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娇》 第1页 [古装迷情] 《吾家娇娇》作者:酸奶好喝【完结】 文案: 陈灼在战场捡了个小孩,一时心软带回了府,取名叫陈念。 他把她当妹妹娇养,一个人高马大只会打仗的糙男人,硬是把这妹妹养成了名动京城的大美人。 他本就沉默寡言,这下看她的眼神越发沉默,常在她屋外待到半夜,勐抽自己嘴巴子。 脸都给抽肿,疼啊,真疼。 后有一天,陈念想给自己找个夫君,及笄后在他面前解了衣裳,说要成为他的新娘。 这个宠她如命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陈念,穿上你的衣服给老子滚!」 从小就喊他哥,现在却说要当他媳妇,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只当她疯了,毕竟自小就生了怪病,把他当娘亲般索取,不是疯了是什么? 只是,后面她的怪病好了,他却疯了。 疯到不知羞耻地在她成亲前夜,声音破哑地求她:「这次算哥求你,以后随你怎么玩哥哥,回来好吗……」 「念儿,回到我身边。」高大的男人把她圈在身边,周身气息危险,缠在少女耳边的声音却柔成了春风。 语气虔诚到像在供奉神明:「你要怎样,我都依你。」 ps:1.糙汉强势哥哥vs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妹妹,男主会逐渐发疯 2.领养,无血缘 3.男主很强势很强势,发疯后会强取豪夺,如果不合心意请随时弃文,不必评论区告知(双手合十 内容标籤: 宫廷侯爵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立意:爱能治癒伤痛 第1章 京城,镇国大将军陈府内,正堂里端坐几人,正在商量嫁娶之事。 虽然商量的是喜事,但气氛却不太好,外头艷阳高照,里头却是一片阴沉死寂。 坐在上位的妇人雍容华贵,面容艷丽,她一头青丝梳成华髻,衣着锦绣华服,此时双眉紧皱,似是怒不可遏。 正堂里的下人全都低下头去,冷汗流下也不敢去擦。 「你胡说什么!这事由得了你耍大小姐脾气?」过于气愤,陈母颤着手指向陈念,厉声斥责,「别以为有灼儿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本夫人告诉你,灼儿如今远在边关,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被陈母指着的陈念瑟缩了下肩膀,羸弱的身躯似乎也颤了下,抬起一张纯白清丽的小脸,直视陈母,一字一句道: 「哥哥让我乖乖等他回来,念儿不能嫁,不然哥哥会生气的。」 少女的声音明明脆生生的,还天生带着一股娇意,她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那张脸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在场的人皆被其美貌惊住,说是让人神魂颠倒也不为过,但她那双眼睛看着人时,却直叫人心底发寒,这股瘆人的寒意直直遍布四肢百骸。 陈念顿了下,继续说着,樱桃般的唇翕张:「哥哥一生气就会杀人,母亲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陈念这句话一说出,陈母当即一愣,后双眸勐地放大,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害怕的事。 正堂里的下人,包括陈母旁边站着捏肩的女子也呆了,手劲不知不觉就重了。 陈母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又恼羞成怒地看向陈念,然后一拍桌子,将茶杯摔碎在地:「这是本夫人的儿子,好啊,你这个怪胎,现在还敢提灼儿?」 陈母当真被陈念气到了,继续指着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灼儿存了什么心思!一个女孩子家家,三更半夜跑去灼儿床上睡觉,还私藏他的腰封,玉佩,甚至是亵衣!还有丫鬟亲眼看到……看到你穿着灼儿的亵衣在他床上睡觉!」 「简直是有伤风化!一点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灼儿当初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掐死!」 若是别的女子被人当面指责这些事,定会满脸通红,羞愤欲死。 但陈念没有。 尽管亲耳听到陈母说了这些话,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安静精緻的像个布偶娃娃,美则美矣,毫无生气,令人害怕。 话落,陈母扬了扬手,一名穿着水红裙衫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上来,把一个布包交到了陈母手上。 陈母接过布包往地上一扔,里面的东西滚落而出。 腰封,亵衣,玉佩,还有她哥哥束髮的髮带。 看到她哥哥的这些贴身物品,少女眼尾渗着薄红,眼眸里的秋水顿时摇摇晃晃,潋滟着就要倾泻而出。 她好像闻到了她哥哥身上的气息。 陈念秀巧莹润的鼻尖微微颤动,不知不觉就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摸。 只是陈母冷哼一声,又示意人捡起重新包好,在陈念伸手想拿过去的时候。 陈念没有触摸到,白皙如玉的小手轻颤,而后,她唇齿间忽然散开了些微的血腥气。 「哥哥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他的就是我的,」少女起身伸出手去,薄如蝉翼的睫羽轻扇,一双眸子黑而幽冷,说,「把哥哥的东西还给我,哥哥说过,他的就是我的。」 「这些是我的东西,你们谁都不能碰。」 少女说这话时的声音很轻,空茫的眼睛一片纯白,望过去时,冷如飘雪,再细看又好似是沾了血的刀子。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页 陈念没有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对别人不会笑,不会哭,什么表情都没有,独独对陈灼对她哥哥,她笑意盈盈,乖巧可爱,娇媚得能化出水来。 陈母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旁边穿着素色衣裳,面容姣好的沈明雅见此奉了杯茶上去:「姨母,您别生气,先喝口茶。」 沈明雅的声音如水柔和,生的也是娴静淑雅,家世清白,一副大家闺秀的长相,是陈母为陈灼特地挑的妻子人选。 只是陈灼却不待见沈明雅,在家时整天只知道和他那怪胎妹妹厮混在一处,每每都令陈母气得不行。 「念妹妹也不是故意要气您的,只是她年纪小,现在还没想清楚而已,话说那孙大人现在官居宰相,念妹妹能给他做妾也算是嫁了个好人家,她以后定会明白姨母的良苦用心。」 沈明雅如此宽慰着,话都说到了陈母的心坎里,叫她舒心不少。 陈念这时却冷不防说了句:「那孙大人已年近花甲,头髮都掉光了,既然沈姐姐觉得嫁给他做妾算是嫁了个好人家,那沈姐姐为什么不嫁呢?」 沈明雅被这话刺得一噎,端庄温柔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陈母这时听到勃然大怒,叫了几个下人过来:「聘礼都已经收了,像你这样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能嫁给官宦世家做小妾是你的福气!」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锁在房间不准出门,半月后准时塞上轿子送入相府!」 —— 就这般,陈念被软禁在了屋子里,每日有下人丫鬟送来饭菜,她出不得半步房门。 这样的日子她很讨厌。 不仅因为要嫁给那个头髮花白的老男人,还因为,她不能去她哥哥房间睡觉了。 那些她私藏的东西都被收走,她晚上也不能闻着哥哥的气息睡觉了。 闻不到哥哥身上的气息,陈念便睡不着,夜夜失眠,只能起来对着他哥哥房间的方向发呆。 陈念这名字是她哥哥陈灼替她取的。 她名义上是陈府的养女,大小姐,但实际上,陈母从来没把她当女儿看待过。 她没有上陈府的户籍,陈母对外也从未宣称过是她养母,没有承认过这个女儿,全京城的人也都知道她陈念不是陈府的千金。 只是陈灼捡了她,要养着她,要让她当陈府的大小姐。 陈灼性子强势暴烈,冷漠狠厉,又手握大权,就连陈母都管束不了他,这次,陈母也只敢趁着陈灼去外驻守的时候,快速将陈念嫁出去,赶出陈府. 免得她赖在陈府,当真和陈灼发生了什么骯脏可耻的事情,抹黑他们陈府的名声。 陈母是想,只要她把陈念嫁了出去,嫁给那人做小妾,毁了她名誉,到时候就算陈灼回来也无可奈何。 生米煮成熟饭,人都嫁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的,陈母不喜欢她,将她视为怪胎野种,视为祸害她儿子的灾星。 因为陈念是陈灼亲手捡回来的,又是他一手养大的。 那时,陈灼打仗收兵回来,在经过一片被战火摧毁的废墟村庄时,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他看过去,发现了当时只有四岁的陈念。 小女孩穿着粗布麻衫,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的,跪在地上一直在哭,旁边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已经死了。 不难猜出,这两人便是她的父母。 陈灼当时十五岁,就已经上了战场,是一位少年将军。 他当即勒住缰绳,停下看了她片刻。 随即他翻身下马,搜遍全身,把身上值钱的玉佩给了她,沉默地塞到她胖嘟嘟的手心,没有说一句话。 小女孩看到他似是懵了下,黑葡萄般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很久。 陈灼没有多作耽搁,转身就要走,小女孩却拉住了他染血盔甲的下摆。 她把玉佩拿回给他,说,可不可以跟他回家,她现在是,爹爹娘亲都死了,没人要了。 陈灼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是少年将军,早已上过战场,在军中极有威慑力。 人人都说他杀人如麻,尸山血海走过,要说仁慈,半分没有。 陈灼那时之所以停下来,也只是想给她点财物,并未动把这小女孩带回家的念头。 但是此时,当这小孩顶着一张满是血和脏污的脸,顶着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用奶声奶气的哭腔在问他,问他,她能不能和他回家时,陈灼这外人眼里的冷血魔王忽就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也不知其原因。 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她,用衣带绑好她,将她挂在自己胸膛前,就这样骑着马,把她带回了陈府。 带回府后,陈灼就稀里煳涂地当了她哥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养大。 由于陈念在他面前实在是太乖太懂事了,又非常的黏他,导致陈灼对这个妹妹看得很紧,陈念的衣食起居都是他亲手来的,旁人没有经手任何。 虽然陈灼长得凶神恶煞,身材健硕,又手段狠辣毫无仁慈,就是糙汉一个,但他对这个妹妹却是宠的要命。 陈念由他从四岁养到现在,早就对这哥哥生出了病态的,非兄妹间的依赖……以及病态的占有欲。 哥哥只能是她的哥哥呀。 谁都不能和她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页 由于这种依赖,陈念还生了一种怪病,一种只有她哥哥能治的怪病。 陈念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她只想一辈子和哥哥待在一起,而且,由于她哥哥这次的出征时间过长,很久都没有回来安抚她这怪病,导致陈念的怪病越来越严重。 到现在,她已经忍不住用手指甲去刮手臂了,来抑制那种欲望了。 而今天晚上,陈念无法去她哥哥的房间睡觉,又不能穿着她哥哥的衣物睡觉,她越发的难以忍耐了。 于是,陈念辗转反侧后从床上爬起,找来纸笔,提笔给她哥哥写了一封信。 「兄长在上,念儿甚是挂念兄长,不知兄长如今可还安好?近来,母亲要把念儿嫁给孙丞相做妾,念儿不想,望兄长救救念儿,另外,念儿的病也越来越重,需要吃奶。」 「望兄长速归。」 第2章 是的,陈念生了怪病。 不知道是从几岁起,她每天都要吃奶才能睡觉。 而这吃奶的对象,就是她哥哥,陈灼。 尽管陈灼是个大男人,还是个高大健壮,宽肩窄腰,皮肤古铜色,面容刚毅硬实,漆黑剑眉上还横亘着一线疤痕的大男人…… 在外人看来,陈灼就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冷血将军,一个长相英俊但吓人的糙汉子。 在世人眼里,他是年少就上了战场,从无败绩的将军,他为了保家卫国在战场厮杀,看上去冷硬冷血,毫无柔情,任谁都不会把这件荒唐的事和这位镇国将军联繫起来。 不可能的,就算是这事传了出来,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其实,陈念也根本就明白,她不是婴儿,他也不是她的娘亲,她根本从他这里喝不到奶水,但是陈念就是对他生出了这种病态的依赖。 这种依赖随着年岁的增长,成了一种无法治癒的怪病,就算陈灼私下找了太医,也无济于事。 只要陈灼在府的时候,陈念每天晚上都要吃着才能安稳睡去。 若是吃不到,她的心口和四肢百骸便会无比难受,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她全身,有烈火在不断地焚烧她心脏,有刀子在割她的肉,直让她痛到撕心裂肺,泪水簌簌而落,让人心疼的紧。 许是因为她自小便是由陈灼带着,是他将父母双亡的她带回陈府,是他自小就娇贵地养着她,精心地养着她,给她宠爱。 在她由小孩长成少女的岁月里,她都是和他一起。 两人亲密无间,好似灵魂和骨血都慢慢交融到了一起。 陈念常常想,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了。 因而,在陈念的潜意识里,她当真把自己当成了婴儿,把陈灼当成了可以给她喝奶的娘亲。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安全感和抚慰。 但对陈灼这个常年领兵打仗的糙汉子来说,却是一种难以难说的禁忌和折磨。 吃奶? 简直是笑话! 于是,当陈念写的这封信送到边关军营,送到了他手上时,陈灼看到信的前面紧皱眉头,看到后面的一行字时,却耳根都被气红了!英武的剑眉拧得极深。 「这小畜生真是越来越荒唐了,都是老子惯的她,现在都要上天了,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吃这么久都吃不腻,小畜生以为老子是她什么?」 在边关的军营营帐里,陈灼被陈念写的那句话气到七窍生烟,看完信后粗声骂道,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 营帐里坐着一排将士,陈灼背过身,挡住众人视线,无人可看到信上内容。 火舌很快攀上信纸,少女清隽的字迹慢慢消失。 在看到最后「望兄长速归」这几字时,少女嘤嘤垂泪的娇弱模样霎时浮现眼前,男人沾血的长睫忽然颤了下,冷硬的目光便柔和了几分。 他那妹妹常年被怪病折磨,身子娇弱,眼下自己离京已有几月,怕是忍耐得十分痛苦。 更遑论如今还被逼亲。 想及这些事,陈灼胸腔憋闷,已是燃起了阵阵火焰,下颚紧绷,轮廓锋利如刃。 此时已是深夜,外头惊雷阵阵,暴雨交加,寒意被冷风裹挟至帐内,但此时营帐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营帐里左右两排摆了矮桌,矮桌上放了热酒和烤羊肉,将士脸上都是一派兴奋之色,不断举杯,喝酒喝得满面通红。 他们刚结束最后一场战役,陈灼带领的军队大获全胜,此时营帐里的氛围都极其热烈,众人皆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刚举杯饮酒的柳淮柳副将距陈灼最近,也就听到了陈灼方才的低骂,他刚也喝了酒,有了几分醉意,便随口接了句:「将军虽然次次话都说的这么狠,但对这妹妹却是宠的很,想必将军这次也是嘴上说说,回去见到念妹妹定然是开心的,况且念妹妹年纪小,贪吃些糕点甜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将军不必过于苛责,让她吃便是了,待小姑娘吃腻了也就不会想吃了……」 话说完,营帐里一群士兵将领都附和着大笑起来,继续碰杯饮酒,好不快活。 只是这柳淮柳副将并不知道陈念生了这怪病,更不知道这对兄妹之间禁忌的秘密,他醉了个七八分,以为陈灼刚只是在说陈念贪吃糕点之类的甜食。 但其实…… 「都笑够了吗?」 在副将柳淮说完,营帐里一阵阵的糙笑声响起时,陈灼开口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页 声音不大,但低沉冰冷,自带将军不可侵犯的威严。 顿时,营帐内的人纷纷噤声,连忙闭上了嘴巴,互相对望一眼后已是面如土色。 「军营重地,一个个都想军法处置了是不是?!」 陈灼忽然提高了音量,他本就生的高大,面相虽说英俊但也凶神恶煞,不怒自威,此时低吼一声,一个凌厉眼神过去,冷的跟刀子一样,立马见血,面前的将士冷汗涔涔,扑通一下都跪在了地上。 「将军恕罪,打了胜仗,属下一时高兴昏了头,是属下的错。」柳淮忙跪下认错,拱手行礼时手还在发抖,「属下不该讨论将军的妹妹,属下知错,还望将军这次饶过属下。」 柳淮的确是一时高兴昏了头,方才才会在陈灼面前谈论陈念。 他跟了陈灼多年,自然是了解的,虽然他们将军对这个妹妹极是放纵,温柔得不像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但是旁人多看他这个妹妹一眼,他就会变得冷血狠厉,手段极是残忍。 营帐里的人如今都还记得,之前在京城操练时,陈念来寻陈灼,恰好被一不长眼的士兵调戏。 陈灼过来,士兵才知道这女子便是他们将军的妹妹,慌忙跪地,磕头求饶。 但陈灼没有说一句话,眼皮都没抬,当即就一剑斩杀那人。 就这样当着陈念的面,当着众多将领士兵的面杀了他。 鲜血飞溅,那人的喉咙都被刺穿了,场面不可谓不血腥。 …… 柳淮越想越怕,冷汗涔涔流出,从额头一滴滴流下,滴在地上。 他抬头,战战兢兢地擦汗,在等陈灼发话。 冰冷和死寂在灯火摇曳的营帐无声蔓延。 「都起来吧,不要再有下次。」陈灼心里念着陈念,不愿在这耽搁时间,脱了身上盔甲,快速和柳淮交代事情,「仗已经打完了,你们准备准备,明日班师回朝,我家中有急事,先行一步。」 话落,陈灼便离开了营帐,顶着漆黑的夜色和零星的火光,骑着烈马狂奔回京城。 马蹄声渐行渐远,下属劫后余生般的唿了口气。 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当今世上真是惹谁都不能惹这位爷的妹妹。 柳淮嘆了口气,尽管现在天降暴雨,又是深夜,的确不宜骑马回京。 但他也不敢劝,他们将军家中的急事势必与那妹妹有关。 只要有关他那妹妹,就是刀山火海,他们这将军也会去闯,又何况是冒雨回京。 的确,深夜暴雨,陈灼纵马,身上还未痊癒的伤口被风雨割裂,将将又流出血来。 但陈灼面容冷硬锋利,对伤口没有丝毫在意,任凭鲜血汩汩流出,又被雨水沖刷殆尽。 陈念哭泣害怕的娇弱模样不停在他脑海浮现。 狂风唿啸,陈灼一抽鞭子,马嘶声响彻雨夜,朝京城狂奔而去。 第3章 另一边,京城陈府,陈念还被软禁在房里。 距她偷偷让人送信已有十日,今日,她便要嫁给那孙丞相做妾。 但陈念却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安静地坐在窗台,一张娇媚芙蓉面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太平静了。 旁边伺候她的丫鬟清荷都被吓到了,以为陈念是受刺激傻了,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哭:「小姐您还是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坏的,等下将军……」 话说到这,清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将军就是个活阎王,如今大权在握,御敌打仗从无败绩,就连当今圣上都得给他面子。 要是回府知道了这件事,估计整个将军府都会被他掀翻,说不定还会直接提着剑去相府杀人。 「我不哭。」陈念盯着铜镜里自己的那张脸,笑得色若春晓,明媚娇艷,甚至还给自己擦了胭脂,「哥哥他今日一定会回来的。」 清荷在铜镜里看到自己小姐的笑,又打了一哆嗦。 他们的兄妹关系在府里是无人能说的禁忌,清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屋子里静了下来,片刻后,突兀地响起一阵推门声。 「今日是妹妹的大喜日子。」沈明雅推门而入,一身素色锦衣,发间别一只珍珠髮簪,整个人看上去分外娴静素雅。 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这个样子。 温柔端雅的大家闺秀,脾气好,挑不出一丝毛病,府里的人皆以为她与陈灼订了婚约,成为将军夫人是迟早的事。 沈明雅给了清荷一个眼神,拿过她梳头的梳子,给陈念梳发:「我亲自来给妹妹梳妆,以表心意。」 清荷只是个丫鬟,听此只能行礼退下。 门关上,屋内此时便只有陈念与沈明雅二人。 虽说今日是陈念出嫁的日子,但她只是嫁别人为妾,因而,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宴请宾客,陈府里更没有挂红绸贴喜字,留给她的只有一顶轿子,一顶把她塞入相府为妾的轿子。 沈明雅出现在此,面上是好心好意要给她梳妆,陈念自是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但此时此刻,陈念没有情绪激动地赶她走,反而微微翘起唇角,在笑。 「那有劳沈姐姐啦。」她娇娇道谢,声音清脆带笑,就像春日枝头的鸟儿,甜腻腻的。 沈明雅拿木梳的手顿了下。 在她眼里,陈念喜怒无常是个怪胎,此刻笑盈盈的乖巧模样倒是令人生疑。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页 但她转念一想,如今陈念嫁入相府为妾已是事实,这事是她在陈母面前提议的,陈母应了。 再说了,陈灼还在边关,她并未听到他班师回朝的消息,无论如何……他今日是回不来了。 陈念嫁定了。 沈明雅这次来不过是为了出出心中恶气,教训下陈念,让她不敢再觊觎陈灼。 「念妹妹,想必你也清楚自己身份,如今你要嫁人为妾,姐姐好言劝你两句,切莫再对灼哥哥存些脏脏的心思。」 沈明雅面上还是端着一副温柔如水的做派,手里拿着木梳,梳过陈念绸缎般的长髮:「念妹妹,你是灼哥哥从外面捡回的野种,不懂人伦纲常,在府里面胡闹就罢了,但灼哥哥是当朝的镇国将军,在别人眼里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你嫁人为妾后可别又缠着他,败坏他的名声」 「灼哥哥」这几个字入耳,少女脸上的笑意忽地消失,漾着春水的眸子一下就结了冰。 搭在手背的手指也控制不住地用力,划出一道清晰红痕。 她不喜欢别人喊陈灼「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只能她陈念喊。 他们才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灼哥哥』几个字也是你能喊的吗?陈灼是我陈念一个人的哥哥。」陈念面无表情道,声音听去极冷,像是腊月飘下的冬雪。 沈明雅愣了下。 「再说,我怎么就败坏他的名声了。」 陈念变脸变得极快,方才还盈盈含笑,柔媚酥人,此刻却冰冷刺人,那双眼睛看向沈明雅时,直让她无意识倒吸冷气。 「和家里的妹妹私通,怎么就不是败坏名声了?」沈明雅厌恶地皱了一下眉。 她一直爱慕陈灼,但无奈陈灼没有娶妻意愿,整天和这个妹妹厮混,沈明雅不喜欢陈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这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她也没有必要再装什么温柔贤良,说话也是夹枪带棒,恨不得现在就给她点教训,扇她几巴掌。 「是么。」 陈念冷笑一声,夺过沈明雅手中的梳子,兀自梳妆,悠悠道:「我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而,我和哥哥在一起不算私通,是相爱。」 是相爱。 陈念这句话说得无比坦然,好似一点都没把世俗的规矩和伦常放在眼里。 好似在她眼里,他们相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为什么不可以呢。 陈念低头浅笑,红唇轻弯。 沈明雅被陈念这番嚣张的话惊到,大家闺秀的样子也端不住了,难以置信问:「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是他一手带大,如今却对他生了如此污秽的心思,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为什么要羞耻?」少女睁大双眸,水润纯澈的眼瞳盯着她看,忽然,就像小孩子那般无邪地笑了。 「哥哥是我的啊,我们相爱天经地义,谁都不能抢走哥哥。」 「包括你呢,沈姐姐。」 少女抿唇一笑,眼眸如水清澈,又好似荡漾着三月春光,一张脸灼灼其华,容若桃李,沈明雅也不禁被她的美貌晃了下神,回神过后,心里又涌出一股妒火。 「你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在灼哥哥面前装柔弱。」沈明雅双手都在抖,一气之下用力揪住了陈念头髮,「贱人一个,脸都不要了,从小就勾引灼哥哥对不对?现在要嫁给老男人为妾了还不安分,还想跟我抢?」 「我与他,本自小就定了婚约,就是他把你这个拖油瓶捡了回来,这些年才一直没有成亲,是你在迷惑他,不让他成亲对不对?」 沈明雅声音含了浓重的哭腔,扯她头髮的力气更重了。 头髮被扯,沈明雅用了重力,头皮都在疼疼。 但陈念没有哭,也没有阻止她,继续娇笑说:「那是你们父母订下的婚约,并不是哥哥的意思。」 「再说了,就算没有了我,你以为哥哥就会娶你吗?他要是对你有意思,就算捡了十个我也会娶你,怎么会像如今这般,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这句话似乎直戳到了沈明雅的痛处,她呆在原地,好一会都没说话。 陈念还在阴阳怪气地气她,似乎在故意激她:「照我说,像你这种巴巴地追到别人府上,到现在还赖着不走的人才不要脸。」 「你也知道哥哥有多宠我,为了我这个捡来的妹妹,他可以和母亲对着干,沈姐姐,你觉得哥哥是更看重我,还是看重你?」 「呀,如果我记得没错的吧,上次你特地给哥哥做了糕点,哥哥被你缠的没办法接下了。」 说到这,陈念抿了抿唇,装作很抱歉地捂嘴笑:「对不起啊,我和哥哥说我喜欢吃,哥哥就把糕点给了我呢,不然,他是准备倒掉的。」 「说起这件事,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听到这些话,沈明雅被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了。 她松开了陈念头髮,手扬起,打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陈念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发上别着的珠钗都掉在了地上。 她皮肤本就娇嫩,又白腻如玉,眼下被沈明雅扇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浮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望去触目惊心,无端惹人怜爱心疼。 陈念知道自己是留疤体质,脸上的手指印许是很久都不会消了。 但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红痕,不觉难受,反而笑得更甜美。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页 她想,应该足够等到哥哥回来了。 被气到打了陈念一巴掌,沈明雅也愣了,她先是看了下旁边,确认没人后又很快镇定下来:「别以为靠着这个妹妹身份就能一直绑住灼哥哥,本小姐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灼哥哥是大将军,定是要和我这种家世清白的高门贵女在一起,而不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 「我有自己的父母。」陈念忽然说了句,声音冷冰冰的。 沈明雅看去,恰好对上了陈念的目光,忽然,她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毒蛇的阴冷注视下。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打了她一巴掌出气,沈明雅也不想和她再多做纠缠,便径直离开,去提醒陈母上轿的时辰。 沈明雅走后,陈念目光抽离呆滞,她的眼眶有些红,小手摸着脸上的巴掌印呢喃:「哥哥,哥哥今日一定会回来救念儿的。」 「一定会的。」 —— 沈明雅走后不久,在陈母的命令下,府里的一个老嬷嬷带着几个下人进了陈念房门,强行把她带离房门。 院子里有一顶轿子,陈母和沈明雅就站在那看着,看着她被人拖出房间,塞进轿子。 「放开我!我要等哥哥回来!哥哥回来你们都会死的!」 「哥哥一定会救我的!」 陈念挣扎着不想走,但是她身子弱没什么力气,根本挣脱不了这么多人的束缚,只能大喊大叫,期盼她哥哥能听到,能来救她。 她相信,她哥哥一定会出现的。 「哥哥,你快来救救念儿,哥哥……」 「哥哥,念儿害怕……」 「你这小蹄子喊破喉咙都没用,灼儿还在边关。」陈母冷哼一声,下令道,「本夫人听烦了,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塞上。」 顿时就有人上前。 然而就在此时,在旁边的下人想要用布帛塞住陈念嘴巴时,倏忽之间,一马嘶声响彻整个庭院,紧接着,便是一声怒斥。 如阵阵惊雷落下,又好似烈焰扑面,令人无法不害怕。 「都想死了是不是!给本将军住手!」 这话一出来,院子里的人都打了个寒战,下人皆战战兢兢双腿发软,跪倒一片。 头都要低到了地上。 他们知道,将军回来了。 陈母和沈明雅看到陈灼脸都白了。 她们没料到陈灼此时竟会回来,还当场看到了这件事。 「哥哥……」 一看到陈灼,陈念垂下的手用力掐了下大腿,霎时,一双美眸水雾氤氲,秀润鼻尖也染了红。 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似是被一朵娇花被摧折着将要枯萎。 一副被人欺负了要哥哥安慰的可怜模样。 和刚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哥哥,他们都欺负念儿,念儿好害怕呜呜呜。」 陈念装作一副娇弱站不稳的样子,哭得一抽一噎的,似是随时都会晕过去。 「念儿!」 陈灼日夜不停疾行千里,跑死了几匹马,此时也顾不得身上还有汗臭味和脏污血迹了,慌忙跑到陈念身边,一把搂住她。 「小畜生,还是这么娇气,被人欺负只会找哥哥。」 陈灼粗大的手掌掐着少女不盈一握的柳腰,稍稍用力,就把她架在了自己腰上,巅了巅她的屁股,似嘆息又庆幸地道:「没有哥哥,你可怎么办。」 陈念还在呜呜哭着,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也许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也许是这次分别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怪病折磨得她受不了了。 她此刻被陈灼抱在怀里,白软小脸贴着他坚硬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健壮的胸肌,出于本能,少女迷迷煳煳的,小手竟然就要伸进男人衣襟里面。 陈灼见此脸色一变,抓着她臀的手不自觉用力。 他凑到她耳边,语气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的狠:「小畜生,这是在外面。」 第4章 被他一凶,陈念只能压下想摸摸想吃吃的念头,乖乖收回小手,规规矩矩地攥在一起,被吓白的一张小脸贴着男人胸膛。 看上去乖巧又柔软,窝在男人怀里的样子活像只小白兔。 只是小兔子被吓坏了,鼻尖泛红,被一层薄纱笼着的肩膀颤颤巍巍,雪白绵软也一晃一晃,纤细的脖颈里发着压抑又娇弱的哭声。 哭得可怜又悽美,一抽一噎的,似是小兽在呜咽,随时都会哭坏哭晕过去,将男人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尽数给激发了出来。 陈灼皱眉,粗大宽厚的手蜷缩又展开,片刻之后,粗粝大手抚摸着少女单薄的嵴背,低声在她耳边嘆道:「哥没凶你,外面这么多人在看着,你刚刚想干什么?知不知羞,小畜生。」 陈灼常年带兵打仗,自小练武,指腹手心全是粗糙的薄茧,现在是春夏交接之际,今日要把她送给那老丞相做妾,陈母和沈明雅又故意让人给她穿风尘女子般的衣裳,在一层轻纱之下,少女雪白玲珑的娇躯似遮非遮,里头只穿了一件丝绸小衣。 陈灼粗大的手似有若无地抚摸她嵴背时,男人手掌薄茧的触感透过这层轻纱毫无阻隔地传到了少女心头,然后是四肢百骸。 霎时,尽管穿了纱衣,少女的嵴背还是通红一片,娇嫩的肌肤生了火辣辣的疼意,陈念薄背轻轻一颤,咬了咬嘴唇,泪盈于睫,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页 但她并未觉得痛苦,而是开心。 尽管她哥哥的手糙得很,她皮肤又嫩,每次她哥哥抚摸她的脸和身体,她的身上就会有微微的刺痛感。 但这种刺痛感并未让她难受,反而让她愉悦,欣喜。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陈念长睫还沾着泪,窝在男人怀里很轻地嗯了一声,就像春夜里的小猫在哼叫。 挠人心,又娇又媚。 少女娇媚的哼声入耳时,陈灼手一顿,倏忽后,粗糙大手继续抚摩着她的背。 只是,力气用重了一点。 男人喉结攒动,上面的的汗顺着起伏的喉结往下流淌,散发着蓬勃又野性的气息。 陈念嗅到了,男人身上的这种气息裹着她,也缓慢地透过她肌肤,渗入她的骨髓和血液里。 她小嘴张开又呜咽了声,随即又往他怀里深处钻去。 「嗯,念儿明白,念儿再忍忍好了。」 陈念水意横流的眸子转了转,一丝狡黠闪过后,她又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着男人,娇滴滴地说:「可是念儿忍得好难受呜呜,哥哥,念儿现在好好害怕,你抱我回房好不好,念儿怕她们……」 陈念说到这顿了下,侧过头看了眼院子里的陈母和沈明雅,哭声又大了些,抓着男人衣襟的手指尖葱白,如玉白腻,却在发着抖,望向他的眼睛也是水雾氤氲,泛着微红。 像只受惊的兔子,瑟瑟躲在自己的巢穴,用无声的目光朝他求助,里面的一汪汪秋水摇摇晃晃,将将就要流泻出来,看上去好不可怜。 男人的喉结像座绵延欺负的小山峰,一滴汗又不知从哪滚落,流过喉结,脖颈…… 然后,陈灼勐地吞咽一声,解下身上的衣袍,披在了陈念身上。 「小畜生,你有时候撒起娇来真要人命。」 陈灼哼了声,将少女的娇躯掩在自己衣袍之下,拖着她臀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喉间发出低哑沉闷的警告:「老实点,手别给我乱摸,哥哥现在抱你回房。」 男人的声音很轻,唿吸却很粗,落在少女薄嫩的皮肤时,陈念莫名面红耳赤,唇角却是上扬的。 她装出一副畏畏缩缩被凶到的样子,软白小脸贴着他健硕的胸肌,双手环着他的腰,娇酥应了声好。 虽然很想摸一摸哥哥的腹肌和胸肌,但是……陈念为了后面的幸福生活,她还是咬咬牙忍了。 现在在外面,要是哥哥真的生气不给她吃就糟了呀。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陈念还是懂的。 话落,陈灼便抱着怀里娇滴滴的小姑娘转身,欲要离开此处。 院子里一片死寂,就连陈母和沈明雅都呆愣了许久。 男人和少女抱在一处,男人将她架在自己腰上,一手托着少女的臀,而少女方才还抬手勾着他脖子,薄纱外衫滑落肩膀,露出了半边雪肩。 在外人眼里,这姿势属实是有伤风化,甚至说的上是香艷放盪,男人高大健壮,面容英俊粗糙野性,少女伶仃娇小,脆弱易折肤白貌美,两相对比,似乎他们周围的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实在……实在不像一对兄妹会做的事。 好在他们也不是亲兄妹。 在场的下人丫鬟看了眼,又慌忙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这对兄妹的事,他们不敢嘴碎一言半语。 但陈母反应过来,却是被气疯了,双眸瞪大,目眦欲裂。 她养的好儿子,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候她这个母亲,而是和这个捡来的野种抱在一起,直接无视她。 丝毫没有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灼儿,你给我站住!」她上前两步大吼一声,髮髻上的金玉珠钗几要晃落在地。 陈灼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冷笑了下,高声回:「母亲,这件事儿子待会和您好好地说道下。」 「念儿是我陈灼一手养大。」 陈念听到陈灼这句话,抱着他腰腹的小手又收紧几分,脸蹭了蹭他胸膛。 然后,在衣袍的遮掩下,陈念躲在里面,躲在谁都看不到的暗处,偷偷的,把唇贴上去。 亲了亲他胸膛,她最贪恋的地方。 隔着衣裳,陈灼并未发觉陈念在亲他胸膛这里,他以为怀里的小傢伙忽然抱紧他是因为害怕,又颠了下她屁股,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得更紧了。 这下,陈念更开心了,开始想,等回房后,她要从左边开始吃还是从右边开始吃。 是要趴在哥哥怀里吃,还是坐在他腰上吃。 怀里的少女美滋滋地想着这些事情,笑得灿若娇花,明媚逼人。 陈灼却浑然不知,只将她护在怀里,偏过脸冷冷而视,质问陈母:「母亲今日要将她嫁与别人做妾,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男人声音洪亮低沉,威严深重,此刻带着怒意将这些话说出来时,犹如野兽在低吼,院子里的下人身子一抖,皆是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 陈母亦是一惊,后又回:「我是你的母亲!是这陈府的夫人!本夫人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母亲?」陈灼收回斜视的目光,缓缓道,「那母亲应当记得,儿子之前和母亲说过……念儿的事,母亲不可插手半分,亦不可伤她半分。」 「这是我的底线。」 「就算是母亲您,也不可越。」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页 「逆子!」陈母被陈灼这番话气到不行,手不停捂着胸口,却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一旦涉及陈念,她便知道,她这个儿子就是个恐怖的疯子,更何况,她…… 想起之前陈灼杀人的事,陈母心有余悸,一直在顺气,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沈明雅见此,轻轻抿唇,抬手整理了下髮髻和衣裳后,快步走到了陈灼和陈念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灼……」 「哥哥……念儿害怕。」在沈明雅想要开口喊「灼哥哥」这几个字时,陈念先开口说了话。 沈明雅话被堵住微微一愣,然后,她看到一截莹白纤细的藕臂攀上陈灼脖子,明晃晃地勾着他。 当着她的面。 明显是故意的。 「哥哥,念儿怕她们……」陈念带着哭腔小声啜泣,身体轻微发抖,看上去当真是害怕极了,「而且,哥哥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念儿想哥哥,哥哥抱我回房好不好……」 陈念藏在衣袍下的另一只手扯了扯男人衣襟,在他胸膛出画着圈圈。 在暗示了。 陈灼怎会不懂。 男人的唿吸粗重了些,拧着剑眉,径直越过面色苍白的沈明雅,抱着陈念回了房。 门关上,陈念从衣袍里钻出,小手一下又扒拉上了陈灼的衣襟。 「哥哥,这下没人,你总能让我吃了吧。」 陈灼:「……」眉毛拧得更深了。 他给她当哥哥,一手养大她,她就只馋他身子?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有奶就是娘是么?」 陈灼抱着她穿过珠帘,朝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还被男人抱在腰间一颠一颠的,少女的身体轻微晃动,薄纱滑到了肩背以下,窗外正好照进春光落在少女身上,更衬其如雪似玉,活色生香。 刺眼的很。 陈灼长睫抖了下,目光深沉如墨,走到床前时又颠了颠她,半玩笑半严厉地问:「念儿,你说说,你这怪病到底是怎么得的?要是别人给你吃,你会不会转身就对着别人喊『哥哥』?」 「哥哥,你又没奶。」陈念不理他,还在努力地扒他衣襟,撇撇嘴道,「念儿每次都没吃到。」 陈灼被她这话一噎,脸一黑,腾出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下她屁股,当作惩罚。 陈念觉得疼,这下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咬着嘴唇哼唧:「疼,哥哥……」 少女又娇又软地喊疼,一双泪雾氤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涟漪泛起,水光横流,红润的嘴唇半张着,还可以看到粉嫩的小舌头。 陈灼口干舌燥。 他此时并不明白,这是陈念对他故意的勾引。 但陈灼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小傢伙还在他怀里呜咽啜泣,陈灼捏了把陈念臀上的软肉,皱着剑眉想: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的? 第5章 陈灼把陈念当妹妹养,当女儿养,就是从来没当过女人。 小时候,他把骨瘦如柴,脏兮兮的她带回家,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从边关到京城,他就是用一根布条在将她绑在胸前,带回陈府。 这小东西是他一手照料长大,不出征的日子,她就在他眼皮底下长着,总是喜欢要他抱,总是扒他胸口,说着要吃奶这样的虎狼之词。 陈灼当她小,也就没说她,以为她长大了就会好,谁知后来就成了怪病,只有他才能治的怪病。 除此之外,关于这个妹妹,陈灼也没察觉到其他变化。 可方才,当陈灼看到她唇齿间的粉嫩舌头,捏着她臀,和小时候抱着的她相比,陈灼忽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这感受袭上心头时,陈灼再低头,看到了两团雪白的面团。 春日的光线都被隔绝在外,面团晃悠悠的,在一室昏暗中白到发光,让人想将这面团揉捏搓扁,做成包子形状,或是其他。 男人抱着少女站在屏风后,站在床前,冷硬坚毅的脸上仿佛映着反射的雪光。 这光灼目刺眼,陈灼勐地吞咽口水,目光恍然上移,对上陈念春水荡漾的一双眼睛时,有一瞬的眩晕感。 他站在尸山血海中,面对漫天的血红色,都未曾有过的眩晕感。 然后,燥热聚集到他托着她臀的手指,掌心。 烫。 陈灼皮糙肉厚的,此刻抱着她,手接触她皮肤,他竟然觉得烫。 下一刻,他像是急于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似的,一把将陈念扔在软榻上。 「衣衫穿好,陈念,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陈灼冷冷命令,正经严厉的样子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然而,他睫毛垂下,余光瞥了眼少女被一层轻纱遮掩着的胴体,粗粝指腹狠狠摩擦着手背,将将摩出血痕来都没发觉。 被陈灼扔在床上,陈念也没生气,任凭薄纱似的外衫滑到肩背,她手脚并用的往前移了些,娇小玲珑的身子倾下,风光乍现。 瞬间,陈灼额前青筋突突地跳,只能一把掐住手心,沉默地站在床前,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没人攀得上,也没人越得过。 但陈念偏偏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念儿不会穿,手疼。」陈念哼哼唧唧地喊疼,和他撒娇,「哥哥帮我穿好不好?」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页 她喊得娇,声音软绵绵的,陈灼循声看去,便看到陈念双手手肘撑在床榻上,趴在他面前。 就像一条乖巧的小狗。 这让陈灼有一种,他是她主人的错觉。 而且,就在陈灼怔愣之时,陈念还睁着一双煞是纯澈的眼眸,眨眨眼看着自己哥哥,一脸茫然无邪的模样。 她的白嫩小手抬起,握住他一截手指,然后,红艷艷的唇凑了上去,含住。 此情此景,陈灼瞳孔骤然放大,当即气血翻涌,直冲天灵盖。 她在干什么?! 她在把他拉下深渊。 她不想让他当人了。 「陈念!」陈灼大吼,无异于勐兽咆哮,直直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抽回手垂下,指尖还留有温热触感,泛着水光。 被他一吼陈念懵了,呆呆地看他。 她本就衣衫凌乱,眼下髮髻珠钗也乱了,看上去凌虐感横生,又极其轻易地激起了男人心里可耻的卑劣心思。 陈灼强行将这些心思压下去,怒火勐地沖了上来,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陈念,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么?」男人一掀下袍,长靴直接踏上床榻边缘,粗大手掌勐地掐住她下巴,倾身附耳问。 他恶狠狠地问,声音语调犹如狼豺虎豹,让人不寒而慄,瑟瑟发抖:「哥哥把你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做这些事情的?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吗?」 「你知道自己从四岁开始就是老子我一手养大的么?你知道你四岁的时候还尿床,老子还帮你换过尿布么?」 「你知道你喊我什么,我把你当什么吗?」 「要是你是那些费尽心思爬我营帐的女子,是我那不听话的部下,你知道你现在会有什么下场么?」 男人似乎气过了头,怒火不停地涌上心口,英俊的面容锐利而迫人,眼眸里起了阵阵火焰。 在他的掌控下,陈念双眸通红,眼睛里的一汪水摇摇晃晃,涟漪四起时,她听到了男人在耳边如兽的吼声,直令人胆寒发抖: 「陈念!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陈灼年少就上了战场,刀山火海里走过,他的手握过长枪,拿过长剑,也杀过人。 这是一双充满力量感的手,许是因为常年征战,陈灼的手臂不是白面书生般的白皙肤色,微黑,接近古铜色,手背脉络丛生,隐约可见其青色血管,而此时此刻他现出的那截手臂比她大腿还粗,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仿佛,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他就可以弄碎她。 陈灼单手掐着林落下巴,粗粝指腹摩擦少女细嫩的肌肤,少顷,陈念的下巴处已然通红不已,现出了血般的鲜艷红色。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极了,比美玉还易碎,他的手又粗又糙,稍稍碰下就会留下红痕。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收回手,笨拙的给她吹吹被他弄出的红痕,再不厌其烦地哄她,给她擦眼泪。 但这次陈灼没有。 他这次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掐得越发紧了。 她是如此的脆弱。 却敢做这般不要命的事情。 在方才他低头,看到陈念趴在自己面前,衣衫凌乱香肩半露,含他手指的模样时,陈灼心里的无名火蹭一下就冒了起来,把他烧的愤怒滔天,神志不清。 然后,他想到了几个堪称污秽的词。 比如,放盪淫乱。 陈灼该死地想到了这个词。 她刚刚怎么能媚得这般浑然天成,就像是要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这还是他养大的陈念吗? 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陈念吗? 陈灼怒火中烧,他是个粗犷的糙汉子,想法简单一身正气,也迂腐地守着这世间的伦理规矩。 在他心里,陈念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就算他不把她当妹妹看,单就把她亲手养大这一点,陈灼便忍受不了所有和她之间跨越兄妹关系的亲近举动。 在世人眼里,他是男人,英俊高大的男人,她是女人,千娇百媚的女人。 在陈念眼里,陈灼是个好看又强壮的男人,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陈念每次闻到都觉得安心,也无比地贪恋。 但在陈灼眼里,陈念却不是女人,是妹妹。 一手养大的妹妹。 他不可能把她当女人。 但如今,这小傢伙在做些什么?刚是一个妹妹会对自己哥哥做的事情么? 想及此,陈灼怒不可遏,语气凶很,掐着她脸颊的手一直没放。 男人手掌粗大手劲重,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掌控在手里,将军的压迫和肃杀感直令人双腿发抖。 要是换成另外的人,怕是会早就会害怕恐惧,崩溃地认错求饶。 但陈念没有。 她并没有害怕。 在陈灼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后,陈念的眼眸深处甚至泛着些许兴奋和狡黠的得意。 哥哥的手还在掐着她的下巴,粗糙有力,指腹的薄茧擦得她皮肤很痛。 她很喜欢哥哥带给她的痛感,喜欢他满是茧子的手抚摸自己的痛感。 但此刻,陈念没有把这种喜欢表现出来。 「疼呀,哥哥,念儿疼……」陈念喊疼,装出了一副娇柔可怜的天真模样。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页 她吸了吸鼻子,贝齿咬了下唇瓣,在唇瓣将要红到流血之际又松开,舔了舔唇。 她的模样看上去极其妩媚勾人,但神情又懵懂得像个小白兔。 仿佛她刚刚只是因为嘴唇干燥才舔唇,而不是因为这个动作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深含引诱意味。 陈灼的手劲一下松了大半。 「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陈念一副不明白的困惑样子,她蹙着眉,绵软白皙的小手攀上了陈灼手臂,带着哭腔呜咽,「哥哥为什么要对念儿这么凶,是念儿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念儿手疼,刚刚念儿只是想要哥哥帮忙穿衣服,哥哥不动手,我就想求求哥哥,让哥哥开心,如果哥哥开心的话,就会帮念儿穿衣服了……」似是觉得委屈,也觉得疼,少女轻轻呜咽后,哭声越发止不住,啜泣成了放声大哭。 陈灼微愣,目光恍然,对上了少女那双泪雾丛生的眼睛。 亮晶晶的,纯得跟什么似的,在可怜兮兮地喊他「哥哥」,娇气地喊疼。 陈灼脑子简单,不会弯弯绕绕,她说什么他就信了。 更何况她用一双这么纯的眼睛看他,眼里尽是无声的哀求…… 很快,陈灼彻底松开了手。 「对不起,念儿。」 男人低哑道,掀起衣袍坐在床榻边,摸了摸脑袋,有些颓败地道歉,「哥哥不该凶你,只是你如今长大了,哥哥是个男的,你在哥哥面前也应当注意一些。」 「以后在哥哥面前别这样了,懂么?」 「念儿不懂。」 男人弓着背坐在床榻边,身形魁梧健壮,挺鼻薄唇,侧脸凌厉俊朗,陈念看到脸就红了,心也扑通扑通地跳。 她慢慢地爬到床榻边,扑到陈灼背上娇声软语:「以前都是哥哥帮我穿衣衫,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少女香香软软的,身上馨香勐地钻入男人鼻尖,软软的身体触感透过他冷硬的嵴背传来时,陈灼握紧了拳,墨眉锋利如刀。 「以前和现在能比么?陈念,你别跟我撒娇,没用,老子是你哥,你该怎样就怎样,但至少得有个妹妹的样子,别总拿你哥找乐子,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吗?」 话落,陈灼松开紧握的双拳,站起身子,看样子就要走。 陈念从他背下滑落,在陈灼将要转身之际,她灵巧地抓住了他一根手指,不让他走。 「哥哥,念儿好难受。」陈念适时地哭了声,眼尾淌下一滴泪来,看上去当真是难受得不行。 然后,她用手指轻轻颳了下他掌心,乖软的小脸贴着他手背,「哥哥这次出征了这么久,念儿好久都没吃了,真的很难受,哥哥……」 「念儿想吃,哥哥,哥哥不疼念儿了吗……呜。」 陈灼稍稍低下了头,束起的长髮垂在肩侧,掩去了他锋利冷峻的侧脸,令人捉摸不到他的神情。 但仅凭他手臂肌肉处突起的青筋,便可知他此时是何种心情。 「哥哥,念儿要吃,念儿要吃……」陈念哭哭唧唧的,开始咬她哥哥的手指,和她哥哥撒娇。 这番模样当真像极了要吃奶的婴儿,不给吃就哭着闹着。 陈灼喉结快速起伏,一滴汗滚落时,他勐地甩开陈念的手,呵斥道:「你说什么胡话!」 「陈念,你要是再改不了这个毛病,哥去给你找太医,找遍天下名医,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病!」 「我不要!」 吃不到,哥哥不给她吃了,陈念难受极了,情绪激动之下也吼了出来,「我就要吃哥哥的!哥哥你为什么不给我吃,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吗?」 「念儿这么难受,哥哥难道不心疼念儿了吗?」陈念哭得梨花带雨,鼻尖通红,她负气地抬手擦眼泪,薄纱外衫滑到了手肘这处,腰间的系带却还严实地绑着,衬得其腰肢纤细柔软。 而她长发如绸披散至肩背,乌髮雪肤,活色生香。 妹妹会衣衫不整地在他面前哭,哭着要吃奶吗。 这哪里像个妹妹? 还有,她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陈灼沉思片刻,目光一寸深过一寸时,他的指骨都将将被自己碾碎,甚至嘴里还涌出了阵阵血腥气。 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妹妹半晌,然后,勾了勾唇,又痞又冷地笑了起来。 「念儿,哥一个大男人,你小时候不懂事吃吃就算了,你那时年纪小哥不说你,现在你都及笄了还闹着要吃,你觉得像话吗?」 陈灼侧过身,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娇弱的少女便完整地陷在了他的阴影里。 「你说你难受,每次你吃的时候,你哥比你更难受。」陈灼抬手给她擦眼泪,温烫的唿吸裹着笑落在少女耳际—— 「你也心疼心疼你哥,行吗?」 第6章 陈念懵了一瞬,蝶翅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红润润的唇微张,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陈念不知道她哥哥说的难受指什么。 为什么会难受呢,陈念想不明白。 以前她趴在他胸膛扒衣服吃的时候,她的哥哥都会扬起脖子,她都能听到哥哥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明明听上去就很舒服啊! 他们是如此的亲密,陈念太过了解陈灼,甚至能从陈灼的唿吸声中分析他的喜怒。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页 是以,她能确定,以往的每次,次次,他都是舒服的,不可能会难受。 陈念不相信陈灼的话,眯着杏眸,狐疑地看了他好久。 她还趴在床上,衣衫和头髮也都没整理,由于刚刚哭了,眼眸中的水光还在如涟漪一般盪着,抬起纤细易折的脖颈,呆呆地盯着她哥哥看时,些微春光从窗棂的缝隙处透进来落在她脸上,衬她肤白胜雪。 看上去无邪得很,比雪还要纯洁。 陈灼看到这样的她轻微目眩,喉结滚动,脑子很快疼了起来。 而陈念还趴在床上,盯着她哥哥看。 怎么都看不够。 她太喜欢她哥哥了。 陈念想,她是从什么开始对她哥哥有了这种病态的依赖,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他怀里吃奶呢。 想来想去,陈念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喜欢黏着他,喜欢把他当做自己的娘亲,恋恋不捨地趴在他怀里吃他的胸肌,似是把这里当成了会出奶水的地方。 陈灼对她纵容得很,一个人人都惧怕的大将军被她天天扒着胸口要吃奶也从来不会训斥她,只是把陈念当成了顽劣的小孩。 她那时年纪小,每次她像爬山一样爬到他怀里时,陈灼怕她会摔下去,甚至还会贴心地托着她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给她喂,哄她,逗她开心。 只要她开心、健康地长大,陈灼那时对这件堪称荒唐的事也不甚在意。 而陈念便是在他一次次的纵容里,从一个小孩子起,迷恋上了在他怀里吃奶的感受。 陈灼生的俊朗又高大,身材健硕,胸肌也生的健美,虽然他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手心也满是粗糙的茧子,但偏偏胸肌却生得白皙,戳一戳还软软的。 触感非常得好。 于是,虽然吃不出母乳,但陈念就是喜欢埋在他胸口,喜欢像个婴儿一样窝在他怀里吃。 这种习惯和迷恋随着年岁不断地加深,一年又一年,到如今,已经成了一种不能治癒的瘾症。 只要吃不到,陈念会很难受,四肢百骸都像是被蚂蚁啃噬,钻心的疼,疼到她想拿刀子去割自己。 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哥哥……」 哥哥不让她吃,陈念就扬起小脑袋,懵懵地盯着陈灼的胸膛,像极了小孩子在盯着糖果的可怜样子…… 面前的男人的确很出色,身材长相都极其优越,无可挑剔。 身姿挺拔如苍松,宽肩窄腰,腰腹劲瘦,胸膛看上去宽阔又有力,剑眉下的一双眸子璨如寒星,将军的气势显露无遗,威武刚健。 虽然陈灼从边关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衣衫,他的玄色锦衣上满布鲜血和风雨的痕迹,但陈念依稀可以看到她哥哥的胸肌轮廓。 看着看着,陈念心跳加快,粉颊含春,然后便伸出小手,一下抱住了站在床前的陈灼。 白白软软的脸蛋埋在了男人胸膛这里,陈念来回蹭了蹭,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为什么哥哥会难受啊……念儿不明白。」 小傢伙突然抱住自己,还把脸埋在了他胸膛这里,少女软嫩脸蛋的触感透过胸膛传来,陈灼一个大男人,竟然觉得手足无措,浑身肌肉紧绷,汗水不停渗出。 然后,他脸红了,耳根烫得要起火。 陈灼彻底僵住了,也就忘记了要第一时间去推开这个小畜生。 终于可以埋在哥哥的胸膛里,陈念发出的声音都甜腻了不少,开心极了。 她一边天真地问,一边又抬起小手伸到了男人衣襟里面抚摸:「念儿每次都没有吃得很用力啊,哥哥怎么会难受呢。」 陈念娇滴滴地哼了声,柔若无骨的身体窝在他怀里时,趁着陈灼发愣的间隙,她看准时机,小手灵巧地拽着男人衣襟,很快就把陈灼的外袍给扒了下来。 扒下外袍后,陈念还得意地了挑了挑眉。 …… 「而且哥哥每次都很舒服的样子,还会按着念儿的脑袋。」陈念似乎不明白这些虎狼之词相当骇人,还在嘟嘟囔囔地念,一边念一边继续扒衣服,「我知道的,哥哥脸上是开心的表情,不是难受,哥哥骗人。」 当陈念扒了男人两层衣衫,只剩下里头穿着的那件亵衣时,陈灼再听到陈念的那些虎狼之词,终于回过来神来。 他低头看了眼胸膛,再对上少女那双茫然无邪,泛着水雾的眼睛时,陈灼霎时涨红了脸。 哥哥和将军的威严暴起,已是怒不可遏。 「陈念!」 陈灼一把推开了这要命的小傢伙,然后,他侧过身,在陈念看不到的地方,抖着手给自己穿上外袍。 他俊朗的脸被汗水浸了个透,就连那英武的剑眉上也沾上了几滴汗,睫毛上的水珠也摇摇晃晃地要坠下,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东西,喉结也在剧烈地滚动着,勐地咽了好几口口水。 总而言之,陈灼这个大将军第一次如此狼狈。 被他亲手养大的小畜生逼的。 「老子是你哥,陈念,你给我收敛点。」陈灼穿好衣衫后严厉地斥了她,接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在躲着她。 被哥哥推开,陈念整个人都傻了,眼泪扑簌簌又流了下来。 哥哥与自己拉开了距离,他身上冷冽又迫人的气息也随之散去,陈念当即没了安全感,委屈地又开始掉眼泪。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页 「抱抱念儿,哥哥。」 陈念自己抹掉眼泪,张着双手要抱抱,轻薄的衫裙几乎被全部褪下,肌肤白如新雪,云鬟酥腰,身段玲珑纤细,一双玉足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在些微的日光下,此番情景对一个精虎勐,高大健硕的男人来说,着实夺人心魄。 陈灼站在她几步之远,垂眸看着她这副娇怜流泪的样子,颇觉无奈,耳根的红还没消,烧人。 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小畜生比打仗还要棘手。 「要哥哥抱呀。」 见哥哥没抱自己,站在原地动都不动,陈念又娇嗔地喊了声,然后,哭得越发伤心了,「为什么哥哥不抱念儿了,为什么哥哥不让念儿吃了,兄长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薄薄的肩膀一颤一颤的,胸前的白兔也在跳跃着,唿之欲出。 陈灼喉咙发痒,眉毛都拧成了结。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懂么?」陈灼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他抬起粗大的手掌,下意识想抚摸她的脸颊给她擦眼泪,但在将要触到她肌肤的一刻,他的手却停了下来。 转而抚上了她的脑袋。 「以后也别扒哥哥衣服,喊着要吃奶了。」陈灼揉着她脑袋,哼了一声后又掌控着她后脑勺。 男人用了些力气,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好笑问,「陈念你说,哥哥又不是生你的娘,我就是上天下地也给你弄不出母乳来,你天天吃着有什么意思?」 以前陈灼把她当妹妹当小孩,也就没有在乎这么多,任她去闹去吃,只当是小孩子爱玩爱闹。 但自方才那件事,自陈念被逼着要出嫁这件事后,陈灼开始意识到,他捡回的陈念不再是以前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了。 她长大了,身体到处都软的要命,偶尔看他的眼神,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还能把她当小孩,让她吃吃摸摸? 陈念还在抽泣呜咽,任由他抱着摸脑袋,乌熘熘的眼珠转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但看上去有点坏。 因为她想彻底吃掉哥哥,而不仅仅是像个孩子一样吃奶。 陈灼却对陈念的坏心思浑然不知。 怀里抱着这娇滴滴的柔弱妹妹,胸口处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脸颊的温软触感,陈灼头疼无比。 此时看她流眼泪,他这糙汉子也狠不下心来吼她了,只能俯身捞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锦被。 「你长大了,以后是要嫁人的,以前那种荒唐的事断不能再做,至于这个病,哥哥定会找到大夫来治好你。」 陈念被迫躺在床上,初春还有些寒冷,陈灼怕她受寒,替她掖好被角。 只是当他骨节分明的手探到少女下巴这处,想要给陈念掖被子时,不知怎么这小傢伙就动了下,陈灼的手不知是碰到了她的唇还是小舌头,顿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从男人指尖迅速蔓延,传遍他四肢百骸,甚至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陈灼一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牙齿都要咬碎了,才强行压下。 但他面上仍是无事人一般,神情冷峻,眉眼锋利,没有任何表情。 陈念也是。 她装出一副刚只是无意碰到的单纯样子,掩去了自己故意去勾引他的心思。 然后,陈念继续用一双明亮的、煞是无辜地盯着他看,带着哭腔说:「哥哥今晚来念儿房间好不好?念儿今日都被吓到了……不仅被逼着做妾,还被人打了……念儿真的好害怕,怕她们晚上会趁我睡着,把我捉了去给别人当妾。」 说着说着,似是当真害怕极了,陈念死死咬着嘴唇无声流泪,看上去就仿似一朵娇花将将被雨打湿,似折非折,惹人心疼。 陈灼心头俱是一紧,忙问:「谁打的?」 陈念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脸上快要消褪的红痕,喃喃道:「我不能告诉哥哥是沈姐姐打的,沈姐姐和哥哥有……」 「呀,我一不小心给说出来了……」陈念一声惊唿,又慌忙闭嘴,但眼瞳晶亮发光,狡黠地转着,就像个顽劣的小孩。 陈灼听此,手掌托着她后脑,细细查看陈念刚抚过的脸颊,果真看到了一个红印。 虽然淡的快要消失,但若凑近仔细看,便能看出上面的手指印。 当真是被打了一巴掌。 「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惹沈姐姐的,我知道你和她有亲事,她是你未来的妻子,念儿只是个你捡来的妹妹,你定是把她看的重……」陈念忽就装出了一副懂事的模样,呜咽着说道,「念儿只是和她说……和她说不想嫁给那年过花甲的孙丞相为妾,想等哥哥回来……沈姐姐就打了念儿……好疼,哥哥……」 「你就让她打了这一巴掌?」陈灼听着,剑眉越皱越深,男人垂眸盯着她白皙脸上的手指印,脖子处都起了青筋。 「陈念,你可是我陈灼的妹妹,被人打了就不知道打回去么?就这么点出息。」 话落,陈灼低下头,薄唇张开,吹了吹她脸上快要消散的红印。 这动作堪称温柔,在他这个冷硬的将军身上极为少见,可吹了一下后,男人的粗粝指腹又狠狠地抚摸了下她的下巴。 动作有些粗暴,还带了掌控和惩罚意味。 只是陈灼自己都没察觉。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页 「在哥哥面前胡作非为,娇纵任性,怎么在别人面前就这般胆小,任人欺负?」陈灼冷冷问,语气似是严厉,可细细听去又夹杂着几分嘆息,「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只会哭着回来找哥哥,要是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陈念,你该怎么办。」 「因为沈姐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呀……」陈念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把半张娇丽小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别过脸哼声,「要是我打她,哥哥定然会捨不得对不对?说不定还会罚我呢……」 「我捨不得?」 陈灼被她这句话气笑了,大手直接扼住她脸颊,把她的白软小脸扳过来面向自己。 「念儿,你还不清楚吗,哥从小宠你宠得跟什么似的,把你养成了如今这副娇蛮任性的样子,还总是跟孩子一样哭着闹着要吃奶,陈念,你怎么还会说出我捨不得别人的话?」 男人的声音听来低沉嘶哑,强势迫人,还带着点痞坏的笑,陈念听着听着便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除了你这个妹妹,老子就没宠过别人,再说了,我现在是谈亲事的时候么?哥哥得先为你选一门好亲事再想自己。」 陈灼的这句话一说出来,陈念心里的窃喜当即没了! 哥哥是笨蛋!…… 大笨蛋!…… 「边关已平,哥哥这次立了战功,待我入宫面圣,我会亲自在圣上面前为你讨一门亲事,亲手给你挑个好夫婿。」 陈念不满地哼了声,想反驳时细细思虑一番,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哥哥是倔脾气,头脑简单,和他对着干没用,她要先想办法把哥哥吃干抹净,待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哥哥定是逃不过了。 想到这,陈念心情大好。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将军,夫人让您去一趟。」 听到这句话,陈灼的脸当即黑了下来。 他捏了捏眉心,回了句「知道了」。 话落,陈灼便起身要走。 只是,躺在床上的小傢伙此时又拽住了他的手。 绵软无骨的手勾着他手指,他看去,又瞧见她满脸的泪水。 小姑娘薄薄的眼尾洇成了绯色,柔唇一张一合,哭泣声断断续续地唇齿间溢出。 她分明没什么力气,根本拉不住他这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将军,但陈念只勾了勾他小指,陈灼此时便顿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娇艷唇瓣。 「哥哥,念儿难受。」 陈念哭泣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七零八落的:「今日母亲和沈姐姐逼我嫁人当妾,念儿被吓坏了,哥哥今天晚上能来陪陪我吗?」 她此时一直在哭,哭得浑身都在发抖,可怜的不成样子,就跟被人丢弃的小兔子一样,乖乖软软地缩在被子里,眼睛红红地看他,想要他的陪伴和守护。 陈灼沉默地站在床榻前,还是在瞧着她的唇,没有说话。 陈念见此,越发大胆了。 她抱着他的手贴贴脸颊,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手背,在瞥到男人握紧的拳和手臂突起的青筋时,陈念藏起眼底得意的笑,但面上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念儿就吃今天晚上一次,兄长就应了念儿,好不好……」 「兄长几个月都没回来,念儿真的好难受,哥哥难道不心疼念儿了吗?……」 「哥哥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要是念儿吃不到死了怎么办……」 …… 陈念哭闹着要吃,听来就像是撒娇的哭声散在男人耳边时,陈灼有些头晕目眩,胸腔也在震裂,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涌出来。 他费解,这小傢伙怎么连哭声都这么娇媚。 想让她一直哭。 陈灼心神恍惚,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随即他鸦睫轻颤时,不知怎么,就看到了少女雪白牙齿若隐若现的小舌头。 然后,他竟鬼使神差地想,要是手指夹住会是什么感觉,会很软吗。 要不要伸手指试试? 第7章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跳出来的时候,陈灼心脏震颤,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背嵴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靠着意志力,他强行把这念头压下去,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是个畜牲么? 他就是个畜牲。 陈灼烦躁地拧眉,心里的那点邪火熄灭后松开紧握的手,在手心的汗粘腻到要汇成水落下时,走了。 他沉默地甩开少女的手走了。 走之前眼角余光都未曾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 但陈念懵了,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是生气了吗?可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做! 陈念的确不明白,也不会知道当陈灼看到她的唇齿间的小舌头时,竟然会起那样恶劣的心思。 她以为陈灼当真是生气了,不给她吃了。 想到这,陈念的病越发重了。 她又撩起衣袖,现出了一截满是抓痕的纤细手臂。 —— 离开陈念闺房后,陈灼绕过长廊和后花园,回了自己房间,去净房洗漱。 洗漱一番,陈灼换了身玄色圆领长袍,袍边用金线绣就雄鹰式样,与将军气势很是相配,看上去威严又骇人,腰着祥云纹玉带,其上坠着一枚质地古朴的墨玉。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页 虽然仍是一身杀伐之气,令人不敢近身,但褪去战场上满是鲜血的战袍后,冷峻沉郁中多了几分明朗。 陈灼没有直接去陈母所在的海棠苑,而是先去了祠堂,给他已故的父亲上香。 陈父没有妾室,只娶了陈母沈钰。 沈钰只生了陈灼一个,因而陈家人丁凋零,只陈灼堪堪一个后代。 陈父在世时也是将军,亦是当今太后的兄长,因此,陈家当属皇室贵胄,陈灼袭了陈家的爵位,被封了武平王,手上又握有兵权,是从无败绩的大将军,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就连当今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太后对这个外甥极为看重。 也是因为如此,尽管沈钰是陈灼的生母,亦对他心生惧怕,因为她无法左右这个儿子的任何想法,也因为……她犯了错事。 陈灼对她这个母亲有怨恨,极深的怨恨,还有厌恶。 上完香后,陈灼便去了海棠苑。 海棠苑为陈母住所,与陈灼的院子隔了很远。 这个院落极大,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前院里种满了各色名贵花木,又有山石点缀,四面抄手游廊,后头还有一方水池,边上满是花架,风景着实秀美。 陈母沈钰的生活过得一向奢华,吃穿都是用最好的,肆意挥霍。 陈灼一来这院子,便拧起了眉。 他是当真看不惯他这母亲的做派。 海棠苑正屋外头有丫鬟候着,一排过去全都低着头,面颊通红的模样。 再听,屋子里隐隐有女人欢愉的调笑声传来。 很轻微。 但外头的人的确能听见,陈灼自然也听到了。 登时,厌恶之气自他眼底倾泻而出,周身冰寒。 「去通报一声。」陈灼冷声。 立在外头的小丫鬟连忙回「是」,互相看了一眼后,硬着头皮进了屋。 「夫人,将军来了,就在外头。」 屋里一派淫靡混乱之景,沈钰听到这话面露慌乱,连忙整理衣衫和髮髻,片刻后给了对榻上的人一个眼神,示意他先藏起来。 「灼儿来了,他一向不喜我,你先在里面藏一下,千万别出声让他发现。」 听到这话,男人也不恼,依着她的意思躲在屏风后面。 很快,屋里恢復了往常的庄重模样,博山炉里的几缕青烟缓缓飘散,屋里檀香瀰漫,将其他气味都掩了去。 「让灼儿进来吧。」沈钰扶了扶髮髻,吩咐道。 丫鬟行了礼,去外头请陈灼。 「母亲。」 陈灼进屋,唤了声母亲。 声音冰冷,听不出一分母子间的亲近之意,隔的距离也有几分远,疏离冷漠全都写在了脸上 沈钰端坐罗汉床上,听到这冰冷的「母亲」二字,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她重重地咳了一声,差点被茶水呛到。 沈钰强装镇定,用茶水漱口后拈起丝帕擦拭嘴角水渍,递给一旁的丫鬟后扬了扬手,房屋里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这母子二人,死寂如潮水般蔓延,陈灼站在陈母面前,脸上冷峻如常,漆黑的眼眸如一谭深水,怒气掩在其中。 半晌后,陈母先开了口,丹唇轻启:「灼儿,陈念和孙丞相的婚事早已定下,就算你今日阻拦,以后也还是要将她嫁出去,更何况孙丞相官至一品,陈念嫁给他做妾是她的福分,你这个当哥哥的有什么好阻拦的。」 「福分。」 陈灼冷笑一声,眼里漆黑深重,宛如浓墨,淡淡看向陈母时,直压迫得人无法喘息。 「母亲,这福分给你你要不要?」 陈灼冷冷嘲讽,说了句堪称大逆不道的话,陈母甚觉侮辱,被气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陈灼哼笑一声,正眼都没瞧他这个母亲,一掀衣袍下摆,倒是在一旁的红木圆桌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喝了起来。 「连您这样的半老徐娘都钟爱年轻公子,」 「半老徐娘」这几个字一出来,陈母被气得眼睛都瞪大了,但陈灼视若无睹,继续喝茶悠悠道,「把孙丞相那个没几年可活,府里早已是一堆妾室的糟老头子丢给念儿,是不是不太厚道?」 「陈灼!你反了是吧,有你这么和自己母亲说话的吗?礼义廉耻,忠孝悌信你都不要了吗!」陈母气得把矮桌上的香炉和茶杯统统打翻在地,训斥道。 屋里一瞬死寂,陈灼依旧没什么表情,那藏在屏风后面的白衣少年倒是笑了,唇角微翘。 「不把陈念嫁出去难道把她给你当妻子?!」陈母被这儿子气疯了,此时也顾不上害怕这个狠厉儿子了,苦口婆心地劝道: 「陈灼,你们还有没有廉耻心?世人皆知她是你陈灼领养带回的妹妹,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也是由你亲手带大,你要是娶她就是有违伦理纲常,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吗,就连陈府的名声也不要了?」 娶她。 陈母说的这两字重重地在陈灼心上敲了下。 以前他从未设想过的事情被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陈灼倒茶的手一顿,眼帘低垂目光晦暗之际,方才陈念衣衫不整窝在他怀里的娇怜模样倏然浮现眼前。 但很快,这副画面又被他强行拂去。 「我只当念儿是妹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陈灼掀起眼皮,赫然看向自己母亲。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页 那一双冷如寒星的眼睛里浸满了厌恶。 沈钰后背一冷,往后一退,又跌坐在罗汉床上。 她神情慌张,不停地顺着胸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往事,缓了好久才继续说,眼里开始有了几分母亲的温情:「灼儿,你当真是在把她当妹妹吗?母亲知道你记恨我,之前是母亲的错,可我也没办法……」 陈灼冷冷嗤了声,无意再待下去。 他将茶杯重重掷在桌上,厉声而语:「我早就说了,念儿是我陈灼带回来的,是我陈灼一手养大,她的事,母亲你无权过问,也勿要再找念儿的麻烦!」 「让念儿去给孙丞相做妾绝不可能,我会亲手为她挑选婚事,亲手把她嫁出去。」 「我和母亲您不一样,我陈灼懂羞耻知伦理,那般骯脏的事情我绝不会碰。我念着母亲是生母,但也仅仅只是生母,望母亲以后不要再插手念儿的事情,否则……」 陈灼掀起珠帘,离开房屋之前顿住脚步,沉声笑道:「母亲您应当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你这儿子自年少起就上战场杀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句话令人不寒而慄。 他的确什么事都做得出,尤其是涉及陈念的时候。 调戏陈念的人,欺负陈念的人他没少杀过。 次次都未曾眨过一下眼。 沈钰登时哑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儿子离开。 陈灼走后,陈母忍不住气道:「真是个逆子!从来没把我这个娘亲放在眼里!」 藏在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 一位唇红齿白,面貌清秀的美男子,生的面如冠玉,还有几分文人气质。 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刚过及冠之年。 「夫人莫要生气,将军只是一时冲动,日后定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被男人一哄,陈母的怒气才渐渐消散。 「还是你会哄人,性子也和他像。」 陈母掩面笑了声,娇羞情态倒是像极了豆蔻年华的少女。 「能让夫人一展笑颜是我的荣幸。」男人如此道,揽着沈钰的腰,慢慢将她带往里间的床榻上。 纱帐落下,衣物也褪了一地。 外头春光正好,阳光明媚,房间里头也是春光乍泄,光影浮动间,男人和女人交叠在一处。 纱帐内,女人捧着男人的脸仔细看,风韵犹存的脸上似有伤怀,又透着少女般的痴情:「你这张脸生的当真好,像极,像……」 男人笑了笑,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夫人到如今还会认错人吗,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好……」 「好,很好了,只是,本夫人尤其喜欢你这张脸。」女人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着,一双美眸含情,也有哀伤。 —— 陈灼出了海棠苑,一双剑眉还在拧着。 他母亲的荒唐之事,他自是知晓,亦倍觉厌恶,噁心。 他断不会让此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念儿…… 想到陈念,陈灼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 他本打算,这两日都不会去往陈念闺房,可从海棠苑出来,不知不觉间,陈灼便穿过后花园,往那处走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骤然回神时,已站到了少女闺房前。 第8章 少女闺房紧闭,里面似是没动静,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睡着了么。 还是伤心了。 陈灼像个大木头一样站在少女闺房前,将军的威严和狠厉全然消失了。 面对陈念,他时常束手无策。 初次看到这个小东西,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在尸横遍野的地方,面对他这个一身是血,犹如鬼煞修罗的人,她竟一点都不怕,还拉着他的手,说要跟他一起回家。 而一向冷血的他就起了这么一点恻隐之心,把这脏兮兮的小东西带回家,一手养大。 陈灼时常在想,自己是否对她太过纵容,才将她养成今天这副样子,才让她生了那样一种怪病。 当她第一次爬到他胸口,把他当做娘亲一般要吃奶时,他便应该严厉地呵斥她,制止她这种荒唐的行为。 是他纵容了她,把她用那种离谱的方式「奶」大,导致她如今生了怪病,天天闹着要吃。 陈灼虽然在外人眼里是个冷血将军,但对陈念这个妹妹却着实宠的要命。 此刻他站在她闺房前,一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一个冷血残酷的将军,竟然开始想,他的妹妹生的那般娇弱,方才哭得那般可怜,如若这次他铁了心不给她吃,她会不会难受,晚上是否会难以入睡。 陈灼还记得,以前她次次都要趴在他怀里吃着才能睡。 那时,陈灼只当她好玩,他宠着她也乐意给她玩,就没有训斥她,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吃。 而那小畜生就真的这么吃了一夜,翌日陈灼醒来,陈灼不仅发现这个小傢伙还在自己身上,还发现那里都被这小畜生嘬掉了皮,红得跟什么似的。 陈灼一个只会打仗的大男人顿时涨红了脸。 然后,他拍着她屁股叫她起来,分外兇狠地说没有下次,他会找来太医给她治病。 然而下一次,当陈念又娇滴滴地和他撒娇时,哭得双眼泛红时,陈灼妥协了,他拿撒娇的她没办法。 这次亦是。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页 他才离开陈念的闺房不久,此时此刻站在门前,当他想起方才那小傢伙抱着他哭泣撒娇的样子,陈灼便颓唐地放弃了让她戒这瘾的念头。 此次他出征已有三月,小傢伙没吃到,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想及此,陈灼倍觉煎熬,头疼欲裂,认命般地想要敲开她房门时,耳边却传来女子的喊声。 「灼哥哥。」 在陈灼意欲敲门进屋时,沈明雅喊住了陈灼。 这一喊,陈灼勐地回神,想要敲门的手顿在半空。 方才他心中所想犹如梦魇,陈灼清醒过来后骤然收回了手,从陈念的闺房前离开。 混乱思绪逐渐清明。 理智回笼,他又成了那个磊落冷漠的将军。 「灼哥哥……」 陈灼下了台阶,沈明雅也跟了过去。 她快步走至陈灼身前,一方手帕捏在手心,朝他福了福身,双眸莹莹带笑:「灼哥哥这次怎么提前回了,没有和军队一起回京?」 陈灼沉默,往前走着。 沈明雅跟上去,虽眉眼不禁流露出了崇拜爱慕之意,但囿于自己是名门闺秀,她也不敢将自己的爱慕表现得太明显,只矜持地笑了笑,又温声说道:「若是灼哥哥随军队一起回来,朱雀大道上定又是站满了女子,都会朝灼哥哥抛手绢呢。」 陈灼是京城众多贵女的意中人,也是公认的美男子。 他生的英俊高大,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的,又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年少就上了战场,从无败绩。 以前次次征战归京时,城门两旁都挤满了人,众人夹道欢迎,扔花抛手绢的皆有。 他在很多人心中是大英雄,勇勐无比,蜜色的肌理透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雄性气息,在京城,爱慕之人数不胜数。 沈明雅也喜欢他,崇拜他。 她与他的婚约是陈沈两家自小定下。 那时陈灼的父亲尚未离世,两家定了娃娃亲,陈灼及冠后,便提出要解除婚约,只是沈明雅不肯同意。 但沈明雅不同意也没用,陈灼行事独断,陈母也左右不了他。 陈灼平时与沈明雅来往也甚少,因着他和她兄长沈修是好友,看在沈修的面子上,陈灼也未曾对她冷言冷语,只是不太搭理罢了。 只是这次沈明雅打了陈念,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灼哥哥,你怎么不理明雅?」沈明雅揪着手中丝帕,眸光有些飘忽不定,柔声问,「明雅一直盼着灼哥哥回来,天天都去寺庙为灼哥哥祈福呢。」 「你打了念儿?」 陈灼说话向来直接,不会弯弯绕绕,在沈明雅说完后,冷不防就问了这么一句。 沈明雅一怔,手中丝帕差点撕了个口子。 陈灼问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想好措辞,该怎么去否认这件事。 沈明雅低下头去,她没有立即回答。 「说话。」陈灼等得不耐烦,催道,「打了还是没打?」 「灼哥哥,这事有误会。」半晌,沈明雅洇红了一双眼,眸子里满是眼泪,委屈地哭诉,「你听我跟我解释。」 陈灼皱眉。 看到别人哭,他只觉得烦躁。 「误会么?沈明雅,你只需要回答我,打了还是没打。」 此时两人站在庭院一树下,男人身量高大,挡了大半日光,束起的鸦色长髮垂落肩膀,剑眉斜飞入鬓,鼻樑高挺。 陈灼的确生的英俊,但他此刻居高临下冷声质问的模样着实令人胆寒。 周身俱是凌厉冷锐之气,威严深重,此时的神情又极不耐烦,眼眸里透出怒气…… 沈明雅被这气势所迫,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双腿发软。 「看这样子,你的确是朝念儿动了手。」陈灼微扯薄唇,冷冷笑了下,对面前哭泣的女子毫无怜惜。 沈明雅崇拜陈灼这样的将军,但同时,她也畏惧陈灼。 尤其是盛怒之下的陈灼。 她当时被陈念的话语所激,一怒之下的确打了她。 陈念的脸上留下了她扇她巴掌的手指印,若是陈念朝陈灼告状,一口咬定是她打的,她根本无从否认。 此时此刻,沈明雅细细思虑一番后,只能将这件事认下,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动手理由。 她打她,本就是被逼。 如何怪得了她? 「是念妹妹先骂我,我逼不得已才动手,给了她一巴掌……」沈明雅低头轻声,用帕子去抹眼泪,「灼哥哥,你不知道你那好妹妹对我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恶语伤人六月寒,她一直骂明雅,纵使明雅家教再好,再如何温柔贤淑,也是被她骂得浑身抽搐发抖,忍不住大哭……」 「在那般愤怒之下,我便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这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沈明雅哭着解释一番后,抬起被眼泪沾湿的脸,楚楚看向眼前的男人。 沈明雅心想,她生的虽然没有陈念那狐媚子好看,但也是京城排的上号的大美人,陈灼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她撒撒娇哭诉一番认个错,想必她的灼哥哥也不会过于为难她。 陈灼的确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不会随意为难女人,找女人麻烦,他也的确吃这一招,但沈明雅不知道的是,这一招只有陈念对他用,他才吃。 是以,当陈灼不耐地听她说完这一番话后,冷漠的说了句:「那你骂我两句,让她打回去行不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页 沈明雅听到陈灼这句话有些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带着颤音问道:「灼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陈灼倚着树,抱着胳膊混不吝地笑,痞气中深藏狠戾,话里似是淬了寒冰。 「你让她打回去。」 沈明雅自小便是被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虽然她被教养着做了贤德淑女,明面上行事并不跋扈娇纵,但要她被陈念打回这一巴掌,她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 「灼哥哥,我被圣上封了郡主,爹爹是平阳侯,兄长是世子,你怎么可以让我被别人打巴掌,这不是在打我爹爹他们的脸面吗?」沈明雅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用手帕掩着脸,颤抖着在一旁的石凳坐下,似哭得极其伤心,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 「我自小便是父兄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被人扇巴掌被人羞辱?」 这话一出,陈灼心底火焰更甚,眼眸如蒙霜雪,冷冽逼人。 他背靠着树抱着胳膊,只是在沈明雅看不到的地方,男人五指紧握成拳,健硕手臂肌肉虬结,青筋凸起。 若是他这一拳打在树上,怕是树都会被连根拔起。 这人,着实不知死活。 「我家念儿便可以被人羞辱,是么。」陈灼淡淡问了句,恰好此时天上日光被乌云遮盖,男人陷在阴翳里,身上的杀伐之气忽就重了起来。 甚至一阵风吹过,空气里都浸满了血腥味。 仿佛这不是在春意盎然的庭院,而是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他此时便拿了一把染血长剑,指向她。 沈明雅一下呆住,全身发寒,眼泪蓦地止住。 她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浑身发抖地喊:「灼哥哥……」 「陈念是我武平王的妹妹,你打得了她,她就打不得你了?」陈灼语调低沉,双眉紧皱,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看她,「你生的金尊玉贵打不得,我家念儿就比你低贱,活该被你打?」 「沈明雅,你怕是忘了我陈灼在如今的朝堂是和地位,就算你父兄,又算得了什么。」 陈灼语气颇为狂妄,扯着唇角冷笑:「你父兄在我眼里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你,你怎么有胆子拿你父兄来压我?你要知道,你父亲如今在朝四面受敌,又惹皇上不喜,你们沈家哪日楼塌也犹未可知。」 听到这,沈明雅已是面色惨白,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若是因为这件事损了两家关系,得罪了陈灼,那哥哥和爹爹在朝堂岂不是举步维艰,他们沈家也…… 她,她实在担不起这罪责。 直到此时,沈明雅才后悔不迭,在想自己实在不该招惹陈念,打这一巴掌。 陈府人丁不旺,尽管陈母是她姨母,但她亦是清楚,陈家是谁在做主。 陈灼无意再和她纠缠,直起身说了最后一句:「我陈灼的妹妹比你要金贵得多,她身子从小就弱,如今受了你那一巴掌,脸上的红痕许久未消,我这当哥哥的看到着实心疼,不帮她讨回来,我也不配当这兄长了。」 话落,陈念那泛着红痕的娇嫩脸颊在眼前闪过,陈灼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他这妹妹性子软身体弱,受欺负了也不敢还手,他这当哥哥的自然要为她讨回来。 就在此时,几个丫鬟端着红木托盘经过此处,想要去厨房准备膳食。 几人看到她们将军和沈小姐在这,便想避一避绕道而走,谁知陈灼瞥见这几人,把她们叫了过来。 「你们去房间伺候小姐穿衣,把她叫出来。」 几个丫鬟听此莫敢不从,也不敢多问,将东西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后擦擦手,行礼回答:「是,奴婢这就去伺候小姐穿衣,喊她出来。」 沈明雅早已被陈灼这番话吓得满脸是泪,她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了,走到陈灼面前低声下气道:「灼哥哥,这件事我知道错了,明雅可以朝念妹妹赔礼道歉,但打巴掌是不是算了……」 陈灼目光落在陈念闺房,面无表情回:「你打她,她打回来,不是很公平么?」 而此时陈念在房间里,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 因为陈灼没有给她吃,她的怪病犯了。 只能缩在被褥里可怜兮兮地流眼泪,手指刮着皮肤。 对她哥哥的依恋越来越深,也越发病态,陈念也无法控制。 但她哥哥却不让她吃,还说要把她嫁出去。 想及此,陈念抬起小手,负气地擦眼泪,她想,今晚她一定要爬上哥哥的床治病。 哥哥不同意的话,她干脆去弄点药来强上好了。 反正……她现在也痛苦得要死掉了。 就在陈念想着要怎么去弄药强上哥哥时,房间的门忽然开了,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是竹兰和□□。 「小姐,奴婢来伺候您穿衣绾髮,将军吩咐,让您等下出去。」 陈念一听这话,顿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被褥下的一张小脸水嫩嫩的,眼睛一下亮的发光。 「哥哥说的?」 竹兰点头,恭敬回:「是将军说的,小姐您快下床吧,奴婢伺候您穿衣。」 「嗯!」陈念应了声,她太过开心,也就忘了问是什么事,一骨碌就钻出被子下了床。 房间里只有她和两个丫鬟,陈念便没有注意自己的穿着,衣衫滑下也没有整理,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肤,而那纱裙本就薄如蝉翼,要遮不遮的,将少女的玲珑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又透着一种朦胧纯洁的美。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页 她本就生的好看,偶尔上街一次都会引人围观,美得名动京城,是众人眼里的第一美人。 此时她这番模样,纵使是两个丫鬟看了都被她的身姿和样貌惊艷到,看呆一眼后红了脸,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竹兰心想,怪不得将军特意吩咐一句要伺候小姐穿衣,要是穿着这身衣服出去,怕是…… 也就是说,小姐这番模样,将军早就看过了? 这还是兄妹么。 竹兰想及此,和旁边的□□交换了个眼神,却什么都不敢说。 他们的事本就是府里的禁忌。 将军说是他们是兄妹,不可随意谈论,可他们这些外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 …… 「小姐今日想穿什么衣裳?」竹兰收起思绪,问道。 陈念黑葡萄似的眼珠滴熘熘转了转,回她:「就穿那胭脂色的襦裙吧,衬肤色呢。」 竹兰替她取来衣服,和□□一边伺候她穿上一边笑:「小姐本就肤色极白,不用穿这种艷色也显白。」 …… 陈念在里头穿衣绾髮,陈灼则在外头候着,而沈明雅仍在低声哭着,面色难看得很。 就在此时,府上的老管家走了过来,同陈灼禀报:「将军,平阳王世子求见,说是来恭贺您得胜而归。」 平阳王世子也即是沈修,沈明雅一母同胞的兄长,也是陈灼的好友。 陈灼听此微微皱眉,正欲开口,吩咐管家打发沈修回去时,前方便传来沈修爽朗的声音。 「则之!」则之是陈灼的字。 「怎么回京都不说一声?我都是今日当值从同僚那处听来的,想必明日圣上便会召你入宫,为你举办宴席了,你小子又打了胜仗,好生威风啊。」 沈修行事风流,言行举止颇为不羁,同陈灼又是多年好友,自小熟识,说话便没有顾忌,讲了一大堆。 只是他说完后,便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再转过头,看到了他那妹妹。 「你怎么在这里?」 「兄长,你……你快劝劝灼哥哥,我知道错了。」看到沈修,沈明雅如获大赦、 「怎么回事啊?」沈修见陈灼不苟言笑,周身气息冷厉,便知他这妹妹惹了祸。 还是不小的祸。 他顿时也有些六神无主,只得问他妹妹:「你做了什么事,让则之动怒了?」 「我,我就是……」沈明雅说话都结巴了。 「你这妹妹打了我妹妹,我让我妹妹打回来,沈修,你说这应当不应当。」陈灼淡淡回了声。 沈修听此笑了笑,摇了摇手里的摺扇:「则之,你还把你那妹妹当小孩子养呢,总是把她藏在家里,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别人瞧见,这么多年了就连我都没有机会一睹芳颜吶。」 沈修说完,气氛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冷了,陈灼的下颌线绷的更紧了。 沈修悻悻合上摺扇,只得又道:「这样,我替我这妹妹给你赔不是,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你看行不行?」 「哥哥!」 院子里正僵持着,陈念换上襦裙绾好发后,璍便推开房门,提着裙摆雀跃地跑了出来,娇娇喊了声哥哥。 这声音清脆空灵,似是比百灵鸟还要好听,院子霎时静了,几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陈念这处。 看到了一个娇娇美美,灵动轻盈的小娘子。 一张小脸生的花容月貌,而春光从屋檐落下,映在她脸上肩颈时,更显她肌肤细腻莹白,如新雪一般,透着种让人怜惜的美。 她此刻就站在檐下,弯着眼眸在笑,胜过春日最娇艷的花。 沈修手里的摺扇掉落在地。 他直接看呆了,魂不守舍地念:「则之,你只说你有妹妹,但你没说过,你妹妹长了这副模样……」 陈灼手指微颤。 下一刻,在陈念提着裙摆想要走下台阶,跑到哥哥那里时,陈灼忽然沉声开口,带着不容她违抗的命令口吻—— 「陈念,给我回房去待着。」 第9章 陈念:「???」 听到哥哥强势而略带不悦的命令,陈念刚要迈出去的脚忽地顿在空中。 哥哥生气了。 她听得出来。 但陈念却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刚刚叫她出来,现在又吼她,让她回去。 在陈念的记忆里,她哥哥从未这么吼过她。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连吃吃摸摸都没有。 霎时,小姑娘委屈极了,贝齿轻咬红唇,薄嫩眼尾也因为委屈而泛了红。 她的肌肤过于白皙,此时在日光下白至透明,似是要消失了一般,透着种纤弱的易碎感,眼里满是不解,在下着一场濛濛细雨。 陈灼垂下的手颤得更厉害了。 男人冷硬的心变得潮湿而柔软,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他的目光沉暗晦涩,表面看去好似蒙了一层坚冰,可底下却翻腾地能生出火来。 一种类似于野兽侵占领地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笼罩在少女周身。 其实,陈灼一直在以自己的兄长身份给她划着名地界。 他把陈念带回陈府,亲手将她养大,事无巨细地照顾她,致使陈念对他生出了病态的依赖。 自陈念从小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后,自有一次陈念上街,翌日便引人不少人来提亲后,陈灼便管束着她,不再让她随便出府。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页 他常年地把她养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接近被他圈养在这个地界里的小姑娘。 陈灼从未发觉,也从不觉得,这有何不可。 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行为也比妹妹的吃奶行为好不到哪去。 陈念站在屋檐下,隔着微冷的空气,似是也感受到了陈灼目光的侵占和霸道意味。 似乎能听到她哥哥的喘息声。 陈念蓦地想到以前她趴到他怀里的场景,耳朵就红了一只。 心也砰砰跳。 气氛诡异又灼热,旁边的沈修看到如此美人呆愣了半晌,待终于回过神来时,一双桃花眼上扬,风流不羁的公子气出来,笑道:「如此佳人,多看两眼都能长生,话说,则之,你这妹妹当真生的颠倒众生。」 旁边的沈明雅惨白的脸被沈修这句话气到通红,她死死地瞪着陈念,但眼下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个人,她当真惹不起了。 灼哥哥…… 沈明雅想起陈灼方才看她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一旁的石桌坐下。 方才那瞬间,从这个男人的眼里,沈明雅看到了倾泻而出的滔天杀意。 似是……他当真想杀了她。 毫无怜惜和不忍。 沈修调笑说了句,气氛又诡异地安静下来。 陈灼拧眉,凌厉而坚毅的脸上表情很沉,他抬眸,目光又侵略性地在陈念脸上扫了遍,命令道:「回房去。」 「陈念,哥哥的话你都不听了么?」 「唉,你吼小姑娘做什么?美人是要用来怜惜的,则之,你不能只懂打仗啊。」沈修见不得这小娘子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打趣说了句。 他清秀风流爱看美人,陈念生得天上有地下无,往那一站,沈修的三魂七魄就散了,弯腰捡起地上摺扇,衣袖拂动间,见势就要往陈念那处走。 只是……陈灼不知怎么就挡在他面前,走到了陈念这处。 陈念被陈灼接连吼了两句,就连哥哥身上的气息都不能给她安全感了,此刻陈灼站在她面前,两人距离几乎咫尺,气息如往常一样交融在一处,要是以往,陈念定会兴奋地抱住陈灼,埋在他胸前,但此刻,陈念却死死地咬着嘴唇,幽怨地瞪着自己哥哥。 浑身都是刺,眼里的委屈满的都要溢出来。 「咬嘴唇做什么,不疼么。」 陈灼觉得好笑,高大威勐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完全把她挡住,沈修及其余人看到不到半分她的模样。 也看不到,他此时此刻对这妹妹做了什么。 小姑娘还陷在被哥哥吼的难过和怒气里,她负气地别过脸去,脸颊鼓鼓,唇瓣都都咬出了印子,就像是要流出汁液的樱桃,生意盎然,活色生香。 她连生气,都这么能引诱人么。 他何时把她养成这副模样了。 陈灼的木头脑袋很费解。 他把她圈在自己身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抬起手,粗粝指腹磨上了少女娇嫩的唇。 陈念一顿,身体微颤,杏眸水雾茫茫,但她心里的怨气还没消,哼了声,仍是娇嗔含怒地看着自己哥哥。 眼睛红红的,一汪汪水将将流下,却被少女死死忍住。 在和他斗气。 可这种斗气落在陈灼眼里,却成了一种不自知的撒娇和勾引。 春日微寒,可男人的唿吸却好似烫热了周边空气。 陈念的脸蛋泛了红,此刻再嗔怒看他,到真是像极了一种调情的撒娇。 男人的粗粝指腹一点点地陷进她口里,拨弄着少女水润饱满的唇,甚至是碰到了她牙齿。 谁都看不到。 那便不算过界。 陈灼心道。 「不知道怎么就把你养成了这副妖精模样,连看自己哥哥都用这种勾人的眼神,念儿,你说,哥哥怎么会把你养成这样。」陈灼说话糙,唇边勾笑,又侧了侧身子,瘦削魁梧的身体完全将陈念挡住。 男人的热息打在少女面颊,如火烧一般,陈念肌肤嫩的不行,倏然间便红了一片,似是娇花被风雨凌虐了般,透着种破碎又诱人的美。 陈灼眸光微暗,手指便往她唇里深了一寸。 「我没有呀。」陈念气哼哼地反驳,只是她刚一张口说话,小舌头不知怎么就触到了男人的手指。 陈灼鸦睫勐地颤了下,霎时,他指腹的湿润触感遍布四肢百骸,天灵盖都麻了。 心里高悬的剑将将落下。 就在这瞬间,陈灼的脑子逐渐清明,理智也渐渐回归。 且,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那件令他噁心反胃的事,下一刻,被针刺了般,陈灼快速收回了手。 「听话,先回去。」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双手背在身后,又拿出兄长和将军的威严,严厉教导她,「哥哥以前和你说过,在哥哥面前怎样都可以,但在外人面前,把这种姿态收起来。」 她的娇和媚总会不自知地流露出来,更要命的是,她的纯里饱含一种让人想要摧折的欲望。 这种心思卑劣又龌龊。 「别让哥哥发疯,明白吗?」陈灼倾身,薄唇附在小姑娘耳边,语调很沉,满是警告意味。 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不听话就会有惩罚。 陈念有些害怕地缩了下肩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0页 哥哥不喜欢她出去,这个她是知道的。 之前她出去总会引人围观,还会有人上门提亲,哥哥当时觉得她年纪太小,便全都否了。 否了之后又禁足了她,还把她抱在怀里,修长五指插入她髮丝,哄着她:「外面人多,念儿长得太可爱了,哥哥怕你被人拐走。」 陈念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她的确长得可爱,外面也的确有拐卖人的坏人,便也没有说什么,依了他哥哥。 哥哥大多时候都很宠着她这个妹妹,可是也有强势又吓人的时候。 就比如此刻,当他将军威严和气势完全将她笼罩时,委屈和不快齐齐涌上心头。 她本就难受,想起哥哥拒绝给她治病的事,陈念是更难受了。 她抱怨地哼唧一声,又兇巴巴地瞪着他:「哥哥你吼我,不疼我了。」陈念扬起一张泛着泪痕和绯红的脸,「还不给我吃奶,念儿要难受死了。」 这两个字一出来,陈灼登时红了脸,他轻咳了声,沉声警告:「小畜生,这是在外面,看看场合。」 而陈念此时看到陈灼严肃的神情,她乌熘熘的眼珠转了,突然想到…… 除了弄药强上哥哥,她还可以威胁哥哥! 好耶! 想到这,陈念灵巧又狡黠,凑上去一把抱住陈灼,就像猫儿一样。 她蹭了下哥哥宽阔结实的胸膛,低长的尾声似撒娇似妩媚,很勾人:「那……哥哥答应晚上让我吃我就进去,不答应我就不进去,我偏要站这里,咦,那个人是哥哥的朋友吗,长得也很好看呢……」 「陈念!」 陈念拿捏了他,陈灼没办法。 沈修风流好美人,常出入风月场所,多的是哄骗小姑娘的手段,他无法让妹妹和这种人接触。 「进去,哥答应你。」思虑片刻,陈灼拧眉,牙都要咬碎了,只能应她。 「好哦。」陈念顿时双眸发亮,娇声道,「那哥哥要洗的香香的!」 「……」 陈灼耳根红得发烫,他别过脸,侧脸轮廓锋利紧绷,隐忍地低声:「知道了。」 陈念提着裙摆进了屋,雀跃得就像鸟儿,轻盈又欢快,光看背影都能察觉到她的开心。 沈修站在远处,陈灼又挡在他前面,自是没有听到这对兄妹讲了什么。 只是他虽然没有看到陈灼抚摩陈念唇瓣的样子,但最后陈念抱着陈灼撒娇的样子,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吃味不少。 「则之,你妹妹怎么就进去了。」沈修上前,眸光流转间桃花眼上扬,「如此美人属实罕见,我还没来得及说说话,可惜了。」 「她身体弱,不宜见外人。」陈灼回,眉目阴沉而冷厉,目光还落在少女的闺房。 「则之,你对这妹妹未免也……」沈修欲言又止,摺扇拍了下掌心,「她这年纪也该许人家了,难道你还想让她当一辈子你的妹妹?」 「自然不会。」陈灼手心起了汗,冷硬英俊的脸上却和往常一般,没什么表情。 语气极为坦然:「我会亲自为她挑选夫婿人选,求圣上赐婚,让她风光大嫁。」 沈修微微眯起了眼,有些微的笑从桃花眼里流泻出来:「话说,皇上后宫凋敝,太后娘娘不日后便要举办宫宴,请了京城众多世族,你可以趁此带上你这妹妹,看看哪家公子合你妹妹心意,当场求了赐婚,还有……」 沈修展扇一笑,的确丰神俊朗,风流酝藉:「还有,我这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难道不合适当你妹夫?」 听此,陈灼低眸睨了沈修一眼,沉默了。 …… 更深夜静,新月高悬,清冷月色洒落整个陈府,也落在了陈灼身上。 他此时坐在陈念闺房外头,的确洗了澡,也按陈念之前要求的,用牛乳洗,全身都洗得香香的,满身的奶香味。 只是此时此刻,陈灼坐在陈念闺房外面的台阶上,弓着腰,小臂处肌肉凸起虬结,脸也黑的不行。 这一刻,闻着着全身的奶香味,陈灼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喘着粗气,勐地发觉自己也有病! 简直是胡闹! 她疯了他也疯了吗?! 陈灼在陈念的闺房外头坐了有半个时辰,在鼻腔里全部充斥着这股牛乳味时,陈灼终于怒不可遏地站起身。 他接受不了以如此荒唐的行为给这小傢伙治病,想要拂袖离去,可偏偏在他起身之时,房间里又传来少女的声音。 声音轻吟哼叫,听来痛苦,可陈灼竟也从里听出了几分欢愉。 霎时,一个令陈灼怔愣的想法蓦地袭上心头。 然后,这个男人面红耳赤,脸上现出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神情。 难道,她这怪病竟然痛到这种地步了,竟要靠取悦自己来…… 陈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薄唇抿成直线,两道剑眉也是拧得极深。 他长嘆了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第10章 推开房门,少女的声音丝丝缕缕传来,听来娇媚,令人心颤发痒,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哼叫,就像小猫在叫一样。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男人坚毅的脸上渗出薄汗,那浓密的长睫似乎也被汗沾湿,缀着水光。 陈灼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胸腔内似是压了千斤重石,直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在想,他陈灼对这个妹妹是太过严厉还是太过纵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1页 是不是他这当兄长的太过严厉,拒绝给她治这怪病,才让她寻求这种方法消除病痛。 还是他自小对她太过放纵,没有从孩童时期纠正她那荒唐错误的行为,致使她像依赖娘亲一样依赖他,天天闹着要吃母乳,生了这种怪病。 男人突出的喉结上下起伏,闷声轻嘆,心里愁结万千。 陈灼虽常年带兵打仗,刀山血海走过,性情粗糙又冷硬,但除却这些,他也是一生于高门世家的贵公子。 他承了爵位,幼时还当了太子伴读,在国子监读书学礼,对人伦纲常,礼节羞耻还是极为看重,迂腐得和他外表完全不符。 他虽心疼陈念,但却也无法接受自己妹妹做了取悦自己之事,并在房里发出这般声音。 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该如何,若是有人添油加醋败坏她的名声又该如何…… 她还是那个单纯无邪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么。 她何时会这些玩意了。 想及此,陈灼忽然发觉自己没有养好她,她没有像别家小姑娘一样康健无虞地长大。 他对这个妹妹束手无策。 甚至他还想,如果她非要做取悦之事,他可以帮她,他取悦她也无不可,但他独独接受不了自己从小教养的单纯妹妹会沉沦污秽的欲望,自己动手做如此荒唐之事。 只是陈灼没有意识到,由他来取悦她这事,似乎更为荒唐…… …… 在似有若无的低吟声中,陈灼沉着脸进了陈念闺房,男人高大宽阔的背都弯了下来,似乎上面压着一座山。 少女的闺房萦绕着淡淡的清香,细细闻去似是春日花蕊里散出的香气,只是不知为什么,闻到这香气,男人的脸色更沉了,牙关紧咬,嘴里的血腥气都要出来了。 陈灼拨开珠帘进了里屋,先沙哑唤了一声「念儿」,再抬眸,看到了令他血脉贲张,魂飞天外的一幕。 衣衫不整的少女半露雪肩,伶仃细瘦的脚踝掩映在薄薄的裙衫下,圆润脚趾缩着,床单凌乱。 如此画面,此情此景,陈灼眼皮狂跳,脖子处青筋暴起,克制不住地怒吼:「陈念!你究竟在做什么!」 被这喊声一吓,软榻上的少女霎时回神,迷离的杏眸一下清明,慌忙收回了手。 小脸还红扑扑的,像是引人採撷的饱满蜜桃。 此时已是深夜,陈念方才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哥哥来,她便以为哥哥今晚不会来了,正伤心着时怪病发了,浑身骨髓都被虫蚁啃噬了般,难受得不行时……她忽然想起了曾经偷偷看过的话本子,上面写了让人开心的方法…… 于是,陈念就学着话本上的方法,取悦自己。 陈念想,话本上说了这种事是开心的,既然是开心的,那定然也可以抵消那难受的感觉…… 并且,她想着哥哥的时候,确实觉得很舒服。 陈念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羞耻,只是被哥哥当场抓到,刚刚她还幻想着他…… 很尴尬。 在陈灼吼了声后,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一点声音都没有,沉默的很。 男人与少女遥遥对视,尴尬无声蔓延…… 陈念的脸更红了。 但红归红,看到哥哥这副暴怒的样子,陈念哼哼两声,又觉得生气不服。 她只慌了那么一刻,立马镇定下来,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脯,率先发难:「就怪哥哥啊,谁让哥哥这么冷漠,不给我治病,念儿被怪病折磨得好难受,难受得要死了,我,我就想起书上写的嘛,就试了那么一下,谁知哥哥就闯了进来……」 听到她说「难受」二字,陈灼胸腔里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这个男人垂下了头,平日里的锐气全都没了,薄唇抿得直直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对不起,念儿。」陈灼道歉,喉咙里似是梗着一把刀,吞口水都疼。 陈念见哥哥没有再吼自己松了口气,得寸进尺地抬起水光粼粼的手给他看,煞是有恃无恐地说:「喏,哥哥你看,就怪你!不然念儿才不会做这种事。」 「陈念!」水光分外刺眼,陈灼只觉一股血气勐地冲上脑袋,他呵斥陈念一声,復又痛苦地摇了摇头:「收敛点,知道么?陈念,你见京城哪家小姐是你这个样子?你当真是被我养的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哥哥面前……」 陈灼耳红面热,这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他只得重重一拂衣袖,喝道:「衣衫穿好!」 被他一吼,陈念肩膀瑟缩了下,只得缩回手,不敢再有恃无恐地让他看。 少女脸庞绯红未消,此刻双手环着膝盖蹲坐在床榻,柔弱无依看他的模样,又无端惹人怜爱。 一双眼睛水雾氤氲的,把人身体都给看硬。 陈灼定定看她,没多久气就消了。 终归是自己没教好。 她娇娇弱弱的,吼她算什么本事? 陈灼站在原地默了会,后又转身找来一方沾湿的白色布帛。 他走到陈念床前坐下,细细替少女擦拭手上水迹,沉声说:「哥哥是为你好,起码在哥哥面前收敛点,还有……你这小畜生不要弄出这么大动静行不行?外头都能听到这声音你知道么?」 「陈念,你知不知羞。」 陈念懵懵地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因为她当时想的是她哥哥,一下沉浸其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2页 见她摇头,陈灼拧眉,指尖点了几下少女的眉心:「若今日不是我经过这里,而是多嘴的下人听到,把这事传出去了怎么办,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又没什么嘛……」陈念没当回事,手指绕着哥哥垂落的头髮丝玩。 陈灼还在给她擦手,指缝,指节,指尖……他全都给她擦了一遍。 陈念百无聊赖,就在一旁盯着哥哥看。 床头竖了盏琉璃灯,灯光照在男人脸上,给他原本锋利的五官蒙了层柔和光晕。 在照顾她的时候,他这个只会打仗糙汉子向来温柔得很,话不多,沉默寡言,但却宠得她要命。 陈念很贪恋,无比贪恋哥哥给她的这种温柔,此刻看哥哥都看呆了,睫毛都不眨。 哥哥生的可真好看,陈念想,英俊高大,埋在他怀里特别有安全感,就像婴儿待在娘亲的怀里一样,很舒服。 也是因为这,陈念从小便喜欢吃他的胸肌。 小时候她不懂,还以为可以吃出奶来,陈灼也宠着她由着她乱吃,陈念便生了这个瘾。 陈灼也的确生的好。 他此刻垂下了头,还在细緻地给少女擦手。乌髮高束,两鬓没有一丝凌乱的碎发,使得他的脸庞越发英俊凌厉,轮廓清晰,那高挺的鼻樑似是天赐一般,生的那般刚好。 他里头穿的亵衣亵裤,外头套了件白绸长衫,领口开到了胸膛这处,胸肌线条如山峦般向下延伸。 从敞开的衣领,还可隐约看到男人健硕的胸肌,在亵衣下呈现着硬朗而有力量感的的肌肉轮廓。 陈灼常年打仗从小练武,身形魁梧,身高腿长肩背宽阔,腰腹又窄瘦强劲,美得十分有吸引力。 陈念看看看着,眼梢微红,忽然很想,想把哥哥变成她一个人的所有物。 只能她一个人吃,一个人摸。 谁也不行。 想到这,占有欲忽地冒出,少女盯着面前哥哥健硕的胸膛,一下就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在陈灼的怒气快要飙出时,又娇滴滴地勾着他脖子撒娇。 手指还绕着哥哥敞开的胸膛来回画圈圈,后面干脆趴在他腿上,翘起白嫩嫩的两只腿,好玩似的荡来荡去。 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晃人眼。 陈灼的眼睛被晃了一下,目光移到她脸上,对上她媚态初生的一双眼。 他被溺了一下。 怒气就这么消失了。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胸膛起伏着,又沉默地移过眼继续给她擦手,喉结上的汗不知什么时候聚成一滴,摇晃着就要滴下来。 陈灼咽了咽口水。 一滴饱含男人慾望的热汗落下,滴在了少女娇艷的唇瓣。 娇嫩的唇瓣被洇得更艷了。 然而很快,在少女还没来得及发觉时,这滴汗又被他生了薄茧的指腹狠狠擦去。 陈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唇被哥哥擦了下,茧子磨得她有些疼,也有些酥酥的。 她没在意,腿还在盪着,绸裤堆到了腿根,哼唧说:「谁让哥哥不给我治病,念儿难受就只能抓手臂,后面抓手臂也没用了,还是疼,念儿又不敢用刀割,会留疤的……」 小姑娘终究爱美,虽然怪病折磨得她难受,但陈念也不敢拿刀割自己的手。 疼是一方面,还因为她怕留疤,留疤就不漂亮了。 她喜欢美美的自己。 说到这,那种难受的感觉又钻心般的侵袭过来,陈念双眸一红什么都不管了,转而扑到哥哥的怀里哭。 说是哭,可一滴眼泪都没掉,在陈灼面前,陈念惯会用这种撒娇的把戏做掩饰,呜呜咽咽地装作哭泣,小手却伸到了哥哥的衣襟这里,然后用力一扒拉,男人的衣服便被扯了下来,锁骨和紧緻健硕的胸肌就露了出来。 而陈灼光顾着担心陈念,也顾不上这小傢伙扒了自己衣衫。 在听到「抓手臂」这几个字他如梦初醒,回神过来后勐地掀起少女衣袖,果然,在她白如脂玉的手臂上横亘着道道红色的抓痕。 红白映衬,触目惊心。 陈灼下颌线紧绷,眸光低沉,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怎么把她养成这样了。 男人的背嵴越弯越下,搭在床沿的手青筋暴起。 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是他没有养好她。 是他太过纵容她,才让她对自己生了这怪病,生了不伦的欲望。 「念儿。」 男人低头沉默许久,粗粝指腹轻柔碰触少女手臂处的红痕,「还会不会疼……」 他当真像怜爱她的亲生兄长一般,看到她手臂处的红痕,他心里一瞬涌出的只有心疼。 然后男人弓着腰,张开唇,笨拙地吹了吹那红痕,甚至,舌尖伸出来,想将那些红痕一一舔去。 只是男人的舌头刚探出,背嵴一颤,又缩了回去。 陈灼状若无事,面上还是一派沉静之色,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随即放开陈念的手,起身给她找来一瓶药膏,给她涂药。 「哥哥,这病一直不好的话,以后我会不会死啊,」陈念伸出手,乖乖地让他涂药,看似无意地说,「哥哥以后也要娶亲,念儿也要嫁人,就不能给念儿治病了。」 陈灼涂药的手一顿,呵斥她:「说什么胡话,哥明日去给你找太医,治得好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3页 他没再否认陈念说他们要各自成家的话。 他不能再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了。 她长大了,要嫁人了。 「哦。」陈念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冷淡地「哦」了一声。 屋里静了下来,半晌,陈灼盯着少女手臂狰狞的红痕,轻笑说:「念儿,哥哥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得了这病。」 「哥哥为什么这么说。」陈念懵懵的,她不明白陈灼为什么这么说,但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她害怕失去哥哥。 她不能失去哥哥。 「哥哥不想要念儿了吗?」陈念如此问,勐地抓住陈灼手臂,一双莹润泛红的眼睛死死看他,里面满是与她娇柔外表不相称的偏执。 这偏执似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割伤自己的同时也在割伤着他。 「哥哥不可以不要念儿。」 陈念没有听到哥哥的回答,又说了句孩子气的话,指甲都要刺进他皮肉。 本来该感觉疼的,可陈灼却笑了,笑得很无奈。 这个被战场的刀剑和风霜浸染的男人,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温柔到泛着浅光:「念儿,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哥哥一手把你带大,你是哥哥的妹妹。」 「哥哥是……」他低眸看着小姑娘手臂,半晌说,「哥哥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你会如此地依赖我,非要窝在我怀里像个婴孩一样闹着要吃母乳,是不是哥哥小时候太过纵容你,没有及时纠正你,才让你生了这病。」 「没关系呀。」陈念弯着眉眼笑了,「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得了这病也没关系,只要哥哥不离开我就行」 陈灼晃开陈念的手,白日里,陈母的话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一向最是痛恨这些污秽不伦的关系。 也不会容忍自己去犯。 「你要嫁人了。」想及此,陈灼目光微沉,忽然冷声而语,口吻强势,「过几日宫中会举办筵席,届时哥哥带你去看看京中有哪些好儿郎,你若是有中意的尽管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做主。」 陈念忽然不说话了,娇娇美美的一张脸倏地冷下来,眼里的笑意尽数消失。 陈灼继续说:「这么些年来,我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从未和圣上求过什么,这一次,哥哥一定会为你求一个好婚事,只要你看上的,哥哥一定会让圣上赐婚。」 「只要我看上的,哥哥一定会给我吗?」 陈念问道,趁着陈灼低头抹药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按着他肩膀,把他扑到了床上。 她笑得肆意又明媚,透着赤裸裸的坏,直接坐到了他腰上,娇滴滴地求他: 「我看上了哥哥,哥哥能把自己给我吗?」 第11章 「吃饭睡觉玩哥哥,好耶!念儿最喜欢了!」 陈念嘻嘻嘻地笑,坐在男人劲瘦的腰腹上,毫无羞怯地对上了他目光,一双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 还颇为得意地上手,把她哥哥的另外半边衣衫给扒了下来,赤裸他上身,露出了他健硕利落,肌肉诱人的上半身。 自己养大的妹妹如此嚣张大胆,还说着这些虎狼之词,陈灼听笑了。 他不以为意地勾勾唇,全身放松陷在软榻上,躺在她身下。 他任凭她坐在自己腰上,任凭她按着自己双手,任凭她对自己上下其手扒衣裳。 他全都纵容着她,间隙时偶尔微抬眼皮,凉薄凤眸倒是含了几分情,眸子里藏着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玩闹的小孩。 不听话的小孩。 无法无天的小孩。 他给她无度的宠溺和纵容。 但这仅限于哥哥与妹妹,而不是男人与女人。 「你这么小,知道『玩』是什么意思么?」陈灼笑道,终于,在小傢伙的手将要摸到自己裤腰时,他无法再给她兄妹的纵容,抬手制止了她。 男人粗大的手掌放在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上,他的大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用力便可折断的细腰,虎口透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贴着她肌肤,然后……他只用了那么一点力气,只一点,两人姿势翻转,少女便被他压在身下。 看着自己这天真又放肆的妹妹,适才她那句「吃饭睡觉玩哥哥」復又在舌尖碾过,陈灼觉得好笑:「念儿,哥哥可不是你轻易能『玩』的,我是你兄长,你连基本的长幼之礼都不想遵循了么?」 陈灼一手掌控着她腰肢,一手撑在她耳侧,深邃英俊的脸贴近,热息便一寸寸地打在少女白皙柔嫩的脸颊,少女的眼睫沾上他的唿吸,一下潮湿。 「况且,你知道要怎么『玩』么?」陈灼还在笑。 陈念不服气,正要龇牙咧嘴地说知道要怎么玩时,陈灼忽就偏过头,薄唇覆下,咬了口她脆弱的脖颈。 就像咬了个将要熟透的的蜜桃,唇齿间都是甜香的桃汁。 很快,陈灼又咬了一口,像是一头髮狠的狼。 待咬出了个许久都没法消褪的红痕后,男人眸光晦涩,长睫抖了下,看着少女的颈项处的红痕,又伸出舌头舔舐。 微痛,微麻,还透着痒,陈念知道这是哥哥在惩罚她,以前她做错事,他也喜欢这么惩罚她。 她哼唧一声,抬手挽着哥哥的脖子正想报復咬回去时,陈灼大手托着她单薄的背嵴,将小姑娘从床榻扶起。 忽然被抱起,陈念气息不稳地靠在他肩膀喘气,一双纤细的藕臂还勾着他脖子。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4页 「别再做一些荒唐事了,念儿。」陈灼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看上去像是在哄小孩睡觉,但落在陈念耳边的声音却是又沉又冷,「我把你捡回来是当妹妹养,不是当女人,你现在说些这样的话,把你哥哥置于何地?」 哥哥的声音冷得很,仿佛蒙了层冬日的薄冰,气势迫人。 陈念愣住,然后咬紧牙齿,那双好看的杏眸便泛了泪,水光浸润,哀怨万千。 她觉得委屈又伤心,呜咽哭了起来,眼泪簌簌落下,沾湿脸庞,如同雨打梨花。 察觉到陈念的小声呜咽,就同小兽在哭泣一般,陈灼的心脏被刺了一下。 他也不好受。 「别哭。」陈灼放下了拍她背地手,粗粝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即唇覆下,又舔掉她的眼泪,「哥哥不会离开你,但是……你得有个妹妹的样子,明白吗?」 少女的皮肤过于娇嫩,他方才凑过去吃她的眼泪,就这么一下,她眼尾便红得不成样子。 莫名娇怜。 「怎么还在哭。」陈灼心下一动,抬起她低下的头,粗粝指腹揉了揉她的唇,「念儿不听话了吗?」 「不听话的小孩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再哭,哥哥可就要关你禁闭了,一个黑魆魆的房子只有念儿一个人,念儿不害怕吗。」陈灼逗她,笑得一脸愉悦,「念儿还哭不哭?」 听到这句话,陈念肩膀瑟缩瞬间咬唇,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只嚣张这么一下就没了气焰。 陈灼强势起来太有压迫性了,像野兽,似乎一口就能把她吃掉,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哥哥是坏蛋。」陈念不甘心,低垂着睫羽,恹恹骂他。 「对,哥哥就是坏蛋,念儿才知道吗。」 陈灼笑着,动手穿好方才被陈念扒下的中衣,下了床榻一本正经道,「还有,以后做那种事莫要自己动手,你若是实在想的话,哥哥帮你。」 这句话一出来,陈念懵了一瞬,抬起泪雾未消的眼睛:「哥哥,你在说什么?」 陈念并不知道哥哥要帮她什么,她此时心里想的都是要吃吃摸摸的事,有些恍惚,难受得紧。 陈灼说完那句话后本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做那种事终究不好,若是她实在想要,他可以帮她。 陈灼当时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当他对上少女那双水亮清澈的杏眸时才恍然回神,又想起陈念那水光粼粼的手。 冷汗频出。 「哥哥逗你玩,别往心里去。」陈灼状若无事地掩过去,脸上神情依旧冷峻严厉,声音却哑了。 「哦。」陈念失落应了声,没有怀疑什么,她垂着小脑袋,还是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小孩子没吃到奶,很难受。 陈灼不欲多留,转身就要走。 但陈念还难受着,不想就这么放哥哥走,顺势抓住就住了他的手。 绵软的小手灵巧地滑进他掌心,与他十指交互。 男人手指微颤。 「哥哥就走了吗?」陈念晃了晃他的手,又把手贴在自己脸颊,开始撒娇,「念儿难受,要哥哥治病!」 陈灼本来心硬做了决定,以后要正经地养妹妹,替她寻一个好夫婿,不再纵容她做那些乱七八糟大逆不道的事。 可此时此刻,她在和他撒娇。 她带着哭腔说难受,他低眸,便有一双眼睛湿漉漉看他,可怜的不行。 陈灼喉咙发痒,微涩。 陈念见哥哥犹豫了,没有甩开她的手狠心离开,乌熘熘的眼珠转了下,继续撒娇装哭装可怜。 「念儿难受得要死了,哥哥不是一向最疼我了吗……」她呜呜哭,挤出几滴眼泪擦在他手背,又凑过去一把抱住他时,闻到了陈灼身上的牛乳味。 陈念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想到……之前治病时,她缠着他说要他用牛奶洗澡或者挤些牛奶在身上,这样治病效果会更好! 陈灼当时黑着脸呵斥她,否了这荒唐想法。 但是后面每次治病,陈念都能闻到哥哥身上的牛乳味。 是以这次…… 「哥哥身上香香的,有牛奶味,念儿分明闻到了,」陈念嘴角含笑,狡黠眯眼,指尖点了下男人胸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哥哥今晚做好准备了是不是?」 陈灼:「……」失策。 男人沉默了,别过脸去,并不看她。 但陈念一抬眸,发现了哥哥微红的耳朵! 她顿时明白了,仰起脸继续说道:「哥哥不心疼念儿了吗……念儿难受,哥哥要是再不答应念儿,我就用刀割自己!」 「陈念!」 这几个字直让这个大男人心惊肉跳,陈灼后背发凉,抬手扼住她下巴,「你用伤害自己来威胁哥哥?」 「嘻嘻,」陈念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把满是红痕的手伸到他面前,催促他看,「不是威胁,念儿怎么敢呢,喏,兄长不信就看嘛,念儿又不会骗人。」 明晃晃的红痕刺痛他的眼。 她稳稳地拿捏了他。 「你骗的还少么。」男人的虎口磨着少女下巴,他嘆,拿她没办法,「念儿,你不要这么折磨哥哥,好不好……」 「我没有折磨哥哥。」陈念茫然摇头,绸缎般的长髮披落肩颈,雪肤红唇,一眼看过去清纯娇憨,但那双眼睛里又透着有恃无恐的得意和狡黠。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5页 像个妖精。 陈灼束手无策。 沉默蔓延,陈灼盯她许久,陈念身体都被他看麻了,男人身上的牛乳香味又不断地往鼻尖钻,小姑娘抬眸看去,便看到了他哥哥胸膛蜜色的肌理,在泛着吸引人的色泽。 「哥哥……」 陈念娇滴滴地撒娇,后又舔舔嘴唇,这副模样就像小孩子逛街看到了冰糖葫芦一般,想吃一口。 少女的目光实在过于赤裸与直接,还透着某种可怜和引诱。 陈灼受不了了,紧紧咬牙,大手忽然蒙上她眼睛。 眼前一下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了,陈念懵懵眨眼,很快听到了陈灼从齿缝间挤出的几个字:「吃的时候,不准用这双眼睛看着哥哥,明白吗?」 语气很是兇狠了,咬牙切齿的,又带着气息不稳的颤音。 而他的唿吸打在少女耳侧,拂过她肌肤时似是燃起了火焰,烫人。 陈念听到这句话眼睛晶亮,纤长睫毛如蝶翼轻颤,扇过男人手心,然后,她像小猫一样扑了上去。 陈灼手心一麻,微怔时,怀里便钻进了一个小东西。 怀里柔软又娇弱的少女,散发着引人採摘的蜜桃香气。 陈灼头皮发麻,一滴隐忍的汗从喉结滑下,唿吸粗重。 陈念觉得哥哥的唿吸声有些不对劲,正想抬头去看哥哥,谁知就被男人粗大的手掌按住了后脑勺。 一用力,他将她按在了自己胸前。 陈念猝不及防,唇瓣一下就贴了上去。 真当是小孩在吃奶一般。 第12章 有奶便是娘,在这件荒唐的事情上,陈念的确对陈灼生出了病态的依赖。 就好似婴儿对娘亲的依赖,对母乳的依赖。 虽然陈灼是个大男人,还是个高大威勐,杀伐果断的大男人,她什么奶都吃不出来,但陈念只要靠在哥哥胸膛这里,只要像婴儿一样亲着含着,她便能从这里面得到一种让她平心静气的安全感。 一股热流缓缓浸满她全身,就好像陷在一个柔软的美梦里。 这个美梦包裹着她不断下坠,坠到一个极乐之地。 这个世上,她只有哥哥了。 哥哥这么好,只能是她的呀。 陈念吃上了,一张娇美小脸埋在男人健硕的胸膛前,细白手指紧紧攥着男人衣襟,软润的红唇吃的嘬嘬响。 很是认真努力了。 屋里断断续续响着那折磨男人的声音,窗棂半敞,屋外月色如水,疏影横斜,有晚风混着馥郁花香吹拂而来,使男人和少女间的气息越发浓烈,酿成了令人迷醉的酒。 陈灼也的确脑袋混浊,意识失了几分清明。 他解了中衣,束髮的髮带随着乌髮散落肩侧,宽阔削劲的背靠着床架,怀里抱着一个作乱的小东西。 男人剑眉微拧,冷硬的侧脸轮廓绷紧,一眼看去明明像把锋利的刃,可当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少女时,屋里琉璃灯盏的光落在身上,倒是显得他侧脸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怀里的小傢伙扒拉着他胸膛,安安静静的,当真像个婴儿一样在吃。 陈灼轻笑一声,看着怀里吃的满足的小傢伙纳闷,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真把他当娘亲了? 也不知道陈念是故意还是因为太满足了,她露出小尖牙,不知怎么就咬了一口。 陈灼闷哼一声,胸腔热血翻滚时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然后下腹一热脸色一沉,耳根就染了层薄红。 睫羽染了些水意,陈灼低眸,无意中瞥到了少女红润唇瓣间露出的小舌头,霎时,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一整个红透,将将要滴出血来。 紧接着,便是难以遏制的燥热和羞耻。 但他没有打扰她呵斥她,让她停下来。 陈念那布满抓痕的手臂又在眼前闪过,陈灼搭在床沿的手握紧,忍住了阻止她的冲动。 小傢伙得治病。 而且,她吃的正开心。 小姑娘安安静静不闹的时候,看上去的确乖得不行,很是讨喜。 陈灼自然也喜欢看这样的她。 屋外万籁俱寂,屋内却有男人和少女的唿吸在浅浅低回,若是有人听到,定会面红耳热。 陈灼任她无法无天。 他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餵这个小畜生。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屋内烛火摇曳,落在纱帐上的身影交叠在一处,风一吹又散开。 陈灼红着眼尾,直勾勾地盯着她小舌头许久,后又忽地偏过头去,不看她。 陈念吧唧吧唧吃了很久,吃到男人手背手臂,甚至脖子这里的青筋血管全都要暴起…… 这个糙男人皮肉下的血液不停翻腾,似是有火焰在灼烧他的皮肉血液,陈灼被烧的浑身发热,汗一滴滴地往外渗,将将濡湿睫毛,髮丝。 这些汗裹着男人燥热的气息滑落,滑过他凸起的喉结、锁骨,直至快滑到男人胸膛被她吃下时,陈念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陈灼嘴里已经渗出了血腥气,甚至唇角都染了鲜红的血,似有若无。 而陈念停下后一看,发现哥哥胸膛这里全是被她弄出的痕迹。 蜜色的肌理上满布着刺眼的红痕,甚至有几处还被磨破了皮,零星血迹。 荒唐又糜乱。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6页 再配上那张英俊正气的脸,气息浓郁的魁梧身材……陈念呆愣看了半晌后,面红耳赤。 …… 她好像咬的太重了,皮都磨掉了,红通通的。 哥哥肯定生气了。 小姑娘低下了头挠了挠后脑勺,像做错事的小孩,分外乖巧地趴坐在他身上。 陈灼嗯哼一声,凤眸星目淡淡扫过少女的唇,手去抬她下巴时,顺便把她两鬓的碎发别在了耳后。 「说说吧,」男人唇角一挑,一副漫不经心又气势迫人的样子,「把哥哥弄成这副荒唐样子,念儿,你准备接受什么惩罚呢。」 男人戏嚯的话传到耳侧时,陈念登时腿软,她知道自己这次过火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撒娇。 「对不起,哥哥,念儿太久没吃了,一开心就咬重了,哥哥你不会怪我吧……」陈念趴在他怀里,男人靠在床架,大喇喇的坐姿,轻而易举便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怀里。 闻言低头,陈灼便对上了小姑娘那双泪雾朦胧的含情眼。 眸子里涟漪泛起,可怜兮兮的朝他眨巴着眼,贝齿还咬了下唇瓣,汁液将将流出时又松开。 又娇又美。 这雨打梨花的可怜劲展现得露骨又透彻。 陈念很是明白要怎么拿捏着哥哥,此时看他的眼神可怜又娇气,媚得能滴出水来。 陈灼眼眸微暗,喉咙发涩时,陈念眼珠子乌熘熘的,然后使坏地在那快破皮的小肉粒上又亲了下。 还舔了舔。 似是没料到她会这般大胆,少女软嫩唇瓣触到的一刻,陈灼怔了一瞬浑身发麻,从骨髓到血液再到皮肉汹涌而出的折磨直冲天灵盖。 唿吸粗重起来,犹如野兽,然后,忽地「啪」一声,男人粗大的手掌在少女臀上拍了一下。 巴掌声清亮又突兀,在屋里响起时,陈念都懵了,耳尖红红的,眸子水汪汪的。 微疼,又带着麻,陈念委屈,立马从他怀里直起身,控诉道:「哥哥又打我!不疼我了!」 陈灼长长地唿了口气,颤着手将衣襟拉上,掩去快破皮的胸膛,然后拾起兄长和将军的威严,训斥小孩。 「念儿,你告诉哥,你把哥当什么了?」 陈灼沉声问,却姿势闲散地靠着床架。 他长臂随意搭在一旁,任由少女靠在自己胸膛这里,也不伸出手去抱她,少女的髮丝拂过手背时,他微微皱眉,手指缠住她几缕髮丝,绕在指节玩。 陈念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火,咬的过分了,哥哥胸膛这里都差点破皮流血了。 是她错了,没有把握好力度,陈念顿时不敢再嚣张了,娇声回他:「当哥哥啊。」 回答后又弯眸一笑,芙蓉娇面,色若春晓。 她着实生的好颜色,白里透红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若是以前,陈灼心无杂念,看到她这娇娇美美的脸蛋喜欢得紧,定会按着她后脑勺狠狠咬一口。 他一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认为这没什么,他们是兄妹,他从小养大她,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对待而已。 亲和咬都是因着亲情,他毫无邪念,不需要避讳。 况且,她实在是,好看。 他喜欢这妹妹,也愿意宠着她,把她宠成了如今这无法无天的娇蛮样子,对他这个兄长做尽了荒唐之事。 然而,这点心思在他此次回府后,却悄然变了味。 少女此时还在他怀里,他感受着她的玲珑身段,触摸着她那比暖玉还要滑腻的肌肤。 一低头,他便能看到那雪白的两团,像大白兔。 还有她那张,媚态初生,春水荡漾的眼睛,还有那娇滴滴的声音,软的不行的身体…… 这些都在昭示一件事:她长大了。 他的妹妹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 她长大了,长成了少女,长成了女人,浑身都散发着成熟女子的销魂香气。 闻着能要人命。 要他的命。 陈灼目光沉沉,盯着她许久,待少女身上的清香似有若无地飘进鼻间,甚至悄无声息地侵蚀他的皮肉时,他闷哼了声,仰起脖子笑了下,弧线锋锐的轮廓忽然染了层冷漠和疏离。 「哥哥?念儿,你见谁家妹妹对哥哥做这种事?」 陈灼拨开衣襟,指了指他胸膛处的痕迹,笑得意味不明,令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但陈念从陈灼微拧的眉毛中,察觉到了她哥哥的一丝燥。 「就是哥哥啊。」陈念嘴硬,含情脉脉的杏眸弯成了月牙,然后纤细的藕臂勾着男人脖子,仰起一张小脸凑上去,哼唧道,「就是哥哥,谁让只有哥哥能治这病,哥哥不是也很舒服吗!……」 少女的唇快要他唇角时,陈灼偏过头,神色一下就冷了下来:「陈念,你最好只是为了治病。」 这话带着一股狠意。 随即,陈灼一手拖着她臀,用抱小孩的姿势抱起她,站起身,把她放到床榻上。 粗粝指腹擦去她唇上水渍,男人胸腔漫出几分笑:「我是你哥,是将军,陈念……也只有你敢这么玩你这个兄长,要是别人,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小姑娘被他一说倍觉委屈,嗔怒看他,薄嫩眼尾顿时就浸了红,盈盈杏眸里又带着几分俱意。 陈灼垂下的手指微颤。 他拾起被扔在地上的玄衣外袍,牢牢穿在身上。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7页 就连腰封都系得严丝合缝,这举动生怕被人再占了什么便宜。 陈念自然是明白,她哥哥是在防她! …… 穿好外袍系上腰封,将刚才被这小傢伙啃咬的痕迹遮掩严实后,陈灼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少女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如云秀髮披散肩背,当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凝望他时,陈灼心里想要摧折娇花的卑劣心思就起来了。 但也只是倏然一瞬,很快,陈灼指骨蜷起,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屋里的沉默不断蔓延。 男人此刻站在床前,高大身躯覆下的阴影将娇弱的少女完全笼罩。 眉目凌厉,面容冷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垂眸看着少女时,许是因为久经沙场,身上染了太多杀伐之气,将军的强悍气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哥哥变严厉了,面色很不好,陈念顿时连哭都不敢了。 她想,难道是她刚刚咬得太重了,还是吃吃摸摸太久了,哥哥生气了。 但陈念蹙眉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吃的时候哥哥明明也很开心很愉悦!还会摸她的脑袋! 而且,陈念从小到大已经吃出了经验,从她哥哥的唿吸声和鼻息中,她便能知道哥哥是不是开心。 刚刚她吃吃摸摸的时候也听到了哥哥的唿吸声,陈念可以确定,他哥哥也是舒服的! 「我一个上战场杀敌的将军,是让你这么去玩的么?」陈灼抬起少女的下巴,指腹摩挲她肌肤,冷笑问。 哥哥突然就严肃起来,陈念懵了,茫然看他。 「你只能是我妹妹,明白吗?陈念,今日是最后一次,明日我便会为你找来太医治病。」 软香温玉一触即离,陈灼收回手背在身后,指腹还在缓缓磨擦着,面上却威严深重,没有半分柔情:「把这怪病治好,哥就给你物色好人家。」 「当一个好妹妹,陈念,不要让我后悔把你捡回来。」 「哥哥!」 陈念一听这话不干了,她也顾不上害怕了,气愤又哀怨地看着她哥哥,眼睛瞪得通红,「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他很少这么凶她,像方才这样还是头一回。 陈灼沉默了,别过脸没说话。 陈念见此又一把抱住哥哥,扑到他怀里,手脚并用,紧紧扒拉着他腰腹不放。 就像个黏人的小猫一样,呲牙咧嘴地表达自己的委屈。 只是……那处已有抬头之势。 忽地,陈灼脸色大变,隐忍低斥:「小畜生,别乱动!」 被他一吼陈念更委屈,偏偏不听他的,在他怀里乱蹭,很快,当她感觉到异物时顿时也傻了。 …… 而陈灼魂飞天外,胸腔激盪。 耳根羞耻地红了。 「哥哥……」陈念呆呆眨眼,小心翼翼唤了声哥哥,不敢乱动了。 有点吓人。 然后,陈灼掐着她的腰勐地把小傢伙扔在床上,走了。 就这么走了。 陈念懵了。 …… 陈灼慌忙而逃,离开少女闺房后顿住脚步,垂眸看向衣袍下摆。 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是个畜牲。 第13章 哥哥把她扔在床上,转瞬间便离开了,消失了,整间屋子只剩下陈念一人。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男人和少女的气息却融在一处,久久在萦绕不散,闻着令人如堕梦境。 窗棂不知什么时候被晚风吹拂开,屋外月色如薄纱般落在少女身上。 落在她红通通的,鲜艷欲滴的脸上,使其娇媚之中染了些月光般的纯。 陈念完全呆了,她恍恍惚惚的,似是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愣了好一会后忽然用手捂住小脸又松开,唿吸都不稳了。 小姑娘害羞了。 绕是陈念从小到大对他哥哥吃吃摸摸,做了这么多大胆的事,但方才的大东西,也是她从来没有碰到过的。 这是第一次。 陈念的脑子还是晕晕的,像是喝了酒一般。 她回想方才的场景,觉得新奇有趣又羞人,粉嫩的小耳朵都烫红了,脸若朝霞,发呆的眸子水灵灵的,像是沁在水里的黑樱桃。 里面藏着少女隐秘又青涩的心事,藏着浓烈又大胆的喜欢。 陈念想,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感受到她兄长的欲望。 「原来,哥哥……对我也是喜欢的!」 「男女的喜欢呢!」 陈念拍了拍小脸呢喃着,忍不住抱着锦被在床上滚了好几下。 是开心的,兴奋的。 她偷偷看过一些禁忌的话本,是以她知道,这样就说明哥哥把她当女人了! 陈念想的很简单,她认定,哥哥对她有欲望就是喜欢她,把她当心上人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妹妹。 想到这,陈念从被子里钻出那张被羞红的小脸,气喘吁吁的。 她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哥哥也对她有欲望,也喜欢她,那她要找哥哥当夫君! 与其嫁给别人,不如嫁给哥哥呢。 哥哥是个勇勐刚强的大将军,生的也英俊,身材还那么好! 陈念是个小姑娘,想起她哥哥方才赤裸着胸膛,让她吃吃摸摸的场景,更加坚定了要嫁给她哥哥,让哥哥当她夫君的想法。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8页 和哥哥成亲后,她就每天都可以玩哥哥了耶! 也不会受这怪病折磨了。 哥哥一定会宠着她,这样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陈念想着想着就做起了美梦,开始嘿嘿嘿傻笑。 她是真的喜欢哥哥。 喜欢,好喜欢…… 「哥哥,也一定要喜欢念儿才行……」 「一定要喜欢念儿,不可以喜欢别人……」 「不然,念儿就不理哥哥了……」 陈念小嘴翕张,哼哼唧唧地念着,就这样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而由于今夜过于欣喜,一直念着她哥哥,想着玩哥哥的场景,入睡之后,她当真就做起了这样的梦。 吃饭睡觉玩哥哥! …… 陈念梦到她和哥哥成亲了…… 十里红妆,大宴宾客,府里到处贴满了囍字。 在司仪的高声中,她和哥哥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而到晚上圆房时,哥哥掀了她盖头,她与哥哥喝了交杯酒,然后…… 她把哥哥绑了起来,把他衣服都扒了…… 扒了个干干净净…… 尽管她对他做了如此荒唐之事,哥哥也没斥责她,反倒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凤眸挑起,眼尾红得很蛊惑人。 他勾了勾唇,稍稍偏头,凌厉优越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 他任她无法无天,任她吃吃摸摸,任她绑他,任她随便玩。 她很坏,玩哥哥玩的特别开心。 但她哥哥没生气,只是偶尔闷哼一声,隐忍地仰起脖子,喉结起伏的线条清晰又诱人。 陈念很喜欢哥哥。 是哥哥收养了她,是哥哥把无家可归的她养大,是他在她做噩梦的时候抱着她,哄着她入睡……在她没及笄之前,他一直由着她把他当娘亲般索取,由着她像婴儿般吃奶,就算她每次都会用重了力气咬伤他,甚至会咬破皮咬出血来,他也没有责怪她,还是会一整夜都把她抱在怀里。 就这样抱着她睡觉。 况且哥哥又生的这般英俊,身材威勐健硕,肌肉线条清晰又好看,落在她耳边的声音也好听。 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女的隐秘心事不断发酵,成了引人沉醉的酒,因而,陈念对她哥哥的喜欢和占有欲便越发深了。 然而在以前,小姑娘就算再怎么对哥哥吃吃摸摸,再怎么对哥哥做过分的事情,她都没有做这般放肆又越界的梦。 这个梦太美了,美得不真实,一戳就破。 于是,在最后,陈念想要更加无法无天地对待哥哥,玩哥哥时……这玩哥哥梦忽然就醒了! 天亮了…… …… 翌日清晨,有丫鬟在门外喊她。 是清荷。 清荷得了陈灼的命令,来喊陈念起床收拾。 「小姐,日上三竿了,该起了。」清荷站在门外敲了两下门,耳朵凑近没听到动静,又敲两下,提高了些声音喊,「将军让我来喊小姐起床收拾,说是医官已经到了,莫要让医官久等。」 听到「医官」二字,陈念揉了揉惺忪睡眼,顿时睡意全无,一整个惊醒。 医官……哥哥当真要给她治病,以后都不给她吃了吗! 美梦消失了,陈念惊醒了。 以前,陈念只对哥哥有独占欲和亲近欲,只想抱着哥哥,对他吃吃摸摸,没有生过要他当夫君的念头,是以每次陈灼给她找医官看病,陈念都乖乖地应了。 她哥哥是将军,要出征守卫边关,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陈念也不想一直受这怪病折磨。 只是经过昨晚一事后,陈念知晓哥哥对她也生了欲望,她还做了那种梦后,陈念便打定主意了…… 她要嫁给哥哥,让兄长不再是兄长,而是她的夫君。 哥哥只能让她一个人亲亲,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玩具。 别人都不行。 在下了如此决心后,陈念再听到哥哥让她去看医官的话,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失落。 眉眼恹恹。 哥哥不疼她,不想给她亲亲了吗,为什么要给她治病? 难道是她昨天吃的时候哥哥不舒服? 陈念想,毕竟她昨天的确咬破了皮…… …… 屋里一直没有动静,清荷和其他丫鬟开始发急,脸都吓白了。 将军今儿早晨给她们下了命令,让她们务必在一刻钟内让小姐起床收拾,见医官。 至于为何要见医官,又治的是什么病,这向来是府里的禁忌,无人敢问。 更何况将军刚吩咐此事的时候黑沉着脸,紧拧着眉,看上去极是吓人,清荷几人也顾不上陈念还醒没醒,几人对望一眼后,推门而入。 陈念此时已经坐了起来,脑袋清明了不少。 清荷见此松了口气,将端着的水盆放在木架上后,便走到床前给小姑娘穿衣。 「小姐,您还是赶紧起来吧,将军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呢,很吓人。」 听此,陈念一下醒了个彻底,桃花小脸直接失了颜色,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待她洗漱完收拾完,换上一身青绿襦裙后,清荷前去禀报,不到一刻钟,陈灼便领着一位医官进了陈念闺房。 是一位女医官。 屋内丫鬟很懂眼色,也不敢在屋内久待,依次退下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9页 屋里只剩三人。 陈灼一身玄色劲装,腰封系的一如既往的严实,身材颀长高劲,墨眉冷目,长睫毛垂下时,霜雪般的凛冽气息无声散发,直令人发颤。 他的面色的确很不好,燥怒之意萦绕眉间不散,眼睑下泛着乌青。 昨日回去后,小东西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整整一夜,直到翌日早晨,欲望还没消…… 于是,陈灼不得不去净房沖几盆冷水,消消燥热,才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个畜牲。 一个在战场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被妹妹逼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可谓不狼狈。 只是,陈灼再掀眼一看,那个罪魁祸首面色红润,看上去昨夜睡得非常之好,丝毫不为其所累。 更把他衬得像个畜牲。 …… 的确,陈念此时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好,明媚娇艷堪比桃花,她身段玲珑,今日穿了一身青绿襦裙,梳着娇俏的垂鬟分肖髻,堪堪站在那里便胜过春日之景。 陈灼淡淡一瞥,便有轻微目眩之感。 更别说她看向他时目光依依,双眸含水,多了几分撒娇意思。 男人微咽口水。 此时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汁水饱满的蜜桃,桃子熟透的香味袭人心扉。 陈灼口干舌燥,想将这个蜜桃咬出汁水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一些堪称污秽不伦的画面开始慢慢侵袭他的心智。 许是他自己都没发觉,此时唿吸粗重,看向少女的目光犹如野兽一般。 想将她拆吃入腹。 这是被兽性支配的男人,此时此刻对他这个妹妹生出的最简单,也最危险的欲望。 第14章 陈灼早已及冠,征战沙场多年,又是雄姿英发的大将军,京城中倾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而朝官为了拉拢他求他办事,给他送各式美艷女子的亦不在少数。 行军途中,也有不要命的女子想尽办法,脱光衣服爬他营帐。 但陈灼每每看到这些堪称香艷的女子,心如止水,神情冷漠,没有一丝旖旎念头,甚至倍觉烦躁,只想让她们滚。 眉眼里的怒气稍稍渗出,都能令人跪地求饶。 这是一种带了杀意的怒气。 他自诩定力非常,绝不会沉沦色欲,对此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陈灼从未出现,甚至自认为不可能会出现的卑劣欲望……此刻却被自己一手养大的所谓妹妹给引了出来。 污秽,骯脏,充满兽性。 而所谓兽性,便是不顾伦理,不顾道德,只遵循欲望,赤裸又狂暴的欲望。 让人羞愧,让人羞耻。 他比禽兽还不如。 就比如,他方才只淡淡瞥她一眼,便已经有无数旖旎狂乱的画面在一眼前闪过。 少女的哭泣,少女的哀求,少女那白玉凝脂,柔软可欺的身体,那楚楚无依的眼眸,还有泛红眼尾吊着的那滴泪,草叶上新悬的露珠……全都被他粗暴摧折。 他却不知餍足。 只方才那淡淡一瞥,他只看了她一眼,作为她的兄长,一手将她养大的兄长,陈灼便开始坠入欲望的深渊。 这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待回过神来,连陈灼都被方才臆想的画面震惊到。 紧接着,愤恨和羞耻涌上心头,他指骨捏的咔咔作响,就连喉间也涌上一股血腥味,差点就要吐出一口鲜血。 陈灼脸色微变,不片刻,硬生生将血给咽了下去,将欲望压下,将画面抹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面上仍是一派沉静之色,剑眉微皱,威严深重,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陈念也看不出来,对她哥哥的危险浑然不知。 她也没有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早已浸染上了男人兽性的欲望,而不仅仅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 「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昨晚没有……」陈念担心哥哥,便想上前询问,扑到他怀里抱抱哥哥,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软罗裙裾翩跹,少女的步子刚迈开,便听到了她哥哥的呵斥。 「站住,别靠老子这么近。」陈灼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口吻命令她,阻止她靠近。 陈念一怔,呆呆站在原地,方才看见哥哥的满腔喜悦一下就成了委屈。 亮晶晶的眸子黯淡下来,被哥哥一吼陈念受了伤,娇容发白,眼睛也红了。 方才还明媚的娇花一下就蔫了,陈念恹恹垂下脑袋,一副要枯萎的模样,眼泪垂在睫毛要掉不掉,可怜得人心尖发颤。 陈灼的心似是被把锋利刀剑勐地刺了下,她眼泪还未落下,他心里先流了一滩血。 男人嘴唇微抽,后还是别过了头去。 他见不得她掉眼泪的样子。 可她是他妹妹,他万不可任她继续胡作非为,把他当娘亲般索取。 治好这怪病,他必须得把她嫁出去。 陈灼迂腐地遵守三纲五常的教条,认为这是不伦之事。 虽然他们没有亲缘关系,但他一手养大她,当妹妹养的,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怎么能做些畜牲才会做的事? 屋子里气氛一度死寂,没有陈灼的命令,医官也不敢贸然开口,垂首静立,冷汗涔涔。 许久,陈灼收回落在小傢伙身上的余光,喉咙干涩得不行。 他吞咽口水,轻咳一声后,将陈念所得怪病一事说与了女医官:「吾妹自小生了怪病,许是把我当成了娘亲,有母乳依赖,需如婴儿吸食母乳,夜夜同眠,若是分离则会浑身如虫蚁啃噬,疼痛难忍。」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0页 陈灼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忍住羞耻之感,才将这件荒唐的事说出口。 耳根已经烧红,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消,而一旁的少女却异常淡定,似是丝毫不觉羞耻。 的确,陈念听到陈灼说完这话后并没什么反应,也没有丝毫羞耻感,她此刻还委屈着,被她哥哥气到不想说话,并生了坏心思…… 她开始想着去要哪里弄药,哥哥是笨蛋什么都不懂,她干脆强上哥哥算了。 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哥哥就不得不娶她了!他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少女方才还黯淡的眸子一下亮晶晶,当真认真思考此事起来,没有再说话。 陈灼说完此事后,屋里又静了须臾,落针可闻,气氛着实怪异。 一旁的女医官惊到失语,忙掏出帕子擦拭脸上冷汗。 高门士族,乃至皇室贵胄里骇人听闻的事不在少数,她是太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女医官,常为不方便男子问诊的女眷看病,也算是见过各种怪诞奇事,但……饶是她听过各种不伦秘辛,方才陈灼所言之事,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纵使听了如此荒诞之事,女医官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诧异之色。 她知道,面前这人不仅是权倾朝野的皇亲国戚,还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性情不可谓不残暴狠戾,若是她一个不小心,今日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 于是,女医官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復好内心的震惊后收起帕子,朝陈灼拱手,如实回:「将军所言之事下官已经明了,具体是何病症,该如何去诊治,还要待下官替贵千金把脉诊疗。」 陈灼点头颔首。 —— 屏风相隔的内间,女医官先是为陈念诊脉,确定她身体无虞脉象平稳后,便开始询问这怪病一事:「姑娘这怪病是何时出现的?」 面前的是女医官,女医官面相清秀,声音温和听起来很舒服,陈念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羞耻的,便诚实地答了这问题:「我兄长抱着我睡的第二天。」 女医官继续问:「如此是为何呢,姑娘方便告知我吗?」 陈念轻声回她:「我是兄长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我父母都死了,刚到陈府时,我每日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很多尸体,梦到我死去的父母,然后崩溃大哭。」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她低垂着眼睫,看似平静无漪,但平放在双膝的手却紧紧绞在了一处。 她顿了一下再接着说,声音便有了些颤意:「直至有日晚上,哥哥担心我,便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他温柔拍着我的背,让我不要害怕……他说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会永远保护我。」 「当时的我觉得很安心,靠在哥哥胸膛这里,不知怎么就把他当成娘亲般索取,成了要吃奶才能睡去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做噩梦,也没有惊醒,但从此以后却有了这个怪病,如果我哥哥不让我抱,不让像孩子一样吃奶,我便会疼痛难忍,好像有虫子在啃噬我的皮肉……」 女医官听完陈念的回答,又替陈念把了一下脉,确认她身体无虞后,对这怪病有了大致判断。 她提笔写了一张药方后,收起医药箱背在肩上:「姑娘身体无碍,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还望姑娘放宽心,保持心情舒畅,这样对病症也有好处。」 女医官起身行礼,背着医药箱去了外间,陈念也跟着从屏风后走出。 陈灼在屏风后的外屋等候。 明明那小傢伙站在女医官后面,但陈灼的目光却径直落在了陈念身上。 目光实质般从她小脸滑过,直至落在小姑娘娇嫩红润的唇瓣时陈灼才反应过来,拧着剑眉收回目光,喉结滚了滚。 「将军,下官已经为小姐诊查过了。」医官拱手,宽袖併拢,额上又渗出冷汗,「陈小姐身体无碍,这怪病应是心病和梦魇所致,陈小姐发病时的症状和痛苦也非皮肉痛苦,而是内心。下官这里开了一张安神的药方,一日两次,按时服用即可暂时安抚,消除小姐的一点痛苦。」 「只是这安神的药方也只能安抚小姐表面的症状,心病还需心药医,治标不如治本。若想彻底治癒这种怪症,需得将军与小姐从源头彻底斩断这种依赖,否则日復一日更难根治。」 陈灼接过医官递来的药方,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小姑娘,嗓音艰涩:「如何,斩断。」 医官无法隐瞒,只能如实说:「自今日起,将军与小姐不能有任何身体、肌肤上的接触,如此持续半月,再配以安神药方,这怪病定能治好。」 药方忽然飘落在地。 第15章 医官离开了。 屋里又静了下来,只剩下这兄妹二人。 陈灼微怔,须臾后弯腰,将飘落在地的药方拾起。 男人垂眸,浓密鸦睫毛倾覆而下,将他眼底的那一丝波动尽数掩埋。 「念儿,听到太医说什么了么?」陈灼掸了掸药方,轻舔上颚,嚯笑起来。 只是他虽然在笑,但笑声里却充满压迫意味。 望向她时冷冷而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直让人双腿发软。 仿佛此时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一手养大的娇娇妹妹,而是他军营里的下属,他此时此刻便是在发号施令,不容违抗的命令。 「以后哥哥的房间你就不要进了,一样,哥哥也不会再进你的房间,念儿乖乖地把这瘾戒掉,哥哥便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1页 「我不要!」 陈灼还没说完,这边委屈的小兔子早已红着眼睛,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哥哥啊,你知道的,念儿是你养大的,念儿吃哥哥的奶从小吃到大,要是不能吃我会死掉的!哥哥不能这样对我!……」 小姑娘哭得身体一颤一颤地,一双盈盈杏眸不停地淌出水来,似是随时都会哭晕过去。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哄,他一个糙男人却会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吻她的眼泪,会逗弄着咬她耳朵哄她开心,还会将各种珠宝首饰珍奇之物送到她手里,看她乖乖 心里觉得他这妹妹娇弱得不行,但同时,在这世上,也没人比她更可爱了。 是以,在以前,陈灼的日常便是出征上朝养妹妹,练兵打仗养妹妹。 这个捡来的妹妹在他眼里与亲生无异。 他把她捡来时,陈灼也才十五。 他那时初上战场,桀骜张狂,锋芒毕露,但对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妹妹,陈灼一下就收了所有的刺和狂,成了一个好哥哥。 但现在,以前那娇娇妹妹在他眼里却成了一个拉他入地狱的妖精。 她给他折磨。 他想当她的哥哥,她却不让他当哥哥。 她无法无天,她恃宠而骄,肆无忌惮地想要毁坏他和她之间的兄妹关系,把他拉入不伦的地狱,让他受业火焚烧,夜夜不得不安稳。 她怎能如此? 妹妹不应该是乖巧可爱么,他怎么会把她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想及此,陈灼神色越发凝重,痛苦闭眼后,将手中的药方攥成一团。 男人沉默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少女不远处,下颚紧绷,锋利如刃,投下的阴影几要将她笼罩。 周身气息如阴冷毒蛇一般让人瑟瑟发抖,也似勐兽一般令人畏惧。 陈灼一直没说话,沉默着。 陈念见哥哥没回她,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她顿时抹了抹眼泪,带着哭音喊:「哥哥为什么不说话,就算念儿疼死也没关系吗!」 「哥哥为什么要对念儿这么狠心,哥哥真的不疼念儿了吗……」 小姑娘气唿唿地喊,抽抽噎噎,早已哭成了个泪人。 陈灼听这话觉得好笑,勾了勾唇:「念儿,你见哪个十六岁的姑娘因为没吃到奶疼死的?嗯?」 「你知不知羞,一个小姑娘还要天天趴着你哥哥的胸口吃,念儿,那东西有这么好吃吗,你每次吃都不会觉得脸红羞耻吗?」 陈念被这句话呛住,哼唧一声,嘴硬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是为了治病嘛,再说了,该害羞的不是应该是哥哥吗。」 小姑娘的声音太娇了,就连此刻的抱怨里都带着一股娇气。 小嘴撅起,脸蛋红扑扑,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 是可爱的。 恍惚之间,陈灼想起了以前趴在他怀里的小姑娘。 她可爱起来……的确能要人命。 想摸一摸。 虽然陈灼是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但是,他对自家妹妹的可爱却毫无招架之力。 眼下他看到妹妹那张娇艷的脸,红润的唇,还有瞪着他的,水灵灵的眸子……陈灼便什么都忘了,鬼使神差的,他的手便伸了过去。 想触摸她的唇,想肆意拨弄,想看小姑娘的嘴角留下津液,想听她哀求唤着他哥哥,一边喊一边哭,可爱得不行…… 这些极其恶劣的心思在脑子里闪过时,陈灼先是一滞,然后所有理智和道德回笼时,巨大的背德和羞耻重重压了下来。 陈灼收回了手,方才眼里的情绪尽数被抹去,一本正经道:「好了,这些日子你给我安分点,吃药戒瘾,若是这病好了,哥带你去找男人成亲。」 「找男人成亲」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陈念,她仰起小脸,当即就回了句:「哥,你不是男人吗?如果你非要给我找男人,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给念儿!」 陈念说着说着就哭了,她也顾不上害羞什么了,一下就把那晚的事说了出来:「哥哥明明就对我有欲望,那天晚上硌到我的东西,念儿早就知道是什么了!」 「哥哥敢做为什么不敢认!你以前还抱着我睡觉呢!还喜欢亲我呢!每次,每次念儿吃着治病时……哥哥明明也很享受!」 小姑娘嘴里不停说出惊人之语,陈灼头疼欲裂,痛苦闭了闭眼后,厉声道:「念儿,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哥哥今日便告诉你,你哥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那天换作是其他女子,我也会有那反应,明白吗?」 剎那,陈念忽然呆住,心脏撕扯着疼了起来。 「陈念,」陈灼连名带姓地唤她,「陈念」两个字在此时听来冰冷至极,男人的声音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哥哥是用来尊敬的,不是让你去玩的,明白吗?」 陈念的脸上满是泪痕,带着哭腔说:「哥哥,你不疼念儿了吗,念儿小时候一直和你睡觉,为什么你现在要对我这么冷漠,这么凶……」 「对,老子就是个畜牲,以前才会带着这么的小的你睡觉,才会一直纵容你,把你养你如今这副模样。」 陈灼往前两步,走到哭得发颤的妹妹面前,兄长的威严无声散发:「念儿,你只能是我的妹妹,明白吗?世上女子这么多,我没无耻到要找一个自己养大的妹妹做妻子。」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2页 「要么当我妹妹,要么滚出陈府。」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刀,把小姑娘的心噼成了两半。 陈念浑身滞住,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才松开,对着陈灼骂了句「哥哥是坏蛋!」,哭着跑走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陈灼当真没有来陈念房间。 而小姑娘因为哥哥那句话,结结实实地哭了好些天,哭到双眼发肿。 哥哥当真没来看她,更没有抱她,怪病还是折磨得她很难受,她的手臂上又到处是被抓出的红痕。 从小到大养成的依赖根本断不了。 哥哥不来看她,陈念正在气头上,也硬撑着忍下虫蚁啃噬的疼痛,不去找他。 就这么过了几天,一日正午,陈念正躲在被子里偷偷看禁忌话本时,听到了丫鬟清荷的说话声,带着笑。 「今日有好些公子来了府上呢,听说是要为小姐挑夫婿呢,小姐不去瞧瞧吗?」 小姑手里的话本顿时不香了,一下钻出被子,懵懵地眨眼…… 清荷顾着打扫房间,也就没有注意陈念的反应,继续说:「听说将军的婚事也要定下来了,不过不是沈家小姐,倒是另一位千金呢。」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小姑娘听到这话瞳孔一下放大,凛凛寒意开始浸染着她身体每一处骨髓。 然后,陈念深埋心底的那点恶劣心思和胆大的、骇人听闻的念头一下就被激了出来。 小姑娘伤了心。 被她这兄长彻底伤了心。 既然哥哥这么坏,对她这么凶,一定要给她找夫君,自己还要找妻子,那她干脆下药强上哥哥算了。 哼,她要报復回来! 到时候哥哥就不得不娶她了,她不用嫁给别人了! 陈念天真地想,以为她下药强上哥哥后,她哥哥便会娶她,成为她的夫君。 想及此,陈念下了床,从妆奁里拿出了一堆金银首饰,全都塞进了清荷手里。 「清荷,你帮我去外面买点那种药……」 第16章 当那两个字说说出口时,清荷着实被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小,小姐,您要这……」清荷扫了眼外头,确认没人后才接着说,「您要这种药做什么?这种药都是坏人用来做那……那种坏事的!听说黑市有人卖这种药,还贵死了。」 清荷也是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说起那事脸都羞红了,将金银珠宝又推了回去:「小姐,这种事清荷做不了,我怕……」 陈念却不以为意地哼了声。 坏事?她就是要对哥哥做坏事!越坏越好! 陈念把金银首饰重新塞回清荷手里,她弯眸一笑,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单纯又无邪:「好清荷,我就是对这种药好奇想看看嘛,这些都给你,可保你下辈子衣食无忧,哥哥不让我出府,你就去外面帮我买一下好不好,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告诉别人。」 清荷虽知此事不妥,也知小姐买来那药绝不会是做什么好事,但当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金银珠宝时……她眼睛要被刺瞎了,便晕头晕脑地应了下来。 药很快被买来,陈念拿到药便去了厨房…… 她破天荒地亲自下厨,为她哥哥熬了碗参汤,然后……陈念偷偷把那药放了进去。 熬好参汤后,明月高悬,夜色已至,陈念欢快地踩着满庭院的月光,软罗裙裾随晚风轻盪,轻声哼着,脚步轻盈地好似就要跳起舞来。 小姑娘是兴奋的,还带着点小孩子的报復心,但更多的还是她对她兄长的爱。 虽然这爱放肆荒唐,甚至到了想下药强上这地步,但陈念自认为她是爱她哥哥的。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爱哥哥了。 因为她爱哥哥,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所以才会给他下药呀…… 这样,哥哥就不会让她嫁给别人了。 她没错,爱哥哥怎么会有错呢。 下药又怎么会有错呢。 她明明是好孩子,是听话的妹妹呀。 陈念如此想,嘴角漾起一个小弧度,笑得更明媚了,比这庭院里盛开的芍药还要娇…… 丝毫没有给人下药的不安和害怕……反而很兴奋。 「小姐,将军有令,您不得进他的房间,特地命我们守在此处。」 当陈念绕过抄手游廊,穿过洞门,到了陈灼庭院正想敲门而入时,立在门口的侍从却将她拦了下来。 「你们和哥哥说,就说我知道错了,我这次特地熬了参汤呢。」陈念把托盘稍稍移了过去,给侍卫看。 一排侍卫里有个跟了陈灼多年的随从,性子耿直,名叫余良,余良过去一看,当真是碗冒着热气的参汤。 小姐没说谎。 他跟了陈灼多年,知道他家将军对这妹妹的看重和喜欢,不敢怠慢片刻,便进了门去禀报,如实传话。 「将军,小姐在外求见,她让属下跟您传话,说她知道错了,特地熬了参汤给您。」 陈灼听此倒是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那小畜生什么时候会熬参汤了?」 半晌,他将手里的鎏金帖子收好,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余良得令,正想领命退下时,陈灼又叫住他:「你且退下,不必守在外面。」 余良应了,出去告知陈念。 陈念进了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3页 屋里陈设简单,没有一丝文雅之气,在靠近窗台的地方还放了个兵器架,刀、剑、抢等均摆放此处,威风凛凛的银色铠甲也立在一旁。 一眼就可看出是武将的房间。 陈灼的卧房陈念来过很多次,她轻车熟路地绕过红花梨素屏,去了里间。 陈灼正坐在案桌前。 姿势懒散地靠着椅背,右手支颐,长乌髮以髮带松松绑起,几缕碎发垂下,轮廓凌厉的侧脸倒显得柔和了几分。 看上去身上的压迫气息消了不少,怒气似是也没了,只是看向自己眼前这个娇蛮任性的妹妹时,他的眉毛仍是皱着的。 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糙男人,眼里竟萦绕着几分忧郁之感。 看上去对这个妹妹颇为无奈。 陈念一进屋看到哥哥,就演上了一个痛改前非的好妹妹角色。 「哥哥……」陈念先是娇滴滴地喊了声,然后便拿出绢帕擦眼泪,带着哭腔嘤嘤认错,「这些日子念儿想了很多,觉得兄长说的那些话非常有道理,念儿知错了,念儿决定以后要当哥哥的好妹妹,再也不惹哥哥生气了。」 看到她一边擦眼泪还一边用余光偷瞟自己,陈灼勾了勾嘴角,忍不住笑了。 小傢伙主动认错,还声泪俱下地反思,陈灼不疑有他,胸腔里的郁结之气总算消散了不少。 「念儿,你知道错了就好,戒了这瘾,你还是哥哥的好妹妹,哥哥会像以前那般宠着你,这京城诸多王公贵族青年才俊,只要是你看上的,兄长便会去求皇上赐婚。」 要是平常听到这话,陈念定是又会哭闹一番,但这会她却收了性子,乖乖巧巧地点头应下:「嗯,兄长说得是。」 就连声音都带了一丝以前不曾有的甜腻,娇得能滴出水来…… 「念儿以后一定会听兄长的话好好嫁人,念儿知道错了,特地给兄长熬了一碗参汤呢。」陈念将参汤放在案桌,葱根般的手指碰着白瓷碗壁,缓缓移到陈灼面前。 「念儿熬了好几个时辰呢,趁现在还热着,哥哥快喝吧。」 陈念此刻装的乖巧无辜,又亲手熬了参汤给他,陈灼内心骤然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感。 只是除了这种欣慰感,不知为何,作为她的兄长,陈灼心底深处又涌出了些异样的感受。 他把她一手养大,如今她长大了要嫁人了,那怪病治好后,这小傢伙嫁人后,不知还会不会与他这般贴心,与他撒娇……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妹妹,竟真的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为别人生儿育女,受分娩之痛么。 他的念儿向来娇气,身子又弱,怎么可能承受的住,以后她的夫君又是否会像他这般疼她,好好待她,把她当珍宝呢。 若是他的夫君待她不好,他该如何,把她抢回来继续当他的妹妹吗。 一种阴暗又复杂的情绪忽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陈灼胸腔涨满,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男人片刻失神,狭长的凤眸略略弯勾,深邃的眼睛里掩埋着越来越阴暗的情绪。 陈念此刻自是不知陈灼内心的煎熬和挣扎,她抿了抿唇,眼珠子滴熘熘转了下,脑子里全是要怎么骗哥哥喝下参汤的坏心思。 她见陈灼没说话,生怕拖的久他会发现什么,便朝他又靠近了一步。 陈念拢了拢披帛,倾身弯腰又推了下碗,娇声催促道:「哥哥快喝嘛,念儿熬了好久的,等下冷掉就不好喝了。」 陈念离得他近,却又没有同以前那般黏煳煳地抱住他,而是保持着一个看似疏远,却又异常折磨人的距离。 少女的香气同窗外拂来的花香混在一起,散在鼻间,陈灼微滞,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时,小姑娘许是弯了腰,那绸缎般的秀髮忽然就擦过了他手背。 如流水般丝滑,微凉,男人的尾椎骨陡然起了一阵快感,随即,这快感自尾椎骨起,直接冲到了他天灵盖,然后,浸满他浑身的每一处血液。 血液翻腾。 倏地,陈灼侧脸便红了,眼睛起了茫茫白雾,一眨眼,睫毛上便坠着水。 「哥哥,你快喝嘛,再不喝就真的快凉了!」 陈念又催了句,陈灼这才从方才的快感里抽身出来。 他模煳「嗯」了声,滚了滚喉结后,低头喝了口参汤。 只是才喝一口,陈灼就变了脸色,只觉有无数把刀在割他的喉咙。 但很快他又紧紧握拳,敛起方才快要崩塌的神色,面无表情夸了句「好喝」后,端起碗直接一口闷了。 陈灼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妹妹,没有怀疑这碗参汤,就算难以下咽,这碗参汤还是被他喝了个精光。 一滴都没剩。 喝完后,男人的嘴唇还有些湿润,薄唇,稍显凉薄冷漠,唇色却鲜艷,在灯光下有一种糜艷之感。 少女盯着男人的唇,凑到男人泛红的耳边,很张扬地笑了起来:「哥哥知不知道,其实哥哥在念儿的眼里很诱人哦。」 「好想,把哥哥吃掉呢。」 少女甜香的唿吸拂过,男人本就发烫的耳垂已然红得能滴出血来,更遑论陈念这番话说得异常大胆放肆,无异于挑逗。 挑逗他这个兄长,勾引他这个兄长。 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丝毫没有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羞耻和愤怒齐齐涌上,陈灼拍桌而起,大声呵斥:「陈念!你知道你在……」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4页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砰」一声,男人全身失力,竟是直接倒了下去。 第17章 药效发作,陈灼失了力气,直接倒在了案桌上。 他趴在案桌不停喘气,只觉体内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冲撞他的经脉,撞得他血液翻腾,胸腔轰鸣。 很快,他的脸上开始渗出汗珠,那双向来冷情的凤眸染了潋滟绯红,这红从眼眶蔓延到眼尾,水雾渐起,迷离渐染,下腹处阵阵燥热。 直到此时,陈灼才知道,他的妹妹,他看上去听话乖巧的妹妹对他做了什么大胆之事。 「念儿……」 陈灼还在被那点慾念折磨,嘶哑唤了声念儿后,艰难掀起眼皮。 水雾茫茫中,他看到了那个小傢伙。 此时此刻,在药性的加持下,陈灼每看她一眼产生的情动,会清晰又炽热地反应在身体上,紧接着,他身上作为兄长的道德感和羞耻感折磨着他,他痛不欲生。 而那个小傢伙还在对着他娇笑,笑得分外明媚,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一股火涌上,陈灼顿时怒不可遏,硬撑着站起,只是……他才站起又浑身失力跌了下去,身子瘫在了圈椅上。 现在正是药性最强的时候。 「念儿……」陈灼只一声声唤她。 但陈念看着这样的哥哥却越发觉得好玩了。 髮丝凌乱,睫毛被水雾沾湿,那起伏的喉结就像小山峰一般,有汗不断顺着他冷厉的侧脸流下,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了几分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昳丽破碎之感。 陈念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哥哥。 她知道哥哥是武将,上陈杀敌,勇勐无比,虽然他也生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但身上杀伐气极重,那种将军威严每每都会令人浑身发颤,不敢直视。 这种一种强势逼人的气息,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的气息,从来都不会有人,也不敢把破碎脆弱二字同这个将军联繫在一起。 他是长得好看的,英俊,强壮,但这种好看不是白面书生那种阴柔美,而是一种刚强的美。 陈念蹲在她哥哥旁边,看到她哥哥这副模样,陈念眼睛睁的大大的,越发觉得好玩。 「哥哥不要再挣扎了哦。」陈念小手扒拉着他膝盖,捧着脸娇笑,「挣扎是没有用的,哥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地被念儿玩哦。」 少女用一种极其纯真的语调和表情在说着「玩」这个字时,陈灼只觉得心脏都是颤的。 她还是个小姑娘,怎么会说这样的虎狼之词。 「念儿,」陈灼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念儿,你告诉哥哥,那碗参汤里,你到底……到底放了什么。」 「放了催情药呀,听说这药还有让人不能动弹的效果呢,哥哥逃不掉哦。」陈念用小脸贴了贴陈灼手臂,眯着眼蹭蹭,就像一只极其乖巧的小猫,在极其惬意地玩着玩具。 虽然陈灼已经猜到那碗参汤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当这个妹妹用这种好玩的口吻说出来时,他的脑袋似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眼冒金星。 「听说这催情药都是坏人买来干那种坏事的,因为哥哥对念儿不好,所以这次念儿决定了,我也要对哥哥干坏事!」陈念嘀咕着,摸摸她哥哥的手指,又好奇地亲了亲,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陈灼腿上。 少女坐上去的一刻,那原本愈发减弱的药性似是瞬间加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勐地冲到了陈灼天灵盖。 他背嵴一颤,双眼成了猩红之色,紧接着,唇齿间血腥气四溢。 陈灼隐忍到了极致,此刻他低着头喘着粗气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忍不住要去扑食的野兽,浑身都充满了危险气息和男人的野性。 但陈念却浑然不知。 她此刻还陷在一种奇异的兴奋里。 甚至于,陈念的手刚想扒开她哥哥穿的严丝合缝的衣服时,眼睛一亮,又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要是药性一过,哥哥就逃了怎么办! 药是清荷帮她买的,她忘了问这种药的药性有多久了。 还是把哥哥绑起来好了。 陈念如此想,当即从她哥哥的腿上跳了下来,去找绳子! 磨人的小妖精终于走了,一滴豆大的汗从紧绷的下颌滴落时,陈灼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喉咙里全是血腥气。 陈灼仰头喘了口气,手指在圈椅上刮出道道痕迹,他尝试着站起好几次,但最后都失败了。 药性并未消失,他的体力还没恢復,但那种催情所带来的原始欲望却因为没有与之交合。变得越发的折磨人。 陈灼至今都未娶妻,也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眼下陈念给他下药,好似把他这么多年的那种兴致都激了出来,如烈火燎原般难以克制。 若是此刻在屋里的女子不是他妹妹,不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孩,甚至是被他「奶」大的女孩,陈灼为了解药性,可能就做了那事。 但是眼前这人是他妹妹,是他从战场捡回来养大的妹妹,在他眼里,这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却比亲生的还亲。 他决不能,决不能做那种畜生才会做的事。 决不能。 这条线一旦跨了,他将永世不得安宁。 他平生最是痛恨这种违背纲常的不伦之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5页 陈灼打定主意不做如此畜生之事,就这般咬着牙,任凭血腥气在口腔里散开,任凭嘴角流出汩汩鲜血,想硬生生地扛到药性过去,离开这个到处都浸满她气息的房间。 只是……当陈灼反覆尝试非常多次终于可以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走路时,小妖精陈念却在此时带着绳子回来了。 「哥哥!」 陈念好不容易找来一根绳子,正开开心心地回屋想要把哥哥绑起来时,一下就看到了她哥哥从椅子上站起,扶着桌子想要逃走的画面! 小姑娘顿时慌了,如临大敌,甚至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她也顾不上要随时保持美美的样子了,像兔子似的,一两下就蹦到了陈灼面前。 然后……勐地一扑,又把刚站起来稍稍恢復些清明的陈灼扑到了圈椅上。 「哥哥为什么要逃!」 陈念露出一口小尖牙,兇巴巴地质问她哥哥,还恶狠狠地朝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用力之大,陈灼都忍不住嘶了一声,待小姑娘再松开口时,男人的脖子上浮现了个清晰齿痕,上面有点点鲜血渗出。 陈念是真咬,咬到此时她的嘴唇上面都沾了血,一眼看过去,但是显得越发娇艷了。 「念儿……」陈灼任她咬,也没说她,抬手擦去她唇瓣上沾着的血迹后,无奈地笑了下,「你还小,什么都不明白。」 「我明白!」陈念不服气道,「我只知道我喜欢哥哥,很喜欢,」 「哥哥也喜欢念儿吧,不然为什么把念儿带回陈府,为什么当念儿做噩梦时,哥哥会抱着念儿睡觉……」 说着说着,小姑娘就哭了,一张娇媚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哭得抽抽噎噎不能自已,睫毛上都缀满了眼泪。 当真是我见犹怜。 陈灼竭力忍下那股禽兽般的冲动,勾了勾嘴角笑起来,又替她擦眼泪:「因为哥哥把你当妹妹,因为你当时太乖了,我不忍心把孤零零的你扔在那里。」 「那里被战争肆虐,难见活人,你一个小孩子活不下去。」 「哥哥骗人!」陈念不信他这番说辞,又朝他另一边的脖子狠狠咬了口。 血腥气由淡转浓,开始萦绕不散。 陈灼还是没有制止她,任她咬。 他有时候对她的确放纵,任她吃,任她咬,甚至此时此刻,若是这妹妹当场咬断他的脖子,吸光他的血液,陈灼也不会吼她一句。 但要他和她做交合这种荒唐之事,他却抵死不从。 若是他们真的做了那事……陈灼垂下眼眸,看着小姑娘恶狠狠咬自己脖子的可爱样子,嘆息想,那怕是还不如杀了他。 他平生最是痛恨他那母亲,最是痛恨那般污秽之事,他不会容忍自己也变成那般畜牲不如的东西。 陈灼眸光涣散,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某一处,而陈念就像个正处在狂怒之中,龇牙咧嘴的小兔子,硬是把她哥哥脖子这里啃出一排血痕后才停下。 停下后陈念哼了一声,她也不管嘴唇上还沾了血,用白嫩嫩的小手擦了下后,当即拿出刚找来的绳子,准备把她哥哥绑起来! 陈灼还仰着头瘫在椅子上,眼睛里的迷离之色还未消,脖子这里的咬痕还在流着血……他垂下的手紧紧成拳,肌肉虬结的小臂上还爆着青筋,额头上的汗也还在一滴滴地流下…… 显然,他还在与那催情的药效做斗争,脸上还是一片隐忍之色。 然而,就在此时,陈念却干净利落的把麻绳绕过他脖颈、胸膛、腰腹,再是椅子……结结实实地把他绑了起来。 粗糙的麻绳擦到那方才被陈念咬出的血痕时,痛意倏地袭来。 陈灼的神思短暂地清明片刻,他微微怔了下,垂眸看去,才发现他这妹妹竟是拿绳子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陈念!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还不把你哥给放开!」 愤怒和震惊瞬间席捲了陈灼的理智,他再也无法克制,忍不住大声吼了句,犹如野兽咆哮。 这吼声也隐约传到了屋外,此时万籁俱寂,若是有侍卫站在屋外,定能听到陈灼的吼声,发现这件事,但偏偏……方才陈灼让侍从都退下了。 若是没有他的命令,除了陈念外,他的院子无人敢来,于是此时此刻,根本不会有人来阻止他这妹妹的所作所为。 而药效此时还没消,纵使陈灼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在被下药的情况下,也没有徒手挣脱绳子的可能。 他只能等,等这药效过去。 小姑娘唿哧唿哧一顿绑,费了好大的劲才绑好。 绑好后陈念直起腰,脸颊还红通通的,芙蓉玉面上也沁出了薄薄一层香汗。 「好耶!终于绑好了!这下哥哥逃不掉啦!」 陈念开心地喊,抬手擦擦脸上的汗后,便重新坐在了她哥哥腿上。 只是这次坐上去后,她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愣了下,茫然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待她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时,小姑娘的呆呆的眼睛倏然变得亮晶晶起来! 她碰到了和那天晚上一样的东西! 小姑娘一激动,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了不得的事情,竟是一下就上了手。 第18章 陈念发现了同那日晚上一样的大东西,就跟小孩子一样,她一下就起了玩乐的兴致,兴奋的直接上了手,一把抓住。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6页 小姑娘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却是让陈灼霎那间神魂出窍,血气翻涌,深陷寒冰与烈焰的煎熬之中。 他难以自抑地闷哼一声,那才消下去的汗又如水般溢出,大颗大颗地往下砸,将男人的浓密的长睫、凌乱的乌髮都浸了个透。 而在他的眼眸中,竟还有微细碎的泪光闪烁。 陈灼仰着脖子苦笑一声,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她就是在要他的命。 她想让他死。 而他现在已是生不如死。 「念儿……」陈灼手脚都被绑住动不了,被少女扒了半边衣襟的结实胸膛露了出来,不停地上下起伏着,就像绵延的山峰。 那粗重的唿吸里带着烈火焚烧的气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破哑难解,仿佛将将流出血来。 他是痛苦的,可若要仔细去辨的话,他这痛苦里还带着一丝沉沦的欢愉。 「你乖一点,松,松开……」他说的断断续续,语不成句,破碎不堪,「你松开好不好?哥哥知道念儿是好孩子,乖乖,唔……乖乖听、听话……」 「哼,我才不要!」 「谁让哥哥你要把念儿嫁给别人!我现在要惩罚哥哥!对哥哥干坏事!」 陈念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这个东西,就像碰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兴奋得很,眼眸晶亮晶亮的,更何况她就是打定主意起了坏心思,要对哥哥干坏事! 她看到哥哥此时痛苦咬唇,不停流汗的样子,陈念越发觉得开心了! 是因为她抓住了那个东西么? 既然如此的话…… 小姑娘狡黠一笑,那盈盈水润的杏眸弯起时,里面透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哥哥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呀?」陈念扑到陈灼的怀里问,那粉嫩的唇几乎要贴在男人的耳朵,吐气如兰,一丝一缕对陈灼来说都是难挨的折磨。 陈灼背嵴微颤,脖颈处的血痕越发鲜艷了,又隐隐有鲜血渗出。 他沉默,沉默咬牙,沉默地忍下慾念和痛苦。 他在等药效过去。 陈念终究是个小姑娘,没有经歷那些事,也不知道她哥哥此时的神情和哼吟声真正意味着什么,她以为陈灼这番模样是因为太过痛苦。 而她现在很是邪恶,只要哥哥痛苦,她就开心! 「那念儿更不能放开了。」陈念哼了一声,桃花小脸漾出使坏的笑,「我要惩罚哥哥,哥哥太好玩啦!」 少女扑往他胸膛这里蹭了蹭,笑容比三月春光还要媚,手上的力度是更重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陈灼勐地咬牙,嘴里的血腥气一下浓烈时,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他天灵盖涌。 他魂灵激盪,脑子似乎就要当场炸开,炸个血肉模煳。 那点慾念在药的加持下越发难以容忍,而在他身上的小傢伙似是玩上瘾了,竟是一点都捨不得放。 少女手心那绵软细嫩的触感传来那刻,他便被她推下了地狱。 欢愉和痛苦同在,生理性眼泪不停涌出,待陈灼闭眼又睁开时,已是水雾一片。 他再也无法容忍这妹妹荒唐的行为了。 半晌,陈灼将那冲动忍下,他舔了舔唇角渗出的血,用下巴蹭了蹭小姑娘的脸,嘶哑着嗓子警告她:「念,念儿,哥,哥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呃……」 陈念许是又做了坏事,陈灼说出口的话再次破碎得不成样子,被迫中断。 「哥哥在说什么呢……」陈念做完坏事还得意洋洋地笑,装出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纤细的藕臂勾着他脖子,可怜兮兮地眨眼,「念儿什么都不知道呢……」 「念儿是哥哥的好妹妹呀,哥哥为什么要凶念儿呢,明明是哥哥把念儿养成这样的呀,哥哥不喜欢念儿这样嘛。」 「好妹妹?」 陈灼垂着被汗和泪濡湿的睫羽,在一片水雾中看向少女娇艷如花的脸庞,看向她饱满到引人採撷的唇,看向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似是一双无形的手,细细地将她脸上各处都抚摸了去,陈念呆呆地对上她哥哥的眼睛,身体不知为何小幅度地颤了下。 陈灼还在看她,目光将她的脸庞,将她的唇都抚摸一遍后,仍是没有移开。 他向来喜欢看他这妹妹,怎么都看不够。 她也实在是长得好看。 如果忽略她此刻做的惊人之事,她的确是个可爱又乖巧的妹妹,极其讨人喜爱,让人恨不得扳过她的脸亲两口。 但是这小傢伙此时此刻还不放手,变着法玩,变着法折磨他。 「念儿,你见谁家妹妹会和你一样?」陈灼收回目光,挺直的嵴背弯了些,染血的唇齿间溢出一声苦笑,「不过你说的对,是哥哥把你养成了这副模样……」 「咦?」小姑娘抬起头,疑惑看他。 她似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眉眼间除了兴奋和欢喜外,还透着一丝无措。 药性还未完全消散,手还是动不了,陈灼抚摸不到她,也安抚不了她,只能低下头,用脸颊贴贴她的脸。 「是哥哥的错,是哥哥对不起你,是哥哥把你养的和别家姑娘不一样,哥哥不该一味的纵容你,不该让你像婴儿一样依赖我,不该抱着你睡觉,不该……」 陈灼痛心疾首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深邃俊美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满是痛苦意味。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7页 直到此时此刻,陈灼才意识到这问题的源头所在。 他没有养好她。 他把她养坏了。 直至今时今日,都是他自作孽。 「我喜欢抱着哥哥睡觉呀。」陈念不懂,还在玩着那东西。 她的手那般小,那么软,她双手都拢不住,小傢伙却还是不松手。 还在折磨他,拉他下地狱。 陈灼的理智悬于一线,随时都有断裂可能。 他仰起头古怪地笑了好几声,然后,被绑住的手忽地紧握成拳。 肌肉结实的仿佛要爆开,手背上青筋凸出而骇人。 药效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减弱,陈灼在试着用蛮力挣开麻绳。 他本就是武将,自幼习武,体格强健雄壮,在反覆尝试挣脱后,绳子开始出现豁口,有了断裂的迹象。 「念儿,哥哥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陈灼面上不动声色,高挺的鼻子碰了下少女额头,沙哑道,「放开哥哥,给哥哥松绑,不要一错再错。」 这样的大道理陈念自然是听不进去。 她嘻嘻一笑,抬起头时,见哥哥那沾了血的薄唇就在眼前,她没多想,只觉得哥哥的唇看上去非常地蛊惑她。 蛊惑她亲一口。 于是在下一刻,陈念当真就这么亲了上去。 少女柔软温热的唇瓣贴上的一刻,陈灼被绑住的双手忽地攥紧。 亲嘴唇好似比她对自己下药,更加大逆不道。 小傢伙却不管他内心的煎熬,快速地亲了她哥哥一下后,又继续去玩那东西。 陈灼还在怔愣之中,唇上少女温软的触感久久不散,上面似是还残留着令人沉沦的香气。 他饱受她这个吻的煎熬,陈念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见那东西似乎越来越大,她两只手当真都要握不了时,陈念突然生出了想看看的念头。 然后,她便看了。 小姑娘从来没看过,先是愣了愣。 然后没出息地被吓哭了。 哇哇大哭。 「呜呜呜,哥哥好吓人!」 陈灼现在已经无法阻止她了,他被她这通操作已经弄得神志不清,处在疯癫边缘了。 脖子仰着,弧线弯折,就快要断掉一般。 「念儿,哥哥警告过你……以后,你莫要怪哥哥,莫要怪哥哥,哥哥也是为了你好……」陈灼被缚住的双手在不断用力,只差一点,那麻绳便会断裂。 陈念却浑然不知,她不知道绳子就快断了。 她此刻擦擦被吓哭的眼泪,忽然想起了她今晚要做的正经事! 她要让哥哥当她夫君! 要是药效过去了怎么办,哥哥这么魁梧,要是绳子也绑不住他怎么办! 陈念当即决定先把那坏事做掉! 说干就干,小姑娘努力回忆话本上的内容和插画,眼睛一亮时,终于想起了坏事要怎么做。 「哥哥逃不掉啦!哥哥当念儿的夫君好不好?」 陈念娇娇一笑,从陈灼身上跳下,然后……陈灼余光瞥到少女时忽然怒吼一声,浑身血管都要爆开。 「陈念!你在干什么!给老子把衣服穿上!」 陈念在他面前一件件地脱下了自己衣衫。 披帛,外衫,系带……最后裙子都褪了去。 少女玲珑的身段和绝妙风光一览无遗,那凝脂般的雪白肌肤犹如尖刀利刃,在剜他的眼。 陈灼双目骤然睁大,里面满是血丝,猩红一片,似是要将将流出血来。 他什么都看到了。 她却没有一点羞耻之意,还在朝他走来,甚至还坐在了他腿上。 陈灼不明白,他怎么会养出一个这样的妹妹。 他的妹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万念俱灰之下,在寒冰与烈焰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 他不能再放任她了。 他须得好好管教她。 陈灼闭上了眼,此时此刻,他也根本不敢睁眼。 一睁眼便能看光这个小妖精。 陈灼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变了畜生,变得比她还疯狂,成为彻头彻尾的野兽。 理智摇摇欲坠。 而陈念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还在努力地,艰难地干着坏事。 虽然看到那东西她也吓死了,会担心会害怕,也觉得纳闷……但陈念擦擦汗,打定了注意,今晚她一定要把坏事干完! 让哥哥对她负责,不让他再给自己找夫君! 她明明最喜欢哥哥了,为什么哥哥不喜欢她,还要给她找别的男人呢…… 就这样,小姑娘试了好久,也嘤嘤嘤地哭了好久,男人的唿吸粗重得犹如勐兽,那地方更是。 最后,陈念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找准,正准备咬着她哥哥的肩膀,哭唧唧地干坏事时,那绳子在这时候断了。 「哥哥要当念儿的夫君哦,要对念儿负责!」 虽然刚开始不痛,但小姑娘还是害怕的哭红了眼,眼泪簌簌落下,又消融在别的水光里。 「哥哥以后要对念儿好,不能离开念儿了。」陈念哭得满脸泪痕,好不可怜,小脸埋在陈灼胸膛这里呢喃,「念儿最喜欢哥哥了。」 「最喜欢哥哥了……」 陈念抱着对哥哥的喜欢,努力压下自己的害怕,一边哭一边亲亲她哥哥的胸膛,然后……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8页 「陈念!停下!」 接近贯穿时,绳子被彻底解开了,陈灼浑身的血管都要爆开,脑袋似是被噼成了两半。 意识也分成了两半。 一半上九霄,一半下地狱。 书名吾家娇娇 作者酸奶好喝 文案 【正文已完结,番外待更……】 【本文文案】陈灼在战场捡了个小孩,一时心软带回了府,取名叫陈念。 他把她当妹妹娇养,一个人高马大只会打仗的糙男人,硬是把这妹妹养成了名动京城的大美人。 他本就沉默寡言,这下看她的眼神越发沉默,常在她屋外待到半夜,勐抽自己嘴巴子。 脸都给抽肿,疼啊,真疼。 后有一天,陈念想给自己找个夫君,及笄后在他面前解了衣裳,说要成为他的新娘。 这个宠她如命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陈念,穿上你的衣服给老子滚!」 从小就喊他哥,现在却说要当他媳妇,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只当她疯了,毕竟自小就生了怪病,把他当娘亲般索取,不是疯了是什么? 只是,后面她的怪病好了,他却疯了。 疯到不知羞耻地在她成亲前夜,声音破哑地求她:「这次算哥求你,以后随你怎么玩哥哥,回来好吗……」 「念儿,回到我身边。」高大的男人把她圈在身边,周身气息危险,缠在少女耳边的声音却柔成了春风。 语气虔诚到像在供奉神明:「你要怎样,我都依你。」 ps:1.糙汉强势哥哥vs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妹妹,男主会逐渐发疯 2.领养,无血缘 3.男主很强势很强势,发疯后会强取豪夺,如果不合心意请随时弃文,不必评论区告知(双手合十 【预收文求收藏】——驯化 一场流民之乱,当今太子萧淮巡视至此,顺手救了将被人群撕碎的她。 自此,她成了他的奴,成了他的刀,取名为寒露。 他朝她许诺,曾把玩着她的下巴,狎昵道,待到你助孤得了这天下,你便算还了孤的恩情,孤还你自由之身。 她点点头。 之后,她成了他的死士、细作,刺客。 她隐于花楼,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他交代的任务,打探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情报,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他让她双手染了鲜血。 他故意让她双手染血,变成和他一样脏脏的人。 次次任务完成后,他皆会夸她好用。 只是夸她好用。 恩情将要还完时,他给了她最后一个任务,勾引当今丞相,嫁入相府,为他窃取情报当细作,将其送入牢狱。 这是当时朝堂之上,他最大的政敌。 这次她仍是点头,答应了,也快成功了。 大婚之日,她穿上凤冠霞帔带上红盖头,意欲拜堂时,满座宾客却尖叫连连,紧接着,寒露耳朵微动,听到了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鲜血四溅的声音。 下一刻,渗着血的剑锋挑开红盖头,她看到了他。 有些好笑,这一次,她在这个冷血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一点波澜。 「你就这么听话吗?」他问,剑锋从她脸上掠过,直至脖颈。 他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孤让你嫁你便嫁……」 「你怎么这般听话。」 寒露拨开颈项的剑,盖上盖头,缓缓低语:「殿下,您该走了,怕误了奴的良辰吉日。」 —— 奴,自始至终,她自认为是他的奴,他也只把她当奴,困于恩情,她还完便是自由之身,不再是奴。 一开始,他也以为如此,她不过是他用得最趁手的一把刀。 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调.教出的人自然也这般。 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次次皆利用,次次皆夸赞,她最得他的真传,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到最后,这把刀,终究是插向了他。 说不清到底是谁驯化了谁。 第1章 京城,镇国大将军陈府内,正堂里端坐几人,正在商量嫁娶之事。 虽然商量的是喜事,但气氛却不太好,外头艷阳高照,里头却是一片阴沉死寂。 坐在上位的妇人雍容华贵,面容艷丽,她一头青丝梳成华髻,衣着锦绣华服,此时双眉紧皱,似是怒不可遏。 正堂里的下人全都低下头去,冷汗流下也不敢去擦。 「你胡说什么!这事由得了你耍大小姐脾气?」过于气愤,陈母颤着手指向陈念,厉声斥责,「别以为有灼儿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本夫人告诉你,灼儿如今远在边关,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被陈母指着的陈念瑟缩了下肩膀,羸弱的身躯似乎也颤了下,抬起一张纯白清丽的小脸,直视陈母,一字一句道: 「哥哥让我乖乖等他回来,念儿不能嫁,不然哥哥会生气的。」 少女的声音明明脆生生的,还天生带着一股娇意,她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那张脸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在场的人皆被其美貌惊住,说是让人神魂颠倒也不为过,但她那双眼睛看着人时,却直叫人心底发寒,这股瘆人的寒意直直遍布四肢百骸。 陈念顿了下,继续说着,樱桃般的唇翕张:「哥哥一生气就会杀人,母亲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39页 陈念这句话一说出,陈母当即一愣,后双眸勐地放大,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害怕的事。 正堂里的下人,包括陈母旁边站着捏肩的女子也呆了,手劲不知不觉就重了。 陈母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又恼羞成怒地看向陈念,然后一拍桌子,将茶杯摔碎在地:「这是本夫人的儿子,好啊,你这个怪胎,现在还敢提灼儿?」 陈母当真被陈念气到了,继续指着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灼儿存了什么心思!一个女孩子家家,三更半夜跑去灼儿床上睡觉,还私藏他的腰封,玉佩,甚至是亵衣!还有丫鬟亲眼看到……看到你穿着灼儿的亵衣在他床上睡觉!」 「简直是有伤风化!一点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灼儿当初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掐死!」 若是别的女子被人当面指责这些事,定会满脸通红,羞愤欲死。 但陈念没有。 尽管亲耳听到陈母说了这些话,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安静精緻的像个布偶娃娃,美则美矣,毫无生气,令人害怕。 话落,陈母扬了扬手,一名穿着水红裙衫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上来,把一个布包交到了陈母手上。 陈母接过布包往地上一扔,里面的东西滚落而出。 腰封,亵衣,玉佩,还有她哥哥束髮的髮带。 看到她哥哥的这些贴身物品,少女眼尾渗着薄红,眼眸里的秋水顿时摇摇晃晃,潋滟着就要倾泻而出。 她好像闻到了她哥哥身上的气息。 陈念秀巧莹润的鼻尖微微颤动,不知不觉就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摸。 只是陈母冷哼一声,又示意人捡起重新包好,在陈念伸手想拿过去的时候。 陈念没有触摸到,白皙如玉的小手轻颤,而后,她唇齿间忽然散开了些微的血腥气。 「哥哥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他的就是我的,」少女起身伸出手去,薄如蝉翼的睫羽轻扇,一双眸子黑而幽冷,说,「把哥哥的东西还给我,哥哥说过,他的就是我的。」 「这些是我的东西,你们谁都不能碰。」 少女说这话时的声音很轻,空茫的眼睛一片纯白,望过去时,冷如飘雪,再细看又好似是沾了血的刀子。 陈念没有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对别人不会笑,不会哭,什么表情都没有,独独对陈灼对她哥哥,她笑意盈盈,乖巧可爱,娇媚得能化出水来。 陈母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旁边穿着素色衣裳,面容姣好的沈明雅见此奉了杯茶上去:「姨母,您别生气,先喝口茶。」 沈明雅的声音如水柔和,生的也是娴静淑雅,家世清白,一副大家闺秀的长相,是陈母为陈灼特地挑的妻子人选。 只是陈灼却不待见沈明雅,在家时整天只知道和他那怪胎妹妹厮混在一处,每每都令陈母气得不行。 「念妹妹也不是故意要气您的,只是她年纪小,现在还没想清楚而已,话说那孙大人现在官居宰相,念妹妹能给他做妾也算是嫁了个好人家,她以后定会明白姨母的良苦用心。」 沈明雅如此宽慰着,话都说到了陈母的心坎里,叫她舒心不少。 陈念这时却冷不防说了句:「那孙大人已年近花甲,头髮都掉光了,既然沈姐姐觉得嫁给他做妾算是嫁了个好人家,那沈姐姐为什么不嫁呢?」 沈明雅被这话刺得一噎,端庄温柔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陈母这时听到勃然大怒,叫了几个下人过来:「聘礼都已经收了,像你这样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能嫁给官宦世家做小妾是你的福气!」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锁在房间不准出门,半月后准时塞上轿子送入相府!」 —— 就这般,陈念被软禁在了屋子里,每日有下人丫鬟送来饭菜,她出不得半步房门。 这样的日子她很讨厌。 不仅因为要嫁给那个头髮花白的老男人,还因为,她不能去她哥哥房间睡觉了。 那些她私藏的东西都被收走,她晚上也不能闻着哥哥的气息睡觉了。 闻不到哥哥身上的气息,陈念便睡不着,夜夜失眠,只能起来对着他哥哥房间的方向发呆。 陈念这名字是她哥哥陈灼替她取的。 她名义上是陈府的养女,大小姐,但实际上,陈母从来没把她当女儿看待过。 她没有上陈府的户籍,陈母对外也从未宣称过是她养母,没有承认过这个女儿,全京城的人也都知道她陈念不是陈府的千金。 只是陈灼捡了她,要养着她,要让她当陈府的大小姐。 陈灼性子强势暴烈,冷漠狠厉,又手握大权,就连陈母都管束不了他,这次,陈母也只敢趁着陈灼去外驻守的时候,快速将陈念嫁出去,赶出陈府. 免得她赖在陈府,当真和陈灼发生了什么骯脏可耻的事情,抹黑他们陈府的名声。 陈母是想,只要她把陈念嫁了出去,嫁给那人做小妾,毁了她名誉,到时候就算陈灼回来也无可奈何。 生米煮成熟饭,人都嫁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的,陈母不喜欢她,将她视为怪胎野种,视为祸害她儿子的灾星。 因为陈念是陈灼亲手捡回来的,又是他一手养大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0页 那时,陈灼打仗收兵回来,在经过一片被战火摧毁的废墟村庄时,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他看过去,发现了当时只有四岁的陈念。 小女孩穿着粗布麻衫,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的,跪在地上一直在哭,旁边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已经死了。 不难猜出,这两人便是她的父母。 陈灼当时十五岁,就已经上了战场,是一位少年将军。 他当即勒住缰绳,停下看了她片刻。 随即他翻身下马,搜遍全身,把身上值钱的玉佩给了她,沉默地塞到她胖嘟嘟的手心,没有说一句话。 小女孩看到他似是懵了下,黑葡萄般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很久。 陈灼没有多作耽搁,转身就要走,小女孩却拉住了他染血盔甲的下摆。 她把玉佩拿回给他,说,可不可以跟他回家,她现在是孤儿,爹爹娘亲都死了,没人要了。 陈灼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是少年将军,早已上过战场,在军中极有威慑力。 人人都说他杀人如麻,尸山血海走过,要说仁慈,半分没有。 陈灼那时之所以停下来,也只是想给她点财物,并未动把这小女孩带回家的念头。 但是此时,当这小孩顶着一张满是血和脏污的脸,顶着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用奶声奶气的哭腔在问他,问他,她能不能和他回家时,陈灼这外人眼里的冷血魔王忽就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也不知其原因。 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她,用衣带绑好她,将她挂在自己胸膛前,就这样骑着马,把她带回了陈府。 带回府后,陈灼就稀里煳涂地当了她哥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养大。 由于陈念在他面前实在是太乖太懂事了,又非常的黏他,导致陈灼对这个妹妹看得很紧,陈念的衣食起居都是他亲手来的,旁人没有经手任何。 虽然陈灼长得凶神恶煞,身材健硕,又手段狠辣毫无仁慈,就是糙汉一个,但他对这个妹妹却是宠的要命。 陈念由他从四岁养到现在,早就对这哥哥生出了病态的,非兄妹间的依赖……以及病态的占有欲。 哥哥只能是她的哥哥呀。 谁都不能和她抢。 由于这种依赖,陈念还生了一种怪病,一种只有她哥哥能治的怪病。 陈念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她只想一辈子和哥哥待在一起,而且,由于她哥哥这次的出征时间过长,很久都没有回来安抚她这怪病,导致陈念的怪病越来越严重。 到现在,她已经忍不住用手指甲去刮手臂了,来抑制那种欲望了。 而今天晚上,陈念无法去她哥哥的房间睡觉,又不能穿着她哥哥的衣物睡觉,她越发的难以忍耐了。 于是,陈念辗转反侧后从床上爬起,找来纸笔,提笔给她哥哥写了一封信。 「兄长在上,念儿甚是挂念兄长,不知兄长如今可还安好?近来,母亲要把念儿嫁给孙丞相做妾,念儿不想,望兄长救救念儿,另外,念儿的病也越来越重,需要吃奶。」 「望兄长速归。」 第2章 是的,陈念生了怪病。 不知道是从几岁起,她每天都要吃奶才能睡觉。 而这吃奶的对象,就是她哥哥,陈灼。 尽管陈灼是个大男人,还是个高大健壮,宽肩窄腰,皮肤古铜色,面容刚毅硬实,漆黑剑眉上还横亘着一线疤痕的大男人…… 在外人看来,陈灼就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冷血将军,一个长相英俊但吓人的糙汉子。 在世人眼里,他是年少就上了战场,从无败绩的将军,他为了保家卫国在战场厮杀,看上去冷硬冷血,毫无柔情,任谁都不会把这件荒唐的事和这位镇国将军联繫起来。 不可能的,就算是这事传了出来,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其实,陈念也根本就明白,她不是婴儿,他也不是她的娘亲,她根本从他这里喝不到奶水,但是陈念就是对他生出了这种病态的依赖。 这种依赖随着年岁的增长,成了一种无法治癒的怪病,就算陈灼私下找了太医,也无济于事。 只要陈灼在府的时候,陈念每天晚上都要吃着才能安稳睡去。 若是吃不到,她的心口和四肢百骸便会无比难受,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她全身,有烈火在不断地焚烧她心脏,有刀子在割她的肉,直让她痛到撕心裂肺,泪水簌簌而落,让人心疼的紧。 许是因为她自小便是由陈灼带着,是他将父母双亡的她带回陈府,是他自小就娇贵地养着她,精心地养着她,给她宠爱。 在她由小孩长成少女的岁月里,她都是和他一起。 两人亲密无间,好似灵魂和骨血都慢慢交融到了一起。 陈念常常想,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了。 因而,在陈念的潜意识里,她当真把自己当成了婴儿,把陈灼当成了可以给她喝奶的娘亲。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安全感和抚慰。 但对陈灼这个常年领兵打仗的糙汉子来说,却是一种难以难说的禁忌和折磨。 吃奶? 简直是笑话! 于是,当陈念写的这封信送到边关军营,送到了他手上时,陈灼看到信的前面紧皱眉头,看到后面的一行字时,却耳根都被气红了!英武的剑眉拧得极深。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1页 「这小畜生真是越来越荒唐了,都是老子惯的她,现在都要上天了,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吃这么久都吃不腻,小畜生以为老子是她什么?」 在边关的军营营帐里,陈灼被陈念写的那句话气到七窍生烟,看完信后粗声骂道,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 营帐里坐着一排将士,陈灼背过身,挡住众人视线,无人可看到信上内容。 火舌很快攀上信纸,少女清隽的字迹慢慢消失。 在看到最后「望兄长速归」这几字时,少女嘤嘤垂泪的娇弱模样霎时浮现眼前,男人沾血的长睫忽然颤了下,冷硬的目光便柔和了几分。 他那妹妹常年被怪病折磨,身子娇弱,眼下自己离京已有几月,怕是忍耐得十分痛苦。 更遑论如今还被逼亲。 想及这些事,陈灼胸腔憋闷,已是燃起了阵阵火焰,下颚紧绷,轮廓锋利如刃。 此时已是深夜,外头惊雷阵阵,暴雨交加,寒意被冷风裹挟至帐内,但此时营帐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营帐里左右两排摆了矮桌,矮桌上放了热酒和烤羊肉,将士脸上都是一派兴奋之色,不断举杯,喝酒喝得满面通红。 他们刚结束最后一场战役,陈灼带领的军队大获全胜,此时营帐里的氛围都极其热烈,众人皆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刚举杯饮酒的柳淮柳副将距陈灼最近,也就听到了陈灼方才的低骂,他刚也喝了酒,有了几分醉意,便随口接了句:「将军虽然次次话都说的这么狠,但对这妹妹却是宠的很,想必将军这次也是嘴上说说,回去见到念妹妹定然是开心的,况且念妹妹年纪小,贪吃些糕点甜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将军不必过于苛责,让她吃便是了,待小姑娘吃腻了也就不会想吃了……」 话说完,营帐里一群士兵将领都附和着大笑起来,继续碰杯饮酒,好不快活。 只是这柳淮柳副将并不知道陈念生了这怪病,更不知道这对兄妹之间禁忌的秘密,他醉了个七八分,以为陈灼刚只是在说陈念贪吃糕点之类的甜食。 但其实…… 「都笑够了吗?」 在副将柳淮说完,营帐里一阵阵的糙笑声响起时,陈灼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低沉冰冷,自带将军不可侵犯的威严。 顿时,营帐内的人纷纷噤声,连忙闭上了嘴巴,互相对望一眼后已是面如土色。 「军营重地,一个个都想军法处置了是不是?!」 陈灼忽然提高了音量,他本就生的高大,面相虽说英俊但也凶神恶煞,不怒自威,此时低吼一声,一个凌厉眼神过去,冷的跟刀子一样,立马见血,面前的将士冷汗涔涔,扑通一下都跪在了地上。 「将军恕罪,打了胜仗,属下一时高兴昏了头,是属下的错。」柳淮忙跪下认错,拱手行礼时手还在发抖,「属下不该讨论将军的妹妹,属下知错,还望将军这次饶过属下。」 柳淮的确是一时高兴昏了头,方才才会在陈灼面前谈论陈念。 他跟了陈灼多年,自然是了解的,虽然他们将军对这个妹妹极是放纵,温柔得不像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但是旁人多看他这个妹妹一眼,他就会变得冷血狠厉,手段极是残忍。 营帐里的人如今都还记得,之前在京城操练时,陈念来寻陈灼,恰好被一不长眼的士兵调戏。 陈灼过来,士兵才知道这女子便是他们将军的妹妹,慌忙跪地,磕头求饶。 但陈灼没有说一句话,眼皮都没抬,当即就一剑斩杀那人。 就这样当着陈念的面,当着众多将领士兵的面杀了他。 鲜血飞溅,那人的喉咙都被刺穿了,场面不可谓不血腥。 …… 柳淮越想越怕,冷汗涔涔流出,从额头一滴滴流下,滴在地上。 他抬头,战战兢兢地擦汗,在等陈灼发话。 冰冷和死寂在灯火摇曳的营帐无声蔓延。 「都起来吧,不要再有下次。」陈灼心里念着陈念,不愿在这耽搁时间,脱了身上盔甲,快速和柳淮交代事情,「仗已经打完了,你们准备准备,明日班师回朝,我家中有急事,先行一步。」 话落,陈灼便离开了营帐,顶着漆黑的夜色和零星的火光,骑着烈马狂奔回京城。 马蹄声渐行渐远,下属劫后余生般的唿了口气。 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当今世上真是惹谁都不能惹这位爷的妹妹。 柳淮嘆了口气,尽管现在天降暴雨,又是深夜,的确不宜骑马回京。 但他也不敢劝,他们将军家中的急事势必与那妹妹有关。 只要有关他那妹妹,就是刀山火海,他们这将军也会去闯,又何况是冒雨回京。 的确,深夜暴雨,陈灼纵马,身上还未痊癒的伤口被风雨割裂,将将又流出血来。 但陈灼面容冷硬锋利,对伤口没有丝毫在意,任凭鲜血汩汩流出,又被雨水沖刷殆尽。 陈念哭泣害怕的娇弱模样不停在他脑海浮现。 狂风唿啸,陈灼一抽鞭子,马嘶声响彻雨夜,朝京城狂奔而去。 第3章 另一边,京城陈府,陈念还被软禁在房里。 距她偷偷让人送信已有十日,今日,她便要嫁给那孙丞相做妾。 但陈念却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安静地坐在窗台,一张娇媚芙蓉面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2页 太平静了。 旁边伺候她的丫鬟清荷都被吓到了,以为陈念是受刺激傻了,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哭:「小姐您还是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坏的,等下将军……」 话说到这,清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将军就是个活阎王,如今大权在握,御敌打仗从无败绩,就连当今圣上都得给他面子。 要是回府知道了这件事,估计整个将军府都会被他掀翻,说不定还会直接提着剑去相府杀人。 「我不哭。」陈念盯着铜镜里自己的那张脸,笑得色若春晓,明媚娇艷,甚至还给自己擦了胭脂,「哥哥他今日一定会回来的。」 清荷在铜镜里看到自己小姐的笑,又打了一哆嗦。 他们的兄妹关系在府里是无人能说的禁忌,清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屋子里静了下来,片刻后,突兀地响起一阵推门声。 「今日是妹妹的大喜日子。」沈明雅推门而入,一身素色锦衣,发间别一只珍珠髮簪,整个人看上去分外娴静素雅。 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这个样子。 温柔端雅的大家闺秀,脾气好,挑不出一丝毛病,府里的人皆以为她与陈灼订了婚约,成为将军夫人是迟早的事。 沈明雅给了清荷一个眼神,拿过她梳头的梳子,给陈念梳发:「我亲自来给妹妹梳妆,以表心意。」 清荷只是个丫鬟,听此只能行礼退下。 门关上,屋内此时便只有陈念与沈明雅二人。 虽说今日是陈念出嫁的日子,但她只是嫁别人为妾,因而,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宴请宾客,陈府里更没有挂红绸贴喜字,留给她的只有一顶轿子,一顶把她塞入相府为妾的轿子。 沈明雅出现在此,面上是好心好意要给她梳妆,陈念自是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但此时此刻,陈念没有情绪激动地赶她走,反而微微翘起唇角,在笑。 「那有劳沈姐姐啦。」她娇娇道谢,声音清脆带笑,就像春日枝头的鸟儿,甜腻腻的。 沈明雅拿木梳的手顿了下。 在她眼里,陈念喜怒无常是个怪胎,此刻笑盈盈的乖巧模样倒是令人生疑。 但她转念一想,如今陈念嫁入相府为妾已是事实,这事是她在陈母面前提议的,陈母应了。 再说了,陈灼还在边关,她并未听到他班师回朝的消息,无论如何……他今日是回不来了。 陈念嫁定了。 沈明雅这次来不过是为了出出心中恶气,教训下陈念,让她不敢再觊觎陈灼。 「念妹妹,想必你也清楚自己身份,如今你要嫁人为妾,姐姐好言劝你两句,切莫再对灼哥哥存些脏脏的心思。」 沈明雅面上还是端着一副温柔如水的做派,手里拿着木梳,梳过陈念绸缎般的长髮:「念妹妹,你是灼哥哥从外面捡回的野种,不懂人伦纲常,在府里面胡闹就罢了,但灼哥哥是当朝的镇国将军,在别人眼里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你嫁人为妾后可别又缠着他,败坏他的名声」 「灼哥哥」这几个字入耳,少女脸上的笑意忽地消失,漾着春水的眸子一下就结了冰。 搭在手背的手指也控制不住地用力,划出一道清晰红痕。 她不喜欢别人喊陈灼「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只能她陈念喊。 他们才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灼哥哥』几个字也是你能喊的吗?陈灼是我陈念一个人的哥哥。」陈念面无表情道,声音听去极冷,像是腊月飘下的冬雪。 沈明雅愣了下。 「再说,我怎么就败坏他的名声了。」 陈念变脸变得极快,方才还盈盈含笑,柔媚酥人,此刻却冰冷刺人,那双眼睛看向沈明雅时,直让她无意识倒吸冷气。 「和家里的妹妹私通,怎么就不是败坏名声了?」沈明雅厌恶地皱了一下眉。 她一直爱慕陈灼,但无奈陈灼没有娶妻意愿,整天和这个妹妹厮混,沈明雅不喜欢陈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这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她也没有必要再装什么温柔贤良,说话也是夹枪带棒,恨不得现在就给她点教训,扇她几巴掌。 「是么。」 陈念冷笑一声,夺过沈明雅手中的梳子,兀自梳妆,悠悠道:「我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而,我和哥哥在一起不算私通,是相爱。」 是相爱。 陈念这句话说得无比坦然,好似一点都没把世俗的规矩和伦常放在眼里。 好似在她眼里,他们相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为什么不可以呢。 陈念低头浅笑,红唇轻弯。 沈明雅被陈念这番嚣张的话惊到,大家闺秀的样子也端不住了,难以置信问:「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是他一手带大,如今却对他生了如此污秽的心思,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为什么要羞耻?」少女睁大双眸,水润纯澈的眼瞳盯着她看,忽然,就像小孩子那般无邪地笑了。 「哥哥是我的啊,我们相爱天经地义,谁都不能抢走哥哥。」 「包括你呢,沈姐姐。」 少女抿唇一笑,眼眸如水清澈,又好似荡漾着三月春光,一张脸灼灼其华,容若桃李,沈明雅也不禁被她的美貌晃了下神,回神过后,心里又涌出一股妒火。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3页 「你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在灼哥哥面前装柔弱。」沈明雅双手都在抖,一气之下用力揪住了陈念头髮,「贱人一个,脸都不要了,从小就勾引灼哥哥对不对?现在要嫁给老男人为妾了还不安分,还想跟我抢?」 「我与他,本自小就定了婚约,就是他把你这个拖油瓶捡了回来,这些年才一直没有成亲,是你在迷惑他,不让他成亲对不对?」 沈明雅声音含了浓重的哭腔,扯她头髮的力气更重了。 头髮被扯,沈明雅用了重力,头皮都在疼疼。 但陈念没有哭,也没有阻止她,继续娇笑说:「那是你们父母订下的婚约,并不是哥哥的意思。」 「再说了,就算没有了我,你以为哥哥就会娶你吗?他要是对你有意思,就算捡了十个我也会娶你,怎么会像如今这般,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这句话似乎直戳到了沈明雅的痛处,她呆在原地,好一会都没说话。 陈念还在阴阳怪气地气她,似乎在故意激她:「照我说,像你这种巴巴地追到别人府上,到现在还赖着不走的人才不要脸。」 「你也知道哥哥有多宠我,为了我这个捡来的妹妹,他可以和母亲对着干,沈姐姐,你觉得哥哥是更看重我,还是看重你?」 「呀,如果我记得没错的吧,上次你特地给哥哥做了糕点,哥哥被你缠的没办法接下了。」 说到这,陈念抿了抿唇,装作很抱歉地捂嘴笑:「对不起啊,我和哥哥说我喜欢吃,哥哥就把糕点给了我呢,不然,他是准备倒掉的。」 「说起这件事,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听到这些话,沈明雅被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了。 她松开了陈念头髮,手扬起,打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陈念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发上别着的珠钗都掉在了地上。 她皮肤本就娇嫩,又白腻如玉,眼下被沈明雅扇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浮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望去触目惊心,无端惹人怜爱心疼。 陈念知道自己是留疤体质,脸上的手指印许是很久都不会消了。 但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红痕,不觉难受,反而笑得更甜美。 她想,应该足够等到哥哥回来了。 被气到打了陈念一巴掌,沈明雅也愣了,她先是看了下旁边,确认没人后又很快镇定下来:「别以为靠着这个妹妹身份就能一直绑住灼哥哥,本小姐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灼哥哥是大将军,定是要和我这种家世清白的高门贵女在一起,而不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 「我有自己的父母。」陈念忽然说了句,声音冷冰冰的。 沈明雅看去,恰好对上了陈念的目光,忽然,她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毒蛇的阴冷注视下。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打了她一巴掌出气,沈明雅也不想和她再多做纠缠,便径直离开,去提醒陈母上轿的时辰。 沈明雅走后,陈念目光抽离呆滞,她的眼眶有些红,小手摸着脸上的巴掌印呢喃:「哥哥,哥哥今日一定会回来救念儿的。」 「一定会的。」 —— 沈明雅走后不久,在陈母的命令下,府里的一个老嬷嬷带着几个下人进了陈念房门,强行把她带离房门。 院子里有一顶轿子,陈母和沈明雅就站在那看着,看着她被人拖出房间,塞进轿子。 「放开我!我要等哥哥回来!哥哥回来你们都会死的!」 「哥哥一定会救我的!」 陈念挣扎着不想走,但是她身子弱没什么力气,根本挣脱不了这么多人的束缚,只能大喊大叫,期盼她哥哥能听到,能来救她。 她相信,她哥哥一定会出现的。 「哥哥,你快来救救念儿,哥哥……」 「哥哥,念儿害怕……」 「你这小蹄子喊破喉咙都没用,灼儿还在边关。」陈母冷哼一声,下令道,「本夫人听烦了,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塞上。」 顿时就有人上前。 然而就在此时,在旁边的下人想要用布帛塞住陈念嘴巴时,倏忽之间,一马嘶声响彻整个庭院,紧接着,便是一声怒斥。 如阵阵惊雷落下,又好似烈焰扑面,令人无法不害怕。 「都想死了是不是!给本将军住手!」 这话一出来,院子里的人都打了个寒战,下人皆战战兢兢双腿发软,跪倒一片。 头都要低到了地上。 他们知道,将军回来了。 陈母和沈明雅看到陈灼脸都白了。 她们没料到陈灼此时竟会回来,还当场看到了这件事。 「哥哥……」 一看到陈灼,陈念垂下的手用力掐了下大腿,霎时,一双美眸水雾氤氲,秀润鼻尖也染了红。 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似是被一朵娇花被摧折着将要枯萎。 一副被人欺负了要哥哥安慰的可怜模样。 和刚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哥哥,他们都欺负念儿,念儿好害怕呜呜呜。」 陈念装作一副娇弱站不稳的样子,哭得一抽一噎的,似是随时都会晕过去。 「念儿!」 陈灼日夜不停疾行千里,跑死了几匹马,此时也顾不得身上还有汗臭味和脏污血迹了,慌忙跑到陈念身边,一把搂住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4页 「小畜生,还是这么娇气,被人欺负只会找哥哥。」 陈灼粗大的手掌掐着少女不盈一握的柳腰,稍稍用力,就把她架在了自己腰上,巅了巅她的屁股,似嘆息又庆幸地道:「没有哥哥,你可怎么办。」 陈念还在呜呜哭着,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也许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也许是这次分别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怪病折磨得她受不了了。 她此刻被陈灼抱在怀里,白软小脸贴着他坚硬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健壮的胸肌,出于本能,少女迷迷煳煳的,小手竟然就要伸进男人衣襟里面。 陈灼见此脸色一变,抓着她臀的手不自觉用力。 他凑到她耳边,语气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的狠:「小畜生,这是在外面。」 第4章 被他一凶,陈念只能压下想摸摸想吃吃的念头,乖乖收回小手,规规矩矩地攥在一起,被吓白的一张小脸贴着男人胸膛。 看上去乖巧又柔软,窝在男人怀里的样子活像只小白兔。 只是小兔子被吓坏了,鼻尖泛红,被一层薄纱笼着的肩膀颤颤巍巍,雪白绵软也一晃一晃,纤细的脖颈里发着压抑又娇弱的哭声。 哭得可怜又悽美,一抽一噎的,似是小兽在呜咽,随时都会哭坏哭晕过去,将男人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尽数给激发了出来。 陈灼皱眉,粗大宽厚的手蜷缩又展开,片刻之后,粗粝大手抚摸着少女单薄的嵴背,低声在她耳边嘆道:「哥没凶你,外面这么多人在看着,你刚刚想干什么?知不知羞,小畜生。」 陈灼常年带兵打仗,自小练武,指腹手心全是粗糙的薄茧,现在是春夏交接之际,今日要把她送给那老丞相做妾,陈母和沈明雅又故意让人给她穿风尘女子般的衣裳,在一层轻纱之下,少女雪白玲珑的娇躯似遮非遮,里头只穿了一件丝绸小衣。 陈灼粗大的手似有若无地抚摸她嵴背时,男人手掌薄茧的触感透过这层轻纱毫无阻隔地传到了少女心头,然后是四肢百骸。 霎时,尽管穿了纱衣,少女的嵴背还是通红一片,娇嫩的肌肤生了火辣辣的疼意,陈念薄背轻轻一颤,咬了咬嘴唇,泪盈于睫,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但她并未觉得痛苦,而是开心。 尽管她哥哥的手糙得很,她皮肤又嫩,每次她哥哥抚摸她的脸和身体,她的身上就会有微微的刺痛感。 但这种刺痛感并未让她难受,反而让她愉悦,欣喜。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陈念长睫还沾着泪,窝在男人怀里很轻地嗯了一声,就像春夜里的小猫在哼叫。 挠人心,又娇又媚。 少女娇媚的哼声入耳时,陈灼手一顿,倏忽后,粗糙大手继续抚摩着她的背。 只是,力气用重了一点。 男人喉结攒动,上面的的汗顺着起伏的喉结往下流淌,散发着蓬勃又野性的气息。 陈念嗅到了,男人身上的这种气息裹着她,也缓慢地透过她肌肤,渗入她的骨髓和血液里。 她小嘴张开又呜咽了声,随即又往他怀里深处钻去。 「嗯,念儿明白,念儿再忍忍好了。」 陈念水意横流的眸子转了转,一丝狡黠闪过后,她又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着男人,娇滴滴地说:「可是念儿忍得好难受呜呜,哥哥,念儿现在好好害怕,你抱我回房好不好,念儿怕她们……」 陈念说到这顿了下,侧过头看了眼院子里的陈母和沈明雅,哭声又大了些,抓着男人衣襟的手指尖葱白,如玉白腻,却在发着抖,望向他的眼睛也是水雾氤氲,泛着微红。 像只受惊的兔子,瑟瑟躲在自己的巢穴,用无声的目光朝他求助,里面的一汪汪秋水摇摇晃晃,将将就要流泻出来,看上去好不可怜。 男人的喉结像座绵延欺负的小山峰,一滴汗又不知从哪滚落,流过喉结,脖颈…… 然后,陈灼勐地吞咽一声,解下身上的衣袍,披在了陈念身上。 「小畜生,你有时候撒起娇来真要人命。」 陈灼哼了声,将少女的娇躯掩在自己衣袍之下,拖着她臀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喉间发出低哑沉闷的警告:「老实点,手别给我乱摸,哥哥现在抱你回房。」 男人的声音很轻,唿吸却很粗,落在少女薄嫩的皮肤时,陈念莫名面红耳赤,唇角却是上扬的。 她装出一副畏畏缩缩被凶到的样子,软白小脸贴着他健硕的胸肌,双手环着他的腰,娇酥应了声好。 虽然很想摸一摸哥哥的腹肌和胸肌,但是……陈念为了后面的幸福生活,她还是咬咬牙忍了。 现在在外面,要是哥哥真的生气不给她吃就糟了呀。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陈念还是懂的。 话落,陈灼便抱着怀里娇滴滴的小姑娘转身,欲要离开此处。 院子里一片死寂,就连陈母和沈明雅都呆愣了许久。 男人和少女抱在一处,男人将她架在自己腰上,一手托着少女的臀,而少女方才还抬手勾着他脖子,薄纱外衫滑落肩膀,露出了半边雪肩。 在外人眼里,这姿势属实是有伤风化,甚至说的上是香艷放盪,男人高大健壮,面容英俊粗糙野性,少女伶仃娇小,脆弱易折肤白貌美,两相对比,似乎他们周围的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5页 实在……实在不像一对兄妹会做的事。 好在他们也不是亲兄妹。 在场的下人丫鬟看了眼,又慌忙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这对兄妹的事,他们不敢嘴碎一言半语。 但陈母反应过来,却是被气疯了,双眸瞪大,目眦欲裂。 她养的好儿子,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候她这个母亲,而是和这个捡来的野种抱在一起,直接无视她。 丝毫没有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灼儿,你给我站住!」她上前两步大吼一声,髮髻上的金玉珠钗几要晃落在地。 陈灼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冷笑了下,高声回:「母亲,这件事儿子待会和您好好地说道下。」 「念儿是我陈灼一手养大。」 陈念听到陈灼这句话,抱着他腰腹的小手又收紧几分,脸蹭了蹭他胸膛。 然后,在衣袍的遮掩下,陈念躲在里面,躲在谁都看不到的暗处,偷偷的,把唇贴上去。 亲了亲他胸膛,她最贪恋的地方。 隔着衣裳,陈灼并未发觉陈念在亲他胸膛这里,他以为怀里的小傢伙忽然抱紧他是因为害怕,又颠了下她屁股,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得更紧了。 这下,陈念更开心了,开始想,等回房后,她要从左边开始吃还是从右边开始吃。 是要趴在哥哥怀里吃,还是坐在他腰上吃。 怀里的少女美滋滋地想着这些事情,笑得灿若娇花,明媚逼人。 陈灼却浑然不知,只将她护在怀里,偏过脸冷冷而视,质问陈母:「母亲今日要将她嫁与别人做妾,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男人声音洪亮低沉,威严深重,此刻带着怒意将这些话说出来时,犹如野兽在低吼,院子里的下人身子一抖,皆是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 陈母亦是一惊,后又回:「我是你的母亲!是这陈府的夫人!本夫人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母亲?」陈灼收回斜视的目光,缓缓道,「那母亲应当记得,儿子之前和母亲说过……念儿的事,母亲不可插手半分,亦不可伤她半分。」 「这是我的底线。」 「就算是母亲您,也不可越。」 「逆子!」陈母被陈灼这番话气到不行,手不停捂着胸口,却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一旦涉及陈念,她便知道,她这个儿子就是个恐怖的疯子,更何况,她…… 想起之前陈灼杀人的事,陈母心有余悸,一直在顺气,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沈明雅见此,轻轻抿唇,抬手整理了下髮髻和衣裳后,快步走到了陈灼和陈念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灼……」 「哥哥……念儿害怕。」在沈明雅想要开口喊「灼哥哥」这几个字时,陈念先开口说了话。 沈明雅话被堵住微微一愣,然后,她看到一截莹白纤细的藕臂攀上陈灼脖子,明晃晃地勾着他。 当着她的面。 明显是故意的。 「哥哥,念儿怕她们……」陈念带着哭腔小声啜泣,身体轻微发抖,看上去当真是害怕极了,「而且,哥哥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念儿想哥哥,哥哥抱我回房好不好……」 陈念藏在衣袍下的另一只手扯了扯男人衣襟,在他胸膛出画着圈圈。 在暗示了。 陈灼怎会不懂。 男人的唿吸粗重了些,拧着剑眉,径直越过面色苍白的沈明雅,抱着陈念回了房。 门关上,陈念从衣袍里钻出,小手一下又扒拉上了陈灼的衣襟。 「哥哥,这下没人,你总能让我吃了吧。」 陈灼:「……」眉毛拧得更深了。 他给她当哥哥,一手养大她,她就只馋他身子?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有奶就是娘是么?」 陈灼抱着她穿过珠帘,朝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还被男人抱在腰间一颠一颠的,少女的身体轻微晃动,薄纱滑到了肩背以下,窗外正好照进春光落在少女身上,更衬其如雪似玉,活色生香。 刺眼的很。 陈灼长睫抖了下,目光深沉如墨,走到床前时又颠了颠她,半玩笑半严厉地问:「念儿,你说说,你这怪病到底是怎么得的?要是别人给你吃,你会不会转身就对着别人喊『哥哥』?」 「哥哥,你又没奶。」陈念不理他,还在努力地扒他衣襟,撇撇嘴道,「念儿每次都没吃到。」 陈灼被她这话一噎,脸一黑,腾出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下她屁股,当作惩罚。 陈念觉得疼,这下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咬着嘴唇哼唧:「疼,哥哥……」 少女又娇又软地喊疼,一双泪雾氤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涟漪泛起,水光横流,红润的嘴唇半张着,还可以看到粉嫩的小舌头。 陈灼口干舌燥。 他此时并不明白,这是陈念对他故意的勾引。 但陈灼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小傢伙还在他怀里呜咽啜泣,陈灼捏了把陈念臀上的软肉,皱着剑眉想: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的? 第5章 陈灼把陈念当妹妹养,当女儿养,就是从来没当过女人。 小时候,他把骨瘦如柴,脏兮兮的她带回家,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6页 从边关到京城,他就是用一根布条在将她绑在胸前,带回陈府。 这小东西是他一手照料长大,不出征的日子,她就在他眼皮底下长着,总是喜欢要他抱,总是扒他胸口,说着要吃奶这样的虎狼之词。 陈灼当她小,也就没说她,以为她长大了就会好,谁知后来就成了怪病,只有他才能治的怪病。 除此之外,关于这个妹妹,陈灼也没察觉到其他变化。 可方才,当陈灼看到她唇齿间的粉嫩舌头,捏着她臀,和小时候抱着的她相比,陈灼忽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这感受袭上心头时,陈灼再低头,看到了两团雪白的面团。 春日的光线都被隔绝在外,面团晃悠悠的,在一室昏暗中白到发光,让人想将这面团揉捏搓扁,做成包子形状,或是其他。 男人抱着少女站在屏风后,站在床前,冷硬坚毅的脸上仿佛映着反射的雪光。 这光灼目刺眼,陈灼勐地吞咽口水,目光恍然上移,对上陈念春水荡漾的一双眼睛时,有一瞬的眩晕感。 他站在尸山血海中,面对漫天的血红色,都未曾有过的眩晕感。 然后,燥热聚集到他托着她臀的手指,掌心。 烫。 陈灼皮糙肉厚的,此刻抱着她,手接触她皮肤,他竟然觉得烫。 下一刻,他像是急于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似的,一把将陈念扔在软榻上。 「衣衫穿好,陈念,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陈灼冷冷命令,正经严厉的样子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然而,他睫毛垂下,余光瞥了眼少女被一层轻纱遮掩着的胴体,粗粝指腹狠狠摩擦着手背,将将摩出血痕来都没发觉。 被陈灼扔在床上,陈念也没生气,任凭薄纱似的外衫滑到肩背,她手脚并用的往前移了些,娇小玲珑的身子倾下,风光乍现。 瞬间,陈灼额前青筋突突地跳,只能一把掐住手心,沉默地站在床前,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没人攀得上,也没人越得过。 但陈念偏偏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念儿不会穿,手疼。」陈念哼哼唧唧地喊疼,和他撒娇,「哥哥帮我穿好不好?」 她喊得娇,声音软绵绵的,陈灼循声看去,便看到陈念双手手肘撑在床榻上,趴在他面前。 就像一条乖巧的小狗。 这让陈灼有一种,他是她主人的错觉。 而且,就在陈灼怔愣之时,陈念还睁着一双煞是纯澈的眼眸,眨眨眼看着自己哥哥,一脸茫然无邪的模样。 她的白嫩小手抬起,握住他一截手指,然后,红艷艷的唇凑了上去,含住。 此情此景,陈灼瞳孔骤然放大,当即气血翻涌,直冲天灵盖。 她在干什么?! 她在把他拉下深渊。 她不想让他当人了。 「陈念!」陈灼大吼,无异于勐兽咆哮,直直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抽回手垂下,指尖还留有温热触感,泛着水光。 被他一吼陈念懵了,呆呆地看他。 她本就衣衫凌乱,眼下髮髻珠钗也乱了,看上去凌虐感横生,又极其轻易地激起了男人心里可耻的卑劣心思。 陈灼强行将这些心思压下去,怒火勐地沖了上来,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陈念,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么?」男人一掀下袍,长靴直接踏上床榻边缘,粗大手掌勐地掐住她下巴,倾身附耳问。 他恶狠狠地问,声音语调犹如狼豺虎豹,让人不寒而慄,瑟瑟发抖:「哥哥把你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做这些事情的?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吗?」 「你知道自己从四岁开始就是老子我一手养大的么?你知道你四岁的时候还尿床,老子还帮你换过尿布么?」 「你知道你喊我什么,我把你当什么吗?」 「要是你是那些费尽心思爬我营帐的女子,是我那不听话的部下,你知道你现在会有什么下场么?」 男人似乎气过了头,怒火不停地涌上心口,英俊的面容锐利而迫人,眼眸里起了阵阵火焰。 在他的掌控下,陈念双眸通红,眼睛里的一汪水摇摇晃晃,涟漪四起时,她听到了男人在耳边如兽的吼声,直令人胆寒发抖: 「陈念!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陈灼年少就上了战场,刀山火海里走过,他的手握过长枪,拿过长剑,也杀过人。 这是一双充满力量感的手,许是因为常年征战,陈灼的手臂不是白面书生般的白皙肤色,微黑,接近古铜色,手背脉络丛生,隐约可见其青色血管,而此时此刻他现出的那截手臂比她大腿还粗,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仿佛,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他就可以弄碎她。 陈灼单手掐着林落下巴,粗粝指腹摩擦少女细嫩的肌肤,少顷,陈念的下巴处已然通红不已,现出了血般的鲜艷红色。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极了,比美玉还易碎,他的手又粗又糙,稍稍碰下就会留下红痕。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收回手,笨拙的给她吹吹被他弄出的红痕,再不厌其烦地哄她,给她擦眼泪。 但这次陈灼没有。 他这次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掐得越发紧了。 她是如此的脆弱。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7页 却敢做这般不要命的事情。 在方才他低头,看到陈念趴在自己面前,衣衫凌乱香肩半露,含他手指的模样时,陈灼心里的无名火蹭一下就冒了起来,把他烧的愤怒滔天,神志不清。 然后,他想到了几个堪称污秽的词。 比如,放盪淫乱。 陈灼该死地想到了这个词。 她刚刚怎么能媚得这般浑然天成,就像是要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这还是他养大的陈念吗? 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陈念吗? 陈灼怒火中烧,他是个粗犷的糙汉子,想法简单一身正气,也迂腐地守着这世间的伦理规矩。 在他心里,陈念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就算他不把她当妹妹看,单就把她亲手养大这一点,陈灼便忍受不了所有和她之间跨越兄妹关系的亲近举动。 在世人眼里,他是男人,英俊高大的男人,她是女人,千娇百媚的女人。 在陈念眼里,陈灼是个好看又强壮的男人,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陈念每次闻到都觉得安心,也无比地贪恋。 但在陈灼眼里,陈念却不是女人,是妹妹。 一手养大的妹妹。 他不可能把她当女人。 但如今,这小傢伙在做些什么?刚是一个妹妹会对自己哥哥做的事情么? 想及此,陈灼怒不可遏,语气凶很,掐着她脸颊的手一直没放。 男人手掌粗大手劲重,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掌控在手里,将军的压迫和肃杀感直令人双腿发抖。 要是换成另外的人,怕是会早就会害怕恐惧,崩溃地认错求饶。 但陈念没有。 她并没有害怕。 在陈灼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后,陈念的眼眸深处甚至泛着些许兴奋和狡黠的得意。 哥哥的手还在掐着她的下巴,粗糙有力,指腹的薄茧擦得她皮肤很痛。 她很喜欢哥哥带给她的痛感,喜欢他满是茧子的手抚摸自己的痛感。 但此刻,陈念没有把这种喜欢表现出来。 「疼呀,哥哥,念儿疼……」陈念喊疼,装出了一副娇柔可怜的天真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贝齿咬了下唇瓣,在唇瓣将要红到流血之际又松开,舔了舔唇。 她的模样看上去极其妩媚勾人,但神情又懵懂得像个小白兔。 仿佛她刚刚只是因为嘴唇干燥才舔唇,而不是因为这个动作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深含引诱意味。 陈灼的手劲一下松了大半。 「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陈念一副不明白的困惑样子,她蹙着眉,绵软白皙的小手攀上了陈灼手臂,带着哭腔呜咽,「哥哥为什么要对念儿这么凶,是念儿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念儿手疼,刚刚念儿只是想要哥哥帮忙穿衣服,哥哥不动手,我就想求求哥哥,让哥哥开心,如果哥哥开心的话,就会帮念儿穿衣服了……」似是觉得委屈,也觉得疼,少女轻轻呜咽后,哭声越发止不住,啜泣成了放声大哭。 陈灼微愣,目光恍然,对上了少女那双泪雾丛生的眼睛。 亮晶晶的,纯得跟什么似的,在可怜兮兮地喊他「哥哥」,娇气地喊疼。 陈灼脑子简单,不会弯弯绕绕,她说什么他就信了。 更何况她用一双这么纯的眼睛看他,眼里尽是无声的哀求…… 很快,陈灼彻底松开了手。 「对不起,念儿。」 男人低哑道,掀起衣袍坐在床榻边,摸了摸脑袋,有些颓败地道歉,「哥哥不该凶你,只是你如今长大了,哥哥是个男的,你在哥哥面前也应当注意一些。」 「以后在哥哥面前别这样了,懂么?」 「念儿不懂。」 男人弓着背坐在床榻边,身形魁梧健壮,挺鼻薄唇,侧脸凌厉俊朗,陈念看到脸就红了,心也扑通扑通地跳。 她慢慢地爬到床榻边,扑到陈灼背上娇声软语:「以前都是哥哥帮我穿衣衫,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少女香香软软的,身上馨香勐地钻入男人鼻尖,软软的身体触感透过他冷硬的嵴背传来时,陈灼握紧了拳,墨眉锋利如刀。 「以前和现在能比么?陈念,你别跟我撒娇,没用,老子是你哥,你该怎样就怎样,但至少得有个妹妹的样子,别总拿你哥找乐子,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吗?」 话落,陈灼松开紧握的双拳,站起身子,看样子就要走。 陈念从他背下滑落,在陈灼将要转身之际,她灵巧地抓住了他一根手指,不让他走。 「哥哥,念儿好难受。」陈念适时地哭了声,眼尾淌下一滴泪来,看上去当真是难受得不行。 然后,她用手指轻轻颳了下他掌心,乖软的小脸贴着他手背,「哥哥这次出征了这么久,念儿好久都没吃了,真的很难受,哥哥……」 「念儿想吃,哥哥,哥哥不疼念儿了吗……呜。」 陈灼稍稍低下了头,束起的长髮垂在肩侧,掩去了他锋利冷峻的侧脸,令人捉摸不到他的神情。 但仅凭他手臂肌肉处突起的青筋,便可知他此时是何种心情。 「哥哥,念儿要吃,念儿要吃……」陈念哭哭唧唧的,开始咬她哥哥的手指,和她哥哥撒娇。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8页 这番模样当真像极了要吃奶的婴儿,不给吃就哭着闹着。 陈灼喉结快速起伏,一滴汗滚落时,他勐地甩开陈念的手,呵斥道:「你说什么胡话!」 「陈念,你要是再改不了这个毛病,哥去给你找太医,找遍天下名医,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病!」 「我不要!」 吃不到,哥哥不给她吃了,陈念难受极了,情绪激动之下也吼了出来,「我就要吃哥哥的!哥哥你为什么不给我吃,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吗?」 「念儿这么难受,哥哥难道不心疼念儿了吗?」陈念哭得梨花带雨,鼻尖通红,她负气地抬手擦眼泪,薄纱外衫滑到了手肘这处,腰间的系带却还严实地绑着,衬得其腰肢纤细柔软。 而她长发如绸披散至肩背,乌髮雪肤,活色生香。 妹妹会衣衫不整地在他面前哭,哭着要吃奶吗。 这哪里像个妹妹? 还有,她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陈灼沉思片刻,目光一寸深过一寸时,他的指骨都将将被自己碾碎,甚至嘴里还涌出了阵阵血腥气。 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妹妹半晌,然后,勾了勾唇,又痞又冷地笑了起来。 「念儿,哥一个大男人,你小时候不懂事吃吃就算了,你那时年纪小哥不说你,现在你都及笄了还闹着要吃,你觉得像话吗?」 陈灼侧过身,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娇弱的少女便完整地陷在了他的阴影里。 「你说你难受,每次你吃的时候,你哥比你更难受。」陈灼抬手给她擦眼泪,温烫的唿吸裹着笑落在少女耳际—— 「你也心疼心疼你哥,行吗?」 第6章 陈念懵了一瞬,蝶翅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红润润的唇微张,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陈念不知道她哥哥说的难受指什么。 为什么会难受呢,陈念想不明白。 以前她趴在他胸膛扒衣服吃的时候,她的哥哥都会扬起脖子,她都能听到哥哥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明明听上去就很舒服啊! 他们是如此的亲密,陈念太过了解陈灼,甚至能从陈灼的唿吸声中分析他的喜怒。 是以,她能确定,以往的每次,次次,他都是舒服的,不可能会难受。 陈念不相信陈灼的话,眯着杏眸,狐疑地看了他好久。 她还趴在床上,衣衫和头髮也都没整理,由于刚刚哭了,眼眸中的水光还在如涟漪一般盪着,抬起纤细易折的脖颈,呆呆地盯着她哥哥看时,些微春光从窗棂的缝隙处透进来落在她脸上,衬她肤白胜雪。 看上去无邪得很,比雪还要纯洁。 陈灼看到这样的她轻微目眩,喉结滚动,脑子很快疼了起来。 而陈念还趴在床上,盯着她哥哥看。 怎么都看不够。 她太喜欢她哥哥了。 陈念想,她是从什么开始对她哥哥有了这种病态的依赖,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他怀里吃奶呢。 想来想去,陈念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喜欢黏着他,喜欢把他当做自己的娘亲,恋恋不捨地趴在他怀里吃他的胸肌,似是把这里当成了会出奶水的地方。 陈灼对她纵容得很,一个人人都惧怕的大将军被她天天扒着胸口要吃奶也从来不会训斥她,只是把陈念当成了顽劣的小孩。 她那时年纪小,每次她像爬山一样爬到他怀里时,陈灼怕她会摔下去,甚至还会贴心地托着她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给她喂,哄她,逗她开心。 只要她开心、健康地长大,陈灼那时对这件堪称荒唐的事也不甚在意。 而陈念便是在他一次次的纵容里,从一个小孩子起,迷恋上了在他怀里吃奶的感受。 陈灼生的俊朗又高大,身材健硕,胸肌也生的健美,虽然他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手心也满是粗糙的茧子,但偏偏胸肌却生得白皙,戳一戳还软软的。 触感非常得好。 于是,虽然吃不出母乳,但陈念就是喜欢埋在他胸口,喜欢像个婴儿一样窝在他怀里吃。 这种习惯和迷恋随着年岁不断地加深,一年又一年,到如今,已经成了一种不能治癒的瘾症。 只要吃不到,陈念会很难受,四肢百骸都像是被蚂蚁啃噬,钻心的疼,疼到她想拿刀子去割自己。 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哥哥……」 哥哥不让她吃,陈念就扬起小脑袋,懵懵地盯着陈灼的胸膛,像极了小孩子在盯着糖果的可怜样子…… 面前的男人的确很出色,身材长相都极其优越,无可挑剔。 身姿挺拔如苍松,宽肩窄腰,腰腹劲瘦,胸膛看上去宽阔又有力,剑眉下的一双眸子璨如寒星,将军的气势显露无遗,威武刚健。 虽然陈灼从边关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衣衫,他的玄色锦衣上满布鲜血和风雨的痕迹,但陈念依稀可以看到她哥哥的胸肌轮廓。 看着看着,陈念心跳加快,粉颊含春,然后便伸出小手,一下抱住了站在床前的陈灼。 白白软软的脸蛋埋在了男人胸膛这里,陈念来回蹭了蹭,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为什么哥哥会难受啊……念儿不明白。」 小傢伙突然抱住自己,还把脸埋在了他胸膛这里,少女软嫩脸蛋的触感透过胸膛传来,陈灼一个大男人,竟然觉得手足无措,浑身肌肉紧绷,汗水不停渗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49页 然后,他脸红了,耳根烫得要起火。 陈灼彻底僵住了,也就忘记了要第一时间去推开这个小畜生。 终于可以埋在哥哥的胸膛里,陈念发出的声音都甜腻了不少,开心极了。 她一边天真地问,一边又抬起小手伸到了男人衣襟里面抚摸:「念儿每次都没有吃得很用力啊,哥哥怎么会难受呢。」 陈念娇滴滴地哼了声,柔若无骨的身体窝在他怀里时,趁着陈灼发愣的间隙,她看准时机,小手灵巧地拽着男人衣襟,很快就把陈灼的外袍给扒了下来。 扒下外袍后,陈念还得意地了挑了挑眉。 …… 「而且哥哥每次都很舒服的样子,还会按着念儿的脑袋。」陈念似乎不明白这些虎狼之词相当骇人,还在嘟嘟囔囔地念,一边念一边继续扒衣服,「我知道的,哥哥脸上是开心的表情,不是难受,哥哥骗人。」 当陈念扒了男人两层衣衫,只剩下里头穿着的那件亵衣时,陈灼再听到陈念的那些虎狼之词,终于回过来神来。 他低头看了眼胸膛,再对上少女那双茫然无邪,泛着水雾的眼睛时,陈灼霎时涨红了脸。 哥哥和将军的威严暴起,已是怒不可遏。 「陈念!」 陈灼一把推开了这要命的小傢伙,然后,他侧过身,在陈念看不到的地方,抖着手给自己穿上外袍。 他俊朗的脸被汗水浸了个透,就连那英武的剑眉上也沾上了几滴汗,睫毛上的水珠也摇摇晃晃地要坠下,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东西,喉结也在剧烈地滚动着,勐地咽了好几口口水。 总而言之,陈灼这个大将军第一次如此狼狈。 被他亲手养大的小畜生逼的。 「老子是你哥,陈念,你给我收敛点。」陈灼穿好衣衫后严厉地斥了她,接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在躲着她。 被哥哥推开,陈念整个人都傻了,眼泪扑簌簌又流了下来。 哥哥与自己拉开了距离,他身上冷冽又迫人的气息也随之散去,陈念当即没了安全感,委屈地又开始掉眼泪。 「抱抱念儿,哥哥。」 陈念自己抹掉眼泪,张着双手要抱抱,轻薄的衫裙几乎被全部褪下,肌肤白如新雪,云鬟酥腰,身段玲珑纤细,一双玉足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在些微的日光下,此番情景对一个龙精虎勐,高大健硕的男人来说,着实夺人心魄。 陈灼站在她几步之远,垂眸看着她这副娇怜流泪的样子,颇觉无奈,耳根的红还没消,烧人。 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小畜生比打仗还要棘手。 「要哥哥抱呀。」 见哥哥没抱自己,站在原地动都不动,陈念又娇嗔地喊了声,然后,哭得越发伤心了,「为什么哥哥不抱念儿了,为什么哥哥不让念儿吃了,兄长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薄薄的肩膀一颤一颤的,胸前的白兔也在跳跃着,唿之欲出。 陈灼喉咙发痒,眉毛都拧成了结。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懂么?」陈灼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他抬起粗大的手掌,下意识想抚摸她的脸颊给她擦眼泪,但在将要触到她肌肤的一刻,他的手却停了下来。 转而抚上了她的脑袋。 「以后也别扒哥哥衣服,喊着要吃奶了。」陈灼揉着她脑袋,哼了一声后又掌控着她后脑勺。 男人用了些力气,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好笑问,「陈念你说,哥哥又不是生你的娘,我就是上天下地也给你弄不出母乳来,你天天吃着有什么意思?」 以前陈灼把她当妹妹当小孩,也就没有在乎这么多,任她去闹去吃,只当是小孩子爱玩爱闹。 但自方才那件事,自陈念被逼着要出嫁这件事后,陈灼开始意识到,他捡回的陈念不再是以前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了。 她长大了,身体到处都软的要命,偶尔看他的眼神,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还能把她当小孩,让她吃吃摸摸? 陈念还在抽泣呜咽,任由他抱着摸脑袋,乌熘熘的眼珠转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但看上去有点坏。 因为她想彻底吃掉哥哥,而不仅仅是像个孩子一样吃奶。 陈灼却对陈念的坏心思浑然不知。 怀里抱着这娇滴滴的柔弱妹妹,胸口处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脸颊的温软触感,陈灼头疼无比。 此时看她流眼泪,他这糙汉子也狠不下心来吼她了,只能俯身捞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锦被。 「你长大了,以后是要嫁人的,以前那种荒唐的事断不能再做,至于这个病,哥哥定会找到大夫来治好你。」 陈念被迫躺在床上,初春还有些寒冷,陈灼怕她受寒,替她掖好被角。 只是当他骨节分明的手探到少女下巴这处,想要给陈念掖被子时,不知怎么这小傢伙就动了下,陈灼的手不知是碰到了她的唇还是小舌头,顿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从男人指尖迅速蔓延,传遍他四肢百骸,甚至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陈灼一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牙齿都要咬碎了,才强行压下。 但他面上仍是无事人一般,神情冷峻,眉眼锋利,没有任何表情。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0页 陈念也是。 她装出一副刚只是无意碰到的单纯样子,掩去了自己故意去勾引他的心思。 然后,陈念继续用一双明亮的、煞是无辜地盯着他看,带着哭腔说:「哥哥今晚来念儿房间好不好?念儿今日都被吓到了……不仅被逼着做妾,还被人打了……念儿真的好害怕,怕她们晚上会趁我睡着,把我捉了去给别人当妾。」 说着说着,似是当真害怕极了,陈念死死咬着嘴唇无声流泪,看上去就仿似一朵娇花将将被雨打湿,似折非折,惹人心疼。 陈灼心头俱是一紧,忙问:「谁打的?」 陈念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脸上快要消褪的红痕,喃喃道:「我不能告诉哥哥是沈姐姐打的,沈姐姐和哥哥有……」 「呀,我一不小心给说出来了……」陈念一声惊唿,又慌忙闭嘴,但眼瞳晶亮发光,狡黠地转着,就像个顽劣的小孩。 陈灼听此,手掌托着她后脑,细细查看陈念刚抚过的脸颊,果真看到了一个红印。 虽然淡的快要消失,但若凑近仔细看,便能看出上面的手指印。 当真是被打了一巴掌。 「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惹沈姐姐的,我知道你和她有亲事,她是你未来的妻子,念儿只是个你捡来的妹妹,你定是把她看的重……」陈念忽就装出了一副懂事的模样,呜咽着说道,「念儿只是和她说……和她说不想嫁给那年过花甲的孙丞相为妾,想等哥哥回来……沈姐姐就打了念儿……好疼,哥哥……」 「你就让她打了这一巴掌?」陈灼听着,剑眉越皱越深,男人垂眸盯着她白皙脸上的手指印,脖子处都起了青筋。 「陈念,你可是我陈灼的妹妹,被人打了就不知道打回去么?就这么点出息。」 话落,陈灼低下头,薄唇张开,吹了吹她脸上快要消散的红印。 这动作堪称温柔,在他这个冷硬的将军身上极为少见,可吹了一下后,男人的粗粝指腹又狠狠地抚摸了下她的下巴。 动作有些粗暴,还带了掌控和惩罚意味。 只是陈灼自己都没察觉。 「在哥哥面前胡作非为,娇纵任性,怎么在别人面前就这般胆小,任人欺负?」陈灼冷冷问,语气似是严厉,可细细听去又夹杂着几分嘆息,「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只会哭着回来找哥哥,要是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陈念,你该怎么办。」 「因为沈姐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呀……」陈念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把半张娇丽小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别过脸哼声,「要是我打她,哥哥定然会捨不得对不对?说不定还会罚我呢……」 「我捨不得?」 陈灼被她这句话气笑了,大手直接扼住她脸颊,把她的白软小脸扳过来面向自己。 「念儿,你还不清楚吗,哥从小宠你宠得跟什么似的,把你养成了如今这副娇蛮任性的样子,还总是跟孩子一样哭着闹着要吃奶,陈念,你怎么还会说出我捨不得别人的话?」 男人的声音听来低沉嘶哑,强势迫人,还带着点痞坏的笑,陈念听着听着便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除了你这个妹妹,老子就没宠过别人,再说了,我现在是谈亲事的时候么?哥哥得先为你选一门好亲事再想自己。」 陈灼的这句话一说出来,陈念心里的窃喜当即没了! 哥哥是笨蛋!…… 大笨蛋!…… 「边关已平,哥哥这次立了战功,待我入宫面圣,我会亲自在圣上面前为你讨一门亲事,亲手给你挑个好夫婿。」 陈念不满地哼了声,想反驳时细细思虑一番,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哥哥是倔脾气,头脑简单,和他对着干没用,她要先想办法把哥哥吃干抹净,待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哥哥定是逃不过了。 想到这,陈念心情大好。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将军,夫人让您去一趟。」 听到这句话,陈灼的脸当即黑了下来。 他捏了捏眉心,回了句「知道了」。 话落,陈灼便起身要走。 只是,躺在床上的小傢伙此时又拽住了他的手。 绵软无骨的手勾着他手指,他看去,又瞧见她满脸的泪水。 小姑娘薄薄的眼尾洇成了绯色,柔唇一张一合,哭泣声断断续续地唇齿间溢出。 她分明没什么力气,根本拉不住他这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将军,但陈念只勾了勾他小指,陈灼此时便顿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娇艷唇瓣。 「哥哥,念儿难受。」 陈念哭泣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七零八落的:「今日母亲和沈姐姐逼我嫁人当妾,念儿被吓坏了,哥哥今天晚上能来陪陪我吗?」 她此时一直在哭,哭得浑身都在发抖,可怜的不成样子,就跟被人丢弃的小兔子一样,乖乖软软地缩在被子里,眼睛红红地看他,想要他的陪伴和守护。 陈灼沉默地站在床榻前,还是在瞧着她的唇,没有说话。 陈念见此,越发大胆了。 她抱着他的手贴贴脸颊,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手背,在瞥到男人握紧的拳和手臂突起的青筋时,陈念藏起眼底得意的笑,但面上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念儿就吃今天晚上一次,兄长就应了念儿,好不好……」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1页 「兄长几个月都没回来,念儿真的好难受,哥哥难道不心疼念儿了吗?……」 「哥哥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要是念儿吃不到死了怎么办……」 …… 陈念哭闹着要吃,听来就像是撒娇的哭声散在男人耳边时,陈灼有些头晕目眩,胸腔也在震裂,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涌出来。 他费解,这小傢伙怎么连哭声都这么娇媚。 想让她一直哭。 陈灼心神恍惚,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随即他鸦睫轻颤时,不知怎么,就看到了少女雪白牙齿若隐若现的小舌头。 然后,他竟鬼使神差地想,要是手指夹住会是什么感觉,会很软吗。 要不要伸手指试试? 第7章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跳出来的时候,陈灼心脏震颤,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背嵴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靠着意志力,他强行把这念头压下去,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是个畜牲么? 他就是个畜牲。 陈灼烦躁地拧眉,心里的那点邪火熄灭后松开紧握的手,在手心的汗粘腻到要汇成水落下时,走了。 他沉默地甩开少女的手走了。 走之前眼角余光都未曾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 但陈念懵了,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是生气了吗?可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做! 陈念的确不明白,也不会知道当陈灼看到她的唇齿间的小舌头时,竟然会起那样恶劣的心思。 她以为陈灼当真是生气了,不给她吃了。 想到这,陈念的病越发重了。 她又撩起衣袖,现出了一截满是抓痕的纤细手臂。 —— 离开陈念闺房后,陈灼绕过长廊和后花园,回了自己房间,去净房洗漱。 洗漱一番,陈灼换了身玄色圆领长袍,袍边用金线绣就雄鹰式样,与将军气势很是相配,看上去威严又骇人,腰着祥云纹玉带,其上坠着一枚质地古朴的墨玉。 虽然仍是一身杀伐之气,令人不敢近身,但褪去战场上满是鲜血的战袍后,冷峻沉郁中多了几分明朗。 陈灼没有直接去陈母所在的海棠苑,而是先去了祠堂,给他已故的父亲上香。 陈父没有妾室,只娶了陈母沈钰。 沈钰只生了陈灼一个,因而陈家人丁凋零,只陈灼堪堪一个后代。 陈父在世时也是将军,亦是当今太后的兄长,因此,陈家当属皇室贵胄,陈灼袭了陈家的爵位,被封了武平王,手上又握有兵权,是从无败绩的大将军,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就连当今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太后对这个外甥极为看重。 也是因为如此,尽管沈钰是陈灼的生母,亦对他心生惧怕,因为她无法左右这个儿子的任何想法,也因为……她犯了错事。 陈灼对她这个母亲有怨恨,极深的怨恨,还有厌恶。 上完香后,陈灼便去了海棠苑。 海棠苑为陈母住所,与陈灼的院子隔了很远。 这个院落极大,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前院里种满了各色名贵花木,又有山石点缀,四面抄手游廊,后头还有一方水池,边上满是花架,风景着实秀美。 陈母沈钰的生活过得一向奢华,吃穿都是用最好的,肆意挥霍。 陈灼一来这院子,便拧起了眉。 他是当真看不惯他这母亲的做派。 海棠苑正屋外头有丫鬟候着,一排过去全都低着头,面颊通红的模样。 再听,屋子里隐隐有女人欢愉的调笑声传来。 很轻微。 但外头的人的确能听见,陈灼自然也听到了。 登时,厌恶之气自他眼底倾泻而出,周身冰寒。 「去通报一声。」陈灼冷声。 立在外头的小丫鬟连忙回「是」,互相看了一眼后,硬着头皮进了屋。 「夫人,将军来了,就在外头。」 屋里一派淫靡混乱之景,沈钰听到这话面露慌乱,连忙整理衣衫和髮髻,片刻后给了对榻上的人一个眼神,示意他先藏起来。 「灼儿来了,他一向不喜我,你先在里面藏一下,千万别出声让他发现。」 听到这话,男人也不恼,依着她的意思躲在屏风后面。 很快,屋里恢復了往常的庄重模样,博山炉里的几缕青烟缓缓飘散,屋里檀香瀰漫,将其他气味都掩了去。 「让灼儿进来吧。」沈钰扶了扶髮髻,吩咐道。 丫鬟行了礼,去外头请陈灼。 「母亲。」 陈灼进屋,唤了声母亲。 声音冰冷,听不出一分母子间的亲近之意,隔的距离也有几分远,疏离冷漠全都写在了脸上 沈钰端坐罗汉床上,听到这冰冷的「母亲」二字,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她重重地咳了一声,差点被茶水呛到。 沈钰强装镇定,用茶水漱口后拈起丝帕擦拭嘴角水渍,递给一旁的丫鬟后扬了扬手,房屋里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这母子二人,死寂如潮水般蔓延,陈灼站在陈母面前,脸上冷峻如常,漆黑的眼眸如一谭深水,怒气掩在其中。 半晌后,陈母先开了口,丹唇轻启:「灼儿,陈念和孙丞相的婚事早已定下,就算你今日阻拦,以后也还是要将她嫁出去,更何况孙丞相官至一品,陈念嫁给他做妾是她的福分,你这个当哥哥的有什么好阻拦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2页 「福分。」 陈灼冷笑一声,眼里漆黑深重,宛如浓墨,淡淡看向陈母时,直压迫得人无法喘息。 「母亲,这福分给你你要不要?」 陈灼冷冷嘲讽,说了句堪称大逆不道的话,陈母甚觉侮辱,被气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陈灼哼笑一声,正眼都没瞧他这个母亲,一掀衣袍下摆,倒是在一旁的红木圆桌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喝了起来。 「连您这样的半老徐娘都钟爱年轻公子,」 「半老徐娘」这几个字一出来,陈母被气得眼睛都瞪大了,但陈灼视若无睹,继续喝茶悠悠道,「把孙丞相那个没几年可活,府里早已是一堆妾室的糟老头子丢给念儿,是不是不太厚道?」 「陈灼!你反了是吧,有你这么和自己母亲说话的吗?礼义廉耻,忠孝悌信你都不要了吗!」陈母气得把矮桌上的香炉和茶杯统统打翻在地,训斥道。 屋里一瞬死寂,陈灼依旧没什么表情,那藏在屏风后面的白衣少年倒是笑了,唇角微翘。 「不把陈念嫁出去难道把她给你当妻子?!」陈母被这儿子气疯了,此时也顾不上害怕这个狠厉儿子了,苦口婆心地劝道: 「陈灼,你们还有没有廉耻心?世人皆知她是你陈灼领养带回的妹妹,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也是由你亲手带大,你要是娶她就是有违伦理纲常,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吗,就连陈府的名声也不要了?」 娶她。 陈母说的这两字重重地在陈灼心上敲了下。 以前他从未设想过的事情被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陈灼倒茶的手一顿,眼帘低垂目光晦暗之际,方才陈念衣衫不整窝在他怀里的娇怜模样倏然浮现眼前。 但很快,这副画面又被他强行拂去。 「我只当念儿是妹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陈灼掀起眼皮,赫然看向自己母亲。 那一双冷如寒星的眼睛里浸满了厌恶。 沈钰后背一冷,往后一退,又跌坐在罗汉床上。 她神情慌张,不停地顺着胸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往事,缓了好久才继续说,眼里开始有了几分母亲的温情:「灼儿,你当真是在把她当妹妹吗?母亲知道你记恨我,之前是母亲的错,可我也没办法……」 陈灼冷冷嗤了声,无意再待下去。 他将茶杯重重掷在桌上,厉声而语:「我早就说了,念儿是我陈灼带回来的,是我陈灼一手养大,她的事,母亲你无权过问,也勿要再找念儿的麻烦!」 「让念儿去给孙丞相做妾绝不可能,我会亲手为她挑选婚事,亲手把她嫁出去。」 「我和母亲您不一样,我陈灼懂羞耻知伦理,那般骯脏的事情我绝不会碰。我念着母亲是生母,但也仅仅只是生母,望母亲以后不要再插手念儿的事情,否则……」 陈灼掀起珠帘,离开房屋之前顿住脚步,沉声笑道:「母亲您应当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你这儿子自年少起就上战场杀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句话令人不寒而慄。 他的确什么事都做得出,尤其是涉及陈念的时候。 调戏陈念的人,欺负陈念的人他没少杀过。 次次都未曾眨过一下眼。 沈钰登时哑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儿子离开。 陈灼走后,陈母忍不住气道:「真是个逆子!从来没把我这个娘亲放在眼里!」 藏在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 一位唇红齿白,面貌清秀的美男子,生的面如冠玉,还有几分文人气质。 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刚过及冠之年。 「夫人莫要生气,将军只是一时冲动,日后定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被男人一哄,陈母的怒气才渐渐消散。 「还是你会哄人,性子也和他像。」 陈母掩面笑了声,娇羞情态倒是像极了豆蔻年华的少女。 「能让夫人一展笑颜是我的荣幸。」男人如此道,揽着沈钰的腰,慢慢将她带往里间的床榻上。 纱帐落下,衣物也褪了一地。 外头春光正好,阳光明媚,房间里头也是春光乍泄,光影浮动间,男人和女人交叠在一处。 纱帐内,女人捧着男人的脸仔细看,风韵犹存的脸上似有伤怀,又透着少女般的痴情:「你这张脸生的当真好,像极,像……」 男人笑了笑,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夫人到如今还会认错人吗,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好……」 「好,很好了,只是,本夫人尤其喜欢你这张脸。」女人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着,一双美眸含情,也有哀伤。 —— 陈灼出了海棠苑,一双剑眉还在拧着。 他母亲的荒唐之事,他自是知晓,亦倍觉厌恶,噁心。 他断不会让此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念儿…… 想到陈念,陈灼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 他本打算,这两日都不会去往陈念闺房,可从海棠苑出来,不知不觉间,陈灼便穿过后花园,往那处走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骤然回神时,已站到了少女闺房前。 第8章 少女闺房紧闭,里面似是没动静,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睡着了么。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3页 还是伤心了。 陈灼像个大木头一样站在少女闺房前,将军的威严和狠厉全然消失了。 面对陈念,他时常束手无策。 初次看到这个小东西,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在尸横遍野的地方,面对他这个一身是血,犹如鬼煞修罗的人,她竟一点都不怕,还拉着他的手,说要跟他一起回家。 而一向冷血的他就起了这么一点恻隐之心,把这脏兮兮的小东西带回家,一手养大。 陈灼时常在想,自己是否对她太过纵容,才将她养成今天这副样子,才让她生了那样一种怪病。 当她第一次爬到他胸口,把他当做娘亲一般要吃奶时,他便应该严厉地呵斥她,制止她这种荒唐的行为。 是他纵容了她,把她用那种离谱的方式「奶」大,导致她如今生了怪病,天天闹着要吃。 陈灼虽然在外人眼里是个冷血将军,但对陈念这个妹妹却着实宠的要命。 此刻他站在她闺房前,一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一个冷血残酷的将军,竟然开始想,他的妹妹生的那般娇弱,方才哭得那般可怜,如若这次他铁了心不给她吃,她会不会难受,晚上是否会难以入睡。 陈灼还记得,以前她次次都要趴在他怀里吃着才能睡。 那时,陈灼只当她好玩,他宠着她也乐意给她玩,就没有训斥她,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吃。 而那小畜生就真的这么吃了一夜,翌日陈灼醒来,陈灼不仅发现这个小傢伙还在自己身上,还发现那里都被这小畜生嘬掉了皮,红得跟什么似的。 陈灼一个只会打仗的大男人顿时涨红了脸。 然后,他拍着她屁股叫她起来,分外兇狠地说没有下次,他会找来太医给她治病。 然而下一次,当陈念又娇滴滴地和他撒娇时,哭得双眼泛红时,陈灼妥协了,他拿撒娇的她没办法。 这次亦是。 他才离开陈念的闺房不久,此时此刻站在门前,当他想起方才那小傢伙抱着他哭泣撒娇的样子,陈灼便颓唐地放弃了让她戒这瘾的念头。 此次他出征已有三月,小傢伙没吃到,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想及此,陈灼倍觉煎熬,头疼欲裂,认命般地想要敲开她房门时,耳边却传来女子的喊声。 「灼哥哥。」 在陈灼意欲敲门进屋时,沈明雅喊住了陈灼。 这一喊,陈灼勐地回神,想要敲门的手顿在半空。 方才他心中所想犹如梦魇,陈灼清醒过来后骤然收回了手,从陈念的闺房前离开。 混乱思绪逐渐清明。 理智回笼,他又成了那个磊落冷漠的将军。 「灼哥哥……」 陈灼下了台阶,沈明雅也跟了过去。 她快步走至陈灼身前,一方手帕捏在手心,朝他福了福身,双眸莹莹带笑:「灼哥哥这次怎么提前回了,没有和军队一起回京?」 陈灼沉默,往前走着。 沈明雅跟上去,虽眉眼不禁流露出了崇拜爱慕之意,但囿于自己是名门闺秀,她也不敢将自己的爱慕表现得太明显,只矜持地笑了笑,又温声说道:「若是灼哥哥随军队一起回来,朱雀大道上定又是站满了女子,都会朝灼哥哥抛手绢呢。」 陈灼是京城众多贵女的意中人,也是公认的美男子。 他生的英俊高大,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的,又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年少就上了战场,从无败绩。 以前次次征战归京时,城门两旁都挤满了人,众人夹道欢迎,扔花抛手绢的皆有。 他在很多人心中是大英雄,勇勐无比,蜜色的肌理透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雄性气息,在京城,爱慕之人数不胜数。 沈明雅也喜欢他,崇拜他。 她与他的婚约是陈沈两家自小定下。 那时陈灼的父亲尚未离世,两家定了娃娃亲,陈灼及冠后,便提出要解除婚约,只是沈明雅不肯同意。 但沈明雅不同意也没用,陈灼行事独断,陈母也左右不了他。 陈灼平时与沈明雅来往也甚少,因着他和她兄长沈修是好友,看在沈修的面子上,陈灼也未曾对她冷言冷语,只是不太搭理罢了。 只是这次沈明雅打了陈念,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灼哥哥,你怎么不理明雅?」沈明雅揪着手中丝帕,眸光有些飘忽不定,柔声问,「明雅一直盼着灼哥哥回来,天天都去寺庙为灼哥哥祈福呢。」 「你打了念儿?」 陈灼说话向来直接,不会弯弯绕绕,在沈明雅说完后,冷不防就问了这么一句。 沈明雅一怔,手中丝帕差点撕了个口子。 陈灼问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想好措辞,该怎么去否认这件事。 沈明雅低下头去,她没有立即回答。 「说话。」陈灼等得不耐烦,催道,「打了还是没打?」 「灼哥哥,这事有误会。」半晌,沈明雅洇红了一双眼,眸子里满是眼泪,委屈地哭诉,「你听我跟我解释。」 陈灼皱眉。 看到别人哭,他只觉得烦躁。 「误会么?沈明雅,你只需要回答我,打了还是没打。」 此时两人站在庭院一树下,男人身量高大,挡了大半日光,束起的鸦色长髮垂落肩膀,剑眉斜飞入鬓,鼻樑高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4页 陈灼的确生的英俊,但他此刻居高临下冷声质问的模样着实令人胆寒。 周身俱是凌厉冷锐之气,威严深重,此时的神情又极不耐烦,眼眸里透出怒气…… 沈明雅被这气势所迫,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双腿发软。 「看这样子,你的确是朝念儿动了手。」陈灼微扯薄唇,冷冷笑了下,对面前哭泣的女子毫无怜惜。 沈明雅崇拜陈灼这样的将军,但同时,她也畏惧陈灼。 尤其是盛怒之下的陈灼。 她当时被陈念的话语所激,一怒之下的确打了她。 陈念的脸上留下了她扇她巴掌的手指印,若是陈念朝陈灼告状,一口咬定是她打的,她根本无从否认。 此时此刻,沈明雅细细思虑一番后,只能将这件事认下,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动手理由。 她打她,本就是被逼。 如何怪得了她? 「是念妹妹先骂我,我逼不得已才动手,给了她一巴掌……」沈明雅低头轻声,用帕子去抹眼泪,「灼哥哥,你不知道你那好妹妹对我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恶语伤人六月寒,她一直骂明雅,纵使明雅家教再好,再如何温柔贤淑,也是被她骂得浑身抽搐发抖,忍不住大哭……」 「在那般愤怒之下,我便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这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沈明雅哭着解释一番后,抬起被眼泪沾湿的脸,楚楚看向眼前的男人。 沈明雅心想,她生的虽然没有陈念那狐媚子好看,但也是京城排的上号的大美人,陈灼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她撒撒娇哭诉一番认个错,想必她的灼哥哥也不会过于为难她。 陈灼的确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不会随意为难女人,找女人麻烦,他也的确吃这一招,但沈明雅不知道的是,这一招只有陈念对他用,他才吃。 是以,当陈灼不耐地听她说完这一番话后,冷漠的说了句:「那你骂我两句,让她打回去行不行?」 沈明雅听到陈灼这句话有些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带着颤音问道:「灼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陈灼倚着树,抱着胳膊混不吝地笑,痞气中深藏狠戾,话里似是淬了寒冰。 「你让她打回去。」 沈明雅自小便是被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虽然她被教养着做了贤德淑女,明面上行事并不跋扈娇纵,但要她被陈念打回这一巴掌,她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 「灼哥哥,我被圣上封了郡主,爹爹是平阳侯,兄长是世子,你怎么可以让我被别人打巴掌,这不是在打我爹爹他们的脸面吗?」沈明雅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用手帕掩着脸,颤抖着在一旁的石凳坐下,似哭得极其伤心,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 「我自小便是父兄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被人扇巴掌被人羞辱?」 这话一出,陈灼心底火焰更甚,眼眸如蒙霜雪,冷冽逼人。 他背靠着树抱着胳膊,只是在沈明雅看不到的地方,男人五指紧握成拳,健硕手臂肌肉虬结,青筋凸起。 若是他这一拳打在树上,怕是树都会被连根拔起。 这人,着实不知死活。 「我家念儿便可以被人羞辱,是么。」陈灼淡淡问了句,恰好此时天上日光被乌云遮盖,男人陷在阴翳里,身上的杀伐之气忽就重了起来。 甚至一阵风吹过,空气里都浸满了血腥味。 仿佛这不是在春意盎然的庭院,而是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他此时便拿了一把染血长剑,指向她。 沈明雅一下呆住,全身发寒,眼泪蓦地止住。 她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浑身发抖地喊:「灼哥哥……」 「陈念是我武平王的妹妹,你打得了她,她就打不得你了?」陈灼语调低沉,双眉紧皱,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看她,「你生的金尊玉贵打不得,我家念儿就比你低贱,活该被你打?」 「沈明雅,你怕是忘了我陈灼在如今的朝堂是和地位,就算你父兄,又算得了什么。」 陈灼语气颇为狂妄,扯着唇角冷笑:「你父兄在我眼里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你,你怎么有胆子拿你父兄来压我?你要知道,你父亲如今在朝四面受敌,又惹皇上不喜,你们沈家哪日楼塌也犹未可知。」 听到这,沈明雅已是面色惨白,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若是因为这件事损了两家关系,得罪了陈灼,那哥哥和爹爹在朝堂岂不是举步维艰,他们沈家也…… 她,她实在担不起这罪责。 直到此时,沈明雅才后悔不迭,在想自己实在不该招惹陈念,打这一巴掌。 陈府人丁不旺,尽管陈母是她姨母,但她亦是清楚,陈家是谁在做主。 陈灼无意再和她纠缠,直起身说了最后一句:「我陈灼的妹妹比你要金贵得多,她身子从小就弱,如今受了你那一巴掌,脸上的红痕许久未消,我这当哥哥的看到着实心疼,不帮她讨回来,我也不配当这兄长了。」 话落,陈念那泛着红痕的娇嫩脸颊在眼前闪过,陈灼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他这妹妹性子软身体弱,受欺负了也不敢还手,他这当哥哥的自然要为她讨回来。 就在此时,几个丫鬟端着红木托盘经过此处,想要去厨房准备膳食。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5页 几人看到她们将军和沈小姐在这,便想避一避绕道而走,谁知陈灼瞥见这几人,把她们叫了过来。 「你们去房间伺候小姐穿衣,把她叫出来。」 几个丫鬟听此莫敢不从,也不敢多问,将东西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后擦擦手,行礼回答:「是,奴婢这就去伺候小姐穿衣,喊她出来。」 沈明雅早已被陈灼这番话吓得满脸是泪,她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了,走到陈灼面前低声下气道:「灼哥哥,这件事我知道错了,明雅可以朝念妹妹赔礼道歉,但打巴掌是不是算了……」 陈灼目光落在陈念闺房,面无表情回:「你打她,她打回来,不是很公平么?」 而此时陈念在房间里,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 因为陈灼没有给她吃,她的怪病犯了。 只能缩在被褥里可怜兮兮地流眼泪,手指刮着皮肤。 对她哥哥的依恋越来越深,也越发病态,陈念也无法控制。 但她哥哥却不让她吃,还说要把她嫁出去。 想及此,陈念抬起小手,负气地擦眼泪,她想,今晚她一定要爬上哥哥的床治病。 哥哥不同意的话,她干脆去弄点药来强上好了。 反正……她现在也痛苦得要死掉了。 就在陈念想着要怎么去弄药强上哥哥时,房间的门忽然开了,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是竹兰和□□。 「小姐,奴婢来伺候您穿衣绾髮,将军吩咐,让您等下出去。」 陈念一听这话,顿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被褥下的一张小脸水嫩嫩的,眼睛一下亮的发光。 「哥哥说的?」 竹兰点头,恭敬回:「是将军说的,小姐您快下床吧,奴婢伺候您穿衣。」 「嗯!」陈念应了声,她太过开心,也就忘了问是什么事,一骨碌就钻出被子下了床。 房间里只有她和两个丫鬟,陈念便没有注意自己的穿着,衣衫滑下也没有整理,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肤,而那纱裙本就薄如蝉翼,要遮不遮的,将少女的玲珑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又透着一种朦胧纯洁的美。 她本就生的好看,偶尔上街一次都会引人围观,美得名动京城,是众人眼里的第一美人。 此时她这番模样,纵使是两个丫鬟看了都被她的身姿和样貌惊艷到,看呆一眼后红了脸,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竹兰心想,怪不得将军特意吩咐一句要伺候小姐穿衣,要是穿着这身衣服出去,怕是…… 也就是说,小姐这番模样,将军早就看过了? 这还是兄妹么。 竹兰想及此,和旁边的□□交换了个眼神,却什么都不敢说。 他们的事本就是府里的禁忌。 将军说是他们是兄妹,不可随意谈论,可他们这些外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 …… 「小姐今日想穿什么衣裳?」竹兰收起思绪,问道。 陈念黑葡萄似的眼珠滴熘熘转了转,回她:「就穿那胭脂色的襦裙吧,衬肤色呢。」 竹兰替她取来衣服,和□□一边伺候她穿上一边笑:「小姐本就肤色极白,不用穿这种艷色也显白。」 …… 陈念在里头穿衣绾髮,陈灼则在外头候着,而沈明雅仍在低声哭着,面色难看得很。 就在此时,府上的老管家走了过来,同陈灼禀报:「将军,平阳王世子求见,说是来恭贺您得胜而归。」 平阳王世子也即是沈修,沈明雅一母同胞的兄长,也是陈灼的好友。 陈灼听此微微皱眉,正欲开口,吩咐管家打发沈修回去时,前方便传来沈修爽朗的声音。 「则之!」则之是陈灼的字。 「怎么回京都不说一声?我都是今日当值从同僚那处听来的,想必明日圣上便会召你入宫,为你举办宴席了,你小子又打了胜仗,好生威风啊。」 沈修行事风流,言行举止颇为不羁,同陈灼又是多年好友,自小熟识,说话便没有顾忌,讲了一大堆。 只是他说完后,便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再转过头,看到了他那妹妹。 「你怎么在这里?」 「兄长,你……你快劝劝灼哥哥,我知道错了。」看到沈修,沈明雅如获大赦、 「怎么回事啊?」沈修见陈灼不苟言笑,周身气息冷厉,便知他这妹妹惹了祸。 还是不小的祸。 他顿时也有些六神无主,只得问他妹妹:「你做了什么事,让则之动怒了?」 「我,我就是……」沈明雅说话都结巴了。 「你这妹妹打了我妹妹,我让我妹妹打回来,沈修,你说这应当不应当。」陈灼淡淡回了声。 沈修听此笑了笑,摇了摇手里的摺扇:「则之,你还把你那妹妹当小孩子养呢,总是把她藏在家里,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别人瞧见,这么多年了就连我都没有机会一睹芳颜吶。」 沈修说完,气氛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冷了,陈灼的下颌线绷的更紧了。 沈修悻悻合上摺扇,只得又道:「这样,我替我这妹妹给你赔不是,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你看行不行?」 「哥哥!」 院子里正僵持着,陈念换上襦裙绾好发后,便推开房门,提着裙摆雀跃地跑了出来,娇娇喊了声哥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6页 这声音清脆空灵,似是比百灵鸟还要好听,院子霎时静了,几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陈念这处。 看到了一个娇娇美美,灵动轻盈的小娘子。 一张小脸生的花容月貌,而春光从屋檐落下,映在她脸上肩颈时,更显她肌肤细腻莹白,如新雪一般,透着种让人怜惜的美。 她此刻就站在檐下,弯着眼眸在笑,胜过春日最娇艷的花。 沈修手里的摺扇掉落在地。 他直接看呆了,魂不守舍地念:「则之,你只说你有妹妹,但你没说过,你妹妹长了这副模样……」 陈灼手指微颤。 下一刻,在陈念提着裙摆想要走下台阶,跑到哥哥那里时,陈灼忽然沉声开口,带着不容她违抗的命令口吻—— 「陈念,给我回房去待着。」 第9章 陈念:「???」 听到哥哥强势而略带不悦的命令,陈念刚要迈出去的脚忽地顿在空中。 哥哥生气了。 她听得出来。 但陈念却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刚刚叫她出来,现在又吼她,让她回去。 在陈念的记忆里,她哥哥从未这么吼过她。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连吃吃摸摸都没有。 霎时,小姑娘委屈极了,贝齿轻咬红唇,薄嫩眼尾也因为委屈而泛了红。 她的肌肤过于白皙,此时在日光下白至透明,似是要消失了一般,透着种纤弱的易碎感,眼里满是不解,在下着一场濛濛细雨。 陈灼垂下的手颤得更厉害了。 男人冷硬的心变得潮湿而柔软,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他的目光沉暗晦涩,表面看去好似蒙了一层坚冰,可底下却翻腾地能生出火来。 一种类似于野兽侵占领地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笼罩在少女周身。 其实,陈灼一直在以自己的兄长身份给她划着名地界。 他把陈念带回陈府,亲手将她养大,事无巨细地照顾她,致使陈念对他生出了病态的依赖。 自陈念从小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后,自有一次陈念上街,翌日便引人不少人来提亲后,陈灼便管束着她,不再让她随便出府。 他常年地把她养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接近被他圈养在这个地界里的小姑娘。 陈灼从未发觉,也从不觉得,这有何不可。 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行为也比妹妹的吃奶行为好不到哪去。 陈念站在屋檐下,隔着微冷的空气,似是也感受到了陈灼目光的侵占和霸道意味。 似乎能听到她哥哥的喘息声。 陈念蓦地想到以前她趴到他怀里的场景,耳朵就红了一只。 心也砰砰跳。 气氛诡异又灼热,旁边的沈修看到如此美人呆愣了半晌,待终于回过神来时,一双桃花眼上扬,风流不羁的公子气出来,笑道:「如此佳人,多看两眼都能长生,话说,则之,你这妹妹当真生的颠倒众生。」 旁边的沈明雅惨白的脸被沈修这句话气到通红,她死死地瞪着陈念,但眼下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个人,她当真惹不起了。 灼哥哥…… 沈明雅想起陈灼方才看她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一旁的石桌坐下。 方才那瞬间,从这个男人的眼里,沈明雅看到了倾泻而出的滔天杀意。 似是……他当真想杀了她。 毫无怜惜和不忍。 沈修调笑说了句,气氛又诡异地安静下来。 陈灼拧眉,凌厉而坚毅的脸上表情很沉,他抬眸,目光又侵略性地在陈念脸上扫了遍,命令道:「回房去。」 「陈念,哥哥的话你都不听了么?」 「唉,你吼小姑娘做什么?美人是要用来怜惜的,则之,你不能只懂打仗啊。」沈修见不得这小娘子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打趣说了句。 他清秀风流爱看美人,陈念生得天上有地下无,往那一站,沈修的三魂七魄就散了,弯腰捡起地上摺扇,衣袖拂动间,见势就要往陈念那处走。 只是……陈灼不知怎么就挡在他面前,走到了陈念这处。 陈念被陈灼接连吼了两句,就连哥哥身上的气息都不能给她安全感了,此刻陈灼站在她面前,两人距离几乎咫尺,气息如往常一样交融在一处,要是以往,陈念定会兴奋地抱住陈灼,埋在他胸前,但此刻,陈念却死死地咬着嘴唇,幽怨地瞪着自己哥哥。 浑身都是刺,眼里的委屈满的都要溢出来。 「咬嘴唇做什么,不疼么。」 陈灼觉得好笑,高大威勐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完全把她挡住,沈修及其余人看到不到半分她的模样。 也看不到,他此时此刻对这妹妹做了什么。 小姑娘还陷在被哥哥吼的难过和怒气里,她负气地别过脸去,脸颊鼓鼓,唇瓣都都咬出了印子,就像是要流出汁液的樱桃,生意盎然,活色生香。 她连生气,都这么能引诱人么。 他何时把她养成这副模样了。 陈灼的木头脑袋很费解。 他把她圈在自己身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抬起手,粗粝指腹磨上了少女娇嫩的唇。 陈念一顿,身体微颤,杏眸水雾茫茫,但她心里的怨气还没消,哼了声,仍是娇嗔含怒地看着自己哥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7页 眼睛红红的,一汪汪水将将流下,却被少女死死忍住。 在和他斗气。 可这种斗气落在陈灼眼里,却成了一种不自知的撒娇和勾引。 春日微寒,可男人的唿吸却好似烫热了周边空气。 陈念的脸蛋泛了红,此刻再嗔怒看他,到真是像极了一种调情的撒娇。 男人的粗粝指腹一点点地陷进她口里,拨弄着少女水润饱满的唇,甚至是碰到了她牙齿。 谁都看不到。 那便不算过界。 陈灼心道。 「不知道怎么就把你养成了这副妖精模样,连看自己哥哥都用这种勾人的眼神,念儿,你说,哥哥怎么会把你养成这样。」陈灼说话糙,唇边勾笑,又侧了侧身子,瘦削魁梧的身体完全将陈念挡住。 男人的热息打在少女面颊,如火烧一般,陈念肌肤嫩的不行,倏然间便红了一片,似是娇花被风雨凌虐了般,透着种破碎又诱人的美。 陈灼眸光微暗,手指便往她唇里深了一寸。 「我没有呀。」陈念气哼哼地反驳,只是她刚一张口说话,小舌头不知怎么就触到了男人的手指。 陈灼鸦睫勐地颤了下,霎时,他指腹的湿润触感遍布四肢百骸,天灵盖都麻了。 心里高悬的剑将将落下。 就在这瞬间,陈灼的脑子逐渐清明,理智也渐渐回归。 且,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那件令他噁心反胃的事,下一刻,被针刺了般,陈灼快速收回了手。 「听话,先回去。」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双手背在身后,又拿出兄长和将军的威严,严厉教导她,「哥哥以前和你说过,在哥哥面前怎样都可以,但在外人面前,把这种姿态收起来。」 她的娇和媚总会不自知地流露出来,更要命的是,她的纯里饱含一种让人想要摧折的欲望。 这种心思卑劣又龌龊。 「别让哥哥发疯,明白吗?」陈灼倾身,薄唇附在小姑娘耳边,语调很沉,满是警告意味。 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不听话就会有惩罚。 陈念有些害怕地缩了下肩膀。 哥哥不喜欢她出去,这个她是知道的。 之前她出去总会引人围观,还会有人上门提亲,哥哥当时觉得她年纪太小,便全都否了。 否了之后又禁足了她,还把她抱在怀里,修长五指插入她髮丝,哄着她:「外面人多,念儿长得太可爱了,哥哥怕你被人拐走。」 陈念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她的确长得可爱,外面也的确有拐卖人的坏人,便也没有说什么,依了他哥哥。 哥哥大多时候都很宠着她这个妹妹,可是也有强势又吓人的时候。 就比如此刻,当他将军威严和气势完全将她笼罩时,委屈和不快齐齐涌上心头。 她本就难受,想起哥哥拒绝给她治病的事,陈念是更难受了。 她抱怨地哼唧一声,又兇巴巴地瞪着他:「哥哥你吼我,不疼我了。」陈念扬起一张泛着泪痕和绯红的脸,「还不给我吃奶,念儿要难受死了。」 这两个字一出来,陈灼登时红了脸,他轻咳了声,沉声警告:「小畜生,这是在外面,看看场合。」 而陈念此时看到陈灼严肃的神情,她乌熘熘的眼珠转了,突然想到…… 除了弄药强上哥哥,她还可以威胁哥哥! 好耶! 想到这,陈念灵巧又狡黠,凑上去一把抱住陈灼,就像猫儿一样。 她蹭了下哥哥宽阔结实的胸膛,低长的尾声似撒娇似妩媚,很勾人:「那……哥哥答应晚上让我吃我就进去,不答应我就不进去,我偏要站这里,咦,那个人是哥哥的朋友吗,长得也很好看呢……」 「陈念!」 陈念拿捏了他,陈灼没办法。 沈修风流好美人,常出入风月场所,多的是哄骗小姑娘的手段,他无法让妹妹和这种人接触。 「进去,哥答应你。」思虑片刻,陈灼拧眉,牙都要咬碎了,只能应她。 「好哦。」陈念顿时双眸发亮,娇声道,「那哥哥要洗的香香的!」 「……」 陈灼耳根红得发烫,他别过脸,侧脸轮廓锋利紧绷,隐忍地低声:「知道了。」 陈念提着裙摆进了屋,雀跃得就像鸟儿,轻盈又欢快,光看背影都能察觉到她的开心。 沈修站在远处,陈灼又挡在他前面,自是没有听到这对兄妹讲了什么。 只是他虽然没有看到陈灼抚摩陈念唇瓣的样子,但最后陈念抱着陈灼撒娇的样子,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吃味不少。 「则之,你妹妹怎么就进去了。」沈修上前,眸光流转间桃花眼上扬,「如此美人属实罕见,我还没来得及说说话,可惜了。」 「她身体弱,不宜见外人。」陈灼回,眉目阴沉而冷厉,目光还落在少女的闺房。 「则之,你对这妹妹未免也……」沈修欲言又止,摺扇拍了下掌心,「她这年纪也该许人家了,难道你还想让她当一辈子你的妹妹?」 「自然不会。」陈灼手心起了汗,冷硬英俊的脸上却和往常一般,没什么表情。 语气极为坦然:「我会亲自为她挑选夫婿人选,求圣上赐婚,让她风光大嫁。」 沈修微微眯起了眼,有些微的笑从桃花眼里流泻出来:「话说,皇上后宫凋敝,太后娘娘不日后便要举办宫宴,请了京城众多世族,你可以趁此带上你这妹妹,看看哪家公子合你妹妹心意,当场求了赐婚,还有……」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8页 沈修展扇一笑,的确丰神俊朗,风流酝藉:「还有,我这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难道不合适当你妹夫?」 听此,陈灼低眸睨了沈修一眼,沉默了。 …… 更深夜静,新月高悬,清冷月色洒落整个陈府,也落在了陈灼身上。 他此时坐在陈念闺房外头,的确洗了澡,也按陈念之前要求的,用牛乳洗,全身都洗得香香的,满身的奶香味。 只是此时此刻,陈灼坐在陈念闺房外面的台阶上,弓着腰,小臂处肌肉凸起虬结,脸也黑的不行。 这一刻,闻着着全身的奶香味,陈灼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喘着粗气,勐地发觉自己也有病! 简直是胡闹! 她疯了他也疯了吗?! 陈灼在陈念的闺房外头坐了有半个时辰,在鼻腔里全部充斥着这股牛乳味时,陈灼终于怒不可遏地站起身。 他接受不了以如此荒唐的行为给这小傢伙治病,想要拂袖离去,可偏偏在他起身之时,房间里又传来少女的声音。 声音轻吟哼叫,听来痛苦,可陈灼竟也从里听出了几分欢愉。 霎时,一个令陈灼怔愣的想法蓦地袭上心头。 然后,这个男人面红耳赤,脸上现出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神情。 难道,她这怪病竟然痛到这种地步了,竟要靠取悦自己来…… 陈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薄唇抿成直线,两道剑眉也是拧得极深。 他长嘆了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第10章 推开房门,少女的声音丝丝缕缕传来,听来娇媚,令人心颤发痒,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哼叫,就像小猫在叫一样。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男人坚毅的脸上渗出薄汗,那浓密的长睫似乎也被汗沾湿,缀着水光。 陈灼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胸腔内似是压了千斤重石,直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在想,他陈灼对这个妹妹是太过严厉还是太过纵容。 是不是他这当兄长的太过严厉,拒绝给她治这怪病,才让她寻求这种方法消除病痛。 还是他自小对她太过放纵,没有从孩童时期纠正她那荒唐错误的行为,致使她像依赖娘亲一样依赖他,天天闹着要吃母乳,生了这种怪病。 男人突出的喉结上下起伏,闷声轻嘆,心里愁结万千。 陈灼虽常年带兵打仗,刀山血海走过,性情粗糙又冷硬,但除却这些,他也是一生于高门世家的贵公子。 他承了爵位,幼时还当了太子伴读,在国子监读书学礼,对人伦纲常,礼节羞耻还是极为看重,迂腐得和他外表完全不符。 他虽心疼陈念,但却也无法接受自己妹妹做了取悦自己之事,并在房里发出这般声音。 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该如何,若是有人添油加醋败坏她的名声又该如何…… 她还是那个单纯无邪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么。 她何时会这些玩意了。 想及此,陈灼忽然发觉自己没有养好她,她没有像别家小姑娘一样康健无虞地长大。 他对这个妹妹束手无策。 甚至他还想,如果她非要做取悦之事,他可以帮她,他取悦她也无不可,但他独独接受不了自己从小教养的单纯妹妹会沉沦污秽的欲望,自己动手做如此荒唐之事。 只是陈灼没有意识到,由他来取悦她这事,似乎更为荒唐…… …… 在似有若无的低吟声中,陈灼沉着脸进了陈念闺房,男人高大宽阔的背都弯了下来,似乎上面压着一座山。 少女的闺房萦绕着淡淡的清香,细细闻去似是春日花蕊里散出的香气,只是不知为什么,闻到这香气,男人的脸色更沉了,牙关紧咬,嘴里的血腥气都要出来了。 陈灼拨开珠帘进了里屋,先沙哑唤了一声「念儿」,再抬眸,看到了令他血脉贲张,魂飞天外的一幕。 衣衫不整的少女半露雪肩,伶仃细瘦的脚踝掩映在薄薄的裙衫下,圆润脚趾缩着,床单凌乱。 如此画面,此情此景,陈灼眼皮狂跳,脖子处青筋暴起,克制不住地怒吼:「陈念!你究竟在做什么!」 被这喊声一吓,软榻上的少女霎时回神,迷离的杏眸一下清明,慌忙收回了手。 小脸还红扑扑的,像是引人採撷的饱满蜜桃。 此时已是深夜,陈念方才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哥哥来,她便以为哥哥今晚不会来了,正伤心着时怪病发了,浑身骨髓都被虫蚁啃噬了般,难受得不行时……她忽然想起了曾经偷偷看过的话本子,上面写了让人开心的方法…… 于是,陈念就学着话本上的方法,取悦自己。 陈念想,话本上说了这种事是开心的,既然是开心的,那定然也可以抵消那难受的感觉…… 并且,她想着哥哥的时候,确实觉得很舒服。 陈念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羞耻,只是被哥哥当场抓到,刚刚她还幻想着他…… 很尴尬。 在陈灼吼了声后,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一点声音都没有,沉默的很。 男人与少女遥遥对视,尴尬无声蔓延…… 陈念的脸更红了。 但红归红,看到哥哥这副暴怒的样子,陈念哼哼两声,又觉得生气不服。 她只慌了那么一刻,立马镇定下来,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脯,率先发难:「就怪哥哥啊,谁让哥哥这么冷漠,不给我治病,念儿被怪病折磨得好难受,难受得要死了,我,我就想起书上写的嘛,就试了那么一下,谁知哥哥就闯了进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59页 听到她说「难受」二字,陈灼胸腔里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这个男人垂下了头,平日里的锐气全都没了,薄唇抿得直直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对不起,念儿。」陈灼道歉,喉咙里似是梗着一把刀,吞口水都疼。 陈念见哥哥没有再吼自己松了口气,得寸进尺地抬起水光粼粼的手给他看,煞是有恃无恐地说:「喏,哥哥你看,就怪你!不然念儿才不会做这种事。」 「陈念!」水光分外刺眼,陈灼只觉一股血气勐地冲上脑袋,他呵斥陈念一声,復又痛苦地摇了摇头:「收敛点,知道么?陈念,你见京城哪家小姐是你这个样子?你当真是被我养的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哥哥面前……」 陈灼耳红面热,这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他只得重重一拂衣袖,喝道:「衣衫穿好!」 被他一吼,陈念肩膀瑟缩了下,只得缩回手,不敢再有恃无恐地让他看。 少女脸庞绯红未消,此刻双手环着膝盖蹲坐在床榻,柔弱无依看他的模样,又无端惹人怜爱。 一双眼睛水雾氤氲的,把人身体都给看硬。 陈灼定定看她,没多久气就消了。 终归是自己没教好。 她娇娇弱弱的,吼她算什么本事? 陈灼站在原地默了会,后又转身找来一方沾湿的白色布帛。 他走到陈念床前坐下,细细替少女擦拭手上水迹,沉声说:「哥哥是为你好,起码在哥哥面前收敛点,还有……你这小畜生不要弄出这么大动静行不行?外头都能听到这声音你知道么?」 「陈念,你知不知羞。」 陈念懵懵地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因为她当时想的是她哥哥,一下沉浸其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她摇头,陈灼拧眉,指尖点了几下少女的眉心:「若今日不是我经过这里,而是多嘴的下人听到,把这事传出去了怎么办,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又没什么嘛……」陈念没当回事,手指绕着哥哥垂落的头髮丝玩。 陈灼还在给她擦手,指缝,指节,指尖……他全都给她擦了一遍。 陈念百无聊赖,就在一旁盯着哥哥看。 床头竖了盏琉璃灯,灯光照在男人脸上,给他原本锋利的五官蒙了层柔和光晕。 在照顾她的时候,他这个只会打仗糙汉子向来温柔得很,话不多,沉默寡言,但却宠得她要命。 陈念很贪恋,无比贪恋哥哥给她的这种温柔,此刻看哥哥都看呆了,睫毛都不眨。 哥哥生的可真好看,陈念想,英俊高大,埋在他怀里特别有安全感,就像婴儿待在娘亲的怀里一样,很舒服。 也是因为这,陈念从小便喜欢吃他的胸肌。 小时候她不懂,还以为可以吃出奶来,陈灼也宠着她由着她乱吃,陈念便生了这个瘾。 陈灼也的确生的好。 他此刻垂下了头,还在细緻地给少女擦手。乌髮高束,两鬓没有一丝凌乱的碎发,使得他的脸庞越发英俊凌厉,轮廓清晰,那高挺的鼻樑似是天赐一般,生的那般刚好。 他里头穿的亵衣亵裤,外头套了件白绸长衫,领口开到了胸膛这处,胸肌线条如山峦般向下延伸。 从敞开的衣领,还可隐约看到男人健硕的胸肌,在亵衣下呈现着硬朗而有力量感的的肌肉轮廓。 陈灼常年打仗从小练武,身形魁梧,身高腿长肩背宽阔,腰腹又窄瘦强劲,美得十分有吸引力。 陈念看看看着,眼梢微红,忽然很想,想把哥哥变成她一个人的所有物。 只能她一个人吃,一个人摸。 谁也不行。 想到这,占有欲忽地冒出,少女盯着面前哥哥健硕的胸膛,一下就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在陈灼的怒气快要飙出时,又娇滴滴地勾着他脖子撒娇。 手指还绕着哥哥敞开的胸膛来回画圈圈,后面干脆趴在他腿上,翘起白嫩嫩的两只腿,好玩似的荡来荡去。 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晃人眼。 陈灼的眼睛被晃了一下,目光移到她脸上,对上她媚态初生的一双眼。 他被溺了一下。 怒气就这么消失了。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胸膛起伏着,又沉默地移过眼继续给她擦手,喉结上的汗不知什么时候聚成一滴,摇晃着就要滴下来。 陈灼咽了咽口水。 一滴饱含男人慾望的热汗落下,滴在了少女娇艷的唇瓣。 娇嫩的唇瓣被洇得更艷了。 然而很快,在少女还没来得及发觉时,这滴汗又被他生了薄茧的指腹狠狠擦去。 陈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唇被哥哥擦了下,茧子磨得她有些疼,也有些酥酥的。 她没在意,腿还在盪着,绸裤堆到了腿根,哼唧说:「谁让哥哥不给我治病,念儿难受就只能抓手臂,后面抓手臂也没用了,还是疼,念儿又不敢用刀割,会留疤的……」 小姑娘终究爱美,虽然怪病折磨得她难受,但陈念也不敢拿刀割自己的手。 疼是一方面,还因为她怕留疤,留疤就不漂亮了。 她喜欢美美的自己。 说到这,那种难受的感觉又钻心般的侵袭过来,陈念双眸一红什么都不管了,转而扑到哥哥的怀里哭。 说是哭,可一滴眼泪都没掉,在陈灼面前,陈念惯会用这种撒娇的把戏做掩饰,呜呜咽咽地装作哭泣,小手却伸到了哥哥的衣襟这里,然后用力一扒拉,男人的衣服便被扯了下来,锁骨和紧緻健硕的胸肌就露了出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0页 而陈灼光顾着担心陈念,也顾不上这小傢伙扒了自己衣衫。 在听到「抓手臂」这几个字他如梦初醒,回神过来后勐地掀起少女衣袖,果然,在她白如脂玉的手臂上横亘着道道红色的抓痕。 红白映衬,触目惊心。 陈灼下颌线紧绷,眸光低沉,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怎么把她养成这样了。 男人的背嵴越弯越下,搭在床沿的手青筋暴起。 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是他没有养好她。 是他太过纵容她,才让她对自己生了这怪病,生了不伦的欲望。 「念儿。」 男人低头沉默许久,粗粝指腹轻柔碰触少女手臂处的红痕,「还会不会疼……」 他当真像怜爱她的亲生兄长一般,看到她手臂处的红痕,他心里一瞬涌出的只有心疼。 然后男人弓着腰,张开唇,笨拙地吹了吹那红痕,甚至,舌尖伸出来,想将那些红痕一一舔去。 只是男人的舌头刚探出,背嵴一颤,又缩了回去。 陈灼状若无事,面上还是一派沉静之色,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随即放开陈念的手,起身给她找来一瓶药膏,给她涂药。 「哥哥,这病一直不好的话,以后我会不会死啊,」陈念伸出手,乖乖地让他涂药,看似无意地说,「哥哥以后也要娶亲,念儿也要嫁人,就不能给念儿治病了。」 陈灼涂药的手一顿,呵斥她:「说什么胡话,哥明日去给你找太医,治得好的。」 他没再否认陈念说他们要各自成家的话。 他不能再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了。 她长大了,要嫁人了。 「哦。」陈念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冷淡地「哦」了一声。 屋里静了下来,半晌,陈灼盯着少女手臂狰狞的红痕,轻笑说:「念儿,哥哥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得了这病。」 「哥哥为什么这么说。」陈念懵懵的,她不明白陈灼为什么这么说,但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她害怕失去哥哥。 她不能失去哥哥。 「哥哥不想要念儿了吗?」陈念如此问,勐地抓住陈灼手臂,一双莹润泛红的眼睛死死看他,里面满是与她娇柔外表不相称的偏执。 这偏执似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割伤自己的同时也在割伤着他。 「哥哥不可以不要念儿。」 陈念没有听到哥哥的回答,又说了句孩子气的话,指甲都要刺进他皮肉。 本来该感觉疼的,可陈灼却笑了,笑得很无奈。 这个被战场的刀剑和风霜浸染的男人,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温柔到泛着浅光:「念儿,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哥哥一手把你带大,你是哥哥的妹妹。」 「哥哥是……」他低眸看着小姑娘手臂,半晌说,「哥哥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你会如此地依赖我,非要窝在我怀里像个婴孩一样闹着要吃母乳,是不是哥哥小时候太过纵容你,没有及时纠正你,才让你生了这病。」 「没关系呀。」陈念弯着眉眼笑了,「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得了这病也没关系,只要哥哥不离开我就行」 陈灼晃开陈念的手,白日里,陈母的话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一向最是痛恨这些打工泡污秽不伦的关系。 也不会容忍自己去犯。 「你要嫁人了。」想及此,陈灼目光微沉,忽然冷声而语,口吻强势,「过几日宫中会举办筵席,届时哥哥带你去看看京中有哪些好儿郎,你若是有中意的尽管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做主。」 陈念忽然不说话了,娇娇美美的一张脸倏地冷下来,眼里的笑意尽数消失。 陈灼继续说:「这么些年来,我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从未和圣上求过什么,这一次,哥哥一定会为你求一个好婚事,只要你看上的,哥哥一定会让圣上赐婚。」 「只要我看上的,哥哥一定会给我吗?」 陈念问道,趁着陈灼低头抹药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按着他肩膀,把他扑到了床上。 她笑得肆意又明媚,透着赤裸裸的坏,直接坐到了他腰上,娇滴滴地求他: 「我看上了哥哥,哥哥能把自己给我吗?」 第11章 「吃饭睡觉玩哥哥,好耶!念儿最喜欢了!」 陈念嘻嘻嘻地笑,坐在男人劲瘦的腰腹上,毫无羞怯地对上了他目光,一双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 还颇为得意地上手,把她哥哥的另外半边衣衫给扒了下来,赤裸他上身,露出了他健硕利落,肌肉诱人的上半身。 自己养大的妹妹如此嚣张大胆,还说着这些虎狼之词,陈灼听笑了。 他不以为意地勾勾唇,全身放松陷在软榻上,躺在她身下。 他任凭她坐在自己腰上,任凭她按着自己双手,任凭她对自己上下其手扒衣裳。 他全都纵容着她,间隙时偶尔微抬眼皮,凉薄凤眸倒是含了几分情,眸子里藏着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玩闹的小孩。 不听话的小孩。 无法无天的小孩。 他给她无度的宠溺和纵容。 但这仅限于哥哥与妹妹,而不是男人与女人。 「你这么小,知道『玩』是什么意思么?」陈灼笑道,终于,在小傢伙的手将要摸到自己裤腰时,他无法再给她兄妹的纵容,抬手制止了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1页 男人粗大的手掌放在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上,他的大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用力便可折断的细腰,虎口透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贴着她肌肤,然后……他只用了那么一点力气,只一点,两人姿势翻转,少女便被他压在身下。 看着自己这天真又放肆的妹妹,适才她那句「吃饭睡觉玩哥哥」復又在舌尖碾过,陈灼觉得好笑:「念儿,哥哥可不是你轻易能『玩』的,我是你兄长,你连基本的长幼之礼都不想遵循了么?」 陈灼一手掌控着她腰肢,一手撑在她耳侧,深邃英俊的脸贴近,热息便一寸寸地打在少女白皙柔嫩的脸颊,少女的眼睫沾上他的唿吸,一下潮湿。 「况且,你知道要怎么『玩』么?」陈灼还在笑。 陈念不服气,正要龇牙咧嘴地说知道要怎么玩时,陈灼忽就偏过头,薄唇覆下,咬了口她脆弱的脖颈。 就像咬了个将要熟透的的蜜桃,唇齿间都是甜香的桃汁。 很快,陈灼又咬了一口,像是一头髮狠的狼。 待咬出了个许久都没法消褪的红痕后,男人眸光晦涩,长睫抖了下,看着少女的颈项处的红痕,又伸出舌头舔舐。 微痛,微麻,还透着痒,陈念知道这是哥哥在惩罚她,以前她做错事,他也喜欢这么惩罚她。 她哼唧一声,抬手挽着哥哥的脖子正想报復咬回去时,陈灼大手托着她单薄的背嵴,将小姑娘从床榻扶起。 忽然被抱起,陈念气息不稳地靠在他肩膀喘气,一双纤细的藕臂还勾着他脖子。 「别再做一些荒唐事了,念儿。」陈灼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看上去像是在哄小孩睡觉,但落在陈念耳边的声音却是又沉又冷,「我把你捡回来是当妹妹养,不是当女人,你现在说些这样的话,把你哥哥置于何地?」 哥哥的声音冷得很,仿佛蒙了层冬日的薄冰,气势迫人。 陈念愣住,然后咬紧牙齿,那双好看的杏眸便泛了泪,水光浸润,哀怨万千。 她觉得委屈又伤心,呜咽哭了起来,眼泪簌簌落下,沾湿脸庞,如同雨打梨花。 察觉到陈念的小声呜咽,就同小兽在哭泣一般,陈灼的心脏被刺了一下。 他也不好受。 「别哭。」陈灼放下了拍她背地手,粗粝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即唇覆下,又舔掉她的眼泪,「哥哥不会离开你,但是……你得有个妹妹的样子,明白吗?」 少女的皮肤过于娇嫩,他方才凑过去吃她的眼泪,就这么一下,她眼尾便红得不成样子。 莫名娇怜。 「怎么还在哭。」陈灼心下一动,抬起她低下的头,粗粝指腹揉了揉她的唇,「念儿不听话了吗?」 「不听话的小孩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再哭,哥哥可就要关你禁闭了,一个黑魆魆的房子只有念儿一个人,念儿不害怕吗。」陈灼逗她,笑得一脸愉悦,「念儿还哭不哭?」 听到这句话,陈念肩膀瑟缩瞬间咬唇,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只嚣张这么一下就没了气焰。 陈灼强势起来太有压迫性了,像野兽,似乎一口就能把她吃掉,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哥哥是坏蛋。」陈念不甘心,低垂着睫羽,恹恹骂他。 「对,哥哥就是坏蛋,念儿才知道吗。」 陈灼笑着,动手穿好方才被陈念扒下的中衣,下了床榻一本正经道,「还有,以后做那种事莫要自己动手,你若是实在想的话,哥哥帮你。」 这句话一出来,陈念懵了一瞬,抬起泪雾未消的眼睛:「哥哥,你在说什么?」 陈念并不知道哥哥要帮她什么,她此时心里想的都是要吃吃摸摸的事,有些恍惚,难受得紧。 陈灼说完那句话后本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做那种事终究不好,若是她实在想要,他可以帮她。 陈灼当时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当他对上少女那双水亮清澈的杏眸时才恍然回神,又想起陈念那水光粼粼的手。 冷汗频出。 「哥哥逗你玩,别往心里去。」陈灼状若无事地掩过去,脸上神情依旧冷峻严厉,声音却哑了。 「哦。」陈念失落应了声,没有怀疑什么,她垂着小脑袋,还是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小孩子没吃到奶,很难受。 陈灼不欲多留,转身就要走。 但陈念还难受着,不想就这么放哥哥走,顺势抓住就住了他的手。 绵软的小手灵巧地滑进他掌心,与他十指交互。 男人手指微颤。 「哥哥就走了吗?」陈念晃了晃他的手,又把手贴在自己脸颊,开始撒娇,「念儿难受,要哥哥治病!」 陈灼本来心硬做了决定,以后要正经地养妹妹,替她寻一个好夫婿,不再纵容她做那些乱七八糟大逆不道的事。 可此时此刻,她在和他撒娇。 她带着哭腔说难受,他低眸,便有一双眼睛湿漉漉看他,可怜的不行。 陈灼喉咙发痒,微涩。 陈念见哥哥犹豫了,没有甩开她的手狠心离开,乌熘熘的眼珠转了下,继续撒娇装哭装可怜。 「念儿难受得要死了,哥哥不是一向最疼我了吗……」她呜呜哭,挤出几滴眼泪擦在他手背,又凑过去一把抱住他时,闻到了陈灼身上的牛乳味。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2页 陈念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想到……之前治病时,她缠着他说要他用牛奶洗澡或者挤些牛奶在身上,这样治病效果会更好! 陈灼当时黑着脸呵斥她,否了这荒唐想法。 但是后面每次治病,陈念都能闻到哥哥身上的牛乳味。 是以这次…… 「哥哥身上香香的,有牛奶味,念儿分明闻到了,」陈念嘴角含笑,狡黠眯眼,指尖点了下男人胸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哥哥今晚做好准备了是不是?」 陈灼:「……」失策。 男人沉默了,别过脸去,并不看她。 但陈念一抬眸,发现了哥哥微红的耳朵! 她顿时明白了,仰起脸继续说道:「哥哥不心疼念儿了吗……念儿难受,哥哥要是再不答应念儿,我就用刀割自己!」 「陈念!」 这几个字直让这个大男人心惊肉跳,陈灼后背发凉,抬手扼住她下巴,「你用伤害自己来威胁哥哥?」 「嘻嘻,」陈念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把满是红痕的手伸到他面前,催促他看,「不是威胁,念儿怎么敢呢,喏,兄长不信就看嘛,念儿又不会骗人。」 明晃晃的红痕刺痛他的眼。 她稳稳地拿捏了他。 「你骗的还少么。」男人的虎口磨着少女下巴,他嘆,拿她没办法,「念儿,你不要这么折磨哥哥,好不好……」 「我没有折磨哥哥。」陈念茫然摇头,绸缎般的长髮披落肩颈,雪肤红唇,一眼看过去清纯娇憨,但那双眼睛里又透着有恃无恐的得意和狡黠。 像个妖精。 陈灼束手无策。 沉默蔓延,陈灼盯她许久,陈念身体都被他看麻了,男人身上的牛乳香味又不断地往鼻尖钻,小姑娘抬眸看去,便看到了他哥哥胸膛蜜色的肌理,在泛着吸引人的色泽。 「哥哥……」 陈念娇滴滴地撒娇,后又舔舔嘴唇,这副模样就像小孩子逛街看到了冰糖葫芦一般,想吃一口。 少女的目光实在过于赤裸与直接,还透着某种可怜和引诱。 陈灼受不了了,紧紧咬牙,大手忽然蒙上她眼睛。 眼前一下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了,陈念懵懵眨眼,很快听到了陈灼从齿缝间挤出的几个字:「吃的时候,不准用这双眼睛看着哥哥,明白吗?」 语气很是兇狠了,咬牙切齿的,又带着气息不稳的颤音。 而他的唿吸打在少女耳侧,拂过她肌肤时似是燃起了火焰,烫人。 陈念听到这句话眼睛晶亮,纤长睫毛如蝶翼轻颤,扇过男人手心,然后,她像小猫一样扑了上去。 陈灼手心一麻,微怔时,怀里便钻进了一个小东西。 怀里柔软又娇弱的少女,散发着引人採摘的蜜桃香气。 陈灼头皮发麻,一滴隐忍的汗从喉结滑下,唿吸粗重。 陈念觉得哥哥的唿吸声有些不对劲,正想抬头去看哥哥,谁知就被男人粗大的手掌按住了后脑勺。 一用力,他将她按在了自己胸前。 陈念猝不及防,唇瓣一下就贴了上去。 真当是小孩在吃奶一般。 第12章 有奶便是娘,在这件荒唐的事情上,陈念的确对陈灼生出了病态的依赖。 就好似婴儿对娘亲的依赖,对母乳的依赖。 虽然陈灼是个大男人,还是个高大威勐,杀伐果断的大男人,她什么奶都吃不出来,但陈念只要靠在哥哥胸膛这里,只要像婴儿一样亲着含着,她便能从这里面得到一种让她平心静气的安全感。 一股热流缓缓浸满她全身,就好像陷在一个柔软的美梦里。 这个美梦包裹着她不断下坠,坠到一个极乐之地。 这个世上,她只有哥哥了。 哥哥这么好,只能是她的呀。 陈念吃上了,一张娇美小脸埋在男人健硕的胸膛前,细白手指紧紧攥着男人衣襟,软润的红唇吃的嘬嘬响。 很是认真努力了。 屋里断断续续响着那折磨男人的声音,窗棂半敞,屋外月色如水,疏影横斜,有晚风混着馥郁花香吹拂而来,使男人和少女间的气息越发浓烈,酿成了令人迷醉的酒。 陈灼也的确脑袋混浊,意识失了几分清明。 他解了中衣,束髮的髮带随着乌髮散落肩侧,宽阔削劲的背靠着床架,怀里抱着一个作乱的小东西。 男人剑眉微拧,冷硬的侧脸轮廓绷紧,一眼看去明明像把锋利的刃,可当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少女时,屋里琉璃灯盏的光落在身上,倒是显得他侧脸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怀里的小傢伙扒拉着他胸膛,安安静静的,当真像个婴儿一样在吃。 陈灼轻笑一声,看着怀里吃的满足的小傢伙纳闷,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真把他当娘亲了? 也不知道陈念是故意还是因为太满足了,她露出小尖牙,不知怎么就咬了一口。 陈灼闷哼一声,胸腔热血翻滚时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然后下腹一热脸色一沉,耳根就染了层薄红。 睫羽染了些水意,陈灼低眸,无意中瞥到了少女红润唇瓣间露出的小舌头,霎时,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一整个红透,将将要滴出血来。 紧接着,便是难以遏制的燥热和羞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3页 但他没有打扰她呵斥她,让她停下来。 陈念那布满抓痕的手臂又在眼前闪过,陈灼搭在床沿的手握紧,忍住了阻止她的冲动。 小傢伙得治病。 而且,她吃的正开心。 小姑娘安安静静不闹的时候,看上去的确乖得不行,很是讨喜。 陈灼自然也喜欢看这样的她。 屋外万籁俱寂,屋内却有男人和少女的唿吸在浅浅低回,若是有人听到,定会面红耳热。 陈灼任她无法无天。 他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餵这个小畜生。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屋内烛火摇曳,落在纱帐上的身影交叠在一处,风一吹又散开。 陈灼红着眼尾,直勾勾地盯着她小舌头许久,后又忽地偏过头去,不看她。 陈念吧唧吧唧吃了很久,吃到男人手背手臂,甚至脖子这里的青筋血管全都要暴起…… 这个糙男人皮肉下的血液不停翻腾,似是有火焰在灼烧他的皮肉血液,陈灼被烧的浑身发热,汗一滴滴地往外渗,将将濡湿睫毛,髮丝。 这些汗裹着男人燥热的气息滑落,滑过他凸起的喉结、锁骨,直至快滑到男人胸膛被她吃下时,陈念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陈灼嘴里已经渗出了血腥气,甚至唇角都染了鲜红的血,似有若无。 而陈念停下后一看,发现哥哥胸膛这里全是被她弄出的痕迹。 蜜色的肌理上满布着刺眼的红痕,甚至有几处还被磨破了皮,零星血迹。 荒唐又糜乱。 再配上那张英俊正气的脸,气息浓郁的魁梧身材……陈念呆愣看了半晌后,面红耳赤。 …… 她好像咬的太重了,皮都磨掉了,红通通的。 哥哥肯定生气了。 小姑娘低下了头挠了挠后脑勺,像做错事的小孩,分外乖巧地趴坐在他身上。 陈灼嗯哼一声,凤眸星目淡淡扫过少女的唇,手去抬她下巴时,顺便把她两鬓的碎发别在了耳后。 「说说吧,」男人唇角一挑,一副漫不经心又气势迫人的样子,「把哥哥弄成这副荒唐样子,念儿,你准备接受什么惩罚呢。」 男人戏嚯的话传到耳侧时,陈念登时腿软,她知道自己这次过火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撒娇。 「对不起,哥哥,念儿太久没吃了,一开心就咬重了,哥哥你不会怪我吧……」陈念趴在他怀里,男人靠在床架,大喇喇的坐姿,轻而易举便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怀里。 闻言低头,陈灼便对上了小姑娘那双泪雾朦胧的含情眼。 眸子里涟漪泛起,可怜兮兮的朝他眨巴着眼,贝齿还咬了下唇瓣,汁液将将流出时又松开。 又娇又美。 这雨打梨花的可怜劲展现得露骨又透彻。 陈念很是明白要怎么拿捏着哥哥,此时看他的眼神可怜又娇气,媚得能滴出水来。 陈灼眼眸微暗,喉咙发涩时,陈念眼珠子乌熘熘的,然后使坏地在那快破皮的小肉粒上又亲了下。 还舔了舔。 似是没料到她会这般大胆,少女软嫩唇瓣触到的一刻,陈灼怔了一瞬浑身发麻,从骨髓到血液再到皮肉汹涌而出的折磨直冲天灵盖。 唿吸粗重起来,犹如野兽,然后,忽地「啪」一声,男人粗大的手掌在少女臀上拍了一下。 巴掌声清亮又突兀,在屋里响起时,陈念都懵了,耳尖红红的,眸子水汪汪的。 微疼,又带着麻,陈念委屈,立马从他怀里直起身,控诉道:「哥哥又打我!不疼我了!」 陈灼长长地唿了口气,颤着手将衣襟拉上,掩去快破皮的胸膛,然后拾起兄长和将军的威严,训斥小孩。 「念儿,你告诉哥,你把哥当什么了?」 陈灼沉声问,却姿势闲散地靠着床架。 他长臂随意搭在一旁,任由少女靠在自己胸膛这里,也不伸出手去抱她,少女的髮丝拂过手背时,他微微皱眉,手指缠住她几缕髮丝,绕在指节玩。 陈念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火,咬的过分了,哥哥胸膛这里都差点破皮流血了。 是她错了,没有把握好力度,陈念顿时不敢再嚣张了,娇声回他:「当哥哥啊。」 回答后又弯眸一笑,芙蓉娇面,色若春晓。 她着实生的好颜色,白里透红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若是以前,陈灼心无杂念,看到她这娇娇美美的脸蛋喜欢得紧,定会按着她后脑勺狠狠咬一口。 他一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认为这没什么,他们是兄妹,他从小养大她,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对待而已。 亲和咬都是因着亲情,他毫无邪念,不需要避讳。 况且,她实在是,好看。 他喜欢这妹妹,也愿意宠着她,把她宠成了如今这无法无天的娇蛮样子,对他这个兄长做尽了荒唐之事。 然而,这点心思在他此次回府后,却悄然变了味。 少女此时还在他怀里,他感受着她的玲珑身段,触摸着她那比暖玉还要滑腻的肌肤。 一低头,他便能看到那雪白的两团,像大白兔。 还有她那张,媚态初生,春水荡漾的眼睛,还有那娇滴滴的声音,软的不行的身体…… 这些都在昭示一件事:她长大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4页 他的妹妹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 她长大了,长成了少女,长成了女人,浑身都散发着成熟女子的销魂香气。 闻着能要人命。 要他的命。 陈灼目光沉沉,盯着她许久,待少女身上的清香似有若无地飘进鼻间,甚至悄无声息地侵蚀他的皮肉时,他闷哼了声,仰起脖子笑了下,弧线锋锐的轮廓忽然染了层冷漠和疏离。 「哥哥?念儿,你见谁家妹妹对哥哥做这种事?」 陈灼拨开衣襟,指了指他胸膛处的痕迹,笑得意味不明,令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但陈念从陈灼微拧的眉毛中,察觉到了她哥哥的一丝燥。 「就是哥哥啊。」陈念嘴硬,含情脉脉的杏眸弯成了月牙,然后纤细的藕臂勾着男人脖子,仰起一张小脸凑上去,哼唧道,「就是哥哥,谁让只有哥哥能治这病,哥哥不是也很舒服吗!……」 少女的唇快要他唇角时,陈灼偏过头,神色一下就冷了下来:「陈念,你最好只是为了治病。」 这话带着一股狠意。 随即,陈灼一手拖着她臀,用抱小孩的姿势抱起她,站起身,把她放到床榻上。 粗粝指腹擦去她唇上水渍,男人胸腔漫出几分笑:「我是你哥,是将军,陈念……也只有你敢这么玩你这个兄长,要是别人,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小姑娘被他一说倍觉委屈,嗔怒看他,薄嫩眼尾顿时就浸了红,盈盈杏眸里又带着几分俱意。 陈灼垂下的手指微颤。 他拾起被扔在地上的玄衣外袍,牢牢穿在身上。 就连腰封都系得严丝合缝,这举动生怕被人再占了什么便宜。 陈念自然是明白,她哥哥是在防她! …… 穿好外袍系上腰封,将刚才被这小傢伙啃咬的痕迹遮掩严实后,陈灼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少女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如云秀髮披散肩背,当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凝望他时,陈灼心里想要摧折娇花的卑劣心思就起来了。 但也只是倏然一瞬,很快,陈灼指骨蜷起,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屋里的沉默不断蔓延。 男人此刻站在床前,高大身躯覆下的阴影将娇弱的少女完全笼罩。 眉目凌厉,面容冷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垂眸看着少女时,许是因为久经沙场,身上染了太多杀伐之气,将军的强悍气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哥哥变严厉了,面色很不好,陈念顿时连哭都不敢了。 她想,难道是她刚刚咬得太重了,还是吃吃摸摸太久了,哥哥生气了。 但陈念蹙眉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吃的时候哥哥明明也很开心很愉悦!还会摸她的脑袋! 而且,陈念从小到大已经吃出了经验,从她哥哥的唿吸声和鼻息中,她便能知道哥哥是不是开心。 刚刚她吃吃摸摸的时候也听到了哥哥的唿吸声,陈念可以确定,他哥哥也是舒服的! 「我一个上战场杀敌的将军,是让你这么去玩的么?」陈灼抬起少女的下巴,指腹摩挲她肌肤,冷笑问。 哥哥突然就严肃起来,陈念懵了,茫然看他。 「你只能是我妹妹,明白吗?陈念,今日是最后一次,明日我便会为你找来太医治病。」 软香温玉一触即离,陈灼收回手背在身后,指腹还在缓缓磨擦着,面上却威严深重,没有半分柔情:「把这怪病治好,哥就给你物色好人家。」 「当一个好妹妹,陈念,不要让我后悔把你捡回来。」 「哥哥!」 陈念一听这话不干了,她也顾不上害怕了,气愤又哀怨地看着她哥哥,眼睛瞪得通红,「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他很少这么凶她,像方才这样还是头一回。 陈灼沉默了,别过脸没说话。 陈念见此又一把抱住哥哥,扑到他怀里,手脚并用,紧紧扒拉着他腰腹不放。 就像个黏人的小猫一样,呲牙咧嘴地表达自己的委屈。 只是……那处已有抬头之势。 忽地,陈灼脸色大变,隐忍低斥:「小畜生,别乱动!」 被他一吼陈念更委屈,偏偏不听他的,在他怀里乱蹭,很快,当她感觉到异物时顿时也傻了。 …… 而陈灼魂飞天外,胸腔激盪。 耳根羞耻地红了。 「哥哥……」陈念呆呆眨眼,小心翼翼唤了声哥哥,不敢乱动了。 有点吓人。 然后,陈灼掐着她的腰勐地把小傢伙扔在床上,走了。 就这么走了。 陈念懵了。 …… 陈灼慌忙而逃,离开少女闺房后顿住脚步,垂眸看向衣袍下摆。 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是个畜牲。 第13章 哥哥把她扔在床上,转瞬间便离开了,消失了,整间屋子只剩下陈念一人。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男人和少女的气息却融在一处,久久在萦绕不散,闻着令人如堕梦境。 窗棂不知什么时候被晚风吹拂开,屋外月色如薄纱般落在少女身上。 落在她红通通的,鲜艷欲滴的脸上,使其娇媚之中染了些月光般的纯。 陈念完全呆了,她恍恍惚惚的,似是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愣了好一会后忽然用手捂住小脸又松开,唿吸都不稳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5页 小姑娘害羞了。 绕是陈念从小到大对他哥哥吃吃摸摸,做了这么多大胆的事,但方才的大东西,也是她从来没有碰到过的。 这是第一次。 陈念的脑子还是晕晕的,像是喝了酒一般。 她回想方才的场景,觉得新奇有趣又羞人,粉嫩的小耳朵都烫红了,脸若朝霞,发呆的眸子水灵灵的,像是沁在水里的黑樱桃。 里面藏着少女隐秘又青涩的心事,藏着浓烈又大胆的喜欢。 陈念想,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感受到她兄长的欲望。 「原来,哥哥……对我也是喜欢的!」 「男女的喜欢呢!」 陈念拍了拍小脸呢喃着,忍不住抱着锦被在床上滚了好几下。 是开心的,兴奋的。 她偷偷看过一些禁忌的话本,是以她知道,这样就说明哥哥把她当女人了! 陈念想的很简单,她认定,哥哥对她有欲望就是喜欢她,把她当心上人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妹妹。 想到这,陈念从被子里钻出那张被羞红的小脸,气喘吁吁的。 她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哥哥也对她有欲望,也喜欢她,那她要找哥哥当夫君! 与其嫁给别人,不如嫁给哥哥呢。 哥哥是个勇勐刚强的大将军,生的也英俊,身材还那么好! 陈念是个小姑娘,想起她哥哥方才赤裸着胸膛,让她吃吃摸摸的场景,更加坚定了要嫁给她哥哥,让哥哥当她夫君的想法。 和哥哥成亲后,她就每天都可以玩哥哥了耶! 也不会受这怪病折磨了。 哥哥一定会宠着她,这样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陈念想着想着就做起了美梦,开始嘿嘿嘿傻笑。 她是真的喜欢哥哥。 喜欢,好喜欢…… 「哥哥,也一定要喜欢念儿才行……」 「一定要喜欢念儿,不可以喜欢别人……」 「不然,念儿就不理哥哥了……」 陈念小嘴翕张,哼哼唧唧地念着,就这样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而由于今夜过于欣喜,一直念着她哥哥,想着婚后玩哥哥的场景,入睡之后,她当真就做起了这样的梦。 吃饭睡觉玩哥哥! …… 陈念梦到她和哥哥成亲了…… 十里红妆,大宴宾客,府里到处贴满了囍字。 在司仪的高声中,她和哥哥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而到晚上圆房时,哥哥掀了她盖头,她与哥哥喝了交杯酒,然后…… 她把哥哥绑了起来,把他衣服都扒了…… 扒了个干干净净…… 尽管她对他做了如此荒唐之事,哥哥也没斥责她,反倒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凤眸挑起,眼尾红得很蛊惑人。 他勾了勾唇,稍稍偏头,凌厉优越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 他任她无法无天,任她吃吃摸摸,任她绑他,任她随便玩。 她很坏,玩哥哥玩的特别开心。 但她哥哥没生气,只是偶尔闷哼一声,隐忍地仰起脖子,喉结起伏的线条清晰又诱人。 陈念很喜欢哥哥。 是哥哥收养了她,是哥哥把无家可归的她养大,是他在她做噩梦的时候抱着她,哄着她入睡……在她没及笄之前,他一直由着她把他当娘亲般索取,由着她像婴儿般吃奶,就算她每次都会用重了力气咬伤他,甚至会咬破皮咬出血来,他也没有责怪她,还是会一整夜都把她抱在怀里。 就这样抱着她睡觉。 况且哥哥又生的这般英俊,身材威勐健硕,肌肉线条清晰又好看,落在她耳边的声音也好听。 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女的隐秘心事不断发酵,成了引人沉醉的酒,因而,陈念对她哥哥的喜欢和占有欲便越发深了。 然而在以前,小姑娘就算再怎么对哥哥吃吃摸摸,再怎么对哥哥做过分的事情,她都没有做这般放肆又越界的梦。 这个梦太美了,美得不真实,一戳就破。 于是,在最后,陈念想要更加无法无天地对待哥哥,玩哥哥时……这玩哥哥梦忽然就醒了! 天亮了…… …… 翌日清晨,有丫鬟在门外喊她。 是清荷。 清荷得了陈灼的命令,来喊陈念起床收拾。 「小姐,日上三竿了,该起了。」清荷站在门外敲了两下门,耳朵凑近没听到动静,又敲两下,提高了些声音喊,「将军让我来喊小姐起床收拾,说是医官已经到了,莫要让医官久等。」 听到「医官」二字,陈念揉了揉惺忪睡眼,顿时睡意全无,一整个惊醒。 医官……哥哥当真要给她治病,以后都不给她吃了吗! 美梦消失了,陈念惊醒了。 以前,陈念只对哥哥有独占欲和亲近欲,只想抱着哥哥,对他吃吃摸摸,没有生过要他当夫君的念头,是以每次陈灼给她找医官看病,陈念都乖乖地应了。 她哥哥是将军,要出征守卫边关,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陈念也不想一直受这怪病折磨。 只是经过昨晚一事后,陈念知晓哥哥对她也生了欲望,她还做了那种梦后,陈念便打定主意了…… 她要嫁给哥哥,让兄长不再是兄长,而是她的夫君。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6页 哥哥只能让她一个人亲亲,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玩具。 别人都不行。 在下了如此决心后,陈念再听到哥哥让她去看医官的话,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失落。 眉眼恹恹。 哥哥不疼她,不想给她亲亲了吗,为什么要给她治病? 难道是她昨天吃的时候哥哥不舒服? 陈念想,毕竟她昨天的确咬破了皮…… …… 屋里一直没有动静,清荷和其他丫鬟开始发急,脸都吓白了。 将军今儿早晨给她们下了命令,让她们务必在一刻钟内让小姐起床收拾,见医官。 至于为何要见医官,又治的是什么病,这向来是府里的禁忌,无人敢问。 更何况将军刚吩咐此事的时候黑沉着脸,紧拧着眉,看上去极是吓人,清荷几人也顾不上陈念还醒没醒,几人对望一眼后,推门而入。 陈念此时已经坐了起来,脑袋清明了不少。 清荷见此松了口气,将端着的水盆放在木架上后,便走到床前给小姑娘穿衣。 「小姐,您还是赶紧起来吧,将军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呢,很吓人。」 听此,陈念一下醒了个彻底,桃花小脸直接失了颜色,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待她洗漱完收拾完,换上一身青绿襦裙后,清荷前去禀报,不到一刻钟,陈灼便领着一位医官进了陈念闺房。 是一位女医官。 屋内丫鬟很懂眼色,也不敢在屋内久待,依次退下了。 屋里只剩三人。 陈灼一身玄色劲装,腰封系的一如既往的严实,身材颀长高劲,墨眉冷目,长睫毛垂下时,霜雪般的凛冽气息无声散发,直令人发颤。 他的面色的确很不好,燥怒之意萦绕眉间不散,眼睑下泛着乌青。 昨日回去后,小东西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整整一夜,直到翌日早晨,欲望还没消…… 于是,陈灼不得不去净房沖几盆冷水,消消燥热,才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个畜牲。 一个在战场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被妹妹逼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可谓不狼狈。 只是,陈灼再掀眼一看,那个罪魁祸首面色红润,看上去昨夜睡得非常之好,丝毫不为其所累。 更把他衬得像个畜牲。 …… 的确,陈念此时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好,明媚娇艷堪比桃花,她身段玲珑,今日穿了一身青绿襦裙,梳着娇俏的垂鬟分肖髻,堪堪站在那里便胜过春日之景。 陈灼淡淡一瞥,便有轻微目眩之感。 更别说她看向他时目光依依,双眸含水,多了几分撒娇意思。 男人微咽口水。 此时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汁水饱满的蜜桃,桃子熟透的香味袭人心扉。 陈灼口干舌燥,想将这个蜜桃咬出汁水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一些堪称污秽不伦的画面开始慢慢侵袭他的心智。 许是他自己都没发觉,此时唿吸粗重,看向少女的目光犹如野兽一般。 想将她拆吃入腹。 这是被兽性支配的男人,此时此刻对他这个妹妹生出的最简单,也最危险的欲望。 第14章 陈灼早已及冠,征战沙场多年,又是雄姿英发的大将军,京城中倾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而朝官为了拉拢他求他办事,给他送各式美艷女子的亦不在少数。 行军途中,也有不要命的女子想尽办法,脱光衣服爬他营帐。 但陈灼每每看到这些堪称香艷的女子,心如止水,神情冷漠,没有一丝旖旎念头,甚至倍觉烦躁,只想让她们滚。 眉眼里的怒气稍稍渗出,都能令人跪地求饶。 这是一种带了杀意的怒气。 他自诩定力非常,绝不会沉沦色欲,对此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陈灼从未出现,甚至自认为不可能会出现的卑劣欲望……此刻却被自己一手养大的所谓妹妹给引了出来。 污秽,骯脏,充满兽性。 而所谓兽性,便是不顾伦理,不顾道德,只遵循欲望,赤裸又狂暴的欲望。 让人羞愧,让人羞耻。 他比禽兽还不如。 就比如,他方才只淡淡瞥她一眼,便已经有无数旖旎狂乱的画面在一眼前闪过。 少女的哭泣,少女的哀求,少女那白玉凝脂,柔软可欺的身体,那楚楚无依的眼眸,还有泛红眼尾吊着的那滴泪,草叶上新悬的露珠……全都被他粗暴摧折。 他却不知餍足。 只方才那淡淡一瞥,他只看了她一眼,作为她的兄长,一手将她养大的兄长,陈灼便开始坠入欲望的深渊。 这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待回过神来,连陈灼都被方才臆想的画面震惊到。 紧接着,愤恨和羞耻涌上心头,他指骨捏的咔咔作响,就连喉间也涌上一股血腥味,差点就要吐出一口鲜血。 陈灼脸色微变,不片刻,硬生生将血给咽了下去,将欲望压下,将画面抹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面上仍是一派沉静之色,剑眉微皱,威严深重,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陈念也看不出来,对她哥哥的危险浑然不知。 她也没有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早已浸染上了男人兽性的欲望,而不仅仅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7页 「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昨晚没有……」陈念担心哥哥,便想上前询问,扑到他怀里抱抱哥哥,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软罗裙裾翩跹,少女的步子刚迈开,便听到了她哥哥的呵斥。 「站住,别靠老子这么近。」陈灼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口吻命令她,阻止她靠近。 陈念一怔,呆呆站在原地,方才看见哥哥的满腔喜悦一下就成了委屈。 亮晶晶的眸子黯淡下来,被哥哥一吼陈念受了伤,娇容发白,眼睛也红了。 方才还明媚的娇花一下就蔫了,陈念恹恹垂下脑袋,一副要枯萎的模样,眼泪垂在睫毛要掉不掉,可怜得人心尖发颤。 陈灼的心似是被把锋利刀剑勐地刺了下,她眼泪还未落下,他心里先流了一滩血。 男人嘴唇微抽,后还是别过了头去。 他见不得她掉眼泪的样子。 可她是他妹妹,他万不可任她继续胡作非为,把他当娘亲般索取。 治好这怪病,他必须得把她嫁出去。 陈灼迂腐地遵守三纲五常的教条,认为这是不伦之事。 虽然他们没有亲缘关系,但他一手养大她,当妹妹养的,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怎么能做些畜牲才会做的事? 屋子里气氛一度死寂,没有陈灼的命令,医官也不敢贸然开口,垂首静立,冷汗涔涔。 许久,陈灼收回落在小傢伙身上的余光,喉咙干涩得不行。 他吞咽口水,轻咳一声后,将陈念所得怪病一事说与了女医官:「吾妹自小生了怪病,许是把我当成了娘亲,有母乳依赖,需如婴儿吸食母乳,夜夜同眠,若是分离则会浑身如虫蚁啃噬,疼痛难忍。」 陈灼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忍住羞耻之感,才将这件荒唐的事说出口。 耳根已经烧红,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消,而一旁的少女却异常淡定,似是丝毫不觉羞耻。 的确,陈念听到陈灼说完这话后并没什么反应,也没有丝毫羞耻感,她此刻还委屈着,被她哥哥气到不想说话,并生了坏心思…… 她开始想着去要哪里弄药,哥哥是笨蛋什么都不懂,她干脆强上哥哥算了。 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哥哥就不得不娶她了!他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少女方才还黯淡的眸子一下亮晶晶,当真认真思考此事起来,没有再说话。 陈灼说完此事后,屋里又静了须臾,落针可闻,气氛着实怪异。 一旁的女医官惊到失语,忙掏出帕子擦拭脸上冷汗。 高门士族,乃至皇室贵胄里骇人听闻的事不在少数,她是太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女医官,常为不方便男子问诊的女眷看病,也算是见过各种怪诞奇事,但……饶是她听过各种不伦秘辛,方才陈灼所言之事,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纵使听了如此荒诞之事,女医官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诧异之色。 她知道,面前这人不仅是权倾朝野的皇亲国戚,还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性情不可谓不残暴狠戾,若是她一个不小心,今日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 于是,女医官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復好内心的震惊后收起帕子,朝陈灼拱手,如实回:「将军所言之事下官已经明了,具体是何病症,该如何去诊治,还要待下官替贵千金把脉诊疗。」 陈灼点头颔首。 —— 屏风相隔的内间,女医官先是为陈念诊脉,确定她身体无虞脉象平稳后,便开始询问这怪病一事:「姑娘这怪病是何时出现的?」 面前的是女医官,女医官面相清秀,声音温和听起来很舒服,陈念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羞耻的,便诚实地答了这问题:「我兄长抱着我睡的第二天。」 女医官继续问:「如此是为何呢,姑娘方便告知我吗?」 陈念轻声回她:「我是兄长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我父母都死了,刚到陈府时,我每日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很多尸体,梦到我死去的父母,然后崩溃大哭。」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她低垂着眼睫,看似平静无漪,但平放在双膝的手却紧紧绞在了一处。 她顿了一下再接着说,声音便有了些颤意:「直至有日晚上,哥哥担心我,便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他温柔拍着我的背,让我不要害怕……他说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会永远保护我。」 「当时的我觉得很安心,靠在哥哥胸膛这里,不知怎么就把他当成娘亲般索取,成了要吃奶才能睡去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做噩梦,也没有惊醒,但从此以后却有了这个怪病,如果我哥哥不让我抱,不让像孩子一样吃奶,我便会疼痛难忍,好像有虫子在啃噬我的皮肉……」 女医官听完陈念的回答,又替陈念把了一下脉,确认她身体无虞后,对这怪病有了大致判断。 她提笔写了一张药方后,收起医药箱背在肩上:「姑娘身体无碍,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还望姑娘放宽心,保持心情舒畅,这样对病症也有好处。」 女医官起身行礼,背着医药箱去了外间,陈念也跟着从屏风后走出。 陈灼在屏风后的外屋等候。 明明那小傢伙站在女医官后面,但陈灼的目光却径直落在了陈念身上。 目光实质般从她小脸滑过,直至落在小姑娘娇嫩红润的唇瓣时陈灼才反应过来,拧着剑眉收回目光,喉结滚了滚。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8页 「将军,下官已经为小姐诊查过了。」医官拱手,宽袖併拢,额上又渗出冷汗,「陈小姐身体无碍,这怪病应是心病和梦魇所致,陈小姐发病时的症状和痛苦也非皮肉痛苦,而是内心。下官这里开了一张安神的药方,一日两次,按时服用即可暂时安抚,消除小姐的一点痛苦。」 「只是这安神的药方也只能安抚小姐表面的症状,心病还需心药医,治标不如治本。若想彻底治癒这种怪症,需得将军与小姐从源头彻底斩断这种依赖,否则日復一日更难根治。」 陈灼接过医官递来的药方,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小姑娘,嗓音艰涩:「如何,斩断。」 医官无法隐瞒,只能如实说:「自今日起,将军与小姐不能有任何身体、肌肤上的接触,如此持续半月,再配以安神药方,这怪病定能治好。」 药方忽然飘落在地。 第15章 医官离开了。 屋里又静了下来,只剩下这兄妹二人。 陈灼微怔,须臾后弯腰,将飘落在地的药方拾起。 男人垂眸,浓密鸦睫毛倾覆而下,将他眼底的那一丝波动尽数掩埋。 「念儿,听到太医说什么了么?」陈灼掸了掸药方,轻舔上颚,嚯笑起来。 只是他虽然在笑,但笑声里却充满压迫意味。 望向她时冷冷而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直让人双腿发软。 仿佛此时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一手养大的娇娇妹妹,而是他军营里的下属,他此时此刻便是在发号施令,不容违抗的命令。 「以后哥哥的房间你就不要进了,一样,哥哥也不会再进你的房间,念儿乖乖地把这瘾戒掉,哥哥便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我不要!」 陈灼还没说完,这边委屈的小兔子早已红着眼睛,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哥哥啊,你知道的,念儿是你养大的,念儿吃哥哥的奶从小吃到大,要是不能吃我会死掉的!哥哥不能这样对我!……」 小姑娘哭得身体一颤一颤地,一双盈盈杏眸不停地淌出水来,似是随时都会哭晕过去。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哄,他一个糙男人却会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吻她的眼泪,会逗弄着咬她耳朵哄她开心,还会将各种珠宝首饰珍奇之物送到她手里,看她乖乖 心里觉得他这妹妹娇弱得不行,但同时,在这世上,也没人比她更可爱了。 是以,在以前,陈灼的日常便是出征上朝养妹妹,练兵打仗养妹妹。 这个捡来的妹妹在他眼里与亲生无异。 他把她捡来时,陈灼也才十五。 他那时初上战场,桀骜张狂,锋芒毕露,但对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妹妹,陈灼一下就收了所有的刺和狂,成了一个好哥哥。 但现在,以前那娇娇妹妹在他眼里却成了一个拉他入地狱的妖精。 她给他折磨。 他想当她的哥哥,她却不让他当哥哥。 她无法无天,她恃宠而骄,肆无忌惮地想要毁坏他和她之间的兄妹关系,把他拉入不伦的地狱,让他受业火焚烧,夜夜不得不安稳。 她怎能如此? 妹妹不应该是乖巧可爱么,他怎么会把她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想及此,陈灼神色越发凝重,痛苦闭眼后,将手中的药方攥成一团。 男人沉默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少女不远处,下颚紧绷,锋利如刃,投下的阴影几要将她笼罩。 周身气息如阴冷毒蛇一般让人瑟瑟发抖,也似勐兽一般令人畏惧。 陈灼一直没说话,沉默着。 陈念见哥哥没回她,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她顿时抹了抹眼泪,带着哭音喊:「哥哥为什么不说话,就算念儿疼死也没关系吗!」 「哥哥为什么要对念儿这么狠心,哥哥真的不疼念儿了吗……」 小姑娘气唿唿地喊,抽抽噎噎,早已哭成了个泪人。 陈灼听这话觉得好笑,勾了勾唇:「念儿,你见哪个十六岁的姑娘因为没吃到奶疼死的?嗯?」 「你知不知羞,一个小姑娘还要天天趴着你哥哥的胸口吃,念儿,那东西有这么好吃吗,你每次吃都不会觉得脸红羞耻吗?」 陈念被这句话呛住,哼唧一声,嘴硬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是为了治病嘛,再说了,该害羞的不是应该是哥哥吗。」 小姑娘的声音太娇了,就连此刻的抱怨里都带着一股娇气。 小嘴撅起,脸蛋红扑扑,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 是可爱的。 恍惚之间,陈灼想起了以前趴在他怀里的小姑娘。 她可爱起来……的确能要人命。 想摸一摸。 虽然陈灼是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但是,他对自家妹妹的可爱却毫无招架之力。 眼下他看到妹妹那张娇艷的脸,红润的唇,还有瞪着他的,水灵灵的眸子……陈灼便什么都忘了,鬼使神差的,他的手便伸了过去。 想触摸她的唇,想肆意拨弄,想看小姑娘的嘴角留下津液,想听她哀求唤着他哥哥,一边喊一边哭,可爱得不行…… 这些极其恶劣的心思在脑子里闪过时,陈灼先是一滞,然后所有理智和道德回笼时,巨大的背德和羞耻重重压了下来。 陈灼收回了手,方才眼里的情绪尽数被抹去,一本正经道:「好了,这些日子你给我安分点,吃药戒瘾,若是这病好了,哥带你去找男人成亲。」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69页 「找男人成亲」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陈念,她仰起小脸,当即就回了句:「哥,你不是男人吗?如果你非要给我找男人,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给念儿!」 陈念说着说着就哭了,她也顾不上害羞什么了,一下就把那晚的事说了出来:「哥哥明明就对我有欲望,那天晚上硌到我的东西,念儿早就知道是什么了!」 「哥哥敢做为什么不敢认!你以前还抱着我睡觉呢!还喜欢亲我呢!每次,每次念儿吃着治病时……哥哥明明也很享受!」 小姑娘嘴里不停说出惊人之语,陈灼头疼欲裂,痛苦闭了闭眼后,厉声道:「念儿,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哥哥今日便告诉你,你哥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那天换作是其他女子,我也会有那反应,明白吗?」 剎那,陈念忽然呆住,心脏撕扯着疼了起来。 「陈念,」陈灼连名带姓地唤她,「陈念」两个字在此时听来冰冷至极,男人的声音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哥哥是用来尊敬的,不是让你去玩的,明白吗?」 陈念的脸上满是泪痕,带着哭腔说:「哥哥,你不疼念儿了吗,念儿小时候一直和你睡觉,为什么你现在要对我这么冷漠,这么凶……」 「对,老子就是个畜牲,以前才会带着这么的小的你睡觉,才会一直纵容你,把你养你如今这副模样。」 陈灼往前两步,走到哭得发颤的妹妹面前,兄长的威严无声散发:「念儿,你只能是我的妹妹,明白吗?世上女子这么多,我没无耻到要找一个自己养大的妹妹做妻子。」 「要么当我妹妹,要么滚出陈府。」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刀,把小姑娘的心噼成了两半。 陈念浑身滞住,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才松开,对着陈灼骂了句「哥哥是坏蛋!」,哭着跑走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陈灼当真没有来陈念房间。 而小姑娘因为哥哥那句话,结结实实地哭了好些天,哭到双眼发肿。 哥哥当真没来看她,更没有抱她,怪病还是折磨得她很难受,她的手臂上又到处是被抓出的红痕。 从小到大养成的依赖根本断不了。 哥哥不来看她,陈念正在气头上,也硬撑着忍下虫蚁啃噬的疼痛,不去找他。 就这么过了几天,一日正午,陈念正躲在被子里偷偷看禁忌话本时,听到了丫鬟清荷的说话声,带着笑。 「今日有好些公子来了府上呢,听说是要为小姐挑夫婿呢,小姐不去瞧瞧吗?」 小姑手里的话本顿时不香了,一下钻出被子,懵懵地眨眼…… 清荷顾着打扫房间,也就没有注意陈念的反应,继续说:「听说将军的婚事也要定下来了,不过不是沈家小姐,倒是另一位千金呢。」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小姑娘听到这话瞳孔一下放大,凛凛寒意开始浸染着她身体每一处骨髓。 然后,陈念深埋心底的那点恶劣心思和胆大的、骇人听闻的念头一下就被激了出来。 小姑娘伤了心。 被她这兄长彻底伤了心。 既然哥哥这么坏,对她这么凶,一定要给她找夫君,自己还要找妻子,那她干脆下药强上哥哥算了。 哼,她要报復回来! 到时候哥哥就不得不娶她了,她不用嫁给别人了! 陈念天真地想,以为她下药强上哥哥后,她哥哥便会娶她,成为她的夫君。 想及此,陈念下了床,从妆奁里拿出了一堆金银首饰,全都塞进了清荷手里。 「清荷,你帮我去外面买点那种药……」 第16章 当那两个字说说出口时,清荷着实被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小,小姐,您要这……」清荷扫了眼外头,确认没人后才接着说,「您要这种药做什么?这种药都是坏人用来做那……那种坏事的!听说黑市有人卖这种药,还贵死了。」 清荷也是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说起那事脸都羞红了,将金银珠宝又推了回去:「小姐,这种事清荷做不了,我怕……」 陈念却不以为意地哼了声。 坏事?她就是要对哥哥做坏事!越坏越好! 陈念把金银首饰重新塞回清荷手里,她弯眸一笑,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单纯又无邪:「好清荷,我就是对这种药好奇想看看嘛,这些都给你,可保你下辈子衣食无忧,哥哥不让我出府,你就去外面帮我买一下好不好,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告诉别人。」 清荷虽知此事不妥,也知小姐买来那药绝不会是做什么好事,但当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金银珠宝时……她眼睛要被刺瞎了,便晕头晕脑地应了下来。 药很快被买来,陈念拿到药便去了厨房…… 她破天荒地亲自下厨,为她哥哥熬了碗参汤,然后……陈念偷偷把那药放了进去。 熬好参汤后,明月高悬,夜色已至,陈念欢快地踩着满庭院的月光,软罗裙裾随晚风轻盪,轻声哼着,脚步轻盈地好似就要跳起舞来。 小姑娘是兴奋的,还带着点小孩子的报復心,但更多的还是她对她兄长的爱。 虽然这爱放肆荒唐,甚至到了想下药强上这地步,但陈念自认为她是爱她哥哥的。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爱哥哥了。 因为她爱哥哥,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所以才会给他下药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0页 这样,哥哥就不会让她嫁给别人了。 她没错,爱哥哥怎么会有错呢。 下药又怎么会有错呢。 她明明是好孩子,是听话的妹妹呀。 陈念如此想,嘴角漾起一个小弧度,笑得更明媚了,比这庭院里盛开的芍药还要娇…… 丝毫没有给人下药的不安和害怕……反而很兴奋。 「小姐,将军有令,您不得进他的房间,特地命我们守在此处。」 当陈念绕过抄手游廊,穿过洞门,到了陈灼庭院正想敲门而入时,立在门口的侍从却将她拦了下来。 「你们和哥哥说,就说我知道错了,我这次特地熬了参汤呢。」陈念把托盘稍稍移了过去,给侍卫看。 一排侍卫里有个跟了陈灼多年的随从,性子耿直,名叫余良,余良过去一看,当真是碗冒着热气的参汤。 小姐没说谎。 他跟了陈灼多年,知道他家将军对这妹妹的看重和喜欢,不敢怠慢片刻,便进了门去禀报,如实传话。 「将军,小姐在外求见,她让属下跟您传话,说她知道错了,特地熬了参汤给您。」 陈灼听此倒是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那小畜生什么时候会熬参汤了?」 半晌,他将手里的鎏金帖子收好,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余良得令,正想领命退下时,陈灼又叫住他:「你且退下,不必守在外面。」 余良应了,出去告知陈念。 陈念进了屋。 屋里陈设简单,没有一丝文雅之气,在靠近窗台的地方还放了个兵器架,刀、剑、抢等均摆放此处,威风凛凛的银色铠甲也立在一旁。 一眼就可看出是武将的房间。 陈灼的卧房陈念来过很多次,她轻车熟路地绕过红花梨素屏,去了里间。 陈灼正坐在案桌前。 姿势懒散地靠着椅背,右手支颐,长乌髮以髮带松松绑起,几缕碎发垂下,轮廓凌厉的侧脸倒显得柔和了几分。 看上去身上的压迫气息消了不少,怒气似是也没了,只是看向自己眼前这个娇蛮任性的妹妹时,他的眉毛仍是皱着的。 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糙男人,眼里竟萦绕着几分忧郁之感。 看上去对这个妹妹颇为无奈。 陈念一进屋看到哥哥,就演上了一个痛改前非的好妹妹角色。 「哥哥……」陈念先是娇滴滴地喊了声,然后便拿出绢帕擦眼泪,带着哭腔嘤嘤认错,「这些日子念儿想了很多,觉得兄长说的那些话非常有道理,念儿知错了,念儿决定以后要当哥哥的好妹妹,再也不惹哥哥生气了。」 看到她一边擦眼泪还一边用余光偷瞟自己,陈灼勾了勾嘴角,忍不住笑了。 小傢伙主动认错,还声泪俱下地反思,陈灼不疑有他,胸腔里的郁结之气总算消散了不少。 「念儿,你知道错了就好,戒了这瘾,你还是哥哥的好妹妹,哥哥会像以前那般宠着你,这京城诸多王公贵族青年才俊,只要是你看上的,兄长便会去求皇上赐婚。」 要是平常听到这话,陈念定是又会哭闹一番,但这会她却收了性子,乖乖巧巧地点头应下:「嗯,兄长说得是。」 就连声音都带了一丝以前不曾有的甜腻,娇得能滴出水来…… 「念儿以后一定会听兄长的话好好嫁人,念儿知道错了,特地给兄长熬了一碗参汤呢。」陈念将参汤放在案桌,葱根般的手指碰着白瓷碗壁,缓缓移到陈灼面前。 「念儿熬了好几个时辰呢,趁现在还热着,哥哥快喝吧。」 陈念此刻装的乖巧无辜,又亲手熬了参汤给他,陈灼内心骤然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感。 只是除了这种欣慰感,不知为何,作为她的兄长,陈灼心底深处又涌出了些异样的感受。 他把她一手养大,如今她长大了要嫁人了,那怪病治好后,这小傢伙嫁人后,不知还会不会与他这般贴心,与他撒娇……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妹妹,竟真的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为别人生儿育女,受分娩之痛么。 他的念儿向来娇气,身子又弱,怎么可能承受的住,以后她的夫君又是否会像他这般疼她,好好待她,把她当珍宝呢。 若是他的夫君待她不好,他该如何,把她抢回来继续当他的妹妹吗。 一种阴暗又复杂的情绪忽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陈灼胸腔涨满,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男人片刻失神,狭长的凤眸略略弯勾,深邃的眼睛里掩埋着越来越阴暗的情绪。 陈念此刻自是不知陈灼内心的煎熬和挣扎,她抿了抿唇,眼珠子滴熘熘转了下,脑子里全是要怎么骗哥哥喝下参汤的坏心思。 她见陈灼没说话,生怕拖的久他会发现什么,便朝他又靠近了一步。 陈念拢了拢披帛,倾身弯腰又推了下碗,娇声催促道:「哥哥快喝嘛,念儿熬了好久的,等下冷掉就不好喝了。」 陈念离得他近,却又没有同以前那般黏煳煳地抱住他,而是保持着一个看似疏远,却又异常折磨人的距离。 少女的香气同窗外拂来的花香混在一起,散在鼻间,陈灼微滞,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时,小姑娘许是弯了腰,那绸缎般的秀髮忽然就擦过了他手背。 如流水般丝滑,微凉,男人的尾椎骨陡然起了一阵快感,随即,这快感自尾椎骨起,直接冲到了他天灵盖,然后,浸满他浑身的每一处血液。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1页 血液翻腾。 倏地,陈灼侧脸便红了,眼睛起了茫茫白雾,一眨眼,睫毛上便坠着水。 「哥哥,你快喝嘛,再不喝就真的快凉了!」 陈念又催了句,陈灼这才从方才的快感里抽身出来。 他模煳「嗯」了声,滚了滚喉结后,低头喝了口参汤。 只是才喝一口,陈灼就变了脸色,只觉有无数把刀在割他的喉咙。 但很快他又紧紧握拳,敛起方才快要崩塌的神色,面无表情夸了句「好喝」后,端起碗直接一口闷了。 陈灼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妹妹,没有怀疑这碗参汤,就算难以下咽,这碗参汤还是被他喝了个精光。 一滴都没剩。 喝完后,男人的嘴唇还有些湿润,薄唇,稍显凉薄冷漠,唇色却鲜艷,在灯光下有一种糜艷之感。 少女盯着男人的唇,凑到男人泛红的耳边,很张扬地笑了起来:「哥哥知不知道,其实哥哥在念儿的眼里很诱人哦。」 「好想,把哥哥吃掉呢。」 少女甜香的唿吸拂过,男人本就发烫的耳垂已然红得能滴出血来,更遑论陈念这番话说得异常大胆放肆,无异于挑逗。 挑逗他这个兄长,勾引他这个兄长。 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丝毫没有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羞耻和愤怒齐齐涌上,陈灼拍桌而起,大声呵斥:「陈念!你知道你在……」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砰」一声,男人全身失力,竟是直接倒了下去。 第17章 药效发作,陈灼失了力气,直接倒在了案桌上。 他趴在案桌不停喘气,只觉体内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冲撞他的经脉,撞得他血液翻腾,胸腔轰鸣。 很快,他的脸上开始渗出汗珠,那双向来冷情的凤眸染了潋滟绯红,这红从眼眶蔓延到眼尾,水雾渐起,迷离渐染,下腹处阵阵燥热。 直到此时,陈灼才知道,他的妹妹,他看上去听话乖巧的妹妹对他做了什么大胆之事。 「念儿……」 陈灼还在被那点慾念折磨,嘶哑唤了声念儿后,艰难掀起眼皮。 水雾茫茫中,他看到了那个小傢伙。 此时此刻,在药性的加持下,陈灼每看她一眼产生的情动,会清晰又炽热地反应在身体上,紧接着,他身上作为兄长的道德感和羞耻感折磨着他,他痛不欲生。 而那个小傢伙还在对着他娇笑,笑得分外明媚,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一股火涌上,陈灼顿时怒不可遏,硬撑着站起,只是……他才站起又浑身失力跌了下去,身子瘫在了圈椅上。 现在正是药性最强的时候。 「念儿……」陈灼只一声声唤她。 但陈念看着这样的哥哥却越发觉得好玩了。 髮丝凌乱,睫毛被水雾沾湿,那起伏的喉结就像小山峰一般,有汗不断顺着他冷厉的侧脸流下,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了几分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昳丽破碎之感。 陈念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哥哥。 她知道哥哥是武将,上陈杀敌,勇勐无比,虽然他也生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但身上杀伐气极重,那种将军威严每每都会令人浑身发颤,不敢直视。 这种一种强势逼人的气息,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的气息,从来都不会有人,也不敢把破碎脆弱二字同这个将军联繫在一起。 他是长得好看的,英俊,强壮,但这种好看不是白面书生那种阴柔美,而是一种刚强的美。 陈念蹲在她哥哥旁边,看到她哥哥这副模样,陈念眼睛睁的大大的,越发觉得好玩。 「哥哥不要再挣扎了哦。」陈念小手扒拉着他膝盖,捧着脸娇笑,「挣扎是没有用的,哥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地被念儿玩哦。」 少女用一种极其纯真的语调和表情在说着「玩」这个字时,陈灼只觉得心脏都是颤的。 她还是个小姑娘,怎么会说这样的虎狼之词。 「念儿,」陈灼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念儿,你告诉哥哥,那碗参汤里,你到底……到底放了什么。」 「放了催情药呀,听说这药还有让人不能动弹的效果呢,哥哥逃不掉哦。」陈念用小脸贴了贴陈灼手臂,眯着眼蹭蹭,就像一只极其乖巧的小猫,在极其惬意地玩着玩具。 虽然陈灼已经猜到那碗参汤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当这个妹妹用这种好玩的口吻说出来时,他的脑袋似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眼冒金星。 「听说这催情药都是坏人买来干那种坏事的,因为哥哥对念儿不好,所以这次念儿决定了,我也要对哥哥干坏事!」陈念嘀咕着,摸摸她哥哥的手指,又好奇地亲了亲,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陈灼腿上。 少女坐上去的一刻,那原本愈发减弱的药性似是瞬间加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勐地冲到了陈灼天灵盖。 他背嵴一颤,双眼成了猩红之色,紧接着,唇齿间血腥气四溢。 陈灼隐忍到了极致,此刻他低着头喘着粗气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忍不住要去扑食的野兽,浑身都充满了危险气息和男人的野性。 但陈念却浑然不知。 她此刻还陷在一种奇异的兴奋里。 甚至于,陈念的手刚想扒开她哥哥穿的严丝合缝的衣服时,眼睛一亮,又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2页 要是药性一过,哥哥就逃了怎么办! 药是清荷帮她买的,她忘了问这种药的药性有多久了。 还是把哥哥绑起来好了。 陈念如此想,当即从她哥哥的腿上跳了下来,去找绳子! 磨人的小妖精终于走了,一滴豆大的汗从紧绷的下颌滴落时,陈灼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喉咙里全是血腥气。 陈灼仰头喘了口气,手指在圈椅上刮出道道痕迹,他尝试着站起好几次,但最后都失败了。 药性并未消失,他的体力还没恢復,但那种催情所带来的原始欲望却因为没有与之交合。变得越发的折磨人。 陈灼至今都未娶妻,也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眼下陈念给他下药,好似把他这么多年的那种兴致都激了出来,如烈火燎原般难以克制。 若是此刻在屋里的女子不是他妹妹,不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孩,甚至是被他「奶」大的女孩,陈灼为了解药性,可能就做了那事。 但是眼前这人是他妹妹,是他从战场捡回来养大的妹妹,在他眼里,这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却比亲生的还亲。 他决不能,决不能做那种畜生才会做的事。 决不能。 这条线一旦跨了,他将永世不得安宁。 他平生最是痛恨这种违背纲常的不伦之事。 陈灼打定主意不做如此畜生之事,就这般咬着牙,任凭血腥气在口腔里散开,任凭嘴角流出汩汩鲜血,想硬生生地扛到药性过去,离开这个到处都浸满她气息的房间。 只是……当陈灼反覆尝试非常多次终于可以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走路时,小妖精陈念却在此时带着绳子回来了。 「哥哥!」 陈念好不容易找来一根绳子,正开开心心地回屋想要把哥哥绑起来时,一下就看到了她哥哥从椅子上站起,扶着桌子想要逃走的画面! 小姑娘顿时慌了,如临大敌,甚至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她也顾不上要随时保持美美的样子了,像兔子似的,一两下就蹦到了陈灼面前。 然后……勐地一扑,又把刚站起来稍稍恢復些清明的陈灼扑到了圈椅上。 「哥哥为什么要逃!」 陈念露出一口小尖牙,兇巴巴地质问她哥哥,还恶狠狠地朝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用力之大,陈灼都忍不住嘶了一声,待小姑娘再松开口时,男人的脖子上浮现了个清晰齿痕,上面有点点鲜血渗出。 陈念是真咬,咬到此时她的嘴唇上面都沾了血,一眼看过去,但是显得越发娇艷了。 「念儿……」陈灼任她咬,也没说她,抬手擦去她唇瓣上沾着的血迹后,无奈地笑了下,「你还小,什么都不明白。」 「我明白!」陈念不服气道,「我只知道我喜欢哥哥,很喜欢,」 「哥哥也喜欢念儿吧,不然为什么把念儿带回陈府,为什么当念儿做噩梦时,哥哥会抱着念儿睡觉……」 说着说着,小姑娘就哭了,一张娇媚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哭得抽抽噎噎不能自已,睫毛上都缀满了眼泪。 当真是我见犹怜。 陈灼竭力忍下那股禽兽般的冲动,勾了勾嘴角笑起来,又替她擦眼泪:「因为哥哥把你当妹妹,因为你当时太乖了,我不忍心把孤零零的你扔在那里。」 「那里被战争肆虐,难见活人,你一个小孩子活不下去。」 「哥哥骗人!」陈念不信他这番说辞,又朝他另一边的脖子狠狠咬了口。 血腥气由淡转浓,开始萦绕不散。 陈灼还是没有制止她,任她咬。 他有时候对她的确放纵,任她吃,任她咬,甚至此时此刻,若是这妹妹当场咬断他的脖子,吸光他的血液,陈灼也不会吼她一句。 但要他和她做交合这种荒唐之事,他却抵死不从。 若是他们真的做了那事……陈灼垂下眼眸,看着小姑娘恶狠狠咬自己脖子的可爱样子,嘆息想,那怕是还不如杀了他。 他平生最是痛恨他那母亲,最是痛恨那般污秽之事,他不会容忍自己也变成那般畜牲不如的东西。 陈灼眸光涣散,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某一处,而陈念就像个正处在狂怒之中,龇牙咧嘴的小兔子,硬是把她哥哥脖子这里啃出一排血痕后才停下。 停下后陈念哼了一声,她也不管嘴唇上还沾了血,用白嫩嫩的小手擦了下后,当即拿出刚找来的绳子,准备把她哥哥绑起来! 陈灼还仰着头瘫在椅子上,眼睛里的迷离之色还未消,脖子这里的咬痕还在流着血……他垂下的手紧紧成拳,肌肉虬结的小臂上还爆着青筋,额头上的汗也还在一滴滴地流下…… 显然,他还在与那催情的药效做斗争,脸上还是一片隐忍之色。 然而,就在此时,陈念却干净利落的把麻绳绕过他脖颈、胸膛、腰腹,再是椅子……结结实实地把他绑了起来。 粗糙的麻绳擦到那方才被陈念咬出的血痕时,痛意倏地袭来。 陈灼的神思短暂地清明片刻,他微微怔了下,垂眸看去,才发现他这妹妹竟是拿绳子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陈念!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还不把你哥给放开!」 愤怒和震惊瞬间席捲了陈灼的理智,他再也无法克制,忍不住大声吼了句,犹如野兽咆哮。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3页 这吼声也隐约传到了屋外,此时万籁俱寂,若是有侍卫站在屋外,定能听到陈灼的吼声,发现这件事,但偏偏……方才陈灼让侍从都退下了。 若是没有他的命令,除了陈念外,他的院子无人敢来,于是此时此刻,根本不会有人来阻止他这妹妹的所作所为。 而药效此时还没消,纵使陈灼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在被下药的情况下,也没有徒手挣脱绳子的可能。 他只能等,等这药效过去。 小姑娘唿哧唿哧一顿绑,费了好大的劲才绑好。 绑好后陈念直起腰,脸颊还红通通的,芙蓉玉面上也沁出了薄薄一层香汗。 「好耶!终于绑好了!这下哥哥逃不掉啦!」 陈念开心地喊,抬手擦擦脸上的汗后,便重新坐在了她哥哥腿上。 只是这次坐上去后,她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愣了下,茫然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待她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时,小姑娘的呆呆的眼睛倏然变得亮晶晶起来! 她碰到了和那天晚上一样的东西! 小姑娘一激动,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了不得的事情,竟是一下就上了手。 第18章 陈念发现了同那日晚上一样的大东西,就跟小孩子一样,她一下就起了玩乐的兴致,兴奋的直接上了手,一把抓住。 小姑娘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却是让陈灼霎那间神魂出窍,血气翻涌,深陷寒冰与烈焰的煎熬之中。 他难以自抑地闷哼一声,那才消下去的汗又如水般溢出,大颗大颗地往下砸,将男人的浓密的长睫、凌乱的乌髮都浸了个透。 而在他的眼眸中,竟还有微细碎的泪光闪烁。 陈灼仰着脖子苦笑一声,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她就是在要他的命。 她想让他死。 而他现在已是生不如死。 「念儿……」陈灼手脚都被绑住动不了,被少女扒了半边衣襟的结实胸膛露了出来,不停地上下起伏着,就像绵延的山峰。 那粗重的唿吸里带着烈火焚烧的气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破哑难解,仿佛将将流出血来。 他是痛苦的,可若要仔细去辨的话,他这痛苦里还带着一丝沉沦的欢愉。 「你乖一点,松,松开……」他说的断断续续,语不成句,破碎不堪,「你松开好不好?哥哥知道念儿是好孩子,乖乖,唔……乖乖听、听话……」 「哼,我才不要!」 「谁让哥哥你要把念儿嫁给别人!我现在要惩罚哥哥!对哥哥干坏事!」 陈念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这个东西,就像碰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兴奋得很,眼眸晶亮晶亮的,更何况她就是打定主意起了坏心思,要对哥哥干坏事! 她看到哥哥此时痛苦咬唇,不停流汗的样子,陈念越发觉得开心了! 是因为她抓住了那个东西么? 既然如此的话…… 小姑娘狡黠一笑,那盈盈水润的杏眸弯起时,里面透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哥哥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呀?」陈念扑到陈灼的怀里问,那粉嫩的唇几乎要贴在男人的耳朵,吐气如兰,一丝一缕对陈灼来说都是难挨的折磨。 陈灼背嵴微颤,脖颈处的血痕越发鲜艷了,又隐隐有鲜血渗出。 他沉默,沉默咬牙,沉默地忍下慾念和痛苦。 他在等药效过去。 陈念终究是个小姑娘,没有经歷那些事,也不知道她哥哥此时的神情和哼吟声真正意味着什么,她以为陈灼这番模样是因为太过痛苦。 而她现在很是邪恶,只要哥哥痛苦,她就开心! 「那念儿更不能放开了。」陈念哼了一声,桃花小脸漾出使坏的笑,「我要惩罚哥哥,哥哥太好玩啦!」 少女扑往他胸膛这里蹭了蹭,笑容比三月春光还要媚,手上的力度是更重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陈灼勐地咬牙,嘴里的血腥气一下浓烈时,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他天灵盖涌。 他魂灵激盪,脑子似乎就要当场炸开,炸个血肉模煳。 那点慾念在药的加持下越发难以容忍,而在他身上的小傢伙似是玩上瘾了,竟是一点都捨不得放。 少女手心那绵软细嫩的触感传来那刻,他便被她推下了地狱。 欢愉和痛苦同在,生理性眼泪不停涌出,待陈灼闭眼又睁开时,已是水雾一片。 他再也无法容忍这妹妹荒唐的行为了。 半晌,陈灼将那冲动忍下,他舔了舔唇角渗出的血,用下巴蹭了蹭小姑娘的脸,嘶哑着嗓子警告她:「念,念儿,哥,哥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呃……」 陈念许是又做了坏事,陈灼说出口的话再次破碎得不成样子,被迫中断。 「哥哥在说什么呢……」陈念做完坏事还得意洋洋地笑,装出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纤细的藕臂勾着他脖子,可怜兮兮地眨眼,「念儿什么都不知道呢……」 「念儿是哥哥的好妹妹呀,哥哥为什么要凶念儿呢,明明是哥哥把念儿养成这样的呀,哥哥不喜欢念儿这样嘛。」 「好妹妹?」 陈灼垂着被汗和泪濡湿的睫羽,在一片水雾中看向少女娇艷如花的脸庞,看向她饱满到引人採撷的唇,看向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4页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似是一双无形的手,细细地将她脸上各处都抚摸了去,陈念呆呆地对上她哥哥的眼睛,身体不知为何小幅度地颤了下。 陈灼还在看她,目光将她的脸庞,将她的唇都抚摸一遍后,仍是没有移开。 他向来喜欢看他这妹妹,怎么都看不够。 她也实在是长得好看。 如果忽略她此刻做的惊人之事,她的确是个可爱又乖巧的妹妹,极其讨人喜爱,让人恨不得扳过她的脸亲两口。 但是这小傢伙此时此刻还不放手,变着法玩,变着法折磨他。 「念儿,你见谁家妹妹会和你一样?」陈灼收回目光,挺直的嵴背弯了些,染血的唇齿间溢出一声苦笑,「不过你说的对,是哥哥把你养成了这副模样……」 「咦?」小姑娘抬起头,疑惑看他。 她似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眉眼间除了兴奋和欢喜外,还透着一丝无措。 药性还未完全消散,手还是动不了,陈灼抚摸不到她,也安抚不了她,只能低下头,用脸颊贴贴她的脸。 「是哥哥的错,是哥哥对不起你,是哥哥把你养的和别家姑娘不一样,哥哥不该一味的纵容你,不该让你像婴儿一样依赖我,不该抱着你睡觉,不该……」 陈灼痛心疾首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深邃俊美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满是痛苦意味。 直到此时此刻,陈灼才意识到这问题的源头所在。 他没有养好她。 他把她养坏了。 直至今时今日,都是他自作孽。 「我喜欢抱着哥哥睡觉呀。」陈念不懂,还在玩着那东西。 她的手那般小,那么软,她双手都拢不住,小傢伙却还是不松手。 还在折磨他,拉他下地狱。 陈灼的理智悬于一线,随时都有断裂可能。 他仰起头古怪地笑了好几声,然后,被绑住的手忽地紧握成拳。 肌肉结实的仿佛要爆开,手背上青筋凸出而骇人。 药效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减弱,陈灼在试着用蛮力挣开麻绳。 他本就是武将,自幼习武,体格强健雄壮,在反覆尝试挣脱后,绳子开始出现豁口,有了断裂的迹象。 「念儿,哥哥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陈灼面上不动声色,高挺的鼻子碰了下少女额头,沙哑道,「放开哥哥,给哥哥松绑,不要一错再错。」 这样的大道理陈念自然是听不进去。 她嘻嘻一笑,抬起头时,见哥哥那沾了血的薄唇就在眼前,她没多想,只觉得哥哥的唇看上去非常地蛊惑她。 蛊惑她亲一口。 于是在下一刻,陈念当真就这么亲了上去。 少女柔软温热的唇瓣贴上的一刻,陈灼被绑住的双手忽地攥紧。 亲嘴唇好似比她对自己下药,更加大逆不道。 小傢伙却不管他内心的煎熬,快速地亲了她哥哥一下后,又继续去玩那东西。 陈灼还在怔愣之中,唇上少女温软的触感久久不散,上面似是还残留着令人沉沦的香气。 他饱受她这个吻的煎熬,陈念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见那东西似乎越来越大,她两只手当真都要握不了时,陈念突然生出了想看看的念头。 然后,她便看了。 小姑娘从来没看过,先是愣了愣。 然后没出息地被吓哭了。 哇哇大哭。 「呜呜呜,哥哥好吓人!」 陈灼现在已经无法阻止她了,他被她这通操作已经弄得神志不清,处在疯癫边缘了。 脖子仰着,弧线弯折,就快要断掉一般。 「念儿,哥哥警告过你……以后,你莫要怪哥哥,莫要怪哥哥,哥哥也是为了你好……」陈灼被缚住的双手在不断用力,只差一点,那麻绳便会断裂。 陈念却浑然不知,她不知道绳子就快断了。 她此刻擦擦被吓哭的眼泪,忽然想起了她今晚要做的正经事! 她要让哥哥当她夫君! 要是药效过去了怎么办,哥哥这么魁梧,要是绳子也绑不住他怎么办! 陈念当即决定先把那坏事做掉! 说干就干,小姑娘努力回忆话本上的内容和插画,眼睛一亮时,终于想起了坏事要怎么做。 「哥哥逃不掉啦!哥哥当念儿的夫君好不好?」 陈念娇娇一笑,从陈灼身上跳下,然后……陈灼余光瞥到少女时忽然怒吼一声,浑身血管都要爆开。 「陈念!你在干什么!给老子把衣服穿上!」 陈念在他面前一件件地脱下了自己衣衫。 披帛,外衫,系带……最后裙子都褪了去。 少女玲珑的身段和绝妙风光一览无遗,那凝脂般的雪白肌肤犹如尖刀利刃,在剜他的眼。 陈灼双目骤然睁大,里面满是血丝,猩红一片,似是要将将流出血来。 他什么都看到了。 她却没有一点羞耻之意,还在朝他走来,甚至还坐在了他腿上。 陈灼不明白,他怎么会养出一个这样的妹妹。 他的妹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万念俱灰之下,在寒冰与烈焰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 他不能再放任她了。 他须得好好管教她。 陈灼闭上了眼,此时此刻,他也根本不敢睁眼。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5页 一睁眼便能看光这个小妖精。 陈灼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变了畜生,变得比她还疯狂,成为彻头彻尾的野兽。 理智摇摇欲坠。 而陈念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还在努力地,艰难地干着坏事。 虽然看到那东西她也吓死了,会担心会害怕,也觉得纳闷……但陈念擦擦汗,打定了注意,今晚她一定要把坏事干完! 让哥哥对她负责,不让他再给自己找夫君! 她明明最喜欢哥哥了,为什么哥哥不喜欢她,还要给她找别的男人呢…… 就这样,小姑娘试了好久,也嘤嘤嘤地哭了好久,男人的唿吸粗重得犹如勐兽,那地方更是。 最后,陈念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找准,正准备咬着她哥哥的肩膀,哭唧唧地干坏事时,那绳子在这时候断了。 「哥哥要当念儿的夫君哦,要对念儿负责!」 虽然刚开始不痛,但小姑娘还是害怕的哭红了眼,眼泪簌簌落下,又消融在别的水光里。 「哥哥以后要对念儿好,不能离开念儿了。」陈念哭得满脸泪痕,好不可怜,小脸埋在陈灼胸膛这里呢喃,「念儿最喜欢哥哥了。」 「最喜欢哥哥了……」 陈念抱着对哥哥的喜欢,努力压下自己的害怕,一边哭一边亲亲她哥哥的胸膛,然后…… 「陈念!停下!」 接近贯穿时,绳子被彻底解开了,陈灼浑身的血管都要爆开,脑袋似是被噼成了两半。 意识也分成了两半。 一半上九霄,一半下地狱。 第19章 绳子被陈灼挣脱开,在将近贯穿之际,陈灼,忍了下来。 魂飞天外的快感被将下地狱的羞耻感和背德感压下,陈灼咽下一口血,粗大的手掐着陈念细腰,一手把身上的小傢伙提熘起来,裹在衣袍里。 这事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陈念还在哭唧唧地想往下坐时,便被大手握着腰,带离了那可怕的大东西。 情况瞬间颠倒,小姑娘都懵了,眼泪坠在睫毛要掉不掉,呆呆地窝在她哥哥怀里,看着他眨眼。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像她的坏事没干成功。 陈念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嘴巴忽然张大,再一看,她哥哥已经从圈椅上站了起来,绳子断开了! !!! 陈念惊呆了,双手捶着男人胸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哥哥!你怎么,你怎么挣开了绳子?!」 陈念一直在他怀里乱蹿,挣扎着想要离开,但陈灼脸色阴沉,一声不吭地将她紧抱在怀里。 他的大手掌控着她的背,脸埋在她颈间,挺直的鼻子磨着她耳廓,嘴唇里吐出的唿吸在灼烧她皮肤。 陈念一下就不敢动了。 那唿吸很烫,烫得她脖子这里的皮肤要起火一般,紧接着,开始有大颗湿润的液体不停砸下。 陈念眨了下眼,后面发现,这是她哥哥的眼泪。 哥哥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要这么不听话,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哥哥……」 「念儿,哥哥只想一直宠着你,哥哥一点都不想伤害你。」 「可是念儿为什么要逼我呢……念儿为什么不能当个好孩子,为什么不能像别家姑娘一样,为什么不能只当哥哥的好妹妹呢。」 「念儿为什么不能乖一点,为什么……」 「哥哥不想伤害念儿,不想让念儿流眼泪,不想让念儿害怕,可是……」 待少女雪白的颈项被泪水沾湿,眼泪快要顺着她脖子流向锁骨时,陈灼疯狂的呢喃终于停了下来。 陈念的灵魂还是飘的,陈灼的眼泪仿佛透过肌肤渗进她的皮肉,融进了她的血液里。 小姑娘开始不知所措,被洇红的眼尾也开始淌下泪来。 她隐隐觉得,哥哥,要扔掉她了。 「念儿做错了什么吗?」 陈念不明白,仰起那张雨打梨花的小脸,努力地蹭了蹭他下颌,不解问。 娇滴滴的声音里带着发哑的哭腔,让人怜爱得紧。 她还是这般好看,单纯无邪,可这种无邪里藏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她无法无天,她什么都不懂。 她不懂人伦纲常,她的世界里……好似只有他这个哥哥。 从小到大,就只有他这个哥哥。 陈灼低头看向少女那空无一物,只映着他面容的眼睛时,心脏忽然被插了一刀。 是他圈养了她。 「念儿不要恨哥哥,哥哥也是为了你好,念儿不要恨哥哥……」 陈灼抬起埋在她颈间的脸,薄唇微张,在陈念的脸颊亲了一下。 就一下,一触即分。 一个不掺杂任何男女欲念的吻,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吻。 尽管她现在还不着寸缕地被他抱在怀里,她细腻的肌肤,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甚至那湿润,他都可以真实地感受到。 但陈灼此刻对这个少女并无男女之间的欲望。 亲完后,陈灼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拾起陈念散落在地的衣裳,抱着她朝里间的床榻走去。 陈灼把她放在床榻上,剥开了披在她身上的外袍。 比白雪还要无暇的肌肤让他头晕目眩。 雪中红梅,幽幽深林,无一处风景不让人痴迷。 男人手指微颤,然后痉挛,那修长的指节弯曲着,似是要被折断一般。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6页 男人和少女间的空气停滞片刻,四周静谧无声,就连夜晚的微风都没有。 太静了,静到小姑娘都忍不住害怕,委屈地咬住下唇。 陈念不知道她哥哥想做什么。 但她本能地觉得,这样平静的哥哥很吓人。 他看她的眼神很冷漠。 陈灼此时看她的眼神的确很冷漠。 他垂着浓密的眼睫,沉默地拿起一旁的衣衫,替她穿衣服。 亵衣,外衫,裙子,他一一替她穿好。 陈念也乖乖地坐着,由着哥哥给她穿衣服,呆呆眨眼的样子很可爱。 过了半晌,繫上丝带,这衣服终于穿好时,陈灼嗫嚅着嘴唇,开口说: 「念儿,以后你就乖乖待在这间房里,哪都不准去。」 这句话宛如惊雷砸下,轰的一下,陈念彻底懵了,她迷迷煳煳的问:「哥哥,你说什么?」 陈灼扯下她扒着自己手臂的小手,声音轻而残忍:「从现在起,月儿乖乖待在这间房里,哪都不要去,哥哥会替你穿衣,哥哥会餵你吃饭,你待在这里好好反思,直到你不再依赖我,直到你把那瘾戒掉,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直到你知道什么是人伦纲常,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为止。」 「直到你学会该如何尊敬兄长,如何当一个好妹妹为止。」 陈灼笑了下,那双凤眸深邃而枯寂,透着种让人心惊的漠然。 从来不会对陈念这个妹妹出现的漠然。 「念儿,如果这些你都做不到,哥哥会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 这些话过于残忍,又透着种诡异的冷漠,还有不容违抗的强势。 这些话传到耳侧时,陈念忍不住浑身发颤,待她彻底明白过来那话是何意思,她将要面临什么时,陈念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 哭到眼泪沾湿满脸,哭到眼睛红肿,哭到一抽一噎快要晕倒时,她又扑到了陈灼怀里。 她想要像以前一样抱着他撒娇,只要她撒娇,哥哥就不会把她关起来,她不要被关起来。 她哭了,扑上去想要勾着她哥哥的脖子撒娇,想要窝在他怀里撒娇,可是却被陈灼推开了。 陈念呆住了,双眸空荡荡,连眼泪都没有再流。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念儿?念儿做错了什么吗?念儿只是喜欢哥哥而已啊,喜欢哥哥也有错吗……」 「哥哥不要这么对我,我不要被关在这里,我不要反思,我不要戒瘾……我明明没错!」 小姑娘声音细,嗓子也脆弱,嘶喊完这几句话后,她的声音便已经哑了。 她看到哥哥对她的撒娇和哭喊全都无动无衷时,脑袋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了这次事情的重要性。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哥哥,深邃的眉眼,俊美的容颜,还有,那凉薄的唇…… 他生的极好看,但此刻周身气息冰凉,冷冷看她时威严深重,气势迫人,无一丝一毫的怜惜。 陈念害怕这样的哥哥,她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无法承受的事,不想在这里待了,下床就要走。 但是,陈灼掐着她一截腰,轻而易举便将小姑娘拦腰抱在怀里。 「念儿听话……听话好不好……」 男人苍白的薄唇贴着少女粉嫩的小耳朵,痛苦又悲惨地念着,「念儿听话,乖乖地戒掉那些,戒掉对哥哥不正常的喜欢,当一个乖孩子,好不好……」 「念儿不要逃,好不好……」 陈念浑身颤抖着,忽然觉得她哥哥这副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一个疯狂而扭曲的灵魂。 他也许,并不像表面那般正常。 陈念没有看过这样的陈灼,她不敢和他撒娇了,也不敢和他闹了,她被他抱在怀里神情呆滞,似是还不明白,不明白宠爱她的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喜欢哥哥就有错吗。 陈灼又将少女放回床榻上,而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条细长的银色锁链。 「念儿……只要你知道错了,只要你把这些都改掉,只要你……」 陈灼喉结攒动,哽咽着又咽了口血下去,珍重地,小心翼翼地把铁链绕在少女秀美伶仃的脚踝。 冰冷的锁链贴着肌肤,倏地一股寒气浸入她骨髓,陈念的脚忍不住抖了下。 哗啦哗啦,一阵锁链拖动声在屋内响起。 听来清脆,又极其刺耳,直戳得陈念心脏发疼。 在此时寂静的深夜显得尤其清晰。 陈念似是被这锁链声吓到了,小脸都白了,娇花般的面容似是将要枯萎。 她愣了好久,好久才意识到她哥哥做了什么,滞后地指了指脚踝上的银色细链:「哥哥,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念儿?」 「念儿乖一点……好不好,哥哥不想,不想伤害你。」陈灼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如往常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哑到像是一种蛊惑,「等念儿乖乖地把那瘾戒掉,把对哥哥的依赖戒掉,不再对哥哥有男女之欲时……念儿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少女眼底的光亮一点点地暗下去,满是哀伤和落寞,还有恐慌和害怕。 然后,陈念双手环住膝盖,把脸埋下去,细细地抽泣,不再大声哭喊。 小姑娘不明白,想不明白。 她的哥哥,她最喜欢的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囚禁了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7页 第20章 陈灼这次是铁了心,当真把她关了起来。 不让她出去,也没有任何人敢来这间庭院,这处当真被隔绝起来了般,陈念失去了所有和外界的联繫。 屋子里很阴暗,陈灼去上朝,去校场练兵时,便会用那条银色的细链缠在她脚踝,把她困在床榻上,不让她逃。 等他回来后,他脱下一身严正的朝服,开始守着他这个妹妹。 为了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他会给她穿衣,餵她吃饭,帮她洗澡,甚至还会带着她去小解,替她擦干净。 陈念被她哥哥这些令人震惊的行为弄得要崩溃了。 归根结底,她也是一个小姑娘啊,哥哥怎么能这般对她! 给她穿衣,餵她吃饭就算了,还要带着她去小解,还亲手替她擦干净,这不就是羞辱么? 为了让她戒掉瘾,戒掉依赖,承认自己的错误,为了让她不再喜欢他……他就要这般来羞辱她,让她失掉所有的羞耻心么。 陈念刚开始还会发脾气,会吵着闹着要出去,会用绝食来抗争他…… 但是没用。 那个宠她如命的哥哥似乎消失了,他对她所有的哭闹和恳求都无动无衷。 只一遍又一遍地问她:「念儿知道错了吗。」 「念儿戒掉了吗。」 「念儿还对哥哥有男女之欲吗。」 「念儿可以当一个乖妹妹吗。」 陈念没回答。 每次他问她这些问题时,银链声响起,陈念都会默默地缩回角落,把小脑袋埋进膝盖不说话。 她做不到。 她觉得,喜欢哥哥没有错。 哥哥不该这般对她,是哥哥错了。 后面,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待在黑暗里太久了,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被他关在这里多久。 有一天,陈念忽然很想看看外面的太阳,想看看花园里盛开的花,想闻闻花香。 好想。 想到她忍不住流眼泪。 「哥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当陈灼又一次抱着她小解回来,为她缠上那锁链时,陈念忽然问了句。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一下顿住。 陈念缩回脚,看向他的那双剪水秋瞳里不再有盈盈笑意,而是泛红,带泪:「你越来越像一个疯子了知道吗?」 「你见哪个哥哥会对自己妹妹这样?」 陈念用当初他训她的话,回敬他如今的行为。 她的话语声里不再有娇意。 她再也不会对着他撒娇了。 陈灼却只是笑笑,继续着。 陈灼身在其中,的确不知道,也没意识到,他这些行为与疯子无异,他也在逐渐变成一个疯子。 起初他把她关在这里,是想让她变得和别家姑娘一样,是想让她当一个好妹妹,是想让她不再存有那些不伦的心思。 她也的确在慢慢戒掉,戒掉那瘾,戒掉对他的依赖,在慢慢变成一个正常的小姑娘。 一切都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她看他的眼神的确不再炽热,她也不像以前那般喜欢抱着他,把他当娘亲般索取。 她似乎不再对他这个兄长有病态的依赖,也不再有男女之欲。 但在不知不觉里,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两人同处于这间黑暗的屋子,他一手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甚至会帮她洗澡,抱着她去小解,替她擦净…… 经此种种,他好似对这个妹妹变得越加病态和疯狂。 只是陈灼自己没有察觉。 但陈念却发现了。 - 不知过去了多久,残忍的戒断仍在继续。 一开始,陈念看到这个哥哥,眼里只有满心的欢喜,到现在,陈念看到这个哥哥,眼里只有害怕、畏惧…… 「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 陈念开始求他,求他放她出去,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她想出去。 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逐渐消磨掉了她对她哥哥的喜欢。 对她哥哥的依赖。 她开始不断地做噩梦,整夜地做噩梦。 一次,在她做噩梦醒来,不再哭着喊着找她哥哥时,不再想要扑到她哥哥的怀里寻求安全感时,看着他不再有男女之欲,不再想对他亲亲摸摸时,陈念完全戒断了。 什么都戒断了。 她不再喜欢哥哥了。 当陈灼再一次问她:「念儿,你知道错了吗?」 陈念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精緻玩偶,看他的目光平静无漪,犹如看一个陌生人。 她的确成了正常的姑娘,眼里不再有对他的欲望,也不会再想像婴儿一样,把他当娘亲一般吃奶。 她点点头,认真乖巧地回他,声音很轻地回他:「念儿知道错了,念儿不喜欢哥哥,不想当哥哥的新娘了。」 陈灼抚摸她脚踝的手颤了下,细微的铁链声响了起来。 「念儿以后不会再对哥哥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念儿会嫁人,会尊敬兄长,以后也不会再有吃奶那种荒唐的行为。」 「念儿求哥哥放我出去,我想看看外头的花。」 「阳光现在应该很暖。」 是了,除去她对他这个兄长的不正常想法外,陈念也是一个爱美爱打扮,喜欢穿漂亮衣裳,喜欢梳好看的髮髻,去花园里赏花的小姑娘。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8页 但现在,她却被囚禁在这黑暗里。 陈灼的心勐地被刺了一下。 他忽然发现,他失去了什么,眼前的这个妹妹也缺失了些什么。 可他也无法说清,他究竟失去了什么,他的妹妹又缺失了什么。 事已至此,无法回头。 她成了一个好妹妹。 她的确成了一个正常的妹妹,就如陈灼所期望的那般。 起码看上去是如此。 陈灼许久都未出声回她。 旁边立着一盏昏暗的灯,他侧坐在床榻上,借着这点灯光细细凝看她的脚。 被银锁链缚住的脚细嫩干净,雪白伶仃,弧线优美,那根锁链松松圈住她的脚踝,像是绝美的装饰,更衬得其美妙天成。 男人纤长的睫羽轻颤,眼眸里水雾忽起时,带了薄茧的指尖欲滑过少女脚背时,甚至低头亲吻时,陈念却抽回了脚。 她并起双腿,娇弱的身体陷在帐幔的阴影里,眼睛红红的,怯懦得像受伤的小白兔。 她不再呲牙咧嘴,而是敏感脆弱。 陈灼嘴唇蠕动,喉咙似是被什么刀割得鲜血淋漓,一开口,鲜血就不停涌出。 「念儿……」他唤她,如从前般温柔唤她。 陈念却害怕地又往后面缩,下巴搁在膝盖上小声说:「念儿不喜欢哥哥了,请哥哥遵守诺言,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念儿知道错了,念儿不想待在这里。」 「我求求哥哥,放我出去……念儿再也不会缠着哥哥,我会出席宴席,我会去相看别家公子,我会和别家姑娘一样去成亲……」 「哥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少女哭泣的声音散在昏暗的室内,好似枯萎的花朵落在泥里。 但她的唇却依旧那般鲜艷。 男人晦暗的目光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潮湿的目光缓缓滑过她唇瓣每一处,犹如实质的抚摸,仿佛那娇嫩的触感丝丝缕缕地传递到了他血液里。 陈灼看她许久,随后敛起了眼眸里所有飘散不明的情绪,面容俊美而冷漠,窥探不到他此刻的喜怒,也探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起身,衣冠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少女。 目光深到要将她看穿,却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 这段日子,他日夜陪她生活在这里,照顾她的一切,接手她的一切,到今日这种日子快要结束时,她变了,他也变了。 「哥哥很开心,念儿。」陈灼如此说道,脸上却看不出笑意,「哥哥很开心,你把那瘾戒掉,不再喜欢哥哥了,这意味着,念儿和别家小姑娘变得一样了。」 「哥哥很开心,念儿以后还是哥哥的好妹妹。」 「以后,念儿继续当哥哥的妹妹好不好,哥哥会继续宠着念儿。」 「我永远都是念儿的兄长,这世上,只有我是念儿的兄长。」 陈念没回他。 小姑娘低着头,柔顺长发并未簪起,如瀑般垂落肩背,将她衬得越发娇小可怜。 陈念细细地抽泣一声,抬眸看向陈灼,又重复着那句话:「念儿不喜欢哥哥了,念儿出去会嫁给别人,请哥哥遵守诺言,放念儿出去。」 昏暗里,两人视线相碰,却始终融不到一起。 陈灼在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以前的生气和欢喜了。 半晌,他薄唇扬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笑了,又好似没笑。 「念儿变乖了。」 他嘆道,伸手过去,想要以兄长的身份去抚摸她的小脸时,小姑娘却忽地瑟缩了一下。 然后,别过了脸。 抗拒的意味很是明显。 陈灼的手在半空顿住,眸光黯然之际,他把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笑道: 「好,哥哥放你出去。」 第21章 陈灼拿出钥匙,解开了缠在少女脚踝的锁链。 陈念的肌肤向来白嫩,容易留痕,锁链虽是陈灼命人用特殊材料精心打造,锁着脚踝时并不会有磨擦皮肤的痛感…… 但由于长时间的束缚,锁链解开后,少女脚踝处还是浮现了难以忽视的红痕。 嵌在她纤细白净的脚踝上,极其刺目。 红白交织,有了几分触目惊心的味道。 陈灼垂眸,看着这红痕怔愣些许。 他口干舌燥,扯了扯衣襟,又想伸手去碰触,温声问她疼不疼时,锁链解开,一脱离束缚,少女便脚尖落地,飞快地跑走了。 就像蝴蝶一样,她飞出了这个牢笼。 手指将将擦过少女的脚,却终究没有碰到。 陈灼手心空了。 - 陈念终于离开那间昏暗的屋子,脚上不再缠着那哐哐噹噹响着的锁链。 她不用再听她哥哥那恶魔般的低语,不用再羞辱般地被人抱着去小解……不用再过那种暗无天日,没有羞耻感……且,饱受折磨的日子。 她可以去晒太阳,去赏花,去闻花香。 长久地陷在黑暗里,此刻陈念站在春日阳光下,眼睛却无法适应这光亮,陡然生出一种刺痛感。 很疼。 少女下意识用手蒙住眼睛,那昏暗房间里发生的事顷刻间闪过眼前,然后,她哭了起来。 哥哥为什么要囚禁她,为什么要把锁链套在她脚上,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让她受那些羞辱。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79页 陈念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记得她和她哥哥说要去小解,让他放开她时的场景。 陈灼当时并未解开她脚上的锁链,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她,只说:「念儿不可以离开哥哥视线,哥哥抱着念儿去,念儿溺了后,哥哥会替念儿擦干净,再将念儿抱回来。」 当时听到她哥哥的这些话后,陈念无比震惊,震惊到失语,好一会才说:「哥哥,念儿是大姑娘了,念儿是去小解,哥哥不能抱着念儿去,更不能看着念儿。」 「不可以的。」 陈念紧紧攥着手,语气非常坚决,坚决地与他抗争,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打算退让。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她也是个小姑娘啊…… 但陈灼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那双冷漠又诡谲的眼睛陷在黑暗里,陈念对上她哥哥的目光,恍惚眨眼间,竟从她哥哥那双冷情的凤眸里看出了兴奋。 面对这个将她战场上带回来,一手养大她的哥哥,陈念……第一次觉得不寒而慄。 她发现,哥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她这个妹妹也从未真正看清过他。 虽然害怕,但陈念怎么都无法接受那种事,只能恳求她哥哥:「哥哥……念儿求求你,你解下锁链,让念儿一个人去好不好,念儿不会逃的。」 「哥哥不要抱着念儿去,不要看着念儿,不要……」 她哭着求她哥哥,但她哥哥只是温柔又残忍地抚摸她的脸,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行。」 「念儿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念儿还没有戒断,还不是正常的小姑娘。」 「还不是哥哥的好妹妹。」 他说不行。 他没有答应她,对她的哀求,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 陈念没办法。 身体的正常反应她控制不了,哥哥不解开锁链让她一个人去,她便只能由着他抱自己去净室。 刚开始,陈念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这件事带给她的羞耻感。 虽然她平日里是无法无天,娇蛮任性,也做过不少荒唐大胆的事情,但这件事……着实骇人突破下限,完完全全地扒开了那一层羞耻心,让她也无法接受。 直至到了净室,陈念还在抗拒,她双眸染了泪雾,一张清丽娇媚的小脸上满是眼泪,抓着他衣襟呜咽:「哥哥不要看……不要待着这里,哥哥出去好不好……」 这时的陈念完全没了以前嚣张骄横的样子,她像只脆弱受惊的小兽,在他怀里颤抖着啜泣,在求他。 陈灼却只是在笑,轻微地笑。 男人似有若无的笑声散在昏暗里,散在她耳边,直让少女骨头都战慄:「念儿不想溺了吗,不想的话,哥哥就把你抱回床上哦,要是念儿忍不住在床上溺了,念儿可就真的羞死人了,身上不会再有香香的味道了呢,哥哥还会……」 他轻声细语,声音嘶哑到近乎蛊惑,在少女耳边轻轻呢喃:「哥哥会惩罚念儿。」 听到「惩罚」二字,陈念肩膀忽然缩了下,然后,她勐地摇头,花瓣般的嘴唇一下就白了,近乎枯萎。 被吓的。 陈念不知道他又会用怎样的方法来惩罚她,她害怕这样的哥哥,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那时的陈念就是惊弓之鸟,她头脑昏昏沉沉的,似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哥哥不要罚念儿,我害怕……」 「念儿乖一点,哥哥就不会罚念儿。」陈灼托着她的臀,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少女的耳朵,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平静如初。 他用一种兄长的姿态,诡异地,温柔地在她耳边笑,「现在念儿可以溺了,乖乖的哦。」 身体的忍受已经到了极限,陈念忍不住了,只能用这样一种小孩把尿的,难堪的令人羞耻的姿势,被他抱着溺出来。 身体得到了解脱,但小姑娘却哭了,哭得很厉害。 结束后,陈灼会细緻地帮她擦干净,还会近似喟嘆地在她耳边说:「念儿好乖好可爱啊,等念儿真正戒掉后,成了和正常的小姑娘后,念儿就会永远是哥哥的好妹妹了。」 「哥哥会永远爱念儿,念儿永远都是哥哥的好妹妹。」 后面,每次都是如此。 他会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抱着她去,看着她溺,再亲手给她擦干净,有时候还会用水给她洗净,再把她抱回来。 接着,缠上那细细的锁链。 在那个黑暗的房间,在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房间,他好似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 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疯子,像个怪物,就是不像一个兄长。 那段日子,他把她这个小姑娘最后一层的羞耻心给扒了。 就是为了惩罚她,为了让她认错,为了让她戒断么。 就是为了让她变成那所谓的好妹妹,所谓的正常姑娘么。 的确,经过这段暗无天日的戒断,她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姑娘。 的确不再对她哥哥有以前那种病态的依赖了。 什么依赖都没了。 …… 那些残忍的、混乱的、不堪回首的画面不断在脑海浮现。 陈念站在阳光下,脚步虚浮地朝自己院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哭,眼泪刚被擦下又汹涌而出。 刚开始她哭得很小声,只是细细地抽泣,可哭到后面时,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顷刻间一涌而出,陈念开始放声大哭,哭到浑身发抖。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0页 眼泪不停落下,她失了颜色的脸上满是泪痕。 陈念想,她再也不要回到那间屋子,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也…… 再也不要喜欢哥哥了。 她的哥哥是坏蛋。 也是个疯子。 她再也不喜欢他了。 她要赶紧挑个好夫君嫁出去,离开她哥哥。 —— 府上的小姐突然消失一月后又突然出现,且,还是从将军的院子里走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长发垂落,双眸盈泪,光着双脚。 那白皙的脚踝处有一圈明显的红痕,看上去像极了锁链脚铐留下的痕迹。 此事着实稀奇又怪异,府里的下人隐隐能猜到什么,但都不敢往那个方向猜。 陈府上下对这件事皆不敢谈论任何,不敢多嘴一句,甚至不敢多看陈念一眼,就好像这事从不曾发生过。 好像陈念不曾消失过。 就连陈念的贴身丫鬟清荷也只是看着自己小姐流眼泪,极其后悔当初财迷心窍,答应给她家小姐去买药。 她也心疼她家小姐,也后悔,但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当做此事没发生过。 陈念自然知道是她哥哥下了命令。 若是有人多说一句,怕是就会人头落地。 她知道,她哥哥做的出来的。 他连囚禁妹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现在就是个疯子,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陈念的确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骄横的,无法无天的小姑娘。 她变得正常了,也变得安静了。 会审时度势了,不会再强硬地想要得到什么,不会再强硬地和她哥哥对抗。 陈念没有为难清荷,只是对她笑笑,什么都没问。 被放出后,对被自己哥哥囚禁这件事,陈念亦是没再提及。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陈灼也当作,当作她成了一个好妹妹。 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姑娘,和别家姑娘一样。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这样的妹妹。 他的念儿,也该是正常的小姑娘。 他会替她寻一个好人家,他会亲手把她嫁出去。 她这辈子都会是他的好妹妹。 …… 日復一日,陈灼看着如今的陈念,不停地,不厌其烦地在心里重复着这些话。 只是说的久了,说得多了,这些话便成了他的梦魇。 他的妹妹好似成了他的心魔。 夜夜入他的梦。 各种各样的梦光怪陆离,却引人沉醉不已。 那段昏暗无光的,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日子不断在他梦里上演。 在梦里,他再一次掌控了她的所有,事无巨细照顾着她的所有。 所有。 穿衣,吃饭,沐浴,甚至是…… 于是,梦里的场景越发污秽不堪,难以入目。 每每梦醒,陈灼双眸涣散,清醒之后都会给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他下手极重,常打得自己满嘴都是血,牙都差点打掉。 但尽管这样,还是没用。 梦还在继续。 他的心魔也越来越重。 他正在沉沦,却不自知。 继续在她面前扮演着好兄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念和陈灼之间以兄妹身份相处着。 看上去兄友妹恭,岁月静好。 都没有再越界。 一日早晨,陈灼在给陈念梳头髮时,他无意地,基于兄长的身份说起了一件事。 因为陈念多次和他提及要去外头参加宴席,相看各家公子。 他若是再推脱也说不过去,不符合兄长身份。 「念儿,过两日宫里有个春日宴,太后娘娘办的,你想不想去?」 陈灼提了句这春日宴的事,刚问他这妹妹想不想时,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了下去,语气听上去倒是很平淡:「不过这春日宴也着实无聊,若是念儿想赏花的话,我们府里也可以看,府里没有的品种,哥哥可以从别处移植,说起来,也没必要去宫里赏花,况且现在日头晒,你皮肤薄,脸怕是极容易被晒红,严重点还会受伤……」 「哥哥,念儿要去。」 小姑娘忽然清清脆脆的一声,堵住了陈灼的自说自话。 陈灼替她梳发的动作一顿,修长的指节发颤时,少女柔顺的髮丝几要从指缝间滑落,如水一般。 他捉不住。 「念儿,你说什么?」很快,陈灼收敛起剎那的失态,继续给她梳发,轻描淡写问了句。 陈念坐得端正,一双黯淡的杏眸一下变得亮晶晶的,把刚才那话重复了遍:「哥哥,念儿要去。」 身后男人的唿吸忽地沉了下来,冷寒逼人,那危险迫人的气息无声散发,笼在少女周身时,直让人浑身发颤。 陈念可以感受到,但她依旧笑吟吟的,娇声说:「这种宴席念儿早就想去了呀,听说这春日宴很是热闹呢,各家小姐公子都会参加,更何况这次还是宫里的太后娘娘举办,想必场面会更加弘大,与会的公子也会更多。」 少女欢快地说了一通后,察觉到她兄长停下了梳发的动作,便问了句:「哥哥怎么不梳了?」 陈灼回过神,嘶哑着声音回:「没什么。」 话落,他继续替她梳发,将她一侧的髮丝挽起,最后选了一只红色宝石镶嵌的珠钗,斜插进少女鬓边,衬她肌肤如雪。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1页 铜镜里的少女唇红齿白,面若芙蕖,看过去竟比三月桃花还要娇美。 陈灼只看一眼,便觉目眩神迷,不知不觉间竟是又问了句:「念儿当真很想去吗?」声音哑得要流血。 陈念点头,轻轻「嗯」了声。 抿唇轻笑的模样当真像极了名门闺秀,渐渐没了从前的狡黠和顽劣。 「念儿很想去呢,念儿如今长大了,已经及笄很久了,也该嫁人了,不能一直留在陈府呀……」陈念当真成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妹妹,继续说,「念儿以后想去多多参加这种宴席,像赏花宴、花灯节、园游会这些,念儿也都想去看看呢,说不定就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总待在府里怎么可能碰的到呢。」 「况且,现今都没人上门提亲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之前很多人的呀。」 陈念说完后,发愁地撑着脸,黛眉轻蹙,看上去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 陈灼沉默了,手背脉络凸起,青筋骇人,手里的木梳几要被他折断。 屋里死寂。 「是吗,念儿如今对这种宴席倒是很感兴趣了。」 良久,陈灼蜷起的手指逐渐松开,他一笑,状若无事般,大手还在握着少女绸缎般的秀髮,轻轻抚摸间五指插入髮丝,愉悦感渐起。 紧接着,男人的眼尾不知怎么就红了,还泛着水意。 「嗯啊。」陈念乖乖点头,背嵴挺直,坐姿端正,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也安分地交叠放在腿上,看上去娇媚又乖巧,惹人喜欢得不行。 陈灼忽觉喉咙发痒,咽了咽口水。 「念儿该嫁人了,我想给自己挑个好夫君。」陈念认真说,目光落在铜镜里梳好妆的脸上。 男人和少女的脸都映在铜镜里,男人英俊,少女娇美,男人垂着眼睫,目光始终落在少女的粉嫩的小耳朵上,眼眸里逐渐露出痴迷和疯狂的神色。 但少女却没有看向他。 她只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念儿当真想去吗?」陈灼目光移了,不再落在少女粉嫩的小耳朵上,飘忽间,不知为何就落在她那唇上。 她唇色本就鲜艷,唇形小巧饱满,恰巧她今日又涂了口脂,显得越发娇艷欲滴,好似轻轻一抿便会汁液横生。 小姑娘并不关注她哥哥,此时专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想自己这样美不美,能不能在宴席上艷压群芳,看到心仪的俊秀公子,顺利地借着嫁人的缘由离开哥哥。 她这般想着想着,思绪飘远,便习惯性地咬了下唇。 雪白的牙齿轻咬了下唇瓣,就好似熟透的樱桃被咬了一口,当真有鲜红的汁液快要溢出,将将顺着她唇瓣流下,流过那小小的下巴,流过那白皙脆弱的脖子,再流过优美的锁骨…… 此情此景令人浮想联翩,唇齿生香。 令男人想将这汁液饱满的樱桃咬一口,咬得软烂后,待甘甜的果肉汁液布满口腔时,再吞吃入腹。 陈灼就这般看着,看着,直到那双冷情的凤眸里染了氤氲的水雾时,他忽觉口干舌燥,似是有烈火在烧着他心脏,烧他全身。 「念儿想去,」陈念继续回着她哥哥方才的话,以一个听话的妹妹身份笃定说,「念儿保证这次会,一定会在宴席上找到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不让哥哥操心。」 「哈哈,这样吗,我的妹妹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了。」 陈灼忽然大声笑了起来,他胸腔里面似是有什么东西被震碎了,一股浓烈的的血腥气涌上,男人的唇角将将渗出血来时,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放下了木梳,双手轻轻搭在少女肩膀,想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而不是一直看着别处。 春日衣衫薄,她今日只着一件淡粉外衫,透过薄薄的纱衣,隐约可见少女肩背细腻雪白的肌肤。 男人指腹粗粝又滚烫的触感也透着这层薄外衫,绵密不断地传来。 透过肌肤,渗入血液,乃至骨髓。 陈念轻微的颤了下,紧接着,那段暗无天日的囚禁记忆又悄然浮现她脑海,那些画面好似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快速闪过。 昏暗的房间,闪着寒光的锁链,无尽的噩梦,还有……她的哥哥抱着她去小解,她羞耻得一边哭一边……的画面,不断地在她面前上演。 恐惧和羞耻侵袭着她,少女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慌忙推开了她哥哥,不让他的手搭在她肩膀。 不让他碰她。 手心触感消失,少女身上的香气也倏然飘远,陈灼愣了下,面容苍白间,那双冷漠的凤眸成了一汪幽寂的深潭。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抗拒,还有厌恶。 如今的她,的确成了他的好妹妹,没有丝毫逾越兄妹关系的行为。 她推开了他,一点都不让他碰她。 他该高兴,他该觉得欣慰。 陈灼如此想,只是喉咙里血腥气不知为何又涌了上来。 「我相信念儿,念儿生得这般好看,没人会不喜欢念儿。」半晌,陈灼不动声色勾了勾唇,他把木梳放在妆檯,蹲在小姑娘面前,忽然像哄小孩一样哄她,诱骗她: 「念儿可以亲亲哥哥吗?」 他这般问她,抬眸,温柔地注视她。 陈念也垂着眼睫,看向她哥哥。 屋外正是明媚的春日,和煦的暖阳透过窗棂落在少女脸颊,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无暇,阳光在她细小的绒毛上跳跃,此刻她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纯澈水亮,就好像是沁在水里的黑葡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2页 眼前的少女看上去明媚美好,比整个春天还要耀眼,可她心里却黑暗无光,被那段囚禁的日子占据。 被恐惧和害怕占据。 陈念当真是不喜欢她哥哥了。 若是以前,她定会开心地在她哥哥脸上吧唧一口,然后舒服到眯着眼睛抱着他,像只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但此时此刻,她却怕他厌他,甚至是想远离他。 她不想亲他了。 一点都不想。 哥哥是坏人,对她一点都不好。 「我不要。」 陈念摇头拒绝了陈灼,珠钗轻晃,在她脸上拓下阴影,「念儿不想亲哥哥。」 少女这句话落在耳边时,男人薄唇勾起的淡笑倏地消失,眸子里那细微光亮瞬间被枯寂掩埋。 但很快,这些外泄的细微情绪又被他收敛在兄长的表象之下。 男人唇角又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他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用以前那种兄长的姿态去哄她:「以前哥哥替念儿梳发,念儿都会开心地亲哥哥一口,为什么今日不想亲了呢。」 陈念咬着唇,不回答。 陈灼继续说:「这种亲吻是可以的,是一种礼节性的吻,妹妹对兄长的吻。」 他温和笑着,手移到少女耳垂这里,下意识想碰一下她可爱粉嫩的小耳朵,但那指尖将将触碰到时却又停下。 最后,那想要揉捏她耳朵的手终究是收了回去,只似有若无地碰了下耳铛。 男人说得温柔,表面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宠溺妹妹的兄长,但陈念见过他疯狂的一面,扭曲的一面。 她不会再信他了。 现在她听到她哥哥的这些话,只觉得她的哥哥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骗子。 他囚禁她的时候,给她穿衣,给她洗澡,甚至抱着她去小解,这也是一个兄长会对妹妹做的事情吗。 哥哥,一直就在骗她。 她不喜欢哥哥了。 哥哥对她一点都不好。 「不可以。」陈念又摇了摇头,拨浪鼓一般,「念儿要当一个好妹妹,妹妹不能亲哥哥。」 两人间的空气瞬间凝滞,寒气无声蔓延。 屋外吹进的春风都吹不散这寒冷。 「哥哥也不能亲妹妹。」末了,陈念又补了句,话语声清晰又坚定,满是疏离,「别家的兄长都不会亲妹妹的。」 「是么。」 在两人长久的静默后,陈灼站起身,忽然笑了下,随即又敛起笑容,沉声说:「念儿,我是你兄长,我可以。」 「骗人。」陈念拂开他摸自己脑袋的手,「哥哥骗人,哥哥以后也不要再碰我了。」 「以后我会嫁人的,我会有自己的夫君,哥哥不可以再碰我,再抱我……也不要再摸我的脑袋了。」 轻轻揉着她脑袋的手又被拂开,陈灼这次皱起了眉。 胸腔闷,一口一口的血涌上来,他却不知是为何。 他应该开心的啊。 他应该开心的。 她成了个正常的小姑娘,她不会再对他有病态的依赖,不会再闹着要吃奶,不会再说要成为他的新娘,不会再对他下药绑着他,不会做那般骯脏之事…… 明明她成了他想要的妹妹模样,可为何……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体内冲撞,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撕扯,一口口的鲜血涌上心头。 「嫁人啊。」 复杂难解的情绪堵在心口,陈灼头疼欲裂,神智都有些恍惚了,又大笑了几声,一直呢喃着「嫁人」这两个字。 「嫁人,嫁人哈哈,我的妹妹要嫁人了……」 「真好啊,非常好……没错,念儿及笄了,长大了,是该嫁人了。」 「该嫁人了。」 「念儿,我的好念儿,我从小养大的好念儿,哥哥一定会为你选一个好人家,哥哥一定会为你挑选最好的夫婿。」 「让我的妹妹风光大嫁。」 这些话传到耳边时,陈念抬眸看他,一下就控制不住地发颤。 她觉得她哥哥这副模样很吓人。 明明在笑,明明生的俊美,明明那双眼睛也漂亮,可此刻看过去,他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扭曲。 陈念又想起了那日陷在黑暗里的哥哥,抱着她去净房的哥哥。 那双冷漠好看的眼睛里隐隐透着疯狂。 陈念怕。 她怕她哥哥当真会发疯,便没再说什么,只乖巧地点头:「嗯,念儿先谢过哥哥。」 「念儿还是第一次感谢哥哥呢,」男人闷笑两声,听起来有几分诡异,还有嘲讽。 陈念咬了咬唇。 她又咬了嘴唇,即便很快就松开了,但陈灼还是看到了。 骯脏的欲望又将倾泻而出时被他用兄长身份压下。 陈灼眸染微红,漫不经心地嘆息:「念儿如今真是太乖了。」 「太乖了……」 「的确是哥哥的好妹妹。」 「哥哥很喜欢这样的妹妹呢。」 哥哥一直在呢喃着这些话,陈念听着瑟瑟发抖。 她越来越觉得,她哥哥就是个疯子。 她得快点嫁出去,离开哥哥身边。 嫁谁都好,只要不是像哥哥那样,会囚禁她的疯子。 她要找别人当夫君。 —— 两日后,宫宴如期到来。 这次是太后借百花盛开为由,在宫里举办一场春日赏花宴,宴请了众多大臣极其子女家眷。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3页 天下人皆知当今圣上身体病弱,后宫凋零,子嗣艰难,皇后之位也一直空悬。 皇室子嗣一事关系重大,关乎国之根本,可偏偏皇帝对后宫一事无甚兴趣,整日都扑在了国事上,太后掌管后宫,皇帝又是她亲生所出,见此自然是焦急万分,便想借着借着办赏花演的名头相看京中各家的千金,期望皇帝能有中意的人,挑进宫当妃子,绵延皇室子嗣。 也可以看看哪家千金贤良淑德,若是家世尚可,也如皇帝的意,挑个皇后人选也并非不可。 而除此之外,太后也有意为京城各家还未婚配的公子小姐们搭个红线,尤其是她那位还未娶妻的外甥,也就是陈灼。 陈灼父亲去世多年,太后是他姑母,待他极为亲厚,也是因着这层皇室关系,陈灼在朝中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无人可撼,也无人能比。 然而,太后待他亲厚,没有嫌隙,但当今皇帝却并非如此。 皇帝视他如勐虎。 当日快至正午时,宫中御花园里人群熙攘,百花盛放,中间处还搭了个戏台,上边有人唱着戏,下边一群人中间围着当今太后。 雍容华贵,仪态万千,言行举止皆见其太后风度。 宴席还未正式开始时,太后便来了此处,同各家千金夫人看戏聊天,早早便为她那个皇帝儿子相看后妃人选。 只是看来看去,都未看到外貌家世都称心意的姑娘。 皇帝是她的儿子她了解,随随便便的人,不合他意的人塞进后宫,他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宴席快开始了,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太后看了一圈人后,发现她那外甥竟是还没来,便招人来问:「灼儿到了吗?」 一旁的太监总管忙上前回,毕恭毕敬:「回太后的话,今早已经有人去传话了,武宁王说是会晚些到,侯夫人已经到了,在那处候着呢。」 太后顺着太监指的方向瞧了眼,看到了正同一众青年公子相谈甚欢的陈母,冷哼了声。 「虽说大周民风开放,不重男女之防,但皇宫重地,岂容人玷污?话说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本宫的眼睛都有了几分疼痛……」 太监总管听此冷汗涔涔,忙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前去提醒,小太监得令立马前去传话。 霎时,聚在一处的几人便慌忙散了。 兴致被扰,陈母正不高兴着,一抬眼看到太后,神情便立马变了,整理下髮髻收敛了姿态。 离开宴时间越发近了,戏台已经被撤了,众人面前摆上了矮桌,美酒,歌舞和也已备好。 陈灼便是卡着开宴时间,带着陈念入了席。 宴席设在御花园,百花盛开,争奇斗妍,不仅有西域各国进贡的奇花,也有精心培育的,鲜少在这个季节能看到的花。 可谓是花团锦簇,蔚为大观,说是整个京城的花都聚在了这处也不为过。 在百花中,一处亭台水榭旁设了露天宴席,太后与皇帝的席位设在正中上位,大臣及其家眷的席位分设左右,依次往下。 前排的席位自然是瞩目万分,会得去圣上太后,以及席上众人的目光,是人人都想要的位置。 只是这位置分排自然也是按官职和在朝地位来,按陈灼在朝的地位和镇国大将军职位,以及他和太后的亲属关系,他自然被安排在了前座。 但陈灼并不想……并不想带着妹妹坐前座。 陈念非要闹着来着宫宴相看公子,陈灼是她兄长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带她来此处。 他本意是想晚些来,挑个最不起眼最角落的位子让她坐着。 不让她引起各家公子的注意,也不让她相看别家公子。 更重要的是……这位置,皇帝也看不到。 重要的是皇帝。 尽管在陈灼眼里,他这妹妹也的确生的好看,让他每每都忍不住要亲一口。 但直到今日,当陈灼带着陈念来了这宴席,想要避过众人耳目低调入席时,陈灼才发现,他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妹妹的美貌。 他今日着实不该带她来。 她才到场,裙裾翩跹间,只一个惊鸿侧影,便引起了众人注意,席间一阵骚动。 「真漂亮,真是漂亮,诶,你们看没看到那位刚入席的姑娘?」 「那是谁家姑娘?生得的确美丽,有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那瞬间,本公子当真是以为仙女下凡了。」 「只看侧影便知是何等清丽的女子,京中竟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么,这到底是哪家千金?」 「本公子有幸看到了正脸,真真是花容月貌,堪称绝色,话说生的这般貌美,之前怎么没见过这姑娘?」 「谁家千金啊,有没有活人说句话?这是一个个都光顾着看去了?」席间一家公子看到陈念出现后焦急万分,赶紧打听。 「诶诶,那姑娘旁边的不是武宁王陈将军吗,如此来看,那这姑娘便是他那捡来的妹妹了,话说他鲜少带这妹妹出来,怎么今日倒是将这妹妹带到了宴席上?」一人看到了陈念旁边的陈灼,惊讶道。 「武宁王的妹妹?不知她可曾婚配?」 席间有人谈起了陈念婚配一事,恰好沈修也在席间,他偷喝了几杯酒,生性风流,便接了话头过去:「这个我知道,这武宁王的妹妹还未婚配,我们大将军极是宝贝这妹妹,一直藏在府里从未带去过宴席,捨不得给别人看一眼吶。」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4页 「这样的话,这不在座的各位都有机会了?」 「都有机会?别开玩笑了,这可是武宁王的妹妹,一般人还真配不上。」 「那你倒是说说,这京城里有谁配得上?」 …… 还没正式开席,圣上也未来,眼下都谈论着这难得一见的美人,众人兴致高涨都搭了几句,一时间席上气氛高涨,推杯换盏的好不快活。 各家千金也纷纷耳语,有人惊嘆于陈念美貌的美貌,也有人气愤她将风头都抢了去。 而陈灼已是双眸猩红,恨不得将那些人的眼都剜了去,再将他们的头颅都剁下餵狗。 他们多看一眼陈念,陈灼都觉得是亵渎。 这是他的妹妹。 他陈灼一个人的妹妹。 「哥哥,这种宴席好热闹好多人啊,好多俊秀公子呢,哥哥应该早点带念儿参加。」在将要落座时,陈念环顾四周以及席上众人,兴沖沖说了句。 陈灼喉头一梗,反问了句:「陈念,你说什么?」 话语里带着莫名其妙的兇狠气和警告。 可以听出来,男人对她这句话很是不悦,心烦气躁。 陈念听不惯,便也呛他:「哥哥,我是你的妹妹,你捡来的一手养大的妹妹,你说过的,我比亲生的还要亲,你是我的兄长,我到年纪了自该婚配嫁人,找自己心仪的公子,哥哥,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这种宴席本来你就要带我多多参加,不然念儿要怎么找到适合自己的如意郎君?」 「念儿又不能嫁给哥哥。」陈念移开目光,又看向席上众人时,被一个身姿清瘦,气质如松鹤的人吸引了些目光,顿时回的都有些心不在焉了,「不过,念儿现在也不想嫁给哥哥了,哥哥你可以放心了。」 陈念的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冰冷彻骨的寒意从天灵盖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陈灼清醒了个彻底,处于悬崖边的,摇摇欲坠的理智又回来了 那污秽骯脏违背人伦的念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是啊,他是她兄长了,他一手将她养大。 他只能是她的兄长。 现在,他该帮她选个好夫婿。 半晌,陈灼唇边扯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声音似是都带着一股血腥味:「妹妹说的对。」 「妹妹说的对。」 陈灼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每一个字都似乎要被他咬碎。 席间的骚动还在继续,陈灼虽然心头烦躁,嘴上说着要为她挑选一个好夫婿,但他仍想把陈念安排在末座。 「念儿,你先听哥哥的,今日你且……」 只是恰好此时,皇帝来了,有太监尖声道:「皇上驾到——」 皇帝来了,席间顿时噤声,众人纷纷起身跪拜。 陈灼还未带着陈念落座,她现在站这位置都可看到,也包括皇帝……陈灼登时心尖一颤,但也只能带着陈念一起跪拜。 「都起来落座吧,既然是赏花宴,随意便好。」周文帝轻咳一声。 他是当今皇帝,不过及冠之年,虽面相清俊面容过白,一副缠绵病榻之色,但周文帝龙章凤姿,双目若寒星,淡淡往台下扫了眼时,一身龙袍天子威仪毕现。 只要是皇帝,便令人畏惧,尽管这皇帝手中未有多少实权。 当今权倾朝野的,是陈灼。 跪拜问安后,众人起身落座。 陈灼欲也不动声色地将妹妹安排在末座,不让人瞧到她,可偏偏此时太后唤了他。 「灼儿,你到本宫这来。」 太后看到陈灼这外甥欢喜得紧,便慈爱地向他招手,让他座前排,紧挨皇帝太后的位置。 如此,皇帝的目光便也看了过去。 陈念的容貌是在过于惹眼,纵使她此刻低着头,皇帝也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绝色佳人,惊鸿一瞥自难忘。 「你是何家姑娘?过来朕这里。」皇帝指了她,唤她过来。 顿时席间一阵静默,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皆无声看向陈念。 天子的命令,自是不可违抗。 陈灼是臣子,又在朝多年,自然是明白。 但此刻,他牵着他妹妹的手,手指痉挛间,平生第一次生出了,违抗皇命的想法。 抗了又如何。 陈灼竟是如此张狂地想。 但是,正当他想要寻个藉口,不让这妹妹过去时,陈念竟是径直松开他的手,朝皇帝那走了过去。 第22章 手心一空,少女绵软小手的触感恍然消失,就连萦绕他鼻间的香气都随风飘远。 陈念,他的妹妹,他那听话的好妹妹,竟是松开了他这个兄长的手,当着他的面朝皇帝走去。 朝另外一个男人走去。 从小到大,她何时这般对待过他?何时甩开过他的手? 从前,她不是最喜欢他这个哥哥么,只想黏着他么。 陈灼霎那间怔在原地,浑身血气上涌意识混沌,竟开始荒唐地回想,回想那小傢伙趴在他胸膛这里吃奶的画面。 那时,她比现在要亲近他,也更乖些。 会一边吃一边抱着他不松手,吃得口水从嘴角溢出还不餍足,小尖牙都要把那里咬破了才会松开小嘴。 松开小嘴后,又恋恋不捨地亲两口,然后伸伸懒腰,一副吃饱喝足的小懒猫模样,惬意地眯着眼,窝在他怀里睡觉。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5页 这些画面,每一次的画面,陈灼都记得无比清晰,清晰到似乎被刀刻在了心上。 他现在还记得,她会这样抱着他睡一整夜,紧紧抱着他的腰,怎么都不会松手,就算睡着了,在梦里这个小傢伙还会一直喊着「哥哥哥哥」,声音娇娇软软的,红润润的嘴唇弯着,笑得很是好看。 那样的她,真可爱啊…… 他的妹妹真可爱。 但这种画面只在他眼前闪过片刻,陈灼只沉浸他妹妹吃奶的可爱里一瞬间,下一刻,理智便又回笼了。 他清醒了,湛然鸦羽轻颤,怔愣回神时耳根已然红透,人伦纲常,兄长身份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羞耻又愤恨,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但眼下,待他从那些荒唐的画面中抽离开来时,一掀眼皮,他那好妹妹身姿娉婷,纤细如柳,已经离开他走到了皇帝面前。 陈灼微微眯起凤眸,眼底染了层猩红,脖颈处的血管都要爆开。 他此时就是个濒临失控的野兽,不知何时就会失去理智,把他这个妹妹叼回巢穴标记,继续囚禁起来。 他在忍耐,用兄长的身份忍耐,用世俗纲常约束着自己的兽性。 「回陛下,民女唤为陈念,为武宁王陈灼妹妹,民女见过陛下。」 陈念走到皇帝萧怀面前,规规矩矩地报名字,规规矩矩地行礼,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当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模样,挑不出半分差错。 她此刻低着头跪在皇帝面前,只现出一截白腻如玉的脖颈,几缕乌黑碎发飘在上面,像是水墨在美玉上晕染开来。 「武宁王的妹妹……」萧怀低声念了句,没有血色的唇勾了勾,眼眸里透着寒潭般的冷。 此刻正午,春日暖阳落在他身上,却越发显得他苍白病态,似乎随时都会咳出血来。 「怕朕?」 见陈念一直低着头,萧怀轻轻笑了下,声音清冷似白雪明月,落在少女后颈处的目光一触即离。 「朕又不会吃人,抬起头来看着朕。」 萧怀虽然说得温和,眉眼间也无愠怒之意,但毕竟是天子,清冷之中透着不能触犯的威严。 皇帝的命令不敢不从,陈念听此便抬了头。 陈念抬起头时,恰好起了一阵风,春风吹拂着园里百花,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花瓣,在少女抬头的瞬间,这花瓣便落在了少女脸颊。 肌肤细腻如新雪,花瓣娇艷欲滴,却更衬人比花娇。 整个春天的颜色也不过如此。 陈念是漂亮的,她的这种漂亮就像春日的明媚天气,生机勃勃,温暖明亮。 就算是被陈灼囚禁,过了段暗无天日,被剥下羞耻心的日子,她身上也仍旧留有少女的美好和生机。 只是这种生机不知还能持续多久。 陈灼现在就是一团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克制不住地将她吞噬,把她和自己都烧成一地灰烬。 在少女抬头看向帝王的瞬间,空气静默了一瞬。 陈念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年帝王,并未有想像中的害怕和畏惧,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低垂看她,泛着如水的温柔,还透着琉璃般的脆弱。 面前的帝王眉眼清俊,貌若好女,透着一种病态的美,身上缠绵着病弱之色。 陈念一看便知道,眼前的皇帝生了病,看上去很可怜。 九五之尊,陈念不敢多看,与皇帝对视一眼后便垂下了头。 倏尔,萧怀向来沉寂的目光有了一丝波动,身上的病弱气似是都消散了些。 「当真是美人。」 他淡淡说了句,声音似山涧清泉,还带了丝笑意,「瞧着令人欢喜。」 纵使此人是陈灼的妹妹,萧怀还是笑着夸了句,惨白的面上现出许久未曾出现的喜悦,只是这喜悦藏得很深,「朕久处皇宫,好久没见你这般颜色的人了,福全,」 皇帝唤了声,一旁的太监总管赶紧上前:「奴在。」 「西域进贡的那批翡翠玉首饰,赐给这位姑娘。」 「是,陛下。」福全赶紧应下,命人去取来赏赐。 皇帝这下一赏赐,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众人互相对望了眼,什么表情的人都有,但更多的还是诧异。 皇帝还是第一次夸赞美人,不仅如此,还赏赐了西域进贡的宝物。 如此举动,众人皆明白其中意思,明显是看上了这位武宁王的妹妹,想收进后宫做妃子罢了。 纵使今日在宴会上不提,日后也必定会被召进宫去。 皇上看上的人,还有谁抢得过? 席上不少士族公子都长嘆了口气,不敢再对陈念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皇帝夸了她,便没人敢再觊觎她,就算皇帝没在此次宴会上要了她,封妃圣旨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早几日晚几日的区别而已。 甚至还有缺心眼的人准备过去同陈灼道喜,恭喜他这个捡来的妹妹就要成了皇妃,他们陈氏一族与皇室又多了一层关系。 「陈将军,恭喜啊,你们陈家与皇室又要结亲了,话说日后能不能……」 「给老子滚。」 当真有没眼力见的人同他悄声祝贺时,陈灼心里的无名火正烧着,直接吼了声过去。 恭喜。 恭喜? 陈灼满嘴的血腥气,此情此景着实让他怒火中烧,甚至气急攻心,当朝就要吐出血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6页 好妹妹,她可真是他的好妹妹。 现在不仅敢当场甩开他的手,还敢当着他这个兄长的面,朝另一个男人走去。 眉目传情么。 她当他这个哥哥是死了吗。 当真,当真是要再次把她囚禁起来,她才会是他一个人的好妹妹么。 不知是愤怒还是兄长的占有欲作祟,陈灼远远望着他这妹妹纤柔无依,极易摧折的模样,那些阴暗骯脏的念头又逐渐渗进他的皮肉、血液、骨髓,诱惑着他回味那段美妙的日子,让他变成一个禽兽。 那段囚禁的日子对陈念来说是噩梦,但对陈灼来说,却是引他沉沦的美梦。 他开始不断地惦念,从其中品出了几分美妙的滋味来。 在那间昏暗的房子里,她的身边只有他,只能依靠他。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她所有。 他为她穿衣,他餵她吃饭,帮她洗澡,抱着她去净室,无视她的哭求,哄着她,亲眼看着她溺出来时,陈灼当时心里竟会有一种灭顶的快感,以及兴奋感。 看到那污秽的痕迹,闻着那味道,他却觉得……他的妹妹什么都是香的,什么都是好的,就连这也是。 他很喜欢。 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愉悦感令他双眸湿润,渐红。 在那段日子里,在那间房里,他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的所有,强势接管她的一切……仿若真的成了一个野兽,越来越变态,越来越像一个疯子,而不是她的兄长。 此时此刻,他站在春日暖阳下,站在盛开的百花中,陈灼竟开始想念起那段黑暗的日子。 他唇角扬起了一个极其轻微的,似有若无的弧度,看着少女笑。 若是以后,他能和她长久地待在一个房间里,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就那般生活下去,她当一个好妹妹,他当一个好兄长,他照顾她的所有接管她的所有…… 好像,也不错。 甚至,陈灼心里也开始有了这个打算,想去置办一处宅院。 但是,现在呢…… 他那好妹妹不听话了,不想要他这个兄长了么。 思绪从那处黑暗的房间里抽离,陈灼看着远处的少女微眯凤眸,径直走去。 他今日穿了身玄衣常服,墨发竖成高马尾,身形高大宽肩窄腰,面目俊美轮廓凌厉,在人群中极其出挑。 此刻他朝宴席正中走过去,衣袖猎猎带风,面色阴沉,宴席中间有不少贵女害羞着脸偷偷瞧他,正想鼓起勇气去搭个话,但一看到他正脸便动都不敢动了。 他的狂暴和不悦,全都写在了脸上,看上去极俊美,却也极骇人。 好似他不是在参加一场春日宴,而是在一片尸山血海里,身上的杀伐之气令人胆寒。 别人或许不知他此刻的不悦是因为什么,妹妹被皇帝看中显然是好事,但正在饮酒的沈修看到他这副神情朝皇帝那走去,便知是为何。 他被吓到酒都醒了大半,手中的酒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定然是因为他那妹妹。 沈修自上次去陈府后,便知陈灼把这妹妹看得有多重。 他那日多看一眼都不行,如今这圣上…… 沈修看了看陈灼,又看向正中间的皇帝和陈念,惶惶不安道:「坏了,陈兄不会这般煳涂,圣上想要也不给吧?」 「这……」 沈修不由得擦了擦冷汗,只觉风雨欲来,手边的美酒都喝不下了。 沈修旁边坐了位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林清平,见沈修一副面如土色的样子,笑了声:「沈兄你这担心实属多余了,虽说陈兄贵为武宁王,大权在握又是皇亲国戚,背靠士族大户,但陛下掌皇权乃九五之尊,不就是个捡来的妹妹,这面子多少要给吧,犯不着为这事同陛下起冲突,况且现在这事情还没定下来呢,不过就是个赏赐而已,紧张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沈修刻意压低声音,侧过身同林清平耳语道,「但圣上与陈兄向来不和,陈兄权势太大,皇帝继位未有多久尚且不稳,总是帝王眼中的一根刺啊,没听说陛下最近要清明吏治,整治外戚么,你想想,朝中最大的外戚是谁?」 林清平听此脸上也变了,吞了吞口水:「你从哪里听来的?整治外戚,这朝中最大的外戚不就是太后那外甥陈兄,陈兄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行事狠厉杀伐果断,不然怎么能连年胜战,有这镇国大将军的威名……」 「所以说啊……」沈修嘆了口气,风流的桃花眼中也有了一丝忧虑之色,「若陈兄与陛下当真到了那一步……朝堂不稳,形势诡谲难辨,不知会波及到多少人,你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吶。」 说完,两人皆是摇了摇头,碰杯喝了口酒。 朝中大臣皆知,皇帝的生母是当今太后,而武宁王又是太后的亲外甥,说起了,这两人还有一层算还深的亲缘关系。 只是当今太后对娘家人尤其亲厚,安排了不少家族之中在朝任职,虽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职位,但这些人在皇帝眼中却无异于眼中沙,且,他未有多少实权。 更何况太后尤其宠爱的外甥陈灼还是权倾朝野的镇国将军,边关将领多是庸才,每每都须陈灼出征,而陈灼连年征战未有败绩,不仅深得百姓崇敬,还手握兵权不色不贪,抓不到他一丝把柄。 当今皇帝与武宁王不合,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但有太后从中周旋缓和,陈灼也没有谋反之意取而代之,除非太后召见,他甚少去皇宫,整天的日常便是吃饭睡觉养妹妹,出征上朝养妹妹,练兵习武养妹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7页 因而,长久下来,也算是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但今日,沈修看陈灼这凛冽逼人的气势,着实是捏了一把汗冷汗。 不知今日这春日宴还办不办得下去。 会不会波及他们。 席上不知怎么就静了下来,众人似是都察觉到了什么,气氛似是拉满的弓,都在绷着一口气。 太监得了命令去拿赏赐,很快便有人端着一红木托盘而来,只是这小太监正想走到陈念面前时,陈灼来了。 他久经沙场,身上的杀伐之气本就极重,此刻又沉着面色,冷峻逼人,那小太监看到竟是一下腿就软了,差点就跪了下去,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只得先退到一边。 「臣见过陛下,太后娘娘。」 陈灼走到皇帝和太后面前,垂首烘手,一一行礼。 太后本就疼爱这外甥,见到陈灼眉眼里满是慈爱:「灼儿,快到哀家这来,今日哀家给你相中了好几个姑娘……」 「谢太后挂碍臣的亲事,不过臣如今未有娶妻之意。」 陈念还跪在地上,陈灼此时便站在他旁边,陈灼一边回太后的话,一边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念儿跪了这么久,哥哥扶你起来,行了礼便不用再跪了。」话落,陈灼并未请示皇帝,径直扶自己妹妹起来,不让她再跪。 只是,当他的手扶着少女手臂,顺着往下,碰触到她的那截杨柳细腰时,他长睫轻垂间,喉结便不由自主地滚了滚。 口干舌燥。 此时此刻,他的手轻而易举便掌控着她的要,少女的腰是那般软,那般细,他一只手便可拢住,再稍稍一用力,仿佛便可一把折断。 不知为何,若是以前,他掐着她妹妹的腰,只会想她最近是吃的多了还是吃的少了,胃口怎么样,心情如何,但眼下,他握着少女的这截杨柳腰,竟是生出了可耻的凌虐欲。 不合时宜地,他想起了在那间屋子里,她娇弱哭泣,楚楚可怜的哀求他的模样。 冰霜眸色一瞬晦暗,陈灼薄唇轻勾,似有若无地笑了下。 表面上,他是一个兄长,靠得她近了些也是因为要扶她起来,并未越界。 但是,在他将自己妹妹扶起后,男人的手并未马上离开她的腰,他痞笑了下,那带有薄茧的指腹贴着少女细腰,粗粝指腹的灼热触感透过软罗青衫,毫无阻隔地传到了少女薄嫩的肌肤。 然后,他的手用了些力,骨节分明的手指便陷进了少女腰窝的软肉里。 陈灼就这般……按着她腰捏了几把。 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皇帝和太后面……陈灼,摸了他妹妹的腰…… 肆无忌惮,非常张狂。 摸完后还若无其事地抽回手,一本正经地替她拂去发上的落花,用兄长的口吻关切问:「念儿腿可酸了?跪了这般久,真叫为兄好生心疼。」 陈灼说得坦然,凤眸上扬,眉眼间还带着宠溺的笑意。 看上去,两人之间兄友妹恭,当真像极了一对正常的兄妹,顿时席间便有人耳语:「这武宁王对这妹妹着实是好,没得说,我们同僚多年,何时在他脸上看过这般神情,对这妹妹当真是比亲生的还要亲。」 「是啊,没想到这陈将军平日里看上去那般冷漠狠戾,对这妹妹却温柔得很,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对这个捡来的妹妹都如此,那要是成了婚,对自己妻子还不得宠上天了哈哈……」 「话说,陈将军至今都未娶妻,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子来往过,身边就一个妹妹,也不知道他喜欢怎么样的女子?」 「他长相英俊,又是大将军手握大权,怕是寻常女子看不上吶。」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就哪天就看上了哪家小姐……」 说着说着,便惹得席间一众姑娘红了脸,娇羞地往陈灼这里看。 似乎宴席上的人,包括皇帝与太后,都没发现陈灼方才对这妹妹狎昵的行为,有的低声窃语,有的喝酒聊天…… 但陈念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也惊呆了! 当她哥哥粗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腰,并用力地揉捏了两把时,少女的耳朵霎时红透,就像熟透的樱桃。 那双水润杏眸也睁得大大的,瞳孔都在震颤,许久才把张上的嘴巴闭上。 陈念实在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的哥哥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 她也是个小姑娘啊,要是被人看到她当真会羞死! 小姑娘当真被她哥哥弄得害羞了,紧紧咬着下唇,低头不说一个字,耳朵的烫蔓延到脸颊这处,使得她整张小脸都跟火烧一般,红得鲜艷欲滴。 陈念开始有了羞耻心,知道害羞,也知道这种行为不合礼法,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做。 因为他是她的兄长,是把她一手养大的哥哥,是正正经经的男人,所以这种行为,私下里也不能做。 她以前本也不会注意这些。 以前,陈念只知道喜欢她哥哥,她单纯地觉得,自己是由哥哥一手养大的,从小到大,哥哥都待她极好,很宠她。 她没有什么要避着哥哥的羞耻心。 她习惯了同他亲近,习惯了晚上要抱着他睡觉,把他当娘亲一般吃奶治病,甚至后面她对他哥哥下药,把他绑了起来想干坏事,陈念都不觉得有什么。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8页 她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可以的。 她长大了,他是哥哥,她是妹妹,他们不能如此亲密,她也不能对哥哥做那种坏事。 这些她都不知道,陈灼也没教她。 但自从那次……她被她哥哥囚禁后,被关在那个黑暗的房间后,她哥哥给她穿衣,餵她吃饭,帮她洗澡,甚至会看着她溺……撕下了她所有的羞耻心后,陈念便懂了。 她应该和兄长保持距离。 她也不想再留在他身边了。 她要嫁给别人离开这里。 因而,方才陈灼肆无忌惮地摸了摸了把她的腰后,陈念便又气又羞,恨不得当场和她哥哥吵起来,指责他这种行为,控诉他这种行为。 但现在皇帝面前,在太后面前,陈念知道不能这么做,便气唿唿地鼓着脸颊,忍了下去。 特意往旁边走了几步,远离她哥哥这个色魔。 是的,现在陈灼在她心里就是个对自己妹妹下手的恶魔,色魔,以及,非要看着她小解的变态…… …… 而直到现在,陈灼还对自己在他妹妹心中的形象一无所知…… 他摸了把小姑娘的腰后,分外愉悦地扬了扬眉,余光瞥了眼那赏赐,随即对皇帝高声道:「陛下,吾妹乃臣从战场边陲之地捡回,出生乡野身份低微,怕是受不起陛下的赏赐。」 在小姑娘对陈灼摸她腰的行为震惊气愤,在心里骂他色魔变态时,陈灼便直接开口,替她拒了这赏赐。 这话一出,席上气氛顿时死寂,拂来的春风里都多了几分寒意。 众人屏声静气,顿时冷汗涔涔,脸色都被吓白了。 一时间只有微风拂过娇花绿叶的婆娑声。 席上坐的都是朝中大臣,王孙贵胄,他们对朝中情况自是了解,也知道……这皇帝与这武宁王陈灼的关系本就紧张。 拒了这赏赐,明显就是不给皇帝半分面子,严重点便是触怒龙颜,违抗圣命了。 「灼儿!」太后也是满面愁容,假意怒斥了声,「你听姑母一句,不过就是个赏赐,又不是要你妹妹这个人,有什么受不起的?你让你那妹妹接了便是。」 若是以前,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陈灼也不会同皇帝起冲突,但这次,他却不打算退让。 冷冷直视面前的帝王,背嵴挺立,威压较之于九五之尊的皇帝,竟有盖过之势。 皇帝也回之以冷视,面容看上去越发苍白,毫无血色,袍袖下手,指尖发白。 两人对视片刻,席上落针可闻,萧怀先打破死寂,淡淡笑了声。 只是这笑表面看上去温和,却不及眼底,「既然是武宁王的妹妹,养在武宁王膝下,那便是同武宁王一般身份尊贵,万人之上,何来身份低微一说呢。」 「又怎么会受不了这赏赐?」 身份尊贵,万人之上。 这几个字从当今皇帝口中说出,其中有何言外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少顷,众朝臣已是面如土色,就差没跪倒在地了,就连太后亦是双眉紧蹙。 陈灼却是不惧,脸上神情平静依旧,但未有半分退让:「陛下说笑了,臣乃一介武夫,如何谈得上身份尊贵,臣同吾妹一样身份低微,配不上陛下赏赐,况且吾妹向来胆子小,怕是会折煞她。」 萧怀垂了垂眼,目光掠过那正低着头,像鹌鹑一般的小姑娘,轻笑了声:「陈将军,适才你这妹妹同朕对视时,眼里可没有半分畏惧,算不得胆子小,朕在她眼里亦是看到了欢喜,再说,不过就是受个赏赐,难道这也会委屈了武宁王的妹妹不成?」 皇帝这话说得云雾缭绕,陈灼却只捕捉到了两个字—— 欢喜。 这两个字在陈灼舌尖滚过,再碾碎,接着,血腥气涌出。 他缓缓转身,看向他这个妹妹,问—— 「陛下说得可是真,念儿,」 陈念抬头看着她哥哥。 天子威仪不可触犯,陈念懂。 陈念迎上她哥哥的目光,点点头,回了他几个字:「是的,哥哥。」 这短短二字从他妹妹口中说出,陈灼胸腔轰鸣,似乎五脏六腑都被震碎。 「来人,赏赐。」 萧怀嘴角的弧度深了点,苍白的面容似是恢復了些血色。 一旁的小太监听此战战兢兢的,赶紧上前将赏赐之物递给陈念,迅速退下。 陈念便在皇帝温和的目光以及她哥哥烈焰般的目光中,接了此物。 她只觉得,他哥哥的目光都快把她烧成灰了。 有必要这么气么。 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陈念不理解。 「民女谢过陛下。」 陈念接过赏赐,跪谢行礼。 许是风冷了,又吹得大了些,少女挺秀的鼻尖透着一点红。 萧怀的视线在少女微红的鼻尖,片刻后又移开:「起来吧,你瞧着身体娇弱,以后不必跪朕,这皇宫,你若是想来玩耍的话随时都可以,后宫无人,你正好也可以来陪陪母后,若朕得了闲,也可带你逛逛这皇宫。」 这番话,再明显不过了。 「皇帝有心了,哀家最近的确是无聊得紧,小姑娘进宫陪陪哀家也好。」未免皇帝又同陈灼起冲突,太后便将这话接了过去,「已经到开宴时间了,本宫为大家准备了歌舞,来人,奏乐。」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89页 话落,丝竹管弦悠扬响起,舞姬依次入场。 这场风波暂时平息。 一场赏花看舞的春日宴,便在没有血腥的刀光剑影里开了场。 陈念随陈灼一起坐了前排,紧挨着太后皇帝的位置,也是席间最瞩目的位置。 但是,尽管如此,在宴席开始后,没有一人敢再把目光放在陈念身上。 一个是因为皇帝,一个是因为……陈灼, 他近乎独裁地管束着她。 从宴席开始到结束,他不让她去独自同别人饮酒,不让她独自去同别人投壶,不让她独自去同别人作诗,不让她独自去赏花, 她所到一处,他必定在旁陪同。 有他在旁,旁人是一个字都不敢同她多说,更别说相看别家公子了,陈念刚开始在席上看中的一个公子也不知所踪。 就这样,陈念一无所获地结束了这个宴席。 她的夫君还没着落。 …… 回去的马车上,在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时候,陈念越想越气,实在是忍受不了她哥哥的行为,便发了脾气,把马车上的东西全都砸了。 低矮红木圆桌翻到在地,上面的茶具瓜果也散了一地,鎏金铜香炉滚至陈灼脚下,几缕青烟缓缓飘散,清雅的檀香在这八宝角悬铃马车间蔓延。 「哥哥,今日在宴席上,你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下欺负念儿,摸,摸念儿的腰?!!你是色魔吗!还有,宴席开始后,你为什么要一直跟在我旁边啊!你知不知道别人都不敢跟我交谈,也不敢邀我去玩耍!」 「你怎么能这样啊!这样我怎么能找到夫君!」 郁结烦闷的情绪充斥着脑袋,陈念头昏脑胀,便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对着她哥哥大喊,指责他,控诉他! 面对陈念歇斯底里的控诉和指责,陈灼轻轻踢了脚铜香炉,稍稍歪了歪头。 他慵懒地靠着马车壁,薄唇勾起,只看着他这个妹妹笑。 在他眼里,她发脾气也是可爱的,骂他色魔也是可爱的,只要她听话地待在他身边,当他的好妹妹,他便由着她闹。 陈念指责了一通,看到他哥哥不仅毫无反悔之意,甚至还看着她在笑。 在笑…… 这下,陈念更气了,她忍不住又喊:「我跟哥哥说了,我要嫁人!我要离开陈府!离开哥哥!哥哥不以后不能……」 「陈念,你最好给我收回这些话。」 男人冷不防的一句警告,把陈念正要说出口的话彻底堵了回去。 这话是如此的冰冷,还带着慑人的命令口吻,宛如冰霜利刃,她忍不住浑身发抖,嘴唇都白了。 男人敛去方才的散漫,顷刻间便换了一副面孔。 长腿曲起,上半身倾向她,大手轻而易举便攫住了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下巴被抬起,粗粝指腹摩挲着她的唇,少女呜咽一声,眼眸便泛了水。 「念儿,哥哥以前曾同你说过,永远…永远都不要说…要离开哥哥这种话……」 少女呜呜两声,倔强地开口:「为,为什么……念儿及笄了,本来就要嫁人,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哥哥身边。」 「是么。」 男人冷笑一声,指腹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她唇瓣,待少女软嫩的唇瓣被他摸得充血饱满,娇艷无比时,他的手指轻佻又强势地撬入了少女唇齿。 好兄长的皮囊似是要被他完全撕下。 「念儿,你当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是不是要哥哥再次把你关起来,关在一个只有哥哥的小黑屋里,念儿才会乖一点,不会说出这种话……也不会离开哥哥呢……」 这句话随着他滚烫的唿吸落在耳侧时,陈念忽地一滞。 紧接着,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又开始浮现脑海,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勐地袭来时,男人的手指碰触到了她的舌头。 陈念浑身一颤,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一下就推开了她哥哥,往后缩去。 她不停地后退,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并起双腿,忍不住抱住了自己肩膀。 就像在那些昏暗的日子里,面对那怪物一般的哥哥,她时常抱着自己,把自己缩在床角。 少女瑟瑟发抖,一双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这副可怜模样也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你现在除了囚禁我还会做什么?」 陈念忍着眼泪问他:「哥哥,你是一个疯子吗?」 第23章 少女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忍着眼泪问他,问他是不是一个疯子。 看到妹妹的眼泪,男人方才凌乱的心瞬间安静下来,接着,他心脏微痛,继而软得一塌煳涂。 头疼欲裂,那句话混着令人晕眩的檀香缠在耳边,他被问得一怔,竟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疯子么。」 男人眼帘低垂,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出神地看着刚从她嘴里抽出来的手指。 指尖泛着水光,还残留着她小舌头的柔软触感,湿润滑腻,他手指微微颤了下,一种近似快感的愉悦迅速传至他四肢百骸。 瞬间,他心旌摇曳,脑子也不甚清明,眼前一片水雾时,他又呢喃了一声「疯子」,从前的那些画面依次闪过眼前。 他在战场捡到她的画面,他把她带回府的画面。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去宠着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0页 虽然他当时还是个桀骜张狂的少年,但却对这个捡来的妹妹抱了极大的耐心,他怜她爱她,把她当成手心明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面对这个可怜兮兮的妹妹,陈灼一下就收了所有的刺和狂,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疼着她。 小时候,她是那般娇弱,又是那般乖巧黏他。 陈母不喜欢陈念,不接受这个捡来的孩子,不认为她是陈家人,陈灼怕别人会欺负她,便自己一手带大她。 后面,她对他生出了病态的依赖,他也由着她玩,由着她把他一个大男人当成娘亲,像婴儿一样吃奶……他都纵容了她。 可是,他宠坏了她,这个乖巧的小孩越来越无法无天。 她大逆不道地对他下药,她绑了他,在他面前脱衣服,甚至还要强行与他这个兄长交合,说要成为他的新娘。 她被他养坏了,没办法……他选择了囚禁她,想让她强制戒瘾,成为一个正常的小姑娘,当他的好妹妹。 的确,现在她正常了,不吃奶了,不依赖他了,整天想着要嫁给别人,要离开他。 可是,他却不正常了。 濒临崩溃,要成了一个疯子。 她到底是他妹妹还是孽障。 良久,陈灼的意识才从那个昏暗的房间抽离,他鸦黑的睫羽轻颤,修长手指缓缓抬起,放到了唇边。 然后,男人伸出舌头,舔了下,笑了。 陈念亲眼看到,震惊了。 缀着水光的睫毛不停地上下晃着,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手指分明刚刚就戏弄过她,现在她哥哥居然…… 陈念又往后退了一点。 「可能你哥哥,当真就是个疯子……但是,我的好念儿……」 马车不大,陈灼手臂一伸,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那缩成一团的小白兔抓了过来。 抓到了他怀里。 「哥哥!你,你放开我!我长大了,你不可以再抱我!」 小白兔被吓到了,开始龇牙咧嘴地挠他,想要挣脱,想从他怀里逃出去。 但陈灼此时无疑就是一恶狼,小白兔越想挣脱,他越恶劣。 「念儿啊,你为什么不明白,哥哥要是疯了,也是你逼的啊……」 「是念儿这个好妹妹逼的。」 陈灼一边勾唇笑着,一边强制分开她膝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宽大的手掌强势掌控着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上,让小白兔丝毫都动不了,没有逃离他的可能。 被哥哥一把抓过来抱在腿上,陈念刚开始还在剧烈地抗争,身体在不停地乱动,但是,当陈念又感知了那天晚上的东西时,她一下懵了。 他怎么随时随地都……这次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啊! 脑子一片空白,头皮发麻,手臂上都开始起了鸡皮疙瘩…… 陈念知道是什么…… 要是以前,她会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新玩具一般,兴奋地拿着玩。 但是现在……她有了羞耻心,也知道了要同哥哥之间保持距离,完全不敢低头去看。 耳朵羞红得要滴血。 「哥哥!你,你你你……」陈念别扭地昂起脑袋,脸也涨红了。 对自己身体的反应,陈灼自然比她更清楚。 这次,陈灼却没有同以前一样,羞愤地呵斥她,让她下去。 他挑起唇角笑,姿势放松地靠着马车壁,用一种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佻口吻……靠在小姑娘的耳边私语:「嗯,念儿说说,哥哥怎么了……」 男人的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耳垂,热息似是滚沸的开水,将少女的小耳朵烧得红透,像极了熟到接近糜烂的果实,引诱着他一口吞下。 意识开始混浊,欲望脱离道德和兄长身份的禁锢,开始不受束缚。 男人的喉结上下起伏,焦躁地吞咽口水后,唇张开了些,慢慢贴近少女红透的耳垂。 这果实那般鲜艷,饱含汁水,陈灼此时便是行走在荒漠中的旅人,他舔了舔唇,唇张开,想要咬破果实解渴时,耳边却传来了少女带着哭腔的呜咽。 「哥哥,你不要这样……」 小姑娘在哀求他,哭着哀求他,可怜得要命。 陈灼一下怔愣,混浊的意识在她的哭腔里渐渐清明,他又披上了快被他扯碎地的兄长皮囊。 陈灼没有亲。 在将将碰到时,在听到她的哀求时,停了下来,没有跨过这条岌岌可危的界线。 以前,他心无邪念,想亲她的脸颊便会亲一口,想咬她的小耳朵也会直接咬一口,待她生气后再把她抱在怀里哄,任凭她无法无天地在他怀里闹。 但现在,他已然欲望满身。 每一个亲吻都带着要将她毁坏,拆吃入腹的可耻欲望。 头顶那柄高悬的利剑随时都会落下。 他只是在强撑。 她却毫不自知,还在不知好歹地刺激他,叫嚣着要离开他这个哥哥? 做梦。 「哥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念儿……」男人的唿吸还落在颈侧间,火焰燎原之势,似是要将她烧成灰烬。 陈念勐地察觉到了她哥哥的危险。 他强势又冷酷,现在就是一濒临时失控的野兽,陈念挣脱不了他的禁锢,只能软着声音求他,同他撒娇:「念儿害怕……」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1页 小白兔软了下来,男人泛红的眼尾挑起,深邃的眼眸里溢出愉悦又恶劣的笑。 「哥哥不要怎样?」陈灼眼底笑意越发深了,轻描淡写地反问一句。 陈灼虽没有亲她,但也没有放开她。 大手掐她腰的力度一点都没轻,甚至还极其恶劣地揉捏着。 春日,少女衣衫穿得薄,皮肤又嫩,若是掀起衣衫看,怕是此处已满是青紫痕迹。 又疼又麻,陈念浑身一个激灵,瑟瑟发抖地咬着嘴唇,不敢再喊。 她的哥哥变了,不会像以前一样疼她了。 少女的颤抖传到他手心,陈灼眸光暗了下,大手从腰移到她的臀:「现在这般怕我了?」 「当真把你哥当成疯子了么?」 陈念眼泛泪光,却咬着嘴唇摇头:「我不怕哥哥,我很尊敬兄长。」 陈念像个正常小姑娘,如从前陈灼所希望那般,乖巧地说出尊重兄长这种话时,男人的眼底却不见喜悦。 「尊敬,兄长。」 陈灼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地重复了遍。 「念儿啊,你什么时候会说这般虚伪的话了?」陈灼低下头,抵着小姑娘的额头笑,手指拨了下她的唇,「你说你很尊敬兄长,那念儿说说,你是怎么尊敬兄长的?」 陈念一梗,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抿着唇不说话,脸颊鼓鼓的。 似是被他这句话气到了。 见她这副样子,陈灼笑欢了,他调整了姿势,背嵴更弯了,那张俊美的脸缓缓下移,唇齿间的热息一寸寸地从她脸上拂过。 额头,睫毛,眼睛,鼻子,耳垂,最后是……少女娇嫩的唇。 他的唇靠近,唿吸强势地侵犯着陈念发颤的唇瓣,在将将碰到时却又移开,笑得极混帐:「念儿说不出口是么,那兄长替你说。」 「给兄长下药,把兄长绑起来,在兄长面前脱衣服……」 当陈灼把这些事一件件地摆在她面前时,陈念的羞耻心彻底被扒开了。 她的脸霎时涨红,小手紧紧攥着襦裙丝带,差点就要扯了下来。 陈灼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小耳朵,继续笑:「和现在一样坐在哥哥腿上,放肆地说要和哥哥交合……我们的念儿,就是这样尊敬兄长的。」 「嗯……念儿真乖啊,真是哥哥的好妹妹。」 「哥哥最喜欢这样的妹妹了……」 「念儿好乖。」 男人低哑的声音混着狎昵的调笑,满是蛊惑诱引意味,像一条阴冷的毒蛇,不断往她皮肤和血液里钻,陈念的脸早已红得不成样子。 她再也受不了,咬牙迎上他阴沉的目光,气沖沖地反问他:「那你又是怎么当兄长的?!你见哪家兄长会对自己妹妹这样?会抱着妹妹坐自己腿上?还,还还……!」 那可怕的大东西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陈念仍旧不敢低头看,控诉他一番后便用尽全力挣开他的手,捶他的肩膀:「我要下去!哥哥你放我下去!」 陈念用尽全力挣脱,但他的手犹如烙铁,滚烫又牢固地掐着她腰,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陈念没办法,一气之又对着他脖子那里咬了下去。 上一次,是她绑着他不让他逃,张着小尖牙吓他咬他,咬的他脖子这里全是血。 这一次,却是他不让她走。 陈念当真咬了,用了很大的力气,下口极其兇狠,像只被惹怒的兔子。 小姑娘的牙齿咬上脖子那一刻,痛意袭来,陈灼下意识嘶了一声。 但随即,他便靠着后面仰起头,唇边漾出愉悦的笑,随她咬。 甚至他还托着她的臀,让她与自己胸膛这处贴得更近些,更方便她咬。 陈念被愤怒沖昏了头脑,扒拉着她哥哥的脖子,一口接一口地咬,咬了很久。 直到她咬出了很多血痕,直到血腥味在马车内瀰漫开,并充斥着她的唇齿时,陈念才愣愣地停下来。 一双杏眸里浸满了水,目光有些呆滞,唇边满是鲜红的血迹。 「不咬了?」陈灼笑得宠溺,丝毫没有被她咬出血的怒气,反而还抬起手,想去擦拭她唇边的血。 但小姑娘却别过脸不让他擦,自己负气地用手背抹掉。 陈灼的手顿在半空又垂下。 「哥哥,我承认,以前是我错了。」 趁着她哥哥松手的间隙,陈念灵巧地从他身上熘走,端坐在他对面斜角,马车里离他最远的地方。 「我不该那般不尊敬兄长,不该把兄长绑起来,更不该对哥哥你下药……」陈念低垂着脑袋,乖乖认错,试图和她哥哥讲道理,不再硬碰硬,「这些都是念儿的错,之前哥哥……」 想起那段日子,陈念的心又揪了起来,她红着眼眶,绵软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之前哥哥囚禁我的时候,我已经和哥哥认错了,念儿已经认错了不是吗……念儿已经说了会当一个好妹妹,不会再对兄长有不伦的想法,不会再想着当哥哥新娘,念儿已经认错了啊……」 说着说着,眼泪便簌簌落下,陈念双眸被泪水浸湿,她抹掉眼泪继续说:「我现在就是想当个正常的小姑娘,找一个心仪的男子成亲,离开哥哥,离开陈府,有什么错呢。」 「这些话不是哥哥以前对我说的吗,为什么哥哥要现在这么对我呢?念儿错在哪里了,哥哥为什么要一直妨碍我找夫君。」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2页 陈念掷地有声地反问他,用他以前的话反问他。 但陈灼显然没听进去,也没当一回事。 他的理智在陈念又说要离开他的时候土崩瓦解。 「念儿,你玩够了久想跑,把哥哥逼疯后就想一走了之?没这么好的事。」 陈灼冷冷直视她,俊美的面容陷在昏暗里,红成鲜血的唇微微弯起,笑起来时有种惊心骇人的美感。 陈念看到这样的兄长愣了下,将从眼尾涌出眼泪倏然间便被吓了回去。 她害怕了。 她以前,从未在她哥哥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我说让你成亲,没说让你离开我。」陈灼冷声。 「这有什么区别吗!」陈念震惊了。 「有区别。」小姑娘躲着他,不想靠着他,陈灼恶劣地笑了下,大手一伸,硬是又掐着腰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就算念儿要成亲要嫁人,也不能有离开哥哥的念头。」 「就算念儿嫁了人,也不能离开哥哥。」 陈念震惊了,喃喃道:「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比谁都清楚。」陈灼垂下眼睫,说话声忽就轻了下来,温柔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同以前那般,手掌缓缓贴在少女单薄的嵴背上,轻轻地上下抚摸着。 「你是我的妹妹,妹妹不能离开哥哥,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念儿。」 他开始蛊惑她,声音缠绵喑哑,缱绻如恋人间的低语。 陈念听着有些恍惚:「可是,我要嫁人啊。」 「哥哥会安排好。」陈灼将少女垂下的秀髮拨到一边,随即,他双手环抱着她,脸埋在了她那截白腻似玉的颈项间。 男人微微闭着眼,贪婪地嗅着她肌肤上的香气,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待再睁开时,点漆般眼睛忽就浸了水。 「就算要嫁人,也不能离开哥哥,知道吗?否则,哥哥会再次把念儿关起来。」 这句话缠在耳边时,小姑娘的肩膀忽然颤了下。 似是想起了什么画面,男人嘴角的兴奋和愉悦越发明显。 「念儿还记得那段日子吗?只有哥哥和念儿的日子。」 「念儿喜欢吗?哥哥很喜欢呢,哥哥喜欢念儿的一切。」 「和哥哥一起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念儿什么都不用做,哥哥会照顾念儿的一切,好不好……」 「念儿乖,只要你不离开哥哥,你做什么都可以,嫁人也可以,哥哥一定会为你挑一个最好的夫君,好不好……」 「好不好,我的念儿……」 ……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一股寒气似是瞬间浸入骨髓,陈念迷迷煳煳的神思登时清明。 她忽然一动不动的,就算男人在舔舐她颈侧的肌肤,她也毫无察觉。 少女被恐惧攫住,神情呆滞,哭都忘了哭。 他想再次囚禁她。 在陈灼极力克制自己那些骯脏卑劣的冲动,只是隐忍地,满足地舔舐她肌肤后,他嘆息一声,眉眼黯然,似是开始有些神志不清:「念儿,或许我真是一个疯子。」 「疯了也好。」 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念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这个家她一刻都不能多待了。 哥哥变了。 他不会给她找夫君了。 她,她要离开这里。 她再也不想被囚禁了。 第24章 陈念终于看清了她哥哥。 她知道,她这个哥哥不会给她找夫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兽性大发,把她给关起来。 她得想办法自己找个如意郎君,然后……离开这里! 她得离开哥哥,哥哥就是个疯子,变态,色魔!…… …… 但是,尽管陈念彻底认清了她哥哥的本质,想尽办法要从陈府嫁出去,但是,经过这次皇宫春日宴的事情后,陈念不再有任何出席宴席的机会…… 不管她再怎么缠着她哥哥,撒娇哭闹威胁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用,陈灼不再让她去参加任何宴席。 阳春三月,赏花宴没有,作诗会没有,泛舟游湖也没有…… 在她哥哥的管束下,陈念根本没办法相看到年轻公子,先前她在宫宴上看到的俊俏公子,陈念也没办法去寻找。 虽她哥哥还没囚禁她,但也不让她随便出府。 就算偶尔出府也有人跟着,若是有陌生男子上前搭讪,旁边的侍卫直接上前亮剑……人不被吓死也被吓跑。 就这样,陈念的桃花都快被她哥哥摧折殆尽了。 她恹恹地待在府里看话本,希望能从话本里找到些解决之法,比如,如何才能摆脱变态兄长,如何减少兄长对自己的管束,如何让兄长走上正道,被囚禁了怎么办,如何才能反囚禁,如何比兄长更变态…… 除此之外,陈念还开始思考直接逃离的可能性。 闲来无事时,看话本看腻了时,她会端正坐在窗前的书桌,提笔,极其认真地在小本本上写下诸多逃离之法,但最后,经过陈念的一一分析后,都因为其可行性以及她兄长的疯狂程度,被她颤抖着手,一一划掉…… 经囚禁一事后,陈念看到了他内里隐藏的疯狂和扭曲,她知道,若是她一声不吭直接死遁消失,会彻底激怒她哥哥。 他不会善罢甘休,不会让她走了就算了,他权倾朝野,一定会动用所有力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会找到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3页 而找到她之后……将会是比囚禁更可怕的局面…… 直接死遁是没有办法的下下之策。 在如何逃离她兄长这件事上,陈念思虑了很久,最后,在进行一一排除后,陈念还是觉得,她不能直接激怒她哥哥这个变态。 她还是得先找个如意郎君,然后同她哥哥周旋,缓和他的情绪,借着嫁人的名义摆脱她哥哥……然后逢年过节问候下她哥哥,当个好妹妹,这样一切都圆满了! 这是陈念经过多多番研究,排除,确定的上上策。 而如意郎君的人选,陈念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煳的身影,便是那位她在宫宴上看到的俊俏公子。 虽然陈念只看了他一眼,但他在席上的一众王公贵族,纨绔子弟里极其出挑,陈念只看一眼便记住了他。 身姿如鹤,气质清雅,相貌俊俏,远远望去如松如竹,一身周正之气,是一温润的文人雅士呢。 哼,才不像她哥哥那般变态,可怕。 …… 确定了今后要怎么逃离哥哥的计划后,陈念卡在了第一步——去寻找那位公子,认识那位公子。 她出不去。 就算出去了也有人跟着。 幸好,陈念沉住了气,经过一段日子后,她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宫里来圣旨了。 这日,她哥哥刚刚不知道去哪了,上朝之后并未如往常一样回府,直至未时都没回,而恰好此时,宫里来了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福全。 福全传了皇帝旨意,召她进宫陪伴太后,陈念不敢多问,便接了圣旨。 此时她也需要这圣旨。 有了圣旨,就算是府里的侍卫也不敢拦她,她有了离府的机会。 只要能离府,她便可以去找那位公子了! 「姑娘,接旨后便和奴才们走吧,圣上还等着呢。」太监宣读完圣旨后,弯着腰对她做了个请的的手势,笑呵呵的,谄媚到脸上抹的粉都要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太监福全是皇帝身边的人,他侍奉多年,虽摸不透皇帝的心性,但皇帝对这位姑娘的在意和特别,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几分。 此番表面上是传圣旨,让这小姑娘进宫陪太后,但实际上却是皇帝想见她。 还特地吩咐他,让他将人带到御书房去。 福全自然明白这其中深意,对陈念越发谄媚,腰都快弯到地下了。 说不定这眼前的主日后会宠冠后宫,直接承了这皇后之位。 他在皇帝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对哪位女子这般过。 连后宫都空置极久,许久未去了。 接了圣旨后,想到可以出府,小姑娘双眸明亮,恹恹之气顿时消散无踪。 她连忙应下,见势就要跟着太监走:「有劳了,我们这便走吧。」 只是此时,府里奉命守着陈念的侍卫和丫鬟皆惶惶不安,互相对视几眼后,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吓的。 「小姐……」清荷面上一片纠结之色,小声叫住了陈念。 陈念回头,往她这里走了几步:「怎么了,清荷,你怎么要哭了一样。」 清荷的确是要哭了,一张胖嘟嘟的小圆脸都急红了:「将军吩咐了奴婢,让奴婢们看着小姐,不让您出府呢……将军还没回来,清荷怕……」 说着说着,小丫鬟便想到之前府里的传言。 原先有个下人在她家小姐庭院这里打扫,只因为多看了她家小姐几眼,恰好被将军看到,后面便消失了,听人说……是被剜去眼睛被餵了野狗。 还有一次,因为小姐独自出府,被几个男子搭讪调戏,后面那几人还上门提了亲……将军大发雷霆,当即一剑刺了过去…… 那几人被刺了一剑,血流满地落荒而逃,差点命就没了。 而自那次后,之前守着小姐的下人也再没出现过,后来她听人说,也是……也是被餵了野狗…… 清荷想到这些腿都软了,害怕到眼泪一直掉。 以他们将军的行事风格,那些传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要是这次小姐没回来,她怕是也会被餵野狗…… 「哎呀,好清荷,你怕什么。」陈念并不知道那些事,挽着她手臂盈盈一笑,「要是哥哥回来问起我的话,你就说圣上召我进宫了,这事又怪不到你头上,你放心。」 「小姐,您一定要快点回来,不然……」 「小姐,奴婢们的命可都在您的手上了。」清荷被吓得流眼泪,紧紧扒拉着陈念的手,扑通一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您一定要回来……」 清荷突然朝她下跪磕头,好似今日她若是不回来,她哥哥就会把她杀了一样。 陈念微微愣了下,脸上的盈盈笑意逐渐消失,眼里的喜悦忽就被恐惧掩埋。 经清荷这么一跪,她忽然想到……之前守着她的两个婢女好似……很久都没在府上出现了。 有一个经常在她庭院这处打扫的男子,好似也未再出现…… 一个血腥的念头缓缓浮上脑海,陈念嘴唇都白了。 难道……她哥哥竟把那些人都杀了吗,就是因为她不听他的话,私自出府,就是因为她在街上被人搭讪,有人来提亲吗…… 顷刻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瞬间爬遍全身,陈念不寒而慄,被她这哥哥吓到身子都在颤。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4页 她不敢去想,要是有一日她忽然消失了,哥哥会怎么样…… 会不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会不会真的把府上的人都杀了。 他做得出来吗? 陈念问自己这个问题,发现她也无法回答。 哥哥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宠爱她的兄长了。 现在的他好似疯狂到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陈念想要离开的念头越来越深,对她这个兄长的恐惧也越来越重。 但她却不敢逃了。 —— 皇命不可违。 后面,陈念还是跟着太监去了皇宫。 太监没把她带去太后所在的宫殿,而是把她带去了御书房。 「姑娘,陛下就在里面,已经等您很久了,您快进去吧。」 陈念虽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便点头进了御书房。 推开门,陈念提起裙摆,一只脚刚跨入御书房,便有一阵寒凉之气往她皮肤里钻。 一股浓烈的香味充斥其中,还有古朴清雅的墨香和陈久的书籍气。 御书房偌大宽敞,庄严厚重,房间正中高悬牌匾,外头细碎的春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却驱不散这种寒凉。 处处都透着天子和皇室不可侵犯。 陈念终究是个小姑娘,第一次来战战兢兢,她努力回想之前府里嬷嬷教她的礼节,连走路的姿势都收敛了许多。 她并不清楚皇帝召她进宫的目的,但陈念隐隐觉得,这皇帝不会伤害她。 她心里并未有害怕之意。 那次春日宴,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年轻的帝王,他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的脸惨白不已,眉眼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忧愁。 病弱的身体似乎摇摇欲坠,随时都要咳出血来。 陈念看到这样的皇帝,只觉得他可怜,孤独。 尽管他眼里的情绪很深,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冰冷难测。 「念儿姑娘。」 锦帘隔开的里间传来男人声音,清冷低缓,似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过来朕这里。」 陈念听到皇帝唤她,轻声应了句,便加快脚步去了里间。 「民女陈念参加陛下。」陈念进了里间,并不敢抬头看皇帝,先跪下行了礼。 皇帝萧怀正执笔批阅奏摺,少女走进带来一阵春日气息,缓缓飘至他这处。 萧怀眼眸微动,随即,他抬袖放了笔,单薄的眼皮微掀,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少女略施粉黛,今日穿了身浅绿裙装,越发衬其娇艷。 纤细腰肢被束,软罗丝绸贴着肌肤,更显其玲珑身段,这是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美好身体,在光亮下,她的肌肤透明似玉,无暇细腻,那张脸媚态初生,娇妩又无邪。 虽她此时跪着,只能看到那微红湿润的眼尾。 可只见这眼尾,便能知那眼眸里藏着一池春水。 陈念是欢快明媚的小姑娘,她身上有着他这个病弱帝王所没有的康健和生机。 萧怀想到了……需要精心护养的花,娇气的花。 她是美好的。 再多人喜欢她都不足为奇,更何况…… 萧怀淡淡一笑,眼底却透着琉璃般的脆弱。 帝王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这目光虽如水平缓,但还是居高临下,带着皇帝与生俱来的的审视,陈念顿觉背嵴发麻,心中犹如蚂蚁嗜咬。 萧怀拢了拢大氅,缓缓走至跪地的女子前,拿出帕子咳了几声后,那苍白的嘴唇上沾了点点鲜红。 他擦拭嘴角,继而沙哑着声音问:「念儿姑娘,朕上次如何同你说的。」 「啊?」 陈念垂首跪在地上,看不见皇帝此时的神情,听到他这冰冷的斥问顿时心一沉,帝王威压如山一般压在她身上。 这是不同于她哥哥身上那带了杀伐气的将军威严,尽管只是小小的一句询问,但压在她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身上,陈念仍是倍觉窒息。 这是帝王皇家带给百姓天然的压迫感。 陈念知晓,他不是她兄长,而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的皇帝,她不能放肆,也不能有任何一丝逾矩的行为。 但她努力回想,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萧怀是何意,也不知他上次同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 许是宫女太监都皆被皇帝遣散,御书房此刻便只有陈念与萧怀二人。 房内太静了,静到能听到两人的唿吸声。 一人清浅,似有若无,一人剧烈,心脏似乎都要跳了出来。 小姑娘沮丧又惶恐,一张桃花小脸骤然发白,失了颜色,头低到就要磕地上了:「念儿,念儿不懂,请,请陛下明示。」 「吓到了么?你怎这般胆子小。」 萧怀微敛眉眼又似是在笑,拢了拢宽袖,朝面前跪着的小姑娘伸出手去。 这手清瘦修长,手背至小臂处的青色经脉清晰可见,皮肤透着病态的白,还有冷,就连屋外的阳光落在上面都不能消解半分。 「朕何时让你跪了?起来吧,念儿姑娘。」 萧怀的手伸到了少女面前,陈念一抬眸便看到了。 她还是战战兢兢的,但也深知不能违抗,便只好抬起脑袋,小手就搭了一点皇帝的手。 只是她的手将将触他指尖,冰冷的寒气便使得她浑身一颤。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人的体温。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5页 陈念不敢露出任何不适的神情,只手指微微抖了下,任凭皇帝扶着她起身。 「朕有这么可怕么?念儿姑娘。」 少女指尖的颤抖传到萧怀掌心,他勾着苍白的唇笑了笑,但笑声听去却没有起伏。 令人猜不透他的半分心思,也不能掌握到他此时的喜怒。 陈念听此忙摇头,不经意间与萧怀对视,那双眼眸若春水初生,潋滟生光。 皇帝拢在大氅下的手有了颤意。 方才,他扶她起身,少女脂玉般温暖的手在他掌心停了一瞬,待她收回时,仍有暖意留在他掌心。 男人蜷起手指,手指轻抚了下少女在掌心的余温,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笑和怒都看不出来。 掌心的余温很快被他病体的寒凉所掩埋,萧怀松开手,状若无事般,指了指早就摆放在他龙椅旁边的椅子。 黄花梨圈椅,雕花繁复做工精细,上面还特意放了个软垫。 「朕方才的意思是,上次春日宴初见朕曾告诉过你,以后不必跪朕,行礼即可。」 萧怀一提,陈念才记起这件事,方才她自己吓自己,面颊上的香汗已濡湿她耳鬓秀髮。 「念儿一时没记起……」 「无碍,你坐朕旁边。」萧怀示意她坐下,自己亦也坐于书案前。 陈念不敢拒绝,便坐在了萧怀旁边,背挺得极直。 面前的书案堆积着如山的奏摺,整齐放着名贵笔砚,除此之外,还摆了众多精緻的糕点和瓜果, 「朕特地让御膳房做的,都是小姑娘爱吃的口味,不知道念儿姑娘喜不喜欢吃。」萧怀问道。 「念儿喜欢的。」陈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笑盈盈地回。 「喜欢便好,念儿姑娘还有什么想吃的可和朕说,不必拘束。」 「谢陛下。」陈念着实不知道皇帝唤她来是为了什么,此时此刻皇帝又坐在她旁边批奏摺,小姑娘如坐针毡,只能大着胆子问,「只是陛下今日唤念儿来所为何事?还望陛下明示。」 皇帝手中的笔一顿,继而温和笑道:「朕最近批阅奏摺,看到了诸多烦心之事,朕便记起了念儿姑娘,想着若是念儿姑娘在旁边,批阅奏摺的心情也会好些,说不定看到念儿姑娘的笑颜,朕还可少服些汤药。」 陈念被他说得都有些脸红,为表对皇帝的关切,只好硬着头皮问:「陛下是为何事忧心呢?」 萧怀轻轻勾唇,似是在笑,眼底那汪深潭却更冷了:「近日,朝中不断有大臣上书,言朝中有人结党营私,私自豢养军队,有谋反之嫌,朕头疼得很。」 陈念端坐在一旁,正想说些贴心话安慰萧怀时,萧怀刚摊开一本奏摺准备批阅。 陈念眸光四散,便刚好看到了皇帝这份刚摊开的奏摺,随意一瞥,竟是在奏摺上看到了她哥哥陈灼的名字。 陈念愣了下,目光在那里多停了片刻,皇帝提笔时,她又慌忙收了回去。 开始心绪不宁。 她方才多看了两眼,即便是匆匆瞥过,透过零星几个字,她猜出了这本奏摺的内容…… 这本奏摺,是参她哥哥的。 「念儿姑娘可以为朕研墨吗?」 皇帝似是在专心批阅奏摺,并未发现陈念看到了奏摺上的内容。 虽已是春日,外头艷阳高照,但他似乎极是怕冷,身上还披着厚厚的雪白大氅,衬得他病容更是明显。 明明相貌漂亮,比女子更甚,但身上的病弱之色却始终缠绵不散,似是脆弱得随时都要咳血。 陈念不由微蹙黛眉,只能应下:「自是可以,念儿遵命。」 她应了声,便开始为皇帝研墨,心里还在想着那奏摺的事。 只是不知为何,她研着研着,这屋里的檀香味越来越浓烈,陈念意识模煳,昏昏欲睡,最后竟是在御书房睡了过去。 在睡梦里,她也记着有人要参她哥哥的事,小嘴一直微微张着,呢喃着,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小姑娘睡着后,萧怀拿来一件衣袍,欲要给她披上。 他走进端详着小姑娘的睡颜,静默良久,冰凉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想要再次触碰那温暖。 只是此刻,当萧怀凑近时,小姑娘红润软嫩的小嘴唇张开,梦呓时,唇齿间吐了两个字:「哥哥,哥哥……」 似是还带着焦急的哭腔,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没有血色的手收了回去。 随即,他直起了身子。 眼眸幽寒,依旧探察不到丝毫情绪,只是苍白的唇却勾起了个极其明显的弧度。 他在笑。 成竹在胸的笑容。 —— 御书房里一直焚着龙涎香,香味不仅不散,经过一个下午的时辰,反而越发浓郁。 只是今日这龙涎香里,还加了些使人嗜睡的药物,陈念闻着闻着便生了困意,在这处睡了过去。 因而,她在这御书房里待了近乎一个下午,身上早就浸满了龙涎香的香味,只稍稍凑近,便可闻到这香味。 陈念不是皇室之人,对这后宫之事不熟,也从未有人告知她……这龙涎香极其珍贵价值连城,京城里,只有皇帝在用。 且多用于后宫妃子侍寝时,即皇帝房事时。 只是,陈念不知道这龙涎香的事,但陈灼却清楚得很,清楚到一闻便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6页 陈念在御书房睡了一个下午,待她醒来后,已是日暮时分。 落日熔金,夕阳照进空荡荡的御书房,落了缕在小姑娘白皙的脸上,微颤的眼睫上。 皇帝已经离开了这里,陈念迷迷煳煳地睁开眼后,只觉脑袋混沌疼痛,一起身,盖在身上的衣袍便滑落在地。 是明黄色,上面用金线绣就五爪金龙。 皇帝给她披了衣裳么? 为何要待她这般亲近?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经过下午一事,对这个病弱的皇帝,陈念除了可怜外,还多了一层防备。 她不知道……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是哥哥么。 他今天召她来是故意想让她听到那些话,故意让她看到她哥哥被参的奏摺,还是只是想让她陪他,替他研磨? …… 陈念想不明白。 但她知道了,这位帝王披了一层皮,她不知道皮囊下面会是什么。 陈念醒来后沉思了会,待思绪渐渐清明后,她将衣袍放在龙椅上,还是决定快点回去,告知她哥哥这件事。 告诉她哥哥有人参他!说他结党营私,私自豢养军队,皇帝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她得让哥哥小心被人陷害…… 想到这些,小姑娘方才睡醒时的红润小脸一下就白了,吓到手里的皇帝衣袍掉在地上都忘了捡。 虽然陈念想离开她哥哥,但小时候是他救了她,还把她当千金小姐般养大……况且,她知道……她哥哥不会做那种事! 在以前,除了养妹妹,他就只会打仗而已…… 越想越着急,陈念顾不得再找萧怀,同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说了声后,便离开了皇宫。 太监也没阻止她。 待陈念走后,萧怀从御书房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走至方才少女睡卧之处停下,纤薄的睫毛垂下,在日间昏暗的房间里,他的肤色透过于白皙,着一层冷意和脆弱。 萧怀盯着地上的衣袍片刻,后终究还是弯腰拾起。 将沾了少女气息的衣袍在他手心,男人手指微动,摩挲着……然后,他微微仰起了冷玉般易碎的脖子,将衣袍盖在了自己脸上。 少女的气息尽数涌入他鼻间,还有……皮肤,血液,骨髓里…… 半晌,男人苍白的脸浮上了极其罕见的红|潮。 垂着的清瘦手指也在微微发颤,指尖发白。 他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 温暖,像春天。 而他如寒冬,一身冰雪,终年寒凉。 「念姑娘……」 「念姑娘……」 皇帝轻喃了两声,待脸上红|潮褪去后,他拿下衣袍扔在一旁,面上又恢復了冰雪般的清冷神色。 仿若方才那事,那红|潮,从未在他这个帝王身上出现过。 —— 府里的马车在宫外等候,陈念担心她哥哥,也就顾不上什么仪态,从御书房出来后便提着裙摆跑了起来。 夕阳下,少女裙裾翩跹,轻盈若蝶,在这一片庄严的红墙绿瓦间很是醒目。 恰好此时一人路过,看到了少女如蝶轻舞的样子,不禁驻足而立。 男子意气风发,丰神俊朗,一身朱红官袍尽显清正之气。 他便是陈念当时在宴上一眼看中的人,她如意郎君的人选。 只是陈念此时并未看到他。 而男人立在原地良久,目光一直追随着那翩跹的蝶,待耳廓渐热,有发烫之势时,他心中一动,才恍然收回。 这非他能肖想之人。 - 后面,待陈念紧赶慢赶地回府,想要告诉她哥哥这些事时,她刚进正堂,便被眼前的场景吓到愣在原地,浑身僵硬。 她的哥哥回来了。 手上拿着一柄沾血的雪亮长剑,剑锋上是血,他的手上是血,就连那张脸上也溅了点点血迹。 鲜红的颜色将他的脸映照得极俊美,透着种疯狂冷血的美感,却也极骇人。 他远远凝望她,薄唇弯起一个弧度,似是在笑,眼里的疯狂和占有欲炽热到像是一团火,随时都会将她吞噬,烧成灰烬。 不,是灰都不剩。 「念儿啊,哥哥的好念儿……」 哐当一声,男人扔下手里的剑,脚步有些摇晃地朝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温柔呢喃,问她—— 「好念儿,告诉兄长,你今日……去了哪里。」 第25章 面前血腥的画面让人浑身颤慄,陈念还处在震惊和恐惧里,根本没法回答她哥哥的话。 她甚至分不清有没有死人,地上躺着的是活人还是尸体。 正堂庭院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地上是一滩又一滩的鲜血,还跪了一地的人,有清荷,有奉命守着她的侍卫……不远处还站着陈母,只是此时连陈母都只敢站在一旁,抱着双臂不停发抖,丝毫不敢对她这个亲生儿子说半句训斥的话,在抬眸看向陈念时,她却剜了她一眼。 看她的眼神除了厌恶,气愤外,竟是还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神情。 陈念此时没心情在意她,她看到地上那一滩滩的血,只觉鲜血都将蔓延到她脚边,她被吓到快速后退了几步,眼泪都要出来了。 陈念其实只是个及笄不久的小姑娘,虽以前无法无天娇纵蛮横,但也没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7页 直到此时,还有人倒在地上不停地痛苦大叫,似是在求饶,身上是被锋利剑刃划开的伤口,鲜红血液正汩汩流出,滴在地上…… 而她的哥哥对这一切却无动于衷,好似杀没杀人,别人死不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时她站在檐下,他站在庭院中间,旁边还有一颗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他站在树下看她,面容英俊五官无可挑剔,一身玄衣锦袍腰坠玉佩,长发用红色髮带束成马尾,看上去是一极其正常的俊美男人。 只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的身上全是血,那玄色衣裳被染成了深红色。 陈念甚至不知道,那雪亮剑锋上的血,他衣服上、手上的血到底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总而言之,她忽地被吓到原地呆滞,动都动不了。 而陈灼却如神志不清不清的疯子,一直在问她。 「念儿乖……告诉哥哥,你今日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去了哪里……」 「哥哥不是告诉过你,不准离开哥哥,不准出府吗……」 「为什么念儿要不听话,为什么念儿不乖,要知道,不乖的小孩是要受惩罚的……」 「兄长,应该警告过你。」 …… 男人似是陷在了一个梦魇里,一直不停呢喃着,问她。 重复问她。 他的那些话里潜藏着将要吞噬一切的风暴,语气却温柔到像在哄小孩,就和从小到大他餵她吃奶一般。 对她这个怪病,每次他都宠着她惯着她由着她吃,就算是她像个婴儿一样想吸出奶来,张着小尖牙,力气重到要咬破出血,他也没有打断这个小畜生,看她吃不够,只会托着她的臀把她抱得更紧些,让她吃得更轻松点。 怕她晚上做噩梦,他会一直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到她眉头舒展,他才会安心睡去。 在以前,他怕是无法更纵容她了。 也是因为他的纵容,他将她养成了那副模样,养坏了她。 为了改正她,他费尽心思,甚至囚禁了,让她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姑娘。 但此时此刻,彼时彼刻,陈灼站在暮色里,陷在她所织就的梦魇里,看到不远处那个娇弱发抖的少女,心里竟开始涌出了一丝悔意。 她是如此美丽也如此可爱,是他一手养大的妹妹,没人比他们更亲密。 以前,在她心里,他这个兄长便是所有,是她最看重的人。 她把他当娘亲,也当兄长。 可是现在呢…… 他那个好妹妹究竟去哪里了,那个依赖他的好妹妹去哪里。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乖了。 整日想着要找夫君,今日还私自出府。 去见皇帝。 想到今日回府却不见她的那种锥心之痛,男人的眼眸便起了猩红,拳头都要捏碎了。 像疯长的枝蔓一般,那不该帮她治病的悔意开始攀附他全身。 在不知不觉里,他竟然会开始回味起面前那小畜生趴在他怀里吃奶的感觉。 那种感觉缓慢地侵蚀他全身骨髓,融进他的意识,他却毫不自知。 他开始想,是不是以前闹着要吃奶的她更好。 或许,他不该给她治那怪病。 这种荒唐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许是被他刻意抹去,很快又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晚风渐起,手上的血腥味缠绕不散,浓烈又刺鼻,陈灼头疼欲裂,由着这不知从何而起的痛意,男人凌乱的意识稍稍清明了些。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妹妹,一双凤眸水雾愈深时眼尾渐红,甚至将将红过他脸上血迹。 因为怒,也因着那……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慾念,男人对女人的慾念。 还有他身为兄长,对这个妹妹极其强烈的占有欲。 面前的小姑娘没回他的话。 许久都没回。 一个字都没给他。 没给他这个兄长任何解释。 当真是不打算要他这个哥哥了? 嗤。 陈灼剑眉拧起,冷笑一声后忽就转了身。 他没朝陈念走过去,而是转身朝后走了几步。 神思清明后,男人方才摇晃的步伐也稳了下来,身材削劲高大,一身玄衣带血,气势迫人。 忽然间,庭院死寂无声,没一个人敢发出声音,甚至大声喘气都不敢,包括远远站在一旁的陈母。 陈灼弯腰拾起了那把长剑。 刚被他扔在地上的染血长剑。 锋利,雪亮,削铁成泥。 这下,不仅陈念瞳孔骤然放大,浑身发抖,庭院里的人皆是。 看到陈灼漫不经心地着把玩手中长剑,庭院里的人纷纷磕头求饶,磕头声此起彼伏。 「求,求求将军饶了我们!以后,以后我们一定会守好小姐……」 「求将军放过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将军放过我们……」 清荷这个小丫鬟也在里面,看到她家小姐后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也跟着磕头求饶:「奴婢,奴婢以后一定寸步不离小姐,将军就,饶了奴婢们这,这一次……」 各种求饶声哭喊声响彻整个庭院,就像地狱一般,陈念头脑昏沉,头疼欲裂,耳边甚至还出现了嗡嗡声。 她无法相信眼前之事,她从没见过哥哥如此……残暴,没有人性的一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8页 这还是她哥哥么,还是宠着她哄着她,以前会纵容她吃,吃奶的哥哥吗! 她哥哥不是顶天立地,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的大将军么。 他在做什么…… 陈灼这个兄长的形象在陈念心中一点点地崩塌,逐渐被疯子和恶魔所取代,她甚至忘了要告诉哥哥有人想陷害他这件事。 哥哥这么狂妄,就是个疯子,好似谁都管束不了他。 或许那些事当真是他做的,他狂妄至极,残忍嗜杀,做了便做了,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参不参他。 又或许,他连皇帝都没放在眼里。 第一次,陈念感受到了她哥哥作为镇国大将军的慑人之处。 这种压迫感残忍地禁锢着她,和庭院里的每一个人。 使人不得不害怕臣服。 因为一旦忤逆…… 陈念咽了咽了口水,那张桃花小脸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她开始没出息地想逃,因为恐惧,眼泪毫无徵兆地往下流。 她,她不想面对这样的哥哥。 因为此时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她。 甚至,从刚开始,陈念就在他那双向来冷情的眼睛里看到了足以把她烧成灰烬的大火。 就是因为她不听话离了府么,就是因为她不听他的命令去了皇宫么…… 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 陈念完全被吓傻了,害怕和恐惧把她牢牢地钉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开。 她一点,一点都不想靠近此时的哥哥。 但是……陈灼在用别人的性命威胁她,让她不得不靠近他。 「念儿,你不打算和哥哥解释一下今日之事么?」 陈灼懒懒倚着树干,此时竟是笑了起来。 一阵晚风拂过,几片桃花花瓣落在男人肩头,高束的几缕碎发散在他凌厉俊美的侧脸,他此时正低头垂着长睫,拇指按在剑刃,试着剑刃的锋利程度。 指腹划过,霎时,一道血痕浮现。 鲜血自他指腹汩汩流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却弯了弯血般鲜艷的唇…… 骨子里的狠戾和狂暴逐渐显露无遗。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回来没看到她。 只是因为……他的妹妹私自离开他去了皇宫。 只因如此。 「哥哥去帮念儿买大宅子,精心布置着念儿的地方,念儿怎么可以离开哥哥去皇宫呢……」陈灼盯着还在渗血的手指,长睫轻颤,眼尾似是泛着水光。 「念儿知不知道,哥哥回来没看到念儿,心都碎了啊。」 男人低哑的声音发着颤,随着一阵风送到少女耳边时,她的小耳朵不知怎么就起了一阵酥麻的痒意,陈念似是被烫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并不知是为何,极力忽略掉这种不自在的感受,继而撇了撇小嘴。 在心里腹诽,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就是回来没看到她,就这么一下子,他怎么也能心碎发疯…… 而且,陈念根本就不知道他哥哥口中「大宅子」是什么意思,「精心布置她的地方」又是什么意思…… 她脑袋一片空白,看到她哥哥拿剑倚靠着桃花树干冷笑的样子,她只觉得,似乎下一刻,她哥哥就能笑着砍下一个人的头颅! 这是魔鬼吧! 这不是她的哥哥! 陈念似乎被吓傻了,呆呆看着她哥哥,看着这个满是血腥气的庭院,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高大俊美,沉在暗色里的五官极其优越,凌人。 他是如此英俊,但此刻也极其令人害怕,宛如修罗。 陈念以前有多喜欢他,有多想当他的新娘,现在就有多害怕这个哥哥,多想逃离他。 但此时此刻,她被这样的哥哥吓在原地,既不敢前进,也不敢逃跑。 也不能跑。 她再离开一次,说不定她哥哥当真会当着她的面……杀了这些人。 陈念越想越怕,越想……便越不敢动了。 …… 而清荷见她家小姐呆滞原地的样子,急得小胖圆脸都皱到了一起,只能一边喊着「求将军饶命」,一边偷偷地朝她家小姐打手势,示意她去和将军求求情。 她知道的,只要她家小姐求情,说清此事,将军就会放过她们。 不然的的话……清荷眯着眼低头,瞥了眼地上鲜血,被吓得冷汗直流。 他们将军一听到小姐进宫的消息一下就没了理智,就像个,就像个疯子一样…… 因为没有守住小姐,将军当即拔剑,寒光闪过,血染剑锋,刚才那个侍卫差点当场被砍下头颅…… 清荷被吓得魂都没了,看到她家小姐终于回来了时,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心嘆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不然,她家小姐再晚回一会,他们这些人一定会被将军剁碎餵狗。 庭院里的求饶喊声还在继续,不绝于耳,但无论他们如何大声求饶,就算磕头磕了一地的血,陈灼也未有任何反应,只一直看着自己渗血的手指。 面无表情,偶尔提了提唇角,却是笑比不笑更恐怖,更令人心惊害怕。 跪在地上的人皆战战兢兢,清荷瑟瑟发抖,见陈念并未看到她的手势,只是,只能小声喊着她家小姐:「小姐!救救清荷……您去求求,求求将军吧,就说您今日是去陪太后,您解释一下将军就会消气的,让将军消消气就好了……不然,奴婢们都会,都会死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99页 清荷跪的地方离陈念近,此刻院子里还有人在磕头求饶,清荷便提高了些声音喊陈念,而陈念回过神,也听到了清荷的话。 她点点头,知道不能让哥哥继续发疯杀人,便抬起小手抹掉眼泪,准备鼓起勇气走到她哥哥身边,和他解释今天的事,让他不要生气发疯,放过他们。 只是当小姑娘深唿吸几口气,想要朝他哥哥那处走去时,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忽然飘了过来。 他的耐心似乎被用尽了。 「好,念儿不说的话,哥哥就先杀一个人。」陈灼抬手拂落肩膀处的桃花,直起身子,手执长剑,朝那群跪着的人走去。 他转了转手腕,轻描淡写地笑:「把他们通通杀光,直到念儿想和哥哥说话为止。」 「直到念儿想和哥哥好好地解释这件事为止。」 话落,男人挽了个剑花,轻巧扬起长剑,就像是站在尸山血海中的,手中鲜血无数的修罗一般,他面无表情的扬起长剑,剑刃寒光闪过,将将挥下。 当剑刃寒光闪过陈念眼眸时,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恍然回神后也顾不上什么,拖着僵硬的腿就跑了上去。 「哥哥!你在干什么!!!」陈念彻底被这画面震惊到,拼命大吼,嗓子都差点喊破了,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哥哥竟然真的用剑伤人……不,是杀人! 他竟然用杀人来威胁她! 他是恶魔吗! 「你快把他们放了!清荷,你们,你们先走!」 陈念伸开双手,颤着双腿,勇敢地拦在了挥剑的男人面前,让清荷她们快走,就好像她哥哥当真是个吃人的恶魔一样。 跪在地上的丫鬟和侍卫见此慌忙走了,不敢再留在这里。 小姑娘此时是气极了,她倔强地昂起小脑袋,一双杏眸睁得熘圆,死死瞪着她哥哥。 「哥哥!你在干什么!你太过分了!你是恶魔吗!」 陈灼看到她着展开双臂气唿唿的样子,眼眸的猩红褪去些许,反倒多了些逗弄她的兴致。 「是啊……」他笑了,仰头大笑,笑得张狂又放肆,「哥哥也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念儿告诉哥哥好不好?」陈灼扔下了手里的剑,剑锋刺穿落花,斜斜插入树下泥地。 他往前一步,弯下腰,视线几要与她平直,额头也似有若无地碰到了她的。 但只轻轻碰了那么一下,又很快抽离分开。 旁边还有人。 陈母还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们。 男人弯腰靠近,浓烈的血腥味忽然盖过来,陈念被呛到,忍不住咳嗽起来。 陈灼剑刃割伤的地方还在流血。 他身上不止指腹那个被隔开的口子。 有很多处伤口,他割伤自己的,其实不止一处。 他也说不清,他为何要割伤自己,想借着这疼痛和刺目的鲜红来抵抗什么。 「念儿告诉哥哥……哥哥刚刚做了什么好不好……」陈念还在咳嗽,陈灼抬手抚摸她的背,轻轻拍着,又勾起薄唇笑了起来。 他似是在逗她,逗张牙舞爪的兔子似的,轻佻又漫不经心。 可在他深邃眼底,那疯狂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陈灼此时的心就是在被烈火焚烧着,理智也快被燃烧殆尽了。 他轻掀眼皮,看着眼前这娇娇弱弱,红着眼睛愤怒瞪他的妹妹,忽然就起了一种极其疯狂且恶劣的念头。 他忽然就想彻底地……毁坏她,摧折她。 想彻底撕碎兄妹关系这一层皮,把她融进自己的血里,把他和她变成一个人。 对,就这样抱着她下地狱吧。 就这样彻底地占有她,把她变成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妹妹。 一些纷乱芜杂的念头侵袭着,也诱惑着他。 只是,不远处他那个母亲的身影似是一个无形的警醒,还有,少女眼底闪着的泪光,她流露出的对他的恐惧和害怕……这些又把他身为兄长的,摇摇欲坠的一丝理智拉了回来。 「哥哥不会杀人了。」 陈灼敛去眼底的疯狂,半晌后,他似乎又恢復成了平日里的兄长模样,轻声哄她:「念儿现在告诉哥哥,今日你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何事,好不好?」 听到她哥哥这句话,陈念惨白的小脸总算恢復了些血色,她眼神四散,小声回她哥哥:「我,我只是奉命去宫里见……」 话了一半,陈念迅速反应过来,那快到嘴边的「陛下」二字被及时吞了回去。 她手心都出汗了,紧紧握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换了两个字:「见,见太后啊。」 「哥哥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离府吗?」陈灼似是没有怀疑她忽然的停顿,染血手指抬起,温柔地将她鬓边落髮别在耳后。 然后,他用似蛊惑,又不容人去违抗的命令口吻,诱着她保证:「念儿同哥哥保证,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哥哥了,好不好……」 许是陈灼自己并未听出这话里所夹杂的暧昧和情愫,早就超过了一个兄长对妹妹所应有的情感。 但此刻还立在不远处的陈母却是听了出来。 她被气到咬紧牙齿,连忙呵斥:「灼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当真想……」 陈母一开口,那些噁心人的污秽事陡然浮现脑中。 陈灼不悦地瞥了眼陈母,语带嫌恶:「母亲,我劝您最好离开这里,莫要再管束我与念儿之间的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0页 「否则,您的好儿子一怒之下,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做什么。」 「您是我母亲,想必最是知道您这个儿子的脾性。」 「你你你!我真是作孽,生了你这么个忤逆生母的逆子!」陈母抚不停地扶着心口,尖声道,却也不敢靠近她这个儿子半步。 是的,她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可怕之处,她虽是他的母亲,却无法管束他,而且,自他父亲死后,他对她这个母亲便没有一次有好脸色。 此时此刻,她就算不喜陈灼与陈念之间的事情,也管束不了她这个二字任何,只让旁边的丫鬟扶着自己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剜陈念一眼。 陈念懵懵地眨眼,她并不清楚她哥哥和他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 不仅仅是因为她。 还因为他父亲,她哥哥看重他父亲,但他父亲很早便去世了,自陈念来陈府起,她便没有看过陈父。 其余的纠葛,陈念也不知道。 但陈念本也不喜欢陈母,眼下看她哥哥语气不善地赶走她,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心里还生出了种窃喜感和小邪恶。 她心里觉得痛快了不少,眼眸都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哼了一声。 只是待她移过目光,不经意间对上她哥哥的眼神时,她一下就被他的眼睛吓到了。 那双眼睛泛着微红,似是有火焰在里面跳动,那看她的目光深到……似是想将她吞吃入腹。 就好像野兽在看着自己猎物一般。 陈念心一惊,被她哥哥的目光吓到,慌忙中又解释了一番:「就是宫里传圣旨,让我去陪陪太后娘娘,说…说是太后娘娘在宫里待得无聊,让我去陪一陪,念儿胆子小嘛,不敢违抗圣旨呢,就只好跟着太监走了。」 陈念不敢回答是在御书房里陪着皇帝,她知道的,眼下要是被她哥哥知道她去了御书房,还只有她和皇帝两个人在御书房,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可怕样子。 他此时光是想想那个场景,都忍不住浑身发颤。 陈灼沉默了会,只隔着暮色看她,半晌才问:「念儿说的是真的吗,不要骗哥哥。」 陈念攥紧手,小声重复,不敢对上她哥哥的目光,头越低越下:「是真的啊,念儿不会骗兄长的,我,我不是故意要出府的呀,就是宫里来圣旨让我去陪太后娘娘,念儿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呢。」 「我不会离开哥哥的。」 末了,陈念还颇为认真地保证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陈灼紧绷的神色才逐渐舒展开。 他似乎信了她的话,眼神逐渐趋向平和,薄唇轻弯,似是笑了。 只是他和她都不知道,在这平静之下,会不会隐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席捲一切的漩涡。 「这样啊……」 陈灼嘆息道,唇贴近小姑娘红通通的耳朵,嘶哑问:「看来今日是哥哥错怪念儿了……哥哥和念儿道歉……念儿可以让哥哥抱抱吗?」 看到哥哥似乎正常了下来,自己的谎言没被拆穿,陈念也松了口气,点点头:「嗯,那今天就给哥哥抱一下,以后你不能做这样的事了!!!」 「嗯,哥哥答应你……」 话落,陈灼便伸出手,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又低下头去,把脸埋在了少女颈间。 若是寻常的檀香,若陈念只在御书房待那么一下,那香味并不会在她身上缠绕不散,直到此刻,仍然浓烈。 而若是陈灼不抱她,不贴着她肌肤闻,兴许也发现不了。 但皇帝在御书房点的是龙涎香,陈念在那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龙涎香也焚了一下午,因而,当陈灼把自己妹妹紧紧抱在怀里,脸埋在她脖颈间,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细腻肌肤时…… 他和她之间这样一种肌肤相亲的亲密姿势,使得浸在少女身上的龙涎香也缠在了他鼻间。 陈灼闻到了。 闻到了她身上的龙涎香。 只有皇帝才会用的龙涎香,且,用于房事时的龙涎香。 顷刻间,男人眼中浮起的那点水雾,被猩红尽数掩埋。 第26章 眼前抱着她的哥哥正处于崩坏边缘,陈念却毫无察觉。 更未发觉自己身上染上了龙涎香。 皇帝想让她染上的龙涎香。 从踏进御书房的那刻起,陈念便闻到了这香味,但她以为……这只是一种普通的檀香。 她不知道这香味里还加了令人嗜睡的药物,皇帝让她在御书房里睡了一下午,便是想让她浑身都染上这种龙涎香。 而他目的如何,想得到什么,无人知晓。 …… 而比此事更严重的是,她哥哥已经发现了她在撒谎。 此时此刻,她身上浓郁的龙涎香足以让面前的男人彻底撕碎这副兄长的皮囊,变成一个被欲望和梦魇支配的野兽。 在陈灼内心深处,他的欲望和梦魇,一直都是他这个一手养大的妹妹。 但陈念不知道。 就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 但眼下,他的妹妹身上沾染了其他男人的味道。 他的欲望和梦魇便被尽数引了出来。 …… 陈念被她哥哥紧紧抱着,刚开始,她只是觉得哥哥抱她抱得太紧了,她有些喘不过气,而且,她哥哥的鼻子一直在蹭她脖子!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1页 那鼻息就像滚沸的开水,拂过她肌肤时,灼烧感顿起。 小姑娘轻蹙黛眉,单薄的肩膀忍不住轻轻缩了下,她咬咬唇,觉很不自在,就想推开他。 而且,她的皮肤薄薄嫩嫩,陈念很快便发现,除了那被开水烫到的灼烧感外,还有一种湿润触感。 她懵了一下。 是的,当陈灼第一次舔舐她脖子时,陈念似是不敢相信,她呆呆地眨了下眼,很懵。 但当陈灼又恶劣地伸舌头时,陈念整个人都震颤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嵴椎处忽然传来一阵过电的酥麻感。 这种感觉似熟悉又陌生,小姑娘蝶羽般的睫毛眨了下,心头那根弦顿时崩紧! 不好的预感自心里升起,她隐隐觉得不对,感觉她哥哥又要过界了。 以前,是陈念无法无天地破坏着她和她哥哥的兄妹关系,肆无忌惮地趴在他怀里,像婴儿一般,吃完后又要窝在他胸膛这里睡觉,有时候就连睡觉都会含着。 她哥哥次次无奈,喊她小畜生,次次结束后皆是正经威严地说没有下次,让她收敛点。 陈念装作很乖地点头,哭唧唧地说不会有下次,让她哥哥放心。 但只要她撒娇,永远都会有下次。 就这样陈念从小到大习惯了,不知怎就有了那个怪病,还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成为他的新娘。 于是,她做了诸多大胆之事。 她哥哥生气了,用一种极其残忍强硬的手段地惩罚了她,让她强行戒断那怪病。 这手段很管用,陈念现在的确改了。 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姑娘,知礼节懂纲常的小姑娘。 她变得和其他小姑娘一样了。 因而此时此刻,当陈灼不想当个正常人,对她做着过界的事情时,陈念便想阻止他。 这是不对的! 他是她兄长,不可以对她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她以后还要嫁人,找如意郎君呢! 脖子这里的触感越发明显难以忽视,甚至还有一阵刺痛感传来,小姑娘惊到眼帘掀起,下意识就推了他。 「哥哥!你,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只是,当她绵软小手撑在男人胸膛这里,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推时……都不能推动分毫。 他故意不放开她! 他故意的! 小姑娘生气了,脸颊通红,开始像只兔子似的在他怀里不断乱蹿。 但无论她怎么蹿都无济于事,她逃不开她哥哥这个牢笼。 反而在她挣扎一番后,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有力的双臂死死环着她背嵴,力气重到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 陈念根本就挣脱不开。 「哥哥,你放开我啊,我要喘不过气了,你在干什么!你是哥哥,不能,不能再舔我耳朵!!!」当男人对她的挣扎无动无衷,甚至开始舔她耳朵时,小姑娘的身子勐地一个激灵,双手开始捶着她哥哥胸膛,怒气沖沖地,义正辞严地控诉他。 「念儿啊。」 「陈念。」 怀里的小姑娘想逃离他,陈灼抱得越发紧了,只一声一声,不停地唤着她名字,就像是在念着咒语一般。 让他生成心魔的咒语。 「念儿啊,哥哥的好念儿,别逃,好不好。」 「别逃。」 「别离开。」 陈灼嘶哑的唤声散在这春夜晚风里,他微微闭着眼睛,长睫颤着,肆意地玩着她耳朵,咬着她耳朵。 从耳廓到耳垂,甚至耳朵里面,每一寸她的皮肤,他都不放过。 不一会,小姑娘的耳朵便红得不成样子,像是要熟烂的樱桃,在夜色下,还泛着引人遐想的水光。 他故意留下的痕迹。 以前每每触摸她的身体,抚摸她的肌肤,亲吻,舔舐,撕咬,这些兽般的骯脏欲望便会一遍又一遍的……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脑海,诱惑他去变成一个禽兽。 以往,陈灼次次都会同这些骯脏的欲望斗争,用他那身为将军的自制力一一压下。 最后,经过一番斗争和反省,那些深藏他这副兄长皮囊下的,流淌在他血液里、浸入他骨髓里的……对她这个妹妹卑劣的欲望皆会消散。 作为一手养大她的兄长,作为一个遵循人伦纲常,被道德感束缚的人,他不会容忍自己做出那般可耻之事。 不会让那兽性压过他作为兄长该有的人性。 就算内里早已烂透,被欲望穿孔。 表面上,他会继续维持一个好兄长的形象,就算只有表面也好。 但这一次,陈灼抱着自己的妹妹,鼻子蹭着她耳朵,薄唇贴着她肌肤,闻到那香味后,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又沸腾之后,怒和欲齐齐涌上心头,他眼中的水雾被猩红掩埋后……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挣扎和羞耻感,就这么吻了下来。 刚开始,他只是颤着薄唇,近乎痴迷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她颈侧的肌肤。 少女的肌肤娇嫩细腻,如凝脂美玉,只是轻轻碰了下,男人的眼眸便再次被浮起了水雾。 他似是极轻地喟嘆了声,眼尾悄然泛起微红后,又快速抽离。 他怕他会控制不住地,弄碎她。 只稍稍用重那么一分力气,他便可以弄碎她。 但这个怜惜的念头只在他脑海短暂地存在片刻。 当夜色渐深,一阵晚风拂过,又将小姑娘身上的龙涎香吹至他鼻间时……陈灼方才未消解的怒和欲又重了几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2页 男人那双冷情的凤眸猩红一片,在桃花树下,在夜色中,在平静如湖的表象下,却隐隐透着疯狂之势。 于是,当他鲜红的唇触到她肌肤后,男人只短暂地抽离片刻,那些脏脏的念头便再次将他的理智掩埋。 他不再满足于表面的触碰,而是做了……他以前每晚在梦里幻想过千遍万遍的事。 摧折她,占有她。 把她变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妹妹。 于是,因为她身上沾染了别人的味道,因为那龙涎香,只是因为此,陈灼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且,他一旦放任自己,在尝过她的味道后,便怎么都控制不了。 他开始恶劣地咬她,将她脖子这里都咬了一遍后,便再用牙齿细细地碾磨,怕克制不住力度弄坏她,他放在少女嵴背上的手微微蜷起,强迫自己,只是小幅度地啮咬。 她的脖子是如此的纤细脆弱,此刻夜色已至,月光清辉落在少女细白柔美的脖颈,那处就如易碎的美玉,似是极其容易被摧折, 似乎,他稍稍用点力气,他只要兇狠地朝她那里咬上一口,这美玉便会破碎。 少女皮肤娇嫩,经过陈灼的一番禽兽行为后,很快便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痕,还有在月色下泛着碎光的水迹。 一眼望去满是凌乱痕迹,不堪入目。 但尽管这样,陈灼还不满足。 身后便是桃花树,他顺势把她堵在身后那桃花树干上,箍着她双手按过头顶,对着她白皙脆弱的喉管轻轻舔舐,随后,咬了一口。 他克制着力气,但那刺痛感混着湿润触感传来时,陈念尾椎骨都是麻的。 痛。 由着这痛,陈念终于回过神来,眼眸秋水泛开,想要挣脱他哥哥的禁锢时才发现,她的双手都被她哥哥禁锢住了! 而此时的她就一条缺水的鱼儿,他极有耐心地折磨着她,小姑娘只能无助地仰起脖子,再开口,声音已带了哭腔。 一汪汪的眼泪不停涌出。 这已远远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她此刻被他箍着双手,他的大手还掐着她的腰,她只能像鱼一般扭动,挣扎。 而此刻他和她距离极近,唿吸交错,身上的气息也渐渐相溶,小姑娘一扭动,她玲珑的身段便会难以避免地碰到他身体。 而她哥哥此时在她眼里就是个突然发疯的恶魔!色魔!禽兽! 就算,就算碰到她两团也不会避开,反而唇角还会勾起恶劣的笑,反而咬她脖子的力度更重了! 陈念羞红了脸,眼泪不停地淌下,细碎的哭声在这春夜里显得尤其破碎,落在男人耳边,混着晚风花香,更像是一种诱引。 诱引着他……吃掉她。 「哥哥!你,你在做什么啊!」 「哥哥,不要,你不要这么对念儿……你,不是说好只抱一下的吗!」 「哥哥,唔……念儿求求你,你,你不要亲我了,耳朵痛,脖子也痛……」 陈念呜咽喊着,任凭她撒娇装可怜都没用,他没有放开他。 就像个失控的野兽,没有理智的疯子,任凭欲望疯长。 她哥哥今天晚上做的一切,不断地摧毁着她。 那从心底生出的恐惧也越来越重,几要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这是她的哥哥吗, 这不是。 她的哥哥只会宠着她,不会伤害她,不会这么对她。 不会的。 在男人终于停下对她脖颈的折磨后,陈念终于得以喘口气。 随后,陈灼放开了禁锢她的手。 束缚解开,陈念顿时就想离开这里,却因为双腿发软,差点倒在地上。 陈灼低眸,及时捞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在了怀里。 男人危险强势的气息又将她笼罩,陈念被吓到浑身发抖。 她下意识就想跑,但当男人嘶哑带伤的呢喃传到耳边时,她却愣在了原地。 她哥哥的声音此时听起来非常脆弱。 从来都不会在他这个将军身上出现的脆弱。 「哥哥的念儿,为什么要不听话呢。」 「难道念儿当真要离开哥哥吗……」 「念儿……」 「为什么念儿就是不听话呢……」 「为什么要把哥哥变成一个疯子呢,」 …… 陈念站在原地,她哥哥的那些话混着他唿吸钻进耳朵时,她的心忽然就被烫了一下。 她想不明白,不明白她哥哥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心,为什么又要对她说一些莫名奇怪的话。 而就在此时,就在她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甚至连话都不敢说时,一滴泪落下,砸在了她颈间。 陈念怔住。 很快,一滴又一滴,湿润的眼泪砸在她脖子,水光晕染开,她后颈这里已是一片潮湿。 脖子这里的皮肤被滚烫的眼泪灼烧着,湿润和灼热令陈念身体僵硬,心尖发颤。 大颗湿润的液体砸在她颈间,甚至除了温热外,还有一种微微痛感。 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红了。 她猜到,是她哥哥哭了。 哥哥为什么要哭呢。 她又做错了什么吗,难道…… 陈念垂下的眼皮忽地掀起,一个可怕的念头紧紧攫住她的心。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3页 她想起了那一天。 哥哥开始囚禁她的那一天。 陈念听到了同那天一样的话。 那天她哥哥也是这样抱着她哭了,哭得很厉害,眼泪都快流到了她胸口这里。 那次是因为……她对她哥哥下催情药,还把她哥哥绑了起来,当时她无法无天,想墙上她哥哥。 后面没成功,当哥哥挣开绳索后,便是把她抱在怀里哭,哭着问她为什么要不听话,为什么不能当个乖孩子,为什么不能和别家小姑娘一样…… 就这样,她哥哥哭着说完这些话后,便囚禁了她。 想起那段囚禁的日子,小姑娘顿时背嵴发凉,不寒而慄,泛红的小脸一下就白了。 难道……难道,哥哥又要把她关起来了吗。 想到这,陈念忽地抬起头,想要质问她哥哥,她想和他求饶,求他不要关她。 她会当一个听话的好妹妹,不会离开他的…… 然后就在此时,就在她抬头这瞬间,恰好一阵晚拂动花枝,一片花瓣自树上飘下,就这么落在了少女唇上。 见此,陈灼眸色一深,薄唇勾起痴迷又疯狂的笑。 下一刻,他抬手轻抚她的脸,然后,唇覆盖,就这么吻了下去。 就着她唇上的那片落花,就这么稳了下 男人唇的触感透过花瓣传来时,陈念勐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都在颤抖。 她哥哥,竟然,亲了她。 当小姑娘许久未回过神,还在震惊于她哥哥这个行为时,男人摩挲着她耳垂,大手掌控她后脑,隔着花瓣在她唇上辗转碾磨,但很快,他便不满足于此。 两人唇齿间的花瓣,忽就没入少女的口舌间,一同没入的,还有男人粗粝的舌头。 他的舌头滑入她口中,寻到她的,与之纠缠起来,动作粗暴,似是要侵略她口腔的每个角落,攫取她的所有气息。 不知是谁咬的谁,也不知是谁的血,很快,淡淡的血腥气两人唇齿间蔓延,还混着花瓣的香味。 少女承受不住,不自觉地哼吟了声,落在男人耳边后,他竟是吻得越发粗暴了。 这是一个极具惩罚意味的吻。 也是他第一次吻她,小姑娘没经歷过,根本就承受不住他这么暴烈的吻。 很快,她浑身发软,眼尾也不停落下生理性眼泪,呜呜咽咽的,在她哥哥的掌控下,此时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哭泣声。 盛怒的哥哥,疯狂的哥哥,失去理智的哥哥,陈念一点都反抗不了。 之前那些,只是因为他对她这个妹妹的纵容。 纵容她玩他,像婴儿一样吃他奶……这些全是因为,她是他心目中的乖妹妹,她不会离开他,是只属于他陈灼一个人的乖妹妹。 而此时,当她身上染上别的男人的味道,甚至极有可能…… 对这个妹妹强烈的占有欲,让他现出了他疯狂而残忍的一面。 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种在她妹妹面前展现出的疯狂和残忍会彻底吓到她,会令她对他彻底失望……彻底地想要逃离他。 他会彻底地失去她。 不知过了多久,残忍的吻还在继续。 陈灼似乎根本不打算结束这个吻。 有时候小姑娘哭得狠了,和他撒娇哭求,他偶尔会停下来,哄着她伸出小舌头换气。 「哥,哥哥…呜……」 「哥哥,我……」 「念儿唿吸不过来了,别亲了,好不好……」 这时,陈念才稍稍有了喘气的机会,只是她呜咽着刚喊出两声「哥哥」,便又被他堵住了唇。 他接着吻她,甚至会把她抱了起来,笑得极其混帐,还会恶劣地在她耳边说着羞人之事,故意逗弄她,看她满脸羞红的样子,作势又张着小尖牙要咬她时,他先她一步,咬上了她的唇。 吻的时间越来越久,陈念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直在吻她,几要深入她喉管,探进她肺腑,那片花瓣都融在他们的津液中,男人坏得恶劣,故意将花瓣推到她喉咙那处,让她吞吃下去。 小姑娘自然是怒了,瞪他,锤他,却被他牢牢封住嘴唇,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可怜得让人心碎,却也越发激起了男人心底卑劣的摧毁欲望。 越看她这副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娇弱无依流泪的模样,陈灼心里便会可耻地生出愉悦感来,然后,欺负得她越发狠了。 亲到最后,她都快窒息,嘴唇红肿破皮,偶尔他让她喘口气,陈念想控诉他,大叫,但他只勾勾唇,抹去她唇角流下的涎水,便又接着吻。 他像是不知餍足的兽,似乎怎么都吻不够,强势又疯狂地掠夺她的所有。 而这仅仅,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 仅仅一个吻,陈念便觉得,她快没命了。 她哥哥就是野兽,不仅气息强势又可怕,就连那舌头都像是野兽的舌头,亲得她好疼。 疼到要流血。 直到最后,这个吻终于结束时,她哥哥终于放开她时,陈念却连张牙舞爪的力气都没了。 嘴巴破了,舌头是麻的,似乎舌尖上还有血迹。 陈念已经不知道,这血是她的,还是她哥哥的…… 他放开她,她缓缓从树干滑下,珠钗歪斜,头髮也散了,双腿发软根本站立不住,跌坐在了一地的花瓣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4页 她哥哥整整亲了她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小姑娘此时的模样就像是被毁坏的破布娃娃,她可怜兮兮地看他,眼里满是泪雾,卷翘的睫毛上也坠着泪滴。 她抬起小手擦擦脸上的泪,撇撇嘴后,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她看上去被吓坏了,还陷在她哥哥所带来的巨大恐惧下,意识昏昏沉沉的,没反应过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只是开始。 他对她想要的……疯狂的占有还在后面。 「哥哥……我,我做错了什么吗?」陈念跌坐在树下,她茫然地看着他,那双向来澄澈的杏眸里此刻全是眼泪,不解问他。 可怜的要命。 陈念不明白,不明白她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个狂暴的吻持续了一个时辰,她的嘴巴上都是血,浑身无力,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陈灼却只笑,眼底的疯狂和凌乱毫未消散,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妹妹,俊美染血的脸上缓缓浮上笑,一眼看过去,竟有种惊心又骇人的美感。 在他心底深处,那些阴暗污秽的念头丝毫未消,反而越发骯脏起来。 人伦纲常,道德准则,甚至他母亲那令他噁心的丑事,他警醒自己绝不能犯的丑事……全都被他此刻的疯狂和怒气所掩埋。 陈灼此刻看着自己这妹妹,只是在想……他以前就是太仁慈了,才会给别人接近她,觊觎她的机会。 才会让她有逃离他,不爱他的机会。 可是,她怎么能离开他,怎么可以不要他这个哥哥,转而扑向别人怀里。 还……对他撒谎。 …… 既然如此,以后把她关起来就好了,把她和自己关在那处宅院里。 就他们两个人。 只有他们两个人。 「念儿没错,哥哥的好念儿怎么会有错呢。」陈灼从臆想中抽离开来,唇边泛起了愉悦的笑。 他喟嘆一声,语气听上去极是正常,「念儿没错,是哥哥错了。」 「是哥哥错了。」 男人此刻站在月下,头顶是片开正好的桃花,几片花瓣摇摇坠下落在他发间,他薄唇勾着笑,看向面前小姑娘的样子,极是俊美和温柔。 那深邃眼睛里映着月色,看她的目光也极是宠溺。 就和以前那般。 面前的哥哥似是又忽然正常了起来,开始温柔地同她说话,陈念都有些懵了。 她害怕又惶恐,被他这番操作弄得摸不着头脑。 她,她不知道她哥哥怎么变脸如此之快,是在谋划什么吗? 小姑娘不由得这么想,手撑着地面往后挪,想离面前的哥哥远一点,待背抵着后面的树干,她终于寻到些安全感后,陈念又双手环抱着膝盖,把脸埋了下去, 在陈念眼里,她这个兄长越发令她畏惧,想要逃离。 她的哥哥,明明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哥哥去哪里…… 她的哥哥不是这样的疯子,恶魔。 想着想着,小姑娘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是哥哥的错,哥哥太放纵你了。」 男人缓缓朝她走去,唇边还留着血迹,他和她的血。 他舔了舔,尝到他们融在一起的血后,眸子才消下的兴奋又起来了。 「哥哥太放纵念儿了,从小便是,因而,念儿才会如此没规矩,如此大胆,把兄长当娘亲索取,对兄长下药,还把兄长绑起来……」 她哥哥又旧事重提,陈念倍觉委屈,撇撇嘴说:「可是我当时就认错了啊,念儿的怪病已经好了,那时不是已经和哥哥保证,保证以后再也都不会对哥哥做那种事,也不会想着当哥哥新娘,会做个好妹妹吗……」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陈念越说越不服气,她用手背抹掉眼泪,扶着树干想站起来,只是才稍稍站起,她一起身,双腿发软,又要往地上倒下去。 「是么。」 陈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他随手摘下树上的一片花瓣,然后,彻底碾碎。 他走到陈念面前,将可怜的少女打横抱起,鼻子蹭了蹭她额头:「念儿不明白,有些错事一旦做了,无论怎么都弥补不了。」 「既然你已经对哥哥下过药,已经把哥哥绑了起来,在哥哥面前脱衣服说要成为我的新娘……又怎么能再去找别人呢。」 「把哥哥逼疯后,就想一走了之开开心心地嫁人?」 「念儿之前不是说,最喜欢哥哥,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哥哥吗?」 他垂眸,看着小姑娘破掉的唇,目光深到可怕,嘆息道:「念儿真是个小骗子。」 「现在,哥哥就抱着小骗子去洗澡……哥哥替你,把身上的味道都洗净,然后……」 男人染血的唇附在她少女耳边,缱绻低语,语气温柔到似是一种蛊惑,蛊惑着少女和他一起沉沦—— 「然后……念儿乖乖染上哥哥的味道,好不好啊。」 第27章 此时的陈念完全陷在了她哥哥所制造的恐惧之中。 她浑身如置云雾,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个男人,并不知道她哥哥口中所谓的……染上他的味道是什么意思。 但若是陈念此时抬起头,便能看到男人眼底那深沉如墨的欲望,和他嘴边浮起的兴奋的淡笑。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5页 她便会发现,她哥哥看她的眼神里,除了兄长对妹妹的感情外,还多了男人对女人的慾念。 她的哥哥完全沉浸在了那种疯狂的慾念里。 想要彻底占有她的慾念里。 他沉浸其中而不自知,但眼底嘴角尽是倾泻而出的愉悦感。 后面,陈灼就这样抱着小姑娘去了净室,命人准备热水。 从庭院到净室,他毫不避违,也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就这样抱着他妹妹在府里走。 两人的姿势极其亲密,身体相贴,若是有人看到,定会面红耳赤,但经过方才一事后,府里已无人敢直视他们这位将军。 净室里的几个下人皆是战战兢兢,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头都快低到地上了,在准备好热水,在浴桶里撒上陈念喜欢的花瓣后,便赶紧退下了。 而陈念被她哥哥抱在怀里,罕见地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挣扎。 羞耻的…… 她此时根本不敢露出脸来让人看到…… 她知道,她哥哥抱她这个姿势是不对的,太亲密了。 而且,她方才被她哥哥吻了整整一个时辰,她的嘴唇红肿破皮,头上髮髻凌乱不堪,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到现在还没消,旁人若是看到,定会想歪…… 除此之外,陈念不敢挣扎,还因为对她哥哥的恐惧。 庭院的血腥场景,她哥哥挥剑要杀人的样子,还有……他后面亲吻她的样子,都让陈念这个小姑娘无比害怕。 在她心里,她哥哥此时俨然成了疯子,恶魔,还有……色魔…… 他强吻了她,还那般激烈地亲了她一个时辰! 陈念委屈地摸了摸嘴巴,不禁嘶了一声。 她的嘴巴到现在都是疼的,舌头也麻麻的…… 小姑娘被男人抱在怀里瑟瑟发抖,还在想,她哥哥那时说的……染上他的味道是什么意思时,丫鬟退下,净室里便只剩下她和她哥哥两个人。 四周忽然安静,片刻后,男人忽然很混帐地笑了声。 那混帐的笑声在缠在小姑娘耳边,又打破了这安静。 「等下哥哥要帮你洗澡,现在念儿要不要……」陈灼颠了颠怀里小姑娘的身体,随即勾起薄唇贴近她耳侧,压低声音,笑得极坏,「要不要哥哥抱着去溺。」 小姑娘愣了那么一下,似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看到自己妹妹这幅呆愣的可爱样子,陈灼越发愉悦了,忽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继续压低声音:「哥哥喜欢看着念儿溺呢」 「念儿乖乖溺完后,哥哥再帮你洗干净好不好……」 「念儿什么都不用做,哥哥会照顾你的一切……」 …… 当这些话随着男人的唿吸拂过她耳廓时,小姑娘先是耳朵烫红,然后待她反应过来,仔细地想她哥哥刚刚说了什么时,陈念直接懵掉了,一整个瞳孔地震,杏眸比平时都睁大了一圈。 要崩溃了。 这真的是她哥哥而不是变态吗! 「你,你你……!哥哥,你能不能别这样啊!」陈念窝在他怀里的小脑袋瞬间抬起,攥紧手控诉他,「我……我已经长大了!是要嫁人的姑娘!」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到那个画面,陈念羞到都要哭了,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念儿还是不明白啊。」 陈灼笑了起来,愉悦感横生。 他让小姑娘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换了个抱小孩的姿势抱她,顺手还打了下她的臀。 力度很轻,不重,但被打的一刻,陈念顿时一激灵。 紧接着,小姑娘的脸一下爆红,她无法接受,气愤又震惊地看着她哥哥。 甚至由于太过气愤和震惊,气沖沖地瞪着他时,陈念都忘了去质问他…… 为什么要打她屁股,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陈灼却有恃无恐,他微垂眼睫,眼角浮出宠溺的笑:「我是你兄长,是把你捡回来,一手养大你的兄长,」 「念儿从小便和兄长一起,我带着念儿长大……」 男人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姑娘,低头在她颈项间蹭了蹭,喟嘆道:「这世上,没人比我们更亲密了,念儿……」 「在哥哥面前,你不需要有任何的羞耻心。」 顿了片刻,陈灼又勾唇,笑声里带了丝怪异的偏执,以及冰冷的掌控欲:「哥哥也不会让你有。」 这句话犹如寒冰利刃,陈念顿时愣了,心被刺了一下。 她神思一滞,随即便是巨大的恐惧压得她瑟瑟发抖,眼眸含泪。 这副娇怜的模样,像极了被雨摧折的娇花,将将枯萎。 因为她哥哥。 陈念突然就不敢说话了,往陈灼怀里缩了缩,似是真的害怕了。 以往娇纵的她,对哥哥无法无天上下其手的她,此时竟也会因为怕惹怒陈灼而把自己缩起来。 陈念现在对这个哥哥,有着真真切切的害怕和恐惧。 当那些暗无天日的画面又闪过面前时,小姑娘忍不住抖了下,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不要…… 她再也不要经歷那样的事情了。 陈念终究只是个小姑娘,被逼着在她哥哥面前扒下所有的羞耻心,是一件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哥哥太变态了,陈念现在不敢再激怒他了,只想着他什么时候能正常起来不发疯,她再偷偷想办法离开这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6页 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又坚定了陈念想要离开哥哥的想法。 不然,她会死的。 她还不想死…… 怀里的小姑娘似乎安静了下来,分外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只是少了几分对他的亲昵。 不会像以前一样勾着他脖子,总闹着要亲他。 男人垂着长睫眸色晦暗,很快又笑了,捏了一把小姑娘的屁股 捏了下后,那手感让陈灼不想当人,很快,他又捏了一把。 这次,力气没控制住用重了。 小姑娘哼唧了声。 若是能看到,怕那里已满是青紫痕迹。 有点疼。 刚安静下来的小姑娘一下又气唿唿的,当即想炸毛。 但是后面冷静下来……陈念又只能咬着唇瓣忍回去。 今晚的哥哥太可怕了。 她不敢再惹怒他,希望她哥哥能良心发现,变回以前的样子,放过她这个妹妹。 但陈念不知道的是,他哥哥今晚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了 他并不打算放过她。 怒气和占有欲侵蚀了他所有的理智。 陈念更不知道的是,更让她羞耻心全无的,还在后面。 净室的屏风后面放着洗澡的浴桶。 浴桶只有一个,很大,大到能容纳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是不是陈灼有意让人安排,这浴桶也只能容纳下两个人。 若是两个人在里面洗澡,特别是一个男人和女人,怕是无论用什么姿势,都免不了碰到彼此的身体。 只有一个。 陈念看到浴桶时,从陈灼怀里探出脑袋,懵懵地眨眼。 陈灼抱着她走近,小姑娘看到了浮在水面的花瓣,是她洗澡时喜欢撒的花,洗完后会香香的。 看这样,难道当真是要帮她洗澡吗?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陈念霎时红透了脸,像煮熟的虾子。 她怕,怕她哥哥当真会帮她洗澡,只能抢先一步说:「哥哥,我,我自己会洗澡的啦,念儿已经是大姑娘了,你现在放下我出去,让我一个人洗澡。」 「噢,是吗。」陈灼轻勾薄唇,那双黑眸里流露出的愉悦愈发明显。 他笑,笑声听去懒懒的,还带着戏嚯意味。 「是,是的!」陈念听出了他在逗自己,气得锤了下他肩膀,又挺了挺胸脯,语气听上去非常坚持,「念儿可以一个人洗澡,哥哥你快放开我出去!我一个人洗澡就行了!」 「念儿又忘了啊。」陈灼怎么可能会依她,把她抱得越发紧了,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哥哥刚不是说了,哥哥要亲手帮念儿洗澡,把念儿身上那味道洗掉,然后……染上哥哥的味道吗。」 「念儿乖一点,哥哥会帮念儿洗澡,你不需要自己动手。」这话听来莫名诡异瘆人,让陈念忽就想到了那昏暗房间里的哥哥。 那时,他也是这般,要接管她的一切,包括吃饭穿衣洗澡,甚至是…… 想到这,陈念不由打了个冷颤,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但陈念据理力争,马上就反驳了他:「我自己也可以洗掉啊,不一定要哥哥洗。」 「念儿一个人怕是洗不干净,哥哥帮念儿洗。」陈灼仍是在笑,但眼眸却覆上了一层寒霜,用薄唇蹭了蹭小姑娘的耳朵,低哑轻声,「念儿身上不能有别人的味道知道吗……念儿是我的妹妹,身上得全是哥哥的味道才行。」 「哥哥会亲手帮念儿洗干净,然后……让念儿染上哥哥的味道,念儿听话好不好?」 陈念懵了,根本不知道她哥哥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让她染上他的味道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就在小姑娘呆愣间隙,陈灼已经无耻地剥掉了她的衣服。 身上一凉,待小姑娘回过神时,她一身已经光熘熘的了。 陈念:「……」 似是有道惊雷砸中了脑袋,小姑娘脑袋昏沉,还没从这种震惊里回过神,陈灼已经把她放进了浴桶。 然后,在她接近痴呆的眼神里,陈灼十分坦然,甚至俊美的脸上透着几分欢愉,在她面前解了自己衣袍。 一件一件…… 腰封,玉佩,外衣,中衣……都解了下来。 小姑娘看着,眼眸越睁越大,甚至最后,她还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 陈念当场呆滞,在陈灼朝她走近时,她才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了!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看到了…… 那画面的冲击力之大,令小姑娘双颊烧红,身子僵直,她泡在浴桶里,一动不动。 不敢动,也不敢抬头 陈灼倒是淡定得很。 下了水,姿势散漫地靠在桶壁,单手撑着脑袋看。 他微微眯起黑眸,直勾勾地看了她半晌,后,目光微沉之际,陈灼伸手,稍一用力,便捞着少女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 陈念没有防备,浴桶里水花溅起,花瓣漂浮时,她睫毛轻眨间,便被她哥哥抱到了怀里。 两人肌肤相亲。 不,现在这个情景,已经不仅仅是肌肤相亲了。 小姑娘一整个魂飞天外,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任凭男人把她抱在怀里,看上去倒是安安静静的样子,不吵不闹,很乖。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7页 太乖太可爱了。 陈灼看着自己这妹妹,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忍不住叼着她耳朵亲了一口,用牙齿碾磨着,非要弄出痕迹才松开。 旋即,陈灼拿过一旁的澡豆,开始帮她清洗身体。 这个场景太过让人震惊和羞耻了,陈念还是呆呆的,头却越低越下,差点就要埋进水里。 陈灼此时倒是像极了一个兄长,认真细緻地帮她洗澡,他抬起小姑娘纤细的藕臂,大手经过她腰窝软肉帮她擦洗时,还极其恶劣地掐了两把。 末了,又嘆息说,声音嘶哑又温柔,直让人心尖发颤:「念儿瘦了,是最近没有胃口吗……念儿要听话多吃点,别总让哥哥担心啊。」 陈灼极其自然地问着她胃口问题,好像此时两人是在饭桌上吃饭一般。 但是…… 「啊!!!」 当她哥哥帮她仔细地洗过上半身,正准备帮她洗下半身时,小姑娘肩膀微缩,小耳朵红得要滴血,终于是忍受不了了。 这真的是她哥哥,而不是色魔变态吗! 陈念此时就像炸毛的兔子,呲牙咧嘴地反抗他:「哥哥!」 她大叫起来:「你,你在干什么啊!!!」 陈念开始挣扎,小手扑通扑通,浴桶里的水都溅到了外头,顿时就想起身离开这里。 但是,她的手刚搭在桶沿,正想站起,一想到她现在在洗澡光熘熘的样子…… 白嫩嫩的小手又垂了下来,放到水下。 她现在就是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 她哥哥真的在帮她洗澡,还帮她洗完了上半身。 想到这,陈念羞耻得都要哭了。 男人健壮诱人的身体就在她面前,好像是在引诱着她做些什么似的,陈念脸一直都是烫的。 根本就不敢看。 但这浴桶就这么点大,陈念根本就忽视不了。 她想离他远点,就往后一点点挪,想缩起身子靠着桶壁。 但是,察觉到小姑娘想远离他的想法后,陈灼眼眸一暗,薄唇边的笑瞬间敛起,他极其强势地箍住她不安分的手,随即掐着她的腰,一用力,便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 严丝合缝。 小姑娘一下愣了,不知是因为什么,她的脸上浮现了比刚才更为羞耻的红,头低的更下了…… 重新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后,男人唇边又漾着笑。 他把下巴搁在少女肩头,低眸,潮湿的睫毛垂下,便看到了少女莹白如玉的肌肤。 浸在水下,更显通透白皙。 男人轻微目眩,眨了眨眼,神迷意乱间,他没有多少挣扎,还带了一丝血迹的薄唇微微张开…… 然后,一口就咬了下去。 碾磨,啃咬。 「痛,哥哥……你别咬我呀。」 霎时,小姑娘委屈,忍不住闷声喊痛,他松口,那处果然浮了红痕。 在那脂玉般肌肤的映衬下,这红痕越发触目惊心。 令人心生怜爱,又想将这娇花彻底摧折。 陈灼便是如此,对他这妹妹,深陷怜惜和摧折两端。 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他无法不怜惜疼爱,可今晚发生的种种,又让他成了一个疯狂的野兽。 那点深植于心的,对她的兽性和摧折欲,被今日之事尽数引了出来。 收不回去了。 他成了一个疯子,禽兽。 他无法容忍……她离开他。 他亲手养大的小姑娘,怎么能够离开他呢。 「是哥哥把你养的太娇气了,念儿。」 陈灼看着那红痕和小姑娘眼眸里的泪光,喉结滚了滚,嘆道,「你说,哥哥把你养的这么娇,皮肤一碰就红,一疼就哭,以前还对哥哥如此大胆,吃奶下药,把哥哥绑起来,这世上除了哥哥,谁还会任凭你做这些事呢……」 这话听来好似是一种暗示。 但陈念听不出来这里面的暗示。 被他这么一说,她羞得别过了头:「哥哥你别说了,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懂事了,不会那样做了」 「是么。」 男人苦笑,里面似是埋着一丝谁都没有听出来的失落。 怀里的小姑娘还是想逃,浴桶上方一直溅起水花。 但陈灼的手却犹如烙铁一般,紧紧烙在了小姑娘的腰上。 那烫人的热和她丝毫反抗不了的力度,令陈念只能蜷缩在他怀里,备受煎熬。 「念儿啊……」男人的脸贴着她脖颈,吐息湿热,直烫得小姑娘皮肤都红了。 「念儿知道吗,当年我把你从战场带回,你才那么点大,当时的你多乖啊,抱着我的腿不撒手,说你爹爹娘亲都死了,说你害怕那里,那里全是死人,说要和我回家……」 陈灼嘶哑着声音,忽然就说起了以前的事。 「那时刚结束一场战役,我杀了很多人,满身都是血,别人都怕我,可是小小的念儿却不怕我。」 「还会喊我哥哥,还哭着说要和我回家……」 「小时候的念儿多乖,多粘我……那样的念儿去哪里了呢……」 陈念颤抖着没有血色的唇,哭着说:「哥哥,我,我长大了啊……」 被小姑娘的这句话击中,陷入梦呓中的男人忽然一怔,眸色愈沉,里面深藏骇人的猩红。 「是啊,念儿长大了,长大后就不听话了,不黏哥哥,不想要我这个哥哥了是不是?」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8页 虽然此时被她哥哥强硬地抱在怀里,还是这样一个姿势,但陈念听到她哥哥说的这话时,她的眼眸里还是泛了泪光。 是哥哥救了她,把她养大的。 「哥哥,我不是,我只是…」陈念心绪芜杂,想了好久才说,「我只是长大了,念儿长大了及笄了,以后要嫁给别人,怎么可以同以前那般黏着哥哥呢……」 是的,自那次被她哥哥囚禁,关在那处昏暗的房间后,强制戒断怪病和对他依赖后,陈念便收敛起了无法无天的性子,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姑娘。 她现在只想当她哥哥的妹妹,嫁人离开陈府。 而不是当他的新娘。 被囚禁的那段日子昏天暗地,是她无法摆脱的噩梦。 她没办法再和以前一样,同她哥哥亲近。 况且,她哥哥本来就不喜欢她那般依赖他,对他成瘾,对他无法无天……所以才会囚禁她的,不是吗…… 那段被陈灼囚禁的日子,把陈念彻底改变了,那深植于骨子里的,对她哥哥的偏执和喜欢,全被那段黑暗的日子所消解。 为了离开黑暗,她和她哥哥认错,和他保证,保证以后不会再喜欢他了,会当一个正常的妹妹,会变得和别人家的姑娘一样…… 她也的确做到了。 是她哥哥亲手把她掰正,残忍地掰正。 她不敢再喜欢哥哥了,也明白,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妹妹,比亲生还亲的妹妹。 她要当一个好妹妹,不能喜欢哥哥。 但是如今,她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不再哭着喊着要吃奶,不再喜欢哥哥时,他哥哥却又总对她做一些超过兄妹边界的事。 陈念不明白。 「是吗。」 听到她的那句话后,陈灼淡淡回了句,便未再接着往下说。 继续沉默地帮她洗澡。 陈念挣脱不开,只能咬着嘴唇忍受,没说话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子里漂浮着氤氲的水汽,忽然间就静的可怕,只有男人帮少女洗澡的水声。 陈灼洗得极是仔细,将少女身上染上的龙涎香全都洗了去,他常年握着刀剑的手上长了薄茧,抚过少女过于娇嫩的肌肤时,极其轻易便会弄出红痕。 微疼,少女身子轻颤,却只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陈念此时此刻明白了,她哥哥现在就是个濒临失控的野兽,看她的眼神,简直就是要将她直接吞下去。 只要她在他的触摸下发出了任何声音,哪怕是一丁点极其细微的声音,都会让他失控。 她毫不怀疑,下一刻,她的哥哥就会变成野兽,扑过来撕咬她。 而她毫无抵抗之力。 看她被欺负得流泪,她哥哥这个禽兽,说不定还会越发过分的欺负她。 陈念逐渐看清了她哥哥的禽兽本质。 尽管他粗粝的指腹磨过她肌肤时,她皮肤又疼又麻,身子忍不住发抖,也忍不住想喊疼。 但小姑娘低着头,隐忍咬着嘴唇,忍了下来。 在蒸腾的水雾里,少女脸颊红红,被雪白牙齿咬着的唇瓣也红到熟透,似是轻轻一戳,就会流出可口诱人的汁液来。 陈灼的目光一直落在少女身上,自然是看到了。 那水雾似是浸染到了眼睛里,男人眼眸模煳一片,四周都是潮湿的水汽,但是,他的喉咙却干燥得很。 像是有一团火在里面烧。 少顷,盯她盯得久了后,陈灼的手指触上了她的唇,拨弄了下她红润的唇瓣……他指尖一顿,随即,大手便扼住了她下巴。 稍稍用力,陈念便被迫抬起了头,不得不看向面前的男人,看向她的哥哥。 凌厉俊美的面容,精壮健实的胸膛,线条流畅的腹肌,宽肩窄腰,肌肤泛着诱人色泽,这副躯体无处不散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男人气息。 危险迫人,却又让人沉迷。 此时他相当从容地靠着桶壁,勾着漫不经心地笑,伸手抬她下巴,狎昵地逗弄着她,掌控意味十足。 仿佛两人在浴桶里如此相对,并不是一件让他羞耻的事情,相反,男人眼底还泛着似有若无的愉悦。 还有,野兽般的,跃跃欲试的兴奋。 理智和人性,还有身为兄长的道德感,在此时面对这个小姑娘时,几近于无。 被迫抬头看向她哥哥,虽然陈念此时被她哥哥看光了,但……她也看光了她哥哥。 而且,男人似是故意掐着她下巴,让她不得不看一样…… 面对她哥哥的好身材,若是以前的陈念,若是陈念并没有被陈灼囚禁,若是陈灼并没有用那种强硬到近乎残忍的方式逼她戒断,若是……她从没有过那段暗无天日,看不到阳光,闻不到花香,羞耻心被扒下的日子…… 兴许这时,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开心地扑到他胸膛这里,娇嗔地、无法无天地说要吃奶,说要他治病……还会喜欢到要亲他,还会舒服地窝在他怀里,让他抱着自己睡觉…… 但是……现在的她正常了。 陈灼成功地帮她戒了瘾,掰正了她,让她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姑娘。 是以现在,尽管她觉得她哥哥的身材很好,很诱人,让人面红耳赤,但是,现在的她只会像个正常的小姑娘那般,红着脸转过头,不看他。 不看他。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09页 然而,小姑娘这个别过脸的动作,那闪躲的目光,深深刺痛了陈灼。 他的心脏似乎被锋利的剑刃插进,鲜血直流。 「念儿现在……是真的病好了,不喜欢哥哥了吗?」 「是一点都不想了吗……」 「还是说,念儿是去想吃别人的呢。」 许是她哥哥说出的话太过出乎她的意料,让人震惊。 小姑娘的脑袋短暂地轰鸣了一下,然后,她呆呆眨眼「啊」了一声。 「哥哥,你刚在说什么啊?」 「嗯,我在说什么……」男人勾唇笑,手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念儿是已经吃了别人的,现在才对哥哥无动于衷吗?」 第28章 吃了别人的,无动于衷? …… 这些字眼在脑中不断盘旋,接着,陈念彻底被她哥哥的话震惊到了,视线又在她哥哥身上瞥了瞥。 但只看那么一眼,小姑娘脸上的红便蔓延到了脖子,骨髓里似是又起了蚂蚁啃噬般的痒。 陈念慌忙收回目光。 「回答哥哥,念儿。」 陈灼还在逼迫她回答。 话语极其强硬,甚至还扳过了她下巴,粗粝指腹磨着她肌肤,恶劣地将皮肤磨红后,在小姑娘快哭了时,他又掐住了她的脸。 「是不是,念儿。」 提到皇帝一事,男人便暴怒不已,眼里猩红愈重,似是燃着烧毁一切的大火。 少女身上的龙涎香不断提醒他这个事实:他的妹妹许是已和皇帝做了那般污秽之事。 她私自离府,离开他去了皇宫,染了龙涎香。 还……对他这个兄长撒谎。 不知不觉间,陈灼已将这个妹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想掌控她,接管她的一切。 就像……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一样。 那段只属于他和她之间昏暗而混乱的日子,就好像陈念那时对他下的药。 在不断地滋长他的欲望,慢慢解开了人伦纲常对他的束缚。 而人之所以为人,便是用道德来约束自己。 但如今,束缚着他的道德感,逐渐有崩塌之势。 最初的最初,他和她之间并非是如此。 他把她从战场捡了回来,把这个小孩当妹妹娇养着。 他没有兄弟姐妹,便把她当成了比亲生还亲的妹妹。 她一天天地长大着,看着她健康无虞地长大,外人眼中一向冷血残忍的他,竟也体会到了某种温暖,他为她开心…… 她是娇俏可爱的妹妹,他是宠着她的哥哥,最开始是如此。 但是,这种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又是谁要强硬地改变这种关系。 真的是她吗。 还是因为他养坏了她…… 无人知晓。 想到这些,陈灼微拧剑眉,只觉头疼欲裂。 但他目光四散,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面前少女玲珑的身段上。 男人不自知地滚了滚喉结,目眩神迷间,陈灼竟开始怀念并品尝那段日子。 只有他和她的日子,他和她待在一个小房间里,就算下地狱也没关系。 接着,细微的吞咽口水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浴桶里的水不知为何变得滚烫起来,小姑娘皮肤薄,又生的白,不一会皮肤就被这水烫红了。 而此时,陈灼面对面前的小姑娘,一些无法言明的恶劣心思,又渐渐在他心底生了出来。 在这氤氲的水雾里,她是如此娇弱,只要他想,他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 她就是他的神明,他本该供奉,却只想一起拉着她下地狱。 男人他微微眯起眼,眼底深处渐有风雨欲来之势。 陈念也觉察到了。 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也知道,她根本无法承受。 因为对他的害怕,陈念微微缩了下身子,许是男人又加重了力气,下巴处传来刺痛感。 火辣辣的。 疼得她忍不住流泪。 她哥哥却还在逼迫她回答。 「是不是,念儿。」 「疼……」 陈念脑子昏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她哥哥这个问题,她此刻的内心全被害怕和恐惧充斥。 她,她只想离开她哥哥。 小姑娘只喊疼,没回答他这个近乎荒唐的问题。 「看样子是吃了。」 「念儿啊,是哥哥的不好吃吗,以前这么多年,哪一次我不会由着你这个小畜生,为什么念儿要去找别人呢。」 男人手指忽就碰到了少女唇齿。 很快,有水流顺着下巴流下。 滑过她白皙无暇的肌肤,滴下水里。 水波荡漾开来。 紧接着,一滴眼泪也从她眼尾快速滑下,落在水里。 小姑娘哭,眼泪似断线珍珠簌簌落下,呜呜咽咽。 小姑娘被欺负了。 她哥哥居高临下,气势迫人,大手极其强势地扳过她下巴。 就像是在玩弄自己的宠物。 他当真要扒下她所有的羞耻心,让她没有尊严是么。 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又浮现脑海,陈念浑身发抖。 他根本……没有在把她当妹妹。 囚禁她,现在又帮她洗澡。 好哥哥不会对自己妹妹这样。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0页 于是……陈念对自己哥哥的那点兄妹之情,就在眼下陈灼的行为里在被慢慢消解。 她生出了要彻底逃离她哥哥,甚至和他断掉这兄妹之情的想法。 这根本就不是她哥哥! 「哥哥!你放开了我!」 陈念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不管不顾的小兽,她再也忍受不了他哥哥的种种疯狂行为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咬一口还不行,还不松手,咬出血了也不罢休,好像生生的要从他手上咬掉一块肉下来。 就算手背处的血越流越多,陈灼也还是没阻止她,甚至是用一种痴迷又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咬,薄唇还弯起了一个弧度,笑了。 好似在他眼里,这样的妹妹也是可爱的。 只要她不离开他这个兄长。 但是…… 在男人唇角弯起的下一刻,少女歇斯底里的吼声便传了过来。 「我再也不要当你的妹妹了,我要嫁人嫁人嫁人!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男人眼底的笑意一下冷了。 他松开了手。 没了束缚,在极其气愤下,陈念也顾不上她身上还光熘熘,她忍着羞怯,在她哥哥的目光下出了浴桶。 少女肤白若雪,玲珑有致的身体在氤氲的水汽里,欲遮似掩,美妙天成。 有一瞬间,陈灼甚至长睫轻颤,神思恍惚。 哥哥的目光实质般地落在身上,令她直起鸡皮疙瘩,小姑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尖红透时,愤愤地瞪了她哥哥一眼。 然后……她双手环抱自己,快速走向一旁的衣架,踮脚伸手,去拿上面的衣裳。 少女光脚踩在被水汽润湿的地面,伶仃秀美,曲线优美,男人的目光又移到到了她脚上。 但他的目光只堪堪停留一刻,少女的脚便如蝴蝶一般,飞快地逃离了他的视线。 她走了,她想跑。 陈灼登时呵道:「陈念!你最好给老子停下。」 男人忽然低吼,仿若勐兽咆哮,陈念肩膀一抖,双腿发软,脚一下顿住,愣在了原地。 接着,冰冷的命令传到了少女耳边:「把刚才的话给老子收回去。」 他的话忽然糙了起来,兄长的温柔和宠溺全都没了,语气强硬到不容人违抗。 好像他此时正在军营,他正用自己的将军威严,在残忍地压迫人,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 对她这个妹妹也一样。 陈念本就生着气,被他这么一命令,反骨一下就出来了。 「我不收啊!」她紧紧裹着衣衫,对他昂起下巴,「我是你妹妹,不是你下属,你别命令我!」 「你还知道老子是你哥,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陈灼三两下穿上衣袍,沉着脸,黑眸幽冷,那一张俊美的脸此时凌厉若刃。 让人看着便忍不住害怕颤抖。 但因为极其愤怒,陈念硬生生地把这害怕压了下去。 「我知道……」她倔强地和他对视,冷静地问了他一句话,「那哥哥你知道吗?」 「哥,你知道你今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吗?」 「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哥哥吗?」 「哥哥会对妹妹做这种事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眼泪忽然汹涌而出,又被陈念抬手抹掉,她继续恶狠狠瞪他,一副防备姿态。 听到她的这些质问,陈灼的眸光忽然就暗了一下。 但很快,他眼里的这抹暗色又被血丝掩去。 他缓缓走至少女面前,一步一步,细微而低沉的脚步声散在满室的水汽里,让人心悸。 没来由的,陈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倒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瞪他。 不能被他吓住。 「哥再对你说一次……」少女身后便是门,陈灼挑挑眼尾,手放在她肩膀,稍稍用力,便将她按在了门上。 哐当一声,男人身上的气息如山一般压下,陈念颤颤巍巍的。 「把那话收回去。」男人身材高大,强势迫人的气息混着潮湿水汽,残忍地往陈念皮肤里钻。 陈念根本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但她愣了一下,又死死地咬了下嘴唇,力度重到就要咬出血来。 陈灼剎那失神,下意识就欲抬手,想分开她的唇齿,不让她咬。 但就在他的手将将抬起时,陈念还是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鲜血渗出,使得她的唇残破又娇艷。 陈灼心一缩,少女尖细的声音几要划破他耳膜,紧接着,啪的一声响起,陈念给了他一耳光。 打完后,手心还是麻的,陈念愣了一下,很快又咬牙控诉他,大声喊—— 「我不收啊!」 「我说了,我不要待在陈府了,我要嫁人!……」 「我也不要和哥哥待在一起,我不喜欢你!」 「哥哥是坏人……」 「你不是我哥哥,我再也不要和你待在一起了……」 「我要离开你。」 …… 男人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束髮髮带似是都散了下来,零落髮丝垂在侧脸,倒是消去了几分他的凌厉,多了些悲惨的脆弱意味。 但仅仅只是一瞬,当陈念说出「我要离开你」这几个字时,那似有若无的悲惨便尽皆消失,男人周身的气息冷冽逼人,犹如刀锋剑刃,将人割得鲜血淋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1页 对他这个妹妹亦是。 陈念察觉到了,她忽然害怕,转身就想跑,但是,陈灼径直捉住了她手腕,砰一声,反手按在门上。 双手都被按在门上,陈念刚裹上的衣衫顺着肩膀滑落,现出了大片雪白肌肤。 陈灼本就生的高大,宽肩窄腰,力量感十足,压迫感也十足,更何况他还是一征战多年的将军,身上的杀伐之气极重,极少有人敢和他对视,更别说是这般和他对抗。 陈念骨头都在颤,她瑟瑟发抖,倍觉羞耻与恐惧,薄嫩眼尾被眼泪洇湿。 而她面前的哥哥却衣冠齐整,一丝不苟,正用那双冰冷黑眸沉沉审视她。 被他这般看着,陈念越觉羞耻与愤怒。 眼泪又簌簌流下,她负气地想动脚踢她,但陈灼冷冷笑了下,直接用膝盖抵住她双腿。 这样,少女便完全动弹不了了。 「你放开我!!!」陈念没有办法,开始撕心裂肺地哭喊,「你就是疯子!恶魔!变态!我不要你当我哥哥了!我要离开这里!」 面前的小姑娘一直说着要离开他,不要他当哥哥的话,陈灼那一双剑眉越拧越深,心里的火一蹿千丈高,不停蔓延,逐渐烧毁他的理智。 「陈念,你对我撒谎,私自出府去见皇帝,还染上了那种不堪的味道,现在……你怎么还敢说出这种话?啊……」 「老子当真是把你这个妹妹宠坏了,才让你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不懂得尊敬兄长。」 男人倾身贴近她,身上的气息就像是一团火在烧,他被怒火点燃火焰烈烈,靠近她时,陈念也被这火焰灼烧到,只觉得当真要被烧成灰烬了。 他此时对她这个妹妹毫无怜惜,身上如烈火般的气息便这样,一遍又一遍地灼烧她肌肤,令她如直烈焰,倍觉难受。 「念儿啊,你可知我手握重权,是人人皆怕的镇国将军,就连皇帝都要敬我畏我,也就只有你……」陈灼咬牙切齿,口里涌出阵阵血腥味,「只有你敢给我耳光,敢这般不要命地骗我……还说出要离开这种混帐话!」 陈念忍着眼泪,回了他一句:「念儿为什么不能说?」 陈灼一怔,口中的血腥味越发浓烈,甚至还有丝丝鲜血溢出嘴角。 他盯着她半晌,继而笑了,手腕的力度渐重,像是要把她掰断:「陈念,你当真以为……我这个兄长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这句话落下,男人落在少女耳边的唿吸忽就重了几分,陈念被他这话吓到,背嵴忽地生出寒意。 想起过往种种,想起以前的哥哥,陈念倍觉委屈,眼睛都红成了兔子,哭着问他:「你不是我兄长,兄长不会这么对妹妹的……」 「是你让我嫁人的,是你说让我当一个正常的姑娘,为什么我现在要嫁人,哥哥要这么对我……」 「是,我是让你嫁人。」陈灼放开了她的手,继而将她抱在怀里,忍不住又低头,叼着她耳垂咬。 咬得陈念又愤愤打他,但他却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但你的夫君得由我来选,念儿明白吗?」 这句话听上去着实怪异,陈念懵懵地眨眼,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念儿……」陈灼的唿吸从少女耳垂移至唇瓣,他吻掉了方才被她咬出的血,声音嘶哑地蛊惑她,蛊惑她和他一起抛弃道德感,下地狱…… 「我会为你招婿,你成婚后留在府里,继续陪在哥哥身边,不得……」 「不得……离开我半步。」 「念儿和哥哥……就和现在一样,好不好啊……」 陈念脑袋一片混沌,被她哥哥的话彻底震惊到了。 「和现在一样……」 陈念仔细地想她哥哥这句话的意思,她垂眸想了半晌,忽然心一惊……无数不堪的,令人羞耻的画面从她面前闪过,陈念彻底呆了。 她现在已经正常了,她是一个有底线知羞耻懂道德的小姑娘,对她哥哥的那种荒唐想法,她无法接受。 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怎么做。 陈念还陷在惊惶的思绪,茫然问他:「哥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我成婚后,你还要同我这般亲密?我那时已经有了夫君,你明白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有何人敢置喙。」 陈灼极其嚣张地笑了,似是不知道自己这想法有多荒唐。 有多自欺欺人。 「念儿,你就这样永远地陪在哥哥身边好不好,哥哥不会娶妻,只要你就行了……」 「我只要念儿就行了……」 陈灼似是陷在了一个出不来的深渊里,对他这个妹妹疯狂的占有欲压去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道德。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对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他从小便当妹妹去养的小姑娘,他看的比亲生的还亲的小姑娘……陈灼自认为没有越界。 他们本就如此亲密,拥抱亲吻肌肤相亲,只是因着哥哥对妹妹的喜爱而已。 他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并无任何旖旎心思。 只是……单纯地想要她陪着他而已。 陪着他这个哥哥,不离开他而已。 他不算禽兽。 他和他那个噁心人的母亲不一样。 陈灼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去掩饰自己疯狂的禽兽行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2页 疯狂到……他装作这一切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不管他是不是想占有她,想摧折她…… 但陈念却被这样的他吓坏了。 哥哥的变态和疯狂远远超过了陈念所能接受的程度,她一想起以后那可能出现的混乱场景,陈念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不寒而慄。 「你,你就是疯子,我不要,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我不要待在这里!」 「哥哥你不能这样……我,我要离开,去找我的如意郎君!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要离开……你放我走!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陈念似是受到了刺激,精神濒临崩溃,其实极其害怕面前的男人,一直喊着要离开,要找如意郎君。 但陈念不知道,她此时已完全惹怒了她哥哥。 理智摇摇欲坠,接近疯狂的哥哥。 「陈念。」 在陈念推开陈灼转身要走时,陈灼冰冷地喊了她一声,随即,撕拉一声,少女身上的衣衫落在两人脚下。 少女惊惧大叫,却被她哥哥抱在怀里,随即,她刚想大喊着什么,男人的唇便覆了下来。 强势地与她唇舌交缠。 又是一个狂暴到要将她吞下的吻。 后面,这个吻结束时,陈念双眸湿润,两片唇瓣似是被碾坏的花,堪堪凋零,满是血迹,看上去好不可怜。 她害怕地缩在他怀里哭,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敢再说任何的话,去惹怒他了…… 陈念尝到了后果,不敢再和他对抗,只想她哥哥消气后放过她。 放过她,让她去睡一觉,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但陈念不知道,她哥哥这时已与疯子无异。 还不打算放过她。 「念儿,哥哥只是要求你不离开我……哥哥只有这一个要求,为什么念儿都做不到呢……」 「哥哥已经答应了你,会让你嫁人啊……为什么念儿就是要离开我呢……」 「念儿不乖啊,不乖……」 「不乖的小孩就要接受惩罚……直到听话为止。」 「念儿……不要离开哥哥,永远都不要……」 「这辈子,下辈子,念儿都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 「哥哥只要念儿,永远都不会娶妻……」 「念儿别离开哥哥,好不好……」 ………… 陈灼当真是疯了,吻到少女快要窒息后才放开她,看到她这副可怜样子,他心生怜爱却也心生可耻的心思,一直在咬着她小耳朵,不停在她耳边呢喃着,像疯子一样,不停地呢喃着,重复说着这些话。 陈念只是哭。 后面,陈灼将无助到只能缩在他怀里的少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可怜少女抱到了他卧房。 放到了他床上。 她哥哥还是没有放过她。 他好似真的变了一个人,理智缺失,深陷疯狂,什么都不知道了,心里眼里就只有她。 只有她 不知满足。 只会在她流眼泪的时候嘆息着吻掉她的眼泪,然后在她耳边温柔说:「念儿听话,不要离开哥哥……」 「念儿是哥哥的,是哥哥一个人的……」 「念儿好乖,真乖……」 「念儿也是喜欢的,对不对,哥哥知道的……小骗子还不承认,哥哥已经知道了,念儿骗不了哥哥……」 「哥哥也喜欢啊……」 「哥哥奖励念儿,好不好……」 房间里满是少女断断续续的哭声,哭声和其他声音传到了外面,两个丫鬟路过听到了,但丫鬟只是稍稍一愣,待明白过来是何事,又是谁和谁的声音时,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红着脸走了。 不敢多问,府里的人也都猜到了会如此。 不过早晚而已,这是府里不能谈论的禁忌,但也是公开的秘密。 第二日,陈念便病了。 陈灼的确彻底毁坏了她。 「念儿……」 一夜的疯狂过后,看到旁边少女被摧折过后的模样,如瀑长发在血里散开,陈灼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的兽性退下,禽兽心思消散,理智恢復过来。 陈灼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到要流出血来。 他想抱起她,陈念却咬着残破的唇,冷冷推开了他。 —— 这次过后,陈灼似乎正常了。 他恢復了之前的兄长模样,开始当起了一个好哥哥。 不会再对这个妹妹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不会亲她抱她,甚至,他连她的头髮都不会触碰。 但陈念变了。 她开始不吃饭,怎么都不吃。 无论他怎么哄她都不吃。 她每日看到他只说一句话——她要嫁人,要离开这里。 但陈灼没答应。 一日一日过去,这场兄妹之间的对峙还在持续着。 陈念这次没有服软。 怎么都没有服软。 而另一边,皇宫御书房里。 皇帝端坐书桌前,苍白的脸上罕见地浮起笑颜。 使得他的病弱之色都有了几分消褪,唇红了些。 「福全,武宁王已告假多天未来上朝,可知缘由?」萧怀淡淡问,提笔批阅奏摺,手背处的青色筋脉清晰可见,日光落在上面,好似就要穿过一般,脆弱而病态。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3页 一旁的太监听此赶紧垂首回答:「回陛下,说是身体抱恙。」 「是么。」皇帝的口吻听去似是遗憾担忧,但唇边却笑意未减,「武宁王为这个国家尽心尽力,忧国忧民,如今他身体抱恙没来上朝,朕心里很是担忧。」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太监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下。 「既然武宁王身体抱恙,为表达朕的忧思之情,那朕便赐陈府一件喜事,消消他的郁结之气。」 话落,皇帝笔尖一顿,宣纸之上晕染开了大片墨迹。 「传圣旨至将军府,封武宁王之妹陈念为妃。」萧怀淡声道,虽又咳了两声,病容惨白,但话里却带着久违的喜悦。 似有若无,声音冷冽,听上去不辨真假。 「命钦天监挑个好日子,着手准备封妃大典。」 「陛下,这圣旨……」 太监战战兢兢,正想问这圣旨何时传时,皇帝便给了他三个字:「立即去。」 太监赶紧应下,去传令命人拟圣旨。 —— 一个时辰不到,这圣旨便到了将军府。 正院里站了一群人跪领圣旨,陈念却没出来。 太监宣读圣旨后,陈灼反应平静,领了圣旨。 「臣妹身体抱恙,吾代为领旨。」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看到他们将军如此平静地领了圣旨,皆觉怪异,但也不敢谈论什么。 陈灼领了圣旨后,命厨房准备陈念爱吃的饭菜。 他一手拿着圣旨,一手端着一碗饭,推开了陈念的房门。 房里的少女听到声音,顿时瑟缩了一下。 几日过去,她还是没吃饭,生气全无,将将枯萎。 男人的脚步顿住。 他没走近,就这般站在门口,看着蜷缩在桌子底下的少女,心脏震碎,唇边流出血来。 「念儿,宫里来圣旨了。」 「皇帝说要封你为妃。」 陈灼似是在笑,一张脸陷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看不出情绪。 「你嫁还是不嫁。」 他问她,嫁还是不嫁。 陈念抱着膝盖看向她哥哥,小手抬起抹抹眼睛,回了两个字—— 「我嫁。」 第29章 陈念用一种极其陌生,甚至带着怨恨的目光看向她哥哥,说了「我嫁」两个字。 小姑娘的声音分明虚弱无力,可随风轻轻飘在男人耳边时,却无异于千斤重锤。 把男人的心锤了个鲜血淋漓。 耳边似是一阵轰鸣,陈灼神思恍惚,在原地立了许久。 阳春三月,屋外是春光正好的艷阳天,屋里屋外的两个人目光对视,气氛却冷若冰寒。 陈灼站在屋外,背光而立,那张脸陷在阴暗光影里,明明如往常那般凌厉冷峻不可直视,可他此时看向面前的少女,脸上的神情却在快速衰败。 平日里的威严和张狂消散无踪,只剩下怜爱和无可奈何。 面对她,他总是如此束手无策。 以前是,如今亦是。 抛弃人伦道德,沉沦深渊,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后,他果然,到了另一个地狱啊…… 在两人无言的沉默里,陈灼一直盯着面前缩成一团的小兔子,直勾勾地盯着,目光深到要又一次将这兔子一口吃掉时,他舔了舔唇。 想起那晚的混乱和欢愉,男人的冷情凤眸晕开极浅的笑。 他已然承认自己是个禽兽,但他…… 并不后悔。 或许重来一次,他还会如此。 「念儿想嫁是么?」 陈灼看着惊恐的小兔子良久后,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又问了她一遍。 陈念攥紧小手,没有任何犹豫,点点头:「嗯,我要嫁。」 「好,好啊。」 听到小姑娘再一次极其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后,陈灼忽然大笑起来。 笑到青筋暴起,笑到眼尾渗出水光,甚至喉咙里溢出血腥味来。 这笑声听起来极是恐怖,小姑娘也愣了下,仿佛又陷在了那晚的梦魇里,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她现在对这个哥哥,只剩下怨恨和恐惧了。 「念儿,哥哥同意你嫁。」 余光瞥到她害怕的神情,陈灼的心被狠狠刺了下,眼睛都要流血了。 随即,他又敛起疯狂神情,恢復成了正常的兄长姿态。 手里的那碗饭还在飘着热气,陈灼端着这碗饭走近,走到她面前后也蹲了下来。 他与她平视,用兄长的口吻哄小孩:「但是,你得先吃饭。」 「念儿吃饭,乖乖养身体,哥哥便同意你嫁。」 「真的吗?」陈念不相信地问了句,小嘴微张时,男人眼眸一暗。 在她的唇上,还留有他上次亲吻的痕迹。 他亲她亲的极狠,恨不得把她吃下,那破掉的地方到现在都没好。 陈灼移开目光,压下想要触摸的欲望,笑笑:「嗯,自然是真的,哥哥是将军,怎么会骗你。」 确定他没骗自己后,小姑娘似是松了口气,黯淡的眼眸一下就亮了。 快要枯萎的娇花似乎在一点点地恢復生气。 就是因为他同意她嫁人,同意她离开了么。 男人的心底似是破开了一个洞,开始流脓流血。 但他面上没表现半分。 「念儿,这么多年来,哥哥待你如亲生妹妹一般。」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4页 「你是我武宁王的妹妹,哥哥这次……定让念儿风光大嫁。」 陈灼就这般就着她,蹲在地上给小姑娘餵饭,一边喂,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只是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与她皆心知肚明,只是都没拆穿而已。 陈念的确很久都没吃饭了,她用绝食来抗议自己兄长这种可耻的行为,想要禁锢她的行为,不过是想离开他,离开陈府而已。 如今他答应了自己,目的达到,陈念看着餵到嘴边的可口饭菜,闻着这饭菜的香味,多日未进食的飢饿感顿时抓心挠肺地折磨着她。 很难受。 陈念看着嘴边的饭菜犹豫了一下,出于习惯,她刚想张开唇吃饭时,想到她哥哥的种种所作所为,又闭上了小嘴。 「我自己可以吃,不用你餵我。」 她拒绝他餵她吃饭。 陈灼的手颤了一下,但他仍旧坚持,口吻强硬到不容她拒绝:「哥哥餵你,念儿。」 陈念饿得厉害,此时此刻饭菜香味飘到了鼻间,这令她更是难受,她不想在这种事上和他对抗,起争执,便张开小嘴,吃了下去。 看她乖乖吃下一口后,陈灼幽沉的眼底终于浮现一丝笑意。 他一直很喜欢餵她吃饭。 从小到大,只要他在府,只要两人一起用膳,他便会餵她。 小时候陈念挑食又厌食,长得很瘦,很小,并不像现在这般明媚可爱,生机盎然。 陈灼担心她身体,每次到了用膳的时候,当她又挑挑拣拣的不想吃饭,想要跑出去去外面玩时,陈灼便会一把揪着她后领,拎小猫一般把她拎到怀里。 他会把瘦瘦小小的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餵她吃饭,不让她挑食。 他一个人高马大外人眼里近乎嗜杀的将军,却会极有耐心地餵她吃饭。 陈灼并未带过小孩,若是饭递到了嘴边她还不吃,他一烦躁便会拧起剑眉,吓唬她,再不吃就把她扔掉。 小孩子被他这么一吓哇哇大哭,陈灼又后悔不迭,开始手足无措地哄着她,抱着她举高高,再求着她吃。 直到后面,他亲手餵她吃完一碗饭,他才放下心来,自己去用膳。 陈念便是这么一口一口被他餵大的。 只是后面,这餵她的东西,除了饭,不知怎么还包括了其他。 陈念被他餵着长大了,及笄了,可以自己吃饭了。 然而,在她长大及笄后,他好似更喜欢把她抱在怀里,餵她吃饭了。 比小时候还喜欢。 若是他在府,次次用膳的时候,他便会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仍旧是一口一口地餵她吃饭。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直到此时,他仍旧坚持,要餵她吃饭。 「以后乖乖吃饭,哥餵你。」在餵她吃完这碗饭后,陈灼抬手抹去她唇边的饭粒,声音嘶哑地说,「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念儿。」 听到这句话,陈念像是炸毛的兔子一般,立即抬手打掉了他的手,他正在触碰她唇的手。 然后,陈念冷冷看他,那双莹润杏眸泛着红,对他说了一句极其诛心的话。 「哥哥,一直以来折磨念儿的,不就是你吗?」 瞬间,陈灼的心似是被一把刀给噼成了两半,怔愣过后,他忍着喉咙这处涌上的血腥气,轻声说:「以后不会了,哥哥和你保证。」 说完这句话,陈灼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安抚炸毛的兔子……但在他的手刚抬起,小姑娘却以一种极其灵巧的姿态,飞快地跑走了。 他没有碰到她。 一根头髮丝都没有。 陈灼手心又空了。 他抓不住她。 —— 封妃的圣旨一下来,陈灼同意她嫁人后,两人都没再提起那个夜晚的事。 于他,这是一场痛苦又欢愉的美梦,他深陷两端,被道德人伦折磨,却也沉沦不已。 但于陈念而言,却是一场噩梦,她只有对她这个哥哥的怨恨。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他和她的兄妹关系还未毁坏之前 只是,她不再黏他,不再娇滴滴地喊他哥哥哥哥,也不再和他撒娇,更不会无法无天地抱着他,做一些荒唐之事。 但陈灼看着这样的乖妹妹,心里并未生出兄长的欣慰感。 反而,他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总会有一出生出隐约的痛意。 似有若无,但却极其折磨人,令他夜不能寐,每晚皆沉醉在那些骯脏不能言的梦里。 陈念却过的比他舒适多了。 哥哥不再禁锢她管束她,再过些日子,她便可以逃离她哥哥那个变态,疯子,小姑娘开心得很,吃嘛嘛香,气色都好了不少,看上去比以前是更娇艷了。 陈念视她哥哥为无物,彻底将他忽视了。 她开始日日跑出去疯玩,逛街游湖,赏花看灯,各种宴席都没落下,交了不少一同游玩的小姐妹。 而除此之外,似是故意报復她哥哥一般,陈念开始花钱挥霍,极其无度,常常逛街逛到高兴就会大手一挥,相当豪气地把一个铺子里的东西全都买下来。 有时候甚至把一整条街的铺子都给买空了。 旁边的清荷眼睛睁得都快掉下来了,她想劝说她小姐,但没用。 陈念从这肆意的花钱挥霍里得到了巨大的快乐,还有报復的痛快感,尽管这些对她哥哥而言也算不了什么。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5页 但陈念就是存了一点小孩子般的邪恶报復心,想用这种幼稚的手段让自己开心,让她哥哥不痛快。 因为她哥哥囚禁她又欺负她。 是个变态,是个疯子。 买下各种东西后,陈念到处送人,留下送不出去的,便会命人搬回府里。 没过几天,这陈府到处都堆满了陈念买回的东西,各种衣裙首饰、蜜饯点心、还有各种好玩的小东西……诸如此类等等…… 陈母被陈念这种行为气的要死,但每每她想要开口训斥,便会被她这个儿子的眼神吓到不寒而慄。 顿时,她只能把话咽回去。 她深知,在她这个儿子眼里,那个捡来的丫头怕是比她这个母亲重要的多。 然而陈母不知道的是,在陈灼心里,他根本不会把陈念和她放在一起比。 因为她不配。 陈灼厌恶这个母亲。 而对陈念,怕是视若珍宝这四个字都无法言明他对她的感情。 他想和她血液相溶,骨髓相连,变成一个人。 叫她无法离开他,也离不开他。 但是……眼下的陈念却不是如此。 她像只重新得到自由的鸟儿,离开了笼子后,整天叽叽喳喳地到处乱飞,好不欢快。 就是不肯停在他肩头。 一日,在陈念又想出门愉快地花钱,和小姐妹一起玩耍时。 陈灼叫住了她。 「念儿。」 一道沉哑的声音忽然缠在她耳边。 小姑娘的耳朵登时酥酥麻麻,肩膀微微颤了下,下意识回头时,看到了庭院里的哥哥。 一身玄色锦衣,望去仍旧高大俊美,将军气势不减,让人不敢直视又无法移开目光。 只是这些日子过去,他却清减了不少,形销骨立。 但面前的小姑娘却容光焕发,越发的娇艷欲滴。 她此刻站在春日的庭院里,在春光下,整个人就像是刚刚成熟的蜜桃,饱满鲜艷,似是一碰就会流出蜜桃汁液来。 引人採撷,吞吃入腹。 男人忽地口干舌燥,一些不堪的画面闪过脑海时,陈灼微扣拇指,目光沉了下来。 她哥哥的眼神着实看得她害怕。 又是那种想吃她的眼神。 陈念不和他对视,看了一眼后撇撇嘴,登时转过身去,移开目光不看他。 陈灼走了过去。 走到她跟前极近的位置,他略微倾身,温热唿吸便打在她脸上。 陈念脸一热,蓦地起了绯红,她握拳,双颊鼓起气唿唿的,娇嗔抱怨:「哥哥你离我远一点!太近啦!」 清荷还站在一边,但陈灼的眼里只有他这个妹妹,这些日子他被她折磨得太厉害了,此时一看到她便只想离得她近一些,想触摸她。 这种想法令陈灼意识昏沉,目露痴迷之色,此时竟是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便径直离她如此之近,两人唿吸交错,身体几乎都要贴在了一起。 一旁的清荷见此脸就红了,非常有眼力劲地退到了远处。 连头都不敢抬,怕看到什么让人羞红的场面。 「念儿,哥哥的好念儿……」 走到小姑娘面前后,男人低头,薄唇靠近她耳侧,低哑缱绻地唤她名字。 这一声「念儿」似是唤得柔情百转,颇有撩拨,甚至勾引意味。 莫名让人面红耳赤。 陈念自是也发现了。 她觉得,她哥哥此时就是在故意地勾引她! 她才不上当呢。 她可以去找别人当夫君。 她不要哥哥了。 小姑娘轻哼一声后,忍着羞意后退两步,一点都不客气地戳破他:「哥哥,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故意勾引我,哼,没用了。」 小姑娘这番大胆地话令陈灼一惊,他恍惚的神思也清醒了几分过来,眼里痴迷却未减。 他轻咳了两声:「小畜生,哥哥就是想说,今日哥哥休沐,念儿也出去了玩了这么多日,今日便留在府里,陪陪兄长可好?」 陈念无情地否了:「念儿不想陪呢,念儿最近认识了好些个小姐妹,今日我们要去听戏,没法陪哥哥了。」 「而且,哥哥你一个糙男人无趣得很,和哥哥待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呢。」 陈念捧着脸,佯装嘆了口气,话里话外均是对她哥哥这个男人的嫌弃和讨厌。 陈灼登时一怔,心脏生寒,很快,这刺骨的寒意传遍四肢百骸。 以前,若是陈念还生着那怪病,他若是休沐在府,征战回府,陈念定是要缠着他,要他抱着自己,要像婴儿一样要吃奶。 那番黏人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日夜都同他亲近。 可如今…… 陈灼长睫轻扇,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他看她许久,待一阵风拂起他高束的乌髮,几缕髮丝擦过侧脸生出痒意时,他才收敛了几分这痴迷的目色。 「念,念儿……」 男人的喉咙里似是梗着刀刃,一开口便嘶哑到要流血。 「念儿,你快嫁人了,这一天的时间都不给哥哥么?」 「我不要。」 陈念语气坚决,一双杏眸红红看他,里面不知是怒还是怨,抑或是恨。 「我不要和哥哥待一起。」 这句话说完,陈灼的心已然被插了无数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6页 他惨笑一声,下意识想将面前的小姑娘搂进怀里,只是他刚抬手,想将陈念圈进怀里,陈念便飞快地跑走了。 就如蝴蝶一般,轻盈振翅,无知无觉地就逃离了他。 逃离得如此之快。 小姑娘走了,陈灼一怔,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在那间昏暗的屋子里,他为她解开脚上的锁链,她也是如蝴蝶一般,霎时便消失在他眼前。 囚禁她没用,占有她也没用,她不会依赖他,只会想着离开他。 离开他这个哥哥。 既然如此…… 此时此刻,在小姑娘逃离他之后,陈灼置身满院春光之中,却觉心中无限寒凉时,似是鬼使神差般地开始想……若是这小傢伙并未戒断那怪病,并未戒断对他的依赖,此时此刻,她定不会如此对他这个哥哥。 她会像以前那般缠着他,黏着他,纤细的手臂会勾着他脖子,娇滴滴地说要他亲亲,会像婴儿一般窝在他怀里,一点都不害羞地说要吃奶。 这么多年了,他为何非要让她戒瘾,为何要治她的怪病。 这种种思绪涌入脑子时,陈灼反应过来后亦是被惊了,他想,他大抵真是疯了,此时此刻,竟会如此想。 并且,生出了另一种荒唐至极的想法。 —— 当陈灼生出那荒唐想法后,翌日下朝,他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太医院。 找了当时帮陈念看那怪病的女医官。 太医院一处房间里,只有陈灼与女医官二人。 屋内气氛死寂,平静得令人害怕。 陈灼没有开口,低眉敛目,似是在沉思。 而旁边的女医官是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一想到自己知晓这对兄妹那骇人听闻的秘辛,又联想前些日子陈念被封妃一事,女医官便如坐针毡。 更何况陈灼身上的杀伐之气一向过重,将军威严慑人,女医官更是不敢说话,怕自己哪个字说的不对,得罪面前这个阎罗。 许久,还是陈灼主动问了,打破了这平静。 「文大人可还记得吾妹的怪病?」 女医官如实回:「记,记得,还请将军明示。」 「吾妹的怪病前些时日已经好了。」陈灼淡淡道,听不出情绪。 听到陈灼说他妹妹那怪病好了,医官觉得是好事,终于松了口气:「那,那恭喜,恭喜将军,下官也为陈小姐感到高兴呢。」 只是,当她说完这句恭喜之词后,便觉旁边之人的气息越发阴冷,瘆人。 屋里的气氛竟是比方才还要恐怖。 医官背嵴生寒,却不明所以,她方才明明说的是恭喜的好话,为何…… 医官心里生疑,却也不敢多问,只低头。 良久,正当女医官惶惶不安,陈灼开了口。 只是陈灼的这句话并未让医官放下心来,而是被惊到三魂七魄都没了…… 「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文大人,可有让吾妹恢復那怪病之法?」 第30章 屋里诡异地静了下来,半晌都未有人出声。 面前这位将军方才说出的话着实让人惊恐,女医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亦或是耳朵不太灵光,许久都没回陈灼的话。 陈灼手指轻点桌面,一双冷冽黑眸看向女医官,復又问了一遍。 「文大人,可有那恢復之法?」 这一遍,陈灼加重口吻,话里的冷寒气都重了起来,颇有压迫意味。 好似是……他非要面前之人给他个恢復之法。 陈灼许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话有多荒唐。 此举又有多强人所难。 着实不像一个手握重权的将军所应有的行为。 要让人治病的是他,如今让人恢復那病的也是他。 还是那般怪病。 陈灼重复一遍后,女医官总算回了神。 她抿了一口茶水压惊,惊魂未定时,对方才陈灼之话甚是疑惑,便不自觉地问了句:「既然先前陈小姐那怪病已经痊癒,将军该高兴才是,毕竟那怪病困扰了将军和小姐多年,为何今日会问下官这……」 女医官喝了口茶后,神思也逐渐清明下来,余光瞥到陈灼冷峻沉郁的脸,及时闭了嘴。 「是下官冒犯了……」 她不敢再问,用手帕擦擦冷汗后,如实回了陈灼方才的问题。 「先前下官给陈小姐诊治了这病,并未发现陈小姐身体上有何顽疾,这病算是心病,是长年累月的习性和依赖所致,将军方才言陈小姐这病已经治好,但恕下官直言,将军妹妹那怪病已持续如此之久,完全戒断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此时让陈小姐如先前那般……」 医官说到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脸倏地就红了。 女医官说到这都停顿了下,饶是她见过不少高门士族的隐秘不伦之事,也觉得这事颇令人惊骇,难以启齿。 她用手帕擦擦汗,将此处跳过后,继续说:「若是如先前那般接触,重新养成依赖,若是持续一段时间,那瘾和怪病许是能重新恢復。」 女医官的话一字一句,全都落在了陈灼耳边。 「是么。」 他淡淡笑了声,听上去似是没什么反应,女医官偷偷抬眸看了眼,只见他面容俊美,神色依旧冷峻,还是令人不敢多看。 陈灼的气场实在过于慑人,此时他似笑非笑,情绪又捉摸不透,女医官瑟瑟发抖,她想离开此处,正要问陈灼还有没其他事情时,陈灼开了口。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7页 「这种方法管用吗……」陈灼轻扣茶杯抿了口茶,缓缓问,「几次之后能彻底恢復,再也无法戒断。」 听到此话,女医官瞳孔骤缩,但愣了片刻后,她虽然极其讶异,也只能如实回:「回将军,这种无法用药方治疗,下官也不能保证几次之后能彻底恢復,恢復之后又能持续多久,再也无法戒断。」 「许是……」陈灼缓缓道,「也就是说,并不能保证完全恢復。」 半晌,陈灼勾了勾唇,莫名的,他脸上的笑竟是透着几分怪异和邪性:「本将军听闻文大人精通西域医术,传闻西域那边盛行养蛊,有一情蛊可控制人心智,可令人成瘾无法离开……不知文大人可精通此法。」 「蛊?」 这个字出来的时候,女医官顿时愣了下,待明白过来陈灼的言外之意后,她已是惊惧万分,直接跪在地上。 「将军,这事,这事下官实在是做不来,陛下已册封陈姑娘为妃,若是对其下蛊,日后被陛下查出是我所为,怕是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女医官嘴唇都在抖,脸是被吓得青一阵白一阵的:「下官只是小小一医官……望将军莫要为难下官……」 「查不到你头上。」 陈灼手撑着扶脑袋,此时倒是一副闲适之态。 好似将内心那卑劣的一面彻底释放,彻底承认自己的骯脏可耻后,他反倒轻松了许多。 抛去任何道德以及人伦的束缚后,陈灼完全地被自己内心的欲望所牵引。 这让他备感愉悦,逐渐体会了其美妙之处。 「文大人将那蛊给我,此事便和你无关了,若是日后这事败露,本将军亦不会将你招出来。」 尽管陈灼如此保证,女医官也还是战战兢兢,不敢应下。 那姑娘早晚都会成为陛下妃子,若是她此时给了陈灼情蛊,搅翻了这册封一事,被陛下发现的话…… 「文大人好好想想,陛下你得罪不起,」陈灼瞬间敛去眼底的笑,声如利刃,「本将军你便得罪得起?」 陈灼起身站在女医官面前,这句话说出时,将军威严轰然压下,尽是上位者的压迫。 这是不同于帝王皇权给人的压迫。 女医官听过诸多关于陈灼的传言。 他是久经战场的镇国将军,更遑论从未打过败仗,常有人说战场上的他如入无人之境,犹如嗜血修罗一般,次次皆会杀红了眼,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而在朝堂之上,面对和他政见不同的人,反对他的人,他也是手段狠辣,被他抓到机会落在他手里,不是砍头就是抄家,离奇死亡的亦不在少数。 因而此时,女医官毫不怀疑,若是她不给,怕是会血溅当场。 她也相信眼前这人,的确做的出来这事。 「本将军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那蛊,文大人想清楚要不要给,若是文大人仍然坚持,听说文大人上有老……」 「下官不敢!」 女医官实在禁不住陈灼如此威胁,她只得答应下来,「这蛊,下官还需托人弄来,过些时日一定……一定送到将军府上。」 听此,陈灼勾了勾薄唇,笑了。 他随即拂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三日内必要送上,本将军在府静候。」 —— 从太医院出来后,陈灼正欲回府,一身着粉色宫衣的小宫女叫住了陈灼。 「将军请留步。」 陈灼停了下来,转身,看到了在太后身边服侍的宫女。 「将军,太后娘娘唤你去春熙宫。」 太后娘娘是陈灼姑母,关系亲厚,陈灼颔首,随即便同小宫女去了春熙宫。 春熙宫内,太后正斜卧罗汉塌上,旁边的宫女在摇着扇子,她似是在闭目养神,面容雍容华贵,丝毫不见老态,但眉眼之中却萦绕着一股忧愁。 「娘娘,将军来了,在外等候。」 听到宫女禀报,太后立即睁开了一双美眸,她坐直身子,朝旁边的的宫女轻一挥手,内殿中的宫女便都尽数退下。 「陈灼参见太后。」入了内殿,到了太后跟前,陈灼先行了礼。 太后忙招手唤他坐过来:「灼儿,快过来坐,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是。」陈灼没有推辞,坐了过去。 对太后,他的确比对自己母亲要亲厚得多。 「你瞧瞧,最近是发生了何事,你怎么清减了许多……」 太后仔细看着面前这外甥,见他神情阴沉颓靡,不禁面露心疼之色。 太后对这个外甥非常疼爱,不仅因为这是她那过世兄长的唯一血脉,还因为她整个母氏一族的年轻一辈里,就出了这么个好苗子。 其他年人都不堪重用,只能在朝中安排个闲职。 于是,振兴家族这个使命,太后便全都寄托在了这个外甥身上 「哀家听皇帝说,前些日子你未来上朝,可是身体不适?可有看到太医?」太后关切地看着自己这外甥,眼神甚为慈爱。 在她眼里,她这个外甥与她那儿子,她一样看重,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也因着,太后对娘家人过于亲厚,安插了不少纨绔子弟在朝任职,陈灼虽不同于那些纨绔子弟,他十四便参了军,马革裹尸,一路从战场上杀了过来,军功卓着,才有了如今权势…… 但在皇帝眼里,陈灼是最大的一根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8页 而在此时,太后口中说出「皇帝」二字,在陈灼听来也尤为刺耳。 额边青筋突起。 他已然不悦,但面上不显,只回:「得姑母挂碍,我身体无碍,只是感染了些风寒。」 「那就好。」太后听此放了心,看陈灼的眼神却复杂了许多。 显然,她今日唤这个外甥来,并非单纯的关心他身体。 太后顿了下,随即开口,拍了拍陈灼的手:「听说皇帝已经下了圣旨,要封你那妹妹为妃,在这事上,姑母希望你退一步,莫要与皇帝生出嫌隙来。」 听此,陈灼垂下的手忽地紧握成拳,他没立即回这话,沉默了。 内殿里一度死寂。 太后面上的笑容僵了。 虽无用,但多年来,太后仍是热衷于调和她这儿子与外甥之间的君臣关系。 她在乎母族兴衰,大力扶植她母族之人,但却也对自己亲生所出的皇帝无法狠心,让他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况且她生的儿子她清楚,虽自生下便带了体寒之症,表面看去病弱无力,但实际心思极重,背后多有谋划。 皇帝欲要整治外戚,祓除陈氏一族在朝势力。 而这陈氏一族里,最大的势力,对皇帝最大的威胁便是陈灼。 所谓调和,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陈灼沉默许久,后沉声开口,语气已非方才那般平静:「姑母,陛下后宫三千,为何非得要我陈灼的心头肉? 「这妹妹我自小养在身边,娇生惯养,千娇百宠,捨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但后宫是什么地方想必姑母比灼儿清楚,皇帝后宫三千,妃子不少,守冷宫的也不少,若不是皇后之位,我把这妹妹送到宫中岂不是害了她?」 太后被这话梗住,一时无言。 皇帝不可能给陈念皇后之位。 陈灼极是清楚这一点。 皇帝帝位不稳,需要皇后人选来稳固,培植自己的势力,绝不可能把这皇后之位给陈念。 他册封陈念为妃,不过是藉此事和他博弈,并且,从中得到些什么。 经过那日春日宴一事,皇帝怕是看出了他这妹妹是他软肋之处,想藉此拿捏他。 当接到圣旨那刻,陈灼便知皇帝心思。 陈灼不想嫁这妹妹,但是眼下…… 他深陷困局。 小姑娘不喜欢他了。 总想着要离开他。 「灼儿,有姑母在宫中,你这妹妹怎会受委屈?」太后宽慰他。 不知怎么,陈灼忽然就想到了那情蛊,他笑了笑,唇边弧度上扬,这笑莫名带着几分诡异,和病态。 他笃定道:「她性子娇,自小就依赖我,早就被我养坏了,以前离不开,以后也离不开我这个哥哥了。」 陈灼想,不可能离得开了。 他也不会让她离开。 太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正色道:「灼儿,不过就是个捡来的妹妹,你给了皇帝便给了,何苦要和皇帝作对,你也知皇帝对我们陈家颇有微词,一直在找机会打压陈氏一族,你非要因为这个妹妹与皇帝起冲突,陷我们陈氏于危险之中么?」 陈灼没有反应,低垂着眼眸,眸光晦暗,深得骇人。 此时,太后自然是看出了陈灼对这妹妹不寻常的感情,她长长地嘆了口气,痛心疾首道:「灼儿,你可要知道,你是把她当妹妹在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你妹妹!你难道要行乱伦之事?」 陈灼嵴背忽地一僵。 「你不是最厌恶你那母亲吗!」说到此时,太后甚是激动,仪容都都有些乱了,厉声道,「灼儿,你别忘了,你那父亲是怎么死的!」 陈灼的背越弯越下,似是被拉到极致的弓,仿佛再深一寸,便会被折断。 太后见陈灼低头弯腰,神色不明,周身沉郁,语气便缓和了不少,「这是人人唾弃之事,姑母不想你陷在里面,被此折磨……」 但显然,陈灼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甚至,要放弃自我挣扎了。 他低眸,似是思虑良久,当那晚之事又在脑中浮现时,长睫濡湿之际,他眼前浮现了小姑娘的脸。 还有,那晚的混乱而引人沉沦的梦。 然后,陈灼忽然笑了,而后说了句:「我与念儿没有血亲关系。」 「我跟我那母亲,不一样。」 言至于此,他已朝太后表明了他对此此事的决心。 这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的。 这话说完后,陈灼便起行礼,出了这春熙宫。 出了春熙宫,陈灼顿觉身心畅快,冷冷笑了声。 乱伦? 陈灼想,他们非亲生兄妹,何来乱伦一说? 他与他那噁心的母亲自然不同。 真是可笑。 只是,当陈灼刚从这些所谓的道德感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走出春熙宫,欲要回府去寻他那妹妹时,他便看到了陈念。 看到了接受皇帝传唤,进了皇帝寝殿的陈念。 他的好妹妹,陈念。 第31章 陈念的确去了皇宫。 今日,她将将出府时,宫里来了人,说是皇帝传唤她。 册封一事,陈念自是也知晓。 为了离开她哥哥,她选择嫁入皇宫为妃。 只要离开她哥哥,嫁谁都好。 尽管陈念觉得这皇帝心思深沉,并非如表面那般温和病弱,这册封一事,怕是他另有所图……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19页 但是,陈念也知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因由,若真是皇帝想要册封她,她怕是也没有拒绝之法。 归根结底,在皇权面前,她不过是蝼蚁而已,怎么都反抗不了。 她想逃离她哥哥那令人窒息的牢笼,却不知道,自己跳入的是另一处禁锢。 层层高墙,阴谋算计,怕是比牢笼还令人窒息。 而陈念,的确被她哥哥养坏了。 他自小便豢养了她,温柔且极其纵容地豢养了她。 之前,她对她哥哥娇纵任性,无法无天,对她哥哥生出那般病态的依赖,生了那怪病,对他如婴孩对娘亲,索取无度,不过也是因为这豢养。 陈念自以为怪病已经戒断,她可以离开她哥哥正常地过日子,但事实并非如此。 被他豢养的依赖长年累月深入骨髓,只是她现在未曾发觉而已。 他们这对兄妹,谁都离不开谁。 - 太监领着陈念到了承明殿后,便离开了此处。 殿门缓缓关上,皇帝似乎不喜被人打扰,宫女太监依次退下,守在了殿外。 陈念走进殿内,在正殿处牌匾下,看到了端坐案桌前的皇帝。 同上次所见那般,身披厚厚大氅,面目漂亮胜过女子,却也病容尽显,脆弱苍白。 陈念抬眸瞥了一眼便不敢在看,正欲下跪行礼时,想起那日皇帝萧怀同她说的话,不让她跪,便福了福身:「民女陈念,参见陛下。」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听去娇意横生,萧怀当即搁笔,纤薄的睫毛微掀,少女映入眼底,冰雪眸色亦是随之消融了几分,染上笑意。 然后,鼻尖微动,眼眸渐红……皇帝似是闻到了什么让他动容的气息。 眼眸里的红蔓延,那过分苍白的肌肤似是也被这红浸染,消了些病态,多了几分艷丽,这般,倒是显得他的面容越□□亮了。 就连那没有血色的唇都染了鲜艷。 陈念。 果然,还是如春天一般的小姑娘。 萧怀在心里喊了声这名字,随即,那出现在皇帝眼里,肌肤里的红只出现了这么一瞬,很快又被掩埋在漫天冰雪中。 双眸如初,清冷寂然。 皇帝拿起绢帕抵着唇,重重地咳了两声后,唤陈念过来:「念儿姑娘,朕又见到你了。」 「坐朕这处来。」 陈念捏着手迟疑了下。 皇帝微微敛目,微笑说:「念儿姑娘,难道你想抗旨不遵么。」 着话听来虽似玩笑一般,但却带有十足的帝王威严。 陈念心一颤,当即跪在地上:「念儿不敢!」 声音带着哭腔,看样子就要被吓哭了。 说来,她也只敢在她哥哥面前无法无天,在皇帝面前,陈念也不敢放肆。 萧怀嘆气,走到陈念身侧,从大氅里伸出冷白纤长的手,青筋掩在手背那薄薄的肌肤下,清晰可见。 这是一双比女子还要秀美的手。 饶不是第一次看到皇帝的手,陈念掀起眼皮时还是被惊到,不禁感慨了下。 怎么能有男子的手生的比女子还美。 跟她哥哥那长了茧的大手完全不一样。 她哥哥的手常年拿刀剑,又粗又糙,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喜欢抱她抚摸她,经常爱不释手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逗弄,许久都不撒手,就跟在逗小猫一般。 陈念皮肤娇嫩,陈灼的手却又粗又大,指腹处满是薄茧,每次抚摸小姑娘的皮肤,捏捏小姑娘的脸时,陈念便会娇气地喊疼,然后眼睛红红地泛着水意,嗔怒地瞪他,不准她哥哥再摸。 往往看她眼泛泪光地瞪他,可爱又可怜的这副模样,陈灼笑得极混,越发地想欺负她,叫她哭得再可怜点。 但到最后陈念当真大哭起来,说着再也不要理他的这些话时,陈灼又会认错哄她,任她对自己为所欲为,做尽荒唐之事。 哥哥抱她哄她的样子,还有哥哥的那双手忽就在陈念脑中闪过,她一瞬恍惚,双眸失神,待皇帝不待她回应,便径直捉住她手腕将她扶起时,一阵冰雪寒意随着肌肤侵入骨髓,陈念顿时遍体生寒,一个哆嗦,思绪便回了神。 「谢,谢陛下。」 她起了身和皇帝道谢,思绪却还在飘着,微微低着头,面颊不知为何悄然红了,胜过三月桃花。 皇帝领着陈念朝堆满了奏摺和书籍的案桌走去,引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坐在离他极近,两人又不会有肢体接触,肌肤相碰的地方。 她身上的味道、气息、芳香……可以毫无阻隔地传到他鼻尖。 他可以嗅到,吸入肺腑。 陈念走进,虽觉得这椅子和旁边皇帝坐的龙椅隔得着实近了些。 她微蹙黛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她也说不上来这不对劲在哪里。 并且,皇帝的命令,她也不敢违抗,便行礼坐下了。 坐下后,皇帝并未同她有过多交谈,像上次那般,只让她静静坐在一旁,他低头批阅奏摺。 陈念如坐针毡,指尖都被攥得发白,忍了一会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您唤我来宫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帝听此放下奏摺,侧过身,病容上晕开浅浅笑意。 乍一看,似是还透着些温柔。 只是这温柔都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0页 陈念被这目光看得浑身发寒,倏然间,身体就颤了下。 「朕最近心神不宁,闻着念儿姑娘的体香,朕会好受些,便唤了念儿姑娘过来陪陪朕。」 「闻,闻……」陈念被皇帝这话惊到了,她鼻尖轻嗅,从来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体香。 而且…… 陈念眼角微抽,看皇帝的眼神又变了,畏惧之中带着一丝震惊。 闻味道这种事……属实有点病态。 更何况他表面看上去温和清隽,清冷淡雅,实在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陛下,念儿身上从未有任何体香,许是陛下闻错了。」陈念低垂眼眸,如实回答。 「是吗,那念儿姑娘身上的体香……应是只有朕闻得到了。」皇帝笑笑,身子往陈念那处侧了下,纤白透明的手抬起,指尖将要碰触到陈念的脸时,陈念余光瞥到皇帝凑近的手,眼皮一跳,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便往后挪了挪身子,还别过了脸。 抗拒的意味很是明显了。 她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不想皇帝碰她的脸。 尽管陈念清楚,他是皇帝,已册封她为妃,他若碰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亦不能拒绝。 但是…… 在小姑娘将将别过脸的时候,萧怀那玉般清透的手亦也顿住。 琉璃眼眸中风雪将起时,他却忽然勾唇笑了,随即,他垂下了手去,将手悄无生意地伸至少女背后,五指划过她柔顺乌髮。 手将将收回时,萧怀的手心多了几缕少女的乌髮。 他面上带笑。 他的动作极其轻微,陈念无知无觉,丝毫不知面前这皇帝竟是扯了几缕她的头髮攥在手心。 「过些时日,你就是朕的妃子了,为何对朕如此抗拒呢。」 陈念头低的更下了,抿抿唇:「念儿没有,念儿只是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封我为妃,陛下,是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吗,还是因为……」 后面的几个字,陈念没有说出来。 皇帝轻笑了声,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搭在扶手,没有丝毫血色。 他微眯眼眸,看向面前的少女,眼底的情绪不辨真假。 「念儿姑娘,为何朕就不能因为喜欢而封你为妃?」 「你生的如此美丽,又活泼讨喜,朕也是个男人,如何能免俗。」 陈念抬起头,看着这位漂亮却病弱的帝王半晌,然后摇了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 陈念一时之间竟是忘了用尊称,但皇帝也只是弯了弯唇,没有责怪她。 「念儿姑娘如何知道,朕不是这样的人?」 陈念回他:「直觉。」 「是么。」 萧怀拢了拢大氅,收回落在少女脸上的目光,似是嘆了声:「那姑娘的直觉有点不准啊。」 陈念没说话了。 话已至此,无话可说。 皇帝册封她的目的,定是她哥哥陈灼。 会是什么呢…… 陈念想不明白,但她隐约觉得,不会是好事。 …… 就这样,陈念在承明殿待了一下午…… 整整一个下午,她便坐在皇帝旁边,看他批奏摺,看他写字……就这样坐着,什么都没叫她干,也甚少同她说话。 后面待她要回去时,皇帝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金银玉石给她,陈念刚开始拒了,但皇帝默然看她,似是已有不悦,陈念便不敢推拒,只能一一收下,由着太监随她一同送入陈府。 待陈念回去后,承明殿便空了下来。 夕阳暮色照进殿内,萧怀站在窗棂旁,周身染上夕阳余晖,更添清冷孤寂之感。 他垂着纤薄睫毛,凝望陈念远去的窈窕身影,许久,待那抹倩影消失之际,皇帝轻嘆一声,从袖中拿起方才藏匿的少女秀髮,轻捻几下后,缓缓靠近口鼻之处……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是在嗅着少女身上的味道。 独属于她的,春天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至夕阳暮色消失时,皇帝睁开眼睛,眸子里冰雪消融,水意泛滥,甚至还染了些微的红。 适才还苍白的脸上已是一片艷色,尽显昳丽。 对她,他自然是喜欢的。 但是,他也非利用她不可。 —— 陈念走后,皇帝唤了太监过来。 「陛下。」福全恭恭敬敬地行礼。 萧怀吩咐道:「唤吴康过来,朕要立即见他,不得耽搁。」 皇帝口中的吴康是陈灼下属,跟着陈灼已征战多年。 陈灼行事狠厉,对下属颇为严苛,他管辖的军队纪律严明,若是有人触犯军纪,陈灼不会讲分毫私情。 有次打了胜仗,军队在当地驻扎,此人酒后意欲侵犯一良家妇女,被陈灼当场砍伤呵斥,并连降几级。 自此,吴康便对陈灼怀恨在心。 萧怀藉由此事将吴康策反,并允诺他官职财宝,如今,这人已成了他的眼线以及棋子。 不多时,吴康便入了承明殿。 身穿劲装,看去肤色黧黑,鬚髮浓密,年纪约莫而立,目露精光,面相颇为兇狠。 皇帝挥手,殿内的宫女太监便尽皆退下了。 「臣参加陛下。」吴康走至皇帝身前,忙跪拜行礼。 萧怀并未转身,仍旧看着窗外,冷声问:「武宁王谋反的证据可准备妥当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1页 吴康回:「回陛下,人证物证皆已准备妥当,望陛下放心,臣在武宁王部下多年,可以保证,他在京城并未豢养私兵,若是没有御林军的兵力,纵使战力通天,三百死士也足以拿下。」 「并未豢养私兵么……呵,武宁王真是忠君爱国,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啊……」萧怀似笑非笑,冰寒的双手拢进衣袖,指腹缓缓摩挲少女的髮丝,「可是皇权旁落,便是他最大的罪,帝王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陈氏一族之势在朝盘根错节,非除不可。」 吴康赶紧附和道:「陛下说的是,武宁王权倾朝野,又掌兵权,就连京城布防御林军都是他的人,着实该杀。」 萧怀对吴康的话未置一词,他默了片刻,随即勾了勾透红的唇,冰冷道—— 「待册封之日,将武宁王引入玄宁殿侧宫门,集结死士,直接就地诛杀,以谋反之罪告诸天下。」 第32章 皇帝欲对付他一事,陈灼并非没有察觉。 然在他眼里,皇帝不过一空有心力,而无实权的病秧子。 兵权在他之手,三军将士皆听他之令,就连京城布防是他的人。 陈氏一族的势力的确遍布朝野,六部三省……朝中大臣皆畏他俱他,唯他马首是瞻,更何况还有个太后。 若说这皇帝是个傀儡皇帝也不为过。 多年来,皇帝暗中培植亲信、死士,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陈灼都知道,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翻不起什么风浪。 且,这么多年边关并不太平,常有突厥来犯,边关将领多庸碌之辈,他不得不费心力亲自出征。 家里又有个妹妹要养,让他常常记挂心上,陈念之前非常缠他,他也乐得陪她,因而,对这皇帝所为,陈灼时常忽略,并不愿理会。 但如今,这皇帝竟想利用他妹妹,用陈念来牵制他,甚至意欲夺权置他于死地。 牵扯到了陈念,陈灼自然无法再忍。 这天下表面姓萧,但大权尽在他们陈氏之人手中。 一个皇帝没了,扶植另一人上位即可。 这皇帝他能当,别的皇子自然也能当。 太后儿子多,扶植其他人上位也非难事。 且吴康之事,他的副将柳淮早已禀报于他,这一切他皆知晓。 只是…… 陈灼现在动不了,或者说他现在不想动。 他现在还有其它重要之事。 他那晚伤了小姑娘。 小姑娘吵着要离开他,要嫁给别人。 他得先替她疗伤。 得先哄妹妹。 —— 陈灼在皇宫看到了陈念,但他这次忍下了。 忍着不上前,强硬地把她带回府,再同以前那般锁起来,关起来。 即便他很想那般做,把她关在一个房子里,他就一直看着她,掌控着她的一切。 两人一起生活在房子里。 但经歷陈念绝食之事后,看到她了无生机,堪堪枯萎的一面后,陈灼放弃了。 他只想让她恢復之前的模样。 还未戒断前的样子。 重新染上那怪病, 重新如以前那般依赖他,喜欢窝在他怀里喊哥哥,不知羞地喊着要吃奶。 不管用什么手段。 于是,在从皇宫回府后,陈灼进了厨房。 虽还未至晚膳时辰,但厨房里已有下人和厨子在准备饭菜。 看到陈灼进来,厨房里的说话声瞬间停止,众人皆睁大眼睛,坐着择菜的丫鬟也吓得直接起身。 「将,将军,您怎么到厨房来了?现在还未到晚膳时辰吧?奴婢们还在准备……」一年纪稍大的嬷嬷赶紧问道,已是面如土色。 陈灼扫了眼厨房,只面无表情道:「嗯,你们先下去,今日小姐的膳食我做即可。」 先前陈念挑食不愿吃饭,他也曾下厨做过,小姑娘很给面子,会一直夸着好吃好吃,狼吞虎咽地捧着碗全部吃掉。 可爱的要命。 看到她那吃得鼓起来的小脸,陈灼的唇角会不自觉地提起,一边让她少吃点别噎着,但看到小傢伙全部吃下时,陈灼餵养她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个小孩,是他一口一口餵大的。 其中的愉悦感甚至可以说是快感难以言喻。 只有他才能体会得到。 厨房里,听到陈灼要亲自下厨做饭时,众人皆是震惊无比。 但震惊过后,众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厨子同陈灼说了今日晚膳要做的菜式,便都退下了。 厨房里只剩陈灼一个人。 陈灼挽起袖子,露出了截结实的小臂,开始做饭。 之前为了给挑食的小姑娘做饭,陈灼亦是专门同厨子学过。 他手艺并不差,做出的菜也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在厨房里待了一个时辰,男人那冷峻凌厉的脸上蒙了层烟火气,锋利感消了不少,当高挺的鼻樑又有薄汗渗出时,若是一眼看过去,在厨房氤氲的烟火气里,这个高大俊美,在战场杀伐果断此时却穿着围裙的男人……莫名有了几分人夫意味。 或许在以前的陈念眼中,这养大她的哥哥不仅可以当她娘亲,任她像婴孩般索取,还特别适合当她丈夫,当她夫君。 可以餵奶,可以做饭,她还可以坐在他肩上骑大马,她可以窝在他怀里睡觉,每次餵奶时,他会又粗糙又害羞地骂她小畜生,吓她,扬言要把她扔在地上。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2页 可是,当陈念当真被他吓到流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时,陈灼又会扇自己巴掌,重新把她抱在怀里哄,红着耳根哄着她吃。 以前,他们是如此的亲密。 他温柔地豢养她,给她无限的纵容和宠爱,是他亲手把她养成了那副模样。 直到现在,就连陈灼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他这般养她,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 或许从一一开始,他便是想让这个小姑娘依赖自己。 依赖到不管怎么都离不开。 就如同他现在想要的那般。 - 在厨房里捯饬完毕,陈灼做好了饭菜时,暮色渐至,绚丽晚霞渲染天边,到了小姑娘要回家吃饭的时候。 当陈灼命人将饭菜端去膳厅后不久,陈念便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手上都端着皇帝赏赐她的奇珍异宝金银玉石。 陈念抿着唇,提着裙裾跨进门槛时,一张娇美小脸显出些慌色。 她心里有些慌,惴惴不安地攥着手中绣帕。 陈念本来想拒了这些赏赐,但不知为何,皇帝执意让她收下,虽面露笑容口吻平和,但却透着不容她拒绝的帝王威严。 陈念自是不敢违抗圣命,只能收下。 拿着赏赐的太监随着她到了宫门口,陈念本想让他们直接放到马车上,她就这样带回去便好。 但不知为何,这些太监却说,圣上赏赐之物尤其珍贵,他们需得亲自送到府上,不然会人头落地。 听此,陈念没办法,只得让他们随着自己回府。 只是,离府越近,陈念便害怕。 怕到神思恍惚,那娇艷的唇都将被她咬出了血来。 她怕,怕被她哥哥看到这些皇帝的赏赐又会发疯。 上次她一个人去了皇宫,回来时,她哥哥便受到刺激发了疯。 不仅疯到要杀人,还弄了她一晚上,他就像是不知餍足的兽,她几次哭着小死过去,后面又被他弄醒过来,恶劣地折磨她。 陈念一想到那天晚上的画面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她怕这样的哥哥,也不想再经歷那无穷无尽的噩梦。 对发疯的哥哥,不疼她不怜惜她的哥哥,陈念毫无抵抗之力。 她深知这一点。 上次她用绝食和他对峙,饿到脑袋发昏奄奄一息,他才勉强同意她嫁人,离开陈府。 这些日子,她的哥哥好似看着平静了下去,不再发疯,正常了许多。 但要是今日再受刺激,她哥哥又发疯了怎么办…… …… 陈灼之前发疯的可怕画面不断在陈念的脑子里盘旋。 小姑娘是越想越怕,脑袋昏沉,手中的绣帕都快被她撕烂了! 在快要进府时,她还勉强自己挤出笑容,偷偷塞了银两到太监手里,杏眸弯起,笑盈盈地同太监说:「辛苦公公们了,送到门口就可以了,我让府里的下人送进去便行。」 谁知皇帝身边的太监福全竟是将银两推回给她,一张抹了粉的白脸挤满了笑:「陈姑娘,这可不行,圣上吩咐了奴才要亲自送到将军府里,让将军过目呢,以示对圣上对姑娘的看重,也能叫将军能安心地让姑娘入宫。」 陈念黛眉微蹙,顿觉哪里不对劲。 皇帝为何要非要让太监将这些赏赐亲手送到将军府,还要让她哥哥过目…… 陈念细细一想,慢慢想到了上次的事,哥哥说她身上染了那种味道,是什么味道呢,她那时都在御书房,会染上什么味道呢…… 难道皇帝是故意…… 想到这,陈念顿觉背嵴生寒。 而此时,太监已经进了大门。 陈念看着太监进府,也顾不上细想了,赶紧跑到了他们面前,伸出手拦下:「我兄长今日去校场练兵了呢,公公给我就行,待兄长回来,我会和他说明这是圣上赏赐之物,让兄长知晓。公公们不必担心,圣上不会怪罪你们的。」 在太监一进大门后,陈念下意识就把他们拦住,后又喊了正在廊下的清荷和其他丫鬟过来,想让她们赶紧把赏赐领走藏起来,不让她哥哥看到,有发疯的机会。 「清荷!明月!你们快过来,快快,别让……」 清荷正在廊下浇花,清荷听到她家小姐唤她本欲过去,但看到他们将军朝陈念走近后,又默默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动。 陈灼走了过去。 就这么走到了陈念面前。 当男人的身影将娇弱的她完全笼罩时,陈念忽然身子一颤。 她抬起那双水润杏眸,轻眨眼睫,眸中涟漪霎时泛开,接着,少女红艷艷的小嘴张开喊了声: 「哥,哥哥……」 陈念被突然走过来的陈灼完全吓到了,目光近乎呆滞,甚至还泛着泪花。 许是他气场太过强大,又或是她此刻鬼鬼祟祟的,像极了做亏心事的人,陈念没出息的,这时一看到她哥哥,前些日子强装的气势瞬间就泄了。 就跟白日见鬼了一般,小姑娘被吓到小脸惨白,那喊出的一声哥哥近乎呜咽,还带着细微的哭腔。 听来似是小猫在叫,只是这哭腔之中又带着要滴水的娇娇意味,令人一听骨头都要酥掉了。 这一声哥哥喊得是娇气婉转,柔媚无依,似是带着无声的哀求。 此时在男人耳中,与催情药无异。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3页 陈灼双眸模煳。 当即就想……把她按在怀里亲。 再扔到床上操。 第33章 但是,如此粗暴骯脏的想法才浮现脑海,便被陈灼强行抹去。 如今,他万不可再变禽兽,吓到他这娇滴滴的妹妹。 她娇气又柔弱,他稍微用点力气,便会弄碎她。 他得哄着,小心翼翼地对待着,收起骨子里的狂暴和残忍。 这个他捡回来的小傢伙,陈亲手养大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傢伙被他养得娇气蛮横又无法无天,受不得一点委屈,容不得他对她一点不好,只许她对他无法无天,做尽荒唐之事,否则,她转头就可以去找别人当夫君。 若是他再失去理智,像先前那般囚禁她,甚至极其强势地占有她,掠夺她……他怕是会永远地失去这个妹妹。 也失去妻子。 是的,经此种种后,陈灼已经完全沦陷其中,放任欲望,任凭心魔侵蚀自己…… 他想把这个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变成自己的妻子。 但眼下……小傢伙显然恨透了他。 对他有怨气。 更怕他。 他不得不用点手段。 让她和从前那般喜欢他这个哥哥。 喜欢到想对他下药当他新娘 - 陈灼走到小姑娘面前时,并未急着说话,听到她的那一声哥哥后更是神昏意乱,顿时了立在原地不知今夕何夕了。 只知道……垂着濡湿的眼睫,目露痴迷地盯着他这妹妹。 没说话。 但陈念被突然出现的哥哥一整个吓住了。 她慌了,很怕陈灼同上次那般抽出剑来就要杀人,又发疯地要给她洗澡,把她扔床上…… 不,这次只会比上次更恐怖! 小姑娘看着她哥哥此时痴迷疯狂的目光时,不禁如此想,瑟瑟发抖,腿都要软了。 这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太深太可怕了,就是那种野兽看猎物的眼神。 想将她彻底撕咬,一口吃掉。 陈念一想起那些事,前些日子的任性和娇纵一下就没了,被吓到双眸红红的,眼里那一汪汪水晃了晃,仿佛面前地哥哥只要再凶她一丁点,她就会害怕得哭出声。 她就是个作威作福,一戳就破的纸老虎,此时在面对她哥哥这个要吃人的真老虎时,陈念当即腿软没志气。 不想和他硬碰硬,那样她捞不到任何好处的,说不定还会被更加严厉地惩罚…… 陈念现在只想矇混过关。 于是,陈念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同她哥哥撒娇:「呀,哥哥,你怎么来了,兄长不是今日要去校场吗……」 虽然知道没用,但陈念还是极其幼稚地伸开双臂,挡在了她哥哥面前。 仿佛这般做,便能阻止她哥哥看到皇帝给她的赏赐,便能阻止她哥哥发疯。 只是,她那笑看上去更像是在哭,双腿也在打颤,薄绿纱裙都在隐隐摆动。 那张尤为娇艷的桃花小脸也快没了颜色。 就跟小白兔面对大灰狼似的。 只是陈念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只会激起男人心里可耻的凌虐欲,会令她哥哥更想发疯。 发疯地想欺负她,把她按在床笫间,看她哭得越厉害。 眸中水雾渐深时陈灼无奈一笑,那双深邃又冷情的凤眸里却带着宠溺。 浓稠如墨,化不开。 此时这几个太监在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互相看了一眼后面露难色。 圣上吩咐他们,这些赏赐定要送到武宁王面前,让他过目。 圣上之意,他们不敢轻易揣测,只是听命行事。 若是事情没办成,交不了差,怕是…… 皇帝身边的太监福全已被吓得满头是汗,便高声道,朝前走了两步,眼神示意旁边的几个太监,将手中端着的檀香大木盒都打开,方便陈灼过目。 皆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刺眼夺目,价值连城。 「陛下赏赐陈姑娘的东西都在这了,还请武宁王过目。」 陈灼微眯眼眸,神色难辨。 太监又道:「陛下让奴才带话给王爷,陛下对陈姑娘极是看重,册封当天会在宫中举行盛大的封妃大典,规制与皇后无异,王爷乃兄长,望王爷能携陈姑娘进宫,同享喜事。」 太监尖细的嗓音尤为刺耳,周围之人,包括庭院里站着的下人都听到此话,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身形僵滞。 陈念自然也听到了。 小姑娘咬着绢帕瑟瑟发抖。 不仅给她哥哥看赏赐之物,还特地当着他的面说了这番话,这比当时她私自进宫的情况严重多了啊! 陈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此时是真的很怕她哥哥狂暴发怒,然后当场斩杀这几人的脑袋,血溅陈府。 她想着想着,不禁咽了口口水,好似脚下就有血流了过来,吓得她都往后退了几步。 陈灼瞥到小姑娘的这副被吓坏的样子,甚觉好笑,深邃眼底晕开笑意时,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敛去眼底笑意,重又成了外人眼中冷厉嗜杀的将军。 陈灼先是朝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侍卫跟在陈灼身旁多年,自是懂他的意思,赶紧和另外几人上前,从太监手里接过赏赐,行礼退下后往库房送去。 陈灼接了这赏赐,神情看上去还算平静,并未有陈念臆想中的发狂迹象。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4页 「本王替吾妹收下了,请公公转告陛下,吾妹乃本王的心头肉,掌中珠,」陈灼说这前半句时,余光不知不觉又落在了小姑娘脸上。 但当他收回目光,復看向面前的太监时,眸光顿时一凛,薄唇勾起淡淡笑了声:「陛下如此挂念吾妹,赏赐了诸多珍宝,本王实感欣慰,和吾妹翘首以盼。」 只是他这话虽然说的漂亮,滴水不漏的,但这冷如寒冰的脸上着实看不出有丝毫欣慰之意。 而那浅笑挂在他凌厉的脸上,竟是笑比不笑更瘆人。 太监福全当场就被吓出了冷汗,又被他周身的气势压着头都不敢抬,背都要弯到地上了。 这般人物他属实不敢得罪,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便谄笑着应道:「是是是,王爷的话奴才定会熟记,回去后便带给陛下。」 话落,几个太监便赶紧走了,近乎是连滚带爬了。 太监走后,整个陈府仍是寂静无声,就连在远处廊下浇花的清荷都呆了,手中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 这还是他们的将军吗? 前几日她家小姐私自进宫,府里就快成了一个地狱,而今日却…… 不仅陈府里面的下人吃惊到呆滞,陈念也是懵懵的。 一双澄澈的杏眸缓缓睁大,那乌亮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那般。 那那那那,刚才那人真的是她哥哥吗! 她哥哥竟然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些赏赐,还对那些太监如此有礼…… 还说…… 想起她哥哥方才说的心头肉这几个字,小姑娘莫名就烫了耳朵。 心头肉。 她在她哥哥心里这么重要吗。 可是…… 一想起他以前的种种罪行,陈念又气到双颊鼓起。 她气乎乎地转身,下了台阶后就往自己庭院那处走去,不理她哥哥。 装作和前些日子那般,忽视他。 小姑娘又不理他了,冷冷哼了声后,便傲娇地转过小脑袋,走了。 陈灼蓦然回神时,只能看到他妹妹那个可爱的后脑勺。 他低垂眼睫,唇角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很快,当他妹妹将要离开正堂庭院,穿过迴廊时,陈灼唤了她。 「念儿……」 声音低沉嘶哑,细细听去,还裹着一层哀伤。 似是饱受痛苦,可怜极了,让人无法不动容。 这声音传入耳侧,小姑娘柔软的心忽就被捏了下。 不知不觉间,陈念当真放缓了脚步,薄绿纱裙停止了飘动,极是纠结地绞着手帕,咬着嘴唇。 在陈念眼里,她哥哥一向是个只会打仗的糙男人,极其冷硬强势,残忍狠戾,这般近似恳求的语气,她极少听到。 看到妹妹停了下来,陈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但这笑意只一闪而过,当他走到陈念面前时,这眼底的笑已然被脆弱替代。 他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近到他俯身同她说话时,湿热的唿吸会一寸寸地打在少女柔嫩的肌肤,激起一阵烫意,令她肌肤变成可爱的粉色。 又远到不会令她心生抗拒,想要逃离。 陈灼轻滚喉结,克制想将她拥入怀的冲动,倾身靠近小姑娘耳侧,用破哑到近似流血的声音低语,温柔地缠在她耳边。 「念儿,哥哥亲手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哥哥手笨,也不经常下厨,这次不知道好不好吃,念儿可以赏个脸,尝尝哥哥……」 陈灼低哑磨人的声音似是一根羽毛,似有若无地扫过小姑娘耳廓,让她酥酥麻麻的,陈念本就听得脑子昏沉,意识模煳,有些不清醒……但是,当她听到「尝尝哥哥」这几个字时,她着实震惊了。 小姑娘美眸睁圆,混乱的思绪一下清明过来。 尝尝哥哥? 尝尝哥哥?! 耳廓浸染润红,陈念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哥哥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说话都结巴了。 「怎么,怎么尝啊……」 男人将少女的反应尽收眼底,那羞红的小耳朵,那舔着嘴唇的小舌头,还有那吞咽着口水……微微起伏着的纤白喉管。 陈灼眼尾上挑,有笑倾泻而出, 「尝尝哥哥做的饭菜,念儿。」陈灼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懒散的语调似笑非笑,透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喑哑撩人,「话说,念儿想怎么尝尝哥哥呢,嗯?小坏蛋脸都红了……」 「是瘾又犯了吗?哥哥的好念儿……」 诱得她抓心挠痒,满面潮红后,陈灼及时抽身站直身子,面上又是一副正经冷硬的禁慾模样。 陈念这才回神,意识清明了几分。 她不屑地哼了声:「我才没有呢,我是正常的姑娘了。」 她哼哼唧唧的,耳垂还红着,顿时就想走。 不想留在她哥哥旁边。 他总是勾引她! 而且……陈念自己都隐隐发觉,在她哥哥一点点地诱引下,她那怪病,好像真的有復发迹象了…… 「噢……这样啊,念儿不想吃饭吗,哥哥做了许多念儿爱吃的呢。」 男人似是嘆了声气,陈念甚至从这嘆气声里听出了哽咽声! 听上去好不脆弱。 好似心碎到就要流眼泪一般。 就是因为她不吃他做的饭吗。 哥哥真讨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5页 话虽如此,虽陈念很不喜欢被她哥哥拿捏,但此时此刻,她的心的确又被捏住,走不动了。 哥哥看上去这么可怜,吃吃他做的饭菜也没事吧,我也饿了呢…… 陈念滞在原地,心里开始冒出这样的念头。 而陈灼还在引诱她。 「那念儿不想吃吗,哥哥可是做了很久,手也割伤了一直流血,要是念儿当真不想吃也没关系,哥哥不会强求念儿,哥哥一个人吃也可以,虽然手流了血,但包扎一下就没事,以后哥哥继续给念儿做饭,做到念儿想吃为止。」 话落,陈灼勾了勾薄唇。 他一个人高马大征战沙场的糙男人,此时此刻尤其坦然不觉丝毫羞耻,甚至还故意侧了侧身子……好让那正在流血的手能被小姑娘完全看到。 是的,是陈灼自己割伤的。 饭菜做好后,陈灼便拿起菜刀,在手指处割开了一个极深的口子,让血汩汩流出。 为了营造自己做饭被割伤的假象。 卖惨。 装可怜。 让小姑娘心疼他。 他养的小孩他知道,吃这一套。 果然,在陈念听到陈灼这番话后,她心一颤,下意识朝他手看去,结果当真看到了鲜红的,还在往外流的血。 甚至这血顺着男人修长有力的骨节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鲜血晕绕开,极是刺目。 陈念顿时都要昏厥过去! !!! 「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如我!」 小姑娘被这血吓到小脸发白,呜呜咽咽地喊着,似是被吓到都要流眼泪了,赶紧用自己的绣帕捂住男人的口子。 「为了让念儿吃的开心,哥哥流这点血不算什么。」看着小姑娘慌忙给自己包扎的样子,陈灼双眸湿润泛红,里面浸着粘稠的欲望,嗓音都在微微颤抖。 陈念抬眸时,便是对上了这样一双眼眸。 看着她时,眸光朦胧如水,似是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脆弱,以及……对她的渴求。 陈念差点就从陈灼的眼中看到泪光。 第一次,陈念竟然觉得,他哥哥看她的眼神好可怜,就像是狗狗在看着自己主人。 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软得一塌煳涂。 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当以前她哥哥的所作所为浮上心头时,小姑娘哼唧一声,又放开了他的手:「为什么做饭会出这么多血啊,哥哥太没用了,你以后不要进厨房了,羞羞人,哥哥除了当将军,什么都不会呢。」 陈念昂起下巴,故意讽刺她哥哥。 但陈灼听着这些话却极是受用,继续用一种脆弱嘶哑的声线说:「没事,多做几次便好了,只要念儿愿意吃哥哥做的饭菜,能原谅哥哥……哥哥流点血不算什么,就算下次把手砍断,也是开心的。」 「念儿最重要了。」 「哥哥你别这么说!」 听到陈灼如此自然地说着这些话,小姑娘突然气鼓鼓地大声喊,一双眼睛不知怎么就发了红。 她撇撇嘴,一滴泪顺着眼尾滑下,又被她负气抹掉:「别说什么砍断手的话,太吓人了啊……」 陈灼心一颤,眸子里的红更深了。 他养的妹妹终究是心疼他的。 不捨得他砍断手。 「是哥哥的错,我错了,念儿,以后哥哥不说这样的话了。」 陈灼復又弯下腰,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耳朵,低哑哄她:「但是现在,念儿去吃饭好不好……」 「哦。」小姑娘恹恹应了声,耳廓已然被男人的唿吸灼红,「不想去呢,哥哥太坏了,我还没原谅哥哥,」 陈灼又蹭了蹭她耳朵,哀求道:「念儿太可爱了,哥哥当时又太气愤,一下就昏了头……哥哥是个禽兽,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念儿能原谅哥哥吗?」 小姑娘忍着心尖被挠的酥麻感,扭过头傲娇道:「不能呢,哥哥是坏蛋。」 「嗯,我是坏蛋,以后念儿惩罚哥哥好不好?」 男人眼底微暗,哀眸低敛,里面一派迷离水雾,在她耳边低声:「念儿想怎么惩罚哥哥都行。」 「我的念儿……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 「以前那样……也可以。」 男人的声音哑得似是要流血,缓缓传入少女耳侧,萦绕缠绵,像是一种蛊惑,直叫她心神恍惚。 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吗 陈念无意识咽了咽口水。 那声音沁进她的皮肤,微痒。 很快,小姑娘便觉得有蚂蚁在啃噬骨髓,以及全身的每一处筋脉。 以前那瘾症怪病……好似又回来了。 第34章 若有若无的啃噬感慢侵入少女的皮肤、血液和骨髓。 逐渐唤醒着那被戒断的瘾症。 陈灼以前的确太纵容她了,从小到大,纵容她得她无法无天,次次对他做尽荒唐之事,他却只是骂她一句小畜生,警告不许有下次。 但只要陈念撒娇,永远都会有下次。 长年累月,便形成了难以戒断的怪病和瘾。 因而此时,只需他稍稍引诱,只需他对她暗示,他这个哥哥可以完全交出自己任她玩弄,只要她开心,只要她愿意,和以前那般玩弄也可以。 于是……深埋少女内心的,以前被强行戒断的瘾症怪病,又隐隐有捲土重来之势。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6页 或许,陈灼从未成功戒断过她。 又或许,这个诱惑太过巨大了。 吃饭睡觉玩哥哥诶。 玩哥哥。 可以像以前一样玩哥哥,甚至……可以比以前更过分。 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哥哥刚刚对她说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想做什么,都可以…… …… 过往那些玩哥哥的画面一点点地浮现眼前。 薄绿衣裙被春风吹拂,小姑娘滞在原地,脸颊泛了微红,明媚春光落在脸上,更显其娇艷欲滴,胜过春色。 陈念此时的确短暂的陷在了她哥哥的引诱里,慢慢的,神思越发恍惚,越沉越下。 好似马上就要掉进他的圈套里。 但是,不管她沉的有多下,到最后,她心里总有一个地方被刺痛。 陈灼之前种种疯狂而残忍的行为,就是扎在她心底的一根刺。 总是会冷不防地刺痛她,让她清醒。 不能相信哥哥的话! 哥哥是坏蛋! 他之前囚禁了她,还那般对她,整整一个晚上…… 现在亦是,在陈念就快被陈灼诱得怪病復发时,陈念卷翘的睫毛忽地抖了下。 似是忽然吹来一阵冷风,小姑娘一激灵,马上就清醒了。 陈念想,为什么她一定要玩哥哥? 去玩别人也行啊。 陈念这些日子到处吃喝玩乐,认识了好些个小姐妹,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比如,她现在知道了,原来京城有那种供女子玩乐的男色之地,只要花钱,她可以拥有很多漂亮的俊秀公子。 哼,她不一定要玩哥哥。 她可以去玩别人。 想明白后,陈念狠狠握拳,压下骨髓里的磨人的痒,娇嗔道:「吃饭就吃饭……哥哥你别总靠我这么近,就知道勾引我,哥哥,你羞不羞人?」 陈念败下阵来,往后退了几步。 哥哥那灼热的唿吸声一直萦绕她耳边。 弄得她身体都麻麻的,很不舒服。 但偏偏她哥哥毫不自觉,甚至还会往她耳朵那里吹气。 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陈念是越想越气,认定她哥哥就是在勾引她。 但陈灼听到这话,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只会打仗的糙男人,此时却是颇为无辜地朝她眨眼。 「这怎么能算勾引呢。」陈灼嘆息道。 他稍稍直起身子,环抱双臂,唇边勾起散漫的笑,笑得又痞又坏。 「哥哥可什么都没做啊,念儿,你个小坏蛋自己想了那般污秽之事,怎么还怪哥哥,嗯?告诉哥哥,念儿刚刚想了什么坏事?」 「念儿想对哥哥做什么坏事?来,告诉哥哥好不好?许是哥哥就同意了,让你这个小坏蛋为非作歹。」 后面那句话,男人更是加重了语气,话从舌尖滚过,带出暧昧难解的笑,颇具逗弄意味。 陈念耳尖倏然一红,说不过他,被气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要走。 一见小姑娘被气坏了,陈灼当即收了逗弄她的姿态,在陈念将将从他身边熘走时,手臂一伸,将她拦腰抱住。 小姑娘身子柔软又轻盈,陈灼粗大的手掐着她一截细腰,极其轻易便将她捞在了怀里。 他低头,薄唇微张,似有若无地擦过她泛红耳垂,声音低糜又嘶哑,带着哀求:「好好好,哥不逗你了,不逗念儿了,先吃饭……念儿别走好不好?」 「哥哥为了做饭都流血了,流了这么多血,念儿就当是疼疼哥哥了……赏脸吃一口,好不好?」 陈灼拦腰抱住,两人身体便贴在了一处。 少女娇美柔弱,男人高大英俊不可侵犯,将小姑娘完完全全地笼罩在了怀里,唇靠近少女耳侧,似是在厮磨细语。 这体型差和亲密动作直让人面红耳赤。 旁边的丫鬟都红了脸,纷纷低下头,装作在干别的事情,不敢再看。 「念儿疼疼哥哥,好不好?」 他温柔地哀求她疼疼自己,迫人的将军威严在此刻成了溺人的温柔。 更何况,男人那微凉的薄唇吐出热息,看似要轻咬少女的耳朵,但在少女缩了下肩膀后,将将碰到时,又会及时抽离。 如此反反覆覆,看到小姑娘微微颤动的身体以及杏眸里的潋滟水光时, 陈灼勾了勾唇,眼底浮现愉悦的笑。 要碰不碰,要亲不亲,掌控着她身体的反应,以及对他这个哥哥的渴望。 表面是他任她予取予求,但事实上,或许一直都是他引诱着她,牵引着她对他这个哥哥生出渴求,对他做尽肆无忌惮之事。 而小姑娘已然受不住了。 她只觉得骨髓里的那种怪异感折磨得她很难受。 哥哥很坏地一直诱惑她。 她一低头,又看到了陈灼那鲜血淋漓的手…… 好似,真的流了很多血。 「那好吧……」被他抱在怀里,小姑娘瓮声瓮气地说,语气听来有些凶,「那就吃吧,吃完我就走,哥哥你别抱我了!」 「嗯,念儿真乖,哥哥以前没白疼你。」陈灼放开了她,只是放开前,他看着小姑娘可爱的小耳朵实在忍不住,便上手捏了下。 柔柔软软的,手感非常之好。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7页 陈灼没捨得放开,反反覆覆地又捏了几下。 他手糙,指腹又生了茧,小姑娘的皮肤却又薄又嫩,这这样几下,这耳垂便似染了胭脂般,红得不成样子。 看上去好不可怜。 又疼又麻。 「不要,不要碰我!」陈念一下炸毛了,怒气沖沖地瞪他,像是张牙舞爪的猫。 他养的小孩实在是太可爱了。 陈灼凤眸轻弯,宠溺之余还不忘逗逗她:「对不起,哥哥忘了,念儿太敏感了,身子一碰便容易落红。」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陈念听着听着,一些混乱的画面便不受控制地闪过眼前。 她又捏紧拳头,气唿唿地瞪了他一眼后,去了膳厅。 两人进了膳厅后,垂首立在两边的丫鬟对望一眼后,不用陈灼开口,便都自觉退下了…… 因为……她们都知道,将军喜欢给小姐餵饭,一口一口的餵。 甚至有时候还会把小姐抱到怀里,掐着她下巴餵。 若是餵的太多了,小姑娘嘴角边漏了饭粒,她们将军还会极其自然地用手捻起,把饭粒吃到自己嘴里。 这番餵饭的行为,有时候看过去……竟比亲嘴还令人脸红。 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在他们用膳的时候站在旁边,也不好意思站旁边…… 丫鬟退下后,膳厅里便只有他们二人,陈灼先给小傢伙盛了一碗汤,试了试温度后,确定不会烫到她后,放到了陈念面前。 「念儿今日去了皇宫面见圣上,感觉如何?」陈灼极力压下心底的阴暗欲望,面带浅笑,装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状若无事地问她,「想必是圣上对念儿太好了,皇宫太好玩了,念儿才会乐不思蜀,这么晚回家。」 一说起这事,小姑娘本就不悦的脸色更难看了。 自己一下午都陪皇帝干坐在御书房,话不敢说,吃东西也不敢吃,就连背都不敢弯,生怕会被治个不敬之罪…… 想到这些,陈念便哭丧着脸,下巴都快抵到桌上了:「不好玩呢……一点都不好玩。」 要是她哥哥,定不会让她这般无聊地坐旁边,还不和她说话。 以前她还可以玩哥哥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点都不会无聊。 没来由的,这个念头不知怎么便被引了出来,以前的画面一闪而过,陈念一惊,差点趴到桌子上的身体一下就坐直了。 然后,她的脸红了。 粉红粉红的,胜过三月桃花。 看过去好不娇羞,甚是可爱。 「噢,怎么不好玩了?」陈灼继续问。 陈念并不喜欢和萧怀这个皇帝待一起。 他全身冰寒,阴晴不定,身上似是披了一层假皮,不知道内里是什么。 而且……陈念现在可以断定,这皇帝就是在利用她。 利用她对付她哥哥。 上次,还有这次召她进宫给她赏赐……都是利用她,想激怒她哥哥。 激怒以后呢……为什么要激怒哥哥呢…… 提起这事,小姑娘一下又蔫了,恹恹地趴在桌上。 饭菜在桌上,甚至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就在眼前,小姑娘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手都不想拿上来。 陈念习惯了陈灼餵她吃饭。 以往只要陈灼在府,必定会给她餵饭。 会把她抱在怀里餵。 这些日子,尽管两人还冷着,僵持着,陈念没有理她哥哥,但次次用膳时,陈灼仍会坚持餵她吃饭。 陈念便这样,被她哥哥养成了这个习惯。 因而此时此刻,小姑娘趴在桌上,以为她哥哥会餵她吃饭,下意识便张开了小嘴,等着他餵。 但是这次,陈灼勾了勾唇,浓稠如墨的眼底倾泻出笑意,决定今日…… 陈灼没有餵她。 陈念一张水润小嘴张了好久都没吃到饭,咦了一声,看到了一旁气定神闲,撑着脑袋看她的哥哥。 俊美优越的脸上神情莫名,唇边勾着漫不经心的笑。 「念儿的小嘴巴张了这么久,是想哥哥餵你吃饭吗?」 小姑娘听到这话脸一红,立马否认:「我,我才没有呢!」 「我自己吃饭!」 陈念立马坐直身子,端起面前的碗,哼哧哼哧地开始吃饭。 只是…… 她端着碗,半碗饭都没吃完,便觉得累了。 陈灼从小便照看她的一切,接管她的一切,吃饭都是他一口一口餵的。 在某种意义上,陈念的确被他养得太娇气了,也养坏了。 小姑娘被养得无法离开他了。 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抑或是生活习惯。 此时,就连自己端碗吃饭,小姑娘都觉得累,手酸,手疼…… 于是,陈念放下了碗。 她只吃了半碗饭,唇角便也不知怎么又沾了米粒。 鲜艷的唇边沾了一粒白饭,男人眼眸一暗,下意识便想替她弄掉饭粒,自己吃下。 只是他这手刚伸过去,小姑娘的舌头不小心探了出来,想自己舔掉这饭粒。 于是,刚好,男人的手指碰到了她的小舌头。 霎时,两人都愣了下。 陈念的脸是更红了,吃掉饭粒后,她哼唧一声别过了脸:嘟囔着:「我不吃啦。」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8页 「噢。念儿就吃吃饱了吗?」陈灼凤眸轻挑,明知故问道,「念儿只吃了半碗饭,晚上会饿的吧,哥哥今日做的全是念儿喜欢的菜式,不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的,她也并未吃饱,只是…… 小姑娘的白净小脸还是红通通的,她咬了咬柔嫩的唇瓣,娇艷之色渐显,男人的眸色更沉了时,小姑娘又松开,娇气说:「太累了,不想吃了。」 「那哥哥餵念儿吃?」陈灼趁势问道。 陈念撇撇嘴。 不是一直都是餵她吃饭吗……为什么今天不餵了。 还要问她。 「嗯……那,那就让哥哥餵吧。」小姑娘没吃饱,肚子还在叫,便应了下来。 听此,男人眼尾渗出红,声音低哑带笑,听来极是蛊惑人心:「餵饭的话,哥哥要抱着念儿哦,可以吗?」 陈念只想吃完饭去睡觉,手指缠着襦裙丝带,娇娇回:「抱,抱就抱嘛,哥哥以前不是一直抱着念儿,餵念儿吃饭的嘛……哥哥你为什么今天要问我。」 陈灼道貌岸然地回,藏起自己的禽兽心思:「哥哥怕念儿不舒服,尊重念儿,所以问了念儿。」 「可,可以呀……」小姑娘讷讷道,漂亮的脖颈都紧绷着,弧度优美。 「好……」 男人挑了挑薄唇,眼底浮现极深的笑意。 小姑娘性子娇,身子也娇,柔柔软软的一个人,陈灼单手扣着腰,不费丝毫力气,便将小姑娘抱到了自己腿上。 「这样坐着,念儿可有不舒服?不舒服要告诉兄长,知道么?」陈灼掌控着她的腰,五指陷在了着她腰窝的软肉。 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温柔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此刻衣冠齐整,矜贵淡然的模样,俨然像极了一位正人君子。 但内里却早已流脓坏透,骯脏心思足够将小姑娘吃得渣都不剩。 或者他被她吃。 这于他而言都无差别。 在他心里,他自小抚养她长大,亲密至极,他们早已是一个人了。 陈灼问得极是自然,陈念却莫名慌了心。 本来不觉得羞耻的,但被她哥哥一问,顿时,小姑娘纤细白嫩的脖颈很快浮红。 「没有不舒服,你,你快点餵呀……」 她又娇又嗔地抱怨,好似以前的那个小姑娘又回来了。 对他撒娇,对他依赖,对他为所欲为。 陈念却没意识到,这些都是她哥哥的手段。 他故意如此,引着她恢復对他的依赖,以及那瘾症怪病。 「嗯,哥哥餵念儿吃饭。」 陈灼愉悦地笑,开始餵小姑娘吃饭。 把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亲手餵养她。 若是此时有旁人看到定会感慨,这么大个的姑娘了还要餵饭。 餵饭还不够,还要人抱在怀里餵。 但陈灼显然是得了投餵她的乐趣和快感。 半个时辰后,饭终于餵完,小姑娘的唇吃得红艷艷的,上面覆了层薄薄的油光。 陈灼却觉得,这样的妹妹也可爱。 他都捨不得帮她擦干净。 想……吻上去,吃她的唇。 「念儿喜欢吃哥哥做的吗?」陈灼盯着她唇瓣许久,愈发晦暗之际,终是拿过一方帕子,帮她擦净。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既然吃了她哥哥餵的饭,陈念便乖了些,待她哥哥替她擦完嘴后老实回:「喜欢吃,哥哥做的很好吃的,符合念儿的口味。」 「是么,念儿喜欢吃就好。」陈灼此时披上了温柔兄长的外皮,苦口婆心地说,「念儿就要嫁人了,我是你的兄长,从小抚养你长大,……哥哥说过,念儿虽然是我捡来的,但哥哥待你比亲生的还亲,既然是我武宁王的妹妹,这次,哥哥定会让你风光大嫁,让念儿当贵妃。」 现在听到要嫁人的事,再想到皇宫,想到那皇帝,陈念却没有什么激动欣喜的神色。 她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那阴冷莫测的皇帝。 但是…… 「哦。」小姑娘又蔫了,她应了声后便从陈灼的怀里离开了。 「念儿知道了。」 「念儿洗漱去睡了。」 陈灼也起了身,在她要走之前摸了摸她的头。 这次,小姑娘不会炸毛地甩开他的手,兇巴巴地说不让他摸。 许是想到要嫁给那皇帝太过伤心了,陈念都没心情凶她哥哥了。 小姑娘乖了许多,对他也没有以前那般牴触。 小兔子这下不会炸毛了。 当揉着小姑娘的发顶时,陈灼眸光朦胧如水,睫毛上似乎都坠了水雾。 「晚上睡觉若是睡不着,或是做噩梦了,念儿也可以来找哥哥,知道吗,念儿,你要出嫁了,你的要求哥哥都会满足。」 陈灼总提出嫁的事,没来由的,小姑娘都要听烦了。 心里不知为何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凶凶地说:「好啦!我知道了!哥哥不要摸我的头了!髮髻都乱了……」 …… 话落,小姑娘便走了。 陈灼一直看着她身影,陈念走后,他眼底的痴迷和占有欲越发疯狂,不加掩饰。 若是陈念回头看到,定会被这眼神吓到两腿发软。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以前到现在,她哥哥对她,已经不止想把她吞吃入腹这么简单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29页 —— 入夜,陈念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她的房间里不知为何,飘着一种她以前从未点过的檀香。 檀香萦绕,小姑娘闻着闻着,很快便熟睡过去。 然后,她似是做起了噩梦。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陈念哭了,嘴里一直喃喃喊着哥哥,哥哥。 就在这时,小姑娘的房门被推开了。 陈灼进了她的闺房。 男人里面穿着中衣,外头披着一件玄色长袍,似是刚刚沐浴过,髮带束起的乌髮往下滴着水,俊美的脸上似是也染了层水雾,平日里的凌厉消散,五官的昳丽感便清晰显现了出来。 漂亮又英俊,若是陈念看到,怕是也会怔怔地看着发呆,被她哥哥的美色引出怪病来。 陈灼进了房间后,目光瞥了眼香炉里散出的缕缕青烟,很快便收回目光,走至少女床榻处。 他站在床边垂眸而视,衣襟松散开,隐约可见那健硕光洁的胸膛,与壁垒分明的腰腹。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紧实,恰到好处,看去力量感横生,说是让人血脉贲张,面红耳赤也不为过。 更何况,他此时身上还萦绕着浓郁的牛乳香味,胸膛处似是可见些许的白色,像是牛乳。 而小姑娘陷在了噩梦里,一直在喊着哥哥。 陈灼眉心微皱,眼底的心疼流露出来,接着,他坐在床榻边,将少女紧紧搂在了怀里。 他托着她后脑,和以往那般,把她的小脸靠在自己胸膛这处。 然后,陈灼缓缓褪下了外袍,以及里面的中衣。 他喉结轻滚,微微张开薄唇,靠在少女的小耳朵旁边,近似疯狂地在她耳边呢喃着,声音嘶哑,听来似是哀求,带着颤意。 但,却又含着似有若无的兴奋感。 「好孩子……不要,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 「你要什么想吃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念儿不能离开哥哥啊。」 「永远都不能。」 第35章 身为兄长,此时此刻,或许陈灼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今,为了让小姑娘重新依赖自己,离不开自己,他竟做了如此荒唐之事。 如此羞耻之事。 用迷香制造梦境,让她陷在梦魇中,陷在噩梦里,无助到喊他这个哥哥,然后,他再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把她抱在胸膛前,引着她和以前那般寻求安全感,把他当娘亲般索取,如此……一点点地,恢復她那怪病,那瘾症。 陈灼知道的,从小到大每次梦魇,每次做噩梦的时候,他的小姑娘就会喊哥哥,也只会喊他这个哥哥。 陈灼甚至能知道,这小傢伙此时此刻做了什么噩梦。 许是又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他把她捡回去的那天。 她的父母死了,小孩一个人坐在尸体堆里流眼泪,可怜得要命。 他看到了她,给她玉佩让她拿去换钱,小孩却不要,一把抱住他的腿,说要和他回家。 他当时一个狂妄嗜杀的少年将军,不知怎么就一时心软,捡了这个小孩。 他把她从战场带回,带回了陈府,小心翼翼地养在身边。 谁知,一养,就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哥哥,你别走好不好……念儿害怕。」 「哥哥,念儿没有父母,只有哥哥了……」 「哥哥,你不要扔下我,我会很听话的,你别扔下我……」 「念儿只有哥哥了,你不能不要我。」 「不能不要我……」 …… 小姑娘靠在陈灼胸膛这里哭得厉害,眼泪沾湿了男人的衣襟,透过中衣,渗入他的皮肤血液里。 那柔嫩嫩的唇瓣颤抖着,似是出于本能一般,为了寻求安全感,像是婴孩,陈念缩成一团窝在男人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精瘦硬实的腰腹。 小嘴一嘬一嘬,竟是不用陈灼故意引着,自己就这般吃了起来。 卷翘的睫毛颤巍巍的,上面还挂着泪珠,将掉不掉的,眼尾还在簌簌流着眼泪。 一边哭一边吃,许是闻到陈灼身上的奶香味,此时小姑娘吃的极香,像极受了伤朝娘亲寻求安慰的小孩子。 只是……此时抱着她的并不是她娘亲。 而是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兄长,陈灼。 而陈灼是一个高大威勐,英俊肃杀的大男人,甚至在外人眼里,他还是个一身杀伐之气,令人不敢侵犯的冷血将军。 旁人连与他对视都不敢,怕是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大将军会这般奶孩子。 露着精壮完美的上半身,把哭泣流泪的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在一片昏黄的光亮下,男人半束的乌髮混着红绸髮带,倾落在其侧脸,锋利和凌厉感被消融了不少,遑论他此时目光浓稠地看着怀中少女,痴迷和疯狂渐显。 远远望去,竟是周身都透着一种温柔的人夫感和母性。 这一刻,怕是说他是她娘亲也不为过。 柔软唇瓣触上的那刻,陈灼高大的身形轻微一颤,背嵴僵硬之后,他将怀里的小姑娘抱得越发紧了,紧到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融入骨血里。 被哥哥抱在怀里,陈念似是安静了下来,嘴唇嘬着,却是越发嫣红饱满了。 男人挑起眼尾,勾着薄唇笑,将她从锦被里抱出,让她完全地陷在他怀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0页 小姑娘似是安静了下来,吃得很认真,不再抽抽噎噎地流泪了。 只是偶尔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她便会轻蹙黛眉身子发抖,嘴里便会咬得更狠了。 尖锐的疼痛感蒙的传来,陈灼下意识嘶了一声,但只是一瞬而已。 片刻之后,男人的脸上便浮现了丝丝愉悦之感。 小傢伙咬的,不管咬的多重,他都喜欢。 她带给他的疼痛和欢愉,他都喜欢。 「陈念。」 屋里亮着半盏灯光,窗棂微敞,将屋外的海棠花香吹了进来,混着春日夜晚潮湿的水汽,屋内看上去似是越发朦胧,宛如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陈灼垂着修长浓密的鸦羽,低哑唤她,唤她陈念。 这是他给她取的名字。 陈念中了迷香,此时又陷在了梦魇里,自然是无法听到她哥哥的唤声,也不知道此时发生的这件事。 一件要是她醒来也会觉得荒唐的事。 「陈灼的陈念。」男人笑了声。 笑声散在朦胧的春夜里,听去饱含浓稠情感,又多了几分悽惨难解的意味。 「念儿啊,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是我养大的,哥哥给你餵过饭把过尿洗过澡,你早就离不开哥哥了对不对?」 小姑娘听不到他的话,自然也没有回应他。 听不到回应,陈灼深邃的眼底浮了一丝丝的红。 或许,从陈念给他下药,脱光衣服坐在他腿上的那刻,或者说,自他失去理智,强硬地要把她掰正,囚禁她为她套上脚链的那刻起。 他便被彻底逼疯,撕去了用以伪装的兄长皮囊。 自此以后,他深陷在她织就的色欲和渴望里,他陷在这深渊里,怎么都无法脱身。 小姑娘还在安静又满足地吃着,陈灼由着她,一直盯着少女白净娇美的脸庞。 目光深到要将她撕碎,再一口口地吃下。 少女窝在他怀里,现出了一截纤细莹白的脖颈,在屋内发着淡淡的浅光。 望去似是无暇的美玉,脆弱到……似乎他轻轻一碰,就会轰然破碎。 陈灼舔了舔嘴唇,接着,他提了提嘴角,微微弓起了背。 俊美的脸埋在她雪白的脖颈间,听着她嘬嘴唇的声响,陈灼靠在她耳边温柔轻语: 「念儿啊,就这样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哥哥会永远爱你,只爱你。」 「念儿想对哥哥做什么都没关系,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 「只要念儿听话,乖乖的,不再……不再逃走……」 「念儿听话点,好不好。」 「念儿,你知道以前的你有多可爱吗……」 「做回以前的陈念好不好,只喜欢哥哥一个人的陈念,念儿以前不是很爱哥哥吗?」 …… 像是神志不清的疯子,陈灼一直碾磨着她耳朵,在她耳边嘶哑呢喃。 不一会,小姑娘的耳朵便被他亲的不成样子。 但陈念显然没有听到她哥哥这些发疯的呓语。 由于迷香,她的确陷在了一场噩梦里。 她梦到了很多事情。 梦到了她第一次见她哥哥的事情,梦到了她父母死的那天。 守城太守弃城而逃,城被破了。 没有阻拦,外敌骑着马大笑,拿着手中刀剑长驱直入,进了城后到处杀人,砍人脑袋,然后放火。 城里到处都是拿刀杀人的外族人。 这些人几乎杀光了全城的人。 整座城都被火焰和悽厉的惨叫声包围。 还有突厥人的笑声。 陈念的父母也死了。 为了保护她死了。 死前他们笑着安慰她,说,要她好好地活下去,健健康康长大。 陈念含泪点头。 但是,她当时太小了。 这个城里到处都是杀人的突厥人,她一个小孩只能装扮成尸体,躺在一堆尸体里。 后面所幸,突厥人也被杀死了。 那时,这个国家最勇勐,最耀眼的少年将军来了。 他打败了突厥人,夺回了这座城。 她不用再装尸体了,却不知道能去哪,只看看着她父母的尸体流眼泪。 有人听到了她的哭声,朝她走过来。 那人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块玉佩,让她拿去换钱。 他长得很好看,陈念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人。 看面前男人的装扮和身后的军队,她猜出来了,这人便是救了很多人的将军。 打败外敌,夺回了这座城的将军。 小孩愣了一瞬,在他转身要走时,却忽然抱住了他的腿。 紧紧抱着不放。 她把玉佩还给他,哭着和他说,要和他回家,她想活下去,爹爹娘亲要她活下去,她不能死。 她哭得不行,男人当时却在笑,笑完后把她抱在了怀里,说她没出息,胆子怎么这么小。 陈念立马不哭了。 男人笑得更欢了。 然后,他说:「既然你叫我哥哥,要跟我回家,以后便和我姓了。」 「念,以后你便叫陈念吧。」 …… 就这样,她跟着他回了京城,回了陈府,成了他妹妹。 他并不知道怎么养小孩。 后面不知不觉,便把她养成了这副模样。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1页 小孩喜欢这个哥哥。 非常喜欢。 喜欢到及笄后,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后,便想方设法地要得到这她哥哥,成为他的新娘。 她想呀,哥哥只能是她陈念的。 没人能分开他们的。 没人能比他们感情更深。 但是…… 陈念以为她墙上哥哥后,哥哥便会同意她当他新娘。 只是……事情并未如她所愿。 后面,都是噩梦。 都是噩梦。 陈念梦到那些可怕之事,梦到那个黑暗的屋子,又哭了起来。 连奶都不吃了,松开红润润的小嘴,开始哇哇大哭。 「哥哥是坏蛋!」 「念儿不要哥哥了!……」 「不要哥哥了……」 小姑娘似是被噩梦吓住,忽然尖声大哭起来,白嫩无暇的脸上顿时满是泪痕,睫毛还一颤一颤的,窝在他怀里的身子也不停发抖,手脚都在乱蹬,身上衣衫都快滑到了肩膀下面。 当真是被吓坏了。 听到陈念的哭喊声,陈灼登时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他大手捉住了小姑娘乱蹬的双脚,慌张地抱紧她,安抚般地亲着她额头,再小心吻去少女眼睫上的泪珠。 「念儿,别怕,以后哥哥不会这么对你了……以后哥哥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听到,但在陈灼说完这句后,陈念的确慢慢平静了下来, 又靠在他胸膛这里睡了过去,小嘴吃得嘬嘬响。 就跟小孩在吃糖葫芦似的。 陈灼笑了,眼里的血丝却没有消散。 他抬手,轻轻抚摸陈念的脸颊,抚摸她的额头、她薄薄的眼皮、她卷翘可爱的睫毛,秀气的鼻子,还有……那嫣红娇艷的唇,那雪白的牙齿。 他细细抚摸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珍重,小心翼翼。 他眼里的陈念虽无法无天,荒唐至极,但也娇气脆弱。 陈灼不敢用重一分力气,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碎她。 最后,当指尖细细描摹了遍她的唇后,陈灼停了下来。 他将她脸颊的湿发别在耳后,在她耳边温柔说着:「哥哥以前太混了,以后不会了,念儿。」 「哥哥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然后,他扳过吃得正欢的小姑娘的脸,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落下一吻。 温柔的,清浅的吻,似是一片花瓣落在少女唇上。 似有若无,但小姑娘却轻轻地颤了下手,眼尾泛了些水光。 第36章 一夜荒唐过后,待翌日,陈念睁开眼眸,屋子里檀香已尽。 小姑娘躺在床榻上,一睁眼双眸涣散,潮润迷濛,似是还没清醒,呆滞地盯着帐幔上的流苏。 流苏轻晃,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进,昨日昏暗散尽,满室光亮,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陈念脑袋昏沉,疼的厉害,隐隐觉得昨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如此。 只是当她仔细回想昨日之事时,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昨日她从皇宫回来,哥哥餵她吃完饭后,她便洗漱睡觉了。 之后……她便睡着了。 好似是做了梦,梦到了……哥哥。 梦到了她哥哥,很多哥哥。 第一次见面时的哥哥,威风耀眼的哥哥,还有…… 她,她…… 似是有什么旖旎羞人的闪过脑海,小姑娘嫩白的脸庞顿时红了个透,脸颊飞上两片红霞。 「啊!」 陈念大叫一声,忽地从床上坐起,冷静下来后,红霞绚烂,脸是更红了。 「我昨天做了什么梦啊……我怎么可以……」 陈念捂着脸喃喃,想到她晚上居然梦到她哥哥脱光衣服在给她,给她吃奶?……她不仅吃得很开心,还和哥哥接吻了。 是哥哥亲的她。 当时她吃得开心,他便扳过她的脸吻上了她。 开始只亲了一下就放开了她。 谁知放开没一会后就禽兽了! 又捏着她下巴吻了过来。 吻得很深。 很真实。 真实到陈念觉得她嘴唇到现在都是麻的,喉咙都有点痛…… 接吻之后再是什么,陈念便想不起来了,有关她梦境的记忆便断在了这。 「哥哥就是色魔吧!」 一想到哥哥亲她的画面,陈念脸颊的红倏忽间便蹿到了耳垂。 为什么一个吻都能亲成那样! 陈念不理解。 她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把自己都滚成了一个粽子。 梦境的画面挥之不去,陈念脸上的热一直都没有消下去。 她拍了拍自己都脸,感受到脸颊滚烫的温度后,陈念甚觉疑惑。 明明是梦,但为什么梦醒后,有关梦的记忆反而越发清晰了,而且……梦里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子里重现。 就好像是有人拿刀刻下了一般。 陈念躺在床上,头晕目眩间忽然想起来,在梦里……她好似闻到了奶香味。 陈念记得,之前她怪病没好的时候,她会缠着哥哥,要他在给她治病前用牛乳洗澡,或者淋一些在上面,这样她吃起来会更开心,治病效果会更好。 以前她每次和她哥哥提的时候,她哥哥都会红着耳根骂她小畜生,严词拒绝,但后面却又会依着她,照她说的那样做。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2页 为什么在梦里,连这点都重合了呢。 而且…… 当有关梦境的记忆不断地她脑子里加深时,她身上开始生出痒意。 这又痒又痛的感觉从似是从她全身的骨髓里一点点地冒了出来,从骨髓,到皮肤,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虫蚁在啃噬她的身体。 很难受。 很痒。 为了消除这种痒意,迷煳混沌时,陈念下意识便抬手,想要去抓自己的手,去挠痒,消除这种痒意。 当她的五指将将放到手腕时,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陈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双眸睁得熘圆。 她,她难道……又犯那种病了吗? 现在总是想像梦里一样趴在她哥哥胸口吃奶,身上开始生出那种折磨人的痒意来。 陈念咽了咽口水。 想到这件事,她那张方才还染了绯红的小脸一下煞白。 「完了完了……」 陈念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 发现怪病将将復发后,小姑娘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一朵开得正好的娇花,一下就蔫了。 被这个噩耗击中,陈念起床懵了许久。 直到清荷进房,服侍她起床时,小姑娘还哭丧着脸坐在床头。 错金博山炉里的檀香虽早已熄灭,但仍隐隐有股异香萦绕不散。 清荷进屋,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先是瞥了眼案上的博山炉,收回目光后再看向陈念,见她这副模样登时慌了。 冷汗都要流出来了。 是的,是她屈服在他们将军的威严之下,背叛了她家小姐,做了对不起她家小姐的事…… 昨日陈灼吩咐她,让她在陈念的房间里点迷香。 清荷一看到她们将军腿都要被吓软了,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便做了这事。 虽陈灼没告诉她是迷香,但清荷自然能猜到,这不会是什么正经的香…… 将军对小姐什么都做的出来,天天看小姐那眼神比吃人还可怕,她们旁人看着都不好意思。 昨日让她点香,吩咐她不能让小姐知道,指不定她昨日点完香后,将军就偷偷熘进了小姐的房做,做…… 许是想到了什么令人羞耻的画面,清荷的小胖圆脸顿时涨红。 陈念正疑惑她那怪病和梦境一事,见清荷进来,便随口问了句:「清荷,昨夜有人进我的屋吗?」 小姑娘抿抿唇,还是觉得她哥哥的嫌疑最大。 整个陈府,只有哥哥敢在深夜进她的屋,也只有他能深夜进她的屋。 别人根本不敢进,若是进了被她兄长发现,怕是命就没了。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小时候也是她哥哥一手照料着她,怕她做噩梦睡不着会一夜哄她,亲手把她养这么大。 …… 陈念思忖片刻,眨眨还泛着春水的眸子,又问了句「我哥哥有来吗?」 清荷听到陈念问她,手里的铜盆差点没拿稳摔在地上。 她不敢不听从陈灼的命令,但也不敢让她家小姐发现这事,毕竟,小姐对她不薄。 清荷想把这事遮掩过去,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提起了另一件事:「将军没来呢,小姐放心,对了,林尚书家的千金来了呢,说是今日要带小姐去西市游玩,正在大厅等着。」 外头春光正好,明媚和煦,陈念下床,赤足踩在绒毯,如云乌髮并未簪起散落两肩,直直垂下,更衬她脸小精緻。 唇红齿白眉目娇艷,一身烟雾纱衣贴着她雪肤,隐约可见其玲珑身段。 甚至若是细细看去,还可看到雪肤上映着些许红痕,暧昧旖旎,可怜感横生。 只是这些红痕都在少女私密之处。 臀上,胸前,大腿内侧,等等…… 就连陈念自己都不会想到,自然也不会特意去看,还未发现这些红痕。 清荷过来替她穿衣,虽还穿着亵衣,但看到她家小姐这副凹凸玲珑的身体,让她都脸红。 虽然她家小姐看着瘦,但毕竟从小被将军精心养着,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京城小姐里边最好的,到如今长成了少女,肤如凝脂,看上去比豆腐还要嫩,那身段凹凸有致的,腰细得不行…… 清荷再想到自己,顿时羞愧,决定今日少吃一碗饭…… 「林尚书家的小姐……」 穿好衣裳后,陈念坐在梳妆檯前喃喃,「林尚书家的小姐林採薇是吗?」 清荷替陈念梳发,说起这事倒是忍不住笑了:「是啊,那姑娘是说她叫林採薇,正等着小姐呢,说要今日带小姐去见见世面,奴婢也不知道这林小姐说的见世面是何意思。」 「林採薇,见见世面……」 陈念撑着下巴回想,这人她前段时间的确见过,是在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上认识的,两人一见便很投缘,便约着到处去玩。 的确……陈念跟着这林採薇见过不少有趣之事,她还记得,林採薇曾秘密同她说过,京城里有一处地方专供女子玩乐,里面皆是生的好看的俊秀公子。 只要有银两,想做什么都行。 里面的小倌可以陪酒陪笑,你心情不好他还会贴心地安慰你,甚至还会跳舞取悦人,更有甚者,只要有钱,做那种羞羞事也是没问题的。 既然那种羞羞事都可以,那…… 想到这,当那渐渐復发的怪病又激起骨髓里的痒,令她生出想要她哥哥治病的渴望时,陈念恹恹垂下眸子倏地一亮,她忽然想到……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3页 虽然她这怪病有復发之势,但她不一定要找她哥哥治病呀! 她可以去找别人! 不如她去那男色之地看看,说不定她找别的美男子治治,怪病又好了呢! 想及此,陈念连忙道:「啊!对了,快快快!清荷,我今日有急事。」 终于将那事遮掩过去,清荷松了口气,替她家小姐梳了个俏丽又少女的髮髻。 「好了,小姐你快过去吧,将军许是还等您一起用早膳呢。」 「哦,我不想吃。」 一提起她哥哥,陈念又蔫了。 不仅蔫了,小耳朵还红了。 玉白粉嫩的耳垂起了些些绯红,像是晕染在天边的晚霞。 —— 收拾完毕后,陈念提着裙裾出房门,在檐下站定了会。 小姑娘刚抹了口脂,使得唇越发鲜艷饱满,她此时陷在春色里,身着碧绿的翠烟衫与水雾色的百褶裙,手挽软纱,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明媚灵动,好似一只飞舞在百花间的蝴蝶。 陈念停在原地咬了咬唇,往膳厅方向看了眼。 只一眼,一想到她哥哥在那处,还有昨日梦见之事,小姑娘耳垂的红更深了。 陈念轻哼了声,立马收回目光,朝另一头的正堂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刚要到正堂时,一阵风拂过鼻间,在春日馥郁的花香里,她竟是闻到了昨日梦里的那…… 小姑娘瞬间愣住,一阵晃神,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堕入了那方梦境。 接着,有人唤她。 声音低缓动人,嘶哑缠绵, 「念儿。」 小姑娘一下就走不动路了。 但是也拒绝回头看他。 陈灼见此,唇边漾笑,却用一种悽惨的语调继续说道:「念儿,为何今日不用早膳,哥哥一直在等你,哥哥手上那伤还未好,不知为何,今日还在流血。」 男人嘆息一声:「不知道这手指会不会废了,话说日后还要上战场,手废的话连刀剑都拿不起,怕是会死在战场没命回来了。」 「你,你胡说!」 听到这话,陈念一下就转身走到了他面前,想去看他受伤的手指。 只是她一转身,手没看到,倒是先被她哥哥这副模样给引起了注意。 光天化日下,大白天的,她哥哥居然连……连衣服都没穿好! 一眼看过去,似是刚经歷了一场难以难说的混乱情事似的。 眼尾嫣红未消,那双冰冷的凤眸不知为何也泛着红,看着她时眼尾挑起,眸子里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乌髮也没束好,只一根红绸髮带松松绑着,身上的衣袍松松垮垮的,衣襟散开,不仅可以看到那光洁紧緻的胸肌,甚至肌肉线条往下延伸,那精瘦有力的腰腹也隐约可见。 浑身透着男人的野性,力量感横生。 着副画面的冲击力太过强烈,小姑娘一下懵了,呆呆眨眼时,又瞥到了男人胸膛处的白色痕迹。 看上去像是奶渍? 陈念的脑袋瞬间空白。 她怔怔地看着哥哥胸膛那处的奶渍,不知不觉张开了唇,那由怪病而起的痒又开始侵蚀她的骨髓。 陈念此时看呆了,完全被她哥哥的这副皮囊所吸引。 看着看着,小姑娘的脸颊娇便艷欲滴的,耳朵也红成了血。 不知为何,陈念看着这样的哥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且,她内心深处总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以前,哥哥有这么诱人吗? 好似,以前的哥哥不会大白天这么穿衣服在她面前晃吧?这么放浪形骸风流浪荡吧?! 这不是明晃晃的勾引吗?! 在不知不觉里,陈念骨髓深处的痒又被她哥哥给勾了出来。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盯着她哥哥的肉体看了很久。 陈灼自是看了出来。 他轻勾薄唇,似是很满意她对自己身躯这副痴迷的样子。 以前,她也喜欢用这种痴迷的眼神看他。 然后便会不管不顾地钻到他怀里。 陈灼知道,知道她喜欢什么,容易被什么吸引。 左右她喜欢什么,他便用什么来诱她。 「念儿要去哪里,可以和兄长说说吗?」 陈灼俯身靠近,看似一本正经,但唇角挑起时总是带着些戏嚯的坏。 陈念已经晕头转向了。 在经歷昨夜那场荒唐的梦境后,又看到她哥哥特意引诱的肉体后,陈念晕晕乎乎的,此时是异常敏感,她哥哥靠得她近点,以前那怪病便愈发有復发迹象。 折磨得她又想做那些荒唐之事。 陈念只能捏着袖子后退了两步,嗫嚅说着:「不关哥哥的事。」 「噢。是吗。」 陈灼也没接着问下去,而是拉长了声音,听去极是漫不经心:「话说昨日深夜,昨日哥哥经过念儿闺房时,听到念儿在喊哥哥,本来想进房去看看念儿,但姑娘家的闺房兄长不好再进,哥哥便没有进去,不知念儿昨日可是做了噩梦?」 「以前念儿若是做了噩梦,便总是喜欢喊哥哥。」 似是怕她以前这怪病不能恢復,为保万无一失,陈灼还特意提起了此事。 昨日荒唐糜烂的一夜过去,今日,站在春日初晨里,陈灼倒是恢復了些兄长威严,冠冕堂皇的话说起来甚是坦然,无一丝羞愧之意。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4页 好似又变成了平日里那威严冷酷的大将军 但此时的陈念看到这样的陈灼,这样的哥哥,即便是在粲然光亮下,她脑子里也还是那梦里的场景。 她,她趴在她哥哥怀里的场景…… 光想想,陈念便羞耻得红了耳朵,鲜艷欲滴。 「我才没做噩梦呢,哥哥定然是听错了。」陈念扭过脑袋,捏拳嘴硬。 陈灼勾唇笑,意味不明,朝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陈念面前。 走到了离她很近的地方,近到他昨日未散尽的那种乳香……还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她鼻间。 只要她能闻到,在迷香的作用下,她必定会不断地回忆起梦境内容。 这怪病迟早会发。 两人的距离拉进,陈念长的虽不算矮,只是身子娇弱了些,但在她哥哥这个高大威勐的的男人面前,她就像娇娇小小的兔子,他倾身时落下的阴影可以完全笼罩她。 更遑论两人此时离得这般近,陈念才到他胸膛这里,她一抬眸,便刚好能看到男人松垮衣襟里的硬实胸肌,肌肉线条流畅而完美。 在那个梦境和渐渐復发的怪病影响下,看过去的第一眼,陈念并没收回目光,沿着男人的胸肌,目光又往里了一点…… 紧接着,陈念看到男人白皙的胸肌上有一些极其明显的红痕,仔细看去,似是被牙齿啃咬的痕迹,还泛着未消的水光。 更重要的是! 陈念瞳孔微微放大,竟还看到他哥哥那里被咬得通红,不成样子。 那些齿痕,她看着看着越发熟悉。 怎么这么像……她以前咬的样子? 陈念愣了,这个想法冒出的时候,小姑娘一个激灵慌忙收回了目光。 不可能不可能,她肯定是头晕眼花看错了。 对,看错了…… 陈灼将小姑娘的害羞和慌张尽收,他眼底透出一丝欢愉,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兄长模样。 陈灼克制地摸摸她的头,面上看去是一片云淡风轻:「没有便好,哥哥是想告诉念儿,念儿若是做噩梦的话,晚上可以来哥哥房间,哥哥可以哄你,像以前一般。」 听到这话,陈念一用力,差点没把嘴唇咬破。 「以前,念儿做噩梦……不是最喜欢来找哥哥吗?」 陈灼俯身,抬手抹了点小姑娘唇上的胭脂,喉结起伏间,语调莫名就哑了下来:「念儿,哥哥说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听上去轻描淡写的,似是没什么不对。 但句句都是暗示。 这句话的诱惑力太大了。 这句话带起了她骨髓里的痒。 然后,这痒,在一点点侵蚀,陈念对她哥哥的抵抗力。 陈念似是又陷在了昨晚的那场梦境里,此时此刻,她看着她哥哥这张俊美的脸,小懵懵眨眼后,竟是问了句:「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男人恍然怔住,随后,他极力将眼底涌出的兴奋感压了下去,平静点头:「当然,念儿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念儿做噩梦的话,今晚……念儿就来哥哥房间好不好?……」 少女似是有几分茫然,眸光滞散,脸颊却染了红霞,唇也微微张着,唿吸都重了几分。 陈灼低下头,眸染水雾之际,他看着少女这双澄澈无暇的眸子,空咽了下口水:「哥哥会抱着你,像以前一样哄你,这样,念儿就不会害怕。」 「像以前一样,念儿想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沙哑的声音萦绕耳边,陈念似是完全被他蛊惑了,跟着他的牵引问:「今日晚上吗?哥哥。」 陈灼勾起唇,靠在她耳边低笑,压下兴奋感温柔诱她—— 「嗯,今日晚上,哥哥沐浴之后会等着念儿……」 「哥哥相信,念儿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哥哥。」 第37章 男人温柔的轻喃缠绕耳边不散,还裹着一层野性的嘶哑。 一直在诱惑她,诱惑着她同他一起陷入这深渊里。 彼此纠缠,互相占有。 就像以前一般玩哥哥。 吃奶,下药,墙上,等等。 真的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可以像以前玩哥哥吗。 少女茫然眨眼,长睫上不知何时坠了水雾,鼻尖也红红的。 她的意识开始陷入一片混沌中,头晕目眩。 陈灼却还在折磨她。 引诱她。 似是非要让她变回以前那样不可。 「念儿还记得吗……」 男人的薄唇边漾出坏笑,低眸看到她泛起了粉色的脖颈,低下头,往少女的后颈处嗅了嗅。 似是在勐虎在嗅一朵花的芳香。 「以前你每每做了噩梦,都会钻到哥哥的床上来,然后抱着哥哥不撒手……」 「念儿的小脑袋会靠在我的胸膛这里,像是饿坏了般,小嘴张着,小舌头伸出来。」 「哥哥明明不是你娘亲,根本没有奶水,为什么念儿会这么喜欢呢。」 「念儿是不是天生就是坏孩子啊,才会这么喜欢啊。」 陈灼低哑地笑,在春日馥郁的花香里说着如此污秽的话,如此令人羞耻的话,他的脸上却无任何羞愧之色。 反而还泛着喜悦的笑。 他自然是知道的,小姑娘体内还残留着昨日吸入的迷香,还陷在那梦境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5页 只要他再引诱一番,今日深夜,她定会推开他的房门,像只猫一般钻到他怀里,如以前那般朝他索取。 而只要这小傢伙主动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那病…… 的确,在陈灼极其具体的提示下,那些画面不断涌上陈念脑海,她哥哥的唿吸打在她肌肤上,然后,似是化作阴冷的毒蛇,直往她血液骨髓里钻。 那虫蚁般的啃噬感越来越重。 「哥,哥哥……念儿,痒……」 平日里的放肆和娇纵全都没了,陈念此时不自觉就喊了声「哥哥」。 娇嗔婉转,还带着小兽般的哭泣。 骨髓里的啃噬感一直消不下去,小姑娘看上去是非常的难受。 蹙起眉,双颊浮红,抹了胭脂的唇都快被咬出了口子。 「痒是么?」陈灼靠在她耳边,语气极坏地问她,甚至那指腹又触上她的唇,「告诉哥哥,念儿哪里痒?」 「哥哥替念儿治病好不好?」 「今晚,哥哥洗干净在房里等念儿,念儿一定要来,好不好?」 陈灼年少成名,十二岁便随父上了战场,十五岁一战成名,被封了大将军之位。 他的手虽生的有力修长,骨节分明,但常年握着刀剑,指腹早已生出茧子,不似那些俊秀书生般光滑。 此刻他的手指克制不住地摩挲她的唇,只稍稍用力,少女的唇色便比方才还要娇艷许多,甚至红到将要流出血来。 一派糜艷之色。 唇上的触感带起了骨子里更深的痒意和渴念。 痒又带起了疼。 以前,那怪病发病时便是如此。 眼下在陈灼的一步步引诱下,那怪病和瘾症的确是快復发了。 许是那迷香的作用,又许是陈灼的话太过蛊惑。 小姑娘此时茫然不知,只知跟随这身体的反应,看着她哥哥轻喃:「哥哥,我……」 男人唇边的笑更深了,摩挲她手指的力度更重了。 似是当真要弄出血来…… 然后,他再将这血一点点地舔掉。 他早就被他这妹妹逼疯了,沉在爱欲的深渊里。 现在,他用这种近乎卑劣的手段,正把她也一点点地拉入深渊。 他无法容忍她嫁给别人。 就算是以恢復她怪病为代价,就算是让和别家姑娘不一样…… 此时两人站在西边庭院的春光中,往左,绕过迴廊便是正堂,林採薇本在正堂等着陈念。 但她两杯茶都喝完了,还不见陈念来,便朝下人问了陈念居住的庭院,想亲自去寻她,催促她。 谁知她刚穿过迴廊,便看到了陈念的身影,没多想,便高声喊了她一句。 「念念!我们……」 只是她喊出陈念的名字,再往旁边多看了一眼后,一下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失语。 然后……脸就红了。 面前这副场景看得她害羞不已,直想捂住眼睛,却又移不开目光。 在一棵开得正好的花树下,花瓣零落间,高大俊美的男人俯下身,将娇娇小小的少女完全地笼在了怀里。 两人是如此的亲密,身体近乎是贴在了一起,少女身段玲珑凹凸有致,甚至在她急促的唿吸下,胸前绵软都快碰到了男人健硕的身躯。 而更让人面红耳赤的是,男人此时衣衫不整,衣襟松散,可见其精壮结实的胸肌,劲瘦有力的腰腹,他似是刚刚才起,乌髮被红绸髮带松松绑着,眉眼里透着一股懒倦的风流。 他此时以一种近似于放荡不羁的姿态,勾着笑,手指狎昵地磨着她的唇,英俊的脸看上去温柔含笑,可却又透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而少女懵懂地看他,双眸洇着水雾,红唇微微张开,似是被他诱着哄着在说什么。 陈念陷在了哥哥美色和肉体的引诱里,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好听撩人,允诺她的事情又如此的诱人。 她这个猎物差点就跌入了这野兽的陷阱里。 直到林採薇尖细的喊声在耳边突兀响起,陈念才勐地回神。 有惊无险地跳过了她哥哥的陷阱。 眼瞳里重又恢復清明。 清醒了。 清醒后,陈念短暂地愣了会,带她眨了眨卷翘的睫毛,抬眸看去时,便看到她哥哥正抵着她额头。 他身上迫人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唿吸在灼着她肌肤,手指在抚摸她的唇。 甚至,那指尖似是要探进她唇齿里。 !!! 陈念顿时被她哥哥这行为吓坏了。 他又想,又想做什么?! 「我,我要走了!」 陈念慌忙退后几步,以脱离她哥哥强势气息的掌控。 然后,就这么提着裙裾跑走了。 拉着林採薇一起。 少女走的是如此之快,他只一个眨眼,目光还在仔细地描摹她的唇形,在想着今日晚上该如何引诱这个小傢伙,让她主动地缠上自己喊着要吃时,她便走了。 气息渐渐消散在他鼻间。 她次次走时总是如蝴蝶翩跹,跑得飞快,陈灼抬眸望去,便只能看到她消失于拐角处的一截裙摆。 他抓都抓不住。 陈念走后,周围忽地死寂。 周边的下人皆不敢抬头。 陈灼敛眉,陈念走后,方才男人眼底的浓稠的欲望却久久未散。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6页 但周身却倶是凛冽之气,令人喘气都不敢。 旁边的侍卫互相看了一眼,皆垂下头去。 显而言之,他们将军此时的很是不悦。 小姑娘走后,陈灼似是又成了那个冷酷威严的将军。 他拢了拢衣袍,冷声吩咐:「去跟着小姐,别让她发现,有情况及时回禀。」 「是。」侍卫得令,赶紧去了。 —— 从陈府出来,陈念和林採薇便上了马车。 林採薇是一活泼性子,上了马车后便拉着陈念手使劲问:「念念!那就是你哥哥武宁王吗!生的好英俊啊,果然气势不凡呢,我在京城里还没见过比他好看的人。」 陈念还有些恍惚,昨日她吸入了迷香,迷香浸入身体,现在还未散去。 还在拉着她的思绪,一点点地沉迷,沉迷到陈灼想让她陷入的爱欲里。 虽她已经从她哥哥的编织的诱惑里逃离,但身体里的痒仍在折磨她。 她的脸颊还飘着红霞,卷翘睫毛上的水雾还没消,低垂眼睫时,使得她这双眼睛如蒙云雾,她身着翠烟衫百褶裙,鬓边又别了支珍珠流苏髮钗,整个人坐着安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副写意的春景图。 「我还是第一次见武宁王呢,没想到竟是比传闻中还英俊高大呢。」 林採薇不过比陈念大一岁,还没许配人家,此时想起方才看到的武宁王,还是一副害羞又雀跃的少女情态。 京城里的人都听说过他,崇敬他的人数不胜数,但畏他惧他,认为他行事狠厉非良善之辈的人也不在少数。 陈灼的确是年少成名。 十年前,突厥长驱直入,几要突破沧州防线,是陈灼带兵连夜奔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又安排另一支军队烧毁粮草断其后路,彻底将其歼灭。 因为这场战役,陈灼被封了同他父亲一样的大将军职位,成了那时京城里最耀眼的少年将军。 但也是因为这场战役,陈灼得了狠毒残忍的骂名。 因为他杀了降军。 投降的敌军,他皆下命就地诛杀,没放过一人。 但杀降不祥,有人说他残忍,非良善之人。 他由此便背负了这残忍嗜杀之名。 但尽管如此,陈灼并不后悔,若是重来一次让他选择,他仍会如此。 一城百姓的命,得用其他命来还,这才对等。 如今征战多年之后,他褪去当初少年的青涩,收敛狂妄和张扬,内敛成了更深沉的,不容触犯的威严, 整个人都透着,浑身都透着兽般的野性和压迫感,但又极是吸引人。 而且……在林採薇眼里,陈灼方才对陈念这个妹妹流露出的温柔和宠溺极是令人着迷。 对这个捡来的野妹妹都如此温柔,想必日后对自己妻子更是了。 会宠上天吧。 想到这,十六岁的小姑娘一下就动了心,双颊微红。 林採薇春心萌动,挽着陈念的胳膊,一直缠着她,问她哥哥的事情:「对了,念念,我记得你哥哥武宁王还未娶妻是吧,那他有没有意中人呀?」 说完,林採薇的鹅蛋脸上现出了几分羞涩,还在想她方才看到的那位将军。 高大威勐,英俊逼人,那张脸又生的尤其的好,五官宛若雕刻一般深邃凌厉,又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林採薇的父亲虽是吏部尚书,但比起陈灼的权势和地位,根本不足一提。 她忍不住想,若是她真的能嫁给武宁王,当他的夫人,那她日后岂不是荣华富贵享不尽了,而且,她爹爹说不定在朝堂之上还能谋求更高的官职…… 林採薇已然开始设想成为武宁王夫人的美妙场景了。 她又挽着陈念的手臂晃了几下,这下,陈念终于回过了神。 「念念,你不介意我当你嫂子吧?你帮帮我好不?」 「介意!」 陈念一听这话忽然捏紧肉拳,不假思索就回了句。 林採薇懵了,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为什么介意?我当你嫂子还不好嘛,你本来就比我小。」 陈念被问住了,小脸涨红了几分,随意扯了个理由,气唿唿地说:「我哥哥他很坏的!」 「很坏吗?」林採薇犹疑地眨了眨眼,似是不相信她的话,「可是人人都说武宁王是英雄,说就是因为他多年征战,这个国家才有如今的安定呢,外族人听到他名号都不敢进犯了。」 这句话,就连此刻很恨她哥哥的陈念都无法反驳。 因为,在她心里,她哥哥也是英雄。 是她哥哥救了她。 反驳不了这句话,陈念又傲娇地撇撇嘴,含煳其辞道:「反正就是很坏!很坏的那种……」 林採薇不高兴地皱眉头,余光上下扫了陈念一眼。 她对这将军一见倾心,自然是不喜听到别人说这将军的坏话,就算这人是他妹妹也不行。 在她看来,陈念的哥哥武宁王已经对她很不错了。 她本就是捡来的,听人说还是边陲之地的乡野人,武宁王自小对她娇生惯养,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把她养的跟个瓷娃娃似的。 雪颜花貌,肤如凝脂,身段玲珑,那皮肤看上去嫩得跟什么似的,像是一捏就会留红。 比她的好多了…… 林採薇还听说,陈念之前挑食,武宁王还专门请了各个地方的名厨给她做饭……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7页 陈念所拥有那些首饰珠宝都是皇室御用工匠打造,她见都没见过…… 更何况她之前还那般挥霍钱财乱买东西,武宁王没说过一句,要是她爹爹,怕是早就气得家法处置了。 而且,她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钱财…… 甚至她还听人说,为了这个妹妹,武宁王还和圣上起了冲突…… 对这样的哥哥,她居然还说坏话。 林採薇非常不理解,开始为自己心目中的夫君打抱不平:「念念,你兄长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没一点良心。」 听到林採薇指责自己,陈念更气了,把她哥哥不好的地方全说了出来:「就是很坏啊!而且,我哥哥是个很可怕的疯子呢。」 「他不爱说话,性子很闷!」 「他,他他还很残忍!我们府上的人都很怕他呢。」 想起她哥哥曾经想舔她脚的行为,还有,那那那那那要抱着她去小解的行为,陈念语气一下就激动了:「而且,他还是个变态!」 林採薇却懒得搭理她.。 她不了解这对兄妹之间的事,只以为陈念是被宠坏了,比她还娇纵,狼心狗肺。 便干脆闭上眼睛,把手帕蒙在脸上。 而陈念还在说她哥哥的坏话,说了整整有一刻钟,马车都要驶过两条街了。 说到后面,林採薇都要听睡了,陈念自己都说累了,要喘不过气时,小姑娘忽然补了句:「而且,我哥要照顾我,不能娶妻呢。」 林採薇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出来了,嘲笑她:「啧,你都多大了,还要你哥照顾你,羞人。」 陈念不管,双手扯着挽着的软纱,嘟囔着:「我不管,我哥说过的,他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也要嫁人啊。」林採薇不懂他们这对奇怪的兄妹,拿下帕子,掀开马车帘看了眼外头,「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你哥吧,你难道不想嫁人,有自己的夫君吗。」 「你也要嫁人啊」这几字宛如千斤重锤,重重地锤在了陈念心上,又似惊雷降下,将陈念还被迷香迷得晕晕乎乎的脑子给彻底惊醒过来。 她忽地一怔,瞬间清醒过来,体内残留的迷香似是一下就消散了。 从她哥哥给她编织的迷雾里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也要嫁人的,她不是一直想着要离开陈府,离开哥哥去嫁人吗? 她只是不想嫁皇帝,她在想什么啊! 一定是哥哥给她点迷香了! 陈念忍不住如此想,赶紧把方才那些荒唐的念头抹去,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事:「不说我哥哥了……採薇,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小倌馆好不好玩?你这次带我去看看呗,我也想见见世面!」 一说起这男色之地,陈念顿时兴奋了起来,把方才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我今日本来是想带你去看看来着……」林採薇想起陈念的哥哥,面带羞涩,「但是我看上你哥哥了,我想成为武宁王夫人,我决定不去逛那种不正经的地方了。」 陈念听她这么一说,脑子一热就夸下海口:「你这次带我去,我帮你搞定我哥,一定让你当我嫂子,好不好?」 林採薇眼睛都亮了,身子一下坐直:「当真?」 陈念点头应下:「自然当真,你带我去,我一定想办法让我哥娶你。」 当那瘾症被戒断后,当自己的怪病痊癒后,被她哥哥囚禁放出后…… 陈念自认为,自己对这兄长毫无不伦想法。 昨日她会做那样的梦不过是碰巧罢了,是因为她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梦到了她爹娘死的那天,在梦里,她才会又对她哥哥做了那般羞耻之事。 方才,也是因着她没从梦里清醒过来,怪病没有彻底根治,她才会对被她哥哥的肉体所吸引,只要治好怪病……这一切都会正常的。 她不会再做那样的梦,也不会再对她哥哥的肉体痴迷,把他当娘亲般索取,生出依赖来。 现在,她便要去那男色之地治病! 哥哥可以治的,别的美男子也一定能治! 陈念如此想,又对着林採薇求了几句:「採薇,你带我去,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不行的话,我可以给我哥哥下药!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一定会对你负责,让你当夫人的。」 听此,林採薇用手帕掩住唇,忍不住窃喜:「真的?」 陈念点头:「自然是真的。」 「行,那本小姐今日带你去见见世面。」林採薇狡黠一笑,靠在陈念的耳边低声说,「我跟你说,那里什么都有……」 不知是林採薇同她说了什么,小姑娘顿时星星眼,越发期待了。 就这般,后又过了一刻钟,马车在一处街道停了下来,陈念和林採薇前后下了马车,进了旁边那座香气氤氲的繁华楼阁。 在陈念出了府后,侍卫便一直奉命跟着,此时,在看到陈念进了这有名的男色之地后,侍卫震惊到眼珠子都快掉了。 他擦了擦汗,不敢耽搁,赶紧回去禀报他家主子,也就是陈灼。 「将,敬军,属下奉命跟着小姐,只见小姐同着林尚书家的千金在青莲街下了马车,然后……然后……」这侍卫跟了陈灼多年,自是知道他他家将军对这妹妹有多看重,他面如土色,结巴了好久都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陈灼坐在书房案桌前,衣冠已然齐整,将军气势逼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8页 他掀了掀眼皮,冷声道:「说。」 侍卫不敢不回,便颤着声音回:「小姐进了青莲街的小倌馆。」 听到侍卫回禀的消息时,陈灼提笔的笔尖霎时顿住。 「你说什么?」他问。 侍卫战战兢兢,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小姐进了那有名的小倌馆,看起来,看起来笑得很是开心……」 陈灼手中的笔赫然被折,虽面冷峻如常,看不出情绪,但说出的话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小畜生,是家里的满足不了她了,她竟要去那种骯脏之地?」 第38章 断笔掉在地上,陈灼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时,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厉严酷,似乎,他并未意识到这句话有何不对。 但落在旁人而里,却无异于惊天之言。 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细细想去,不,就算不细想,光听这表面意思,便能惊掉人下巴。 家里的满足不了? 众所周知,在陈府,除了他们将军,没别的男人能多看那位小姐一眼,更别说是满足二字了。 那么问题来了,难道说,将军已经满足过了小姐? 怎,怎么满足的? 想到这,侍卫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五官可以说是扭曲了。 后面的事他不敢往下再想,虽然早已猜到,就他们将军那个养法……哪像是在养妹妹啊。 吃饭时要把妹妹抱怀里餵饭,还要一口一口地餵着吃,甚至有一次,他无意中还看到他们将军,竟是相当自然地舔去了小姐嘴边沾上的饭粒…… 小姐吃了一半的东西扔给他,他一个大将军居然也毫不嫌弃,有时候还会就着小姐吃东西的嘴唇便亲过去,捏着她下巴,将她嘴里的东西夺了来吃,到最后,小姑娘双颊通红地控诉他,他又会哄着,拿起一块糕点,又从他嘴里送到她嘴里。 好似,这在他们兄妹间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又或者,这更像是一种情趣…… 更别说,以前小姐经常半夜会去将军卧房……将军也会去小姐闺房,从小,小姐便会抱着将军睡觉,长大了亦是。 ……如此种种,已然不言而喻。 有哪家的兄长会这般对妹妹? 如若是当妹妹,也不会旁人多看一眼,他便会如此不悦,甚至会当场砍下那人脑袋。 …… 于是,侍卫很懂的,把陈念的身份从将军妹妹换成了将军夫人。 告诫自己,日后,他得把这位小姐当成将军夫人来看…… 书房内,侍卫虽对陈灼的话极是惊愕,但也只能忍下这震惊,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头都快低到了地上。 「青莲街的小倌馆……」 折断一支笔后,方才外露的情绪已被敛起,陈灼冷峻的面上已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他微微扬起脖子,透过窗棂看向外头那树桃花时,下颌线条略微绷紧,锋利了许多。 他轻声念着这几字,舌尖碾过,沉着眉眼,断笔轻敲桌面。 除这个妹妹外,他在外人面前常是这副喜怒不明的模样。 侍卫一句话都不敢说,只低头等候吩咐。 陈灼盯着外头这树开得热烈的桃花,半晌后忽然笑了,问了侍卫一句:「那小倌馆里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什么货色?」这问得颇为古怪,侍卫当即就愣了。 但他思索片刻后,便懂了他们将军这话里的意思,不敢再多问了,赶紧回话:「据,据属下所知,那小倌馆里皆是些秀气的美男子,他们相貌偏女子,长得秀丽柔美唇红齿白,据说性子也阴柔,善解人意的,很会哄人开心,因而去那处寻乐的世家小姐一直不少。」 「秀气,善解人意,很会哄人开心,就这些货色么……我竟不知京城还有这种地方。」陈灼冷嗤了声,带着讥讽,语气听来极是不屑。 他还在看着窗外那树桃花,半支着脑袋,乌髮混着髮带自肩膀垂落,模样看上去极是散漫,似乎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但他身上的气息却越发冷了,威严慑人,侍卫脑袋都不敢抬,只如实回:「这处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况且有断袖之癖的人也会去那小倌馆,若是还未出嫁的名门小姐去了此处,传出去终究对名声不好,因而这小倌馆的管理极是严格,不会对外透露客人的丝毫信息。」 侍卫回完这话,屋里又诡异地静了下来,陈灼默了半晌没开口 侍卫如芒在背,尝试着提建议:「将军,要不属下现在去那小倌馆,把小姐秘密带回来?」 末了,侍卫还补了句,信誓旦旦:「将军放心,属下定不会让别人发现此事,有害小姐名声。」 「不,本将军亲自去瞧瞧。」 陈灼站起身,冷厉的脸陷在暗处的光影里,情绪不明,「我倒要看看,我这好妹妹究竟有多无法无天,喜欢看怎样的美男子,那种地方竟也敢去。」 「当真是我太纵容她了。」 这侍卫跟了陈灼多年,也随陈灼上过战场,知晓他家将军眼下面临的局面,便大胆劝了句:「今日柳副将不是会过来,同将军商讨那件事么,不然便让属下带小姐回来?」 「商讨?」 陈灼已然跨步朝门口走去,他似是笑了,语调又极其冷冽,带着不容违抗的将军威严,「你告诉柳淮,吴康之事无需再议,让他带着吴康的人头再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39页 「莫要心慈手软,否则他该知道下场。」 「是!」侍卫不敢再提,忙伏身应下,「属下明白了。」 陈灼拂袖出了书房,往大门走去。 他沉着一张脸,不悦和燥怒唿之欲出:「备车,去青莲街。」 —— 另一处,陈念随着林採薇进了青莲街巷的小倌馆,这小倌馆位于街巷末尾,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这处楼阁并未挂醒目的牌匾,只在大门旁边立了一块木板,写着松竹馆。 「这名字倒是取得清雅。」陈念进门前瞥了眼木板,嘀咕着,「但怎么没挂牌匾,只有一块简陋的板子放在这里,而且……」 陈念扫了眼四周,疑惑问:「这青莲街的中间地带甚是繁华,为何这小倌馆要开在僻静的街尾?不怕生意不好嘛。」 「哎呀,就说你没见过世面吧,小可怜,你之前是不是不怎么出门?」林採薇点了下她额头,跟她解释,「这小倌馆是专供夫人小姐玩乐的地方,但这事吧,说出去终究不太好听,有损名声,当然不能开得这般明目张胆了。」 被林採薇一下戳到伤心处,陈念那弯弯的黛眉一下便皱了起来。 她之前一直被她兄长管束,不让她随便出门,她的确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呢。 甚至,她兄长还丧心病狂地把她关了起来。 整整一月,她没见过阳光,也没闻过花香,甚至是…… 想到以前那些事,小姑娘揪着手帕不开心了,越发讨厌她哥哥了。 看来,她的确得离开哥哥,陈念想,这几日哥哥定是在伪装自己,他是疯子是坏蛋,才没这么温柔呢。 也不会乖乖给她玩的,帮她治病的。 她知道的。 哥哥最会骗她,伤害她了。 小姑娘鼻子一酸,眸子里秋水染了红。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哭丧个脸?不过没关系……」林採薇瞧见陈念皱起的小脸,拉着陈念进了这松竹馆,语气雀跃,「我跟你说,这里面的小倌个个都听话得不行,他们说话温柔善解人意,可会哄人了,你以后要是不开心了来这里,保管你什么烦恼事都没了。」 陈念眨眨眼,不相信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等下多叫几个小倌看看。」林採薇朝前面抬抬下巴,示意陈念往前看,「里面各种美男子都有,但最受欢迎的还是这种相貌清秀,举止文雅的书生类型,如松如竹,文弱秀气,性子又温和,绝不会大声说话。」 陈念将信将疑,同林採薇一起进了小倌馆的大门后,便顺着林採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周遭嘈杂,皆是男男女女的笑声,陈念纤长的睫毛轻扇,还未仔细去看,一阵阵刺鼻的脂粉香味扑面而来,陈念差点被这香味呛到,咳嗽起来。 看来,这里面的男子身上都抹了脂粉花香,比女子身上还香。 陈念登时蹙了蹙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生了牴触心。 她不喜欢男人身上的这种花香味。 她喜欢…… 小姑娘低垂眼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双眸失神,待回神过来后,她又死死捏住了手帕,两颊鼓起,看上去有些气唿唿的。 不,她喜欢! 她到这是来治病的!她当然喜欢了! 陈念将脑海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压下,捏紧小肉拳,开始欣赏起眼前的男色来。 入目皆是白衣飘飘的俊秀公子,腰肢纤细,相貌柔美,那皮肤当真是生的比女子还白。 陈念微微张开了嘴。 惊讶的。 一楼大堂富丽堂皇纸醉金迷,有人在抚琴,有人在作画,有人在弹琵笆,有人在餵酒,还有人在台上跳舞…… 「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林採薇见陈念这副吃惊的样子,得意问她。 陈念诚实地点头:「没见过。」 两人进了门不过片刻,便有小厮去传话,很快,老鸨便摇着扇过来了。 她身姿婀娜,鬓边别着一朵甚是艷丽的花,以圆扇抵了半张脸:「二位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都有。」 陈念还陷在那令人震惊的视觉冲击里,半晌没反应过来,林採薇问了句:「你喜欢什么样的?」 陈念移回目光,茫然眨眼:「什么?」 林採薇有些心虚,忙把自己摘干净:「我跟你说,我已经心悦武宁王了,日后是要当你嫂子的,我,我今日是陪你你来见世面的,我可没做什么啊。」 林採薇当真是把自己当起了武宁王夫人,就开始考虑起以后的事来:「念念,日后要是你哥发现了这事,你可得为我作证啊,还有,你可别说是我带你来的。」 「哦。」陈念恹恹应了声。 林採薇心里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等下有事发生,便想早点回去,催促陈念:「你快说呀,就是喜欢的男人类型,这样他们便会派人来伺候你。」 「喜欢的男人类型吗……」 陈念看了认真思考起来,睫毛低垂间,脑子里忽然晃过一副流着汗的男人肉体。 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且诱人,那胸肌也紧緻光滑,腰腹处壁垒分明,嵴背宽阔…… 而那手臂肌肉虬结,能执刀剑能拉大弓,似乎一只手便能把她举起放在肩上,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感和野性,让人血脉贲张,是一副完美的肉体。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0页 还有那张俊美冷厉的脸,那挺直的鼻子…… 不行! 陈念晃了晃脑袋,及时阻止了自己后面的臆想,快速道:「好看的就行,比如……文弱的,秀气的,书生气质的。」 她故意说了和她哥哥相反的类型。 林採薇狐疑道:「你喜欢这种?难怪你总说你哥哥不好呢,你哥哥是一将军,高大英俊,一点都不文弱,和你刚说的完全搭不上呢。」 陈念涨红了脸。 林採薇接着又说道:「不过也是,你们是兄妹呢,你要是喜欢你哥这种类型就糟了,会被人唾弃呢,你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你哥一手养大你的吧,怕是比亲生的还亲。」 比亲生的还亲。 这句话,陈灼也经常对她说。 心尖仿若被针刺了一下,陈念捏着手帕,被咬红的小嘴微微张开,后又闭上,什么都没说。 陈念现在成了正常的小姑娘,仔细想想,林採薇这话说的也没错。 林採薇同老鸨说了几句,老鸨摇着扇子连连媚笑:「哎呀呀,懂了懂了,两位楼上雅间请,马上就安排。」 陈念被老鸨带上了二楼,她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见识这种事,很快便把脑子里的杂念抛到了一边。 只是她此时被这种新奇的事沖昏了头脑,并没有想到这事将会引发怎样的混乱场景。 她哥哥知道后又会怎么发疯,她会面临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哥哥已经知道此事,正往此处赶。 她更不知道的一件事是……就在她进这座小倌馆的时候,不仅她哥哥正往此处赶,就连那位她在心里念了好久的如意郎君,只在百花宴上见过一次的如意郎君,她快要忘记的如意郎君,为了抓捕罪犯,也在往这小倌馆赶。 …… —— 「大人,话说您近日来公务缠身,已经好几个日夜没休息了,这抓捕的事属下们去就行了,您还是回府门去休息,等下还要审犯人,小的怕大人的身体吃不消。」 西市一处繁华街道,一行官兵行色匆匆地走在街上,所到之处,周围百姓看到那位身穿朱红官袍,一身清正之气的男人,纷纷让出道来,生怕阻挠这位好官办案。 此时走在官兵前头的便是刑部侍郎陆良清。 他身穿朱红官袍,大步走在烈日街上,虽面上可见起疲倦之态,但看去仍严正俊朗。 他姿态清逸周身疏离,明明望去高雅如松鹤,可偏偏浑身如布寒霜,肃然严厉;面容明明秾艷昳丽,肤白唇红,可眉眼之间却自有清正肃杀之气。 陆良清探花出身,现任职刑部,性子刚直,严于律己,为了处理案子抓捕犯人,的确好几个日夜都没休息了。 「我不放心。」陆良清加快了步伐,衣袍烈烈作响,很快便拐过街角,到了青莲街。 「此贼诡计多端,已经连杀数人,手段狠毒罪恶滔天,这次务必要将其捉拿归案,不容有失。」 陆良清正处理一件杀害少女的採花贼大案,经过他连日来不眠不休的布控,多番走访查明,终于得到了有关採花贼的踪迹线索——现藏匿于青莲街尾的那处小倌馆——松竹馆中,扮做小倌,隐匿身份,正在寻找逃出的机会。 若他能及时带兵围剿小倌馆,定能将此罪犯擒拿归案,此外,陆良清亦在京城各处出口布下官兵,为保万无一失,不让罪犯有逃离之机。 只是……小倌馆里不仅小倌众多,亦有不少女子,若是那採花贼再次犯案…… 他须得尽快捉拿罪犯。 想及此,陆良清眼眸微暗,步伐又加快了不少,脚下生风一般。 后面的人只能吃力跟上,齐声回:「是!谨遵大人吩咐!」 —— 小倌馆中,一处雅间内,陈念面前站了约莫有十个男子。 陈念虽以前对她哥哥无法无天惯了,娇纵任性,什么大胆的事都敢做,但只限于她哥哥,面前这副场景,她着实是没见过。 此时此刻,小姑娘嘴里咬着的一块桂花糕都快掉了下来。 皆是傅粉何郎,身形清瘦,容颜如花,他们站在不远处,身上只一件白衫,隐约可见其锁骨,还有……那副瘦弱嶙峋的的虚薄身体。 堪堪站在哪里,身体纤细,当真和春风里摇曳的杨柳枝一般,弱柳扶风,套在身上的衣衫都显得空空荡荡的,都是一副低头不敢看她的娇羞之态,皮肤看上去比女子还要白,整个人没有骨头一般,似是她轻轻一推便会倒在地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当林採薇坐在一旁嗑瓜子看戏时,陈念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走到了这一排男子面前,好奇地戳了戳一个男子的手臂,想要看看是不是如纸般轻薄,一戳就破。 当陈念戳了戳左排第一个人的手臂,软软的,触感光滑,一点都没有肌肉的硬实感。 好无趣啊。 小姑娘方才眼里兴奋的光顿时暗了下去。 而且,陈念才用了那么一丁点力气,那男子便弱不禁风地靠在了她身上,似是就快喘不过气来,那双眸子垂着,看她时简直时春水横生,透着媚态。 双臂就要勾着她脖子,往她身上贴:「姑娘可是点了我?今日让我来伺候姑娘可好?」 「姑娘喜欢什么消遣,奴会弹琴,会作诗,还会唱小曲……」 说着说着,浑身柔若无骨似的,还靠在她身上。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1页 陈念蹙起黛眉,觉得烦了,推开了这人,又坐在了椅子上。 那人似是察觉到了面前这位少女的厌烦,但她实在是生得好颜色,他没看过更好看的脸了,男子便鼓起勇气坏了规矩,忍不住抬起眼皮,偷偷看了面前的少女一眼。 少女还在蹙着黛眉,看去似是极是烦闷,不高兴了。 男子想讨好她,得到她的青睐,便膝行过去,又靠在了少女脚边,抬起了那双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要为陈念脱鞋。 一开始,陈念看到那男子过来跪在她脚边,唇边带笑,低眉顺眼地要给她脱鞋,本下意识要缩回脚,但她瞥到男子那双手,视线便停了一瞬。 她低眸看去,只见男子那手生的玉白干净,看不到一个茧子。 陈念更烦闷了,不知为何,她脑子里忽就闪过了她哥哥那双粗糙的,常年握着刀剑的,生了薄茧的大手。 那双手抚摸她的皮肤和唇,捏她的脸时,分明会带起酥麻和微痛。 但也会带起一股她自己都不知从何而起,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欢愉。 脑子里忽然闪过她哥哥那双粗大的手,不过短短一瞬而已,只一瞬,陈念骨髓里的啃噬感不知为何又起来了,痒和痛又折磨着她。 陈念知道,是那怪病。 以前那怪病要发时,她全身的骨头都好似有虫子在啃咬,再接着,便是难以忍受的痛,还夹杂着磨人的痒。 根本就挠不到的那种痒。 然后,她会难以忍受这种疼痛,只能用力地抓自己的手,用疼痛感盖过去。 或者,去找她哥哥治病。 此刻,不知为何,陈念这病便有復发迹象,身上开始出现了种种症状。 她觉得很难受。 很难受。 但是,她不能找哥哥治病。 绝对不能。 小姑娘倔强得要命,高高抬起下巴命令,声音虽听来娇娇的,但也气唿唿的,娇纵得要命。 「你们把衣服都脱掉!」 小姑娘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雅间里一下静了,就连旁边看戏嗑瓜子的林採薇都震惊了:「念念,好好的你叫人家脱衣服干嘛,你不会真的想……」 林採薇脸都白了,她还是一未出嫁的姑娘,还想着要嫁给武宁王当武宁王夫人,以前她来这处不过就是喊几个小倌来捏肩捶腿,说说贴心话,夸夸她……再出格的事她也不敢做了,不然传出去她爹爹会把她腿都给打断! 她以为陈念不谙世事,看上去单纯娇憨,也就是带她过来见见世面看看美男子罢了,她着实没想到陈念竟会让这些小倌当众脱衣服?! 那等下是不是还要和这些小倌…… 一下污秽不堪的画面倏地闪过林採薇眼前,想起武宁王,她不由得害怕起来……若是让武宁王发现,是她林採薇带着他妹妹来这种地方,还,还和小倌做了那种荒唐事,他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迁怒于她爹爹…… 这这这…… 想起武宁王那令人不敢直视和气势和在朝的权势,林採薇被吓得腿都软了,看戏嗑瓜子的心情顿时没了。 她赶紧忙走到陈念身前,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念念,你想做什么啊!干嘛让他们脱衣服?你不会是想做那种事吧?」 还没等陈念回答,林採薇便又说道,急得像是要哭了:「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能啊!我带你来这只是来寻寻开心,看看美男子的,要是你当真在这做了那事,你哥肯定会杀了我的!」 这句话,林採薇倒是没说错,若是陈念当真和这些小倌春风一度做了那种荒唐事,陈灼发现后,他的确会一剑杀了这林採薇。 毫不犹豫。 林採薇自己也知道,这武宁王对这妹妹极其看重,她都还没当上夫人呢,肯定不会饶过她! 「就是脱个衣服而已呀,为什么不可以?」陈念懵懵地眨眼,睫毛像蝶翅般上下轻振,不由想,她哥哥也是男人,还是那般勇勐的大将军呢,在她面前都脱过多少回衣服了,为什么她不可以让他们脱衣服? 小姑娘疑惑道:「我就想看看他们身材呀,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肌肉,胸肌,腹肌,不脱衣服怎么看呀?」 听到陈念这般讲,林採薇终于松了口气,以防万一又问了遍:「当真只是想看看身材,不想做别的事情?」 陈念认真会回答:「真的,只是想看看身材,而且……」 小姑娘嘀咕着,别的事她也不敢做呀。 陈念脑子并不笨,她知道,她现在被封了妃子,虽然那赐婚十有八九是个诱她哥哥下陷阱的圈套,但她还是不能太过逾矩,以免被这皇帝抓到把柄,又迫害她哥哥。 而且,陈念更怕她那时不时就发疯的哥哥,要是被她哥哥发现了,她,她……怕是以后都出不了府了。 除此之外,陈念还想到了那位她看中的如意郎君人选,只在百花宴上见过一面的男子。 面前的这些人,小姑娘想,她看着都清心寡欲的,怎么可能会有做那种事的冲动! 她只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身材,看会不会和她哥哥相仿,可以代替她哥哥治病。 这样,就算她以后这怪病当真復发了,也不一定非她哥哥不可了。 她照样可以离开陈府,离开她哥哥,嫁给她心中的如意郎君。 这是小姑娘对于自己那怪病的完美设想。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2页 「你们脱呀,怎么不脱?」 同林採薇说完后,陈念一回头,发现那些小倌竟还一动不动,皆是低头羞红着脸,但却没有要脱衣服的意思。 小姑娘见此,当即非常豪气地从荷包里拿出几踮金子,放到桌上:「你们脱衣服,本小姐就给你们黄金,很多黄金。」 看到黄金,登时,面前这一排小倌皆是眼睛一亮,羸弱无力的姿态都没了。 这个小姐的相貌着实好看,能侍奉她对他们而言亦是天大的赏赐,更何况出手还如此大方,于是,这排小倌左右看了两眼后,手都放到了衣襟这处,便都准备脱衣服。 而在一排站着的小倌里,最后一个脸色一变,眸子里显出几分兇恶和慌张。 明显与其他小倌不同。 但此时并未有人察觉。 小倌陆陆续续的,都脱掉了上半身衣衫,衣衫滑到肩膀以下,露出胸膛和手臂,低眉垂眼的站在陈念面前。 陈念从左到右,一个一个看过去,皆是肤白细腻,个个比女子还像女子,一戳手臂,皮肉都软绵绵的,没一点硬实的肌肉。 陈念顿觉无趣,每每阅过一个,戳到手臂上的肉,小姑娘眼里的光便要黯淡一分。 胸肌没有,腹肌没有,身上一块肌肉都没有!那手臂似是比她的还要细,没一点力量感 小姑娘连连嘆气,她想,若那怪病当真復发,照这样,她也不可能找别人治好。 去哪找像哥哥身材那么好的人,还心甘情愿地给她治病呢。 粗犷有力的身体,结实白皙的胸肌,线条优美壁垒分明的腹肌…… 不知不觉,她哥哥那美妙的肉体又浮现脑海。 小姑娘赶紧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接着,她走到最后一个脱衣服的小倌面前,也用手指戳了戳他手臂。 霎时,她指尖顿了下。 陈念微怔,垂下眼睫,看向男人的手臂。 虽看上去与其他小倌无异,肤白光滑,但是指尖一戳的手感完全不同。 这时戳到肌肉的触感。 陈念知道。 但是,若真是里面的小倌,那便和其他小倌一样,是绵软光滑的皮肤触感,而不是硬实的肌肉触感。 而且,为什么他看上去会和其他小倌异样,肤白阴柔,相貌清秀,完全不像有肌肉的人。 小姑娘背嵴发寒,在方才触到这男人手臂的一瞬间,陈念心里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而且,在她慌忙收回手时,还瞥到了这男人藏于腰间的匕首。 陈念看到一类似于剑柄的东西,在微微闪光。 小姑娘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陈念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自己,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能让面前的人看出异常,实则她早已被吓到全身发软了…… 她猜,面前这人许,许是易了容的,逃窜在这里的罪犯,说不定还,还杀了很多人。 小姑娘从来没经歷这样的事情,她吓得都走不动路了,但眼前这情形,她只能让自己装作无事一般。 「也没什么好看的嘛。」小姑娘坐回椅子,仍旧用那种娇气的口吻说,「你们的身材一点都不好,本小姐不想看了,穿上衣服吧。」 听此,面前的小倌皆穿上了衣衫,那个隐匿在此的採花贼亦是,同其他一般,只是,他落在陈念脸上的目光沉了几分。 「这样吧,你们身材纤细,跳舞应该会好看,便跳个舞给本小姐看吧。」 陈念又拿出几锭黄金扔桌上,装出一副娇纵任性的大小姐模样,「本小姐有的是钱,你们快跳呀。」 那採花贼见陈念举止与刚才相比并无异常,这才打消了几分疑虑,环顾了下周围,想着要怎么逃出这间小倌馆。 不知那该死的官兵会不会找到这来。 装成小倌跳舞的採花贼在打量这间房时,目光不禁又落在了陈念身上。 眼露邪恶的精光。 他今日若不是急着逃命离开这里,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他定要先好好尝了滋味再走。 舞还在继续。 陈念表面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跳舞,实际上早已痛哭流涕地喊哥哥了。 她的小脑袋在拼命地想,要怎么才能不惹起这人的注意,离开这里。 房间里还有这么多人,她也不能一个人走。 陈念急得小耳朵都红了,她佯装镇定地喝了口茶,假装无意地朝窗外看去时,忽然瞥到了一个穿朱红官袍的男子!后面似是跟着大群官兵,刚刚进了小倌馆。 官兵不动声色地疏散了周围百姓,已将此处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包围了起来。 那为首的男子身穿官袍,一身清正之气,如松如鹤,气质十分出众,陈念一下便想到了她曾在百花宴上看到的那个人。 身形相似,气质如出一辙,就算远远看去,也能看到他那俊朗的侧脸。 好,好像啊。 难道真的是她在百花宴上看中的那位如意郎君吗? 小姑娘愣神片刻,但想起现今的危险处境,怕那人起疑,她只稍稍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装作骄横无礼的大小姐,往他们脚下扔金子:「你们快跳呀,谁跳的好本小姐就赏赐谁。」 一锭金子滚到了那採花贼脚下,採花贼的步子停了一下,邪恶的目光又瞥了眼陈念。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开始想,要不要冒险,把这娇美的小娘子抢走,带着一起逃……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3页 一旁的林採薇见她兴致这么好,只看这些小倌跳舞,不再有做那种事的想法后终于放下悬着的一颗心了。 也和陈念一样,开始嗑瓜子看小倌跳舞:「念念,这里好玩吧,你想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陈念僵着身子回:「好玩呀。」 感受到了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噁心目光,陈念的心都紧张地要跳出喉咙了! 她想出了一个方法。 那些官兵定是来抓这人的,他们已经将这小倌馆包围了起来,此刻定是在一一排查,想要抓到这人。 但是这人已经易容装作了小倌的模样,简单的排查根本找不出他,眼下,只要她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 陈念想,待那些官兵上了二楼,经过这处房间门口时,她可以大喊,把官兵引进来,再指认那人,那人定会原形毕露! 到那时,官兵在场,有人护着他们,她也不用害怕了…… 一定会没事的。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顿觉酸涩,秀巧的鼻尖已经泛了点红。 她明明此时已经害怕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但此刻却只能继续眉眼弯弯地笑着。 外面,陆良清的确已经带着官兵到了此处,正同老鸨交涉,让她莫要声张,他们的人会一一排查。 老鸨被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点头。 话落,陆良清便吩咐人去一楼各个房间逐一排查:「罪犯会易容装扮,若觉某人可疑,直接拿下带回刑部,注意,一定要保证无辜人等的安全。」 「是,大人!」 吩咐完毕后,陆良清亲自领着人上了二楼。 而此时此刻,陈灼也到了这处,刚下马车。 但他始终晚陆良清一步。 待陆良清带兵上二楼排查时,陈灼刚至门口。 他见此处围着官兵不禁生疑,问清原委快步进了小倌馆。 官兵皆知他是当朝武宁王,无人敢拦他。 陈灼又朝老鸨问了陈念下落后,背嵴忽地生出冷汗,脸色发白,快步上了二楼。 但这时,陆良清已经走到了陈念所在的雅间门口。 他还是慢了陆良清一步。 坐在里面的小姑娘看到了陆良清映在窗户纸的身影。 她认出了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大人!救命!救命!」 陆良清听到女子的求救声心中一惊,更何况这声音…… 他亦是听出来了陈念的声音。 尽管,他亦只在那次百花宴上听过一次那位姑娘的声音。 陆良清即刻反应过来,来不及喊旁边官兵,直接沖开了这雅间的门。 屋内已然乱作一团,那採花贼听到陈念大喊救命,朝屋外看去时发现官兵身影,立马猜到了陈念的目的。 他双目赤红,对这小娘子的色心立即成了想要杀她后快的愤怒。 既然已经败露,他也没必要易容隐藏身份了,採花贼登时掏出腰间的匕首,朝陈念砍去。 陆良清虽是探花出身,但他并非文弱文人,也习过武,千钧一髮之际,他一个箭步上去,便拦在了惊恐发抖的小姑娘面前,把她护在怀里。 挡下了这一大刀。 噗嗤一声,陈念呆愣之际,周围所有的声音似是都已隐去,只有这匕首砍入陆良清皮肉的声音,鲜血四溅的声音传到了她耳边。 然后,被无限放大。 她开始头疼欲裂,再一眨眼,滴滴热血落在了她脸颊。 小姑娘双目失神,怔怔地抬眸看去,看到了陆良清的脸,他还在对着她笑,安抚她,面上并无任何痛苦之色。 而此时陈灼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 他的妹妹,从小养大,只被他抱过的好妹妹……此时此刻,却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 他们的身体似是都贴在了一处,男人含笑看她,而他的好妹妹啊,亦双眸流泪地看着男人。 霎时,他的胸腔似是在寸寸震裂,紧接着,大股鲜血直接从他五脏六腑涌上喉咙。 唇齿间满是浓烈的血腥味。 陈灼笑了,唇边渗出血液之际,他直接拔出佩剑,一剑斩下了那人脑袋。 第39章 陈灼就这么一剑,直接砍下了那採花贼的脑袋。 那採花贼甚至都来不及叫喊,头颅便滚落在地。 一时间,屋里只有鲜血四溅,以及脑袋掉地的声响。 四周诡异地静了下来。 头颅像个球一般,还地上滚着,然后,恰好停在了陈念脚边,碰到了她的绣鞋。 陈念察觉到有东西碰了她的脚,她迟钝地眨了眨眼,视线僵滞地从陆良清脸上移开。 垂眸,往地上看去。 一个双目瞪大,瞳孔涣散的……血淋淋的脑袋映入眼帘。 那双眼睛似是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她,邪恶又恐怖。 陈念身体瞬间僵硬,恶寒浸入四肢百骸,眼里满是惊恐。 「啊!」 小姑娘被吓坏了,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叫一声后扑到了旁边陆良清怀里。 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抽抽噎噎的,似是还被那血淋淋的头颅吓哭了。 怀里钻进了个柔软娇弱的小姑娘,哭得浑身发抖,陆良清当即一愣,向来肃然冷静的他,面上竟闪过了丝慌乱之色。 他方才用血肉之躯挡了採花贼一刀,手臂处还在往下滴血,但他此时没有任何动作,亦不曾止血,任凭怀里的小姑娘抱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4页 如挺直松柏,背嵴硬直,一动不动。 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面上皆是一副震惊恐惧之色, 突然来了群官兵,小倌里又突然冒出一人,拿匕首要杀小姑娘,后不过瞬间而已,那人的脑袋便被砍下。 尸首分离,脑袋滚落在地,鲜血还在四溅,血液在地上大片流淌,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陈灼手中长剑未收,看到小姑娘扑到陆良清怀里,他已然是目眦欲裂怒不可遏。 眼里血丝涌现,砍了脑袋还不泄愤,简直恨不得把那採花贼碎尸万段! 「陈念!给老子过来!!!」 陈灼怒吼道,犹如野兽咆哮,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震。 听到这吼声,屋里的人这才清醒了几分,朝那手执血剑的男人看去。 高大英武,乌髮高束,容貌俊美而凌厉,一身织金锦袍矜贵无比,可偏偏戾气横生,周身倶是杀伐之气,凛冽逼人,直直压得屋子里的人都喘不过气。 此时若说是撕咬人的勐兽也不为过。 一时间,无一人敢出声,也无一人敢上前,皆被着迫人的威压震慑住。 只有陈念被这吼声吼清醒了。 小姑娘泪盈于睫,被那头颅吓到一张小脸都哭红了,本还在陆良清怀里哼哼唧唧的,恍惚间听到她哥哥的吼声,陈念才清醒了几分。 她懵懵地从陆良清怀里抬起头,小手却还抱着陆良清的腰,循着声音朝她哥哥看去时,一双水雾氤氲的杏眸里尽是茫然。 她似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哥哥忽然就出现在她眼前。 陈念眨了眨被泪沾湿的睫毛,手却没放,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抱了别的男人的腰…… 竟敢抱着别的男人不放。 陈灼牙都要咬碎了,满嘴的血腥气,又吼道:「陈念!给老子过来!!!」 她哥哥的吼声犹如虎啸,这下,陈念一个激灵,彻底被她哥哥给吼清醒了。 神思渐渐清明,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她记得,她喊了救命后,她在宴席上看到的人便沖了进来,还挡在了她面前,甚至…… !!! 那匕首刺进皮肉的噗嗤声似是又在耳边迴响,还有,那人的鲜血还落在了她脸上…… 他受伤了! 为了保护她而受伤了! 想到这,陈念根本顾不上去理她哥哥,着急地轻哼了声,慌忙地朝四处看,开始寻陆良清。 只是她没想到,此刻陆良清便被她抱在怀里。 陆良清看到小姑娘这表情倒是笑了,唤了她声:「姑娘。」 温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陈念一怔,抬头看去,对上了男人那双清亮的黑瞳。 眼尾略略勾起,似是含笑。 陈念怔怔地张开嘴巴,感官清明后,手心和脸颊的触感也传了过来。 腰。 胸膛 她抱着他的腰,脸靠在他胸膛。 除了她哥哥外,陈念从未抱过别的男人,此时剎那就惊了,慌忙松开手退后。 许是过于震惊,陈念松开时不自觉用了力,陆良清被推开,还在流血的伤口被撕裂开,吃痛一声。 往下滴的血更多了了。 旁边的下属见状赶忙上前问:「大人!您的伤……」 陈念的心都揪了起来,她也赶忙上去扶着陆良清,完全地,彻彻底底地忽略了她哥哥…… 并没有听他的话过去。 把她哥哥晾在了一边。 …… 「大,大人,你没事吧,都怪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我只是,只是……一不小心用重了力气……」陈念非常的不好意思,说话声越来越小,脸都红了。 面对在百花宴上一眼看中的如意郎君,为了逃离她哥哥,她想成婚的如意郎君,陈念以为只是恍然一梦,这人并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而当此时此刻,这个人又出现在她面前时,为了逃离她哥哥,陈念又生了以前那种想法。 她不想嫁皇帝,皇帝明显想利用她迫害她哥哥。 那…… 在不远处,陈灼看到了这一切。 看到了她害羞的神情,看到了她微红的脸颊,看到了她那关切的眼神,以及眼里泛起的涟漪春水。 若此刻是他受伤,是他挡了那一刀,她会如此关心他,关心到要哭鼻子么。 这便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精心娇养着的妹妹么。 被别的男人一下就要骗走了。 他实在是……不该放她出来。 一种极其阴暗的想法似是疯长的藤蔓,逐渐攀至陈灼心头。 剑眉之下,男人的凤眸起了一抹红,暗藏疯狂戾气,望去不寒而慄。 「没事,姑娘不必担心,你没事便好,一点小伤而已,不必介怀。」看到小姑娘急得双眸泛泪,陆良清长睫轻晃,安慰道。 「刑部侍郎陆良清。」 在陈念想要开口同陆良清说话时,一道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小姑娘怎么叫都不过来,陈灼便走了过去。 他利落收回长剑,剑刃擦过剑鞘,剑鸣声极其刺耳,惹得在场的人皆是战战兢兢。 此时此刻,他们知道了,面前之人便是那传闻中的武宁王,征战多年的镇国大将军。 皆言武宁王杀伐果断,冷酷而残忍,方才他们见他一剑斩下那人脑袋,才知所言非虚,个个噤若寒蝉。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5页 但陆良清除外。 「是在下,见过武宁王。」陆良清不卑不亢地行礼,姿态清逸,虽手臂中了一刀,面前的人又是权倾朝野的武宁王,但他亦无丝毫狼狈和谄媚之感。 旁人皆是畏他惧他,对他卑躬屈膝,这人却非如此。 但眼下,陆良清越是如此,在陈灼眼里便越刺眼。 而且,他那好妹妹此时此刻,还站在那人旁边。 不过一拳之距,少女的裙裾便会碰到男人衣袖。 陈灼双眼微眯,眸色阴鸷,忽就大笑了声。 他笑得极其嚣张,眼尾上挑,居高临下冷冷而视,屋里霎时寒气深重,似是要结冰了一般,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心上。 陈念亦是瑟瑟发抖。 哥哥生气了,她完全清醒过后,面对这看似濒临疯狂,双目泛红的哥哥,亦是怕得双腿发软。 「今日可真巧,居然在这种地方碰到了陆大人,听闻陆大人为官清明,刚正不阿,事事皆亲力亲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连抓捕犯人这种活陆大人都要亲自出马,还如此英勇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挡刀,小姑娘容易被人骗,被陆大人这捨己为人的行为感动得哭了,如此看来,陆大人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啊。」 这话明面上听来虽是夸赞,甚至还带着笑,但细细听去仿似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底下翻涌着惊涛骇浪。 令人听去瘆得慌,着实是阴阳怪气。 且,虽这话陈灼是说给陆良清听,但男人深沉幽暗的目光,却是落在旁边少女的脸上。 他那眼神宛如实质,一寸寸的,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抚过。 额头,眼睛,睫毛,小耳朵,最后停在了少女那花瓣般的唇上。 目光深到,似是要将她的唇磨出血来。 这眼神太过浓烈张狂,丝毫都不掩饰,陈念难以忽视,只觉嵴背发麻,唿吸都乱了。 只能低头,颤着肩膀缩着身子,不敢直视她哥哥的眼睛。 哥哥……哥哥到底想做什么啊! 陈念捏拳,有些气唿唿地别过脸,不让他再看。 但陈灼却勾唇笑了,察觉到小姑娘的意思,他的目光越发具有侵略性,仿佛是要将人生吞活剥吞吃入腹。 若是陈念此时抬头对上,怕是会被吓得双腿发软,面红耳赤。 陆良清听到陈灼问话,脸上眼里无任何波澜,只抬回了句:「王爷谬赞了,下官到此捉拿犯人,不过职责所在,阻止罪犯行兇,亦是职责所在。 拱手行礼,姿态大方,这话也挑不出丝毫差错。 「噢,职责所在是么。」 直到把小姑娘看到脖子都泛了层粉,陈灼才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看向陆良清时眼底笑意一瞬敛起,暴戾之气唿之欲出,「陆大人可知,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你抱在怀里的姑娘,是我陈灼的妹妹。」 「情况紧急,为了救陈姑娘只能如此。」话落,陆良清侧过身,对陈念歉然道,「抱歉,方才情况紧急,望姑娘体谅,在下绝非是想趁机占姑娘便宜。」 陆良清未对陈灼这个武宁王,质问他的人道歉,反而对陈念道歉,他的下属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这武宁王权势滔天,岂是一个刑部侍郎能比的,若是武宁王一怒之下…… 「没,没关系的!」陈念慌忙回。 紧接着,她听到她哥哥如此为难人的话,阴阳怪气的话,捏紧肉拳,是越发生气了。 都顾不上害怕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陈念瞪了陈灼一眼,看到陆良清手臂处的血还在流,慌忙拿出自己的绢帕替他包扎止血。 「陆大人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他不是那种人!你不要污衊人家!」 「是么,这样说起来,本王是得好好感谢陆大人了。」陈灼勾了勾薄唇,忽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本王这妹妹啊,太过娇纵不听话了。」 随即,他往前两步,走到陈念旁边,大手一伸,当着陆良清的面,甚至是当着这满屋子人的面,就这般掐着他妹妹的那截细腰,把她极其强势地搂在怀里。 粗粝的大手牢牢掌控她肩膀,不叫她有半分逃离的机会。 男人和少女的身体都贴在了一处,这个动作极其亲密,在场的人皆是一愣,陆良清目光微暗。 而林採薇却还陷在方才的后怕中,看着这一地血,只在心里后悔,哭爹喊娘地想,下次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都没注意到旁边发生了什么…… 陈念当即就懵了,眨了眨还缀着水雾的睫毛,似是没反应过来。 直到男人的大手先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腰上模,又极其恶劣地,带有惩罚意味地掐了两把,掐到她双眸泛红将将流出泪时,陈念才反应过来。 大庭广众下,许是陈灼的行为过于嚣张,陈念仍是呆滞了一会,当男人的大手伸到她后背,抚上她单薄的背嵴,隔着纱衣,男人指腹的触感清晰而炽烈地传到四肢百骸时,她头皮发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哥哥。 他,他在做什么! 陈灼面上却还在笑,装作一副好兄长的样子,替她理乱了的髮髻,还替她擦拭面上的鲜血:「为什么要不听兄长的话,跑到这种地方来,还连累陆大人受伤呢,为什么还要让陆大人抱着?哥哥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啊,我的好念儿还记得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6页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念害怕她哥哥有进一步出格的行为,竟是愣神失语,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只能用一种乞求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哥哥,眼泛盈盈泪光,看上去当真是好不可怜,令人心都要碎了。 可惜,陈灼现在对这个妹妹没有怜惜。 在他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那刻,他这些日子所披上的好兄长的皮囊,一下就被彻底撕碎了。 对她浓烈到极致的占有欲和爱欲,正把陈灼逼到一个深渊,濒临失控。 「哥哥……」陈念察觉到了她哥哥周身强势又危险的气息,令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个夜晚。 疯狂的哥哥,毫无节制的哥哥,像野兽一般的哥哥……都是陈念所不能承受的。 更何况此时此刻,陆良清还站在她面前。 他那双眸子如墨般深沉,又清亮深邃,仿佛可以洞悉一切,将她,和她哥哥两人之间的荒唐扭曲的关系看个彻彻底底。 但陈念不想再和以前一般待在她哥哥身边了,她想逃离她哥哥,离开陈府。 她并不想陆良清知道那些过往,也害怕她哥哥当真发疯,不管不顾地公诸于众。 她知道,她哥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念只能僵硬地笑,娇嗔的声音里似是都开始带了哭腔。 但是此时此刻,听到她声音里的乞求和哭腔,陈灼心底卑劣的欲望和愤怒只会越来越深。 在陈灼周身气息的压迫下,在这满室血腥味的威慑下,无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陆良清看着面前这对兄妹,看到少女发抖的身体,目光越发暗了。 「既然念儿不记得了,那哥哥来告诉妹妹,好不好?」 陈灼一手摩挲着少女的背,掌控着她,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抚上了少女莹白染血的脸。 陈灼抬手,将将抚上她的脸时,陈念余光四散,看到了她哥哥指尖的薄茧,恍惚之间,似是那怪病又将发作,小姑娘只能死死咬住唇。 见此,陈灼唇边的笑却越发愉悦了。 男人眼里的愤怒的猩红消了不少,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染了几分戏嚯的坏。 「哥哥以前同你说过的啊,念儿就忘了么?」 陈灼的手没有直接抚上少女的唇,而是将她眼尾处沾上的血迹,一点点的,轻柔又折磨地拭去。 随即,他薄唇微张,凑到少女耳边,用只有他和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哑道—— 「哥哥以前同你说过的,我的念儿,永远都不可以碰别的男人,念儿是忘了吗?」 男人的声音虽轻,但混着唿吸打在陈的耳垂时,她单薄的肩膀忽然缩了下。 陈灼将少女的一切尽收眼底,此刻他对他妹妹这身体的反应非常满意,话说得越来越混,越发没有遮掩了。 「念儿为什么要不听话,到这种骯脏之地来呢,是念儿的怪病又犯了吗,是哥哥没有满足念儿吗?念儿说说,哥哥还要怎么去满足你这个小坏蛋啊。」 一说到怪病,陈念浑身都生了那种啃噬感,难受得她直想哭,想治病,想用手抓自己,把这痒消下去。 但此时,一想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想到不远处的陆良清,陈念只能硬生生地忍下去。 不能让他发现的吧。 她要当个正常的小姑娘。 陈灼一直在试图引起少女的怪病,引起她对自己不能断的病态依赖,少女不知不觉被他牵引着,眼底的一汪汪水摇摇晃晃,眼见着就倾泻而出。 但陈灼缠在少女耳边的话却愈发无所顾忌,非要她丢盔弃甲,折断自己的春心,乖乖和他回家不可。 「哥哥的念儿怎么不说话呢,念儿啊,是不是要哥哥像那晚一般,把念儿扔在床上,念儿才会乖乖听话呢。」 这句话一说话,陈念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牙齿把唇瓣咬得越发红了,似是快要流出血来。 陈灼眼底掠过抹笑,深深凝望着少女的侧脸,那难以自控的痴迷和疯狂又渐渐浮了上来。 「念儿不回答是忘记了吗……那哥哥再和念儿说一遍……」 「那天晚上,念儿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哥哥都看过……念儿,你要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属于哥哥了,已经被哥哥彻底占有了,如今,你却还对别的男人动了春心,念儿怎么敢的呢。「 这句话钻入骨髓里,带起了少女最深处的恐惧,霎时,一行清泪突然从眼尾滚落,唇也被她咬破,渗出了点点血迹,倒是显得她的唇瓣越发娇艷了。 耳边的话却还没有散去,将她渐渐带入了一个梦魇里。 「念儿还记得吗,整整一夜你都在哭,你说,念儿怎么就这么娇气,能哭整整一夜呢,真可怜啊。」 说着可怜,但男人的眼眸中却透着欢愉,无丝毫怜惜。 「念儿现在当真是想离开哥哥吗,可是,念儿忘了以前对哥哥做过什么吗?」 「你说,若是让别人发现你对哥哥做的那些事,有谁还敢娶你,嗯?有谁还敢娶念儿这个小怪物。」 「需要像孩子一样吃奶的小怪物,没人会要的,只有哥哥会要,你说对不对?」 「只有哥哥啊……只有哥哥能让你治病,念儿,你还不明白吗?」 待陈灼终于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时,少女似是完全陷在了他的编织的梦魇里,双眸无神,似是在想着什么,沉在了某种思绪里,无法抽身。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7页 「念儿,哥哥宠你纵容你,任你无法无天,不是让你在我面前抱别的男人,你日后若是再做如此之事,再不听话,你信不信,我会把念儿是小怪物的事告诉所有人,嗯……包括念儿动了春心的这个男人。」 「你说到时候,他会怎么看你这个小怪物呢,从小吃哥哥奶的小怪物。」 「对哥哥下药,无法无天,想墙上哥哥的小怪物,没人会喜欢的啊。」 「只有哥哥这个疯子才会喜欢。」 陈念被这句话一下吓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勐地抬头看向她哥哥,蹙着黛眉,眼里尽是哀求:「不要,哥哥,别说……念儿求你了……」 …… 虽陆良清站在他们几步之外,听不清他们耳语的话,但少女那发抖的身体,那眼尾渗出的泪,却是清清楚楚地落在了他眼里。 他身在刑部多年,自是察觉出了这对兄妹的异常。 察觉出了陈念的害怕和无助,以及,她那个兄长对她的压迫,甚至是威胁。 她的眼里尽是恐惧与害怕,娇弱的身体在发着抖,似是要晕倒一般,莫名娇怜,因为哭泣而变得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上面似是还沾了鲜红的血迹。 她,把自己嘴唇咬出血了。 陆良清眼睫微振,余光忽然看到了手臂处少女为他包扎的绢帕,上面绣着一朵开得正盛的桃花。 视线在此停留片刻,遂又移开。 陆良清低眸,瞥向地上那血淋淋的头颅,随即上前一步,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正色道: 「话说,这罪犯下官追踪已久,本需细细审查方能结案,如今却被王爷一剑斩下头颅,属下着实难办,如今之计,只能麻烦陈姑娘同我走一趟刑部,将此事经过仔细叙述,以便下官结案。」 陆良清这番话说得是抑扬顿挫,有理有据,令人找不到丝毫反驳之处。 的确,人被杀了,头被砍了,案子断在了这里,他提这要求合情合理。 只是,在这话说完后,屋内顿时死寂,无人敢附和他这段话,就算是他的下属此时也不敢。 许久未有人言,静得能听到唿吸声。 陈念手心亦是出了冷汗,她,她不知道她哥哥会是什么反应。 这话听来极其刺耳。 陈灼直起身,搭在少女肩膀的手一直未放,此时手背青筋微显,反而越发用力了。 半晌后,他冷嗤一声,懒懒笑了。 「噢,是么?」 陈灼微微眯起眼眸,看似漫不经心,森寒眼底却霎时涌出一股杀戮之意。 第40章 「这人,本王杀了便杀了。」 那採花贼的头颅还在脚下不远处,陈灼轻蔑笑了,顺势,抬脚就踢了下。 看似没用力,但咚咚咚,头颅却在地上滚出老远,划出一条血线来。 霎时,屋里的人,小倌,官兵,看到这滚来的头颅,皆是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更有小倌被吓到想大叫出声,看到那修罗般的人物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而陈念也被她哥哥的这些行为弄得要崩溃了。 牙齿打战,指尖捏的泛红,小姑娘低着头咬着唇,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疯子就是疯子,不会变好的。 以前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今的哥哥……只会威胁她,伤害她,还总勾引她,要让她生出怪病来…… 哥哥是坏蛋。 对这哥哥的恨和厌越来越深,紧接着,啪嗒一声,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 陈灼却浑然不知。 对她天然的占有欲和爱欲,此时让陈灼理智渐失。 他的眼眸逐渐染了猩红,切切实实地生出了对陆良清的杀意。 此时的他,当即又想挥剑砍下这男人的头颅。 眼底的杀戮欲望越来越重。 尽管陆良清是朝廷命官,还是刑部侍郎。 「武宁王是何意思?」 陆良清面上表情不变,朱红官袍虽是染了血,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的清正之气。 「本王什么意思……」 陈灼仍是嚣张至极,他倨傲地抬了抬下颌,握剑的拇指轻顶剑柄,轻微用力,唰一声,一道剑刃寒光忽地闪过陆良清眼底,闪过屋内每一个人的脸上。 利刃划过,落下鲜血。 陈灼拔剑了。 剑尖离陆良清极近,不过毫釐之时,在他胸膛处顿了下,陆良清垂眸瞥过,并未后退。 陈灼冷冷一笑,剑又指向地上的尸体。 鲜血四溅,众人瞳孔震颤之时,那採花贼的四肢都被砍了。 人群里的小倌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弱不禁风一推就倒,哪见过这般血腥场面,有个小倌「啊」了一声惊恐大叫,后其余小倌亦是纷纷尖叫,跑到外面去呕吐了。 林採薇亦是,当众砍头又分尸,她这大小姐也没见过,被吓得几近呕吐,也赶紧跑了。 屋内便只剩下刑部官兵、陈灼、陆良清,以及陈念。 「砍他脑袋都是小事,若是本王将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大人又能把本王如何?」 那柄长剑方才砍完採花贼四肢,雪亮剑锋上浸满了鲜血,剑尖虽仍指着地上的尸体,但陈灼那双杀意浓郁,让人胆寒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陆良清。 这剑他想挥向谁,已很是明显。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8页 仿若下一刻便会手腕一转,直接提剑指向陆良清,一剑封喉。 「求武宁王高抬贵手!」 屋内气氛已然是剑拔弩张,陆良清的下属见此赶紧跪下。 这一跪,屋内的刑部官兵尽皆跪在陈灼面前,除了陆良清。 他仍然挺直嵴背,如雪中松竹一般,面上亦是不见丝毫惧色,缓缓回:「在下只是秉公执法,望王爷莫要触犯律法,为难下官。」 登时,陆良清下属喘息未定,心瞬间高悬于顶,忙道:「望武宁王不要介意,我家大人脾性如此,绝无冒犯王爷之意!」 砰砰砰,有人磕起了头。 陈灼倒是笑了,眼底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愉悦感越发明显。 在他眼里,这群人不过人是蝼蚁而已,他一只手就可捏碎。 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也敢觊觎他武宁王的妹妹。 这人若是他今日当众杀了,朝中也无人敢说半句。 浓烈的占有欲和醋意,还有由之引出的杀意,让此时的男人极其狂妄,嚣张。 陈灼嘆息一声,他放开了抚摸着少女肩膀的手,似是对她此时濒临崩溃的情绪一无所知,薄唇又凑近她耳边,滚沸气息拂过少女耳垂,男人的唇似是将将要亲了上去,可当感受到她肩膀的颤抖后,最后又抽离。 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舔咬,他近乎大发慈悲般的,在外人面前,给了他这个妹妹最后一丝羞耻心。 尽管他这个疯子,当真想如此做,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告诉陆良清,他妹妹动了春心的那个男人—— 陈念是他的,从里到外,从头髮丝到脚,从皮肉到血液骨髓,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他的。 旁人染指半分都得死。 「念儿,只能是哥哥的,只要念儿好好听话,以后哥哥就给念儿治病,好不好……」 「念儿想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哥哥……」 「而且,小坏蛋的病只有哥哥能治,念儿是忘了吗?最近,念儿的身上是不是又开始痒了?」 陈灼靠在她耳边嘶哑呢喃,听来浓稠温柔,极是轻佻,缠在少女耳边时,带着他独有的蛊惑。 但陈念这次没被他迷惑,没被他引诱。 小姑娘还低着头,紧紧握拳没说话,眼睛红得和愤怒的兔子似的。 陈念没回话,在心里说了句骗子。 还说了句疯子。 且,听到他方才这些话,陈念忽就想……最近她身上的病又復发,晚上又做那样的梦,还有她在她哥哥胸膛处发现的那咬痕,和梦里一样的咬痕…… 说不定,便是她哥哥故意引诱她,想让她重新染上那怪病,藉此控制她,让她离不开他…… 想及此,陈念唇瓣上的口子又被咬出血来。 鲜血润红了她的唇。 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里不再漾着涟漪春色,全是如火的愤怒。 陈灼却丝毫未觉,一心想杀陆良清。 他利落挥剑,凛凛剑锋,当真指向了陆良清咽喉。 一阵剑风起,扬起了陆良清肩侧的发。 陆良清仍是没有后退,脸上神情与方才相比并无不同,只是眼睛余光在小姑娘的唇上停了许久。 她的唇更娇艷了,血流得更多了。 陆良清墨眉微拧,在他脸上,第一次出现冷静之外的神色。 「一个小小刑部侍郎,也敢动我陈灼的妹妹么。」 「动」这个词极是微妙。 陈灼意有所指,话里有话,陆良清并非听不出来。 但他此刻迎着这柄长剑,仍是重复着那句话:「公事公办而已,是武宁王私自斩杀犯人在先,不过烦请陈姑娘到刑部叙述事情经过,武宁王何需动怒至此。」 「是么,看来是本王过于残暴,用权势压人了。」 剑刃抵着陆良清喉咙,「陆大人,你知道么,若是本王在此处杀了你,也无人敢置喙我陈灼。」 「你信吗?」 话落,陈灼微眯双眸,剑刃当真往前推进了一寸。 剑锋划破皮肉,渗出鲜血来,只要再用点力气,再往前推进一寸,这剑锋便能刺穿他喉咙。 刑部的人皆是双瞳放大,却也只能扼腕。 不敢,不敢上前。 但陈念出来了。 「哥哥!!!」 小姑娘用尽全力朝陈灼吼,声音尖细发抖,拦在了陆良清面前。 甚至,她还用自己自己那双绵软细腻的手,皮肤嫩到一掐就红的手,径直抓上了剑锋。 锋利剑刃划破手心,鲜血很快流了出来,顺着剑锋,朝剑的另一头流去。 陈灼瞳孔蓦地放大。 这刺目的鲜红占据了男人整双眼睛,甚至,也流入了他眼里。 眼里的轻狂阴鸷,以及那浓烈杀意全都被这鲜血掩埋。 平时那般娇气的小姑娘,一捏她脸便会喊疼的小姑娘,竟是徒手抓住了这剑。 男人的眼睛一瞬枯寂,里面满是悽惨。 开口唤她名字,却觉喉咙梗了打工泡千万把刀,将将流出血来。 「念儿……」 陈灼松了力,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陆良清惊骇,冷静神色不再,眉目间的清正和疏离此刻也掺上了一些别的东西:「姑娘!你不必如此!」 陈念却只是摇摇头,仍是异常固执地拦在陆良清面前,继续和她哥哥对峙。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49页 小姑娘眼含热泪,鲜艷的唇却弯起,笑盈盈地对她哥哥说:「哥哥,你干脆杀掉我好了。」 陈灼双目失神,一直盯着小姑娘那流血的手,把剑一扔,正要慌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口时,陈念却娇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无异于往他心口插了一刀。 男人当即怔在原地,心口的血涌上喉咙,充斥着唇齿。 「陈念,你说什么?你要我杀你?」陈灼沉沉问她,俊美无俦的脸苍白不已,眼尾红到似是要流出血来。 「你这是在要你哥的命,知道吗?」 「正好,你先拿起这把剑杀了你哥,亲手杀了你哥,好不好啊。」 陈灼仰头笑了,一个身量高大,威严深重的将军,此时此刻却隐隐透出了些脆弱。 她要他杀她,她居然要他杀她。 「不如你先捅你哥一剑,再来说这事。」 陈念咬牙拼命忍住眼泪,但簌簌泪珠仍是不断倾泻而出,她用手抹掉眼泪,脸上却沾了血。 白雪般的脸上沾了红,红白交织,直刺得人双目流泪。 陈灼便是。 眼尾已然透出了水光。 他一个大丈夫糙男人,一将军,年少参军年少成名的将军,纵横沙场多年,尸山血海走过,流血受伤已是家常便饭,从未因此掉过半滴泪。 可他,次次流泪都是因为她。 因为这个,一手养大的,不听话的妹妹。 「念儿,你是我养大的,给我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哥哥便原谅你。」 「那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啊。」 陈念负气地拾起地上的剑,剑看似轻盈颀长,却沉得很,陈灼握着举重若轻极其轻松,但陈念拾起时却相当费力,差点没站稳被剑带着摔倒在地。 但尽管如此,陈念还是忍着手心伤口的痛,把剑重新放到陈灼手里。 「我受够了这样的哥哥。」陈念一双眸子水意横流,哭得人心都要碎了,「既然哥哥是个只会杀人的疯子,那干脆把我也杀掉好了。」 陈灼一愣,握着长剑的手忽然颤了下。 被疯狂掩去的理智渐渐回笼。 少女此时此刻看他的眼神满是愤怒和怨恨。 跟他囚禁她,给她戒断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陈念手上的血还在流着,顺着掌心蜿蜒而下,似是要把整个剑锋都染红。 陈灼愣了,方才那个冷厉狂妄,一身杀气的武宁王似是消失了,双目呆滞,似是想不明白,他从小养大的小姑娘为何会变成今日这样。 那个乖巧黏人的小姑娘呢。 那个总缠着他要他抱的小姑娘呢。 他和她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 她竟然给他递剑,要他杀她。 真是荒谬。 陈灼垂眸,昏暗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他的好妹妹。 娇弱得跟兔子似的,眼睛红红,手腕细得他单手就能折断,却还要把这重剑放到他手里。 「既然哥哥不动手,那念儿自己动手好了。」 陈念许是当真被她哥哥这些日子的行为气疯了,此时一气之下,竟是把这剑举到了自己脖子这里。 剑刃离她细白的脖颈眨眼间便不过毫釐,这副模样,当真是要抹脖子一般。 陆良清看到,当即上前大喊:「姑娘莫要冲动!!!」 陈灼只觉头皮发麻,瞳孔将将震碎,全身血管都要爆了。 「胡闹!」 陈灼一声呵斥怒吼,当即死死地掐她手腕,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长剑应声而落,男人怒不可遏,握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他根本遏制不住自己此时的愤怒,仿若当真要折断她的手,好让她再也不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陈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为了一个男人,为了别的男人,你竟敢……」 陈灼说到一半,喉咙处涌上大口鲜血,将他后头的话止住。 他顿了片刻,硬生生咽下后闭了闭眸,復又睁开时,那双凤眸已然沾了泪雾:「念儿,哥哥疼你爱你,你却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 陈念唇瓣嗫嚅,哭着回:「是哥哥,哥哥为什么要天天发疯为难别人,动不动就要杀人,还,还总威胁我吓我……」 「我不想活了……」 说到这,经过方才这些事,早已濒临崩溃的小姑娘忍不住说了丧气话。 她的确不想活了。 逃又逃不开,哥哥动不动就发疯杀人,还变着法地想囚禁她,用怪病威胁她,她战战兢兢的,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是么。」陈念的这些话无疑又往他心上插了一刀。 看着哭泣的她,流血的她,甚至是闹着要抹脖子的她,陈灼备感无力。 他还能怎么对她,他还要怎么对她。 他不过是想要她,想让她永远都不离开自己。 就这,也错了吗。 这怕是偏执疯狂的陈灼,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念儿,我说了,要我杀你,你不如先拿剑把你哥捅死。」 陈灼悽惨一笑,唇边染了红,使得他冷俊凌厉的面容多了几分昳丽,此时此刻,屋外又落进明媚的春光,他站在光亮下,俊美至极惊心动魄,那双眼睛望进去,却也悲惨至极。 陈念看着他愣了愣。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0页 男人弯腰拾起地上的剑,颤着手收回剑鞘。 而后,他走进了这个一手养大的,他视若珍宝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小姑娘,高大的身躯俯下,几要将她整个人都拢进怀里。 小姑娘瑟缩了下。 陈灼瞥到,眸光晦暗,没抱她。 「我们兄妹,何至于此。」 他嘆,手指虚虚地抚着她咬破流血的唇瓣。 想替她擦去,舔去唇上的血,但方才那画面犹如利剑高悬头顶,他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终究是不敢再碰她,刺激她。 「不过是这点小事,你好好同你哥讲不就就行了?犯得着伤害自己闹成这样?」陈灼挑眉,状若无事地笑,他直起身转而看向陆良清,方才的疯狂和杀戮似是早已褪去。 甚至还带着几分客套地同他拱手行礼,口吻听去煞是客气:「吾妹性子娇纵,自小被我宠坏了不懂礼数,若是到了刑部多有冒犯,还望大人看在我武宁王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话说到这,陈灼復又垂眸,望向还在抽抽噎噎红眼睛的小姑娘。 目光粘稠到化不开,却只能克制收回。 「毕竟,这是我陈灼的心头肉,要是磕着碰着了,本王难免做出过激之举,望陆大人尽快安排大夫为吾妹包扎,不若这人我现在便带回府去。」 后面这句话说的似是没什么问题,可细细听去,这口吻除了宠溺外还带了些缠绵悱恻,暧昧横生。 根本不像一个兄长对妹妹该有的口吻。 「手没事呢。」怕哥哥又发疯拔剑杀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绑回去,陈念慌忙嘟囔。 陈灼自是懂她的小心思,自嘲一笑:「嗯,没事,你的手没事。」 用自刎来威胁你哥,你哥的心倒是被你捅了无数刀。 「酉时,哥哥去刑部接你,别怕。」 陈念泪盈于睫,呆呆地点头,似是乖了下来,又好似是被吓坏了,还未回过神来。 像是一朵刚被摧折的花,将将枯萎凋谢。 陈灼想要摸她脑袋的手又垂下,轻微痉挛着。 胸腔的血又涌了上来,渗出唇边。 —— 就这样,陈念坐上了去刑部的马车,和她在百花宴上看中的如意郎君陆良清一起。 重又遇到百花宴上的人,陈念的春心的确动了一下,那点小心思又起来了。 如果当真要嫁人才能离开哥哥的话,那嫁皇帝的话,还不如嫁给她面前这位如意郎君呢。 哥哥今天又发疯了,她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更何况那怪病的确有復发之势,若是一直被他那副肉体引诱,她又会变成以前那个不正常的小姑娘。 说不定,她哥哥还会把她关起来,再一次强行戒断。 囚禁那件事落下的阴影直到现在还没散。 直至如今,陈念仍活在那梦魇里。 这是陈灼做的孽。 为了逃离她哥哥,陈念嫁给陆良清的想法便愈发强烈。 马车内只陆良清和陈念二人。 想到囚禁那些可怕的事,小姑娘娇弱伶仃的身子便控制不住地发抖。 薄薄的纱衣贴着她纤细的身体,瑟瑟发抖间,显得她越发惹人怜爱。 陆良清睫毛微颤,却始终没有掀起眼皮,未曾认真细看眼前之人。 但陈念生得这般颜色,就算他不细看,也是令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更何况两人同处一马车。 古板如他,清心寡欲如他,也不免被春日盛放的花所吸引。 热烈,娇艷,明媚,浑身都透着生机。 陆良清正替陈念简单处理伤口,微微垂首,尽管脖子低成了一个似要弯折的弧度,也不曾抬起头看她一眼。 「陈姑娘,我已经命人去喊大夫了,待到了刑部,便会有大夫为姑娘诊治,还有,你到刑部也无需害怕,只需把经过详细说一遍,再签字画押即可,麻烦姑娘了。」伤口简单包扎后,陆良清温和说道。 「不,不麻烦。」陈念听此忙摇头,想起要找夫君离开哥哥的事,便忍着害羞问了句,「话说,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陆良清垂眸,似是在笑,语调平静:「春日宴我也在场,看到了姑娘,我想,怕是没人会不记得姑娘。」 陈念眼眸顿时亮晶晶,喃喃说:「那次后,我便没有看到过大人了。」 「不,还有一次。」他忽然道,垂着长睫,清冷的眸色暗了暗。 那次他进宫,少女在高高的红墙间,在苍穹之下如蝶轻舞的画面一下浮上心头。 陈念听来却觉疑惑,睫毛轻眨,好奇问:「是哪一次?为何我没有印象……」 少女甜软的声音入耳。 陆良清嵴背微僵,稍稍握拳,只笑道:「没有,许是我记错了。」 「嗯……」马车内一时之间默了下来,各有心事,陈念思忖片刻,又大着胆子问了句:「大人娶妻了吗?」 陆良清忽然就抬了头,直视看她。 这是他为官多年来,第一次失态。 「未曾。」半晌,陆良清回了句,眸色清润温和。 小姑娘笑开了,眸子弯成了月牙:「那就好。」 陆良清忽觉喉间燥热,不动声色地移过了眼。 - 到了刑部,很快便有大夫为陈念处理伤口。 随后,陈念便将採花贼一事仔仔细细地说给了陆良清听。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1页 陆良清听完后,笑着夸她,说她很勇敢,又善良。 平生,陈念被人第一次这般夸赞。 她都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后面,陆良清同她说,案子的卷宗还在整理,她须得再等一会。 陈念很乖巧,也没闹,乖乖等着。 只是她趴在案桌上没多久,便觉倦极了,竟是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陆良清正在一旁整理卷宗,见她睡得香,便未叫醒,他怕她着凉,便找来一件衣袍给她盖上。 不知不觉,酉时便到了。 当外头的片片花瓣飘至案桌,又落在旁边少女的脸颊时,陆良清恍然停下,如水目光缓缓停在陈念侧脸。 只是,他这目光只停了片刻,便有人来禀报,神色慌张,止不住的害怕:「大人,武宁王到了。」 陆良清收回目光,面色未变,他点头,正要出去迎,陈灼便进了内堂。 看到了这副场景。 他的小姑娘趴在案桌上睡得正香,桃腮粉唇,双颊微红,身上……还披着别人的衣袍。 显然是那陆良清的。 陈灼微微眯眼,眸色冰寒,只道:「本王接吾妹回府。」 陆良清颔首,并未多言,正欲上前叫醒小姑娘时,陈灼却大步一跨,径直越过了他,将小姑娘拦腰抱起,搂在了怀里。 如此还不行,当着外人的面,那大手非要托着她的臀,将她的脸贴着他胸膛,像抱小孩一般,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盖在少女身上的衣袍滑落在地。 陆良清眼睫微颤,目光瞥了眼地上的衣袍,少女盖过的衣袍。 有花瓣落在上头,不知衣袍上的香气是花香,还是少女身上的香气。 陈灼勾唇笑了笑,这笑极其意味深长:「吾妹贪睡,多谢大人照料,不过这妹妹是本王一手养大,本王最清楚不过了,我这妹妹最喜欢抱着她兄长睡,在本王的怀里睡得最是香甜了。」 话落,陈灼转身欲走时,他却低了头,薄唇微微张开,靠近了怀里小姑娘的额头。 唇擦过她额头。 陆良清看得清清楚楚,拢在袖中的手攥紧,指尖已然泛红。 陈念却对这屋内的暗流涌动丝毫不觉。 她好似还在做梦,被陈灼抱在怀里时嘟嘟囔囔的,还带着娇甜的笑:「哥哥,我不要入宫嫁皇帝,念儿要……要嫁给陆大人……」 「要嫁陆大人,陆大人……」 霎时,屋里死寂一片。 这句呢喃的梦话说出口,小姑娘眨了眨卷翘的睫毛,似是将将醒来时,在场的两个男人皆变了脸色。 第41章 亲手养大的小姑娘说要嫁给别人。 他的心又被插了一刀。 疼痛让深陷在爱欲里的陈灼渐渐清醒过来。 登时,小姑娘拿着剑要自刎的模样又浮上心头,胸腔乃至五脏六腑似是又被震裂流血。 陈灼低头,潮红的眼睛里还有水雾,歪了歪脑袋,看着怀里这个……这个以前睡着只会喊着要嫁给哥哥的小姑娘,笑了。 屋里死寂半晌,一时间只有沉重的唿吸声,却难以分辨是谁的。 「真有趣啊……」陈灼嘆了声,粗粝指腹抚上少女鲜艷的唇,轻柔地擦着她唇上被咬破的口子。 「本王的妹妹随大人到了一躺刑部,便做梦都念着要嫁给陆大人。」 陆良清未有言语,只低头,看着落地衣袍上的那片花瓣,如松如玉的人物,竟也开始被红尘迷了眼。 许久未有清明。 「不知陆大人对吾妹是何想法。」陈灼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却带着一贯的压迫感。 当着陆良清的面,他的手指仍在揉着小姑娘的唇,将其玩得鲜红艷丽后也没放手。 流了血,他得擦干净。 他是她哥哥,他不能让她再流血。 陈灼如此想,他的小姑娘是世上最金贵的人物,怎么能流血。 陈灼这话说出,陆良清移开了落在那花瓣上的目光,当似是有一蝴蝶落在心尖时,陆良清眼眸一暗,拱手回—— 「小姑娘的梦话当不得真,陈姑娘已被册封为妃,下官不敢肖想。」 「是吗。」 陈灼敛起唇边笑容,抱着陈念离开了刑部。 —— 陈念一直没有醒来,在离开刑部后,一张被他手指磨红的小嘴还在念着梦话。 这时,她的梦话里不再有陆大人,而是娇娇地喊着哥哥,似是带着哭腔,像是哭泣的幼兽。 娇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那一双受伤的小手还紧紧抓着他衣襟:「哥哥,哥哥……不要,念儿正常了,哥哥别把我关起来……」 「别把我关起来……我会听哥哥的话,哥哥……」 「哥哥不是最喜欢念儿了吗……」 「念儿求你了……」 小姑娘呢喃哭着,泪水顺着眼尾流出,沾湿了陈灼衣襟。 眼泪温热,分明不烫,却在他胸口处燃起大火,霎时,他浑身都被这眼泪烫得发抖。 「不会了,不会了……」 陈灼将小姑娘紧紧地裹在大氅里,那抱着她的手痉挛发抖青筋突显,想用力把她抱得更紧,最好是能融进他身体里,却又害怕会折断她。 他狂暴他残忍,她却柔软易碎。 以前,当她兄长的时候,陈灼只想着宠着她,把她当妹妹养着,并未生出野性的欲望。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2页 后面他不想兄长了,甚至连人都不想当了,才发觉自己的这种欲望,她娇气柔弱,根本就承受不住。 他越是想强制地把她绑在身边,她便越是想逃离。 如今,已然到了要拿剑,用自刎来逼他的地步。 他们兄妹,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念儿别怕,我们回家了……」将上马车时,似是在噩梦中听到了哥哥的安抚,陈念终于平静下来,没再哭了。 眉毛却仍然皱着,沾泪的睫毛颤着,被他抱得太紧了喘不过气,两颊已然起了红晕。 一眼看过去,当真是可爱得紧。 连哭都这么可爱。 陈灼轻笑了声,不禁驻足在地,细细去看她。 此时此刻,在落日余晖下,高大俊美的男人抱着少女,眼里的戾气褪去,逐渐显现出了一种柔和和平静来。 尽管这种温柔与他威严的将军气势极是不符。 「念儿,以后什么事哥都依你,你想嫁谁便嫁谁……」陈灼低头靠近怀里的小姑娘,胸腔起伏,声音因为强行压下的情意而分外嘶哑。 「念儿,别再吓哥哥了,看你挥剑自刎,我宁愿你一剑捅死我……」 「哥哥没你……真的活不下去。」男人漂亮的薄唇嗫嚅着,亲了下她白嫩的脸颊。 本来,陈灼已经决意,自此以后,他重新当回她的兄长,当回以前那个宠着她,任她无法无天的兄长。 不再强迫她,也不再做逾越兄妹界线的事。 只要她健康无虞地过完这一生便好, 只是小姑娘太软了,身上也香,当陈灼的唇碰上她那白白嫩嫩的小脸后,小姑娘身上馥郁的甜香萦绕鼻间后,心里的野兽便又出笼了。 「只亲这一次。」 「念儿,哥哥只亲你这一次,好不好……」 男人喉结微滚,在小姑娘的耳边厮磨耳语。 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陈念睡梦中哼了一声,小嘴刚要张开,便被男人微凉的唇堵住。 陈灼开始欺负小姑娘,撬开她唇齿,唇舌交缠。 「唔……」 小姑娘还睡着,许是累了,根本不知道她哥哥吻了她,只难受地唔了一声,一双玉手撑在男人胸前,作势要推开他,却被男人粗大的手钳住。 随后,吻更深了,似是要深入肺腑。 方才陈灼出刑部时,陆良清也送了。 陈灼一直抱着陈念,陆良清并未看陈念。 他一路目不斜视,身姿端正,连眼角余光都未探过去。 只是在陈灼抱着小姑娘出了刑部大门,下了台阶后,他方才抬起僵直的脖子,看向走远的身影。 指尖掐得通红。 陆良清远眺许久,待陈灼抱着陈念在马车前停下时,他恰好转了身。 若是此时他回头,或许还能看到,在一片落日余晖下,还在熟睡的小姑娘被她哥哥抱在怀里深吻的样子。 —— 回府下了马车,小姑娘许是累坏了,还未醒来。 尽管唇已经被男人欺负得红肿了,被她咬破的那处地方被他反覆亲吻后,血越流越多。 回了府要下马车时,陈灼本是止住了亲吻,可眸光一瞥,见她唇边渗出血来,又是扳过小姑娘下巴,一点点的,全都吃了去。 直到小姑娘的唇不再流血才罢休。 看上去贪婪得很,当真把这当成了最后一次亲吻,不放过任何一个亲吻她的机会。 不知餍足的,把小姑娘抱在腿上,亲了整整一路。 小姑娘似是快醒了,被亲的哼哼唧唧的,陈灼把她抱回她闺房,放到软榻后没一会,陈念便睁开了眼睛。 「哥哥?……」 睁开睡眼后,陈念打了个哈欠,水雾模煳中,陈念看到了她哥哥。 神情很懵,眨了好几下眼都没反应过来。 她方才当真是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她哥哥欺负了她整整一路! 甚至差点变禽兽扒了她衣服,想亲遍她全身。 简直是一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可怜模样。 但事实上,陈灼的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亲完这一次,待她醒来后,他便做回以前的好兄长,护她无虞。 绝不越线半分。 于是此时此刻,陈念一睁眼,看到的还是平日里那威严冷酷的大将军。 衣冠齐整,容貌俊美,轮廓凌厉,周身气息简直可以用禁慾不可侵犯来形容…… 只是男人那向来冷淡的薄唇,不知为何显得艷丽了几分。 甚至还泛着润泽的水光。 陈念愣了一下,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哥哥,似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哥哥好似变了,陌生又熟悉,可陈念看着此刻衣冠磊落,未有半分狎昵之态的陈灼,实在说不出她这哥哥有哪里不一样。 陈念一直看他,陈灼也看她,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只眼底深处多了几分隐忍和哀戚,无人可察觉得到。 他这懵懵懂懂的妹妹更是。 小姑娘盯着自己这雕塑般俊美的哥哥看了半晌,待睡意渐渐散去后,她昏昏沉沉的脑子也清醒了过来,勐地想起来今日发生之事。 那小倌馆里的场景登时闪过眼前。 「哥哥!」 回想起在小倌馆的场景,陈念心有余悸,颤着声音喊了声哥哥后,一下便从床上惊起。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3页 望向他的那双眼睛里全是恐惧。 眸底哀戚更深了,陈灼扯了扯嘴角,苦笑。 「念儿,你在刑部睡着了,哥哥便把你抱了回来。」 陈灼淡声回她,末了又补了句,「你别担心,陆良清无事,哥哥没动他。」 听此,陈念悬着的心才放下,轻声嗯了句。 她方才惊醒,一张娇艷的小脸被吓得发白,唇色却鲜红。 陈念扯过床上的薄被盖住自己,稍稍定神后,逐渐想起了下午之事。 同陆良清待在一块的事。 他说的,他还没有娶妻,既然是要嫁人的……那…… 嫁给陆良清的想法在脑子里越发清晰。 陈念咬了咬唇,男人眼眸晦暗。 「哥哥,我有件事要同你说。」 小姑娘想了片刻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同她哥哥说这件事。 小姑娘下午的梦话迴荡在耳侧,陈灼舔了舔唇,低声回:「嗯,念儿想说什么?」 「我,我……」 陈念蹲坐在床上,双手环着膝盖,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我……」 因为害怕,害怕她哥哥听到这事又发疯,陈念紧紧咬唇将将再次咬出血来时,才抬眸看向她哥哥,说了这件事。 「念儿想嫁给陆大人,不想嫁给皇帝。」 「望,望兄长大人成全。」 望兄长大人成全。 多么客套的几个字。 字字皆是锥心利剑。 陈念也知自己这话过于刺激她哥哥了,怕她哥哥又发疯,说完后便怯怯地缩在了床脚。 只是,当她惴惴不安地张口,想要再说些好话安抚她哥哥时,陈灼却先开了口。 「好,哥哥答应你。」他应了这事。 陈念难以置信,眸子都睁大了不少:「啊?」 陈灼继续道,神情平和,甚至此时此刻看她时,眼睛里还透着一种母亲般的温柔。 似是当真把她当成了自己一手奶大的小孩,疯狂过后,他败下阵来,对她只有纵容。 没有底线的纵容。 「念儿,只要你不离开哥哥,不伤害自己,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为你治那怪病,当你娘亲,当你兄长,甚至……把你亲手嫁给别人。」 「成婚后,哥哥还是你哥哥,若是你怪病又发了,只要你想,哥哥仍旧会满足你。」 男人状若平静,只是唇齿间溢出了丝丝血腥味,眸色隐忍又冷厉:「但今日拿剑在我面前自刎之事,休要有第二次。」 陈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小嘴越张越大,心却蓦地一沉。 第42章 外头暮色将尽,春日的昏暗渐渐蔓延到少女闺房。 屋内还未点灯,床榻挨着的窗棂开了一角,桃花花枝斜斜探进屋内,将将碰到床架。 床榻上的两人近在咫尺遥遥相望,映在帐幔上的影子却好似缠在了一处。 「哥哥,你,你是说真的吗?」 陈念张大嘴巴,呆呆看了她哥哥许久,待唇瓣上的水渍都被晚风吹干了,她才又问了句。 甚是错愕。 哥哥,哥哥竟然同意了。 竟然同意了。 但是,少女心里却没有铺天盖地的巨大喜悦。 心反而越沉越下。 陈念不知为何。 「自然是真的。」 陈灼大笑,笑得狂放不羁,甚至要咳嗽起来,眼角却红了。 陈念有些害怕地颤了下肩膀。 陈灼的脸上便失了笑容。 外头的桃花正热烈盛放,开得是那般好,花朵饱满,娇艷欲滴,陈灼随手摘了朵在手心把玩,揉烂,待目光落在面前之人的脸上时,他又松了手,任凭残花落在地上。 她似桃花,桃花却始终不及她。 没有花能开出她这般的好颜色。 陈灼沉迷其中,在昏暗里,他盯着少女,生出了种她便是这枝上桃花的错觉。 想摘下,想揉烂,想送进嘴里一口吞下。 她明媚她娇气,她娇纵她任性,她为了威胁他,当着他的面挥剑就敢自刎,当着他的面敢说要嫁给别人,让他成全。 他还能如何。 自己亲手捡来的孩子,一手养大的孩子,他能如何。 就算她当真一剑刺死了他,陈灼怕是也无法责怪她。 只能怨她不看重他。 屋内阒然,细碎声响起时,枝上桃花又被摘下一朵,碾碎于男人指尖。 陈念许是也感受到了她兄长的目光,又怯怯地往后退了些。 陈灼眸光瞥到,面上很快换了副神色。 「多大点事,哥应了你就是。」陈灼痞笑了声,散漫地往后靠,背倚着床架,然后,男人大手一伸,掐着她腰肢稍稍用力,便把他这骄矜胆小的妹妹搂在了怀里。 陈念刚想挣脱,小手还没扑棱几下便被她哥哥捉住,强势地放在他胸前。 少女绵软的小手碰到了男人胸膛,登时,男人那结实紧緻的胸肌触感便传了过来,还有,他那快蹿出胸膛的心跳。 少女一怔,手被火苗烧到了一般,下意识想逃离,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哥,哥哥,你放开我呀……」 陈念娇气地喊了声,带着不快的埋怨,以及细细的啜泣。 似有若无的,听得人心尖发颤,怜爱感丛生,又恶劣地想让她哭得更大声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4页 陈灼咬了下舌尖,待刺痛感和血腥味四溢时,他的脑子才清明了些。 「乖乖让哥哥抱会好不好……就抱着,什么事都不干,念儿别怕。」陈灼低声地哄,高挺的鼻樑蹭了蹭她的额头,转而说起了其他事。 「念儿,哥哥答应你,我会继续当你的好哥哥,明日我便进宫,解除你与皇帝的婚事,不让你当妃子,让你……」 说到这,男人的声音顿住,再开口时,已然带着浓重的鼻音:「让你嫁给陆良清,哥哥一定会让他娶你。」 陈念低低地嗯了声,应该高兴的,但心口却闷闷的。 她想,一定窗户没开,恍然间一抬头,在昏黄的光影里,她才发现窗户开了一角,外头的桃花都探了进来。 她眸色一滞,耳后发烫,又慌忙收回目光,心道,一定是哥哥抱得太紧了,抱得她喘不过气,心口才会闷! 对,没错!…… 陈念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于是,她那小鹿乱撞的心便慢慢平復了。 也安静了不少。 怀里的小姑娘不动不闹,乖巧的不行,陈灼心尖微动,薄唇靠近她的小耳朵,下意识便想亲一口,将将碰到时却又停住,只用鼻尖蹭了下。 小姑娘哼了声,细细的,猫叫似的,听来像是在撒娇。 「念儿啊,你知道吗……」 陈灼笑了,落在她耳边的声音越发低哑了,「哥把你捡回府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瘦的跟猴似的,刚到府里也不爱吃饭,天天生病,有一次感染风寒几天都未醒,大夫一直摇头,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哥哥的唿吸一点点地印在她耳廓,脖子,后颈……陈念的心顿时像被放在火上烤,她愣愣地,小手不安地抓着她哥哥的衣襟,只茫然回了声:「什,什么?」 他落在她耳边的唿吸难以忽视,小姑娘此时的注意力全被夺走了,只能强迫自己回神,去认真听她哥哥的话。 「哥哥当时在想,我捡来的这个小东西可千万别死啊,我得看着她长大,我得让她当千金小姐,我得让她享尽荣华富贵,她不能死……」 话音刚落,脖子这处便有湿润触感渗进皮肤,骨髓。 似是有什么水滴砸下,明明温热,却烫得她皮肤要掉一层皮。 陈念怔了,方才恍惚的神思一瞬清明,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从陈灼怀里抬起头,愣愣看他。 「哥哥是一武将,双手皆是鲜血,从不信神佛轮迴,可那次,我却鬼使神差地去了寺庙,」陈灼通红着一双眼,凤眸渐染水雾,怜爱地抚摸她的唇,「哥哥在佛像前跪了一夜,我和神佛说啊,只要你平安长大,一生无虞,不管拿走我什么,我都愿意。」 「只要念儿平安,哥哥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这条命,也没关系。」 男人的唿吸凌乱缠在耳边,小姑娘往他怀里钻,呜呜咽咽地哼了声,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完整了:「哥哥,你别这样,念儿,念儿不要你死……」 虽然陈念对她哥哥的行为倍感窒息,想逃离她哥哥,但是……她绝对不想她哥哥死。 她只是,只是想离开他而已……因为哥哥太疯太坏了啊…… 但她不要他死。 怀里的小姑娘许是被他这话吓到了,还在发抖。 陈灼察觉到,双手圈住她的背嵴,抱得越发紧了。 两人抱在一处,陈灼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以及脆弱。 他抬手拨弄了下少女的耳垂,待粉嫩的耳垂泛了红后,他禁不住嘆了声。 直到如今,她的身子还是这般弱,此时窝在他怀里呜咽,眼尾渗泪,双颊发红,肩膀一颤一颤的,似是随时要昏厥过去一般。 还在乎他这个哥哥的,是么。 男人薄唇挑起了个弧度,继续说着:「神佛许是看我虔诚,听到了我的心愿,念儿翌日便退了烧,醒了过来,自这以后,哥哥便想着一定要养好你的身体,不能让你挑食,得天天餵你吃饭,亲手养着你,把你养得健健康康的。」 听到她哥哥的这番话,小姑娘的心似是被泡在黄连水时,又苦又软。 哥哥的确对她很好。 小时候她要骑大马,他一个大将军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尽管旁边还有他下属,只要她开口,她撒娇,他便会让她骑。 她要放风筝,他就亲手给她做风筝。 她要盪鞦韆,他怕她摔到,会一直守在旁边。 他会一口一口餵她吃饭,餵她喝汤前会尝一下烫不烫,生怕会烫到她。 诸如此类,等等。 陈念从开始的怯懦胆小,直到后面,被他养的越发娇纵,无法无天。 她小时候爱闹,又喜欢黏他,可她哥哥要处理公务,也不能时刻陪她,有一次,陈念在书房等了很久,她哥哥都不来陪她玩,她当即不开心了,抱着旁边的一个器物就开始摔。 她摔了后才知道,这是一个极是名贵的白玉花瓶,价值连城。 但他哥哥并未生气,只是点了点她额头,说了句小坏蛋,问她的手有没有被割伤。 确认她没有受伤后,陈灼便放下一旁的事情,抱着她去外面玩,哄着她。 只要他在府,从不会让她无聊,放风筝盪鞦韆,去摘花亲手给她做花环,她厌食,他便会请各地的名厨,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她的衣裳她的首饰她的胭脂水粉……陈念后面才从林採薇这里知道,都是最好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5页 有一些首饰还是名匠打造,京城里的贵族小姐,甚至宫里的公主都没有…… …… 这些事情齐齐涌上心头,小姑娘一双杏眸起了泪雾,水意横流,泪光点点,呜咽声更大了。 「许是哥哥太宠你,小时候太纵容你了……」 小坏蛋还躲在他怀里流眼泪,陈灼凑近了些,拨开她脸颊的碎发,靠近她耳侧,声音压得极低,在说着只有他们兄妹能听到的密语,就连屋外刮来的晚风都透不进听不到。 「后面小坏蛋长大了,就开始不听话了,开始无法无天地做坏事了,对不对?」 陈念一阵心虚,想到以前的事,羞得脸都红了,嘴硬道:「念儿不是小坏蛋,念儿以前不懂事呀……我已经知道错了,哥哥……」 陈念此时哪知道,她哥哥心里恨不得她如以前那般对他。 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她心生愧疚羞耻,诱着她进自己的圈套。 看到小姑娘羞红的脸颊,娇艷欲滴,陈灼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念儿做了错事,哥哥也做了错事……现在,我们都做回从前好不好?」 「念儿,哥哥会当回以前的好兄长,你也当回以前的好妹妹,好不好……」 「就跟以前一样,念儿可以抱哥哥,亲哥哥,可以扒哥哥的衣服,可以把哥哥绑起来,可以把哥哥当药引,像以前那般……」男人喉结不停地起伏着,咽了咽口水后,薄唇张开,碰了下小姑娘的耳垂,哑声说了几个字。 霎时,陈念的小耳朵便羞红了,那怪病在陈灼这句话的煽动下,眼见着就要復发。 陈念神思恍惚,目光失措,只觉自己的意识沉入了一片深水里。 的确,陈灼方才的话,对陈念而言便是裹了甜美外衣的毒药,正引着她往从前那个不伦的深渊里走去。 她却毫不自知。 正在被她哥哥牵引着,如堕云雾。 「哥哥……」小姑娘无意识地唤了声哥哥,里面带了几分依恋和焦急,抖抖瑟瑟的,听去可怜得紧,像是在朝他寻求安全感。 陈灼把她抱得越发紧了,顺势又说:「念儿,你是我一手养大的,的确比亲生的还亲,哥哥不知道要怎么来让你明白,就算我是个能上战场会杀敌的将军,就算我十二岁便去了军营,就算我背上插满箭矢在战场次次死里逃生,哥哥也……离不开你。」 陈念心蓦地一缩。 「可是我的妹妹现在长大了……」陈灼嘆笑,面容俊美无俦,但此刻沉在这昏暗下,却显得极是苍白,「长大了就不想要哥哥了,嫌弃哥哥了是不是?念儿还说自己不是小坏蛋,长大便只顾自己开心,闹着要找夫君,不管你哥哥死活了,这不是小坏蛋是什么……」 怀里的小脑袋拼命乱蹭。 「哥哥白养你了。」 陈灼摸了摸她的头,在她发顶亲了一口:「养大了就把你哥扔一边只想着找夫君,念儿啊,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是你抱着我的腿,哭着喊我哥哥,要和我回家的。」 说到这,男人声音越发嘶哑,似是被刀剑梗着喉咙,一开口便要流出血来:「怎么长大了,就要把哥哥扔下呢……」 「别离开哥哥,好不好……」 「念儿知道的,哥哥离不开你,离不开的。」 明明是好不威风,在战场和朝堂都叱咤风云,人人都畏惧的人物,此时却声音破哑地求着她。 陈念抬眸看过去,她哥哥的髮带不知什么时候解了,长发披散,明明面容凌厉冷俊,轮廓硬朗,可眉眼间竟透着难以言喻的可怜和脆弱。 那长睫之上似是还缀着水,在昏暗的室内透着点点碎光。 看到这样的哥哥,有那么瞬间,陈念的心一痛,要碎了。 她慌忙摇头否认,像小猫一般往他胸膛里爬,然后,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那白皙纤细的藕臂便缠住他脖子,大声否认:「不是的!!!」 陈灼一愣,顿时,似是血液都在往脑袋涌,他眼里很快充斥着血丝。 他紧紧抱住了她,脸埋在她颈窝嗅她身上的清香,勾了勾薄唇,笑了。 满足又痴迷的笑,透着些病态。 「我没有不想要哥哥……」陈念此时,完全被她哥哥这副惨遭抛弃的样子可怜到了。 她甚至都忘了方才才同她哥哥说了,说要嫁给别人的事情。 想起小时候那些事,想起第一次看到哥哥的样子,想起哥哥一点点把自己养大,又当爹又当娘的样子,小姑娘的心软得一塌煳涂。 「念儿没有不要哥哥。」陈念又强调了一遍,手臂勾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腹,小脸贴着他胸膛。 从小到大,只要在他怀里,这几乎是成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陈灼胸腔轰鸣,身上的血管不停膨胀又紧缩。他口干舌燥。 接着,陈灼曲了曲腿,小姑娘便顺势从他腿上滑下,一整个柔软芳香的身子便完整地陷在了他怀里。 他可以完完整整地抱住她,裹住她。 他一低头,脸便会贴着她额头,他身上的气息可以完全地与她混在一处,唿吸也交融。 身体贴着,相拥,这会让他有一种,他和她可以融为一体,骨血相连,永不分离的错觉。 「嗯,念儿没有不要哥哥吗……」 男人低声,声音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听去直叫人心尖发颤,「那念儿好好和哥哥说说,念儿怎么没有不要哥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6页 小姑娘趴在怀里好久都没说话,就乖乖巧巧地窝在他怀里,咬着唇发呆,看过去傻乎乎的。 陈灼看着她这番可爱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唇凑到她耳朵咬了下,笑得蛊人:「嗯……小坏蛋怎么不说话了?」 见她没有反应也未拒绝,陈灼又衔着她耳朵亲了好几口,随即,唇又往她后颈亲了去,待欺负得小姑娘肌肤都泛了粉才罢休。 继续扮演好兄长的模样。 好在小姑娘专心想事,并未发现他方才那兽行…… 陈念的确在认真想事,方才她哥哥那副模样太可怜,他又和她说了那些话。 她那怪病似是将要復发,她哥哥的那些话对她而已,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念儿是孤儿,爹爹娘亲都死了,是哥哥救了我把我养大,我怎么可能不要哥哥呢,可是……」小姑娘瞥瞥嘴,杏眸里满是眼泪,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她的心此时乱极了。 「我继续当好兄长,念儿当回以前那个小姑娘好不好?」 小姑娘呆呆地哭,陈灼将她一把抱在腿上,一边温柔地擦去她的泪,一边诱惑她:「念儿,不管你以后对哥哥做什么,哥哥都不会再把你关起来,就算那怪病復发,你天天都要找哥哥治病,哥哥也不会让你戒断,那病復发便復发罢,念儿无需再忍着。」 「若是这怪病念儿得了一辈子……」他亲了下她那秀气的鼻子,托着她的臀颠了下,笑着说,「那哥哥便为你治一辈子。」 这个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陈念的心动了一下,跳得极快,她看着面前的哥哥,许久都未眨眼。 此时此刻,陈灼轻勾薄唇,还在看着她笑。 昏暗的光晕下,男人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锁骨毕现,胸肌和腹肌在衣衫下是若隐若现。 他把她抱在身上,斜斜靠着床架,唇边勾着笑,长腿微微曲起,长发不知什么时候也散了,一看,那截红色髮带正缠在他手腕指间,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此时懒懒垂在床沿,红绸髮带缠在上面,有种说不出的美和诱惑来。 简直是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好兄长模样。 更何况那张脸俊美得过分,五官仿若神造。 她的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陈念第一次见他时,他还是个少年将军,是京城最耀眼勇勐的少年,她那时那般小,便被她哥哥的相貌所吸引,看了他好久。 她那时是小孩,就单纯地觉得他好看。 还是英雄,打败敌人,救了好多的人。 「念儿啊,只要你不离开哥哥……哥哥说了,你想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他还在诱惑她,稍稍直起背嵴,薄唇贴着她耳边说,「念儿还记得以前被哥哥抱在怀里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吗?」 「念儿还记得……你以前会抱着哥哥的时候会做什么吗?」 陈灼靠着她耳边这么一说,又用一种极其喑哑蛊惑人的语调,小姑娘以前的记忆都被勾了起来。 那些画面走马灯一般,开始在陈念面前闪过。 骨髓里的啃噬感又起来了。 怪病又开始折磨她。 小姑娘双眸浸了水,不知是泪还是其他东西。 「我,我……」陈念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都带了哭腔。 「我能忍住的!」 但最后一刻,她还是紧紧攥拳,忍了下来。 不能,不能的……要是她又跟以前一样上瘾了怎么办? 那样,她会再也离不开哥哥的…… 她要当个正常的小姑娘,要嫁人的。 不可以的…… 「哥哥,我,我不想了。」陈念强行忍下那怪病带来的啃噬感,绵软小手撑在男人硬实的胸膛,别过了脸。 不看他。 不能看他。 陈念死死咬着唇,在心里告诫自己。 「噢,是吗。」陈灼浪荡地笑了下,还在逗弄她,诱她,「念儿不必有心理负担,只是正常的治病而已……」 话落,男人长睫倾覆,目光落在小姑娘那细腻的藕臂。 眸光微暗之际,他直起身子,捧起了她那手臂,细细看着。 少女光洁的手臂如玉般细腻,无暇纯净,美得不可方物。 先前,她怪病若是发了,他没在府或是拒绝为她治病,小姑娘便只能抓自己手臂来克制那瘾…… 他那时看,白皙的手臂上满是红色抓痕,触目惊心。 她皮肤那般嫩,那般娇气怕疼,他以前为何非要守着固有的羞耻心和纲常规矩,狠心不让她吃,要让她受此折磨。 如今回想往事,陈灼满是悔意,恨不得给自己给自己几巴掌。 以前他想方设法要戒断她的瘾,戒断她的依赖,现在却是费尽心思地让她重新对自己上瘾。 求着她吃。 男人握着她这截手臂,心疼得厉害,双眸又染了水雾时,低头,薄唇贴着她手臂那处,亲了下。 陈念顿时心尖发麻,随后,身子小幅度地抖了下。 耳尖便红了。 「哥哥……」她小声地喊了句,软软糯糯的,听去娇得不行。 「哥哥以前心太狠了,人也混帐,不过就是嘬几口的事,我怎么能忍心不管你,让你去抓手臂……」陈灼的唇方才离开那小姑娘那细嫩的手臂,此刻又忍不住,贴上去亲了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7页 「又怎么能狠心把你关起来,让你戒断。」 男人微凉的唇瓣亲着手臂,陈念愣愣地眨眼,只觉一股热流往脑袋涌,身子越发软了。 思绪也混乱。 哥哥好像认错了。 还说可以让她和以前一样。 她真的可以和以前一样,和以前一样对哥哥做那些事吗…… 陈念忍不住这般想,于是,怪病将将復发,骨子的啃噬感越发厉害了。 「哥哥,我,我以前很荒唐很无法无天的!……」陈念抽回手,不许她哥哥再亲,将以前她干的那些坏事又说了一遍,「又对哥哥下药,又把哥哥绑起来,还想……」 说到这,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但听到这些话,陈灼竟然是笑得宠溺。 「没事,念儿……」陈灼的声音混着唿吸落她耳边,「哥哥说了,这些都是可以的,你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 陈念震惊了,双眸睁得熘圆:「以前那些也可以?!」 「嗯。」陈灼点头,衣襟半敞地斜靠着后面,胸膛半露,健美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唇边勾着漫不经心的笑。 面容凌厉英俊,野性之中,又带着一丝美色的勾引。 更遑论那长发披散两肩,红绸髮带还缠在手腕。 这副面貌,任谁看了都会倾心,更何况还是陈念。 对她哥哥身体本就上瘾的陈念 「可以。」陈灼又重重地强调了一遍,「哥哥以前错了,伤害了念儿,哥哥现在想弥补你……」 「念儿给哥哥这个机会,好不好?」 他这些话听去似是合情合理。 陈念懵懵的,脑袋晕乎乎的,好像马上就要掉进那个深渊。 「念儿想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哥哥不会反抗。」 「念儿不相信的话,可以用这个……」陈灼看到了小姑娘眼里的犹豫和动摇,便趁热打铁。 他把他手腕出的红绸髮带解下一截,缠在少女手腕,虚虚绑了个结。 随后,他在自己手腕亦也绑了个。 此番看上去,两人似是被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开。 陈念低头,看着缠在她和她哥哥手腕的髮带,茫然眨眼。 她愣住了,不知道她哥哥是什么意思。 而在下一刻,男人那张俊美到令人心惊的脸逐渐靠近。 陈念心脏狂跳。 她眼前一片模煳,愣神之间,男人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诱惑—— 「念儿可以用这个……把哥哥绑起来。」 第43章 男人指腹的薄茧似有若无地擦过少女肌肤,少女一阵颤慄。 粗粝的指尖混着红绸的质感,带起一种异样的感受。 陈念只觉尾椎骨的麻已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待她眨着被润湿的睫毛,垂眸看去时,便看到了她和她哥哥被绑起的手。 红色髮带缠着她,而另一端,亦缠着她哥哥青筋错起的手腕。 陈念盯着这髮带生出了种,这髮带要渗进她和她哥哥皮肤、血液,要将她和他的灵魂都绑在一处的错觉。 屋外的暮色已经彻底消失了,屋内满室昏暗,窗棂边的桃花却仍旧开得热烈,晚风拂过,花朵簌簌而落。 鲜艷的红色髮带缠在少女过白的手腕,被映得极其刺目。 而髮带另一边,却是男人青筋丛生,力量感突显的手,如此,将少女的手更衬得脆弱易折了。 男人盯着,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也随之勐地跳动了一下。 颈侧的乌髮已然被汗沾湿。 而他面前的小姑娘,愣愣的盯着这红色许久,意识混沌之间,身体里从小被她哥哥养出的天性,似是将将就要被释放出来。 无法无天的天性,肆意玩弄哥哥的天性。 哥哥说可以的,她可以像以前一样的…… 陈念垂眸,杏眸被这红色占据,引着她坠入一个深渊。 可以给她快乐的深渊。 「哥哥,你是说……」 许久,陈念小手一动,扯了扯手腕的髮带,一双眸子望向他时,极其的纯澈无邪,「念儿可以用这个……把哥哥绑起来吗?」 「好孩子……」男人点头,瞳仁黑得吓人,又似是被什么东西浸到泛了些水意。 「可以的,就跟以前一样。」 话落,他的衣襟不知为何敞得更开了,似是要到宽阔的肩侧,滑下手臂,彻底露出那健硕结实,却又异常白皙的胸膛来。 陈灼把怀里的小姑娘抱得又紧了些。 一只手轻轻托着她脑袋,让她白白软软的小脸能毫无阻隔地贴着他胸膛。 让她只要动一动那小嘴,便能如以前一般,像婴儿那般吃奶。 以前,次次陈灼要给这小傢伙治病时,看她窝在自己怀里,像婴儿那般吃奶时,他便会皱起剑眉,纳闷得很。 他一个人高马大浑身野性的大男人,这小傢伙怎么就能把他当成娘亲。 什么奶水都吃不出来,她还天天都闹着要,跟上瘾了似的。 可如今,当他看到窝在怀里的乖巧样子,陈灼竟病态地想,或许她能生出那怪病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在这点上,让她只能依赖自己。 这世上,没人能比他们更亲密,也没人能比他们更契合。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8页 这是上天註定的,他们天生便是如此。 就算她以后当今成了亲,她的夫君也比不过他。 他有这个自信。 想及此,陈灼竟是缓缓勾了下薄唇,笑了。 他把缠在两人手上的髮带,绑得更紧了。 随后,闭眼嗅了口小姑娘的发香,復又睁开后,湿润的黑眸里闪烁着光亮,极其灼人。 好似在无声散发着诱惑。 陈念呆呆愣愣的,被这光亮灼到,眼睛倏忽之间就红了。 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下来。 小傢伙脆弱得要命,总是这么爱哭。 欺负她哭,不欺负她,光看着她也能哭。 「唉,念儿,你真的好能哭,哥哥只是看你两眼也能哭,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陈灼嘆了口气,心疼地给她擦眼泪,擦完后趁机亲了下她额头,似是在讨要奖赏似的。 亲完后,陈灼还低下头凑近,去观察她的反应,见她没有牴触,也没有哭得更厉害,陈灼又放心地亲了一口。 小姑娘哼了声,不知是被他亲的,还是哭得喘不过气,难受的。 陈灼给她擦完眼泪,小姑娘眼尾薄嫩的很,被他指腹一擦,霎时便红得厉害,像是抹了胭脂在上面似,看上去要流血了般,好不可怜, 陈灼长睫抖了下,强行忍住了想亲吻她眼尾,吃她眼泪的冲动,继续引着跳到自己这处的陷阱,他所在的深渊里来。 他非要让她恢復那病不可。 非要让她变回以前的陈念不可。 尤其是,在她想要嫁给别人的这种关键时候。 囚禁又不能囚禁,她会恨他,强迫也不行,她会怕,娇娇弱弱的也受不住。 作为一手养大她的哥哥,他只能抓着这么点优势和希望了。 而陈念还在纠结,眉毛蹙着,那双清似春水的眸子蒙了层看不清的雾。 看上去是忧心忡忡的,都忍不住咬手指了。 理智是一方面,想嫁给如意郎君离开她哥哥,当正常的小姑娘是一方面,但她那怪病也的确很折磨人。 似是被虫蚁啃噬全身,又痛又痒,折磨得她此时又想抓自己手臂。 只有哥哥能治那病怎么办。 而且…… 陈念眨了眨眼,她的脸贴着她哥哥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一垂眸,便能看到哥哥的胸肌,还有那腹肌! 胸膛温润而光洁,线条流畅而刚硬,腰腹劲窄,壁垒分明…… 没出息的,陈念单纯的被她哥哥这副身体引诱,咽了咽口水后慌忙钻到他怀里,不敢再看了。 再看……陈念扯了扯她手腕的髮带,想,真的会忍不住把她哥哥绑起来,像以前一样干坏事…… 看到陈念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钻,露在外面的耳朵羞红,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娇羞样子。 陈灼微微眯眼,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极其轻易便猜到了陈念此时的纠结和挣扎。 他眼底闪过一抹笑,身子似是放松了下来,靠着床架的姿势是更散漫了。 懒懒地曲着长腿,时不时地颠了下怀里的小姑娘,歪着头瞧她,俊美脸上似是浮起了红晕。 这小傢伙怎么能这么可爱。 果然是他养大的。 可爱得要命。 「念儿还记得那次吗,对哥哥下药的那次……」陈灼大手掐着小姑娘下巴,迫使她抬头,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 陈灼只是松松捏着她下巴,并未用力地箍着,陈念听后拨浪鼓似的摇头,赶紧否认:「不,不记得了!」 说完后,陈念根本不敢对上她哥哥的目光,只能四处乱晃,谁知,目光晃来晃去,不知怎么又看到了她哥哥的胸膛。 这次,她的眼睛彻底睁圆了。 震惊了。 明明刚才还穿着衣裳的,怎么这会就脱了! …… 陈念不敢再看,只能慌慌张张地仰起脖子,在昏暗的室内,少女的脖颈纤细又白皙,发着一层浅浅的光,看去有说不出的优美感,易碎感。 男人眸光晦暗,捏着她下巴的手移到了少女脖颈,虚虚握着。 她脖子是那般的细,他一只手便能握全。 「噢,是么?」男人笑了声,听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满是逗弄她的戏嚯。 「是的!」陈念只能嘴硬。 但不管她怎么忽视,她哥哥那健硕完美,堪称漂亮的躯体总会出现在她眼角余光里…… 于是,那将将復发的怪病又在折磨她。 她欲哭无泪,差点就忍不住想抓手臂。 想抓出血来,生出痛意来,好能压下那骨子里磨人的啃噬感。 是的,陈灼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裳。 他的衣襟是他自己弄散的,胸膛也是他自己露出的,髮带也是他自己解下的,就是为了……让小姑娘能恢復以前的的怪病。 陈灼虽然不屑于美色之事,也不在乎这副皮囊。 但他有时候也不得不庆幸,自己生了这副皮囊,能诱着他这妹妹。 她喜欢看他的脸,喜欢他这身体。 如今,他得让这小傢伙离不开他才成。 「念儿忘了吗,那让哥哥来告诉你,上次……念儿用绳子把哥哥绑了起来,小坏蛋说要墙上哥哥呢。」男人薄唇微张,靠近小姑娘羞红的耳垂旁,「念儿在哥哥面前脱光了衣服,哥哥什么都看到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59页 「念儿现在不想这么做了吗。」 「是当真不想了吗……」 陈灼抱着他这妹妹,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在她耳边说着此等令人羞耻的话。 小姑娘羞红了脸,脖子都涨红了,他却毫不在意,斜斜靠着后面,修长五指轻抚她髮丝。 着他和她的缠在一起的头髮。 髮丝乌黑绵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连头髮都融到了一起。 怎么都分不开。 似是只是看着,男人的的眼眸便会泛红,倍觉愉悦。 那双凤眸此时看似空洞,眼底却深藏疯狂,暗流涌动。 陈灼缓缓笑了。 他知道的,只要他继续诱着她,引着她做以前那些事,只要她再尝一次那味道,生出怪病和依赖,她必然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小姑娘双目滞然,听着她哥哥的这些话,被她哥哥抱在怀里,被他握着脖子,这处的肌肤很快便泛了粉。 「哥哥,可是,我正常了……」陈念带着细弱的哭腔,眼眸里泪雾丛生。 她哥哥一直在说以前那事,画面不停地涌上她脑海,摧毁她的理智。 她已经有点抵抗不了了。 「没关系,念儿现在可以当不正常的小姑娘。」 男人落在少女耳边的声音低缓动人,直撩得人神昏意乱。 此时恰好一阵晚风拂进室内,吹动着两人挨在的乌髮,几缕掠过少女手背,微痒。 陈念咬了咬唇,雪白的牙齿陷入柔软的唇瓣,似是很快要流出血来。 陈灼眸光一暗,瞥了眼枝上那桃花,已然摇摇欲坠。 「念儿,你在哥哥面前可以永远能当不正常的小姑娘……」 陈灼抬手,指尖从少女的脸颊抚过,落在她的唇,然后是下巴,再是脆弱的脖颈。 少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男人的手指停在少女的锁骨上方。 这里渗出了细小汗珠,凹陷处似是浸满了水,陈灼的手指方移到此处,指尖便被少女锁骨处的汗濡湿。 再一看,少女面上亦是渗出了薄汗,两侧碎发也被汗沾湿,整个人看上去汗涔涔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念儿很热吗?都出汗了……」陈灼将她汗湿的黑髮别到耳后,温柔问。 陈念摇头,但面上的汗却流得更多了,就连睫毛都似是沾了汗珠,一眨,便会落下。 「念儿不想绑哥哥?」陈灼继续问。 陈念又摇头。 她迟迟下不去手。 好似她只要忍不住动了手,便会失去什么,陷入一个万劫不復的地狱。 她,她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样绑住她哥哥,对哥哥干坏事吗…… 她明明决定要嫁给陆良清的,她分明有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她不能再留在哥哥身边了。 哥哥有时候太过疯狂了,囚禁她,强势掌控她的一切,以前就连她私自出府都会大发雷霆要杀人……还,还…… 她承受不住的。 「哥哥,我,我不可以!」陈念捏紧肉拳,忽然异常坚决地说,「念儿要嫁人的,我,我不能当不正常的姑娘,变回以前的样子……」 「哥哥答应你嫁人了。」陈灼忽然道,声音里失了笑意,变得有些低沉,「就算念儿嫁了人,在哥哥面前,也可以当不正常的小姑娘。」 周围都是她哥哥的味道和气息,铺天盖地地碾压着她的思绪和理智。 这气息极其强势地与她的融合在一处,然后占据着她的每一寸皮肤,血液。 陈念显然是有些唿吸不过来,方才还愣愣的,头昏脑胀神志不清,这会却被陈灼这句话惊到神思清明。 她似是惊呆了,错愕地张开嘴巴,啊了一声。 陈念似是不懂她哥哥这话的意思,又或许,那里面包含的意思令她不敢多想。 她隐隐觉得,会极其的荒谬,她难以承受。 「念儿,哥哥给你这个权利,给你对我无法无天,甚至给你玩弄我这个兄长的机会。」 陈灼换了个姿势抱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膀。 男人和少女面对面地抱在了一起。 肌肤相贴,似是要把她灼化。 而且,陈念懵懵地眨眼时,突然感受到了她哥哥的强大。 她脑子轰的炸了下,似是有惊雷落下,把她砸的头昏眼花。 陈念一动都不敢动。 也不敢垂眸往下看。 她背僵了脖子也僵了魂飞天外…… 「哥哥不会阻止你嫁人,所以,你变回以前的样子也没关系,就算是你有了夫君,想像以前那般玩哥哥……也可以的,我的好念儿。」陈灼舔了下少女的耳垂,嘶哑说,「这个,是念儿和哥哥之间的小秘密,念儿不要让别人发现,好不好……」 「哥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念震惊了。 这,这,这不就是……! 「念儿不是要嫁人吗,哥哥只能这样做了啊。」陈灼抬起埋在她颈窝处的脸,还缠着那红色髮带的手捧住了小姑娘的脸,唇擦过她眼睛。 陈念难耐地闭上了眼睛时,耳边传来她哥哥的声音,似是咬牙切齿,听去又带着几分冷和脆弱:「难道要我看着你在我面前自刎吗。」 「念儿,有时候你对我这个兄长真的好生绝情。」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0页 「哥哥把你养这么大,为了一个外人,你便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我……当真是我以前太纵着你了。」 陈念一瞬哽咽,心口闷闷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让你嫁人,让你治病也让你玩,只要你这个小坏蛋不离开哥哥,好不好?」男的唇从少女的眼睛流连而下,堪堪停在她嘴唇这处。 「把哥哥绑起来,念儿,就像以前一样。」 「听话。」 明明在说着这般难以启齿的事,但男人的口吻却极其强势。 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 陈灼太了解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了。 了解她对自己的迷恋,不过是自己从小豢养的结果。 以前,她懵懵懂懂,把他这个哥哥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对他只知道占有,眼里容不得其他女子,更无法接受他会娶妻,是以……才会对他下药,想把他变成自己的东西。 她依恋他的身体,她喜欢他的身体。 但也仅此而已。 她可以狠心地去找别人成亲,可他却不行。 陈灼清楚,如果他这妹妹当真要嫁给别人。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了。 还会想方设法地诱着她做那些荒唐之事。 她对他,好似并没有男女之爱,只是依赖。 可他却被她拉入男女之爱的深渊里。 如今,他只能借着兄长这身份,借着那怪病,借着那依赖,让她深陷其中,和他一起当个怪物。 再也无法离开他。 …… 但陈念却不是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姑娘了。 她胆子小,此时竟是被她哥哥那些话给吓坏了,眼角都是泪,偶尔发出的声音都是哭腔,又逃避地钻进了他怀里。 不想理他。 见她这副模样,陈灼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背,无奈嘆息。 他其实很想糙她。 他的妹妹实在是太软太可爱了。 每每看她,他都不想做人。 但是为了留住她让她开心,他可以让她绑他,让她玩他。 这对陈灼来说无所谓。 他并不在意,只要她开心便好。 但是现在,小姑娘好像连这都不敢了。 「念儿胆子这么小了吗,嗯?」陈灼凑到她耳边问,「哥哥主动让你玩,念儿都不要吗?」 怀里的小姑娘嗯了声:「不要了不要了……」说完还捂住了耳朵。 听到小姑娘的话,陈灼眼神暗了下来,他勾着唇笑了下。 看似无谓,却满是自嘲意味,还有悲悯。 随即……他扯下了缠在他和和她手腕的髮带,转而蒙上了她的眼睛。 眼前突然一黑,小姑娘慌了,慌忙去扯眼上的髮带,却被男人的大手箍了手腕。 陈念愣住了,不敢动了。 很快,在一片黑暗中,她的耳边传来了男人低哑带笑的声音。 听上去,极坏。 「念儿不玩哥哥的话……」陈灼咬着她耳垂,状若嘆息道,「那哥哥就要惩罚念儿了。」 第44章 陈念并不知道,她哥哥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 眼睛被蒙住,其它感官便尤其敏锐。 当她哥哥落在耳边的唿吸越发急促,灼热时,陈念顿时慌了。 她想,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一开口,声音便带了哭腔:「哥,哥哥,你为什么要绑在我眼睛,我,我看不到……」 只是她此时的哭腔落在他耳边,都像是在撒娇。 对此时的男人而言,便是催情药。 「念儿不听话。」 「哥哥要惩罚念儿。」 陈灼咬下少女外衫的系带,霎时,那薄薄的纱衣便顺着肩膀滑落。 雪白的肌肤露在昏暗中,春日潮湿的水汽覆上,冷意在骨髓里蔓延开,少女忍不住颤了下。 待意识到她哥哥做了什么后,陈念崩溃了,她想推他,想解下眼上髮带,双手却被箍住。 她的手动不了,只能用脚去踢她哥哥。 「哥哥!你别,别脱我衣服!」 她当真是要哭了,眼睛被蒙衣衫被褪的羞耻感让陈念无所适从,只能用脚去踢她哥哥。 谁知……一个瞬间,她的脚又落在他怀里。 男人似是笑了声,笑得特别混,顺势就摸了一把她的脚。 手从脚趾抚到脚背,再到脚心,最后,松松扣住了她伶仃的脚腕。 本来是很正常的抚摸,可硬是被她哥哥摸出了令人羞耻的感觉。 陈念一个激灵,又想去踢他时,手腕处的束缚消失。 她哥哥放开了她,将她放平在床上。 陈念松了口气,嘴里嘟囔着埋怨他,正要抬手,摘掉蒙着她眼睛的髮带时,手又被绑住了! 她哥哥不知又用什么东西绑住了她的手,还绑在了床头! 「哥哥!你放开我!」 陈念只能像搁浅的鱼儿一样挣扎,她气愤不已,开始骂起了她哥哥。 「哥哥!你,你是变态吗!快放开了我!你脱我衣服又把我绑在这里做什么!」 陈念开始骂她哥哥变态。 但是,男人听到她骂变态反而笑了起来。 低哑甚至愉悦的笑声在黑暗里响起,透过屋外的晚风送到陈念耳边时,直让人神昏意乱,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1页 听起来,她哥哥似乎很喜欢她骂他变态。 而且,陈念实在是低估了她哥哥的变态程度。 陈念不动手绑他,陈灼便动手,把她绑在了床上。 好似他们这对兄妹之间,非得要让谁来绑住谁不可。 衣衫,皆已褪去。 少女在一室的昏暗光影里,美得恍若神女。 纯白无暇,似雪如玉。 他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双目蒙上雾气时,眼里满是虔诚。 好似最忠诚的信徒。 可当虔诚被欲望浸湿后,他又想一点点地吃下她。 然后,男人捧起了少女伶仃秀气,美妙天成的脚。 先从脚开始吃。 「念儿,哥哥是变态的话,你就是小变态啊,念儿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小变态不是应该像这样一般,把哥哥绑起来吗?」 「念儿为什么不绑呢,当真是不爱哥哥了吗。」 「哥哥都已经答应了你嫁人了,为什么念儿不绑哥哥呢。」 「真是不听话啊……」 「不听话的小孩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现在,就让哥哥来惩罚念儿好不好……」 如沉沦的疯子一般,呢喃着说完这些后,陈灼便低下头,吻起了她的脚。 他曾无数次想过的事情。 他一点点地吻,亲。 陈念愣了那么一会,呆呆地眨了好几下眼。 哥哥……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眼睛还被蒙着,陈念陷在一片昏暗里,当她怔愣之际,陈灼把她的脚都亲了一个遍时,那触感越发难以忽视。 脚踝处分明水淋淋的,却好似在被烙铁烫着。 少女开始惊惶大吼:「哥哥,你,你变态!!!你竟然……」 在如何当一个变态这件事上,现在的陈念显然不是她哥哥的对手。 陈念羞得满脸通红,她哥哥亲她脚的这件事……她此时此刻竟然说不出口! 但陈灼竟是还笑了,笑得又混帐又放肆,他舔了舔唇,丝毫不觉这事有何不对,甚至开始饶有兴致地逗弄她。 「嗯,念儿怎么不说了?」 「来,念儿告诉哥哥,哥哥刚刚做了什么,好不好……」 陈灼不仅仅亲了小姑娘,甚至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还不想当人了 夜色悄然而至,屋外明月高悬,桃花还在盛放,屋内满室昏暗。 在这昏暗之中,什么都被抛到了一边,只剩下掩盖理智的欲望。 从少女的脚踝吻起,往上,同那个迷乱的夜晚一样,陈灼褪了她的衣服。 看遍了她全身,也吻遍了她全身。 最后,陈灼吻上了小姑娘的唇。 他的妹妹是如此娇弱,他肆意地掠夺她的唇舌,还未曾用几分力气,小姑娘便被吻到无法唿吸。 她哥哥的吻太具有侵略性了,这攻势陈念根本承受不了。 仿佛他真是要要将她一口吃下的野兽,就算是陈灼顾及她的虚弱,强迫自己温柔下来,细嚼慢咽般地吻她,品尝她的味道,陈念亦是承受不住。 她头晕目眩,似是昏厥过去一般,那个晚上的场景又不停地在她脑子里回放。 床上的鲜血,帐幔上晃动的光影,床发出的吱呀声,还有,总扣着她脚腕把她拖回去的……她哥哥的手。 还有,很多…… 这些逐渐成了她的梦魇。 眼尾不停地流下眼泪,泪水将将浸湿眼睛上的髮带。 陈念极其恐惧。 她浑身都在发抖,忍不住想,她会不会再经歷一次那天晚上的事情…… 整整一个晚上,她哥哥都是不知餍足的野兽。 狂暴又侵略性十足,她几次都昏死过去,后面又被他弄醒过来。 陈念很怕…… 但正如她所害怕的那样,那日晚上的事情,的确又发生了。 第45章 翌日。 外头春光映进屋内时,啪的一声,陈念打了她哥哥一巴掌。 这巴掌声过于响亮,把落在花枝上的鸟儿都惊走了。 也把陈灼彻底给打清醒了。 「哥哥,你……你混蛋!」她哥哥又弄了她整整一夜。 接近天亮时,他好似放开了她,可是……就当陈念以为,以为她哥哥终于恢復了些人性,在她想要偷偷下床的时候,她哥哥又掐着她的腰,把她捞进了怀里! 然后,又开始不当人了。 于是,陈念愤怒不已,忍无可忍,抬手便打了陈灼一巴掌。 「念儿,哥哥我……」 突然被扇了一巴掌,陈灼无奈捏了捏眉心,想安抚面前的妹妹,想否认此事,但他垂眸瞥了眼这凌乱的床榻,以及面前这被他欺负得不成样子的小姑娘。 他顿时缄默。 无法否认。 他昨日的确又当了畜生。 床榻,窗边,案桌。 他不是人。 尽管被扇了一巴掌,陈念还用了非常大的力气,使得他脸上还现着微红的手指印,但陈灼摸了摸脸后,竟是笑了。 笑了…… 看上去分外愉悦的笑。 疯了疯了。 被打还笑得这么开心,陈念顿时觉得她哥哥当真是疯了! 无可救药了! 「哥哥,你,你以后别碰我了!不然,不然我就……」陈念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和她哥哥待在一起。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2页 她扯过床榻早已污秽的薄被,一边遮着自己身子,一边伸手去拿散落地上的衣服。 虽然挡着也没什么用…… 陈灼见她期期艾艾,防他这个哥跟防贼似的,忍不住嘆了口气,撑着床沿,随手就把地上的衣衫捡了过来。 「唉,念儿,哥哥的确不是人。」 「但哥哥爱你,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陈灼把衣服给她时,只说了这么一句。 坦然承认了他这种畜生行为。 不否认,也没有要悔改的意思。 一夜荒唐过后,虽屋内浓烈的气味还未散去,但昏暗已逝,外头大好的明媚春光照进室内,落在了床榻上的两人身上。 面前的男人褪去昨夜的疯狂和暴戾,此时在明媚春光下,看向她的样子,竟透着几分无害和脆弱。 轮廓硬朗而利落,五官深邃而立体,纤长的睫毛上缀着阳光落下的点点金光,满布阴影变化。 此时此刻,他身上衣衫敞开,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透着他这个男人独有的野性。 只是仔细一看,上面又零星布着咬痕,有些地方都快流出血来,似是被咬得太厉害了…… 陈念瞥到脸倏然一红,慌忙往上看去时,对上了她哥哥亮极的一双眼。 里面清晰地映着她,也只映着她。 陈念有一瞬的晕眩。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很快,昨日的记忆和身上的酸痛涌上,陈念又愤怒地瞪着她哥哥。 瞪得眼睛发红。 「哥哥是坏蛋!」小姑娘几乎是在吼了。 吼得鼻子发酸,那双如浸清泓的眼睛淌出眼泪,顺着眼尾而下,滑出泪痕。 那张挑花小脸渐渐失了艷丽,似是成了雨中零落的梨花。 倏然间,男人亮极的眼眸暗了下来。 「念儿,哥哥是坏蛋……」 长睫在眼底投下阴影,他嘴角轻抽,唇许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厮磨,还泛着鲜红的血。 有他的,也有她的。 陈灼舔了舔唇上的血,压着声音说:「哥哥答应你,以后绝不碰你了。」 「别恨你哥,好吗?」 陈念不吭声,拽着被子的手似是松了力,露出还泛着粉的一截肩颈,上面满布红痕,看去脆弱感横生,好不可怜。 却也使他可耻地兴奋。 男人忽觉喉咙微痒。 口干舌燥。 春日早晨还是有些凉,窗户又一夜没关,现在还敞着,风透进来时把寒意也带了进来,陈念忍不住发抖。 「早晨冷,先穿衣服。」 陈灼手一伸,探到她光洁的后背,稍稍一用力,便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再用被子裹住她。 陈念方想挣扎着推开,男人含混低沉的声音便落在了耳边,「是哥哥混帐,没忍住弄了你一夜,念儿这会许是没力气,哥哥替你穿。」 这句话的确是实话,陈念哼唧了声,嘴唇张开,却又闭了上去。 她无法反驳这句话…… 她哥哥的确很混帐,整整一夜,陈念都似是陷在深水里,昏昏沉沉,几次溺死过去又被他弄醒。 她娇娇弱弱的,根本承受不住,身上没一块好地方,骨头都要被弄散了,现在是稍稍动下手指都疼。 而且一动这手指,蔓延全身的酸痛……又会让陈念记起昨日那真真切切发生的事。 她哥哥没放过她身上每一处地方。 就连……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小姑娘的耳朵霎时红透,鲜艷欲滴。 还有,她的手指都快磨破了皮。 陈念一想到这就非常沮丧,水润润的杏眸又瞪圆了,里面似是烧着一团又一团的火。 俨然是把他当禽兽和仇人了。 但是…… 陈灼此时把小傢伙裹在被子里抱着,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两人并未肌肤相贴,但还是令他心颤澎湃。 小姑娘咬着唇不说话,脸颊鼓起,愤愤蹙眉,那睫毛啊一振一振的……看得出很是愤怒了。 但陈灼却是笑了。 尽管他方才还被陈念扇了一巴掌,那脸上的手指印到现在都没消。 陈灼低眸,看着陈念这副模样却纳闷,他养大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 就连生气也是。 只看一眼,他便又想把她按在床榻间做。 陈灼并非重欲之人,先前对女子也无任何兴趣,行军打仗在一地驻扎时,常有女子爬他营帐,当地官员谄媚讨好,亦会想方设法地往他帐里塞女人。 次次,陈灼只冷漠地看了眼,便会拔剑让人滚 但面对自己的妹妹,面对他亲手养大的小傢伙,但却极其重欲。 他先前受困于此,无法接受自己竟会对一手养大的妹妹生了那般欲望。 正如陈灼对陈念说的那样,他无兄弟姐妹,她虽是他捡来的,但他对她,比亲生的还亲。 而如今,当他抛弃所有道德人伦的束缚后,从小到大的感情裹挟着爱和欲望,令他深陷这深渊。 逃不开了。 陈灼看着面前气唿唿的小姑娘,无声笑了,要他离开她,他定然会死。 想来也是可笑,他一个常年征战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竟会对一人痴迷到如此地步。 还是他一手养大的妹妹 「念儿,哥哥爱你啊。」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3页 「你也爱爱哥哥,好不好……」 「只爱哥哥这么简单的事,念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哥哥能做到,念儿也能的,对不对?」 「念儿最乖了啊。」 陈灼呢喃着,缠在她耳畔的声音低哑至极,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似是有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渗入少女的皮肤,再钉入她的骨髓里。 与她融为一体。 陈念被这种不明所以的感觉惊住了,脑袋一片混沌,便也忘了去回她哥哥。 也没有看到她哥哥那双被浸湿的眼里,里面满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欲。 而非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念儿……」 他用一种极其破哑的声音唤她,唤到最后,他已是情动不已。 想把她疯狂地按在床上。 但顾着她身子弱不能再折腾,怕她生病,陈灼只能忍下,暂时当个人。 他低眸,指尖缠上了她几缕发:「念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摸着你的头髮丝……哥哥都能动情。」 「你说,你哥是不是畜生。」 男人笑,摩挲她头髮的手指生了热,转而抬起了她下巴。 陈灼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诱哄道:「再给哥哥亲亲,好不好?」 本就残破的唇瓣被他拇指一抚,登时生出刺痛感。 这刺痛感令呆呆的陈念一下回神,听清他说了什么后,又瞪他。 眼睛圆熘熘的,眉毛也皱着,唿哧唿哧地喘着气,看上去是很是生气了。 「不行!!!」陈念坚决摇头,顿时便想下床,离开她哥哥这个坏蛋。 但她现在被裹成了个粽子,一想自己还没穿衣服……陈念便只能继续瞪她哥哥。 「别害怕,就亲亲,别的事不干。」陈灼不要脸了,开始睁眼讲瞎话,拇指按住她的唇,笑着哄,「要是干了,你哥就是个畜生。」 陈念现在完全不信她哥哥的浑话了,一下就呛了回去:「你本来就是畜生。」 被她这么一骂,陈灼反而笑欢了,不气不恼,也没有丝毫的羞愧感。 「对,你哥就是畜生,要下地狱的畜生。」还相当坦然地承认了。 「给畜生亲亲,好不好?」少女的唇又被他拇指摩挲了一遍,本来昨夜便被他亲破了,此刻在光亮下看是更可怜了。 陈念没被他蛊惑,她心里全是对她哥哥的愤怒。 她坚决摇头,还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抵在他胸膛前,想推开他。 「就亲最后一次……」陈灼摸了摸她的耳垂,待这处起了一点烫意后,随即便低头含进口中。 蜻蜓点水般,陈灼只含着吃了一下便放开,脸埋在她颈窝,唿吸已然继续不稳—— 「念儿,我想吻你。」他说,「想得要疯了。」 声音极轻,缠绵也温柔。 陈念一愣,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要破土而出时,愤怒又涌上,压了下去。 她还是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唔…」 只是,她才只说出两个字,后面的话都没说完整,她哥哥便又捏着她下颚,唇蓦地覆下。 又衔着她嘴唇亲了起来。 非要再次与她唇舌交缠不可。 陈念震惊了,她舌头髮麻,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双颊通红,小手在不停地锤他胸膛…… 但没用…… 间隙时,男人闷笑一声,指腹擦过她唇角的水渍,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又亲下去。 …… 他似是怎么亲都亲不够,很快,陈念便浑身无力,按在他胸膛的手也滑了下去。 眼尾滑下的眼泪却越来越多了,像是有一汪汪的水倒了出来一般,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是呜呜咽咽的,像是小兽在啜泣一般,听去无助极了。 当真是可怜得要命。 陈灼在心里无声嘆息,心软的不行,但后面……他却是亲的更凶了…… 小姑娘被欺负惨了,眼泪不停汹涌,哭得眼尾都红成了血,对她哥哥的愤怒也至顶点,占据着她整个脑袋。 以前,她的确是喜欢哥哥的,因为哥哥对她太好了。 救了她,从小便宠着她护着她,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也不会……伤害她。 可是现在…… 在昏昏沉沉里,陈念不由又想起了以前的事,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唇舌还是麻的。 哥哥还在欺负她!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哥哥一直在欺负她,一次又一次,他是大骗子大坏蛋! 陈念虽然娇纵无法无天,但心思也单纯,哥哥欺负她,不管舒不舒服,她都会生气,到最后……对她哥哥的愤怒完全地压下了这么多年的兄妹感情。 她想,哥哥一直欺负她,她就好像是他养的禁脔一般,那她……还能嫁人吗…… 还有人会要她吗。 如果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是的,陈念直至如今还想着要逃离她哥哥,心心念念着要嫁人。 念着那位她在春日宴上看到的如意郎君。 陆良清的身影在脑海里一晃而过。 要是陆大人知道了这些事,知道了她的怪病该怎么办。 她是不是……不该再找他了…… 还被她哥哥强势掠夺着唇舌,小姑娘崩溃又伤心,委屈得一直在流眼泪。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4页 到最后,陈灼感知到她颤得厉害的身子,听到她一直呜咽的哭声,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亲你也能哭。」陈灼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当真是娇气。」 「哥哥说过,哥哥可以同意你嫁人,但念儿不能离开哥哥。」陈灼哑声,鼻樑擦过她的脸,声音落在她耳边,「昨日,念儿也是舒服的,对不对?」 这问题太无耻了,陈念拒绝回答。 她哼了声,又瞪他,已经没力气再去骂他了。 「小骗子,你骗不了哥哥,哥哥这么伺候你,你自己不想承认也罢了。」陈灼咬她耳朵,「哥哥比你还清楚,念儿,我从小养大你,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 陈念还是不回他,偏过头去,不让他咬耳朵。 陈灼见她一副逃避模样,又接着说,还含着她耳垂咬,声音都有些含煳,又透着混帐:「念儿,哥说真的,在伺候你这件事上,没人能比过你哥,你要是以后真成婚了,你夫君肯定做不到这样。」 陈念捏紧拳,还在忍耐,她全身都还酸软着没力气,实在不想和现在混帐的哥哥吼。 太累了…… 吼他也没用,骂也没用,他不会听的。 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哥哥了。 他现在就是个只知道欺负她的混帐。 …… 「念儿,你考虑清楚,以后要是你真的成婚了,享受不到我给你的这种快乐怎么办……」陈灼说得越来越混。 为了留她在身边,他简直是毫无底线。 陈念却觉得很烦,皱着的眉毛就没舒展过,烦到想捂耳朵。 哥哥,哥哥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为什么非要一直做这样的事,说这种让她羞耻的话。 她都正常了啊,为什么要让她讨厌他啊。 明明她以前最喜欢哥哥,现在待在他身边,她却只想逃。 陈灼却不打算给她逃避的机会,越发的肆无忌惮,手探进了被子里。 俊美的脸上无任何表情,只唇边挂着浪荡的笑: 「毕竟念儿是个不知满足的缠人精,只有哥哥才能满足念儿……」 「念儿,你说是不是啊,你考虑一下你哥,不成吗?你哥比其他人差哪了,那陆良清文文弱弱,他真的满足得了你吗,小坏蛋。」 「还是说,你准备和他成婚后,还和你哥混在一张床上呢。」 「这我不介意,若是你和别人成婚,我这辈子也就不会娶妻了,你哥不在乎这些,若是你成婚后还想跟哥哥这样也成,哥哥也能满足你……但是……」 陈灼挑挑眉,眼眸微眯,风流和浪荡顺着眼尾透出来。 他此时极是邪恶,笑里藏着威胁威胁:「但是,要是你以后的夫君知道,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念儿该怎么办啊,哥哥知道的,念儿虽然娇纵但最是胆小了,到时候,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念儿该怎么办呢……」 「你那所谓的夫君,会不会也嫌弃念儿,认为你是小坏蛋,不要你呢……」 「毕竟,念儿和哥哥做了这种事……」 「你,你别说了!」陈念终于是受不了了,尽管浑身无力,她也擦擦眼泪对着她哥哥吼了出来。 「哥哥,你,你太坏了!我不想听!」 说完,陈念实在是气极了,简直当场就要被她哥哥的这些话气到昏过去。 脖子仰起,下巴高昂着,一双泪眼里满是倔强和愤怒。 还有对他这个哥哥的厌烦。 她烦他。 这个眼神似是一把刀剑,当即刺到了陈灼刺心上。 他怔了下,眼里的风流浪荡褪了去。 「你走!这是我的房间!」 陈念开始赶他走,推他,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 身上没穿衣服她也走不了,更何况还全身酸痛,陈念想到这些,越发地委屈和难受了,眼泪簌簌滚落,哭得声音都哑了,看上去当真是要哭晕过去了。 陈灼见她哭得煞是可怜,一抽一噎的,肩膀抖动着,小脸上泪痕交错,睫毛也缀着泪珠要掉不掉的。 他心软得不行,一时只想把她按在怀里哄,也就顾不上刚被她那眼神戳出的伤了。 「你哥太不是人了,就是畜生,混帐。」陈灼直接骂起了自己,又低头去吃她的眼泪,哄她,「我不说了,念儿别哭了好不好?」 见他当真没有再说这些荒唐羞人的话,陈念方才慢慢止住哭泣。 她挪了挪身子,不让他再碰自己,继续赶他:「你走啊。」 话落,她又瞧了瞧外头,天光大亮,再晚会清荷便会进来了。 要是被人看到……陈念一个激灵,又忍不住发抖,还咬住了被角。 陈灼一眼便知她这小心思,揉了揉她脑袋,稍稍倾过身子,衣襟滑到肩膀,又现出了那精壮诱人的上半身。 胸肌和腹肌生的如此刚好,劲瘦有力壁垒分明,上面的咬痕又多又红甚至还有地方破皮流血,又不禁引人遐思。 可偏偏做这事的小东西现在还和他置气。 似乎忘了昨夜是谁趴在他胸膛这里行兇,就跟咬人的小狗一般,还兇巴巴地说不许他乱动,她就是要惩罚哥哥,就是要咬就是要吃。 因为哥哥坏,她也要报復回来,就是要让他流血。 她似乎全都忘了。 昨夜他的确磋磨了她许久,可她后面被他引出了顽劣性子和怪病,也全都咬了回来,报復了回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5页 陈灼此时看着她这副咬着被角瞪他,兇狠的像小狗,又一边流着眼泪的悽惨样子,顿时纳闷,他从小养大的这个小傢伙怎么能如此坦然地忘记自己的恶行,当作没发生过,然后可怜兮兮地指责他。 昨夜她干的坏事也不比他少吧? 但此时此刻,陈灼也只能在心里腹诽,若是他再说了出来激怒了这小东西,怕是她会大哭不止哭到昏厥,还骂他混蛋骗子。 昨夜之事过后,对他这个哥哥,她已经恢復了些以前的性子,只是醒来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装作忘记从未发生过罢了。 陈灼懂,想起这事,想起以后妹妹完全恢復以前的模样,对他又抱又亲黏得不行的可爱样子,陈灼的心情便好了不少。 不就是等,左右他有一辈子,他等得起。 她迟早会爱他的。 就和以前那般爱他。 病已经引得差不多了。 她离不开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小傢伙担心什么呢,别咬了。」 想及此,陈灼心情甚好,撬开她唇瓣不让她再咬被子,又捏了捏她下巴,「这是在我们自己府里,就算别人看到,也无人敢多看一眼,多说半字,不然……」 陈念勐地抬眸凶他。 陈灼便没有说后面的话了,转而道:「起床了,别赖在床上,哥哥给你穿衣服。」 他拿起一旁的衣衫,本要替她穿上时,才发现这件碧绿的软绸轻纱早被揉皱,上面满是污秽。 那件兜衣更是。 穿不了了。 陈灼看到倒是没什么反应,陈念却是又羞又怒,她红了耳朵,直接用被子蒙住了自己脑袋…… 「这衣衫上面全是哥哥的东西,弄脏了,念儿穿不了了。」这种话,陈灼倒是说得极其正经,随即就下了床,往衣橱走去,「哥哥去给你找过一件衣裳,念儿今日想穿什么颜色的?」 陈灼正问着,外头便传来清荷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清荷来伺候您穿衣。」 每日都差不多是这个时辰,清荷会在屋外问一声。 陈念贪睡,大多时候在屋外喊一声她都不会醒,清荷便只能推门而入,去屋里喊她起床。 今日也是如此,清荷站在外头喊了一声,屋里没有动静,正要推门时,陈念迅速反应过来,大喊了声:「别,别进来!」还慌张地对她哥哥眨眼,示意他不要出声,先躲在衣橱里不要出来。 但是,见她这般陈灼反而得了趣味,挑了挑眉,笑得愉悦又恶劣。 她越是这样,他越想逗弄她。 陈念的声音传到外头,听起来异常慌乱,清荷倍觉疑惑,站在原地愣了愣,正想着该不该进去伺候她家小姐穿衣时,屋里又传来声音。 「退下,我伺候小姐穿衣即可。」 声音低哑含笑,带着股事后的别样餍足,极易让人往那种方面想。 这声音传来时,站在外头的清荷直接吓到原地呆滞,浑身僵硬。 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也不敢敲门。 明明是在春日清晨,冷汗却涔涔而落。 这是,这是将军的声音。 这大清早的,将军怎么会在小姐的闺房里,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也太…… 清荷站在原地呆愣片刻,待终于明白过来,这屋里发生了何事,将军对小姐做了什么。 将军果然对她家小姐没安好心,上次让她点迷香便是想对她家小姐干坏事吧…… 想到这,清荷顿时涌出一股自责之情,胖胖的圆脸都皱了起来,眼睛也红红的。 她觉得她屈服在了将军的威严之下,害了她家小姐。 小姐看上去这般娇弱,将军虽然英俊高大,但威严深重,看上去便兇狠暴戾,旁人看到都会被吓到腿软……她家小姐柔柔弱弱香香软软的,定是承受不住会被欺负得很惨,不知道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怜的小姐…… 清荷一想到这事,便忍不住为她家小姐流眼泪,但……也只此而已。 她此时此刻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被灭口……她赶紧跑了。 屋内。 在陈灼恶劣地用那种口吻说话时,陈念又是被她哥哥气到两眼通红。 「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清荷知道的对不对!坏蛋!!!」 陈念气唿唿的,只能又瞪她哥哥又骂他坏蛋。 她哥哥越来越混帐,她瞪了他太多次,瞪到眼睛发酸,眼泪又止不住地开始流。 「呜呜,哥哥你现在总是欺负我!」 陈念被他哥哥的这些行为弄得头昏脑胀,身体的酸痛还未消褪,被子又捂得她身体发烫,她干脆就不裹了,抱住自己难过地哭了起来。 反正遮着也没用,她哥哥那眼神犹如实质,她抱着被子,怕是在他眼里也跟没穿衣服一样。 但陈念不知道的,在他眼里,她穿衣服和不穿衣服,还是有差别的。 就比如此刻,当她负气地不想盖被子,任凭乌髮如绸缎般盖住肩背,她光顾着流眼泪时,她哥哥的眼神,明显和方才不一样了。 只是陈念没有看到。 「别总瞪你哥,念儿,你知道你每次这么瞪着我的时候,你哥心里在想什么吗?哥哥每次都想……」 陈灼走至床榻边俯身而下,凑到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6页 顿时,陈念的眼泪都被吓得停住了。 不敢哭了,也不敢再瞪着他了,生怕他下一刻当真会这么做。 只是……陈灼下一刻真的这么做了。 「乖,让哥哥再弄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他温柔地诱哄她,五指轻抚她背部秀髮,「哥哥也让你弄,念儿,你当真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了?」 陈念死死咬牙,摇头。 「念儿,你这妹妹不是这么当的啊。」 陈灼嗤笑了声,点了点她额头:「既然忘了,那让哥哥来帮你想吧,帮你这个小坏蛋想,昨晚你对哥哥干了什么坏事……」 「不……」 陈念一直摇头,但她很快又被她哥哥捂住了嘴,后面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 陈念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身上,她这个哥哥会有这多的精力。 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他都仿佛是成了野兽。 还时不时地问她,记不记得昨晚对他做了什么。 陈念当真是不记得了。 她意识昏沉,头晕目眩,只觉得自己沉在一片深水里。 除此之外便没了。 虽然她看到她哥哥胸膛上的咬痕也极其震惊,很像……她以前会干出的事。 但陈念就是不记得。 不记得自己干过的事,只记得她哥哥的兽行。 「念儿,都这样了,你还要嫁给别人么?」陈灼把她紧紧捞在怀里,拨开小姑娘耳边被汗湿的发,「你的身体都记住哥哥了,还容得下别人吗。」 「要……」 陈念被他欺负惨了,一次又一次,她的身体和心都濒临破碎,却还是倔强地了回了这个字。 「行。」这个字被他在舌尖碾碎,陈灼笑了,含着她润白的耳垂玩,咬牙切齿,「哥哥替你求婚事。」 「替我的好妹妹求婚事。」 - 经过这次之后,陈念想要逃离她哥哥的心便到达了顶峰。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根本没有把她当妹妹,而是他的禁脔。 磨人的一个上午过去后,陈灼终于放过了她。 叫水,亲手替她沐浴洗净后,陈灼换了衣衫。 一身紫色锦缎袍服,腰缀麒麟革带,乌髮高束,看去是衣冠齐整,一丝不苟。 丝毫没有方才的迷乱和浪荡,浑身皆是透着一种冰冷的锐利感,极俊美,也极令人畏惧。 陈念忍不住瑟瑟缩着身子。 将要离开时,陈灼望向她的目光沉炽又冷郁,可偏偏那泛了红的眼尾又带起一点笑。 笑着说,说他进宫定会解除她与皇帝的婚事,不让她嫁给皇帝为妃,替她求与陆良清的婚约。 但陈念已经不信了。 他说了太多假话骗她。 陈灼进宫之后,陈念一个人恹恹地趴在花园的石桌上。 陈母偶然经过看到了陈念,想起今日陈灼叫水一事,她便已然知晓这二人发生了什么。 「这小丫头当真是个祸害,被册封为妃了还要和灼儿勾搭在一起,怕是会害了整个陈府!我当初就说了,不该让她进陈府!」 「是是是,夫人说的人,您别气坏了身子。」陈母被气到身形不稳,旁边的丫鬟赶紧扶着。 只是她虽然气得珠钗摇晃,步子都不稳了,但因着陈灼,陈母亦不敢去找她麻烦,只是停下剜了她两眼,又忧心忡忡地捏紧帕子,转而走了。 而陈念,根本就不知道陈母经过了此处。 她此时满脑子都是昨晚和方才发生的事。 春日明媚,园子里百花盛放,还有蝴蝶在花间飞舞,偶尔还有一两只会停在她发上,但此时,陈念却无心赏花。 她还在想,要怎样才能摆脱她哥哥。 她真的还能嫁人,嫁给陆良清吗。 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嫁给她的如意郎君,他也娶妻,多好。 这样,让他和她都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就在陈念这般想着时,清荷忽然朝她走来,说:「小姐,林家千金来找您了,说是……」 清荷猜到了将军和她家小姐的事。 或是根本不用猜,今日上午,这大白天的,将军在她家小姐的闺房待了整整一个上午。 还频繁叫水。 似是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意思。 房间里还会传出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几乎整个府的人都知道了。 …… 清荷知道她家小姐心情不好,便例行禀报一声,正准备问她家小姐要不要打发回去时,林採薇尖细的声音已经飘了过来。 「念念!」 陈念只一个眨眼,清荷的话还没说话,林採薇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一袭杏黄织锦长裙,摇着团扇,她的面上渗了薄汗,看上去似乎很急,一双柳眉皱起,满脸愁容。 「採薇,你怎么来了?」陈念递去帕子给她,不解问,「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急,脸上全是汗。」 旁边的清荷见次也就没有多说,退下了。 一时间,这偌大的花园除了百花和蝴蝶,便只剩这陈念和林採薇。 「念念,你,你还好吧?」林採薇虽有事有求于她,但她未开口直言,而是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假意关心了她两下,「昨日之事当真是吓死我了,没想到竟是会碰到一个藏匿在那的採花贼,早知道打死我都不带你去那小倌馆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7页 「幸好武宁王英勇,一剑杀了那採花贼,不然要是你出了了什么事,我当真是对不起你哥哥……」说到这,林採薇竟是以扇掩面,低声啜泣,哭了起来。 陈念顿觉莫名,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便没有说话,又撑着脑袋,看着花园里的桃花树发呆。 昨夜,一片昏沉之中,她也看到了窗边盛放的桃花。 还有那副流汗的男人躯体。 令人血脉贲张,也很吸引她,诱惑着她。 她当时好似张口就咬了…… 陈念微微蹙眉,似是想起来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但很快她一眨眼,这些片段又不见了。 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 林採薇假意哭了一会,低着头,用帕子擦了擦眼尾并不存在的眼泪后,很快就换了一副神色。 关心和问候结束,她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甚是亲昵地往她这处靠,「念念,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陈念脑子里方才还是桃花和流着汗的男人肉体,被她这么一问极是茫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什么话?」 说到这,林採薇以扇掩面,看上去还有几分娇羞:「你上次说的啊,会帮我搞定你哥哥武宁王,让我当你嫂子。」 这句话落,林採薇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些声音,附在陈念的耳边说:「还说会下药帮我呢。」 林採薇之所以这般想嫁给陈灼,当武宁王夫人,一方面的确是一见倾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他的权势。 他权倾朝野手握兵权,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而她爹爹近年来被仕途不顺,屡屡被人打压,如今又无辜捲入一起案子,如若无人出手相助,怕是会有牢狱风险。 而眼下朝堂之中,能轻而易举翻云覆雨的人,便是武宁王了…… 若是她当真能当上武宁王夫人,那么凭藉武宁王的权势,他们林家必定能扶摇直上,她也不用担心她爹爹了,还能享尽荣华富贵…… 「念念,你忘了吗?就在我们去小倌馆的马车上,你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见陈念呆愣好久都未回,林採薇又说了句提醒她。 这下,陈念方才想起了这事。 去小倌馆的马车上,她的确说过这话,帮林採薇成为武宁王夫人,嫁给她哥哥。 不行的话,便对她哥哥下药。 「下药……」 陈念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她似有心事,还在想着逃离她哥哥的事,眼睫低垂间,如水杏眸似是蒙了层氤氲水雾。 「对啊!」林採薇挽住她胳膊,脸靠在她肩上,模样看过去很是亲密,像极了情深的姐妹,「而且,你哥哥也该娶妻了不是?让我当你嫂子不好吗?」 「念念,我跟你说,我你哥哥武宁王可是一见倾心,你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啊,我是真的喜欢你哥哥……」 说完,林採薇当真掉了几滴眼泪,用团扇掩住脸啜泣呜咽。 被林採薇这么一提,陈念混沌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光。 她自认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如果哥哥真的娶了妻子,他有自己的夫人,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对她了…… 她也可以嫁人,离开这样的哥哥,去过正常生活了…… 一想到这,陈念当即便应了下来:「好,我帮你。」 她轻哼一声,捏紧了手。 反正对哥哥下药这种事她轻车熟路,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哥哥这么坏,她,她不能心软! 第46章 陈灼进了宫。 他未去见太后,而是去了御书房,当真说了此事。 退了这赐婚。 「吾妹年纪尚小,又出生乡野,着实担不了这贵妃之位,这婚事,臣这当兄长的便替她拒了。」 御书房里,陈灼直接退了这婚,话里,丝毫没有迴旋余地,也无一丝请示的口吻。 仿若他只是来通知皇帝此事,而不是来徵求这皇帝的意见。 语气冰冷,周身气势凛冽迫人,仿若严霜寒剑,脸上亦无丝毫臣子对皇帝该有的畏惧,恭敬。 此时,陈灼是连装都懒得装了,狂妄尽显。 这婚事,皇帝同不同意都得退。 这退婚的要求说出后,御书房里死寂半晌。 两边垂首立着的太监宫女皆是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萧怀停笔,披着大氅坐在龙椅之上,眯眼看向面前的豺狼虎豹,野兽一般的将军。 他看上去仿若气定神闲,唇边始终带着一丝淡笑,只是那苍白的脸比雪更甚,无丝毫血色,而那搭在龙椅上的手紧握成拳,嶙峋手指不停颤抖,指骨突出,一缕日光照在上面,仿若下一刻便会破碎消失。 他这皇帝当成了这样,有何意思。 从即位起,便被面前这狼子野心的人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竟是连个婚事都要不了。 「武宁王当真是威武,气势逼人。」 良久,萧怀松开了将要断裂的手,面上仍是那副清冷病弱的脸色。 只是,这句话说完后,他胸腔处气息不稳,重重地咳嗽了起来,慌忙去拿绢帕抵住口鼻后,待咳嗽平復,绢帕上已然满是鲜血。 萧怀低头看了眼绢帕上的血,眼中毫无波动,扔在案桌。 旁边的太监见此连忙上前,递了一片新绢帕过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8页 「这婚事,若是朕不想收回,武宁王当如何。」萧怀擦了擦发白唇边的血,笑道,「你武宁王的妹妹如此金贵,连朕都配不上要不了,是么?」 萧怀向来以平静病弱示人,极少说出此等言语。 今日,他竟要掩饰不住了。 这气氛已然剑拔弩张,但陈灼从未将这皇帝放在眼里,只说道:「这妹妹是本王的心头肉,陛下乃为一国之君,还是当以大局为重,莫要因为这婚事失了如今之位。」 这话一落,萧怀那双琉璃眼勐地震颤,似是将将碎裂一般。 陈灼却依旧如初,身姿挺拔,散漫狂妄不减,虽垂首行礼,但谁处于掌控之位已然明显。 自这皇帝登基之日起,他便不曾握有实权,自然也占不了上位。 以前,陈灼只想着征战卫国养妹妹,从未生出谋反之心 如今,这皇帝想要借他妹妹除掉他陈灼,便是另一回事。 他陈灼,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若非如此,也当不得这将军位之位和常胜将军之人,朝中之人也不是畏他惧他。 良久,萧怀又咳了两声,笑了:「武宁王说的是,朕是该以大局为重。」 「念儿姑娘与朕终究是有缘无分。」 「既然陛下应了此事,如此,臣便退了。」 陈灼不欲多待,想回府看妹妹,便行礼退了出去。 陈灼走后,萧怀冷笑一声,眼中笑意敛去,成了无底深寒。 他将咳血的帕子扔在地上,拢起大氅靠着龙椅椅背,启唇:「都给朕退下。」 御书房里的太监宫女听此纷纷退下,很快,御书房里只他一人。 萧怀起身,一脚踩在地上沾血的帕子,走到窗棂边。 这处,同他上次他看着陈念走远的位置,一模一样。 「出来。」萧怀看向空旷无人的殿外,半晌后说了二字。 御书房内原本无人,但在萧怀话音落下的那刻,便有一黑影从御书房屋顶闪过,紧接着,便有人跪在萧怀身前。 一身黑衣劲装,黑布蒙面,看不出面貌,只余一双空洞冰冷的眼睛,周身皆是杀气。 「吴康人呢?可有查到。」萧怀并未转身,仍背手看向窗外。 黑衣人回,语调极平,听不出丝毫情绪:「已被割头,死亡。」 萧怀微微拧眉,拂袖道:「真是个废物,看来武宁王已经发现了此事,也好……」 萧怀復又笑了,很淡,琉璃眼中血丝浮现,整个人陷在春日光亮下,却异常悲惨,仿若要消失一般。 「如今吴康已死,先前的围剿计划已被武宁王发现,封妃之日将其引至玄宁殿绞杀已无用,计划有变,今晚……」 萧怀重重地咳了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脸上却无痛苦之色,吩咐道:「今晚召集三百死士,务必将武宁王陈灼就地绞杀。」 「是!」黑衣死士回。 「还有。」待抬手擦去唇角血迹后,萧怀望了眼外头,平静道,「若是陈灼难杀,可捉他妹妹陈念威胁。」 「这是他的死穴。」 黑衣死士默了片刻,问:「武宁王妹妹可杀否?」 萧怀笑了,淡声:「关键时刻,皆可杀。」 「是!」 萧怀离开窗棂前的光亮,朝御书房内的阴影处走去。 就在黑衣死士欲离开之时,阴暗处传来冰冷声音—— 「如若带不回武宁王的项上人头,你们家中妻儿便一块……」 「陪葬。」 —— 从御书房离开,陈灼出宫门,将要上马车回府时,看到了欲进宫的陆良清。 仍旧是朱红官袍,望去一身清正,眉目清亮,形容肃立。 如此人物,在当今的,属实像个异类。 陆良清亦是看到了陈灼,拱手行礼:「下官见过武宁王。」 「今日休沐,怎么陆大人还往宫里走?」陈灼懒洋洋问,这口吻虽听去漫不经心,但却满含压迫意味。 更何况陈灼那双鹰隼般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审视意味极重。 看上去也极是不善,甚至再往那双眼的深处窥探,可以寻到一丝杀气。 陈灼知他妹妹对这人动了春心,虽极浅,许还算不上喜欢,谈不上男女之爱,但面前这人……就说不定了。 陈灼决意试探一番,再思忖今后要如何。 当真让他那妹妹嫁给他,然后他再做她见不得光的情夫,拉着她做那不轨之事么?好让她的身体离不开他这个哥哥是么。 若是她的身体能离不开他,也是好的。 此时此刻,陈灼剎那失神,竟如此荒唐地想。 待回神过后,他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想,他当真是疯了。 脸都不要了。 两人站在宫门前,周遭是来往的人群,但见两人衣着极其周身气质,皆是不敢靠近,都绕道走了。 周边寂静,陆良清听到陈灼的问话,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只用如平日一般的语气回答,举止有度:「有公务需进宫禀报,话说,武宁王今日为何也进了宫。」 「为何……」陈灼身量高大,比陆良清高,此时垂眸俯视,颇有居高临下的意思。 但在朝中诸人都畏惧的陈灼面前,陆良清却以及身姿挺直如松,未有丝毫谄媚惧怕之态。 「本王去宫里解除了吾妹与圣上的婚事。」陈灼故意将这事说了与他,观察他的神色。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69页 陆良清听此眼皮微动,少女如蝶翩跹的身影不受控制地闪过眼前。 拢在衣袖里的手又红了指尖。 许久,陆良清嘴唇蠕动,张口,却未说出话来。 陈灼哼笑一声,接着说:「本王家里那个妹妹当真是不听话,吵着要嫁给陆大人,不知陆大人是何想法?」 指尖的红更深了。 陆良清面上却不动声色,思虑片刻后回,举止风雅有礼:「这姻缘一事讲究个两情相悦,还得男女双方互相确认心意才行,无需由第三人传达,日后,我会亲自朝陈姑娘确认心意,不劳武宁王烦忧了。」 这话看似没回答,又好似回答了。 无懈可击,滴水不漏。 「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完后,陆良清便又行礼,转身离开了。 陆良清离开后,陈灼一双凤眸微眯,恍若寒星。 又是一个觊觎他妹妹美色的畜生。 —— 傍晚时分,黄昏日暮,陈灼回了府。 近乎是下意识的,他抬脚便想往陈念闺房的方向走。 只是,昨日和上午的情形蓦地闪过眼前时,他停住了脚步,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极重。 旁边的下人都被这巴掌声惊到,竟是没忍住就朝他们将军看了过去时,发现他们将军甩自己一巴掌,竟是把自己打得鬓髮凌乱,唇角都渗出了血…… 霎时,众人回神过后当即不敢再看,头都要低到地上了。 对自己都下这么狠的手,再看,估计他们会人头落地。 …… 打了自己一巴掌后,陈灼咽下鲜血,稍稍清醒了过来。 他当真是个畜生,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被他弄了一个晚上和上午后可怜得要命,他怎么还这么重的欲望? 他不是人。 一巴掌过后,陈灼在廊下站定片刻,随即咬牙,强迫自己去净室。 沖冷水冷静。 只是……在陈灼竭力将自己的欲望压下,准备去沖冷水时,小姑娘娇软甜美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哥哥,念儿今日为你做了一桌的饭菜呢。」 陈灼当即愕然。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在绚烂的暮色中,看到了他妹妹那张桃花小脸。 眼睛微微弯起,潋滟含水,那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花间的蝴蝶。 她生的是如此好看,娇俏明媚,鲜艷欲滴,一瞬间便晃了他的眼。 而此时此刻,她正在对着他娇笑。 她好似……许久未曾这样对他笑了。 「念儿。」 陈灼哽咽唤她,眸光晦涩,在这春日暮色中,他长久地凝望着她。 只看她。 眼里也只有她。 然后,他走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第47章 「念儿,念儿,念儿……」陈灼将陈念紧紧抱在了怀里。 脸窝在她颈间,灼热的唿吸拂过少女的发,一直唤她名字。 一直唤着,念儿。 这个他唤了无数遍的名字。 好似她和他,当真回到了从前。 她还是如从前那般喜欢他,喜欢娇滴滴地喊他哥哥。 一切都回去了,她不会再离开她了。 而陈念却是慌了。 哥哥忽然就抱住了她,还迷恋地在她颈窝蹭,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嗓音唤她念儿,不知为何,小姑娘方才还娇艷的小脸倏然就染了几分白。 开始害怕了…… 「念儿不生哥哥的气了吗……」陈灼双目泛红,将少女颈侧乌髮拂开,薄唇贴着她细嫩的肌肤游弋,「哥哥知道错了……哥哥太混帐了,不该对你做那些事……」 「念儿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 陈灼呢喃轻语,五指插入她秀髮,髮丝轻柔地划过手背、手指时,他眼皮轻颤,眼尾便泛了红。 他将她抱得越来越紧,似是要把她揉碎,然后嵌到自己的身体里。 男人此时倾泻而出的感情极其强烈,汹涌不已,便如同惊天骇浪一般,忽地将她席捲,又将她淹没。 陈念愣了愣,啪嗒一声,颈间传来一阵温润的湿意。 这湿意瞬间带起大火,将她烧了个彻底。 她顿时无措,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萦绕耳边,那滚烫的液体还不断滴落,灼烧她的皮肤。 「念儿听话,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 陈念这才知道,她哥哥抱着她又哭了。 他分明极少落泪的。 就算在战场受了满身的伤回来,他也没有流过一滴泪,脸上未曾有过一分痛楚。 她看着受伤的他一直哭,他也只是摸摸她的头笑,还来哄她,逗她笑。 可是最近……哥哥好像总抱着她哭。 陈念心颤发抖,无所适从,只能把她哥哥推开,僵硬说道:「哥哥,我,我不会离开你,念儿今日给你做了饭菜呢,你去尝尝好不好?」 「嗯……」陈灼抬手抚摸她的脸,一寸一寸的,极其轻柔地抚摸。 似是害怕他稍稍用重一分力气,弄疼了她,面前的妹妹便会消失不见。 「念儿,你怎么这么好,今日还想起给哥哥做饭了……」 陈灼如此问,陈念只能嫣然一笑,找了个理由扯谎:「就是,就是觉得自己不该那样骂哥哥……想对哥哥好点。」 这句话一说出,陈灼眼里的水雾更深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0页 里面除了惊愕,还有渐渐涌上的情愫和欲望。 他是惊喜的。 他的心里涌出了从未有过的惊喜。 只是,若是陈灼看到他妹妹的笑能清醒一点,面对陈念如此反常的举动能细细思量一番,或是垂眸能瞥见陈念那颤抖不已的手,能发现她笑容里的慌张,能看到她鬓边被冷汗浸湿的髮丝…… 他便会发现,这妹妹不过是在骗他而已。 陈念给他下药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陈念亲自下厨给他熬汤时,下的便是迷药。 但陈灼没有,许是他忘了,许是他盼望这天太久了,看到这般乖巧的妹妹,看到妹妹对自己笑,他便沉沦其中不能自已。 若是她再和他撒娇,主动亲他一口,怕是她朝他插刀他都在笑。 「我……我不好……」陈念被她哥哥的话说得耳红,甚至是惭愧,小声道,「我一点都不好啊。」 她分明就是要对他下药的,哥哥还傻乎乎的,夸她好。 「哥哥的念儿最好了……念儿,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哥哥有多喜欢你……」 陈灼笑,瞥见她发红的耳垂,忍不住摩挲了下,捏了捏。 面前的妹妹实在是太乖太可爱了,陈灼的手指碰到小姑娘柔嫩的耳垂,这触感美妙到他头皮发麻,额头青筋狂跳,视线偏移,他便看到了小姑娘轻微抿起的唇瓣。 似是熟透的樱桃,红润饱满,当真是娇艷欲滴。 「念儿,你说……你怎么每一处都能长得这么好……」克制的欲望隐隐有崩塌之势,陈灼抬手,大手掌控着她后脑勺,轻笑了声,「这么要你哥的命……哥哥真想死在你身上。」 「什么死不死的啊,哥哥你别这么说话啊……」陈念被他这话说得满脸通红,羞得不行,又不想从他嘴里听到「死」这个字。 她不要她哥哥死。 她只是,只是…… 小姑娘想不明白这种复杂的感情,干脆便低下头去,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陈灼见她这般,以为自己方才的话又说得太混帐了,小姑娘面皮薄,一害羞就不高兴了。 「好,哥哥不这么说,不这么说……」陈灼无奈道,「可是念儿啊,哥哥不这么说的话,要如何说,你才能懂……哥哥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得要疯要死了。」 又或许,他早就是个疯子了。 想及此,陈灼轻笑了声,粗大的手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她后脑,在她后脑揉了几下后,男人那漂亮的薄唇便凑了过去。 他想含着小姑娘的唇瓣吮吸,同她亲吻。 尽管他们此时还站在正堂的庭院处,四周尽是低着头的下人丫鬟,虽无人敢看,但毕竟是在外头,陈念顿觉慌乱羞耻,忙低了头下去, 不让他亲。 「哥哥,你别……!有,有人!……」 小姑娘面颊发烫,低着头,一直绞着手里的帕子。 她心里还藏着事。 她今日是要对哥哥下药的,林採薇还藏在她的闺房里。 只要她骗哥哥吃下那些饭菜,就好了。 只要哥哥吃下,她就能脱离哥哥的掌控了…… 她和他不会再是如今这种荒唐的兄妹关系了。 此时,陈念还如此天真的想。 「哥哥不亲你,念儿别怕好不好……说真的,你别怕哥哥好不好,哥哥不想你这么怕我……」 「我们不是兄妹吗,哥哥和你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吧,哥哥一手养大你,念儿,你现在怎么会怕我恨我总想着要离开我呢……」 陈灼呢喃着,俊美凌厉的脸上竟有种哀伤的神情,声音极轻,似是在说给她听,又好像是在自说自话。 他不明白。 陈念没有回。 她心绪芜杂,一直低着头,瑟瑟缩缩的可怜模样看得男人心尖发颤,唿吸粗重。 但陈灼没有强势地亲她。 他的手从后脑移到少女雪白的后颈,轻轻揉着,似有若无的,像是有羽毛拂过,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很舒服,陈念被他这动作安抚到,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红唇微张,唿了口气。 以前,在她伤心或者害怕时,陈灼便会把她抱在怀里,这般揉着她后颈。 揉着揉着,她被安抚到,很快就不会哭了,会乖乖地窝在他怀里睡觉。 睡得很沉,很舒服。 这次亦是。 做了亏心事的小兔子被安抚下来,绞着帕子的手也松了,心里的慌乱和负罪感顿时消了不少。 「小坏蛋,你哥就抱抱你,行吗?可怜可怜你哥,好不好……」陈灼在她耳边低喃,声音沙哑,唇边勾着一抹笑。 浪荡中带着一丝乞求。 面对她,他的欲望本就极重,看到她这诱人採撷的可怜样子,他更是难以克制。 忍着不亲她不弄她,对陈灼而言已是极难之事,如今软玉温香就在眼前,他便想抱抱她,又将她搂进了怀里。 男人温热的唿吸落在颈侧,霎时,那雪白的肌肤便染了红,似是细腻的白瓷上覆了层胭脂。 陈灼的喉结动了动,眼睫低垂,眸光便晦暗了几分,薄雾渐起。 他被迷了眼乱了神。 哥哥的唿吸就在耳侧,那张极其俊美的脸便在眼前,存在感过强,陈念的脑袋也是晕乎乎的,但她一想起林採薇还在房里,她等下还要做的事情……她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1页 「你别抱我啦……」陈念又一次推开了她哥哥。 「好,只要念儿不走,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哥哥不抱你。」 陈灼松了手,也没抱她了,只用一双晦涩的黑眸沉沉看她。 这目光极深,里面褪去一贯的冰冷严寒,此时只有对她这个妹妹的温柔和迷恋,发红渗水,涟漪四起。 陈念的鼻子忽然酸酸的。 她不敢再看,只能移过脸说:「哥,哥哥,饭菜就快凉了,念儿做了很久呢,哥哥快去吃吧。」 听到她这话,陈灼倒是一下笑开了,手搭在她后背,带着她膳厅走:「虽然哥哥很开心,你这娇气的小傢伙居然会为了哥哥做饭,哥哥的祖坟怕是都冒烟了,但以后还是别自己动手知道吗,伤到了怎么办。」 陈灼知道她皮肤娇嫩,平日里他抚摸她,就算他克制着用极轻的力气,小姑娘的肌肤上还是会留红。 平日里连饭都是他喂,今日给他做饭,陈灼当真是觉得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他是如此的惊喜,近日来,他们兄妹之间的对抗让他彻夜难眠头疼欲裂。 她的抗拒,她的愤怒,她对他的怨恨和疏离都像是一把把刀,精准无比地插在他心脏。 但今日来看,小傢伙好似……变乖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总算……不会闹着要离开他了。 陈灼被近日来的兄妹关系弄得过于疲惫,此时眼前这乖巧的妹妹像极了一个梦,以至于他故意忽略了这所有的异常。 沉在了这梦里。 她定然是良心发现了,不忍这般对他这个兄长,今日才可怜可怜他的。 陈灼如此想。 见哥哥带着她往膳厅走,陈念慌忙道:「哥哥,饭菜在我房里,我们,我们去我房里吃饭吧。」 陈灼丝毫都没有生疑,当即便应了下来,心情似是极好。 很快,陈念便带着陈灼进了房。 一进屋子,陈念便没出息的,腿开始发抖了。 她额头上的冷汗亦是涔涔而落。 「哥哥,你快尝尝吧……」陈念脸都要笑僵了,拉着她哥哥在八角桌前坐下。 但是,惊喜归惊喜,当陈灼看到桌上这些快成黑炭无法直视的饭菜时,他还是稍稍错愕了一下…… 但为了不打击他这脆弱的妹妹,他扫了眼后便正襟危坐。 尤为淡定地开始睁眼说瞎话:「色香味俱全,念儿做的很好。」 陈念受到夸赞,眼睛一下就亮了,不相信地问:「真的吗?」 陈灼拿起筷子,继续淡定地说瞎话,面不改色:「自然是真的,哥哥何时骗过你?念儿做的很好吃,手艺比名厨都要好。」 陈念诧异地抬眸,盯着面前的哥哥看了半晌,看他当真夹着筷子吃了好几口后,信了这话。 只是,看她哥哥胃口大好地吃着,她却不觉欢喜,心反而揪成了一团。 屏风后的林採薇还在对她做手势,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让陈念觉得,她此时简直就是一个把哥哥卖入青楼的老鸨。 还给他下迷药。 哥哥竟是一点都不怀疑,还夸她做饭好吃。 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哥哥怎么这么傻,还是将军呢…… 小姑娘低头咬了咬唇,愧疚感涌上心头,唇将将被咬破都不知。 屋里静寂半晌,陈灼吃了几口后搁下了筷子,手握成拳放在了膝盖上。 男人的喉结快速地起伏着,他那张脸沉在暮色昏暗之中,一贯的凌厉冷酷都消弭了不少,竟是透着几分温柔和脆弱。 有一种令人心惊的俊美。 此时满是蛊惑意味。 陈念看呆片刻,随即,面前的男人,她的兄长忽然潮红着一双眼,问她: 「念儿,你不会离开哥哥了,对不对?」 男人破哑发颤的声音入耳,陈念如遭雷击,在眼下,竟是被这句话问到脑袋发懵。 她忽地怔愣,手里捏着的帕子一松,飘到了地上,露出了上面绣着的一角桃花。 帕子是上好的云锦,但上面绣着的那枝桃花却歪歪斜斜,毫无桃花的娇艷美感。 因为这帕子是许久之前……陈灼为了逗她开心,专门给她绣的。 陈念不记得那时是因为什么生了气,她看到外面的丫鬟在做女红,便叉着腰,气唿唿地说要哥哥给她绣帕子。 陈灼为了哄她开心,看着这个小傢伙半晌,笑着应了。 绣的时候,陈念还总趴到他背上夹着他的腰,看着他笨拙的样子,笑的花枝乱颤。 陈灼正色训斥她,小姑娘被吓到,呜呜咽咽地流眼泪后,他又会把她按到床上,嘆着气一点点地吃她的眼泪,命她不准再闹,然后继续给她绣,哄她开心。 后面,陈灼这个拿惯了刀剑,只会打打杀杀的糙男人,竟当真给她绣完了这个帕子。 很难看,一点都不像桃花,但陈念很喜欢,一直都留着,洗了又洗。 此时帕子掉在地上,陈念虽然心慌无措,但还是弯腰捡了起来,攥在手心。 「哥哥,我,我倒点水给你喝。」 陈念没有回答她哥哥这个问题,佯装起身,要给他倒水喝时,男人忽然掐住了她的腰肢。 男人粗大的手横在她腰间,宛如烙铁,在烫着小姑娘柔软纤细的腰肢。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2页 陈念被烫到,身子一下软了,不敢动了,霎时呆在原地。 她哥哥分明什么都没做,但此时此刻的她就是一惊弓之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吓破胆,流泪腿软。 「哥哥……」她带着哭腔喊他,娇娇软软的,能把人心都给喊酥。 「唉,哥哥又没对你怎样,念儿,怎么这么娇气,这也哭。」陈灼给她擦眼泪,生了薄茧的指腹磨过她眼尾,带起一抹红。 这抹红也渗进了他眼眸,使得他情动不已。 「念儿,以前哥哥是混帐,禽兽,不是人……以后不会了……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念儿关起来了……」 陈念忽地揪紧了手里的帕子。 两人离得极近,身子似乎要贴在了一处,陈念站着,他坐着,大手扣着她腰肢把她往怀里带。 一个极亲密的姿势,他稍稍仰起脖颈看她,下颚凌厉,脖子上的喉结在剧烈地起伏着。 明明心中爱欲翻腾,潮涨万丈,几要控制不住地涌出,但男人此时的声音却极轻极缠绵。 温柔地缠在少女耳旁,厮磨缱绻,只他们二人可听到。 只落在她耳边。 屏风后的林採薇自是也听不到这对兄妹的私语,亦是看不到他们此时缱绻至极的姿势。 她还在补妆补胭脂,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还在想着成为武宁王夫人后要如何利用武宁王的权势,为她的家族铺路。 只是她这算盘从一开始便打错了。 「念儿,哥哥说过,只要你不离开我,哥哥……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念儿今日给哥哥做饭,是不是就答应哥哥,以后不会再离开哥哥了?」 陈灼掐着少女不盈一握的腰,稍稍用力将她往下一带,陈念便跌坐在她哥哥腿上。 两人距离再一次被拉进,陈念慌乱不已眼泪簌簌而落,不得不对上她哥哥此时的目光。 他在看她。 这目光太深了,深到似是要把她看穿,犹如实质,好似他那带了茧的指腹正一点点地抚摸她的唇,直至全身。 这目光太过赤裸与瘆人,毫无掩饰。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将自己的欲望以及感情全都赤裸裸的、甚至是血淋淋地摊开在她面前。 陈念一个激灵,她太害怕了,根本禁不住男人此时的目光,全身忽然止不住地颤抖。 她哥哥却一直注视着她,极其认真,也极其虔诚,深邃眼眸一眨不眨。 陈念只觉……那里面藏着的感情似风暴般朝她席捲而来,将她裹挟至了一片深渊,几要将她淹没吞噬。 她忽然开始意识到一件事……她哥哥放在她身上的感情太深太重了,她根本就承受不住。 若是,若是被哥哥发现她下药,还,还伙同别人给他设局,想要逼迫他成亲……那,那,那…… 少女的脸一下苍白。 陈灼看她良久,终究是难以克制对她的欲望,且,他的身体起了一阵莫名的燥热,头脑也开始晕眩,意识也渐渐昏沉。 「念儿……」头晕目眩间,陈灼对她隐忍的感情尽数崩塌,此时,他疯狂地想抚摸她,想……吻她。 只是,当他抬手,手指将将碰到少女那润红的唇瓣时,迷药药性发作,他忽地失力,倒了下去。 砰一声,当她哥哥在她面前倒下去的时候,陈念的心似是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哥哥,我……对不起,我……」 陈念慌乱不已,下意识就想逃时,一截轻纱裙摆却被男人死死拽住。 「念儿,念儿……」 浑身燥热头疼欲裂之际,陈灼一声声地唤她,唤得声音嘶哑,眼睛半阖,里面却仍旧都是温柔,「念儿,你要去哪?别离开哥哥,念儿……」 「哥哥,对不起,我……我…」陈念开始语无伦次,哭得双眼模煳,好似被下药的人才是她,而不是此时瘫在地上,将将药效发作,需与人交合解药性的陈灼。 「哥哥,念儿不想和哥哥那样了,不想一直被哥哥掌控了,哥哥,你,你和别人成亲,娶别人好不好,念儿也和别人成亲,这下,我们就可以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或许,这话说到最后,陈念自己都不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巨大的害怕和慌乱笼罩着她。 「念儿,别离开哥哥……」 陈灼倒在地上,还在念着这句话,手还在死死地抓着那截裙摆,「念儿,哥哥都答应你成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给你哥哥下药,让我去娶别人?你可知,可知……这是在拿刀捅你哥的心,要你哥的命。」 迷药发作,阵阵折磨人的欲望在啃噬他的心智。 非与人交合才能解。 但是,眼前的小姑娘不愿意。 非但不愿意,还设计让他与别人交合,与别人成亲,藉此来摆脱他。 陈灼微微闭眼,此时方知,肝肠寸断是何滋味。 他和她,为何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把她捡了回来亲手养大她,他们是兄妹,不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吗…… 而陈念听到陈灼的这句话,更是被吓惨了,慌忙后退了好几步,撕拉一声,陈灼拽着的那截裙摆便被撕碎了。 陈灼瞬间怔愕,手腕处青筋暴起。 他抓不住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3页 而小姑娘转身就跑了,只在他鼻间留下一阵残香。 在方才那剎那,慌乱之下,陈念的确是跑了。 她才开始意识到,她哥哥把她看得有多重要。 这不是给他下迷药,让他和别人成亲就能解决的问题。 陈念忽然觉得自己很天真,以前她对哥哥下迷药,她哥哥都能忍住不动她,现在对他下迷药,兴许一刻之后,她哥哥便能恢復原状了…… 到那时,他肯定又会大发雷霆,把她关起来,用铁链锁起来的。 一定会的…… 哥哥一定会的…… 陈念不想面对暴怒之下的陈灼,以前的教训让她清楚地明白,她这次面临的只会比以前还要恐怖。 她根本就承受不住的…… 于是害怕之下,陈念便跑了。 —— 陈念跑了之后,屋内一片狼藉。 少女留下的残香萦绕不散,陈灼将她的那截纱衣裙摆盖在脸上,勐地嗅了几口后,忽然惨笑出声。 药性还在持续,且在不断加重。 陈灼喘着粗气,勉强撑着坐起后,拿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利落地在自己手臂划了一刀。 鲜血汩汩流出,痛意堪堪压下药性,神思恢復了几分清明后,陈灼扫了眼这间屋子。 这刻,他发现了屏风后的林採薇。 而林採薇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在听到了那对兄妹间的对话后,尽管讶异惊愕,但是……为了她的家族,为了她爹爹的案子,她还是决定搏一搏。 他已经中了迷药,分不清人的,届时生米煮成熟饭,她一定会是武宁王夫人的。 况且他们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两人没有血缘,那陈念也是他武宁王一手养大的,比亲兄妹还亲,会被人诟病的! 他们不会在一起的,只有她是武宁王夫人。 若是事情不成,她也可以说是陈念说要下药,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 只是,还不待林採薇说服自己,大着胆子走出屏风时,哐的一声,屏风直接倒了。 陈灼来了。 但是,尽管他此时还中了药,药性还在不断地加重,但看到面前的林採薇,闻着她身上的脂粉香时,他眼中却毫无欲望。 只有暴怒和厌恶。 「我妹妹那么乖,下药是不是你怂恿她的?」陈灼问,双目赤红,眼里的愤怒几要将她撕碎。 手中还拿着那柄割了他手臂,沾了他鲜血的短刀,此时他的模样,说是修罗恶鬼也不为过。 这下,林採薇什么美梦都不敢做了,她被吓到浑身发抖,说话都结巴了:「将军,我,我没有,我只是和她说我心悦将军,陈念便说……说她可以帮我,让我当她嫂子,她说,只要她给将军您下药,再把我和将军安排在一间屋子,这样将军就不得不娶我,……」 「求,求将军饶命啊,我的确没有怂恿陈念,更没有这个胆子,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林採薇知道,眼前这人当真是想杀她,也会杀她,为了活命,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把这件事都推到陈念头上,不停地求饶。 陈灼微眯眼眸,眼中的杀意倾泻而出时,他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道:「给老子滚。」 「怕吓到她,我这次不杀你,以后,莫要靠近我妹妹半步,否则,我让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这话一说出,林採薇被吓到几近昏厥,她连忙应下:「我,我知,知道了,我以后定不会……」 「滚!」 林採薇一个字都不敢说,慌忙离开了此处。 顷刻之间,屋内只余他一人,药性又涌上时,陈灼拧着剑眉,又往自己手上划了一刀。 然后,他走出了这间屋子,鲜血滴了一路。 到了屋外,夜色沉沉,举目四望,不见她的踪迹。 跑得可真快。 当真绝情,连他这个哥哥都不要了。 他果然是养了一个好妹妹啊。 陈灼冷笑了声,野兽般怒吼:「陈念!」 无人应他,小傢伙也没出来。 陈灼又喊:「陈念!」 仍是无人应,府里的侍卫和下人皆聚到了此处,战战兢兢。 他们虽疑惑,此时在盛怒的将军面前,亦是不敢说一个字。 手臂处的痛意越发剧烈,但缠在他鼻间的少女清香还未散去,于是,药性久久未消,诱着他往下沉去。 陈灼捏紧了手心的那截裙摆,当即下令:「彻底搜查府里每个角落,发现小姐踪迹及时回禀!」 侍卫听此亦是愣了,但他们不敢耽搁半分更不敢多问,领命后都便都下去了。 昏暗的夜色中,陈灼剑眉越拧越深。 他的心蓦地沉至冰渊,全身寒凉。 陈灼了解他这妹妹,隐隐猜到……小傢伙跑了,许是不在府里了。 陈灼脚步虚浮,他站在陈念的庭院之中,看这月下的满园春色,只觉处处都是陈念的影子,身上之痛宛如凌迟。 他的妹妹,为何总是想着要离开他……如今竟还给他下药,直接消失了。 为什么…… 而没过多久,派去搜查陈念下落的侍卫还未回禀,一阵刀剑盔甲声自庭院外传来,有人大喊:「将军!」 是柳淮。 情况紧急,柳淮直接入了府,他跟在陈灼身边多年,自是知道陈念是陈灼妹妹,而他们将军,极其在乎这个妹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4页 此时,他入府问了人后,便径直朝陈念这处的庭院走去,果然看到了他们将军。 「将军!末将有急事禀报。」 柳淮上前行礼,低眸间瞥见了陈灼手臂处淌下的血,不禁大惊。 「说。」 陈灼下了台阶,面容冷峻,扫了眼柳淮后面的御林军。 柳淮立即上前,附耳道:「将军,属下得到眼线密报,皇宫有大批死士集结,应是圣上孤注一掷,欲置将军于死地,不过幸得将军提前部署,御林军皆在将军之手,皇宫布防亦是,将军大可以惩治逆贼之名,调集御林军,诛杀死士。」 「属下等随时待命,听候将军吩咐!」 柳淮禀报完毕,自认做事没有纰漏,但他却莫名觉得……他们将军周身的气息越发凛冽逼人,不寒而慄。 他背嵴发凉,思索片刻后又补了句:「将军放心,府外早已布满御林军,死士决计攻不入陈府,将军可放心家人安危。」 这句话落下,府上搜查陈念下落的侍卫回话了:「回禀将军,已派人搜查府上各处,暂未发现小姐踪迹。」 「陈念,」 陈灼喉间涌上阵阵鲜血,他颤着声音道,「陈念不见了。」 柳淮大骇。 第48章 听到这话,柳淮都被吓出一身冷汗。 念小姐不见了,这当真是在要他们将军的命,而且眼下这关键时候,若是死士想用小姐来威胁将军,那…… 想及此,柳淮后背发凉,许久无言。 在和陈念有关的事情上,柳淮他们不敢置喙半句。 这就是他们将军的命,谁敢要他们将军的命?…… 柳淮不敢乱说话,只能在一旁沉默,听候吩咐。 「府上每个角落都搜查了吗?」陈灼紧握手心的纱衣,生生将喉咙里的血咽下后。 声音似乎很平静,但细细听去,这里面每一点的颤音都带着血。 侍卫战战兢兢回:「回禀将军,刚集结府上所有侍卫,已将各处都搜查了一遍,确实没发现小姐踪迹。」 「守门的呢?」陈灼先是淡淡一声,极轻,底下的人都似是没听清愣了下,但很快,他们耳边传了一阵咆哮,几要震碎每个人的耳膜。 「让守门的滚过来!!!」 「是!」 所有人被吓到魂都要飞了,赶紧把守门的人喊了过来。 「小姐是不是出去了?」陈灼问,额头青筋爆起,每个字似是都要咬碎了咽下去。 显然,他在极力克制暴烈到要杀人的情绪。 「回,回将军,一柱香前,小姐的确是,是出府了,我们,我们不敢拦啊……」守门的跪在地上语无伦次,不停磕头。 「往哪边走的?」 「往,往西市的方向去了……」 「今夜小姐要是有一点闪失,我要你们陪葬!」陈灼厉声道,胸腔都要被震碎一般,霎时一阵腥甜涌上喉间,噗嗤一声,他当真一口血吐了出来。 青石板地面大滩血迹,在清冷如水的月色下,看去触目惊心。 霎时,血腥气四溢,众人皆是眼瞳放大,却无人敢出声。 庭院里寂若死灰。 唇角的血还在往下渗,嘴里溢满鲜血。 陈灼那张俊美凌厉的脸此时苍白无比,甚至要白过这凄冷月色,尖锐和冷厉都被消磨了去。 被他这妹妹消磨了去。 柳淮循着地上的血迹看去,在他们将军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悲惨。 就算在战场上陷入绝境,就算浑身都插满箭矢,也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悲惨。 克制不住地吐了口血后,陈灼面上仍是平静到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微微闭了闭眼眸后又睁开,吼了句:「都给我去找!」 话落,面前跪着的侍卫一下都没影了,出去找人了。 「将,将军,您先别急,许是念姑娘一时贪玩,说不定过一会便回来了……」 「死士,死士……」陈灼长睫垂下念念有词,薄唇上还印着鲜红的血,「那狗皇帝定然想拿念儿要挟我,念儿有危险,有危险……」 「念儿有危险……」 陈灼双眼通红如血,里面有水滚落,似是鲜血又好像是眼泪。 他不该那般对她的,她明明娇气得不行,明明受不得一点委屈,明明这么脆弱,为什么他要囚禁她,为什么要强迫她…… 陈灼此时当真是肝胆俱裂,定下心神后又咽下一口血,转身去书房拿了自己佩剑。 不能再耽搁了,他须得去救他妹妹。 他快速道,吩咐柳淮事情:「御林军在我们之手,皇宫布防先前早已设下,既然这皇帝非要除我陈灼,我断没有心慈手软之理。」 陈灼拔剑,雪亮剑光在脸上闪过时,笑意森然:「我们连年征战,为这个国家捨生忘死,皇帝便是如此对待我们这些将领的么?」 「一个病秧子皇帝,既然敢做这事,便应当想到下场。」 「那将军的意思是?」柳淮听此怔然抬眸,脸上神情除了惊愕,还有溢于言表的激奋。 他随即单膝下跪行军礼:「不管如何,属下都誓死追随将军,听候将军差遣!」 柳淮单膝下跪后,后面的将领士兵也都跪了下去,大声道:「誓死追随将军,听候将军差遣!」 陈灼十二岁便入了军营,底下将领多是同他一起戍卫边关出生入死的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5页 虽他平日里性子冷厉严酷,不近人情,但在战场之上,陈灼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下属,一直与他们同进退共生死,身先士卒。 在他们这些下属眼里,陈灼有惊人的将才,又勇勐善战,杀伐果断,因而……他们对陈灼这位将军极是忠诚,畏惧又崇敬。 陈灼闭眼稳了稳心神,将手心那截少女纱衣放进了衣襟,贴着胸膛。 随后,他提着剑朝外走去,柳淮连忙跟上。 「备马,我去找念儿,你传令御林军统领张明萧,说……」 到了府门时,下人牵了一匹马来,陈灼顿住,回首对柳淮道:「说高悬长剑已落,内侍全部诛杀,对外宣称皇帝死于先天之病。」 「至于该如何做得滴水不漏,我先前已经吩咐,他知道。」 柳淮见他要出府,忙道:「将军!这些死士都是冲着您来的,御林军已在陈府四周守卫,您现在贸然出去极是危险……」 「念儿在外面。」陈灼忽然极轻地说了句,双眸一瞬失神,像是魂灵缺失的人。 「念儿在外面。」他又说了一句,待手臂处痛意传来时才堪堪回神,牙都要咬碎了,「皇帝此番是想杀我,我陈灼就这么一个死穴,他定会授意死士,用念儿来威胁我。」 陈灼将剑别在腰间,随即翻身上马勒紧缰绳。 柳淮硬着头皮劝道:「那将军您更不能去了!据说那些死士是皇帝多年多年培养,为的就是能一朝刺杀将军,将军您若是……」 「我是她兄长。」陈灼笑了笑,听去轻描淡写,但洇红的眼尾却泛着水光,在月色下看过去,竟像是血泪。 「那小傢伙胆小,没我这个哥哥不行的。」 「将军……」柳淮听此嘆口气,不再执意相劝,也怕自己人头落地…… 这小姑娘在他们将军心里,可是谁都比不了的。 「将军交代的事,属下定会办好。」 「此番不过是这皇帝的垂死挣扎罢了。」陈灼冷声命令,「你去知会张明萧,其他人分散四路去找小姐,若遇死士,直接以惩治逆贼之名诛杀。」 话落,马蹄声飞溅,还不待柳淮回话,陈灼早已扬鞭而去。 …… 另一边,夜色之中黑影穿梭,死士的确已经得令行动了。 陈府不远处的一暗巷之中,集结了大批黑衣死士。 一人朝为首之人禀报情况:「我们的行动应该被发现了,陈府四周聚集了大批御林军,皆装备精良,若是想强行攻入陈府,怕是极难。」 黑衣头领杀气横生,手指捏的咔咔作响:「陈灼那妹妹陈念呢,可在府?」 那人并不知陈念的事,只知他们此次的任务是杀陈灼,如实回:「情况不明,不过我刚才盯梢陈府时,倒是有一女子出了府,看衣着不像是丫鬟。」 听此,头领松了口气,阴险笑了:「捉住这女子!只要捉住她,武宁王自然会出来,到时候用这妹妹威胁他,将他引入我们的埋伏,杀他便是易如反掌了。」 「是!」那黑衣人继续道,「老大,那女子离府不久,便是沿着前头的那条街走的,不一会便可捉住!」 「行动!」头领下令,暗巷中的黑影转瞬便消失了。 去追踪陈念了。 黑衣人在找她,她哥哥也在找她。 陈念的确是离开了陈府…… 其实,她并非是想永远地离开她哥哥。 一出府,当陈念孤零零地走在街上时,她才发现这天大地大,她竟无处可去。 她是孤儿,是哥哥把她捡了回来,是她哥哥一手把她养大…… 在这世上,与她陈念有关联的……只有她哥哥陈灼而已。 她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但是,陈念又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无法原谅的事。 她哥哥那时扯着她裙摆,问她为什么要给他下药,求她不要走的时候,那眼神……太可怜了。 红红的,里面浸满了水光。 她哥哥一向都是勇勐坚韧的,他是大将军,陈念从未在他身上看过这种眼神。 那眼神,陈念现在想起都鼻子发酸。 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做了一件错事。 她哥哥一定会生气,会大发雷霆,会囚禁她的…… 她承受不住她哥哥的怒火。 陈念便想先在外面待一会,找个角落躲一会,等到她哥哥气消了,她再回去认错,和她哥哥撒娇,让她哥哥不要关她。 陈念单纯地这么想着。 只是眼下,她站在这四下无人的街上,举目望去到处是黑魆魆的影子,陈念衣衫穿得薄,夜晚冷风一吹寒气入骨,她瑟瑟发抖,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陈念当即想回家了。 她想回府去找哥哥,要哥哥抱抱她。 哥哥的怀里最暖了。 「哥哥……念儿错了。」 「念儿不该对你下药,不该逼你娶别人……」 「念儿只是怕,怕哥哥把我关起来……我怕黑,哥哥以前还关,关我……哥哥不疼念儿了。」 「哥哥是坏蛋,不疼念儿了……」 「不疼念儿了……」 「不爱念儿了……」 「可是,哥哥不可以不疼我,不可以不爱我……」 陈念抹着眼泪一边走一边呢喃,一开始是和她哥哥认错,后面想起她哥哥的所作所为又忍不住控诉,控诉之后委屈地霸道地说,说哥哥不可以不疼她,不可以不爱她……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6页 陈念一直自言自语着,瘦弱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似是当真要哭昏过去一般。 一想到她哥哥,她便越发伤心,此时哭得脑袋发昏,控制不住的,哭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大,在这四下无人的夜里极是清晰。 某一处,一人的耳朵微微动了下。 陈念哭了会后脑子昏昏涨涨,便停了下来,她开始动摇了,想着要不要回府去找哥哥。 只是这时,有黑影咻的一下,在她面前闪过。 陈念察觉出了不对劲。 为什么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却有到处乱窜的黑影。 当一个黑影又在眼前闪过,不远处的屋檐传来瓦声时,陈念立刻停住了脚步,眼泪也没掉了。 彻骨寒意由脚而起,逐渐蔓延四肢百骸。 陈念被吓得小脸发白,下意识转身就想跑时,忽然四面八方都传来瓦声,紧接着,那些黑影落在地上具化成了人,停在了她四周。 陈念咬紧嘴唇,鼓起勇气往旁边看去,果然,她看到了手拿刀刃的黑衣人,均以黑布蒙面,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杀气腾腾。 他们,他们不断地朝她逼近。 陈念顿时浑身僵硬,她掐了下大腿,努力地压下害怕保持镇定,死死咬着嘴唇,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但是,旁边这些黑衣人却犹如幽灵鬼影,还在不断地朝她靠近,举起了手中的刀。 少女的瞳孔骤然放大,在极度害怕之下,她似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逃,这么多拿刀的人,她,她要怎么逃。 忽然间,她很想她哥哥。 可是此时此刻,陈念看到这些拿刀的黑衣人,她又不希望她哥哥来。 哥哥来会受伤的,她不要她哥哥受伤,不要…… 哥哥千万别来…… 她不要她哥哥来。 陈念深陷巨大的恐惧和绝望里,甚至她开始没出息地想,如果她抱着头闭上眼睛等死的话,会不会没这么疼…… 然而,就在陈念真的想抱头等死时,昏暗之中,一道声音蓦地飘到了她耳边。 带着温柔的笑,还有剧烈的颤音。 「念儿。」 「过来哥哥这里。」 瞬间,陈念的心快速下坠,她浑身勐地一颤,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她看到了她哥哥。 陈灼。 她哥哥站在她前面远处,逆着月色而立。 身形瘦削高大,他髮丝凌乱,手握长剑,随风鼓动的衣袍上满是鲜血,甚至那手臂处还在往下滴血,还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陈念一双杏眸忽又淌出眼泪,一汪汪的水倾泻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念儿,别怕,过来哥哥这里。」 陈灼又温柔地喊了声,将呆愣的小姑娘喊回了神。 四周都是手拿锋利刀刃的黑衣人,将他们两人包围在一处。 陈念嗯了一声,忍住眼泪后提着裙摆快速跑了过去。 此时,陈灼喘息未定,也朝陈念奔去。 在小姑娘腿软将将跌倒在地时,他半蹲下身去,及时将她捞在怀里。 在被哥哥抱住的一刻,陈念咬了下他哥哥的肩膀,呜咽喊了声「哥哥」,然后死死忍着哭声。 两人身体相贴,心脏剧烈震颤,心跳在各自耳边轰鸣不止 终于,终于抱到他的妹妹了。 劫后余生一般,当小姑娘柔软璍的身体陷在他怀里时,陈灼胸膛起伏大口喘气,揉着她的小脑袋安抚她。 「小傢伙,谁说我不爱你。」 「哥哥……」陈灼把陈念死死抱在怀里,声音哑得要流出血来,眼泪滚滚而落。 怀里的小姑娘猫叫似的哼了声,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陈灼又笑了,他颤着薄唇,在陈念泛红的耳垂上落下一吻:「哥哥最爱你了啊。」 第49章 「哥哥最爱你了啊。」 男人的这句话随着吻落在耳边时,似是有只蝴蝶停在她心尖。 一阵酥麻感自此而起,蹿到头皮至全身时,陈念只觉得自己灵魂都是颤的。 她又张着牙,咬了口她哥哥的肩膀。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要忍住,但那句话却让她心脏狂跳,鼻子发酸眼睛渗红,一汪汪的水摇晃着流出。 这泪水很快沾湿了陈灼的衣襟,这沾湿了贴着他胸膛的那截纱衣。 哥哥最爱她了,对不对。 陈念如此想,方才心里的恐惧和绝望都被此刻那汹涌着的感情压了下去。 她不知道是什么,也很难说清是什么,但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她和哥哥是这世上无法分割的两人。 她是他妹妹,一手养大的妹妹,这十几年日夜的陪伴,那几要融入骨髓血液的兄妹之情,甚至是他们对各自身体生出的欲望,都让他们无法分割。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了。 「小坏蛋,听到哥哥刚说什么了吗?」感受到她的颤抖,陈灼极轻地笑了声,又贴着她耳边问了句。 他染血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耳朵,分明没有再亲,却引得小姑娘阵阵颤慄。 「嗯。」陈念闷闷地应了声,声音还透着哭腔,却听不到一点哭声。 她忍住了,抽出手擦眼泪时,忽然想……到她方才一个人在街上哭嚎,哥哥是不是听到了她那些话? 陈念顿觉丢人,脸又蹭了蹭他肩膀,薄薄的皮肤染了红,一下仿若晚霞。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7页 「哥哥……你,你听到念儿刚才的话了吗?」陈念小声问,眼下那些黑衣人还在他们周围。 他们站在原地没动,虽那双外露的眼睛里有了几分犹疑,但手中的刀刃却仍未放下。 「嗯,哥哥听到了。」 陈灼没忍住,抱了她一下后并未马上松开,像条狼狗一般,在她脖子处疯狂地嗅着她的气息,放在她背嵴处的手也在不断缩紧。 待真切地感知到了她,确认她无虞后,他的手移到了少女腰间,就这时还不忘捏把她腰肢,惹得小姑娘身子一颤后,陈灼浪荡地笑了笑,将她从地上扶起。 「哥哥听惯了你的哭声,一下便听了出来,找到了念儿。」 陈念自以为哭得小声,其实声音极大,恰是因此,被隔着一条街的陈灼听到了。 「幸好,还来得及。」 陈灼喘息粗重,背嵴仍是湿了一片。 他替这妹妹擦去眼角的水,随即把她牢牢挡在身后,拔出腰间长剑。 面向眼前这些死士,陈灼一瞬便敛起了方才的温柔浪荡,一双凤眸冷如利刃,与其对望便如刀割。 周围的黑衣人互相看了眼,随即往后退了半步。 为首的死士首领站了出来。 而此时的陈念站在了她哥哥背后,整个人都陷在了男人高大身躯的阴影里。 看着他宽阔挺直的嵴背,再扫了眼周围黑压压的黑衣人,他们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刃,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顿时,似是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陈念倏地清醒过来。 她拽着她哥哥的衣袍,一种狂乱的情绪席捲着她。 陈念陷入了巨大的自责和愧疚之中。 对哥哥向来无法无天的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她,她害了她哥哥。 她对哥哥下药,又逼他成亲,现在,先在还…… 为了不哭出声让她哥哥担心,陈念只能咬住自己手背,无声地流眼泪。 她在想,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救哥哥…… 但是眼下,这周围尽是拿刀的死士,陈念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还连累了哥哥…… 对这个兄长,小姑娘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愧疚之情。 就算先前陈念理直气壮地对她哥哥下药,捆绑她哥哥,陈念也不曾生出愧疚之情。 但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当看到哥哥陷入危险之时,陈念却是想用她的命换哥哥的命。 她天真地这么想。 「哥哥……」 待努力平復下心情后,陈念勾了勾他哥哥的手指,小声地喊了句。 小姑娘的这声哥哥随着冰冷的晚风落在耳边时,陈灼只觉魂灵激盪,兴奋得眼尾都飘了红。 他纳闷,这小傢伙怎么能把哥哥喊的这么娇,这么好听。 陈灼又想死在她身上了。 但此刻,他得先解决这些人,让他的小傢伙快跑。 他的妹妹得平平安安的,她这么娇贵,不能受一点伤。 「唉念儿,哥哥就喜欢你这样喊我。」陈灼将陈念从背后牵到自己怀里。 他一手拿着剑一手箍着她肩膀,冷冷扫了眼这些死士后,又亲了口小姑娘发顶,哄她:「念儿是不是怕了?没事,有哥在呢,哥哥一定会护你周全,别怕啊别怕。」 「哥哥绝不会让你有事。」 这句话似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话落,陈灼又扫了圈周围的死士,层层叠叠,借着月色,陈灼估摸着约两百人。 他能战,能受伤能流血,可他的小傢伙呢。 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她…… 陈灼眼睫微微垂下,眸中掠过一丝暗光时,又望向了前面那条长路。 「哥哥,要不你把我放这吧,念儿不想连累哥哥受伤……再说了,念儿,念儿可以抱着头蹲下的!念儿不怕!」 说完后,陈念又咬了口手背,忍住没哭,装作一副很坚强的样子。 手却还紧紧抱着哥哥的腰不放。 其实,她一直就很黏他,难受时害怕时恐惧时,从小到大,陈念的第一反应便是扑到哥哥怀里,抱着她哥哥吃吃摸摸,然后再安稳的睡一觉。 这种行为和意识几近是深刻她骨髓。 陈灼自然也知道。 嘴上说着不怕,但那软绵绵的小手却害怕地扒拉着他的腰,差点就要挂他身上了。 陈灼受用得很。 听到小姑娘那话,他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感。 这小东西居然知道心疼他这个哥哥的。 为了奖励她,陈灼简直又想把自己送给她玩了。 但眼下当务之急,他须得让她安全回府。 若是,他今日能活,陈灼想,她想怎么对待他这个哥哥都成。 她要怎么玩,都依他。 「说什么呢,我是你哥,哥能把你扔这?」陈灼轻笑一声,又紧握了手心的剑,「说真的,念儿,你让我放下你,还不如让我当场自刎。」 「你哥是什么人物?哥没事,念儿你别怕啊,哥哥定不会让你有事。」 「可是,这么多人,哥哥也会受伤的啊,哥哥会受伤的……」陈念害怕不安,喃喃自语,惊恐着一双眼看向周围的黑衣人。 太多了,哥哥一个人打不过的吧…… 陈念虽然知道她哥哥是很厉害的将军,但她从未看过她哥哥在战场上杀敌的模样。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8页 对她这个妹妹,他也从来都是纵容和宠溺,在她下药之前,他常常是事事都依着她。 什么事都依着她。 一阵冷风拂过,陈念瑟瑟发抖,小手又下意识搂紧了她哥哥的腰。 陈念太怕了,没出息的,她此时就想窝在她哥哥的怀里哭,让哥哥带她回家。 她不敢了,再也不敢做这些事了…… 陈念极度后悔,但事已至此,已是无用了。 「哥哥,你,你千万不要受伤……念儿知道错了,念儿以后再也不会……不会对哥哥下药了,」黑衣人似乎在朝他们走近,成了包围之势,陈念哭得泪眼模煳,开始认错,「我会当一个好妹妹的,呜呜,哥哥,你快走……」 「这可不成啊。」陈灼揉着她后颈,安抚着小姑娘,唇边扬起一抹极其恣意的笑,比月光还要耀眼,「你怎么能是我的好妹妹。」 陈念愣了愣,抬头,目光从周围黑衣人到了她哥哥的下颚和飘扬的黑髮,呆呆看着。 「念儿,你以后该是我的妻子,而不是妹妹。」 「你可以对哥哥下药,但不能逼我娶别人,明白吗?哥哥这么爱你,你怎么能逼哥哥娶别人……」 当黑衣首领逐步走近时,陈灼重又将陈念护在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只有她能听到的话,「哥哥的妻子,只能是你。」 「乖,先在哥哥后背待着。」 黑衣人将将至面前时,陈灼将他妹妹藏在背后,随即扬起长剑,凛凛剑锋指向面前之人。 黑衣人脚步停住。 他蒙着脸,看不出脸上神情,发出的声音也带着种鬼魅的阴森感。 「武宁王陈灼。」黑衣首领先开了口。 「传闻将军战力通天,曾在边关以一己之力对抗三千敌军,撑了三天三夜,着实佩服。」 黑衣人自然摸清了陈灼的底细,对他的实力有深刻的认知。 虽他们有两百人,但面对陈灼这种人物,还是不敢轻视。 若要将他击杀,保证十足的胜算…… 黑衣人眼珠动了动,看向了陈灼手里的长剑。 剑锋雪亮,削铁如泥,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谈个条件。」陈灼笑了笑,剑眉上扬,语调冷冽如冰,「本王知道你们要什么。」 「武宁王想和我们谈什么条件。」黑衣人的目光扔落在那把剑上。 陈灼手腕一转,将剑往地上掷去,霎时,剑直直破开砖石地面,斜斜插进。 力度之大,整个地面都裂开道道缝隙,延伸到黑衣人脚下。 黑衣人惊骇,勐地往后退了一不。 「放本王的妹妹离开,剑给你们。」陈灼右手探到后面,紧紧握着陈念的手。 「你们要的是本王这条命,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陈灼勾唇笑,说得漫不经心,背后的陈念却是被吓坏了,忙去拉他的手:「哥哥!!!不……唔……!」 陈灼捂住了小姑娘的嘴。 陈念眸子勐地放大,里面的眼泪不停地落,全都流到了他手心。 黑衣人听后沉默了。 陈灼这句话没说错,杀陈念的确对他们没用,他们要的是他陈灼的命。 若是过于激怒他,杀了他妹妹反而会适得其反,如今利用他妹妹拿掉他的长剑,已无异于让他自断双臂。 他们的胜算有了九成。 黑衣首领点点头,随即眼神示意周边的黑衣人,很快,中间让出了一条路来。 没人阻挡的路。 陈灼这才放开捂她嘴的手,蹲下身去。 手心全是她的眼泪,还有口水。 小傢伙狠狠地咬了一口。 手心还有个明晃晃的牙印。 陈灼倒是毫不嫌弃,低头便舔了下。 将她的眼泪和口水都吃了去。 若是以前,陈念定会觉得,这样的哥哥是变态,但此时此刻她却抱着他勾着他脖子,想往他脸上亲几口,煳他一脸口水,惩罚他。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陈念气唿唿地说,想要止住眼泪好好说,眼角的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身子一直在发抖,说出的话也是抽抽噎噎的。 「念儿,哥哥不能让你受伤,那比捅死我还难受。」陈灼由着小姑娘咬自己的脸,在那红润的唇在脸上擦过时,他极力忍住了想含着舔的冲动,附在她耳侧,轻声嘱咐她。 「念儿,你听哥哥说,等下哥哥喊了一二三后,念儿便沿着那条路开始跑,跑快点,知道吗?」 「不,我,我不走啊,哥哥,我,我只有你了,念儿不能走,哥哥会受伤的,会死的……」在她哥哥的脸上都煳满口水后,陈念才停下来,抱着她哥哥的胳膊,一直摇头,「大不了,念儿就抱着头去死,没关系,念儿不怕的……」 「哥哥捨得抛下你去死吗?放心,只有你在,你哥没这么容易死,」陈灼见她哭得厉害不肯走,只能骗她,贴着她耳侧耳语,「念儿现在要做的是,赶快离开这里跑回府,喊人来救你哥,知道吗?」 话落,陈灼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小姑娘的耳垂,继续哄骗她:「念儿,哥哥现在只能靠你了,如果念儿能跑快点的话,哥哥就能活命了。」 「要是念儿再不跑的话,哥哥和念儿都会死在这里。」 「念儿,你现在是哥哥的希望,知道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79页 听到哥哥这么说,陈念努力止住眼泪,被泪沾湿的睫毛颤了颤,小声问她哥哥:「真的吗,哥哥?」 「嗯,真的。」陈灼将她抱在怀里,在昏暗下,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陈灼咬了口她的耳朵,极尽厮磨。 陈念猫儿似的哼了声,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更想抱紧他。 陈灼放开了小姑娘,从唇齿间吐出的耳垂娇艷欲滴,红得要命。 「好,念儿,念儿一定会跑快点的!」陈念抹抹眼泪,握紧了拳。 陈灼笑了声,又抬手拨弄了下她耳垂,忽然道:「念儿,」 他忽然喊了声她的名字又停下。 陈念也愣了,呆呆地看着他眼睛,等他的下一句话。 「哥哥爱你。」陈灼颤着声音,在她耳边嘶哑呢喃,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念儿要记得,哥哥爱你。」 这句话入耳,陈念浑身发抖,几要控制不住想抱着哥哥放声大哭的情绪,但她只能死死咬着唇,很乖地嗯了一声。 此时,陈灼也没想过要她的回应。 因为他也不能确定,他能不能活过今夜。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她的哥哥爱他,他一直都爱她。 「现在,念儿转过身,准备开始跑。」陈灼放开了她,掰着她肩膀,强迫她看向面前那条路。 「念儿,不要回头看知不知道?只要你跑回府,哥哥就有救了,所以,跑快点,知道吗?」 「嗯……」陈念含泪点头。 「好了。」 「一,二,三……」 …… 在她哥哥喊了一二三后,陈念死死咬着嘴唇拼命地往前跑。 她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由于跑得过快,陈念还一跤摔在了地上,裙子烂了,手也磨出了血…… 但陈念很快又爬了起来,继续跑。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哥哥,一定要救哥哥,所以她一定要跑快点…… 跑快点…… 她不要哥哥死…… 就这样,当陈念跑回府时,她的嘴唇已被咬破,上面全是鲜血,胸腔剧烈的起伏,喉间忽然涌上一股窒息感,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当她扶着府门时,柳淮最先发现了她。 「念小姐!!!」柳淮赶紧迎了上去,焦急问,「将军呢?将军去找你了,你有没有看到将军?」 「快去,快去救哥哥……」陈念还在流血的手紧紧拉着柳淮,哀求他,「我求求你了,哥哥有危险,快去救她……」 柳淮听此,瞳孔骤然放大,连忙问道:「将军在哪!我马上便带兵去!」 「在,在……」 …… 只是后面,当陈念和柳淮带兵赶到那处时,这处街道空无一人。 陈灼不见了…… 地上只剩大滩大滩的血迹,在月色清辉下,鲜艷刺目。 第50章 「方才,人明明都在这里的……」 陈念蹲在地上,手摸了摸那滩血迹,放在鼻尖嗅了下。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她哥哥身上的气息,勐地沖入了她鼻腔。 这味道似血腥又辛辣,刺激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缩在了一处。 「是哥哥的血……」陈念闻了出来,忽地,一大颗泪砸在了她手背。 「念姑娘你先别急,将军没那么容易死,再说了,尸体都没见到,将军定是逃了。」柳淮扶着陈念起来,吩咐人去找,「循着血迹都给我去找!」 「是!」 「念姑娘,你便先回府吧,你看你这身上都流血了……」柳淮见面前的小姑娘衣衫都破了,手腕这里还擦破了,不由也心疼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要是将军回来看到念小姐受了伤,他可担待不起。 但陈念根本放不下心来,咬着唇摇头:「不找到哥哥,我不安心,柳将军你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我一定要找到哥哥……」 …… 血迹未断,柳淮带人追踪,最后竟是追踪到了郊外的一处悬崖。 血迹在悬崖边断了。 悬崖下面是河流。 陈念和柳淮顺着去找,果然,接近天明时,在一处河边找到了陈灼。 溪流边躺着一个男人,背部朝上,上面交错着血痕,溪水没过他背上的伤痕,血水缓缓朝下游流去…… 「哥哥,哥哥!!!」 找人找了一夜,陈念脑袋昏昏沉沉,此刻看到这画面一下惊醒,慌忙跑了过去。 「哥哥,你醒醒……」 陈念抱着她哥哥的头,颤着手去试他的唿吸,待感知到他那微弱的鼻息后,陈念才放下心来。 少女眼泪簌簌,大颗大颗落下,砸在陈灼闭上的眼睛。 眼泪温热,似是带着少女独有的香气,昏迷中的陈灼眼皮微动,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快来人!将军找到了!」 「念姑娘!念姑娘!」 …… 找到她哥哥,确认她哥哥还活着后,陈念一下浑身失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她昏迷了,陷在了昏昏沉沉,光怪陆离的梦里,不断地下坠。 她又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梦到了第一次见她哥哥的场景,梦到了她到陈府时的场景,梦到她发高烧时的场景……梦到了第一次把他当娘亲索取时的场景。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0页 梦到了好多哥哥。 也梦到了一身是血的哥哥。 当梦的最后,一是是血的哥哥浑身插满刀剑站在她面前时,陈念忽然惊醒。 「哥哥!」 她大喊了声,随后醒了过来。 一身的冷汗,两颊的碎发都被汗沾湿,一绺一绺的,一张精緻的小脸亦是被吓得惨白。 毫无血色。 「小姐,您终于醒了……」 清荷见陈念醒了,终于松了口气,她抹抹眼泪,连忙将她扶起,用枕头垫在她后背。 「小姐,您先喝点水……」清荷给她倒了杯水。 陈念惊魂未定,愣愣抿了口后,想起了她哥哥,讷讷问:「哥哥呢?哥哥怎么样呢?」 听此,清荷将茶杯放回,双手搓了搓衣裙,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小姐,您,您听后可千万别激动。」 「激动……」 她方才从梦魇中惊醒,头还痛着,人还有点呆呆的,「发生了什么?」 清荷犹豫片刻,只能回她:「将军醒了,可是……」 「可是什么?」陈念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睛。 清荷咽了咽口水,替陈念擦了擦额上细汗:「将军得了失魂症,好像,好像不记得小姐这个妹妹了……」 霎时,陈念如坠冰窟,嘴唇也发白,不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清荷低头抹眼泪,点头回:「是真的,太医说将军伤到了脑袋,可能会有失魂症,谁知将军一醒来,便,便把您这个妹妹给忘了,小姐,您身体不好,可千万撑住,别太伤心了,说不定过些天将军就想起来了……」 后面清荷说的,陈念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四肢冰凉,忽然觉得全身好冷,细汗顺着额角滑下。 心也好疼。 —— 陈灼醒来后,的确把这个妹妹给忘了。 他全身受了多处刀伤,由于从山崖跌落时,脑袋也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太医先前诊治时,便说过,后脑受到撞击,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失魂症,至于这种情况何时復原,就要看天意了。 没想到陈灼醒来后,当真得了失魂症。 而且把他最不可能忘记的这个妹妹,给忘了…… 当柳淮告诉他,他还有个妹妹,极其看重的妹妹时,陈灼霎时诧异。 他毫无印象。 妹妹……他明明记得自己无兄弟姐妹,怎么会有妹妹。 这个妹妹几岁了,性子如何,长相如何,与他关系如何,乖巧吗,同他关系好不好?嫁人否,有孩子否,孩子是否会叫他…… 陈灼把这些问题都想了个遍,结果什么都想不起来,反而头疼欲裂。 他只能放弃。 而一日早上,当他听到下人说,他那个被吓晕的妹妹终于醒了,他想要试着当个好兄长,去见见这个妹妹时,妹妹便到了他房里。 一进门,就是一声娇滴滴的「哥哥」,如新莺出谷,似山涧清泉,还带着小猫似的哭腔,只喊得他魂都要没了。 陈灼将要翻身下床的动作一顿,在想,喊得这么娇,能要人命,当真是在喊他这个哥哥? 谁家妹妹会这么喊哥哥? 他这个妹妹这么娇的吗。 陈灼半束着头髮,一瞬恍然时,垂落的青丝落了几缕在他睫毛。 微痒,陈灼回神,又是一声声的哥哥传来时,他看到他的妹妹。 肌肤欺霜赛雪,腰肢好似扶风杨柳,望去纤细娇弱,好像走几步路便会喘不过气晕过去,更何况她此时还在抽抽噎噎的哭。 她此时只用白玉簪简单绾髮,乌髮散落脖颈锁骨时,更衬得她肌肤雪白,细腻如玉,明明那双溢满了泪的眼睛澄澈明净,空无一物,可那张脸却是生得娇艷无比,比春日桃花还盛。 又艷又纯,小嘴唇还嘟着,似极是委屈,还透着些娇纵。 ……这真的是他妹妹而不是妻子么? 为什么这小傢伙长得这么符合他的喜好? 为什么身上每一处都长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陈灼喉咙发痒,移过了目光不再看,懒懒支着头,装出了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哥哥!」 而陈念一路喊着哥哥进了里间后,看到半倚在床上的陈灼,直接就扑了过去。 扑到他怀里胸膛处,脸一顿乱蹭。 男人的衣襟松松垮垮的,并未完全扣上,陈念扑到了她哥哥怀里。 她的脸贴着她哥哥的胸膛,当鼻间重新萦绕着她哥哥气息时,当她全身都被她哥哥的气息浸染时,陈念一下就哭了,止不住地流眼泪。 但一想到她方才听到的事,陈念又极其气愤,哥哥怎么能忘了她,怎么能…… 为了发泄心里涨满的情绪,而且,此时她的脸一碰到她哥哥的胸膛,因为过于思念她哥哥,陈念那病算是完完全全地復发了,骨髓里生出了折磨人的痛意和痒意来…… 于是,陈念一下就上手,直接扒开她哥哥的衣襟,对着他健硕白皙的胸肌咬了起来。 哦不对,是又吃又咬。 陈灼震撼了。 许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他甚觉怪异,初始还垂着水眸,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吃,那目光是温柔中带着一丝母爱,就好似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孩子吃奶一般。 陈灼短暂地昏了头,陷了进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1页 但是,当这小傢伙当真咬了下去时,那处艷得跟什么似的,要流血时,痛和酥麻感齐齐涌上天灵盖。 他的理智回来了。 第51章 这真的是他妹妹吗? 陈灼心里,再一次生出了这般疑问。 他看了下被咬的通红泛血的那处,他胸膛这里不仅到处是被她肆虐出的红痕,还煳满了这小傢伙的口水。 陈灼眉毛抽搐。 这小傢伙怎么会有这种嗜好? 他堂堂一个将军,这小傢伙也太不懂规矩了。 这有把他当哥哥,当将军看? 而且……更让陈灼难以接受的,对她这番行为,他……心里并未生出多少抗拒之心。 男人垂着被水雾濡湿的鸦羽,耳根渐红,觉得这事新奇得很,竟是任由着她吃,怕她会掉下床,还托着她的臀,把他往自己怀里深处带,随即,又盯着她看了起来。 他勾着薄唇笑,一边看她吃一边用手拍着她后背,当真像在哄小孩吃奶一般,只是陈灼自己毫无察觉。 他此时稍稍低头,凑过去了瞧,瞧得极是认真。 他想,他一个大男人也吃不出什么来,但这小傢伙吃得还挺开心的,两颊泛着红晕,一脸满足,简直就跟婴儿依偎在母亲怀里吃奶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白嫩嫩的小手还霸道地拽着他衣襟,不许他穿上衣衫,她闭上了眼睛,卷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唇似是熟透的蜜桃,饱满诱人,一嘬一吸的时候还会有涎水从唇角流出,像个贪吃的小孩,好似很怕以后就吃不到一样,还时不时发出呜咽声,惹得人心都要化了。 他心里再一次生出了感慨,她怎么吃这个都如此入迷,这么乖。 这也太可爱了吧。 他真的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吗。 …… 陈灼失了神,心里没来由得起了一种悸动,身体也是莫名躁动。 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喉结滚动间,他盯着这妹妹的模样,竟咽了好几下口水,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以前是个变态,禽兽,才把这妹妹养成了这个样子? 看她这动作极是娴熟,上来就扑到他怀里直接扒他衣服,好似对他那处生了瘾一般。 难道之前他们之间便保持了这样一种惊世骇俗的关系? 这种事情陈灼不敢多想,他虽是一武将,但也知晓孔孟之道君子之言,遵守伦理纲常,既然都说是他妹妹,那他与她,便得保持兄妹之间该有的距离。 这般行为……终究是不容于世俗的。 不该。 于是,虽然陈灼的心里并不抗拒,但作为她的兄长,在小姑娘吃得正欢的时候,陈灼捉住她那双小手,不让她再扒着自己衣襟。 只是,当他这糙手触到小傢伙的手时,小傢伙的手柔嫩绵软,光滑细腻,他忍不住便多捏了几下。 待小姑娘一声吃痛,他才回神一看,那手背被他摩挲了两下,便是已泛了红,小姑娘泛着泪看他,微微翘着嘴巴,看着可怜兮兮的,又似是对他哀怨颇深。 陈灼眉心一跳,他这妹妹的皮肤怎么这么嫩,人也如此娇气。 他就默摸了两下,怎么就这么红了…… 陈灼咳了声,在陈念懵懵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副兄长的做派来。 他拉上被这小傢伙扒下的衣襟,掩去胸膛处的痕迹,再把她的小脑袋扶正,不让这妹妹再靠着自己胸膛。 他实在是怕这小傢伙又把他当娘亲,一言不合便扒他衣裳。 他可是她兄长,这种事做多了不好。 而小姑娘还懵懵的,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瞳孔似是放大了数倍,里面写满了震惊。 难以置信。 陈灼觉得这妹妹呆极了,他觉得好笑,见她那唇上还满是口水,水淋淋的,便顺手摸了摸她的唇,替她擦去口水。 既然是妹妹,那摸摸嘴唇也无事吧?他是她哥哥,如此做只是照顾她而已。 毕竟她看起来太呆了。 「小傢伙,你是我妹妹没错吧?你刚在干什么呢?」陈灼在陈念幽怨又愤怒的目光中,试探着问了这句话。 语气平和,还透着几分兄长的关切。 陈灼自认为他这话问的没问题,语气也不兇狠,对比别人,他对这个妹妹算是收敛了很多,但经他这么一问,面前的妹妹似乎还是被吓到了。 披着一层纱衣的身子颤巍巍的,一双杏眸涟漪深深,这张桃花小脸上泛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淡淡寡欢,眼尾还闪着泪光。 陈灼没来由的心尖抽疼,捏了捏她的脸后,忙把她抱在怀里哄:「怎么哭了,你方才对你哥那般啃,你哥也没吼你吧?说说,你对你哥哪里不满意?我一定改,当一个好兄长。」 陈灼把她怀里,小姑娘的身体软的要命,柔若无骨的,陈灼深知自己是个从小练武,十二便入了军营的糙男人,第一次面对这般香香软软的妹妹,他根本不敢用力抱,怕一不小心就弄碎她,那大手只是轻轻放在她背上,顺着她背嵴缓慢地抚摸,安抚着她,让她安心。 「哥哥……」小姑娘这会还流着眼泪,紧紧搂着他的腰腹不放,「你,你不记得了吗?」 陈灼的确不记得了。 但抱着她的时候,小姑娘软软地趴在他怀里,一股过电般的感觉往下腹涌动。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2页 这让他愈发怀疑这个妹妹的真实性。 要么她是妹妹,要么他是畜生。 他决意放开她,不抱她,保持些兄妹该有的距离。 「我的确不记得了。」陈灼的手移到她肩膀,又顺势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不再让她贴着自己胸膛。 他隐隐觉得这小傢伙又犯瘾了,想扒他衣裳。 「不过别人告诉了我,你是我妹妹,对吗?」陈灼这话说得煞是温柔,尽管是第一次见,但面对这个妹妹,他平日里对外人的凌厉气势全没了。 此刻半敞着月白绸衫,又只用髮带松松绑着头髮,形容俊美薄唇含笑,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懒倦和浪荡,垂眸看她的眼神也极是温柔,似是碧波荡漾。 「既然是妹妹,以后便不要做这种事了,知不知道?」陈灼捏着她下巴,指腹忍不住摩挲了一番,后又按了下她的唇,才放手。 活脱脱一副教育妹妹的好兄长模样,语气温和,面上还带着浅笑,就连那双向来冷情的眸子也浮着笑意,似是春风掠过了他眼梢。 虽是第一眼见这个妹妹,但他是真的喜欢。 但陈念见他这副模样却是不干了。 她想,他凭什么这么说,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失忆了就可以当没发生吗? 坏人! 明明之前还总来勾引她,诱着她做这种事,怎么现在又摆出一副正人君子,开始当一个好兄长了? 陈念一着急便爬到了他腿上,吊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问;「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吗?」 泪眼一眨一眨的,透着无辜和可怜,还有难以置信。 以前不是都很喜欢吗?怎么失忆了就没反应! 「喜……不是。」小傢伙又在他怀里闹,黏人的很,陈灼差点就失了神,随着她说了句喜欢。 他忙改口,把她的手臂从自己脖子这里拿下来:「哥哥的确不喜欢,你看,你喊我哥哥,你做这事是不是有点不合礼数?」 陈念气极了,娇纵的性子一上来,便又朝他哥哥脖子这里咬去。 以往她每次咬都咬得极狠,非要咬出血来才罢休,但这次她方才下嘴,想起她哥哥还受着伤,便又没有咬。 只是唇瓣贴着那处亲了下。 极轻的,似是羽毛拂过心尖,男人背嵴微颤,头皮已然发麻。 「哥哥是坏蛋,自己以前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陈念往他怀里钻去,经这一事和那场梦后,她太想她哥哥了,醒来后病又发了。 但是此时,哥哥却一副失忆的模样。 又推开她,不给她吃。 不仅如此,还说不喜欢她这样。 陈念一委屈,小脑袋便总在他胸膛这里蹭。 「别乱蹭,对了……」 陈灼正想阻止她,因为他觉着自己有点不当人了,身体的反应很难控住得住。 只是当他一开口想喊她名字时,才发现自己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陈灼只得又抬起她下巴,点了点她鼻尖,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让陈念彻底崩溃了。 「你连我名字都忘了……」 「这名字还是你取的,哥哥……」 「你怎么能忘记我。」 陈念含泪控诉他,陈灼倍觉无奈,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能连妹妹的名字都忘了?他想摸摸了她的头道歉。 但在他的手将将碰到她的头时,小姑娘却一下生气熘走了。 跑了。 陈灼的手微微顿住,口干舌燥之际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放大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第一天见面,他就成了个畜生。 以前,他会不会对她做了什么畜生才会做的事? 第一天就这样,以前他不可能忍得住。 小姑娘跑了。 作为兄长,身体对她有了反应,陈灼也不好意思去找她。 这晚,整整一晚他都在给自己反思自己的畜生行径,并且回忆以往的事。 但除了头越来越疼外,陈灼毫无所获。 翌日,陈灼准备亲口问那小傢伙以前的事,看他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他还受着伤,便在卧房里等。 只是他左等右等,直至午时都要过去了,他那妹妹都没来看他。 陈灼内心逐渐焦躁不安,一双剑眉也无意识皱了起来。 他不是她兄长吗,他如今受了伤,这小东西怎么能狠心不来看他? 是他伤得还不够重么? 但陈灼一看自己全身近乎百处的刀伤,在想,难道要断手断脚,他那妹妹才会守在他床边吗? …… 午时过后,陈念还没来,陈灼实在忍不住了,便朝来房间打扫的丫鬟问:「小姐呢,今日去哪里了?」 丫鬟听后老老实实回,不敢有任何隐瞒:「回将军,今日有一位大人登门拜访,小姐去见那位大人了,听说是要谈什么亲事。」 第52章 哥哥完完全全地忘了自己,把她名字都给忘了,还说自己不喜欢她那样。 她那样还不是他引诱的,如今失忆了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 坏哥哥! 陈念生了闷气,一夜无眠,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怪病完全发了,又想欺负哥哥,吃哥哥,陈念现在也没有什么顾忌,似是又恢復了以前那无法无天的模样,只是当她想起白日里哥哥那失忆的样子时,她顿觉寒心,决定自己忍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3页 既然哥哥能把她忘了,那她,那她也不要理哥哥了! 陈念咬着被子辗转反侧,默默流眼泪,她哭得头昏脑胀,哭到最后半睡半醒间,陈念渐渐想……反正哥哥是个疯子,清醒后说不定又会把她关起来。 现在失忆了当一个好哥哥也很好嘛,一副很好骗很温柔的样子,似乎说什么他都会信。 很正常的哥哥。 她以前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好骗又好玩的哥哥…… 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对,她要的就是这样…… 于是,抱着对哥哥的怨恨,陈念一边骂着坏哥哥,一边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翌日。 本来,睡醒过后,陈念顾念着她哥哥身上的伤,是想去看看他的,但是一想到昨日那事,陈念便恹恹地趴在窗前的书桌,不想去了。 如果去的话,她又亲亲吃吃的话,他肯定又会用一副道貌岸然的兄长模样,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是兄妹,以后便不要做这种事了。 一想起来,陈念便气得都合上了话本…… 这种事?以前他对她做的那种事还少吗…… 一些迷乱的画面倏然闪过眼前。 陈念耳朵发烫,那些私下里偷偷买来的话本都吸引不了她了。 她忽然犯了困,又想窝回床上睡觉时,清荷进来了。 「小姐,有一位姓陆的大人到了府上,说想见您。」 陈念不打算去看她哥哥了,刚拆下发上的簪子,想要松发去睡觉,这会听到陆大人这三个字,她倒是愣住了。 「姓陆……」 陈念默念这两字,杏眸忽亮。 「什么名字?」她有些诧异,问了句。 清荷走了进来,见她家小姐髮髻松了,便从匣子里拿了一点翠钗,替她将鬓边落髮挽起。 挽好后,清荷想了片刻,答道:「奴婢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陆良清来着……」 「陆,陆良清……」 「陆良清,陆大人……」 陈念长睫扑扇扑扇的,那双清似春水的眸子蒙上了层雾气。 以前,陆良清是陈念在春日宴上一眼便看中的如意郎君。 如今…… 那点子萌动的春心,就连陈念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便灭了。 或许,她一开始便没有动过这个春心。 又或许,她少女思春的第一个对象,在很久之前就是她哥哥了。 从小到大,哥哥占据了她的所有,她亦也占据了她哥哥的全部。 从战场到京城,多年来日夜的相处和陪伴,那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感情,让他们二人的身体,乃至于是骨血都融到了一起。 强行剥离的后果不过是双双而死。 陈灼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陈念却不明白。 —— 陈念去见了陆良清。 许是今日休沐,陆良清并未穿朱红官袍,而是着了一身雪色衣袍,袍边用银丝绣着竹纹样式,衬得他清朗又出尘。 此时,他正端坐在正堂,腰背挺直,清雅不减,褪去了官袍加身时的严肃和板正,多了几分俊秀温润。 陈念走过去时,看到日影下的陆良清,稍稍愣了下。 他的美和俊虽不像她哥哥那般凌厉突出,直直吸引人的全部目光,但亦是极为出众的男子。 气质高远,如松如竹,仿似高山上的一捧雪,清正又疏离,要不然,陈念当初在春日宴上也不会一眼便注意到了他。 陈念在廊檐下愣了会,还是陆良清看到了她,忙起身,对她拱手行礼。 陈念面颊微烫,走过去福了福身:「大人怎么今日有空来这,可是有何重要的事要同念儿说?」 陈念寒暄道,忽然瞥至他右臂,又想起了那日小倌馆的事,面前的男人为她挡了一刀。 说起来,她直至今日都未曾去看望过他的伤势。 想及此,陈念双颊更是羞红,忙道:「大人先坐,说起来,大人那日为了我挡了一刀,很是惭愧,陈念现今还未去看望过大人伤势,不知道大人的伤势如今怎样了?」 陈念给陆良清到倒了杯茶,就跟做贼心虚似的,压根不敢看他的脸。 居然不去看望救命恩人……怕是眼前这人会觉得她狼心狗肺。 其实她只是单纯地忘了,哥哥的事情弄得她心疲力竭,她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陆良清抿了一口茶,见小姑娘双手绞着手帕,白玉般的脸庞染了丝丝红晕,仿似宣纸上晕开的一点硃砂。 陆良清坐在她对面,那点害羞惭愧的小心思跃然纸上,被他尽收眼底。 少女灵动巧然,心思澄澈,肌肤在光下宛如水般透明,心也是。 被人一眼就能看穿。 陆良清的目光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浮光掠影般看了眼,便收回。 「姑娘不必心有惭愧。」陆良清温声而语。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不同于她哥哥的低沉冷冽,偏于清亮温和,很有安抚心神的作用。 陈念心里的那点惭愧稍稍消散,她抬头看向陆良清,一瞬间对上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是还泛着清浅的光晕。 「在下救姑娘并非是要姑娘记着在下,当时只是不想姑娘受伤便挡了上去,况且,我身为朝廷命官,如此做也是我的本分,若是换一个人也会如此,姑娘不必介怀,也没必要记着我的伤势,知道姑娘没事我便放心了。」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4页 「而且,那伤早被好了,皮外伤而已,念姑娘无需挂碍。」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将那件事轻飘飘盖过,为的就是不想她愧疚。 实则那採花贼砍的那一刀几乎见骨,他那条胳膊差点废了,就算修养完好,至阴雨天,亦会隐隐作痛。 陆良清无意拿这件事来绑架她,非君子所为,况且,他当时救她本也无任何图谋,若是换一个让他救,他也会如此。 「嗯,大人的伤好了,念儿就放心了。」听到陆良清那话,陈念总算放了心,抬头对他盈盈一笑。 此时春风拂过,少女髮丝被稍稍吹起,耳间的坠子亦是碰得叮噹作响,陆良清看着面前娇笑的少女,目光有些微的失焦。 纵使他办案时冷酷严厉,铁面无私,但面对这生机盎然,灼若芙蕖的少女时,终究是不敢多看。 她的颜色太盛了,俏丽若三春之桃,纵使今日只穿了件素色轻纱,以玉簪简单绾髮,但依旧不能掩饰她眉眼间的秾丽,相反,这素色反倒使得她这张脸越发娇媚了。 极容易勾住人的心神。 就算陆良清也不例外。 是啊,他也不能免俗。 陆良清唇边勾了抹自嘲的笑,随即低了头去,手握成拳抵在双膝,耳后已渐渐发烫。 他为自己的那点卑劣心思感到惭愧。 春日宴一见难忘,宫墙之下再见便失了魂,他知,她非他所能肖想之人,不敢奢求,但后面小倌馆一事,又让他碰见了她。 她抱了他,尽管是情急之下,尽管她自己都未发觉,但当少女柔软的躯体贴着他身时,古板如他,心也悸动。 她柔软又灵动,妩媚又狡黠,马车上,她那般笑着问他可曾婚配时,陆良清便心神摇晃,克制自己不能看她,不能多看她一眼。 再至刑部办案,他问她什么,她全都乖巧答了。 听到她在小倌馆碰到採花贼时的经歷,他夸她是个勇敢善良的姑娘,她亦是红了脸。 他整理卷宗,她趴睡在一旁,外面起了风,当他垂眸看去,恰好一片花瓣落在她脸颊,那一刻,他的心动了一下。 后面,武宁王抱走她,尽管他们是兄妹,但她窝在他怀里的画面,在他看来却极是刺目。 他只能低头,看着地上的那朵落花,克制自己不该有的欲望和念想。 只是,当武宁王抱着她要离开的那刻,少女睡梦中呢喃的那句——「要嫁给陆大人」,让陆良清彻底失了心魂。 宫门偶遇陈灼,陈灼试探他对陈念的想法,跟他言明婚约已解之事,还说,他妹妹整日吵着要嫁给他……那时,他虽面上沉静,但内里却暗潮汹涌,已然陷了进去。 但他那时也隐隐发觉,武宁王陈灼对这养大的妹妹有了男女之间的想法。 眼下,武宁王受伤失魂,有人言,他把自己那个养大的妹妹给忘了。 他辗转反侧,思忖良久后,第一次做了不那么君子的事,选在这个时候同她表明心迹。 不若……陆良清眸光黯然,想,他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陆良清对自己的官位和陈灼的权势有清晰的认知。 也对陈灼的手段略有知晓。 若非眼下他失忆忘了这个妹妹,许是陈念都不会有出来见他的机会。 「话说,陆大人今日来找念儿所为何事呢。」 陆良清许久都未曾开口,四周太静了,又一阵春风拂过脸颊时,陈念撑着下巴,忍不住开了口问。 少女娇软带笑的声音入耳,陆良清心念一动,恍然从思绪中回神。 手仍然紧握,甚至指尖有刺入皮肉之势。 陈念听到他方才那番话,羞愧的心情渐渐散去,整个也放松了下来,便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他,等他的回覆。 只是陈念虽然看着陆良清,眼珠熘熘转着,心也荡漾,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她那受伤的哥哥。 虽陈念对她哥哥忘了她一事极是气愤,但她终究还是心疼陈灼的。 是她做了错事导致哥哥受伤。 她想,她等下去看看可怜的哥哥好了,哥哥不恢復记忆,以后他们便当兄妹陪伴彼此,也很好。 哥哥还不会像以前那样发疯。 再说了,她可以晚上去偷偷地欺负哥哥,晚上他睡着的话,她对他吃吃摸摸,哥哥便什么都不会发现了。 第二天她死不承认便行了。 再不行,她给他下点昏睡的药,这样就可以以防万一了! 想及此,陈念眸子都弯成了月牙,唇边还起了一个小梨涡。 「念儿姑娘。」 陈念还沉浸在玩哥哥的快乐里时,陆良清唤了她一声。 「啊……」 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正经,陈念冷不防回神,愣愣看着陆良清。 陆良清清俊的面容上没了笑,腰背挺直僵硬,耳根渐红,那额上似是也渗了汗,湿了他几缕垂落的碎发。 陈念见他这模样,以为他要说什么严肃的大事。 毕竟是在外人面前,她当即收了方才那副闲适的姿态,双手交叠,宛若世家贵女那般回:「嗯,大人,你,你说吧,念儿听着。」 这次,陆良清不再迴避她的目光,当与少女明澈的目光相碰的一剎,他双眸含笑,那双向来沉静的眼里泛着涟漪碎光。 不再有平日里的古板,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5页 「念儿姑娘,我想,我喜欢你。」陆良清说了出来,眉目温润,这句话说出口后,他好似不紧张了,带笑的眼眸里一派云淡风轻,似是飘着悠悠白云。 微风拂来,使得他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轻飘荡,似是春日芦苇,整个人在日光下都显得柔和了起来。 但这句话随着春风飘到耳边时,陈念一下愣住了。 心被重重锤了一下,又好似有惊雷砸中她脑袋。 陈念彻底懵了。 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眼下她的心里都被她哥哥的事情充斥着。 陈念不知道该如何回復他,一时之间光顾着愣愣地看着他,捏着手中帕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似,她是该嫁人了。 面前这人亦是她从前选中的如意郎君,他同她表明心迹,按理说,她应该开心才对。 而且哥哥此时失忆了,如果她要嫁,他也一定不会阻拦。 他会当一个好兄长,为她操办婚事,送她出嫁的。 她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陈念此时心里并无喜悦,只觉得……心绪芜杂,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 「我心悦姑娘,想娶姑娘为妻。」 陆良清说完方才那话后,直直看着面前这懵然呆愣的少女,继续说了下去。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他双手紧握成拳,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把自己的这颗心交到了她手上,等待她的裁决。 「或许姑娘不知,春日宴一见难忘,后姑娘在宫墙下飞奔出宫时,我又见到了姑娘,说来怕姑娘不信,觉得我轻浮,但确实……」 「我喜欢上了念儿姑娘。」 说及此时,男人垂下了眼睫,似是陷入了那日的情景里,在苍穹之下,他看到了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蝴蝶飞走,当他以为这蝴蝶再也不会飞回时,却又停在了他心尖。 「后面小倌馆一见,再到刑部,再到如今……」 说着这些话时,陆良清的眼底始终泛着温和的笑:「念儿姑娘,在下今日上门,是想来确认念儿姑娘对在下的心意,同姑娘谈论婚事。」 「嗯,我,我……」听完他的这些话后,陈念两颊发烫,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脑袋晕晕的,似是坠在云雾间。 面前的少女双眸无神,没有了方才的灵动的和生气,也没有回应他。 陆良清心脏微缩,片刻后,他又淡淡一笑,缓解她的无措和尴尬:「姑娘不必有任何负担,感情讲究两情相悦,我尊重姑娘的任何意见,姑娘随心就行,不论是何结果我都接受,无任何怨怼,姑娘放心。」 听到这话,陈念微微张开了唇,眼眸了也泛着奇异的色彩。 似很是惊讶。 感情讲究两情相悦,不论是何结果都接受,无任何怨怼…… 陈念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情。 似是流水清泉一般,缓缓流过溪石,流过人心间。 这和她从她哥哥身上感受到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她哥哥给她的感情太过炽热与浓烈,每次她一看到她哥哥的眼睛,便觉得自己要被里面汹涌的感情所淹没,所吞噬。 里面似是燃着绵延千里的火焰,这火焰燃烧着她,也烧着他自己。 纵使如今……最不可能忘记她的人,把她给忘了。 她却还能在他的眼里看到那闪烁着的火焰。 「姑娘许是被我吓到了。」 见陈念许久都没说话,神情滞然,陆良清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 片刻后,他自嘲了笑了笑:「说来也是在下太过唐突,太着急了,听到姑娘解除婚约的消息便失了魂,莽撞地来此,同姑娘说了此事。」 「姑娘此刻心里想必是一团乱麻,姑娘不必急着回我,可好好想明白,若是日后姑娘同意,我们陆家当即下聘,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定会给念儿姑娘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典。」 「我……」陈念愣住了,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回。 她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哥哥失忆了,现在还受着伤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復记忆。 若是她选择要嫁给陆良清后,她哥哥恢復了记忆,会不会发疯直接抢人,到时候…… 陈念小脸都白了,咽了口口水,不敢想像那个血腥混乱的场面。 若是她哥哥以后都没有恢復记忆,决意当她的好兄长,按理,她也该嫁人的…… 陈念不知该怎么办。 而此时此刻,陈念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陆良清谈论此事时,她那浑身受了百余处刀伤的哥哥……竟是硬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朝丫鬟问了她在何处后,便拖着着浑身染血,还未换药的躯体,到了正堂这里。 …… 方才,在得知陈念在相看别的男人后,陈灼当即坐不住了,不顾伤口开裂流血,执意要来此处。 来之前,他还问了丫鬟,那小东西叫什么名字。 丫鬟回他:「小姐姓陈名念。」 陈灼听到这名字,还是不记得。 毫无印象。 听那小东西说,这名字还是他取的? 陈灼想了想又问,:「她当真是我妹妹?」 丫鬟回:「确实是的,是将军您从战场带回,认作妹妹的。」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6页 陈灼听到这话,刚想松口气,便听到丫鬟又说:「小姐是您一手带大的。」 陈灼想,他果然是个畜生。 听到这话,他的头比方才更疼了,捏了捏眉心:「这不是比亲生的还亲吗?」 这句话,丫鬟没敢接。 只能在心里腹诽,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 于是,在知晓那噩耗后,陈灼此时便顶着头疼,硬撑着站在一个檐下拐角,看着她与陆良清交谈。 由于他失了忆,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会如何做,该如何做。 他已然知道自己是那小傢伙的哥哥,作为她的哥哥,此时此刻,面对这种情况,他是要上前同那个男人颔首问候,然后坐下,三人凑一桌吗? 他作为那小傢伙的兄长,要替她把关夫君人选,打听那人的家世、品行、嗜好,如无问题,便商量婚事细节吗? 或许,长兄如父,作为她的哥哥,他的确该如此。 但显然,陈灼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里时,他不想这般做。 尽管他此时失了忆,方才见过这个妹妹一面,连这个妹妹的名字都不记得。 但在内心深处,他对陈念有一股天然的占有欲。 一股极其强烈的占有欲。 他想,有什么男人能比他这个哥哥还重要? 为什么那个小傢伙能狠心不来看他,眼下却在相看别的男人? 眉眼里还带着温软的笑,对他这个哥哥,那小傢伙有这么温柔过吗? 难道他这个兄长在她心里当真如此没份量? 他以前是不是对她做特别畜生的事,才导致如此? 自他昨日第一次见那小傢伙便起了反应后,陈灼便有点相信,自己以前是对她当了畜生的。 见面第一日就忍不住想当禽兽,以前这么多个日夜,他真的有这么能忍?…… 毕竟那个小傢伙从头到尾,从头髮丝到脚趾,身上每一处都太让他喜欢了。 就连那奇奇怪怪的嗜好,他也不抗拒,反而还挺喜欢看她在自己怀里吃吃咬咬的样子。 简直可爱的要命。 …… 思来想去,当对这个妹妹浓烈的占有欲将将激起那些骯脏心思和欲望时,陈灼悬崖勒马,死死咬牙,将这些想法强硬地从脑子里抹去。 他是她哥哥,想这么多骯脏的事情不好。 难道他还真准备当个禽兽吗。 难道他还能一辈子把她绑在身边,不让她嫁人吗? 想及此,当看到在不远处岁月静好的男人和少女时,陈灼牙都要咬碎了,心里的那头野兽又开始嘶吼起来。 为何不能?他比外面那些男人也不差吧? 身材样貌权力,更何况,他还能接受那小傢伙那种特别的嗜好。 后面,当这个想法荒唐又突兀地在脑子里浮现时,陈灼嵴背发麻,阴郁地望了那两人一眼。 春日光亮下,男人和少女看上去很是般配。 他咬了自己舌头,口腔里出了血。 痛意让他混乱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是她兄长,方才那些想法很不好,小傢伙看上去这么娇弱,会吓到她的。 她想嫁谁都行,只要那人靠得住,真心待她,她亦也喜欢,他这个当哥哥的便该同意。 方才那人他亦是见过,为官清正,为人正直,风评良好,貌似挑不出差错。 他这个当兄长的,应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他这个做兄长,当真给不了吗…… 在陈念和陆良清都未曾发现的角落,陈灼形影相弔,看了他们许久。 他未曾上前去打断他们,也没有粗暴地拉着小傢伙离开,现在的陈灼,失忆后的陈灼当了一个正常的兄长,甚是落寞地走了。 陈灼回了房,头痛欲裂之际,他解开了上衣。 然后,男人眨了眨不知何时染了水雾的凤眸,恍惚地盯着昨日被那小傢伙吃咬的地方看。 红痕未消,那看似被她咬坏的地方也没有恢復原状。 他勾唇笑了笑,伸出手,缓缓触摸着被她啃咬的地方,似乎这般做,便能抚摸到小姑娘那饱满鲜红的唇瓣,能触到她那粉嫩的小舌头。 摸着摸着,他脑袋深处越发痛了,头似是要被割裂成两半。 后面,陈灼的意识越发混沌了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眼皮微动,纤长而浓密的睫羽也在发着颤,眼尾渗了红。 他似是坠入到了一个梦里,手也从那些咬痕移到了别的地方。 梦里,他真想把她按在床上,听她哭,哭着喊哥哥。 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见别的男人,不会对别的男人笑。 可他又捨不得这般对她。 她看上去太娇气太脆弱了,又一副很爱哭的样子。 他只想让她开心欢喜。 似是在睡梦之中,欲望下沉之时,陈灼也这般想……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人比他更喜欢她了。 尽管只见了这小傢伙一面,陈灼仍是如此笃定。 仿佛喜欢陈念这件事已经刻进他骨髓融入他血液, 不管他失忆不失忆,不管他是不是兄长,只要一看到她,那些浓烈的爱欲和感情便会汹涌而来,将他席捲到一深渊。 不管他记不记得。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7页 只要看到她,他总是会爱上她。 —— 在头疼和欲望的摧折下,陈灼一回到房,在摸着那些咬痕释放欲望后,便昏睡了过去。 在府上,若是他房门紧闭,不管因何事,都无人敢敲他卧房的门,似是都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丢性命…… 因而这一睡,陈灼便直接睡到了深夜。 待他意识清醒过来,刚好睁开眼睛时,吱呀一声,陈灼房间的门开了。 一只想干坏事的小白兔熘了进来。 鬼鬼祟祟的,虽然大着胆子,但她胆子也不多,还是很没出息地抖着手打开门,又抖着手关上。 陈灼听到这响声冷嗤了下,正想着何人这般大胆,敢深夜推他的门时,一阵馥郁的香气飘到了他鼻间。 他微微怔住,很快背嵴便出了汗,手心亦是,越发粘腻了。 这花香般的女子气息他记得,是那小傢伙身上的气息。 她昨日在他胸膛这里乱蹭,这气息已然渗透到了他血液骨髓全身各处。 他记得清清楚楚,是那小傢伙没错。 陈灼提了提唇角,待侧过头,透着层层轻纱,当真看到了那小傢伙做贼般的身影时,他强忍嘴角笑意,又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副熟睡模样。 第53章 陈灼在装睡,想看看这小傢伙究竟想做什么。 而陈念进了她哥哥的卧房后,还踟蹰了会。 她还在犹豫。 但当陈念又看了眼手臂上被自己抓出的红痕后,她便咬了咬唇,下决心进去了。 太难受了。 病发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 陈念一边走向她哥哥的床榻,一边抹抹眼泪。 就,就最后一次,偷偷的,哥哥不会发现的。 她才不是贪吃,没有干坏事,只是生病了没办法…… 就算哥哥知道,也一定会原谅她的。 就最后一次,以后她会乖乖嫁人的。 最后一次…… 于是,陈念披散着一头绸缎般的乌髮,红着眼眶,走到了陈灼的床榻边。 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时就跟猫儿一样,轻得没有声音。 陈灼没有睁眼,当那馥郁的香气越发浓郁时,他听到细碎的纱衣摩擦声,知道小姑娘已经到了他床边。 然后,陈念直接上了他床榻,缩到了她哥哥怀里。 同以前那般,脸蛋贴着他胸膛,小手环着他腰腹,以一种极其依恋的姿势,窝在了他怀里。 怀里突然钻进一个柔若无骨,香香软软的少女,男人几近魂灵颤抖,差点喘了声。 最后,将至临界点时,陈灼五指蜷起紧抓床单,将这喘声压成了一声粗重的闷哼。 陈灼没有以前的记忆,倒是没有想过,这小傢伙深夜偷偷来他卧房后,竟是直接会钻他怀里。 他本就对这个小傢伙没有多少抵抗力,若不极力克制,他好似随时都要变成野兽吃掉这只小白兔。 从头到尾,全身上下,他会对这小白兔剥皮拆骨,细嚼慢咽吃个干净。 而此时,她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陈灼当即想翻身,压着她手腕好好教育她一番。 让这小东西知道,以后不能半夜进哥哥房间,爬他这兄长的床榻。 但陈灼忍了。 失忆后他的确变得善良了起来,就算骨子欲望难消,由着这一手养大她的兄长身份,陈灼也没有过于禽兽。 这是妹妹,他一手养大的妹妹。 那些事做了不好。 陈灼忍了,虽艰难,但他极力弓起背,不至于让这小傢伙碰到那物什,被吓到呜呜大哭。 陈念还在发病,光顾着缩在她哥哥寻求温存和安全感,自己本就呜呜咽咽地抽泣,便也没有注意到她哥哥异常的唿吸声。 「哥哥……」 陈念难受得不行,哭声细碎,听起来可怜得要命,她拖着哭腔悄悄喊了声哥哥时,像是什么动物的小爪子,在轻轻挠着五脏六腑。 陈灼又弓着背,远离了她些。 …… 那物什太嚣张了。 小傢伙怎么能把哥哥喊得这么好听,听上去又这般可怜。 陈灼此时真想掰着她下巴,在她脸颊上香一口。 这妹妹身体这么软,脸蛋这么软,那可爱的唇和小舌头会不会也这么软。 陈灼沾湿的长睫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朝怀里的小傢伙看去。 柔顺的乌髮垂在她后背,一层薄薄的丝绸纱衣贴在她肩头,隐约可见那雪白细腻的肌肤,她哭得一颤一颤的,这过白的肌肤似是在昏暗中晃出了残影。 春夜深重,屋外的潮湿水雾透过半掩的窗棂漫进,似是将两人心里的欲望都打湿了,粘稠难解。 陈灼又闭了眼,不再看。 也不敢看了。 她还哭着,他实在不想自己过于禽兽了。 他得当一个好兄长。 陈灼闭眼在她发顶深深嗅了口后,悄无声息地腾出一只手,轻柔地覆在她被髮丝掩着的嵴背,安抚她。 陈念还被那怪病折磨着,浑身又痒又痛,根本察觉不到他哥哥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他其实已经醒了。 「哥哥,就,就这一次,念儿太难受了……哥哥你别凶我好不好,也,也别,别把念儿,关,关……」 陈念极小声的呢喃着,声音软糯,后面的话说得越发含煳了,陈灼没听清,正欲低下头凑近她的小耳朵时,陈念便难以忍耐地,直接上手……再一次扒开了她哥哥的衣襟。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8页 男人健硕紧緻,且,那红痕还没消去的胸肌又再次显现在少女面前。 陈灼还没来得及诧异,陈念为了治病,似是又回归了在娘亲怀里吃奶的婴儿状态,她抱着哥哥,小脸贴着他硬实的胸膛,为了寻求安全感和温暖,又嘬嘬吸吸起来。 她方才做噩梦了。 梦里只有她一个人,到处都是尸体。 没有爹爹娘亲,也没有哥哥。 爹爹娘亲死了,哥哥也不要她了,把她扔在了尸体堆里,不抱她,也不带她回家。 她被吓出一身冷汗,甚至叫出了声,只是醒来后,身旁还是没有哥哥。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只窗台边一地凄冷的月色。 想到这,陈念越发害怕起来,于是咬的更重了……陈灼闷哼一声。 …… 后面,陈念终于安稳睡了过去时,陈灼已是满头大汗,唿吸也不稳。 散落鬓边的髮丝被汗湿,鸦睫亦是,那双黑眸也是。 小傢伙刚睡过去,一副吃饱魇足乖的不行的样子,陈灼怕吵醒她,只能将粗重地唿吸都压下去。 他垂眸看去,发现那里又被她咬破了皮 陈灼皱眉纳闷,又不出奶水,她怎么就能吃得这么香,似是生了瘾症一般。 要是有一天他这真能出奶水了,那这小傢伙岂不是要天天扒开他衣衫祸害他这里? 当这个极其荒唐的想法在陈灼脑子里闪过时,陈灼立马回神将其掐灭。 他是疯了,才会想着出奶水这种事…… 他好歹也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怎可想这般荒唐之事? …… 陈灼失了忆,自然不知道陈念这个自小生出的瘾症怪病。 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为了治她这瘾症怪病,把她关了起来,给她套上银色的脚链……把她囚禁了起来。 更不知道,在那个只有他和她的昏暗房子里,他内心最骯脏和最深沉的欲望都被放了出来。 他掌控着她的一切,身为他的兄长,他剥下了她对他的羞耻心,借着为她治病戒断的名义,做尽了了一切不能做不该做却又……想做之事。 从这起,他也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一手养大的少女,不管他承不承认,或者羞于承认,他对她,确确实实是存在爱欲的。 而且是……相当浓烈,令他深陷其中成疯成魔的爱欲。 他也不知道,也是由于这,给陈念带来了梦魇。 也导致他们的兄妹关系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直至今日,这个裂痕……仍旧没补上。 在怀里的少女吃得安稳满足,身体里的痛和痒渐渐消去后,陈念枕在陈灼的怀里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陈灼想要给她擦擦嘴巴,替她将汗湿的发别在耳后时,怀里的小姑娘又皱起了黛眉,嘴里在喃喃说着什么。 「哥哥,……哥哥,你不要关我,不要锁我,不要……」 「念儿怕黑,你不要关念儿,好不好……」 「哥哥,那锁链太冷了,我不喜欢」 「哥哥,我会,我会好好听话的,我会当个正常的小姑娘的,哥哥,你别这样对念儿……」 「哥哥,你不爱念儿了吗。」 「哥哥,你不疼念儿了吗……」 这回,陈灼刚好低头凑近,想要替她擦汗,将少女的这些梦呓哭喊全都听了去。 听得清清楚楚。 听后,他背嵴湿冷,浑身僵硬,心脏都在发抖。 疼的。 梦里她所喊的哥哥,所对她做的那些事,当真是他做的吗? 陈灼没有记忆,亦是不敢相信,他摩挲着她下巴,唇贴着她耳边柔声安抚她:「念儿别怕啊,有哥……」 他想和她说有哥在,别怕……但话才说一半,陈灼又勐地意识到,小姑娘刚才在睡梦里哭喊着的,都是哥哥两字。 似是,便是由于他这哥哥,她才生了梦魇,做了噩梦。 陈灼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记忆。 陈灼红了眼,他低头,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想要给她暖和安全感。 让她知道,他……他的确是是爱她的。 虽然他没了记忆,虽然这是他失忆后见她的第二日,但他……确实真真切切地爱她。 一看到这小傢伙,他心里便会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欲望和欢喜。 少女的唇似花瓣般柔软,生着馥郁香气,最后,当陈灼微微张开的唇擦过少女的唇时,他顿了下。 本该由唇游弋到下巴的动作顿住了。 彼时,有月光照进室内,落在了床榻边,照亮着这间昏暗的屋子。 月色混着春夜水汽,溶在屋子各处,蔓延开来,似是也溶在了少女的唇瓣上。 男人睁着潮湿的一双眼,睫毛上缀着水光,久久地凝望着怀里的少女。 凝望着她那被泪沾湿的脸。 心中欲望起,痛楚也起。 在他眼里如此可爱,他如此喜欢的小姑娘,他以前当真捨得伤害她吗。 当真伤害了她吗…… 当真把她关了起来,还用脚链囚禁了她吗…… …… 少女方才呜咽喊着的一声声哥哥犹如在耳。 陈灼颤着手,细细地抚摸她面上每一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当他的指腹碰到她唇,又细细的摸了一遍时,柔软触感传至指尖,又蔓延到心尖时,他头皮发麻,喉结上下滑动着,终究是没忍住。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89页 下一刻,他轻轻捏着她下巴,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尝到她的味道后,陈灼理智尽失,舌头便滑入了小姑娘口中,强势地掠过所有,勾着她,与她唇舌交缠。 许是在睡梦中,陈念并未生出防备之心,她轻哼了声,很快便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只能跟随身体的指引,迎合着他的吻。 …… 这个吻不知持续多久,也不知道陈灼吻到哪个地步,畜生到哪个地步才捨得放开小姑娘。 只是翌日,陈念迷迷煳煳醒来时,嘴巴已是红肿不堪,甚至都快破皮流血了。 像是熟透到将要流出汁液的殷桃,一眼看过去一派糜丽之色……看上去好不可怜。 只是陈念自己并看不到,她以为嘴巴麻麻的,是被蚊子咬了而已。 舌头麻麻的……可能是她做噩梦被吓到,咬到了自己舌头? 而且,她一醒来发现自己在她哥哥房间,还窝在她哥哥怀里时,她被吓得魂都没了,根本没心思去想嘴巴和舌头为什么会发麻这件事…… 此时已经天亮了,屋子里亮堂堂的,陈念惊魂未定稍稍抬眸,便可看到她哥哥那线条流畅甚至堪称优美的胸肌,白皙光洁,硬实又紧緻…… 这上面满是她的咬痕,红通通的,在清晨的日光下格外明显。 甚至还破了皮。 真的破了皮,要流血那种,可见她当时吮咬的有多重。 一看到这,昨晚那断断续续的记忆一下就上来了。 陈念记起来了,昨天她犯病了,忍不住便来了哥哥房间,然后……就干了那种坏事。 把她哥哥的胸肌吃成了那个样子。 但是……她那失忆的哥哥现在好像还没醒。 她哥哥的这张脸和身材实在是令人难以忽视,陈念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睫毛一颤一颤的,尤其认真地看起了她哥哥。 挺鼻薄唇,唇形特别漂亮,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撩人慾望来。 只是唇色与平常相比,不知为何过分艷丽,那张脸褪去惯常的凌厉显得越发俊美了,长发垂了几缕在侧脸,敞开的衣襟延伸到锁骨,胸肌,肌肉线条再往下延伸,时壁垒分明,劲瘦有力的腰腹…… 然后…… 少女瞳孔蓦地放大,那模煳的睡意一下被吓飞。 她耳垂一红,登时不敢再看了。 哥哥怎么失忆了还,还那样啊……! 好吓人…… 陈念清醒了,她,她现在只是犯病了想对哥哥吃吃摸摸,还没想做那种事呢。 而且,陈念方才看到被吓得不行,也不敢尝试。 …… 于是,小姑娘便想趁着她哥哥还没醒的时候偷偷摸摸熘走,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 只是,当陈念才起身,想要松开她哥哥圈着她的结实臂膀时,陈灼醒了。 他睁开眸子,入眼便是小姑娘那被他吃得分外可怜的唇瓣。 昨晚他没当人,不知道含着亲了有多久,她哼哼唧唧地说难受也没停下。 后面,他又当了点人,除了含着她嘴唇亲,他没做另外那些禽兽的事。 她还哭着。 且……陈念做噩梦哭着喊哥哥的那些话,俨然成了陈灼的心病,让他头疼欲裂。 此时,两人视线相撞四目以对,眼尾都透着红,皆是被心里的那点欲望所磋磨。 陈念一咬牙,决定坦然认错。 反正哥哥失忆了,不像以前那般疯,她认认错应当就能煳弄过去。 「哥哥,对不起,我昨日做噩梦很害怕,许是梦游了,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哥哥这里,后面发生的事念儿也不知道了……」 陈念咬着唇红着眼,杏眸泛泪,把自己昨晚吃吃咬咬的罪行都推给了梦游。 「没事,多大点事,咱不哭了啊,哥不怪你。」 陈灼当真当起了一个好哥哥,对她这荒唐行为丝毫都不训斥,还把颤颤巍巍的可怜人儿搂进了怀里,替她擦眼泪,「哥哥知道你是我妹妹,既然是一手养大的,那我们之间想必是相当亲密的,虽然哥哥现在不记得了,但小傢伙……以后我的房间你可以随便来,晚上亦是,做了噩梦也别怕,来找哥哥便好,哥哥哄你睡。」 话落,陈灼抬手,按了按她微张的唇,接着,轻轻地磨了下少女那红肿的唇瓣 他指腹有茧,这一磨,小姑娘眼里泪光更盛了。 陈灼心都要碎了,对这个妹妹的怜爱和喜欢简直让他深陷两重天。 一方面想彻底当个禽兽把她扔床上,让她哭着喊哥哥,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实在难忍。 可当看到她的眼泪时,他又心软心碎,恨不得月亮都给她摘下来。 他的小傢伙这么可爱娇气,如花似玉的,怎么能流眼泪,怎么能受伤害。 一番天人交战后,终究是心疼站了上风,陈灼不再磨她的唇,只是捏了捏她下巴。 而此时的陈念听到这话,一下愣住了。 眼泪都忘了流。 失忆的哥哥……这么温柔好骗吗? 要是以前的哥哥,要不训斥她不能有下次,要不就把她往床上一扔,开始欺负她。 陈念睁大着一双氤氲涟漪的杏眸,颇为好奇地看着陈灼。 陈灼都要被这小傢伙看到起欲望了。 他偏过头不再对着那双眸子,长睫倾覆时,他咬着牙,状若无意般的,问起了昨晚陈念梦呓的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0页 「念儿,昨日你做噩梦,哥哥听到你梦里喊不要把你关起来之类的话,是不是谁以前对你做过这事?你和哥说,哥一定……」 一提到这事,梦魇又浮上心头。 眼泪毫无徵兆地流了下来。 「就是你啊,哥哥,你都忘了吗。」 陈念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抹抹眼泪又继续说,眸子含泪带笑:「不过,哥哥现在这样也很好,忘记了挺好了,反正……」 「念儿要嫁人了。」 第54章 妹妹和他说要嫁人了。 忽然之间,陈灼有种剥皮蚀骨的痛。 身上的皮肉被人硬生生扒了层,连着筋带着血,痛到了骨子里。 他意欲张口,让她不要嫁,说,你哥宠你一辈子,这世上没人比你哥更爱你了。 外面的男人都是畜生,在爱你这件事上,没人会比你哥做得更好。 但话到嘴边,陈灼却脸色发白,仿若喉咙里梗了无数刀剑,一张口就要流出血来。 他此刻发现,他陈灼,作为她的哥哥,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因为他这个哥哥,她生了梦魇做了噩梦,流着眼泪,那般害怕地喊着那些话。 他把她留在身边,然后继续锁着她囚禁她,让她夜夜做噩梦吗。 陈灼虽失忆了,但他难以自控般地,对这个小傢伙的占有欲和感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怖。 就像是炽热的烈火,燃烧她吞噬她,也包括他自己。 她这么脆弱,肯定……承受不了。 陈灼的脑袋起了阵阵剧痛,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在弄清这个问题之前,找回以前的记忆之前,陈灼没有强硬地不准她嫁。 尽管内心深处,他的确很想……把这妹妹变成他一个人的。 很想把她牢牢锁在身边,只看他,只对他笑,只同他交合欢好。 他怕自己又会伤到她,他太喜欢她了。 太喜欢了。 …… 「嗯。」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陈灼终于是吐出了一个字。 低沉嘶哑,带着微弱的颤音。 应下后,他倾颓地弓下背,髮丝垂落至肩,掩去了他眼眸里的暗色:「念儿,你哥不是人。」 「你哥不是人……」 「你哥不是人……」 陈灼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双手抱头,似极是痛苦地抓着自己脑袋,一双凤眸满是血丝。 他说,他不是人。 陈念听后微微张开了唇,似是有些讶异。 她眨了眨眼,视线在她哥哥身上滑过后心又一缩,攥紧了小肉拳偏过头去。 她不忍心看他了。 见她哥哥这般神伤,小姑娘心里也酸涩难忍。 她哥哥还受着伤,身上这么多处刀伤,都是因为了她。 胸膛这里被她咬得通红一片,甚至要将将流血,虽然哥哥失忆了,但对她这荒唐的吃奶行为,她哥哥还是纵着她,没有训斥她一句,甚至还说……以后做噩梦了还可以来找他。 傻乎乎的,就跟那个被她下药还……还跑出来救她的哥哥一样。 陈念眼眸渐红,方才对他的那点怨恨也没了。 只是,他怎么可以忘了她呢。 她可是他妹妹,一手养大的妹妹。 哥哥不是说过,她陈念……是他最爱的人吗。 可为什么独独忘了她。 陈念对他又气又恼,看到他身上的伤和弓到快要折断的背,又酸酸的。 心尖微疼。 陈念吸了吸鼻子,秀气的鼻尖泛了点红,她抬起轻纱掩着的纤细藕臂,正想不计前嫌地趴到她哥哥背上抱抱他时,她哥哥的话又传了过来。 「念儿,你是我妹妹,虽然你哥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暂时忘了,但在我陈灼心里眼里,不管我失不失忆,你都是我最看重的妹妹……」陈灼眼里的神色彻底黯淡了下去。 手臂青筋凸起,身上的伤又有裂开流血之势。 他停顿片刻,又继续说:「念儿放心,作为你的兄长,哥哥定会让你风光大嫁,给你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事。」 风光大嫁,又是这几个字。 她听都听腻了。 陈念的心蓦地沉了下去,如坠冰窟,眼泪滚滚而落。 她忽觉全身冰寒,垂下了方才抬起的手臂,拢紧了衣裳。 她不要抱哥哥了。 不要…… 陈念咬着唇,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跳下,轻盈得就只要飞走的蝶。 她光着脚往外走,用手背负气地擦眼泪:「哥哥不仅是坏蛋,还是笨蛋。」 「我不要理哥哥了。」 陈念不明白,怎么哥哥现在傻乎乎的。 她被这四个字气到,完全不想理他了,一股劲就往外面跑,也不管脚上穿没穿鞋,冷不冷 小姑娘又哭了,哼哼叫着,陈灼的五脏六腑都被扯着疼,他循声看去,正看到她光着一双脚踩在地上。 裙摆翩跹间,屋外照进的日光落在她脚踝处,光影浮动,少女的脚踝纤弱伶仃,美妙天成。 若是缠上…… 陈灼盯着陈念的脚,眼睛被一层水雾蒙上时,一种极其阴暗又熟悉的念头悄然浮上心头。 只是,还不待他从里面窥视过往时,涌上的阵痛又将他思绪拉回。 「念儿,回来。」 陈灼捏了捏眉心,见她一副尤为决绝的模样,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这兄长,只能下床,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将她拦腰抱在怀里。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1页 身体忽然失去重心,陈念啊了一声手,手臂下意识缠上了他脖子。 「小傢伙,早晨天凉,脚都被冻红了,还踩地上呢,这双脚要不要了。」陈灼抱着她重又往床榻走去,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脚踝,指尖顺着往下,掠过她弧线优美的脚背,又捏了下她的脚。 小姑娘白玉似的脚趾顿时蜷缩了起来。 被他捏了下脚,陈念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都软了几分。 眸子涟漪泛起时,她忽又想起,她哥哥不仅捏过她的脚,以前还亲过!…… …… 不止这处,她浑身每一处,好像都留下了她哥哥的痕迹。 就连……! 「不要你管……」想起这事,陈念耳垂便红了,脸亦是。 为了不让她哥哥发现,她只能往他怀里钻去,白嫩嫩的脸埋在他胸膛。 只是她的脸方一碰她哥哥的胸膛,近乎是下意识的,她又想扒他衣裳了。 但现在还和哥哥生着气呢。 陈念怕自己没出息,唇一碰到他哥哥的胸肌,又会控不住地咬起来,便把脸转到了一边。 「坏哥哥……」陈念小声地骂了句。 只是这声音落在陈灼耳中,便是娇得能滴出水来。 「嗯,哥哥是坏。」陈灼坦然认了,舌尖舔过上颚,笑得有些混,「念儿,你骂哥哥坏的声音特别娇,以后多骂骂好不好,哥哥爱听。」 「说真的,你多骂几遍,你哥都能死在你身上。」 陈念霎时反应过来羞了脸,当即握拳,想在他胸膛这里锤几下,只是拳头要落下时,陈念想起她哥哥身上的伤,又把拳头收了回去。 瞪他:「哥哥!」 「行行行,哥不逗你。」见她这生气的模样,陈灼笑欢了,将怀里的小傢伙放到床榻上,用被子盖住她发红的脚。 一双手又伸了进去,捂住。 他想给她捂热脚,再抱这小傢伙回闺房。 男人掌心燥热,手又粗大,一双手将小姑娘秀美的脚整个捂住了。 当发冷的脚被哥哥掌心的热意包裹时,陈念一下就呆住了。 不闹了。 就像炸毛的兔子被顺了毛,陈念瞬间就乖了起来。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乖乖让他捂脚,一动不动的。 下巴搁在膝盖上,还红着耳朵,看上去当真是乖得不行。 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傲娇蛮横。 看上去太可爱了。 陈灼忍不住用脸蹭了蹭她脑袋,又漫不经心说了句:「小傢伙,你不心疼自己,哥哥心疼,以后别光脚踩地上,你这皮肤嫩得要命,踩地上也容易受伤。」 陈念没说话,眼睛却红了。 小姑娘的脚还没暖起来,陈灼怕她受寒,还在捂着。 后面,这兄妹之间的气氛似是平静了不少。 陈念没有大喊大叫地控诉她哥哥,陈灼替她捂热脚后也没多说话,抱着她回了自己闺房。 虽……陈灼觉着这府里都是走来走去的下人,大白天的,他这般亲密地把妹妹抱在怀里很是不好,旁人应当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但这一路上,碰到的丫鬟侍从对此都无任何讶异之色,照常行礼问好。 仿佛,这是一件极其正常之事。 陈灼脸色又阴郁了几分。 或许他以前,比他想像的还要畜生。 陈灼把陈念抱回闺房,将小姑娘放在了她香香的软榻上,给她盖上被子:「还早,你再睡会,昨夜许是……」 说到这,小姑娘的梦呓又迴响在耳边,陈灼哽咽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已是破哑不堪:「小傢伙,哥哥永远都是你哥哥……我会永远爱你,有事随时来找你哥,别自己硬扛。」 陈念还是呆呆的,她看着她哥哥,眼眸盈满泪雾,一副满是心事的样子。 但这次,陈念嗯了声,回了她哥哥。 声音软软的,又细,跟小猫似的。 声音入耳,陈灼背嵴一颤,起身的动作一下僵住。 他盯着她半晌,直要把陈念看得面红耳赤想缩被子时,陈灼舔舔嘴唇,问了声:「念儿,哥哥……」 陈念眨了眨眼睫,模样还是十分乖软,在等她哥哥后面的话。 眼睛亮晶晶的,还隐隐藏着几分期待。 陈灼哑声道:「哥哥能亲你一下吗?」 再一眨眼,陈念那嫩白的耳垂红了个透。 这次,她没说话,也没嗯,眨眼想了片刻后,干脆就闭上了眼睛,红润樱唇微微张着。 睫毛还在轻轻振着。 陈灼忽然笑了,唇角勾了下。 「好乖,念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你真的是我妹妹吗……我怎么会有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妹妹。」 男人被欲望浸湿了眼,目光极沉,在少女的唇上辗转。 宛如实质一般,陈念虽闭着眼,但仍能感知到她哥哥落在她唇上的……侵略性极强,快要令她承受的不住的目光。 她忽然就心跳如狂。 少女雪白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纱衣滑至肩膀以下,春色难掩。 感情和欲望难以自抑的涌出,将男人的眼睛沖刷成一片湿红。 然后,陈灼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似是一阵春风在少女面颊拂过。 一个很是虔诚,并不激烈的吻。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2页 「念儿好乖,怎么能这么乖……」 「哥哥以前怎么捨得伤害你。」 「哥哥……真的好爱你啊……念儿,念儿……」 「哥哥好爱你……」 亲了后,陈灼还在颤抖的唇贴着少女耳侧,在她耳边一声声唤着。 轻柔嘶哑,里面浸了万千爱意,又染了无数渴求。 陈灼的唿吸裹着那些话,不断往少女的心里沉去。 陈念很是煎熬。 她的心酥酥麻麻的,又痛,似是有什么无法纾解,令她很难受。 她好似坠入了光怪陆离的梦里。 以前的种种浮光掠影般闪过,她的脑子里一下又出现好多哥哥。 哥哥,哥哥…… 她忽然很想张唇,一声声叫着哥哥…… 但陈念双手紧抓着床单,眼尾发红渗泪,忍了下去。 没叫。 陈灼微垂眼睫,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小傢伙真可爱啊。 忍着欲望的时候……也可爱。 陈灼想,是否以前自己当真禽兽了太多次,才让她的身体对他的唿吸和声音有了反应。 后面,陈念忍不住睁开眼睛时已然双脸羞红,眼里溢满了水雾。 「我……」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唿吸都是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盈着一双泪眼看她哥哥。 「念儿,我就你一个妹妹,这天上地下,也就一个念儿。」 陈灼又亲了下她的眼睛,吮去她的眼泪,「你别担心,也别怕,你哥……以后一定不会伤害你。」 陈灼没有以前的记忆,他不能保证以前,只能保证以后。 且,照此种种推断,以前,他大抵是做了诸多令她恐惧的事。 别人说,面前的小傢伙是他从战场带回的孩子,他一手养大的妹妹。 就连念这个字,也是他取的。 陈灼没有记忆,不明白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人,他一手养大的妹妹,他偏偏会忘了。 是因为过去的某些记忆,连他自己也无法接受,想要忘记吗。 是因为……他当真对她做过太多卑劣骯脏,连他自己也后悔的事么。 陈念哼了声后,后面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然后开始大口喘气…… 她的心现在还跳的厉害,整个脸和脖子都是红的,鲜艷欲滴。 仅仅是因为她哥哥落在脸颊的那个吻。 陈念缩进被子后,陈灼又无声看了她许久,后回神时想着她要休息,便拍了拍她的背,起身欲走。 只是当他要转身时,偶然垂眸,便瞥到了陈念搁在床沿处,将将掉至床下的帕子。 帕子上面似是绣着一株桃花。 只是这桃花花枝修的歪歪斜斜,并不娇美,针法也极其粗糙。 陈灼的目光在帕子上停了片刻,陡然之间,他的心忽地下坠,头疼欲裂。 随后,陈灼带走帕子藏在袖中,离开了陈念房间。 —— 从陈念房间回来后,陈灼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里。 他知道,这个妹妹对他是有害怕和恐惧的。 但他始终想不起,以前的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那段缺失的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在黏他的时候又恐惧他,想要远离他。 陈灼坐在地面靠着床榻,失魂落魄了般,一直盯着这帕子看。 初见这帕子,他便生出了种熟悉感,脑袋又隐隐作痛,好似与其相关的记忆正在冲破什么涌出来。 陈灼有感自己快要想起那些缺失的记忆了。 他便一直看着这帕子想。 在房间里,陈灼从清晨待到日暮,夜色将至时,他还在盯着这帕子看,脑袋越来越疼,还是一无所获。 陈灼望了眼窗外,仰起脖颈惨笑一声,把帕子盖在了脸上。 上面还留着小傢伙的气息,他嗅了几口吸入肺腑,眼尾泛红之际,陈灼将手帕拿了下来。 日暮时分,外头透进昏黄光影,落在了这帕子上。 男人垂眸看着,看着桃花花枝上的光影,忽然,那晚与少女缠绵时盛放在窗棂旁的桃花花枝,勐地跃进了他脑海。 有些记忆涌了进来。 陈灼微怔,随即,帕子飘落在地,他在他房间四处翻找。 不久后,陈灼翻出了一条银色的细链。 这是之前,他用来囚禁她的那条锁链。 第55章 除了银色的细链外,陈灼还翻出了一截带血的床单,少女断了的髮钗,甚至是还带着她肌肤清香的兜衣,还有…… 两缕绑在一起的头髮。 显然是结髮的意思。 他想和她结髮,想和她成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件事他想了无数次,便取了她一缕头髮,与自己的绑在一起。 此时此刻,当陈灼怔然地看着这些东西,看着面前的锁链、床单、髮钗、兜衣、头髮,还有那手帕,他亲手为她绣的手帕时…… 过往的记忆汹涌而来,潮涨万丈,齐齐往他脑袋里涌。 那间昏暗的房子,那银色的锁链,少女的眼泪和哀求,他的疯狂和荒唐,他们的缠绵,还有那沉沦不已的一次次放纵,交合,欢好,亲吻…… 似是有人用一把斧子在生生地噼开他脑袋,陈灼双手抓着脑袋,双目泛红头疼欲裂,只嘴里一声声地喊着「念儿念儿」,似是疯子一般,似乎他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只有这个人。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3页 有关这个妹妹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回来,伴随着阵阵剧烈的疼痛。 最后,在剧痛之中,他的意识越发模煳,混沌之际,陈灼终是昏睡过去,沉在了一个又一个的梦里。 这天晚上,他做了梦。 许是兄妹连心,陈念心事重重,想着哥哥,呢喃着哥哥二字睡去时,也做了梦。 和她哥哥一模一样的梦。 两人的梦连了起来,一个接一个,从过往到如今。 从起初到现在。 - 梦境的开始,是陈念初次看到陈灼,看到她哥哥的时候。 那时敌军打了过来,战事肆虐到了她所在的家乡。 敌军侵占了她的家乡。 虽然陈念当时还很小,但这些残酷而血腥的记忆仍保留在她记忆深处。 很多人骑着大马,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地杀人。 杀了人又大笑,然后就下马抢东西,又杀人…… 不过几日而已,这大街上便是血流成河。 她的爹爹娘亲也死了。 为了保护她死了,死前,她爹爹娘亲抓着她的手,告诉她,一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陈念哭着点头,却什么都不明白。 她当时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孩,不知道死亡为何物,当她一直蹲在她爹爹娘亲身边,一直喊,一直喊,喊到嗓子发哑,她的爹爹娘亲都没有回应她时,陈念才知道,她的爹爹娘亲再也不会应她,不会抱她了。 但陈念没有走,没有离开。 她也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无家可归,是孤儿,没地方去了。 陈念便一直守着她爹爹娘亲的尸体。 她瘦瘦的、小小的,蹲在尸体堆里根本没人发现。 别人只会以为这个小孩也是尸体,这一家三口都死了。 陈念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爹爹娘亲的尸体,看了很久,一直盯着,盯到眼泪都流不出来,饿到脑袋发昏差点就要死掉时,陈灼出现了。 陈灼当时十五岁,却已是个少年将军。 陈灼的父亲陈无言当时被封了大将军一职,是周国最高的军职。 陈无言是与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护国佑民南征北战,刀山火海走过从无怨言,也从不惧怕。 自小,陈灼的父亲陈无言便是他心中的英雄,是他最为崇敬之人。 陈灼想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人,十岁便同他父亲去了军营,跟在他父亲身边练武,研读兵书,修习排兵布阵等谋略之术。 后面,待十二岁时,陈灼便上了战场。 从十二岁到十五岁,陈灼经过了一场又一场的战役,快速成长了起来。 他的确有天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就连他父亲都对他赞赏有加,在外人面前从不吝啬对这个儿子的赞美。 陈灼也的确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许。 战场上的他有勇有谋,杀伐果断,临危不惧,带领底下之人获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着实不像这个年纪的人所能有的战绩。 陈灼意气风发,在当时是最耀眼的少年。 他父亲的心愿也是他的心愿,是诸多将领士兵的心愿。 平定边关,保家卫国。 是以,陈灼谈不上有当皇帝的野心,也从未生出谋反之意。 掌皇权俯瞰世人不是他所想,他心之所想,从幼时到少时再到及冠之后,不过都是征战沙场,平定边关,护佑家国而已。 同他父亲一样。 他父亲影响了他,他亦追随他父亲,崇敬他父亲。 但是,在他快到十五岁时,陈灼的父亲因为在战场上中了一箭,被一只毒箭射穿肩膀。 陈灼的父亲陈无言纵横沙场常年征战,身上各种大伤小伤,如今再中一毒箭,几近生命垂危。 后面若是能好好养伤,他父亲亦不会去世,只是当时……他父亲亲眼目睹一些无法接受之事,导致气急攻心,大口吐血……便这么去世了。 而他母亲……间接导致了他父亲的死亡。 至此,陈灼与他母亲的关系便一落千丈。 陈灼对这个母亲只有怨恨,厌恶。 他没有兄弟姐妹,对那个家,他亦没有多少留恋,也体会不到任何温暖。 比起偌大一个府邸,陈灼更愿意同将士一起待在军营。 但那次之后,却改变了陈灼这个想法。 除了军营,他也会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家,他得待在家里,也想待在家里。 因为他碰到了一个小孩。 碰到陈念的那天,陈灼刚经歷一场战役,歼灭敌军大获全胜后,陈灼率领部下,来到了这座被敌军肆虐的城镇。 突厥攻打至此,守城太守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为了自己活命,竟携带家眷弃城潜逃,置一城百姓生死于不顾。 而士兵见将领潜逃,士气涣散,再无御敌之心,还没等陈灼日夜奔袭率领援军到此,这座城便如此轻易地让给了敌人。 不战而败,城门很快被攻破,敌军长驱直入,开始烧杀抢掠,放火屠城。 不到一日,突厥杀光了几近一城的人。 无异于人间地狱。 陈灼率领军队到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满目疮痍,尸横遍野,难见活人。 他骑马穿过,见此惨象,亦是悲从中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4页 恨不得将那太守碎尸万段。 如若那废物有点骨气,能守城哪怕半日,都不至于如此。 歼灭肆虐的突厥后,陈灼便命手下之日做好善后之事,去看看有没有活人,好生安置。 而他便是在这时,经过一处被烧毁的庄子时,看到了一个小孩,陈念。 当时她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身子瘦瘦小小的,就这样坐在一堆尸体旁边,时不时肩膀会抖动一下,看着像是在哭泣。 可是又听不见哭声。 但是能确定,这是一个还活着的小孩,倖存下来的小孩。 于是,陈灼走了过去。 看到他过来,小孩扬起脸看他。 一张脸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肤色,但能清晰看到脸上纵横的泪痕。 身上衣衫又破又脏,瘦瘦小小的,陈灼估摸着四五岁的样子。 小孩一直看着他,陈灼稍微移开眼,看到了旁边的两具尸体。 一男一女,很年轻,应是这孩子的父母。 陈灼顿时明了。 他沉默着看着小孩,半晌后,他想给这孩子一些银两,让她活下去,便把身上值钱的玉佩放到了小孩手里。 小孩看着手心的玉佩愣了下,然后,在陈灼转身将要离开时,小孩却抱住了他的腿。 陈灼微怔。 小孩把玉佩还给了他。 陈灼笑了:「不要玉佩吗?可以换很多钱,让你活下去。」 小孩摇头:「我不要,我好饿……」 陈灼刚想抬脚甩开这小孩的手,让人带她去吃饭时,这小孩便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 「我没有爹爹娘亲了,我,我好害怕,我,我好饿……」 「大哥哥,你能带着我吗,能带我回家,给我一点饭吃吗,我,我吃的很少的……我要活下去,我爹爹娘亲让我活下去……」 「我不能死……」 小孩抱着他的腿哭了很久。 待她哭累了,终于停下哭泣时,陈灼俯身擦了擦她眼泪,却大笑起来:「哭什么,胆子怎么这么小,出息。」 小孩呆呆地看着他。 陈灼又问:「要跟我回家?」 小孩点头。 「挺会抱大腿的啊,选了我。」 陈灼漫不经心地笑,却一把抱起了她:「既然你喊了我哥哥,以后便和我姓了。」 「念,你以后就叫陈念吧。」 「嗯……」小孩子很乖地点头。 她念她父母,他亦念他父亲,生存于世之人,对逝去的亲人,永远都怀有一份眷念。 这是一份无法割捨的情感,无论生死。 陈灼带着陈念安葬了她父母,陈念在墓前磕了很久的头。 陈灼看着,没拦她,只是后面抱起她时,擦了擦她额头,问了她一句疼不疼。 小孩摇头,抱住他脖子,喊了他一声哥哥。 陈灼稍怔,随即把她抱得紧了点。 大军在城里驻扎几日,陈灼带人处理好后续事宜,安抚好余下的百姓后,奉命去追拿叛逃太守的人也回来復命了。 人被抓住了,带到了陈灼面前。 在这人想要磕头求饶时,陈灼当即将他一脚踹翻在地。 「畜生,你万死难辞其咎。」 「你怎么敢的啊,一座城,就这么拱手让人?你只要守半日,半日,这些人就不用死,明白吗?啊!」 那太守还欲狡辩求饶,然陈灼直接拔剑,砍了他脑袋,将其头颅高悬城门 小陈念当时也看到了,看到了陈灼砍人的画面。 对一个小孩来说,这画面应很是血腥。 但陈念却不觉得害怕。 她知道的,在逃亡的时候,她爹爹娘亲和她说过,是守城的人弃城逃了,本来只需撑一日,一日后,这个国家最勇勐的少年将军便会到此。 这个将军会救他们,会救下整座城的人……敌军不会再侵犯这里,他们可以过安定的日子。 但是……那太守连半天都没撑到,看到大军压境,贪生怕死,将搜刮来的金银珠宝打包好,带着自己家眷,秘密潜逃了。 于是,这座城没了。 陈念的爹爹和娘亲也没了。 陈念当时只有五岁,但她知道,那个人该死。 她哥哥是大英雄。 救了她,也救了很多人。 她喜欢这哥哥,也崇拜这哥哥。 —— 自此以后,陈灼便将这小孩,从边陲之地带回了京城。 归京路途几千里,这小孩便乖乖跟在他身边。 陈灼当时年纪轻,虽不是主帅,但也是军营中的将军,又能力出众,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军中事务繁杂,他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有时候便很难顾及到这小孩。 但小孩很乖,不哭不闹的,陈灼处理事情的时候,她便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自己写字画画。 军中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将军捡来的小孩,觉得小孩刚失去父母很是可怜,模样长得又乖,都对她很好,很照顾。 但是,陈灼并未养过小孩,有时候事情一忙起来,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一次,陈灼和将士商讨事宜,快至深夜,才想起来那小孩子没吃饭。 他赶忙回到营帐,发现小陈念还乖乖坐在椅子上写写画画。 「小孩,你怎么没吃饭也不和哥哥说?」陈灼走过去问。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5页 「哥哥有重要的事,念儿不想打扰哥哥,念儿能忍,念儿不饿的。」小陈念笑盈盈的,很懂事地回。 只是小孩子刚说完不饿,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一张脸本来就没多少肉,这样一饿更瘦了。 「走,哥哥带你去吃烤羊肉,外头他们正烤着呢,闻到香味了吗?」 陈灼将小孩抱起,陈念听到烤羊肉乐坏了,傻乎乎地点头,「嗯!闻到了,好香!」 瞥见小孩子的笑,陈灼不自觉也笑了,片刻后又想起了什么,问:「哥哥没养过小孩,话说,你这么点大,可以吃烤羊肉吗?」 小孩子被饿坏了,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可以吃的!我已经很大了!」 小孩昂起头,努力把自己装成大人的样子,陈灼笑得更欢了:「行,那哥哥带着你去吃烤羊肉咯。」 「嗯!」小孩也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后面,陈灼当着带着小陈念去吃了烤羊肉。 士兵将领都围坐在篝火旁,陈灼抱着一个孩子坐中间,小孩乖巧安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看着他们。 而他们将军一身杀伐之气,身上许是还带着战场上的血腥味,此时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抱着小孩的样子,看上去颇是违和。 羊肉烤好后,一个人撕下了只烤羊腿给陈灼,香味飘到小陈念这里,小陈念差点就流口水了。 「念儿,你真的可以吃烤羊肉吗,你这么小,现在不是喝奶的年纪吗?」陈灼还是怀疑,给她羊肉的手停了下来。 小陈念吃惊了:「哥哥,我快五岁了!五岁!」 小女孩似是对他的智商感到了震惊与怀疑,眼睛睁大,漆黑明亮,像是沁在水里的黑葡萄。 陈灼被小孩这话逗乐了,便把烤羊腿塞到她手里:「哥哥给你吃,不够再和哥哥说。」 「哥哥也吃!」小陈念很懂事,自己吃之前,撕了一块给陈灼。 陈灼看到羊肉顿时愣了下,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乖这么懂事的小孩。 许是他长在高门士族,周围皆是纨绔,就算在小时候,像这种乖巧安静又贴心的小孩,他也从未见过。 「嗯,哥哥也吃。」陈灼吃了一口,随即道,「念儿,以后哥哥就是你的家人,哥哥养你。」 「等回了京城,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小女孩听到这话,当即哭了起来,手里的烤羊腿都不香了。 小女孩哇哇大哭,旁边的人倒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全都笑了。 他们一出征打仗少则几月多则半年,此时看到这小孩哭,都想起了家中妻儿。 也都想起了自己的小孩。 陈灼却慌了。 饶他在战场上是一个杀伐果断,勇勐无敌的将军,此时对这小孩的大哭也是束手无策。 脸都白了,瞬间慌了手脚 「你哭什么呢,小傢伙,哥哥应该没欺负你吧?哭什么呢……」 陈灼搞不懂,此时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的小陈念就像一个烫手山芋。 而且,他还不能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这小孩太可怜了,父母都死了,在一堆尸体里待了这么久 他一时心软捡了她,就得好好抚养她长大。 但是…… 就算陈灼有好好抚养小孩长大的决心,此时亦是对小孩的大哭心生烦躁,便想把小孩扔给一旁有家室的人,让旁人去哄。 谁知小陈念似是察觉到了陈灼的烦躁,和想要把她扔给别人的想法,立即止住了哭泣。 她拽了拽陈灼高高束起,垂在肩膀的乌髮。 察觉到头髮被拽,陈灼垂下长睫,看向哭得满脸泪痕的小孩。 一双眼睛乌黑明亮,明明还在往外淌着眼泪,却死死忍着不哭出声。 小心翼翼的,好似生怕惹他不高兴,生怕他会扔下她,抛弃她,不要她。 顿时,陈灼方才的厌烦和燥意瞬间消弭。 且,他为此感到惭愧。 他为什么对一个小孩这么没耐心。 既然在战场上捡了她,他就得对她负责,好好地把她养大。 不能吓到她。 「别哭了,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对你这么凶,以后我会有耐心点,我没有弟弟妹妹,也没带过小孩,以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怕我,知道吗?」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别怕。」 陈灼好脾气地和小陈念道歉。 一个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满手鲜血杀人如麻的将军,此时竟是收敛起了嚣张和狂妄的脾性,在哄小孩。 周围的士兵将领皆是惊了。 小陈念懵懵地眨了眨眼睛,待听清陈灼说了什么后,小孩忙认真否认:「不是!」 「不是什么?」烤羊腿太大了,小陈念的手很小,她很难抓住,陈灼瞥了眼,便接过她手中的烤羊腿,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她的话,一边撕下一片肉,递到小孩嘴里。 「不是!」小陈念一口吃掉递到嘴边的肉后,认真地看着陈灼说,「我哭不是因为哥哥凶我,而是因为,因为……」 一说到这里,小陈念鼻子一酸,眼泪又要出来了。 她抬起小手抹掉眼泪,继续说,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带着一股大人般的坚定:「因为哥哥太好了,我,我觉得很开心,我是一个没有家的小孩,我想以后都跟着哥哥!」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6页 周边无比嘈杂,有人在大声叫喊,有人在大笑,但小陈念的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陈灼耳中。 他忽地一滞,撕羊肉的动作停下了。 半晌后,陈灼却又笑了,剑眉挑了挑,将撕好的羊肉塞到了小孩口中。 「好孩子,我没你说的这么好。」 陈灼眼底暗了暗,脸上神色不明,不知是在想什么。 小陈念怕他不开心,就想安慰他,短短的手臂张开,想抱抱他时,陈灼忽又张开了唇。 漆黑的眼眸里透出光来,不似先前那般冰冷而孤寂了。 戾气消散了些。 「不过,哥哥既然捡了你,以后就会对你负责。」陈灼将快要掉下的小孩重新抱好,篝火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映在周围每一个人脸上,温暖又明亮。 陈灼盯着面前跳跃的火焰,勾着唇笑道:「我会好好把你养大,让你和京城别家的千金小姐一样,和别人家的姑娘一样,读书识礼,吃饱穿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绝不会让你再受苦。」 「我会让念儿健康无虞的长大。」 「嗯!」小孩子听到这句话笑出了花,火焰将她白皙的脸颊映得通红,看起来非常可爱。 「念儿长大后一定会孝顺哥哥的!」 「什么?」 本沉在思绪里的陈灼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后对上小孩那双澄澈无邪的眼睛时,一下就开怀大笑起来。 什么将军威严都没了。 「嗯,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孝心。」陈灼夸她,嘴角也漾出了笑,「看来你这个小孩我没白捡。」 小陈念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好似是被夸了,眉眼弯弯的,好不开心。 「回京城后,哥哥有个母亲,她脾气很坏,念儿别理她,也别怕她,有我在府里,她不敢欺负你,若是她私下里欺负你,对你不好,记得要告诉哥哥,知道吗?不要不敢说。」 「对哥哥,你可以说任何话,你可以完全地信任哥哥,知道吗?哥哥会保护你的。」 小陈念听到陈灼说的前半句,听到说脾气很坏时,一下就被吓到眼泛泪水。 但当陈灼后面的话时,小陈念一下又笑开了。 「嗯!我知道了!这样我就不怕啦!」 「嗯,真乖。」陈灼感慨道。 一时心软捡了个小孩,虽然养小孩着实是一件麻烦的事,但看着小陈念这般懂事乖巧的样子,陈灼便也觉得,好似……养孩子也没这么难? 但是…… 陈灼错了,养孩子虽然不难,但也不像他想像中这么容易。 把这从战场捡回的小孩带回京城后,陈灼高估了自己的精力。 战事刚结束,他一方面要朝圣上汇报战事情况,一方面由于他立了巨大战功,阻止了突厥长驱直入,突破沧州防线,陈灼被封了大将军之位。 被封了大将军之位后,陈灼便更忙了。 小陈念又只有几岁,必须有人照看。 但他那个母亲本就不待见他捡回的这个孩子,陈灼不在府里时,也不放心把小陈念放府里,他怕陈母会虐待她。 于是,陈灼只能把她带在身边。 上朝的时候,就让他的随身侍卫看着,下朝后,若是他去校场,他也会把她一同带去。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小孩越来越依赖他了。 许是因为他过于纵容,她越长越大,的确在健康无虞地长大,但是……也越发娇纵了。 到了该读书的年纪,陈灼便把陈念扔去了国子监。 和其他王公贵族家的小孩在一起念书。 陈灼想着,这小孩的性子越发骄横,脾气越来越坏,他都要管不住了,最近又要准备出征的事,着实有心无力,扔去国子监和别的小孩一起读书,接受文化的薰陶,性子应该会好一点。 只是陈灼怎么都没想到,这小祖宗竟是比小时候的他还要无法无天。 去国子监的第一天,就把别家的一个小姑娘吓哭了。 还把别家的一个小王爷骂哭了,她直接动手,拿起一沓书籍往那小王爷的脑袋扔。 国子监被她搅翻了天。 太傅被气得吹鬍子瞪眼,直接跑到了陈府和他告状。 别家孩子的父母也纷纷上门,同他讨要说法。 陈灼当场被气到七窍生烟。 晚上便让陈念跪了祠堂。 作为他的兄长,他当真是痛心疾首,颤着声音问她为什么要骂别人,打别人,不好好读书。 当时,陈念倔强地抬起脑袋,和陈灼对视,眼睛里没有一点当年的乖巧。 戾气横生。 「他们骂我是野孩子,骂我是贱民,还说我不配在国子监读书……」 「说我没有上陈府的户籍,算不得是陈府的人,没有资格在国子监读书。」 「他们还说我……」 …… 陈念把那些小孩骂她的话,全都说给了陈灼听。 说到最后,陈念自己都忍不住哭出了声,然后又死死忍下眼泪,用手背抹掉,对陈灼说,说她没错。 陈灼听完这些话后沉默了许久,眼睛也渗了红。 而后,他沉着眉眼,也说了句她没错,把她抱在了怀里,替她擦眼泪。 「念儿的确没错,是他们错了。」 「我错了……」 陈灼意识到,就算他是武宁王权倾朝野,军功至伟,连圣上都得畏他俱他,但是……这皇室贵族之人骨子里对平民的轻视,却是无法根除。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7页 小孩子不懂掩饰,表现得更明显。 伤到了她。 经此以后,陈灼便没让陈念去国子监上学。 闲暇时,他自己会在府里教她,还会请先生教她。 如此下去,风波平息,她也算是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但是,陈念长大后,及笄后,却没长成陈灼当时所以为的娴静温柔的千金小姐。 许是被他从小惯的,纵容的,在他这个兄长面前,陈念的性子极其娇纵,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 但陈灼却总是没放在心上。 依旧同小时候那般由着她,纵容她,任她无法无天,他皆未放在心上。 直到后面,酿成大错。 他已然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她。 再到后面,为了掰正她,将她变成正常的小姑娘,他又失去理智做了错事,引出了自己内心深处对她最脏脏也最浓烈的欲念。 …… 她先错,他后错,接着被她逼疯,沉沦在对她的爱欲里无法自拔,且,越陷越深。 一切至此已然无法挽回。 他也不想挽回,甘之如饴。 被她诱着逼疯也甘之如饴。 只是……他伤害了她。 这是陈灼唯一生悔的一件事。 …… 这个梦是如此的长。 长到陈念觉得,她好似又把边关到京城的事经歷了一遍。 长到陈灼觉得,他好似和这妹妹过了几辈子。 从小到大,从边关到京城,他们都是在一起。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也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亲密。 陈灼很确信这一点。 只是就连他,也很难说清这种炽热狂烈,要将她和他烧毁成灰的感情。 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不是亲情胜似亲情,里面有男女之爱,有男女之欲,渗入骨血。 陈灼的确说不清,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爱她。 无法自控无法自拔地爱她。 而这一次,他还是不想放手。 他想把这妹妹,变成妻子。 他想和她真正的结髮。 - 长梦醒来,那段缺失的记忆回来后,陈灼拾起了那方手帕,他亲手为她绣的手帕。 他将那银色的脚链锁在了一处积灰的屉子里。 然后,去了陈念房间。 第56章 [vip]正文完结 长梦之后还是深夜。 圆月高悬夜空,陈灼抬手,月色落在他发颤的手指时,他推开了少女闺房的门。 陈念也醒了。 眸光空滞,泪盈于睫。 她似是还陷在那个梦里,好一会才回神后,心忽然抽着疼。 她很想她哥哥,很想,很想…… 想念很是磨人。 下意识的,陈念便想拿那方帕子贴贴脸,缓缓心神,再偷偷去哥哥房间要抱抱。 只是当她伸手去床头拿帕子时,却发现那帕子丢了。 !!! 陈念顿时慌了! 那帕子可是哥哥给她绣的! 她慌忙去找,这时,陈灼拨开珠帘,出现在她面前。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琉璃灯,昏黄灯光倾泻在高大的男人周身,映着他过分俊美的脸。 陈念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哥哥,茫然地眨了眨眼。 哥哥的眼睛红红的,眼尾也有水光,好像……又哭了呢。 而且,她觉得哥哥看她的眼神好似和之前不一样了。 「哥哥……」陈念喊了声,带着不自知的,对他这个兄长的娇意和亲密。 陈灼笑了,眼里水光更盛。 「念儿,给你。」陈灼把帕子递给了她,温柔低声,眉眼里尽是散不开的浓稠缱绻。 「这个哥哥没绣好,以后哥哥绣个更好看的给你。」 陈念接过帕子,听到她哥哥这话后愣了好久。 接着,她那红润润的小嘴越张越大,眸子里的阴霾和雾气和开始散去。 「哥哥,」陈念的声音带着哭腔,眼里满是眼泪,一汪汪的倾泻出来。 她反应过来了。 哥哥……想起来了,记起她这个妹妹了。 「念儿,别哭,哥哥捨不得……」陈灼嘶哑着声音,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玉白的后颈。 「以前是哥哥太坏了,哥哥对念儿太坏了,还把念儿忘了……」陈灼眼尾洇成了深红,哽咽之间,轻轻啮咬她雪白的肩颈,在上面留下他的痕迹。 「哥哥怎么可以忘了你。」 陈念被她哥哥抱在怀里,她懵懵地看着她哥哥,眸中泪光点点:「哥哥,你,你真的记起念儿来了吗……」 「嗯,哥哥记起来了。」陈灼捧起小姑娘的脸,四目相视时,在泪雾下,他们眼中映着的,只有彼此。 一直都是。 陈灼抵着陈念的额头,鼻尖擦过她的,与她耳鬓厮磨。 「念儿……哥哥求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说到这事,男人方还平稳的声音忽然剧烈颤抖,听上去哑得要流血一般,眼眸也是一片湿润,满是血丝。 「以后哥哥绝不会伤害念儿,念儿如何无法无天都行,你想怎么玩哥哥就怎么玩,哥哥喜欢的……只要是念儿,哥哥什么都喜欢,哥哥不会再把你关起来了……」 「念儿,回到我身边。」男人的唇一直在她耳边磨,声音里似是都带了泪,一片湿润。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8页 语气极其虔诚,虔诚到像是在供奉自己的神明,又含着混不开的浓情蜜意,「你要怎样,我都依你。」 「好不好……念儿……」 听到这些话,陈念一直在哭,眼泪不停地落。 陈灼去亲她的眼泪,薄唇在她细嫩的,满是泪痕的脸上辗转。 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脸颊,吻她的耳朵,后面是她的唇。 温柔厮磨,极尽缠绵,这吻里克制不住地倾满了他的爱意 尽管他还在压抑着,不让自己的感情过于汹涌,怕吓到她,让她受伤害。 但陈念还是淹没在了这爱意里。 她哥哥倾注过来的爱意。 她觉得喘不过气,心脏震颤,胸腔轰鸣,眼泪一直在落。 而她哥哥还在吻她,小姑娘被男人吻得浑身发颤,心脏都是麻的。 「哥哥,」陈念抽噎着喊了声哥哥,她伸出手环住了哥哥的腰腹,静静地靠在他胸膛这里。 很依恋。 「哥哥,我,我其实没有要嫁人,念儿骗你的。」陈念说到这哼了声,故意要惩罚她哥哥似的,张着一口洁白的牙,凶凶地往她哥哥喉结处咬了口。 喉结这里被小姑娘咬了口,男人背嵴一颤,眼尾将将更红时,又听到了小姑娘的话。 仿若劫后余生一般,陈灼勐地抱紧了她,脸埋在她颈项间不停喃喃:「真好,真好……念儿不会嫁给别人,不会嫁给别人了……」 「上次陆大人来府的时候,念儿都和陆大人说明白了,念儿没答应他,哥哥,你以后可不能为难他。」陈念见她哥哥克制得眼睛都发了红,此时娇纵的性子一上来,便又往他喉结亲了口。 使坏。 故意要看他被欲望折磨发疯的样子 陈灼只能捏着她下巴,不让她再亲,无奈道:「念儿,你先别亲哥哥这里,哥哥怕自己又忍不住变畜生,吓到你。」 「哼。」陈念扭过头不理他,「坏哥哥。」 「嗯,我是坏哥哥。」陈灼低低一笑,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哄着她,「念儿,嫁给坏哥哥好不好?」 陈念眼珠滴熘熘地转了下,脑子里想了无数坏事:「哥哥方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啊,怎么不算,你哥一言九鼎。」亲了她的额头后,陈灼又含着她耳垂亲,坦然应下,「念儿啊,只要你跟我成婚,婚后你想怎么无法无天都成。」 陈念狡黠一笑,抬眸看他:「哥哥不许骗我。」 「不骗你。」陈灼看着她笑,目光深到能把小姑娘看得骨头髮软。 「哥哥又勾引我……」 陈念哼了声,心尖酥酥的,一下就扑了上去,又含着他耸动的喉结吻了起来。 陈灼的自制力本就在崩塌边缘,此时只能按着她脑袋不让她再亲。 唇附在她耳边,唿吸急促:「念儿别…别太过火,哥哥想在成亲那天时候要你。」 「明明就是哥哥你馋我身子!念儿才没有过火呢……」被他这么一说,陈念羞得都不敢看他,却还在嘴硬,别过脸哼哼唧唧的,「哥哥又不是没要过,分明就是禽兽……」 陈灼揉着她的头,低眸看着怀里小傢伙,眼神宠溺:「嗯,是哥哥,哥哥我馋念儿身子,对念儿欲望满身不得解脱。」 「哥哥也不想解脱。」 「哥哥……」念儿的脸埋在她哥哥胸膛,重重地咬了口她哥哥的胸肌后,娇羞地说了句:「念儿嫁你。」 听到这几个字,男人魂灵颤慄,只觉自己的心,身体,骨髓血液,当真是和怀里的小姑娘融为了一体。 再难分开。 「好……」 「好……」 他颤着声音,心脏震颤发抖,忍不住去逗她:「以后念儿就是我的妻子了……念儿乖,先喊声夫君来听,好不好?」 陈念被他逗得满脸羞红,脑袋在他怀里乱蹭:「不喊不喊……」 陈灼一口咬住她耳朵,撕咬吮吻,压着声音:「念儿喊不喊?不喊,哥哥可就要惩罚念儿了……」 话落,陈灼又咬着小姑娘的耳朵亲,待将她耳垂,甚至是整个耳朵都亲得通红才放开。 上面还泛着水迹。 被她哥哥一咬耳朵,陈念完全呆住了,耳朵微痛,微麻,也极烫。 她似是一下就乖了下来,然后窝在他怀里,脸贴着男人胸膛,羞涩又颇为新奇地喊了这夫君二字:「夫君夫君夫君夫,唔!……」 陈念被她哥哥吻住了双唇,唔一声后,后面的话便喊不出来了。 全被融在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里。 —— 确定好婚事后,陈灼另外开了府,带着陈念。 没和陈母住一起。 陈母被气到目眦欲裂,大骂陈灼不孝顺,但是……也仅仅如此。 她知道她这儿子的心里,只有那个捡来的小丫头。 从那小丫头进府的第一天,陈母便知道了。 她改变不了任何,今日,陈灼与陈念的婚事定下后,她亦是不敢再对那小丫头有任何微词。 这儿子天生冷血,怕是也对她这母亲没有什么感情。 但这件事上,陈母清楚,自陈灼的父亲因她而死后,便是无法挽回了。 - 陈灼受伤疗养的这些天,又失了忆,为了让他静养,柳淮便没有打扰他,按着他先前的吩咐处理了那些事。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199页 待陈灼恢復记忆,又确定与陈念的婚事后,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死士刺杀失败,陈灼逃生未死后,皇帝萧怀知晓此事,饮鸩自尽了。 朝廷很快立了新帝,新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 陈灼对这些朝堂争斗一向兴致缺缺,也无意执掌皇权。 他想的只是戍卫家国,平定边关,再好好地养妹妹,宠妹妹而已。 以前是,现在亦是。 书房内,陈灼听后只淡淡地嗯了声,吩咐柳淮:「既然已立新帝,你便多多留意军营之事,我近来要办婚事,无甚心力放在军营,待成婚后再说。」 柳淮早便知道了这事,也早就猜到,他们将军迟早会娶了念姑娘。 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柳淮不敢扰他们将军的兴致,应下后忙道:「属下知晓,恭喜将军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陈灼听后,唇角扯起个细小的弧度,笑了。 他想起了陈念,眉眼里皆是化不开的浓烈爱意。 的确是得偿所愿。 他的小姑娘终于要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属于他了,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 千挑百选的好日子,陈灼与陈念的婚典如期举行,一场极其盛大的婚典。 百官朝贺,大宴宾客,陈府到处都张灯结彩,贴满了囍字,挂满了红绸彩带。 清荷和府上的丫鬟都沉浸在里面,开心得不行,替她家小姐布置张罗。 为了给他的小姑娘增添福分,让她余生安康喜乐,陈灼命人沿街布施做善事,又分发喜糖,整座京城都笼罩在喜庆的氛围里,好不热闹。 陈念凤冠霞帔,嫁衣如火,娇美明媚,陈灼亦一身朱红喜服,高大俊美,丰神矜贵。 两人站在一处,当真天造地设,无人比他们更相配,周围皆是祝福与称赞之语。 陈念弯起了唇,心里是要满溢出来的喜悦。 陈灼亦是。 在宾客的见证下,陈灼与陈念拜了天地,礼成后入了洞房。 深夜,外头宾客渐渐散去时,喜房里满室旖旎红色,囍字贴满门窗,红烛热烈燃烧。 床榻边,男人颤着手,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倏然间,眼睫颤抖,眼眸里泛着热泪。 他的小姑娘正对着他笑,娇羞明媚,眸子里的一泓春水起了涟漪,满是对他的爱意。 一瞬,男人的眼瞳亮起了炽热火光。 陈灼在她脸颊郑重地亲了下,然后把一块红帕子放在了她手心。 「念儿,这是哥哥给你绣的。」 陈念拿起帕子仔细地看,发现上面绣了两只鸭子。 看上去好像是两只鸭子。 她不理解,便勾着她哥哥的脖子问,娇声问:「哥哥,你为什么要绣两只鸭子在上面?」 陈灼当即面色一僵。 接着他状若无事地轻咳一声,正经纠正她:「不是鸭子,这是鸳鸯,念儿。」 「……」 「好吧。」陈念嘟了嘟嘴。 虽然她当真觉得上面绣的那两只不是鸳鸯而是鸭子,但陈念也不嫌弃,还是开心地收下了,宝贝地放在枕头下面。 「话说,念儿,若是下一世我去找你,你要忘了我的话,哥哥便拿着这帕子给你看,说……收了我的帕子,便是我的人了。」 「上一世做了我新娘的小姑娘,这一世也定要是。」 陈灼笑声说着,随即给她解头上髮饰,脱去繁复的喜服。 陈念懒惯了,也习惯了她哥哥帮她脱衣裳穿衣裳,便乖乖地不动。 待两人外面的喜服都脱去后,陈念顿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她弯着眉眼咯吱咯吱地笑,一下扑到了她哥哥怀里。 紧紧地抱着她哥哥不放。 今日成婚好似一个梦,圆满得不真实,陈念的小脑袋里现在还嗡嗡叫着,心也跳得极快,面颊一直烫的要命,几乎是要唿吸不过来。 就好像,开心到要窒息,要死掉一般。 但她是喜悦的,亦是幸福的。 「念儿啊,就算是下一世,也一定要记得哥哥,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陈灼低头靠近她,在她耳边缱绻私语,声音极尽温柔缠绵,诱着她许下……下一世也和他相爱的誓言。 小姑娘耳朵发烫,脸贴着男人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然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垂着卷翘的睫毛,将她哥哥的髮丝缠在自己指尖,红着眼说:「哥哥,我好爱你,大概,很久之前就爱了。」 小姑娘这句绵软的话一说出口,男人忽地怔了下。 他唿吸不稳,被她这句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五脏六腑都在震,四肢百骸都是麻的。 眼尾泛着水意,红得不成样子, 「念儿,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给哥哥听,好不好……」他抬起她下巴,薄唇将将贴上她的,滚沸的唿吸一遍遍在她唇上掠过。 哥哥的唿吸很烫,似是要起火一般,陈念的唇瓣被这唿吸烫得更红了。 娇艷欲滴。 但她这次没有迴避,很乖地盯着她哥哥的眼睛,把这话又说了一遍:「哥哥,我好爱你。」 「嗯,再说遍。」陈灼舔了下她的唇,又诱着她说。 陈念盈盈一笑,接着说:「哥哥,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第200页 「嗯,念儿好乖……」含笑说完这句话后,陈灼再难克制,忍不住咬上了她的唇。 他强势地撬开她了唇齿,缠着她的小舌头,深吻起来。 猝不及防的,陈念唔了一声后,便身体一软。 哥哥吻得也太,太激烈了吧!…… 陈念间隙时如此想,她几要唿吸不过来,锤了锤她哥哥的胸口,想让他停下来喘口气。 听到怀里小傢伙的呜咽,陈灼捏了捏她的下巴,终于是停了下来。 只是两人的唇刚分开那么一下,陈念还没来得及大口喘气,陈灼便忍受不了,重又吻了上去。 这次吻得是更激烈了,两人难捨难分,陈念几要溺毙在这个吻里。 后面,待这个吻结束时,陈念被她哥哥亲的晕晕乎乎的,脸颊红红,双眸涣散。 陈灼拇指摁着小姑娘微肿的唇,轻轻擦拭她唇上的水渍:「念儿,哥哥也是……很爱你。」 「下辈子,念儿也一定要和哥哥相爱,好不好?」 陈灼唿吸不稳,断断续续地呢喃着,贴着小姑娘的耳边说着情话。 陈念虽被她哥哥亲懵了,但听到这话,还是娇娇地应了声:「嗯!」 男人勾唇笑了,少女亦是。 而后,似是有风拂进屋内,吹得烛火摇曳,床榻的红纱帐幔也落了下来。 帐幔内尽是缱绻春色,和浓烈缠绵的爱意。 新郎郑重又热烈地吻着新娘,在她耳边意乱情迷地低语—— 「下一世,生生世世,我们都要相爱。」 「好不好……」 新娘回应着他的吻,亦也回他:「好……」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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