的错,与众姐妹无关,若是主人心中有气,灵泉愿意以死谢罪,还请主人收回宗门指环!” 然后将这指环放在地上,拔出身侧的长剑就要朝着自己的脖颈之上抹过去,皇甫柔伸出手直接按住了她的手腕。 “这里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叶灵泉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的脸,心中很是难过,“主人!” 皇甫柔俯身将地上的指环捡了起来,戴在了手上,轻声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你们的心中应该明白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并非是想要控制,不过是希望过平静的日子罢了,避世已久,自然不想要牵涉到纷争之中。” “眼下,这个境况你们瞧见了,这血流成河是你们想要见到的?” “主人恕罪!” 所有人都跪在皇甫柔的面前,似无言面见她。 皇甫柔深深的叹了口气,“真好啊,那个时候的水月山庄真好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苍白的脸『色』,很紧张的说道:“小姐,您应该休息,任何的事情都要暂时放一放,您的身子实在是不能劳累了!” 皇甫柔笑了笑,“大限将至了。” “小姐,不会的!有我在,有『药』王谷在,还有清雪他们,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皇甫柔转过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好,相信你们!”然后微微一笑,看着坐在地上的慕容雪,沉声说道:“东黎的大军若是想要攻破这毫无准备的北丽防线,我猜也用不了多久,你好好的想一想,然后再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吧。” 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叶灵泉说道:“带着人,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第1113章 两个选择 “灵泉随我来。” 皇甫柔转身离开了养居殿,那些瑟缩在角落里面的舞姬乐师吓得瑟瑟发抖,其中甚至还有两个去凌霜殿拜见过皇甫柔的妃嫔,看着她这副模样都吓的傻了,跪在那里直至人都已经走了却也忘了起身。 灵儿让几个人守住慕容雪,万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然后捡起地上那大氅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跑了许久才见到站在花园之中说话的两个人,叶灵泉在皇甫柔的面前俯身跪了下来,轻声说道:“主人,属下斗胆请求主人,饶过诸位姐妹这次吧!”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你都知道了?” 叶灵泉面『色』凝重,“是。” 皇甫柔叹了口气,“这次你们来到北丽,死伤不少,这片心意我记在心里,不会忘怀。” “主人,那。”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之前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了。” 叶灵泉十分惊喜的看着皇甫柔,然后俯身磕头,“多谢主人开恩!” 灵儿看着眼下的状况虽然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此时打扰,但是想了想皇甫柔的身体状况还是走了过去,将那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仔细的系好,“小姐,外面天气寒冷,不宜久留,有什么话还是回到房间内去说得好。” 皇甫柔点了点头,“回到凌霜殿倒也麻烦,传我命令,从即日起我便宿在那养居殿内,让人去取一些衣衫送过来。” 然后转身就走了,叶灵泉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灵儿,面『色』凝重的问道:“灵儿姑娘,我冒昧的问一句,主人的身体是否安好?” 灵儿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叶灵泉此时便知道此事不会如眼睛瞧见的一般,然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过去,皇甫柔踏入养居殿的时候,慕容雪已经回到了龙椅之上,坐在那里面『色』凝重的望着外面的景致,他也说不好为什么,看了这么多年的景『色』,如今却变得十分的荒凉。 直至皇甫柔走进来,他才将眼底的难过收了起来,换成了一副高傲的姿态,皇甫柔并未理会他,而是直接朝着偏殿走进去,上了那床榻将被子盖在了身上,虽然强忍着但是这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 她在被子里面搓着手,但是能够感觉到,这双手十分的冰冷,体会不到任何的温度,一旁的叶灵泉看着着急,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然后就看着几个宫人被赶了进来,面对着皇甫柔都颤抖着跪在了地上,不住口的喊道:“贵妃饶命。” 叶灵泉打断了他们求饶的声音开口吩咐道:“将这屋子的炭火烧的热一些,娘娘怕冷,再准备一些热水给娘娘擦拭身体!” 这些人畏惧的点头离开,走到正殿的时候不敢去看慕容雪,快速的跑了出去,慕容雪面『色』沉重,心头却满是愤怒,这些宫人,原本只听命于他的宫人,眼下却变成了这幅样子,这人一旦失了势,从前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坐在那龙椅之上,很快就感受到了这房间内越来越温暖,然后就看着一些宫人陆陆续续的朝着养居殿而来,送过来的都是皇甫柔所用之物,他们都十分自觉的越过了慕容雪,仿佛他不存在一般,这种感觉让他透不气来。 看着那些人甚至开始朝着偏殿里面送去吃食,而将他这皇帝晾在这里不闻不问,他猛然的拍案而起,大声的吼道:“你们都看不见朕吗,都当朕是死了吗?!” 这些人吓得赶忙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但是守在一旁的暗卫却冷眼看着慕容雪,言语之中满是不屑,“皇帝?” “你敢对朕不敬?!” 慕容雪眼中似乎充了血,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是这暗卫却如同看不见一般,冷笑了两声,“北丽都快不在了,你这个皇帝的架子,我看也摆不了两日了。” 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说道:“你们都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然就如同外面的人一般下场!” 这些人都是奴婢,于他们而言,伺候谁都是一样的,亲眼见过这些人的心狠手辣,将这皇宫半边都染上了鲜血,他们当然畏惧。 说到底,谁都不想死。 然后就快速的起身,继续自己手中的事情,对于慕容雪刚刚的愤怒,他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一下着实是让慕容雪震惊。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那至尊之位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全部脱离了掌控,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抛弃了他,他如今虽然坐在这龙椅之上,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般了。 他愰神的功夫,就看着几个人快速的朝着殿内冲进来,没有理会他直接冲进了内室,皇甫柔坐在那里刚刚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就看着清幽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已经搜过天牢,并未找到阁主的踪迹!” 皇甫柔看着清幽,轻声的说道:“继续找,说不准哪里有密室,你们没有发现,不能放过任何的消息。” 然后就对着一旁的灵儿说道:“今日没有见到一直伺候慕容雪的那位公公,让人给我仔细搜,若是见到了他的踪影,立刻送过来见我!” 这话音刚落,就听着外面有人冲了进来,脚步声慌『乱』异常,然后就看着清影带着一个披头撒发的人冲了过来,将这个人朝着地上一丢,低声说道:“夫人,他在这!” 看着这人捂着自己的腰躺在地上,折腾了好几次都没有起身,皇甫柔轻声问道:“公公,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想要问什么。” 这人抬起眼,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满是愤恨,“贵妃,陛下有哪点对不住你,你居然要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这么做,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皇甫柔看着这公公,轻声说道:“我会不会遭到报应,还不确定,但是你们的报应眼下就来了。” “眼下,我给你两条路可选,第一条,你将人在哪儿告诉我,我可以保证停止一切的混『乱』,让北丽重回之前模样。” 这公公斜眼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鄙夷,“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您还是不要开玩笑了吧,事已至此,谁都无力回天!”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其他的话您还是不必多说了!” 这公公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十分的坚定。 皇甫柔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轻笑了两声,“别急,听听我给你的第二条路,在做选择也不迟啊。” 皇甫柔对站在那里的清影说道:“将他带进来!” 清影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很快就将慕容雪提了进来,拽着他的衣襟几乎是拖着走到了内室之后然后猛地朝着地上一推,然后就看着他摔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这公公哪里见过这个情势,慕容雪惨白的脸让他身体渐渐的发抖,皇甫柔从床榻之上起身,朝着慕容雪的身上猛地就是一点,慕容雪闷哼一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公公愣了,慕容雪自己也愣住了。 皇甫柔轻皱着眉头回到了床榻之上,坐在那里看着扶着慕容雪,十分关切的公公,轻声说道:“这第二条路,就是关于你的陛下,你可以不说,你可以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面,但是你的陛下,我会一点一点的将他折磨致死,我会让他亲眼看着,我是如何血洗都城,这北丽如何因为他消亡。” 这公公将慕容雪挡在身后,眼神之中满是畏惧的看着皇甫柔,“不,你不能这么做,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不能这么做!”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可以不这么做,只要你,将人交出来!” 他颤抖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陛下当时将人带走了,知道去处的人很少,几乎都被你们杀了!” “我真的不知情,你不能伤陛下,你不能这么做!” 皇甫柔看着他,勾起嘴角,对着站在一旁的清影说道:“公公想要亲眼见着,咱们究竟会如何处置陛下,那你们就给他先展示一下。” 清影『舔』了『舔』唇角,直接朝着慕容雪走了过来,这公公吓得直接将人护在了身后,但是也拗不过清影直接将人提了起来,他催动三成内力直接将人推了出去,撞在墙壁之上然后再跌落在地上,慕容雪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扭曲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公公瞧见这一幕惊叫出声,连滚带爬的朝着慕容雪蹭了过去,看着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的慕容雪,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道:“够了,够了,我真的不知道人在哪儿,你们要杀要剐,就冲我来!” 皇甫柔冷笑了两声,“看来,公公仍旧不明白。” 原本已经退到了一旁的清影,一步一步的朝着慕容雪走过去,这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如同撞击在这公公的心头,他身体颤抖着,眼神之中满是畏惧的看着清影,“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清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阴狠的模样落在这公公的眼中,就如同鬼魅一般的可怕,他直接对着皇甫柔说道:“娘娘,娘娘您快住手吧,陛下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娘娘,求求您了,您住手吧娘娘!” 然后用头狠狠的朝着地上砸过去,一下一下已经磕出了血痕,“奴才这里给您磕头了,您住手吧,别再折磨陛下了,求求您了,娘娘!” 此时清影已经将人再次提了起来,慕容雪的身体就犹如一个破败的木偶,任由他这么拉扯再也提不起任何一丝力气,皇甫柔看人的样子,对着灵儿轻声说道:“别让他死了,这么死,岂不是便宜他了?” 灵儿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布包放在床榻之上,抽出一根银针朝着慕容雪走过去,对着他脊背上的一处直接刺入进去,然后就看着这人猛然的瞪大了双眼,张大嘴似乎想要嚎叫,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对于他的状态皇甫柔十分的满意。 这公公还是不忍心慕容雪再次受伤,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住手,我知道,我知道人在哪儿,别再打了,别再伤害陛下了!” 慕容雪听到这话,抬起头就看着这公公,眼神之中满是愤怒,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公公扭过身体朝着慕容雪,脸上满是泪水,“陛下,陛下您就让奴才说了吧,您这样又是何苦啊陛下,不值得,不值得啊!” 慕容雪对着他张了张嘴,他费力的想要去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就看着清影猛的将人提了起来,好似要重复刚刚的动作,这可将这公公吓坏了,他用了所有的力气就抱着慕容雪的双腿,大声的喊道:“不要,不要!我知道人在哪儿,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 清影停了手,看着这公公,冷冷地说道:“走!” 然后就看着两个暗卫直接将人架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偏殿,慕容雪被丢在地上,犹如一块抹布一般,口中的鲜血不停的朝着外面涌,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皱着眉头别开眼,对着灵儿说道:“医好他,他还不能死!” 然后就看着那些姑娘们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到了软榻之上,然后开始帮着他包扎伤口,慕容雪躺在那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灵儿强硬的喂给他一些『药』,然后就回到了皇甫柔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姐,他受了些内伤,但伤不致命,很快就能康复。”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 她有些紧张的朝着殿外张望,清影他们已经去了好久,却一直都不见回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焦急落在了灵儿的眼中,灵儿看着皇甫柔,言语之中满是责怪的说道:“小姐,我知道您现在着急,但是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啊,您若是在这里熬下去,就算是我,我也!” 然后就听着脚步声快速的朝着这边传来,皇甫柔几乎下意识的就朝着门口冲了过去,然后就看着清影抱着一个鲜血淋淋的人冲了回来,身后的人那愤怒的神情已经无法控制。 第1114章 囚禁百官 刑天耀被抱进了养居殿,慕容雪躺在软榻上看着他被放在一旁开始医治,脸上那种失望的神情难以言表,然后别过头,一脸的不甘。 清影等人强忍着愤怒,没有走过去直接了结了慕容雪,皇甫柔坐在刑天耀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轻声的说道:“阿耀,醒醒。” 反复了呼喊了几次,却也没有得到答复,脸『色』沉了下来,她对着灵儿说道:“交给你了。”然后缓缓的起身,直接朝着正殿走过去。 慕容雪本以为皇甫柔定会过来质问,听到这人离开的步伐之后,心中却越加的不安,然后就听着皇甫柔站在正殿门口,大声的喊道:“来人!” 诸多的人朝着她这边跑过来,跪在那里等着她的指示,皇甫柔面无表情的低声说道:“传陛下圣旨,眼下国家动『荡』,边关战火燃起,宣百官入宫,工商国事!” 那些宫人本应该去传旨,但是此时皇甫柔哪里还有闲暇与他们勾心斗角,这件事情,一定要十分的稳当,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暗卫将那些要随行的宫人拦了下来,快速的离开了。 皇甫柔回到西偏殿的时候,慕容雪已经挣扎着坐起身,一脸怒意的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此时你传召百官入宫,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皇甫柔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刑天耀的身上,并没有回答慕容雪的问题,灵儿诊过脉,检查过伤口之后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看着皇甫柔轻声说道:“小姐,阁主,阁主受的伤,有些严重,若是想要人醒过来,只怕,只怕。” 皇甫柔抬眼,看着灵儿,“怕什么!” 灵儿低下头,“小姐!阁主的眼睛受伤,就算是,就算是人醒过来,这眼睛,只怕也是。” 皇甫柔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扭过头看着清影,“阿清在哪里,速速让阿清入宫!” “是,夫人!” 清影快速的走了出去,剩下的暗卫站在那里,恨不得将慕容雪生吞活剥了,慕容雪看着他们的面容心中倒是有一些畅快,他看着皇甫柔一脸担忧的模样,扬声说道:“别费心思了,若是想要他活过来,除非是大罗神仙降世!” “你最好去祈求祖宗保佑,若是他醒不过来,我会杀了你们所有的人。” 皇甫柔牵着刑天耀,轻声说道。 灵儿站在一旁,帮着他包扎上手,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十分的难过,事情发展到如今的样子是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刑天耀那好似装着浩瀚星河的双眼如今已经变成了两个可怕的血窟窿,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若是想要补救是否还来得及,若是来不及,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一旁的暗卫都沉默的站着,慕容雪坐在那里,对于皇甫柔说出的任何话都不感觉到震惊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彻底的看清了这个女人,她的确不是寻常的女子,她是个十足十的疯子,心狠手辣到极致的疯子! “为了他一人,你要弃北丽数百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吗?!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上天惩罚你吗?!” “你作为一国之君,行事之前都不考虑百姓的死活,我为什么要在意,北丽是否灭国,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让我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我必然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这辉煌的宫殿,这万人之上的至尊之位,不就是你最看重的东西么?” 慕容雪想要从软榻之上站起来,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然后就听着外面一阵一阵的惊呼声传来,慕容雪脸『色』苍白,一切都晚了! 那些官员入宫之后见到这样一幅场面自然都吓坏了,想要逃走却被捉了回来,全都被塞进了这养居殿的正殿内。 正殿虽然看起来宽敞,但总比不过朝堂之上能够容纳这么多的人,被传召进宫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几乎快要将这正殿给挤满了,一名暗卫走到西偏殿,对着皇甫柔俯身说道:“夫人,人已经到齐了。” 皇甫柔捏了捏刑天耀的手,“我去去就来。” 本想要离开,却发现刑天耀紧紧的握了她一下,皇甫柔赶忙俯身下来,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脸颊,轻声的呼唤了两声才发现这人并没有醒过来,或许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她有些难过的顿了顿,抬起眼看着灵儿认真的说道:“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要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住他。” 灵儿重重的点着头,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的慕容雪,轻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需要你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仔细听好了。”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皇甫柔出现在正殿的时候,侯在那里的百官都抽了一口凉气,就看着她缓缓的走过这些人的身边,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至尊之位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那桌案上面细腻柔滑的布料,然后就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之中坐在了龙椅之上。 “今日传召诸位大人过来,主要是要商讨东黎起兵一事,边关急报已经送入了我手中,看着上面的消息真是触目惊心,不知诸位大人,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平定危局?”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回答皇甫柔,倒是有几个人对于皇甫柔坐在那个位置上颇有不满。 文官到还能够压的住,武将都已经开始变得愤怒起来,那一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走上前,指着皇甫柔说道:“贵妃娘娘坐在此处,似乎有些不妥吧?即便是要商议朝政,那也应该是陛下坐在这里才是,贵妃如此越俎代庖,居心实在是可疑。” 他说完之后,又有几个人开始附和,然后那站在最前面的丞相,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先是俯身朝着皇甫柔行了礼,然后才开口说道:“贵妃娘娘,虽然陛下早有圣旨,在娘娘您身子痊愈之后就立为皇后,可即便是皇后,若无陛下的旨意也是不能参与朝政的,若是娘娘想要留在这里,还请让陛下出面,当着百官的面宣召才是,我等也好奉命行事。” 皇甫柔看着这人,轻声的说道:“陛下病重,已经无暇处理朝政,军情紧急,若是你们觉得无妨,那就这么搁置着,等着陛下好起来再说。”然后缓缓起身,直接就要走。 这些大臣看着皇甫柔要离开,都很是纳闷。 丞相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赶忙开口挽留,“娘娘请留步,陛下已经许久不曾上朝,此次入宫樊猛将军也未曾到场,老臣斗胆问一句,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娘您若是有什么苦衷,大可。” “丞相!” 皇甫柔停住脚,打断了这丞相的话,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惊讶的老臣,轻声说道:“樊猛将军的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如今的情势便是如此,诸位大人若是不想要商谈朝政,那就请便吧。”然后转身就要走。 丞相此时也变了脸,对着皇甫柔的背影大声的呵斥道:“贵妃!” 皇甫柔有些不耐烦的站住脚,并未转身的问道:“何事!” “陛下他,究竟在哪儿?!我们要求见陛下!” 他的这句话一呼百应,所有人都开始附和着想要去见慕容雪,皇甫柔站在那里冷哼了两声,然后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站在正殿的这些朝臣,脸上满是不耐烦,“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吧?” 丞相向前一步,与皇甫柔对峙着,“若是娘娘今日不让我们面见陛下,那我们只能离开宫城,待到陛下重伤痊愈能够召见我们之时再来了,军情变幻莫测,若是因为今日的事情耽搁了,到时候这后果,只怕娘娘您承担不起!” 皇甫柔轻笑两声,转身就要走。 这丞相也扭头就要走,但是想要离开养居殿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本应该侯在这殿外的宫人都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入养居殿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皇帝剿灭了刺客所以才着急召见他们商讨这件事情,但是眼下从这养居殿出来,才是真正绝望的开始。 这些大臣逃似的朝着宫城门口跑过去,到了那里之后才是真正的绝望,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禁军,取而代之把守宫门的已经换成了一水儿的黑衣人,他们站在那里,手中的兵刃早已经出鞘,饶是再傻,也应该能够明白眼下的状况了。 丞相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看着身边早已经『乱』了阵脚的官员,他叹了口气,十分坚定的说道:“既然不让咱们离开,那咱们便留在这里!” “眼下的境况,陛下定然是已经被人控制了,咱们可千万要稳住阵脚,若是咱们也『乱』了,那这一切就都完了!” 这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开始安静下来,但是站在这宫门口,与外面一门之隔,却仿佛两个世界。 丞相看着门口的黑衣人,转身就朝着原路返回去,旁人糊涂他可不糊涂,若说是谁策划的这一切,可不就是那位刚刚已经坐在龙椅之上的贵妃么! 狼子野心已经展『露』无遗,但就算是她眼下想要掌控大全,也并非一件易事,朝政的事情百官各司其职,这里在场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用,但凡有一个人藏有私心不想要站在她这一边,想要坐稳这个皇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重新回到这养居殿的门口,所有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大石头,皇甫柔坐在刑天耀的身边,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 一旁的清幽低声说道:“小姐,那些人又回来了。” “给他们找个地方休息,将人都给我看住了,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清幽俯身称是,快速的离开了。 站在这养居殿门口,对着站在外面的大臣说道:“你们都随我来。” 这丞相对于清幽的无礼十分的愤怒,“去禀告娘娘,我们求见!” “娘娘累了,吩咐诸位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岂有此理!” 这丞相听着这话,强忍着的火气已经蹭蹭的冒出来,本想要饶过清幽闯入养居殿,却没想到他的这个动作招来了数道身影,快速的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拦在了养居殿的门口。 清幽看着这人,低声说道:“丞相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惹得娘娘不快,这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你!” 丞相见到这个阵势,也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住的,但是那群武将却不同,他们入宫之前虽然按照律例不得携带武器,但是看着面前这些身形消瘦的暗卫,他们觉得还是有获胜的可能,所有人很是默契的对望了两眼,作势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这群武将快速的转身冲了回来。 这些人自信能够杀个措手不及,但实在没有想到清幽等人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就朝着他们冲了过去,三下两下就将人打倒在地,所有的文官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后退了两步,一脸的惊恐。 被打倒在地的一群武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但是经过这简单的过招却也能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即便是以多欺少他们也没有丝毫的胜算,难怪,难怪凭借着这么多的人,就能够在那上千的禁军手中囚禁陛下。 清幽站在他们的面前,轻声说道:“娘娘有令,让诸位下去休息,若是有不想休息的也无妨,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好好地玩玩。” 这些武将从地上爬起来,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脸上虽然觉得无光,但是心中却十分的不服气。 清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丞相眉头紧锁的跟着他一同离开了,这官员数十人就这么随着清幽来到了后宫之中,随便找了一个庭院,这院子里面虽然整洁,但是已经没有任何人居住了,将他们通通关进去之后,还不忘拍了几个宫人照顾他们,毕竟北丽的天气苦寒,若是让他们就这么在这宫殿之内待着,只怕是一夜就要冻死两个了。 第1115章 危急关头 将刑天耀救出来的这一夜皇甫柔并未合眼,她就坐在床榻旁一直握着他的手,感受这他身上那不寻常的温度,灵儿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心疼,“小姐,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守着,若是阁主醒过来,我一定叫醒你过来。” “我不累,你们都下去吧。” “小姐,你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了!你就听我一句劝,休息一会儿吧,好吗?” 灵儿很是焦急的看着皇甫柔,她知道,皇甫柔从不在意容貌,所以这房间内的铜镜近乎于摆设,她甚少去看自己的样子,所以她现在一定不知道,她的脸『色』已经如同纸一样的白,就连嘴唇上的血『色』似乎也在逐渐的褪去。 这人虽然是醒着,但是看起来已经十分的虚弱了。 皇甫柔不忍看着灵儿在一旁一直惦记着她的身体,索『性』就在刑天耀的身边躺了下来,牵着他的手不放,侧过身子一直盯着他的脸。 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伤痕,似乎是被鞭子所伤,身上的大小伤口不计其数,看起来在那里的时候受了很多的罪。 皇甫柔自问还算了解刑天耀,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严刑拷打也不可能撼动内心坚信的东西,但是被伤成这样,若是她当时没有昏过去,或许就不会这样! 她有些难过的闭上眼,再一次觉得头昏脑涨,她猛地睁开眼睛,“灵儿!” 灵儿快速的跑过来,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紧张的问道:“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皇甫柔想要坐起来,却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呕血,她挣扎着起身,鲜血已经将身上的衣襟染红,坐在软榻之上亦是受了重伤的慕容雪看着皇甫柔这幅样子,放声大笑,指着她说道:“看起来,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实现不了了!” 灵儿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皇甫柔冷笑了两声,接过灵儿递过来的手帕,将嘴边的鲜血都擦干净,皱着眉头感受着嘴里的血腥气,也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看了看躺在那里的刑天耀,皇甫柔轻声的说道:“仇还未报,我岂能死?” 灵儿搭上皇甫柔的脉,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小姐,我出去一趟!”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找到了清影。 清影看着灵儿的样子,紧张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灵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姐,小姐的身子,等不了多久了,谷主,谷主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夫人怎么了?” 灵儿弯着腰,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上休息,跑这一路让她有些胸闷,“许是今日强行运功,身体的伤损更加严重,刚刚小姐呕血不止,只能希望谷主尽快过来,不然,以我的医术,我怕。” “我知道了!” 清影皱着眉头,拍了拍灵儿的肩头,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 灵儿看着清影的背影转身朝着养居殿回去,这一路虽说有人把守,但是在这样的深夜走在深宫之内还真的有些『毛』骨悚然,少了宫人把守,这甬道里面的灯火也没了大半,只能靠着月光照亮,灵儿走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顾,心中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但是现在回去的时候才发觉,这里的环境有些可怕。 壮着胆子回到了养居殿,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但是进门之后就发现了更加棘手的事情。 皇甫柔已经躺在床榻之上,一旁的清幽脸『色』惨白,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将刚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你出去没多久,小姐又开始吐血,她在昏过去之前仔细的交代了,拘在宫内的大臣不许放出去,但是明日一早要让人去给戍守在城外的官兵传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然后传信给北丽边关的将士,快速调回都城。” 灵儿震惊的看着清幽,“小姐在这个时候,想的却是这件事情?” “小姐还说了。” “说什么了?” 清幽看着灵儿,双手握成拳头藏在袖中,“小姐说,若是她,若是她,就让寒谷主想办法,将她的眼睛换给阁主。” 灵儿不敢置信的站在那里,然后猛地朝着床榻扑过去,越过刑天耀就来到了里侧,开始给皇甫柔诊脉,眼下的境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她眼泪止不住的下落,勉强的对身边的清幽说道:“帮我将清雪请过来,要快!” 清幽快速的离开,很快就将清雪带了回来。 灵儿此时已经将自己的银针取了出来,皇甫柔身上的衣物展开只剩下一个肚兜,清雪看了一眼之后心中有些紧张,想要转过身却被灵儿阻止,“眼下顾不了这么多了,就在这里,我说,你记,皇宫之内定然会有『药』房,找到那些『药』物之后速速煎好送过来!” 清雪愣了一下,“夫人的伤!” 灵儿已经将银针拿出来,仔细的辨认皇甫柔身上的『穴』位开始下针,“再晚一刻,神仙难救!” 清雪倒抽一口冷气,赶忙找来了纸笔,看着灵儿十分专注的下了一针,然后一边说出一个草『药』的名字,很快这张纸上就满是痕迹,他皱着眉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方子!” “我也是偶然在医术古籍上见过,现在只能冒死一试了!快去,一定要快!” 清雪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 慕容雪坐在软榻之上,看着灵儿忙着,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落下来,都被她随手一抹,那专注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诧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甫柔能够让这些人如此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她对待自己的时候那个冷漠无情的模样,难道不就是她平时的模样吗? 一旁的暗卫心中着急,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叶灵泉带着风落来到了这里,手中还端着她们自己熬煮的补汤,走进来之后才发觉这里的气愤凝重,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浑身是血的皇甫柔,风落手中一送,端着的补汤掉落在地上。 她快走了两步站在床榻边上,看着灵儿此时正在施针知道不该打扰,可看着这样子,她就焦急的站不住,看着站在一旁的清幽,她走过去低声询问。 清幽简单的说了两句,叶灵泉看了风落一眼,然后回到了床榻旁,看着灵儿坐在一旁,好似虚脱了的样子,轻声问道:“还好吗?” 灵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收起了自己的东西,从床榻上下来,许是刚刚耗费了太多的经历现在人有些飘飘的,脚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叶灵泉赶忙将人扶了起来,搀扶着她来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灵儿坐在那里,脸『色』仍旧是很沉重,轻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就是深深地叹息,清幽还未开口,她就低声的说道:“让人将他带出去,带到小姐看不见的地方去,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死了。” 清幽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几个暗卫将人给带了出去,直接送去了东偏殿。 叶灵泉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多问,眼下的情况看起来已经够糟糕的了,但还是忍不住,“小姐她。” 灵儿抬眼,朝着皇甫柔看过去,此时她躺在那里,身上布满了银针,这一针一针的落下去,她的心上就如同被这针刺一样。 “我只能撑三日,最多三日,若是三日后,谷主来了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小姐就真的留不住了。” 风落和叶灵泉听到之后震惊的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 灵儿看着她们,无奈的笑了笑,“南疆的战场你们没参与,所以不清楚到底有多么的惨烈,小姐身受重伤,本已无回天之力,但是没想到,在雪域秘境觅得了一丝生机。” “其实当我再次见到小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她身上的伤,本就已经是不治之症,就算。”说完之后,她有些自责的扭着手指,“说来也怪我,我这个医女没本事,我没本事治好小姐身上的伤。” 叶灵泉看着她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她颤抖的肩头,轻声说道:“这不怪你,若是这么算起来,我们也都有责任,我们没有保护好主人,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愧对主人。” 风落站在那里,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十分的清楚了,她忽然轻声的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主人死的。” 她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叶灵泉一脸震惊的转过头看着她,“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风落看着她,勾起嘴角轻笑,“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不行!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叶灵泉似乎明白风落所说的是什么,灵儿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二人很认真的问道:“你们有办法?” 风落没有开口,而是站在那里一直望着皇甫柔的方向。 叶灵泉咬着下唇,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这件事情乃是宗门的秘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说了,“我们这些人,生就是为了保护主人,所以每代主人都会选拔一个人,来习得宗门秘法,就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主人重伤不治。” “其实这件事情原本我不该知道,但当时,本应是我习得此法,可或许是天意,刚刚被选择之后我便生病,这一病便是半个月不见好,所有人都以为我快要死了,所以才另择他人,而被选择的,便是风落。” 风落站在那里,仿佛听不见他们的话一般。 叶灵泉看着灵儿,狠狠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此秘法说白了,便是以命换命,用自己的生命精血来为主人疗伤,但是施术者则会迅速老去,伤情若是严重,施术者衰老的速度越快,眼下的情况,若是风落施展此术,怕是。” “别说了。” 风落打断了叶灵泉的话,眼中并未有任何的悲伤情绪,她对着叶灵泉轻声说道:“灵儿说,还有三天的时间,现在便随我去选一人,将这个秘术传下去,我只需要一天,一天便可。” 灵儿握住风落的胳膊,“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若是谷主回来了,或许会有办法。” “其实你也明白,就算是寒谷主来这里,怕是也没什么办法的吧?” 风落看着灵儿,轻笑了两声,“我没有质疑你们医术的意思,只是眼下这个时候,的确是我应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给我一天的时间,照顾好主人!” 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叶灵泉看着风落的背影,也快速的跟了出去。 灵儿站在那里,看着消失的二人,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或许风落能够为小姐带来一丝生机,可若是小姐醒过来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她的心中,真的能够坦然的接受自己活下来的原因是别人为此献出生命了么。 她有些苦恼的捂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尝试着调整好呼吸,然后对着房间内的暗卫说道:“刚刚我们所说的话,听到的人,都烂在肚子里,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若是让小姐知道,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里的人对于皇甫柔的『性』子太过了解,心狠手辣,但是本心却十分的善良,她能够在黑夜之中轻易的夺走那些强盗的『性』命,也能够在青天白日里去给那些乞丐银子让他们吃顿饱饭。 在境外的庄子上,那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热闹的过了一个除夕,多好啊,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若是每年都会有这么热闹的场景就好了。 过了一阵子,清雪将那煎好的『药』端了过来,灵儿摇晃了一下,仔细的闻了闻,然后说道:“很好!” 然后端到了皇甫柔的身边,让清雪帮着她将皇甫柔扶起来,生硬的给灌了下去,可即便是如此,躺在那里的这软绵绵的身体,却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清雪看着这场景,心口也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对着灵儿说道:“阁主和夫人,若是都能醒过来便是最好,若是只有一个人能够醒过来,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天下大『乱』。” 第1116章 有人搅局 这话说的倒也诚恳,刑天耀和皇甫柔平日里行事都是十分周全之人,可这事情若是到了对方的身上,很有可能就失去理智,从皇甫柔失踪,刑天耀迎战北丽想要战死沙场就能够看出来,他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舍弃。 皇甫柔若是真的死在了这里,难保他不会将这怒火发到慕容雪的身上。 而皇甫柔更是如此,刑天耀被慕容雪折腾成这样,她已经起了这歹毒之心,这人一旦有个什么意外,那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灵儿坐在那里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轻声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传过来,“不好了,他自尽了!” “什么?!”灵儿震惊的看着门口的暗卫,抬脚就朝着东偏殿跑过去,然后就看着慕容雪整个人坐在软榻之上,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就开始口吐白沫,身体止不住的抽搐看起来有些可怕。 旁边跪着两个宫人,颤抖着身体看起来有些畏惧。 灵儿朝着一个人便是一脚,“你们给他吃什么了?!” 这被踢倒在地的人,赶忙爬起来跪在那里,颤抖着身体说道:“奴才不知道啊,只是膳房送过来的吃食,贵妃娘娘吩咐了,不能让陛下饿着。奴才们绝对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绝对不敢暗害皇上啊!” 灵儿走到慕容雪的身边,伸出手搭在脉上,冷笑了两声,“去,打一桶水来!” 这两个人不敢耽搁,快速的跑了出去,很快就拎进来一桶冰冷的井水,灵儿舀上一碗,朝着慕容雪的嘴里就灌了进去。 慕容雪虽然未有挣扎,但是这水也喂不进去。 灵儿招了招手,将两边站着的暗卫给叫了过来,“扶住了!” 这两个人将慕容雪扶着坐起来,好似将人钉在了木架上,灵儿紧攥着他的下颚,狠狠的一扭,然后就拿着那大碗朝着他口中猛灌进去,看着他还不吞咽,灵儿直接捏住了他的鼻子,鼻子被堵住,只能依靠着嘴呼吸,这一张嘴,直接被这冷水灌了满口。 然后就听着“咕咚咕咚”的声音,这人就如同一个水桶一般,灵儿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直朝着里面灌着,感受这人已经开始想要作呕,她也没有停手。 身边的暗卫都觉得有些诧异,灵儿跟在皇甫柔身边多年,但是他们可从没看出这姑娘是个这么厉害的主儿,但是发生了现在这一幕,他们才明白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一桶水眼看着就要见了底,慕容雪的身子终于撑不住了,灵儿用力狠狠的推了一下他的后腰,这身子朝前一倾,就仿佛拉开了泄洪的闸门一般,那浑浊的水朝着地上止不住的喷出来。 看着这一幕,身边这两个宫人全都傻了眼,任谁可都是没有这个胆子做这件事情的,他们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了危险。 很快,慕容雪腹中的东西算是吐得干净了,灵儿这才让那两个暗卫将人放了下来,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盯着里面一举一动的清雪说道:“给他弄一些滋补的『药』来,小姐吩咐了,要他亲眼看着北丽的衰落,所以他还不能死!” 清雪转身就走,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奴才身体的颤抖停止了,但是心中的畏惧却渐渐的加深。 灵儿看着地上,慕容雪的呕吐之物,心中的疑『惑』已经渐渐明了,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轻声说道:“说罢,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这两个人没敢抬头看灵儿,硬着头皮问道:“姑娘在说什么,奴才们不清楚啊!” “不清楚?好啊,那我就帮你们自己的回忆一下。” 她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那地上跪着的二人,轻声说道:“这断肠草,轻易可碰不得,可若是在这宫内想要找出这样的草『药』,也不能不可能。” “寻常的宫人自然不会有,若说哪里能够得来,可不就是那御医院的『药』房么?我听说前些日子北丽的陈家进献了许多的『药』材进宫,但凡是想要查,定然会寻得一些蛛丝马迹,眼下你们可以不说,可等到我查清缘由,牵涉其中的人,可都没有好下场!” 这两个人听着灵儿的话,跪在地上直接开始求饶,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是他们二人的错,他们只是将这东西端进来,至于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并不清楚。 看到陛下服用之后的样子才知道情况如此严重,“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说罢,现在说了,我倒是可以饶过你们一命。” 这二人对视了一眼,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这都是刚刚入宫的陈贵人托我们将东西端进来给陛下的,陈贵人说是为了陛下的身子,怕他在这里受委屈,所以亲自准备的补汤,奴才们是利欲熏心了,才做出这种事情啊!” “但是姑娘,奴才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陈贵人想要对陛下不利,若是知道,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灵儿点了点头,“将陈贵人带来。” 外面的人知道灵儿在皇甫柔身边的分量,自然也是不敢违抗,那宫人快速的来到了内宫,将那两个刚刚入宫,被养在同一处宫殿内的陈贵人都带了过来。 这姐妹二人进入了养居殿,看着殿内的情况愣了一下,可抬眼没有见到贵妃的身影,看见的却是那一身常服的丫头。 此时跪在地上瑟缩着的两个奴才,见着二位陈贵人过来,开始朝着后面躲,她二人眼神狠毒的瞪着那两个奴才,沉默着。 灵儿倒是笑了笑,“二位贵人,如今,这两个奴才指认二位谋害陛下,您二位可有什么要说的?” “你是谁?” 这两个贵人对视了一眼,轻蔑的看着站在那里的灵儿,“贵妃若是想要对峙,至少也应该亲自过来,让你一个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恐怕不太合适吧!” “更何况,这两个奴才的话,岂可当真?若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姐妹二人,依照姑娘这么个对峙的方法,我们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最起码,他们指认是我们,也应该拿出证据来吧?” 灵儿点了点头,对跪在地上的二人问道:“你们指认二位贵人,可有什么证物?” 这两个一脸的焦急,“姑娘明鉴,哪有什么证物啊,贵人吩咐我们做事,我们哪敢要什么凭证,若说有,那也就是贵人赏赐的银子了!” 说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灵儿。 灵儿看着那十分粗鄙的荷包,抬眼看着面前站着的,穿着十分华贵的两位贵人,就知道纵然是他们做的,也不会这么简单就『露』出马脚。 “此物也不能证明就是二位贵人所有,只怕,成不了什么证物!” 姐妹二人冷哼一声,对着灵儿说道:“既然是召我们来对峙,你还是去将贵妃给请出来吧,我们同你,也没什么可说的。” 灵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了,陈家岂能与『药』王谷相提并论,你们的确同我没什么可说的。同样的道理,贵妃同你们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这两个奴才无法拿出证据,那就请二位贵人先回去吧,这二人,我会好好处置,给您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可不行,随意的污蔑陛下宠妃,难道就凭你一个小宫女的几句话,就将我们给打发了?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个说法,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对!我告诉你,赶快让贵妃出来,若是不给我们姐妹二人一个说话,这件事情就没完!” 跪在地上那两个宫人已经吓得不敢抬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们的确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这件事情原本就没有什么证据,这二人若是抵死不肯承认,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二位贵人想要怎么办呢?” “既然是贵妃娘娘请我们来对峙的,当然是要让贵妃娘娘亲自给我们一个说法了!这可不是寻常的事情,谋害陛下的这罪名,我们姐妹二人,可承担不起!” 灵儿点了点头,“可贵妃并不想要见你们,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 这两个贵人脾气十分的火爆,看着灵儿想要耍赖的样子,一个就朝着她冲过来,抬手就要扇巴掌,却被站在一旁的暗卫给拦了下来。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敢拦我人,都得死,你给我放手!” 这暗卫死死的抓着陈贵人的手,手中的力道渐渐增加,这陈贵人察觉到力量落在她手腕上的时候,直接尖叫起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做不到。 这暗卫猛然的一甩,直接将这陈贵人给甩了出去,她扑在地上,手腕上留着那一个青紫的痕迹,另外一个贵人赶忙过去搀扶,看到这伤口之后猛地回过头看着灵儿,“你敢以下犯上?!” “闹够了就赶快回宫去,没有贵妃的命令不要随意出来,若是再敢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 “你!” “姐姐,咱们,咱们还是快走吧!” 这被伤的贵人看着身边的女子,眼神之中满是畏惧的开口劝说,她察觉的出这事情有些不对劲,陛下不省人事,但是这宫殿外却没有见到重兵把守,反而换成了这奇怪的黑衣人,这侍女不对劲,贵妃不『露』面,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不同寻常。 看起来,控制陛下的不是旁人,很有可能就是贵妃,她们眼下若是再硬碰硬,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姐姐,咱们快走吧,若是贵妃有命令,定会再来传召的!”她朝着身边的女子眨了眨眼,身边的女子会乐意,狠狠的瞪了灵儿一眼,二人相携离开了养居殿。 跪在那里的两个宫人颤抖着肩头,看着灵儿走到他们的身边,将头埋得更低,“姑娘,姑娘饶命,这件事情的确是陈贵人托我们做的,我们并不知道这汤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绝对不敢谋害陛下啊,还请姑娘饶命啊!” 灵儿看着这二人,轻声说道:“你们先起来吧。” 这二人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到灵儿会这么说,颤抖着身体并不敢起身,最后灵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有事情吩咐你们去做!” 这二人才颤抖的站了起来,“最近这后宫不太平,贵妃身子不适,无暇理睬,更不想伤了和气,这件事情也不能没人盯着,既然你们二人说自己是被冤枉的,那就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从膳房离开,去内宫伺候,若是有人胆敢『乱』嚼舌根,扰『乱』人心,亦或者是想要谋划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及时过来禀告,我自会与贵妃娘娘说,记你们一功。” “可若是你们去了内宫之后,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将你们的事情禀告给贵妃,娘娘的脾气你们是清楚的,可别到了那个时候,再来求饶。” 这二人听着这话,再次跪了下来,开始磕头谢恩,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灵儿对着站在一旁的暗卫说道:“让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暗卫愣了一下,赶快跟了出去。 刑天耀和皇甫柔此时不省人事,深受他们信任的清影和灵儿自然就成了主事的人,清影眼下正想办法让寒清绝等人快速进宫,其余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灵儿的肩头上,她转过身看着躺在软榻之上不省人事的慕容雪,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是将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在了身上,这才转身离开了。 为了保证慕容雪能够活下来,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可就算是让他能够活下来,也实在没有必要让他活的那么好。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这一夜,灵儿并未合眼,很快就倒在一旁睡了过去,清幽站在那里看着她日渐瘦弱的背影,轻声的叹了口气,她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 此时寒清绝,正带着炎陵子和炎虚子二人朝着都城赶来,这二人收到了清影的信之后就日夜兼程,再有半日,就能到达了! 第1117章 以命换命 风落从养居殿离开之后沉默了很久,叶灵泉站在她的身边也是一言不发,她们都明白这个行动意味着什么,眼下的犹豫并非贪生怕死,而是身边,很难找出一个年龄适宜能够快速学会这个秘法的人了。 她们流落在外,等待宗门的号令已经等了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早已经将她们的青春耗尽,纵然是离开山谷的时候年龄尚小的眼角都已经生出了丝丝纹路,她们已经不是最好的人选了。 “你若实在没有心仪的人选,不如就传给我吧!” 叶灵泉看着风落,很郑重的说道。 风落有些诧异,“你愿意?” “这件事情原本就应该我来,若不是发生意外,也不会让你替我受苦,眼下将这个秘法交给我,算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你若是真的心意已决,那就这么做吧!” 风落看着叶灵泉,微笑着点了点头,“咱们这些人,都是为了主子而生,为了主子而死的,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当然也已经看得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主子心地善良,对待姐妹们也都是关怀备至,她值得我们这么做!” 然后转身就朝着宫殿外走出去,叶灵泉也抬脚跟了上去。 这一夜过的很平静,没人知道风落与叶灵泉去了哪里,他们二人也是在黎明到来之前才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倒头就呼呼大睡,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但也没人过去询问。 灵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她做起来之后没来得及醒神就朝着床榻旁冲了过去,看着刑天耀和皇甫柔并肩躺在那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先后给二人诊了脉,然后才朝着东偏殿过去。 慕容雪此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内脏却受了伤,腹痛不止,清雪给他服了『药』之后有所缓解,但仍旧是辗转反侧,不能合眼。 看着灵儿走进来,虽然脸『色』苍白却仍旧扬起嘴角,开口问道:“他们,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吧?” 慕容雪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你们想要什么,朕统统可以答应,只要你们离开,朕保证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灵儿按住慕容雪,示意他躺好,然后就开始给他诊脉,诊脉过后对着一旁的暗卫说道:“『药』一日三次要准时服用。”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究竟给了你们什么,朕都能给你们,并且更多!” 灵儿没有停住,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这么径直的走开了,一旁的暗卫也是站在那里仿佛面对的就是空气一般,无论慕容雪说什么他们都不在意。 慕容雪冷哼了两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体内的痛苦一直折磨着他,醒过来之后身上的冷汗就没有停止过,也不知道这种痛苦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他告诉自己,身份贵重,要忍耐,一定要忍耐,口中却不经意之间溢出闷哼,将他的痛苦展示得淋漓尽致。 寒清绝进宫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到了养居殿看到刑天耀和皇甫柔的时候,他真的是险些坐在地上,跟随入宫的炎虚子和炎陵子也是一样,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境况。 虽然是昼夜赶路,看到眼下的情况也来不及休息,直接屏退了房间内的暗卫开始诊脉,炎陵子站在一旁,看着寒清绝和炎虚子一同开始检查刑天耀身上的伤,心中有些难过,数日不见这人居然变成了这幅样子,很难想象他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炎虚子诊过脉之后,面『色』沉重,他紧紧的按着怀中的那个瓷瓶,这丹『药』,仅有两颗,能够救人于危难,但是想要康复,的确是需要仔细的调养。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给刑天耀喂下一颗,然后对着寒清绝说道:“你师父传给你的那套金针还是有用处的,你开始给他梳理经络吧!” 寒清绝愣了一下,有些惭愧的说道:“师叔,我师父他,并未交给我梳理经络的方法。” 炎虚子叹了口气,“看起来,你师父行事的确小心,这梳理经络的方式乃是先师所授,他不传给你,恐怕也是不想让天启斋的的事情让有心人察觉,索『性』就断了这个传承。” “既然他已经做了这个选择,罢了,罢了,还是我来吧!” 炎虚子来到刑天耀的身边,对着寒清绝说道:“将他扶起来!” 寒清绝在身边扶着刑天耀的身体,炎虚子就这么开始施针,他下针的速度极快,手法娴熟几乎不需要思考,很快,那布包里面的金针几乎都『插』在了刑天耀的身上。 “将屋子里面的温度加热一些,对他的身子有好处。” 然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朝着躺在床榻内侧的皇甫柔看了过去,仅是看着脸『色』,他就有些不想去诊脉。 原本白皙的脸庞,已经逐渐有青紫之『色』,这是气数已尽的先兆,就算他有一些古法能够医治旁人所不能治的顽症,但也不代表他能够在阎王爷手中抢人。 炎陵子看着炎虚子站在那里傻愣着,赶忙催促道:“老东西,还不快去看看我的徒弟,若是她有个什么万一,那我也不活了!” 炎虚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踩在了那床榻之上,跪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也就是这么一搭,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心头也是一片冰凉。 不过是片刻,他便抽回了手,坐在那里止不住的叹息。 灵儿见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开始掉,炎陵子焦急的看着这一幕,“老东西,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寒清绝扶着刑天耀,看着炎虚子的神情心中也止不住的担忧,“师叔!” 炎虚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柔儿,已经很累了,就让她安安静静的睡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寒清绝险些让刑天耀倒在地上,稳了稳心神这才清醒过来,“师叔,师叔你不能这么说!” “只要咱们在这,他们都不会有事儿的,您刚刚不是给阿耀喂了一颗丹『药』吗,给柔儿也喂一颗,她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炎虚子看着寒清绝,眸『色』复杂,“小寒。” 然后摇了摇头,“我的『药』,能够治病救人,却不能够续命!寿数天定,不是我能够左右的,这件事情,你是医者,你应该明白。” 然后起身就来到了床榻下面,看了一眼炎陵子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炎陵子一脸的难过,坐在那里心口堵着一块大石头。 炎虚子还未走出养居殿的门,就看着两个女子并肩朝着这边走过来,见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就这么错了过去,踏入了殿中。 风落看着站在一旁泣不成声的灵儿,再看看寒清绝,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叶灵泉拍了拍她的肩头,就退出了西偏殿。 风落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主人危在旦夕,还请诸位能够暂且回避,我有办法!” 灵儿看着风落,本想要阻止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从得知皇甫柔已经再无生还机会的时候她就恨不得自己替代她去死,眼下她能够有转机,是她最想要看到的事情了。 风落能愿意为了她牺牲自己,所有人都会为她感到骄傲,也会感谢她的! 寒清绝想要开口问,却被灵儿打断了话茬,“好,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然后过去搀扶炎陵子,走出了西偏殿。 寒清绝看着灵儿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是他不便过问的,索『性』就召来了暗卫,帮着他将刑天耀搬到了正殿之中,在那软榻旁边树了一个屏风,希望能够帮着他阻挡一些寒气。 此时养居殿的正门紧紧的关闭着,看起来十分的神秘。 风落看着所有人都走出去了,才将这偏殿的门关了起来,在里面栓上了门闩。 她来到床榻旁,看着皇甫柔泛着青紫的脸『色』,心中有些难过,虽然与皇甫柔相认的时间不长,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能够感觉得到皇甫柔的为人,她的确值得这些人位她付出生命,自大她记事的时候就在山谷之中。 被教育着,日后一定要忠心侍奉主人,一切皆以主人为先,为了主人付出生命,是她们的荣耀,也是她们最终的归处。 她将皇甫柔扶了起来,勉强的支撑住她的双腿,让她依靠在软垫之上直起身子,但是那佝偻着的脊背就能够看得出,她已经在最危险的边缘了。 她与皇甫柔面对面盘腿而坐,调整好呼吸之后,拔出身侧的匕首,在她的手腕之上猛地划出一道伤口,然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在皇甫柔同样的位置,也划出了一道血痕,她将两个人的伤口紧贴在一处。 另一只手将皇甫柔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上,然后就开始催动内力,用自己的内里帮着皇甫柔调动她的内力。 她想过,这件事情不会太容易,但是没想到,实施起来竟然会这么难。 皇甫柔内力的深厚是她没有想到的,自己已经催动全部的内力对于她来说,就如同用羽『毛』轻轻的撩拨海面一般,只能『荡』起涟漪,根本翻不起风浪。 她心中着急,看着二人伤口相连之处,皇甫柔竟然不能主动的吸走她的气血,十分的着急。 “灵泉!” “灵泉!” 她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大声的呼救。 叶灵泉在门外,一脚将房门踢开,快速的跑了进来,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的风落,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快,快给我一些内力,帮我,快!” 叶灵泉来不及问为什么,直接坐在了她的身后,提起自己的内力,顺着风落的脊背就朝着她的体内打了进去。 这一下风落才感觉到了不同,她默念着心法口诀,与皇甫柔合在一处的掌心也在调动着她体内的内力,然后就感觉到有些麻木,那伤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吮吸,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仿佛在快速的逃走。 这个感觉很是恐怖。 她原本睁开看着皇甫柔的双眼,缓缓地合上,勉强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口诀之上,催动内力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更不能够停止。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渐渐的开始变软,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甚至是想要朝着后面倒过去,但是感觉到叶灵泉在她的身后扶着,一直在给她输送着内力,她的心中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虽然这份温暖,会将她送去西天,她也觉得很高兴,毕竟,在这条黄泉路上,有一个人送她。 她就这么在叶灵泉帮着她增加内力的时候,缓缓的滑了下去,叶灵泉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虽然这么做但是双眼一直都未敢睁开,感觉到身前的人已经滑落下去,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然后大声喊道:“灵儿!” 灵儿快速的跑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风落,她惊呼一声想要过去查看,叶灵泉颤抖着声音说道:“给主人包扎伤口!” 然后她俯下身,将那个脸『色』惨白,青丝都已经变成白发的风落抱在怀中,默默的流着眼泪,直至炎陵子和炎虚子他们统统走了进来。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脸『色』似乎改变了,赶忙给她诊脉,这一次,她十分的震惊。 炎虚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再看看面『色』红润的皇甫柔,大声的质问着坐在地上抱着风落尸体的叶灵泉,“你们,你们竟然胆敢使用如此逆天之术!” 叶灵泉抬眼看着炎虚子,然后将风落背了起来,缓缓的离开了养居殿。 炎虚子一脸悲哀的坐在了椅子上,“造孽,造孽啊!这是什么医术,这是他娘的什么医术啊!以命换命,她们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的是愚蠢之极!” 灵儿看着炎虚子,不解的问道:“前辈,您为何这么说啊!” 第1118章 双双醒来 寒清绝听着炎虚子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师傅在世的时候,曾经偶然的提起过这件事,但也不过是只字片语,可我记得清楚,以命换命,终难长久。” 灵儿愣了一下,“终难长久?!” 寒清绝点了点头,“是。” “这秘法我无缘一见,仅是凭借字面的意思来理解。” 灵儿有些紧张的望着寒清绝,又转过头去看炎虚子,“前辈,这。” 炎虚子坐在那里止不住的叹息,“她的身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这世上再无能够强留她一日的法子。可那些人竟然敢用这种邪门歪道,这种方法残忍异常,是需要以为内力纯熟的人用自己的内力与鲜血作为祭品,赠与她。” “才能够达到现在这个程度,她的身子虽然会有暂时的好转,但是这个法子,管的了一时,它管不了一世!” “你赶快去告诉他们,这个法子万万不可再用,这种逆天而为是要遭天谴的!” 炎陵子看着师弟,也跟着叹了口气,“这就是师傅曾经提起过的续命之术吧?” 炎虚子点了点头,一脸的惆怅,“只是没想到,除了咱们以外,竟然还有人懂得这种邪门术法,这秘法原本就应该随着师傅的离世而永远的埋藏在地下,现在竟然流传了下来,若是被心思深沉之人利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是根本无法设想的!” 灵儿没有开口,而是一直站在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皱着眉头仿佛再做什么噩梦似的,赶忙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心。 此时外面的暗卫朝着内室跑进来,对着寒清绝说道:“阁主醒了!”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吸引着朝着刑天耀跑了过去,此时人已经从床榻之上做了起来,停在那里,伸出手去触『摸』自己的面颊。 寒清绝制止他动手,坐在他的面前低声说道:“阿耀!” 刑天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松了口气,对自己的事情绝口不提,开口便问:“柔儿如何,人在哪儿?!” “她刚刚休息,在里面呢。” 寒清绝搪塞着刑天耀,轻声说道:“我已经帮你将伤口敷了『药』,等待境况好转,我定帮你恢复,让你重见光明!” “不重要,我要见柔儿。” 刑天耀想要起身,却被寒清绝给制止,对于无法阻止刑天耀这件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索『性』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朝着西偏殿走进去,将他放在了床榻之上,轻声说道:“她在睡着,因着你的伤已经几日不曾合眼了。” 刑天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皇甫柔的脸颊,但是『摸』到的却仅是那冰冷的床沿,他叹了口气,寒清绝赶忙帮着他将手放在了皇甫柔的额头上,轻声说道:“你也要休息,不如就在这里,同她一起再睡一会儿,我去煎『药』。” 他转身欲走,却听着刑天耀说道:“续命之术,究竟能不能治好她的伤?”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也没有想到刑天耀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寒清绝本来要开口遮掩过去,却被灵儿打断,“谷主的意思,这续命术能够延长小姐的生命,但也只是暂时的。” “若是想要治好她,要如何?!” 刑天耀的手在皇甫柔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自己的问题没人回答,他再次问道:“要如何?!” 寒清绝看着炎虚子,炎虚子脸『色』也很难看,直接说道:“已无回天之力。” “续命术,要如何才能让她恢复如常?!” 刑天耀心中已经明白,眼下仅有这一条路,还能够延续皇甫柔的『性』命,就算是让他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任何人想要在这个时候制止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定会知道,也一定要知道如何保住皇甫柔。 殿内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却听着一人长长的呼了口气。 灵儿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身边坐着的人一脸惊喜的坐起身,直接将刑天耀抱在怀中,“你醒了!” 刑天耀感受怀中这人的温度,用力的回抱着她,“恩,我醒了!” 皇甫柔看着站在一旁,面『色』阴沉的炎虚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寒清绝亦是一样,站在那里面『色』沉重。 “他的眼睛,可还有办法补救?”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有,我正在给他的伤口止血,等到伤口渐渐愈合之时才能够动手,这也要看他回复的情况。” 听到还有办法,皇甫柔松了口气,在刑天耀的耳边说道:“没关系,我一定给你找一双,很完美的眼睛!”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看的眼睛?” 听着刑天耀的话,皇甫柔轻笑两声,“自然没有,所以不论我找到什么样的,你都得将就将就了!” 看着皇甫柔醒过来,这殿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炎陵子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第一次温柔的说道:“丫头,为师,为师见到你醒过来,很高兴!” 皇甫柔有些诧异,“师父,我与你相识多年,这还是您第一次这么温和的对我说话,我可真的有些害怕,你不是惹了什么祸了吧?!” “胡说!” “为师能惹什么祸,再说了,这世上还有人敢得罪我吗?!” “哼!” 然后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皇甫柔笑了笑,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炎虚子,轻声说道:“二位师父奔波至此,定是十分的辛劳,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待会儿让灵儿给您送过去一些滋补的汤水,喝了大有助益。”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心情纠结,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示意灵儿随着他们下去,好生安排,看着这宫殿之内仅剩下寒清绝一人,皇甫柔才开口说道:“刚刚怎么回事,我瞧着你们的脸『色』有些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寒清绝愣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着刑天耀,心绪不安的摇了摇头,也转身出去了。 这一幕让皇甫柔觉得十分的纳闷,刑天耀却抱着她,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这样我就安心了!” 皇甫柔抱着他,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听着刑天耀继续说道:“你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这是怎么了?” “你答应我!” 刑天耀狠狠的搂着皇甫柔的腰身,看起来十分的不安,仿佛只有听到她的承诺才能够安心,皇甫柔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脊背,柔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努力的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孩子!” 刑天耀松了口气,怀抱着她,“好黑。” 就这么两个字,皇甫柔刚刚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她努力的不让自己难过,但还是抽了抽鼻子,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刑天耀察觉到自己肩头轻薄的衣衫被大湿,笑着说道:“我可不记得,我夫人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 “谁哭了!” “我这是饿了,流的口水!” 皇甫柔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然后问道:“你定然也饿了,我猜灵儿一定准备了好多的吃食给咱们,我这就让他们端上来!” 说完之后想要松开刑天耀的怀抱,却被他制止,“别走!” “好好好,我不走!” 皇甫柔见着刑天耀这幅样子,也不能离开他身边,“来人!” 外面的暗卫朝着里面冲进来,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很快就送过来了许多的吃食,放在了床榻边,皇甫柔端起一碗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朝着刑天耀的嘴边送过去,还未等他张口,便笑了起来。 刑天耀有些纳闷,“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照顾你也挺有意思的,最起码你哪里也不会去,就只能在我身边,这感觉也挺好的!” “张嘴,小心烫!” 刑天耀喝了口粥,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想象着皇甫柔坐在她跟前的样子,嘴角也是忍不住的上扬,“现在好了,我眼睛看不见,需要你日日照顾我,你也不能随意离开我的身边了。” “想得美!” 皇甫柔笑着说道,手中的动作没有听下来,他们就这么嬉笑着,吃完了这顿饭。 灵儿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皇甫柔一眼就瞧见了,但是碍于刑天耀在身边没有开口询问,“让人准备水,我要沐浴。” 皇甫柔吩咐了一句,刑天耀躺在床榻上,牵着她的手,“怎么想起沐浴了?” 皇甫柔将衣袖凑到刑天耀鼻子旁边,“你闻闻!” 刑天耀猛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香!” 皇甫柔一脸的无奈,然后就看着清影快速的走了进来,瞧见皇甫柔之后吞吞吐吐的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刑天耀皱着眉头,也不好让皇甫柔回避,就直接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我累了!” 若是现在还不清楚,那也就不是皇甫柔了。 她拍了拍刑天耀的手,轻声说道:“水已经准备好了,我去沐浴更衣,然后就回来陪你,你先让清影在这里照顾你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刑天耀这次没有阻拦皇甫柔离开,然后就听着脚步声快速的消失在这房间内,清影凑到了刑天耀的跟前,低声说道:“阁主,夫人醒来之后知道你失踪,便让我们动手,杀了在这宫墙之内的三千禁军,幽禁皇帝,将所有的大臣囚禁于后宫之中,已经有三日了!” “什么?!” 刑天耀不敢置信的坐了起来,一脸担忧,“她竟要造反?!” “已经反了,夫人命令我送出消息,所有的势力都已经揭竿而起,还有东黎的军队,更是如同浪『潮』一般的朝着都城汹涌而来,已经势如破竹,有不可抵挡之势!” “夫人已经放出话,她要让慕容雪亲眼看着北丽覆灭!” 刑天耀面『色』沉重,“若是如此,北丽定然生灵涂炭,为了我,要牺牲这么多百姓的生命,不值得,你快,快让柔儿回来!” “阁主!” “来不及了!” 刑天耀愣了一下,“什么来不及了?” “刚刚得到消息,东黎的官兵已经连下三城,夫人囚禁百官的消息似乎已经放出风去,咱们的人送回来的消息,那些守城之人皆是不战而降啊!” 刑天耀满脸的震惊,想要起身离开床榻,因为看不清这一翻身直接朝着床榻的内侧扑了过去,他一脸失望的朝着床榻之上狠狠砸去,“让夫人回来,立刻回来!” “是,阁主!” 清影快速的消失,刑天耀坐在床榻之上百感交集,他从未想过要挑起战端,更没有想过要让那些平民百姓遭受无妄之灾,这件事情说到底也都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 只是因为他们三个人,便要让天下都随之动『荡』,这该是多大的罪过。 皇甫柔离开偏殿就将灵儿带到了一旁,仔细的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灵儿遮遮掩掩,最后还是在皇甫柔的注视之下,将风落的事情说了出来。 但是起因被她略过,只是说了风落已经不在了。 皇甫柔心中难过,却还未等过去瞧瞧就被清影给叫了回去,回到偏殿的时候,她脸『色』也很难看,好在刑天耀瞧不见,她也省去了伪装,直接坐在他的身边,很沉默。 刑天耀察觉皇甫柔情绪低沉,也明白若是提起这件事情,恐怕会让她心中也不好过,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万分紧急,他还是直接开口说道:“柔儿,不论发生什么,这天下的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因此受牵连啊!” 皇甫柔牵着刑天耀的手,轻声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 “柔儿,现在还来得及,我给东黎的将军送信,他们一定会回撤,到时候。” “不可能。” “什么?!” 刑天耀有些惊讶的望着皇甫柔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是听着语气,皇甫柔态度十分的坚决,“柔儿,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寒大哥会帮你治好眼睛,到时候咱们就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 第1119章 得知真相 皇甫柔几乎是强硬的将刑天耀按在床榻之上,看着他脸上的错愕,她这才觉得自己行事有些过分,赶忙在床榻旁边坐下来,伸出手抚『摸』刑天耀的脸颊,轻声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阿耀,我不该这样!” 刑天耀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知道,你是因为我。” “对不起。” 皇甫柔抽出自己的手,帮着他盖了盖身上的被子,“听清影说,暗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江湖之上,纵然仇怨再深,绝对不牵连家人。” “他这一次这么对你,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刑天耀对于皇甫柔的坚决,心中有些焦急,“因为这件事情,便要燃起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计其数,这究竟。” “值得。” 刑天耀被皇甫柔的直白说的哑口无言,一方面对于她的态度十分的感动,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应该这么做,眼下竟然十分的矛盾。 “我听清影说,你在离开之前,已经将暗阁阁主的位置许了给我,所以眼下,他们都在听从我的指派,你现在回来便想要夺权,这有些不厚道。” 说完之后自己也笑了起来,“玩笑话,你相信我,我会尽力不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但是这件事情,你也不要阻止我。” 此时清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轻声说道:“夫人,他醒了。” 皇甫柔点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刑天耀的手,轻声说道:“你在这里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清雪要随之离开,却被刑天耀叫住,转身走了回来。 “我不在的这几日,夫人都做了什么?” 清雪愣了一下,俯身说道:“夫人因为北丽皇帝将你带走十分的不满,带着我们杀了三千禁军,囚禁百官,为了寻找阁主您的藏身之处,夫人重伤北丽皇帝,并亲口许诺,要让他亲眼看着北丽灭亡。” 听到这简短却震撼人心的话,刑天耀无奈的别了过头,“下去吧!” 清雪快速的回到了东偏殿,看着慕容雪已经挣扎起身,对着面前的皇甫柔破口大骂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十分的可笑。 这种失败者的愤怒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只是没想到,坐在这至尊之为上的皇上,也是一副模样。 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狰狞的脸『色』,轻声说道:“我听灵儿说,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来了结你的『性』命,保全你最后的颜面,你怎么想?” 慕容雪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这次重病突发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因为有人在你的饮食之中下了毒,我想不需要多少时候,这个谜底就能够揭开了。” 说完之后有些疲惫的朝着一旁的椅子走过去,俯身坐了下来,伸手扶额,“断肠草不是寻常的东西,寻常的嫔妃宫内并不会有这些东西,御医院早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下,你说,这究竟是谁动的手脚?” 慕容雪愣了一下,“陈氏的姐妹?” “两个指认她们的小太监并无证据,我就将人放回去了,你也醒过来了,要不要亲自见一见?”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并不相信她会有这么好的心帮着他度过这次难关,他能够想到的,皇甫柔会保全他『性』命的理由也就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遭受惩罚,“不,朕不想见她们,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皇甫柔勾起嘴角,“陛下竟然如此仁慈,有人想要谋害圣上都可以轻易的饶恕,看起来这北丽的律法,还真的是毋庸置疑,也应该改一改了。” “你想做什么!?朕还在这里,纵然你有贵妃的身份,你也没机会更改律法。” 皇甫柔点着头,对于他的说法加以肯定,“你说得对,那些老东西固执的很,并不想要与我合作。既然他们不肯与我合作,那就要选择与别人合作,就是不知道眼下你这个位置,会由谁来坐了。” “刚刚我已经传令下去,陛下病重,不能主持朝政,眼下正处存亡之际,需要择贤而立,带领北丽的百姓顽强抗敌。” 慕容雪若是有力气,绝对会从床榻之上跳起来,但是此时,他直起身子已经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哪里还能同皇甫柔分辨,他一脸的愤怒,却也无从发泄。 这女子虽然就在这殿内,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山海,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你究竟想要如何,你若是恨朕,你杀了朕便是,你怎么会拿百姓的『性』命当做儿戏!” 皇甫柔看着他,“从未将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的人,是你吧?我不过是这江湖之上的闲散之人,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兼济天下呢?” “可你不一样,你是一国之君,你拥有无上的权利,你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但是你做这选择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后果,你竟然都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遭来大祸的么?” “所以这一切可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怪你思虑不周,怪你狂妄自大,怪你自作聪明最后还是变为一个阶下囚。” “你就在这里坐着,好好的看一看我为你准备的盛宴。” 说完之后不理会慕容雪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视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忽而想起了什么似得,站住脚轻声说道:“哦对了,别想着死,我身边的医者医术高超,若是让我发现你想要自裁,救活你之后,我就让你体会什么是真正的傀儡。” 然后抬脚就走了。 清雪站在门边,心中十分的痛快,他从前对于皇甫柔有很大的意见,但是在她指出自己对清影的感情之后却没有任何的为难,就如同寻常一般,他就觉得这人绝不一般。 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看到的还是过于片面,相信能够见到这场面的人都会刻骨铭心,寻常的男子都未必会有这种魄力,反而是她,行事作风近乎于疯狂,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畅快,她太清楚对方的软肋是什么了。 所以这一次出击,就直接打在了敌人的致命之处,杀人为下,诛心为上,她的手段,真是太狠啦了。 此时灵儿侯在西偏殿门口,心事重重。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儿愣了一下,赶忙开口否认,“没,没什么,小姐,您该吃『药』了。”然后将放在一旁的『药』碗端过来递给皇甫柔。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眼波流转,却也没有开口,喝了那碗中的汤『药』之后,皱着眉头,“阿耀的身子你们要仔细照料,不论用什么样的法子,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让他重见光明。” 灵儿重重的点着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灵儿离开之后,皇甫柔并没有回到刑天耀的房中,而是转身就离开了,她一路急行本想要寻找二位师父的影踪,没想到却看到了几个姑娘躲在房间内似乎低声说着什么,皇甫柔站住脚,在窗子上戳了个小洞,就朝着里面望进去。 那四个人围在一处,房间内的灯火昏暗,她们说话声很低,但是皇甫柔仍旧能够听到一些,“风落姐姐死的很蹊跷,我可是亲眼见到了,她脸上的皮肤几乎快要纠结到了一处,那皱纹就如同耄耋老人,满头白发,真的是很可怕啊!” “别说了!灵泉姐说了这件事情不能让旁人知道!” “诶你们说,她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啊?!风落原本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一下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主子若是问起来,咱们应该怎么说啊!” “你放心,主子不会问道我们头上的,这件事情,灵泉姐会自己向主子禀告的!”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皇甫柔听到了这其中很是蹊跷的消息,风落的死相很蹊跷,她没有见到风落的尸身,所以这一切也都是听灵泉说起的,眼下得知,也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寻常,这里面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不声不响的离开,继续寻找二位师父的房间,最后还是在一个十分偏僻的耳房之中见到了丝丝烛火光,皇甫柔站在那里许久,就听着房间内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皇甫柔推门走了进去,就看着炎陵子和炎虚子坐在床榻之上,两个人脸『色』沉重并没有睡意,皇甫柔轻声说道:“二位师父奔波一日,应该早些休息了,徒儿来的不是时候,先告退了。” 本想要走,炎虚子直接将皇甫柔叫住,“柔儿!” 皇甫柔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面『色』沉重的师傅,“师傅,可是有什么吩咐?” 炎虚子心一横,“柔儿,为师问你,若是为了换你活命,需要用数十条人命相抵,你可愿意?!” 炎陵子心头一紧,“老东西,你胡说什么呢?!” 皇甫柔愣住了,看着炎虚子,“师傅何出此言?” “你只需回答为师的问题,你是否愿意!” 皇甫柔看着炎虚子的眼睛,轻笑出声,“寿数天定,岂可逆天而行?就算这世上真有此法,我也不会。” 话未说完,皇甫柔看着炎虚子,“风落为何而死?!” 也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这件事情与炎虚子所说的话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联系,本是随意的问道,但是没想到炎陵子震惊的起身,看着皇甫柔张口就道:“你都知道了?!” 炎虚子想要阻拦为时已晚,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直筒子师兄。 “果真是为我!” 皇甫柔转过头就看着炎虚子开口说道:“师傅,还请师傅明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手腕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要说这件事情。 皇甫柔焦急的走到了炎虚子的面前,“师傅,请您明示!” 炎陵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显然是刚刚明白是自己说漏了嘴,“我,我出去方便一下!”然后转身就跑了。 炎虚子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兄,无奈的摇了摇头。 “柔儿,坐。” 皇甫柔也没有犹豫,直接在床榻旁坐了下来,眼神一直锁定在自己师傅的身上。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炎陵子站在门边,听着房间内炎虚子的声音流传出来,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抬脚离开。 “此法,乃是续命之法!因为先师在教导我的时候就有命令,无论何时何事,这个秘法绝对不能使用,逆天而为,必遭天谴!” “我本以为这世上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法门,但是不曾想到,你带着的那群姑娘似乎知道这个秘法,并且在你最危急的关头,用这个办法救了你!” 皇甫柔震惊的看着炎虚子,“师傅,所以,所以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风落,风落用了这续命之法?!” 炎虚子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这续命之法,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使用这种秘法的代价,便是这人要奉献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精血内力全都献于人,相当于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对方的『性』命!” 他有些懊恼的看着皇甫柔,“但是,这续命之法,并非能够换的长久!柔儿,纵然那女子将自己的『性』命奉献给你,但也不过是一时,这绝不是长久!” “当你再次到了那危急的关头,你会遭受更多的折磨,到时候虽然你有可能活下来,但是却会失去人『性』啊!得此失彼,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纵然生命得到了延续,那你究竟还是人吗?!” 皇甫柔看着面前焦急的炎虚子,很是难过的垂下眼眸,“这次发病时机实在不巧,让阿耀为了我收到如此伤害,让风落为了我丢了『性』命。” 然后她缓缓起身,朝着炎虚子俯身跪了下来,“师傅在上,徒儿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再使用这个续命之法,所以,我需要师傅帮我一个忙,希望您千万不要拒绝!”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的态度,还是十分的骄傲的,但是想着她身体的状况,又觉得十分的难过,“有什么事,说吧!” 第1120章 土匪横行 皇甫柔回到养居殿的时候,刑天耀已经变得有些暴躁,坐在床榻边清影等人围在他身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看到是皇甫柔走进来,所有人仿佛都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 刑天耀听到这声音,直接起身想要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但是却被这脚踏绊倒直接朝着皇甫柔扑过去。 皇甫柔眼疾手快迈了两步直接接住了刑天耀的身体,但是自己也跪在地上,膝盖上传来痛意,但是她却笑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不见,就这么思念我?” 然后朝着清影使了个颜『色』,清影带着暗卫快速的走了出去,皇甫柔将刑天耀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床榻之上,将他身上的灰尘都拂去,然后轻声说道:“你不要心急,二位师父的医术十分的高超,还有灵儿和寒大哥,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刑天耀拽着皇甫柔的手不松,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说话?” 刑天耀深深地叹了口气,“没什么。” 然后又忽然开口问道:“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或许真的有佛祖保佑,我的身子在渐渐地恢复,灵儿说的,我身体的情况很好!” 刑天耀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也不要掉以轻心,要好好将养着,等咱们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就回去看谦儿他们。” 皇甫柔重重的点头,“好!” 此时快要达到万佛寺的彩月公主终于也听到了风声,护送着她的那些官兵情绪看起来都十分的焦灼,一旁的侍女有些担忧的说道:“公主!” 彩月摆了摆手,趁着在客栈落脚的时候对着押送她的官兵说道:“眼下北丽已经到了危急时刻,你们速速返回吧,我会自己去万佛寺。” 头领显然不同意她的这个提议,“公主放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属下等都会遵照陛下的旨意,将公主安全的护送到万佛寺,万死不辞。” 彩月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人,“与我相比,陛下的生死才最重要,护送我事小,保护陛下事大,你们自己选择吧。” 然后带着侍女转身就回了房间,这些人站在外面,心中已经泛起涟漪,他们当然明白眼下事态紧急,但就这么将公主留在这里,兵荒马『乱』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他们也难辞其咎,用不了几日就会到达山脚下了,怎么也不差这几日。 这头领想清楚之后就对着身边的官兵说道:“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咱们可都吃罪不起!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将公主护送到万佛寺,咱们就都轻松了!” 手下的官兵对于他的话还是十分信服的,留下两个人守着门口,其余的人都去休息了。 彩月公主回到房间后坐在床榻上,一脸的愁容,身边的侍女整理着包袱,然后拿过来一个浸湿的帕子伺候她梳洗。 彩月公主没有精神,坐在那里心事重重,“你说,他不会出事吧?” “公主您放心,陛下是何等身份,怎么有人敢对他下手?!奴婢想,那些风言风语定然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来的,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彩月公主摇了摇头,“不对啊。” “这两日难道你没有发觉,官道之上的百姓多了许多,都行『色』匆匆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这侍女叹了口气,“公主放心,咱们有这么多的官兵保护,一定会平安到达万佛寺的,等到了那里,公主您就可以过安生的日子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打扰您的安宁!” 彩月公主叹了口气,刚想要解开衣襟上的扣子,就听着客栈下面传来了打砸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什么声音?!” 侍女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赶忙朝着门口走过去,还未等推开这房门就听着外面的官兵说道:“有土匪!”然后快速的跑了下去。 这侍女吓坏了,直接退回房间内,眼神闪烁的看着彩月公主,认真的说道:“公主!有土匪,快,您快藏起来!” 彩月公主一愣,“你说什么?!” “快,来不及了,您快藏起来!快!”然后就拽着她朝着一旁的柜子推过去,那半截的柜子下面想要容纳一个人很是困难,好在彩月公主身体柔软,蜷缩着藏在了柜子里,“公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您都不能出来!”还不忘将他们的包袱塞在了公主的怀中,这才紧紧的关上了柜子的门。 她快速的来到烛火出,将烛火吹熄之后躺在床榻之上,紧闭着双眼,听着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着,如同擂鼓一般。 祈祷着千万不要来人,千万不要! 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冲过来,这侍女心中已经凉了大半,然后就听着“嘭嘭”的撞门声,她坐起身,瑟缩在床脚,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这房门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就听着“嘭”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然后就是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冲过来。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许多土匪站在床榻前面,月光照亮他们脸上阴险的笑意,她尖叫一声,然后就被一个人扯了过来,她虽然一直挣扎,但并未起作用,最后直接被人扛在肩上,然后就被带走了。 杂『乱』的脚步声快速的消失,躲在柜子里面的彩月公主捂着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中睡着了。 让她醒过来的是因为身边那灼热的感受,她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柜子里面的温度渐渐升高,已经高到让她透不过气,顾不得身边的环境她猛地将柜门推开,看到的就是门外已经传来阵阵的火光,然后就是扬长而去的马蹄声。 她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子旁边,外面早已经没有了土匪的足迹,但是客栈院落里面还横七竖八的倒着官兵的尸体,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然后惊慌的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火光正在蔓延。 顾不得自己身处高处,她闭着眼睛猛地朝着外面跳出去,落在地上的时候,双脚落地,这猛地一下就听着“咔擦”一声,她直接滚落到一旁,脚踝上的痛苦让她险些昏过去,睁开眼睛看着周遭的环境还不安全。 她咬着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客栈外面走出去。 这附近没有农户,她已经没有了落脚的地方,马车都已经被抢走,所以想要逃脱只能凭借自己的双腿。 她一点一点的朝着官道上挪过去,最后就这么倒在了草丛之中。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就看着身边坐着一对母女。 『妇』人看着她醒过来,轻声的说道:“姑娘您醒了。”然后对着身边的小丫头说道:“快,将干粮拿出来。” 这小丫头乖巧懂事,在马车内翻出了干粮递给彩月公主,然后十分羞涩的躲在了母亲的身后,但还是一脸好奇的朝着她张望。 彩月坐在那里,手中握着小丫头给的吃食,昨夜发生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她苦涩的皱着眉头,“多谢。” 『妇』人看着她的样子,摆了摆手,“兵荒马『乱』,也正巧我们在赶路见到你倒在了路边的草丛之中,你一个女孩子家深夜在外,可要小心一些。” 彩月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境内为何会如此一片慌『乱』?” 这『妇』人愣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你的模样,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道这消息也是正常,朝廷出事,东黎趁人之危已经带着官兵破了咱们的边关防线,一路朝着这边狂奔过来了。” “我们没法子,只得举家逃难,姑娘你这么孤身在外,可不安全,若是有什么亲戚,还是快去投奔为好。” 说完之后这『妇』女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我们已经自顾不暇,但实在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流落在荒郊野外,但是。” 彩月点了点头,“我明白。” 然后看着放在自己身边的包袱,在里面翻了翻,找到了侍女藏起来的银票,拿出一张递给这『妇』人轻声说道:“我也没什么旁的能够赠与,这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多谢你们救我一命。” “你们若是实在不便带我一同上路,就将我放在最近的一个城池内就好。” 这『妇』人没有去看彩月公主手中的银票就摆了摆手拒绝,“我们救你,不是图你报答,说起来我们也没做什么,这实在是使不得!” 彩月公主将银票塞在了这『妇』人的手中,“收下吧!” 这『妇』人看着手中的银票,她虽然不识字,但猜测这东西应该有些价值,就收了起来,对着彩月公主说道:“既然如此,那一会儿就将姑娘送到城池旁。” “好。” 说完这件事情,彩月就沉默着坐在那里,双眼无神,心绪复杂,她对于昨晚的事情仍旧畏惧的很,但是想想为了保护自己被土匪带走的侍女,心中就很是难过。 但是她同样明白,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没有这个能力去救人,所以自己只能够咬着牙向前走,原本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但是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她心中依然明了,这马车就朝着都城的方向而去的。 既然如此,她就顺其自然,回到都城去,看一看慕容雪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为什么这路上会有这么多的土匪,为什么东黎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兵北丽,而且还能突破边关的防线! 马车缓缓停下来,不远处能够看到一个城门,彩月下了马车,转身就朝着城池走过去,赶车的男子看着她的背影,气愤的说道:“咱们救了她一命,道谢都不会吗?!就这么走了,活该她一个人倒在野外!” 这『妇』人赶忙去拦这男子,“好了好了,人家已经跟我道过谢了,快别说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这男子冷哼一声,然后让妻子孩子上了马车,继续朝着远方走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彩月公主入了城,找了一家医馆,就走了进去。 里面看起来有些慌『乱』,这些人似乎在整理东西,她坐在椅子上,对着走来走去的人说道:“大夫,我的脚很痛,能不能帮我瞧瞧?!” 喊了两次都没有人回应,她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些人这才停下来,看着她。 “去去去,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功夫给你看病!没看到我们这忙着呢吗,赶快走,赶快走听见没!?” 被他这么喊,彩月公主一脸的纳闷,还未等发火,就听着这人尖叫了一声,一个老者用身侧的拐杖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对着彩月公主抱歉了笑了笑,“对不住了姑娘,我这徒弟不会说话,你想要瞧什么?” 彩月公主在这个时候也不想计较,对着这老人说道:“我的脚踝很痛,似乎受伤了,能帮我瞧瞧么?” 这老人俯身蹲了下来,伸出手去触碰彩月公主的脚踝,但是这一碰,彩月公主抽了口凉气,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这老人自己的看了看,十分严肃的说道:“姑娘,你这已经伤到了骨头,一定要好生的将养,不然,很可能就落下病根。” “劳烦您帮我简单的包扎一下,我还有事情。” 这老人看着彩月公主,“若是不好生将养着,恕老夫直言,日后可能会影响走路!” “多谢老先生提醒,还请您包扎吧!” 这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当然也明白,战火已经燃烧到了这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还能够好生的将养着,当然是保命要紧,然后就让那不听话的徒弟去将『药』膏取了过来,仔细的给她上了『药』。 然后将手中的『药』膏递给她,仔细的叮嘱道:“每日都要轻轻的『揉』搓,千万不要随意的走动,要等着骨骼恢复之后才能下床,最快也要三个月。” 彩月公主接过了这『药』膏,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第1121章 彩月有孕 从医馆离开之后,彩月公主找了个地方,重金买了一匹马,换了一身厚重的衣裳就启程朝着都城而去。 这一路上她十分的小心,每到正午时分经过一个城池便在那里休息,从未在夜半的时候赶路,她不敢去想侍女被带去了哪里,心中满是畏惧,纵然亲眼看着城门落了锁才回到客栈之中,她仍旧是夜不安寐。 她一点一点的数着时间,七日之后才回到了都城,她的脚踝很痛,进城之后就找了一家医馆让大夫诊治。 但是看到她已经肿的如同大腿一般粗的脚踝,医者都是摇了摇头,只能将养着,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病根,会影响日后的走路。 她心中当然难过,但是再难过,也要活下去。 所以在路过居住多年的公主府之时,她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了与她私交甚好的将军府,这是樊猛将军的府邸,樊猛将军的夫人也是出自名门,比那将军小了十多岁,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一脸的震惊,赶忙屏退了众人。 这才开口说道:“公主,您这是!?” 彩月公主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本不想麻烦你,但是现在境外满是传言,说陛下许久不曾上朝,东黎的官兵已经攻打进来也没有任何的旨意传出,我怕宫内出事,所以才赶了回来。” 这夫人一脸的凝重,“公主,不瞒您说,将军已经入宫多日,未曾『露』过面了。京中的诸位大人都奉皇命入宫,到现在都没有出来,都城内也是人心惶惶。”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眼下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我明白你们的身份都不好入宫探查,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去探查情况,就算是日后陛下有所责怪,也不会怪罪到你们的身上。” “你想要我怎么做?!” “帮我写一封折子。” 这将军夫人心中也是有所犹豫,但是想着都城之中的大小官员都已经进入宫内却没有任何人的消息,他们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担心,在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出头,现在这个人出现了,就算是自己顺水推舟,只怕日后也免不得被责怪! 她须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好,公主暂且在府上休息,依我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入宫请安的,但是我会帮公主安排,请您稍安!”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下人走过来,将她带了出去。 这夫人坐在那里,神『色』忧郁的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我记得,将军的妾室李氏出身尊贵,母亲曾受到先皇诰封?” “是,夫人。” “将李氏唤来。” “是!” 彩月公主随着那侍女去了后院,这侍女很恭敬的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然后就在一帮伺候着,进入了这都城,彩月公主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下来了一些,或许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原本就带有安全感的缘故。 这些日子的疲倦冲击着她,让她躺在床榻之上就睡着了,那小侍女也不敢打扰,就这么退了出去。 昏睡了整整一日,彩月公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朦胧似乎还未亮起来,她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但是脚踝传过来的痛感让她有些站不稳,跌坐在床榻旁,她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伤口。 看着那红肿的很高的脚踝,想着自己再也不能起舞,她有些难过的落了泪,那低声的抽泣似乎将外面的人给召唤进来,那侍女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彩月公主正在擦着脸上的泪痕,她有些尴尬的俯身说道:“姑娘您醒了,您已经一日没有吃过东西,我这就去准备。” 彩月公主没有吭声,就看着这小侍女退了出去。 她有些难过的想起了跟随自己许多年的丫头,那丫头自小就在她身边伺候,可以说是陪着她一同长大的,从前尽心尽力,到了最后却甘愿替代自己去死。 这么忠心的仆人,的确是难得。 可她呢,她被那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就这么躲在柜子里面不敢吭声,听着她不断的哭喊挣扎最后被人带走也不敢出去相救。 她畏惧了,害怕了,所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她被人夺走。 这丫头会遭遇什么事情呢,以后又会如何呢?! 彩月公主坐在那里,捂着嘴泪流满面。 将军夫人在彩月公主还未用完早饭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手中拿着一本奏折,屏退左右这才开口说道:“公主,我能力有限,这是我费尽心思才有人肯为您些的奏折!” 彩月公主没有翻看,伸手就接了过来,“多谢了!” “公主言重了!臣妾有件事情,斗胆求情公主,还请公主帮助!” 说完之后便要俯身跪下来,被彩月拦住,“我知道,我会想尽办法传出消息,告诉你樊将军的事,你放心!” 将军夫人一脸感谢的握着她的手,“多谢,多谢公主!” 然后这将军夫人对着外面的丫头们说道:“准备热水,这位姑娘要沐浴更衣!” 彩月来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仰望着面前的城墙微微发愣,这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她所有的家人生活过的地方,也是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这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此时她一身寻常的衣衫,手中带着一封奏折,站在这宫门口,原本守在外面的官兵已经不见了踪迹,她只好自己走到这巨大的门口,狠狠的扣着门上的铁环,可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 可这并没有让她放弃,她就这么一直的站在那里,狠狠的砸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坚固的宫门,似乎心中有数不尽的怨气。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着这宫门缓缓开启,她这才入了宫。 但是走进宫门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后悔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这宫内的官兵亦或是宫人,而是穿着十分奇怪的黑衣人,这些人虽然脸上没有面罩,但是看起来各个面生,她能够肯定这些人定然不会是这宫中的人。 看起来,陛下不早朝,百官被召入皇宫没了消息,定然都是这些人在作怪! 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能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过来迎候的人,是清羽,看着彩月公主的他面『色』平静,低声说道:“公主请!” 彩月公主一席常服,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便冷笑了两声,将手中的奏章丢给了清羽,率先朝着宫内走进去。 这条路,她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走了千遍万遍,但是没想到,会有如今的这种感觉。 本来以为,她回到这里只要查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可以安然的离去,但是没想到,现在入了宫,每走一步,心中竟然都是十分的焦灼,她甚至生出了些许的畏惧,似乎不想要走进去,不想要看到这宫墙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已经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慕容雪,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被这种悲伤冲击着,心中虽然畏惧,但她还是加快了脚步,她一定要看一看,亲眼看一看这个她追逐了半生的男人是否安然无恙。 她也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将这北丽祸害成这般田地。 本想要去御书房,但是被清羽带着来到了养居殿,站在这宫殿门口,彩月公主愣住了,因为此时站在这宫门口的女子,正是那令她抓狂的皇甫柔。 她快走几步,顾不得脚踝上的痛苦,来到皇甫柔的面前,扬起手便要打下一巴掌。 却被一旁的清羽给拦住了。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对着清羽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清羽这才俯身告退,松手的时候好不忘狠狠的捏了一下彩月公主的手腕,痛得她眼角都跟着抽搐了两下。 皇甫柔看着一脸愤怒的彩月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猜到了,你会回来,天气寒冷,随我进去说吧。” 然后转身就朝着养居殿内走进去,她直接朝着东偏殿走过去,慕容雪此时正坐在床榻之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身上的伤仍旧在隐隐作痛,看着皇甫柔走进来,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皇甫柔没回答,而是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很快,彩月公主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看着躺在那里一脸病气的慕容雪,她愣了一下,只觉得手脚冰冷,心脏嘭嘭的跳着。 还好,还好! 他还活着! 彩月公主勉强的忍住了自己的眼泪,这才来到皇甫柔的面前,“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声质问让皇甫柔笑了两声,然后转过头看着慕容雪,轻声说道:“公主的疑『惑』,难道陛下不应该解答一下?!” 慕容雪惊讶了片刻,便沉着脸问道:“朕已经命你去万安寺,了此残生!为何要回来,你难道将朕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你给朕滚,滚!” 彩月公主一脸的难堪,她脸『色』变得苍白,咬着下唇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想到这时候皇甫柔却开口说道:“陛下还真是不知好歹,公主拖着病体回来探望,这份情谊十分的难得,没想到陛下竟然这般糟蹋!” 她一脸玩味的看着彩月公主,“公主,这种男人,真的值得你如此倾心吗?” 彩月公主咬着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用你管!”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告辞。”她起身就要离开,没想到被彩月公主伸手拦住,她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对着皇甫柔大声质问道:“我在问你,你软禁陛下,将皇宫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你是想谋朝篡位不成?!” 慕容雪看着彩月公主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心,他终于了解了皇甫柔的心狠手辣,眼下他只有这么一位手足,可万万不能让她毁在皇甫柔的手中。 因着刑天耀的事情,他已经将皇甫柔完全激怒,依照她的『性』子,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住口!朕让你滚,你听不到吗!赶紧给朕滚出去,离开皇宫永远不许再回来!” 彩月公主一脸悲伤的看着慕容雪,就好似有人狠狠的在她的心脏上面刺了一刀又一刀,她很痛,但是她说不出来。 皇甫柔看着二人的样子,轻笑出声,“陛下,稍安。公主既然已经回来了,外面这兵荒马『乱』的自然也不好再离开,索『性』就留在这宫中,与你作伴,也免得陛下成日寂寞。”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震惊的双眼,轻声问道:“这样也是全了公主厮守的心愿,你说,这样可好啊?!”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脸上的阴险笑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可知你这么做,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吗!” 皇甫柔冷笑了两声,“公主不至于如此天真吧?” 然后转身欲走,却被彩月公主再次拦住,皇甫柔心中烦闷直接推了她一把,但是没想到,彩月公主身子竟然这般的脆弱,直接坐在了地上,她尖叫着来回翻滚,看起来是受了伤。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彩月公主脸『色』惨白,捂着自己的脚踝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然后俯身一把将她的裙子掀开,就看到了那已经肿胀的不成人形的痛处。 她皱着眉头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灵儿!” 很快,灵儿就跑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彩月公主愣了一下,但还是跑过来看她的伤口,脱下了她的鞋袜就看到了肿胀的十分恐怖的脚踝,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得多么坚定的心智,才能够忍耐这种痛苦啊! 皇甫柔看着灵儿一脸的震惊,开口询问:“如何!?” “须得诊脉才能够知道所有的情况!”灵儿回答之后就一把将彩月公主的手腕扯了过来,搭上了脉之后,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彩月公主,“你!” 彩月公主看着她的样子,也是有些担忧,难道因为这个伤,自己要活不成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样子也是焦急的问道:“究竟怎么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还未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却直接开口说道:“她怀孕了。” 第1122章 不可以留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愣在那里,皇甫柔虽然震惊,但更多的是怜悯。 慕容雪却不一样,他脸上的震动,让他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不,这不可能!” 灵儿看着皇甫柔,很严肃的说道:“为了保险,让谷主再诊一个脉吧!” “好!” 皇甫柔还未开口,慕容雪就这么应承了下来,显然他并不想要承认眼前的现实,但皇甫柔却叹了口气,“不必了,我相信你的医术。” “扶她起来吧。” 灵儿将倒在地上的彩月公主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之后重新搭上了手腕,反复诊了两次,才收回手。 对站在一旁面『色』沉重的皇甫柔开口说道:“她似乎动了胎气,再加上身体上的伤损,想要保住这一胎似乎不太容易。” 然后扭过头看着彩月公主,“你服『药』了么?” 彩月公主摇了摇头,“只是外敷。” 灵儿稍稍松了口气,“状况有些糟糕,她脚踝的伤口若不及时医治,很有可能影响日后的行走。” 慕容雪坐在那里,一脸的错愕,神情复杂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彩月,低声的说道:“这孩子,不能留!” 彩月公主震惊的看着慕容雪,皇甫柔也皱着眉头朝着他望过去,“你说什么?” 慕容雪迎上彩月公主的目光,脸『色』很是难看,“这个孩子你不能留!” 彩月公主原本木讷的眼中渐渐涌起了一些泪水,她似乎不敢与慕容雪对视,很快就低下了头,皇甫柔看着那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灵儿站在一旁气不过,向前一步似乎想要说什么,皇甫柔将人制止住,然后开口说道:“留与不留,公主可要想好。”然后牵着灵儿就走了出去。 来到了西偏殿,刑天耀坐在那里,眼睛上的纱布已经被取下来了,脸上那大小不一的伤口看起来已经结了痂,皇甫柔坐在他的身边,牵着他的手心中才感受到一丝温暖。 刑天耀感受到坐在他身边的人似乎有些低落,“怎么了?” 皇甫柔还未开口,灵儿就一股脑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刑天耀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孽缘。” 皇甫柔看着气鼓鼓的灵儿,无奈的笑了笑,“别这么生气,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 “小姐,那可是一条小生命,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更何况我瞧着,那彩月公主的样子并没有不想要这孩子的意思!” 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了,然后轻声说道:“这里面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我当然。” “可那位不清楚。” 灵儿被皇甫柔这句话弄得哑口无言,她竟然忘了,这件事情慕容雪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个时候她想要告诉给他真相,却被制止没有开口,眼下,慕容雪定然是觉得彩月公主腹中的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会这般。 皇甫柔看着灵儿恍然大悟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是你我应该管的,这孩子要不要留下来,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他,都要让那位公主做主,其余的事情,咱们不必掺和。” “对了,让灵泉过来,我有些事情要找她。” 灵儿点了点头,朝着殿外走出去,路过正殿的时候,听着东偏殿内一片沉默,看起来这也不是一件容易说出口的事情,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快速的走开了。 彩月公主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直在流泪。 慕容雪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同样很难受,整件事情发生的十分蹊跷,谁对谁错,说不清道不明。 但是事已至此,绝对不能一错再错,他们不能够牵连到孩子身上,这个孩子原本就不应该存在,更不应该生下来。 若是公主还未成婚便产子,这件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别说彩月颜面受损,皇室的威严也要土崩瓦解。 现在的境况十分危急,若是再发生这件事情,就算是东黎的官兵不冲进来,那些百姓也会萌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彩月,这个孩子,你不能生下来!” 听到慕容雪这么说,彩月公主肩头一颤,然后轻轻的抬起头,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慕容雪,喉头酸涩,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她吞了口口水,试着让自己的喉头放松下来,然后才颤抖着说道:“为,为什么?!” “你是北丽的公主,身份尊贵!尚未成婚便产子,这件事情若是宣扬出去,你日后要如何?皇室的颜面又何在!?”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彩月公主不由自主的摇头,眼神之中满是反对,“不,不!这是我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将他生下来,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他!” “放肆!” 慕容雪猛地坐起身,扯动身上的伤口让他闷哼了两声,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外面,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 “到时候兵临城下,北丽将不复存在,你自身尚且无法顾及,又如何去保护这个孩子!?” 彩月公主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那你告诉朕,这一路上你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你说!” “我。” 彩月公主刚要开口,脑海之中就闪过伺候她数年的侍女,她的面容很快就消失了,带走的还是她到了嘴边的话,她沉默着坐在那里一瞬间觉得自己无从辩解,她不得不承认,慕容雪说的很对! 她这个北丽的公主,虽然生在皇室,但是她原本就是一枚棋子,当初出使东黎的时候是为了与嫁给刑天耀,让北丽与东黎永结秦晋之好,免去边关的战『乱』。 若是北丽国破,皇权不复存在,那她这个公主也不会有自由的机会,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就是被俘带回东黎,第二便是追随陛下魂断这宫墙之内。 她从来都没有第三个选择,纵然这么多年刁蛮任『性』,但是她仍旧是北丽的公主,这个身份,她永远都不可能脱得下来。 她缓缓的站起身,“臣妹明白了。”然后拖着那剧痛的伤口,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出去,消失在了慕容雪的眼前。 慕容雪看着人消失之后,身体似乎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直接砸进了那软垫之中,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心口也不知为何好似空了一块,他忽然觉得眼睛十分的酸涩,合上眼之后想到的确实小时候跟在他身后那个任『性』的彩月。 从前的一切,一去不复返。 彩月离开东偏殿之后,就站在这养居殿的门口,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倒在了地上,这一次摔倒不同寻常,她整个人朝着前面倒了下去,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她觉得除了脚踝上的伤口很疼,小腹上面也开始抽痛,然后就昏了过去。 耳畔断断续续传来了一阵呼救的声音,然后便是一片安静。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房间内,睁开眼睛,四处打探,这里无疑是皇宫,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似乎都是真的,并不是梦。 她想要坐起身,但是感觉身上的疼痛,抽了口气之后掀开了被子,看到的却是被鲜血染红的衣裙,她躺在那里,忽然就笑了起来。 这如同疯魔一般的笑声将守在外面的侍女吸引了进来,看着人已经醒了,赶忙凑过来问道:“公主,公主您醒了!” 彩月公主不理会身边的人,躺在那里哈哈大笑,笑的面容扭曲,笑出了眼泪,然后用双手捂住脸,从指缝之中泄『露』出来的除了笑声还有眼泪,侍女站在那里心中担忧,想了想之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很快,灵儿带着皇甫柔就走了进来。 灵儿不理会彩月公主的挣扎强行的拽过的她的手腕,诊过脉之后对着皇甫柔低声耳语了两句,就快速的走了出去,这内室之中就剩下了皇甫柔与彩月公主两个人。 彩月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般疯狂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她双眼无神的躺在那里,似乎并不想理会站在一旁的皇甫柔。 皇甫柔也不介意,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她伤心失落的神情,轻声说道:“你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 听到皇甫柔这么说,躺在床榻之上的彩月公主才好似一个活着的人,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告诉什么?” 皇甫柔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彩月公主神『色』有些紧张,眼神之中满是打探。 皇甫柔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料子,这种布料在东黎十分的少见,东黎崇尚的都是柔软华丽的料子,到了冬日会在里面蓄满了棉花来保暖,但是北丽则不同,虽然这外面的衣料依旧很是华丽,但是相比之下要厚重许多。 “若是想了却这段孽缘,你也应该坦诚相见,自然结果无法改变,又何必让自己过得这么累呢?” 说完之后她抬眼看着彩月公主,“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若人没有执着于另一个人,生命就会是另外一幅景象。” “你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回京的时候居然是孤身一人!?” 彩月公主对于皇甫柔的这几句话觉得『毛』骨悚然,她眼神闪烁,带着畏惧的看着皇甫柔,“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你不必紧张,这件事情总归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过是看你太过辛苦,提醒你一句罢了,不会对旁人提起的。”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让别人发自内心畏惧的话,她咬着牙问道:“出手帮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已经不需要什么好处了,更何况,你这位被陛下赶出京城的公主,又能许我什么?”她轻笑两声,倚靠在椅子上,轻声说道:“小月之中要好好调养,身子才不会落下病根,你脚上的伤,灵儿会尽力帮你治疗。” 皇甫柔对她越是好,她越觉得十分的不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着彩月公主的样子,皇甫柔耸了耸肩,然后起身就想要走,就听着彩月公主大声的喊道:“皇甫柔,你给我站住!” 她这才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从床榻之上坐起来的女子,听着她继续说道:“不论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感激你!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的出现,我绝对不会沦落至这般田地,我恨你,我永远恨你!” “这样也好,有情绪能够支撑你,你就能活下去。好好活着吧,或许有朝一日,你能复仇也说不定。”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彩月公主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这里安静的可怕,听着推门声的响起,都惊得她尖叫出声。 灵儿端着『药』走进来,看着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也是有些可怜她的遭遇,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轻声说道:“喝了,你的身体会恢复的快一些。” 彩月公主没有接过来,而是猛地一下将这『药』碗掀翻在地,然后一脸愤恨的看着灵儿,“你是她的人,你能安什么好心!你们囚禁陛下,扰『乱』国政,让东黎得到机会起兵进攻,搅的天下不得安宁,这都是你们的错!” “皇甫柔就是个贱人,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你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灵儿听着彩月公主的话皱着眉头,脸『色』涨红的看着坐在这里不知好歹的女人,明明是她们出手相救,她竟然还在这里破口大骂,难道她们这些皇室中人都是疯子不成?! “你滚,你给我滚!” 彩月公主将一旁的软垫抓起来,朝着灵儿猛地丢出去。 灵儿躲过这软垫,看着坐在床榻之上,披头散发,歇斯底里的彩月公主,一脸的气愤,“好,我走,你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彩月公主随着房间内的关闭,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她泪流满面。 第1123章 无可奈何 慕容雪得知彩月公主孩子没了之后,沉默了很久,这消息是皇甫柔故意让他知道的,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看着他暗淡的眼神,皇甫柔也能感觉到他对彩月的歉疚,可这份歉意又能改变什么呢? 若不是他放任彩月这么多年随『性』而为,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皇甫柔坐在慕容雪的对面,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北丽岌岌可危,眼下倒是有个法子,或许能够帮得上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慕容雪没抬眼,虽然不去看皇甫柔的神情,但也能猜到她定然不会出什么好主意。 皇甫柔倚靠在椅子上,看着慕容雪,勾起的嘴角让人看起来她心情不错,“东黎的铁骑很快就会到达都城,各地的官兵没有得到你的命令都不敢随意迎战,依照这个速度,我猜不需半个月,你应该就会与那东黎将军见面了。” “你死不足惜,只是彩月无辜,但是她身份贵重是这北丽唯一成年的公主,若是能让她出使南戎,说不准还能够让那蒙在鼓里的国家对东黎做点什么,或许能够解了眼下的危局。” 慕容雪抬起眼,看着皇甫柔的神情,冷哼一声,“南戎,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出手相帮,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皇甫柔耸了耸肩,“是否相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让南戎知晓眼下的战局,他们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东黎吞下北丽,成为他们不可撼动的强敌。” “彩月公主若已经成为了南戎想要的人,东黎也不会擅动,这样,既保全了彩月公主,又能够为东黎找到一个强敌,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有些不敢相信,“为何突然献计?!你们本就是东黎的人,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皇甫柔看着他似乎有些心动的样子,心中满是鄙夷,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不必信我,帝王,自然要选择对国家有利的路来走。” 然后就这么离开了。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消失的背影,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心中也明白,这可是个好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皇宫内被皇甫柔控制,他纵然想要行动也没有人会帮他。 眼下若是答应了,或许真的能够解决此次的危局。 可是彩月那里。 慕容雪眸『色』沉了下来,看来,她应该同彩月好好聊聊了。 皇甫柔离开没多久,灵儿就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慕容雪要去探望彩月公主。 皇甫柔冷笑了两声,直接答应了。 刑天耀坐在一旁听着灵儿离开的脚步声,这才开口问道:“我不认为他会只是探望这么简单。” 皇甫柔轻轻的“嗯”了一声,“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原本三国鼎立的局面,眼下要打破这个平衡,南戎定然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我猜,他们现在没有动作只怕是在酝酿着什么,所以应该仔细提醒一下东黎的人。” 刑天耀有些纳闷,“你的意思是?” “有什么比截获北丽皇帝的信件更值得让人相信的证据呢?!” 刑天耀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两声,“这盘棋,你下的太厉害了。” “谬赞,谬赞。” 皇甫柔伸出手去触碰刑天耀脸上的伤痕,看着灵儿这几日给他涂抹的『药』膏,那已经愈合的伤口,上面的疤痕似乎在渐渐消失。 『露』出的那些浅浅的皮肉已经快要与面『色』融为一体,竟然让她有些看不出来了。 皇甫柔很是认真的说道:“灵儿制作的这个凝香膏真的很有效,伤口愈合的很快,那些愈合的伤口上面的痕迹已经快要看不出来了,你真的应该好好的谢谢她。” 刑天耀伸出手去握着皇甫柔的手,很认真的说道:“这是自然,其实这疤痕倒是还好,只是我的眼睛。” “你放心,就是这两日,灵儿就会开始医治了。” 刑天耀叹了口气,仿佛酝酿了很久,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伤的多重,就算是他们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治得好,其实治不好也没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看得见,或看不见,都一样。” 皇甫柔拍了拍他的手背,很认真的说道:“相信灵儿,也要相信寒大哥,他们一定会全力治好你。” “好!” 皇甫柔低下头,灵儿今日已经告诉她,他们这两日就会开始医治,若真的需要换眼,那她可真得找一双更美丽的眼睛才行。 慕容雪被抬着来到了彩月公主的房门口,他站在那里许久,才让下人轻声的叩门。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最后还是站在门边的小侍女打开了房门,对慕容雪说道:“陛下恕罪,公主心情欠佳,许是睡着,还请皇上饶恕。” 慕容雪早就没了从前的排场,直接走了进去,让人搀扶着他进了内室,才看见躺在床榻之上的人。 他没有靠近,而是坐在了远处,待到所有的下人都退出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朕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如何?” 彩月听到这声音,身体顿了一下,声音沙哑的说道:“并无大碍,陛下请回吧!” 被轻易的下了逐客令,慕容雪有些尴尬,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只是看看她到底恢复的如何,所以也不可能轻易的离开。 “今日宫外传来消息,东黎的军队已经一路朝着都城而来,用不了半月,咱们这北丽,就不回复存在了。” 彩月公主没有动,躺在那里仍旧是望着眼前的帷幔,也没有说话。 “北丽不在了,朝廷也不在了,皇室不在了,就连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便也都不在了。” “北丽就毁在朕的手中了。” 彩月公主合上眼,“陛下究竟想要说什么?” 慕容雪听着这话,明白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情意,或许是在他将彩月逐出皇宫的时候,或许是在他让彩月不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 总之,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似乎都已经消失了。 彩月的口吻,就仿佛在与陌生人说话。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转弯抹角了。 “朕今日过来,除了探望你之外,还想与你说一件事情,一件只有你能够做成的事情!” 彩月公主笑了笑,“陛下请讲。” “彩月,朕需要你,去南戎和亲!” 听到这话,彩月公主猛地从床榻之上坐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慕容雪,“陛下,我这幅样子,你还要我去和亲!?” “北丽只有你这么一个成年的公主,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只要让南戎知道东黎想要独吞北丽的江山,他们一定不会答应,到时候南戎动手,定然能够解的了咱们的燃眉之急,若是找到机会一举反击,北丽就能够保得住!” 他越说越激动,喉头已经尝到了丝丝的腥甜,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彩月,似乎这胜利已经就在眼前。 彩月看着他,很是失望的摇着头,“不,我不去,我不要去!” 慕容雪看着彩月不想要答应,刚刚仿佛商量的语气顿时消失无踪,“朕让你去,你必须得去!你是北丽的公主,就要承担起公主的责任!” “难道在这个时候,你这个从小便锦衣玉食的公主都不能够为北丽做些什么么!” 彩月直接从床榻之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砖之上,“我这个刚刚失了孩子的公主,哪里能够代表北丽去和亲?!若让人知晓这不光彩的事情,陛下就不怕,到时候玷污了北丽皇室的威名么?!” “放肆!” 慕容雪看着彩月,脸『色』已经十分的阴沉。 “朕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和亲,你一定要去,你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其余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来人!” 慕容雪召唤下人进来,却被彩月公主的怒吼制止,“慕容雪!你不要『逼』我!” 慕容雪看着好似发了狂的彩月公主,咬着牙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你若是再『逼』我,我就将你我的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别说和亲,就在这北丽,你的这个皇位只怕也是要坐不稳!” 慕容雪冷笑两声,“你敢!” “我已经这样了,没什么做不出来的!既然你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争个鱼死网破!”然后抬脚就要朝着门外跑出去,被慕容雪一把给扯了回来。 虽然他身上有伤,但是力道还是要比女子强许多,再加上彩月公主身子虚弱,就是这么一扯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然后就看着慕容雪阴沉着脸,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来。 此时她才感受到自己脚踝上的伤痛,想要后退却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转身想要爬开,但是慕容雪哪里容对她这么逃走,直接走到她的身边,朝着她的腰身狠狠的就是一脚,这一觉踢得很重,直接让彩月公主佝偻着身体,呕出一口血。 但是他仍旧觉得不解恨,再次抬起腿就是一脚,彩月公主尖叫出声,惊动了外面的宫人,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办,还是那个伺候着彩月公主的侍女反应过来,快速的朝着养居殿跑过去,皇甫柔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带着灵儿就朝着那里赶过去。 推开门的时候,还看着慕容雪站在那里朝着彩月公主踢着,灵儿快跑过去朝着慕容雪就是一脚,她不会武功,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但是却被慕容雪轻易的躲过。 慕容雪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着灵儿也要出手,皇甫柔猛地冲过去,直接将人打倒在地,然后对着灵儿说道:“将她扶起来。” 灵儿赶忙招呼外面的人进来,将彩月公主抬到了床榻之上,开始诊治。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躺在地上,脸上满是很愤恨,她几乎是咬着牙开口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对她你也能下得去手!” “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慕容雪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皇甫柔,冷笑着说道:“你给我出了这个主意,现在再来装好人,只怕是晚了一些吧?!” 皇甫柔看着他,勾起嘴角,“我只是提议,是否采用,都在你!谁知道,你竟然这么不顾旧情,竟然直接冲到她这里,还对她拳脚相加,你可真是个疯子!” 听着皇甫柔的指责,慕容雪竟然高声的笑了起来,“我是疯子!?我是疯子!哈哈,真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要不是你的出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做出如此阴损的事情,北丽的江山何以会如此动『荡』!?” “这一切都要怪你,全都是伱的错!你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皇甫柔对于他的职责与谩骂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的确不会有好下场,当然,你也不会!” 然后就看着灵儿有些慌张的走到皇甫柔的身边,手上全是血,“小姐,她,她这两日没有吃『药』,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刚刚又遭猛击腹部,眼下流血不止,我虽然能够保得住她的『性』命,但是以后,只怕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躺在地上仍旧是一脸愤恨的慕容雪,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还真是无『药』可救!” 然后对着灵儿认真的说道:“尽最大的可能,保住她!” “是!” 皇甫柔命人将慕容雪带走,然后就坐在那椅子上,看着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的彩月公主,心中有些歉疚,这件事情的确是她提起,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慕容雪竟然会疯狂至此,对她下如此重手。 发生这件事情,也让她做了一个决定,不论彩月公主醒来之后会如何,她都会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让她能够选择的机会。 灵儿他们忙了好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赶忙过去复命,“小姐,她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 “我知道,尽力就好。” 得到了这个回复,皇甫柔起身离开了这里,却没有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彩月公主,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第1124章 准备医治 慕容雪回到了养居殿之后就让准备笔墨,亲手写了一封密信,但是这封密信并没有交给皇甫柔,反而是藏了起来。 他心中当然也知道,整件事情就是因皇甫柔而起,不论她说什么都不能轻易相信。 但是这宫内还留有许多宫人,这些宫人定然会有办法将这封密信给偷偷带出去,只要带出宫门,他就有办法让这封信快速的送到南戎。 门口的暗卫自然将慕容雪的动向看在眼里,在夜里慕容雪睡下之后才想她禀告,皇甫柔点了点头没有一丝意外,反而嘱咐道:“从明日开始,让曾经伺候他的人过去侍奉起居,我看他的身子也快好利索了,需要人在身边伺候着。” 这暗卫没明白皇甫柔的意思,似乎在提醒着说道:“属下会挑两个得力的人送过去。” 皇甫柔抬眼看着他,“不必,就用从前在养居殿侍奉他的那些宫人,随意的挑选两个便可。” 暗卫虽然不理解皇甫柔的用意,但还是遵照他的嘱咐,连夜就去挑选了两个人,但是并没有给送过去,第二日一早,皇甫柔亲自带着人走了过去,看着慕容雪一袭寝衣坐在床榻边,冷笑着说道:“陛下恢复的不错。” 慕容雪没有开口,而是看着站在皇甫柔身边的那两个人发呆。 “这两个人从前就是伺候陛下您的,眼下我将这二人给您送过来,伺候您起居,东黎的官兵一日未攻破这宫门,您就还是皇上。” 然后对着身边的两个人示意了一下,这两个人就朝着慕容雪的身边走过去,跪下去磕头行礼。 皇甫柔笑着说道:“灵儿说,彩月公主此生都不会有孩子了,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啊!”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暗骂她『奸』诈,想来昨日自己写密信的事情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因着自己没有将密信交给她所以拍两个人过来监视。 他并非担心这两个人会对他做什么,他们没这个胆子! 但是这两个人的存在,会让他无法施行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这两个人虽然会碍于皇甫柔的『淫』威而屈服,但怎么也是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若是想要让他二人做些什么,也没那么困难! 慕容雪阴险的笑着,皇甫柔百密一疏,竟然将这两个人送到了他的身边,既然如此,那就别管他了! 此时,皇甫柔带着灵儿朝着彩月公主的院子走过去,伺候的人明显比从前多了许多,看着皇甫柔走过去,都俯身行礼。 一直近身伺候彩月公主的侍女看着她到来,赶忙跪在地上磕头,“给贵妃娘娘请安,公主此时正在睡着,奴婢这就去叫。” 说完之后起身就要进入殿内。 “不必。” 皇甫柔开口拒绝。 “既然公主睡着,不必打扰,我也只是过来瞧瞧她身体恢复的如何,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然后转身就要走,就听着殿内传来了声音。 这侍女俯身行礼之后快速的走了进去,很快就跑了出来,对着皇甫柔俯身说道:“娘娘,公主请您进去。”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只身走了进去。 彩月公主依旧是躺在床榻上,皇甫柔依旧坐在了距离她很远的那个椅子上。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待着,还是彩月公主率先开了口,“为什么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要替我隐瞒?” 皇甫柔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不想多言。” “真的?” 皇甫柔没有出声。 然后就看着彩月公主支起身体,看着远处的皇甫柔,试探着问道:“你在可怜我?” 皇甫柔迎上她的目光,没有出声。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会领你的情,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你可怜!事已至此,是我咎由自取,我爱错了人,才会走到这般田地。” “真是荒谬,为什么我最难堪的时候要被你看见!?”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失去了神采的眸子,心中只剩下悲凉,这世上被情爱辜负的人她已经见的太多了,但是后来人却永远都会飞蛾扑火。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开口问道。 皇甫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只是想过来瞧瞧你身子恢复的如何,没什么想说的。既然你明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彩月公主看着皇甫柔,笑了起来,“我是这北丽的公主,我从没资格选择自己的未来,他既然想让我去和亲,我去便是。”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彩月公主,“你想好了?”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悲伤,但是那双无神的眼睛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的心疼,仿佛经历了诸多苦难那般的沧桑。 “是,我想好了,劳烦你帮我给陛下带一句话,我愿意去和亲,让陛下尽快安排吧!我已经,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说完之后就躺了下去。 皇甫柔看不清彩月公主的面容,但也坐在那里许久,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或许是真的感受到了彩月公主的心如死灰,皇甫柔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直至这个时候,彩月公主的眼泪才涌了出来,她用力的擦着自己的眼角,在心中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哭,一旦离开了,她就真的解脱了。 皇甫柔带着灵儿回到了养居殿之中,看着皇甫柔这一路兴致都不高,灵儿给她倒了杯茶,才问道:“小姐,您与那公主说什么了?” 皇甫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事情说了出来,坐在一旁的刑天耀都有些诧异,“她真的愿意去和亲?” “谁知这其中究竟有几分是真心呢。” 皇甫柔喝了杯中的茶,就看着二位师父走了进来,寒清绝也跟了进来,他们几个人似乎说好了一样一同来到了这里,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他的伤口恢复的速度很快,要趁着这个时候尽快医治,才有可能恢复如常。” 皇甫柔点头如捣蒜,赶忙将人都请了进去,有些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几个人查看着刑天耀的伤口,她自问见惯了那些血腥的场面,但是看着他们将刑天耀眼睛上面的纱布解下来,看到伤口的时候她心中还是猛地颤了一下。 她的双手都有些颤抖的看着那带着血『色』的双眼,灵儿看着皇甫柔紧张的样子直接将人请到了一旁坐下,很认真的说道:“小姐,您就坐在这里等。” 然后轻轻的拍了拍皇甫柔的肩头,这才快速的走到了床榻旁,四个人围在刑天耀的身边,都仔细的检查了之后这才将纱布包上,然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 刑天耀感觉着身边的气氛有些低『迷』,率先开口说道:“我的伤究竟如何,我心中清楚,诸位只要尽力便可,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不必有任何顾虑。” 对于刑天耀,寒清绝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直接开口说道:“阿耀,这件事情你需要有些准备,两只眼睛受伤的程度不同,眼下这个情况,能够治好的可能不大。” “别说了!” 听到寒清绝的话皇甫柔下意识的去打断,然后就听着刑天耀笑着说道:“柔儿,别激动,阿清说的是实话,究竟什么境况我心中有数。” “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也会尽力一试,大家不必担心我,我会尽力配合!”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对于他的这种积极态度很高兴但是对于这伤的严重『性』很是担忧,她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若是治不好了应该怎么办。 虽然没有了视觉,凭他的能力也能够过得很好,可这样就是让人有些担忧。 “你放心,大家都会尽力的,你只需要相信他们,一定能行!” 寒清绝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轻声说道:“按照这个伤口的情况,就是这两日就要准备换眼了。” “好,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此言一出寒清绝直接开口否定,“不行,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来吧,你只需要在这里陪着他便可。”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看着寒清绝离开,皇甫柔直接跟了出去,在宫殿的门口将寒清绝拦住,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皇甫柔直接开口问道:“这件事情,你有多大的把握?” “说实话,不到两成。” “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不到一成。”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尽力就好,尽力就好。”然后转身就走了,回到房间内,刑天耀已经站在地上,试探着前行。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身上的伤虽然还未痊愈,但是能够伸展一下身体的时候他就尽可能的动一动,听着脚步声朝着这边传来,他轻声说道:“柔儿?” “恩。” 得到了回应,防备也卸了下来,他愉悦的说道:“你瞧,我都已经能行走了,恢复的很快,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是啊,很快,咱们就能够离开这个让人厌烦的地方了!” “时间飞快,与谦儿分别已经快要一年的光景了,很快咱们一家就能够团聚了,你可要好好的准备准备,这一年不见,若是不好好补偿补偿他,那可是不行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心中不是个滋味,但语气还是十分轻快的,“不仅是我,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一样。” “对,咱们都一样!” 皇甫柔快速的来到了刑天耀的身边,牵着他的手将他送回了床榻,帮着他盖上被子之后才嘱咐道:“就算是要伸展一下身体,也不能太过勉强!” “我知道。” 此时,炎虚子等人坐在一个房间内,神情都十分的严肃,“那小子的伤很棘手,两只眼睛受伤的程度你们也瞧见了,都能够治好的几率很渺茫。” 炎陵子没开口,面『色』也十分的沉重。 灵儿很认真的说道:“就算是几率很小,也一定要尝试的,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上面的经络全都愈合,就再也没有治好的可能了。” 寒清绝对于灵儿的话很赞同,“灵儿说的有道理,拼尽全力,咱们也要试一试。现在办法有了,『药』材也足够,就差这双适合的眼睛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四个人谁都不是能够活生生的将别人眼睛剜出来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也比较棘手,但是相比让皇甫柔去动手的话,这三个人还是很赞同让寒清绝去做的,毕竟皇甫柔是什么人他们都很清楚,这事关刑天耀,任何人她都敢动。 “谷主,眼睛的事儿。” “我知道,我来。” 三个人对于寒清绝的表态还是十分高兴的,毕竟现在二老都已经没有了功力,虽然体魄比常人强健,但是想要动手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势利,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灵儿一个柔弱女子,当然也是不行的。 所以这件事情,真的就只能落在了他的肩头上。 寒清绝转身离开,灵儿也回到了养居殿,然后就看着皇甫柔坐在床榻边,给刑天耀按摩,虽然明着是按摩,但是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内里,帮着刑天耀梳理体内的经络。 灵儿看的真切,皇甫柔脸上那豆大的汗珠骗不了人,看着她走进来,皇甫柔眸子一缩,灵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轻声说道:“小姐,您和阁主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刑天耀躺在那里,觉得身体很舒服,有些慵懒的说道:“吃什么都好,柔儿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灵儿应承下来,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给刑天耀用内力去梳理经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他身体遭受重创,梳理起来更加费时费力一些,为了不『露』馅,皇甫柔觉得循序渐进,每次都选择一个部位。 收起自己的内力,她抹了一把汗,然后轻声说道:“我的按摩手法如何?” “自然是最好的!”刑天耀由衷的夸赞,他还不知为什么皇甫柔为他按摩之后身体竟然这么舒服。 第1125章 四人合作 傍晚,皇甫柔与刑天耀坐在一处说笑着,清影就快速的走了进来,俯身说道:“阁主,夫人,收到消息,东黎的官兵行动迅速,用不了半月很可能就打到了这皇城脚下,北丽的官兵都蠢蠢欲动,各地开始集结民间力量要与东黎决一死战。” 刑天耀听到之后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皇甫柔也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烦闷,这些百姓还真是懂得保护自己,朝廷不出手,就自己行动起来。 只是若让他们搀和到战局之中,还不知道要搭上多少无辜的生命,虽然想要瓦解北丽的皇权,但是也不能这么视人命如草芥,她拍了拍刑天耀的手然后就快速的走了出去,慕容雪此时正坐在桌子旁边用晚膳,看着她走进来,放下了筷子。 皇甫柔走到桌子旁,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外面传来消息,不出半月,东黎的官兵就能够攻进皇城,我猜现在皇城里面的百姓应该已经开始逃难了,不知道陛下准备怎么处理此事啊?”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冷笑了两声,“我现在被你困在这里,这些事情由不得我做主,当然是你想要如何便如何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外面的百姓看着朝廷的官兵迟迟不出手御敌,已经开始集结民间力量准备反抗了,不知道陛下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你说什么?!” 慕容雪若是现在还能坐得住,那他可真的是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之上了,官兵避而不出,却要百姓团结起来自己上战场,若是真的让他们上了战场,白白赔上『性』命不说,这天下人的口水都能将北丽的朝廷给淹死。 “这件事情是我有错,百姓何辜!” 皇甫柔看着慕容雪,脸上带着一丝惊讶,“陛下是天子,天子怎么会有错呢?您可真是言重了,更何况,陛下您现在正在病中,实在不宜『操』心这件事情,您在这里安心养伤便好。” 然后缓缓起身,在慕容雪满是恨意的眼神之中,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皇甫柔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她十分满意的走了出去,清影此时正在正殿候着,看到皇甫柔之后赶忙迎了过去,“夫人,属下,属下有些事情,还请您移步。” 皇甫柔抬脚就走了出去,二人站在院中,清影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夫人,北丽的百姓在皇上多年的严苛政策之中过的本就十分艰难,他们想要联手御敌,能用的兵器只有锄头,木棒等家中常见之物。” “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作战的能力,若是真的上了战场,那可真就是白白送命。夫人为了阁主的事情想要报复没错,但是这件事情牵连实在太广了,还请夫人慎重!” 皇甫柔冷笑了两声,“这北丽的百姓,与我何干?这皇帝陛下都不着急,你这么担忧,可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这件事情不必多说,我已有决断。” 然后转身就走。 清影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他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夫人从前虽然手段残酷,但是从不牵连无辜,眼下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快速的离开了。 皇甫柔回到房间内,看着刑天耀坐在一旁发呆,她笑着走了过去,打趣道:“阁主大人,难道是在为了这两日的治疗担心?” 刑天耀勾起嘴角,“是啊,正在担心,可能会很痛。” 他这么说完,倒是让皇甫柔愣住了,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刑天耀直接笑了起来,“玩笑话,你怎么还不说话了?” 皇甫柔走到刑天耀的身边,伸出手揽着他的肩头,轻轻的叹着气,“我知道你担心,其实这结果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努力过了,就算是没有治好,我也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恩,只要你在,我就安心了。” 刑天耀面『色』温柔,但是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之前炎虚子他们所说的话,皇甫柔醒过来这件事,并不是因为已经治好了身上的伤。 “这两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他试探着问道。 “没有,这两日精力充沛,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候,灵儿这两日诊脉也并未说有什么异常。说来也十分奇怪,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刑天耀没有继续问,正巧此时灵儿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汤『药』递给皇甫柔,轻声说道:“阁主该用『药』了。” 喂着刑天耀服了『药』之后,灵儿端着空碗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听着他低声说道:“给夫人诊脉。” 皇甫柔知道刑天耀信不过她,怕她逞强,所以才要在这个时候让灵儿诊脉,她倒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索『性』就坐了下来,将自己的手腕递给了灵儿。 灵儿坐在那里,反复诊了好几次,十分诧异的看着皇甫柔,“小姐,您这身体。” “怎么了?!”还未等皇甫柔开口,刑天耀就心急的问道,眼见着就要从床榻之上下来。 灵儿赶忙开口解释:“阁主稍安,是小姐这两日的脉象沉稳有力,除了有些气虚之外并无异常,身上的伤,似乎已经好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站起来,看着皇甫柔,然后转身就跑。 很快,寒清绝和炎虚子就被她请了过来,说明情况之后二人接连给她诊脉,寒清绝也十分的震惊,虽然想到了这续命之术十分的厉害,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奇效,难道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延续她人的生命吗?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眸『色』复杂,灵儿十分紧张的盯着他的神情,期盼着从他的口中听到令人高兴的消息。 “徒儿,眼下从脉象上来看,你的身子的确恢复如初,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但是治好你的法子毕竟十分凶险,你还是需要多多注意,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不要隐藏!” 灵儿高兴的跳了起来,看着皇甫柔的时候满眼都是高兴,然后这眼眶里面渐渐续起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寒清绝虽然觉得震惊,但是听着炎虚子的话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吧,他这么想着。 最为惊讶的还是坐在床榻之上的刑天耀,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够感受得到所有人喜悦的情绪,“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皇甫柔走到刑天耀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道:“是真的,师父他们都这么说!看起来我的运气真的很好,绝处逢生。” 刑天耀将皇甫柔搂在怀中,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就听着皇甫柔开口说道:“既然我都能够在这种境况之下恢复,那你也一定可以!” “恩!” 灵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三个人就一同走了出去,得到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变得很兴奋,但是寒清绝莫名的有些担心,他还记得当初炎虚子的话,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要仔细的留意才是。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仿佛今天有什么要紧事似的,慕容雪让一个小太监出去打探,这才得知皇甫柔身上的伤病已经治好了,现在准备设宴庆祝。 震惊之余,他也感觉到,仿佛是机会来了。 当晚,所有人都去了临风台,灵儿和一众姐妹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大家十分欢乐的聚集在一起,在这十分特殊的地方享受着难得的欢乐。 此时,从养居殿的东偏殿溜出去一个小太监,他看着四下无人,快速的离开了宫殿,朝着皇宫内一个偏僻的庭院而去。 那座别院里面住着两个年迈的宫人,看见他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慌,默默的收下了他拿出来的密函,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这小太监心中十分的惶恐,生怕自己的行踪暴『露』,他跑的满头大汗回到了养居殿,此时慕容雪正坐在窗前朝外面张望,看着他回来,神情也有些紧张,“怎么样?!” “回陛下,送过去了。” “没遇见什么人吧?” “没有,奴才看着,临风台似乎有烛光,想来他们都去那里了!” 慕容雪点了点头,嘴角扬了起来,这是他反败为胜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成了,这宫内的情势就会改变,到时候,他一定要皇甫柔尝一尝成为这阶下囚的滋味! 宴会开到很晚,但是皇甫柔先带着刑天耀回来了,因为明日,便是他们要为刑天耀诊治眼睛的日子,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沉默着的刑天耀,心中也满是担忧。 她明白,刑天耀对于这件事情十分的在意,若是这双眼睛真的看不见了,对于他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心中的恐慌与难过,她能明白。 那些“相信他们”,“一定能行”的话她已经说了无数遍,几乎没有作用,她也不想要再重复这些话,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安静的在他身边陪着,或许就是做好的劝慰。 这一夜过的很快,刑天耀几乎没怎么休息,寒清绝他们走进来的时候,那步伐似乎踩在了他的心脏上,一步一步惊得他心头发颤,脊背冒冷汗。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带过来的那双眼睛,快速走到刑天耀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阿耀,要开始治疗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好。” 寒清绝走到刑天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坚定的说道:“相信我,这次会同往常一样,我一定能够医得好你!” “好!” 灵儿端过来一碗蒙汗『药』,示意皇甫柔让刑天耀服下,一会儿要做的事情,最好在刑天耀没有知觉的时候进行,免得他身体挣扎,影响了治疗的效果。 给刑天耀喂下去之后,皇甫柔轻声的说道:“我在这里守着你,哪儿也不去,睡吧!”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刑天耀就觉得自己眼前一白,直接昏了过去。 寒清绝伸手推了推刑天耀,发觉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三个人这才围了过去,灵儿将刑天耀眼睛上面的纱布拆开,然后就看着那眼睛上面的血『色』已经变得淡淡的,看起来伤口已经在愈合了,这个时机正好。 她将刑天耀扶起来,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劳烦你了!” 皇甫柔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坐在刑天耀的身后就开始运功,她要用内力勾起刑天耀身体的共鸣,梳理受损的经络,或许是对他的治疗有所帮助。 刑天耀此时被灵儿扶着坐在那里,就看着炎虚子将灵儿的布包打开,将里面的银针拿出来,快速的在刑天耀头上下针。 寒清绝也开始动手,他将刑天耀那手上的眼皮扒开,看着里面空『荡』『荡』的位置,将准备好的两颗眼球给放了进去,然后就是用『药』将眼睛快速的蒙上。 他的速度不快,但是当他的事情做完之后,炎虚子的银针也都已经下完了。 可皇甫柔的表情并不轻松,他似乎感觉到了刑天耀头部的经络并不相通,似乎就在眼睛的位置,看起来受伤太过严重,想要恢复没有这么简单。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就知道还没成,直接对着寒清绝说道:“将你的银针拿来!” 寒清绝赶忙将自己怀中的金针递了过去,炎虚子看到之后愣了一下,但此时也顾不得去理会这件事情,将刑天耀头顶的两根针快速的拔下来,然后就在同样的位置,重新下了两根针。 皇甫柔内力在刑天耀体内快速的游走,突然就感觉,那不通的位置一闪而过有了通路,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猛地催动内力朝着那处而去。 将那受损的经络联系起来,似乎在体内展开修复。 这作用虽然微乎其微,但是总好过没有,她一边念着长生咒,一边用自己的内力帮助刑天耀体内的血『液』与那处十分脆弱的地方建立联系,很快,这经络就变得顺畅。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眼前的纱布之上渗出了一些鲜血,他赶忙对着皇甫柔说道:“停下来,停下来!” 皇甫柔不敢继续,赶忙收功停了下来,大家都十分紧张的关注着刑天耀双眼的伤口,气氛十分低沉。 第1126章 公主和亲 可能这是蒙汗『药』的『药』效太过重了,刑天耀直接睡了两日,这两日真的是将皇甫柔吓坏了,她几乎是没有合眼的在身边等着。 终于到了傍晚时分,躺在床榻之上的人才有了动静,就听着他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就是起身的声音,皇甫柔赶忙迎上去,看着坐起身的刑天耀,轻声说道:“醒了?” 刑天耀淡淡的“恩”了一声,然后感受着自己面前的漆黑,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治疗并没有效果。”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轻笑出声,“哪儿就这么快能看出效果了?你需要好好的养着,相信我,一定没问题的!” 一旁的灵儿赶忙走过来给刑天耀诊脉,这才松了口气,“小姐,阁主的伤恢复的不错,接下来还是要麻烦您了!” “恩!” 刑天耀听着灵儿的话,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灵儿看着事情也瞒不住,索『性』直接说开了,“这两日小姐一直在帮您用内力梳理经络,这个法子很有用,若是能将手上的经络修复,对您伤势的恢复很有用的!” 刑天耀坐在那里很久没有出声,还是皇甫柔坐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能做的不多,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了,其余的事情还是要劳烦灵儿他们来完成,就算是对你的伤有一丁点的好处,我都会努力的,你也不要拒绝,好不好?” 刑天耀握着皇甫柔的手,深深地叹了口气,“好!” 得知刑天耀醒过来,清影带着暗卫快速的赶了过来,“阁主,您醒了!” “恩,外面情势如何?” 清影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就开口说道:“北丽这边已经有了动力,不知为何,所有的官兵似乎在联合起来,准备御敌。还有大批的官兵朝着都城外面过来,似乎已经注意到了皇城里面的事情。” 刑天耀点了点头,“继续打探。” “是,阁主!” 皇甫柔勾起嘴角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清幽,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去去就来。” 刑天耀也有些话想要同清影来说,就没有阻拦皇甫柔。 皇甫柔径直来到了东偏殿,就看着慕容雪坐在床榻之上,神情不同以往,似乎精神了不少,看着她走进来,也不是满脸的怨恨,而是仔细的打探。 皇甫柔坐了下来,轻笑着说道:“北丽的官兵已经有了动静,看起来已经不再想要等着你这个皇帝的旨意了。就是不知道若是成功将东黎击退,会不会『逼』宫造反啊?” 慕容雪仿佛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就算是造反,也好过在你的手上将这江山全都拱手送人的好!这些忠臣良将,朕心甚慰。” 皇甫柔满脸的笑意,“可是我听说,这些人并没有全都去前方御敌,反而是有一些官兵在外面将都城围了起来,看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 “哦?许是朕许久不上朝,百官也入宫没有了动静,所以他们查出了蛛丝马迹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需要做些什么来安抚人心了,陛下还是快些下诏,将彩月公主送往南戎吧!” “不急!” 慕容雪眼神打量着皇甫柔,他察觉皇甫柔言语之中的着急,看起来,现在终于使他占了上风,就算是要将人送出去,也不能在她面前就这么轻易的答应。 “彩月公主病重尚未痊愈,就这么离宫朕也不舍,所以还是在宫内好好将养着为好,过些日子再说吧!”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等到东黎的官兵快要攻打到皇城脚下的时候,再送去不迟。”然后就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出去。 慕容雪咬着牙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大声的喊道:“站住!” 皇甫柔站在门口,回头望着坐在床榻上的人,“怎么?” “朕今日就遂了你的意,现在就下旨让彩月公主和亲南戎,朕警告你,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件事情不需要你处理!” 皇甫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她直接朝着彩月公主的房间走过去,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皇甫柔想了许久发觉自己最终是没有办法看着彩月公主就这么被送到南戎去,所以最后还是想要帮她一把,再给她一次机会。 进入那宫殿内的时候,原本应该躺在床榻上的人已经起身,坐在桌案旁似乎在写着什么,听着有人走进来,直接放下了笔,抬头看着皇甫柔,轻声说道:“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彩月公主从椅子上起身,缓缓的朝着妆台走过去,坐在那里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轻声说道:“陛下要我去南戎和亲,眼下这宫里能够打理这等事情的,也就只有你了,你岂会不来?” “呵,看来你是知道,我来是何原由了。” “你告诉陛下,让他安心,我和亲南戎,心甘情愿。我是这北丽的公主,江山危矣,也到了我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了,这份责任我不会逃避。” 然后将妆台里面的胭脂拿了出来,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两下。 皇甫柔看着她清丽的面容,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唯一的选择。” 彩月公主手中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皇甫柔,“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别的选择?”然后轻笑了起来。 “我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我若是不去南戎,国破,我这个亡国公主也没有活路。可我若是去了,这一切还有一丝希望。” 皇甫柔原本想要说的话,直接吞了回去,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既然你意已决,我便不再多言,和亲就定在这两日,你好好准备吧。” 说完之后就缓缓起身,还未等走就听着彩月公主说道:“多谢你。” 皇甫柔转过头,就看着眼眶微红的彩月公主微笑着说道:“多谢你,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来这里对我说这些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珍重。” 然后转身就走了。 彩月公主坐在铜镜面前,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消失,然后就转过头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轻声的唱起了去往东黎之时听来的小曲儿,一边唱着,一边朝着脸上涂抹着胭脂,一旁的侍女看着她的样子,泣不成声。 那些在宫中伺候多年的老人儿都是知道彩月公主的『性』子,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她随『性』而为,活泼刁蛮,却从不欺凌弱小,除却不嫁人这一件事情,几乎是一个宫人们都很敬仰的公主。 可自从先皇驾崩之后,她似乎就变了一个人,对皇后不敬,欺凌后妃都是寻常事,可皇上却从不斥责,就这么放任她做这些事情。 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似乎让公主醒悟过来了,她是这北丽的公主,她的肩头承担着一份责任,这责任很重。 到了这个该付出的时候了,她没有丝毫的退缩。 皇甫柔朝着养居殿回去,这一路她走的很慢,她有些不能理解彩月公主的那平静的样子,似乎对待以后没有丁点的希望,似乎和亲南戎是她最应该去做的事情。 皇上的错,却要一个公主去挽回,这件事情难道不可笑么? 她站在养居殿门口,看着巍峨庄严的建筑心中十分的悲凉,这些辉煌的景『色』全都是用人的血肉堆砌而成的,为了这巍巍皇权不知道多少人为此付出了生命,可是为君者坐在这个位置上,居然任『性』而为,全然不顾天下大局,百姓生计,他根本就不配做这个皇帝! 皇甫柔几乎是带着怒气冲到了慕容雪的房间内,看着他既然平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全然没有因为自己的自私决定而感到羞愧! 她走到慕容雪的跟前,脸上满是鄙夷,“你这个皇位,坐不了多久了!” 慕容雪心头一颤,放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迎上皇甫柔的眼神低声说道:“只要我活一日,我就是这北丽的皇帝!” “那你就别活着了!” 皇甫柔扬起手就要朝着慕容雪的头上击过去,门口的暗卫快速的冲到了她的跟前,俯身跪在地上,“夫人三思!” 皇甫柔听着这话,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冷笑了两声,“我怎么能杀了你呢?我还得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让你最珍视的东西覆灭,让你就这么死了,可真的就是便宜你了!”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灵儿看着皇甫柔坐在正殿里面,赶忙走了过去,“小姐,天『色』不早了,您应该早些休息!” “我睡不着。” “小姐!” “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皇甫柔缓缓起身,本想要走出去,就看着灵儿快速的跑回房间,将那厚重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然后二人才走出去。 八月,这天气本应该温热的,但是天空阴沉的似乎要下雪的样子,皇甫柔和灵儿在皇宫的园子里面逛着,没有了阳光,这里面看起来阴森森的,灵儿有些害怕的朝着皇甫柔身边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小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你怕了?” “恩,有点害怕!” 皇甫柔带着灵儿来到了如意带她去过的院子,坐在那亭子里面,她让站在一旁的灵儿也坐下,然后轻声说道:“这里的一切,与东黎没有半分的区别,你可看见了?” 灵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姐,不论在哪儿,有权利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是啊,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手中握有权利,做错了事情,也可以让他人替代受过。什么天理昭彰,都是糊弄人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万分感慨的模样,轻声说道:“小姐,这世上并非只有这样的人,还是有正义的好人的!” “这世上,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灵儿,我真的累了,很累。” “小姐,那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也不喜欢这里,咱们快走吧!” 皇甫柔看着灵儿闪着光的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还没做完,咱们还不能离开,但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了,在坚持一下吧!” 灵儿无奈的点了点头,就看着皇甫柔缓缓起身,朝着养居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彩月公主和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准备也不过就是三日的事情,宫人们拿过来的都是从前制好的喜服,还有国库里面的一些宝贝,给她当做嫁妆。 皇甫柔看着那朱红『色』的喜服,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然后对灵儿说道:“好看么?” 灵儿点了点头,“大婚所用的喜服,自然都是好看的,小姐,您看看那边的首饰,与这喜服正相配,想来公主也会喜欢的!” “好。” 那些宫人看着皇甫柔点头,心中松了口气,现在宫内究竟是谁做主,他们心中明镜一样,所以都夹着尾巴做人,不讨好这为贵妃娘娘,当然也不能得罪。 得到了皇甫柔的首肯,他们这才端着这喜服送到了彩月公主的宫殿内,这一次是灵儿替代皇甫柔去见的彩月公主。 几日不见,这人清瘦了许多,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规矩的俯身行礼谢恩。 灵儿就带着人回来了,见到彩月公主之后她这心中也总是有些不舒服,这感觉很难形容,仿佛在可怜她似的。 可是转过头想一想,这彩月公主出声开始就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她享受了这么多别人这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的东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或许就应该去承受别人无法承受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代价,可真的太大了。 皇甫柔坐在刑天耀的身边,轻轻的给他『揉』捏着胳膊,轻声说道:“时机差不多了,咱们也要准备准备,离开这里了。” 刑天耀愣了一下,“什么?!” “我猜,用不了几日,那些官兵就会强攻皇宫,名为清君侧,实则谋朝篡位。咱们需得在他们行动之前离开这里。” 刑天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这是你做的么?” 第1127章 兵不厌诈 刑天耀的脸『色』不好,皇甫柔看的出来,但是说起这件事情,她没有丁点心虚,更没有任何后悔,“是。” 这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刑天耀沉默了一会儿,“柔儿,你实在不该这样!” “他能对你下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这世上能让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有让他切身体会我的痛苦,而体会痛苦唯一的途径,就是让他失去一切。” 刑天耀惊讶的微张着嘴,虽然现在还看不清皇甫柔的面容,但是他也能明白,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没有这么容易改变。 “他是否感受到痛苦并不重要,这件事情若是真的。” “已经发生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侧脸,“东黎早已经派出铁蹄踏入了北丽的江山,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了,而且我听闻,这一次北丽屯兵对峙,东黎似乎也调兵遣将朝着战场而来,现在想要收手,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唉。” 刑天耀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有些烦闷的躺在了床榻上,侧过身似乎在生闷气,皇甫柔做在一旁,眼神没有丝毫的犹豫,“你现在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事情不要多问,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若是想要阻止。” 说到这里,皇甫柔顿了一下,“这一切就只能交给命运了。” 刑天耀震惊的坐起身,“柔儿!你这是什么话,你难道以为我会与你对峙么!” 皇甫柔有些惆怅的朝着窗外看过去,“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要活的痛快,你若真的想要出手,我也不会阻止。” 说完之后起身就走了出去,不理会刑天耀在身后的呼唤。 灵儿看着皇甫柔推门而出,有些诧异的将手中的扇子放了下去,眼前的小火炉上面煎着『药』,这“咕嘟咕嘟”的声音让这寂静的环境显得有些奇怪,她看着皇甫柔的脸『色』有些不好,轻声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散步,不必跟着。”说完之后皇甫柔快走了两步就朝着后宫走过去。 之前对慕容雪下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她也应该去看看这鱼儿咬钩了没有,通向后宫的角门都有人把守,不让人来回走动,守卫看着皇甫柔走过来,赶忙俯身行礼。 那两个被她派过来的小太监闻讯来到了她的身边,有些忐忑的说道:“贵妃娘娘,奴才办事不利,现在还不能找到陈贵人的把柄。” “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们就一直在宫内闭门不出。” 皇甫柔看着身边的两个人,轻声说道:“是么,既然她们不来,那我就亲自过去看看,带路!” “是,娘娘!” 在这两个人的引路下,皇甫柔很快就来到了朝『露』殿,这宫门紧锁,外面的甬道上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灰尘没有人打理,看起来有些荒凉。 她朝着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示意了一下,这两个人赶忙过去叩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了脚步声,“谁在叩门?” 这人没有打开宫门,就这么隔着门开始问话,“我们娘娘身体不适,现在不便见客,更何况贵妃娘娘有令,特殊时期不要随意走动,不论门外是谁,还是赶快离开吧!” 这小太监有了皇甫柔的撑腰底气很足,猛地砸了两下宫门,大声的喊道:“贵妃娘娘驾到,还不快些将宫门打开!” 里面的人有些慌『乱』,快速的跑开了,很快就听着杂『乱』的脚步声朝着宫门口凑过来,然后这宫门缓缓的打开,在朝『露』殿伺候的宫人们都出现在这门口,对着皇甫若俯身行礼。 皇甫柔走进去,“起来吧。” 看着宫门内外截然不同的样子,看起来这两位陈贵人平日里将这些宫人管束不的错,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坐着洒扫的工作。 “陈贵人呢?” 站在前面的掌事宫女,朝着皇甫柔跪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二位贵人身体不适,眼下正在内室休息。” “哦,既然身体不适,本宫来瞧瞧也是应当,带路吧!” “这。”这宫女一脸的为难,犹豫着似乎不敢起身。 皇甫柔还未等发话,身边那两个小太监十分的不满,然后就大声的说道:“娘娘过来探望陈贵人,那是她的福分,你在这里跪着是什么意思?想让娘娘站在这风口里面冻着么?!” “娘娘,奴婢不敢!”这宫女被『逼』问着赶忙俯身磕头。 “娘娘明鉴,二位贵人身体不适,若是让娘娘过了病气,奴才们担待不起!还请娘娘三思!” “无妨,带路吧!” 这宫女看着皇甫柔铁了心要见这两个贵人,知道自己再耽搁下去也没有用,只能从地上站了起来,将皇甫柔引着朝着正殿走过去。 这两个贵人原本就是同胞姐妹,一同入宫,一并被封为贵人,也没有个尊卑之分,东西偏殿这么住着倒也显得亲昵。 踏入正殿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剧烈的咳嗽声,皇甫柔嘴角扬起,朝着那声音比较小的西偏殿走了过去,皇甫柔突然走进来,这贵人愣了一下,然后赶忙就要掀开被子起身。 本以为自己意思一下就可以的,但是没想到皇甫柔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没有阻拦她想要下榻行礼的意思。 这被子已经被掀起来了,断然是没有自己再盖回去的道理,她就这么在皇甫柔的灼灼目光之中下了塌,在地上跪了下来,还不忘一直咳嗽着,“不知贵妃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娘娘见谅。” 皇甫柔看着她床榻旁摆放着一盘精致的点心,笑意更深,“无妨,起身回话吧。” “多谢娘娘!” 陈贵人被侍女搀扶着起身,坐在床榻旁,披上了披风,这苍白的面容看起来倒是带着几分脆弱的美感,“本宫今日过来,是因着前些日子的事情,虽说灵儿已经问过话了,但是事关陛下,这件事也不能轻易的揭过去。” “本宫来问你,这两个小太监,指认你曾托他们给陛下送过吃食,你可承认?” 陈贵人一脸的不敢相信,“娘娘明鉴,臣妾并未给陛下送过任何吃食!臣妾与姐姐未得到陛下传召,不敢私自离开宫门半步,这宫中的奴才都能作证。”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她,“恩,陈贵人实在不必紧张,本宫不过是按规矩过来问话罢了,这两个小太监没有实证,竟然凭空指责后妃,实在是该打。” 陈贵人看着皇甫柔,赶忙开口说道:“娘娘息怒,陛下遭到暗害,我和姐姐得知之后也很心惊。这两个小太监指认我们姐妹,想来是有心人故意装扮成我们姐妹的样子,图谋不轨。” “若是有朝一日,那贼人『露』出马脚,还需要这两个小太监来指认,还请娘娘还我们姐妹清白。” 皇甫柔很认同的点着头,“陈贵人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这两个小太监就暂且留在你们姐妹宫中,一来能够保护你们安全,这二来,也能时时留意着究竟是谁想要嫁祸于你们。” 陈贵人咬着牙,但脸上十分赞同的缓缓起身,朝着皇甫柔俯身行礼,“多谢娘娘的关怀。”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边这两个小太监认真的说道:“你们就在这里,保护陈贵人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宫唯你们是问!” 然后抬脚就朝着东偏殿走过去,身后有奴才要跟着,皇甫柔猛地一回身看着她们,大声吼道:“跪下!” 这些宫人吓得赶忙在正殿里面跪了下来,皇甫柔再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直接朝着东偏殿走进去,躺在床榻之上的陈贵人听到皇甫柔在正殿里面的一声吼吓得心惊肉跳,虽然没有与这位贵妃相处过,但是关于她的传说都是不绝于耳。 皇甫柔走进去的时候就是脸『色』铁青,想要床榻上起身的陈贵人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掀开被子,起身跪在地上,“参见娘娘。” “你还装?!” “娘娘?” 陈贵人一脸茫然的看着皇甫柔,看到皇甫柔眼神之中的怒火吓得肩膀开始颤抖,“娘娘息怒,臣妾,臣妾不知所犯何事让娘娘如此恼怒,还请娘娘明示!” “你还敢问?!你们姐妹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毒害陛下?!” 陈贵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娘娘,娘娘明鉴,此事不管我们姐妹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做的!还请娘娘明察啊!” “明察?!你还敢说明察?!那小太监指认你们给陛下送过吃食,你们姐妹矢口否认!但是我看的真切,陛下用过的糕点与你宫里的一模一样,小厨房里面正摆放着!要不要本宫给你端过来,让你也好好尝尝这断肠草的滋味啊?!”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啊!”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一只哭诉着的陈贵人,脸『色』阴沉的说道:“究竟是不是冤枉,等到了大牢里面,你们就清楚了。” “对了,刚刚本宫见了你的妹妹,她已经全都招了。你现在仍旧矢口否认,真是让本宫十分失望,既然是你们姐妹做的,那这件事就要你这个死不悔改的姐姐来承担后果了,毕竟陈氏家族对陛下意义非凡,要如何处置你们,就全看陛下的意思了。” 皇甫柔转身欲走,这陈贵人直接爬过来抓着皇甫柔的脚踝,啜泣着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这件事,这件事情都是误会,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啊!” 皇甫柔站住脚,嘴角扬了起来,她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啜泣的陈贵人,轻声问道:“给陛下下毒,竟然还敢说是误会?你真是死『性』不改啊。” “娘娘,娘娘您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不然我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啊!” 陈贵人握着皇甫柔的脚踝死不撒手,皇甫柔皱着眉头扯了一下,“好,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再敢隐瞒,决不轻饶。” “是,是娘娘!” 陈贵人跪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事情已经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臣妾也不敢有隐瞒,这件事情,并非是我们姐妹给陛下下毒,而是因为陛下一直在服食祖上留下的秘方,延寿丹。” “这丹『药』陛下已经服食有段日子了,臣妾并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的延寿丹里面会参有断肠草,就算是给我们姐妹一万个脑袋,我们也断断不敢这么做啊!请娘娘您明鉴,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们姐妹所为,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陈贵人,“延寿丹?” “是!臣妾这里还有,现在还有,娘娘尽管检验!”然后转身就朝着妆台跑了过去,在里面胡『乱』的翻找着,然后一脸震惊的说道:“不可能啊,我就放在这里了,这不可能啊,怎么就没有了呢?!” 皇甫柔冷哼了一声,“你这个故事,编的真是不错啊。” 陈贵人赶忙回到皇甫柔的跟前跪了下来,“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娘娘您千万要相信臣妾!陈家仰仗陛下的恩典才能够有今天,我们姐妹若是做这样的事情,岂不是断了自家的后路吗?!” “娘娘,娘娘这真的不是我们姐妹所为啊!” 这话音刚落,就听着脚步声朝着这边冲过来,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两个小太监还真是不中用,两个人都不是这一个人的对手。 只是这么想着,那个陈贵人就冲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姐一脸的震惊,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时候满眼都是怨恨,“你竟然如此歹毒?!” 皇甫柔看着她,扬起嘴角,“陈贵人何出此言?” 此时跪在地上的那位陈贵人,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原来自己是中计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皇甫柔,咬着牙问道:“你这个毒『妇』!竟然敢诓我们!”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光着脚站在地上的姐妹二人,掩唇轻笑了起来,“兵不厌诈,若是问心无愧,又岂会如此?!” 第1128章 意想不到 两位陈贵人对视了一眼,迅速的拔出身侧的匕首一同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那两个小太监一脸震惊的想要过来挡着,没想到却被皇甫柔一掌给推开。 她身体一侧,将两人的攻击避开,然后左手扬起一掌直接打在一人的手腕上,匕首应声落地;右手直接捉住那仍拿着匕首的手猛地一扭,就听着一声尖叫,另一个人直接跪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 眼见着自己的姐姐被攻击,这妹妹赶忙出手相救直接朝着皇甫柔扬起一掌朝着她的心口而去,皇甫柔一脚将跪在地上那人踢了出去,回过身直接接下了这一掌。 小陈贵人硬生生被皇甫柔一掌给掀翻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落下来便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姐妹二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你,你究竟是谁?” 大陈贵人从地上爬起来,将受了伤的妹妹扶起来,二人面对皇甫柔如临大敌,“你不是贵妃娘娘,你冒充贵妃究竟意欲何为?!” 皇甫柔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那两个被她推出去的小太监此时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头看眼前这一幕。 皇甫柔将地上被踢到的椅子扶了起来,俯身坐了下去,“本宫今日来,就是想与你们姐妹做一个交易。” “当然你们有权利选择拒绝。” 小陈贵人冷笑两声,“到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有拒绝的权利么?” 皇甫柔有些惊讶,“当然有,只不过拒绝了本宫,代价可是很大的。” “呵,不就是一死么?既然入宫,我们姐妹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没什么能要挟我们的!既然想动手,那就来吧!” 皇甫柔看着一脸认命的姐妹二人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跪在那边的两个小太监,轻声说道:“带着外面的人都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也不要让人过来打扰。” 贵妃娘娘的吩咐,这些宫人不敢拒绝转身都走了出去,殿门被轻轻的关上,发出了一阵“吱嘎”的声音,许多的光亮都被隔绝开,剩下的就是大片的阴影。 皇甫柔看着坐在地上的姐妹二人,轻声说道:“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进了宫,你们早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陈家,若是此时本宫将你们定了罪,这毒害陛下的罪名可不是你们姐妹二人能够承担的,陈家的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这么看来,你们想死的话,陈家的人应该一并受过,到时候落下一个满门抄斩,那就太可惜了。” 说完皇甫柔还叹了口气,看着这姐妹二人惨白的脸颊,“可若是与本宫做这个交易,那本宫就会从新考虑今天的事情,先不说你们姐妹二人的『性』命,至少陈家不会被牵连。” “究竟如何,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大陈贵人看着皇甫柔,赶忙开口说道:“娘娘,娘娘我们姐妹单凭娘娘吩咐!这件事情都是因我们姐妹二人而起,我们愿意承担责任!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姐妹的母家吧!” “我们姐妹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小陈贵人听着这话,猛地按了一下姐姐的手,显然她并没有被皇甫柔的这些话说服,心中仍旧满是怀疑。 这样的人,就算是她愿意,皇甫柔也不会与她合作。 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既然你们姐妹不能达成一致,那我也不勉强,这件事情我会秉公办理,你们自求多福吧。”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推开殿门,那些宫人整整齐齐的跪在院子里,这外面寒风瑟瑟,这么跪着很容易上了膝盖,皇甫柔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领头的两个小太监赶忙回话,“回娘娘的话,奴才们办事不利,甘愿在这里受罚,还请娘娘从轻发落。” “本宫何事要责罚你们了?起身吧。”说完之后抬脚就走了出去。 这两个小太监也是十分纳闷的对视了一眼,快速起身之后朝着身后那群宫人说道:“娘娘大度,不与你们计较!日后你们若是继续助纣为虐,可小心你们的脑袋!” “仔细着点吧!” 说完之后快速的追了出去。 这两个小太监追上皇甫柔,卑躬屈膝的问道:“娘娘,娘娘请您留步!” 皇甫柔站住脚,转过身看着他们二人。 他们直接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你们何罪之有?” 这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下,面『色』沉重的开口说道:“娘娘,给陛下下毒这件事情,奴才,奴才二人其实又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 “为陛下准备膳食的总管这些日子病倒了,在陛下中毒之前的膳食都是他准备的。这些日子不见人,奴才二人心中有些疑问,去他的房间探查了一下,并没有见到人。” “这么大个人,在宫里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娘娘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奴才的意思是说,若是找到这总管的人,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知道了。” 皇甫柔应承下来,快速的离开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带着一丝冷笑,转身就朝着朝『露』殿返回。 皇甫柔到了养居殿的门口,看见了清幽,记起陈贵人的事情,她曾交托给清幽来打探情况,所以就将人叫了过来,“下毒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清幽赶忙俯身回话,“小姐,属下一直盯着后宫的动静,并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倒是那两个太监,属下说不好,总觉得有些奇怪。” “入了后宫之后,他们并没有关注后宫的妃嫔,虽然一直在打探,但是仿佛在探查什么其他的事情,您。” 听到这话,还未等清幽说完,“不好!”皇甫柔大声的喊道。 “让人保护好慕容雪,任何人送过来的东西都不能食用。让几个高手去朝『露』殿,那两个贵人危险了,快去!” 灵儿从西偏殿走出来,看着皇甫柔脸『色』难看,开口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将灵泉叫来。” 一会儿的功夫,叶灵泉就跑了进来,皇甫柔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带几个人,去给我查一查膳房里最近消失的那位总管。” 叶灵泉领命走了出去,片刻的功夫,清幽就带着人从朝『露』殿回来了,那两个小太监此时满手是血,脸上的神情十分狰狞。 被丢在皇甫柔面前的时候,直接换了脸『色』,跪在地上猛地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看那两位贵人对您出言不逊,只是想要替您出出气!还请娘娘恕罪啊!” 两个人猛地磕头,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容。 等到他们累了,停下来了,这时叶灵泉也已经从外面回来了,那些姑娘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宫人,这宫人的手中还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木架,走进来的时候将这木架放在了外面。 叶灵泉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俯身说道:“小姐,人已经找到了。这消失的膳房总管已经溺亡了,是在浣衣房后院的水井之中找到的,看起来已经死了四五天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让人去搜他们的住处,仔仔细细的搜。” 听到皇甫柔这么说,这两个小太监瞬间慌了神,在地上猛地磕起头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奴才这都是为了给娘娘出气,请娘娘恕罪啊!” 皇甫柔没有理会这两个人,暗卫快速冲了出去,叶灵泉冷哼了一声,将手中提着的布包放在了桌面上,打开之后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请看,这上面有一个账本,还有一些金银。这些金银如何而来都有记载,而这最后一次的记载,还请娘娘细看。”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跪在地上哭喊的两个小太监的声音戛然而止。 皇甫柔随手翻开,看着上面最后一页的记载,轻声笑了起来,“很好。” “小姐。” 那两个小太监此时已经抬起了头,看着皇甫柔,一言不发。 很快,奉命就去这两个小太监房间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一包东西,清幽将这东西丢在地上,那两个人看到之后猛地将被摔在地上的牌位抱了起来,在怀中轻轻的擦拭着,再次看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满是恨意。 “心思缜密,不错,不错。” 此时抱着牌位的小太监看着皇甫柔,冷冷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 这小太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至少让我们死个明白,我们究竟是哪里做的有问题!”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入后宫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你,你站在入口的位置很显然是知道我要来,在那里候着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若说碰巧在那里遇见你,你也无法查证。” “对,所以当时我并未发问。” “而后我在朝『露』殿的门口见到了他,很显然,他知道我要去朝『露』殿,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我让你们入后宫去紧盯着陈贵人,现在怎么好像在盯着我似的?” “那也有可能是他在路上见到了你,猜测你会去陈贵人的宫殿盘问。” 这小太监早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恭敬模样,眼神犀利,盯在皇甫柔的身上带着一丝侵略『性』,这种眼神让站在一旁的叶灵泉十分不舒服,她眯着眼睛紧紧握着袖中的匕首,做好了那人会直接朝着皇甫柔冲过来刺杀的准备。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我依然没有问。” “那我们究竟哪里做的不对,惹你疑心?” 皇甫柔微微一笑,“为什么要追着过来告诉我膳房总管的事情?” 这两人愣了一下,“发觉之后自然是要及时禀告。”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说实话。” “那会是什么?!” 皇甫柔目光如炬,“蓄谋已久。” “若是我没有猜错,这膳房总管早就已经死了,是在死后几天你们才将他丢进水井里面去的,为的就是掩盖他真正的死亡时间,从而证实你们今天所说的话。” “而杀他真正的目的,不用我来说吧,这总管能够证明,在膳食做好送过来这一路上,只有你们二人接手过。若陈氏那两姐妹所言属实,那么,给陛下下毒这件事情,只有你们能做了。” 这小太监笑了起来,“娘娘此言差矣,若是这么说,那也可能是膳食总管动的手,他下毒之后畏罪自裁。” 皇甫柔笑了起来,“那你们为什么要去杀陈贵人?” 这两人的神情一顿。 皇甫柔笑了起来,“想好如何辩解再开口。” “娘娘对我们网开一面,我们忠心耿耿自然是要为娘娘出气,今日这两位贵人出言不逊,所以我们才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一时糊涂,还请娘娘恕罪!”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错的辩解,可惜,还是『露』出了马脚。” 这两个人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的时候,皇甫柔将手中的账册直接摔在了他们的面前,“仔细看看,这是膳房总管送给你们的大礼。” 看着上面的记载,这两个人脸『色』涨红,将这账册拿起来就要撕碎,却被叶灵泉给夺了下来,皇甫柔看着桌上被『揉』捏的不成样子的账册,笑着说道:“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冥冥之中是这个无辜的总管让你们『露』出真面目。” “白银五十两,淑妃。” 皇甫柔看着这两个人笑了起来,“淑妃早已经不在了,这膳房总管仍旧这么记载,说明什么?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住处里面搜出来的牌位,藏得虽然隐蔽,这房梁上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放上去,再取下来的。真是辛苦了,忠心为主的奴才!” 这两个人在暗卫的钳制下跪在地上,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吼道:“若不是你,淑妃娘娘怎么可能会死!若不是你『迷』『惑』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第1129章 准备出宫 皇甫柔看着眼睛通红的两个小太监,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啊。”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可怜!可怜的人是你!从前陛下那般宠爱淑妃娘娘,让她打理后宫,将皇后的权利都赋予了她!现在也同样对待你,但是你别以为这就是长久的,陛下的宠爱,根本就不会有长久!很快就会有新人替代你!” 听到这里皇甫柔倒是难得的认同,“这话说的倒是难得的清醒,不过也不能掩盖你们的罪过。就这样吧,带下去吧!” 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猛地朝着皇甫柔扑了过来,不知在哪里藏着的珠钗就朝着皇甫柔的身上捅过去,好在一旁的灵泉早已经准备万全,直接将二人挡了下来,手中的匕首直接刺进了一个小太监的胸膛。 另一个直接被她一脚给踢了出去,撞在桌椅上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后,想要爬起来却倒在地上,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人,走起嘴角朝着地上的淑妃牌位走过去,狠狠的一脚将那牌位踩的碎裂开来,看着这两个人瞪大双眼,眼睛里面的恨意恨不得将皇甫柔撕碎。 她轻笑着说道:“为了主子,倒也是一片忠心,那就到地下去,继续伺候她吧!” 然后转身就朝着西偏殿走进去,清幽带着人将两个人拖了出去,叶灵泉带着人将这正殿里面擦拭干净,放了好一阵子才让这血腥气消失了大半。 刑天耀在房间内听得真切,听着脚步声走过来轻声说道:“这样的奴才倒也是难得,虽然主子不在了,却还想着替她报仇。” “的确难得。”皇甫柔这话说的诚心,但是这两个人她并没有手下留情,在她看来,让这样的人活下去是实在没有必要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留有后患。 “可你还是杀了他们。” “这就是我的行事作风,永绝后患。” 刑天耀轻笑出声,“我喜欢。” 皇甫若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的沉重也减轻了不少,看着他眼睛上的纱布,心中还是有些焦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拆下来。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灵儿将煎好的『药』让刑天耀服下,试探着问道:“阁主,你有没有感觉,眼前有些许光亮?” 刑天耀皱着眉头,转头尝试着分辨眼前的颜『色』,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灵儿看了皇甫柔一眼,然后轻声说道:“不要着急,治疗刚刚完成,还需要仔细修养,切不可心急!” “恩,我知道。” 刑天耀应承下来,就听着灵儿的脚步声快速消失在这房间内。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笑了起来,“其实,我倒是挺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的。” “为何?” “你这样蒙着双眼,仿佛自九天而下来的谪仙,有种超脱世俗的清高感觉。” 被她这么一说,刑天耀也跟着笑了起来,“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张巧嘴?”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的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我还是了解你的。”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赶忙凑过去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玩笑话,怎么还当真了?不过是看你闲着想跟你闹一闹而已。” “我想出去透透气。” 刑天耀攥紧皇甫柔的手,手心有些微微出汗,皇甫柔明白,他很紧张。 “好!” 答应下来之后,皇甫柔就叫在外面的清幽唤了进来,两个人帮着刑天耀更衣,给他穿上了十分暖和的大氅这才陪着他走了出去。 冷风扑面,刑天耀却轻轻的呼了口气,“很久没有呼吸过,这么自由的空气了。” “你若是喜欢,咱们日日都出来走走。” “现在是什么天气?” 刑天耀这么一问,站在一旁的清幽愣了一下,皇甫柔眉头也皱了起来,“阴天,似乎快要下雪了。” “恩,这样的寒风,是快要下雪了。” 皇甫柔没想到刑天耀猛然的踏出一步,就在那台阶上朝着前面扑了过去,她护佑不及眼看着刑天耀摔在地上。 她站在那里双手握成拳,清幽赶忙将刑天耀扶了起来,帮他将身上的尘埃拂去,就听着刑天耀笑着说道:“许久没有摔过跟头,真是有趣的很。” “咱们再走走吧!” 这话说出来,却没有得到回复,他试探着问道:“柔儿?!” “好,咱们再走走!”皇甫柔赶忙走到刑天耀的身边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三个人就朝着院外走了出去,慕容雪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这里,这个地方,应该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太可笑了。 他转身就朝着内室走过去,那两个在身边搀扶着的小太监轻声说道:“陛下,您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朕知道!但是今日,还有事情要你们去办。” “但凭陛下吩咐。” 在外面走了一圈回到房间内,刑天耀坐在床榻上整个人看起来都神清气爽,但是皇甫柔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她现在恨不得将慕容雪的眼睛挖出来,让他也好好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她勉强的按捺住这种心情,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冲动,现在冲动,一切就要前功尽弃了。 刑天耀感受到皇甫柔的安静,开口说道:“在想什么?”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在想第一次与你在北丽相遇时的情景。” 刑天耀愣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笑着,“为什么想起那个时候了?” “因为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是意外,也是惊喜。” 刑天耀朝着皇甫柔的方向转过头,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明白此时她心中的难过与愤怒,“能够重新找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时候,别说是让我失去一双眼睛,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皇甫柔有些气恼的攥着他的手,“别胡说!” “我没胡说。” “我知道。” 皇甫柔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酸,“我也很感谢你的出现,欢喜过,痛苦过,还有了三个孩子,这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我这双眼睛不能再次看见你,我也不觉得遗憾,只要你在,我就安心。” 皇甫柔抓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会让你看见的。” “别想这么多,一切听天由命,咱们怎么可能拧得过天?” 刑天耀对着皇甫柔说着宽慰的话,感受身边的人情绪好了一些,才说道:“什么时辰了?我竟有些觉得饿了。” 皇甫柔赶忙起身,“我去问问灵儿晚上吃些什么,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好。” 听着皇甫柔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这房间安静了下来,刑天耀转过身朝着床榻上狠狠的砸了一圈,他痛苦的皱着眉头,双眼看不见,一切都是这么的不便,刚刚摔了一跤他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他不能表现出一丝虚弱,若是他那样,皇甫柔一定会对慕容雪下手。 弑君事小,天下大『乱』事大,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皇甫柔虽然没有看见这一幕,但是她走出去之后站在养居殿门口,脸『色』也是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她没有直接去找灵儿,而是转身就朝着东偏殿,如风一般的冲了进去。 那两个小太监看着她走进来,畏惧的跪在地上问安。 皇甫柔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直接朝着内室走进去,看着慕容雪坐在桌案前面,好似在写什么,看着她走过来脸『色』有些慌『乱』,想要将那纸张撕碎,却被皇甫柔夺了过来,展开那已经满是褶皱的纸张,上面出现的竟然是她的脸。 皇甫柔冷笑的看着慕容雪,“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雪别过脸不出声。 “陛下,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因为不必要的事情误了『性』命。” 慕容雪拄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皇甫柔的眼睛脸『色』很难看的想要离开,但是身上的伤让他十分虚弱,没有人搀扶自己想要走动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他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朝着地上扑了下去,狠狠的摔在了这青砖地面上。 然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膝盖,想要从地上折腾起身,却没有成功。 他愤恨交加的大吼一声,“皇甫柔!” “你为何要这么对待朕!你为何要这么辜负朕!!” 皇甫柔将手中的纸张撕碎,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在地上挣扎着,“你对我的好,真是让我觉得特别的恶心。” “朕对你好,也错了吗?!也是错吗?” “我不需要的好,就是错。” 皇甫柔走到慕容雪的面前,站在那里,让他仅能看着自己的鞋尖,“你让人伤他双眼,若不是我去的及时,我还能见到他么?” “皇甫柔!为何朕做了这么多,你心中,你心中能够记住的仅是他,他究竟有什么好!他现在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他什么都给不了你!” 皇甫柔将手中的碎纸丢在地上,转过身就朝着殿外走出去,那两个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过来阻止,等到皇甫柔已经走出去了,这才敢过来将慕容雪扶起来到床榻上去。 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两个小太监,他现在十分的愤怒,但是又不能做什么,若是真的将这两个人赶走,依照皇甫柔现在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再让人过来伺候,到时候他想要与外界联系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眼见着翻身的时机就要到了,他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将被子盖在身上,慕容雪躺在床榻之上闭上了眼睛。 那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转身就朝着门口走过去,在那里守着。 皇甫柔离开东偏殿,站在门口狠狠的攥着拳头,灵儿本想要将吃食送进去给她,但是没想到人居然在这里,想要走过去没想到皇甫柔却率先朝着她走过来,一言不发的朝着西偏殿走进去。 见到刑天耀的时候,皇甫柔又换上了一脸的温和,“阿耀,灵儿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你闻闻,香不香?” 灵儿看着皇甫柔这一面,心中隐隐发寒,皇甫柔这样的时候就意味着她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们实在经不起更大的动『荡』了。 傍晚,清影接到了一个密函,直接朝着皇甫柔这边送了过来,当他从怀中掏出来的时候皇甫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皇甫柔让刑天耀躺在这里休息,自己出去找灵儿商量一下明早的饭菜,这就转身出去了,刑天耀听得真切,明明刚刚走进来一个人,但是却什么话都没说。 他心中有些难过,现在他这么一个目不能视的废人,已经不能帮着皇甫柔分忧了。 走出去之后,清影赶忙将密函递给皇甫柔,低声说道:“夫人,外面传来消息,那些人应该已经准备进攻皇城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让所有人做好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宫。” 清影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问道:“夫人,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阁主?” “我来跟他说。” 然后转身就朝着内室走进去。 皇甫柔走到刑天耀的身边,看着他身上有些混『乱』的被子,嘴角勾了起来,“刚刚清影过来,说是外面已经有人准备攻进这里了。” 刑天耀愣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办?” “准备一下,咱们尽快出宫。” “现在?” “明早。” 刑天耀还没继续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临行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个了断的,我可不希望以后总有人在后面追杀咱们。”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刑天耀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柔儿,千万不可冲动行事,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若是没有他,北丽的江山。” 皇甫柔攥着刑天耀的手,“任何人都能做皇帝,唯独他不能,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明白,我能忍到这个时候才动手,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 第1130章 公主出嫁 放眼东黎和北丽战场对峙,两边屯兵越来越多,岳凌风从营帐之中走出来,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然后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老将军现在在何处?” “少将军,老将军还在营帐之中与诸位将军研讨攻破北丽防线的战术。” “知道了。” 他翻身上马,南戎的事情之后他对于上战场的事情有些厌烦,但是北丽这边境况不同一般,皇上下了命令无论如何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攻破北丽的防线,将北丽大军一举击溃,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一路打过来有些奇怪。 那些城内的驻军多数没有抵抗,见到他们的大军到来直接竖白旗投降,闭门不出的最多只有三天就投降,很久都没有见到有援军出来。 在前往都城的路都已经过了半,才见到正规军队过来对峙,现在情势十分的焦灼,他们也在考虑,这一次的收获不小,仔细算一算已经连下十城,开辟疆土数万里,这对于东黎来说是获得了空前的胜利。 所有人都在考量是否还要进攻,仔细的权衡得失。 可他心中并不在意是否还要打仗,让他最在意的就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北丽边防线一直守得很紧,两国对峙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多大的改变,饶是刑天耀用兵如神的时候也没有主张进攻,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很难不去猜测这里面是不是有人『操』控。 或者说,是不是刑天耀他们也有份参与。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刑天耀明明已经离开了朝廷,为什么现在又要做这样的事情? 此时元帅营帐走出来数位将领,看着他俯身行礼然后就直接离开了,他这才朝着里面走进去,看着父亲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劳累,“爹。” “凌风来了,坐吧。” “诸位将军可有什么计策为父亲分忧么?” “眼下对峙之局,谁都不敢妄动。咱们要权衡利弊得失,北丽人更加要思量若是战败了,后果就是国破,这个代价太大了,他们承受不了。” “但是我看着现在的境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岳老将军看着坐在一旁的岳凌风,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会不会。” “爹!” “罢了,罢了。不论如何,现在咱们都不能轻举妄动,我也会尽快写一封奏报禀告皇上,一切只等着皇上的决断。” 岳凌风点了点头,“爹遇事稳重,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将军,儿子佩服。” “臭小子,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称赞过我,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儿子有件事情,想恳请爹准许。” “说来听听。” “我想亲眼去北丽的都城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可以让探子去,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亲自上阵!” 岳凌风看着父亲不容置喙的神情,叹了口气,“爹!”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东黎的大将军,怎可亲自打头阵冲锋?!简直是胡闹。” “出去!” 岳凌风看着父亲难看的脸『色』,无奈的起身离开了。 这件事情他憋在心里有些日子了,这么做的确有些冒险,但是他真的想要亲手揭开那神秘的面纱,想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这样的夜晚,皇甫柔也在酝酿一件藏在心中许久的事情。 她看着刑天耀睡着之后瞧瞧起身,直接朝着二位师父的房间溜过去,趁着别人不注意进了门,炎虚子看着皇甫柔走进来,叹了口气,“坐下暖和暖和。” 炎陵子别开眼,不想去看皇甫柔。 皇甫柔瞧着他的样子,笑着说道:“大师傅这是怎么了?平时我过来,不都是要批评我两句的么,难道是这段日子对我十分满意?” “哼,你这个妖女可别太骄傲,老夫可没有这个意思!”然后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炎虚子叹了口气,“你师伯的『性』子你应该是了解的。” “是,师父。” “来吧。” “好。” 炎虚子对于皇甫柔的治疗用了两三个时辰,收起手中的银针之后皇甫柔的面『色』果真改变了许多,看起来气『色』红润不少。 “丫头,你这样做,就没有想过若是他知道后会怎样?” 皇甫柔将衣裳穿好,轻轻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师父,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是么?” 炎虚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怀中的瓷瓶放在了皇甫柔的手边,“这丸『药』我只得了两颗,本想要带过来救你『性』命的,但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救了他。可是你,丫头,你可是我天启斋最后一位弟子了,若是你有个什么意外,我和你大师傅愧对祖师爷啊。” 皇甫柔将那白瓷瓶拿了起来,轻笑着说道:“犬子谦儿,炼『药』天赋颇高,曾拜在『药』王谷谷主门下,若是二位师父不嫌弃,我就让他改拜您为师吧。” “也算是给咱们门下找一个传人,我这一身的功力都是受于二位师父,我就这么带走了,也不合适。” “丫头,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皇甫柔将这白瓷瓶递给了炎虚子,“师父,咱们离开这里之后就去见谦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二位若是不嫌弃谦儿资质愚钝,就收下他吧!” 炎虚子神情悲伤,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炎陵子“嘭”的从门外闯了进来,怒目看着炎虚子,“老东西,师父当年明明就教给你一个回天的针法,你为什么不用在这丫头身上?!” “她可是你我这一生唯一的徒弟,我这必胜的功力都给了她!她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跟你没完!” 炎虚子皱着眉头看着炎陵子,“师父的确交给我一个可以回天的针法,但是施用这针法最重要的就是需要这人没有中过见血封喉之毒!” “若是逆天而行,不仅不是救命的针法,反而会成为催命符!” 皇甫柔看着争吵着的两个人,赶忙开口说道:“二位师父不要争执了,我身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最了解不过,所以希望二位师父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两个人听着皇甫柔这么说,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夜过的还算安稳,清影早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等着天亮之后就能够直接离开皇宫,此时外面驻守的官兵对于这宫墙内的风起云涌一无所知,仍旧在等着派人来增员。 天『色』刚亮,皇甫柔就起身,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带着灵儿就朝着东偏殿走进去。 而这个时候慕容雪还未起身,在外面守夜的两个小太监看着皇甫柔走过来满心的震惊,想要阻拦却又不敢,只能看着两个人直接朝着内室走了进去。 听着脚步声,慕容雪从床榻之上猛地睁开眼睛,就看着皇甫柔已经站在了他床榻旁,衣物整齐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想干什么?!” 皇甫柔将放在袖口之中的匕首朝着慕容雪丢了过去,“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自己将眼睛剜下来,或者我替你动手。” 慕容雪震惊的看着床榻上的匕首,“你说什么?” “陛下的耳朵若是不需要,一并割下来也无妨。” “皇甫柔!” “朕是这北丽的皇帝!这天下都是朕的!你竟然敢这么同朕说话?” 皇甫柔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慕容雪,“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我还有事情要做,你最好动作快一些。”然后对着跪在地上那两个小太监说道:“你们俩,过来!” 这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肩头颤抖的一点一点朝着皇甫柔这边蹭过来。 “他若是不敢动手,就劳烦你们二人动手了!” “贵妃娘娘饶命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听着皇甫柔让他们两个去对皇上下手,他们直接开口求饶,这件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这可是灭九族的罪过啊! “彩月公主今天前往南戎和亲,就定在这辰时,你们若是耽搁了吉时,后果可承受不起!” “贵妃娘娘饶命,饶命啊!” 慕容雪冷笑着,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朕还在这里,你们就别想逃出去!” “这皇城之内,还没有人敢对朕下手!” 皇甫柔点了点头,直接将床榻之上的匕首捡了起来,对着灵儿说道:“动手吧。” 灵儿将藏在袖中的瓷瓶拿了出来,慕容雪有些畏惧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药』可以免去你剜眼的麻烦,保全你这个帝王的面子,你最好自己动手,若是让我叫人来动手,就没有这么体面了。” 灵儿将这瓷瓶放在了床榻上。 慕容雪拿起来直接朝着地上丢过去,瓷瓶落在地摊上翻滚了几圈并没有破裂,灵儿俯身捡了起来,“陛下,动手吧。” “不!朕是九五之尊,朕说不,没有人可以勉强朕!” 看着他疯狂的咆哮,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灵儿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 “没时间了,将清羽叫来。” 然后接过了灵儿手中的瓷瓶,就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雪,面无表情。 慕容雪被皇甫柔的举动弄得心思大『乱』,他早已经沉不住气了,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皇甫柔这一次是真的要对他下手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但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 “皇甫柔,朕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不可能这么对待朕!” 皇甫柔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轻声说道:“为了我?为了我娶了泰安,为了我让泰安成为诱饵达到攻破东黎驻军?你为了我,真的是做了很多。” 慕容雪咬着牙,“朕是帝王,朕除了你还有着天下的黎民百姓!开疆扩土有什么不对!为了让三国统一,永久和平,牺牲什么朕都会毫不犹豫,可唯独是你,唯独是你让朕真的不知怎么办!” “现在你竟然要对朕下手?你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皇甫柔看着清羽走进来,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他,“别让陛下太痛苦。” “不!朕不许你过来,不许你过来!” 清羽走到慕容雪的身边,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了两下,慕容雪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用双眼看着面前的清羽,然后大声的喊道:“皇甫柔!” “你放过朕,朕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除了我,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皇甫柔对于这种交易有些不屑,毕竟她现在的情况,已经耗不起了,需要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不能在这里停住脚。 “朕知道玄晶冰棺在哪儿!” 听到这话,皇甫柔轻笑出声,“我已经用不到了,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皇甫柔!!” 在慕容雪的喊叫声中,皇甫柔起身朝着殿外走出去,站在正殿的时候就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响彻宫城,清羽很快走了出来,俯身说道:“夫人,事情已经办好了。” “好!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夫人您下令,咱们就可以启程。” “好。” 皇甫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然后带着灵儿就朝着彩月公主休息的宫殿走过去,此时那里已然是一片喜气,朱红『色』的绸缎装点院落,倒是这一宫内难得一见的景致。 看着皇甫柔走过来,宫人们都俯身行礼,“见过娘娘,彩月公主此时在殿中。” “知道了。” 皇甫柔快速的朝着正殿走进去,就看着身穿喜服的彩月公主,头上带着八尾凤冠,仪态万千。 见着她走进来,轻声说道:“你来了。” “恩,我来送送你。” 然后示意灵儿她们出去,这宫殿内就剩下他们二人,彩月公主起身来到皇甫柔的面前,轻声说道:“这一次,我要感谢你。” “我知道,这个决定是你做的,但的确是为了我好,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若是我继续留在这里,我的生命就会逐渐枯萎,若是离开了,或许能够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我应该谢你的。”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必。” 第1131章 宫内生变 然后就看着彩月公主猛地朝着皇甫柔扑过来,惊得皇甫柔后退了一步。 彩月公主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大声的吼道:“我要感谢你毁了我的生活,我还要感谢你让北丽天下大『乱』!” 手中的动作倒是十分的利落直接朝着皇甫柔的心口捅了过去。 皇甫柔侧身躲过了这漏洞百出的攻击,紧握着彩月公主的手腕,眼神冰冷的说道:“有些事情,应该放下了。” “你给我放手!本宫乃是北丽的公主,灭国之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忘!” 皇甫柔看着她,“你能杀了我么?” 彩月公主冷冷一笑,“我杀不了你,我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然后就开始在皇甫柔的手中挣扎,试图将匕首夺下来,看着她的样子眉头紧锁,“我没时间与你多说了。” “我当然知道。”一边争夺,彩月公主一边开口说道。 看着皇甫柔的眼神之中满是轻蔑,“你定然是想要趁着我出宫的时候做一些什么事情,难道你以为我会看不透你的这点手段?!我告诉你,你最好停止现在所做的荒唐事,不然我北丽的将士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如此奋力的夺匕首,直接松开了手,外面的下人推门想要走进来,皇甫柔直接开口制止,“滚出去!” 那想要走进来的侍女吓得赶忙关上了殿门,站在外面的灵儿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宫人们的忐忑。 彩月公主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冷冷的看着皇甫柔,“你心中在打什么算盘,我会不清楚?无非是仗着得到了陛下的宠爱,想要用一切见不得人的手段来扰『乱』国政。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问你,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你在东黎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耀王妃,你为何偏偏要离开东黎来到我北丽境地?你『迷』『惑』刑天耀舍弃王位一路追随你,为的就是用这种献媚的见不得的人办法来掠夺我北丽的百年基业么?!” “恬不知耻!你这样的小人,老天绝对不会遂了你的意!” 皇甫柔冷静的看着彩月公主的谩骂,脸上没有丝毫愤怒的神情,而是轻声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就启程吧,耽搁了吉时,可不好!” 然后转身就朝着妆台前走过去,想要拿起那顶绣着双凤的红盖头,却被彩月公主抢先一步,她一把将那个红盖头扯了回来,用手中的匕首猛地划了一道,那寓意喜庆的盖头就这么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皇甫柔皱着眉头。 “你在『逼』我?” “皇甫柔!你少装蒜,我告诉你,今天我不会离开皇宫一步,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我北丽将士攻破宫门清君侧!到时候你们,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彩月公主走过去。 看着皇甫柔的神情,彩月公主缓缓的朝着身后退去,“你想干什么?!”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再走过来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皇甫柔还未开口,就听着灵儿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小姐,吉时已到,辇轿已经在等候了,耽搁不得。” 皇甫柔看着彩月公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对你动手,走吧。” “不!我不走!” 说完之后就看着皇甫柔面『色』平静的朝着她走过来,彩月公主的心情如坠冰窟,她直接将手中的匕首拿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大声的威胁道:“你别过来,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死在这里!”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愧是一国公主。”然后身影一闪直接来到了彩月公主的面前,狠狠的在她身上的『穴』道上点了两下。 彩月公主想要张嘴发出声音,周遭的一片安静让她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皇甫柔将那已经划破的了盖头从她手中拿了过来,将破碎的一面放在了她的后面,然后轻声说道:“大喜的日子,要高兴一点。”然后就扶着她朝着外面一点一点的走过去。 看着皇甫柔牵着彩月公主走了出来,外面的宫人都松了口气,看起来刚刚的不愉快只是『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那小侍女开口喊道:“拜别贵妃。” 可彩月公主却没有行礼,宫人们都愣了一下,还是皇甫柔开口解释道:“公主舍不得咱们,本宫心中明白,就不讲究这虚礼了。吉时已到,本宫亲自送公主上轿!” 然后就看着两侧的宫人开路,皇甫柔扶着彩月公主,她被罩在盖头下面的脸颊已经憋得通红,想要用上力气拨开皇甫柔的手却一直做不到。 直至皇甫柔将她送到了辇轿上,从喜娘端着的托盘里拿出一个苹果放在了她的手中,轻声说道:“道路遥遥,保重。” 然后就放下了红『色』的车帘,一旁的喜娘高升的喊道:“公主出嫁喽!” 然后就看着那些宫人摇摇晃晃的抬起辇轿,朝着宫禁旁的甬道走过去,皇甫柔和灵儿站在那里,轻声的说道:“她坚持不了多久,咱们需得快一些!” 然后一把将灵儿扛了起来,朝着的朝着后宫奔了过去。 路过养居殿的时候,从东偏殿里面的哭嚎与痛骂的声音明显的虚弱了很多。 一直在甬道上等着的清影看着皇甫柔和灵儿出现,直接将人群都集结了起来,他们一路就朝着皇宫后院那处破败的地方而去。 此时皇城内剩余的宫人多数被派遣到宫门口,为彩月公主送行,其余的则是留在后宫照看被幽禁的大臣也陛下。 御医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感到了养居殿,他们只管疗伤,其余的事情根本不敢去做。 慕容雪大声的叫骂,“赶紧给朕去叫人,朕要杀了贵妃,一定要杀了贵妃!” 被皇甫柔都吓傻了的宫人根本不敢吭声,无论朝代如何更替,他们都是伺候主子的奴婢,实在没有跟自己过不去的道理。 那些御医也不敢吭声,跪在地上安抚着慕容雪。 “朕的眼睛,朕的眼睛如何!?” 御医跪了满地,犹犹豫豫不敢说出实情。 “朕在问你们,你们竟敢拒不答话!” “微臣不敢!” 御医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年纪尚轻,入宫没几年的小御医开口说道:“陛下,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真在问你,朕的眼睛!你们若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就全都拉出去砍了!” “陛下恕罪!” 这小御医跪在地上磕头,“回陛下的话,您的眼睛,伤重不治,以后都不可能。” “住口!” “来人,来人!给我将这个信口雌黄的人拖出去砍了!” 他大吼之后的很久都没有听见有官兵朝着这边冲进来,慕容雪愤怒的锤砸着床榻,“天要亡朕,天要亡朕!” “陛下息怒。” 宫殿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开始低声的戳起,一国之君目不能视,这是绝对不行的!他双眼被伤之后与这皇位就算是彻底无缘了。 就算是过些日子援军赶到,也势必会让他下位另立闲主,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生成这样?!明明一切,一切都是按照他计划发展的,只需要再等一日,一日便可,外面的驻军就会带兵攻城,到时候皇甫柔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难道! 这个想法闪过脑海,他肩头猛地一抖,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大声的吼道:“去,去给朕将贵妃找来,快去!” 外面的小太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抬起脚朝着东偏殿跑过去,在门口说了两句之后一直都没有听到回复,他装着胆子轻轻的将宫殿门推开,看着里面空无一人,他脑袋里面的一根弦断了。 可是转念一想,陛下原定彩月公主于今天出宫和亲,许是贵妃带着人去送公主了,所以调头就朝着彩月公主居住的宫殿跑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仍旧是空无一人,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偌大的宫城现在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喘气儿的人,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没有犹豫抬脚就朝着宫门口跑过去,可是等他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却看见送彩月公主出宫的队伍被外面的官兵给拦截下来,在前面的礼官拿出陛下亲手所书的圣旨都没能让他们快速的离开。 最后在那些官兵粗鲁的行径之下,原本要出宫和亲的銮驾就被拦在了城门口,城门应声而关,站在城门口的人傻了眼。 大声的喊道:“快去向贵妃禀告!” 那宫人转身就往回跑,正好遇见了站在那里的小太监,他没有理会却被这小太监一把给拽住,“贵妃在宫门口么?” “你胡说什么!放开,我有要事要向贵妃冰糕!” “我问你,贵妃在不在宫门口!” 这小太监显然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他已然是感受到了陛下的那种担忧,贵妃现在不见了踪迹,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没人收拾,若是被外人知道,北丽的将士们哪里还有力气去抵抗外敌?内『乱』一直没有办法抚平。 这宫人被这小太监一声吼也给吓唬住了,撤回自己的胳膊低声说道:“贵妃娘娘根本没有来到城门口相送!” 这一句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这小太监的头上,他顾不得身边人的疑『惑』转身就朝着宫内跑过去,这件事情,他必须得尽早禀告陛下! 回到养居殿的时候他已经是满头大汗,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直接闯入东偏殿,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陛下,不好了,贵妃娘娘不见了!” 慕容雪心中担心的事情被印证,他躺在床榻之上,大笑了三声之后猛地吐出一口血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所有的御医赶忙围上来开始诊治,养居殿里面『乱』成一团,但是城外却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情况。 被拦在城门口的彩月公主身上的点『穴』之力虽然还没有被揭开,但是站在外面的喜娘多次同她说话她都不应声,这让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再告罪了两次之后喜娘颤抖着将辇轿的帘子掀开,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彩月公主,但是手中的苹果却已经在脚下。 她惊得尖叫了一声,然后猛地朝着身后退了一步,还以为彩月公主被暗害了。 “来人啊,来人啊,出人命了!” 她惊叫了两声,身边胆子大一些的小太监赶忙走过来,颤抖着手掀开了彩月公主头上的红盖头,预想的嘴角流着鲜血的场面没有出现,而是看着彩月公主瞪着大眼睛对着她们猛地“呜呜呜”了两声,这些宫人们也吓了一跳,赶忙跪在地上认错。 “公主恕罪,奴才唐突了!” 里面的声音没有继续响起,他们都十分畏惧的跪在辇轿前面不敢抬头,还是伺候着彩月公主的那个小侍女大声的喊道:“快去叫御医,快去!” 这些人才反应过来,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快速的朝着宫内的御医院冲了过去。 等到这人满头大汗的回来,才开口说道:“人都去养居殿了。” 这侍女咬着下唇,“走!” 这些宫人听着这小侍女的话,都十分的犹豫,都在揣测是否应该听她的命令。 这小侍女看着他们犹豫的样子大声的吼道:“若是公主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吃罪的起吗?!快走,带着公主去养居殿,若是陛下想要责罚,这罪责我一人承担!” 听到她这么说,这些宫人才松了口气,扛起地上的辇轿调头朝着宫内而去,门口的守卫还不忘将门栓上好,毕竟这才是他们的职责。 回到了养居殿的时候,就看着那些御医都站在外面唉声叹气,这小侍女看见御医之后赶忙喊道:“来人,快来人!” 那些语音看着朝这边冲过来的朱红『色』的辇轿,心中自然明白里面坐着的是何人,所以赶忙迎了上去,而此时坐在辇轿之中的彩月公主,心中悲愤交加,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就如同傀儡一样坐在这里动弹不得。 连想要流泪,都要花很大的力气。 第1132章 解救百官 在御医的诊治之下,用了三个时辰才让彩月公主恢复了自由,她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皇甫柔呢?!她人在哪儿?!” 没人知道贵妃的名讳,对于彩月公主突然发问有些懵,彩月公主看了看众人,“陛下呢,我要见陛下!” 这些御医们都纷纷开口,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打扰慕容雪休息,本就因为遭遇巨大变故而吐了血,若是现在再发生一些什么能够刺激他神经的事情,这人能不能救得回来,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了。 彩月公主猛地一巴掌打在了阻拦她进入养居殿御医的脸上,大声的吼道:“本宫乃是北丽的公主,陛下的亲妹妹,眼下这种境况你们竟敢拦我,都安得什么心?!” 被打的御医赶忙跪下来,“殿下,不是微臣等不让您进去探望陛下,而是陛下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能被打扰了。” “好啊,那本宫问你,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你们守在这里!?” “这!” 所有的御医被彩月公主给问住,毕竟现在宣布陛下的眼睛日后再也不能视物他们觉得实在是不妥,何况他们也没有这个资格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谁都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彩月公主冷哼了两声,推开阻拦他的御医直接朝着养居殿冲了进去,她动作不慢,早已经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飞快的跑到内室里,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慕容雪,倒吸了一口冷气。 宫人制止不及,纷纷跟进来跪在地上。 彩月公主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朝着身后退了两步直接坐在了地上,侍女赶忙喊道:“公主,保重凤体啊!” “闭嘴!” 她脸上满是狰狞,一点一点朝着慕容雪的床榻爬过去,看着那如玉的脸颊,束缚着双眼的纱布,她伸出手想要解开,但是被一旁的御医给制止了,“公主不可!” 她颤抖着将手收了回来,轻轻的握上了慕容雪放在一旁的手臂,失声痛哭。 昏睡着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但是手中的温度告诉彩月他还活着。 彩月公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着身边的御医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御医俯身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本宫在问你们,究竟是谁将陛下伤成这样的!” “说!不说本宫将你们都砍了!” 门口那两个小太监瑟缩的跪在那里,轻声的说道:“晨起贵妃带着人过来,贵妃离开之后,离开之后陛下就这样了。” “是她?!” “是!”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保护不好陛下,都给拉出去砍了!!” 她这一声令下外面竟然没有人回应,她诧异的看着众人,“宫里的侍卫呢,禁卫军呢?!竟然敢玩忽职守,都去哪儿了?!” 殿内的众人苦不堪言,跪在地上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贴在地上。 “本宫在问你们话,你们是哑了吗?!” 门口的两个小太监低声说道:“贵妃,贵妃兵变当日,将宫内的三千禁卫军全都杀了,就连坐镇的樊猛将军,也,也被她杀了!” “什么?!” 彩月公主猛地后退了一步,看着殿内跪在地上的御医和宫人,“她兵变『逼』宫?为何,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皇兄对她极尽宠爱,在宴会上许诺待她身子好了,就立她为后,她究竟为什么?!” 那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算是宫廷辛秘,他们这样卑微的人是不能够随意提起的,不会有人嫌命太长。 彩月公主直接朝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走过去,狠狠的朝着他的身上踢了一脚,“本宫在问你,她为何要这么做!” 这小太监肩头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公主饶命,奴才,奴才只是个小太监,奴才怎么会知道贵妃娘娘所想呢,还请公主饶命啊!” “说!” “你要是不说,本宫就亲手杀了你!”然后转身就朝着慕容雪的剑架走过去,那里摆放的是他带兵出征的时候所用的长剑,彩月公主猛然就抽了出来,直接抵在了那小太监的脖颈处,“说,还是死!你自己选!” 小太监吓得身体颤抖的如同筛子一样,只得抬起头,眸『色』复杂的说道:“公主,奴才,奴才可以说,但是,但是。” 他说完的时候看了一眼殿内跪着的御医,彩月公主直接开口说道:“你们都出去伺候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进入殿内!” “是!” 这些人如获大赦快速的从这殿内撤了出去,就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好了,人都已经出去了,若是你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本宫是个什么脾气你心中应该明白!”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就说!” “是,是公主!” 这小太监低着头,沉着声音说道:“贵妃娘娘兵变之后似乎从天牢之中带出来一个男人,一直住在西偏殿。” “你说什么?!” 彩月公主一脸震惊。 “你再说一遍?!”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奴才亲眼见到,贵妃娘娘带着一个双眼蒙着纱布的人在这院内散步,举止十分亲昵!” 彩月公主不敢置信的站在那里,难道说刑天耀还活着?难道他也一同来到了宫内? “将看守天牢的人带来,本宫要亲自问话!” “公主,看守,看守天牢的人,都被贵妃的人给杀了!贵妃兵变之日大杀四方,宫内的血腥气打扫了很久才处理干净!” “既然你说他们杀了这么多人,那尸体呢!?禁卫军的尸体在哪儿?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手将那些尸体都运送出去!” 小太监跪在地上,“这,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当时不在御前当值,也是贵妃娘娘调奴才过来伺候皇上,奴才这才。” “她调派你?” “是。” 彩月公主猛地在他的肩头狠狠踩了一脚,“你是她的人?!”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愿望,奴才伺候陛下,一切为皇命是从,从不敢有二心,还请公主饶命!” 彩月公主没有松脚,而是看着这人紧紧的贴在地上,低声问道:“你可看见她们究竟去哪儿了?” “奴才没有,奴才当时都已经吓傻了,直接去找御医了,之后一直都没有见到贵妃娘娘,还请公主饶命啊!” 彩月公主缓缓的移开了自己的脚,“她们若是想要离开,势必要从宫门出去,传我命令,从现在开始,紧闭宫门,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开启,违令者斩!” “是,公主!” 这人转身就跑了出去。 彩月公主站在那里,心思复杂,本以为皇甫柔践踏了慕容雪的尊严,不仅搅得天下大『乱』,还对陛下做出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 但是听着刚才那个小太监的话,说是有个男人,不会错,能让皇甫柔如此上心的就只有那人而已,那人双眼蒙着纱布,现在。 她震惊的转过头,看着躺在床榻的慕容雪。 她真狠! 看着慕容雪眼睛上面的纱布透出丝丝鲜血,她就感觉一阵眩晕,他是个多么孤高冷傲的人,双眼不能视物,虽然留在这个皇宫之中,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的很,他已经不能坐在这个王位之上了。 她咬着牙朝着慕容雪走过去,坐在床榻边伸出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皇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撼动你的皇位!你就只需在那龙椅上坐着,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对着外面的宫人说道:“传我命令,立刻宣所有重臣入宫,商议北丽战事!” 宫人听到这话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没听见本宫的话!?陛下现在病着,朝中不能无人主持大局,本宫就代陛下处理朝政,等陛下身体恢复,再将全力交回!” “启禀公主,诸位大人,诸位大人都被贵妃娘娘软禁在月仙殿之中,已经有些日子了!” 彩月公主紧攥着拳头,“带本宫去瞧瞧!” 然后就带着宫人朝着月仙殿走过去。 月仙殿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最不想去面对的地方,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些女儿家的心思,想要扭转现在的局面,就必须将这些大臣都放出来! 她进宫的日子已经不短了,樊家似乎还在等着樊猛将军的消息,这件事情让她无法开口,她要如何告诉将军夫人说将军已经死了,尸身都找不到? 守卫在院外的宫人看着彩月公主带着人朝着这边过来,赶忙俯身行礼,“见过公主!” “把门打开!” “这!” 这两个人面面相觑,“贵妃娘娘有令人,任何人不得她的命令不准踏入月仙殿。” 彩月公主没有多言,拔剑直接将一个宫人的头给砍了下来,看着鲜血洒满青砖,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宫人们,“以后谁再敢提贵妃两个字,本宫决不轻饶!给我开门!” 月仙殿的门打开之后,里面传出一阵刺鼻的气味儿,看起来这些日子皇甫柔对待这些人并不友好,听到开门声,里面的人赶忙推门出来看。 就看着彩月公主手执长剑的站在门口,对着他们说道:“诸位大人受苦了,本宫来放你们出去了!”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这些人热泪盈眶,争先恐后的从这月仙殿走了出去,身上的衣物因为穿的时间过长都已经有了刺鼻的气味儿,彩月公主皱着眉头说道:“诸位大人先随本宫离开这里,之后的事情本宫会安排好,等诸位大人都处理好了,咱们再来议一议朝政。”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这些官员都默不作声,彩月公主也明白他们为何会做出这幅样子,无疑都是因为女子不能干涉朝政,但是眼下这个情况,除了她在没有更合适的皇室成员站出来主持大局了。 难道要让『奶』娘将慕容雪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皇子带过来么? 看着他们一脸为难的样子,彩月公主笑了两声,“有什么异议,诸位大人稍后再说也不迟,现在请随我离开这里。” 不得不说,身为皇室成员,彩月公主行事能力还是很卓越的,很快就让人准备了热水让这些大人沐浴更衣,虽然穿着的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衣衫但总归是干净,她则是坐在养居殿的正殿内,朝着外面看过去,折腾了小半日,天也快暗下来了。 皇甫柔他们究竟躲在哪儿呢?! 其实不论躲在哪儿,只要她们仍旧在这皇宫之中,就别想要轻易的离开,等她处理好了手边的国事,就去将他们一并料理了。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事,皇甫柔已经带着人离开了皇宫,而这离宫的途径,还要多亏慕容雪给他们指路。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官道上,马车在路上前行哗哗作响,刑天耀坐在那里紧握着皇甫柔的手,低声问道:“咱们已经离开了么?” “恩。” “你。” “我没杀他。” 皇甫柔这话一处,刑天耀深深地舒了口气,他就说,他的夫人做事不会这么不顾全大局,但是听着皇甫柔接下来的话让他十分的震惊,“我让他好好的体会了一下你的痛苦。” 然后皇甫柔看着灵儿,轻声问道:“你的『药』,我放心。” 灵儿很骄傲的点了点头,“这『药』粉可是按照小姐你的吩咐特制而成的,一旦接触到眼睛就会将眼睛灼伤,这种伤害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听说他的眼睛被治好了。” 灵儿冷哼一声,“除非神仙降世,不然绝无这种可能!” 刑天耀听着这对话,有些吃惊,但仔细想一想,若是皇甫柔什么都没有做,那才是最可怕的,对于她这种有仇必报的『性』子,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让他失去一双眼睛,北丽就有时间再支持一段时间,战火没这么快吞噬北丽都城,他们还有扭转战局的机会! 第1133章 公主代政 彩月公主在养居殿设宴,这在皇室从未有过,所有梳洗好的大臣来到这养居殿,看着正殿竟然摆放了许多的桌椅,桌面上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他们却都不敢上前,生怕僭越。 彩月公主将手中的长剑放一旁,起身看着站在门外的诸位大人,轻声说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是本宫在这里设宴款待诸位,一是为诸位压惊,二来是想听听诸位对眼下的境况有何高见。” “咱们今日就在这里,不分君臣,畅谈一番,如何?” 听着彩月公主的话,这些大臣左顾右盼,竟发现没有一人敢于上前,她微微一笑,“你们担心什么本宫心中清楚,但是眼下境况危急,皇兄病重,若是无人出来主持大局,国家危矣!本宫身为陛下的皇妹,身为皇室成员自然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只是本人这一人之力,可抵不上诸位在朝数十载的诸位大人。所以才将诸位请过来,本宫在这里承诺,一旦皇兄身体康复,本宫即刻卸任,将这大权交还给皇兄。” 丞相看着身边的畏缩不前的人,心中满是惆怅。 但是再看看面前这个通情达理的公主,他也不得不开始考虑,眼下的境况究竟发展到何种地步,他们暂且不清楚,但总不会好。 若是再这么僵持下去,一旦国破,他们这些极贵人臣,很可能就要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了! 殉国,亦或是效忠新君! 若是这样,那还不如现在就听从公主诏令,奋力一搏,若是能够取得胜利,那他们也算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陛下一定不会忘记他们的忠诚! 在快速作出决断之后,丞相率先朝着这养居殿迈了进来,然后俯身朝着彩月公主行礼,“老臣但凭公主差遣!” 眼看着丞相先出了头,身后的那些臣子自然开始朝着彩月公主表忠心。 彩月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诸位大人请坐吧!” 她这才缓缓的坐了下来,心中翻涌的愤怒渐渐平息,其实在刚刚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她已经做好了杀鸡儆猴的准备,若是这些人冥顽不灵,她免不得要拿一个人开刀,这个人身份要很贵重,在朝中也要有威望,最好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找了这么一圈,她竟然发现自己没有找到目标,好在丞相识大体,不然的话她也是有些为难。 看着诸位大臣落了座,彩月公主直接提起筷子,轻声说道:“诸位大人先动筷吧,这些日子你们受了不少的委屈,往后在这宫里本宫一定会让你们过的舒服一些。” 听到彩月公主这句话,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说到底,公主也是不会让他们轻易的离开宫禁,丞相率先应承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在他作为表率之下,彩月公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究竟怎么让这些人发挥各自的作用,今日她想要出宫都被挡了回来,看起来外面的官兵早已经不听从号令,似乎有要反叛的迹象! 陛下执掌朝政这么多年,一定会有掌兵的心腹大臣,可现在他正在昏睡着,难道要等他醒过来再询问么?! 御医仍旧在东偏殿内照顾慕容雪,大臣们自然都是看见了,若不是病情紧急也不会让这么多的御医不眠不休的在那里候着。 丞相虽然对彩月公主十分的顺从,但是心中仍旧有自己的盘算,他离开月仙殿的时候看的真切,躺在地上那个被砍掉头的宫人,还有彩月公主手中那把滴着鲜血的剑刃。 他们若是此时表现出犹豫,那彩月公主一定会动手,而他这个位高权重的丞相,可不是相当于自己将脖子递上去了么?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是要先保住『性』命! 眼下,所有的大臣心情都很复杂,国家到了这个危机时刻,陛下病重,兵临城下,而他们这些人竟然还坐在这里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听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看着在那里正襟危坐的公主,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做,他们心中都明白得很,在这个时候谁添『乱』,谁倒霉! 这些人许是被皇甫柔拘谨的时候苛待到肚子里没有一丁点油水,风卷残云一般桌上的菜肴就见了底,看着吃饱喝足的大臣,彩月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诸位大人都吃饱了?” “吃饱了,吃饱了,多谢公主款待!”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既然吃饱了,就跟本宫说说,眼下的情势,诸位大人准备怎么应对?” 听着公主发问,这些人似乎都不敢先言,还是丞相率先开口,“回公主的话,眼下微臣等不清楚外面的形势究竟如何,所以不敢妄加断言。” “若是能收到一份军情奏报,那咱们就好应对的多!” 丞相说完之后,就听着诸位大人纷纷应和。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言之有理,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就是皇宫外驻守的将领似乎并不听从本宫的号令,你们这些武将有什么应对之策?” “这!” 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为难,兵部尚书看着彩月公主,认真的说道:“殿下,宫外的驻军很有可能是禁军,而这禁军只听从陛下的皇命,若是能够得到陛下的口谕,或者圣旨,微臣想解决这件事情应该不难。” 彩月公主皱着眉头,“可本宫瞧着,这些人似有反叛之意。”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丞相赶忙俯首说道:“公主言重了,北丽将士绝对不会背叛君主,公主若是信得过老臣,就让老臣去城门口看看吧!” “好啊,若是能够统领禁军,换得都城一片安宁。本宫在这里承诺,诸位大人都可回到府中居住,本宫绝不强留!”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这些大臣心中自然激动,纷纷要求与丞相一同去城门口,见见外面的情势究竟如何。 这一次彩月公主倒是十分明智,她并没有让人趁着夜『色』将城门打开,而是让那些宫人点燃的火把就站在城楼之上,对着下面的驻军大声的喊道:“本宫乃是彩月公主,奉陛下皇命来这里,要见禁军大统领!” 驻守在城门口的官兵看着彩月公主带着诸位大臣都出现在了这里,自然不敢耽搁,快速的朝着城外冲了出去。 眼下情况特殊,都城之内满是禁军。 而都城的城门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自然是没有关闭,这样做与好处自然也有风险,若是东黎的官兵打了过来,都城很快就会失守。 但是这禁军统领似乎有很大的信心,认为东黎的人不会这么快就攻过来。 他骑着马来到了皇宫门口,看着站在城楼上的彩月公主,还有诸位大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殿下,这么晚了!您带着诸位大人过来,有什么要事?!” 彩月公主看了一眼身边的丞相,这丞相明白了她的意思,自然是开口说道:“孙大人,您现在负责皇宫外的安全,可不知这皇宫之内的安全要谁负责啊?!” “陛下早有皇命,禁军负责皇宫之内的安全!” “既然如此,那孙大人为何不入宫?!” 孙大人看着丞相,神『色』复杂,“丞相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就在这个时候,伺候着彩月公主的小侍女走到她的身后,低声说道:“公主,陛下醒过来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声对着丞相说了两句之后转身就走了。 丞相看着站在皇宫外的孙大人,这人他有所耳闻,刚正不阿,绝对不会是谋反之人! 可他现在种种的异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大人看着城楼上的丞相,认真的说道:“丞相大人,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其余的事情,不必担心!” 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丞相,骑着马转身就走了。 回到营长之内,身边的副官低声问道:“大统领,咱们明日真的要按照陛下的命令进攻么?” “那是自然!皇命不可违,咱们一定要进去救陛下!” 彩月公主快速的回到了养居殿,就听着东偏殿里面那疯狂的叫骂声,她屏退了左右走了进去,就听着慕容雪失控的喊道:“都给朕滚,都给朕滚出去!”然后还将床榻之上的软枕丢在地上。 彩月公主将这软枕捡起来,朝着慕容雪走过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慕容雪发疯似的大声的吼道:“你听不懂朕的话吗?!朕让你滚!” 彩月公主将手中的软枕放在了慕容雪的身后,轻声的说道:“皇兄,息怒。”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雪愣了一下,“你?你还没出宫?!” 彩月公主将慕容雪丢在一旁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叹了口气,“如此境况,我怎么能放心的离开呢?” 说完之后很随意的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我将诸位大人都放了出来,但是城外的禁军大统领似乎并不听我号令。” “都城的门整夜的开着,真是让人不放心,皇兄,你说这应该怎么办?” 慕容雪听着彩月公主的话,此时已经冷静了不少。 “这不是你一个女儿家应该管的事情!” 彩月公主无奈的笑了笑,“若是皇兄你此时安然无恙,我自然不会『插』手管这些事情,但是皇兄,你眼睛受伤已经成了事实,若是没有个可信的人在身边帮助你,难道你真的能够信得过那些外姓之臣?!” “你目不能视,他们若是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皇兄你都不得而知。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帮助你平定祸『乱』,等到祸患已除,不论你让我去哪儿,我都不会犹豫。” 慕容雪冷笑了两声,“朕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滚,滚出去!” “慕容雪!你是疯了吗?!” 彩月公主猛的从床榻上站起来,看着慕容雪的眼神之中满是怒火,“皇甫柔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到现在还忘不了她!?” “你做了这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全都是因为她,若是没有她,北丽难道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么?!你作为皇上,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住口,你给朕住口!” “住口!?我为什么要住口!我也是皇室的成员,你已经铸成大错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难道是想要拉着北丽一同为你陪葬么?!” “东黎的将士已经快要打到都城的门口,所有人都在担心家国社稷,可只有你,只有你沉浸在那可笑的儿女情长之中,我不相信你不会不明白,皇甫柔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你,她心中只有刑天耀!” “住口!” 慕容雪额头上青筋暴起,将身后的软枕一把扯过来朝着面前砸过去,但因为方向的偏差,彩月公主不需要躲着软枕就与她擦肩而过。 “陛下,你若是闹够了,就好好想想现在情势,你还有机会挽回局面,可不要因为一时的疯狂,而变成天下人的笑柄!” “诸位大人现在还是城楼之上与禁军统领分辨,就若是冷静下来了,最好仔细想一想,如何让这大统领遵从皇命,而不是反叛控制皇宫!” 说完转身就要走。 慕容雪听着脚步声,突然开口,“等等。” 彩月公主站住脚。 就听着慕容雪继续说道:“去拿纸笔,我说,你写!” 彩月公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希望,赶忙朝着桌案走过来。 她拿着手中的书信走出东偏殿的时候就看着诸位大人站在外面,神情惨淡,“诸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公主,大统领似乎铁了心,并不想听我们说任何话,或许他真的已经起了反叛之心!” 彩月公主皱着眉头,“无妨,待我过去看看再说!”然后带着人快速的朝着皇宫门口冲了过去。 外面的御医趁着彩月公主离开之后赶忙进了东偏殿,对着安静坐在床榻之上的慕容雪说道:“陛下,陛下该喝『药』了!” 慕容雪这一次没有拒绝,而是让御医将『药』碗端了过来,他紧握着手中的『药』碗,低声说道:“朕的病,谁若是敢泄『露』半句,灭九族!” 这些人惶恐的跪在地上,“臣不敢!” 第1134章 禁军入宫 彩月公主站在城楼上,命人拿出一把弓箭,她对着下面的官兵喊道:“让你们的大统领出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这些官兵自然是知道彩月公主的,不敢耽搁就朝着营帐之中跑过去,本就在做战术研究的大统领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厌烦,“她究竟想干什么!?” “属下不知!” “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这大统领一脸烦闷的上了马就朝着皇宫门口冲了过去,到了宫门的时候就看着彩月公主一人站在那里。 “殿下连夜召见两次,究竟有何要事?!” 言语中带着十分的烦闷,彩月公主此时也没有心思同他计较,直接拿起侍女手中的弓箭,将那密函『插』在上面,然后猛地朝着这大统领『射』了过去。 看着彩月公主迅速的动作他惊得赶忙出剑去挡,兵刃发出碰撞之声,这箭羽被达到了一旁,大统领脸上带着十分的愤怒,“殿下这是何意!” “你且看看箭羽上面的东西,再来回话!” 这大统领朝着被打落的箭羽上面似乎绑着什么东西,翻身下马捡起来之后,看着上面的内容还有角落上的印章,他直接在彩月公主面前跪了下来,“微臣但凭公主差遣!” 他的这个反映彩月公主还是十分满意的,“本宫命你现在整顿禁军,你亲率三千禁军进入皇宫,其余的人在外面护佑都城安全,从今日开始,城门关闭,没有本宫命令不得随意开启!” “微臣遵命!”然后翻身上马就朝着军营冲了回去。 彩月公主站在城楼之上,心中有些感慨,看来想要掌管一国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若是没有几个心腹爱将,到了这个时候还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很快,就听着脚步声朝着皇宫门口冲了过来,禁军大统领带着甲兵三千站在皇宫门口,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传本宫命令,开宫门!” 这侍女赶忙朝着城门跑过去,很快,就听着“吱嘎”的一阵响,城门应声而开。 禁军大统领带着人快速的走了进来,彩月公主也从城楼上下来,这人见到彩月公主赶忙跪在地上,“微臣之前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你忠心不二,本宫自然不会责怪你,从现在开始,宫内的安全就交给禁军护卫,你随本宫去见陛下,陛下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这人赶忙应承下来之后就随着彩月公主朝着养居殿走过去,宫内重新被禁军护卫安全,所有人都安心了不少,丞相看着彩月公主带着禁军统领来到了养居殿,脸上满是惊讶。 彩月公主开口安抚道:“诸位大人先在正殿休息片刻,本宫先去觐见陛下。”然后带着人就朝着东偏殿走进去。 御医看着彩月公主走进来,赶忙俯身就退了出去。 此时床榻之上的帷幔已经放了下来,外面的人只能朦胧的看到一个影子,彩月公主率先开口说道:“陛下,禁军大统领在外求见!” 慕容雪“恩”了一声,“让他进来!” 得到了允准,这才让人将那大统领请了进来,看着床榻之上的人这大统领赶忙跪在地上,“孙茂行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慕容雪听到之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孙爱卿不必多礼,起身吧!” “多谢陛下!” 慕容雪将身上的被子提了提,开口说道:“朕身体抱恙,眼下并无精力处理朝政,好在彩月公主在朝中,暂且就让她帮朕打理朝政,从今日开始直至朕重病痊愈,你都要听从彩月公主的差遣,不得有违!” 听到这些话,孙茂行赶忙跪在地上,“微臣遵旨!” 然后就看着从床榻里面伸出一只手,这手上放着两个印章,“彩月,这两枚印章是朕贴身之物,你要收好了!见此章,如见朕!” 彩月公主赶忙俯身行礼,“彩月遵命!” 双手接过来之后,她轻声的说道:“皇兄这段时日就好生休养,等到皇兄身子好了,这些东西彩月会原物奉还!北丽的将士们还在等着皇兄你呢!” “好了,出去吧,都出去吧!” 孙茂行缓缓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彩月公主则是缓缓起身,站在床榻边看着慕容雪许久,轻声说道:“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守住这江山!” “你仍旧是这北丽唯一的王!” 然后转身就走了。 听到彩月的话,慕容雪的鼻子一阵酸涩,他低声了笑着,笑自己如此愚蠢,在所有人都在想着国家危机的时候,他的心中想着的竟然还是皇甫柔究竟去了哪儿?! 他真的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之上,这的不配! 心中如此的苦涩,但是眼睛里面却流不出一滴泪水,原本他十分憎恨皇甫柔,憎恨她如此负他! 可现在居然开始有些释然了,他遭受的这些不过是报应罢了。 彩月公主带着慕容雪的印章离开了东偏殿,看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正殿里面来回走动的大臣们。 大臣们看着她走进来,赶忙俯身行礼。 这一次境况已经不同了,彩月公主径直走到了高位置上,而孙统领则是站在她的身侧,她俯视着殿内的大臣,轻声说道:“本宫曾经答允诸位,只要禁军重新护佑皇宫安全,就会让诸位大人出宫回府。” “所以诸位大人现在可以出宫去了,但是从明日开始,恢复早朝,本宫会代皇上处理政务,最主要,还请诸位大人回去仔细思量一下解决边关战事的方法。” 丞相直接俯身行礼,“老臣遵命!” 然后就带着诸位大人行礼,离开了养居殿。 彩月公主转身对着孙统领说道:“派人出宫,去战场打探一下消息,看战事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想了想,“不行,让这人带一些东西去边关!等我的号令,你先下去休息吧!” 孙茂行点了点头,“全凭殿下吩咐。” 彩月公主刚刚想起这件事情,那些集结在战场之上的官兵并非是受到朝廷的指派,而是朝廷迟迟没有发出御敌的号令,他们自发的集结了官兵。 若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们很有可能剑指宫城,那到时候就麻烦了。 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回到房中仔细的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耽搁,若是这战争真的打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想收服就难了! 彩月公主亲自拟写了一道圣旨,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侍女将她叫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刚刚睡着,身上乏得很,但是看着外面已经『露』出光亮的天空赶忙起身,换上了庄重的衣裙这才朝着议政殿走了过去。 她出现的时候,那些大人都已经等候许久了。 见着她出现,都开始俯身行礼。 彩月公主就这么坐在了龙椅之上,这些大人见到这一幕心中都是有些别扭,但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整个都城都掌握在彩月公主的手中,他们若是胆敢在这个时候闹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一切需得等到尘埃落定之后。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免礼。” “本宫昨日所言,不知诸位大人考虑的如何?” 丞相率先走了出来,“启禀殿下,老臣昨日于宫外打探了一下风声,听闻东黎已经连下十城,此时士气高昂。” “老臣以为,在这个时候迎战绝对不是明智之法!” 听到他这么说,身后有武将站了出来,“启禀殿下,微臣觉得越是在这个时候,我军越是不能后退!若是让东黎察觉到我方已有不战而逃的风气,那他们一定会抓准这个时机进宫,到时候再想要奋起反抗就很难了!还请殿下明鉴!”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两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本宫想多听一些见解,不知还有哪位大人愿意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堂下的大臣面面相觑,没有人愿意开口。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看起来诸位大人也觉得他们二位的想法有道理,无妨,那本宫问你们,现在在战场迎战的将军都有哪几位?!” 丞相想了一会儿,俯首说道:“戍守边关的将领樊骁,西南将军罗文浩,战北将军邱和泽。想来也就只有这几位将军了,其余的副官,前锋,老臣记不清名讳,殿下若是想要知道具体,兵部尚书应该可以拿出记载。”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兵部尚书,即可将这些人的记档给本宫找来。” “诸位大人,本宫对于你们这种不敢言的态度十分的不满意,这是第一次,本宫之前没有言明就算了,若是日后还有这样的境况,就别管本宫心狠手辣!” “北丽现处存亡之关键,不能为国家出力的官员,本宫想,在场的诸位应该也不想与他同朝为官吧?”然后冷笑了两声。 起身说道:“丞相,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孙统领,随本宫去养居殿议事,退朝!”然后转身就走了。 她离开之后站在下面的官员叫苦连天,本以为慕容雪当政的时候已经十分的严苛,但是没想到这彩月公主竟然青出于蓝,在议政的时候不开口都有罪。 那些官位中上之流的官员还有说话的资格,他们这等只能跟在人家身后的人哪里能够说出自己的观点呢,若是不小心触了谁的霉头,那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这些人离宫回到府上,府上的家眷都十分的担心,生怕这一次又像是之前一样,入宫之后就不回来了,国家动『荡』,他们这些人还不如那些平民百姓,只要想逃还有一丝生机。 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机会,眼下都城的城门被禁军严加看守,平民百姓想要离开都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们这些官员的家眷,根本不可能有离开的机会。 这两日城内的变故让将军府的夫人心中十分的担忧,她已经得到消息,昨夜所有的官员都已经被允准回到府中,今日早朝也没有耽搁,可为什么就是不见他们家老爷回来?! 当初帮着彩月公主入宫就是为了打探老爷的消息,现在就如同石沉大海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消息,这让她怎么坐得住?! 想到这里,她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给我梳妆,我要入宫!” “夫人!” “快,给我梳妆!” 她与彩月公主也算是相识多年,因为门第显赫所以被许配给了樊猛,樊猛虽是武人但是对于府中家眷都十分的体贴,从不会『乱』发脾气,那样子倒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书生。 能够觅得如此郎君她已然十分感激上苍,但是现在,她心脏狂跳,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彩月公主得到了将军夫人请旨的消息,皱着眉头,“告诉她,本宫忙着,等空了会传召她入宫,让她在府中安心休息。” 身边的宫人快速的离开,站在养居殿内的兵部尚书脸『色』有些难看,“殿下,这樊猛将军与那戍守边关的樊骁将军可是亲兄弟!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京城被人暗害,那想要收服他,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彩月公主皱着眉头,“眼下这个情况,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给我按下来!从现在开始,给本宫放出一些消息,说是本宫派遣樊猛将军出京襄助樊骁将军,并且关闭宫门,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 “是,殿下!” 彩月公主看着户部尚书送过来的卷宗,低声说道:“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孙统领,你亲自带着人去这些地方,将上面有名号的人全都给我带进宫,若是有人敢反抗,记住!只要不伤及『性』命,就算是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是,殿下!” 樊猛离开养居殿之后,丞相对彩月公主已经刮目相看了,她的行事作风真有帝王之风,在这个紧急时刻临危不『乱』,能够立刻相处应对之法。 彩月公主看着丞相与礼部尚书,认真的说道:“有件事情,本宫需要交个你们!” 第1135章 帝王之策 “但凭殿下吩咐!” “在战场对峙的将士,要赏,重重的赏!赏赐的旨意要与陛下的圣旨一同送过去,就由你们二人亲自去办!” 这两个人震惊的看着彩月公主,“殿下?这!” “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你们放心,本宫会等到孙统领归来之后再让你们前往,确保你们的生命安全!但是这件事情,非你们去不可!” 丞相深深的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殿下命令,老臣不敢违抗。老臣年事已高,若是在途中有个什么不测,还请殿下看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儿上,能够多多照拂老臣的家眷。这样即便是老臣身死,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彩月公主从椅子上起来拖着丞相的手让他起身,“本宫答应你,但是丞相的能力本宫是信得过的,本宫相信你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归来!” “多谢殿下!” 一旁的礼部尚书看着彩月公主,俯身深深的行了礼,然后二人转身离开了养居殿。 彩月公主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行不行的通,可不论如何她都要尽力一试。 若是现在不出手,那些人战败,北丽不包。 那些人若是战胜,到时候功高震主,这北丽究竟是谁的北丽就真的不好说了! 所以想要将这些人收复,一定要尽快,尽早! 她休息了片刻就朝着东偏殿走过去,御医一直在殿内伺候着,只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的人留在这里了。 两个人轮班似的守着,看着彩月公主走过来,赶忙俯身行礼。 她摆了摆手之后就走了进去,此时慕容雪正在宫人的伺候下喝着粥,她走到旁边,轻声的说道:“我来吧!”然后就将那粥碗接了过来。 宫人们离开殿内,彩月公主就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舀了一匙粥在嘴边吹了吹,这才朝着慕容雪的嘴边递过去,本以为他不会张嘴但是没想到他十分的配合,彩月公主按捺着心中的喜悦,轻声的说道:“皇兄,今日我做了一个决定,说给你听听。” “不必,朕信得过你!” “即便是皇兄信任,臣妹代理政务也应该将决策禀告皇兄,方不违君臣之礼。” 然后一边喂他喝粥,一边开口说道:“兵部尚书翻阅记档,查出如今在外领兵的三位将军,这三人并非受到皇兄你的指派前往战场,臣妹担心他们会有不臣之心,所以决定趁现在战火还为打响的时候去收服他们。” “皇兄你说,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收服这三位将军才是上策?” 慕容雪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彩月公主手中的汤匙,认真的说道:“恩威并施!方为为君之道。” “皇兄英明,具体如何处置,还请皇兄明示!” 慕容雪沉下心仔细的思考,然后低声说道:“去笔墨来,朕说你来写,立刻下一道圣旨,送去战场!” 彩月公主放下手中的碗来到了桌案上,听着慕容雪很快就将所说的话组织好让她写下来,看着上面的意思她扬起嘴角,看起来她猜测的没错,就算是慕容雪来处置,总归也是这样的。 “让礼部妥当的安排,重重的赏赐这次主动抗敌的将领,然后让人将他们的家眷悉数接到都城里来,记住,不能打草惊蛇!” 彩月公主握着手中的圣旨,点了点头,“皇兄放心,臣妹明白!” “这次前往战场,务必要派出两位位高权重之臣,这样才显得朕足够有诚意,还有就是,等到他们的家眷接过来之后,让这两位人臣随便拿上两间信物,必要的时候可以保命!” 彩月公主重重的点着头,“皇兄思虑周全,臣妹佩服!” “去吧!” “是!” 彩月公主离开东偏殿的时候,站在门口,竟发现这天空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许当一切回到正轨之后,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幸福的事情,眼下,她是北丽的公主,他则是北丽的帝王。 兄妹联手抗敌,再没有比这更加让人觉得喜悦的事情了,或许,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们可以回到从前也说不定! 三日之后,孙统领就带着百十号人回到了京城,这些人都被好好的保护,竟然用了数十辆马车将他们舒舒服服的送回了京城。 彩月公主为此特意在宫禁之内召见了这些人,特许三间十分气派的园子给他们居住,原本这三家人都是随着将领生活在偏远之地,许多人都没有来到这都城之中,这里的富丽堂皇让他们有些拘谨。 彩月公主十分和煦的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拘束,你们的家人可是咱们北丽的英雄,如今战事吃紧,你们在外面居住本宫也不放心,所以才让你们迁至都城,等到诸位将军战胜归来,即刻就能见到你们,一家团圆,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些人赶忙俯身谢恩,彩月公主忙摆着手说道:“宫外本宫已经挑选了三处十分舒适的园子给你们居住,一会儿宴席结束就让孙统领带你们过去,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告诉孙统领,他一定会将你们照顾好。” “多谢公主殿下恩典!” “恩,来,大家不必拘礼,动筷吧!” 然后就看着从殿外走进来的舞姬,在这殿内载歌载舞起来,他们觉得十分新鲜,自然也跟着气氛变得放松了下来。 孙统领俯身在彩月公主耳边说道:“殿下,属下已经按照住址将这些人悉数带回,也查证了他们的确就是三位将军的家眷。” “恩,很好!你也辛苦了,将他们送回去之后好生休息几日,还有一桩大事没有办,咱们不能松懈!” “是,殿下!” 此时随着舞姬的跳跃,坐在一个女子怀中的小孩子也跟着蹦蹦跳跳了起来,彩月公主看着欢喜,轻声说道:“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他脖颈上带着的是什么?” 那『妇』人听到之后赶忙将孩子抱在怀中,对着彩月公主俯身行礼,“回公主的话,这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不过是一把银的长命锁罢了!” “殿下若是喜欢,臣『妇』就将此物赠给殿下!”说完之后就将这孩子脖颈上面的长命锁拿了下来,双手奉上。 彩月公主竟然也没有推脱,让身边的侍女取了过来,在手中仔细的把玩着,轻笑着说道:“本宫既然收了你的礼,自然也要还个礼了。去,将先皇赏赐给本宫的长命锁取来,赠与樊将军夫人。” “殿下,这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本宫既然给你,你就收着,这才是有来有往!” 这侍女跑出去好一会儿,抱着一个锦盒回来,彩月公主轻轻的打开锦盒,仔细的抚『摸』着里面的长命锁,然后笑着说道:“先皇曾说过,佩戴此锁,一世平安。如今就赠与樊夫人了,希望樊将军幼子也能够一世平安!” “多谢殿下!” 这些人多数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看着竟然有用银换金的好事儿,纷纷将自己身上的配饰解下来送给彩月公主。 彩月公主没有拒绝,悉数收了下来,并加以回礼。 宴会就在欢乐的氛围之中结束了,看着侍女捧着一盒子的首饰她皱着眉头,“回宫吧,本宫累了!”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些被孙统领带来都城的人很快就入住进了彩月公主准备的园子里面,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内饰却与他们在外面居住的地方十分不同,这里面的摆件都是价值连城,书籍字画样样都有,这些人根本想不出外面究竟有什么好了,甘愿在这里居住一辈子。 这些人虽然安分,但是彩月公主也没有放松警惕,让禁军在暗处一直留意着这三处园子,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此时樊猛的夫人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喜出望外的让人更衣就朝着樊家送出了拜帖,不等人家回帖直接登门拜访,她心中已经十分的着急,就想要亲口问一问这些人究竟见过樊猛没有。 最近京城里面『露』出的风声让她不敢相信,樊猛入宫这么久没有消息,之后甚至连家中都来不及回直接去了战场?这是真的么? 她登门之后,樊骁的夫人将她请到了前厅,看着她一袭华服坐在那里,眼光明显有些气愤。 樊猛和樊骁是亲兄弟,樊骁不在京城驻扎,吃穿用度与樊猛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可若是对国家的贡献,樊猛如何能与樊骁相比?! “弟妹来了。” “嫂嫂,我今日来的唐突,还请嫂嫂见谅。”然后对着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将手中带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她轻声说道:“这是一点见面礼,还请嫂嫂收下。” “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将这个东西拽了过来,摆在自己的面前,“弟妹今日过来,脸『色』有些不好,可是有什么事情?” “嫂嫂,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敢问嫂嫂一句,樊猛是否到战场去了?” 听到这问题,这女人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樊猛是否去了战场,这你不应该问我啊?我一介『妇』人刚刚进入都城,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样的军情呢?” 看着她神『色』黯淡下来,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若是他们兄弟真的在一处,自然会所向披靡。” 她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叨扰嫂嫂了,嫂嫂一路奔波定然十分疲累,还是早些休息,我改日再来拜访。” “好。” 看着她走出去,这女人冷哼一声将桌上的包袱打开,里面放的都是一些首饰,看着这些贵重的东西她脸上闪着喜悦,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都给我收好了!” “是,夫人!虽说她有心,但是这些东西怎么比得过彩月公主赏赐的呢,夫人您还是去妆匣里面瞧瞧吧。” “走!” 回到府中,樊猛的夫人心中越来越不安,她也说不好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一日见不到樊猛,她这颗心怎么都不会落地。 现在她真的是无处打探消息,母家也已经去过了,得到的消息就是樊猛被派遣去了战场支援,可越是这样滴水不『露』,她越是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传旨的公公到了府上,侍女赶忙让她过去接旨。 “奉彩月公主之名,传召樊猛将军夫人入宫觐见。” “夫人,请吧?” 她又惊又喜,赶忙接了旨轻声说道:“公公,容我换身衣服!” “不必了,公主有令,让夫人您即刻入宫,请吧?” 看着这公公面『色』严肃,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府中侍女的手中,转身就跟着公公离开了府邸朝着皇宫而去。 入宫之后,她明显感觉这里似乎更加的沉闷了许多,从前她入宫赴宴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么的侍卫驻守,或许现在时候特殊,不得不增加防卫吧! 随着公公一路来到了养居殿,得到了恩准之后她这才走了进去,进入正殿的时候就看着彩月公主坐在皇位之上,翻看着手中的奏章,她吓得后退了一步猛然的跪在地上,“臣『妇』唐突,还请公主恕罪!” 彩月公主抬眼看着跪在地上肩头开始颤抖的人,轻声说道:“无妨,你起身先坐吧。”然后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奏章。 经过她的警告之后,这两日乘上来的奏章里面每个人都很详细的列数了自己的观点还有依据,她也想要多听听别人的一件所以一直不停歇的看着,若不是突然想起还有这桩事情没有完成,她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召见樊猛的夫人。 将手中的奏章批阅之后阖上,她轻轻的舒了口气,从龙椅上起身,就看着樊猛的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的惶恐。 彩月公主轻笑着说道:“你坐,不必紧张,最近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今日让你入宫,主要是想要跟你说一说,樊将军的事情。” 第1136章 前往战场 “公主言重了,公主百忙之中能够抽出些时间见臣『妇』,臣『妇』已经十分感激。” 樊猛的夫人十分惶恐,不仅是因为彩月公主坐在龙椅之上批阅奏章,更是觉得这皇宫上下只怕都已经落在她的掌控之下了。 彩月公主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样子轻笑出声,“你不必紧张,咱们相识多年,我自然是不会骗你的。樊将军被我派遣去战场增援,主要也是念着,樊骁将军一个人在战场心中必然是惦念家中亲眷,将他派出去也会安抚樊骁将军。” 樊猛的妻子重重的点头,“公主的思虑,臣『妇』明白,是臣『妇』慌了神了,才在这个时候叨扰公主!” “你是个好妻子,全心全意惦念夫君,若本宫是樊将军,自然也会念着你的好,战胜之后快速归朝的!”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她已经全然明白了。 什么派出去增援,说的好听是为了安抚将士的心,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将能够反抗的人遣出去,留下一家手无寸铁的人在这里当人质罢了! 之前她还一直在想,为什么会突然将樊骁的家眷全都请入都城之中,现在看起来,就是为了他们一旦有了反叛之心,能够用家眷相要挟。 真是好手段,不愧是帝王! 她俯身朝着彩月公主行礼,“既然公主还在忙着,臣『妇』就不多做打扰了,这就出宫去了!回到府中之后,臣『妇』一定修书一封送到战场,让夫君安心打仗,不必惦念家中老小!”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认识姐姐多年,姐姐一向是最识大体的!” “臣『妇』告退!” “去吧!” 看着樊猛将军的夫人离开,彩月公主皱着眉头,这女人不一般,她一向是十分聪敏的,入宫这一趟许多的事情她应该已经猜测个七七八八了,但是也没关系,就算是她知道,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孙统领!” “臣在!” “让人仔细保护樊猛将军的府邸,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了他府上的家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供。” “微臣遵旨!” 樊猛的夫人回府不久,桌上的书信还没有写完就听着下人过来禀告,“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将咱们的院子给围了起来了!” “什么?!” 她抓着未完成的书信朝着门口冲了过去,站在门口,看着一身甲胄的官兵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她朝着门外走出去却被这两个官兵直接给拦了下来,手中的交叉在一处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脸震惊的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竟然敢来这里撒野,都给我滚开!” 这官兵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我等奉命保护樊将军府邸安全,闲杂人等不许出入,还请见谅!” “奉命,奉谁。” 她的话还未说话,眼睛就瞪得老大。 愣了好一会儿,冷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不愧是皇室之后,真不愧是皇室之后!”然后将手中的信件撕得粉碎,转身朝着院内走了回去。 彩月公主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奏章,虽然每个人都洋洋洒洒的写了这么多的字,但是不过书主战或主和的争斗罢了。 若是现在选择主和,在外面对峙的官兵定然不会应允,更何况东黎不耗费一兵一卒就连下了十城,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若是这一战打起来,究竟结果如何还真的不好说! 天『色』已晚,丞相与礼部尚书一同进宫,将手中的奏章呈给了彩月公主,丞相低声说道:“启禀殿下,老臣与礼部尚书已经拟定了赏赐的礼单,还有晋升的头衔,还请公主过目。” 彩月公主翻开之后简单的看了两眼,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二位了。” 礼部尚书看着彩月公主,俯身说道:“三位将军再晋封也不过是将军之头衔,所以臣想恳请,若是如此还不如加封他们的家眷!例如将夫人受封诰命,府中的嫡子敕封爵位日后以便继承将军的头衔,这世袭制的赏赐或许他们会更看重。” “如此也好,就依你所言!” 丞相也跟着说道:“如此甚好,若是公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那老臣与礼部尚书明日就启程前往战场了。”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将那首饰盒端过来。” 侍女将那首饰盒放在了两位大人的面前,彩月公主这才开口说道:“这里面,都是一些贴身的饰物,你们酌情挑选两个戴在身上吧!” “这?!” 这二人看着盒子里面的长命锁还有孩童的银镯,神情有些尴尬。 “二位大人只是待在身上便好,别看这东西简陋,若是在能够派上用场的时候,能够救你们的『性』命也说不定!”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他们就在这首饰盒里面简单的挑选了两个能够放在身上并且显得不会这么突兀的东西,这才退了下去。 彩月公主靠在龙椅上,心神俱疲。 终于到了这个关键『性』的时候,他们这两个人若是能够解决这件事情还好,若是不能,到时候宾临城下,北丽就会面临内『乱』,到时候东黎借机动手,国破就是不可阻挡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任谁都没有完全的把握,是否能够收服这些人的反叛之心,就看此举了! 她没有继续看摆放的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奏章,而是转身朝着东偏殿走了过去,此时慕容雪已经睡下了,她就站在廊上朝着内室里面张望,然后止不住的叹气。 身边的侍女低声说道:“公主,天『色』不早了,明早还要去送丞相他们离京,您应该早些休息了!” 彩月公主叹了口气,“走吧!” 然后就带着侍女转身离开了。 此时在东偏殿内躺在床榻之上的慕容雪,神『色』有些复杂,彩月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们之间总是有过那样一个不堪的曾经,现在每次见到她,都会觉得十分的愧疚。 或许是这样的一份心情,让他忽然觉得,身边应该有个妃嫔伺候着了! 第二日一早,彩月公主穿上了高贵的礼物早早就来到了城楼之上,站在那里迎着呼啸而来的风,看着在下面慢慢集结的队伍,许多的百姓此时也都『露』出头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丞相与礼部尚书都已经准备好之后,彩月公主才朗盛说道:“将士们,离开这个都城的大门开始,你们就要竭尽全力去保护两位大人的安全,让他们能够平安的到达战场之上!” “两位大人为了北丽亲自上阵,为前线的将士们送去关怀与赏赐,也希望他们能够鼓舞远方的军心,让咱们北丽的虎狼之师一举击溃豺狼虎豹,夺回我们丢失的家园!” 她的一番话,然在场的将士们都颇受鼓舞,然后就听着彩月公主大声的说道:“陛下有令,凡事此次前往边关的将士们,赏赐白银百两,以慰将士之心!” 听到这话,所有的官兵都俯身跪了下来,“多谢陛下,多谢公主!” “启程吧,将士们!我们在这里等待你们凯旋归来!” 所有的话喊出去之后,彩月公主的嗓子觉得十分的干涩,一旁的侍女看着她轻轻的『摸』了两下自己的喉头轻声说道:“外面太冷了,公主许是着了凉!一会儿回到了殿内的时候,奴婢让人准备一些姜茶来给公主驱寒!”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就看着皇宫下面的官兵调了头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外走出去,许多的百姓也都来到了街道之上止不住的叫好。 看着他们离开,都城的大门缓缓合上,彩月公主这才回到了养居殿,她身体颤抖的坐在椅子上抱着侍女递过来的手炉,“本宫觉得好冷!” “奴婢这就去叫御医过来!”这侍女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出去,本想想去御医院,但是看着东偏殿内有两个御医,她就悄悄的走了过去,将正在休息的一个人给叫了出来。 到了正殿,给彩月公主诊脉,这御医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公主这是着凉了,您身子本就十分虚弱,现在又入了寒气,所以才会觉得嗓子疼痛身体发热,微臣这就去开个方子,煎好『药』拿过来。” “劳烦你了!” 这御医一脸惶恐的退了出去,彩月公主颤抖的坐在椅子上,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那一件披风过来,本宫很冷!” 这侍女赶忙朝着内室跑进去,没有拿披风,而是直接拿了一个被子,围在了彩月公主的身上,有些心疼的说道:“公主,您若是实在不舒服,奴婢就扶着您去内室休息了一会儿,今天您也没有其他的安排了,一定要好好养着才行!” “不,扶我去那里,还有两本奏章没有看完!” “公主!” “好了,扶我过去!” “是!”这侍女一脸不情愿的扶着彩月公主来到了龙椅旁,看着她坐了下去,帮着她将被子团团的围在身上,然后朝着她额头上探过去,“天啊,公主,您发热了!” 彩月公主摆了摆手,“御医已经过来瞧过了,无妨,你先下去吧。” 这小侍女知道自己也拗不过她,只好称是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彩月公主拿起放在一旁的奏章,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也可不知道是怎么,她这头越来越觉得混沌,然后就直接倒在了桌案上面。 此时慕容雪坐在房间内,对着身边的宫人说道:“去后宫,给朕将庆贵人叫来。” 宫人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一下,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就是这么站在那里。 慕容雪有些愤怒的说道:“你们都聋了吗!朕让你们将庆贵人叫过来服侍朕!” “是!”这两个小太监称是之后直接就跑了出去,他并没有直接去后宫,而是直接朝着正殿而去,想着这件事情应该禀告彩月公主知道。 在门口见到了侍女,赶忙低声说道:“快,我有要事禀告公主!” 这小侍女也不敢耽搁,推门就走了进去,这一眼就看着躺在桌案上面的彩月公主,惊声尖叫,“快来人,不好了!” 院内的奴才快速的朝着这边冲过来,帮着她将彩月公主抬到了床榻之上,那小太监很是着急的站在一旁,扣着自己的衣袖,“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这侍女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得现在说,没看见公主已经病了吗!你先回去吧,等公主醒过来我再去叫你!” “这,这不行啊!” “怎么就不行了!” 这小太监赶忙凑在了侍女的耳旁,轻声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这侍女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我哪敢欺瞒公主啊!” “这,唉,你先等等!”然后直接朝着床榻旁走了过去,看着御医已经在施针了,这人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她走了出来看着这小太监,认真的说道:“既然陛下是这个意思,那你就去将庆贵人带过来便是,但是不要送到东偏殿,就说被彩月公主看见,将人叫到了正殿之中,很快就给送过去!” “姐姐聪慧,那我这就去了啊!” “快去吧。” 这小侍女担忧的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彩月公主,心中有些心疼,现在朝政繁忙公主已经不惜自身来处理,陛下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是真的不体谅公主! 庆贵人被叫过来的时候诚惶诚恐,本以为会见到陛下,但是没想到这侍女直接将她叫到了正殿之中,此时彩月公主还未醒过来,侍女轻声说道:“贵人在这里休息片刻,公主一会儿就会传召您进去!”然后转身就走了。 慕容雪得知这个消息,并没有发狂,而是坐在那里脸『色』寻常,他就是想要这个结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到何种地步,彩月都只能是他的妹妹,绝对不能再发生之前那种荒唐的事情! 而彩月公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看着身边侍女惊喜的脸庞,她深深的舒了口气,“这一觉睡得很好。” 第1137章 遇见马匪 侍女看着她醒过来十分的高兴,但是一想到还在正殿等着的庆贵人,心中有有些惆怅,在犹豫什么时候告诉彩月公主的时候,她就率先开始发问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主。”这侍女脸上满是委屈。 “怎么了,说!” 彩月公主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是着急,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侍女赶忙开口说道:“公主,在您昏睡的这段期间,陛下要求将后宫的庆贵人传过来伺候他!” 听到这话,彩月公主的心如坠冰窟,但她还是勉强让自己的勾起嘴角,“既是皇兄的意思,你们照办就是了。” “公主,奴婢就是为您不平!您在这里忙前忙后已经累得病倒了,可陛下现在却一直在休闲的休息,现在竟然还有传召后妃侍寝,将这烂摊子丢给您,您!” “住口!” 彩月公主面『色』狰狞的看着这小侍女,吓得她直接跪在地上,“奴婢失言,请公主饶命!” 彩月公主怒目而视,“今天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你若再敢说出这狂悖之言,本宫直接让人拉你出去斩了,明白了么?!”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多谢公主饶恕,多谢公主!” “起来吧,那庆贵人现在何处?” “回公主的话,奴婢让她在正殿里候着,等您的召见。” 彩月公主闭着眼睛狠狠的皱着眉头,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她想要装作云淡风轻也不行了,索『性』就直接见一见这个庆贵人也无妨。 “让她进来!” “是!” 很快,这庆贵人就被侍女带进了内室,看着彩月公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她赶忙俯身行礼,“臣妾见过公主,公主身子不适臣妾还如此打扰,请公主见谅!” “无妨,坐吧!” 彩月公主将被子朝着身上提了提,然后看着庆贵人缓缓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神情拘谨恭敬。 “陛下传召你侍寝,这本是一件好事,本宫也替你高兴。但是现在情况特殊,陛下病重缠身,你需要小心伺候,万不可加重他的病情。” “臣妾明白。” “陛下病情不能外传,恐会让百姓心中惶恐不安,所以你伺候在侧,不许多言,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将陛下的病情告知他人,本宫会做什么,你应该明白。” 听到这话,庆贵人惶恐的跪在地上,“臣妾明白,谨遵公主教诲!” “好了,过去东偏殿吧,仔细伺候陛下!” “臣妾遵命!” 看着庆贵人离开,彩月公主缓缓闭上双眼,坐在床榻旁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旁的侍女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奴婢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若是公主饿了,奴婢现在就端上来。” “好,本宫也饿了。” “奴婢这就去!”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庆贵人到达东偏殿的时候,听着小太监禀告,慕容雪淡淡的“恩”了一声,“让她进来吧!”然后缓缓的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庆贵人跪在床榻前行礼,“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平身!” “多谢陛下!” 庆贵人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她入宫的时候也不短了,可是这侍寝也不过两次,现在突然将她传召过来,她心中实在是惶恐。 “过来!” 得到慕容雪的命令,她咬着牙朝着床榻走过去。 “掀开帷幔!” “是!” 庆贵人轻轻的掀起帷幔,在看到慕容雪眼睛上绑着的纱布重重的抽了口气,站在那里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慕容雪冷笑两声,“怎么,怕了?” 庆贵人赶忙将这帷幔别在一旁,对着身后的宫人说道:“你们下去吧,这里我伺候就好了!” 听着脚步声离开,庆贵人这才松了口气,她轻声说道:“陛下,您什么样子臣妾都不怕,只要能陪在陛下的身边,即便是做一个婢女臣妾也是愿意的。” “哦?朕竟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竟然有对朕如此真心之人。” “陛下甚少进后宫,臣妾见到陛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但是臣妾的心中是装着陛下的,今日陛下宣臣妾过来伺候,臣妾很高兴!” “好啊,既然你高兴,那从今日开始,朕的一切就交给你照顾了。” 庆贵人一脸的喜『色』,“臣妾遵命!” “过来!” 慕容雪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庆贵人有些茫然的朝着慕容雪走过去,“陛下!” 顺着声音的源头,慕容雪一把将人扯到床榻之上,然后沉声说道:“你若是这么真心,何不给朕生个皇子?!” 轻笑声想起,外面的宫人都咬着牙。 特别是经过这里不经意听到的小侍女,她咬着牙朝着正殿走了进去,临进内室的时候勉强自己换了一副高兴的神情,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上,对着彩月公主说道:“公主,这些都是奴婢家乡的小菜,都是奴婢亲手做的,您尝尝,若是喜欢,奴婢就多做一些给您吃。”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在她的服侍下从床榻之上起来,站在这正殿之中,看着窗外东偏殿门口候着的奴才,她不用想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苦笑了两声之后坐在了桌子旁,这一桌的美食对于她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而此时丞相与礼部尚书经过一整日的赶路,终于在一个城池旁边落了脚,但是他们心中却都十分的不安,离开都城之前就已经听说了,现在北丽的江山不太平,很多的马匪都趁机下了山开始作『乱』,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若是他们也遇见了就很难办了,虽然人手充足,但是前方路途遥遥,他们未必能够坚持到最后。 若是遇见这些马匪的话,他们究竟要怎么才能安然的离开呢? 这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面面相觑,都没有睡意。 也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所有的官兵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看着周围有数百号马匪出现,这些人手中握着刀剑,对于打劫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轻车熟路了。 丞相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情势,他皱着眉头说道:“走,咱们下去!” “丞相!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若是咱们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您可万万不能下去,咱们的任务不是教训这些马匪,而是去战场!” 礼部尚书说的头头是道,可是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打斗声,他还是掀开车帘就走了下去。 这些马匪并不是这些官兵的对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拼了命一样的进攻,丞相大声的喊道:“诸位请住手!诸位,请住手吧!请听老夫说两句吧!” 马匪的头领抬起手,那些马匪纷纷停了手,官兵也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丞相向前走了两步,朗声说道:“我知道诸位什么要做马匪!若是有安宁的家园,谁有不愿意去过安宁的日子呢!?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边关东黎屯兵百万想要进犯我北丽,你们却在后方作『乱』,若是北丽国破,对诸位能有什么好处?!” “我虽不能给诸位做出什么承诺,但是恳请诸位,再耐心等待一些时候,若是咱们的将士们在前方真的支持不住了,你们再下山来作『乱』吧!就算老夫求你们了,国破家亡啊诸位,请替你们的孩子想一想吧!” 说完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那马匪的老大磕了个头。 这马匪老大看着这人,脸上也有些许动容,他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在下乃是当朝丞相,这次奉命前往北丽战场,给咱们的将士们鼓舞打起,一起抗击外敌!” 马匪首领点了点头,“若是你的话,或许能够做到,因为你真的心系国家。”然后扬起手对着身边的兄弟喊道:“今天不劫了,撤!” 然后调头就跑了。 那些马匪也跟着头领转头就消失了。 领兵的将军看着丞相的举动也是十分的动容,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都微红,赶忙将这年迈的丞相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大人!” “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们也都是没有办法!这是朝廷的过失,应该再给他们一些机会,都是同胞,不要这么残忍!” “是,大人!” 而后接连赶路的几天,都很神奇的没有遇见任何的危险,所有的将士们都在感叹或许是丞相的爱民之心感动了上天,所以才会这样。 只是没想到,就在还有二十里路快要赶到军营的时候,竟然出现了许多马匪,看样子能有三千人之多,之前被丞相劝退的马匪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脸上带着十分的厌弃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们朝廷吧?” 那将军带着官兵已经准备迎战,丞相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带头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这样?都是同胞,为何偏要赶尽杀绝?” “我们赶尽杀绝?!你可知道我们都是从哪里来的么?我们都是从被东黎侵占的城池逃难过来的,家眷走失,非死即伤!这件事情哪会是你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 “现在想起来去关怀将士们,当初东黎大举侵犯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若不是我们团结一致,我们怎么可能还有一丝活路?说到底,这都是你们朝廷的错,是你们的不作为才让我们饱尝悲痛!现在,也轮到我们让你们感受一下了!” “兄弟们,给我上!”他手中的旗子还未落下来,就听着万马奔腾的声音朝着这边冲过来,马匪头领转头一看,身后有大批的官兵朝着这边冲过来,他们显然已经陷入了包围圈! 一瞬间的慌『乱』之后,他凶光毕『露』,“兄弟们!今日,就在此地,我们就跟北丽的朝廷决一死战,是条汉子的就给我杀!”然后率先就冲了出去。 但是没想到,没有两步,就被一只箭羽『射』中的心脏直接倒在了地上,那些刚想要扬起马鞭的马匪看到这一幕都震惊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丞相见着千军万马已经到来,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这些马匪说道:“从今日开始,你们都会成为我北丽的将士,只要你愿意为了祖国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从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若是还有人冥顽不灵,下场就如同他一样!” 这些马匪当然明白他们不会是这些官兵的对手,纷纷下马投降。 带着官兵过来接应的正是樊骁将军,看着丞相的到来,他皱着眉头翻身下马,“许久不见了,丞相大人!” “樊将军客气了!” “您可是真是大手笔,平素一声不吭,没想到今日到来就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请吧,到军营之中咱们详谈!” “请!” 走了一日左右的功夫这才来到了北丽的军营,丞相和礼部尚书都已经疲惫至极,樊将军对此表示理解,让人收拾出两个营帐供他们休息,然后就去忙了。 已经休整的一整日的功夫,也没有见到樊将军再次出现,丞相明知道现在就是一场心理的博弈,但是他也需要与礼部尚书商量。 想要走出营帐,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官兵,这两个官兵看着他走出来直接见身边的长枪拿了起来,挡住他的去路,“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许在军营里面走动,请回!” “你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老夫是谁?!” “我管你是谁?军营之中皆听从将军号令,回去!” 然后直接被推搡了进了营帐,丞相脸『色』阴沉下来,看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可是他们带来的东西还没有宣读,或许现在还在礼部尚书的手中,若是这样还好,可若是直接落在了这些武人的手中,那这件事情恐怕就要麻烦了! 还好,礼部尚书早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场面,他坐在自己的营帐里面没有丝毫的慌张,他当然知道这就是那些武人故意而为,所以现在,谁能沉住气,谁能够占得上风。 等他们在那些赏赐之中没有找到任何的旨意之后,一定会主动过来找他们! 第1138章 到达军营 果不其然,樊骁此时已经让人将前往边关的那些将士全都带下去关起来了,他们带过来的东西也是拿到营帐之内一一检查,无非都是金银之类。 他狠狠的砸了一下箱子,“真是老狐狸!” “将军!” “让他们过来,一定是有圣旨跟过来的,现在圣旨我们找不到,直接接收了这些赏赐之物,就相当于咱们率先低了头!” “这可怎么办!这一定是陛下的『奸』计!咱们可一定要像个办法破解!” 樊骁看着这箱子里面有一样的东西竟然十分的眼熟,他身体猛地一颤,摆放在下层仅『露』出一片衣角的盔甲,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将上面的金银掀翻出去,掏出下面的盔甲,他脸『色』阴沉,“走!” 拎着这愧疚朝着丞相的营帐里面走过去,看着丞相此时正坐在那里喝茶,他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愤,对着丞相大声的吼道:“大人,本将军问你,此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丞相愣了一下,仿佛在仔细的回想,然后淡淡的哦了一声,“陛下说一定要给樊将军带过来一些贴心之物,只是京城之中惯是些金银等俗物,还是您的亲弟弟将这件铠甲进献给陛下,说让给将军您带过来,说您见到铠甲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樊骁咬着牙看着丞相,“我弟弟现在可还安好?” 丞相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在都城之中,一切都有禁军照管着,当然都好了。更何况樊猛将军骁勇善战,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以后也会很好的!” “好,好极了!慕容雪,你真不愧是这北丽的帝王!”然后将手中的长剑直接朝着地上丢下去,俯身跪了下来,“樊骁失礼,没有依例照顾好使臣大人,还请陛下恕罪!请丞相大人恕罪!” 看着樊骁跪了下去,身后的那些将士们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跟着俯身跪了下去。 丞相点了点头,“樊将军如此识大体,本官自然不会为了这些小事计较,既然这样,应该让人将礼部尚书请过来了吧?” “全凭丞相大人吩咐!” 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副官说道:“还不快去办!顺便将营帐里面的将领都给我叫过来,快去!” “是!” 樊骁跪在地上,眼睛一直盯在怀中的铠甲上面,这铠甲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弟弟成年的时候,他特意托人打造了一副铠甲,赠与弟弟,就算是兄长不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铠甲也会一直替代他就保护自己的弟弟。 如今出现在这里,慕容雪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若是自己不听从号令,依照慕容雪的『性』子,那他的亲弟弟一定难逃魔爪。 很快,礼部尚书被带来了这里,许多的将领也都来到这营帐之中,丞相俯身将樊骁将军扶了起来,“将军不必拘礼。” 然后示意礼部尚书将圣旨拿出来。 这礼部尚书也不扭捏,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衣襟,拿出了一直被他绑在身上的圣旨。 丞相很是赞许的看着他,然后大声的说道:“边关将领樊骁、西南将军罗文浩、战北将军邱和泽接旨!” “臣接旨!” 这三个人听到这话直接过了下来,后面的两个人还是有些发蒙,但是樊骁已经身先士卒,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提出任何异议,有什么话,自然是出去之后再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重病缠身,卧榻已久!今日清醒听闻战争爆发,惊觉是朕的失职连累百姓流离失所。听闻诸位将军在此危局之中断然起身反抗,朕心甚慰!特令丞相携礼部尚书前往战场犒劳将士,携带金银万两用于将士们筹集粮草。” “金银俗物,不与诸位相符,所以特令礼部册封樊骁将军为护国大将军,其嫡长子封爵,以便日后承袭爵位。罗文浩晋封骠骑大将军,邱和泽晋封忠勇将军,其嫡长子皆封爵,夫人受封三品诰命夫人,盼『荡』平贼寇,安抚百姓,钦此。” 樊骁听到这旨意,脸『色』已经十分的阴沉,身后的两位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受封,一定要在御前,这样的话,说明他们的家眷,都已经在都城之内了! 樊骁猛地起身,怒视着丞相,“大人,我敢问一句,我的家眷,现在在何处?” 丞相微微一笑,“自然是在那安全之处,等待将军凯旋而归,一家团聚!” 樊骁脸『色』铁青扬起一拳就要朝着丞相脸上打过去,身边的礼部尚书一脸惊恐的后退了一步,但是丞相并没有躲避,他脸上笑容依旧,见着拳头就在他的面门停了下来,“将军,保家卫国本就是您的职责!如今陛下下旨晋封,你还没有谢恩呢?!” 樊骁脸『色』铁青却被身后的两位将军给按了下来,他们脸上满是悲愤,低声说道:“樊将军,不要冲动!” “想一想家人,不要冲动!” 此时这三位将军名为嘉奖,实为警告,对于这个朝廷,他们已经伤透了心,但是想着自己的家人,还是不得不低下头。 丞相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樊骁的手中,轻声说道:“将军,本官过来,就是想要亲眼见一见诸位将军治理军营的风采,如今见到了,也就放心了!” “朝廷有你们这样的人才,真是北丽之幸事!” 樊骁咬着牙说道:“丞相过奖了!” 礼部尚书有些担心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官兵的脸『色』,低声说道:“既然旨意已经带到了,丞相大人,咱们也应该回京复命了!” “好,那咱们明日启程?诸位将军请起吧。” 樊骁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圣旨,脸上满是冷笑,“二位大人既然来了,怎么能这么快离开呢?至少也应该看看我们练兵,才能回去禀告陛下!” “且在这里小住一些日子,本将军会修书一封送回京城面呈陛下,二位大人实在不必担心耽搁回话的事情。” 丞相微微一笑,“如此实在是太麻烦了,樊将军若是有什么密报,尽管交给我们便是,我们会呈报给陛下。” “好了,就按照本将军所说的办,二位暂留一些时日,不必担心!”然后转身带着那些官兵就离开了,留下丞相与礼部尚书面面相觑,一脸苦涩。 樊骁回到主营帐之后直接将圣旨狠狠的砸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在地上踱着步,身后的两个将领犹豫着还是将地上的圣旨捡了起来,轻声说道:“将军,您准备怎么办?” “陛下摆明了是想要用家人挟制我们,既然他对咱们已经如此的不信任,咱们也没有必要仁慈,要我说,咱们调头就攻回去,打他们一个绰手不及,救出家人之后咱们再与这东黎的人决一死战!” “你简直是太天真!现在两军对峙情况十分焦灼,难道咱们有大批的人马消失他们会不清楚?到时候他们趁机而上,咱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樊骁大声的吼道:“别吵了!” 这两个人赶忙俯首行礼,“将军!” 樊骁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两个人低声说道:“咱们出征在外,为的就是保家卫国,现在家人都已经在人家的手里,咱们若是轻举妄动,家人就再难保全!” “绝对不能贸然出手,当然也不能让这两个人就这么轻易回京!” 这两个人点了点头,“将军,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办?” “派你们身边最信任的人回去自己的府中,查探是不是真的如同那老狐狸所说,看结果如何再说!” “好!” 这两个人应承下来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樊骁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那套铠甲,心中满是苦涩,将这套铠甲交出来,弟弟一定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听从那个狗皇帝的话,继续做他的狗么?!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若他是一代明君也罢了,可他根本就不是,派遣这么多的人去边城只是为了抢夺一个女人,这种帝王,根本就不陪坐在那龙椅之上! 此时的皇宫之内,彩月公主坐在养居殿的正殿内,听着东偏殿里面传出阵阵的欢笑声,她做什么的心思都没有。 看着桌案上堆积成山的奏章,深深地叹了口气,翻开之后看见的无非还是那些熟悉的话,她烦躁将手中的奏章狠狠的砸在地上,一旁的侍女见到之后赶忙跪在地上,“公主!” “宣孙统领!” “是!” 孙统领很快就进入了正殿,对着彩月公主俯身行礼,对于在东偏殿内发出的声音他也是有些尴尬,“参见殿下,不知殿下这个时候叫微臣过来,所为何事?” “丞相他们已经离宫多久了?” “回殿下的话,已经半月有余了。” “半月,那他们应该早已经到了军营了吧?” “按照路程来说,应该前些日子就到了!” 彩月公主皱着眉头,“你派人出去沿路打探,看看北丽的军队是否有异动,若是有即刻来报!” “是!” 孙统领快速的离开,这正殿内就留下她一个人。 听着东偏殿欢声笑语,她苦闷的站起身,将一旁的披风胡『乱』的搭在身上,推门走了出去。 侍女看着她的样子,赶忙开口问道:“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觉得闷,随便走走!” “那奴婢再去给您取一个手炉。” “不必了!”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似乎哪儿都有她的回忆,哪儿都会让她想起那个人,这种思念挥之不去,让她十分的烦躁。 就这么随意的走着,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宫殿。 凌霜殿。 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厌恶,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就走到了这里,看着院内十分荒凉,她缓步走了进去,身边的侍女想要阻拦,想了想并没有出声。 彩月公主推开正殿的门,里面檀香的气息缓缓的扑面而来,她愣了一下然后抬脚走了进去,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点灯。” “是!” 很快,身后的侍从就将这已经漆黑一片的凌霜殿给弄得崭亮,彩月公主看着这里面的布设,心中满是寒凉,这里面的东西极尽奢华,许多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皇兄将这些国库里面的珍宝搬出来就是为了讨这个女人的欢心。 可笑的是,这女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看着墙壁上面的挂画,她脸『色』一凝,这上面的人栩栩如生,眉眼之中竟然与皇甫柔十分相像,难道!她不敢相信的朝着挂画走了过去,看着上面的落款,脸『色』阴沉的一把将这画扯了下来,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收起来!” “是!” 那落款她十分的熟悉,上面的印章此时还在她的怀中,这究竟是谁的手笔再清楚不过,皇兄啊皇兄,你竟然为了她已经疯狂至此?! 朝着内室走进去,里面的风格与这正殿竟然完全不同,房间内玉器摆件几乎没有,除了这一套紫檀桌椅,旁的她似乎看不出这里竟然是皇兄的手笔。 她朝着那套紫檀桌椅走过去,伸手轻抚桌面,沾了一些灰尘。 也正是她这么轻轻的一抚,上面的灰尘都朝着一旁的凹槽落了进去,定睛一看,便是一个字:柔。 彩月公主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指甲已经快要嵌进肉里,外面的极尽奢华,房间内的极度用心,这就是她的皇兄这些时日所做的事情,他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在手中,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重视,甚至被人反复的践踏蹂躏,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她忽然已经不再恨皇甫柔了,或许是因为她的求而不得落在了慕容雪的身上,慕容雪的痛楚比她强烈百倍。 她的恨意竟然奇怪的变成了一丝丝快感,因为这样,才算得上是公平。 她将侍女手中的挂画拿过来,轻轻的放在了这紫檀桌上,然后轻声说道:“从今日开始,封禁凌霜殿,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第1139章 面首入宫 回到养居殿的时候,东偏殿里面的嬉笑声已经安静下来了,彩月公主没有一丝驻足就朝着正殿内走了进去。 可此时慕容雪躺在床榻上,却没有一丁点的睡意,身边那软玉温香的女子已经安然入睡,这几日的欢好似乎让她变得开朗了一些,平日里的话也多了不少,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才没有那么沮丧。 今日御医过来检查他的伤口,深深叹的那口气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的这双眼睛已经没有可能痊愈了,往后的生命,他只能沉浸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说来也十分的可笑,从前他进入后宫的时候,那些后妃十分的畏惧他,他能够看得见她们的紧张,可是当他的眼睛看不见了,这庆贵人竟然能很放松的与他相处,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可是这样的事情,能瞒得了一日,却瞒不住长久。 若是将士凯旋而归,势必是要求觐见,到时候他仍旧是一副病事缠绵的样子,只怕是这些臣子会产生二心。 真是前有追兵后有虎啊。 虽然心中被这些事情困扰,但是身体的倦意还是很快涌了上来,他躺在床榻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但是在养居殿的正殿内,彩月公主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奏章,心中烦闷至极。 一个很荒唐的念头冲进了他的脑海之中,既然皇兄可以坐拥美人,为什么她不能养两个面首? 她的理智很快就被这个想法击溃,然后将身边的侍女叫了过来,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了这件事情,这侍女一脸的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面首入宫,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此时孙统领刚好进宫,看着侍女带着一个人朝着养居殿的后院走了进去,他觉得有些奇怪,进入正殿的时候看着彩月公主正在忙,就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启禀公主,属下派人沿途打探,听闻丞相已经带着人进入了北丽的军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彩月公主愣了一下,“风言风语已经传得这么远的么?” “是啊,人心惶惶,现在百姓都在猜测,是不是将军扣押了朝廷的官员想要造反,有些人已经开始逃难了。” 彩月公主皱着眉头,“丞相为人老成城府颇深,一定能够料得到这种境况,再等几日,继续派人打探”! “是,公主!” 应承下来之后,孙统领竟然都没有走,彩月公主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还有什么事情?” “没,没有了,微臣告退!”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孙统领离开,侍女很快就跑了进来,在彩月公主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彩月公主直接就从后门离开了。 孙统领虽然离开了养居殿,但是并没有回到皇宫门口,而是躲在暗处朝着养居殿的后院望过去,果不其然,彩月公主带着那个小侍女很快就钻进了后院内。 没过多久,这小侍女就从房间内钻了出来,很紧张的东张西望,似乎有什么秘密生怕被人瞧见。 他并不知道此时养居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更加的担心,陛下虽然准许彩月公主暂时代政,可若是彩月公主做出了什么有负皇恩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装聋作哑,索『性』咬着牙快速的朝着后院冲了过去。 孙统领毕竟是武人出身,动作还是十分敏捷的,他声东击西将这小侍女调离开来,然后就钻到了这房子的背后,听着里面的动静,缓缓的朝着窗口靠近。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传出这声音的仿佛不是女人,而是个男子?! 他震惊的捅破了窗户纸,就看到了这让他震惊的一幕,此时有个男子光着身子,被彩月公主狠狠的蹂躏着,他捂着嘴后退了一步,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本想要快速的离开这里,但是看着彩月公主那光滑的腰身,他仿佛中了毒一样,脚沾在地上怎么都拔不起来。 索『性』就这么一直站在那里,透过这小小的孔洞看着房间内发生的事情。 彩月公主餍足的离开这后院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倒在地上仿佛不省人事了,孙统领心中震惊,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 既然她能够去找这样的人,为何他不可以?! 心中生出了这个念想之后,这念头就开始疯狂的滋长,将他整个人都捆绑在这个疯狂的念头里面挣扎不出,他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平息着自己心中的欲火,也更加的确定了一件事情,他要得到这个表面冷若冰霜实则燥欲难耐的彩月公主! 而此时,躺在床榻之上的彩月公主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看了个够,仍旧沉浸在这种畅快的感觉之中不可自拔,然后十分慵懒的对着侍女说道:“那人就给我留着,别让他随意走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奴婢明白!” “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看着侍女转身离开,彩月公主才松缓了神经,眼神又变得十分『迷』离,她躺在床榻之上将被子盖在身上,回想着刚刚那畅快的狂欢,终于明白了这两日东偏殿里面的笑声为什么越来越多,其实这样也好,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就应该有各自的生活。 孙统领趁着夜『色』,悄悄的潜入了养居殿内,他知道彩月公主宿在哪里,因为自己的身份之便轻车熟路的『摸』了进来,虽然殿内一片漆黑,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那散发着香气的躯体,让他的头脑一片发蒙,从前他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现在亲自施行之后才明白,原来竟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彩月公主被『摸』上床榻的人吓了一跳,本来要尖叫出声直接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这人疯狂的在她身上掠夺,心中满是兴奋。 彩月公主回过神来,自己身处皇宫之中,又是养居殿内,哪有人会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是那今日被带入宫的男子,趁着夜『色』过来找她。 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本想要训斥,但是被那冲上云霄的快感撞得『乱』七八糟,索『性』就任由他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彩月公主觉得腰酸背痛,床榻上竟无一丁点的痕迹,这让她十分的满意,看起来侍女找过来的这男人还是十分懂规矩的,知道这件事情暂时见不得人,所以掩藏的很好。 侍女过来伺候彩月公主梳洗,看着她脖颈上带着一个红痕,有些紧张的说道:“公主,您!” “怎么了?” 侍女赶忙将一旁的铜镜拿过来,彩月公主这才看清侍女所说的事情,她皱着眉头说道:“许是碰到了哪儿受伤了,你将胭脂拿过来,帮我补一补。” 侍女赶忙帮着彩月公主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然后伺候着她穿上华服朝着议政殿走过去,早已经候在一旁的孙统领看着彩月公主俯身行礼,心中勉强按捺着兴奋,然后随着她朝着议政殿走了过去。 今日彩月公主直接在殿内说出丞相出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事情,想要询问一下诸位大臣的意思,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面面相觑,都是十分的紧张。 若是丞相和礼部尚书被扣押在那里,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坏消息。 一旁的兵部尚书俯身说道:“殿下,臣以为,樊将军迟迟不放丞相和礼部尚书离开,一定是想要趁机作为要挟,咱们应该尽快『逼』迫他们快速放人!” 那御史大夫赶忙站出来,“臣以为不妥!殿下,前些日子将诸位将军的家人接入都城之中,他们定然会明白其中的用意,若是咱们现在还借机『逼』迫,很可能让他们借机造反!” “这种局面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臣以为,现在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诸位将军放人!” 户部尚书也站了出来,“臣赞同御史大夫的说法,若是咱们再次以此要挟,很可能让他们做出不理智的行动,到时候鱼死网破,对咱们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殿下,臣不同意他的说法!若是现在咱们依旧没有任何的动向,那三位将军一定会以为咱们是畏惧了,所以他们会更加的为所欲为,若是此时还不放两位大人回朝,那百姓们要如何的揣测朝廷的动向?!人心不安,家国不安啊!” 彩月公主听着他们站在堂下争的面红耳赤,心中有些烦闷,每个人说的都有一些道理,但是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做,需要仔细的斟酌。 若是真的『逼』迫着他们走出了这一步,那对于朝廷来说真的是没有一点好处。 彩月公主看着诸位大人,沉声说道:“好了,本宫已经明白诸位大人的意思了!” 所有的人这才住了嘴,“本宫心中已经明白该如何处置,退朝吧!”然后转身就走了。 彩月公主并没有回到正殿而是直接来到了东偏殿,此时庆贵人正坐在床榻边与慕容雪轻声说着什么,引来慕容雪一阵轻笑。 看着她走进来,庆贵人赶忙俯身行礼,“臣妾见过公主。” “恩,本宫与陛下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 “是!” 慕容雪松开了庆贵人的手,然后就听着脚步声朝着他的床榻传过来,彩月公主这一次没有坐在床榻边,而是让宫人给她搬过来一个椅子,她坐在上面之后轻声说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 听着脚步声缓缓离开,这殿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彩月公主轻声说道:“陛下,前些日子派遣丞相与礼部尚书前往战场,他们久久未归,现在国内人心惶惶,所以需要采取一些办法,来让这三位将军『迷』途知返。” “臣妹想着,是不是让那三位将军的家眷手书三封送往战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许能够化解此次危局。” 慕容雪点了点头,“不错的办法。” “可是。”这话还未说完,慕容雪也开口说道:“可是,现在送出去的手书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眷被人要挟的证据,这样做利弊皆有,需要派遣一位出『色』的使臣才行。” 彩月公主舒了口气,“陛下明鉴,只是臣妹愚钝,不知哪位使臣可以堪当重任?” “就让霍家的家主去吧,他若是愿意前往,定会事半功倍。” “霍家,霍崇德?这位老先生现在已经年逾八十了吧,如此舟车劳顿,恐怕。” “便是要如此,才能够达到目的。” 彩月公主十分佩服的点了点头,“臣妹明白,多谢皇兄指点。”说完之后缓缓起身,行礼之后就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雪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了起来,“这些日子庆贵人照顾朕十分细心周到,传令下去,庆贵人封为庆嫔,现在境况特殊,就不施行册封礼了。” 彩月公主转过身,面『色』如常的俯身行礼,“是,陛下!” 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很快,册封庆嫔的旨意就下来了,后宫十分的震惊,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能够得到晋升,她们很好奇庆贵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彩月公主坐在正殿上,考虑着如何才能说服霍家的家主来出行这一趟,就在此时孙统领求见,看着他走进来,彩月公主轻声问道:“何事?” 孙统领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却忍不住的暗骂,表面上如此端庄,但是心底却很是脏『乱』,现在还装是不是有些完了? 看着他许久没有开口,彩月公主有些疑『惑』,“孙统领!” 这一声将他拉回了现实,赶忙俯身跪下,“殿下恕罪,臣失礼了!” “无妨,这个时候求见有何要事?” 孙统领低声的说道:“近日来京城内的百姓也有些躁动不安,许多人想要出城去却被阻拦,民怨沸腾,微臣特来请旨,不知殿下准备如何处理?” 彩月公主依靠在龙椅上,心中也明白现在到了十分紧急的时候,若是在这样下去,就算这东黎的战火不能燃烧到都城,这些不安分的百姓都足够让他们混『乱』的。 第1140章 霍老先生 这些事情压得彩月公主透不过气,她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容本宫好好想想!” 孙统领称是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彩月公主没有继续留在这正殿之内,而是带侍女带着她从后门离开,朝着后院那座留给宫人歇脚的房间走了进去。 面『色』如玉的男子坐在床榻边,看着她走进来温柔一笑,起身行礼,“草民见过公主,公主万福。” 彩月朝着身后的侍女摆了摆手,她就十分懂事的走了出去,彩月公主来到了床榻边俯身坐了下来,伸出手托起他的下巴,轻声说道:“看着你温润如玉的样子,怎么行事作风却如此龌龊?” 男子愣了一下,眼角浮现丝丝笑意,“那公主觉得,草民如此龌龊有没有伺候的您十分舒服?” 彩月公主轻笑出声,直接将人推到在床榻之上,俯身压了过去。 孙统领站在窗外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心中的怒火怎么都挥之不去,他怎么都想不通,昨夜他是如此的卖力,为何今日公主竟然又来到这里找这个面首?! 这一幕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就离开了,今夜,他一定要让彩月公主知道他的厉害! 傍晚的时候,宫内出了两道圣旨,朝着不同的方向送了过去。 一道给是那三位将军的家眷,另外一道是给霍家的家主。 接旨的人一喜一悲,欢喜的是三位将军的家眷竟然可以在这个时候与家主有书信往来。 悲痛的是,即将八十岁高龄的霍崇德竟然要远行,府中的人皆是十分的担心,但惟独这年逾古稀的老人十分的坦然,接了旨之后将家眷统统叫到了正厅之中,沉声说道:“我本是北丽人,自然要身负保家卫国的使命,如今国家动『荡』,民心不安。既然陛下让我去,那便是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前往,你们谁都不要阻拦。” “若是我能够活着回来,咱们自然会欢聚一堂;若我不能回来,你们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只要北丽存在一天,你们都要给我扛起自己肩头的责任,万万不可后退!” 听到这老人说出这样的话,家中的儿孙多俯身跪下磕头,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很好!” 出发日期就定在三日后,此时军营之中弥漫着十分紧张的气氛,因为这三位将军派遣出去的人已经返回了军营,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的家眷现在已经不在府中,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印证,三位将军顿时怒火翻涌,樊骁带着这两个人就闯入了丞相的营帐,脸『色』铁青的吼道:“我的家眷,他们现在究竟在何处!” 丞相有些惊讶的看着闯进来的三个人,微微一笑,“樊将军,老夫已经说过了,诸位将军的家眷现在在京城,过的很好,三位实在不必担忧。等到诸位凯旋毁朝的时候,自然就能与他们团聚了!” 樊骁直接走到了丞相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襟一把将人提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什么打算,若是我的家眷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本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这只老狐狸!” 听到这话,丞相笑了起来,“樊将军,此言差矣!若是您的家眷会受到伤害,那定然是东黎已经将都城攻破了,到时候不仅是你的家眷,咱们所有人的家眷都难逃这一难。” “将军,还是以大局为重!若是想要让家眷平安,必然要保护北丽平安度过此劫。” 樊骁将丞相放了下来,脸『色』铁青的看着他,“好,很好!不愧是北丽的丞相,北丽的忠臣!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吧!” 然后带着两位将军一同走了出去。 礼部尚书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大人,咱们想要离开这里,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了!” “您还记得临行之前,殿下让咱们戴在身上之物么?是不是现在就应该拿出来了?” 丞相现在已经明白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了,他重重的摇了摇头,“不可!万万不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 礼部尚书被他激动的样子吓得一愣,然后点头如捣蒜,“微臣知道了,知道了!” 三日后,三封家书在彩月公主的手中亲自交给了霍老先生,她面容端庄十分诚恳的说道:“这件事情,就拜托老先生了!若非到了危急时刻,陛下也绝对不会让老先生冒险,只是。” “公主别说了,老夫都明白,老夫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辜负陛下的希望!” “多谢老先生!” 彩月公主俯身行礼。 然后就看着马车载着霍老先生缓缓的驶离了京城,她站在皇城门口,看着围观的百姓,心中有些烦『乱』,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皇宫内,见着东偏殿内仍旧是一片欢声笑语,她无奈的笑了笑,这样其实也很好,只是不知道只让这一个人受到恩宠,而冷落了其他的妃嫔究竟是不是一个帝王应该做的事情。 因着边关没有任何的动静,朝中的大臣除了一直在议政殿争吵之外没有提供任何的有效建议,彩月公主也不想听他们争执,索『性』就说了休沐两日。 她坐在正殿内,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有些烦『乱』,可这两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身子总是沉得很,许是折腾的太过,疲累了。 接连两日没有去养居殿的后院,她竟然也没有觉得好一点,反倒是这夜里总会有个人爬上她的床,折腾的她直至昏睡过去才肯罢休。 她终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所以决定今晚好好的看一看,这个敢如此胡作非为的人究竟是谁! 夜幕降临,彩月公主仍旧是让侍女全都退下,一个人在内室休息,或许是从外面回到京城的时候心中留下了一些阴影,她睡着的时候若是身边有人,她就总觉得是那些匪徒冲过来了。 每次只要想到那个被带走的侍女,她的心口就一阵阵的发闷,现在她掌握了一些权力,按理来说应该派人去寻找她的踪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害怕面对那个侍女。 她害怕想起当时那个懦弱的自己,躲在柜子里面听着她被人带走也不敢吭声! 这是一段多么不光彩的回忆啊,若是可以,她真的再也不想记起了! 随着心思的翻涌,睡意很快就被赶走了,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就在这个时候,窗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听着轻轻的“吱嘎”的声音,窗户似乎被人从外面打开,然后就有人翻身进来,他动作很轻,但是彩月公主听得真切。 她心中十分的紧张,但是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声,否则就会打草惊蛇。 果然,这人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床榻边,似乎从怀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塞在了她的嘴里,然后就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 彩月公主听得真切,这声音竟然十分的熟悉。 嘴里的东西她并没有吞咽下去,而是一直等着,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之后,这人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彩月公主感觉这人已经爬了上来,她猛地将被子掀开,在月光之下见到了这人的面容,她震惊的看着赤『裸』着胸膛的孙统领。 孙统领也一样,满眼都是震惊。 彩月公主坐在那里没有出声,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他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的羞愧,想要用被子将身子遮挡住,却被彩月公主一把扯开。 她看着孙统领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脸颊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她轻笑着说道:“既然敢来,又怎会让你逃跑呢!” 然后直接掀起被子将两个人盖住,这一夜过的十分荒谬。 翌日彩月公主醒来身边照例是空无一人,她躺在那里抿唇轻笑,虽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荒唐,可也觉得有些很刺激。 慕容雪在东偏殿与那庆嫔厮混,她自然也不能落后。 若是能用这种办法让孙统领对她言听计从,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她现在是掌政公主,想要做什么,早就不需要通过旁人的允准了。 想着在后院的那个面首,她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将他处理干净,我可不想听到有不好的声音传出来。” “是,公主!” 侍女带着人来到后院的时候,推开门这人竟然仍旧是那副柔弱样,看着走进来的不是公主,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冷着脸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侍女最后走进来,看着他冷笑着说道:“你不需要知道!” 这后院很快就变得十分的干净,仿佛从来都没有人来过,可这里很快就变成了彩月公主与孙统领的欢乐窝。 孙统领极近讨好之能,虽然并未想要从彩月公主身上得到什么,但是看着她如玉一般的脸庞心中就是满满的幸福,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公主委身相许,真是不可置信! 彩月公主环抱着他的腰身,轻声的叹着气。 “殿下,为何叹气?” 彩月公主听着他关切的话,轻声笑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你这样傻的人!能够遇见你,真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情!” “若是能够早一些遇见你,就好了!”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孙统领这颗心都快要碎了,他根本不介意彩月公主的过去,只是狠狠的将人抱在怀中,真诚的说道:“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去求陛下,将你赐给我做妻子,我虽然官衔不高,但是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他神『色』真诚,彩月公主眼神『迷』离看起来十分的动容,搂着他献上一吻,“若是如此,那我便安心了!”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脱离了孙统领视线的彩月公主脸『色』直接冷了下来,似乎刚刚说那些话的人并不是她。 霍老先生启程前往战场已经有些日子了,因为他身体的缘故所以这脚程慢了一些,但好在还是在七日之后到了战场。 他没让马车跟着自己,而是一个人,拄着拐杖朝着军营方向走过去。 驻守军营的官兵看到他愣了一下,大声的吼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赶紧走,赶紧走!” 他站在那里,对着那小官兵轻声说道:“劳烦您去禀告一声,就说老夫求见,若是樊将军问起我是谁,你就说姓霍,他自然会明白!” 听着霍老先生说的云淡风轻,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官兵犹豫了一会儿,犹豫再三还是朝着军营之中冲了过去,毕竟这样一位老人家来到军营,又知道将军姓名,空与将军有些渊源,若是贸然赶走,恐怕有些不妥。 果然,在进去禀告的时候,樊骁听到这人的姓氏之后猛地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朝着军营门口冲了过去。 然后就看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手执拐杖站在军营门口,看着他跑过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看着他靠近,缓缓的俯身要行礼。 这些官兵没想到的是,樊将军不仅扶住了老人,而且直接跪在了老人的面前,低声说道:“师父!” 霍老先生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樊骁,低笑着说道:“已经是一方将领,如今再跪就不合规矩了,快快起来吧!” 樊骁抬起头看着霍老先生,眼眶微微发红,“师父,您怎么过来了!?” “对了,您瞧我,快快,随我进去说!”然后搀扶着霍老先生就朝着军营里面走进去,而戍守军营的官兵心中无比的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若是将这人赶走了,被将军知道他们就会军法处置了! 将霍老先生带到主营帐之中的时候,那两个将军看到他之后都愣了一下,赶忙俯身行礼,“霍老先生!” 他和蔼的笑着,摆着手说道:“诸位将军向我这个老人行礼,实在是不合规矩了,快些坐吧,坐吧!” 樊骁扶着霍老先生坐下来,对着外面的官兵说道:“上茶!” 这才坐在他的身边,有些局促的问道:“师父,这千里迢迢的,您怎么过来了?” 第1141章 传来捷报 霍老先生也没有多说,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信件,放在了桌子上,“老夫受人之托,走这一趟,这是给你们的信,拿去吧!” 樊骁拿起桌上的那几封信,按照上面的姓名分了下去,他们三个人拆开信封,上面的字迹险些让他们流泪。 霍老先生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场仗很难打,你们的家眷对你们也十分的惦记,所以才托我过来走这么一趟。” “这一路真是民不聊生,百姓们十分惶恐,也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樊骁看着信上的字迹,心中十分感慨,然后俯身看着一脸真诚的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师父的来意,我十分明白!” “那就劳烦师父替我将那两位大人送回都城,禀告皇上,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身后的国家,百姓!” 霍老先生舒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你可以。” “师父!”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樊将军,霍老先生摆了摆手,“你我师徒不必多说,我明白你的无奈之处,但是要记住,位极人臣,保家卫国,分所应当。” “徒弟谨遵教诲!” 霍老先生只是在军营里面歇了一晚,然后就带着丞相和礼部尚书离开了,两个将军看着樊将军的背影,轻声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让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来到战场。若是真的被『逼』急了,鱼死网破,一家数十口人,你们于心何忍?” 这两个人听到樊骁这么说,默不作声。 他们当然知道樊骁所说的是实情,可是让他们就这么对朝廷低头,他们真的有些咽不下这么口气,可若是真的让他们起兵造反,他们也无法抛弃家眷。 犹豫再三,他们还是选择了那些无辜的家人,日后就算会遭遇什么不测,他们也认了。 而此时,在养居殿的东偏殿传来了阵阵的呕吐声,一直在殿内伺候的御医赶忙赶了过去,给庆嫔诊过脉之后十分高兴的说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庆嫔娘娘这是有喜了!” 慕容雪愣了一下,庆嫔的脸上除了惊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然后就听着慕容雪笑着说道:“好,很好!” 彩月公主得到消息也来到了东偏殿,看着坐在床榻旁的庆嫔要起身行礼赶忙说道:“有身孕的人不必多礼,你坐着吧!” 然后就俯身朝着慕容雪行了礼,轻声说道:“陛下,庆嫔现在有身孕,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伺候恐怕就有些不妥了,臣妹觉得应该让她回到宫内好生将养,后妃人数众多,换一个人伺候陛下就是了。” 庆嫔牵着慕容雪的手,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顺着彩月公主说道:“陛下,公主说的有理,这些日子臣妾在陛下身边侍奉,后宫的姐妹心中自然会有些不舒服,还是请陛下雨『露』均沾吧!” 慕容雪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也好,那就让肖美人过来伺候吧,你回宫好生养着,朕等着你为朕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是,陛下!” 彩月公主带着庆庆嫔离开了东偏殿,一同朝着后宫走进去,这一路引来了无数宫人的侧目,庆嫔心中有些惶恐,毕竟从养居殿出来彩月公主这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她想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一直不敢开口。 直至彩月公主将她亲自送到了宫殿门口,然后驻足看着她,轻声说道:“这宫内已经许久都没有喜事了,你身怀龙嗣一定要万分小心,毕竟现在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你的肚子上。”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从今日开始,本宫会下旨不让任何人过来叨扰你养胎,你也免受那些虚情假意的叨扰。”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她赶忙俯身行礼,“臣妾多谢公主照拂!” 彩月公主摆了摆手,“每日本宫会派御医过来给你诊脉,直至你生产!” 庆嫔听到之后,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赶忙俯身就要跪在地上,然后被彩月公主扶了起来,扶着她一同朝着院内走进去,知道彩月公主过来,伺候庆嫔的宫人都来到院内给彩月公主请安,看着他们俯身跪在地上,彩月公主沉声说道:“庆嫔有喜,六宫同庆。你们伺候庆嫔要万分尽心,若是让我知道有谁敢吃里扒外,意欲谋害皇嗣,本宫就让人扒了你的皮,点天灯!” 这些人听着彩月公主口中的话,吓得跪在地上颤抖着肩头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们若是尽心侍奉,等到庆嫔生产,本宫重重有赏!” “是!” “好了,下去干活吧!” 彩月公主转过头看着庆嫔,认真的说道:“照顾好自己吧!”然后不等庆嫔道谢转身就走了。 庆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彩月公主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神情就变得有些奇怪,而她这种尽心尽力的样子让她也有些不解,或许是她多心了吧,彩月公主只是想替皇上保护好皇嗣。 从庆嫔处离开之后,彩月公主直接来到了肖美人的宫内,肖美人看着彩月公主到来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不已,从前她见到彩月公主的时候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害怕彩月公主。 看着肖美人的样子,彩月公主有些无奈,“传皇上口谕,即日起肖美人入养居殿侍奉。” “肖美人,走吧?” 肖美人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彩月公主,“臣妾,臣妾。” “走!” “遵命!” 她吓得赶忙站起身,低着头不敢去看彩月公主的眼睛。 彩月公主无奈的转过身就朝着殿外走了出去,他们这一路离开,很快这消息就传遍了六宫,同时传遍六宫的还有陛下的旨意。 庆嫔怀有龙嗣,身体虚弱,今日开始在宫内闭门修养,任何妃嫔不得打扰。 那些许久没有见过陛下的妃嫔气的脸『色』很难看,她们在这里眼巴巴的看着,人家都已经坏了身孕,现在被传唤过去侍奉的居然是个小小的美人,这让她们这些妃位嫔位如何自处?! 将肖美人亲自送到了东偏殿之前,她仔细的嘱咐了一边肖美人,肖美人点头如捣蒜,不论什么都应承下来,她实在是太畏惧彩月公主了。 得到她允准可以去东偏殿伺候陛下之后,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的离开了正殿。 来到东偏殿的时候,她看到慕容雪现在的样子心中一惊,然后眼泪马上就落了下来,听到了低声的抽泣声,慕容雪愣了一下,“你哭什么?!” 肖美人强忍着自己的眼泪,走到了慕容雪的跟前,轻声问道:“陛下,您痛不痛?” 慕容雪被她问的愣住了,“你说什么?” “臣妾问您,伤口痛不痛。” “你不怕么?” 肖美人胆子一向很小,他是知道的。 但是没想到胆子这么小的一个人见到了自己脸上染血的纱布之后竟然是这种反应。 肖美人摇了摇头,“臣妾不怕,陛下什么样子,臣妾都不怕!臣妾只是担心,陛下受了伤会觉得很痛。” 慕容雪得到这个回答,轻轻的舒了口气。 他不想去分辨后宫里面的女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可这两个女人见到他时虽然表现不同,可情绪都差不多,她们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 他伸出手示意肖美人来到他身边,“坐!” 肖美人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慕容雪眼睛上面的纱布,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慕容雪轻声说道:“你担心朕,是因为朕是皇上,而你是朕的后妃,所以你担心朕。” 肖美人听到这话赶忙摇头,“不是这样的陛下,不是这样的!” “那你为何如此激动?” 肖美人看着慕容雪的面容,伸出手想要轻抚,可她一下反应过来这人是陛下,所以赶忙放下手,有些慌『乱』的说道:“臣妾,臣妾担心陛下,不仅因为臣妾是您的后妃,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臣妾,臣妾。” 听到肖美人吞吞吐吐,就能够想起来从前她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种慌『乱』,他笑着说道:“朕有这么可怕么?每次见到朕的时候,你都这么紧张。” 肖美人有些焦急的叹着气,她责怪自己竟然如此的不争气,平日里在宫内画着他的画像,可是这人若是出现在眼前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臣妾心系陛下,所以,臣妾担心陛下!”她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将这句话喊了出来,喊完之后她赶忙捂着自己的嘴,脸『色』涨红。 慕容雪轻笑出声,“你这么一喊,只怕宫内所有人都知道了。” 肖美人脸『色』红的能够滴出血来,“陛下,您渴不渴,臣妾去给您倒杯水!”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慕容雪一把给扯了回去,“朕现在不想喝水,倒是想吃点别的!” 彩月公主坐在正殿内朝着窗外张望,能够看见肖美人的侍女还有宫人们站在殿外,她心中当然明白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竟然已经没有从前那种酸涩的感觉了。 或许是已经麻木了吧,她这么想着。 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将孙统领请过来。” “是!” 孙统领很快就来到了正殿内,看着彩月公主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奏章,他还是十分恭敬的俯身行礼,“见过公主!” “恩,坐吧!”说这话的时候彩月公主没有抬头,“霍老先生已经离开都城有些时日了,你派出去人可有什么消息么?” “回公主的话,还没有!” 彩月公主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担忧,“若是他还不能劝服那三位将军,那结果已然是不堪设想,到时候兵临城下,能够依仗的也只有你手中的禁军了。” 孙统领站了起来,看着彩月公主认真的说道:“公主请放心,只要微臣活一日,就绝对不会让贼人闯入都城一步!” 彩月公主皱着眉头,“这也是最坏的打算,让你的人盯紧外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禀告。” “是!” 孙统领深深看了彩月公主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彩月公主在他离开之后缓缓抬起头,眸『色』里满是烦闷,也没有多少时日,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玩腻了呢? 得到霍老先生的消息也是在两日之后,探子回来禀告发现了霍老先生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不知是何人。 得到这个消息彩月公主猛地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她脸上满是喜『色』,“一定是他们!” 孙统领俯首说道:“探子回来禀告的消息就是这些,想来用不了两日马车之内的人的身份就能够揭晓,公主稍安。” “好!很好!有消息即刻来禀告!” 孙统领站在殿内没有立刻离开,彩月公主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孙统领喜出望外的离开了,趁无人之际去了后院。 彩月公主很快也来到这后院,还不让嘱咐侍女若是有任何事立刻禀告! 她推门走进去,直接被孙统领给抱了起来,在地上转了两圈之后他满心惊喜的说道:“殿下,太好了,太好了!若是这样,咱们的胜算就更大了一些!” 彩月公主眼神之中也满是喜『色』,轻声说道:“瞧你,竟然跟个孩子似的!” 孙统领将脸埋在彩月公主的胸口,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真是太好了!我担心的很久,我真的害怕,害怕我保护不了你,真的害怕!” 彩月公主轻抚着他的头顶,笑着说道:“真是个傻子。” 侍女在外面听到这后院的小房子里发出了一阵娇笑声,声音与东偏殿如出一辙,她心头一片冰凉,公主这么做,不知道能够瞒多久,若是让人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皇宫之内恐怕她就无法继续待下去了,到时候她会去哪儿呢? 她看着天空飘过的朵朵云彩,竟然开始落下一片一片的雪花,她伸出手接住一片,这雪花在她的手掌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1142章 陛下恩赏 在得到霍老先生将丞相和礼部尚书安然接了回来这个消息已经是两日后了,彩月公主直接来到了东偏殿,看着慕容雪坐在椅子上搂着肖美人,她俯身行礼,“见过陛下。” 慕容雪淡淡的“恩”了一声。 一旁的肖美人瑟缩的就想要俯身行礼,却被慕容雪给扯住,她动弹不得脸『色』涨红看起来快要哭了,彩月公主勾起嘴角并不想计较这件事情,而是言语之中带着喜悦说道:“陛下,霍老先生不负所望,已经将丞相和礼部尚书带回来了,算一算脚程,不出三日,一定会回到都城!” “恩,这件事情你做得好。” 看着慕容雪似乎并不想同她多说,彩月公主也没想着多留,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等霍老先生回到都城之后,对于丞相与礼部尚书极尽安抚,对霍老先生也会重重的赏赐。” “好,你去办吧!” 慕容雪心不在焉的答着话,彩月公主也觉得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起身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肖美人有些惶恐的站在慕容雪的身侧,有些担心的说道:“臣妾刚刚有些失礼,公主不会与臣妾计较吧?” “自然不会。” 还未等彩月公主离开东偏殿,这房间内的欢声笑语就响了起来,她嘴角扬了起来,她的皇兄真是好兴致。 不过她也不差,然后回到正殿内,直接从后门朝着那藏着极乐的房间走了进去。 霍老先生回到都城的时候是三日后的事情,彩月公主亲赴城门口迎接,霍老先生欲俯身行礼却被彩月公主扶了起来,“老先生实在是折煞本宫了!您的家人都在府中等候,本宫这就送您回府。”然后看着跟在后面的丞相和礼部尚书,认真的说道:“二位大人辛苦了,你们暂且回府休息,陛下之后会召见你们。” 然后随着霍老先生回到了府邸,府中的院子里面摆放着她带过来的东西,霍老先生看到之后惶恐的说道:“公主这是做什么!老夫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彩月公主赶忙开口解释道:“老先生您先看清楚本宫带过来的是何物,再推拒不迟。本宫知道,您一向超脱清高,俗物金银自然入不了您的眼,所以酌情挑选了这些字画,仅供老先生赏玩,若是这些您再不收下的话,那本宫就只能回禀陛下,让陛下降一道圣旨了。” 然后朝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这侍卫赶忙打开一幅画卷,看着上面的笔法霍老先生直接朝着那侍卫冲了过去,一把将这画卷夺了过来,“臭小子,这可不是这么拿的!” 这侍卫有些尴尬的看着霍老先生,又看看彩月公主,意欲俯身告罪就看着彩月公主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候着吧!” 见着霍老先生收下了这些东西,她也就放了心,来到前厅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无非是赞扬老先生的大仁大义,离开府邸的时候,彩月公主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本应该去丞相府,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直接起驾回宫了。 回宫之后命人传出旨意,传旨的公公带着许多的赏赐之物进了府,惹来了众人一阵的羡慕。 回到养居殿的时候,彩月公主脸『色』很不好,她躺在床榻之上对身边的侍女说道:“悄悄地,将林御医给本宫叫来。” “是!” 林御医过来的时候,彩月公主已经觉得身体十分的难受了,这人看着彩月公主的面『色』十分不好,赶忙过去诊脉。 手搭上彩月公主的手腕之后,他一脸震惊的缩了回去,然后直接跪在地上,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彩月公主纳闷的看着他,“你这副样子,难不成本宫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林御医摇着头,看着彩月公主,“殿下!” 彩月公主朝着身边的侍女示意了一下,侍女对着殿内的宫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林御医才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说道:“公主,您这是喜脉!” “你说什么!?” 彩月公主直接从床榻之上直起身子,一脸不敢相信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御医。 “千真万确,公主您是有喜了!” 一旁的侍女捂着嘴说不出话,彩月公主坐在那里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几乎是片刻的功夫她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本宫不能留这个孩子!” 林御医跪在地上,鬓边都是冷汗,为还未出嫁的公主落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根本担当不起,但是这件事情他也根本不可能声张,公主现在代政,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多言,那他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林御医,本宫不能留这个孩子!” 他跪在地上颤抖的肩头,“殿下,您要仔细的考虑,若是这个时候落胎,对您的身子影响很大!” “不必多说,尽快开一副落胎『药』来,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诊脉的存档要如何处理你心中有数。” “是!殿下。” “下去吧!” 看着林御医一脸苍白的走出去,侍女赶忙来到床榻前,看着彩月公主十分担心的说道:“公主,您的身体本就十分的虚弱,若是不留这个孩子,那您。” 彩月公主满脸的无奈,这孩子她不能留,决不能留! “不必多说。” 她仔细的想了想,轻声说道:“你去知会林御医一声,今夜之前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好,若是耽搁了,本宫要了他的命!” 侍女走出去之后,没过多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汤水,眼神闪烁的走到了彩月公主的身边,轻声说道:“殿下,您考虑清楚了?” “拿来!” 彩月公主接过侍女手中的汤水一饮而尽,对着她说道,“让林御医过来,这件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然后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她险些昏了过去,就感觉自己的腿间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不用想她也知道是什么,她咬着自己下唇不让自己痛得叫出声。 林御医与侍女忙了一整夜才看着彩月公主沉沉的睡了过去,侍女遵照彩月公主的吩咐守候在一旁寸步不离,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大臣们等不到彩月公主早就已经四散离去。 侍女看着脸『色』苍白的彩月公主,十分心疼的说道:“公主,您饿不饿?奴婢这就去给您弄一些吃的!” “什么时辰了?” “公主,辰时已过了!” “辰时?为什么不叫醒我!耽搁了早朝,这可怎么行!”这么说着,她翻开被子就想要离开床榻却被侍女阻拦下来。 这侍女眼含热泪,轻声说道:“公主,您就听奴婢一下吧,一日不早朝,不会损失什么的!您好好休息这一日吧,就算奴婢求求你了!” 彩月公主看着她悲痛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你哭什么?” 侍女赶忙擦了擦脸,心中的悲痛仍旧是翻江倒海,因为今日公主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以后她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本宫再问你话,你在哭什么?!” 侍女直接跪在地上,“公主,公主恕罪!” “究竟怎么了,说!” 彩月公主被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气的脸『色』涨红,以为是朝内发生了什么大事。 就看着侍女抬起头,轻声说道:“林御医说,殿下接连两次,身子受损,只怕是,只怕是往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听到这话,彩月公主愣愣的坐在那里。 脊背被冷汗浸湿,手心也满是冷汗,她脑袋只是空白了一刻就缓和了过来,不屑的笑了笑,“这不是好事么?” “公主!” “好了,本宫听你的就是了,今日好好休息,你去给本宫弄一些吃的过来!” 这侍女擦着脸上的泪水快速的走了出去,正遇见孙统领朝着这边走过来,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赶忙来到她面前,很担心的问道:“公主醒了么,她究竟怎么了?!” 侍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看着孙统领说道:“大统领,殿下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殿下不眠不休处理朝政十分的疲累今日不得空见你了,您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不等孙统领开口说什么,她就转身离开了。 站在养居殿门口的孙统领面『色』担忧,昨日他在那房间等到半夜也不见彩月公主过来,这才知道人病了,因为她身边一直有人看着所以不得空去见她,看起来她病的真的很重,一定要找个机会见一面才行,不然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此时彩月公主躺在床榻之上泣不成声,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满是欢喜的女孩,她也曾期待着与自己倾慕之人度过一生,生几个孩子,环绕在自己膝前。 可是慕容雪将她打回了现实,她明白自己想要与倾慕多年的人相伴相许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索『性』就这么自暴自弃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现在她不仅不能与那人相伴,连想要生个自己的孩子都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 庆嫔身怀有孕,可她却再也态有自己的孩子,这可真是讽刺! 哭泣让她觉得肝肠寸断,索『性』『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坐在那里发着呆。 侍女送进来的饭菜她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就盖着被子睡了,睡前不忘嘱咐侍女,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她的身边。 她今日真的没有心情去见孙统领。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她照常换上了华贵的礼服朝着议政殿而去,看着已经来上朝的丞相与礼部尚书,她轻笑着说道:“本宫昨日病着,不能来这里,但是今日见到咱们的两位功臣平安归来,本宫心中十分高兴!” 然后对着丞相说道:“听闻丞相府中有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女,年逾十六了是吧?” 丞相愣了一下,“公主说的是。” “既然如此,本宫今日就给她牵个红线,陛下身体近来好了许多,身边也需要一个贴心的人伺候着,不如就将她入宫吧,就给个贵人的位份,丞相以为如何?” 听到彩月公主说出这话,丞相心中苦不堪言,他明白生活在后宫之中的艰辛自然不想让自家的女人进去受苦,所以试探着说道:“老臣多谢殿下好意,只是小女生『性』顽劣,老臣年纪大了,对这个幺女又颇为宠爱,惯的她没规没矩,若是入了宫,恐怕会让人笑话。” “还请殿下恕罪!” 彩月公主听着丞相的话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本宫也不勉强,不过你的功劳本宫可是记下了,若是朝内哪位文臣武将尚未婚配,本宫会给你留意着。” “多谢殿下恩典。” “礼部尚书。” 突然听到彩月公主提起他,这人赶忙俯身行礼,“殿下。” “本宫记得你家中成年的子嗣都已经成婚了是吧?” “多谢殿下关怀,是这样的。”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可考取功名了?” “回殿下的话,小儿考过一次,因朝中不缺官员就一直在府中待职。” “本宫听闻礼部典仪的闲职尚在空缺,明日就让他去报道吧!” 听到彩月公主的话,礼部尚书赶忙跪在地上叩谢恩典,她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这些赏赐都是陛下的意思,但凡是对朝局有贡献的人,陛下绝对不会忘记!” “至于丞相大人的恩赏,待本宫去与陛下商议之后,另下圣旨。” “散朝。” 彩月公主回到养居殿,直接去了东偏殿,慕容雪此时刚刚起身,肖美人正伺候着他用早膳,看着彩月公主走进来肖美人险些将手中的汤匙掉落在地上。 她赶忙俯身行礼,“臣妾见过彩月公主。” 慕容雪听到这话,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何事?” 彩月公主没有行礼,看着慕容雪日渐丰腴的面庞,看起来被伺候的不错,她轻声说道:“今日赏了礼部尚书的儿子一个典仪的闲职,至于丞相大人要如何恩赏,还要看陛下的你的意思。” 第1143章 发生摩擦 慕容雪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道:“朕记得,丞相家中有一个幺女已经及第。” “丞相似乎不想让女儿入宫。” 慕容雪愣了一下,随后轻笑着说道:“那就随便赏赐一些金银物件便可。” 彩月公主犹豫了一会儿,“比如陛下亲手书写一个牌匾赠与丞相,如何?” “朕如今,如何书写?” 彩月公主看着一旁的肖美人,“让肖美人伺候着您,扶着您的手书写,有何不可?” 慕容雪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想了想之后说道:“肖美人甚合朕意,即日晋封为贵人,赐封号,柔。” 彩月公主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谨遵陛下圣明。”然后转身离开了,慕容雪笑着问道:“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朕的柔贵人,你可欢喜?” “臣妾自然喜不自胜。” 彩月公主脸『色』苍白的回到正殿,坐在椅子上捂着一直在抽痛的小腹,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将林御医叫来。” “是!” 侍女推开门,就看着孙统领站在宫殿门口,她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到殿中,对着彩月公主轻声说道:“公主,孙统领求见。” 就知道躲不过,不论何时都是要见的,“让林御医等孙统领离开之后再来,让他进来吧!” 然后就看着孙统领焦急的走了进来,看着四下无人,低声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病的可还严重?” 彩月公主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本宫与你说过,不要在外人面前做出出格的事情,你不明白?” “我。” “昨日你来求见,今日你又来求见,这几日宫内宫外风平浪静你却一直在求见本宫,你让外面的宫人怎么揣测你我?” “殿下。” “够了!” 彩月公主满脸的失望,看着孙统领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从今日开始,本宫不会再去那间破屋子了,孙统领也不要再去了。” 孙统领一脸震惊的看着彩月公主,“殿下,您这是何意?!属下不是故意的,您不要这样,殿下!” 彩月公主直接将手边的茶杯丢在地上,看着孙统领,“滚!” 孙统领不敢置信的看着彩月公主,心中满是自责,的确,他因为担心『乱』了分寸,没想到竟会让她如此震怒! “殿下!” 彩月公主缓缓从椅子上喊起来,脸『色』十分阴沉的说道:“你听不懂本宫的话?” “微臣告退!” 孙统领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彩月公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他的样子就明白,这人不能留在宫内了,但这人可是慕容雪的心腹,想要轻易替换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她咬着牙想着这件棘手的事情,最后决定暂且作罢,等到日后有机会培植出自己亲信再说吧,至少这个孙统领绝对不会做出危害她的事情来。 柔美人看着孙统领离开,低声说道:“陛下,孙统领已经离开了。” “他神情如何?” “很不好,似乎被公主责骂了。” 慕容雪冷笑了两声,“让人给他传信,今夜朕要见他,就在这里。” “这里?!” “对。” 柔贵人点了点头,“遵命!” 慕容雪是个多么聪明的人,观察事物能够看到旁人见不到的深意,凭借孙统领与彩月公主这种不同寻常的表现来看,他绝对相信他们二人之间有些秘密,有秘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孙统领手中的禁卫军,绝对不能落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手中。 收到慕容雪的传召,孙统领也是十分的紧张,在夜半之时偷偷的潜入东偏殿,殿内的灯火虽然已经吹熄了,但是慕容雪却是坐在椅子上,这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怕。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参见陛下!” “不必拘礼。” 慕容雪轻声说道,听着这人的动静,他忽然开口问道:“你最近与彩月走的太近了,已经超过了君臣之礼,你明白么?” 被慕容雪这么一说,孙统领赶忙又跪了下去,“臣有罪,陛下赎罪!” “彩月是要去南戎和亲的,在这之前,朕不会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还有,你身为禁军的统领,若是做出超出职责范围的事情,就不在值得朕信任,朕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孙统领咬着牙,将想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他当然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他不过是个禁军统领,这个官职虽然不低但是想要娶公主还是不够资格,他不过是一介百姓『摸』爬滚打爬上来的,他根本就配不上彩月公主。 只是让公主去南戎和亲,他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陛下!” “好了,朕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若是再让朕知道,你与彩月违背君臣之礼,朕会连同她一起处置了!” “陛下息怒,都是微臣的错,微臣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既然如此,明日朕便给你赐婚,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是,陛下!” 离开养居殿的时候,孙统领失魂落魄,赐婚,陛下说要给他赐婚,不论是谁家的女儿,都不会比殿下更好。 可他这样的人,怎么能痴心妄想将殿下娶入府中呢,想着他的所作所为,真是唐突了! 彩月公主下朝之后本想要回去休息,却被慕容雪叫到了东偏殿内,这也是这么长的时间他第一次主动将彩月公主叫过来。 “见过陛下。” 慕容雪仍旧是这种不冷不忍的态度,轻轻的“恩”了一声之后,直接开口说道:“朕已经想过了,既然丞相不想让他的幺女入宫,那就赐婚禁军统领孙茂行。你即刻传至,命令礼部挑选最近的黄道吉日,让他们将婚礼办了。” 彩月公主听到之后没有丝毫的惊讶,俯身行礼,“遵旨。”说完转身就要走。 慕容雪冷冷的开口说道:“你是公主,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与朕一同长大,这些事情交给你朕很是放心!” 彩月公主心中冷笑,但是表面上还满是恭敬,俯身称是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慕容雪轻声问道:“公主神情如何?” 柔贵人皱着眉头,“平淡。” “什么?” 柔贵人愣了一下,赶忙俯身说道:“皇上恕罪,臣妾失礼了。臣妾是说,公主殿下听到这个消息神情十分的平淡,没有丝毫的波澜。” 听到这话,慕容雪有些诧异,难道是他误会了? 就算是误会了也无妨,听着昨日孙茂行的话,他对于彩月应该是有些心思的,现在断了他的心思也算是了却一桩麻烦。 收到了陛下的圣旨,丞相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让小女入宫,只要不是入宫成为后妃,就算是让她交给一个寻常的百姓他都是高兴的。 后宫凶险,幺女心无城府,进入了只能为人鱼肉,现在好了,不必担心了! 礼部找了半月后的黄道吉日定为二人的婚期,彩月公主从这日起再也没有传召过孙统领,战事虽然十分的焦灼,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对峙竟然没有一方率先出手。 彩月公主心中有些担忧,难不成东黎在耗时间?可是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么拖着对于他们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 对于北丽环境的不适应,更多的就是粮草补给,他们是否还能跟得上? 若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巨大的问题,这个时候北丽率先出击或许会是反败为胜的好机会!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战场上的事情还都是交给那三位将军来决断,毕竟他们征战多年,对于战场是最了解的。 但是他们这些在后方等着战报的人,实在是太过难熬了。 此时,皇甫柔与刑天耀等人因为天气的愿意在一个城内落脚已经数日了,外面天空飘雪,他们的马车实在是太过单薄,前行不了多远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寒冷了。 刑天耀坐在客栈的房间内,听着皇甫柔讲述着打探来的消息,忽然问道:“我总觉得,民情似乎有些变化。” “你是说他们不再焦躁了?” “对!” “或许是朝廷做了什么事情安抚了民心,亦或是慕容雪临危扭转战局,这都说不定。”皇甫柔打趣的说道,刑天耀摇了摇头,“一国之君,若是没有了双眼直绝对不能够坐在龙椅上的,所以现在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有人替代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你觉得会是谁?” 皇甫柔摆弄着手中的冥泉剑,“皇亲国戚能够堪当大任的也唯有彩月公主了吧?” “我也这么想。” 一旁的灵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推断这件事情竟然如此的顺理成章,仿佛是真的一样。 皇甫柔看着灵儿茫然的样子笑着说道:“因为最先得知慕容雪双眼伤情的人只有宫里人,被我困在后宫的那些人绝对不敢私自逃出来,那就只有被拦在城门口出不去的彩月公主了,只要她回到养居殿去找慕容雪一切就全都明白了。” 刑天耀听着她的解释,轻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密道的?北丽宫内竟然有通往宫外的密道,这件事情,可不会像是可以随意说给旁人听的!” 皇甫柔看了灵儿一眼,“你也不知道?” 灵儿茫然的摇了摇头,皇甫柔惊讶的说道:“没想到清影的口风居然这么紧!” 刑天耀将椅子的扶手捏的“咯吱咯吱”作响,皇甫柔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笑着说道:“玩笑话,怎么还当真了?” “这件事情没告诉你们,也是因为当时情势焦灼,慕容雪派人出宫传信,想要与宫外里应外合将咱们彻底歼灭在宫中,我当然要给他这个机会了,所以才会让人在他的身边伺候,若是没有那两个他能够信得过的小太监,他又怎么可能将自己亲手所书的信件送出去呢?!” 刑天耀叹了口气,“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陷阱,你赌的就是他会反抗。” 皇甫柔摇了摇头,“不,我没有赌,我是知道他一定会反抗!若是在这个情势之下,他还不想着要如何全身而退,那他就真的不配坐在那个王位之上了。” “可他这么做,就彻底的成全了咱们,只要我知道如何能够不被人注意的离开皇宫,那其他的事情都不足畏惧了。” 灵儿惊讶的看着皇甫柔,“小姐,我日日跟在你身边,你究竟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情呀?” “糊涂虫!”皇甫柔朝着她做了个鬼脸。 灵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然后就跟着笑了起来。 房间内的三个人笑作一团,这可苦了站在门外将这一切挺入耳中的清影了,阁主的『性』子他可十分的了解,只怕是日后他有的苦头吃了。 清羽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来,低声对着清影说了些什么,清影这才叩门之后走了进去,“阁主,夫人,刚刚得到的消息,北丽和东黎的官兵似乎已经开始接触了!” 皇甫柔有些惊讶,“动手了?” “是!” 皇甫柔重重的点着头,“看起来这里不安全了,准备准备,咱们即刻启程!” “是,夫人!” 刑天耀听到这件事情似乎并不觉得吃惊,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皇甫柔说道:“你猜胜负如何?” 皇甫柔竟然真的放下了手边的事情,坐在那里仔细的思考着,然后认真的说道:“我猜,东黎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撤退。毕竟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东黎的人是吃不消北丽的天气的,越是拖着,北丽的胜算就越大。” “他们一定不会等到自己毫无胜算的时候再出手,所以现在的动手,很有可能就是撤退的信号。” 刑天耀点了点头,“十城,对于东黎来说也算是获得了空前的胜利,这件事情足够他们庆祝很久了,若是继续贪心下去,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第1144章 彻底摊牌 一切果真按照皇甫柔所说的那般,东黎再与北丽发生了摩擦之后就快速的撤退了,北丽本想要乘胜追击,进入敌方大营的时候竟然发现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这才知道是被骗了! 樊骁带着官兵站在风雪之中,脸『色』铁青的看着朝着远处逃去的东黎官兵,大声的说道:“给我追!” 可他身后的罗文浩却伸出手拽着他的胳膊,用力的扯了扯,“将军!穷寇莫追!” 樊骁站在那风雪之中,脸『色』铁青的大吼了一声,然后策马就朝着军营之中撤了回去。 所有的官兵都回到了营帐之中,庆幸着眼下的战争终于结束了,这片安静他们已经等待许久了,战争结束了,就意味着他们能回家了。 樊骁写了一封军事奏报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然后就开始重铸北丽防线,已经被东黎夺走的城池不能再划分成为他们的领土,所以只能一退再退,顶着风雪在山林之中取出树木制成鹿砦拦在了路中央,将这里的土地一分为二,防止敌人再次进攻。 然后重新安排了驻守北部防线,西南防线的官兵,战略方针虽然已经制订出来了,但是想要实施却还是需要时间的。 此时北丽的都城内收到了樊骁的紧急奏报,彩月公主紧张的展开密函,看着上面的自己她强忍着想要欢呼的欲望快速的朝着东偏殿走了过去,柔贵人看着她走进来赶忙俯身行礼,然后快速的退到了一旁,看起来十分的乖巧。 “陛下,今日收到了一份军情奏报,臣妹读给你听!” “不必,交给柔贵人,让她念吧。” 彩月公主愣了一下,心头的喜悦瞬间消失,她没有『露』出自己愤怒的神情只是淡漠的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柔贵人。 柔贵人低眉顺眼的接过来,轻声的念着。 念完之后,她赶忙双手奉还给彩月公主。 彩月公主接了过来,开口说道:“战局已经稳定下来,是否要现在召回三位将军?” “不急。” “好,若是没有旁的吩咐,那臣妹就告退了。”彩月公主起身就要离开。 听着慕容雪幽幽的开口说道:“明发圣旨,晓谕天下,战争结束,百姓可以休养生息。流离失所的百姓,会由朝廷出银子安顿,为他们重新建立居所。” “是!” “下去吧!” 慕容雪说完之后就笑着说道:“小柔儿,来,将刚才的曲儿重新给我唱一遍。” “是,陛下。” 彩月公主离开东偏殿,站在那门口就听着殿内响起了一阵阵的吴侬软语,她自嘲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密函紧紧的攥着,然后转身就朝着正殿走了进去。 坐在正殿之内,她百无聊赖的看着手中的奏章,忽然想起了礼部尚书的那个儿子,曾经与他在宴会之上见过一面,犹豫自己十分草率的应下了婚约所以被关在了月仙殿,没想到过了这么短的时日,他竟然都已经成婚了,不知道娶的是哪家的女儿。 “去,去礼部,将那个典仪叫过来。” 侍女称是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柔贵人,庆嫔,后宫还有那么多的女人等着他赏玩,身为皇子竟然有这么多的权利,还真是让她这个女儿身的公主第一次觉得十分的羡慕啊。 不过没关系,趁着她现在还在都城里面,就要好好的享受享受,这些新鲜的味道会络绎不绝的来到她的面前,她会毫无怜悯的直接将他们吞入腹中。 很快,礼部的典仪就来到了养居殿,看着埋头在奏章里面的彩月公主,他神情有些不自然,俯身行礼,“参见殿下,不知殿下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哦,你来了,坐吧。” “微臣不敢!” 他起身站在那里,一直盯着彩月公主奋笔疾书,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朝着他微微一笑,“怎么不坐?” “臣,不不,微臣不敢,不敢!” 彩月公主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起身,从高位之上走了下来,轻声说道:“让你过来是想要问问,孙统领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陛下有令,这件事情要让礼部主持,彰显对丞相与大统领的重视。” 典仪微微的后退了一步,有些局促的红了脸,“微臣,微臣人单力薄,这么重要的差事自然不会让微臣办理,殿下若是想要知道细则,微臣现在就去请礼部尚书过来!” 说完转身就要走,彩月公主轻声说道:“站住!” 苏子辰就如同脚下生根了一样站在那里,怎么都挪不动一步。 她轻笑了两声,“苏大人为何如此紧张,本宫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不知也无妨,那就陪本宫出去走走吧!”然后转身就朝着养居殿的后门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回头看着站在那里一脸吃惊的苏子辰,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莫非苏大人不愿意陪本宫走走?” “微臣不敢,殿下请!” 苏子辰就这么落入了彩月公主的陷阱,离开了后门,彩月公主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扑在了苏子辰的怀中,她脸颊发红惊叫出声,“呀!” 苏子辰一把将她狠狠的抱住,鼻息重重的打在彩月公主的脸上,彩月公主脸『色』满是娇羞,轻轻的挣脱了这炙热的怀抱,低声说道:“本宫的脚似乎扭伤了,苏大人若是不介意,陪本宫去那房间内休息会儿吧?” “好!” 两个人一进去,再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苏子辰脸上有些不安,倒是彩月公主一脸的吃饱喝足,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苏大人,今日,今日的事情,你就当是一场梦,就这么忘了吧!本宫也不会怪你的,你快些离开吧!” 苏子辰现在还是蒙的,顺着彩月公主的话就离开了养居殿,而此时坐在房间内的慕容雪,轻声的叹了口气,“苏大人进入养居殿多少时候了?” “回陛下的话,已经两个时辰有余了。”柔贵人有些惶恐的回着话,心中也不断的猜测,彩月公主究竟将这人请入殿内这么就做了些什么。 看着苏子辰快步离开,柔贵人轻声说道:“陛下,苏大人离开了。” “脸『色』如何?” “面『色』沉重。” “恩。” 慕容雪冷笑了两声,他从前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妹妹竟然会是这么一副『淫』『荡』的『性』子,现在看起来,他已经不得不信了! 若是再由得她这么下去,那满朝文武只怕是都会跟她发生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来人,去将彩月公主请过来,朕有些话同她说。” “是!” 宫人很快就朝着正殿走过去,彩月公主随着这宫人来到了东偏殿,走进门之后看着慕容雪端坐在椅子上,俯身行礼,“见过陛下。” 慕容雪对着身边的柔贵人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 柔贵人快速的走出了殿内,很快,这殿内就剩下兄妹二人。 彩月公主没有起身,就这么半跪在地上,慕容雪轻轻的叹了口气,“彩月,你是朕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妹,是朕的至亲!朕不希望你做出有辱皇家的事情出来,你当初说明白了朕的意思,但是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似乎并不明白。” “臣妹不懂陛下在说什么。”彩月公主脸『色』平常,没有丝毫的波澜。 “你带人入宫,朕可以不管,因为你会悄悄的处理掉,不会让外人知道,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朝内的大臣不同,你这么做,以后你要如何在北丽立足,难道让那些臣子想起你的时候,都觉得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彩月公主冷笑了两声,“陛下,旁人如何想我,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朕在意!因为你是朕的妹妹,因为你是朕的至亲!” “朕可以不计较孙茂行的事情,现在你又招惹礼部典仪,你说,这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么?!” 慕容雪脸『色』十分难看,若是他看得见,他真的想去给彩月公主一巴掌。 听到这里,彩月公主才真正的笑出了声,她缓缓的站起了身,轻声说道:“陛下,朝中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边关的战事也已经渐渐平息,您这是想要让我功成身退了。” 慕容雪不置可否,轻声说道:“朕为你准备了两条后路,供你选择。第一,寻一位朝中的官员嫁了,从此安分守己。第二,奉命和亲南戎,至死不许再踏入北丽江山。” “你选吧。” 彩月公主冷笑了两声,“我还有的选么?” “你不选,就是让朕为你做主了?” 彩月公主自顾自的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当然是选择和亲南戎了。” “你说什么?!” 慕容雪一脸震惊的朝着声音的位置望过去,但是看见的,只是一片漆黑,他想象不到彩月公主此时的神情,可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能够猜的出她现在在打什么算盘。 “我离开北丽之后,就会将你的事情统统抖出去,北丽不需要以为眼盲的君主,就算你勉强在位,日后也会遭遇巨大的变故,人心难测,这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今日叫我过来,不过就是想让我收敛一些,没问题,我以后不会再碰朝中的大臣,但是日后我从外面带人入宫,还希望陛下你能不要再管,毕竟,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的抛弃我这个傀儡。” 她缓缓的起身,看着一脸惊愕的慕容雪,低声说道:“等到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这个傀儡了,就下一道诏书,让我奉命出使南戎和亲,我一定即刻离开!” 然后不等慕容雪说话,转身就朝着殿外走了出去,她并不想要理会柔贵人,因为就算是没有柔贵人,也有别人成为陛下的眼线,他这么长的时间轮换着后妃侍寝,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成为他的眼睛,用这些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不见的地方! 回到正殿之后,彩月公主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她直接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本宫身子不适,你带人出宫,寻最英俊的免受方能够治本宫此症,记得,若是有人盘问,就说他是从山上下来的医者,专门为陛下诊病。” “是!” 将所有一切说开,她竟然觉得神清气爽,将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全都扔给慕容雪,她竟然能够得到这正的平静,若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她早就应该说的。 也是从刚刚的那一刻开始,她才真正的意识到,慕容雪已经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倾慕之人了,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他美好温柔的形象早已经坍塌,剩下的只有一地的狼藉,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因,应该她自己吞下这个苦果。 但是这苦果吃下去之后,竟然会觉得这么轻松,原来,放弃竟然是一件这么愉快的事情! 柔贵人回到内室看着慕容雪青筋暴起的额角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她站在那里不敢开口,却听着慕容雪大吼一声:“过来!” 她赶忙跑过去,“去床榻!”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然后就看着所有的宫人从东偏殿退了出去,慕容雪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愤怒。 更不明白为什么猜测彩月与孙茂行有苟且的时候心中竟然满是怒火,他从前认为这只是皇室的荣耀不容抹黑,但是今日,彩月说出这么自暴自弃的话,他竟然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心中竟然有丝丝的后悔? 他后悔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他也不敢去正视心中突然冒出来的那种不可理喻的感觉,他觉自己一定疯了,身边这个女人一定会让他停止自己疯狂的想法,一定可以! 彩月公主看着从东偏殿走出来的宫人,竟然十分吃惊,真没想到,受了伤的人精力还这么旺盛,真不愧是坐在皇位上的人,难怪,但凡是坐在这皇位上的男人,子嗣都这么多,真是天赋异禀啊! 第1145章 人有相似 苏子辰回到府中的时候魂不守舍,所有人都很担心他,但是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很久都没有出来,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彩月公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可是流着皇族血统的公主,若是她因为这次而怀了孩子,这件事情他究竟要如何处理? 他也真是不理智,竟然就这么顺了她的意思,怎么会如此愚蠢!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明日,明日他要再去一趟养居殿,找彩月公主说清楚这件事情,就算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他也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问个清楚! 若是彩月公主真的愿意嫁给他,那他会怎么办,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一夜彩月公主睡得很踏实,可是却有很多人睡不着,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丞相府的小姐与禁卫军统领大婚的日子了。 孙茂行在自己的房间内辗转反侧,他其实很想在大婚之前再去见彩月公主一面,可是陛下的话掷地有声,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去做那么不理智的事情。 可是这些日子,彩月公主的白皙的面容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无法消散,他十分的后悔因为自己情不自禁而被陛下发觉自己与公主的私情,才不得不断了这姻缘,难怪彩月公主那日竟然会如此的生气,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错! 猛地将被子盖在头上,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孙茂行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在朝堂之上苏子辰就一直盯着彩月公主看,好不容易等着下了朝,不理会身后父亲的呼喊就朝着内宫走了进去,站在养居殿门口候着。 彩月公主看着天气不错,落雪纷纷特意去了花园里面逛了两圈才回到养居殿,看着站在门口候着的苏子辰,她愣了一下,微微颔首,“苏大人在这里站着,可是找本宫有什么要紧事儿?” 苏子辰脸颊微红,“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在这里等我。”然后就示意苏子辰来到了正殿门口的廊上,二人站在那里,彩月公主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不知苏大人有何要事?” “殿下,在,在这里说?” 彩月公主有些纳闷,“苏大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这里说的?” “没,没什么!” “就是,就是昨天。” 看着苏子辰吞吞吐吐的样子,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昨天,昨天怎么了?本宫不清楚苏大人再说什么?” “殿下,我是再说,昨天,我们。” 彩月公主深深地叹了口气,“昨日,本宫虽然问了你关于孙统领婚事的细则,你没说出所以然所以本宫责骂了你两句,但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这件事情,你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日后也别再提了。” 苏子辰愣愣的看着彩月公主,“殿下。” “好了,苏大人,您该不会真的想要同我因为这点小事争执吧?” “怎么会,怎么会,殿下言重了。”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既然没有的话,那苏大人就请回吧,日后若是无事,不必再来养居殿了。”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苏子辰不知为何突然开口,“殿下。” 然后就看着一袭朱红『色』大氅绣着红梅,内里穿着月白『色』的宫装,宫装上面用七彩线绣着八尾的凤凰。头上带着金『色』海棠步摇的彩月公主,在落雪纷纷之下缓缓转过身,“苏大人还有何事?” 苏子辰愣愣的看着彩月公主,看着她如同画中仙一样的绝世容颜,轻声说道:“无事,苏某预祝殿下,一世安稳,心想事成。”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彩月公主看着这么缓缓走开的苏子辰,嘴角微微扬了起来,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温柔体贴,才华横溢的男子,可惜她从前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心中只盯着那个无法追逐上的人,这让她错过了许多美丽的风景,可现在知道,或许还不晚。 一旁的侍女看着这一幕,轻声的说道:“殿下,风雪太大,还是进入殿内休息吧!” 彩月公主再次回过神的时候,苏子辰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她温柔一笑,转身就朝着正殿走了进去,此时柔贵人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切,一字一句的向慕容雪禀告,慕容雪听到之后直接黑了脸,然后猛然的将手边的茶杯砸在地上,茶杯帅的粉碎,柔美人畏惧的看着慕容雪的脸上赶忙跪在地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慕容雪沉着脸,对着柔贵人说道:“扶我去床榻!” 柔贵人听到这话,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慕容雪朝着床榻旁走了过去。 此时彩月公主坐在正殿内,捧着手炉取暖,一旁的侍女看着她一直挂着微笑的样子,轻声说道:“公主,您笑的时候真的好美!以后也要多笑一笑好不好?” 彩月公主应声抬起头,看着这小侍女,然后扬起笑脸说道:“好!” 这一日宫内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孙统领的婚事,彩月公主则坐在那里翻阅着奏章,心中没有一丝的涟漪,然后就听着叩门声响了起来,“殿下,礼部尚书求见。” “让他进来吧。” 礼部尚书很快就走了进来,从袖中抽出了礼单,呈递给彩月公主,轻声的说道:“殿下,按理来说,这些礼单早都已经呈报殿下浏览过,绝无差错。但是明日就是孙统领的大婚之日,老臣还是想再让殿下看一遍这礼单。” 彩月公主草草的翻过这礼单,轻笑着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与苏大人,有些话要说。” 宫人都退了出去,站在长廊上站着,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她轻声的说道:“苏大人来这里,应该不是想同我说这件事情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言,本宫洗耳恭听。” 礼部尚书看着彩月公主,“殿下,那老臣就直说了。犬子天赋平庸,难当大任,今日从养居殿回来,情绪不稳,老臣是想像殿下告罪,容许犬子辞去典仪之职,一切罪责,老臣愿意承担。” 彩月公主愣了一下,看着礼部尚书,轻笑着摇了摇头,“苏大人,本宫知道你爱子心切,但是这么一点的小事儿就承受不住,日后就会真的难当大任。” “本宫的确是『性』子急了一些,以为他是你的儿子,孙统领的事情他自然会知道,当时情况也有些特殊,所以责骂了两句罢了。你回去替本宫好好安抚,这件事情,就交给苏大人你了!” 礼部尚书有些不敢直系看着彩月公主,“是,是这样?” 彩月公主有些疑『惑』,“那还会是什么?” 礼部尚书微微发愣,然后赶忙俯首说道:“没,没什么,殿下恕罪,老臣唐突了!殿下恕罪!”说完之后就要跪在地上。 彩月公主摆了摆手,“无妨,无妨!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苏大人就请回吧!” “是,是殿下!”然后转身欲走,想着礼单没拿,只得尴尬的转过身,“殿下,礼单,礼单忘了!”然后赶忙将放在桌上的礼单拿回去,快速的离开了养居殿。 侍女看着苏大人离开了,赶忙进入殿内,轻声说道:“殿下,奴婢,奴婢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赶忙将殿门关了起来,走到彩月公主的身边,低声说道:“奴婢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咱们!殿下,您有没有发现?!” 彩月公主轻笑出声,看着她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可是在皇宫之内,这可是北丽最为安全的地方,哪有人敢在这里盯着咱们看啊?那这人可能是疯了吧?” 听到彩月公主这么说,她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殿下说的是,可能是奴婢想多了!”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明日孙统领大婚,我带你去见识一下,然后我就找个靠得住的人,将你也给嫁出去!” “省的你在这里聒噪!” 侍女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涨红,“殿下,殿下您在胡说什么啊!奴婢可是要一辈子伺候您的,我不嫁,不嫁!” 彩月公主笑着没有说话,从前的时候她也这么想,她不嫁,不想嫁。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觉得,若是自己当初答应了父皇的赐婚,或许现在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况了,若是她能把握住机会嫁给苏子辰,或许过的又是另外一种人生了。 可她全都错过了,现在给她留下的,就只有和亲这一条路了。 她不想留在北丽,北丽里留下的,全都是她不堪的回忆,若是她离开这里,或许真的能够重新开始,现在想一想,皇甫柔在最后对她所说的话,竟然很有道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不是么。 孙统领的大婚之日很快就到来了,彩月公主代表慕容雪出宫出息,她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大小官员因为她的到场而十分的惶恐。 彩月公主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本宫今日可不是主角,还是看着新郎官和新娘子吧!” 孙统领一喜大红『色』的喜服,看着彩月公主从正门走进来,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心中就十分的酸涩,他径直的朝着彩月公主走过去,在她的面前俯身行礼,“殿下今日能来,下官十分的荣幸,恐会招待不周,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孙统领客气了,眼下宾客这么多,可够您忙的,本宫在这里,祝您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多谢殿下。” 只是这么简短的对话,二人就错身离开了,彩月公主带着侍女来到了一旁坐了下来,看着他们行过叩拜之礼,然后被推着送入洞房的样子,她轻笑着对身边的侍女说道:“有朝一日,你也会这样的!本宫会送你一些像样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殿下,您,您别胡说。” 回到皇宫的之后,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这一日折腾下来她身体酸痛,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给本宫准备一些热水,本宫想沐浴。” “好,奴婢这就去。” 彩月公主没有看见,柔贵人那双眼睛一直站在窗口朝着她这边望过来,然后将一切都说给慕容雪听,慕容雪听到之后脸『色』阴沉,拉着她就回了内室。 沐浴的时间有些长,彩月公主觉得头昏脑涨,她起身回到床榻之上盖着被子,心中却被一股子空虚填满,想着侍女给她找来的面首就在后面的小房子里面,她里面仅仅是穿着寝衣外面披着一件大氅就朝着后院走过去。 进入之后,里面的那人有些惊慌的抬起头,彩月公主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人,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几乎与那人六七分相似的面容,这。 她脑袋里面的那根撑着理智的弦断了,本以为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她竟然拔腿就跑,朝着正殿跑了进去,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躲在被子里,心中被那双如星的眼眸击中,似乎渗出鲜血,她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就这么硬生生的做了一整夜。 第二日侍女进入宫殿的时候,看着她眼下的乌青震惊的问道:“殿下,您昨夜,一夜没睡?” “恩,睡不着,服侍本宫起身吧。”彩月公主将身上的被子扯下来,『露』出那间披风,侍女惊了一下,然后问道:“殿下您这是。” “别说了,服侍我起身!” 这一整日她过的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情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口,让她拔不出去。 从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她这一整日都在想着他的面容,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人不是慕容雪,不是慕容雪,绝对不是慕容雪! 她数次的告诉自己,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直接朝着后院的那个房间走了进去,里面的男人看着衣着华丽的彩月公主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倔强,轻声问道:“您就是彩月公主?” “是。” “我虽然被抓进宫,但我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看着他坚毅的面容,彩月公主微微的愣住,很久很久都没有缓过神。 第1146章 兄妹坦白 一连几日,彩月公主留恋在后院的那个小屋内,她从未做过任何越矩的事情,而是一直拿着从前看过的诗书与这男人仔细的研读。 男子似乎对这些十分的感兴趣,时常是沉浸里面任由旁人怎么说话都无法自拔,后来她索『性』就一直不去打扰,只是看着他的侧脸就能坐一下午。 第五日的时候,彩月公主拿着一盒点心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咱们相处几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讳。” 男子抬起头,看着彩月公主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笑意,“敝姓司,名修远,取不畏艰难,一路向前之意。” 彩月公主勾起嘴角,轻笑着点了点头,“司修远,真好听。” “多谢公主谬赞。” 彩月公主看着桌上他还没有读完的诗集,将盒子里面的点心端了出来,轻声说道:“尝尝我的手艺,看看味道如何?” “你做的?” “恩,怎么了?” 司修远看着彩月公主,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听闻公主都是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还会自己做点心了?” 彩月公主轻笑出声,“是公主,不是神仙。” “好了,快尝尝我的手艺吧,这可都是刚刚出锅的,看看味道怎么样?” 司修远轻轻的拿起一块,看起来很小心,生怕将上面的雕花弄坏了,然后对着彩月公主说道:“看着就很好吃。” 然后直接放在了口中,入口之后,彩月公主就看着他的脸『色』从寻常变得赤红,最后竟然看起来要变紫了,她赶忙喊道:“不好吃,不好吃就吐出来呀!别勉强,快,吐出来!”然后伸手过去接,就看着司修远脸『色』铁青,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将口中那说不清的味道狠狠的吞了下去。 然后捧着一旁的茶壶,将里面的茶水喝的一干二净,喝完之后满脸的不适对着彩月公主笑着说道:“味道很不错,真的!” 看着他的反应,彩月公主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厨艺不够好,但是看着人竟然能『露』出这样的面容竟然还将口中的东西吞下去,她也真的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自己拿起一块放在口中,这种酸甜苦辣一同涌过来的味道让她直接吐在了地上。 司修远看着彩月公主的样子,轻笑出声,“这种美味,或许只有我能体会吧。” “你别吃了!”这么说着,彩月公主就要将这点心端走,司修远与她争抢,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就看着他脸『色』一直涨红到了脖根,他赶忙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公主,草民唐突了,还请公主原谅!” 彩月公主看着他惶恐的样子,端着点心转身就跑了出去。 司修远怅然若失的看着彩月公主的背影,脸上满满的自责。 彩月公主回到了正殿之中,将这点心放在了桌子上,止不住的流泪,一旁的侍女看着吓坏了,赶忙开口安慰道:“公主,您别灰心,奴婢这就去做几盘更好看的点心过来。” 侍女转身欲走,却被彩月公主给喊了回来,她啜泣着小声说道:“若是,若是让我早一点遇见他就好了!” 侍女不明白彩月公主的意思,就一直看着她坐在那里流泪。 也不知为什么,彩月公主突然萌生出想要与司修远一同私奔的想法,她心中想着只要是同这么温暖的人在一起,不论是去哪儿,她都是愿意的。 可是回想起从前,她做过的荒唐事,现在看起来竟然是这么的愚蠢,不可原谅。 若是真的同司修远在一处,想给他生个孩子,这都是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越哭越伤心,就连东偏殿的慕容雪都听到了声音,他脸『色』沉了下来,低声说道:“出去看看,发生何事。” 宫人从东偏殿离开,朝着正殿里面张望,然后赶忙回去复命,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回陛下的话,是彩月公主在哭泣。” “为何。” “这。” “滚出去!” “是,陛下息怒。”这小太监拔腿就跑,柔贵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慕容雪有什么不顺心就用她撒气,但是这一次不同,她朝着慕容雪走过去,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沉声说道:“带朕过去看看!” 说完自己也觉得有有些不妥,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就被柔贵人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朝着正殿走了过去,侍女看着皇上突然走进来,很惶恐的跪在地上行礼,“奴婢参加陛下!” 彩月公主看着他,停止了自己的哭声,缓缓的俯身行礼,“见过陛下。” “为何如此痛哭!” 慕容雪十分直白,当场发问。 彩月公主愣了一下,心中的这个想法当时就控制不住的想要脱口而去,她看着站在慕容雪身侧的柔贵人,轻声说道:“请陛下屏退左后,彩月有要事禀告!” “你们都下去!” 柔贵人离开之前,还不忘将慕容雪送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让他安稳的坐着,然后就朝着彩月公主行了礼这才离开。 彩月公主看着慕容雪,轻声说道:“陛下,臣妹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臣妹想请陛下高抬贵手,让我出宫,从此,北丽再也没有彩月公主这么个人!” 慕容雪听到这话之后一脸的震惊,他看不见彩月公主的神情,但是听着她刚刚的哭声就能明白她是多么的绝望,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为何,朕要听你的理由!” 他咬着牙对着彩月公主说道。 彩月公主缓缓的跪在地上,她知道慕容雪看不见,可她就是想要这么做,既然决定了是拜别,那自然要有一个拜别的样子。 慕容雪听到这声音,便明白她在做什么,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就听着彩月公主开口说道:“我同陛下自小一同长大,你长我三岁,一直以兄长的身份自居,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从小便倾慕与你,对不对?” “你畏惧我的情感,生怕因为我而断了你通往皇位的路,所以在东黎皇帝为刑天耀公然招亲的时候,你决意带着我去东黎和亲,你想要利用我与东黎接下友好的盟约,保的边关百姓百年不再受到战火的毒害,更能够利用这件事情,在父皇面前崭『露』头角。” “可是你没想到,刑天耀其实早就已经选择好了王妃的人选,你眼见着计划落空,所以不得不中途更改目标,用力去将东黎皇上嫡亲的泰安公主娶了回来,因为你与东黎的联姻,边关的百姓免受战火毒害,所以父皇开始器重你。” “可你呢,你却一直躲着我!直至你继承皇位,你仍旧是这一副样子,躲着我还不算,你任由我在这宫内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你给我错觉让我以为你心中一直在意我,可是因为你我是兄妹,你不得不克制!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嫁人,我心中想着就算是让我这么一辈子守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慕容雪听到彩月公主说出这些,脸『色』铁青的握着椅子的扶手,“你别说了!” “陛下,你真是好心计啊!你不喜泰安公主,却娶她为正妃;你不爱我,却也允许我一直不嫁人。你利用泰安公主达到你想要侵略动力的目的,你现在又要利用我去南戎和亲保证你北丽的江山稳固!慕容雪,你虽是帝王,却根本就没有心!” “住口!朕让你住口!”慕容雪脸『色』铁青的大声吼道。 外面的宫人吓得不敢出声,站在外面并不敢进来打扰。 然后就听着彩月公主笑中带泪继续说道:“陛下,你一次次的纵容我与你单独相处,其实你早就盘算好了,等待时机成熟就让我送去南戎,所以你与我临风台宴饮,你才会说出那样动情的话,话里话外虽然不提及男女情谊,可那朦胧模糊的情感却更加让我死心塌地!” “皇甫柔的出现,让你不顾一切的起兵去掠夺一个女人,我心中畏惧强敌来临,所以想着让生米煮生熟饭,或许你会对我更加的在意一些!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与我宴饮,身边竟然还会带着暗影侍卫,他与你一样中了我的魅香,利用他最擅长的武功让你昏『迷』,把我,把我。”彩月公主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而坐在他面前的慕容雪则是一脸的震惊,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所以,所以其实你我,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 彩月公主哭着抹着眼泪,“对,其实你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是兄妹而已,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听到彩月公主的话,慕容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针尖扎的一样疼,当他得知自己与彩月发生关系之后,心中虽然满是担忧,但仍旧有一丝窃喜,他说不清自己对彩月究竟是何种情感,但他一直在忽略自己心中的那种感觉,装作发怒,责骂,殴打,赶她出宫。 他认为自己身为皇帝,就应该这么做,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妹妹,也绝对不能留情,让她有任何一丝可疑辱没皇家名声的可能。 可是现在,听着她哭诉这些事情,他,他这个帝王,心中竟然满满的都是,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不想面对这一切,他不想看着这个从前为了他哭,为了他笑的女人将这一切说出来之后,面对他剩下的全都是无所谓的情绪。 “别说了,朕不想听,你别说了,来人,来人,扶朕出去!”慕容雪大声的喊着。 却被彩月公主一声怒吼给按了下来,“谁赶紧来,本宫今日就杀了他!”外面的宫人跪了满地,柔贵人也跟着跪了下来,虽然听不清殿内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这种暴怒的争吵,看起来绝对不会是小事,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希望别牵连到他们身上才好。 彩月公主看着慕容雪一脸的惊愕,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他忽然轻笑出声,“皇兄,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做的点心吗?” 慕容雪愣了一下,“记得,很难吃。” 她突然扬起笑脸,颤抖着声音说道:“今日,我终于遇见了一个,虽然我端着这么难吃的点心,他却还是吞了下去的男人。” “皇兄,臣妹恳求你,放我离宫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北丽的公主,生生日日不会提起自己的身世,你再也不会见到我,这所有的恩怨,全都会被尘封,好吗?” 慕容雪震惊的脸『色』缓缓落了下来,那一脸铁青的愤怒让彩月公主心中“咯噔”响了一下,他控制着自己要发怒的情绪,低声问道:“哦?天下竟有这样的男人?他哪儿?是不是被你藏在后院的小房子了?” 彩月公主心头一颤,赶忙矢口否认。 但是现在否认已经太晚了,慕容雪虽然看不见彩月公主的神情,但是脸上却带着病态一般的疯狂,大声的喊道:“你是朕的人,任何人,都别想把你抢走!” “来人,来人!!” 他大声的喊道,外面的宫人听见之后再也不能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推门跑了进来,在慕容雪的面前跪了下来,慕容雪冷笑着说道:“让禁军将后院的柴房围起来,为何人都不可以靠近!” 彩月公主慌张的从地上爬起身,就要朝着后院跑进去,慕容雪听着脚步声大声的喊道:“拦住公主,谁敢让公主靠近后院,朕灭他九族!” 那些宫人自然不敢犹豫,齐齐的朝着彩月公主扑了过去,慕容雪脸『色』铁青的从椅子上战了起身,因为分辨不清方向摇晃的就要倒在地上,好在柔贵人眼疾手快的将他搀扶着,这才全了他作为帝王的颜面,他朝着那个哭嚎的声音缓步走过去。 能够感受到,不远处那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他走到彩月公主的面前,俯身,似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说爱朕,朕相信了这么多年。你突然又说不爱了,这不是在诓骗朕么?” “胆敢想要从朕的身边抢人,朕这就让人杀了他,我看你是不是还想出宫!”他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对着身边的宫人说道:“传朕的命令,养居殿后院有刺客闯入,然禁军过去抓捕,抓捕成功之后带来正殿的院中,就地绞杀!” 第1147章 立刻绞杀 得到命令的禁军快速的朝着养居殿的后院冲了进去,彩月公主努力的想要摆脱身上的钳制可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看着站在那里面『色』狰狞的慕容雪,大声的喊道:“陛下,这都是臣妹的错,请你饶过他吧,一应罪责,臣妹愿意承担!请皇兄开恩!” 说完之后猛地朝着地上跪了下去,一直在狠狠的磕头。 听着额头触及地砖那“嘭嘭”的动静,慕容雪觉得自己的心脏忍不住的颤抖,他手中满是冷汗就听着禁军快速的集结在养居殿的院内,此时,禁军大统领孙茂行也已经来到了这里,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一袭青衣的男子,他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在地上一直磕头求饶的彩月公主,心头满是不忍,他俯身跪在地上,对着慕容雪说道:“启禀陛下,后院的贼人已经被抓获,但是擒获之时,此人身边并无任何武器,而且他。” “住口!” 慕容雪青筋暴起,对着孙茂行大声的喊道:“没有朕的旨意就敢私闯皇宫,这本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今日朕在这里处置了他,就是让你们这些人都看着,以后再有这样的狂背之徒,要如何处理!给我就地绞杀!” 孙茂行看着一脸震惊的彩月公主,咬着牙说道:“陛下。” “孙茂行!你要造反吗?!”慕容雪脸『色』已经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微臣不敢,微臣谨遵圣命!” 孙茂行应承之后直接从地上起身,对着钳制着司修远的禁军大声的喊道:“贼人私闯宫禁,惊扰圣驾,罪该万死,在此处即刻绞杀,以儆效尤,动手!” 彩月公主看着禁军真的将身上带着的绳索解下来,她趁着宫人不注意疯了一般朝着外面冲了过去,司修远看着冲出来一脸泪痕的彩月公主脸上脸上满是无奈,无法反抗的被人将绳索套在脖颈之上,他对着被狠狠拽住的彩月公主轻笑着说道:“殿下,能与殿下相识,草民三生有幸,今生无缘,来生再见。” “不!修远,不要,不要这样!”她挣不脱宫人的牵制,撕心裂肺的喊道:“放开他,本宫命你们放开他,听到没有!” 孙茂行眼神之中满是痛楚,但还是轻轻的扬起了手,然后就看着身后的禁军直接将司修远脖颈上的绳索猛地收紧,他一瞬间窒息狠狠的皱着眉头,酸涩的眼睛还是朝着彩月公主望过去,勉强的扬起嘴角,想要告诉她不要哭。 彩月公主哭喊着,疯狂的在宫人钳制中欲挣脱出来。 慕容雪虽然看不见眼前的这副场景,但是心中的痛快溢于言表,脸上也带着十足骄傲的神情。 柔贵人别过头去不想去看这么残忍的场景,跟在他们身边的宫人都已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外面彩月公主哭喊的样子。 彩月公主就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司修远就这么缓缓的倒在地上,她的哭声如同被人一剪子剪断了一般,傻傻的跪坐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地上的那个人。 她猛地甩开了身后宫人的钳制,双腿酸软几乎无法站起身,她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在地上爬着朝着司修远爬过去,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颊被勒的青紫,虽然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但是他的唇边却一直挂着温柔笑意。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她轻轻的将司修远抱在怀中,咬着牙将他脖颈上面的绳索解了下来,狠狠的丢在一旁。 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愤恨的看着行刑的禁军,眼神扫过孙茂行的时候,只见他一直低着头,仿佛对于这件事情也觉得十分的悲伤,真是虚伪至极。 彩月公主就这么抱着司修远渐渐冰冷的身体,一直在无声的哭泣着,跪在地上的侍女瞧瞧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之中满是绝望的样子,心疼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慕容雪听着嘈杂的声音都停止了下来,他冷笑了两声,开口说道:“将此人的尸身丢入『乱』葬岗之中,若是有人胆敢为他收尸,就以悖逆之罪论处!” “彩月公主,行事乖张,情绪不稳,病由心生!从今日开始在西偏殿静养,任何人没有朕的旨意不可随意探视。” “走!” 柔贵人听到这话,赶忙扶着慕容雪缓缓的朝着东偏殿走过去,但是一直都没有听到彩月公主的回话,这让他心生不安,停住脚轻声问道:“彩月,朕说的话,你可明白了?” 彩月公主抱着司修远,眼神空洞的朝着养居殿里面望过去,她端回来的那道难以下咽的点心还摆放在桌子上。 造物弄人。 这句问话仍旧是石沉大海,慕容雪脸『色』沉了下来,大声的吼道:“还不将那贼人的尸身拖出去!” 孙茂行这才俯身行礼,“微臣遵旨!” 看着身边的禁军一脸的为难,他亲自朝着彩月公主走了过去,俯身说道:“殿下,请您放手吧!” 彩月公主听到他的话,抬眼看着他满是怜爱的眼神,狠狠的朝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大声吼道:“滚!” 在养居殿的院内,当着至尊帝王的面竟然口出狂言,慕容雪不知被点燃的哪股邪火,对着孙茂行大声的喊道:“将彩月公主关押进西偏殿,动手!” 孙茂行咬着牙,低声说道:“殿下,陛下有命,微臣得罪了!”然后狠狠的握住彩月公主怀抱着司修远尸身的手腕,狠狠的将她的胳膊掰开。 彩月公主震惊的大吼道:“滚开,不要碰我,你给我滚开!” “你们要带他去哪儿,别碰他,不要走,不要走,给我回来!!” 被无法反抗的钳制着,看着司修远的尸身被禁军朝着院外拖出去,她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要!” “不要啊!” “修远,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慕容雪听到她的哭喊,脸『色』铁青,“你身为公主,竟然如此寡廉鲜耻,真是让朕失望之极!” 彩月公主此时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慕容雪的责骂,而是跪在地上眼见着禁军的背影消失不见,她狠狠的攥着拳头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若是她早知道,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绝对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这一切全都是她的错。 侍女看着彩月公主十分痛苦的样子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帮着孙统领一同想要将彩月公主扶起来,此时彩月公主已经脱力,只是任由两个人这么拖着才能够勉强的从地上起身,但是仍旧是困在这种悲伤的情绪之中出不来。 孙茂行心中难过至极,将彩月公主送至西偏殿之后就快速的走了出来,俯身对着慕容雪说道:“陛下,微臣已经将殿下移送至西偏殿,不知是否要派人在外面护卫殿下安全?” 慕容雪冷笑两声,“不必,都退下吧!” 然后就示意柔贵人带着他回东偏殿休息,大闹了这么一阵他真的觉得很疲惫,不知为何,他仿佛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正在溢出温热的『液』体,进入内室之后他沉声说道:“宣御医。” 柔贵人还以为陛下身体不适,有些焦急的传令下去,然后伺候慕容雪在床榻之上躺下来,轻声说道:“陛下,稍候片刻,御医很快就来了。” “恩。” 慕容雪躺在床榻之上,不知为何,所有声音都停止之后,心中的那种快感就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他窃喜的想着,这样彩月就再也不会想要离开皇宫,离开他的身边了。 就这样下去,就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柔贵人看着慕容雪的面容,心中觉得十分的畏惧,她知道天子威重,可从来都没有想到在对待手足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不留情面,她看的很清楚,刚刚处死的男人是彩月公主的心爱之人,陛下这么做,他们兄妹的情感只怕是灾难修复了。 彩月公主被搀扶着送到了床榻之上躺着,这西偏殿自从皇甫柔离开之后,她曾经吩咐人仔细的打扫过,已经看不出任何一丝从前的模样了。 她躺在床榻之上,能够想到的,有司修远看着她的时候敬重羞怯。 还有就是皇甫柔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知道现在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她真的十分后悔,十分后悔她没能早些意识到皇甫柔的好意,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想到这里,她竟然破涕而笑,脸上满是泪痕的放声大笑,真是太可笑了! 慕容雪,她曾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一次一次的重伤她,而现在,又亲手杀死了她心爱之人! 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去恨慕容雪么? 慕容雪失去双眼,皇位再也坐不稳;惦念多年的女子重伤他之后转身就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他现在一无所有只能靠着麻痹自己度日,她恨不起来。 想到慕容雪,心中就只有可怜。 还是去恨皇甫柔? 恨皇甫若没有将话说的再明白一些,恨皇甫柔没有『逼』着她离开这里去重新开始? 可若当时皇甫柔真的这么做了,她也回想办法回宫的吧,她这种人,不撞南墙又怎么会回头呢?! 还是去恨孙茂行? 他不过是一个禁军统领,一言一行就要仰仗皇上的鼻息。 他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奉命行事。 还是去恨那些绞死了司修远的禁军官兵呢? 她本以为如同一潭死水的生命,因为司修远的到来翻涌起了浪花,可她却根本无力保护这段感情,也无力保护他的『性』命,任由他就这么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最该恨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一旁的侍女看着彩月公主脸上满是泪痕却还带着笑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紧张,她跪在床榻边轻声说道:“殿下,殿下您别再难过了!” “陛下连遭变故,情绪不稳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千万别将自己个儿憋闷坏了,等过些日子陛下想开了,将您放出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彩月公主听着这话,轻笑出声,“人都不在了,怎么好起来?” “殿下!只要您愿意,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奴婢会陪着您!” 彩月公主缓缓的闭上眼,“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 “好,那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喊奴婢便是。”然后很贴心的帮着她将被子盖在身上,还不忘将床榻旁的帷幔放了下来,这才快速的走了出去。 彩月公主听着脚步声消失在内室之中,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心中的冷意让她身体打了个寒颤,她轻轻的抚『摸』着与司修远相碰的那两根手指,脸颊上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低声的说道:“修远,别怕。” 然后任由眼角的泪水下去,她微微的扬起唇角,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一次,她要为了自己做一个决定。 慕容雪回到东偏殿的时候,御医过来给他检查伤口,看着双眼已经萎缩,看起来十分可怕的伤口中竟然渗出了丝丝鲜血,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只好暂且更换了疗伤『药』和纱布,然后才将御医召集起来商量对策。 慕容雪心神不宁的躺在床榻之上,他只要想起今日彩月公主所说的话,心中就变得十分的冰冷,她的口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为了只相识了短短数日的男人就想要与他私奔?! 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 这是一国公主应该做出的事情么?! 柔贵人一直陪在慕容雪的神情,看着他烦闷的面容,轻声的说道:“陛下,吵闹了一日,您饿了吧?臣妾让人准备了点清淡可口的食物,让他们送过来给您尝尝吧?” 慕容雪摆了摆手,“朕没胃口。” 柔贵人轻轻的叹了口气,“陛下这样,伤的是您自己的身子,臣妾看着也心疼,不如臣妾去给您熬一碗温补的汤过来,您喝一些好不好?” 慕容雪觉得她在这里有些聒噪,既然她想要离开那正好,索『性』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听着脚步声快速的离开,这东偏殿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这才放松了一点,可是心中的不安却一点一点的再加深,他不止一次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可是却一直都能找到答案。 第1148章 不得安宁 彩月公主很平静的侍女的伺候下用了晚膳之后就让她下去歇着了,侍女有些担心的说道:“公主,奴婢还是在这里守着吧,晚上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也需要有个人伺候着。” 彩月公主轻轻的摇了摇头,“折腾了一日,我很累了,你在这里我睡不踏实,外面也总有宫人在,你不必在这里看着了,早些下去休息吧。” 看着彩月公主脸上慢慢的疲惫,这侍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将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干净之后带着下人就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彩月公主坐在软榻上,心情十分的平静。 她曾经以为自己走到这最后一步的时候,或许会畏惧,会不舍,唯独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平静,甚至还有丝丝期待。 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殿内的摆设,回想着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情,高兴的,悲伤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 这一生她见过许多的人,温柔的,残酷的,谄媚的,刚正的,虚伪的,真诚的,这些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就仿佛人站在她面前一般。 她低声笑了笑,勾起唇角,最后想起的就是这相处时间虽短,但是却惊艳了她生命的司修远,他的眉眼与慕容雪有六七分相似,但是『性』情却大有不同。 温柔刚正,坚守底线,自卑却勇敢。 相处的这七天,从一开始的恭敬抵触,到后来的温柔关怀,在司修远的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安定了下来,从未有过任何越距的行为,可每次相见那种喜悦的心情,将她想要自暴自弃的想法统统赶走。 偶尔抬眼对上司修远的目光,他慌『乱』的低下头都让她满心喜悦,不知不觉之间那种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开始盘算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够与他在一起,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 只是没有想到。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彩月公主心脏仿佛被刀子狠狠的扎了一刀,让她的肩头开始颤抖,她扶着眼眶,无声的哭泣着。 虽然心中满是悲痛,可是她很快就擦干了脸上的很泪痕,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然后轻轻的从软榻之上走下来,缓缓的朝着桌案走过去。 慕容雪带着柔贵人站在西偏殿的门口,外面的宫人跪了一地,没人敢出声打扰。 柔贵人透过那戳破的小孔朝着殿内望进去,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而慕容雪站在一旁,神情紧绷让人以为他似乎立刻就要发怒,可没人知道他心中那种深深的担忧,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带着柔贵人过来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柔贵人看着彩月公主边走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直至在椅子上坐下去,朝着砚台里面倒了些水,就开始研起墨来,她这是想要写一些什么么? 柔贵人心中纳闷,继续朝里面望过去,可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彩月公主似乎察觉有些不对劲,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她转过头朝着殿内扫视了一圈,惊得柔贵人后退了一步。 慕容雪察觉到柔贵人的动作,牵着她就离开了。 一旁的宫人面面相觑,看着东偏殿的门阖上之后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谁也不敢议论这件事情,就继续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回到殿内,慕容雪安稳的坐下来之后才开口问道:“她在干什么?” “彩月公主似乎很伤心,一直在软榻上坐着,现在已经起身去桌案旁,在研磨。” “研磨?” 慕容雪愣了一下,心中顺着这两个字能够想到的就是,知道他眼睛看不见,想要将那个混账的容貌画下来。 柔贵人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慕容雪的手中,轻声说道:“陛下,天气干燥,臣妾给你倒了杯茶,您喝一些吧。” 慕容雪此时哪有什么心思去喝茶,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那个『迷』『惑』了彩月公主的男人,不知道那个混账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将她『迷』『惑』成这样?! 她身为北丽的公主,从小受到父皇母后的宠爱,什么样的男人她没有见过?能让她芳心暗许的只有他这种万人之上的帝王,现在,她竟然说她不在爱自己,转过头想要去那个混账?!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难不成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 越想越气,慕容雪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柔贵人惊得赶忙跪在了地上,“陛下息怒!” “让人将孙茂行给朕叫来!” “是!” 柔贵人赶忙起身跑了出去。 这两日在慕容雪身边伺候,那种喜悦的心情越来越少,更多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帝王的喜怒无常,稍有不顺意表现出来的暴怒都让她这颗心快要从口中吐出来! 与外面的宫人交代了这件事情之后,她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胸口堵得慌,门外的侍女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忧的说道:“贵人,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御医?” 柔贵人摇了摇头,本想要开口拒绝,但是喘着气的时候却越来越觉得胸口闷,最后只要说道:“悄悄地,别惊动了陛下,陛下心情不好,现在正在休息。” “奴婢遵命!” 很快,孙茂行就赶了过来,柔贵人将他请进去之后就退了出来。 正好御医这个时候也赶到了,她坐在一旁看着御医诊脉,心中有些担忧,她从前没有这个状况,难不成是生了什么怪病? 御医诊过脉之后脸上满是惊喜,赶忙俯身行礼,“微臣恭喜贵人,贵人这是有喜了。” “什么?” 柔贵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的看着御医,这御医点了点头,“不会错,贵人您这是有喜了,只不过现在月份还小,状况不明显。” “只不过贵人您这种感觉不是什么症状,所以不用喝汤『药』,但微臣还是会给您开一些温补的方子,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日子您最好让身边的宫人做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给您,这样或许会对您的情况有所缓解。” 柔贵人听着御医如此仔细的嘱咐,这才真的相信自己有喜的事实,她又惊又喜,眼眶就开始酸涩,一旁的侍女也十分的高兴,赶忙从袖中拿出钱袋子递给御医,“劳烦大人了!这是我们贵人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不要推辞。” “哎哟,姑娘您这可真是客气了。” “奴婢送大人出去!” 柔贵人站在那里看着侍女与御医一同朝着殿外走出去,心中满是感慨,怀有龙嗣这件事情她从前想都不敢想,只想着平安度过这一生也就是了。 而此时孙茂行跪在慕容雪的跟前,面『色』沉重。 慕容雪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她弄进宫的那个混账是什么身份?” 孙茂行愣了一下,“陛下恕罪,微臣不知!” “不知?你负责镇守宫禁,她擅自带进人来你竟然说你不知道?哼,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慕容雪虽然目不能视,但是对于孙茂行的心思却是了解的很,他现在已经对面前的这个心腹越来越不信任,或许是知道了他与彩月公主发生过什么时候,心中就总有一个疙瘩。 “陛下恕罪,微臣真的不知那人是何身份!公主带人进来,说是从外面找到的大夫,此人乃是世外高人,想要用来调理身体。微臣也不好多过问。” 慕容雪双手捏的椅子“咯吱咯吱”作响,好一个调理身子,调理效果是真的不错! “现在去给朕仔细的查查,那人究竟姓甚名谁,从何而来,一应消息朕都要知道,这件事情你若是再做不好,就不用回来了。” 孙茂行背上满是冷汗,俯身磕头,“微臣遵命!” “微臣告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东偏殿的门口,他深深的朝着闪着幽暗光亮的西偏殿门口望了过去,眼神之中满是担忧,最后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柔贵人有些担忧的朝着殿内走进去,俯身顿在了慕容雪的跟前,轻轻的握上了他的双手,“陛下,臣妾,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慕容雪被她这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柔贵人轻轻的叹了口气,“陛下,臣妾有喜了。” 慕容雪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惊喜,安静的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朕知道了。” 然后突然勾起嘴角,“来人!” 外面的小太监快速的跑了进来,“陛下!” “将彩月公主给朕叫过来!” “遵命!” 柔贵人有些惊讶的缓缓站起身,脸上满是担忧的问道:“陛下,这个时候叫公主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慕容雪没有吭声,但是脸上的笑意让柔贵人心中一片冰冷,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十分的可怕,似乎在酝酿什么不好的事情。 彩月公主很快就来到了殿内,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想要行礼的意思,一旁的小太监看着心中有些焦急,轻声说道:“陛下,公主来了。” 慕容雪也不恼,“柔贵人有喜了,她已经不能在这里伺候朕了,你将她送回宫去,让人仔细照料,若是有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顺便让文贵人过来这里伺候。” 彩月公主淡淡的“恩”了一声,然后转身欲走,柔贵人和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脸上满是紧张,生怕陛下会因为她的失礼而发怒,但是没想到料想之中的暴怒没有发作,反而看到的是慕容雪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 柔贵人俯身叩拜之后就朝着彩月公主的背影追了过去,此时天『色』已晚,虽然有宫人打着灯笼走在身边,身边漆黑的环境还是让柔贵人有些畏惧,她本就畏惧彩月公主,现在又与她一同走在这幽暗的甬道上,她心脏如擂鼓一般的跳着,生怕公主会突然转过头来责怪她。 但是没想到,这一路彩月公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将她送到宫门口的时候,才转过头看着她,轻声说道:“在深宫之内,有了身孕要万事小心,入口的食物更是要仔细。” 柔贵人有些惶恐的盯着彩月公主一时忘了谢恩,然后就看着她将院内的下人都召唤过来,开口说道:“从今日开始,柔贵人在宫内安胎,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过来打扰,你们要仔细的伺候,若是让本宫知道有人吃里扒外欲对柔贵人和其腹中的孩子不利,本宫绝不会手下留情!” “奴婢遵命!” 看着这些宫人恭敬的样子,彩月公主缓缓转过身,看着脸上满是感动的柔贵人,轻轻的叹了口气,“保重。” 然后不等她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柔贵人站在宫门口看着彩月公主的背影,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温暖,她没想到从前让她畏惧的彩月公主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身边的侍女赶忙开口说道:“贵人,天气寒冷,您还是赶快回宫吧,若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柔贵人这才回过神,赶忙朝着宫内走了进去。 彩月公主带着宫人朝着另外的一处宫殿门口走过去,得到命令的文贵人赶忙出来迎接,就看着彩月公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她吓得身子一趔趄就跪在了地上,“臣妾不知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公主恕罪!” 彩月公主有些纳闷的看着她的样子,深深的皱着眉头。 “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臣妾。”文贵人跪在地上,紧张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陛下有命,文贵人立刻就养居殿侍奉起居,不得有误。” 听到彩月公主说出这话,文贵人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对上彩月公主冰冷的眼神之后又心惊的赶忙低下头,“臣妾,臣妾领旨。多谢陛下,多谢公主。” “走吧。” 说完之后彩月公主转身就朝着宫外走了出去,文贵人赶忙起身跟上,对着身后的侍女小声嘱咐了两句之后就看着侍女快速的回了殿内,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彩月公主将文贵人送到了东偏殿的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看着她走到西偏殿,狠狠的关上了门之后心中苦不堪言,看来这屎盆子又要扣在他的头上了! 第1149章 彩月自尽 对于彩月公主的无礼慕容雪没有生气,反而因为她能够将文贵人给带过来还有一点高兴,他仔细的揣度着彩月公主此时的心情,她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了,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他慕容雪的允准,她这位北丽的公主是绝对不可能与任何一个男子白首偕老的。 从前他还有心思让彩月公主择一良人,现在这种想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他只想要将彩月紧紧的握在手中。 文贵人走到殿内,在他面前俯身行礼。 慕容雪轻轻的“恩”了一声,然后就开口说道:“扶朕去床榻。” 文贵人脸颊滚烫,赶忙起身搀扶着慕容雪朝着床榻走过去。 后宫的女子甚少见到慕容雪,她们一直都猜测着慕容雪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不然也不至于甚少踏入后宫,子嗣如此稀少。 可是最近这段时日,两位后妃接连怀孕,她被叫过来的时候紧张的心脏『乱』跳,也不知道如此的好运是否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慕容雪一把将文贵人扯到床榻上,嘴角勾了起来,文贵人不知他心中正想着另外一个人,只感觉衣裙被人解开,然后赶忙羞怯的闭上了眼睛。 彩月公主回到西偏殿狠狠的关上门之后依靠在门上站了很久,她紧握着拳头心中很是难过,从前的时候不觉得,那些后妃怕她于她而言是应该应分,可是今日看起来竟然这么刺眼。 她脸上满是苦笑,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心口不再让自己去回想从前做下的荒唐事。 来到椅子上坐下来,桌上的那幅画还没完成,那一袭青衣的男子轮廓看着倒是十分俊朗,只是这眉眼,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画。 殿外越来越安静,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沾染了点点墨汁,朝着那张洁白的脸蛋上描绘着,她此时心中所想的只是坐在那小屋里面的男人,只是那个脸『色』涨红还要吞下那难吃的点心的男人。 画着画着嘴角就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他真是个好人。 落笔之后,彩月公主深深的舒了口气,定睛朝着那画卷上面看过去,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然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画卷上面呈现的那张人面。 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捂着脸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她明明对于司修远的离去如此的痛苦,为什么画卷之上的这个人,竟然与慕容雪如此的想象,她爱上的,究竟是那个温柔斯文的司修远,还是因为他与慕容雪长得十分相似,能够圆了她一个梦,她才如此难以自拔? 一时之间,她傻傻的站在那里,竟然分不清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情绪,看着这张脸,她爱的撕心裂肺,恨得咬牙切齿。 最后也只是一句“罢了,罢了。” 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子,狠狠的朝着最的手腕刺了进去,这一下她是带着赴死的决心,所以鲜血很快就喷了出来,彩月公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拿起一旁的『毛』笔,在自己的鲜血上沾了沾,然后朝着那画卷之中朝着她浅笑男子的眉心轻轻一点。 这眉心一点红,竟让他看起来如同仙人一般的自由洒脱。 彩月公主将手中的『毛』笔丢在一旁,然后轻轻的坐在了椅子上,任由那流着鲜血的手腕垂在那里,温热的『液』体贴着她的肌肤缓缓流淌着,她竟然渐渐觉得十分的安心,看着桌上的画卷,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若有来世。”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眼眶里面蓄满了热泪,随着殿内摇曳着的灯火,轻轻的依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侍女过来伺候彩月公主梳洗,可是叩门半日都没有动静,她心中焦急赶忙朝着身边的宫人求救,这些宫人都知道彩月公主被陛下禁足与西偏殿,自然也没有人敢随意的闯入,这侍女无奈之下只得去东偏殿去求慕容雪的旨意。 可是她走到东偏殿的门口却被外面的小太监给拦住了,“姑娘这么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公公,奴婢刚刚去唤了好几声,公主都没有回应,奴婢担心公主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想让陛下开恩,让人将门撞开吧!” 侍女一脸的焦急,这公公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陛下尚未起身,昨夜十分辛苦,现在打扰恐怕不妥,要不您稍等片刻,等陛下醒了,我就替您通传。” 侍女一脸的焦急,但还是点了点头,就站在一旁候着,脊背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她时不时的朝着西偏殿望过去,可是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 慕容雪起身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文贵人伺候着他洗漱之后,脸上还满是娇羞,她真的没有想到,后宫全都是谣传,慕容雪竟然这么厉害。 文贵人借由要准备早膳走出来透口气,看着外面站着的小太监,冷冷的嘱咐道:“陛下刚刚起身,你这么急急的张望是有什么要紧事?” 小太监看着文贵人竟然与昨日大不相同,赶忙俯身一脸谄媚的说道:“贵人您言重了,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这小宫女看着彩月公主现在还没有起身有些急了,想要向陛下请旨,进去看看公主而已。” 文贵人愣了一下,身边的侍女赶忙贴着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公主昨日因为私藏罪人开罪了陛下,眼下被禁足在那西偏殿中。” 听到这个消息,文贵人的脸上扬起一股的高兴,她看着站在一旁的侍女,轻声说道:“公主若是多睡了一会儿,你就要过来叨扰陛下,那陛下又怎么受得了?” “以后,这等小事不必过来向陛下请旨,公主若是想要休息,就让她好好休息两日便是,等她休息好了,自然会出来的。”然后一脸痛快的转身就走了。 侍女看着满脸为难的小太监,轻声说道:“公公,奴婢知道这件事情为难了您,可现在奴婢能指望的就只有您了!若是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个罪责。” 公公叹了口气,看着这侍女,“眼下陛下身边都是这些主子伺候着,我想要帮你却也无力,若是让文贵人知道我为你传话,这件事情我也吃罪不起,要不然你还是再等一会儿吧,说不准公主休息好了就会唤你进去了。” 侍女咬着下唇,朝着西偏殿门口望过去,心一横,直接跪在了这东偏殿的门口,大声的喊道:“陛下,奴婢求见陛下!奴婢有要事求见陛下,陛下!” 慕容雪皱着眉头听着外面吵嚷的声音,低声的问道:“何人在外面胡闹?” 在门口伺候的小太监脸上带着紧张,俯身行礼,“回陛下的话,是彩月公主身边的侍女。” “让她进来!” “是!” 侍女听到传唤,赶忙小跑进了殿内,在慕容雪跟前跪下就开始磕头,“陛下,奴婢晨起想要伺候公主起身,但是殿内一直无人回应!奴婢担心公主有事,还请陛下开恩,让人将西偏殿的殿门打开吧!” 慕容雪神情一凛,“来人!” 外面的人赶忙朝着殿内冲了进来,“将西偏殿的殿门打开!” 侍卫赶忙朝着西偏殿冲了过去,这侍女起身欲走却被慕容雪叫住,“扶着朕!” 侍女有些惶恐的来到慕容雪的身边,扶着他的胳膊一同朝着殿外走出去,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走回来的文贵人,文贵人看着这侍女竟然扶着慕容雪,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直接将人推开,轻轻的搂着慕容雪的胳膊,“陛下,臣妾扶着您吧!” 慕容雪此时没有心思计较这件事情,就听着侍卫“嘭嘭”的撞门生传来,这侍女赶忙朝着西偏殿门口跑过去,然后就听着“咚”的一声,门栓似乎被撞断了,殿门应声而开,可是里面依旧是十分的安静,仿佛根本没有人居住一样。 侍女拔腿就朝着内室跑进去,看着空空的床榻心道不好,转过头就看着坐在那里的彩月公主,她尖叫一声直接坐在地上。 殿内传来尖叫声,外面的侍卫也赶忙冲了进来,看着桌案旁的境况都抽了口冷气。 侍女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朝着彩月公主走过去,路过桌案旁的时候看着地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还有手腕上的那个可怖的伤口,她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公主!” 这一声叫喊慕容雪听得真切,他觉自己似乎被人一箭『射』穿了心脏,几乎是沙哑的喊道:“究竟怎么回事!告诉朕!!” 殿内的侍卫快速的跑了出来,跪在慕容雪的跟前,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彩月公主她,她。” “她怎么了,说!”慕容雪神情紧绷,脸『色』铁青的喊道。 “彩月公主自尽,此时,此时人已经。” “放肆!!” 慕容雪一把挥开文贵人的胳膊抬脚就要伺朝着前面走过去,但是奈何眼睛看不见眼见着就要撞在那跪在地上的侍卫身上,此时还是孙茂行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慕容雪的胳膊,低声说道:“陛下,臣陪您进去吧!” 慕容雪“恩”了一声然后顺着孙茂行的力道,二人一同朝着西偏殿内走进去。 站在外面的文贵人脸『色』苍白,心中这才开始害怕,刚刚那侍女过来求情的时候她可没给什么好脸『色』,若是陛下追究起来,她定然难逃罪责,这可怎么办?! 慕容雪进入殿内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弥漫着的血腥气,还有那侍女恸哭的声音。 孙茂行心中止不住的颤抖,扶着慕容雪走到了内室,亲眼见到了这一幕,他狠狠的闭上了眼,咬着嘴角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静。 慕容雪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说!” 孙茂行没有睁眼,吞了口口水才低声说道:“回陛下的话,彩月公主已经不在了,还请陛下节哀!” “不可能!” 慕容雪只觉得心口被人捅了一个大洞,此时里面满是冰冷的风声,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想要走到彩月公主的身边,所以直接开口说道:“随朕过去,朕亲自去叫她!朕没让她死,她不准死!” 孙茂行看着慕容雪的样子不敢阻拦,只好扶着他朝着彩月公主的身边走过去,慕容雪伸出手碰到了已经变得冰冷的肩头,他轻轻的推了一下,然后就听着“咚”的声音,彩月公主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一旁的侍女赶忙爬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呜呜的哭泣着。 慕容雪猛地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说道:“她在骗朕,对不对?” 孙茂行吸了吸鼻子,“陛下节哀。” “朕在问你,她是不是在骗朕!” 慕容雪的这一声怒吼,殿内的侍卫悉数跪了下来,“请陛下节哀!” “滚!!”慕容雪暴怒的甩开孙茂行的手,想要朝着刚刚的地方走过去,却被椅子绊倒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伸出手却碰到了一个纤细的脚踝,他一把拽住快速的朝着前面窜了过去,将那侍女推到一旁然后将彩月抱在怀中。 狠狠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带着愤怒的声音说道:“彩月,醒醒,朕来看你了,见到朕不行礼,朕可要罚你了!” 侍女捂着嘴跪在地上,不敢再让自己哭出声音。 慕容雪的这句话石沉大海,他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抱着彩月的双臂渐渐用力,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不回答朕,朕可真的要将你送去南戎和亲了,到时候你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北丽来,你知不知道?!” 不论慕容雪说什么,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压抑着自己心中那种痛苦的要崩溃的情绪,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彩月的脸颊,却被孙茂行的一句话给打断了,“陛下,殿下留下了一幅画。” “画?!什么画?!”慕容雪愣愣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探过去,似乎想要去看,但是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 孙茂行朝着殿内的侍卫挥了挥手,就听着这些人撤离的声音,然后才听着他开口说道:“画卷上的人,是陛下您。” 第1150章 随后而去 慕容雪坐在地上,神情有些诧异。 “是,朕?” 孙茂行点了点头,重重的“恩”了一声,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俯身在慕容雪跟前跪了下来,“画卷之上的人面『色』如玉,长发如墨,身姿挺拔。唯眉心一点红,超华绝世。”说完之后将这画卷十分仔细的卷好,放在了慕容雪的手上。 “陛下,公主已逝,还请陛下节哀。” 慕容雪听到他的话,抑制不住心中的颤动,画卷上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被处死的贼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是朕?” “竟然是朕?!” 慕容雪到现在仍旧不敢相信,他一脸的震惊,想要向怀中人问个清楚,轻轻的摇晃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彩月,真命令你,回答朕!为何会是这样?” 孙茂行看着慕容雪情绪不对,赶忙开口:“陛下。” “下去。”慕容雪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陛下,您。” “朕说让你退下!”慕容雪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怒意,孙茂行赶忙对着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赶忙起身说道:“微臣就在外面伺候,陛下有什么吩咐就唤微臣!”然后快速的离开了殿内。 慕容雪坐在地上,抱着怀中身体早已经冰冷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们都走了,没人能听见咱们说话了,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好不好?” “你可以恨我,恨我对你无情,恨我杀了你喜欢的男宠,恨我让你主持后宫繁杂的宫务。可你为什么偏要用这种方式来与我告别,你这是想要惩罚我么?” “你明知道,我现在眼睛看不见,身边能用的人没有几个。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难道我做的事情就这么让你无法容忍,这么让你无法原谅么?彩月,你我相伴成长,这一路经历了多少风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他狠狠的按着怀中人的肩头,咬着牙说着这些话,心中虽有万千感触,脸上却仍旧平静无痕。 “你走了,却还留下这样一幅画,你这分明是不想让朕安生啊!”说完这儿,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肩头的颤动让他的情绪隐瞒不了任何人,他紧紧地抱着那冰冷的身体,低声说道:“朕输了。” “是朕输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咱们重新来过,朕不想让你走,不想失去你!你说话,你说话听到没有!” 他狠狠的摇晃着怀中的身体,却再没能得到一丁点的回应。 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都是他坐在那里沉默着听她说,她总能想法子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他面前献宝一样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雪抱着彩月公主,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然后就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孙茂行听到了动静,赶忙带着人冲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胸口满是鲜血的皇上,他们都受了惊吓,七手八脚的将两个人分开之后将慕容雪抬回了东偏殿。 孙茂行站在这内室久久没有离开,得到彩月公主死讯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头悲痛万分,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脖颈让他呼吸都变得十分的艰难,可现在看着她如此平静的面容,甚至带着丝丝笑意的样子,他忽然有些释然了。 或许,这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起从前,他们产生的那一段本不应该有的交集,孙茂行觉得十分的羞愧,所以将床榻之上的被子拿了下来,盖在了彩月公主的身上,然后对着守在一旁的宫人说道:“让内务府准备寿材吧。”然后转身欲走。 却看见了被慕容雪丢在地上的那副画卷,他俯身拾起,脸上满是无奈,他从前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彩月公主这么多年拒绝出嫁,在看到这副画卷的时候他已经全然明白了,真是可怜啊。 文贵人看着被抬出来的慕容雪吓得六神无主,随着御医进入东偏殿内伺候的时候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看着御医们一脸为难的围在床榻前,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双手合十祈求上天保佑,保佑陛下逢凶化吉。 可似乎这一次菩萨并没有站在慕容雪这边,御医诊断过来从殿内出来,皆是一脸为难的摇着头,“陛下之前身体遭受重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眼下接二连三的遭遇打击,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回天乏术了。” 孙茂行一脸的担忧,陛下正值壮年身下也没有成年的子嗣能够继承皇位,眼下又逢战『乱』若是这个时候病重的消息传了出去恐怕闹得人心不安,若是再有人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 这后果他不敢想,可是眼下让他找出几个能够与之商议此事的人,他却有些想法,前些日子彩月公主支持朝政之时还有三人一直备受器重,这个时候能够商议这件事情的,也只有那三个人了。 他对着身边的侍卫说了两句之后,这侍卫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很快,丞相,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三人就来到了养居殿,孙茂行看着三人,俯身行礼,“见过三位大人。” “大统领客气了,陛下现在身子如何?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彩月公主怎么会一夜之间就。”丞相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也不奇怪,毕竟这种事情属于皇家辛秘,若是有人胆敢透『露』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对于彩月公主的事他也只能闭口不言,只是接着说道:“三位大人,微臣斗胆将你们请入宫内,就是担心陛下身边无人伺候,若是真的有什么旨意,也好有人从旁协助。” “眼下这个时候,公主的丧礼只怕是要简陋一些了,三位大人以为如何?” 丞相朝着身边两个人看了过去,这两个人十分默契的低下了头,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事情,一切还是要听从陛下的吩咐。 “大统领言之有理,只是这件事情,臣等不敢越俎代庖,一切还是等陛下醒来之后再做决定。我知道大统领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们几个就一直守在这里,等到陛下身子康复了之后再离开。” 孙茂行看着丞相,俯身行礼。 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对视了一眼,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孙茂行早已经不是那个孤身从御前侍卫爬上来的统领了,现在他可是丞相的乘龙快婿。 若是陛下无事醒过来还好,若是没能醒过来,他们若是想要合谋什么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只怕是难以抗衡! 这些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两位大人都很明白,现在就要看看陛下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四个人朝着东偏殿门口走过去,就听着里面传来慕容雪的声音,孙茂行一脸惊喜的想要朝着里面走进去,却被门口的宫人给拦住了。 “四位大人请稍后,陛下正在用『药』!” 孙茂行一把将人推开,因为他已经听见慕容雪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了,走进去之后他看见,那几个御医紧紧的将他按在床榻上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床榻上的人正在拼命的挣扎! 他三两下就将按着慕容雪的御医给推到了一边,然后将慕容雪扶了起来,低声说道:“陛下,微臣来了!陛下!” 慕容雪此时口鼻之中满是被喂进的『药』味儿,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愤怒的喊道:“刚刚按着朕的人,统统杖毙!” 那些御医听到之后慌张的跪在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拖出去!”孙茂行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然后就看着侍卫将跪在地上的御医拖走,留下一个文贵人颤抖着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慕容雪冷笑两声,“文贵人好胆识,知道朕已经病重,这么快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好办法,朕从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这么厉害,这些御医竟然都能听你的命令,看起来你真是用了不少的心思啊。” 文贵人看着这情景,直接跪在地上,面『色』惊恐,“陛下,陛下您何出此言,臣妾不知陛下您在说什么呀!” “若是朕没有记错,大皇子母亲早逝一直寄养在你的膝下,朕若是没有听错,那句新君继位,你们就是功臣的话是出自你口吧?” 文贵人听到这话,哪里还能稳得住,既然已经被慕容雪听见,她就已经是死路一条,真没想到,那几个御医竟然如此的无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丞相听到这里自然也站不住了,他赶忙走到慕容雪的身边,沉声说道:“陛下,眼下这个时候,您一定要坚持住,万不可倒下啊!” 听到丞相的声音,慕容雪皱着眉头,“你怎么来了?” 孙茂行赶忙解释道:“陛下,微臣得知陛下病重,担忧宫中生变,所以才让丞相大人,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三人如同侍奉。是微臣自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听着这话,慕容雪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论谁来,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朕的身子,朕自己还是了解的。” “丞相,你是朝中重臣,若是朕真的不在了,一定要稳住人心,拥立新君继位,切不可让人趁机作『乱』,扰『乱』朝纲!” “老臣遵旨!” 丞相皱着眉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慕容雪,轻声问道:“陛下,册立新君乃是陛下您圣心独断之事,臣等不能干涉,只是眼下,陛下您。” “无妨,朕子嗣不丰,大皇子生『性』愚钝不堪重用,二皇子原是中宫皇后所出,这些年朕虽不曾关怀却也知道他才思敏锐。待朕去后,就让二皇子继承皇位,你们也要尽心侍奉,万不可辜负朕的嘱托!” 孙茂行直接俯身跪了下来,“微臣谨遵陛下圣旨,必当鞠躬尽瘁!” 丞相和几个人都俯身跪下来磕头,一旁的文贵人跪在地上听着这些,冷笑出声,“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他继承皇位。” “恩?”慕容雪皱着眉头欲朝着文贵人的方向凑过去。 文贵人却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床榻旁走了过去,一旁的小太监直接过来将人狠狠的按在地上,文贵人动弹不得,但是看着慕容雪的时候脸上仍旧是不屑的笑意,“陛下,您可真是厉害啊!先皇后在世的时候,你对她可是极近冷落,宫内尊卑颠倒您也不在意,可是这临了了,竟然要让她的儿子继承皇位?!” “这可真是讽刺啊,您说,若是这二皇子长大之后,知道您原来竟是这么对待他母后的,您说,他还能让您安宁么?他就算是嫡出尊贵非常,但是说到底还是有东黎的血脉,让东黎人的儿子继承皇位,您这不是亲手将北丽送给东黎了么?!” “真是讽刺,人家还没打上门来,您就直接将皇位送过去了,真是好笑,哈哈。”文贵人虽然被小太监按着,但是嘴里却一直朝着慕容雪说着这些刺激他的话,慕容雪觉得自己的喉头冒出一阵腥甜,他想要开口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孙茂行察觉出异样,直接将文贵人提了过来,“你让那些人对陛下做了什么,说!” 文贵人冷笑两声,“没什么,不过是让陛下能够安安静静离开,免受痛苦罢了!” 孙茂行狠狠的将人推了出去,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声的喊道:“将她关押至天牢,待陛下身体康复之后亲自审问,定罪!” 慕容雪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了一句,“不!” 这一声让殿内的人都愣住了,文贵人也有些发愣的看着想要从床榻上支起身子的慕容雪,他口中的鲜血朝着胸前滴落着,想要开口已经十分的艰难,他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说道:“立即处死!”然后就直接倒在了床榻之上。 孙茂行赶忙让人将外面的御医请过来,可这御医到了的时候,慕容雪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呼吸,手中却紧紧的攥着彩月公主留下的画卷。 第1151章 还有机会 皇帝驾崩,北丽大丧。 这个消息皇甫柔他们得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他们躲在蓉城内,眼看着两方军队快速的建立防线,边境快速的恢复和平。 眼下最让人担忧的应该就是随着战火而开始作『乱』的那些民间势力,皇甫柔将这一切讲给刑天耀听的时候,刑天耀脸上却满是不在意,“包藏祸心,该有此劫。”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从来都没有人强迫他们要伤人『性』命,若只是想要趁机抢些金银倒也不是什么无法饶恕的大罪,可这些人竟然因此伤人『性』命,那最后被清剿也是自然。 这次东黎的官兵可谓是大获全胜,用了最少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程度的利益。 岳家在朝廷里面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皇上更是格外凯恩,对慕容雪尚未出世的孩子就许了一个爵位,虽然看着皆大欢喜。 岳凌风此次并没有跟随大军一同班师回朝,而是留在了北丽的边境,名为帮助驻军将领一同留意这边境的动向。 其实,他在等一个人。 不知为何他冥冥之中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与他一定脱不了干系,他想要当面问一问,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国境线拓展至此,刑天耀的那处世外桃源也被化在东黎的境内,他坐在房间内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真的想要与东黎分隔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眼看着一切平息下来,他对着皇甫柔轻声说道:“现在,咱们可以回家了。”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皇甫柔心中一颤,想着离别之时谦儿那可爱的脸颊,她心中满是酸涩,一别就是一年有余,这孩子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另外两个小家伙现在应该也会踉踉跄跄的走路了吧,就是不知道再见到她的时候,会不会认她这个娘亲。 此时灵儿带着寒清绝率先走进了房中,很快,炎虚子和炎陵子二人也带着『药』箱走了进来,皇甫柔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看起来,是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灵儿看了寒清绝一眼,有些紧张的说道:“还是谷主来吧。” 寒清绝心中也是紧张的,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朝着刑天耀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沉声说道:“阿耀,我要为你解开纱布了。” “好。” 刑天耀闭着眼睛,心如擂鼓。 感觉安静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被揭开,他心中虽然兴奋但也很不安,皇甫柔站在一旁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喘息,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影响了刑天耀的安定。 寒清绝将手中的纱布放在了桌子上,上面没有丝毫的血迹,他轻声的说道:“试着睁开眼睛。” “慢慢来,不要急。” 皇甫柔攥着拳头,看着刑天耀坐在那里,眉心微皱。 等待了许久,刑天耀都没有任何的动作,皇甫柔紧张的手心都是汗,然后就听着刑天耀轻声说道:“柔儿。” “过来!” 皇甫柔赶忙朝着他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我在这儿。” 刑天耀无奈的笑了笑,皇甫柔感受的到他的紧张,看起来十分镇定的他双手冰凉,“没关系,试着张开眼睛。” 刑天耀吞了口口水,睫『毛』微微颤抖,然后一点一点的睁开了眼。 可是预料之中的欣喜并没有发生,刑天耀坐在那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我。” 寒清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皇甫柔跟着紧张了起来,轻声的说道:“阿耀。” “别说了,你们都出去吧。” 感觉刑天耀松开了她的手,皇甫柔皱着眉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灵儿脸上也满是难过跟着她一同朝着外面走去,直至这房间内留下寒清绝一个人,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阿耀,你相信我,这绝对不会是最后的结局。” “我一定会将你的眼睛治好,一定会!” 刑天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说道:“你先出去。” 寒清绝知道他心中定然不好受,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用,所以还是转身离开了,这房间内只剩下了刑天耀一个人,他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想要去触『摸』自己的眼睛,感受到那带着温度眼睑,可是他却看不到任何一丁点的东西。 他猛地一挥手就听着“嘭”的一声,床榻直接被他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他猛地起身脸『色』铁青,就开始胡『乱』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房间内的打砸声音传出来,皇甫柔站在外面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听到动静,清影等人冲了过来,看着站在外面的五个人脸『色』都不同寻常,他们也站在了一旁不敢出声。 皇甫柔走到寒清绝的身边轻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寒清绝愣了一下,朝着灵儿看了一眼,二人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说出口,最后炎虚子轻叹了一声,直言说道:“他受过刑,身体经络受损严重,若不是你这么长时间帮助他恢复,眼睛恢复的可能会更加的渺茫。” “可即便是有你的帮助,这是否能够治好也是要看天意的,或许。” “师父,我不信天意。”皇甫柔斩钉截铁的看着炎虚子。 “我只想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好起来。” 炎虚子与身边的炎陵子对视了一眼,朝着这几个人招了招手,一行人就朝着他们的房间走了过去。 暗阁财大气粗,需要长久落脚的地方必然是不会选择一处客栈的,所以就在他们休息的这段时间内,清影快速的置办了一个宅子,这七进七出的大宅子在这蓉城内可没两家,现在城内疯传,蓉城搬来了一户有钱有势的人家。 这院子景致不错,但是皇甫柔却没有心思去看,进了房间内之后,炎虚子在一旁坐了下来,轻声说道:“他现在之所以双眼没有恢复,并不只是眼睛的问题,而是他的经络,双眼的经络受损这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所以现在,若说这世上还有能让他好起来的办法,那就只剩下那一株仙草了。只是这东西十分罕见,连我白骨山可都是没有的。你又能去哪儿找呢?” 皇甫柔丝毫没有被炎虚子的话给打击的失去了信心,反而眼神里面燃起了一丝希望,“既然这世上能有此物的传说,那必定能寻到踪迹,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我也愿意一试!” 灵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直接开口说道:“不行!”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她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直接低下了头。 “你知道?” 皇甫柔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走到了灵儿的跟前很认真的问道。 灵儿没有出声,只是攥着拳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其实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这些日子诊脉的时候她就能够感受的到,刑天耀的身体经络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与受刑有关,可更多的是他这段时间心情阴郁,对自身的影响很大。 这世上的确有修复经络的草『药』,只是这种草『药』并不是常人能够见到的,这仙草生长着的地方,必然是有进无出,她绝对不能让小姐再次涉险! “灵儿,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灵儿猛地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眼角微红,“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转身就跑了。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背影,皱着眉头,转过身看着炎虚子,“师父,您也知道,可也不打算告诉我么?” 炎虚子叹了口气,“我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会想办法去知道,我又何必让你走弯路呢?”然后对着炎陵子点了点头,炎陵子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第一百一十八页,上面有这种仙草的记载,只是此物实在不是常人可得,为师也不希望你去冒险。”炎虚子看着皇甫柔,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将医术翻开,上面的几个字让他瞪大了双眼。 幽冥断续草。 “这!” 皇甫柔看着上面的记载,脸上也带着惊讶。 “这种草『药』生长与死者的身上,是以死者的血肉为土壤而生长出的,可以说是汲取了死者身体所有的能量,这死者若是病死之人必然不成,服之会如那病死之人一般快速死亡;可若是那战死的将军,这草『药』对于常人则会有奇效。” 他看着皇甫柔认真的说道:“这世上你若是想要找到这样的墓『穴』,去寻找这种草『药』,希望太过渺茫!更何况陵墓之中,必然会设有防范的机关,若是贸然进去,必会有『性』命之忧!” 皇甫柔看着上面的字迹,直接将那画有这幽冥断续草的图撕了下来,折好之后放在了怀中,她朝着寒清绝笑了笑,很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的,你知道的,不是么?” “多谢二位师父。”皇甫柔道了谢之后推门就走了出去。 推开门,她就看着依靠在墙壁上眼中满含泪水的灵儿,灵儿担忧的看着她,轻声问道:“小姐,这一次,您又要孤身涉险么?”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头,认真的说道:“你不是听见了么,想要取得这种草『药』多数是有来无回,我怎么能带着你去冒险?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 灵儿很倔强的抓住皇甫柔的手,一脸坚定的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小姐,你听我一次,就这一次!你别去,你真的不要去!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能够治好阁主,你相信我!” 皇甫柔抚上灵儿的手,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扬起嘴角,“我当然相信你。” “只是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太过重要了,我不能将赌注全都放在你的身上,我必须得去试一试,若是你成功了,那我自然高兴。可若是不成,咱们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灵儿拽着皇甫柔的手,用力的自己手指都微微发酸,“小姐,那种地方不可深入,你不能去!” “好了,别哭了!”皇甫柔伸手拂去灵儿脸上的泪水,然后笑着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朝着刑天耀的房间走过去。 灵儿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直接俯身蹲下哭了起来,她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可她总是觉得,若是这次离别,恐怕她们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皇甫柔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听着里面的打砸声音已经停止了,推开门进去,看着满地的狼藉,她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在内室的角落里看着依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刑天耀,他手上满是血迹,一脸的失落。 听着有人走过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个什么就朝着来人的方向砸了过去,皇甫柔闪身躲开,继续朝着他走过去。 “滚!”刑天耀几乎是暴怒的喊出这一句。 然后就落入了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之中,皇甫柔蹲在刑天耀的面前将他的脸捧在怀中,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别难过了。” 感受着面前的人,刑天耀勉强让自己控制住情绪,一把将人搂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皇甫柔轻抚着他的脸颊,脸上满是温柔,“师父说,若是想要治好你的眼睛,需要一位草『药』,只是这草『药』世间罕见,若是想要去寻必然是要派高手前往。”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清影带领暗阁已然是脱不开身,其余的人功力又不够,所以我就自告奋勇了。”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刑天耀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不行!” 皇甫柔感受着他的情绪,笑了起来,“你是怕我草『药』没找到,又惹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 “放心,我不会的!” 刑天耀将皇甫柔紧紧的搂在怀中,几乎是咬着下唇才不让自己一直的叹气,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心中的愤怒这才平复了一些,她若是离开,让他一个人活在这黑暗之中,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别走,我怕。” 刑天耀闷在皇甫柔的怀中,用着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只是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皇甫柔十分的动容。 第1152章 疾风将军 清影等人侯在门外,听着房间内的动静平息下来,都忍不住感叹只有夫人能够抚平阁主的情绪。 皇甫柔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将刑天耀哄着睡着了,看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这才能出来好好的与他们商量一下采『药』的具体事宜。 若是想要去找这味『药』,她一个人必然是不成的,帮手要带,但人数一定不能太多。 若说这人选,她心中其实早就有了数,本想这带上一个用『药』的高手,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寒清绝,可若是她与寒清绝一同离开他身边的话,恐怕也有些不妥。 可若是不带着寒清绝,那势必要带上清雪,可带着清雪这件事情又让她十分的犹豫,虽说暗阁的十大高手平日都是独立执行任务的,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大一样,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们已经损失了这么多的人,她已经不想再看着有情人分离了。 所以这一次,清幽也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这次,她只是挑选了四个人,这三个自然是从穆老将军府邸出来的,而另外的则是清羽。 清羽在被皇甫柔唤过去之后也觉得有些惶恐,毕竟他在阁主身边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也知道夫人是什么『性』子,能够在这个时候被她选择,是她对能力的一种认可。 他有些紧张的站在一旁,盯着皇甫柔的背影发呆,然后就听着皇甫柔轻声说道:“这一次,就劳烦四位随我一同离开这里,咱们要去寻一个特别的陵墓。” 听到陵墓二字,原本正襟危坐的三个人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幻,皇甫柔忽然想起了那个地图,她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出去,很快就将那地图找了过来。 那是当年冯浔阳给她的临别赠礼,十分简单的图纸上面绘制的地形图,从前不知道画着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展开从穆家祖祠里面拿出来的那画卷之后就已经全然明白了。 皇甫柔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三个人表情肃穆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这让一旁的清羽有些发蒙,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只好也跟着跪了下来,皇甫柔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看看,这地图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 那三个人起身之后,面『色』严肃的看着皇甫柔,时不时朝着站在一旁的清羽身上瞟过去几眼,一言不发。 皇甫柔看着他们三个样子有些古怪,轻声说道:“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这事关历代主人辛秘,实不能说与外人听。” 清羽一听这话,赶忙俯身说道:“夫人,属下告退。”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十分神秘的三个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主人,您拿出的这两张地图,标记的乃是同一个地方,虽然看起来并无二致,但其中含有巨大的区别。” 这人在说完之后,将两张图重叠了起来,在烛光的点亮之下将上面绘制的地形也十分细致的重叠上,皇甫柔这才看清,有一个地方竟然是不透光的。 “咱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人用手指了一下这里,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属下等已经离开山中数十年了,一直跟随在穆老将军左右,穆老将军以为担心外人会发觉身边突然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所以将此物放在了祖祠之中,让我等在那里守护。”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一探究竟,而我等,也并未真的见过这个地方的全貌,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待着,有人能够将他开启。”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地图,“你们可知,这里面究竟埋藏的是什么?” 这三个人面『色』犯难,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或许就是主人你想要寻找之人。” “你说什么?” “主人难道不是在寻找,将军之墓?” 皇甫柔看着这个人,脸上满是惊讶,“你的意思是,这陵墓里面埋藏的是一位将军?而且是一位,战死的将军?” “相传东黎还未建朝之时,民间出了一位疾风将军,这位将军四方征战不为统领百姓,而是为诸人平定祸患,深受百姓拥戴。而后战死,百姓为其修建陵墓,将他的尸身藏于山林之中,三百余年未曾受到任何『骚』扰。”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三个人,“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留下这地图?” “传闻,这陵墓之中沉睡着的不仅是将军的尸体,还有他的宝剑。得到这柄宝剑的将军,必定战无不胜!” “许是建造陵墓的百姓不忍如此神兵沉睡在山林之中,所以才留下这两份地图散布出去,本就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又需要同样找到两张地图才能够寻到宝地,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必然是这将军有缘人。” 三个人神情十分的严肃,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满是光彩,“主人,便是疾风将军的有缘人!” 皇甫柔叹了口气,“或许吧。” 缘分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这一切看起来也太巧了,其他的事情她到是没多想,若真的是个将军的陵墓,那很有可能出现幽冥断续草,只要找到这种草,就能修复刑天耀受损的经脉,只要有万分之一能让他好起来的可能,她就一定要去试试。 皇甫柔将那两张地图收好,对三个人简单的嘱咐了一下就离开了,虽然没有确定离开的时间,但还是越早越好。 只是这件事情,她也要与刑天耀仔细商量商量才行,毕竟杠杆同他说起来的时候,他十分的抵触,怎么也不能不声不响的离开,准备两天还是需要的。 清羽站在门外已经恭候许久了,皇甫柔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歉疚的说道:“抱歉。” 对于皇甫柔道歉这件事情,清羽十分的惶恐,他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夫人言重了,清羽明白夫人的难处,夫人实在不必多说。” 皇甫柔俯身将他扶了起来,“这件事情关系到他们三个人的秘密,所以我不能随意做了决定带着你前往,但我既然能够选择你来到这里,就是对你实力的认可。” “虽然不能与我一同出行,但我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能够保护好阁主和大家的安全,毕竟现在暗阁之中,如你这样时刻保持着清醒如同他一样的人,实在不多了。” 清羽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丝丝的崇拜,他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属下,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夫人能不能。” “你说。” 清羽吞了口口水,“我想与夫人,过两招。” 听到这话,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好,晚饭过后我找你。”然后转身就走了。 清羽面对皇甫柔的时候嘴角勾起,但是在皇甫柔转过身之后神情就直接冷了下来,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总是十分的不安,皇甫柔在北丽皇宫的时候已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如今竟然又如同无事一般,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神『药』能够让人这么快的好起来。 今天他一定要试一试,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皇甫柔回到房间后,刑天耀已经醒过来了,清影等人跪了一地,一身不敢吭。 看着她推门走进来,仿佛瞧见了救星一样,皇甫柔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来到刑天耀的身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皇甫柔的声音,刑天耀直接伸出手朝着她的方向抓了过去。 他一把拽住了皇甫柔的裙子狠狠的将人朝着皇甫柔扯了过去,皇甫柔跌坐在床上,就看着刑天耀倾身压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就是这么抱着,也不说话。 皇甫柔对着清影他们抬了抬眼,示意他们出去。 清影赶忙起身带着暗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皇甫柔轻抚着刑天耀的脊背,轻声说道:“怎么了?” 刑天耀下巴抵在皇甫柔的肩头,轻轻的吐着气但有些急促,皇甫柔有些紧张的撤出身,想要看清他究竟怎么了,没想到直接被刑天耀压在床榻上,看着支在她身上的那双臂膀,皇甫柔轻笑着搂住了他的腰身,“这么想我?” 刑天耀重重的“恩”了一声,然后就这么支在皇甫柔的身上,并没有要俯身下来的意思。 看着他脸上的无奈难过,皇甫柔心中也不好过,她能够想象的到这件事情对于他这么高傲的人的打击,这次没有治好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天塌了一般的沉重,即便是想一想,她心中就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所以这一次,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是要走这一趟的。 皇甫柔用双臂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几乎是与刑天耀面容相贴在一处,她带着香气的呼吸喷在刑天耀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痒,他偏过头去似乎想要闪躲,却被皇甫柔直接搂住了脖颈拉扯了下去。 清影站在门外,听着房间内传来的阵阵响动,赶忙朝着远处走了一点,然后对着身边的清雪说道:“阁主能遇见夫人,真是幸运!” 清雪倒是少见的叹了口气,“可对于夫人来说,这或许算不上幸运。” 清影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清雪带着些许落寞的神情,“若是不相遇,夫人也不会经历这么多残酷的事情。现在回想着南疆的那一仗,真是惊心动魄。” “夫人并非凡人,自然会逢凶化吉。” “希望如此。” 二人站在那里低声说着,灵儿则刚刚从寒清绝的房间内走出来,手中抱着瓶瓶罐罐都是刚刚准备的『药』,她知道皇甫柔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会去不可。 她既然不能阻拦,那就要尽可能帮助她准备好需要的东西。 寒清绝紧跟着灵儿从房间内出来,想要去看看刑天耀的身体,可走到门口却看着远远站在门口的清影,“怎么在这里站着?” 清影有些尴尬的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夫人在里面。” 寒清绝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问道:“你会跟她去么?” 清影愣了一下,“去哪儿?” 寒清绝更是十分诧异,难道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旁人,而是想要一个人独自前往?这是一定不行的,她一个人若是发生了什么危险,身边没有人帮衬想要脱身便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这次去寻将军陵墓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想要去找皇甫柔问个明白,但是想想她正在刑天耀的房内不好打扰,叹了口气快速的朝着二位前辈的房间走了进去。 炎虚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的震惊,他看着寒清绝很严肃的说道:“越是古老的陵寝,一定会布设不简单的机关,更何况百年之前天机老人尚且在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东西流传下来根本无法猜想,这次她若是想要一个人去,老夫一定不会答应!” 炎陵子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个老头的东西,可不是寻常人能够破得了的。” 寒清绝站在一旁,心中也十分的紧张,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沉快速的跑了出去,对着清影等人开口说道:“快,让所有人都府邸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可随意出入!” 清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好!”然后快速的朝着暗卫传了命令,很快,府邸就被暗卫监视了起来。 此时,皇甫柔看着身边一脸餍足的刑天耀,伏在他胸膛上轻笑着说道:“我们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刑天耀伸出手揽在皇甫柔的肩头,“什么事?” 皇甫柔在他的胸口画着圈,热气就这么吐在他脖颈的位置,激起他一阵阵的战栗,“我要出去为你采『药』,很快就回来。” “不行!” 刑天耀回答的很迅速,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甫柔撅着嘴,直接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说道:“我一定要去!” 刑天耀狠狠的掐了一把皇甫柔的大腿,直接翻身将人掀下压在身上,“我可以看不见,但我不能再失去你!”他几乎是咬着牙在皇甫柔的耳边说着这些话。 皇甫柔伸出手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印上一吻,轻声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也会治好你的双眼,在我还没有告诉你已经走投无路之前,你千万不可以给你判死刑!” 第1153章 突然造访 皇甫柔的劝慰与陪伴对于刑天耀来说可是世间最好的良『药』,虽然心中仍旧很闷但总归是能够与旁人好好的说话了,寒清绝趁着灵儿朝着房间内送吃食的功夫也跟着挤了进去,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喂着刑天耀吃东西,这心才放下来。 寒清绝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对上的却是皇甫柔带着一些警告意味的眸子,他叹了口气朝着刑天耀身边坐过去,轻声说道:“阿耀,我来给你诊脉。” 本以为刑天耀会有些抗拒,可他却直接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了桌子上,寒清绝对于皇甫柔的安抚能力还是十分敬佩的,诊过脉,他心中的担忧更深了一层,“阿耀,恢复的不错,只要按时服『药』,一定会有效果的!” “恩”得到了刑天耀如此简短的回复,寒清绝也不在多留,转身离开的时候朝着皇甫柔使了一个颜『色』,皇甫柔明白他的意思,去采『药』这件事情自然也是瞒不过他的。 照顾着刑天耀吃过了饭,皇甫柔随着灵儿一同走了出去,她直接来到了寒清绝的房门口,叩门之后却无人回应,可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的房门却被推开,他走出来朝着皇甫柔招了招手,皇甫柔叹了口气,这才走了过去。 她当然知道,寒清绝绝对不会一个人过来说服她放弃这件事情。 炎虚子对着皇甫柔语重心长的说道:“柔儿,这件事情,为师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小寒说的没错,能否找到幽冥断续草还未可知,但是这一去必定险象环生,若是此时你再有个什么意外,那他。” 炎陵子看了皇甫柔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皇甫柔看着房间内意见十分统一的三个人,面『色』十分平静的问道:“我若是不去,你们可有办法能够治好他?” “只要在等一些时候,我的『药』必定会起作用!”寒清绝这话说的十分的肯定。 皇甫柔也十分认真的点着头,“多长时间,距离阿耀受伤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每日三次的汤『药』从未断过,现在仍旧没有任何的起『色』,告诉我,究竟还有多久,他才能看到东西?” 被皇甫柔如此追问,寒清绝脸上也带着一丝惆怅,他咬着牙别过头去,对自己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时间而觉得十分的懊恼。 可这并非是寒清绝的错,皇甫柔知道,炎虚子知道,寒清绝自己也知道。 就算是他的『药』再好,这病,都没有绝对治好的把握。 看着他们都默不作声,皇甫柔轻声说道:“你们其实也明白的吧,若是一直这么拖下去,他的眼睛非但不会康复,反而病情会越来越糟糕。” “这病情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他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目不能视的这个事实,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试一试也好。”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严肃的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不行,你得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 “为何!这里这么多的人,若不能保护好他,那多我一个又能如何!?” 面对寒清绝十分焦急的眼神,皇甫柔认真的答道:“我希望,我离开之后,你们去找谦儿。” “什么?”听到皇甫柔的话,寒清绝瞪大了双眼。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柔,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提出这个要求,若是去见谦儿,难道不应该她也一同回去,这才是一家团聚的么? “谦儿若是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安慰,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很难想象若是我,若是我一去不回,他究竟会如何!” 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寒清绝懊恼的转过身,不想去看皇甫柔那澄澈的眼神。 皇甫柔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的,应该也明白,这件事情并非人力可控制。我自然会十分小心,可万一,万一我遭遇不测,我希望谦儿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不可能!” 寒清绝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眼底满是坚定。 “我与阿耀相识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更清楚。上一次你失踪,他就已经萌生死志,若这一次你真的一去不回,任何人都留不住他。” 皇甫柔依靠着墙壁,脸上满是惆怅,“孩子还小呢,没有父母不行的。” “所以,眼下你去草『药』并非是良策。若是一定要去,也应该是我去!” 看着寒清绝的眼神,皇甫柔摇了摇头,说不清为什么,她觉得冥冥之中那株草『药』就埋藏在那地图的墓『穴』之中,若是她前往还有进入的可能,若是寒清绝前往,那三个人绝对与他同行。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回来,若是我一去不回,希望你们能够照顾好他,照顾好我的孩子。” 皇甫柔走到炎虚子的跟前跪了下来,“师父,此次前去,徒儿不能确保能够平安归来,若是一去不复返,二位师父的一声修为就要随着徒儿化为尘土,是徒儿对不住二位师父!”然后直接俯身磕头。 炎虚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炎陵子想要伸手去扶,看着她跪在地上那单薄的身体,眼神之中满是难过的起身离开了。 炎虚子将她扶了起来,神情严肃,“我炎虚子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徒儿,于愿足矣。既是我与你师叔给予你的,便是你的。要如何处置,更是要你自己做决定。” “徒儿,你没有对不住任何人,你只是,委屈了你自己啊!”然后狠狠的攥着皇甫柔的手,眼神之中蓄满了泪。 皇甫柔抿着唇,脸上满是动容,“是徒儿不好。” “不说了,不说了。”炎虚子摆了摆手,然后将怀中的那个瓷瓶递给皇甫柔,“这里面还有一颗丹『药』,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路上带着,或许能够用得上。” 皇甫柔将那瓷瓶握在手心,眼神坚定,“多谢师父!”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就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炎虚子坐在那里看着寒清绝的身姿,轻声说道:“小寒。” “师叔。”寒清绝转过头来。 “就让她去吧。” “师叔?”寒清绝看着炎虚子落寞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当他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就看着炎虚子扶着额头坐在那里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只好俯身行礼,转身走出了房间,就看着炎陵子坐在院墙上,神情与炎虚子如出一辙,他似乎在望着漆黑的天空,今夜月黑风高并无几个明亮的星辰,可他就这么坐着。 寒清绝闪身跟了上去,坐在了炎陵子的身边,轻声说道:“师伯。” 炎陵子“恩”了一声,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师伯,你和师叔,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我?”他问的很模糊,但是炎陵子心中却“咯噔”一下如坠冰窟,他并不觉得依照寒清绝的医术能够破解炎虚子的障眼法,他这么问,或许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他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心中做足了准备,他这才缓缓的低下头,看着院中闪烁着的灯火,“什么事?” “皇甫柔。” 寒清绝对处于事件中央的这个人十分肯定,他的直觉告诉他,皇甫柔就是有些不对劲。 “妖女?她怎么了?”炎陵子看着寒清绝。 “没什么。”寒清绝看着炎陵子的眼神,对于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了,皇甫柔一定有问题,不然依照炎陵子的个『性』一定会追着他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不是现在这样如此的平静。 “师伯,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然后闪身离开了院墙,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炎陵子看着寒清绝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小子虽然年纪尚轻,但是与他师父还真是很相像,都很敏锐。 清影随着寒清绝的一声令下将院内的警备解除,心中虽然纳闷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可第二日的清晨他却迎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岳凌风站在府邸外面,看着过来开门的清影,面『色』严肃。 “我找他。” 清影皱着眉头,“您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说完之后就要关门,却被岳凌风阻拦下来,他凑到清影的面前,低声说道:“我要见刑天耀!” 已经直呼名讳,清影也不能再躲闪,“请您稍后。”留下这么一句话,他直接关上了大门快速朝着刑天耀的房间内冲了进去。 此时皇甫柔刚刚起身,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喜月白『色』的长裙衬得她面『色』更显清丽,看着清影有些慌张的走进来,开口问道:“怎么了?” “岳凌风在府外,想要面见阁主。”清影这话倒是让皇甫柔微微一愣,她转过头朝着坐在床榻之上的刑天耀看过去,见他面『色』不善,轻声开口回绝,“不见。” “他似乎不会轻易离开。” 皇甫柔听着清影这么说,拧起眉头,“他带着多少人?” “就他一个。” 皇甫柔手中拿着一直发钗,简单的将长发挽在了脑后,轻抚着刑天耀的手认真的说道:“我去问问,稍后就回来。” 刑天耀没有吭声,皇甫柔转过头看着清影,“请他到前厅。” 刑天耀攥着皇甫柔的手不想松开,对于岳凌风为何登门他心中已然明白,“其实你不必去见他,他并无要事。” 皇甫柔将他的手放在手心里面轻轻的『揉』搓着,“即是这样,也理应去知会一声,咱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让他日后不要再来打扰,也免去你的诸多烦扰。” “好。” 得到了刑天耀的肯定,皇甫柔起身朝着前厅走过去。 此时的岳凌风早已经不是从前跟在刑天耀身边那一副闲散的模样,一袭墨『色』的戎装,虽未着盔甲但是子带着一股子英雄气,身侧的佩剑闪着寒光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此时他正对着前厅挂着的字画发呆,听着脚步声转来这才转过头。 皇甫柔屏退了左右,迎着岳凌风的目光走进了前厅,十分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岳将军突然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的样子,一脸的震惊,“你,你没事?” “托将军您的福,好得很。” 岳凌风不等皇甫柔的开口,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此次北丽险些倾覆,东黎连下十城已传为佳话,从今日开始,这世间再不会有人记着战神刑天耀,不知你们有何感想?” 皇甫柔的耐心缓缓消失,她根本不想在这里与岳凌风说这些无用的废话,“如果岳将军是来炫耀的,那实在无此必要,我们不过是寻常百姓,眼里看见的不过是自家院子大的地方,至于其他的与我们无关。岳将军往后若是无事,不必再来了。” 起身就要走却被岳凌风给制止住,“我有话要问他!” 皇甫柔站住脚,转过头看着岳凌风,认真的说道:“南疆一别,便是永别。岳将军今日前来,对你对我不过都是徒增烦恼。” “北丽的事情是不是你们的手笔?”岳凌风只想要印证心中的猜想,望着皇甫柔便直接开口询问。 得到的却是皇甫柔一脸不屑的笑,“岳将军实在是无事可做,诚心来这里消遣?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实在信不过,打了胜仗便觉得有人从旁协助?” “你回答我,这次北丽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们的手笔!” 岳凌风向前一步,站在了皇甫柔的面前,眼神之中满是探究。 皇甫柔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她朝着身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说道:“不是,与我们无关。岳将军,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往后也不必再来了,请吧。”说完之后转身欲走,却被岳凌风一把给拽了回来,他看着皇甫柔的眼底,沉声说道:“我要见他。” 还未等皇甫柔开口,外面的暗卫迅速的冲了进来,清影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指岳凌风,脸『色』阴沉的说道:“放开夫人!” 岳凌风暗暗发愣,皇甫柔猛地一挥直接将他推开,“送客!”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第1154章 了却恩怨 岳凌风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走到门口,转身便要在他的视线之中消失,情急之下直接拔出身侧的长剑猛地朝着清影冲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打斗声,皇甫柔站住脚转过头去看,就看着所有的暗卫都站在那里,只有清影与他交手,她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岳凌风在三招之内直接败在了清影的手上,若非清影留情,眼下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皇甫柔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皇甫柔,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一定要见到他不可!” 皇甫柔转过身直接朝着前厅里面走回来,岳凌风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神之中闪烁着光亮,却看着皇甫柔接过了清影手中的长剑,淡淡的说道:“滚,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并无恶意。”岳凌风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手执长剑,身侧弥漫着杀气。 “你来此,便是最大的恶意。若是还念及一点旧情,滚,永远不要再来此处。”皇甫柔轻轻的晃动手腕,手中的长剑反『射』着寒光映在地上,岳凌风脸上满是失落。 “我孤身来此,便是最大的诚意,让我见他,我想知道。” 皇甫柔脸上已经满是不耐烦,“我们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想要知道的,你若是执意纠缠,那我只能痛下杀手了,别等着死了再后悔。”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滚。” 岳凌风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长剑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皇甫柔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对准了他的心口猛地就刺了过去,岳凌风惊得后退一步,手中长剑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与皇甫柔剑刃碰撞,力道之下让他猛地后退了三步。 站定了之后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你真的要杀我?” 皇甫柔眼神冰冷,并不打算开口,提剑直接朝着岳凌风冲了过去,这一次她用了十成的内力挥剑直接朝着他的脖颈斩了过去,岳凌风心头一惊,想要朝着身后躲闪没想到一下撞到了墙壁上,他脊背快速的激起冷汗,心道:完了! 皇甫柔的速度很快,提剑就朝着岳凌风冲过去,这一次她根本就没有再想给岳凌风逃生的机会,手起剑落直接朝着他的头顶而去,岳凌风提剑去挡就听着“嘭”的一声,头上的长剑应声而断,有一道黑影朝着他身边冲了过来。 这人直接抓住了皇甫柔的手腕,阻止她手中的长剑朝着岳凌风的头顶劈下去,岳凌风看清来人的模样,深深地松了口气。 寒清绝眸『色』复杂的看着皇甫柔,很认真的说道:“我送他出去!” 皇甫柔看了寒清绝一眼,抽回手转身就走了。 清影等人看着皇甫柔走过来,赶忙俯身行礼,令他们十分震惊的是皇甫柔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一旁的清羽更是十分的震惊,皇甫柔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昨夜有些事情耽搁了,正好我现在走空,咱们去后院。” 清羽提心吊胆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试探,他现在的功力对于皇甫柔来说,开胃菜都算不上。 寒清绝看着手中长剑碎成两截的岳凌风,沉声说道:“随我来。”然后转身就走了。 岳凌风知道他已经不能留在这里了,随着寒清绝就出了府门,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进入雅间,寒清绝直接要了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 看着小二流水一样的朝着雅间内送着吃食,他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坐在一旁的岳凌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寒清绝坐在那里默默了良久,这才抬起头对上岳凌风带着担忧的眸子,很认真的说道:“你不该来这儿。” “这次楚征我一直觉得十分不安,北丽突然出现如此大的变动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眼下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在江湖之上可没有几个人。”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我想知道,在这次的事件之中,你们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寒清绝叹了口气,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幽幽的说道:“事情已经结束,现在问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然有意义!”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岳凌风的眼睛,这眼神让他想要说的话全都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我今天送你出来,是因为你是东黎的将军,东黎的将军若是在这里出事,两国势必会再次燃起战火,那刚刚想要安定下来的百姓也会再次跟着遭殃。” 说完之后再次将酒杯斟满,“我知道你来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奉劝你打消脑海之中的那个想法,你要是再做出什么麻烦事儿,她真的会杀了你。” 岳凌风一脸不解的看着寒清绝,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你们『插』手北丽与东黎的战局,不也是为了让东黎平定祸患,还百姓一个安定么?眼下两边偃旗息鼓,但是战争根本没有结束,总有一天,仍旧会再次燃起战火。” “若是如此,还不如就这一次,让战火彻底将这里吞噬,到时候东黎一统北丽河山,这里就再也不会有战事!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我不相信你们会不明白!” 寒清绝看着岳凌风,他模样一如往昔,但是心思却早已经与他们背道而驰了,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与他们何干? “那是东黎朝廷应该去考虑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可是这件事情只有你们能够做到!能够给东黎边关传信,让边关出兵;还能够用一己之力,让民间的帮派出手搅的民心不安,这种大手笔,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只有你们,只有你们能够帮助朝廷彻底击垮北丽!” 寒清绝烦闷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岳将军,你口中的这些事情,我们并不知情。我们对您口中的一统河山也没有任何的兴趣,这次一别,希望此生不会再见。”说完之后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 岳凌风焦急的站起身,“咱们相处多年,我知道他心中的执念,我更知道你的想法!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再一次并肩作战!?” 寒清绝背对着岳凌风,轻轻的叹了口气,“回不去了。” 岳凌风心头什么东西被寒清绝这一句话击碎,他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幽幽的望着寒清绝的脊背,心中一片冰凉。 “回去吧,别再来了。”说完之后推门就走了。 岳凌风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酒壶,拿起来直接朝着嘴里灌进去,随着酒涌入口腔,他渐渐的想起了从前。 与刑天耀分开之后,他几次三番的对他们出手,次次都想要至他们于死地。 重伤寒清绝,率众包围祈夏城他们的府邸,沿途追杀,南疆想让他们去送死。 桩桩件件,从他的脑海之中闪过,喉头咽不下倾倒下来的酒水,猛地呼了口气就直接呛得开始剧烈的咳嗽,他扶着桌子咳的脸『色』通红,咳的眼泪都从眼睛里面冒了出来,他再也不能如此幼稚的以为他们在南疆一同平定了蛊族的祸患就如同回到从前一样。 寒清绝说的很对,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就如同他手中这把被皇甫柔斩断的剑一样,断了就是断了,就算是补好了,也不会如之前一般了…… 他今天来到这里,还真是闹了一个大笑话,以后,他真的不会再来了,从怀中掏出银子丢在桌子上,他直接离开了酒楼,骑着马就出了城。 寒清绝站在路口,望着岳凌风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府邸走过去。 进入府邸的时候正好看着皇甫柔一脸笑意的从后院走出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脸低落的清羽,清羽扶着自己的肩头脸『色』有些不好,见到寒清绝之后赶忙就走开了。 寒清绝有些纳闷的朝着皇甫柔迎了过去,“清羽,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觉得比武输给了我,心中有些难受吧。对了,那人你送走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已经出城了。” “这里不能呆了,让大家收拾收拾。”皇甫柔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着,寒清绝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尴尬的说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皇甫柔冷哼了一声,“信他,不如信自己。”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到夜晚来临,正如皇甫柔所料,城外进来一众官兵朝着他们的那处宅子冲了过去,寒清绝站在客栈的窗口望着外面的人愣愣的说不出话,岳凌风今天的表现并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刑天耀坐在床榻上,听着皇甫柔低声说了两句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本『性』难移。” 寒清绝神情落寞的坐在椅子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柔握着刑天耀的手,“你们曾在一起四处征战,他是个什么心思难道你现在还看不透?别说是他,就算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寒清绝一脸难以理解的看着皇甫柔。 “因为他身在高位,他担心你们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再次酝酿一件大事,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对东黎不利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所以咱们于他来说,是敌非友,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 刑天耀握着皇甫柔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可你还是没能杀了他。” 皇甫柔轻笑出声,“我怕杀了他你会难过。” 刑天耀也跟着笑了起来。 寒清绝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就起身离开了,皇甫柔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寒大哥,似乎很受打击。” 刑天耀叹了口气,“或许是他一次次的留情,换来的终究是背叛吧。” 皇甫柔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朝着窗外望过去,那众人似乎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已经开始打道回府了,她轻笑了一声,“或许这一次,他真的选择放弃了吧。” “最好不过。” 寒清绝此时坐在客栈下面,握着一壶酒望着窗外浅酌,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街道上又恢复了平日的安静,岳凌风还真是在他心中深深的刺了一刀,一点念想都不留,这样也好,总归他们也不再是一路人了,留那么多的念想做什么。 他将手中已经空了酒壶放在桌子上,转身就离开了客栈,朝着他们居住的府邸走了过去。 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寒清绝施展轻功翻墙而入,院内仍旧是他们离开的那般干净整洁,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院内房门紧闭的样子让他有些意外。 推开前厅的门,里面的桌椅依旧整齐的摆在那里,并没有人动过的样子,他朝着里面走过去,里面点着一盏烛火。 他朝着烛火走过去,看着桌上放着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 他拿起信封,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拿起来沉甸甸的,心中闪过一丝一样,他转身就朝着院外冲了出去,在街角逗留了很久并没有发觉有人跟随,这才带着密函回到了客栈。 他几经检查,这密信上面没有任何的毒物这才拿到了刑天耀的房间内,有些沉不住气的说道:“我在前厅找到了这个。” 他将密信放在了刑天耀的手中,刑天耀掂了掂里面的分量,“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是。”寒清绝也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打开,坐在那里十分为难。 倒是刑天耀十分果断的,伸手就将密信撕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这东西落在了他的腿上,寒清绝见到之后脸『色』一凝,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那一块带着“岳”字的玉牌,质地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玉,一看便明白这代表是什么,虽然这密信里面仅有这一块玉牌,她也能明白岳凌风的意思了,轻笑着对刑天耀说道:“看来,他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刑天耀将玉牌握在手里,仔细的摩挲着,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第1155章 发生争吵 在客栈仅仅住了两天,皇甫柔就重新搬回了宅院,随之而来的就是岳凌风班师回朝的消息,寒清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默默了良久,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灵儿日日都给刑天耀诊脉,每日三次的汤『药』从未停歇,可就是没有任何的起『色』,皇甫柔知道,她该启程了。 皇甫柔挑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虽然仍在北丽的地界风中带着寒气,灵儿给她准备了许多的瓶瓶罐罐,里面各种的『药』物都有。 炎虚子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甫柔,不止担心她的安全,更担心她的身体。 倒是刑天耀经过这几日皇甫柔的安抚,情绪变得安稳了许多,他也曾试图劝说让皇甫柔放弃这个想法,几次三番被她拒绝之后索『性』也不再提了,他拦不住,他知道。 这次出行,仅有他们四个人。 临行之前,皇甫柔将叶灵泉叫到了一个房间内,只有她们二人。 叶灵泉十分焦急的说道:“小姐,就让我随您一同去吧!”她眼神里面满是恳求,还有对于皇甫柔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十分的担忧。 “我将你叫过来,是有事情想要嘱咐你。” “小姐请说。” 皇甫柔从怀中将那枚扳指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一脸震惊的叶灵泉说道:“此次前去,生死未卜,此物便交给你保管,若是我一去不回,她们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叶灵泉听着这话,直接在皇甫柔的面前跪了下来,“主人,万万不可!” 她提起头看着皇甫柔的眼里满是泪水,“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主人,若是主人遭遇不测,我们愧对宗门先祖,断然没有脸面苟且偷生。”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风落为何而死?” 叶灵泉听到皇甫柔的话,直接愣在了那里,“风落伤重不治,灵儿姑娘诊断过,已经无力回天!”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去看皇甫柔的眼睛。 皇甫柔沉默了许久,喃喃的说道:“风落做出如此的决定,是她自己的意志,我感激不尽,但是这件事情,也只能有这么一次。” “我不带着你原因,你应该心知肚明。” 叶灵泉一脸惊讶的抬起头,“你若还能听进去我的话,忘记风落交给你的秘法,这件事情到你为止,再也不要让任何人卷进来,白白牺牲『性』命。” 皇甫柔将她扶了起来,亲手那将那枚扳指放在了她的手心,“此物,就交给你了。” “小姐。” “去吧。” 叶灵泉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从眼底流出来的笑意,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只好俯身行礼之后从房间内走出去,看着她的背影,皇甫柔舒了口气,这才起身离开。 她换上了一身男装,墨『色』的衣裳看起来倒是有些贵气,只是她的脸『色』太过白皙与寻常的男子太不想象,帮她系好披风,灵儿狠狠的抽了抽鼻子,“小姐。” 皇甫柔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臭丫头,我去去就回你干嘛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呸呸呸,小姐你又胡说!” 灵儿眼神之中满是不舍,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小姐,路上小心!” 皇甫柔点了点头,“放心!” 临行前,她来到刑天耀的房间,看着他神情落寞的坐在床榻边,眼睛上的纱布让他看起来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她眉心微皱走到刑天耀的身边俯身蹲下来,扶着他的膝盖,轻声说道:“阿耀,我要启程了!” 刑天耀身影一顿,伸出手去触碰皇甫柔的脸颊,仔细的摩挲,“前路艰险,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当心。” “我知道。”皇甫柔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心中增添了诸多的不舍。 “你留在这里,要听从灵儿和寒大哥的意见,记得喝『药』,也要好好吃饭,可别等我回来,你瘦得不成样子,你是知道的,我可是最喜欢你俊朗的相貌。” 刑天耀轻笑出声,伸出手在脸上轻轻的掠过,“这脸上本应该留下一些疤痕的,现在却『摸』不出任何的异样,你的确是在意我的容貌,才会这般细心的帮我医治。”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你长得真好看!” “第一次见我,你就这么说,你可真是个肤浅的人!”刑天耀嘴角的弧度缓缓放了下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我很快就回来!” 刑天耀摩挲她脸颊的力道增加了几分,“别骗我,一定要回来找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皇甫柔缓缓起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等着我!”然后咬着牙转身就离开了,再没回头。 刑天耀坐在床榻上许久,直至外面的马蹄声消失不见,心中的难过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脸无声的啜泣,许久都不曾出现的泪水就这么浸湿了脸上的纱布,他不适的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丝光亮。 他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朝着眼前望着,刚刚闪过的光亮很快就消失了,他深深的两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刚刚的光亮再次出现,眼前是朦胧的白『色』。 他疯狂的将眼前的纱布扯下来,仔细的朝着前面望过去,一切竟十分的朦胧,他大声的呼喊着寒清绝的名字,直至听见多人的脚步声传来,仿佛脱力一般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寒清绝带着清影冲进了房间内,将坐在地上的刑天耀扶了起来,刑天耀颤抖着声音,直直的朝着跟前的人影望过去,却怎么都看不清面人这人的脸。 他愤怒的会起拳头朝着床榻上砸过去,大声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还看不清!” 听到这话,寒清绝愣了一下,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刑天耀一把将他的胳膊挥开,“滚开!” 寒清绝几乎是尖叫着问道:“你能看见了!?” 然后对着身边的清影喊道:“快去,快将灵儿她们都叫来,快去!” 清影不敢耽搁,快速的跑了出去,很快,院内的人都朝着刑天耀的房间涌了过来。 炎虚子拿过刑天耀的手腕开始诊脉,之后伸出手撑起他的上眼皮,仔细的翻看着里面,沉声问道:“现在能看见什么?” 刑天耀仔细的朝着前面模糊的人影看过去,可怎么都分辨不清这人究竟是谁,“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炎虚子展开怀中的布包,在刑天耀的头上下了针,然后与寒清绝等人走到了外面,轻声说道:“这是好转的迹象。” 灵儿有些兴奋的问道:“是不是不用小姐去采『药』了?!那我这就让人去将她找回来!” “不!” 炎虚子看着灵儿的背影,严肃的说道:“若是想治好,非幽冥断续草不可。” 灵儿停住前行的脚步,转过头看着炎虚子,“可是。” “别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段时间按照我的针法每日给他下针,可以稳住现在的病情,一切都要等着柔儿回来了再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灵儿看着寒清绝,失落的问道:“谷主,小姐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寒清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当然清楚皇甫柔这次去找幽冥断续草定是十分危险,她身边没有医者随行,虽说那三个人对于山中的环境十分了解,可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谁都不清楚。 看着灵儿愈加不安的面容,寒清绝只好笑着说道:“她当然会平安归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完成了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这次也一样,咱们只需在这里安心等着便是了。” 灵儿看着寒清绝,勉强的扬起一丝笑意,转过身的时候这笑就消失不见了,其实她心中也明白,这次想要平安归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寒清绝将刑天耀头上的银针悉数拔走之后,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刑天耀『揉』着自己的额头心中烦闷,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更是烦躁,“出去!” 寒清绝坐在那里,听着刑天耀的话也没有起身,只是轻声说道:“阿耀,若是皇甫柔不能回来,你会如何?” 刑天耀听到寒清绝这么说,身体一颤,“她怎么了?” 寒清绝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一句罢了,这次采『药』不比寻常,瞒着你总归是不好,所以想问你一句,若是她没能回来,你会如何?” “她去哪儿了?” “没人知道。” 刑天耀的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清影!”刑天耀大声的呼叫,清影很快就从外面冲了过来,“传信出去,找到夫人,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她!” 清影紧张的看着刑天耀,赶忙称是之后冲了出去。 刑天耀坐在那里,心中的畏惧让他忍不住的开始颤抖,“她说,很快就会回来。” 寒清绝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总归是不想让你担心。”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刑天耀面带怒『色』,开口质问。 “我就算是说了,又能如何?她知道那『药』能够救你,就算我拦着,所有人拦着,你觉得能够拦得住么?她救你心切,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势必要闯一闯。” “话都说尽了,也没能改变她要前往的决心。” 刑天耀攥着拳头,咬紧牙关仿佛如临大敌,“为何偏要如此,我不是一定要看见,只要她在,看不见也无妨。” “这段时间你情绪低落,或许一时之间没能适应,但是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仔细的想一想,你若是继续颓废下去究竟对不对得起她想要帮你的这份心意。阿耀,别辜负她对你的一番心意。”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刑天耀坐在那里,鬓边满是冷汗,他不敢去想皇甫柔究竟会面对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段时间他的情绪会这么的失控,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目不能视打击。 若非如此,她或许不会这么坚决的要去采『药』。 都是他。 都怪他! 清影将消息放出去,很快,城内的暗卫就倾巢出动,他站在门口看着消失在城门口的暗卫心中有些焦急,阁主如此心急,看起来这次的事情一定十分的危险,他怎么能没有坚持要随着夫人前往呢!真是失策! 灵儿看着院内变得十分冷清,就察觉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去了清幽的房间却发现他并不在房中,有些担心的朝着门口走过去,就看着清影的背影。 “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影转过身,看着灵儿,“阁主发话,让所有人竭力寻找夫人踪迹,定要拦住她。” “为何?” 清影摇了摇头,“寒谷主当时在阁主的房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灵儿听到这话转身就朝着院内跑进去,看着寒清绝站在内院摆弄着手中的长剑,她脸上满是焦急的问道:“谷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去寻小姐了?” 寒清绝看着她,“我将这一切都告诉阿耀了。” 灵儿惊讶的看着寒清绝,似乎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小姐不是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告诉阁主,你为什么?” “她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阿耀会如何难道你不明白?这件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不能让他就这么蒙在鼓里!” 灵儿被寒清绝说的哑口无言,她咬着下唇,“谷主,你这么做,可有私心?!” 被灵儿这么问,寒清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以为我是想要害阿耀?” 寒清绝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朝着灵儿走了过去,“皇甫柔率『性』而为,做事不顾后果。此次她能够平安归来最好,若是不能,阿耀一定会以为是自己害了她!到时候阿耀若真的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难道你想让那三个孩子成为孤儿!?” “这件事情告诉阿耀,还有两种可能,只要咱们从旁引导,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对以后也大有助益!你什么事情都听从皇甫柔的吩咐,可曾想过这些?!” 第1156章 路上趣事 灵儿惊讶的看着寒清绝,“可是。” “没有可是!”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转身离开了。 灵儿发愣的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心中也有些难过,看起来这次皇甫柔想要安然无恙的回来,并不容易。 皇甫柔带着三个人离开之后就直奔东黎的境内而去,按照图上的位置,这地方应该距离东黎皇陵不远,她曾经与刑天耀说过这件事情,刑天耀也觉得就是在那个附近。 说起皇陵,她就能想到她和刑天耀已经同『穴』而眠,现在想想竟然还有些有趣儿,能在生前去看看自己的陵墓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那三个人这一路上表现的十分兴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皇甫柔感受的到。 虽说东黎朝着境外扩张了不少领土,但是却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从鹤阳城进入,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东黎。 牵着马进入鹤阳城,皇甫柔感慨良多,不过两年的光景,一切都改变了。 若不是当初下山,就不会与刑天耀重逢,若是没能与他重逢,也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虽然经历了诸多的艰难困境,却也觉得不虚此行,人生或许就是要体会未曾体会的,遭遇未曾遭遇的,才会让生命得到升华。 若一直都在坐井观天,又有什么趣儿? 奔波了几日,皇甫柔觉得身体疲惫极了,四个人在鹤阳城内落脚,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整再出发,其实也是三个人体谅皇甫柔的身体而已。 夜幕降临,皇甫柔穿着寝衣在房间内,望着窗外的月亮,她没想到过自己还能回到东黎,从『药』王谷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 没想到,峰回路转,她竟然还能回到这里,看一看自己来时的路。 她破天荒的要了一壶酒,对月独饮,两三杯后,脸颊浮现了一丝红晕,月圆人不圆,如此美景却无人共赏,真是寂寞。 心中这样想,就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一个红衣男子从窗子一跃而进,皇甫柔回过头的时候,他就站在房间内手握折扇遮了半边脸,朝着皇甫柔轻笑着。 按理来说,接下来他应该看见一个女人惊声尖叫来满足他的猎奇心,但是没想到,皇甫柔只是端着杯酒缓缓回头,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何人?” 男人将手中的折扇放下来,对着皇甫柔微微发愣,然后忽然笑了起来,“我是采花大盗,你不怕?” 皇甫柔饮尽杯中酒,起身朝着床榻走过去,只留下一句话,“滚。”然后就躺了下去,还不忘给自己盖好被子。 红衣男子脸上满是惊讶,他直接朝着皇甫柔扑了过去,坐在床榻边俯视着躺在那里的奇怪女子,“你不怕我?”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皇甫柔眼睛都没睁开,冷冰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男子一脸挫败,“唉,谁说这东黎的姑娘都如弱柳扶风了?我看你这个样子,比我们南戎的姑娘还要厉害几分!真真是无趣急了!” “不过,你长得倒是比我们南戎的姑娘好看,姑娘,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我保证,一定会十分宠爱你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微微的睁开眼,然后就听着“嘭”的一声,这红衣男子直接从房间内飞了回去,皇甫柔关上窗子,仔细的锁好,这才回到床榻上,试图找回刚刚的睡意。 没想到过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竟然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她一脸烦闷的翻过身,将被子盖在头上,根本不想去理会门外的人,然后就听着砸门声忽然停止,本以为这闹剧结束了,却听着“咚”的一声,这房门似乎被人撞开。 那脸上印着一个鞋印的红衣男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睡意绵绵的皇甫柔大声的吼道:“给本王起来!” 皇甫柔没有理会他,继续抱着被子躺在那里,很快,三个随行的男子就朝着房间内冲了过来,他们三个虽然不是刑天耀的对手,但若是放在江湖之中也是一顶一的高手了,红衣男子带来的人不敌,很快就都被打倒在地。 饶是如此热闹的场面都没有换来皇甫柔的关注,她躺在那里刚要入睡,就感觉一个人上了她的床榻,她想都没想翻身就将人踢了下去,一脸愤怒的坐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捂着屁股的红衣男子,还有那三个站在床榻边一脸惶恐的男人,她轻声说道:“都给我滚出去,再敢扰了我睡觉,我就将你们都杀了!” 这三个男人自然是不敢多留,那红衣男子就不一样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你敢动我?我可是南戎的七王爷,你若是动了我,南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滚!”皇甫柔脸『色』阴沉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这男人还未等再开口说些什么,直接被那三个男人给扛着离开了房间。 很快,这里就恢复了平静,可皇甫柔躺在床榻上却再无睡意,她烦闷的叹了口气,起身去将那尚未饮完的半壶酒灌了进去,这才重新找回了睡意。 这一夜皇甫柔睡得安稳,直至正午时分才醒来,换好了衣裳从房间内走出来,这才看见几个人坐在她的房门口,此时已经睡着了。 拿着包袱皇甫柔从这里走开他们都没能醒过来,那三个男子已经等在客栈下面了,看着皇甫柔下来赶忙点了一桌子的饭菜,示意皇甫柔先动。 皇甫柔也没这么多的规矩,就与他们三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看着他们都十分拘谨,只是吃了两口就起身了,“我出去走走,你们慢用。”然后就离开了客栈。 三个人这才放松的吃了起来,皇甫柔走在鹤阳城内,现在这里早已经没有空置的房屋了,连同打仗的时候他们暂居的那个院子都已经住满了人,看着在街上跑来跑去的孩童,皇甫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才是生活原本的模样。 她在城内转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稀奇之物就回到了客栈,可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客栈外面围满了人,她走近了才看见,一群人将那三个男人围在中间,而这群人的衣着看起来十分的别致,似乎在哪儿见过,她仔细的回想,这才想到是在雪域秘境。 她在那里曾经遇见过几个南戎的战士,他们身上的衣着与那几个人十分相似,看起来,昨天的那个自称王爷的人,应该真的是南戎的人。 她越过人群走进去,脸上带着伤痕的男子就坐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望着被包围在中央的三个男人,正说着皇甫柔听不懂的话。 她伸出手将两队人隔开,然后对着三个人说道:“去准备马匹,咱们要启程了。” 三个人转身欲走,却被那些人给拦了回来,看着皇甫柔现身,那男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 皇甫柔看着他,面『色』如常。 “昨天你对我不敬,想要逃走可没那么容易,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男子摩拳擦掌,看起来想要动手的样子。 皇甫柔对着那三个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去。” 看着拦在那里的人并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皇甫柔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那些人扫了过去,他们吓得赶忙后退,一脸震惊的看着已经出手的皇甫柔。 “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对我们动手!?东黎还有王法吗?”这男子说正义凛然,皇甫柔朝着他望了过去,“别拦着我的路,不然,我才会对你不客气。”然后转身就走。 他们四个就这么眼睁睁的离开了那群人的包围,竟然没有人真的敢对他们动手,男子脸『色』铁青的对着身边的侍卫喊道:“给我将她抓回来!” “王爷,她是个高手!”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这些人,还打不过她一个女人吗?去!” 侍卫硬着头皮带人追了过去,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三个人在牵马,她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站在一旁的小二,“这四匹马我们要了。” 小二看着朝着他们冲过来的人,根本不敢去接皇甫柔的银子,皇甫柔就将这银子放在了马槽里面,“别忘了。”留下这么一句话,牵着马就要离开。 那群人直接将皇甫柔给拦了下来,“伤了我们主子,想这么轻易的离开,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识相的过去给我们主子道歉,若是再不识抬举,别怪我们刀剑无情!” 皇甫柔看了那人一眼,牵着马就要绕过他们出城。 几次三番被无视,什么样的人面子上也都挂不住了,只听着“给我上”这句话喊出来,皇甫柔身后传来了拔剑之声,她扭过头看着那些人展『露』兵器朝着他们冲过来,也只是淡淡的将马匹递给身边的男人,轻声说道:“你们先走。” 然后转过身,提着上未出鞘的冥泉剑就朝着他们冲了过去,不过是转瞬之间,这些人就纷纷倒在了地上,让刚刚满脸得意的男子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皇甫柔一步一步的朝着他靠近,他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朝着身后退缩。 原本在看热闹的百姓一哄而散,这客栈门口变得十分的冷清。 男子退无可退,直接掏出身侧折扇挡在面前,大声的喊道:“本王,本王可是南戎的七王爷,你若是敢对我出手,南戎,南戎不会放过你的!” 他闭着眼睛大吼,心中已经做好了被揍的准备,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发觉有痛感传来,这才试探着睁开了一直眼睛,他这才发现,眼前哪里还有那女子的影子。 被捉弄的他脸『色』涨红,站在那里大声的喊道:“来人,来人啊!” 那些被打倒在地的人纷纷都被击中了身上的『穴』位,此时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稍作休息,这男子四处寻找,看着有一抹身影朝着城门口走过去,那翩然的姿态与刚刚站在他面前的身影十分相近,他心中一颤,然后起身就朝着城门口追过去。 皇甫柔出城之后直接上了马,四个人快速的离开了鹤阳城,直奔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这男子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这里早就没有了他想要见到的身影,他怅然若失的朝着远处张望,如此女子世间少有,若是能为他所得,必定视若珍宝。 他转身朝着客栈那里走过去,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些随从说道:“给本王联络东黎的江湖势力,本王,势必要找到那个女人!” 四个人从鹤阳城离开,直奔着京城的方向而去,皇陵就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按照风水来讲就是在龙脉之上。 他们要寻找的地方,就在皇陵的位置上,或许,就在皇陵里面。 他们快马加鞭的前行了整整两日,才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可到了这里皇甫柔却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在这夜半三更,这客栈里面竟然满是人,这些人从衣着上可以看得出都是江湖中人,他们每个人手中都带着一幅图。 看着他们四个人走进来,这客栈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些人几乎是快速的展开手中的图仔细的看着,皇甫柔没有理会他们的异样,在这群人的注视之下,与那三个人朝着楼上的客房走了进去。 皇甫柔虽然不在意,但是这三个人却觉得十分的奇怪,能让这么多的江湖中人聚集在一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注意到的事情。 这三个人回到房间内没多久就重新来到了外面,此时外面的人已经散去大半,他们让小二准备了一些酒菜,坐在那里就吃了起来。 身边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他们这才发现,许多人已经朝着楼上的客房走过去,而客栈的掌柜的和小二已经朝着外面跑了出去,三个人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朝着皇甫柔的客房冲了过去。 第1157章 湖上遇险 此时皇甫柔的房门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外面的人疯狂的叩门似乎想要进去,可里面却没有丁点的回忆。 三个人站在人群外面一身的冷汗,皇甫柔是个什么『性』子他们自然是十分了解的,真的让她不耐烦很有可能将这些江湖人全都给赶出去。 但没想到,这房门很快就打开了,皇甫柔一脸平静的看着围堵在外面的人,低声问道:“何事?” 那些人愣了一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声情并茂的描绘着江湖之上流传着的事情,展开手中的画卷皇甫柔看到了上面的人,与她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也难怪这些人会堵在这里,“所以,你们现在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只需要您在这里稍后两日,两日便可。”皇甫柔哪有心思跟他们在这里废话,直接穿过人群朝着客栈下面走过去,那三个人跟着皇甫柔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可很久都没有见到小二过来伺候。 这才想起来,因为刚刚的架势,掌柜的已经带着店里的人逃出去了,一个人起身出去寻,皇甫柔就坐在那里感受着所有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有些人在这里盯着她,有些人出去报信,分工明确,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发出这个江湖悬赏,但是皇甫柔有些头疼的意识到,麻烦来了。 掌柜的和小二很快会撤回了客栈内,不情不愿的继续工作,皇甫柔则坐在那里仔细的想着脱身之法,身边的三个人也有些头疼,这么多的江湖中人看起来势必要将他们堵在这里了。 皇甫柔看着这三个人,低声说道:“看这个阵势,咱们想走不会这么简单,最好的办法就是兵分两路,你们先走!” “不可!我们绝对不会抛下主子独自离开。” “没让你们抛下我,既然咱们的目的地是皇陵,那你们就先行过去,待我处理好手边的事情之后再与你们回合,这段时间你们也好勘察好地形,免得咱们再走冤枉路!”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三个人也没有法子拒绝,毕竟越接近目的地,他们的心就越躁动不安,终于要揭晓他们世代守护着的陵墓了,掩藏这么多年的秘密即将被揭开,难道还不足以让人激动么?! 对于皇甫柔的想法三人十分的肯定,仔细的计划了一下之后就回房去了,皇甫柔留在这大厅之中细嚼慢咽的品尝着桌上的美味,所有人都紧盯着这个悬赏一万两银子的女人,哪有什么心思去关心那三个男人呢? 直至那三个男人牵着马离开,都没有人在意。 皇甫柔就坐在那里,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昏暗,这才放下筷子朝着客房内走过去,她有些烦闷的躺在床榻上,觉得真是不走运,竟然能遇见这么个麻烦事儿! 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待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这客栈里面就变了天,那些守着的江湖中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在那城内遇见的南戎人,看着她从客房内走出来,是又惊又怕。 习武之人自然都是用实力说话,能遇见这么一位武艺高强的女人他们都觉得十分的荣幸,可就是被人打的太惨又不敢随意的接近,若是可以真希望这种高手能略微指点一二,那就是莫大的荣幸了! 皇甫柔看着这些人出现有些烦闷,她瞬间就明白了究竟是谁想要找她,闲庭信步的来到大厅,看着风尘仆仆坐在那里的男人,无奈的皱起了眉。 她朝着男人走过去,随意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寻仇?” 男人看着皇甫柔,勾起唇角,“我是南戎七王爷,赫连齐。” “与我何干?” 皇甫柔面『色』如常,并没有被他的十分所惊吓,这也让赫连齐觉得十分高兴,但心中也存了个疑影,想要用手段诱『惑』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或许她是比旁人能够沉得住气罢了。 “南戎民风质朴,崇尚自由,你可曾去过?” “没兴趣。” 皇甫柔对着小二招了招手,“一碗素面。” 然后转眼对着赫连齐说道:“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我也不想自找麻烦,也请你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很烦。” 然后在他一脸震惊之中起身做到了别的座位上,看着小二端过来一碗面,埋头吃了起来。 经过这几天的赶路,她的身体似乎真的吃不消了,白日里没有精神也就罢了,夜晚更是不得安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不等到了皇陵,她的身子就要垮了。 其实这两日,也是为了掩盖她身体的疲惫才要留下来的,依照她的身手,想要从这些人手中脱身简直是易如反掌。 赫连齐并没有因为皇甫柔的出言不逊而愤怒,反而是起身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脸上满是笑意,“好了,我知道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了!我想纳你为妃,不过是侧妃,你可愿意?” 皇甫柔头也没抬,眼见着碗中的面见了底,她放下手中的快速,冷冷的说道:“不愿意。”然后起身欲走。 赫连齐赶忙站起来拦在她的跟前,“好吧好吧!正妃,正妃总行了吧?” “我说过了,我没兴趣,别拦着路。”说完之后一把将他推开,朝着客栈外面走出去,赫连齐与抬脚跟上,按着身后随着他的侍卫摆了摆手,“别跟着了!”然后只身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追了过去。 时值正午,阳光洒在地面上,温热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可皇甫柔却觉得这种温度十分的舒适,脸上没有一丝红晕不说身上竟然也沾染了丝丝暖意,她找了个能够晒太阳的位置坐了下来,仔细的感受着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赫连齐走到皇甫柔的身边,跟着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你为何不愿嫁给我?” “我已经成婚了。” “那又怎么样?在我们南戎,女子是可以与丈夫和离的,我并不在意你嫁过人!”赫连齐看着皇甫柔的神情,似乎希望看到她脸上的动容。 可惜,仍旧是一片平静。 “你很烦,你知道么?”她转过头看着赫连齐,“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赶快走吧!”说完之后起身就要朝着闹市里面钻进去。 赫连齐直接抓住她的衣袖,神『色』不甘的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爱的人。” 皇甫柔话说的很直白,甩开赫连齐的手直接朝着闹市里面走进去,看着街道两边的商贾贩卖着许多稀奇的玩意儿,她随手拿起了一个糖人儿,轻笑着说道:“就这个。”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子上,小商贩吓得直摆手,“不用这么多。”可皇甫柔已经走远了。 赫连齐一路跟着皇甫柔,看着她从闹市穿过,直接去了一个茶馆,坐在那里听了半晌的说书,这才朝着客栈回去。 他赶忙跟上,“他对你可好?” “很好。”似乎是听了半晌的书,皇甫柔心情不错。 “那为何你身边不见他?” 说到这里,皇甫柔停下脚步,看着赫连齐,“你可曾真心爱慕一人?” 赫连齐重重的点着头,“你!” 皇甫柔轻笑两声,“不过一面之缘,便算是真心爱慕?” “可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女子,夜里见了我不怕,不看重我的身份,对我从不谄媚。我说不出这种感觉,总是,我很想见到你。” 皇甫柔看着赫连齐,无奈的摇了摇头,“新奇两日,便也忘却了。” “我说的真心爱慕,是可以为之死,可以为之生。譬如我现在要你去死,你可愿意?” 赫连齐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这世上能有几人愿意?” “我愿意。” 她脸上满是笑意,绕过赫连齐朝着客栈的方向走过去。 赫连齐扭过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忽然之间笑了起来,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皇甫柔在这客栈休息了两日,赫连齐就紧跟着她两日,这日晚间正好有乐姬泛舟于湖上,许多人乘船而赏,皇甫柔自然也不想错过这等美景,索『性』就来到了湖边,想着租下一条船跟过去看看,她站在柳树下,望着湖面上点点星火,只觉得十分有趣。 不远处的小舟朝着她划过来,看清上面的人时,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赫连齐朝着她招手,“一同去瞧瞧?” 她也不扭捏,直接上了船,船舱内,赫连齐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只此他一人,皇甫柔坐在椅子上,朝着湖心张望。 “饮酒,赏月,赏乐,真是人间趣事!”他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小舟在湖上摇曳,很快就凑近了湖中央的那艘大船,里面坐着数十位乐姬一同演奏,乐声洒在湖面十分的惬意,皇甫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些数不清的小舟在湖上漂泊,这等美景,定要让刑天耀也见一见。 赫连齐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轻声问道:“你,当真不愿随我去南戎?” 皇甫柔转过头,看着他满含失落的眼神,心中知道此时应该快刀斩『乱』麻,“如此美丽的景『色』,难道也能随你去南戎?” 赫连齐听到皇甫柔的话,苦笑了两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就要朝着她走过来,还未等皇甫柔防备就听着数道“咻咻”的箭声朝着她们『射』了过来,她一把将赫连齐按了下去,拔出身侧的长剑抵御,可这『射』过来的箭羽并非普通,而是沾染着火光。 “你有仇家?!” 赫连齐神『色』黯淡,“许是。” 知道赫连齐藏着秘密,皇甫柔也不想多问,相识一场自然也不能眼看着他死在这里,长剑出手直接将船底刺破,拽着赫连齐直接跳入水中。 赫连齐不识水『性』,被皇甫柔拽着入水只能胡『乱』的划弄,感觉那冰冷的湖水朝着他的口鼻之中钻进去,很快就没了意识。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撑不了多久,扯着他快速的乘着水速朝着下游而去。 将这么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拽到岸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着他将身体里的水都吐出来,皇甫柔这才放了心,这里距离城内有些距离,只怕是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的人必定十分的担忧。 将这个男人背回去是不可能了,她只好猛地朝着他的脸上拍了两下,没想到他竟缓缓的睁开眼睛,猛地吐出一口水然后就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着他醒过来,皇甫柔松了口气,“休息一会儿,咱们回去!” 赫连齐看着皇甫柔衣物都已经被水浸透,晚风吹来她微微的发抖,就要脱衣服给她披上,皇甫柔看到他的动作无奈的说道:“给我也是无用,你的衣服也湿了。” “眼下情况复杂,不能生火,你若是觉得身体恢复了,咱们就回城里去,你的人现在一定在找你。”皇甫柔将外衣脱下来,一边拧干一边说道。 “咱们现在就回去吧,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对我们动手。”说完之后起身就要朝着山林之中走进去。 皇甫柔皱着眉头说道:“反了。” 两个人沿着岸边走了许久才见到那护城河,看着不远处的客栈,她对赫连齐说道:“你先躲起来,我回去看看再说。” “无妨。”赫连齐似乎并不畏惧,随着皇甫柔一同进入了客栈。 可此时客栈内,却已经是另外一幅景象了,赫连齐的人系数被捆在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看起来被打得不轻,看着皇甫柔和赫连齐一同走进来,扛着大刀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猎物竟然自己回到陷阱里来了。” 那些人看到赫连齐没事,呜呜呜的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堵上的嘴也只能发出那种含混的声音。 皇甫柔看着房间内的人,无所谓的想要朝着客房走进去,毕竟这件事情说起来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不想趟浑水,但是看着忽然拦住她去路的男人,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想要了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拦住她的两个男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哟,小娘子衣服湿了,要不要哥哥我帮你吹干啊?”然后作势朝着皇甫柔的脸上吹了两口气。 第1158章 到达皇陵 皇甫柔还未开口,就看着赫连齐猛的朝着那男人扑过来,将皇甫柔护在身后,面『色』铁青的吼道:“对一个姑娘出手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 那两人看着他嘿嘿一笑,“还想着英雄救美呢?真不愧是南戎的七王爷,风流多情属第一呀!” “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然后朝着身边的人喊到:“给我捆起来,咱们领赏去喽!” 赫连齐咬着牙拔出身侧的弯刀,“我赫连家只有战死沙场的将,没有被俘的兵!”然后扭过头朝着皇甫柔微微一笑脸上满是愧疚,“一会儿我冲过去,你调头就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 皇甫柔面『色』如常,看着赫连齐扭过头就朝着那些人冲了过去,可她不仅没有跑,反而如同看戏一般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赫连齐与那些人扭打在一处,虽然身手不俗,可仍旧难敌对方人多,很快就被按在地上。 正当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淌混水的时候,一双大手扶在了她的肩头,“小娘子,保护你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现在你应该怎么办呢?”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满是脓包的脸,没有丝毫犹豫拔出身侧的长剑对着他就砍了下去。 只听着一声哀嚎响彻客栈,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倒在地上,半边肩头被斩下来的男子所震惊,皇甫柔手持长剑溅的半面身子满是鲜血,看着整抓着赫连齐的那些人微微发愣,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人若真的想要抓住赫连齐去邀功,那地上的那些人是完全没有必要留下的隐患,都捆在这里还不处决,似乎留着别有用处。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所有的土匪看起来受惊不小,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反抗,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江湖豪杰难道就如此贪生怕死? “滚出去,我可以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收剑入鞘朝着客房走去。 当她已经来到楼上的时候那些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对着她大声的喊道:“不能放她走!她已经看到咱们的模样,若是告官咱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人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纷纷拔出身侧的武器朝着她冲过去,皇甫柔看着那些想要对她出手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足尖轻点施展轻功就从楼上一跃而下,踩碎了放在她下方的桌面。 她看着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微微一笑,“怎么,想杀我?” 那人直接松开了拽着赫连齐的手,猛的朝后面退了一步,与皇甫柔拉开了距离。 皇甫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怕了?” 然后直接把剑出鞘抵着他的脖颈,“看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小的明白了,明白了。”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这头领就没来由的害怕,他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了,大家闺秀,门名小姐,风尘女子,苦命丫鬟,可从未见到过有如此杀气的女人,仿佛她手起剑落带走一条人命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她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皇甫柔看着这个已经满面畏惧的男人,轻声问道:“你真的明白了?” “明白了,小的真的明白了!”然后朝着愣在一旁的那些手下吼道:“还不快过来给七王爷和各位大人松绑?晚一步小心老子要了你们的小命!” 那些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听到这话才过身,赶忙将捆在地上的那些人松了绑,然后十分畏惧的退到了一旁。 皇甫柔看着那领头人一脸的谄媚,“大侠,不知,不知你还有什么吩咐?” 皇甫柔收剑入鞘,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朝着客房走去,途中幽幽的说道:“让小二送些吃的到我的房间,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然后就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那些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土匪这才松了口气。 赫连齐朝着皇甫柔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身影都已经消失不见他却仍旧痴痴的望着,身边的随从『揉』着被捆的酸麻的手腕站在他的身边,“王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赫连齐茫然的摇了摇头,“你们看着处理吧。”然后抬脚就朝着楼上的客房走了过去,因为刚刚皇甫柔的吩咐,那些土匪不敢贸然地离开,还得将被吓跑的掌柜的和小二找回来,他们兵分两路,一些人去柴房烧水,一些人去寻找被吓跑的人。 皇甫柔回到房间之后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还未等将身上的水滴擦干,就响起了叩门声,她皱着眉头不想去理会,可这叩门声越来越急促,她最好就这么换上干净的衣服过去开门。 就看着赫连齐站在门口,手中捧着几件衣物站在门口,看着她穿的十分单薄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这些都是新的,还未上身。送给你,感谢你今天的仗义援手。” “不必。”皇甫柔后退一步想要关门。 赫连齐却突然朝着她迈了一步,伸出手顶住这门闩,“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如果是要道谢,那就不必了。举手之劳,换作旁人也是一样,我要休息了,请你自便。” 虽然皇甫柔下了逐客令,但是赫连齐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朝着皇甫柔扑了过去,为了躲闪赫连齐的拥抱皇甫柔闪身后退,却看着他将房门关闭,站在那里眼神闪烁。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你真的比太阳还要耀眼!若能得到你的青睐,就算是死,我也甘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与他平日里风流模样十分不同,皇甫柔有些烦闷的看着他,“说完了?” “在南戎,男人甘愿为女人付出生命的事情我从未听过,因为在草原上,一个勇士可以有许多女人,在东黎也是一样,凡是身份富贵的男人都有许多的女人,你的丈夫也是如此么?” 赫连齐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告诉我,你的丈夫,是不是也与旁人一样?” 皇甫柔看着他十分迫切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我若说是,你又要说什么?” “我可以为了你,不要其他的女人!王妃我也可以不要,我只要你!”赫连齐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承诺,换来的却是皇甫柔无情地嘲笑,“结发妻子都可以轻易抛弃?” “在南戎,只有英雄才能守住他的一切,我要与你的丈夫决斗,若是他输了,就要将你送给我!” 皇甫柔看着赫连齐,眼神之中满是轻蔑,“女人不是物件,不是牛羊,只怕没有人能将我送给谁。” “南戎民风豪放,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这样的民族居然能允许女子与丈夫和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赫连齐有些尴尬,“那些身份不同的女子,自然是可以的。我听说东黎也可以,可寻常的女子根本不会这么做,不是么?” 皇甫柔不置可否,“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 赫连齐看着皇甫柔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有些焦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我想让你滚出去。” 皇甫柔面『色』如常,“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赫连齐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皇甫柔的房间,送过去的衣裳也被丢了出来,一旁的侍卫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解,“王爷,您为何偏偏看中了这个女人?她比起您的王妃,您的美妾可差的远了!” “滚!” 赫连齐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他的脸上,快步离开了。 这些土匪的确有些本事,不知从哪儿将掌柜的和小二都找了回来,看着他们给皇甫柔送了饭菜,这才安心的离开了。 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皇甫柔看着摆放在她面前的饭菜,面『色』平静,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已经知道不能轻信于人这个道理,她一口未动就回到了床榻休息,听着外面偶尔有人走动的声音,心中已经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房间的烛火吹熄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就听着客栈内传出了打斗声,她睁开眼睛脸『色』疲惫,看着房门口的两个黑影,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收拾好一旁的包袱,坐在床榻上等候,猜测着外面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冲进来,毕竟她伤了他们的人,报仇也理所应当。 可外面的打斗声平息了之后,也没听着有人冲进来,她抬眼看着外面的黑影消失不见,心中疑『惑』。 可很快,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客栈外面渐渐的传来阵阵火光,皇甫柔起身去查看,就看着客栈里面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唯独没有见到赫连齐的身影,她回到房间内推开窗子,正好对上了那些对着火光哄笑的人。 那些人在听到窗子响动的时候脸『色』惨白,皇甫柔一跃来到了屋顶,就这么站在月光下朝着他们看过去。 脚下的火光已经蔓延到了楼上,皇甫柔却没有丝毫的惊慌,被伤得不轻的赫连齐被捆在地上,看着皇甫柔的身影快要哭出来。 而那些土匪,腿软的恨不得现在就起身逃跑,一个男人翻身上马,本想要策马离开就听着“咻”的一声,一柄长剑直接刺进他的腹中,可他却突然发现竟没有一滴血流下来,皇甫柔闪身来来到那人身边,猛的抽出冥泉剑,这人直挺着倒在地上。 “不知死活。”留下这么一句话,皇甫柔直接朝着那土匪头领冲了过去,一剑抹了他的脖子,然后就开始对其他的人下手,不过转眼的功夫,那些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将赫连齐身上的麻绳斩断,翻身上马,“别再找我,除非,你真的找死。”然后快速的骑马离开。 赫连齐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几乎是一剑毙命,可见她的确不是寻常女子,虽然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却三番两次救了他『性』命,面对他的情意却无动于衷,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女人。 看着一骑绝尘消失在深夜之中,赫连齐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从带着官兵赶到赫连齐的身边,看着满地的尸体震惊的说不出话,赫连齐朝着他摇了摇头,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就永远埋在心底吧。 皇甫柔趁着夜『色』离开了客栈,这一夜的赶路当她身心疲惫,直至天亮入了城,随意的找了一间客栈落脚,不知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她需要好好休息,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而此时,那三个男子已经接近了皇陵,不想着正好遇见了大批的官兵朝着那边走过去,他们不敢贸然接近,所以选择了最近的城池落脚,与掌柜的闲聊的时候得知原来是东黎的木丞相过世,皇上感念木丞相忠心耿耿所以特许木丞相入皇陵与无双公主合葬。 合葬的礼似乎要准备两三日的功夫,那个时候皇陵自然是有官兵镇守想要进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三个人犯了难,想着正好在这里等皇甫柔汇合,索『性』就这么住了下来,可仍旧没有忘记去巡视那片山头。 经过三个人一日的寻找,将视线锁定在了皇陵后面的那座大山,山体多以石头为主,建造陵墓十分的困难,因为需要打造的对象都是石头所以建造起来十分的困难,帝王自然要入土为安,若是在石室里面则会被认为不详。 可埋葬疾风将军是由民间的百姓组织建造的墓室,自然没有那么的讲究,换句话来说,为了保重陵墓不会被人发现,或许会反其道而行之,就在那石山里面挖出一个陵墓也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先祖曾留有遗训,除却守护地图的四个人之外,他们的族人都被留在深山之中守护那座陵墓,只要找到他们的族人或许就能够抓到那个陵墓。 可他们手中没有信物,所以一定要等着皇甫柔一同进入才好,不然很有可能发生危险。 第1159章 守护陵墓 皇甫柔于两日后赶到了鹿城,她达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守在城外等着她的人,这一路上她也看到了浩浩『荡』『荡』的官兵一直在皇陵周围巡视,她虽然没有驻足打探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够进入皇陵的时间。 到了他们落脚的客栈,这三个人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着房间内准备进山的各类物品,皇甫柔十分的满意。 “主子,咱们明日一早就准备进山吧!” 皇甫柔愣了一下,“想要进入皇陵,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不,不是进入皇陵,而是皇陵后身的那座山,我们已经巡视过了,按照图上所示,应该就是那座山!” 皇甫柔将地图摆放在桌子上,这种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图上无论怎么都看不出来指示的是哪座山峰,“为何如此肯定?” 她看着坐在一旁的三个人,开口询问。 “主子,我们从小就被带出来习武保护穆府的那卷地图,朦胧之中记得有族人守护疾风将军的陵墓,这样看起来应该不是在皇陵之中,我们三个这两天在皇陵周围巡视,觉得皇陵后身破有可能!” 皇甫柔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这么觉得,那咱们就先过去看看!” “明日一早,咱们就进山!” 第二日一早,四个人就从城内离开了,绕过有官兵守卫的地方进了茂盛的山林,一直向上走,都只有茂密的灌木十分难行。 好在山林之中的温度事宜,能够将烈日的火热遮挡大半,他们走了小半日也没有觉得太疲惫,这一路走着,都能听到皇陵里面的动静,朦胧之间也能够看得到皇陵里面的人在祭祀,那三个人很沉默,直至找了一个休息的功夫才开口感叹,“没想到皇上还真的很其中木家,木丞相都能够入皇陵与公主合葬,得此殊荣世间少有。” 听到这话,皇甫柔愣了一下,“你们说谁?” “东黎的老臣,木致远。” 皇甫柔起身朝着山下看过去,就看着许多人拿着黄纸香烛朝着一个地方走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茂盛的树林之中,她皱着眉头心中不是滋味,虽然她这位外祖父对她没有多少情感,但是人已经不在了,她也应该替母亲过去祭拜一二。 更何况是与外祖母合葬在皇陵之中,她更应该去看看。 “主子。”似乎看出了皇甫柔的不对劲,三个人面带担忧。 “无事,休息一会儿就走吧。”她心中虽然觉得应该去拜祭,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草『药』,若是她能活着回来,一定会来祭拜,若是不能,就去那边告罪吧。 四个人休息了片刻就继续朝着山里进发,这一路虽然都是茂密的丛林,可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他们在许多树干之上都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符号,原本以为是动物的抓痕,但是在许多的地方都见到就不可能是巧合,一定会有人故意为之。 皇甫柔抚『摸』着那参天大树上面的痕迹,难掩心中的兴奋。 “看来,你们选择的路线没有错!” 三个人也如同被鼓舞一般的加快了脚步,到了傍晚时分,四个人已经快要翻阅一座大山,到达山中的腹地,这个地方并没有适合落脚的地方,反而在这里休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多年没有人踏足的地方,为什么一棵树都没有,全都是半个人高的灌木丛。 皇甫柔也觉得不妥,最后四个人趁着夜『色』朝着面前的山走了一个时辰,似乎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这才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休息,在山中燃火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夏夜实在没有必要取暖,皇甫柔将包袱里面的厚衣服取出来穿上。 闪身来到了一旁的树上依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这种深山老林自然有许多的毒虫猛兽,好在灵儿为她准备了那些驱虫的『药』膏『药』粉,十分的好用,能让她免受这些小东西的打扰。 毒虫尚可避免,可这猛兽就有些不可控制了,趁着夜『色』在山林之中来回穿梭,还好他们没有在那个无处藏身的棺木之中落脚,不然现在一定被追的满山跑。 这一夜过的还算是安稳,天『色』亮起来之后,皇甫柔就看见树下有许多染血的脚印,四个人看着这副景象都有些沉默,看起来在这里,夜间行动是十分危险的。 顺着湿润的山涧小径找到了一条小溪,在河边喝了点水,吃了点干粮之后几个人继续前行,只是这一次这山路看起来有些不同了,不知是皇甫柔多心还是因为周围的确有些东西,她总觉得他们几个人一直被盯着。 微风拂过山间树叶传出一阵沙沙的声音,她朝着山林之中望过去,只看着颤抖的树叶却没有看他其他,这一天她的心都无法安定下来,直至发现了地面上的一个陷阱,还好这三个人有经验手中一直握着一个木棍左右的探着,不然他们四个一定会落入这个陷阱之中去。 看着被铺好的落叶散开去,这陷阱的全貌也落入他们的眼底,这足足有一人高半人宽的陷阱,下面『插』着的全都是被削减了的木棍,这木棍上面沾染着的血迹看起来还没有变黑,显然最近还有猎物落入这个陷阱之中。 有了这个发现,四个人心中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他们挑选的路线没有错,担忧的是以后的路上不知在哪里会出现这样的陷阱,他们若是不小心落入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这件事情四个人的脚程明显慢了下来,他们都很仔细的前进,生怕因为自己的不经意而耽搁了大家的行程。 而皇甫柔则是有些心事重重,越朝着她的目标靠近,她就越觉得有些不安,看着能够布置这么精良陷阱的人,能够培养的出三个这么厉害的人,他们的武力一定也不会弱。 心中想着这些,她忽然发觉一双眼睛在树林之中紧紧的盯着她,或许是无意之间两个人竟然视线相碰,皇甫柔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将手中的木棍直接朝着那个方向投了过去,因为速度极快躲闪不及,只听着“嗷”的一声。 一人一虎直接从树林里面窜了出来,虽然那人的胳膊上被刺破了皮肉,但还是十分坚定的与皇甫柔四人对峙。 一时间谁都不敢出声,只听着那老虎在地上来回踱步,发出难耐的咕噜声。 那男人衣着十分简洁,身上只穿着一件十分轻薄的衣衫,看起来不像是蛮荒的族群,皇甫柔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男人愣了一下,“这话该我来问,你们是谁!” 听着这对话的三个人吞了口口水,轻声说道:“疾风将军,造福百姓,守护于此,万事不离。” 男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三个人,“你们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 然后就看着这三个人将衣袖卷起『露』出半截手臂,小臂的内侧有三个黑『色』的圆点,似乎是某种印记,男人很是吃惊的对着身边的老虎说道:“坐下。” 然后就看着这老虎真的很听话的盘踞在原地,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仔细的看着他们三个人手笔内侧的三个圆点,然后狠狠的拥抱了他们! “你们终于回来了!” “快快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随我去寨子,大家都很想念你们!” 三人自然十分的激动,因为家在这里,很有可能他们的亲人也还在这里生活,所以随着这一人一虎就朝着深山里面走进去,皇甫柔跟在后面心中有些不敢相信,难道真的有人情愿留在深山老林去守护一座陵墓? 走了好几个时辰,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这人似乎知晓这里的一切陷阱,所以带着她们轻易的避开,回到了山寨的时候,只能看着里面冲天的火光,似乎所有人都在里面狂欢。 看着他带人进来,瞬间停止了一切活动视线紧盯着山寨门口,皇甫柔站在他们几个人的身后,看着那一人一虎朝着寨子里面走进去,“大家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这些是咱们的兄弟,当初被从山寨带走的兄弟!” “如今他们回到了家园,咱们应该为她们庆祝,对不对!” 然后自顾自的从摆放在一边的酒坛倒出了四碗酒递给了他们,然后就看着所有人都给自己满上,“干了!” 一饮而尽之后就是冲天的欢笑声,这些人围着火光载歌载舞,看起来十分欢乐,皇甫柔只是用唇沾了一点之后就将酒倒在了身后,反观面前的三个人倒是饮尽一滴不剩,她心中有些不安却没有开口,就看着那人将他们三个带进人群之中仔细的攀谈了起来。 皇甫柔一个人坐在远处,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这三个人似乎寻到了仍活在世上的亲人,看起来十分的激动,这场盛宴不知要闹到何时,皇甫柔依靠着一旁巨大的树干想要稍作休息,就看着一个小姑娘扎着两条辫子朝着她走过来。 有些害羞的坐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姐姐,叔叔们回到这里找到了亲人,那你呢,你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 皇甫柔微微一笑,“我想要亲眼看着他们找到家人,就放心。” “姐姐和三位叔叔是什么关系?” “朋友。” “我还以为姐姐是他们其中一个的女儿,你知道我们寨子从来都没有外人来过,那你以后也要留在这里一起生活了,我来介绍你给大家认识啊!”然后作势想牵着皇甫柔的手起身,却被皇甫柔不着痕迹的躲开。 “小妹妹,我还是要离开的。” 听到“离开”二字,这女孩一下就浸提了起来,她惊声尖叫那尖锐的声音让皇甫柔不禁皱着眉头,看着所有人的视线朝着这边投过来,这女孩儿如同疯魔一般的朝着人群之中跑过去,颤抖着肩头说道:“她说,她说她要离开!” 不知皇甫柔的话触及了他们哪根敏感的神经,这些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脸『色』变得十分的可怕,刚刚找到亲人的三个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要开口解释就看着坐在正位的老人咳嗽了两声,“守墓人一世不得离开山寨,这是规矩!” “不论生死,都不能离开这里!”说完之后大手一挥,朝着他们居住的房屋后面指过去,皇甫柔抬眼朝着那边看过去,只见不远的山坡上有一颗巨大的树木,这棵树的枝叶似乎要将天空遮蔽,而树下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可所有人顺着老人的手势都俯身跪了下来,低头喃喃的说着他们的誓言,皇甫柔看着如此场景,心中有些敬畏,为了当年的誓言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几百年的守护在这里,她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会触及他们的敏感神经。 离开,是他们从来不敢想,不能想的事情。 直至他们的誓言读了三遍这些人才从地上起身,转过头如同一致对外一边的敌对着皇甫柔,老人拄着拐杖起身,站在人群前面对着皇甫柔问道:“孩子,你还想离开吗?” 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自然是要走的。” “唉,好可怜的孩子,既然这样,就赏给你虎刑吧!”然后就看着从他身后出现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皇甫柔站在那里面『色』如常。 倒是那三个男人心惊的赶忙冲过来想要替她解围,没想到却被自家的亲人给拉了回去,用亲人的身份劝告着他们绝对不能为这样的叛徒求情! 那四个人朝着皇甫柔冷笑着问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扶着你走!?” “我自己来。” 因为不想对他们动手,皇甫柔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思朝着山寨里面走进去,所有的人都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似乎在默默的祈祷着。 绕过了居民的住所之后,就看着一个由树干蹭蹭包裹着的地方出现在那里,皇甫柔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那四个人就将十分隐蔽的木门打开,示意皇甫柔走进去。 第1160章 民风不正 皇甫柔也没有犹豫,抬脚就朝着那里面走了进去,然后就听着这木门“嘭”的一声关了起来,她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台阶,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让自己下去? 可这里实在是太黑暗了,她实在是看不清面前究竟是什么,索『性』就站在这里。 然后就听着杂『乱』的脚步走过她的身后,那些人也不知从哪里走到了一个木台上面,然后就听着“轰轰”的声音,这四周很快就被火光点亮,皇甫柔这才看清了这里的模样,也看见了被自家的亲人捆绑着带到台上的三个人。 他们十分焦急的看着皇甫柔,似乎有话要说。 皇甫柔并不想责怪他们,毕竟将她和他们的家人放在天平的两端的确是一件难题,他们无法选择也是正常。 她看着自己站着的位置,是用一片片木板搭建而成的,刚刚觉得异常终于找到了原因,这木板下面竟然是数不清的小蛇在下面“丝丝”吐着信子,似乎等着她坠落之后将她撕碎。 皇甫柔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台阶,就听着站在台上的老者说道:“下去吧,孩子!你的未来在下面等你!” 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踩着那台阶就朝着下面走过去,她算着距离几乎是超过一丈的距离这才踩到了地面上,她走出那个幽暗的甬道,顺着光来到了那个地方。 就看着一个巨大的空地,四周有几个幽暗的甬道看不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但是地面上有数不清的骨头,那骨头的形状不用说皇甫柔也认识,人类的头盖骨,既然她能出现在这里,那将人送到这里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毫无疑问,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那些人对皇甫柔的样子嗤之以鼻,心中揣测她一定会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样,哭喊着,求饶着希望放他们离开这里,可这个地方,进入了就没有离开的路。 皇甫柔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地上挑选了两个被啃咬的十分尖锐的骨骼拿在手中掂量着,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台上的那些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将捡起来的骨头狠狠的朝着墙壁上刺了进去,用了十足的内里,她对自己的内力还是十分自信的,只是这么一下,就足够承载她的重量了。 只是随手投掷的几个,这墙壁上就发出了“鹏鹏”的声音,更是让看戏的人十分的震惊,有几个人交头接耳的说道:“她没有喝酒吗?” “喝了啊。” “酒量这么好?!” 那三个人听到这里就已经全然明白了,难怪他们现在使不出力气,看来是被人在酒水之中动了手脚,还真够卑鄙的,就算是自己的人,也要下手! “放虎!”听着老人一声令下,然后就听着阵阵低吼声朝着这边传过来,胆小的女人瑟缩的躲在人群的身后,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朝着笼子里面张望。 皇甫柔没有惊慌,随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吼声面『色』如常,然后就听着“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来,很快就有老虎从那暗黑的甬道里面『露』出头,看着在笼内的皇甫柔低吼着,紧盯着,仿佛她就是它们的猎物。 皇甫柔看着这些生物,心中自然也能想起在白骨山上的老虎,南疆的蛇王,雪域秘境的雪狼,这些都是机具灵『性』的生物,她当然也是不想伤害它们的『性』命。 所以当她将身侧的长剑拿下来的时候,台上的人纷纷低笑着,似乎想象到了当初那些人想要拼死抵抗的可笑画面,但皇甫柔不一样,她站在那里手持未出鞘的长剑,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那些老虎在远处徘徊着,似乎在审视面前的猎物究竟有多少斤两,也似乎在寻找机会给她致命一击,皇甫柔不在意,身上的包袱都不曾放下来,就站在那里等候着这些猛兽的进攻。 这些身上带着花斑的猫科动物让皇甫柔有些头晕,她也没有数清楚究竟有多少只,看着一只朝着她猛扑过来,她就侧过身闪躲,十分轻巧的样子反而激怒了这些丛林之王,原本想要一人独吞胜利果实的老虎也开始群体作战。 它们从四面八方朝着皇甫柔扑过来,台上的人发出阵阵惊呼,似乎已经确定这就是皇甫柔的死期,可没想到皇甫柔足尖轻点踩着自己刚刚布置好的那些“台阶”直接离开了这包围圈,她似乎对于这种马戏一样的表演有些腻了,直接朝着看台上面冲了过去。 没有人能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凭借那几根被啃噬干净的骨头重新回到了地面上,而且站在了他们这些人的面前。 而那些错失了猎物的猛兽则懊恼的在原地打转,皇甫柔站在那个拿着拐杖一脸震惊的老人面前,轻声问道:“我来这里,是有要紧事,不是来玩的。”说完之后就从包袱里面将那两张地图拿了出来,老人看着那两张地图,直接跪了下来。 “来了!” “终于来了!” “我们守墓人的任务,终于要结束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皇甫柔的身上,旁边的人赶忙将跪在地上的老人扶起来,老人眼神浑浊参杂着泪水,“请随我来,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皇甫柔握着那两张地图,看着老人带着所有人离开了看台,那些老虎被留在了笼中发出阵阵的低吼,回到山寨里面,老人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而他则是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和来到山寨皇甫柔四人来到了他的自己的房间内。 房间里面十分简陋,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这里代代传承的痕迹,因为摆在桌子上面那茶壶都已经有了裂痕,花纹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样式了。 “你终于来了,疾风将军的有缘人。”说完之后让人回到他的房中拿出了一本已经十分破旧的书籍,老人两眼昏花已经看不清楚,勉强的用口水沾了沾手指翻开了第一页,虽然看不见上面的字,但是那里面的内容已经牢牢的印在了他的心中。 “相传,疾风将军身侧有一把斩龙剑,拥有刺剑者会被天神祝福,战无不胜!建造陵墓之人不忍此宝剑就此沉睡,所以将宝图一分为二散落天涯,只等待有缘人集齐两份地图方寻到此处,可若是想要进入陵墓,还需要一个最重要的钥匙!” 老人看着皇甫柔,浑浊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皇甫柔将包袱里面那枚穆老将军交由她的印章拿了出来,老人看着这枚印章肩膀颤抖,“对,对,就是它!” 说完之后想用手去接,却被皇甫柔躲开。 “孩子,这些东西,你究竟是怎么得来的?!”老人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激动的光芒。 对于这件事情皇甫柔却不想多说,只是摇了摇头,“何时才能进入陵墓?” 老人沉下脸来,似乎在仔细的推算,“翻过蛇山,度过蛟河,涨『潮』之日,方是开启陵墓之时!仔细推算,下一个涨『潮』日应该就在三日之后,可是这时间太紧,不如仔细准备准备,等着半月后的那次涨『潮』吧!” “就三日后。”皇甫柔起身看着身边的三个男人,“今日不必跟着我了,回你们自己家去吧,想来你们还有很多话想要说,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然后转身就离开了这房间。 外面守着的小女孩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些歉意,她没有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姐姐,看着她走出来赶忙牵着她的手,“姐姐,姐姐你真厉害!” 皇甫柔朝着她温柔一笑,快速的朝着山寨外面走出去,小女孩看着她的背影赶忙追了过去,在山寨门口将她拦住,“姐姐,很晚了,你若是离开山寨会很危险的,我的家中只有我一人,不如姐姐来我家休息吧!” 看着小女孩脸上的羞怯,皇甫柔点了点头,随着她来到了位于山寨最角落的房间内,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看起来并不容易,房间内很是简陋不说,床上的被子『潮』的都快要拧出水来,可小女孩儿仍旧是一脸笑意的对着皇甫柔说道:“姐姐睡床上,我睡地上!” 皇甫柔看着被子里面有些奇怪,她伸手猛地抖落了一下,竟然掉出一件男人的衣裳,小女孩儿看着这衣服脸『色』涨红,羞怯的咬着下唇将这衣裳撤过来狠狠的丢在了门外,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不似刚刚那般的高兴,一脸的难过。 看着她的样子,皇甫柔就知道,无论是在哪儿,这么一个小丫头想要过安生的日子都是不可能的,她走到小女孩儿的身边,轻抚着她的头顶,轻声问道:“在这人,可有人欺负你?” 小女孩儿咬着下唇没有出声,可眼泪就在眼睛里面打转。 皇甫柔可想而知,很认真的说道:“这样『潮』湿的被褥不能用了,不然你一定会生病的,这儿有棉花?” 小女孩儿点了点头,“外面有一片田地,白花花的样子,白天许多的女人会去那里采,可她们不让我去。” 皇甫柔看着她,“那火把,我陪你去!” 小女孩儿眼神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然后迅速的熄灭,“还是算了吧姐姐,之前我偷偷的去过一次,可被他们发现了,被子都被烧了,算了。” 对于这件事情皇甫柔也十分的无奈,毕竟她不能够长时间的留在这里,这里的不正之风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压得下去的,只要她不在这里,这小女孩儿还会受人欺负,支持希望这些人能够念及她是族人,不要做过分的事情。 这小女孩看着皇甫柔,“姐姐,你来了,是不是我们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族长经常说,我们守墓人是永远都不可以离开这里的,想要离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离开了?” 皇甫柔看着小女孩,轻声问道:“你不喜欢这里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皇甫柔看着她,轻声说道:“你去睡吧,姐姐还有事情,就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小女孩看着皇甫柔起身,有些失落的问道:“姐姐要走么?” “恩,要走了!” “姐姐。”小女孩叫住皇甫柔,眼神闪烁,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朝着她摆了摆手。 皇甫柔就这么离开了小女孩儿的房屋,捡了一个火把一个人朝着寨子外面走出去。 采集棉花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顺手从一户人家门口拿了一个用破布拼起来的袋子就朝着那片棉花田走了过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一大袋子被她装的很满,提着就朝着小女孩的房屋走过去。 进入寨子的时候她特意熄灭了火光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在接近那小女孩房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异样的响动,她站在门口就听着小女孩低声啜泣着,还有一个男人十分可恶的笑声,皇甫柔踢开房门走了进去,那男人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皇甫柔脸上一片震惊。 床上的小女孩衣衫不整,这男人更是如此,看起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皇甫柔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娶妻了么?” “废话,老子孩子都好几个了!”这人虽然知道皇甫柔厉害,但认为她毕竟是个女人,更何况在这个寨子里面都是他们的族人,说话的底气也很硬。 “老子告诉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小心我。”话还没说完,皇甫柔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狠狠一拳就砸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人捂着肚子连尖叫就来不及就被皇甫柔喂下了一颗『药』丸。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先给你一点教训,这丸『药』先让你好好感受几天,若是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死,我就给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然后一脚将人从这房间内踢了出去,听着外面“嘭”的一声也不知道他撞到了哪儿,皇甫柔直接将门口的袋子提了进来。 第1161章 离开山寨 将袋子打开,这小女孩看着里面满满的棉花直接捂着嘴哭了起来,皇甫柔伸手抚『摸』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你要自己强大起来,不然,在哪儿生活都是一样的。” “那个畜生你不必担忧,很快他就会受到惩罚,倒是现在,你应该起来,我帮你把被子重新弄一下,睡起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小女孩看着也就十四五虽的样子,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从床上爬了下来,皇甫柔看着她脖颈上的红痕有些后悔没能将那个畜生给废了,“他打你了?” 听着皇甫柔这么问,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我反抗,他就。不说这个了,姐姐,我自己偷偷的准备了一点不布料,你看能不能用得上?” 小女孩说着,有些高兴的趴下来朝着床榻下面用力的『摸』索着,皇甫柔想要过去帮她,但是看着床榻下面那十分狭小的缝隙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小女孩将她藏着的布料拿出来的时候,手腕都压出了一个红痕。 但脸上仍旧带着兴奋的光,皇甫柔透过房间的烛火看着她藏起来的那布料都已经被老鼠咬的全都是洞,小女孩看在眼里心中有些难过,但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头,从包袱里面掏出两件衣裳,将外面的布料撕下来给一针一线的缝好,将那些松软的棉花压实之后放在里面,还细心的在上面多缝了两道。 这半个时辰的功夫,一个崭新的被子就做好了,看着一脸兴奋的小姑娘,皇甫柔笑着说道:“送给你。” 小姑娘结果这干净松软的被子,抱在怀中用力的蹭了蹭,眼睛里面控制不住的泪水,滴滴落在这被子上,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若是那人还找你的麻烦,你就去找族长,让他帮你。” 听到皇甫柔让她去找族长,小女孩惊恐的摇着头,咬着下唇不说话。 皇甫柔心中纳闷,这族长看起来已经快要八十岁的样子,难道也是这么一副下三滥的模样? “为什么不去找族长帮你?” 小女孩咬着下唇不敢看皇甫柔的眼睛,紧抱着被子不撒手。 眼看着问不出什么,皇甫柔叹了口气,“天快亮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之后想要去椅子上休息片刻,刚要起身离开床榻就被小女孩拽住,小女孩眼睛红红的看着皇甫柔,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姐姐,小心族长!” “不要,不要相信他!” 皇甫柔看着小女孩,轻轻的叹了口气,“早点睡!”然后就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小女孩看着皇甫柔不准备离开,终于能够安心睡个好觉,这才躺下来抱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皇甫柔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这小女孩不同寻常的表现,心中也是有些不安的,看起来要防着点了。 第二天一早,皇甫柔睁开眼睛就看着自己缝制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而小女孩不知去哪儿了,她推开门走出去,就看着小女孩围着灶台用力的扇风,也不知道在煮什么。 听着脚步声传来,她朝着皇甫柔羞怯的笑了笑,“姐姐,饭很快就好了!” 寨子里面很多人都已经醒过来了,包括昨天被皇甫柔狠狠教训的男人,他脸上似乎受了伤包裹着纱布,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闪躲,但那种压抑着的恨意皇甫柔看的很清楚,看来她若是这么离开,这小女孩就危险了。 小女孩看着男人似乎有些畏惧,测过身子不想去看他的脸,碍于皇甫柔在这里,这男人也不敢过来找麻烦,皇甫柔索『性』转身就回了房间。 男人看着皇甫柔走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女孩的身边,阴着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好啊,敢让人打我,等她走了,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皇甫柔在房间内对于这男人的动向了解的一清二楚,她想都没想直接冲了出去,朝着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脚,他直直的撞在了一旁的灶台上,柴火烫的他嗷嗷的喊叫起来。 他这一喊不要紧,寨子里面的人快速朝着这边聚集过来。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族人说道:“她实在是欺人太甚,威胁小花给她煮饭就算了,还想让我把家里的老虎杀了给她吃肉!兄弟姐妹们,老虎啊,那可是咱们的命!” “她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小花看着这男人血口喷人急的脸『色』通红,但是想着他刚刚的威胁却也不敢出声,站在那里急的直掉泪,族人自然以为她是受了欺负十分的委屈,围着皇甫柔开始叫骂。 皇甫柔也不恼,朝着那男人走过去。 看着皇甫柔朝着他走过来,男人吓得一直朝着后面躲,但也没能躲得过皇甫柔的手,这双手狠狠的按在他的肩上,任由这男人怎么折腾都掰不开,皇甫柔轻笑着说道:“数十只老虎我都不怕,我用的着威胁你?” “我生平,最讨厌人污蔑我,你可知,污蔑我的人会有什么后果?”说完她一个瘦弱的女子竟然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给提了起来,快速的朝着昨夜那个关着老虎的笼子走过去。 此时天还未亮,笼中的老虎尚未被放出去,听着有人的动静就朝着看台望过来,男人看着皇甫柔将他提着带来了这里,脊背上满是冷汗,他大声的呼救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反抗。 他的妻子和孩子就瑟缩在人群之中不敢开口多言,皇甫柔看着他,轻声说道:“我向来说话算话,你若是能从这里面爬上来,我就饶你一命,可你若是不能,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之后不理会从远处赶过来的族长一把将人给丢进了笼子里面,他摔在地上头晕目眩,还未等起身就看着数十只老虎朝着他扑了过来,然后就是一阵的尖叫哀嚎,皇甫柔搂着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小女孩捂着嘴脸上满是泪水。 族长跑到了看台的时候,被皇甫柔丢进去的人已经没了声息,就看着那群饿极了的老虎在分食,皇甫柔耸了耸肩,转身欲走。 就看着这族长铁青着脸,对着皇甫柔大声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道:“我是族长,就算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也应该由我来断他的罪!你这样不分黑白直接将人丢进去,你还有没有将老夫放在眼里?!”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族长,“是他自愿进去的,他出言污蔑我,自愿入了这笼子谢罪!我也答应了,他若是能出来这恩怨就一笔勾销,他自己没办事,这件事情怎么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吧。” 然后扭过头看着那些一脸震惊的人,“你们都听见他说的话了,是吧?” 看着皇甫柔徒然变冷的脸『色』,这些人也不敢吭声,全都低着头站在那里并没有人想要为了一个死人出言得罪这么一个疯狂的女人。 族长看在眼中,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既然他有错,那这件事情就算是结束了!以后谁都别再提了,孩子,你跟我过来!” 然后沉着脸就转身走了,皇甫柔朝着身边的小女孩微微一笑,转身就跟着族长离开了。 回到族长的房间内,皇甫柔看着站在一旁的三个男人,三个人看着皇甫柔进来,有些难为情的俯身行礼,皇甫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需要这样。 很随意的坐了下来,“族长找我过来,有什么话要说?” “一会儿你们就要上路了,虽然你武艺高强,但身边还需要几个引路的,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三个人与你一同上路,为你保驾护航。” “进来!” 听着族长的声音,三个精装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皇甫柔看着三个人的样子心中就有些不舒服,“带路的话,一个人便可。” “诶,山上都是陷阱,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难道你还能回来找人再过去吗?三个人保险,他们三个也都准备好了,你们这就动身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皇甫柔自然也不想多说什么,道了谢就起身出去了,那三个男人赶忙跟了上去,想要解释一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很显然皇甫柔并不想听。 看着她一个人朝着远处走过去,这三个人心中都有些担忧,对视了一下之后便回去收拾行囊。 族长看着房间内剩下的三个男人,面『色』就沉了下来,“知道你们该怎么做吧?” “知道!” “去吧!” 皇甫柔去跟小女孩道了别,就直接去了山寨门口,看着外面的绿意盎然,她心中却多了几分凉意,直觉告诉她,那三个人一定有所图谋,这一路免不得要防着他们一些了。 只是皇甫柔没想到,这三个人,竟然与随着她一同进来的三个人,是亲兄弟。 七个人就这么一同上了路,那三个人看起来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带着他们走的都是十分平坦的路,听着他们六个在前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皇甫柔的心中开始担忧,因为有血缘关系,那他们三个一定不会多做防备。 一旦发生什么冲突,这三个人未必会站在她的身边,情势就会变得十分的焦灼。 从寨子出发她们就一路向上,但是皇甫柔看的真切,他们并没有真的要从山尖上翻过去,反而像是从侧面绕了一圈,虽然纳闷但是皇甫柔也没有多问,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身处半山腰的寨子,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本以为这一路只有他们七个人一同前行,可还没绕过这座山,就突然出现了三只老虎,盘踞在山路中央似乎在等着人,看着那三个男人过去这老虎赶忙凑了过去,皇甫柔叹了口气,现在好了,不只是三个人,还有三只虎,想要解决他们没有这么简单了。 那三个人对皇甫柔可以说是视而不见,一路上只与自己的兄弟说话,而随着皇甫柔进山的另外三个人则对于这种请款感觉有些尴尬,时不时的想要说些什么缓解这种气氛,但是显然收效甚微。 七人三虎走在山路上看起来倒也气派的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皇甫柔提议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补充一下体力。 其他的人自然没有反驳,她们就寻了一个背靠大树十分阴凉的地方驻足,皇甫柔坐在一个石块上,拂去额头上的汗水,眼前的绿意看得久了竟然觉得有些厌倦,她闭上眼睛想要休息片刻,却听着有人过来对她说道:“主子,喝点水吧。” 皇甫柔抬眼,看着面『色』犯难的男子,“叫我小姐,水就不喝了,我不渴。只是看起来,咱们今天未必能够达到目的地,需要留意一下落脚的地反,荒郊野岭的,我可不想晚上有什么麻烦。” “是,小姐。” 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寨子里面的三个人嗤之以鼻,“什么小姐,就是野丫头!哪有小姐是她这幅舞刀弄枪的样子的!” “少说两句吧,哥。” 有着这层关系在,皇甫柔也不好发作,但是她的脾气那三个人也是知道的,一旦她真的想要计较,这件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绕了一段路才下了山,但是这天『色』已经渐渐的要暗下来,不知是不是皇甫柔的错觉,似乎从下山的时候开始,这路上的“丝丝”声就变得多了起来,就如同夏蝉一般的不绝于耳,她有些担心的朝着地上看却没有看到蛇的身影。 对于晚上落脚的地方,她现在已经有些担忧了。 傍晚,在他们几个人的建议下,他们就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面落脚,皇甫柔看的真切,里面的地面并没有多少灰尘,应该是短时间内有人来过,或许是他们在山上打猎的时候也需要在这里落脚,皇甫柔暂且只能这么分析。 可是看着他们六个人越来越热络的情感,她心中满是担忧,只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1162章 蛇山群山 从山寨绕过来的那一刻,皇甫柔就十分的惊讶,本以为那座蛇山会是个什么样子,直至看到了它的全貌,皇甫柔才觉得十分的惊讶。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不是人能够想象的到的。 她站在山洞口朝着山下张望,那一座座十分险峻的高峰伫立在地上,嶙峋的山体看起来很像是一只扭曲的大蛇,蛇山其名倒是十分贴切。 名字虽然是山,倒不是说是一片石林。 可这蛇山可不是个好地方啊,若是熟悉的人,进入这里想要再出去就不容易了,她看的真切,在这群山环绕的腹地之中被这石林占满,那一条条蜿蜒曲折的甬道看起来像是盘踞复杂的蛇,皇甫柔皱着眉头朝着远处眺望,对面的那座山似乎很远,想要走过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个守墓人带着虎朝着皇甫柔走过来,他们的脚步很轻,可皇甫柔还是察觉到了,那三只老虎似乎受到了他们的指示,猛地朝着皇甫柔的背影扑过来。 皇甫柔闪身闪躲,那三只虎直接从山崖扑了下去,好在这山崖不高,一丈深便是底处,这虎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这三个守墓人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十分的阴森,“你就是疾风将军的有缘人?” 皇甫柔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看着这三个人,“杀了我们的族人,难道你觉得自己能够平安无恙的到达陵墓入口么?” 越过这三个人,皇甫柔看着朝着这边匆忙走过来的那三个男子,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气势,三个人赶忙过来做和事老,皇甫柔也不想与他们分辨,毕竟能成功的越过这蛇山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一放。 看着面前面带歉意的三个人,皇甫柔什么都没说,转身就朝着山下走过去。 三个守墓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咬着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顺着山路向下,皇甫柔走得很急,算一算从蓉城出来已经有十日的功夫了,可她连那陵墓的样子都没有见到,也不知道刑天耀现在伤情如何。 她心中烦闷脚下越走越快,直接将那六个人落在了身后,她没有看见,身后那三个守墓人看着她快步疾行脸上满是冷笑。 皇甫柔率先到达山脚下,听着地面传来的沙沙声,现在才感觉到周遭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法,那阵沙沙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真切,身边的草丛里面已经能够看见数只小蛇在地上慵懒的盘踞着,她很刻意的躲开身边的树枝,以防上面会突然出现什么。 她找了一个满是石头的阴凉地方坐了下来,在身边撒了一圈灵儿给她的『药』粉,然后就闭着眼睛休息了,灵儿的手艺她还是很信任的,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 等到那六个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皇甫柔睡了一个好觉,毕竟在那三个人身边,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防止他们背地里做什么事情。 六个人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不远处就是“丝丝”吐着信子的小蛇,那三个守墓人十分的吃惊,这蛇山里面的蛇可毒『性』很烈,他们平日里都不会绕过那个山洞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本以为让她自己先下来定会发生了什么,可没想到,她竟然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好似并不受打扰。 这三个守墓人仿佛有什么秘诀,他们走过的地方,那些蛇快速的逃离开给他们让路,看到这一幕,皇甫柔从地上站起来,将身上的尘土都拂去,“继续赶路吧。” 守墓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柔,“现在进入蛇山,那就只能你自己进去了。” 身边的男子推了他一下,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有些歉疚,“小姐,他『性』子直,说话不好听,您别介意。这蛇山蜿蜒曲折,若是没有阳光照『射』更加的危险,若是想要进去,也需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原地坐了下来,“那就明天再说。” 那三个守墓人看着皇甫柔气的牙根痒痒,她就如同一团棉花一样,一拳打下去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回应,想要找茬根本没有人回应。 那三个人赶忙给皇甫柔递过去水和食物,全都被皇甫柔拒绝了,“我已经用过了,你们留着吧。” “有吃的就好,在我们进去之前,可是要准备好几日的吃食,既然你有,那就不准备你那份儿了,咱们去吧?” 那三个人看着皇甫柔云淡风轻的脸『色』心中更加的紧张,“我们就不去了,三位哥哥去吧,将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总是不安全的。” “有什么关系,她实力超群,数只老虎都不能奈她何,只是在这里等候又能出什么『乱』子?” 皇甫柔看着身边那三个人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有什么野物带回来一些便是,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无妨。” 最终,他们三个决定兵分两路,两个人随着守墓人去准备明日的干粮,还有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着皇甫柔,看着那五个人转身,皇甫柔刻意拔高了音调将身侧的水袋递给了他,“帮我打些水来吧,我的水袋快要空了。” 那三个人不着痕迹的顿了顿脚步,快速的离开了。 果然如同皇甫柔所想,就在那人拿着水袋离开没多久,那三只老虎就调头回来了,它们在皇甫柔的跟前来回踱步,嘴里的尖牙支在外面发出一阵阵的低吼,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了。 皇甫柔从地上起身,依靠着石壁看着面前踱步的三只虎,然后身边就传来一阵“丝丝”的声音,她转过头看着就看着一只手臂粗细的大蛇顺着蛇山盘踞而下,对着她一只在不停的吐着信子。 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起来今天注定是要有一场恶战了,没想到皇甫柔只是轻轻的拔出冥泉剑,那大蛇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盘踞在那里好一会儿然后调头就跑了。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手中的长剑,也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三只虎看着皇甫柔已经亮出了兵器似乎更加的暴躁,一前一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奔过来。 皇甫柔也不后退,背靠着蛇山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可没想到刚刚消失的那一条大蛇竟然突然出现一口咬住那率先到达皇甫柔面前的老虎的脖颈,快速的扭动身子直接将它缠绕其中,看着这大蛇慢慢的收紧身体,这老虎原本还在挣扎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另外两只虎看着如此庞然大物也不敢贸然的攻击调头就跑了,这大蛇在皇甫柔的面前扭扭捏捏的就张开血盆大口一点一点的将这只成年的老虎吞入腹中,皇甫柔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感叹着这大蛇的构造,能把这庞然大物一口吞下,还真是离开。 去给皇甫柔打水的人很快就回来了,看着懒洋洋躺在地上仿佛在晒太阳的大蛇他吓得直接后退了一步,皇甫柔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激动。 这人快速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两个人定睛看着眼前的场面。 很快,出去准备粮食的人就回到了这里,那个痛失猛虎的人双眼通红的看着皇甫柔,大声的吼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说!” 皇甫柔一脸纳闷的看着这人,“你说什么?” “你明知故问!我们虽然离开却将身边的猛虎留下保护你,原本三只现在却少了一只,你究竟做了什么,你将我的老虎还给我!” 守墓人一族,每个男子身边都会有老虎陪伴,这老虎幼崽是在他们成年的时候分到他们头上的,精心的照顾能够长到成年陪伴在他们身边,是好几个春秋悉心照料的结果。 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了自己的同伴,男子自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甫柔指了指盘踞在身后蛇山上的那条十分凶悍的大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若真的想要,你就问它吧,这并不关我的事。” 那大蛇现在肚子仍旧鼓鼓的,懒洋洋的盘踞在蛇山上,看起来正在消化。 男子不敢置信的仰望着大蛇,“它,它吃了我的虎?” “是啊,或许是太了饿了吧,一口就吞了,我亲眼所见。”皇甫柔轻飘飘的说着。 “你看见了竟然不救?” 皇甫柔看着男人,“这么大的蛇,它不吃了我我都感谢菩萨保佑了,我还去救?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大罗神仙吗,让它放开它就会放开?!” 男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气得跳脚,他抽出身侧的弯刀就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看起来已经起了杀心,可皇甫柔对此并不在意,这些人的身手究竟如何她心中有数。 然后就看着这个男人被拦下来,两个人一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这男人才勉强收回了手中的弯刀,在一旁坐了下来,脸上却一直带着掩盖不住的愤怒。 皇甫柔对此并不在意,她坐在那里脸上满是微笑,对着站在一旁的人问道:“找到什么野物了,我瞧瞧?” 那两个人赶忙站起来,将身侧挂着的野兔野鸡拿了出来,“小姐,我们这就去处理一下,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就给烤熟了,免得夜晚燃火会招来野兽。”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就快去吧,我也饿了。”说完之后轻笑了两声,坐在地上的男子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野丫头,今天我就让你为我的虎陪葬!”说完之后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他的弟弟管不得手中的野味赶忙扑过来拦着,可他到底是晚了一步,这人已经朝着皇甫柔扑了过来,皇甫柔看起来不像是想要动手的样子,只是闪身离开了这蛇山笼罩的位置一下站在了阳光之下,那人扑了个空脸『色』更是难看。 他转过头看着皇甫柔,咬着牙说道:“你逃不掉!臭丫头,你逃不掉!”刚想要动身就听着随便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把将他拽了过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就看着盘踞在蛇山上的那只大蛇不知为何抬起了头,朝着那男人吐着信子。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坐在地上腿早就软了。 皇甫柔也不知为什么,朝着那大蛇伸出手,大蛇竟然真的从蛇山上爬了下来,在众人纷纷后退的时候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在她沈策的冥泉剑上蹭了蹭。 她这才想起来,在南疆的时候,她的这把剑可是吞了那蛇王的血,或许这些蛇属同宗才能够辨认的出这个味道。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那大蛇快速的在皇甫柔的身边盘踞起来,皇甫柔轻笑起来,“没想到,竟然是老相识。” 此时那三个守墓人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盘算着这一夜,恐怕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一夜皇甫柔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她将身侧的冥泉剑抱在怀中,这大蛇就盘踞在地上将她托了起来,皇甫柔将那一件外皮已经减的破碎的衣服盖在身上,很是惬意。 反观那三个守墓人却十分的不安,他们辗转反侧一夜想着族长的吩咐,到现在也没能靠近这女人身边将她干掉,反而经过今天的时候削减了他们战斗力,现在只剩下两只虎了,他们心中也开始越来越不安,只觉得这个任务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而一直跟随着皇甫柔的这三个人心中也开始有了计较,从寨子里面离开之后这一路气氛都十分的古怪,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很担心自己的兄弟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皇甫柔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三个人决定明天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好能将这件事情好好解决,失去了守墓人的引路,他们想去陵墓会更加艰难。 三个人只觉得左右为难,一边是他们效忠的主子,一边是他们的血缘至亲,若真的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这可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或许,他们还应该去向皇甫柔求求情。 第1163章 蛇山遇险 第二天一早,皇甫柔醒过来的时候就看看着那大蛇将头搭在她手中的冥泉剑上,安逸的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看着皇甫柔醒过来,赶忙吐着信子离开回到了平日里盘踞的地方。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有这么一个侍卫守在这里可是十分可靠的,看着那守墓人阴冷的视线,皇甫柔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 晨起山中的空气清新而湿冷,皇甫柔将那件残破的衣服穿在身上,几个人在这里吃了些东西就朝着蛇山里面进去。 昨夜里她就在想,冥泉剑很可能留下了南疆蛇王的信息所以那条大蛇才会对她这么亲近,可进入这蛇山之中,恐怕就不能再拿出来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这蛇山里面有自己的秩序,那她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再使用冥泉剑了。 三个守墓人似乎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带着他们快速的穿行在这个如同存在镜中的山林,饶是皇甫柔这种见多识广的在这里行走也会分不清方向,几个时辰走下来,她已经全然不知道出口在哪儿了。 蛇山的地面上都是过膝的草丛,偶尔有几棵树长那石山上看起来十分的坚韧,对于这种比较奇异的地方皇甫柔一向都是绕着走。 那两只虎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这里不寻常的气场,渐渐的变得有些狂躁起来,三个守墓人看着它们的模样脸『色』满是凝重,看起来他们需要更小心一些。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草丛之中,皇甫柔心中很不安,也说不好究竟是为什么,总觉得这样十分的危险,可前面的三个人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就跟着三个守墓人身后走着。 皇甫柔走在最后,时不时的回头,可现在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看着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皇甫柔伸手去遮挡阳光,“休息一会儿吧。”她并不想在这个烈日当空的时候赶路,这样的行为会让她大量的脱水,若是水袋里面的水没有了,在这里想要寻找到水源机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前面的守墓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并没有回应她的提议只是快速的前行着。 最可疑的是那三个人也没有回头,仿佛听不见她说话一般。 皇甫柔心中感觉到不对劲,她快速的前行想要追赶他们的身影,可奇怪的是不论她如何加快脚步前面的人永远跟她保持这个距离。 冷汗瞬间落了下来,皇甫柔知道自己中招了,但是她根本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下意识的去保护冥泉剑和身后的包袱,却发现这两件东西全都安然无恙的放在她身边。 她站在那里,看着面前前行的人,似乎一直在行走但是他们的距离并没有改变,她仔细的看着周遭的环境,风依旧吹拂着身边的植物,阳光依旧在头顶照『射』,而她仍旧站在这群山环绕之地。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掏出怀中的瓷瓶朝着身边倒了一圈,她记得灵儿说过,这瓷瓶里面的『药』粉能够抵抗毒虫但是无法抵御猛兽,可这样就足够了,在这个地方,若是那些大蛇不主动攻击,她就没有生命之忧。 只是这么想着,皇甫柔忽然发觉身边有些不对劲,因为她似乎听到了一阵阵低沉的吼叫声,是虎! 她咬着牙,看起来那三个守墓人是算准了她一定会在这里落入陷阱,所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来将她杀死。 他们的目的,难道就是抢走她身上的地图与印章?还是说,那三个人也是他们的帮凶?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风声涌入耳中,心跳也跟着加快,再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时候,一朵巨大的乌云朝着这边飘过来,很快就将太阳笼罩。 皇甫柔只觉得自天空而下的黑暗笼罩过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朝着四周望过去,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她怎么都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抬脚朝着前面走,可这一下她忽然察觉出不对劲,因为原本应该在她前面的那些人现在已经没有了踪迹,她心一沉并没有继续朝着前面走过去。 耳畔的虎啸没有停止,仿佛随着风声一同朝着这边刮过来,似乎就在身后,皇甫柔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看见,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敢随意的走动半分。 冷汗顺着她的鬓边落下来,天空似乎传来两声惊雷,她抬起头看着似乎要下雨的天空,今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忽然,那些消失了的身影突然从她面前出现,狰狞的,疯狂的朝着她冲过来,皇甫柔看着快速靠近的人影眯着眼睛仿佛在思考究竟是真是假,可耳畔呼啸的风似乎『露』出了蛛丝马迹。 这风渐渐停止,空气变得湿润闷热,眼前的画面竟然也开始变得虚浮,可那脚步声并没有停止,她猛地一回头就看着一个人猛地朝着她这边扑过来,皇甫柔并没有移动而是原地坐了下去,就听着一声尖叫划破天空,她眼前的一切全都清明了。 一切似乎都烟消云散,她面前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万丈深渊,而那万丈深渊的彼岸似乎立着一个墓碑,蛇王之墓。 她试着朝着那如同一张黑『色』巨口里面望过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瞧见,反而她回过头,才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蜿蜒曲折的路身边都是万丈深渊,只有这么一条路仿佛一个悬崖从石壁上延伸过来,这两丈的长度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她若是再往前一步,就会与刚才那人一样的结局。 难怪,难怪前面会出现那影子试图召唤她一同前行,她虽然跑了两步,但是察觉不对劲就停止了,若真的在那是自『乱』阵脚胡『乱』的做出选择,现在她就已经躺在这深渊里了。 站在不远处的两人脸『色』苍白,他们不敢相信皇甫柔竟然通过了蛇王的考验,而百年来死在这里的守墓人不计其数。 这么多年他们早已经找到了一点规律,那就是在这里行走的时候万万不可抬头直视太阳,这太阳,便是镜中的关键。 没想到这镜中的谜底竟然是回头路,看起来这也是蛇山给他们的一些提示,希望她们能够回头,若是继续前行,等待着她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皇甫柔从那悬崖边走过来,这两个人有些畏惧的后腿了两步,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而不远处,有三个男人躺在地上沉睡着。 皇甫柔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这么安稳的睡在这里,但是她很确定,刚刚死的那个人,的确是想要了她的『性』命。 她并没有去将那三个人叫醒,反而是来到了那两个人身边,轻声说道:“他的结局你们看见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见了就好,若是不想跟他一样,这一路我希望你们能够老老实实的,我可以容忍你们的无礼,因为我还需要你们领路。” “我想你们也正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对我这副态度,只是这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处境。” 然后转身就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虽然说了这番话,皇甫柔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缓解一下刚刚紧张的情绪,这件事情已经让她心中警铃大作,这里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还没有进入地宫就给她来了一个下马威。 可想而知,前方究竟还有多少的困难险阻。 听了皇甫柔一席话,站在悬崖边的两个男子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们已经开始分析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对还是不对。 若是继续执行族长的命令,他们势必要在进入陵墓之前要了这女人的『性』命,可这蛇山都能将她杀死,再往后想要杀了她就更难了。 因为越是往后走,他们遇见的困难就会越多,凭借他们两个人的能力想要闯过这层层阻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怕就怕他们能够杀死这女人,却不能从这个局中抽身,刚刚那人从山崖之上坠落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可现在他们又能怎么办呢?蛇山刚刚走了一半,他们也需要再看一看女人的能力,若是她真的能从闯过蛇山这一关,那他们就会另作选择! 两人两虎朝着皇甫柔走过去,坐在她不远处,皇甫柔也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闭着眼睛休息,此时这蛇山似乎异常安静,天空就要下雨了,躺在地上的三个人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皇甫柔扭过头看着身边的二人,“叫醒他们,继续睡很可能着凉。” 两人起身朝着他们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把草放在三人的鼻息下面很快三个人就悠悠转醒,看着坐在一旁的皇甫柔,又看了看即将要下雨的天空,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快要下雨了,咱们需要找个地方避雨!” “那就动身吧。” 六个人就动身了,三人看着面前那万丈深渊表现的十分吃惊,他们并不记得自己走到了这儿,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没有注意,这种怠慢让他们觉得十分不安,看着皇甫柔没有任何波澜的脸『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眼看着天空快要暗下来了,那两只虎似乎有了发现,看着在不远处那个幽深的洞口几个人赶忙朝着那边跑过去,确认里面空无一物之后,他们才钻了进去。 可那三个人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在这个满是灰尘的山洞之中,地上竟然摆放着一些干柴,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而准备的,可在这蛇山之中,这样的山洞里面竟然连一条蛇都没有,就显得十分的诡异。 皇甫柔在里面仔细的检查,却在山洞的最深处看到了一些按图不平的印记,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字,皱着眉头抚『摸』着这些痕迹,然后转身朝着洞口走过去,此时他们五人已经将柴火点燃,看起来有一个人死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随她而来的一个男子看起来有些悲伤。 抬眼看了看皇甫柔,又赶忙地下了下去,一脸的憋闷。 皇甫柔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对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到一定不会说那人是因为图谋不轨而死去的,可她现在并不准备去解释,毕竟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两个人与他们还有血缘关系,若是他们帮亲不帮理,说出大天来也是没什么用,多费唇舌而已。 这一夜过的格外平静,皇甫柔虽然是浅眠但也能感觉到这里的压抑气氛,似乎他们都还处在失去一个人的氛围之中,可皇甫柔却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她能够感觉得到,墙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一定别有深意。 天亮,皇甫柔就行动了起来,她找到一个泥土颜『色』接近与黑『色』的地方将自己水袋里面的水全都倒了下去,用一旁的木棍用力搅拌看起来已经变得十分的粘腻,她将这些泥土放在垫着许多草叶的衣服上,然后带进了山洞里。 这是个并不复杂的过程,只是将那些泥土抹在了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上,然后将那件只剩下纯白『色』内里的衣裳狠狠的按在了上面,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从墙上拽了下来,她看着衣服上面的痕迹惊讶的合不拢嘴。 现在她已经肯定,那个族长就是骗人的,小女孩说的没有错! 这墙壁上清楚的写着,蛇山,花田,蛟河,圆月,只有度过这四处考验才能找到真正的陵墓。 看来,这山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这里的人而准备的,这难道是守墓人留下的?可想着昨天那两个人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清楚这个地方。 难道是建造陵墓的人留下的?可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连守墓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呢?这层层疑云让皇甫柔心中越加的不安,这守墓人的族长究竟是不知道这四处关卡还是明知却不说,这件事情还真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第1164章 花田危机 在那五个人回来之前,皇甫柔将这一切都收拾干净,那间衣服也整理好放在包袱之中不打算再穿上身了。 看着山洞里面已经熄灭的柴火,皇甫柔心思涌动,这里的四处关卡似乎别有深意,蛇王之墓,退则生,进则死,而下一个还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们离开了山洞快速的离开了蛇山,这一路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危险,反而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让皇甫柔十分的在意,就是这一路上,蛇山的每一个石柱上面盘踞的大蛇几乎都出现了,但只是盘踞在那里紧盯着他们吐着信子,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两个守墓人看着这一幕双腿发软,两人两虎想要对付这么多的庞然大物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走的很快,皇甫柔也紧跟着过去。 离开蛇山似乎十分顺利,顺利的让皇甫柔觉得很奇怪,仿佛这里是一处景观一样,半日就看见了拔地而起的高山。 这座山很陡峭,那两个守墓人看着也犯了难。 这种陡峭的山峰让那两只虎攀登还有可能,让他们这些人徒手恐怕速度会很慢,并且若是一日翻不过去,到了晚上恐怕会有些麻烦。 这件事情对于皇甫柔来说倒算不上什么,可毕竟还有两个领路人,甩下这两个人总是不行的,皇甫柔转过头看着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似乎也没有料到约过蛇山还有座山,并不是族长所说的那条蛟河,他们心中犯了难,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办。 “小姐,不然我们先去探探路?” “探了路你们还要折返回来,太浪费时间了,还未到蛇山的时候我朝着这边眺望过,咱们未必一定要从这里翻越,今晚就在这个休息,咱们兵分三路,两队人朝着两侧探路,一个人在这里寻找休息的地方,日落之前必须回到这里。” 皇甫柔带着一个人朝着左侧前行,她走得很快,身后的男子虽然跟着她的脚步但是心中一直在揣度要不要解释一下最近的事情,再三犹豫之下,他还是试探着开口说道:“小姐,最近这几天。” “不必说了。”皇甫柔直接截住了他的话锋,“我知道那些是你们的亲人,这件事情你无需向我解释,只是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一定要三思。” “小姐。” “好了,别说了,你们跟着我这么长的时间,又有人因我而死,对你们我十分的相信,只是有的时候也希望你们能够仔细的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要被旁人蒙蔽。” 男人脸上带着些惭愧,也明白最近的所为所谓早已经逾越了主仆的界限,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般无怨无悔的追随着皇甫柔的人了,因为回到了这里,他们找回了太多的东西,曾经失去的东西,这些东西已经让他们的视线变得模糊了。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这条小径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蛇山与眼前的这座大山一分为二。 不过这一趟的确有所收获,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一条入山的小路,这小条路似乎由人特意铺设,朝着山上而去竟然满是石阶。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皇甫柔按照约定带着人朝着原路返回,等他们回到原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翌日天『色』一亮,皇甫柔就带着人朝着昨天发现的那处进山路而去,顺着石阶而上,两侧虽然杂草丛生,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引人入山的,因为在不远处的山林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凉亭。 对于这个建筑皇甫柔还是十分惊讶的,这双层十二角的凉亭并不寻常,虽然上面的瓦片已经掉落,绘制的图纹也掉了『色』只能看到模糊的痕迹,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建造的时候十分用心。 若是有人无缘无故在这里建造一处凉亭,那这附近一定别有深意。 当她们走到凉亭站在那里的时候,的确看到了这里别致的风景。 八月流火,可就在这个能让一切变得慵懒的日子,从这凉亭朝着山里望过去竟然是大片大片的花海,那黄『色』的花朵漫天遍野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这!” 那两个守墓人被眼前的这种景象刺激的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到这久久无人踏足的深山之中竟然会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 皇甫柔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心中就紧张了起来,山洞里面写的没错,可这哪里算是花田,这里的花朵像是要将人淹没在这里。 他们顺着下山的石阶朝着花田走过去,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却发现,这虽然只有半人高的花田里面却飞着数不尽的蜜蜂,想要在这里穿行恐怕真的要脱一层皮了。 两个守墓人带着的那两只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变得异常的躁动不安,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一会儿竟然调头就朝着原路返回去,站在山林之中朝着这边张望,看起来不可能再过来了。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朝着花海之中望过去,虽然不明白这里究竟有什么特别,但是看着老虎竟然十分敏感看起来这里一定有人察觉不到的气味,可这花田究竟有什么玄机呢? 守墓人拿着手中的木棍朝着他面前的花朵上面拨弄过去,皇甫柔看着那黄『色』的花朵被这种拨弄忽然抖动了一下,然后就看着距离花朵最近的人身体一僵,然后脸上竟然扬起了诡异的笑容,放声大笑的朝着花海之中跑了进去。 他在冲进花海,花朵颤抖很快就扬起了一阵黄『色』的粉末将那人包裹在内,他们看得真切,这守墓人在里面放声大笑仿佛梦想成真一般的兴奋,那群飞舞在花海上的蜜蜂也朝着他飞了过去,那密密麻麻的蜜蜂冲进那花粉之中,仿佛随着男子在一起舞动。 可他们看得真切,这些蜜蜂落在男子的身上,并不是用针刺,而是如同蚊子一样在吸血,很快,这人就倒在了花丛之中不见了踪影,而那些已经吃饱了的蜜蜂朝着山的那一边缓缓的飞过去,仿佛采足了蜜一般。 这个场景让在一旁看着的五个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这个地方看着美不胜收但若是走进去,根本就没有离开的可能。 皇甫柔将怀中的瓷瓶掏出来朝着花丛之中洒进去,蜜蜂的确快速的从这粉末之中飞走,可却在粉末消失的一瞬间快速的回到了原位。 皇甫柔看着这一幕心一沉,这个局,恐怕没有这么容易破了。 这深山之中的花海,若是想要铲除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想要等到它发挥不出用处,那就只能等到冬日里百花凋零,可她等不了! 若是想要现在进去,他们就必须得找到一条路,一条能够避开这些花朵的路,否则,别无他法。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靠近这片花田,我们分头行动,在这里寻找看看有没有隐藏着的密道。眼前的这条路不通,那咱们就得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了!” 眼下,守墓人只剩下一个了,他对于皇甫柔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这蛟河还没有到,他还不能就这么死了。 可这人却是已经崩溃了,他直接在皇甫柔的面前跪了下来,“小姐,小姐你饶了我吧!咱们回去吧,求求你了,咱们回去吧!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回去亲自跟族长说,说这里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里根本不可能过的去的!小姐,回头吧,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这人与之前进入后山的时候完全不同,现在早已经过了三日之约的涨『潮』期,但是皇甫柔已经完全不着急了,从她在山洞之中看到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那个族长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已经走到了这里,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言,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看看那些盘踞在蛇山上的庞然大物会不会让你走个回头路!” 另外三个人看着皇甫柔决绝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回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疾风将军的陵墓,揭开他们一族守护多年的秘密,已经进入了,断然没有离开的道理。 可这守墓人听着皇甫柔允许他离开,回头看了一眼弟弟转身就跑了,皇甫柔也没有强留,与这三个人一同沿着山路开始寻找。 背后的这座山高耸入云,陡峭艰险,山石接近于直立,平整的石面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玄机,皇甫柔有些着急的用木棍朝着上面敲打,却没有一丁点异样的动静传出来。 当四个人回到原地的时候,带来的全都是这个令人失望的消息。 皇甫柔并没有像打退堂鼓,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无论如何也要过了这关,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皇甫柔对着那三个人说道:“这里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也并不安全,咱们回到那山中的凉亭休息一晚,明日继续寻找线索!” 这三个人点了点头,随着皇甫柔朝着凉亭走过去,他们来到凉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些柴火将身上已经凉透了的干粮烤了烤就吃了下去,还未等他们休息,就看着两只虎朝着他们跑了回来,身上驮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将这人放在了凉亭之中,那两只虎也卧在地上想要休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不绝于耳的“沙沙”声朝着这边冲过来,皇甫柔猛然的站了起来,不会错,一定是某种生物在地上爬行的时候发出的声音,看起来这人的确是惹了大麻烦,将蛇山里面的那些东西给引了过来。 皇甫柔俯身去『摸』地上的那血肉模糊的人,察觉这人已经没有了生气,直接开口说道:“人已经不在了,若是将他留在这里,咱们也危险,不如赌一把!” 看着地上的亲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可他们仍旧在生死边缘徘徊,饶是谁都不会选择保全这残破的尸体而将活着的人推入火坑,三个人朝着皇甫柔点了点头,皇甫柔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件衣裳用剑划破之后分给其他三个人。 然后就拽着这个尸体朝着花田冲了过去,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那些庞然大物仿佛就在身后,皇甫柔头皮发麻眼见着面前就是那一片被月光笼罩着的花田,四个人用内力猛地将手中的尸身朝着花田里面丢进去,然后调头就跑。 他们躲在一旁看着从山林之中窜出来的大蛇朝着那被丢过去方向直接追了进去,说来也十分的奇怪,这些大蛇进入到花田之中,很快就在那花田之中冲出了一条小径,似是从根茎将那些花朵折断,也不知为何扬起的花粉竟然没有引来那些蜜蜂。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大蛇似乎已经找到了那守墓人的尸体,如同青龙入海一般的翻腾着,或许是这些大蛇的体态太过庞大又聚拢在一起争抢的缘故,很快,在这花田之中就翻腾出很大一片地方,眼见着那些花海倒下去却没有吸引蜜蜂过来,皇甫柔眼神闪过一丝光亮。 看着这些大蛇翻腾出一条通路,似乎能够让他们冲过这花田,皇甫柔对着身边的三个人说道:“一会儿这些大蛇离开,咱们要立刻冲过去,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 三个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一直停留在面前的花田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前翻腾着的大蛇渐渐安静了下来,似乎已经将那人吞噬殆尽,这些大蛇想要调头朝着蛇山回去。 他们再次爬过那些已经被压倒了花朵之上,却看着附近的蜜蜂竟然全都朝着它们冲了过来,四个人脸『色』满是震惊的看着那些大蛇与这些蜜蜂争斗起来。 可这些大蛇哪里是这万千蜜蜂的对手,看着那能有腰粗一般的大蛇直立起来对着月亮大声的吼叫之后就倒了下去。很快,其他的也被吸干了血『液』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皇甫柔看着那群蜜蜂朝着山里飞过去,对着身边的三个人大声的喊道:“冲!” 然后就看着四人两虎就朝着那群已经吃饱了的蜜蜂冲了过去,他们踩着大蛇干瘪的尸体,快速的朝着彼岸而去。 第1165章 蛟河之畔 皇甫柔根本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能够行得通,但是当她们真的来到彼岸的时候,转过头朝着花田望过去,这一幕却惊得她们头皮发麻。 只见无数大蛇小蛇全都从蛇山的方向朝着这边涌过来,它们顺着那条甬道朝着花田冲过来,仿佛带着什么使命一般的朝着花田冲了进去,一开始皇甫柔还纳闷不知道它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可看着大片大片倒下去的花朵,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回想那条大蛇对月怒吼,看起来是向自己的族群发出了信号,将所有的小蛇都召集过来将这里的花田全力铲除。 皇甫柔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偶尔能『露』出一点身子的小蛇和那些被从根折断的花田心中忍不住的感叹,看来他们误打误撞开真的找到了度过这花田的方法。 虽然这一关度过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忧,这花田虽然即将不服存在,但是那些吃饱了的蜜蜂究竟去了何处他们还并不知道。 已经解决的问题就算不上问题,可存在于未来的问题才是她最担忧的事情。 看着那群小蛇穿梭于土壤将这花田彻底摧毁,而那些稍微大一些的则啃噬着根茎,顷刻之间这原本漫山遍野的花田竟然不复存在,而那些刚刚发觉的蜜蜂似乎疯了一样在花田上空盘桓着,最后全都调头朝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 皇甫柔大吼一声:“躺下护住头!” 他们四个人全都卧倒在地上用双臂捂着头,不敢随意的移动半分,听着耳畔那阵轰鸣声消失殆尽,这才抬起头,那些蜜蜂早已经不知去向,四个人坐在那里松了口气,这也算是逃过一劫。 此时皇甫柔万分感慨,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蛇山的大蛇全都死在了这里,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就不必再想办法,而这花田对他们来说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这几天山林之中若是再有些雨水,很快就能将那些花粉冲洗干净。 此时月亮已经升到了正上方,皇甫柔对着三个人说道:“找找附近有没有休息的地方,这里太过危险了!” 三个人快速的离开了,果然,就在这附近出现了一个山洞。 皇甫柔心知肚明,这个山洞就如同蛇山那般,里面一定会找到一点信息,果不其然,这个山洞虽然满是灰尘可地上也拜访了一堆柴火,里面没有任何的蚊虫鼠蚁,仿佛这里有天然的屏障阻挡着一样,皇甫柔也不知为什么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依靠着墙壁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洞口已经崭亮,可山洞里面空无一人,她起身就朝着山洞里面『摸』索进去,可当她走到最里面那石壁的时候,就看着里面有许多微小的孔洞,似乎朝着这边不断的涌过来『潮』湿的气息,皇甫柔伸手去触『摸』这石壁,上面并没有任何的痕迹。 她心中有些失望,可此时三个男人已经回到了山洞之后,看着皇甫柔起身开口说道:“小姐,过来吃些东西吧。” 当她们将打来的野味架在火上烤的时候,就听着山洞里面响起了一阵低吼,皇甫柔觉得不对劲起身就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三个人交换了视线,那两个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朝着皇甫柔的背影跟了过去,皇甫柔就面对着山洞里侧的墙壁发呆,她说不清楚,仿佛这石壁有生命一样。 “小姐。”这两个人有些诧异的站在皇甫柔的身后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皇甫柔却站在那里,感受着从那些空洞之中传出来了阵阵『潮』湿的微风,“说不清,总觉得是石壁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两个人过来看了看这满是空洞的石壁,心中还是有些许的犹豫,毕竟在山洞之中出现这样的空洞有些奇怪,可若是想要打开这石壁,应该怎么办呢? 皇甫柔四处『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些机关之类的东西,可她一无所获。 外面的人在喊着他们吃的已经准备好了,三个人转身朝着洞口走过去,却听着“呼”的一声仿佛有人在石壁里面喘气。 三个人猛地回头不敢相信的朝着山洞深处望过去。 “小姐!”这两个人也很震惊,却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皇甫柔站在那里也有些犹豫,他们此行的目标明确,就是要找到找到能够修复刑天耀经脉的草『药』,若是她在这里遇险又要耽搁不知道多少天,她不能再这么冒险! 皇甫柔转过头朝着洞口走过去,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一切求稳,若是能回来,咱们再一探究竟!” 三个人点了点头,吃了东西就离开了山洞,那两只虎有些萎靡的卧在山洞口,看着皇甫柔走出来有些畏惧的躲闪了一下,然后远远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想要越过眼前的这座山并不容易,这座山树林茂盛进入之后很难分辨方向,皇甫柔走了两步,扭过头朝着山下望过去,那一片早已经被毁的花田就呈现在她的眼前,她忽然不敢就这么随意离开,从进入蛇山以来她们遇见的一切都是有用的。 若是抛下那山洞里面的东西就这么离开,若是以后真的走投无路,难道还能回到这里重新开始么?忽然,前面的三个人朝着皇甫柔大声的呼喊,皇甫柔快速的朝着他们跑过去,就看着落在一片巨大叶子上面的蜜蜂,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蜜蜂身体接近于透明,就如同脱壳留下的壳一样,“怎么会这样?”那三个人看着皇甫柔脸『色』也不好看,“或许这些蜜蜂想要飞跃山岭,依靠的就是那些鲜血!鲜血耗尽,它们的生命就接近终点!”听着这人的分析,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是即为合理的。 可这些蜜蜂究竟要去哪儿呢?就算是再半路会死亡也要飞过这片山林,它们要去的地方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决定了,咱们调头回去!” 这三个人愣了一下,“小姐很在意那个山洞。” “是,我感觉它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若是这次咱们错过了,以后很可能会后悔!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之中,绝对不会出现一个无用之物,我担心以后定会用得上!” 一行人又从山上下来,朝着山洞的位置走了过去,皇甫柔握着冥泉剑率先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抚上那石壁感受着里面的微风,对着身边的三个人说道:“你们出去。” 这次,这三个人直接拒绝了皇甫柔的这个决定,“小姐,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吧!”看着三个人十分坚定的模样,皇甫柔藏有私心自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外,所以没用他们三个怎么说就转身离开了山洞。 阳光洒下来,这幽深的山洞看起来有些阴冷,三个人的背影融入山洞之中已经看不清,只听着“嘭”的一声,一大股灰尘朝着山洞口涌出来让皇甫柔猛地后退了两步,很快,这三个人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小姐,快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甫柔转身就朝着一旁的山路冲了过去,闪身站在了那可粗壮的树干上,仔细朝着山洞的位置望过去。 那三个人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喘着粗气,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之中没有缓过神,很快,就看着一个庞然大物摇摇晃晃的从山洞里面走了出来,皇甫柔定睛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那个比磨盘还要大上一圈的龟从山洞里面爬出来。 可这龟看着与普通的龟又不相同,身边的三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姐,这似乎与是图画上的玄武。” “玄武?!”皇甫柔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那不就是龙龟么?她已经见过了许多平日从不相信能够存在的神物了,现在见到这个自然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让她有些诧异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将这神物埋在这山里,而且还让它活着? 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神物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着这龙龟摇摇晃晃的顺着山路前行,皇甫柔对着身边的三个人说道:“跟着它!” 皇甫柔也不知道这龙龟究竟想要去哪儿,但对于这件事情她觉得十分的奇怪,被困在山中百年出来之后几乎是没有一丁点茫然的就朝着山林之中走,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跟着它过去瞧瞧总是没错的,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领路人,那两只虎看着龙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怪,难怪这山中之物不敢靠近这山洞,看起来它们都知道这山洞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神物。 龙龟虽然前行的速度不慢,可若是真的想要翻阅这座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皇甫柔知道今夜无眠,对着身边的三个人认真的说道:“夜晚在山上行走十分的危险,等到了深夜更是不能确定这神物的动向,咱们应该怎么办?” 三个人想了一个土办法,在这山林之中很快就找到了带着鱼腥草,将这鱼腥草捣碎之后活着泥土朝着龙龟身上丢过去,多块泥土砸在龙龟的壳上这浓重的腥气直接飘散在他们周遭的空气之中,只要凭借这个气味,他们就能够断定这神物的方向。 皇甫柔对此赞不绝口,对于三个人的能力她还是十分欣赏的。 这一夜,他们就跟着这神物穿梭于山林之间,这神物似乎也在被什么召唤一般,就算是黑夜也没有阻拦它前行的脚步。 可等第二天这龙龟到了它寻找之地的时候,皇甫柔却笑不出来了,四个人看着凭空出现在这腹地巨大的湖泊心中满是惆怅,这湖泊里面的水十分的清澈里面有什么样的石头,什么颜『色』的水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可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是,这河水之中有着数不清的如同蛇一般的生物在里面游动。 他们站在就蹲在岸边的龙龟,似乎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一直在那里徘徊,皇甫柔皱着眉头说道:“想要度过这条河,咱们需要一条船。”然后转过头看着长在山林之中十分突兀的竹林,“就用那里的竹子。” 在皇甫柔的坚持下,他们四个人一同动手,本以为想要将竹子固定起来十分的困难,没想到这三个人从包袱里面掏出来几捆绳子放在了地上,皇甫柔笑着将自己包袱里面的绳子放在地上,笑着说道:“足够了。” 这三个人动作很快,此时在山中的生存经验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皇甫柔虽然手中干着活但是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在地上来回爬行的龙龟,它一直在用爪子刨岸边的那块地,难道是地下藏着什么东西? 她将手中的竹子放下,然后就朝着那龙龟走了过去,似乎感受到了有人的靠近,这龙龟猛地抬起头朝着皇甫柔看了过来,眼神里面满是敌意。 皇甫柔不敢再朝着它走动,而是站在那里与它对峙,看起来这龙龟十分在意地下的东西,只是看了皇甫柔一会儿就再次用爪子挖了起来,皇甫柔趁着它低头的功夫快速的朝着它身边冲了过去。 这龙龟虽然背着巨大的壳但是反应很快,调过头就朝着皇甫柔摆出了进攻的姿势,还在竹林之中的三个人看着这场景吓得赶忙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朝着皇甫柔冲过来。 这龙龟看起来很想要保护岸边的那个地方,用身上的壳将它挡住不让皇甫柔看到,皇甫柔这一跃直接踩在了它的背上。 只是这龙龟实在是太大,她的这点重量根本就没能伤的到那龟壳分毫,反而是被那发了狂的龙龟朝着外面甩了出去,皇甫柔看着朝她冲过来的龙龟,对着朝着这边跑过来的三个人大声的喊道:“看看那个地方,它究竟在找什么!?” 这三个人本想要朝着皇甫柔跑过来听到她的吩咐赶忙朝着被龙龟刨的有些深度的岸边跑了过去,看着显『露』出来一点痕迹的东西,三个人猛地后退了一步,这壳上面的痕迹与那龙龟十分相似,看起来是它的同类,就是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第1166章 帮助重聚 “小姐,这是!” 皇甫柔躲避着龙龟愤怒的追赶,只能将这龙龟朝着更远的地方去引,那三个人朝着皇甫柔的大声的喊道:“小姐,这里也有一只!” 这龙龟猛地朝着皇甫柔一窜,险些就咬到了她的衣衫,她惊慌的直接施展轻功快速的朝着远处跃了过去,皇甫柔心中明白,若是与这龙龟的距离太远,它很可能回到那个地方,可这距离若是太近,它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可怕。 看着那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皇甫柔都能够想到若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有些焦急的朝着那三个人望过去,三个人此时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朝着皇甫柔大声的呼喊,她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好往回跑。 这龙龟似乎察觉到了皇甫柔意图不再看着她而是朝着河边跑回去,继续在地上用力的刨了起来,皇甫柔回到林竹看着这三个人,“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那里也藏着一只!”三个人一脸担忧的看着皇甫柔。 这种东西一旦聚集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儿,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一直在河边奋力刨着地的龙龟心中有些担心,“埋在地下,这么多年还能活着么?” “小姐,这传说之中的东西都能存在,现在在这片山林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再出现一只,怎么办?!” 三个人面『色』担忧的看着皇甫柔,这问题问的皇甫柔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这里究竟还有多少这种十分麻烦的东西,“暂时先别想这件事情了,快一点将竹筏做好,咱们动身!” 想到这个,皇甫柔忽然有些茫然,下水之后,她们究竟要去哪儿呢!?她忽然想起了那山洞里面的提示,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一边从包袱里面将那件衣服里子拿出来,蛟河,圆月!她猛地转过头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算一算进山的日子,农历八月十三。” 皇甫柔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八月十五,圆月! “后天,就是后天!后天就是咱们能够进入陵墓的日子,若是错过了,今年就没有机会了!”皇甫柔对于这最后的期限有些紧张。 三个人看着皇甫柔手中的衣服上的字迹心中一顿,面带惭愧的俯身跪下,“主子。” 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模样,皇甫柔也知道他们三个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那三个人,你们的族长对他们另有指示,此物是在蛇山山洞找到的,只有这寥寥数语。” “奴才有罪,请主子惩罚。”这三个人伏在地上,只觉得无颜面对皇甫柔,能让自己主子如此防备的奴才,究竟是要做到什么地步才会这样,他们可真是糊涂极了。 “若亲情也算是罪的话,你们才应该跪在这里。起来吧,给咱们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这三个人心事重重的从地上起身,皇甫柔看着他们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叹了口气,“是不是要我给你们赔礼你们才能继续做事?” “奴才不敢!” 皇甫柔没再继续说,而是将手中的竹子都拖到了河边的空地上,不理会在一旁用力刨着地的龙龟,试图用绳子将这些竹子都绑起来,单单一层的话没有那么结实,只能试探着堆叠成两层试一试,皇甫柔在这里尝试,留在竹林里面的三个人气氛有些沉闷。 他们谁也不想提起回到山寨那时候的事情,回想他们从进入山寨到如今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看着天空渐渐暗下来,皇甫柔示意他们可以寻找地方休息了,几个人这才躲进了一个避风的山洞之中,可他们刚刚进去没有多久,就听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这声音太不寻常,震的山洞里面都满是回声,他们都捂着耳朵想要躲避这种声音。 皇甫柔咬着牙冲出了山洞,看着那龙龟正朝着面前的蛟河大声的怒吼着,而他面前的地面早已经被他刨出了一个土坑,皇甫柔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她回到山洞之中拿着一个火把就冲了出去,那龙龟感觉到有人靠近,停止了怒吼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朝着它过来的皇甫柔。 然后将那个土坑藏在身后,朝着皇甫柔发出一阵阵的低吼,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山洞里面的三个人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小姐,咱们不能激怒它!这种神物,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咱们回去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它若是这么吼上一夜,别说咱们受不了,我猜它自己也承受不住,你难道没看出来它比白日里已经虚弱的多了?” 果然,这龙龟想要朝着他们走过来,脚步却比之前慢了许多,皇甫柔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负责将它引开,我去看看那土坑里面的情况!” “不行!小姐,去安全的地方等着,这件事情由我们来解决!”三个人决心想要在皇甫柔的面前表现一番,可眼下这并不是时候。 “情况紧急,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咱们分头行动!走!”皇甫柔闪身朝着一旁跑过去,三个人看着皇甫柔率先动身,也开始朝着龙龟靠近。 这龙龟似乎已经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不管他们如何挑衅都不离开这个土坑,皇甫柔看着三个人迟迟没有得手,也不想继续等待直接朝着它冲了过去。 四个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这龙龟在地上行动速度已经十分迟缓了,连吼声也比刚刚虚弱很多,皇甫柔趁它不备一跃来到了它的背上伸出手上的火把就朝着土坑照过去,里面的情况她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一个巨大的壳骨上面竟然贯穿着一个巨大的铁链,这壳里面哪里还有血肉已经早已经化为这土地的养分,唯有骨骼还躺在地上。 皇甫柔震惊之余感觉脚下的龙龟直接躺在了地上,四肢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它似乎已经疲惫极了,皇甫柔赶忙从他身上下来,看着这龙龟竟然从眼睛里面流出了泪水。 那三个人也十分的震惊,皇甫柔叹了口气,对着三个人说道:“将咱们的吃的拿过来一切,再给它喂一些水吧!” 可没想到,四个人折腾了半日,这龙龟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肯吃,躺在那坑边一直流着眼泪,皇甫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将这神物独自丢在这里她也不放心,所以就让他们三个在这里生了火,皇甫柔拿起他们带进来的小铲子,开始在土坑旁边用力的挖了起来。 “小姐,您这是?” “这神物拼了命也要将同伴放出来,我见着也不忍,就算是已经它已经死去,我也应该完成它的这个愿望,将它弄上来。” 这三个人站在一边,犹豫了一会儿就加入了皇甫柔的行动之中,四个人动起来就快很多了,很快,躺在这土坑里面的庞然大物就『露』出了全貌,虽然已经死去多时血肉已经不在,但还是能够看得出,它身上的那个巨大锁链给它造成了多少的痛苦。 皇甫柔想也没想,抽出身侧的冥泉剑直接朝着那铁索沾了上去,“嘭”的一声火光乍现,这铁索应声而断,皇甫柔将这铁索丢到了一边,然后开始清理这巨大的壳上面的泥土,当他们几个人抬起头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那只龙龟已经转过身,朝着土坑里面看过来,眼神之中仍旧满是泪水。 那三个人觉得心中也跟着难过了起来,想想他们刚刚相认的亲人,这么快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竟然开始觉得与这神物同病相怜起来。 皇甫柔此时没有功夫理会他们三个人的晃神,反而听到了一阵“咔擦”的声音响起来,她低下头想要去找,就看着从那早已经没有血肉的壳骨之中,钻出了几个十分袖珍的小家伙儿,小家伙儿们看着皇甫柔站在身边,唧唧的叫着朝着她冲过来。 皇甫柔吓得一跃来到了岸上,看着在土坑里面急的团团『乱』转的那些小家伙,听到这声音,岸上的龙龟直接站了起来伸出脖子朝着土坑里面张望着,在看见那些小家伙的时候,它的眼中明显闪过了一阵光亮,然后又开始了刨土。 皇甫柔看在眼中,也开始帮着它刨了起来,很快,这从地面到土坑就行程了一个通路,那些小家伙直接朝着岸上冲过来,皇甫柔脸上满是欣慰,本以为能够看见族群相见的感人场景,但是没想到这些小家伙竟然全都朝着她的方向冲过来,围着她唧唧的叫着。 四人一龟在岸边全都惊呆了,皇甫柔也一脸的纳闷,难道动物之间,出生的那一瞬间见到的第一个不论是什么东西都能当成自己的母亲么!? 这龙龟明显对皇甫柔有些不满,但是看着那些小东西围着皇甫柔,它也只能站在那里独自着急,虽说是着急,但动物之间的亲情也难以抗拒,它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小家伙应该是饿了,然后一头就钻进了面前的蛟河之中。 四个人看着它的动作十分的吃惊,那里面究竟有什么谁都不清楚,没想到这龙龟很快就钻了出来,嘴里叼着几只河中的东西走了上来,很是神气的丢在了皇甫柔的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觉得这龙龟在向她示威。 那几个小家伙刚刚出生却好像已经饿坏了,看见吃的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比它们个子还要大一些的鱼三下两下就撕碎吞了进去,看着这些刚刚出生一尺大小的小东西,皇甫柔不得不感叹,种族的压制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看着这些小家伙也吃饱了,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皇甫柔脸上满是无奈,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他们不能再浪费了! “咱们去休息一会儿。”那三个人似乎也累坏了,他们回到山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皇甫柔却感觉到,那几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一直在她身边挤着,而徘徊在山洞口的那个庞然大物,无奈的在那里躺了下来。 等到他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照当空了,身边的那群小家伙早已经唧唧的叫了起来,看起来是又饿了,她无奈的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可那龙龟早已经不知去向,她心中有些着急,难不成真的要将这些小家伙交给她? 可当他们来到蛟河边的时候,他们却被眼前的这个景象惊呆了,那龙龟也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这蛟河水之中,岸边多了许多东西,皇甫柔这才看清昨晚它丢上来的究竟是什么! 那就是他们在河水之中见到的,如同蛇一般东西身上还带着闪光的鳞片,皇甫柔看着身边的这群小家伙欢乐的朝着那些美味冲了过去,很快这岸边就满是血『色』,四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准备他们要进入蛟河的竹筏。 这三个人动手能力很强,很快就将这竹筏捆好,看起来十分的结实,皇甫柔看着那蛟河之中仍旧在游动的生物心中一阵发寒,“这次下水,凶险异常!你们若是不想随我一同去,留在这里便可!”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哪有人会想要退缩,一同将竹筏推入水中,四个人跳了上去。 那些小家伙看着皇甫柔要走,纷纷朝着她的方向追了过来,入了水这些小家伙仿佛找到了回家的路,在这近乎透明的水中游了起来,皇甫柔看着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微微一笑,然后很快敛了神『色』,一脸严肃的朝着面前这座大山望过去。 这座山仿佛是一座天然的桥梁,蛟河的水似乎就是从这里流淌过来,所以在这座山体之下,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弧度,可那几乎不透光的地方让皇甫柔心中十分的担忧。 就在她还在眺望的时候,三个男人言语之中满是惊慌的说道:“小姐,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皇甫柔朝着竹筏下面望过去,蛟河里面一下子变得清澈无比,仿佛这河中的生灵全都来到了这竹筏的下面,也不知是不是在酝酿着攻击! 第1167章 蛟河遇险 四个人头皮发麻,皇甫柔俯下身想要朝着竹筏下面张望,可突然的一震惊得四个人赶忙服下身体紧贴在竹筏上。 皇甫柔看着周围的情况,周围的水清澈见底竟看不到任何的生物游动,反而是竹筏下面那种被碰撞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四个人虽然压着竹筏的四角尽量的让竹筏不要翻过来,但效果甚微,因为下面的力道在渐渐加大。 皇甫柔拔出身侧的长剑猛地朝着水中刺了过去,水下一阵腥红弥漫但是这疯狂的搅动却没有停止,皇甫柔抽出冥泉剑拽着竹筏上面的绳子对着身边的三个人说道:“抓紧了千万不要落下去!”他们几乎快要将身体贴在这竹筏上。 看着怎么都不能将竹筏撞翻,这些动物竟然疯狂的朝着竹筏四周围绕过去,开始朝着竹筏上面冲上来,仿佛离弦的弓箭一帮朝着这边『射』过来,四个人眼下不仅要按着竹筏又开始抽出身侧的武器开始抵抗。 这些生物在水中如同游鱼一般的穿梭,可来到了竹筏上面就如同灵蛇一般开始对他们发起攻击,眼见着这竹筏因为他们的动作越来越不稳,皇甫柔大声的喊道:“千万不要松手!” 那三个男人眼见着抵御不过,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然后就看着一个人用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道,然后闪身就要朝着水中跳下去,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将人狠狠的拽住,看着那如同蛇一般的东西朝着她的身边爬过来,皇甫柔大声的吼道:“不许死!” 或许是这一声吼叫带了两分内力,一直在他们身后戏水的小龙龟发觉了不对劲,它们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方向游了过来,随着他们的靠近,蛟河里面的生物竟然快速的四散开来,仿佛对它们十分的畏惧,那些小家伙挨着竹筏涌动,抬起头朝着皇甫柔望过来。 感觉到竹筏平稳前行,皇甫柔这才坐了下来,看着手腕上被咬的伤口,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猛地朝着伤口吸了一口,然后吐在了竹筏上,感觉涌出来的鲜血已经变得鲜红,这才将包袱里面的解毒的『药』粉撒上之后这才随便的包扎上。 看着一直随着竹筏游动的小家伙们,皇甫柔朝着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龙龟伸出手,这小家伙很亲近的爬了上来,皇甫柔将它捧在手中,轻轻的说道:“多谢你了,救了我们一命!” 这小东西似乎听不明白皇甫柔在说什么,唧唧的叫着,皇甫柔将它放回蛟河之中,然后就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他们冲过来,四个人赶忙摆出防御的姿势拽进了竹筏上面的绳索,然后就感觉这竹筏猛地震了一下,然后就忽然的加快了速度。 他们四个赶忙俯身贴近竹筏不让自己被甩出去,眼见着面前的山峰越来越近,那漆黑的洞口仿佛就在眼前,转眼的功夫,他们就直接冲了进去。 他们几个人随身带着火石,虽然之前也有准备,但是在点燃之后看着这漆黑的山洞仍然觉得十分的震惊,这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这如同拱桥一般弧度的山石上面竟然有凹凸不平的壁画。 而此时竹筏的速度似乎变慢了,皇甫柔朝着水中望过去,一个黑影从水中升起来,那些小家伙全都被那龙龟驮在背上,升出水面之后还朝着皇甫柔唧唧的叫着。 看着这些小家伙没事儿,皇甫柔这才安心的从竹筏上站了起来,伸着手中的火把朝着山壁之上照过去。 画面一开始一个佩戴着长剑的男人见到了一伙人在欺负一个人,他将那些人制服之后然后看着这些人和好并且生活在一起,之后就牵着马离开了。 随着水面的推动,皇甫柔看的真切,当他从马上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两群人在打架,而且手中都持有武器,他过去想要解决却发现这两群人站在一起想要对他动手,他拿出长剑杀了那两队人马的领头人,带着这一群人继续前行。 他收起兵器带着这些人搭建房屋,建立文明制毒,男耕女织。 可这个时候有人过来似乎想要将他们屯兵,他不得不再次拿出刀剑,骑在马上再次将过来进犯的人打败,可从这一刻开始,他便在也没有收起过武器。 他开始四处征战,但凡是他到过的地方便会燃起战火,可战火之后便是长久的和平,就这样,大片的领土地被他征服,这些人对他俯首称臣,他竖起大旗上面只有四个字:疾风将军,他站在山峰之上举着手中的长剑,身边全是俯身跪在地上的人。 看到这里,皇甫柔仍旧觉得这个能够平定『乱』世的是一位英雄,可是随着竹筏继续漂泊,她看到了故事不一样的结局。 就在他四处征战之后却过上了奢靡的生活,饮酒作乐身边无数女人陪伴,带着人出行看见路边浣衣的女子也要撸过来玩乐。 对待子民却越来越残暴,稍有违逆便是孽待致死,以至于百姓怨声载道,最后因为他过于贪恋权位寻求不死炼丹之术,因为误事丹『药』而惨死。 这最后的壁画深深的刻在皇甫柔的脑海之中,疾风将军躺在棺椁之中,身边站着的人一个个脸上满是笑意,丝毫没有悲伤,可他们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建造了这么一个几乎没有人能够打扰的一处陵墓将他安葬于此。 看完了这上面的壁画,皇甫柔缓缓坐在了竹筏之上,面前的三个人脸上也满是震惊,他们无法相信时代守护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而不是所有人津津乐道的那位大英雄! 他的生的确是多出征战,让人民能够安心生活,可他也的确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但最让人无法理解的竟然是,流传于世关于疾风将军的消息越来越少,可剩下来的这些几乎全是都褒扬。 “这上面的事情,你们一点都不清楚么?”皇甫柔看着坐在他面前,脸『色』十分难看的三个人,这三个人摇了摇头,“不知。” “那就奇怪了,若是以为褒贬不一的君主,后世一定会留下很多的线索。可这位疾风将军就仿佛存在于神话之中的人一样,留存于世的竟然只有所向披靡的光辉形象,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三个人沉默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一向是以自己守护疾风将军的消息为荣,现在竟然有些茫然。 看着三个人低沉的样子,皇甫柔话锋一转认真的说道:“你们也不必因为这壁画而心生怀疑,因为我在南疆的时候见到那座陵墓里面也有这样一幅壁画,可那上面的描绘的与那墓主人完全不一样,这上面刻画的未必就是真的。” “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应该进入那陵墓去看看,或许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三个人似乎恢复了一点信心,好似松了口气一样。 皇甫柔朝着前面望过去,不知为何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这三个人看出皇甫柔的不对劲,赶忙朝着周遭望过去,这才紧张的说道:“小姐,竹筏不动了!” 皇甫柔惊讶的看着看着周围的环境,面前还有水,为什么他们会停在这里?她抬起手朝四周照亮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着这一幕脚下一颤险些落入水中,三个人看着皇甫柔的反常,抬起头朝着这山洞上面望过去。 这是怎样的一副场面啊,一副副黑『色』棺材被吊着挂在这石壁之上,高低不一的挂在巨大的山洞里面的棺材密密麻麻的一片仿佛要将这里堆满,这里面没有任何的提示,他们根本猜测不到这棺材主人的身份,可这庞大的数量,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那三个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都朝着皇甫柔望过来,“小姐!” 皇甫柔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这竹筏若是不能随着水飘动,他们只能自己想法子,“咱们自己撑船!”在入水之前,这一系列的问题皇甫柔都已经想过了,他们抽出困在竹筏上面的那几个竹竿,放入水中之后用力的撑着竹筏。 竹筏再次动了起来,可在水中的那庞然大物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皇甫柔看着在大龙龟背上的小东西陆续的上了竹筏,最后,连这个庞然大物都想要爬上来,皇甫柔能够感觉到因为它将爪子搭上来,竹筏开始倾斜。 “不!”皇甫柔赶忙制止,“你若是上来就要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焦急的看着在水中不安的游动的龙龟,不相信在水中竟然还有它们畏惧的东西。 然后就看着这庞然大物竟然叫了一声之后调头就朝着山洞外面游了出去,那些小东西似乎有些害怕的缩在皇甫柔的脚边唧唧的叫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四个人警惕了起来。 很快,随着竹筏的前进,水中竟然变得浑浊起来,里面泛着丝丝猩红,闻起来满是雨过的土腥味,这种味道让挤在皇甫柔脚边的这些小家伙直接躺了下来,察觉出不对劲,皇甫柔对着身边的四个人说道:“捂住口鼻。” 感受着身边如同起雾一般的环境,可视度变得很低,他们尽量的俯下身子不想被那些暗处的山石所伤,而此时这山中的流水似乎恢复了生命,竹筏不用他们撑随着水的推动快速的前行。 很快,眼前的浓雾渐渐散去,本以为会来到山的另一边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置身与这巨大的山体之中,头顶竟然直接可以看到天空,可现在去看天空他们就犹如井底之蛙一边,只能看到那一片圆。 竹筏虽然随着水流缓缓移动,可那水流之处却不能让他们继续潜行了,皇甫柔随意的坐在那里对着身边的三个人说道:“就是这里了!” 三个人听着皇甫柔的话,明显的兴奋了起来,“小姐!” “今天是十四,也就是说今晚会有月光照『射』进来,咱们且在这里等一天,看看今天的圆月能不能给咱们指引!” 三个人点了点头,朝着天空望过去,天空已经快要暗下来了,那些星辰已经在天空之中现了身,只是这两天,他们都要飘在这水上了。 而此时,刑天耀坐在房间内,对着一旁的寒清绝说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八月十四。”寒清绝将手中的『药』碗端起来放在刑天耀的手中,“今天觉得怎么样?” “与昨天无异。”刑天耀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皱着眉头问道:“我的这双眼睛,可还有恢复的可能?” “只要她将『药』带回来,你便会恢复如常。”寒清绝说的异常笃定。 刑天耀笑着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对却只说了一半,若是皇甫柔不会来,这双眼睛好与不好却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明天就是中秋了,这个日子对于他来说能够想起的便是在水月山庄的时候,皇甫柔让人搭建的那个热闹的节日,灯谜,花灯,月饼,这些人围在一起真的很热闹,一整年过去了,今年没有她在这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孤身一人的时候。 那个时候心是冷的,却也不觉得孤单,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难过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她,可是他派出去那么多的人都没有她的消息,他又能去哪儿呢? 皇甫柔坐在竹筏上看着漆黑的天空,几颗闪烁的星辰,心中也是有些难过,明天就是那个团圆的日子,她不在,还不知道刑天耀会怎样过这个节日,三个孩子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只希望一切能够平安的过去,她也希望快一些离开这里,越是身处这种湿冷的环境她越是思念刑天耀的拥抱,神游着的时候,身边那三个人低声惊呼,“小姐,水下有东西!”皇甫柔赶忙朝着看过去,就看着从那入水的地方冒出一阵气泡。 她心脏狂跳,若是在这里落水,他们就真的危险了! 然后就看着一个黑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四个人已经准备好了进攻的姿势就看着那个庞然大物从水中『露』出头来,大吼了一声,竹筏上的小东西就全都跳下去朝着它身边游过去,皇甫柔这才放下来心来,真没想到,这龙龟竟然能找得回来。 第1168章 月影之下 月照当空,四个人坐在这竹筏上昏昏欲睡,朦胧之中皇甫柔感觉一阵冰冷的风吹过来让竹筏轻轻飘动两下,她睁开眼睛,看着周遭起了雾,她赶忙将三个人叫醒,这才朝着天空上望过去,发现透着寒光的月光已经在空中。 “仔细看周围的石壁!”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开始朝着周围望过去,在这深夜之中,月光洒在山中水面之上,反『射』出来的光亮洒在石壁上,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反『射』出来的光芒,只有那带着滑腻苔藓的石壁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异样之处。 另外三人也是这般,皇甫柔并不相信一点线索也没有,撑着竹筏朝着石壁凑了过去,“咚”的一声这竹筏撞在了石壁上,激起了一阵水光。 “让这竹筏紧贴着石壁,咱们两个人找一找!”与皇甫柔一样紧挨着石壁的男人点了点头,两个人就朝着那里『摸』过去,可是除了满手的滑腻,整整一圈下来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随着竹筏重新的飘『荡』着水中,她面泛愁容。 看来这“圆月”并没有这么简单,让她觉得疑『惑』的是,若这圆月指的不是月光,那很有可能就是倒影在水中的月亮,可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这入口在水中?!她疑『惑』的朝着水中望下去,这才发现了一件事情,这水中根本就没有月亮的倒影。 看到这一幕让她身体猛地一颤,“你们看!水中没有月影!”她大喊了一声,回声在这山中回响听起来有些渗人,三个男人朝着水中望过去,正如她所说,这水中并无月影!这怎么可能?! 皇甫柔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里是经过精心打造的,只有那十五的圆月才能够给她们正确的指引,而他们只有明天那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一路他们就全都白费了! 四个人在竹筏上沉默着,这一夜谁都没有睡着。 那神物就在水面上一直盯着皇甫柔的方向,他们在这里两日,这神物就在里面陪了两日,直至月亮再次挂在空中,四个人全都打起了精神,波光粼粼的水面如同人鱼的鱼鳞一般美丽,皇甫柔直视着天空之中的月亮一点一点的移动到正中央。 也就是在这一刻,从水面之中忽然涌出来一阵绚丽的光亮,四个人朝着水中望过去,十分震惊的看着就在这深不可测的湖底,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石柱捧着一颗珠子伫立在水中,而这月光正照『射』在这巨大的珠子上,珠子将月光全部反『射』了出来,将整个山洞照亮。 看着神秘幽深的湖底,那倒塌的柱石已经被湖底的沙土淹没了一半,唯有这一个伫立在那里给他们指引方向,四个人从湖底一路朝着山中石壁望过去,看着在这巨大的光亮包裹之中,竟然有一个地方似乎经过特殊的处理,显现出一个红『色』的框架。 他们赶忙滑动竹筏朝着那边过去,将竹筏放在那里,两个人朝着那红『色』痕迹里面仔仔细细的『摸』索过去,男人原本急促的神情忽然一顿,然后扭过头对着皇甫柔说道:“小姐,找到了!”然后狠狠的按了一下那似乎平常的石壁,那块石头竟然凹了进去,然后就听着“轰隆隆”的声音响了起来。 四个人神情凝重的看着周遭的变化,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开始疯狂的震动了起来,仿佛什么庞然大物在水中醒过来的模样,皇甫柔赶忙伏在竹筏上,看着原本浮在水面上的神物此时都潜入水中,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响,四个人一同朝着他们进来的入口望过去,不知从何时开始,那拱形的石壁竟然从上面落下来一块,缓缓的将他们来时的入口堵死,四个人心中惊讶然后就感觉竹筏猛地一颤,然后就朝着水中沉了下去,皇甫柔大声的喊道:“抓紧绳索!” 然后就看着那龙龟咬住竹筏的一段疯狂的朝着水下潜了下去,四个人紧握着手中的绳索仍旧觉得水冲击在身上的感觉有些痛苦,可当他们看见一道缓缓开启的闸门之时,四个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龙龟拽着竹筏冲进了那闸门之中。 这水流攻击力过于巨大,皇甫柔只觉得再不透气就要昏过去,就看着这闸门内有一个巨大的石碑,下面压着一个石头凿刻出来的龙龟,这龙龟见到此物如同疯了一样的朝着那边冲过去,用有力的爪子狠狠拽住了拴着那石龟的铁索,就这么抵抗着涌进来湖水的冲刷。 皇甫柔此时心中无比的清庆幸,还好有这神物紧紧的拽着他们,他们才没有被分散的水流给冲散,她已经头晕眼花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冲着她身体的水流已经停止了,皇甫柔将眼睛上的水抹去,然后回头看过去。 那壮观的景致让她根本透不过气,原本在湖底破损的建筑仿佛浮出水面,四个人都被这场景所震惊,几百年前的人竟然能做出如此精巧的机关实在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单单是这份精巧的心思都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到的。 心中还在感慨,就觉得脚下一阵阵的颤抖,皇甫柔觉得事情不好带着三个人赶忙朝着前面跑过去,当他们离开刚刚身处的地方之后这才看的清楚,那处就如同一个可以落脚的桥梁一般,两边都是深不可测的深坑,而那从闸口涌进来的水此时都已经流进了那两个深坑之中。 不知触及到了哪个机关,此时那座桥已经摇摇晃晃的开始碎裂,巨大的石块朝着水中砸下去,这石块落入水中之后原本应该漫出来的水却仍旧是那般沉在那里,可是那让他们进入的闸口却“轰隆隆”的缓缓关闭了。 四个人十分震惊的看着这个几乎是无法破解的设计都觉得头皮发麻,单单是进入这里究竟是这般的缜密设计,当他们朝着里面进入之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震惊之余,皇甫柔转过身去看仍旧立在那断桥边的石碑,看着上面经历百年却仍旧清晰的字迹,上面的内容与她们在山洞之中所见的壁画并无二致,可见为了还原这件事情的本来面目这些人究竟用了多少的心思。 可那三个男人见到这一幕却有些崩溃的站在那里神情悲伤,虽是什么都没说但皇甫柔能够感觉得到,他们因为自己是守护这样的君主而觉得十分的难以接受,本以为是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现在竟然是如此昏聩的暴君。 饶是谁,信仰破灭都会如同遭受重创! 皇甫柔没有打扰他们三个人的深思,而是朝着那龙龟走过去,她单膝跪地,与那庞然大物平视,轻声说道:“多谢你出手相处。” 仿佛听懂了皇甫柔的话,这龙龟重重的喷出一口气,然后朝着那几只小家伙吼了一声,摇晃着身体朝着洞『穴』深处走了进去,皇甫柔看着它们的背影,总觉得它们的使命似乎就是在这里等着有缘人的到来,如今它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定是回到它们原本生活着的地方去了。 她一个人在这个入口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似乎想要找到蛛丝马迹但是从这里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几百年之间似乎没有人踏足过此地,难怪,难怪那守墓人见到她到来会是如此的惊讶。 此时三个人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朝着皇甫柔缓步走了过来,看着三个人脸上的坚定,皇甫柔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退路了,咱们唯有团结一致才有生还的可能,我信任你们,我也希望你们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样信任我。” 三个人心中有愧,对于皇甫柔自然是带着信任因为他们想要弥补之前的过失,这山洞应是漆黑,可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有微弱的光亮从穹顶洒下来,究竟是如何倒映的月光他们四个人心中都不明白,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这光亮可以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原本想要前行,可皇甫柔看着身上已经湿透的衣物还有包袱,开口提议,“先生活将衣服烤干,休息一下再继续前进!” 在入口停下来,皇甫柔相信还不是那么危险,若是他们走进前面的这个幽深的洞口,再想要停下来的话那就很难了,所以,想要休整就要趁现在。 三人对皇甫柔的话言听计从,没有想到就在这山洞入口旁就看到了拜访的整整齐齐的木柴,虽然惊讶但还是搬到了一片空地之上,生气火来之后皇甫柔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然后用木柴架在火堆旁边烤。 都已经到了这个境地,现在想要矜持恐怕就是自寻死路!皇甫柔一向以活着出去为目的,至于其他的那些事情,暂且都可以放到一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个人身上的衣物都已经烤干了,带着四个火把就朝着那幽深的山洞里面走进去,皇甫柔早已经拔出了身侧的长剑做好了战斗准备,那三个人自然也不例外,可这里就仿佛一个普通的甬道一样,没有一丁点异样。 可当他们通过这个山洞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震惊的合不拢嘴,这哪里是什么陵墓,仿佛是一个地狱的入口,想要进入下一个山洞,只有眼前这一条不能称作路的路,这里是一片幽深的坑洞,下面密密麻麻摆放的都是刀剑,那闪着感光的剑刃似乎在说落入之后便觉悟生还的可能一般。 而这能够通过的路,则是每隔两张远的地方会有一个石柱立在那里,而将这石柱相连的东西就是一条极细的铁索,这铁索经过百年上面早已经锈迹斑斑,皇甫柔走过去用手中的长剑碰了一下铁链,听着“叮”的一声,铁链微微晃动并没有要断裂的意思。 可皇甫柔面『色』仍旧十分的担心,这铁链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支撑的住四个人的重量,若是想要通过,只能一个一个前行,她看着身后的三个人,认真的说道:“我先来!” “小姐!” 皇甫柔摆了摆手,“已经到了这里,咱们早已经没有退路,不论谁先谁后,都是一样的!”然后将冥泉剑收入剑鞘,用脚重重的踩了一下铁链,然后直接爬了过去,她的方式非常的简单,就如同爬树一样趴在了铁链上,快速的朝着对面爬过去。 在她到达石柱上面的时候,她朝着身后的三个人摆了摆手,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抬头一看,在那一片漆黑的穹顶之上不知从哪里落下来无数的刀剑直接朝着这石柱冲了过来,她几乎没有犹豫的功夫直接上了第二条铁链。 为了躲避上面落下来的凶器,她不得不使用轻功,猛地一跃之后用手抓住铁链快速的爬过去,她根本来不及回头看那三个人的情形一个人快速的通过了这铁链桥,看着那三个人几乎是一同朝着这边爬过来,因为在刚刚他们通过那个看似普通的山洞已经开始坍塌,他们若不尽快到达第一个石柱上,就再也没有过来的可能。 皇甫柔心中焦急,却也无法帮助他们,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从那雕刻着猛兽的甬道之中传来了一阵渗人的低吼声,仿佛里面真的有什么猛兽一般,她用火石将那洞口的火盆点燃,这才看清了这石壁的容貌。 这猛兽的双眼并非是因为穹顶而染上的光泽,而是这两颗眼珠,就是由天然的红宝石制成,这样子真的如同双目血红的猛兽,霸气十足。 可她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皇甫柔现在只想要尽快的通过这些机关考验,她想要看一看躺在棺椁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疾风将军,他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她想要找的草『药』!其余的一切,她都没有兴趣,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的,皇甫柔转骨头看着朝着她冲过来的三个人,看着他们身后缓缓倒下的第一个石柱,她大声的喊道:“快!” 第1169章 难辨真假 当三个人冲过来的时候他们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已经满是尘土,看着原本伫立在面前的那些石柱眼下已经化成粉末躺在了那深坑之中,皇甫柔心中一阵止不住的担忧,若是这陵墓之中满是这样的机关,那他们就很危险了。 她在这里看的很真切,三个人动作不慢却已经显得很疲惫,这里似乎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准备的,她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或许他们不可能一同安然无恙的离开! 四个人在洞口稍作休息,就拿着地上摆放着的火把点燃了之后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这山洞不知为何满是呼啸的风声,走进去之后这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手中的火把也开始随着风飘动忽明忽暗,四个人进入山洞之后行事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因为这个山洞里面镌刻的全都是他们看不懂的文字,手中的火把照上去还带着丝丝闪光似乎沾了一层金粉,也不知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这里真的就没有设置机关,山洞已经进入一半却依旧没有见到任何的机关启动,唯有那些沾了金粉的文字在火把之下闪着光。 四个人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什么,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着,突然四个人脚步一顿纷纷的俯下身来,皇甫柔嗅到一阵浓重的血腥气,顺着风朝着它们扑了过来,这种血腥气仿佛『迷』雾一般的萦绕在四个人的心头,皇甫柔回过头照着三个人示意了一下,然后瞧瞧的朝着前面试探了一下。 然后就听着“嘭”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甩出一个巨大的石球朝着皇甫柔落脚的地方砸了过来,本以为会落在地上可听着“刷”的一声这石球就突然消失了,皇甫柔撤回身,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在她能够见到的地方,石壁上设置的机关就有数十个,更别说那些藏在暗处,触及了某处机关才能显『露』的暗器,这简直是防不胜防。 四个人站在那里面『色』凝重,皇甫柔低声说道:“如刚刚一样,咱们的行动一定要快,少有停留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变数!” “龙潭虎『穴』也要一闯了!”站在前面的男人低声说道,看着他们三个点了点头,皇甫柔将手中的火把用左手攥住,然后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道:“尽量的点亮这山洞。” 三个人明白了皇甫柔的意思,就听着她调整好呼吸,“准备”四个人一同俯下身子,随着皇甫柔的一声令下四个人几乎是一同窜了出去,那石球的速度已经很快,但还是只能打到四个人的影子上,眼看着从天而降的如同铁牢一般的门,四个人几乎是瞬间俯下身紧贴着地面划了过去,皇甫柔中的火把俨然已经有些碍事,她直接朝着石壁上的某处机关狠狠的一甩,就听着“嘭”的一声,火把狠狠的钉入机关之之中将这出墙壁点亮。 皇甫柔眼下只能凭借三个人手中的火光继续向前冲,仿佛万箭齐发一般的声音从天而降,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拔出深的长剑,然后就听着“嘭”的一声竟然从地面上猛地刺穿出一根铁质长枪,那闪着寒光的枪头让皇甫柔头皮发麻。 三个男人虽然躲过了这长枪的攻击但是面对眼前顺着他们脖颈之处飞过来的刀刃却有些躲闪不及,皇甫柔看着三个人的恍惚只能咬着牙朝着他们三个人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猛地击落眼前的刀刃猛地朝着身边一甩直接将其他的击落在地。 来不及说一句关怀的话皇甫柔就已经冲了出去,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一阵十分熟悉的动静,风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这让四个人也越来越不安,听着一阵急促的低吼伴随着四个人的震惊就看着一物从墙壁之中窜了出来。 男子下意识的反应用火把将此物击落在地,然后将手中的火把狠狠的朝着墙上准备发『射』的弩箭刺了过去,看着火把狠狠的刺穿那机关,这里的一切被点亮,而落在地上的那东西让四个人都头皮发麻,那只皮包骨的动物早已经死去多时,可是眼下却站在地上,用诡异的姿势拧动着身体。 若无南疆战事皇甫柔一定十分的震惊,以为眼下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可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看起来此物跟那扑过来的血腥气一定有着不寻常的联系,不然,埋在这洞中百年怎么可能突然的活过来? 她没有犹豫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将那东西击落在地的男人刚刚抚平心中的惊讶,可手背上传来的痛楚让他心中一片冰冷,抽空抬起手背就看到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朝着外面涌出黑血,这是中毒?那东西竟然有毒? 他扭过头朝着身后望过去,看着那东西究竟以一种十分扭曲的方式,前后爪并用的一跳一跳的朝着他们追过来,而且速度还不慢! 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三个人,尤其是十分专注于抵抗暗器的皇甫柔,心中打定了主意,眼下这山洞不知何时才能够出的去,他自然也没有时间处理手上的伤口,若是她遭遇致命的危险,他一定会去帮她挡下来。 如他料想的事情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此刻那两人手中的火把已经不再随风舞动,那铺面带着血腥气的风早已经停了下来,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口漆黑的棺材,这棺材并非寻常,而是一个人的形状,棺材上面吊着一个绳索不知道延伸到何处。 四个人站在那里,听着身后拼命朝着他们追过来的声音越来越多,似乎那个东西叫醒了他的伙伴朝着这个方向追过来。 那漆黑的棺材里面两个大字:舍得。 皇甫柔皱着眉头,“不要轻举妄动,一定有办法!”她抬脚就要朝着前面走却被身边的男人拦住,“小姐,我来!” 还未等他前行,就看着一个男人低着头朝着那棺材走过去,皇甫柔想要伸手就抓,他闪身躲过了皇甫柔的手,就这么站在了棺材的面前,朝着站在对面的三个人笑了,“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快就要去见老三了。” “你干什么!回来!”皇甫柔有些焦急的喊道。 男人朝着他们摇了摇头,“回不去了。”然后就抬起手,三人看着他手背上那已经漆黑的伤口,那毒素已经顺着筋脉朝着手臂里面钻了过去,而此时,男人的脖颈上面已经出现了同样黑『色』的痕迹,那速度竟然蔓延的这么快! “老大,老二,你们要保护好小姐!咱们来世再见!”然后没有犹豫直接朝着那人形的棺材走了进去,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重量,就听着“嘭”的一声棺材的盖子从上面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亲眼看着这棺材缓缓的阖上,然后直接被抽了上去,三个人的面前再次形成了一条通路。 虽是片刻的犹疑,身后的那阵追逐声就越发的靠近,来到此处,便是没有任何逃避的可能!皇甫柔咬着牙直接朝着前面冲过去,那两个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很快就追了过去,不过是三五步的功夫就看到了洞口和一片的光明。 皇甫柔瞬间冲入这光明之中,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一切整个人愣在那里,随后冲出来的两个人也是一样,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山中竟然还会建立这样一片地方。 看着眼前那如同白玉一般的桥梁,回过头却是如同深渊一般的黑夜,看着猛然从洞口喷出来的那一阵灰尘,三个人回过身来躲避,很快,一切都变得十分安静,唯有此处从山涧之中流下来的泉水仿佛在冲淡这里的一切污浊。 从白玉桥朝着下面张望,这一片山洞被精雕玉镯,在正中央出现了一座如同宫殿的建筑,那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长乐宫。 这里也算是一处奇景,是经过特殊的设计,绿树红花将这宫殿围绕,鹅卵石铺的林间小道与那白玉一般的石阶相得益彰,让这里看起来如同仙宫一般。 在这花园之中,有许多女子的石雕,或坐或立,或蹙眉惆怅或灵动欢脱,美人如云的样子倒是与那暴君的酒池肉林一般的奢靡。 皇甫柔率先顺着白玉桥走了下来,可到了这仙宫的入口就看着伫立在一旁的石碑,上面只是四个大字:真假难辨。 那两个男人似乎还没有从失去兄弟的痛苦之中缓过来,可皇甫柔却已经开始认真地思索着,那人是为了他们能够平安通过关卡才奉献的生命,若是他们因此而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旦出什么差错那便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那两个男人看着皇甫柔坚定的背影,也被感染,赶忙看着上面的四个字,低声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这片园林显然是假,那什么才是真呢?”她朝着身后的两个男人望过去,这两个人也是茫然的摇着头,显然都没有头绪。 听着那顺着山涧落下来的泉水冲刷着那里的水池,皇甫柔绕过这门口就朝着那边走过去,坐在这水池旁边,朝着水中望过去,那清澈见底的水中竟然还有几条鱼在游动,她不敢置信的想要伸手去『摸』,那几条鱼十分机敏的晃动着身体躲开。 “百年了,这里竟然还有生灵,真是鬼斧神工!” 那两个人也感叹着能够建造出这样陵墓之人的手段,虽然感叹但是担忧也随之而来,“小姐,这山水是真,这鱼也是真。那究竟什么是假?” “暂且不要想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时辰,但是咱们进来应该也有小半日的功夫了,此处还算是安全,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片刻,一切,等休息好再说!” 皇甫柔就在满是鹅卵石的地面躺了下来,可那顺着石头支出来的青草却戳痛了皇甫柔的脊背,她伸出手朝着那青草抚『摸』过去,“真假参半,当真是一处奇景。”许是累极了,她一口水都没有喝就这么睡着了。 两个男人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疲累的样子,跟着叹了口气,他们就在皇甫柔的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商量着轮换着休息来护卫安全,可感觉着从院内飘出来的一阵清香,那安逸的感觉让他们很快就都睡着了。 最后还是皇甫柔率先醒过来,并不是因为睡足了,而是因为被噩梦惊醒,她梦见从四面八方来了许多的女人朝着她走过来,就站在她的周围朝着她笑,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她满身都是冷汗,起身的时候这周遭已经暗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面竟然出现了闪烁着微光的星辰,连同身边的泉水流淌都变得慢了许多,听着这泉水叮咚,皇甫柔却再也没有任何的睡意。 这里的确真假难辨,可究竟要怎么才能离开呢!她并没有看到任何能够继续向前进的路径,想来这密道已经藏在这园中的某处,只要找到了这个假中的真,或许就能够找到继续前进的路。 看着两个人睡得香甜,皇甫柔没有叫醒他们,而是试图绕着围墙走了一圈,可没想到的这围墙只是将这泉水围绕了起来,最里面便是山石,冰冷的石壁让皇甫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心中猜测着,竟然这是陵墓自然是要在地下,他们即便是找到了入口,定然也是一路向下的。 这倒没什么,若是走到了最后,他们要如何出去呢?!进来的时候若是那神物帮了一把,他们也不会猜测的到这密道就在水底。 而且走了这么远,竟然没有见到那神物的痕迹,它们究竟去了哪儿呢? 神物不见了,跟随她进来的人也少了一个,他进入那棺椁之后,究竟会被带到哪儿去呢? 虽然身边的风景美不胜收,可皇甫柔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辉煌宫殿是假的,绿树红花是假的,青草是假的,那自山涧而落下的泉水也是假的。 那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呢?真的又在哪儿呢? 第1170章 如梦似幻 眼下只剩下三个人身处这诡异的地方,皇甫柔不敢贸然的离开他们太远,就在附近走了两圈便回到了他们的身边,蜷缩着身体依靠在水池边,池水依旧那般的清澈,可里面的鱼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么大小的池子根本没有藏身之地,她无奈的笑了笑,连那灵动的鱼都是假的,想要在这一片假中寻找一个真,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这里唯独让她十分惊叹的是,竟然连昼夜都分得如此清晰,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 很随意的咬了两口干粮,皇甫柔重新躺了下来,看着那仿佛有星光闪烁的穹顶,或许是太过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这山洞里面过于刺眼的阳光。 三个人先后进入了眼前的宫殿,踩着那如同白玉一般的砖石,还真有一种置身于皇宫之中的庄重,看着身边那些争奇斗艳的花朵,皇甫柔拔出长剑朝着上面刺了过去,这花朵被斩落掉在地上,断裂的那一面看起来隐隐发白,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但是能够确定,这能够不败百年的多花是经过精心打造的。 想要辨别真伪没有就需要仔细的检验,可这偌大的院墙之中景物成百上千,两个人也有些犯了难,他们就站在入口处看着院内的一切,最后还是皇甫柔开口说道:“此等精致破坏了可惜,咱们还是想想办法。” 走在这园子里,中间的石板路将这院子分割两段,本以为就是这样而已,直至他们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岩石景观,四周就出现了四个院门,分别写着春夏秋冬四个字,皇甫柔走到春字的院子中,里面那棵树上面『裸』『露』着树干上面长了许多的嫩芽,在树根的位置『露』出一个小洞,里面有一条小蛇探出头来。 面对着栩栩如生的景致,他朝着身后两人望过去,然后就朝着那夏字的院子走过去,里面一颗大树满是绿意,在那一片青草地上面有两只鹿懒洋洋的躺在地上。 皇甫柔皱着眉头,“已经在这里建造宫殿还不满足,竟然还想要拥有四季?还真是个霸气的君主啊。” 身后的两人此时也不知道该称赞还是该畏惧,这些若是搬到世人的眼中他们定然会觉得十分的可怕,因为世上还没有如此精巧的设计,而这些东西却已经被掩埋在地上,那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藏着什么秘密呢? 皇甫柔径直的朝着不远处的大殿走了过去,此时她心中想要看到的就是那大殿之中究竟是什么模样,难道这里就是她要去的地方?若在那里面躺着的就是疾风将军,为什么外面会有丝毫的提示?还是说解决一切的关键就藏在那里? 她快速的走到了这长乐宫的宫门口,那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十分的庄严,仿佛推开之后就会有位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一样。可真的当她真的动手朝着里面推的时候,却发现事实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无论她如何用力,这门就定在那里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身后那两个人看着这个情景赶忙加入到了推门的队伍中,饶是三个人合力,这大门也没有丝毫的松动,皇甫柔有些诧异的站在一旁,盯着这殿门。 “小姐,咱们一路走来,到过的地方全都毁了,唯独是这里,既没有暗器也没有怪物,咱们还在这里安稳的休息了一夜。会不会,所有的古怪全都在这大殿之内?” 皇甫柔看着身边的两个人,“若是,为什么这大门打不开。” “有可能,它就是想要引诱去打开,让我们亲手将怪物放出来!”这两个人面容凝重的看着皇甫柔。 “可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将这里打开,疾风将军就安眠于此!亦或者是,这里藏着我们可以继续前行的路!” 两个人看着皇甫柔,在这个环境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皇甫柔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那两个人看到之后赶忙转身躲避,可没有想到,皇甫柔用了十足十的内力这殿门竟然纹丝未动,只是留下了一个木头被砍断的缝隙。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手中的冥泉剑,然后再一次朝着那破损的地方砍了过去,缝隙变得更大了一些,眼见着硬来没有任何作用,皇甫柔将长剑收了起来,三个人朝着那个缝隙走过去。 一个男人朝着里面望过去,只是这一眼惊得他猛地后退一步,然后颤抖着说道:“这,这是。” “什么?”另一个人也朝着里面望过去,然后也一脸退了回来,脸『色』十分的难看,“小姐,咱们都猜错了。” “究竟是什么?”皇甫柔看着脸『色』苍白的两个人,有些纳闷的想要凑过去看,却被那两个人制止,“若是我们没有猜错,这的确是一个棺椁。” “真的?!”皇甫柔惊喜的看着这两个人,“这么说?” “不!这绝不会是疾风将军的棺材!”两个人闪身就上了宫殿的房檐上,“这里应该是建造陵墓那些人的棺材!” 皇甫柔瞪大了眼,闪身就朝着房檐跃了上去,他们就在那上面仔仔细细的寻找着,还真的看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有一块地方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了一点点的裂缝,虽然藏在这砖瓦之中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但只要仔细辨认还是能够分辨的出的。 三个人站在那里,表情都十分的凝重,究竟要不要打开一看究竟,打开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最后那两个男人下定了决定,毕竟这陵墓已经没有了继续前行的路,任何的角落,任何的线索都不能放弃,所以他们让皇甫柔退到一边,然后二人就将那缝隙旁边的砖瓦给揭开,这入口就已经显现出来。 虽然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当他们费力将那块三尺见方的石块揭开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可能他们这辈子都忘不掉。 光亮进入这石室之中,可以那些已经变成枯骨的尸体堆叠在地面上,就如同叠罗汉的方式想要到达这个出口,他们距离这块地方已经十分接近了,在人堆之上有一个人纵然变为枯骨仍旧是坐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的绝望。 或许纵然是这样,他们也没能到达这个能让他们逃出去的出口;或者是他们到达了这里,却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皇甫柔站在一旁顺着他们发愣的视线朝着里面看过去,这种窒息感让她转过头,看着这一片栩栩如生的风景之事有些想要作呕,她忽然间觉得,这石室或许就是想要动摇他们的意志,让他们陷入绝望,凑巧他们真的打开了,看到了里面的那一幕,费尽心机建造这样的陵墓,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保护那把宝剑么? 两人将这石室关起来的时候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离开这大殿许久都没有缓和过来,皇甫柔不知道这件事亲对他们来说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是她心中明白得很,这俨然是一条绝命之路,想要活着出去,不会那么容易。 这里相较于南疆的那个地宫,危险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院子里面逛了整整一圈,三个人都没有发觉任何可以称之为真的地方,那些栩栩如生的人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反而是那些石头的桌椅全都是用一种散发着奇异香味的木头打造而成的。 最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连看起十分坚固的院墙,里面竟然都是用木头建造的,外面那一层如同石块的东西竟然用手轻轻一碰就断了。 看着天空逐渐变得黑暗,三个人心中有些担忧,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任何的危险么,绝对不会这样的! 可没想到他们回到那泉水边,竟然全都开始十分的困倦,没过一会儿就全都睡着了,这一睡皇甫柔就仿佛昏死过去了一样,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光亮十分的刺眼,这种阳光只会在正午时分出现,这样算起来,他们睡眠的时间竟然快要超过八个时辰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皇甫柔有些慌张,赶忙将那两个人叫醒,认真的说道:“不对劲!” 这两个人刚刚从睡梦之中醒过来,十分茫然的看着皇甫柔的眼睛,皇甫柔十分阴沉的说道:“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里的古怪,是咱们根本无法抵抗的!若是咱们继续留在这里,也算是最安稳的死法!就是安安静静的睡过去,再也无法醒来!” 这两个人听到皇甫柔的话忽然清醒了过来,没错,第一夜他们想要轮换着守夜却睡着了,而昨天更奇怪,他们回到这里就觉得十分的困倦,难以抵抗的困倦!若真的是过了八个时辰,那明天他们就会睡的更久! “顾不得这么多了,咱们三个兵分三路,若是见到能够向下延伸的地方就仔细的找一找!傍晚之前回到这里!” 三个人顾不得心中的震惊就快速的朝着院墙里面冲了进去,皇甫柔去了那宫殿的后院,那里就如同皇帝的后宫一样,虽然没有院落但是里面却有许多的“女人”,她按照从左至右的顺序仔仔细细的看着。 树根,桌椅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可没发现一丁点的一样,那些“女人”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皇甫柔只觉得脊背发凉,仿佛一只有人用眼睛盯着她一样,可猛地朝着身后看过去却又没有发现任何人。 她知道是因为太过着急所有有些草木皆兵,可想要在这里找到一处真迹,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看着那几个“女人”围绕着桌椅站着,脸上凿刻出来的笑意已经模糊起来,她就觉得脊背发凉。 最后,在院内的最里侧找到了一口水井,可是上面却压着一个巨大的石头,她是清楚的,在宫中被石头压起来的水井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异样所以被废弃了,她想要搬起那块石头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这一下竟然将这“石头”给掀了起来,她这才想起,那根本就是假的! 脸『色』有些难看的朝着水井里面望过去,里面没有丁点的水,但是里面摆放着一个石像,就如同宫中那些坠井而死的女人一样困在那里,已经疲惫极了,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看着眼前这复杂的景致,喃喃的说道:“假的。” 而那两个男人也是一样,十分认真的搜寻却一无所获,傍晚回到那泉水旁的时候满脸的沮丧,皇甫柔也知道,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就是死路一条,可现在能怎么办呢,向前无路,后退无门,这里就像是不存在与世间的独特空间,将他们三个人困在这里,那两个人皇甫柔清楚的看见他们的沮丧渐渐的变为绝望。 虽然他们没有说,整整一日,水米未进他们却直接躺在地上准备休息了,皇甫柔心中一片冰冷却又说不出什么,只觉得一阵困意席卷而来,她『迷』『迷』糊糊的就倒在了地上,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光的光线已经变得十分柔和了,她想要动一动手指却发现身体变得十分的虚弱。 勉强着自己坐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将他们两个叫了起来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两个人满脸的疲惫坐在那里很久才醒过神,可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姐,咱们完了。” 皇甫柔十分震惊的看着这两个人,“你们要放弃了?” “不是我们要放弃,而是咱们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咱们进来也是假的,都是一场梦!小姐,梦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睡吧,小姐,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皇甫柔一脸愤怒的将扑在地上的衣裳丢在一旁的水池之中,沾满了水然后丢在了两个人的脸上,冷冷的问道:“醒了么?” 那冰凉的水激的他们头皮发麻,再看向皇甫柔的时候满脸的不解,“梦中的一切竟然这么真实?” 皇甫柔无奈的看着他们,坐在那里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让后就将包袱里面的那些干粮掏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了。 第1171章 更加艰险 皇甫柔再次走进了这院墙之内,这里面依旧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氛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或许是心志坚定,所以并没有被这里的一切所『迷』『惑』,让她坚持着的除了刑天耀的伤,还有那三个许久没有见面的孩子。 她没有在前院停留而是直接朝着后院走进去,她记起了在这里休息的那个噩梦,那些人就站在她的身边,除却那巨大的石棺之中的那些尸体,若还说哪里会有人形的东西,那就是后院那些石头了。 她随机的查看了许多都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皇甫柔咬着牙,从左至右开始检查起来,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有些野蛮,不再是那般小心翼翼的围着石像查看,而是将那石像一尊一尊的推倒在地上,看着摔成两半的石头,她眼神冰冷继续向前。 这后院虽说不如真的皇宫大,可这石像却不少,片刻的功夫已经推到了一般,这院内原本“其乐融融”的画面被破坏殆尽,她心中虽然也觉得有些可惜,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直至将这视线所及的石像全都推到在地上,却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些栩栩如生的“人”的确是石头做成的,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真的地方,如若硬要辩解,那只能说这些石像真的是石头雕刻而成的。 她十分沮丧的坐在地上,朝着身边的景致望过去,虽无风声,可那些树却开始微微的飘动,皇甫柔有些警惕的从地上站起来,却发觉穹顶之上竟然已经有些缓缓发暗,她心中焦急,看起来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她忽然觉得脑海之内一阵的眩晕,不对劲,很不对劲,她咬着牙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睡着,这次若是睡着了,什么时候醒过来可就说不准了。 没有犹豫,直接拔出身侧的冥泉剑朝着手心狠狠的划了一道,鲜血快速的喷涌出来,这种痛感让她微微清醒了一些,用冥泉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看着那缓缓飘动的树枝,她仿佛明白了他们如此昏睡的原因,但是院内这么多,他们根本就避之不及,想要活命,就要尽快找到出口! 她朝着那幽深的甬道走进去,不远处就是嶙峋的山体根本没有出路,她本想要在那里躲避一会儿可走近了却发现一个石像站在那树林深处,它面前的山体上面。 “天下是行鹄已去,夜来雅丽写云天。身中赋巧浑非怪,玉府幽独水自闲。所欲纯白城下岸,璧非指议莫知年。聚散情薄千古内,真龙真友近在前。” 皇甫柔看着这些字,挥动长剑直接将伫立在那里的石像猛然的劈成两半,然后就看见这石像下半身仍旧站在地上,可飞出去的上半身竟然不是石像,那一层薄薄的石像外壳内,里面是具干尸。 随着石像被破坏,就听着一阵巨大的响动,她转过身,看到大门外那白玉桥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然后就快速的朝着下面跌落下去,这一声巨响让整个山洞都位置颤抖,处于『迷』蒙之中的两个男人被惊得直接坐了起来,就听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快,我在后院!” 这两个人也见到了那顺着白玉桥一同开始坠落的地面,直接越过那道墙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皇甫柔将身边的那些虚假之物全都砍断,那些人看到那处不寻常的突兀就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仿佛大厦倾颓,当皇甫柔带着二人钻进了那个幽深的山洞之中,这如梦似幻的宫殿瞬间化为乌有,跌落进那深坑之中不久之后就会化为尘土,可那长乐宫真正的模样已经显现出来,那石棺砸在深坑之中,反复一个石柱一般的立在那里,三个人心有余悸的望着眼前的这副景象。 皇甫柔顺着石壁缓缓坐了下来,这才将包袱里面的『药』拿出来止血,手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 两个男人无地自容的看着皇甫柔,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属下罪该万死!” 皇甫柔摆了摆手,“不必多说,此处的确会『迷』『惑』人的心智,有所动摇也是人之常情,好在咱们都走出来了,眼下还有多少危险暂且不清楚,你们也要提高警惕!” “多谢小姐!”这二人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无穷无尽的阶梯,扶着皇甫柔缓缓的朝着上面走过去,然后就听着身后“嘭”的一声,那洞口似乎被石块挡住再也看不见他们来时的场景。 这一路向上只能凭借着远处那一阵忽明忽暗的光亮,看不清楚周遭的景物让皇甫柔有些烦躁,她制止两人的脚步,将火石拿了出来,那两个人十分诧异的看着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火把点燃,这山洞里面的清醒就显现了出来。 可当他们看到之后,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山洞的墙壁之上竟然爬满了叫不上名字的小虫,这些小虫似乎被眼前的火光吸引都开始震动翅膀朝着他们飞过来,皇甫柔眼疾手快直接将手中的火把朝着身后丢过去,然后大声喊道:“躺下!” 三个人伏在石阶上就听着山洞里面嗡嗡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朝着上面爬。 这让人脊背发麻的场景任谁都不想多呆一刻,三个人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看着身后那火光变得十分昏暗,而后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此时皇甫柔心有余悸,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种小虫,癫狂的样子不逊于飞蛾扑火,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三个人终于来到了那闪动着光亮的出口,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根本笑不出来。 眼下,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竟然有许多的萤火虫,萤火虫趴在石壁上散发着光亮,就仿佛这天空之中那星光。 想到这里,皇甫柔忽然觉得不对劲,难道他们之前看到穹顶之上的星光就是它们散发出来的?心中这么想着,皇甫柔朝着脚下看过去,只是这一眼,她惊得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 眼下他们踩着的地方竟然接近于透明,顺着萤火之光能够看得清脚下那万丈深渊里面伫立的石棺,不仅是她十分震惊,那两个男人惊得嘴巴都合不上,眼下他们根本无从判断脚下的东西有多厚,是否能够承受的住他们三个人的重量,若是踩到什么地方坠落下去,那便是粉身碎骨。 “慎重!”皇甫柔看着身边的两个男人沉声说道,这两个人闻言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将包袱里面剩余的那点绳索拿出来,熟练的在腰间打了个结,三个人就这么连在了一处,走在这种地方,只要不是面前全都是陷阱,那这样做他们就不可能有伤亡。 果然,他们想的没错,虽然没走一段路就会有个人一脚踩空,但是因为还有两个人站在安全的地方拽着那绳索,所以一直都没有出现意外,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脚下的风景已经改变,那巨大的石棺已经不见了,可眼前仍旧是万丈深渊。 看着眼前的风景已经有些转变,三个人高兴的加快了脚步,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发出了一阵“轰”的声音,他们扭过头去看,也不知为什么那山洞里面的小虫竟然快速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路过那些萤火虫的时候竟然直接朝着那上面撞过去,那种力道竟然将整个山体装的摇摇晃晃,似乎要倒塌似的。 有尘土朝着他们的头上落下来,皇甫柔高喊一声:“快跑!”三个人就迅速的加快了脚步,眼见着就要重新踩在山石上面,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着“啪啪”两声,两个人脚下都出现了裂痕,他们一同坠下去。 只剩下皇甫柔一人踩在了那山石上,她几乎是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就拔出冥泉剑狠狠的刺在了岩石上面,然后就感觉那绳索狠狠勒住了她的腰身,带着她朝着那深坑之中坠。 两个人身悬高处,无处着力,只能依靠着皇甫柔才能挂在那里没有直接坠落而亡,可看着皇甫柔手中的长剑在岩石之中发出“噼啪”的声音,就知道她一个人也要挺不住了,最末的那个人几乎是快速就做出了选择,拔出腰间的匕首,大喊了一声:“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然后猛地割断了绳索。 这力道瞬间减轻了许多,皇甫柔咬着牙大吼一声直接将人给拽了上来,然后就听着“嘭”的一声,山洞里面的一块巨大的山石狠狠的砸了下去洞口堵死,而那些上下纷飞的小虫直接顺着坑洞钻进了下面的深坑之中。 谁都没有来得及告别,就这么又失去了一个人,皇甫柔坐在地上紧紧的闭着眼睛捂着脸,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在这里,她已经接连失去了两个伙伴,而眼前这个人,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够护着他活下来。 他们这四个人自从跟在他身边开始就十分的忠诚,竟然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忽然觉得十分的惭愧,一时之间不知怎么面对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 这人缓缓的蹲下来,面对着皇甫柔轻声说道:“小姐,老大,老三,老四虽然都去了。但他们最后留下的那句话都是让我照顾好你,你无需自责,护你周全,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虽然不知前路还有多远,但我一定会完成他们的嘱托,用我的『性』命去保护你!小姐,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清楚结果究竟如何!” 皇甫柔抬眼看着这人,脸上满是难过,“可我,竟然无力为他们收尸!” “小姐,能够重新回到这里,重新见到家人一面,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本以为,我们会一直留在京城,留在穆家守护着这份不会被人发现的宝图。能遇见小姐你,就是我们的福分!” 听着他这么说,皇甫柔十分的惭愧,若是没有遇见她也就罢了,这遇见了,却要配上了『性』命,究竟值得么? 她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那巨大的火盆,她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咱们一定会平安出去的!” “恩!”男人随着皇甫柔站了起来,看着她将面前那巨大的火盆点燃,然后就看着这火苗如同跳舞一般的很快就窜了出去,将眼前的场景照亮。 从进入这个山洞开始,他们就已经见过太多震撼的景物,所以眼下纵然十分的壮观,他们二人看起来也十分的平静,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仍旧能看出他们的担忧。 男人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怎么办?” 火光几乎是绕着这山洞点燃,将这里照的很亮,他们的面前只有一条路,这十分狭窄的石路延伸到一般却断开,在中间的则是一段木头的桥梁,但是他们都能够看得出,这桥梁并不是那么简单。 可纵然如此,他们二人也唯有前行。 皇甫柔率先朝着那狭窄的石路上面走过去,石路下面便是一个巨大的深坑,那里面满是刀尖,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刺猬,皇甫柔心无旁骛的朝着前面走,她清楚的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分心。 眼看着到了那石桥的位置,她并没有直接踩上去,而是拔出身侧的长剑朝着上面戳弄了一下,可没想到,这木桥的一端竟然猛地下坠,而另一端却高高的翘起,皇甫柔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阴沉。 若是速度稍慢一些还好,这木桥反应这么快,任何人都不好掌控平衡,若是想要过去,除非是使用轻功或许还能搏上一搏,若是用保守的法子根本没有可能活着走过去,她吐了口气,轻声对着身后的男人说道:“看起来,咱们没有办法合作了!” 男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明白,这里俨然是不想要他们活下过去才设下的关卡,“小姐不必担心我!” 皇甫柔点了点头,她将手中的长剑收了起来,可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摆出一个要冲锋的姿势,后脚跟狠狠的踩了下去,然后猛地施展轻功朝着那刚刚平衡的木桥之上踏过去! 第1172章 找到草药 踩在木桥的一刹那,这木桥猛然的倾斜皇甫柔已经做好了准备,俯下身子狠狠的将手中的匕首扎在这木桥之上,脚下猛地用力直接一跃而起继续朝着前面冲过去,几乎是重复了三次这样的动作她才勉强的接触到了对面的山崖边。 可这最后一次也是最难的一次,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猛地朝着上面跃过去,但也只是趴在山崖边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地面上,这才借由力道成功的站了上去,可当她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这男人竟然与她之间有这么远的距离。 她站在狭窄的山石上觉得不妥,但是想要转身离开觉得不行,她必须留下来,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他一下! 然后就将身后的包袱放在胸前,开始在里面『摸』索着是否有能够使用的东西,然后就看着这男人开始深呼吸,想来他也明白,饶是皇甫柔这等实力的人都想要通过这个木桥都如此的费力,他只怕是更加困难。 看着他准备蓄力,皇甫柔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影响了他,然后就看着他如法炮制她的动作,或许是不善轻功的原因他这一跃的距离很近,踩在木桥之上很快就坠了下去,皇甫柔紧张的心如擂鼓,然后就看着他猛地一下跃了出来,或许是运气比较好这一次他竟然直接站在了木桥的正中央,正好有了一个歇脚的机会。 木桥摇摇晃晃的保持平衡,可现在他就十分的难办了,若是再次前行,这一下势必会踩在木桥上深深的下坠,若是坠入底下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攀上山崖,若是想要成功,看起来他需要冒险了! 皇甫柔看着他站稳脚跟将之前拆下来的绳索紧紧的缠绕在腰间,另一端系成圈然后大声的喊道:“小姐,后退两步!” 皇甫柔赶忙朝着身后退去,站在那里手心满是冷汗,然后就看着这人调整好呼吸,猛地朝着前面一跃而来,只是如他设想的一样,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触碰到这山崖身体就快速的朝着深渊之中坠入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绳索快速的冲了上来,准准的套在了山崖之上,这人就这么悬挂在了半空中,看着脚下那闪着寒光的刀尖,只觉得十分侥幸,不敢多做停留,就一点一点的顺着绳索朝着山崖爬上去。 皇甫柔看着许久这人都没有上来,赶忙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就看着那绳索摩擦在地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裂痕,她几乎来不及犹豫赶忙伏在地上,对着『荡』在半空的男人喊道:“快,抓住我!” 男人刚想要拒绝,就感觉绳索凭空下坠了一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快速的朝着上面爬,然后就听着“啪”的一声这绳索直接断裂开来,男人也猛地朝着皇甫柔伸出手了,皇甫柔狠狠的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咬着牙朝着身后扯,用尽全力将人拉了上来,直至二人离开这山崖的时候,都虚脱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皇甫柔此时担心的不只是这山中的危险,更多的是她身体的情况,若是放在从前,这种事情虽然十分的危险,但也不会让她觉得如此的疲惫。 若是再不休息,她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可这里实在不是休息的地方,虽然这里没有塌陷,但是从眼前山洞里面传过来的阵阵光亮来看,他们还是应该继续向前! 这山洞看起来并不是想要人通过,所以修建的十分矮小,他们只得佝偻着身体缓缓前行,一直朝着眼前散发着阵阵白光的地方走过去,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山洞里面竟然没有丁点的暗器和危险。 越是这样,皇甫柔二人心中越是不安,恐怕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眼下他们只剩下两个人,前路还不知道要走多远。 皇甫柔一直用冥泉剑探索着面前的地面,长剑触及地面发出阵阵的声响,虽没有什么韵律却让这寂静的环境显得不那么可怕,男人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她来到这里,看起来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的。 直至二人平安的走出了这个山洞,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这里竟然摆放着数不清的棺椁,而那棺椁上面全都有牌位,皇甫柔只是一打眼就能够明白里面装着的全都是殉葬的女人! 数不清的女人为了这疾风将军陪葬,最为让人震惊的就是这些棺椁就是用那接近透明的石料制成的,里面的尸体呈现什么样子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看着那些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干瘪尸体,就能知道她们是活着的时候就被装进了棺椁,真是残忍至极。 这些棺椁的周围摆放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金元宝如同石块一般的随意堆在这里,很难想象这疾风将军生前究竟拥有多少财富,在他身后竟然还能陪葬这么多,一时之间她都有些分不清,建造这座陵墓的人究竟是想让人来,还是不想让人来。 因为就在这继续向上的洞口旁边,摆放了一口巨大的箱子,翘起的一角『露』出了一串翡翠珠项链,那成『色』纵然是在京城皇甫柔也围成见过,而箱子上面刻了几个大字:散财免灾,前行必死。 皇甫柔看着这箱子冷笑了两声,转身就要朝着那山洞里面走进去,可没想到那男子却站在了那箱子面前,抬起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喃喃的说道:“小姐,咱们拿着这箱子走吧。” 皇甫柔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这人,他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绝望,“就算咱们继续向前,也未必能够找到疾风将军的棺椁,反而可能搭上『性』命!小姐,我知道你想要寻找的是什么,只要咱们带着这东西出去,就不怕找不到!” “你当真这么想?”皇甫柔冷冷的看着他。 他有些痛苦的蹲在地上,抱着头,“老大,老三,老四全都死了。跟着我们一同出来的兄弟也死了,若是我还能活着出去,我还能为这些亲人养老送终,可若是我也死在这里,他们就真的没有人管了。” “小姐,我们四个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就算我求你。”然后直接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这些金银我不要,小姐,咱们就在这里停下脚步吧?!咱们回去吧!” 皇甫柔站在山洞口,朝着男人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想,我自然不会勉强。从现在开始,你我分道扬镳,你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出去寻你的亲人吧!”说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山洞里面走进去。 这男人跪在地上,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仿佛逝去的兄弟给了他几个耳光一般,刚刚皇甫柔还救了他一命,可他却在这个时候打了退堂鼓! 他心中十分的痛苦,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若是选择继续前行,就要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是从前他一定可以,可现在,他真的做不到!他还有那八十多岁的老娘在山寨里面等着他回去! 他看着这遍地的金银,脸上『露』出贪婪的目光,将那巨大箱子的盖子掀开,将里面的首饰直接包袱里面塞进去,皇甫柔走在山洞里面,只听着不知什么东西朝着这边冲过来,她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出了这山洞口,在看着冲出来的东西之时直接用身侧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了石壁上,朝着上面爬了两步,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早已经身形枯槁的东西扭动着身体从山洞里面冲出来,朝着那男人冲过去。 男人看着这一幕,调头就跑,却发现这些东西竟然源源不断的从山洞里面跑出来,他对着皇甫柔低声的喊道:“小姐,小姐救我!”然后在这满是棺椁的山洞里面快速的逃跑。 看着山洞里面已经不再有东西冲出来,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就朝着山洞里面冲进去,在她进去之后,也不知触及到了哪个机关,就听着“嘭”的一声,这洞口就被一个巨大的石头给堵上,将那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关在了身后。 皇甫柔心中一片凉意,一路向前没有回头,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定,既然来到这里,早就已经将身死置之度外,不论面对任何的诱『惑』,她都不可能退缩一步,更不要说这些金银财宝,就如同山外的泥土一般入不得她的眼,她来到这里,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幽冥断续草。 这种草『药』或许就在这疾风将军的身上,只要找到这将军,她就有可能找到这草『药』,只要有了这草『药』,刑天耀的双眼就还有救!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的事了! 当她走出这山洞的时候,山洞上面猛然的落下一块巨石将这洞口堵死,皇甫柔俨然孤身一人,已经不需要担心什么了,但是她没有想到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鸟语花香的景象。 就在这山洞口有一个石碑,上面刻着:相将寄意瑞吾君,威令随分杳若仙。鱼去不种无两耳,经纶底事亦一般。 她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只为了等一个有缘人,可真的是煞费苦心,现在她已然明白,不论在入口进去了多少人,最终能够出来了,也不过一人而已。 此时此刻她已经十分确定,这里就是这疾风将军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等待这么一个有缘人来到这里,亲手揭开他的秘密。 皇甫柔看着四周满是绿意的参天大树,想来这里就是最后了,因为在她的头顶已经是碧蓝的天空,这一阵久违的威风吹拂她的脸颊,也将她身上的疲惫瞬间勾了过来,她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将包袱里面的衣裳拿出来,盖在身上不管不顾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这里的景致更是令她震惊,天空满是点点繁星,而此处,更是如同仙境一般,那闪着光亮的萤火虫就在这里自由在的飞舞着,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在山洞里面的那些萤火虫,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可这些小家伙似乎并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就在树林之中穿行着,用它们自身将这里点亮,皇甫柔能够清晰的看见眼前那巨大的棺椁,也是用几近透明的材料制作而成,而里面似乎铺了什么东西让她看不清里面那人的模样。 当她看见里面那尸体的时候,惊得后退了一步,他竟然也如同山洞里面那些女人一样身体极度扭曲,手臂还呈现朝抓挠的姿势,看来他并非是如同传闻虽说被人刺杀而死,而是死之前就被关在这棺椁之中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设局的人,要将自己的死设计的如此惨烈。 皇甫柔能够看得见,从他的胸口之中长出来的那艳红『色』茎叶的植物,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动手就想要推开这棺椁,却看着棺椁旁边有一个十分小巧的盒子,用的也是如此晶莹剔透的石料制成。 里面安静卷曲着一块如同皮料的东西,她收回力道,率先将那小东西取了回来,动作十分的小心用衣料隔着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字迹,皇甫柔的心中有些无奈,若想要取走那传世长剑,必须留下一个她最为重要的东西。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这尸体身边的那病长剑,皇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她与这长剑并没有缘分吧。 她猛地将疾风将军的棺椁盖推开,一把将他身上的那个草『药』拔了出来,然后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不好!”她大喊一声,然后施展轻功朝着一旁的树木之上窜了过去,然后就看着这棺椁下面的地面“嘭”的一声碎裂开来,然后直接坠入深渊之中,看着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皇甫柔皱着眉头,这疾风将军死后都如此,若是生前,他的手段可以想到该是多么的厉害,看起来他能够征服那么多的部落,用的恐怕并不只是他的武力! 皇甫柔小心翼翼的将这草『药』包裹好,然后顺着这些树木快速的朝着山巅之上冲了上去,此时她归心似箭,无暇顾及其他。 第1173章 视力恢复 来到这山巅之上,她扶着那最粗壮的树干朝着山下望去,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经从湖底来到了这里,伴随着这昏暗的天空,她就在这里坐了下来,一直望着天空直至天亮,这才快速的朝着山下而去。 上山容易,但是想要从这座满是岩石的山上下去可是十分的艰难,树丛林里倒还好一些,到了到光秃秃的山崖边,皇甫柔皱着眉头朝着一丈深的崖下望过去,咬着牙施展轻功快速而去。 等到她走到山下来到官道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看着街边那灯火通明的客栈,她十分庆幸的朝着里面走进去,里面坐着两个粗犷的男人,看着她走过来,凶狠扼杀的问道:“干什么的?!” 皇甫柔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朝着掌柜的走过去,“一间上房。”然后从包袱里面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子上,这掌柜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眼神一直朝着门口飘过去示意她快些离开。 她就如同没有看见一样,这掌柜的没有办法,只得给她挑选了一间紧邻着窗口的房间,然后轻声说道:“客官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喊小的。” “恩。”皇甫柔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朝着楼上的客房走过去,坐在门口的那两个粗犷的汉子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快速的跟了上去,就在皇甫柔推门而入的时候,这两个人快速的挡住了门防止被关上。 皇甫柔拧着眉头看着这两个人,脸『色』沉了下来。 这两个人嬉皮笑脸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老子还是头一次这么俊俏的小生,刺皮嫩肉的,哟,身上还带着剑?” “就你这小胳膊,能举起这把剑吗?”说完就要推门走进这房间,皇甫柔冷冷的看着两个人,她的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了,甚至不想浪费一丝力气与这两个人多说一句话,然后就听着“咚咚”两声,这两个男人就顺着窗口飞了出去。 皇甫柔关上了房门,只是将外衣脱了下去放在一旁,可那包袱她却一直放在身边,躺在床榻之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刚刚安稳片刻就听着“当当”的砸门声想起,外面是嘈杂的叫骂声。 她眼睛猩红的直接拔出冥泉剑来到了门口,猛然的将房门打开,那些人愣愣的看着一脸杀意的女人,那些叫骂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里面怎么都吐不出来,听着她冷冷的说了一句,“滚。” 这些人竟然大气不敢喘的转身就离开了,皇甫柔关上房门,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便将这衣服穿上之后闪身来到了房梁上,躺在那上面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就听着“叮叮当当”的打砸声音,她并不想要理会很快就感觉这房间内涌入了烟雾,她翻身朝着门口望过去,似乎是他们才朝着房间内熏什么『迷』魂香。 她烦躁的用冥泉剑直接将房顶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翻身上了房顶,疲惫的她就挡在房檐上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刺目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身体都暖融融的。 起身坐在房檐上,就看着那数十人将客栈围起来,似乎在等着她,看着她从房檐上做起来,被打的两个男人朝着前面走出来,大声的喊道:“混蛋,你下来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竟然敢对我们动手!?老子扒了你的皮信不信?”身后的人似乎也受了他们的鼓舞,开始亮出兵器朝着皇甫柔示威,皇甫柔就坐在那里,从包袱里面掏出干粮咬了两口,摇晃着已经空空的水袋,有些烦闷的锤了两下胸口,然后闪身就从房檐之上跃了下去。 她突然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这些人猛地后退一步,那两个人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皇甫柔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人,“你们说,想干什么?” 这两个人支支吾吾的一时也说不清,她指了指身后的客栈,“从今天开始,谁再敢在这里捣『乱』,就是跟我过不去,有什么后果你们可以试试。”然后直接拔出长剑朝着这两个人身上刺了过去。 这两个男人惊得直接『尿』了裤子,皇甫柔的长剑就这么刺在了他们双腿之间,看着涌出来的『液』体她猛地抽回长剑,一脸嫌弃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看着马厩里面有马,丢了一锭银子进去牵着马就离开了。 这些人看着她走,这才屁滚『尿』流的赶忙跑开,而躲在客栈内看着这一幕的掌柜的,对皇甫柔来不及说一句感谢的话,这人就没了踪迹。 皇甫柔回到蓉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的事情了,她心中也是有些无奈,若是放在从前,她定然不眠不休三五就能够赶到,但是现在若是她不好好休息,身体就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仿佛要昏过去一样。 门口的暗卫看着她回来,直接敞开了大门,然后快速的朝着内院跑进去,此时刑天耀正在院内练剑,他双眼直上蒙着一条纱布,只凭着清影的气息开始展开攻击,双方手执木棍正大的火热,那暗卫跑到内院,跪在地上大喊一声:“阁主,夫人回来了。” 刑天耀手中的木棍落在地上,一把扯下眼睛上蒙着的纱布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他双眼仍旧是看不清,不论看哪儿都是模糊的一团,可他能够感觉到,那让他熟悉的脚步声朝着他冲过来。 皇甫柔直接扑在了刑天耀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我回来了!” 刑天耀有些颤抖的抬起双臂,将人紧紧的搂在怀中,渐渐的用力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之中,直至她开始微微挣扎,“我,有些透不过气。”听着她的话,这才微微放开手,皇甫柔将包袱递给赶过来的灵儿,“你们要的东西在里面,尽快,要尽快给他诊治!” 寒清绝和灵儿微微发愣,就连站在后面的炎虚子都十分的震惊,但眼神之中更多的担忧,皇甫柔将刑天耀送回房间内之后,一直坐在他的身边,直至灵儿走进来,“小姐,水都准备好了,您快去沐浴吧!” 皇甫柔点点头,刚想要开口却发现刑天耀直接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听他这么说,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灵儿一眼,可看着刑天耀紧抿着的嘴唇怎么也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牵着他的手走进了那房间内,刑天耀就坐在一旁,看着朦胧的一个人影在他面前缓缓移动着。 皇甫柔将身上的衣物都褪下来,进入那满是温热的木桶之中,这才感觉到一丝轻松,她朝肩头上淋着水,然后扭过头去看坐在那里神『色』有些紧张的刑天耀,轻声问道:“见到我回来,你不高兴?” 刑天耀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朦胧的人影走过来,站在那木桶旁边伸出手抚上她的肩头,在上面大力的摩挲着,皇甫柔能够感受得到他气息的起伏,笑着说道:“这一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慢慢讲给你听。” “你可受伤了?” 皇甫柔没想到,刑天耀与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她眼神之中满是感动,“没有,我很好。” 这话说出来之后,不等她再次开口刑天耀直接将她从木桶里面抱出来,因为看不清跌跌撞撞的撞倒了房间不少的摆设,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却被皇甫柔制止。 刑天耀将她压在床榻上,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直至两个人都快要昏过去这才放过她,他将脸埋在皇甫柔的怀中,一遍一遍亲吻过她的身体,然后低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答应我,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皇甫柔轻抚过刑天耀的脸颊,将他眼角的泪水擦干,“我回来了,不离开你了。” 过了好一阵子刑天耀才用床榻上的被子将已经睡着的皇甫柔包裹起来,走出了房间,灵儿看着皇甫柔安稳的睡颜,这才松了口气。 皇甫柔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清晨,她睁开眼睛看着身边搂着他的刑天耀嘴角扬了起来,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了一吻,本想要起身却被那有力的胳膊给抓了回来,紧紧的锁在怀中。 “醒了?”刑天耀嗓子略带沙哑的问道。 “恩。”皇甫柔将脸埋在刑天耀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十分的安心,这些日子不能安心的休息已经快要将她折磨疯了,终于能安心的睡上一觉身体都觉得好了许多。 “我想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要尽快给你治疗!”皇甫柔搂着刑天耀的腰身,懒洋洋的说道。 刑天耀“恩”了一声,率先起身将外面的守着的暗卫叫了进来,然后就看着他们朝着桌子上端过来许多的吃食,“昨天就备下了,快起来吃一些,你应该饿坏了。”刑天耀『揉』着皇甫柔的肩头。 皇甫柔牵着刑天耀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寒清绝和灵儿从房间内走出来,灵儿欣喜的朝着皇甫柔跑过来,认真的说道:“小姐,成了!这草『药』定能治好阁主的眼疾,咱们现在就开始医治!” 皇甫柔点了点头,紧紧的握着刑天耀的双手,看着二位师父也来到了房间内,皇甫柔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寒清绝将那已经制成的丸『药』递给刑天耀,然后又将调制好的『药』膏敷在了他的眼睛上。 炎虚子很认真的说道:“找三个内力醇厚的人过来,要帮着他一同度过这次难关,打通经络!” 皇甫柔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刑天耀的身后,清影和清羽则坐在了刑天耀的两侧,一掌对掌,而此时,刑天耀觉得自己的周身如同火烧,眼睛上的『药』物也开始发挥作用,这种灼热的感觉如同万蚁蚀骨的痛痒,虽然强忍着却也止不住闷哼一声,炎虚子大声的喊道:“就是现在!” 三个人同时发力,这内力猛地推入刑天耀的体内,可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清影和清羽不知为何仿佛被重重一击之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二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刑天耀,他的内力疯狂的滋长,对他们十分的排斥! 可皇甫柔却十分安稳的坐在刑天耀的身后,用内力催动长生诀开始为刑天耀梳理经络,她明显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内力变得更加的醇厚,饶是她得到二位师父的全部内力与他相比也要逊『色』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柔觉得自己体力不支,却仍旧勉强支撑着,然后就听着刑天耀大吼了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她焦急的想要去凑过去,却也跟着昏了过去。 炎虚子看着皇甫柔倒下去的那一刻,直接让炎陵子将人扛了起来转身就跑,灵儿想要跟着出去却被寒清绝给拽了回来,“二位师父一定能照顾好她,咱们也不能让阿耀出事!” 灵儿有些担忧的朝着门外望过去,最终还是留在了这里。 过了两个时辰刑天耀才悠悠转醒,他觉得头痛欲裂扶额喊道:“柔儿?”这一声喊出来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脊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几乎是猛地从床榻之上做起来,然后起身就朝着房间外面冲了出去。 此时寒清绝与灵儿正在廊上煎『药』,看着刑天耀冲出来,寒清绝赶忙过去想要搀扶,不想刑天耀直接挥开他的手,一脸焦急的问道:“柔儿呢,她在哪儿?!” 寒清绝有些微微发愣,看着眉头紧锁四下寻找的样子,轻声问道:“你,你的眼睛?” 刑天耀随着提醒也愣了一下,他低下头能够清晰的看见因为紧张手上爆出的冷汗,也能看见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寒清绝和灵儿,但是此时,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她在哪儿?!” 灵儿朝着二位师父的房间指过去,“二位师父正在给小姐诊治。” 刑天耀抬脚就朝着那里冲过去,猛地推开了房门就看着两人围在床榻边,看着躺在那里的人,他赶忙冲过去,看着皇甫柔惨白的脸『色』,心中满是疼惜的将人抱起来,一声一声喊着她的名字。 第1174章 离开蓉城 炎虚子看着刑天耀的样子有些惊讶,“你的眼睛?” 刑天耀抬眼看着冲进来的几个人,沉默着低下头,十分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女人,看着他的样子,炎虚子叹了口气,“她太过疲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然后就看着刑天耀直接将皇甫柔抱起来朝着他的房间走过去,炎虚子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看着身边的师兄,二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于刑天耀眼睛恢复这件事情并没有给所有人带来多大的欢喜,反而是因为皇甫柔的昏倒而让整个宅院弥漫着一种阴沉的气氛,灵儿依靠着门站在那里有些失神,清幽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都没有回过神。 “你别太担心了,寒谷主和两位前辈都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灵儿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清幽,“或许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皇甫柔的身体状况她是清楚的,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虚弱过,就算是过度使用内力也没有昏倒的情况,这件事情并没有两位前辈说的那么乐观。 看着刑天耀从房间内走出来,灵儿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刑天耀似乎明白灵儿的担忧轻声说道:“别吵着她。” 灵儿重重的点着头,然后赶忙朝着房间内冲了进去,饶是刑天耀也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离开房间之后直接朝着炎虚子的房间走了进去,看着两位前辈坐在房间十分沉闷的样子,他沉声问道:“敢问前辈,柔儿的身子,究竟是怎么了?” 炎虚子愣了一下,“你指什么?” “当初她在鹤阳城为了救我,纵然耗费了大量的内力也不至于如此,为何现在会如此?”刑天耀脸上满是纳闷。 炎虚子没有开口,而是走到刑天耀的身边,直接牵着他的手腕站在那里,感受他的脉象眼神猛地一缩,“你这是。” “她究竟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幽冥断续草?!” 刑天耀听着炎虚子的话,“前辈,这似乎与我的问题并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清影和清羽那两个小子,就因为想要帮你打通经脉,却莫名的吐了血,受了内伤!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那丫头会这样!” “什么意思!?”刑天耀看着炎虚子,眼神满是担忧。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你的内力有大幅度的增长么?!这定是服用了幽冥断续草的原因,看来,那丫头找到的草『药』一定是吸收了那高人体内的精华而成,并且那般血红的模样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你这小子,真是有福气!” 还未等刑天耀开口,灵儿就从房间内冲了出来,大声的喊道:“小姐醒了!” 刑天耀愣了一下,快速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很多人都朝着那房间靠近,灵儿握着皇甫柔的手,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小姐,你怎么总是这样!” 皇甫柔嘴唇有些干裂,脸『色』苍白,无力的抬起手擦了擦灵儿的眼泪,“你这丫头,总是这么爱哭!”然后就看着刑天耀快速的冲了过来,将她抱在怀中,轻声细语的问道:“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皇甫柔看着床榻旁边围满了人,有些无奈的笑着,“这是做什么,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然后看着灵儿站在一旁抽泣着,清幽站在她身边一脸的心疼,皇甫柔嘴角扬了起来,“清幽。” 听着被点了名,清幽身体一颤赶忙站了出来,“小姐!” 皇甫柔笑着看着他,“我的人,你想要娶走可没这么容易!这嫁娶的礼节,可是一样都不能少,你也要准备起来了。”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清幽脸上一阵喜悦,偷偷的朝着灵儿瞄了一眼,看着她愣了一下,然后脸颊绯红的低下头,然后赶忙俯身跪了下来,“多谢小姐!” “谢我干什么,你若是不精心准备,我可不会答应放人的!”然后仰头看着刑天耀,看着他满是担忧的双眼,她愣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来刚刚的一幕,然后直接坐了起来,“你的眼睛。” 刑天耀赶忙将人抱在怀中,不再随着她折腾,“恩,都好了。” “太好了!”皇甫柔紧紧的攥着刑天耀的手,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然后满眼笑意的看着他,“既然阁主恢复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我可要好好歇歇!灵儿与我情同姐妹,可千万不能委屈了她。”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刑天耀说道:“快,把我的妆匣拿过来!” 刑天耀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朝着身边的人看了一眼,他们就全都退了出去,他这才去将皇甫柔的妆匣取了来,看着她在里面仔细的翻找,然后拿出了一枚白玉蝴蝶玉佩,轻声说道:“这个送给灵儿正好!” “你可记得此物?”皇甫柔将玉佩在刑天耀眼前晃了晃。 刑天耀认真的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在宫宴上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一袭暗纹长裙佩戴着这枚玉佩。” 皇甫柔笑的眼睛弯弯,“是了!这枚玉佩就如同我好运开始的象征,赠与灵儿正好!”然后继续在妆匣里面翻找起来,拿出了看起来十分华丽的首饰放在了床榻上,“这些正好给她大婚的时候用!” “对了,嫁衣!快,快让人去找城内最好的裁缝过来给灵儿量身!”说完就要从床榻上爬起来,刑天耀直接将人按在了那里,“这些事情,我会让人处理,不必所有事情都需要你亲力亲为!你现在只需要在这里安心的休息,什么都不许做!”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认真的眼眸,无奈的坐在那里,“可是。” “没有可是!”刑天耀用命令的口吻对皇甫柔说道,然后霸道的将她摆在床榻上的那些首饰都丢到了一旁,“躺下。” 皇甫柔皱着眉头,躺在床榻上任由刑天耀给她盖上了一层薄被,然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告诉我,这草『药』,你究竟是在哪儿找到的。” 听到他的问题,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那我就给你讲一讲,途中发生的故事!” 刑天耀认真的点了点头。 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然后开口问道:“南戎的王爷竟然出现在北丽的地界上,这件事情你知道么?” “王爷?” “七王爷,赫连齐。”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来南戎的朝廷也正在动『荡』。”然后看着皇甫柔,“他纠缠你了?” 皇甫柔轻笑着看着刑天耀,“不算是,只是觉得此人有趣的很,不像是皇室之中的人。更重要的是,有人在追杀他。” “东黎很有可能吞并两国,统一天下。”刑天耀言语中带着肯定,然后笑着说道:“这样也好,至少百姓不会再遭殃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北丽新帝继位,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朝政不稳东黎趁机动手也是有可能的。”说完这话,皇甫柔眼神一闪,对着刑天耀认真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需要快速离开!” “为何!?”刑天耀纳闷的看着皇甫柔。 “在北丽皇宫之时,为了救你,我杀了一个将军,这人似乎是守护边疆那将领的同胞兄弟!那人归朝之后若是得知这件事情,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尚不可测,咱们若是继续留在北丽的地界上,总是不稳妥的!” 刑天耀有些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你杀了谁?” “樊猛。” 听到皇甫柔的话,刑天耀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必须尽快离开!”然后快速的起身朝着房间外走了出去,皇甫柔看着被他放在一旁的首饰,有些惆怅,这婚事恐怕不能在这里办了。 暗阁的人行动力一向是很强的,第二日就离开了蓉城,灵儿在皇甫柔的身边伺候着,看着皇甫柔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担心的给她诊脉,可脉象上一片正常,“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样子,轻笑出声,“你若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应该理解我为什么这么疲惫了。难道你就不想问问,为什么我是一个人回来的么?”皇甫柔看着灵儿吃惊的双眼,“他们?” 皇甫柔点了点头,“都死了。” “小姐!”灵儿握着皇甫柔的手,此时她十分的感激那四个平时不言不语的男人,若是没有他们三个,或许皇甫柔就不能安然无恙的归来,他们献出了生命,也完成了使命,兑现了承诺。 皇甫柔拍了拍灵儿的手背,“所以啊,感激还活着。”说完轻声笑了笑,然后将那布包从包袱里面拿出来,放在灵儿的手中,“这些,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不许推辞!” 灵儿看着那沉甸甸的布包,眼神之中泛着点点泪水,“小姐!” “哭什么!这是好事儿,你不知道我期盼了多久,能见到你成婚,比什么都让我高兴!”然后朝着马车外面望过去,认真的说道:“等到了鹤阳城的时候,咱们就找最好的裁缝过来给你量身,嫁衣一定要华丽精致,你肤『色』白,穿起来一定好看!”皇甫柔转过头,灵儿捂着嘴哭的跟泪人儿一样。 她有些惊讶,“我这是说中了你什么伤心事?” 灵儿摇着头,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小姐,你都病成这样了,心中却还惦记着我,我,我这心里。唉。”她有些气恼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泪就这么不听话的落下来,然后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却发现这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跟了我这么久,你是越来越爱哭了!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以后清幽欺负你,我一定一眼就看出来,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听着这话,灵儿破涕为笑,“他不会欺负我。” 听着灵儿这么说,皇甫柔突然就放心了,她当然知道清幽不会欺负灵儿,清幽在她身边伺候多年,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若非是刑天耀将清幽给了她,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踏实的人竟然会是暗阁的顶级杀手。 缘分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事情,就在皇甫柔掀开车帘朝着外面张望的时候,身边那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正朝着她这边望过来,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直接愣住了,然后十分惊喜的喊道:“美人儿?!”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策马朝着她冲过来的赫连齐,刚要开口就看着队伍前面有人朝着这边冲过来,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将他们隔开,清雪警惕的看着赫连齐,恶狠狠的说道:“滚远点!” 赫连齐看着清雪,再看看皇甫柔,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位,就是你的夫君?” 清雪听到这话,一脸震惊,“一派胡言!”然后直接拔出身侧的羽扇朝着赫连齐冲了过去,皇甫柔赶忙大声制止,“快住手!” 听到这边的动静,与寒清绝在同一马车内正在针灸的刑天耀睁开了双眼,寒清绝示意他稍安,然后闪身离开的马车。 看着有人正与皇甫柔那辆马车纠缠,他一脸担忧的朝着那边冲了过去,看着被清雪隔开的赫连齐语气冰冷的说道:“怎么回事。” 清雪看到来的人是寒清绝而不是刑天耀有些惊讶,但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竟然对夫人出言不逊!” 赫连齐打量着面『色』如玉的寒清绝,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就是美人儿的夫君?” “恩?”寒清绝抬眼看着赫连齐,“看来你真的是需要被教训!”他话音刚落就听着皇甫柔说道:“这位公子身份特殊,不要与他为难。” 然后冷冷的看着赫连齐,“我记得我同你说过,不要再纠缠我,除非你想死。” 赫连齐耸了耸肩,“咱们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在路上都能遇见,又怎么能说纠缠二字?实在是太见外了。” “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说完之后转身回到了马车内,寒清绝冷冷的看着赫连齐,“赶快离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赫连齐皱着眉头看着寒清绝,“我还以为美人儿的夫君有多么不可一世,没想到也不过是凡俗之物,真是令人失望!”然后大声的喊道:“美人儿,你若是改变主意,随时可来南戎找我,我对你的承诺永远作数!” 如此清晰的话语直接让马车内的刑天耀脸『色』沉了下来,他将头上的银针拔下来,直接闪身出了马车,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一剑就刺中了赫连齐的马,眼见着这一幕,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麻烦了!” 第1175章 旧地重游 南戎的男人最看重自己胯下的战马,这些马匹可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一匹良驹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更重要的是,想要驯服烈马更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 刑天耀手持战渊直接将赫连齐身下的马杀了,看着倒在地血流成河的马匹,赫连齐虽然没有被马匹压倒,可是看着站在不远处沉着脸的刑天耀,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脸带着丝丝冷意开口说道:“你是美人儿的夫君?” 刑天耀看着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战渊面的鲜血摔在地,再次欲起身攻击的时候看着皇甫柔从马车里面冲了出来,攥住了他的手腕,刑天耀扭过头看着皇甫柔直接抬手将人抱了起来,“你该好好休息。” 赫连齐看着面前的男女,眉头拧了起来,“按照我们南戎的规矩,我应该向你挑战,若我赢了,这美人儿归我所有。” 皇甫柔朝着赫连齐的方向望了过去,“你还没资格得到我。” 刑天耀脸满是冷笑,“你若执意要将『性』命留下,我并不介意送你一程。”然后抱着皇甫柔将她放在马车,“我去去来。” 皇甫柔攥着刑天耀的手,“赶路要紧。” 刑天耀点了点头,看着站在不远处已经拔剑的赫连齐,笑着问道:“七王爷是府的侍妾都貌若无盐,所以才会对我夫人情有独钟?可惜,我的女人,你抢不走。” 赫连齐听到刑天耀的话笑了起来,“寻常女子如何跟美人儿相?如此才貌双绝的女子,又有谁不喜欢?不过,这话你也别说的太满了,美人儿若是看见了我的真心,我不相信她不动心!” 然后直接将手的长剑朝着地狠狠的刺了进去,然后对着马车内的皇甫柔大声的喊道:“美人儿,你若不出来,今日我便死在这里,若不能将你留在身边,活着也并无多大意趣。” “你若真的无情,尽管让他杀了我!” 他心存希冀朝着皇甫柔的马车望过去,可许久都没有动静,暗卫骑在马一脸嘲笑的看着赫连齐,清雪更是一脸不屑。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皇甫柔给根本不存在一样,刑天耀轻笑出声,“明白了?” 赫连齐咬着牙,站在那里不死心的对着马车喊道:“美人儿!跟我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绝不会对我无情,不然不会救我『性』命!” 刑天耀手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没想到皇甫柔直接从马车内冲了出来,一把抽出清影的长剑朝着赫连齐冲了过去,手的长剑直接没入了他的肩膀,脸满是烦闷,“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赫连齐不敢置信的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肩头,身后的侍卫快速的朝着这边冲过来,但是看着是她,眼神之也满是畏惧,“你以为,我救了你是对你有情?我只是闲着无事,算是一猫一狗,我也会救。” “若说原因,或许是因为当时我心情较好吧。但是你现在,真的是让我十分的厌烦。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滚。第二,我在这杀了你!” 赫连齐看着皇甫柔的眼底,脸忽然扬起一阵笑意,“我不信你能杀我!” 皇甫柔脸扬起了一阵笑意,“好!”然后直接将没入他肩头的长剑猛地抽了出来,直接朝着他的心口刺了过去,赫连齐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神之没有丝毫的情感满是冰冷,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在这时跟随他多年的侍卫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他面前。 皇甫柔手的长剑直接从他的心口刺穿,这人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倒在地已经死了,赫连齐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在地的侍卫,抬起眼看着皇甫柔,“你真的要杀我。” 皇甫柔幽幽的说道:“不然,你以为你与死在我手下的那些亡魂,有何不同?” 赫连齐看着皇甫柔,忽然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好!极好!本王记住了,本王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然后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带着他,咱们走!”然后直接策马离开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一脸烦闷的将手的长剑还给清影,“继续赶路吧!”然后直接了马车,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些暗卫虽然也都是顶尖的杀手,但是杀人不眨眼这件事情,他们还真的要与夫人好好学习。 刑天耀跟着皇甫柔了马车,看着皇甫柔依靠在软垫,他将人搂在怀,仿佛置气一般的说道:“我真应该将你藏起来。”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不必藏起来,知道我的真面目之时谁都会退缩!除了你。” “彼此彼此。”刑天耀微笑着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搂着他,跟着笑了起来,这一路几乎没有停歇,很快到了当年北丽的防线,当初北丽的大军是在这里驻扎,与鹤阳城里面的刑天耀遥遥相望,发动战事的时候是那个让她记忆犹新的旷世之战。 他们进入了灵月城,战事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是这里仍旧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在这里安家的百姓大多是原来北丽的百姓,因为城池割给了东黎,他们变成了东黎的百姓,此地虽然有东黎的官兵驻扎,但是他们看起来一脸的不满。 进入城池之后,里面许多都是空着的宅院,看着里面荒凉的样子皇甫柔心有些烦闷,好在只是住一晚走,这里只怕是想要走走都没有可去的地方。 晚饭过后,皇甫柔执意出去走走,她带着灵儿出了门,刑天耀不放心,带着人跟在她的身后。 明知道他们跟着,皇甫柔也没有拒绝,而是带着灵儿在街道走着,想要寻到一家铺面看看首饰,或者布庄瞧一瞧那顶好的绸缎。 可这原本应该繁华的街道所有的铺子都是关板歇业的状态,看的皇甫柔一脸的无奈,“灵月城,眼下也只有名字动听了。” 灵儿有些感叹因为战争百姓都要流离失所去避难,有家不能回的感觉真是十分的痛苦,没想到她们走着走着,在一个拐角的位置开了一家兵器铺,在这幽暗的街道闪着唯一的光亮,皇甫柔带着灵儿直接钻了进去。 看着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那里,手拿着一个酒壶,咕咚咕咚的灌着酒,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走进来,他沉下脸来,对着皇甫柔冷冷的吼道:“滚出去,我这里不留死人。” 灵儿一脸怒意的喊道:“你说什么呢!?” 皇甫柔却皱着眉头,看着这老人摇晃着起身伸出手指着皇甫柔,“你难道不了解你的情况?滚出去,别玷污了我的铺子。”然后摇晃着身体朝着她们走过来,想要将他们赶出去。 皇甫柔护着灵儿,对着她说道:“让他们不要靠近这里,我要独自与这老人家说说话。” “小姐!” “去!”皇甫柔沉着脸,灵儿快速的走了出去。 这老人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嘲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啊,你这将死之人竟然还需要人保护?让他们别白费力气了,你命不久矣,过不了除夕。” 皇甫柔看着老人,嘴角勾了起来,“既然老人家能够看得出来,且再帮我看看,可有解决之法?” 这老人一脸纳闷的看着皇甫柔,“哟,你这丫头,竟然不怕我?”然后猛地灌了一口酒直接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拿过她的手腕仔细的品着她的脉象,然后十分诧异的问道:“有人给你施了续命术?” “是。” 老人摇着头,一脸怅然的说道:“世竟然还有甘愿奉献自己『性』命之人,真是蠢啊。”然后将手收了回来,“有一个高人在保你,可纵然他医术超然,也不可能逆天改命,你命数已定,神仙难救。” 皇甫柔轻笑出声,“我这人不信命。” “那正好,你若是想要活下去,继续让人给你施续命术,百命换一命,倒也能保的你平安到老。”老人看着皇甫柔的脸,脸虽然满是笑意可眼神之却满是冰冷,听着他的话,皇甫柔轻笑两声,转身欲走。 这老人直接将皇甫柔一把拽住,“我可以延长你十年阳寿,但我有个条件。” 皇甫柔看着他,“什么条件。” “我要那续命术的心法口诀。”说这话的时候这老人仿佛清醒了过来,眼神之满是坚定。 可皇甫柔却一把挥开了他的牵制,轻笑着说道:“老人家,首先,我身体好得很。第二,我身边也没有什么高人。第三,你说的那个续命术我没有听说,是逗你的。”然后转身朝着店铺外面走出去。 这老人似乎并不死心,手紧紧的攥着酒壶,从兵器铺里面钻了出来,对着皇甫柔的背影大声的喊道:“你若是反悔,可以随时来找我!” 皇甫柔头也未回,朝着刑天耀走了过来,看着刑天耀一脸纳闷她轻笑着说道:“许是瞧了我的剑,我怎么可能卖呢。” 一行人朝着客栈走过去,但是灵儿的心却满是担忧,她忽然觉得那兵器铺的老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她一定要去问个清楚才行,可没想到,皇甫柔仿佛是故意的,在第二日清晨启程赶路,势必要尽快进入鹤阳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鹤阳城,城门口的官兵还以为他们在逃难,最后还是清影塞了银子这才让他们通过,进入这久违的城池,皇甫柔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她对着身边的灵儿说道:“你瞧,这才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诶,那里有布庄!停!” 听着她的喊声,马车赶忙停了下来,皇甫柔拽着灵儿朝着那布庄跑了进去,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布匹,二人只觉得眼花缭『乱』,那掌柜的倒也是个明白人,“哟,两位小姐过来是想要选些什么?” “将你们最好的绸缎拿出来,做嫁衣!”这掌柜的还没有见过女子亲自过来买绸缎做嫁衣,微微发愣之后,赶忙请他们到后院去,做生意的人自然都有自己的方法,譬如这后院的房间里,摆放的可都是最乘的东西,不会让贫民百姓随意触『摸』。 看着那出手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皇甫柔十分满意,对着灵儿说道:“你来瞧瞧,这个如何?” 灵儿有些害羞的咬着下唇,“小姐做主好!” “这什么话。”然后看着这掌柜的,开口问道,“这是最好的了?” 这掌柜的一脸惊讶,然后拍了拍额头,“哎呀,小姐您可真是行家,我可真是糊涂了!莫见怪,莫见怪,请随我来!”他们朝着这内室走了进去,看着里面摆放着两个东西,面还蒙着两块布,似乎怕落了灰尘。 “小姐,您可瞧好吧!这是咱们庄子,最好的布匹,最好的绣娘十人织五个月方可得一匹,我一直没有舍得拿出去,今日这布匹与二位小姐有缘,给你们瞧瞧!”然后猛地揭开了面的布。 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皇甫柔十分的满意,能够看得出来,织布的绣娘是用了心思的,这布匹面的暗纹只有在阳光下才能够看得出来,面都是花团锦簇的牡丹,这『色』泽与质感都是乘的。 皇甫柔顺手将另外的那块布给扯了下来,那里面是一匹白『色』的布,看起来织法与这匹红布十分相似,她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我都要了。”看着那掌柜的笑逐颜开的样子,轻声说道:“我要看看其他颜『色』的,给我拿一些好的出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姐你的眼光,小的我不敢糊弄!我这去拿!”然后看着这掌柜的跑了出去,很快拿进来许多的布料,看着颜『色』和质感都不错,皇甫柔点了点头,“不错,我都要了。” 然后看着这掌柜的用了一个马车,拉着面堆得如同小山一样的布匹朝着城内一处十分气派的宅子送了过去。 第1176章 出城相迎 这七进七出的宅院已经打扫的十分干净,看着她带着灵儿走进来,清影这才松了口气,“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阁主正在等您。”看着清影的脸『色』,皇甫柔轻笑着点了点头,朝着正厅走了进去,就看着刑天耀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暗卫大气不敢喘一口都跪在地上,听着脚步声传来,刑天耀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她冲了过来。 “你这是去哪儿了?”他牵着皇甫柔的手,站在门口一脸的责怪。 “看到街上的铺子,带着灵儿逛了逛,你这是,在做什么?”皇甫柔看着仍旧跪在正厅内的暗卫,一脸的纳闷。 刑天耀清了清嗓子,“还不都退下?” 这些人赶忙起身逃似的离开了,灵儿也很识趣儿的离开了,刑天耀牵着皇甫柔朝着正厅里面走进去,她站在那里看着墙壁上的挂着的那幅画,轻声笑了起来,“这里,有些不一样。” “你最喜欢的八仙,瞧瞧,是不是比你那个外府里面的还要精致一些?”刑天耀得意的看着这幅画,然后对上了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眼睛,他抿唇轻笑,“夫人的喜好,我自然是要打听清楚了。” 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喜欢,到现在也很喜欢。” “笼络人心,没人及你。”这句话倒也是由衷,刑天耀知道,皇甫柔擅长体察人心,人在意什么,她就会不着痕迹的给什么,看似不经意但其中却饱含深意,没人能抗拒的了她这一招。 “多谢夫君夸奖。”无论褒贬,皇甫柔都照单全收,她并未觉得刑天耀说错了什么,因为想要在京城站得住脚,就一定要有称心得力的人帮助她,而从青楼里面带出来的那几个丫头,她都是很满意的。 刑天耀搂着皇甫柔的肩头,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为何要现在离开北丽,所以擅自做主让暗卫将咱们的孩子全都接了过来。” “谦儿?!”皇甫柔一脸震惊的看着刑天耀。 “我将他们藏在北丽的山林之中,我也知道,北丽必将大『乱』,战火燃起自然没有十足安稳的地方,所以让他们离开北丽才是最妥当的,也就是这两日了,他们就能够进入鹤阳城。” 听着刑天耀的话,皇甫柔紧张的手心冒汗,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与孩子们相见,本以为正值战『乱』不易暴『露』他们的位置,可没想到刑天耀竟然做了如此的打算,她现在恨不得就去城门口等候。 “谦儿,是不是长高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有些紧张的问道。 “七岁了,也应该长高了。”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温柔,然后将他搂在怀中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儿,你不知我对你有多感激,若是无你,我应当此生都不会有孩子。” “你的出现,不仅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爱,还让我做了父亲,我很感谢你,更爱你。” 皇甫柔回抱着刑天耀,轻笑出声,“若是无你,我或许也会那般。”然后一脸担忧的想着,这一路上并不太平,谦儿他们会否安全的进入东黎的境内。 “谦儿他们。”她刚一开口,刑天耀就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然后直接接过了话,“暗阁的十大高手,眼下有七位在他们身边,这件事情你大可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听到刑天耀的保证皇甫柔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是那紧张的情绪仍旧萦绕在心头,或许这就是母亲对孩子的关切吧。 看着皇甫柔自从得知谦儿他们快要到达这里之后一直不安的朝着门口张望,刑天耀居然有些后悔提前告诉她这个消息,他怎么都想不到,他这位一向稳如泰山的夫人眼下竟然会如此的紧张。 刑天耀几乎是强硬的将皇甫柔按在床榻上,一脸严肃的说道:“安心睡觉,说不准明日一早你睁开眼睛,孩子们就到了!” 皇甫柔重重的点着头,直接闭上了眼睛,刑天耀无奈的将一旁的薄被拿过来给她盖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听着刑天耀离开的脚步声,皇甫柔几乎是片刻不得安宁,她生怕自己在客栈遭遇的事情发生在谦儿身上。 她瞧瞧的起身,将一旁挂着的冥泉剑戴在身上,然后瞧瞧的从窗子翻了出去。 皇甫柔出去没过多久,刑天耀就带着人牵着马离开了,离开之前吩咐灵儿在这里伺候,不要告诉皇甫柔自己离开了。 夫『妇』二人分头行动却终究在城门外相遇,刑天耀带着人骑马在官道上飞奔,皇甫柔在后面总觉得这人影十分的熟悉,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二人见了面之后脸上都是惊讶,然后一同笑了起来。 清雪看着他们二人,心中有些羡慕,能够遇见这么一位能够心灵相同的伴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皇甫柔和刑天耀一句话都没有说,心中却都满是欢喜,二人策马狂奔,将暗卫甩在了身后,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但是谁都没有停歇的意思,一直向前的奔去。 而此时,清月挡在客栈门口,看着许多的山匪将此处包围,眼神冰冷的说道:“速速退去,饶尔等不死。” 山匪头领脸上带着笑,“哟,瞧瞧这面『色』如玉的公子哥,竟然还学人在这里拦路,你身侧的这把剑,真的能杀人吗?”然后就听着马匪们哄然大笑,看着他的眼神满是轻蔑。 笑意渐渐隐去便传来了那马匪愤怒的大吼,“臭小子,给我滚开!老子可瞧见了,今天好几个小娘子进入了客栈,今日老子就要抢了她们做压寨夫人!”然后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山匪大声的喊道:“抱孩子的那小娘子归老子,谁都不许动,至于其他的,嘿嘿,你们谁抢到,就是谁的!” 此时清莲抱着子玉站在窗口朝着下面张望,看着那土匪头领一脸横肉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烦闷,她将子玉放在身边姑娘的怀中,示意她回到内室去,看着孩子走远,她这才对着下面的清月说道:“不必多言,都杀了吧。” 清月转过头看着客栈内的清莲,一脸的为难,“阁主可是吩咐过,低调行事,我要是将这些人都杀了,岂非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那土匪头领看着客栈里面的清莲,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小娘子!你这泼辣劲儿让爷爷我喜欢的紧,赶快下来,让爷爷好好疼疼你啊。” 清莲脸上满是笑意,“好啊。”说罢翻身就从二楼的窗口翻身跃下,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这些山匪都有些吃惊,这头领忽然笑了起来,“小娘子身手不错,有资格当我的压寨夫人!” 清月皱着眉头,“怎么办?” 虽然月黑风高,但是这些山匪的动静让客栈里面的赶路人都聚集过来,似乎想要一同抵抗,而站在前面的那书生模样的男人直接将清莲给护在了身后,“姑娘,你快走!”然后就拿着手中的木棒对着那山匪,大声说道:“朗朗乾坤,竟然敢行如此蛮横之事!等天『色』一亮,我等定要上告官府,治尔等的罪!” 这头领看着这瘦弱的书生放声大笑,“官府?官府能管的了你爷爷,爷爷们还能出现在这儿吗?!我告诉你,臭书生,你们将那几个小娘子交出来,爷爷我今天可以饶了你们的『性』命!” “不然。”这话未说完,他却冷哼了两声,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的阴狠,原本跟在书生身后的那些人果然有些想要退缩,人群之中竟然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咱们就当没看见吧!” “是啊,这些人是为了他们而来的,咱们别多管闲事了!” “只要将那几个女子交出去,咱们这些人就都安全了,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只有那书生模样的人一脸愤恨的对着他们大声的吼道:“尔等竟如此贪生怕死,用女子『性』命换来的平安,你们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你这臭书生懂什么,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是出事,我家里的人可都要饿死了!这件事情怎么算,你来管吗?!” 这些人的歪理很快就让这书生一脸的愤恨,他脸『色』涨红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够将这些人骂醒,看着还站在一旁的清莲,朝着她挤眉弄眼示意她赶快逃,可清莲就站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些人挤兑这书生。 书生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发白还带着几个补丁但是看着十分的干净,干净的不只是他这个人,还有他胸膛里面跳动的那颗心,这些人很快就将主意打到了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上来。 竟然还有人开始朝着清莲身边走过去,似乎真的想要将她捆了送给那些山匪,清莲不言不语直接抽出身侧的长剑,朝着向她走过来那些人挑了挑眉,那些人就站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可没想到的是,不知那山匪何时进入了客栈之内,竟将子玉给堵在了房间内,听着轰然的砸门声里面的姑娘赶忙来到窗口,大声的喊道:“救命!” 子玉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这姑娘虽然身上有些轻功,她却也没有把握带着孩子能够逃出这些人的包围,清莲朝着客栈里面冲进去,就听着“咻”的一声不知是何人『射』出的箭羽朝着清莲冲了过去。 清莲转身击落箭羽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件事情,暗阁决不罢休!”她站在客栈里面,看着从四周冒出来的那些山匪,冷冷的说道。 这些人听到“暗阁”两个字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是在外面的马匪头领却冷笑了两声,“想吓唬爷爷,没门儿!小娘子,爷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自己走过来,还有活路,你若是执意不从,那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那书生看着清莲被包围无路可逃,大吼一声拿着手中的木棍直接朝着那山匪头领冲了过去,寒光乍现,头领的大刀已经悬在他的头上却被清月手中的长剑制止了,清月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山匪头领,“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这话音刚落,就听着客栈里面一声姑娘的尖叫,然后那姑娘就抱着子玉从窗口一跃而出,摔在地上的时候还将子玉护在怀中,没让他受丁点的伤,可听着这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已经距离那客栈不远的皇甫柔脸『色』变得苍白。 她恨不得此时能够飞到那远处的客栈旁,看看那苦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是不是她的孩儿,刑天耀也是一样,夫『妇』二人直接朝着那处冲了过去,听到这动静的清雪心脏悬了起来,应该不会这么巧发生了意外吧?! 看着这姑娘从地上爬起来还抱着孩子,山匪头领有些惊讶,“这小娘子模样也不错,给我绑过来!至于她怀中的孩子嘛,没什么用,就摔死吧!” 听着这话,这姑娘紧紧的抱着孩子,警惕的看着朝着她身边靠近的那些山匪,此时她已经无处可逃,子玉哭的脸『色』通红,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她的衣襟上,她对着清月喊道:“照顾好少爷!” 然后就听着那“咻”的一声朝着子玉『射』过来,这姑娘几乎是下意识的背过身,就看着这箭羽直接刺入了她的脊背,她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这一箭,子玉毫发未伤,但是这姑娘却无力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清月头皮发麻的看着坐在地上仍旧在哭泣的子玉,暗卫动作再快,也要先处理身边的事情,他们此行人数不少但是许多都是孩童,眼下他想要冲过去保护子玉已经来不及,就看着一抹身影快速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落在地上的时候才看清是何人。 这还未有成人身高的男孩将坐在地上哭泣的子玉抱了起来,轻声的哄着,“哥哥来了,不哭不哭!” 子玉拽着哥哥的衣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涨得通红,子谦有些心疼的轻抚着他的脊背,“好了好了,哥哥在这,哥哥在这!”然后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一脸惊讶的马匪头领,“你可真是活腻了!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谁都逃不掉!” 然后就听着马蹄声快速朝着这边过来。 第1177章 一家团聚 临近客栈,夫『妇』二人直接踏马施展轻功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落在客栈院内的时候,子谦看着皇甫柔的脸,眼神中满是惊讶,却又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试探着问道:“娘,是娘亲么?” 皇甫柔转过头将谦儿搂在怀中,脸上满是难过,“谦儿,娘来了!”然后看着被他抱在怀中如玉一般的小娃娃,虽然脸上沾染了一些尘土,但是他眨着大眼睛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这是。”皇甫柔愣着,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在她眼前长大的,如今却也无法分辨哪个是子玉和子元,这么一想,心中十分的难过。 谦儿看着皇甫柔的神情,赶忙努力的将眼中的泪水吞了回去,然后将子玉放在了皇甫柔的怀中,“娘,这是子玉,我这就去将子元抱过来!”然后转身就朝着客栈里面冲进去。 清月看着刑天耀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的样子转身就跪了下来,“阁主恕罪!都是属下的疏忽,才让少爷处于危险之中!” 刑天耀没有理会跪在那里的清月,就听着马蹄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清雪带着暗卫站在了这些马匪的身后,刑天耀大吼一声,“杀!” “一个不留!” 然后就看着那些刚刚赶到的暗卫闪身就朝着这些山匪冲了过去,这山匪头领看着刑天耀,脸上原本擎着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反而是带着阵阵的冷笑,“你真以为,你能杀了我们所有人?” 刑天耀一言不发的拔出战渊,稳步向前朝着这人走过去,此时他身后数箭齐发朝着刑天耀『射』过来,刑天耀挥剑将那些箭羽全都扫落在地,却依旧步伐稳健,他满身骇人的杀意,让站在山匪头领身后的那些人心生畏惧。 看着他施展轻功一跃而起直接挥动长剑朝着那山匪头领的心口刺了过去,这山匪头领直接拔出背后的大刀挡在了胸前,刑天耀一脚踩在了那马匹的头上,狠狠一踢这马匹就轰然倒地,仿佛遭受重创。 他自己也十分的震惊,身体的内力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看起来炎虚子所言不假!那山匪头领看着马匹到底赶忙抽身离开,站在一旁一脸憎恶的看着刑天耀,“你可知道这匹马是从哪儿来的?!” “你们这些人的小命都没有这匹马重要!今天,爷爷就要杀了你们血祭我的良驹!”然后握着大刀朝着刑天耀冲过来,刑天耀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持剑而上,这次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朝着那人攻了过去。 这一下,将那头领手中的大刀直接砍断,飞出去的刀刃直接朝着那群乌合之众飞了过去,只听着哀嚎声一片也不知道多少人手上。 皇甫柔看着谦儿抱着一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孩儿跑了出来,皇甫柔哄着子玉,再看着不远处的摇摇晃晃的子元,心中满是歉意,却也满是温情,她抬起头看着子谦,很认真的说道:“谦儿长大了,能照顾弟弟妹妹了,娘很高兴!” 谦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又偷偷抬起头去看皇甫柔,眼神之中的思念藏不住却也不敢轻易流『露』,想着之前她对谦儿如此的严厉,皇甫柔心中还是有些歉意的,“今夜无法进城了,明日娘就带你们回家。” 本以为这两个孩子与她许久未见,定然是十分生疏,但是没想到,子玉虽然十分腼腆但是一直拽着她的衣襟不不松手,将那小脑袋一直埋在她的怀中,轻轻的蹭着,十分的亲昵。 而刚刚被谦儿抱出来的子元,『露』出几颗小门牙哈哈笑着朝着皇甫柔走过来,虽然这走路还不稳,但是这摇摇晃晃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极了,皇甫柔伸手将子元抱在怀中,轻轻的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这孩子又开心的笑着。 思念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自己骨肉,皇甫柔这才松了口气,虽然眼下场面十分的混『乱』,但是她的眼中只有这三个孩子。 那山匪头领看着皇甫柔抱着孩子,眼神之中满是贪婪的光,“这个也不错!”这话落入刑天耀的耳中,他一脸阴沉的说道:“本想给你个痛快,但是现在,我后悔了!”刑天耀收起战渊直接朝着这头领冲了过去。 一掌直接将他手中的大刀击碎,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将他双腿的骨头打断,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他仿佛听不见似的,转身朝着客栈里面走过去,很快就拎着一捆麻绳走了出来,走过谦儿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揉』了『揉』他的小脑瓜。 刑天耀将这头领已经断了的双腿绑紧,然后直接将他倒吊着旗杆上面,与那随风飘动的客栈的旗帜来回摇摆着,这头领不断的吼叫,被倒吊着的痛苦与双腿折断的痛苦让他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可这折磨哪有这么简单,刑天耀拔出战渊直接在他的头顶轻轻划了一道,这鲜血就快速的从这只有拇指长的伤口里面涌了出来,这人想要再吐出污言秽语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刑天耀已经学会了皇甫柔的那个方法,不仅能够堵住他的嘴,更不可能让他咬舌自尽。 看着暗卫已经将这些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刑天耀朝着皇甫柔走过去,从她怀中“抢”走一个孩子,狠狠的亲了口气,夫『妇』二人带着子谦朝着客栈里面走进去,而此时客栈里面的那些山匪也已经处理干净了。 看着他们一同走进来,这暗阁的高手都十分的惶恐,赶忙跪在地上,“见过阁主,属下有罪!” 刑天耀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抱着孩子与皇甫柔进入了内室,将孩子都安顿好,他亲了口皇甫柔的额头,脸上满是愧疚,“这件事情都是我的疏忽,还好孩子没事!” 皇甫柔叹了口气,“世道不稳,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孩子没事,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看着子玉坐在床榻上,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她伸出手捏了捏他圆滚滚的脸蛋,轻声说道:“让他们都起来吧,咱们今夜需要在这里落脚,明日就启程回府。” 刑天耀“恩”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着那两个如同糯米团子一样可爱的孩子玩闹在一处,直接牵着子谦的手将他搂在怀中,倾身说道:“谦儿,娘很想你!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努力的练剑?” 子谦窝在皇甫柔的怀中,虽然还有些难为情却抑制不住眼泪,揪着她的衣襟哭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皇甫柔无奈的想着,无论心智如何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能够如此坚强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轻抚着子谦的脊背,轻声说道:“谦儿,很抱歉,娘因为有事情要做离开了你这么久,但是娘也很高兴,看着你今天能够护着弟弟,娘就知道你长大了!谦儿很快也能够保护娘了!” 子谦有些难为情的狠狠『揉』了『揉』眼睛,“恩”重重的答应了一声,仿佛在承诺,皇甫柔看着他哭红的鼻子,轻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对了,如月呢?如月在哪儿呢?” 这话音刚落,就听着房门被敲响,谦儿将房门打开,就看着木槿怀抱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神情十分激动,在她面前俯身跪下行礼,被皇甫柔托了起来,“不必多礼。” “这是你和清尘的孩子?”皇甫柔看着那粉雕玉砌的女娃娃,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这孩子倒是不怕生,眨着大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却一直拽着亲娘的衣襟不松手,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可爱!” 木槿纵然有万千的话想要说,但是看着她身边这三个孩子还是将话吞了回去,当着孩子的面她不想说这些事情,“如月还在睡着,这孩子精神了一整日现在困极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闹醒她,小姐若是想见,我就去将她抱过来。” 皇甫柔摇了摇头,“既然睡着,明日再看也是一样。今夜还在这里落脚,明日咱们回到鹤阳城再好好聊聊。” 木槿点了点头,看着刑天耀朝着房间内走进来,赶忙起身行礼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搂着她的腰身,看着床榻上那两个孩子一直打量着他,虽然心中十分的感叹却还是将站在地上的子谦抱了起来,“臭小子,这么长时间没见,有没有想我?” 子谦被刑天耀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得脸『色』通红,扭动着身体要下去却被刑天耀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力气倒是不小,不过还是太嫩!” 皇甫柔看着在那里闹着的父子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时辰了,赶快休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回府。” 刑天耀将子谦的鞋袜脱下来,将他放在床榻上,十分生涩帮着他脱下了外衣,子谦站在那里脸颊红红的,眼神时不时还朝着刑天耀的身上瞟,看着一时之间变得如此亲密的父子二人,皇甫柔脸上满是温和的笑。 看着那两个小的已经有些蔫蔫的,她赶帮忙着她们脱下身上的衣服,让三个孩子在床榻上躺好,皇甫柔熄灭几站烛火,坐在床榻上看着三个孩子,眼神之中满是温柔的神『色』,站在一旁的刑天耀眼神之中也满是温情,他搂着皇甫柔的肩头,心中感慨万分。 看着三个孩子慢慢入睡,皇甫柔这才示意刑天耀转身出去,离开这房间,皇甫柔的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她扑在刑天耀的怀中缓和了好半天,才抬起头,试探着问道:“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子玉和子元虽然不认生,可并不认识你我。” 刑天耀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是我不好。” 皇甫柔摇着头,然后就看着清雪带着几个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他们直接进入了一件无人的房间,然后就看着这些暗卫直接跪在地上,面『色』惶恐,清月满眼的愧疚,“阁主,此次是属下等办事不利,还请阁主惩罚!” 皇甫柔坐在一旁,看着这些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刑天耀看着她的眼神,沉声说道:“这件事情虽然不可预料,但是是你们实在是太过大意,待咱们回到山中之时,全都给我重新历练一遍!” 听到这话,这些人低着头眼神之中满是惊慌,清雪站在一旁也是心有余悸,这历练究竟是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那位总教习就如同神人一般,总是能够相处各种方式折磨他们,这种历练,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阁主息怒!”他也跟着跪了下来,“此次事发突然,虽然准备不充分但好在三位少爷没有受伤,还请阁主念在他们照顾三位少爷时候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轻发落。” 皇甫柔看着清雪的样子,就能够猜想得到这历练究竟是如何残酷,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着刑天耀的眼神有些不认同。 刑天耀冷哼一声,“看在夫人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就罚你们今夜不许睡觉,好好守护此地,若是再犯,绝不姑息!” “多谢阁主!” 看着他们站了起来,刑天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但是清尘站在那里犹豫着开口说道:“阁主,那些百姓。” 刑天耀皱着眉头,“这件事情还需要问我?” “阁主息怒,属下告退!”清尘转身走了出去,心中满是犹豫,那些乌合之众死不足惜,但是那用于反抗的正义书生若是与他们一个下场,实在是太过可惜了,可若是私自放人,那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影一顿的朝着皇甫柔望了过去,然后一脸苦涩的想要离开,却听着皇甫柔开口说道:“回来。” 清尘赶忙调头走了回来直接俯身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夫人,属下有一事需得禀告!今日事发突然,那些乌合之众欲为虎作伥,唯有一个正义的书生定身而出,身无武艺却心无所惧,一身正义!” “如此之人,若是与那些乌合之众一同处置了属下觉得于心不忍,所以希望夫人能够开恩,饶他一命!” 皇甫柔看了一眼刑天耀,然后轻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还要阁主来定夺,我一个外人,总不好干预。” 看着清尘脸上的失落,皇甫柔话锋一转,“只不过,若是世上真有这般的人,倒真的不能让他死。”然后朝着刑天耀微微一笑,“是吧,阁主大人?” 第1178章 回到府邸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神情,脸满是无奈的笑意,然后对着清尘开口说道:“带他来见我。” 清尘走出去,刑天耀坐在了皇甫柔的身边,搂着她的肩头轻声说道:“既然你要留他一命,一定要小心。” 皇甫柔轻笑着,“难道还有人想要打暗阁的主意?” 看着刑天耀微微沉了下来的脸『色』,皇甫柔的笑意也渐渐消失,刑天耀安抚似的轻轻『揉』搓她的肩头,听着房门被叩响,他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走了进去,然后听着脚步声朝着房间内走进来。 书生看着坐在高位的竟然是个女人神情有些惊讶,但还是俯首行礼,“在下许青山,见过姑娘。”抬眼看着皇甫柔温柔的神『色』,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清尘站在一旁看着这书生的神情,心有些紧张,皇甫柔虽然称不国『色』天香,但是身却独有一种冷清傲然的气质,这种气质未必会打动那些皇亲国戚,但是对于这种书生却是有惺惺相惜的错觉,清尘生怕他有些什么失礼的举动,紧张的握起了拳头。 “许公子不必客气,请坐。”皇甫柔朝着清尘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清尘满脸的担忧还是转身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希望这许青山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 许青山虽然在椅子坐了下来,但是双眼一直垂着不知该看哪里,神情紧张,皇甫柔轻笑着说道:“听说,公子虽然身无武艺,却有一副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有此事?” 许青山赶忙摇了摇头,“姑娘过奖了,在下哪里是什么拔刀相助,只是添麻烦罢了。若非外面的那位公子保护,在下现在已经死在那匪徒的刀下了!” “凡侠义之士,自然有义务除暴安良。如公子这般良善之人实在难得,不知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许青山看着皇甫柔,眼神有些闪躲,然后一脸羞怯的笑了笑,“回乡下寻亲人,若是能做个教书先生也好,若是不能,种种田,大抵是这样了。” 看着皇甫柔的眼神有些复杂,“不知姑娘,为何要问这些?” “没什么。”皇甫柔倾身说道,然后拿出一个钱袋子,放在子桌子面,“我这里有些银两,置办几间房,几亩地没什么问题。” “使不得,使不得!无功不受禄,在下也没帮什么忙,实在是受之有愧,还请姑娘收回!”许青山从椅子站起来,朝着门口退过去,站在门边手足无措,不敢抬头去看皇甫柔。 皇甫柔笑着摇了摇头,“公子,公子心天高,实在是令人钦佩,虽然公子不接受我的这点心意,但我还是有求于公子。”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请公子当做梦境一场,忘却个干净,免去你我许多麻烦。这些山匪阴狠无常,谁都不想遭到他们日后的报复,公子说是这么个理儿吧?” 许青山重重的点着头,“那,那在下与那些乡亲们一道离开了,不叨扰姑娘休息了!告辞!”说完要转身离开,却听着皇甫柔幽幽的说道:“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是在这里休息一夜再行路以保安全无虞。” 许青山站在门边,眼神闪烁的看了皇甫柔一眼,俯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了,皇甫柔看着他的背影,心有些怅然,“世当真有这样,身无分却不屑金银之人?” 刑天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或许有吧,只是在不清楚他的底细之前一切都不能作数。” 皇甫柔走到窗边,看着暗卫带着那些过路人朝着一旁的林走进去,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让他们永远闭嘴。”刑天耀阴狠的说着这句话,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要杀了他们?” 看着皇甫柔凝重的面容,刑天耀轻笑出声,“世不会有人死人的嘴更加的牢靠,但是对于这些百姓,还不用做的这么狠绝,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小手段,他们会乖乖的听话。” “如?”皇甫柔看着刑天耀。 “如让他们亲手杀死那些山匪,如那些山匪是他们亲手填埋。”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他们既然能为了自己的生命来谋害别人,想让他们做这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皇甫柔叹了口气,的确。 第二日一早,刑天耀等人启程离开了,许青山却被丢在了路,而一旁的客栈早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掌柜的与小儿都已经不知去向。 等许青山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一户农家,一对年迈的老夫『妇』赶路的时候遇见他,将他带回了家,许青山一脸阴沉,他真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果断的将他丢下,看着朝着他送过来吃食的那老翁,他一把挥开了老翁手的破碗,一脸愤恨的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样只有善心没有钱的穷人!给我滚开,不然我不客气!” 他凶狠的样子让这老翁搂着老妪瑟缩在墙角里,看着他将这破败房间里面唯一一点值钱的东西拿走之后离开了,绝望的落泪,这个世界好心不一定有好报。 许青山离开之后朝着那客栈的位置走过去,看着一片废墟还有许多官兵围绕在那里,围着那里看热闹的百姓之他瞧见了几张十分熟悉的面孔,这些人见到他时候都慌『乱』的低下头转身走。 他没有理会这些废物,走到人群前面对着那官兵开口问道:“官老爷,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官兵看着他的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去一边去,与你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许青山看着这官兵的态度强压着心的吩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开了,看热闹的人群被哄散之后看着一个轿子在这里落了下来,从里面走下来一个正值年一脸正气的男人,看着这一片废墟开口问道:“找到什么线索了?” “楚大人!现场被处理的十分干净,暂时还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只是知道这次大火没有任何百姓伤亡!” 楚征点了点头,“百姓没受伤便好,去周边的农户问一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是!” 楚征在这地方走了两圈之后轿离开了,他重病一场之后请旨调离了京城,眼下在这一带担任知府一职,这里原本是北丽的疆土,两年前北丽割地这里变成了东黎的国土,可这一带的百姓仍旧认为进入鹤阳城之后才是东黎的境地,所以这一带的百姓过的十分清贫。 他来到这里之后才发觉,这里虽然清贫但是民风淳朴,甚少发生凶案,如今这一场大火让这里的百姓惶惶不安,现在虽然没有发现百姓受伤,但十分怪的是,这房子的主人却没有出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 而此时,刑天耀带着皇甫柔已经进入了鹤阳城,那如同商队一般的马车直至到了那宅院门口才停下来,皇甫柔牵着孩子走下来的时候,灵儿激动的将牵着谦儿嘘寒问暖,谦儿是在她眼前长大的,如同她亲生的孩儿一般,这一年不见,心一直惦念的很。 再看着皇甫柔和刑天耀手一人抱着一个那如同年画走下来的小娃娃,灵儿惊讶的问道:“这便是子玉和子元?” 皇甫柔点了点头,“是啊,都长这么大了!进去再说吧!” 看着这么多人一下子涌入了这宅院之,鹤阳城的百姓纷纷猜测起这家人的身份,可看着那威严的大门谁也没有胆子过去看一看,只是茶余饭后的议论着,很快传入这知县的耳朵。 “有这等事?” “可不是嘛大人,自从那安家搬走之后,这七进七出的院子一直空着!奴才本想着筹够银子将这院子给大人您买下来,可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横『插』一刀!” 这县令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可想着能够有财力将这院子买下来的人定然不会简单,总得打探清楚来路再下手,想要在这鹤阳城安定下来,若是不与他这县令搞好关系,总是不行的。 “今日朝廷传令,巡查逃犯,这肖像已经分发下来了,明日你带肖像,在城内挨家挨户的好好搜寻,切不可让百姓处于危险而不自知!” “是,大人!”这巡捕跟随县令多年,县令的意思他简直是再明白不过,所以赶忙准备好了人,等着明日直接冲进那院子,好好的与他们“谈一谈”。 将孩子接过来的事情,刑天耀并没有告知其他人,清影等人得知的时候那几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已经来到这府邸,有灵儿她们跟着在花园里面玩闹着,皇甫柔只是牵着谦儿坐在房间内说这话。 炎虚子得知皇甫柔的孩子到来,也来到了这里,看着二位师父过来,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苦笑的轻抚着谦儿的头顶,认真的说道:“谦儿,这二位是娘亲是师父,是你的师祖了,快磕头。” 谦儿倒也尊重前辈,十分听话跪在地磕头,对这个孩子,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炎虚子喜欢的不行,直接将那套他用了半辈子的银针拿了出来,放在谦儿的手,“乖孩子,快起来!” “这可是师祖的宝贝,听你娘亲说过你熟读医术,小小年纪这医术了得,你瞧瞧这是什么。” 谦儿接过来,打开之后看着面的金针,一脸喜悦,“银针!师父还不许我用呢!多谢师祖!”说完跪下磕头。 炎虚子愣了一下,“你的师父?” 寒清绝赶忙站了出来,“师叔,谦儿在小的时候拜入『药』王谷门下,眼下是我的弟子。” 炎虚子一脸的不高兴,“小寒啊,这。” “师叔,我与他娘亲若按照辈分来说,是师兄妹。若谦儿再拜入你的门下,那我们三个人是师出同门了,这。” “唉,好了好了,算是你的『药』王谷的人,也算是我天启斋的半个门人,不过这孩子我真是喜欢的紧!”然后将谦儿从地扶了起来,认真的说道:“小子,看来你是无缘拜入我天启斋的门下了!” 然后转过头看着正在院子里面玩耍的两个孩童,指着子元说道:“这孩子是个习武的材料,师兄啊。”这话还没说完,看着炎陵子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他赶忙也跟着走了出去,“别抢啊!” 刑天耀无奈的看着皇甫柔,“孩子还小呢。” 也在这时,清幽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进来,在皇甫柔跟前俯身跪了下来,“小姐,这,这是我的准备的聘礼。”他看了一眼站在皇甫柔身边脸颊绯红的灵儿,紧张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将放在钱庄的银票都取了出来,这是我全部身家。” 皇甫柔也没有掀开红布,而是看着灵儿,“这个得你亲自瞧瞧,若是不满意,我再刁难他一下!” 灵儿一听皇甫柔这话,赶忙将这托盘接了过来,看也没看直接点头,“很满意很满意!” 刑天耀坐在一旁瞧着这热闹的景象只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在水月山庄的时候,此时清影走到刑天耀的身边,轻声说道:“阁主,山来了消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然后瞧着皇甫柔对着清幽说道:“这份礼我算是收下了,算一算日子,下月初八是最近的好日子,婚礼盯在那一天,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意见?” 灵儿娇羞的颔首不敢去看皇甫柔,清幽则是一脸憨笑的点着头,“好,你们也都听见了,下月初八是大喜的日子,咱们在这鹤阳城内,将这婚事给办了!” “是,夫人!”所有人都高兴的答应着,然后看着有人叩响了大门,守门的人跑进来俯身行礼,“夫人,布庄送东西过来了,说是您定的。” “让他们将东西送去前厅,我去前厅见他们。”然后看着灵儿,认真的说道:“走吧,去瞧瞧给你做的东西。” 第1179章 县令刁难 来到前厅的时候天『色』渐晚,这布庄的掌柜的亲自带人登门足以看出对皇甫柔的重视,那些做好的东西都已经摆放在箱子里面,包裹的十分精致看起来用了不少心思,看到皇甫柔走过来,这掌柜的赶忙过去打招呼,“见过小姐。” “掌柜的亲自过来,倒是让我觉得惶恐。” “小姐言重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皇甫柔带着灵儿走到这箱子旁边,看着里面绣的十分精致的龙凤,满意的点了点头,“段子手感手软滑顺,绣工也精巧『逼』真,看来掌柜的你布庄里面的绣娘手艺不错。” 这掌柜的点了点头,“在鹤阳城,这手艺在别处您是寻不到的,城内但凡是在咱们布庄买过绣品的,没有不满意的。” 皇甫柔示意灵儿过去仔细看看,然后对着掌柜的说道:“如此,我倒还真有些需要的东西,不知掌柜的你能不能让我满意。” “小姐吩咐。” “给这位姑娘量身,我要你做一身嫁衣,用我在你那里买的布。” “这。”这掌柜的面泛难『色』,“不是小的做不到,只是这嫁衣绣工实在是太过复杂,不知小姐什么时候要。” “半月之后。”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脸有些犹豫,“银子不是问题,只要你的东西让我满意。”说完之后皇甫柔看着灵儿,很认真的说道:“嫁衣十分重要,你喜欢什么样让他们做什么样!这件事情全全交给你自己决定,千万不要留下遗憾。” 这掌柜的知道皇甫柔财大气粗,赶忙记下了主顾的要求,然后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片刻功夫都不敢耽搁。 灵儿攥着皇甫柔的手,有些羞怯的开口说道:“小姐,这有些太破费了。” 皇甫柔一脸惊讶,“清幽给了你这么多的银子,你应该全都花了!既然你觉得我破费了,那这银子让你自己出好了!” 灵儿一听这话,赶忙答应了下来,“好!” 两人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等着她们回来饭菜端了桌,如此热闹的场景许久都没有出现过了,炎虚子看着这一幕心有些酸涩,与炎陵子二人离开了宅院在外面走着。 忽然一个老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老人斗笠遮面看不出他的面容,他低声说道:“你们二位是保了那女子的高人!我有个办法,能够去除她体内的寒气,让她可享天年。若是想知道此法,随我来!” 炎虚子眸子一缩,与身边的炎陵子对视了一眼,跟着那老人离开了。 第二日一清早,所有人都开始忙活起来,将这府邸装点的一片喜庆颜『色』,皇甫柔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坐在花园之看着灵儿带着子玉和子元在玩,脸一片温柔,府邸张灯结彩的同时迎来了不速之客。 鹤阳城的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叩门之后不顾暗卫阻拦闯了进来,若是想要将这些人拦在门外却也不是不行,但是看着这些人身的官服他们不能鲁莽行事,进入了前厅之后这捕头打量着里面的摆件,眼神可见贪婪。 刑天耀带着清影走了出来,看着这人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欲离开却被这捕头叫住,“诶!站住!看到本捕头转身走,有些失礼了吧?” 然后快步走到刑天耀的跟前,故作严肃的瞪着他,“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刑天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的手不着痕迹直接抚了身侧的长剑,清影看到之后直接走到两人间将他们隔开,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这捕头,“原来是捕头大人,失敬失敬!我家老爷刚刚搬到这鹤阳城,正在准备去登门拜访,没想到捕头大人您先到了。” “快请坐,来人啊,茶。” 清影朝着刑天耀摇了摇头,刑天耀走到正位之坐了下来,坐在那里很惬意的看着这捕头和他身后的衙役。 清影将这几个人安抚好,看着他们坐下来,然后笑着问道:“不知大人今日来访,所为何事啊?” 这捕头从怀掏出一摞子朝廷通缉的逃犯肖像,狠狠的拍在桌子,“本官今日奉县令大人的命令来检查城内是否有逃犯,你们是刚刚搬到城内,本官自然是要仔细的检查一番。” “其他的容后再说。”然后朝着身后的那些压抑说道:“给本官仔仔细细的搜查,若是漏了什么,没你们好果子吃!” 看着那些人快速的朝着后院走进去,清影有些担忧的看着刑天耀,只见刑天耀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脸满是喜『色』,然后缓缓起身,转身朝着内院走了进去。 这捕头看着刑天耀的背影冷哼一声,“不懂规矩!” 清影对于这等官员自然也没有好感,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算是要动手,也不能在这里动手,眼下不论发生什么,他们暂且都需要忍一忍才行。 这些衙役进入后院之后,经过花园的时候看着许多姑娘在院子里面玩,恨不得将双眼都贴到他们的身,察觉有动静,皇甫柔转过头朝着他们几个看过来,看着这些人身边有人跟着,没有那么担忧,然后将地的子玉抱了起来,笑着说道:“玉儿,小玉儿!” 子玉对皇甫柔十分的亲昵,坐在她身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襟,然后含混的吐出一些模糊的字眼,最后终于响亮的叫了一声,“娘!” 听到这声,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赶忙在他圆滚滚的小脸蛋亲了一口,“玉儿乖!”然后感觉一双大手抚了她的肩头,她回过头看着刑天耀满是温柔的眸子,轻笑着说道:“儿子还是先叫的我呢!” “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与你亲一些是应该的。”然后将玩累了的子元抱了起来,看着他泛红的脸蛋,说道:“秋日里太阳更毒辣了,一会儿让人在这花园内搭一些竹席纳凉。” 然后听着一个房间内传来“嘭”的一声,众人的视线朝着那边看过去,看着叶灵泉提着一个衙役走了出来,狠狠一脚直接将人踹到了院子央,翻滚了两圈之后倒在地没了动静。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许多朝着那人冲过去的衙役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刑天耀轻声说道:“看来这件事情,要让你们好好处理一下了。” “此等小事,不值一提。”然后掂了掂怀的子元,子元拽着刑天耀的衣襟,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人被打,那些衙役直接要对叶灵泉动手捉拿,却没想到从房间内跑出许多的女子直接将他们都给按了下来,叶灵泉冷笑着看着这些蹲在地的衙役,“身为官差,竟然对民女动手动脚,实在是恶心至极,今日要将你的手指头全都剁下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说罢抽出身侧的匕首朝着躺在地那衙役走过去,没想到皇甫柔将子玉放在了灵儿的怀朝着那处走了过去,叶灵泉看着皇甫柔走过来,赶忙俯身行礼,“小姐!” 看着被压在地的衙役,皇甫柔轻声说道:“别伤了诸位官爷,让他们先起来吧。”然后看着叶灵泉,“这人用的哪只手?” “右手!”叶灵泉一脸厌恶的看着地躺在那早已经不省人事的衙役,咬着牙说道。 皇甫柔点了点头,“放心,这件事情一定还你个公道,将其与的官爷都送出去,这位暂留在府养伤,等人醒了之后,让官府过来接人。”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那些姑娘将被压在地的衙役全都放开,看着他们一脸畏惧的朝着外面跑出去,皇甫柔看着地这人,有些烦闷的说道:“丢到柴房去,别脏了这块地方。” 然后转身朝着花园里面走了进去,坐在前厅与清影喝茶的捕头听着衙役回来说起这件事情,脸『色』涨红的吼道:“你们简直是太不懂规矩了,简直是目无王法!那衙役可是朝廷的官差,你们竟然私自扣押!还不赶快将人给我放出来!?” 清影从椅子起身,看着这捕头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在还没有问明白之前,暂且不能让大人您将这人带走,不然这件事情,恐怕说不清了。” “好在这人还在府休息,我们呢,也在这里不会逃,不如让县令大人移步,亲审此案,还我们府姑娘一个公道。” 这捕头听到之后脸『色』铁青,“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清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捕头,这捕头惊得心头一紧,听着清影开口说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你给我等着!”捕头带着那些衙役直接逃了出去,朝着衙门而去。 清影回到后院,看着皇甫柔坐在刑天耀的身边看着孩子们玩一脸高兴的样子,赶忙过去开口说道:“阁主,夫人,这捕头已经朝着衙门回去了,想来用不了多少工夫,这人会回来。” 刑天耀淡淡的“恩”了一声,“该怎么办怎么办,麻烦找到我的头,也该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那,阁主的意思。”清影皱着眉头看着刑天耀。 “暂且按兵不动,等晚的时候让暗卫送封信过去。”刑天耀握着皇甫柔的手,很随意的说道。 “是!”清影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还未等到门口,听着兵马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这县令定然是让人将这府邸包围了起来,然后听着砸门声响起,他亲自走过去,将大门打开。 这捕头不复刚刚那般的畏惧反而是满脸神气的看着清影,大声的说道:“你们敢私自扣押朝廷官兵,罪名坐实,不容抵赖,现奉命将尔等捉拿归案!若敢反抗,别怪我们不客气!” 清影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这捕头微微一笑,然后朝着他招了招手,这捕头冷哼一声朝着他走过去,还以为清影会给他什么好处,但是没想到,清影只是覆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家老爷可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的,自己掂量掂量,可别到时候后悔!” 这捕头眼下只是以为清影在妆模作样,脸满是冷笑,“还是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到了大牢里面,识相一点将自己的罪过都交代了,不然,只能看看那些刑具厉害,还是你这张嘴硬!” 然后要朝着院子里面闯,却不想清影一掌将他推了出去,狠狠的关了门!这捕头从门口的台阶滚下去,摔了个鼻青脸肿,爬起来的时候大声的吼道:“这里都是土匪,全都是土匪!给我拿箭来,若是他们拒不出门,给我将这宅子烧了,我看看他们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外面围着的百姓朝着里面指指点点,还有刚刚得到消息的那个布庄的掌柜的,一脸担忧的朝着里面张望,没有想到这里这么快被这些人盯了,这县令和捕头没少盘剥百姓,他们是有苦难言!自己生活已经十分的艰难,哪里还有力气为别人打抱不平呢? 这些百姓只是叹气,围观之后快速的走开了,生怕牵扯进去。 清影将事情与刑天耀说了一通,刑天耀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若敢火烧宅院,这些人决不能留了。” “不必用暗阁的名号了。”然后从怀掏出岳凌风给的那枚玉佩,“拿着这个去找鹤阳城驻城将军,说明事情原由即可。” “是!”清影揣着那玉佩直接离开了府邸,这一去天黑了也没有回来,皇甫柔坐在院内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对刑天耀说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这玉佩我见过,是岳家祖辈相传的东西。”刑天耀说的肯定,皇甫柔也没有反驳,只是朝着大门口走过去,没有丝毫犹豫将大门打开,那捕头带着官兵都站在门外,看着她打开门,愣了一下,“想通了?!竟然让你这么一个女人过来言和,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第1188章 拜别故人 皇甫柔醒来的时候时值正午,本想着刑天耀会再次消失不见,伸手一『摸』直接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她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气愤的刑天耀正怒视着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阁主大人,还在生气呢?”然后就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没想到刑天耀直接将她扮了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我需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皇甫柔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不辞而别!我知道你离开总有原因,但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你知道我转过身看到你不见了,我的心情就如同坠入山涧许久,我很怕你出现什么问题的时候不在你的身边!”刑天耀肩头微微颤抖,眼眶发红。 皇甫柔看着心中也是有些歉疚,只听着他继续说道:“我真的不希望你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我是你的夫君,我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些,你可以放心的躲在我的身后让我保护你和孩子!” “难道你看着谦儿小心翼翼问你会不会再离开的神情不会难过么?谦儿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我!柔儿,我真的,我真的对你,是又爱又恨!” “我爱你的坚强,我更恨你的坚强!”他将皇甫柔狠狠的搂在怀中,皇甫柔窝在他怀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么做你心中一定不好过,我也明白,你这次的爆发不会是仅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你已经将这件事情憋在心中很久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这几天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的点滴,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独断专行没有仔细考虑你的心情。但是很多的事情并非不可解释,对于你这种转身就离开没有任何音讯的行为,我觉得有些失望!” 刑天耀将皇甫柔从怀中扯出来,“你之前这么做的事情,我都没有对你失望!” “我不是因为发脾气,而是许多事情不得已而为之!”皇甫柔看着刑天耀,“你抛下我,抛下孩子,难道就是想要给我一些警告,告诉我,我若是再这样下去你就会离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刑天耀有些紧张的握着皇甫柔的肩膀,看着她张开嘴还要说什么,赶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你别说!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离开你和孩子!” “我就是,我就是有些生气!”刑天耀垂着眼,有些不安的看着皇甫柔的脖颈,那白皙的脖颈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在让他靠近,他在上面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皇甫柔很认真的说道:“你不要再说那些话,我没有要离开你!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天下这么大,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一下就能够找到你?!我若是没来呢,我若是走错的方向呢,你我若是擦肩而过了呢?难道咱们以后就永远都不见面了吗?”看着皇甫柔如同连珠炮一样的朝着他发起攻击,刑天耀赶忙再次捂住了她的嘴,有些愧疚的低着头说道:“我知道这样有些任『性』,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但是你也不能再一个人离开留我在那里,我需要时时刻刻的看见你,我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试探着拿开放在皇甫柔嘴上的手,感觉她又要开口,赶忙再次捂住,“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件事情咱们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你要是觉得好就点点头。”看着皇甫柔不说话,刑天耀赶忙按着她的额头点了两下,然后自己松了口气将皇甫柔搂在怀中,被刑天耀这一系列动作逗笑的皇甫柔再也生不起气来,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很快就『迷』糊的睡着了。 刑天耀看着她安稳的睡颜,起身坐在床榻旁,轻抚了两下她的脸颊,然后起身穿上了衣服,时间过得很快,这一下半个月又要过去了,暗阁收到消息,清影已经带着人去了他精心建造的宅院,那里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他虽然不用担心,但还是不想孩子离开他们太久。 推开门就看着暗卫脸『色』有些难看的站在那里,“怎么了?” 这暗卫朝着刑天耀低声说了两句话,刑天耀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先将人关起来,有事情等夫人醒了再处置。”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皇甫柔起身的时候进来服侍的不是金花,而是换了一个面生的小侍女,她有些疑『惑』的问道:“金花那丫头呢?” 听到皇甫柔问题,这侍女赶忙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不清楚!” “什么叫不清楚,这么个院子你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去哪儿了你们难道会不知道么?” “我也不会怪罪你们,她为什么没过来伺候,说吧。” 这丫头听着皇甫柔这么说,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小姐,金花,金花她被管事给丢入水井里面了!好在门外那个人救的及时,不然她就淹死了!现在人还在房间里躺着呢!” 皇甫柔皱着眉头起身,“带我去看看。”然后快速的朝着后院那些下人住着的地方走了进去,看着几个小丫鬟围在房间门口低声说着什么,看着皇甫柔过来赶忙俯身行礼,皇甫柔进入那房间内,看着金花躺在床榻上,鼻青脸肿的样子看起来遭到了毒打,听到动静,她睁开那肿到只有一丝缝隙的双眼看到皇甫柔来了,赶忙要起身行礼。 皇甫柔按着她的肩头示意她躺在休息,坐在窗边轻声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听到皇甫柔问题,金花一下就哭了起来,她抽抽噎噎的想要掩饰自己的眼泪,眼角渗出的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干,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她声嘶力竭的喊道:“小姐,小姐要给我做主啊!” “说,怎么回事!”门外那些侍女听着金花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都朝着这简陋的房间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着。 金花紧握着皇甫柔的手开口说道:“管事将我们从牙婆手中买来,不仅是因为看着我们可怜,更是因为我们无依无靠,可以任由他欺负作践,我们只能忍受他每日的动手动脚,刚开始也只是这样,后来他就变本加厉,这园子里面的姑娘,都快被他给糟蹋遍了!” “小姐,我们人微言轻,『性』命更是一文不值!就算是他要打死我们,我们都不能吭一声,但是这种折磨我真的受不了了!昨日,昨日小姐带着人回府,他就发了狂似的虐待我。”然后就将袖子挽起来,看着上面那肿胀的鞭痕和牙印,皇甫柔脸『色』阴沉的说道:“将管事给我带来!” “不,不!小姐,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金花听着皇甫柔要将管事带来,低声的哭喊着。 “小姐,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求小姐赐我一个痛快吧!我真的承受不住这种折磨了,求小姐给我一个痛快吧!”然后就要下床给皇甫柔磕头! 皇甫柔扶着她的胳膊,“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们!”然后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低着头的那两个护院,“管事现在在哪儿,将人给我带来!” 这两个人赶忙给皇甫柔跪了下来,“小姐,管事,管事被关在柴房了!” “带过来!” 很快,就看着这两个护院带着管事走了进来,这管事身上被捆着麻绳,脸上站着一点土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看着皇甫柔坐在金花的身边脸『色』有些难看,他直接跪了下来,“小姐,小姐都是我不好!我平日太过苛责下人,才会让她们生出这种自尽的想法,请小姐责罚!” 这些姑娘恨黄大壮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听着他轻描淡写的只是说苛责,她们都应承受不住,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他的罪行,黄大壮脸『色』十分难看的对着这些小丫头喊道:“你们再敢诽谤我,我就将你们送入官府!” 皇甫柔看着黄大壮,脸『色』有些难看,“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小姐?”黄大壮脸『色』有些惊讶,看着皇甫柔冰冷的眼神他有些畏惧,忽然想起了他爹死前对他的嘱托,说小姐是个厉害的角『色』,若是留在这里一定要忠心,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不该做的事情不能做! 他似乎并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本来以为小姐根本不会回来了,他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将这里当成他养小的藏娇屋,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他真是恨,恨没能早些对小姐下手,若是这小姐成了他的人,那她自然也不敢说出什么去! “我爹对你忠心耿耿,临死前还不忘嘱咐我在这里守好这座宅子!我留在这里,不过是玩弄了两个贱婢你就如此对待我,将我捆起来?!”黄大壮脸『色』铁青的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满是愤恨,“我爹还不如对一条狗忠心!”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冷哼两声,“你若是有你爹半分忠厚,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你爹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他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个废物,他应该也不会怪罪我替天行道的!” 刑天耀和那暗卫站在外面,轻轻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屡次禁止,仍旧无法杜绝。因为当权者不仁,贫苦之人才不敢开口多言,若是没有这姑娘跳井的事情,恐怕到现在他们都会被蒙在鼓里。 皇甫柔看着金花和跪在地上低声戳起的这些丫鬟,轻声说道:“以后这个宅院就交给金花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就留在这里,不会有人将你们赶走,至于他,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然后朝着外面走出去,抽出那暗卫身侧的匕首转身回了房间,对着黄大壮的双眼狠狠的划一刀,然后就看着鲜血奔涌而出,吓得这些丫鬟们尖叫着躲避,坐在床榻上的金花更是紧紧的捂着嘴才让自己不尖叫出声。 看着黄大壮痛苦的在地上捂着眼睛翻滚叫骂,皇甫柔轻声说道:“念在你爹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从今日开始,你与我再无关联,我会让人将你送回家中,此生你都会在黑暗之中度过,忏悔自己的罪孽!” 刑天耀看着手臂之上满是鲜血的皇甫柔走出来,赶忙打了些水给她洗干净,然后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应该离开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暂且还不能走,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然后看着刑天耀不解的目光,她轻声说道:“我想去一趟木家。” 刑天耀点了点头,“也是应该去一趟了,木丞相已经仙逝,听闻皇上允准他与公主合葬与皇陵之中,你也理应过去上一炷香。” “你,与我一起?”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担忧的神情,轻笑着点了点头,“有何不可?”二人挽着手乘坐马车就朝着木家而去,此时木无双已经是户部尚书,儿子木子轩也进入官场,听闻父子二人清正廉明深受皇帝宠信。 皇甫柔特意吩咐,送他们到侧门,然后将一个玉佩递给了暗卫,暗卫叩门之后将此物递了进去,很快木子轩就快速的走了出来,来到马车旁边,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可是吾妹柔儿?” “轩哥,许久不见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木子轩赶忙说道:“快下来!父亲正在书房等候!” 看着随着皇甫柔一同下来的刑天耀,木子轩几乎下意识的想要俯身行礼却被刑天耀拦住,“木大人,使不得!”想着刑天耀现在的身份,木子轩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失礼了!请进吧!” 二人随着木子轩进入了府邸,此时木无双就坐在书房内,摩挲着玉佩看着推门而入的二人,眼神之中带着难以置信,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皇甫柔还活着,但是对于刑天耀还活在世上这件事情仍旧是觉得难以置信,毕竟朝廷内部的人都知道上一次皇上发兵南疆就是为了剿灭刑天耀的部下,本以为他们都已经葬身南疆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舅舅!”皇甫柔俯首行礼,抬起头之后认真的说道:“听闻外祖父过世,柔儿特意过来,想要为他上一炷香,仅此而已!” 木无双深深地叹了口气,“随我来吧!” 第1189章 新的篇章 大结局 到了院内的祠堂,看着里面供奉的牌位,皇甫柔拿了三柱清香,跪在磕头之后放在了香碗之中,看着上面那已经变得破旧的牌位,她走过去轻轻的擦拭那上面的三个字,木倾城。 刑天耀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神情,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柔儿!” “恩!”皇甫柔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对着站在一旁的木无双说道:“舅舅,我们身份不便在京中久留,来到这里已经是冒了大险,今日三柱清香是敬意也是告别,今生,我不会再来了。”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可还好?” “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木子轩点着头,看着站在皇甫柔身边的刑天耀,笑着说道:“王爷在你身边,你自然一切都好。” 皇甫柔俯身朝着木无双行礼,然后看着木子轩轻声说道:“保重。” “你也保重!” 木无双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是看着皇甫柔洒脱的转身忽然觉得那些话已经烟消云散了,她还能够回到这里上一炷香,就已经足够令人意外了,毕竟上一次,他们父子二人奉命去剿灭,她已经给足了颜面,这一次,就算是与他们彻底划清干系了。 木无双走到木倾城的牌位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摸』索着,“妹妹,你的这个女儿,可真是厉害啊!” 木子轩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心中有些难过,他还记得当初去皇甫家见到的那个处处受欺负的小姑娘,虽然当时她脸上还满是青涩,但眼神之中透『露』出的那种沉稳与镇定就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 多年之后再见,她的身上又增添了许多的自信与从容,从她的脸上就能够看得出来,离开京城,她真的过的很幸福,能让这个称霸一方的王爷情愿放弃荣华富贵也要跟在她的身边,她还真的是有一种想要让人靠近的魔力。 “父亲,姑姑当年,也是这般的么?”木子轩轻声问道。 木无双转过头去看皇甫柔已经模糊的背影,轻声说道:“青出于蓝。” 从木府出来,坐上马车皇甫柔还有些晃神,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轻声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的?” “想去看看你的府邸。”皇甫柔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轻笑出声,“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府邸了。皇室成全若是仙逝之后,这府邸就会被收回,皇上会酌情赏赐给其他的皇室成员,现在恐怕已经成为哪个皇子的皇子府了吧?” “去看看吧。”皇甫柔执意要去,刑天耀只好点了点头,马车停在原本的耀王府对面,皇甫柔掀开车帘看着那里的牌匾已经换成了“皇子府”,看着那熟悉的场景,还有王府外面的那一株飘香的桂花树,轻笑着放下了手,“好了,走吧。” 就看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京城,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有些诧异他们这么快就出京,很认真的说道:“虽然已经离京有些年月了,但还是有些人能够认出你我的,既然你想要去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咱们就离开吧。” “可是我的剑还在那里。”皇甫柔有些担忧的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示意她朝着身后看一看,然后就瞧着冥泉与战渊并肩挂在这马车里面,她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你早已经计划好了。”说完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她试探着问道:“不去与她告别么?” 听着皇甫柔这么说,刑天耀突然笑了起来,“吃醋了?” 看着刑天耀得意的样子皇甫柔冷哼一声,“我是让你去提醒一下,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落到我手中,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我知道你不会。”刑天耀攥着皇甫柔的手。 皇甫柔有些气恼的抽回手,“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分开!”看着刑天耀眼神之中满是温柔,她有些羞怯的别开眼,故作气愤的说道:“那可不一定,你若是再敢不声不响的走掉,我是不会再找你的!”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大笑起来,用力将她搂在怀中,“我知道你不会!”这一语双关听的皇甫柔脸颊微红,她窝在刑天耀的怀中狠狠的握住他粗粝的手,此生能得一人相伴天涯,夫复何求。 待他们回到山中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以后了,这次刑天耀和皇甫柔在路过的城池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带回去,谦儿看到之后十分的高兴,抱着一些书籍不撒手,“娘,这些可都是我的!” “好,咱们一起看!” 这分别一月有余,那两个软萌的娃娃都快不认识皇甫柔了,看着她靠近“呀呀”的叫着就要躲开,皇甫柔心中有些失落,却勉强的笑着坐在了一边,灵儿看着她的样子在一旁笑了起来,“小姐,别难过了,小孩子忘『性』大,过两日跟你就又亲了!再说这孩子还不到两岁,你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将叶灵泉叫了过来,“东西呢?” 叶灵泉轻笑着递过来一个包袱,“都在这儿呢,我保管的好好的,就等小姐你回来再拿出来呢?” “什么呀?”灵儿好奇的靠近,看着皇甫柔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大红『色』的嫁衣瞬间红了脸,皇甫柔笑着说道:“你的婚期一日推一日,现在也躲不过了!清幽的聘礼我都受了,若是还不将你嫁出去,清幽都快要恨死我了!” 清幽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搓着手,“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 “哎呀,我都知道了!我已经在山下找人算过了,三日之后就是最近的吉日,所以婚期呢,就定在三日后,也就是我们这些人给你们庆祝了,大家有什么好的主意可要快些说哦,三日后咱们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听到皇甫柔的吩咐之后,大家都忙活了起来,红布将这山庄装饰的喜气洋洋,清幽实在是厉害得很,与其他的暗卫在院子里面搭建了几个拜访灯笼的架子,上面做了许多红『色』的灯笼挂着。 婚期如约而至,皇甫柔收拾出一个小匣子放在她的手中,很认真的说道:“金银之物,太过俗气,不过想一想,我也就是这种俗气的人,所以能给你的自然是越多越好,这些都是我挑选出来,适合你的,你收下,就算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灵儿有些紧张的想要推拒,刑天耀坐在一旁开口说道:“收下吧。”看着灵儿泪光点点的将这小匣子抱在怀中,就要俯身磕头,皇甫柔赶忙将人扶了起来,“现在磕头早了一点儿!” 灵儿咬着下唇说道:“多谢小姐,多谢阁主!” 看着灵儿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上了外面几个人做的辇轿,在山庄里面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之后才给放下来,皇甫柔和刑天耀坐在那里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就看着叶灵泉将灵儿扶着下了辇轿,随着一声“一拜天地”喊出口,皇甫柔仿佛回到了嫁给刑天耀的那一天。 那一天虽是十里红妆,但是到场为她庆贺的没有几个人,真正为了她成婚而高兴的,应该只有外祖母一个人,她亲自送来了那些贵重的首饰添妆,在她一文不值的时候是一件令人此生难忘的暖心事情。 想着这些,再看着眼前那些哄笑着为灵儿庆祝的人,皇甫柔也真心的为灵儿感到高兴,若是可以,她希望这些人都不要遭遇那些艰难的处境,生死的抉择,愿她们能够平顺安稳的生活,遇一人,度此生。 人群喧闹的将灵儿和清幽送入洞房,皇甫柔走出去看着谦儿站在门外朝着远处张望,她俯身问道:“瞧什么呢?” 谦儿指着远方说道:“师父,师父说他应该回『药』王谷去了,若是爹娘有什么要事,可是写信给他。” 皇甫柔和刑天耀并肩而立朝着远方张望,似乎能看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一个人,一匹马缓缓的离开,刑天耀搂着皇甫柔的肩头,心中无比的庆幸这个人是寒清绝,若换做是旁人,恐怕在他们经历当初那些困境之时,皇甫柔早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皇甫柔心中对于他更是无比的感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她需要的时候,寒清绝永远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是朋友,更似兄长,他洒脱的样子让人敬佩。 “希望他能遇见一个人,一个只因为他而存在的人。”皇甫柔轻声的说道,刑天耀搂着皇甫柔的肩头,“会的。” 说完之后将皇甫柔搂的更紧了一些,“不过我忽然觉得谦儿说的有些道理。” “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给谦儿生个妹妹。”刑天耀笑着说道,皇甫柔也跟着笑了起来,依偎在他的怀中。 两年后。 听着两声清脆的啼哭声,两个婴孩儿同时降生,皇甫柔已经累到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支持喝了一些汤水就昏睡过去,灵儿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这次体验已经充分的向她说明了一件事情,医者不能自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清幽抱着一个孩子坐在她的身边已经睡着了,她看着清幽的样子,轻笑了两声,清幽猛地就醒了过来,似乎忘了怀中的孩子,紧盯着她问道:“怎么样,饿不饿,还是想喝点水?” 灵儿叹了口气,“我想看看孩子。” 清幽赶忙将孩子放在了灵儿的身边,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儿,轻笑着说道:“好看,长得像你!” 灵儿被他这话逗笑,“哪儿就能看出来像我了,她还这么小!”说完之后忽然想了起来,“小姐怎么样?” “已经醒了,别担心,清雪和谦儿都在呢,他们不比你医术差。”听到清幽这么说,灵儿才放下心来,躺在那里轻声问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听到这问题,清幽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男孩儿!” 而此时,皇甫柔的房中站满了人,谦儿看着被放在篮子里面的那个小小的婴儿,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蛋,看着他仍旧睡得香甜,高兴的说道:“这个好,这个很安静!”然后转过头朝着皇甫柔跑了过去,握着皇甫柔的手很亲切的问道:“娘亲,这是弟弟还是妹妹?” 这问题问出来,旁边站着的好几个人脸上都憋着笑,刑天耀坐在一旁沉着脸瞪了谦儿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皇甫柔不说话,谦儿又跑到刑天耀的跟前,认真的问道:“爹爹,这是弟弟还是妹妹?”看着刑天耀脸『色』不善,他瘪了瘪嘴跑回了那孩子的身边,搓着手嘟囔着:“一定要是妹妹,一定要是妹妹!” 然后猛地掀开了这孩子身上包着的小被,感觉到不舒服,婴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谦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婴儿腿间多出的一块肉,一脸失望的喊道:“怎么又是弟弟呀?!” 站在一旁的清影实在没忍住就笑了起来,看着刑天耀朝着他投过来的那种杀人一般的目光,他赶忙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就听着刑天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牵着她的手,“柔儿,别听他们胡说,儿子怎么了,儿子也很好!以后我和咱们儿子就能好好保护你了!” 皇甫柔没有说话,她并不是觉得失望,而是十分的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人想要生儿子却没有,她这想要生个女儿怎么就这么难?一想到子元这个臭小子调皮的上树抓鸟,下河抓鱼的样子,她这心中就觉得烦,这要是个跟如月一样可爱软糯的女儿就好了! 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刑天耀叹了口气,伏在皇甫柔耳边轻声说道:“柔儿若是不满意,那为夫就辛苦辛苦,再努努力便是!” “咱们争取,这次一定是个女儿!”说完之后在皇甫柔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辛苦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有着纳闷的问道:“若还是儿子呢?” 刑天耀脸『色』一僵,想着子玉和子元在后院打闹的样子,对着皇甫柔温柔一笑,“不论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欢!但是这件事情你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舍不得你受苦,以后咱们不生了!” 夫『妇』内心狂吼,我们想要个女儿! 第1190章 番外 寒清绝篇 金秋十月,有赏不尽的美景,看不厌的美人。 寒清绝坐在穿上泛舟湖上,午后的温热让人昏昏欲睡,他本想要借着酒劲儿小憩一会儿,却被“噗通”的落水声惊得坐了起来,看着湖面上只剩下一叶扁舟顺水游『荡』,而那湖面平静的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他仔细朝着湖水之中望过去的时候,他这艘小船的下面“咕嘟咕嘟”的冒上来几个气泡,然后就看着一个黑影快速的接近,就在寒清绝的正下方突然从水中窜出一个人,惊得他双手不稳没有抓住栏杆直接跌入了水中。 看着寒清绝落水,这姑娘浮在水面上大声的笑着,可看着寒清绝在里面扑腾着,那样子像是不会游泳溺水的样子,她赶忙收敛了笑容朝着他游了过去,没想到在她抓住寒清绝胳膊的瞬间,寒清绝也狠狠的抓住了她。 两个人顺势朝着水中沉了下来,寒清绝透过照『射』进水中的光亮看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姑娘,她穿着一身十分贴身的衣裳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灵鱼身上的鳞片,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想要呼吸就感觉大量的水涌入鼻息之后,呛得他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这姑娘看着寒清绝的样子不对,赶忙朝着他贴近,轻轻的附上他的唇畔将口中的空气渡了过去,然后朝着寒清绝挑了挑眉,仿佛在说这场比试她赢了一样,拽着他的手臂就朝着水面浮了上去。 寒清绝看着在他上面的姑娘不停摆动着双腿,带着他朝着水面之上游上去,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阴云都缓缓的散开,让他整个人身上暖融融的,他就这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等到这姑娘带着他浮出水面的时候,看着他已经没了动静,吓得以为呛水有危险,拼了命将他推上了那艘小船,最后在帮着他按压呛水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并没有危险,不知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因为太过困倦而睡着了。 这姑娘看着寒清绝温润的面容一阵出神,在她们山村里面,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男人,那些男人都因为劳作晒得皮肤黝黑,看起来十分强壮的样子,这样白皙的皮肤,让她这样的姑娘都有些羡慕。 想着寒清绝睡着了,这姑娘伸出手,在寒清绝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这触手温软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惊喜,仿佛是在触碰一个姑娘的皮肤,看着寒清绝飘远的小船,她起身撑着自己的船,带着这个已经睡着的男人,朝着山水之中而去。 寒清绝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置身一个房屋之中,这房屋虽然有些简陋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干净,他躺着的地方泛着一阵清香,这味道他仿佛十分的熟悉,应该是个姑娘的味道。 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出去,就看着穿着一袭深蓝『色』衣衫的人蹲在门口,用力的煽动外面的锅台,锅台里面不停的冒着烟,呛得她一阵的咳嗽。 看着她的背影,寒清绝轻笑着说道:“昨天,是你?” 这姑娘转过头,看着寒清绝站在那里,她赶忙站起身,眼神闪烁着一阵光彩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寒清绝愣了一下,“我不是你带来的么?” 听到寒清绝的话,这姑娘翻了个白眼,“你当然是我带进村子里面来的,我是在问你,你的家在哪儿,你已经醒过来了,明日我出去打渔的时候,或许可以将你送回家中!” 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道:“多谢了,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我从哪儿可以回去。”说完这句话,他打量着这个地方,看到这里是一座湖中岛的时候,他想要将刚刚说的话吞回去。 这姑娘看着寒清绝惊讶的样子,笑着说道:“我告诉了你,你自己能回得去么?哦对了,或许你可以游回去!” 寒清绝看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还请姑娘帮我,多谢!”说完之后俯首行礼,这姑娘看着寒清绝恭敬的样子,很满意的笑着点头,“既然你这么拜托我了,好说好说!” “先别说了,饭快要做好了。”然后将灶台上面的盖子揭开,看着里面炖着一条有小臂一般长的鱼,寒清绝惊讶的问道:“这么多?” “多?”这姑娘看着锅里的这条鱼,这条鱼她自己吃还未必够,这还多? 看着这姑娘的样子,寒清绝赶忙开口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也饿了,快些吃饭吧。”然后就与这姑娘坐在一个桌上,他这才想起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什么芳名不芳名的,我叫秋月。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然后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才笑着问道:“厉害吧?” “恩,厉害。” 这姑娘还未等动筷子,就看着从远处走过来两个男人,嬉笑的看着与她坐在一处的寒清绝,“月儿,这就是你捡来的外乡人?” “怎么长成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恐怕根本抓不到鱼吧?”两个人相依着笑了起来,寒清绝也不想与他们发生冲突,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秋月却猛地站了起来,“滚开,不是告诉过你们,别来我这里么?!” “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还不是可怜你?”说完之后将手中带过来的两条鱼丢在地上,“这两条鱼给你做聘礼,明天你就要嫁给我的弟弟,若是敢不来,我就烧了你的房子!” 秋月直接走到房门口,拿起摆放在一旁的鱼叉,直接朝着那两个人扫了过去,“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 “你个臭丫头,不知好歹!有能耐你这辈子多别处去捕鱼,就饿死在这里,不然等你回来的时候。哼哼。”这两个人朝着秋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然后就转身走了,还不忘捡起丢在地上的两条鱼。 秋月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了食欲,寒清绝看着她也跟着放下来筷子,开口问道:“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秋月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或许,这座房子就是我的家人。”或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闷了,她对着寒清绝说出了这句话,但是看着寒清绝一点没有笑的意思,她就跟着沉下了脸。 “他们总是过来欺负你?” “谁会被这些混蛋欺负?!我这是让着他们,我若是真的想要动手,他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秋月冷哼了一声,轻轻的抹了一把她手中的鱼叉,然后对着寒清绝说道:“明日一早我就送你离开,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为什么?” “他们不欢迎外乡人,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躲避外乡人的追杀!”然后将鱼叉放在一旁,然后就走到湖边那块大石头上面坐了下来,一直望着平静的湖面,一整日一声不吭。 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傍晚的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你若是与他们有什么矛盾,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到你。” “你帮不了我,没人能帮的了我。”秋月开口说道,言语之中满满的无奈,“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就是因为那些家伙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他们在那些外乡人的手中救了我,就将我带到了这里来。” “原本我们的关系还算是和睦,但是后来,每次与我一同出去打渔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他们说我冲撞了河神,所以几次想要将我沉入河底淹死,没有得逞之后就将我赶到了这里。” “你也看见了,这个地方寸草不生,满地的沙子。而在你没有看见的那一边,土地肥沃,他们在上面种着粮食,蔬菜。我呢,也就只能吃鱼为生。”她看着湖面之中的倒影,“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或许我真的得罪了河神,那河神为什么不要了我的『性』命呢?!” “但我还是活下来了!我还救了你!所以,我还是感激上天给我活下去的机会。”寒清绝看着经历了这么多的秋月脸上还带着善良的笑意,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跟着扬起了嘴角,“你若是觉得这里不好,我可以带着你离开,我的家也在一个山村里面,或许那里的人,你会喜欢。” “真的?”秋月看着寒清绝,“那你说说,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的?”这话音刚落,就看着许多跳动的火焰朝着这边飘动过来,秋月直接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将放在房门口的鱼叉拿了起来,将寒清绝护在身后。 然后就看着大批的村民来到了这里,那个看着年迈的老人缓缓的走到了人群的前面,看着寒清绝,面『色』阴沉的说道:“年轻人,你从何处来?” “记不清了。”寒清绝看着这老人,看着他脸上的质疑,知道这些事情不能多说,装傻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这座岛,已经多年没有来过外乡人了,你是第一个,可是这座岛的秘密不能泄『露』,所以年轻人,对不住了啊!”说完之后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就看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秋月拿着鱼叉将寒清绝护在身后,大声的说道:“是我将他带进来的,也没有进入过你们的村子,这人你们休想带走!” 这老人看着秋月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个孽障,真是胡闹!得罪河神,现在又私自带外乡人入岛,我真是对你太过仁慈了!将她也给我拿下,全都沉到湖底去!” 秋月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她本想要护着寒清绝,但是看着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那留个精壮的男子,她想要自保都有些吃力了,没想到寒清绝却走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我来。” 然后就看着两个男人朝着他扑过来,他闪身躲开朝着他们的腰身狠狠的打了两拳,这两个男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这老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清绝,“你,你竟然会。” “无意冒犯,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我们只字不提,只要让我们离开即可!”寒清绝攥着秋月的手腕,秋月看着寒清绝坚定的眼神忽然之间也觉得充满了力量,她对着那老人说道:“对!我们可以离开,再也不会来!” 老人脸『色』阴沉,“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遵守承诺!” 寒清绝皱着眉头,“我也可以将你们都杀了之后再走,若是我们不说,也没有人会知道。”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久久没有起身,跟在老人身后的那些人也开始犹豫了,“不然就让他们离开吧!” “对啊族长,秋月不会说的,她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是啊,族长!” 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族长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二人,“现在,即刻离开!”秋月拽着寒清绝快速的登船,撑着船就离开了。 看着岸边的那些火苗越来越远,秋月眼神有些闪烁,忽然,她看见岸边的火光忽然的变大,她苦笑了两声,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寒清绝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那巨大的火苗从哪儿窜出来的不言而喻,这姑娘带着他回去,竟然连家都没有了,寒清绝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会重新给你找到居住的地方,你不必担心。” 秋月苦笑了两声,“我不担心,我一个人也习惯了,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就饿不死。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他们也知道,我是在他们眼前长大的,竟然对我还这般的无情,真是可笑。” 寒清绝看着她撑船的样子,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月光,轻声说道:“是啊,人最是无情。不过没关系,你做一个有情人便可以了。” 秋月看着寒清绝,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你说什么?” “怎么了?” “这句话,我似乎在哪儿听到过!”秋月看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 “此时,若是有酒,我还能给你念两句更有意境的诗文,或者,舞剑!”说到舞剑,寒清绝朝着腰间『摸』索了过去,这才发觉一直戴在腰间的佩剑不见了踪迹,他对着秋月紧张的问道:“你看见我的剑了么?” 第1191章 春花秋月 秋月也有些纳闷,“什么剑?我没有碰你的东西,你身上的衣服在我撑船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被阳光晒干了!” “那就是落水的时候!”寒清绝对着秋月说道:“咱们还不能走,我的剑,一定要找回我的剑,咱们要回到咱们相遇的地方!” 秋月虽然不知道这剑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寒清绝认真的样子就知道这东西十分的重要,她认真的点着头,顺着月光撑着船,白日里看着湛蓝的湖水眼下已经全数变成了黑『色』,在水中长大的秋月心中都有些畏惧,寒清绝看着她担忧的样子,轻声说道:“休息一会儿吧。” 秋月没有逞强,点了点头就坐在了船头上,看着清丽的月光,她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轻声说道:“你有家人吗?” 听到她的话,寒清绝也笑了起来,“有。” “有家人,是什么感觉?”秋月没有去看寒清绝,而是望着天边的月光,很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 寒清绝思考了片刻,轻声说道:“他爱着你,也爱着你爱的一切。” 秋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满是苦涩,或许到这个时候她才能够承认她也想要有一个家人,在刚刚那样的情形下能够站在她的身边,与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对抗,可是原本应该是家人做的事情,第一个为她这么做的居然是一个陌生人。 秋月思绪飘出去很远很远,竟然很快就睡着了,她身体摇晃,依靠着寒清绝的肩头上,寒清绝看着她平静的样子,纯净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如此清澈单纯的眼睛了。 他依靠在围栏上,任由秋月枕着他的肩头也跟着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事情似乎超过了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寒清绝自诩睡姿还是比较文雅的,但是现在,他竟然搂着怀中的这个温暖的身体,这姑娘的腿还搭在他的腰间,活生生一副香艳到违规的画面。 他想要拨开秋月的腿,没想到却直接将人弄醒了,秋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犹豫了一会儿才做起来,伸了个懒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着外面已经亮起来的天『色』,很高兴的说道:“天亮了!船竟然飘了这么远,今天就能去找你的剑了!” 寒清绝赶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脸上的尴尬很快敛去之后,对着秋月说道:“还是先吃些东西,一直挨饿身体会扛不住的!”然后就坐在了船边,拿着秋月的鱼叉,很认真的盯着水中。 看着一条有腿粗的一条鱼游过来,寒清绝盯准了直接将鱼叉刺进了水中,秋月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她十分笃定,第一次抓鱼能够抓到的人这世上除了她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 但是没想到,寒清绝将这鱼叉提上来的时候,上面真的挂着那条被他捉住的鱼,秋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做到的?!” “恩?”寒清绝将这鱼叉递给了秋月,“抓鱼么,有什么难的。鱼是我抓的,怎么料理就交给你了。”然后就回到船里面坐着,莫名的心虚不敢去看秋月的双眼,他以为秋月醒过来之后,会如同寻常的女子一样,说着有肌肤之亲要让他负责之类的话,但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自然的让他这一个大男人都有些难为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头去看秋月,这姑娘竟然坐在船上很利落的就将这鱼收拾干净,一边弄还一边咕哝这:“怎么可能,这么有天分的难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他也是天才?”这自言自语的声音他都听得真切。 寒清绝摇了摇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粗心的姑娘! 秋月将船靠岸,熟练的在岸边支起了火堆,将鱼串在了树枝上架在火上烤,她坐在一旁扇风忽然开口问道:“喂!” 寒清绝被她这一嗓子下的身体一颤,“怎么了?” “很快就到昨天你落水的地方了,你确定要自己下去捡么?”秋月对于寒清绝的技术有些不放心,还记得昨天他落水之后的场面,这一幕实在是太让人难忘了,“这次可没有昨天那么简单,要潜到水底可是很危险的!这湖底有不少的水草,若是缠住你,就完蛋了!” 寒清绝皱着眉头,朝着平静的湖面望过去,“如何危险,我都要去试一试,若是就这么放弃了,我会很不甘心。” “那好吧!”秋月将那已经烤好的鱼递给了寒清绝,“吃饱,若是发生意外,也不要做一个饿死鬼!”然后拿着鱼叉朝着河边走了过去,来来回回的看着水中的动静,然后猛地『插』手,这鱼叉上面就又出现了一条鱼。 看着寒清绝将这鱼吃的很干净,秋月看着他坐在那里凝视着湖面的样子,心中想着她也要做好准备才行,若是他遇见了危险,也不能将他自己丢在这里!她轻抚着身侧的那柄已经跟随她许久的匕首,今天又要仰仗它了! 两个人吃完了东西直接上了船,秋月回忆着昨天遇见寒清绝的位置,带着人朝着那处划了过去,看着熟悉的风景,寒清绝沉声说道:“就是这里了!” 秋月赶忙将手中的竹竿收了回来,对着寒清绝仔细的叮嘱道:“若是发觉承受不住,一定要尽快上来!不然很可能有危险!” “我知道!”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秋月盯着他,有些紧张的说道:“你转过身去,我要将衣服脱下去!” 秋月撇了撇嘴,“村子里面打渔的男子都是光着上身的,没有一个你这么害羞的,再说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紧张什么?!” 寒清绝被她说的有些尴尬,看着她转过身去赶忙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上身,身上的肌肤虽然白皙但是在脊背上有两道可怖的疤痕,他站在床头上,深呼吸两次之后一跃而入。 秋月看着寒清绝跳进去之后湖面变得十分的平静,她坐在船头十分紧张的朝着里面望过去,这种感觉比她自己下去还要紧张一些!看着水面上冒上来一些气泡,她就知道这人恐怕是闭不住气了! “快出来!” 看着水面上许久都没有动静,秋月咬着牙,“不会第一次就遇见危险了吧!”然后对着湖面祈祷了两句之后一头砸进了水中,快速的朝着水下游过去,但是湖中间的时候就看着寒清绝身上缠着两个水草,将他紧紧的栓在那里,他虽然还在挣扎但是显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秋月快速的朝着他冲过去,抽出身侧的匕首直接将那水草斩断之后拽着寒清绝浮到了水面上,看着他透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脸嫌弃的说道:“你这种能耐,在村里还不如小孩子!” “算了,你上去,我先去帮你瞧瞧!”推着他上了船之后,秋月换好了气再一次潜入了水中,那漆黑的水底什么都看不清,她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接近,平静的沙子之中什么都没有,但是在那茂盛的水草群之中竟然传出一阵光亮! 她试探着朝那边游动过去,就看着泛着光的一把未出鞘的长剑缠在那里,若是寻常,她一定会转身离开,为了一柄剑以身犯险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傻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了寒清绝将她护在身后,阻拦了那两个人的场景。 她咬着牙默念了两句之后就朝着水草冲了过去,将身侧的匕首叼着口中,快速的朝着里面冲了进去,她进入水草群之中容易,很轻易就拽住了那把悬在当中的长剑,但是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 这水流似乎瞬间改变了,那些杂『乱』无章的水草仿佛一瞬间就朝着她涌了过来,仿佛一个牢笼一般将她困在其中无法离开,因为心中焦急她有些想要喘气,不得不将口中的气放出去一点。 坐在船上的寒清绝看着水中冒出的气泡,心中跟着紧张了起来,他记得清楚,只有在那种透不气来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延续在水中的时间,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着水中跃了进去,快速的下潜之后就看着被缠住脚踝无法脱身的秋月,可她怀中一直紧紧抱着那把长剑。 看到寒清绝过来,她惊喜的将长剑递给他,然后挥动手中的匕首试图斩落脚踝上面的水草,但是随着水流的涌动,有更多的水草朝着她冲了过来,看着这一幕,她猛地一下将寒清绝推远,寒清绝一脸震惊的看着那水草将秋月吞噬,无奈之下他在水中艰难的拔出长剑,朝着那团水草劈了过去。 虽然只是散落了一点,但是足够让秋月『露』出头来了,她看着寒清绝还没有离开,朝着他微微一笑,然后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大量的水朝着她的口中涌进去,寒清绝惊慌的继续砍那团水草,就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这水似乎又发生了改变,朝着他们涌过来的水草,瞬间改变了方向。 寒清绝一把拽住秋月的胳膊,一把斩断她脚下的水草之后两个人快速的朝着水面浮上去,到了水面的时候秋月已经没了动静,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先将长剑丢了上去,然后抬着秋月送上了船,他到了船上的时候快速的帮着她按压胸口,看着她吐出一些时候,又拽着她的脚踝将人倒吊着抖动,看着她已经吐不出来的样子,这才将人放了下来。 诊脉之后发觉人已经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快速的撑船朝着远处而去。 秋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房屋之内了,房间内满是『药』香,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这温暖的感觉让她十分的舒服,她轻轻的坐起身,看着坐在一旁煎『药』的寒清绝,轻声说道:“你在做什么?” 寒清绝见她醒过来了,赶忙走到她身边作势要牵着她的手腕,秋月一愣赶忙甩开他的手,警觉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能做什么,当然是诊脉!”然后强势的将她的手拽了过来,诊过脉之后认真的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喝两服『药』就能好了。” 秋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是大夫?” “恩。”寒清绝轻声说道,“这个地方暂时可以让咱们居住,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等到你身子没问题的时候,我就带你回我的村子里面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村子是什么样的呢。”秋月皱着眉头问道,她从小就生活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面,他们这些人以捕鱼为生,她甚少听到别人提起外面的事,所以她也不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只是村子里面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用一个小罐子煮草之后治兵,他们都说这是大夫,她才知道。 “你可以去瞧瞧,若是不喜欢,离开也无妨。”寒清绝说着这些,然后就看着有人端过来一些吃的放在桌子上,看着躺在那里的秋月,一脸笑意的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仿佛好事将近的样子。 寒清绝也不解释,倒是秋月一脸纳闷的看着这男人,在他俩开之后对寒清绝说道:“他在笑什么?” “没什么,你先吃些东西吧,这『药』很快就好了!”寒清绝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脸颊绯红,他从前只觉得,与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相处是一件难事儿,现在却觉得,与这个单纯的有些傻气的丫头相处才是真的难。 面对她提出的这种问题,他根本就无法解释,看来得让她适应一下尘世的生活,或许多看多听之后就会好了!就算是她跟着自己回到了『药』王谷,也不能一直在房间内里面闷着,毕竟『药』王谷并没有什么河流,还是山林比较多一些,她若是闷了,误入了什么毒虫的林子就不好了。 想着这些事情,寒清绝心思纷『乱』转身离开了,在他买了一壶酒回来的时候就看着许多人围着他的房间朝着里面张望,仿佛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他赶忙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就看着秋月正光着身子在缝补手中的衣服,她光洁的脊背就暴『露』在这些人的目光之下! 寒清绝一脸愤怒的将这些人全都赶走,然后赶忙走进去关上了门! 第1192章 出门被骗 秋月捂着胸口看着走进来的人,有些失落的说道:“我的衣裳划破了,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衣裳了。”看着寒清绝脸颊微红的样子,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寒清绝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了桌子上,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没事!你先将衣裳穿起来,一会儿我带着你去买两身。”本以为听到这句话秋月会高兴,没想到她竟然被寒清绝放在桌子上的酒吸引了。 直接将衣裳披在了身上,拿起拿酒水直接就朝着嘴里灌了进去,寒清绝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了,真是痛快!”秋月将这一壶酒喝完之后擦了擦嘴,打了个酒嗝之后看着寒清绝,笑着说道:“在村子里面,只有出去打渔的男人才可以饮酒,我也是偷着才能够喝上两口!”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饭菜,轻声说道:“坐下来一起吃啊,我在等你呢!” 寒清绝看着已经空了的酒壶,叹了口气坐在了秋月的身边,看着她大口的吃着碗中的白饭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四五道菜他没吃两口就已经见了底,看着秋月坐在那里打了个饱嗝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味道真不错!” 寒清绝叹了口气,“既然你吃饱了,就过去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带你出去买几身衣裳。” 听着寒清绝让她回去躺着,秋月马上就站了起来,一脸不赞同的说道:“那可不成!外面天『色』尚早,我可以去抓两条鱼,咱们烤着吃!”说完之后抬脚就要走,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直接朝着寒清绝扑了过去。 原本身上的衣裳就是胡『乱』的披散着,这一下胸前的衣襟直接散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寒清绝一脸震惊的看着朝着他扑过来的女人,赶忙伸出手去接,然后就看着秋月抱着他,一身酒气的说道:“怎么回事,我,我有点晕!” 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壶酒就算是我,都不敢这么喝!你一口全都吞了,当然会晕了,我还是扶着你去休息休息吧!”然后搀着她朝着床榻走过去,将人送到了床榻上之后,本想要转身离开,没想到秋月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寒清绝脚下不稳直接压在了秋月的身上,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神,直接红了脸,本想要起身,没想到被秋月狠狠的抱住,秋月在寒清绝的胸前蹭了蹭,一脸幸福的说道:“从来都没有人这么照顾我!你是第一个,你真是个好人,我喜欢你!”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想要将她推开,没想到这人喝了酒力气竟然都变大了,秋月紧紧的抱着寒清绝,一脸喜悦的说道:“其实我早就想离开那个没人情味的地方了,但是我一个人,我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你!有你在我身边,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真的很高兴!”然后竟然要朝着寒清绝脸上亲过来。 寒清绝赶忙躲开,秋月扑了个空却也不恼,只是躺在那里痴痴地笑着,反复的念叨着,“我也有家人了,真好!”也不知过了多久,寒清绝只觉得自己胳膊都已经麻木了,秋月才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赶忙挣脱她的怀抱,翻身坐在了床榻上。 除却尴尬心中还是有些动容的,对于秋月这样的姑娘而言,她最想要的应该就是家人的陪伴与支持了,或许到了『药』王谷之后,她能够找到家的感觉,『药』王谷善良的人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将被子盖在秋月身上,寒清绝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推开门的时候,就想起了刚刚那些围在外面的男人,他皱着眉头,将小二喊了过来,嘱咐了两句话之后就退了回来,他坐在软榻上,看着这有些破旧的客栈,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南疆山中的小屋,那里虽然十分的简陋,但是在那里躲避风雪的日子,还是十分快乐的。 秋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她睡了整整一日醒过来之后仍旧是头晕,她轻轻的按着额头,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寒清绝的身影,有些纳闷的下了床朝着外面走出去。 她手握鱼叉站在客栈门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来到这城内卖艺的人,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女子如此打扮,穿着一身简陋的衣衫,不梳发髻只是编着两条辫子,握着鱼叉的手臂看起来十分的精壮,不像是寻常女子的手。 许多人朝着她身边凑过来,仿佛她是什么稀奇之物,更有人在她的面前丢下一点碎银子,她有些纳闷的捡起来,对着那好心的小姐说道:“诶,你掉东西了!” 这小姐回过头,看着秋月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开了,秋月看着手中的碎银子,心中十分的纳闷,难道这东西是没用的?她直接朝着一旁的地上丢过去,然后提着鱼叉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被两个精壮的男人拦住了去路,这两个人看着秋月脸上满是『奸』笑,“小姑娘,一个人想要去哪儿啊,要不要跟哥哥出去玩?” “玩?去哪儿玩?”秋月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怎么都觉得这两个不像是好人。 “当然是好玩的地方了,保你去了之后,快乐无穷!”这男人看着秋月,瞧着她傻里傻气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她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拐走了恐怕也没人会来寻,这样的人,可是他们兄弟最好的目标! 模样和打扮虽然差了一点,但是任何姑娘到了这暗场子里面都会变得柔情似水的,“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哥去?” 秋月看着这两个人,犹豫不决,可最后看着这无趣的客栈,还是答应了这两个人,她很认真的说道:“玩是可以,但是不能太久,我还有事情的!” “好了好了,快走吧!” 秋月跟着这两个兄弟就离开了客栈门口,等寒清绝拿着两件衣裳回来的时候,她早就没了踪迹,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寒清绝赶忙将小二叫了过来,“那个姑娘呢,与我一同来的姑娘!?” “哎哟客官,咱们客栈这么多的人,小的也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啊?” “就是梳着两条辫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 “哦?还有这样的姑娘?”这小二一脸诧异的看着寒清绝,“客官您就别拿我打趣了,小的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您直接唤我就行!”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寒清绝站在这客栈门口看着来往的行人,心中满是担忧,看来,他需要借用一下刑天耀的力量了。 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是东黎的城池,这城内必然会有暗阁的宅院,寒清绝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那个宅院,看着他的到来,坐在房间里面的男子微微一愣,赶忙起身说道:“寒谷主,什么风将您吹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要你帮我找个人,尽快!” 这暗卫看着寒清绝面『色』焦急的样子,直接免了寒暄开口问道:“寒谷主请对画师描绘一下这姑娘的容貌,若这人还在城内,很快就能找到!” 而此时,秋月被那两个男人送进了一个小巷之中,坐在那房间内看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对着她评头论足,她看着这两个人浓妆艳抹的样子倒是觉得十分的新奇,然后问道:“你们是什么部落?” “什么?!”这老鸨看着秋月的样子,然后转过头看着站在外面的两个男人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不会是个傻子吧?” “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这姑娘就是涉世未深刚刚从村子里面出来,还是个雏儿呢!送到您这里来,那是因为您总照顾咱们兄弟的生意,有这等好事儿,自然是第一个想着您了!” 这老鸨看着秋月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觉得她是个能够伺候男人的主儿,尤其是她手中那个闪着寒光的鱼叉,她难道是个野人?! 秋月觉得这个地方虽然新奇但是并不好玩,起身就要走却被这两个男人给拦了下来,“诶?怎么这就要走了?”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无趣。”说完之后绕过他就要离开,但是没想到这两个男人脸『色』一沉直接对秋月动手,本以为她一个姑娘再怎么样也都不敌男人,但是没想到秋月只是一拳,直接将一个男子打的倒在了地上,很久都没有起来。 她看着另外一个站在一旁一脸震惊的男人,“你们骗我,你们不是想要带我玩!”然后抬起鱼叉就朝着那男人挥了过去,眼见着就要触及这男人的脖颈还是这老鸨大声的喊道:“住手!” 秋月果真停了手,看着这老鸨有些慌张的样子,“你说什么?” 这老鸨也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看她的样子就算是十个男人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不能强攻那就只能智取了!然后赶忙开口说道:“咱们这里就是个好玩的地方,可你若是想要玩,就要听我的!” “听你的?” “对!”这老鸨看着秋月,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难道不想画成这样,让外面的那些人看看你的美丽?所有都会喜欢美丽的女人哦?” “所有人都喜欢?”秋月直接想起了寒清绝,她有些犹豫,难道他也会喜欢?然后直接将鱼叉回到了老鸨的面前,“真的所有人都会喜欢?” “是!所有的男人,全都喜欢!”这老鸨一脸真诚的笑,“姑娘,相信我,若你换了个样子,所有的男人都会为你疯狂!” 秋月皱着眉头,将鱼叉放了下来,“好,那我就试试!”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将这个东西放下来!换上这个!”然后就将腰间带着的折扇递给了秋月,很认真的说道:“相信我,只要你换上了这个,所有的男人都会为你倾倒!” “这个?这个恐怕没有办法捕鱼吧?”秋月看着手中那个薄如蝉翼的折扇,怎么都觉得不如手中的鱼叉趁手,但是想着寒清绝会喜欢她变成那样,索『性』就将手中的鱼叉狠狠的刺入土地之中,认真的说道:“这个,就放在这里,谁都不许动!” “好好好!谁都不拿,姑娘,咱们走吧?”这老鸨走到了秋月的身边,伸出手搂着她的腰身,轻笑着说道。 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各型各款的女人只要落在了她的手中,都会变得服服帖帖,这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眼见着这老鸨带着秋月进入了留香院的后门,跟着老鸨的男人会心一笑,将银子递给了一旁的男子之后抬脚就跟了过去,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进入了留香院之后,这老鸨将秋月送入了一个房间内,然后对着外面伺候着的丫鬟说道:“伺候这位小姐沐浴更衣,今夜,她就是我留香院的头牌!将牌子给我挂出去,开始竞价,清纯美人价高者得!” 然后对着皱着眉头四处打量的秋月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这话,秋月赶忙开口说道:“秋月!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那个秋月!”这老鸨笑着点了点头,“秋月姑娘,丫头们伺候你沐浴更衣,更你梳洗之后,很快就能变成人人都喜欢的美人儿了!” “好!”秋月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未等丫鬟过来伺候,就自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跃进入了那温热的水池之中,她如同灵鱼一般在里面游动,然后猛地从水中站了起来,走进来的丫头们都觉得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样的女人也会到这个地方来。 此时寒清绝已经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人看到两个男人将秋月带走,朝着那烟花巷子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寒清绝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他心中十分的焦急,这个避世已久的姑娘根本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赶快带我过去!”他脸『色』阴沉的对着这暗卫说道。 暗卫看着他的神情,赶忙开口说道:“来人,亲自带着寒谷主过去。”然后朝着寒清绝俯身行礼,“寒谷主,您放心前去,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多谢!”留下这两个字,寒清绝就快速的离开了! 第1193章 夫妻之实 在寒清绝随着暗卫来到这留香院的大门口,红纸已经贴出来了,秋月两个字赫然呈现在上面,寒清绝皱着眉头,抬脚就朝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走进去,进去之后他们两个就被从四面跑过来的姑娘给包围住了。 这暗卫替寒清绝将这些人挡在一旁,一脸阴沉的问道:“你们这的掌柜的在哪儿?” 此时秋月已经换好了衣裳,画着清淡的妆容,身上薄如蝉翼的裙子包裹着玲珑的曲线,两个婢女带着她就朝着前厅走过去,然后就听着下面的男人传来一阵欢呼,将那暗卫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所有人都朝着里面望过去,就看着站在阁楼上面的秋月,她眉心微皱朝着人群里面望了过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那些男人从未见过如此清纯的眼神,这眼神仿佛从天而下的仙女并未沾染半分的污浊。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秋月,秋月似乎也看到了他,嘴角勾了起来,本想要朝着他挥手却被一旁的婢女给阻拦了下来,这婢女小声提醒着,“姑娘,要文雅!” 秋月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扶着转身离去,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站在这里朝着人群之中望过去,唯独一个男子身上如有万丈光芒,让她觉得再难以移开视线,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猛烈的跳动着,然后有些不适的捂着心口。 秋月被送到一个香气弥漫的房间之后那两个跟随她的婢女就离开了,她随意的在床边坐下来,心中紧张的悸动还没有平复,烧的她脸颊微红。 寒清绝看着在场的男人止不住的欢呼,在老鸨的主持之下开始喊价,那暗卫看着寒清绝的脸『色』十分难看,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寒谷主,要不要我过去?” “不必!”寒清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叫价声此起彼伏,眼见着快要停下来的时候,他幽幽的说道:“五千两。” 那些原本面带喜『色』的男人都一脸的惊讶,扭过头看着他这个面生的公子,开始低声议论着他的身份,听到寒清绝的声音,这老鸨脸上的喜『色』掩盖不住,她颤抖的问道:“五千两,还有公子出价么?”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寒清绝一脸的惋惜,然后听着锣声敲响之后四散而去,这老鸨脸上满是喜『色』的朝着寒清绝走了过来,搓着手问道:“恭喜公子抱得美人归!”寒清绝还未开口,就看着他身后站着的暗卫将这老鸨给拦了过来,寒清绝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抬脚就朝着楼上走过去。 那婢女引着寒清绝来到了那闪烁着烛光的门前,寒清绝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呼了口气之后直接推门而入,进去之后这房间内的味道就让他皱起了眉头,如此厚重的脂粉气,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 他朝着内室走进去,本以为见到秋月就能将她带走,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秋月脸『色』涨红的躺在床榻上,看着他走过来,脸上带着娇媚的笑意,起身就朝着他扑了过来。 看着她十分奇怪的样子,寒清绝当然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赶忙拽着秋月朝着窗口走过去,本想要推开这个窗子施展轻功离开,但是没想到,这窗子就是个装饰,根本就打不开! 寒清绝感觉一阵阵的热浪朝着头顶冲过来,再看着身边那一脸娇媚的秋月,本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没想到秋月直接将红唇送了上来,感觉头脑之中的理智瞬间崩坏,寒清绝一把将秋月抱起来,快速的朝着床榻而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月躺在他身边手还搂着他精壮的腰身,寒清绝脸『色』涨红,一半是气恼一半是尴尬,他这个『药』王谷的谷主,竟然被这雕虫小技给『迷』了心智,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一个男人倒是无所谓,但是秋月跟旁人不同!她生活凄苦最期盼的就是有人相伴,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弃她而去,那他可真是禽兽行为,可要娶了她,寒清绝皱着眉头忽然想起了那一袭白衣的女人,他皱着眉头将腰间的手臂拿开然后起身开始穿衣裳。 秋月被他的动作弄得醒了过来,看着寒清绝光着上身的样子,她有些纳闷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穿衣裳?”然后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大片的肌肤。 她微微发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惊讶的问道:“我的衣服呢?”然后就看着她一脸震惊的坐在那里,猛地抬起头,“你和我,这。” 寒清绝看着秋月,皱着眉头说道:“先将衣裳穿好,我带离开这里,咱们再说这件事情。” 秋月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混杂,其实她并没有想过这些,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睡到了一处,但是小的时候,看着村子里面在一起睡着的男女就是夫妻了,那她现在是不是就是寒清绝的夫人了? 她藏着心中的小激动,快速的将衣裳换好之后随着寒清绝朝着外面走出去,没想到推开门就看着那老鸨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出来直接跪在地上,“二位恕罪,二位恕罪!小的实在不知您是赵爷的朋友,实在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二位饶命!” 寒清绝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秋月有些纳闷,然后轻声问道:“谁是赵爷?” 这老鸨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看秋月的双眼,许久没有得到答案的秋月只好快速离开了,她出了留香院,看着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寒清绝有些纳闷,他似乎在生气? 直至两个人回到了客栈,寒清绝关上了房门之后,秋月才问道:“你不高兴?” 寒清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脸『色』阴沉的问道:“有什么可高兴的?” 秋月赶忙在寒清绝身边坐下来,眼神之中带着不同寻常的光亮说道:“从前在村子里面的时候,那些男女住在一处,便说是夫妻。那你我,是不是也是夫妻了?”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秋月,“你想做我的妻子?” 秋月愣了一下,然后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在这个世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自然是愿意的!” 听到这话,寒清绝缓缓起身,“若我说,我不愿意,你会如何?” 秋月看着寒清绝的脸『色』,心中的喜悦瞬间消失不见,全都变为难过,她也说不好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心中满是苦涩,口中也满是苦涩,这感觉让她喘不过气,她从寒清绝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我,我在村子里,没见过不是夫妻还在一处,我不知道。”她躲闪着寒清绝的眼神,忽然就觉得十分的委屈,眼眶也开始发酸。 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有些难过,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对秋月根本就没有这种情分,若是将她留在身边反而会耽误了她,这件事情本就是一个错误,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他们应该改正这个错误!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美丽的地方,等你习惯了人世间的生活,我会为你寻一处好人家,寻一个心甘情愿娶你为妻的男子。好不好?” 秋月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难过的看着他,“那之后呢,你要去哪儿?” “我有我的去处。”寒清绝别过脸,不想去看秋月满是难过的双眼。 本以为秋月会缠着他,没想到她默默地坐在那里良久,然后就缓缓起身,“既然总归是要分别的,倒不如现在就分手。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就不劳你费心了,告辞。”然后转身欲走,直接被寒清绝给拦住。 “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不能放心!” 秋月听到这话之后,轻轻的拂开了寒清绝的手,“既然已经注定要分别,是否放心又有什么要紧,就凭我的本事,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寒清绝看着秋月的背影面『色』凝重。 对着站在门口的暗卫说道:“让她有个安身之所,拜托你们了。” “寒谷主客气了,告辞!”这暗卫快速的离开了,就在秋月在街上边走边哭的时候将她拦了下来,认真的说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秋月抹了一把眼泪,“不关你的事!”然后转身欲走,这人赶忙将她拦下来认真的问道:“是这样的姑娘,我想问问你,这城内哪里可以买到新鲜的鱼,我也是刚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劳烦姑娘指点!” 听到这话,秋月赶忙将眼泪擦干,“你要鱼?” “对!”然后这暗卫将身侧的钱袋子拿了出来,放在秋月的手中,“劳烦姑娘指点!”秋月感觉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打开之后才发现是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她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 这暗卫听到这话,一脸的惊讶,“姑娘,这是银子啊,在城内想要买东西的话,就需要银子!” “买什么都需要银子?”秋月看着这暗卫,看着手中那白花花的小东西,看着男人点头,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难过,若是知道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她还不如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了。 “你若是需要鱼,我可以帮你抓,我不要你的银子,但是你要给我居住的地方!”秋月看着暗卫,神情带着打量,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能找到居住的地方了,村子她是回不去了,只能留在这里了。 这暗卫愣了一下,“好,一言为定!”然后带着秋月就离开了,寒清绝透过窗子看着秋月随着那暗卫离开,本以为会松口气但是没想到心情却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是更加的沉重起来。 他摇了摇头将涌入脑海的那些事情赶走,转身就要收拾行囊离开,看着挂在床榻旁的那把剑,他脸『色』有些难看,这把剑自小就跟着他,可这把剑却也是秋月帮他捡回来的,还险些丢了『性』命。 眼下虽然发生了意外,可是将秋月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他以后都不能安心!可若是去找她,不行,不能去找她,她最想要的就是亲人陪伴,若是没有也就算了,可他再次回去,想要离开恐怕就会让她更加的难过。 寒清绝收拾好包袱快速的离开了客栈,追上了那两道身影,看着秋月跟着暗卫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十分偏僻的院子,这暗卫看着秋月,有些尴尬的说道:“这里暂时没人住,你可以住在这里。” 秋月点了点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虽然地方有些偏僻,但是院子里面还是十分干净的,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打扫,进入那屋子里面的时候,秋月很欢喜的对着暗卫说道:“这里可真好啊!多谢你了!” 暗卫挠了挠头,“客气了!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那我去哪儿可以抓鱼呢?抓到了之后怎么给你送过去?”这男人看着秋月,皱着眉头有些为难,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样吧,明日我带你出城去,城外不远处就有一条河,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若是抓到了,你就带回来,我会来你的院子取,也免得你再跑一趟了!” 听着暗卫这么说,秋月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看着这暗卫转身离开,秋月才发觉这院内竟然干净的什么都没有,这让她晚上吃什么啊?她有些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了被她遗落的鱼叉。 她赶忙起身推开门想要去寻,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就看着站在外面沉思的寒清绝,两个人面面相觑,秋月皱着眉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关上门转身离开了,并没有与他说一句话。 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秋月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他虽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但是与她相见,原本以为她会很高兴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淡然的感觉,看来,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了。 第1194章 三月之后 秋月按照记忆『摸』索着前行,虽然饶了不少的路但还是找到了留香院,她推门而入让站在门口的老鸨吓得身体一颤,赶忙朝着她走过来,脸上满是谄媚,“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的鱼叉呢?”秋月皱着眉头问道,昨日过来的时候没察觉出这里不对劲,这么走进来这房间里面刺鼻的香气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在这呢,在这呢!马上就给您拿过来,您稍后!”然后挪动着丰腴的身体快速的朝着后院跑了进去,很快就看着两个下人一同抬着那鱼叉跑了过来,秋月一把接过,说了句“谢了”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并不是来找麻烦的这背影,留香院里面的人都松了口气,只是这老鸨看着身边的两个下人叹了口气,“以后做事小心点,若是再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人,咱们就留香院就得搬家了!”然后叹了口气朝着内院走进去。 秋月拿着鱼叉在城内走着,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个衣着十分文雅的姑娘竟然拿着这么个凶器,她的背影消失在了繁华闹市的尽头,而寒清绝,看着那简单干净的院子,帮着她买了许多的蔬菜和柴火就离开了。 这一分别,就是三个月,寒清绝在『药』王谷收到了刑天耀的信件,说是邀请他参加孩子的百日宴,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想起了秋月,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个飘雪的长夜,月明星稀,也不知道秋月现在过得如何。 明知道将她托付给暗阁的人一定不会出任何的纰漏,但这一别三个月,还是应该去看看,若是她过得很好,也能够放心了,心中这么想着,寒清绝就收拾好了包袱,清晨就出谷去了。 可等他来到临水的时候,这里已经不再是三个月前的样子了,仿佛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是冬日,但是在街道上却随处可见来往的商队,这商队的马车上面竟然放着的全都是新鲜的鱼。 他心中诧异,不等在客栈落脚直接来到那个偏僻的小院子,推开门才发现,那里面已经满是灰尘,似乎许久都没有人在这里生活了,他心中一紧,赶忙朝着暗阁的宅院冲了过去。 进去之后却发现,宅院里面只有一个值守的暗卫,那人看着寒清绝过来,赶忙俯身行礼,“见过寒谷主!” “这里的人呢?” “您问这个啊,今天可是渔庄冬捕的日子,渔庄的掌柜的将咱们的人都请过去帮忙了,对了,这人您认识,就是当初您从留香院救回来的胡娘!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短短几个月,竟然将这临水变成了远近闻名的产鱼之乡啊!” “现在他们应该就在城外的河边,您要不要去看看?” 寒清绝皱着眉头,也没有多说转身就离开了,他的确有些不敢相信,本以为秋月离开他现在应该是一个人尽力的适应着尘世的生活,但是没想到,她竟然适应的这么快,而且生活的这么好。 他必须得亲眼看看才能真的安心,来到城外河畔旁的时候,他震惊的合不拢嘴,原本这甚少有人过来的地方,现在已经围满了人,在这河畔旁边已经拔地而起一个庄子,这些人围着河畔似乎朝着里面张望着。 寒清绝走过去,看着被冰冷的河面不知何时被人凿出了个很大的窟窿,而一个一袭红衣的女人站在这冰面上时不时朝着水中张望,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着什么,那男人快速朝着人群跑过来,大声的喊道:“我们掌柜的说了,很快就能起鱼了!今日就这么一网,预定的可以报名,卖完为止!” 然后就看着那些那些商队的人快速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开始争抢着预定,而那红衣女子朝着冰面之上张望,皱着眉头仿佛有些担忧,眼见着这些人安静下来,这拿着账本的男人快速的朝着红衣女子跑过去,“掌柜的,可以起鱼了!” 女子点了点头,朝着一旁招了招手,那些人快速的朝着她走过去,女子看着这八个精壮的男人,很严肃的说道:“今日冰下水有些异动,起了这一网快速离开冰面,不得在此多做停留!” “是!掌柜的!”然后就看着红衣女子朝着身后退去,这八个人拽住冰面留下的绳索,大吼着朝着上面拖拽,一点一点就能够看见冰面一下的网一点一点的收上来,平日里这八个人的力量足够了,但是今日他们却格外的费力。 看见这几个人满头大汗仍旧没有鱼『露』出水面,红衣女子对着身边的男人说道:“多找几个人过来,快!” 很快就看着十多个人朝着这边跑过来,一同开始拉着绳索,那渔网才缓缓的『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等到都拉上来之后,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今日的鱼格外的多,但是红衣女子脸『色』却十分的难看! 她看着那鱼大小参差不齐,里面甚至还有一些很小的鱼苗,她直接对着身边的男人说道:“这网不能要,松手!” 这些人都为之一愣,身后的那些商队也跟着叫喊了起来,他们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批鱼,若是空着车回去,他们收到的损失不可估计,但是红衣女子脸『色』却沉了下来,“我说不能要就是不能要,你们也不必惊慌,昨日的鱼在冰库里面新鲜着呢,大家可以随意挑选!” 商队的人听到仍旧能够拿到新鲜的鱼这才放心下来,在那男人的带领下朝着渔庄里面走进去,但是那些拽着网的人却没有离开,红衣女子对着他们说道:“松手,快速撤离冰面!” 突然一个男子朝着红衣女子『露』出『奸』猾的笑意,本想要朝着红衣女子冲过来,但是没想到这里突然传来一阵“咔擦”的声音,然后冰面瞬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不仅是冰面上的渔网,还有站在这里的人瞬间都落入了水中。 红衣女子转身欲逃却并没有成功,“噗通”一声落入水中,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围了过去但是没有人敢在这个寒冬腊月的时候下水去救人,红衣女子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护住肚子,惊慌之下喝了两口冰冷的河水,然后咬着牙开始朝着岸边游过去。 但是这天气实在是太过寒冷,只是在水中浸泡短短的数秒就会让人身体僵硬,她忽然觉得小腿开始抽筋,脸上满是惊慌的想要伸手呼救,却只能将手臂『露』出水面,寒清绝看到这里,心道不好,直接将包袱丢在地上朝着水中一跃而去,快速的游到了红衣女子的身边,将她带上了岸。 好在去帮着她拉网的那些男子都是熟识水『性』的好受,而且这地方距离岸边并不远,他们三两结伴一同朝着岸边游过来,竟然奇迹一般的都回到了岸上,寒清绝抱着红衣女子,她身上的衣裙被水浸透,仿佛是太冷的缘故,她脸『色』变得十分的苍白,寒清绝来不及多想,抱着她就朝着渔庄里面走过去。 而那些过来帮忙的暗卫出现在寒清绝的身边,带着他朝着渔庄走过去,顺利的找到了女子的房间,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的功夫,寒清绝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让人去打水,不要太热,温热即可。然后多熬制一些姜汤,给那些落水的男子服用!”看着这些人都走出去。 寒清绝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十分安静的女人,他咬了咬牙,一直告诉着自己他是个大夫,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救人『性』命,然后就将秋月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用手帕将她身上的冷水擦干之后将她放在了被子里面。 伸出手就搭上了她的手腕,这一下让他惊得一身冷汗,秋月竟然有孕了! 他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躺在这里的秋月,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不过是离开了短短的数月,这女人竟然就有孕,难道她已经成婚了?想到这里,寒清绝一阵没来由的胸闷,他坐在地上,看着脸『色』苍白的秋月深深地皱着眉头。 本想要就这么离开,但是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看着他梨花带雨的说道:“大夫,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她现在。”想到这里她赶忙捂住了嘴,四下看了看,赶忙关上了房门。 对着寒清绝小声说道:“我家小姐身子不便,不能让外人知晓!您一定要帮帮她,一定救救她呀!”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这小丫头,“你们家小姐成婚了?” 丫头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并未。” 听到这两个字,寒清绝沉重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那你按照我说的来做,我一定会帮她的!” “多谢大夫!”这小丫头对秋月倒是十分的真心,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急的直掉泪,但还是转身出去催促那些准备热水的人,寒清绝来到秋月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皱着眉头,可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狂喜,她还未成婚,那这个孩子是不是。想到这里,寒清绝伸出手想要出去秋月的小腹。 却突然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住了手腕,秋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寒清绝面容的时候美眸一缩,然后轻轻的松开了他的手腕,想要从床榻上坐起身,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我没事,不劳您费心,你我共处一室有所不便,还请您出去!”秋月拉起被子将她变得白皙的肩头盖住,眼神没有一刻落在寒清绝的身上,仿佛并不想要见到他。 寒清绝站在那里,脸『色』沉了下来,“寒气入体,若不及时诊治,恐怕会落下顽疾!况且。” “我说了,我没事!”秋月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厌烦的看着寒清绝,“我如何,不劳您费心。” 寒清绝看着秋月,眼神黯淡了下来,“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听到寒清绝说出这话,秋月脑袋嗡的了一声,她要紧下唇让自己平静下来,早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但是与这样一个放弃过自己的人,她也实在是不想多说一句,只是淡淡的说道:“男人遍地都是,你问我是谁的,我又如何能记得住?” “你!”寒清绝直接狠狠的攥住秋月的手腕,她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下来,『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秋月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怎么,你也想爬上我的床榻?” 寒清绝冷冷的甩开她的手臂,捡起地上浸湿的衣裳转身就走了,秋月看着他的背影紧紧的咬着下唇,直至他关上门,心中的防备才彻底卸下来,她躺在床榻上面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小腹,还好,还好这孩子还在! 寒清绝离开之后那些过来帮忙的暗卫也跟着离开,这些人将寒清绝直接送到了暗阁的别院,给他准备了许多的热水让他沐浴,坐在温热的房间内,他仍旧觉得身体十分的寒冷,冷的让他想要颤抖。 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他将一直照顾秋月的暗卫叫了过来,这人看着寒清绝,就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赶忙俯身跪在地上,“寒谷主恕罪,今日的事情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秋月姑娘!” 寒清绝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然后问道:“给我讲一讲,这三个月她究竟是怎么过的!” 这暗卫确定寒清绝真的没有责怪之意,点了点头,“谷主您离开之后,秋月姑娘一直在城内居住,原本她捕鱼只是给我送过来,但是没想到城内的酒馆看到了她的本事,都想要从她那里拿到新鲜的鱼类。” “秋月姑娘的确厉害,那些寻常的渔民找到的地方能够捞出一网,她就能捞出两网!一来二去名声越来越大,您也瞧见了,这是渔庄第一次邀请商队过来,没想到就有这么好的成果!” “虽然今日发生了意外,但是秋月姑娘在渔庄里面建造了一个冰窖,那些没有卖完的鱼全都放在里面保存,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供着这些商队却是足够了。” 寒清绝看着这暗卫,脸『色』阴沉,这些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我离开的这些时日,她有没有提起过我?”寒清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平静,但是心中却翻起滔天的巨浪。 这暗卫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低着头笑声的说了一句,“没,没有。” 第1195章 渔庄大火 秋月躺在房间内,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这危险的事情发生绝非偶然,而是早就已经埋下了隐患,那些在她手下捕鱼的男人们对她不服气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是今日冰面没有碎裂,她也难逃坠入冰窟的命运。 那猛然回过头的脸庞她记得十分的清楚,面上的狰狞与冰冷仿佛与她有什么不解的仇怨,但是于她而言,这渔庄建造到现在,她为那些捕鱼的渔民创造了很大的便利,他们在这里能够获得更多的银两,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外面的侍女准备好了热水赶忙走进来,还奇怪大夫为什么不见了,可看见已经醒过来的秋月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醒了!” “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儿么,有什么可哭的。”然后围着床上的被子起身,“带我去沐浴。” 秋月躺在那温热的水中,熟悉的感觉包裹着她的全身,她缓缓的朝着水中滑进去,透过水光看着变形的世界仍旧心神不宁,她没想过还会再见那个男人,更没有想过只是见了一面就让他知道了自己隐藏的秘密。 她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站在一旁的凌霜看着她,轻声问道:“小姐,今天的事儿。” “我知道。” “您知道?”凌霜看着秋月,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不是要说渔庄发生的事情么?” “不,不是的!我听说,今日您落水之后,在场那么多的人唯有那大夫不顾安危舍身相救,原本刚刚还在这里的,为什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秋月皱着眉头,“是他救我?” “是啊小姐,这大夫可真是个善心的人!若是还能见到他,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凌霜很认真的说道。 秋月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既然已经选择分别,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徒增烦恼,难道是因为这孩子?想到这孩子,秋月将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上,然后对着凌霜说道:“让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是!” 城内的大夫听闻这渔庄的掌柜的来请赶忙就过去了,看着这掌柜的,秋月微笑着说道:“今日庄上的弟兄落了水,这寒冬腊月的莫要落下什么病根,所以劳烦先生过来诊脉,凌霜,带着先生过去。” 几个人朝着那些渔民的房间走过去,就听着落水的那些人房中闹腾了起来,秋月站在门口就听着里面猛地一声大吼道:“她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女人不好好的相夫教子来到这里抢了咱们的活计,既然还开了这个渔庄!?今天老子若是不将她这个渔庄点了,老子就投河自尽!” 听到这里,秋月冷笑两声,一脚将这房门踢开,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男人看着秋月出现在门口脸『色』一下垮了下来,秋月冷冷的说道:“好啊,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点,今日你若是不能将这渔庄给我烧了,你就去投河。” “正好弟兄们都在这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千万不要食言啊。”然后就看着那个男人脸『色』涨红的站在那里,一脸愤恨的模样。 一旁的人站在房间内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只好收敛自己的气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秋月看着站在地上的男人,正是今日想要对她动手的人,冷笑了两声,“怎么,不敢了?今天在河边不是很厉害的么,若是冰面没有碎裂,恐怕我现在就应该深处那冰窟之中了吧?” 听到她这么说,房间内的人都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这男子站在地上,攥着拳头看着秋月,“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你自己清楚,你以为除掉了我这渔庄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就你的德行,你配带领这些弟兄么?” “贱人,我杀了你!”这男人听着秋月对他的贬斥,直接朝着秋月扑了过来,本以为她一个女人自然是要弱上一些,但是没想到,秋月竟然从一旁举起木棍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肩头上,这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跪在了地上。 这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秋月,“你,你!”话都说不完整,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肩头开始哭嚎,秋月看着在地上翻滚的男人,冷冷的说道:“你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你不义!今日惩戒,你与我恩怨已清,从前的事情我就权当没有发生过,若你再敢来捣『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然后对着身后弟兄大声的喊道:“小六,将他给我抬出去,日后,他不得再进入渔庄,若还有人想要如同他一样,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休怪我不客气!”然后转身就走了,凌霜带着大夫,这才进入这房间内。 众人这才知道,为什么秋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因为刚刚心中被煽动出的不满而感到愧疚,秋月回到房间内,感觉有些疲惫,这几个月以来,她学会了如何与人相处,如何使用银子,如何在这里生活,却唯独没有学会如何心狠手辣。 这样的人,她根本不应该给他任何的机会,只要找到暗阁的人就能够将他无声无息的消除掉,也不会与渔民发生任何的冲突,可她还是想要给他们一次机会,她觉得既然已经在一起谋生,就应该彼此信任,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些人。 她躺在床榻上轻声的祈祷,在孩子顺利降生之前,她能够平安顺利的度过。 可总是事与愿违,就在这件事情发生的三日后,平静的夜晚渔庄突发大火,在外面巡查的人虽然发现了,但是火势因为干冷的天气蔓延的很快,等到秋月她们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这渔庄已经有一半被大火吞噬! 她大声的吼道:“其余的都不用管,一定要先救人!”然后开始帮着打水,与这烈火坐着搏斗,渔庄旁边的村民看到这冲天的火光也好心的过来帮忙,等到将这大火扑灭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秋月疲累的坐在地上,看着一般的渔庄变成废墟,心中有些心疼,但是在得知并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凌霜和小六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还以为她伤心过度了,没想到秋月却开口说道:“渔庄没了可以重建,可若是这人死了,就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 “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呢?让渔民保护好渔庄,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小六等到城门开启的时候立刻进去衙门,将他们派人过来好好的查一查,看看究竟为何半夜起火,凌霜现在将今夜守夜的渔民叫过来。”事情都分派出去,秋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看着大部分的渔民都已经没有休息的地方,她还是将两间房空了出来,让那些人可以暂时休息。 然后就看着忙活了一夜的四个渔民走进来,看见她的时候就俯身跪了下来,“掌柜的,都是我们巡查不利!都怪我们!” 秋月摇了摇头,“不必自责,这件事情谁都不会想象的到,好在你们认真值守趁早发现了这件事情,才没让弟兄们受伤,我叫你们过来不是要责怪你们,而是想要替弟兄们感谢你们!” “掌柜的言重了,我们担当不起啊!”这四个人一脸的愧疚,可看到的却是秋月很认真的眼神。 “劳累了一夜,你们赶快去休息,等待官兵过来之前,外面的弟兄们还需要再值守片刻,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明白,被烧毁的房屋修建容易,但是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才行。” “是!” 这四个人走出去,秋月坐在床榻上皱着眉头,根本看不出来在这四个人究竟有没有问题,他们的眼神如出一辙,若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串通好了才会这样,若说谁有动机做这样的事情,可不就是那个被她赶出去的渔民么? 若是想要彻底查清这件事情,恐怕就要借由那些人了,秋月攥着拳头看着身边的凌霜低声说道:“小六子进城了么?” “已经动身了!”秋月皱着眉头,恐怕要等官兵离开之后她才能去找暗阁的人了,可没想到,这小六子还没有回来,暗阁的人就已经过来了,昨夜大火吞噬渔庄的事情暗阁的人已经知道了,与秋月有来往的清岭看到渔庄的惨景皱着眉头快速的来打了秋月面前。 “怎么会这样?”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的头绪,可能就要拜托你们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清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拜托了!”秋月这话说的诚恳,可让清岭有些难为情,他想到了昨夜寒清绝询问他的那些问题,他试探着说道:“寒谷主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他说,若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他一定会尽力。” “不必了,有你足矣!”秋月朝着清岭微微一笑,清岭有些尴尬只要转身离开了,这话他是绝对不敢去回的,两人的样子像极了那些闹别扭的夫妻,此时谁若是搀和进去,绝对讨不得好。 果然,寒清绝在得知秋月的渔庄发生巨变之后就一直在院内等着,但是看着日头都已经落了下来,那边却没有一丁点的动静,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他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让旁边的暗卫心中都紧张了起来。 直至夜幕降临,秋月也没有来寻过寒清绝,他脸『色』铁青的离开宅院,直接朝着城外的渔庄而去,可走到半路,他却转身折返了回来,然后对着一个暗卫说道:“你去城外的渔庄,告诉渔庄的掌柜的,让她来老地方找我。”然后转身就朝着秋月最初落脚的宅院而去。 而收到这个消息的秋月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让这暗卫回来了,眼见着城门落了锁,这里都没有一个人踏入,寒清绝坐在那冰冷的房屋立面脸『色』铁青,他一脚踢开了这房屋的门,心中一阵的不满,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忘了他?然后转身就朝着留香院而去。 第二日一早,寒清绝就随着为数不多的商人朝着渔庄而去,这次前行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柔若无骨的依靠在他的肩头上,轻声说道:“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乖,带你出去逛逛!”然后搂着这女子的肩头,心中猜测着一会儿见到秋月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没来由的一阵暗爽。 但是当他随着那些商人下了马车,出现在渔庄外面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男人,他一边招呼着这些商人朝着冰窖里面去选新鲜捕捞上来的鱼,一边开始与新来的商人谈笑风生。 可看到寒清绝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公子,也是来这里谈生意的?” 寒清绝搂着身边的美人儿笑着说道:“此言差矣,我与你们掌柜的是旧相识,听闻庄上突发大火,自然是要过来探望一二的。” 听到寒清绝提起掌柜的,小六脸上带着一丝防备,“公子与我们掌柜的相识,请问公子姓名?” “寒。你只告诉她这个字便可。”小六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两句,然后这人就转身跑开了,小六很恭敬的朝着寒清绝点了点头,“公子请稍后!”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秋月坐在房间内,翻看着今日的账簿,很多的字其实她都看不懂,需要她身边的凌霜帮着解释,然后就听着有人跑进来,“掌柜的,外面有个姓寒的,说与您是旧相识,是否要请他进来?” “寒?”秋月听着这个字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这人摇了摇头,秋月将手中的账本收了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请他进来。” 可等寒清绝走进来的时候,一旁的凌霜一脸的喜『色』,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快就见到这好心的大夫,但是等见到寒清绝身后的女人的时候,凌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然后就看着这女子掩着口鼻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十分简陋的房间。 秋月坐在床榻上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看着走进房间内的男女,开口问道:“突然造访,可是有事?” 第1196章 入城赴宴 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不过是听闻渔庄起火,想要看看你如何,并无旁的事情。”话还没说完,站在寒清绝身边的女儿就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仿佛撒娇一般的说道:“公子,这里有一股子怪味儿,咱们还是快走吧。” 听到这话,秋月冷笑了两声,“对你而言,我这里的确有一股子怪味儿,那就是名真言顺的味道。”一旁的凌霜听着这话,捂嘴轻笑看着那女人眼神之中满是轻蔑。 这女人自然听得出来这话是在奚落她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她摇晃着寒清绝的胳膊,一脸委屈的说道:“公子,她怎么这么无礼呀!?咱们还是快走吧,再在这里待下去,还不知道这些粗鲁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寒清绝身后将这女人揽入怀中,眼神一直盯着躺在床榻上的秋月,轻声说道:“美人儿不必与她们计较,有我在这儿,她们自然不敢拿你怎么样。” 这女人朝着寒清绝的怀中缩了缩,眼神之中满是挑衅的看着秋月,“有公子您在这儿,我就放心多了呢!” 秋月皱着眉头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女一唱一和的样子心中烦闷,“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二位就请便吧。” 寒清绝看着秋月,笑着说道:“怎么,庄主不欢迎我们?” 这女人愣了一下,“她,她是这渔庄的庄主?” “当然。”寒清绝笑意盈盈的看着怀中的女人,轻声说道:“世上如此青春貌美,如此厉害的女人已经不多了,她是我见过的第二个。” 秋月皱着眉头问道:“第一个是谁?” 寒清绝微微一笑,搂着怀中的女人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三日后我在临水城内宴客,许多大人物应该都会来,希望庄主也能够赏光,毕竟这样的好机会对你来说可不多。”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秋月看着寒清绝消失的背影,轻声问道:“让人给我查查,他身边的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凌霜愣了一下,“小姐,那女人的样子,明显就是从暗门子出来的风尘女子,这样的人,也要查吗?” “查!”秋月脸『色』阴沉的别过脸,寒清绝今日看起来风度翩翩一如初次相见的模样,但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碍眼了!她必须得知道这女人来自何处,然后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才行! 乘坐马车朝着城内而去,寒清绝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身边的女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一直在说着俏皮话,可看着寒清绝平淡的反应心中有些疑『惑』,直至马车停在了留香院的门口,这女人才震惊的问道:“公子,难道不进来坐一坐?” 寒清绝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后马车就缓缓的离开了留香院门口,这女人呆呆的看着马车的影子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若不是身边的丫头轻轻的推了推她,她也不知道会站在这里多久。 回过神来之后脸颊浮现了一丝红晕,她在这烟花之地见过了太多的男人,玉树临风的公子也见过不少,但是气质如此出众的倒是第一次见,她芳心蠢动,悸动之间伴随着小小的失落,寒清绝没有留在这留香院,是对她不满意,还是因为他们一起去见那女子的关系? 寒清绝回到了那偏僻的宅院之后将暗阁的暗卫叫了过来,认真的说道:“放消息出去,就说『药』王谷准备收购一批『药』材,手中有稀世珍品的尽管来这临水城,三日后我会在这城内举办一场宴会。” 暗卫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离开了,本想要回房间休息,却发现两个暗卫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之后俯身行礼,“寒谷主,以后就由我们二人在您身边伺候。这个宅院是不是小了一些,要不要换一处?” “这里很好,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他转身就回了房间,留下那两个暗卫看着正当空的太阳心中有些疑『惑』,二人还是十分尽心的分工行动,门口的耳房被二人收拾了出来,一个准备柴火,另一个开始准备饭菜。 而寒清绝回到房间内,脸上的笑意才真的放了下来,他坐在床榻上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他感觉得到,秋月在看到他带着一个女人过来的时候情绪有些波动,但是并没有他期盼之中的那种难过与失落。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准备要划清界限,但是能够确定的是,她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丫头的,现在在她心中,早已经不再是只有一个人了。 寒清绝紧紧的攥着拳头,原本以为来到这里瞧一瞧她,只要是她过得好,也就能放心了!可没想到的是,她的确是过得好,但是他反而更加的不放心起来,或许是因为他腹中的孩子吧!寒清绝这么想着。 还有一种可能,他有些不敢去面对。 三天一转眼就过去了,这日一早,秋月就坐在了妆台旁看着铜镜之中的人影,镜中的人早已经没有了从前黝黑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皙,头上的长发已经不再是很随意的编成两个辫子,而是十分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变成这样是她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若是说起来,还应该感激带着她离开山村的人。 只是这个人给予了她幸福,也给了她同样的痛苦,可如今他重新回到她的面前,邀请她去参加什么宴会!她根本不想知道这宴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她想要去看看,寒清绝究竟会不会仍旧与那个女人在一起! 她有些不甘心,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去问一问,她究竟哪里不如一个风尘女子,为什么那女人能够站在他的身边,而她却不行? 一旁的凌栓看着发愣的秋月,轻声提请道:“小姐,您真的要去赴宴么?” 秋月回过神来,“为什么不去?他不是说了么,会有很过大人物参与,但凡是对渔庄好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然后轻轻的梳理着墨『色』的长发,“替我梳妆!” 凌霜点了点头,“小姐,那,那我陪你去吧?” 听着凌霜这么说,秋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了起来轻声说道:“将小六给我叫来!” 一切准备就绪,秋月与小六就上了马车快速的朝着临水城而去,等他们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许多的马车停在这城门口,排着队的想要进城,仿佛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待到他们出现在城内那十分繁华的宅院之时,秋月才知道寒清绝的身份,因为此时坐在正厅里面的那个男人,所有人都要过去同他说话行礼,十分恭敬的叫一声:“寒谷主。” 寒清绝看到了秋月走进来,朝着她点了点头,可在看到她身边跟着的男人之后脸『色』就沉了下来,然后别过脸不再去看她,与身边的人轻声寒暄,看着时值正午,宾客已经悉数到场,一个男人走到了正厅内对着寒清绝耳语两句,然后就走到了宾客们的面前,大声的说道:“诸位,首先十分欢迎诸位的莅临!今日献宝的方式是轮流呈现上诸位带来的『药』材,寒谷主若是看中,会给诸位一个荷包,里面装着银票。” “诸位可有任何的意见?” 秋月站在那里,看着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然后就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出来,一脸质疑,“若你给的银子少了,那又该如何呢?” 听着这话,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站在寒清绝身边的暗卫脸『色』也沉了下来,对着门口的两个暗卫说道:“既然这位客官不相信『药』王谷,那实在没必要参与这宴会,将这位贵人好好的送出去。”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我第一次与『药』王谷做生意,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盟友的么?那试问日后还有谁敢与你们做生意?”这男人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十分在理还想要在身边找一些共鸣,但是没想到,原本与他寒暄的人都已经朝着一旁的退过去,看着他满脸的冷意。 寒清绝坐在正位之上,看着这人轻声说道:“我『药』王谷就算不与你做生意,地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反倒是你啊,应该仔细掂量掂量,若是我『药』王谷都不与你做生意了,试问这世上还有人会与你有生意往来呢?” 寒清绝的话掷地有声,一时之间房间内的宾客纷纷响应,与这男子不熟识的人都开始指责,而那些与他有些来往的人都恨不得马上斩断来往,这男子一脸愤怒的对着寒清绝大声的吼道:“岂有此理,你简直是欺人太甚!”然后大吼一声,拔出身侧的刀就朝着寒清绝冲了过去。 寒清绝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原本站在门口的两个暗卫闪身而上,直接将这男子钳制住快速的带出了宴会厅,寒清绝轻笑着说道:“如此盛会,『药』王谷已经许久都没有开展了,没想到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江湖之上已经是这般的没有规矩。” “寒谷主息怒,是这后生不懂规矩冲撞了!咱们这些老人仍旧是奉『药』王谷为尊,一切听从谷主您的吩咐行事!”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纷纷开口附和,站在一旁的秋月和小六脸上都满是吃惊,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寒清绝竟然是这『药』王谷的谷主! 寒清绝摆了摆手,“都入座吧,闹腾了好一会儿,咱们还是应该做一些正事!”然后就看着所有人都入了座寒清绝仍旧没有看秋月一眼,而是对着身边的暗卫低声吩咐了两句什么,那人就快速的走开了。 很快,这暗卫就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走了进来,放在了寒清绝面前的桌子上,寒清绝轻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将这红布掀开,里面竟然摆满了银票,虽然上面的数额不得而知,但是这足足有一尺高的银票加起来的数额实在是过于巨大,引得在场的人惊呼了一声,摩拳擦掌想要试试自己带来的宝物究竟价值几何。 最先开口的就是距离寒清绝座的最近的男子,他朝着外面招呼了一声,就看着外面四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东西走了进来,这东西上面蒙着红布谁也看不见究竟是什么,这四个男子将这东西放在地上,这短短的路程却将他们累得满头大汗,男子一脸神气的俯首说道:“见过寒谷主!在下今日带来的,是一整副虎骨!”然后直接掀开了上面的红布。 里面竟然真的是一整副虎骨,依照这个骨骼来看应该是一直成年的雄『性』老虎,究竟为什么会保留如此完整的骨骼就不得而知了,寒清绝看到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后起身来到附近查看。 查看的时候一言不发,所有的宾客的心都跟着紧张了起来,直至寒清绝回到位置上对着身边的暗卫低声说了两句,这暗卫开口说道:“虎骨一副!”这一声喊出去,站在那里的男人脸上满是喜『色』,这话就意味着,他的东西『药』王谷收下了! 然后就看着那暗卫朝着荷包里面装着银票,究竟数量多少没人知道,这男子拿到的时候满脸的喜『色』,因为他狠狠的攥住这荷包里面的银票很厚!他俯首道谢之后坐了下来,仿佛松了口气一般的朝着身后的人看过去。 那人看着一脸自信的朝着正厅走了进去,俯首对着寒清绝说道:“寒谷主,在下今日带来的是灵芝。” 听到是“仙草”所有人都有些失望,眼下这“仙草”的神秘面纱早已经被揭开了,他们这些人都时常能够见到灵芝,更别说『药』王谷的谷主了,拿着这种东西过来,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这男人,男人不慌不忙的朝着门外招呼了两声,然后就看着一个两个男人端着一个盆子走了进来,上面还蒙着红布,谁都看不见这“仙草”的面目! 只听着下面的人说“故弄玄虚”这些话,寒清绝饶有兴致的看着被放在地上的东西,这男子轻声说道:“寒谷主,您可瞧好了!”然后轻轻的揭开了上面的红布,这一下,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呼。 第1197章 适得其反 寒清绝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这通体鲜红的灵芝脸『色』沉了下来,这东西绝非凡品,但是想要养到这种成『色』,医术上只有一种记载,那就是用人血浇灌才有可能,若能够得此一株,就可以称得上是“仙草”。 他离开席位走到这养在盆子里面的灵芝,伸出手朝着它的根茎抚『摸』下去,果真触及一手的粘腻,抬起来在鼻息下轻嗅,他就知道猜测的没错,抬起眼看着这个干瘦似乎带着一丝病态的男子,轻声说道:“此株灵芝的确可称为仙草,千年难得一见!” 干瘦的男子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的神情,毕竟这“仙草”如何种出来的,他自己十分的清楚,灵芝仙草原本是为了救人而存在,但是他却用人血浇灌本末倒置,与他而言或许培育出一株能够配得上仙草称号的灵芝是毕生的梦想,但是当他真的付出一切的时候,究竟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了。 看着寒清绝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大荷包朝着里面塞了不少的银票,所有人都十分的羡慕,这男子手下荷包之后坐在席位置上面带失落,看着被人端走的那盆灵芝,他忽然疯狂的站了起来,对着寒清绝大声的喊道:“不卖了!我的灵芝,我不卖了!”然后就要过去抢夺。 暗卫很快将这人制服,寒清绝坐在那里眸『色』阴沉的看着这人,轻声说道:“你当我『药』王谷是什么地方?让你扬名立万的阶梯么?你自愿来到我的宴会之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已成绝无返回的可能!” “念在你耗尽心血培育出这难得一见的灵芝,这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可若是再敢放肆。”后面的话寒清绝没有说下去,被按在地上的男子不停的挣扎『露』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臂,那上面新上叠旧伤根本看不见一块好的皮肉,所有的人都捂着口鼻掩饰自己的心惊,看着暗卫将这男人带了下去。 秋月坐在一旁的席位上难掩惊讶的神『色』,坐在她身边的小六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他俯身过来在秋月的耳旁低声问道:“庄主,咱们今日来到这里什么都没有准备,若是这『药』王谷的谷主出言为难,那咱们该怎么办?” 秋月皱着眉头看着坐在高位的寒清绝,只觉得与那个在她身边平易近人的男子完全不同,她虽然知道这人不会是寻常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身份,她不着痕迹的捂着小腹,心中忐忑异常,这样的男人若是想要与她抢孩子,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寒清绝感觉到秋月一直盯着他的视线心中有一丝喜悦,但他依旧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等着暗卫将这宴会厅打扫干净,这才开口说道:“继续。”然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一个女子走了上来。 她没有让人从殿外抬东西进来,而是站在寒清绝的面前,轻笑着说道:“寒谷主,请瞧好了。”然后直接朝着身侧的长剑抚『摸』上去,所有人都朝着后面躲了一下,生怕会将自己卷入危险之中,唯独寒清绝纹丝未动,看着原本应该绽放寒光的长剑却被她拿了起来,双手捧着的时候寒清绝看的真切,就如同一个盒子一般。 他嘴角勾了起来,看起来她是真的下了功夫了,看着女子将这盒子打开,里面藏着的东西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超过一尺的长度还有无数粗细不等的胡须,这女子看着寒清绝专注的面容轻声说道:“寒谷主,这可是我亲手在山上找到的,这参少说也要有两百年了。” 寒清绝点了点头,根本就没有要下去亲自瞧一瞧的样子,只是对着身边的暗卫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听着这暗卫喊道:“人参一只!” 接下来的献宝花样层出不穷,许多的东西都是秋月没有见过的,直至在场的所有人都献宝之后,寒清绝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身边的小六跟着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够解决面前的危机。 没想到秋月缓缓站了起来,朝着殿内走过去,将她戴在脖颈之上的东西摘了下来,那东西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一个巨大的鳞片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秋月轻声说道:“此物乃是我偶然之间所得,旁人都说是龙鳞,不知道寒谷主以为如何?” 寒清绝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秋月走过去,伸出手将带有她体温的鳞片包裹在手掌之中,轻轻的摩挲着,如此神奇之物他的确没有见过,“我收下了。”他说出这话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奇怪。 难道这是什么众人不识的草『药』?然后就听着寒清绝开口说道:“姑娘庄上的鱼实在新鲜的很,若是得空,多送一些到我府上来。”然后朝着身后那些暗自发愣的草『药』世家的传人说道:“你们也应该尝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寒清绝虽然离席,但是他说的话却掷地有声,那些人仿佛明白了什么,都朝着秋月冲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想要订她庄子里的鱼,寒清绝回到后院他的房间内,手中依旧紧紧的攥着秋月摘下来的项链,那枚带着光彩的鳞片让他移不开眼,还有上面那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些无法放手。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事,宴会之上的宾客都已经走光了,唯独秋月站在门口,手中被塞着大量的银票有些回不过神,而她身边站着十分恍惚的小六,甚至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将手中的东西朝着小六怀中一塞,然后就朝着后院走了进去,两个暗卫把守着门口看到她来并没有阻拦,而是请她推门进去,寒清绝坐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鳞片发着愣,听到声音的时候秋月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坐了起来,看着秋月,“怎么没走?” 秋月皱着眉头看着寒清绝,“你究竟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高兴?”寒清绝看着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秋月,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也弄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我为什么要高兴?”秋月瞪着寒清绝,“你邀请我来到这里,是来看你的威风,还是想让我看清你我的差距?我的渔庄虽然小,但也是凭借自己能力赚银子,我没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难道我们所有的努力,还不及你轻飘飘的一句话?”秋月看着寒清绝,眼神之中满是烦闷,心中更是难过的很,她知道在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在追名逐利,但是她怎么也不愿意接受,他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寒清绝看着她的脸『色』,轻声说道:“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想承认,那也是存在的。” “所以这就是你即便是要选那个风尘女子也不要我的原因?”秋月冷冷的看着寒清绝,然后一脸失望的转身,“那些银子我不会要的。”然后就抬脚离开了。 寒清绝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苦涩,本想要借由这件事情与她拉近距离,但他好像是搞砸了!从前他认为时间最棘手的是疑难杂症,但是现在他并不这么认为了,在男人的世界里,最棘手的是女人! 他抬脚追出去,看着秋月上了马车,最后只好站在门口看着马车缓缓离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望着远方!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他转身朝着府内跑了进去,对着暗卫说道:“立刻启程,我要去见你们阁主!” 寒清绝赶到山中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他风尘仆仆的进门却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灵儿,灵儿看着寒清绝到来脸上满是喜『色』,“谷主,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不是阿耀给我的消息,让我来参加孩子的百日宴么?” 灵儿一脸无奈的说道:“谷主,那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让一旁的姑娘们端下去,她轻声说道:“阁主与夫人在正厅,我带您过去。” 寒清绝见到刑天耀的时候,他根本想象不到那个可谓是凶神恶煞的人竟然会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熟悉的哄弄着,而皇甫柔坐在软榻上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寒清绝的到来显然是让刑天耀松了口气,赶忙将这孩子放在寒清绝的手中,如获大赦的说道:“你可算是来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轻笑出声,“累了?” 看着皇甫柔,刑天耀脸上满是笑意,“不累。”然后将她揽在怀中,一脸幸福的样子,而寒清绝站在夫『妇』面前一脸苦涩的抱着孩子,他从前不明白为什么刑天耀会变成这样,现在忽然有些懂得了! 灵儿熟练的将孩子抱在怀中哄着,“夫人,你们聊,我将孩子抱出去了!”然后带着人转身离开了,寒清绝虽然坐在椅子上,但脸上的苦涩并没有消减,刑天耀看出他的不对劲,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寒清绝叹了口气,看着坐在那里的皇甫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皇甫柔灵光乍现,笑意盈盈的起身开口说道:“我去瞧瞧子玉和子元,你们聊着。”然后转身就走了。 她出去之后还未等寒清绝开口,就看着许多的姑娘朝着房间内送来许多酒,寒清绝看着地上整整两坛子,苦笑着说道:“她还是这么机敏!”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刑天耀愣了一下,“你我相识多年,我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清楚的?”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寒清绝,就看着他犹犹豫豫许久,一脸羞愤的模样,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两壶酒,最后只是问道:“你与皇甫柔是怎么在一处的,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怎么让她留在你身边的。” 看着他的样子,刑天耀脸上满是惊讶,最后转化为喜『色』,他狠狠的拍了寒清绝的肩头一下,大声的问道:“你这是遇见了心仪的姑娘了吗?”本想要与寒清绝彻夜长谈,没想到寒清绝竟然直接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刑天耀一口酒都没有喝就看着这个躺在桌子上打呼噜的人,一脸的震惊,他忽然之间觉得当初寒清绝看着自己的时候一定也是这么的惊讶! 寒清绝在山庄内睡得很好,早早就醒过来了,昨天的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那酒竟然这么大的后劲,脸『色』涨红的想着他醉酒的时候有没有胡说八道,然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就瞧瞧离开了山庄,骑着马朝着临水回去的时候,他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他要来这一趟! 刑天耀得知寒清绝离开的时候,笑的脸都僵硬了,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寒大哥,应该是为情所困。”刑天耀重重的点着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阿清这棵铁树开花了!” “总会知道的!”皇甫柔轻笑着望着门外,心中暖洋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这种安定的感觉真好! 可等到寒清绝回到临水的时候,城外的渔庄已经开始修缮被大火毁坏的地方了,他回到府中,却听暗卫禀告,渔庄的掌柜的前两日带着人离开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连一口热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就朝着城外的渔庄冲了过去。 等他到那里的时候,秋月的房间早已经人去楼空,小六看着寒清绝的身影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了寒谷主,我们掌柜的去探亲了,等些日子才会回来。” 寒清绝看着眼前的男子,脸『色』阴沉的离开了,就在夜幕降临之后,小六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了知觉,被人从渔庄带走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了。 “来人啊,救命啊?”他大声的喊道,身上被绳子捆起来动弹不得,小六急的都快哭了,他在渔庄帮忙根本没有得罪人,为什么突然就被人绑起来了?看着外面一片崭亮,他急的眼眶通红,突然听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第1198章 发生意外 小六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寒清绝,一脸震惊,“寒谷主,你这是?” 寒清绝看着这个一直跟随着秋月的男人,怎么都不觉得秋月会与他发生什么事情,他故意阴沉着脸问道:“秋月去哪儿了?” “寒谷主,我是真的不知道!庄主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处,我是真的不清楚,不相信的话您可以去庄子上问问,我没有说谎!”小六看着寒清绝阴沉的脸『色』吓得都快要哭了。 若是放在从前他不知道寒清绝身份的时候或许还能妄想着有一丝生机,但是现在他现在十分的清楚,若是他惹怒了面前的尊神他根本没有可能活着走出这里,既然他能被悄无声息的带到这里,那他就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寒清绝看着这男人的目光,虽然相信他没有说谎,但是他一定知道什么没有说出来,寒清绝坐在他的身边,轻声问道:“秋月为什么会让你帮着她搭理庄子上的事情?” 小六赶忙开口说道:“庄主对我有恩,我在城中乞讨险些被人打死,庄主好心救了我将我留在身边,知道我略识得几个字就让我帮着她做生意!若无庄主,我很可能此时已经不在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小六有些伤心,寒清绝看着他的样子,很认真的说道:“秋月现在需要我的照顾,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眼下她一个人流落在外,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我真的会杀了你!” 小六眼神闪烁的看着寒清绝,他实在无法分辨寒清绝这话之中朦胧的意思,他说需要他的照顾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小姐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他恍然大悟的想到,那一日小姐落水就是这个人将她救起的,若是他,那他一定知道小姐现在怀有身孕的事情! 但他拿不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可能,想着小姐的嘱托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咬着牙开口说道:“寒谷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小姐是去探亲,自然有亲人照料,身边还有丫头伺候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寒清绝听到这话之后听听的叹了口气,拔出身侧的匕首,小六看到之后脸『色』吓得都白了,他紧紧的闭上眼睛,等着那刀落下来了结他的『性』命,没想到的是,这匕首将他身上的绳索划开,就再没有其他的动作,此时寒清绝已经起身,“我知道你对她忠心,但是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渔庄还有许多的事情,你自己回去吧。”然后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小六战战兢兢的解开身上的绳索,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院子,他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不就是当初小姐居住的院子么,他这是急傻了,连这熟悉的地方都没有认出来,这寒谷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未等他离开这宅院,寒清绝已经带着人策马离开了,他实在是不放心秋月一个人大着肚子在路上奔波,前些日子落水对她的身体有影响,若是在车马劳顿,恐怕会生出什么意外。 好在暗阁的人一直帮着寒清绝留意秋月的动静,虽然没有人报信回来,但是出城之后在沿途见到了暗阁的人留下的暗号,寒清绝带着人跟着暗号快速的追了过去。 入了夜,秋月带着人在官道旁那看起来十分陈旧的客栈落脚,里面的掌柜的是个年迈的老人,看着他们几个人走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十分热情的迎接着,给他们送到了客房之后就招呼着小二去准备热水了。 秋月坐在床榻上,看着凌霜在一旁忙活着,她轻声说道:“奔波一日了,坐下休息会儿吧。” 凌霜摇了摇头,“天气冷了,小姐身上的棉衣虽然算得上厚实,但还是需要多加上一件,不然您这身子未必能够受的住。这两日我瞧您睡得都不安稳,还是您快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小二送过来吃食,我就给您端过来。” 秋月眼神之中满是感激,她的确觉得乏得很,或许是这两日赶路的缘故,马车里面总归是不舒适,她躺在床榻上盖着被子,很快就进入了梦想,等到这小二送过来饭菜的时候,她勉强睁开双眼却困倦的根本不想要起来吃。 凌霜劝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坐起身,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又倒下睡着了。 凌霜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担忧,虽说怀了孩子身子疲惫算是正常,可这么嗜睡总是有些不妥的,明日到了城内一定要找个大夫来瞧一瞧,她还没吃完碗中的饭菜就觉得困意朝着她的脑海之中袭来,虽然想要挣扎但还是很快就倒在了桌子上。 房门被推开,客栈掌柜的那满是岁月纹路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已经许久都没有人来他们的客栈落脚了,这一来就是两个这么可人儿的姑娘,他拍了拍躺在桌子上的凌霜的脸颊,发现这人没有丝毫的动静,就放下心来,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他就与那个十分瘦弱的小二朝着这客房走了过来,那小二虽然看起来是个年轻的男人但是身形枯瘦就如同一个老人,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两个美貌女子,这脸上泛着喜悦的光芒。 掌柜的开口说道:“床榻上的归我,桌子上的归你!记住,这一次可别弄坏了!” 瘦弱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在凌霜的腰间狠狠的捏了一把,“知道了!这一次,一定要将她们锁起来,好好的享用一阵子!”然后就低下头朝着凌霜的脸颊上亲吻了过去。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如同从前一般十分简单就得手,但是没想到秋月因为没吃多少那被动了手脚的饭菜被这掌柜的轻轻一碰就醒了过来,她睁着眼睛看着出现在她眼前这满是皱纹的脸颊,惊得一身冷汗,伸出手想要将人推开,却发觉手臂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 这掌柜的也是一惊,但是看着身体如同棉花一般的女人,脸上的笑意更甚,“没反应的我已经有些厌倦了,现在你醒过来,我更高兴啊!”伸出手就将秋月身上的衣襟给扯开。 好在是冬日,身上的衣物都比较厚重,他虽然撕开了衣襟但是并没有『露』出身体而是那加厚的寝衣,掌柜的一脸惊喜模样,竟然一点一点的解开她胸口的盘扣,看着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 秋月急的眼神之中满是泪水,但是奈何身体没有一丁点的力量,根本无法反抗,她有些绝望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自责的想着腹中的孩子,若是她没有坐在这里决定,或许这个孩子还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 本想要咬舌自尽,但是听着“嘭”的一声,原本已经触碰到她肩头的那双手忽然抽离,她颤抖着身体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场景,却对上了那熟悉的双眼,寒清绝一脸焦急的用被子将她盖好,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满是自责的帮着她擦干,轻声说道:“别怕,我来了!” 只是这一句话,秋月紧绷的神情一下放松下来,神经崩溃的大声哭着,寒清绝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怀中轻轻的扶着她的脊背,沉声说道:“别怕,我来了,没人能伤害你。” 秋月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是剩下心中满满的委屈通过眼泪朝着外面宣泄,而那个已经被脱得只剩一件肚兜的凌霜也被人救了下来,虽然被人沾了点便宜,但好在清白还在。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掌柜的和小二,他们大声的咒骂着这些人坏了他们的好事,这声音似乎惊动了什么人,嘈杂的脚步声朝着楼上的客房传了过来,原来是他们的同伙。 寒清绝搂着秋月,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对着秋月说道:“乖,别哭了,你这么哭让孩子听见了,可是不好的。”然后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看着那如同小兔子一般红的眼睛,轻声说道:“听我的话,乖乖闭上眼睛,很快,很快就好。”然后就对着一旁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这几个暗卫直接将地上的两个人拖着朝着门外走出去,而那些围在房门口的人看着他们这个动作都吓得不敢开口,寒清绝起身要离开没想到秋月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怀中,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她的脊背上轻轻的拍着,对着外面说道:“那个掌柜的给我留着,其他的你们看着处置。” 然后听着“嘭”的一声,这掌柜的就被丢在了地上,疼得他躺在地上根本站不起身,寒清绝对着怀中的秋月说道:“小月儿,听我的话,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他,看看他是什么下场?” 秋月颤抖着身体根本不敢抬头,她不敢去面对刚刚那张带着阴笑的脸颊,这种痛苦仿佛深入灵魂,让她根本就不能面对。 寒清绝看着她拒绝的样子,不顾她的逃避直接将她转过身,开口说道:“听我的话,不要怕!你若是害怕,就会永远的畏惧!想一想深藏在湖水之中的危险,那些困住你的水草,就能明白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秋月紧闭着眼睛,心中满是畏惧,可听着寒清绝的话,她反复的深呼吸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一直在挣扎着却不能起身的人,她心中“咯噔”一下,然后赶忙别过眼,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以为这丫头在水中那么勇敢应该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也会有不敢面对的东西,只是这老东西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竟然敢对他的人动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个姑娘。 “小月儿,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个混蛋才好?”寒清绝『揉』着她的脊背,在她的耳边倾身的问道,却不小心被她身上泛起的那股子『奶』香吸引,在她的脖颈上狠狠的嗅了一口,听着她不做声,再次问道:“还没想好?” 此时躺在地上的这老混蛋总算是折腾起了身,看着寒清绝的眼神满是愤恨,“臭小子,你竟然敢坏我好事,老子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寒清绝不理会这人的叫嚣,反而是用被子将怀中的女人搂的更紧了一些,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听,他是个坏人都能这么理直气壮,这样的人你若是还要畏惧,那岂非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他就是要让人畏惧,让后在这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遭了他们的毒手,你不想帮那些无辜的人报仇么?” 秋月哭的有些透不过气,想要开口却只能咳嗽两声,本能的搂着寒清绝的脖颈不撒手,她就这么如同一个婴儿一般紧紧的抱着寒清绝,吸了吸鼻子用十分含混的声音说道:“当然要报仇。” 听着她抽抽噎噎的声音,寒清绝有些心疼的『揉』着她的脊背,看着这个站起身的混蛋反手将身侧的长剑抽了出来,朝着他狠狠的刺了过去,秋月只觉得身体一颤就被寒清绝一只胳膊给抱了起来。 寒清绝动作很快,这混蛋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刺中了小腹,跪在地上看着不停朝着外面涌出来的鲜血,寒清绝猛地抽出长剑,对着他的四肢狠狠的砍了下去,然后对着倒在血泊之中却仍旧活着的人开口说道:“这只是我对你的惩罚,而你其余的罪孽,需要你到了地狱之后,才开始恕罪!“然后看着冲进来的暗卫,让人带着一旁的凌霜,快速的朝着客栈外面走了出去。 寒清绝抱着秋月上了马车,将她身上的被子紧了紧,然后轻声说道:“睡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咱们就到家了。” 秋月仍旧紧紧的搂着寒清绝的脖颈不松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安心。 第1199章 重回临水 秋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熟悉的房间之中,可身边空无一人让她身上满是冷汗,她猛地坐了起来,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还以为昨天的经历都是一场梦,但是看着身上穿着的衣裳衣襟破损,她才知道那是多真实的事情。 不见凌霜,她这心怎么都安定不下来,翻身下榻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推开门正好看见站在门外与人说话的寒清绝,看着她走出来,寒清绝对着门口的暗卫低声说了一句,“你去吧。”然后就转身朝着她走过来。 秋月知道她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面前的这个人,所以侧过身子将他请进了屋内,寒清绝搓着手站在她神情,关切的问道:“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秋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坐吧。” 然后转身走到软榻旁坐了下来,寒清绝本想要坐在她的身边,没想到她皱着眉头将软枕朝着身侧拽了拽,然后依靠在上面,寒清绝才走到了另一侧坐了下来,看着她仍旧苍白的脸『色』,开口说道:“手腕伸过来,我给你诊脉。” 秋月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劳烦你了,很感谢你昨天出手相助,若是你们没有出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中的,若是来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寒清绝看着秋月的样子,有些惊讶,想着昨天依偎在他怀中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咪一样的女人,今天竟然翻脸就不认人了,说出这么客套的话来难道是想与他划清界限? 看着寒清绝没有开口,秋月轻声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请便吧。”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秋月,“你可知昨夜若是没有我,你会如何?” 秋月皱着眉头看着寒清绝,“你是想要以此作为要挟,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若我没有记错,我并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秋月看着寒清绝面『色』铁青拂袖而去,心中虽然有些难过却面如寻常,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看着凌霜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跑了进来,看着秋月坐在软榻之上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小姐!” 她跑到秋月面前跪了下来,“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够照顾好小姐,若是我能够分辨的出危险,就不会出现昨天那样的事情!若是,若是没有他们,小姐,这都是我的错!” 秋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跪在地面泪流满面的凌霜扶了起来,“这件事情怪不得你,你也不必自责,好在你我都没事儿,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别太挂在心上了。”看着凌霜哭红的双眼,帮她擦拭干眼泪,认真的说道:“咱们现在身在何处?” 凌霜愣了一下,“小姐,这是临水城啊。” “怪不得。”秋月看着这熟悉的摆件,难怪她觉得如此熟悉原来这就是她曾经落脚的地方,已经许久都没有回来过了,“收拾收拾,咱们回渔庄去吧。” “这可万万使不得,小姐!”凌霜听着秋月的话,紧张的去阻拦,“渔庄近日来有些不太平,听城内的人重建的那些房屋总是倒塌,到现在也没有找出原因来,为了安全起见,小姐您还是暂时住在这里吧!” 秋月皱着眉头,“那你让人告诉小六,我回来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就来这里找我。” “是,小姐!”凌霜离开之后,秋月的神『色』就黯淡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对寒清绝说出那样的话,或许是因为曾经的抛弃是她难以释怀的伤痛吧,又或许是她已经对这个男人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不想要亲近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看着他刚刚那失落与愤怒的神情,她心中也不好过,『药』王谷的谷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事情求到她的头上,她空说一句会报恩的话,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着这些,她心中有些失落,却并不后悔,那种被抛弃的痛苦对她来说是不能够再承受的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最好的办法,就是再也不抱有期待,还好有这个孩子与她作伴,看起来曾经的遭遇也不全是坏事。 寒清绝愤怒的离开了这简陋的院子,回到暗阁的房间内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那温柔乖巧的女人竟然会变得冰冷决绝,知道她对曾经的事情难以释怀,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并非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算一算时日就是他的没错。 一旁的暗卫看出寒清绝心情不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说,只要硬着头皮走过去,认真的说道:“寒谷主,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渔庄那场大火,还有最近发生的房屋倒塌的事情,可以确定凶手了。” “这个人就是从渔庄被赶走的那个渔夫,因为被赶出去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他恐怕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对秋月姑娘下手,不然,很可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谷主您看,要如何处置为好?” 寒清绝皱着眉头,“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您的意思是。” “将秋月回来的消息和居住的地方放出去,让人盯紧这院子,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人赃并获!” “是!” 寒清绝皱着眉头,若是让那样知晓秋月居住的地方,这人或许不会直接对她做什么,很有可能会用一些阴险的手段,若是此时他不在那里,这两个不懂医术的姑娘很可能有危险。 可回想秋月今天对他的态度,他也明白若是他过去,秋月很可能就会带着人离开,若是这样,那这件事情就更麻烦了,若是想要将这个麻烦彻底解决,恐怕需要想一个其他的办法。 寒清绝冷着脸唤来了一个暗卫,很快,就看着一个小姑娘被带进了院子,朝着他的房间走了进去。 本以为这一夜会过的十分的安宁,但是没想到天『色』刚刚黯淡下来,那简陋的小门就被叩响,凌霜打开门,就看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姑娘站在门口,有些拘谨的看着她,一脸为难的说道:“姑娘,我,我走了很久的路,有饿有渴,能不能给我一些吃的?” 凌霜看着这姑娘瘦弱的身体,身上的衣物破的满是补丁就知道生活坎坷,她从也是个苦命的人,见到这样的姑娘自然无法拒绝,点了点头将人请进了院子,将她安置在耳房之中,就去准备热水和饭菜。 秋月得知了这件事情,让凌霜将人叫到了房间内,看着站在她面前,脸颊冻得通红,鞋尖也破了一块的姑娘,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这个世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道不公。 像这样年纪的女孩流落在外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好在她现在还有些能力给他们一些吃的,然后就开口说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姑娘听着秋月的问话,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咬着下唇低声的啜泣着,“家乡闹了灾荒,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唯一剩下那点吃的还得紧着弟妹。爹娘想要将我许配给隔壁村子的鳏夫,可那男人足足大了我三十几岁,我没办法,只好逃了出来。” “本想着找一个富庶人家做工,也足够赚一口吃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难,途径这里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本想要在这巷子里面躲避风雪休息一夜,但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我熬不住了,才叩门求救!” 然后就给秋月跪了下来,“小姐,您就收留我一晚吧,给我一口吃的,明天天『色』一亮我就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说的伤心,凌霜听的更是感同身受,她也跟着红了眼眶对着秋月说道:“小姐,渔庄上没有几个姑娘,不如就让她留下来伺候您吧!您看她多可怜啊,她一个姑娘家,若是遇见了咱们。”她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秋月也跟着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让我遇见了你,也算是你我有缘,你若是想找个能够吃个饱饭的地方,就跟在我身边吧。” 这姑娘眼神闪着光,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么?” “当然。” 凌霜看着这姑娘,笑着说道:“还不赶快谢谢小姐!” “多谢小姐!”这姑娘跪在地上磕头,面向地面的时候脸上的动容一扫而空,剩下的满是冰冷,可起身之后,脸上带着的仍旧是慢慢的感恩,然后就被凌霜带了出去,秋月坐在房间内,心中有些难过,这世上包场痛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惜她没有多余的力气照顾这么多的人,能帮衬就帮衬着吧,反正渔庄那么多的人,也不差这一双筷子。 这姑娘与凌霜睡在一个房间内,躺下之后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这一天的装模作样终于结束了,这比在戏班子唱戏还要累上一些,毕竟面对的可是一个真实的人,若是想要博得同情,那就一定要情真意切。 凌霜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轻笑着说道:“你放心吧,小姐既然答应将你留下来,就绝对不会反悔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小姐是个很率真善良的人。” 姑娘点了点头,“好!” 秋月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就看着二人在忙着,她看着这姑娘,忽然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姑娘身影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小姐唤我飞雪吧。” “好。”秋月本身也没有姓氏,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飞雪和凌霜在忙着,很快就端上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秋月虽然看着美味但是闻到这味道的时候就开始止不住的干呕起来,凌霜习以为常但是飞雪却一脸的惊讶,“小姐,您这是?!” 秋月擦了擦嘴角,看着飞雪震惊的样子,轻声说道:“我有身孕了。” “啊?”飞雪诧异的看着秋月,她心中当然觉得奇怪,从昨日开始就只看着她一个女人住在这院子里,还以为是个寻常人家的小姐,但是没想到已经成婚怀孕,可为什么没有见到她的夫婿呢? “孩子的父亲,在我成婚不久就离开人世了。若是让旁人知晓我身怀有孕的事情,恐怕会让人指指点点,所以这件事情我一直瞒着,除了近身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 飞雪看着秋月的样子,心中更是震惊,看着谷主那关切的样子还以为他是瞧上了着人家的小姐,可现在却得知这人竟然是个寡『妇』,还有一个遗腹子,看起来谷主并非是有什么目的,而是单单觉得这人可怜才要她过来帮衬而已。 “小姐,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从前娘亲怀弟弟妹妹们的时候都是我在一旁照顾,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让您的孩子平安降生!”飞雪一脸的认真,让一旁的凌霜都跟着收到了鼓舞。 秋月看着面前这两个姑娘轻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们了!” 飞雪很快就去重新做了一碗十分清淡的热汤面端了上来,还带了一点只放了一点盐的青菜,有些局促的说道:“小姐您见笑了,我家中生活拮据,我也不会做什么复杂的菜式,不过这些吃的简单开胃,您尝尝。” 秋月只觉得这清淡的味道很合胃口,坐在那里不理会一旁的山珍海味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这碗素面,一旁的凌霜满是无奈,看来这一桌子的菜,就只能她们二人吃了。 而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朝着幽深的巷子里面走来,他路过了一个个破旧的木门却都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唯独到了这最里面才站稳了脚跟,他就这样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这有些破旧的木门,听着里面偶尔传出姑娘的说话声,转身走开了。 他被那破旧的帽子挡住的脸上满是恨意,自从离开渔庄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心思打渔,肩头上的伤大夫瞧过了,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下水了,这女人断了他的营生,他就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第1200章 人赃并获 秋月虽然怀了孕但身形并无什么改变,除了整日的困倦倒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凌霜和飞雪一直在这里照顾着,直至小六从渔庄赶过来,她们才得知了渔庄的近况,唯独寒清绝将他绑起来的这件事情他没有提。 因为城中的暗卫已经将秋月她们遭遇的不测告诉给了他,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他心中除了震惊还有自责,心中的歉疚让他不能再揭开这道伤疤,希望时间能够快些将这些伤痛治愈。 “没想到,我离开不过几天的功夫,渔庄竟然会变成这样。”秋月有些怅然的看着小六。 小六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小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顾好渔庄才会变成这样!你罚我吧。”然后就要跪在地上。 秋月赶忙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不怪你,渔庄突缝变故人心不稳,而我又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所有人自然要为以后打算,罢了,收拾收拾,这就回渔庄去吧。”听着秋月的话。 这三个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飞雪心中一紧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由头将她留下来,没想到小六开口说道:“小姐,您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渔庄还在修缮,那些渔民还挤在一处,您回去也多有不便。” “若是想要稳定人心,小姐只要回到渔庄『露』面即可,并不一定要在那里居住。只要那些渔民见到小姐您,应该就能安下心来了。” 一旁的凌霜也认真的点着头,“小姐,小六说得对,您回去居住多有不便,还是等渔庄修缮完成之后再回去吧。若您不放心,我和飞雪服侍您过去瞧瞧。” 飞雪也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秋月看着三个人十分坚定的样子,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现在搬回渔庄居住多有不便,看起来暂且只有这个办法了,“明日一早,我会回渔庄瞧瞧,小六你暂且先回去,将这个消息告知那些渔民,若是还想留在渔庄的,就好好的干活,若是不想,咱们也不勉强,结算了工钱就让他们离开!” “是!”小六转身离开,凌霜和飞雪站在一旁脸上有些担忧,飞雪看着小六的背影皱着眉头说道:“小姐,我觉得不应该让那些渔民就这么离开。” 听到她的话,秋月愣了一下,“为什么?” “这几日凌霜姐姐也跟我说了渔庄上的情况,这临水外面只有一条河,围绕着这条河生活的渔民不计其数,原本他们没有想过联合起来,但是您的渔庄一起,这些渔民若是离开了,难道不会觉得您的渔庄家大业大,对他们颇有威胁而联合起来么?” “他们若是明着与您竞争倒也没什么,可若是他们背地里耍一些手段呢?那就真的是防不胜防了。我虽然不懂捕鱼,但也能想象的到,水中还是十分危险的,小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离开,至少,不能让他们现在离开!” 凌霜听着飞雪的话,脸上满是惊讶,这些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并不觉得那些渔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可转念一想前些日子那个人想要将小姐推入水中,她就觉得可能是她将这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 “小姐,我觉得飞雪说的很对!若是让他们现在就离开了,那修缮渔庄的事情就要重新寻找人手,他们在渔庄的这段日子,小姐您对他们可是十分亲厚的,就算是让他们将渔庄修缮,也无可厚非!” 秋月看着这两个姑娘,轻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思虑不周,那这件事情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办,凌霜去追小六,将这个决定告诉他,让他势必要将那些渔民安抚好,一切等待明日我过去再说!” “是!”凌霜快速的跑了出去,飞雪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转过头就对上了秋月的眼睛,她没有惊慌,只是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羞怯。 “飞雪,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啊?” “浔州城一带,去年发了水灾,房屋,庄稼全都被毁了。好在家中的人没有受伤,天降灾祸,于我们这种依靠着庄稼生存的贫民百姓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不然,爹娘也不要我嫁给隔壁村年逾五十的鳏夫来换取那一点彩礼银子。”飞雪脸上满是无奈,看着秋月有些羞怯的说道:“小姐,我并不憎恨我的父母,他们也是无奈,只是我实在不甘心才从家中逃出来的。若我有朝一日有能力帮扶他们一二,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可若我不能,我也不会回去给他们增添负担。” 秋月看着飞雪的样子不觉得她是在说谎,但是一个贫民出身的姑娘能够如此聪慧她还是觉得有些惊讶,“你可识字?” 飞雪点了点头,“村上的私塾离我家不远,私塾之收男儿,想我这样的,只能在院外偷听一下,能够认得几个字。” 听到这话,秋月皱着眉头,男女竟然有如此大的差别,如飞雪一般苦命的姑娘太多了,若是想要改变这些姑娘的命运,她能做的事情也不多,或许,能让这些姑娘识文断字会让她们的眼界更加的开阔,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心中做了这个决定,秋月没有声张,这不是一件小事,若是想要建造一个只能让女子上的私塾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她不仅需要人手更需要银子,而这银子,就要从她的渔庄里面出。 想到这个,她忽然觉得飞雪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她不能让那些渔民就这么离开,只要能够将他们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临水一带她就会一家独大,等生意稳定下来了,或许一切就都好了! 没想到凌霜出去追小六的这功夫却出了意外,在城中被一辆飞驰的马车给撞了,若不是暗阁的人及时赶到恐怕她这『性』命就保不住了,寒清绝来不及将人送回去,只好先带回暗阁的宅院开始医治然后让人去通知秋月。 得知消息的秋月惊慌的带着飞雪离开了院子,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个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翻墙进入了这院子里面,许久都不见他出来,暗卫不知这男人进入了房间内究竟在做什么,但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或许就在埋伏着,等秋月她们回去然后动手。 暗卫不敢耽搁留下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另外一个人就朝着暗阁的院落折返回去。 寒清绝看着秋月惊慌失措的来到这里,站在床边看着头上的纱布透出的鲜血很担心的问道:“她没事儿吧?” 寒清绝有条不紊的朝着头上施针,看着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姑娘叹了口气,拿出一个参片塞在了她的口中,然后轻声说道:“别都在这里站着,我会分心。” 飞雪赶忙对着秋月说道:“小姐,我扶着您去外面坐着吧,大夫诊治好了之后一定会告诉咱们的!” 秋月看着凌霜那惨白的脸『色』心中担忧,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内室,过了好一会儿寒清绝才走了出去,坐在一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两日,若是没有醒过来,能不能醒就不好说了。” “怎么会。”秋月眼神满是失落的看着寒清绝。 “伤得很重,头部遭受了重击,能保下一条命实属不易,这两日人就留在这里我会让人照顾,若是醒过来,我会派人告诉你。”说完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秋月看着他的背影跟着起身,“将她放在这里实在是叨扰了,不如让我将她带回去照顾吧。” 秋月本不想欠寒清绝任何的人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欠下的情却越来越多,寒清绝听着她的话转过身皱着眉头说道:“好啊,你将人带走吧,只要你现在让她多动一下,用不了两日,准备后事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秋月站在那里一脸的惊讶,一旁的飞雪脸上满是诧异,她想不到那个平易近人的寒谷主为什么面对秋月的时候会这么冷若冰霜,仿佛他们是什么仇敌一样,可是他做的事情还都刻意的照顾这她。 秋月站在那里许久,心中憋闷得很,为了凌霜能够活下来,她只能无奈的接受寒清绝给她的帮助,这恩情越欠越多,她根本就还不起。 可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凌霜,她只能一声一声的叹气,带着飞雪悄悄的离开了这里,此时寒清绝正坐在房间内,听着那暗卫说道:“谷主,那人已经进去秋月姑娘的院子了,看起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是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了!” 寒清绝缓缓起身,“带着人跟着她们回去,记住,在保护好她们的同时,一定要人赃并获!这人咱们不能用特殊的办法处理,必须给送入官府之中去。” “这是为何?” “去吧。”寒清绝坐在那里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刚刚施针耗费了太大的力气,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至于那些事情就交给暗阁的人去做吧,这些简单的事情,不会出任何的意外。 飞雪带着秋月坐着马车回到了宅院门口,进入房间之后,秋月有些疲惫的坐在软榻上,飞雪轻声说道:“小姐饿了吧,我这就去准备一些吃的。”说完转身欲走,却没想到秋月开口阻止,“我不饿,折腾了半日我也累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不累,小姐,我伺候你去床榻上睡一会儿吧,等你醒过来了,我这饭菜也准备好了,多少也要吃一些的。” 秋月轻轻点了点头,二人转身朝着内室走了进去,而此时一双阴狠的眼睛在床下注视着二人的动静,感受着床榻微微颤动,秋月已经躺在了上面,飞雪帮着她改好了被子,然后就悄悄走了出去。 这男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这简直就是老天都帮忙!他们二人独处一室,他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然后瞧瞧的从床榻下面爬了出来,秋月此时已经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看着一个朦胧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吓得惊声尖叫,这人手中的刀还没来得及麾下来,就被外面冲进来的人按到在地上。 飞雪是最后跑进来的,看着房间内的人惊得瑟缩着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并无恶意这才朝着秋月跑过去,将她拦在了身后,然后就看着那几个暗卫将被按在地上的人拖起来,秋月与这其中一人相识,咬着牙说道:“让我看看,先要我『性』命的人究竟是谁。”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暗卫直接掀开了那人厚重的帽子,将他满是胡渣的脸『露』了出来,秋月看到之后心中一惊,“竟然是你?” 暗卫开口说道:“他不仅想要了你的『性』命,还要渔庄的大火,近日来房屋倒塌也都是他做的。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秋月姑娘应该当心才是。”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秋月看着冲进来的四个暗卫,眼神之中满是惊讶,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想到这件事情,一旁的飞雪十分的心惊,生怕这四个人说漏了什么事情,但是没想到,这暗卫只是冷冰冰的留下了四个字,“无可奉告。”然后就擒着那满身愤怒的男人转身走了出去。 秋月看着这几个人消失在宅院之中,心中睡意全无,此时她心中五味混杂,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因为逃过一劫而高兴,还是应该因为被人暗中监视着而愤怒,她想要去找寒清绝当面说个清楚,但是想着他正在救治凌霜却又觉得自己去说这件事情不知好歹。 毕竟他并没有恶意,反而是用这样的方式在保护这她。 飞雪看出了秋月的纠结与难过,轻声说道:“小姐,他们可真是行侠仗义的好人啊!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咱们,若非他们及时冲进来,小姐您可就真的危险了!” 秋月听着这话,眉头拧的更深,她实在是太弱了,不仅是她自己,还有她身边的人都一样的弱!不然也不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需要别人施以援手,本以为只要安分守己就能够安稳度日,没想到,身在这江湖之中根本就没有安稳这么一说。 想要站稳脚跟,一定要狠。 第1201章 对簿公堂 秋月没有丝毫的犹豫,跟着那四个暗卫就从宅院里面离开了,擒着那歹人就来到衙门击鼓鸣冤,县令看着是渔庄的掌柜的击鼓,直接升堂。 秋月站在一旁,看着几个男人将那歹人推了出去,这人倒在地上的时候摔了一跤,爬起来之后从袖中抽出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就朝着秋月冲了过来,这几个暗卫没有动手,他就被围在一旁的衙役给拿下了。 秋月对着身后的暗卫说道:“去渔庄找小六,让他将从前与这个人一同捕鱼的人都给我叫来。” 县令看着这人如此愤怒的样子,心中也有些『迷』茫,临水从前渔民也不少,他们就依仗着那条河生存,从前没有人管理,时常有渔民为抢占地盘闹事,官府不胜其烦,还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能够整顿这个行业的人出现,他们可不想再次找麻烦。 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怒意不减,这县令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刁民,竟然敢在本官的面前行凶。” “那又怎么样?!”这男人被擒住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开口,这话堵得县令脸『色』涨红,“好你个刁民,来啊,此人藐视朝廷,给我重大二十大板!” 然后就看着衙役拿来一个木凳将这个人抬了上去,秋月还没有开口就看着县令一脸愤怒的人衙役行刑,要说这渔民也是个硬骨头,这二十大板打上去也只是一阵闷哼没有求饶,秋月脸上满是冷意。 看着他被人丢在地上,口中还往外面呕着鲜血,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这县令看着她轻声说道:“有什么冤情,尽管告知本官,本官会为你做主!” 秋月俯身行礼,“大人,秋月在临水有一处渔庄您是知道的,附近的渔民就在庄子上面居住,分工打渔,与从前相比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但是有人就是看不惯所有人生活过得好,想要一家独大。” “那次冰面落水,此人不满我没有身死,便又策划了渔庄的大火,大火没能将我烧死,便又上门行刺。我的确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他如此与我为难,望大人替我做主。” 县令看着堂下的人,皱着眉头问道:“她所说的话,可都是你做的?” 男子冷笑了两声,“当然不是!” 秋月也不恼,“渔庄上面的伙计马上就到,大人不妨听听他们的说辞。” 县令点了点头,“好,传渔庄的伙计!”很快,这七个人就被从城外的渔庄带了进来,而此时这衙门门口已经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他们指指点点的在议论着什么,秋月也不在意,一旁的飞雪却皱着眉头,外面的人可没说什么好话。 渔庄的伙计看到了县令还有被大刑伺候的那人,赶忙跪了下来,不敢去看站咋一旁的秋月,县令沉声问道:“此次传唤你们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们!你们必须如此作答,若是胆敢欺瞒,朝廷的律法可容不得你们!” “是!” 这县令朝着秋月点了点头,秋月看着跪在地上的这几个人,冷笑了两声,“那日冰面打渔,他想要推我入水这件事情,你们早就知道是不是?” 一听她这么问,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知道有猫腻,秋月对于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意外,她不相信凭借一个人就有这么大的胆子以为自己能做成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选择几个支持者,一旦事成他们一起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没有成功,这些人才没有与他继续合作下去罢了。 “我再问你们,其实你们知道,渔庄的大火究竟是谁放的,但是你们却没有说,一是因为不想惹祸上身,二是不想要被人知道之前你们策划的事情,是不是?” 这七个人听着秋月的话,他们的心思已经全然被人猜到了,可毕竟他们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所以在一个人的磕头求饶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开始朝秋月道歉,祈求她的谅解。 伏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看着他们的样子,气的脸『色』铁青,“你们几个?!” “你本就是想要杀了掌柜的取而代之,我们几个上了你的当,受了你得骗,好在掌柜的不嫌弃收留了我们,我们再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这男人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群起而攻,大吼一声就要朝着这几个人爬过去却被衙役按在了地上。 “就算我想要取代她,但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你们不能这么污蔑我!不是我做的,我永远都不会认!”这人被按在地上,大声的朝着秋月吼着。 还未等秋月开口,外面的暗卫就送了几个人过来,这几个人衣衫褴褛一看就是街边的乞丐,在这寒冬腊月穿的如此单薄还能够活下来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县令的看着这一幕,一脸不悦的说道:“公堂之上,岂容他人随意踏足?!都给我轰出去!” 暗卫俯身朝着县令行礼,“大人,这几个是掌柜的的证人,请容他们说几句话,再赶走也不迟!” 这几个乞丐在地上跪了下来,看到这几个人,伏在地上原本还有些嚣张的男人气焰一下就低『迷』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几个人竟然还会被找到,他将所有的身家都给了这几个乞丐,让他们离开临水,他们怎么还会在这里?! 这几个人跪在大堂之上就开始磕头,不等县令问话就开口说道:“那日,他拿银子给我们几个,让我们趁人不备朝着渔庄外面搬运了不少的干草柴火,也就是那一夜,渔庄失火,我们几个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本想要离开,却没想到,就被掌柜的的人给抓住了。” 县令看着秋月,心提了起来,看起来她是有备而来,能够忍这么久才将人送出来,看起来就是想要永绝后患,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寻常百姓都是无法比拟的。 那男人伏在地上不甘心的大吼起来,对着秋月开始大放厥词,“贱人,你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多事,我们这些大男人竟然要受你的指使,我就不信,那些人能够甘心在你的手下做事!” “就算没有我,还会有旁人。你伤我臂膀让我再不能下水,你断了我的生计,如此狠毒的蛇蝎之人,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我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着这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秋月冷笑出声,“我会不会有好下场,不是你这个将死之人说了算的,我就是太过心善才会在你想要害我的时候放你一马,没想到我给你改邪归正的机会既然变成了你变本加厉的机会,你自己找死,难道还要怪旁人不成?” “你推我入水,谋害我不成,便开始火烧渔庄,没想到大火被巡视的渔民扑灭,一计不成,你再生一计,现在你都已经私闯民宅,持刀行凶到公堂之上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是有人『逼』迫你做的不成?”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的下场早已经注定了,若是还有人胆敢像你这样,那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然后就看着跪在地上那七个人一脸羞愧,她朝着县令俯首行礼,“大人,这所有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就按照朝廷的律法审判便是。” 这大人看着伏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反抗之意,人证,物证全都在公堂之上,这歹徒无从抵赖。 “罪人三番五次谋害他人,现人证物证俱在,明年秋后问斩!”然后就看着衙役将这个面如死灰的男人压了下去,秋月站在那里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那七个渔民,喃喃的说道:“飞雪,好好安顿他的家人,若有孩子,送去私塾,让那孩子以后绝对不要成为他父亲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暗卫朝着县令使了一个颜『色』,然后就跟着这些人一同离开了,寒清绝在房间内得知了秋月今天的事情,嘴角扬了起来,自从离开村子她真是越来越有独当一面的样子了,今日她能够狠下心做这个决定,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 一旁的暗卫看着寒清绝面『色』不错,开口说道:“谷主,阁主派人传信过来,说是您不辞而别,担心您的安危,您要不要亲自阁主回信?” 寒清绝叹了口气,他现在的情况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可就算是他不说,这些暗卫也会将知道的事情告知与他,恐怕他现在的情况,刑天耀已经全然知晓了,他有些烦闷的依靠在椅子上,写下了寥寥几笔然后递给了一旁的暗卫,“务必送到你们阁主的手上。” 收到这密信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刑天耀看着上面的字迹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对着身边哄着孩子的皇甫柔说道:“柔儿,阿清来信了。” “说什么?”皇甫柔逗弄着尚在襁褓的孩儿,笑着问道。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让你我不要担心,他这棵铁树也要开花了,可看起来,这情路并不顺利啊。”听着刑天耀的感慨,皇甫柔跟着笑了起来,“世间哪有十分顺利的事,不过这样也好,那姑娘厉害一些免得被他欺负了去,他与你在沙场征战多年一向是硬气惯了的,正好让人磨一磨他的『性』子。” 刑天耀皱着眉头,“阿清不是个绝情的人,我倒担心他遇见个什么不入流的人,让他空欢喜一场。” 一旁的灵儿看着两个人担忧的样子笑了起来,“阁主,夫人。你们虽然身在深山之中,但是心仍在尘世呢。这么多年谷主甚少遇见能让他多看一眼的姑娘,如今遇见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定要闯上一闯,这可是一件好事。” “再说了,他身后有『药』王谷,还有阁主和夫人呢!就算遇见了个不入流的女人,那女人也翻不出天去。不过我还是相信谷主的眼光,那些不入流的女人他也是看不上的。” “此言有理!”皇甫柔重重的点着头,然后一脸羡慕的看着灵儿怀中那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的小丫头,再看看她怀中这个已经开始挤眉弄眼,在她怀抱之中伸腿的臭小子,叹了口气,儿子太多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这几日的功夫,那歹人被关进牢中之后渔庄的那些人安分了不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提出想要离开的想法,想一想应该也是担心离开之后遭到秋月的报复,秋月坐在前厅内喝着茶,听着小六向她禀告近日来渔庄的生意。 虽然渔庄『乱』事繁出,但仍旧没有阻挡的了寒清绝邀请过来的商队,那些人购买的全够是新鲜捕捞的鱼,而且从不拖欠银子,眼下库房里面的银子堆积如山,小六看着秋月认真的建议,“掌柜的,咱们应该将这些银子放在钱庄里面换成银票,这么放置着既不好看管,又占据了大块的地方!” 秋月摇了摇头,“渔庄已经开张一月有余了,虽然给渔民发放了辛苦银子,但是现在生意好,收获颇丰,也不能让这些人睁眼看着,既然有这么多的现银,今日就将所有的渔民都召集过来,我有话要说!” 小六点了点头,飞雪有些担心的看着秋月,这件事情若是这么办恐怕会有些不妥!但是她不能再次开口了,上一次说出意见就已经让秋月起了疑心,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想到秋月开口说道:“渔庄上面哪些是踏实肯干的人,哪些是敷衍了事的,哪些是心中有小算盘的,今晚之前将这些人的名单交给我,我要仔细的考虑一下。” 小六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飞雪有些惊讶的看着秋月,这才放下心来,看起来,经过了这些事情,她是真的准备好好的做一个渔庄的庄主了,看着她成长的如此迅速,飞雪也有些高兴。 可秋月并没有多么的高兴,她犹豫了很久才对飞雪说道:“晚上回去之后,你再去看看凌霜吧。” 第1202章 彻底改变 飞雪“勉为其难”的替代秋月来到了寒清绝居住的院落,此时凌霜已经醒了过来,看着她头上缠着纱布一脸茫然的样子,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凌霜,你可觉得好些了么?” 凌霜一辆疑『惑』的看着飞雪,眼神之中满是畏惧的问道:“你,你是谁?” 飞雪震惊的看着寒清绝,寒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她也赶忙跟着走了出去,“谷主,这。” “人是醒过来了,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失去了本来的记忆,这几天我一直试图唤醒她的记忆,但是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她。” “只能让她自己回忆,如果外力干扰的太甚很有可能让她受伤,那种损伤是不可能治愈的。” 飞雪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若是让秋月知道还不知道要伤心到什么样子,现在她还在孕中不宜有太过激烈的情绪,看着寒清绝的眼神之中浓重的忧愁,她试探着问道:“谷主,秋月姑娘的事。” “你随我来。”寒清绝看了一眼飞雪,带着她朝着书房走过去,而凌霜坐在床榻之上,脸上满是茫然,她用力的想着刚刚过来看她的女子,这模样在她的脑海之中没有任何的印象,她的脑海之中一直是空空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清绝将飞雪叫进了书房内,坐在那里沉着脸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飞雪站在一旁心中有些紧张,却也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直至寒清绝轻声问道:“她怎么样?” 飞雪愣了一下,“秋月姑娘很好,之前受了惊吓脉象有些不稳,但是经过调养已经安稳下来了,最近渔庄不太平,她正在处理。” “恩。” 寒清绝回答之后坐在那里许久,有些怅然的问道:“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飞雪听到这话有些尴尬,让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秋月从未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起过寒清绝,就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不仅这样,还处处躲避,甚至连探望凌霜都不肯亲自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看着寒清绝脸上带着丝丝期盼的样子,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有的。” “哦?她怎么说我?”寒清绝眼神闪过一丝光亮,却强忍着脸上的笑意问道。 飞雪垂着眼睑不敢去看他,“秋月姑娘说,谷主您是个好人,这世上若说还有人能将凌霜治好那一定会是你。” “然后呢?” 寒清绝眼神满是光亮的望着飞雪,飞雪实在是有些编造不下去了,只好摇了摇头,寒清绝松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紧绷着的脸颊也带着丝丝的笑意,“做得很好,暂时不要让她知道你的身份,她现在怀着身孕,有些事情需要你替她分担,但是要有分寸。” “是,谷主。” “回去吧。” 飞雪回到渔庄的时候,秋月已经召集了所有的渔民来到前厅,她不着痕迹的回到了秋月的身边,朝着她点了点头,秋月知道凌霜没事顿时安心了不少,就开口说道:“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是想要就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做一些说明,我也觉得总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所以想出了一个能够解决现状的办法。” “从前大家来到我这个渔庄,是想找一个可以安定下来的组织,我明白也理解,但是直至闹到公堂之上我才开始反省,让大家这么没有规矩的捕鱼下去,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树倒猢狲散。” “为了让大家都有饭吃,都有银子拿,从现在开始,渔庄分成四个队伍,张大成,李炳良,王威,孙武。你们四个人每个人带一队,在这些兄弟里面依次挑选人手进入自己的队伍,挑选先后就让抓阄决定,谁也不用觉得不公平。” “飞雪,将这四袋子银子发下去给四个队长,你们承担了辛苦,自然就会收到奖赏。以后在渔庄就是这个规矩,谁付出的辛苦多,谁收获的就多。”这四个人看着鼓鼓的钱袋子赶忙接了下来,脸上满是感激。 秋月挑选出的这四个人,并非是队伍之中最优秀的渔民,而是在这些人之中最为厚道最让人钦佩的好人,最主要的是,这四个人的家中孩子众多生活负担十分的重,捕鱼虽然能够赚些银子但也是入不敷出,如今有了这么多的银子帮助,他们也能过上舒服一些的日子。 许多人不明白秋月的意思,心中满是担忧自己接下来是否能够赚到银子,但是里面那位数不多的聪明人已经看出了她想要整顿渔庄的决心,想要在这里生存,能干活是其次,首先是要会做人。 这四个人用抓阄的方式排了选人的先后顺序,然后就开始争抢了起来,没有人希望自己的队伍的实力是最弱了,率先被调走的自然是人品尚可能力超强的人,几轮挑选下来,剩下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十分明显了。 秋月就坐在那里,看着等待着被挑选的人越来越少,那些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直至剩下三个人没有办法分给四个人才停下来。 那三个人面『色』赤红显然已经明白了些什么,眼神之中有不甘也有郁闷,却唯独没有自责,他们以为没人选择他们是对方的眼光问题,而并非他们的自己平日里混吃等死的责任。 秋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既然这三人兄弟没有办法分入队伍之中,那从今开始,你们三个人就不能在渔庄继续做下去了。” 这三个人听到这话,并没有多意外,反而看着那四个队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愤恨,乔依依的脸『色』沉了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为什么在挑选人的时候将你们留在最后,这里是渔庄,是这临水最大的捕鱼庄院,你们在这里都无法立足,离开这里,岂非是要饿死了?” “别自以为是,我们就算是离开渔庄,也未必能饿死!”这三个人气呼呼的看着秋月,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坏事。 秋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不希望你们在这冬日活活饿死,更不希望你们步了别人的后尘,空了的时候多去牢房里面瞧一瞧你们曾经的兄弟,看看他如今的下场,就知道天道还是公平的,只要做好分内之事,老实本分的做人,才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你们三个,去账上结了银子就收拾包袱离开吧。”说完之后秋月被飞雪扶着起身,看着站在四个队伍之中的渔民,微笑着点了点头,“留下的兄弟们,我希望看见你们的价值,我知道偷懒懈怠想要混吃等死的人不只是他们三人,你们的运气更好一些,没有被留下罢了。” “好好感谢你们的队长,若是没有他们的选择,有些人究竟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四个人队长看着彼此,开始商讨条换居住房屋的事情,毕竟自家兄弟住在一起还是比较方便的,这件事情秋月也不反对,他们有了团队的意识,在内部有了竞争自然就会做的更加的起劲,她这个渔庄也不养闲人。 看着那三个人背着包袱离开了渔庄,秋月捧着手中的暖炉不停的摩擦着,对着身边的小六说道:“让人跟着他们去瞧瞧,他们领了银子都去了哪儿。” “小姐,根本不用跟着,这三个人从前就是赌坊的常客,若非是输的一干二净是绝对不会从里面出来的,这些日子在渔庄赚的银子也都送到赌坊里面去了,是完全不会顾及家中老小的。” 秋月皱着眉头,“那他们的家人呢?” “生活十分的拮据,眼下正值冬日,恐怕平日里的炭火都不能保证,这三个人若是还有良心就应该现在回到家中去,可他们已经无可救『药』了,您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就是进城的方向。” 秋月看着这三个人影渐渐的缩小直至看不见,心中有些难过,若没有将他们三个人赶走,那他们三个的家人还会有一些指望,眼下将他们赶出去,那些可怜的人恐怕就要揭不开锅了。 “若是他们三个,能这么消失就好了。”她喃喃的说了这句话,却没有想到变成了事实。 第二日一早,从城内被拖出了三个已经冻死的人,这三个人将身上的棉衣都输给了别人,单薄着衣衫在雪地里面走的救了,倒在地上没人发觉,等到晨起被人看见的时候都尸身都已经硬了。 秋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凝重,但她还是将所有的渔民召集起来,将这个消息传布了下去,然后郑重的承诺,“这三个人虽然离开了渔庄,但他们曾经是我们的兄弟,他们三个人死了,留下那些家人无人照管我心中也难安。” “从今往后,他们三个的家人会接受渔庄的帮扶,不会让她们挨饿受冻。渔庄能为大家做的事情不多,可若是需要的,我都会去做,这渔庄不仅是我的,也是大家的!你们若是有心,多去看看他们的家人吧。” 这些渔民离开的时候情绪都很低落,但是不难看出,他们还是被秋月的决定所感动,秋月站在门口,看着天空飘雪缓缓的落在地面上,心中一阵凉意,事已至此,她不仅将这三个人赶走,还将他们利用殆尽,不仅在这些渔民之中树立了威信,还让他们感受到了渔庄的温暖。 做一个处处算计着的人真的很累,她伸出手看着雪花飘洒进她的手心,很快就融化变成了点点的水迹,这雪花就如同是她一样,一定也是经历过挣扎,最后还是无奈的被现实挤到,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飞雪站在秋月的身后,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件披风给她披好,轻声说道:“小姐,小六刚刚来说过,这几日雪下的大了,那几处房屋虽然修缮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需要大家挤一挤才行。” “您在这里不方便,我还是伺候您进城去住吧,眼下这渔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您担心的了。” 秋月看着飞雪,摇了摇头说道:“你瞧,今天的雪可真美啊。” “是啊,小姐。” “也不知道凌霜怎么样了。” 飞雪听到她提起凌霜,犹豫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小姐,凌霜姑娘的病,需要时日调养,您若是实在担忧,不如我带您过去瞧瞧她吧,或许她看见您之后能恢复的快一些。” “罢了,罢了。我若是去了,她又要着急起身,我还是不去了吧。相信她在那里也会有人照顾的。” 飞雪点了点头,“小姐,那咱们会城中去吧。” 二人回到城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但是那个僻静简单的房屋里面却如春日一般的温暖,看起来就如同有人一直在这里照料一般,秋月坐在软榻上,看着一旁摆放着还温热的茶杯,心中有些沉闷,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可这个人,她真的已经不想要再见到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着,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他们的生活分割开来,如今听着飞雪说起了凌霜的病症,她已经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这不算是一件特别坏的事情,不记得也好。 有的时候,她也希望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样她就不会在夜晚的时候辗转反侧的难过,也不会因为一点什么事情就牵动心中的情绪难过一整日。 若是可以选择,她真的希望在那一日她没有在水中遇见寒清绝,她也没有去水中帮他找剑,更没有随着他一同离开村子,她希望所有的事情归零,却唯独舍不下腹中的这个孩子,明知道留下她就会有那斩不断的牵扯,但她还是想要寻找一个至亲,就算是片刻,她也想要感受一下家中的温暖。 飞雪看着秋月坐在那里出神,将东西整理好之后走出来说道:“小姐,您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做饭。” 秋月抬起头看着她,轻声说道:“不忙了,今天你我二人出去吃一顿好的,来到这临水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还没有去过这里最有名的馆子。” 看着秋月温柔的眼神,飞雪点了点头,然后去柜子里面将最厚重的披风取了过来,帮秋月穿好之后这才扶着她走了出去。 第1203章 南戎公主 二人在风雪之中互相搀扶着前行,秋月记忆之中的冰雪还是那个瑟缩在河边破房屋里面因为没有柴火而受冻的日子,一转眼,她已经穿着如此贵重的棉衣走在这风雪之中,从前,她根本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 脚步一顿她站在原地,飞雪有些疑『惑』,就看着她缓缓的转过身,本想要看一眼走过来的路,却不想着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站在她们刚刚走过的街角,撑着一把油纸伞朝着她们张望。 视线触及,秋月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她朝着寒清绝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身边的飞雪说道:“请寒谷主与我们同行吧。” 飞雪赶忙朝着寒清绝跑了过去,然后二人一同朝着站在原地的秋月走过来,寒清绝将手中的油纸伞撑在了秋月的头上,眼神之中有些担忧的问道:“天气寒凉,你可觉得冷了?” 秋月轻笑着呵出一口气,看着那白茫茫的热气很快就在风雪之中消失不见,“如今,已不觉得冷了。” 三个人一路无话,直至走到了临水城最繁华的酒楼,被侯在门口热情的小二请了进去,这酒楼的掌柜的看到寒清绝的时候神情一顿,然后便是满脸的惊喜拨开小二就朝着三个人迎了过来,“寒谷主来了,真是贵客登门,小的没有亲自出门迎接,谷主莫要见怪。” 寒清绝摆了摆手,“无妨,二楼雅间还有位置么?” 掌柜的点头如捣蒜,“寒谷主大驾光临,自然是有的,楼上请。”本想要起身带路,三个人还未走几步,就听着高昂的女声响了起来,“阿清?你是阿清?” 寒清绝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就看着一身火红的女子朝着他走了过来,看到这人他脸上也满是惊讶,这衣着如火焰的女子便是南戎的九公主赫连初,她们相识的虽然早,但只是相处了几日,没想到她还能认出自己。 “你是九公。”这话还未说话,赫连初手指就按住了寒清绝的唇,“出门在外,言语慎重啊。” 然后一脸笑意的打量着站在寒清绝身侧的秋月,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娶妻了?” 寒清绝还未等开口,秋月便出言解释,“不,我与寒谷主不过数面之缘。” “哦!”赫连初眼神之中闪着光亮,她一把搂住寒清绝的脖颈让一旁的秋月险些咬住了舌头,赫连初看着寒清绝,朱红的嘴唇一开一合的说道:“既然你未娶,我未嫁,不如。” 寒清绝皱着眉头将她轻轻推开,“少来这一套。”然后猛地一挥衣袖,包裹着身体的那浓重的香气就被挥散,让跟在秋月身后的飞雪猛地后退了一步,如临大敌的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笑意盈盈的赫连初。 “『药』王谷的谷主果真名不虚传,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清醒。你这一个的话可是认真的,你要仔细考虑哦。” 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秋月微微一笑,“告辞了,美丽的姑娘。”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回到了那满是粗犷男人的桌子上面开始喝酒吃肉,与刚刚那个一脸魅『惑』的女人判若两人。 秋月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奇怪的是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酸楚,她抬脚朝着二楼雅间走了上去,寒清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紧张赶忙跟了上去,看着他们消失在大厅之内,赫连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久别重逢,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寒清绝与她在一起,绝对不会再让他跑掉! 进入了雅间,秋月很豪气的对着掌柜的说道:“将你们这里的招牌都端上来。”然后对着寒清绝轻声问道:“寒谷主是否要小酌几杯?” 寒清绝摇了摇头,“不必。” 掌柜的看着这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十分懂事的就起身离开了,飞雪原本想要站在秋月身后伺候,但没想到秋月让她跟着坐了下来,并没有想要让她离开的意思,可多了这么一个人,让寒清绝有一些尴尬。 “最近渔庄还好么?”寒清绝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开口问道。 “恩,一切都好,这还要感谢你的帮忙。几次三番救我与危难之中,还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为好。”秋月这话说的也是真心,这几次若是没有寒清绝出手,她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这份人情,她无论如何都是还不清的。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的身子,可还好么?”寒清绝看着秋月,这话他问的有些后悔,可他实在不知道眼下应该说些什么。 “都好。”秋月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睑一直看着手中的酒杯,从前她觉得只要看到寒清绝心中就满是喜悦,因为在这个世上,除却他没有人对她如此的和善,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和善这件事情,并非是独一无二的。 如今再看见他,心中的那份悸动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仿佛是一种荒芜。 “听着刚刚那姑娘说,你是『药』王谷的谷主,『药』王谷,是个怎样的地方?”这问题问出口,秋月就后悔了,想要收回却也有些来不及,只好迎上寒清绝的目光,眼神之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心中也明白,面前这个人几次三番的救了她,她若是一直视而不见实在是有些忘恩负义,若真的注定要有一些关联,与他做朋友也是好的,毕竟不喜欢,从来都不是错,不过是没有缘分罢了。 “是个好地方,与你们的村子没什么不同,所有的人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可若是有必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出谷为世人诊病,也算是贡献一份力量。” “青山绿水,是个美丽的地方,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带你过去瞧瞧,只不过那么喜欢水的你,恐怕不会习惯。” 寒清绝看着秋月的眼神,笑着说了许多关于『药』王谷的事情,看着小二流水一样的朝着雅间内送着吃食,一旁的飞雪都有些坐不住了,在这个地方她实在是有些太碍事了,眼下谷主与秋月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她已经太明白不过了。 他们二人就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一些,但多数的时候都是寒清绝再说,秋月认真的听着,脸上的笑意从未淡下来过,本以为今日会在这个欢快的氛围之中结束。 没想到还未等他们起身离开,赫连初一身酒气的闯了进来,看着寒清绝坐在那里娇媚一笑直接朝着他扑了过去,不理会一旁惊讶的秋月直接坐在了寒清绝的腿上,搂着他的脖颈笑着说道:“我已经让身边的侍卫都离开了,从今日开始,就要麻烦你寒谷主照顾我了!” 寒清绝皱着眉头想要将她推开,却没想到赫连初虽然一脸的醉意但是力道丝毫不减,她看着秋月的神情心中就一阵快意,“你不知道当初你不告而别我心中有多么的难过,所以现在,你休想再偷偷溜走!从现在开始,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秋月看着赫连初誓不罢休的架势,缓缓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应该告辞了。”然后就带着飞雪就转身离开。 赫连初看着秋月的背影,大声的喊道:“美人儿,银子我付过了,今日多有不便,改日咱们再见!” 秋月站在门口回过头,朝着赫连初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就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寒清绝此时脸『色』铁青的将坐在他怀中的女人一把推开,赫连初并不畏惧寒清绝,身影翻转猛地朝着门口冲了过去,直接将这房门“嘭”的一声关上,走到楼梯上的秋月,听到这声音,脚步顿了顿,然后面『色』沉重的转身离开了。 寒清绝看着赫连初,勉强压抑着怒火,“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赫连初朝着寒清绝挑了挑眉,嘴角擎着笑意,“寒谷主,你真是很健忘!当初在南戎你不告而别,伤了我的心。” “如今你我久别重逢,我当然不能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然后脚步坚定的朝着寒清绝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寒清绝,此生,我赫连初非你不嫁,你可以不爱我,但我绝对不会让你爱别人。” “我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寒清绝看着赫连初,冷笑了两声,“在这世上,能威胁我的人我还从未见过。我想要爱谁,还轮不到你来决定。”然后猛地起身,赫连初在他面前的气场顿时就被压制了下去,“念在你与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今日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你若是敢对她做什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赫连初猛地拔出身侧的匕首抵在了寒清绝的脖颈上,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的冷酷,“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被你三言两语糊弄的小女孩了。” 迎上了寒清绝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赫连初微笑着收回了手中的匕首,“我因你种下情根,你连告别都没有就转身离开,这就是你欠我的,你若是不能还清,这一辈子都别想安宁。” “南戎的女人若是爱上了一个男人,都是十分疯狂的,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能保证。”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赫连初,“我不想对你动手。” 赫连初眼神之中满是笑意,“你若能做到的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寒清绝脸『色』铁青的看着那似乎能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火红,心中没来由的开始紧张,赫连初的手段十分离开,在南戎没有人不畏惧这个九公主,她不仅是南戎毒王唯一的徒弟,而且还习武多年。 若是想要好好保护秋月,将这个人留在身边才是最为保险的,若是让她在外面肆意而动难保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他抬脚就朝着赫连初的背影追了过去。 秋月回到府中之后这一夜辗转难眠,心中一直想着那一抹红『色』依偎在寒清绝怀中的样子,这个场景就让她寝食难安,本以为在渔庄忙起来就不会记得这件事情,但不论她做什么事情,都会被这偶然冒出来的事情打断。 她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让站在她面前的小六一脸震惊的后腿了一步,颤抖着问道:“小姐,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做的不好?” 回过神的秋月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让我安静一会儿。”不等飞雪就起身离开了,飞雪叹了口气,赶忙朝着秋月的背影追了过去,看着她坐在内室之中不停的『揉』着眉心,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伸出手帮着秋月捏着肩头,然后轻声说道:“小姐,您若是实在担心凌霜姑娘,不如我帮您过去瞧瞧吧?” 飞雪拿不准秋月的心思,究竟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所以这话也不能说破,她当然知道,将凌霜拿出来说是一定没有错误的。 秋月愣了一下,咬着下唇想要拒绝,但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你去瞧瞧吧。” “是!”飞雪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秋月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她也是第一次没有开口说想要将凌霜接回来的事情,看起来,昨天的那个姑娘让她如临大敌了。 飞雪坐着马车进了城,来到寒清绝居所的时候就听着院内传来了一阵欢闹的动静,等她进入的时候就看着赫连初带着几个人在院内玩雪,十分开心的样子,而寒清绝穿着厚重的披风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面『色』沉重。 看着飞雪走过来,寒清绝眼神之中闪烁着光亮将她叫了过来,进入书房就关上了门,赫连初站在雪中停了下来,朝着寒清绝的房门口张望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刚刚走进去的那个女人。 然后勾起嘴角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没过多久,寒清绝就带着飞雪走了出来,赫连初从地上捧起白雪狠狠的压成了一团就朝着飞雪丢了过去,这一下直接打在了飞雪的额头上。 第1204章 雪夜暗杀 飞雪吃痛转过头,却对上了那凌厉的眸子,她有些恍惚虽然不知道曾经在哪儿见过但是总觉得对面这道视线里面包含着一阵的恨意,寒清绝察觉飞雪驻足也跟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对望的二人,皱着眉头说道:“走吧。” 飞雪听着寒清绝的话,皱着眉头转身准备走开,可没想到赫连初竟然再次朝着她丢过来一个雪球,这次直接砸在了她的脖颈之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惊声尖叫,赶忙将这冰凉彻骨的雪水擦干,然后一脸愤怒的瞪着赫连初。 此时寒清绝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他对着站在雪中一脸笑意的女人低吼道:“不要再闹了!”然后就准备转身走开。 可没想到赫连初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飞雪,闪身就朝着瞪着她的飞雪冲了过来,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你在瞪我?” 寒清绝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却没有来得及阻止,飞雪直接亮出手中的三根银针朝着赫连初刺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自然是无法反应的,可赫连初却不同,她后退一步手握成拳,直接朝着飞雪的额头砸了下去。 飞雪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份痛楚,但是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反而传来了一阵轻笑,赫连初的拳头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停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是个胆子大的美人儿。” “谷主,在你身边围绕着这么多颇有姿『色』的姑娘,你却还能孑然一身,若不是在等我我都要怀疑你有什么隐疾了。”然后就在飞雪惊讶的目光之中笑着说道:“我喜欢美人儿,若是得空,常来这里陪我玩啊,刚刚开个玩笑,别介意。”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寒清绝无奈的看着那朱红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对着傻愣在原地的飞雪说道:“走吧。” 出了门的赫连初脸『色』阴沉,本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姑娘,但是看着寒清绝那紧张的神情就知道这人一定不一般,她若是真的伤了这个人,恐怕会将她与寒清绝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一个美人儿,还不值得她这么做。 可想着竟然要忍下这口气,她愤懑的朝着远处的酒肆走过去,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寒清绝带着飞雪来到了凌霜的房间内,修养半月的凌霜看起来已经精神了不少,虽然脸『色』仍旧苍白,飞雪朝着她走过去,轻声打着招呼,“凌霜姐姐,我来看你了。” 看着飞雪,凌霜的眼神之中满是茫然,轻声问道:“你是谁?” 寒清绝有些无奈的看着凌霜,他也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等着她自己回想起来,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形,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二就是让她从新开始,接纳自己忘却了一切的事实,一些都从零开始。 飞雪看着凌霜的样子心中也一阵难过,这样子若是让秋月看见了,恐怕会跟着伤心,她朝着凌霜笑了笑,“没关系,凌霜姐姐,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凌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想着,原来她的名字是凌霜?凌霜,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飞雪随着寒清绝离开了这房间内,站在门口深深地叹了口气,“谷主,昨日从酒楼回来小姐就心不在焉的,今日让我过来瞧瞧。您觉得,我回去应该如何说才好呢?”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是咬着牙问出来的,原本她不应该问这句话,可这件事情若是没商量好,这女子又时常出现在这个院子,恐怕让这问题变得更加的复杂。 寒清绝听着飞雪的话,神『色』也黯淡了下来,“我与赫连初相识多年,我视她为友,今日她离开家乡来到东黎,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她若问起,你如实说便是,我正大光明没什么可隐瞒的。” “是,谷主。” 飞雪本想要独自离开,寒清绝仔细的想了想还是让暗卫护送她回去,毕竟撞了凌霜的那人还没有找到,暗阁都找不到任何踪迹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的人。 赫连初坐在酒肆之中,看着身边坐着的三个兴致盎然的男人,冷冷的说道:“都别干坐着了,我让你们帮我想主意,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看我笑话!” 这三个人看着赫连初,显然是难掩笑意,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赫连初这样的『性』子的女人竟然还会倾慕男子,他们还以为这人是石头做的,整日里想的事情都是如何给人下毒,如何才能够夺得这武林至尊的宝座呢。 “老大,您这问题的关键,是您看上的男人可是『药』王谷的谷主,若是寻常的男人,哥们几个将他捆来丢在你的床上,这件事情就能圆满解决了。” “可这『药』王谷的谷主,我们几个根本就不是对手,不然,我们去将他身边的那些美人儿全都给劫走怎么样?” “出现一个,我们就劫走一个,出现两个,我们就劫走一双!让他这辈子只能瞧见您一个女人,日久生情,这一切还不都是迎刃而解了吗?” 赫连初看着这几个面『色』如玉,但是却一根筋的男人就十分的厌烦,“滚滚滚,事情若是这么容易解决,我还需要让你们几个帮我想?!这件事情别说你们,就算是我也做不到,他身边高手如云,就凭你们几个想要将人劫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有个人暂时还不能动。” 赫连初想到了昨日遇见的秋月,这女人平静的样子与她痴狂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从寒清绝的眼神之中她看得出来,寒清绝对她与对其他的人是有些本质的区别,眼下她还没有想清楚原因,难道寒清绝真的是对那个女人有情义?! “让你们发出去的英雄帖,有什么消息了?”赫连初看着被她骂的坐在那里不出声的三人,无奈的问道。 “老大,英雄帖如数送到了,许多帮派的掌门都应承下来,这也算是江湖盛世想来也不会有人错过。” “不过,您真的要在这小小的临水城,开这场英雄会?” 赫连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临水有何不好?远离京城,百里之内没有东黎的驻军,就算是闹出什么事情来,也不会很快要面对朝廷的兵力,单单是这一点好处,就胜过万千风景。” “听闻城外有个破败的庙宇,明日你们去瞧瞧,看看适不适合作为比武的场地。” 这三个人点了点头,赫连初猛地朝着口中灌了一口酒,眼神之中满是落寞的推开窗子朝着外面看过去,城内一片雪白,甚少有行人出来走动,这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倒是让她有些怅然。 南戎的城池在一片草原之中,朝着草原伸出走就很难见到山丘,那一望无际的平原看起来既辽阔又空旷,小的时候她时常随着父皇母后骑马打猎,后来母后过世,皇位被大皇子篡夺,她的兄弟姐妹死走逃亡,活在世上的也不知还有几人。 她知道她的身份已经不能够留在南戎,便来到了东黎,她并没有寄希望于寒清绝,没想到竟然还能够再次相遇,眼下她已经不是南戎的九公主了,她只是赫连初,一个普通的女人。 可她也明白,时光荏苒,她与寒清绝早已经不复当初的青涩的模样,她因为身份的缘故没有嫁人,而寒清绝没有娶妻实在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心中升起的那一点希冀,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想要试一试。 寒清绝坐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那把剑微微发愣,今天飞雪带来的消息他不知道究竟该高兴还是担忧,赫连初来的不是时候,他不能放任这女人流落在街头,她『性』子太过刚烈,此时来到东黎一定是有目的的,前些时候遇见了东黎的七王爷,她们眉眼之中倒是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南戎似乎发生了很大的问题。 想着如今的局势,原本三国鼎立的局面眼下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东黎趁着慕容雪驾崩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起兵攻打,新帝登基不过数月就被东黎的官兵打到了皇城门口,为了保命,新帝也只能弃城而逃,从此这世上再无北丽,只有东黎与南戎。 如今南戎政权不稳,东黎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已经蠢蠢欲动,她此时来到东黎的境内若不是想要躲过这次的战争,那就是想要从内部瓦解东黎,但是显然后者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在他的印象之中赫连初是个胜负欲很强的人,但是她并没有将皇权看的很重,或许是本身的能力很强,就算是身处江湖之中,她也会是个颇有地位的人,听着暗卫送来的消息,她似乎朝着江湖之中的帮派送了英雄帖,定在腊月初六在这临水举行英雄会,英雄会自然少不得动手比试,而赢了的人获得的名利自然不用多说,他皱着眉头将外面的暗卫喊了进来,“将英雄会这消息告知阁主,让他酌情处置便好。” 暗卫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寒清绝皱着眉头,他此时已经看不透赫连初了,她那双带着娇媚的眼神之中仿佛藏着万千的刀刃,让他觉得提心吊胆,若是此时不能将秋月放在他的视线之内,那他就只能盯住赫连初了。 赫连初回到这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酒过三巡,她却越来越觉得精神的很,索『性』转身回来,站在房门口看着月光之下的景『色』,她将怀中的玉笛拿了出来,站在雪景之中轻轻的吹奏起来。 寒清绝坐在书房内听着外面的曲调,懂得音律之人自然明白这演奏的人悲凉的心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赫连初心中似乎十分的悲伤,笛声戛然而止,就换成了打斗争。 暗卫快速的冲了出去,就看着赫连初与数个黑衣人战在了一处,她身影翻转十分的凌厉但仍旧敌不过对方人手众多,眼见着一刀朝着她的脊背而去,寒清绝闪身而上直接将黑衣人一掌打倒,然后对着赫连初沉声说道:“伸手退步了。” 赫连初冷哼了一声,“我练的可不是醉酒之后才能用的功夫。”然后重重的呵出酒气,猛地就朝着前面的黑衣人冲了过去,寒清绝看着她凌厉的身影就知道这些人并非是她派来演戏的。 寒清绝与暗卫一同出手很快就将这些人制服,这些人倒也准备万全,在被捉住的时候就吞『药』自尽,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看着满院子的尸体寒清绝也犯了难,没想到赫连初竟然拍了拍身上的雪,轻声说道:“我累了,去休息了。”然后就回了房间关好了门。 寒清绝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仔细的核查这些人的身份,我倒是想要见一见,究竟有人胆敢与咱们为难!” 暗卫点了点头,让人搬着那些尸体趁着夜『色』快速的离开了,只剩下这满院子变成红『色』的雪花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渗人,寒清绝后退了两步免得那血水沾染在他的身上,他朝着赫连初的房间看过去,里面的烛火已经吹熄了,看起来她是真的睡下了,可这些人若不是她派来的,又会是谁呢? 第二日正午时分,赫连初才从房间内走出来,看着院子被打扫的十分干净脸上带着丝丝的赞许,朝着正厅走过去,看着寒清绝坐在正位,地上摆着两具尸体,尸体的身上虽然被白布蒙着,但是胳膊却『露』了出来,上面有两个图腾,赫连初看到之后冷眸一缩,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这图腾究竟是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她已经逃到了东黎,南戎的那位皇帝陛下还是不想要放过她,她想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他们如此的重视,不远万里也要追杀,但是她现在唯一清楚的是,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寒清绝看着赫连初的神情,轻声说道:“这图腾,你应该认识吧。” 第1205章 渔庄见面 赫连初冷冷的“恩”了一声,然后就朝着那些人走了过去,将他们头上的白布直接扯开,看着那两个熟悉的面容她猛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扶着一旁的桌案大声的干呕着。 寒清绝看着她有些担心,“没事吧?” 赫连初伸出手摇了摇头,扶着桌案平复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这两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可都是从前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着的草原最勇敢的勇士!如今竟然被派过来杀她? 她们的这位陛下还真是心狠手辣啊,看来能够用这种手段谋得皇位的人心智都不一般吗,杀人不够,还要诛心。 寒清绝站在一旁看着赫连初,沉声问道:“需要帮忙么?” 赫连初挑了挑眉,“『药』王谷『插』手这件事,恐怕不妥吧。” “至少在临水,没人能伤的了你。”寒清绝转身对着身边的暗卫低声说了两句,然后就快速走出了这房间,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快速的被抬了出去,赫连初站在这大厅之内心中满是冷意。 寒清绝虽然没开口,但是暗卫还是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刑天耀的手中,刑天耀听着这消息皱着眉头,他曾经听寒清绝说起过这个南戎的公主,原本没有多少的联系,他们能够再次相遇也是缘分使然。 只是眼下早已经不是才子佳人久别重逢这么简单了,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南戎的政局,看起来这位公主不是个简单之人,不然也不至于逃到这里还会被追杀,皇甫柔在一旁看着上面的消息,笑着说道:“他还真是桃花运旺盛。” “什么意思?”刑天耀看着皇甫柔。 “我猜,让他如此魂牵梦萦的人定然不会是这个公主,可见他身边最少有两个女子,这难道还不算是桃花运么?一个娴雅温柔,另一个泼辣灵动,若是你,你会怎么选择?”皇甫柔眼神闪着光亮看着刑天耀,嘴角满是笑意。 刑天耀一把将皇甫柔搂在怀中,在她软腰之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明知故问!”然后与皇甫柔笑作一团,但还是不忘嘱咐清影亲自去临水看看,他可不希望他唯一的朋友发生什么意外。 寒清绝在见到清影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清影点了点头,“阁主吩咐我过来瞧瞧,听闻临水不太平,他担心你的安危。”寒清绝感觉得到,清影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这里的暗卫都比平日里要更加严谨一些,仔细想了想这也是自然,暗阁排行第一的高手,他们这些人见到之后自然十分的敬畏。 二人简单的交谈着,赫连初就在门口叩门说道:“寒谷主,今日各路英雄已经开始到达临水了,你作为『药』王谷的谷主是否要一同去见一见?” 寒清绝看了清影一眼,有些无奈的起身将房门打开,赫连初也不见外直接走了进来,看着站在那里剑眉星目的清影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东黎境内寒清绝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俊朗青年,没想到今日又让她见到一位。 她走到清影的面前,娇媚一笑,“初次相见,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清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那高傲的样子让寒清绝脸上满是笑意,赫连初察觉自己被无视,一脸气愤的朝着清影追了过去,本想要将他身侧的长剑取下来把玩,可没想到竟然被他闪身躲过,眼神之中满是厌烦的说道:“别烦我。”然后抬脚就走了。 寒清绝看了她一眼,“在这江湖之中,可并非所有人都是公主殿下的玩物。各路英雄都是因着你而来的,我是否『露』面都不甚要紧。” 赫连初皱着眉头,身影一闪直接来到门口一把将这房门关了起来,她就站在寒清绝的面前,一脸郁闷的问道:“看到我与其他的男子说话,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什么感觉?”寒清绝脸上带着一丝茫然,“你若能遇见如意郎君,我自然为你高兴;你若是与其他的男子调笑,我也无权干涉,要什么感觉。” 赫连初咬着下唇看着寒清绝,心中满是失望,“我如何,你真的无所谓?咱们在南戎的时候,你与我整日在一处,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情义?” “情义自然是有,我视你为友,友情自然是有的。但是其他,我给不了你。”寒清绝迎上赫连初的眼神,这话说的十分的肯定拒绝,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之中渐渐蓄满了失望,也轻轻的松开了阻挡着他离开的手臂,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过身,“你虽对我无情,但我却不能收回我的心,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看着赫连初离开,寒清绝神『色』复杂,他第一次觉得赫连初不胡闹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忧郁气质的,至少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没错的,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她是这样,秋月也是这样。 心中想着秋月,自然就会想到他们刚刚来到临水的那段时日,那个时候秋月懵懂的如同孩童,她就好像被『药』物催熟的果实一样经过短暂的时间就变成了这副大人模样,这浓重的神情真的不适合出现在她的脸上,真希望她还是那个会从水中鱼跃而出的那个天真少女,可惜,真的回不去了。 这一次,他没有惺惺作态,没有再去找两个风尘女子故意去她的面前,而是就这么随意的去买了一些点心朝着城外的渔庄而去,城内因为江湖中人的来往变得热闹了起来,他也有些担忧外面的渔庄是不是会受到『骚』扰。 他的担忧很正确,因为在距离渔庄不远的时候就看着有人围绕在那里,似乎在看着什么热闹,在他们接近之后就看着秋月带着飞雪站在渔庄门口,身后跟着的是带着武器的渔民,而与她们对峙的正是江湖之中的那些人。 那些人似乎在朝着秋月大声的喊着什么,秋月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人一直默不作声,直至那些人安静下来,她才幽幽的说道:“安静下来了?那咱们就来谈一谈,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解决?怎么解决?我的兄弟在你的渔庄受了欺负,你若是想要解决,不如让我欺负欺负你,这笔账咱们就一笔勾销怎么样?”然后上下打量着秋月眼神十分下流。 寒清绝翻身下马,手中提着那些点心朝着人群之中走了过去,就看着秋月护着身后的那些渔民不让他们冲上来与这些人发生冲突,时不时朝着远方眺望过去,看起来似乎是派人去官府请人了,但是这个时候,她想要找官府帮忙,恐怕行不通。 这些县太爷是不会想要主动招惹这些江湖中人的。 看着这些人咄咄『逼』人,甚至想要朝着秋月走过去的样子,寒清绝从人群之中钻了出来,站在了他们的中间,看着这个带着眼罩的男人,微笑着说道:“这位英雄请息怒,诸位来到这临水,也是有要事,若是在这周围生事,恐怕会惹得县太爷不悦,到时候这事情不是麻烦了么?” “你是谁?老子的事情需要你来到多嘴?”这男人说话有些难听,但寒清绝仍旧是一副和善的模样,不着痕迹的将秋月护在身后,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在下只是路过,看着诸位英雄在这里遇见了麻烦,想要替诸位解决。” “我瞧着城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了英雄豪杰,我瞧着城内的客栈十分的热闹似乎快要住满了,诸位英雄若是现在不过去,恐怕就要没有地方落脚了,真的没关系么?”听着寒清绝这话,这男人愣了愣,在这寒冬腊月若是没地方落脚那可是不行的。 他朝着地上狠狠的催了口唾沫,对着站在寒清绝身后的秋月喊道:“臭丫头,这件事情没完,等老子找好了客栈再过来会会你!”然后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 寒清绝转过身,看着秋月脸『色』阴沉的样子开口说道:“外面冷,有什么事情回屋子里面说。”然后就对着她身后的渔民说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这些人不认识寒清绝,自然不会停他的话,直至秋月转过身,朝着这些人点了点头,他们才拿着家伙离开了渔庄的大门,秋月带着飞雪朝着渔庄里面走进去,寒清绝赶忙起身跟了上去。 直至进入了房间内,秋月都是十分的沉默,她坐在那里搓着手,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寒清绝有些担心,他轻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解决好,不会让这些人影响了你的渔庄。” “只是下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指望官府会出现帮你解决,他们只想要这一带平安无事,一般不会介入江湖的斗争之中。” 秋月看着寒清绝,“多谢你的帮忙,你能帮我一次,却不能帮我一百次,我总是要学会独自面对的。”然后对着身边的飞雪说道:“给寒谷主上茶。” 寒清绝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了桌子上,“上次在酒楼,我瞧着你喜欢吃这些甜的,今日就给你带来了一些,你尝尝。”然后如同献宝一样的将盒子打开,将那里面摆放精致的盘子端了出来,上面的点心被精心对待,竟然没有丝毫的散落。 秋月看着盘中精致的点心,轻笑着摇了摇头,“初次吃只是觉得新鲜,眼下再看到了,却不觉得有什么了。让寒谷主费心了,往后,实在是不必将这些东西送过来,我吃不了多少,恐会辜负了寒谷主的一片心意。” “只要你吃上一口,便不算辜负。”寒清绝看着秋月,很认真的说道,然后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直白,有些尴尬的将手中的食盒盖子放在桌子上,沉默了许久之后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解释那一日赫连初的事情。 他看着秋月坐在那里一副娴静的模样,心中就跟着安稳了不少,“那日在酒楼,咱们遇见的女子是多年前我游历南戎之时遇见的人,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东黎。” “她见到我,或许是过于激动了些。” 秋月听着寒清绝这么说,轻笑着说道:“心中惦记着你,再见到你时自然是十分激动的。若无想念,自然就不会再见。”她拿起盘中的一块玫瑰花糕,放入口中,感受着满口的鲜花香气,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 “那你见我之时。”寒清绝看着秋月,也不知为何就说出了这句话,在他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秋月神『色』一愣,本一会今天会是不愉快的结束,但是没想到秋月并没有发火,反而是淡淡一笑,“我没有任何的期待,自然就不觉得有什么,其实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寒清绝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透不过起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在离别之时我就已经明白不会再见,就算是再见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模样,所以见与不见,又能如何?” “本以为咱们不会再见,只是没想到再见之时你仍旧是帮了我这么多,我十分的感激,但也只是感激而已,再无其他。”说这话的时候,秋月也是有些底气不足,她强迫着自己去看寒清绝的眼睛,好显得她十分的诚恳。 但是再触及寒清绝眼底那抹浓重的难过之时,她的心也跟着出现了一丝裂缝,对于刚刚说出的那些绝情的话有了一丝丝的后悔。 寒清绝看着别开眼的秋月,佯装镇定的问道:“真的再无其他了么?” 秋月心中想要否定,她想要告诉寒清绝,在他们没有相见的日子里,她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心中思念如狂,但是在想到赫连初坐在寒清绝怀中的样子,她的心就开始一阵的颤抖,或许只有这样明艳动人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他,所以当初他才那么毅然决然的拒绝与她成为夫妻。 想着那心碎的日夜,她强忍着心中的矛盾,幽幽的开口说道:“真的。” 第1206章 清影出手 寒清绝闻言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本想要直接离开,但是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是驻足在门口,感觉到身后那炙热的视线,他却怎么都不敢回过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们谁都明白,根源就是当初他的离开。 本以为这世间的女子温柔长情,怎么也没有想到却也如此的绝情。 虽然秋月如此,但他绝不能一走了之。 虽然离开了这房间,但寒清绝并没有离开渔庄,而是随着庄子门口的守卫一同站在那里,盯着远方的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江湖中人找到了客栈落脚之后就朝着这边折返回来,这次回来的人远远多于刚才,他皱着眉头站在渔庄门口,任由那些渔民慌忙的跑开去找秋月报信,心中掂量着究竟应该怎么办。 『药』王谷一向是不『插』手江湖中事,他若是在这渔庄出面,恐怕会遭人非议,更破坏了『药』王谷多年的规矩,可他若是不出手,恐怕这些人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些人,他攥着拳头,看着那些江湖中人走到了渔庄的门口,气势汹汹的就要朝着里面闯。 寒清绝皱着眉头,很快就做了决断,『药』王谷的规矩可没有这么多的『性』命重要,行医治病救人,最看重人的『性』命,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他提剑而出,本想要直接将那些人拦下来,没想到一道身影出现在寒清绝的面前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就看着清影面『色』从容的看着那些人朝着渔庄里面走进去,踢翻了庄子里面晾晒的干菜,摆放整齐的木柴也被踢到散落在滴上,胆小一些的渔民躲在房间内根本不敢出来。 清影拍了拍寒清绝的肩头,矫健的朝着那些人的背影追了过去,寒清绝站在原地眉头皱了起来,清影跟着刑天耀多年对于『药』王谷的事情多少有一些了解,这里交给他是最放心不过了。 他找了一个避风的屋檐之下站着,环抱着长剑朝着那些人望了过去。 秋月已经带着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与那些人对峙,显然她们人手较少在气势之上落了下风,带着一个眼罩的男子看着秋月脸上满是冷意,“臭丫头,你现在想要求饶,也来不及了!” “今天你若是不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我烧了你的渔庄,将你们这些打渔的全都丢到河水之中去喂鱼!” 他的话一出,身后的人纷纷拔出兵器作为相应,秋月看着身边已经有些畏惧的渔民脸『色』阴沉,然后冷冷的说道:“江湖中人重情义,自然也是要讲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的兄弟随意进入渔庄拿了鱼不给银子就想走,这可不是江湖儿女能够做出的事情。” “被我们发现之后就想要倒打一耙,怎么,敢做不敢当的人还出来闯『荡』江湖?就不怕别人嘲笑?” “你说什么呢你?老子告诉你,老子的兄弟能瞧得上你的这里的臭鱼,是你们的福气!别说我们拿走一条,我们就是全都拿走,你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双手奉上?” “凭什么?”秋月看着这男人,沉声问道。 这男人冷笑两声,“就凭我们是猛虎帮。”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气焰似乎变得更加嚣张起来,秋月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飞雪认真的说道:“带着渔民从后门离开,这里交给我。” 飞雪很坚定的摇着头,“小姐若是留下,飞雪也要留下!” “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这男人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他的弟兄们就将秋月等人全都围了起来,然后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我还觉得奇怪,捕鱼原本应该是男人做的事儿,你这个臭丫头在这里能有什么作用。” “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是有些用处。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两个丫头让我的弟兄们快活了,我就放过这些人!” 看着他们掏出随身携带的兵刃,这些手握简单农具的渔民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一时之间也拿不住应该怎么办,飞雪却沉着脸向前两步直接朝着那男人走了过来,银针出手直接朝着那人的面门飞了过去。 行走江湖的人对于这种手段司空见惯,只是将身侧的大刀举起来,就轻易阻挡了飞雪的攻击,然后伸出胳膊朝着飞雪的脖颈抓了过去,飞雪侧过身子想要躲开,没想到还是被那人扯住了衣衫。 男人狠狠用力,就听着“嘶啦”一声,飞雪那厚重的棉衣就被撕成两半,那淡粉『色』的寝衣『露』了出来,听着周围刺耳的笑声,她满脸的羞愤手握成拳准备做最后一次的攻击,但是看着男人缓缓提起来的大刀,就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 她闭上眼睛出拳,原本以为会在这里丢掉『性』命,没想到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反而是对面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她睁开眼睛,惊讶的看着兰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剑未出鞘就挡住了那一尺宽的大刀。 另一只手狠狠的握住这男人的肩头,男人竟然疼痛的脸『色』苍白大声的喊叫着,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清影拦在众人面前,任由这个原本凶神恶煞的男人尖叫着跪在地上,轻声说道:“这么多的男人欺负两个姑娘,恐怕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看着男人已经跪在地上,清影松开了手,站在那里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人,跪在地上的男人脸『色』阴沉的看着清影,心中十分的愤怒却不敢动手,刚刚这人只是按住了他的肩头,他就已经无力抵抗,若是真的碰撞起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男人留着冷汗跪在地上,显然还没有从痛苦之中抽身。 清影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近日各路英雄都会汇集于此,遇见看不过眼的事情自然人人都可以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侠客应该为之。” “反倒是你啊。”清影扫视着站在这男人身后,看着他被人压制住都没人敢动手的人,脸上满是不屑的问道:“也没听说江湖上有什么猛虎帮啊,什么不入流的帮派都能够在这里欺负人了?” “说话小心一点!”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手轻轻的抚在肩头上似乎在平复痛苦,“我们帮主是江湖人称震天虎的王金虎,你敢对我们动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王金虎?好,我记住了。”清影看着这男人,淡淡的说道:“滚,今天我可以放你们一马,往后见到这渔庄给我绕路走,若是让我再知道你们过来『骚』扰这些平民百姓,我就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杂碎!” 被清影呵斥的人群一声不敢坑,男人冷笑两声,被人搀扶着转身离开,但是走了两步,却又站住了脚,转过头对着清影说道:“这次英雄会,你可会参与?” “自然。” “敢不敢留下姓名?” “清影。” “我记住你了!”男人在人搀扶下离开了渔庄,很快这里就恢复了平静,清影看着杂『乱』无章的庄院有些无奈的转过身,看着秋月轻声说道:“你们收拾一下吧,他们不会再来了。”然后抬脚就要走。 飞雪赶忙开口说道:“多谢英雄出手相助!若英雄不嫌弃,就留在渔庄用晚饭吧?!” 清影转过头,看着面『色』沉重的秋月,“若是想谢,就谢寒谷主吧,若是无他,这点小事,我还懒得出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飞雪哑然,转过头看着秋月,秋月对着身边的渔民说道:“将院子收拾干净,大家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然后就转身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飞雪拽着损坏的衣襟跟了进去,寒清绝看着关上的房门,这才与清影一同离开了渔庄。 他们跟在人群后面朝着城内走进去,看着他们在客栈落了脚,这才回到了暗阁的庭院,清影坐在房间内,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让人盯着点那些人,若是他们还敢动什么手脚,不必来回我,收拾干净即可。” 寒清绝看着清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今日的事情,多谢你了。” “寒谷主言重了,阁主派我来之时已经吩咐过了,一定要确保寒谷主的安全,这只是我的分内事。”清影说的很直白,寒清绝是刑天耀的挚友,『药』王谷不便出面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由暗阁处理,就算是阁主在这里也会这么做的。 “阿耀最近还好么?” 清影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每日陪着夫人『吟』诗作对,赏雪赏画,被四个孩子围绕感受着家庭的幸福,这两年他们一直在山中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或许就是好吧。 “阁主说,只要是有夫人在的地方,便是好的。”清影学着刑天耀说一些十分高深的话,虽然他有些懵懂,但是看着寒清绝一脸无奈的笑意,便觉得他没有说错。 “那渔庄的庄主。”清影这么开口,就看着寒清绝的脸『色』瞬间紧张了起来,眼神打量着他似乎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清影心中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奇怪罢了,如此不谙世事,却能支撑起一个渔庄,也是一件令人佩服的事情。” 寒清绝叹了口气,“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这话刚刚说出口,就听着房门口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赫连初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清影坐在那里神『色』一凛,然后开口问道:“你是清影?” 清影没有开口,就看着她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这人一脸横肉看着房间内的两个男人,低吼着,“谁是清影?”见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这人额头青筋暴起,“既然没人承认,那就两个一起杀了!”然后提刀就要朝着他们冲过来,却被赫连初给拦了下来。 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对着男人说道:“这位面『色』如玉的公子是我的心上人。那位凶神恶煞的呢,就是你要找的人了!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他就是。” 清影没有说话,倒是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的站了起来,“赫连初,别在这里胡闹,将人闹出去!” 赫连初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是他主动找上了我,说是手下的弟兄被人欺负了,要找人报仇,我想着尽一尽地主之谊就将人带过来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清影的眼神没有一刻是落在赫连初身上的,他只要轻轻一瞥就能看得出,这女人轻浮不自知,对于这样的人,他一向是鄙弃到连看一眼都不想。 那彪形大汉朝着清影走过来,站在他面前问道:“就是你打伤了我的兄弟?” 清影抬起头看着这男人,淡淡的说道:“猛虎帮,王金虎。” “就是爷爷我!既然是你,那就拿命来吧!”然后就抽出身侧的那大刀直接朝着清影头上劈下来,清影并没有躲避的意思,让一旁的赫连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本以为这大刀会落在清影的身上,没想到清影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就轻而易举的接下了这人的奋力一击,然后就看着清影缓缓站起身,这人握着大刀的双手也不自然的跟着被托举了起来。 “敢在我的地方动手,看来你还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是规矩。”清影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一旁,然后猛地朝着大汉冲了过去,一拳猛地砸在了他的心窝上,然后就听着“咣当”一声大刀落地,王金虎直接跪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清影有些嫌弃的擦了擦手,对着外面的暗卫说道:“收拾干净,将这人给我捆在城外最显眼的地方,放消息出去,若是有人想要报复,我随时欢迎。”不理会一脸震惊的赫连初,清影拿着长剑转身就离开了。 赫连初愣愣的看着清影的背影,轻声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她,“看来,你不能留在这宅院里了,收拾收拾东西搬出去,别再胡闹了,东黎的江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1207章 不可以 赫连初举办的英雄会如约举行,来参加的除了各路英雄还有许多新面孔,那原本破败的庙宇经过修整之后也显得十分庄严,那面容带着裂痕的大佛坐在莲花座上面容慈祥。 赫连初坐在正位上,看着被人请进来的诸位帮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与她的身份并不相符,仿佛她只是来到这里参观的旁人,可在这十分严肃的环境里她没有丝毫的惊慌。 身边的男人朝着她走过来,俯身说道:“老大,人都已经到齐了。” “好啊,上酒吧。” 然后就看着,许多人端着许多大碗走了上来,放在了那些帮主的手中,赫连初端着大碗对着面前的人说道:“诸位帮主齐聚一堂,大家都十分的高兴,今日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决出武林盟主。来到这里的诸位英雄,都是有这份心胸与能力的,但还是要说一句,点到为止。” “让咱们共同举杯,干!” 坐在椅子上的诸位帮主脸上都带着一丝疑虑,看着碗中的酒都没有动手,赫连初脸上满是笑意,轻笑着说道:“我先干为敬。” 然后就咕咚咕咚的干了,将碗放在这些人面前让他们看了看,然后坐在那里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些人。 看着这女人都干了这些男人也不能再犹豫了,纷纷喝了进去,赫连初看着这几个人,脸上满是笑意,“好!”本来还想要继续开口,然后就看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清影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眼神平淡的看着这几个人。 赫连初冷冷地看着清影,然后认真的说道:“这地方之中还能够伸展手脚,不如就在这里笔试一下如何?” “好!我先来。”一个男人看着赫连初率先站了起来,这男子身影瘦弱手中拿着一个折扇,看起来面『色』平淡的看着诸位帮主,“在下乃是青竹帮的帮主,洛海清,请教诸位高招。” “我来。”一个彪形大汉站了起来,面带喜『色』,“可不是我欺负你,你若是不想对战,说出来即可。” “无妨,就这么来吧。” 洛海清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但是看着这彪形大汉有些疑『惑』的问道:“听说有个猛虎帮的帮主十分厉害,怎么不见他出来应战?”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赫连初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轻笑着开口说道:“猛虎帮的王金虎帮主昨日遇害,我等都十分的惋惜,但是这件事情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查清这件事情还给王帮主一个公道,但是眼下,咱们还是先比试的好。” “不。”洛海清将手中的折扇『插』在了腰间,“我今日来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位王帮主,至于其他的,我没有什么兴趣。”然后转身意欲离开,但是听着赫连初的声音响了起来,“慢着。” “来了就想走,没这么简单的事情吧?”赫连初看着洛海清,缓缓的站了起来,四目相对之间,赫连初猛地出手朝着洛海清冲了过去,所有人都未曾想过赫连初竟然又如此实力,还以为她不过是大人物的一颗棋子而已,眼下看起来,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洛海清身手不差,轻而易举的接下了赫连初的一掌,手中的折扇还未展开,他看着赫连初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与我动手为好。” “你又如何得知,我不是这么想的?”然后抽回手掌,从腰间掏出一条软鞭再次朝着洛海清冲了过去,软鞭狠狠一砸朝着洛海清的脸上招呼,江湖中人都经过无数实战自然不会被这雕虫小技击败,看着这软鞭缠绕在他手中的折扇上,赫连初微微一笑,然后猛地往回扯。 洛海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松手,这折扇就到了赫连初的手中,赫连初捏着这折扇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武器都已经被人夺走,洛帮主还能如此淡定,我十分的佩服,但是你想要出去,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吧?” 洛海清朝着赫连初微微一笑,根本不理会那被人抽走的折扇施展轻功朝着外面冲了过去,赫连初太过自信根本没有料想到他竟然会直接逃走,再想要追过去已然是来不及,她握着手中的折扇脸『色』阴沉,“世上竟然有这样不知羞耻之人?” 坐在一旁的清影许久都没有开口,但是看着这一幕嘴角扬了起来,轻声说道:“不妨瞧一瞧他这扇子有什么不同?” 赫连初没有犹豫猛地一甩想要将这折扇打开,却感觉到一阵白烟冒了出来,她本能的朝着身后退去躲开这烟雾,然后一脸愤怒的说道:“务必将这个人给我带回来!”身边的两个弟兄点了点头,快速的冲了出去。 而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男人明显有些不悦,“既然他走了,还有谁愿意一战就站出来!” 许多人还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坐在那里没有开口,而退回到本来位置的赫连初看着这一幕,冷笑着说道:“若是没人迎战,那这位英雄可就是咱们武林盟主了。” “我来!” “我来!”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想而知这个位置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便利,身在江湖又有谁能够轻易的放弃摆在眼前的好处呢? 看到他们争斗起来,赫连初眼神含笑的点了点头,“诸位英雄尽管自行挑选比试的对手,而这最后一位站在这里的人,那就是咱们的领头人了。” 这几个人都想要拔得头筹,争斗在一处让所有的人看着都十分的鄙视,而那几个大门派的帮主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如同看猴戏一般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而此时,寒清绝带着人到了渔庄,本想要帮着秋月将庄子上好好的收拾一番,但是没想到她并没有在这里,飞雪看着寒清绝铁青的脸『色』紧张的说道:“谷主,小姐吃过东西就休息了,我本来以为她会在房间内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了!” “现在可怎么办?临水眼下鱼龙混杂,小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寒清绝皱着眉头,王金虎已经被清影解决了,秋月若是想要寻仇自然也是要去找这始作俑者,而那些人早已经因为王金虎的死四散而去,她想要报仇恐怕也找不到人,在这临水眼下唯一的一件大事,那也就是那个英雄会了,难道她想要去那儿?! 心中这么猜测,寒清绝的心都快要沉到谷底了,赫连初可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若是让她知道秋月想要从中作梗恐怕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这个女人十分厉害,若真的动起手来,恐怕除了清影,在场的没有几个会是她的对手。 没有功夫与飞雪过多的解释,寒清绝带着人朝着山中的那庙宇而去,而此时在庙宇之中,那些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江湖英雄”正在上演一场争夺武林盟主的戏码,而那些看穿了赫连初把戏的帮主则是作壁上观,看着那些利欲熏心之徒自断臂膀。 清影坐在最末尾,距离打斗的场面最远,但是他也能够看得清楚,虽说约定了点到为止,但是这些人似乎都没有这个打算,来到这里,他们就是想要将对手彻底的击败,而这方法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 看着几个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却倒在地上呕血不止,身边的弟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没了气息,而赫连初则是一脸的惋惜,“如此不当心,真是可惜了!” 而抱着帮主尸身的弟兄看着赫连初,大声的吼道:“为什么没有大夫,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们的帮主?!” 赫连初看着这人,冷冷地说道:“诸位英雄今日来此,是为了角逐武林盟主,可不是来这里过家家的!大夫,我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帮你们准备一些补『药』调理调理身子啊?” “来人啊,将这些已经受了伤的帮主都请回客栈好好休息,至于不幸身亡的,请出去,佛堂之中见了鲜血总是不好的!”然后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许多的人,将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拖起来就朝着外面走出去。 看着位数不同站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人,赫连初十分恭敬的说道:“几位帮主功夫了得,我十分佩服,只是这武林盟主只有一人,几位,请吧?” 这几个人纵然再傻现在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他们站在那里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看着彼此身上都带着不小的伤痛,认真的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对错,然后就听着东黎最大的帮派观星会的帮助幽幽说道:“事已至此,姑娘想要如何实在不用掩饰了。若是想要借由这武林盟主的头衔来让我们内斗,而某人却坐收渔翁之利,恐怕是想的太过美好,世间可没有这等好事。” 经他提醒,刚刚动了手的几个帮主脸『色』徒然一愣,然后一脸愤怒的看着赫连初,“你竟然敢耍我们?!” 赫连初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些人,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们自愿的,若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还不是你们心中的贪念促使的么?怎么,难道你们现在是想说,刚刚死的那几个人是我杀的?” “刀不在我手上,决定这件事情结果的人也不是我。” 观星会的帮主缓缓起身,将身上的道袍整理了一下,轻声说道:“小姑娘,你的心智不俗,不要被眼前的事物障碍,这世上除了权利还有其他的东西,多去看看身边的人吧。”然后转身就要走。 坐在他身边的几个帮主也纷纷起身想要跟着一同离开,可赫连初怎么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猛地拍了一下桌面然后站了起来,面『色』阴沉的说道:“这个地方,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想如何?!” “那就要问问你们自己了!”话音刚落,想要运功离开的几个人纷纷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赫连初,然后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看着『药』效显着,赫连初冷笑了两声,“若是想要离开,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安稳的下山。虽说风雪见停,但是这山路颠簸难行,诸位受了内伤恐怕不方便这么离开,不如,在这里休息片刻如何?” 观星会的帮主捂着胸口,看着赫连初闷声问道:“那酒果真有问题?” “若是不准备万全,我怎么会让你们这些江湖之上的高手齐聚一堂呢?不过我刚刚说的都是真话,这件事情的结局究竟如何不在我,在你们!今日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这件事情就一定要有个结果。” 观星会的帮主冷笑了两声,“原来,你并非想要看他们内斗这么简单,你是想要借由这个机会,一家独大,吞并东黎所有的帮会!小姑娘,胃口太大了。”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究竟如何选择,你们自己考虑吧。”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但是没想到清影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从围绕在庙宇旁边的队伍之中拽出一个人,冷冷的说道:“热闹看够了,应该走了吧?” 这人将脸扬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清影,“你早就注意到我了?” 清影并没有开口,带着她就要离开,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赫连初看在眼中,她面『色』阴冷的朝着两个人冲了过来,直接拦在了他们的面前,当看到秋月那温柔的脸颊之时,她心中的妒火被点燃,“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秋月看着赫连初,神情也冷了下来。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你装的也太好了吧?东黎到处都是你这种自恃清高的女人么?还真是够恶心的!”然后抽出软鞭就要朝着秋月的身上抽过去,清影伸出手直接拽住了刚要落下的软鞭,冷冷地说道:“其他的事情我不管,只有她不行!” 第1208章 被迫许诺 赫连初看着清影脸上满是冰冷,“你想管,也要看能不能管的了!”然后想要抽回长鞭,这一下她使了十足十的力气,可这鞭子仿佛在清影手中生了根,任由她怎么撕扯都没能抽的回来。 秋月看着清影,神情也跟着冷了下来,“若是他拜托你这么做,那就不劳烦你了。”然后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出去,清影皱着眉头看着那身影,幽幽的说道:“你这么糊涂的女人,寒谷主竟然能瞧得上,这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秋月听着清影的讥讽站住脚,扭过头看着他冷淡的神『色』,“今日遇见的人,都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让人有些疲惫。” “若非你出现,我还不至于暴『露』了身份,这件事情若是说起来,都要怪你擅作主张。”听到秋月的话,赫连初凶狠的神情消失不见,脸上反而堆满了笑,“看起来,对你出手相助她并不领情啊?现在你还要保护她么?” 清影看了秋月一眼就别开了眼,能够想到的只有皇甫柔一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冷静到几乎冷血,能够正确估计敌我实力的女人也只有她这么一个,见到她之后,再看其他人也不过是寻常,“这世上,终究只有她一个人。”然后面对着赫连初,冷冷的说道:“这是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指点。” 秋月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她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与寒清绝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鸿沟,难道这难以跨越的障碍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她”? 赫连初也因为这句话而冷静了下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不想找麻烦,你若是想走,请便。”看着清影送开手,她收起软鞭就朝着庙宇内走了进去,清影看着她的背影转过身就朝着秋月走了过去,不理会她眼神之中的打探,只是冷冷地说道:“走吧。”然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大门还未走出去,就听着马儿的嘶鸣在院外想起,然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大门被硬生生的撞开,赫连初椅子还未做热就看着几个人影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看到寒清绝脸上那愤怒的神情,她心中十分的难过,这种关怀的样子,寒清绝从未对她表现过。 看着秋月与清影站在一处,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寒清绝这才松了口气,责备道:“你这么做十分的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想一想!”此言一出,清影惊得瞪大了双眼,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秋月一直没有作声,她看了寒清绝一眼直接朝着清影的背影追了上去,清影的脚步很快,秋月追起来有些吃力,但她还是凭借坚强的毅力赶到了他的身边,气喘吁吁的问道:“你刚刚说的人究竟是谁?” 清影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脚步也没有减慢,沿着蜿蜒的小路就朝着山下走过去,本以为只要这样就能够甩开这个女人,但是没想到秋月仿佛铁了心想要追问这件事情,一直小跑着跟在他身边,一直追问道:“她究竟是谁?” 察觉到她体力不支,再想想寒清绝所说的事情,清影还是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着站在雪地之中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的女人,冷冷的说道:“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看见你愚蠢的样子就让我感叹她的机敏罢了。” “还有其他的问题么,没有的话别跟着我,这让我很烦。” 秋月皱着眉头对着清影的说道:“你如何知道我是愚蠢之人?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凭什么随意的评价别人?” “我想说便说,你不喜欢听可以不要听,更何况是你穷追不舍。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愚蠢你自己心中难道不明白?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能力来到这个聚集了江湖中大量高手的地方来寻仇?你成功的几率有多大,被擒住的几率又有多大,这么做的后果你可设想过了?” “因为你的鲁莽,寒谷主不得不来到这里为你善后,你可知道当初为何他没能在渔庄挺身而出?『药』王谷早已经立下了规矩,不与任何江湖中的帮派争斗,这么多年坚守的规矩如今就要为你打破,你心中可会感觉到一丝高兴?!” “愚不可及。”清影十分轻蔑的看了秋月一眼,不理会她涨红的脸『色』抬脚就离开了,秋月看着清影离开,转过头朝着山尖上的庙宇望过去,心中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为了她做这么多?他们不是已经说好,再无关联的么?! 心中想着这些,秋月咬牙抬脚就朝着庙宇跑了回去。 寒清绝进入这院子之后,想要脱身已经来不及了,江湖之上的名门许多都与他有解不开的联络,如今各大帮派的帮主都被赫连初困在这里,他既然出现想要袖手旁观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观星会的帮主看着寒清绝带着人走过来,眼神之中满是希冀,“寒谷主来了,真没想到老夫竟然会有这样的运气,真是天不亡我!” 赫连初脸上带着冷笑,“他来又能如何?你们以为,我给你们下的毒是这么轻易能够解得开的么?” 寒清绝来到庙宇内,看着赫连初背后的那尊碎裂的佛像皱着眉头,“收手吧,这一切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看着寒清绝的眉眼,赫连初脸上竟然泛着一丝温柔,“你在担心我?” “我是不想让你将这里搅的乌烟瘴气!” 赫连初看着寒清绝,本来已经想要发火,但是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秋月,她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一丝冷笑,“好啊,我可以答应你收手,我也可以答应你将解『药』给这些人,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娶我为妻。”赫连初将鬓边的碎发别在而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寒清绝,“我说到你到,你自己选吧。” 以观星会为首的那些老东西听着赫连初的话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初次相识这女子一定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他们是旧相识?想到这里,观星会的帮主神『色』的就沉了下来,“寒谷主,你们自家院子里面的事情闹的这么大,还将我们所有人都卷进来,恐怕不合适吧?” 寒清绝看着这些随声附和的人,又看着一脸笑意的赫连初,冷冷地说道:“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赫连初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你也应该明白,让我从这里放弃这件事情,也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既然都愿意做出让步,你为什么不能呢?” “难道,你并不想要救这些人?”说完之后她转过头看着观星会的帮主,轻笑着说道:“寒谷主恐怕没有想要救你的意思,你可能真的是空欢喜一场了!” 秋月此时已经走到了门边,看着里面的境况并没有走进来,寒清绝背对着她,心思一直放在这些帮主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折返回来,深深的瞪了赫连初一眼直接走到观星会帮主的身边伸出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只是片刻的功夫,寒清绝脸『色』阴沉的说道:“你竟然下手这么狠?!” 赫连初也不避讳,坐在那里十分随意的说道:“本就没想要让他们活着离开,这么做,也是想要减轻他们的一些痛苦,诊过脉你也应该清楚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听着赫连初的话,这些人都开始惊慌起来,观星会的帮主握着寒清绝的手腕,沉声说道:“寒谷主,我与先师可是有多年的交情,抛去我一人『性』命不提,难道你想要看着东黎的江湖秩序被打『乱』么,到时候民不聊生,这罪行谁都承担不起!” 赫连初听着这话,冷哼了一声,“说的好听,我若让你现在自尽,换取这些帮主活命你可愿意啊?” “虽未名门正派,但是却行着小人之事,心又偏私是常识,但是太过自私就要不得了吧啊?!” 寒清绝看着咄咄『逼』人的赫连初,脸『色』也不好看,“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赫连初看着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秋月,脸上的笑意更甚,“我刚刚说的很明白了,我要你娶我为妻。” “我说了不可能!”寒清绝额头青筋暴起,手已经抚在了身侧长剑之上,赫连初看着他的动作,冷笑了两声,“想动手?好啊,我已经许久都没与你切磋了,今日权当回忆当年事。”然后豁然起身,她并没有抽出身侧的软鞭,而是将一旁男子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朝着寒清绝冲了过去。 二人瞬间打在一处,寒清绝没有丝毫的轻敌,所有的动作都更加凌厉了两份,赫连初也觉得十分的畅快,当年他们在民间相遇,彼此的武艺还不成熟,虽然那般的青涩但还是有了畅快的比试,也就是那一次,她丢了她的心。 寒清绝抓住赫连初片刻的失神,深深的一掌打在了她的肩膀上,穿着朱红『色』衣裙的女子被击飞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赫连初挣扎起身,嘴角『露』出一丝鲜血,身边的人想要朝着寒清绝进攻,她挥手制止,拄着长剑起身,朝着寒清绝轻轻一笑,“你还是这么厉害!” 寒清绝将剑柄握的“咯吱咯吱”作响,然后就朝着赫连初冲了过去,长剑放在她的肩头上,咬着牙说道:“放人,或者我杀了你!” 赫连初听到这话,一阵大笑,她坐在椅子上仰视着寒清绝,忽然松开了手,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留下一声清脆的响,就听着她喃喃的说道:“杀了我。” 寒清绝惊讶的眼睛长大,手中长剑搁在赫连初肩头上,许久都没能挥下,几个帮主都为他捏了把汗,但是看着他犹豫的样子也知道想要让寒清绝在这里杀了这女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寒清绝有些无奈的收回长剑,站在那里看着赫连初,“你这么做,是在伤害你自己。” “我甘之如饴。”说这句话的时候,赫连初眼眶里面满是热泪,她甚至有些期盼的看着寒清绝,就算是只有“寒夫人”的这个位置再无其他,她也愿意。 寒清绝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了他们,我答应你。” 此言一出,有喜有悲。 坐在椅子上的赫连初喜极而泣,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她觉得自己终于圆了年少时的那场梦;而站在门口亲耳听到这一切的秋月,脚下不稳险些坐在地上,她也想过寒清绝会令娶他人,只是没想到,会在她亲眼的见证之下罢了。 她转身想要,没想到衣裙被门槛挂住,转身的时候发出“撕拉”的一声,寒清绝转过头,震惊的看着准备离开的秋月,抬脚就朝着她的背影追过去,在场的人都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弄得缓不过神来,而坐在椅子上的赫连初,看着寒清绝的样子苦笑了两声,咬着牙对身边的人说道:“将解『药』交给诸位帮主,今日的事情,你们可要多谢寒谷主,若是无他,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眼下势弱的这些人不想与赫连初计较,吃了解『药』就纷纷离开了这庙宇,而寒清绝拉扯着秋月站在院中,他有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秋月也站在这里,双腿如同千斤重,她知道,若是她今日转身离开了,他们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处了。 在这一刻,身边经过的人仿佛都化为虚无,寒清绝拽着秋月的衣袖,认真的说道:“做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也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 此时,赫连初已经从庙宇里面走了出来,她就站在寒清绝的身边,轻声说道:“该走了!” 寒清绝一脸烦闷的看着赫连初,转过头的时候就看着秋月一脸的苦笑,拂开了他的手,转过头黯然的离开了,寒清绝就在微雪之中注视着这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然后扭过头一脸厌恶的看着赫连初,狠狠地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第1209章 两难之间 赫连初看着寒清绝眼底的冰冷,心中虽然难过但还是伸出手挽过了他的手臂,认真的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是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期待的事情,没想到今日竟然美梦成真,就算是让我放弃原本的计划,我也心甘情愿!” 寒清绝用力的挥开了她的手臂,眼神冰冷心中恨不得掐死她,但是面对着这个少年之时就遇见的朋友他还是没能下得去手,他一声不吭的离开,留下赫连初站在雪中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庙宇之中跑出一个男人,看着赫连初的侧颜,愁眉苦脸的说道:“小姐,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办?!” 赫连初这才从惆怅之中抽身出来,脸『色』阴沉的说道:“让人给这些帮主送过去请帖,就说请他们暂且留在临水几日,寒谷主大婚,邀请他们观礼!” 这男人愣了一下,“小姐,您真的要嫁给他?!”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去!” “是!”男人快速的跑了出去,留下赫连初站在这空无一人的庙宇之中发呆,她一直以为能够嫁给寒清绝会是她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事情,可没想到真的等到了这一天,竟然会是一种这样的情况让他答允,这样的强迫会让寒清绝怎么想,她不能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迎娶自己,竟然让他这么的为难,这可真是可笑。想到这里,赫连初站在那里脸上满是自嘲,眼泪渐渐的红了眼眶,她有些恼怒的眨着眼睛想要泪水干涸,但是难过却如同『潮』水一般越涌越凶,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蹲了下来,任由泪水浸湿了脸庞。 秋月离开山巅,回忆不起她究竟是怎么回到渔庄的,在她缓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房间内的床榻上了,她捂着略有些冰冷的小腹突然之间情绪崩塌,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就这么肆意的流了下来。 她为了自己难过,更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她离开村庄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有家人,也会有丈夫有孩子,可这孩子来的意外,那男人走的也意外,仿佛照进她生命之中的一束光突然的消失,留下的是大片的黑暗,比从前更加寂寞的黑暗。 若是这一生没有见过阳光也就罢了,见过了,又失去了,这种空寂的感觉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连同喘气都是一种负担。 她也曾想过不如就这么离开算了,她也这么做了,但是没想到寒清绝竟然会在那个情况下出现,救了她和凌霜,她也曾抱有过期待,以为从前寒清绝不过手糊涂,如同他想要从新开始。 她犹犹豫豫的不敢接受,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亲眼见到他答允娶其他的人,心中竟然会是这么的难过,看来,这件事情她注定没有办法忘怀,她做出的坚强模样终究是用来骗自己的罢了。 她越哭越凶,刚刚赶来的寒清绝站在门口都被这动静惊动,飞雪的眼神带着一丝责怪,“谷主,小姐尚在孕中不应有这么激动的情绪,您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她魂不守舍的回来,回到房间内就开始痛哭不止的?!”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看了飞雪一眼,试探着问道:“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飞雪点了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看着寒清绝走进去之后,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希望她这么做,对小姐,对谷主都会是一件好事吧! 秋月只顾着自己伤心,根本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寒清绝,她躺在那里哭的已经开始打嗝,手还一直捂着小腹,颤抖着声音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娘还在这里,你爹已经不要咱们了,但是娘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听着她这么说,寒清绝哪里还能按捺的住情绪,在秋月床榻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抚在了她手背上,这冰冷的触感让秋月惊了一下,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尴尬只有一瞬,心中的委屈渐渐崩溃,眼泪来的更凶,“你来干什么,你走,你走!”她挥着手想要将寒清绝赶走,却被寒清绝握在手心中。 “你和孩子还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寒清绝看着她如同奔涌山泉一般的泪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哭的这么凶,孩子也会跟着难过,好了好了,别哭了,听我解释好不好?” 秋月咬着下唇不想要自己继续流泪,但是这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她只好用袖子狠狠的蹭了蹭,缓缓起身坐在那里,故作坚强的别开眼,凶巴巴的说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现在很累了,想要休息了,若是没什么事情,你就走吧!” “真的让我走?” “对,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秋月瞪着寒清绝,本以为寒清绝会继续坐在这里,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秋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失落,刚刚擦干的眼角又被浸湿,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然后一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想再去看寒清绝的背影。 虽然人在被子中,但是仿佛竖着耳朵的兔子一般听着外面的动静,预想的开门声没有响起来,反而传来一阵靠近的脚步声,寒清绝将她的被子掀开,皱着眉头说道:“捂着被子不便透气,你先出来,我再好好给你解释!” 秋月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寒清绝,此时他身上的那件厚重的披风已经不见了,她瞪着寒清绝,眼神之中满是委屈,心中却因为他的留下带着一丝喜悦,“解释什么,解释你和她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要在哪里举行,是否要邀请我去观礼么?” 寒清绝帮她将被子盖好,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若是想要与她成婚,多年之前便可以,为何要等到现在?从前我不想娶她,如今更是不想,只是当时的境况不由得我犹豫,若我当时执意不答应,那些人就一定会死。” “若是她想要那些人的『性』命,纵然你答应了,难道她就不会动手了么?这种谎话也只有你能相信!” “若是能够平安的离开山巅,那这些人之后的生死就与我无关了,其中还有几个老熟人在,是无法回避的,所以我只能假意应承下来,至于之后如何,或许她能够自己放弃吧。”寒清绝看着秋月,说的全都是真心话,握着她的手,他认真的说道:“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娶妻的想法,可是遇见你之后,你便是我想要娶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旁人。” 秋月别过脸,她不想去看寒清绝深情的眼眸,生怕一不小心再次相信了他说的话,最后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这种事情她经历过一次也就够了,这辈子不希望有第二次。 “若真是如此,那为何要离我而去?” 寒清绝看着秋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有离开了才能够看得清明,无论是事还是人心,都是如此。” “若是因为孩子,你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秋月咬着牙,扭过头看着寒清绝,她很怕从寒清绝的眼神之中看到她不想见到的一幕。 可没想到寒清绝一脸的惊讶,她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目的,心中满是失落,“我就知道。当初你离开,是因为我不是你心中的人选,眼下你回来,只是因为孩子罢了,我真是傻!” 不等她说完,寒清绝在她脸蛋上狠狠的捏了一下,痛得她捂着脸颊,眼眶微红的控诉道:“你干什么!” “你的确是傻!”寒清绝眼神之中满是无奈,“我归来之时,并不知道你有了身孕,只是将你留在这里,我便多了一个牵挂。当我知晓的时候,我更加心疼你,你一个人适应这里的生活本就不易,还带着一个孩子,没能让你身边保护你,是我的错。”说完之后将秋月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很郑重的说道:“能不能让我弥补这段遗憾?” 秋月有些茫然,她原本是十分坚定的,坚定的拒绝,就算是心中痛得要死也不想在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但是看着寒清绝在她面前真情流『露』说着这些话,她心中竟然开始动摇,刚刚的那一吻,她心中建造好的铜墙铁壁瞬间崩塌,她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寒清绝看着她的犹豫,心中也跟着提了起来,眼神之中满是失落的说道:“我知道从前的事情你还没有办法释怀,那就让我暂且留在你的身边,若是有朝一日你心甘情愿,你我便携手余生。若有朝一日你不愿意,那我不会再打扰你。” 秋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回握着寒清绝的手,很认真的说道:“你知道我的从前,也应该知道我如何走到现在,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因为你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等你处理好之后,再来找我吧。” 寒清绝听着这话,眼神之中闪着光亮,“你愿意等我?” “我从前生活在村子里面,丈夫只会有一个妻子,你应该明白,这对我来说十分的重要,若是让我与人分享,那我便不要了。” “我明白,你放心!”寒清绝心中的阴霾被秋月的几句话就一扫而空,他本想要留在这里与秋月多相处片刻,可清影却让人传信过来,听着外面暗阁的声音,他眼神之中满是歉意,“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切勿再出去,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过来帮你解决,好好休息!”说完之后俯身在秋月额头上印了一吻,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秋月因为寒清绝的这个动作脸颊滚烫,而寒清绝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未从对哪个女子这般的上心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心中的喜悦掩盖不住,推开门的时候在外面候着的飞雪都觉得奇怪,看着寒清绝脸上的阴霾消失不见,飞雪心中安稳了不少,但是那暗卫却没有多么高兴。 看着寒清绝走出来,不等他对飞雪交代什么就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所有帮派的掌柜的都已经被扣在了临水城内,那女人说,等到你们大婚之后便会放他们离开,是请他们留在这里观礼的!” 听到这话,寒清绝皱着眉头,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处理,看了飞雪一眼,“好好照顾她。”然后就带着暗卫离开了。 等到他们回到暗阁宅院的时候,就被牌匾上那大红『色』的灯笼惊了一下,推门而入之后就看着赫连初指挥着手下正在里面布置着,而清影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手阻止。 寒清绝一把将挂在院内的红绸扯了下来,脸『色』阴沉的走到了赫连初的面前,“你在做什么?!” 赫连初看着寒清绝的动作脸『色』虽然有些不好看,还是耐心的说道:“自然是为了你我大婚做准备了,我的家乡不在这里,那大婚的仪典就按照东黎的风俗好了,我瞧着你没在,我帮你布置布置。” “你布置什么?!”寒清绝看着赫连初,眼神之中满是愤怒,“聪慧如你,难道还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 赫连初转过身,将手中的红『色』喜字贴在了院墙上,背对着寒清绝冷冷的说道:“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用意,但是我知道,你答应了我!不论是在东黎还是在南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你应承下来的事情,绝没有反悔的道理。” 然后缓缓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寒清绝,“还是你以为我好欺负,出言诓骗,只是想要将那些老家伙救走?” 寒清绝看着赫连初,“的确是这样。” 赫连初点了点头,“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你可以重新选择,究竟是娶我,还是要那些老家伙活着,但是你可要记好了,我可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你要慎重的选择。”然后将手中的红纸丢在地上。 “寒谷主,世上从没有两全其美之事,有得必有失!”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第1210章 大婚之日 看着赫连初离开的背影,寒清绝眉头紧锁,他知道赫连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想要挽回只能让人先将那些江湖中人送离临水,眼下他自己定然是做不到这件事情的,恐怕还是要托付给清影了。 清影饶有兴致的看着寒清绝无奈的眼神,轻声问道:“寒谷主难道不准备做些什么,一劳永逸?” “比如?” “杀。” 清影这话说的十分轻巧,如同谈到今日天气一般,可寒清绝却直接摇了摇头,“这并非一劳永逸之法,若我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杀了她,那我此生都会因此良心不安。” “那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留她一命,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寒清绝看着清影,“我相信,她终会有想通的那一天。” 清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等着吧。”转身欲离开,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当初夫人面对慕容雪之时,或许也是你这般想,最后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寒谷主比我们都清楚,您可要仔细想好了,毕竟那姑娘可不是夫人,没有那么强大的心智。”然后就离开了。 寒清绝想要请求帮助的话梗在喉头不知如何开口,想到刑天耀那段时日崩溃的模样,寒清绝便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忐忑,这代价太大了,没有人能够接受的了! 他抬脚要朝着赫连初的背影追过去,却被一个人拦在了这院子门口,这人穿着厚重的披风站在寒清绝的面前,身姿挺拔一看便知道是习武之人,寒清绝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低声问道:“你是谁?” 这人将头上厚重的帽子掀开,『露』出那坚毅的面容,这正是从庙宇之中脱身的洛海清,宴会之中机敏的人不多,但却有他一个,他没有喝下赫连初的酒,所以就幸运的没有中毒,眼下还能够随意行动。 “你便是『药』王谷的寒谷主?”洛海清打量着寒清绝的样貌连连点头,难怪,难怪能将那个魔女给『迷』『惑』住,的确是一副好皮囊。 “你是谁?”寒清绝心中有事,不想要在这里停留太久,也没有时间与这个不相熟的人寒暄,所以手已经抚上了剑柄,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洛海清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着痕迹的退了两句,“寒谷主稍安,我没有恶意,不过是对你与那魔女有些好奇罢了,她竟然为了与你成婚,将东黎的江湖搅了个天翻地覆,现在那些幸存的帮助对『药』王谷的评价可不太好啊。” “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洛海清看着寒清绝,忽然笑了起来,“是与我没什么干系,可眼下那些帮主可全都留在临水,等着观你寒谷主的婚礼,不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有没有干系呢?” “与你无关,让开。”说罢就想要绕过这男人离开,却没想到洛海清伸出手拦住了寒清绝的去路,喃喃的说道:“寒谷主,我与你做一个交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交易?” “我可以替你偷龙转凤,但是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情,或许咱们二人能够平息江湖之上打的这场风波,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洛海清看着寒清绝还有些犹豫,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就在吉祥客栈落脚,若是想通了,可以来找我,告辞。”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寒清绝看着洛海清的背影,本想要去追赫连初,他却沉下脸来转身回了院子,对着房间内的暗卫说道:“我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那暗卫点了点头,离去之后很快就回到了这院子,对着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寒谷主,这个人的身份,我没有权利透『露』,若寒谷主当真想要知晓,还是去问一问清影吧。”然后就退了出去。 寒清绝坐在房间内,忽然觉得这个神秘的人提出的这件事情,或许能够帮着他度过这次危机,想着清影刚刚说的话,他也明白总有一天他是要面对这件事情的,若是有人愿意替他做这件事情,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了要与洛海清合作,然后让暗卫找到了赫连初的位置快速的赶了过来,此时赫连初正坐在他们的重逢之地喝着闷酒,看着他在一旁坐下来,皱着眉头问道:“想清楚了?” “嗯!”寒清绝目光坚定的看着赫连初,认真的说道:“对于成婚这件事情,你是否真的想清楚了?” “这是我多年前就想要做的事情了,只不过当年碍于身份,不得不选择分离,可我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我想要完成当年的心愿,成为你的妻子。”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嘲的笑了笑,“只是没想到,想要成为你的妻子,我竟然需要用怎样的办法,虽然知道你十分的勉强,但我却心甘情愿。” “若真是如此,那边成婚吧!”寒清绝看着赫连初,看着她眼底满满的惊讶,然后带着一丝怅然说道:“这个世上,错误就是错误,是无法弥补的,不过,我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赫连初激动的扑到了寒清绝的怀中,眼眶之中满是热泪,“是真的么,你告诉我,这是真的么?” 寒清绝点了点头,“自然。”然后将赫连初从怀中轻轻的扯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我答应娶你,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赫连初脸上满是激动,她抹了一把泪水,看着面前这日思夜想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开口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现在就想要答应下来。 “我们成婚之后,便一同离开临水,隐世而居,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你可愿意?”寒清绝看着赫连初,轻声说道,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期盼。 赫连初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愿意!只要是与你在一处,不论是去哪儿,我都是愿意的!” 寒清绝将她重新揽入怀中,轻轻的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现在便去找人定下最近的吉祥日子,虽然有些仓促,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你看这样可好?” 赫连初重重的点着头,“好!”寒清绝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顶,“那我便去了,你早些回去休息,不要在喝了!” “嗯!”赫连初一脸动容的看着寒清绝离开这酒肆,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仍旧沉浸在这温柔之中,殊不知这人离开酒肆之后就快速的隐入了黑夜之中,他身手矫健的躲开了许多跟踪的高手,很快就出现在一个荒凉的院落门口,翻墙而入,推开门就看着那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的炭火烤着手。 这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眼下若是还有第三个人在这里,恐怕没有人能够分得清楚这两个人的身份,此时走进来的那个人,将手放在脖颈处,猛的一撕似乎将脸上的容貌全都扯了下来,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他朝着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魔女对你还真是死心塌地的,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好听的,她就已经没了心智,看起来这件事情会进行的十分顺利。” 寒清绝看着穿着他衣裳的洛海清,皱着眉头说道:“她没有发现吧?” “放心,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洛海清看着寒清绝,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跟着魔女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能让她死心塌地,看来还是你的手段更加高明一些,什么时候抽空教教我?” 寒清绝从椅子上起身,看着洛海清认真的说道:“待到交易达成的那一刻,你我便不需要见面,我答允你的事情,也会兑现。可这件事情你若是办砸了,那咱们的交易就会从那一刻终止,你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也与我无关。” 洛海清双手环胸看着寒清绝,冷冷地说道:“你还真是个绝情的人呢。” “彼此彼此。”寒清绝看了他一眼,推开门就消失在了风雪中,独留下洛海清站在房间内,看着那火红的炭火,深深地叹了口气,出此下策他也是没有办法,希望一切顺利吧。 赫连初在得到“寒清绝”的承诺之后就开始准备着大婚,将从前计划着的一切全都停了下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些人都以为她是疯魔了,几次想要开口劝说却都被打了出来。 “寒清绝”找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大婚的前一夜,赫连初轻抚着那朱红『色』的喜服久久没能入睡,虽然是亲手准备的这一切,但却仍旧觉得不够真实,她不明白寒清绝为什么会突然答应与她成婚,但是那些人一直在渔庄盯着,寒清绝这些日子的确再也没有与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纠缠,看起来是真的死心了。 就算是将寒清绝强掳到身边,她也会尽力的得到他的心,她相信,她一定可以! 此时,寒清绝就坐在房间内,看着放在一旁的喜服,眉头紧皱,看着坐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洛海清气不打一处来,“天『色』不早了,你也应该早些休息了!”洛海清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内室走进去,想要躺下睡觉却被寒清绝直接给拦住,“你要在这里休息?” “不然呢?明日就要大婚了,难道你想要亲自上阵?!”洛海清朝着寒清绝挑了挑眉,寒清绝脸『色』十分难看,转身就走了出去,看着房间内熄灭的灯火,他心中忽然觉得一阵的愧疚。 这件事情终究是一个骗局,若是有朝一日赫连初发觉了事情的真相,她是能够释怀还是会将这一切转变成恨呢?他不知道,但是为了让那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平安离开临水,为了兑现给秋月的诺言,他眼下不得不这么做了。 而此时清影刚刚得知寒清绝询问过洛海清身世这件事情,他脸『色』阴沉的说道:“为什么不早过来禀告!” “在下,在下还以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暗卫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紧张,清影皱着眉头想着寒清绝这几日行为有些奇怪,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眼下时辰已经很晚了,现在过去打扰有些不妥,但是明日就是寒清绝大婚的日子了,他不能再等了,心中想着就抬脚走出了房间,朝着寒清绝的房间走了过去,轻声的叩门却没有得到回答,他皱着眉头站在门口许久,心中揣测着准备了这些日子大概也已经乏了,眼下还是不要打扰了! 清影就转身离开了,而此时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的洛海清紧张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对于寒清绝的话他记得一清二楚,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院子里面的一个男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半夜过来敲门,他只要装睡就对了! 而此时,寒清绝回到了秋月之前居住的院子里面,房间内十分的冰冷,已经许久都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了,他点燃了房间内的炭火,坐在那里许久身子才有了一丝温度,眼见着天『色』一点一点的变亮,他的心却一点一点开始下沉,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直至天『色』崭亮,街道上传来了十分反常的热闹,他才推门而入,看着街道上那十里红妆,他目送着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接受着百姓的祝福朝着新娘子的府中而去,事情发展到这里想来已经不会有什么意外了,但是他没想到,几个不速之客会赶来参与他的大婚典礼。 刑天耀揽着皇甫柔出现在这临水城内,坐在那十分气派的宅院中,看着寒清绝站在那里与新娘子拜天地,有些气愤的说道:“你瞧,阿清找到了心仪的姑娘连我都不认识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知会一声,若非清影传来消息,恐怕咱们就会错过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一会儿,你可得好好敬他一杯酒,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才行!”夫妻二人坐在那里观礼,口中说着玩笑话,皇甫柔却是真心实意的为寒清绝而感到高兴! 第1211章 形同陌路 赫连初一身朱红『色』的喜服,盖着红盖头被搀扶着进入了礼堂,听着那一声清脆的“拜天地”她悄悄地红了眼眶,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会是真的,她手中紧紧的攥着红绸子,能够感受的到另外一边那人的力量,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婚礼,那人更是她朝思暮想的郎君。 “寒清绝”身上的喜服深深的刺痛了站在人群之中的秋月的双眼,她听到这个消息一直不敢置信,难怪已经好几日都不见寒清绝过来,原来竟是一边稳住她,另外一边酝酿着迎娶佳人,她怎么会这么傻,竟然再一次相信了这个伤害过他的人! “寒清绝”眼中含笑的望着人群,视线与秋月碰撞却直接划了过去,仿佛与她根本不相识,秋月咬着下唇转身就走,她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也不想要再见这个薄情的人。 而此时,寒清绝站在暗处看着秋月快速的离开那宅院,心中松了口气,他生怕秋月会在这一天闹出什么动静,反而会坏了大事,眼下她离开自己就有机会去与她好好的解释一下了! 秋月在萧瑟的街道上行走,身边的行人十分的稀少,就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力量直接将她搂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小巷的身处走了进去,她惊慌的想要大声的喊叫,却被这人捂住了嘴。 她张开嘴狠狠的咬上了那双手,直至这人将她放下来也没有松开,那血腥气涌入她的口中,她惊慌的睁开眼,这才看见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寒清绝今日一身青『色』的衣衫,站在风雪之中显得更加冷清三分。 秋月有些『迷』茫的松开嘴,“你!?” “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但是天气寒冷,咱们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再说!”然后牵着她的手,快速的朝着小巷深处走过去,在这复杂的小巷之中穿梭,秋月觉得他们二人就像是两条鱼儿一般,这种自在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直至进入了房间内才回过神,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她有些惊讶的看着里面燃起的炭火,看起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这里还有人生活着。 寒清绝示意她到软榻旁坐下来,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暖一暖身子,不要着凉了。” 秋月伸手接过来,看着寒清绝有些『迷』『惑』,“你不应该正在行拜堂礼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寒清绝坐在她身边,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我能告诉你的是,眼下在拜堂的并非是我,答应迎娶她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许多老熟人也在这里,若是想要救她们,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秋月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清绝,“所以,你让另外一个人与她拜堂成婚?!可这并非无迹可寻,总会被人拆穿的,到时候应该如何是好?” “先将人救下来再说,经过这件事情,我相信她也应该能够明白,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与她成婚的想法,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吧。”寒清绝眼底的不安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勉强。 秋月也明白,做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否相识心中都会有一丝歉意,更别说他们相识多年,这姑娘对他一片痴心了。 “可若她不能『迷』途知返呢?”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知道若是如此,对寒清绝来说也会是一个打击,这种互相伤害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头疼。 寒清绝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希望今日,一切顺利吧。” 按照规矩,送入洞房之后“寒清绝”就应该回到婚宴敬酒,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寻常的江湖中人喝酒豪放,三言两语之间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当他走到了刑天耀与皇甫柔的面前,仍旧是那一副温和的面容,眼神之中没有一丁点的波澜似乎与他们并不相熟。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端起酒杯与刑天耀寒暄的寒清绝,轻声问道:“寒谷主今日大婚,我们夫『妇』特意过来道贺,还有一物相赠,希望寒谷主移步。” “寒清绝”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的样子,实在是想不起来江湖之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药』王谷人脉甚广,他无法分辨也是常事,以后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就好了。 “多谢夫人,这边请。”他安抚好在座的客人,就随着刑天耀与皇甫柔朝着一旁的房间内走了进去,这被大红『色』的绸子铺满的房间看起来的确十分的喜庆,但是没想到,皇甫柔轻轻关上房门之后直接冲到了“寒清绝”的面前,抽出身侧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刑天耀也面『色』阴沉的看着他,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药』王谷谷主?” 听到这话,“寒清绝”的冷汗就顺着脊背流了下来,他可从来都不知道江湖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转眼间就能冲到他的面前,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看起来她并没有真的想要下杀手,不然他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二位稍安,稍安!”看着这两个人他心中就已经一片冰冷了,他与寒清绝的决定是解决这件事情,眼下在大婚的现场就被人认了出来,他们的交易显然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是个两难的境地,他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知道寒谷主在什么地方,二位随我来便是!”然后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他们二人朝着那一处小宅院而去,洛海清还以为自己能够借着轻功逃脱,但是当他施展轻功想要逃走的时候,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肩头,对上那人深邃冰冷的双眼,他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实力差距太大,他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寒清绝与秋月还在房间内说这话,房门就被人推开,刑天耀带着皇甫柔走了进来。 寒清绝看着走进来的夫『妇』二人,惊得张大了嘴,“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刑天耀脸上带着一丝愠怒,“成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知,我怎么能放心呢!今日一来果真看见你在搞鬼,你究竟在干什么,他究竟是谁?!”看着穿着一身喜服,与寒清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门口蔫蔫的不说话。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回去,这件事情若是让旁人知晓,我绝不会放过你!” 洛海清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开,出了这房门却松了口气,刚刚那男人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下出来了,反而更加轻松了一些,『药』王谷果真是势力庞大,竟然与这样的神人都能相识,果真不是寻常帮派可比的。 皇甫柔看着坐在床榻上,神『色』有些尴尬的秋月,忽然笑了起来,“紧握藏娇,寒谷主果真厉害!” 听着皇甫柔的打趣,寒清绝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绯红,他挠了挠头朝着软榻上的秋月看了一眼,窘迫但十分认真的说道:“眼下情势复杂,本就不是真的成婚所以自然没有邀请你们过来。她才是我的夫人,只是还没有行过拜堂礼。” 秋月听着寒清绝这么说,虽然有些羞怯,但还是赶忙从软榻上走下来,朝着刑天耀与皇甫柔点了点头,“初次相见,礼数不全的地方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刑天耀看了秋月一眼,微微颔首,然后就对着寒清绝说道:“走,咱们出去说。” 皇甫柔很自然的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秋月有些局促的样子轻笑着说道:“都是江湖中人,闲云野鹤的惯了,也不计较什么礼数。虽然与你初次相见,但能够看得出来,你们过得不错。” 秋月听着皇甫柔的话,脸颊爬上了一丝绯红,她站在那里好久才想起倒茶,端了一杯姜茶放在了皇甫柔的手边,轻声说道:“天气寒冷,用一些姜茶身子会暖一些。” “多谢。”皇甫柔抿了一口,就放在了手边,看着秋月的样子,轻声说道:“我还从未见过阿清对哪个女子如此的上心,看起来他是真的喜欢你,瞧着你们如胶似漆的,我们夫『妇』也就放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还要找一个替身去迎娶其他人?『药』王谷在这江湖之上,竟然还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皇甫柔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她的印象之中寒清绝也不会是受人威胁的人啊。 提起这件事情,秋月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也不甚清楚,仿佛是他多年前相识的姑娘与他久别重逢,用那些江湖中人的『性』命威胁他要与他成亲,他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秋月,“这可不是下策,这是下下策!”然后皱着眉头想着那一身喜服的姑娘眼下的境况,这件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听着秋月的话,若是能够用他人『性』命相威胁的人,这姑娘手段必然十分强硬,到时候只怕是情势会变得更加的不妙! 她快速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就看着刑天耀同样担忧的脸『色』,寒清绝看着皇甫柔面『色』不善的走出来有些尴尬的住了口,就听着她认真的说道:“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你怎么还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女人可不比男子能够用其他来斩断青丝,那姑娘若是铁了心,这件事情就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 “阿清,我赞同柔儿的话。这样做,恐会酿成大错!”刑天耀和皇甫柔都十分严肃的看着寒清绝,寒清绝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又怎会不知!可我又能如何,难道让我对一个女人下毒手么?” “我狠不下心杀了她,只能用一些办法期盼她能够自己醒悟过来!若是让她知晓婚姻大事我都能够欺骗于她,难道她还不会死心么?” “是会死心,可不只是死心,她还会憎恨你。”皇甫柔看着寒清绝,“若她真的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你这么做,到最后你终于要做选择。” 寒清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甫柔,“你是说。” “屋子里的女人就危险了,别小看女人的嫉妒心。”皇甫柔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寒清绝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帮我照顾好她!”然后直接冲出了庭院,看着他的背影,刑天耀深深地叹了口气,“希望还来得及。” 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因为在“寒清绝”带着刑天耀与皇甫柔离开宅院的时候,赫连初的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动向,在“寒清绝”独自返回之后,这人并没有离开,仍旧在暗处注意着这里的动向,直至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容再一次出现,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快速的冲了出去。 在寒清绝到达宅院的时候,赫连初就已经走出了洞房,此时她的盖头已经消失不见,脸上没有一丝喜悦,满满的都是憎恶,寒清绝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洛海清,还有四散而去的宾客,眼神之中满是歉疚。 赫连初狠狠的一脚将躺在地山的洛海清踢了出去,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站在院中的寒清绝走了过去,二人站在雪中,视线交错,但赫连初的眼神之中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深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怨恨。 她自嘲的说道:“我还奇怪,为什么你的态度竟然有如此大的转变。我满心欢喜的筹备着婚礼,可没想到这一切,仍旧是你为了救人的一个局,真是可笑至极。” “抱歉。”寒清绝看着一身朱红的赫连初,她身上已经看不见任何南戎的影子,从衣着到妆容无一不是按照东黎的风俗来准备的,可唯独这应该高兴的脸上却面如死灰,他别过眼不想去看。 “寒清绝,九年,你我相识九年,你就在我心中住了九年!今天,你成功的将你自己从我的心中挖了出去,从今日开始,你我再无关联,你若再敢拦我的路,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第1212章 两败俱伤 寒清绝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初走进了风雪之中,很快,这朱红『色』的身影就被风雪吞没,房间内还摆放着没被吃完的酒席,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他皱着眉头坐在了椅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越是担忧,却偏偏就发生了。 而此时,皇甫柔与刑天耀坐在房间内一言不发,而秋月则坐立不安,她想要起身离开但想着将这两个客人丢在这里有些失礼,可看着寒清绝一直没有回来,她十分的担忧,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我知道二位是寒谷主的朋友,他去了好一会儿没有回来,我实在是有些担心,能否拜托二位过去瞧瞧?” 皇甫柔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眼下你还是应该担心你自己。” 刑天耀皱着眉头,“你真的认为那人不会对阿清下手?” 皇甫柔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算动手,阿清也未必会输,这姑娘就不一样了,她可不是习武之人。” “我能照顾好自己。”秋月眼神坚定的看着皇甫柔,她有些不喜欢皇甫柔说话的口气,那种对于她的否定真是让人十分的反感,就算他们是寒清绝的朋友,她也不想要忍受。 皇甫柔笑着点了点头,“生活是可以,但是眼下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吧,阿清离开之前如此拜托我们,若你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那我们。”这话还未说完,就听着“嘭”的一声,房门直接被人提了进来,外面的冷风猛地朝着房间内涌进来。 刑天耀和皇甫柔猛地站起来抽出手中的长剑,朝着门口望过去,还未见人就看着朱红『色』的衣摆飘了进来,赫连初带着四个男人走了进来,皇甫柔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了双眼。 眼前这姑娘虽然面容满是阴郁,但是她的眉眼与碧落公主十分的相似,再看着她身后那四个男人身上的穿着并不像是东黎的人,本想要开口询问,就听着刑天耀开口说道:“南戎的人此时不想要如何抗击外敌,跑来东黎的境内做什么?” 赫连初看着刑天耀眼神冰冷,“不关你的事。”视线扫过皇甫柔,她冷笑着说道:“拿剑的样子倒是颇有气势,就是不知道武功究竟如何。给你们个活命的机会,将那女人交出来,不然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皇甫柔听着她的口气,直接将冥泉剑收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刑天耀说道:“听着这个口气,我断定你一个人就能够搞定,我就不动手了,免得他们说你欺负人。”然后就转身朝着秋月走了过来,大喇喇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看着皇甫柔将刑天耀一个人留在那里,秋月紧张的说道:“她们很厉害的,你,你还是去帮忙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必要。” 看着皇甫柔如此轻松的模样,赫连初冷笑了两声,“死了再去后悔吧!”然后朝着挥了挥手,身后的四个人就朝着刑天耀冲了过去,看着这四个人的身法,刑天耀也将战渊收了起来,赤手空拳的朝着四个人冲了过去。 只是转眼的功夫,这四个人就倒在了地上,赫连初看着刑天耀站在她面前,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朝着刑天耀走了一步,想要触碰他的手臂却被刑天耀迅速的躲开了,看着她的样子,刑天耀皱着眉头说道:“南戎的百毒老祖只传授了你这么点本事?” 听到刑天耀的话,赫连初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清明了,“你如何得知先师的名号?” “与你无关!”刑天耀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换给了赫连初,听得皇甫柔轻笑出声,心中想着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记仇。 秋月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个沉默的男人竟然这么离开,可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人江湖中的那些人竟然并不相识? 赫连初看着刑天耀,她判断不出他们之间的差距,可是在南戎她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在这卧虎藏龙的东黎她却拿不准,面前这个人显然实力强劲,但是究竟有多厉害,她需要亲自试一试! 想到这里,赫连初直接抽出腰间的软鞭朝着刑天耀抽了过去,刑天耀站在原地并没有要闪躲的意思,看着那如同灵蛇的鞭子冲过来,他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一把握住,仿佛街边的树枝一般。 狠狠握住之后,他皱着眉头看着赫连初,“东黎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我可以饶你一命!” 赫连初冷笑两声,“谁胜谁负,尚未可知!”然后直接松开软鞭,双手朝着刑天耀挥过来,数道银针就朝着刑天耀飞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不好反应,本以为这奇袭一定会有些效果,但是没想到竟然被人半路打断。 只听着“嘭”的一声,一柄长剑直接刺入了墙壁,皇甫柔坐在那里淡然的放下手,有些疑『惑』的看着刑天耀,“雕虫小技难道将你难倒了?!” “在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刑天耀转过头嗔怪的瞪了皇甫柔一眼,然后松开手中的软鞭就要朝着赫连初冲过去,赫连初当然知道谨慎肉变她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若是触碰到她的身体,或许她还有获胜的可能。 她猛地朝着身后退过去,刑天耀朝着她冲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刑天耀快要触及到她胸口的那一刻她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赢了!”她朝着刑天耀轻声说道。 本以为刑天耀的手会直接打在她的身上,可没想到“咻”的一声那软鞭直接缠住了这男人的腰身,猛地一下将这男人拽了回去,刑天耀无法在这力道之中反抗只能猛地朝着身后退回去,站稳脚跟的时候才看见,寒清绝此时握着赫连初的软鞭站在那里,神『色』复杂。 赫连初看着寒清绝出现,脸『色』十分的难看,“人都到齐了,看起来,今天还真是个特别的日子!”她一身朱红站在这房间内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可没想到,门口踉踉跄跄的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一身朱红,扶着门口朝着里面张望,脸『色』苍白。 赫连初在看到洛海清的时候,眼神徒然变冷,抽出身侧的匕首就朝着他冲了过去,洛海清本就受了重伤,眼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初朝着他走过来,猛地举起手臂,手中的匕首朝着他脖颈之上划过来。 预想之中的痛苦没有到来,洛海清睁开眼睛,就看着寒清绝站在他的身边握住了赫连初的手臂,“这件事情不是他的错,手下留情!” 赫连初听着这话,冷笑一声狠狠的甩开他的钳制,手中的匕首再一次朝着洛海清的脖颈之上划过去,寒清绝依旧想要出手阻拦没想到赫连初朝着他的心口狠狠的打了一掌,寒清绝被这力道击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滚落在地,然后猛地呕出一口血,直接昏了过去。 看见着没有了阻碍,赫连初手中的匕首没有留情,直接朝着洛海清刺了过去,想着这一次一定会成功,没想到手臂再一次被人握住,她满脸的怒火转过头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眸子,皇甫柔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别太过分了。” “究竟是谁过分,你们应该好好掂量掂量!他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以为自己能够阻止我么?”然后就朝着皇甫柔打了过来,皇甫柔丝毫没有要留情的意思,提起十足十的力道朝着赫连初的肩头打了一拳。 这一拳直接让想要前进的赫连初退了回去,她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皇甫柔看着她的模样,认真地说道:“滚出去,你还能活着。” 赫连初冷笑了两声,“眼下,是否活着究竟还有什么要紧,若是不报此仇,活着还不如死了!”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起身,想要再一次朝着皇甫柔冲过来,可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勉强,脚下一阵酸软直接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看着她的样子,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秋月搂着寒清绝,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救救他,来人,救救他!”刑天耀朝着寒清绝走过去,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皱着眉头说道:“情况不好,让清影过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很快,清影带着城内最出『色』的大夫朝着这里冲过来,刑天耀看着秋月一直拽着寒清绝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床榻边,看着皇甫柔沉默的站在门口,轻声问道:“怎么了?” “只是在想,那个姑娘醒过来会是怎么样的心情,是不是杀了阿清她心中就真的能够解脱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深邃的眼眸,很认真的说道:“别想这么多,有些事情若是不去做,永远都不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叹了口气,“希望她们都不会后悔吧。”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脸上的疲惫,对着一旁的清影说了两句就带着皇甫柔转身离开了,本想要离开临水,但是放心不下寒清绝的病情,皇甫柔让暗卫去山中将灵儿叫出来。 寒清绝昏睡了两天,第三天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张开眼睛就看着一个人坐在他身边依靠着床榻打着瞌睡,这熟悉的面容让他有些惊讶,他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干涩的嗓子只让他发出了两声难听的音调。 灵儿忽然醒过来,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寒清绝,她忍住心中的喜悦,赶忙开口说道:“谷主您终于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看着寒清绝点头,灵儿赶忙端了一杯水走过来,寒清绝将这满满一杯水一饮而尽,并没有觉得解渴,可灵儿摇了摇头表示他不能够再喝了,然后很认真的说道:“谷主,您受的是内伤,伤情很严重,已经昏睡了整整两日了!不过您醒过来就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然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寒清绝此时才看见,这有些陌生的环境,并不是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率先来到这里的是刑天耀,看着寒清绝睁开了眼睛,他狠狠的舒了口气,站在那里看着寒清绝,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寒清绝有些尴尬的朝着他点了点头,嗓音沙哑的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你没事儿?难道你这两天在装睡?”刑天耀噎了他两句,然后就面『色』沉重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很快,就看着许多人走了进来,灵儿跟在皇甫柔的身边,很认真的说道:“谷主既然醒过来了,这问题就没那么严重了,只要按照方子服『药』,修养一些时日应该就会好起来的。” 一旁的秋月听得认真,房间内这么多的人,她只能忍着心中的委屈,快速的眨着眼睛想要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吞回去,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朝着刑天耀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快速的走了出去。 寒清绝看着秋月的样子,有些歉疚的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秋月听着这话,这两日的担忧全都画作了委屈直接朝着寒清绝扑了过去,但她不敢用太大的力道生怕让他受伤,只能搂着他的手臂低声的啜泣着,寒清绝轻抚着她的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真的没事了。难道你忘了我可是大夫,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着呢!” 秋月抽噎的抬起头,看着寒清绝苍白的脸『色』,“两天,你整整睡了两天,都快吓死我了!” 寒清绝看着她眼神之中的担忧忽然觉得很高兴,伸出手搂着她的肩头,“或许是因为孩子快要出世了,我心中紧张多睡了一会儿,眼下心情平复了,就醒过来了!”然后轻抚上了她的小腹,很认真的说道:“孩子,让你和你娘亲担心了,都是爹爹不好,爹爹以后不会这样了哦!” 秋月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有些羞怯,轻轻的打了一下他的肩头,然后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他还小呢,怎么能听得懂这些!” 第1213章 遭受重创 寒清绝与秋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想起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幽幽的问道:“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秋月听着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的那位朋友没有杀她,她就在隔壁的房间内修养身体,你,想要见见她么?” 秋月这话说的小心翼翼,她打量着寒清绝的眼神,看着寒清绝无奈的笑着,有些窘迫的问道:“你笑什么?”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要紧。不过此刻她应该不想留在这里才对,那就让她走吧。”寒清绝看着秋月,笑着轻抚着她的长发,“这件事情没有对错,只是委屈了你,等你处理好渔庄的事情,我会带着你回『药』王谷看一看,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秋月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着点点泪光,“好!”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四个男人闯入了赫连初的房间内,齐力想要将她带走,终究还是被皇甫柔给拦了下来,这四个人见识到了刑天耀的厉害,看着他站在一旁根本不敢随意的动手。 赫连初看着拦在门口的夫『妇』二人,面『色』阴沉的说道:“你们若还不让开,我们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皇甫柔看着赫连初,“没这个必要,将你留下来,不过是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罢了,阿清已经醒过来了,我觉得你应该见见他。” 赫连初冷笑两声,“见他?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你若想杀他,之前就已经动手了,眼下他还活在这世上,你便永远都不会杀他了。”皇甫柔对于这件事情十分的笃定,说完之后看着赫连初铁青的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的时候,要学会放下,一直牵扯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赫连初不想与皇甫柔争执,直接拿起一旁的软鞭对着皇甫柔狠狠的说道:“滚开,不然我就要动手了。” 听着房间内的动静,秋月赶忙跑了过来,看着赫连初已经摆好了进攻的姿势,她赶忙开口说道:“住手!”然后拦在了皇甫柔的面前,“他已经醒了,眼下没有大碍,你若是想走,就请便吧!” 赫连初看着秋月,眼神之中满是厌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印象深刻,仿佛我讨厌的样子你全都有,眼下看着你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恶心至极!”说完就要挥动手中的软鞭朝着秋月的脸上抽过去。 秋月闭着眼睛想要承受这份痛苦,但是却被皇甫柔给拦了下来,她面『色』阴沉的看着赫连初,“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这件事情与秋月姑娘并无干系,说到底, 还是寒谷主的心中没有你,你又何必迁怒于旁人呢?!” 赫连初被皇甫柔的话激怒,想要朝着她冲过来却被跟前的四个男人给拦住了,“小姐,息怒!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放屁!老子可是百毒老祖的得意门生,怎会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然后站在那里猛地催动内力,皇甫柔就看着她的右手颜『色』突然变的青紫,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赫连初朝着皇甫柔阴冷一笑,“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接下我这一招!”然后就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 皇甫柔绕过秋月就朝着赫连初迎了上去,看着赫连初那异样的手掌朝着她心口抓过来,她闪身躲开,抽出长剑就朝着她的胳膊斩了下去,这凌厉的一剑若不是那两个男子阻挡及时,皇甫柔已经将赫连初的胳膊给斩断。 虽然这两个人成功的阻拦了皇甫柔的剑刃,但是也没有讨到好,冥泉剑眼下已经变得更加厉害,只是与这两个男人短暂的接触便让剑刃变得鲜红,这两个男人难以置信的坐在地上,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赫连初一脸震惊的看着皇甫柔手中的长剑,“这是,冥泉?!” “难为你认得。” 赫连初看着皇甫柔,无奈的将手放了下来,她此时已经知道,若是想要动手她根本就没有胜算,冥泉的厉害之处师傅曾经与她说过,她们用毒之人最惧怕这把剑,因为根本就没有摧毁的办法! 看着她的样子,皇甫柔微微一笑,“不打了?” “眼下我的确打不过你,但是以后,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赫连初有些几分的对着皇甫柔说道,没想到站在一旁的刑天耀脸『色』沉了下来,抬脚就朝着她走了过来,这四个男人听着脚步声转过头,看到那深邃的目光惊慌的喊道:“小姐,快逃!” 赫连初咬着牙,看着刑天耀渐渐『逼』近,只好转身撞碎了窗子逃了出去,看着风雪朝着破碎的窗口涌进来,刑天耀皱着眉头,“真的让她就这么走了?” 秋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 皇甫柔收回长剑,看着秋月眼神中的担心也是颇为无奈,男子总是多情,对女子难以狠心,可越是这样,就越容易样那些痴心的人产生一种幻觉,以为还有一丝希望,说到底,这么做害人害己。 “咱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皇甫柔对着刑天耀开口说道。 刑天耀瞧着她的样子,也知道她不想要搀和进这种麻烦事儿之中,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咱 们去瞧瞧阿清,然后就启程离开。”然后就牵着皇甫柔走了,秋月站在她们的身后眼神之中有些羡慕,她心中明白,虽然寒清绝对她也关怀备至,但她们之间仿佛总有一些什么,让两个人无法真正的坦诚相见。 回到寒清绝的房间内,灵儿正在给他诊脉,看着他们走进来,寒清绝轻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 灵儿收回手,看着寒清绝苍白的脸『色』皱着眉头说道:“谷主,我建议您回到『药』王谷好好的养伤,因为这次受伤与以往不同,这内力已经打入了您的体内,若非遭受重创断然是不会昏睡这么久的,若再发生这种状况,想要解决就很麻烦了!” “我的身子,我自己了解!”看着秋月担忧的眼神,寒清绝不想要让她担心只要咬着牙这么说,但是看着站在一旁的刑天耀和皇甫柔,他又有些底气不足,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时间还是十分了解的,他们当然知道灵儿不会说谎。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你没有大碍,那我们就回去了,不过清影就暂且留在这里,等你痊愈了之后再离开,若有什么事情,随时告诉他便可。” 刑天耀点了点头,“别逞强!”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牵着皇甫柔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寒清绝心中有些复杂,他苦笑了两声心中满是无奈,这世上只有一个皇甫柔,可看着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的秋月,他又有些释然了,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秋月! 赫连初离开之后,寒清绝在这客栈休息了几日就随着秋月回到了渔庄,毕竟渔庄有些事情还是离不开她。 寒清绝赖在秋月的房间内不肯离开,美其名曰方便她照顾,渔庄上的人对于他都十分的好奇,秋月却没有拒绝,任由他耍赖留在这里,与她就这么宿在一处,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每日这么相处着,秋月的心中倒也十分的喜悦。 可这安定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一件意外,在这个并没有下雪的夜里渔庄再次燃起大火,这一次的大火没有雪花的阻拦却被狂风吹着快速的满眼,等到寒清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点燃了房屋。 看着眼前的火光冲天还有已经不省人事的秋月,他咬着牙将秋月用被子包了起来然后搂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颊,“醒醒,月儿,醒一醒!”看着毫无反应的女人,寒清绝心头冰凉,他紧张的手心满是冷汗,本想要朝着门口冲过去。 可听着木柴燃烧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房梁猛地砸了下来,寒清绝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直接将秋月护在怀中,朝 着门口猛地一跃,虽然他动作十分的敏捷但还是被倒下的房梁砸伤了右腿,鲜血瞬间涌出来,他咬着牙将身上的寝衣撕下来一小块放在伤口上浸湿,然后捂在了秋月的口鼻上,可自己却被呛得大声咳嗽。 此时渔庄哀嚎一片,远在城内的清影对眼下发生的这一切一无所知,此时寒清绝十分的紧张,虽然距离这房间的门口只有很短的距离,但是眼下这门口已经被大火包围,外面的人『乱』作一团,虽然朝着门口扬水,但是杯水车薪。 他咬着牙看着怀中的女人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眼下只能硬闯了,身上的皮肉拒绝朝着烈火靠近,但是他咬着牙朝着门口冲了过去,烈火点燃了他身上的寝衣,仿佛要将他烧成一个火人。 外面的渔民根本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出来,看着寒清绝一跃而出吓得纷纷后退,纵然烈火烧身,寒清绝还是将秋月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这才朝着不远的水桶跑了过去,将那带着冰块的水倒在身上,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这才熄灭了身上的火光。 此时他已经疲累极了,想要起身都已经提不起力气,身上的伤痛快速的袭来,将他冲的头脑之内一片空白,就这么昏了过去,而此时刚刚冲出火海的飞雪一脸狼狈的朝着这边冲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寒清绝,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去看秋月直接朝着寒清绝冲了过去,搭上脉之后对着身边的渔民大声的喊道:“快,快将寒谷主抬到房间内!” 这些渔民齐心协力将寒清绝送到了一个安全的房间内,很快又将秋月也抬了进来,飞雪站在床榻旁边看着伤的很重的寒清绝与身上没有一丁点损伤的秋月,她捂着嘴不敢出声,这件事情若是让『药』王谷的长老们知道了,可非同小可! 眼下这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大夫,眼下也顾不得身份的事情,赶忙开始让人准备东西,忙活了起来! 秋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了,她睁开眼睛觉得身上十分的疲惫,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骨头都快要散开了,看着崭亮的天『色』她有些惊讶的想要起身,可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她心中猛地抽了一下。 顾不得穿鞋袜就朝着门口跑了过去,打开门看着外面的风雪,还有大片化为灰烬的房屋,她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仿佛这只是一场梦,可是看着朝着她围过来的渔民,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却又让她不得不觉得这就是现实。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渔民看着秋月茫然 的样子,只好开口解释,昨夜狂风大作没有雪花,这火种就是借由这样的天气才蔓延的这么快,险些将这渔庄全都化为灰烬,眼下没有收到波及的房间也就这么几处,其他没有地方休息的渔民都已经进城去了。 飞雪得知秋月已经醒过来的消息朝着这房间跑了过来,看着她光着脚站在地上,赶忙开口提醒让她回了房间,然后示意那些渔民去做自己的事情,进了房间之后,秋月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将小六叫来,我有些事情要让他去做!” 听到秋月提起小六,飞雪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这件事情本不能说,但是眼下这个时候恐怕也是瞒不住了。 看着飞雪的样子,秋月有些惊恐的看着她,颤抖着问道:“小六在哪儿,将他叫来,我要见他!” 飞雪眼泪蓄满了眼眶,她低着头,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小姐,小六,小六已经不在了!” “不可能!”秋月瞪着飞雪,“这不可能!我要去找,我要亲自去找他!”秋月根本来不及穿上鞋子就要离开这房间被飞雪制止住,她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想要挣脱却没有得逞,飞雪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带着哭腔说道:“小姐!小六昨日守着山庄的门,大火就是由那里而起,他真的已经不在了,您要保重身子啊!” (本章完) 第1214章 一路向南 秋月一脸茫然的看着飞雪,然后缓缓的坐在了地上,她心中仿佛缺了一块,本以为有了这渔庄,她也算是有了栖息之所,这几次三番的事情发生之后才让她真的明白了,原来在这个江湖之中,她太过渺小,什么都不是。 飞雪看着秋月脸上的颓然与自嘲,心中有些担忧,赶忙扶着她起身,犹豫着说道:“寒谷主,受了重伤,已经被接走了。” “接走!?”秋月看着飞雪,眼眸一缩心口仿佛被钝器狠狠一敲,让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飞雪点了点头,“便是前些日子过来的那对夫『妇』派人前来,在您醒来之前就将人接走了。小姐,您不必担心,寒谷主若是留在这里,才是很危险的事情,毕竟咱们这里没有大夫,我虽然略懂一些草『药』,但也不敢胡『乱』使用。” 秋月眼神之中满是无奈,看着飞雪,认真的问道:“他为什么会受伤?” 飞雪咬着下唇,她此时真的不想再刺激秋月,但这话她必须去说,免得造成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寒谷主为了救小姐你,被大火烧伤,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寻常大夫能够治好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在小姐您还在昏睡之时让人将寒谷主带走。” 秋月心中一阵刺痛,她呼吸加重,飞雪赶忙出声询问却被她伸出手制止,“出去。”留下这么一句话,秋月踉踉跄跄的朝着床榻之上走了过去,她脸『色』有些苍白,仿佛真的中剑受伤了一般,坐在床榻上,被子上面的温度早已经冰冷下来,仿佛之前在渔庄的亲密恩爱都是虚幻。 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追逐寒清绝的脚步,更别说那一对神秘的夫『妇』,单单看着那两个人的身手就绝对不会是寻常之人,她又能做些什么呢,现在在这里,就仿佛一个蜗牛一般将身体缩起来到保护壳之中,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 而此时,唐清绝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之后一路向南而去,他的身边坐着衣裙火红的女子,一直凝望着他包扎着纱布的侧脸,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失落。 临水城内,清影得知渔庄的消息之后就亲自前往,可到了这里见到飞雪之后,两个人相顾无言,秋月看着站在院内的清影满是惊讶的问道:“他不是被人接走了么?” “被谁!?” 飞雪的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浸湿了衣衫,她眼前一黑直接坐在了地上,清影看着她的模样额头青筋暴起,“究竟是被谁接走了!快说!” 飞雪颤抖着肩头,看着清影,“就是一个男人,说是带他去医治,说是你们的人!” 清影看了飞雪一眼,带着人调头就冲出了渔庄,此时他十分惶恐,若是寒清绝就此消失,阁主和夫人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他们隐世而居就是为了躲避这些杂事,没想到他在这里的时候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真是失职! 他明白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解决的范畴,也隐藏不住,只要他带着人离开临水,立刻就会有人朝着山中送去消息,若是如此,还不如他自己主动将消息送过去!然后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给阁主送消息,说明眼下的情况,我这就带人去追!” 这暗卫也不敢开口询问,点了点头就朝着临水城内而去,清影则带着其余的人四散去打听消息,唯有秋月,坐在房间内原本平静的面容在得知寒清绝不知被人带走之后瞬间崩溃了,她坐在房间内嚎啕大哭,飞雪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满是自责,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刑天耀和皇甫柔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看着暗卫送过来的消息,刑天耀皱着眉头,“咱们刚走,这就出事了。” 皇甫柔看到密函上面的内容之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药』王谷可有仇家?” “江湖之上,谁能没有仇家,但是敢对『药』王谷动手的没有几个,不只是因为他们云游四方行侠仗义,更是因为『药』王谷出来的人,武艺也都不差。想要与他们为敌,恐怕要找江湖之上一等一的高手才能够获胜。” “这么说,也就只有那一种可能了?”皇甫柔看着刑天耀。 刑天耀叹了口气,“其余的事情咱们都可以『插』手,唯独这情感,你我也是无能为力。”然后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传令十大高手,尽快下山帮助清影。”然后转身就朝着内室走了进去,在书房翻找了许久拿出一个画卷递给暗卫,“临摹之后分发下去,让江湖之上的暗卫都留意着点,若是有这个人的动静,全力营救。” 暗卫俯身称是,带着画卷离开了。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怀中的子元放在地上,看着他开始『乱』跑玩耍,眼神之中满是怜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都需要他自己好好尝一尝。”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眼神,轻笑着说道:“是该好好尝一尝。” 此时寒清绝在马车上颠簸了整整三天,终于醒了过来,身上的痛楚让他咬紧牙关还是闷哼出声,但是当他看到身边的人,心一下沉了下来。 赫连初坐在他身边看着手中的书籍,听着动静转过头,看着他神『色』清明,掀开车帘对着外面说道:“让大夫过来。”然后就 感觉马车减缓了速度,然后有个人就爬上了马车,当寒清绝看着这个人的面容,一脸的震惊。 洛海清有些尴尬的坐在他身边,伸出手给他诊脉,“脉象有些异常。”然后看着赫连初,赫连初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洛海清叹了口气,仔细的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之前一直以为不过是烧伤,但是眼下看起来,寒谷主被烈火灼伤之时寒气入体,眼下体内的症状十分的奇异,单单想要治好身体表面的伤痛倒是容易,但是想要医治好内伤,小姐恐怕要另寻高明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初看着洛海清,“你这是想要推脱?” “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实话,寒谷主眼下体内的状况,不像是病症,反而像是中毒。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毒?”赫连初看着洛海清,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懂毒的人么?想要找的人可不就是在眼前么,她伸出手抚上了寒清绝的手腕,探听好脉息之后她脸上满是震惊,“这是?!” “烈焰焚身,寒气入体。好在这受伤的情况并不严重,不然内伤会更加的严重!”只是听着他们这么说,寒清绝就已经明白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先要张口说话,但是喑哑的嗓子仿佛要喷出火来,但是身体却一阵阵的寒冷,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喝了赫连初递过来的一大碗水之后,他体内的干渴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是更加的难受。 他咬着牙对洛海清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海清有些尴尬的看了寒清绝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赫连初,感觉她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这才开口说道:“当初咱们,咱们的事情被大小姐知道了。我心中过意不去,就想着尽量弥补,好在身上还有一些用得上的能力,就想着帮着她调理身上的伤痛。” “她也。” “够了!”赫连初脸『色』沉了下来,她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获得怜悯,更何况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已经有所保留了,他们对彼此早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了,她实在是不想装可怜,这并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寒清绝看着赫连初,伸出手想要拽住她的手腕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赫连初脸上带着一丝轻蔑,“寒谷主医者仁心,但这个时候,你已经自顾不暇还有心情来管我的事情?你最好快些养好身体,好为自己赎罪,免得到时候你病入膏肓,我想要折磨你也做不到。” 寒清绝这才想起来他身处的环境,一脸惊讶的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哪儿?自然 是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了,到时候我想要怎么处置你,就不会有人碍手碍脚了!” 听到这里,寒清绝的脸『色』徒然冷了下来,“所以,渔庄的那一场大火就是你为了这件事情而精心准备的?” 听到他的质疑,赫连初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洛海清看着两个人争执,想要开口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坐在那里看着赫连初的脸『色』,经过这短暂的相处,他忽然觉得赫连初并不是看着的那般坚强冷漠,真『性』情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渔庄的那场大火定然不是她所为! 寒清绝看着赫连初,脸上满是愤怒,“你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自己失去的想要别人也失去,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那一场大火你可知道渔庄会遭受多大的损失,你知不知道那一场大火究竟吞噬了多少生命,你这种阴损之人,根本不配为人!” 赫连初被寒清绝骂的脸『色』铁青,她扬起手就想要朝着寒清绝的脸上砸下去,但是看着寒清绝身上的伤口,她咬着牙将手臂放了下来,突然冷笑了两声,“是啊,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之人,本想要将你的心上人就这么烧死,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幸运,实在没办法,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将你带走,我可不想看着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你!”寒清绝眼睛微红真的动了怒。 赫连初看着他的样子满脸的笑意,“我什么?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阴损之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介怀用何种手段?!” “你看,你这不是已经留在我身边了么?你放心,我会让你安安心心的留在我身边,比如,剜下你的髌骨,再比如,让你吞下我精心准备的毒『药』。” 寒清绝看着赫连初得意的嘴脸,咬着牙喊道:“你做梦!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与你这样的人在一处,真是令人作呕!” “够了!”赫连初冷冷的手中的书籍砸在了一旁,“你现在最好还是闭嘴,不然我很难说服自己不杀了你了!” 寒清绝听到她的话,果真沉默了下来,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是想一想身怀六甲的秋月,他不得不隐忍,只要他能够忍过一时,或许能够找到合适的时机脱身,暗阁的人也一定会过来救他的,死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看着他真的安静了下来,赫连初缓缓的合上眼睛叹了口气,抬脚离开了这个马车,之前留在这里是因为担心寒清绝的身体,眼下见到他生龙活虎的模样真觉得有些可 笑,那些担心真的都是多余的,更是自找没趣。 洛海清坐在一旁看着寒清绝,轻轻的叹了口气,“寒谷主,你实在不应该对她这么。” “住口!”寒清绝看着洛海清,眼神之中满是愤怒,“你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最好闭嘴。”然后就缓缓的阖上了眼睛,洛海清看着寒清绝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安静了下来。 马车一路向南跑着,经过这昼夜不停的赶路周遭的温度升高了许多,赫连初已经脱下了身上厚重的棉衣换成了单薄一些的衣裙,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跑在队伍的前面,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她的脸上难得扬起一阵笑意。 看着被落下很远的马车,她猛地勒紧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嘶鸣了一声在原地打了个转,这才安定下来,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在南戎自由自在的日子,脸上带着鲜有的明媚的笑意转过头,就对上了掀开车帘的洛海清,洛海清看着赫连初明媚的笑意看的痴了。 赫连初看着他出神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之后朝着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继续朝着前面跑开了,洛海清没有理会躺在马车里面的寒清绝,飞身出去骑上一匹马朝着赫连初追了过去。 (本章完) 第1215章 紧追不舍 洛海清快速朝着赫连初的背影追过去,听闻马蹄声在身后响起的赫连初面『色』阴沉的加快了狂奔的速度,手中的鞭子加大力度抽下去,马儿疯狂的向前跑,呼啸的风声并没有让她感觉寒冷反而抚平了她心中的躁动不安。 这平坦的官道甚少有人急速前行,这飞快的马蹄声惊动了稀薄的行人,他们起身避让望着面前绝尘而去的女子暗自咒骂,可偏是一个挑着扁担的老人摇摇晃晃的路上走着,纵然赫连初大声警示却也没有用,眼见着就要撞上了,赫连初咬着牙勒紧缰绳,可这已经离弦的箭如何能这么简单的收回来? 马儿身体猛地站了起来,然后重心不稳的朝着后面倒了下去,赫连初肩上有伤,想要翻身离开已经是慢了一步,看着这强壮的马匹朝着她的身上砸下来,赫连初任命的闭上了眼睛,却忽然觉得仿佛得到了解脱。 可预想之中的痛楚没有到来,她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只听着“嘭”的一声,赫连初睁开眼睛,看着一匹马活生生的撞到了山林之中的大树之上,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她则落入洛海清的怀抱之中。 洛海清虽然武功不如赫连初,但是轻功还是比较擅长的,凝眉望着怀中的女人,他紧张的问道:“可有受伤?” 赫连初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他怀中一跃而出,站在他对面轻轻拢了拢头上的长发,眼神朝着愿望眺望着,看着被他们甩在身后的马车,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离开?” 洛海清看着赫连初,心中有些难过,或许是因为赫连初主动挣脱了他的怀抱,又或许是因为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明白,纵然强行留在这里也不会弥补的了对她的伤害,他这么做不过是杯水车薪。 “顺路。”他淡淡的说话,仿佛再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 “你要去哪儿?”赫连初皱着眉头看着洛海清,原本她也不想要接受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弥补,从前任由他跟在身后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强行将人赶走,但是眼下看来,让他留下来真是一个坏主意。 “南戎。”洛海清直视着赫连初的眼睛,目光交汇,他似乎能够看得出赫连初心中所想,可眼下他还不想离开,若是这么走了,不仅寒清绝的身子没人照料,就连她身上的伤都会被耽搁下来。 那人下手太重,若是不好好修养,很有可能留下病根,那么一双巧手若是因为这个伤而变得僵硬,饶是他也会觉得可惜。 赫连初看着洛海清眼神之中的坚定,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也明白眼下若是想要让他离 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这一路上倒也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想要跟,就随他跟吧。 看着马车赶了过来,赫连初直接坐了上去,洛海清看着她眼神之中的冰冷,心思沉重的上了她留在一旁的马儿,跟在这队伍的身后,看着调皮的探出头来的红『色』裙摆,仿佛一根羽『毛』撩动着他的心弦,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是因为什么,总之现在看着赫连初的时候有些羞怯之意,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十分清楚,虽然是命运弄人但他也不准备逃避。 而此时清影带着暗卫恨不得将周围的城池翻一个底朝天,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等他回到临水城的时候天『色』已晚,清影脸『色』阴沉的站在院子里,很快有一个人朝着他跑了过来,俯身行礼,“最新的到的消息,官道之上出现了可疑的身影,似乎一路向南而去。” “这是阁主刚刚送过来的密信!”然后将怀中的东西递给了清影,清影展开密函之后脸『色』阴沉的站在院内,只觉得脸颊之上火辣辣的,原本是将他一个人派遣出来处理这件事情,他这个暗阁排行榜第一的人竟然也有需要人增员的一天,真是让他颜面扫地! “让人备马,我现在就要出城去!” 这暗卫有些惊讶,“可是城门已经落锁了,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着施展轻功的身影在耳边响了起来,清影面『色』阴沉的抬起头,看着院墙上出现的九道身影,清月嬉皮笑脸的说道:“好久不见了,老大!” 站在清影身边的暗卫早已经惊讶的合不上嘴,一下能够见到暗阁的十大高手这可是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听闻暗阁同时动用十大高手也不过仅仅一次,眼下再次启用,看起来这件事情在阁主的眼中十分的严重。 他赶忙低下头,不敢去看这些人凌厉的眼神,清影看了清月一眼,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一旁的清雪率先朝着他闪身而来,站在他的身边很认真的问道:“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你一个人都应付不来?!” 听到这话,清影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两分,一旁的几个人强忍着笑意,闪身来到院中,看着这简陋的环境啧啧称奇,“咱们暗阁的第一高手竟然被派遣来到这个地方执行任务,老大,您是不是得罪阁主了啊?” “滚。”清影留下这句话,转身就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他们也算是多年的老搭档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翻脸,清影心情低沉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是寒清绝已经离开这城内三天了,这三天他拼了命寻找得到的不过是一丁点可能的消息。 若是倾巢出动却扑了个空,那这件事情就变得十分复杂了,纵然阁主不会说些什么,他也会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无地自容,清雪看着一脸担忧的清影,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道:“看起来是个棘手的是事情。” 这几个人知道清雪一直与清影的关系匪浅,开玩笑调侃着说道:“老大自己解决不来的事情,自然是十分棘手的了!” 清影听着这人的声音,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没完了?” 这人便是排名第二的清雀,看着清影燃起了怒火脸上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清影没有丝毫的犹豫闪身朝着清雀冲了过来,二人瞬间亮出兵器碰撞在一处,身边的几个人都愣在原地,似乎在窥探他们二人的实力经过这两年是不是更加精进了!清雀的兵刃亮出来,清雪大声的喊道:“在暗阁以下犯上究竟是什么后果,清雀你不了解!?” 清雀手中的铁骨扇与长剑碰撞在一起,发生“咯吱咯吱”的声响,听着清雪的话,他冷笑了两声,“谁是下,谁是上,眼下还不好说!” 清影冷笑出声,手中的力道徒然加大,清雀眼神之中虽然带着一丝惊讶却没有惊慌,反而敏捷的飞起一脚朝着清影的腰身踢了过去,清影提腿与他的腿撞在一起,猛地用力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这一下来开了距离似乎正中了清雀的下怀,他眼神之中的阴冷众人看得清楚,看着他手中的铁骨扇猛地一甩,上面如同羽『毛』一般的扇羽猛地冲了出去,这就是十分凌厉的暗器,八个人闪身推开,唯有清影丝毫没有想要退却的意思。 他闪身朝着清雀冲了过去,避开了一些致命的伤口,挥动手中的长剑直接朝着清雀的肩头劈了下去,清雀虽然用手中的铁骨扇阻挡,但是想要真的阻止这样巨大的力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高低立见,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第一与第二字面上只差了一丁点,但是这实力上确实天差地别,清雀不甘如此落败咬着牙想要拼个鱼死网破,没想到清影与他撞击之后猛地后退,收回手中的长剑站在桌前,看着面『色』阴沉的清雀,眼神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着房间内的人说道:“寒谷主被人劫走,不知去向。阁主将这件事情交给咱们,就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眼下我已经让东黎境内所有的暗卫留意,画师会尽快将寒谷主的肖像画绘制好,可这也仅仅是在东黎境内,眼下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一行人朝着南戎而去,若是出了关,南戎断臂荒原,想要找到寒谷主便如同大海捞 针,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二三一组,坐镇临水,派遣暗卫一路向北追查,以防外衣。四五六一组,前往京城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其余的人与我一同一路向南。” 清影的话音落了下去,所有人都已经摩拳擦掌,平静的日子已经过得太久了,他们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已经习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眼下有这个机会来试一试两天努力的成果,所有人都想要知道是否能够在排行榜上更进一步。 清影带着人离开了房间,从头至尾没有再提过一句刚刚的事情,清雀站在那里,脸『色』由青变白,这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才捂着肩头,口中『露』出一丝闷哼,身边的人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外面的暗卫叫了进来,很快就有大夫朝着这边赶过来。 临水城的城门在夜班的时候瞧瞧开启,几个人骑着马狂奔出去,他们离开之后这城门又缓缓关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旁的清雪跟在清影的身边,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心中满是骄傲,觉得能够与他站在一处,便是站在了光芒之中,哪怕十分的渺小。 寒清绝在马车上颠簸着前行,脊背上面的伤口已经被被褥磨蹭的流血不止,洛海清见到之后十分震惊,开始检查他的伤口,发现里面开始流出脓血,伤口看起来似乎要溃烂一般,他皱着眉头对寒清绝说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若是继续赶路,不等到了南戎,你很有可能就会这么死去!” 寒清绝脸上苍白的冷哼一声,“既是折磨,终究是个死,又如何逃得过。” “你别这么说,虽然她对你有怨恨,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真的想要你的『性』命。更何况,这件事亲的确是你我做错在先,她想要报复,也情有可原。”洛海清皱着眉头看着虚弱的寒清绝,明白已经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寒清绝冷笑了两声,“不想要我的命,就可以罔顾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还真是善良至极。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渔庄被烧死的人找你寻仇?!” 洛海清脸『色』沉了下来,“这件事未必就是她所谓,你为何?” “不是她还是谁?!” 听着他的话,洛海清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人心中若是已经有了疑心,想要去改变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这芥蒂不会轻易的消失,就如同伤口不会轻易愈合一样,他们两个人或许注定了彼此折磨。 很巧的是,赫连初就坐在这马车外面,听着寒清绝说着的这些话,她心中满是苦涩,可那仅存的自尊又 不允许她低声下气的去解释什么,她紧抿着唇坐在那里看着前面的道路,不知为什么视线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有些羞愤的仰起头,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等到这泪水自然干涸之后咬着牙进入了马车内,看着寒清绝坐在那里十分虚弱的模样,“你想这么轻易的死了?可没这么容易,我既然将你带了出来,那对你的折磨可不只是这么简单。” “我要医好你,再让你命悬一线,再医好你,如此反复让你好好尝一尝被人当成傻子一样的滋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丸『药』不由寒清绝拒绝的塞入了他的口中,直至他吞咽下去这才松了手,她冷笑了两声,“想要活命,就乖乖听我的,在最近的城池停下!” 马车前行不久就缓缓的停了下来,赫连初对着一旁的洛海清说道:“将他扶起来,咱们进城!”几个人从马车上下来,赫连初对着马夫说了两句什么,就看着这马队将他们几个人抛在了身后,赫连初看着这破落的小城池,微笑着说道:“咱们就在这里落脚了。” (本章完) 第1216章 三角关系 赫连初带着寒清绝与洛海清进入了这个十分破落的城池,里面的客栈都没什么人的样子,掌柜的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看着有人进来也是缓慢的起身,打着哈切问道:“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赫连初说完之后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面,掌柜的看着这闪着光亮的银子眼神一下就变得满是笑意,赶忙对着后院喊道:“小二,出来招呼客人了!” 听着掌柜的呼唤后院走出一个年轻人,懒散的对着三个人说道:“随我来吧!”然后转身就要走,赫连初眼神阴沉下来,伸出手抚上了那小二的肩头,小二有些茫然的回头未等看清眼前的境况只觉得一股浓郁的花香涌入肺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 看着小二傻傻的站在那里,这掌柜的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懒散的东西,还不快去伺候客人,若是怠慢了贵客,小心我怕了你的皮!” 开口的咒骂都没能让这小二回神,赫连初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扭过头看着站在原地一脸震惊的洛海清,“跟上。” 洛海清搀扶着寒清绝快速的朝着赫连初的身后跟了过去,一脸同情的看着站在那里傻愣愣的小二,这人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总归是要吃一点苦头了。 掌柜的看着客人自己过去查看客房而这小二仍旧傻站在这里,一脸愤怒的朝着他走了过去,扬起手朝着他的后脑就是一巴掌,没想到这一下直接将人打到在地,看着躺在地上仍旧大张着眼睛的小二这掌柜的尖叫出声,站在地上犹豫了很久才过去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息,发现这人还活着,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赶忙让人将他抬回了房间,换了人过去伺候了。 洛海清将寒清绝放在床榻上,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轻声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给你抓『药』!”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赫连初站在窗口朝着街边张望,原本还在疑『惑』为何这城内人烟稀少。 突然看见一个袒胸『露』背的男人手持双斧招摇过市,看到不顺眼的地方便是一通打砸,瞧见他过来许多的铺面纷纷关上了门,生怕惹到麻烦,赫连初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洛海清走的真不是时候,二人若是相遇,免不了就要闹出什么风波。 本想要下去阻拦,就看着洛海清急促的从客栈里面冲了出来,并没有看着在路上横行的男人一眼就四处寻找医馆,两个人擦肩而过之后那手持双斧的男人便站在了原地,大声的吼道:“站住!” 洛海清并没有驻足,他在这城内人生地不熟的根本 不可能会有人主动的与他说话,他心中又急于寻找医馆这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走出了一段距离,一脸横肉的恶霸脸『色』铁青,大吼一声转身朝着洛海清的身边冲了过去,手中的双斧猛地抬起朝着他的头顶就砍了下去。 赫连初不敢相信在东黎境内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这天下太平的景象难道都是假的?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洛海清闪身躲过了恶霸的攻击,一跃与那恶霸拉开了距离。 二人站在街上对峙,偶尔路过两个百姓也是快速的跑开生怕会卷入其中,这恶霸看着洛海清鄙夷的勾起嘴角,“行啊小子,这城内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歇脚。” “歇脚不好好在客栈里面待着偏要出来走动,一看你就没安好心,小爷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然后扬起了手中的斧子再一次朝着洛海清冲了过来,这恶霸虽然体型巨大但是身形却十分的迅速,手中的板斧一个由上至下,另一个由左至右的挥动过来,洛海清并未亮出兵刃而是继续闪躲。 两个人这接触下来,洛海清一直在逃跑,而这恶霸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看着他的样子,洛海清认真的说道:“我还有事,告辞。”说完之后便要转身离开,这恶霸双斧支撑着身体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住在这个客栈,你若是走了,我就将这客栈烧了,这城内就没有人敢收留你了!” 洛海清听到这话,站在了原地,一脸不解的转过头看着这人,“你想如何?” “你刚刚的举动让小爷我十分的不满,只要你能够接下我这一拳,今天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你敢么?” 这恶霸看着洛海清一脸的冷笑,赫连初双手环胸看着街上的这一幕,饶有兴致的想要看看洛海清接下来究竟会怎么样,虽然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洛海清已经被这恶霸缠上了,想要脱身并没有这么容易,若是到了十分焦灼的局面,她也可以出手相帮。 洛海清看着这恶霸,皱着眉头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这恶霸看着洛海清应承下来,一脸的兴奋,将手中的板斧丢在地上,摩拳擦掌的酝酿着。 洛海清看着面前这个身形巨大,仿佛有两个他重量的男人朝着他走过来,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他不擅长近战,这男人的一记重拳他若是硬接下来,想来也会有些麻烦,看来眼下只能耍一些小聪明了! 他沉下一口气,然后猛地将内力提了起来,看着这男人猛地朝着他挥动一拳,他张开手掌直 接朝着那拳头迎了上去,那重重的一拳纵然用手掌抵抗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可控制的朝着后面飞了出去,恶霸站在那里看着被击飞出去的洛海清,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赫连初看着洛海清身体快速的朝着后面飞出去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单手撑着窗沿直接从二楼的客房飞身而下,站在了客栈的院内快速的朝着洛海清跑了过去,躺在地上的洛海清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看着她跑过来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的抹了一下嘴角,看着赫连初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赫连初还未等开口,就听着站在远处的恶霸忽然大笑了起来,洛海清不着痕迹的将赫连初护在身后,眼神不复从前那般的随意反而带着满是凝重,“我接下了你一拳,按照约定我们要离开了。” 恶霸看着洛海清,嘴角扬了起来,眼神在赫连初的身上由上至下的扫视着,“你可以走,但是这美人儿不行。” “你!”洛海清刚要开口,就感觉赫连初不着痕迹的从他的背后走了过来,眼神含笑的说道:“想将我留下来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其中的代价,你可能付的起?” “美人儿,为了你,做什么小爷我都愿意!”这恶霸看着赫连初的笑容如沐春风,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本以为她会如同其他的姑娘一样快速的逃开,没想到赫连初扭着细腰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直至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赫连初甚至要趴在这恶霸的身上,这人才回过神来猛地后退了一步,与他那凶神恶煞的形象完全不相符,看着他的反常,赫连初心中有些茫然,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看着这恶霸脸颊绯红的大喊一声,“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不然,没你们的好果子吃!”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赫连初一脸的茫然,洛海清也不明白眼下的状况,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想要他是要去做什么,本想要与赫连初打声招呼,但是抬眼寻找的时候就看着那一抹朱红已经走入了客栈之中,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心情有些低落的转身离开了。 待到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里面明显有了一丝生气,竟然有了几个人在这里饮酒吃菜,他快速的朝着楼上的客房跑了过去,推门而入就闻到了一阵饭香,走进去才看着这桌子上摆放着不少的美食,但是却没有人动筷。 赫连初坐在寒清绝的床榻边上,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看着他走进来顾不得羞怯赶忙说道:“快过来,他状况有些不好!” 洛海清赶忙朝着寒清绝跑了过去,看着气若游丝的寒清绝 他咬着下唇,“让开!” 赫连初赶忙走到了一旁,看着洛海清将寒清绝身上的衣物都褪了下来,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皱着眉头说道:“越发严重了,趁着他眼下意识不清,现在就要给他疗伤了,你去让小二准备热水,多要一些!” 然后就将一旁的烛火端过来点燃,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上面繁复的烤着,看着刀刃已经变了颜『色』,赫连初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洛海清听着房门被关上,将那滚烫的刀子从火上拿了起来,看着摆放在一旁的止血『药』,金疮『药』,咬着牙朝着他那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上下了刀,寒清绝已经昏过去,但是这削肉的痛苦让他即便是昏『迷』着也痛苦的闷哼出声。 那些已经溃烂的皮肉还没有清除干净,寒清绝就已经痛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床榻上,脊背传来入骨的痛楚,他的冷汗瞬间浮现出来,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洛海清从专注之中回过神来,沉声说道:“若是任由这皮肉溃烂下去,想要治好你的伤便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眼下只有将已经坏死的皮肉削下去,等新的皮肉长出来就没事了!” “你忍一忍,很快,很快就好了!” 赫连初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看着地上的水盆之中已经满是鲜血,她皱着眉头看着床榻床榻之上紧紧攥着软枕的寒清绝,想要开口安抚几句,但是想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作罢,将热水放在了一旁她就坐在了桌子旁,看着满桌的美味却没有了任何的胃口。 寒清绝冷汗已经将脸颊浸湿,身后的人这才停了刀,洛海清拿起一旁的止血『药』朝着寒清绝的伤口处撒上去,这刺痛的感觉让寒清绝闷哼一声,他紧紧的咬着软枕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此时他身下的被褥都已经被浸湿了。 处理好了伤口,仔细的包扎之后,洛海清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寒清绝如同脱力了一般躺在那里,他轻声说道:“你必须吃一些东西保持体力,我这就去给你煎『药』,你身体底子极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寒清绝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好。” 看着洛海清离开的背影,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赫连初如坐针毡,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本想要开口询问一下他究竟要吃些什么,却听着寒清绝躺在床榻之上幽幽的说道:“我没死,是不是没能如你得意?” 赫连初转过头迎上寒清绝戏谑的目光,心中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 是愤怒,“是啊,我真是很希望,为什么你没能在这里就死了,也免去我许多的麻烦。” “对了,你不能死,你还得回去瞧瞧你那个心上人呢!也不知道经过这场大火,情郎又不知所踪,这可怜的女人究竟会怎么想。” 看着寒清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赫连初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深,“听闻前些日子你们一直宿在一个房间内,还没给人家一个名分,就开始做这样的事情,恐怕有些不妥吧?说不准此时她已经将你当成一个骗子了。” “被你这样的骗子骗去了清白之身,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下去。”说完之后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满是戏谑的看着寒清绝。 寒清绝脸『色』惨白的看着赫连初,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身,“你精心设的局,我当然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了。我告诉你,月儿绝对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活着,你不必用这些话来激我,没用。” “至于名分,我自然会给她,她才是我寒清绝此生唯一的妻子。至于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纵然得到了,也会立刻失去,这便是你的命!” (本章完) 第1217章 情潮暗动 赫连初面『色』苍白的看着寒清绝,眼神冰冷摄人,她缓缓起身朝着寒清绝走过去,朝着他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或许我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已经忘记了我本来的面目,寒清绝,你现在还能活着,是我留你一命,我不需你感谢我,但是若是再敢出言诋毁,我便会让你好好尝一尝我的厉害!”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寒清绝的房间。 寒清绝被赫连初打倒在床榻上,他心中满是愤怒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心中想着秋月如今的状况就算是遭受再大的屈辱也要挺过来,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躺好,为了避免触碰到身上的伤口,只好趴在床榻上,心中对秋月无限的惦念。 而此时秋月正站在这废墟之中朝着远方眺望,想要寻找到关于寒清绝的一点消息,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两日她进城去那个院子找人,也只是看见还没有恢复记忆的凌霜在那里休息,而那院中的人全都不知寒清绝的去向。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有过茫然,可经过这几日漫长的等待她心中却反而平静了许多,既然没有任何的消息,那就说明寒清绝还活着,只要他活着,那他就还有回来的可能,依照『药』王谷在江湖之上的势力,他必然会平安的。 一旁的飞雪看着她远眺的沉静模样,心中有些难过,“小姐,外面冷,您还是随我进去吧。” 秋月朝着飞雪微微一笑,“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渔庄要尽快修缮,冬日会渐渐过去,很快便要进入休渔期了,留给咱们重建的时间不多了。” 飞雪点了点头,“是!”看着渔民们都认真的干着活,飞雪心中安定了不少,可看着从城池的方向有人骑着马朝着这边冲了过来,飞雪赶忙开口说道:“小姐,有人过来了!” 秋月朝着那人的方向望过去,心中没来由的开始紧张了起来,看着这人翻身下马,秋月吞了口口水,生怕这人带来的是关于寒清绝的消息,这人牵着马朝秋月走过来,对着她认真的说道:“秋月姑娘,渔庄的重建就交给我们吧,我们夫人吩咐了,在寒谷主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要好好的照顾你。” 秋月愣了一下,“你们夫人是?” “夫人说你们见过。眼下就请姑娘聚集这里的人随我来吧,夫人在城内有一处宅院,暂且可以让诸位居住。” 这人秋月看着眼熟,在临水曾经无数次的见过,但是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却不得而知,他口中的夫人恐怕就是那日来到这里的一对夫『妇』,他们是寒清绝的朋友,却又为何出手相助于她呢? “替我多谢你们夫人,但是 这件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这人看着秋月的神情,十分认真的问道:“姑娘当真不需要?这样的事情,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能得到我们夫人出手相助,在这江湖之中也没有几人。” “哦?那你们夫人究竟是何身份,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与姑娘相似,夫人是经商起家,可与姑娘不一样的是,夫人已经是十分成功的商贾了。相信姑娘也想重建这渔庄,若是这修建的速度很慢,这渔庄想要继续做生意恐怕要等到农历九月之后了。” “这是你们夫人告诉你的?”秋月看着这男人,眼神之中满是防备。 这人朝着秋月微微一笑,“夫人托我告诉姑娘,若是想与寒谷主并肩而立,最好不要逞强,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若是因为无用的自尊阻挡了前进的道路,你这辈子就能做站在寒谷主身后的女人。” 秋月有些惊讶的看着这男人,心中只觉得『毛』骨悚然,为什么只是见了这一面,那女人竟然会知晓她心中的想法? “她出手相助,要我如何报答?” 男人挑了挑眉,“寒谷主对你如此情深义重,纵然烈焰焚身也不惜将你救出火海,你又要如何报答?” 看着秋月难看的脸『色』,幽幽的说道:“有些人做出的事情,并未想要过回报,你若是愿意接受夫人的帮助,做站在寒谷主身边的女人就请尽快动身。” 秋月一口气梗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终现实还是击败了她心中唯一的那点骄傲,朝着身边的飞雪低声说道:“让渔民都集中过来,我有些话要说!” 看着那些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秋月认真的说道:“渔庄需要重建,仅是依靠大家的力量还是不够的,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重建渔庄的这段时间,大家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中去,算是我给大家的一个休息的时间。” “四位队长统计好愿意回家休息的渔民,然后去账房领抚恤银子,待到渔庄重建好之后,这段时间渔庄的损失还要依靠诸位的努力弥补回来!” 这四个人听着可以回家探望家人还有银子拿,纷纷朝着自己的组员商量,一时间大家纷纷响应,飞雪从账上支出了不少的银子发放了下去,看着高高兴兴回家去的渔民,她们二人心中也是感到一丝欣慰。 可并非所有人有家可归,眼下便剩下了四个人站在渔庄内,面泛难『色』,秋月对他们的情况十分的了解,自然是不需要多说,“你们几个,随我一同 进城。”然后就驾驶着马车朝着临水城而去。 进入城内之后,这暗卫将秋月等人安排到了寒清绝所居住的那个十分气派的宅子之中落脚,里面的佣人十分周到的让秋月等人先去休息,这暗卫本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想着被秋月叫下。 “我虽接受了你们夫人的帮助,但绝对不会平白收人好处,渔庄重建之后,今年收入的四成我会作为回报赠与她,劳烦您帮我只会一声。” 这暗卫有些惊讶的看着秋月,本想要开口回绝,但是看着秋月倔强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我会帮你转告夫人。”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秋月看着这人应承下来,深深地舒了口气,还好有些事情还能稍作报答,不然她这心思终究难安。 回到温暖的房间之后秋月并没有虚度时光,而是将心中所想的事情付诸行动,渔庄虽然遭受了两次重创,但是可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她不相信这件事情有第一次第二次还会有第三次,所以决定这一次好好的规划一下。 可没想到这暗卫离开不久,很快就折返了回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秋月,“这是匠人师傅绘出来的建造图,你过目,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知会一声,我会让他们尽量的修改。” 展开这建造图,这规模惊得秋月张大了嘴,“这,建造这样一个庭院,需要多少银子?” 暗卫微微一笑,“你只需要看究竟合不合心意,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办就好。” 秋月皱着眉头,心中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想要建造这样的宅院可并非她那四成银子就可以的,别说是四成,便是十成都不够用!她刚刚想要用银子解决这件事情,想来也真的是太天真了! “我知道了,容我考虑考虑!”秋月很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建造图,这暗卫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过去将渔庄上面的房屋全部拆除,想来还有个两三日的功夫可以用来考虑,过两日我会带着匠人师傅过来,细则到时候再说。” “劳烦您了!” “不必客气,既然是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我们自然会竭尽所能,包你满意!”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飞雪看着这个架势都止不住的心惊,『药』王谷在这江湖之上十分有地位,不过阁主他向来不是一个喜好金银之人,友人遍天下却从不贪图富贵,所以『药』王谷的人都过的十分的简朴,但是底子确实十分的丰厚。 若说这江湖之上还有哪个帮派能与他们并肩,她也说不出个一二来,这个“夫人”当真是太过神秘了,那 日只觉得这人气度不凡不似寻常女子,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厉害人物。 秋月叫了飞雪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复,回过头看着站在那里出神的飞雪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起来这件事情对于她们的冲击都不小,本以为在这城内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可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是笑话,天外有天,如今她们也算是见到了。 她仔细的看着建造图到了深夜,心中有疑『惑』的地方都已经标注了出来,这些日子她只练会了一点简单的字,想要将心中的意思表达清楚还需要时间,还好飞雪在她的身边能够帮助她一二,但这也让她心中满是疑云,依照她的说法,家中贫寒只能让男儿去私塾读书,纵然是她偷听也不至于写字如此轻车熟路,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眼下事情繁杂,这个疑虑就被她压在了心中没有提起,而奋笔疾书的飞雪并没有留意到秋月心思的变化,只是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 此时寒清绝刚刚喝了洛海清送过来的汤『药』睡了过去,洛海清悄悄从房间退出来,有些担忧的站在门边,虽然眼下一切都十分的顺利,但是削肉疗伤从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寒清绝还是开始微微发热,眼下服了『药』睡下,却不知明日情形如何。 赫连初从外面走进来,一身的酒气,看着失神的洛海清,打了个酒嗝朝着他靠了过去,伸出胳膊直接搂住了他的脖颈,豪情万丈的说道:“你说你,非要搅和进这件麻烦事之中,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傻瓜!” 洛海清一脸惊讶的看着依靠在他肩头醉醺醺的赫连初,沉声问道:“你饮酒了?” “小酌两杯!在我们南戎,哪有女子不会饮酒,饮酒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后带着他摇摇晃晃的走着,似乎还要朝着外面离开,洛海清赶忙停住脚,皱着眉头说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然后也不理会赫连初的挣扎一把搂住了她的软腰朝着她的客房走了进去,推开房门之后看着赫连初如同耍赖一样的甩胳膊踢腿,就差用牙齿咬着门不进去,洛海清无奈之下只好将人一把抱了起来,窝在洛海清怀中之后赫连初安静了许多,仰着头看着洛海清棱角分明的脸颊,双眼『迷』离的说了一句:“好香。” 洛海清本就对赫连初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她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对于他来说都带着无限的魅『惑』,他快走两步将赫连初放在床榻上就想要离开,却没想到赫连初狠狠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强硬的将人拽了回来,洛海清俯身与赫连初面对面看着她娇俏的面容,不着痕迹的吞了 口口水。 赫连初眼泛桃花,在洛海清的眼前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朱唇,“留下陪我,好不好?” 洛海清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不用想也明白为什么赫连初会喝酒到如此模样,虽然心中对她有无限的怜爱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他一把将旁边的被子扯了过来盖在了赫连初的身上,“你醉了,好好休息!” 赫连初拽着他的手怎么都不松开,躺在那里咕哝着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身边的温热触感让她意识很快就『迷』蒙了起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感受着她微微松开的手,洛海清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着赫连初绯红的脸颊,眼神之中满是疼惜与无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将她头上有些『乱』了的长发轻轻拂开,『露』出那饱满的额头,或许是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安静美好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他竟然俯下身,在赫连初的额头上轻轻的饮下一吻。 赫连初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有些不安的扭动身体回避着,然后轻声说道:“寒清绝,不要走。” 这六个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了洛海清的心脏,这一瞬间仿佛血『液』凝固,身体僵硬的他勉强的起身,逃似的离开了赫连初的房间。 (本章完) 第1218章 另有隐情 翌日清晨,赫连初从睡梦之中醒过来,觉得头昏脑涨,她不止一次的发誓绝对不会再醉酒入睡,这种连连作呕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她推开窗子呼吸着外面清凉的空气,这才感觉微微舒服了一些。 朝着街上望过去,昨日见到的那个恶霸再一次出现在了城内,而此时洛海清就坐在客栈的门外朝着外面张望,听到窗子被推开的声音朝着这边望过来,两个人视线交汇,赫连初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洛海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起身朝着客栈里面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一丝惊讶,有些不明所以,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记忆之中的确是有一个模糊的面孔出现在她的昏睡之前,难道会是洛海清?她没有胡说些什么事情吧?心中猜测着昨日发生的事情,心中竟然开始紧张了起来,本以为洛海清走进客栈会来到她的房间内说些什么,但是抱着这紧张的心情等待了很久,那敲门声却也没有响起来。 她心中忽然感到了一阵的失望,眉头紧锁的推开门,听着从寒清绝房间内传来的说话声,她站在门口咬着下唇,昨日与寒清绝发生冲突的一幕还印在她的脑海之中,虽然从前总是以朋友自居,但是昨日是第一次真的被他激怒,那一巴掌,或许已经将他们往日的情意彻底的斩断了。 心中满是不安的赫连初站在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还真是傻的可怜,或许从她将寒清绝劫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往日的情意了,现在寒清绝的心中已经将她当成了那种阴险毒辣的人,恨不得杀之后快,他们除了仇怨再也没什么情意了。 想着昨日寒清绝最后的一句话,她打了个冷颤转身就回了房间,关门声响起,坐在床榻旁与寒清绝说话的洛海清微微停顿了一下,寒清绝看着他不寻常的脸『色』,开口问道:“怎么了?” 洛海清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等寒清绝继续开口提问,他就端着已经空空的『药』碗起身离开了,寒清绝看着洛海清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忧,直觉告诉他,洛海清有些不对劲! 洛海清将『药』碗送回房间之后躺在床榻之上,心中烦闷异常,他很想要去问一问赫连初的心中究竟作何想法,是不是除了寒清绝之外没有任何人,但是想着昨夜的那句呢喃,他心中所有的想法都随之破裂,将他心中的那些愉悦炸的一干而近。 他烦闷的起身朝着客栈外面走出去,而此时那城中的恶霸已经朝着城外走了出去,城内许多百姓知道他离开都趁着这个时候出来行动,行『色』匆 匆的样子让人心中十分压抑,洛海清走在人群之中,可让他觉得十分奇怪的是,这些百姓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惊恐,神情反而是一派轻松。 他不明所以想要询问,但是看着他十分面生,这城内的百姓竟然一时之间都没有驻足加快脚步离开,他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些百姓快速的离开,街道上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约定好的一般,那恶霸已经从城门口『露』出了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洛海清赶忙闪身躲起来,他不想要被这个麻烦缠上,可今日这恶霸似乎并没有昨日那般的神气,他也没有一路打砸恐吓百姓,反而是行『色』匆匆的朝着城内走了进去,洛海清心中疑『惑』,抬脚跟了上去。 一路随行也没有被这恶霸发现,最后发现他竟然停到了一间医馆门外,大力的打砸着医馆的门,大声的吼道:“开门,老子让你开门!” 里面的『药』童过了好久才将房门打开,朝着外面望过来,洛海清看的真真的,这『药』童看着恶霸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一阵嬉笑,二人简单的说了两句,这『药』童就将恶霸请入了医馆之中,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就关上了门。 洛海清此时已经更加的纳闷了,他快速的朝着这医馆走了过去,在墙根下面想要探听一下里面的动静,或许是这恶霸已经被『药』童带走了,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洛海清没有死心,反而是朝着医馆的后门而去。 果然,当他走到这后门的时候,院内就传来说话声。 “我家中的孩子病了,身体滚烫,我不知该怎么办才过来求助的,眼下究竟应该怎么办?” “几岁了?” “这,你问这个我也不清楚!” 这声音的确是那恶霸的,洛海清心中满是疑『惑』,若是自家的孩子怎会连年龄都记不得?难道他除了欺负乡里之外,还拐走了一个孩子?!心中如此猜测,就错过了许多的声音,听着这恶霸连连道谢,似乎已经准备离开了,洛海清赶忙将自己藏好,看着恶霸行『色』匆匆的朝着城门走过去。 洛海清眼神暗了下来,拐走孩子的人是这世上罪大恶极之人!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就朝着恶霸冲了过去,本想要从背后攻击但他还是忍了下来,站在这恶霸的身后大声的吼道:“站住!” 恶霸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的转过身看着洛海清,将手中的『药』朝着身后藏了藏,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那种神气的模样,“哟,这不是昨日逃走了的手下败将么?怎么,今日还想来领教一下小爷的高招?” 洛海清看着他,嘴角扬了起来,“没错!” 这恶霸挑了挑眉,“你想让小爷打你,小爷就还偏偏不打!滚开你这个杂碎,趁着小爷今日心情好,放你一马!” 洛海清看着还在佯装镇定的恶霸,脸上的笑意更甚,“可我并不希望你放我一马,今日,我还就偏要领教你的高招,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今日恐怕不会放你离开了!”然后直接抽出了身侧的羽扇,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恶霸咬了咬牙,看着面前纠缠不舍的洛海清,心中也明白就算是转身离开恐怕也不可能脱身,眼下想要尽快离开唯有这一个办法,就是再一次将他打败。 他将手中的草『药』揣在怀中,胸前的衣襟凸起了一块,他也不觉得难受挽起袖子,朝着洛海清说道:“小子,别到了下面再后悔!有什么话,就跟阎王爷好好说说吧,若是阎王问你是谁杀了你,你记得要说是你自己找死!”然后快速的朝着洛海清冲了过来。 洛海清看着身体健硕的男人朝着他冲过来,眼神之中满是杀意,他云淡风轻的挥动羽扇,眼见着恶霸撞过来的时候从地上一跃而起,躲过了他的攻击不说,直接站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这恶霸震惊的站在那里,感受着额头上那轻如鸿『毛』一般的男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人就是昨日他打伤的废物,如今城内来了这么一位离开的人,那这些百姓就危险了!他的冷汗从鬓边落了下来,眼下他已经是骑虎难下,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然后大吼一声双手朝着头上挥了过去,洛海清闪身离开,平稳的落在了这恶霸的对面,看着他铁青的脸『色』,认真的说道:“你刚刚说,我要到地下去?” 这恶霸看着洛海清,将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然后大吼一声再一次朝着洛海清冲了过来,洛海清无法与这人正面拼杀,只好一直躲闪,这恶霸的耐心已经渐渐消磨干净,他恼怒的站在原地,对着洛海清破口大骂,“你这个鳖孙,不能如同一个男人一样与我比试一番?!” “不能!”洛海清站在恶霸的面前,双手怀中很坦然的说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也别想杀了我,照着眼下的这个情况,有两种可能,一就是我耗尽你的体力,将你打败;而就是你耗尽我的体力,将我打败。” 恶霸此时心中烦『乱』异常,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家中还有一个病重的孩子等着他的『药』救命!可现在若是转身离开,也是不行的!看起来就只有那个办法了,这恶霸怒吼一声直接朝着洛海清冲了过来。 洛 海清如同之前一样闪身躲开,却没有想到这恶霸竟然冲到了一旁的民宅之中,拖出一个如同寻常人腰粗的木棒朝着洛海清砸了过来,洛海清嘴角噙着冷笑闪身躲开,这木棒的确有重量,但是在速度上要逊『色』很多,他躲避起来毫不费力。 这恶霸眼见着这一招也不能将人打败,心中已经几近绝望,他明白眼下定是要做出取舍了,若是再晚一些时候回去,恐怕家中的孩子就要危险了!他将手中的木棒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对着洛海清说道:“小子!小爷我今日没带兵器,算你走运,往后别让我见到你,若是再让我见到你,绝对不会再让你活下去!”然后转身就要走。 洛海清赶忙追了上去,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怎么,打不过就想跑?” “小爷打不过你?说出这话你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告诉你,小爷不跟手下败将动手,既然饶了你一命,你就赶紧滚!”然后想要朝着城门口过去,没想到洛海清再一次纠缠上来,面『色』阴沉的说道:“你家中的孩子究竟几岁了?” 听着这个问题,恶霸神情凝重的看着洛海清,“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赶紧给我滚开,不然小爷发了火,你这小命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洛海清冷笑两声,“你怀中的『药』不就是给那孩子拿的么,若非如此你为何如此着急?” “滚!”这恶霸怒吼一声,朝着洛海清冲过来,此时他并非恼羞成怒,而是被人窥探到了这不能公诸于世的秘密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让人闭嘴,这恶霸直接抓住了洛海清的脖颈,眼神之中满是杀意,“小子,你原本命不该绝,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然后咬着牙就要下手扭断洛海清的脖颈。 没想到身后突然刺过来一剑,这剑刃贯穿了恶霸的左肩,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色』剑刃,洛海清心中也是一惊,感受着恶霸的力量渐渐流失,他缓缓收起了手中的毒针,这恶霸一脸担忧的倒在地上,捂着肩头扭过头想要看一看是谁动的手,赫连初抬手就要一剑抹了恶霸的脖子,没想到被洛海清拦了下来,“他手中还有无辜的孩子,眼下还不能杀他!” 赫连初看着洛海清,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洛海清俯身对着恶霸说道:“你若是想要留下你这条贱命,就将那孩子交出来,一命换一命!” 这恶霸眼下已经没有了脱身之法,只得点了点头,“我带你们过去!” 原本他十分担忧,洛海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恐怕会将事情泄『露』出去,一定会招惹来不必要的祸事,但是看着他到了这个地步 还不忘“拯救”无辜的孩子,如此良善之人想来不会伤害那些孩子的。 这恶霸勉强支撑着身体将洛海清和赫连初带到了城外一个偏僻的村庄,这村庄的房屋十分的破败,若不是有炊烟,他们都会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人居住了,这恶霸踏入村子,许多房屋的门就被推开,从里面冲出来的竟然都是稚嫩的面孔,看着随着恶霸走进来的两个陌生人,这些孩子看起来十分的抵触。 稍微大一些的两个男孩子看着恶霸肩头的伤痕,咬着牙就拿起了锄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不等洛海清说些什么,这两个孩子直接将恶霸保护在了身后,矛头直指洛海清二人,“滚出我们的村子!” 洛海清和赫连初有些发蒙,看着恶霸坐在地上,将怀中已经被鲜血浸湿的『药』包掏出来,对着躲在不远处的女孩儿说道:“快拿过去煎『药』,这要能救她一命!” 这女孩颤抖着朝着恶霸走过来,看着『药』包上面的鲜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在地上捂着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恶霸手忙脚『乱』的哄着坐在地上的女孩,好一会儿这女孩儿才从地上站起来,壮着胆子拿着『药』朝着房间内跑了进去。 (本章完) 第1219章 另有隐情 面对从茅草屋里面探出头来的许多孩子,洛海清咬着牙怒视着坐在地上堵着伤口的恶霸,“你竟然拐了这么多的孩子,你可知道这孩子的父母会心如刀割?你简直是不配为人!”然后从怀中掏出折扇直接朝着这恶霸的脖颈刺了过去。 看着他的动作,那几个拦在中间恶霸面前的孩子,已然是没有还手的余力直接扑在了恶霸的身上,想要用身体去阻拦这满是杀意的攻击,洛海清想要撤回力道已是来不及,赫连初觉得蹊跷皱着眉头直接将出手将洛海清拦了下来,为出窍的匕首阻挡了折扇的动作,真的洛海清身体一顿。 恶霸搂着这两个男孩儿赶忙转过身,将他们朝着一旁推了过去,“快走!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这两个半大的男孩儿被眼前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出声,但是坐在地上并没有转身跑开,他们一副倔强的样子倒是让这恶霸心中有了一丝温暖,但还是咬着牙对两个男孩儿喊道:“快走,没听见吗?带着他们一起走,离开这里!” “不!”看着瘦弱一些的男孩倔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地上的锄头提了起来,再次对准了洛海清,这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面『色』阴沉,对着洛海清低声说道:“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洛海清眼神满是悲悯的看着这男孩儿,然后对着身边的赫连初说道:“我会负责将这些孩子送回到他们各自的家中,至于这恶霸,就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赫连初看着所有的孩子都朝着这边张望,胆小的女孩已经开始低声的啜泣,看着洛海清朝着恶霸走过去,这些孩子如同说好的一样朝着恶霸跑了过来,纷纷拦在了他的跟前,眼神之中满是怨恨的盯着洛海清! 这一幕倒是让他十分的惊讶,看着这二十余个孩子都围了过来,还有两个尚在襁褓的被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儿抱在怀中,此时已经开始哇哇大哭,赫连初看着这些孩子拧着眉头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护着他?” 手握锄头的男孩儿皱着眉头,“不关你的事!” “你们的家人呢?这么多的孩子就跟着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人,这总是说不过去的!” 听到“家人”两个字,这男孩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这里的人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听着男孩的话,洛海清一脸惊讶的看着这男孩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们很有可能是这混蛋拐来这里的,他留着你们,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住口!”这男孩儿将手中的锄头朝着洛海清挥动,想要将他赶走。 这恶霸捂着肩头的伤口,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奈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孩子,拽住那个手握锄头的男孩儿朝着一旁的草垛上丢过去,然后一脸烦闷的说道:“都给老子滚!” “我不走!”被摔在草垛上面,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的男孩儿大声的喊道,气鼓鼓的走了回来,对着洛海清大声的吼道:“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闯进来,该滚的人是你们!” 这恶霸对于这执拗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办法,打不得骂不得,眼下这情况他又没有办法解释,只好将这些孩子都护在身后,对着拧着眉头的洛海清说道:“你我的恩怨不关这些孩子的事,咱们换个地方!” 然后转身就要走,就看着一个女孩儿眼睛里面满是泪水的拽着男人的衣摆,抽抽噎噎的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她这么个动作让这里的孩子都开始跟着哭了起来,瞬间这十多个孩子的哭声将这村庄淹没,赫连初一脸崩溃的捂着耳朵。 洛海清也开始猜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着赫连初一脸无奈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俯身擦去身边这女孩的泪水,微笑着说道:“告诉姐姐,为什么只有你们这些孩子生活在这里,你们的爹娘呢?” 女孩想要挣脱赫连初的牵扯,畏惧的朝着身后退了回去,手握锄头的男孩儿看着她一时无法脱身走过去将二人隔开,一脸防备的对着赫连初说道:“这不用你们担心,爹娘只是出去劳作了,很快就会回来,你们最好快些离开,不然我们就报官!” 赫连初惊讶的看着这男孩儿,看着他们身上多是尘土的衣衫,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子,想骗人,你应该多学学。”不等赫连初再说些什么,站在前面的恶霸转过身看着赖在这里不走的两个人,沉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孩子,你们最好不要找他们的麻烦。” “你的孩子?!”洛海清满脸的质疑,“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孩子?” “与你无关!”这恶霸咬着牙怒视着洛海清。 洛海清冷哼一声,“瞧你的样子就能知道,这些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家人什么,不过是欺骗这些孩子的借口!” “是亲生的又能如何?!虽然不是血亲,可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少在这里废话,若是想要动手,过来便是!” 赫连初听着这恶霸的话,仿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拦在了洛海清的跟前,对着恶霸认真的说道:“我想与你单独说几句。” 洛海清要『插』言却被赫连初阻止了下来,然后就看着赫连初随着也罢朝着村口走了过去,赫连初看着恶霸凝重的神情,叹了口气,“这些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是你捡来的,是不是?” 恶霸愣了一下,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出声,赫连初继续说道:“是你一直照顾着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 “三年了。”男人叹了口气,他没有说起过自己的姓名,关于自己的从前他似乎也已经不记得了,反而是将这些孩子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三年前我带着几个孩子来到了这里,这里的百姓饱受山贼的侵扰,这个村子都已经搬空了,我知道这是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就与这里的百姓商议,我可以抵御附近的山贼,但是他们要向我提供食物。” “这些孩子也就是吃城内百姓施舍的食物长大的,山贼在一年前已经全都被官府抓了起来,但是城内的百姓却仍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们害怕会有坏人再次盯上这里,就让我装作恶霸在城内横行霸道,他们已经习惯了躲藏的日子,有我在,他们会更加安心一些。” 他朝着愿望眺望着,“这些孩子来自五湖四海,许多都急不得自己的姓名,我学问不高,不敢随意给孩子起名字,害怕耽搁了他们的前程。”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苍白的脸上绽放了无邪的笑意,“只要你们能放这些孩子一条生路,我的『性』命你们想要便拿去。” 赫连初听到这里有些惊讶,心中更是敬佩,带着这二十多个孩子想要在这江湖上行走本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若非来到这里,他根本就不可能养活的了这么多的孩子,这里的确是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 洛海清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些烦『乱』,身边的那些孩子十分的安静一直朝着赫连初的方向望过去,她们的紧张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他尝试与这些孩子说话,但是他们一副抗拒的样子,只好这么算了。 赫连初没有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就转过身朝着洛海清走了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就要带着他离开,洛海清一副茫然的样子被赫连初拖着离开了这山庄,回到城内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本想要问个明白,但是看到寒清绝已经开始发热,赶忙就开始给他疗伤,这件事情只得暂且放在一边。 赫连初看着脸『色』通红仍在昏睡着的寒清绝,皱着眉头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且看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若是一直这么发热下去,究竟会怎样也不好说。”洛海清用冷水浸湿了手帕放在寒清绝的额头上帮他 降温,然后将一个木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摆满了草『药』,他挑挑拣拣之后开始称重,配好了方子就出去煎『药』了,这房间内就剩下赫连初一个人。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寒清绝紧闭的双眼,心中有些担忧但仍旧为前几日的争吵而觉得气愤,总觉得相识这么多年,最基本的了解应该是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寒清绝一定要将渔庄大火与她联系起来,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她只是顺手牵羊将寒清绝从渔庄接走罢了。 有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心中就是憋着一口气,她希望寒清绝能够凭借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相信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她所为,可笑的是,她不解释,寒清绝便以为她罪大恶极无话辩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愰神的功夫,寒清绝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他眼神『迷』蒙的转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赫连初,喃喃的说道:“月儿,过来。” 赫连初没有听清寒清绝的话,赶忙走了过去,“你醒了?” 她这话刚说出口,就被寒清绝扯着袖口直接拽了过去,赫连初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扑在了寒清绝的身上,双唇接触赫连初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看着突然放大的面孔。 寒清绝搂着赫连初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赫连初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她觉得唇上温软的触感让她的满心悸动的闭上了双眼,本想要让着温存继续下去,就听着“咣当”一声,赫连初睁开眼睛朝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就看着洛海清站在门口,手中端着的『药』碗砸在地上,迎上赫连初的眸子,他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赶忙捡起地上的碎片快速离开了。 赫连初直起身子,皱着眉头朝着门外张望,就听着寒清绝喃喃的说道:“月儿,不要走,我很想你。”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直击赫连初的心脏,让她脸『色』的血『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捂着嘴唇眼神渐渐蓄满了泪水,看着寒清绝再次昏睡过去,赶忙起身跑了出去,回到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从这一日开始,赫连初就再没见过洛海清的面,每一次她去寒清绝房间的时候,洛海清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打点妥当了,而人却不知去向,寒清绝的高热退去,身体的伤口也在渐渐的恢复。 可在她的心中却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她觉得或许有一天,她真的能够替代秋月住进寒清绝的心中,她见过了太多的喜新厌旧,见过了太多的别离,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时间改变不了的,她也愿意相信,他们分开之后寒清绝也会忘记秋月,将她的好重新记在心里。 在赫连初照 顾寒清绝的这段时间里,洛海清就一直在山村里面,开始帮助男人照顾那些孩子,那个生了病的小女孩在他的帮助之下也渐渐恢复了健康,所有的孩子发现他并没有恶意,而且时不时的还带着许多新奇的玩意儿过来,渐渐的也愿意与他亲近。 可危险也快速的朝着他们『逼』近,清影带着几个人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追了过来,可当她们路过这个城池的时候并没有走进来,而是一直顺着官道朝着京城的方向追了过去,眼下那马车的队伍已经临近京城,暗阁的人传来消息,发现了动静。 可当清影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被扣下来的人并没有赫连初与寒清绝,马车上带着许多的东西,那一把长剑清影十分熟悉,的确就是寒清绝的无疑,可这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他们究竟去哪儿了? 清影一脸怒意的抬手就将扛着马车的马匹杀了,这可是南戎的骏马相较于东黎的马儿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品种,可他没有丝毫的心疼,一脸狠辣的说道:“让人立刻赶去南疆,以后出关去南戎的人都给我仔细的检查清楚,若是发现任何异样,不需禀告直接给我抓起来!” (本章完) 第1220章 请教师姐 暗阁部署严密,但是想要在东黎找一个人也是属于大海捞针,寒清绝就如同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露』过面,『药』王谷与寒清绝断了消息的两个人,终于也开始行动了。 张海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三个师兄弟脸『色』阴沉的说道:“整整两个月,没有谷主的消息,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传令下去,但是『药』王谷麾下的『药』铺全都给我留意动向,听闻谷主还受了伤,尤其是治疗烧伤的草『药』,但凡是有人购买,一定要仔细留意!” 看着人快速的跑了出去,张海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寒清绝可是他的六师弟最得意的弟子,难得一见的奇才,若非如此也不会年纪轻轻便继承了谷主之位,他武功虽然不弱,可若是在伤病的情况下想要自保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两个月,这时间已经太长了,藏于其中的变数他们不敢去想,张海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下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药』王谷的人脉上,眼下江湖之中消息最为灵通的组织都要取得联络,你们三个的老熟人,全都给我传信过去,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谷主下落!” 眼见着同门师兄是真的着了急,这三个人也不敢耽搁,点了点头就各自离开了,张海沉着脸朝着『药』庐外面望了过去,这『药』王谷虽然看起来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平静,但是这风暴已经隐藏在这平静之中了,一旦谷主遭遇不测,他们可真的就是后继无人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寻找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刑天耀和皇甫柔的心越来越沉,“阿清有极大的可能是被那个女人劫走,他们最有可能就是一路向南离开东黎的国境回到南戎去,可这一路竟然没有发觉任何的动静,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想错了?” “他们也有可能一路向北去,对不对?”刑天耀看着皇甫柔,面『色』阴沉的问道。 皇甫柔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月,若是他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显『露』行踪。可他现在。” “他一定还活着!”刑天耀皱着眉头,打断了皇甫柔的假设。 皇甫柔摆了摆手,“他离开之时身受重伤,这两个月有可能躲在哪里修养,眼下还未痊愈暂且不便于咱们联络,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现在已经痊愈了,但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与咱们联络。” “你是说,那南戎公主对他做了什么?”刑天耀脸『色』阴沉,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寒清绝虽然是『药』王谷的谷主,医术卓绝,但也仅是艺术,南戎公主可是百毒老祖的闭门弟子,用毒与无形,若是他真的被这公主控制住了,为了自保不得不这么做。 “你说得对,的确有这种可能,来人,传令下去,任何人见到寒谷主的行踪不要立即动手,一定要仔细的调查清楚情况才能动手,确保寒谷主万无一失!”看着暗卫离开了山庄,刑天耀的脸『色』仍旧没有任何的缓和。 这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心中很没有安全感,若是放在从前,他应该会得知消息之后亲自下山,但是现在他不能,两年前他归隐之时就已经决定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再亲自动手,他不能食言。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与无奈,“你若是在担心,不如你带人下山,亲自过去看看。” “孩子还小,我总是不便,我就留在这里。” 刑天耀听着这话,心中有些感动,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这世间万物,会有太多的事情让我动摇,我若是妥协那日后便没有终点,其实你我都明白,眼下我在与不在其实并无区别,从前暗阁也是清影一直在运作,手段凌厉与我并无区别。” “我相信这一次,他一样可以。” 皇甫柔突然笑了起来,“听起来你对清影十分满意,那以后,是不是准备将暗阁交给他了?” “他不会想要的。”刑天耀靠在软榻上,轻轻抚弄着皇甫柔的长发,神思飘出去很远,清影其人他也算是十分的了解了,他并没有野心,有的仅是一腔无处释放的冲动罢了,身在暗阁,给他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找到了动手的理由。 这足矣抚平他体内沸腾的兽血,若是让他做了这个掌舵人,有很多事情就改变了,那绝对不会是个好主意。 此时清影站在客栈内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中的焦急让他微微出汗,已经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了,他仍旧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他甚至都不敢传信回去给阁主,没写下一个字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一旁的清雪看着他的样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虽然暗阁如同一张网,但是也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想要找到寒清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动身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可没想到竟然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而此时的秋月随着月份一天天大了起来,小腹已经开始有明显的隆起,为了隐藏身孕她不得不换上更加宽大的衣衫,飞雪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因为这两个月来秋月都没有丝毫的懈怠,一直忙着渔庄重建的事情,不仅如此,还请了一位文人叫她习字读书,每天的事情排的很满,几乎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 其实飞雪也能明白,谷主的突然消失对于秋月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而且生死未卜这更是折磨人,她想要得到平静眼下便只有这个办法,转移注意力,或许她心中也是真的想做这些事情吧。 看着秋月躺在床榻上,手中捧着先生今天教的内容打着瞌睡,她有些心疼的走过去将她手中的书拿下来,帮她盖好了被子,新年就快要来了,渔庄的重建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眼下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唯有谷主,一去不回。 寒清绝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他仍旧不能下地行走,腿上重新生长出来的大片皮肉只要穿上衣裳摩擦便会渗出鲜血,这稚嫩的样子仿佛是孩童的肌肤一般,洛海清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很少出现在这房间内,反倒是赫连初一直守在他的床榻边,悉心照料。 不论他说些什么,赫连初都不再暴怒,反而是温柔应对,时间久了,他便不好在那样的发作,只能是沉默着应对,不知为何,近日来他总是愰神,算一算秋月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也不知道现在肚子长的多大,身子是不是还受得了。 飞雪那丫头机灵聪慧,在秋月身边伺候倒是让他放心不少,可他不在,不能亲自关怀陪伴,心中满是亏欠。 赫连初看着寒清绝出神,将『药』一点一点的吹凉之后送到了他的嘴边,轻声说道:“时辰到了,该喝『药』了。” 寒清绝被这声音叫的回了神,看着赫连初的模样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伸手想要接过『药』碗却被赫连初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你还在病着,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吧。” “你知道不希望你这样。”两个月来,寒清绝第一次开口,他的神『色』复杂的看着赫连初,“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不论你做些什么,不爱便是不爱。眼下我虽然不能起身离开,但是看着你这样,我也觉得很累。” “你真的,不必这么做。” 赫连初听着寒清绝的话,眸『色』沉了下来,脸上温和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反而是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不爱你,才能不想你,才能不担心你呢?” “你教教我,你教会了我,我便不会这样了。”赫连初看着寒清绝,眼神之中满是真诚,看着寒清绝哑口无言的样子,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吧,你也不知道答案,我也想过要放弃,我也想过要忘记你。” “纵然你如此辜负我,我还是陪在你身边,因为想要离开你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痛了!”她伸出手捂着心口,眼神之中渐渐蓄起了泪水,“这里,很痛!快要不能呼吸了,比中剑受伤还要痛!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寒清绝看着她的样子,准备好的那些话全都梗在了喉头什么都说不出来,“喝『药』吧。”赫连初轻轻说道,寒清绝只得皱着眉头将她递过来的汤『药』全数吞进腹中,在她的照顾下躺在床榻上休息。 赫连初看着寒清绝阖上了眼睛,转身离开了这房间,她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离开了客栈,朝着城内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而去,进了门之后随手就丢过去一锭银子,男子眉眼含笑的带着赫连初朝着内院走了进去,穿过长廊与花园,在最为隐蔽的一个偏房之中,她再次见到了这个媚眼如丝的女人。 女人看着赫连初的到来,微微一笑,“我的好师妹,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是不是师姐我交给你的法子好用了?” 赫连初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穿着十分清凉的女人,一脸媚态的坐在床榻上,身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像是刚刚结束欢好。 “还不够。”赫连初吐出这三个字,脸上神情冰冷的看着这个掩唇轻笑的女人。 女人侧躺在床榻上,朱唇轻启,“女人都是贪心的,尝到了一点甜头,自然就会欲罢不能。我的好师妹,你想知道什么,师姐会统统交给你。” 赫连初不是初出茅庐的天真少年,这女人这么说,就说明价码她早已经想好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听到她如此直白,这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师妹啊,师傅将他的看家本领倾囊相授,才有了如此出众的你。这用毒无人能超越你,但是这媚功,你还真是练得不到家呢。” “咱们是同门姐妹,自然应该互相帮助,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得到,别说只是个江湖郎中,纵然是东黎的天子,只要是见到了你的人,都会被你『迷』的团团转。” “至于我想要什么,我还没有想好,若我想到了,我再与你说吧。” 赫连初看着这女人,百毒门早已经不复存在,师门活下来的只有她们二人,这女人能够隐藏在江湖之中如此惬意的活着,手段定然不俗,可如今实在是容不得她想太多,想要收住寒清绝的心,还非得这个女人帮忙不可。 洛海清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可赫连初还没有回来,他趁着这个时间进入寒清绝的房间内帮他诊脉,他晒黑了不少,整日不见踪影让寒清绝对他的行踪也十分的好奇。 看着寒清绝的眼神,洛海清轻声说道:“你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往后便是按时喝『药』好生休息,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了。”说完之后将『药』箱收好,眼神朝着窗外望过去,月牙挂在天空,看起来有些 冷清,“与你们同行了这么久,能做的我都做了,我想我们也应该分别了。” 寒清绝看着他的样子有些诧异,“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在那里我能感受到真正的快乐,这么多年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洛海清想到了那些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嘴角就跟着扬了起来。 “我想,用不了几日,你们就应该上路了。到时候便是咱们分别的日子了,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总归是相识一场,到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保重。”说完之后就拿着『药』箱离开了。 赫连初回来的时候寒清绝已经歇下了,她站在寒清绝的门口,想着师姐交给她的法子心中有些忐忑,她朝着那十分安静的房间望过去,不知多少日子没有见过洛海清了,也不知道这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洛海清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躺在房间内的洛海清瞬间睁开了眼睛,听着那温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睡了吗?”他咬着下唇,坐在床榻之上没有开口。 赫连初连着问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而洛海清则是一夜无眠。 (本章完) 第1221章 夫妻之实 翌日清晨,赫连初起身来到寒清绝房间的时候,寒清绝却已经起身了,他坐在床榻上朝着窗口张望着,昨夜她关好的窗子不知为何打开了,她赶忙走过去,将这窗子关了起来,很关切的说道:“晨起寒凉,眼下你的身子不应受寒,等一会儿阳光洒下来我再将窗子打开。” 寒清绝没有开口,赫连初的视线落在了他手边已经空了的『药』碗上,她为我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吃过『药』了?” “嗯。”寒清绝轻声说道,洛海清今日晨起便过来告别,桌子上面摆放着已经分配好了的草『药』,足够他喝上半月,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剩下就是好好将养了,这『药』方也应该换了。 赫连初看着摆放在桌子上面的包好的草『药』,“这是他送来的?” “嗯,他走了。”寒清绝轻声说道,“让我同你说一声,有缘江湖再见。” 赫连初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说不清心中为什么会变得有些低落,她没有再与寒清绝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站在洛海清居住了许久的客房门口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推门进去。 看着里面已经打扫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仿佛他根本不曾来过一样,赫连初的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知晓,想要终其一生追逐另外一个人会是一件多累的事情。 洛海清能够转身,她原本应该祝福,但是眼下也不知为什么,她似乎做不到那般的潇洒,剩下的仅是一些遗憾,遗憾她没有好好的与他说过话,遗憾没有好好与他道别。 她缓缓的退出了这房间,坐在客栈下面许久,朝着人群之中张望,想要找到那熟悉的身影,但是这人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她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没有心思按照师姐给出的办法行事,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她也真的很累了。 洛海清离开了城内,直接带着行李来到了城外的那个荒凉的小村庄,此时那男人正站在院内劈柴,几个孩子围绕在他的身边正在帮他干活,看起来其乐融融。 感觉到有人过来,几个孩子转过头,看着是洛海清,满是喜悦的朝着他扑了过来,述说着不见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男人放下手中的斧子,皱着眉头看着洛海清,“怎么回来了?” 洛海清将包袱放在一边,随手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斧子,“没地方去,想在这住些日子,怎么,不欢迎?” 男人看着洛海清,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只要你想留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就是有些事情,想要拜 托你。” “什么事。” “你看,这些孩子也渐渐长大了,我没上过书塾大字不识一个,总不能让他们也跟我一样。可你不一样,你这又会医术,识字这么多,留在这里正好能教教这些孩子。”然后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平白辛苦的,我这两日都打听了,不远处的那座山上有许多草『药』,只是地势危险没有人敢去,等我将这些劈好的柴火送去城内卖了,就去采『药』换银子。” 洛海清看着大汉一脸的窘迫,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在这里打扰,做些事情是应该的,银子什么的就不必再提了,我昨日进城的时候我的朋友还给了我一些银子,正好你需要进城,到时候就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回来吧。” 然后就将怀中的银子交给了这男人,挽了挽袖子继续劈柴,身边的孩子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十分的惊讶,他们并没有想到洛海清竟然是个“财大气粗”的人,便对他更加的热情了。 这次进城的时候,男人带走了几个孩子,洛海清没有留意究竟是谁被带走了,可看着已经完全暗淡下来的天空,心中开始有些隐隐的担忧,看着这些孩子全都入睡,他才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已经漏了半面房顶的屋子,躺在床榻上面的时候还能够看见朗朗星空。 此时他心中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每每这个时候他才能好好的想一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与他们告别的时候,他也曾想过离开这里,但是咬着牙转身容易,可真的远离却远远没有那么容易做到。 他选择留在这里,是想要帮一帮这些孩子,还有一个,他不得不承认心中对赫连初还有一些留恋,仿佛她们之间还有可能一样,可想了想赫连初看着寒清绝的那种神情,他自嘲的笑了笑合上了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院内正飘着香气仿佛在准备什么美味佳肴,洛海清醒了醒神就走出了房间,看着这大汉在房门口架了一口大锅,此时盖着盖子的铁锅里面正冒着热气。 许多孩子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铁锅,仿佛一转眼里面的美味就会消失不见,看着洛海清出来,这男人赶忙朝着那两个稍大一些的男孩招了招手,两个男孩赶忙将藏在房间内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着包袱里面的笔墨,男人有些局促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我看人家写字的时候都是用这些东西的。” 洛海清轻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眼下还用不到这些,好好保存起来吧,咱们用简单一点的办法。 ”然后就看着他扛着斧子进了山,孩子们都朝着他的背影张望,而站在灶台旁边的男人脸『色』却沉了下来,阴沉的眼神之中的情绪让人有些看不懂。 洛海清回来的时候,扛着一些柴火,手中还提着两只野兔。 看着他回来,几个孩子赶忙将做好的饭菜放在了他房间内的桌子上,然后有些羞怯的抛开了,洛海清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这些孩子的样子,就能让他想起当初在山上学艺的时候那些师兄弟。 吃了东西他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那男人坐在房间内一直朝着洛海清这边张望,他也不知道洛海清究竟在做些什么,这让他有些慌『乱』,身边站着的那两个半大的男孩,俯下身说道:“大哥,让他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住口!”男人皱着眉头瞪了这男孩一眼,他眼下那拿不准洛海清究竟是怎么想的,可照着现在看起来,将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坏处,而且还能帮他们不少的忙! 洛海清忙活了两日的功夫,在第二天傍晚才将东西从房间内拿出来,他自己制作了一些粗陋的『毛』笔,虽然是用兔『毛』做的,比较软又不成样子,可正适合这些刚刚识字的孩子,每人一支,分发下去,这些孩子就如同收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他看在眼中感觉有些心酸,“孩子们,明日开始,我便要教你们读书习字了,你们可要收好这支笔,以后用到它的地方有很多。” 看着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样子,洛海清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躲在一旁一脸感激的男人,洛海清朝着他点了点头。 此时赫连初正捧着一碗已经凉透的甜汤站在寒清绝的门口,经过和两日的观察,她已经确定寒清绝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今日已经开始尝试着在地上走动,虽然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看着他的样子,赫连初也为他高兴。 可看着寒清绝一日一日的恢复,她心中又忍不住开始担心,一旦寒清绝恢复如常,那他就又有了与她一较高低的资本,到时候想要将他留在身边,那将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若是想要留住他,也就只有趁着眼下这个时间了。 赫连初咬着牙,推开了寒清绝的房门,看着他站在床榻边,缓缓的挪动着受伤的腿,她赶忙将手中的甜汤放在桌子上,搀扶着他坐了下来,有些责备的说道:“想要恢复也不急于一时,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懂么?”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赫连初看着寒清绝脸『色』泛白,有些担忧的问道。 寒清绝摇了 摇头,抹了把额头上面渗出的汗珠,淡淡的说道:“我很好。” 赫连初点了点头,起身将那碗甜汤端了过来,放在了寒清绝的手中,轻声说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可你也知道我的厨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多数也是这客栈的小二帮忙,你尝尝。” 寒清绝将这甜汤搅了搅,里面没有发觉任何异样的气味,这才放心的送入口中,这微甜的口感很适合在这样的夜晚用一些。 赫连初脸上有些紧张,看着他轻声问道:“味道如何?” 寒清绝点了点头,“很好。” 听到他的这句话,赫连初这才松了口气,一脸笑意的看着寒清绝将这甜汤一口不落的全都吞了下去,直至寒清绝将这碗放在了一旁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着她坐在那里,寒清绝清了清嗓子,“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赫连初起身,寒清绝本以为她要离开,却不想她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直接坐在了这床榻边上,媚眼如丝的看着寒清绝,幽幽的说道:“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今日太晚了,我想休息了。”寒清绝脸『色』沉了下来,转过身子就想要躺下来,他将被子提到了胸口,轻轻合上了眼。 本以为赫连初会如同之前一般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她就坐在那里,虽然一声不吭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寒清绝心中纳闷,却突然感觉赫连初动了一下,她的身子直接压在了寒清绝的身上,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寒清绝都能够猜想的到赫连初究竟想要做什么。 赫连初温热的呼吸直接砸在寒清绝的脖颈之上,让他心烦气躁的将被子朝着上面提了提,睁开眼睛满是愤怒的说道:“女儿家,你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赫连初已然脱了鞋袜,她直接来到了床榻上,身体伏在寒清绝的身上轻声说道:“我是真的有些话想要同你说,这些话憋在我心中很久了,你能不能认真的听我说说呢?” 寒清绝脸『色』阴沉下来,本想要开口拒绝,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名火自他的小腹窜了起来,饶是再笨他都应该想到是怎么回事,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的看着赫连初,“你给我下『药』?!” “你应该知道,我若是想要给你下『药』,你根本就不可能抵抗的了。我之所以一直这么照顾你,就是想要名正言顺的留在你身边,我又怎么会给你下『药』呢?!”赫连初一脸的不高兴,她从寒清绝的身上离开,坐直了身体。 “原是不想与我说话,你又何故做出这般的 谎言?我总以为,你我纵然没有男女之情,总该会有朋友之意,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绝情,我本想要在今日与你说清楚,既然你不想听,那便算了,我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寒清绝也不清楚他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股股的火气冲撞的他脑海一片空白,这空『荡』『荡』的房间内他唯独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坐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赫连初,感觉她要离开,赶忙要伸出手制止。 没想到这力道没有控制好,直接将人扯倒在床榻上,再一次砸在了他的身上,这一次,他并没有觉得烦忧,反而是因为这温软的身体而觉得十分的舒适,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松手。 他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在赫连初的挣扎之中,猛地一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赫连初虽然身上在挣扎,但是心中满是悸动,她也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与寒清绝会有肌肤之亲,可没想到真正到了这一日,竟然是这般的感觉。 寒清绝脸『色』涨红的将她身上的衣裳撕碎,她能够清楚的看到寒清绝眼神之中的茫然,但她不想要停下,只觉得这若是一场梦,她永远都不想要醒过来! 很快这房间内气愤就变得热烈起来,直至天明才平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