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是骗局》 第一章 少年名叫莫恋剑 夜幕,凉飕飕的晚风吹拂起稀疏孤草。 嫩叶上,缓缓滑落下豆大的水珠。 坑洼的泥巴地里,残留下路人足迹。 一直延伸到,前方不远处的破旧寺庙中。 破庙里,不时有雨水滴落在断臂的佛像身上,凝望着泥身菩萨那冰冷无情的面容,仿佛是在对那些不来供奉的信徒充满了失望。 一阵寒风吹过,即便是在这炎热的夏至,依然使人背颈发凉。 看着梁柱上悬挂的旧布随风飘动。 年仅十二岁大的少年,睁开那天真无邪的眼眸,四下小心翼翼打量着,生怕哪里冒出地妖魔鬼怪把自己掳走! 此时。 地上堆放的木柴,徐徐燃烧起灼热火焰,给这寒冷的雨夜带来一丝暖意。 少年挪动柔弱身躯,紧靠暖手的火光吐出一口凉气。 过去片刻,带有麻子的苍白脸庞恢复了一丝红润,显得比之前精神许多。 少年名叫莫恋剑。 “阿公,我一定要去那里吗? 可是.....我想永远陪伴着你!”说后,抬起头,从清秀的双目中透露出一股使人怜惜地神色。 望着身旁穿麻布衣的老者,不知道从何时起! 阿公昔日的乌发,已经染上一层白霜,脸上布满了皱纹尽显岁月的沧桑。 阿公他老了..... 如果可以,我想留下来陪伴他,照顾他! “崽儿,有人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世间万物总是追随着新生和老死的轮回更替。 你小子是老夫的骄傲,与其蜗居在这狭小的世界里,我更希望你大放光彩走出属于自己的璀璨人生。”说时,莫天通把粗糙的大手放在莫恋剑头上轻抚,眼眸中尽显溺爱神色。 说着说着..... 莫恋剑呆在一旁静静听着,眼睛则是凝视着火光,仿佛过去的朝朝暮暮宛如流光倒影般浮现在眼前。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日景色.....! 那天,大雪纷飞。 一道暗流席卷了整个曲海城莫家,那是最悲惨的一刻,背信弃义的王家将无数族人斩尽杀绝,到处都是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父亲率领着残存的族人做最后抵抗,最终还是惨烈战死,尸体被悬挂在城门外三天三夜,供那些禽鸟啄食,只为了.....博取王家讥笑。 而我的母亲不甘受到屈辱随后悬梁自尽,只留下我独自躲藏在暗室中,目睹着发生的一切。 若不是阿公侥幸寻找到我,恐怕我已经饿死在里面!” 此刻莫恋剑双目中充满了憎恨地火焰,拧紧的双手不时颤抖,也许只有复仇才能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 莫天通他明白此子心情,叹气道: “唉.....! 现如今莫家只剩下咱俩,这几年我们东躲西藏倒是打听出许多事情,听闻平南城的六扇门武艺高强代代人才辈出,其势力更是跨过江湖伸手到朝廷。 倘若你能顺利进入门派,将来谋得一官半职,兴许他日莫家复仇有望!” 莫恋剑听后,似乎暗暗下定了决心,不经意间紧紧抓住胸口锦囊,那是母亲将他藏入暗室时留下的唯一遗物,此事只有自己知晓从未向阿公提及。 恨恨地说:“我一定要王家血债血偿!” ........... 夜半子时。 破庙外绵雨不断,好像没有停息的意思,依旧风雨哗啦响彻吹得人心烦意乱。 可能是过于疲惫的关系,这爷孙俩早就睡的死沉,毫无半点警觉性。 这时! 大门被猛然踢开,肆孽的风雨当即吹入庙内,使得燃烧的火堆狂乱飞舞激起零星花火。 莫恋剑当即被惊醒,再加上外边的风雨迎面吹来,凉飕飕的细雨击打在脸上让自己再无半点睡意。 急忙推醒莫天通。 “阿公.....阿公,你快醒醒,有情况!” 莫天通揉捏着眉心给自己提神,好似醉酒的壮汉分不清南北,待清醒几分后才缓缓睁开睡意朦胧的老眼。 可就这会儿功夫,差点把自己吓得不轻! 胆颤问道:“你们.....是谁,是人.....还是鬼?” 只见门外站着四人各个膀大腰粗,无一例外脸上都长有青面獠牙般的鬼脸,在晃动的火光下,显得更加渗人。 半响过去,看四人既不回话也不进来! 这可叫人如何是好! 莫天通还以为是自己声音太轻对方没听到,索性再度拉扯着嗓门喊道:“各个大仙,小老儿带着家孙途径贵地,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多原谅,要是诸位大仙见得心烦我们这就离去?” 也许是声音过大,惹怒到鬼脸大仙。 其中一人,不耐烦回道:“吵什么吵,我们又不是聋子!” 而后放下警戒踏入门内,四下略微查看这才放下心来,在火光的照射下依稀能看清此人真容。 原来是带着一副雕刻逼真的鬼脸面具! 男子扯下面具,吐出一口冷气,对身后几个同伙说道:“你们进来吧!只是个糟老头带着猴崽子。” 其他几人听见后,随即踏进门内,并且毫不客气的坐在火堆旁取暖,有种喧宾夺主的气势。 “此地荒郊野岭,时常有妖怪吃人的传言,还以为我们几个出门没看黄历,赶巧今夜就遇见了!” “依我看,就是你们几个太过胆小,鬼怪乱神的话岂能当真。” “师兄还好意思说别人,刚才是谁吓得要我们拿出毒王谷的鬼脸面具,试图震慑鬼怪!” “就是、就是,鬼怪还没震慑住,反倒被这个糟老头吓得不轻。” 进来的四人,互相争辩取笑彼此..... 至于莫姓二人很自然地被排挤出去,蹲坐在破庙内的角落处。 “阿公,这些人好不廉耻,明明是咱们先来还霸占我们的火堆。 更可气的是还把咱俩赶到角落处,你看看这里.....到处湿漉漉的,再加上漏雨让我们怎么睡得踏实!”莫恋剑一肚子埋怨,轻声说起。 莫天通赶紧捂住此子嘴巴,附耳轻声说:“恋剑呀!事急从权,你也听到那些人刚才说的话。 虽然不能信,但是加上那副毒王谷的鬼脸面具,此话也值得八分当真。 若真是毒王谷,那可是平南城赫赫有名的六扇门之一,我们初来乍到绝对不可轻易得罪。” 莫恋剑乖巧点头,自从经历了莫家被灭门一事,又眼睁睁看着父母遭其羞辱死去。自个儿心灵处难免留下了无法忘却的伤害,虽然过了这些年,即使心底的伤疤好去,人也不在像从前那样天真开朗反倒显得更加小心谨慎,或许算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阿公,现在离天亮还一段时辰,我看那处较为干燥,我去收拾一下让你好睡一些。”说时,起身去佛像后方的角落处捣腾。 这里较为隐秘,少有雨水侵入,稍微拿点木板干草摊平就可以当做临时的地铺入睡。 莫恋剑来回搬弄杂物,没过多久就完成了工程,扶着阿公安稳躺下。 至于毒王谷的师兄弟四人,依旧在谈天说笑,然没把莫恋剑放在眼里,任由他去折腾。 过了片刻,甚至自顾自的串起了白嫩嫩的肥鸡,放于柴火旁烧烤。 也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把把香料,均匀的洒在肥鸡上,再加上被柴火烤制的鸡肉满出那层肥美的油香,顿时使人垂涎欲滴的气息四处飘溢,充实着整个庙内。 闻着味就能知晓.....孜然放多了! 第二章 夜宿破庙遇女妖(一) 望着那烤出油香的肥鸡,升起余烟袅袅,散发出一股诱人地焦香,宛如蛊惑他人犯罪的毒蛇向着莫恋剑二人扑鼻而来。 莫天通猛然大口一吸,仿佛风卷残云般,要将整个破庙内的香气部吞入腹中。 这也不能怪他! 在奔波逃亡的路程中,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鸡肉味。 此刻一时难以把持住,嘴角顺势滴落下晶莹水珠,露出一副贪吃相说:“崽儿,你去帮阿公讨一些吃食过来!” 莫恋剑扭头瞅瞅毒王谷的四人,瞧他们各个虎腰熊背,吃起鸡肉来地那副模样更是狼吞虎咽好似饿死鬼转世。 自己这具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就这样冒然过去,还不被他们当猴子戏耍了! 目中浮现为难之色,依旧硬着头皮勉强答应道:“阿公,我想想办法给你去讨点过来!” .......... 于是战战兢兢的走到四个大汉面前,木讷半会儿,不知道如何开口讨要,场面很是尴尬。 还没等莫恋剑来得及说话,只见四人中的一人,身穿黑衣的那位男子厉声道:“猴崽子你过来想作甚!难道想找死不成!” 这位黑衣男子正是最早进入庙内,可能是行为过于一惊一乍,从而遭到同门取笑,现在看到莫姓老少难免心里就来一股子火。 “我....我....!”莫恋剑没反应过来,有些词穷结巴道。 “我什么我,别当本大爷耳聋,你们爷孙俩蹲墙角说的悄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告诉你,想要吃的自然没有,刚出炉的大包子到有几个!”说时,黑衣男子抬起大拳头摆弄了几下。 莫恋剑露出苦笑,心知对方说的大包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没准还会崩掉几颗牙。 随后识趣的返回。 正当要无功而返时! 只听,坐在左侧的光头汉子将他叫住,说:“等等!” 莫恋剑心底略有期待,难道事情有戏了! 赶紧回道:“大爷有何吩咐!” 却是瞧见那光头汉子丢来半只肥鸡,莫恋剑连忙伸出双手将其捧住,溅的满手油香,憨笑道:“谢过大爷,谢过大爷。” 黑衣男子见状,眉头略微皱起,不客气道:“师弟这是什么意思!存心和师兄过不去是吧!” “师兄误会了! 此次我们偷溜出来寻欢消遣,本就想打发呆在门派中的寂寞时光. 既然大伙都玩够尽兴了,回去时也不差结下这点善缘,免得这爷孙俩背地里说我们恃强凌弱。”光头汉子圆滑解释道。 黑衣男子轻视道:“他敢!” 莫恋剑也并非愚笨之人,听着话风赶紧应和道:“我和阿公向来不多嘴,有了这半只肥鸡,心里记得的是各位大爷的好,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不满!” 爱面子的黑衣男子,此时才把紧皱的双眉收起。既然双方都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也不用为了这点吃食而纠缠不清,不然显得自己小家气! “哼,今天给师弟面子,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黑衣男子对着莫恋剑冷哼道,态度十分凶狠。 “谢过大爷....!”莫恋剑接连说后,走回佛像后方的角落。 黑衣男子再度冷哼,便不再搭理。 .......... 刚回来。 只见阿公急忙把半只肥鸡从我手中夺走,吃得津津有味,看样子并没有打算留点给自己的意思。 莫恋剑露出一副苦笑,摸着饥瘦的小肚子发出咕噜叫声,想必是那肚中的馋虫惦记了这久违地肉味会是什么滋味吧! 正当莫恋剑眼巴巴盯着莫天通吃食时。 砰,屋内的木门被重重推开。 门上贴着千疮百孔的纸张,随着外边吹来的疾风发出撕拉声响。 众人都被吸引住,目光齐齐看向门外。心中都在纳闷,今晚可真是热闹,这会儿过来的又会是谁呢! 门外漆黑一片,偶有电弘在黑压压的云雾中闪过,像极了蜘蛛网的模样往四处扩散。而此地破庙又好似动了蛛丝引起捕食者注意的猎物。 “是谁!别给本大爷装神弄鬼,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黑衣男子怒喝道,声音震耳欲聋。 可是对方依旧不作回答。 毒王谷的四人各个功夫了得,自然不是任人拿捏之辈。 早就抄起了随身的兵器,拭目以待。 门外传来悦耳舒心之声,带着清脆的笑意,说:“屋外细雨霏霏,奴家急赶夜路略有疲惫,今晚可否在此地暂住一宿!” 说后,走上前来踏入门内,在火光的映照下露出了此人庐山真面目。 此女乃是一介妙龄少妇,她肤如凝脂白皙似雪,瞧着水嫩的肤质即便说是吹弹可破也不过分。最为显目的要说这身妖艳地齐胸襦裙,由于领口过低那对丰满挺拔的硕果清晰可见,随着薄如蝉翼的纱织布料翩翩起舞,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一览无遗,难免勾起了在座老爷们心中的原始动力。 看着众人发愣的目光,少妇抬起玉指放于唇间轻呵笑笑。 这才让大伙从美梦中醒来。 也有一些人依依不舍,或许他们在短暂的梦境中发生了什么羞涩之事。 “可以、可以,小娘子想住多久都行,有咱们几个哥在,保你周!”黑衣男子态度大变,没有以往的凶狠之色,反倒阿谀谄佞尽说些惹人讨喜的话。 其他几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拿出自己平生所学,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演变成了四汉博取美人一笑的发展。 有的卖弄文学,有的谈笑风生。更有甚者居然凭空变出几壶好酒递给少妇,欲要一起痛饮,看的其他几人干瞪眼心中纳闷,你难道藏裤裆里了不成!刚才怎么不拿出来一起喝! 至于莫恋剑也紧盯着这位妙龄少妇,眼神并未移动半分,此女在自己平生所见中的确堪称绝色,尤其是那对妖魅的眼神摄魂勾人。 莫天通吃完肥鸡,一边舔舐指间沾染的油渍,另一手伸出打在莫恋剑脑瓜子上,啪一声轻响。 “天下美人皆是空皮囊,莫要被繁花美景迷昏了眼。 再说你小小年纪就开始春心荡漾,以后如何自律! 我等凡人能吃饱喝足已经是人生幸事,偶有几瓶清酒小酌一杯,在睡个踏实的美梦就是此生最大满足。”莫天通不屑的说后,躺下卷起身子,很快响起鼾声陷入熟睡。 莫恋剑吃痛摸了摸脑门,喃喃自语道:“凡人的幸福.......!” 看着围坐在火堆旁的五人,欢喜痛饮,偶尔趣笑争吵。或许这就是人生,酸甜苦辣只在一杯酒中,不在言中。 但是眼中的迷茫没过片刻就转瞬即逝,留在莫恋剑眼里的只有仇恨与杀戮,王家将我一族斩尽杀绝,我的人生早就随着那天的风雪消逝在远方天际,此生若不能复仇谈何苟活于世! 此方我定要拜入六扇门,学尽武功,从而高举大旗直捣黄龙,让那厮王家后悔曾经做过的事! 就这样莫恋剑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在梦中他成为了一代武林高手,雄霸天下! .......... 或许他不知道此行是改变了他人生的命运,却不在是区区凡尘中,而是踏上了一条惊世骇俗的不归路。 第三章 夜宿破庙遇女妖(二) 安稳的梦乡,让寂静的时间又过去了一时许。 凉飕飕的寒气不知从何处冒起,吹得莫姓老少卷起身子骨以求保暖安睡。 一滴水珠,顺着瓦屋上的破洞,恰巧滴落在莫恋剑稚嫩的脸庞上。 那股凉意,冰冷刺骨。 “好冷!” 莫恋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使劲揉了揉眼睛,想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导致突如其来的变冷。其实心里大概能猜到,铁定那一伙人没有把门关好! 正当觉得必然是如此的时候,起身悄悄地走出,打算把木门关严实了再去入睡。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这是! 此刻莫恋剑再无半点睡意,双眼瞪得老大。 只见火堆旁一对男女灮着身子,那副水乳交融的模样很是令人羞涩,可以说是一片春光乍泄的景色。此女正是先前那名妙龄少妇,此时她襦裙松解露出那两颗丰润的硕果,在男子大力的撞击下呼吸出现凌乱,时有嗯阿呻呤,偶有吃力粗喘。 莫恋剑未曾经历过人事,自然对此间景象然不解,只是听着那诱惑魅人的声音,隐约觉得自己胯下有某种异兽从沉睡中苏醒。 少妇羞涩着脸,面如樱桃般赤热通红,背颈上徐徐滑落下滴滴香汗。过去片刻又是一次幸福来敲门的时候,宛如堤坝开闸放水灌溉了一方旱土。 可能过于疲惫,少妇无力的抬起玉臂紧紧地搂着身下男子,艳丽容颜紧密贴着他的脸庞,伸出滑润巧舌缓缓舔舐他的肌肤,像是在品尝人间美味。 .......... 突然。 事态急速转变,美好的光景总是那么短暂! 少妇的舌头像蛇信子一样伸得老长,洁白的牙齿,瞬间冒出如针一般细并且带有寒芒的利齿,如同钩子似的深深咬进男子脖颈处。 男子表情痴呆双眼迷离,好像丢了魂一样然不知痛处,依旧做着原始运动。而少妇一边享受舒畅的同时,一边吸食起此人体内流淌的鲜血,那股滋味让她欲罢不能甚是陶醉,有种愉悦到要升天的快感,让此女兴奋异常。这时她眼中瞳孔由圆形变成蛇一样竖立的形状,并且散发着妖艳的墨绿幽光。 整个人看去似妖似鬼,绝非善类。 忽然,少妇好像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一股鲜血随即喷涌而出飞溅当场,顿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莫恋剑慌张的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而身子则是缓慢后退,四下寻找着阿公想要将其叫醒赶紧逃离这里。 可是目光移动时,也许看到了什么不祥之物,莫恋剑当场吓得腿软差点站不住脚! 周围躺着三具枯瘦的干尸,面容上尽显惊恐渗人的神情,眼角似有泪痕残留。 从衣裳上能看出,正是毒王谷的那几人,先前他们各个威风凛凛,此时死的甚是凄惨。对于死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那具光头干尸,莫恋剑流露出一丝伤感,起码他先前没有刁难过自己。 这时一滴水珠赫然落在自己额头上,莫恋剑抬手摸去,看了一下,血!居然是血! 一股使人背脊发凉的寒气,猛然从身后吹来,还越靠越近! 这股阴森诡异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莫恋剑很想转头去看,可是身上仿佛捆绑了无数条锁链不得动弹。 此刻他的额间冷汗直冒,身僵硬。 只听,背后传来蛊惑人心的魅音,说:“奴家当是哪来的高人,隐藏的这么好,原来只是一个毛头小子!” 说着说着,将手臂搭于莫恋剑的肩膀上,抚摸着他的脸蛋,那宛如刀子般锋利的指甲在脸庞划出一道道血痕。 少妇探头过来重重地闻了一下,伸出老长的舌头舔舐着鲜血的味道。 又接着说:“奴家修行数百年,仍然觉得吃食当中应属孩童为最佳!你小子可愿意让我饱腹一顿!” 莫恋剑心想,这事怎么可能答应,又不是傻了! 说:“大仙,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还年轻不想死在这里,若是你放过我,我对天发誓将来必有重谢!”接着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 少妇闻言不做回答,发出阴冷笑声。 莫恋把脑瓜子徐徐往身后转去,想去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一看,吓得自己越加胆寒。 此女虽然披着人皮可是长得青面獠牙,面目渗人,那对放着幽光的蛇眼更能把人活活吓死。尤其是下身那条巨大的青鳞蛇尾,大约有柱子般粗,起码要两人围抱才能抱的住,再看那片片鳞甲反射出阵阵青光,好似天然的铠甲坚硬无比。 少妇轻轻晃动蛇尾,击打在青砖石地上,瞬间就碎开了无数道裂痕,像是龟壳纹路一样延伸扩散。 看得莫恋剑心里十分紧张,额间徐徐滑落豆大汗珠。 正当想要做些辩解时! 少妇却不在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冷言打断了他的话,说:“奴家不想再听你说些废话,我就直接给你两个选择吧!一是被我生吞,二是被我吸干,你选择哪个!” 莫恋剑听得头皮发麻,两者横竖都是一死,你叫我如何选择! 与其等死,不如尝试去博取一线生机! 刚要开口,想说些拖延时间的话! 哪知道,发生了渗人一幕,少妇不等对方做出选择,直接将像钩子般的利齿刺入莫恋剑脖颈处。 当即,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麻布衣,像是夏日的夕阳那样艳红。 少妇欢喜的吸食起他的鲜血。 一阵刺痛后,莫恋剑身无力好似身子要被对方给掏空了。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体内流淌的鲜血正在飞速消逝。 一种疯狂的执念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似着魔般的邪念,时刻在耳边低语。 “我不能死.....! 若是我死了,莫家的仇有谁去报.....! 父母的羞辱,有谁去洗清.....! 可恨的王家,必须以死来偿还他们犯下的罪孽.....!”诸如此类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 片刻过去,莫恋剑的肌肤越加苍白枯萎失去了少年应有的生气,而残留在脖颈处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淡到足以将其忽略的地步,由于没有了温暖的鲜血在体内流动他感觉这个世界冰冷异常。 少妇轻抚着他脸庞,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似乎品尝到了人间美味回味无穷。而后满足的离开,就这样把莫恋剑当作草芥随手丢弃。 莫恋剑倒下。 胸膛紧贴着地面,地上传来一股凉意,却比不上身体散发出的冰冷。 远处木柴的火光越加暗淡,周遭的事物已然寂静无声。 “好暗! 好安静! 我是要死了吗?” 莫恋剑两眼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停滞不动。都说人死的那一刻会回忆起过往,此刻他也不例外,脑海中犹如走马灯般回想起曾经停留在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刻。 渐渐地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 就在这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的血渍沾染了莫恋剑身,包括他藏在胸口处的锦囊! 忽然,锦囊大放异彩,散发出的璀璨光芒猛地冲天而起,将这座小小破庙照耀得像是黑夜中的烈阳那般光彩夺目。 空中回荡起一种浩瀚法音,仿佛跨越了悠久的岁月再度重返人间。 第四章 夜宿破庙遇女妖(三) 光芒如柱直冲云霄,将方圆半径之地映照得明亮。 玄音妙法蕴含万千道门,一语一花幻化泽芝散发琉璃七彩,绽放诸多生色。 少妇惊讶万分回头看去,吃惊道:“法宝!” 惊恐面容转瞬即逝,化为一副极度贪婪的神情。 伸出锐利指甲,猛地纵身飞去。不难猜出,她想杀人夺宝! ........... 然而。 在莫恋剑的意念中,他脑海内不断浮现莫家被灭门的惨案,父母遭到羞辱的死法。那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似玻璃一般碎裂开,化作零星光点消逝不见,留在他心底的只有深深地恨! 他眼前所看见之人,都是曾经的故人,仿佛幻雾般出现又一一惨死在面前。 “父亲.....!” 一刀斩下,鲜血飞溅,一颗头颅就这样缓缓滚落到自己身前。 “母亲.....!” 三尺白绫悬挂于屋梁中,一位面色苍白憔悴的妇人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莫恋剑双眼赤红布满血丝,他不想在面对凄惨的过往,无力的跪在地上,湿润的眼眶徐徐流下泪水。 那日我对天怒斥,为何世道如此不公! 那日我向天乞求,让这一切都是梦!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正当莫恋剑对自己弱小,充满自责的时候。 这时,在无尽的黑暗中传来声音! “跨越万古,老夫.....终于重回人界!” 声音古旧沙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却又不难听出里面充满了喜悦之情。 “谁!你是谁!”莫恋剑惊讶道。 这一刻无尽的黑暗逐渐退去,像是舞台的光灯把莫恋剑照射在正中。抬头望去空中落下片片墨色雪花,轻轻摸去一碰就碎,细看下发现此物好似纸张烧完后残留的灰烬。 突然众多灰烬落下,凝聚出一具人形怪物。 模样看似老者具体面容不清,开口道:“如果你真心想要复仇,那么老夫能让你变强,强到足以傲视群雄!” 莫恋剑吃惊,自己都要死了居然还能碰上这桩美事,果断回问道:“代价是什么?”毕竟他可没蠢到,当真认为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灰烬所化的老者豪迈大笑,漆黑的双目透射出红芒。 道:“你小子也算知趣,代价嘛! 老夫......就要你的部! 你的气数,你的肉身,你的.....魂魄! 我部都要!”老者目露凶光,恶狠狠说完。 莫恋剑思量片刻,眼神从迷茫化为坚定,说:“只要能让我复仇,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老者仰天长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如此愉悦之事。 单手抬起,在掌中出现无数诡异符文,慢慢地组成一道妖艳的阵印,之后又是出现一层阵印覆盖了一层阵印,如此数次反复,可是从里面散发出的气息越加强烈,直到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滔天气势出现,才得以停止。 莫恋剑不得不屈服下跪,实在是这股压迫太过强大,好像萤火之光怎么能和皓月争辉! 老者将手中阵印猛地向莫恋剑打去,阵印之强刮起一场无形的风暴,一股暴虐的罡风骤然而起,如数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呼啸飞来。 龙呤四海,震天地。 虎下崇山,霸九州。 一条条巨龙带着磅礴气势冲入莫恋剑体内,若是他挺不住,必将香消玉殒。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立马传遍身,时而忽冷忽热,时而被罡风撕裂。 莫恋剑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起,瘦弱的手臂死死拧住成拳。 大吼一声,道:“我要活下来! 为了莫家! 为了父母! 我必须要活下去,找王家复仇......!” 此刻依旧罡风震耳,龙呤不止。 半响过去,风声消停,再无半点龙影。 莫恋剑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好似差点要了自己小命。若不是心中的执念让他苦苦硬撑下来,否则这回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老者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豪笑道:“你腹中丹田位置,已经刻上了九龙御仙印,从此你就老夫的人!” 似乎又想到什么,说:“至于外边,我感受到一条小蛇在骚动,我去结果了她,刚好抓来给你补补身子!” 莫恋剑吃力回道:“说好的变强呢!” 然而老者已经消失不见,灰烬散落于地。 眼前的世界再度变得漆黑无比,莫恋剑心中五味陈杂,有种被坑了一道的感觉。 ........... 话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莫恋剑在幻境中和老者相遇,不知过去多久,可在这小小破庙内仅仅只是短暂的片刻功夫。 破庙内,光芒缩减,凝聚在莫恋剑身。 胸口的锦囊,正确说是他锦囊里的那块细小布条,类似某件衣物的边角。 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地融入了自己身体内。 于此同时,在丹田位置浮现出了一道圆形阵印,看其形状好似九条神龙互相盘旋守护着某件惊天秘密一样!而周围则是刻印着诡异符文,此物或许就是老者所说的九龙御仙印! 少妇刚想把利指刺向莫恋剑,只见一道护体金光从他体内浮现出来。 金光坚硬无比,好似一层铠甲依附在身上,将她弹飞数米远。 待地上翻滚停止后,少妇查看纤纤玉手已然被毁,像刀子般的指尖更是寸寸断裂开来。 少妇怒喝道:“你是谁!一介凡人怎么会有道门法术!” 此时莫恋剑双目闭合,笼罩身的金光化为一件洁白无瑕的衣袍,和隐士仙人穿戴的道袍很是相似。随后身上散发出带有压迫的气流,道袍无风自动,整个场面好像仙人降世那样超凡脱俗。 接着身上的气流猛然地爆裂开来,化作罡风将破庙内吹得凌乱不堪,一种诡异的压迫感逐渐攀升步步逼来。 莫恋剑悬空升起飘浮于半空,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单手指向少妇。 少妇如临大敌,面色剧变,目中再无半点轻视之意。因为她能清晰感受到修仙者才有的‘元炁’都被此子尽数吸去,更为诡异的是,对方居然直接从凡人跨越了阻碍在仙凡两道中的隔阂,正式踏入了修仙道路! 少妇震惊万分,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情绪,不敢置信的怒喝道:“不可能......!你没有祭礼,怎么可能成为修仙者!” 不等少妇思索,莫恋剑的修为持续攀升,咔嚓一声巨响,仿佛玻璃般碎裂的声响,似乎有某种界限又被突破! 少妇惊呆了表情,结巴道:“灵....台.....!” 此刻她哪里还敢继续呆在这里,此子不是哪个仙人转世,就是修为高深的老怪下凡戏弄她们这等小妖! 瞬间纵身飞跃,使出自己部的力气,想要以最快速度逃离此地。 突然。 莫恋剑散发出的压迫感直逼天际,让苍穹都为之震怒。天空中的乌云急速翻滚,不断发出轰鸣巨响,一条雷电所化的巨龙不知何时起,隐藏在云层中窥视着下界。 飞奔中的少妇,面色铁青,她不敢去看天空是发生了何等巨变! 因为本能已经告诉她答案,逗留就会必死无疑! 少妇咬紧牙关,眼中急哭出了泪水,吞吞吐吐说:“封.....神.....!” 这会儿她是真的不敢在跑了,不如说是,这股元炁的压迫让她不得不跪下叩头! 少妇使劲磕头,额头磕出了一道血迹,哭求道:“求上仙饶命,绕过小妖一命!” 莫恋剑面目冰冷,毫无一丝怜惜同情。 抬指轻点,淡淡说:“灭!” 声音微小却如索命厉鬼传入少妇的耳中,这道法音仿佛穿透了生死的隔阂,轻轻一语就这样结束了她的性命。 少妇停止了呼吸,双眼变得无神,唯有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曾经美艳的女子,就这样躺在荒草之中死去,任由晚风吹弄她这身襦裙。 破庙内。 莫恋剑好像失去了部气力,就像放了气的皮球从悬空中倒在地上,他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而之前散发的气息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和凡人无异。唯独这身洁白道袍却好像有自主意识般,开始吞噬了远处少妇的尸体,以及庙内残留的干尸。 待吞噬后,洁白的道袍出现少许红斑,之后也化为了虚无消失不见,再无踪迹。 夜宿破庙遇女妖,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场梦,什么都没留下。 也许这是真的,也有可能是熟睡的莫恋剑所做的一场梦! (注:九龙御仙印,元炁,祭礼,灵台,封神,都会在之后的故事情节中说明,敬请期待。) 第五章 云木镇 清晨。 昨夜的乌云早已退去。 林中叶子上残留的水珠,是唯一见证这场风波的目击者。 随着鸟儿展翅高飞,震动了枝叶,水珠顺势滴落再无踪迹。 放眼望去一片蔚蓝的天空中,有道灼热的朝阳从东方一角徐徐升起,暖人心肺的热度由此传来。 光线透过房顶的漏洞照射到庙内。 映照在这瘦弱的少年身上,他懒洋洋地睁开清澈无邪的眼眸,好似没有睡够! 这时! 噼啪,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莫恋剑头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劝告道:“崽儿,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想睡到几时!” “阿公,我昨夜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还忍心打我!”莫恋剑吃痛,摸着头抱怨道。 “你救我......!阿公何时发生过危险,需要你来救!”莫天通眉毛皱起,从他表情上能看出,十有八九认为莫恋剑在扯犊子,于是又一拳打在此子头上。 “哎呦!阿公你怎么还打我!”莫恋剑疼的埋怨说。 见阿公又想补上一拳的架势,莫恋剑赶紧把昨夜的经过说了一遍。 在他手舞足蹈自说自演下,把事情经过,描述的那可是淋漓尽致活灵活现,比亲身经历的还要逼真上几分。 过了片刻。 莫天通沉思一番后,怀着伤感的情绪看着莫恋剑,怜惜道:“崽儿,阿公是不是下手太重,把你打傻了! 你不用怕,前面不远处就是云木镇。 阿公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 莫恋剑听了,气得差点吐血,这都是啥玩意!难道阿公记不起昨夜发生过的事了! 而后,干脆拉着莫天通,来到毒王谷那四人原先躺着的地方。 可是,此刻这里空空如也,再无一物! 莫恋剑不甘心的四处翻找,希望能搜出一些蛛丝马迹。遗憾的是,一番查找后依旧毫无线索。 莫天通忍不住大笑出来,一副懂你的表情,看着莫恋剑。 说:“崽儿,老夫明白你的心思。 人嘛!总会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幻想着鬼怪乱神之事。 戏里不也是常演,狐女勾搭白面小生的一幕! 你呢!咳..咳..,也年龄大了,难免会春心荡漾做个春梦。记得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常有发生!” 说着说着。 此时,就连莫恋剑也纳闷,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场梦。 毕竟,醒来之后身上确实没有半寸伤口,自己的精力也比先前好上许多,哪里像是失血过多的人应有的表现! 而且,记忆中让自己饱受折磨,刻印在腹中丹田位置的九龙御仙印,早就彻底没影了!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莫恋剑疑惑自问道。 .......... 就在这时。 阿公呼来:“崽儿时辰不早,我们该启程去云木镇了!” 莫恋剑应声:“嗯!” 此刻,他心中即使有千万种疑惑,也应该先放下,毕竟过了云木镇就是平南城,而六扇门就在此地。只要能顺利拜入六扇门之一,学得一身强大武功,那么莫家的复仇就有希望! 正当要踏出破庙的那一刻! 在光线的照射下,某处角落闪耀出刺眼光芒。 莫恋剑扭头看去,心中疑惑会是何物! 连忙跑去拨开杂草旧物,从里面翻找出一块漆黑的铁质腰牌,看似普通的腰牌上,刻着毒王谷三个大字,背面又写着通行无阻。 莫恋剑惊讶万分,难道昨夜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连忙叫住莫天通,慌张说:“阿公,你看!你看!是毒王谷的腰牌,我没骗人!” 没走几步的莫天通止住脚步,看着此子摇晃着手中腰牌,大吃一惊。 待放于手中把玩一番,细细观察后,面色严谨慎重的做出决断。 说:“崽儿,事关重大。 或许这是哪个毒王谷弟子丢失的物品,也有可能是他遭到横祸,才将其遗落。 此事你切勿和他人提及!”说后,就自然的收入自己怀内,不在过多提起此事。 莫恋剑能看出,阿公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于是就不在和他强辩。 两人收拾好后,开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云木镇。 .......... 步行数日。 踏过潺潺溪河,翻越茂密山岭。 原本只需两日的路程,却足足让莫姓老少,花了七天功法才走到。 云木镇,此地依山傍水,河运通达。多数民房围水而建,有的更是直接建筑在水上便于清早划船捕鱼所需。 每到七八月份时节,是这里鱼群最为旺盛的时期,很多渔民早出晚归,虽然日子过得贫苦了点,但是看着捕来的收获难免心底甜甜地。 渔民主要把鱼获集中卖给镇中商贩大户,他们姓公,在平南城里有众多商铺,所以对于廉价的新鲜鱼获,自然是很乐意收购。 今日又到了交货时间,镇门口早早排起了老长的队伍,各个提笼拉车装满鲜鱼。从他们喜悦的表情上能看出,心中是有多么的期待,毕竟这可是优关近期生活的口粮钱。 此刻,莫恋剑二人从远处走来,看他们面色疲惫显得十分憔悴。缘由是莫天通在山中迷了路,带着此子连吃了几天山间野果,可是果物终究不是粮食,现在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崽儿,我们终于走到了!”莫天通的老脸,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道。 “要不是你,非要走那条所谓的捷径,我们会迷路嘛!”莫恋剑埋怨说。 “这岂能怪我!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定数,迷路那就是你我的命,怎能违逆!”莫天通理直气壮回道。 莫恋剑听后不禁哑然,心想,我怎么会有如此不靠谱的阿公。 .......... 忽然。 可能是饿得两眼昏花,一不小心撞到什么! 噗通! 不知何时起,身前站着长相淳朴穿戴简洁的小妮子,她灰头土脸的背着箩筐,里面装满了鱼获,本是一副欢喜的神情,结果被莫恋剑这么一撞! 箩筐内的活鱼乘机越狱,纷纷扭动尾巴,卖力的跳入水中。 看着鱼儿从身边溜走,到手的口粮钱就这么飞了,小妮子气得干瞪眼。 怒气冲冲的朝莫恋剑发去,生气道:“你走路不长眼的嘛! 你说说, 你撞翻我的鱼,打算赔偿我!” 莫恋剑实在饿得没力气,虚弱说:“带我去吃顿饱饭,回头连本带利还你!” 小妮子见状,原来是位有钱的财主,可是怎么会打扮的如此朴素! 回道:“小女子名叫司徒婉,家就住在附近。 饭保证管饱,加上这一箩筐的鱼! 我见咱们年龄不二,就当卖你个面子,算你四两银子吧!” 莫恋剑听了,掐指细算后大吃一惊。一文钱能去市集买个烧饼,撞翻你几条破鱼就要我四两银子! 换作清苦的人家,一年收成也才这么多,当即怒道:“你咋不去抢!” 司徒婉眉头皱起,一改常态,露出阴阳怪气的模样,说:“是你撞翻我的鱼在先! 你可知道! 那些肥鱼可是稀有的赤鳞珍鱼,很难捕到!” 莫恋剑无语,鱼都跑光了,连个影子都没见过,谁能知道是不是什么赤鳞珍鱼! 司徒婉见状耍起无赖,拉扯着莫恋剑的麻布衣死活不松手,大声道:“我不管,你吃干抹净,就想提裤子不认账!” 这时,众人纷纷以异样目光齐齐看来,瞅着莫姓二人。 莫恋剑连忙摇手,想要解释些什么! 只听见,砰砰声响。 莫天通不知何时起,已经伸出拳头精准的打在此子头上,说:“赶路要紧,吃饱后我们就走!” 又看向司徒婉,不客气说:“四两就四两!前面带路!” 司徒婉听了眉开眼笑,冲着莫恋剑做了个鬼脸,道:“好嘞!大爷们一路跟好!” (注:一文钱能去市集买个烧饼,而一两银子值一吊钱,一吊钱约有一千文,在那时代有很多贫困百姓,一年的收入不过几两银子,有的更低。) (注:公是姓氏,他们一族栖息于此,云木镇只是一个很简陋,靠捕鱼为生的小镇,作为商人低价从云木镇购买,高价卖到平南城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注:毒王谷的铁质腰牌,在本章中是被莫天通收走,至于何用!后期再说。) 第六章 渔税(一) 正午。 夏季的烈日,酷热高温。 火红的太阳灼烧着大地,将清晨残留的一点凉爽,蒸发的丝毫不剩。 唯有此处,建筑在水泊上的竹木屋,伴随着微风吹动水面刮来一丝清凉。 嗅闻着河岸边吹起的芦苇芳香,淡淡品茗一杯山野粗茶,很有一股农家乡土气息。 忽然。 砰砰,传来嘈杂的声响。 打破了使人沉醉的悠闲意境,硬生生将司徒婉拉回到浮躁的现实中。 看着整桌狼藉模样,她双眼发愣。 半响后,重重地放下手中茶杯,气愤的盯着这两个吃货! 本想看在四两银子的份上,招待他们吃一顿好的! 可是结果,却大出意料! 这莫姓老少,实在是......太过能吃了,居然将家中仅有的半缸稻米吃的一点不剩。 司徒婉很是纳闷,难道他们还想把本钱吃回来不成! .......... “有完没完,你们还想吃到几时!”司徒婉实在忍无可忍,气急败坏道。 她心底很是肉疼,这满桌的稻米肉食。毕竟自个家中并不算富裕,换做自己也是逢年过节时才会吃上一回好的,平时必然和其他渔民一样,过着清汤无油的苦日子。 可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套路如此之深! 那两个看似扁瘦的肚腩,居然离奇的吃下,远超正常人的几倍分量! 司徒婉默默敲打着心中算盘,只见面色越加铁青,看来这回要亏老本了! 然而,这老少已经许久没尝过油味,别提现在心中是多么喜悦。看着眼前满桌的稻米肉食,若是此刻还客气,那实在太不起自己。 莫恋剑手持鸡腿,连骨带肉一口吞入腹内,还不忘舔着指间沾染的肥油。感觉嘴中还没尝出是啥知味,又不客气的拿起盘中的肉块大口吃起。 那副吃相比豺狼还要贪得无厌上几分。 只见更为惊奇的一幕,莫天通好似练就某种高深武功,直接把盘中肥鱼吸入腹中,连汤带渣一点不剩,待吐出时已经成为了一副完整的鱼骨架。 此等功夫,不得不让人拍手叫绝。 莫天通边吃边说:“如果说,江湖是恩怨情仇的集中地。生在江湖,就要过着脑袋系在腰间,刀口舔血的生活! 那么对于我们来说,饭桌也是江湖,不是你生就是我死,在鸡和鱼之间若是没夹中自己钟意的那口,那么下次就再无缘分。”正当大有深意的说完这番话时。 急忙对莫恋剑说:“住口,这个鸡屁股是我先看中的,别和我抢!” 莫恋剑毫不客气用手抓起,说:“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有什么能证明是你的?” 刚要放入嘴中时,一道白光闪过,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等反应过来时,莫天通已经手抓鸡屁股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莫恋剑则是目中含着委屈的泪光,仿佛此事已经成了心中难以磨去的遗憾。 .......... 看着两人激烈的另类争斗,司徒婉实在对其无语,不知应该说何是好! 突然! 木门被推开,走进来穿着蓑衣一身瘦弱,面色较黑的妇人。从困乏的眼神中能看出,她似乎没有睡好显得很是疲惫。 淳朴呵笑道:“婉儿,今日鱼获卖的如何!” 司徒婉不好意思说出,鱼获都被撞飞逃走的坏结果,只好敷衍着说:“阿娘,你就放心吧!婉儿做事何时吃亏过! 今天管事手里钱带的不够,说好下回给我们补齐!” 妇人听闻,摸着司徒婉的脑瓜子,笑说:“无妨,生意都是细水长流,这回方便了管事,下回兴许会多加点买价给咱们。” 司徒婉笑嘻嘻着。 这时, 妇人听到炉灶旁甚是吵杂,只见两人神神秘秘蹲坐在桌旁,疑惑问道:“婉儿,他们是何人?” 不等司徒婉回答。 妇人见桌上的肉食稻米,皆被莫恋剑二人疯狂吃掉。心里一紧张,顺手拿起身旁的木棒当头砸去,大声叫道:“小偷,居然偷吃我们的粮食!” 瞧着木棒吹来强劲的风力,莫恋剑心想,要是被这玩意砸中,那还不得脑袋开花! 赶紧翻身顺势躲开了木棒的追击,可是莫天通就没这么幸运了! 手腕般粗的木棒就这样使劲砸在了他的老脸上,将他击飞了出去。 莫天通抱脸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嘴里骂骂咧咧。 道:“谁! 谁打的! 老夫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这老头脾气怪僻,欺弱怕硬,对于此地平凡人家的渔民来说,自然是不肯自己被白占便宜! 司徒婉的阿娘也不是好惹的主,妇人拿起木棒再度使劲砸去,打的莫天通满头大包不敢在狂。 莫恋剑急忙纵身跃去阻止,毕竟这可是他阿公,他在这世间上唯一的亲人。 抓住木棒,怒喝道:“住手,不准打我阿公。” 妇人被小小年纪的莫恋剑,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震慑住,慌张中松开了手中木棒。 莫恋剑赶紧去查看阿公的伤势如何,还好莫天通早年练过武,虽然功力比不上名家高手,但是身体素质还是比同龄老大爷硬朗上许多。 这时司徒婉过来,把事情原委和她阿娘细细说了一遍,自然也包括了莫恋剑撞翻她鱼获的一事。 告知后。 此刻司徒婉低着头等着阿娘对她的责罚。 妇人则是听闻后,先是露出一副震惊表情,毕竟四两银子不是小钱,能够让她们一段时间里不为生活忧愁。后又是赶紧道歉,说到底先打人的是她们,还口口声声说不要这笔钱。 经过再三推辞后,莫天通也不再客气,虽然他为人欺软怕硬,但是也没白拿她人东西的习惯。 于是,直接了当的说出真相,道:“这事本来是由我崽儿引起,你们也莫要推辞了! 在加上,白吃白喝你们这么多,一顿痛打就算对此抵消吧! 至于这钱呢!只是还你们鱼获丢失的损失而已。 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来时,听闻平南城的公家那帮人,在今年的渔税上又上调了许多。 我想这四两银子,对你们一家子还是有帮助的。” 被道出真相的妇人,面色又是铁青了不少。 可这也是事实! 在云木镇捕鱼,常年都要向此地鼠辈恶霸‘通文馆’交付渔税,否则不可以下河捕鱼,若是发现偷捕者将会受到这帮恶霸严厉的处罚。 虽然百姓怨声载道,可是无一敢当这个出头鸟。 通文馆,那可是平南城的六扇门之一,虽然说驻扎在此地的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分支,但那也好歹是大帮大派,寻常人惹不起! 妇人听后,抱着司徒婉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轻抚着女儿的脸庞乌发。 似乎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伤感往事。 半响后。 司徒婉忍无可忍,目中流出了泪花,大声道:“阿娘,今年渔税如果在增加,我们可如何是好! 阿爹为了找他们理论,至今未归。 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妇人沉默无语,她心底也没什么主意。 这时! 莫恋剑不忍心再见家破人亡的画面,隐约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双亲。 突然有股正义的使命感由内而生,拍拍胸膛,豪气道:“我去帮你们,找那个通文馆讲理! 若是找到你阿爹,我帮你平安带回来!”对着司徒婉柔声说。 莫天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问道:“崽儿,你的病还没好吗?” (注:六扇门,并非是一个帮派,而是代表着六个大帮大派的统一称呼,他们财宏势大,有的驻扎在民间,有的伸手到朝廷内部。其中最为神秘的则是他们帮主,据说各个神通广大有飞天遁地之能,然而亲身领教过的人,皆是命丧黄泉一辈。) 第七章 渔税(二) 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 阴凉的晚风吹动着竹林枝叶,发出沙沙声响。 在漆黑隐秘的阴影中,潜伏着难料的危机! 此地翠林环绕,将云木镇仅有的一座楼阁台榭藏匿在其中。 沿路走来,道路皆是青石铺地,从外围一直延伸到里面,可谓工程浩大不可小觑。 然而道路两侧,更有诸多青竹栽种,石灯摆设,儒雅中带有一丝怀古。 .......... 青竹旁。 莫练剑俩人躲藏在杂草枯叶下露出双目,像是山林间隐藏的猛虎,屏住气息静静等待着猎物到来! 莫天通郁闷问道:“崽儿,此事本就和我们无关,何必搅这趟浑水?” 此事的确和我们没有关系,可是看着那对母女无助的神情,让自己想起了白绫自尽的母亲。 “为了公道吧!”莫恋剑不确定的说。 莫天通听闻,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这样的世道还讲公道! 稍加思量后,大概能猜出莫恋剑为何如此执着,也许是触景生情勾起了此子的回忆,让他想起了莫家的悲剧吧!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过去的已成必然,不如就此放下吧!”莫天通浅声说,此刻也许是在对着莫恋剑说这番话,也可能是对自己! 莫恋剑没有回答,带有杀意的眼神已经给了答案! 时间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在寂静的等待中,点点流逝。 今晚的皓月格外明亮,好像落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一圈波澜,荡漾出一道迷人的月华光芒。 月光如柱,从璀璨的星空中照射到地面,似要将诸多隐晦丑事大白于天下。 这时! 转角的小道上,走来一人! 他肩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 在月光的映照下,瞧此物的面积约有人身大小。随着走路时摇摆震动,麻袋居然诡异的动了起来,还发出呜呜声响! 长相贼眉鼠眼的男子,他停下脚步,玩弄着嘴边的八字胡,露出一抹令人悚然地邪笑。 男子眼睛滴溜打转,心中盘算着他麻袋中‘商品’的价值。 道:“这小美人长相甚是可人! 若是就这样卖给信字门的那帮家伙,老子岂不是吃大亏了! 瞧这个小美人长得娇滴滴的模样,不如先让我飞天鼠享用一番后,在拿去卖掉!”说时,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淫邪之色。 似乎听到了飞天鼠龌龊的话,麻袋中的人动得更加猛烈,想要挣脱开来。 飞天鼠嘴角一撇,淫笑说:“小美人,你就使劲挣扎吧! 等一会儿,老子让你飘飘欲仙,求着我要了你!”说后,步法轻盈,宛如脚上装着风火轮快步走去。 不管麻袋中的那人,如何去折腾。 .......... 等对方走远后。 躲在杂草中的莫恋剑,才探出小脑袋东张西望。 确信周边没人后,才对莫天通问道:“阿公,飞天鼠是何许人也?为何他要将人卖给通文馆?” 莫天通似有想起,说:“老夫早有听闻,江湖上流传这么一句话! 北有妙音坊,南有通文馆。 听这两个名字,起得是那么清秀文雅,实则背地里做着人面兽心的行当。 时常把长相清秀之人,当做牲口一样贩卖到暗娼等地。” 莫恋剑听后,眉头紧皱,急忙说:“阿公,如果真是如此,刚才那人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快快去救那人吧!” 莫天通用力按住,似要冲出去救人的莫恋剑。 “阿公你为何拦我?”莫恋剑回头,不解问道。 “崽儿你切勿鲁莽,虽然你有救人的侠义之心! 也要先掂量下自己的轻重! 飞天鼠虽然只是一介不入流的淫贼,可是官府缉拿了他这么多年也未曾抓住过,可见此人功夫不浅!”莫天通大有深意道。 莫恋剑低头,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感到羞愧。阿公短短几句话,就将事情的缘由说清道明。 瞧见此子安分了许多,莫天通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阻着他。 其实,心里很想快点离开这种是非之地。 忽然! 莫恋剑好像灵光闪过,想到了什么! 目光灵动闪烁异色,看向莫天通,坏笑道:“阿公,我们来时......不是从小妮子她家拿了几样趁手的东西嘛! 也许,此刻就能排上用场了!” 莫天通当即被点醒,大有所悟,道:“此事不妥吧! 阿公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莫恋剑拉起阿公,坏笑说:“咱们爷孙俩的功法确实是弱鸡了点,可是有这么几个玩意在! 多少还是有招架之力的!” 说完,拿起身后的包袱,拉着莫天通。追寻着刚才那个淫贼飞天鼠的足迹,往隐秘的青竹林里跑去。 .......... 距离楼阁较远处的这块青竹林里! 皓月的光芒皆被树枝竹叶挡住,无法正常照射到此地。若有人行走于此,只能通过微弱光线辨别前方的道路。 自从离开破庙后,莫恋剑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从前大不一样! 不仅身手敏捷许多,而且还耳聪目明起来! 经过多番尝试,最终十分肯定。 自己确实能在夜里看得比常人更加清楚,哪怕只是利用微弱的光线,也能从中分辨出大致轮廓。 同时,周围的声音好像喇叭一般放大了几倍,若是自己有心去听,就算隔开数十丈远也能将苍蝇震动翅膀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按照江湖上讲,此等身手名为洞察幽微,听声辨位! “阿公,快跟上,他们就在前面不远!”莫恋剑轻声说,催促着莫天通跟上自己的脚步。 莫天通跑得很是憋屈,每走几步就磕磕碰碰,时常撞上竹子,撞得多了感觉脑袋都有些眩晕。 他心底很是郁闷,崽儿何时起,长了一副能识别夜幕的狗眼! 跑着跑着...... 莫天通突然被人一把拉住,整个人一下子被拉进了草堆里,正当恼羞成怒想问个究竟时! 莫恋剑用手挡住他嘴巴,轻声道:“阿公,他们就在前面。” 在他手指的指引下,莫天通好像模糊的看到什么! 前面是林中一小块空地。 在月光的映照下,将此地景貌依稀展现在眼前。 此刻,那片碧绿草地上! 躺着一名姿容清秀使人惬意的小美人,她眼睛滴溜溜打转,想要挣脱捆绑在身上的麻绳! 奈何身皆被五花大绑,让她动弹不得! 她使劲眨巴,带有秀长睫毛的眼眸,好像是惊慌失措的小鹿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飞天鼠看了,甚是欢喜! 凑到小美人身旁,重重地嗅了一口她身体散发的芳香。 然后,揉搓手掌嘴边露出一股淫笑,不时流出贪色的口水。一副孤岛光棍三十载,突然见到女人,那样急不可耐的表情! 小美人拼命摇头,从这态度大致能猜出她想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不要靠近我之类的话! 可是,对于淫贼来说,对方越挣扎他就越是喜欢。 伸出老练的贼手,撕扯起小美人的衣裳。 在接二连三的暴力撕扯下,此女虽然奋力抵抗。奈何麻绳堵住嘴巴绑住手脚,使得她动弹不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这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情况下! 她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衣裳终究只是布料做成,此刻已然出现了严重的破损,露出那条雪白臂膀。 看着此女眼角落泪,露出一脸楚楚可人的模样! 飞天鼠十分兴奋,他甚是陶醉这般感觉,擦着嘴角流出的口水露出得意表情。 忽然! 一颗石子从远处飞来,击打在这淫贼头上。 飞天鼠恼羞成怒,骂道:“是哪个混球!敢打断老子的美事!” 只听竹叶唰唰声响,从空中渐渐传来一道厉喝:“要你命的人!” (注:‘北有妙音坊,南有通文馆’妙音坊和通文馆做的皆是逼良为娼等等黑心生意,虽然都是平南城的六扇门,不过势力分布不同,妙音坊发展重点在北方,而通文馆则在南方,此地的平南城是南方地区,所以妙音坊的势力会比通文馆弱上许多。) (注:‘信字门’通文馆共有十字门,代表着十种道德高尚的总称。而信字门,则是其中之一,字义为诚实、不欺骗、不怀疑。然而事实却是皆为相反,对于这帮道貌岸然的小人而言,不过就是伪装在自己身上的面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