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路漫漫》 01 不屈,复仇之计 “你们俩等着,以后我见你们一次,看你们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陆冬放了句狠话,带着一帮兄弟离开了我们宿舍。 我身上都挂满了彩,衣服上都是鞋印。身上像被压了辆汽车,怎么都没力气站起来。 “雨江,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我的铁哥们叶非突然问我,“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他的眼睛中透露出浓浓的恨意。 我又何尝不恨,但是就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想报仇,简直是螳臂当车。陆冬高一扛把子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一喊,全年段一千人都会来一两百人为他所用。 凭什么一定要交保护费?一看到难办的事,陆冬不是照样撒手不管?来吧,继续打我们,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和叶非的情绪渐渐被压了下来,走到洗手间清洗了下各自身上的污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想要撼动陆冬的势力,就必须联合陆冬的敌人,粉碎他的力量。我们年段,好像有不少硬骨头不交保护费的吧。” 这个计划,其实我考虑了很多方面,想要打陆冬,首先人手要够,至少要和一百人,再接着,就是计谋了,硬钢肯定不是个好主意,必须将损失降到最低。 我一说,叶非就猜到了大半,提议道:“三天后的晚上按照惯例,熄灯后,陆冬就会带一帮人到宿舍来教训那些不教保护费的。到时候我们先交一次,记下那些被欺负的学生,之后,我们。。” 因为计划所需,以及我们身体确实也挨不了打,再挨估计得直接躺医院了。这三天我们都窝在教室里,除了上厕所之外,基本就是和同桌聊聊天,看看书啥的。 我同桌是个美女,叫沈晴,长得很水灵,是高一年段的段花,发育的很好,细腰长腿的,上衣被她胸前的两个山包撑的快要裂开,性格也开朗,和我们班的同学都打成一片,当然,打成一片不是指打架。 班上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羡慕我能和沈晴坐一块儿,有谁不想和美女多一点相处的机会? 我脸上的淤青,沈晴自然是看见了,她问我怎么回事,要不要借我点红花油抹一下。我可不想在沈晴面前露出那一副狼狈的模样,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了。沈晴的俏脸上露出疑惑,眼神有些复杂,显然是知道我是骗她的,但她也没多说。 叶非和我也是同班的,我很庆幸叶非能和我分到一个班,他和我早在小学就认识了,那时我们的关系就很好了,又是同一个小区的,串门都是常事。我们讨论了一下收人之后需要做的工作,最后得出,必须要一个人潜入陆冬的圈子,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我们和陆冬之间的差距,还能提高成功率。 有沈晴和叶非陪伴,三天时间转瞬即逝,那天晚上,我出了校门,从银行里取了点钱,还从校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大条玉溪,花了我两百多块大洋,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也不过六百啊。 陆冬,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得从你那讨回来。 我们的学校比较偏僻,校门口连个店铺都没有,要想买烟还得去一公里外的县城,这么来回跑一趟,已经九点半了,我就提着烟直接回到了宿舍。 “哟,只是啥呢,我们的雨江同志开始抽烟了啊?!”隔壁床的彭怀看到了我手上的烟。 被彭怀这么一说,黄岭,冯毅的目光也注意在了我的烟上,都充满了疑惑。 我先把烟扔在床上,双手插着腰,说道:“今天晚上是陆冬教训硬骨头的时间,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继续不交啊,不就被打一顿嘛。”黄岭看着书,发觉不对劲后,又抬头看向我,“你这条烟,不会是要拿来孝敬陆冬的吧。”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雨江,你的骨气呢,难道被风刮走了?”冯毅抬头看向坐在上铺面色平静的我,两眼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叶非听到我被误会,就替我伸冤:“你们都只想着扛过去一次又一次的打,就没想过报仇么?这么说,没骨气的到底是谁啊?” 说完,叶非的眼神瞥向其他人。 叶非这一出,无疑是激起了众人的怒火。 “叶非,你老子烧坏了是不是?报仇?就我们这五个人还想着报仇?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彭怀虽然在顶叶非的话,但言语间尽是散发着对陆冬的怨气。 “不,我有办法。” 我将计划直接告诉了彭怀他们,他们先是满不在乎,后来就是惊讶,接着就是惊喜。 整个计划我们都经过重重考虑才定出来的,风险和其他因素也被我们策划在内,可谓是天衣无缝了。 就连一向孤傲,沉默寡言的黄岭都说:“不错,可以发展。” “这个计划好,我们哥几个就听你俩的了,有用到我的地方别客气,尽管使唤我。”冯毅也果断发表了看法。 四个人都赞成了,彭怀也不犹豫了,表示听从我们的调遣。 我刚想多交代几句话,寝室的灯就灭了,我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十点。 熄灯后的走廊本来应该很安静,但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走廊上越发热闹起来,隐隐听到有一些人破门而出的声音。 叶非从书包里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哪个叫秦羽的,给老子滚出来。”正是陆冬的声音。 我眼神示意叶非,让他记下门号和人名。 之所以会让叶非来做记录还是因为他的床位靠向大门,我们的宿舍在最南边,陆冬都是从北边开始的,叶非的位置恰好可以通过窗户看到陆冬的情况。 我虽然没看到陆冬在什么位置,但通过他的声音和惨叫声,我就知道他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呯!” 我们的房门被踹开了,第一个进来的自然是陆冬,后面跟着十来个拿着钢管板凳腿的跟班。 陆冬长相平平,身高将近一米九,在我们这一帮人中有股鹤立鸡群的感觉。他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魅力,只要看到他,都有一股想要臣服的冲动。似乎像是老混子了。 后来才知道,陆冬这帮人在初中就是学校的扛把子,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股气势。 “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多少次不交了?当我陆冬是病猫呢?!” “冬哥,手下留情,我有话要说。”叶非突然打断了陆冬的话。 一个带头的用钢管指着叶非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和我们冬哥说话?大家都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本以为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大伙儿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陆冬却向后方摆了摆手。 又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们,说道:“你说吧,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叶非从我床上拿了红钞和玉溪,一脸谄媚:“冬哥,这是我们五个人这周的费用,这玉溪是我自己买来孝敬您的,这帮人太不识时务了,自己不愿意交还得拉着我,我早看他们几个不顺眼了,您看能不能看在烟的份上,把我收了吧,哪怕让我跑腿也行啊。” 冯毅看到叶非这幅模样,气得脸上通红:“叶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之前说雨江没骨气,没想到真正没骨气的却是你自己!”我和彭怀也一人一句得数落着叶非,但叶非看到我们这么生气反而更高兴了:“你们下次就等着挨揍吧,老子不陪你们了,一群不识时务的家伙。” 玉溪在我们这些学生仔里就跟中华在成年人抽的烟中的地位差不多,几乎没人抽,这拿出去够陆冬炫耀好一阵子了。果不其然,陆冬看到一长条的玉溪后眼前一亮,心情大好:“好,你这个人我收定了,以你的能力让你当小弟就屈才了,你来做我的军师吧,为我出谋划策,我包你要金钱有金钱,要女人有女人!” 见到陆冬上钩,叶非心里的兴奋溢于言表,又摆出谄媚的样子回答:“那就谢谢冬哥抬爱了。” 陆冬似乎很满意叶非的态度,拿着烟和红钞离开了我们的宿舍。 02 不平等条约 陆冬前脚才刚踏出门,冯毅就沉不住气了,冲到叶非身前,对着肚子就是一拳。 “让你背叛,我让你背叛!”叶非的脸上也被打了一拳,整个人面色苍白,不断地向上翻着白眼。 我和叶非的计划几乎都和他们讲了,唯独这部分我特意没说,就是怕陆冬来的时候露馅了。 冯毅在聊天时跟我们说过,他以前就练过跆拳道,而且平常都在健身房里泡着。身体素质不言而喻,叶非瘦弱的身子怎么也扛不过冯毅这般迅猛的殴打,才被打几拳就有了要昏倒的迹象。 “打得好,冯毅,打死他!”彭怀在一旁给冯毅喝彩,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黄岭则一只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好戏。 我跳下床去,两只手握着冯毅那沙包大的拳头:“冯毅,冷静点,叶非没有叛变,他的任务就是在陆冬身边做卧底,挖掘我们进攻的机会。陆冬麾下高手众多,我们还需要叶非和我们打探消息,才有机会下手。” 冯毅得知我们的计划后,才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反而把好人给冤枉了。顿时羞愧难当,一抹红晕浮上脸颊,一直给叶非道着歉,还拿出红花油亲自给他上药。 我们和冯毅做舍友也半年多了,知道他这个人心并不坏,只是经常手比脑子快罢了。 看到冯毅都这么做了,叶非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摆了摆手,微笑着道:“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哪天雨江背叛了我,我就是晕倒也要打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叶非这么说,无疑是故意找了个台阶给冯毅。 我们五个中,叶非的人际关系是最好的,僵局总能被他的一句话给化解了。他的性格是最适合做卧底的。他能把你捧上天,让你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你却不知道背后藏着一把可以要你命的利刃。 我看着叶非记录的名单,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一共两百三十六人,叶非现在是卧底,为了避嫌,肯定不能和我们一起行动。一个人收六十个,我们趁着周末不上课,多收点人,争取下周五之前开一个动员会。” “雨江,我们以前又不混,更别提做老大了,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办?”彭怀问道。 我清了清嗓子,又缓缓道来:“要想让手下的人服你,重点在于恩威并施。你要先让你的手下知道跟你的好处,这是恩,威,就是要让你的手下知道惹怒你的下场。你们就是再弱,也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示出来。” 我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钟。 “明天要起个早,大家赶紧睡去吧。” 说完,大家都躺下了,过不了五分钟,都打起了呼噜。 唯有我和叶非还没入睡,一般人住校都是因为家比较远或是在外地,我和叶非家都在市中心,到家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原来周末我和叶非都是回家的,显然这个周末是没法实现了,我就发了个短信给爸妈,让他们明天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刚想倒头睡去,手机的铃声居然响了。打开一看,是我爸的短信。 上面写着:你叔叔这周末会来,他会在这住一阵子,本来想让你和他见个面的。 我的叔叔?我在脑子里拼命地搜索着我的记忆,最终的结果却是,我压根都不知道我有叔叔! 这让我纳闷了,我爸妈从来都没有提过有关于我叔叔的任何消息,莫不成这叔叔是我爸的结拜兄弟?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像是被挂上了铅球,一直往下掉着。算了,不想了,这周末抽空回个家,去见见这个神秘的叔叔。 .... 周六早上,我们起了个早,匆匆吃了几个包子,就拿着六十个人的名单寻找各自的目标。叶非没跟着我们,他直奔陆冬的宿舍去了,他和陆冬之间的关系还没巩固,这几天估计要一直待在陆冬身边了,要想计划成功,就必须博得陆冬的信任。 我拿着单子,走到了最北边的宿舍,宿舍的窗户关着,窗帘也拉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 不对,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怎么样都该醒了。 我走上前,正想敲门,房门居然被打开了,昏暗不明的寝室里走出来一个瘦高个。 瘦高个一打开门,就发现我站在门口,显然被吓到了,不过那一抹惊慌一闪而过,取代它的却是那冰冷的眼神。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我手上的名单上。 我看有人在,就想问他的室友里哪个叫史浩,但他抬起头来,一脸狰狞,一双眼睛如鹰般瞪着我。我看到这般情况,心里暗叫不妙,正想退后,可瘦高个却没给我后退的机会,直接抬起膝盖撞向我的小腹。 这个膝撞打得我措手不及,几天前被陆冬打的伤口才结痂不久,淤青也还没完全散去,这一击直接撞在我的一处淤青上,疼得我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早上的包子都快要吐出来了。 瘦高个似乎并不想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他那瘦小的拳头接踵而至,直接打在了我脸上,这一下我彻底站不住了,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没想到他看起来瘦,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弱。可我确实和他无冤无仇,他怎么见了我就打? “咦,这不是那个每次月考都年段前五名的林雨江么,怎么被人打得那么惨?” “你妹看到打他的人是史浩么?史浩那人脾气古怪的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架,不然他的宿舍会只有他一个人住?”路过的人都来围观,史浩的寝室门前被堵得水泄不通。 听着旁边两个学生的对话,我才明白这个瘦高个就是我要找的人之一。史浩又追上来,用脚提着我,嘴里还吼:“让陆冬那个王八蛋死心吧,老子就是死也不会为他做事的!”说完,史浩转头走了回去。 原来是史浩看到我的名单,误以为我是陆冬的人。这下我才明白过来,对史浩喊道:“老兄,我不是陆冬的人啊。” 本已经走到门前的史浩,听到我的话后面色一变,又快步走回来,用手拎着我的衣领拖回了他的宿舍。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陆冬的人?”史浩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我是陆冬的人啊,是他的仇人。”我无力地举起了右手,把名单给了史浩,“我们正在收人,这是我们的名单,这些就是昨天晚上被陆冬教训过的人之中的六十个。” 从刚才史浩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史浩和我们的处境差不多。如果能拉来史浩这个强援,打败陆冬几率可以直接上一个大台阶。史浩看了一阵子名单,又抬头看向我:“你的意思是,利用这些人对陆冬的不满,来打击陆冬咯?” 我点了点头。 史浩看着名单,慢慢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却感觉到了他对我的嘲讽。 过了一会儿,史浩对我说:“计划不错,但是。。就你这种实力,也想做老大?这样吧。”他把名单折了起来放在兜里,继续说道:“这些人,我帮你收了。如果有一天,你能打败我,用拳脚或刀剑,只要能伤到我,这个老大我自己让给你,我就跟你。怎么样?” 我本来想拒绝,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史浩又说:“看来你是默认了,好,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史浩就一个人走了出去,留下背靠着床沿的我。 我用手撑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喂!”手机里传来我爸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爸,我这边没事了,现在回去,方便么?” “没事啊,你尽管回来,这下你可以见见你叔叔了。” 我把电话挂了,心里却又想到了我的那个神秘的叔叔。 03 叔叔,身份揭开 我走出校门,走到了学校对面的那个公交车站。 我一往车站走,等车的乘客却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拿着东西就往旁边站。我看了看身子,现在的我衣衫褴褛,脸肿着,鼻子还留着血,活脱脱一个血人,当然没人愿意接近我。 我苦笑着,没有继续搭理等了十来分钟,就乘上一辆往城里的车。 因为周末,车上挺拥挤,连个座位都没有,平时的我肯定会抱怨了,但现在是不大现实了。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尤其是右手臂,抬起来一点就能感觉到剧痛,十有八九是脱臼了。 我是本次计划的组织者,可我自己的工作却被一个原本要收为小弟的人给抢走了,被彭怀和黄岭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番奚落。 让史浩收人肯定是别指望了,就他的性格,收来的人心里只有惧,压根没有真正服你,说难听点,就是一盘散沙。对方只要稍微用言语挑拨下,就军心大乱了。 不行,我必须要把这份耻辱夺回来! 转眼间,我就下了车,走到了家门口,我抬起那还能用得上力的左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门里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 旋即,门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并不是我爸妈,而是一个和我爸妈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 男子是个寸头,脖子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鲜红疤痕,但身上却可以看得出肌肉线条,一双尖刀似的眼睛看着我。 我呆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疼得连眼睛都花了,家门都能走错,又侧头看了一遍门牌号,确实是我家大门。 男子看着我,眉头微微皱着,眼睛一眯,一股强烈的气势对我席卷而来。 史浩踩我的那几脚,活生生把我的鼻血给猜了出来,鼻子已经失去了知觉,脸也是肿的,我回家心切,脸没来的及洗,暗红色的干鼻血在我脸上挂着,身上也都是鞋印,除了我手上没拿着饭碗,不然和街边的乞丐还没有什么区别。 但令我惊讶的是,男子眼睛突然睁大,一脸欣喜的说:“哥,这就是雨江吧,多年没见,没想到个头这么大了,我第一次看到雨江那时,他一岁都还没满。” 这不是废话么,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和刚出生的婴儿压根没有一点的可比性。 但他这么一说,我又明白了一些事,我爸短信里提到的叔叔是他无疑了,他只在我刚出生没多久后见过我,那时候我哪来的记忆细胞,自然对这个叔叔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一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唯一依旧不知道的是为什么十几年里我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过爸妈说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雨江来了?快进来吧,今天可是我亲自下厨,你碰到一次可不容易。”我爸微笑着出现在了叔叔的后方,看见我的这副模样,面色一变,随即而来的是迅速爬上脸庞的凝重。 我走进门,连鞋子都没脱完,我爸就拉着我的左手臂到卫生间,然后把门锁上,幽幽地看着我问:“说吧,这一身伤拿来的?” 我爸是锡城梁溪区的区长,正处级干部,职位不大不小,但说起话来依然充满着威严,处事总是不慌不忙,但事情却能被他办的井然有序。 我不说话,想着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说。可是我爸这模样,似乎没有我推辞的机会。 罢了,说就说吧,说不定我爸会有什么办法。 于是,我略带哭腔的对我爸说:“爸,我被人欺负了。” 我爸听到“欺负”二字,神情又复杂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这次我是丝毫没有说谎,把我和陆冬的事,以及我身上的伤是哪整的,都倒豆子一样告诉我爸。 外面传来我妈的呼声:“安华,你待在厕所里和雨江说啥呢,你再不出来就来不及吃饭了。” 我爸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打开门,准备拉着我妈进卧室,我妈似乎被我爸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磕磕巴巴的说:“华,雨江和安会还在这呢,别那么心急啊。。” 躲在卫生间里的我听到我妈说的话,脸上顿时如火烧,我还是个处呢,对这种话更是敏感,小兄弟还有了点挺立的感觉,惹得我立刻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不相信我爸在知道我的情况后还会有心思和我妈在那卿卿我我。于是,等我听到卧室房门关了的声音后,悄悄的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把耳朵贴到卧室的门上,门里传来了两人讨论的声音。 “不能让雨江继续被欺负,让他跟安会学几招吧,没多大事的。” “安华,你不要忘记为什么我们当初不告诉雨江安会的事。。。” 。。。 “不行,绝对不能让雨江走安会的老路,即使有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行!” 我爸妈口中的安会,自然就是我的叔叔,他们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似乎提到了比较敏感的话题,我在门外也听不到声音,但从谈话中我知道了一个消息---我叔叔的身世不同寻常。 我爸妈之前会不告诉我关于我叔叔的消息,说明他们是担心我知道什么不好的东西。 厨房里继续传来烹饪的声音,我一看,居然是我叔叔在炒菜。 过了五分钟,我叔叔把菜都端上了餐桌,我去把我爸妈都从房间里喊出来,我坐在餐桌上,我妈看到我也是被吓了一下,不过她却没问我怎么回事。 看来,我爸在房间里是给我妈打过预防针了,不然以我妈的性格,肯定会一惊一乍的问我各种问题。 之后的半天里,关于我的受伤,我妈我爸都只字未提,似乎我没受伤过一样。 晚饭后,我爸提议让我叔叔带我下去跑步,我的脚踝和膝盖并没有受伤,只是小腿和大腿有点淤青,跑步还是没有问题。我就跟着叔叔下了楼。一边跑一边聊天,我用了点说话的技巧,试图从叔叔的口中打探出点关于他的信息,想看看连我爸妈瞒了我十几年的事到底是有多么可怕。 可惜,叔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我言语稍微倾向这片,他就开始打太极,不停地问我问题,让我一点问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的跑步途中他说:“你的事情你爸告诉我了。” 我突然明白我爸的良苦用心了,我爸明知道我体育一般,耐久跑更是我最拿不出手的,他让我去跑步自然是为了骗过我妈。但他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叔叔见我沉默,又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关于我的事?” 一看有希望,我就不停地点头,两眼期待地看着他。 他想了几秒,就开始讲述着他的故事。。。 他的第一句话是:“你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我,是因为我是在监狱里度过了这十几年。” 监狱?我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难不成我叔叔是重刑犯? 接下来,他足足讲了近一个小时,才把他的事迹说完。我听完后,嘴巴张得合不拢,即使我凭借他脖子上的那道疤痕,已经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听他亲口说出来仍然感到吃惊不已。 我叔叔告诉我,他原来是在省城金陵混黑的,势力已经可以说在省城只手遮天,不少官员甚至要看他的脸色行事,正想一统省城地下势力时,却被另外一股敌对的强横势力利用关系,使用法律手段把他打压了,他的手下各自逃命,他自己却不幸被捕,被判了有期徒刑。 说完后,我叔叔停下了脚步,看着旁边那个一望无际的湖面,说道:“我们到了。” 04 你不认得我? 我也停下了脚步,刚才只顾着听叔叔诉说着他的经历,却没发现我们已经跑到了泰湖边。 我抬起手腕一看,我们已经连续跑了一个多小时了,如果不是和叔叔出来,我还真跑不出一公里,可我现在却至少跑了五公里。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冬天的寒风却已经提前到来,我的牙齿不停地打颤,手也被冻红了,叔叔往四周张望了一下,拉着我缓缓往湖边的浅滩上走。 这次没有上次运气好,他恰好拉的是我的右手,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痛叫,叔叔回过头来问道:“你的手臂怎么回事,被打得脱臼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症状来看应该是脱臼。” 叔叔用它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握着我手臂靠近关节的地方,另一只手按着关节的位置,往里用力一顶。 “啊!” 听到了关节里发出的一声“咔”的闷响,手臂也成功的接了上去,但即使是接胳膊也依然伴随着剧痛,我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嘴里依旧惨叫着,声音之大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过了大约十秒,关节处的剧痛才渐渐减弱,我抬了抬手臂,虽然还是有点轻微的痛感,但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立刻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叔叔问我:“想不想学?” 这指法引起了我的兴趣,卸胳膊不关在单挑战中可以让敌人失去战斗力,即使是高手也能拖几秒钟了,在群战中也有渲染杀气的作用。我让叔叔重新给我示范一遍,叔叔又在我面前摆弄了几下接胳膊的姿势。 我在年段的成绩本就名列前茅,学习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叔叔只给我示范了一遍,我就会做了。 “接胳膊和卸胳膊的姿势恰好相反,你来试试卸了我的胳膊。”叔叔伸出一只手臂。 我刚体验过胳膊被卸掉的感觉,现在叔叔却让我卸掉他自己的胳膊,为了让我学会这门功夫,却让他要受苦? 叔叔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笑着对我说:“你不用担心我,尽管使劲就好,而且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卸掉。” 被逼无奈,我只好按照叔叔教我的步骤,一只手掐着关节的位置,微微往外拉,另一只手用力往里一推,可我想象中的叫声却没有传来,手臂依旧安然无恙。 我正感到奇怪,叔叔说道:“姿势没错,但是你的身体素质不行啊,我之所以说你未必卸得了我的手臂,一是练武之人关节本就比普通人结实,没那么好卸,二是卸关节讲究快、准、狠。你在卸敌人胳膊时,敌人可不是站在那等着你卸的,你自身的灵敏度也要跟上。” 他低着头想着什么,过了几分钟,又问我:“你这几天跟班主任请个假行不行?” 我们学校本来就是一类达标校的末尾,才刚从二类校中升上来,根基都没打牢,学生该咋样还咋样,说白了就是徒有其名,我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随便编了个我得了流感,需要在家休养,落下的课业我会自己不上,班主任看我成绩好,也没多说什么就批准了。 “这几天,你就在这训练,每天跟我晨跑过来,身上背着一袋沙子,之后,我有一些基本功给你练习。”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我因为明天还要应对叔叔的训练,必须早点休息,就往回跑到了一个国道的出口,随手招了辆的士,回到家中,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卧室睡觉了。 ...... 我一觉醒来,因为平常上课是七点半,所以我依然没有改变那个六点半起床的习惯,我推开了房门,就看见叔叔正在客厅里往一个背包里装着沙子。 我看着那个背包,大概有一个旅行包大小,这么一个背包装满沙子至少得有将近十公斤了。我想起今天要背着这么重的包跑五公里,头皮就开始发麻。 叔叔看见我起来,就让我去换身运动服,刷牙洗脸,再把早饭给吃了。 把这些零碎的事做完,已经过了七点了,我背上了背包,放慢速度跑了起来。负重跑果然比普通的耐力跑更消耗体力,昨晚我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跑了快一半的路程。 可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我才跑了两公里,体力已经几乎用光了,大腿的酸麻更无法用言语形容,感觉自己的腿都没有了知觉。刚好跑到一个公园,我顺势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叔叔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出门前就给我装了一桶的盐水,我也毫不吝啬的喝了四分之一。 我一边喝着水,目光却定格在公园里的一颗大树旁,一个女学生正被两个成年混子拉拉扯扯的,外衣已经被解开了,露出里面贴身的衣服,胸前的轮廓几乎清晰可见。那个女学生不断抬手抵抗,但似乎心有余而力不足,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似乎被人下过药了,那两个成年混子一脸淫笑着着她的胸口,恨不得现在就埋进去。 我认真往那个女学生身上看,居然穿着我们锡城七中高二年段的制服。 虽然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更何况还是我们高二的学姐,即使是其他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助。 我卸下沙袋交给了我叔叔,幸好这里是公园,绿化带和大树都比较多,简直是天然的庇护所,我悄悄混进了草丛里,匍匐着快速往那边前进。 “小妞,晚上跟我们睡一觉呗,保证你在床上不停尖叫!” “哥俩很温柔的,不会让你有什么痛苦的。” 我听到这些话,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瞬间从草丛里闪出来,一拳朝其中一个混子的面门干过去,那混子眼睛还溜溜地看着女生,对我更是毫无防备,直接被我的拳头抡倒在地,我又赶过去,直接给了他断子绝孙脚,疼得他蜷缩起来,捂着裆嗷嗷直叫。 另一个混子听到叫声,也反应过来,从腰间突然抽出匕首像我划来,一道闪烁的刀光闪至身前,我立刻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混子的那一刀,趁着他收刀抓住了他拿匕首那只手的手腕。 那混子见被一个高中生耍,怒不可遏:“小子,你敢坏你爷爷的好事,找死!”一计炮拳又像我的脸打来,我以前就没打过架,身体素质也不行,刚才能干掉一个已经算超长发挥了。这一拳来的飞快,我只觉两眼一黑,向后倒去。我叔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可却面色平静,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我知道他是在锻炼我的能力,并没有怪他。 我一倒地,混子那个拿匕首的手就被放开了,直接拿着匕首向我腹部捅来,我心里一惊,想到这被捅一刀不是在要我命吗,我看到他双腿张开,又一脚抬起踢向裆部。 这一招使的出其不意,直接让他失去了战斗力,也和之前那个混子一样倒在地上呻吟,只听到那混子喊:“你敢伤我们毒蝠的人!你们今天逃不掉了,今天不关是那个小妞必须留下给我们玩,你也别想站着回去!”。我没空理他,直接跑到那个女生面前。 女生已神志不清了,甚至有点昏迷的趋势。叔叔走过来,让我把水拿给她喝才能缓解药效,我把水壶凑到她嘴边,可她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含了口水在嘴里,对着女生的嘴贴了上去,把水送到她口中。 我还是第一次吻一个女生,即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只是给她喂水。我一碰到她的嘴唇,那股湿热和柔软依旧让我心里小鹿乱撞,她呼出的气打在我的脸上,给我了一种似乎我们真的在接吻的错觉。 但我意思到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加快了给她喂水的速度。 “呜呜--”女生的眼睛突然睁开,嘴里发出抵抗的声音,手也在推我的胸膛。 我也把女生放开,依依不舍地离开她那温热的嘴唇。女生向后退了几米,警惕地问我:“你是谁?” 她这幅模样应该是把我看成和刚才那拨人是一伙的,我苦笑不得,解释道:“学姐,我是来救你的,真没其他非分之想,不信你看那两个人。” 她往我身后一瞥,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之前想对她不利的成年混子。 “那你亲我嘴是怎么回事?”女生依旧质问着,眼神里充满第壹 “你之前被人下的药药效发作了,本来我想给你喝水,结果你嘴张不开,我只好嘴对嘴喂你喝了。” 女生看到了我提着的水壶,才放下所有警惕,整理了下仪容,还跟我道着歉,说刚才误会了我,让我不要在意什么。人家女生都这么说了,我再追究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更何况刚才我还占了便宜。 “你刚才叫我学姐?”女生又想起什么,“那你跟我一个学校的,你不认得我?” 我高一的人几乎都不知道,更何况是高二的人,我摇了摇头。 “噗嗤--”女生突然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校里还有人不认识我,你应该是高一的吧。我是江雨铃,你在学校被人教训了可以来学生会总部找我,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样的。” 05 公园里的追逐战 之前我为了把江雨铃弄醒,而且她的头发也散乱着,没注意到她的容貌。可我没想到的是,那散乱着的秀发之下,却有着近似完美的容颜。 她拥有着白皙的肤色,精致的小鼻子,以及那薄薄的红唇,短裙之下,一对细长的大白腿更是闪的耀眼,那及腰的黑发在身后倾泻而下,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走到哪都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她的身材虽然没有沈晴那么有料,但依旧是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反而构成了特色的匀称美。同样穿着校服,可校服在江雨铃身上却仙气飘飘,穿出了女神范儿,即使是沈晴看见她,恐怕也自愧不如。 我目光呆滞着看着她那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和鹅蛋脸,脑海里一片空白,她那银铃般的笑声更是弹着我的心弦。 她见我看着她发呆,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开来,又笑着调侃着:“我有那么好看么,用得着看我看到发愣?!” 长得好看的女孩惹人爱,而不仅长得好看又爱笑的女孩就是人间稀物了。 我知道这是女孩惯用的手段,明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却一定要听到别人的赞美。我自然不介意哄江雨铃开心,更何况她的容貌足以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了。 幸好我还有一点口才,还能应付的了小女生的这点伎俩,于是,我微笑着说道:“虽然我这几年来见过不少女生,但是哪个女生我看着能发愣的,还真没有。” 我说的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她应该听得懂。 这句话虽然是奉承话,但是对女生来说是不会介意有人夸她长得好看的,果然她笑得更灿烂了,仿佛那正在盛开着的牡丹花。 我和江雨铃坐到了长椅上,不停地聊着各种话题,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食堂的伙食,就连练习册里的难题也谈到了。期间她也不停地轻笑着,那银铃般的笑声真是让我心都酥了。我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会说过,就连和我关系最好的叶非也没有,古人的那句话说的没错。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看到江雨铃那一刻就能体会到周幽王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褒姒一笑。 我看着江雨铃的脸,心里不停地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了我们结婚的场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和江雨铃之间还会发生更多的事,甚至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叔叔看我陷进温柔乡里了,靠近我用力得用脚撞了我一下,让我别把训练的事忘了,可我还是忍不住和江雨铃多聊几句,想多看看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 “说了这么久,你的名字我都还不知道呢。” “我帮助人从来不留名,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就没想着人家感谢我。” “看来你还是个活雷锋啊,不过你不告诉我名字也没关系,我依旧能查出来。” “毒蝠大哥,就是那个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还踹了我们那里一脚,你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不然我咽不下那口气啊。” 我和江雨铃正聊着天,突然有了不和谐的声音,我侧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帮的社会混子,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那两个刚刚想非礼江雨铃的那两个。 看到这两人,我就知道等会儿要做好逃跑的准备了那两个混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说着我的“恶行”,似乎我才是那个刚刚对江雨铃动手动脚的人,那帮人里站的最中间的那个应该就是毒蝠了,身上刻着纹身,头发也染成黄色。那毒蝠看着它俩也是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厌恶,看来也十分不情愿被他们叫来。 那帮人走到离我们十米处听了下来,毒蝠的目光也从那两个混子那移到我的身上,双眼凶狠地瞪着我的眼睛,我也不例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我们之间已经擦起了火花。 “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玩英雄救美了?看来我最近没什么举动,什么苍蝇都能在我面前乱飞了。” 毒蝠嘴巴一歪,冷笑了几声,一脸不屑的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人看见了一群蚂蚁一样充满着轻蔑。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事情因我而起,你们带我走就行,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别伤害他。”江雨铃对毒蝠喝道,眼神里有悲伤也有着凄凉,就像那即将要战死沙场的英雄。 毒蝠看到江雨铃着样子,以为我们是情侣,又调戏道:“你别着急,收拾完你男友就轮到你了,让你尝尝几门小钢炮一起发射的厉害。”他说完,还快速地舔了舔嘴唇,似乎江雨铃此刻已经躺在床上任由他肆虐。 江雨铃听完,就像那受惊的小羔羊,不禁花容失色,面色苍白。我还想安慰她几句,可毒蝠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喝道:“我毒蝠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你如果能赔偿他们医药费,自己砍了一个手臂,我们就放过你。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我脱口而出:“医药费多少?” 我料到以社会混子的脾气,狮子大张口是肯定的,但我还是想问。毒蝠伸出来一个巴掌,说道:“这个数的一万倍。”。 “五万?你像一个学生拿五万块钱,怎么不去抢?” 我面露怒色,看来这帮人就没打算放过我,虽然有我叔叔在,但是我依旧想靠自己摆脱这个困局,我轻轻拉着江雨铃那软若无骨的芊芊玉手,准备趁机逃跑。我本以为她会挣脱开,可她反而握紧了我的手,看来是真被吓怕了。 我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我必须故作镇定,此时我能为江雨铃做的,只有给她安全感。 “看来你真是欠收拾,都给我上,给老五和小刚报仇,谁打得最狠,那个妹子就赏给谁!” 毒蝠这话说得妙,男的就好三个东西,金钱,地位,美女。那些混子也都不是瞎子,看到江雨铃也是眼睛一亮,齐刷刷地从身后摸出一节铁棒,气势汹汹地朝我奔过来,犹如捕猎的时野兽,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见势不妙,拉着江雨铃拔腿就跑。可我才刚跑了一段就气喘吁吁,双腿像挂了铅球似的,反倒是江雨铃跑的却很轻松,连气都没喘一下。我看着周围的影子,就知道毒蝠的人离我越来越近,又加快了脚步。 我居然比一个女生的体力还要差,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此时我开始抱怨起我叔叔了,以他的实力收拾这么点人不费吹灰之力。之前只有两个混子,可现在却只有一大帮人追着我,明知道我有危险,可还是在后面一声不吭地跑着。 “别跑了,拿着这个尽管刺,出了事我来担着。”背后不远处传来我叔叔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像剑一样的武器从我头上飞过,掉落在前方。 拿到武器后,我先放开了江雨铃的手,把武器从剑鞘里抽出来,看到武器的真容后却大吃一惊。 武器是弯曲的,呈s形,刀锋和刀身上都散发着令人发寒的青光,它的刀锋是不规则的,整个武器看下来就像青色的蜈蚣,而蜈蚣的足却是可以伤人的利刃。 我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后面追着我的人用力划了一刀,被划中之人纷纷倒地,那鲜红而醒目的伤口上还喷着血。这下所有人都围到了我身边,刀枪棍棒皆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我提刀格挡,可后面几个人的铁棒却结结实实得敲到了我的背上。 我还从没被铁棒打过,一打下去感觉脊柱骨都要裂开了。我把痛叫化为怒吼,一刀扫下去又击飞了几个人。 江雨铃也从树上折了根粗枝条,正准备干过来帮我,一个声音的来源却阻挡了她。 “小美人,我们先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