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余雪箫成歌》 第一章 白衣少年美如画 江南雪,轻素剪云端。 琼树忽惊春意早,梅花偏觉晓香寒。 南宋初年,冬腊月。耳听得嗖嗖冷风来到,眼见得片片六花落地,顷刻间,云迷四野,雾幻青山。 突然间,匆匆而落的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时紧时慢的下了两宿一天。第二天清晨,天将放亮,大雪渐下渐小,放眼临安城外千山银装、万岭素裹,如同置身银世界、玉乾坤一般。 出南城门偏西走二十里开外,三面青山围绕着一片静谧如镜的湖水,而此时,雪花带来的冷空气在水面上腾起一团团氤氲的雾气,但觉雾气缭绕,袅袅腾空,似空中铺锦,如纷纭花簇。远处的青山半隐着妩媚,近处的亭台欲遮住娇羞。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忽然间,耳听得一阵清透、空灵的箫音在水面上由远及近荡漾开来,那声音清透得仿佛能穿越天地之间,戛玉鸣珠,空灵得宛若是天籁,恍若隔世。 晓色苍苍,白雾茫茫,水面之上,一叶小舟穿云破雾随箫音翩翩而来。 眼见一位十岁模样的少年,头扎一字青巾,脑后双飘叶,身穿一件白袍,腰系蝴蝶金丝绦,脚踩软底踏云鞋,双手持箫放在嘴边,飘然站立在小舟之上,宛若从画中而来。 须臾间,但见那雪花似是听懂了那箫音,蓦地,停了下来。随后,远处隐隐的青山衔着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却见白衣少年环视天空,见大雪初停,遂收起竹箫捌在腰间,飘身登岸。沿着堤岸边向前走不多远,转过一个岔路口,向一个小山凹走去。 转过一个山角,一条蜿蜒的小路展现在眼前,皑皑的白雪在少年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如蚕食叶一般。 这时,少年跃身到小路旁边的一颗粗壮的老柏树之下,抬头只见老树参天,些许藤蔓的枝条扶摇缠绕而上,似那君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般众星捧月。此一时,少年半踩着树根,一手环抱着树干,一手搭起凉棚向前方的一处凹地眺望着。 阳光从东面的天空漫上来,朝霞像仙女的裙摆在天空飞舞。但见迷迷茫茫的不远处,一片红霞色似与天相接,这正是少年要去的地方,览梅园。 话说这览梅园坐南朝北,斜倚着小山坡,三面又逢高山围绕,方圆十几里,每到此时节,那梅花烂烂漫漫地开遍了漫山遍野。 不一时,少年飘飘徐步来到览梅园,但见满园一簇簇的梅花烟姿玉骨,迎着瑞雪纷飞而开。那一阵阵沁心沁脾的清幽香味儿,初来浓而不觉浓,而后醉而不觉醉,真是妙不可言! 但见少年寻得园中一块稍稍宽敞的地方,一旁边几株老梅树,老干古枝,花开正盛,白衣少年站立地中间,手握竹箫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陡然,天空中有雪花飘飘而落,起初是一片二片,似鹅毛轻,而后是三片、五片、七八片落,似那杨花空中飘飘荡荡,在晓光初色的朝霞映染之下,宛若万朵金花簇簇而落。 但见少年收起萧音,手握竹萧只是向前轻轻地一推,一柄银光乍现的宝剑握在手中。少年向前一步,将白袍衣角掖在腰间的蝴蝶金丝绦衣结上。霎时间,剑起风随、翻飞腾跃,在梅树之下凌空舞剑。 时而如冲霄鹤影、寥寥无形,时而若掠水燕翎、轻轻无痕。但见,这剑法似是以骨、气、风、神取胜,上下翻飞之间,剑剑功力不浅。 但觉风声带落梅花的花瓣与雪花纷纷飘落,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是雪花,哪里是梅花?突感凉风扑面,十层瑞彩,万道金光。只闻风声、剑声,却不见其影,一时间,眼前银光四射、瑞气迎眸,真是美不胜收! 恰此时,突觉得一阵香风迎面扑来,只见万千梅枝齐齐搅动,阵阵清味儿难消。凌空一个声音传过来,翩翩少年陡然而落,收住手中剑,一声萧音,雪花嘎然而止。 但见一位头上着双丫鬓,身着淡粉色衣裙七岁上下的女孩儿,脸上带着恼火,正怒目而视,恼道: “你姓甚,名谁?因何事,将吾之梅花打落枝头?” “在下雪纷飞。无意间,打落梅花,多有得罪,勿怪!”言罢,少年施一礼。 “你是雪神?”女孩儿问。“你还有一个小名,叫冬生,是吗?” “不,吾之小名唤作冬塞。吾娘亲曾言,是冬天硬把吾塞给她的。”白衣少年言道,“看起来,你的年岁并不大,因何言吾小名唤作冬生?还请道来。” “悠然,休得无理!吾等且回去了。”忽然,女孩儿的身后走过来一位长者模样的女子,梳盘龙云鬓如仙子,身着一身水青色的衣裳,走过来拉起女孩儿的手,向梅林深处而去。那女孩儿两次回头,非常恼火地看着白衣少年。 “师傅,吾览梅园众花仙正是斗艳之时,他却打落花瓣一地,恼吾众花仙心情,师傅为何不准吾与其说理?”女孩儿言罢,仰头看着长者。 “悠然,你且消消火,听师傅道来。”长者言道。“雪神乃天帝赐名赐剑,为催云布雪之正神。他深居北宫,手中一把雪神之剑更是出神入化。他不曾与外界往来,你切莫告之其身世,千万不可造次,以免引来株身大祸,再掀天庭杀戮波澜!” “师傅,悠然不曾与他说甚?”女孩儿言道,“悠然,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身世。” “罢了!罢了!你刚刚说出他的小名唤作冬生,已露破绽,你切莫在与他见面,更不得以真面目示人,可记得否?”长者斥道。 “遵命,徒儿紧记师傅叮嘱!”女孩施礼道。 话说这天界东、南、西、北四宫,各自统领十二宫,四宫在外,其余总共四十八宫。 且说这师徒二人,正是东宫管辖之下,排位第一宫的梅花宫宫主旋极子跟梅仙悠然。他师徒今日幻化成凡间女子模样,在此赏花。 片刻间,驾轻云回到梅花宫,进得门来,见双童子冰蕊、冰涂顶发巾,青袍大袖,腰间系着丝绦,朝礼毕上前言道:“禀师傅,吾览梅园梅花正开,被一白衣少年弄风舞剑花瓣尽落。那白衣少年现正在吾俯梅园内舞剑弄风,又摧落我百树梅花,特向师傅请命,擒那白衣少年来!” 话说这梅花宫在人间临安城南城门二十里开外,有三座梅园,依附着三面青山,形成犄角之势,分别是览梅园、俯梅园跟瞻梅园。 这览梅园里的梅树皆有五百年之久,俯梅园里的梅树有千年道行,唯瞻梅园里的梅树最为了得,有二千五百年的造化,原本是一位上神修炼的道场,后天界划给东宫由梅花宫掌管。在梅花盛开之时,旋极子常邀请三五成群的仙人在此赏花弈棋,平日里有神将在此把守,寻常人靠近不得。 “此人,甚是欺吾!”悠然道。“师傅莫劝,吾去看看就回。” “你且慢来,带冰蕊、冰涂前去查看,你不得现身。”旋极子道。 “是,紧尊师命。”三人应罢,顷刻间,化做一道清风飘落在俯梅园深处。 只见那白衣少年正在梅树之下,手握一柄银光宝剑上下翻飞,银光闪现如花中蝴蝶翻翻翅,乘风腾起处,花瓣如瀑布般谢落。直气得悠然银牙咬红唇,双眼欲喷火,大声呼道:“冰蕊、冰涂你二人上前阻止,其若不听,速将其擒来!” “是!”冰蕊、冰涂道。 “喂!那白衣少年快住手!”冰蕊、冰涂怒道,“吾俯梅园正是梅花盛开之时,你因何惊落吾梅花,还不快快住手,不然,决不挠你!” 只见白衣少年稍稍的停下来,白皙的鹅蛋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乌黑大眼睛,那目光端庄且深远,嘴角微微的向上挑起,挂着一丝笑意。眼波流转处,似化做万朵金花般流光溢彩。 一盏茶之间,少年又腾空而起,风随剑起,梅花同雪花共飘落。 “真乃狂徒,大胆无理!”冰蕊、冰涂言罢,提双剑急急刺来,须臾间,三人战作一团。 几个回合下来,但觉冰蕊、冰涂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汗流浃背。 却说梅仙悠然见雪神剑法如此之高深莫测,暗自思道:“此一时,若不暗助冰蕊、冰涂,反被他擒去了。”思罢,见其从双丫鬓上扯下一根头绳直直抛向空中,一瞬间,化做一条金链直奔雪神面门打来。 但见雪神抬眼瞥了那金链一眼,在将到身前之时,突见雪神之剑寒铓一闪,一朵冰花空中旋转,那金链顿时化做冰链停止不前,又寒铓一闪,冰花现万道寒光,冰链碎成冰屑落地不见。 悠然眼见,直臊个满面含羞。心下暗思:“吾梅花宫之传世法宝,今在强敌面前,竟如同冰遇见火,瞬间化做一滩水落地而不见,真真是气杀吾也!” 第二章 绿色芭蕉红樱桃 话说三人此时交战在云端,冰蕊、冰涂使尽招数,心知雪神剑来只是点到为止,并无伤害之意,二人互递眼色,便想找个破绽就势退下,回到梅花宫在做商议。 恰此时,雪神卖了一个破绽,从云头径直跌降下来,直挺挺地摔在览梅园外那条蜿蜒小路的老柏树之下,冰蕊、冰涂哪知是圈套,紧追不舍一剑刺来! 眼瞅着二剑就要刺到雪神之时,只见雪神借一个雪遁消失得无影无踪。冰蕊、冰涂知道上当了,想抽身已经来不急,双双在雪地之上来个倒栽葱。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儿来,突觉脚脖子一阵冰凉,心知不好,只听锁链“哗拉拉“一阵响,霎时间,二人被一根锁链各捆住一只脚脖倒挂在老柏树粗枝上。 且说雪神正仰头向上瞧着树上的二位之时,突觉身后一阵凉风猛地扑来,躲闪不及,斜刺里感觉右上臂的衣袍被挑开,一道血痕染红白袖,不自觉现出真身来。 但见年方二九,头扎一字青纱巾,脑后双飘叶,面如满月,眼似星光,明眸善睐,目光端庄且深远。风姿俊雅,面貌清郎,真乃少年如梦,似从画中走来。见他身着白袍,腰系蝴蝶金丝绦,一柄竹萧握在手间,话音起处,如万壑松涛:“你姓甚,名谁?因何言吾小名唤作冬生?” 眼见一位妙龄女子,乌云叠鬓角,一块粉纱半遮面,紧锁的双眉若远山青黛,圆睁的二目似近水波澜。着一身水粉色衣裙,杨柳细腰紧束金丝绦,手持一柄短剑正刺来。此人正是悠然真身,因刚刚见着冰蕊、冰涂被索系在树上,情极之下,现了真身来救二人。 “你无理闹吾梅园,打落吾百树梅花,休得怪吾伤你!”悠然言罢,抖剑刺来,步步紧逼,剑剑封喉。 雪神腾挪躲避,并不还手,见她手中一把剑轮得是急急如风响,直奔要害。忽而一个凌空腾跃,身如白鹤隐身雪景,借一个雪遁平地消失了。 悠然忙收了剑,心下倒吸一口凉气,暗思:“雪神的剑法若要伤吾,如同探囊取物,此事就此做罢,且先放下来冰蕊、冰涂在说。” 抬头眼见冰蕊、冰涂吊在空中,似是游游荡荡的两只陀螺一般,心下甚是着急。遂一个鱼跃,落至树枝之上,但见,一条捆仙索系住二人,悠然心知自已解不开这捆仙索,气急败坏之下,大呼一声:“雪纷飞,你给吾出来!” 半晌,寂静无声。 蓦地,但觉一堆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在悠然的头顶上,悠然不自觉地抬头向树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气得悠然蹦起来举剑就刺。 但见树顶之上,雪神正倚在树枝上抖袍,那树上的雪花簇簇而落。片刻间,剑带起风直扑雪神面门而来。 雪神似是雪花一般飘飘落至树下,悠然举剑追刺到树下,但见雪神手拿竹箫轻轻吹了一下,凭空一阵急风包裹着雪雾将悠然团团围住,风里、雾里、迷迷茫茫间竟吹落了头纱,但见花生丹脸,水剪双眸,好似月里嫦娥出宫阙。 且说旋极子,手持拂尘在梅花宫中打坐,许久不见她三人回宫,心下甚是着急。 捻指之间,知其童儿被倒吊在树上,徒儿困在风雪之中。忙脚踩云头,手执拂尘,飘飘而来。 片刻之功,旋极子落下云头,眼见雪神臂上有伤,心头暗自一紧,遂语气缓和道:“雪神,为何困我徒儿,索我童儿?” 雪神眼见一位宽袍大袖的道人,手持拂尘从云头而落,忙道:“敢问师尊大名,在下雪神雪纷飞无理了!”邃施一礼,连忙收了风雪,放下了冰蕊、冰涂。 “贫道梅花宫宫主旋极子是也。”旋极子打一稽首道。“悠然,冰蕊、冰涂,三孽障,还不跟为师回宫,更待何时?。” “雪神,切莫在打落吾梅园之花!”言罢,旋极子似是躲闪雪神的目光,若有所思。遂一甩拂尘,踩上云头,三人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尾随在旋极子的身后飘然而去。 话说雪神驾轻云回到北宫,但见北宫楼阁重重,皆是雕檐碧瓦,朱门镶嵌金角,处处显尊贵。 刚一进门,迎面碰见寒道、寒澈二贴身护法,躲避不及,几乎撞个满怀。 “哎呀!你怎么才回来,吾等正要出门寻你?为何右臂有伤?”二人急切问道。 “这、这、这是不小心被梅枝划破的。”雪神搪塞道。 “少宫主,宫主请你过去一趟。”青枝道。 “稍待片刻,容吾更衣就去。”雪神言道。 “不可!宫主有令,见少宫主回来,即刻回命。”青枝道,“少宫主,请!莫让吾左右为难。” 正殿内,抬头见高空悬几颗明珠,释放光华,低头见片片青玉砌就脚下,青翠欲滴。白玉的几案,镶嵌着黄金的雕花,珊瑚装饰的柱角,分外惹眼。 但见一妇人高梳云鬓,便插珠花叠翠,圆圆的脸庞甚是白皙,一双凤眼半睁半闭,剑眉微促似有所沉思。 她身着一件翡翠绿色衣裙,上绣五彩金花,甚显艳丽。此一时,正襟端坐在金座之上,微微垂头,手里轻抚着一金光闪闪的玉蝶簪花,那玉蝶向上翻翻着翅膀,似是在花间翩翩起舞,某一刻,似是活了过来,突地抖动了一下翅膀。 此一时,见青枝走上前回道:“宫主,少宫主到了。” “进前来回话。”那妇人低声道。 “娘亲,冬塞有理了!”雪神施一礼道。 “今日,吾儿为何晚回?”妇人并没有抬头,一脸严肃低声问道,那声音犹如晚风穿林一般清幽。 “孩儿见临安南城门外梅花正盛开,一时贪恋美景,在梅树之下舞剑,因而迟回。还请娘亲见谅!”雪神言罢又施礼。 半晌无言。 但瞧见妇人右手边不远处的地面上,摆着一尊金光闪闪的百宝香薰炉,五光十色的宝石围住那炉腹,香烟乍起,袅袅缭绕,似霓虹般耀眼生辉,又好似悄无声息的倾诉着一去不返的往昔。 沉默良久,但见她抬起手,似乎是要把那金色玉蝶簪花插入高高梳起的云鬓,忽然间,手一抖,像是瞥见了雪神右臂上有伤,遂停下动作问道: “吾儿,臂上因何有伤?” “无碍。”雪神回道,“不小心,被梅枝划破。” “休要胡言,吾儿乃天帝所封正神,岂是梅枝等俗物所能靠前?”妇人站起身来,瞪圆了一双眼睛,走向殿堂中央怒道:“冬塞,还不如实讲来!” “是。”雪神道:“今日,在临安南城门外览梅园、俯梅园内舞剑,惊落了园里的梅花。隅遇梅花宫旋极子两童子冰蕊、冰涂,他们要擒了孩儿去梅花宫,与其打斗时弄伤。” “梅花宫?旋极子?”妇人怒道:“梅花宫、旋极子,吾波兰花恨毒了你!阿阿阿,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 只见她右手猛用力攥住那玉蝶金簪花,只片刻间,白皙的手指间落下滴滴的鲜血,洒落在青玉的地面上甚是乍眼,地面好似绿色的芭蕉、血滴好似红色的樱桃! 突见她先是一阵狂笑,后又悲痛欲绝,呜咽不止,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众人一并跪倒,磕头如捣蒜,吓得魂飞魄散、体若塞糠。 雪神即刻跪地叩首不敢抬头,心惊胆颤,口中大呼:“娘亲,冬塞知错了!冬塞知错了!” “青枝、晴雪,你们愣着做甚?还不扶宫主回翠萱殿歇息?”只见殿外走进一人来,怒道。 “是,宫爷。”青枝、晴雪言罢,一人扶一胳膊,慢慢将痛哭流涕的妇人波兰花,扶回翠萱殿歇息。 “冬塞,你起来吧!”那人言道。 “是。”雪神站起身后应道,“宫父。” “莫怪你母,只因在你未出世之前,旋极子与你母仇怨积深。今日,听闻此人,一时生起愤恨之心,你莫往心里去。”那人言道,“寒道、寒澈,带少宫主回飞云殿。如若少宫主在有半分闪失,拿你二人向上人头试问!” “是。宫父!”候在殿门外的二人应声后,慌忙跟在雪神的身后走了出去。 且说,此人正是掌管天下土地的土神地利尼,见他身高八尺开外,穿一身红色宽袍,腰系黑玉丝扣,头戴银色鱼尾冠,紫微微的一张脸膛,一把灰白长髯,尽显岁月的沧桑。 片刻之功,雪神回到飞云殿。寒道、寒澈连忙取药来为其敷搽,须臾间,伤口便愈合了。 “少宫主,且不可一意孤行了,在有任何闪失,寒道、寒澈的向上人头将不保!”二人一边忙活着伺候雪神沐浴,一边言道。 左侧是寒道倚在池边,右侧是寒澈为其挽着发髻。这二人是一对胞兄,生得是一模一样,均是肩宽、胸厚,脸色略微发青,相貌俊朗的模样。 因宫里的人常常分不清楚他们俩个谁是谁?雪神便给寒澈的两眉之间,点了一朵水痕,给寒道点了一束光印。 说来也是造化。且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上一年,不觉人间已是三百多来年。 只因三百来年前人世间的一场滔天大洪水,老百姓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土神地利尼正在人间仰望大水,顺着浩浩荡荡的洪水发现躺在筐中的刚出世的一双婴儿,正被一条青蛇向更深的水域拖拽,眼瞅着二婴儿必丧命蛇口,千钧一发之际,地利尼施法术驱走青蛇,将婴儿救上岸来。 本想着找到其家人,眼见茫茫大水,汪洋一片,村庄皆埋水底成泥,不尽感慨万千。一念之间,带回天宫,遂向天帝、帝母请罪。 帝母感念地利尼慈悲心肠,命地利尼带回北宫跟随雪神左右,一并传授仙法。只道是两兄弟天姿聪颖,勤奋精尽,也是二位合得应当位例仙班。待到后书之中,雪神封战神除妖斩魔,寒道、寒澈立下汗马功劳,暂不表。 第三章 飘雪阁饮茶会友 眼前温热的一池清水,袅袅升腾起热气,四面皆铺就金砖,更有那五色的宝石嵌入其中,池底洒着些许金沙。池中水面飘花,翡翠雕成的荷叶、砗磲刻成的荷花,于水面之上飘飘荡荡。 见雪神半卧在池边,头靠着池沿,双目微垂,面如朗月,眼似星光。抬手间指向水面的正中央,蓦地,一颗硕大的珍珠半悬在水面之上,美轮美奂,直泻万道光华。 “少宫主,今日之事有瞒于宫主。”寒澈一边儿替雪神挽着发鬓,一边儿言道,“区区旋极子童子冰蕊、冰涂,黄毛小子,乳袖末干,如何伤得了少宫主?” “莫非,另有其人?”寒道言道。 见雪神沉默良久,言道:“确有所瞒,实是被旋极子徒弟梅仙所伤。起初吾无心惊扰其览梅园梅花,只是见那梅花甚是娇艳,兴起而舞剑,后听其呼吾小名为“冬生”,却不知道因何?遂心起疑虑,吹落其俯梅园百树梅花,意在引其现身,不料被其暗剑所伤。” “少宫主,自是心下多虑了!”寒澈道,“想必那梅仙知道你是雪神,身居北宫,掌握天下催云布雪之事而言。” “寒澈略有耳闻,雪因春而融、因夏而亡、因秋而孕、因冬而生,梅仙她言你小名唤作冬生,实为正常。”寒澈道。 雪神闭目养神间,暗思:“寒澈,言之在善。暂且悉心修炼法力,待日后在见梅仙之时,且问她便是了。“ 且说旋极子回宫后,说道授法于悠然。后命冰蕊、冰涂前去查看瞻梅园梅花盛开情景。片刻之功,二人回报:“禀师傅,吾瞻梅园内梅花正盛。” 旋极子捻指,片刻后道:“二位童儿,分头去请几位大仙。明日酉时有雪三寸七分,正为踏雪寻梅吉时,为师欲摆赏梅晏,与诸位大仙共同赏雪观梅花,共饮百坛梅花美酒。” “是,紧尊师命。”冰蕊、冰涂接命后,出得梅花宫飘飘而去。暂不表二位童子去向,且言雪神。 “禀少宫主,西宫辖下第一宫宫主伊蒙阿前来探望,正在殿外等候。”禀事者回道。 “嗯,吾正思着他呢!飘雪阁看茶,吾即刻就到。”雪神言罢,起身更衣,直奔飘雪阁而来。寒澈、寒道在身后紧紧跟随。 方至飘雪阁门外,但见一位青年后生模样,头扎一字青巾,面如金纸,气宇不凡,身穿一件大黄袍,腰间紧系丝绦,脚穿青色麻鞋。此人乃风神伊蒙阿是也。 伊蒙阿见雪神急步而来,忙上前深施一礼道:“一别多日,愚兄今日路过宝地,特来问候贤弟!” “兄客气至极,折煞贤弟!”雪神还一礼道,“贤弟正有好茶,请兄品尝。即便是兄不来,这两日贤弟也会传话请您去!” 话罢,两人并排走进飘雪阁,落座。 但见这飘雪阁,阁如其名,青色碧玉妆成的桌角几案,清清透透,水晶做成的杯盏镶嵌着玲珑金脚,闪闪烁烁。白玉铺就的石阶,温润绵软,黄金铸造的香炉,香烟乍起,袅袅娜娜。 眼见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高悬空中,与各种奇珍异宝交相辉映。那乍起的莹光,煜煜生辉在空中相互交错,恰似晶莹剔透的雪花在头顶偶然间飘落。 “寒道,速去仙池山取清泉沏飘雪茶来。”雪神道。 “是。”寒道应声而去。 却说沏茶这清泉,寒道一直都去百里开外的南面仙池山上的饮泉眼里取水,那水甚是清沥甘甜,只道是脚踩云头,须臾便到。 此一时,寒道眼见仙池山就在脚下,青青翠翠的山岚似一块碧绿的翡翠,泉水飞瀑布如一道银链倒挂,绿竹青翠如屏障,又有百鸟歌唱,意境颇惬! 寒道忙落下云头,来到竹林掩映的泉眼边,从身上摘下翡翠葫芦瓶往里灌水,起身正要回去时,忽听得竹林另一边有人说话,遂驻足。 “师兄,咱俩刚刚去请了仙尊、仙师、几位星君,片刻后,吾等在去东海紫阳山紫阳洞请真人,咱们就可回宫复命了。”一人道。 “是啊,冰涂。这一圈跑得够远的。不过师傅跟悠然飘得更远,亲自去请诸多神人仙尊,明日酉时赴吾瞻梅园赏梅花饮美酒,吾瞻梅园热闹了。此一时,喝了些许清泉,咱们这就上路吧,耽误不得啊!”言罢,二位童子脚踩云头,飘飘不见。 寒道心下暗思:“想必这二位童子就是与吾少宫主在俯梅园交战的冰蕊跟冰涂,他师傅跟悠然,定是那旋极子跟梅仙。待吾先回宫跟寒澈计议一番。” 飘雪阁外,寒澈接过寒道手里的翡翠葫芦瓶言道:“今日,怎得晚回了?”寒道跟寒澈耳语了一阵。 寒澈沏好茶,端上来。只觉袅袅清味儿扑鼻,忽而在空中形成一团雾气,忽而又如雪花一片二片的飘落到水晶杯中,目光落处,心旷神怡,饮至口中,清味儿沁人心脾。 伊蒙阿连忙站起施礼道:“贤弟妙茶玄机,今日,愚兄饮之真乃幸甚!” “兄客气了!”雪神道,遂还一礼。 茶罢,伊蒙阿起身告辞,一行人至宫门口,礼毕,寒澈言道:“少宫主先请回,容吾送客人一程,因飘雪茶初饮者肚腑不识此茶性,易醉。寒澈片刻便回。” “你且去吧!”雪神言罢与寒道回宫。 且说,寒澈与伊蒙阿径直往西宫而来,正行间只听得寒澈唉声叹气!伊蒙阿心下狐疑,便问道:“寒澈可有心事?” “少宫主,他......哎!罢了,大人也是爱莫能助,不说也罢!寒澈且送大人至此!”言罢,寒澈转身欲回。 伊蒙阿哪能受得了这个,听半句话,能把他急出个好歹地,你休想转身就走。忙一回头,一把扯住寒澈的胳膊怒道:“你家少宫主与吾交情深厚,寒澈休要忸怩,有话说来就是!” 于是寒澈把雪神俯梅园负伤一事一一说来,又说道明日酉时旋极子在瞻梅园内聚晏赏雪观梅花,请了诸多上仙之事。伊蒙阿若有所思,只片刻,见两人低头耳语后,各自回宫。 寒澈回宫见到寒道小声言道:“明日只待酉时,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此事切莫告诉少宫主,到时你且看吾眼色行事。”寒道点头应是。 一夜无话,且说次日申时过半,北宫正殿击鼓,两位宫主正襟端坐,雪神等人殿下站立施礼毕。 禀事官报:“雪神听令,天帝命酉时东北方向方圆七百五十里内降雪三寸七分,不得有误!” “是,雪纷飞接令!”雪神礼毕道。 “寒道、寒澈跟随雪神左右,助其催云、催风!”地利尼道。 “是,莫将领命!”二人礼毕道。 “吾儿此去,酉时一过,必要收云、收风回来交令!”那位妇人,波兰花悠悠道。 但见她今天穿着一身水青色衣裳,上绣百卉争喧,繁葩竟露。云鬓高梳,便插翠饰,那一柄玉蝶金簪花,横插脑后,两耳坠着碧绿翡翠环。剑眉微微向上促,凤眼圆睁,薄薄的红唇半启,牙排碎玉。此一时,怎么看着,她都跟前日痛哭流涕的那个妇人判若两人。 “冬塞领命,定不负母望!”雪神深施一礼道。 且说雪神三人领令出宫直奔东北方向而来。 行出不远,便闻寒澈道:“少宫主且慢行,寒澈有一事说来。前日,少宫主在临安南城门外俯梅园与那旋极子之童子有交战而负伤,宫主甚是不悦。今日,还请少宫主与寒道只管向北边百里布云、施雪,此处,交与寒澈即可。” “少宫主,寒澈言之有理!”寒道忙打补丁道。 “也罢,你且去吧!”雪神道。 雪神与寒道奔北而去,心下已知寒澈今日之反常,遂问道:“寒道,寒澈今日可有反常?” “回少宫主,末将未曾看到寒澈有任何反常之态!”寒道一本正经地言道。 话说寒澈向南城门外瞻梅园一片而来,脚踩云头,手搭起凉棚向前急急看着,忽见身前南偏西四十五度角的方位,站立二人。急至跟前,只见是二位身穿黄袍、一人手拿拂尘、一人手琉璃葫芦瓶的道人模样老者,施礼道:“二位尊者,可是西宫风神之友黄吉、黄尘?” “正是二位,特此前来助寒大人催风、施雾!”黄吉、黄尘二位说罢,上前打一稽首。 “且听吾言,你二位暂时隐身,容吾先行布雪,待酉时过半,听吾三声号令,你二位只管风吹、放雾瞻梅园,势必掀它个梅倒桌翻,酉时一过收风、收雾可回。”寒澈言罢施礼毕,各自忙去。眨眼之间,黄吉、黄尘隐身不见。 话说自临安城出西城门径直往西走七百里开外,有一座金团山,山上常年有雾气缭绕,每当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之时,穿云破雾,那雾气霎时间汇聚成团团珍珠样,滚滚浮动在山峦之上。远远望去,披着霞光晃若颗颗金珠一般,此山,因此而得名。 层林叠障的老山深处,无有人烟之地,有一处洞府,名为金吉俯,正是黄吉、黄尘的修炼场所。 此二人,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身为千年黄仙得道,催风、施雾无人能敌。因在年少末得道行之时,被困山中兽笼,筋疲力尽将损命之时,幸得伊蒙阿从此路过,出手相救。 二人成仙之后,便访天下名山大川,只为寻得恩人姓名。后在昆仑山余脉遇一仙道,掐指之间,告诉其二人,恩公乃天宫风神伊蒙阿是也。 于是乎二人冒天宫之大不韪,怒闯南天门誓要见恩公一面。 怎奈二千一百年的道行不但闯不进天宫半步,还被风雨雷电四神通力绞杀,霹得个落荒而逃,白白损其一千年的道行。此事,后被风神知道,心下甚觉愧意,遂来到金团山与二人结拜为交。伊蒙阿自昨日听寒澈言俯梅园一事来,二人便计议了一番。 却说伊蒙阿回到西宫后,径直走向金阁书院,在书阁当中取出一只金纸折成的纸葫芦来,往空中一抛,顷刻间,葫芦旋转成圆溜溜的茶壶一般大小,从里面飘出一道白光奔殿外而去。 伊蒙阿遂收起葫芦原位放好,脚踩云头,出得南天门外。在一僻静之处见到黄吉、黄尘交待一番各回。 第四章 瞻梅园众仙赴晏 日以低暮,月上东方。眼见那金乌的一缕光芒被绵绵青山所遮,似是云起,又若雾来,眼前迷迷茫茫的一片。只消片刻,那东上的月亮就被云朵雾了去。 但说酉时将至,瞻梅园里热闹异常。 千年的梅树古枝古干,身姿俊秀,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好一片梅花的世界,梅花的海洋,清香雅致得仿佛天宫云阙一般。但见众位上仙、新君、真人、仙翁、仙姑一并在梅园内赏梅,仙乐袅袅,仙气飘飘。 却说这瞻梅园内有一座暧阁,名叫存梅阁。只道是,每年梅花盛开之时,旋极子都命冰蕊、冰涂前来收起带着冰的花瓣放置在一只只梅瓶内化做水,然后,取此水秘制成梅糕、梅酥等点心。 红色花瓣的梅花做出来的梅糕,取名宫墙粉糕,白色花瓣的梅花秘制出来的梅酥,取名银蝶酥,吃起来口齿留香,甚觉美味。又命侍儿将其梅花水与酒水一并窖藏百年,取出倒入杯中时,只觉得清冽甘醇,人末饮心已醉。 却说这黄吉、黄尘二妖仙,本就是个贪杯之仙,早有耳闻,旋极子酿出的百年梅花酒,垂涎欲滴。此一时,正隐身在瞻梅园的门外,闻得阵阵梅花酒的香味扑鼻,不觉口水流得老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抓心挠肝,恨不得立刻听到寒澈的三声号令响,猛冲进去先喝它几坛梅花酒过足了瘾头在说! 且说酉时到,旋极子大喜,红光满面,眼见童子、侍儿已在存梅阁排好宴席,倚着存梅阁的方形正厅对着阁门三面排开,列二层。桌上是数不尽的珍味儿、美酒,自是人间珍品、天界仙泉。 众仙落座后相互敬酒对饮,旋极子言道:“今日,众上仙汇聚吾瞻梅园踏雪赏梅,实乃幸会!众上仙,稽首了!” 众仙忙还礼曰:“今日承蒙旋极上仙设宴,吾等饱览瞻梅园梅花,食梅花糕酥,饮梅花美酒,诚为厚赐。” 众仙把盏,气氛融洽。 片刻之后,旋极子道:“冰蕊,将阁内灯光拨暗,打开阁窗,梅园内悬挂灯笼,顷刻雪落,吾与众仙观雪赏梅。冰涂,给众仙斟五百年梅花酒来。” “紧尊师命!”二童子应声。 只见冰涂怀抱金酒壶,站立座侧为众仙斟酒。冰蕊推开两侧阁窗,卷起串串珠帘。侍者在梅园内悬起灯笼,耳听得窗外风声初起,眼见零星雪花飘落。花外见雪,花里闻香,酒不醉仙,仙自陶醉,真乃美景良辰。 忽听得一阵环佩叮当响,眼见一行乐女手捧乐器在阁内间鱼贯而出,排在几案后方,顿时仙乐飘飘。 蓦地,婉若一朵头裹轻纱的粉白梅花凌空而落,袅袅娜娜随乐翩然而舞。 但见衣裙摆动,绣袂飘摇,腰若软柳,意如浮云。只闻得众仙喝彩声不断,舞者正是梅仙悠然。 却说酉时过半,黄吉、黄尘正倚在瞻梅园外的墙根上,眼见天色渐暗,雪花簇簇而落,心下甚是难挨,生怕进去晚了,饮不着那梅花美酒。 恰在此时,耳边只听得三声号令响,二妖仙“噢”的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墙根上蹿起来,一哈腰,就地旋转三百六十度,化做一阵大黄风,裹着黄沙,汹涌卷进瞻梅园,直奔存梅阁而来。 却说阁内正在莺歌燕舞,饮酒赏梅。这存梅阁也只是木窗木门,上哪儿架得住这等狂风,但闻得“咣当”一声响,存梅阁的两扇大门瞬间被狂风鼓掉,倒地摔裂成两半,一股大黄风直直灌进来,霎时,吹得个对面不见人。 悠然一个没留神,被这股大黄风一个趔趄卷到了阁角,一头撞在柱子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在回头看时,飞沙走石,壶飞坛打,黄乎乎的一片,眼前似乎是什么也看不清。 阁内一阵慌乱之声,众仙洋相百出。悠然定下心来,耳听得这风声之中似有人说话,心下知道不好。遂拔出短剑,正定睛看时,突觉这黄风之内似有金沙迷眼,揉眼之际,竟视物不清。蒙蒙乍乍奔出阁外,使一猛力翻身跃到瞻梅园外边来。 且说黄吉、黄尘这二位妖仙,弄了一阵大黄风把一个瞻梅园吹得是天翻地覆,可惜了那千年的梅树竟有百棵被连根拔起,仙命呜呼哀哉!此一时,二妖仙正在存梅阁暴饮美酒,如痴如醉,脚底蹒跚。 若说这黄风为何如此之厉害,众仙都招架不住呢?说来话长,但咱们长话短说。自打有天地以来,万灵采天地日月之精气,渡劫修仙,各成一派,唯这黄仙最善使风,后又盗取天宫老君炉内炼金丹之沙,掺入风中,一时神仙也抵挡不住。 且说二妖仙正喝得来劲儿的时候,忽听得收兵的号令响,忙不跌从园内滚将出来,遂收了黄风。但见二人脸红脖子粗,摇摇又晃晃,酒醉之间竟把尾巴都露了出来,黄尘臂下还不忘搬了一坛梅花美酒。 正向前行间,忽见一粉衣窈窕女子,揉眼蒙蒙乍乍前行。心下自知,定是被黄风吹起的金沙迷了眼,害了眼疾,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要不说酒后坏事,也合得是二位妖仙难成大器,只道是这二人起了邪念,意要俘虏此女子去洞府当个压俯夫人,便从后边追将上来。 悠然耳听后边有脚步声,心下暗思:“不好!不知何方妖人要害吾,他若无理,吾必以死相见!” 定下心思后,悠然向前急行,只觉得眼前团团白雾滚滚而来,云山雾罩的不知身处何方。耳听得后方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还裹着团团酒气。悠然心下愤恨至极,拔剑在手,欲寻短剑,鼻子一酸,不觉泪流满面。 黄吉、黄尘二妖正要得手之时,但见迎面来了二人,一位头系一字青巾,脑后双飘带,面如满月,眼似星光,身穿白袍,腰系蝴蝶金丝绦,手持一柄竹箫,另一位乃其护法。心下暗思:“不好,此人必是雪神。“遂不敢造次,一个转身化做一股大黄风,刮回金团山洞俯去了。 且说雪神施雪之时,心下暗思:“寒澈,必有事瞒于吾。”思罢,与寒道东北方向施雪完毕,便匆匆奔寒澈这边而来。 此一时,正瞧见二黄衣道者模样之人在后化风而逃,悠然在前悲痛欲绝,欲举剑自刎。 急忙来到悠然近前,拿起竹箫一吹,悠然只觉眼前一阵凉风起,宛若一块冰,敷在眼前。顷刻睁开眼来,周围清晰可见。抬眼见雪神立在近前,心下暗思:“今日,幸亏遇他搭救,否则,吾命休矣!又思,前日曾暗剑伤他,自觉没趣。”遂上前,深施一礼,不自觉双颊飞红云,自是低头不语。 “寒道,送梅仙回梅花宫,速去速回,不得有闪失!”雪神道。“吾且先回宫交命!” “是。”寒道低头道:“梅仙先行一步,护法在后跟随护送就是。” 雪神心头自是不悦,径直回北宫而来,远远的看见寒澈站在宫门外正候着他,顷刻寒澈迎上前来,行过礼跟随在雪神身后,雪神并未答话,二人回宫交令。不一时,寒道也回宫,暂不表雪神回北宫交令,说说梅花宫。 却说这瞻梅园内,众神见风小,忙不跌地从各自躲藏处爬将出来,连连弄头擦脸,自知衣冠不整,面目尽灰,急忙各自如鸟兽散去。 旋极子一时间见梅园面目全非、徒儿不知去向,童子、侍者皆人仰马翻,存梅阁房倒屋掀,园里百棵千年梅树连根拔起,仙命呜呼哀哉!直气得五官喷火、七窍生烟。 稍时,暗自压下一腔怒火,命侍儿收拾梅园,领童儿一跺脚回了梅花宫。回到宫内不见梅仙,心急如焚,急急命冰蕊、冰涂帅宫人护卫出去寻找梅仙。 冰蕊、冰涂各帅一帮宫人分头查找梅仙。且说冰蕊带着些许宫人寻着西边寻找,找一圈不见人影,遂拨开云层向人间鸟瞰,百里开外竟是些个凡人,不见悠然身影。 突见前方一座山头二道黄光拔地而起,直冲云头,冰蕊忙带宫人下得云头察看,这一看,不打紧,唬得冰蕊心头直打颤,两腿发软,猛回头带着宫人急急飞回了梅花宫。 你道怎地,让冰蕊如此之怕? 原来,此地正是金团山所在,那两道拔地而起的黄光,正是黄吉、黄尘二人酒醉卧倒在山冈之山,黄尘掖下还抱着梅花酒坛子呼呼大睡! 虽然,一阵黄风狂沙在瞻梅园内吹得睁不开眼睛,但是,冰蕊认得自家的梅花酒啊,心下暗思:“此二妖道,必是刚刚大闹吾梅花晏之人,真是可恨可气!凭吾跟几个宫人,定是降服不了此二妖,待速速请师傅前来。” 须臾间,冰蕊回宫,将实情禀报旋极子,冰涂也未寻见悠然,急急而回。 旋极子命冰涂取他的清消瓶来。片刻之功,但见旋极子左手持清消瓶,右手持拂尘,帅童子宫人气势汹汹直奔金团山杀来。 却说这清消瓶,乃天地混沌之初的宝物,无论是妖是仙,一旦收入瓶中,不消半个时辰,必先化水而后化灰,永生永世不能翻身。 他们一行人刚出宫门不久,悠然便回到宫内,寒道告辞,悠然施礼毕。 见宫内并无人影,找了三圈才在殿角找到一小护院,知道师傅一行人去金团山捉拿妖人。遂回到侵宫,取了一块法宝,急急奔金团山而来。 却说旋极子、冰蕊、冰涂一行人来到金团山时,那二黄仙倒在山冈之上,正是半醉半醒之时,耳听得凭地一声大吼:“妖人,哪里走?” 第五章 凌云台观月逐光 话说二妖仙醉酒睡在山冈之上,突觉头顶一道金光射来,二妖仙顿时惊醒,暗道一声:“今日贪杯,坏事了!” 却说这金光正是旋极子打开了清消瓶,照着二妖,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凭你是哪路牛鬼蛇神自会浑身无力,躺倒在地,收到瓶里化成一捏尘埃。 却说悠然匆匆赶来,心知险些丧命此妖人之手,心下一时愤恨难平,银牙咬破红唇,暗思:“此二妖人,甚是可恨,若是此种死法,定是便宜他们了。”遂站在一个山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饼,暗念咒语,抛向空中,只见那金饼,在空中旋转片刻,忽而变成二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二妖,二妖被头顶上的光罩住,正着急间,不曾防备,金饼正重二妖后心,但闻得“呵呀”的一声惨叫,将二妖打得口喷鲜血,小命将危,不自觉现出了原形。 也是天意不该黄吉、黄尘二妖绝命,现了原形的二妖借着土遁逃之夭夭。却说这清消瓶乃神器,它能收仙,能收妖,却收不了凡间俗物。皆因一金饼,将二妖的道行又打去了一千年,确成了不到百年返璞归真的俗物了。 旋极子眼见悠然一脸怒气末消,心知徒儿定是受了委屈。那一阵狂风乍起之时,眼见着悠然被卷至阁角,一头撞阁柱之上,实是不轻。捻指之间,也知二妖命不当绝,不敢造次,遂收瓶带众人回宫不表。 且说雪神回了北宫交差后,便与寒澈、寒道一块儿在凌云书阁读书,修习仙法。 这凌云书阁在北宫偏东南的方位上,旁边有一汉白玉砌就的瞻星观月台,高耸入云端,名为凌云台。九曲栏杆与石阶均是汉白玉雕刻,沿着层层石阶盘旋而上,夜晚,星光璀璨,脚下尽映星光。 这夜,雪神与寒道、寒澈闲来无事,便登上台来切磋剑法。但见深邃的天空如水洗,一轮皎月半悬在东南面的天空,万朵星光齐齐闪烁,如万斛珠玉便散天空一股,莹光煜煜,光华彩彩。 但见三人站立台上,提起衣袍前襟掖在腰间金丝绦之上,雪神手擎雪神之剑,寒道与寒澈手握寒光宝剑,脚下踩剑阵,自东向西沿台顶栏杆而转,自是雪神一人战二寒。 剑光起处,突觉凉风扑面,耳听风随剑起,甚是胆寒。 眼见二寒迈开大步举寒光宝剑向前劈来,雪神身若飞燕,凌空而起,手持雪神之剑横向一刷,但听“呛凉”响声,二寒之剑被扫向一边。二寒忙重置寒光宝剑在手,又奔雪神直直劈来。却见雪神身形刚落地,又若蜻蜓点水,腾挪辗转,又是一个横扫,只见二人身形站立不稳,突地向后一个趔趄,手中寒光宝剑双双落地。 眼见雪神动作出神入画,一柄雪神之剑在一轮皎月的映衬之下,宛若大海掀起千顷碧波、万道白浪从天而降,瞬间索去二寒手中之剑,二寒两手空空竟一时不自知。 须臾间,二寒见两手空空,情急之下,遂挽起袖子轮起拳一哄而上,但见嘴中暗暗念起咒语,脚下团团生起黑风,瞪着豹子眼,张着虎盆口,青面獠牙,一时间竟幻化出三头六臂,似妖魔一般将雪神团团围在正中。 雪神心下暗自吃惊,遂将雪神之剑向前一推,化做一柄竹箫,急吹一声,霎时间,见二股冰雾团团雾住二寒脑前,二寒复了原形。遂怒道:“大胆二寒,何时与何人学得如此妖术、妖人模样?还不速速说来,更待何时?” 霎时间,二寒收了妖术。自知一时性急,失了礼数,忙跪倒连连叩首道:“禀少宫主,吾二人不曾与谁学得妖术,只是闲来无事自己竟觉有此异能。背着少宫主,偷偷练习。今日失礼,请少宫主恕罪!” 雪神暗自沉思,目视二寒,并未答话。 恰在此时,从天边儿飘过来一团黑云,霎时间雾住一轮明月,黑云渐压渐多,竟把一个清朗的夜晚,一时间,弄得个黑云过天河,雾气朝朝。 “二寒起来,你们且看,天相怪异,此时节人间乃何年何月?”雪神问道。 二寒起身,仰观天相,甚觉奇怪。寒澈道:“禀少宫主,人间乃是已巳年,腊月。” “快看,那是甚东西,速度如此之快?”寒道指向西南方向的天空。 眼见着在西南边,先是一束黄光,再又散开成一片绿雾,后又团成一个亮点又似光圈,沿着天空快速划向东北方向。 但闻寒澈自言自语道:“少宫主,此光出现必有异常,待吾追上前去,打探一番,即刻便回。”言罢,提起手中寒光宝剑,一跺脚踩上云头,急急而去。” “寒澈,慢走。”雪神道,“寒道,跟上!” 雪神言罢,一个腾跃,落在云头之上,雪神与寒道紧追寒澈而来。 要不说,艺高人胆大,神也一样。眼见三道白光,一前二后,顺着头顶划过的亮点光圈急急追逐而去。 且说雪神,脚踩在云头上,只觉两耳边呼啦啦的风声,半眯着双眼,团团云雾在脚下不停翻滚。瞧着那团光圈就在眼前千米远之外,竟感觉与其匀速前行。 须臾间,似乎跑到了天边上,眼前团团云雾似砌就城墙一般挡住去路,但见那光圈,穿云而入,消失不见。 雪神见寒澈停在前方,正不知如何是好?心下暗思:“这是跑出了多远,切莫追出了天界!”遂命寒澈道:“你且拨开云角,窥视凡间,此处为何地?” 寒澈遂拨开云角,但见下方一座白雪皑皑的山脉,静静矗立在夜空之下,连绵起伏不断的山峰,似波涛雪浪一般翻滚而来。此时,黑云慢慢地散去,月光似一支支银箭,''嗖嗖嗖''地射在山巅之上。寒澈看在眼里,甚觉异常,一时间又说不清哪里异常,收起云角,回道:“少宫主,此处为东北太白山脉主峰。” “罢了!吾等即刻回去。”雪神道。言罢,三人转身踩上云头径直回北宫。 且说,西宫的伊蒙阿前日正在金风书院默默读书,忽见,书阁当中的金纸葫芦抖动几下,飞至空中,只一会儿,旋转成一个圆溜溜的茶壶模样,冒出一股白光后,又回到书阁当中。心下自知是黄吉、黄尘二人前来复命,便寻出天门外来。 在一僻静之处,眼见着蒙蒙乍乍、摇摆不定、脚下似无根的黄吉、黄尘,突感不妙。捻指之间知道二人道行又损其千年,眼下只剩下不足百年道行,此一时,能变成人形已是不易,心下一惊。 忙走上前来,还不等伊蒙阿开口,兄弟二人便“扑通”一声响,跪地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起冤来,自是捡好听的话说,那贪酒起色心之事,竟只字不提。 伊蒙阿心下不悦,暗思:“旋极子老儿过分了,掀你几棵梅树,闹散你梅晏,竟使上清消瓶欲株二人之性命,后又纵徒弟用金饼将其拍回原形,险些丧命。真是岂有此理,可恨至极!” 急忙扶起二黄言道:“二位兄弟,且先回金团山洞俯好生休养,吾自有论断!”黄吉、黄尘二位连连作揖后,回去洞俯暂不表。 话说今日夜里,风神伊蒙阿带护法、护卫,正奉天命在东北一带施风,这一时,见施风时辰已到,收了风正欲回宫交命。回头之间,看东北面飘过来三人,未到近前便看清是雪神领着寒道、寒澈。急忙迎上前来问道:“贤弟,这是从哪里回啊?” “兄今夜在此行令施风,刚才可见得一团绿烟光圈过去?”雪神说道,“今夜,吾与二寒在凌云台上习剑,蓦地,看到在你西宫方向出一怪圈,极速向这边而来。便与二寒追了出来,到此地突然不见,不知何因?” 雪神见伊蒙阿低头沉思片刻,并未答话。便说道:“兄,此一时,是否要回宫,吾等一道而行。” “正是,贤弟请!”伊蒙阿言罢,施一礼。一行人,雪神与伊蒙阿在前,其余人等跟后向北宫徐徐而来。 寒澈刚刚暗递眼色给伊蒙阿,意为瞻梅园之事末曾告知少宫主,伊蒙阿会意。片刻,到达北宫门口,伊蒙阿上前施礼道:“贤弟,兄回宫复命去了!”雪神上前还礼道:“兄客气至极,寒澈,送兄一程!” 话说,雪神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自那日飘雪阁饮茶寒澈送伊蒙阿后,便已看出端倪。此时,雪神与寒道进了北宫,寒澈送伊蒙阿回西宫。 且说伊蒙阿将黄吉、黄尘二人之事说给了寒澈,寒澈自是吃惊不小,心下暗思:“旋极子心狠手辣!”寒澈看下左右之人,便说与伊蒙阿,改日在作商议此事。至西宫门前与伊蒙阿拜别,回宫。 却说,雪神与寒道回到飞云殿。此一时,雪神沐浴更衣完毕,寒道正跟侍者在弄着池子边沿儿上洒落的水痕。 但见雪神进到里边的侵殿,一颗夜明珠高悬在棚顶,释放光华,半明半暗的光线刚好。 左设有条台桌椅,上摆妆花翡翠瓶,玛瑙珊瑚树,右设有绣屏锦帐,白玉雕成的床榻,饰以四只金脚,绮罗锦席,铺就上面。见雪神合衣躺身在床榻之上,二目微闭。忽而,一丝忧郁的神情在脸庞闪过,蓦地,见他抬起左手,轻抚了一下右臂,似是想起前日在俯梅园受的剑伤。 第六章 翠萱殿鸟语花香 且说此一时,北宫正殿偏西南方向的翠萱殿内,甚是明亮。 但见主厅与侵室之间有一长方形的长室,里边饰以假山、清泉、竹林、花木,眼见着三人在此且行且戏,又闻耳边不断有翠鸟啼鸣、潺潺流水之音。 青枝在左侧双手捧着金盆,里面盛着净水,盆沿儿上放着一只金勺;晴雪在右面,双手擎着金托盘,上面放着黄澄澄的米谷,一双人跟随在波兰花的身后。 但见三人均是短衣小打扮,波兰花将发丝挽在脑后,捌一支玉蝶金簪花,穿一身翠蓝色衣裤在前,青枝与晴雪穿一身水青、鹅黄在后。长室的一侧,两座怪石叠就的假山石之间,一股清泉喷涌而出。 眼见那清泉缓缓流淌,瞬间汇聚在前方白银铺就的池底,里边还镶嵌着各色水晶与玛瑙。那些水晶与玛瑙煜煜的莹光,就这样与棚顶高悬的明珠遥遥相对,仿佛在某一个瞬间,明珠将会化作仙子凌空而落,在水面上踩着池底水晶、玛瑙的煜煜莹光而翩翩起舞。此一时,眼见着千尾红鱼在池底竟相追逐嬉戏,水面上荡起层层波光。 沿着假山石向里边走,一旁边似是山谷般掩映着几千株幽兰,那花朵开得甚是清艳含娇,花色淡黄,幽香四溢,但觉馨香微度,满室生春。见那幽兰花被有六瓣,外三瓣为花萼,内三瓣为花瓣,下方粗壮的一瓣为花舌。眼见着千百株幽兰齐齐盛开,好似那成群结队的大翅蝴蝶翩翩翻翻的飞舞,十分的壮观。 另一侧种着一排凤尾竹,耳听得竹间几声翠鸟啼,眼见得竹下的青草地上站着几只绿孔雀、白鹦鹉。恰此时,波兰花用手抓起米谷给绿孔雀添着食,青枝放下手中的金盆,用金勺舀水放入旁边水盆之中。霎时,那几只绿孔雀齐齐开屏,白鹦鹉点头,似是在谢恩! 却见竹林中的一只翠鸟飞至此处,旋转一圈,落在波兰花的右臂之上。那翠鸟生得浑身靛蓝,翅膀上生有几根黑色的长翎毛,甚是漂亮。 眼见波兰花先是喜悦,后又转成哀怨,随着脸上的色泽转变,进而升腾起一股咬牙切齿、心胆惧焚的悲伤,变化之快,似是晴空里的一道闪电般让人难以察觉。 须臾间,见其与手上的翠鸟对视片刻,自言自语道:“自吾被天帝禁足北宫以来,与世隔绝,不觉人间已有三百来年。虽,锦衣玉食,却生不如死!”言罢,抬臂放飞翠鸟,眼泪簇簇而落,竟呜呜痛哭起来! “宫主,切莫如此之想。吾北宫之事自有宫爷在,天帝自有收回禁足之令的一天,此日已是不远矣!莫悲哀,莫悲衰!”青枝、晴雪双双跪地叩首,浑身颤抖言道。“宫主,天色已不早,还请宫主回侵室歇息!” “也罢!必有吾波兰花出宫的一天!”见其哭罢,青枝、晴雪起身,跟随身后,三人向侵室而去。 且说伊蒙阿回西宫交令。但见西宫正殿魏然耸立、金碧辉煌,殿上正中央一盏明珠高悬,一般人等站立两侧。 眼见一老者头戴金色鱼尾冠,花白的头发垂在肩上,黑察察的脸色,唇下一把花白长髯,身穿宽青色袍子,腰系白玉扣,正襟端坐在殿堂之上,正等着伊蒙阿前来复令。 “禀宫主,施风完毕,伊蒙阿前来交令!”言罢,施礼毕,站立一旁。 “其余人等退下,鹤神、伊蒙阿暂且留下。”老者言道。 话说这老者正是西宫宫主,天帝命为金神的金天邑,主管西方,季节应为秋季。 此一时,其它人等退却,鹤神幽澹上前打一稽首道:“宫主,面露忧愁之色,还请说来,贫道虽然道行尚浅,但也能为您排忧解难!” 话说鹤神乃是一吉神,奉天帝之命日游、月游天下四方,居西宫。但见鹤神白发如银河倾泻,垂至腰间,头扎一字青巾,脑后双飘带,白净的脸上五缕白髯,衣穿宽白袍,外罩青纱,手持拂尘,平日里日游骑一白鹤。随到之外,仙乐跟着仙气一道飘飘。 “你二人坐下说话。”金天邑道。“伊蒙阿刚刚施风在东北方向,天相可有异常?” “禀宫主,却有一黄光似星光起于我西南上空,遂向东北方向而去。末将正想回禀。”伊蒙阿言罢落坐。 “唉!吾思今日,正是逆子粼羽生辰之日,自他被天帝密冢人间以来,已有三百多年。今日之光,若与他有关,来日登天殿朝天帝,天帝若问起,那东南二宫必将兴风掀浪,吾将如之奈何?”金天邑道。 “宫主莫心焦,刚刚贫道正在月下焚香打坐,抬眼之间看见黑云雾住一轮皎月,乃妖星起。后观一束黄光起于吾西南方奔东北而去,捻指算来,必是太白之妖所为,与吾金海水神金粼羽并无相干。然,那太白二妖当年却只灭其一妖,侥幸逃脱一妖。今起于吾西南上方,必是应在秋季刀光起,再兴妖兵。”鹤神言罢,打一稽首后落座。 “宫主,自粼羽被囚以来,天帝并末再封水神,任各路精灵水怪自封渡劫成仙。天帝自是有意等待粼羽修得圆满归来,宫主莫忧心不安!”伊蒙阿言罢,施礼。 “那逆子触犯天条,理应受罚!”突见金天邑言罢,落下两行泪来。 “宫主,贫道后观到三道白光从北宫出,径直奔那妖光而去,捻指算来,此三人日后必是除妖之将星,真乃吾之天界之幸甚!幸甚!”鹤神言罢,打一稽首落座。 “可怜吾那孙儿,自打出世以来,咫尺之间,竟不敢与之相见,情何以堪?”见金天邑言罢,一掌击打在大腿之上,一把老泪纵横而下。 “宫主,今日吾刚刚见过雪神雪纷飞,他生得跟粼羽一模一样,乍一看,判若一人。自从被封雪神以来,尽职尽责,并未曾有半分闪失。想必,不久,便会出北宫面天帝,到时,宫主自会见到,还望宫主一时间莫失了方寸。末将自会替宫主关照雪神,还请宫主放心!”伊蒙阿言罢,礼毕落座。 “也罢,你二人先行回殿歇息吧!”金天邑言罢,站起身来。鹤神、伊蒙阿起身施礼退将出来。 殿檐下,石阶前,头顶一尊郎月映得院落如同白昼,伊蒙阿拱手问鹤神道:“那太白二妖甚是可恶,当初天宫群神难敌,吾西北二宫,损兵折将。虽,只剩一妖,但又修炼三百多年。雪神仙法尚浅,怎能战得过那妖?况雪神不知其身世,若被此妖蛊惑将如何是好?” 见鹤神幽澹打一稽首道:“风神莫慌!妖星起,自不是吾西、北二宫所能敌,到时,天帝必命雪神去收妖,调遣四宫之将。三百多年前的那场浩劫历历在目,无人能躲。你且告之雪神虚心修行仙法便是。至于身世,你不必多言,到时他自会知晓。” 言罢,伊蒙阿与鹤神施礼毕,各回寝殿不表。 且说,梅仙悠然,自打回了梅花宫,闷闷不乐。 旋极子自那日在瞻梅园内眼见徒儿一头撞在柱子之上,实是不轻,光顾了施法术护住那些没有被连根拔起的千年梅树,一时间没顾得上徒儿、童子,待黄风消散时见双童子昏昏倒地,不见徒儿,遂四下寻找。 突然在金团山上,见徒儿愤恨难平,施宝器怒拍二妖,心下已知二妖必是无礼徒儿,甚觉愧意。遂只是带徒儿每日精修仙法,并无多言。 却说,梅仙那是何等贞烈的性子,虽将二妖拍回了原形,心头却觉得甚辱,似是吞进了百只苍蝇般恶心至极!每日里除了修习仙法之外,便是茶不思、饭不想,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旋极子自那日回来,心下暗思:“二黄妖因何大闹吾瞻梅园,难不成只为几坛梅花酒?”思到此处,便唤来宫内一护法道:“你且幻化成凡人模样,潜入金团山金吉俯附近村落,悄悄打探二人行踪跟其往来者,速速报吾。”护法应声,急急而去。 话说只过一日,那护法便回宫复命,跟旋极子耳语后,直气得旋极子二眼圆睁、白髯倒竖。此一时,眼见他整理衣装,手持拂尘,唤着冰蕊、冰涂径直奔东宫而来。 但见东宫处在天庭正东方位,坐北朝南,重重宝殿,皆是琉璃瓦造就,红墙朱门,尽显恢弘气势。这一时,有东宫护法引得旋极子跟冰蕊、冰涂来到明霞殿,禀报宫主后退下殿去。 “梅宫主,吾家宫主有请!”但见红绡、青锁两位宫女迎出来,言罢施一礼。 旋极子携冰蕊、冰涂忙打一稽首礼后,二人留殿外,自己跟随宫女进到殿里来。 突见殿内一颗灵珠高悬在空,如朝阳升起时映着天光的明霞一般灿烂,当中坐着一道人,头扎青色飘带,身穿白色八卦仙衣,麻履丝绦,手挂拂尘道:“旋极子,至此何事?说来。” 旋极子见此人吓得“扑通”一声,倒身就拜,口呼:“师傅,弟子不知师傅在此,愿师傅万寿无疆!愿师傅万寿无疆!” 第七章 清虚台占吉祈运 书接上回,接着聊。话说旋极子入得明霞殿见得此道人,竟一时吓得浑身颤抖,倒头便拜。 “师兄,师傅今日从吾宫门前路过,吾正吩咐红绡、青锁去你处请你,你竟来了。”见东宫宫主,锦城陌上前一步道。 但见旋极子,跪拜在地,口中道: “回师傅的话,弟子此来正是有事要回禀宫主。前日,吾瞻梅园内聚晏,突刮黄风,卷起狂沙,顷刻间拔倒百棵千年梅树、仙命呜呼哀哉,打碎百坛陈年梅酒,辱我师徒。后发现有二妖人抱吾梅花酒,醉卧于金团山上,弟子正要拿它时,被其借土遁逃掉,弟子忍气吞声,窝囊至极。后弟子探得,乃是西北二宫联手请妖人放风、施雾,毁吾千年梅园。而其二宫宫人,尽笑吾东南二宫皆是花木成精、竖毛之辈,言吾等与草木混杂共处,更是不将东宫放在眼里,独自尊大,所以弟子心下甚是不服,特来禀报。” 却见旋极子一席话,说得锦城陌的脸上是阴云密布,心下自是愤愤不平。 “旋极子,二妖闹你瞻梅园,损你千年梅树,你自当捉来请旨惩处。莫道听途说,其西北二宫宫人,笑东南二宫尽是草木成精、竖毛之辈,岂不是自讨没趣?难不成嘲笑他宫尽是卵生、水游之辈,又成群结队?”道人言罢,盯着旋极子。 “师兄,你且过来,听吾吩咐。他即请妖人前来大闹你瞻梅园,倒拔你千年梅树,你且持吾剑去南宫见宫主水晶珠玉,她自会派人协助你将妖捉来惩处,他西北二宫若来人,吾自会与他讲来。”锦城陌言罢,将一柄宝剑递给旋极子。旋极子接剑在手,扣拜道人后,倒退而出。 片刻后,但见道人起身跟锦城陌低声耳语了几句,转身出门。锦城陌送师傅出宫门外,叩首施礼送别师傅,回宫暂不表。 且说此道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清虚仙尊,位及仙中极品。眼下弟子已有百人,独自修成一个门派。三百多年前,天庭的那场浩劫,他的几位高徒,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捻指说起此仙尊,故事不得不从头说起。 此一时,拨开岁月的云翳,回首千年前。 话说距东海千里之外,有一座仙山,名叫清虚山。清虚山绵延几百里,恰似一条肋生双翅的金龙,奔腾千里而来,蜿蜒横卧在纵岭之间。纵岭皆如人臣迎接君王一般,跪卧二侧叩首朝拜,自是祥光缭绕、气势万千。 山上长年云雾围绕,雾气朝朝,山下流水清泉,叮咚悦耳。眼见青松翠柏长在山腰,耳听百鸟婉转立在枝头。山花如云锦烂漫,团团簇簇、密密层层,山果似仙丹闪耀,颗颗如金、粒粒似银。但见山角下一条羊肠小路,七捌八捌直通山巅。成群的蜜蜂忙着采蜜,结队的大翅蝴蝶上下翻飞,嗡嗡翻翻之间,好不热闹,如同身处闹市。 沿着羊肠小路,走上山腰,山林茂密掩映着一座道观,只见山石砌就的台阶,扶摇直上百级,甚是陡峭,抬眼见宝鼎妆就的观门之上,书:清虚观。 且说这清虚观依附着清虚山,由下边的观门处至观上最里边的后殿,落差竟有几百米之多,似是天工凿开一块陡峭的山石,将这清虚观建在此石之上。 由观门遁石阶步步而上,直至中央大殿,自是虚汗淋淋,后由中央大殿至观门前,只觉山风呼呼在耳边,身旁云雾不断,晃如突坠在仙台云阙。 且说清虚师尊收七徒。长徒金粼羽,次徒地利尼,三徒旋极子,四徒云雅,五徒波兰花,六徒伊水瑶,末徒锦城陌。 时光自是过得飞快,转眼七徒弟进师门已是修得几百年之多。 这日元旦吉辰,天将将亮,清虚师尊起身沐浴更衣。见他身着白色双鱼道袍,手持一柄七宝追星剑,赤足散发,引得身着白袍的二童儿,到清虚观后殿左前方,东南一角上的清虚台上占天下一年之吉凶,祈凡间之吉运。 但见这清虚台高耸入云端,宛若一块巨石削成的巨蟒一般伫立在此处,翘首俯视着山下的河流与山川。 但见台分三层,清虚师尊带童子沿台角石阶踏步而上,见四个徒弟头扎一字青巾,衣着青衣袍,手持银光宝剑,分东、南、西、北站立各守一方。遂上到二层留下二童子与两身着白袍的徒弟,手持青光宝剑分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位盘膝而坐。 清虚师尊带长徒金粼羽登上最顶层,但见台上地面中央,以台心为点,沿墙一尺为边画圆,似是凿石为沟,沟内灌满金水,一个巨大的阴阳鱼跃然台顶。 见金粼羽盘膝面南坐阴鱼眼,手擎一柄银光清虚宝剑,清虚师尊盘膝坐阳鱼眼,运法力持七宝追星剑。片刻之功,二人凌空旋起,眼见一团华光白雾耀眼,为天下一年占卜、祈运。 这日,只道是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日出而明,偶有山风吹来,松涛阵阵,殿角的铜铃随山风轻摇,甚是好听。 一柱香的功夫后,清虚师尊收法下台歇息,七徒弟加上两童子站立如松,坐立如钟,自是不动,九人如星曜守台。 却说台顶之上,见金粼羽头扎一字青巾,脑后双飘叶,年方二九。生得是面如郎月,眼似星光,唇似丹朱红,牙排如玉映星光。身穿白袍,腰系金丝绦打王母结,脚穿一双踏云鞋。好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真乃人间天界难寻。 但见他盘膝而坐,双眸微睁,双手擎清虚宝剑,鬓角已是见汗。 却说这一把清虚宝剑乃清虚观阵观之法宝,分量自是不轻。见此剑擎在日光下,似有一股青光缭绕剑身,宛若一双游龙盘金粼羽的双臂而上其身,远看人与剑似团成一个光团,释放瑞彩千条。 少刻,见清虚师尊走上台来,手持拂尘,盘膝凌空,口中念咒语,四方八门逐一横扫。 但见晴空湛蓝,没有半点儿风起,心下暗喜,知是四海皆平,凡间国泰民安。 正欲收法,突见东北方向灰云猛起,二束青光直冲天际,似是妖人领着她的三千乌鸦兵正在操戈演练一般。但觉平地卷起一股山风,直吹台上,吹得是衣袍呼拉拉的响,心下甚惊。 猛然抬头看那白日里的二束青光,忽闪忽灭三次后平空消失,灰云跟着逐渐散开,天空恢复平静。捻指算来,半天竟没算出来,不觉疑虑丛生,心下暗思: “这是何方妖孽,胆敢造次,光天白日之下竟敢吸吾国运之祥光灵运修炼功法?真是大胆狂妖!” 思罢,师尊心下甚是不悦,见已是将近午时,遂收法与七徒弟、二童子下得台来。 见长徒金粼羽双鬓角见汗,将一把银光清虚宝剑请回主殿上之后,便低头沉思: “粼羽虽为吾徒中仙力、道法最高者,身为千年龙身,肋下生有双翅,但见他今日擎起清虚剑,双鬓角见汗,似还得修行千年方可为万法之尊,又想起那来历不明的二束妖光,顿觉心急。”下得殿来,默默不语,与二童子回侵殿歇息,徒弟几人各自到己处修习道法。 却说这日,金粼羽居正殿后正西方向的金海水阁,辰时正在凝心闭气修法,但听得门帘一声响,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背后传过来,人未到声先到,那声音竟清幽得如晚风穿林一般。 “师兄,给你带来好茶,且歇息片刻,品茶来!”波兰花言罢,但见身后的两童子放下手中托盘在桌面上,退了出去。 “师兄,快过来饮茶,切莫辜负了师妹的一番心思。”旋极子言罢,将金粼羽拉扯到桌子旁边坐下。 “师弟、师妹怎地这般客气,吾这金海水阁里有百种好茶,想喝来取就是,怎地还自带茶而来?”金粼羽问道。 “师兄纵有百种好茶,恐怕也抵不上吾这霓凰青茶。此茶乃是采山间无有人烟之空谷,逢清晨露水末干之时,凤嘴衔来。你且尝尝在说。”言罢,波兰花将一碗清茶双手递至金粼羽手边上。 你道这霓凰青茶采之无有人烟之空谷,也可理解,怎地还凤嘴衔来呢? 此话说来也有百年之多,咱只当长话短一些地来说,若是一条一条的逐一掰扯起来,那还真是没个完了。 话说这霓凰青茶还真是叶叶皆采自无人之山谷,根根皆凤嘴衔来,只因这波兰花乃是秉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化生的一只蓝孔雀。在无有人烟之山谷,修行法术。因此山谷生有大量的幽兰,自是沁人心脾,后得名幽兰谷。 忽得某一日,山谷之中的幽兰齐齐绽开,特别是谷口那些黄黄又绿绿的幽兰,似是百千只蝴蝶翻翅纷飞,甚是壮观。 不知不觉间引来了百花仙子云雅跟双侍女芬冉、芬郁。波兰花自是个好客之人,更是生得一张好嘴,与其相谈甚欢,后以姐妹相称。 恰此时,云雅携双侍女正在清虚师尊门下清修。忽一日,波兰花不请自来,至清虚观里游玩,云雅不得不接待。 波兰花这一游可到好,非得要拜清虚师尊为师不可,并扬言:“师尊若是不收她为徒弟,就住在清虚观里不走了!” 第八章 炼丹炉盗吞金丹 话说清虚师尊捻指算来,知她道行不浅,但观其杀气颇重,并未收徒。 谁知这波兰花却一心要拜清虚师尊为师,跪拜观门一个月不走,引得山林间每日雀飞燕舞,竟是些扁毛啼叫之类欢飞雀跃,甚是吵闹,就连观里的石阶各处,都是些鸟雀类拉的粑粑。观里的小道士们,整天竟是轰赶鸟雀,擦洗石台,不得闲了。 话说云雅心中不悦,但却又无可奈何。心下暗思:“波兰花如此死缠烂打,不懂得礼数,自恃心高气盛,实属心胸狭隘之雀类也。” 话说清虚师尊看在眼里,逢个十五月圆之夜,焚香掐指算来,知道命里有此孽徒,欲来此了却孽缘。遂在下月初一日,大开观门,收了此徒。然,师尊掐指只算出其一,却不曾算出其二,这波兰花始无常性,何来的如此之执着? 只因其来得清虚观,无意间瞥见金粼羽丰姿俊雅,面貌清朗,人间仙界绝少。遂动了情念,生出儿女情长之心,又在暗地里探知金粼羽乃为龙身所化,一时间,竟不知道天高地厚,想着成就龙凤于飞于乐之美事,真乃胆大包天之异类也! 却说波兰花自入得师门以来,每日修行仙法后,尽是找些个琐碎之事,接触大师兄。初来,金粼羽并未觉得异常,只道是新入观门的师妹,又逢上个异类,自是尽大师兄之力帮其排忧解难。后觉,此师妹言谈之间似娇滴滴的眼波暗送不断,心下不悦。自此,便视而不见,尽量回避她。而波兰花这脸皮甚厚,活脱脱的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一人来不见,平日里就扯上一个人一同到金海水阁集体来撩闲。 “吾之茶却不如师妹,你且放桌上,吾自己端来。”言罢,金粼羽端起碗来放置鼻边轻闻,但觉此茶,甚是芳香,浅尝一口便放下作罢。 “师兄可知,下月初一日为师傅寿旦,师傅可曾跟师兄提及此事?”旋极子问道。 话说这旋极子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土山,小土观里的一小土道士,每日里打扫院落,清扫观主的炼丹炉渡日。 忽一日逢个秋凉,在观里冻得瑟瑟发抖,倚炉取暧,又看见老观主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之状,心下暗思:“老观主都如此这般,吾何日能修得成仙,岂不是白日做梦一般?”遂在半夜里,偷得老观主的金丹,尽数吞吃后,逃跑奔至百里之外的大山,投奔更大的一座道观。 这家道观总算是名山名观,比那小道观自是大了能有十几倍。 旋极子依然是每日里除了打扫院落就是清扫炼丹炉。自从他偷吃老观主的金丹以来,自觉神清气爽,每日功力见长,心知这金丹果然是好东西。遂每日在观主取走后的丹盒子里寻找些丹渣来吃,每日里夜深人静之时,偷偷修炼法术。 时间如弹指,须臾间竟是百年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旋极子的功法竟超越观里众人,观主见他又能言善变遂收他为高徒,单独传法。 话说有一年逢观主千岁生辰,观主派旋极子去东海清虚山请清虚师尊前来共聚。这旋极子早有耳闻,清虚师尊的名号,心下暗思:“吾自从小土观里逃出,入得现在仙观以来,晃若登上了仙台。原来那老观主,怕是早已崩了,就算是还在,他岂敢与吾谈仙论道乎?如若,吾在投在清虚师尊门下,师尊若收为高徒,不久的将来,吾必成万法之尊!” 心魔一念起,便开始日夜不停地琢磨起来。 这日,观主寿诞观内众仙如云,好不热闹。话说神仙也分尊卑,按照位分坐好后,旋极子见清虚师尊坐上首位,旋极子却不知,若按辈分论起来,这清虚师尊称得上观主的师叔。他心下思来想去,没个好主意。遂在众仙饮晏之时,独自饮了数杯之后,心下郁闷便来到后殿,不知不觉间,抬头看竟走到了炼丹室。推门进来,见二童子在扇着风,看着炉火,便让二童子暂且歇息去。二童子见是大师兄,便也没说什么,下去歇息。 却说旋极子眼见炉火燃烧,金丹旋转,一时间似是鬼迷了心窍一般,用法力将那未炼成之金丹从炉中吸了出来,接连吞下三颗,突又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连忙用手伸进嘴里抠吐,一时间竟吐不出来。心下甚是害怕,不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却说众仙饮晏过后,纷纷与观主告辞踏云而去。片刻之功,观主回到后殿,却不见旋极子,问人不知去向。忽有一小童子说在丹室附近见过他,遂吩咐小童子叫来旋极子。 且说旋极子坐在丹炉前,心下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又八下,正不知所措。自知鬼迷心窍闯下祸事来,正琢磨着这可如何是好?他暗思:“此次,若是一跑了之,天下观观皆知,名声狼藉,从此,陷入无观可投,无师可拜之境地,等于自掘坟墓一般。若不跑,必遭观律处罚,如之奈何?” 恰此时,见丹室门一开,二童子歇息后进来替换他,走得进前,二童子突见金丹少了三颗,心下大惊,夺门而出意欲找观主去。旋极子一个箭步窜到门外,拦住二童子言道:“此事与二位童子无关,吾自去师傅那里说个明白,甘愿领罚就是!”言罢,打一稽首,急急奔观主所居殿阁而来。 此时,旋极子是铁了一颗心领罪,别无它法。进得师傅门来,“扑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般,心胆惧颤,口中竟是一派胡言:“师傅,徒儿有罪,但罪不至株!”这会儿,观主吓了一跳,心想,徒弟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邪风? “有话,你且站起来说。”观主道。 “徒儿不敢,还请师傅恕不死之罪!”说罢,旋极子又磕头如捣蒜,只一会儿,就磕破了额头,红将将的一片。” 观主见此情景,心下自知祸事不小,遂怒道:“何事?你且讲来!” “自那日,弟子奉师命去东海清虚山上请清虚师尊以来,自觉浑身无力,脚下无跟。今日,见众仙来祝师傅寿诞喜不胜收,谁知无意间被清虚师尊上下打量了一眼,便觉得蒙蒙乍乍,头晕眼花,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炼丹室。突见那炉中金丹在眼前闪耀,躲闪不及,竟有三颗飞入腹中。徒儿吓得肝胆欲裂,魂不附体,师傅,请明断,徒弟断断不会偷吃这未曾炼好之金丹,想我金丹未炼好之时,吃了也是无用,徒儿是万万不会如此的,师傅明断!纵有一死,死不足惜,但徒儿实是不知此事为何如此?”旋极子哭诉道。 “你好大的胆!”见观主一拍桌案怒道:“那金丹是给天宫众仙人炼制的,需七七四十九日才能炼制二十四颗,至今日已炼三十五天,竟少了三颗,你让吾如何交差?逆徒,吾必受你牵连,遭天帝下旨惩罚!” “师傅,息怒!纵是师傅现在就杀吾也是无用,不如师傅此去清虚师尊那里借来仙丹三颗,交差过罢,再杀徒儿不迟,也可保全师傅清名。”旋极子哭道。 “呸!你这逆徒,真是无耻之辈!”观主怒道:“也罢,吾且明日里去一趟清虚山,回头在罚你。” 旋极子退出殿去,观主怒气稍稍平息后,暗思:“自打旋极子入观门以来,已有百年之多,未曾见过其犯错。如今,怎么就说去了一趟清虚山后,六魂无主,做出如此之事来?”话说观主一怒之下,竟被这旋极子的一派胡言所迷惑。 第二天,早起来,沐浴更衣后,便吩咐好童子与观里护法,好生看护金丹,不得旋极子靠近半步。片刻,脚踩云头,来到了清虚山。 但见青山叠翠,峻岭蜿蜒,百花开放,幽香四溢,哪来得像旋极子口中所说的,六魂无主呢?心头自是不悦,后悔在一念之间,收了这么个败类玩意儿,真是有眼无珠! 此一时,来到了清虚观下,护院忙禀报给了清虚师尊,师尊命金粼羽至观前迎接。片刻,至殿中。按理说也是自家人,清虚师尊自是观主的师叔,观主将金丹丢失三颗之事说出,意欲管清虚师尊借三粒金丹,却未言何人偷丹之事。 清虚师尊见观主多年从未有事求上门来,又逢叔侄,便让金粼羽取了三粒金丹与观主,观主叩拜而回。 一路上,观主自思:“想来,这逆徒食了三粒金丹,其功力必又上一层,吾观自是留他不得。待回去,念师徒一场,轰出观门。又思,似是不妥,这逆徒如若流落江湖,到处作孽,必受其牵连,这可如何是好?”忙调转身行,回到清虚观来,见到清虚师尊,将此疑虑说与师尊,师尊点头后,并无答话。 半晌,观主言道:“师尊,我怕这旋极子吃了金丹后,功力大长,一时间,吾应付不了他。放他出观,又怕他到处造孽,若跟妖人混在一处,兴风作浪,为害四方,吾必悔之晚矣。思来想去,不如让这逆徒过到你的名下来,打扫院落,量他也不敢日后生出事非来。” “也罢。师侄既是如此之心焦,暂且依了师侄吧!”清虚师尊沉吟半晌,答道。 观主起身叩拜后,离去。须臾间回到观里,将三粒金丹交与童子收好,见无事,便回到起居殿。殿门前,但见旋极子叩首跪拂,如一堆泥一般跪摊在地面之上。 第九章 太白二妖欲起兵 话说旋极子似烂泥一般跪摊在殿前,观主心下暗思:“如今是杀他不得了,既然在清虚山化得三粒金丹,也是合得他命大。师徒一场,也罢!” 遂叫旋极子进到殿里来,见他磕头如捣蒜,似是知错,便道:“你即盗吞了金丹,功力已超越为师了,如今,你且去清虚师尊门下,为师已为你说好。师徒一场,缘分到此了断,日后,勿跟人言,吾是你师傅。” 旋极子心下暗喜,“崩崩”地磕响头谢过了师傅,嘴上却哭哭腔腔,泪眼婆娑,竟是些个不舍得离开之话。满嘴胡邹之言,怕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出得观来,回首在观门口三叩首,拜别仙观,径直奔清虚山而来。 却说清虚师尊不得不收了这个孽徒,了却这场孽缘。只道是平日里也不受其仙法,稍有空闲之时,跟他讲颂道德经便罢了,心下并不待见他,似是养护在观里的一只宠物般,没事闲时逗逗、溜溜他解个闷儿,谁让你心思跑偏了呢! “师傅,不曾提及此事。”此一时,金粼羽听旋极子说完答道。 “大师兄,师傅请你过去一趟,有事找你商量。”一童子挑门帘进来说道。 “童子先请回,片刻便至。”金粼羽起身言道,“师弟、师妹先请回。” 但见旋极子站起身来,打一稽首礼说道:“还劳烦大师兄,问问师傅生辰之事?”言罢退将出去。 波兰花脸一红,心里似是一百个不乐意挪步一般,慢慢腾腾地站起来,剑眉微促,施一礼后退了出去。 要说波兰花长相也算是个美人,剑眉凤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常穿一袭绿衣袍,身材也是婀娜,腰若细柳。自古美人爱俊郎,何况心气颇高的波兰花。 此一时,金粼羽整衣从金海水阁出来,向师傅的起居殿走来。只道是这观里地形甚是陡峭,沿石阶步步而下,能有百十登之多。 这日里无风,近看观里那几颗翠柏树梢一动不动,远眺青山隐隐,河流如银链,几声鸟啼从山林中传来,甚是清脆悦耳。殿檐上高悬的铜铃似是哑铃一般无声,香炉里乍起的烟柱,直冲上青天。 自打金粼羽入观跟随清虚师尊修习法力以来,记不得人间已是几度春秋,但觉得仙山已然是过了百年之多。话说金粼羽自是肋生双翅的金龙,早已位列仙班。早年,清修在金海龙潭,其父金天邑为金海龙主,位列仙班。此次清修,待功德圆满后自会受天帝大封,天下众水路之神、怪、灵皆听之调遣。 且说旋极子从金海水阁出来,在门口稍待了一会儿,等候波兰花。 话说旋极子特善钻营,闲来无事就跟随波兰花到此撩闲。心下自知,无趣儿,却只为讨个存在感。他心下暗自早已看穿波兰花的心思根本不在修习法力之上,也知日后必会生出事端来。却佯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一副跟在波兰花身后唯命是从的模样,每日里竟捡些个好听话儿说,满嘴胡邹八扯。或许,旋极子也想跟其它师兄弟在一起来往,精修法力,但谁也不搭理他,视他为空气。唯有跟波兰花混作一团,两人境况也差不多,看似是拧成一股绳般你来吾往。 这一时,波兰花走出来,旋极子迎上前,见波兰花脸上不悦,便说道:“师妹,今日天气甚好,吾等到正殿前观一观山色,散散心。” 波兰花也觉无事,二人便沿石阶步步而下来到正中大殿前,站在这里观山色极佳。 但见观门前,几个小道士在泼着清水,清扫着院落,旋极子心下自是感慨万千,跟当年的自己是一模一样。 波兰花却顺着观门向山坡下望去,似是见山坡下有一群猴子嬉戏,突见她眼波闪出一道厉光,遂喊了一声:“旋极子,走。”平地化作一团青光,直奔猴子而去。 片刻到得猴子近前,似鹰脚点地,瞬间一手抓了五只猴子摔在山石之上,那些猴子拼了个脑浆崩裂,瞬间而亡。剩下的猴子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跑。只听见一声口哨响,顷刻鹰雀齐聚,将那十只猴子叼啄得只剩下一堆白骨,跟在身后而到的旋极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后,赞道:“师妹,好法力!” 突见波兰花,又急吹一声口哨,一只蓝色的翠鸟闻声落在她的臂上。那鸟儿甚是好看,一身宝石蓝色的翠羽,只在翅膀上有几根黑色的翎毛。 “师妹,且快回去,私自出观门,师傅知道了要受处罚。”旋极子道。 “师兄,怕甚?量师傅也不能把吾等怎样?”波兰花道。 “师妹,有所不知。师傅不曾处罚过吾等,你不知师傅的法力高超,快快回去。”旋极子言罢,化作一股风,回到观中,波兰花紧跟其后。 话说两人脚后跟刚刚落到殿角边上,见地利尼、伊水瑶、锦城陌一道走来,遂转身躲到殿柱后,屏住呼吸。但闻三人说道:“师傅刚说,人间用不了百年,必有妖在东北惑乱人间。到时,天庭用人之际,要吾等每日精进修法了。从今夜开始,夜晚随师傅上清虚台修法力,吾等必要为人间除害,为天庭效力。”三人言罢,走了过去,二人从殿柱后现身。 “哪来的妖,老娘一瓜就能劈了那妖!”波兰花言罢,用手拍打着衣袍上的灰尘。 “哎呀!师傅清虚台上带众徒弟修法力,吾等是否也应当去问问?平日里也就罢了,这斩妖除魔之事,吾等怎可不管,你说呢,师妹?”旋极子,捋着头上的飘带似有所思道。 且说,清虚师尊昨日夜里独自在清虚台上占卜星相,但见清郎的夜空,繁星璀璨,唯东北方向有雾气起,似是人间霾雾之天气,又似漩涡云在涌动。 观罢,便起了一卦,算得人间不到百年必有乱世之象,进而妖人起于东北惑乱。遂唤来童儿台上燃起一柱香,师尊手中擎住七星宝剑,暗念咒语,勉勉强强阵住妖气,掐指细细算来,原来竟是太白二妖欲起刀兵惑乱。说来,此二妖,竟修得万年之身,乃是一双竹叶青蛇。 那二妖生性残暴、狠毒,千年前渡劫,天帝命天兵天将严防死守天门,雷劈电闪,绝不准其成仙。那几日,但见乌云盖顶,大雨滂沱,天兵天将损命无数,人间竟一时被糟践个不成样子,百姓死伤更成千上万。前番渡劫虽未成功,却不曾重伤二妖,此次已修得万年,看来势必是一场恶战。 思到此处,清虚师尊不觉面颊渗出汗来。收了道法,跟童儿转身下台回到侵殿,自是一夜无眠。 屈指算来,天庭可派之将为数不多,到时必是要广征兵将,天帝亲点金粼羽。 想到那二妖已清修到万年之身,纵是七徒弟群起而上,未必能擒住那二妖之时,师尊不觉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冤孽都乃命里劫数,且将平生仙法尽受徒弟也罢了。”见天色已将明,遂合衣而眠,待醒来时,洗漱过罢,唤童子传话几位徒弟议事。 此一时,清虚师尊言罢,散去三位徒弟,留下金粼羽,将心中有所顾忌之事言出。意必加紧精修法力,金粼羽点头应是。片刻之后,金粼羽道:“刚刚旋极子师弟,问起师傅下月生辰之事,徒儿也正有此意问起。” “待你除妖后,凡间仙界皆祥和太平,回头再祝不迟。”师尊道。这时,见童子挑门帘进来回禀师尊:“四师兄,云雅,回观,来见师尊。” “快请她进来。”师尊道。 但见两侍女分左右,走到门口稍稍向前,挑起门帘,一位着天蓝色道袍的年青人,闪身走进门来。 见其面带笑意,温文而雅的气息好似春风十里拂面而来。一头光洁的秀发挽起一个抓髻,上插玉簪。鹅蛋脸白如玉,眉若远山青黛,二目饱含深情,此人正是百花仙子云雅。 “师妹,你可回来了!”金粼羽道。 “见过师傅,大师兄。”言罢,云雅叩首施礼。 “云雅,你回来得正好。为师正要加紧精修法力,此次的事件不可小觑,详细粼羽与你道来。”师尊道。 忽见师尊脸色一沉,望向门口说道:“童儿,将为师的水火盆抬来。” 见二位小童子,四只手共抬着一个青铜盆过来,那盆下四脚是四只兴雨盘龙,盆底下篆刻的是千团火焰。片刻,放在师尊跟前,后又从一琉璃葫芦瓶里倒水入盆里,见清虚师尊闭气抬手轻拂水面,只片刻,水面上就出现波兰花与旋极子飞到观外山坡上作孽的那一幕。清虚师尊怒道: “孽徒,日里不思量功法,破吾观规,叫吾如何能不按观规处置此二人?” “师傅,吾有一言。如今天庭将寡,不多日便是用人之时,旋极子师弟、波兰花师妹自是法力不浅,到时效命天庭除妖,还请师傅命其将功折罪。”金粼羽言罢施礼。 “师兄所言正是。”云雅道。 “为师且听徒儿之言,待其除妖罢在收拾不迟。童儿,唤门前二造孽之徒进来答话!”师尊怒道。 第十章 清虚台演义剑阵 且说金粼羽与云雅踏着石阶步步而上奔后殿而来,芬冉、芬郁二侍女随后。 话说云雅常以一俊俏书生模样打扮,其情甚柔,本为天下百花仙子,居天界东宫,掌管天下百花,位列仙班。此次,奉天帝之命跟随清虚师尊精修法力,待修行圆满后回天宫大封。 云雅平日里不常在清虚观中,隔三差五日游天下寻访各色百花,以备天庭御园之需,同时也编撰《天下百花见闻录》,才情颇高,通音律,善舞蹈,自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才女! “师妹,刚刚师傅所言,人间不过百年,必有妖孽惑乱。天宫将寡,那妖孽已修得万年,前番渡劫未成,此次必是一场恶战。”金粼羽言罢,轻轻挑起剑眉。 “云雅不才,到时必助师兄一臂之力!”云雅施一礼道。 “不可!师妹切莫如此说,那万年之妖必是心狠手辣、无耻之辈,只怕是对师妹仙姿早已垂涎三尺。师妹只道是在观中随师傅精修法力,日游百花,编写诗书,待我佳音即可。”见金粼羽满脸严肃道。 “师兄,吾等观中兄妹一场,云雅自知你心。勿要多言,兄若有难,云雅必到!”云雅言罢施一礼。 “云雅......” 金粼羽言罢,双眉紧促,嘴角挂着苦涩。 但见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观里松柏的树枝一动不动,连一丁点儿的风都没有。 “大师兄,师姐,吾在此等你们多时了。”见伊水瑶站于前方石阶上喊道。 “水瑶。”金粼羽应道。 却说伊水瑶正是风神伊蒙阿之叔,自幼与金粼羽在水宫长大,感情非同一般。 自金粼羽到清虚山修炼功法,水瑶日日在观中陪伴。后清虚师尊见水瑶聪慧便收其为徒,受其法力,意欲将来能为长徒金粼羽之左辅右弼。 只见水瑶上前施礼,见金粼羽眉头微皱,忙道:“粼羽,可是为除妖之事发愁?” “正是。”金粼羽应道。 “粼羽莫愁,人间百年,吾天界百日,只道是这百日之内吾等随师傅精修法力,纵是万年之妖,又能奈何?”水瑶道。 “水瑶,切莫轻敌。”云雅道:“想来,师傅都觉此妖甚为棘手,何况吾等。师兄、水瑶,吾且先回寝阁,戌时清虚台上见。”云雅言罢,转身回。 见金粼羽抬臂揽住水瑶肩膀,说着什么,一同踏上石阶而去,那一抬步、一落脚间,步伐甚是整齐。 但见这夜月华如水,清空如湛,偶有山风吹来,甚觉清凉。清虚师尊命童子台上焚香,举剑布阵法演除妖之剑阵,徒弟按先后顺序排位守台而站。 一柱香罢,金粼羽先行上台,师尊受其剑法,后是地利尼、旋极子、云雅等以此向后推。待到子时前后,师尊抬头见星光璀璨,煜煜生辉,东北方向虽宁静安然,但其天际线上云层甚厚,似有青光穿云而上。师尊便命金粼羽请来清虚宝剑,众徒弟各持寒光剑,操练除妖剑阵。 却说那日旋极子与波兰花进得师尊殿里,自是心虚。先是旋极子“扑通”一声跪倒,口中言道:“听众位师弟说人间不到百年有妖惑乱,弟子愿倾毕生所学为天庭效命,到时,还望师傅保荐!” 波兰花眼见师尊面前的水火盆里边,似是她刚刚在观门外作孽之场景,心下自是吃惊不小。又听旋极子跪倒如此言,便跟随着跪拜叩首,一言不发。 师尊听旋极子如此说,沉默半晌便说道:“二徒,切勿在杀生造孽,自毁前程。自今夜起,跟随师傅清虚台精修法力,日后除妖有功,天帝自会将功折罪。” “紧尊师命!”二人言罢,叩首而出。 出得门来,这二人自是喜悦得不得了。旋极子自从进了师门每日里竟是学经念文了,心里早烦透了,这一时,也顾不得波兰花,打一稽首,径直回自己侵室准备去了。 波兰花也没理会旋极子,心下暗思:“那妖怪纵有万年,法力再高,量也难逃吾幽兰之毒,况吾幽兰之毒,天上地下无有解药。吾终有一天可施展拳脚了,待除了那妖怪后,自会威震天庭,到时,何愁金粼羽不自已送上门来,享妇贵夫随至尊之贵,掌天庭众宫之权。思到此处,波兰花顿觉得心花怒放、无以言表。遂哈哈哈大笑几声,登台阶奔自己侵阁而去。 话说,金粼羽心下自知,摆在眼前的必是一场恶战,遂白日里命小道士守住其金海水阁大门,无重要之事谢客,闭门精修法力。夜晚,随师傅与众人清虚台上演习剑阵,不敢有丝毫懈怠。 却说这日,时值仲夏月圆之夜。但见天空一轮皎月甚是明亮,白云朵朵,似是棉絮层层叠叠铺开,星星点点,又若羊群优哉游哉游荡天空。 子时过半,清虚师尊与众徒弟台上演剑阵作罢,心头暗思:“除妖剑阵虽已练成,量此妖进阵必是插翅也难逃,但吾七徒必要七人一心方可,若有一已私心杂念,阵角必乱!”遂脸上呈现一抹忧虑色,散了众徒,带童子回侵殿歇息不提。 却说众徒纷纷下台歇息,唯金粼羽抱剑独坐台上,闭目耳听众位已走远之后,便起身举剑,赤脚踩剑阵独自精修剑法。 但见好一把清虚剑,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缕缕青光,袅袅腾空,似是二条黑龙顺着金粼羽的双臂盘身而上。此一时,眼见着龙出风来,电光疾驰,一起一落间,自是屈铁断金。 恰此时,由台下跃身飞上来一俊俏少年郎,手起一枚圆形白玉佩抛向空中,圆丢丢的旋转,竟引得清虚剑那二黑龙戏珠遨游嬉戏,自是寒光万道,光华三千。 且说这少年郎正是云雅,见她手持一把云纹寒光剑,光脚踩阵法与金粼羽共同演习剑阵。只听台上风声起,偶传剑声磕碰响,猛抬头二龙戏珠,暗俯首阴阳鱼似脚下浮起,又若那剑骨、剑气、剑风、剑神四神来助威,那一招招、一势势,尽是个舒畅洒脱! 但见长空一尊朗月之下,好一双少年俊悄郎,好一对玉人世无双,只道是人间仙界绝少。 一柱香过半,但见二人收了剑法相互施礼,下得台来奔后殿而行,芬冉、芬郁随后。 “师妹,刚刚抛向空中的可是你身上挂的那块白玉佩吗?甚是好看。”金粼羽言道。 “正是,师兄且细看来。”云雅言罢,解下腰间白玉佩递到金粼羽手上。 但见圆圆一白玉环形玉佩,中间镶嵌一金饼,在月光下看那白玉温婉似头顶之月,金饼静谧如镜。 “师兄,此物随吾多年,那中间金饼能映吾颜,你看。”云雅言罢,用手指肚轻擦了一下那金饼。 一时间,金粼羽只觉得站在眼前的云雅似是跃身进入金饼之中,晃若隔世。 片刻后,一阵山风吹来,殿角铃声轻动,见金粼羽轻吐气,一粒珍珠一样的东西,闪着荧光落在手心上,后又变成一柄翠色玉佩,水灵灵,光灿灿,极其好看。 “云雅,吾用此枚玉佩换你这白玉佩,你可愿意?”金粼羽道。 “不可,云雅不敢收师兄之重礼,愧不敢收!”云雅施一礼道。 “云雅,吾等皆位列仙班,自是不敢冒犯天威有半分儿女私情。只道是师傅昨日占卜,人间二妖惑乱,天庭也有此浩劫。此玉佩自有呼风唤雨之法力,日后必有助与你。”金粼羽言道。 “云雅感恩师兄之情,师兄若有为难之时,云雅责无旁贷!”云雅言道。“暂收了师兄之佩,待到妖已斩,天庭浩劫已渡之时,必还给师兄。” 言罢,款步登上石阶,二前二后,四人自是同心,二人各手执一佩,施礼后各回侵阁。 隔日,师尊早起,但见晴空万里,日出而明。东方的天空朝霞红似火,一向清凉的清虚山此时竟有些闷热,一丝的风都没有。 观外的山坡上青松翠柏,青翠如滴,野花绽放,色彩斑斓,几声翠鸟的轻啼,悦耳动听。 观门前,三五个小道士,泼洒着清水,打扫院落,虽身着单薄道服,却见汗水湿衣。清虚师尊心下暗思:“清虚山一向清凉,今天竟如此之闷热,可见那人间得跟蒸笼一般。那东方的朝霞甚厚,必是要闷下一场大雨来,天相又如此之平静如镜,莫不是要有大水之灾?”遂带领一童子,登上清虚台焚香,占卜。 但见香案刚刚摆好,似是耳边听得山林树木呜呜的作响,抬头一看天空,竟从东北角上腾起万丈乌云,顷刻间将整个天空遮了个半黑。 台上童子手中的香还未及点燃,只觉一阵狂风吹得案翻香打,差一点儿将童子卷下台去,一时间似是那乌云在头顶翻滚着要掉下来一般。师尊暗道:“不好,怕是那二妖要提前兴风作浪!” 思罢,忙吩咐童子速速命金粼羽提清虚剑上台来,遂盘膝而坐阳鱼眼,手持拂尘,运法力欲退那妖云。 却说童子心慌慌的跑下台来,却见金粼羽手持清虚剑正赶来。眼见一个飞身跃上台来,盘膝坐阴鱼眼,双臂擎清虚剑运法力,师徒二人片刻腾空而起。 但见头顶妖云似是散开,退向东北天际。见伊水瑶持剑站二层台正东,运剑力施法,片刻之功,地利尼持剑站正北、云雅站正南、锦城陌站正西,守住台眼。眼见那乌云急速撤退,须臾间,竟又风平浪静,睛空万里,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此一时,众人收法,却见台下慌慌赶来旋极子,波兰花,自是童子跑去把他们扯来,二位抬头看看天空,一脸莫名其妙! 第十一章 水火盆与金刀错 话说这日辰时一刻,正殿内,但见清虚师尊脸色阴沉,挂满乌云。半晌言道: “众徒,长白二妖已然开始惑乱人间,不出多时,天帝必降诣,擒拿二妖。为师也知,众位高徒乃将星之才,定守得人间之祥泰、天庭之平和。今,为师有一言,忤逆者,必以观规惩处。童儿,取水火盆、抬金刀错!” 但见二位童子,从后间殿里边取出来水火盆,又抬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金刀来,但觉一阵冷风扑面,彻骨生寒,仿佛一条闪着金光的冷龙横空出世一般。 “众徒且看,这水火盆乃开天辟地之宝物,虽现不得将来,却能现从前。这一把金刀名叫“金刀错”,乃我清虚山阵山之宝,它若金刀出鞘,必斩吾清虚门之错徒。各位高徒,好自思量,为师只念此去你们同心协力斩妖除魔,造福人间。”师尊目视七徒厉声道。 一瞬间,殿里静得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但觉殿外檐角铜玲的摇荡之声甚是清脆悦耳。见波兰花额角的汗珠噼啪的落下来,脸色吓得惨白,旋极子眼珠乱转,不知心下在思虑什么,地利尼如一尊土菩萨般面无表情,似是横扫了一眼波兰花。 “是,徒弟紧尊观规,紧尊师命!”众徒弟高声回道。 “各位高徒先行请回,候天帝御旨即可。”师尊言道。“粼羽留下。” 众徒叩首退出殿外,两童子抬回水火盆、金刀错放之后阁内。但见师尊愁眉不展,手捋白髯似有所虑。半晌,唤童子言道:“速去,把好外门,不准任何人进来。”只见两童子,急急关好殿门,自是在殿外把守。 “粼羽,你且到近前,为师在受你一道保命之符,你且谨记此咒语,不枉为师的一片心思!” “紧尊师命!”金粼羽道。 话说金粼羽乃龙身,肋生双翅,也是步雨滋生万物之正神,那二妖纵是再厉害,也伤不了其性命,见清虚师尊为何如此之忧心忡忡呢? 话说纵是神仙也有死的那一天,命里劫数若到,任天大的本领也难逃。 自打清虚师尊收徒以来,金粼羽甚得其心,甚慰其意,本感恩天地,收得如此之爱徒。人间有妖魔惑乱,百姓惨遭涂炭,斩妖除魔自是分内之事。然,自打师尊布剑阵以来,心神总觉不稳,偶见金粼羽脸上似是挂着缕缕哀怨之色,且趁子夜无人之时,月下焚香摆案为金粼羽占卜。 这一卦占卜下来,自是唬得师尊痛彻心扉!仰头对着漆黑的天幕惊呼:“粼羽,命当绝乎?粼羽,命当绝乎?” 且说,师尊第二夜子时过,台上再次摆案焚香,占得同卦。心下自知,粼羽劫数难逃!遂命童子密室焚香摆烛,师尊冒天意之大不韪赤足披发,手持宝剑为金粼羽祈寿! 若说这祈寿之天机,自是密不可泄。但凡这祈寿之烛一旦燃起,一百零八根蜡烛,九根一排,自成十二行,七七四十九日若燃不尽,每根蜡烛必报以一百年之寿。然,若是燃尽一根蜡烛,则观其蜡烛燃烧之长短而定祈寿人之运,至少损其做法者一年之寿。换句话说,师尊至少用自己的一百零八岁之寿,换取金粼羽再续万年之身!是否能成,还要看造化,有道是,一进师门,师恩似海深呐! 不想今日,妖人已开始惑乱人间,师尊暗思:“剑阵对付那二妖,七徒一心,自是无碍,但为粼羽祈寿之法事,才将将至半。虽烛火未曾灭其一盏,却如豆粒一般不明不暗,甚是忧心!” 恰在此时,耳听得童子门外急呼:“师傅,有天官持御旨前来,现正在门前等候!” 师尊心头暗自一紧,忙起身与金粼羽急步来到观门前,师尊打一稽首道:“有失远迎,天官莫怪!” “师尊,别来无恙!”天官言道:“清虚师尊、金粼羽接诣:奉天承运,天帝诏曰。近日有太白二妖惑乱人间,即刻命清虚师尊、金粼羽天宫议事。” 师尊与金粼羽接旨后,施礼毕。天官言道:“师尊,请吧!” “稍待片刻,待吾嘱咐童儿几句!”师尊言罢,便急急跟童子耳语了几句后,一行人飘然直奔南天门而去。 却说,童子急急回观里后,按师傅走前交待,逐一转告各师兄,自是严守观规,精修法力。而后,秘密嘱咐密室祈寿二童,务必看好蜡烛。 且说这日夜里戌时,云雅带着芬冉、芬郁到清虚台上演习剑法。月朗星稀,但见这二位侍女,生得是水灵灵,眉毛似弯月,圆丢丢的黑眼睛若乌金石一般乌黑铮亮,团团一圆脸,甚是可爱。 云雅平日里也教她们剑法,二位自是聪明伶俐,参悟个透彻。这一时,三人自是男儿打扮,各持一剑,脚踩着阴阳鱼切磋剑法。自是仲夏之夜,天气闷热,几个回合下来,芬冉、芬郁额角见汗,云雅暂吩咐停下来,歇息。 恰此时,见旋极子、波兰花走上台来,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拍着手,旋极子言道:“师妹,好剑法!”波兰花言道:“师姐竟把二侍女的剑法都教得如此精纯,可见师姐调教有方!” 云雅心下吃惊,暗思:“那波兰花也就罢了,本就是生有羽翼之雀类,走路自是悄无声息。怎地旋极子走路也这般静得无音,若不是拍手现身,吾竟不知?”云雅哪里知道,旋极子偷吃金丹之事,此事,别人若不揭出来,怕是要烂在旋极子的肚子里。 “师兄,师妹见笑了!”云雅施礼道。 “师姐,刚刚见你剑法清纯,吾且斗胆与你大战百个回合,如何?”波兰花言罢,剑眉微促,提剑在手。 波兰花言语之中实属自傲无礼,夸云雅剑法清纯在前,视自已剑法不示弱在后,毫不顾忌云雅之面。想当初,若不是云雅偶去幽兰谷,清虚师尊念爱徒之面,纵是波兰花与师尊在有孽缘,也未必能拜进清虚师门,而后踏上天界半步。即便是道行修得在厉害,最后,也枉坠得个魔道一妖雀。然,自她进得师门,将修法之事抛之脑后,一门心思扑在金粼羽身上,自知金粼羽对她无意,却心不死,不知何时,嫉妒心起,涂自恨起了云雅。 若说这嫉妒却为一种实病,此病起初看不出来个什么,但病到一定的时候,必是要挑起争端。世间的造化纵是有千年万年,此病一得,人间仙界却无有解药。偏偏又赶上个嫉妒心最强的蓝孔雀,修得个女儿身,真真是无药可救! “旁门左道,岂敢与吾主相提并论!”芬冉道。 “你这奴才,好生无礼!”波兰花剑眉倒竖,怒目而视,斥道。此一时,若不是云雅在场,波兰花还不得把芬冉当成观门外山坡上的猴子摔个脑浆崩裂,方解她心头之恨! “芬冉,休得胡言。还不与吾回去!”云雅斥道。 跟二位施礼后,三人转身下了清虚台,步步登着石阶回侵殿而去。不一时,听得耳边宝剑磕碰之声,回头见清虚台上旋极子、波兰花战作一团。 “芬冉今日无礼,切不可在呈一时口舌之快。波兰花嫉妒心甚强,此话她必记恨于你。”云雅言道。 “芬冉、芬郁纵是死于万刃之下,化作一缕尘埃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也见不得吾主受气半分。”芬冉、芬郁低声道。 “满嘴胡言,这算受什么气了?”云雅怼道。 “是,芬冉、芬郁再不敢胡言违背主之意!”芬冉、芬郁施礼道。 虽然,芬冉、芬郁今日之话有些偏激,但是,足以见证其二人侍主的一片忠心。一副主若有危,吾二人必赴汤蹈火之势。 回到侵殿,歇息片刻后,芬冉、芬郁铺纸、研墨,云雅编写《天下百花见闻录》。一夜未曾合眼,见天色渐明,东方吐出鱼肚白之时,心下暗思:“师傅与师兄去天庭一夜未归,看来此事不可小觑。吾且到后殿山顶上,往师傅、师兄归路望着,今早卯时,他二人应当回。” “芬冉、芬郁,你俩去歇息吧,吾去后殿山顶上看看。”云雅言道:“芬郁,将斗篷与吾披上。” “吾二人跟随左右。”芬冉答道,芬郁给云雅披上斗篷。 三人出得殿来,径直奔后殿山顶而来。若说这清虚观从殿门到殿后落差百米之多,站在后殿前,竟把个清虚观看得个一清二楚。 但见后殿前的一小片花园处,长着丛丛的芍药花,晓色初光,飘摇多姿。 云雅甚是喜爱这芍药花,心中自是喜悦。若说起这赏花,晨起含苞带露之时为最佳,其幽趣有六、幽境有六,云雅一一写入书中。 芍药花本是“婪尾春”,也只是把它当成春季百花筵席中的最后一杯美酒,饮了这杯美酒,春天便也去了。你道这清虚观中自是山体清凉,花期靠后,时值仲夏,芍药才晚开。 此时,见云雅抬头向山下眺望,似是白雾如轻纱隐隐半遮住远山,甚显妩媚。 忽然,见一人闯入眼帘,匆匆忙忙从师傅侵殿而出,步步台阶奔后殿而来。 “芬冉、芬郁你二人可看清楚,那人可是二师兄?”云雅问道。 “正是此人。”二人答道。 “吾等且去看看。”说罢,云雅向师傅侵殿走去,芬冉、芬郁在后跟随。恰此时,观门前云头落下二人,三人自是喜出望外! 第十二章 金粼羽领兵除妖 话说云雅与芬冉、芬郁抬眼见清虚师尊与金粼羽从天庭而回,降落至观门口,心头甚悦,急急奔观门前迎接,至观门口见二童子也跑出,施礼毕,一行人来至主殿。 且说清虚师尊脸上似有不悦,只因刚刚未至观门前之时,突感心里“咯噔”一声,一时间情急,并未掐算出所因何事?这一时,大殿里童子端上清茶,众人落座。见师尊急急奔密室而来,远看密室之内,烛光闪动,遂将悬起的一颗心,放下来。 行至近前,轻轻推开门,突见对门头排烛火尽灭,一双童子席地弓腿双臂抱膝而睡,遂怒斥一声:“大胆混账东西,还不醒来?” 随手一刷拂尘,二童子揉眼驱走睡意,眼见师尊立于眼前,烛火竟灭了一排,吓得魂不附体,跪地叩头道:“师尊饶命啊!吾二人自是刚刚一合眼,不知烛灭,师尊饶命啊!”遂大哭。 “还不点燃,待何时?”师尊怒道。 二童子顾不得擦眼泪,忙拿出火石逐一点燃头排蜡烛。师尊念咒施法力,半晌,抬头看向二童子问道:“可有人来过?” “未见人来。”二童子应道。 “你们且看好,若再有闪失,二罪并一惩处!”师尊言罢,走到大殿来。 见云雅与金粼羽、伊水瑶正在饮茶,除了两童儿与芬冉、芬郁外,在无他人,遂问云雅与伊水瑶道:“一盏茶前,可见有人似是从为师殿内出?” 云雅站起施礼,正要言,忽听芬冉在后“扑通”一声跪倒道:“禀师尊,吾主刚刚在殿后赏花,不曾注意。芬冉见地利尼匆匆从师尊处出来,奔后殿而去,千真万确!” 恰在此时,地利尼正站在门后要进殿来问候师傅,听得此话,心里突自打了个冷战,遂莫回头来到殿后无人的角落,倚殿角之柱而捋一下似是乱了的心绪。 话说这地利尼平日里心思甚是缜密,自入得师门,自知师傅对其不薄,但若是与大师兄比起来,却相差甚远,若是与几个师弟比起来,似又强得许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之间,竟也无话可说。 近日,突见童子神秘兮兮,心下便生起好奇之心,一探究竟。趁师傅跟大师兄不在观中之日,便捡了个天将亮的空当,心知此时童子必困倦而打盹,非要一探究竟。要不说,好奇害死猫,地利尼蹑手蹑脚地潜进密室,“吱呀”一声推开门后,一阵风竟突自扫灭了头一排的蜡烛,他倒吸一口凉气,心知不好,但见二童子正在打盹,忙关上门匆匆跑了出来。心下甚是后悔,悔不该凡事皆想一探究竟! 却说师尊沉吟半晌言道:“且先行回去歇息,酉时过半,大殿内为师为你们摆送行筵席。” “紧尊师命!”金粼羽,云雅,伊水瑶应到,施礼毕将出,忽闻师尊道:“云雅且慢,为何你脸色似红云呐?” 众人看向云雅,但见云雅脸色浑如彤云,特别是跟站在一旁的面色很白的伊水瑶比起来,一时间也莫名其妙?云雅更是不知,遂回道:“师傅,可是吾刚刚饮了热茶之事?倒也无碍。” 师尊点了一下头,众人出殿向后殿登石阶而去,金粼羽便将天宫之事说与众人。 且说师尊,心下顿觉怪异,只一日离观而回,似是隔了千年。先是发觉烛灭,后又见云雅脸红如彤云,水瑶面色惨白,莫不是这二徒也有闪失? 越思心越乱,这时见旋极子、波兰花进来叩首后,二人无事便退将出去,片刻后,见地利尼与锦城陌前来叩拜师傅,师尊并未与地利尼多言。心下觉此时正是用人之计,有些话待到收妖后再言不迟,便让他们下去,酉时半正殿排筵席。 师尊歇息片刻,合衣躺在床榻之上,心下暗思:“如今之计,也只得先行做完粼羽祈寿之法。今,烛灭九盏又燃,看来也是天意如此!吾且息心施法,量粼羽不至于没了性命。” 话说酉时过半,大殿里对着殿门,桌椅三面排开,列二层,锦屏围在身后。几对童子、小道士抹桌擦椅、摆果布菜。 见桌上整整齐齐布满珍味儿,琼浆、仙泉列案角,重重叠叠摆着各色糕点、时令水果。见那花瓣糕点粉灵灵、白酥酥,八个花瓣活生生;见那石榴、苹果突自如灯盏大,生得是圆溜溜、红彤彤,仙桃、仙杏硕大倚盘而放。 众人落座,见二对童子手持金壶,将仙酒倒入桌上的琥珀杯之中,芬冉、芬郁手持水晶壶将仙泉倒入水晶杯中。众人起身施礼毕,师尊言道: “众徒、观里众道士,为师稽首了!只因人间出二妖惑乱,无端造恶,人心惶惶,天帝降旨命吾七徒合力前去除妖,保人间百姓不为妖魅所伤、天庭平静祥和。明日辰时至天庭听命后,带天兵前去除妖,今日为众徒践行,愿你们同心合力除妖,为师在观中静待众徒凯旋,自去天庭为众徒请功!”但见师尊言罢,饮尽杯中酒。 众徒答道:“谢师傅!定不负师傅厚望!”遂饮尽杯中酒落座。其它人等施礼毕祝师尊千秋万寿后,落座互施礼饮酒。 话说饮美酒、听仙乐的时光自是易渡,待到戌时将至,众人施礼毕散去。 师尊逐一嘱咐众徒两军阵前必要谨慎后,自去密室为金粼羽秉烛祈运。 次日天将将亮,师尊从密室出来站清虚台上观天相。但见乌云似是从东北起,层层叠叠的压住大半边天,翻卷不断,似是那云里有东西在打滚一般。心下暗思:“如此阴云密布,想那人间必是暴雨滂沱。想来,这二妖甚是可憎、可恶!遂下得台来,行至正殿。 片刻后,见金粼羽来到殿上,便命其取清虚剑佩戴,两军阵前,此剑不可轻意离身。金粼羽应后,自是跪地叩首含泪谢师恩! 清虚师尊纵是万年仙人,也有七情六欲,双手扶起徒儿,不觉间湿润了眼眶! 突见守烛那一双童儿,由后室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师兄跟前,与其拜别,起身时,竟泪流满面,哭泣不止。 师尊见状忙命其二人快快回去,他二人才一步一回头,走回到密室之中。 自是情到深处方知情不控人人难自控,酒到醉时才觉酒不醉人人自醉! 师徒如父子,怎生割舍?只因师尊与其二童知道金粼羽此去,自是九死一生,心如刀割。 此一时,观门前小道士早早的将百登石阶清洗得透亮,整整齐齐分列两旁。 见山风起,耳听得山林树木呜呜作响,似是龙吟,又若虎啸,抬头看那北边半个天空乌云翻滚,黑得如锅底灰一般渗人! 待七徒聚齐,师尊送七徒至观门前,眼见着七徒脚踩云头直奔南天门而去,心里翻江倒海尽是不舍! 且说七徒来到南天门,见天门此时未开,遂站在门外等候。要说这七徒里边,也只有金粼羽、云雅常登天界,其余五人实为初次登天。 但见那南天门矗立在眼前,自是红柱碧瓦,气派非凡。红柱上盘着栩栩如生的金龙,碧瓦上闪着琉璃煜煜的荧光,巍峨无比,笔墨难书。 片刻,有天官来报,天帝宣七徒金殿觐见。 进得南天门,映入眼帘的是二座白玉桥,白玉桥上站立着丹顶凤。见那丹顶凤一身的羽毛如同刚破壳的雏天鹅的翠羽一般,甚是娇嫩。 却说此一时,自恃心高气傲的波兰花突感,此生此世,只有跟金粼羽成双成对方可与金凤凰平起平坐。宁肯化做一缕灰,万劫不复,死了都要爱金粼羽!暂时先不表波兰花的心思。 话说七人由天官在前引路,行至金殿之上跪拜天帝、帝母。 抬眼见金殿金壁辉煌,气派非凡,中间一把金龙椅上坐着天帝,一旁为帝母。见天帝头戴金冠,身穿金袍,面色清朗,五绺黑色长髯,话音起处如戛玉呜珠:“老君,近日那二妖可生事端?” “禀陛下,那二妖连日惑乱人间,视当地百姓如草芥,随意践踏,其方圆百里已糟蹋得不成样子,望陛下早日发兵铲除二妖!”老君施礼道。 老君言罢,见天帝沉思片刻,上上下下打量殿上之臣罢,言道: “金粼羽近前听封:今封你为金海水神,掌管天下水域,统领各路小神,居金海水神宫。封你父金天邑为西宫宫主,统领西方十二宫。今二妖惑乱人间,命你为帅,即刻点齐十万名天兵、五百员天将前去除妖。” “末将领令,定不负帝望,铲除二妖,叩拜天恩!”金粼羽施礼毕,起身退立一旁。但听得两侧文武似是传来一阵低低耳语之声,不外呼见金粼羽生得如此之俊美的称赞,真乃人间仙界绝少。 “其余六徒进前听封:封地利尼为土神,掌管天下土地,居土神宫,今随金粼羽除妖为主帐参将,司职副帅;旋极子居东宫,暂领梅花宫,波兰花暂居北宫,为除妖先锋官、副先锋官;云雅修《天下百花见闻录》有功,封花神,主撑东宫,统领十二宫,本次除妖为帅前左将,伊水瑶为右将,锦城陌为偏将,风雨雷电四神助力同行,即刻起兵。”天帝言罢,起身与帝母退下殿去,众人叩拜施礼而出。 第十三章 太白二妖初露面 话说金粼羽点齐十万天兵、五百员天将直奔东北太白山脉而来,旋极子与波兰花领一百天将三万天兵在前,金粼羽带众天兵天将在后。 却说那日清虚师尊与金粼羽面帝,正是商议排兵布阵之事。金粼羽觉云雅与波兰花为柔弱女子,意欲两人暂留清虚观,待到摆除妖剑阵之时在招来即可。却闻天帝言道那太白二妖修得万年竟是女儿身,实为二条翠绿色的竹叶青蛇,身带剧毒,甚善魅惑人心,吾天庭若无女将实为不可,金粼羽只得作罢。 话说此时节人间正值初秋,万里澄空,山色如黛。远看太白绵绵青山织锦秀,若烟霞润色,缭绕青霄。近观流水碧色,蕙草纤纤,美景自是无限。奈何此处出了二妖,百里之内,人烟稀少。 金粼羽命距太白主峰六十里外西北坡驻扎营盘,遂带伊水瑶与地利尼踩上云头察看山势。 话说东北有二条山脉自北向南绵延匍匐而来,一个偏西北一个沿东南,似是两条黑龙并排卧在东北的黑土地之上。但见此一处山脉,长林蔽日,深绿娇青,林木甚是茂密。闻金风乍起,山林呜呜作响。 却说这太白二妖,居太白主峰之上,已修得万年之身。据天帝所言,实为两条青翠欲滴的竹叶青,身带剧毒。说起这二妖,其能修得万年之身又如此之厉害,皆因其依托这太白之山的神秘之处。 话说金粼羽几人站在云头之上,鸟瞰太白山脉,但见山峦之气浮起甚高,山腰间的苍松翠柏青绿得发黑,山峰顶端的白雪皑皑似是与云相接,百里之内,可见零零散散人间炊烟。山头之上,寂静笼罩着一切,只有清风从耳畔吹过。遂落下云头,回到营帐,命锦城陌带天兵围营巡查。 金粼羽心下暗思:“这二妖甚是奇怪,看不见其洞府,更不见其小妖巡山,切不可大意轻敌。”思罢,走进中军大帐之内。片刻后问地利尼道:“师弟,刚刚可曾看到破绽?” “师兄,且静待其变。”地利尼回道。 恰此时,忽闻兵卒来报,先锋官旋极子、波兰花擒拿两人来见。 “让他们进来!” 金粼羽言罢,见旋极子在前,波兰花在后走进大帐来,后边一帮兵卒用绳索绑了两人在帐外。 “回禀主帅,吾哨探寻山,在主峰半山腰密林深处,见此二人正挎土筐采蘑菇,觉得荒山野岭甚是奇怪,特意擒来见主帅。”旋极子道。 “推上来!”金粼羽言罢,兵卒推上来二人。 但见两位六、七岁的女孩儿,头上梳双抓鬓,包着青巾帕,前脸一排齐眉刘海,丹凤眼,红嘴唇,着一身翠色青衣裙。此一时,似是见人多,脸上双双挂着一行行泪花,哭泣不止。 “她二人,可曾言姓甚名谁?”金粼羽问旋极子道。 “自报山角下村民,一个叫媚巳,一个叫妃巳。”旋极子道。 “回主帅,深山老林妖魅众多,善会蒙骗。即便真是村民,也不可不为除妖之事助力。不如明日且将此二人丢至主峰之上,引那二妖出洞猎食。”波兰花道。 霎时间,只听那二女童“扑通“一声跪地,大哭不止。 “主帅不可如此,奉天帝之命,吾等前来除妖,若先擒手无寸铁之二童女献祭,吾等岂不成了助纣为虐!”伊水瑶道。 “师弟,众人意见不一,如之奈何?”金粼羽问地利尼道。 见地利尼低头似在思事,并未回答,一旁偏将碰了其胳膊一下,突地站起身来看向主帅,金粼羽又重复了一遍。 “此事,吾一时思不明白,如此幼童,采甚蘑菇?家里人都被妖怪吃了不成?”地利尼问罢,二女童依旧哭泣不止。 此时,听帐外锦城陌回营,见主帅回禀并未见任何异常。 “锦城陌听令,着你领天将百名,天兵一万,送二女童山角下,速回。”金粼羽命道。 “末将领令!”锦城陌施礼出。 “众将且退下。伊水瑶、云雅留下。”金粼羽道。 “水瑶你且带五十名天将,五千名天兵隐身空中,密察此二童去向,速速来报,不可打草惊蛇!”金粼羽秘令道。 “是,末将得令!”伊水瑶转身出。 “主帅,好眼力!想来主帅派锦城陌带百名天将,万名天兵送二妖下山,二妖即便动手,一时也难以脱身。主帅若今日围营擒拿二妖,吾兵将自是不知其法力深浅,未必能擒住她们,反道是小气!”云雅言罢施一礼。 “云雅,莫笑话,吾正有话与你说。”金粼羽言罢,命营卒端茶来。 “有何话,师兄请讲。”云雅言罢,接过茶。 “为兄最怕吾师兄七人,心不齐,今日,已见一、二。”金粼羽言罢眉头微蹙。 “师兄莫过心焦,依云雅看来,师傅临行前摆出水火盆、金刀错正有此意。量他有在大的本领也有所收敛。”云雅道。“待摸透二妖底细再做详论,师兄之意下如何?” 金粼羽点头,言道:“暂且如此!” 此时,有营卒来报,锦城陌前来交令。进得帐来锦城陌报已经将二童女送下山角,无事回营。金粼羽命其帐下歇息。 却说这东北的秋季,夜晚自是呼啦啦的西北风横拉而过,甚是凉爽。 云雅与芬冉、芬郁顶盔惯甲,腰间挎宝剑巡营。叮嘱各营盘之兵将秋季干燥、严防火烛,吾等为天兵天将可盘踞云头,凡间百姓却无处躲藏。 却说伊水瑶一行人天色擦黑未曾回营,金粼羽心下甚是着急,在帐外来回的踱步,心下暗暗思道:“吾命水瑶隐身跟踪,不准其打草地惊蛇,为何天己黑却不回?”思罢,速命营卒传旋极子、波兰花前来,片刻之功,二人至大帐内。 “旋极子、波兰花听令,命你二人速带哨探及百名天将,万名天兵搜查二妖踪迹。”金粼羽道。 “领令!”二人领命,出门而去。 “传地利尼!”金粼羽道。片刻地利尼进帐,施礼毕。 “土神可否借助土遁之神力,探得二妖之洞!”金粼羽言道。 “末将可以试一试,但法力有限。待末将先行至山头唤出此处山神问之。”地利尼道。 “速去速回!”金粼羽道。 见地利尼出帐,一盏茶之功后,回到帐内言道:“回禀主帅,末将已呼得此处山神,问之,山神吓得魂不附体,后告之那二妖之洞俯有两处,一为主峰之下,一为天池之下,其宿在哪里并不知。此山之下尽是些顽石,特别是那天池之下更是无人去过。” “吾命伊水瑶引兵于空中,密察二童去处,此时却不回,但不知发生何事?“金粼羽道。 见地刮尼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二人带哨探与天兵正在寻查妖踪,忽闻哨探来报,似那天池边上电闪雷鸣,有交战之声,因其一圈云雾甚厚,无法看清。片刻后,见哨探前方带路,二人领兵随后。 至天池外围见云雾翻滚,里面传来厮杀声不断,似是千军万马在作战,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敢冒然杀进。 “师兄,你且鼓捣些风来,吹散那云雾,待看清楚之时,在引兵冲进不迟。”波兰花言道。 “吾正有此意!”旋极子道。言罢,遂念动咒语,手持拂尘,片刻之功有风卷来,呼呼啦啦直吹得对面不见人。 但见那团云雾似是渐小,而后竟被吹出来一道口子,众人正待其慢慢散开之时,突见一道绿光闪现,似光速一般至近前散成无数光点朝众天兵天将打来,瞬间,来不及反应,只道是惨叫声不断,乱成一片。 且说伊水瑶,奉命点齐兵将暗暗跟在锦城陌的身后,至山角处见锦城陌回,遂隐身在云头之上。见二女童沿着山角下的小路似是奔一村子,水瑶站在云头上暗思:“看来,她二人真为山下村民。” 正打算在看她们进村子后离开,突见二童女平地消失了。惊呼道:“众将,你们可看清她二人去向?”忙不跌地揉眼四下观瞧。众兵将也觉得甚是奇怪,怎么天上、地上都不见呢? 一行人正在着急之时,有天将眼尖发现那二童女脚踩云头,以急快的速度在天池上方一闪而不见。 伊水瑶遂带兵急急奔天池而来,但见这天池蓝瓦瓦的一池碧水,此时正有落日的余晖顺着西面陡峭的山坡一缝隙映照其上,一线金光,划破碧水,说不出来的怪异,众人从上向下俯瞰,恰似一个大洗澡盆子。 遂现身落下云头,脚踩山巅之石,四处了望,甚觉此处安静得出奇,哪有甚女童的影子,半晌连一只鸟儿的影子也未见从池顶略过。而那二女童恰消失此处,真是怪哉? 第十四章 遮云蔽月竹之花 话说水瑶正欲引兵别处寻找,忽闻一阵水声响动,见那蓝瓦瓦的池面波动不已。 却说水瑶与众兵将正愣神间,突见一朵又一朵粉红色的花朵似那巨大的莲花般飘荡水面,鹅黄色的花蕊喷出道道金粉浮于波光之上。似是云起,又若雾来,阵阵香气扑鼻,那花转瞬消逝,迷迷茫茫间见二位妙龄窈窕之女子水中翩翩起舞,耳边似有绵软乐曲之音传来。 此一时,借着那一抹夕阳的余晖,见那二位女子生得是一模一样。 面颊灿若三月桃花,一弯远山青黛眉,丹凤眼送娇滴滴秋波,乌黑发鬓高高盘起,便插珠翠。一件翠绿色肚兜薄薄的贴在身上,在水中更是映出玲珑曲线。此时此景,众天兵天将皆眼发直,腿发软,似是要摊倒于地成了泥。 且说水瑶猛的打了个激灵,暗思:“不妙,吾等定是中计了!” 思罢,扭回头来,推醒一旁兵将,突见四周不知何时已被团团云雾包裹,那云雾竟然遮天蔽日空中翻转,好似被闷进了大蒸锅。 水瑶倒吸一口凉气,遂暗念咒语,却不想腾不起云,驾不起雾,似是一块铁,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般,见众天将也如此,遂拔剑在手,大呼一声:“众兵将,迎战!“ 突见一道绿光闪现,只听得兵将倒下一片,惨叫声不断。 正欲奔那道绿光而去,突觉绿光已至面前,水瑶举剑便刺,扑了空,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差一点跌进那大澡盆里。 水瑶站稳脚跟正欲回身再战,突觉一股极寒之风从背后猛吹,不自觉打一冷战。 忽见一天将似是被风卷向池边,水瑶一手抓住其臂猛用力将其按在岸边,紧跟着又一天将被风卷来,水瑶丢剑又将其按在岸边,突觉得被人背后飞起一脚,三人齐刷刷被踢进澡盆之内。 且说水瑶自打出生便与金粼羽在金水龙潭长大,甚样的水没见过?但觉得此处池水似是与众不同,稳住心神,念动咒语,身体却似是不听使唤般一个劲儿地往水下沉去,眼睁睁见那两位一同掉下来的天将不知所踪,更是有天兵如落叶一般纷纷坠向池底。 水瑶解下身上铠甲,只穿一身灰色内衣短打,遂觉下沉的速度放绥,心下暗思:“纵是三千弱水吾也下去过,也没有此水之邪乎,待吾下到池底,探得此水有多深?” 水瑶只觉迷迷登登,蒙蒙乍乍竟不知下沉了多深,只觉得这水温似是越来越烫,仿佛池下架起一团烈焰,自己如同一片波菜叶般在锅里翻滚。暗思:“若是在沉下去,吾恐被煮熟矣!“遂念动避水咒语,慢慢浮上水面。 抬眼见一弯新月被云层隐住,云角透出些许光晕。池边的云雾早已散开,众多天兵的尸体横堆池边。见水瑶纵身跃上一块顽石,四下观瞧,似是不远处杀声阵阵,连忙寻得一把宝剑,奔那杀声起处而来。 行至近前,见一道绿光起处,十几名天兵倒地而亡。遂急挥宝剑砍向那绿光,但觉绿光一闪而不见,正寻时,一股冷风扑面,水瑶忙不跌地一个转身,只听“呵噗”一声,宝剑落地,右臂不知被何物打伤,只觉万虫钻心一般难受。恰此时,一股人马奔来,仔细观瞧,见为首一将正是锦城陌,遂将悬起的一颗心放下。 且说旋极子施风将那云雾吹开一道口子,正欲前行,见一绿光打来,天兵瞬间倒下一片,嘴里道一声:“不好!众兵将散开!”便一个跟头翻至百米开外,站稳脚跟正欲施法,突见一道绿光奔自己而来,又一个跟头翻起时却已晚了些,那绿光似是一条蛇,一口叨他的袍子生生扯去了半边,惊出一身冷汗,遂念动咒语隐身云朵之间,暗自观瞧。 却说波兰花,眼见绿光打来,举剑劈向那绿光,但觉绿光似是撞到剑之上时,却急转而去,后又猛扑而来,波兰花的速度自是飞快,但此时却不及那绿光一半。心下暗思:“这二妖果真厉害,绝不可恋战!”遂飞身而起,化做一只孔雀飞去,眼见那道绿光在后急急追上,便回头口中呛出一股白烟来,那绿光似有所顾忌,一口咬下一根孔雀尾翎转头而去,波兰花甚恼。 却说此时,金粼羽在帐内心急如焚,刚刚有从天池边逃回的天兵来报信后,金粼羽急命锦城陌领二百天将、三万天兵速去营救。后又调风雨雷电四神,领天兵一万断后。 子时过,但闻得雷声震耳欲聋、闪电亮如白昼、风声呼号、暴雨如注,心知众将一盏茶便归,命兵卒搭金钩卷起帐帘,站在大帐门口,见雨势渐下渐小,心里甚是不安。 云雅命药官挨营布药,带芬冉、芬郁冒雨巡查。 恰此时,众兵将由外而回,先是三五个天兵,扶着伊水瑶进帐交令,见他面色惨白,衣衫尽被鲜血染红,右臂上明晃晃的一个血窟窿。 “将他扶至内帐,先行疗伤!”言罢,见金粼羽剑眉倒竖,怒目而视。 众将陆续进帐交令,逐一言罢,站立二侧。 见旋极子袍子丢了半截,锦城陌身上盔甲已被鲜血染红,波兰花走路似是坡了脚。各营点兵将报上数来,自是折天将百员,损天兵不下二万余名。 “众将且先回营歇息,明日再议。”金粼羽言罢,众将施礼出。 且说金粼羽忙来至水瑶处,见几个药官已将右臂敷药包好,水瑶脸色似有所缓和,正闭目睡着。便将一药官叫至帐外,问道:“此为何物所伤?” “下官正欲回禀主帅,此伤众药官皆是初次看到,似是一圆柱贯穿所伤,伤口外沿甚是整齐,可见速度之快。下官仔细查之,初来似有一股清凉味儿,后觉又无,有没有毒,还待观察几日。”药官言罢,额角见汗。 “你好生照管便是,有何异常立刻回!”金粼羽言罢,转身回帐。见几个药官进帐回禀兵将伤势皆一至,金粼羽眉头紧锁,一夜未曾合眼。 话说次日未至辰时,众将来中军主帐议事。 巡营官与记事官上前回禀:“所有受伤兵将药官均已敷药,虽位置不同,伤口皆一致。众兵将皆言只觉眼前一道绿光突闪,没等反应过来便已受伤。” “众将,可看清眼前何物?”金粼羽道。 见众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似是在努力的凭记忆辨识那道绿光,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突见云雅向前一步施礼毕言道:“回禀主帅,云雅便游天下百花盛开之地,见过天下百种毒物吞噬花朵。众兵将的伤口,初闻有一股清凉味儿,瞬间即逝,似是那“遮云蔽月竹”之花,开时之味儿。只因此竹天下仅有一根,平常寻不见。偏是逢一个仲夏雨夜,一个时辰内竟长得遮云蔽月,因此而得名。此竹花开粉红色硕大灿若莲花,花开至花落仅一盏茶起落间,竟引得天下数不尽的竹叶之蛇竟相吞噬,片刻之后,其速自是快如闪电一般,甚是惊人。” “云雅,此伤可有毒?”金粼羽问道。 “轻微有些火毒,但易解。末将即刻命芬冉、芬郁,先回吾东宫取药引熬汁,后给众兵将饮下即可。”言罢,云雅施礼毕退出帐外。 “土神,众将可有退妖之策?”金粼羽问道。 “回禀主帅,吾有一计,量二妖死无全尸!”波兰花施礼毕,剑眉倒竖,银牙咬住红唇言道。 “你且讲来!”金粼羽言罢看着她。 “吾幽兰谷,自有秘制幽兰之毒。鹤顶红虽为毒药之极品,却不及幽兰之半。吾幽兰之毒,共分十三种,专攻七情六欲,但凡能喘气者,皆逃不过幽兰之毒。若悲能让其悲死,若爱能让其爱死。”波兰花言罢,众将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师妹,那二妖甚是厉害,吾等皆靠不到近前,又如何能投幽兰之毒?”旋极子问道。 “这也容易,吾等自是驾云站在空中,将此毒大量投入水池之内,二妖若沾上此水,必染幽兰之毒!”波兰花道。 “你多大的胆子,竟敢当水神之面欲灭天池之水族?”地利尼怒道。“还不跪下求主帅恕罪!” “这......”,见波兰花耷拉下脑袋,单膝跪地。 若说这波兰花,秘制出此毒以来,一直秘不告人。自昨夜一战以来,这二妖让她恨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立刻将二妖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说来也是,波兰花本就是自诩要与那金凤凰平起平坐,头一战竟被那妖蒿掉一根尾翎,若再战下去几场,岂不是成秃尾巴母鸡了?真真是气炸了肺了!说来话长,幽兰之毒她本为另外一魔研制,险些将其毒死,此话,待后文在细细说来。 恰此时,帐外一禀事官进帐:“启禀主帅,伊水瑶正等候在帐门外,前来议事。” “快请他进来!”金粼羽道。 片刻,见伊水瑶进到大帐,脸色苍白,似是失血过多。 “水瑶免礼,快坐下。”金粼羽言道。“禀事官,传药官大帐门外等候。” 坐下后,水瑶将那日二女童从山角下消失至天池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一道来,众将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自是那一池深不见底的水就够迷糊的了,怎地还如磁铁般具有吸附性,越往下越热,纵是不被吸到池子底下去还不得成了热锅煮饺子了?遂愁眉不展。 第十五章 摆起剑阵除二妖 此一时,大帐内自是闷得透不过气来,见众将皆沉默无语,金粼羽道: “波兰花,起来。昨日见你受伤,心下自是恨毒那二妖。但那天池之水自是一条江水的发源地,源远流长,下游水系更是呈放射状,众多河流大小支系上百条如血液般滋养大地,养育万民,万万不可投毒于此。若投之,必招来塌天之祸,吾等纵是有万条性命也承担不起,你定要绝了此种想法。那幽兰之毒,待灭妖后,自行回到幽兰谷销毁。” 且说众将正在中军大帐内议事,突听得外面呼啦啦地刮起狂风,禀事官慌忙跑进来报:“禀主帅,那二妖引众多妖兵自天池方向奔吾营寨而来,距此不到十里远。” “再探,再报来!”金粼羽言道:“众将官,营门外迎战!” “得令呐!”众将应一声出。 片刻之功,见金粼羽带众兵将来到营门前,抬头见前方不远处的天空中乌泱泱的一片,似是众多乌鸦兵拍翅聒噪不息,更有那密密麻麻的蝙蝠见缝插针一般穿来穿去,此景若是被密集恐惧症者见了,当场就得崩溃。但见暴土扬尘之中二妖从半空落下,大声呼道:“叫你家主帅上前答话!” “呸!你这土球子妖精,吾家主帅,岂是你叫的?”波兰花骂罢,手持寒光宝剑就要冲上前去。 “波兰花,且慢!”金粼羽言罢,走到阵前。 “媚巳、妃巳,有何话说?”金粼羽怒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耳听得二妖恼道。 “吾乃天兵主帅金粼羽是也。”金粼羽言道。 “金粼羽,吾等在此修行自是天意。念你前日不曾伤吾二人之面,速速退兵而去。否则,必生擒你碎尸万断!”二妖言罢,众乌鸦呱呱聒噪之音不断,好生生的一个青天白日,须臾间竟被二妖弄得乌漆抹黑,恍若是黑夜黄昏。 “媚巳、妃巳听好!因你屡屡酿祸于民,无端造恶,惨绝人寰,震惊天庭!天庭命吾领天兵天将,铲除二妖实为天意!后日午时,吾在此摆一剑阵,媚巳、妃巳若破此阵,吾即刻带天兵回天庭向天帝请罪,再不冒犯尔等地界半步。媚巳、妃巳,后日午时剑阵可敢走一遭?”金粼羽问道。 “呸!怂包的土球子,若怕了,胯下受降保你活命!”波兰花怒骂道。 “骂人者,报上名来?”二妖怒道。 “胯下土球子且听好,吾乃金粼羽帐前副先锋,波兰花是也!”波兰花大呼道。 “金粼羽,吾二人后日午时前来破你剑阵,暂且将此人与吾二人留好!”二妖言罢,引鸦兵而去。 众兵眼见着那铺天盖地的乌鸦兵如乌云翻滚一般消散在眼前,心下甚是吃惊。 且说后日卯时半,金粼羽升帐坐下,众将施礼毕,金粼羽传令: “距营门百丈外,摆剑阵,擒拿二妖!”众将应声得令出。 见金粼羽顶金盔,身着黄金软铠甲,背上斜背清虚剑,各兵将皆顶盔贯钾,只为防那快如闪电的道道绿光突袭。 辰时一刻,金粼羽站阵中帅台之上,见众将已布好各自阵角,但见外围方方整整一四方形,分为东南西北四门,四将各守一门。内为圆丢丢一圆盘形,开南北二门,二将各守其一门。片刻,见金粼羽举清虚剑领众将演习阵法,见外围阵列不断变化,内围阵列似一圆盘旋转,自是冷气森森,阴风飒飒。 话说那二妖是一对同胞姐妹,自应下了剑阵后,回到天池底洞俯,细做商量破阵之法。闻媚巳言道: “妹妹,闻听金粼羽法力高强,后日吾等若破阵失利,需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方能引众天将至洞俯之内诛杀。纵是一时敌不过众多天将,吾众多绿箭蛇在此,洞俯下层又处处皆太白玄机,量其插翅也难逃!” “姐姐所言及是,虽吾等不知其阵法之深浅,但其人数众多,片刻想杀尽也难,自是阻碍修法之路。”妃巳应道。“只要困其一将在洞府之内,外面必有援救,如此一来,吾等皆可瓮中捉鳖!” “想那天帝老儿,自是与吾姐妹过不去,任其一帮无能纵妖渡劫成仙,偏偏与吾姐妹做对!前番渡劫不成,虽未伤及吾辈之命,却甚觉羞辱,于众妖面前,甚是丢面儿。此番渡劫,若成,吾必天庭诛杀天帝老儿,解心头之恨!若不成,吾等甘愿成灰!”媚巳言罢,双眉紧蹙,咬牙切齿。 “姐姐,言之有礼!”妃巳应道。 却说午时尚未到,但见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那远处的山岚如一笔丹青,难描难画,近处的山林若五彩图画,层林尽染,好一副太白初秋的美景,色彩斑斓。只道是除了没长腿的跑不掉之外,连只鸟儿的影子都找不见,一众生灵被那媚巳、妃巳祸害个干净。 却说金粼羽正坐帅台之上,微微闭目,众位天将阵中待命,静候二妖前来。 突感到一阵狂风骤起,直吹得对面不见人,飞沙走石,众山林弱木尽折成几截而落地不见。眼见铺天盖地的一群乌鸦兵自主峰飞来,霎时间,晴朗朗的白日被遮盖得如黑夜黄昏一般乌漆抹黑。 突闻半空中传来阵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金粼羽出阵受死!” 霎时,众多乌鸦兵如黑云一般在前,众小妖在后齐齐压入阵中。 “起阵,风雨雷电四神助威!”金粼羽言罢,举清虚宝剑做法,但觉一瞬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展开一场恶战。 乌鸦兵自是狠毒,黑压压俯冲而下,刀光剑影之后死尸便地,众小妖扑入阵中血流成河,阵角纹丝不动。 忽见天空团团黑云与白云似是在缠斗,道道闪电划破天空,霹雷声不断。突见得一个闪电亮如白昼,紧跟前一个睛空霹雳,直震得脚下山脉似是在颤抖。见一众小妖皆被雷声唬破了胆,未至阵中便吓尿。 见那媚巳、妃巳于空中,打出一道道绿光,快速奔剑阵而来。 且说金粼羽坐阵中盘膝双手擎清虚剑暗念咒语,眨眼间两条黑龙现其身,喷出道道青烟,瞬间化作闪着寒光的箭雨与那道道绿光迎头而撞,顿时拼得个血花四溅,绿箭蛇半数成灰,剩那一半落入剑阵,众兵将刀起剁成肉泥。恰此时暴雨如注,那被剁成肉泥般的绿箭蛇与小妖被暴雨冲走而不知所踪。 直战到未时将末,突见北面阵角一阵大乱,众兵将似是山倒一般被层层叠叠的绿光压倒,瞬间乱了方寸。那北面守门之将正是波兰花,只因那二妖见久战攻不进阵来,自觉体力不支,便集中一力,攻其一门,也是恨极波兰花之羞辱。 眼见北门破,二妖带兵一股脑杀将进来,金粼羽飞身奔北门而来,眨眼间持清虚剑与二妖战做一团。眼见道道闪电围着二妖,霹雷声不断,金粼羽举剑就劈。二妖见金粼羽剑法如此之厉害,一时难以取胜,遂互使了眼色,且战且退。 金粼羽见二妖退出阵外,似是引妖兵节节败退,站立阵中正欲命众兵将不得追,恐那二妖有诈。 话还未及出口,眼见波兰花引北门将士包抄而上,后见旋转极子引南门将士围剿而去,怎奈此时天空乌云翻滚,暴雨如注,未曾拦住她们。便忙传令锦城陌引中门将士务必将其二人追回。风雨雷电四神见众妖退却,收法,雨势渐小。金粼羽收兵,命地利尼引兵将回营,云雅领药官各营查看伤情,稍作安顿带伊水瑶奔妖兵败退方向而来。 且说那二妖见追兵从后面撵来,便分成二伙儿,一伙儿奔东面而逃、一伙儿奔西而窜。 波兰花引兵急急追东、旋极子带将忙忙逐西。话说锦城陌在后赶来,眼见前面兵将似是追上一条岔路般,分出二股,便也只得分成两股兵将各自去追来。 却说波兰花眼瞧着妖人在前逃窜,左右分开兵将,一马当先,心下暗思: “此次恶战,吾必趁此时铲除一妖,拔得头功,吾心方可如意!” 恰此时,见眼前的一伙妖人分散成三伙妖人,各奔一个方向而逃窜,波兰花立刻分兵而追。追来追去,突感云山雾照,那妖人竟消失不见,心下甚惊。 突闻得似是云雾背后传来杀声阵阵,忙引兵将莫回头来奔那杀声而去,云来雾起,迷迷登登,见众天兵天将正在拼命厮杀,刀光剑影惨声不断,遂命众兵将杀进去,活捉二妖。 且说众天兵天将直杀得筋疲力尽不见一妖,突觉众将似是自相残杀,此时已晚,众兵将杀得血灌瞳仁,那还顾得上听令。波兰花一跺脚,哀叹道:“遭殃,中计了!“ 话说旋极子、锦城陌自是与波兰花的情景一样,直杀得晕头转向未见一妖。 且说金粼羽与伊水瑶在后,径直奔妖兵败退方向而来,一路上竟不见一兵一将,心下甚觉奇怪,众兵将都追到哪里去了? 正四下寻找之时,突见媚巳头发乱成一锅粥,引得三五个小妖丢盔弃甲奔主峰而逃,二人在后便直接追了过去。 第十六章 二妖诈败诱天兵 话说金粼羽、伊水瑶突见媚巳跟几个小妖,慌乱逃窜,便追上去。云雾迷茫间,追至天池边沿处。 但见蓝瓦瓦的一池碧水如镜子一般,毫无波澜。媚巳与几个小妖藏身在一块顽石背后,似是再等待着什么。 一盏茶之功,突见一道夕阳的红光穿过池顶的石缝间隙,直射到水面上,如同一柄利刃将水面劈开,一分为二,看着甚是壮观。而那水面上反射的一缕红光,恰恰映照在岸边沿上一堆怪石中间的一块,只听得“咔嚓”一声响,竟是一扇石门打开,众妖鱼贯而入。 “粼羽,你且在此等候,吾进前探查一番。”伊水瑶言罢,直奔洞口而去。 见金粼羽似是犹豫一下言道:“水瑶,务必谨慎!” 恰在水瑶将到洞口之时,耳听得“咔嚓”一声,石门关闭。水瑶忙上前,但见眼前只一块光秃秃的顽石,没有一丝门缝的印记,心下甚是疑惑。 金粼羽从后赶来,两人近前察看,半晌,寻门不见。正欲离开之时,忽见得,夕阳的一道红光由另一石缝间隙直照到此石上,耳听得“咔嚓”一声,石门骤开。不知不觉间,两人一前一后跨进石门之内,片刻后,听得石门关闭,未在打开。 只觉洞内漆黑一团,一股股湿热的空气迎面涌来。金粼羽将清虚剑拔出剑壳,一道寒光乍现,隐约照亮脚下的石阶。水瑶在前,金粼羽在后,两人轻轻遁石阶而下。 渐下渐热,闷得似是透不过气来,但觉比刚刚亮堂了些许。四周安静得出奇,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仿佛此地是一个被抛弃的星球,死一般沉寂。 沿着石阶拐弯抹角,似是盘旋而下,突闻一股水流之声。二人闻声寻来。 但见眼前一片开阔之地,似是人工修建,平平整整的石块砌成二尺来高的石台,横向纵向皆百尺有余。 台上面是用水晶雕刻花饰的一圈围挡似有五尺高,内装一池清水,只闻轻微水流之声,似是空无一物。两人心下正思不知其为何物之时,突见水池上方似有星光闪闪发亮,随后一颗高悬正中的明珠突然亮起,映得如同白昼。突见一股股水柱由洞顶倾泻而下,如银链般哗哗落入池中,那池子正中央陡然间长出一根翠竹,眨眼之间长得竟将那高悬的明珠遮半。 金粼羽心下暗自一惊:“莫非,此为云雅所言遮云蔽月竹?” 忙扯住水瑶手臂,飞身跃至墙角处。 末等站稳脚跟,突见那竹子上端枝干开出朵朵粉红色的花朵,大若莲花,甚是娇艳,只觉一阵清味过后,中间的花蕊喷洒出无数金色的花粉飘落池中。 闻池水之中似引起一阵骚动,突然,窜起条条绿蛇争相吞噬那花蕊,直觉得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无以计数。一盏茶起落间,花解竹灭,明珠渐暗。但见那绿蛇吞噬那花蕊后速度如光似电,撕咬那些没吞噬着花蕊的绿蛇,只在一瞬间,那一池清水竟变成一池血水,水面上漂浮一层绿蛇,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两人不尽倒吸一口凉气,见水瑶将牙齿咬得“咯咯“地响,手抚右臂恨极那绿蛇。 “水瑶,吾等继续向前探路,不可停留此处怄气!”金粼羽言罢退出石室,与水瑶一前一后沿石阶向下寻去。 兜来转去,行了许久,并未见一妖,眼见着前方似有火光闪动,耳听得似是雷声滚滚,二人心下甚觉诧异,遂奔那火光而去。 远远瞧着似是不远,但走起来却察觉路长且深。 待到两人浑身渐汗走到近前之时,眼前似是一个山洞,山洞口宽敞微微亮,隐约可见山洞口的另一头有蓝莹莹的火光燃烧,滚滚的雷声从里溢出。远看似是一个大洞口套着一个小洞口,二人行至小洞口近前,突见山洞口之下,竟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与那蓝莹莹的火光竟然隔着七、八丈开外。 “粼羽,吾等似已探洞至底,那对面一团火焰似是以至地心。”伊水瑶言道。 “水瑶,且沿原路返回。”金粼羽言罢,二人转身回。 却说二人腾不得云,驾不得雾,只能一前一后遁着石阶走,自觉得转了左一圈右一圈,却一直找不到那块石头门。正着急间,突见一块石头上方似是往下滴水,二人转至上方,见地面上有一小股水流,遂沿着水流而上。 话说这天池洞底路岔甚多,处处皆是顽石堆砌形同一处,自是容易迷路。眼见金粼羽、伊水瑶已然迷路,这一时,沿着一股水流而上,行至尽头突见是一死路,自是山石间隙滴水而汇集成流。 金粼羽见这一片积水如缸口大,便念动咒语,意欲叫来此处小水神。半晌也没有动静,心下诧异之时,见水面一动,似是一老者被众蛇缠身,一黑蛇横嘞其口,样子甚是痛苦。画面闪现三次消失,偶见其光线里似有蓝火一闪一烁后不见。 金粼羽心下暗思:“此处水神必是被二妖所捉,今已知其受俘,怎能不救?”遂与水瑶返身,又向深处那火光闪现处寻去。 向下容易自是好找,只因那处有隆隆的雷声传来跟蓝色的火光闪现。 此一时,二人站在山洞口的悬崖岸边,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类似牢狱的地方。只觉脚下这一悬崖似是深不见底的一条万丈深渊,许多不规则的突石跟沟壁只连一线,那陡峭的程度看着让人魂飞胆丧。 金粼羽、伊水瑶二人正在悬崖边上四处打量,忽然,听见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对面山口里的蓝色火焰跟着雷声越燃越高,雷助火势,火借雷威。一瞬间,道道闪电,似银蛇起舞,团团火焰从洞口汹涌喷出,向上窜起数丈之高,直映着眼前的悬崖如同白昼。 待火势稍稍退下之时,突见媚巳、妃已赤裸身躯嬉戏在火焰之中,忽而将那火焰吸入口中,忽而伸手撩起团团火焰如水般随意的洒在身上,如同在水中沐浴一般惬意。 直惊得二人倒退数步,连忙蔽身的一块突起的石头后面。恰此时,火光映现山洞一侧非常窄的一条石缝,一条竹叶青蛇从里爬出,爬到悬崖边上,仰望着对岸火中嬉戏的媚巳、妃巳,张口似是想吸入那蓝色的火焰。 金粼羽心下暗思:“此火焰定是地脉之灵气,怕是吾天神界未曾知晓,却被二妖所觉,修成万年之身。此番,纵是拼得个万劫不复,必得除掉二妖。”思罢,见金粼羽拔出清虚剑,念动咒语,似是一条雾化的黑龙平地浮起,顷刻间,将那悬崖边的竹叶青蛇灭成一股灰。不一时,火光暗了下来,雷声渐行渐远,闪电消失不见,四周暗了下来。 “水瑶,且去石缝边。”金粼羽言罢与水瑶来到山洞的石缝边上。 若不是刚刚火光亮起时,那条竹叶蛇爬出来吸附地脉之气,更是无从发现此石缝。但见窄窄的一条石缝,只容一人侧身而过,石缝的两侧山石却被磨得圆滑,似是常有人在此经过。二人穿过石缝,向内走去,盘旋而下的一条碎石路,似是三尺来宽、一人来高,却长得不见尽头。 金粼羽手擎清虚剑,寒光中隐约照亮前方,二人径直向前行了约有一个时辰后,突觉得前方似是到了头。 抬头但见黑黝黝的上空,一眼看不到边儿,两壁都是悬崖,对面前方不到百米处,半空之中似有一个山口,一股股蓝光闪现。二人顿觉似是走到了崖涧之底,正欲奔那对面的山口而去,突闻一旁的山石之内似是传来蛇吐芯子的“斯斯”之声。 水瑶耳贴山石细听之下,山石之内却有蛇,便仔细的查找洞口。 在峭壁的一侧,发现有一窄小的门洞,水瑶在前,金粼羽在后,躯身进来站立在门口边,以清虚剑的一缕寒光照见此室是一个方室,并无一物,内里似有一套间,闪烁莹莹之光,众蛇吐芯之声传出。 水瑶蹑手蹑脚来至近前,贴门口偷偷一瞥,不觉寒毛倒竖,冷汗涔涔。遂转身回到金粼羽近前,悄悄言道:“室内似有千条蛇之多,围裹中间一老者皆吐芯吸气,此景似是刚刚画面所现。” 见金粼羽点头后,二人转身出石室,沿路向回走,在一转角处,将一石板抬起放至洞口外。 二人以石板堵好洞门,躯身入室,似是恒定一颗心,与毒蛇背水一战。 “水瑶,此处之蛇必是剧毒之蛇,要当心!”金粼羽言道。 “粼羽,放心!“水瑶言罢,与金粼羽目光交流片刻,二人遂持剑闪身进到内室。 突然闯入的二人自是带起了一股风,惊得室内之蛇一阵骚动,借着石洞顶端莹石一抹光亮,见此室内约有二丈来高,长宽各有七、八丈左右,中间一怪状石柱,纵蛇绑缚一人,奄奄一息,一黑蛇勒住其口,正是水中所映之像。 第十七章 伊水瑶命丧蛇口 话说金粼羽、伊水瑶跃身石室内被众毒蛇围在正中央,见那些毒蛇抬头吐着芯子却围而不攻,似是待命。 突闻一阵“斯斯“声从中央石柱处传来,众毒蛇闪开一条路,见一条油黑铮亮的黑蛇闪着磷光爬过来,抬头吐芯间,面目狰狞,二颗毒牙寒光闪闪。 金粼羽手举清虚剑,劈出一道寒光,见两条黑龙跃然而出。众毒蛇先是“斯斯“的向后倒退,后又蜂拥而上,突见那黑毒蛇猛然从平地跃至空中,二黑龙迎蛇而上,瞬间缠斗在一处。 闻听剑声、风声与那蛇斯之声混杂在一起,甚是吓人。 不一时,碎蛇便地,血腥味儿臭不可闻,更有一群毒蛇直奔那外洞口而去,见门已被堵住便歇斯底里扑回来。见那条黑蛇似已修炼千年之多,在空中与二黑龙缠斗,气势甚凶。 却说水瑶见众毒蛇已斩杀过半,持剑飞身起,直取黑蛇。那黑蛇眼冒凶光,狂喷毒液,向后倒退之时被水瑶一剑从中间斩成两截,尾端跌落至地上的一团血污之中突自乱蹦,那半截带头之身居然还在空中与那二龙缠斗半晌方才跌落地面。 见金粼羽手摆清虚剑杀得一众毒蛇退至墙角,无处可逃。水瑶至中央石柱,救下一息尚存的老者,那老者见水瑶解救,老泪纵横,泣道:“不想,吾命不当绝,吾等速速离开此地!” 金粼羽收剑,水瑶扶着老者正向外走。突然间,那半截黑蛇头似是凶猛了一千倍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一口咬住水瑶的咽喉不松口,见水瑶丢剑双手抓蛇生生掰开蛇口,将其撕成二片置地,咽喉处竟落下两个黑窟窿往外直窜黑血。 却说一瞬间发生的变故,惊呆金粼羽。突见金粼羽口中吐出一珠急急拍入水瑶口中,扶住其臂震开外室石板出得室外。见老者至前“扑通”一声跪倒,泣道:“恩主,且随吾来!” 老者在前方踉踉跄跄,沿着一条陡壁向前行走不多时,推开一道暗门,金粼羽背水瑶进到其内,老者回身将门合闭。里边似乎很宽敞,有众多萤石闪亮,不远处听闻有水滴之声,旁有一块石台,老者遂停步,金粼羽扶水瑶至石块上躺身,此时水瑶已无气息。 却见老者又扑通一声跪倒,言道:“小神乃此地水神鸿潜,敢问恩主,何方神圣?” “伤者乃天帝亲命除妖天将伊水瑶,吾名金粼羽。”金粼羽言罢,剑眉紧锁。 “老身命如鸿毛,无有惜哉!吾被二妖囚千年,受尽苦楚,自知生不如死。只可惜这地脉之灵被二妖霸占,长此以久,天庭必丧二妖之手!不想今日遇恩主,吾必赴汤蹈火效命恩主。”鸿潜言罢,磕响头谢恩。 “你且起身,速速言来,此毒怎解?”金粼羽问道。 “其毒触者,顷刻毕命!鸿潜斗胆还请恩主即刻取出伊水瑶天将口中之珠,若不取出,二个时辰之内必有变化。”鸿潜跪地言道。 “若取珠出,水瑶怎可活?”金粼羽怒道。 “恩主,罪在鸿潜!只因那黑蛇已修身几千年之多,自小神被俘以来,每日缠绕吾身,吸吾真气,体内怕是已结珠。今日,虽天降劫难断为两截,但其意念难亡。若将真气聚集毒液之中,贮藏伊水瑶之身,再遇龙珠,必然复活,二个时辰内可见端倪。到时,恐晚矣!”鸿潜急道。 “一派胡言!”金粼羽言罢,盘膝欲做法吸出毒液。 突见,鸿潜向前跪爬几步,挡在金粼羽身前大呼:“恩主!万万不可如此!想必,那毒蛇意念正待恩主施法,若其借了龙珠之力,又吸入龙主之气,瞬间即活,吾等必死无疑!” “水瑶若亡,形同断吾一臂!鸿潜闪开,莫逼吾出手伤你!”金粼羽剑眉倒竖言道。 片刻,鸿潜若有所思,言道:“恩主,若不听鸿潜之言,还请自行到一密封之洞施法,待吾在外将其洞口封住,恩主若活,吾必将你放出来,若蛇妖复活,一时间也逃脱不了此洞。恩主意下如何?” “也罢!前头带路。”金粼羽言罢,欲背起水瑶,见鸿潜先行背起水瑶向洞内深处急行,便在后跟来。 不一时,行至一漆黑山洞之中,见鸿潜稍停下,言道:“恩主,出了此黑洞,前方即可了。你且前头探路,因此洞中尽是石块,吾怕跌倒摔了伊水瑶恩主,其身不安,吾心自是不安!” 但见金粼羽拔出清虚剑,欲用寒光照路,突觉剑色沉闷,似有千斤之重,心下甚是疑惑,遂问道:“此剑一时间为何变得如此之重?” “恩主有所不知,此洞连通太白地脉之气,那地脉之气螺旋升降,自是不知何时运行到此处。但其运行所到之处皆磁场,恩主好生持剑,莫被磁场吸去。”鸿潜言道。 金粼羽点头,先行踏入洞中,但觉得伸手不见五指,一把清虚剑在背后如千斤重担般向下坠,只得手扶洞壁用脚淌路慢慢向前。 且说鸿潜,被那二妖囚了千年,真气皆被黑蛇所吸,心里自是恨毒了那黑蛇。 见那黑蛇死前拼命一击,将毒液尽注恩主体内便知那黑蛇意念不亡,欲借恩主之身复活。鸿潜铁了一颗心报恩,又怎能袖手旁观? 金粼羽在前正行间,忽听得“扑通”一声,似是鸿潜被拌倒,便转回身摸过来,感觉到近前时,不知被何物拽倒,“呵呀!”一声倒地,正欲起身之时,突觉一只手掐住其后颈,将一物打入其喉中,听得匆匆一阵脚步向前急行,心知必是鸿潜,起身在后便追。 没多时,眼前洞口似有红光闪现,见前方急行之人正是鸿潜。 须臾,出得洞来见眼前横一条悬崖,崖下岩浆翻滚,热浪涛天。 见鸿潜将水瑶之身投入岩浆之中,瞬间即没,突见一黑蛇之影腾于半空,“斯斯“痛叫不已,半晌才化作一股黑灰落入岩浆之中不见。 金粼羽见罢,手扶洞壁大呼一声:“水瑶之命休矣,痛杀吾也!”遂倒地晕厥。 且说清虚山清虚师尊,自打摆起金粼羽起寿之烛,这烛火一如豆粒般大小不明不暗,心下甚是忧虑,这日正带童子作法之时,突见对门右一排蜡烛自灭,正惊诧间烛火又燃起如豆粒。忙命童儿看好烛火,进前殿命童子抬来水火盆,抬手间见水火盆里映出伊水瑶命丧蛇口,金粼羽悲痛晕厥倒地,一时间悲从心来,痛彻心扉! 知是天意不可闱,忙命童儿另起一密室,燃烛欲为伊水瑶聚魂祈运。 次日,天将亮师尊观内嘱咐好童子,便匆匆奔南天门而去,欲面天帝求兵将增援粼羽。将至南天门之时,恰遇鹤神幽澹。见鹤神忙上前打一稽道:“见过清虚师尊,幽澹稽首了。” 师尊遂还礼道:“鹤神,吾徒金粼羽奉命除妖,近日吾思那妖甚恶,正欲面天帝求增兵一事。” “师尊自是不知,前日,天帝震怒,已命地利尼为主帅,光目、光法二天王为先锋,增将百员,增兵十万,前去除妖。”鹤神言道。 师尊惊诧道:“天帝,因何震怒?” “似是天帝耳闻金粼羽未曾除妖,却损兵折将,几乎全军覆没,其人更是不知所踪。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地利尼求兵再战,天帝出此令。”鹤神言罢,自是低头不语。 师尊听罢,一时间竟是心痛不已,暗思:“天帝即是刚刚降旨,又怎能反悔收回此命?”便与鹤神打一稽首,转身而回。 却说那日,众兵将哪知中计,不知不觉间被那媚已跟妃已带进了迷魂阵里,只闻四处喊杀之声,云雾迷蒙分辨不出方向,见人就砍,见影便剁,直杀到天黑时,筋疲力尽方觉是自相惨杀。残兵败将回到营里,几乎是全军覆没。旋极子、波兰花、锦城陌皆受重伤,被几员天将奋力救回。 云雅带药官各营施救,地利尼主帐与禀事官清点兵将,防范二妖偷袭。却说一直到三更未见金粼羽、伊水瑶归,众将皆急,云雅更是一夜不曾合眼。 次日卯时,地利尼召集众将议事,见众将到齐言道:“眼下,将不足百,兵不足万,皆老弱病残。若明日此时主帅仍未归,吾将面天帝求兵,众将意下如何?” 云雅心下暗思:“不妙!地利尼若去面天帝,不知做何话讲,以眼下之兵将数量,天帝必不悦。”遂施礼道:“师兄,吾方才吃败仗,料天帝必怒其前来求兵者,况营中之事还需师兄明断。此番,云雅代师兄前去求兵,定不负众望求得兵来,若求不来,云雅领罪。” 众将皆沉默,见波兰花起身微微施礼道:“师兄,主帅定是被那二妖困在洞穴之中,且与吾少量兵将,前去察看营救。” 闻听“啪”一声,众人皆惊! 见地利尼拍案而起,怒道:“大胆波兰花,未曾治罪于你,你可知罪?” 波兰花跪地,身体一阵颤抖,低头不语。心中自知,未曾听闻主帅之令,擅自追杀,按律当斩! 突见旋极子单膝跪地言道:“旋极子随波兰花身后擅自追出,罪不可饶,请副帅定罪!” 此一时,旋极子心下恨透了波兰花,恨她急于抢头功,竟不管不顾视他正先锋如不存在,若不是想驳回正先锋之颜面,又怎能跟着追杀出去,心下尽是后悔! 第十八章 云雅崖涧底寻人 话说地利尼散了众将,执意自行面天帝求兵。云雅心下甚是不悦,知此人前去,事情必有变化,又见波兰花欲意带兵前去寻主帅,便行至其帐中与其长谈。 自打幽兰谷中一遇,波兰花虽嫉妒之心甚强,但她却暗中钦佩云雅之才华、相貌,知其心性虽柔软,但正气凛然。 若不是暗中觉察金粼羽观云雅之目光与她人不同,心下自做多情醋海翻波谰,一时间酸倒了牙,口中胡言乱语,多有得罪云雅,她必视云雅如明珠一般璀璨夺目。 波兰花不止一次暗暗自诩,她会是天下最爱金粼羽的女人,无论做雀亦或是如愿当凤,纵算拼得个灰飞烟灭,死了也要爱。 云雅早已将波兰花的心思看穿,只是念她还未曾兴起风浪来,不好开口便罢了。只道是神仙哪能如凡间之人一般儿女情长,若如此,必是犯下滔天大罪,不被诛杀也难逃天牢之灾。 “师妹,前日受伤可好?吾昨日命药官特来送药。”云雅言罢,面露忧愁之色。 “已好,吾在幽兰谷之时,与一道兄精研草药,身上也备一些。”波兰花言罢,端茶递给云雅又言道:“吾心下甚焦,夜不能寐,不知主帅处境如何?” “明日此时,若主帅未归,必生变数!”云雅低声道。 “吾有心,去那二妖洞穴寻主帅,怎奈地利尼不允,师姐可否助吾再次请命?”波兰花言罢,目光紧盯云雅。 “师妹,可有把握,能入得那洞穴,寻见主帅?”云雅问道。 “吾幽兰谷一道兄,本为黄仙修得二千年,甚善剜山掘洞。吾招他前来助力,必能寻见主帅。”波兰花道。 “师妹若招此高人,寻着主帅必是奇功一件,云雅助力!师妹且去旋极子处,与其去大帐前,吾自会前去请令!”云雅言罢,转身出。 却说旋极子那日眼见一绿光迎面打来,一个闪身躲过,却冷不防被一妖人刺透肩胛,血溅当场,若不是几位天将合力围攻那妖,旋极子那小命恐是交待了。 此一时,正疼痛敷药之时见波兰花前来,心下暗思:“吾必攒齐材料,抽机天帝面前黑她,方解吾心头之恨!” 波兰花近前来说明来意,旋极子强颜欢笑,口中之话说得甚是好听。 不一时,随波兰花向中军大帐处前行,路上似是有心又若无意的仰望天空的一角,自言自语道: “主帅蠢阿!若是听从了师妹妙计,不费吹灰之力必除二妖,何有今日?痛哉,痛哉!” 却说波兰花闻听旋极子此言,并未答话,心里不自觉想起了幽兰之毒,嘴角似是微微的向上扬起一笑。 片刻,行至中军大帐前,见云雅、锦城陌、风雨雷电四神,还有十几位天将候在帐外,波兰花、旋极子到,一众人等进到大帐之中,肯请地利尼出兵搜寻主帅、伊水瑶。 地利尼见众多人等请令,一时间自是无话可说,遂留下旋极子、锦城陌守营,其余众将领兵三千前去搜寻。 且说波兰花,急忙回到营中,从内帐之中弄出一白玉葫芦瓶,放出一缕白烟,低声耳语几句,那白烟自去。 半个时辰过后,但见帐前一阵黄风刮过,借着风势刮落一中年道人,中等的身材偏瘦,着黄道袍,细眉细目,白净的脸膛,一缕黄髯垂至胸前。 “道兄,稽道了!”道人见波兰花施一礼。 “黄决,幽兰之毒可曾带来?”波兰花问道。 “吾以带来,道兄慎重啊!”黄决提醒道。 “甚好!随吾前来。”言罢,波兰花与黄决至众将营中,引兵分头搜寻。 且说,黄决与波兰花道:“那洞俯自是窄小,不可带兵入内,况人数多时,被妖发现,倒是误事。” 波兰花便与云雅商议,云雅见皆是天兵天将,便命他们一旁继续搜索,明日卯时前自行回营。 黄决与众人落下云头,脚踩着天池边沿上的顽石,手捋黄髯四下观瞧,后落至一堆顽石边上,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镜,将铜镜之反射光朝着石头逐一照去。 片刻后,闻听一块石头“咔嚓”一声响,裂开一道石缝来,黄决一挥手,见身后跟进来四位女将,心下暗思: “怎地都是些个女将,凡事又得吾冲锋现阵在前?若不是因为波兰花,这般鬼地方,吾是万万不会来的,休谈入洞!”思罢,也无办法,硬着头皮前头引路。 话说那日媚巳、妃巳布下迷魂阵引天兵入阵内,吹风呵雾间,四角布群妖喊杀,正冲杀间,媚巳突见金粼羽领一人从后赶来,遂陡然生起一计,将二人诱入洞中,反身至阵中与众妖引天兵相互厮杀。收兵后,心头暗喜,量金粼羽一时间难以出去。 这日,二妖正在饮酒作乐,自恃金粼羽跑不出此洞,耗上几日灭了其威风再收拾他不迟。 突然,见一蛇妖前来回禀:“洞俯地牢内鸿潜被救走,黑蛇被斩杀。” 二妖闻听后,心下一惊,半晌见媚巳言道: “那鸿潜自是知道太白玄机,他若逃走,吾姐妹无有宁日矣!那黑蛇精也是个无能之辈,枉费了吾姐妹一番心思栽培,死也没弄死那个鸿潜,真是活该!呸!呸!” “姐姐,吾等是否将那一池绿箭蛇放出?”妃巳问道。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金粼羽乃龙身,体内自有龙珠,纵算吾姐妹再修万年之身,未必能得到龙珠。若吾等将其龙珠吸入体内,勿需他天帝老儿允吾等成仙,必自成神,到时怕是天上、地下唯媚巳、妃巳成尊!“媚巳道。 “姐姐,还需思一计来,如何龙口夺珠?他金粼羽怕是不肯由得吾姐妹,上前由其口内吸珠。”妃巳道。 “此一时,鸿潜那老儿自是将其藏起,洞俯下层深不见底,吾等何处能寻见他?且稍安勿躁,明日引那鸿潜老儿出来,金粼羽自会现身,吾姐妹且先饮酒,思一计来。”媚巳言道。 “姐姐,何不利用珊瑚朵,虽,她已有孕在身。”妃巳言道。 “妹妹若是不提起她,差一点儿忘了她。吾姐妹对她不薄,她不把吾姐妹放在眼里,真是可憎可恨!”媚巳言罢,一双弯月眉紧锁,目露凶光。 “姐姐之意,是让那珊瑚朵顺利产子?”妃巳问道。 “说来两难,若是在吾等洞俯内灭其腹中子,那子之父岂能与吾姐妹善罢干休?若顺其生子,恐日后危及吾姐妹性命。”媚巳言罢,低头饮酒。 见妃巳拿起金酒壶,斟满酒杯后言道: “姐姐,那珊瑚朵绝不可留,与其子必杀!此一时,吾姐妹不好动手,待到珊瑚朵产子之时,吾等必将其灭成灰方可永除后患!” “依妹妹所言,你且算好日子。”媚巳言罢,二人饮酒。 “姐姐,波兰花那妖雀,甚是可恶!本想将其灭成灰,却不想其是那魔头之人。吾等即动珊瑚朵,便暂不好动那妖雀。“妃巳道。 “怎地?那魔头之人都聚到吾姐妹处为敌,真气杀吾也!“媚巳恼火道。 “姐姐,莫恼。吾等先捡分量重的收拾,那妖雀有甚本事?“妃巳言罢,见媚巳点头,二妖饮酒。 且说黄决,吐出一莹莹之光的黄珠引路,直奔洞俯深处而去。 波兰花与云雅自是见多识广,胆量甚大,但芬冉、芬郁却不曾见识过这如地俯一般的洞穴,在刚刚路过那一池绿箭蛇的池子旁,两人被唬得不轻。 正向前行间,突见黄决领路之珠越来越暗,忽地往地面上坠去,黄决一把接住黄珠吞入腹中,自是吓得一身冷汗。心下暗思:“千年的修行,才换此一小珠,失此珠等于失吾命!又思,此处因何如此啊?真乃怪哉!”回头问波兰花道:“道兄,可有异样感觉?” “吾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重,手中剑似是重了几倍,你等如何?”波兰花问道。 “莫不是,此处为磁场所在,天下众宝物至此处皆如平常。”云雅言道。“吾等,需卸下盔甲,轻衣打扮,持好手中剑即可。” “现无物引路,吾等如之奈何?”黄决问道。 “黄决勿担心,磁场自是旋极,且随地脉之气而旋,并无一定之规。吾等沿此路前行即可。”云雅道。 黄决点头,向前摸索前行。 估摸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悬崖边,见黑沉沉的崖涧之底一眼看不到边儿,对面七、八丈开外崖壁突现一洞,似有火花闪耀。 黄决言道:“如此深崖似万仞山涧,腾不得云又驾不得雾,宝物也失灵,如之奈何?” 却说云雅正脚踩悬崖边上望向对面山洞之零星火花,似有所思。蓦地,向崖下看去时,突觉腰间玉佩一闪,心头不禁一喜,知金粼羽离此地不远,集众人言道:“此处,必有密道通向崖底,吾等且细细寻来?”众人闻此话,心头一亮。 且说金粼羽,自亲眼见水瑶之身被投岩浆那一瞬,黑蛇斯斯翻腾成灰,知道鸿潜之话不假,但见水瑶血肉之躯尽成灰,一时急火攻心,大喊一声:“痛杀吾也!”便倒地昏厥。 待到醒来时,只觉得馨香扑鼻,但不见一花一木。 见自己躺身在一石床之上,头顶皆是萤石闪耀着微弱的光芒,似是一山洞。 “恩主,若恨鸿潜,请持剑斩鸿潜首级。鸿潜死轻若鸿毛,无有惜哉?唯求恩主,待鸿潜护恩主出得此洞后再斩不迟!”鸿潜跪地言罢,低头双手擎上清虚剑。 见金粼羽接过清虚剑,耳听得“呛”一声拔出宝剑,一道寒光闪现,泣曰:“纵吾粉身碎骨,必除此二妖。若二妖未亡,吾与水瑶冥中不好相见。”道罢,泣不成声! 第十九章 金粼羽烈焰焚身 话说金粼羽醒来哀痛不已,自言不除二妖,冥中不好与水瑶相见。哀罢,收剑近前扶起鸿潜问道:“那二妖居于何处?” 鸿潜道:“恩主斩杀黑蛇精,救出鸿潜,二妖必知,恐此时,正在寻找吾等藏身之地。太白地脉灵气玄妙无比,无有一定之规,那二妖至此处纵是再厉害,料其法力也失半。欲诛杀此二妖,必将其引至地脉之火处焚烧,方可灭其魂,纵算其魄逃走,擒她也易如反掌。量二妖此时,只有引吾等现身之能,无有寻出吾等藏身之力。” “鸿潜,吾与水瑶入洞之时,至一悬崖处见对面一山口处突起大火,二妖竟在火中沐浴,火又怎能焚她?”金粼羽问道。 “恩主有所不知,地脉之火玄妙处皆在此。其能量无边,二妖秉承此火修炼千年,自以为法力皆依赖此火而来,但凡事皆有个极限,此火必有返噬其那天。欲除二妖,必得依赖此火。”鸿潜道。 恰此时,耳听得雷声轰隆隆的响起,似是就在头顶之上滚过,甚是惊人。 见鸿潜若有所思,片刻后,言道:“恩主,随吾来。”言罢向石洞深处走去,金粼羽背剑随后。 石洞越向深处走,便觉那轰隆隆的雷声越是清晰可闻,似是直逼头顶,晴天霹雳般炸开,阵得人心胆欲裂一般。 沿着山洞向前,转过几个弯,突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一条五丈来宽,深不见底的山涧横在眼前,一块巨石似桥悬其上,那巨石只与两岸搭了一指宽,仿佛是一片落叶卡在其上,稍有一息的风便将其吹落深涧,荡然无存。 眼见对面一块平整的岩壁中间似是形成一个拱门,可见团团蓝色的火焰气浪横拉而过,雷声轰隆隆传出。 “恩主,小心持剑,吾等欲借此石块过到对岸。你且看对面火焰气浪刚刚涌来,过此石后,你需脱净衣服盘膝打坐迎面于火焰必经之地。莫心慌,张开嘴吞吐火焰,如呼吸一般,待火焰过去可穿衣起,自会感觉地脉之玄妙无比。”鸿潜言罢,抬脚轻轻踏上石块,但见那石块似是有些晃动,宛若万米高空突悬的一线钢丝。 眼见鸿潜安然过到对面岩石之上,金粼羽抬脚站上巨石,只觉得山涧之下漆黑一团,似是有风在涌动。 行至中间之时,突感巨石在脚下阵阵摇晃,似是传来碎裂之声。 金粼羽额角见汗,三步并作两步向对岸跨来,在即将到对岸之时,突感脚下巨石猛烈摇晃,似要将其掀翻一般。见金粼羽一个跃身而起,蹿至对岸岩石边上,鸿潜一手抓住金粼羽一臂,生生拽住他。就在那一瞬间,清虚剑脱壳而出,落至山涧之下。 “呵呀!” 金粼羽见清虚剑落入山涧之中,不禁呵呀一声嗟叹!鸿潜扯其一臂至拱门处言道:“寻剑且不急,火焰就要过来,恩主,快脱衣过去!” 金粼羽片刻脱衣,盘坐于火焰必经之路,见那蓝色的火焰气浪迎面扑来,直至身上似水花般嬉戏,甚觉神清气爽。耳闻轰隆隆雷声,越来越近,直逼头顶,便双目紧闭,打坐不动。 却说媚巳、妃巳正在悬崖边对岸山口内等待地脉之火沐浴,忽明忽暗间,突见波兰花几人正在寻找下崖涧之底的路。媚巳心下暗喜道: “妹妹,那日只叼下其一毛的妖雀自行送上门来,当如何?” “姐姐,妹妹早有耳闻,此妖雀甚善制毒,自恃幽兰之毒天下无人能解,吾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且瞧瞧幽兰之毒如何?”妃巳言罢,见媚巳微笑点头。 一盏茶的功夫,见媚巳、妃巳一左一右扶着一位红衣女子飘飘行至洞中,洞中变得甚是亮堂。 “珊瑚朵妹妹,今日吾姐妹共沐浴此地脉之灵气。此圣灵之气,保你顺利产下腹中之麟儿。”媚巳言罢,替珊瑚朵更衣。 “谢谢二位姐姐了,吾自行来即可。” 珊瑚朵言罢,自行更衣后,递给身后两个侍女。 话说这珊瑚朵是一条修行七千年的蟒蛇,头顶生有一朵红冠似红珊瑚一般娇艳,因此得名。 起初因与媚巳、妃巳争夺此处太白玄机而缠斗一处,因媚巳、妃巳忌惮于珊瑚朵腹中子之父,此话后书再叙,后三人拜为姐妹和平共处,实则杀机四伏。 且说波兰花与黄决正在石壁处寻找密道,突然抬头间,看对面山洞火光大亮,照得四周皆清晰可见。见那山洞内正是媚巳、妃巳妖人,似是宽衣解带将沐浴一般。 波兰花心下正思如何能过得去这悬崖,突见脚下沿崖壁似是有一条小石阶一步一步伸展向崖底。便问黄决:“道兄,可瞧见此路,可通崖底?”黄决看下去,甚觉此路可通崖底,便点头。 正欲去寻云雅三人过来,突见对面山口火光变暗,石阶半隐半现。波兰花道:“不好,火光渐暗,石阶不见,吾等先行下去。” 言罢波兰花与黄决一前一后,遁着石阶而下到了崖底,但见崖底似是一条天然而成的石坝般隆起一脊,直直通向对面山口火光之处。 “道兄,以吾等之法力,自是无法收拾那二妖,此番入洞,吾已备好幽兰之毒,虽不敢将此毒投入水中,但可投入众妖沐浴之火中,恰好用那欲火之毒倒入其火中,欲火必焚烧其心脉,不死得难看至极都难,道兄意下如何?”波兰花问道。 “道兄且慎重啊!此火若是流动之火,恐伤及无辜。”黄决提醒道。 “百丈悬崖之下,纵算是流动之火,焚者必为妖。” 言罢只见波兰花从腰间取出一小白瓶,拨开瓶盖,猛窜出一束黄光腾于空中旋转一圈后,但见波兰花张口冲着山洞口猛然一吹,黄光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却说此时媚巳、妃巳、珊瑚朵正迎着蓝色的火花嬉戏,见妃巳一个眼神飘过来,媚巳咯咯笑言道: “妹妹不知,前日吾姐妹寻得一宝贝,乃巨形珊瑚树,鲜艳欲滴,甚是可爱,吾等这便去取来,送与妹妹!“言罢与妃巳起身着衣向洞里走去。 珊瑚朵心下暗思:“媚巳、妃巳哪来的这番好心?也罢,这地脉之灵气,乃圣物,滚滚流动,无有一定之规,更无人能驾驭,量其也不敢动手脚,且静观其变!” 却说,珊瑚朵刚刚思罢,突见一道黄光闪现,落入蓝色火焰之中,瞬间爆起一团团金花,噼噼啪啪乱炸。 珊瑚朵心下一惊,甚觉不妙,但为时已晚,见蓝色火焰突变成黄色火苗呼呼燃烧,待燃到其腹部之时,腹部突现二道红光挡回那火苗,珊瑚朵忙躲开那火苗着衣到一边来,两个侍女吓得体若塞糠,跪地叩头。 珊瑚朵自知,必是腹内之子护其体,心下恨毒媚巳、妃巳狠毒,胆大妄为,亵渎圣物,必不得好死! 且说此一时,金粼羽正打坐在火焰必经之路上,闻得一阵霹雳从头顶而过,巨大的蓝色火焰如潮水一般从身体上穿行而过,只感觉浑身血脉清澈,五脏六腑如饮甘泉般滋润。 突闻鸿潜言道:“恩主,可起身了!” 金粼羽睁开眼睛正欲起身,突见一团团黄光涌现,噼噼啪啪暴出金花,瞬间将金粼羽吞没,但见噼噼啪啪的火花声暴起团团火焰将金粼羽围于中间。 “呵呀!”见鸿潜怒呵一声,一跺脚,双腿跪地泣曰:“二妖好大的胆,亵渎圣火!吾该死,竟害了恩主!”遂大哭。 此一时,见金粼羽被一团金花乱炸的火焰团团围在正中,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不堪,似那火苗正焚烧其心脉一般。 却说此火正是波兰花所投幽兰之毒而来,只因地脉之火四处流动,突然闯入的毒物令地脉之火引起一股不小的躁动,变得愈发猛烈,好似一匹受惊的天马般狂躁不安,一瞬间,踏碎了天河的堤岸,河水狂泄喷涌而来。 鸿潜悲伤不已,跺足捶胸间,眼睁睁看着恩主焚于烈焰之中痛苦不堪,而自己却无有一法。 且说波兰花投毒之后自是很得意,与黄决趁火光未灭之时沿石阶爬将上来。见云雅三人正在崖边寻找其二人。便打一慌言,遮盖过去。此时,芬冉已寻到那石缝,众人鱼贯而入。 却说媚巳、妃巳抬着一珊瑚树来到洞里,突见火苗乱窜,金花乱炸,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思: “那妖雀不知深浅,此祸事不小!” 又见珊瑚朵安然坐于远处一石墩上,心知,此一时动她不得,必是腹中子护体。 二妖一边儿媚笑着,一边儿将珊瑚树摆在珊瑚朵的眼前,见珊瑚朵未动声色,便让侍女抬着,故做呵护态,送珊瑚朵回到住处后返回。 且说二妖正恼怒此火未伤及到珊瑚朵,又白搭一棵珊瑚树之时,突见一小妖禀报:“山涧之底地脉灵气下游处,似火光中困住一人。” “先去盯着,吾等马上到。”媚巳言罢,与妃巳匆匆而出。 片刻之功,来到巨石边沿,突见似是鸿潜跪在一旁,火中之人正是金粼羽,二妖大喜,遂命小妖引走那鸿潜杀之。 “妹妹,不想那妖雀竟成就吾等美事,意外大奖,吾等成神近在咫尺之间。”媚巳言罢,笑得花枝乱颤。 “姐姐,那妖雀自是为吾等立下奇功一件,可喜可贺啊!”言罢,妃巳心花怒放。 却说那小妖,腾挪跳跃间翻过巨石,鬼鬼祟祟挥刀从背后砍来。 鸿潜正悲愤间听得风声,猛回头与小妖厮杀一处,那小妖且战且逃,不知不觉间将鸿潜引向山洞深处。 “妹妹,还不前去吸珠,更待何时?” 媚巳言罢,看向妃巳,两人心花怒放,美得仿佛金粼羽已将龙珠吐在了她们的嘴里,立刻便可媚尊天下一般! 第二十章 痛苦与罪孽相伴 话说鸿潜自是被那黑蛇精吸了真气、困了千年呐,此一时,感觉连一个小妖都战不过。 越是心急越是被那小妖缠向山洞深处,心中惦念恩主,却被那小妖拖住不放,真是越急越乱呐,脚下一个没留神,“扑通”一声跌倒,顺着一面石坡轱辘下去,摔个头昏眼花。心下苦道:“吾死不足惜,不想,一念之间,竟害了恩主!”遂放声痛哭。 忽听得“噗嗤”一声,睁眼见为首一白面书生模样之人,手起剑落斩了小妖。鸿潜暗思:“此一行人,必是寻恩主而来,恩主有救!“遂跪地大哭,道出恩主困于火中。 且说来者正是云雅,但见云雅闻听此人言罢,脸色大变,银牙咬破红唇,命鸿潜前头领路。 却说那媚巳、妃巳,见小妖引走了鸿潜,遂踏过了巨石,且行且脱下衣裳,只剩下一件肚兜,一条薄裙故作袅娜之态,腰肢微摆如弱柳扶风来至金粼羽近前。人未到,声先到,一阵“咯咯“的笑声如银玲摇响,尽呈妩媚之态。 “金粼羽,你与吾姐妹缘分自是不浅。你若愿意吾姐妹服侍你左右,吾姐妹誓死不离。今日你之灾,幸遇吾姐妹,想那欲火之焚,必是痛断筋脉,再遇此地脉之火更是猛烈无比。不出三个时辰,必将你心脉焚成一把灰,即便是你有天大的能耐,纵算是引来天河之水也灭不了。”媚巳言罢,看向金粼羽,眼波之中尽传娇滴滴情意。 却见金粼羽双目紧闭,宁心息气,宛若一尊白玉雕像般屹立火中,自是纹丝不动。 虽面上流露痛苦之色,却难掩俊郎仙姿,犹如一尊郎月挂在漆黑的天幕,群星不尽暗然失色,直看得二妖恨不得一口生吞了金粼羽。 却说珊瑚朵回到寝室,见媚巳、妃巳往回走时一小妖急急与其耳语,便悄悄尾随在后。这一时,珊珊朵在洞外倚壁而立,心下暗思: “媚巳、妃巳之敌,必是吾之友!” 却说金粼羽虽被欲火焚身,但其自运体内功法形成一层光罩,媚巳、妃巳也接触不到其身。 半晌过后,急得是媚巳、妃巳手足无措、抓耳挠腮,似那贪腥的猫儿隔着鱼缸抓里面的鱼儿,干着急也吃不着。 忽见妃巳,径直奔金粼羽而来,娇滴滴的话儿直接递到跟前,抬手间欲要抚摸金粼羽的肩膀。突然,一阵火花噼噼啪啪炸响,烈焰窜得老高,吓得那妃巳倒退个趔趄,手似是被火焰灼痛,脸色突变,怒道: “无礼狂徒,不识好歹,你若求死,吾姐妹助你立刻暴毙!” “金粼羽,吾姐妹虽谈不上仙姿,却也比得过国色。今日,放下女儿之羞涩,宽衣解带,也称得上解救于你,你却看一眼都不看,甚是羞辱吾姐妹。你心下何意,讲来?”媚巳怒拍石壁问道。 “二妖,罪孽深重,杀生害命,纵算吾除不了尔等,尔等也必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金粼羽怒道。 “金粼羽,你死到临头嘴硬!给吾杀!杀!”媚巳咆哮道。 突见媚巳、妃巳倒退数步,运气力猛然拍向那火苗,只闻得“砰”一声闷响,那火焰瞬间变大数倍,一瞬间,高几丈的洞口被火光填满,金粼羽淹没在火焰之中。 金粼羽突感一股阵痛涌入心口,似是心脉欲裂一般,口中一腥,喷出一股鲜血!恰在此时,一阵冰雾袭来,仿佛一条冰莽盘踞金粼羽周围,不断呵出冰冷之雾气,话说此冰蟒正是珊瑚朵。 却说此时,鸿潜引云雅一行人,急急从山洞深处赶来,见二妖拔剑就刺,挥剑就砍,恨不得立刻将其剁成肉泥! 二妖一惊,向后倒退数步,见是波兰花一行人,不禁哈哈狂笑道: “波兰花,金粼羽今日,拜你幽兰之毒所赐!” “呀!” 闻得波兰花撕心裂肺怒吼一声,持剑疯了一般扑向二妖,众人跟上,瞬间打斗在一处。 且说波兰花,刚刚鸿潜在前领路边走边说,似是听到金粼羽被地脉之火围困焚烧,心下忐忑不安。 此一时,从山洞深处赶来,突见前面山口之处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困住之人正是金粼羽,那幽兰之毒的一抹黄光她自是认得,一瞬间,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头脑一片空白。 却说云雅提剑直奔火焰之处,见金粼羽打坐中间,口喷鲜血,四周烈焰纷飞,禁不住潸然泪下,泣曰: “师兄,云雅来迟一步!” 未闻金粼羽答话,似是欲昏厥,云雅正不知如何,突见一条冰蟒在金粼羽周围盘旋而出,落地成一红衣女子言道: “云雅,吾观你与此人情感自是不浅,若救此人,必献童贞。你勿要疑吾,吾以腹中之子做保。” 见其言罢,口吐冰雾,筑起一道冰墙,将此地拦住,瞬间而起的冰雾,似是将那火焰的气势打落。 云雅心知,地脉之火秉承地脉灵气自是一把双刃剑,能成神亦能毁神。 波兰花无知,竟敢亵渎此圣灵。 眼见着金粼羽痛断心脉,刚刚那红衣女子所言自是不虚。思罢,见云雅落泪解衣,行至金粼羽近前,抬起象牙般的手臂揽住金粼羽的脖颈,两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此一时,在这一道冰墙筑起的神圣殿堂之上,两颗灵魂结合到一处,缕缕圣洁之光穿透冰雾,释放瑞彩千条! 再一次举目看去时,见云雅倒在金粼羽的怀中,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冰雾渐渐散去,冰墙慢慢融化,那融化出的冰水,似那潺潺的清泉灌入二人的心田! 且说波兰花,内心自是羞愧难当,想不到,幽兰之毒竟将她的美梦变成恶梦,铸下终生大错! 眼见着自己心爱之人被毒火焚烧,她恨不得一头撞死于洞前。 闻听二妖嘲讽之言,她疯了似的挥剑与二妖拼命,那二妖得不到金粼羽也正在气头之上,一怒之下,双方杀得天昏地暗,头昏眼花。 直到筋疲力尽之时,那二妖且战且退,在一山涧边儿上消失不见。 鸿潜、芬冉、芬郁忙往回跑,波兰花却依然跟疯了一样,独自对着空中的黑影挥剑拼杀。 黄决在其身后待其稍稍慢下来时,从后一把夺下其剑,将其抱住,波兰花才算是停了下来。 半晌之后,突闻波兰花一声嚎叫,双手撕扯着自已的头发,脸上是恐惧、是迷茫、是痛苦、是悲哀交织在一处,痛哭流涕,似是服了她秘制的幽兰之毒一般,踌躇之际,悲能悲死,伤能伤死! 但见黄决脸上闪过一丝怜爱之情,将她揽入怀中,尽诉安慰之话。 话说波兰花心里,难道她不懂得怎解这幽兰之毒的欲火焚心之法吗? 她当然懂得,但那一刻,似是求生的本能,令她一瞬间想到的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一方面,是地脉之火的猛烈让她意想不到;一方面,是众目睽睽之下,纵算救下金粼羽,怕是天牢之灾也难逃。那些龙凤于飞于乐的美好爱情,在生死面前甚觉得浅薄。 此一时,让她痛苦的是自已亲手将最心爱的人推向火坑,然而,那一瞬间,她却选择了苟活。这些,足以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吞噬她的灵魂,让她掉进绝望的深渊。从此,痛苦与罪孽便与她相伴,直至其灵魂消亡的那一天。 片刻之后,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偶尔,闪过的一丝萤光,似是一道凶恶的目光隐藏在黝黑之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黄决与波兰花。 “自入洞,吾总觉心内忐忑,非常不安。吾等速去山口那里寻他们。”黄决言道。 “道兄,吾哪有脸面见金粼羽?吾现在只想孤独终老,死在幽兰谷。”波兰花泣道。 “不可如此啊!道兄身为天将,阵前逃脱必是死罪。若无颜面见金粼羽,可回营去交令再思其它,吾等速速出洞。”黄决道。 “依道兄之言。”波兰花言罢,跟随黄决寻洞内石路盘旋而上,黄决吐出黄珠前头引路。 在一个窄小的岔道口,突见眼前黄珠落地不见,一股腥风迎面扑来,黄决大呼一声: “不好!” 挥剑就砍,但为时已晚,见一条颇粗实的青蛇两侧生有闪光的红线,张着血盆巨口,呲着闪光的毒牙,猛地窜至黄决脚下,顺着裤腿盘旋而上,一口咬住其咽喉,尾端嘞住其身,只一瞬间听见黄决的骨头“咔嚓嚓”一阵响,口吐鲜血绝气而亡。 直吓得波兰花倒退数步,脚跟未稳,突觉背后有风,猛抽出剑回头便刺,见另一青蛇,“斯斯“吐着信子。 突见波兰花瞬间拿出腰间的幽兰之毒整瓶吞入腹中,冲着青蛇哈哈一阵怪笑。那青蛇似是很懊恼,猛地腾起尾端将波兰花抽至石洞的洞壁上,波兰花自是没防备,摔个半昏。二蛇似是奔黄珠而来,到嘴之后,没多理会她,片刻之功,消失在黝黑的山洞深处。 波兰花见黄决已气绝身亡,摸出黄决的铜镜,跪地给黄决“碰碰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跌跌撞撞的寻至入口处,借铜镜之光打开洞口之门,慌忙的抠吐幽兰之毒,逃回营帐。 第二一章 金粼羽天庭请罪 话说鸿潜、芬冉、芬郁三人返回到山洞口之时,见火已熄灭了,地面有水流向洞口外流去。金粼羽与云雅站在在那块巨石边沿似在说着什么。 鸿潜小声呼道:“恩主?” 见金粼羽转回头来,观面已无大碍,遂长舒一口气后,跪在云雅跟前曰:“鸿潜百拜恩主!” 芬冉、芬郁见金粼羽施礼毕,双眉紧锁,面上不悦,心中似有忧虑。 “鸿潜,你起来吧!清虚剑可否能寻回?”云雅问道。 “恩主,吾等且到巨石对面山洞,此处不方便多讲。鸿潜言罢,头前引众人至一石室之内。 “恩主莫急,清虚剑自是被吸去,此一时,崖涧之底即便是寻着,也拿不出,必要等到那地极之磁力旋转过去时,方可取起。此事,交与鸿潜便是。只道是,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恩主,已入洞多日。”鸿潜道。 “那二妖,如何铲除?”金粼羽问道。 “恩主,莫急。待鸿潜寻剑后,必与恩主里应外合诛杀此二妖,雪心头之恨!“鸿潜恨道。 “粼羽,暂听鸿潜之言!”云雅道。 “鸿潜,你且寻剑,吾等先回营中。”金粼羽道。 “鸿潜寻剑后,自会给恩主送至营中。吾且头前引路,送恩主。”鸿潜言罢,引众人出山洞。 且说众人出得山洞口正值半夜子时过半,鸿潜拜别后自回。 金粼羽抬头仰望天空万点繁星,似是已隔千年。阵阵凉风袭来,突觉寒意,抬臂膀将云雅揽入怀中向前走去,自是感慨良多。 “粼羽,至营中莫如此,吾等皆神将不可儿女情长。”云雅在金粼羽耳旁低声言道。 “云雅,初见你时,吾心已苦不堪言。吾之爱情,日日啃咬吾之心,夜夜难得片刻安宁。吾欲是痛恨不敢爱,欲爱之深,似是坠入那万丈深渊不能自拔。云雅,吾要与你世世代代,永远永远!”金粼羽言罢,一双眼睛饱含深情看着云雅。 “粼羽,莫胡言,莫为儿女之情乱心。”云雅低声道。 一阵山风迎面呼啦啦吹来,突将云雅的秀发吹得散开来,金粼羽手挽光洁的一头秀发将其拢至一侧,遮住了云雅半边脸跟胸脯。 云雅的美是那种高雅、纯洁、光纤、倩丽的美,恰似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时洒落的金辉,磅礴而柔媚,是那么的从内向外透着崇高的美! 片刻之功,四人脚前脚后行至营前。 但见营门紧闭,守门士卒进内通报,须臾间见锦城陌出门外迎接,施礼毕,进入营内。 未等行至中军大帐,突见一行天兵,急急而来将众人围至正中,唯首一将光目天王,上前施礼后言道: “金粼羽,吾奉主帅之令,特来绑你天庭问罪,对不住了,绑!”一声令下,见众兵卒持绳索而上。 突见锦城陌拔剑而上前曰:“谁敢!” “锦城陌,你有多大的胆,想造反吗?”突闻一声喊在人群后传出,见地利尼背手而站。 “你们都下去!”言罢,地利尼向光目天王一挥手,兵卒退下后,锦城陌收剑站立一旁。 且说自那日地利尼卯时见金粼羽未归,便至天庭求兵。 天帝闻听二妖未除,天兵天将折损尽没,甚是气愤。又闻主帅不知所踪,老弱兵将如一盘散沙,更是怒其金粼羽尽灭天庭之威!震怒之下,急命地利尼为主帅,光目、光法天王为先锋,点兵十万,点将百员速去除妖,随时来报。待金粼羽回营之时,绑来天庭问罪! 地利尼自是知道,除那二妖哪有那么容易?心下暗思: “金粼羽必是困身在洞穴之内,二妖一时也顾不得洞外之天兵天将,且每日营门前喊杀捉妖,报与天帝。不损其一兵一将,先耗上一些日子,无功也有功。”思罢,每日如此反复,反复如此,众将自是气恼无比,又不好多言。 地利尼便二日不到天帝前,三日准到,只言二妖吓得不敢迎战,当地百姓此一时皆安居乐业。 “大师兄,你且回帐歇息,明日吾陪你天庭面君。”地利尼言罢,转身而去。 却说金粼羽回至帐中,见锦城陌跟来,遂把诸事说与金粼羽。 且说云雅自那日地利尼欲往天庭求兵,便知此人一去事情必有变化,只是料想不到地利尼如此心怀叵测,欲治金粼羽死罪。心下自是恼怒,脸上不悦。芬冉至近前服侍更衣言道: “吾主,甚是愚钝!纵算是救人,也不能不顾自身。此番,救下了金粼羽怕是要引火焚身,切不可再多言了。” 云雅闻芬冉之言,并未答话,合衣躺下,心下暗思: “芬冉所言吾怎会不知,吾意已决,纵难改变。怕是日后,连累芬冉、芬郁。” 话说次日卯时过半,众将帅帐议事。 见地利尼坐主帅座位,金粼羽坐一侧墩之上,众将站立两侧皆有不悦之色。见众将聚齐,地利尼言道: “众将且严守营寨,防范二妖来袭,不得有误,吾与金粼羽天庭面君。”言罢,遂转头向金粼羽道: “大师兄,暂委屈一下,天帝命绑你至天庭。来人,将金粼羽绑了!” “不知大师兄犯有何罪?自奉命除妖以来,身先士卒,拼杀于两军阵前,直捣二妖洞穴,无功反到有罪?众将心里甚为大师兄不平!”锦城陌怒道。 “出入那二妖洞穴自是九死一生,天帝不思其有功,反到降罪,有何理说?”波兰花道。 “还望主帅如实禀报天帝,免得军心惊慌。”云雅言道。 “主帅,天帝之命自是不可违,且带上一绳索,至天庭处在捆住大师兄即可。”旋极子道。 “来人,将吾捆缚,吾自去负荆请罪。”金粼羽言道。 见地利尼一摆手,几名兵卒绑缚金粼羽,片刻至帐外,云雅至金粼羽近前低声言道: “此去,师兄莫与天帝争辩!” 金粼羽点头。须臾间,二人脚踩云头,奔天庭而去。 却说波兰花自那日抠吐了幽兰之毒,逃回营后,见地利尼只言入洞迷路,斩其数十小妖,未见其它。昨夜见金粼羽与云雅同回,心下已知七分,其自是羞愧难当,不敢碰触其二人目光。 且说锦城陌找出伊水瑶之衣冠,照金粼羽所言,为水瑶择好地立一衣冠冢。 见金粼羽走后,便与众将出营门外,寻一山冈处,见此处风水甚好,三面小山围绕,前有莹莹一水如镜,便寻碗口粗林木,打造一棺。后砍一健硕粗木,修成人形,将水瑶之衣冠罩上,放妥后,深挖埋下。众将无不为水瑶痛哭落泪。 却说午时过半,云雅甚觉困倦,回到营帐,芬冉沏好茶端给云雅,云雅正欲饮茶,突见门帘一挑,波兰花径直走进来,倒身拜在云雅脚下,满眼垂泪,泣曰: “波兰花实属无知、无能之辈,本想除妖,不想害主。肠已悔青,顿足捶胸。乞求原谅,它日厚报!” 云雅见波兰花自是怒气从心头腾腾燃起,烈烈燃烧,甚觉其可憎、可恨!又思金粼羽不知其安危如何,暂压下怒火道:“波兰花不可再行匹夫之勇,且退将出去!” “吾主宅心仁厚,虽未怪罪她,但其除妖不成,反又害主,其心何安?”芬郁道。 “芬冉、芬郁,扶我躺身歇息一会儿,甚觉困倦。”云雅道。 云雅躺在床榻之上,虽困倦,但闭眼之时,满眼都是金粼羽的身影,甚是惦念。心下暗思: “地利尼有何能耐铲除二妖,必是谏言天帝命金粼羽戴罪立功,待功成之日,再翻手治金粼羽,其心甚是歹毒,只可惜师门多年,不识其真面目。但却不知其为何事,针对粼羽?必要提前着手应对此人。又思,看来铲除二妖之日,必是天上地下难平的一天。吾不憎二妖其狠毒,终其为妖,无有良善,吾恨同门无义,人心比毒蝎。” 却说不知不觉间,云雅睡着。 忽得一梦,梦见行至一风景秀美之地,眼前一片平静如镜之湖水如画。 正瞧间,见水面升起一朵白色睡莲,其花大如车轮,释放万道光华。正欲近前观瞧,突见一条白龙盘旋而出,巨大的身躯围绕云雅身前,云雅不但不怕,反而更觉其仙姿飘逸。须臾间,那白龙越来越小,后缩进一颗灵珠里落入莲心。云雅正看得出神,似是那珠腾空而起,云雅惊诧间,见那灵珠飘散成雾状,飞入云雅口中不见。云雅一惊,遂醒来,见天已黑,芬冉再煮茶,芬郁点燃蜡烛。忙坐起身急问道: “粼羽可回?” “天色已晚,吾主勿要着急,估计片刻便回了!”芬冉道。 见云雅未答言,芬郁倒好了一杯清茶,端至云雅跟前道:“吾主,饮些清茶。” 芬冉忙至近前,将一件披风披至云雅背上,突见云雅额角有汗,忙问道:“吾主,身体可有不适?” 沉默了一时,云雅将梦境道来,心下自是觉得此梦甚异。 忽听芬冉低声在云雅耳边言道:“吾主,可是有孕?” 云雅听罢,心里不觉“咯噔”一声! 第二二章 帝母宫紫雾金霞 话说云雅闻听芬冉之言,不觉心里“咯噔“一声。少刻,着好衣裳行至帐外,见众将士站立在营门口等待金粼羽的归来。 北方已然是初冬,呼呼啦啦刮起地西北风,吹得山林如虎啸龙吟一般呜呜作响。 抬眼见夜空朦胧飘缈,一弯淡淡娥眉月,宛若指甲盖斜倚在天空。那些山林老树的枝枝叉叉,齐刷刷伸向夜空,仿佛是二妖之手,在某一个瞬间,又奔出洞穴残害此一方众多生灵。 却说戌时过半,突见地利尼独自回到营门前,众将施礼毕,跟随至中军帐中。地利尼言道: “天帝欲治罪金粼羽,吾与众天神皆苦劝,后天帝暂将其看押天庭,欲令其吃些苦头,再回营除妖。众将勿要多言,还需尽职尽责,且先行退下帐去!”言罢,转身出。众将皆回帐,自是一夜无言。 次日,卯时过,众将巡营,甚觉北风凛冽如刀割痛脸颊,北方这种干巴巴的冷法儿,自是不好挨! 却说珊瑚朵自那日化为一条冰蟒筑起一道冰墙,见金粼羽无恙后,便悄悄退回洞俯之中凝气养胎。 那媚巳、妃巳天寒地冻之时,正如鸿潜所言,与一班蛇妖聚集在主峰之下,修炼功法。如若不是打上门来,二妖自是不会轻易出洞,根本不把一众天兵天将放在眼里。 且说地利尼,自回营后,整日愁眉不展,似是焦虑那二妖若前来攻打,不知如何是好?虽领兵十万,将百员,心里却无有一底,心下暗道: “起初来时,金粼羽摆起剑阵,携手风、雨、雷、电四神是何等的厉害,二妖虽败退,却不曾伤其身。如今,吾一来摆不起剑阵,二来探不起那洞穴,终归不能引天兵十万人入洞扫平,自投罗网。吾自是无心伤害金粼羽,虽身为神,却也徒有一把无奈。如今之计,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未曾损兵折将,虽未除妖,天帝能奈吾何?” 遂拿定主义,下令兵将严防死守,一副你不来惹吾,吾自不去弄你的架式。众兵将先前甚觉窝囊,后习以为常,怕是再过上一段日子,铠甲兵器得生锈烂成泥,想战都不会了! 且说云雅,自那夜闻听金粼羽被关押天庭,心头甚觉压抑,又逢北方冬日寒冷,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芬冉、芬郁自是精心照料,过了几日,未见好转。 这日午时,芬冉、芬郁扶云雅至中军帐中,见地利尼施礼毕,云雅告假暂回东宫休养。 地利尼自是知道天帝甚是惜才,器重云雅,虽在两军阵前,但闻云雅身体不适,便准其一个月假,到期自回。 却说云雅回至东宫,稍做歇息后,芬冉、芬郁与其小侍女等几人,正在为云雅沐浴驱寒。忽有小侍女来报: “南宫辖下第一宫,石榴宫宫主水晶珠玉前来探望宫主。” “有请!明霞殿摆茶点,吾这就过去。”云雅言罢,起身更衣。 片刻后,云雅在前,芬冉、芬郁跟后,来到明霞殿上。 但见一位红衣女子,生得甚是水灵,白嫩嫩的脸颊浑圆似满月,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间两颗乌黑的眼珠似那黑水晶一般闪亮,忽闪忽闪之间甚是动人。 “水晶珠玉前来问候东宫主。”水晶珠玉言罢,施礼。 “珠玉,吾前脚方回,你后脚就来了。久违,近来可好?”云雅问道。 话说水晶珠玉本是石榴仙子,原名叫红海榴。几百年前在一座深山里清修,偶然遇见云雅遍游天下百花盛开之地,撰写《天下百花见闻录》,甚是青睐其才。 红海榴甚感其名字土气,便向云雅求一仙名,后云雅将其名改为水晶珠玉,记录在书册之内。红海榴之心甚为欣悦,从此便叫水晶珠玉。后多次得到云雅点拔,升为石榴宫宫主。 “不蛮你说,吾遍布眼线在你宫外,每日里必是问上几遍。自你去除那妖,甚是恼人,吾之心哪日里有个安宁?思你、念你,苦死吾也!”水晶珠玉言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难不成,珠玉要得相思病了!亏得你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身道出这一番话,被旁人听去,还了得了!”芬冉一边沏茶,一边打趣道。众人皆笑。 “吾主若不是得了风寒,哪能回宫?如今,月余便得回至军中,那北方天寒地冻,甚苦!”芬郁道。 “芬郁,珠玉前来问候,好生招待便是,休谈除妖之事。前月,帝母所赐的“雪月冰酥”点心端来,吾等与珠玉共尝。”云雅道。 不一时,眼见小侍女端来点心,托盘内一透明水晶圆盒闪闪发光,芬郁取下放至桌面上,轻轻打开盒盖子,一股清香味儿扑鼻而来。 但见一块白酥酥的酥点似那空中的一轮满月般越然桌上,内若有一株桂树隐约可见,一旁皆洒金色,甚是好看。 “芬郁,且分下一半与宫里众人。”云雅道。 片刻后,见云雅将剩下一半分一半递给水晶珠玉,自已将一半又分成三份与芬冉、芬郁各一份。 “嗯,入口既化,略带冰意,香浓而甜,芬芳可口。”珠玉食罢,言道。“这名字甚是好听,可是你取的?” “侵齿可三日留余香。”云雅笑曰。“正是。” 此一时,芬冉撤下热茶,芬郁换上一道凉茶。 珠玉言道:“云雅,此番回宫何不面见天帝,辞去那除妖之职,那险恶之地岂是女儿家所到之处?天帝向来青睐你之才华,又怎能不允?” “珠玉所言,非也!为将者,哪有不为主上之忧而忧,不为主上之虑而虑的道理。纵是粉身碎骨,难报君恩。”云雅道。 “吾前日闻听众言,闻得金粼羽挂帅除妖,妖未曾先除,损兵折将自困洞穴,天帝怒其不争,暂押进天牢,欲其吃些苦头。想那二妖,何其厉害,众天兵天将皆束手无策,你能奈何?”珠玉言罢,上前扯住云雅之手,欲要与其去面天帝。 恰此时,一侍女来报,石榴宫总管红萦前来寻水晶珠玉称有急事回禀。见珠玉突然一拍脑袋言道: “呀!吾之忘事,昨日帝母欲吾今日送石榴枝至帝母宫,竟然忘记了。吾先行告退!” 珠玉言罢,忙施一礼后向宫门外行去。一盏茶之功,竟又折身回来,拉起云雅之手道: “你与吾同去,吾怕帝母因吾忘性大而责怪。她若见你来,必不会怒吾。” “珠玉,此次吾随你去,下次不可再如此。”云雅道。 少刻,至宫门外,见石榴宫主管红萦正两手搓急,来回踱步。旁边几位侍者抬着丛丛石榴枝,那硕大的石榴如碗口大,红若涂朱,闪闪发光。见云雅与珠玉出来,忙上前施礼道:“见过东宫主。” “石榴枝可备好,走。”珠玉言罢,一行人向帝母宫匆匆行来。 不一时,至帝母宫前,侍者在前引路。 但见眼前紫雾缭绕,金霞缠绕,半隐半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红墙皆饰碧瓦顶,朱门镶嵌黄金角。采凤舞于宫门前,奇花瑶草自是四时不卸。莲花池内大如车轮,光艳艳、圆溜溜,白色似珍珠贝,闪烁着迷人的晶莹,红色、粉色恰如豆蔻少女面颊之娇羞,柔嫩光纤。更有那蓝绿的孔雀抖开尾屏,一争高下。学舌的鹦鹉,七嘴八舌,不甘示弱,红顶的仙鹤,柏枝一旁单腿独立,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只道是若见识过天界宝物,从此便觉人间之物皆俗。 且说殿内放置好石榴枝,云雅、珠玉殿内等候,侍者回禀帝母。片刻,侍者回,帝母宣云雅、珠玉入内殿。 行至内殿,见众多宫娥、彩女分列两旁,个个身材袅娜若三月柳枝,面若浅淡春山,双眉如黛。宫娥搭起金钩,钩住玲珑剔透的珠翠帘,彩女掌起瑶扇,扇来徐徐不断的清风。 见帝母一把金椅殿中坐,二人忙跪下施礼道: “云雅、珠玉前来问候帝母,愿帝母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 “起来说话,赐坐。”帝母言道。那声音清婉悦耳,好似玉佩响丁丁。 “云雅,你来得正好。听闻你身体有恙,吾正思派人前去问候,可好些?”帝母问道。 “回禀帝母,已无恙,谢帝母惦念之恩,云雅百拜!”云雅施礼款款道。 “云雅,吾正思去舞剑,你的“双花剑舞“甚悦帝心,先行更衣,随吾前往竹林。”帝母道:“珠玉,石榴枝下次记得早些送来,你也跟来。” “遵命!”二人道。 少刻,众宫娥、彩女引云雅、珠玉金阁换衣。 但见云雅云鬓高梳,右侧插一蓝玉金簪花,闪闪放光彩。一张洁白如玉的鹅蛋脸,润得透亮,眉若远山青黛,眼似近水波澜。 着一身水蓝色八瓣长衣裙,内衬白色镶银衣裢,腰间紧束金丝绦,脚踩白色软底云步鞋。纤巧的身影,自是亭亭玉立。云雅的美并不在于此,她的美是那种大气磅礴,光纤亮丽的美,一时间,让人觉得她的美把她显得是那么的崇高! 见珠玉穿一身水粉色八瓣衣裙,内衬白衣裤,腰束白玉扣衣带,脚蹬云样踏云鞋。头梳双丫鬓,扎粉翎双飘带,娥眉淡扫,春霞灿烂,甚是可人。二人换衣罢,宫娥引路,出得金阁至帝母金殿。 第二三章 轻舞羽凤云裳曲 话说云雅与水晶珠玉更衣罢,行至大殿内等侯帝母。 少刻,见帝母高梳仙人鬓,一柄金凤簪插正中,簪头那展开的凤之双翼,随着身体的袅娜浮动,翩翩而动。帝母身着金色短衣配白纱长裙,脚下搭一双金丝祥瑞软底云布鞋,款步轻移,一步一生莲。 一行宫娥彩女头前引路,出得帝母金殿,沿回廊前行,绕过一行娇花圃,片刻间,行至一竹林幽静处。 见林外几处小池水面飘着碗口大的洒金莲,皆白色金蕊,似那砗磲般闪着迷人的光彩,闻林内有百种鸟儿翠啼,甚是悦耳。 帝母手持一柄金光云纹剑立于竹林间,云雅提一柄银光鱼鳞剑,珠玉手抚一柄寒光水痕剑立于一旁。 忽闻得阵阵雅音于林外小池处平空旋起,清婉悠长,但见那水面上的花朵徐徐飘起至竹林间,帝母舞剑飞身起,轻盈得似白云裹着一道金边浮于空中。剑风起处,众般花朵皆跟随起舞,但觉香风拂面,又有百鸟儿齐鸣。 闻乐曲先是轻柔,帝母独舞,少刻,闻玉佩敲击之声,戛玉鸣珠,见云雅、珠玉双手抱剑,平地旋转如陀螺般飞起,八瓣长裙如花瓣散开。 见帝母持金剑于空舞蹈,金光闪处,万道光芒,众多花朵忽然散开,花瓣似雪片缤纷飘落。恰在此时,隐隐之间,帝母身旁似是冉冉升起双花,一朵是波荡荡的蓝色,甚觉清凉剔透,一朵是水漾漾的粉色,灿若三月桃花。这一朵,似金童,那一朵,似玉女。双花漫舞之处,光芒闪烁,更是衬托帝母之光彩夺目。 此舞至尾处,突见那朝阳的丹顶凤似是意迷心醉,震开双翼由竹林深处飞来,以那翠竹林的浓浓绿色衬为底,突显那金粼粼的凤毛绒羽甚是娇嫩,似那刚脱了壳的天鹅的翠羽。 片刻间,彩羽凌空将帝母围绕其间,但觉凤舞金羽处,大气磅礴,更显帝母之尊贵无边。此一时,双花渐飘渐落,抱剑垂头曲身团团旋转,恰似那笼烟的芍药骋媚妆,海棠醉日,影沉夕阳。却说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那能瞧得到。 舞罢,帝母凌空而落,心中大悦。一众宫娥、彩女赞不绝口。云雅、珠玉站立一旁施礼,面不改色。 “云雅,你这“双花剑舞”甚好,特别与你共舞,吾心甚悦,顿觉尘襟透爽,妙不可言。”帝母言道。 “帝母过奖,云雅蠢顿,愧不敢当!”云雅施礼道。 少刻,宫娥扶着帝母移步,帝母一手牵住云雅之手共行,言道: “云雅,可否在天帝生辰,天神共祝贺之日,在编一舞,写一曲,陪吾共祝天帝万寿无疆!” “遵命,云雅荣幸感君恩!”云雅道。 “云雅,你那《天下百花见闻录》写得甚得帝心,此书写完,可有它书编撰?”帝母问道。 “已有《花境、花趣赏析录》暂编写二十一卷。”云雅道。 却说云雅,满腹文韬武略,才情颇高。 其不光是能文,而且能战又善舞,精通音律,堪称奇才。甚得天帝、帝母之心。 话说这样的美女,又多才多艺,自是在一众神人面前,又有哪个不青睐呢? “云雅,可否先思来,编舞曲之名?”帝母问道。 “紧遵帝母之意。”云雅道。 见云雅沉思片刻言道:“吾刚刚见帝母婉若一朵飘逸之祥云,又有彩凤飞来助舞,真乃祥瑞又不失妩媚。云雅斗胆思来,暂称作“羽凤云裳之曲“,帝母之心可悦?” “好一曲“羽凤云裳之曲”,吾之心甚悦!”帝母言道。 “你在外为天庭征战除妖,实为天帝有意将重任交付于你,待你荣归之时。金粼羽前日出师不利,帝心自是不悦。吾观金粼羽,相貌俊朗儒雅,似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确不知为何连连损兵折将?”帝母问道。 云雅自是将金粼羽除二妖身行士卒、被那地脉之火痛烧筋脉、九死一生,伊水瑶命丧毒蛇之口一事,一一道来。但见帝母闻听后,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遂回至金殿之上,欲留云雅、珠玉歇息,二人告辞而出。 且说云雅回至东宫,见芬冉、芬郁在门口与几位小侍女正在等待其回,进得殿里歇息片刻,便着手写曲、编舞。 芬冉、芬郁息心照料的同时,自是很心疼。这些日里,东宫、南宫辖下十二宫宫主各自前来问候云雅,更显得忙碌。 却说这日,忙碌良久,云雅还在凝眉思曲。芬郁去暧茶,芬冉便取了一件衣裳披至其背上,言道:“吾主,近日来甚累!吾主已有身孕,不可不思啊!” “芬冉,此事不得说与任何人,更不得说与粼羽。吾恐其知道后,生出事端来!”云雅道。 “芬冉、芬郁自不会与人说出此事,若不告之金粼羽,莫不是想苦死吾主?”芬冉言罢,落下泪来。 “但不知,金粼羽在天庭关押何处?吾明日里着人前去打探一番,吾主意下如何?”芬郁道。 “芬郁,不可胡来。此一时,吾等万万不可四处打探粼羽消息。想来粼羽奋力铲除二妖,两军阵前,虽折兵损将,自是无功却也不当有罪。如今,反被押入天牢,形势自不是吾等所能估量出来。若天帝再命粼羽至阵前除妖,吾恐铲除二妖之日,必是天上地下难平的一天!”云雅道。 “芬郁尊主命就是了,吾主还需歇息,时不多日,便得回两军阵前了。”芬郁言罢,扶云雅床榻歇息。 次日早,水晶珠玉前来问候。 云雅与其说曲,说舞。不一时,云雅招东、南、西、北四宫辖下梅花宫、杏花宫、石榴宫、芙蕖宫、九华菊宫、凌霄宫、凌波宫、曼陀罗宫八位仙子至东宫排舞。 片刻之功,见二十一位乐女鱼贯而入,倚着殿堂三面分拨、敲、吹一字排好,手掌各种器乐,众仙子到齐。 见云雅命侍女与众仙子更衣,东宫二仙子着水青、水蓝色衣裳;南宫二仙子着淡粉、朱红色衣裳;西宫二仙子着鹅黄、金桔色衣裳;北宫二仙子着白色洒金、洒银衣裳。整装罢,见外围按东、南、西、北四方各立一位仙子,手托七彩花篮,内围四仙子取外围二仙子犄角中轴线站立,持鱼鳞纹短箭背于身后。 云雅与众仙子说舞罢,转身入中间领舞。眼见一众乐女轻抬尖纤十指,耳闻雅乐若水流清婉而出。先是外围仙子莲步徐徐自东而向西袅娜旋转,手舞花蓝,高低错落荡起水波状,而后是内围仙子抱剑自西而东凌空踩住鼓点。 片刻后,仙乐骤然变大,众仙子齐齐而舞,云雅陡然于中间舞水袖而起,好似一朵轻云飘于万岭之上。 忽见外围仙子手托之花蓝,飞起花朵无数,团团簇簇,忽又见内围仙子手中剑芒闪光之处,花朵皆成片,化作花雨纷纷飘落。南北东西,仙子持花蓝皆有一定之位,前后左右,仙子抱剑若浮萍飘荡,只觉眼前五光十色、霓虹飘缈,飞花飘摇如梦境。 曲罢舞收,众仙子皆喜出往外,自是暗下决心必练好此舞,只为赢得天帝之一缕青睐的目光。稍过片刻,众仙子与云雅施礼告退,众乐女出。 却见水晶珠玉上前言道:“吾思中间花团紧簇之位必是帝母献舞之位,吾未曾见你留位于已,为何?” “珠玉,吾去两军阵前,你务必替吾排好此舞,待帝母舞蹈之时,自有彩凤凌于空中。吾等见彩凤至,必要跟随花瓣落下。”云雅道,“勿要担心,吾自会加一独舞。” 见珠玉眼里似有疑惑,稍后点点头,口中应答后,欲起身告辞。 云雅吩咐芬冉取盒来,片刻之功,见芬冉手捧着一精致盒子过来,云雅打开盒盖,内置一只翡翠碧绿手镯,眼见那玉镯青翠之色似雨后之翠竹,恍若能喷出道道绿烟来。云雅上前牵住珠玉之手,将手镯戴在珠玉腕上言道: “此镯之色,更能烘托珠玉之美,好比那翠叶映珊瑚!” 珠玉见此镯,心下甚觉喜爱,忙不跌施礼致谢。云雅携手送珠玉至宫门口,看着珠玉,眼中似是写满不舍。 “你去两军阵前之日,必要等吾前来送你!”珠玉言罢,告辞而去。 却说珠玉,自回得石榴宫便吩咐红索收拾一殿堂,次日招来各宫仙子与乐女,彩排“羽凤云裳之曲”。 这日,排练完毕,各宫仙子告辞而出。红萦提醒道:“明日,东宫主午间便去两军阵前,吾主还需早些过去。” “嗯,吾记得,明早起来便去。红萦,你备些暖身子之物,吾知那太白之地甚凉。”珠玉道。 话说次日早起,珠玉便与红萦来至东宫门前,欲其通禀,却闻侍者言:“昨夜未过子时,东宫主便与芬冉、芬郁归至两军阵前。” 见珠玉一跺脚,心下尽是懊悔对红萦言道:“吾那日见云雅携吾手送至门前,便觉其似是不舍与吾道别。心下自思,早些过来。今儿,到是迟了!” 第二四章 太白燃熊熊大火 话说云雅提前一日与芬冉、芬郁归至军中。见过主帅,自是无有多言。 有道是时光捻指便过,叹岁月如梭。 眼瞅着北方的冬日已末,太白山峰身披皑皑白雪屹立于天空之下,那份磅礴与庄严自是笔墨难书。 虽有阵阵东风拂面,却也感其凛冽呼啸于山林草木之间,甚觉春寒料峭。 这日,芬冉、芬郁营帐中,取火暧帐,云雅巡营罢,坐于帐中。一个冬天以来,众将每日轮流巡守,若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二妖与众小妖,未见一影,好似冬眠。 次日,闻得春雷阵阵响,山坡之上草木萌动,渐有片片绿意。这夜亥时将至,众将正在巡营,忽闻升帐之鼓声,忙急行至中军主帐。 见地利尼坐主将位,旁有一禀事官急急来报: “刚刚,突见二妖似是站立于山冈之上,俯视营盘,不知意欲何为?请主帅明断!” “再探,再报!”地利尼言罢,看向众将。 见众将皆无语站立两旁,拍案道:“那二妖此次出洞察看营盘,必是要生事,众将可有良策应对?” 但闻帐内静悄悄,无人应话。突见禀事官匆忙跑入,言道: “回禀主帅,大事不好,那二妖领众多小妖于太白主峰处向吾营盘方向扑来,片刻便到。” “休得慌张,再探!”地利尼言道。“先锋官,领兵三万,带将百员,营前迎战!旋极子、波兰花、锦城陌、云雅各带兵一万、将五十员营门口备战,听吾之将令。“ 众将得令,应声而出,急急点兵点将,片刻之功,一声炮响杀出营门之外,眼见着前方不远之处,二妖引妖兵汹涌而来,只觉得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难以计数。 却说媚巳、妃巳,自是在主峰之下聚集一众毒蛇修炼了一个冬天。这日闻春雷响,出得洞来,四下巡查太白山脉,突见天兵之营盘驻扎山角处,竟然在此过了一个冬天,心下甚异? “姐姐,看来那天兵亡吾之心不死,竟在此耗上一个冬天,甚是可憎!何不趁此时,杀他个猝不及防!”妃巳咬牙切齿道。 “妹妹,所言正是。金粼羽法力不在吾等之下,但其不趁吾等体乏之时攻之,却长此屯兵不知意欲何为?莫不是那幽兰之毒至今未解亦或是垂青于吾姐妹?吾等自吞吃黄决之珠,虽仅过一个冬日,功力却也长进少说千年。今夜,且会会他金粼羽去!一冬未见,甚是想念?”媚巳言罢,一阵狂笑。 话说这媚巳虽为妖,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种,自打头一眼见到金粼羽便暗生情愫。自是满腔愁绪,心下暗自吐苦水道:“真乃造化弄人哉,吾之心上之人,却是吾之死敌,吾之悲哉,哀哉!” 话说二妖眨眼之间带众多妖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来至营门前,隔空喊道:“金粼羽,上前答话!” 半晌见一黑脸汉子提双斧出阵答曰:“二妖前来送死,有何话速速讲来?” “呸!你乃何人?叫你家主帅前来答话?”二妖怒道。 “二妖休要猖狂,此乃吾天将先锋官光法天王,吾乃主帅地利尼是也!”地利尼持剑出阵道。 二妖于空中一愣,心下一时不知天兵因何换帅?稍待片刻,遂哈哈大笑道:“儿等,拿命来!” 霎时间,见众妖蜂拥而至与天兵厮杀至一处,刀光剑影,斧钺钩叉,冲杀入阵,喊声不绝。 那二妖更是于空中翻飞雀跃,释放众多绿箭蛇,但见道道绿光闪处,惨叫声不断。众将引兵拼死厮杀,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奈何一来长期未曾作战体力不支,二来众多绿箭蛇速度快如闪电,甚是凶恶。片刻之功,众天兵连连败退,直退至营门前拼死护营,不一时,兵将与众妖之尸体营门前堆积如小山丘。 却说营门前混战多时,抬眼见半空中云雅、锦城陌、波兰花、旋极子四将围二妖于中间,拼力冲杀,芬冉、芬郁于后紧紧护住云雅。但见波兰花勇猛无比,有意无意间似是挡在云雅身前。 直杀到东方的天空见亮,惨惨愁云渐散之时,二妖才引妖兵慢慢退去。 地利尼传令鸣金收兵,众将回营。进得营中,众天兵将营门紧闭,众将入中军帐商议除妖之策。 云雅急命各营药官急急布药,清点兵将,察看伤情。 少刻,禀事官中军帐回禀,十万天兵、几百员天将皆阵亡过半,伤者无数,正在各营察看。 众将皆负轻伤,无语沉默之际,闻听地利尼言道:“众将回营将营门紧闭,高悬免战牌!”众将得令出。 且说旋极子手臂被那绿箭蛇叼去了一块肉,此时,药官敷好了药,正是疼痛之时。突闻传事官传将令,主帅命其带百名兵卒,营门外西北角挖深坑,将阵亡之天将、天兵之尸体分坑尽深埋。 旋极子接令带一众伤兵百名,出得营门外,西北角上百米处寻得一片空地,命兵卒挖深坑。 只道是土地还未完全解冻,冻得邦硬,众兵卒锹剜镐刨,甚是难挖,又见众万名兵将尸体堆积山丘,旋极子心中极其郁闷,心下暗思: “这得挖到何年月去,还不得累死?地利尼真是无能之辈,如若二妖再来冲杀,吾等还不得全军覆没,葬身此地,怕是连个送信天庭的人都没有?吾必寻时机去天庭求兵。” 见其正思之时,几个兵卒似是剜断了锹镐之把,生气惹恼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一兵卒道:“吾等不如寻干枯树枝在此处架起火势,待那火势之热度融化土地之后,便容易挖了。” 旋极子沉思半晌后,点头道:“此地山林近来风甚大,吾等务必要小心。”兵卒闻听后,尽寻枯枝树杈,燃起火势。 却说那媚巳、妃巳收妖兵回至天池底下洞俯之内。此刻,站在一池绿箭蛇的旁边观瞧,一个冬日过后,众多绿箭蛇似是又见长不少。 “妹妹,吾等每一轮战势此蛇都功劳不小,但却死伤无数,以其生长速度来看,自是不够用,着实也无办法,切不可将之用枯竭,吾等自寻死路。”媚巳言罢,欲施法力生起水池中央之遮云蔽月竹。 恰此时,一小妖来报:“回禀主子,那天兵营门外高悬免战牌,此时,出营门外百十名兵卒,正在营门外燃起火焰烧树枝。” “走,瞧瞧去!”妃巳道。 二妖出得洞来,化做一股黄风,瞬间来至营门外一山峰处暗地里观瞧,片刻之功,竟哈哈大笑,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 “真乃兵熊熊一个,将蠢蠢一窝。一群蠢神下界,想那天帝老儿也难逃愚蠢之辈!今天,借蠢神之手,吾等不费一兵一卒,让那天帝老儿知道、知道吾等之厉害!”媚巳言罢,看向妃巳。 “吾姐妹想至一处了。”妃巳言道。 见二妖言罢,飞身空中旋转,霎时化来两股大黄风,直刮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急急将那火势卷上天,只道是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刹那之间燃起熊熊大火,不一时,这大火似是生起了翅膀一般,遍布漫山遍野。 旋极子暗叫一声不好,心知必惹来塌天之祸。但见他飞身旋空,施出法术,一道金光闪现处,近百名伤兵皆被杀死,一个活口未留。眼见着,山火熊熊燃起,营盘转眼被火舌吞没,众兵将乱成一锅粥。 一瞬间,天兵天将皆飞去空中,只道是水火无情,那火舌也不曾长了眼睛,一些个来不及腾云,驾雾的伤兵被活活烧死。 旋极子于空中,突见地利尼飞身起,似是去天庭求救,一道光似的追上前去,拦住地利尼道:“主帅,此行意欲何为?” “旋极子,此地因何燃起的大火,可与你有关?”地利尼问道。 “是那二妖放火攻营,欲令吾等全军覆没。你瞧,若不是二妖施风,纵算是此地山风在大,火势也不至如此。”旋极子言罢,指向远处山岗。 地利尼顺其手指方向看去,似是有二股怪异之黄风,打着旋儿到处乱吹一气。遂一跺脚曰:“可恨二妖,杀生造孽,待吾前去天庭搬兵。” “主帅留步,此事万万不可!”旋极子言罢,挡在地利尼面前。 “有话道来,休要啰嗦!”地利尼道。 “此地大火,天庭不报自知。主帅不在营中救火、点将退敌,竟独自去天庭求兵,难免不被众人戳点,天帝必怒。且容吾前去搬兵,只言二妖放火烧营,主帅身先士卒救火退敌便可。”旋极子道。 地利尼闻听此言罢,若有所思,片刻间点头道:“你务必要快搬救兵来!”旋极子点头后,直奔南天门而去。 且说云雅,正与药官各营察伤布药,突见营门外昌起白烟,片刻之功,火舌窜起,兵将自是大呼小叫,瞬间乱成一团。 正疑惑此火因何而起,却见波兰花径直奔其扑来,一把扯住其臂跃上空中,脚跟未等立稳,芬冉、芬郁跟随飞上云头,四人空中忙不跌逆风躲避火势。只道是那山火似一条火龙,来势凶猛,风中无有定形,眼见着众多天兵被烧下云头,跌入火中,衰嚎不止! 第二五章 金粼羽战神归来 话说漫山遍野的大火肆虐,浓烟包裹着烈焰四处乱窜,于山间横拉扫荡。 山林间的鸟儿瞬间无枝可依,成群的惊飞,盘旋空中哀鸣不止。地面上奔跑的动物更甚可怜,瞬间淹没在火海之中,烧成一把灰,鬼哭狼嚎间真真是倒了大霉、遭了大殃。 却说云雅站立云头之上,见众天兵不断被腾起的烈焰卷入火海,心里甚是焦灼。 又见那火舌似是直奔山角下的村庄,只道是二妖长年霸于此,说杀就杀,说寡就寡,村民几乎是被祸害得断子绝孙。寥寥几户村民若在被摧残、葬身火海,真是天理难容! 突见云雅脚踩云头,飞身至火海深处,手持一枚碧绿玉佩急呼道:“粼羽,水来!” 但见天空日丽中天,万里无云,妖风突然停滞,火势骤减。 毫无征兆,众山壑、沟渠突然暴涨出水流,湍湍涌来,似是那地河掀起滔天巨浪,鼓开众山石、泥土喷涌而出,所到之处,顷刻火势尽灭,眨眼间,晴空万里的一场暴雨过后,只剩下山岗之上呲呲冒着的白烟。 少刻,那湍急的水流齐齐遁入山下而不见,但觉眼前,烟扬雾障,悠悠荡荡,一众树木与兵将、小妖焦糊之尸体浮于山坡之上。 不一时,众天兵、天将落至地面,营盘已不见,到处一片草木黑灰,似焦炭一般。 见锦城陌被两名伤兵扶着落下云头,似是被烧伤,倒在地面之上。云雅与众人上前将其扶住,察看其伤势,手无一药,心下甚觉难受。 却说此时,突闻阵阵惊呼之声,众兵将不约而同由地面站起,抬头皆仰望同一片天空。但见旌旗招展处,一天将甚是威武,领天兵急急而来。 云雅抬头,见此人到,不觉间潸然泪下。 却说天庭之上,天帝与帝母正在御花园赏花之时,似觉乌烟瘴气,不知从何处生起之烟。忽见老君急急而来,施礼后言道: “有天将旋极子在殿外求兵,称那太白二妖甚是嚣张,火烧联营后,满山纵火。” “二妖造孽,甚辱天庭威风,吾之颜面何在?那地利尼自去无动一兵,围而不攻,如今反被火烧联营,真是个饭桶、窝囊废!”天帝怒罢,问道。“卿可有良策?“ “陛下,如今之计,唯有先将大火灭去,再思除妖。天庭怎忍此地一方百姓,无辜遭此横祸!”老君言道。 “传四海龙神,前来听命!”天帝道。 “陛下,且慢!”帝母言道。“想那四海龙神齐聚,必是引暴雨困山,泻天河之水救急。即便是当地百姓未曾葬身火海,怕也难逃水患,吾天庭必是大失人心。闻前次云雅所言,金粼羽身先士卒,摆清虚剑阵击退二妖,又带偏将伊水瑶探妖洞,救下吾天庭失踪千年之神鸿潜,不想伊水瑶被黑蛇精毒杀,金粼羽誓死灭其二妖,此忠心可鉴!” “回禀陛下,金粼羽自是金海水神,统领天下众水域之神,此时不命其前去灭火,更待何时?”老君言罢施礼。 “传旨,封伊水瑶之侄伊蒙阿为风神,调用天庭,暂居西宫。带金粼羽来见!”天帝若有所思后,言道。 片刻,见金粼羽在前,两名天将在后紧紧跟随。金粼羽行至近前,伏地跪曰:“罪将金粼羽,百拜陛下!” “金粼羽,你可知罪?”天帝问罢,双眉紧锁。 “吾命你前去除妖,妖未除,损兵折将,令那二妖尽嘲笑吾天庭皆是无能之辈,吾心甚痛!痛你不争!今有帝母、老君保举你为天庭竖威,吾封你为战神,引天兵二十万、天将二千名前去除妖,即刻出发。此番,若再妖未除,损兵折将,必二罪归一重罚!” “罪将得令,百拜谢君恩!”金粼羽跪地言道。 话说自云雅与帝母如实讲来除妖经过,帝母便悄悄派人安顿好金粼羽起居,心下暗思:“除妖,必是此将!” 且说,此一时,太白山前二十万天兵,二千员天将,落下云头。金粼羽命兵将离原营盘十里外,择平地处安营扎寨。 少刻,见一众伤兵在后、伤将在前,皆满脸焦黑前来拜见战神。见金粼羽上前,一一拭去众将眼角之泪,引众将回营。 却说那媚巳、妃巳,正在吹风放火的兴头之上,眼见着众天兵烧得四散奔逃,跌入火海,哀嚎不断,不禁风中笑得花枝乱颤。 要不怎么称其为妖呢,毫无半点人性,半分怜悯之心,只道是杀人如麻,万物生灵丧其口如草芥,真是造孽呐! 话又说回来,也真是天道轮回,欲令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二妖疯狂纵火之下,也引来天庭之锤! 且说二妖正在空中呼妖风、纵大火之时,胆子大到欲将大火引至山下村庄,焚尽当地村民。 恰此时,突见风停,妖火势头骤减,正不知为何?却见一众山壑、山沟处涌出大水将山火灭掉,晴天白日突来一场暴雨,眼见天兵、天将铺天盖地而下,杀气腾腾,心下自是被唬得不轻,忙不跌地逃回了洞俯。 却说金粼羽与众将回营安排妥当后,便来至伊水瑶衣冠冢之地,众将皆跟随而来。 眼见大火焚烧之后,山岗皆如墨染,又遇水流之后,冢已似平地,唯有那一碑还在。遂捧土为水瑶之冢填土。众将无不动容,皆捧土而上。片刻之功,水瑶之冢便如小山丘一般立在眼前。金粼羽在前,众将在后,焚香拜过水瑶,命五十名天兵守至香火燃尽,可回。 金粼羽行至一旁坡地,见众兵将已深挖土坑,一一捡回众多兵将之尸体,摆入坑中。 只道是众天兵先是战死,后又被火焚、水淹已糟蹋得面目全非,甚是凄惨。整理罢众兵将尸骨,金粼羽引众天兵、天将百拜后,手捧一土最先填入坑中,众兵将瞬间将土丘筑起,一排排,星罗棋布,似是战死众兵将之魂灵齐齐归来,百拜在战神金粼羽面前。 却说此一时的旋极子,心头直打寒战,生怕那百十名天兵亡魂引众将士,瞬间从土坑里蹦出来,将他戳成肉酱。 且说那日旋极子至天庭求兵,自是没有见到天帝之面。因火势甚紧急,见到老君,只言二妖放火,火烧联营,其余二话未说。大殿外搓手等候之时,见禀事官前来,传老君言: “天帝已有安排,命天将旋极子速速回阵前效命。” 旋极子心下自知,并不受待见,便匆匆回来禀报地利尼。自此,且黑且白,这二人就拧成了一股绳。 且说波兰花,眼见云雅手持玉佩,跃身火海深处,口呼:粼羽,水来!其心下便知,云雅手中之物必是金粼羽身上重物。 那一刻,她痛得心胆欲裂,自觉爱得卑微。又思自金粼羽被地火焚烧,中其投下的幽兰之毒,后又黄决死于眼前,不觉痛断肝肠,心知无论如何,与金粼羽无有半分可能。 那日见金粼羽回营后,她自是明白必是云雅舍命救下金粼羽。暂不提其二人之间有多少真情,就凭舍命这一条,波兰花在其面前,自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段时间以来,每每夜里她必是以泪洗面,情到深处,痛苦的海水将其淹没,自是痛哭呜咽不止,悔不该眼见金粼羽被焚,自已却当了逃兵。 她恨媚巳、妃巳,更恨自己。 曾经自诩普天之下,她是最爱金粼羽的人,死了也要爱。然,在生死面前,却浅薄得不值得一提。一种罪孽感,每天吞噬她的心,片刻不得安宁! 且说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云雅必是有孕在身,她暗下决心: “能为心中挚爱所做的事,唯有处处保护挚爱的骨肉不被妖人所害,纵是波兰花以一死谢罪!” 此时的波兰花,多么希望有孕在身的人是她,哪怕受雷庭之击,万劫不复,终是比活在懊悔的万丈深渊之中,强上不知多少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波兰花胸中燃起的一团爱情之火,被自已亲手灭个一干二净。 且说夜里子时过半,见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金粼羽坐帅台与众将议事罢,众将告辞而出。 稍过片刻,金粼羽起身行至云雅帐中,芬冉、芬郁正欲服侍云雅歇息,见金粼羽入帐内,施一礼后,退至帐外。 “云雅,吾今归来,营门外突见你眼角有泪,吾心痛欲裂!”金粼羽言罢,揽云雅入怀。 “粼羽,吾是激动之泪!”云雅言罢,又落下泪来。 “云雅,你看。”金粼羽言罢,拭掉云雅脸颊之泪。 “这玉蝶金簪花,是吾在押天庭之日,见一花开正艳,一蛱蝶翻翻翅膀落之上,甚觉好看,便施法术,溶了一金盘,为你而雕此玉蝶簪花。蝶使花雅,蜂欲花俊,正映你名之“雅”字。” 云雅见金粼羽手持一玉蝶金簪花,插至其发间,心内忽觉欣悦,言道: “粼羽之心思,甚为巧妙,吾心欣悦!” 若是说起簪花,自然是玉为上,金银次之。但此物却为金粼羽亲手为云雅打造,云雅之心,怎能不欣悦。 第二六章 鸿潜寻回清虚剑 话说季节行走到此一时,朝阳灿烂、东风布暧,怕是在江南一带早已经滋润得莺莺燕燕。只道是这北方太白主峰一带,还是略有寒意。 抬眼见那不远处之山巅,宛若一女神披着雪衣,矗立在北方的黑土地之东南,似是俯首之间有意无意将目光瞥向西北。顺着那一条银链般匍匐在脚下的江水顺流而下,几里之外可见纵横江岔呈喷射状,引出一河河秀水环环弯弯。 却说这日夜里,天空突然飘起片片雪花,纷纭而落,须臾间,近处的树林,远处的山岚皆如铺粉。那雪花似是嫌此地春色迟了,故穿山越岭打西边飘来妆花而落。 将近子时,见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金粼羽与云雅、锦城陌等众天将正在议事。突见禀事官前来回禀:“回禀主帅,营门前来一人,自称鸿潜欲见主帅!” “呀!”见金粼羽站起身道。“快请!” 少刻,众将退下,见金粼羽、云雅迎出帐外,见来者,正是鸿潜。 入得中军大帐,见鸿潜“扑通”一声跪倒,言道:“恩主在上,受鸿潜一拜!鸿潜将清虚剑送回!”言罢,取下背上之剑,双手捧上清虚剑。 “鸿潜,请起!”金粼羽言罢,一手拿起清虚剑,一手扶起鸿潜。 却说鸿潜自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那万丈深涧之下寻得了清虚剑,又见地脉之磁场皆死死吸住清虚剑,心下暗思: “亏得此时二妖在主峰之处修炼功法,若此剑被她们得去,更是无法将其铲除。”思罢,每日里坐在清虚剑之处,等待磁场旋转而过时,将其取下,更是绞尽脑汁苦苦思索铲除二妖之计。 若说鸿潜对二妖之恨,怕是比这万丈深涧都得深上好几倍。 鸿潜本是天官,掌管太白、天池之水神,官位虽不大,但以此地灵之处修炼法力,却也颇惬。 只道是突然有一天,此地扑来了媚巳、妃已,二话不说,嘁哩喀喳将其擒拿捆入深洞之中,每日里腥风扑面,众千毒蛇缠绕其身吸其元气,若给其个痛快也罢了,只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已被耗成人干。悠悠千载,绵绵无期,天地间已无人知晓他鸿潜。鸿潜怎能不恨呐?恨不得生啃其肉,活饮其血,都不足以慰籍其灵魂! 且说鸿潜苦思除妖之计,甚觉铲除二妖,必先掘掉其“遮云蔽月竹”之绿箭蛇,等于断二妖一臂。但又不知如何着手掘那“遮云蔽月竹”?这日里,正思间,突闻清虚剑似有活动,忙上前察看,手掰之下,清虚剑若有所动,心下甚悦。 忽地想起,那日恩主被地脉之火欲焚断心脉,在火中痛苦不堪的样子,便计上心来,欲用火攻那“遮云蔽月竹。”又思,引那地脉之火入池中,再将毒药洒入火中,此计虽可行,但无有全胜的把握。那绿箭蛇久食“遮云蔽月竹”之花,恐怕早已不只是有箭速之快,若成了天下毒种,以毒攻毒,再遇地火锤炼,反到是助其威可如何是好?思罢,不觉又愁起。 这日里,只听得清虚剑“咔嚓”一声,似是解锁一般的声音,鸿潜一跃至近前,一把拿起了清虚剑,心下甚是喜悦。一边顺来路爬上万丈深涧,一边苦苦思索除绿箭蛇之计。突然,只觉脚下一滑,似是踩上了粘液一般,差一点儿摔将下去,遂心下一惊。从怀里取出一块萤石照亮,见涧壁之上小手指宽石缝,似是有油脂从内渗出,捻指点蘸于鼻下闻之,只觉得一股清凉之味儿,心头猛然一喜曰:“天助恩主,二妖当绝!” 话说此油脂正是燃起地脉之火的源头,一旦烧起,千年不灭,任你是何方妖魔鬼怪,必烧得魂飞魄散,更甭提那绿箭蛇! 鸿潜突觉心头畅快,千年来头一次这么畅快。不一时,爬上涧顶,出得洞穴,急急奔到天兵营中,见恩主后一一道来。 金粼羽、云雅闻听鸿潜言罢,自是知道鸿潜寻剑费一番苦功与除二妖之决心。也知,摆在眼前的必是一场生死决斗! “云雅有耳闻,知道那地脉之火秉承地脉灵气自是一把双刃剑,能成神亦能毁神,但需须臾间。 想来,那燃起地脉之火的源头油脂,其力量不可低估。有记载,见其油脂为赤色者,若有一珠旋于其上,饮水之瓢,但需一瓢,可将海烧红。若为蓝墨色者,力量渐若,吾等万万要慎重啊!”云雅道。 “鸿潜,见者为何色?”金粼羽言罢,倒茶于鸿潜。 “待鸿潜再去仔细甄别。”鸿潜言罢欲告辞。 “鸿潜,稍带片刻。”云雅道:“若是那油脂顺着石缝往下淌,其在下方必是凝结成珠状,似是有脚一般,在涧底一处集结。先是汇聚成一小滩团团如青泥膏,莫理会,此膏不燃,反助水流暴涨。你且沿下方处察看,会有一不大水池之地,水面漆黑如墨染,若有二蓝色鱼状之物,似追逐嬉戏于墨色之上,方可取一滴之用,若无此二鱼,用之必返噬自身。你且寻一白玉瓶,一白玉簪,在蓝色鱼儿游过溅起水珠于池边之时,用白玉簪点取池边沿之上一滴墨,封于瓶内便可。务必要小心察看,仔细甄别,此事万万不可小觑!” “云雅,那蓝墨与那黑墨有何不同?”金粼羽问道。 “若说天地造化,皆玄机无数。那蓝墨与那黑墨皆为墨,同在一处却互牵制、互不染。你且瞧那地脉之火,燃来之时,火苗皆呈蓝色如海水扑上身,可燃身外之任何物,却不燃身,皆因此二鱼之妙。”云雅言道此处,似有所顾忌。遂接着言道: “那黑墨一滴投入绿箭蛇之池,片刻间,遮云蔽月竹便会烂成泥状,百年内不会复生。因那遮云蔽月竹甚喜清冽,在此地必是依赖池周之水晶石吸来地灵之气而活,遇那黑油墨,瞬间窒息。然,那众多绿箭蛇必是惊恐骚动不已,此时,若用明火攻之,恐绿箭蛇皆拼一力而飞出池,攻击力极强,祸患无穷,任吾众多天兵天将也是杀之不竭。此时,还需一众天将,围池施真力于池中,与那黑墨凝结于一处在水面成雾状,那绿箭蛇吸入此雾,不知不觉间必是从内脏燃起,不一时,便只剩下头跟半截尾端,虽乱蹦却不自知,方可全盘歼灭。” 云雅言罢,见金粼羽与鸿潜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似是满池的蛇头与一截蛇尾烂蹦,甚是渗人! “鸿潜佩服恩主之才,紧遵恩主之命,万万不敢小觑此事!待鸿潜甄别罢,在来报恩主!”言罢,鸿潜告辞而出。金粼羽持剑与云雅送鸿潜于营门之外山岗之处,目送鸿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雪夜之中。 “粼羽,前番二妖起妖兵、妖火,天兵天将折损大半,未曾见天帝怒其主将无能,绑押天庭。吾恐铲除二妖之日,必是天上地下难平的一天!”云雅道。 “云雅,吾心怎会不知?二妖造恶多端,此地生灵涂炭,纵算粉身碎骨,为一方黎民百姓,为水瑶与众多天兵天将之魂,二妖必得除掉!否则,人心不安,天庭威严不在,吾冥中也不好与水谣相见。”金粼羽言道。 恰此时,雪花越下越大,落脸而融化成水珠状,似那晶莹剔透的水晶之珠挂在二人的脸颊上一般。 “粼羽,吾观这春雪似花,开遍漫山遍野,飘飘荡荡,片片似落在吾之心间。雪因秋而孕,气之入也;因冬而生,神之出也;因春而融,骨之存也;因夏而亡,风之机也。只道是这太白之雪似是恋吾,围转左右不停歇,这一个冬春以来,竟不知此雪下了多少场?”云雅言道。 “云雅,吾知观雪最应在山腰之间,冬雪清凌宜俯视,春雪绵软宜仰观。正如你所言,雪因秋而孕,因冬而生,因春而融,因夏而亡,恰如吾之情,因你而孕,因你而生,因你而融,因你而亡。吾心爱之慕之!爱之慕之!”金粼羽言道。 “粼羽,雪因秋而孕,因冬而生,这太白之雪,小名若唤作“冬生”可好听?”云雅问道。 “云雅,此名甚好,吾心极悦!待吾与这“冬生”之雪共舞一剑,你且瞧着!”金粼羽言罢,眼睛看向天空飘落的雪花,似是有一抹泪光划过。 “粼羽,吾与你共舞一剑!”云雅言道。 “你且慢些来!金粼羽道。 但见金粼羽将白袍衣角掖入腰间金丝绦之上,提清虚剑上前一步,飞身起,突见剑铓一闪,银光乍现,凉风扑面。 见其握清虚剑在手,辗转腾挪间似二黑龙游其臂跃然于空,须臾与那空中纷纷而落的雪花缠斗一处。一时间,竟分不出来是众雪花围转二黑龙还是二黑龙身裹雪花扑面而来。 但见金粼羽秀俊雅身姿引二黑龙展玲珑曲线空中遨游,好似在那金海龙宫之上,纵情嬉戏,雪花如海上的朵朵浪花,飘摇而落,美不胜收。 第二七章 风花雪月之潇清 话说金粼羽与云雅雪夜送罢鸿潜,望着天空纷云而落的簇簇雪花,金粼羽为这太白''冬生''之雪舞剑,云雅伴其舞。 且说风花之潇洒,雪月之空清,唯静者为之主也。 此一时,眼见夜空泛起淡淡的浅白,一尊柔月抬手推开长长的灰云斜倚在山巅,渐行渐露出朦胧的象牙色,尽显空灵。 不远处那披着雪衣的山巅之女神,宛若撇开笼罩其痛苦灵魂的高冷与孤寂,翩翩然飞来,摆纤腰若弱柳拂风,甩开水袖似是欲与嫦娥竞爽。 恰此时,见云雅左臂垂袖,右手提剑,脚下轻滑步,款款踏雪而行,但见一道剑痕旁边,一步踏出一朵金莲花,好似踏出一曲无言的赞歌,在簇簇而落的雪花映衬之下,美得不可方物。 雪花飘得越急,山间就越发平静,如水的月光喷涌而出,仿佛月神张开金弓,搭上银箭一只只“嗖嗖嗖”射来。蓦地,一朵金莲花平地旋起如陀螺般快速飞转,引得众雪花犹如海面漩涡处的白色泡沫般被旋飞,抛向远处。一起一落间,夜空如水面潋滟,金莲花浮于其上,与那二黑龙遥相呼应。 见金粼羽摆剑空中腾挪辗转,清虚剑寒光闪闪,那一道道在空中荡开的剑波之上浮现一朵金莲花,似是开在了他的心间。 某一生在天上,某一世在人间,自是三生石上早早写好的约定,此生此世,无愿无悔! 且说二人这一场雪夜的剑舞,看呆了营门口兵将,更是看呆了墙影之下的波兰花。 自那日,阅尽天下各色珠翠的波兰花见云雅鬓上插着一枝玉蝶金簪花,甚觉其美。其心下暗思: “云雅少见佩戴饰品,何况在两军阵前,此物虽谈不上精雕细刻,却甚有灵性,或是出自金粼羽之手。” 且说此事竟被波兰花猜中,因其极其酷爱头饰。 波兰花自是心高气傲的蓝孔雀而变,生得面若白玉,剑眉凤眼,樱桃口,自是一美女。憾其雀类的野性难改,心胸狭隘,时狠时善。其修仙在幽兰谷之时,便寻尽天下美簪珠翠,便插发鬓间。 那一时的黄决,暗里为她着迷,后难以静心修法,天上地下四处为其寻珠翠簪花,只为搏美人一笑。然,黄决却有所不知,波兰花对其言幽兰之毒为提纯兰花之精华而秘炼之毒却只对其道出其一。其二则是波兰花以天下各色珠翠之宝石,捻粉合各种重金煅烧而来,只点取兰花之味儿便罢了! 此事,曾被善于揣摩、心机颇重的旋极子略知一二。日久生情,旋极子好似替代了黄决,暗恋上波兰花。若说起旋极子的感情,在这里还得长话短说,后书再如洋葱一般,一圈一圈慢慢将其心扒出来。 且说旋极子似是有意无意间表露过对波兰花的青睐,他恨毒波兰花把全部的心思扑在金粼羽身上,至于他有没有迁怒到金粼羽的身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旋极子青睐的就是波兰花的野性难改,无意间泄露了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一抹狠毒吧!就比如说飞出清虚观将数猴在石头上怒摔个脑浆拼裂。那一只飞来的翠鸟落在波兰花的手上,的确给旋极子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似是有一种难以驯服的美,包裹着心惊肉跳,在那一瞬间绽开,令其怦然心动。然,得不到感情慰藉的旋极子却利用了翠鸟去折磨波兰花。点翠,那一抹惊艳的蓝,让波兰花痛断肝肠。这些,后书再聊。 且说,此一时的波兰花站在一道暗影里,观瞧雪下营门外一对玉人的剑舞,金粼羽的风姿俊雅,那是心中挚爱,自是不用多说。云雅如嫦娥飞出宫阙,雪花化作万朵金花随其舞,真乃令其心悦诚服! 若说人间仙界,更是人神都爱美人、俊郎,只是感情的表达方法不同而矣! 此时的波兰花在想:“配得上金粼羽之人,唯云雅莫属。若再冒出个第三人,非得将其如猴一般,摔个脑浆拼裂,瞬间咽气不可!” 且说次日卯时,云雅起。 芬冉、芬郁忙近前服侍,每日里先取一白绸将云雅隆起之腹裹住,二人实是不敢缠得太紧,皆小心翼翼,自是分外的心疼。 外面罩上宽大的衣袍,却也看不出其孕,皆因云雅身材窈窕。只是苦了云雅,每日里与众将士征战劳作。 且说这日里中军大帐众将刚刚议事罢,忽见禀事官急急来报: “回禀主帅,吾哨探来报,二妖在今晨丑时初刻,潜入太白主峰正对东南一带,约有百里之处一村庄,屠村,将全村几百口村民吸为血食后放火焚村,没留下一活口,甚是狠毒!” “好孽障!如此猖獗,无端造恶,纵欲害人,竟是想早些送死!”金粼羽拍案怒道。“众将士,二妖为害人间百姓,必要早除。若再延迟,百姓又恐遭殃!” “地利尼、旋极子、波兰花、锦城陌听令,命你四人各领天兵三万,将百员,每夜巡察山峰以东、南、西、北百里之内村庄稠密处,护好村民。如二妖在施暴、无端造孽,拿你四人军法论处!”金粼羽言罢,四将领令出。 “鸿潜可有把握取来那黑墨,云雅?”金粼羽轻声问道。 “粼羽莫心焦,鸿潜自会取来此墨。只是此事还需细细商榷,必要有七成把握方可动手。想来,那一池绿箭蛇,二妖必是给予厚望,若其被焚成灰,势必是鱼死网破。此战一开,非斗个天昏地暗,妖不死便是吾亡,实无两全之策!”云雅紧锁双眉道。 “吾正思,布下剑阵引二妖入阵,鸿潜带将入妖洞击毁遮云蔽月竹,焚尽绿箭蛇之计,有七成胜的把握,却不见得能斩落二妖之首级。”金粼羽道。 “正是。二妖若向上次只在阵外攻打冲杀,不入阵中,见败事必逃窜。吾等不曾去过主峰探洞穴,闻鸿潜言,那地洞之下更为复杂,处处皆沟壑纵横,灌满岩浆。若那岩浆遇磁场旋转之时,引来磁波共阵,必是道道闪电凌于空中直霹而下,若人处其间,怕是瞬间灰飞烟灭!”云雅道。 “鸿潜上次所言,除二妖,还得在天池洞下深处,利用地脉之火将其焚之。起初,吾见那地脉之火裹着雷霆之声,滚滚而来,甚觉其异样。后见其似水花扑上身,吸入口中竟如水般温吞,更觉其异。最后,见有火花噼啪燃爆,竞无处躲避,突感心脉欲裂开,口中喷血。若不是你,吾怕得如绿箭蛇一般,从内燃成一把灰,气未尽,却不自知!”金粼羽哀道。 “粼羽,自家人莫说见外话。”云雅道。“那日,吾见一条冰蟒曾围转你身,后她呵出冰雾筑起冰墙助你,吾思其必是盘踞此洞,二妖与之为敌。其言有孕在身,吾等欲用火攻二妖,必要谨慎,莫伤无辜者且记此恩。” 金粼羽点头。 “粼羽,地利尼此人同门多年,竞如同陌路。吾百思不得其解,闻其口中言无害你之心,却又行出无意之事。其入师门前,其在何门何派你可知?“云雅于帐中踱步问道。 “吾在天庭关押时,一日,师傅前来,其言,地利尼之事,天帝知。欲吾除妖即可。“金粼羽言罢,起身行至云雅身前,为其扣妥领口道:“吾等出去,走走!“ 少刻,帐外暖风轻拂,阳光明媚,二人寻一高地,一同眺望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太白主峰。 且说二妖,自那日见一群蠢神被打个措手不及、淅沥哗啦,又见其燃火欲烧冻土,便施风使坏满山纵火,正兴奋之时,突见天兵铺天盖地扑来,为首一员天将正是金粼羽,唬得够呛,连忙逃回洞穴。 “妹妹,吾等今日失策。虽打得那原有天兵天将死伤过半,其余下多数皆葬身火海,却不想引来这铺天盖地的天兵天将,如此循环往复摆开轮战,纵是吾等法力至上,也力寡难敌。”媚巳道。 “姐姐,此番天帝老儿恨不得将天兵天将倾巢而出,必是一场决战摆在眼前,非他死便是吾亡。”妃巳道。 “妹妹,吾等必要思出一条以少胜多的妙计来。纵是吾等战不胜,还需败得荣光,不枉吾等万年道行之媚尊。”媚巳道。 “姐姐,不想那日金粼羽竟逃过地脉之火焚烧之劫,吾心下甚是思不明白?吾近前手被那火灼痛,只一下便如同灼上心尖一般疼痛,那金粼羽却得活?”妃巳道。 “只是解了金粼羽之性命表象罢了,想那地脉之火,引入幽兰之毒,怎能轻解,也是金粼羽命不当亡于此地。”媚巳言道。“珊瑚朵呵冰雾、砌冰墙助他,吾等待其产子之时,务必将其子与其一同灭成灰,方解心头之恨,也永诀祸患!” “姐姐,那解救金粼羽之东宫主,听闻此人满腹诗书、才华横溢,编撰天书,精通音律,在天帝老儿的心中,此人分量自是不轻!”妃巳道。 “妹妹记好,不到鱼死网破之时,吾等莫动此人。”媚巳言道。“此人若亡,金粼羽必死无疑!” 第二八章 玄妙双鱼游墨池 话说二妖于洞穴之中,商议以少胜多之策,闻听媚巳言,不到鱼死网破之时,莫动那解救金粼羽之人,其若亡,金粼羽必死无疑。妃巳问道: “姐姐是说金粼羽极其重情,她若亡,不独生吗?” “非也!”媚巳言罢,若有所思。 后又言道:“妹妹此言,并不完全。天庭自有章法,见儿女私情者,诛! 金粼羽此时,恐有苦也倒不出,此事,怕是藏不住,二人得诛仙台上走一遭! 吾等犯不上,替那天帝老儿行刑,诛杀预被推上诛仙台之人,留骂名背黑锅,引来无端的祸水,其虽为吾等死敌。 金粼羽不是不知,此战事罢,或胜或败,其都难逃此劫。 此事,要怪且怪那善调毒的妖雀无知,惹此横祸陷主于危境。此事,吾等还待细细商榷。“ 且说媚巳、妃巳知道摆在眼前的,必是一场生死决斗,遂绞尽脑汁苦思以少退多之计。 隔日,二妖施法力助绿箭蛇快速繁衍后,感到体力有些接济不上。便趁着半夜三更之时,出洞穴飞至百里处寻一村庄吸血食,行凶造恶。此地,百里外的村庄几乎都被二妖霍霍个干干净净、绝了人烟了。 少刻,二妖回至洞穴之中,又不忘呼一众小妖,前去吞食那些未死透者之身后焚村,真是恶孽丛生、惨绝人寰。 且说鸿潜,自听闻云雅说此油脂乃燃起地脉之火的源头,又道出灭绿箭蛇之计后,心下更是佩服云雅有胆识、有韬略又有大义,恩主得此人自是福分不浅。 鸿潜借天池之水遁入洞穴深处,此一时的鸿潜是万般的小心,不得不躲避着二妖,藏身在万丈深涧之下。 若再被其俘去,怕是得跟绿箭蛇一般,被灭成灰而不知。鸿潜不怕死,但死得如草芥一般,还不是枉费了一腔千年的仇怨呐!此魂灵怎得安生? 且说鸿潜照着云雅所言,寻了一白玉瓶跟一白玉簪,揣在身上慢慢向万丈涧底滑去。因上次爬上之处未曾做任何记号,处处皆差不多,还得仔仔细细寻来。 半晌未曾寻见,鸿潜甚怪自己前日粗心,若留下记号怎能如此费劲。 正暗自着急之时,突觉凉风起,心下甚异,暗思:“此万丈崖涧之底,哪来的凉风啊?”遂急急趴于涧底之下,暗自观瞧。 但见一条银白色的蟒蛇闪着细碎的鳞光,由涧顶徐徐而落下,头顶上一颗红冠若珊瑚色,甚是水灵,隆起的腹部似是有孕将产。鸿潜暗思: “但不知何来此蟒啊?难不成其欲在此崖涧之底产子,同吾一般皆因躲避二妖?” 鸿潜趴地暗暗观瞧,见此蟒蛇游于一石缝之处,似是呵出法力罢又回吸,片刻之功,眼见一群拳头大小白色伞状物,如队伍一般从石缝中涌出,蟒蛇将其一一吸入口中。鸿潜暗思道: “怎地,这是何时改成吃素了?“ 正纳闷之际,借着蟒蛇之一缕弱光,似是瞧见那石缝上端正是油脂溢出之地,心头一喜。少刻,见那蟒蛇游上涧顶,凉风消失。 鸿潜小心翼翼行至石缝处,拿出萤石向石缝深处照了照,并无一物,心中充满了疑惑。遂顺着石缝向下游摸索而去,行不多远,果见一团团如黑泥般的膏体,未曾理会向前摸去。 行出不远,两眼一抹黑间突闻水声,心想:“莫不是到了双鱼游墨之地?” 鸿潜自知,此地为圣地,此物必为圣物,万万不可亵渎,心下甚是紧张。忙将萤石放在地面之上,果然见前方不远处一眼井口大小的墨池,似是有水花翻动之声,却未曾见鱼儿游动。 鸿潜紧记云雅之话,便坐在一旁等待鱼儿游出。也亏得鸿潜为此处之小水神,多少懂得此处玄机之妙。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鸿潜只觉得在地上坐得腿脚皆麻,似是要石化了的时候,突见对面石缝处闪出一道蓝光,像是那地脉之火燃过此地,耳听得隆隆的雷声在山体之内闷声炸响,似要炸开山涧一般。恰此时,墨池水花翻动,眼见两条蓝晶晶的鱼儿跃然墨池之上,顺着池沿旋转追逐、嬉戏,惊艳双眸。 少刻,溅起的水花滴落在池沿边儿上,鸿潜惊喜万分,忙取出白玉瓶、白玉簪,匍匐池沿边上,点蘸一滴墨后收回瓶中。突自惊出一头冷汗,生怕惊了那双鱼。须臾间,却见那双鱼随着远去的雷声而旋转沉入水中不见。 鸿潜轻转身,小心翼翼回到石缝边上,暗思:“纵是吾在此地呆了二千年之多,虽期间被二妖苦害千年,但对双鱼游墨之事却不知,那蟒蛇刚刚吞吃一物也不知,跟云雅天将相较真乃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少刻,上得崖涧顶之上,鸿潜回到隐身之洞稍作歇息后,准备去军营中回禀恩主,墨已取到。又思:“吾将此物带在身上,若不幸遇那二妖可怎办?不如先将其隐藏于洞中,用时在取。”思罢,鸿潜将此物藏于一石盒之内。 且说二妖,吸完血食在洞俯之中一边养精蓄锐,一边苦思以少胜多之计,心知此战必是生死之战,破在眉睫。闻听妃巳道: “姐姐,莫不如吾等就背一次骂名,当一把背锅侠,先杀那东宫之主,金粼羽见其亡,必是引发心脉之火攻之,顷刻间爆血。纵算其不亡,恐天帝老儿也不会让其活。军无帅必乱,趁此时,杀退天兵易如反掌,如此一来,吾等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安享渡日了。“ “妹妹,不可胡来!”媚巳言道:“她二人,自是要到诛仙台上走一遭之人,非到万不得已之时,吾等不可如此。 妹妹且思,金粼羽相貌俊雅、骁勇善战,东宫主编撰诗书、精通音律、造诣颇深。此一对玉人,天界人间绝少,吾等姐妹若取其性命,得不尝失,必是置自身于天地间无有立足之地,人神共愤、遗臭万年!” “姐姐,近来思虑甚多,不像头几场战事之凌厉。”妃巳言罢,似有埋怨。 “妹妹莫多心,吾姐妹万年同心。大战面前,多思多虑是必然,思虑有终胜于无。”媚巳道。“妹妹切勿忘记,务必盯紧那珊瑚朵。” “是。”妃巳道。“姐姐,上次金粼羽摆剑阵,那阵势甚是狠毒,吾引万千绿箭蛇,只冲开一阵角后又忙退了出来。那阵角里似有二黑龙盘绕,吾绿箭蛇死伤无数。” “妹妹,此次,吾等只围他剑阵而不攻进剑阵,料其也无法。”媚巳道。 “姐姐,太白玄机纵多,吾等虽手持一重器“迷空玄镜”,仰仗地脉之火修炼法力于此,其余却一概不知,有时甚觉可怜! 想那主峰之下,时常有光电于沟壑之上旋起,似那七彩的游龙与丹凤嬉戏一般,吾等若能借上此力,目射闪电、口吐雷鸣,顷刻间,必灭了那天帝老儿!”妃巳狠狠道。 “待此战过后,吾等寻机,看是否能盗来天书一观,便可全知。”媚巳道。 “姐姐此话,正合吾意!”妃巳道。 恰此时,一小妖前来报:“天兵天将营门外摆起剑阵,喊杀声震天。” “头前带路,瞧瞧去!”媚巳言道。 言罢,小妖在前,二妖在后,出得洞来,隐身于空中。 见天兵营门外不远之处,黑压压的一片,旌旗招展,战鼓镭得阵天响。二妖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思: “不妙啊!如此之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纵算是等着挨杀,怕是也得杀个几天。”遂匆忙回至洞穴之中,拒不出战。 且说金粼羽派天将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巡察村落,保护村民,防止二妖在造孽。又在营门不远处摆起清虚剑阵,众兵将轮番叫阵二妖出战,一连多日,二妖拒不出战。 金粼羽派禀事官前去天庭,向天帝禀明两军阵前之况。天帝与天庭一班重臣也暂无应对二妖之策,禀事官回后传天帝旨意道:“天帝命二妖出战之时,必要一举将其歼灭、枭首,带至天庭。” 金粼羽接旨意,施礼毕。与众将暂收剑阵,回营议事。 且说鸿潜,正悄悄顺地洞深处向外行出,欲至天池底端一洞口处,借水路而出。不成想将行至此处之时,突见一群妖兵把守于此,正想隐身之时已是来不及,被妖兵撞个正着。 眼瞅着,一众妖人挥刀向其砍来,鸿潜见妖数众多,扭头便跑。心下暗思: “吾今若被二妖俘虏,必是将吾弄至地沟岩浆处,投之,为那千年的黑毒蛇雪恨。吾命死不足惜,但恩主功未建,吾必以死助恩主除二妖,暂得留住性命,快跑。”思罢,鸿潜自是不分来路狂奔。 那一众妖兵在后紧追不舍,似是奉了二妖追杀令一般,见鸿潜必将其寡成泥膏,个个死命追杀。 鸿潜慌不择路,顺着一个山洞就滚将进去,行不多远,借着微弱之光,但觉山洞豁然开朗,眼前一排石壁分出四个洞口,见追兵欲至,哪顾得辨别东西,鸿潜手中拾起一石块,奋力投入前方一山洞,顺势隐入左手山洞之中,屏住呼吸。 见众多妖兵尾随那石块之音鱼贯而入,将将松下一口气,突闻妖兵折返之声,鸿潜跺足,心下暗自叫苦: “不好!此洞必是一死洞。天欲鸿潜亡命乎?天欲鸿潜亡命乎?” 第二九章 太白现地脉之眼 话说鸿潜投石块引妖兵至一石洞内,悬起来的心将放下,突见妖兵折返,知那必是一死洞,心下暗自叫苦:“鸿潜欲亡命乎?“ 苦罢,撒腿如飞,向山洞深处狂奔而去。心下祈祷:“恩主佑吾,莫让鸿潜遇死洞!“ 那一众妖兵闻听动静,急急从后追杀而来。 且说鸿潜正没命的向前狂奔,三魂似跑丢了二魂,七魄似飙飞了五魄,又好似那寻常的百姓,误入深山老林遇见了那扑人的妖魅一般,脚下只剩得狂奔。突见得山洞一个急转弯之后,一面死墙出现在眼前。鸿潜跺足哀叹道: “可惜吾未助恩主功成,便命丧此洞,难不成天欲二妖成器乎?真乃悲哉、哀哉!” 哀罢挽起衣袖,准备与妖兵肉搏。 一时间,胸内涌起被二妖残害千年的仇之千层浪,怨之万朵花,真真是苦不堪言,心有不甘,遂挥起拳砸向洞壁一突起的石块之上,大哭! 少刻,耳闻妖兵至,抬起拳头欲与其肉搏,突闻得头顶之上“咔嚓”一声闷响,见一道石缝由前方头顶处炸开,眼见着碎石崩裂、坍塌,瞬间将一众妖兵砸成肉泥状,又活生生将此洞给堵死。 鸿潜退至一角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思:“必是此处山洞之石脆裂,被一众妖兵震动,而纷纷落下。” 稍稍稳定一下心神,见碎石如城墙堵死来路,四面皆成死壁,自己如身处一死室,心下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遂坐于地面之上,背倚着一石壁,目视眼前漆黑一团的空间,思索如何能得以脱身? 鸿潜思来想去,也无有办法。独处一死室,心内甚觉悲凉,虽此时没有那一众毒蛇缠身吸其元神,却也感觉甚是难挨。后起身叹曰: “吾未将那白玉瓶送出,恩主必是在两军阵前苦苦等待,吾心甚觉不安。如今之计,也只得破碎石而出,纵是刚一出洞就被那二妖剁成泥、寡成膏。”言罢,鸿潜动手开始扒碎石,欲寻出一条石缝来爬出去。 且说这山洞顶碎裂而下之石块,其棱角锋利皆如刀刃,没用多大一工夫,鸿潜双手皆被割得血肉模糊。鸿潜不觉哀道:“纵是吾双手被磨烂,也似搬不尽这碎石,真是困死吾也!”不知不觉间,又举拳砸向洞壁那块突起之石。 突见在鸿潜抬起拳头之时,又闻听“咔嚓”一声响,洞顶石块落下一层,鸿潜心一惊,踉跄倒退数步至墙角。见那突起石块之洞壁裂出一道深痕,似有蓝光闪现。 鸿潜心头一阵喜悦,知那蓝光必是地脉之火从此而过,顺着那地脉之火所经之地,定能出去。 走上前,欲抬起拳头在砸那突起之石,拳头停在空中若有所思又放了下来。心下暗思:“万事皆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事关恩主除妖之大事,吾必要处处小心谨慎。”思罢,见鸿潜寻一石块,沿石缝慢慢凿开。果见,此处石壁皆脆,片片而落。片刻后,砸透石壁碗口粗状,见其另一端似是一洞,蓝色火光隐约闪现。 鸿潜小心翼翼,砸开一头粗,肩宽扁状洞口后,先伸头,再缩肩,屏气凝力将大半个身子穿过去后,才敢趴在洞口上喘了一口气,俯视自已之身悬于石壁之空,下方还有一人多深。遂两眼一闭,一个用力钻出石洞摔下去。直摔个眼冒金星,甚觉得脚下之石黑黢黢,似是如寒冰一般坚硬冰凉。 待鸿潜起身四下观瞧,见光秃秃一洞,洞壁却异常光滑,好似是有动物来回爬行摩擦而光,见那洞顶之上鼓起一柱状之石棱,似脊柱一般延伸到洞外,心下甚觉此石棱必是刚在洞外挥拳砸之石块。心想,另一端不知是怎样一番情景,暂且寻它走,看看是否能出洞? 遂奔那光亮而去,脚下是越走越觉宽敞,眼前越来越明亮,片刻之后,转一个弯出洞,只听得鸿潜口中暗呼了一声:“哎哟!吾之老天!莫不是寻到了地脉之眼上?”眼前的景象,直惊得鸿潜是目瞪口呆! 但见眼前几丈高一圆弧顶洞,往下渐成正方形,边有几丈宽。 黑沉沉的乌金色地面似有万斤重,一并将头顶之光吸入地下而不见。凌空团团旋转一七彩水晶巨珠,下方映对一眼深泉,泉口直径约有一丈多之宽。 似是一道水渠般的半圆之沟以泉口为头,划破乌沉沉地面延伸向洞之深处隐身而不见。 却见那七彩水晶巨珠于空中旋起一层白雾,又似结冰,而后又似融化成水晶珠掉入池中,颗颗光华闪闪,甚是耀眼,皆落池而不见。 恰此时,突见有九条鱼闪着乌金色之光腾空跃起,吞吃那落下之水晶珠,吞后落池皆变成蓝色,围池旋游,荡起的水波横冲直撞。 不一时,又见那水晶珠如一粒黑珍珠般凌空而旋,那泉水如墨水突灵灵地异动,甚是惊人。九鱼池中嬉戏、追逐,溅起黑墨般的水花皆落于池边沿上。骤然间,闻听“噗“的一声闷响,见那水晶巨珠在空中爆出一层蓝色粉沫,落入池中,泉水高涨奔那条水渠汹涌而去,眼见着瞬间燃成蓝色火焰。 鸿潜原地打了个激灵,吓得心都在打颤,一盏茶之功,见那水晶珠似是要变成珊瑚色,泉水渐赤,鸿潜抬腿沿着水渠一路狂奔而去,心下极其恐惧,因其想起了云雅之言: “此水若呈红色,上似有一珊瑚色珠旋转,但需饮水之瓢,取一瓢可将海烧红。” 且说鸿潜沿此水渠也不知跑出有多远,七捌八弯的,水渠在脚下渐渐消失。突见眼前越来越黑,感觉似是到了那万丈崖涧之底。鸿潜停下脚步,暗思: “吾将此处作下一记号,下次若来且能寻见。纵是在此呆上一万年,怕是也寻不明白这天地造化之玄机,待吾见恩主仔细问上一番。”遂搬起几块石头摆了个记号。 且说鸿潜自是以一颗赴死之心复仇、助金粼羽除妖之人,见此玄机异象也是出于好奇之心想一探究竟。天将云雅为除妖,自是泄露了天机。若不是如此,云雅之命不至于亡于此地!虽人神均不舍其才,却也是命里劫数难逃,此为后话。 片刻察看地形后,鸿潜见果然是涧底,遂沿着石壁慢慢向上爬去。 且说二妖,自小妖报来发现鸿潜欲顺天池底出洞外,正将其追至洞穴深处之时,下死命见鸿潜立刻将其剁成泥、寡成膏,丢至岩浆之中。命妖兵死守天池底口,二妖亲自追杀于小妖身后,突见山洞石顶皆崩塌眼前,退出洞外,怒道:“便宜鸿潜老儿了,他自是被乱石砸死于洞中免了那成泥膏之苦。”怒罢,与妖兵退回洞中,二妖商榷退天兵之法。 “妹妹,吾思得一计,但不知可行否?此计一出,无有退路。若成,吾姐妹诛那天帝老儿,若不成,吾姐妹死无葬身之地!魂灵必坠魔窟,万年不得出。”媚巳道。 “决战摆在眼前,姐姐说来。”妃巳道。 “吾思纵算此次,吾等斩杀金粼羽退天兵,后还会有无数个金粼羽接踵而至,那天帝老儿与吾等摆开车轮战,总有一日耗尽吾等兵力,被其斩下首级,打散元神。莫不如,此次吾等声东击西,佯装与金粼羽缠斗,后借吾等重器“迷空玄镜”之法力,趁天庭兵空将寡之时,将其掀翻。”媚巳道。 “此计甚好。但妹妹还有一言,实为肺腑。吾姐妹万年同心之修,此番战事姐姐似是处处绕行金粼羽,难不成姐姐对其动了情吗?”妃巳问道: “姐姐好糊涂啊!想来那天界、魔界因儿女之情自毁前程者还少吗?那摆在眼前的珊瑚朵若不是与那魔尊迷失在情海深处,不能自拔,恐怕其法力早在吾等姐妹之上,其为刀俎,吾为鱼。珊瑚朵的下场,定是被吾姐妹替那魔尊剪除祸患又引来无端的魔道之恨,里外不是人,却也无有它法。姐姐不思此“情”字之苦楚吗?那金粼羽与东宫之主天庭之上又当如何过得了这“情”字一关?即便不亡命战局之中,诛仙台岂是儿戏?” “好妹妹,罢了,姐姐依你之言。”媚巳哀伤道:“姐姐只是觉那金粼羽与东宫之主,甚有才华,怜之惜之便罢了!想那二人又怎会不知,灭吾等之日便是他亡命之时,其心又怎能不悲哀!” “姐姐莫道他人之苦,吾等处境甚危。纵是遇知己,两军阵前皆死敌,若生怜香惜玉之心,吾等皆成俗人矣!”妃巳言罢,见媚巳沉默不语。 且说鸿潜是千谨慎万小心的行至天池洞底之处,那二妖以为鸿潜已亡命乱石之下,便撤了此处之众小妖。鸿潜摩挲下一脸的冷汗,潜入水中悄悄而出。见天池顶端夜色如墨染,便急匆匆地赶来营中。 此时,逢午夜子时,中军大帐内议事罢,众将回去歇息。金粼羽正在灯下,苦苦思索铲除二妖之细碎事。忽见,禀事官前来报: “禀主帅,营门外一来者,口呼见主帅有要事回禀。” 第三十章 九龙挺脊搭九脉 话说金粼羽正在中军大帐里苦思除妖之计,禀事官前来报营门外来一人,欲见主帅。金粼羽暗道,必是鸿潜,忙呼:“快快请进来!” 又命传事者:“请云雅前来议事。”见传事者出,忽又叫回传事者道:“暂缓,明早在请云雅前来议事。” 少刻,鸿潜入帐,见金粼羽迎来,跪地施礼道:“鸿潜愚笨,故迟来见恩主。” “鸿潜哪里话,莫在行此大礼,折煞吾也!”金粼羽扶起鸿潜道。忙命侍者端茶来。 鸿潜见左右无人之时,自是一五一十的将所行所见一一道出,言道那地脉之眼时,惊得金粼羽是倒吸一口凉气。忙命传事官,请云雅议事。 且说云雅刚刚合衣躺下歇息,自觉得每日身体渐沉,昨夜忽梦一麟儿对其言: “娘亲勿要操劳过度,孩儿肚腹之中自是吃不消!”醒来后,暗思:“此子非寻常之子,于腹内便与其母辩理,甚是厉害。”遂得空便于帐中歇息。 此一时,躺在床榻之上并未睡着,听外有动静芬冉出,似是主帐传事者。芬冉回后,并未做声。一盏茶之功,听云雅问道:“传事者,何事。芬冉?” “回吾主,主帅欲请吾主议事,吾对其言,吾主睡着,明早再议。”芬冉怒嗔道。 “芬冉,好生糊涂!这般夜里,岂能有小事,扶吾更衣。”云雅道。 “吾主忘了不成,这个冬天吾等遭多少罪,那地利尼五惊半夜命前去巡营,吾最烦没日没夜折腾个甚?况吾主现在身子怎行?“芬冉咕哝道。 见云雅自行穿衣,芬冉只得作罢,上前张灯,扶云雅更衣,先将一白绸裹住其腹部,后着上宽袍,外罩上一厚衣,扶云雅匆匆行至主帐。 主帐内传事者回禀后,金粼羽与鸿潜并未言话。此一时,二人正在饮茶。突见帐门一挑,芬冉扶云雅进来,二人不觉一喜。 帐内施礼罢,芬冉帐外等候。金粼羽为云雅温茶,鸿潜将事逐一说明。见云雅低头沉思片刻道: “鸿潜崖涧所见似有孕之巨莽,见其有难处,必要助之。其所食白色如拳大伞状物,皆为太白山脉所孕之精华,此物名为“菌灵”,生有一双快腿,善跑。巨莽食此“菌灵”是为滋养其子,它必是不食血食。” 少刻,见云雅饮一口茶低声道:“此处果见地脉之眼,除此二妖,吾等还需入洞取一物。此物若出,必是惊天动地,二妖纵是不亡命皆重伤,趁其伤,可生擒。” 见金粼羽与鸿潜急声道:“但不知何物这般厉害?快快道来!” “据天书记载,此地隐有一重器,名为“迷空玄镜”。 此物若祭出,瞬间天空如挂万张镜子一般,吸引那金乌之光反照,霎时间,万丈光芒如迷雾一般涌起,团团旋转于空,所旋起震荡之波,波波相连,天庭必是被震得殿倒梁塌于一瞬,天地间遭一场人神皆亡的浩劫。 吾思,量那二妖必不敢在白日里祭出此重器共赴灭亡之道,却逢月满之夜引那皎兔之光,反照天庭之地,瞬间地下海水皆倒竖于天空,须臾间倒灌,天庭倾泻崩塌,人间的灾难怕是春夏秋冬皆倒转。”云雅言罢,见二人皆瞠目结舌。 “可有良策,吾等如之奈何?”半晌,鸿潜问道。 “欲制住那“迷空玄镜”,还得去那地脉之眼处。取一白玉盒内饰软绸,在那鱼口之中夺下“悬天晶珠”,即水晶珠二十七粒,以金水制壳将其裹住相连成串,其汇聚地脉之能量反噬“迷空玄镜”之光,瞬息间,“迷空玄镜”粉身炸裂,“悬天晶珠”荡然无存。那“迷空玄镜”隐于此地,此地必出相克之物与之抗衡,这便是天地之间万世万物相生相克之理。”云雅道。 “天机如此之玄妙,若不是云雅有所闻,吾等死到临头竟不知怎个死法?二妖甚是狠毒,藐视天庭、视人间万物于草芥,真造恶多端不可活!”金粼羽愤怒道。 “闻听鸿潜所言已见地脉之眼,顿觉那二妖必有所知。 “迷空玄镜”,悬空于此地脉之眼一侧空中,非万年不得取下,取下百年不用则失气而崩碎,因其能量不可久存。 二妖若得此重器,必不会任其废,吾等不可不制此物,以防不测!”云雅紧锁双眉道。 “吾绝没有看错,只见空中存一珠,未见其镜。”鸿潜道。“鸿潜愿往此处,拼死取珠来。” “鸿潜且慢,细听吾之言。“云雅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言道。 “此地脉之眼处,地面皆乌金磁极,此乌金不但吸金银而且吞噬光芒。 九龙挺起九脊又搭九脉纵横蜿蜒而下,鸿潜所击之石块必是其一脊尾端之处,皆因那珊瑚珠之火燃起之时汹涌入洞,石洞边沿之岩体受不住那烈火之焚而逐渐变脆。”云雅道。 “若从九鱼之口夺晶珠,自是九死一生。九鱼吞不到那珠,必是暴躁而跃起,片刻之工,浑身赤红悬于空,待其落水之时,引得地脉之火瞬间变红,雷声自头顶霹雳砸下,任其何物于此断不能活着出来。若夺晶珠,必得下一番工夫,匍匐于其泉沿边上,一次最多接三粒珠,分九次而成。拿到三粒珠后必快速奔出,约一个时辰后方可再如此。” “掐指算来,得此宝入洞至出洞几乎得需十个时辰。”鸿潜言道。 “鸿潜,你孤身一人体力不支,至少得需三人同往,来回倒换,每人夺九珠后聚齐,吾引将至崖涧之口接应。”云雅道。 “吾带锦城陌、鸿潜同去夺珠。”金粼羽起身言道。 “粼羽且慢,怕是时间紧迫,明夜便是那月圆之夜,若天庭有危,天帝必招你速速回兵,你若不在,怎可?”云雅道。 见金粼羽沉思片刻命传事官道:“寻玉盒铺锦缎,着锦城陌,地利尼随鸿潜入洞取珠,嘱其事关天庭安危,秘行此令。鸿潜必要谨慎小心,功成后,吾在天庭为你请功!引二将出时带上白玉瓶,七个时辰后波兰花、旋极子伏兵天池口,接应众将出洞。” 片刻之功,锦城陌、地利尼入帐接令,持玉盒与鸿潜秘出。金粼羽命传事官:“寻金!” “粼羽,吾需九员死士天将中军侧帐候吾密令,以应鸿潜三人不时之需。吾明日溶金打造镶嵌晶珠之链后,汇合波兰花引将至崖涧口候鸿潜。 “悬天晶珠”镶嵌好,着锦城陌送至你手上。若见“迷天玄镜”起,速速至狠力迎面抛“悬天晶珠”于空中。二重器相吸相斥,天相异常。 此一时,二妖必是受“迷天玄镜”反噬之光重伤,口喷鲜血,横冲直撞。 着旋极子伏兵于其退路之上,必能将二妖生擒。七道捆仙索伺候,任其天上、地下逃不掉。”云雅道。“吾引兵将至洞穴之中,除那“遮云蔽月竹”与一众绿箭蛇及残存小妖。” “云雅,依你言!”金粼羽道。“传事官,命各营众将明日辰时营门前摆清虚剑阵,午时过半,备战,违命者立斩!” “云雅,天色渐黑后,二妖若来假攻,夜间必是要祭出那“迷空玄镜”欲行掀翻天庭仵逆之事。此时,吾天庭预警,见妖兵退时,分兵三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吾等方有喘息之机。”金粼羽与云雅低声道。 不知不觉间,东方的天空已渐露出鱼肚白,金粼羽眼见云雅面色显苍白,甚觉心疼道:“云雅,吾且扶你回帐歇息。”见云雅未语,突地莞尔一笑,便攥住云雅之手追问道:“因何而笑?” 见云雅欲言又止,似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实则心中突然想起那梦中孩儿所言,想说与金粼羽听,似又觉不妥。片刻后言道: “粼羽,此番生死决战,见二妖重伤逃窜之时,必要有所提防,切记!” “嗯!”金粼羽揽云雅入怀道。 “为将者杀伐征战,受伤陨命自是在所难免,万万不可儿女情长,意气用事。粼羽,吾若有伤,你勿要胡来!否则,吾之魂灵不安!”云雅低声道。 “云雅,莫言此话。恐待吾疯癫之时,会无动于衷!”金粼羽言罢,在云雅的脸颊上留下一唇印,云雅之面上浮起两朵红云。后金粼羽牵云雅之手送帐外,芬冉扶云雅回帐歇息。 且说次日,午时过,云雅醒来,吩咐芬冉、芬郁为其腹部多缠一层白绸,着好衣袍后,又束一条金丝软带于身,头扎一字青巾后,手持那柄玉蝶金簪花,仔细端详罢,插在发髻间,对铜镜轻抿红唇莞尔一笑。 站起身后,行至芬冉面前,为其整衣,拉紧腰间丝绦;至芬郁面前,搭起其额前一发放于耳边,将其衣领拉起护住其脖颈后言道: “此战必是一场生死之战,芬冉、芬郁听命:吾等若陷入危境,生死面前,无主仆之分,你二人当奋力杀出自保。若死战不走,吾必斩你二人!” 见芬冉、芬郁跪地咬紧牙关曰:“是!紧尊主命!” “吾思,吾腹内之子但需月余将出,若两军阵前厮杀之时其在腹内受之不住欲出,你二人将其送至师尊处,不得有误!”云雅低声道。 见芬冉、芬郁咬紧牙关,落泪道:“是!紧尊主命!” 片刻之后,云雅命道:“取金器,招波兰花前来,着其与二天将煅烧、溶金打造镶嵌二十七晶珠之金壳。传九死士天将前来听吾之军令!” 第三一章 金粼羽天庭预警 话说波兰花自是煅烧、溶金之高手,想来她那幽兰之毒皆赖各色重金锻烧而来。 且说云雅监工将此链皆细细打造,直至天色擦黑之时,剩下一些细功之活,云雅自行雕琢。 此一时,波兰花、旋极子点兵出营入剑阵,待妖兵起时伏兵天池口。 话说金粼羽午时一刻便将剑阵排好,光目、光法天王引天兵分三步埋伏剑阵之内,见妖兵退分头形势。安排妥当罢,金粼羽剑阵之中恭候二妖的到来。抬头见天空湛蓝,万里无云,甚是平静。遂秘嘱十天将护传事官,天庭传“迷空玄镜”谨慎之信! 且说二妖前日出洞巡察一番后,见天兵、天将人数众多,营寨沿山腰处铺得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心下暗思: “天兵天将如此之多,天帝老儿必是倾巢而出,此番由不得吾等免战牌高悬,其必是想一鼓作气端窝,永绝后患。思罢,遂郁闷转身回至洞内。“ “姐姐,那天帝老儿此番若不弄死吾姐妹是不会善罢甘休!正如你所言,天庭此时兵将必是空虚。”妃巳低声道。 “妹妹,若祭出重器“迷空玄镜”,吾姐妹无有退路,还需三思而后行呐!”媚巳叹道。 “姐姐,如今纵算吾姐妹秒变怂蛋,潜首缩尾、藏洞不出,天帝老儿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与其坐等天兵攻进洞中取吾等向上人头,莫不如赴死一战。后夜便是那月圆之夜,若过了此夜,法宝失力,怕是容不得吾姐妹等到下次月圆之时,必腹背受敌,岂不更遭殃!”妃巳道。 “妹妹,可思妥了?“媚巳问道。 “姐姐,莫不是欲等那法器自行爆裂,白白浪费不成?“妃巳反问道。 “也罢!天帝老儿欲吾等灭亡,先掀他个地覆天翻再说!”媚巳道。“妹妹,取镜带身。后日戌时半引兵出,亥时一刻,佯装败退奔逃,施风放雾迷惑天兵,吾等引倾巢之兵攻天庭,一决死战!” “尊姐姐之命!那珊瑚朵还需月余便产子,是否此时将其灭掉?”妃巳问道。“若战中遇那东宫之主,可否将其灭掉?” “见者,格杀勿论!此次,战况不同寻常,吾等皆以赴死之心参战。待戌时,妹妹引兵先出,吾至珊瑚朵洞口处,内放众多毒蛇,外堵其门。此一时,虽有子护其体,也容不得她生了!”媚巳恶道。 “尊姐姐之命而行。”妃巳应道。 且说月圆之夜来时,但见一轮皎洁之月冉冉东升,冰清玉洁,峰峦耸立,团团白雪于山巅与月光相互交织、渲染,将山峰之女神妆成白玉一般,煜煜生辉,好一幅太白的风景,如诗如画。 却说戌时未半,二妖倾巢而出,妖兵四起,黑云翻滚,一瞬间,将天空一轮皎月给雾了个严严实实。 但见蝠兵鸦将前方天空黑压压开路,铺天盖地,妃巳引众多妖兵、绿箭毒蛇在后倾巢而出,径直奔天兵营盘扑来。 金粼羽剑阵之内见天空腾腾黑雾起,皎月被黑云遮盖,少刻,传令曰: “众将士,死战!” 言罢,突见一探哨匆匆来报:“禀主帅,二妖带兵倾巢而出,蝠兵鸦将在前,妖兵在后,片刻便至。” “归营,死战!”金粼羽闷声道,那声音低沉而深遂。 少刻,眼见天空黑压压一片如万千乌云翻滚而来,似是要倒海翻江一般。耳闻山风骤起,摧林拔木,那碗口粗之木,瞬间被拦腰折断,让人胆战心惊。 “好二妖,前来送死!”金粼羽剑阵之中吼罢,但闻得妃巳于空中一阵狂笑,曰: “金粼羽,今夜决战,非你死便是吾亡!杀!杀!杀!” 耳闻妃巳一声号令响,眼见蝠兵鸦将冲锋在前,道道绿光随后闪现,众多妖兵在后直扑剑阵而来。一瞬间,喊杀声阵天,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因众将士皆抱一颗赴死之心决战,均血灌瞳仁,厮杀得异常猛烈。 金粼羽摆清虚剑,见一道寒光闪处,二黑龙游臂而出腾于阵内,冷森森、阴飒飒,风起龙吟引领众将士剑阵之内斩妖。少刻,但见众多蝠兵鸦将、绿箭毒蛇之尸体堆积如小山丘。 直杀得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空迷迷茫茫间,一轮圆月变成血月从黑云缝中露出半边脸,与那山巅之女神一道颤抖不已,惊落山巅万年不化之雪,奔涌狂泄。 渐至亥时,妖兵似是败退而去,一路施风放雾,迷迷瞪瞪、蒙蒙乍乍之间,让人分辨不清其退向何处。 金粼羽收住剑阵,抬眼见光目、光法天王引兵按计划而去。 忽见云雅飞身至近前曰:“粼羽,引兵至天庭外,未见“迷天玄镜”起,先遣风、雨、雷、电四神助攻,擒妖之时,切记谨慎!” “云雅,吾即刻便引兵天庭外。吾已命此处众将听你军令,违命者,立斩!此番入洞,虽二妖已出,定要小心为上!”金粼羽言罢,抬手擦去云雅额角之汗,领兵直奔天庭而去。 且说云雅领兵至天池口与波兰花、旋极子汇兵一处。见洞口之门早已打开,旋极子洞外伏兵,云雅、波兰花领百员天将入洞至崖涧边沿处接应鸿潜。 入得洞来,众将皆手持萤石照亮。波兰花引天将三十名在前,云雅领三十名天将在中,芬冉、芬郁随三十名天将在后,相隔一百米远的距离匀速向前。 正行间,突闻风声起,一众毒蛇扑面而来,速度甚快。 波兰花与众天将飞身起斩杀毒蛇,云雅闻声急命停止前进。片刻后,声音渐小,派二将向前探看。一盏茶功二将回报:“前方有毒蛇,众将已将其斩尽,只是其蛇口有毒,众将毒死过半。” “向前!”云雅命出,众将持剑前行。片刻,行至波兰花处,见倒地将士身体咬伤之处皆流黑血,波兰花领不到十名天将立于一侧。云雅道: “众将汇合一处,莫慌,其毒蛇为数必不多,吾已命天将先行崖涧处,其身上有蛇毒不浸之药,且加快速度前行。”言罢,众将快速向崖涧处挺进。 少刻,行至崖涧处,果见四员天将在此等候,云雅命众将沿着崖涧边散开,将药丸拿出后众将一一传递服下。云雅与四将耳语后,四将离开此处。 且说金粼羽领兵三面埋伏于天庭外,除部分兵将留下接应鸿潜,铲除“遮云蔽月竹”之外,所剩兵将十万左右全员护住天庭,急遣风、雨、雷、电四神于空中布阵。 话说天帝接金粼羽谨慎之信后,知此事非同小可。即刻传四海八荒仙山各天尊、师尊、天师等一众神仙、神将齐聚天庭议事。急派千眼、千耳神君察看太白战事速速来报,派邪神恶煞二神君与一众法王、天王、神将阵守天庭之门。 却说天帝自是知道那“迷空玄镜”隐于太白之地,二妖更是其心头一梗。 天机自是无法泄露,云雅便是其筹谋应对“迷空玄镜”所布一子,皆因云雅甚是聪慧,天庭无人能及。要不说前文金粼羽领兵挂帅之时,欲令波兰花、云雅后去阵前除妖,天帝未允。 话说此一时,千眼、千耳神君报天帝曰:“太白戌时半战事起,近亥时二妖退,施风放雾不知所踪,暂未见。” “金粼羽何在?”天帝厉声问道。 “金粼军引天兵分三路成犄角之势,护住天庭外围,命风、雨、雷、电四神空中布阵。”千眼、千耳神君道。 “急探二妖动向,速速来报!”天帝命道。 “老君听命,即刻派各天尊、师尊、天师,神将天兵,倾全力护住天庭,违命者,立斩勿奏!”言罢,天帝急出金殿。 且说众天神皆从未见过天帝如此紧张,如临大敌,心下甚是疑惑。纷纷暗思: “二蛇妖纵是修炼得再厉害,也不至于让天帝如此之怕啊!吾等少刻齐齐发力,将二妖剁成泥,安抚天帝恐惧之心。” 却说天帝,出金殿入御书阁,命侍者开启内阁金门。侍者甚是惊诧,因其内阁已尘封不知多少年。 少刻,见十八位侍者排二行,各行执一扇,打开内阁之金门,守门而站。 天帝入,其内见金砖铺地,四四方方一金台若书台摆放一物,覆盖一金锦,旁边剑架上悬一剑裹着金剑鞘,但见乌金石一般的剑柄闷出道道蓝光,甚觉其寒。 此一时,先来说云雅。 见其引众将散开于崖涧之岸边,静候鸿潜一行三人上崖顶。 突闻似是从某一处传来打斗之声,仔细辨别确认后,命波兰花引天将三十名前去察看。 波兰花引天将寻声而去,七捌八弯至一石洞前,听声音似是由内而出,清晰可闻。眼见洞口被巨石堵死,心知必是人为。命众天将齐上阵,将将才把巨石挪出一条缝隙来。突见里面有众多毒蛇涌出,众将挥刀便砍,举剑就剁。 且说此处正是珊瑚朵居处,那媚巳何其狠毒,在临行前,放入众多巨毒之蛇后,施法力用巨石堵住其门。 此一时,珊瑚朵持剑拼力斩杀毒蛇,其二侍女已被毒蛇咬死多时,因其有子护身,众毒蛇无法近前咬其身,隔着老远,对其狂喷毒液不止。 却说珊瑚朵忽见石门开出一条缝隙,瞬间,拼出一条路冲出来,突见洞外波兰花,两人对视,突地愣在当场! 第三二章 鸿潜陨命崖涧底 话说珊瑚朵斩杀毒蛇,拼出一条血路来,出得石洞外,突见波兰花,愣在当场。 少刻,谁也未多言,波兰花命二天将扶住珊瑚朵,一行人匆匆回至崖涧边上,见云雅来回踱步正着急,时辰已过未见鸿潜等人上来。 珊瑚朵瞧见云雅跪拜其脚下谢恩,云雅将其扶起,命两名天将扶其出洞。珊瑚朵却言欲在崖涧之底产子,云雅道: “珊瑚朵万万不可于崖涧之底产子,想那地脉之火若突然间爆起穿石壁而出,你岂能活命?” 言罢,急命八将,速将珊瑚朵抬出洞外,寻一山洞,领天兵百名护住洞口,令其洞内产子。 且说云雅之担心不无道理,此地为地脉之眼圣地,又怎可在此产子?真是糊涂! 却说此一时,云雅正着急,忽闻听崖涧之底似是有声,忙至近前观瞧,闻听似是锦城陌之声,忙命四将探崖下,接应锦城陌。 少刻,见天将递上玉盒,云雅忙打开见二十四粒天晶之珠煜煜生辉,急唤芬冉、芬郁持金链嵌珠。见锦城陌上崖顶言道: “鸿潜断后,取那最后三粒珠,命吾等先行登涧顶,石室取白玉瓶。”言罢,地利尼从后跟上。 “锦城陌此地待珠,少刻珠齐,百里加急送珠天庭外,交金粼羽手上。地利尼引天将三十名,速去石室取白玉瓶。”地利尼接令领将而去。 “锦城陌,取珠可顺利?”云雅问道。 “接珠之时因过于紧张,虽小心又小心吾等皆将汗珠落入那池水之中,但未曾见池水有变化,似是那九鱼的颜色越来越红,崖涧之底越来越热。至后,吾等衣裳皆湿透,鸿潜言道,他接最后三粒珠,命吾二人速登涧顶。”锦城陌道。 “不妙!鸿潜之命恐休矣!”闻锦城陌言罢,云雅跺足哀道。众将皆惊。 突闻听云雅命道: “众将士,皆穿布衣,将身上铁器尽数投于崖涧之底。锦城陌、波兰花听令,你二人崖涧岸边准备好,少刻,见鸿潜向上投珠,波兰花先行接珠,锦城陌见机行事!若接不住,立斩你二人!” “十天将,崖涧岸边准备好,若能救出鸿潜定要救出!芬冉、芬郁准备嵌珠,嵌好珠后急裹绸缎置于盒中。二十天将准备好,护住装珠之盒,送锦城陌持盒至洞口,传话洞口旋极子,分出一千名天兵,三十员天将护送锦城陌至金粼羽处,违命者,立斩!”云雅急命道。 众将呼一声得令,皆按将令行事! 片刻后,见地利尼引将取白玉瓶而回,云雅接过白玉瓶交与芬冉收好,命地利尼伏于崖涧边,与锦城陌一起接应波兰花,见机行事! 却说云雅言罢,突闻得崖涧之底似是有雷声滚滚而来,但觉得一阵阵热浪从下面袭卷而上,面目立刻有一种灼痛感,须臾间,众将如置身于热锅之中,皆汗流浃背。 少刻,崖涧之底骤然亮起,两侧石壁之陡峭清晰可见。 突见一人,于崖涧之底攀崖壁狂奔而上。只一盏茶起落间,崖涧之底竟似那海水一般翻滚,众将一时之间竟不知是从哪翻滚而来的一涧深遂海水,如月色一般通亮。 眼瞅着,那攀崖之人速渐慢于海水,海水荡起乌突突的蓝色海浪欲将其卷下。 众将见此人,正是鸿潜,心下急得恨不能肋下插上双翅,飞于崖涧之底将其一把蒿上崖岸。只道是此地脉之眼处,众神法力尽失,皆成凡人一般。 且说鸿潜,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心下暗思: “此水似是不放过夺珠之人,既然恩主已取得天晶之珠,必能铲除二妖,吾心仇恨平矣!” 少刻,抬眼见上空不过二丈高,遂大喊一声:“头上接珠!” 拼一力而跃起,手抛一物于上空后,径直跌入那一涧乌突突的蓝色海水之中,瞬间被淹没。 却说波兰花,闻鸿潜声,须臾间,一跃而起于空,手中接住此物的同时猛一用力,抛向崖岸之上,欲伸手去扯鸿潜,却突感一种无形的力量似有千斤重,将其向下吸去,遂大喊一声:“呵呀!不好!” 霎时间,见地利尼崖边跃起,一手抓住波兰花一臂将其扯回崖岸边,锦城陌跃起将二人扯于岸上。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站稳脚跟,突见云雅飞身起一并蒿住三人,施全力四人从崖岸边滚落至一旁石壁处。三将回头看时,崖岸边一众天将皆落于水中不见。 片刻之功,突见那蓝突突的一涧海水变得赤红,犹如一涧翻滚的鲜血一般,令人魂飞魄散、毛骨悚然! 却说芬冉、芬郁从地上拾起抛上之物,见是一衣角包裹三粒天晶之珠,忙将此三珠镶嵌至金链之内。 眼见二十七粒天晶之珠光华璀璨,似是将那天空之中的一轮满月碎为二十七粒晶珠穿成串一般。 少刻,裹绸关盒间却见二十员天将似是护不住玉盒,盒中之珠欲飞出。又扑上几员天将按住玉盒,不知不觉间浑身颤抖,汗流浃背。 “锦城陌,护珠先行!众将走!”云雅大声呼道。 且说锦城陌突地缓过神来,跃身至玉盒处,二十天将簇拥径直奔洞口而去。 芬冉、芬郁转身见云雅面色苍白,扶住云雅前行,众将跟随。 却说波兰花,被那一涧的血红海水唬得不轻,好悬,将小命交待了。此一时,起身间见地上一物金光闪闪,拾起见正是云雅之玉蝶簪花,知必是刚刚跌落时所落。 抬眼见云雅已行至前方,便掖入衣襟之内,欲随后交还云雅。 行至一处,突觉头一沉,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栽倒,昏厥于地。 地利尼见其似是被蛇毒浸入,便将一药丸拍入其口中,将其扶起。 云雅闻声转回身来,命地利尼将波兰花背出洞外,安顿好。与旋极子分兵各半,旋极子按计划围堵二妖之退路,地利尼必要守住洞口,云雅引天将铲除“遮云蔽月竹。”云雅言罢,见身旁不到十员天将,便命道:“众将,随吾来!” 少刻,众将行至一处。眼见方方正正一水晶围墙之内,似是空空荡荡,依稀听得水流之声。 却见有四员天将,皆面对一墙席地而坐,抬起两臂运真气皆注入水晶墙内。 “四将勿动,众将均分四面围池而立,见池中雾起闭眼施真力于池中。必要尽全力而攻之,否侧吾等片刻间死无全尸!”云雅命道。众将得令,分头而立。 且说此四将,正是云雅中军侧帐留下九将听其秘令之四死士之将,持药丸于崖涧处后,奉云雅之命先行此处施法。 一盏茶罢,忽闻得水流之声变大,棚顶一圆珠如月般冉冉升起,照得四处通亮,映得那水晶墙更是煜煜生辉。蓦地,池中一竹腾空而出,先是细细一弱竹,片刻之间竟窜至洞顶遮住那中间之珠,似是云片一般挡住空中的明月。池中水位不断上升,水面渐渐浮起层层绿色,密密麻麻、呜呜泱泱。 “芬冉,待那绿箭蛇飞起吞花之时,迅速将白玉瓶开盖抛入池中。”云雅命道。 且说云雅暗自观瞧,见池中虽为幼小之蛇,似是刚刚由母体游出一般,身上却生有二道红线,暗自惊出一身冷汗,此一池之蛇皆巨毒。 “尊帅命!”芬冉道。 少刻,突见碗口大的粉色莲花,一朵又一朵在竹叶间绽开,甚是惹眼,水池间传来一阵骚动后,见一众箭毒蛇飞起吞噬花朵,芬冉瞬间将打开的白玉瓶抛入池中。 众天将被池中刹那间的变化震惊,少刻,突见那遮云之竹好似昙花一现,瞬间蔫了。由根部向上骤然变成一把灰,落入池底成泥状。池中之蛇似是一阵惊乱,躁动不已,突见池中雾起,众天将皆闭眼施真力于池中。 须臾间,闻听“噗呲噗嗤”阵阵闷响,待稍睁开眼见一池污血之下,一众蛇头、蛇尾浮于水面乱崩,蛇身均爆成一股灰,似是不知已亡命多时一般,看后真是让人惊悸不已。 众将忙又闭双眼施猛力于池中,少刻,闻得乱崩之声越来越小,睁眼见一池血水,那乱崩的蛇头、蛇尾似是化成烂泥,沉于池中不见。众将见那绿蛇尽数被灭,收法聚拢一处。 且说云雅心下暗自吃惊,那头顶之珠为何不随“遮云蔽月竹”齐灭,反到是越来越亮?呜呼!怪哉!但不知其所终? 却说云骓正疑惑间,突闻得那洞顶之一角暗外,一阵腥风迎面卷来,见一巨蛇,身背呈翠绿色,细密鳞片闪着寒光,两侧生有双道红线,甚是扎眼,挺着白色的肚腹,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芯子,呲着寒光闪闪的毒牙于空中凶猛袭来。 片刻至眼前,稍作停顿,瞪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众将,那灼灼的目光,似是在揣摩着众将的心思。 云雅突觉一阵莫名的惊惧,冷汗顺额角“噼啪“落下,暗道: “不妙!此蛇必是那一池箭毒蛇之母,其欲为子复仇,必将吾等至死追杀,死战难免!” 突见四死士之将,提剑挡在众人之前。云雅急命: “一将出,洞口引援兵速来,众将散开,助攻。”言罢,见离洞口最近一将,飞身奔出。 第三三章 墨魟剑出天地崩 书接上回,话说云雅引将灭掉一池箭毒蛇,正欲离开,见一条巨蛇突袭而来。云雅暗道不妙,此蛇必是箭毒蛇之母,其欲为子复仇,必将吾等致死追杀。 却说此一时,洞口一将奔出引援兵,四死士之将持剑挡在众将前。 且说除四死士之将手中有剑之外,其余众将皆手无寸铁。芬冉、芬郁虽惊得脸色惨白,却挡在云雅身前,皆忘记了恐惧,欲赤手空拳肉搏。 但觉得洞中空气似是凝固,陡然间,见那巨蛇陵空猛扑而来,四死士之将飞身而上,与那巨蛇厮杀一处。 少刻,一将赴死剑刺巨蛇之腹,腥血喷出,巨蛇身子颤抖一下,猛回头将其一口拦腰咬断,抛至一处;另一将腾空举剑直劈巨蛇面门,剑落至巨蛇头顶之时,闻听“咔嚓”一声,腥血溅起,见巨蛇一口咬断其臂,将其猛砸于石壁之上,一时间,摔得口喷鲜血气绝而亡。 突闻听洞外雷声滚滚而来,似是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见二将飞身起,一左一右持剑刺向巨蛇之七寸之处,那巨蛇空中翻转,口喷毒液向后退去,冷不防蹿上前来,一口咬住一将,另一将趁机一剑刺穿其身,巨蛇疯狂挣扎,瞬间腥血遍地。 眼瞅着巨蛇刹那间咬碎口中之将,扑向另一将,其速快如闪电,此将来不及躲闪,被其一口吐入腹中。恰此时,援兵至洞口处,见百名左右天兵持刀剑而来。 突闻得一个晴天霹雳在洞中炸响,洞顶石块纷纷掉落,似是要坍塌一般,那巨蛇受伤后,急急逃窜而去。 一众兵将撤出洞外,眼瞅着那一涧的血红海水沸腾翻滚,此刻,似是以晴空霹雳为开路先锋,引着万千血龙翻江倒海而来,直吓得众天将是魂飞天外、魄散九宵。 众将一路狂奔而出,心是突突地狂跳,竟有些似是吓破了胆,双腿一软栽倒于地,瞬间便被那血海吞没,无影无踪。 少刻,奔出洞外,抬头见东方的天空已露出鱼肚白,云雅命百名天兵抬巨石封洞门,却不见守洞之将地利尼。遂厉声问道:“守洞之将,何在?” 一将近前回道:“禀帅,守洞之将地利尼扶波兰花出洞后,旋极子引兵走。其扶波兰花引兵一半,前去天庭助阵,此处留兵百名。” 闻听此言罢,见云雅银牙咬住红唇,怒目而视,半晌未语。突觉腹内一阵疼痛,芬冉见云雅面色似是不对,急上前一步扶住其臂。 “芬冉,寻一山洞!”云雅紧皱眉头道。 “众兵将,此处可见山洞,吾欲扶帅歇息片刻。”芬冉急道。 一将上前道:“吾等引路,离此处不远便有一洞。”言罢,领百名天兵与众将快速行至山洞之处。 “众将辛苦,且守住洞口。”云雅道。 芬冉、芬郁忙扶云雅至洞中,芬郁见洞中有一巨石似床一般平整,忙脱下身上外衣铺于上面,芬冉扶云雅歇息于上,见云雅汗珠如豆粒噼啪落下。 且说天庭之上,金粼羽三面埋伏,排兵布将,护住天庭之门,风、雨、雷、电四神天空急急来听命。 眼见亥时渐过,抬头见那一轮皎月,似是笼上一团雾气,朦朦胧胧之间,说不出来的异样之感。 少刻,四周安静得出奇,一丝的风都没有。金粼羽命身旁二将道: “见二妖来,引一千天兵沿来路接应锦城陌。持吾将令,挡路者,格杀勿论!” “得令!”二将应道。 却说此时,突觉得阵阵凉风起,黑云似从平空炸出来一般,一片变作两片,两片变作八片,八片幻成六十四片滚滚翻腾而来。顷刻间,将天空的一轮的皎月遮个干干净净,天空如同墨染。 “众将士,迎战!”金粼羽言罢,清虚剑出鞘。 但闻得“哈哈哈”一阵狂笑,尖声刺耳,眼见二道绿光由东北角扎来。顿时,风雨雷电之声大作,道道闪电直直霹向那二道绿光。 突见蝠兵鸦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众小妖随后,道道绿光乱窜,霎时间,喊声阵天响,厮杀至一处。风声、雨声、雷鸣电闪与喊杀之声搅在一处,众天兵天将只觉得阵得脑瓜嗡嗡作响,轮刀便砍,举剑便剁,均血灌瞳仁,赴死一战! 且说天庭之上,老君排兵布阵引一众天尊、仙尊、天师围于天庭之上空,见二妖引妖兵而来,齐齐助战。 一众宫娥彩女,见此阵势皆方寸大乱,躲于内阁不出,藏身床榻之下,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且说帝母见众人大乱,眼见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喊杀声阵天响,似是那妖人片刻之间便能冲进来,横扫个片甲不留一般。 见帝母从金椅之上起身,呼人半天皆未见,便换上一身短衣襟打扮,腰间紧束金丝绦。闻听“呛”一声抽出双剑,紧握在手中,欲站在殿门外,见妖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正行至殿门处,突地见闯进一人来,浑身湿透,背一剑倒地便拜: “水晶珠玉,护帝母圣驾来迟,帝母恕罪!” “珠玉,平身。”帝母道。 见帝母行至殿前,外面漆黑一片,喊杀声阵阵,甚是厉害。殿前空无一人,一众护卫皆调遣于天门之外,与天兵天将共同作战。 恰此时,忽见暴雨骤然而停,一轮圆月大如银盘挂在天空,亮如白昼,那漫天的黑云顷刻间竟似烈日烘烤之下的水蒸气一般,蒸发个干干净净。 突见天空旋起一镜,少刻,悬在空中正对月,见那一轮皎月竟似酒醉一般,摇摇欲坠间将光芒狂喷入镜中,眼见着皎月越来越暗,越来越蔫,恰似泄了气的气球,眼瞅着干瘪下去。而此时,耳边似有阵阵锣音起,在天空之上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众天尊、仙尊、天师,各天王、天将皆大惊失色,一时竟不知此宝为何物?竟有如此之玄力,皆惊呼:“其欲制皎兔亡命乎?其欲掀翻天庭乎?“ 且说此时,帝母在前珠玉在后,行至大殿之外的玉阶之上,眼前的景象自是惊诧万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突然间,帝母目光落至前殿御书阁院落间,直惊得是“呵呀”一声惊呼,昏厥于殿前。 水晶珠玉抬臂扶住帝母,向那一侧看去: 但见天帝,左手拖一物,上覆金锦,右手持一细长黑晶剑,站于院落正中,仰头对月嗟叹! 且说天帝闻“迷空玄镜”预出,心下并无十分把握云雅能取出“悬天晶珠”,金粼羽能以“悬天晶珠”破“迷天玄镜”。 天帝御书阁思罢,见外面风声大作,暴雨如注,知道此番必是一场劫难,便左手拖物,右手持剑站于殿内。见暴雨骤然而停,“迷空旋镜”起,便走到院落正中央,仰头对月长哀道: “吾不忍见天庭崩塌妖手,宁肯与之共亡矣!” 且说天帝手中此二物,那金锦之下所覆一印名为:墨魟印。那一柄黑晶剑名为:墨魟剑。此印、剑在,天庭与天帝同在,此印、剑不在,天庭与天帝共亡。帝母自是知道此事,顷刻间,知天帝不到万不得已必不会如此,一股急火攻心,昏厥过去。 且说锦城陌,持玉盒与一众天兵天将,八百里加急狂奔天庭外。行至半路便觉****,必是已开战。心急火燎又向前行至一段路,突见天空骤然亮起,安静无声,心下暗思:“紧赶、慢赶,似是晚矣!不觉间,急得大哭。” 恰此时,一排天将迎面奔来,为首一将正是金粼羽。 且说金粼羽眼见“迷空旋镜”起,众神皆呆若木鸡,被妖兵砍伤却不自知,天庭上更是乱成一锅粥,自是心急如焚,亲自引将前来接应。锦城陌冲上前一步,忙递盒。 突见金粼羽接盒飞身腾起,于空中弃盒取出珠串,化为一条金龙腾起万道金光,径直扑向“迷空玄镜”处,发猛力飞出“悬天晶珠”。须臾间,但见迷幻之空中,腾起万道光华,直直照射“迷空玄镜”。而此时的“迷空玄镜”恰似是一块被攥住的海绵,将那吸去的月华之光,系数吐出,少刻,眼瞅着一轮蔫了的西坠之皎兔,渐渐吸回光芒,变得水润光滑冉冉升起。 此时,众神与众妖一道皆惊愕不止,面面相觑、似是石化了一般。 却见“悬天晶珠”之光驱散天空迷雾之幻境,众神见后,心吓得突突地冷战打个不停。竟不知何时,海水翻滚倒竖于天庭之外,黑浪滔天,似是片刻间便将天庭掀翻! 恰此时,“悬天晶珠”突然从金链之中弹起一颗,直击“迷天玄镜”之镜面,耳听得“啪”一声,地动山摇! 但见空中激起的震波,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圈一圈向外荡开来,瞬间将天殿的大柱震倒,一群侍者及宫娥、彩女急急从大殿内涌出,吓得魂飞魄散,竟有一些见海水倒竖于眼前,柱倒梁塌间,争相投进了那水池之中,似是争先恐后要先死为敬一般! 却说此时天帝左手拖印,右手提剑立于院落之中,看着倒竖于天庭之外的滔滔海水,又看着天空之中的“悬天晶珠”,涕泪滂沱,泣曰: “云雅之才,不负君心。粼羽之勇,不负君意。吾天庭,幸甚!幸甚!” 第三四章 祥云瑞雾迎雪神 话说天庭之上的情景,众神皆吓得面如土色。虽有仙身在,却在此刻,一如那些胆小的侍者、宫娥及彩女一般,慌慌之态百呈。要不说,唯有遇事之时,方可见人心之真面目,神也都一样啊! 且说那“悬天晶珠”,于空中一颗接着一颗的弹向“迷天玄镜”的镜面之上,待到第九颗弹上之时,闻听“咔嚓”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镜面一分为二。刹那间,四面倒竖之海水,如那点燃的蜡烛,突地被一阵凉风吹灭一般,瞬间失去了引力,直直摔将下去,怕是重又回至原处之时,得掀起万丈高的巨浪,人间自是一场天灾! 少刻,最后一颗晶珠打尽之时,眼见“迷天玄镜”镜面碎烂成泥,耳听得“噗”一声闷响过后,震成面粉状落降下去。 却说此一时,媚巳、妃巳,狂喷腥血不止,忙吞吃丹药,一时竞不能止住。 少刻,其睚眦切齿于骨髓怒骂天帝罢,疯狂逃窜。众兵将那容得你逃,奋勇追杀,雷公电母于空中布阵,鏖战至天亮。 且说媚巳、妃巳正拼死抵抗向来路退回之时,旋极子伏兵包抄其身后,眼见地利尼、波兰花持剑齐齐杀出,众将团团将二妖围在正中间。 突见媚巳、妃巳现出原形,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喷射毒液,拼死一击,众将退后数步,散开。 却说此一时,眼瞅着一团黑雾平空乍出,但觉黑光疾速一闪之间,闻听“噗嗤“一声,紧跟着妃巳之人头落地,腥血狂喷,翻翻滚滚,轱辘至地利尼脚下。 见地利尼身后贴身两将奔出,一哈腰欲拾起妃巳之首级时,恰从金粼羽身后闪出二将,闻听“噗呲”两声,斩下其二将首级,正欲拾起那妃巳之首级之时,突见那团黑雾如闪电一般旋起,但闻“噗噗”两声后,二将倒地身亡。却说此二将,正是奉云雅之秘令之二死士之将。 却说此一瞬间,众将稍愣神,那团黑雾平空消失,媚巳竞逃得无影无踪。 少刻,闻金粼羽厉声道: “众将听令:光目、光法天王引半兵,至天庭外待命,见妖兵格杀勿论!地利尼、波兰花提妃巳首级面君!旋极子、锦城陌、风、雨、雷、电四神随吾追杀媚巳,走!” 恰此时,见天庭四天王匆匆赶来,大呼道:“金粼羽,即刻面见天帝!” 金粼羽闻听此言后,紧锁双眉,沉思片刻道: “锦城陌持吾将令,分兵追杀媚巳。吾命你即刻至太白主峰一带接应云雅,必要把人给吾接回来,违命者,立斩!” 闻听锦城陌吼一声得令,带众将径直追杀而去。 且说金粼羽自是放心不下云雅,见妃巳被斩杀、媚巳逃跑后,便急急欲去寻云雅。怎奈,突见四天王传君令,欲其回,心下暗思: “何时竟见四天王齐齐请一将回?吾心此刻,只愿云雅无恙!” 却说金粼羽在前,四天王在后,奔天殿而来,将进到天门之内,突见四天王齐上前,将金粼羽捆住,口中呼道:“天帝命吾等即刻将你押至天牢!” “吾何罪之有?”金粼羽怒道。 “战神此时,勿需多言,天帝之命吾等自是执行!”四天王言罢,押金粼羽至天牢。 却说此一时,卯时渐末,辰时欲初,眼见太白山脉一带,远处的隐隐青山如翠屏,金灿灿的朝阳宛若仙女舞动的衣袂,漫天飞舞。她们飞过高山、飞过海洋,穿山越岭直奔此处而来,舞姿轻盈,神态柔媚。恰似佳人半醉,摆细柳之腰舞出层层祥云,美女新妆,甩舞袖铺来叠叠瑞雾,迎接崭新的生命。 且说云雅至山洞后,芬冉、芬郁叮嘱百名天兵定要守好洞口,扶云雅至洞内,寻一平整之石台,脱下外衣铺上,扶云雅躺身歇息。 云雅但觉得腹痛一阵紧接着一阵,坐卧难安,甚是难挨,心下便知,腹内之子欲出。芬冉、芬郁自是半步不敢离开,此刻,芬冉扯下衣襟从后扶住云雅之身,擦拭其额角之汗。芬郁行至洞口,命一将前去寻些山泉之水来,速回。 辰时初刻,云雅突觉腹内一阵巨痛,遂命芬冉扶其脱下外衣搁至一边,片刻之功,豆粒大的汗珠浸透衣衫。 突闻一声清脆之啼哭,宛若清歌般悦耳动听,直飞百里之外,祥云端雾齐齐笼罩山顶。 眼见一子出生,芬冉断其脐带,芬郁将怀中暧温之清泉倒出,撕衣襟沾水轻拭其身后,用云雅之衣将其包裹,抱至云雅怀中。 少刻,见此子睁眼,一双乌闪闪的黑眼珠似葡萄粒一般于眼内转动,甚是有神。 且说此时,突闻洞口喊杀声大起,乱作一团。 云雅起身急命芬冉、芬郁送此子于师尊处,其小名唤作“冬生”。 芬冉提剑在手,芬郁抱子于怀中,云雅提剑在前出得洞来。 却见媚巳与那条绿色巨蛇正与天兵厮杀至一处,云雅低声道:“芬冉、芬郁,快走!”言罢,持剑飞身起,厮杀至一处。 且说芬冉、芬郁一跺脚,飞身至空中,一边向前行一边落泪,心下暗思:“吾主,若有恙,如何是好?” 正行间,回头见身后有绿光追来,遂急急向前一路狂奔。 正心急如焚间,突见清虚师尊引二童子奔此而来,芬冉、芬郁至近前跪地大哭,忙交于师尊处,告知此子小名唤作“冬生”。二人言罢,转回身与那巨蛇厮杀至一处。 且说众神守至天庭外,半晌未闻动静,见清虚师尊独自捻指,突道一声:“童儿,快随师傅走!” 二童子慌慌跟在师尊身后,驾轻云急奔太白山脉而来。将至太白山脉处,师尊立于云头间,突见一束红光从下方直冲上云宵,似那红日磅礴而出之时的万道光芒,一时间竟不敢直视。心下甚是惊诧,遂命二童道:“童儿,拨开云角,速速寻那红光起处!” 却说,二童正在巡察间,突见芬冉、芬郁匆匆而来,后有绿光闪现。 清虚师尊接子于怀中,见那巨蛇甚是凶猛,似是要一口吞掉怀中之子。急呼道:“童儿,快走!” 转身一刹那,眼见那巨蛇一口咬断芬冉之身,将芬郁扑倒撕碎,可惜了芬冉、芬郁,顷刻间毙命。 眼见那巨蛇抬头凝视师尊片刻,眼中喷射之光令人不寒而栗!此一时,其好似在揣摩师尊的心思,又似是拼了命也要置师尊怀里之子于死地一般! 且说此巨蛇,正是石洞之内“遮云蔽月竹”之处那一池箭毒蛇之母。只因云雅引天将灭了一池箭毒蛇而记恨云雅,那一池箭毒蛇,正是其刚产下没多久之子。 “好孽畜,自已寻死来了!”师尊言罢,一手抱子,一手施出法力,虽巨蛇不能靠前,一时间却无法将其击退。只因众神皆刚刚在天庭尽全力击退二妖,此一时,皆力竭。 二童子见状,挥剑飞身便砍。 恰此时,雷公、电母赶至此处,一道闪电起,紧跟着一个霹雷砸下来,似是更加激怒了巨蛇,须臾间,见其腾身起,凶猛扑来。 且说二童子哪是其对手,顷刻间,被其撕得粉碎,血肉横飞。那巨蛇眼见天空一个霹雷接着一个霹雷向其砸来,遂懊恼至极,慌乱逃窜而去。 此一时,师尊落泪,心痛芬冉、芬郁及二童子,顷刻间陨命蛇口,更是不知云雅如何? 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儿,一跺脚奔天庭而去。正行间,突地见太白山脉又有两道红光冲天而起,心下甚是疑惑?暗思: “吾且先保此子至天庭,顾不得太多。又思,竟不知此子是何方瘟尊降世,一出生,险些将天庭给瘟翻!吾真是闻所未闻!”思罢,急奔天庭而去。 却说媚巳,身受“迷空旋镜”反噬之重伤,忙吞丹保命。后见妃巳被斩首,肝肠寸断,趁慌乱之间逃回此处。至洞前见洞口已被封,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腥血来。恰此时,见那“遮云蔽月竹”之蛇母,从天池底游出,便与其汇合一处。 此刻,正盘旋空中,巡察山头。突见山腰处二山洞之外,分别有百名天兵把守,遂急急扑至近前一洞来。二话没有,霎时间,与天兵厮杀至一处。 那巨蛇见云雅出,后有两人抱子而走,便一路追杀而去。 且说云雅见那巨蛇追杀芬冉、芬郁而去,犹如万箭穿心一般,无奈却被那媚巳缠住,落泪拼死厮杀。 片刻之功,那百名天兵皆惨死洞外,只剩下云雅孤身一人与媚巳厮杀至空中。刀剑并举,战作一团,百十来个回合,难分胜负。突见睛空白日,一道闪电亮起,紧跟着就是一个霹雷砸下来,将山腰一棵巨树,拦腰霹倒。 媚巳见雷公、电母至,一瞬间,于空中化作一条青蛇,向一处密林逃去,渐缩渐小消失不见。 云雅自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阵阵眩晕,一头跌下云头,栽倒在一山腰间。 少刻,见其醒后以剑戳地,勉强撑住身体,心下暗呼道:“天佑芬冉、芬郁与吾子无恙!” 第三五章 云雅陨命毒蛇口 话说云雅与媚巳大战,厮杀得难解难分。突见天空道道闪电过后,霹雷接连砸下,媚巳自是受了重伤,慌忙逃窜。云雅刚刚产子罢,失血过多,从云头跌落一头栽倒在山腰间。 少刻,云雅只觉阵阵眩晕,抬头见艳阳当空,似是接近午时。 但见眼前的山色春光映物,旖旎如一幅画。只道是太白山脉一带皆属北温寒之处,初夏时节,春花才姗姗迟开。 突见一山洼处,山花竞艳,烂漫多姿,丛丛簇簇拥在一块儿,甚是娇艳惹眼! 云雅自是寻访天下百花,编撰《天下百花见闻录》,却从未见过此花,更是不知其名。 但见其间惹眼一花,花头如莲花一般大小,清亮剔透的白色花瓣围着鹅黄的花蕊层层叠叠而出,那白色花瓣中间生出数条金丝,呈金丝白粉状,甚是悦目。 清风徐来,其姿似牡丹一般媚态百生、艳压群芳;其态似水仙一般高雅清逸、芬芳四溢。其神似梅花一般疏影横斜、清幽宜人;其气似兰花一般馨香沁脾、风姿脱俗。 云雅心下甚觉此花可人,遂嫣然一笑,欲回天庭之后,将其记录在册。 回眸,无意间的一瞥,突见似是两位彩女携花蓝而来,于稍远处山洼间飘飘而落,采满花篮起于空中,蓦地,一个转头间,二人似是芬冉、芬郁。 云雅突觉心头“咯噔”一声,遂仔细观瞧,却什么也未见。忙直起腰身,提起手中之剑,见眼前一条蜿蜒小路,欲行至路前山丘之处,腾起云头,寻芬冉、芬郁。 低头见脚下小路两侧,生有簇簇草丛,齐刷刷地一丛丛、一簇簇,似是什么人将其垛在此处一般。丛丛簇簇间,曲线蜿蜒,云雅甚觉此处怪异,便加快脚步前行。 云雅正行至山丘边沿处,突见一绿蛇悄无声息从其身后草丛中游出。 却说此蛇正是“遮云蔽月竹”处那一池箭毒蛇之母,突见其似凶猛了一万倍,平地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云雅的左手腕,身体顺势嘞住其腰,疯狂将毒液注入云雅体内…… 突见云雅宝剑落地,抬右手猛抓住蛇身,无奈毒蛇似是已将其毒牙钝入骨中,一时竟扯其不下来,而其蛇身猛勒云雅腰身。云雅只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于地昏厥! 突闻霹雷之声由远而近,但见道道闪电落下,声声霹雷围转一侧,却无法近前霹那毒蛇。半晌过后,见那毒蛇似心满意足松开口,见那闪着寒光的毒牙离开云雅手腕处之时,两股黑血直直喷出。 少刻,见那毒蛇窜入草丛之中慌乱逃窜,至稍远处,眼瞅着一个霹雷瞬间将其霹成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却说此一时,云雅被雷声震醒,以剑戳地站了起来。 但见手腕间的黑血向外喷涌不断,不觉间喷至腰间所挂玉佩之上。 少刻,耳边突闻一闷声似雷:“云雅,行至前方石桥边,吾等你!水从北来,向南去!” 且说金粼羽被打入天牢之中,其心甚是惦念云雅之安危。遂打倒天牢守护之将,欲去接应云雅。一众天将急急禀报天帝,天帝命一众天师、天尊前来,将金粼羽打回原形,看押天牢。 却说金粼羽在天牢之中,突地感觉心“砰砰”一阵乱跳,心知云雅必是身处险境,欲发力推倒天牢而出。 恰此时,见三位天将持剑将一旁看押之将砍倒,从外打开牢门后,见金粼羽一个飞身腾云而出。 此三将拦住一群欲追之天将,战至一处,终因寡不敌众,被砍成肉泥。话说此三将正是奉云雅秘令之死士之将,皆因云雅顾虑金粼羽前次被押之事,而伏三将于此,以防不测。 且说金粼羽被打回了原形,驾云腾雾行至山腰间,眼瞅着云雅被毒蛇所伤,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此一时,却无法落在山腰间,心下甚急。四面寻视,突见不远处有一条宽涧沟渠,便至此处欲借水路引走云雅。 且说云雅被雷声震醒之时,耳边忽闻粼羽之声,便睁大眼睛,站起身来,以剑戳地,向前寻石桥而来。 行不多时,迷迷蒙蒙之间,但见前方不远处一道平板石桥矗立在眼前。 待云雅从西岸踏上石桥,见其约有丈宽,七八丈长,两侧皆立石条扶手呈黑色,似是一座弃桥,久未有人行。 云雅踉跄行至石桥正中央,面北而立,弃剑。双手扶住石桥栏杆,抬头仰望,湛蓝色的天空之中没有一片云彩,日丽中天。低头见宽宽阔阔一沟渠,有几丈深,一众老木枯枝败叶置于沟底,似是沉睡了千年,满眼的萧萧瑟瑟。 突感凉风飕飕扑来,闻听水流暴涨之声不断传来。毫无征兆,却见眼前沟渠之底的枯枝乱叶在水中不停打旋,似是不知去向何方?须臾间,滔滔暴涨之水流翻滚着漫上石桥,湍急迅速漫上云雅之腰,将其向后推去。云雅不知不觉间,松开了双手。 在飘下石桥那一刻,突见石桥西岸一金龙倚着石桥墩,头朝着西岸,尾端朝东沉于水下,似是保持着某一种平衡,巨大的身躯形成一个委婉的曲线半浮在水面之上,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煜煜生辉。蓦地,一个声音突从水中传来:“云雅,吾来接你!” 刹那间,云雅只觉天旋地转,似是金龙状在背下,顺着由北而来的滔滔水流一路奔腾向南…… 但闻云雅口中似是呓语道:“粼羽......”,慢慢闭上了眼睛! 且说珊瑚朵,其若是在崖涧之底产子,哪还有命在? 自云雅命八员天将抬其出洞,百名天兵寻山洞令其产子,守在洞外。珊瑚朵一个人在洞内折腾得死去活来,直至将近巳时,产下二子。遂将衣裳撕成二片,包好二子。倚在一块巨石边上,怀里抱紧二子欲起身出洞去,却不想因失血过多,昏厥过去。 待到珊瑚朵被喊杀声震醒之时,见二子于怀中睡着,便将之放在石块之上,起身整理好衣裳,提剑行至洞口处。 突见媚巳嘴角流血,与一众天将、天兵混战一处。心下暗思道:“媚巳吾恨之入骨髓,其亡吾之心不死。吾死不足惜,吾之子如之奈何?”回转身至洞中欲寻它路而出之时,恰被那媚巳给瞧见。 却说珊瑚朵入洞,剑背身后,抱起双子急急奔洞深之处狂奔,沿着山洞七拐八弯,突见一光亮之处,心下暗喜,此必是有出口。飞身前行,见山洞在此处头顶裂开一宽缝,透进光线,前方漆黑一片。 珊瑚朵将双子放置一处,提剑跃身将那道宽缝两侧劈开。见能容身出时,先将剑抛出洞外,回头将双子一一送出,待到珊瑚朵拼力从洞口出时,山洞之内的地面上落下一滩血迹。 珊瑚朵见洞外一山岗,忙寻一块重石将洞口压住,却突闻洞内有追杀之声。 急忙背剑,抱双子向前飞奔,未曾下得山岗便见眼前茫茫的大水,无边无际。 自己竟是秃自站在一山岗之上,珊瑚暗自吃惊,哀道: “晴天白日,日丽中天,哪来的这滔天的洪水啊?天欲吾母子三人亡命乎?” 突闻身后洞口之石块被推开之声,心下万分着急。恰此时,见水面飘荡过来一木盆,便飞身起将双子放于木盆之中,施法力将木盆推走,口中道:“天佑吾子!”言罢,回身提剑在手,挡在岸边。 却说媚巳身受重伤,见雷公、电母已追于山前,便欲逃回主峰洞俯,至此处见一众天兵守在一山洞外,便欲将此处天兵杀个一干二净! 正与天兵厮杀间,却看见珊瑚朵于洞内一闪而不见,便更加疯狂厮杀,片刻之功,顾不得剩下十几个天兵,急急奔入洞中追杀珊瑚朵而来。那十几名天兵自是不放过媚巳,于后追媚巳,至石缝处被媚巳一阵腥风毒杀而亡。 此一时,媚巳出得洞外,见珊瑚朵将子放入盆中顺水飘走,不禁狂笑一声,向前扑来,二话不说,厮杀至一处,异常猛烈。 且说天庭之上,地利尼、波兰花持妃巳首级,面见天帝。 众神聚集天殿之上,天帝正欲问战况之事,突见天眼、天耳神君急急来报: “禀陛下,太白山脉主峰一带,不知为何被洪水围困,方圆百里皆成汪洋一片。” “速查!”见天帝怒道。 不一时,见二位天将,匆匆来报:“禀陛下,金粼羽诛杀守牢天将,逃出!” “大胆金粼羽,胆大包天!“见天帝拍御书案道。“将金天邑、伊蒙阿,西宫全部人等给吾拿下!” 少刻,闻天帝道:“地利尼、波兰花至太白处察看水情!四天王立即引一万天兵,速速下界捉拿金粼羽!” 且说地利尼,站在一山岗之上,眼见四处皆是滔滔洪水,似是翻江倒海一般,心下也甚是惊诧,何来此水?此水因何困山? 正在疑惑间,突见一绿蛇于水中闪电一般向前疾驰去,地利尼暗叫一声: “不好,此蛇必是媚巳!” 思罢,见其腾空而起,一路尾随媚巳向前奔去。 行不多时,突见水面浮一木盆,盆内竟是两位刚出生的婴儿。见媚巳于水中欲将木盆掀翻,咬死婴儿。地利尼心下暗自吃惊: “媚巳苦苦追杀之人,必有原因!“ 思罢大呼一声:“妖孽还不住手?“提剑与媚巳厮杀至一处。 第三六章 金粼羽秘冢人间 书接上回,话说地利尼大呼一声:“妖孽还不住手?“拔剑与媚巳厮杀至一处。 且说媚巳与珊瑚朵大战,百十回合未分胜负。媚巳一心欲杀掉其二子,大战之时,陡生一计,卖一个破绽倒地抽风装死,珊瑚朵举剑便剁之时,媚巳冷不防喷出大量的毒液,珊瑚朵一个躲闪不急,毒液正喷其面上。 眼见媚巳站起身“哈哈哈“一阵狂笑之时,突见珊瑚朵怒现原形,变身一条白莽,一口死死咬员住媚巳之腿。媚巳心知,珊瑚朵这是死命一击,举剑一剑将白莽斩为两截,见那白莽却死死咬住其腿不松口。后媚巳持剑将蟒蛇之口劈开,才算是脱了身,却撑不住现出了原形。 此一时,媚巳受伤严重,自感不是地利尼的对手,且战且退。心下暗思: “留下此二子,必成祸患,其若知吾斩其母,吾怎得好?“边思边战,奈何已力竭。遂懊恼至极,顺水路逃窜保命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利尼未追,遂抱二子登岸上,见其酣然入睡,甚是稳当。遂四下观瞧,百里内村庄皆成一片汪洋,寥寥村民早已成了山底之泥。心下暗思: “此地村民恐早被二妖霍霍个干干净净,何来此双生子?也罢,即与吾投缘,吾且带在身边。“思罢,一跺脚,抱二子上天庭。 且说锦城陌、旋极子奉命带兵追杀媚巳而来,行不多远,却不想闯入媚巳事先布好的迷魂阵内。但觉云山雾罩、迷迷蒙蒙间闻喊杀之声震天,为数不多的妖兵于眼前乱窜,于内来回的转圈却闯不出去。急得锦城陌大哭,却无有办法。 待到云雾散开,匆忙赶至太白山脉一处之时,见漫山遍野的洪水,正慢慢散去,哪里还能寻得兵将?两手空空,哀叹而回。 且说金粼羽,发大水引云雅之身飘回金海龙宫。 却说金粼羽有一堂兄,唤作:金承水。其与金粼羽、伊水瑶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情深似海。此一时,金承水正领着一众水卒,巡查于金海之上。突见远处海水滚滚翻腾起数丈之高,卷起的海浪横冲直撞,似是千军万马齐齐奔腾而来。金承水抬头看一下天空,见风和日丽,无风无云,便急命一众水卒:“众兵将,随吾速速上前观瞧。” 近前来,见一金龙引湍急水流翻腾而来,便急呼:“众兵卒,速打开龙宫大门,迎粼羽回宫!” 少刻,至龙宫大殿之内,金承水见金粼羽被打回原形,随水裹进一女子之身,似是已亡命多时。 突见女子腰间一碧绿玉佩,忙急急盘膝而坐,命水女上前将玉佩摘下悬于空中。见金承水施法于玉佩之上,须臾间,玉佩旋转如陀螺化成一翠珠,扑入金粼羽口中。 金承水上前扶住金粼羽之身,忙命水女将那女子之身抬入一巨形砗磲之中,上悬一巨大珍珠罩住其身。 少刻,见金粼羽化为人身,苏醒过来。见金承水哀道:“云雅在何处,承水?” 金承水自是知道粼羽在寻那女子,忙扶其至砗磲之处,金粼羽见云雅似是已亡命多时,大呼一声: “云雅!痛杀吾也!”遂一口鲜血喷出,倒地几乎气绝。 且说天庭金殿之上,两班文武分列两旁。天帝坐金椅之上,上上下下挨个打量着众位臣子。在“迷空玄镜”祭出的那一刹那,众神之态皆尽入天帝眼底。 突见千眼、千耳神君来报: “禀陛下,围困太白山脉之水正慢慢退却。” “此水何来?因何困太白山脉?”天帝怒道。 见二神君似是犹豫片刻后,回道:“此水为金粼羽所发,皆为救吾天宫亡命神将云雅!” “哎呀!吾罪大恶极,未曾替主帅救出云雅!”见锦城陌“扑通”一声跪倒于殿上,哭倒昏厥! 突闻“啪”一声,众神皆颤抖不已,其响声震彻云霄。 眼见天帝拿起御书案上一琉璃盏怒摔于金殿之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簇簇而落,泣问道:“云雅,亡命乎?” 二神君点头落泪道:“正是!” 突见天帝脸色大变,骤然收起眼泪,命道: “邪神、恶煞听令,将东、南、西、北四宫宫人,系数绑来!”二将领令而去,众神吓得体若塞糠、汗流浃背。 恰此时,天官来报:“禀天帝,清虚师尊太白抱回一子,此子为天将云雅之子。” 天官言罢,众神皆惊。 忽又有天官急急来报:“禀陛下,土神地利尼带回二子于殿外。”众神闻听,又是惊诧不已。 “云雅子,其父何人?” 闻听天帝问罢,“呛“一声抽出宝剑,怒霹御书案一角。 突见波兰花,跪于殿上,叩首泣道: “罪将领罪!在妖洞之中,金粼羽被二妖所害,引地脉欲火之毒焚其身,其口吐鲜血欲亡命之时,云雅舍身相救。其二人并无半分儿女私情,罪将亲见,罪将愿领金粼羽之罪!” “传命邪神、恶煞,燃起一柱金风香,至一格处诛仙台上诛十二仙。香燃尽,若金粼羽未归,将西宫之人诛尽!”天帝怒道。见其眼中噙泪,脸上烧着怒火,好似海水与火焰纠缠一处。 且说那天庭之上的金风香,甚是厉害,众仙皆闻风丧胆。 其以天宫之无影之金,因此金立于何处皆无影而得名,研成粉沫搅众多香料秘制而成,从上至下分为十二金格。 天庭之上众神皆知,一柱金香起,天人无论其身处何处皆能感应。 若犯下滔天大罪之神不归,天庭一众无辜之仙,诛仙台上难逃邪神、恶煞之刀斧。其一众亡魂皆不会放过逃脱之神,必是苦苦追杀、索命,纵算是此天神死后,终被其一众亡魂掘坟戳尸以泻诛身之恨! 此一时,见一众天神跪拜天殿之上闻听此令出,一并跪倒,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却说金粼羽从昏厥之中醒来,感应到天庭之上已然是燃起了金风香,泣道: “承水,定要替吾守好云雅之身!”起身行至云雅身前,泣不成声。后哀道: “承水,替吾为水瑶建庙焚香。命二水卒,扶吾至天庭之上!” 金承水瞬间泪崩,泣不成声,点头。心下自是知道这金风香的厉害,不敢耽搁片刻,急命四水将扶金粼羽前往,见金粼羽入天庭后,门外待信后方可回,遂与金粼羽洒泪而别...... 且说此时,金风香已燃得只剩下一格,却见诛仙台上,血流成河。金天邑、伊蒙阿一众西宫众人,皆被邪神、恶煞绑上诛仙台。 金殿之上,众神倒身状地,瑟瑟发抖。突见天官匆匆来报:“禀陛下,金粼羽自回,现被四天王绑押金殿之下,待命!” “推至诛仙台上,斩!”见天帝紧皱双眉,使劲闭着双眼怒道,好似甚是纠心。 “陛下,且慢!金粼羽奋勇铲除妖孽,九死一生,罪不至死!”见清虚师尊叩首道。若说,师尊从未行过如此之大礼,多时只打稽首礼。 “陛下,二妖只除一妖,金粼羽若亡,岂不是助涨妖气。”老君道。 “陛下,罪将愿领金粼羽之死罪!”波兰花哀道。 “将波兰花推出去,绑上诛仙台!”天帝拍案怒道。 “陛下,罪将愿领金粼羽之死罪!”见一众天将系数皆跪下。 突见天帝,从御书案后转出,手拿起另一琉璃盏,耳听“啪”又是一声震彻云霄,顷刻间,琉璃盏粉身碎骨于金殿之上。 此刻,金殿之上,鸦雀无声。半晌后,闻听天帝道: “金粼羽虽除妖有功,却水困太白,犯下天条。纵死罪可免,活罪难容。老君,秘制一冢,将金粼羽困于其内,不得出!” “老臣尊旨!”见老君低头打一稽首领命出。 但见金殿之上,众神皆跪地俯首,大气皆不敢呵一口,安静得出奇,似是一根针落地之音,皆清晰可闻。 忽见清虚师尊道:“陛下,清虚愿收云雅之子为徒,望陛下应允。” “师傅不可如此,此子既为金粼羽之子,金粼羽为师傅长徒,又怎能收其子为徒弟?吾等皆不好与之称呼。”地利尼忙道。 “陛下,吾见波兰花宁肯为金粼羽赴死,甚是感动,莫不如交此子于她抚养成人。”旋极子道。 “地利尼、旋极子,吾收云雅之子为徒孙,且唤你们为师叔,有何不可呀?”见师尊怒道。其心下暗思:“二逆徒,全然不顾礼法,当着众神之面顶撞为师,情何以堪?” “此事再议!”天帝言罢,转身而退。众神皆施大礼后,一一退出金殿之外。 且说金粼羽被四天王绑至诛仙台上,见金天邑一众西宫之人被放下诛仙台。金粼羽台上跪拜泣道: “不孝之儿粼羽,拜别父亲!拜别众人!”言罢,一口鲜血喷出来,昏厥于诛仙台上。 “粼羽,好逆子啊!好逆子啊!痛杀吾也!”见金天邑哀罢,浑身颤抖不止,一头栽倒于地似是气绝,一众宫人忙将其扶起。 伊蒙阿跪地与粼羽叩头拜别,泣不成声,台下宫人瞬间哭昏者不计其数! 忽见老君抬起拂尘,口中急急念动咒语。 邪神、恶煞一拥而上,拉起金粼羽猛推至台下。眼见一个晴空霹雳开路,引天塌一般的碎石泥土狂出,压金粼羽于下界! 第三七章 人去心空声声叹 话说老君咒语出,邪神、恶煞一拥而上,拉起金粼羽猛推至台下。眼见一个晴空霹雳开路,引塌天一般的碎石泥土狂出,压金粼羽于下界! 且说波兰花被绑在台下,眼瞅着金粼羽诛仙台上口喷鲜血,倒地昏厥被打下凡间,活囚于冢中。此一时,她似是悲伤过度而忘记了悲伤,只见她剑眉倒竖,杏眼圆睁懵在当场。 半晌,眼泪顺着眼角如流水一般哗哗而下,却未闻啜泣。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的心好像一并随着那些狂落的碎石泥土被埋葬。 却说天庭门外四水将,闻信后,急急奔回金海龙宫,禀报金承水。 见金承水闻听罢,先是一阵大哭,哭得是肝肠寸断! 少刻,命二水将,吹起金海之螺,告知一众水域之卒,秘寻此日天降之冢,寻者重赏。又急命二水女,将云雅之身置于一密室之内,为其净身换龙主之金衣,布百粒珍珠于砗磲之顶,日夜守护不得离开。 且说金承水哀罢,心下暗思: “一柱金风香起,诛仙台上枉死之一百三十二仙之魂魄,又怎能知粼羽昏厥,断断不是有意株连。若其一众魂魄不安生,粼羽怎得安生?” 思罢,吩咐一水将道: “速去天庭打探诛仙台上一百三十二仙之名,记录于金册。择日寻地建庙,将其名篆刻于水晶碑上,吾等每日亲奉香火,安其灵,为粼羽祈运!” 话说月余,金承水便寻至金海之东岸,见此地风景秀美,于一山腰之处,建一庙,取名“百仙庙”,又距此十里之外,建一庙,取名“水瑶庙”,各以金海龙宫之宝珠阵住庙堂之气。 逢个月圆风清之夜,金承水引水卒,先于“水瑶庙”为水瑶摆案焚香后,又至“百仙庙”施法引一百三十二仙之魂魄清修于此处。每日供鲜花奉仙果,必是亲自燃高香,以此压住众仙亡魂之不安。 且说天庭之上,自历经劫难以来,仙人、宫娥、彩女之数骤减。 自那日帝母眼见天帝欲与天庭共亡,一个急火攻心昏厥于殿前。待醒来之时,见水晶珠玉服侍于床榻一旁,仅有二位宫娥立于一侧,便一病不起,似是得了惊悸之症。 天帝宣一众仙师为帝母除病,渐有起色,水晶珠玉自是亲自伺候。 忽一日,听闻云雅生一子后,亡命毒蛇之口,芬冉、芬郁皆惨死,水晶珠玉自是哭得个死去活来。至此,将西宫人等逐一恨个遍。 起初之时,帝母有意留云雅之子于身旁,着地利尼送另二子于清虚师尊之处。见天帝眉头紧锁数日未允,帝母未解其意,不好多言。 忽一日,天帝在前,彩女扶帝母于后,双双行至一侧殿之内。众宫娥忙施礼,天帝、帝母落座后,命宫娥抱来三子。 少刻,见一宫娥怀中抱一子在前,二彩女抱二子于后,脸上甚显怜爱之色,抱于天帝、帝母近前。 “冬生,抱于吾看看!”天帝道。 前行宫娥忙将怀中之子,双手递于天帝手中。 见天帝接到手中后,抱于怀内。见此子面如一块美玉,一对乌晶晶的黑眼珠甚是有神。抬眼与天帝对视,那目光端庄且深远,嘴角似是莞尔一笑。 但说只此一眼、一笑之间,便掀起天帝心中无尽的波澜! 初来,御书阁陪君读书,天帝左手金粼羽辅其铺开宣纸,右手云雅助其研磨墨汁,一日破万卷,业业兢兢。 帝母十里观赏桃园内,一树红霞,芳菲满目。 美人如玉,落花如雪花纷飞,少年如梦,雪花如落花泻落。 蓦然回首,二人携手消失于落花深处,只剩下雪花簇簇而落。天帝心间,只觉得阵阵凉意袭来,莫名的失落! “让吾抱抱,冬生!”此一时,闻听帝母言,将天帝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冬生,此名甚是好听!”帝母言罢,脸上尽显慈爱欣悦之色。 少刻,闻听天帝言,传吾口谕: “封此子为雪神,赐名:雪纷飞,赐雪神之剑。封波兰花为北宫主,禁足北宫。其与地利尼共抚养雪神,授其仙法,不得有误。”天帝言罢,天官急急传命而去。 “吾闻地利尼于洪水之中,救下此二子,百里之内未曾寻见其人家。遂带二子于天庭之上请罪,其心甚显慈悲。莫不如,将此二子一并送于北宫,陪伴雪神左右。”帝母道。 见天帝似有所迟疑,片刻后,言道:“依你所言!” 天帝与帝母言罢,起身行于殿外。一众宫娥、彩女恭送圣驾后,跟随天官向北宫而来。 且说波兰花自打被侍者扶回北宫之后,半是昏迷半是醒,人去心空声声叹! 闭上眼睛便是金粼羽于诛仙台上喷血倒地昏厥,一身冷汗睁开眼,在一合眼之时,见金粼羽置身地火之中,烈焰焚烧。 直至多日后,她突然想起那支玉蝶金簪花,便取出来,对镜理妆,将其插入云鬓之中。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已,蓦地,一声痛哭,哀嚎不止。 忽一日,侍女青枝、晴雪回禀道:“梅花宫主,旋极子前来问候,现至外殿。” 此一时,波兰花正斜倚在床榻之上,刚刚理妆罢。心下暗思: “旋极子来此作甚?此人心怀叵测,两军阵前若不是他提起幽兰之毒,吾怎会令黄决带药来,又怎能生出此一番事?细思之下,甚觉其可恨!”便起都没起来,吩咐道:“让他滚进来!” 片刻后,青枝在前引路,挑开门帘后,旋极子入内。 “晴雪,沏茶!”波兰花吩咐罢,便不在言语。 “师妹,近来可好?吾特来看望!”旋极子问道。 “吾甚好,勿用师兄挂念!”波兰花回道。其心里暗骂道:“吾用你管?狗屁道人。猫哭耗子假慈悲!“ 旋极子闻听此言,心中甚感不悦。遂话峰一转,毫不避讳问道: “师妹金殿之上,口称罪将,但不知,师妹何罪之有?”言罢,呵呵一阵闷笑。 “旋极子,你想说甚?”波兰花坐起身怒道。 “师妹,想多了!”旋极子言道。“吾虽孤陋寡闻,却也知道地脉之火乃圣洁之物,哪来的欲火焚身一说呐?莫不是,沾上了师妹幽兰之毒了?吾思来想去,但觉断断不会如此,借十个胆,师妹也不敢欺君呐?” 言罢,旋极子闷笑两声,行至波兰花近前,手抚其面上,尽现柔情。见波兰花怒将其臂打开,头转向一旁。 “师妹,若喜欢簪花,吾一天送你一支便是了,直道师妹亲口跟吾道出,够了之时,便好。” 旋极子言罢,看了一眼波兰花发鬓间的玉蝶金簪花,又道: “师妹,装甚冰清玉洁?吾观你甚是想不开,着甚她人昨日之花?” 听闻此话,直气得波兰花银牙咬红唇,满脸通红。眼见旋极子闷笑几声,挑帘而去,那笑声甚觉刺耳,难听。 且说次日,青枝正为波兰花梳妆之时,见睛雪端一水晶盒近前道:“回吾主,梅花宫侍者特送簪花而来。” 青枝上前打开盒子,见一枝金簪花,硕大的花头,圈起金边,点着翠蓝,犹如幽幽湖水之上的一抹湖光魅影,甚觉惊艳。便取出放在桌前,继续给波兰花梳妆。 却说青枝于身后,突见,镜中波兰花的表情似是扭曲、痛苦状,正愣神间,见波兰花猛将桌上之物摔于地上,痛哭、痛骂旋极子狠毒。青枝、晴雪急忙跪地,吓得浑身颤抖。 点翠,那一抹惊艳的蓝。 且说此头饰,实为活活拔掉翠鸟之羽毛,点缀其上。惊艳的一抹翠蓝之下,皆是一只只翠鸟被拔得血淋淋、悲死之惨状。 波兰花本就是一只蓝孔雀,翠鸟皆与其同类,就跟拔其自身之毛一样,心下一时间,自是痛恨得不能自己。呜呜哀罢,睚眦切齿骂道: “旋极子,吾必有一天,将你如猴一般摔个脑浆崩裂!” 却说恰是波兰花摔猴的那一天,一只翠鸟落在其手上,给旋极子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同时又激发出点翠的灵感,真乃人才! 此一时,说说清虚师尊,见其回至清虚观中,心下即难过又不爽。难过金粼羽被秘囚土冢,云雅、芬冉、芬郁与二童儿皆亡命蛇口。 少刻,抬眼见清虚正殿之内,仿佛昨日他们都还在此尊听教导,不觉间物是人非,落下两行泪来。 不爽的是地利尼、旋极子二逆徒,金殿之上,公然反对其意。师尊暗思:“二逆徒若行见不得光之事,吾清虚门之金刀错,必不是吃素的!” 见师尊打坐于殿中沉思半晌后,命童儿密室之内,为金粼羽燃起一个祈运阵法,但求其能逃过命里劫数。 且说师尊前时曾为金粼羽摆祈寿阵法,从摆起至最后一天,烛虽未灭,却如豆粒一般不明不暗。 师尊自知金粼羽之命暂不会亡,却也难言其苦,奈何命里劫数自是拧不过天,唯有再摆祈运阵法,暗暗助之。 少刻,见师尊秘传四海众仙师、仙友,遍寻金粼羽之冢在何处? 第三八章 揽镜无言泪欲流 话说这日里,眼见北宫翠宣殿内,珠帘半卷,锦屏斜掩,波兰花身着远岫之翠色衣裳,正对镜理妆。青枝于左侧捧着珠花盒,晴雪于右侧为其梳起仙人鬓。 但见镜中人,剑眉浓,凤眼长,面如白玉双颊扑桃花胭脂膏,甚显娇艳。 突闻侍者前来回禀,梅花宫又送来数朵点翠之簪花。 眼见着装满几大盒的点翠簪花摆在那里,似是不将波兰花的同类拔毛个断子绝孙、剪草除根,决不善罢干休! 且说波兰花的急脾气上来,直气得跳脚怒骂旋极子狠毒,“呛“一声抽出宝剑,欲奔至梅花宫与其一分高低、一较雌雄。青枝、睛雪在其身后苦苦相劝,勉勉强强算是将其安抚住。 却说正在此一时,众天官与一行宫娥、彩女至北宫,随后地利尼匆匆赶到。 见天官行至正殿前,宣天帝口谕后,众人接旨恭送天官出。波兰花闻听旨意罢,心里“咯噔“一声,其心下暗思道: “但不知天帝因何采纳旋极子之言,欲吾抚养雪神与另外二子?吾又没生养过,何来经验呐?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少刻,波兰花指一偏殿,命一众侍者好生服侍雪神与另外二子。闻听地利尼从其土神宫带来二十名侍者,服侍雪神左右。 眼见安排妥当之后,波兰花回至侵殿,斜倚在床沿之上,愁眉不展。其哀思道: “此一时,虽被封北宫之主统领十二宫,却被禁足,甚觉其哀!虽奉旨扶养三子,却有土神监管,天官随时巡查,此活,甚觉棘手!看来,终是难逃宽漾旧人之头衔。“ 思罢,起身命青枝、晴雪沏茶来。 不一时,青枝端着玉盘,盘上摆着玉碗,晴雪手持玉壶,斟茶。闻着茶味儿的清香,看着玉碗之中袅袅升腾起的热气,波兰花在想: “但不知“迷空悬镜“碎裂,妖首落地之时,因何会轱辘至地利尼脚下?宽漾又染指此事之中,其二人为何种关系?难不成地利尼也为宽漾旧人?闻其言,滔天大水之中拾得此二子,吾甚觉奇怪。试想妖孽丛生之稠密处,竞能拾得两颗水嫩嫩的人参果,难不成妖孽死光光了?“ 思到此处,闻听青枝道:“宫主,茶要凉了。“ “宫主,吾这便去取些热水来。“ 耳闻晴雪言罢,转身出。不一时,手持一把白玉壶,玉壶盖子之上镶嵌着一颗珊瑚珠为着手处,甚是惹眼。 却说波兰花见此壶白玉肚,珊瑚顶,突然间想起了珊瑚朵。其二人在石洞之中遇见时,珊瑚朵不正要产子吗?或许,波兰花不会知道,珊瑚朵若不是有此二子护体,早死在她那幽兰之毒中,正如其所言,想死得不难看都难! 想到此处,波兰花于殿中来回踱步。自金粼羽诛仙台上被推下,其伤心过渡,一时间忘记了此事。其暗思道: “此二子飘于滔滔洪水之中,珊瑚朵去做甚了?难道她被那媚巳灭掉了?其子之父,可是宽漾?“ 突见波兰花思到此处,站在地当间一阵狂笑,自言自语道: “横刀夺爱者,犹如悬昙花一现乎?只在一现之间,却拱手送二子于吾手上,但不知,此为何等孽缘?“ 却说青枝、晴雪闻听其言,皆沉默无语,如坠雾中,辨识不出来方向。 且说时光弹指过,花影坐间移。 自波兰控花执掌北宫之后,自知金粼羽与云雅在天帝心中的分量,不敢慢待雪神半分。每日叮嘱宫人、侍者必尽心尽力服侍好雪神。 且说波兰花自雪神来北宫后,很少见雪神。与其说她少见雪神,莫不如说她见了雪神之后,心里自是如见金粼羽一般的扎心,挣扎在愧疚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或许,旋极子起初欲将雪神推给波兰花抚养,心机便在此,尽是折磨便罢了! 忽一日,天空澄澈清朗,微风徐徐拂面。 青枝、晴雪跟随在波兰花身后,花园内喂食一众鸟雀之时,偶见数十位宫人、侍者带三子,花园里捉蝶玩耍。见一宫人,于一子身后呼: “冬生,且慢些来。” 波兰花遂驻足,观此子。见其姿态神情皆与金粼羽判若一人,鼻子一酸,呛下两行泪来。 少刻,命睛雪将其抱来,见其子闪着乌晶晶的一双大眼睛与其对视,那目光端庄且深远,好似金粼羽在目光深处凝眉与其对视,波兰花之心莫名的一阵颤抖。 稍后,闻其对宫人道: “莫唤其“冬生“,唤其“冬塞”。吾甚感,是冬天将其硬塞于吾。“ 宫人闻听罢,皆无语服从。少刻,闻其问道: “另两子何名?将其抱来,吾观之。” “一子唤寒道,一子唤寒澈。”侍者回道。 眼见波兰花将二子抱起后,片刻间,似是慌乱,脸色变得异常惨白,言道: “尔等皆用心好生照看三子,不容有任何闪失!” 言罢,转身回到了侵殿,命青枝、晴雪,不要打扰其歇息后,便闭门而坐,一声不吭。 见其一个人孤坐于镜前,揽镜对视镜中人,见其脸上的表情似是激情与痛苦纠缠在一处,眼中朦起雾气。在这一刻,穿越朦朦雾气,似是看见一个迷迷茫茫的世界。 但见天空中一片朱砂色压得极低,起初,似是还能看见日月星辰,后来,恍恍惚惚也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却见滚滚彤云如海浪在头顶之上翻滚,似有千般的力量瞬间将万物捻成灰。遍地皆黄沙,翻翻滚滚,冷风从身后突袭,尘土迎面扑来,相交错的那一瞬间,突兀地卷起漫天黄沙,宛若横拉起一道黄纱之帘,迷迷茫茫间不见天地边际。 波兰花独自跋涉于黄沙之中,脚下沙中累累白骨半掩于地,行出百里,却不见一影。 独自又向前行数日,终于看见西坠的那一轮巨大金乌之时,却一头栽倒于地,与西坠的金乌一道迷失在地平线的下方。 待其渐渐被黄沙掩埋化为一堆白骨之时,一朵黑雾化成花落地。见一男子,身形比常人高出一头,肩宽胸厚,头戴金冠,脸色略微发青,相貌俊朗,着一身黑衣将其扶起。波兰花将头深埋其怀道:“宽漾!” 一块情伤之疤,就此掀开。 话说此界为“心魔玄界。” 宽漾正是此处一魔尊,常以一朵黑雾化成花出现,其横跨妖界与仙界。法力甚宽,其可唤出七魔灵、七魔童,十四灵童之魔魂聚集一处之时,浩劫在所难免。 且说在波兰花情窦初开之时,跋涉心魔玄界,终无法穿越将陨命之时,遇宽漾与之相恋。 宽漾这位救命恩人的恋人,在波兰花的心中来得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直接。那一刻,她愿为自已的爱情所桎梏,至身囹圄。 忽一天,珊瑚朵的出现,打碎了二人之间的平静。 漫天黄沙之下,滔滔流沙好似翻腾着的海水一般在脚下汹涌奔腾,掀起无边的沙浪。 流沙岸边,她与珊瑚朵厮杀缠斗,冒死乞求那爱情的桂冠垂怜,哪怕脚踏黄泉! 最终,其倒地欲亡命之时,未见宽漾出现。她好似一只被逮笼中的小鸟般迷惘张皇,不知所措。半梦半醒之间,深爱的人犹如一把刀插入其心脏,痛苦挣扎之中,已将心哭碎! 一个她倒地而亡,白骨埋于黄沙之下。那一刻,她突然看见另一个她起身走远,手握一把黄沙,盈盈泪水从身边疾驰而过...... “咔、咔、咔”一阵急急的敲门之声,将波兰花从痛苦的思绪里面拖了出来。 “禀宫主,天官奉命前来查阅雪神起居、照料之册,帝母赐雪神衣物,众多宫娥、彩女现等候宫主于前殿。”此一时,闻听青枝,门外言道。 波兰花对镜拭去泪痕,略施粉黛于面上之后,起身“吱呀”一声打开门。 青枝在左,睛雪在右随其身后,向前殿徐徐而来。 但见前殿之内,几位天官在前,一众宫娥、彩女于后,手捧锦盒,正在此等待波兰花。 少刻,施礼落坐后,波兰花命人奉茶,侍者捧来雪神起居、照料之册,宫人引一众宫娥、彩女前去察看雪神之态。 恰在此时,地利尼走进前殿,众人施礼后落坐。忽闻侍者来报:“梅花宫主旋极子,前来问候!” “请他进来!”地利尼道。 不一时,眼见旋极子进得殿来,后跟随一童子,手里边捧着礼盒。旋极子打一稽首礼道: “师兄,师妹,吾前日命宫里之人秘制梅花宫粉糕,玉蝶酥糕,特送来。” 见波兰花半晌未言语。地利尼应道:“梅花宫主费心了,且落座。青枝、晴雪,看茶!” 片刻之后,见侍者引着一众宫娥、彩女由偏殿出,至大殿之上,禀报天官无事后,天官叮嘱还要细些心来记录雪神起居之册,天帝每日必问起之事后,告辞而出。随后,旋极子亦告辞回梅花宫。 见地利尼行至旋极子之礼盒旁,抬手打开礼盒,见粉色与白色团团糕点摆放整齐,其一旁放有硕大一点翠簪花,甚是惹眼。遂合上盖子,言道:“青枝,拿下去吧!” 忽闻波兰花泣道: “师兄,旋极子可憎至极,欺吾太甚。其欲将吾之子孙一脉不留,绝灭宗枝!”言罢,呜咽落泪不止! 第三九章 风来怎敢不折腰 往昔暂搁笔至此处,一些细碎之事待后书之中在细细道来。 此刻,窗外一轮皎月,银辉扑窗而入,捻心香一柱,迎清风,伴月香。快快将吾手中之笔,吸足墨水,合上岁月的云翳,刷刷起笔将雪神请出来。久未提笔雪神,甚是想念。 话说此时节,人间已逢春分之日,自是桃红李白,绿柳青萝,清疏之致,飘摇身姿。更有那絮飘花落,铺了一层水面上的锦秀文章。枕书高卧闻鸟声,唤出半窗的红日。 且说天庭之上雪神收,雷公电母、雨神出。 这一日,但见北宫正殿之上,波兰花、地利尼整衣襟端坐于正座之上,雪神立于一旁,左寒道、右寒澈站于其身后两侧,其余一众诸神皆站于一侧,恭候天帝旨意。 少刻,见天官至,传天帝口谕: “雪神,布雪有功,赏!北宫众将,赏!波兰花,禁足除。” 众人皆于殿前,跪拜接旨,谢天帝浩荡之恩。见波兰花泣泪倒身便拜。 众人起身之时,忽闻天官道: “雪神,即刻随吾至御书阁面见天帝。” 雪神接旨,与天官行于北宫外,寒道、寒澈紧随其后,天官回身将二人拦下。闻听地利尼道:“寒道、寒澈止步。” 少刻,天官引着雪神,径直向金殿御书阁而来。 且说雪神是头一回入金殿面天帝。不一时,行至金殿外,抬头见金殿飞檐饰碧瓦,玉柱盘金龙,高耸入云霄,自是巍峨壮丽无比。 却说金殿两旁众侍卫、侍者见雪神后,不自觉的惊呼: “快看,金粼羽,回来了!” 呼罢见天官面色不悦,急忙低头各忙手中事。 且说雪神来到御书阁,立于阁外,天官入内回禀。 少刻,天官出,雪神进到御书阁内。 但见阁内陈设甚是雅致,一人着金衣便服背对阁门轻抚瑶琴。雪神行至其后,跪地叩拜款款道: “雪神,雪纷飞拜见天帝!愿天帝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 少刻,闻天帝曰:“雪纷飞,吾抚琴,你且随心吹曲来。”言罢,将琴弦拨动。 且说雪神,领命盘膝坐于地,持竹箫于手,双目微闭,细细听琴音。 闻琴音初起,满室燎亮,高一声如歌,低一声如泣。 见雪神闻琴音低沉时,箫声悄然而起。 箫声清婉悠扬,听得人似坐山巅,闻那万壑松涛之音,如痴如醉。忽而,琴音高亢时,箫音隐。忽而,琴箫共鸣,捻指间,若玉珠落盘,甚觉清透,不知不觉,听得人是情飞心逸。迷迷蒙蒙沉醉间,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 青山隐隐,峦气浮浮。 兰草梅枝下,一对玉人现。似是诉不尽千年的爱恋,恨不得一夜白头。突闻,琴声于此处变得异常高亢,箫音被压得低回不已。琴声似是在诉说: “谁允你千年的爱恋,谁允你共白头?那本当爱恋、白头的人,却应是这捻指抹、挑、勾、剔、撇、托、敌、打之人吧!” 少刻,琴声渐弱,箫音悠扬而起,似是音外传话: “美人如玉,世上罕有;少年如梦,天界难求;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皆飘天外。情苦哪勘言者,恐是这吟、揉、勾、剔之人吧!” 突闻,琴声嘎然而止。 “雪纷飞,接剑!” 闻天帝言罢,抚起手中一张瑶琴。似是听懂了刚刚箫音传话,一念之间,怒从心头起。 突闻,那琴音骤然起,急急如风似从万仞高山之巅直扑而来,风里裹着闪电,叱咤三千里! 雪神细听,似是风从东方起,灰云反从西方扑来,眼瞅着灰云越聚越多,十分的疾速迅猛。一盏茶起落间,东风突变成西风,急急逼近云层,云层快速飘行,被风抽得旋转如陀螺,顷刻间,演变成一场飓风,摧林拔木,欲将山峰扫平。似是在说: “下面之风怎敢挡上面之风,上面之风一来,下面之风皆反转。谁敢挡下此风,谁敢不折腰服从?” 雪神闻听琴声的凌厉之音起,眼见剑光如骤雨急驰而来,腾身起,瞬间摆出雪神之剑,上下翻飞,拨打剑雨,恰似花间蛱蝶翻翻翅! 耳闻“呛、呛、呛”一阵阵剑声磕碰响,传入耳中来,眼见剑雨随着天帝手中瑶琴之音,时快时慢,且密集且疏落而落。 蓦地,见天帝边急急抚琴边飞转身来,抬眼见雪神腾、挪、躲、闪、上下翻飞与道道剑光舞至一处,身姿飘摇好似片片雪花飞于眼前,极为悦目,脸上不觉流露出欣悦之色。 少刻,收起琴音,将琴放置一边。 单腿盘膝,一腿伸直,斜倚金案,右手拇指与食指打开托住下壳,似是仔细的欣赏着雪神。 且说琴音止后,剑雨自退。雪神推剑变一竹箫捌于腰间,跪地叩礼。少刻,闻天帝道:“雪纷飞,抬起头来!” 雪神抬头,目光落地面之上四十五度角方向,依旧是端庄且深远。天帝见雪神七分似金粼羽俊朗,三分若云雅妩媚。集金粼羽之勇、聚云雅之才于一身,一时间,竟喜欢得不能自己。沉思片刻道: “雪纷飞,暂住偏殿,自明日起与朕御书阁读书。”雪神跪拜谢恩,跟随天官出。 此一时,却说北宫正殿内,寒道与寒澈,搓手着急在前殿来回的踱步,不得闲的盼着雪神赶快回来。话说这哥俩自小与雪神一块长大,雪神待二人如亲兄弟一般,自是感觉须臾不可分离。 且说寒道与寒澈,其名为地利尼所取,自幼时,二人呼波兰花为宫母、地利尼为宫父。自小其便知,雪神为主,其为仆。 却说二人正着急间,突见天官至,传话道:“天帝命雪神暂住天殿,御书阁伴读。”言罢,转身回。 “何时回呀?何时回呀?他何时回呀?” 眼见寒道追出宫门外,跳着脚问道。天官似是已走远,未曾答言。 “寒道、寒澈,且回殿里闭门自修,不得出宫!”突闻地利尼殿外大声斥道。 寒道与寒澈闻声后,忙与宫父施礼。少刻,沿石阶拐弯至自殿之内,闭门自修。 且说前文说到旋极子摆赏梅晏被黄吉、黄尘放风施雾掀翻,大闹瞻梅园,酒醉之后,欲俘梅仙于金团洞当个压洞夫人,突见雪神至,唬得二黄撒腿便跑。 之后,梅仙一金砖,将二黄啪得几乎丧命,剩下不到百年的道行,急急找伊蒙阿诉苦。旋极子暗中打探到二黄妖似与西宫有联络,便去东宫找锦城陌,巧遇清虚师尊被训诫。后持锦城陌之剑,行至南宫水晶珠玉处说此事。 且说水晶珠玉自天庭劫难护帝母安危以来,已常伴帝母身旁,南宫之事多半交红萦掌管。 旋极子多年来,自恃除妖保天庭安危有功,又东宫为大,很少到南宫来,更是不把红萦放在眼里。 此一时,至南宫殿门外,呼侍者有要事急急通禀。侍者见其匆匆提剑而来,忙禀报红萦。 红萦闻听旋极子亲来,口呼有要事,忙命人请进来。 少刻,旋极子入殿内,又将东宫与锦城陌之言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半晌,见红萦未答言,便拿出锦城陌之剑,说奉东宫之命,特来告知水晶珠玉,一同去往金团山捉拿二黄妖。 红萦见锦城陌之剑,自是不敢耽搁。起身回道: “吾已知梅花宫主此行来意,也见东宫主之剑,暂先请梅宫主回,吾前去禀明水晶宫主后,去梅花宫回你。”旋极子闻听此言后,暂回等信。 且说红萦安排妥当南宫之事,便赶到帝母宫殿外。通禀后,侍者引红索入殿内,于一侧殿见到水晶珠玉,将此事回禀。 却说水晶珠玉,自闻听云雅亡命后,痛断肝肠,后又多方探听太白除妖阵前之事,心中已知旋极子狡猾之处。 自其得知锦城陌、旋极子接应云雅之时,陷入迷军阵内未曾接应上,方至云雅命丧蛇口,金粼羽破天牢水困太白。此事,虽无法直接怪罪到锦城陌、旋极子头上,心下却恨其尽数无能之辈。遂平日里皆留在帝母处,对锦城陌自是待理不理,更是甭提那旋极子。 “回锦城陌,帝母近来身体欠安,南宫之人皆全力服侍,无暇顾及其它。”水晶珠玉道。 “是。”红萦应罢,转身出,直奔东宫而来。 少刻,至东宫,侍者通禀后,入内见锦城陌,传达水晶珠玉话后,言道: “水晶宫主自是尽心侍奉帝母,南宫皆不敢怠慢。烦劳东宫主,自行通报梅花宫主。” 锦城陌心下甚觉郁闷,后又想起师尊走时对其低低耳语几句话,便言道: “仰仗水晶珠玉及南宫众人,为帝母贵体尽力服侍。此事,吾自行通报梅花宫主便是。” 闻听锦城陌言,红萦施礼罢,回南宫暂不提。 却说锦城陌,心下自是怄气,暗思: “水晶珠玉,定是记恨吾两军阵前引援兵未至,云雅天将陨命。吾今掌权东宫,本是无意,奈何天帝受命,吾怎敢违抗?东宫本是云雅天将之宫,吾身处其中,心又怎会不受其煎熬?” 锦城陌思罢,见红绡与青锁沏好了茶,便端起饮了一杯道: “传命梅花宫,此事暂作罢,旋极子好自为之!”言罢,甩袖而去。 第四十章 梅花宫里议除妖 话说红绡、青锁沏好了茶,锦城陌饮茶罢,传命梅花宫,此事暂作罢,旋极子好自为之后,甩袖而去。 红绡、青锁见宫主似有所气,急急命人将此话速传梅花宫,一并取回宫主之剑,梅花宫之人,来者勿用通禀,宫主暂不见。 且说梅花宫内,旋极子殿内正急急等待南宫之信,欲擒二黄妖泄恨,报大闹瞻梅园之仇。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正着急间,突见东宫之人前来取走锦城陌之剑,忙交出。闻东宫之信后,好似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直噎得半晌未曾说出话来,心里暗气道:“此事暂缓,待吾再思良策。” 且说雪神,天殿之上,御书阁内伴君读书。时闻天官将众神奏章捧上,天帝看罢,一一皆传口谕。大事小情于耳边,雪神自是专心读书,目若未见,耳似未闻。 忽一日,见天帝递给雪神《天下百花见闻录》一册,欲其细细读来。其书一册共十二卷,每卷二十一章。 雪神施礼罢将此书接在手,见此书初卷似是年代已隔久远,纸张略微的泛起黄色,又感有人时常翻动的痕迹。 首页,见字体秀美俊巧,运笔舒畅洒脱。布局疏落有致,行云流水。 其初卷,记录寻访天下百花所见所闻,某一处,似运笔疾驰,以柔刻刚,整体连贯,读之甘芳浃齿。 雪神不知为何,读此书那一字一句落入其心间,莫名的泛起阵阵涟漪。遂自行铺纸、取笔、研墨,先写下“云雅”二字后,便一字一句的抄录。不知不觉间,竟将此书初卷,一字不露的抄录一遍。 且说次日,天帝独自早早坐于御书阁之内,拿起雪神所抄录之书卷,仔细观瞧。 见字体方正,一点、一撇、一弯钩间,笔锋甚觉苍劲,笔墨韵律收放有度。心下暗思:“雪神,其心,甚专。”又忽见,十几张纸上皆书一章起语数遍: “春雪似花,开遍漫山遍野,飘飘荡荡,似片片落在吾之心间。雪因秋而孕,气之入也;因冬而生,神之出也;因春而融,骨之存也;因夏而亡,风之机也。” 见天帝读罢沉默半晌,命人将雪神所抄录之书装订成册,封金装。 言罢,手抚瑶琴,弹出一曲子似山间溪水清澈流淌。此曲似在倾诉柔肠: “山青青,水清清。花飘香,柳丝长。春雪似花落满院,难言旧事伊人远。心闲十二卷览遍,忆往昔愁肠百转。” 一曲罢,见天官进前来回禀:“雪神,候在殿外。” “着其进来!”天帝道。 少刻,雪神入殿施礼。 “雪因秋而孕,气之入也;因冬而生,神之出也。此二句,甚好,恰似喻雪神,“冬生”,二字你可喜欢?”天帝问道。 雪神突觉心里莫名的颤抖,暗思: “此二字,甚熟悉?”突想起,那日在览梅园舞剑惊落梅花,梅仙所呼其小名“冬生”一事。 “吾之心,甚喜“冬生”二字。”雪神应罢,施大礼。 “冬生,起来。于此处,莫在施大礼,且随吾御花园走一走。”天帝言罢,走出御书阁,雪神随后。 且说北宫,这日天官突至,宣天帝口谕: “雪神小名自今日起,唤作“冬生”,若有再呼其“冬塞”者,严惩。”言罢,转身回。 且说波兰花接旨后,见其半晌沉吟未语,心下暗暗叫苦: “雪神不知其身世,从小吾便唤其名为冬塞,实为吾见其面一如见金粼羽一般无二,心内顿觉堵塞而取此名。此番天帝口谕传来,似是看穿吾心。” 思罢,抬手拔下云鬓之上的玉蝶金簪花,轻轻抚弄。又思: “自金粼羽被囚以来,竟无有一丝消息。老君这个白胡子老头儿,似是有点过了,竟将金粼羽囚个无影无踪!吾虽禁足得解,却又不能出得天庭半步,既回不得幽兰谷,又无法寻金粼羽之冢。如此渡日,真好似雀困笼中一般,甚觉憋闷。” 此一时,波兰花正苦思无有良策出得天庭,寻得金粼羽之冢,心下甚觉郁闷。 忽见青枝、睛雪端茶前来,茶味清新,便取杯饮茶道:“青枝,此茶味甚觉清香。” “禀宫主,此茶为前日西宫伊蒙阿送来。其特来看望少宫主,因其不知少宫主在天庭御书阁陪君,放下此茶,与寒道、寒澈见过便回了。”青枝道。 “近来有耳闻,梅花宫摆赏梅宴被大风掀翻,旋极子告到东宫主锦城陌那里,欲联合南宫前去捉妖。想来,那旋极子尽惹吾主气恼,此次被妖闹了,吾心里甚觉痛快!”睛雪笑道。 且说波兰花闻听晴雪此言,突然站起身来,陡然生出一计。沉思片刻道: “速去,将那些旋极子所送簪花取来。” 青枝、晴雪一时不明其意,便挑拣二支好看的取来。见波兰花端坐于妆桌前,抱镜道: “速与吾更衣、梳妆,前去梅花宫问候。” 少刻,见波兰花穿一身翠蓝色衣裙,云鬓高梳,插二朵点翠金边簪花,双耳坠玉环。春山浅淡、剑眉微促,朱唇一点若樱桃,宛若一朵幽兰般可人。整妆罢,出得北宫门外,向梅花宫款款而来。 行至梅花宫,见处处皆梅树,老枝古干,似是四时不谢开花。 眼见青枝、晴雪至梅花宫门前禀明侍者,少刻,侍者在前引路,行至大殿。 见大殿内墙壁皆饰梅花、圆柱似是梅枝,地面铺青玉,左右摆设梅瓶,便插梅枝。 不一时,旋极子由外匆匆而入,突见波兰花穿一身蓝色衣裙,头饰点翠簪花,心里似是一惊,言道: “师妹,初次来,吾顿感梅花宫棚壁生辉。” 言罢,忙命人沏茶,端来梅花糕点。 “师兄,客气至极。吾今解除北宫禁足,自当来师兄处问候。”波兰花悠悠道。“师兄无恙,便是最好!” 旋极子闻听波兰花此言,甚觉感动,一时不知说甚好。 或许,旋极子还是当年那个旋极子,而波兰花却早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波兰花。这么多年,懊悔也好,赎罪也罢,无尽的痛苦折磨,早已将波兰花的内心变成另一番景象。 且说旋极子陪波兰花饮茶,见波兰花言谈甚显坦诚,便将心中瞻梅园郁闷道出,其觉如不道出,实是憋闷的厉害。 半晌见波兰花未答言,心下又后悔道出此言,怕是被波兰花心下暗自笑话。少刻,忽闻波兰花道: “吾知师兄近来心情郁闷。说来,吾等皆两军阵前锵锵天将,斩妖除魔,士可杀不可辱,岂能让他?师兄招呼一声便是,师妹自有理会。”言罢,起身告辞。 旋极子送波兰花宫门外,内心激动不已。掐着手指头算起,自打认识波兰花至今,怕是这几句话是最中听的,说到其心里去了。回至宫里,便盘算如何去金团山擒妖,一雪前耻。 且说次日,见旋极子早早奔东宫而来,欲侍者通禀锦城陌,却闻门前侍者对其言: “宫主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听罢,旋极子自知前次南宫拒绝锦城陌之后,自是不愿在理会此事。便对侍者道:“东宫主身体不适,吾将自行至天帝处请命,前去擒妖。”言罢,便奔天殿方向而去。 侍者闻听其言,怕此事闹将起来,忙去禀报锦城陌。锦城陌此时正在修法,心下甚觉恼火,旋极子生事,却也没有办法。急忙更衣,前去天殿追赶旋极子。 至天殿外,见旋极子正等待此处。便上前言道: “梅宫主,怎这般着急,吾闻听侍者言,顾不得身子不适,急急追来,且与吾回东宫商议擒妖一事。” 话正说到此处,突见侍者出,言道:“传天帝口谕,旋极子回东宫锦城陌处请命擒妖。” 见旋极子自是低头无语,跟随于锦城陌身后回至东宫。正殿之上,锦城陌问旋极子如何除妖? 旋极子道:“二妖居于金团山,善使风。吾自是身单力孤,还望宫主能派人协同吾共除妖孽。” “此时,南宫皆为帝母忙碌,怎得闲?”锦城陌道。 “吾知,北宫此时禁足已解,莫不如宫主请其助之。”旋极子道。 “吾与北宫,许久不曾来往,甚觉生疏。南宫又与西北二宫形同水火,你且自行前去问问,她若愿助,本宫自是同意。”锦城陌言罢,旋极子领命出,直接去北宫。 不一时,入得北宫,进入大殿。见波兰花、地利尼坐于大殿之上,似是在议事。旋极子将来意说明,半晌未闻动静。忽闻波兰花道: “师兄,旋极子奉东宫主之命前来求助,吾等不好薄其面,况那金团山之残妖,旋极子已言,前次将断命,吾等此番与其前去,略助之擒妖,遂其愿。何不为美?” 见地利尼甚觉疑惑,似不知波兰花因何转变得如此之快。一旁边的旋极子忙打一稽首道: “承蒙师兄、师妹抬举,感激不尽!” 少刻,闻听地利尼道: “师妹,此番前去,带上寒道、寒澈二将以及百名北宫之兵,以防不测。” “师兄,过虑了。区区二残妖,何足挂齿?”波兰花应道。 第四一章 出兵泄恨战二黄 上回书说道旋极子北宫求助,欲金团山除二黄妖,泄掀翻瞻梅园之恨,波兰花前去助战。 且说,波兰花哪来的心思助旋极子除妖泄恨?她巴不得那二残妖把旋极子当场撕个粉碎,摔个脑浆拼裂,省得她亲自动手了。试想那欲绝灭宗枝之痛,岂是说忘就忘了,更何况她本就心胸狭窄。 此一时,先说说天殿之上。 且说那日御书阁内,天帝坐于正位,雪神坐于侧位正专心致志读书。忽闻天官前来禀报: “旋极子前些日子摆赏梅晏,被妖给闹了,现正在殿外欲请命前去擒妖。” 半晌,闻天帝道:“着其东宫请命擒妖去。” 天官闻后忙退出去传命。 雪神心下暗思:“莫不是前些日子,舞剑惊落梅花那园子?” 少刻,闻天帝道:“冬生,随吾至侧殿,赏舞。” 言罢,起身在前,雪神在后跟随。 不一时,行至一偏殿之中,落座后,见二十一位彩衣乐女,三色一组,手持各种乐器,鱼贯而入。跪拜天帝行大礼后,依附着三面墙壁散开,隐于后侧。 少刻,闻乐声起。闻金锤敲击金钟之音,又有线断玉珠落盘之乐,高低起伏交叠于一处,回荡在耳边,甚觉清脆悦耳。 忽见一排仙子袅娜入殿,共七人,衣裙各着一色。 徐徐飘步殿内跪拜施大礼罢,仙子随乐曲翩翩起舞。 见那白衣仙子裙角裹着金泥,手持一篮金花,袅娜旋转翩翩起舞之时,竟似雪滚金花,震彻双眸。见那红衣仙子宛若一朵红云,手持一篮翠色之花,飞身飘起时,霓裳摆动,好似海棠醉日,仙姿惊艳。但见众仙子翩翩共舞,乐声缭绕殿楼,飞音天外,如梦似幻。 突闻乐曲敲击之音“咣”一声响,似是力过,敲击之金锤锤头脱落至地面响声,一阵似有若无的震颤之音由乐曲之中传来。 见天帝抬手。少刻,乐收舞停。 “冬生,可闻乐曲震颤之音?”天帝问道。 见雪神若有所思,缓缓道: “声之悠韵者,以溪、涧、万壑松涛、风扶竹叶、晚风穿林、雨打芭蕉、雪花纷落之声为清籁。其清籁之音中,皆裹异响。冬生愚钝,且言击打之乐,偶有震颤之音随气浪浮于曲上,吾觉自然流露。” “闻冬生言,甚是悦耳!”天帝言罢,抬手,乐声起,众仙子翩翩起舞。 少刻,乐收舞罢。天帝前,雪神后出得殿来,见一天官上前施礼罢,言道: “陛下,东宫锦城陌言旋极子请命擒拿闹梅宴之妖。” “允其前去擒拿。着锦城陌严管东宫!”天帝言罢,拂袖而去。 且说北宫门外,眼见波兰花领百名兵将直奔梅花宫,少刻,与旋极子汇合一处,浩浩荡荡下天界,直奔金团山杀来。 此时节,金团山适逢初夏。 绿林落花悄逢雨,芳香残留翠色滴。 一阵急雨过后的翠山秀色,宛若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比青春还强烈的蓬勃生机。 眼见那绿林竖起的道道屏障,远看似一块无暇的翡翠,近瞧若绿烟直喷云巅。又有山间溪水潺潺,鸟啼雀跃,甚觉清幽。 且说波兰花,自一步跨出天界外,遂觉无拘无束、浑身爽快,放飞心情、面露喜色。其心下暗思: “世人甚是想不明白,于天庭之上做个神仙,处处受约束,莫不如下界为妖,呼风唤雨来得痛快!” 少刻,行至金团山处,又思: “此番出来,吾管尔等乃何方妖魔、鬼灵精怪,定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此妖魔前去太白引出那媚巳。如今,容不得妖蛇独享安静。你若安静,金粼羽何日能出?凭吾一已之力,四海八方,从南至北似有三亿三万五千五百里,一纵仙人、圣师皆未寻着金粼羽之冢,吾又能奈何?” 思罢,波兰花打定主义,与旋极子一众人等落至金团山一山腰间。不一时,见旋极子命冰蕊、冰涂二童子各领百名天兵,分头寻找妖洞。 波兰花与旋极子飞身起,落至一山头之上,四下观瞧。 “师兄,此处之妖为哪路妖魅精怪,有甚来头?”波兰花问道。 “此处黄吉、黄尘,善使黄风,为二黄妖。吾探听,其似与西宫之人有往来。其甚辱吾师徒,恨不得如师妹捉猴一般,将其摔于石上来个脑浆崩裂,方泄吾心头之恨!” 闻旋极子怒罢,波兰花心下暗自吃惊: “此二妖仙,莫不是黄决二侄?” 且说此处黄吉、黄尘二妖仙,恰是黄决之侄。 “吾等怕甚黄风,其风会咬人乎?师兄既如此憋闷,待捉住那黄妖之时,吾定替师兄行刑!”波兰花厉声道。 “就依师妹。”旋极子道。 恰此时,突见冰涂独自回至林间,旋极子忙与波兰花由山头之上落下来。冰涂匆忙来报: “回禀师傅,吾等在深山密林处,发现一洞俯,上书“金吉俯”三字,正是妖洞所在。” “头前引路呐!” 旋极子疾呼罢,向身后挥手,众人浩浩荡荡而来。不一时,行至一层林叠障无有人烟之处,见一突兀之怪山石下方,露出一洞口。 旋极子命众兵散开,成扇形围住洞口。冰蕊于洞口前敲起金锣,大声疾呼: “闹吾瞻梅园酒晏之二妖,滚出来受降!三通锣敲罢,若不滚出来,一把火烧了妖洞!” 闻听三通金锣敲罢,洞口直直吹出一股大黄风,众兵将皆闭眼倒退数十步。待睁眼看时,但见一众妖兵排列洞口,后立着黄道袍二人,一人手持拂尘,一人手持葫芦瓶。 且说波兰花乍一抬眼间,似是黄决立于眼前,又觉重影,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清,原来是二黄袍之人立于眼前。心下暗思:“此二人与黄决如一模塑出,必是其二侄,没跑!” “狂徒妖孽,掀翻吾梅园生事,还不受降?”旋极子骂道。 “吾兄弟拔你几颗梅树、饮你几坛梅酒,前次被你打落千年道行,如今又逼上门来,妖道欺人太甚!” 骂罢,眼见黄吉拂尘一起,口念咒语,黄尘葫芦瓶飞旋至空中,但见一股大黄风扑面而来,瞬间飞沙走石、摧林拔木,吹得是对面不见人影。 波兰花见风起,径直扑倒于密林之中,她自是记得黄决对其言,黄风之中多有掺入黄烟、金沙一类之物,易迷眼而生眼疾,见风且俯地将面掩草木之中,吸附草木之清气,念动咒语,定身,风过方可睁眼。 待觉风小之时,抬眼间见众人已不知被吹向何处,那二妖收风与众妖站至一高石之处,四下观瞧,闻黄尘道: “此风,必将其吹出百里之外,量其几日内害眼疾视物不清,方知吾等厉害!” “此梅花宫妖道,甚是可恨!上次若不是吾等酒醉误事,岂容他放肆毁千年道行?”黄吉恨道。 恰此时,忽闻一声传来: “好二侄,吹得一手好风,叔父观之甚悦!” 黄吉、黄尘突地一愣,四下观瞧竟无人,半晌问道:“何人传话?” “吾乃黄决,死不瞑目!二侄且藏好,那太白蛇妖正欲前来灭吾满门黄孙,叔父特来报信,呜呜!”言罢,竟哭泣不止。 且言黄吉、黄尘一听,却为黄决之音,一听其叔已死,心下甚悲,倒地便拜,口中哀道: “吾等只此一叔,此仇怎能不报?叔父指点那蛇妖藏于何处?”哀罢,突闻山林呜呜作响,再无人言,甚感迷惑。 话说此音,正是波兰花藏身密林之后,模仿黄决之声传来。 见黄吉、黄尘答言后,便化成一雀遁入密林之中。不一时,飞上云头,拔下翅膀上一根羽毛,冲着幽兰谷方向吹去。 少刻,寻旋极子而来。 旋极子一众人等,因有所防备,见黄风起,一并越至空中散去,虽未至受眼疾,却也被风吹出了十几里之外方收住脚跟。迷迷茫茫间,好半天才将人重又聚齐。 “吾等无有定风之珠,一时竟被妖风吹出甚远,此妖甚是可憎!”旋极子恼道。 见众人未答言,波兰花上前道: “师兄,吾等此刻再至其妖洞前,痛骂二妖搓其瑞气,以草木编制面具遮面,防那妖风迷眼。将其引离洞俯,趁其不备,一把火烧其洞,量此二妖胆子在大,见火起必不敢施风,此计如何?” 旋极子沉思片刻道: “依师妹之言!冰蕊、冰涂埋伏于暗处,见二妖离洞后,烧其洞!护住洞口,切莫让此火引燃山林。”言罢,引众兵将又奔山洞扑来。 至山洞前,众人散开准备好。冰蕊敲金锣大呼罢,埋伏于暗处。 且说黄吉、黄尘,刚刚至洞内,忽又闻锣声震天响,小妖慌慌来报信,不觉怒火中烧。 突见一阵黄烟做先锋官开路,冲出洞来。 却见眼前一众人等皆面罩树叶,心下暗笑道: “好一群蠢才,罩上树叶面具,吾之风就吹不动你们了?”思罢,一阵狂笑。 突见对面出来一人,大声呵斥: “黄吉、黄尘二残妖,听吾把话讲完在放风不迟。尔等皆鼠辈,藏身于此深山暗穴阴暗之洞,畏首畏尾。与其坐等毒蛇啃噬其骨,莫不如此时便送死!可敢与吾大战数合?” 第四二章 金团山成火团山 书接上回,接着聊。话说黄吉、黄尘怒火冲天,奔出洞来,见一人戴着树叶面具前来骂阵! 若说波兰花弄些树叶面具做甚呐?皆因其不知黄决是否与其二侄讲过幽兰谷及自己的相貌,恐被认出来,不好办。 少刻,黄吉、黄尘闻听此人骂,怒从心头起,嚎叫一声: “好匹夫,好蠢才,满嘴狂言,气杀吾也!尔等才畏首畏尾藏身阴暗之洞,坐等毒蛇噬骨?” 嚎叫罢,直扑过来,身后众妖一哄而上,瞬间战成一团。 见波兰花、旋极子与二黄空中打斗一处,且战且退,将其引至远处。 冰蕊、冰涂齐上,一把火点燃其洞,一瞬间,洞口烈焰腾空而起,黑烟直灌进洞中。黄吉、黄尘之黄子、黄孙成群结队窜出洞来,被冰蕊、冰涂斩头而死,尸体堆在洞口成小山丘一般。 此刻,黄吉、黄尘云头上正打斗之时,突见洞俯着火,心知中了妖道之奸计。 见其于空中突然扬起一把金沙,众人皆躲闪于后,其趁机落至洞口处。 眼见被灭门,黄子黄孙惨死,黄尘恼羞成怒拿起葫芦瓶,一把拔开瓶口,狂风骤出。黄尘上前一步欲按住瓶口,疾呼道: “火已起,怎敢放风?” 却是晚来了一步,狂风骤起,突见一股大黄风卷起烈焰,瞬间将密林引燃。 眼瞅着那腾腾而起的烈焰似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妖魔,呲着闪光的獠牙,吐着火舌顷刻间卷上树尖,斜倚着山脊汹涌而去。眨眼间,似是飞出条条火龙,张牙舞爪,飞腾在金团山之上。 且说黄吉、黄尘自知闯下大祸,难逃天谴,遂一跺脚,借土遁而逃。 此一时,旋极子众人飞身空中躲避浓烟烈焰,眼见金团山瞬间成了火团山,直吓得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一个刹那,他的眼前好似回光反照一般。但见太白山腰营门前,那一百伤残天兵见火起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被其一一灭口的亡魂,此刻正引领着浩浩荡荡的火龙军,驾着千辆火龙战车穿山越岭锵锵杀来! 此一时,金团山宛若一火团山,好似谁一脚蹬飞了老君炉,落到此处瞬间成人间炼狱呐! 但见,滚滚浓烟冲锋,团团烈焰陷阵,飞禽走兽哪里逃,面目全非赴黄泉。见旋极子自言自语哀道: “但不知吾与这火龙前世有何冤仇?但凡用一零星之火,必有妖背后放风,片刻漫山皆火,真乃吾之悲哉、哀哉!” 且说站其身后的波兰花闻听此言,即刻想到太白那漫山之火。片刻后言道: “师兄既与此火龙有冤仇,它日擒来,吾必将其摔于石上拼个脑浆崩裂,以解师兄心头之恨!” 旋极子忽闻波兰花之言,突然打了个冷战,自知说露了嘴,但说出的话已收不回。 太白那场大火,可不止屈死于他手下的百名亡魂之事。大火之中,断送了万名天兵之魂、无以计数之飞禽走兽之命,其心自是难安。若不是云雅持金粼羽之重器唤出大水灭了那场大火,真不知太白会不会因此改名叫太黑。然,此一时,烈焰滚滚的金团山上,哪里能唤得回来云雅与金粼羽? “师妹,这大火,怎解,怎解,怎解?阿,阿,阿!”旋极子跺脚悲道。 “师兄,恐此时天庭之上已知此火,吾等诛仙台上斩百回,难抵此罪。只怪黄吉、黄尘真乃胆大狂妖,藐视天庭之威,无端纵此大火,烧杀造孽!”波兰花道。“吾等且尽力寻雨,灭火吧!” “何处寻雨?何处寻雨?何处寻雨呐?”旋极子泣问道。 “师兄莫太急。吾知此金团山之下一河,名为有水之河,此水自西北入,顺向西南而向东流,此山上之溪流泉水皆系此有水。吾等速去寻那河神相救,如何?”波兰花问道。 “快快快,快快前头引路呐!”旋极子泣罢,一行人奔有水而去。 且说天殿之上,天帝与雪神正在御书阁论理谈文,相谈甚悦。忽闻天官报:“老君有本启奏陛下。” 少刻,老君入,施礼后道: “启奏陛下,人间临安城以西七百里,金团山燃起山林大火,其间数万黎民百姓死伤众多,其火与吾天庭之人有关。” “速速讲来!”天帝恼火道。 “吾天庭梅花宫旋极子众人前去除妖,因烧其妖洞,灭黄妖子孙,二黄妖失手放出狂风而起此火。”老君道。 “大胆旋极子,其在何处?”天帝道。 “此时,未见其回。”老君道。 “老君,速引龙王前去灭火,救出百姓,旋极子交于你处置。”天帝怒火道。 “老臣接旨。”老君言罢,打一稽首礼,匆匆而出。 “冬生,陪吾至偏殿。”天帝言罢,起身在前,雪神在后。 少刻,至一侧殿,殿内两厢侍者打开内里两扇门,见内平空悬一巨大铜镜。 天帝于近前,手抚其上,抬手后,镜内现一高山燃起熊熊大火,少刻,又手抚其镜,突见旋极子、波兰花一众人等站于一河水岸边,与一白髯老者交谈。雪神心下一紧,暗思: “梅花宫一事,吾之娘亲怎地搅入其中?” “冬生,此老者为有水河神,名历姜。”天帝道。 恰此时,镜面之中,蓦地,出现一山丘于一片平原之中,前有一弯河水如一臂,抬臂将山丘揽于怀中。此时,天帝似是话没有讲完,突见此图,抬手抹去,急迈步退出殿来。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一众人等,行至有水处,施法唤出有水之神历姜,对其言明来意,欲其引水灭火。历姜于高处,望着金团山熊熊燃起的烈焰,愁眉不展道: “众神且听历姜之言,速去天庭请命,命海龙王前来施雨灭火。吾之一小水神,所喷之水如杯水车薪,心有余而力不足矣!吾即刻引水族,去百姓居住之地,助其撤离此地。”历姜言罢,呼其水族顺水流急急而去。 旋极子众人,致谢历姜后,腾云而起,准备天庭负荆请罪。 正向前行间,突见天兵迎面来,为首一人正是老君引着东南二海之龙王。见旋极子“扑通”一声跪拜于地,呜呜痛哭! 老君如同未见其人一般,引兵从此而过,直至金团山大火深处。须臾间,闻听闷雷炸起,灰云急急从四面八方涌来,暴雨如注,直至将近半个时辰之后,黑云渐散去,暴雨将才止住。 眼见山火皆灭,四处低洼沟壑处,大水小水,自是汪洋一片。真是难为了,此方圆十里一带的黎民百姓、飞禽走兽,才挨完火灾又遭殃水患,似是一日之内,将那天下之苦水一一尝便。 且说旋极子跪在一边,哭哭啼啼间,见老君引兵从眼前过,视其如空气一般,甚觉尴尬。突闻波兰花哈哈哈一阵狂笑,心下甚是不解,遂问道: “笑从何来?” “吾笑老君那白胡子老头儿,有眼无珠,师兄跪此竟未见?待吾追去与其评理,因何不理吾之师兄?”波兰花恼火道。 “万万不可,师妹怎敢以下反上?是嫌弃师兄所闯之祸还不够大吗?”旋极子拦道。 波兰花闻旋极子之言,这才未曾追老君,却把个旋极子唬得不轻。 且说黄吉、黄尘二妖,借土遁逃出百里之外,窜上云头见金团山一处,乌烟瘴气,天空灰呛呛的一片,跳脚痛骂旋极子道: “梅花宫妖道,今天你令吾断子绝孙,明日吾必将你火滚油煎,以解此恨!” 骂罢,二妖商议道,且先去黄决修炼之处,打探一番虚实,在做打算。 却说黄决其修炼之地,就在幽兰谷不远之处,黄吉与黄尘次日早上便行至此处。 抬眼见此山谷空无一人,黄决住处似是惨败得百年无人居一般。心下自是感觉不妙,便出得谷口立于一高处,四下张望。自是想寻一人,打听一番。 直至午时过半,突见谷口出现一道童,手里攥着一把蒿草,似是在寻蒿草编筐。二人忙飘身至近前问道: “仙童留步,吾二人迷路,劳凡你告之,此地为何地?” “此地无名,其前方不远处便是幽兰谷。”道童言道。“你二人,可是前来寻人?” “正是。”二人道。“你可听闻黄决住哪?” “你二人是其什么人?”道童上下打量二人问道。 “吾二人是其侄,前来寻他。”黄吉道。 少刻,见道童闻听黄吉之言后,抬腿欲要走,黄尘上前拦住道: “仙童,你还未回答吾等之话,怎走得?” 道童似是惧怕二人一般,连连倒退数步,言道:“你二人,真是其侄?” “正是!”二人道。“有甚话,你若不讲来,吾等即刻灭了你!” “也罢,吾讲来之后,你二人快离开此地便是!”道童低声道。 “此地北行至太白,其主峰处,住有一妖,名为媚巳。 三百年前,其将黄决俘虏于洞中,享乐后害其命,吞噬其珠,并扬言欲铲除黄决子孙,见一个杀一个,见二个杀一双。 此妖生得甚是娇艳,赛过三月桃花,人间仙界无人能及。听闻其法力一般,但却善会勾引人,魅术超群,未与其战先被其酥倒于地,若醉酒状,任其颠倒。你二人速速离开此地保命,莫对人言,吾讲此话。” 道童低声言罢,丢下手中编筐蒿草,拔腿便跑,眨眼间跑得无影无踪,好似看见了那太白之妖一般。 “你跑个甚呐?闻妖吓破胆了!“黄尘呼道。 第四三章 媚巳设血食陷阱 话说道童言罢,扔掉手中一把蒿草,撒腿便跑个无影无踪,好似蛇妖闻声而来一般,吓得魂飞魄散。 黄吉、黄尘相互对视一眼,突然间“哈哈哈“一阵狂笑道: “吾等且会会那媚巳去,见见这三月娇艳桃花,享受被其酥倒一番,哈哈哈!” 且说此道童,正是波兰花拔下翅膀之上羽毛所幻化,其猜测,黄吉、黄尘必寻至此地寻黄决。 却说,此一时的黄吉、黄尘,似是忘记了叔父被灭之悲伤。只见那隐隐太白山巅处,漫山遍野开满了桃花,那片片桃花飞落处,尽是浓情蜜意,甜酥酥地呐! 花下媚巳翩翩而舞,双湾活水转秋波,送娇滴滴情怀向其扑来,二人立刻倒地,被酥成一摊泥! 眼瞅着黄吉、黄尘将脚步轮得如闪电一般,径直奔太白扑来。似是迫不及待欲要品尝被酥死是个甚滋味? 且说黄吉、黄尘这日来到太白山峰脚下,远远见一村庄,便急奔而来。 但见村庄斜倚着一面小山坡,村东头到村西头,百十来户的房屋甚显破败,二人寻几十户人家竟无一村民。 半晌后,方寻出一耄耋老翁,其正在一撮破土坯之房后锄地。黄尘近前问道: “敢问老翁,此村庄之人都被妖精酥光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成一空村?” 见老翁抬头看了看他,慢慢悠悠答道: “非也!此处确有妖精害人,但吾村之人皆成仙矣!” 黄吉、黄尘对视一眼,甚是不解,问道:“怎个成仙法儿?” 眼见老翁抬手臂指向村口偏西的一片密林道: “过此密林,至山腹一悬崖半腰处。夜里子时,此处有仙风卷来,人皆被卷上天庭之上为仙。方圆数十里村民,皆赶往此地,成仙久矣!” “老翁,你怎地不去成仙?”黄吉忙追问道。 “自吾处村民皆成仙后,那妖精确实未曾出来害人。吾实为村口守妖之人,不可成仙去。”老翁道。 黄吉、黄尘闻罢,似觉老翁之言有理。片刻后道: “吾等,待夜晚之时,也成仙去!” 且说黄吉、黄尘待到夜深之时,便顺着老翁手指之密林穿行至一悬崖半腰处。 山间的夜晚万籁俱寂,甚觉安静。抬眼见,一弯新月牙,好似一条小船悠荡在深邃的夜海之上,茫茫然,渐行渐西。 眼见密林深处,突地闪现一道蓝火,一声鸦唳,吓得黄吉、黄尘直冒冷汗。 忽闻不远处脚步声响,二人忙藏身树丛之后。 少刻,眼见三位青年壮汉,身着白衣长衫,道士打扮,手里提着银光宝剑,盘腿打坐于悬崖半腰处,嘴中似是念念有词。 却见此一时,天空猛起黑云,那一弯小船,竟不知雾化悠荡至何处? 黄吉、黄尘借着若有若无的一丝光线,突见一股急风卷来,三位壮汉徐徐飘起,一盏茶之工,飘上悬崖顶端,隐身云雾间而不见。 且说黄吉、黄尘俯伏于树丛之中,自是吃惊不小,心下暗思: “吾等修行千年以来,此种成仙之法儿,真是闻所未闻?今日得见,竞如此异样与众不同?” 思罢,黄吉、黄尘低声商议,顺着一侧山体攀上悬崖顶端,瞧个仔细。 且说二黄沿着悬崖之半腰,悄悄地摸至其后侧密林之中。费了半天劲,攀爬上悬崖之顶。 闻山风呼啸顺耳边过,云迷雾罩的崖顶似是甚也看不清,顿感此崖不高,云雾却甚厚。遂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突感脚下尽是碎石一般,踩上去发出“咯吱吱“的碎裂之声,心下暗思:“莫不是悬崖之上,风甚大,众石皆风化?”思罢,未留意,继续向前摸去。 少刻,突见天空一弯新月牙横空出现,照亮了眼前,待看清之后,直唬得二黄寒毛倒竖,魂飞魄散状瘫软于地。 但见脚下根根白骨皆呈碎裂状,似是风化,积得看不清到底有多深。但觉背后一阵阵凉风卷起骨灰,刹那间,仿佛百千万个亡魂化身一匹孤狼,对着一尊冷月哀嚎、哭泣不止。 抬眼见不远处几堆新骨堆积成小山丘,一条青色巨蛇,月下浑身闪着磷光,正在啃噬那三名壮汉,血盆大口吞吐间,根根白骨若雪片纷纷落至骨堆之上。二黄纵是修行了千年,也未曾见过如此之渗人场面,那巨蛇仿佛活了万年之久,此刻,碾死二黄如碾死两只臭虫一般,直唬得二黄如泥酥倒在骨堆之上。 少刻,见二黄似是缓过神来,匍匐于地,将头向下半埋白骨之中,气息借白骨传入地下。 一盏茶罢,月牙隐于黑云之后,风声呼啦啦吹过,二黄悄悄起身向后退去。 待到将身子顺下悬崖后,贴着地皮生起一股黄风,一路狂奔出几十里地之外,见东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才收住脚步倒在一处草丛之中喘着粗气。 此一时,哪还敢想那三月桃花美蛇妖,娇滴滴地扑入怀,怕是遇见她得不得好死! 半晌后,闻听黄尘道: “吾等非掐死那编筐道童不可,甚么美蛇妖,甚么酥倒人?简直就是万年魔头呐!若不是吾等眼尖腿快,哪还有命在?” “呸!呸!呸!此妖精害人不浅呐!“黄吉啐道。 “待回头捉来那编筐的道童,送其即刻成仙,莫修道了!“黄尘怒道。 “那编筐的道童,未待话说完便跑个无影无踪,哪找去?可怜此地方圆数十里村民,自动送命妖口,竟以为是成仙之道?真是悲惨呐!吾等皆为修行之人,怎可知此事而不管?”黄吉道。 “莫不如前去告知那村中老翁,欲其阻止成仙之人?”黄尘道。 “怕是吾等未曾言罢,其已惊得自去西天。吾等徒留骂名,怎可?”黄吉道。 此刻,二黄倒在草丛之内,思来想去,正不知如何是好? 突见山腰间急急行来一群青衣长衫汉子,似有十几位,为首一位疾呼道: “众人加急脚步,天黑时得赶到那悬崖腰间处,莫错过了成仙的好时辰!” 突见黄吉一阵风地跃至众人前处,拦住去路道: “不可去此处成仙,未等成仙皆不得好死!” 见为首一汉子,一把蒿住黄吉衣襟,将其推至一旁,怒道: “多大胆子,敢阻挡吾等成仙之道!”怒罢,匆匆而过。 黄吉见皆拦不住,于山路边上顿足哀道: “拦都拦不住,还真是地狱无门儿自投!”哀罢又思: “吾怎好看着这十几条人命,又丧于妖口,也罢,此处似是村民已被害得断子绝孙,一把火烧了那悬崖处,断了村民的求仙之路,也不枉吾等修行一场。” 且说黄吉、黄尘商议罢,便寻一山洞睡觉,欲半夜子时行侠仗意,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放火烧妖。 一觉醒来,天色已黑透,二黄于地面三尺处,旋身化做二股大黄风,直奔密林深处,悬崖半腰间。 半晌过,行至此处,落于树丛之中,方立稳脚跟,眼见那十几位汉子,皆盘膝徐徐飘于空中,须臾间至云端不见。 但见黄吉一跺脚,自知晚来一步,眼见其一众赴死而去,却误以成仙。忙与黄尘道: “稍待片刻,吾引火,你于空中施金沙风,火欲高起,方可烧妖。恐吾等皆不是此妖对手,见妖出,速速逃至幽兰谷处聚合。”黄尘应后,藏身于空中。 少刻,见悬崖半腰处一树林猛窜出一条火蛇,突见一股大黄风将火蛇平地卷起,瞬间几丈高,将密林引燃,腾腾烈焰直接卷上悬崖。 须臾间,此处便成一片火海,浓烟与黄风于空中扭作一团,引着火蛇径直扑向悬崖顶端。 却说黄尘正持葫芦瓶,瓶口冲着悬崖顶之上猛吹。眼见着黄风裹着火舌扑上崖顶,却突感阵阵寒意袭来,见那黄风与火舌似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涌上崖顶而不见。 黄尘正疑惑间,突见黄吉一把蒿住其衣领将其扯至一边,眼瞅着崖顶旋起一巨蛇,一口将黄风与火舌喷出,与黄尘擦身而过,险些丧命。直吓得黄尘一激灵,手一抖,葫芦瓶落了下去,那巨蛇狂扑而来。 此一时的黄尘,哪还顾得上捡起葫芦瓶,命都要保不住,见二黄是抱头鼠窜,那条巨蛇摆开十几丈长的身子,异常灵活,驱风驾雾全力绞杀二黄。 眼见那巨蛇似是被此二黄断了财路一般,异常凶猛,不将二黄捻成一滩黑血绝不善罢甘休! 却说黄尘掉落那一只葫芦瓶,此时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狂风随意从其口中倒出,一路吹上青天。 黄吉、黄尘本打算火攻崖顶之妖,断此处众人成仙之路,却未想到,一失手掉落了葫芦瓶,催林拔木之风哪长眼睛,随意肆虐。顷刻间,太白山脉犹如一颗火龙珠,浑身赤色悬于黑土地之上,映得方圆几十里之内,如同白昼一般。 且说那巨蛇,见火势越来越大,一时间难以捉住纵火之妖,便一个猛子兜头扎回来,于悬崖处拾起葫芦瓶,封住其口,揣于怀中。 且说此青色巨蛇,正是媚巳呐! 第四四章 金幔半垂镜中影 话说崖顶之上青色巨蛇,正是媚巳。 且说其在此设血食陷阱已有百年之多。每日里,血食自来,不费吹灰之力,害人造恶之多,难以计数。此一处,生灵涂炭,几乎被其祸害个断子绝孙、干干净净。 自其发明此成仙陷阱以来,心下欣喜若狂,血食自动送上门,吞食个沟满壕平,人不知鬼不觉,法身竟修得比以前更加精壮。 此一时,眼见媚巳化作一道绿光现于空中,似那北极上空的极光一般,划破夜空,径直向主峰飞去。 且说此刻,忽见悬崖顶端,突突暴起一团团蓝色火光后,熊熊烈焰腾空而起,噼噼啪啪的炸响之声不绝于耳,似烧烛浇油般猛烈。好像那些误以为成仙,却屈死妖口的众多亡灵,将百年的冤屈惨苦化成油倾倒于火海之中,欲烧个倒海翻江,翻天覆地! 且说黄吉、黄尘,此番纵火的初衷意在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却不想差一点儿丧命黄泉!丢失了宝葫芦不说,塌天之祸接连砸来。其二人抱头鼠窜至幽兰谷一处,搓手着急道: “但不知金团山之大火灭否?此处,又弄起来一把大火呐!吾等初心虽为民除害,却难免伤及无辜,天谴自是难逃。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少刻,闻黄吉道: “吾兄弟二人自是不能再面白日,必遭天打雷劈!且于此谷之内寻一洞穴藏至深处,每日睡于土坑之中,以败草杂土、杂粮盖于身,百年不得出方可活命。” 半晌,见黄尘点头。二黄便着手寻深洞藏身躲此劫难,暂不表。 且话媚巳飞回主峰洞内,心绪自是难平。此一时,靠在床榻之上,二小妖接过葫芦瓶放置于一石台之上,又忙着伺候其歇息。闻媚巳恨道: “纵火之妖人甚是可恨,坏吾百年好事!” “外面之火势甚大,其纵火之妖难逃天谴!天兵若到,吾等如何?”一妖问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媚巳道。“吾本想修个清静,待百多年食足百多万血食,自是纵横无敌。奈何方至半,出此妖人搅局,坏吾好事!此一笔帐,记在欲来天兵之身上,灭其一众宽慰吾亡妹之心,泄心头之恨!” “此葫芦瓶,有何妙用?”一妖问道。 “待到天兵来此灭火,一试便知!”媚巳道。“传吾命,见天兵,速速来报!” “遵命!”小妖闻媚巳言,速去洞外传命。 话分两头说,此一时,先说老君引龙王金团山灭火。 眼瞅着金团山上大火过后,又遭一场水患是在所难免。 此一时,金团山上满眼一抹黑。林间的老木新枝皆呈焦糊状,沟壑之水面尽浮草木黑灰,更有那死伤飞禽走兽之身,散于各处面目全非,金团山仿佛一跤跌进了灶膛里,被烧得只剩一把锅底灰。 且说老君灭火罢,眼见旋极子众人跪至一处,命天兵将其一众绑缚天殿问罪。 天殿之上,这一边老君刚刚与天帝言明金团山之火已扑灭,欲定罪于旋极子众人之时,那一边突闻天官来报,太白燃起熊熊大火,烧红半边天。 老君忙捻指急急掐来,得知黄吉、黄尘欲放火除妖,失葫芦瓶而起此大火,又捻指掐来,得知黄吉、黄尘似是已亡命,被埋于黄土蒿草之下。匆匆与天帝言罢,急急引龙王奔赴太白灭火。 大殿之上,天帝闻太白又闹起,遂拍案大怒,火冒三丈。众臣皆施大礼,慌慌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少刻,见天帝愤怒甩袖而去,众臣慌慌退殿而散去。 戌时初刻,见天帝着一身金色寝衣短打扮,站于侵殿之外,对空仰视良久。少刻,问一旁侍者道:“冬生,何在?” “禀陛下,雪神御书阁内,阅《花境、花趣赏析录》手稿二十一卷。”侍者跪地回道。 半晌,闻天帝未答言,独自走向一偏殿之内。 侍者跪于地上若有所思,起身后下得玉阶,过一楼三殿之后,至御书阁,至雪神近前,道:“陛下于侧殿,传雪神。” 雪神忙起身施礼,紧随侍者身后,过一楼三殿,上玉阶,转至一侧殿,侍者止步。 且说雪神觉此殿似是来过,见远处有侍者躬身等候,知天帝于殿内。 雪神入得殿内,眼见外间无人,见内阁两扇门虚掩,雪神走上前,搭手将要扣门之时,突闻低泣之声从内传来。 见雪神其身似是一阵颤抖,转身欲走,却又思侍者言天帝欲其前来,便跪地等候于殿门处。 视线穿过那半扇虚掩的门缝,可见其内金色的帷幔薄如蝉翼,半垂在空中。 殿中央那高悬的铜镜清晰可见,但见圆圆一土丘高高矗立于一片平原之上,一道河水如臂弯轻轻将其揽入怀中。 眼见天帝着一身金色短打衣裤,头发已凌乱,衣襟已扯开,露出上下起伏的胸膛。 少刻,见其抬手拍在铜镜之上,铜镜内山丘消失不见。紧跟着,一团白光起,似是雾状,渐渐散开时,眼见一个石室之内,一石台上平躺一人。待到看清其相貌之时,雪神不由得一阵颤抖,其与那人生得竟是一模一样,刹那间,仿佛另一位雪神由镜中飘来,穿越时空与其相见。 耳边突闻声嘶力竭之嘶吼:“金粼羽,你不想见朕了吗?朕为你用心良苦!” 嘶吼罢,见其脸上纠缠交织着痛苦、迷茫、恐惧。须臾间,手扯着头发,整个身体似在一阵阵的颤抖。 此刻,跪于门外的雪神,突感空气似已凝固,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粼羽,你囚人间三百年,为何不与朕答一言,你是在怨恨朕吗?” “粼羽,你将朕于记忆之中抹去,朕之记忆却抹不去你!朕欲是想忘记,却欲是痛彻心扉!”言罢,见他手抚铜镜,放声痛哭起来。 哭罢,又哀道:“吾之心,一分为二,左室住着云雅,右室住着你千年!蓦然回首,竟找寻不到自己的位置,你们俩个,想制朕于何地?” 哀罢,又见其似是发泄愤恨,怒骂道:“吾恨吾法力不够强大,吾恨吾不能杀死魔君!吾之心无一日不诅咒魔君遭雷劈!被霹得当场粉身碎骨,连一股黑烟都不剩!欲其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总有一天,吾必亲手将其诛之!将其剁成肉泥,一雪心头之恨!” 骂罢,突见他愣在地中间,似是忘记了刚刚的咒骂。 少刻,见其眼波暗淡下来,手抚铜镜,铜镜内现一人,云鬓掩映一张洁白如玉的面庞,眉若远山凝翠黛,双眸似星闪闪亮,温文尔雅的气息迎面扑来。 “云雅,你走了!吾心痛欲裂,似那滚滚烈焰,日日夜夜将吾之心焚烧。你何日回到吾之身边?”言罢,闻其呜呜痛哭! 蓦地,他身子猛地一阵颤抖,用手抚去了镜内之相,收起了哀伤与咒骂,手抚凌乱之发,开始整衣。 此一时,跪于门外的雪神,面色惨白,额角流出冷汗。见其颤抖起身,跨出殿外,叩首俯伏于玉阶之上,不敢抬头。 少刻,天帝出。出得殿门见雪神跪拜于玉阶之上,似是一惊。 “冬生,怎在此处?”天帝道。“且先回去吧!”言罢,见两侍者上前随其向寝殿而去。 未等雪神回话,眼见天帝已行远。 雪神起身蹒跚而行至寝殿处,侍者上前服侍其躺下后,雪神如坠雾中,头晕目眩间竟不知何时睡着。 待到侍者唤醒其时,头甚觉昏昏沉沉。闻侍者道:“天帝已至御书阁,雪神且快些去吧!” 雪神忙起身命侍者更衣,匆匆赶到御书阁。 少刻,入得门来,施大礼起身罢,见天帝面色平稳正在阅读一书,与昨日侧殿之内那人判若两人。 不一时,闻天帝道:“传命千眼、千耳神君,速速报来太白火势。” “尊旨。”天官应罢,急急传命。 且说老君领命去灭太白之火,出得殿来,心下恼怒道: “若不是旋极子放火烧黄妖洞府,黄妖失手放风引燃了金团山疯狂逃窜,又怎会生出太白大火之事?” 恼罢,老君急命四海龙王急急灭火,锦城陌领天兵一万,旋极子一众罪将为先锋,将功折罪。见妖,就地正法。 少刻,至太白处,恰逢夜里子时,打老远便瞧见太白犹如一颗火龙珠般,赤红耀眼。闻老君一声令下,见四海龙王在前,天空中排开扇面,口喷水龙,引暴雨灭火。 且说锦城陌立于云头上,但见前方滚滚烈焰被水龙逼得连连后退,惊天动地,翻江倒海,好一场天地间的水火大战。 眼见如火红的焦炭瞬间被浇灭,“嗤嗤”冒着白雾的山腰间,仿佛重现了三百年前,金粼羽为帅,引众将除二蛇妖的场景。 犹记得金粼羽、伊水瑶探妖洞,怒斩黑蛇精,救下鸿潜,伊水瑶命丧蛇口。 犹记得万丈崖涧之下,滔滔翻滚着的一涧血红的海水,鸿潜奋力抛上最后三颗天晶之珠后,葬身血海深处。 犹记得云雅飞身起,将众将拽倒于崖涧之侧,瞬间血海翻滚袭来,吞噬众多天将之命。 不知不觉间,故地重游的思绪化作颗颗泪水,顺着锦城陌的脸颊落下。 第四五章 太白火起妖兴风 话说四海龙王空中排开扇面,转眼水龙狂出,将山火逼得连连后退,眼见天地间好一场水火大战! 立在云头上的锦城陌,故地重游眼前重现三百年前除妖的场景,不觉泪落两行。 少刻,闻老君令,众兵将落下云头。 锦城陌急命道:“旋极子引二千天兵伏于左、波兰花引二千天兵伏于右,东宫天将寂纯领二千天兵于后,围成扇面,间距二十丈外,落至距主峰六十里外山腰间,待命!“ 闻听众将吼一声“得令”,眨眼排兵布好阵势落于山腰间。此处,恰是当年金粼羽安营扎寨之处。 且说太白此时逢卯时,天空之上皆布满了灰色的云层,甚觉压抑,迷迷茫茫间微微见亮,只在那最东方天际线之处,略微的透出一抹鱼肚白。 四海龙王,见太白之火已灭,收住水势,汇集至老君处施礼告辞而回。 此一时,老君领童子,站于云头之上查看山势。突觉不妙,眼见太白主峰处妖气冲天而起。 且说媚巳,聚集众妖于洞中,忽闻一妖来报:“太白大火扑灭,天兵此时落于山腰间。” 媚巳闻罢,站起身来,发出''哈哈哈''一阵诡异之大笑,甚是骇人。 见其正大笑之时,突地转为暴怒,脸色起止之间,真是风云莫测,令众妖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突见其对众妖道: “艳尤、艳翠持葫芦瓶,尔等随吾同去洞外一观火烧天兵的奇观如何?”众妖欢腾雀跃,随媚巳于洞口一窝蜂涌出。 且说艳尤与艳翠,同为修行千年的两条妖蛇。 百年前,媚巳突感身单力孤之下,孤独寂寞,恐难成大事,遂奔赴千里之外,请来了二艳蛇前来共修。自这二艳蛇来此地之后,与媚巳联手,杀戮此地生灵,毫无人性,惨绝人寰。弄得如此之深山野岭,竟无一虎狼出没、鸟雀似是飞得绝迹。百里之内,生者寥寥,惶恐渡日如年。 且说媚巳引着众妖出于洞外,此一时,大妖小妖,嚣张跋扈,直扑天兵而来。 少刻,一探哨匆匆报与锦城陌:“回禀主将,主峰处见妖兵出,正向此处扑来。” “再探,再报!”锦城陌疾呼道。“传命众将,吾与其正面迎击,左右夹击,后方稳住阵角,准备迎战!” 言罢,见妖风起,众山林呼呼作响,烧焦之草木黑灰被卷于空中,密密麻麻,似铺天盖地之蝗虫,顷刻间能将山岗啃秃! 不一时,眼见条条绿蛇为开路先锋,疾速冲来与天兵混战一处,顿时喊杀声四起,震彻云霄。 且说老君于云端自是看得清楚,暗暗苦道: “此万年之蛇妖,甚是凶狠顽劣。吾天庭无金粼羽之勇者,如何敌得住?” 正苦间,顿感阵阵黄风骤然而起,其中似裹金沙,心下大惊。暗道: “黄吉、黄尘已亡命多时,何来此金沙之风,天兵怎受得住此风?” 正疑惑间,突见下方又窜起道道火舌,瞬间连成一片火海,将天兵天将卷入其中。 见老君疾呼一声:“不好!童儿快去请回四海龙王!”二童儿闻听老君呼罢,分头飞奔而去。 且说老君立于云头间,四下观瞧,突见一妖手持琉璃葫芦瓶,正向天兵之处放黄风。 眼瞅着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烧得天兵天将四散奔逃。幸亏锦城陌分散布阵,若聚集一处,必是个全军覆没。 此一时,闻听老君怒道:“造孽之妖,无端生恶,残害生灵,猖狂到几时?” 怒罢,突见老君于云间飞身起,隔空掷出一金饼,直奔持琉璃葫芦瓶那妖打去。 且说那妖正是艳翠,突见眼前金光一闪,似是有一物疾速打来,躲闪不急,眼瞅着一金饼正中葫芦瓶身,耳闻得“噗嗤”一声闷响后,葫芦瓶碎裂成万片。一瞬间,崩起的万点碎片,好似刀刃一般将艳翠当场千刀万剐,暴起的血雾之中,只剩得突兀一骨架崩塌于众妖眼前。 少刻,眼见阵阵飞起的腥血肉片淋得众妖满身皆是,唬得媚巳一阵颤抖,遂转身奔老君处放出众多绿蛇,见老君瞬间将绿蛇焚成灰,媚巳未敢造次,引妖兵退去。 且说那艳翠妖蛇,杀戮生灵无以计数不眨眼。此一时,死得恰如其名,艳丽脆爽。 却说众妖回得洞来,见那艳尤痛哭流涕跪于媚巳跟前,欲誓死为艳翠报仇。片刻后,见媚巳扶起艳尤哀道: “今日丧艳翠之痛于你,恰似昨日吾失妃巳之疼。此仇,不共待天,来日报!” 见其安抚住艳尤罢,命妖兵查看天兵动向。 且说众天兵天将,正与妖兵大战期间,突感狂风骤出,黄沙迷眼,模模糊糊间感到大火又起。 慌乱间,忽闻主将一声疾呼:“众天兵散开!” 一众天兵,急急跃上云头,奈何双眼皆被金沙所迷,疼痛间又被撞倒跌将下去,正落入火海之中,死伤众多,甚是悲惨。 且说锦城陌,见此时又燃起熊熊大火,一声疾呼,命天兵皆散开,跃至空中。突感眼睛似被黄沙所迷,甚感疼痛,蒙蒙乍乍,视物不清,迷蒙间似是见老君向其奔来。 少刻,突觉眼前一阵清凉,睁开眼后见老君手持拂尘立于眼前,驱落眼疾。 此一时,疾风骤起,黑云滚滚而来。一声霹雷响过,暴雨如注,正是四海龙王急急赶来灭火。 且说二场暴雨过后,太白之火自是被灭得干干净净。但见一众大小沟壑处处皆水流暴满,就连那踩在脚下的山坡都好似海绵一般,一脚下去涌出一股水来。抬眼望向山角下,大河小河皆汪洋一片,在淡淡的光线之下,湍急奔向远方,好似能与天上的那一条银河相接。 少刻,见老君与四海龙王汇聚于云头,命锦城陌速领众兵将,一一沿着山体,尽寻阵亡天兵天将之身,放置一处,挖坑深埋。 锦城陌领令,命旋极子引百名伤兵挖坑,波兰花引兵向西北坡、其引兵向西南坡一带速寻兵将之身。各将领命急急而去。 且说旋极子,内心翻江倒海,甚是不平静。 其心下追悔莫及,悔不该听从波兰花之言,再寻黄吉、黄尘报仇,惹下此诛身之大祸。 此一时,看着眼前一众伤兵弯腰于地掘着土坑,其心犹如火烹油煎一般难受,恰似三百年前的场景重现。 少刻,见旋极子抬头仰望迷茫的天空,又转头看向山下的汪洋一片,突地奔向一伤兵,抬手夺过其手中掘头,拼命挖深坑。瞬间,片片黄泥作天女散花状落于坑外,倒身坑中欲寻死活埋。 却说波兰花,引着一从天兵顺着西北坡尽寻天兵亡命之身,脚下尽是焦糊状的草木黑灰。突见似是一雀尸,烧得焦黑,浑身上下面目全非。遂弯腰将其拾起,托在手中,未见其面流露哀色,却见其抬眼远眺西北坡下湍湍而去的一片汪洋,用只有自已能听到的声音言道: “金粼羽,吾唯有将媚巳弄出来兴风掀浪,方可知囚你之地!” 言罢,转头又看向旋极子处,笑道:“旋极子今日,恰似其以幽兰之毒惑乱吾心之时,罪有应得!纵是侥幸逃脱死罪,亦难免其后死相难看!” 却言锦城陌,火后清点众天兵,损失过半,众多烧焦之尸身被水流冲走,裹入水底之泥沙之中不见。 此一时,命众天兵将寻到的尸身尽埋土坑之中,急急跃上云端,至老君与龙王处言道:“禀老君,众兵将尸身皆埋妥,只是,只是......” “有甚话,还不速速讲来,待何时?”老君见锦城陌吞吐状,追问道。 “是。旋极子,自掘一深坑,躲在其中,令吾等将其埋入其内,欲为火中陨命众兵将赎罪!”锦城陌低声道。 “旋极子这混账东西,他还没闹够?”老君怒罢,与锦城陌落至土坑之边沿处。 且说波兰花,手拖一雀尸,命天兵掘一土坑将其深埋。耳闻旋极子躲在坑中,心下笑道:“此为旋极子缓死之计,且观其表演!” 少刻,见老君行至此处,波兰花心下暗气道: “哼!牛鼻子老道,拿着鸡毛当令箭,把金粼羽囚个无影无踪,天上地下找不到,甚是可气!” 气罢,眼见其一头扑倒在旋极子的土坑边沿上大哭道: “师兄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啊!纵是师兄有错金团山烧洞在先,却也是二黄妖施风在后,方至此滔天大火。二黄妖胆大包天,又至此处与那蛇妖一道放火烧山,想那葫芦瓶内金沙之风,天兵天将如何受得了?师兄之命若活埋于此,贱如草芥,不如回天殿求天帝命老君在秘制一冢活囚你于内,三百年无影无踪阿!” 呜呜呜,阿阿阿…… 且说老君闻听波兰花之言,心下甚是不悦。暗气道: “妖雀,言语之中似是含沙射影,竟有提吾之炉内金沙之意,更直接扯出金粼羽。呸!他也配活囚于冢中?妖雀大胆造次,不知深浅。” 气罢,怒斥旋极子道:“还不速速滚出来!” 言罢,拂尘一抖,见旋极子轱辘至土坑之外,四仰八叉,摔得老远。 “绑了!回天殿复命!”老君言罢,一抖拂尘踏云而去。 第四六章 帝母园芳菲满目 话说老君命众将绑缚罪将旋极子,踏上云头回天庭复命。 且说天殿之上,众仙位列两侧,闻听窃窃私语之声不断传来。 见西宫风神伊蒙阿站于一侧,眼神不时飘向天帝近身处,殿前站立之雪神。刚刚,就在雪神随天帝身后,登上天殿的那一刻,众仙皆禁不住惊出声来,金粼羽之声不绝于耳。 少刻,见老君出班道: “禀陛下,太白之火已命四海龙王扑灭。二次之火,实为上次侥幸逃脱之蛇妖所纵,众天将通力绞杀,其暂隐藏于洞中不出。” “害人蛇妖,无端造恶近万年,甚是可恨!此番出,其后必闹事,众将可自荐前去除妖!”天帝道。“旋极子一众罪将,老君如何处置?” “臣深思,旋极子之罪不可轻饶!清理战场之时,其欲自行埋入土坑之中,为火海丧生之生灵赎罪。此一时,与其推上诛仙台诛之,纵是百回,难敌其罪,不如命其除妖阵前效力,将功折罪。”老君打稽首道。 “依爱卿之言。”天帝道。 半晌,见天殿之上,无人站出自荐太白除妖,甚显尴尬。少刻,雪神出班道:“启奏陛下,雪神愿请命前去太白除妖!” 雪神言罢,见西宫伊蒙阿出班道:“启奏陛下,伊蒙阿愿请命前去太白除妖!” 闻听伊蒙阿言罢,见西宫众将皆出班请命。 闻地利尼道:“启奏陛下,地利尼愿请命前去除妖!”地利尼言罢,殿上又有数将先后出班请命。 少刻,闻天帝道:“雪神,另有其命!” 天帝言罢,似有所思道: “太白之妖,凶狠顽劣。此番出兵,吾天庭之将,必要谨慎应对。 此次除妖,封伊蒙阿为主帅,鹤神幽澹为主帅参军,地利尼为副帅,光目、光法天王为主将,锦城陌领一众罪将为先锋,领天兵十万,天将五百员,即刻点兵,前去除妖!” 闻天帝言罢,众将领令点兵即刻出发。 且说金天邑立于金殿之上,初次见到雪神,好似爱子粼羽站于眼前。 瞬间狂涌而来的情感,似滔滔海浪在胸中纵横交错,横冲直撞。众将于眼前纷纷请命前去除妖,竟好似不知一般。待到退下殿来,行至一人少之处,对着一圆柱浑身颤抖,瞬间泪崩,泣不成声! 此一时,雪神随天帝下得天殿行至御书阁,刚刚坐下,忽见一宫娥急急行至此处跪地道:“禀陛下,帝母闻天庭起兵除妖,惊悸而乱!” “冬生,御书阁阅书。”天帝言罢,宫娥前头引路,匆匆而去。 且说雪神,自上次无意间瞥见天帝于铜镜前声嘶力竭怒骂后,一时惊得心神大乱。 多日来,雪神对镜审视自己的样貌,似与那镜中人生得一模一样。 某一刻,雪神的脑海之中出现过与那人有着亲密关系的念头,却又突觉荒诞。而那镜中人的魅力,却让雪神难以忘怀,雪神不得不承认,每一时、每一刻那镜中人都在其脑海之中穿梭往返! 雪神很想知道,那镜中人是谁?其有着怎样的传奇故事,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其活囚于冢中三百年不与天帝答言? 少刻,见雪神整理好思绪,于桌上铺开宣纸,研金墨,提金笔,欲续写《花境、花趣赏析录》未完书卷。见其垂目似有所沉思,片刻后提笔写道: 以境论花,神之绝肖。以趣赏花,时之绝肖。 春来若潮,隐隐青山似眉黛,不浓不淡,幽幽掩映碧水青波。 卯时乍破,晓烟微露,东方霞光轻轻飘摇,似仙子摆舞姿婀娜,又若美人描初妆娇怯。黛眉青来眼波明,朱唇和笑红腮隐。此为花之一境也。 却说雪神正写至此处,忽见一天官近前,施礼道:“天帝于帝母宫,传雪神即刻前去。” 雪神忙起身,整衣随天官身后,匆匆奔帝母宫而来。 行至帝母宫前,突见梅仙悠然候于殿外。梅仙见雪神,忙近前施礼道: “悠然,见过雪神!” 雪神忙还礼后,与天官进入殿内。刚刚一瞥,见梅仙面色忧郁,雪神心下便知其来此处,似是欲见帝母为其师傅求情。自知不好多言。 此一时,侍者内殿回禀后,雪神入得内殿,见天帝与帝母坐于殿上,施大礼见过帝母。 “冬生,免礼。”帝母道。“赐坐。” 见雪神起身低头,站立一侧,似是腼腆状。闻天帝道:“冬生,且坐下说话。” “吾桃园桃欲熟,先取来几颗与冬生共品,可好?”帝母与天帝柔声道。 “甚好!”天帝应道。 “珠玉,即刻前去桃园,拣万年金桃几颗取来,吾等共品!”帝母吩咐道。 “是!”水晶珠玉道。 却说水晶珠玉,自云雅亡命太白之后,哭个翻天覆地、翻江倒海。哭罢,细思从未曾闻听云雅与其提起过与金粼羽之间的情分,定是被金粼羽所欺。此后,便将西北二宫之人,挨个恨了个便。 此一时,突见雪神,心下暗自一阵颤抖。雪神相貌自是三分若云雅优雅,七分似金粼羽俊朗,水晶珠玉的心里,自是又爱又恨!爱其是云雅之子,又恨其父为金粼羽。其心情爱恨交织,水火参半,真是一言难尽。 少刻,水晶珠玉与二宫娥提篮出得帝母宫,突见梅仙悠然候于殿外,见水晶珠玉一拍脑门,似是看见了才想起来,此人还在宫门外候着呢! “梅仙先请回吧,红萦已传话于吾。你师傅之事,不可急!”水晶珠玉上前道。 “师傅之祸事,吾心甚急,烦劳南宫主!”悠然言罢,施大礼于水晶珠玉。 水晶珠玉双手扶起悠然,欲其先行回去。见悠然转身后,水晶珠玉与宫娥踏上云头,匆匆奔桃园而来。 且说这天宫之上帝母之桃园,方圆十里,园园相连。那桃花盛开之地,远远的可见一片红霞色,芳菲满目,陪增明媚,把那一处天空,装点得格外艳美、壮丽。 却说这桃花,结实的都为桃红色,单瓣。另外一类皆为复瓣、重瓣者都为观赏桃花,其色有百种之多,以白、红、粉、赤等相见染诸色为常见,更有那七色如锦缎之华美桃花比较少见。 眼见水晶珠玉引二宫娥落下云头,行至此处,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观赏桃花,见一园的碧桃,有红、白、粉、花、金五色,特别是那红碧桃,花朵甚大,一树红霞,如火如茶,娇艳婀娜,色彩明丽,令人目眩神迷。 又见一园的人面桃,其花为粉色,最外层略见白,越往内颜色越深粉,至中心处皆为赤红色,恰似美人含羞而立,别有一番风情。 在向里边行去,又有一园园的瑞仙桃、寿仙桃、日月桃、绛桃、垂丝桃、紫叶桃、鸳鸯桃,重葩叠萼,锦绣成堆,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此处后书之中在接着聊,帝母桃园之美,若说上个三天三夜,怕也说不完呐! 且说水晶珠玉与二宫娥,穿过一园园的观赏桃,行至结实万年的仙人桃园处,见园内桃树之上仙人桃,皆呈金色,面露微赤,形状饱满如鹅卵又似扁舌,恰似今日之芒果状。 水晶珠玉心下甚喜,欲取下四颗,抬手间拣最合眼的两颗取下放入宫娥之篮中,忽而,脸色又暗淡起来,瞬间即变,似有所思。 少刻,见其转身与宫娥退出万年仙人桃园,行至千年昆仑桃园内。 见园前一桃枝上,结二颗三千年昆仑金桃,便取下放入宫娥篮中,但见此二桃虽生得与那仙人桃一模一样,却小了一圈,颜色略淡。 且说天帝、帝母及雪神于殿中,相聊甚悦。 见帝母面色和悦,似是对雪神音容神态、言谈举止一千个疼爱,一万个喜欢一般。若是此时云雅还在,怕是得奉旨生出一百个雪神来,帝母生一百个女儿,逐一许配雪神。 正言谈间,见四宫娥捧盘而入,各盘中放一果,水晶珠玉随入。 天帝与帝母之盘自是万年仙人桃,雪神与水晶珠玉盘中为昆仑金桃。 帝母见雪神之桃并非万年仙人桃,又瞧见水晶珠玉盘内也非万年仙人桃,虽有些不悦,却也未答言。 且说天帝,暗自瞧了一眼水晶珠玉,心下暗气: “此水晶珠玉,甚小女人心思。日后不可委与重任,必误事。” 气罢言道:“冬生,此桃肉细腻而鲜美,你且尝来。”言罢,将自盘中之桃取下一半,置于冬生盘内。 雪神谢恩,自是初次见此桃,甚觉其形可爱。见其目不斜视,只观自盘中之桃。取之入口中即化,但觉丝丝凉意包裹着甜味入腹,甚是舒坦,遂赞不绝口。 帝母见天帝似有不悦,便觉水晶珠玉做事无有格局,练得一把看家护院的好本事,颇显小气。 此一时,闻听雪神赞美桃味鲜美,帝母言道: “吾之桃园另有一金雪之桃,此桃花逢雪落而开。花瓣为粉色、其花蕊为金色,至近前之时,其花蕊喷出金粉与那雪花共落地,点点金光,美不胜收。 那结出的金雪之桃,逢雪天成熟,圆滚滚,浑圆成白色染金丝状,面露微红,食此桃后,处极寒之中不觉冷,甚妙! 待逢其花开之时,冬生可愿陪天帝共赏雪花观金雪之桃盛开之美?” 第四七章 柒歌山前迎雪神 话说雪神闻听帝母言那金雪之桃,逢雪天成熟,食此桃后,处极寒之中不觉冷,又邀雪神赏雪观雪桃之花,雪神甚喜。遂起身施礼道:“雪神谢恩,领帝母美意!” 闻雪神言,帝母之心欣悦。少刻,天帝起身与雪神出得帝母宫,往御书阁而去。至御书阁内,闻天帝道:“冬生,可愿跟随一仙师修炼法身?” “雪神愿往!”雪神道。 “传老君前来。“天帝道。“冬生,真金还需火炼方成器,待天庭有命于你时,莫让众神失望!” 稍刻,老君至。闻天帝道:“老君,亲送冬生至清虚师尊处。” “老臣遵旨!”老君礼罢,欲引雪神出殿。忽见雪神跪地施大礼道:“禀陛下,冬生有一事恳请,望陛下恩准!” “讲来!”天帝注视着雪神道。 “冬生恳请陛下准寒道、寒澈与吾同行师尊处。”雪神恳请道。 见天帝眉头微皱道:“冬生若不提寒道、寒澈,吾将其忘矣?老君,意下如何?” 见老君沉思半晌,微微点了点头道:“陛下,可允!” “冬生,唤寒道、寒澈与你同去。”天帝言罢,雪神欣喜谢恩出。 少刻,眼见着寒道、寒澈犹如两匹狂奔的烈马一般,四蹄翻得老高直奔雪神而来,兴奋异常。 老君在前,雪神、寒道、寒澈随后直奔清虚山而来。 刚刚至山前,便见清虚观一排道人前来迎接,为首一细眉细目俊悄少年模样道人上前施礼道: “林柒歌奉师命,前来迎贵客!请!” 众人施礼罢,直奔观门而来。 且说清虚师尊,提前多时便接到天官传信。此一时,站在观内台阶之上,远远见老君引三位少者飘飘而来,其间一位白衣少年俊朗身姿,飘逸潇洒。师尊不觉眼中雾起,自言自语道:“吾之爱徒粼羽,回来了!” 少刻,师尊迎出观门外,与老君施礼罢,引众人来至大殿之上落坐。 眼见雪神、寒道、寒澈跪地叩首施大礼于师尊,师尊双手将雪神扶起,见雪神面如美玉,眼似星光,七分似金粼羽,三分若云雅,风姿俊雅,自是人间仙界难寻。一时间,心里边喜欢得不能自己。 双童子端来茶水,众人饮茶罢,师尊命双童子引着雪神、寒道、寒澈观里走一走。 且说寒道、寒澈自雪神御书阁陪君以来,急得是抓耳挠腮、火烤油煎一般,没一时着闲,自是从小到大,没跟雪神分开过一天。 忽一天,见其宫母波兰花引兵与梅花宫众人前去金团山除妖,便请命跟随,其宫母未允,幸幸而回。又一天,见其宫父地利尼奉天帝命引兵前往太白除妖,请命跟随宫父前去。其宫父言,天帝未言你二人前去,你二人留守宫中待命。 这日里,突闻天官传命二人速去见雪神,兴奋得二人见到雪神后就抱着半天不松手,好似一松手,雪神就不要他们了似的。 且说此时,寒道、寒澈在宫里实是憋闷坏了,自入得清虚观,但见观前至观后落差百米之多,背山面水,景色宜人,山风吹过耳畔,阵阵鸟啼清幽,便感此地甚好。 双童子引着三人在观内赏玩,甚是欢悦,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忽见林柒歌从后赶来,近前施礼曰: “师傅催吾前来,且领你们先回去。” 雪神见林柒歌年岁与其不相上下,瓜子脸,皮肤白净细腻,柳叶眉,生得一双单凤眼细长,说话时爱眨眼睛,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甚觉亲切。遂与林柒歌施礼道:“雪纷飞,见过柒歌!” “寒道、寒澈见过柒歌!”寒道、寒澈施礼道。 “莫客气,柒歌不敢受贵客大礼,且随吾去见师傅。”林柒歌言罢,头前引路,众人向大殿而来。 少刻,入得殿内见老君已回天庭复命,师尊独自打坐于殿上。雪神领寒道、寒澈跪拜于师尊近前道: “雪神,愿师尊万寿无疆!” “恩。”师尊道。“雪神,可有小名?” “娘亲唤雪神小名为冬塞,后天帝赐雪神小名冬生。”雪神道。 “冬生,为师见你年岁尚浅,为师之徒皆可做你师叔,收你为徒孙你可愿意?”师尊道。 “冬生,拜过师爷!”言罢,雪神叩首施大礼。寒道、寒澈随拜。 “冬生,暂去歇息。子时到为师处,授你法力,寒道、寒澈同来。”师尊道。 三人施礼罢,童子引着暂去后殿歇息。 大殿内,闻柒歌道:“师傅已累了一天,为何不待明日在授冬生三人法力?” “柒歌,此次天帝传命,老君亲来,非同小可。太白妖兵又起,百里生灵涂炭。前日,又燃起二把大火,天帝心下焦灼。虽已派天兵天将前去征伐,奈何此妖顽劣,天兵恐不是其对手。天帝命吾将仙力,仙法尽授冬生,欲令其为天庭建功,为师怎敢怠慢!”师尊道。 “柒歌,日后除妖斩魔,你且跟随在冬生身边,定要替为师护好冬生!”师尊道。 “紧尊师命!”柒歌应道。 “柒歌,稍后命童儿给冬生三人备些茶点,你且歇息。”师尊道。 “是。”柒歌言罢,退出大殿。 且说伊蒙阿为帅,领众兵将至太白山脉处。此时正为凡间的夏季,酉时过半,天光大亮。 锦城陌为先锋落至山腰间,将营寨扎至原处。安营扎寨完毕,伊蒙阿引众将寻一高地,四下观瞧太白山脉一带地势。 抬头见其主峰高耸入云端,险峻无比,峰巅之上白雪皑皑。与其皑皑白雪相较,更显其下方山峦一片焦黑,其被烈焰灼烧过的痕迹尤为明显,好似雪峰突落至煤堆之上,一白一黑,格外分明。伊蒙阿心下暗道: “此山势如此险峻,又有万年蛇妖藏于洞中,听闻那洞下更有一纵沟壑布满岩浆,险象环生,真好比龙潭虎穴一般凶险。” 少刻,转回头,又望向山角之下,但见滚滚洪水,汪洋一片,湍湍流向远方。 看罢之后,伊蒙阿引众将回营,共议除妖之计。 地利尼、锦城陌自是长话短说,叙说一遍前番除妖之事。众将议罢,伊蒙阿暂命众将谨慎守好营寨,锦城陌做好备战准备,放探哨于妖洞附近。 且说伊蒙阿逢戌时初刻,引众将于众亡命天兵天将墓前祭拜,见其星罗棋布于一山腰间,在夜色之下,显得尤为寂静。偶有一点蓝光闪耀在焦糊的土地之上,仿佛是众亡魂从未放弃与蛇妖百年的缠斗,此刻,正安静的待命,但闻主帅一声令下,便从坟墓之中一跃而起,势必铲除害人之妖,纵是死上一千回! 少刻,伊蒙阿引将行于伊水瑶衣冠冢前,见土丘隆起似小山丘,皆为锦城陌前番掩埋亡兵之时所填。见伊蒙阿挖土添新后,泪落两行,倒地叩拜! 众将拜过后,奉命回营谨慎巡营。伊蒙阿与鹤神幽澹、锦城陌,飘身飞至一高地处,继续察看太白之山势。 但见一轮皎月映照之下的太白山脉,泛起一层新的神韵。 此时,那高耸入云的主峰,不在是被皑皑白雪包裹的冷若冰霜,那肃穆的冷酷不翼而飞,那威风凛凛的八面玲珑消失不见,也不是被满眼焦黑的山岗映得愁云惨淡,极其阴郁。而是,宛若山巅之女神,披着雪袍,流目四盼,深情的注视着远方,她似是在翘首期盼着什么。 顺着山巅女神的目光看向远方,但见山之西北一方,宽阔的水面奔腾冲西而去,此一时,被月光映得如同一条银带匍匐在大地之上。抬头见深邃之天空,西北侧一星闪闪发亮,似是与湍湍流淌之水遥遥相吸。 忽闻鹤神幽澹言道: “此处水势有所异常,湍湍奔向西北,似有所吸?” 且说鹤神虽不能相山断水,却善辨吉祥之气,因其本为一吉神。眼见此处之水,似是朝拜而去,匆匆奔西北而去,水流虽急,却好似一步一回头,有所顾盼一般。其推断沿此水顺流而去,前方必有一吉地。 “鹤神可看出异样?”伊蒙阿问道。 “此处山角下,初来之时,只见一窄窄河流。吾跟随金粼羽主帅察看过此地,此山峰天池之水,为一江水发源地,下游水系众多,皆呈放射状。”锦城陌道。“虽前日此山燃起二把大火,四海龙王汇聚此地施暴雨灭火,却也不至此水甚宽。” 且说三人正交谈间,突见天空一道绿光蜿蜒而过,好似极光一般扭动着身躯划破夜空。 “速回营。备战!”伊蒙阿道。 言罢,见三人以疾风之速奔回营寨。备战之后,却半晌无有一动静。那妖光,好似从此路过,去了别的地方一样。 且说那道妖光,正是媚巳。其已闻小妖来报,天兵扎营寨于山腰间。 亥时过半,媚巳出洞站于一山巅处,审视天兵营盘。片刻后,化成一道绿光,于远处寻找血食。 且说太白生灵,本就被其霍霍个断子绝孙,方圆几十里内,渺无人烟。此处,又接连遭殃两场大火,简直就被其断送个干干净净! 第四八章 月皎妖狂厮杀惨 话说媚巳,夜里出去寻找血食,寻出百里之外,才见一村屯,寥寥几个村民被其害死后,突闻已鸡鸣,慌忙逃回洞中。 此一时,心中甚是恼火,似是没添饱肚子,跺脚怒骂黄吉、黄尘,坏其血食陷阱。正怒骂间,忽闻小妖来报:“天兵正在营寨前布阵法!” 闻艳尤恨道:“其布阵?其布个甚阵法?吾等正无事可做,前去助其布个''稀里哗啦''大阵!”艳尤言罢,抽刀欲引妖兵出洞。 且说媚巳此时,心情正不爽,闻听艳尤之言后,斥道: “妹妹几斤几两重不自知吗?青天白日内,自己往刀刃上撞,欲去寻死?且任其布阵法去,纵是骂翻吾等,佯装不知。待到其骂累了,必一举将其歼灭。妹妹,好生备战便是。” “是!”艳尤闷哼一声退下去。 且说午时过半,一轮烈日正空垂照,直上直下的烘烤着大地。那些眼前黑黢黢的山岗更显得又闷又热,隐隐冒出的草芽,被晒得蔫吧吧地栽倒在山坡上。眼见一众天兵天将,暂蔽于营门下阴影中。 且说中军大帐内,众将议事罢,暂不主动攻击妖洞,却不得不严防妖兵突袭。 伊蒙阿命锦城陌守住营盘,地利尼、光目、光法天王引三万天兵于营寨前,摆起一诛妖阵。若妖兵三日不出,便擂战鼓、叫骂,将其引入阵中诛杀。 旋极子引二万天兵伏于左侧,波兰花引二万天兵埋伏于右侧,若见妖兵来时,二侧包抄至其后,斩断妖兵退路闷杀。 且说第三日午时过半,未见妖兵出,地利尼命天兵擂战鼓,骂阵! 霎时间,军鼓震天响,天兵骂妖声不断。前一波骂罢未停,后一波骂声高起,彼此起伏,在山间回荡,震耳欲聋! 连骂了一个半时辰,至申时半,地利尼传令停骂。一众阵内天兵,骂得口干舌燥,累得倒地成懒散歇息状。眼见天兵个个皆东倒西歪,倒地歇息,更有片刻睡着者,鼾声如雷。 众天兵直睡到夜幕降临,一轮皎月高升,星星天空眨眼,未见起身,似是要一觉睡到天大亮。 且说夜里戌时末,媚巳于洞中排妖兵罢,正与艳尤坐于一石台之上,暂等小妖探过天兵阵营虚实后,便引兵攻杀。 片刻后,见二小妖喜滋滋前来报:“天兵自酉时起便东倒西歪,昏昏欲睡。此一时,依然是如此!” 见艳尤闻听后,哈哈哈一阵狂笑道:“艳翠,吾今日必斩千名天兵首级,为你报仇雪恨!”言罢,欲领妖兵出洞。 “妹妹,且慢!”见媚巳抬臂拦住艳尤道。“天兵如此懒散,莫不是有诈?意在引吾等自投罗网,其从后包饺子。” “姐姐,休要前怕狼,后怕虎!吾等今夜若不前去斩杀天兵,明日必被其骂死矣!”艳尤懊恼道。 闻艳尤言罢,见媚巳若有所思,少刻道: “妹妹引兵在前,至天兵阵前,莫叫阵,闷头杀便是。吾引兵于后,看清天兵阵势后,再杀入阵中不迟。” 媚巳言罢,见艳尤领命引妖兵一股脑杀出。 且说媚巳不愧是万年老妖,甚是狡猾。其已参透了鹤神幽澹诱妖入阵,包抄斩杀之计。 眼见艳尤,引着众多妖兵与那铺天盖地的蝠兵鸦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扑向天兵营盘。 一瞬间,天空中的一轮皎月,被黑云遮挡住,山岗与天空皆乌黑一团,一丝仅有的光线,映在阵前天兵天将手中的利刃之上,泛起道道寒光。 早有探哨报与主帅,见伊蒙阿闷声哼道:“传命!迎战!” 耳闻一声将令传出,眼见众天兵天将瞬间操刀而起。顷刻之间,旋起诛妖阵,冷森森、寒飒飒,好似一顿剁骨片肉的大餐早已为妖兵摆好多时,只待其一身肉翻进来,涂剩下一副白骨滚出一遭。 且说蛇妖艳尤,一来为艳翠报仇心切,二来被天兵骂得昏头胀脑,失去理智。见蝠兵鸦将冲过去之后,便紧跟妖兵冲入阵中。 至阵内,其突感似是上了刀山、下了火海一般,方知中计。 却说此时,已容不得其退,闻刀声起,众小妖之人头“噗噗”落地,一众蝠兵鸦将之尸满地皆是。 眼见艳尤施众多毒蛇后,蹿于空中,却突见三将从三面围其而来,此三将正是地利尼、光目、光法天王。艳尤心下暗自叫苦: “天兵异常狡猾,吾中其埋伏,幸好媚巳留一手,于后面包抄接应,待吾先与其拼命。”苦罢,双手攥众多毒蛇与三将轮战于空中。 却说媚巳,将众妖兵排好后,放探哨随在艳尤身后,观其入阵后,天兵四处动向。 少刻,将妖兵分成二部分,点一妖将穿其绿衣,假扮其模样领妖兵在前听其令。自身着一黑袍,领妖兵与众毒蛇在后,向天兵营盘处压来。 且说伊蒙阿与鹤神幽澹,立于一高岗之处,见妖兵扑入阵中,天兵天将通力绞杀,却未见媚巳出现,遂传命旋极子、波兰花引兵不动。锦城陌领兵一万分兵伏于诛妖阵之四角处,见妖兵冲出阵外,格杀勿论! 此一时,诛妖阵中冲杀得异常激烈,突见另一股妖兵从后扑来,为首一着绿衣妖将直接杀入阵中,喊杀声震天响,诛妖阵中瞬间沸腾不止,众妖横冲直撞。 此一时,伊蒙阿传命两侧包抄,提剑飞身至阵中,与那绿衣妖将厮杀、缠斗至一处。 且说媚巳,至此处,探哨来报,天兵只在阵内冲杀,未见其二侧出伏兵。 媚巳命前头绿衣妖将冲入阵中后,突见二侧山腰间出来两股伏兵,从后包抄而去,瞬间,将阵角围得跟铁桶一般,唬得其直冒冷汗。心下暗思: “亏得今日多思一步,若是初战便惨败在初出茅庐之天将手下,岂不是有辱吾之名声!”思罢,见其施风放雾,飞于空中,跃身甩手间,道道绿光乱窜,直扑天兵。 瞬间而起的狂风,好似沙尘暴一般,吹得天兵天将皆睁不开眼睛,待睁眼之时,见道道绿蛇窜于眼前,来不及惊呼便被其从身内穿过,倒地而亡。顿时,阵角大乱,天兵被那绿蛇逼得如潮水一般四散退去,死者、伤者堆积如小山丘。 见艳尤趁此大乱之时,挥刀追杀天兵一顿的疯狂砍杀。顷刻之间,闻漫山遍野皆砍杀之声,见一众天兵天将与妖兵妖将混战一团。 但觉狂风乱吹睁不开眼睛,黑雾茫茫辨不清东西。此一时,好比一脚踏入十八层地狱,四处惨声连天。 却说伊蒙阿,于阵中正与那绿妖交战正酣,却不想,突从阵后又传妖声,抬眼见道道绿光如闪电一般向阵内扑来,暗骂一声:“该死的妖兵,有备而来!” 抬剑砍向绿蛇,闻听“噗”一声,一蛇从其肩胛骨下穿过,不觉手中剑落地。 眼见那绿袍妖正欲持妖刀砍向其身时,突见地利尼、光目、光法三将,拨打绿蛇将其护至中间,随后地利尼持剑砍向绿袍妖。妖转身逃窜而去,地利尼正欲追,一个没留神,只觉腿上一阵冰凉后,血肉横飞,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恰此时,波兰花赶到,急命天兵扶二将回营,与光目、光法天王挡住其去路,与妖兵厮杀至一处。 且说锦城陌领兵护住阵角,突见狂风大作,黑云黑雾急急压下,又见道道绿光扑来,知媚巳引绿蛇杀来。急命,伏兵撤出阵角。刚刚命完,突见天兵似潮水从阵中散出来。顿时大乱,迷迷茫茫间,天兵与妖兵也不知死伤了多少。影影绰绰见前方天兵与妖杀至一处,便引兵冲上前去,见正是旋极子与那绿衣蛇妖厮杀一团。 锦城陌持剑上前助旋极子与其厮杀,几十个回合后,旋极子迎面一剑砍向妖身,妖抬刀接剑之时,锦城陌蹿至一侧,手起剑落,闻听“噗嗤”一声,腥血飞溅,妖头落地,旋极子又飞起一剑将妖身断成两截倒地。 且说此时,已接近丑时,妖兵渐渐撤退,黑云随后散去,太白山脉之上,渐渐恢复了平静。 却见躲于云后,半遮面的一轮皎月,其面色似是被战场上遍地的鲜血染红,朦朦胧胧间无有光泽成绯红色。 此一时,中军大帐内,药官忙着清理伊蒙阿伤口,见那绿蛇以其光速愣是在肩胛骨之下,穿出一洞来,血肉模糊间,伊蒙阿痛得昏厥过去。地利尼大腿一侧缺失了一块肉,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其余众将,皆负轻伤。鹤神幽澹清点兵将,损失大半。 少刻,旋极子、波兰花引着众轻伤兵将,清理战场。 此季节,夏正深,金乌升得早,不好将众兵将之尸暴晒于阳光之下。少刻,鹤神领兵将,掩埋阵亡兵将之尸身后,已至辰时。 稍后,入得中军大帐看过伊蒙阿伤势后,见其处于昏睡之中,药官立于一侧。鹤神心下甚是焦灼,叮嘱药官仔细用药罢,引将各营巡查天兵伤情,命众将紧闭营门,轮流守营,严防妖兵偷袭。 第四九章 求帮兵急奔如电 话说伊蒙阿摆起诛妖阵,媚巳引妖兵冲入阵中,厮杀得异常惨烈,皆损兵折将过半。 此一时,媚巳引妖兵退回洞中。 少刻,见艳尤跪于洞内自省轻敌,其心下暗骂天兵狡猾,誓为艳翠报仇,却不思自身残暴愚蠢,真是妖性难改,死了都不改。” “妹妹,起来吧!两兵之争,胜败常事,长记性便好!”媚巳道。“只是,此番一战,绿箭蛇又用去不少,似是要绝种。自天池下洞俯被封以来,在无池可养此蛇。还得烦劳妹妹,每日针扎指血喂蛇。” “姐姐放心,艳尤一并将仇恨的种子喂入蛇内,其必是比之前狠毒十倍。”艳尤狠道。 “妹妹,吾等若坐此再等天兵来攻,与其车轮战下去,必有一日得遭殃!吾且去寻帮兵,你守好洞俯。”媚巳言罢,奔出洞外,腾空飞奔如电。 且说伊蒙阿于大帐中醒来之时,见帐内已掌灯。一药官见其醒来,忙近前服侍其伤口再次敷药。鹤神幽澹于后倚住其身,令其坐起。药官道:“还需在敷药数日,便无大碍了。” “此番战事,损兵折将甚多!此妖异常狠毒,吾恨不得一刀将其从中劈开,大卸八块,方泄吾心头之恨!”伊蒙阿切齿道。 “此万年之妖,狠毒顽劣。吾见战场之上,妖尸便地,蝠、鸦、蛇恶臭扑鼻,想来,经此一战,吾军损兵过半,那妖损兵至多不少。若就此摆开车轮战,其必有妖尽蛇绝灭亡的一天!”鹤神道。 “扶吾帐外巡视营盘!”伊蒙阿欲起身道。 “暂不可!”药官道。“若是帐外斜风吹入伤口,恐伤了主帅身子。” “主帅暂且心安!此一战后,便知媚巳诡计多端,其已损兵过半,必是担心吾等长此与之持久战,怕是着手请帮兵。恰此时,吾等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方可与之抵抗!”鹤神于伊蒙阿近前道。 闻听鹤神之言,伊蒙阿点头。药官低头为其伤口敷药,鹤神帐外引将巡营,严防死守。 且说媚巳,飞奔出千里之外,逢夜里戌时过半,行至一高山前停下。 眼见月已升得老高,将此处照得通亮,见此山自西北面向东南绵延万里而来,山峰高万仞,甚是陡峭。 媚巳飞至山巅之上,观山势起落罢,沿着一山涧向深处飞去。半晌工夫后,见前方深涧之中拔地而起三座孤峰,犹如三把闪着寒光的利刃由涧底而出,直插入云霄。 借着一缕月光,突见一条巨蛇浅黄色的鳞片在月下闪着寒光,其巨大的身体由涧下盘曲着孤峰而上,此一时,其头隐入山峰一侧而不见。与其相较,只觉得媚巳那万年巨大之蛇身,在其面前竟不及十分之一。 且说媚巳见此巨蛇蜿蜒缠绕山峰之上,不一时,落至悬崖边,跪拜道: “媚巳前来拜见惧悬圣尊!愿圣尊金身万安!” 闻听媚巳言罢,一盏茶之工,但觉一股凉风裹着彻骨之寒于山涧之下旋起,但觉脚下的山石都在突突颤抖作响。突见那条巨蛇,伸直身体后,形成一个环形,腾空旋转于三座山峰之腰,似有百丈长,庞然大物于眼前,看得人心胆惧颤! 见其于峰间越旋越快,引得山涧之间的云雾皆与其一道翻滚,似是一场飓风即将形成的雏形。蓦地,闻得耳边一声巨响,凭空炸出一位化身,落至涧崖之岸上。 但见一男子身高过丈,黄发高梳,扎一青巾,脑后双飘叶,黄闪闪的一张脸如金纸,在月下泛着磷光,一双金黄色的三角眼寒光闪烁,两耳似兽形。脚踏一双黄金靴,身披黄金袍。双臂抱一弯刀,寒气森森,超常的渗人。 “媚巳,何事至此?”惧悬问道。闻其言罢,那声音在山涧之中嗡嗡回荡,冷酷又渗人。 突见惧悬化身登岸,媚巳扑地大哭道:“天庭出兵,口出大言,誓死灭吾蛇族,吾且前来禀告圣尊,只怕吾等活日不多了,呜呜呜呜……” “一派胡言,只恐天庭欲拿尔等问罪!媚巳肆行无忌,三百年前祭出“迷天悬镜”欲掀翻天庭,捣毁人间。若是被你得逞,灭吾蛇族之人,正是你!”惧悬怒道。 “吾是不得已,宁死扞卫蛇族不取其辱,遂拼死一击,不成想,丧妹苟活至今。”媚巳哀道。 “休谈你丧妹之痛,妃巳本为魔头所杀,你为何不去找那魔头?此时,怎又想起吾?”惧悬问道。 媚巳大哭道:“那魔头法力甚是厉害,吾怎敢前去求他?” “休要花言巧语,此一时,非是吾不慈悲。吾观你气数未尽,自保足矣!”惧悬言罢,身子瞬间雾化,转眼盘于山峰之上。 媚巳闻其言,心下暗思:“圣尊心里有数,欲吾寻那魔头去。”遂朝那圣尊拜了拜,起身离去。 话分两头说,且说雪神,自那日入得清虚观跟随师虚修习法力以来,夜以继日,勤奋精进。 师尊暗自观瞧雪神,觉其冰雪聪明、悟性极高,凡事点到即领悟个透彻。 其面色隐隐露出祥光,无一丝阴霾。又见其神甚专,凡事皆审视自身,不言其它。坐于师尊一侧每日修法,风来不动,雨来不动,只随师尊之心动而动。师尊心下暗道: “此子一出生,吾抱于怀,突感不知其为何方瘟尊降世,险些将天庭给瘟翻?此一时,又感其若一神尊坐于眼前,吾自是万年见所未见。粼羽、云雅之子,真是人间仙界难寻呐!” 且说这夜逢月圆之夜,师尊命二童子于清虚台上摆案焚香。面南背北,师尊引雪神、寒道、寒澈拜罢,便打坐于台上,逢子时初,为三子占星起卦。先是为雪神占卜一吉卦,师尊之心甚悦。至后,半晌占不出寒道、寒澈之卦象,师尊心下甚是疑惑,暗思: “或凶或吉,总有个卦象,怎地二子无卦象?”又思:“雪神出生之时,此二子随后降世,吾见两柱红光冲天而起,虽比不得雪神之红柱高,却也为吉光之相。吾思其必是辅助雪神而来,却不曾想到,此二子为魔尊之子。此事,甚是棘手!” 师尊思罢,暗暗观瞧寒道、寒澈之相,虽见二子面色平润,却难掩有青光于头顶之上浮起,待其魔性起时,必是能幻化出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来。若是遇其父,唤出其体内的魔灵,那真是愁煞人呐!” 且说次日辰时,参法罢,师尊与柒歌道:“柒歌,领冬生三人去山前水边转转,散散心!” 片刻之工,柒歌引着三人出得观来,腾起云头,四人于云上追逐、嬉戏。 且说四人年岁相仿,又相谈甚欢,甚觉相识恨晚。须臾间,四人飞出几十里之外,落至一深山叠障处,此地,好似是深山老林一般,渺无个人烟。 但见山花幽草,争奇斗艳,蜜蜂蝴蝶,嗡嗡翻翻于花丛中,好不热闹。眼见柒歌从腰间解下一小篮,至一松树下,拾起四根松枝一把松针置于篮上,突见四把弓箭落于地面,遂一人一张弓,一把箭。 四人于林间向高处行,突见前方不远处,二只老虎幼崽于松树下玩耍,寒道、寒澈立刻止步,张弓搭箭欲射。雪神忙上前阻止道:“二幼崽能否伤尔等?”寒道、寒澈忙放下弓箭,自不多言。 又向前行不多时,见此处林间草丛甚密,丛丛簇簇至人腰间,寒道、寒澈在前,突觉得平地风起,二只斑斓猛虎直接扑倒二人。雪神一惊,正欲上前,突见柒歌于前将其拦住。 此一时,见寒道与寒澈一人抱一只猛虎于山林间轱辘开。那猛虎身长似有一丈,力量自是惊人。一瞬间,密林中碗口粗之木皆折断,见寒道、寒澈似是越轱辘越猛,不知不觉现出三头六臂来,张开三张口猛咬,挥起六臂将那老虎捶得“嗷嗷”惨叫求饶。 “冬生,可见过寒道、寒澈如此模样?”柒歌问道。 “见过。”雪神道。“其二人言,未曾与人学过,自觉体内有此异能。” “冬生,其二人所言为实话。”柒歌道。“你且自知,暂勿告知二人。皆因其母为千年修炼一蟒蛇,其父为一魔尊。其体内有魔灵暂未唤醒,此二人虽认得你,但那魔灵却未必,不得不防!” 雪神闻听柒歌言,心下''咯噔''一声。自小与寒道、寒澈一起长大,此一时,如坠迷雾之中一般,晕头转向。 突见,柒歌奔向二人,那二猛虎也算个倒霉蛋,遇此魔神。此一时,已被捶得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寒道、寒澈且闪开,看你柒叔如何制它?”柒歌言罢,寒道、寒澈起身至一旁。 但见柒歌,一手蒿住一猛虎尾巴,双手一叫劲,将二虎悠起,瞬间旋转似陀螺状,脚底一点地,飞身起于空中,一松手之时,二虎好似离弦之箭,瞬间,飙向密林某一处,无影无踪。 “柒歌,好力法!”寒道、寒澈笑道。 “叫柒叔,好二侄,吾乃你师叔!”柒歌道。 见柒歌脚尖刚落地,寒道、寒澈一拥而上,又把柒歌捶个眼冒金星,就差口吐白沫了…… 第五十章 千里寻二龙戏珠 话说媚巳,自惧悬处退出来,此一时,她站在山角下,细细揣摩惧悬之言。少刻,见其一跺脚,言道: “也罢,既已奔出得甚远,直接至魔头处走一遭,日后,与那惧悬也有话说。”闻其言罢,腾空而起,径直奔西如电急急而去。 且说昆仑之西三千五百里,于一崖涧之下三千里之深,一天坑内隐一界,此界名为''心魔玄界''。 入得此界,无有白天黑夜,但觉眼前茫茫黄沙大漠,寸草不生,一望无垠。脚下时见白骨埋地,昏天蔽日的沙尘暴,耳边呼呼作响,从天扯到地,横拉而过,直刮得倒地瞬间皆被埋得无影无踪。更有那滔滔翻滚奔流不息的沙河死海,随时随地出现在眼前,一个未留神儿,便被卷入海底成泥沙。 此一时,眼见媚巳行至此处,于衣内取出拇指大一白玉口琴,放至嘴边吹起。那声音高亢之时,如砾石击碎玻璃之声,低沉之时,仿若呜呜啜泣..... 少刻,突见一团黑雾起,化成一花悄无声息飘落,眼见一肩宽、胸厚,身形高大之男子,以背影伫立于媚巳眼前,着一身黑色长袍,袍角滚着红泥。 “见过宽漾!”媚巳言罢施礼。 “媚巳,可有她的消息?”宽漾问道。 “暂无消息。圣尊放心,媚巳纵算将太白山脉倒腾个遍,必为圣尊灭掉此心头之患!”媚巳道。 闻听媚巳之言,突见宽漾转回身来,盯着媚巳。 眼见其黑色长发高梳,头戴一顶金冠,以珠宝璎珞为饰,长相俊郎,面色略发青。少刻,见其剑眉倒竖,狭长之双目甚是有神,怒道: “媚巳,你且听好了,你擒住她便可,吾亲去处置她,用不着你动手!” “是,媚巳谨记圣尊之言。”媚巳应道。“有一事,近日天庭又发铺天盖地之兵。前日一战,损兵折将过半,吾恐天兵摆开车轮战,吾将弹尽粮绝,束手待毙,如之奈何?” “媚巳胆大包天,不知深浅。前番天庭之上,吾若不出手灭掉妃巳,引天庭之将夺功,你怎有活命之机?”宽漾问道。“此次,若不是你太白燃起烘天烈焰,自已不想活了找死,天兵又怎会突来收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圣尊有所不知,太白之火实为黄吉、黄尘二妖所纵,而二黄妖因金团山大火逃来此处,皆因其受一人所煽动,而此人正是波兰花。”媚巳道。“吾传命众兵将,皆绕行圣尊之人,其却欲将吾置于死地,还望圣尊收回成名,吾必诛杀波兰花。” 且说媚巳怎知黄吉、黄尘受波兰花煽动至此处放火? 皆因其细细揣摩,黄吉、黄尘纵是借其千个胆子,也不会突然跑至此处放火,必是受人煽动。而其杀黄决于波兰花眼前,波兰花又与黄吉、黄尘大战于金团山,此事,必是妖雀所为。 “你敢!吾宽漾之人,你动下试试?妃死怎死你没看见?”宽漾狠道。 闻听宽漾之言,见媚巳额角流出冷汗,自知出言不当。 少刻,见宽漾眉头紧锁,脸色极度不悦。半晌言道:“你且暂回去,待应付不了之时,再传信来!” 闻听宽漾之言,媚巳应了一声后,转身而去。 且说宽漾,见媚巳从眼前消失后,半晌自言自语道: “波兰花、珊瑚朵,你二人想怎样?吾宽漾之心,自你二人大战之日起,便被撕得粉碎!”言罢,转身走入茫茫沙海之中,狂风卷起其衣袍飘飞得老高…… 且说两军阵前,伊蒙阿伤势渐愈。 这日辰时初刻,便与众将中军大帐内议事。连日来,妖兵不出,伊蒙阿欲派将探入妖洞之中,端掉蛇窝。 闻得地利尼、锦城陌之言,天池地洞下惊险骇人,滔滔一涧血水犹如烈焰翻腾,让人魂飞丧胆。其主峰之洞下岩浆沟壑纵横交错,更是险象环生,众将不由得顾虑颇多,心中实是无有一底。 夜里戌时渐过,月光隐约朦胧,见伊蒙阿、鹤神幽澹、锦城陌出营,寻至一山头之上,细观山势。欲埋伏兵于主峰妖洞之外,搬出龙王前来,取水灌之法端掉蛇窝。 且说妖洞口隐于主峰之上,见陡峭峰壁突兀而立,直耸云端,皑皑白雪覆盖其上,无有隐身之地。似是一个不留神,被那冰雪滑到摔于陡峰下,必是个粉身碎骨,甚觉骇人。 “此水灌之法,开战之时,必是斗个天昏地暗,非妖死便是吾亡。”伊蒙阿叹道。 “此妖甚是残暴,造恶不停,百里害得渺无人烟。待吾等水淹其洞,外设伏兵。观其怎个脱身之法?”锦城陌道。 少刻,见山峰四壁陡峭无比,似无有伏兵之地,三人愁眉不展,无有良策。 伊蒙阿抬头见一轮残月悬于空中,此时值夜里亥时至。望向山角下,见山下之水如一条银带一般,匍匐于大地之上,滔滔奔向远方。遂想起那日鹤神之言,问道: “鹤神,你那日说此水似有朝拜、顾盼之意,怎讲?” 见鹤神又望向此水,片刻后言道:“主帅,吾有意跟随此水一路向西行出几百里之外,方可断之。” 伊蒙阿沉思片刻后道:“锦城陌随你同去,一个时辰后若未回,军仗伺候!” 二人领命,抬身跃至空中,驾起云头,急急追随水流而去,一路向西。 且说鹤神幽澹与锦城陌,腾上云头,追随水流,一路向西急奔。 二人于云头之上,但见下方水流先是湍急,而后水势变缓,至百里之外,便呈放射状,先分出四股水流,而后一股水流又变成二河分流而去。二人降下云头,立于岸边查看其去向。 “吾观水流至此处,似成一团乱麻状,顺着地势高低,随意而去。”锦城陌道。 见鹤神看罢水流之势,又观水流之色、之气,仔细甄别后,又观天空星相,抬手指向流去西北一条细细窄河言道:“且随此河走!” 闻锦城陌道:“鹤神,吾观此河甚窄,估计前方不太远之处,便会断流到了头。莫不如吾等随那条宽河顺西南而去,定会有所发现,不虚此行。” 鹤神闻听锦城陌之言后,似有所犹豫,遂又细细打量起那条宽河,见其滔滔涌向西南,似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般。与此水相较,流向西北那条窄河似乎被显得了无生趣一般。 “锦城陌,吾等分头行事,你沿此宽水去,吾沿此窄河去,记得主帅之言,一个时辰后,吾等必得回营。”鹤神道。 “为了省时,省力,不得不如此行事,锦城陌遵命!”言罢,锦城陌恭送鹤神顺西北而去后,自去西南查看。 且言鹤神幽澹,顺此窄河行百里外,两侧皆为平原之地,高坡、低坡相互错落间,但见一片片绿油油的林地、农田,无有一高山。不觉之间,又沿此河行出几百里外,突地,见此河前方出现一个深湖,湖面平静如镜,在月下仿佛如一颗珍珠般璀璨生辉,又见两侧矮山相互依偎环绕。 鹤神落下云头,站于矮山之上,四下打量。见那窄河之水汇入此湖之后,似是歇息片刻,后又奔西北而去,天空之上那一星辰,半亮不亮悬于西北,仿佛在给此水指引方向。 观罢,鹤神腾云起,随其水一路奔向西北而去。此一时,见湖中水行至百里之外,又分出若干条,一纵小水分流皆护着当中二条宽水而去。不知不觉,鹤神行至此处已是千里之外,突见脚下一河引急水而去西南方,一河缓缓似有所思,行向西北。 鹤神驻足观星后,沿西北之河而去。 且说又行出百里外,突见此河如一臂,弯曲间揽住突突一山丘,顾盼回首,似有所诉。 闻听鹤神惊道:“真乃奇哉、怪哉?此处,何来此圆圆一山丘啊?” 突见此山丘矗立平地之上,高几十丈,方圆丿似有十几里,半空之中裹着团团云雾,无风又若有风,甚觉异样。 鹤神遂腾云而起至万米高空,细细端详起来。 见那东南太白山脉隐隐若现,其主峰好似一龙抬头望向西北,又见西北一山脉映于眼帘,其龙首回眸看向东南,恰在此处,为二山脉之连线之中点处,见纵水系汇聚于山丘前、后百里处,而此处,突来一圆圆山丘,恰似二龙戏一珠。 不觉间,闻鹤神惊呼道:“呵呀!老君,好法眼,做此水局,定珠此地!” 惊罢,鹤神落下云头,行至山丘前,倒身一拜,潸然泪下。泣道:“粼羽,静心清修,自有你出冢之日。“ 少刻,鹤神见回营时辰渐到,遂急转身驾云匆匆往回赶,心中却似一石激起千层浪,甚是不平静。 至营中之时,刚好踩时辰而入。至中军大帐中,见锦城陌已回,伊蒙阿正坐帐中,瞪眼看着他。鹤神急急言道: “吾未曾晚回,至营门处刚好踩着时辰。” “此地无银三百两。有谁问你迟回了?”伊蒙阿问道。“鹤神,此行可见异常?” 见鹤神自嘲一笑,道:“锦城陌可有发现?”问罢,又很后悔,好似道出自己有所发现了一般。 第五一章 懒神一睡三百年 却说锦城陌闻听鹤神问道可有发现,脸色一红,少刻言道: “自吾与鹤神分开,沿那宽水湍湍奔去西南,行出百里之外,突见一深湖,眼瞅着河水汇入湖内之中,而那深湖却好似灌不满一般,任由那河水滚滚流入而不溢出。吾站于湖岸思索半晌,未得其解,此水真乃怪哉?鹤神,但不知此水,为何如此呐?” “吾思此水,必是顺湖心地下水路而走,翻越高岗,于它处而出。”鹤神略有所思道。 且说,鹤神知天机不可泄露,自是不敢轻意道出老君所布水局之玄机。 少刻,三人继续商议除妖之计,行至营门口处,望着陡峭之山峰,细细思之。 话分几头说,此一时,且说说金海龙宫金承水。 这日,卯时渐末,辰时未至,金灿灿的朝阳将海面妆扮得姿色万千,如诗如画。 金承水吩咐水将,每日打理好龙宫繁忙事务,务必事事细心,水族严守龙宫,其欲外出会友,月余可回。不一时,又传来其一双兄妹风亚与龙女,密嘱一番后,引二水将出龙宫。 少刻,先行至金海之岸东面山腰间''百仙庙''内,恭恭敬敬奉香后,吩咐人等每日里香火不能断,鲜花鲜果好生供奉。又行至不远处的''水瑶庙''内,为水瑶上香罢,双手合十于胸前,默默祈祷: “水瑶,吾外出之日,替吾震慑住''百仙庙''内众仙不安之魂,佑吾此行,必寻到粼羽消息。吾等兄弟三人,情深似海,若粼羽与你同去,吾不独活便是。” 稍刻,见那香火燃起之烟柱,似是打了一个弯后,袅袅腾空而起,好像水瑶之魂已听见金承水之言点头,欲起身这就直奔''百仙庙''而去。 且说金承水此行,其欲去见一神尊,与其打听金粼羽密冢之地。 话说三百年之内,一纵江河水族,寻遍了千条大水、万条小水,无有一果。 说来老君布局,密冢之地,只怕身处其中也不自知。你道怎地,金承水此一时方想起此神尊? 且说此神尊,经天纬地之才,无人能及。其虽天上地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为一懒龙所化身。因天帝甚喜其才,对其却又无可奈何,后封其为懒神,随其去了。 此懒神有名有姓,皆因其懒得说、懒得提,众神也不知。后直呼其懒神,更有暗地里呼其大懒龙者。 此神甚懒呐! 懒到一睡三百年,任凭山崩海啸于眼前,皆唤不醒。然,一醒只三天,还半梦半醒,哈欠连天~ 且说这三天里,众多人神皆欲见其面,解未解之迷,问欲知之事。然,其却懒得说,懒得理,脾气甚怪。来访者,百人之内,能见上十个人已经了不得了! 金承水早已掐算好懒神睡醒之日,便提早领二水将直奔懒神所居南海之涯,不远千里,匆匆赶来。 且说,这一日,赶到懒神之水晶宫,抬眼见宫门之上书着“懒神宫”三字,不觉心头甚悦。 行至近前,突见敞开之宫门,两水族正慢慢推上,欲将其关闭,遂大呼:“且慢来,吾等千里奔来,未入!” 忽闻水族言:“吾家宫主已躺身欲睡,谢客!” “呵呀!简直一派胡言,刚醒又欲睡?难不成,吾还等他三百年?”金承水怒吼道。 “此番,吾家宫主早醒了二天,至今日已将过三天,困倦至极,已躺身歇息了。吾等刚刚已将客人轰出去了!”水族道。 “呵呀!好你个大懒龙,真真气杀吾也!”眼见金承水怒罢,飞身蹿进水晶宫内,直奔懒神歇息之室而来。 二水将于后,与那水族解释,皆因都是水晶宫客,水族并为阻拦。 且说金承水如离弦之箭一般,蹿至懒神歇息之室,推开门,见空空一室。不觉,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叫苦:“大懒龙,吾还等你三百年不成?” 少刻,突见金承水飞身至懒神宫正殿之上,一跃而起,抱住龙宫之柱上盘绕着的一条赤须龙之头,向下一拧。 闻听得“咔嚓嚓”一阵响声过后,见殿角一处,现出一地宫之门。金承水于空中瞧得真切,一个飞身,径直落入那地宫当中。 见地宫内云雾缥缈,于半空中似是飘荡着白色的纱幔一般,无风而自行流动。 向前行不多时,眼见水晶为墙筑起一阔池,水面飘起朵朵睡莲,莲叶翠色如滴,莲花暗粉甚觉惹眼。于莲池内深处,突见一颗巨珠,半悬于水面之上,释放璀璨华光。 但见道道璀璨华光将一条深蓝色巨龙的鳞片照射得是煜煜生辉,宛如蓝宝石一般闪烁迷人晶莹。见其半浮于水面之上,身体弓起成优美的曲线,头与尾皆半隐于水面之下。 “好你个大懒龙,快醒来!”金承水立于池岸边,大声呼道。 少刻,见懒龙好似听见其声,眼皮稍动了一下,似乎喵了金承水一眼后,继续瞌睡。 金承水闻半晌无动静,将佩剑“呛”一声拔出来怒吼道: “你若不与吾讲清金粼羽被密冢之地,吾今天拼了命,非得剁掉你的爪子不可!” 突见那懒龙闻听金粼羽之名后,睁开了双眼。但见两颗巨眼红莹莹,婉若两颗红宝石一般闪闪发亮。随着眼睛的睁开,水面的睡莲皆瞬间变成红色,团团围转于蓝龙身前,映衬着他那蓝色的巨大身躯。此一时,画面超常的美,甚觉赏心悦目。 片刻之后,忽闻一音如洪钟于水下传出:“找...历...姜!” 但见,懒龙吐完这三个字后,双眼一闭,慢慢伸长了身子沉入水下,呼声渐起,彻底睡着了。空中悬那一珠,渐渐暗淡,睡莲向外散开。 金承水闻听此三字后,莞尔一笑,收起佩剑,施一礼,退出地宫。飞身腾上柱角,将龙头拧了回来,闻听得一阵响声过后,地宫之门闭合。 金承水轻拍几下龙头,跃身出得大殿,与众水族告辞,引二水将匆匆而出,直奔有水寻历姜而来。 且说有水,其虽为一小水,却绵远悠长。自西北一高山之东南面细细流出,经万重山与另一丰水汇聚一处,成大河后一路滔滔不绝奔腾向东流去。 数日之后,辰时过半,金承水与二水将行至有水。但见其水甚白,水面之浪花翻卷如雪沫,有白鱼不时飞出,甚觉好看。片刻后,行到有水神宫,未料想水族言,历姜外出有事,不在水神宫内。 “敢问水族,不知历姜,何时能回呐?”金承水急问道。 “或是几日回,或是月余可回。吾宫之主,常出门会友,吾等皆不清。”水族应道。 金承水心下虽暗暗着急,却也无计可施,遂与水族告辞而出。 掐指算来,此次出行已数日之多,与二水将商议罢,先回金海龙宫,过几日再来寻历姜,幸得此有水离金海龙宫不算太远。 金承水,与二水将急急往回赶,昼夜不息,心中甚是不安,其早已觉察出''百仙庙''内的煞气之重,甚感必有一战,不过是迟早而矣。其此行寻找金粼羽之冢的目的,就是提早筹谋排兵护冢,日夜提防,万万不能让此一百三十二不死之逆魂前去掘冢。 且说自金承水离开金海龙宫那夜起,''百仙庙''内,甚是不平静。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弯新月牙儿若指甲尖,薄薄又淡淡,斜倚在泼墨的天空之上,说话间,又有云层将其吞没。 亥时渐末,子时欲初,于金海之水面上,可见''百仙庙''内,道道青光于庙墙内一一竖起,顿感此处冰凉刺骨,煞气甚重。 片刻之工,一百三十二柱青光,齐齐聚集。但见十二柱为一行,整整十一行排列成方方整整的队伍操戈演练,好似谁布好的梅花桩捉魂阵法一般阴风飒飒,甚是胆寒。 但见白花花的骨架借着一缕月色闪着磷光,空洞的骷髅骨呲牙咧嘴,异常渗人。某一刻,它们似蹦得老高,呼啦啦的欢呼雀跃,向空中不停的挥手示意,招唤那些漫无目的、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加入其队伍,欲行逆天不轨之事。 忽见一旁''水瑶庙''内,悄无声息飘出一身影,奔至此处。 眼见其立于庙外,背对庙门,双脚站与肩宽,双手怀中抱剑,自是低头不语。当金海之风迎面吹来,熟悉的感觉吹乱其发。 此一时,月牙儿半现,却不见其身影。仿佛某一个瞬间,看见其已在另外一个时空里,飘摇沉睡了三百年。 突觉,那道道青光欲破庙门而出,但见此身影松开双臂,左手攥拳,右手握剑,一个刹那,剑气在空中劈出一道闪电,一场惨烈的魂之战,摆在眼前! 少刻,见那道道青光又退回于庙内,来来回回,折腾数遍,直至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方才消散。 眼见那道身影站立于庙门外,守至天将亮时方化作一缕雾气,随同海上的晨雾飘缈而渐渐飘远…… 第五二章 探妖洞摔落悬崖 却说金承水至有水未见到历姜,昼夜不息,赶回金海龙宫。隔日至''百仙庙''内敬香,派四水将至有水等候历姜回。 且说雪神跟随师尊精修法力,甚是用心。这日修法罢,逢夜里亥时过半,遂觉室内偏热,独自从阁内走出。 不一时,但觉山风清爽扑面,花香阵阵,很是宜人。不知不觉间,遁着石阶,步步登台,行至清虚台上。抬眼看着深邃的夜空,一弯蛾眉月倚在天空,几点星光闪闪烁烁。近处的群山睡意朦胧,远处的秀水皆被月光渲染得如诗如画。此一时,夜色何其美丽,何其深遂。 少刻,雪神拿起竹箫放至嘴边,轻轻吹起,箫音宛若天籁在夜色里荡漾荡开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箫音于月下,听起来甚觉飘缈,又好似隐隐传出一缕忧伤、迷惘…… 且说雪神是何等的冰雪聪明,其似乎已从寒道、寒澈的身世之中感觉到什么,还有那铜镜之中,另外一个神秘的自己。 雪神想掀开那个神秘的自己的面纱,或许,那个神秘的自己正在等待着雪神的到来,在掀开面纱的那一刻,他将给予雪神世间所有的美好、安宁与成就。 恰在此时,闻得一阵清歌伴着雪神的箫音而起,那歌声犹如莺歌娇啼,异常的动听。 少刻,见一身着淡紫色薄衫,瓜子脸,丹凤眼,一口洁白的牙齿如碎玉,嘴角挂着笑意的少年郎飞上清虚台,手持一柄寒光宝剑于台上边舞剑边唱歌。 “好一个妙音娘子,休要猖狂,吾二人前来会你!”言罢,眼见两肩宽、胸厚、面色略青少年郎蹿上台来。 “好二侄,看你柒叔,如何收拾尔等。”柒歌怼道。 “寒道、寒澈,休要使魔招,吾来助柒歌!”雪神言罢,飞身飘起。 一盏茶起落间,清虚台上箫音停,歌声止,四柄寒光宝剑在月下闪着银光交战一团,闻听''呛呛呛''一阵剑声磕碰响,四道身影疾风如电,又见那剑骨、剑气、剑风、剑神四神来助威,一招招、一势势,招招功力不浅,势势风驰电掣! 此刻,往昔仿佛又重现,犹记得那年长空一尊朗月之下翩翩两少年,光脚踩阵法共同演习除妖剑阵。一个美人如玉,一个少年如梦。感叹时光捻指便过,岁月如棱。 却说太白山脉两军阵前,几日以来,甚觉安静。 这夜里,戌时过,见伊蒙阿坐中军大帐内,众将列于两旁正在等侯主帅之命。 突闻天兵前来报:“回禀主帅,旋极子、波兰花已在主峰之上,寻见妖洞入口,进入洞中。” “速去洞口,在探再报。”伊蒙阿道。“锦城陌引兵三千,亥时前去接应,不得有误!” “得令呐!” 锦城陌一声吼罢,即刻点兵,准备前去接应。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前日里便已攀上主峰,寻着洞口。今夜里奉命前来探洞,洞中无论情景如何,一个时辰后必得回营复命。 但见主峰之上,冰雪覆盖着白石,甚觉晃眼,似无有落脚之地。处在山腰间似觉无风,但站在山峰之上却觉狂风嚎叫着卷落冰雪跌至山涧下,胆颤心惊。一个未留意,跌倒山下,必然被那冰雪埋得个无影无踪。 却说妖洞口直面东南,矗立于一块突起山石之下。 眼见旋极子、波兰花在前,冰芯、冰涂引二十位天将于后,悄悄向洞内潜入。 似是在山顶眼睛被白雪晃得发花,耳边被呼啸而来的山风吹得嗡嗡作响,此一时,入得洞来,众将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洞内漆黑无比,安静得出奇。 少刻,向洞内摸去,却觉得好似一脚踏入了一个死去的星球一般,死寂无声,难以名状的压抑感袭来,让人心悸不已。 突觉,一股热浪迎面涌来,众将一惊,因洞外冰雪甚是寒冷,此时,顿感热浪之热气似是有些烫人。见旋极子在前,手扶凸凹不平之石壁,借着手中萤石微微一丝亮光,向前行去,接连转了几个弯,突觉前方似是有一抹红光闪烁,遂慢慢奔光亮而去。 至光亮近处,突见此洞口处于一块峭壁之上,下方百丈深处,甚是宽阔,沟壑纵横交织,沟内被赤红的岩浆填满,空中可见缕缕红色的火雾,如纱幔一般,跟随着岩浆的翻滚而翻腾,射出道道闪电,却未闻雷声。 此一时,众将仿佛置于空中,俯视着一个未知的、能量巨大的火球,顿感生命的渺小。直吓得冰蕊、冰涂二位小将虚汗如豆粒,噼噼啪啪的从额头上落下,纵算有一百胆子,也不敢想在往下面探去了。 眼见旋极子向后一摆手,众将转身,后队变前队,悄悄沿原路向后退去。只觉得洞内越来越暗,似是离洞口不太远之时,突闻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好似锣音一般在洞内回荡,众将顿感其笑声毛骨悚然,拔剑在手。少刻,旋极子问道:“何人之笑?” “有敌自山下阵前送上门来,不亦说乎!”那声音言罢,旋极子暗道:“不妙!吾等似是被妖算计!” “散开,快走!” 未等旋极子言罢,突闻得腥风扑面而来,似是有众多毒蛇扑来。只感觉漆黑一团的洞内,众将已顾不得许多,二将在前开路,边杀边向洞口奔出。 旋极子在后,持剑砍杀时,只觉得四处皆是毒蛇,腥血溅得满脸都是。突见洞内一处燃起两团绿光,似是开出了两盏绿灯,回头间,见一条巨大之绿蛇于身后,瞪起两只筒灯一般的绿眼,借此绿光,旋极子见众将倒地一半,波兰花、冰芯、冰涂正在一边向洞口冲出,一边砍杀拦路毒蛇。 “休恋战,快走!” 旋极子一声疾呼罢,直奔洞口。没跑得多远,忽闻身后一阵腥臭之风径直扑来,一瞬间,脚下失去了方向,被腥风包裹着猛被喷出洞来,直直摔到悬崖之下,挣扎半晌方才爬起来。 且说锦城陌,埋伏兵于主峰之下,见时辰已到,探洞之将未出,搓手正着急间,突见主峰之上,狂风骤然而起,似有腥臭之味随之而来,随后喷出几人直直摔到悬崖之下。忙命众伏兵撤退,悬崖之下寻人。 正待旋极子欲从悬崖之下爬上来时,却突觉众多身影闪现,以为妖兵杀来,心下悲来:“吾命休矣!”抬眼间,见一众天兵赶来,方将一颗悬起之心,落回腹中。 少刻,旋极子与天兵急急寻冰蕊、冰涂,半晌,于一悬崖深处,寻至奄奄一息之二人,见其摔得个实成,口喷鲜血,旋极子心下甚觉难受。稍刻,天兵寻见波兰花与二天将摔于一山石处,在未寻见其它众将。子时过,众将回至营中,将洞内情形报与主帅后,下去歇息。 且说冰蕊、冰涂二小将,自是功力尚浅,虽旋极子施法力为其二人疗伤,但其从万仞高山摔至悬崖之下的内伤却实是不轻。次日,旋极子请命,欲送冰蕊、冰涂梅花宫养伤。 伊蒙阿与鹤神幽澹商议后,应允其二人暂回天宫养伤月余,伤势渐好后,立回。 且说冰蕊、冰涂虽不是天帝亲点之将,却随旋极子金团山讨伐黄吉、黄尘二妖,此一时,皆为罪将之身,伊蒙阿却也无奈。 却说梅仙悠然,自前次二黄妖大闹瞻梅园后,心下很不是个滋味儿。其除了每日精修法力之外,便郁郁寡欢,梅花宫之事,便不多问。 那日里忽闻师傅引燃了金团山,便思此祸事不小,心下甚是着急。 次日,悠然便去了东宫,眼见红绡与青锁愁眉不展,不成想东宫也受此事牵连,天帝欲治罪。遂转身去了南宫,将此事说与红萦。此前,红萦便与梅仙交好,红萦闻听此事后,遂觉此事棘手。心知水晶珠玉,甚是不看好旋极子,又怎能出手帮这个忙?但又觉不好直说与梅仙,商议一番后,便将此事传话水晶珠玉。 悠然心急,见久未有消息,便来帝母殿外,烦劳侍者禀报水晶珠玉。水晶珠玉忘性大,若不是出门撞见悠然,差一点儿将其给忘了? 悠然回梅花宫后,自是夜不能寐,有心想请雪神帮忙,却又觉不妥,自是急得团团转,也无有办法。 且说这日里,悠然打坐殿中修法,忽闻侍者来报: “禀梅仙,冰蕊、冰涂被二天将送回,两军阵前受伤,此一时,已至宫门外。” 闻听侍者言,悠然急领侍者至宫门前扶冰蕊、冰涂入宫内,又命侍者沏茶与二天将,与其打听冰蕊、冰涂因何伤势如此之重呐?二天将如实道来,又曰:“其二人月余便得回至营中,主帅有命。” “吾观其面无血色,内伤极重,怎能恢复如此之快?若再有个闪失,冰蕊、冰涂非得送命不可!”悠然叹道。 少刻,二将起身告辞,欲回两军阵前复命。见悠然若有所思后,言道: “二将暂候片刻,吾去去便来。” 第五三章 媚巳蛇妖施毒计 却说梅仙悠然,转身进入后殿,说与众宫人侍者,打理好梅花宫繁忙事务,务必侍奉好冰蕊、冰涂。 悠然言罢,转身至寝阁,片刻出,见其发髻于头上高梳成一抓髻,扎一字青巾双飘带,身着一件藏蓝色男袍,腰间紧系丝绦,肩背一剑,行至二将跟前,言道:“吾替换冰蕊、冰涂,二军阵前效力!” 闻其言,二将心一惊,忙劝梅仙莫如此,两军阵前刀剑哪长眼睛,梅仙还是留在梅花宫妥当。 悠然执意前往,遂与二将同回军营内。眼见二将中军大帐内复命,悠然先行见过师傅后,便与旋极子一道中军大帐见众将。 且说众将见梅仙悠然皆暗自赞叹,梅仙之美,无人能及。伊蒙阿见梅仙前来替换冰蕊、冰涂效力,心下颇为动容。 却说旋极子之心,甚是不平静,他自是懊悔不跌,金团山上惹此横祸,梅花宫之人无有个安生。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悠然来至两军阵前除妖。悠然虽不是他的亲生女,他却视之为掌上明珠。皆因,旋极子与悠然之母有过一段情。 却说情伤,实为天下最大之伤,皆因其无药可医。哎!诉一曲遗憾,满怀惆怅,梅花飘落满地伤。 此一番话说罢,你便知起初瞻梅园内黄吉、黄尘放风吹翻梅树之时,旋极子因何只顾得去保梅树,没来得及护悠然。 且说自前番除妖罢,天帝一怒之下,诛仙台上诛百仙,金粼羽被密冢以来,天庭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东宫掌管了人间临安城以西二十里之外三块梅园,旋极子便与锦城陌要来此梅园,细心打理。 那一年腊月梅花开时,旋极子住在瞻梅园内观花。 忽一夜,逢酉时天空便落下鹅毛大雪,至半夜时分,旋极子见大雪甚厚,压在梅树枝干上,梅枝皆弯,梅花欲落。遂披上斗篷,手拿拂尘,于梅园之内挨排抖落梅枝上的雪花。 正行于梅园深处抖雪之时,忽闻香风一阵,眼前梅林之中跪下一女子,低头不语。旋极子一惊,倒退数步后惊道:“你乃何人?至此处何事?” 半晌之后,见此女子抬起头来,哭泣不止,哭得是好生的酸楚,边哭边泣道: “吾为千年梅树,于此处清修。不想,此山百里之外突来一妖人,见吾顿起色心,杀吾夫欲强占吾。吾有一女,未满周岁,寄于山下梅花庵中。今特来拜求仙长,铲除此妖,雪心头之恨,吾必以身相许。” 闻听其言,旋极子倒吸一口凉气,其早闻山中之妖人出来害人,未想到此妖人残无人性,甚是可憎。 少刻,见此女子生得甚是惊艳,哭得若梨花带雨,便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其走上前,双手扶起此女子问道:“你方才所言,可当真?” 见此女子点头后,转身消失在梅林之中。 次日卯时初刻,旋极子便入深山,设下一陷阱,引妖入陷阱之后,瓮中捉鳖,将妖斩杀,为此地除害。回至园内,立于梅树之下,半夜时分,果见此女出现于梅林之中,跪倒谢恩后,陪寝至天明。其起身欲走之时,泣道:“吾有一愿,愿仙长护得吾女周全!” 旋极子闻其言,忙问道:“你欲何往?明夜还来否?吾之心甚喜你!” 半晌后,此女应道:“吾与你明夜梅园见!”言罢,起身出去。 且说次日夜里,戌时过半旋极子便立于梅树之下等其来,直等到天将亮之时,才见此女子迟迟而来。 旋极子正欲上前之时,见其退至梅树下,从腰间“呛”一声,拔出一短剑放于脖颈之上,欲自刎。唬得旋极子连连后退道: “莫如此,莫如此啊!有话你且讲来便是!讲来便是!讲来便是!” 见此女子,双眼通红似是哭过多时,只片刻间,闻听“噗”一声,鲜血喷洒于梅树之下,自刎而亡! 旋极子扑上前,抱住其身,痛哭不止,哀痛道: “吾断断不知你如此刚烈,吾之心刚热,又坠冰窟,真是痛杀吾也!” 哭罢,旋极子就在那颗梅树之下,深掘一坑,将此女葬于此处。后,遂其遗愿,至山下梅花庵中,接出了悠然。 情虽短,犹如昙花一现,却好比一剑戳在旋极子的心上。其后,其轻意不敢训斥悠然半句,观其性子如其母一般无二。 此一时,眼见悠然来至两军阵前,旋极子的心悬到嗓子眼。 且说媚巳,那夜于洞中,藏身暗角,看到波兰花入得洞来,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下暗骂: “该死的妖雀,连连生事,弄得吾不得闲,将其啃骨亦不解恨!” 骂罢又思:“此一时,吾不可再断妖雀性命,自斩了珊瑚朵以来,放跑其二子,留下心头大患,此事万万不能让那魔头知道。吾未曾料到,那魔头如此重情?” 思罢,见媚巳冷冷一笑道:“岂能让妖雀白来,且替那魔头送一见面礼,将其喷飞。呸!非摔她个半死不可!” 少刻,使蛮力将波兰花、旋极子等喷出洞外悬崖之下后,媚巳飞出洞外,落至一山岗之上,暗自观察天兵营盘。半晌之后,方飞回洞中,招艳尤商议战事。 “妹妹,可思得退敌之策?”媚巳问道。 少刻,见艳尤眉头紧锁道:“其今夜前来探洞,似有强攻入洞之意。吾心巴不得天兵倾巢入洞,其若有胆行至坑中沟壑处,吾等皆作壁上观便可。” “从前番一战看来,那天兵甚是狡猾,引妹妹入阵后,见吾至,方杀出伏兵。”媚巳道。“此一时,其怎会蠢到全军入洞,况其以知,洞内情形骇人。” “姐姐,吾等此时,若引兵倾巢出洞至天兵营内,必能将其赶尽杀绝。但恐其天兵又降来众多,摆开车轮战,吾等自是招架不住啊!”艳尤言罢,看向媚巳。 “妹妹,吾等再战,不为诛杀天兵天将,意在引出那魔头,其若与天庭开战,吾等便有喘息之机。”媚巳道。 “其若开战,对吾等甚是有利。但不知,姐姐可有妙计将战火烧至魔头身上?”艳尤问道。 “吾思一计,说来妹妹看可行否?近日,吾等闭洞内不出,坐等那天兵攻来之时,助其将声势做大,欲天上地下众神人皆知后,吾等扮苦相、哭求魔头前来相助,此事可成。”媚巳道。 “姐姐妙计,吾觉甚好。欲其做大声势,一如前番两次大火,烈焰烘天一般,好悬将天兵天将一一煎熟。料此次,天兵恐不敢再用火攻,自吞苦果。”艳尤道。 “妹妹,火势一来,吾等也不好挨。可闻得有它法?”媚巳问道。 “姐姐,除火势之外,便是水势,那天兵难不成引海水来倒灌吾之洞府不成?”艳尤反问道。 “怎不可,其请来海龙王便是。前番两次大火,其又不是未请过?”媚巳道。 “姐姐,吾之洞内凡间之火皆不燃,坑下之火,实为焚心断脉之火,吾等皆不敢靠前。既无凡间大火,其请来海龙王,灭个甚火?”艳尤道。 “妹妹,其若是生出水灌洞府,淹死吾等的心思,必拍手称快,吾等计可成!”媚巳言罢,起身,于洞中来回走动,似有所思。 “此处离海甚远,龙王口中之水,岂够添那巨坑,况坑内纵多沟壑交错纵横,遇水后,瞬间腾起巨雾,吾等皆坠云中,寻不见出路,怎好?”艳尤道。 “妹妹,有所不知,自古以来,水火皆为死敌。然,此处之火与那水却好似一对恋人,千年的恩爱,万年的折磨。”媚巳道。 “姐姐,此处水火相见,当如何?”艳尤问道。 “痴痴缠缠、交织一处,好比二蛇交姌之时,相互扭动缠绕,须臾不可分离。”媚巳道。 “姐姐所言,实为吾蛇族一境。想那痴痴缠缠一处之时,其力、其速竟能瞬间爆发超平常百倍,此一时,所遇之物必惨死。”艳尤道。“不知姐姐有没有耳闻,那魔头,以吾蛇族此一境,修炼法力。吾闻听,甚觉心悸不已。” “哼!魔头法力虽令吾等打怵,却甚觉其可憎!吾曾对惧悬言,那魔头,必有一天以吾蛇族之力诛尽吾蛇族之人。惧悬,未答言。”媚巳道。 “姐姐,那惧悬为吾族之人,断不会伤吾等性命。其与魔头必有一战,皆为后话。如今之计,眼前战事,必要把战火烧到魔头身上,方可。”艳尤道。 “妹妹此番所言,甚对吾心思。待吾细思良策。”媚巳言罢,于洞内来回踱步。 “自上次战败,险些丧命已来,妹妹对姐姐之命,言听计从。”艳尤言罢,端来一杯血食与媚巳。又问道:“其天兵若请来龙王,水灌洞俯,吾等可成事否?” “若如此,瞬间巨雾便起。吾等于空中助其施云放雾,此声势必是不小,众神怕是会以为此火山欲喷,皆人心惶惶,吾等必能请来魔头。”言罢,闻听媚巳''咯咯咯''一阵怪笑,又道: “妹妹,吾等明日里且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催其前来灌水,此计可成!” 第五四章 龙王巧喷水淹洞 却说二蛇妖计议罢,欲施出毒计将声势做大,以此声势请出帮兵。 且说这日里卯时初刻,伊蒙阿与鹤神幽澹站在营门之上,远眺初来之时一片焦黑的山岗。 此一时,皆被蒙蒙绒绒的绿草覆盖,好似巨人前些日子里剃得光秃秃的脑瓜盖,眼瞅着冒出了一撮撮细细密密的黑发,倔强起程。 却说太白逢着夏日,山中光景实是秀美得出奇。虽林木被烧得焦黑,但又舒展出翠绿的新枝,一副异样的美展现眼前,即死气沉沉又生机勃勃,却也觉幽旷。 眼见不远处山腰间星罗棋布的小土丘,皆被绿草覆盖,一片片鹅黄色的小野花铺于土丘之上,黄绿交加,更有蛱蝶翻翻着翅膀,将野花妆扮得娇嫩俊美。 “鹤神,妖惧不出战,吾等如何应对?”伊蒙阿问道。 闻鹤神应道:“主帅,莫心焦。此妖已闹得天庭人心鼎沸,自作孽不可活。此一时,吾等待时机便是。” “鹤神真乃吾腹内之蛔虫,吾思亦如此。”伊蒙阿道。 且说二人正言谈之时,忽闻有山歌之声传来,歌韵清脆,在山谷之中回荡,二人竖耳细细听来。 少刻,见不远处山岗上出现两位牧童打扮的少年,边走边唱,见其人手提一土筐,筐内放一水瓶,一少年手中持一铁锹,站于山腰间似是挖洞,挖不多深,将瓶中之水倒入其内,片刻后从中掏一物置于筐中。 伊蒙阿甚觉怪异,便呼两营卒,速至近前盘问。营卒领命出营,至近前,见二个小牧童,问道:“尔等此处挖坑、灌水,欲作甚么?” 眼见二牧童放下土筐,指给营卒看罢,言道:“其洞内有土球之蛇,遇水则出,吾等擒之水中诱鱼。”言罢,营卒见其土筐之内尽是蛇之幼崽。遂转身回,不一时进入营门之上,禀报伊蒙阿。 “甚怪?怕是其中有诈。尔等前去盯紧其牧童,观其是否将其用作鱼饵。”伊蒙阿疑惑道。 营卒又出,于暗处紧盯二牧童去向,不一时瞧见二牧童提筐向山下去,营卒悄悄跟上。转过山角,至一水旁,见二牧童与一伙渔人于此处撒网扑鱼,便转身回营复命。 且说连日来,日日如此,营卒遂也见怪不怪。眼见伊蒙阿愁眉不展,似是与蛇妖耗得焦躁不已。 这日辰时初刻,众将汇聚中军大帐内议除妖之事罢,伊蒙阿命锦城陌、波兰花领十将至主峰妖洞外,寻一片最佳伏兵之处,旋极子、悠然于后接应,逢夜里戌时过半出,子时前回,众将领命出。 “鹤神,那蛇妖是否惧怕水患?”伊蒙阿问道。 见鹤神闻听伊蒙阿此言,寻思半晌道:“怪哉!此处生灵涂炭,哪冒出来的牧童与渔人?蛇妖自是不惧怕水,但若将其洞灌满水,其不得不出。好比一善泳者,若其居室内皆被水泡,纵是在善泳亦无法居住矣!” “此妖,甚是可憎。作恶多端,自取灭亡,吾等除此妖,甚感棘手。想那妖洞,立于主峰之上,纵算请来龙王灌水于内,亦不知多少水能将其灌出?”伊蒙阿问道。 “妖洞内必有玄机。吾等切不可将水灌入其纵横沟壑、岩浆处,不知其会有何种变化?前番除妖之时,闻听此地为地脉汇集之处,变化颇多,不可不防。”鹤神道。“纵算吾等取水灌之,必先封住内洞之口,防其流至岩浆之处。” “吾等今夜妖洞走一遭。”伊蒙阿道。 “尊令。”鹤神道。 金乌落山,狡兔东升。 戌时过半,伊蒙阿与鹤神幽澹出营,跃上空中,片刻之工行至主峰处,见锦城陌、波兰花引将正四处探查。不一时,众将聚合一处来至妖洞之外。 但觉峰顶山风呼啸,拉起雪沙肆意飞卷,甚觉寒冷。 且说一行人入得洞内,见漆黑一片,雅雀无声。向洞内行不多时,鹤神轻敲洞壁,皆传空声回音。一路摸到洞之深处,抬眼望向坑底之沟壑岩浆,甚觉骇人。片刻后,沿原路行至洞外,感觉众妖好似不在家一般,无半分动静。一个时辰后,众将回营,中军帐内议策。 “吾轻敲其洞壁皆传空音,感觉其内必是洞洞相连。其妖洞入口,隐藏于石壁之中。欲用水攻,必先封住通往坑下岩浆处的洞口。”鹤神道。 “水无缝不入,自会渗入妖洞,吾等可兴少量之水,暂试。”伊蒙阿道。众将商议罢,觉此法可试。伊蒙阿遂连夜派出二将前去请附近河神前来助天兵除妖。 次日,二将回营禀报,已请得此处了水河神俟潞,其称戌时过,前来助天兵成事。 且说戌时过半,河神俟潞入营帐中,礼毕。 伊蒙阿派地利尼、锦城陌、波兰花引天将二十员入洞内封住内洞口,光目、光法天王引众天将主峰上洞外接应,旋极子引天兵峰下接应。众将领命出,向主峰妖洞口而来。 片刻之后,伊蒙阿与鹤神及河神俟潞一同行至洞口前,有将禀报,众将已进入洞中封其内口,未见异常。伊蒙阿派四将与俟潞入洞观其用水量。片刻后,众将皆出,已将内洞口封牢。 伊蒙阿命众将守好洞口处,护住俟潞,其喷水灌洞。众将领命,皆手握刀剑准备好。闻伊蒙阿一声令下,见俟潞张开大口狂喷水柱,一盏茶之工,洞内几乎被水灌满,众兵将退后,准备擒拿奔出之妖。 半晌,无有一动静,安静得出奇。 伊蒙阿派将入洞口处察看,却见洞内之水消失不见。伊蒙阿又派众将护住俟潞,再次喷水,水满之时,稍刻便退。此一时,俟潞口中已无水,言道: “俟潞属小河水神,无有大水,恐此洞需大水方能灌出其妖。” 伊蒙阿也无有办法,守住洞外见半晌无有一动静,便引众将退去。回得营内,谢过了俟潞,命二员天将送其回。众将再次聚中军大帐内商议对策。 且说二天将送俟潞至了水岸边,便与俟潞施礼告辞而回,此时正值夜里子时欲过,丑时出,逢朔日,天空之中无月。 俟潞见二天将行远,转身正欲遁入河中,突见一巨蛇怒目而视,上上下下打量着俟潞,张开血盆大口,两颗毒牙闪着寒光,刹那间,向俟潞扑来。 俟潞心中叫苦:“不好!此妖将仇记在吾身上,可恶!” 抬腿便跑,欲窜入水中,不待其抬腿之时,见巨蛇一口将其咬成两截,随后冲着了水大口喷出两股水柱后,将俟潞之身啃食个干干净净,白骨一一丢入河中后,化成一股风消失不见。 且说此巨蛇正是媚巳,其隐于洞中将俟潞所喷之水如数吸入腹中,差一丁点将肚皮给撑破。心里暗骂天兵天将,待魔尊来时,必将尔等一锅端掉。随后,跟踪俟潞而来,害其命后,将腹中水系数喷回。 且说次日辰时,众天将中军帐内议事罢,伊蒙阿命二天将前去请江水龙王,夜里前来助力除妖,二将领命而去。 “鹤神,若今夜江龙王前来助力,此妖不出,当如何?”伊蒙阿问道。 鹤神思索片刻道:“河神所喷之水为小水,其性柔。江水虽不及海水猛烈,其力必大且刚。吾料那妖,必出。吾等皆做好除妖准备,切不可大意。其洞内封口,欲封住两道,方可承受住江水的冲击,免其灌入坑中岩浆之处。鹤神言罢,见伊蒙阿点头,只待江水龙王至,便前去灌洞除妖。 且说那媚巳回至洞中,与艳尤道:“妹妹,今日里将兵引至山腰间另一石洞内暂避一时,吾思夜里必有大水至。吾等需暂舍出此洞俯,助众蠢才兵将施风放雾,成就吾等大事方可。” “是。姐姐,今夜里,是否趁云雾起时,追杀天兵。”艳尤道。 见媚巳抬起手,阻止道:“不可,此处之岩浆千年无人试过,但不知其遇水成何状?即便不会倒流,恐其成雾后烫人,天兵自会伤得不轻。吾等留少数兵于此,待云雾起时奔逃而出便可。等那魔尊来时,吾等出奇兵,助其将天兵杀个一干二净。” 且说夜里,二将回营前来复命,已请来此处江水龙王漆光,亥时便至。 至戌时半,伊蒙阿帐内排兵,与前次相同。此次,叮嘱众将皆小心应对,妖必出,众将得令而出。 未及亥时,江龙王漆光至营中,施礼罢,伊蒙阿将此计说与漆光。 少刻,众将一行至主峰洞前,伊蒙阿命四将护漆光入洞内查看一番后出。一盏茶之工,洞内众将出,回禀过主帅,已将内洞口牢固封双层,伊蒙阿命众将于洞口前,护住漆光,欲其喷水。 且说媚巳命艳尤引少数妖兵,埋伏于洞中,见大水灌入洞中后,捣毁封坑之物,见洞内温度升高雾起时,迅速奔出。 艳尤领命,此一时屯少数妖兵于洞中,媚巳引妖兵于空中欲施雾催云,一场大战摆在眼前,即将上演。 第五五章 巨雾起心惊胆战 却说众将围于妖洞口前,手握刀剑护住江龙王漆光,准备妥当,即将灌洞擒妖。 少刻,闻得伊蒙阿一声令下,眼见漆光口中狂喷水柱,似一条水龙''哗哗''翻滚着蹿入洞中,甚是凶猛。不一时,洞内之水渐满,漆光暂收,待水渗下之后,再喷。 且说蛇妖艳尤引众妖兵,趁水势稍缓之时,打开隐藏于石壁一侧之洞门游出,以一利器击穿封内洞之物后,迅速游回洞内,隐藏不出。 众天将于洞外似是听见两声闷响于洞内传出,误以为妖兵破洞欲出,皆绷紧神经,伏于洞口处,准备除妖。 少刻,见洞内水位迅速下降,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忙呼漆光至近前喷水。漆光边喷水边暗思: “此洞怪异,水消失甚快?” 眼见着漆光所喷水势甚急,入洞狂奔而去,半晌,却不见洞中水满,众将皆疑? 刚刚未喷如此多之水,便满。此一时,怎地好似无底洞了,水入其内,皆无影无踪。漆光又喷了半晌,心下暗思: “吾喷如此之多水,似能填平一个小山涧了,怎地入此妖洞皆无影无踪?此妖洞,甚是怪异,不可再喷。” 思罢,见其收住水,转身至伊蒙阿近前言此妖洞之怪异,话未毕,突闻洞口之内''呜呜''作响,似是一台引风机轰鸣而起,将山峰之上的寒气跟雪花瞬间卷起,一一吸入洞内。骤然而起的变化,吓得众人心惊胆战。 只片刻,突见众妖兵鬼哭狼嚎状由洞内奔出,抱头鼠窜,洞口之天将手起剑落将妖人砍死众多。 突感脚底山峰似是在阵阵颤抖,抽泣不止,山巅千年不化之雪,瞬间似银河般狂泻于山下。突闻伊蒙阿疾呼一声: “不好,快撤!” 但见众将刚抬腿飞离洞口处,闻听“砰”一巨声闷响之后,好似高压锅被崩开了一般,瞬间将妖洞口崩开硕大一个口子,巨雾冲天而起,须臾间,对面不见人,瞬间崩起的冰雪雾化,那雾里似是包裹着粒粒火沙一般,将众多天兵天将崩飞灼伤,皆摔死于悬崖之下。 却说媚巳于空中看得真切,见那股热气蹿得有千米之高,于空中四散时,闪闪冒着蓝光,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其知,那必是坑中焚心断脉之火,与水痴缠交融一处,待水雾化之时,成烫雾状,细微得难以察觉,灼人心脉而人却不自知。 见其忙施雾催云,似是也极怕那烫雾灼烧至其身。一时间,众多灰云、迷雾翻腾于空中,百里之外皆迷迷登登,云山雾罩甚是吓人。 且说众天将,起初还看得清退路,不一时,眼前一片雾状,更有些慌乱者摔于山崖之下无影无踪。 伊蒙阿瞬间吹起风,将云雾吹开一条小缝,略能看清脚下,引众将后退。 少刻,至主峰之下,旋极子接应众人暂躲避于山腰一石洞之内。旋极子鼓风,将石洞之内云雾吹得渐散,隐约间能看清人影。见伊蒙阿跺脚哀道: “此妖可恶可憎,纵是将其剁成肉泥,不解吾心头之恨!” “此妖阴损至极!定是其藏于洞内,将吾等封内洞之物捣烂,引水至岩浆处而爆出此巨雾,造恶多端!”鹤神怒道。“漆光,入洞之水成雾状,能喷到几时?” 见漆光紧皱眉头计算片刻道:“大雾直喷估计得到巳时,小雾得三天渐能散去。” “锦城陌,立刻清点洞中之兵将。”伊蒙阿命道。 半晌无人答言,众将心下一惊,突发现锦城陌末曾入洞内。 “呵呀!” “旋极子前头吹风开路,引将百名,急寻锦城陌。”伊蒙阿道。 且说锦城陌,于洞口最近处,见众妖奔出之时,一女妖于后,便持剑与其拼杀一处。突见那女妖似是向其投一物,锦城陌一个躲闪间,那女妖向前逃去,待锦城陌欲追时,突感一声闷响后,被崩飞至悬崖之下,倒地昏厥。 此一时,伊蒙阿与旋极子在前头鼓风,仅仅能吹开一条窄缝,半晌未寻见锦城陌。见云雾越积越厚,皆烫手,众将不得不退回洞中。 待天亮之时,阳光皆穿不透云层,分不清天空与云雾,迷迷蒙蒙间辨不出南北西东,脚下更是没有方向感。待到辰时过后,略微清晰一些,众将伸手触摸那雾气,觉得其温度渐进正常。 伊蒙阿命波兰花、悠然前头鼓风开路,引从兵将回营,旋极子与其引兵寻锦城陌。 伊蒙阿与众将来至主峰之下悬崖处,见那崖涧之地,此一时,仿佛被那云雾填得满满登登,一个不留神,一脚蹬空,都不知会摔至哪里去,更甭谈寻人。 见伊蒙阿,抽出手中之剑怒劈旁边一巨大白石之上,拼出一道火花,大呼一声:“锦城陌,你给吾出来!”呼罢,泣不成声。 众将落泪止步。少刻,见伊蒙阿擦干眼泪,命道:“旋极子领路,回营!” 且说三日后,雾气已渐渐散去,阳光只在天将亮之时,穿破东方天际线薄薄的一层,片刻便被厚厚的云层遮挡。 眼见此处山岗,刚刚绿意萌发的草地与树木,皆化成烂泥状。 且话此处,一众生灵与植物,皆如倒了大霉一般,接连被两场大火所灭,如今刚刚冒出一点头来,又遭了一场热气蒸煮之殃,想死的不难看都难呐! 却说辰时过,众营卒正在营门之上守营,突见不远处山岗之上出现一人,衣裳皆破烂状随风吹起,手拄一剑,踉跄立于山岗之上。 且说守营门之将正是东宫之将寂纯,突见其“嗷”的一声喊叫,从营门之上直接飞到营门外,狂奔那人而去。众营卒急开营门,奔出营外。 却说寂纯奔至那人近前,“扑通”一声跪倒,抱住其大腿,大哭不止,哀道:末将该死,未曾护住宫主!” 且说此人,正是锦城陌。见其将寂纯扶起后,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昏厥过去。寂纯将其背起,狂奔入营内,众药官皆匆匆入其帐内。 伊蒙阿与鹤神幽澹此时,正于帐中议事,此战虽未与妖兵直接冲杀,却损兵近万,此一时,营中伤兵伤将不到三万人。 伊蒙阿自回营痛哭折了锦城陌,正欲派兵下到悬崖之下寻锦城陌之身,突闻营卒报锦城陌回营,闻听后又是一阵痛哭,急急奔至锦城陌帐中。见其昏厥,便于帐外急问药官其伤情如何? 药官低头不语,似心情沉重,片刻道: “观其外表,皆似轻伤,断其脉,却内伤极重。先用药稳心脉,待观之。”言罢,便急急备药而去。伊蒙阿之心,甚觉难受。 片刻后,伊蒙阿回帐内,与鹤神商议天庭求兵,其欲与妖决一死战!鹤神思索片刻,起身奔天庭求兵。 却说媚巳此时,坐在临时安身的洞中与艳尤饮酒作乐,一计得逞,心内甚悦。此一时,见其递给艳尤一杯酒道: “妹妹,机不可失,失则不来。饮完这杯中酒,妹妹持此口琴去魔头处,与其哭诉吾命将亡,自保不住。吾于洞内扮病,盼妹妹早回,吾等可成事!” “紧尊姐姐之命!”艳尤道。“姐姐,此去之路,经过惧悬之处,是否如此告之。其对姐姐有意,吾闻他人言,姐姐拒其千里之外,其心有怨气。” “妹妹,休听他人胡言!吾等修法之人,最忌儿女之情缠身。那珊瑚朵之事,你不是不知?”媚巳道。 见媚巳言罢,似有所后悔道出珊瑚朵,又道: “此去,莫与那魔头提起珊瑚朵。暂不到惧悬处,假如惧悬对吾有意,此意吾必将其化成无坚不摧之力,将挡吾姐妹行路之巨石崩成粉末。” “姐姐之意,与妹妹不谋而合。”艳尤言罢,饮尽杯中酒奔西而去。 且说天庭之上,那日千眼、千耳神君急急报与老君太白突起巨雾,似是要火山喷发。 老君闻后,突感此事重大,不敢怠慢,便命二神君速去近处观察,急急面天帝报上此事。 天帝闻听,双眉紧锁,片刻问道:“老君,太白火山可是在此时喷?” 见老君抬指掐算半晌道:“未有任何迹象显示此时喷?” “那是何因,出此巨雾?”天帝问道。 “暂未知。己派出千眼、千耳神君。”老君道。 “稍后,请清虚师尊与冬生来。”天帝道。 “尊旨!”老君打一稽首道。 次日,见鹤神至天殿外,欲求兵与妖再战,天官前去通禀。 却说天殿之上,千眼、千耳神君报与天帝曰:“太白之云雾渐散去。此雾,因天将请来江龙王漆光助水除妖,以江水灌妖洞,至其水流至洞内沟壑岩浆之处,而成雾状喷出。” “胡闹!”天帝怒道。 恰此时,天官回禀道:“两军阵前参军鹤神前来面天帝,欲求兵与妖再战!” “宣其上殿!天帝道。 且说鹤神入得天殿,礼毕。便将两军阵前之事逐一回禀后,言道:“此次回天庭求兵,伊蒙阿与众将誓死除妖!” 少刻,见天帝沉思半晌后,言道:“鹤神暂回营中,候天庭消息。众神可有除妖良策?” 第五六章 水映金辉色明莹 却说鹤神天殿之上求兵,闻天帝欲其回军营内候音。鹤神只觉心似油煎,知天帝怒,无意发兵,又闻天帝问众臣除妖可有良策,众臣皆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少刻,退下殿来,于殿角处,施礼见过老主上金天邑,与其道来蛇妖之顽劣难除,天庭若不发兵增援,必是个全军覆没,秘密嘱托金天邑前去求老君发兵。见金天邑点头后,鹤神与其施礼告辞回至军营中,回伊蒙阿道: “天庭知此妖甚是顽劣,极难除,正商议派兵之多少,命吾回营待消息。吾等备战便是!” 见伊蒙阿半晌无言。又问道:“锦城陌,可好些?” “已醒过来,似是好些,吾等前去探看。”伊蒙阿言罢起身,与鹤神一道行至锦城陌大帐中。 且说金天邑,闻听鹤神之言后,心下自是焦灼,两军阵前之事,担误不得。 见其匆匆行至老君宫前,与宫人通禀欲面见老君。宫人片刻出,回道:“老君此一时不在宫内。” 金天邑见宫人言罢便转身回去,关闭了宫门,虽心急如焚,却也无一法。 少刻,坐于老君宫门前的石阶之上,等待其回。不知不觉间,竟倚着石阶一旁的扶栏而睡着。 迷迷蒙蒙间,梦见两军阵前天兵天将皆战死,自已孤身一人立于众兵将尸山之处,寻金粼羽而不见。正着急之时,突见金粼羽向其奔来,跪地问其安好?其上前欲扶起金粼羽,却突然醒来,方觉是一梦,额角竟见汗。 正沉思其梦之时,突闻听宫门打开,回头见老君由内而出,便急急走上前,言道: “老君,此次吾天庭若不发援兵,恐全军覆没矣!” 言罢,闻老君道:“知你求兵。吾此时引你面见天帝,你亲求去。” 金天邑忙施礼,跟随老君奔天殿而来,边前行边闻老君言:“吾已求过天帝发兵,天帝未允。” 少刻,闻金天邑道:“实不相瞒,老君。吾方才坐于宫门台阶之上,突得一梦,梦见吾儿粼羽前来,跪地问吾安否?吾正欲扶其起时,突又醒来。” “吾知你心,奈何皆是命里劫数,吾等虽为天人,却也有无可奈何之时!”老君道。 片刻后,至天殿,宫人通禀,老君与金天邑入内。 老君在前禀明金天邑之来意罢,见金天邑跪倒施大礼道: “老臣愿亲领兵将至阵前,誓死除妖,报效天庭厚禄之恩!望陛下恩准。” “老爱卿,请起!”天帝道。“赐坐。” “非朕不发兵至阵前,皆因前番两次除妖以来,天兵人数骤减。此一时,太白妖于阵前造次,魔兵于后蠢蠢欲动,吾天庭前后皆敌,不得不慎重!”天帝道。 “老臣愿替逆子粼羽前去赎罪,不除此妖,誓不回!”金天邑叩首道。 “老爱卿,莫如此言。粼羽之功过,吾心自清。待其劫数尽,吾亲去迎其出!”天帝言罢,双手扶起金天邑。 见金天邑老泪纵横,喜极而泣道:“谢陛下隆恩!” “老君,你且去排兵。老爱卿,此去务必小心!”天帝道。 少刻,老君领旨,金天邑谢恩之后,退出。 出得大殿门外,老君点齐天兵三万、天将三百员,嘱金天邑此行谨慎。金天邑谢过老君后,领兵直奔两军阵前而来。 却说媚巳,躺在洞中掐指算来艳尤不出一个时辰内便回,迅速坐于铜镜之前,弄乱头发,弄花脸面,衣衫皆撕碎,满脸扮作一副憔悴不堪相之后,寻一块破石,倒在其上,又命几个破衣烂衫小妖于近前侍奉。拌得好一副衰相,又将上演一出好戏。 刚刚装扮好没多时,忽觉从洞口之处卷进来一阵黑风,直吹进洞内。少刻,风停,一朵黑雾成花落地后,眼见一个肩膀胸厚,身着黑斗篷的身影背对媚巳,立在不远处。 “圣尊若在迟来一步,恐吾命休矣!呜呜呜呜~~~~”见媚巳由两个小妖扶着,跪地泣道。 “天兵如此厉害?吾若再不来,你便没命?”圣尊言罢,转过身来。 见其似是突被眼前媚巳惨相惊呆,竟不如个乞丐,鼻涕眼泪一把把落,衰得透顶。遂转过身去恼道: “亏你也为妖!明日亥时,你且排兵至天兵营前便是。”言罢,转身化成一阵黑风而去。恰此时,见艳尤从外跑回洞中。 媚巳起身大喜,迎艳尤,众妖把盏欢饮。 却说金天邑领天兵而来,早有探哨报与主帅,伊蒙阿领众将出营门外列队迎接。片刻后,金天邑领天兵至营门前,众将上前一一施礼后,迎入中军大帐之中。 鹤神幽澹,见老主上亲帅天兵天将而来,心里自不是个滋味儿,心下暗思: “主上必是求兵不得,不得以亲帅兵而来。此番,若再战败,主上无有颜面矣!想那阴损蛇妖,又怎会不趁此时与吾天兵决一死战?老主上,此次领兵而来,必是抱了一颗与天兵共存亡之心!” 思罢,犹豫再三,对伊蒙阿言:“主帅且按吾等商议之策略排兵,明早寅时吾引老主上观太白山势,辰时可回。” 次日未至寅时,鹤神便引着金天邑出营门观太白山势。少刻,驾起云头直奔西北而来,空气清爽,晨风略过耳畔,甚感惬意。金天邑问道:“鹤神,吾等去往何地?” “千里之外,主上必是意想不到!”鹤神道:“且看脚下太白之水,皆为老君引此水而布局,玄机造化甚妙。” 金天邑俯首看罢脚下水势道: “此次求兵,老君亲领吾至天帝面前。天帝言,二番除妖天庭兵寡,吾言替粼羽赎罪除妖,天帝言粼羽功过,其心自知。待劫数满,其亲迎粼羽出。吾儿粼羽,终休得圆满,吾心甚悦!” “恭喜主上,粼羽出,其父子必斩妖除魔竖天庭之威,真乃幸甚!”鹤神嗟叹道。 “吾那孙儿,吾见之,竟不能自控,喜极而泣!吾儿粼羽若见之,必与吾一般模样。”金天邑言罢,抬手擦去脸上之泪。 半晌过后,二人于空中停下,鹤神驱散眼前之薄云,指向下方不远处一山丘道:“主上,且看那里!” 顺着鹤神手指的方向,金天邑俯首望去,但见晨雾缥缈之中,一水如一臂,揽住一山丘,自觉此处甚吉,气象万千,感叹道: “此地,贵为宝地。” “主上,与吾升上万米高空,再观。”鹤神言罢,二人升高空观之。 片刻之工,闻金天邑嗟叹道:“哎呀!真乃怪哉,此平原之地,水映金辉,色光明莹,竟有二龙戏珠之局?造化玄机妙不可言!” “主上既已知天帝之意,莫激动。此地,便是老君定珠之地!” 鹤神言罢,突见金天邑瞪大了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鹤神,眼珠好像能破眶而出。 少刻,见其双眼一闭,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眼泪簇簇而落。猛一踩云头,直奔那山丘而去。 至山丘前,鹤神一把扶住金天邑,言道: “主上,吾等莫扰粼羽清修之心!幽澹代粼羽一拜!”言罢,跪倒叩首一拜,潸然泪下。 见金天邑双手扶起幽澹后,至山丘近前,双手捧起山丘之土,浑身颤抖,泣不成声。哀道:“吾儿粼羽,痛杀为父矣!” 突感那山丘之上的林木被一阵风吹得呜呜作响,好似传来呜咽之声。河面之白雾瞬间翻滚而起,甚是不平静。鹤神见罢,忙上前扶住金天邑道: “主上,吾等回去了!”言罢,对着山丘一拜。 且说二人回营,辰时未至。营门之上,见锦城陌站立于上,正望着那主峰出神。见二人回,便与寂纯出营门外施礼迎接。 “锦城陌,可好些?”金天邑关切问道。 “好些!”锦城陌应罢,忙施礼。 “速回帐内,歇息!”鹤神言罢,看向寂纯,寂纯忙扶锦城陌回帐。 辰时过半,中军大帐内伊蒙阿排兵罢,与金天邑道: “主上,近日夜里,恐妖兵前来冲杀劫营,那妖甚是狡猾狠毒。前番,吾等请来河神俟潞前来助战,不成想,其水族前来报,其被那妖噬肉吐骨于河水之中,死得甚惨!吾闻听后,好比剜心,甚觉对不住俟潞。吾甚觉无能,未能诛妖!” “其无端造恶,杀害众多生灵,人神共愤,自取灭亡,不过是早晚而矣!”金天邑怒道。 “主上,那妖兵若来,必是一场恶战,千万要谨慎!主上若有恙,吾与粼羽、冬生自是不好交代。”伊蒙阿道。 “主帅多虑了!为将者,怎能不为君之忧而忧,为君之乐而乐!吾今领援兵参战,两军阵前必拼力除妖。然,两军交锋,怎无伤亡?为天将者,若拼得一命保天庭平安,实乃吾之荣光!”金天邑言道:“粼羽、冬生,必与吾同等想法。” 金天邑言罢,见鹤神转过头去,似是双眼蒙雾。 少刻,传事官前来报,锦城陌帐外急急求见主帅。 闻伊蒙阿道:“锦城陌定是要请命领兵出战,这可如何是好?” 第五七章 诛妖阵决一死战 却说伊蒙阿闻听锦城陌帐外求见,知其必是前来请兵出战,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见。 少刻,锦城陌、寂纯入得大帐来,礼毕问道:“主帅排兵罢,为何不见锦城陌之命?” “你且歇一歇!”伊蒙阿应道。 “锦城陌已无大碍,闲于帐内如囚笼之鸟兽,甚觉难挨!主帅若不派命,妖来锦城陌自行出战!”锦城陌道。 伊蒙阿闻听其言,沉默半晌道:“锦城陌、寂纯,领伏兵,随时听从调遣。” “得令呐!”锦城陌、寂纯闷哼一声,退出大帐。 且说申时过,有探哨匆匆来报,见妖兵集结于山腰密林间,似夜间有所行动。 不一时,眼见营门前百尺之外,诛妖阵摆起,但觉冷气森森、阴风飒飒。 伊蒙阿与鹤神幽澹此次排兵布阵,知那蛇妖必出狠招,欲其全军覆没,思虑再三,着旋极子、地利尼、金天邑、波兰花各引天兵一万,天将百员,分东、南、西、北立于一面,伊蒙阿与鹤神幽澹立于正中帅台之上引阵。此番,光目、光法天王各领天兵五千,埋伏于山腰两侧,闻帅台号炮左右伏击妖兵。着锦城陌、寂纯,各领兵三千,将五十员,伏于光目光法天王之后,闻帅台号炮声,包抄妖兵身后冲杀,剪断其退路,梅仙悠然领兵三千,守住营门。 且说蛇妖媚巳,自午时起便与艳尤洞中计议: “妹妹,此番一战,倾巢出洞,必要将天兵杀个干干净净,方不虚魔头此行。” “姐姐,吾等若与天兵激战,那魔头不来,如之奈何?”艳尤问道。 “妹妹,且不必有此顾虑。其若失言,何以立威?”媚巳道。“吾等还需细思一番,如何将天庭之怒,系数扣到那魔头之身上?” “姐姐,不如吾等用前番连环之计,着小卒佯装吾二人模样,阵前与天将战上多合,吾二人皆伴成小卒于后暗助其与天将大战,而后,皆败逃。此一时,魔头若上前,其必不肯轻意诛杀天将,恐是欲将其吓退。吾等趁其不注意,替其出手诛杀天将。此祸事,魔头怎个抖落法呐?”艳尤言罢,一阵冷笑。 “妹妹,此计可行,吾等必要谨慎。若被那魔头察觉,吾等不死也重伤。待到那魔头出现之时,妹妹便于阵后放风施雾,先斩后奏,称见伏兵欲来,来不及请命。此时,风起雾来,吾等便依计而行,迷迷茫茫间,让那魔头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倒不出,如何?”媚巳言罢,一阵狂笑~~ “姐姐妙计可尊天下,吾等必成事!”艳尤言罢,前去点妖兵。 戌时渐过,亥时欲出,眼见太白山脉之上,一弯新月斜倚在深邃的天空。 山巅之女神,前些时日融化了雪衣,此一时,默默注视着远方,那目光似山角下的流水一般悠远绵长,似是在祈盼,似是在期待。 且说伊蒙阿站在帅台之上,手握长剑,怒视妖洞口方向。见其眼眶欲瞪裂,眼珠欲破眶而出,那凌厉的目光似劈出两道闪电,刹那间,将蛇妖劈得万劫不复、连一股黑灰都不剩! 恰在此时,探哨急急来报: “回禀主帅,妖兵已倾巢出洞,直奔吾军而来,片刻便至。” “传命,迎战!” 伊蒙阿疾呼罢,“呛”一声,抽出宝剑。 不一时,但见天空中团团黑云不知从何而来,将一轮新月雾化得朦朦胧胧,说话间,云里雾里便看不见。 且说骤然而起的妖风,将山林间树木刮得呜呜作响,抬眼见自妖洞口方向,黑压压的一片蝠兵鸦将铺天盖地而来。至阵前不及百尺处,骤然而停。眼见一着绿衣之妖人,手提一剑,闪身阵前大声呼叫: “儿等天将,欺吾太甚,三番五次来此兴风掀浪,吾今夜与儿等决一死战!儿等,哪位先来阵前受死?” 众将闻妖人言,顿感诧异?心下暗思:“但不知此妖孽叫阵作甚?今夜又耍何等花腔?” 且说帅台之上,伊蒙阿与鹤神道: “此妖孽甚是可恨,直接杀入阵中便是,又于阵外叫阵欲打上几十个回合,其欲施出何种损招?” “必是阴损之招。此一时,其不入阵,吾等自是无法冲上去与其厮杀,可恨至极!“鹤神怒道。 “待吾亲手斩此妖孽,泄恨!” 怒罢,见伊蒙阿,飞身从阵中出,腾身半空之中,至那妖人近前,二话不多讲,抡剑就劈。眼瞅着,二人战至一处,百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且说鹤神站于帅台之上,突见伊蒙阿飞身出,心下甚急,此一时,众将各守一处,哪能出呐?急命身后二十员天将,速速护住主帅,见机形势。 却说阵前与伊蒙阿打斗之妖,并非媚巳。 此一时的媚巳,正着妖卒之衣,站于妖兵前排,暗中施法于阵前之妖的身上。突见,那绿衣妖,一个没留神,肩膀之上被伊蒙阿砍出一道口子,霎时,腥血飞溅,见其将手中剑当飞镖猛地飞向伊蒙阿,转身败退而走。 伊蒙阿剑未等收起,阵前又飞出一妖将,手持妖刀似是拼命而来。伊蒙阿抬剑与其战至一处,瞬间,刀光剑影又是几十个回合下来。突见伊蒙阿手起剑落,一剑正种妖将大腿处,一道腥血拼出,那妖一个趔趄险些栽倒,迅速打出一暗器后,撒腿便跑。 恰此时,见妖兵如撤潮一般,迅速向后退出十来丈远。 突见绿衣妖肩膀上绑上一红布,甚是惹眼,又与一妖将一同提剑而出,伊蒙阿提剑上前与之战至一处。二十员天将立于后,互看一眼,队伍散开成四行,眨眼间,冲出一行至近前,围住二妖,将伊蒙阿替换下来。 见妖阵中涌出五妖将,持刀奔天将而来。后排天将一声闷哼后,又飞出一行与那妖将站至一处。又有妖将出,又上一行天将,片刻后,见二十员天将与众妖将战至一团。几十个回合后,见天将砍倒数妖,其余众妖且战且退。忽见妖兵又如退潮一般,迅速向后退十几丈之远,见那绿衣妖,似又被砍伤,栽栽愣愣向后败去。 且说二十员天将正在与未退之妖大战,突觉面前一阵黑风起,一朵黑雾化花落阵前。眼见一肩宽、胸厚,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立于眼前,见其抬起双臂于空中,口中似暗念咒语,少刻,二行黑雾魔影由其臂上落下,伸开利爪奔天将扑来。 见天将甚是惊骇,片刻间抡剑便砍,其确成雾状,迅速消失不见,转至天将身后又凝聚而出,伸出利爪,只一下便将天将撂倒。伊蒙阿见状,知天将不是其对手,疾呼: “快撤!” 呼罢,提剑上前,便与那魔影拼至一处,突感那魔影似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魔力,伊蒙阿只觉手中剑似变得异常之沉重,一边拼杀,一边与天将向后撤退。 退至几丈之外,顿感手中剑之重量恢复正常。心下暗骂: “但不知,此黑衣人为何方妖魔,冒天下人神之大不韪前来助妖为虐!真是该死! 伊蒙阿正思之时,突见妖兵阵后,狂风飙起,黑云遮天,一瞬间,雾气昭昭,团团黑雾滚滚而来。 “众将,快走!” 伊蒙阿,疾呼一声,转身便回撤。 突觉得,那黑雾之中,似有一物直奔一天将后心打来,一个跃身将天将推倒,那一物沿头顶而过,片刻后,闻听“咣”一声,将一块山石击成粉沫。 伊蒙阿来不及多想,狂奔回阵,眼见诛妖阵就在眼前,回头一瞥间,见身后黑云急追而来。 恰在此时,眼见一妖卒,手起一物正中伊蒙阿后背之上,见其''噗''一口鲜血喷出,直直摔入阵中。众将拥上前将其扶起,此时,已忘记了疼痛,闷声道: “众将迎战呐!” 且说那妖卒正是媚巳,其见宽漾已驱使魔卒与天将战至一处,递给艳尤一个眼色,那妖便潜入妖兵之后,施风放雾。 眼见黑云迷雾成团起,媚巳暗思: “此一时,容不得宽漾显慈悲,吾之地盘吾做主!” 思罢,趁着黑云黑雾涌来之时,将阵前二十员天将皆灭掉,投出一黑印暗器,将伊蒙阿拍得口吐鲜血,险些没了命。 此一时,已有妖兵冲于阵中,顿时喊杀声四起。 却说那媚巳,急急脱掉妖卒之装,内穿绿衣奔到宽漾近前处,疾呼:“天兵攻来,吾引兵将前去抵挡,恐挡不住,如之奈何?” “你施黑云、黑雾欲作甚?”宽漾怒道。 “吾未曾施黑云、黑雾?”媚巳一脸无辜反驳道。 突见艳尤奔来,大呼道:“不好,天兵于后包抄而来,吾以命人施风放雾!” 刚刚言罢,见宽漾抬手间一团黑雾出,直奔艳尤而去,未等其眨眼,闻得“噗嗤”一声,人头落地,腥血喷溅得多高,尸体半晌才倒地而亡。 见媚巳“扑通”一声跪倒,双眼一闭,一言不发。少刻,待其睁眼之时,宽漾已去。其心下暗思: “亏得那是一妖将假扮成艳尤,否则其命休矣!” 思罢,起身大呼一声:“杀尽天兵,决一死战!”引众多妖兵腾腾杀入阵中。 第五八章 兵败山倒陨三将 却说蛇妖媚巳,引众多妖兵腾腾杀入阵中。一瞬间,喊杀声震天,战作一团。 但见此一处,山腰与沟壑皆被黑云、黑雾填满,好似天塌了一个大黑窟窿,将此处牢牢罩住,甚觉惊悸恐怖。 且说光目、光法二天王,隐于山腰间,见此黑云黑雾骤起,心下暗思: “不妙!造孽之妖,岂是善辈?恶毒至极,施风放雾,欲将吾天兵与此处万物生灵全灭了不成?” 少刻,又思:“此一时,糟糕透顶,伸手不见五指,还待甚号炮声?”思罢,一声将令,引兵杀出来。 但觉眼前黑咕隆咚,云山雾罩,难以分辨出来妖兵悉数多寡,一概皆是厮杀混战之声混杂一处,惨叫哀嚎不断。 少刻,众天兵于山腰间便与妖兵混战一处,对面不见人,似已进入肉搏状态。不一时,顿感黑雾越积越厚,晕头转向分不清左右西东,突见滚滚黑雾之中,道道绿光闪现,一瞬间,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腥风扑面,不寒而栗。 且说伊蒙阿手持一把利剑于阵中与众兵将拼力除妖,不一时,众妖与绿蛇之尸叠得如小山丘一般,腥血流成河。 却说媚巳此次倾巢出洞,誓与天兵一决雌雄,一较高低,阴险凶恶至极。见其引众多绿箭之蛇开路,冲至诛妖阵正西一面,此处守阵之将正是金天邑。 眼见老英雄手上一把乌金宝刀,如下山猛虎一般,轮得是虎虎生风,于阵角一处斩妖无数。此一时,于黑雾之中,眼见绿光过后,一绿衣妖将突至眼前,其抡刀便砍,与那妖将战至一处。 几十个回合下来,见那妖将一抬手间,百十来道绿光如闪电直奔金天邑打来,瞬间,其抬刀拨打绿光之时,那妖将飞至眼前,猛然击出一剑刺穿其胸,歹毒至极! 眼瞅着金天邑一口鲜血喷出后,又有数条绿蛇穿其身而过,闻听“扑通”一声,当场倒地气绝身亡。 且说此绿衣妖将,正是媚巳。 少刻,闻得此处阵角大乱,妖兵涌入阵中,天兵与其混战一处,展开肉搏大战。 却说媚巳冲入阵中后,突感阵内杀气甚重,于黑雾之中,其自是不敢冒然入阵太深,欲退出阵外沿处。 恰此时,光目、光法二天王抬眼见绿衣妖将于眼前,岂能放跑此妖,持刀疯砍。唬得媚巳连连倒退数步,黑雾之中,突见伊蒙阿冲至其身后,定睛细看是媚巳,咬碎钢牙,抬手就是一剑,正砍至其后背上,顿时,腥血喷溅而出,闻其痛叫哀嚎一声,手中剑落地。 突然见其打出百十来条绿箭蛇,直奔光目、光法二天王,猛一个转身化成一条巨蛇,伊蒙阿见其现出原形,倒吸一口凉气,飞身腾于空中。眼见巨蛇异常凶猛,冲至阵中,一口将一旁天将咬成两截,扑向伊蒙阿。 伊蒙阿于空中,一边拼力拨打绿箭蛇,一边挥剑抵挡巨蛇,被逼得连连倒退,眼瞅着将命丧蛇口。恰在此时,锦城陌与寂纯引天兵赶来,见此情景,知那巨蛇必是媚巳,立刻将巨蛇围至正中,抡剑齐上,救下伊蒙阿。 且说那媚巳,情急之下现出原形,此一时,引来一众天将围攻,心下甚觉懊恼,一股脑将所有绿箭蛇甩出,众将觉眼前绿光密集迅猛扑来,似那急驰的雨点一般难以计数。急抬剑拨打绿蛇间,媚巳急急向阵外逃去。 且说锦城陌与寂纯,伏兵于山腰间准备听令包抄妖兵身后,剪断其退路,却闻阵内喊杀声不断,眼前黑雾缭绕,心下暗思: “糟糕!此黑雾必是妖孽诡计,乱吾阵势。如此一来,吾军计策皆失灵矣!”思罢,又待了一时,见依然黑雾不散,便引兵杀将出来,至此处,恰遇媚巳。 却说锦城陌,岂能让那媚巳于眼前逃走,提剑直取媚巳,与其大战一处,寂纯直接蹿上前来。不一时,见伊蒙阿与鹤神提剑冲上前来,四将围战媚巳。 光目、光法二天王正欲冲上前,突感斜刺里二妖将杀出,瞬间,厮杀至一处。 且说锦城陌使出拼命之力欲斩此妖,奈何其已受内伤,十几个回合下来,一个未留神,被媚巳甩出暗器,正拍中其胸,见锦城陌一口鲜血喷出后,“扑通”一声倒地身亡。 突闻寂纯一声哀嚎“嗷”一声,举剑直直劈向媚巳,眼瞅着媚巳翻手又是一喑器,结结实实的拍中寂纯前胸,“噗嗤”一口鲜血喷出后,寂纯倒地而亡。 此一时,伊蒙阿与鹤神已呈麻木状态,机械木偶一般挥剑与那媚巳拼命。见其来势甚急,媚巳突喷一腥臭恶气后,闪身逃窜至黑雾之中消失不见。 且说光目、光法二天王,朦胧间见锦城陌与寂纯皆喷血倒地而亡,痛得大呼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一般,霎时,吓翻眼前妖将,趁那妖将一愣神之时,一并举剑将那妖将活生生从中间劈开成两拌。少刻,冲上前抱起锦城陌、寂纯之身,大哭不止。哭罢,血灌瞳仁,持剑劈妖不能自己。 此一时,营门处梅仙悠然,手持宝剑怒视营门前滚滚翻腾的黑云,闻听喊杀声震天,知此番一战不是妖死,便是吾亡。虽从未见过此阵势,内心免不了阵阵发怵,却将银牙咬住红唇,命众天兵死守营门,见妖来必杀,誓与营盘共存亡。昏天黑地间,竟有无数绿箭蛇与小妖窜至营门前,悠然与众天兵皆苦战,斩妖无数。 子时过半,黑雾不散,杀声依然阵阵不绝于耳,虽不及初时一半,十里之外却清晰可闻。料不出半个时辰之后,此地便会寂静无声,死一般沉寂,一众天兵天将皆战死,全军覆没! 且说天庭之上,自金天邑领兵而去,天帝与老君厉声道:“老君,此番太白之战,若一如前番,有魔君搅入其中,杀吾天将、辱吾天庭之威,便是宣战!” “陛下,若此番魔君染指太白战事,吾天庭岂能容他?”老君道。 “老君,且请清虚师尊与冬生来,命其引荐高徒同来。”天帝道。 “遵旨,老臣即刻前往!” 老君言罢,起身打一稽首出。正行至门旁,忽闻天帝叫其回道: “老君,金天邑于除妖阵前,必要密切关注,其若有恙,吾不好说与粼羽、冬生。” “陛下,老臣请罢清虚师尊,便至两军阵前观瞧。”老君言罢,直奔清虚山而去。 且说雪神,与师尊修习法力,甚觉心悦。每日里修法罢,又与柒歌切磋乐理,其吹箫时,柒歌开嗓唱歌,歌声嘹亮,听得那山间的鸟儿都忘记了啼叫,如醉如痴。 这日卯时未到,寒道与寒澈起身时,未见雪神,便至观中寻找。 抬眼又见清虚台上二人吹箫唱歌,遂酸得不能自己~~ 见寒道、寒澈一个飞身,跃上清虚台,突见柒歌穿了一身水粉色衣裤,水嫩得好似女子一般,顿时冒酸水道: “嫂嫂真乃好嗓音,听得这山中万物发舒,襟怀畅爽,吾等皆欲醉倒矣!” 雪神闻罢二人言,脸臊得通红,恼怒道:“寒道、寒澈一派胡言,柒歌,看吾收拾其二人!” “呀!好二侄,酸起来,能把满口牙给酸得一棵不剩!” 柒歌言罢,出其不意,一个抬手扯掉寒道扎发髻飘带,飞身起于空中。一时间,见寒道披头散发追战至一处,寒澈起身助寒道,雪神飞身立于柒歌一旁,四人战作一团。 眼见前殿之处,站立两人,一位名为林尘书、一位名林轩逸,皆为师尊之徒,恰是柒歌之堂兄。两人一直在附耳细听雪神与柒歌的箫音歌声,见其停下遂向清虚台上仰望,见四人战作一团,遂脚尖一个点地,直接飞上清虚台,前来助战。眨眼间,六人战作一团,连拳带脚外加法力,清虚台霎时间炸锅,好似平地旋起飓风,突将那山间的密林鼓得呜呜作响。 且说六人于空中激战正憨之时,突见观门前老君携两童儿飘飘而落,雪神暗思: “老君似是匆匆而来,必是有事。”思罢,抬手示意暂停。 少刻,六人飞回侵室更衣。不一时,闻得师尊传话,众徒聚于大殿,施礼罢,闻师尊道: “冬生、寒道、寒澈、柒歌随为师面天帝,此刻起身。” 众徒答应一声,施礼,知老君前来,必有急事。忽见林尘书、林轩逸上前忙拉住柒歌道: “柒歌,速与师傅言,吾等随你前去天庭效力!” 柒歌略思片刻,至师尊近前言,见师尊与老君言语几句,老君点头后,师尊点头,二人同行。 眼见老君与师尊急急在前,六人随于身后奔天庭而来。正行间,突见一天官迎面疾来,至近前与老君耳语几句,老君甚惊与师尊道: “暂请师尊引高徒于天庭门前等候,太白阵前天兵与妖兵交战甚紧急,吾得立刻赶去。” 言罢欲去,师尊忙道:“老君,不如吾等与你同去,也可助力。” 少刻,老君点头,众人风驰电掣疾奔太白。 第五九章 雪神摆剑吓退妖 却说老君引众将疾奔太白而来,至此处,突见山头之上笼罩着团团黑雾,如滔滔洪水般翻滚不止,老君心下暗思: “此妖甚能造恶,视万物生灵如草芥,见之必斩杀!” 少刻,抖起拂尘唤出疾风,驱散黑雾。 眼见夜空一弯血月半遮面,释放微弱之光,照亮山腰间。但见众兵将与众妖厮杀得异常惨烈,尸体遍地皆是,血流成河。师尊急道: “老君,可命吾徒前去助战!” 但闻得老君一声令下,见雪神六将,飞身至阵中。 眼见雪神空中持竹箫在手,向前一推,摆出雪神之剑劈出一道雪白的寒铓,恰似海面之上瞬间暴起千层雪浪一般,唬得众妖纷纷抱头鼠窜。 少刻,雪神众将飞身落于阵中斩妖,直杀得感觉脚下无有落脚之地,皆是天兵与妖兵之尸,堆积如小山丘。 眼见天兵个个似机械木偶一般,皆血灌瞳仁,不杀至死不罢休! 且说老君于空中,看得真切,见一女妖于山腰间引妖兵,又在放出团团黑雾,只片刻,黑雾弥漫山腰间。见老君袖中抖出一阴阳镜,暗道: “好不知深浅的妖孽,作恶多端,无法无天!” 瞅准那女妖,猛力一击,瞬间,闻听“噗嗤”一声,正中那妖面门之上,直接拼了个脑浆崩裂,血雾如同黑雾散得老远,“扑通”一声倒地身亡。 且说此不知深浅、造恶之妖正是艳尤。此一战,其虽未死在魔尊手上,却命丧老君铜镜之下。也是艳翠、艳尤二蛇妖造孽太重,杀生造恶不计其数,数都数不过来。至最终,其二妖均被老君收了,死相甚是难看! 且说蛇妖媚巳,厮杀间突见黑雾快速消散,六将从天而降杀入阵中,群妖抱头鼠窜。眼见其中一将着白衣似是金粼羽,唬得其连连后退,又见老君于空中抬手丢物拍死艳尤,犹如艳翠被千刀万剐于眼前重现一般无二,吓得其冷汗直流。见其转头看了一眼天兵,虽未杀尽,却也接近全军覆没,遂一跺脚翻身于空,引残余妖兵逃之夭夭。 且说伊蒙阿与鹤神,见妖兵抱头鼠窜、纷纷退去,雪神领将落于阵中,老君至阵前,不觉间倒于帅台之上,大哭不止! 此一时,丑时已过,东方的天空已蒙蒙见亮。见老君与师尊落下云头,站至一处山岗之上,望着眼前的尸山血河,心痛不已,泪落两行。 忽见雪神飞身跃上帅台,扶起血葫芦一般的伊蒙阿,用手擦去其脸上之泪,伊蒙阿抱住雪神''呜呜''哭泣不止。 少刻,众将回营,雪神扶伊蒙阿至营门前,见梅仙悠然右腿负伤,嘴角流血,与零星天兵,以剑戳地立于营门前。 不一时,寥寥兵将回营,却不见金天邑、锦城陌、寂纯。 且说伊蒙阿亲眼见锦城陌与寂纯战亡,却不想金天邑陨命此战之中。遂命众兵将出营寻金天邑之身,顿足痛哭! 寅时过,天光大亮。 少刻,众将于诛妖阵西面一处,寻见三将之身,皆气绝身亡多时。 但见金天邑瞪着双眼,手中攥死一蛇,胸前被一剑刺透,还有众多个血窟窿。众将顿时大哀! 见老君一跺足,衰叹而转身掩面。 哀罢,伊蒙阿命众兵将,就地掘坑,掩埋天兵天将之身,众将领命去。 老君道:“暂且将金天邑之身封于一水晶盒内,雪神引将送其至金海龙宫后,返回天庭复命。” 雪神领令出,双手持水晶盒与寒道、寒澈、柒歌等人,匆匆奔向金海龙宫,众将踏上云头,一路沉默无言。 行至金海上空,眼见宽宽阔阔一深海,皆被阳光染成金色,偶有阵阵海风吹过,掀起金色的浪花向远方扑去。一群贴着海面飞起的海鸟,羽毛皆被渲染上绮丽的色彩,仿佛至身一个金色的世界,金色的海洋。 少刻,雪神至水面近处,唤出水族,传老君命: “金海龙宫之主,速来接金天邑天将之身。” 眼见一众水族,看见雪神后慌得似是不知所措,又闻老君命后,慌忙去禀报。 不一时,见水面似是劈出一条路,金承水在前,引一众水族迅速奔来。至近前见雪神,一愣之后,问道: “粼羽,你何时回的?”言罢,见雪神也是一愣。 “此为雪神,名冬生。特奉老君之命,送金天邑天将阵亡之身。”寒澈上前施一礼道。 见金承水闻听寒澈言后,似是缓过神来。顿时,一声痛哭,双腿一跪,双手高举接过水晶盒,雪神不知为何,顿感其哀,落泪跪下,将水晶盒双手托于金承水之手上。 闻金承水泣道:“冬生,且随吾龙宫之中祭拜一番,再回天庭复命不迟!”言罢,前头领路,众人一道行至金海龙宫。 却说雪神初到金海龙宫,自踏上金海的那一刻,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涤荡其胸,甚觉此地,似曾熟悉。又好似心中有一缕牵绊,缠绕于此,却不知因何所起。 此一时,眼见龙宫大殿之内,一众水族、水女,将龙宫装扮得尽素,众人更换素衣,立于一侧。 见四着白衣水将推出一巨大砗磲,四穿白裙水女上前以珍珠、宝石饰之。 少刻,金承水于一台上,打开水晶盒,将金天邑之身放出。四水将上前,为其换上龙主之金衣罢,四水女上前为其理容。片刻后,将其身放于砗磲之中,金承水在前,引雪神施大礼祭拜。祭拜罢,金承水执雪神之手,送其于金海之岸边道: “冬生,若路过此地,必记得前来与吾一聚。”见雪神点头后,与其挥手而别。 且说金承水,前一时于龙宫之中突闻水族来报,似是金粼羽归来,送金天邑之身,心下突自一阵颤抖。其已闻金天邑领天兵太白除妖,恐是命陨战场皆在意料之中,却不想金粼羽归来? 慌忙从龙宫奔出,至水面处果然见金粼羽,便上前直呼粼羽。 闻其一旁天将言此为雪神,冬生之时,猛然醒悟,粼羽有一子名为冬生,却从未见过。金承水突然眼中崩出泪来,未曾想到,此子竟与金粼羽一般无二,心中自是悲喜交加。 且说自上次金承水从有水回,一直未见历姜露面,亲自去了三趟未果后,金承水传命四水将见历姜擒拿立报。其似是觉得历姜有意躲之。 却说雪神众将,直奔天庭而去。 此一时,太白军营前,老君与师尊领众将祭拜众兵将之亡魂罢,引兵将回天庭复命。 眼见众兵将队伍,与初来时那浩浩荡荡的铺天盖地之势相较,显得寥寥无几。此番战势,若不是老君与师尊、雪神众将急时赶到,恐是全军覆没。 半晌后,老君与众将回至南天门处,远远的瞧见雪神与寒道、寒澈,柒歌、尘书、轩逸站立于天庭大门外,正等候众将归来。 少刻,见雪神迎上前,与老君、师尊施礼罢,老君引众将入得南天门至天殿外等候,天官前去通禀。 不一时,天官前来传话:“众将,天殿之上面天帝!”言罢,前头引路。 却说千眼、千耳神君,早已向天帝禀明了太白战势。但闻得金天邑陨命阵前之时,天帝心下甚觉难受,好比针扎一般。 此一时,众天将随老君、师尊、雪神身后,行至天殿之上,叩首跪拜施礼毕。 闻天帝道:“老君,速将战情细细讲来。” 闻其言,老君将太白战势所见情形一一道来,后由伊蒙阿俯伏回禀之前情形。 在言道魔尊抖袖出二行魔兵,眨眼间杀二十天将之时,天帝怒斥道: “吾天界无意与魔军开战,奈何其欺吾太甚!众位爱卿,可有良策除妖降魔?” 见天殿之上一众文臣武将窃窃私语,似无有一策。皆感太白二妖前番险些将天庭掀翻才除却一妖,如今铲除余孽险些全军覆没,此时,那妖又与魔尊勾结一处,如何铲除? 半晌之功,无一人献策,天帝面色甚是难看,心下暗思: “一众皆无能之辈,真乃饭桶、废材!” 思罢命道: “传旨,追封金天邑、锦城陌为金甲天将,安抚其宫人。梅花宫众罪将、波兰花关入天牢,不得出!” 天帝言罢,见一行天官引天将逐一将梅花宫众将与波兰花绑缚天牢。 少刻,闻伊蒙阿俯伏跪地哀道:“罪将无能,此番除妖,损兵折将,请罪!” 其言罢,见又俯伏跪地数位天将,请罪。 “伊蒙阿损兵折将,暂贬为风卒,押天牢,鹤神幽澹暂领西宫。有事启奏,无事退殿!”见天帝怒罢,甩袖退下金殿。众将施礼毕,随后皆呈惊散状退下殿去。 且说此一时,老君脸上也甚觉不好看。 天帝叮嘱其关注金天邑安危,称其若有恙自是与粼羽、冬生父子不好说。 然,金天邑却陨命两军阵前。虽说天地有命,皆是命里之劫数难逃,却也觉老君也有意想不到之处,君臣束手一场空。 第六十章 天庭议除魔大计 却说老君见天帝怒罢,甩袖而去,脸上也甚觉不好看。 眼见众臣闻听欲与魔军开战,惊得如鸟兽一般散去。少刻,老君望着大殿上的师尊与雪神众将,心下暗道: “暂且引师尊与雪神众将,去吾宫中歇息,待天帝气消之时,再面天帝商议除魔之事也不迟。” 恰行出大殿之时,眼见一天官近前道:“启禀老君,陛下传话,请清虚师尊与众高徒,侧殿即刻面君!”言罢,转身头前引路。 “尊旨!”老君应罢,与师尊及众将边走边思: “容不得机会喘息了,陛下之心,一想到那魔军,定是不得闲了,吾等且速去慰君心!” 少刻,入得侧殿。 但见殿中以白玉为砖铺贴地面及四壁,其上尽雕奇花异草,构思极其巧妙。青玉雕塑的圆柱之上缠绕着金色的赤须龙,金光闪闪,栩栩如生。眼见一盏巨大的明珠高悬殿顶,荧光煜煜,释放万道光华。 天帝坐于大殿中央一把金龙椅上,眼前一张珊瑚雕刻的几案掐着金丝花边,甚是惹眼。天帝手执一玲珑白玉杯饮茶,茶香味甚浓,清香袅袅。 天官通禀后,众人大殿上施大礼,拜见天帝。见天帝起身道:“众爱卿平身,赐坐、赐茶!” 见一排侍者搬出白玉墩于桌前,一行宫娥手持青玉壶及杯盏,于桌前斟茶,众人觉其茶味甚是清洌香醇。 少刻,老君起身施礼道:“陛下,前一时,师尊领高徒随吾匆匆前来,未曾想到,太白战事骤然掀起大浪,吾心甚骇。闻信后,师尊与众高徒皆奔赴战场除妖,个个勇猛无比,妖兵闻风丧胆,得此众将,真乃吾天庭之幸甚!幸甚!” “有劳老君!朕见师尊与众爱将,欣喜甚悦!”天帝起身道。 见师尊起身施礼,言道:“陛下,冬生悟性甚高,聪慧过人,吾教徒众多,未曾遇过。悉数仙力、法术吾只是点到其便悟道,真乃吾天庭万载难寻之神将。更有寒道、寒澈二将,皆英勇超群。此番,引荐吾之三徒,林柒歌、林尘书、林轩逸为天庭除妖斩魔献力!” 闻师尊言罢,见雪神引领寒道、寒澈、柒歌、尘书、轩逸俯伏叩拜天帝施大礼。 帝颜欢悦,赐仙丹、仙果。大殿之上,君臣共饮茶,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且说天帝心下喜忧参半,暗思道: “喜得众爱将,吾心甚悦。那魔尊,甚是可恨,不思吾留其旧人、养护其子之恩,竟公然灭吾天将,挑衅天威,其恶不可饶恕!更有那魔君,可憎至极,时时打扰吾之清静,使得吾心甚苦,悠悠千载,却不能将其铲除!“ 此一时,见天帝越思越气,气恼不止,脸色气得通红,暗骂: “此番,吾必令冬生将其魔窟一窝端,灭其魔子魔孙,欲其魔鬼的子孙,滚回地狱之中去!令其魔君不得好死,死后生生世世刚一出生便遭天打雷霹,霹个万劫不复,连一缕灰都不剩,方泄吾心头之恨!” 正气之时,忽闻听老君道: “陛下,闻听魔君居于昆仑西三千里外下百里处,其界黄沙肆虐无有白天黑夜,每时每刻,流沙骤然于脚下汇聚成河,从东湍湍冲西奔腾而去,虽觉其不深,却肉身落入其中皆以白骨出,实是骇人听闻。吾等天将初到此地,必要吃上一番苦头,方可至其洞府之处。此魔尊之界,更有一众魔女甚善迷惑,幻境颇多,实是艰难。” “陛下,闻听那魔君诡异多端,奸诈无比,行踪不定。其可化出七头十四臂,皆青面獠牙,口中可喷雨、雪、风、沙、火、雷、电,手中持斧、钺、钩、叉、刀、剑、戟,凶猛无比。除此魔君不可急呀!”师尊道。 “为君主者,无端挑起战争,自不是明智之举。奈何其公然助妖诛杀吾天兵天将,掀起战事,甚是可恨!此番,吾天庭若纵容其为所欲为,视而不见,天威何在?更何况其魔军藐视吾天庭已久,蠢蠢欲动,欲将吾天庭掀翻。若坐等其攻杀而来,天地间,必被血泪淹没,人神共亡!”天帝道。 “此魔君虽不能将其诛杀个干净,但可趁其被斩下七头之时,将其封印万年于冥府之中,吾天地间可保万年平安。能斩下七头者,恰为其魔尊所驱使七魔灵。当初魔君与魔尊二魔头,一争高下,杀得昏天黑地,并未分出胜负。后因那魔尊陷入感情漩涡之中难以自拔,魔君趁势将其击败。然,那魔尊驱使七魔童,又欲唤出七魔灵,而此七魔灵若横空出世,汇聚一处,必先斩魔君之首,后掀翻天庭,魔尊妄自独尊。”老君道。 “吾等如何令那七魔灵斩魔君后,再斩杀魔尊,后将其魔灵封印于冥俯?”天帝问道。 “听闻其七魔童汇集一处,方可唤出七魔灵,魔童之魂与魔灵结合一处之时,其反杀魔童之身,纵算那魔尊也不敢立于其眼前。待七个时辰后,其便已屠尽天地间生灵,而后相互屠杀而灭,惨不忍睹。而那魔尊,必是事前有所准备,躲过魔灵之劫,而后独自尊大。”师尊道。 “可有其它办法,铲除魔头,阻挡魔灵出世,免去世间生灵涂炭?”天帝惊道。 “此一时,恐魔尊已不将吾天庭放置眼中,吾等天神自是欲阻拦魔灵出现,却好比以卵击石。但此事,似有转机,苍天佑吾天庭。”老君言罢,似是将眼光无意间瞥向寒道、寒澈。 天帝沉思半晌后,言道: “除妖斩魔自是九死一生,天兵天将于吾,吾为父,其为子,自古父子情深。见其陨命战场,吾心痛欲裂,吾恨吾不能亲去除妖斩魔!” 雪神闻天帝言,心下暗思:“莫无动于衷,等天帝点将再出似有不妥。”思罢,起身施礼道:“雪神,请命前去除妖降魔!” 闻听雪神言罢,寒道、寒澈起身施礼道:“吾二人愿护雪神左右,前去除妖降魔!” 闻听寒道、寒澈言罢,见三人起身道:“林柒歌、林尘书、林轩逸愿护雪神,随寒道、寒澈身后,前去除妖降魔!” 天帝闻听众人言后,冲着老君与师尊点头,心悦道: “冬生,免礼!众爱将,免礼!此番前去除魔,非同小可,还需细细商榷。” 少刻,天帝又道:“冬生,众将初到天宫,且引其御花园内赏游。” 言罢,雪神在前引路,众将出大殿,御花园赏游。大殿之内,天帝与老君、师尊细细商榷。 此一时,且说梅花宫众罪将、波兰花、伊蒙阿皆被关在天牢之内,天牢兵将知天帝并无心重罚其人,便未上刑具,只是将其一并关押。 见旋极子脸色甚是难看,其心中自是感觉牵连梅花宫众人与其受苦,特别是悠然初次至两军阵前,奋勇除妖负伤后,却与其一并关押天牢。又思东宫锦城陌与寂纯阵亡,虽为天庭除妖,但其欲不前去寻黄吉、黄尘,引燃了金团山,二妖又逃至太白山脉纵火,怎会引出那太白之妖兴风掀浪? 旋极子一直心下暗思:“但不知那二黄妖引燃金团山后,为何又去纵火太白?其与太白之妖有何冤仇?” 后来,在两军阵前其与波兰花奉命探妖洞之时,突然想起,波兰花有一道友黄决,前一番除妖毙命洞中,便暗自掐算出黄决与黄吉、黄尘乃叔侄关系,心下倒吸一口凉气,知此事必是波兰花暗中使诈,心下甚是郁闷! 其又思道:“怪不得波兰花不计前嫌,只言师门之情意,前来助战。看来,此妖雀被禁足北宫以来,似是变了一个人,只是心肠欲发狠毒,治吾于死地,而吾竟不知。唉!说来也怪吾情迷心窍,被其色所迷惑,妖雀实是害吾不浅矣。”思罢,旋极子暗暗发狠,必寻机会弄惨波兰花不可,既得不到此妖雀之心,杀之除患! 却说此一时,旋极子沉思片刻,见波兰花呆坐一旁,半晌无言,走至近前道:“师妹,在思甚?吾观你面色欠佳,似有凶光罩面。” 言罢,好似老中医一般邪乎,掐了一把波兰花之脉。 见波兰花抬起凤眼,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之中饱含着一缕高高在上在骄傲,更是不将其放在眼里,片刻后,将目光落在墙壁的某一处,应道: “为知已者死,吾心甚悦!吾视师兄为知己,生死皆小事,怕个甚凶光罩面?” 旋极子闻听此言,心下暗思:“此话若是在未惹出祸事来之前,恐怕吾得感动得涕泪滂沱。而今,吾恐不会被你甜言所杀。” 思罢,苦笑道:“师妹真乃重情重意之人,此一时,虽吾等身陷囹圄,闻师妹此言,心下真是感动不已,吾势必报答师妹情意。” 见波兰花微微闭目,嘴角似挂着一丝苦涩。 少刻,低头言道:“一师之徒,形同手足。小情小意,何足挂齿,师兄言重了!” 第六一章 雪神有水寻历姜 却说旋极子闻听波兰花之言,心下暗思道:“这还是那个冒失鬼波兰花吗?还真是,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思罢,旋极子明知故问道:“师妹,两军阵前见那魔尊前来助纣为虐,现身便诛杀二十员天将,险些要了主帅之命,甚是厉害。师妹,你可知那魔尊,何许人也?” “师兄识人甚广,三界之内,四海八荒,哪个人,又有哪件事能逃过师兄法眼?师兄若不知其何许人也?师妹更是孤陋寡闻了,还请师兄赐教!”波兰花笑道。 “师妹切莫故意隐瞒,吾有耳闻,师妹从前可是与那魔尊谈婚论嫁,后险些毒死那魔尊,于魔界蒸发。情伤,真是杀人不见血呐?与师妹那幽兰之毒一模一样,天下无药可医啊!”旋极子言罢,故做嗟叹! 却说旋极子一番话,若放在从前当面说与波兰花听,怕是依着她的脾气得把旋极子如猴一般,瞬间摔死在石块之上,来个脑浆拼裂不可。只道是时光捻指便过,岁月如流,禁足三百年后的波兰花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高傲、脾气暴躁的波兰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见怪不觉怪,难以琢磨又城府极深之人。 “师兄所闻不假,但与魔尊相恋那个人,从未走出魔界半步,早已死在魔界多时矣!此一时,与师兄言谈者波兰花,修炼在幽兰谷,后与师兄同拜入师门,现为天庭除妖天将,可清楚?”波兰花悠悠问道。 且说此言,却为波兰花心中实话。自其与珊瑚朵大战罢,波兰花倒在沙海之上没有起来,已葬身沙海多年。 “吾观师妹两军阵前英勇无比,甚有女将风姿。待天庭除魔开战之时,吾必力荐师妹为开路先锋。师妹意下,如何?”旋极子问道。 闻旋极子言,波兰花笑了笑,半晌道:“谢过师兄力荐,吾必不忘师兄力荐之恩。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吾必保举师兄为副先锋,不离吾之左右前后。” “师妹,吾巴不得日日夜夜不离开师妹左右前后,莫被人言出其它,便是最好。”旋极子言罢,眼波之中似递过一缕情意,即刻又消失不见。 “师兄此话,恐被他人听见笑话。吾天庭兵将,两军阵前,师兄可闻有甚么其它之言?恐被他人反认为师兄心下龌龊反到不美!”波兰花道。 闻听波兰花出此言,旋极子自知失言,便臊了个满面通红。 却说雪神引领众将,赏游天宫御花园。 雪神自是与天帝御书阁读书之时,常来此处。寒道、寒澈与柒歌等人却头次登天庭赏游御花园。 但闻空中仙乐飘飘,眼前一园园的娇花异草,争奇斗艳。清风吹来,花头微摆,异香缥缈,氤氲遍地。更有那一排排的翠竹,碧绿如翡翠,好似瞬间便能冒出道道绿烟,高低错落掩映山石流水。 忽见金色的丹顶凤,裹着一身嫩黄的翠羽,由竹林深处飞出,降落在不远处的白玉桥之上,只觉金光闪闪,甚是惹眼。眼见桥下水面上飘着万朵洒金莲,远近照耀,映目射眼。 且说众将赏游御花园,心下极悦。只道是观罢天宫娇花异草,从此,除却天宫花草皆平常矣! 眼见御花园的奇景连成片,画匠都难描难画,赏心悦目的同时众将皆赞叹不已。 恰在此时,见天官奉命而来引众将回至大殿之上。此一时,师尊起身与天帝告辞,天帝命众将送师尊于南天门外,众将领命。 少刻,至南天门处,师尊自是不舍得与众徒告别,一手拉住雪神,一手拉住柒歌,对其六人语重心长道: “此去除魔,凶险万分,定要小心。为师在清虚观,恭候众徒佳音。” 众徒施大礼应答罢,师尊低声对柒歌道:“莫忘师嘱!”见柒歌点头后,师尊踏上云头转身奔清虚观而去。 且说雪神见师尊奔清虚观而去,心中甚觉失落,虽与师尊相处之日并不多,却甚感师恩似海深。 少刻,雪神众将欲回至侧殿之上,转身后,忽见老君立于南天门内之白玉桥之上,目送师尊远去。众将行到近前,闻老君道: “冬生,天帝命你领众将出临安城西门七百里之外,金团山一侧,寻有水历姜,与其商榷除魔之事罢,同回天庭面君。此刻,便去吧!” “雪神领旨!” 言罢,雪神与众将出得南天门,直奔有水而来。边行雪神心下边思: “姜历其名,甚是熟悉,似是听过。不一时,突想起,金团山燃起大火那日,天帝于铜镜前,指一老者,对其言,此为有水历姜。” 雪神思罢,转头见柒歌于一旁,手搭凉棚向前眺望,迎面而来的阳光,将柒歌的脸颊映得绯红。 “前些时日,金团山突发大火,你且看着焦黑一片的山岭便是。”雪神道,“柒歌。” “冬生,你瞧,那处黑黢黢的山岭可是?”柒歌抬手向前指去。 众将顺着柒歌手指方向看去,果见一处黑黢黢的山岭,便奔那而去。 话分几头说,且先说说金承水。 自上次见罢懒神,寻至有水处,一直未曾见过历姜之面。其心下自是怄气,知历姜有意躲其面不见,必是心里清楚其欲问之事。随后叮嘱四水将,住在有水,见历姜面将其擒拿传信,吾速去问之。 却说那日,见过冬生之后,金承水心内波涛翻滚不止。其觉冬生闻听金粼羽之名,似不知所云,便知其不知身世。思来想去,金承水暗暗决定,暂不寻冬生道出此事。思罢,转身欲出,欲去“百仙庙”“水瑶庙”前去上香,突见一水将匆忙而回,对其言:“历姜回,现已被擒拿,龙主速去!” 金承水闻罢,心头大喜,匆匆行至龙宫正殿之上,呼水将、水女请其一对兄妹速来。片刻之功,其一兄一妹前来,面色上带着焦急,忙上前问金承水何事? “风亚、龙女,吾此次出远门,不知何时回?风亚持吾玉佩暂且掌龙宫之事,龙女助之,记得每日辰时去“百仙庙”“水瑶庙”敬香,秘嘱水女之事莫忘。龙宫之事甚忙,定要细心打理才是。” 金承水言罢,其兄妹点头。少刻,金承水引水将、水族,匆匆奔有水而来。 且说金承水,自是知道历姜闻听懒神之言,必会言出金粼羽囚身之地。皆因天下之人神无有不知,懒神一睡三百年,求其事者甚苦,一等三百年不说,能不能问出来还得另说。 夜以抵暮,皎兔东升。鸟雀藏身于林间,狼虫隐身于洞穴。 此一时,甚觉寂静无声,大地母亲仿佛渐渐沉睡,偶然一瞥,可见其上下起伏的胸膛。 金承水与水将、水族一路急行,眼前一片白色的有水犹如白链匍匐大地之上,缓缓流淌由西南出直奔东北而去。片刻之工,金承水与水将至有水宫,容不得水族通禀,健步如飞,直接闯了进去。 但见大殿之上,门口三员水将把守着大门,见金承水忙施礼,金承水顾不得许多,急问:“历姜何在?” “回吾主,其正在里面怄气,因吾等不让其出。”水将言罢,金承水算是把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原处。 跨步入得大殿深处,但见一把古香古色的黄花梨木雕花椅上,端坐一银灰袍老者,正与二水宫之人模样者饮茶。金承水心下暗思: “此老者,必是历姜,吾性急在先,恐其怄气不与吾讲实话,暂先认个错!” 思罢,上前道:“金海龙宫,金承水施礼了!这便与历姜赔个不是!鲁莽之行,皆因事急,历姜莫怪。” 半晌过后,闻听老者言道:“但不知,何事急啊?莫弄巧成拙便是了。” 金承水闻听老者言,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此老者正是历姜,所问之事,必有结果。忧的是其言语中似有警告之意。 少刻,金承水略思一二,言道: “吾从懒神处来有水,特来求,金粼羽囚身之地。吾无有它意,不敢冒犯天意,自不量力。 皆因当初天庭一柱金香起,金粼羽昏厥龙宫内,待其醒时,诛仙台上已诛一百三十二仙。虽此一百三十二仙当是命里劫数,自是难逃,但恐其亡魂追魂索命不肯放手。 吾替金粼羽于金海东岸建“百仙庙”供奉香火,近来却突感,似是震慑不住其一众亡魂。吾心甚恐,忽一日,此一百三十二亡魂杀到金粼羽囚身之地,挑起事端,怕是天帝也意想不到。” 却说,此一番话实为金承水心中大实话,确为其忧心之处。 此一时,见历姜闻听金承水言罢,站起身来,行至金承水近前,与金承水对视片刻后,言道: “惭愧呐!若不是承水细心,恐将闹出事来,功亏一篑。至冢前,替吾问候金粼羽便是!” 言罢,与金承水低低耳语了几句。见金承水眼中似饱含泪花,与历姜施大礼后,领水将、水族匆匆退出。 第六二章 雪神封战神除魔 却说历姜,闻得金承水一番话,甚觉百密必有一疏,此事不得不防。少刻,与其实言罢,命水卒送金承水十里之外。说来历姜与金粼羽交情颇深,只是历姜不轻言,老君密冢金粼羽一事,历姜尽知详情。 且说历姜,刚刚坐下与二水宫之人相谈没一时,突闻水卒匆匆来报: “回禀吾主,天庭派天将来此,正在水面之上等候。其刚刚唤出吾等,欲先来通禀。” “天将为何人,可报上名来?”历姜问道。 “共六人,为首者白衣将名雪神。”水卒应道。 “快!快唤水宫人等,列队迎接!” 历姜催促水卒道。闻其言,水卒急急领命而去。 且说,历姜心下暗思: “雪神乃金粼羽与天将云雅之子,天帝甚是器重。天帝有言在先,欲吾于此等候除魔人,共议除魔大计,难不成此人为雪神?竟不是吾料想之中的金粼羽?” 思罢,急忙携水宫人等行至宫门外,迎接天宫来将。 却说历姜,其样貌为一老者,身形比常人矮上一头,清瘦的身材,一把白发头顶扎成髻,横插一银簪,半长的白须飘于颌下,常穿一件银灰色长袍。 其外表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双眼眼,二目皆重瞳,外瞳微微泛起金色,内瞳皆碧绿,冷不丁一看,好似是日出时分的一眼深潭,被漫天的金霞染成金色,却又倒映出岸边的翠竹,那种深不见底,金色里裹着碧绿的异样之感,犹如宝石之光,真是难描难画。 且说历姜自来低调,其才甚大。 天帝三番二次,欲请其天宫之上司重职,其却认准了有水,自言: “故水难离,有水之神,官品足矣!” 实则历姜甚爱天下有才华之人,常不远千里、万里飘摇水上与其相见、相谈,做学问甚觉随心又随意。 历姜虽未曾见过云雅其人,却闻听过云雅所撰写之书,感其文笔清新不俗,娴雅温婉,犹如清风拂面。欲天庭拜访其时,却闻其两军阵前除妖,陨命妖口。跺足间,落泪两行,甚觉可惜!又感悟,风雨才是真正的惜才者,不经风雨,不见才华之美! 且说此一时,水卒前头开路,恭迎众天将到来。 但见有水宫门前,一着银灰色长袍老者,紧走两步上前施礼道:“有水历姜,恭迎雪神,恭迎众天将!” “雪神见过历姜!众将见过历姜!”雪神与众将一齐施礼道。礼毕,众人行至大殿之上。 雪神见有水宫虽不大,却非常雅致。古香古色,书味甚浓。其心下暗道: “天帝命吾等有水宫与历姜计议除魔之事,至历姜处,未曾言谈,便知其腹有韬略,必是大才者。” 少刻,闻雪神道:“历姜居处,甚雅!” “至此处,犹如自家,雪神莫客气。”历姜言罢,水宫侍者端茶来。 且说此一时,历姜眼见一位与金粼羽七分相像的白衣少年郎,面若满月,眼似星光,心下暗自吃惊: “难怪天帝如此器重此子,果然不俗。吾觉金粼羽相貌、才勇天下无人能及,未想到其子更胜一筹,真是人间仙界难寻。换做吾是天帝,必命人辅助此子,除妖降魔,建功天庭,威震天下。”思罢,忙请众将落座。 “历姜,勿客气。吾等此次前来,奉天帝之命,与历姜共同计议除魔之计,后共赴天庭回帝命!”雪神款款道。 历姜闻听,忙施礼点头称是。心下暗道: “雪神,果然是吾欲等除魔之人,吾必全心全力辅助其除魔!” 且说雪神众将有水宫内与历姜共同计议除魔大计,不知不觉,已过三天。 这一日,卯时过半,有水宫大殿内,历姜吩咐一众水将、水卒排好有水日常之事,不得怠慢。见事事排妥后,历姜便与雪神在前,众将尾随于后,出有水奔天庭而来。 此时,人间季节正逢夏暮、秋欲初,但见金团山上团团云雾如滚珠,翻转于山腰间。 金灿灿的朝霞从东方升起,好似鸟儿振开一双翅膀,为云珠洒落金光,甚是好看。 某一个瞬间,金团山恰似正月十五家家户户油锅里煎炸的一锅元宵一般,圆圆滚滚。又似天宫之上,彩女失手打落了王母的一条金珠之链,落至此处,颗颗皆润,金光耀眼。 眼见近处的山岚显出翠色,犹如一块块青膏泥研磨出滴滴碧绿,于山腰间书写锦秀文章;又见那远处的老木深林,树干依然掩映不住过往的焦糊状,却萌发出新的枝条。 忽觉眼前的金团山,好似一幅泼墨的山水画,碧绿与焦黑相互交错、渲染,一点一滴,描绘水墨年华。 且说雪神众将与历姜回天庭面君,老君南天门处迎接罢,忙引众将侧殿之上面君。 少刻,天帝闻历姜、雪神言罢,面色甚悦。片刻之工,天帝命天官聚众天神升金殿。 金殿之上,众神聚齐施礼罢起身,分列两旁。闻听天帝道: “此番,魔君无故挑起战势,诛杀吾天将,甚是可憎!吾天庭若视而不见,一味保身不出,坐等其打上门来束手待毙,莫不如直捣其老巢,灭其锐气。众爱卿可有良策?” 半晌无人答言,众臣皆束手无策。 忽见老君道:“陛下,吾天庭可先遣将探其虚实,后调兵将其铲除,此计为上。” “依老君之言,传命: 封雪神为战神,历姜为雪神随身参将,寒道、寒澈为雪神左辅右弼神将,林柒歌、林尘书、、林轩逸为雪神护身金甲神将。雪神随时将军情报至老君处,一众天王、天将、天兵随时听从调遣,即刻出发前去除魔!特赐雪神之剑为尚方宝剑,见此剑如见君面,若有天将违命者,立斩不赦!” 见雪神众将跪倒施大礼谢恩罢,领命下殿而去,即刻点兵除魔。 却说此一时,金殿之上的众臣,皆面无血色,冷汗直流,更有体弱筛糠者,突自站在原地打颤。众臣心下暗道: “前番除妖,魔尊插手战事,诛杀天将,天帝怒从心起。此魔尊甚是骇人听闻,别说前去除魔,恐不至魔尊近前,便身死欲不知甚么个死法?纵算暂时留天庭待命,亦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忽又见眼前雪神封战神,好似昔日金粼羽又重现,下得金殿即刻点兵前去除妖,未消停多日,那妖便将天庭好悬给掀翻,诛仙无数。此一番,妖魔联手,雪神又初出茅庐,吾等天神如何能保命?又能逃往何方?”越思越怕,越怕越思,心下焦灼得冷汗直流。 且言天帝,端坐于金殿金龙椅之上,见雪神领命,下殿除魔而去。那一抹白色俊雅的身影,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犹如金粼羽与云雅翩翩来至其面前,又飘飘而去,心内顿感失落。忽闻老君至近前道: “陛下,老臣但闻得雪神任何军情,片刻便至陛下处定夺,还请陛下,勿过于心焦!” 天帝闻听老君言,方回过神来。 少刻,其扫视金殿之上,瑟瑟发抖之臣,心下暗气道: “尔等一众怕死之辈,闻听除魔,吓得冷汗直流。前番,金粼羽除妖,吾心头爱将云雅虽为女将,却身入妖洞险境而不乱,冒天庭之大不韪舍身救下金粼羽之命,真乃女将豪杰、义薄云天!若换得众般臣子去,只怕未等至妖洞深处,便吓得鬼哭狼嚎状逃命而去,甚是可恨!前番,诛仙台上所诛之仙,皆怕死无用之辈,天庭皆是此等仙人冲数,有甚用?此番,冬生前去除魔,定是免不了再来一场前番之事,待朕诛仙台上,再请上去一批饭桶、废材!” 思罢,见天帝闷声言道: “众卿,如有愿两军阵前除魔者,至老君处商议,无事退殿!”言罢,转身拂袖而去。众臣子皆跪拜施礼而退下。 且说一连多日,无一臣至老君处欲前去为天庭除魔助力,老君也知其一众皆被前次太白之妖闹怕了,此番妖魔联手,更是胆战心惊!不求有功,唯求保命!老君思来想去,心下暗道: “这也忒难看了点,吾至天帝处言出此事,都觉无处搁脸,更何况天帝乎?” 思罢,催促童儿道:“快,快去!挨宫点将,强行将其一众怂将呼来!” 却说金承水,自那日闻得历姜言罢,激动落泪。 拜别历姜后,引水将至金海岸边,先到“百仙庙”内敬香,虔诚拜过百仙。后至“水瑶庙”内,上香罢,默默将此行结果告知水瑶。 见其闭目打坐水瑶香前,似是沉思良久,半晌方起身。恰此时,遇其妹龙女前来敬香,金承水便与其妹至一安静处,言道: “吾妹听好,此刻吾便去东北为粼羽护冢,近来遂感''百仙庙''内,甚是不平静。” 却说,不待金承水把话说完,眼见龙女眼泪簌簌而落,阻拦金承水哀道: “凭吾兄一人,怎能战得过此一百三十二逆魂?吾怎能放心呐!” 言罢,龙女又''呜呜''啜泣,伤心不已…… 第六三章 不知感恩的逆鬼 却说金承水见龙女止不住的哭泣,忙上前抬手擦去龙女脸上之泪,密嘱其道: “吾妹,莫哭!此去,兄若就此不回,粼羽未出,吾妹定要替兄做几件事: 其一、掘倒''百仙庙'',将其百仙名字一一以狗血涂之镇压于下,请仙师做法使其万年不得出,若有疏漏出者必遭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其二、于此地之上重建一庙,名为''金海水神宫'',雕塑粼羽金身在前,吾泥身在后便可。安置妥当,逢初一夜里若下暴雨,次日夜里,无月之时,便可将水瑶之身搬至此宫之内,''水瑶庙''可另做他用。” 且说金承水言至此处,见龙女哭泣不止,阻拦金承水此行。 少刻,金承水安抚住其情绪罢,鼻子一酸,泣道: “另有一事,吾龙宫砗磲内之女身,乃是粼羽之人,若吾等皆不在,吾妹可将其着好地,深埋便可,不可说与他人知。若冬生前来,可引领其祭拜!” 见龙女点头后,依然是止不住的哭泣,心中已是知晓金承水此行必是凶多吉少! 稍刻,金承水命其回龙宫,点水将百名,水族万名,即刻其便出发。 龙女亦知其兄与金粼羽情深似海,挡是挡不住的,收起眼泪回至龙宫点齐水将、水族,与风亚一并前来为金承水送行。风亚手持一金螺,哀道: “兄此去,若遇险处,吹起此螺,风亚便知,定赶去为兄解围。” 金承水接过金螺后,与一双兄妹告别,洒泪引水将、水族直奔东北而去! 此一时,金海之上,夕阳西下。 缕缕金光穿云破雾映射在水面之上,须臾间,又弹起一层金辉,伴随着金承水远去的身影,说不出来的一种意境之美,恰是这种美把其烘托得是如此的崇高,夕阳的金辉都与之难较高下! 却说这日夜里,戌时渐末,亥时欲初。 但觉''百仙庙''内,煞气冲天。虽夜色微凉,却感觉此庙之外,围墙似是能冻出一层霜来般邪乎! 眼见新月如钩,薄薄淡淡挂在墨染的天空,几点星光,随着金海之上荡起的海风,飘忽不定、若隐若现。忽而,片片黑云凭空而出,一朵变两朵,两朵变一堆,一个刹那间,似那厚厚实实的大棉被将新月搂头盖个严严实实。 不知何时,但见''百仙庙''门外,背对庙门,双腿站立与肩一般宽,低头抱剑站一人。那人迎面吹着海风,似是感触着熟悉的味道,海风吹乱其发,只见其身却不见其影。 少刻,''百仙庙''内''刷刷刷''竖起一百三十二道黑影,又见其在操刀演练阵法。虽未闻其声,却甚感其阴风飒飒,彻骨生寒。 金海之风吹来,却至此庙墙转回头向一边荡去,飘散在夜色里。 清晰可见,庙外立的是一位忠意魂之将,庙内立的是一群变异、扭曲、不可逆转的丑陋亡魂嘴脸变化而成的逆鬼!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此一群丑陋的亡魂嘴脸必出来翻腾,它们若不翻腾个人神暴怒而绝不罢休! 此一时,门外那一位忠意魂之将在无声的呐喊,恨不能亲手将其逆鬼一一在诛杀一千遍、一万遍! 抬眼见夜空深遂缥缈,在一片死寂的魂灵时空之中飘摇,微弱的呐喊又有甚用?谁又能给出答案?或许,在漆黑夜空漫无边际的边沿,闻听呐喊的回声,又一一传回耳畔。 少刻,骤然而起的海风,将黑云吹出一条夹缝,如钩的新月露出一线光亮,借着这一线光亮,看到眼前那种绝无仅有的景象。 但见一百三十二具骷髅骨架,站立''百仙庙''内,排排行行皆白花花的白骨,像一列即将远征的骷髅军阵。 他们在庙内,迈着整齐的步伐操戈演练,每一步都似是在招集四面八方的孤魂野鬼,前来加入其方阵。而其看见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孤魂野鬼,一时间竟将白骨骷髅蹦得老高,呼呼拉拉的欢呼致意后,回头对着门外的忠意魂之将呲牙又咧嘴,发出“嘶嘶”蛇一般的吐芯之声,看了不免让人心惊肉跳、颤抖不已! 少刻,黑云四合遮挡住月光,又是一阵阴郁,极度紧张的阴郁笼罩着极度阴森的''百仙庙''。 海风在金海之上荡起波浪,仿佛那大片大片的泡沫都不愿接近这个鬼地方,不愿看到那些个狰狞丑恶的嘴脸,泡沫浮在海面之上,未等靠近岸边便支离破碎的消失在远处。 漆黑的夜里,眼见那如铁塔一般屹立庙门外的身影,见其宽阔的胸膛、双目透出利刃一般的锋芒。迎面而来的海风撩起他的头发,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耳畔传来: “你怕吗?” “怕甚?不知感恩的逆鬼,吾当如何来将其惩罚?”闻听魂之将厉声道。 其声虽不大,却犹如筑起一道冰墙,将逆鬼困在庙中。 却说雪神领天帝之命除妖斩魔,下得金殿与历姜点齐天兵十万、天将千员,四大天王为先锋抬战锣、战鼓,排成五个方阵,风雨雷电四神齐齐助威,一声号令直奔太白山脉主峰锵锵杀来。 戌时已过,亥时初刻,但见太白一弯银月,羞涩斜倚山巅,只一瞬间,就被乌云盖得严严实实。闻得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须臾间,天兵天将铺天盖地而来,好似平地一声雷劈出来得一般。 眼见四大天王于阵列前亲自敲起战锣、擂起战鼓,众天兵齐齐喊杀,领一个方阵在前,围太白主峰妖洞空中旋转。片刻后,第二阵列百名天将在前敲锣、擂鼓,天兵喊杀,空中围转主峰妖洞,后方阵列皆以此类推。 却说此地,骤然间而起的风雷之声与喊杀声一并传出老远,直唬得百里之外山林间的飞禽走兽,皆瘫软于地忘记了飞逃,江河之中的水族脑中一片空白,一瞬间蹦上岸边躲避,自取灭亡呐! 且说那媚巳,自打前番大战引残妖退败而去后,一颗心总是悬着。虽心知天兵必与魔尊开战,自已有喘息之机,却总觉得那一员白衣将似是金粼羽。 说来,她曾在三百年里,无数次的寻找过金粼羽之密冢之地,却一无所获。或许,她也不知道她为甚么寻金粼羽囚身之地?她时常把妃巳之言,当成一瓢冷水,将自已泼醒。 此一时,媚巳正坐于洞中穿好衣,准备出去寻找血食。 近来顿感发愁,血食短缺,似有断顿之状。话说此地被其祸害个一干二净,物种几乎通通断子绝孙,哪来的血食?果腹都费劲,休想大快朵颐! 恰此时,突有小妖哀嚎来报: “不好!不好!大事不好!风吹山腰、雷霹洞口,铺天盖地的天兵天将似是倾巢出洞,欲铲平山峰。吾等要死了!” “呸!混蛋,一派胡言!”见媚巳拍案而起。 片刻后,竖起耳朵仔细闻听,果然喊杀声阵天响。忙与那小妖至洞口近处,化成一道黑烟飘出洞外,眼见天兵天将黑压压的围转山顶,唬得其一抖,忙不跌地逃回洞中。破口大骂: “呸!专挑软柿子捏,天帝老儿又发兵来攻吾,却不去与那魔尊寻仇?抽个甚邪风?” 骂罢,百思不得其解,心下暗道: “吾终不能于洞中坐以待毙,也罢,待吾再跑一趟魔尊处。吾不在家,赏其个闭门羹,天兵能奈吾何?” 思罢,吩咐众小妖,闭洞内不出,吾前去搬兵。 且说雪神众将,皆穿便服,隐身于空中。 亥时半,见一片黑雾于主峰上空腾起,飘至稍远处,变身一道绿光,径直奔西而去。雪神抬手间,几道身影于后紧紧跟上,一路向西而去! 却说风雨雷电与天将的敲锣、擂鼓,天兵的喊杀声搅和在一处,持续至子时渐收,直至子时过半,云散雨收,一尊朗月露出面儿俯视大地,天兵撤回天庭复命。 此正是历姜一计,意在诈出媚巳,前头引路寻那魔尊而去。要不然,昆仑以西三千里又坑下几百里,何处寻去呐?又得费上甚多的工夫呐? 且说此一计,甚妙! 眼见那媚巳前头急急引路,雪神与众将于后隐身云中匆匆跟随。 此一时,风起于西北吹向东南,穿山越岭、横拉过大江大河,众将皆逆风而行,犹感越往西去,风越紧气越凉呐! 至天已蒙蒙亮,似是行出万里,雪神于云端微微拨开云角,俯视脚下。 但见一山峰巍峨耸立大地之上,云雾缭绕笼罩山腰间,那远处的道道山脊,犹如龙脊一般,绵延飞向远方。而那主峰似有万仞高,皑皑白雪似一帘面纱,遮住其真容。 四处皆寂静无声,山峰女神似手托香腮,陷入沉思之中。 脚下匍匐一众的小山丘,好像是不远千里、万里来此的朝拜者一般,俯伏叩首,微微抬目,以求一睹女神的仙姿,哪怕被瞬间崩落的冰雪覆盖砸得粉身碎骨! 骤然而起的一阵冷风从山峰间直直冲上云霄,雪神突感此地甚凉,竟在不知不觉间,又行出千里之远。 终于,眼见媚巳在前方不远处收住了云头,落身降入一崖涧之底的深坑之中。 第六十四章 一线弱水分二界 却说雪神众将见眼前是一个直上直下,直径约有百丈宽,深不见底的垂直大天坑,周围石壁之上有一些似是通风的洞孔,不知其通向何方。 少刻,直直向下飘落。 半晌过后,云雾迷茫之中但觉坑突然到了底。眼见媚巳站于坑底中央,向前行走不过百步,立于一巨大石块一旁,踮起脚尖向石块下方张望着,似乎那下面又是一深坑。其歇息片刻,于衣内拿出拇指大一白玉口琴,放至嘴边吹起。 闻听口琴之声在深坑之下悠悠回荡,时而高亢,如砾石击碎玻璃之声,时而低沉,仿若呜呜啜泣。细听之下,到也能成个曲调,虽有些刺耳。 不一时,突见一朵黑雾如花,悄无声息飘落。化作一肩宽、胸厚,身形高大之男子,以背影伫立于媚巳眼前,穿一身黑色长袍,袍角滚着红泥。 “见过圣尊,见过宽漾!”媚巳施礼道。 好半晌,闻听宽漾未言语。 “此次匆匆前来求救,还望圣尊垂怜呐!昨夜,天帝老儿又倾巢出洞,风吹山腰,雷霹洞口,似将山峰铲平。前番之战,兵将尽折,吾两手空空,连夜逃亡。圣尊若不出手相救,恐吾命不久矣!” 呜呜呜…… 眼见着媚巳嘤嘤啜泣! “吾觉你甚是历害,前番连吾也被你算计了,还舔着厚脸皮再次前来?”宽漾厉声问道。 “圣尊,错怪媚巳。那千年蛇妖艳尤,大胆妄为,纵算不被圣尊当场灭掉,吾也定诛杀此妖。其心甚是歹毒,吾中其圈套而不知,惹得被天兵追杀不放,无有宁日矣!这可如何是好?”媚巳双手似抓狂、手足无措哀道。 忽见宽漾转回身来,怒视媚巳。 其黑色长发高梳,头戴一顶金冠,以珠宝璎珞为饰,长相俊郎,面色略黑。半晌过后,怒道: “媚巳,你个戏精!吾早晚被你害死!速速将口琴还与吾,从此后,莫来此地扰吾安宁!” 闻听宽漾言罢,媚巳一愣,心下暗思: “魔头是让吾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后,快滚?吾未感到言错话,怎地欲将吾于苍蝇一般轰出?” 思罢,心中腾起一股被羞辱之怒火,强强压制住。少刻,故做柔态道: “圣尊,今日若强行收回口琴,吾必一头撞死在这石块之上。总比,回去被天兵斩杀强了许多!”言罢,又嘤嘤啜泣起来。 “媚巳,你若是活够了,此去前方险境颇多,莫死于此处,令吾从此不着个消停!”宽漾恼火道。“你即刻便去寻那惧悬,请其出面为你平反去?其若不去,一头撞死在其家门口,岂不更是妙哉!” 闻听宽漾出此言,好似给媚巳来了个烧鸡大窝脖,噎得''根喽''一声,险些背过气去!缓了半晌低声道: “圣尊,莫要提他,吾前番便去求过,其愿意看到吾死!吾心甚哀!” “媚巳满嘴胡言,你若前脚死在此处,惧悬后脚便来此处宣战!”宽漾道。 “圣尊此言不假。但惧悬之战决不是为吾而战便是了!”媚巳道,“圣尊,有一事,有一事……” “有话你直说,结结巴巴欲作甚?”宽漾瞪着媚巳问道。 “前些时日,闻听数十名巡山之小卒似是寻见珊瑚朵身影,观其已有身孕,却不想那巡山之小卒被天兵斩杀个干干净净,线索消失,甚是可惜!”媚巳言罢,一跺脚。 突见宽漾近前一步,一把蒿住媚巳的衣领,犹如拎一只小鸡一般,将其从地面上蒿起得老高,剑眉倒竖,二目圆睁,脸上条条青筋暴起,媚巳之言,似是正戳中其痛处。少刻,狠狠扔媚巳于地面之上,怒道: “媚巳,你放老实点,但闻得你碰她一手指头,吾若不将你挫骨扬灰,那必是吾已亡命多时!前头带路,此去为你退天兵!” 突见媚巳从地面上起身,化做一道绿光向坑外疾速蹿去,片刻后,宽漾化成一股黑雾追其而去。 半晌过后,此处寂静无声。 忽瞧见二位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魔怪从一处角落里走出来,径直行至前方石块之处察看一番,见上面有一行小字:心魔玄界,慎入。 二魔怪见无有一门,似是跳下前方无底深坑,便入其界。遂瞧了瞧黑咕隆咚的深坑,甚觉骇人,呲牙咧嘴扭头便走。 恰此时,见雪神与历姜及柒歌众人从后头走上前来,细细打量此坑后,一行人腾起云头,升至坑顶。话说此二魔怪,正是寒道、寒澈。 少刻,闻历姜低声道: “冬生,想那魔尊此行万里之遥,匆匆奔赴至太白山脉救急。突见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无有一兵一卒交战,不知会不会被那媚巳给当场气翻!” 言罢,众将哈哈一阵笑。 却说此又是一计,正是历姜与雪神共同计议的一招离间计。 “冬生,恐吾等要吃些苦头了。这便沿此路直直奔向西北,去那千里之外、异域风情之地,平沙万里之沙海走一遭!” “起!” 历姜言罢,与雪神对视一眼,二将脚尖轻点地,一个瞬间,踩上云头飞身起,眨眼奔出得老远。 此一时,无需隐藏,随意前行。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寒道、寒澈腾云而起,口中还不着闲,于空中大呼: “嫂嫂,嫂嫂,快来追吾!” “好二侄,真乃找抽!量尔等的速度,连你柒叔的鞋底都摸不着!” “起!” 柒歌言罢,与尘书、轩逸念动咒语,顷刻间,化作三道白光,直直蹿上空中,不一时,便赶超寒道、寒澈。 忽见柒歌,边行边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一晃之间,变作三个硕大的花篮,里面皆是各色香花,随手递于尘书、轩逸二人。 恰众将逆风而行,三人于前遍撒香花,那香花似是撒也撒不完呐,寒道、寒澈于后,香花皆扑落脸上、身上,一时间被香得喷嚏接连不断,直呼:“嫂嫂,饶命呐!饶命呐!” “好二侄,提前感受一下异域香花,至异域之处,便不觉得香了!”柒歌言罢,与尘书、轩逸对笑不停…… 且说黎明破晓之时,于云间可见金灿灿的朝霞从遥远的大海绵床上冉冉升起,将金辉便散人间,绮丽的景色难描难述。于此庄严景象前,吾手中之笨笔无能为力。 少刻,雪神众将落下云头,行至一条大河之前,见此河似是一条直线由北贯向南,约七八丈宽,水面甚是平静。 当此地天色越来越亮周围清晰可见之时,众将突感眼前景象甚是惊艳! 但见脚下皆是乳白色泥土筑成的河床,好似和好的面团在水中淘洗出来的面筋一般具有韧性。 眼见着一纵硅裂之纹密密麻麻由东裂开直直贯向西,延伸至河底在眼前消失不见。 而那似一条笔直之线般的河水,一线画界,河面虽有浅淡的波光,却难掩其大片、大片的铅乌色,甚感其重。 河对岸可见一小块芳草萋萋的小山坡,山花烂漫迷人眼。坡下是一片广袤无边的沼泽地,在一缕朝霞的映照之下,一块连着一块的泥淖,间隙插入些许的绿斑,死气沉沉的浮起团团白色的漳汽,好似城市上空腾起的雾霾。 此一时,雪神转回头向身后眺望,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海,沉闷且凄美得无边无垠。仿佛铺开一张沙色的地毯,早已将天际线埋在地毯之下无迹可寻。 “冬生,吾等先行设法过到河对岸的沼泽地去,寻出那沼泽之神,其名:漳惹。借得其口中‘定沙珠’,问出沙魂居处方可出。”历姜低声道。 “这河不太宽,蹦过去便是了,有甚难?休要拦吾?”闻听寒道言罢,撩起袍角捌在腰间,欲蹦过去。 “寒道,且慢!”雪神道。“此河,乌乌沉沉若铅色,必是弱水。鹅毛都浮不起,蹦个甚?” “此河却为弱水之极品,乃一河分二界。一边是沼泽之神掌管,一边是沙魂地界。此河,深不见底,恐有一日,河见底,也为累累白骨填满。吾虽为一方小小水神,却也有忘水兴叹之时呐!”历姜嗟叹道。 “且看吾来!” 闻柒歌言罢,从腰间解下玉佩,向空中一抛,瞬间落入手中四根柔软柳条,随手编出一条麻花辫,向水面上一丢,须臾间,但见一座弯弯柳桥横跨两岸。 “嘿嘿!嫂嫂这便割下辫子做桥了,欲想撇下吾兄当和尚不成?”寒道言罢,众将皆被其言气笑。 “好大侄,先上去走两步试一试!” 柒歌言罢,见寒道一脚踏在柳桥上,刚行至几步,寒道便感觉腿似有千金重,沉沉向水面坠去,那柳桥如波浪一般汹涌不止,似乎马上便要崩塌散架一般。 突见柒歌一个飞身,扯住寒道将其拉回,随后收了柳桥恼道:“不想,此水甚是历害!” 众将见此水平静如镜,一丝波澜都没有,仿佛是从对面沼泽地下,崴出一瓢黑泥膏一般凝固在那里,死气沉沉,连个水泡都不冒,却又甚觉诡异。众将正无策之时,忽闻雪神道: “众将暂且后退数步,看吾来!” 第六五章 霸占沼泽第一鬼 且说众将望着黑铅铅的弱水无策,忽闻雪神言,见其取出腰间竹箫,放至嘴边,轻轻吹出箫音。 但觉那箫音甚是悦耳动听,须臾间,雪花纷纷落至河面之上,河水如墨染,雪花之瓣清晰可见。眼见着雪花与那河水不溶,刹那间,河面之上好似腾起了一层白霜一般,甚感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少刻,突闻箫音止,一个刹那转身,雪神推出雪神之剑,一道寒光现,一剑铺出一座冰桥。 但见一座晶莹剔透冰桥横跨两岸,银光闪烁迷人的晶莹。众将正惊诧间,忽闻雪神道: “寒道、寒澈,起!” 闻雪神言罢,寒道、寒澈起身踩上冰桥飘飞到对岸,紧跟着柒歌与尘书、轩逸、历姜过罢,见那河面之上的白霜已然是开化,在河面中间处突自露出一片铅乌色,黑水翻翻滚滚。 说时迟,那时快,突见雪神犹如一片雪花飘身而起,于半空中收起雪神之剑,脚尖轻点剑气瞬间带起的一团团白雪翻身到河对岸,轻若杨花,飘摇余雪! 少刻,众将行至那一处小山坡之上,但见脚下芳草萋萋,野花斗艳,香味扑鼻。 不一时,便觉不远处沼泽地的淤泥之臭味滚滚而来,与花香掺杂成一团,莫名的让人作呕。 “吾等此一时,可驾轻云于沼泽地之上,寻一青色巨蛟,此巨蛟便是沼泽之神漳惹的原身。因地热之泉从此地下汹涌而过,其巳时初刻必浮于泥沼之中,吾等必要仔细查看,将其寻出借珠。” 闻听历姜言罢,众将立刻分成三伙,一头扎进了这片水草烂泥潭呐! 只觉得淤泥之臭味将眼睛辣得不轻,甚是难挨! 且说寒道、寒澈二将,沿一处向沼泽深处挺进,行至十几里开外,但见一处深水潭边沿似是有水鸟踩过的痕迹,便落至此处,四下仔细观瞧。 但见水潭边沿处长出丛丛簇簇半腰高的灯芯水草,下面似有水鸟在隐隐游动,水草随其微微摆动。其余四处皆是沼泽一团团的迷雾,臭气滚滚涌动,热浪之气又浮动不止,寒道遂作呕道: “呸!呸呸! 甚么个鬼地方,甚么个沼泽之神?吾觉其必是万年臭鬼,其臭第一,也称神乎? 此一时,必是见吾等真神前来,吓得躲到甚么鬼地方打滚,不肯出来。待其出来,吾非将其尿揍出来不可!” 寒澈闻其言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吸了一口臭气之后,忙不迭地憋住气息不喘。 恰在此一时,闻听寒道言罢,突见一旁水草边沿惊起一群野水鸟,紧跟着又蹦出一群胖头肿脸黑色红点怪蛙,''呱呱呱''聒噪不息。虽给这沉闷的沼泽地带来了一缕活生生之气,却让人甚觉不安! 寒澈忽觉一股凉风裹着腥臭之气似是从水潭中偷袭而来,一个激灵之下未敢回头,一把蒿住寒道,一个跟头空中翻出甚远,待回头看时,惊恐不已。 眼瞅着一条与黑泥膏一般颜色的巨蛟,身长十数丈,眼中射出两道金光,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正张着血盆大口缓缓坠落于烂水潭之中,烂泥水花溅得老高。其懊恼的神情,好似煮熟的鸭子,竟然到嘴边还飞了! 寒澈立刻向空中吹出号音,告知众将此处发现沼泽之神漳惹。 片刻之工,雪神与历姜先到,柒歌三人后赶到。众将聚齐一处,于半空中,可见沼泽之神巨大的身躯,不停搅动烂泥,似乎将那烂泥围筑的水潭堵塞得满满登登,腥臭之味炸翻天。 忽见历姜近前几步抱拳道: “见过沼泽之神漳惹!吾乃有水小神历姜,与众天将奉天帝之命除魔斩妖。特前来此处借法宝‘定沙珠’一用,用过便还。还请漳惹告之,沙魂所居何处,历姜与众将百谢!” 闻历姜言罢,见漳惹盘曲于烂泥坑之中,喵喵眼盯了盯历姜与众将,一言不发装死,于眼角处悄然流露出一缕厉光,似是在揣摩众人的心思,那目光冰冷却不易察觉,好似睛空里飘过的一道闪电,加之其巨大的身躯,不觉让人心里打怵。 少刻,见其尾端抬起拍了拍水面,溅起几朵飘着臭气的烂泥花之后,一抹搭眼皮,似是要沉入烂泥潭之底睡大觉。 “臭鬼这厮,甚是无理。待吾前去,将其尿揍出来,掰开其臭嘴,抠出珠来,省得跟其废话!”寒道言罢,摆剑便冲过去,寒澈紧随其后。 雪神见寒道、寒澈摆剑冲出,并未阻拦。从漳惹其面上可见,不将其驯服,必是不肯借珠。 眼见左寒道,右寒澈,持剑直取漳惹,未等二人至近前,见漳惹张开血盆大口,直直将大半个身子蹿出水面。此一时,与之巨大的身躯相较,寒道、寒澈二人的魔躯好似两只水鸭子一般娇小,在其眼前扑棱着翅膀飞来。 片刻之间,寒道、寒澈便与漳惹战至一处,那漳惹巨大的身躯掀起阵阵腥风与臭泥,一众沼泽之上的水鸟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眼瞅着那逃得慢的,被其瞬间压入烂泥潭之中,当场断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一时,眼见寒澈在前吸引住漳惹的注意力,寒道冷不丁地蹿上漳惹之身,死死抱住其七寸之下不松手,因漳惹身形巨大,一搂来粗,已然是无法掐住其七寸。须臾间,但见漳惹似是暴怒,于烂泥潭之中开始打滚,欲掀掉身上的寒道。 且说寒道似是被那烂泥臭晕,一个手滑未抱紧之时,被漳惹甩得老远,大头朝下扎入烂泥潭之中,此一时,漳惹正欲喘口气,却不想眨间之间,寒澈又蹿至其身上,死死抱住其头,直恼得漳惹摇头又摆尾,一时间,又够不着寒澈,总不能将自已的头一个猛子扎入烂泥之中,把自己也给臭晕? 恰此时,寒道由烂泥潭蹦出,“嗷”一声,抱住漳惹的尾巴,随身掏出来一根捆仙绳,活生生将漳惹的尾端窝成个弯捆在其腰上。漳惹见尾巴被捆在腰上,瞬间气炸了,拼命挣扎,奈何瞬间失去了平衡,突自原地打转。其心下暗骂: “哪来的嘎古毛头魔鬼,真气杀吾也!” 奈何斗不过其二魔,挣扎半晌低头认怂,装怂蛋! 少刻,柒歌三人见漳惹似是被寒道、寒澈制服,一并蹿上前来。 见柒歌手持玉佩,丢于空中化出一个花篮,二林上前一齐使出吃奶的劲儿,掰开漳惹血盆大口,柒歌顺势将花篮塞到其口内,憋住其牙,伸手于漳惹下颌之处摸出一珠。见其珠与鸡蛋一般大小,那颜色竟如漳惹之眼珠一般泛着金光,柒歌瞬间收起花篮将珠交与历姜手上。 漳惹似是见珠被抢走,眼里瞬间蒙起了一层水雾,伏于沼泽之上,半晌后化作一位着黑衣的壮汉模样之人,立于烂泥水面。 见其生有一张横肉大方脸,双腮乍起得老高,一双细长线状之眼,两颗眼珠如绿豆一般突突乱转。中等身形,甚是健硕,脚被倒攒捆在腰间,哀道: “有水历姜不可失言,暂将珠借你一用,必要还回,否则吾死都不会放过尔等。” “寒道,松绑!”雪神道。闻雪神言罢,见寒道慢吞吞的向前挪两步,手却未动。 “还请沼泽之神放宽心,用过便还。此一时,吾等正欲寻那沙魂居处,还望沼泽之神指引方向。”历姜上前一步,施礼道。 却说漳惹心知肚明,此一行人借珠必与那沙魂手中之盘合于一处,方可定住流沙之河。此刻,其好似不想说也得说,要不然珠何日能还来? 见其沉思了片刻言道: “沙魂居处,无有方向可寻。待到睛日酉时过半,于空中见沙丘似匍匐于地若各种动物状,向前蠕动似是朝拜而来,又有纵向沙脊似鲨鱼脊背般平行而隆起,排排间距皆相等,于此前几里之处,必有一月牙状土丘之物,其下便是沙魂居处‘月牙谷’。” “谢过沼泽之神,吾等多有打扰,告辞!”柒歌抱拳道。 突闻寒道言: “暂委屈黑泥鳅片刻,将吾等送过弱水在为你解绳。” 众将暗思:“寒道考虑甚是周到。” 漳惹似是被眼前这二位魔神气恼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其瞪眼似是言道:“既然珠已借了,沙魂方向也指了,赶紧将这二魔神送走!” 不一时,化成黑蛟状,跟随众将一并行至弱水岸过,依寒澈的意思,头朝着沼泽,尾端冲对岸,将身子往河面上一搭,好似一座圆滚滚的小黑桥,众将轻松过河后,寒道上前解开捆仙索。 突见漳惹尾巴猛地一抬狠击水面,溅起大片大片黑水之花径直砸落在寒道身上后,头也不回的蹿入沼泽。寒道于后大呼道: “呸!好你个沼泽臭鬼,等着你魔爷爷回来收拾你!” 眼瞅着黑蛟钻入沼泽烂泥潭之中消失不见,寒道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异样之感,一时却又说不出来…… 第六十六章 平沙万里云天低 却说一连多日,逢申时初刻,夕阳未起,雪神引领众将于沙漠之上苦苦搜寻沙魂居处。 茫茫大漠,平沙万里云天低。 感受沙海波澜壮阔、一望无垠的同时,亦觉这沙海的脾气甚是怪异暴躁呐! 只道是甚好的晴天白日,平地骤然便旋起一股旋风,旋风打着旋往上吹,卷起黄沙爆土扬尘,而空中却莫名其妙的生起旋风往下吹,相互交错、纠缠间,一转眼,便成沙尘暴,浩荡无边,横扫大漠。 眼见其遮天蔽日,仿佛一脚踏入一个死寂万年的星球,蒙蒙乍乍辨识不清方向,只觉爆土扬尘横拉天地之间,狂风骤沙,天昏地暗,翻翻滚滚的烟尘裹掖着沙粒,打在脸上甚痛。纵是神仙立于空中,也承受不住如此骤然而起之沙暴,转身不等跑远便被其吞没。 却说这日里,雪神与众将正搜寻间便被骤然而起的沙尘暴打落云头,跌入沙尘之中,不一时,便迷失了方向。 起初迷迷蒙蒙间还能看清身旁之物,稍后,黄沙呛眼,如同置身黑夜黄昏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片刻之工,只觉一个眨眼间,沙海竟生出另一番景象,好似一个血红的地狱之界! 但见枯骨遍地,一众孤魂野鬼游荡其间,滚滚流沙似大河咆哮沸沸扬扬奔腾而去。 眼见波涛之中众多恶鬼与毒蛇缠斗一处,上下翻腾,呲牙咧嘴无一全者。而那滚滚流沙向前奔腾之时,一路翻腾出沙河之底的累累白骨倾倒于岸边,刹那间,好似筑起两道恐怖白骨之堤,让人不寒而栗。 且说雪神正定睛凝视眼前的恐怖景象,心下喑思:“莫不是一跤跌进了地狱里?” 恰在此时,一道红光穿云破雾直插进来,犹如一把红光宝剑,摆剑劈开沙尘,一瞬间,闪着红光的剑波震碎沙尘暴,消退得干干净净。雪神正吃惊之时,回眸一瞥,突见: 天边流云平铺,醉目的斜阳将缕缕金辉如箭一般''嗖嗖嗖''射在沙海之上,眼前寂静、无边无垠的沙海宛若一位柔媚的异域女郎,金色的面纱半遮面于夕阳之下翩翩而舞。 柔软的细沙勾勒出其纤细的腰身,柔弱无骨,沙海溅起的道道细浪金沫将其脸颊映照得绯红,好似一朵沙漠玫瑰醉在夕阳之下。悠悠千载,她是那么的美丽、孤独,又是那么的优伤! 且说雪神挺直身体抖落沙尘,细细观瞧四处。 突见沙海如一面镜子一般亮堂,条条沙脊呈平行状,间距相等如鲨鱼脊背一般连绵排向远方。而那沙脊之间,偶见沙丘如各种动物一般向前涌动,似是千里、万里朝拜而来,甚是壮观。 雪神见眼前一沙丘恰如一海象跪拜岸边沙地之上,向前蠢蠢欲动,那身上的细沙随其身体来回的涌动而涌动,莫名的像极了。 少刻,夕阳渐渐向下沉去,金光拉长了一众朝拜者的身影,真是壮观得难以想象,笔墨难书。 雪神暗自感叹,或许,多年以后,无论身处何地,夕阳西下,都会想起眼前的这一幅奇景。 “快,快看! …… 前面不出几里之处,定有沙魂所居住的地方“月牙谷”!”历姜惊呼道。 “但不知,沙魂驱使何等的力量,竟使得一片了无生机的茫茫大漠,此一时,如大海一般平静,海中一众海族皆来朝拜!真乃奇哉、壮哉!”雪神叹道。 “吾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起初还在疑惑漳惹之言,此一时,便觉其未曾打谎言,憨得可爱!”柒歌言罢,尘书、轩逸点头。 “嫂嫂,休要当吾兄之面,言他人可爱!”寒道怼柒歌道。 “快!快点,吾等速速行于朝拜者之前,瞧个端详!”雪神催促道。 “好二侄,此一时,来摸你师叔鞋底,速速前来找抽!” 柒歌言罢,与尘书、轩逸二人腾起云头,眨眼间飞出老远,见寒道、寒澈急急追上前去,雪神与历姜紧跟其后。 片刻之工,但见眼前出现一弯弯月牙状之建筑物,约二丈来长,一丈来高,似是天然而成一般。 雪神见其建筑物并不高大,颜色与细沙混为一体,难以分辨。 少刻,众将落至近前,手触突感其坚硬不可摧,好似取一块巨大的沙岩雕刻而成。 围转其良久,却不见入口。 雪神心下暗思:“确是疏忽大意,未曾问漳惹其入口于何处?” 思罢,便腾起身落至此物顶之上,四下细细观瞧。 却说此一时,眼瞧着西面天边巨大金乌被一众灰云拖至地平线以下,只留得一片惹眼的光芒在渐照渐散。 那些朝拜而来的沙脊、沙丘恰行于此建筑物前百米处,一一列队停止不前,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雪神若有所思,片刻后言道:“众将各寻一处隐身之地,等!” 不一时,皎兔东升,薄云淡淡,群星若宝石一般便撒夜空,一丝的风都没有,四处寂静无声。驻足大漠晴朗夜空之下,便觉星月甚明,天甚低,仿佛踩着一部梯子便可摘下星辰。 雪神与历姜隐身一沙丘暗影之下,抬头仰望天空中的一弯新月牙,突觉眼前的沙岩建筑物,似与此时天上的新月牙一般无二,遥遥相对,真乃怪哉! 至戌时半,突觉沙脊、沙丘皆有所异动,似是传来一缕缕不安的躁动,却又说不清,令人背后发凉。 突然间,见沙海翻红,映射得夜空皆为红色,那一弯新月牙,释放暗淡的红光,荧荧水水间,好似掉下一颗颗血泪。 忽见茫茫沙海之上,骤然而出一排排的沙兵,见其皆呈沙尘状,弓身哈弯,左手四十五度角摆于身前,似在寻找某一种平衡,右手提一把弯月环刀,于沙面“唰唰唰”而行,见那弯月环刀在沙地上划出一道痕迹瞬间消失不见,但闻刀环发出渗人的“叮叮叮”响声。 片刻之功,但见一众沙兵排成扇形阵列,以月牙谷为中心聚焦处散开,甚是整齐。雪神与历姜道:“沙兵严阵以待,其在恭迎沙魂?” “确有此意,刚刚未曾看清沙兵由何而出,似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将其喑中牵引。”历姜应道。 正在此时,寂静的沙海上空,传来一阵银铃摇动之声,那声音甚觉清脆,似是百里之外皆可闻。 见一众来此朝拜之动物状沙丘,皆作惊恐状摇头摆尾,挣扎哀泣。 忽闻银铃声止,须臾间又起,却似是急急催命之音。 突见,一排排的沙兵手提弯刀向前,至那些朝拜者沙丘前,手起刀落,斩下头颅,喷出红色沙雾遍地,见排排如是,只片刻间,沙海变成血海与天空那一轮血月遥遥相对,落泪不止。 “快,快看,快看那怪人!” 柒歌惊呼道。柒歌刚刚潜到历姜身旁,小声问历姜道:“此怪人可是沙魂?” “密观此怪人消失处,其便是沙魂。”历姜道。 雪神抬眼见,月牙谷前方百米之处,不知何时空中升起一人,见其头上戴一黑色高帽,身形纤瘦无比,着一件红色长袍,在血色沙海的映衬之下,更觉诡异。其手持一银铃,正在摇晃。一边摇晃一连嘟哝道: “吾要喝血!喝血!喝血!喝血! 给吾血喝!你们的血,给吾喝,知道吗?” 耳闻那铃声,甚觉有力,眼观此人,却甚感其孱弱,好似一张薄薄的纸片,悬于空中,一阵风便将其刮得无影无踪一般。 少刻,见沙兵斩尽所来朝拜之物,沙海如血海开始翻腾。 突见沙魂停下手中银铃晃动,凝视血海片刻,脱手而出空中一银盘,见那银盘于空中旋转,释放道道寒光,寒光所到之处,犹如道道剑光,一众沙兵将倒地化成血沙,恐怖至极。 见眼前死一般沉寂之后,沙魂抬手间收起银盘,此一时,眼前的沙漠又恢复了平常模样,刮起旋风。见沙魂突地沙遁隐身无形,众将皆惊之时,其又站在月牙谷之上。背对众将,空中传出沙哑之声: “何处生人,来此作甚?” 闻其言,突见姜历起身近前几步,施礼言道: “有水历姜,奉天帝之命除妖斩魔。至此处,还请沙魂借沙盘一用,以定住魔界之流沙,用罢速还。” 咯咯咯...... …… 突闻沙魂一阵怪笑,起身与一阵旋风一同旋转起沙尘,消失在沙漠深处。紧跟着其消失的身影,空中传来其声: “限七日内离开此地,另寻它法!否侧吾要喝血,喝尔等之血!” 雪神与柒歌道:“此沙魂与那漳惹不同,必是得令吾等费上一番功夫。” “可看清其消失处?吾这眼睛被刚刚那血红色晃得有些花,一时间,竟没看清那妖魂去向何处?”寒澈至姜历跟前道。 “沙魂居住在月牙谷底,漳惹定是说出实言,却不曾言其入口何处?吾等且寻找一番?”历姜道。 “此月牙谷四周茫茫沙海一片,怎个寻法?莫不如将这月牙谷凿碎,直接入其地洞之中,将那妖魂擒来便是!”寒道问历姜道。 第六十七章 斜阳山外沙际远 却说雪神众将正在为找不到''月牙谷''入口而着急,有心重回沼泽地寻出漳惹寻问,但又思其若想告之,怎会闭口不提? “此''月牙谷''入口不一定在此处,吾等不知下方情形,切莫蛮干。”历姜道,“脚下之细沙极软,恐稍有震动,‘月牙谷’便会下陷,不待你凿,便会隐身于沙中而不见,下次其出时,却不知于何地?” 闻听历姜言罢,众将看向‘月牙谷’。 此一时,见其好似天空暗淡无光之弯月,渐渐沉没在沙海之上,说话间,便消失在眼前,众将皆感惊讶。却说此地怪事甚多,也见怪不怪了。 “吾识得一它处沙河之妖,其必知这''月牙谷''之入口隐于何处,但路程极远,来回得需五日,吾等回时,待剩下两日,依那沙魂之言。”历姜道。 少刻,闻听雪神道: “吾等且听从历姜之言,至另一沙河处寻那沙河之妖实言,这便起身。” “冬生,此去虽路途遥远,但吾等却无有它策,也只好紧赶慢赶、速去速回。”历姜道。 不一时,眼见雪神与历姜飞身起于空中,直奔西北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寒道、寒澈,柒歌与尘书、轩逸接连腾空而起,驾起轻云如疾风般向前追赶。 却说雪神众将刚刚脚尖轻点地,腾云而去。稍刻,沙海之上便旋起一阵旋风,闻听‘呼呼呼’一阵凉风之怒嚎罢,沙尘被掀起得老高。 但见沙尘落后,现出一头戴黑色高帽,着红色长袍的纤瘦纸片人,半悬在空中。 薄薄又淡淡地月光之下,见其生得面若黄沙,暗哑无有光泽,一双不大的三角眼之中,两颗沙粒一般大小的沙色不规则形状的眼珠于眼眶之内游移不定,看了让人甚觉不安。 见其似是思揣半晌之后,将目光抬起,看向不远处的一片幽深之沼泽地。片刻之工,突地两袖一摆,呼起一阵旋风,卷起漫天黄沙凭空消失不见。 且说雪神众将,急急奔西北前行。 此一时,天色又近黄昏,夕阳的醉目金光,将其向前急行的身影,渡上了一层金边,好似一行飞向西北的大雁,展开双翅一刻不停歇。 次日申时过半,见历姜于前方收住云头,慢慢地降落在一处小山岗之上,众将随后落下云头。 雪神抬眼见此处山岗之上的树木,皆呈独生状,碗口粗细,少见两三棵聚集一处者。树林之中,长满柔软的绿草,野花斗艳,香味甚浓。一群巨大的蝴蝶、各色都有,好似一朵一朵的浮云般,翻开翅膀,花间穿梭往返,好不热闹。 雪神随着历姜的手指方向看去,但见山岗之西面不远处,好一片茫茫大漠在斜阳之下泛起金浪,无边无沿。 少刻,闻历姜道:“冬生,此地有一沙河之妖,名为:流柔。 因其与另一狂傲沙妖争夺此沙河之地,身单力孤被其追杀至有水一处,吾引水族之兵,击败那狂妖,救得其性命。其临行之时曾与吾言,若遇沙河有不明之处,可至此处问之,其必助吾成事。稍刻,待到天色暗下之时,便前去寻那沙妖出来。” 雪神闻历姜言罢,点头。稍后,拉其寻一块山石坐下。 回头之时,眼见寒道、寒澈于树林间捉住一只黑色长耳朵野兔,丢给柒歌等人,二人又摘了些许野花团成一个花环,戴在柒歌头顶之上,玩得不亦乐乎。 那些野花娇艳欲滴,五颜六色掺杂在一块,甚觉可人。夕阳西下,见柒歌一张光洁地、如玉的瓜子脸,柳叶眉,细长的丹凤眼,嘴角卷起一丝甜笑,略染一抹淡紫色的衣裳,更是全盘托出其与众不同的柔媚。 雪神看罢,不知不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下暗道: “无怪乎,寒道、寒澈二人呼其为嫂嫂,柒歌果然娇媚胜过女子。” 却说雪神正思之时,转头无意间,突瞥见一道沙影从不远处的空中掠过,仔细看时,却未见一物,见其望着不远处的沙海似有所思。片刻后,低声与历姜耳语几句。 却说越是往西方去,日头落得也越晚,恨不得快半夜了,那巨大的金乌才摇摇欲坠。当夜色起时,蒙蒙见亮,姜历与雪神在前,引众将踏上一片崭新的茫茫大漠。 月色之下,但见此处沙海泛起一片新的神韵,一望无垠,点点透明的沙粒默默地躺在沙海之上,与天边某一颗无名的星辰遥遥相对,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更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琥珀,浮于细沙之上,在月下闪着一抹黄光,甚招人喜欢。 雪神低声与历姜道:“沙海是不一样的沙海,莫遇旧魂便罢。” “妖也好,魂也罢,面目虽可多变,心若想改变却难。沙魂有一颗错心,以此错心继续做错事,纵再有一万年,终不过如此。”历姜道。 片刻之工,众将行至沙海深处,见眼前一片平平整整的沙地,细沙皆呈鱼鳞状向远处延伸,一眼望不到边。眼见历姜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圆形玉佩,一猫腰在脚下沙中掏一个深洞,将玉佩埋入其中,向身后挥手,众将皆后退数步。 毫无征兆,空中无有一丝的风起,但见脚下沙地开始慢慢涌动,由北流向南,不一时,好似平地突然生出一条流沙河,卷起滔滔黄沙,向南湍湍奔腾而去。 半晌过后,突见沙河之中飘出一女子,恰豆蔻的青春年华,却瘦若枯骨。 见其上身裹着一件短胸衣,外罩透明沙色长袍,下身着一条沙色长裙,裙摆拖地。纤细的腰肢裸露于外,那腰肢细得好像一手便能将其掐断一般。 “流柔,可还记得吾?”历姜近前一步施礼问道。 “记得,有水历姜。”流柔道。“至此地,寻吾何事?” 历姜闻其冰冷之言,心下‘嘎噔’一声,凉了半截,暗思道: “看来此事必有蹊跷,幸好冬生与吾事先计议一番。沙魂,你好歹毒的心肠呐!但不知你将流柔置于何地,其可是已被你先行一步给害了?” 第六十八章 一道弱水悬沙流 却说历姜心中难受至极,知此流柔非彼流柔,哪是个善辈? 少刻,历姜将来此目的实话实说。 闻此流柔问道:“吾知晓沙魂居处''月牙谷''的入口,但你等可知,若借沙盘,必先至沼泽地内寻出漳惹借珠,可曾借来?” “吾等已借来。”历姜应道。 “甚好!告之你等入口前,可允许吾观一眼漳惹之珠否?”流柔问道。 “这、这个,这个似不妥,他人之宝物借与吾等,吾等怎可随便示人?”历姜反问道。 “既然是不能随便示人,他人之''月牙谷''入口,流柔无可奉告,历姜请回吧!”流柔言罢,欲转身回。 “且慢!”雪神上前一步道,“历姜,给她看一眼无妨。” 眼见历姜思索再三道:“此珠为宝物,怎可光天化日之下轻意示人。莫不如吾等随流柔到洞俯之内,取出与你细细观瞧,岂不是更好!” “也罢,且随吾来!” 闻流柔大呼一声,双手一击掌,但见流沙河瞬间裂出一道口子,一面沙坡如滑梯状呈现众将眼前。见流柔在前,踏沙滑动,众将于后跟随而滑入沙洞之中,不一时,眼见沙缝自动关闭。 且说入得洞来,雪神突感此洞好似一个火罐子,闷咕隆咚的一种湿热之气扑面而来,好似空气流通不畅一般。 眼见一人来高的沙洞,一人来宽,洞壁一碰便有细沙‘哗哗’而落。 然,就在微弱的光线下可见一股沉沉弱水沿着洞壁向前,浮在沙面之上湍湍流淌。雪神心下暗思:“但不知,何来此弱水?真是怪哉!” 且说众将跟随着流柔身后一直向前走,不一时,眼前就出现纵横多条岔路口,黑咕隆咚的不知通向何方? 雪神暗暗仔细观察此路线,以防止出去之时无人领路,迷失方向。但这种想法还是落空,七捌八捌的岔路口不断,似一脚踏进了迷魂大阵一般让人头晕目眩,难以分辨。 好半晌,眼见流柔在前,将众将引至一处小广场一般的地方。 抬头看向头顶,好似穹顶一般的圆弧状,仔细观瞧那一根根弧状的梁,犹如动物巨大的肋骨一般弓起。 “请看这里,墙壁上这幅宝石贴图,乃吾亲手绘制。此图上清晰标注沙魂之界''月牙谷‘的入口,速速拿出漳惹之珠来与吾观瞧。”流柔于壁画前转身道。 闻其言,见历姜与雪神眼神交流片刻,取出一珠递给柒歌,暗使眼色。 却说柒歌捧珠走到流柔近前,见那珠水盈盈,鸡蛋般大小,冷不丁瞧着也到是水灵,但若仔细咂摸起来,却说不出来的怪异。 恰在此时,突见流柔伸手去夺柒歌手捧之珠,柒歌似早已做好了准备,捧珠翻身腾空,寒道、寒澈摆剑便上,紧跟着尘书、轩逸提剑而来,四人团团将流柔围于正中间。 “沙魂,未曾想到你如此奸诈龌龊,不但不借沙盘,更欲诓骗漳惹之珠,公然违抗天庭之命,你不怕遭天谴吗?”雪神厉声问道。 咯咯咯...... …… ”今天算吾看走眼,低估了尔等。看招!” 沙魂操着暗哑的嗓子言罢,手中突地抖出一蛇,那蛇瞬间飞于空中化成双头之蛇,''斯斯''吐着芯子,异常凶猛,直奔寒道、寒澈哽嗓咽喉袭来,寒道与寒流摆剑直取蛇头,瞬间与毒蛇缠斗一处。 此时,沙魂一摆袖子现出原形,手持一柄银亮斧头与尘书、轩逸战至一处,十几个回合后,冷不丁甩出银亮斧直奔尘书砸来,尘书似是一个未留神,眼瞅着银亮斧头贴着头皮而过,将梳起的发髻打散,轩逸摆剑直刺沙魂,一剑挑掉其袍角一端。 少刻,缓过神来的尘书,一脸怒气,暗骂沙魂奸诈丢暗器伤人,摆剑直直劈向沙魂。 雪神眼见那条双头毒蛇甚是凶猛,时而双头缠至一处,腾起高处,向下喷射毒液;时而双头分道扬镳,好似各奔东西,欲将自身撕碎一般恐怖。一时间,怒得寒道、寒澈,焦躁不安。 雪神三人分头行事,柒歌摆剑直取沙魂,雪神与历姜直奔双头毒蛇扑来。 见雪神摆出雪神之剑,一道寒铓劈向双头蛇,眼见着双头蛇身上竟然起了白刷刷的一层冰雾,动作慢了许多,好似即将冻僵之蛇一般,身体明显的发硬,但依然凶猛无比。 寒道、寒澈趁此一时,飞身起,瞅准了手起剑落,一人剁掉一蛇头。 眼见那毒蛇,突然喷出二股血红色沙浆,少刻,于空中成雾状散去,地上的蛇头留下一滩血污后,沉入沙中不见。 此刻,柒歌三人正与沙魂激战一处。 沙魂眼见双头毒蛇被斩杀后,凭空旋起沙尘暴,瞬间对面不见人,沙粒如豆粒般大小,抽打在众将脸上甚感火辣辣的疼,皆睁不开眼睛,待沙尘暴稍小些时,沙魂已不知所踪。 “该死的沙魂!甚是可憎,阴损无比!” “呸!弄得你魔爷爷满口沙子,甚觉牙碜!” “呸!呸呸呸!”寒道一旁边啐道。 片刻之后,众将抖落身上沙尘,眼见四处黄呛呛一片,借着微微亮光,雪神与众将行至沙魂所指壁画处。 近观此图之上,皆是密密麻麻、星星点点以细碎玛瑙石子镶嵌之上,数千颗之多,一时之间理不出个头绪。远远瞧着五颜六色,闪烁七彩之光到是好看,但除了做画之人,谁又能看出个子午卯酉呐? “此画必为流柔所做,其细碎玛瑙石子,犹如夜空之繁星,难以计数。心细可绣花,恐沙魂做不出此物。吾等暂于洞中各处,将流柔寻出来。”历姜道。 “流柔是否早被沙魂害死?”寒道问道。 “那一回,流柔欲言又止,似是沙魂欲从其口中撬出秘密,而其宁死不言。沙魂必是将其囚禁一处,苦苦折磨。”历姜道。 “吾等暂不知其出口处,且边寻流柔边寻出口。此洞岔道口颇多,纵横百多个,吾等暂排成一队,间距放大。”雪神言罢,引众将退至来时沙洞之内。 第六九章 雪神引将双子洞 却说雪神与众将于沙洞深处,边寻流柔边寻洞口。 眼见寒道、寒澈于前,雪神、历姜于中,柒歌、尘书与轩逸排后,沿着洞中悬浮于沙面的水流慢慢前行。少刻,闻得雪神与历姜道: “此水流甚弱,却能悬浮流淌于细沙之上,观其似是弱水。闻得弱水鹅毛浮不起,而其却可悬浮细沙上流淌,真乃怪哉?” “世间之物,自有相吸相斥的一面,感叹吾等智慧之光的疏浅,在造物主面前,犹如沧海一栗。”历姜嗟叹道,“吾虽为有水之神,自认为可识山,可断水,但见此弱水,却如愚夫一般,甚觉汗颜!” “历姜此言诧异,老君赞言:历姜乃大才,岂虚谈哉?”雪神道,“此除妖斩魔之路异常凶险,还望历姜不弃吾等愚鲁,智术浅短,曲赐教诲。” “历姜愚夫耳,安敢受老君之言?老君谬赞矣!”历姜道。“冬生冰雪聪明,不嫌弃吾这如顽石一般头脑僵化老朽,吾便求之不得。” 却说此一时,忽见寒道、寒澈停了下来,眼前左右各出现两个与主洞垂直的岔洞,主洞到此嘎然而止。 众将仔细观瞧岔洞,但见一洞分二洞,其内皆双洞,似有空气流动。但觉黑咕隆咚幽深不见个底,即让人惊悸又觉怪异。 “冬生,四个洞口宽窄大小皆一致,左右各双子洞,好似那双头毒蛇一般,真乃怪哉?”寒澈问道。 “寒澈甚善观察,保不准二洞口于深处汇成一洞,犹如双头蛇之身。”雪神应道。 稍刻,眼见历姜弓身入一洞探察,不一时,转身出言道: “曾闻听大漠深处隐有四头之灵蛇,其异常丑陋凶猛,少有人见过。难不成,其隐身于此? 沙魂刚刚引双头蛇于此处与吾等大战,四头之灵蛇若在此,其必知。但不知沙魂造下多少恶? 冬生,观此洞口便可察出几分。 吾觉此双子洞行至不深,便汇聚成一洞,另双子洞如出一辙,至二洞汇聚一处之时,四头灵蛇可能会出现。 流柔若囚于此处,被那四头灵蛇看管,吾等恐一时难将其救出。其四头灵蛇,必是被沙魂降伏,从其刚刚驱使双头蛇,可见一斑。” “吾先进去瞧瞧在说,岂能容那沙魂造恶?”寒道言罢欲探入洞中。 “寒道,且慢!”寒澈道,“冬生,吾等可分成四伙各入一洞,至四头灵蛇前,聚合一处。” “此处不可如此,四洞皆幽深黑暗,潮湿闷热,若有双头蛇暗藏洞中,吾等坐等吃亏。” 闻听雪神言罢,低头观察水流之势。 眼见那一线弱水,至此处弱得几乎流不动,变得似铅色一般沉重,慢慢隐于右侧一石洞之内。遂言道: “吾等按原来队形,入得右侧边上之洞,间距隔得稍远一些。” 少刻,众将入得洞内继续前行。 且说行不多时,便至一陡坡之处,似是刚刚沙魂引众将入门之时那一滑梯,寒道、寒澈于前滑沙至坡下,片刻之功,众将皆滑下。 此时,眼前若有光亮,犹如萤石之光隐于某一处,微微蒙起淡绿色。 但见脚下皆平坦,细沙稍稍泛白。 雪神抬头见另一侧陡坡之上悬一黑洞,惊叹道:“此处,果然是双子洞!” 不一时,众将走过平沙之地,但见眼前出现一洞口,黑咕隆咚。 入得此洞,继续前行,却觉此洞甚是不平坦,沟沟壑壑纵横交错,接连转了一个大弯,行出得老远,忽见眼前出现一个大陡坡。雪神赶到前来,言道: “此下方恐是二洞交汇之处,定要谨慎小心。” 眼见寒道、寒澈二将点头后,滑沙而下。 少刻,雪神与众将滑下陡坡,突见眼前沙地被一石壁拦腰截断。寒道、寒澈正俯身在石壁边沿之处,向内观察。 雪神引众将悄悄贴石壁向寒道、寒澈靠近,回头间,微弱的光亮竟见另一黑咕隆咚的洞口出现在另侧。不一时,见寒澈转回头来,低低声音道: “眼观石室内有一石柱,柱上绑一人,瘦得皮包骨,纵多毒蛇缠绕其身,‘斯斯’吐芯。” “待吾前来一观。”历姜言罢,悄悄靠向石壁前,雪神随其后。 眼见石壁后面皆密密麻麻的毒蛇,窸窸窣窣各色都有的匍匐于沙地之上。中央有一石台,上有一石柱,柱上绑缚一人。 众多毒蛇缠绕其身,那人似是奄奄一息。历姜从此人体形与穿着之上,辨认出此人正是流柔。历姜心下暗思: “不想,时隔多年,再见面之时,竟是吾千里迢迢奔赴流柔处,于深坑底将其掏出,再救其命。真乃奇缘!这二救命之恩,吾担也得担,不担也得担!”思罢,与雪神低声言: “此人正是流柔,似还有一口气。其内众多毒蛇,似是兵卒。若有动静,毒蛇警醒之时,恐有四头毒蛇出现。” 闻历姜言罢,雪神环视四周石壁,暗自思索,片刻言道:“四头蛇身量自不会小,必有隐洞其藏身,吾等必要谨慎!” 但见雪神与历姜计议片刻道: “尘书、轩逸前头为历姜开路,至石台处救人。且记,吾等此番入洞为得此人,而不是与毒蛇缠斗?” 二将点头,一个腾跃翻出石壁,‘呛’一声抽剑挑开一众地面毒蛇,为历姜开出一条路来。 眼见众多毒蛇似是被惊住,半晌没缓过神来,呆在原地不动。少刻,见几人并未伤其身,只是将其挑至一旁,皆弓起身子,呈目瞪口呆状。 待历姜奔至石台处,压低声音疾呼一声: “流柔,快醒来!” 眼见着流柔一动不动,历姜心急如焚。 少刻,一众毒蛇似是知道几人来此欲作甚?顿时,骚动不已,‘斯斯’吐芯之声,不绝于耳,瞬间围住石台。 眼见历姜顾不得众多毒蛇缠绕流柔之身,飞身上石台,抬手间将一粒朱砂丹药拍入流柔口中。正欲挥剑斩杀毒蛇,救走流柔之时,突见一众毒蛇迅速退开石台,瑟瑟发抖退至暗角一处,躁动不已! 第七十章 四眼十六睛灵蛇 却说石台之上,历姜顾不得众多毒蛇缠绕流柔之身,忙将一粒朱砂丹药拍入其口中。正待挥剑斩杀毒蛇,救出流柔之时,突觉得毛发倒竖、阴气森森,莫名的惊惧。 少刻,眼见尘书、轩逸二人举剑各立于石台一角,成犄角之势。历姜提剑站正中石柱处,一剑挑断流柔身上绑缚之毒蛇,腥血喷出。 恰此时,突见空中抖落一层细细的黄沙于石台之上,犹如下了一阵沙雨。待历姜等三将抬头向上看时,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 不知何时,四个巨大蛇头悬空而出。 眼见其头从石台四个方向而来,其灼灼的目光正在上下打量着台上三人,呲牙咧嘴,寒光闪闪的獠牙甚是惊人,魔鬼也未曾如此恐怖! 少刻,历姜后退数步,定双瞳细细打量此蛇,方觉此蛇正是耳闻隐身沙海之中,少有人见的四头灵蛇。 眼见其一身变二身,二身又各变二身的四头蛇于面前,犹如深山老林之中的万年参天老树精一般,鹿角丫杈。 正在此时,眼瞅着四个巨大蛇头凶猛袭来。其张开血盆大口,吐着巨大的芯子,直扑三人。历姜心下暗道: “吾手中剑,恐一口就被其咬断,遇此罕见魔鬼笔祖,真乃命里劫数!恐劫数难逃矣!悲哉!哀哉!” 恰此时,突见一道寒铓闪过,石台之上冻出一层冰花,紧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飞上台来。巨蛇似是一惊,蛇头稍稍向后退却,闻其对巨蛇道: “四头巨神,修得此身不易! 吾等奉天命除妖斩魔,只为寻此台上之人,未想打扰四头巨神清修。四头巨神莫被沙魂蛊惑,逆天庭而行,自毁前程!” 咯咯咯…… 突闻得一阵‘咯咯咯’的鬼笑,由沙洞深处传来。 眼见那四头巨蛇闻此笑声罢,刚刚退却的四个巨大蛇头,又欲凶狠几倍突袭! 片刻后,一阵黄沙于空中旋转后,一头戴高帽的纸片人,出现在空中。 “沙魂! 你生有一颗恶毒之心,手段残忍,驱赶、屠戮一众沙海之中与你朝拜之生灵,今又蛊惑四头巨神,残害流柔,真是造恶多端,自取灭亡!”雪神怒道。 咯咯咯…… “吾观其不顺眼者,全得死!”沙魂骂道,“该死的四头丑鬼,给吾杀!” 沙魂骂罢,眼瞅着四头巨蛇扭动着巨大的四个头颅,直扑台上四将。 “且慢! 四头巨神且慢! 恐下一时刻,便是沙魂观你不顺眼之时。清修不易,吾观你非恶灵恶魂附身,岂可因沙魂蛊惑而坏万年之身,必悔之晚矣!”雪神大声疾呼。 却说刚刚雪神于石壁处暗自观瞧四头巨蛇,觉其修得此身必有万年之久,而未曾闻得有四头蛇精为害人间,心下便知其定不属恶灵一类。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坏其身。 “该死的四头丑鬼,你这个聋子哑巴,还不给吾杀!” …… “杀、杀、杀,通通全杀光!” 闻听沙魂怒骂罢,抬眼见四头巨蛇,呲牙咧嘴,‘斯斯’吐芯,意欲突袭。雪神暗惊道: “必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其刚刚在石壁处,已与柒歌排将罢,各领寒澈、寒道一字排开,不得不战之时,各自斩下一蛇头。众将正摆剑欲迎战之时,突闻,石柱绑缚之人,拼力怒嚎,那声音尖厉得仿佛能将沙魂薄如纸片的身体戳破。 “莫胡来! 四眼十六睛之灵蛇,莫胡来! 沙魂曾与吾言,必将你献祭沙海之上,其早看你不顺眼,吾今天之下场,便是你之明日。吾腹中有沙魂不知言,苟活至今,你有甚?” 雪神闻听此言,抬头见四头之巨蛇,每只巨大眼睛上,各生有一团白鳞,团团如一雪球状悬于其眉骨之上。难怪称其为四眼十六睛之灵蛇。 且说此关键时刻,流柔醒来,正因历姜所拍入之朱砂丹药将流柔唤醒。 闻流柔言罢,其睁眼看向历姜,潸然泪下! 少刻,其转头怒视沙魂,那一种恨,煞入骨髓! 却说流柔此言罢,见那四头巨蛇转头怒视沙魂。此一时,沙魂似被眼前突转的形势惊呆,愣神片刻,突见一道沙光似一把利刃直奔流柔飞来。 “流柔,带着你的秘密,去死吧!”沙魂咬牙切齿道。 眼见寒道、寒澈举剑护在众人前,与那道疾驰而来的沙光利刃战至一处。雪神飞身起,摆剑直奔沙魂而来。 须臾间,雪神与沙魂战做一团。 但见银光耀眼似星月闪亮,于银光之内坚起道道寒铓,直取沙魂。又见一片浑浊黄沙漫卷空中,落在银光之上,弹起无数沙粒皆被寒铓崩散。 几十个回合后,雪神见剑锋扫落沙魂之身,竟无法伤其身,心下暗自惊诧: “不得其法,必是灭不掉此沙魂呐!难怪其驱使四眼十六睛之灵蛇为其效命,而其忍辱顺从。” 少刻,雪神摆剑,于空中霹出一片蓝色波光,竟如海水一般深邃,见沙魂抖手旋出阵阵沙尘烟暴土,其烟尘暴土落于水面后,又弹起无数沙粒攻击,恰此时,雪神摆剑于波光之上,那波光突地被冻成冰,系数沙粒皆被冻住,沙魂一个愣神间,见雪神猛抬剑,于空中一个回转身,抖手之间,拦腰将沙魂斩为两截。 一个转眼间,眼前流沙泻落似雨如瀑,片刻之工,沙魂又聚成原样。边向后退去,边骂道: “该死的四头丑鬼,该死的! 又聋又哑的四头丑鬼,该死的! 你等着!等着千年的灾难再次降临到你头上,你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少刻,眼见着沙魂旋起旋风,暴出一阵尘土消失不见。 却说四睛十六睛之灵蛇,缩身向后退去,似觉其流露哀怨之色,四个巨大的头颅摇摆不定,十六只巨眼闪烁着淡淡的波光,似是蒙雾。 眼见石台下众多毒蛇,突见沙魂消失不见,四头巨蛇缩身退却,系数骚动起来,似是欢呼雀跃间又不知何去何从? 突突欢愉,雀跃不止,蹦得老高,''嘶嘶''吐芯,欢呼剩下一个自由之身呐! 第七一章 臭肉堆满烂泥潭 却说雪神眼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悄悄退却,石台下众多毒蛇欢呼雀跃,似是早将沙魂恨彻骨。 少刻,遂与寒道、寒澈在前驱走毒蛇开出一条路来,历姜扶住流柔于中,柒歌等人断后,退到石壁之后。忽闻流柔道: “众恩公,且随吾来!” 言罢,其抬手指向沙坡,众将滑沙逆流而上。 行至沙坡上之后,但见流柔至两洞之中一沙岩之处,暗暗念动咒语。 不一时,闻听''咔嚓嚓''一声响,沙岩之上裂出一条缝隙,露出圆圆一洞口,眼见流柔先一个入洞滑沙而行,稍刻,众将跟随鱼贯而入。 且说雪神踏上此洞沙地,突觉脚下之沙似流云一般流于脚下,身体不动,自会向前滑去。眼见一丈之高的洞中,泛起莹莹蓝光,脚下之沙皆快速逆流而去,空气之中却无有一丝沙尘之暴土扬尘,感觉颇惬。雪神暗道: “此沙流动如此之快,必是与洞中浮于沙上之弱水有关,天地造化之玄妙,真乃妙不可言呐!” 众将正向前行间,突觉得眼前白光刺眼,须臾间,又觉得眼前似是一黑,睁眼之时,突见站在初来时的那个似是小广场的地方,抬头见穹顶高高在上,扫视墙壁,那一幅玛瑙碎玉拼成的图画就在眼前。 “众恩主在上,受流柔一拜!”见流柔言罢,跪拜在众将脚下。 “流柔免礼!当重拜历姜,二次救命之恩。”雪神道。 闻雪神言罢,见流柔跪爬向前几步,俯伏历姜脚前,泣道: “老恩主,流柔此时无有语言谢恩,唯有以命报答!” “哎! 你这孽障,快快起来吧! 吾恐前生欠你的太多,竟然千里迢迢引领众神将,至此处深坑之内活生生将你刨出来,真乃孽缘!”历姜言罢,双手欲扶起流柔,流柔却不起。 片刻后,流柔泣道: “吾从小孤苦无依,苦事甚多,更不知感情为何物?从前,跟随沙魂一道作恶,吾有今日,自认活该。 自老恩主两番搭救以来,流柔深感世间情之重!望老恩主不嫌弃,收流柔为义女,流柔死而幸哉!” “这,这,吾乃有水一小神,无儿无女,虽谈不上孤苦贫穷,却也只是个孤老头子罢了!流柔依然会受苦。”历姜推脱道。 “喂! 你这白胡子老头,换做是吾,甚嫌弃你,一把子年纪,休想吾为你养老? 既有这等好事,还吞吞吐吐个甚?”寒道喷道。 “行! 好寒道大侄子! 吾早看出你是个不肖子孙,待到日后,你若看好哪家女子,你柒叔势必给你搅和个人仰马翻!”柒歌言罢,众人皆笑。 “嫂嫂,你若有一日弃了吾兄而去,寒道必将你揍翻,瞬间便倒地便抽风挂了!”寒道又喷道。 “寒道,还不住口。莫与柒歌无理取闹。”雪神言罢,对着历姜点点头。 “也罢! 吾认得你为义女,快起来吧!” 闻听历姜言罢,见流柔施大礼后,起身。 “流柔? 前番沙魂幻化成你模样,于此画前,尽言‘月牙谷’入口,皆在此画内,此话可真?”历姜至那幅玛瑙碎玉画前问道。 “此一时,那沙魂可走了?”柒歌警觉道。 “正是,此画却为流柔所作。”流柔应道,“那沙魂受拦腰一剑,虽未曾伤其身,却也受惊不浅。此一时,定是回至‘月牙谷’之中,莫担心。” 流柔言罢,抬头看了一眼穹顶之弯弯肋骨状之梁。 “流柔,速与雪神讲来此画。”历姜道。 “是,义父!”流柔道。 “此画,说来甚长。其上红色碎玉皆是吾拾得白玉之碎石存于罐中,以鲜血浸之而泡红,每一颗皆对应沙魂的一笔血祭。” 流柔言罢,众人皆感不寒而栗。 眼见画面上红玉碎石如夜空万点繁星一般,密密麻麻不下万颗。一想到,沙魂那血祭的血腥场面,真感觉其为魂中之魔! “何出此沙魂,其因何如此狠毒?”雪神问道。 “此话说来,其似与海中圣物有关,吾至今不明。 沙海之界最初本为漳惹一人掌管,吾效命其下。 突来的一天,沙魂至此地与漳惹大战半月有余,后漳惹败退,独自一人画沼泽为界,沉寂千年。 此后,吾便效命沙魂手下,其心如毒蝎,命吾与其一道行恶。”流柔道。 “流柔,吾等初来之时,便至漳惹沼泽之处,将其降服后,借得其颌下定风之珠。未曾见其厉害之处,其怎会与沙魂大战半月有余?”柒歌问道。 “非也,漳惹甚善不好惹!”流柔道。 “漳惹不好惹?其怎个不好惹法?”寒澈问道。 “说来,漳惹与沙魂大战半月败退后,以沼泽地为栖身之所,活在烂泥潭之中,漳惹其心怎能不恨沙魂? 吾思,其必是以认怂状,舍出定风珠,催你等前去与沙魂大战。其隔山观虎斗,看你等撕杀,待沙魂战败之时,其必出,将沙魂一刀斩之,与你等大战,夺回定风珠与沙盘。 漳惹与沙魂相较,最大的不同点,其为肉身,具有七情六欲。 据吾观来,纵是几个漳惹加在一块儿,也狠毒不过一个沙魂。 沙魂驱使一众孤魂野鬼四处驱赶生灵前来朝拜,摇动银铃,唤出沙中众多白骨之亡魂,屠戮来此朝拜生灵! 以其血喂养孤魂野鬼,又囚禁孤魂野鬼于流沙河之中,意其求死不得,求生不能,惨绝人寰。”流柔道。 “呸! …… 想不到那沼泽地臭鬼,臭肉堆满烂泥潭,如此奸诈狡猾,意欲舍出孩子让吾等抱着替其前去套住狼?然后,将吾等一锅端?”寒道言罢,牙齿咬得‘咯咯’响,又道: “阴损之招,气杀吾也!让其装怂,魔爷爷非令其装孙子不可!” “螳螂捕蝉,这一只老黄雀先认个怂,欲在最后来个吃现成的,甚是可恨!”寒澈恨道。 “流柔若不言,吾等皆被漳惹憨状懵过,纵算灭掉沙魂,得到沙盘,恐难过漳惹这道关。现细细揣摩漳惹,深有感触,觉出其甚不好惹。”历姜道。 第七二章 沙洞流柔细细语 却说众将闻听流柔言出漳惹其人奸诈无比、甚是不好惹,众将皆窝火气恼。 出乎意料之外,漳惹竟比那阴险残暴、凶狠难缠的沙魂更胜一筹! 本以为费上一番工夫,想方设法铲除沙魂,夺得其手中沙盘,便可大功告成,实是没想到,漳惹竟如此狡猾。雪神闻听流柔之言,心下不觉‘咯噔’一声,暗思: “沙魂阴险残暴、凶狠难缠吾等也不惧,与其面对面打斗便是。恐那漳惹暗中使阴损之招制吾等落入险境而不自知,这暗里之招吾等又怎能一一防备、面面俱到? 观漳惹其人,憨态可掬。 虽为一壮年健硕汉子模样之人,却于面貌之上看不出凶横之样。还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观人观面观不到其心呐! 此一时,那漳惹莫不如与沙魂一道联手出招明面与吾等开战,来得比如此这般要痛快得多!但不知,漳惹与沙魂之间为哪一种纠缠?其这般不好惹又为何以一线弱水划界,心甘情愿居于沼泽烂泥潭千年,真乃怪哉? 闻流柔言,其与沙魂于大漠之上厮杀半月之多,退于沼泽之内沉寂千年。思来,甚感蹊跷,千年之内当是厮杀纷争不断才是,怎会如此平静? 此大漠之上,虽遇漳惹、沙魂二妖,却如同置身沙尘暴之中一般,观得清眼前寸地,却看不到远处,甚感棘手。” 雪神思罢,心下略有些焦灼,看看左右,随后把目光落在流柔所作之画上,知流柔心甚细,稍刻问道: “流柔,此画之上何处能看出‘月牙谷’之入口?” 闻听雪神言,流柔道: “说来话长,但流柔长话短说。 且细瞧此画,吾以月色极细小玛瑙之石,细排‘月牙谷’于大漠细沙之下,遁星辰之变而旋转游移之轨迹。 细小碎石细细密密间,任百年之内沙魂也看不懂,非吾画之高深难测,皆因沙魂脾气甚是毛躁,无有耐性。 其从前,最爱与人斗嘴。 然,偏逢牙尖嘴利之人与其斗嘴,沙魂不论胜败,皆将斗嘴之人屠戮,方觉快意。 前番,吾因沙魂意将百里之内生灵屠尽,与其起争端,逃至此处隐身。未曾料到沙魂蛊惑此地之沙妖苦苦追杀,幸至有水被义父救起。” 眼见流柔言到此处,鼻子一酸,呛出两行泪来。见其突然咳喘不断,瘦弱得似是一把骨,腰细不能在细,好似咳喘间就能折断一般,让人看了心下酸楚。 少刻,姜历从怀中取出一粒朱砂丹药,忙递给流柔,令其服下。 不一时,流柔似是好些继续道: “因沙魂偶然霸占‘月牙谷’,初来乍到,其似是好多事不知详细。 说来‘月牙谷’本为一老龟所生之冠,钙化而成,其坚硬无比。 若见其冠出于沙海之上,观其月牙方向。其下龟殿,入口便在‘月牙谷’弯背正对其十丈开外,会出现一沙洞之坑,恰为老龟之嘴处。 老龟如海中千仞高之岛屿一般大小,以四足定平衡,其龟背藏图随夜空星斗于沙下游移旋转,后造化玄机妙不可言!” 咳咳咳...... ...... 却说流柔言至此处,突来的一阵剧烈呛咳,似是欲将其胸骨阵碎一般。见其慌忙奔到墙壁之处,手抚石壁弯腰咳个不停,瘦得皮包骨的身体颤抖不止。雪神心下暗骂沙魂之狠毒,知其必是被沙魂所迫害至此。 少刻,眼见雪神忙取出竹箫,急吹一口,见一团闪着晶莹之光的雪雾腾空而起,不一时,雾住流柔之咽喉之处,稍后,干咳声止住。闻流柔接着言道: “初来,吾跟随漳惹之时,随其步入老龟殿中,但吾并不知漳惹何时又于何地寻得此龟殿?吾甚觉神奇。 思来想去,吾在此处为沙妖已有千年之多,却头一次亲眼见到海中之老龟突然出现茫茫荒漠之中。 漳惹秉性甚是多疑,其斗大之字不识得半筐,却及其自负,相处甚觉蹩脚。 起初,龟背内壳之上篆刻有图形文字,漳惹引吾观之,观后命令吾解释给他听。吾已知其不是善良之辈,心下犹恐与之实言罢,被其当场给灭掉。 心下暗暗思得一计,与其周旋,待等到眼见其毁掉图形文字之后,告知一半。 哪成想,漳惹之心,极其仔细,生生数出吾告之字数未至半?之后,其将吾暴打,丢入流沙河之中与孤魂野鬼厮杀缠斗数日,险些丧命其中。奄奄一息之时,被其一把又给蒿出来苦苦逼问。 吾思此事既然已败露,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便以此半数要挟漳惹与其平起平坐。不想,一步走错,步步皆输!”流柔道。 “吾被漳惹关入地牢之中,苦苦折磨百年之多。 其后,吾对其言,必将此龟殿图文半篇烂在腹中,求其给吾个痛快死法,了断此生。其见吾宁死不说,一时没办法。 忽一日,平地一声雷炸出来个沙魂! 吾闻之甚觉惊讶,何来此沙魂呐?更未曾想到的是漳惹在与沙魂战败之后,那漳惹将吾腹中之事全盘托出。 起初,沙魂将吾从地牢之中提出,吾亦是不知其如此残暴,便受其蛊惑与其一道作恶。 眼见着沙魂杀人不眨眼,此地生灵涂炭,惨不忍睹,吾便与其起了争端。 后其失去耐性,直接逼吾讲出龟殿图形文字。吾心知,讲出后必是死得更难看,吾为何要与你讲出?遂任其迫害,苦苦折磨至今,甚苦! “流柔,沙魂就是一魂,刀砍一条白线,剑戳一个白点,似是百战不死?此事如何是好呢?你所知那半篇图文之上,可否有斩杀沙魂之法术?”寒道问道。 “哎呦! 啧啧啧...... ...... ...... 吾之傻侄子,亏你还长了脑子,想那沙魂也配被龟图记载?”柒歌反问道。“阿呸!该死的沙魂,无耻!” “阿呸!”寒道啐道。 “你呸个甚呐?嫂嫂所言,极对!”寒澈低声道。 “吾在替嫂嫂啐那沙魂无耻呐!” 寒道言罢,伸手隔着寒澈在柒歌臂上砸了一拳头。 第七三章 温柔美丽小沙妖 却说众将于沙洞之中闻听流柔细细道来,情知漳惹阴险狡诈在沙魂之上,遂心下郁闷至极。 “寒道,莫胡闹,听流柔继续言。”闻雪神道。 少刻,眼见着流柔起身双掌击打一处,不一时,眼瞅着一排小沙妖从一处沙洞深处迎面走来,其手中举着托盘,至众人近前,将其摆在一处长条石台之上。 眼见各色的野果,石榴如灯盏一般大小,红通通、水灵灵,甚是可爱。更有一些甜梨、脆枣个头皆不小,满满登登的摆了一桌子。不一时,又出一行小沙妖,手拖水晶壶,为众人倒出清泉。 说来野果与清泉到也是个平常,但众将确实是被眼前穿行忙碌的小沙妖感觉到惊奇。 但见其皆生得一般模样,一个一个精细精细,瞧着又极其的温柔。 她们身上穿着白色的裹身纱裙,抬足举手间,不发出一丝声响,就好像取此洞中的沙子粉和着弱水揉搓成一个面团,面省好过后,随手扯出一根又一根极其细软的面条一般,柔得无法在柔,软得无法在软。 “甚觉奇怪,其食得何种妙物,方生得如此柔软?骨头都融化了不成?”寒道独自咕哝道。 “闻听过洒豆成兵,却从未曾闻听过洒面条也成兵?你等可有此耳闻?”寒澈问柒歌道。 “柒歌愚钝,未有此耳闻。”柒歌道,“寒澈,吾等在其面前,皆为‘粗人’矣!” “柒歌所言正是,吾等实是粗得不浅呐!”寒澈应道。 少刻,眼见着流柔起身为众将取果,取水言道: “众恩公,至此处,实为流柔莫大的福分,莫客气。此黄沙大漠之地千里内荒无人烟,离此不远之处有一山岗,山岗之上野果众多,甜脆味美,清泉更是甘醇爽口,且尝来。” 少刻,众将食罢野果,觉其甚甜呐!又饮了些清泉后。闻流柔道: “说来那沙魂本就一魂,其无有肉身,以刀剑皆伤不了他。 吾虽不了解其出处,但觉沙海若翻江倒海,龟殿分崩离析之时,流沙河内一众孤魂野鬼必出反噬其魂,瞬间将其撕个粉碎、暴毙! 此事,事关重大。 千里沙海,茫茫大漠,待沙海翻江倒海、龟殿分崩离析之时,瞬间,此地便形成一个巨湖,四周皆隆起万仞高山,惊天动地,沙漠突变绿洲,桑田突变沧海!” 闻听流柔言罢,众将皆惊。 “流柔,这便是龟壳之上所篆刻之图形文字?”历姜道,“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不可用此法?” “义父所言正是。初来之时,吾心下有所恐惧,不敢将此事实言漳若、沙魂,幸甚那漳惹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筐。此天机若被其知晓,不知其会做出甚么事来?”流柔道。 “此事一出,必是惊天动地,怎能不伤及无辜?其后果,恐不是吾等能想象出来?”雪神道,“历姜,容吾等再思其它计策,应付沙魂!” 少刻,见历姜背手于地面来回踱步,双眉紧锁,甚显焦灼。 见流柔上前一步,言道: “义父,有所不知,且坐下来,待吾细细说来。 沙魂若借出沙盘,漳惹必趁机灭掉沙魂,沙魂又怎有可能借出沙盘?正因如此,漳惹才敢把珠借与你等。况以吾对漳惹之了解,其珠恐有诈?” “啥? 你说甚?其珠有诈? 阿,阿,阿 ...... 娘的?漳惹这臭肉堆满烂泥潭的臭鬼,真真是气杀吾也!” 眼见着寒道,气得面色通红,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吱吱’响,大口的喘着粗气,恼怒不止。此一时,其恨不得一步迈到沼泽地烂泥潭里,蒿起漳惹那一团臭肉,将其灭成一股灰,也未必解恨呐! 说来也是,功亏一篑,束手成空! 众将气得咬碎银牙,没想到漳惹如此厚颜无耻、阴损无比,真气炸了肺了! “流柔,你可断得此珠?”历姜手托漳惹之珠于流柔面前,手掌略微的颤抖,似是被漳惹的阴损无比气得不轻。 闻历姜言,流柔起身至历姜近前,细观其手掌之上如鸡卵一般大小的珠子,似有所思,少刻,闻其言道: “义父。 流柔虽没见过老龟之眼,但出入龟殿之时,却细观过老龟无眼之眶。吾觉其眼必有此珠几倍之大!” 却说流柔说话声音虽不大,但却好比一声惊雷,瞬间炸响在水面之上,掀起万丈高的波澜! 眼瞅着寒道、寒澈,柒歌、尘书与轩逸五将,一个箭步跃身而起,‘呛’一声抽出宝剑,这就要冲到沼泽地里与那漳惹拼命了。 “此漳惹臭鬼,辱吾太甚!这便将其剁成泥,走!”寒道一声大吼罢,转身便向外冲。 “寒道,回来!”雪神一声闷吼,“都给吾坐下!” 少刻,众将收起剑,坐在石条椅上。寒澈将寒道拉过来,令其坐下,见其站着,闻其道: “被气得坐不得了,吾且侍立一旁。” 且说此一时,众将被漳惹的阴损之招气得恼怒无比,火药味儿甚浓。 少刻,闻流柔击掌,唤出一排小沙妖端着清泉水而来。 眼见着一排精细精细的小沙妖腰肢袅娜,走起路来好似柳枝池塘拂水一般轻柔,甚感可人。 “莫气恼,漳惹肆行不道,沙魂视此地万物生灵为土芥,万物生灵视其为寇仇。必有自取灭亡的一天,恐其想死得不难看都难!”流柔边命小沙妖倒水,取果边言道。 “吾闻听沙魂手中沙盘本是老龟之舌而化,漳惹之珠原为老龟之眼,有两颗,其在漳惹抠掉之时,落入大漠沙中失落一颗。 幸甚!老龟之眼失落一颗。 “若两颗聚齐,怎样?”历姜惊道。 “若两颗聚齐,放于沙盘之上,一瞬间便能旋出双鱼,唤出地狱冥府之兵,以排山倒海之势突袭,百战而不死,从此人世间皆成地狱! 此事,事关重大,众恩公断断是决断不了此事,还请传信天庭守夺!”流柔低声言道。 闻听流柔言罢,众将又倒吸一口凉气,惊得一身冷汗呐! 第七四章 沧海桑田重请命 却说雪神众将闻流柔言罢,惊出一身冷汗。雪神心下暗思: “未曾想到,漳惹以一憨货之貌遮挡住其内心的多诈、贪婪、卑鄙吝。更未曾想到刚愧暴戾、残害无辜,看似死绝之魂的沙魂竟藏有吞天之野心! 此一番,初来此地只为借得定风珠与沙盘定住魔界之流沙斩妖除魔,却不想突觉茫茫大漠好似已身陷魔窟一般。纵算沙盘不在沙魂之手,闻得其造恶众多,残暴无比,怎可不将其铲除,岂能容其造次?” 思罢,雪神与流柔问道: “流柔,漳惹可知沙魂吞天之野心,其又有此野心否?” 少刻,流柔饮口水罢,挥手命小沙妖下去后,稍稍沉思道: “吾一直思不通,因何事凭空一声雷,炸出来个沙魂? 吾居沙漠千年,从未闻听有此人。 漳惹与其苦战半月有余,未曾言半句其出处,战败后将吾腹中之事全盘托出。吾思,漳惹之心,绝不比沙魂小。其二人之间,必有吾等不知之事。” 嗯。 闻流柔言罢,雪神点头。 “但不知出于何因,漳惹将流柔腹中事全盘拖出?吾到觉其心似有巴不得沙魂把天捅个大窟窿之意,难不成其意在沙魂早一天自取灭亡?”柒歌问道。 “沙魂必将其除掉,以绝后患。漳惹之心,必定不小,其虽表面败在沙魂手下,却咫尺之间、一水之隔,任由沙魂造恶,视而不见。其若有一丝慈悲之心,定会出面阻拦,必抱有一颗赴死之心与沙魂再战一场。”历姜道。 “漳惹甚善隐藏,其面目必与其心分道扬镳久矣!似已入恶魔之道。”雪神道。 “冬生,此事事关重大! 吾等虽有天庭之命,天帝之尚方宝剑在手,想那沧海变桑田,惊天动地之事,岂敢不重新启奏天庭定夺!”历姜道。 “吾正有此意!”雪神道。 “冬生,吾与众将在此与流柔细议此事,你且回天庭与老君禀明此事,吾等奉天庭之命行事不迟。”历姜道。 “此地,险象环生,更不知那残暴沙魂何时现身,吾怎可轻意离开? 此行,有劳历姜,回天庭禀明此事。万里之遥,柒歌三人护你前行,且速去速回。”雪神道。 少刻,历姜起身与雪神施礼罢,领将命出,与柒歌三人回天庭重新请命定夺,流柔送众将出。 此一时,沙洞之中安静无声,温柔美丽的小沙妖们消失在沙洞深处不见。 就在刚刚,眼见着她们一排十几个坐在一长条石阶之上,动作姿势皆一致,异常整齐。双腿齐齐搭下去,双脚好似面条垂得与腿成一条直线,柔得不能在柔,软得无法在软。就好像一根一根的面条精灵,跃然眼前,温柔美丽得实在是神奇。只怪此时,吾手中这一只笨笔,无能为力,实在是描写不出来那种温柔之美。 少刻,眼见着寒道与寒澈,走到石壁前,盯着眼前的一幅碎玉拼凑之画。 虽知红色玛瑙之石为沙魂血祭、月色碎玉为龟殿跟随夜空星斗旋转而定,却觉得还有纵多颜色之碎玉密密排布,一时眼花缭乱,甚感如坠云雾之中,辨识不清。 “流柔之心,甚是仔细。如此密排碎玉、不计其数,大者如豆粒,小者似谷米,密密麻麻好似掉进了蚂蚁窝,观着了蚂蚁蛋一般。经年累月,下得好一番功夫!”寒澈叹道。 呵, …… 寒澈言罢,二人对笑,似觉此比喻不恰当。 “寒澈,你说蚂蚁,吾便觉得身上阵阵发麻,吾甚是恐怖密集聚于一处者。”寒道言罢,扭动着身体,好似被蚂蚁上身了一般难受。 且说此一时,寒道见流柔暂未归来,行至雪神近前,低声道: “冬生,吾思吾等宫母受梅花宫牵连,已沦为罪将,押入天牢多时,但不知此时如何呐?” “寒道,莫以此事乱冬生心思?家中之事,自有宫父在。 冬生天庭受封除妖斩魔,未曾立寸功,先行求情放出罪将宫母,你欲冬生何以立威?”寒澈反问道。 恩, …… “寒道,莫急。娘亲虽百战杀场,骁勇善战,其子却无有一时不牵心挂肠! 此一时,与其出两军阵前将功折罪,莫不如囚在天牢内平安。世间万事之变,遇休困囚绝也末必使作凶言。” 闻雪神言罢,眼中蒙雾。 说来雪神怎能不思此事?必竟是其娘亲,看着其长大呐!特别是在此一时,形势复杂,遇此鄙陋之二妖物,心下难免焦灼。 少刻,雪神看着不离左右的寒道与寒澈,耳边响起柒歌之言。 眼前这二魔头其父为魔尊、其母为一白蟒,终有一日,其体内魔灵被唤醒之时,你认得他,他却未必认得你…… 至时,将是怎样的一场厮杀? 其视寒道、寒澈为手足,手足相残吗?雪神欲阻止那一幕的出现,每每思至此处,其心甚悲!不觉落下二行泪来。 “冬生,吾言之不当,莫与吾生气!” 见寒道上前,扶住雪神肩膀,似是自责道歉。 “寒道言重了,吾等本兄弟,何来言之不当?子远游,思母心切,便罢了!”雪神嗟叹道。 “寒道不可再多言。”寒澈道。“冬生,流柔若回,必得问出其腹中事,若其有个不测,吾等恐成睁眼瞎矣!纵是置于龟殿之中,却不知如何是好,怎成呐?” “寒澈之言有理,但吾等且尊流柔之意!”雪神点头道。 且说流柔送罢众将,回至此处。未等坐稳,寒澈便站至碎石之画前,问道: “流柔,吾观你画,好似掉进了蚂蚁窝,这甚多之碎石,休说那沙魂性情毛躁看不懂,纵算心细能绣花者,也够呛呐?” “闻其言,吾甚觉浑身上下如蚁爬,抓心挠肝不自在?”寒道接道。“流柔,你快与其逐一解释?” 但见流柔,闻听二人之言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刚欲开口,脸色却突变,抬头看向头上穹顶之处,见那弯弯如肋骨一般的弯梁抖动不止,细沙如雨哗哗而落! 第七五章 流柔泣别众恩公 却说流柔正欲开口,脸色却突变,眼瞅着穹顶之上,抖落的细沙如雨哗哗而落。 陡然,见其抬起双臂排击出一片流光,不知不觉间,那流光如厚厚的云翳一般,将穹顶拦在上端。少刻,转回身与雪神三人疾呼道: “快!沙魂,引沙兵前来,速速离开此地!” 闻听流柔言罢,前头带路,双掌合之又开,口中念动咒语。突然闪过一道强光,众将又踏上了流沙隧道,滑沙而行。 此一时,雪神却感觉与前一次不同。 但见眼前迷迷茫茫一片,团团尘土于沙洞之中爆开,更有细小沙粒打于脸上,睁不开眼晴。 半晌之工,于流沙之上滑出甚远,眼见流柔于一沙洞之前停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口袋。不一时,见其打开袋口,从中掏出一把碎玉石,打于沙洞之前,须臾间,眼前之洞好似马蜂窝一般,处处皆洞口辨识不清,寒道、寒澈顿感眼花缭乱。 少刻,随在流柔身后,行入一沙洞之内,流柔停住脚步转回身与寒道、寒澈道: “二位恩公,在此守好洞口,吾与雪神有话说。” 闻其言罢,寒道与寒澈抬眼看着雪神,见雪神点头后,二人守住洞口。 心知流柔必是欲言出腹中之事,却又似不放心雪神与其单独相处,目光死死盯着流柔。 且说寒道与寒澈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流柔是一个满面含羞、满脸通红,好似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一般。稍刻,一个急转身向洞中走去,雪神随在身后七八步远左右。 沿着沙洞向内行走,微微见亮。雪神眼见洞壁皆有细沙向下滑落,于两侧堆积起半尺之高。 越向深处走,越觉得闷咕隆咚湿热之气迎面袭来,好似身处一个大闷罐之内。 少刻,行至一宽敞之处。眼见二丈多高,三五丈直径一圆圆沙洞,微微荧石之光于洞顶闪亮。 “雪神,长久以来,吾期盼能有一人,令吾言出腹中之语。说来,吾甚觉知此事,莫不如不知,甚苦。”流柔哀道。 “流柔之苦,雪神感同身受!”雪神施礼道。“铲除妖孽,造福一方,雪神自不忘记天庭之上为流柔请功。” 且说寒道与寒澈二人守住沙洞之口,不一时,便感觉闷闷无有一风,额头直冒汗。 “沙魂引沙兵前来作甚,寒澈?”寒道问道。 “哼! 该死的沙魂!定是奔流柔而来,其恐担心流柔与吾等倒出腹中之言,前来灭口!”寒澈恼怒道。 “吾思亦如此!少不了与其一场恶战。遇此沙魂,战得窝囊,纵算一剑将其头颅斩掉,依然不死,真是窝囊至极!”寒道气道。 “哎!好气哟!寒澈。” 寒道言罢,抬手擦了擦额角之汗,又道: 自入此沙漠之地,甚觉闷热,难怪流柔与一众小沙妖皆纤瘦无比,精细精细地,恐怕是其体内脂肪皆被沙漠烤化了! “言之有理,吾也如此思之。”寒澈接道。 “这半晌了,冬生怎地还不出来?其若有个闪失,吾二人可怎个活法?”寒道焦急问道。 “别等了,且悄悄进去,盯一眼再出来。”寒澈言罢,转身入洞,寒道随后。 二人蹑手蹑脚向沙洞之中行不多远,便闻听有言谈之声,遂将悬起的一颗心落下。又恐其听错,非得双目盯一眼雪神,方觉更是稳妥些。 少刻,眼见二人卧倒后,往前爬去。 “寒道? 快点爬呀! 喵着一眼冬生之后,吾等在爬出来守洞去!”寒澈小声催促道。 此一时,眼见二人,趴在地上,以双肘、双膝着地,脚翘起得老高,悄悄向洞内爬去,好像两只变异的蜘蛛一般难看。 少刻,至洞口处,二人趴在地面之上,以耳朵贴着沙地,几乎能听清雪神之言。二人相互点点头,正欲转身爬回去之时,忽闻雪神言道: “寒道、寒澈,快爬进来!沙魂已追到此处,吾等且随流柔从另一处行出。” 闻听雪神言,寒道、寒澈一个脚尖点地蹦得老高,一眨眼,奔到雪神近前。 恰在此时,猛听得身后传来一闷声巨响,众人一阵心惊,眼瞅着来时沙洞被掉落的沙土瞬间掩埋。 “快!快走! …… 沙魂定是恐吾将腹内之事言出,其此次领沙兵凶狠扑来,若不将此处大漠掀翻,斩吾之首级,恐不肯善罢甘休!”流柔边引领众人退至一处边言道。 “吾正想寻那死绝之魂大战一场呐!流柔引路。”寒道言罢,''呛''一声抽出宝剑。 少刻,眼见流柔思索片刻道: “雪神,吾觉沙魂此事似与漳惹商议过。沙魂甚善蛊惑人心,恐龟殿崩裂之时,漳惹也无有退路。” 恩, “流柔莫心慌,吾等定护得你周全。”雪神道。 “流柔早将生死看淡,苟延残喘至今日,遇义父与众恩公,幸甚! 今日言出腹中言,如卸重负,足矣! 说来,为妖者,不是斩杀他妖,便被他妖斩杀,难逃此劫!”流柔哀道。 此一时,至一沙洞之处,突见洞顶又是一阵颤抖,掉落数块沙岩下来,似是要坍塌眼前一般。 忽见流柔跪地施大礼与雪神等三人,泣道: “有劳众恩公,日后护得流柔义父稳妥,流柔感激不尽!” “流柔,你何出此言呐?”雪神急道。 “众恩公,大战摆在眼前,流柔多言几句,莫笑话!” 闻听流柔言罢,至一处沙壁之前,双手合掌又分开,暗暗念动咒语,引领雪神三将滑入流沙隧道内。 但觉,流沙隧道之内,片片流沙似结成网状,从隧道之顶大片大片向下掉落。雪神心下暗思: “沙魂狠毒,必是不斩杀流柔不罢休,吾等必与其死战到底!” 众人于流沙隧道之中,向深处滑行半晌,越至深处越有大片、大片的流沙结成张张网状砸落在地,不一时,便得猫腰前行。 少刻,但觉眼前忽一亮,出得洞来,至一宽敞平地处,眼见旁有一黑洞,下有一陡坡。雪神暗暗吃惊: “吾等莫不是又到了双子洞?” 第七六章 灵蛇飞身送将出 却说流柔在前,引领雪神等三将由流沙隧道滑出。落至一宽敞平坦之处,借着微微的亮光,雪神突觉此地似是来过,心下暗暗吃惊:“吾等莫不是又到了双子洞?” 稍刻,闻雪神问道: “流柔,吾等莫不是特来此处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 “正是。”流柔道。 阿? …… “疯了不成?躲还躲不开呢!” 闻流柔言罢,寒道额角直冒冷汗,惊诧不已。 “快,快点绕行此处!四头蛇异常恐怖!吾等恐战不过。”寒澈紧张道。 “寒道、寒澈莫慌,且随于吾等身后便是。”雪神冷静道。 眼见着洞顶沙土如雨哗哗而下,耳闻沙海上面闷响不断,雪神心知沙魂今天若不把此处翻个底朝天,是绝不会善罢干休! 少刻,雪神转身与流柔道:“流柔,引路向前!” 闻雪神言,流柔于前引路,边走边言道: “恩公,莫慌! 说来四眼十六睛之灵蛇,虽生得异常丑陋恐怖,其却甚具灵性。 此一时,虽不能助战吾等铲除沙魂恶鬼,但若求其将吾等送至沙漠边沿山岗之处,其必能做到。沙魂恐早将沙面封死,出此大漠,仅此一路矣!” 且说未等流柔言罢,但见沙块纷纷掉落,眼瞅着其顺沙坡滚到下方石壁之处,那石壁几乎被掩埋了三分之一。 流柔一摆手,引雪神等三将滑沙而下。 少刻,至石壁后,眼见石柱依然立在中间,石台却已被黄沙掩埋,台面已看不见。 那众多窸窸窣窣、盘踞纠缠此处之毒蛇,好似一瞬间皆被黄沙埋个严严实实、干干净净,一条都没见。 此一时,洞内安静的出奇。 若不是知道那四眼十六睛灵蛇,盘踞此处,谁又能想到呢? 少刻,又有沙块掉落之声传来,感觉头顶之上,似轰隆隆的雷声,一阵紧似一阵滚滚压来。此处,似要坍塌一般开始巨烈晃动。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流柔以右手拇指与食指合至一处,放于口中,吹出一记嘹亮的口哨。那声音听起来极其尖厉,好似一把利刃在四壁之上划出一道深痕。 不一时,雪神突觉得头顶上直冒凉气,抬头向上看去时,虽心有准备,却也觉异常的恐怖! 但见四个巨大蛇头从四个方向而来,沉沉向下俯视,那目光冷酷幽深得让人不寒而栗! …… 忽闻流柔大声呼道: “四眼十六睛之灵蛇,且听吾一言! 吾知你秉承慧根,非恶魂一类。若想修得圆满,以后闻雪神之命而动! 此一时,沙魂那万恶之魂不将此处翻江倒海、移为平地,绝不会善罢甘休。 有劳你送吾等至山岗之处,吾保得你洞俯无恙便是!” 闻流柔言罢,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似在沉思,闭上了巨大的眼睛,半晌却无动于衷。 突见其眼上那圆圆如雪团一般的白色鳞片暗暗跳动,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间,似在打量着雪神。 少刻,闻雪神上前一步,施一礼言道: “四眼十六睛之灵蛇,雪神定不忘你相助之恩,来日必厚报!” 闻雪神言罢,见其半睁开眼睛,眼里似是蒙雾。 突见流柔从口中吐出一粒圆圆滚滚红色沙丹之物,抬手间飞向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将巨大之口内,见其身体一阵颤抖。 少刻,其摆动着四个巨大的头颅,转身由洞顶而下,向身后一洞游去。 流柔飞身奔上前,突从长裙之上解下一白玉佩挂在四头蛇寒光闪闪的獠牙之上,与其悄悄耳语几句。 且说眼前这一幅奇景,雪神终生难忘。 眼见流柔纤巧精细之身影在前,与四眼十六睛之灵蛇边低低耳语边前行,恰如初入此沙洞之时,眼见那一缕纤细弱水浮于粗旷沙面之上流淌。 “哎! 这恐怖叉子怪,不施点恩惠,实难请动它!”寒道小声音咕哝道。 “寒道,莫胡言乱语,有你撑嘴之时!”寒澈低声道。 片刻之工,至一幽深洞口前,眼见着前方黑咕隆咚,流柔停下与雪神言道: “吾等这便出此沙洞,各抱住四眼十六睛之灵蛇脖颈处,闭上双眼,闻耳边风声响莫睁睛,半晌后,便可至山岗处。” 闻流柔言罢,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低下头来,那样子甚觉其乖,与其恐怖之面貌相距千里。 且说雪神之心,自闻得沙魂引沙兵而来,便为流柔悬起。 闻听其言语间,似是流露欲与沙魂拼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雪神甚为此纤纤一弱女子之气节所打动,遂悄悄与寒道、寒澈言: “密切关注流柔动向,万不可其一人出战!” 此一时,雪神盯紧流柔,恐其突然消失眼前。 眼瞅着其最先一个于一侧抱住一蛇颈之处,对其莞尔一笑,闭上眼睛。 少刻,雪神与寒道、寒澈各抱住一蛇颈之处,半眯上眼睛。 但觉得四睛十六睛之灵蛇于洞中疾速前行,平地生风,刮得睁不开眼睛。洞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觉得冷风在耳边呼啦啦的向身后刮去,仿佛进入了一条幽深时空隧道,稍一松手便不知飞至何处。 且说雪神抱住蛇颈粗壮之处,感觉其巨大的躯体硕壮无比。 片片鳞片异常坚硬,每一片鳞片的底端皆生有倒钩,锋利无比,又隐隐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腥气。 半晌之工,但觉得四眼十六睛之灵蛇速度放慢,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渐弱,黑咕隆咚的深洞在眼前不远之处隐隐见亮。 不一时,行至稍亮之处,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停了下来。 雪神众将跳下其身,眼见其中一巨大蛇头一甩,将一块圆形白玉佩甩于地面上,一个窝头,调转身躯,迅速在黑咕隆咚深洞之中消失不见。 雪神忙至近前弯腰拾起白玉佩,觉此白玉佩甚是眼熟,突然想起此白玉佩乃历姜初来之时,丢入流沙之中玉佩,心下暗道: “不妙!流柔必是欲与那恶绝死魂拼命!其怎是对手,非得送命不可!” 遂急得一跺脚,大呼一声: “流柔,出来!” 第七七章 沙海翻腾底朝天 却说雪神弯腰拾起玉佩,跺脚哀叹罢,疾呼: “流柔?出来!” 半晌,洞内沉默无声。 雪神四处观瞧罢,却只见寒道与寒澈二人立于眼前。 闻听''呛''一声,雪神抽出雪神之剑,欲引领寒道、寒澈沿此洞原路返回,寻出流柔来。 恰在此时,突感脚下之地,颤抖不止,黄沙包裹着碎石眼瞅着在眼前崩蹋! 雪神急出两行泪来,哭泣不止,被寒道、寒澈拖着奔亮光之处奔出。 少刻,出得洞来,眼见着来时野卉芳菲的山岗,到处是黄沙肆虐,混呛呛的沙尘暴,吹得是对面不见个人影。 …… 一个转身,手搭在眉上,向茫茫沙漠之处望去,黄焦焦的一片。闻听闷响之声不断,似倒海翻江一般让人心悸不已。眼见此情形,雪神一跺脚,痛道: “悲哉! 哀哉! …… 流柔之命,休矣!”言罢,泣不成声。 且说流柔,抱住四眼十六睛灵蛇脖胫,在入得石洞内漆黑一团之时,眼一睁,手一松,跌落至地面上。 少刻,见其起身返回至石壁之处,遁着一面沙坡逆流而上,至流沙隧道顶着崩蹋的沙石狂奔而出,手提一把冷森森弯月环刀。 眼见沙魂,引领众多沙兵将此处沙海掀起数丈高巨浪,流柔睚眦切齿,破口大骂道: “沙魂! 你作恶多端,屠戮百里生灵,囚禁孤魂野鬼于流沙河内,必遭恶报! 其一众孤魂野鬼必将你恶绝之魂撕得粉碎,不得好死! …… 呸!” 咯咯咯, 咯咯咯…… “流柔,吾以为你能说出甚么呢? 吾正求死不得呢! 来呀! 杀吾来呀! 流柔,吾早就应该杀了你,剪除祸患! 只怪吾,心太软! …… 咯咯咯, …… 流柔,此一时,若再不讲出腹中之事,吾立刻送你上西天!”沙魂悬于空中,阴阳怪气、怒骂嚎叫道。 “呵呵! 沙魂,吾早将腹中之事,烂死于腹中,自已竟不知腹中乃何事?” ...... 说话间,但闻得流柔话未等讲完,突见沙魂抖手飞出数道利刃,直奔流柔砍来! 眼见流柔轮起手中一柄弯月环刀拨打利刃,于沙尘暴土之中与沙魂激战一处。 十几个回合下来,见沙魂暗念咒语,片刻之工,行行提着弯刀的沙兵从沙地上陡然而出,个个呲牙咧嘴,直扑流柔而来! “阴损死绝之魂,不得好死!” …… 流柔痛骂罢,心下暗暗叫苦: “此沙兵皆是沙漠之地白骨而化,被其伤到必坠流沙河而成恶鬼,又被沙魂折磨于流沙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真是苦不堪言。” 恰在此时,眼瞅着一道黑影飞至近前,抬掌之间霹出一柱黑光,闻听“噗嗤”一声,血溅当场。 眼见流柔首级落地,又突来一沙刀之利刃,紧跟着将其拦腰搂断,流柔倒地气绝身亡! 片刻之工,见此黑影拾起流柔首级,迅速消失在沙尘之中。 少刻,沙魂收住沙兵,转身而退。 漫天卷起的沙尘暴又吹了几个时辰之后,此一处,方才平静下来。 此一时,雪神与寒道、寒澈立于小山岗之上。 但见一弯蛾眉月渐渐于天边露出淡淡的脸庞,灰云流动至天际线的下方,悄悄隐去身影。星光虽隐于薄云之后时闪时现,却也依稀可见。 万籁俱寂的夜晚,没有一丝的风,时间于此处仿佛凝固成沙漠,一眼无边,死气沉沉。 眼前,前几日那平平整整的黄沙大漠,此一时,被撅了个底朝天! 杂乱无章的沟沟壑壑纵横交错,好似难以名状的千生之仇,万世之怨,比海深,比这大漠还宽广无边,一怒之下将谁家的祖坟掘个冒烟咕咚! 雪神看罢,低声哀道: “流柔在天之灵,佑吾等崩裂龟殿,众孤魂野鬼齐上,瞬间将沙魂死绝之魂撕个粉碎! 欲其万世不得脱生,永坠地狱!” 言罢,与寒道、寒澈对此大漠倒身一拜! 且说天庭之上,历姜与柒歌三人,匆匆奔回天庭。 此一时,至天殿之下等候,天帝与老君及众臣金殿之上正在议事。 禀事官悄悄与老君言罢,退殿之时,老君匆匆行至历姜处,于一侧殿之上,历姜与老君实言。 老君闻历姜言罢,脸色大变,急命柒歌三人于此处暂时歇息,其与历姜即刻面天帝请旨。 且说柒歌三人,坐于侧殿之内,过了许久未曾见历姜行出,柒歌心下焦急,于侧殿之上双手背于身后,来回走动。尘书上前道: “柒歌,莫急。 此事,事关重大,急不得呐!” “嗯, 尘书所言在理,柒歌,莫急!”轩逸补充道。 “吾知此事定是急不得,历姜自会禀明此事,请天庭定夺! 吾是担心冬生呐! 想那沙魂何其狠毒,其必会折返除掉流柔,恐其将腹中之事告之吾等。 其若引沙兵横扫大漠,又不知那漳惹居何心?吾心下又怎能不惦记冬生?”柒歌哀道。 且说柒歌三人正在言谈之时,忽见水火二童子兴冲冲入得殿来。见三人后倒身便拜,尘书、轩逸忙上前将水火二童子扶起,柒歌疾问道: “二童子,可是跟随师尊前来?” “正是。 老君着人急急请来师傅,有重事商议,吾等在此等候。有殿外侍者言,你三人在此,吾等兴奋而入。”童子道。 “呵呵! 你二人似是长高大半头,吃甚么仙果了?” 柒歌言罢,近前来扎紧一童子抓髻之上的飘带后,嘴角卷起一丝笑意。 正在此时,数位天庭侍者排成一行,端着托盘,装着仙点、仙果前来,逐一摆放于桌上。 见其有: 四金碟:炒银杏、梨肉干、胶枣泥、夫梨丝。 四银碟:梅花糕、梅花酥、查甜饼、甘棠点。 四水晶盘:凤栖梨,乌李、龙眼、荔枝。 四白玉盘:金杏干、水鹅梨肉、沙角儿、胡桃果。 一把金壶装着梅汁,一把银壶装着查梨汁。 少刻,又见四位侍者排成一行,端仙泉、仙茶前来。 尘书、轩逸领着水火二童子食点品果,二童子眼睛都不够用了,好一对吃货! 第七八章 波光滚雪见三鱼 却说天宫之内,眼瞅着水火二童子,看着摆满一桌的仙点、仙果、仙泉、仙酿,眼睛已经不够用了,好一对吃货! 少刻,闻听水童道:“吾等若不将其吃尽了,浪费怪可惜地!” “是阿!天庭赐果,吾等肚腹怎敢拒之于外。”火童应道。 二童言罢,眼见其甩开腮帮子开吃,堆满桌的仙果、仙点开始零零落落,渐来渐少,不着个碟子边,二童肚子越来越大。 “吾帮你们俩点一壶仙酿,你俩喝一壶呐?”柒歌一旁看着二童问道。 呵, 呵呵呵! …… “这有两壶!柒歌不用破费了?” 眼见二童笑语罢,一个端起金壶,一个端起银壶,嘴对嘴,直接吹上了! …… 看着二童,差一点把柒歌给气翻! “尘书、轩逸,快管管他二人,撑坏了在?”柒歌急道。 闻柒歌言,二人忙抢下二童手中壶,力劝道: “莫吃了!撑坏了!” 半晌,二童方停住嘴,抱着圆滚滚的肚子,不一时,睡着了! 眼见着柒歌,略饮了一口仙泉,紧锁双眉,心下暗道: “此事非同小可,老君紧急请来师傅商议,恐是铲除此漳惹与沙魂,要经一场地狱般的厮杀!” 却说沙魂退兵回到月牙谷。 此一时,坐在龟殿之中,沉思半晌,懊悔不及。闻其言道: “真是平地起风波,突然冒出来一伙天将来此借定风珠盘。 说来与吾等交战也就罢了,偏偏识得流柔,流柔这沙妖,吾恨毒入骨,若将其腹中事与天将全盘托出,吾等灾祸不浅!” 言罢,见其若热锅之蚁,于大殿之中来回踱步,甚显不安。 咳咳, 咳咳咳…… 闻听一阵干咳之声过后,一人道: “吾有言在先,流柔不可活! 你却贪念丛生,欲撬开其口,闻得天书,挥兵天庭,执掌四海八荒。今,祸事自来,如之奈何?” 眼见一黑衣方脸健硕汉子,于一象牙色的台案前,摆上一物,上覆盖一红色绸布,甚是惹眼。 “你在作甚?”沙魂问道。 “吾能作甚?布一局罢了!”黑衣方脸健硕汉子道。 “布局? …… 布个甚么局?”沙魂问道。 “若不是千年前着手布局,吾等拆分珠盘,以沙漠、沼泽划界,迷惑天庭,恐活不至今日。 遗憾,失之一珠! 吾等纵是以孤魂野鬼驱赶千里生灵,几乎是将此处沙海翻腾个遍,亦未寻见。真乃吾等走背运,天不助吾等成事! 沙魂! …… 你记住了,天将若入得龟殿,必至此处,吾等不待其深入,最好将其于此处灭掉。” 眼见黑衣方脸健硕汉子言罢,起身飘出龟殿。 见其于悠悠夜色里,化成一巨大之黑蛟,直奔沼泽地,慢慢的在漆黑的天幕之中消失不见。 …… 且说雪神与寒道、寒澈,于山岗之上寻得一石洞口之处,等候历姜三人归来。 万籁俱寂的夜晚,此处安静得出奇。 似是刚刚过去的一场沙尘暴,将一众动物都卷得个无影无踪、销声匿迹。 此一时,逢人间季节为孟秋,天虽不冷,夜里却感觉颇凉。 亥时渐末,子时欲出。 夜空之中高高挂起一轮皎月,月光逐一泼洒。 一缕石缝洒落的月光,那淡淡又薄薄的月色透入石洞中,不觉勾起雪神的一缕哀思,皆为流柔! 眼见雪神坐于一块不规则之石块上,寒道、寒澈坐于其左右稍后侧,后倚一石壁。 三人正似睡非睡之间,突见石洞深处好似先是亮起两盏黄灯,而后二盏变四盏、四盏变八盏,八盏亮罢,又起八盏白灯,虽未有那八盏黄灯明亮,却在一缕淡淡的月光之下泛起煜煜的荧光,那灯光好似在悄悄地打量着雪神,想躲避却又不想离开…… 见雪神先是一紧张,而后似乎又变得放松些,忽感觉到寒澈于右后处用手指略微戳了一下其背。雪神坐于石上未动,二寒于后也未动,似是已辨识出那是四眼十六睛之灵蛇。 半晌之工,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摇晃着四个巨大的头颅,向石洞深处滑去。见雪神站起身来,悄悄道: “跟上去。” 少刻,三人于后跟随着四眼十六睛之灵蛇而来。 穿行在漆黑一团、寂静无声的石洞之中,前方不远处空中那浮动着的八盏黄灯、八盏白灯闪闪发亮,仿佛是哑女手中举起的灯盏,光亮随着其来回摆动的身体而翩翩浮动。 光亮将近处照亮的同时,却将远处显得更加幽深、漆黑。 此一时,雪神感觉尾随四眼十六睛之灵蛇身后,似是行出老远。在某一处,石洞崎岖难行之处,眼见灵蛇特意停下来等待雪神一时。 雪神突然有些感动,知道其似是不能说话亦听不到声音,全凭眼睛分辨事物。 少刻,行不多远,突闻前方传来阵阵水声。 雪神抬头见此处石洞甚是宽敞,数丈之高,十几丈的直径圆洞。 眼见着洞顶石壁裂出一条直直的直线,洒下一帘银色的月光,犹如突挂一道由上向下的银瀑于眼前一般。 而那银瀑下方,以山石为体,活生生的雕刻出一个巨大的水池,眼见池中三条鲤鱼嬉戏玩耍,异常惹眼呐! 先是见一条金色身体狭长之鱼儿,其身上三分之一处,生出宽宽一道白线,在月下白鳞闪着白光,金鳞闪着金光,金白相应,甚是惹眼。 其旁边出现一红、一黑色二鱼,红鱼头半身露出,后半身沉于水中,黑色之鱼浮于水面之上,以尾端搅动着水面,池中水面被月色映照得波光粼粼,又随着鱼儿的游动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向池沿边荡漾开来! 一线月光如瀑洒落,波光滚雪,三鱼游动,鳞光煜煜。美得犹如幻境,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雪神与寒道、寒澈皆睁大双眼,感叹眼前真是一幅奇景,不得不惊叹其美! 突见此一时,四眼十六睛之灵蛇,于池边沿处,悄悄地抬起四个巨大的头颅,盯着三鱼。 雪神的心,暗自一紧,提到嗓子眼! 第七九章 妙极机神得之幸 却说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引领雪神三将至此一线月光如银瀑洒落之地,眼见着池中金白、红、黑三鱼于水中嬉戏,美得如幻境一般。 恰在此时,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悄悄潜到池沿边,于空中悬起四个巨大的头颅,紧盯池中三鱼。 雪神的心,暗自一紧,提到了嗓子眼。 突闻寒澈小声道:“莫不是,这灵蛇变成馋猫了,欲吞吃池中之鱼?” “嗯? 吾未吃,它吃个甚?” 寒道低声言罢,慢慢抽出剑来,似是将要蛇口救鱼? 雪神立刻将其拦下,欲其勿要乱动。低声道: “其半夜三更由远处引吾等前来,只为让吾等观瞧其用膳?” 寒澈、寒道闻雪神之言后,点点头,似是也觉鲁莽,遂瞪大了眼睛向池前观瞧。 此一时,月光渐渐倾斜,一半银光如瀑,一半隐在暗影之中,泛起一层新的神韵。 雪神眼见池中三条巨大之鱼,身躯几乎将大半个池子占满,犹其是那金白之鱼,异常乍眼。心下暗思: “此鱼,必不是人间凡物。 其品必在万鱼之上,其色犹如云霞雕色,胜画工之妙,实为罕见。但不知,此灵蛇引吾等来此观鱼何意?” 此一时,眼见着那红、黑二鱼,围着那条金白之鱼慢慢游动、旋转,而那条金白之鱼跟头顶那条倾泻而下的月光保持平行,头向着正北,尾朝正南,似是每一时每一刻皆在沐浴月光! 忽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倚着池边沿四个角,悄悄沉下四个巨大头颅,仔细端详着池中之鱼。 雪神只觉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却不知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欲作甚呐? …… 眼见着月光快速退却,一线月瀑只剩下一少半,已然是将那金白之鱼的尾端隐去不见,依稀可见那红、黑二鱼之前半身于水面,似是即刻便沉入水中。 一个刹那,闻听一阵水花响,三鱼受惊沉入水中消失不见,月瀑随之消散。 雪神眼前猛然一黑,随后突觉两盏黄灯、两盏白灯至身前,一巨大蛇口之中衔着一片金白相间鱼鳞,轻轻贴在其胸前。 雪神猛然间惊醒,其记得一部书中有所记载: “玄妙山中有灵鱼,沐月瀑而生,以金色白鳞为尊,红、黑为辅。 其万年之白鳞,粘身而入,化为甲胄,驱水避火。妙极机神,得之幸甚! 其鱼,失之一片之鳞,千年不出。其洞,石缝不合,而月光从此不落。” …… 雪神思罢,眼中呛出两行泪来。 稍转身,眼见寒道黑鳞、寒澈红鳞,喜极而泣道: “此四眼十六睛之灵蛇,为吾等寻得万年灵鱼之鳞为甲胄护身。得之幸甚!” 闻听雪神言罢,寒道与寒澈跟随雪神身后与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深施一礼。 礼毕,微微的亮光之下,见雪神走向前,张开双臂将一头灵蛇拥入怀中! 寒道、寒澈皆激动落泪,拥一灵蛇之头入怀。 “你是否有事欲说,却不能言?”雪神轻拍巨蛇之头问道。 闻听雪神言罢,但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点点头,后又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似是想多看一眼雪神,却又躲避雪神的眼光,待雪神看向别处之时,却又悄悄看来。好似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子看见了心上人一般,甚显羞怯,与其庞大的身躯相较,天壤之别。 少刻,见其叼住雪神衣角,意其登上背来。 雪神会意,与寒道、寒澈各抱住一蛇颈,见其起速,于石洞之中快速疾行。 但觉得耳边疾风呼啦啦的刮过,眼前黑咕隆咚看不清楚。 行出甚远,才觉灵蛇似是放慢了速度。 片刻之后,停在一处空旷之石洞前,似是洞外的光线于某一处石缝间隙透入其中,雪神感觉外面天空已是大亮。 稍微歇息片刻,雪神见灵蛇又叼其衣袖,便与寒道、寒澈抱于其身,向石洞深处前行。 此一时,雪神感觉灵蛇放慢了速度,似是在养精蓄锐,又似是在等待时辰一般。 在雪神感觉到双臂膀发麻的时候,灵蛇终于停了下来。 雪神见此处石洞甚是明亮,转了一个弯之后,突见一巨大的犄角形洞口出现在眼前。 洞口之外,不远处小陡坡上一颗老树的树杈,如鹿角一般丫杈伸展半遮挡住洞口。 雪神与寒道、寒澈出洞口之外,见地面皆为黑色,似是落叶腐烂成泥,千百年来无人至此;又见蒙蒙绒绒的绿草如斑点一般点缀其上,甚是好看。 忽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涌动巨大的身躯出得洞来。虽没有阳光直射,其却将眼睛紧闭,似是千年没有出过石洞一般。 攀登上一小山坡之后,雪神见此处似是一盆地,四面皆被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拦住。 但见其山体之上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林木,偶尔传来一阵鸟鸣,似是深山老林,千年无有人烟之地。 此一时,瞧见四眼十六睛灵蛇半睁开眼睛,于三人之前在密林深草之中趟出一条路来。 雪神抬头见日头偏西坠,一抹红光落于西侧的山峰之顶端,异常耀眼。 灵蛇在前突然停下,回头看向雪神。 少刻,雪神顺其目光,见树丛之中开出一朵白色之花,花头硕大,甚是惊艳。 雪神觉其似是想取下此花,便行至树丛之中,摘下此花,见灵蛇探过一头来,将花吞入口中。 “你何时改成吃素了?”寒道拍拍蛇身打趣道。 呵, “你何时见其开晕过?”寒澈反问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说来也是,未曾见其开晕过?”寒道咕哝道。“难不成你喝空气?” 不一时,行至正西一侧陡峭之山峰处,眼见灵蛇抬头看罢高高矗立在眼前陡峭直立山峰之后,将四个巨大的头颅来回的扭动,好似一场大战摆在眼前,在活动、舒展着关节一般。 雪神与寒道、寒澈会意。 抬头仰望眼前陡峭山峰,但不知其后隐藏着怎样的一番场景,令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引领雪神三将奔赴如此之远?其欲何事求之? 第八十章 夺睡莲魂飞天外 却说灵蛇引领雪神三将,出得石洞至一盆地之内,望着眼前一面陡峰,但不知其背后是怎样一番场景?其欲求何事? 正行间,忽见灵蛇俯下头来,四眼十六睛深情注视着雪神,似是在翘首期盼着什么! 不一时,见其呵出一口长气,将眼前一面陡峭之山坡上的青青草吹翻,露出山石与泥土来。 眼见着一条崭新的小土路,直通山岗之上,雪神对其点点头。 少刻,雪神与寒道、寒澈二将眼神交流罢,抬脚欲沿此路前行攀上山岗,跃上山峰,瞧一瞧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所求何事?所期盼的是甚么? 且说雪神抬脚正欲踏此小路攀上山岗,突见一行巨大的黄色毛毛虫,犹如猪崽子一般大小,咕涌着身子由上冲下来。 似是吃得太胖,加之陡坡的惯性,窸窸窣窣、叽里咕噜,直接轱辘下来一大帮! 但见一团团黄焦焦的绒毛被山坡之上的风吹得倒向一旁边,就跟那身体肥壮,头小嘴尖、眼小耳短的猪獾差不多。 一时间,一身大黄毛罩住其模样,拉帮结伙,滚下山坡。虽不咬人,但着实麻泱得人浑身直痒痒呐! …… 此一时,眼见寒道抓耳挠腮,呲牙咧嘴,不知如何是好状。 寒澈握剑在手,好似正在寻思,是否与毛毛虫先激战一场? 恰此时,见一行急急轱辘下来的毛毛虫,似是看到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在此,至坡下四散奔逃。一瞬间,窸窸窣窣、叽里咕噜地逃个无影无踪。 少刻,寒澈在前,寒道于后,三人向陡峭山坡攀登而上。至坡顶处,三人飞身跃上山峰。 待雪神回头之时,突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消失不见。 雪神正诧异间,忽闻寒澈于前发出一声惊呼,似是被眼前之景象震惊! 雪神急转身,攀至山峰之顶,但觉得眼前的景象让人心胆惧颤,魂飞魄散! 眼见一轮巨大金乌露出半圆之面庞浮于一片静水之上,水面皆被染成血红色,犹如一面血镜一般慑人双目! 密密麻麻的黑色飞蛇空中展开巨大的肉翼,于水面之上铺天盖地的横拉而过。 时而将那一轮巨大的金乌遮挡个严严实实,好似日食突发眼前一般;时而又突然散去,围转水面之上,形成一个黑黝黝的巨大黑洞,不停地旋转,看得人头皮发麻,头晕目眩! 且说夕阳的缕缕红光,将飞蛇双翼渡上一层血光,个个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好似一双双、一对对从地狱之中飞来,一见发财! 冥冥之中,那日落金辉映水磅礴的景象,被眼前铺天盖地的地狱使者渲染得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突见一湖静水颤抖不止,那些飞蛇呼啦啦的飞远,一瞬间,将半轮金乌又挡个严严实实。忽闻一个尖厉的声音似是从水下哭来: “绮幔云, 你别来! 绮幔云,你别来? 呜呜呜呜~ 呜呜~ …… 绮幔云, 吾想活,不想死!不想死! …… 绮幔云, 吾想活,吾怕死!吾怕死呀!” 呜呜呜呜~ …… 随着声音的哀嚎哭泣不止,但见水面翻卷沸腾似开锅,在血红色残阳的映照之下,又从天边卷来铺天盖地的飞蛇空中盘旋。 少刻,突见水面之上悬出一青色七头巨蛇,一瞬间,仿佛是七根擎天之柱排于眼前,恐怖至极! 却说雪神与寒道、寒澈被眼前这幅极端恐怖的奇景,震惊不已。此景,足以将胆小者吓昏! 恰在此时,突见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浮于水面近处,半晌垂头不语,头颅摆向水面右侧一处。 顺着其目光,雪神见那右侧之水面之上似是分成二个区域,众多的飞蛇飞旋于空中把守。一处可见七朵巨大黑色睡莲之花,于水波浮动间滚出团团黑烟;另一处四朵白色睡莲之花浮于水面之上,袅袅娜娜之间释放出团团耀眼白光。突闻: “绮幔云, 你还是来了! 呜呜~ …… 绮幔云, 说甚么都没用了? 呜呜~ 呜呜呜呜~~” …… 少刻,闻听七头之蛇哭罢,突见水面之上传来一阵阵的阵荡之波,好似每一波之中都聚集无边的能量。 一个眨眼的瞬间,二条巨蛇于水中厮杀至一处,一众飞蛇半空之中‘嘶嘶’怪叫不已。就连那天边那巨大的金乌,都好似战栗不已,惊落的光芒如鲜血一般在水面之上''呲呲呲''喷射出老远…… “天呐! 快看呐! …… 快看那钉耙怪!钉耙怪!”寒道惊呼道。 却说未等寒道言罢,突见一众飞蛇''呼啦啦''的径直扑来,已经发现三人。 一瞬间,三人摆剑与众多飞蛇空中交战一处,但见飞蛇翼展能有一人多宽,甚是有力,口中‘斯斯’吐芯鸣叫不已。 此一时,残阳之下血红色的画面里,煞是惊人呐! 绝非人世景象,几乎能把人吓昏。 眼见三人摆剑与众多翼蛇拼杀一处,腥血纷飞,死蛇皆落于水面之上,黑压压的飘浮一层。 不远处,两条巨蛇,十一巨头交战撕咬扭成一团。一黑一沙色两条巨大的身躯缠斗一处,掀起数丈高巨浪,看了不免让人魂飞胆丧! 眼瞅着天边那巨大金乌被吓得扯住一片灰云当成大棉被,搂头盖脸瑟瑟发抖。水面早已不用其光映射,皆被腥血染成黑色。 一瞬间,血沫暴起得数丈之高,于水面之上被冲击得横飞直撞。 且说雪神边与翼蛇厮杀,边暗思: “但不知,那些翼蛇死命护住睡莲花是何意?” 少刻,突想起刚刚灵蛇欲其去树丛之中取花,送其食下,不由得想到,其似是为夺此睡莲花而战!” 思罢,与寒道、寒澈疾呼: “快,快去夺下四朵白色睡莲之花!” 雪神呼罢,突感一众翼蛇似是听懂其言,先行一步奔于寒道、寒澈之前,护花而去。 且说此一时,寒道、寒澈皆拼杀成麻木状态。眼前除了黑压压的翼蛇,在就是满眼的血红一片。 虽有一些翼蛇,翅膀已被雪神之剑砍伤,却在水面之上扑腾着受伤的翅膀,护那睡莲而去,看起来真是令人魂飞天外! 第八一章 美目四盼荡心怀 却说雪神一声疾呼罢,眼见着众多翼蛇,于天空、水面之上扑腾着翅膀,铺天盖地、乌乌洋洋先一步护那睡莲花而去。 且说寒道、寒澈皆撕杀成麻木状态,眼前除了黑压压的翼蛇,在就是满眼的一片腥血! 雪神突见其二人似是被众多的翼蛇围攻,巨大的翼展抽得其恼怒不已,不知不觉间现出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六眼皆呈血灌瞳仁之状,竟然口撕翼蛇,暴饮翼蛇之腥血! …… 眼瞅着其二人面色越来越黑,条条青筋暴起,似是翼蛇之腥血入腹后激发出二人体内之魔性,已然是两头吡牙咧嘴之魔怪立于眼前。雪神心下一急,忙提剑飞奔至二人近前,大声疾呼: “寒道、寒澈?” 好半晌,眼见二人丝毫地反应也没有,依然是暴饮翼蛇之腥血不止,脚下水面翼蛇尸体层层叠叠尽浮水面之上,堆积成小山丘一般。雪神心下暗道: “不妙!这二魔头若就此成魔,吾将如之奈何?” 道罢,雪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少刻,见雪神于空中摆雪神之剑,劈出一道寒光。 一个刹那,腾起团团雪雾,冰冷的气息在寒道、寒澈的脸上冻出一层冰花来。 突见二人打了个激灵,稍刻,眨了眨眼睛看向雪神,好似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何事,一脸蒙圈! 雪神疾呼道: “寒道、寒澈,随吾来,速速取那白色睡莲花!” 此一时,二人似是猛然清醒过来,急忙跟随雪神身后,奔白色睡莲花一处而来。 眼瞅着水面之上''呼啦啦''的翼蛇一片、一片的飞来,密密麻麻,形同骤雨飞煌。 见雪神于前摆开雪神之剑,一瞬间,劈出一道寒光,黑鸦鸦的翼蛇一头栽倒水面之中。 雪神腾身起,直取白色睡莲花,寒道、寒澈于后紧紧跟随。一众翼蛇成片、成片的死于剑下,血湖之上,眼睁睁见那睡莲碧绿叶片皆染成血红色,已是分辨不出来,那睡莲花似是要倒在血湖之中睡着,摇摇欲坠。 说时迟,那时快,眼瞅着雪神一剑劈出一条路,奔至睡莲跟前,抬手间于水面拔起一朵睡莲之时,突见一朵睡莲之下连带出似是一女子之状的水晶透明人形之物,散发出一团七色之光,雪神吃惊不已! 恰此时,闻听不远处一朵黑莲“噗嗤”一声,爆出一团黑雾之后,迅速蔫吧沉没于水下。 突闻''砰''一声闷响传来后,此处好似瞬间乍锅! 眼瞅着不远处那撕杀缠斗一处的两条巨蛇,那七头蛇之一个巨大头颅,从中间爆开,黑血喷溅得老远,载倒于水中。 闻其‘嗷嗷’巨吼,痛叫不已,挣扎狂吼直奔此处猛袭而来! 突见另一条巨蛇,瞬间竖起身子一头撞向七头蛇。 砰! 扑通通! …… 一阵巨响传出后,水面掀起数丈之高血浪,波涛翻滚,血沫横飞! 眼见着血浪迅猛扑来,似是一个浪头便将那三朵白色睡莲花拍击个零碎。 一个刹那,雪神摆剑劈出一条血路,一把搂住三朵睡莲花,拔出水面! 噗呲! 噗嗤嗤! 砰! 砰砰砰砰砰砰! 扑通通! …… 就在雪神一把搂出三朵白色睡莲花的同时,闻听闷响声不断传来! 眼见那黑色睡莲一一喷出血雾,从中间裂开,瞬间蔫吧裁倒沉没水中不见。而那众多的翼蛇,做鸟兽状四散奔逃,直追金乌那最后一缕光亮而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刚刚那一个刹那,见那七头巨蛇,巨大的蛇头一个接连一个的从中间爆开,黑血喷溅得数丈之高,接二连三的‘咕咚’之声响后,此处变得异常安静。 少刻,雪神将那四朵白色睡莲花收于袖中,与寒道、寒澈急急行至二巨蛇缠斗之处,见乌黑的血湖之上,四眼十六睛之灵蛇慢慢地浮起,似是已昏厥! …… 雪神飞身至其近前,忙取出竹箫,对其轻吹。 少刻,四团雪雾雾住其巨大的头颅,渐渐变成冰花覆盖其眼上。不一时,见其睁眼醒来。 雪神忙取出一朵白色睡莲花,放于其口中,眼瞅着花朵在其口中融化成雾。 片刻之工,见其三头皆微微抬起,一一探至雪神近前,各衔一花雾化于口中…… 一个转身,雪神忽见其轻柔的眼波之中,跳跃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不一时,巨大的身躯半浮水面之上,渐渐地雾化,腾起一团七彩之光,翩翩浮功。 少刻,眼瞅着那团七彩之光迅速旋转,越旋越快,突然亮起一道璀璨强光后消失不见! 雪神正惊诧间,突见不远处水面之上出现一个窈窕、颀长、纤美的身影。 见她穿着一件雪白色裹身长裙,裙角滚着金泥,腰间系着金丝带,肩上搭着金色的头纱。 一头乌黑的秀发,光洁如玉的脸庞,美目四盼、明眸善睐、美艳绝伦、婀娜多姿。 丰姿绰约、梳云掠月、美若天仙、温文尔雅。 见她莲步轻移,一步踏出一朵金莲花,朝着雪神款款走来…… 她是那么的婀娜多姿,荡人心怀,好像比那纯洁的睡莲花还要纯洁百倍、千倍,比珍珠、水晶还要晶莹、透亮百倍、千倍,闪耀着迷人的七彩之光向雪神款款走来! 见其行至雪神近前,那一双迷人的乌金石一般闪亮的眼睛,无限深情的注视着雪神,雪神只感觉到那眼神之中传递过来一股头晕目炫的热流,直捣心田。 她那超人的妩媚与优雅的气息,无有语言能表述。 此刻,只能说,吾手中这只笨笔,无能为力了。想不出,甚么样的语言,能描述她的天生丽质、绝世容颜。只能说,雪神看到一个绝美的身影向其走来,雪神知道,这个身影永远都不会在他心中消失! 少刻,见其抬起洁白的臂膀,从肩上拿起金色的头纱,将整个头部遮挡起来。 她转身向山峰走去,那背影是那么的完美,纵是仙女都不及其一半。 少刻,雪神转头看向寒道、寒澈,见其二人好似神志迷离,呆愣在那里,已被其美翻多时。 “走了!” 雪神言罢,走到寒道跟寒澈中间,抬双手捂住其二人眼睛,二人这才清醒过来。 “喂! …… 绮幔云,绮幔云!” 突闻寒道一声大呼,径直向前追去。 “呵, 呵呵, ….… 寒道,你怎么不喊叉子怪了你? 小心她的美貌是障眼法,回头两眼放闪电,霹得你无处躲藏!” 寒澈未等言罢,便将雪神逗笑,见其跟随雪神的一侧,向前走去。 第八二章 议密策力除妖物 却说天庭之上,天帝闻听历姜言漳惹、沙魂罢,眉头紧锁,于大殿之内来回踱步。 少刻,老君命人急急请来清虚师尊秘密商议良久。 且说柒歌等人于侧殿之内,甚显焦灼。 柒歌正立于侧殿门口处搓手着急之时,突见师尊与历姜于殿外走来,忙奔出与师傅施礼。 眼见师尊扶起柒歌道: “已计议妥当,此妖物异常狠恶,千年前就曾图谋不轨。后起内杠,天庭被其蒙蔽,未及时铲除。此番,深入魔窟定要谨慎!” 柒歌点头应是。 尘书、轩逸闻听师傅言,三步变做二步奔上前来,与师傅行大礼。 不一时,见水火二童睡眼惺忪,边走边揉眼驱走睡意,奔师尊而来。末及近前,言道: “师傅,吾二人略瞌睡,见师傅回,便醒来,末吃多、末吃多!” 闻其言,见其二人圆滚滚的肚子,师尊抬起拂尘气道: “两个混球吃货,且回去收拾!” 少刻,师尊领水火二童与柒歌行于前,至南天门处,师尊小声道: “柒歌,为师不准你在离开冬生半步!你可知道?” 闻师傅言罢,但见柒歌脸一红,与师傅点头。 且说历姜与柒歌三人,急急返回寻雪神而来。 这一日,恰至辰时过半,眼见前面就是茫茫沙海,众将急忙加速而行,片刻落下云头至山岗之处。 刚一落地,顿觉异样。 但见原本绿草红花的山岗,秒变遍地黄沙,一片颓败之相。 众将站至一高处,向沙漠深处之中观瞧,不觉心里‘咯噔’一声,心跟着翻沙的大漠翻了个底朝天! 但见阳光之下,沙海似是被谁给掀翻,沟壑纵横,掘个乱七八糟,巨大的深坑几丈之深,好似乍锅了一般。 见历姜跺脚哀道: “不好!定是吾等走后,那死绝之魂引沙兵前来将此处掘个底朝天!” 言罢,四处打量,一时也不知从何处能寻出雪神来? “冬生? ······ 寒道、寒澈?” 闻柒歌一边大声呼喊,一边腾空飞向沙漠深处。 “尘书,你追上柒歌沙漠前方寻找,轩逸与吾山岗之中寻找。”历姜言罢,众人分头行事。 且说众将一直寻至酉时过半,眼瞅着金乌西坠,皎兔东升,也未曾寻见雪神与寒道、寒澈。 柒歌一股急火攻心,大哭起来,面对着眼前被掘得面目全非的茫茫大漠,真是不知从何处着手? 少刻,历姜寻至山腰间一石洞口处,众将暂聚于一处歇息片刻,准备边寻找边于此处等待。 且说雪神一行四人,返回之时,天色已黑。 此一时,四人驾着云头急急往回赶,落至山岗之上时,子时已过。雪神脚后跟还未等落稳,忽闻有人大呼一声: “冬生!” …… 呼罢,直奔其扑来! 雪神听出柒歌之声,心下一喜,见柒歌于不远处之山岗向其奔来。 忙疾步上前迎柒歌,片刻间,见柒歌奔至近前,埋怨道: “冬生,你去哪了?害得吾等寻得甚苦!” “嫂嫂莫慌,吾等这不回来了!”寒道应道。 闻听寒道一句“嫂嫂莫慌”,气得柒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少刻,眼见历姜、尘书与轩逸直奔此处而来,众将聚合一处,行至石洞口之处。 却说柒歌眼见一白衣裹体、金纱遮面的窈窕女子与雪神寒道、寒澈行于一处,心下甚是纳闷,遂悄悄地问道: “冬生,但不知这位是?” “嫂嫂,她叫绮幔云。”寒道不待雪神说话,抢答道。 眼见寒澈一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暗自咕哝道:“怎不叉子怪了呐?” …… 突见绮幔云行至雪神近前,施一礼后,向石洞深处走去。寒道连忙追过去,大呼道: “绮幔云,你去哪呀?你何时回呀?” 半晌之工,闻石洞深处无有一音,见寒道眼巴巴的望不见其身影之时,低头失落而回。 “绮幔云是谁呀,冬生?”柒歌追问道。 少刻,雪神便把历姜与柒歌等人走后之事,从头到尾诉说一遍。 言道流柔之时,眼中落泪将那块白玉佩交还历姜手中。闻历姜泣问道: “吾这义父只当得一天,流柔便弃吾去了?”言罢,老泪纵横。 片刻之后,众将闻听那四眼十六睛之蛇吞食睡莲后化成七彩之光,绮幔云走来,惊诧得半晌合不上嘴,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众将眼见着寒道,闻听绮幔云之时,眼波之中尽显失落,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但不知寒道此时,是怎么一回事? 少刻,见寒道独自走出石洞外,对着天空的一尊朗月发呆。 寒澈便起身走出石洞之外,柒歌三人也行至寒道身旁。历姜与雪神细细讲出天庭之意,以及势必铲除漳惹与沙魂之计策。 “好大侄! 这才几日不见?这便着魔了?” …… 闻柒歌言罢,眼见寒澈对着柒歌笑了笑。 突见寒道转回头,向洞内瞥了一眼,小声道: “嫂嫂,休要嘲笑,吾若不如此,恐生起事端?” 闻听寒道言罢,见柒歌手抚额角似有所思。 “柒歌,寒道之虑,意在善,其心甚是仔细。”寒澈低声道。 “恩。 情海甚苦,入易出却难。 此关,与吾等修行之人皆如拦路之猛虎,凶狠异常!吾等皆好自为之。 寒道,真乃百年难遇之人才也!遇之幸甚!” 闻柒歌言罢,众将皆眼神交流默契而笑。 且说雪神与历姜细细计议、排将罢,已是次日夜里,稍做歇息,众将起身奔赴''月牙谷''。 却说这日夜里,大漠安静至极,连一丝的风都没有。 眼见一弯薄薄又淡淡的弯月牙如指甲盖一般悬挂于夜空,释放银色之光,星光点点,将大漠打扮得如诗如画。 然而,与其靓丽之景象不同之处,便是这''月牙谷''一处。 又见排排如鲨鱼翅一般的突脊,将大漠平整的画面条条分开,横拉''月牙谷''之前,其相隔不远处,便可见纷纷向前蠕动着的动物状沙丘。 雪神众将,见此情景感悟颇深,既悲哀又壮美! 第八三章 兵分三路月牙谷 却说一弯月牙薄薄又淡淡如指甲盖斜倚天空,广袤无边的大漠于''月牙谷''一处,又见排排如鲨鱼翅的突脊,将大漠平整的画面条条格开,横拉''月牙谷''之前。 眼见着哀怨不止,向前蠕动着的动物状沙丘,片刻间便被斩杀化成泥,雪神的心中痛恨漳惹、沙魂的恶毒、残暴! 众将加快脚步,远远便可见''月牙谷''象牙色的沙岩般坚硬弯冠,跃然沙海之上。 少刻,雪神引众将伏于''月牙谷''弯背之处,逢沙魂举铃摇动,唤出沙兵血祭之时,众将分头行动。 此番一战,兵分三路。 雪神与柒歌潜入龟殿之内探查,寒道、寒澈迎战沙魂,历姜、尘书、轩逸空中排开扇面,遍洒老君秘制热烫之金沙,阻其沙兵从下而出。此一计,正是天庭众人商议罢,雪神与历姜重又细细计议而来。 且说,众将领令罢,各自埋伏好。 雪神嘱咐寒道、寒澈务必要谨慎,皆因那沙魂无有肉身,狠毒无常。又密嘱历姜三人于空中,必要时刻盯紧,恐漳惹随时从后方突袭。 恰在雪神刚刚言罢,突闻听阵阵银铃摇动之声,眼见沙魂头戴一黑色高帽,身着大红袍子,手握银铃,不停摇动,若纸片飘浮悬于半空中。闻听其操着沙哑之声,独自咕哝道: “吾要喝血! 喝血!喝血! …… 喝你们的血,知道吗? 喝你们的血,知道吗?知道吗? 知道吗? …… 吾要喝血! 喝血! ……” 闻听其鬼语一般的独自咕哝,一众趴在沙面之上的动物状沙丘甚显不安,骚动不已! 此一时,眼见着历姜、尘书、轩逸三将分头而去,寒道、寒澈悄悄潜伏向前,直扑沙魂身后,雪神与柒歌扭头直奔''月牙谷''弯背正对方向而去。 说书的一张嘴,此时显然说不过来。恨不得多生出几张嘴一起说,各位看官看得爽快。 说分几头说,先说雪神与柒歌。 且说二将行出不多远,忽见一片银白色的沙地之上,突现圆圆一洞口,借着淡淡的月色可见其内似乎有风在来回旋转,好似沙尘暴一般迷迷茫茫间卷起无尽沙尘,黑咕咚咚,一眼看不见个底。 眼瞧着柒歌一个飞起跃身沙洞之中,雪神紧随其后,但觉得脚尖刚一落地,好似踏沙而滑一般,滑出甚远。 且言雪神暗自细细揣摩流柔之言,又逢历姜天庭请命归来,老君道出老龟千年前之行踪,雪神熟记于心。此一时,恰行于老龟脖颈之处。 半晌之工,忽见眼前似有隐隐光亮,雪神低头见脚下无有一粒沙,皆是细腻光滑象牙骨。 少刻,滑至坡底见圆圆一拱形门,皆以象牙骨雕刻而制成,异常精美,双扇门上各有一骨环,拱门紧紧关闭。 “柒歌,进入此门,便入龟殿之中,吾等小心谨慎!” 雪神言罢,与柒歌对视,四目交流默契。 少刻,见雪神从怀中掏出一象牙色的半块玉璧,贴于门上,闻听“吱呀”一声,拱形门打开。却说此半块玉璧皆天庭宝物,此番由历姜带回。 二将高抬腿,轻落足,悄悄进入殿内。 迎面见一洁白骨壁,平平整整、光滑细腻,左右各一拱门。 雪神隐于左侧,柒歌隐于右侧,双双进入拱门,向前行不多远,二人会和一处。 继续向前行,不一时,迎面又出现一洁白骨壁,其上饰以简单龟甲纹理,无有半分人工雕刻之痕迹。 雪神与柒歌四目相对,眼神交流罢,转过骨壁之后,眼前出现一高大圆形象牙骨门,精雕细刻,精美无比。细观其所雕饰之物,似与前端入口处一般无二。 少刻,雪神持玉壁打开此门后,突见殿内扑出道道蓝色之光,雪神与柒歌忙向内望去,皆吃惊不小。 眼前好似展开一幅画卷,用一种完美的笔触、点沾巧夺天工的技法将其描绘得无以伦比、沈博绝丽。 此一时,雪神眼见身处高台之上,圆拱门里窄窄一平台,下方一部旋梯,一直旋转向下能有几丈深方至底部大殿之中。 站在此处,可鸟瞰整个大殿。 但见那道道蓝光皆来自头顶上端最高处,类似龟背之穹顶。象牙色之上遍布蓝色宝石,大小不一,不计其数,星罗棋布与满天的星斗无二。 眼见右侧贴边一处,壳顶有一块地方呈暗黄色,略带着烧焦黑色之痕,无有宝石镶嵌,雪神心下暗道: “此一处,恐是流柔言道漳惹涂掉龟壳图文之处。很显然,破坏了整个星图之美,着实是可恨!” 少刻,二将向下俯视龟殿,眼见殿内无有一杂色,整个以骨制成,就连那骨梯一角装饰之花,好似皆取自沙中风蚀石化之骨自然而形成。而这些骨,皆被打磨得异常细腻光滑。 雪神细细打量,依着流柔所言,壳顶图文记载: 老龟以四足定平衡,以其头上钙化之''月牙谷''定方位而旋转,壳背之外侧皆有星相之图与内侧相吸。 雪神暗自沉思,抬眼看向壳顶之上的宝石,但不知此密排之宝石,是否与天空星相一致?其可否为老龟改运?如此之精美龟殿崩碎,实是可惜! 少刻,见雪神与柒歌眼神交流罢,各抱一骨梯扶手向下滑去。但见两道身影,好似两片雪花一般飘飘而落,轻轻无声。 滑下骨梯,至大殿之中,眼见象牙色的骨制地面倒映着壳顶之蓝光,就像沼泽地之中跳动的磷火,闪闪烁烁,咫尺之间。 雪神与柒歌沿着一侧悄悄向前而行,四周寂静无声,好似空无一人。 见右侧出现一条过道,一丈宽左右,二丈来高,呈下坡状向下沿深而去,两侧皆有多个拱形门。 眼见着每一个拱形门口处,一排白骨骷髅架持骨制弯刀侍立两旁,如同守卫森严的宫殿一般无二。 看这架式,保不准那拱形门内居住着阴气森森的骷髅骨架之王,不待至其近前,便手提弯刀,一跳多老高,呼呼啦啦地引着骷髅军团奔上大殿行凶造恶! 第八四章 奸诈贪婪卑鄙吝 却说雪神与柒歌探入龟殿之下,突见右侧一条过道两旁皆站满手持弯刀白花花骷髅骨架子,好似守卫森严的宫殿一般无二。 雪神细细打量此处,心下暗思: “此一处,必是老龟之一足。 闻流柔言,据图文记载,断其一足,龟殿瞬间失去平衡,摇摆、颠簸不定。 断二足,龟殿倾斜向一侧,壳顶闪烁宝石星图灭一半。 断三足,龟殿瞬间倒扣,于沙中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转,旋起飓风,殿内之物皆揉碎成沙。其外,昏天黑地、飞土扬沙,流沙河倒竖,一众孤魂野鬼相互残杀、猝然暴卒。 断四足,其壳背之星图牵引沙下众多水系,汇聚于此,瞬间沙海崩塌百里,沉没水底,四周突现高山峻岭,突变巨湖,沧海桑田,瞬息之间。” 思罢,雪神只觉眼前一排白花花的骷髅兵,必是严防死守重地,不容有半分闪失。眼瞅着它们那空洞洞的眼眶,冒出幽幽的蓝光,狰狞的嘴脸,透出无比的狠毒! 少刻,雪神引柒歌正欲探入过道之中,突闻不远处传来一阵阴森闷笑之声,那笑声好似从地府之中传来,沉沉压抑得让人窒息。 哼哼~ 桀桀桀桀桀~~ ····· 雪神与柒歌不由得一惊,转身突见前方一宽敞平台之上,不知何时冒出来一黑衣方脸健硕汉子。眼见其身旁一侧象牙色的台案之上,摆放一物,上面覆盖着一红色绸布,甚是乍眼。 “哼哼~~ 桀桀桀桀桀~~ …… 等候多时,沙魂在殿外,若借沙盘定风,速速出去寻他!”黑衣方脸健硕汉子低头道。 闻其言罢,雪神见此人正是漳惹。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呸! 漳惹,你以憨厚面皮、肉眼凡胎遮人眼目,实则奸诈、贪婪、卑鄙吝! 借沙魂之手,屠戮百里生灵,皆为你野心。于法当诛,你有何面目霸此龟殿?” “哼哼~~ 吾为沼泽之神,安享沼泽圣地,借珠于尔等,何来的野心?”漳惹反问道。 “呸! 天庭千年前便知你野心,欲引地狱之兵,屠戮四海八荒! 奈何你霸占此龟殿,失之一珠,苦寻不见,恐天兵压来,遂凭空捏造出一沙魂。 之后,又弄出内杠之假象蒙混过关,暗地里指使沙魂屠戮生灵,囚禁孤魂野鬼于流沙河,驱敢其为你寻找那丢失一珠,而你却佯装成一副窝囊相,居于沼泽,实侧伺机而动,你休谈无有野心?”雪神厉声质问道。 “哼哼~~ 一派胡言,莫栽赃陷害!吾若不是软弱惧事胆小之人,如何能居烂泥潭中千年?”漳惹问道。 “漳惹? 煮熟的鸭子,你只剩下嘴硬! 想那沙魂本是你一胞兄,你恐其成事后与你分割天下,将其灌醉。 后又趁其睡着之时,抽其魂覆于一白骨之妖体内,将其沉于流沙河之底吸附孤魂恶鬼之煞气,令其狠毒无比,终成战不死之沙魂。吾问你,你此举动居心何在?你岂能瞒天过海?”雪神质问道。 突见漳惹闻听此言后,大惊失色,胸部骤然起伏不定,大口喘着粗气,似是被撕去面具,将其丑行公布于众。遂闻其一阵阴森之笑后,突然怪叫道: “哼~,吾怎地就不能有野心?怎地就不能执掌四海八荒?” 雪神闻听漳惹无耻卑鄙之言,恼火道: “呸! 漳惹?你奸诈、无耻、卑鄙吝!你也配执掌四海八荒?你白日做梦! 你生性残暴、狠毒无比,胞兄皆如此下场,况他人乎? 你不得人心,暴虐无常,又以憨态蒙骗,人神共愤,必遭天打雷劈,万劫不复!即刻你便归九泉、下地狱,不得好死!” “呵呀! 呵呀!真气死吾也!” …… 漳惹听罢,一声怪叫,气满胸膛,见其猛然间一把掀掉象牙案上之红绸,大声呼叫道: “逆吾意者,下场必如此!去死吧!” 呼叫罢,眼见其持一物猛地砸过来。 雪神见此物,只觉心内“咯噔”一声,疾声对柒歌道: “接过来,龟足内寻珠!” 眼见雪神言罢,从怀中出掏出漳惹之珠,猛砸向漳惹,大声怒骂道: “还你冒牌之珠,胡诌瞎蒙! 不知羞臊!厚颜无耻! 你有何面目谈执掌四海八荒,你只配臭肉堆满烂泥潭,浑身臭哄哄!呸! 还你珠! 还你珠!” …… 却说雪神骂罢抬手一珠正削到漳惹脑门子上,立刻起了个大血包。眼见着漳惹两眼翻白,气满胸膛,差一丁点背气! “呵呀! 呵呀! 真是气死吾也!” 闻听漳惹一声怪叫之后,抬手间握一把乌黑弯刀,飞身直扑过来。一瞬间,雪神摆出雪神之剑,与其厮杀一团。 且说柒歌,飞身起接住漳惹砸过来之物,定睛一看竟是流柔之首级,心中愤恨至极!忙将其放至一角落处,心中暗念: “流柔,佑吾与冬生为你报仇雪恨!诛杀此阴损无耻恶贼!” 眼见柒歌持剑飞身起,直奔右侧那条过道而去。 将至近前,突闻听一阵银铃摇动之声,柒歌心下暗骂: “不妙!该死的恶绝死魂,于此过道两侧之室内埋伏沙兵不成?” 骂罢,提剑欲强行闯入其中看个究竟。 恰在此时,突闻听过道深处传来一阵阵,“咔咔、咔咔”脚步的声响,好似一个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奔此处而来。 眨眼之间,见过道内两侧守卫之骷髅兵突然蹦下尺高的骨台,转身退至室内,好像腾出一条宽阔的路来。 却说柒歌正惊诧之时,突见一排排白花花的骷髅兵手持白骨弯刀,迈着整齐的步伐,“咔咔、咔咔”的由过道深处走来! 眼见其恐怖的骷髅头,仿佛在抽动着鼻翼寻找生人的气息。 柒歌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数步,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不觉间,柒歌退至大殿中间,眼见那排排骷髅兵好似一个军队一般,“咔咔、咔咔”的由过道深处涌出,一排十具,瞬间便出几百具,在过道厅前集合成一个方阵,白花花的一片,异常渗人! 第八五章 雪神大战骷髅军 却说柒歌持剑正欲探入过道之中,突见守卫之骷髅兵从尺高骨台之上蹦下来,瞬间闪入室内腾出一条路来。 正惊诧间,但见白花花的白骨骷髅军,瞬间集结成数百具的方阵于眼前。 柒歌只觉得背后发凉,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少刻,柒歌闻得''咔咔、咔咔''脚步声不断,毛骨悚然的从四面传来。 柒歌退至大殿中央骨台处向四周围环视,但见龟殿四足方向皆站立白花花的骷髅方阵。 此一时,好似开了锅一般。 每一方阵骷髅兵千具之多,''咔咔、咔咔''脚步声却依然不止,好像那四条过道下方连接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兵工厂,高速旋转运作的巨轮,正在源源不断的向此处输送骷髅兵,直至将大殿给填满。 且说柒歌眼见骷髅兵排山倒海的涌来,心惊不已。抬眼见空中,雪神与漳惹厮杀得难解难分。 眼瞅着此一时,定是无法探入过道之中取珠,遂一个飞身,持剑从背后直劈漳惹。大骂一声: “无耻漳惹,阴损至极,拿狗命来!” 却说漳惹刚刚差一丁点被雪神骂死,脑门上又被借出的假珠削个大血包! 气满胸膛,恼羞成怒之下,无意间道出心中实言,承认了自己吞天的野心之后,便又后悔不已。 紧接着飞出流柔之首级后,闻听雪神还其珠,自知诡计皆被识破揭穿,遂原形毕露抖出乌金弯刀与雪神厮杀一处,战作一团。 正厮杀间,突见另一天将奔龟足过道而去,遂从袖中甩出一物,直接击中殿中一柱上高挂的银铃,闻听铃声响过后,又与雪神激战至一处。 此一时,漳惹忽闻背后有凉风扑来,未曾回头,身子猛然一沉,直直落到地面之上。见其脚跟未等立稳,抖手又甩出一物,直接击打在银铃之上,银铃来回摇动不止! 随着铃声的摇动,大殿之内瞬间开锅,沸腾不止! 但见那四个白花花的骷髅方阵操着白骨弯刀,抬起空洞的骷髅骨向上瞅来,不一时,呼啦啦地直奔雪神、柒歌突袭而来。 且说此一时,雪神与柒飞歌悬于空中,眼见那一众骷髅兵操刀''咔咔、咔咔''从四面冲于大殿正中央,前一排方阵刚刚站稳,后一排方阵便踩前一排方阵而上,仿佛搭台叠罗汉一般,瞬间台子搭得老高,层层叠叠向上爬来,其异常的速度让人惊恐无比! 且说此一时,雪神与柒歌那还顾得上惊恐,但见雪神摆出雪神之剑,劈出道道寒光,眼见一道寒光闪过之后,白花花的骷髅兵倒下去一排,瞬间又有一排起,好像咆哮的大海,掀起数丈高的巨浪,而那些呲牙咧嘴、狂躁不止的骷髅兵恰似浪头上的泡沫白花花的沸腾不止,铺得数丈之宽,叠出万具之影! 却说漳惹刚刚落地击打银铃时,雪神空中一剑朝其劈来,漳惹躲闪不急,将其黑袍子剁掉一角,其一惊,猛起身隐至一殿柱之后不见。 此刻,雪神眼见着下方密密麻麻、乌乌洋洋的骷髅兵不下万具之多,遂与柒歌疾呼道: “速速拾回流柔首级,走!” 闻雪神言罢,见其飞身向前,摆剑劈出一条路来,柒歌飞扑殿角一处,将将落至地面之时,眼见着骷髅兵成群结队奔其而来,它们手举着白骨弯刀,白花花的一排又一排涌来,好似翻腾的大海,瞬间拍击过来的浪头。 眼见柒歌急摆剑横扫一排骷髅兵,正欲冲至殿角一处,拾起流柔首级之时,却见又一排骷髅兵涌来,摆剑又横扫一批骷髅兵,又来一批,不一时,柒歌好似大海之上的一叶小舟被狂风巨浪围在正当中,片刻便被掀翻! 突见雪神一个俯身冲过来,摆开雪神之剑,将一众骷髅兵劈散。 柒歌趁势一哈腰拾起流柔之首级,却不想,一个未加留神,被骷髅兵一刀砍伤左臂,顿时鲜血直流,而那些骷髅兵似是闻见血腥之气,兴奋不已,欢呼跳跃,一蹦多老高,如同开了锅一般沸腾不止。 雪神见柒歌受伤流血,心疼不已。 摆开雪神之剑,将一众骷髅兵劈得如天女散花一般,横飞竖倒! 呼啦啦,呼啦啦! …… 眼见倒下一排又压上一排,骷髅兵好似没完没了,平地就往出冒,雪神与柒歌边战边退,退至拱形门外,回头见骷髅兵将整个殿堂占满,乌乌洋洋,看得人头皮直发麻。 少刻,退出二层门外,雪神见柒歌左上臂流血不止,忙将雪神之剑收起推出竹箫,急吹之下,一团雪雾雾住柒歌之臂。 片刻之工,止住鲜血,解下腰间丝绦将柒歌之臂束紧后,又撕下半边袍角,将流柔首级包好。 二人逆流滑上,见雪神双手举半块玉壁,口中念动咒语,不一时,眼前出现一团团旋转之洞口,二人飞身而出。 且说雪神与柒歌飞身出来之时,眼见东面的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闻听远处打斗之声不断。 雪神手搭凉棚,极目远眺,迷迷蒙蒙间,见远处似是两团黑影与一红袍缠斗一处,闻听雪神道:“似是寒道、寒澈正战那沙魂!” 见雪神言罢,摆出雪神之剑飞身而去。 少刻,奔至近前,眼见寒道、寒澈皆气喘吁吁,而那沙魂依然薄薄如一纸片,悬于空中挥舞着沙刀厮杀不停。 雪神痛恨无耻漳惹罪大恶极,造出如此之死魂恶绝之魔,百战不死! 说时迟,那时快,摆开雪神之剑,瞅准沙魂猛劈过来。 一个刹那,眼见一道寒光劈向沙魂,沙魂唬得打了一激灵,其上次已领教过雪神之剑的厉害! 见其猛然间抖手飞过来几把沙刀,飘起纸片身,不一时,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上。 且说四将聚合一处,眼见东方的天空已然是大亮起来。此一时,沙海仿佛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骤雨的海面,支离破碎! “寒道、寒澈,可见历姜三人?”雪神一边四下观瞧,一边急急问道。 第八六章 淡烟斜月箫入耳 却说雪神四将聚合一处,眼见着东方的天空已然是大亮起来。雪神一边四下观瞧,一边急急问道:“寒道、寒澈,可见历姜三人?” “糟糕! 吾等与沙魂正激战之时,忽闻听众多沙兵狼哭鬼嚎,后见有沙兵于空中与历姜三人交战一团。奈何吾等被沙魂死死缠住,无法脱身,后竟不知其三人所踪。“寒澈焦急道。 雪神闻听寒澈之言后,四处观瞧,甚显焦灼。眼前茫茫大漠,无边无垠,想尽快将其三人寻出来,谈何容易? “冬生,莫急。 历姜三人,定是空中遍洒老君滚烫之热砂,烫得沙下之沙兵狼哭鬼嚎,空中与其战作一团之沙兵,恐是提前有所埋伏。 而其三人,很有可能落入流沙地界,一时间,走不出来。 吾等待夜色起时,至流沙地界寻他三人,定能寻到。”柒歌道。 雪神闻听柒歌之言,点点头。 少刻,四人便寻出百里之外,于一小山岗山腰处,掘一深坑,将流柔首级以绿叶裹住深埋,筑起一小土丘。 寒道与寒澈采来一大束黄白野花,摆放在小土丘前,四人施大礼罢,为流柔悲伤落泪。 稍刻,寒道于山腰不远处,寻得一石洞暂时歇息。 雪神见柒歌脸色异常的苍白,忙将其臂上伤口打开,看罢甚觉不妙! 眼见着那处被骷髅白骨弯刀砍伤之处,刀口不断有透明液体渗出,无色无味,似是粘液一般。雪神焦急问道: “寒澈,可识得此伤?” 寒澈细细观察良久,虽觉得异样,却不知为何会如此? “嫂嫂莫慌,待寒澈取药为你敷搽,片刻间,便没事了!”寒澈言罢,心里却没有个底。 “好大侄,敷搽便是了!何时见你柒叔慌过?”柒歌打趣道。 少刻,寒道忙取出药瓶递给寒澈。 眼见寒澈细细为柒歌敷搽着药水,见药水落在伤口之上时,那透明的液体便消失不见,没一多时,重又出现。雪神看罢心下一惊,暗思: “但不知那骷髅兵所持白骨弯刀,是否浸过毒? 漳惹那卑鄙恶魔,从其凭空造出沙魂不死之恶魂,可观其心。真乃三界千年不遇之恶魔,深恶痛绝!” 思罢,不免又为柒歌的伤情与历姜三人着急,不知不觉间,嘴唇干裂,嘴角渗出血来。 且说天色擦黑之时,四人起身欲前去寻找历姜三人,刚刚行出石洞不多远,突见柒歌似是脚跟站立不稳,腿发软,雪神一把扶住柒歌,眼见其一头倒在雪神的肩膀上突然昏厥! 雪神大惊,急出一身冷汗! 眼见寒道急忙背起柒歌,几个箭步奔回石洞,寒澈忙取出药水在伤口处敷搽。 雪神取出竹箫吹出一团雪雾雾住柒歌臂上之伤。好半晌,柒歌似是醒来,身体却凉如一块冰。 寒澈见雪神焦急得不知所措,忙上前安慰道: “冬生,莫急。柒歌会好的,药力自是有些慢!” 半个时辰过后,柒歌迷迷糊糊似是睡着一般。 雪神不停的吹出一团团雪雾,雾住柒歌的伤口,眼见着寒澈所带药水已是用尽。 少刻,寒澈与寒道于石洞口处稍作商议,近前与雪神道: “冬生,吾与寒道且去流沙之界寻历姜三人。恐时间久了,他三人体力不支,陷落于流沙河之中,不好办。” 且说此一时,雪神眼里充满了焦虑,恨不能立刻生出分身术来。沉思片刻,点点头道: “寒澈、寒道,你二人务必要谨慎在谨慎,万万不可在有任何差错!” 寒道、寒澈答应一声之后,转身出石洞外,直奔流沙之界寻历姜三人而去。 却说雪神,坐于柒歌身前,不停的吹出一团团雪雾,雾住柒歌伤口。 眼见柒歌迷迷糊糊似是睡着一般平静,嘴角还卷起一缕笑意。 不知不觉间,雪神想起初到清虚山之时,月色美得让人心醉,坐于清虚台上于月下吹箫。 不一时,柒歌飞身上台,一展歌喉,那声音婉若黄莺脆啼,在月下传出得老远。 想到此处,雪神持箫在嘴边,望着洞口之外洒落的一地月光,为柒歌轻吹一曲…… 闻听箫音悠扬婉转、飘缈空灵,在寂静的夜色里传出得老远,时而若清泉流水弥弥流淌,叙事抒情,时而若松涛阵阵,诉说情怀。 眼见着石洞口处,夜色用奇妙的清辉将此处精心打扮。 银色的月光静静地泼洒,好似被这箫音暗暗牵动,汇聚于此。 恰在此时,就在这银色的月华之上,凌空而落一亭亭玉立的身影。 一件白裙裹住窈窕颀长的身姿,一条金色的头纱半遮住绝世的容颜,于月下翩翩旋转而舞。 “绮幔云。” 雪神站起身来,轻声呼唤道。 眼见那亭亭玉立的身影,莲步轻移,款款向雪神走来。 她边走边摇落了面纱,那令人头晕目眩的美,无有语言形容! 少刻,她张开双臂,向一个扑入恋人怀抱的女人,抬起双臂勾住雪神的肩膀,紧紧抱住雪神。 雪神只感觉到她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涌动出一股热流注入心田。 她浑身洋溢着柔情,比任何女子的青春都要青春,比任何女子的妩媚都要妩媚。她一举手、一抬足,光纤倩丽,纤美无比! 雪神好似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着,脸上流露出一种喜悦与苦涩交织一处的表情,拥紧了她,轻抚她一头光洁的秀发。 忽见她抬起脸来,用那双明亮的乌金石一般闪光的眼睛看着雪神,好像在说: “阿!悠悠千载,你就是我要等待的人!我的爱人阿,终于把你盼来! …… 雪神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在看她那双眼睛。 雪神越是想逃避,她却将他的心抓得越是牢固。 雪神好像看到自已,下一刻,跪倒在她的身前,低声嗫嚅呻吟,向她求爱! …… 少刻,见她转过身去,看向躺在一旁边的柒歌,走上前,附身察看他的伤口。稍后,似是有所顾忌,又看向雪神。 “幔云,柒歌被大漠龟殿之下的骷髅兵所伤,你可有办法?”雪神哀道。 第八七章 流沙河界路不分 却说雪神异常忧虑柒歌的伤势,焦灼问道:“幔云,柒歌被大漠之下龟殿骷髅兵砍伤,你可有办法?” 少刻,眼见她查看过柒歌伤势后,转身走到雪神近前,看见雪神焦灼的目光后,似是有话要说又咽了回去。 不一时,她走到柒歌近前,眼中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径直掉落至伤口处。少刻,转身对着雪神点点头,蒙上了面纱,向洞外走去。 “幔云,你为何不说话?”雪神问道。 忽见她回转身扑入雪神的怀中,一双美目,深情的注视着雪神。 少刻,她笑了! “幔云,你笑了!”雪神轻声道。 是啊!她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甜美迷人,那样的动人心怀! …… 石洞口洒落的月光如水,夜色寂静无声。 片刻后,她挣脱开雪神的怀抱,如梦一般,消失在深遂的夜色里…… 雪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感心中无尽的失落。 待雪神转回身时,突发现柒歌坐在石块上,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雪神突觉脸一热,腼腆得手足无措状,片刻后,问道: “柒歌,你的伤口可好些了?” 言罢,忙看向柒歌的伤口,突见伤口消失不见,皮肤宛若出生之婴孩般细腻光滑。雪神与柒歌皆异常惊讶,忽闻柒歌问道: “冬生,刚刚那女子甚是惊艳,她姓甚名谁?” “绮幔云。”雪神道。 言罢,雪神忽见柒歌望着洞口出神,眼波之中跳跃着一抹柔情,嘴角卷起甜笑。雪神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醋意,很酸。 “咳!” 少刻,雪神清嗓咳了一声,柒歌才缓过神来。遂站起身,上下打量着雪神焦急问道: “冬生,你怎咳了?” “不防事。 寒道、寒澈前去流沙河之界寻历姜三人,吾等前去接应。” 雪神言罢,与柒歌走出石洞,二人急急飞向茫茫大漠。 不一时,二人落至流沙之界。 如同初次入得此界一模一样,起初迷迷蒙蒙、蒙蒙乍乍,似乎还能看清身旁之物,不一时,如同置身黑夜黄昏,眼前乌漆抹黑路不分,甚也看不清。 片刻之后,微微见亮光,在一睁开眼睛,风沙漫天,呼啦啦横拉天地之间,好似一脚踏进了大漠无边地狱之中。 眼见着沙中枯骨半埋,遍地皆是,一众孤魂野鬼游荡其间,滚滚流沙似大河咆哮奔腾而去,波涛之中不计其数的恶鬼与毒蛇缠斗一处,上下翻腾,呲牙咧嘴间无一全者。 又见滚滚流沙之河一边向前翻腾,一边卷起沙河之底的累累白骨堆于岸边,筑起两道恐怖白骨之堤,不免让人心底陡然间生出难以名状的恐惧! “柒歌,吾等勿要离得太远,沿此河岸向前寻找。”雪神道。 “冬生,这里真的太恐怖!”柒歌低声的说道。 眼见着二人沿着白骨堤岸,细细向前寻找。 但觉眼前迷迷茫茫的黄沙吹得是暴土扬尘,天空黄焦焦一片,分不出黑夜黄昏。阵阵疾风迎面卷来,灰呛呛尘土的吸入鼻腔,甚觉难受。 少刻,行至一处,突见白骨之堤在此处变得异常高大,堆得如同小山丘一般。好似流沙河底在此处生出一张巨网,白骨如鱼一般皆被网起丢于岸上。 雪神与柒歌正思绕过白骨之堆继续前行之时,突感煞气逼人,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之声。 突见如小山丘一般的白骨根根竖起,瞬间在空中密密排布,白花花的一层,更有那骷髅头骨瞪着两个空洞的黑眼旋于空中,犹如空中布出一个白骨大阵。雪神与柒歌倒吸一口凉气! “快!向后退!”雪神道。 言罢,二人迅速向后退出十几步。 脚跟未等立稳,突见白骨如骤雨冰雹一般迅猛砸来!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雪神与柒歌摆剑边向后退边拨打白骨冰雹,眼见那白骨甚是脆裂,被剑击碎之时,闻得''噗嗤''一声,爆出一股白烟,成粉渣状落地,细碎如沙。 好半晌之后,如骤雨冰雹一般突袭的白骨方才渐渐停止。眼见着一众落入沙中的碎裂白骨,渐落渐消失在流动的沙中,而那流沙河中的白骨却依然不停的翻腾。 眼见着两人好像掉进了面粉堆里,身上一层粉沫子,柒歌站在一旁,边拍着粉沫子边问道: “冬生,你戴有护身符吗?” “吾不曾戴有护身符,何出此言呐?”雪神环视四周应道。 “吾见白骨如冰雹砸来之时,似是靠近不得你身?也可能是吾未曾看清。”柒歌道。 闻柒歌言罢,见雪神似有所思。 少刻,见其抬手抚住胸前,突想起那夜里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夺金白之鱼鳞片之事,不知不觉间脸上流露出一抹喜悦之色。 而那一抹喜悦之色里饱含的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激情与狂热。 无数个夜晚,当雪神闭上眼睛之时,那个绝美的身影便在脑海之中穿梭往返,没有人能比她更美,也从没有人让雪神如此思绪万千。茫茫大漠,幽幽夜空,雪神想知道她全部的秘密。 “冬生,快过来看?” 随着柒歌的一声呼喊,将雪神飞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怎地?”雪神二大步迈到柒歌跟前。 “地邻二界,此地好像以此白骨山丘划分界限,那如冰雹砸来的白骨似是阻止吾等前行跨过此地界一般。”柒歌道。 “但不知,历姜三人是否进入前方地界,寒道与寒澈可是寻至此处?”雪神焦灼得四处张望道。 “此处流沙河界,但不知漳惹那无耻之恶魔,设此地界欲作甚?”柒歌怒道,“漳惹无耻匹夫,贪而无信,又不知于此处造出何等恶来?” “漳惹、沙魂恶魔,造恶多端,自取灭亡。此番,天庭亦不知老龟因何从海中,突然消失,而出于此大漠之上?其中,不知漳惹、沙魂隐藏多少造恶之事?”雪神愤恨道。 “呸! 无耻卑鄙恶魔,真乃恶行冠绝三界!”柒歌骂道。 “柒歌!吾等这便过此界,继续向前,寻出历姜他几人去!”雪神道。 第八八章 一叶孤舟落陷阱 却说雪神与柒歌寻至流沙河一白骨山丘之处,见根根白骨如冰雹砸来,似是划界阻挡其向前。此一时,雪神心下甚是焦灼,虽感觉那骨堆之后必是更加凶险,但不得不寻入此处。 少刻,眼见雪神在前,柒歌在后,绕过白骨山丘沿流沙河堤岸向深处寻去。 且说寻不多远,突觉空中的漫漫沙尘似是散去,隐约间可看清周围景象。 但见那流沙河依旧翻滚向前流淌,河中的枯骨随着沙浪的翻滚似是被越搓越碎,在河面之上腾起一层似有若无的白烟,腾空而起。 迷迷茫茫间仿佛将活着的、死去的、漫长的、寂寥的、伶仃的、孤单的、孑立的,一一奉献在流沙河神的榻前。 每一块被搓碎的白骨,都是一个跳动着的灵魂。 流沙河好像是一只巨手,灵魂宛若一团火焰在手掌心咫尺间跳跃、闪烁,每搓灭一朵火焰,手掌心便溅起一缕白烟,嗤嗤升腾,在滚滚流淌的声浪之中,渐飘渐远渐渐消亡。 此一时,雪神与柒歌继续向前走去。 且说没走多远,突然眼前出现一片湖水,水面平静如镜,清晰可见湖底白色细沙。 “何来此水呐?”雪神疑惑道。 …… “冬生,快看!河面飘来一条小船。”柒歌言罢,用手指向水面。 顺着柒歌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远处飘飘而来一条小船,随着小船越飘越近,水面变得越来越宽。 须臾间,雪神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到处皆是水,偶来的一阵风,吹得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一个转头回眸来路之时,身后的白骨山丘消失不见,四面皆是水…… “柒歌,那船甚是诡异,吾等不可轻意上船!”雪神道。 却说雪神话音刚落,眼瞅着水面开始波涛汹涌,在远处掀起数丈高的巨浪,直直奔二人迎面拍击而来,好似从流沙河底奔出的一众孤魂野鬼欲将二人迅速赶至小船之上,落入陷阱! “此处,必是布下陷阱!”雪神道。 眼见雪神摆出雪神之剑,一道寒光闪过,直直霹向那迎面拍击而来的巨浪,但觉寒光就要劈到巨浪之时,那巨浪突然凭空消失,水面与小船皆不见! 突见眼前一片茫茫的沙海,一尊淡淡之月斜倚西面的天空,好似从梦魇之中突然醒来一般,让人惊诧不已。 少刻,眼见着柒歌站立在沙地之上,揉着眼睛,驱走刚刚的梦魇,半晌后问道: “冬生,历姜三人与寒道、寒澈,可是登上那一条小船后落入陷阱,被囚禁了?” “想那数丈高的巨浪迎面拍击而来,四处皆水,仅留一船。落入此处之人,必登船,而那船恰恰为陷阱入口。但不知,哪位恶魔于此处,又设下此一大陷阱,伤天害命不成?”雪神怒道。 “呸! 恐又是那狠毒冠绝三界的无耻卑鄙恶魔漳惹,将其灭成一股灰,难泄心头之恨!”柒歌骂道。 雪神看着眼前茫茫的大漠,想着那流沙河界令人发怵的场景,想到历姜五人,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柒歌!纵是上刀山、下火海,吾等必得寻出他五人来!”雪神道。 “走!” 雪神言罢与柒歌眼神交流,迅速转身重又一头扎入流沙河界! 沿着白骨之堤行到白骨山丘处,又见根根白骨倒竖,转眼之间如骤雨冰雹砸来。 雪神摆剑特意待那白骨近身前欲再拨打,却见白骨不至近前便垂直落入沙中,一旁边柒歌却被白骨团团围转。 雪神摆剑奔柒歌处,白骨皆被劈成沫。不一时,碎骨落入流沙中不见,二人绕过白骨山丘,继续向前。 当那一叶小舟孤孤单单飘于水面,摇摇荡荡向二人抛来媚眼之时,四处茫茫大水空无一物。 …… 少刻,雪神与柒歌四目相对,交流片刻,会意一笑,飞身起落至小舟之上。 但见柒歌站立船头,雪神踩住船尾,柒歌轻抬身,雪神暗较劲,小船犹如一片孤单落叶不知飘向何方,在水面突自打着转,水面被旋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向四处散开…… 却说那条小船好似觉出被人戏耍了一般,停于水面之上一阵怄气,寸步未行,气得原地抽风直接挂了,一个散花,将雪神与柒歌抖落水中! 却说雪神突感如坠冰窟一般彻骨生寒,眼前黑黝黝的一片,须臾间,摔至一处石台之上。 少刻,见有浑浊的黄光忽明忽暗,遂跃身而起,恰见柒歌摔落下来,急忙一个跨步向前双手接住柒歌,将其抱住轻轻放在石台之上。眼见柒歌脸色之上突现一抹羞涩,雪神急忙躲避其眼神。 突闻听一阵“稀里咕噜”之声,好似有东西由远及近的轱辘过来,雪神与柒歌正欲隐身一瞧究竟之时,突见由石头台子下伸出一行黑色的大脑袋来,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咧着血盆大口,怪笑着,好像专门在此微笑迎接贵客,恭候多时矣! 突见一行大脑袋黑妖推着单轮轱辘车,咕噜咕噜、风风火火的向此处赶来。 此一时,台下大脑袋黑妖手握铁索由下面登上台来,雪神见其虽脑袋硕大,身材却瘦扁枯干。遂与柒歌眼神交流,会意默契,片刻,二人瑟瑟发抖,呈现一副怂包状,顺势一头栽歪在石台之上装昏,被一帮大脑袋黑妖用铁索捆住丢于单轮车上,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地推向幽深的黑洞之中。 忽闻听一黑妖嗟叹道: “唉! 与这些掉入河底被囚之人比起来,吾等这副嘴脸生得甚是丑陋!难怪无有天日可见呐!” 另一黑妖反问道: “吾等只可面黑日,不可见白天。生得俊来与谁看呐?徒自对镜伤悲,莫不如丑陋来得更妙!你说呢?” 好半晌,咕噜咕噜轱辘于黑洞之中,转了几个弯,突闻前面铁笼之中哀嚎声不断。 “头儿,车上货与前日那堆货堆至一处否?”一大脑袋黑妖问道。 “呸!你等才是货呢!”柒歌躺在单轮轱辘车上暗骂道。 第八九章 沸沸扬扬沙河底 却说雪神与柒歌被捆成粽子状,丢在单轮轱辘车上,咕噜咕噜推至一处。忽闻一大脑袋黑妖问:“头儿,将此货与前日那堆货堆放至一处否?” “呸!你等才是货呢?”柒歌躺在单轮轱辘车上暗骂道。 “暂堆至一处,待吾前去禀报沙河之主,在做定论!”闻得一大脑袋黑妖言罢,转身勿勿而去。 眼见前方又涌出一排大脑袋黑妖,至轱辘车处,七手八脚抬起雪神与柒歌,堆至一牢笼之内后,关团笼门离开。 少刻,眼见雪神倒于地上还未等起身,便听见身后有动静,猛一回头间,见历姜三人被铁索绑在石柱之上,嘴里塞着东西,正瞪眼看着雪神扭动着身躯,似蛇一般发出‘斯斯’的吐芯子声。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柒歌于地面上直接打十几个滚,滚到三人近前,以嘴叼出三人口中之物,急问道: “莫出声,可见寒道、寒澈二人?” “见到了!见到了!他二人被锁在紧里面。”历姜急急道。 雪神与柒歌闻听历姜此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 少刻,闻得四周无有大声,历姜低声与雪神道: “分头行动之后,吾三人于空中遍洒滚烫热沙,眼见众多欲从沙下而起的沙兵皆挣扎哀嚎半晌后,消失不见。 吾等聚合一处,正想前去助寒道、寒澈战那沙魂,却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众多沙兵,铺天盖地而来,与其撕杀间落入流沙之界。 慌不择路,被围追至流沙河堤白骨处,眼见惊涛拍岸,四处皆水,忙跳上小船,不想突然落至此处。” “吾等前番,挣脱锁链奔至石台处,却腾不得云、驾不得雾,干着急,出不去。后又被大脑袋黑妖捉回,将吾等绑于石柱之上。”尘书、轩逸小声道。 “此处所囚皆为何人?”雪神问道。 “皆是落水之人,人数众多,何状都有。”历姜道。 “囚众人,其意欲何为?”柒歌问道。 “此事,必与那漳惹有关。 想当初,其抽出胞兄之魂魄注入白骨妖之体内,沉于沙河之底数多年,皆为吸众多孤魂野鬼之煞气,打造出一沙魂,替他四处造孽,其心恶毒冠绝三界! 此沙河底活囚之人,不知其又欲造出何等恶事,细思极恐!”历姜怒道。 呸! “奸诈、无耻、卑鄙吝的恶魔!”柒歌啐道。 ...… “吾前去看看寒道、寒澈!”雪神道。 闻听雪神言罢,见其暗念咒语,一瞬间,雪神之剑飞于空中,一道寒光闪现后,众人身上铁链如同冰链碎裂于地,化作一滩冰水落地而不见。恰在此时,见二排大脑袋黑妖推着轱辘车,咕噜咕噜地从一侧轱辘过来,众人忙倒地佯装昏睡状。不一时,眼见其向洞中深处而去。 少刻,闻听一众哀嚎叫喊声过罢,见轱辘车上摆满铁链绑缚之人,柒歌数了数,共十辆车,每车二人。 眼见最后那车上二人,甚是熟悉,躺着一动不动,雪神与柒歌四目对视交流片刻,柒歌转回身与历姜耳语几句后,两人脚尖一点地,犹如一道风影,跟随轱辘车而来。 轱辘车在前七拐八弯,大脑袋黑妖使劲推着轱辘车沿着熟悉的黑洞前行,洞壁之上相隔不远可见烛光照路。 雪神于亮处,见洞底以石头铺路,中间生生压出一条轱辘之痕,两边皆被踩得光滑铮亮。 不一时,轱辘车放慢速度,见从一石室之内出来一排大脑袋黑妖,一一将绑缚之人抬入石室,轱辘车咕噜咕噜地原路返回。 雪神与柒歌,隐身飞入石室之中。 但见一宽宽敞敞的长方形石室,十几丈长,七八丈宽。 奇怪的是地中间皆立起根根圆石桩,直径不过一掌间,距地面半人来高,根根间距半人来宽。眼见排列整齐,横竖间宛若一个石桩方形军阵。 此一时,突见刚刚被抬入的二十个人摆在对门最里一侧,一人脚踩一石桩,平平稳稳、直直溜溜似没有气息一般。 雪神眼见大脑袋黑妖转身出,似是又推来了二十个人,出外抬人。 一瞬间,雪神与柒歌行至寒道、寒澈近前,见其二人睁大眼睛一惊,雪神忙令其莫出声,与柒歌一人脚踩一石柱立于二人身后。 片刻之工,大脑袋黑妖又抬来一批人,皆立于石桩之上,一行行一排排,摆放得齐刷刷地,甚是整装。 雪神眼见所抬来之人,个个皆如石化了一般,板板正正站立石桩之上,呆若木鸡! 却说眨眼之间,石桩之上摆满了人。 眼瞅着几个大脑袋黑妖,横竖来来回回的数了好几遍,刚好推来五车共计百人,怎么车上还活生生地剩出两个呢?甚是诧异! “快,快把车上那货退回去!堆不下了!”一个大脑袋黑妖喊道。 “这便推回去!”另一个大脑袋黑妖应罢,闻听咕噜咕噜轱辘车声远去。 恰在此一时,突闻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闻外边沸沸扬扬。 突见石室四壁之上燃起烛火,照得室内通亮。 眼见好几十个大脑袋黑妖,皆手持铁锁由门外面跑步而入,于门口处列队两旁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时,突见一着红色长袍子,身材巨胖,好似一座行走的肉山的壮年汉子,黑脸扎髯,目如铜铃,腰下挎着弯刀,大踏步的走进来。 三步两步的蹬上前方一人多高的石台之上,瞪眼向下俯视着石桩之上木雕泥塑般挺立着的百人方阵,好似要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一般。 “禀报河主,准备妥当!”一大脑袋黑妖站于台下拱手道。 “恩!”闻听被唤作河主之人闷哼一声。 但觉石室之内鸦雀无声,眼见那台上之人似是将眼眶欲瞪裂,细细的打量着石桩之上站立着的人群。片刻后,闻其大声呼喝道: “站立的人群,不必颤抖! 站立的人群,不必害怕! 片刻之工,尔等的灵魂将组成战不死的军团,鏖战沙场,誓死为沙魂效劳! 第九十章 雪神手剑劈河主 却说那行走如肉山一般的流沙河主,站于石台之上,欲将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出眼眶,细细打量着下方站立的人群。闻其高声呼喝道: “站立的人群,不必颤抖! 站立的人群,不必害怕! 片刻之工,尔等的灵魂将组成战不死的军团,鏖战沙场,誓死为沙魂效劳!” …… 闻其言罢,猛然间抬手拍灭台案之上的烛火,闻听那烛油在其手下传来“嗤嗤嗤”的响声,少刻,顺着手指缝冒出几股白烟。 恰在此时,突觉得石桩之上的人群似是从木雕泥塑之中醒来,传来一阵阵惊慌失措的惊声尖叫,身体拼命的摇晃,双腿却如同被钉在石桩上一般,一步也挪动不了,形同梦靥之中。 且说雪神与柒歌,立在石桩之上,顿觉双腿即沉重且失力,仿佛如泥一般遇水便融化了。恰在此时,眼瞅着石桩之下流沙河狂奔而入,眨眼间,湍湍淹没石桩过大半。 突闻听室外传来一阵阵“咔咔、咔咔”毛骨悚然的脚步声,雪神与柒歌的心呐,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下暗道: “莫不是那白花花的骷髅兵团,又出现在此处?无耻、卑鄙、造恶多端的漳惹,真该死!” 少刻,果见一排又一排的骷髅兵行至石室门口,站立整齐。闪闪跳动的烛光穿透它们白花花空洞的骨架子,更是凭添几分恐怖! 雪神眼见着柒歌银牙咬得''咯吱吱''响,气满胸膛的盯着骷髅兵。恨不得立刻将其搓骨扬灰! 突闻一阵铃声摇响,心惊胆颤! 闻铃声响罢,那一排排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子,仿佛踩上了电门。一瞬间,跟开锅下饺子一般吡哩扑通一蹦多老高,蹦入流沙河之中,沸腾不止。 少刻,如白色的纸片浮于沙河之上,眼瞅着攀爬上石桩不见,须臾间,石桩之上站立的人惨叫一声,徒剩下一副人皮倒入流沙河中,随着波涛翻腾而去,突见一具具骷髅骨架冷气森森、阴风飒飒立于石桩之上,正是那些百战不死的骷髅兵团。雪神只觉心都被揪得疼痛不止,暗骂: “卑鄙漳惹,真该死! 如此造恶,惨绝人寰,屠戮生灵,豪无半分人性。恶魔的子孙,快滚回地狱之中去吧!” 且说一瞬间的变化,让人心惊胆颤! 雪神抓起柒歌,一较劲飞身起,紧跟着寒道、寒澈亦飞起,四人从四个方向直扑石台而来。 却说突然飞于眼前的四人,着实让台上的流沙河主大吃一惊,见其踉踉跄跄倒退数步,似是不相信自已眼睛。遂大呼: “尔等何人?反了不成?” 突见一大脑袋黑妖,拔刀挡在柒歌眼前,闻听“噗嗤”一声,被柒歌一剑削首,大黑脑袋轱辘出老远。 眼见台上沙河之主呼嚎喊叫,手握长刀朝着寒道、寒澈砍来,瞬间,战作一团。 雪神于空中低头见一排排的骷髅骨不停地倒于流沙河之中,不一时,便爬上石桩之上,转眼百具骷髅兵站在眼前,正是那龟殿之中排山倒海不断涌出的骷髅兵。 雪神越看越气,恼怒不已。 瞬间,摆出雪神之剑,劈出道道寒光将石桩之上的骷髅骨架击得粉碎,皆落入流沙河中翻卷而去。 少刻,眼见流沙河消失,一大群大脑袋黑妖操刀,一窝蜂扑来。 雪神见寒道、寒澈与那河主撕杀得难解难分,心下暗自恼怒: “此人助纣为虐,杀害众多生灵,真是自造孽不可活!速速滚回地狱中去吧!” 怒罢,大吼一声:“寒道、寒澈且闪开!” 随着寒道、寒澈一个闪身飞得老远,雪神摆雪神之剑直劈出一道寒光,直奔河主面门劈来,见其一愣神之间,闻听“咔嚓”一声,从中间将其一劈为二,黑血当场溅得满石台皆是。 一众黑妖吓得屁滚尿流,叽哩咕噜四散奔逃。 …… 一个转身,雪神摆剑将石室棚顶劈开数条口子,眼见石室不住的抖动似是要坍塌! 雪神与众将奔出石室,至落水石台一处,眼见历姜三人放出囚笼之内所有人等,正聚集此处。 眼见雪神取出半块玉璧飞身起,直直向上抛去,不一时,开出一条路来,众人随后跟出。 刚刚行至白骨山丘之处,闻听“轰隆”一声巨响,眼见流沙河如同瀑布一般直直向一深坑中狂泻不止,白骨之堤瞬间坍塌被卷入深坑之中消失不见,暴起漫天黄沙,对面不见人。 此一时,众将护着囚笼内救出的众多人等向一侧狂奔,雪神飞身起摆雪神之剑劈出一道寒光,引领众人奔至大漠之上。 少刻,雪神回头见行出牢笼者,人数约有千人,遂护众人行出沙漠,众人跪拜雪神众将,千恩万谢后散去。 雪神与众将站于大漠边沿一处,望着相扶而去跌跌撞撞的人群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团团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之上,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咯”直想,似是没见过心比漳惹、沙魂在丧心病狂者! “冬生,吾等暂寻一石洞歇息,重头计议来。”历姜道。 “好二侄,快快随柒叔来!”柒歌言罢,与尘书、轩逸起身飞去。 “嫂嫂,你的伤吃了甚么灵丹妙药,好得如此之快呐?” 寒澈言罢飞身起,寒道与其一同追向柒歌等人。 雪神与历姜起身行于后,闻历姜道:“冬生,柒歌受伤了?” “正是。”雪神道。 少刻,边向前行,雪神边将柒歌之伤言出以及伤口的自动愈合。 闻听雪神言罢,眼见历姜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似是痉挛了一般,少刻僵硬在那里。面色流露出几分焦虑。 雪神突觉不对,从未见历姜如此。少刻,追问道:“历姜可是有话要说?” 闻历姜低声道: “略有耳闻。闻听但凡被那龟殿骷髅兵砍伤者,伤口流透明胶状物,其物黏性甚高,渗于体内,淤堵血脉,封堵七窍,不出七日,伤者必亡。 世间唯存一种解药,那便是美神晶莹之泪! 第九一章 众将议策赞美神 却说雪神与历姜边向前行边言出柒歌之伤,忽闻听历姜言道: “世间唯存一种解药,那便是美神晶莹之泪! 闻听历姜言,雪神突觉心''咯噔''一声,莫名的涌起一股热流。 少刻,历姜慢慢道: “听闻龟殿本为美神所居,飘摇仙海之上。不知因何,美神千年前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而此龟殿突现大漠之中成迷。 且说受美神晶莹之泪者,必会以狂热之爱报答其恩! 最终,以狂热之爱铸下终生大错,不是将情敌杀死,便是将自已杀死,无有它路可选,苦不勘言!” …… 闻听历姜之言,雪神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 雪神想起,绮幔云看过柒歌之伤罢,抬眼看着他那犹豫的眼神…… 雪神想起,柒歌紧盯着石洞口消失的身影,眼中闪过的一抹柔情…… 雪神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风暴将他的心吹得冰凉、阵阵发紧。 雪神期待、憧憬着爱情灿烂的亲吻,却先品尝着苦涩。 雪神的思绪仿佛穿越茫茫大漠、飒飒狂沙,于不远处看见自已跟挚爱着的两个人,吞下苦果,把心掏出来摔碎,为爱走向毁灭! 啊! 闻听有人狂笑道:败在你手下者,正是爱你者! 闻听有人怼道:爱,是一剂毒药! …… 夜色,在空中弥漫。 黄沙,宛若一帘黄纱之帘遮尽暗淡的月色,而雪神痛得摊倒于地,不停的嗫嚅! …… “冬生,容吾另寻它法为柒歌解痛,吾等不说与他听便是了!”历姜道。 “恩。”雪神点点头。 少刻,至一石洞之中,见柒歌与尘书、轩逸弄来一些树木柔软的枝条,片刻之间,编出几个圆形垫子,放在石台上。 “嫂嫂,玉手如葱,真乃巧妇也!” 寒道坐在石头边沿处看着柒歌道。闻寒道言罢,众人笑得够呛! …… “好大侄,戴上此帽给你柒叔瞧瞧!” 柒歌言罢,将随手编出的一草帽,似鱼人所戴之笠扣在寒道之头上。 “寒道戴此帽,甚是威武!”寒澈道。 “威武!吾本就威武!凭此威武,必夺得绮幔云之心!”寒道自言自语咕哝道。 闻听寒道咕哝罢,眼见柒歌一把扯下寒道头上之帽,扣在自己头上,片刻后言道:“好大侄,莫做白日之梦!” 闻听柒歌此言罢,寒道狐疑问道:“嫂嫂,你这嫂嫂之职是想辞了不成?” “寒道休要乱言,海可枯石可烂,唯嫂嫂之心永不变。你且追你的绮幔云去!”寒澈道。 …… “都过来议事。”雪神言罢,众将聚至一块大石之上。眼见历姜手抓一把碎石子,摆在石块之上。 “此细碎之白色石子为流沙河白骨之堤,向前一块大石子为白骨山丘,此一黑色扁石为河面之小船,小船下便是流沙河底囚笼。”历姜边言边摆图。 少刻,闻听雪神道:“吾思,流沙河翻滚卷起无数沙下白骨至白骨山丘处,此处若渔网将众多白骨网出河面,而网出之白骨虽具有攻击性,却极其脆,似是风化了一般,击打皆成粉渣状。” “过白骨山丘后,流沙河中依旧有白骨翻腾,却眼瞅着被流沙河搓碎成渣状,河面爆出股股白烟。恰似以白骨山丘为网,网出一众无用风化之骨,所剩下之白骨皆搓碎另做它用。”柒歌道。 “其后,施障眼法设陷阱。四面皆水,惊涛拍来小船现,而此小船恰恰陷阱入口,登船者皆落河底囚笼。”雪神道。 “而其能过白骨山丘者,皆为胆大体壮者,胆小体弱者恐早已跌入流沙河亡命多时矣!”寒澈道。 “闻大脑袋黑妖之言,其只可观黑夜,无有白日可见,生得俊来也无人瞧。可见,黑妖皆于流沙河底无有出日。”雪神道。 “其河底牢笼所囚之人,与沙魂驱赶众多生灵于大漠之上献祭如出一辙。其恐怖程度,更胜一筹!”柒歌道。 “吾观那石室门口排排倒下流沙河之骷髅骨,根根白骨如新,莫不是以那搓碎之白骨重新打造,取献祭者之三魂七魄,再造战不死之骷髅军?”寒澈猜测道。 “那漳惹既然能抽出其胞兄之魂魄覆于白骨之妖身上,沉流沙河底吸孤魂野鬼之煞气,锻造出战不死沙魂,又有何不能造出骷髅军?”历姜道。 “此骷髅军,隐藏龟殿四足之内,闻银铃摇动之声而出,可见龟殿四足之轻重。但不知,骷髅军又是如何从流沙河底进入龟殿?”柒歌问道。 “吾等今日放出一众囚徒,捣毁流沙河底陷阱。但不知,漳惹那卑鄙无耻匹夫,又会弄出何等毒计来?”雪神问道。 “听闻那流沙河之主,大呼为沙魂效劳,其似是不知沙魂为漳惹凭空打造,漳惹之心,比过毒蝎呐!”寒澈道。 “此一时,吾等虽已掐断骷髅军之来路,但龟殿之内的骷髅军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骷髅山一般。 而吾等欲掀翻龟殿必先掰断龟之四足,取出足弯处之四珠。 纵算引众多天兵天将杀入龟殿之中,取出四珠,却未必能及时退出来。”雪神道。 “老君已排兵罢,只待吾等传信,天兵即刻便到。正如冬生所言,即便是天兵与骷髅兵一对一撕杀、决战,取珠后恐一时间退不出来,吾等终不能看着天兵与龟殿共崩?此计,必是行不通。”历姜道。 “漳惹那卑鄙匹夫,必在龟殿内设伏。其造恶的本领,冠绝三界。但不知接下来,何种恶灵登场?”雪神道。 “呸! 厚颜无耻,此一副恶毒嘴脸,欲执掌四海八荒?必遭天打雷霹!”寒道啐道。 “千年前,天庭便知漳惹之野心,欲将其铲除,后因漳惹造出沙魂骗过众人,蒙混至今。 此龟殿之玄机,流柔虽言出龟壳之上星图之秘密,恐不及美神所知百分之一。 美神之智慧,犹如夜空万斛珠玉之光,浩瀚缥缈!与其相较,感叹吾等智慧之光的短浅!”历姜若有所思的低声言道。 第九二章 海棠醉日花奇艳 却说历姜言道流柔所见龟殿星图玄机,恐不及美神所知百分之一。 美神之智慧,犹如夜空万斛珠玉之光,浩瀚缥缈!与其相较,感叹吾等智慧之光的短浅!”历姜若有所思的低声言道。 “美神,她是谁?”寒道追问道。 “是啊!吾等去哪里寻她?”寒澈补充道。 “兴许,她就在大漠之中。”历姜道。 历姜虽低声道来,却好比一石击起千层浪,在雪神的心中荡起涟漪…… 雪神想起那夜与寒道、寒澈坐于石洞中,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在前引路,至一线月瀑处为其等夺来金白、红、黑鱼之鳞片为甲胄护身。 后随其跨过一道山岗,跃过山峰,看到那与世隔绝的奇景。 眼见着四眼十六睛之灵蛇与七头之巨蛇的生死决战,那惊险万分的场面历历在目。 当雪神于一湖血水中唤醒四眼十六睛之灵蛇,将四朵白色睡莲花放入其口中之时,眼见着四眼十六睛之灵蛇随风而化,一瞬间,腾起七色之光,闪烁迷人的晶莹。 一个转身的刹那,眼前一个颀长、绝美的身影,莲步轻移,一步踏出一朵金莲花向其款款走来。 她边走边摇落了面纱,那令人头晕目眩的美颜,那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注视着雪神,雪神只觉一股莫名的热流涌入心田! …… “美神姓甚名谁?历姜可知?其生得可能美过绮幔云?”寒道问道。 “说来,美神销声匿迹之后,无人知晓她的踪迹。千年前,有人曾想一睹她的仙姿而苦苦将其寻找,却一无所获。年头久了,她便淹没在时间的苍穹之中,渐渐的被遗忘!”历姜道。 “恩! 稍后在言美神,吾等接着议龟殿之事。”雪神嗓音似有些沙哑道,心绪有些乱。 “沙魂那死绝之魂,太可恨! 前番吾与寒澈与其激战一处,一剑劈在其身上,其好似无感觉一般,而其甩出的沙刃却甚是锋利,吾与寒澈皆小心躲避。 吾甚感不公平呐! 好像只有死魂揍吾等的份儿,无有吾等揍死魂的份一般,越战越窝囊! 呸!气杀吾也!” 闻寒道怒罢,一旁边的柒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嫂嫂笑甚么?下次你来战那死绝之魂,吾与寒澈斩杀骷髅兵去,''嘁哩喀喳''来得痛快!”寒道言道。 “沙魂,本就是卑鄙漳惹造出的一魂,与其战,哪有公平可谈?”柒歌道。 “再探龟殿之时,吾引寒道、寒澈前去瞧瞧那密集、恐怖的骷髅兵团。寒道可别说有蚂蚁浑身爬的感觉。”雪神打趣道。 闻听雪神言罢,寒澈低头笑着。 寒道好似浑身开始痒痒,抓耳挠腮,极其不舒服一般,众将皆笑。 且说雪神这边,众将聚于一处石洞内细细商议铲除漳惹、沙魂之策;那一边,漳惹与沙魂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眼见龟殿内,漳惹坐在大殿中央骨台之上,脸色阴沉沉得跟锅底灰一般,更显其狰狞的面目,异常可恨!半晌其言道: “末曾想到,名不见经传的几位天庭小卒,似将吾等千年大计搅翻。吾等轻敌了!” “该死的天兵,吾要喝其血,喝血! 竟将流沙河主一剑给劈死,捣毁河底陷阱,断吾用之不竭之兵,可恨至极!” 沙魂呼嚎着,嗓音比那老公鸭还难听。 “沙魂? 斩首流柔之后,你可诛杀了那四蛇?”漳惹突然站起身问道。 “哼!斩杀那四头丑鬼有个甚用?”沙魂反问道。 见漳惹搓手间,来来回回踱步,半晌道:“你有所不知!” “何事不知?”沙魂问道。 “那四头蛇被封印,其封印若解开,勿需与天兵连手,恐吾等无有应对之策,束手待毙!”漳惹道。 …… “哼!你可得了吧! 吾观那四头丑鬼,丑陋无比,不过是个头大、脑袋多罢了,有个甚能耐?”沙魂咕哝道。 “吾问你,杀了四头蛇没有?哪来那么多废话?”漳惹恼火道。 “诛杀流柔之时,便已将她那处沙地掀翻,末曾见到。此一时,吾不知道去哪里翻腾出四头丑鬼?”沙魂反问道。 “也罢!流柔也不知那四头蛇之事,那天兵更是不得而知。 四头蛇又是一个面目狰狞、丑陋的哑巴,量她也无法,只逃得个地洞躲藏便是了。”漳惹道。 “四头丑鬼封印了谁?”沙魂问道。 “你快得了吧!别明知故问了!”漳惹道。 “谁?谁明知故问了?”沙魂咆哮着。 …… “沙魂,你给吾记住! 若见四头蛇之影,必诛其四头,置于烈日之下暴晒。见其眼内眼泪流尽、血流干,起腥臭之味儿方可一把火将其烧成灰!否则吾等无有宁日矣!”漳惹狠狠道。 “杀杀杀,都杀光!一个都不剩!”沙魂应道。 “吾回沼泽去!” 漳惹言罢,跃身飞起,沿着象牙色的骨梯向上,至拱形门处推门而出。 恰在此时,似是有一道光影随其身后而出,踩着细腻的龟殿脖颈向上滑出。 眼见那道光影立在大漠的一轮银月之下,望着漳惹那一团黑漆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之后,转身,踏着大漠的细沙,迎着月光走去,边走边摇落了金色的面纱。 且说次日,逢酉时过,雪神众将议策罢,走出石洞外,站在山腰之上远眺。 当黄昏以其炫目的金辉降临到人间,大地变得极其沉静,鸟儿低鸣飞回山林。 少刻,雪神与寒道、寒澈坐于山腰间一块灰石之上欣赏落日余晖的壮美无边。 不远处,一悬崖岸边,由下面石缝中生出一棵垂丝海棠树,繁花累累,花团锦簇,一树千花,烂漫如云锦,让人陶醉。 雪神想到,云雅所撰写《天下百花见闻录》中,写到海棠有数百种之多。 其春季开花,逢人间阳春三月,胭脂点点,灿若明霞。海棠醉日,实为花中奇艳。 此一时,雪神望着异域大漠之崖涧一边,迎着初秋醉目的晚霞余晖而盛开的一树千花,幽姿淑态,烂漫如云锦,突觉其果为天下花中奇艳! 第九三章 承受活着的死亡 却说雪神望着异域大漠之崖涧一边,迎着初秋醉目的晚霞余晖而盛开的一树千花,幽姿淑态,烂漫如云锦,突觉其果为天下花中奇艳! 逢酉时,夕阳的金晖穿云破雾,将此处打扮得异常惊艳。 但觉海棠醉在金晖之下,若美人执杯饮酒,醉酒的脸颊红过海棠,身影沉醉夕阳,一副绝世的美景。 少刻,暮色四起。 雪神与寒道、寒澈走回石洞。但觉山间幽静,百鸟与虫归林钻洞,享受寂静无声的梦之海洋,将喜悦与忧伤一一刻画在海面的波纹之上。 夜已深,雪神因未曾思出铲除漳惹之良策,心下自是焦虑不安。 深邃的夜空,浩瀚的星河。 眼见着一轮皎月斜倚天空,月华如水无声的倾泻。雪神飘身而起,向大漠飞来。 片刻间,眼前一轮银月映射之下的大漠细沙如雪,安静无声,宛若一个白天折腾够了的人,此一时,一头扑入黑夜的怀抱,早早就把自己束缚在睡梦的海洋之中。 是阿! 地面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天空的孩子,白昼跟着太阳而起,夜晚伴着月光而息。 少刻,雪神飞身大漠的上空,细细的观察着''月牙谷''于沙下慢慢的移动,可能出现的地方。 忽见得银月之下,不远处,一个绝美的身影正踏沙而行。 深邃的夜空浩瀚,茫茫的沙海无边。 那个身影宛若一朵落地的流云,翩翩浮动在沙海之上。 头顶星光似是千灯万盏,闪烁在她前行的路上,月光好似在沙海之上铺上一层洁白的地毯,她袅娜的身姿仿佛是海中盛开的海葵花一般翩纤…… 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牵引着雪神,不自主向那个身影飞去。 “幔云。”雪神落在她身后轻唤。 …… 少刻,她停住脚步,仰头看向满天的繁星,星光落入她的眼睛之中,莹光煜煜。眼见着一抹喜悦,宛若一片流云浮上她的面颊…… 她笑了! 笑得异常的甜美。 她转回过身来,扑入她的恋人怀中,喜极而泣,只有他能给她带来快乐! 雪神紧紧地抱住她,轻抚她一头光洁的秀发。 当雪神吻去她眼角边的泪痕,她的面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比过天边灿烂的晚霞!比过海棠醉日的奇艳! 当雪神之吻似蜜蜂一般轻盈的跳动在她的红唇之上,她微喘之时突见从眼眶下面漫上太阳穴生出两朵龙角,不一时,高过头顶,在月光之下闪着夺目的七彩之光。 她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挣脱雪神的怀抱,浮起在半空之中,七彩之光将此处照得通亮,那面颊上生出的二朵龙角更是增添了她仙姿的妩媚。 此一时,月光垂头,星光黯然退色,她好似从空中飘落的仙子,陡然浮于大漠之上。 少刻,她再次笑了! 慢慢落地行至雪神近前,张开洁白的双臂勾住雪神的肩膀,一双美目饱含无限深情,注视着雪神,头上的双角,闪烁迷人的七彩之光,闻其慢慢道: “我的爱人啊! 你将是我至高无上的君主,我臣服在你的脚下。 我的爱人啊! 我将为你奉上无限的荣光,直到地老天荒!” 少刻,她深情的注视着雪神,雪神只感觉到她那双眼睛之中传递来的一股热流,直入心田,永生永世也无法忘记她那双眼睛。片刻后,闻听她言道: “千年呐! 千年,你不曾看见我在坟墓之中生长,苦痛与磨难日日夜夜将我的心撕咬。 千年呐! 千年,大漠的风沙是鞭子,驾着凛冽的风暴,将我按于地面捆绑狠狠的抽打。我躲不开冰霜,躲不开雨雪,承受着活着的''死亡''。 千年呐! 千年,我终于把你盼来,我爱你已久啊!我的爱人! 千年呐! 千年,我终于把你盼来,我爱你已久啊!我的爱人!” …… 少刻,她轻吻雪神的面颊。 雪神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眼泪顺着脸颊悄悄地滑落! …… 忽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绮幔云,吾爱你!” 雪神忙转身见柒歌在前,寒道、寒澈在后站在身后不远处。绮幔云挣脱开雪神的怀抱,转过身去。 “绮幔云,吾爱你!”柒歌重复道。 寒道、寒澈闻听柒歌之言,似是愣在那里,片刻之后缓过神儿来,见寒道冲上前来,大声呼道: “绮幔云,吾才是最先爱你的!他排不上数!” 雪神闻听柒歌之言,只觉得心头沉重。他想起历姜之言,心下酸酸的。 “冒失的人呐!请浇灭你心中狂热的爱情火焰吧!” 绮幔云言罢,将金色的面纱包裹在头上,转回身来,抬手间打出团团一圆形光点,雪神的心一惊,突见柒歌的袍角立时烧出一个大洞。 见柒歌一惊,倒退数步。 被拒绝的滋味自是不好受,见他摊于沙地之上,语无论次地嗫嚅起来。那样子像极了迷路的小孩,两眼茫茫,不知所措。 少刻,绮幔云走到雪神的身旁,轻吻雪神的面庞后,身影远去,消失在夜色里。 “寒澈,吾等没有搞错吗?嫂嫂今夜疯了不成?”寒道瞪大了眼睛问道,好似眼前的场景跟做梦一般。 “吾等回头在做商议,此一时,快快将嫂嫂扶起来吧!”寒澈言道。 闻听寒澈言罢,寒道走上前去,一同扶起沙地之上的柒歌,见柒歌挣脱二人的手臂,走至雪神面前哀伤道: “冬生,吾忌妒你!忌妒你!忌妒你! 吾爱绮幔云! 阿!阿!阿!” ….… 少刻,见雪神抬臂搭住柒歌的肩膀,与其慢慢的向前走去,边走边言道: “柒歌,吾知你心之苦,莫多言!” 见柒歌闻听雪神之言,似是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一点点笑意,脚步变得稍稍轻快起来。 “寒澈,吾等害怕之事,终究还是降临,但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没料到,让吾吃惊的却是嫂嫂? 他不是与吾等言道,情之一字,于修行者如同猛虎拦路,难道只是说与吾等听吗?将他自已排除在外不成? 第九四章 两路分兵议大战 却说大漠之上,眼见着雪神揽住柒歌肩膀,边向前走边安抚其失控的情绪。 寒澈与寒道紧随其后,闻听寒道问道: “寒澈,你可记得柒歌言? 其言,吾若相中哪家的女儿,他势必搅和个底朝天!不成想,今儿就把冬生头一场约会搅黄,搅和个稀巴烂呐!更是吓跑了绮幔云。 此一时,毫不避讳,横亘二人中间,直接横刀夺爱! 吾甚觉如坠雾中,晕得慌呐!柒歌,欲作甚呐?” “哎!嫂嫂这是一时糊涂了! 说来嫂嫂若是糊涂了,谁能拦得住,这可如何是好?”寒澈搓手着急道。 少刻,雪神与柒歌、寒道、寒澈回至石洞之中,此一时,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众将歇息片刻,便聚合一处,细细商榷铲除漳惹、沙魂之计。闻听雪神道: “今夜恰是月圆之夜,吾等逢夜色起时,观沙魂是否摇铃血祭。自吾等捣毁流沙枯骨之河底囚笼,但不知是否有变化?” “冬生,吾觉沙魂于沙上血祭之时,恐沙下流沙河底恰是骷髅骨立于石桩之上。 沙海之上众生灵尸身血水,皆流入流沙河之内众多孤魂野鬼吞噬。稍后,闻沙魂铃声皆由沙下起身成沙兵。吾等前番捣毁沙河之底陷阱,漳惹必怒。今夜吾思量沙魂依然会血祭,只为养沙兵之煞气,为决战做准备。”历姜道。 “此番两路分兵,吾引寒道、寒澈再探龟殿。 柒歌、尘书你二人迎战沙魂,历姜、轩逸闻铃声起,至流沙之界仔细勘察河内之情景,以白骨山丘原地为界,不可深入。看清可出,前去助柒歌战沙魂,不可恋战。 子时过,丑时初,无论何等情形,''皆退回此洞之内。”雪神道。 “寒道、寒澈,入龟殿之内,必遇漳惹,吾迎战漳惹,你二人至龟之左前、后足之处,不可离得过远,其内出骷髅兵手中骨刃皆有毒,务必要谨慎。此番,只欲你二人引出骷髅兵,观其数量,是否一如前次源源不断,切不可强攻。子时过,撤出。” 雪神言罢,二人点头。 众将略作歇息,待夜色起时,分头行动。 此一时,天光已大亮,众将走出石洞之外,见初秋的艳阳高照,飒飒的金风迎面吹来,远处稀疏的林木在大漠黄沙的映衬之下显得尤为悦目惹眼。 柒歌与尘书、轩逸行于前,柒歌心情似好,打开歌喉清唱,歌声悠扬好似那黄鹂鸟儿婉转清啼一般悦耳。闻寒澈道: “冬生,柒歌坠入情网,可是因那骷髅之伤?” “正是。”雪神应道。 “此情伤,但不知怎么个医法?何处能寻得良药?”寒道一旁边问道。 闻听寒道之言,一时之间雪神亦不知此伤如何个医法。忽闻听寒澈言道: “冬生,你可知情关难过?吾等不可为儿女之情长,乱了心绪!” 雪神心下暗思:“寒澈,言之在善!” 寒澈见雪神半晌未曾答言,便知其心似是已被情字填满,定是说不动,半晌后言道: “吾等将如何唤醒柒歌?待吾与历姜细细计议一番。” 言罢,寒澈与历姜坐于一块巨石之上,望着向前走去雪神与寒道的身影,寒澈言道: “历姜,吾等奉天帝之命斩妖除魔,未等至玄魔心界便于此大漠遇卑鄙漳惹、死绝沙魂,连日苦战不下,心下甚是焦灼。 为将者,征战沙场,惧不怕妖魔众多。 如今,比那妖魔更可怕的是,茫茫大漠黄沙,只一个卑鄙漳惹、死绝沙魂还不止,又凭空出现一个绮幔云直直钻进冬生的心里,这可如何是好?” …… 寒澈言罢,急得双手直搓,站在地面上来来回回踱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保不准那绮幔云便是千年前销声匿迹的美神,其法力不可小觑。 此事,对于冬生来说,是飞来艳福还是劫难,吾等皆无法猜测。”历姜道。 “历姜,吾观柒歌与冬生之间,似已生出隔阂,吾等当如何呐?”寒澈急问道。 “柒歌,自是中毒不浅! 此事,怪不得柒歌,怪不得绮幔云,更与冬生无关。 要怪只怪那卑鄙漳惹匹夫狠毒无比,毒过蛇蝎。囚活人之躯抽魂造出骷髅兵,又浸此绝命之毒。卑鄙漳惹匹夫纵死千遍、万遍不解心头之恨!“历姜恨道。 “呸!奸诈、无耻、卑鄙吝漳惹匹夫,不得好死!”寒澈啐道。 “此番,你与寒道随冬生再探龟殿,定要护好冬生,万万不得靠近那骷髅兵太近,寒澈可记下?”历姜嘱咐道。 “寒澈记下。”寒澈应道。 “寒澈,不必过于心焦,柒歌修为颇深,此情关一劫,待时间久了,其或许能自行冲破。吾已叮嘱尘书、轩逸助柒歌堪破此情关。待时机,吾与之细谈。”历姜道。 闻听历姜言,寒澈悬起之心,放下许多。 恰此时,眼见树林边寒道与柒歌抱摔在一起,倒在草地上打滚! 一旁边的尘书、轩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指挥其二人向树林里边滚去。雪神卷起衣袖,强行要把他俩掰开,好不热闹! “走,历姜,且上前去瞧瞧!”寒澈言罢与历姜向树林边走去。 不一时,至近前,寒澈一头扑倒在柒歌身上,助寒道搬倒刚起身的柒歌,三人瞬间滚做一团,叽里咕噜在树林间打滚。 尘书、轩逸上前欲掰开三人,不一时,眼瞅着五人扭做一团,闹得不可开交。惊得林中鸟,绕树高飞,无枝可依。 雪神与历姜站在一旁边,看着生龙活虎的五人,少刻又都摔得个仰面朝天,对笑不止! 但见,秋日的暖阳之下,落叶在地面上铺得一片金黄,七人的身影被渡上一层金光,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欢快。醉了林中木、醉了林中鸟,将这份温暖的情感,一一在心间珍藏。 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眨眼间,夜色拉起巨大的帷幕,一轮冉冉东升的皎月,挂在夜空。 伴随着璀璨的星光,雪神引将直奔大漠,大战卑鄙恶魔漳惹! 第九五章 朱砂蜥蜴爆毒血 却说雪神众将准备妥当,起身直奔大漠而来。 远远的瞧见大漠之上垄起一条又一条的鲨鱼脊,延伸聚拢至''月牙谷''一处。 少刻,众将隐于''月牙谷''后。闻寒澈与雪神低声道: “冬生,今日大漠上来此朝拜之生灵,块头似乎比前二次看着要大得许多,可有此感?” “正是。传话柒歌,小心应对沙魂。”雪神道。 “冬生,恐卑鄙漳惹匹夫施出狠招,欲速战速决,入得龟殿千万谨慎!”历姜低声叮嘱,雪神点点头。 不一时,眼见着头顶一轮皎月似是被一层雾气雾住,越来越朦胧。见其与雾气来回挣脱间,好似哭泣不止,少刻,如同泪人,变得欲发迷茫缥缈,摇摇欲坠! 突觉一阵阴风卷起,眼见着一张纸片人,头戴高高的帽子,着一件大红袍,如魔影一般手摇银铃悬于半空。 但见沙海之上,一众被驱赶而来的生灵,哀嚎不止,骚动不已,一排排沙兵沿着一行行鲨鱼脊齐刷刷的由沙下站起,手中提着弯刀,迅速排好队形,分列两旁。 “速速战那恶绝死魂!”雪神怒道。 闻雪神一声令下,柒歌、尘书摆剑飞身直取沙魂。 一个转身,分头行动。 历姜与轩逸遁沙入流沙河界勘查沙河之孤魂野鬼动向,雪神与寒道、寒澈直扑龟殿入口。 且说雪神与寒道、寒澈寻至入口处,飞身而下,沿着细腻的象牙骨,滑至拱形门处。 少刻,取出半块玉璧,入得门内。 抬眼见对面原本一平平整整的洁白骨壁,突变成九宫格之状,中间一块为白色,其余八块皆为朱砂色,甚是扎眼。雪神心中暗思:“但不知,此是何种信号?” 思罢,引领寒道、寒澈悄悄打开第二道拱形门,潜入龟殿之内。 眼见龟殿与前番一样,壳顶射出煜煜的蓝光,脚下象牙色的旋梯细腻光滑,殿内鸦雀无声。 少刻,雪神与寒道、寒澈眼神交流。 眼见寒道、寒澈各抚骨梯一侧扶手滑至龟殿底端处,雪神犹如一片雪花一般轻身飘落,无有半点声音。 沿着大殿一侧悄悄前行,见左手一侧一条过道,正是龟之左前足处,排排持骨刀骷髅兵分列两旁,瞪着空洞的双眼,死一般沉静。蓝光穿透骨架,将其显得更加狰狞、可憎。 雪神抬眼见大殿中央平平整整一象牙骨平台,细腻光滑铮亮,台上空无一物。 此一时,原本一旁圆柱之上,挂着的银铃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大红袍子挂在一旁,似是沙魂身上所穿。 少刻,眼见着寒道丢一石子,向过道一处骷髅兵砸去,闻听“啪”一声响,石子落地而碎,骷髅兵纹丝未动。 寒澈单手托腮似有所思,随手抛一块石子砸向骷髅兵守护之室门,正砸中两扇门之正中,闻听室门“吱呀”一声响,突见两侧护卫之骷髅兵抬腿蹦下尺高骨台,转身迈步进入石室当中。少刻,室门关闭,宽宽一过道摆在眼前,好似腾挪出一条路来。 “寒道、寒澈向后退!恐骷髅兵大量涌出。” 闻雪神言罢,三人悄悄向后退却。 好半晌,却未闻听“咔咔、咔咔”的脚步声由过道深处传来,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的笨重之声,就好似栖息在沼泽地之中的庞然大物一般慢慢吞吞的爬出来。 …… “呵呀! 寒道、寒澈往后退!但不知卑鄙无耻匹夫漳惹,又弄出何种毒物出来?”雪神恨道。 闻听''呛''一声,二人拔剑在手,寒道言道:“管它甚毒物,格杀勿论!” “莫胡来!且看何物?”寒澈道。 却说雪神与寒道、寒澈正盯着过道,看究竟是何物发出之声时,突闻听一阵怪笑由空中传来: 哼~ 桀桀桀桀桀~~ 哼哼~ 桀桀桀桀桀~~ …… 雪神抬眼,突见漳惹堵住旋梯之上的拱形门,桀桀诡笑不止,那声音难听得好似鬼泣一般! 雪神心下暗道: “不妙!卑鄙漳惹匹夫堵门,必是设下陷阱,恐吾等落入圈套之中。” 恰在此时,眼见着过道之内''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爬出一群巨大的蜥蜴,个头跟小船一般,浑身赤红似一盆移动着的火炭。 呵呀! 雪神见此物,惊得一身冷汗,心直接翻了个个! 却说雪神识得此物,此物实为蜥蜴,却以朱砂浸人血毒蝎喂养,其浑身红似火碳,实名朱砂蜥蜴。 其攻击力虽不强,但绝不可伤其身。 其身上朱砂腥血若溅在身上,瞬间,浮肿而暴卒,实乃毒物之中绝品。 眼见着绝品毒物,顾涌着巨大的身躯爬出,雪神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骂: “世间最阴损恶毒之毒物,莫过漳惹匹夫之心!真乃毒冠三界,无人能极!” 思罢,与寒澈、寒道急道: “万万不可撞此物,粘此血必暴卒!” 言罢,领寒道、寒澈蹿上大殿正中央之象牙骨台之上。 “漳惹匹夫!如此卑鄙恶毒无耻,必遭天打雷霹,不得好死!”雪神怒骂道。 “哼~ 桀桀桀桀桀~~ …… 死得太痛快便没意思了,慢慢的品尝死亡到来的滋味! 哼哼~”漳惹阴森森笑道。 此一时,眼瞅着龟殿之四足通道内皆涌出朱砂蜥蜴。 成群结队''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眼瞅着铺满半个大殿,异常的恐怖惊人。 雪神突觉此情此景,好似刚一入门之时,那骨壁之上的九宫格布局,此时,正踏在中间白格之上,四边被八朱砂格包围。 雪神眼睁睁看着朱砂蜥蜴包抄而来,却不能亦不敢撞其一手指头,不由得额角渗出汗来。 “只此一门,走!” 雪神低声言罢,见寒道、寒澈飞身起,举剑直劈漳惹匹夫。 雪神摆出雪神之剑,站在骨台之上,心悬到嗓子眼! 此一时,若寒道、寒澈一人被打落地面,不敢想象。 想那噬血成瘾的朱砂蜥蜴必上前撕咬,此毒物打与不打,都落得个暴卒,真乃地狱魔鬼的十八辈祖宗,让人心颤不已! 第九六章 爆血雾胆战心惊 却说雪神眼见朱砂蜥蜴围台而来,寒道、寒澈飞身举剑直取漳惹匹夫。 眼见着便地皆是躁动不已的朱砂蜥蜴,转眼间似在大殿之中铺上一层厚厚实实的红色地毯,雪神惊出一身冷汗。 想那噬血成瘾的朱砂蜥蜴,简直毒翻。 此毒物打与不打,见其血都落得个瞬间暴卒,真乃地狱魔鬼的十八辈祖宗,让人心颤不已! 此一时,漳惹匹夫堵在门口,挥舞着乌金弯刀不停地甩出道道黑光打向寒道、寒澈。 且说自下往上攻,自是费劲。二人不停地拔打迎面而来的黑光,在朝其劈出剑光显得有些吃力。 眼见漳惹匹夫突蹦起得老高,打出一团黑雾后,从背后抽出另一弯刀脱手直奔寒道飞来,寒道正处于骨梯一侧空中,未曾防备漳惹之飞刀,一个躲闪未利索,向地面摔去。见其空中猛的一个翻身,踩在骨梯之扶手之上,眼瞅着下方乌乌洋洋成群的朱砂蜥蜴骚动不已! 一个刹那,寒澈飞身跃至拱形门处,举剑便刺漳惹匹夫。 突见其躲开寒澈之剑,猛劈出一掌打断旋梯,闻听''咔嚓嚓''一声巨响之后,眼见寒道一个趔趄,随着散架的骨梯向下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雪神摆出雪神之剑,打出一道白光,稳稳地接住寒道,随手一抽,将寒道猛地卷回骨台之上。 且说一瞬间的变化,惊得三人皆一身的冷汗。 此一时,眼见着成群的朱砂蜥蜴聚于台下,气势汹汹,企图往上爬。 雪神摆出雪神之剑打出一层冰雾,见那冰雾落至朱砂蜥蜴身上,一瞬间,腾起一阵血色的烟雾。就像一盆烧红的火炭,向上淋水一般,''嗤嗤''冒出的白烟腾起得老高,异常的骇人。 少刻,眼见着朱砂蜥蜴动作稍稍有所收敛,雪神抬眼瞅准漳惹匹夫,摆出雪神之剑,直直朝其劈去。 此一时,漳惹匹夫正与寒澈战成一团,突感背后一阵凉风,来不及回头,一个闪身跳跃至一旁,躲开雪神劈来之剑。 漳惹心知雪神甚是厉害,遂一个急闪身,抱住大殿一柱,浮在半空中,手中取出一物直直打向拱形门处,闻听“咔嚓”一声,好似一把巨锁锁死出口! “哼哼~ 桀桀桀桀桀~ …… 哈,慢慢品尝死亡到来的滋味吧!” 眼见其发出一阵诡笑如鬼泣一般难听后,疾速飞身至下方。 一瞬间,甩出一把飞刀,闻听''噗嗤''一声,正扎中一头巨大朱砂蜥蜴的胸部,见其飞身中化成一股黑风直吹得沙魂那件大红袍子呼啦啦山响,宛若冲锋的旗帜一般,朱砂蜥蜴瞬间沸腾开锅,其眨眼间消失不见。 且说一瞬间的变化,犹如暴风骤雨顿时大作。 雪神眼见漳惹匹夫之狠毒,三界之内,无人能及,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吱吱''响,眼中直冒火! 一个刹那,摆起雪神之剑,道道寒光劈出雪雾,阻拦气势汹汹扑来的朱砂蜥蜴。 且说一瞬间震荡而起的剑波,令台下的朱砂蜥蜴更是狂躁不已,成群结队扑来。 却说漳惹匹夫甩出那一刀,正中一朱砂蜥蜴胸部,瞬间,暴出团团血雾,腾腾而起,于空中弥漫散开。雪神见状,忙疾呼一声: “寒道,走!” 言罢,与寒道飞身跃至拱形门处,取出半块玉璧,好半晌,拱形门却纹丝未动。 “呵呀! 定是漳惹匹夫刚刚所投之物,''咔嚓''一声锁死此门,待吾震开此门!” 寒澈言罢,施力猛地拍击出一掌。 少刻,但觉掌力顺着大殿墙壁传导至下方,震荡得朱砂蜥蜴更加躁动不安,拱形门却纹丝不动。雪神暗道一声: “不妙!流柔曾言,此龟殿之门若无法打开之时,凭你用开山之力,断断无法走出此门。” 少刻,寒澈正欲在排击出第二掌时,雪神将其拦住道: “寒澈,蛮力定是打不开此门!” 言罢,三人转身向大殿内看去时,眼见成群结队的朱砂蜥蜴正在撕咬、分尸那只受伤之蜥蜴,似是见血腥而发了狂,顿时,众多朱砂蜥蜴疯狂撕咬、打斗扭作一团,爆出的血雾,腾腾升起得老高,浮在空中犹如海上的晨雾一般朦胧! 雪神忙摆出雪神之剑,劈出一层冰雾,覆盖其上,强强压低血雾向上升腾之速度。不一时,但见白色晶莹的雪雾皆被染成腥红色,雾化后,又不停地向上浮起。 “寒道、寒澈绝不可粘上此血雾,其巨毒罕见。漳惹匹夫造恶真乃冠绝三界之外,其心恶毒比过朱砂蜥蜴!”雪神愤恨道。 “呸! 无耻、卑鄙漳惹匹夫,必将其搓骨扬灰!”寒澈啐道。 少刻,眼见着寒道与寒澈举剑劈在拱形门上,好半晌,无一缝裂开,急得满头大汗,搓手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雪神摆出雪神之剑,打出团团冰雾,眼瞅着那腥红的血雾于大殿下方迷漫得到处皆是,转眼间就要漫上此处,三人必得遭殃! 雪神心下焦灼不堪却无有一法,只能拼力劈出团团冰雾,压制下方血雾的升腾…… 且说寒道、寒澈,见此朱砂蜥蜴莫名的心惊,惴惴不安!虽说所见毒物怪兽自是不少,但从末如此焦灼不安!好像那气势汹汹的朱砂蜥蜴取其命而来! 却说眼瞅着血雾漫上骨台门口处,急得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恰在此时,突闻听拱形门外传来声音,少刻,闻听“咔嚓”一声,死锁落地,拱形门大开。 一个靓丽绝美的身影,头上半裹着金色的面纱立于门外。 此一时,她好似绝美的海上仙女,突然间劈波而出,立于一堆白纱之中,满身香雾簇拥着她,闪烁迷人的万丈光芒…… “噢! 天呐! 绮幔云,吾爱你! 绮幔云,吾真没有白白爱你呀,可把你给盼来了! 绮幔云,吾爱你! ……” 寒道呓语咕哝罢,一把扯住寒澈、雪神,由门内蹿将出来。 见她饱含深情的那一双眼睛,注视着雪神,雪神只感觉那股热流令其眼中瞬间蒙雾! 第九七章 大漠尘暴沙横行 却说雪神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之时,突见拱门大开,绮幔云宛若美丽的海中仙女,劈波而出,屹立在一堆白纱之中,光芒万丈! 一双美目深情注视着雪神,雪神只觉一股传递过来的热流,令其眼中瞬间蒙雾。 少刻,见其未答言,轻抬手示意三人靠后。 见她抬起金莲迈入拱形门内,观罢,手中疾飞一物,猛地击打向龟壳之顶的一颗最亮之星,快步一个转身,闻听“咔嚓”一声,闭合上拱形门。 稍后,几人行至头道门,骨壁九宫格之处。 雪神抬眼见九宫格腥红一片,那骨壁之上,仿佛浸出一层血雾来向下滴答成溜。 忽见她,走到寒道身前,抬手抓住其臂,寒道犹如全身过电了一般,体若筛糠哆嗦道: “绮幔云,你作甚呐? 冬生,冬生,冬生可看着呢啊! ……” 闻其言,见她一愣。 少刻,见其将寒道手臂搭在寒澈肩膀上,示意二人抱紧。闻寒道又哆嗦道: “……呃,..…寒澈。绮幔云可吓死吾矣!” “寒道,你快得了吧!莫自做多情了!一个嫂嫂还不够闹腾呐?”寒澈道。 忽见她一个转身,摇落了面纱,扑入雪神的怀中,抬起象牙般的手臂勾住雪神的肩膀,深情的注视着雪神。 她又一次笑了! 笑得是那样的甜蜜! 恰在此时,突觉龟殿疾速开始旋转,好似上了发条的轮轴,越转越快,头晕目眩之间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竟站立不稳。 此一时,雪神的心海与这龟殿一起高速旋转,掀起无尽的波澜,眼中湿润。 就在刚刚见到她触碰到寒道手臂的那一瞬,一种强烈的忌妒感在雪神心中如火焰一般腾腾而起,他已然是狂热的爱上她,须臾不可分离。 此刻,看着绮幔云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那一股热流让雪神爱得不能自已! 雪神闭上眼睛,嘴唇贴着她的额角,低低声音呓语道: “……幔云,……吾要疯了!幔云……” …… 且说龟殿在脚下快速的旋转,眼见着那骨壁之上的九宫之格,在眼前旋转好似一飞盘,但见一白点在中间,一圈皆朱砂色。随着飞盘越旋越快,眼瞅着那朱砂色越来越淡,好似被甩到了九霄云外一般。 少刻,眼见她纤巧的身躯被旋得起飞,雪神紧紧的抱住她,感觉到她的心跳如同骨壁之上的飞盘一般在不停的加速。 见她双眼紧闭,气息似是渐来渐弱。 却说随着她气息的渐弱,骨壁九宫格的旋转似放慢,眨眼间,那被甩飞的朱砂色似是慢慢往回爬,但见白色渐渐的缩小,朱砂色渐来渐浓。雪神心下暗思: “那朱砂色必与那朱砂蜥蜴有关,此毒物绝不可留!” 思罢,运体内真力,缓缓吐入绮幔云口中,见其似是醒来。少刻,见那飞盘又快速的旋转,逐一将那朱砂色甩得无影无踪,直到白色变得透亮。 好半晌,天旋地转之后,随着龟殿的慢慢停稳,雪神见骨壁之上的九宫格消失,恢复如同初次来时的一面白壁。 少刻,眼见寒道、寒澈脚下步履蹒跚,蒙蒙乍乍的走到雪神近前来。 此一时,绮幔云似是睡在雪神的怀中,紧闭着双眼。 “绮幔云定是刚刚消耗气力过大,昏睡过去。冬生,吾等且出去,但不知外面何种情景?”寒澈道。 “走!” 雪神言罢,抱起绮幔云滑出骨道,片刻之工,落于大漠之上。 且说此一时,子时渐末,丑时欲初。 但见茫茫大漠沙海不知何时,卷起漫天的沙尘暴,黄焦焦的一片横拉天地间,黑夜黄昏分不清,直吹得睁不开眼睛,更是辨识不清周围的景象。 “冬生……,沙尘暴太大了,吾等速回石洞处。”寒澈言罢,三人赶回石洞处。 正行间,雪神只感狂风不止,异常猛烈。 雪神扶起绮幔云的头,将其面贴在自已的胸前,一阵狂风吹来,呼啦啦地卷走绮幔云的头纱,片刻间,不知飘向何处?雪神转身望着头纱消失的方向,似是要寻找。 “冬生,待到风沙停下时,再找来不迟。”寒澈言道。 寒澈言罢,众人向前而行,半晌之工,回至石洞之内,见历姜四人已回。 雪神将绮幔云放在一处石台之上,脱下外袍盖其身上。 寒道、寒澈于石洞口处,拍落身上的沙土,暴土扬尘之下,山洞内异常昏暗。 忽见柒歌走到绮幔云跟前,看着昏睡当中的她,嘴角卷起一丝甜笑。 寒道走上前来,抬臂揽住柒歌的肩膀,领其坐到一旁边的一块大石之上,与其讲述着龟殿之内那恐怖的朱砂蜥蜴如何的恐怖渗人,差一点没死在里边! 不一时,见尘书与轩逸从石洞深处跑回来,手里用一只葫芦提了些许泉水,众人擦落脸上的黄沙后,聚集一处石台之上。闻历姜道: “此番入得那流沙河界,眼见浊浪涛天的流沙之河,突变成一池血河,一众孤魂野鬼皆于血河之内挣扎,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异常恐怖! 吾等沿白骨之堤前行,见那堤踩下去皆浸出黑血来,而那黑血似有磁力一般,将沙地里一众隔得老远的枯骨皆吸入沙河之内,远远看上去如泡沫一般密密匝匝一层,其恐怖程度,无有语言描述。” “嗯,”雪神点头道。 少刻,闻柒歌气恼道:“吾与尘书,迎战死绝沙魂。 眼见那死绝沙魂将手中之银铃甩于一沙兵手中,气势汹汹与吾等厮杀。而那铃声不停,沙兵血祭不止,天空的月亮皆被染红。 吾趁死绝沙魂与尘书交战正猛之时,从后方将其拦腰斩断!不一时,其却又恢复成一纸片人。与其战,气满胸膛,无有胜焉!” “喂!嫂嫂,前番你不是言道其只是一魂而矣,哪有公平可言,何来之气?”寒道怼柒歌道。 “好大侄,你柒叔讲的话,你记得到是一清二楚!”柒歌言罢,猛捶寒道一拳,“快些道来,怎地差点没命了?” 第九八章 历姜一语道美神 却说柒歌言道与那死绝沙魂交战,气满胸膛,无有胜焉!稍后,急问道:“还不快说怎地差点没命了?” 少刻,寒道皱眉道:“吾等入得那龟殿之内,见到块头甚是肥大犹如小船一般大小的朱砂蜥蜴,其浑身红似火炭! 冬生识得此物,其名为朱砂蜥蜴,以朱砂浸毒蝎人血喂养,粘其血瞬间肿胀暴卒。打与不打,皆会被其毒死,真乃毒界之鼻祖,地狱魔鬼之头子! 吾等被朱砂蜥蜴围至正中,那卑鄙漳惹匹夫锁死出口,飞刀斩杀朱砂蜥蜴后消失,吾等险些丧命其中!”寒澈怒道。 “呸! ……呸,……! 该死的匹夫漳惹,真乃毒虫,其必有一日,遭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寒澈越气越骂,睚眦切齿,闻听''呛''一声,抽出剑来跳脚剁掉石块一角,怒骂不止:“漳惹匹夫,卑鄙无耻,不得好死!” “寒澈,坐下!”雪神呵道。 “冬生,漳惹匹夫阴损之招出奇,莫再探龟殿取珠了,吾等另思它策!”历姜哀叹道。 “说来,沙魂那死绝之魂百战不死,漳惹匹夫恶毒无比,干出多少造恶之事,吾等还不知?若不取珠崩碎龟殿,其便继续造恶,眼见百里生灵被驱赶至此皆遭殃,惨不忍堵,吾等心怎安?又何来良策?”雪神道。 “此番入得龟殿之内,冬生手中所持半块玉壁,在漳惹匹夫压下死锁之后,便打不开龟殿出口。千均一发之际,若不是绮幔云在殿外落锁打开出口,真不敢想象呐!” 闻听寒道言罢,众人的目光看向石台之上,却只见雪神一件外袍,不知何时,绮幔云消失不见? 突见寒道疾步奔出石洞口之外,对着洞外大声呼喊: “绮幔云……绮幔云?” …… 好半晌,无有回音。但觉寒道的声音,在狂风沙暴之中卷出老远。 且说绮幔云,在刚刚寒澈气恼不已抽剑劈掉石块一角之时,突然间醒来。其坐起身,见雪神众将在旁边一石块之上议事,便悄然消失在昏黄一片的沙尘之中。 少刻,眼见柒歌走到石台处,拿起雪神的外袍,帮他披在身上,坐在其一旁边。 “冬生,龟殿不可在轻入。铲除匹夫漳惹、恶绝沙魂,吾等再思它策。”柒歌道。 “嗯,……” 众将沉默片刻后,见雪神剑眉微促,两眉中间皱起沟壑,觉心头沉甸甸的。稍后,言道: “吾观龟殿头道门之内,有一骨壁,前次见其为一块平平整整洁白骨壁,此番,突见其分成九宫之格,唯正中一格为白色,其余皆朱砂色。 吾觉站于大殿中骨台之时,一圈朱砂蜥蜴,恰似壁上九宫之格一般无二。 朱砂蜥蜴暴血后,眼见绮幔云抛出一物,龟殿瞬间旋转,而其壁上九宫之格将朱砂色一一甩出,稍后,绮幔云气力不支而昏睡。 待吾等出得大殿来,眼见滚滚黄沙,从天扯到地看不清方向,但不知这滚滚黄沙是否因龟殿旋转而来?”雪神边思索边问道。 闻听雪神言罢,少刻,柒歌道: “冬生,吾等正与那死绝之魂厮杀间,耳闻得一阵轰鸣之音似是从沙下传来。 突见那死绝之魂闻其音罢,刀法大乱,不一时,狂风骤然而起,卷起黄沙对面不见人。一个转身间,那死绝之魂不知所踪?而那血祭之沙兵,皆被狂沙卷得无影无踪。” “冬生,吾与轩逸正欲从沙河之界奔出,突觉得天旋地转,一阵眩晕。 少刻,回头见那流沙之河的一河血水,似是来回的逛荡失去了方向一般,孤魂野鬼被逛上堤岸后又被猛然抽回,好似顷刻便被捻成粉沫。待到吾等冲出流沙河界外之时,狂风卷着黄沙,疾速而来,辨识不清方向。”历姜言道。 “冬生,待沙尘暴停歇之时,吾等逢夜里细观大漠与流沙河是否有变。”寒澈道。 “经此一战,可见绮幔云就是千年前销声匿迹的美神!”历姜突然道。 “噢!天呐! 美神……绮幔云……美神! …… 吾爱得没有错,吾慧眼识美神!冬生,冬生,冬生,吾等遇美神,幸甚!幸甚! 阿!阿!阿!” 寒道一边自言自语的咕哝着,一边抓住雪神的胳膊摇晃着,形同痴颠! “寒道,你病得可真不轻,快闭嘴!”寒澈呵斥道。 “绮幔云,吾爱你! 冬生吾忌妒你、忌妒你、忌妒你! 阿! 冬生,吾忌妒你! ……” 闻听柒歌咕哝一顿罢,落下泪来,用手指团着衣角,自已怄气得不得了! “哎哟! 嫂嫂,你可快得了吧!”寒澈言罢,慢慢劝着柒歌。 历姜见此情景,忙岔开话题,与雪神推测道: “冬生,恐怕漳惹匹夫、死绝沙魂皆不知此龟殿因何会突然于沙下高速旋转。此一时,怕是如热锅之蚁,急得团团转呐?” “若令此龟殿于沙下高速旋转,施力必是不小,从绮幔云昏睡可见一二。”尘书一旁插言道。 少刻,见历姜背手于洞内来回踱步,似有所思。不一时,转身道: “但不知,吾思之对否? 吾觉龟殿于沙下快速旋转,其好似一个沉睡的巨人醒来,其下一步必有所动作。 终不能旋转过罢,便与从前一样沉寂于沙海之中无声? 其神龟,千年前便是美神所居,仙游四海,其是否有可能欲游回海中?” 闻听历姜言罢,雪神沉思片刻道: “那日于月下,突见绮幔云羞涩之时,从眼眶之下向上沿着太阳穴生出双朵龙角,在月下闪烁夺目的七彩之光,惊为天人,好似海中蛟龙之角一般!” “冬生,绮幔云因何羞涩?” 突见柒歌“呼”的一下站起身来,紧锁双眉,蹦到雪神身旁问道。 闻听柒歌之言,见雪神脸上瞬间烧起腾腾红云,一直红到耳朵根,自是低头不语。 “嫂嫂,休要装糊涂? 那一时,你不正倒在沙地上撒泼、打滚,吾与寒澈哄半天,才将你抱起来,你不记得了? 吾等本想拼命保住嫂嫂的名分,没想到嫂嫂揭竿而起,弃了吾兄不要了,吾真是醉了!”寒道恼火道。 第九九章 狂沙暴碎恶魔梦 却说历姜一语道出绮幔云就是千年前销声匿迹的美神,龟殿本为其所居,仙飘大海。其一言,好比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水面荡起不小的涟漪四散开来。 先是寒道惊得语无论次,摇晃着雪神的胳膊呓语不止,后又是柒歌歇斯底里忌妒不止,口中狂吐酸水,众将是目瞪口呆! 眼见着寒澈怼完寒道,忙扯着尘书与轩逸力劝柒歌,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忽见柒歌一蹦多老高,质问雪神绮幔云因何羞涩?雪神的脸瞬间红到耳朵根,寒道起身力怼柒歌,嫂嫂名分都不要了,满地打滚撒泼! “好你个寒道大侄子,你柒叔好时你不记得,竟将这撒泼、打滚屎盆子扣你柒叔头上?吾让你撒泼,吾让你打滚!” 眼见柒歌言罢,从石块上拿起藤条编的垫子,抽出一根疾步抽向寒道。 寒道起身便向洞外跑,尘书、轩逸又抽出几根递给柒歌,恐其抽得不爽,寒澈起身参战,直追到洞外扭作一团! …… 少刻,历姜与雪神推测道: “冬生,试想,仙殿本为美神所居,仙游四海,其两鬓生出龙角,似是龙身。 吾居有水之底千年,未曾闻听有人见过美神仙姿。 在说漳惹匹夫,其本为一黑蛟,与海亦有着密切的关联。其霸占仙殿奔于大漠之中千年之多,恰美神销声匿迹千年之多,吾思,恐其二人,必有不共戴天之仇!” “历姜,吾思亦如此。 绮幔云曾言,千年呐,千年,她在坟墓之中生长,承受着活着的‘死亡’! 虽短短一句话,却言尽其心中无尽苦楚,闻之心痛。 此番,漳惹匹夫必视绮幔云为大敌,一场恶战难免! 其仙殿若能自行游回大海,此地可免天塌地陷之灾,那便是最好,吾天庭幸甚!”雪神道。 “吾等初来此地皆为借得珠盘,定那玄魔心界之流沙,而此珠盘皆为仙殿之宝物。若铲除漳惹匹夫、恶绝沙魂,美神自会借此宝物于吾等。”历姜道。 “说来纵算吾等不来此处借珠盘,但闻得漳惹匹夫、死绝沙魂如此造恶多端,与其终有一战! 漳惹匹夫之心,何其狠毒? 三界之内无人超越,真乃恶贯满盈! 其前世今生,必是魔鬼的子孙,此番,必诛恶魔,令其滚回地狱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雪神愤恨道。 “冬生,吾等略知仙殿一二,其余皆为自己揣摩。 但不知漳惹匹夫横空造出死绝沙魂,死绝沙魂摇铃驱赶一众生灵来此朝拜后血祭,而这些生灵做错了甚呐?遭此大难!” 历姜提出疑问后,双手背后,于石洞之中来回踱步。 “记得流柔言,漳惹匹夫之珠,本为仙殿之眼。 其在抠下一眼之时,另一眼突然落入沙中不见,其沙盘为仙殿之舌,被沙魂夺于手中,二人以此为牵制。 此事,表面看起来谁也制服不了谁,实则漳惹匹夫驾驭死绝沙魂驱赶一众生灵朝拜、血祭,必是在沙海之下苦寻失落之眼,可见漳惹匹夫吞天之野心!”雪神愤恨道。 “冬生,前番天庭之上细细计议。 待吾等发信号,天庭出奇兵,便洒老君炉内热烫之沙,一举歼灭沙兵,崩掉仙殿,崩碎死绝沙魂。却未仔细揣摩漳惹匹夫,此番,几次大战下来,甚感被其狡猾恶毒卑鄙所蒙蔽,实是可憎!”历姜恨道。 “此一时,即便是天庭出奇兵,便洒滚烫之沙,灭掉沙兵,恐不能入得仙殿,取珠断龟之四足,将其掀翻。 说来,吾等终不能排万名天兵入得仙殿之内,与骷髅兵、朱砂蜥蜴死战共亡! 铲除漳惹匹夫,必是吾等再入仙殿之中与其战! 横战竖战、方战圆战、长战短战、深战浅战,吾等必取漳惹匹夫狗命!”雪神愤恨道。 “冬生,匹夫自作恶不可活,霹雳天上,雷霆挥鞭,其难逃天谴!吾等不可再入仙殿了!此事,待风停之后,在勘察计议。” 历姜言罢,看向洞外走进的柒歌几人。见其面上、身上皆粘上一层黄沙,正在互相拍土。 此一时,逢辰时过半,但觉得茫茫大漠之上狂风怒嚎,黄沙横拉天地间,刮得如同黑夜黄昏一般对面不见人。仿佛沙海愤怒咆哮掀起滔天的巨浪,怒拍上岸,将一切看见的、看不见通通的吞噬! 且说大漠狂沙之下,依稀可见一黑衣方脸健硕汉子四仰八叉躺在沙地之上。 狂风卷起的黄沙瞬间将其身埋半,却依然埋不住那一脸的奸诈横肉与卑鄙无耻。其好似由哪个地狱里越狱而出的猛鬼,穷凶得无法在穷凶,极恶得无法在极恶! 见其右手中提着一把乌青弯刀,左手中紧紧攥住一金色面纱,那薄薄的面纱被狂风卷起得老高,在空中飘荡。 “完了! ……完了,…… 呃,…… 一切苦心皆成梦幻泡影,天不助吾漳惹成事!天不助吾漳惹成事! 阿,阿,阿! 天不助吾漳惹成事! …...” 闻其自言自语咕哝罢,如泥鳅一般在黄沙之中一顿垂死扑腾。 少刻,见其由沙中起身,身上披着的一件黑色大氅被狂风猛的卷走,呼呼啦啦的飘向远方,好像一只断翅的秃鹰扑棱着膀子,栽倒在万丈深渊之中,看着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见其好似心下一紧,眼瞅着黑色大氅被狂风卷走,下意识的攥紧手中的面纱。 不一时,见其丑恶的嘴脸上惊现出一种奇形怪状抽搐的表情,更显其锯齿獠牙,面目狰狞,简直无法形容。 见其突然将面纱踩于脚下,甩出弯刀将其剁碎成片状后,被疾风卷走,稍后,一把扬飞手中最后一块面纱,一个转身,无耻的身影非常恶心地消失在滚滚狂沙之中…… 眼见其身后踩出的脚印,瞬间便被狂风扫平,仿佛一个声音愤怒不止,狂喊道: “快! 快!快点将那卑鄙的脚印削平,那上面长满了阴邪之气,大漠不可受! 看! 看!看那无耻之影大耗将致、凶煞相兼、横祸勾连、暴毙之灾就在眼前! 啊! 啊!阿呵!俗陋、鄙薄、志卑气窄下贱的恶魔阿!一切皆拜你自已所赐! ……” 第一百章 美神踏沙海寻珠 却说酉时过半,大漠沙尘暴狂吹不止,横拉天地间,昏黄幽深一片。 且说仙殿之内,旋梯碎裂一地,被甩至殿角一处摔成渣。 眼见通道之内,门前列队的一排排骷髅兵皆倒地摔得七零八碎,白花花乱码其遭的一大堆稀巴烂,内室之门大敞四开。 一铺大红锦被摊在大殿中央的骨台之上,掩形遮体,有形无质,细细咂摸之下,才突觉那是死绝恶魂栽歪其上! 见其眯眯着一双细线之眼,抬头沐浴着壳顶洒落的淡淡蓝色之光,似睡非睡、半梦半醒。 “沙魂? 吾等大敌临头,美梦成泡影,恐好日子不多矣!”漳惹搓手哀叹道。 “怎地? 何曾过过好日子?怕甚,来者必杀,杀杀杀!”沙魂嘶吼道。 “此殿旋起,吾心甚慌。 吾刚刚于狂风黄沙之中奔七头怪处,眼见其暴尸于湖中,臭不可闻,已命绝多日! 那困魂之花,皆被采光,她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漳惹哀叹着,仰头看着壳顶。 “回来又怎样? 起初怎样制她,现在依然如此。只是吸取没制死她的教训,将她重新置于死地罢了!” 沙魂细声细气的叫道,那沙哑的声音无法在沙哑,比公鸭还难听。 “当初,七头怪暗地里将她击打成重伤,吾等才有机可乘。封印其魂于四头怪之中,本以为其恐怖外形,加上又聋又哑,其必困死于地洞之中。未曾想到,她今日竟然回来了!”漳惹道。 “此一时,她必是在苦苦寻找那失落的另一只眼珠,欲引老龟重游大海,吾等千年大计,完了!”漳惹道。 “哼! 众多沙兵驱赶孤魂野鬼,沙下尽寻那一失落之眼,皆未寻到,她凭甚么就能寻着?”沙魂问道。 “沙魂?你不是不知道,她本就是此殿之主。 此老龟吾等虽只见其一壳,但其却聚集崩天塌地的能量,其若无魂,怎能在吾等将她封印四头怪之后,凭空飞起陷落此处沙中千年?”漳惹反问道。 “哼!但不知,吾何时与你将她封印?”沙魂反问道。 “呃,……吾言错,那时还没你!”漳惹道,感觉说错了话,又看了一眼沙魂。 “她若寻到珠,吾等到是省心了。”沙魂道。 “省心?沙魂,吾观你没心! 吾本打算,寻到珠,便将此老龟崩碎,管它个甚?通通崩成渣!此老龟于吾等手中,好比冻僵的蛇,恐其醒来一日,被其反咬一口。”漳惹道。 “让她寻去,吾正寻死不能呢!”沙魂细声细气道。 “沙魂?......你, ......” 闻听漳惹你了半天,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少刻道: “沙魂,吾等的法力皆敌不过她,若见此老龟欲游回海中,便是吾等梦碎之时。吾心已决,鱼死网破!” “哼!吓唬谁呢?”沙魂盯着向外飞出的漳惹背影咕哝道。 且说大漠上狂风呼呼地刮着,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但见天空昏黄一片,分不出来黑夜黄昏,石洞前积了厚厚地一层黄沙。 雪神站在洞口处,看着漫天的焦黄色,觉此场沙尘暴异常之大。 “冬生,莫瞧了。此处风沙甚大,易迷眼睛。”寒澈一旁边言道。 “寒澈,吾等至此大漠数日来,头一次见如此之飓风,似要将大漠吹翻一般。前番,沙魂造恶,诛杀流柔之时,也掀起一场狂风沙尘,却不及此风一半之大。”雪神道。 “那夜,吾等入仙殿前,沙海甚是平静,虽被沙魂摇铃之声打乱。自仙殿天旋地转过罢,出时便见此飓风。吾觉此飓风必与那仙殿高速旋转有关。”寒澈道。 “吾等无需费脑筋,且问问绮幔云便是了。”寒道倚着洞口石块言道。 “她若是想直接告诉你,就不会悄悄起身走了。”寒澈道。 “噢,绮幔云可能是出去寻找她的围巾去了。”寒道低头言道。 “两眼一抹黄沙,她那围巾又与黄沙一个颜色儿,哪找去?”寒澈咕哝道。 见雪神回转身,一手搭住寒道,一手搭住寒澈肩膀,向石洞内走去,边走边言道: “待风停之时,吾等帮她寻出来。”言罢,众将围坐一处,商议风停时调兵之策略。 且说茫茫大漠狂风之下,一个纤美的绝世身影,逆风踏沙而行。 狂风一朝胜,猛地将她一头光洁的秀发,卷起得老高。见她稍停,扯下裙角下方一块金纱,罩在脸上。少刻,继续逆风踏沙而行。 黄沙漫漫,犹如在天地间横拉一金色纱帘,将眼前这个世界变得缥缈无边。 仿佛一双手,搭起金钩,撩起金色的纱帘,透视往昔,拨开岁月的云翳,将她生命中走过的千山万水一一展现于眼前...... 但见仙雾缭绕,祥云飘缈,碧波万顷,点点白鸥盘旋于仙岛之上。 柔柔清风吹来丝丝感味儿,漫上龙舟之上的阁角风铃,风铃绕绕摇出悦耳的雅音,尤为悦耳动听。阁角之上,顶起一轮明月,将银辉倾泻海面之上,海面轻浅飘摇,点染万点星河。 “幔云,水中渐凉,快上来!”龙舟之上,阁楼外,一男子招唤道。 “父皇,吾觉此时玩耍得颇惬,待稍过一时便上去。”幔云应道。 “舅父,莫急。稍刻,幔云自会上来!”见一脸色略微发青,着水青色长袍,斯斯文文的年青男子道。 “洛乔,前日听闻有数位远道而来的仙客,特来为你联姻。莫怪舅父多言,人家自是个美意,不可辜负。”闻幔云之父缓缓言道。 “舅父,吾早有誓言,非幔云不娶!”落乔言罢,眼见着幔云之父脸上似有不悦。 半晌无言。 月光将海面打扮得异常唯美,忽闻得龙舟一旁水声响,但见水花翻开,波影飘荡,泛起层层白浪。 眨眼间,但见水面之上出现一红衣少女,年方十三、四岁模样,一头乌黑的秀发,面如白玉,双眸深邃如水,着一身红纱衣裙,鲜艳夺目,驾一条煜煜闪光的七彩蛟龙,碧水之中遨游嬉戏,美得醉目。 第一零一章 霞水相辉映彩蛟 却说随着龙舟一旁水花翻动之声,眼见一着红纱裙的少女,宛若清晨天边升起的烂灿朝霞,驾着一条七彩蛟龙海中嬉戏。鲜艳惹眼,碧水流金,霞水相辉,美得醉目。 见那七彩蛟龙,通身生得七色的鳞片,躬身半悬水面,成优美的曲线,宛若雨后的彩虹,闪烁迷人的七色之光,震彻双眸。 眼见其头顶皆为金色,渐下变为赤色,脖颈部又变为柠檬色渐绿、粉紫之色,又有银、蓝、金、白、橙、赤、紫之光围绕,释放惊人之美,让人过目不忘。 少刻,眼见红纱裙少女飞身登上龙舟,那七彩的蛟龙沉入海中,畅游仙岛周围。 “父皇,儿臣于水中拾得众多七彩之石,皆为海底美物,侍者已取回殿中。稍后,父皇可见。”幔云道。 “幔云,殿里何种奇玩珍物没有,你却偏偏喜欢那些各色石头?且回去了,莫让你母后着急。”幔云父言道。 “哈,吾可以瞧瞧你拾得的美物否,幔云?”落乔紧跟着问道。 见一行侍者,慢慢将龙舟靠向仙岛岸边。不一时,下得龙舟登上岸来,落乔随于身后,向大殿走去。 至大殿处,忽闻幔云对身后的落乔道:“兄请回吧!幔云歇息了。” 言罢,头都没有回,径直向大殿中走去。 呃….. 眼见落乔立于身后,半晌没动,嘴张得老大,似有话要说又咽了回去。 “天色渐晚,幔云自是累了,落乔先行回去!”幔云之父言道。 “幔云? 幔云,吾明日早上便来看你!” 见落乔对着幔云背影消失处,呼喊罢,好半晌方转身离去。 抬头见大殿檐角门厅皆精工细雕而成,精美绝伦。眼见幔云入得殿来,二排宫娥侍者二十几人,分列两旁,一位华衣美妇人迎上前,众人施礼毕,闻其言道: “吾儿,不可在贪玩,如此晚才归,吾心甚是着急。” “母后,孩儿未曾贪玩。不过是与彩蛟一同海底寻美物罢了,待孩儿将那美物着细工雕刻后,父皇与母后自会喜欢。”幔云道。 “瞧你这衣裙都湿了,快些更衣去!吾儿,不可再如此!” 美妇人言罢,挥手间,眼见一行宫人在前,服侍幔云回阁歇息。 不一时,幔云父入得殿来,众人施礼罢,美妇人走上前,言道: “待明日,必要悄悄训诫那彩蛟一番。幔云虽与其不可分离,但越发被其带得野了,竟这般晚了才回?” “彩蛟自有天地以来,历万劫唯修成此一条。其随吾仙岛同游仙海之中,与吾老龟仙殿须臾不可分离。自幔云于你腹中之时,便围转你身旁左右,守护幔云到出世,自是缘分不浅。吾等无需与其多言,恐其思虑比吾等皆深。”幔云之父言道。 少刻,二位侍者端来清茶,放妥后退下。又有二位宫人,轻轻替幔云之父摘下头上的金冠后,放于玉盘之内,悄悄退下。 美妇人扶幔云父倚在床榻之上,稍刻,闻其嗟叹道: “唉!前些时日,吾秘嘱数位海外仙客为落乔寻亲联姻。 未料仙客来时,其却不允?吾心甚是着急。 今晚于龙舟之上,吾再与其言,不可辜负人家美意,其却言,非幔云不娶。闻听其言罢,吾心更觉堵得慌呐!” “说来落乔之心,自是不在幔云身上。吾等唯此一女,视若掌上明珠,其贪念之心,宫人尽知。”美妇人道。 “幔云虽年岁沿浅,但其聪慧过人,其才智在吾等之上。 前月,其与吾言,细观落乔,此人无胆无略,又无格局,乃不明之象,昏昧之道也。 飘摇仙海之上,却常与妖人往来,其有贪欲,虽不至以下犯上,行忤逆之事,但难保妖人不作乱,日后其必为妖人之傀儡。欲吾即刻将落乔轰出仙岛之外,永生不与其相见。 吾细细思来,吾只此一妹,已仙逝多年,临终将落乔托付于吾。其虽已成年,却孤苦无依,便于心不忍,幔云便与吾不悦。”幔云之父言道。 “正如幔云所言,其虽无以下犯上之心,却难保不受妖人蛊惑。 吾彩蛟与仙岛皆汇聚天地能量,恐被妖人察觉,因此仙飘四海八方,无踪可查。 落乔虽不知仙岛之秘,但妖人必是有所企图,若妖人城府极深,恐成祸患。”美妇人道。 “待明日,着人细查与落乔往来妖人之底细。”幔云父恼火道。 “幔云虽为女儿身,吾甚觉其强过男儿。 自出世以来,尤为喜爱红色。 一袭惹眼红衣,驾七色彩蛟,畅游碧海之中,霞水相辉,美得醉目。后有诸多海外仙者唤其美神,吾觉甚是恰当。 犹记得,那年有海底妖物欲闯入吾仙殿之内,涂谋不诡。 彩蛟与二妖物厮杀三天两夜难分胜负,海水皆被染红,彩蛟脱落之鳞片皆浮于海面之上,仙殿摇摇欲坠,晃动不止,众宫人吓得抱头鼠窜,四散奔逃,更有胆小者直接投海而亡。千均一发之际……” 美妇人言到此处,闻听幔云父接着言道: “在那千均一发之际,幔云夺下吾手中之镇海仙剑,飞身蹿入海中,怒劈那二妖物。瞬间,海面掀起滔天的巨浪,血沫翻飞,吾身旁宫人皆吓得摊到于地,面无血色!” “是阿! 闻听‘呛’一声,见你抽出身旁瘫软于地宫人之剑,飞身入海奔幔云而去。 吾之心呐,痛之欲裂! 待到风浪稍平歇之时,吾引众宫人驾龙舟于海面上尽寻你父女二人,唯见海面好似打碎之镜一般,支离破碎于眼前。 恰在吾心滴血之时,突见彩蛟驮着幔云浮出水面,你于龙舟一侧浮出。自那日起,吾怕了,异常之怕,害怕有一日,失去你与幔云。”美妇人言罢,落下两行泪来。 …… 殿内很是安静,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清晰可闻。 透过殿内阁窗,可见海上月光垂照,波光粼粼。 逢月圆之夜,但觉月光绵绵柔柔,万顷波光,银瀑似雪白的梨花飘落水面,一瞬间,又随波光颤颤散开去,清透异常,幽韵自成佳景。 第一零二章 镇海金台盗天珍 却说幔云父母忆起往事,说到伤心处落泪。 殿内很是安静,视线穿过阁窗,但觉月光绵绵柔柔,万顷波光,银瀑似雪白的梨花飘落水面,一瞬间,又随波光颤颤散开去,清透异常,幽韵自成佳景。 时光如棱,捻指便过。 且说半年之后,这日里,仙岛随着海水的波动慢慢向前漂移。卯时初刻,但见海面上升腾起片片白雾,如烟如云,朦胧缥缈。 眼见着朦胧缥缈的海面之上,七彩之蛟驮着红衣少女,遨游仙海之上,引领仙岛向前飘游。 见少女红裙随着海上的微风飘起,双手抚于彩蛟身上,仰头向前观望。 不一时,见其飞身起站立彩蛟身上,宛若海上美丽的仙女,千层祥光围绕,万重瑞雾护行。眼见着身后龙舟,云车,侍者百人,于海面之上飘飘荡荡前行,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上,好似梦境一般。 辰时过半,见幔云父坐于大殿之中饮茶,忽有宫人来报:“回禀陛下,有异域仙者,海外仙客前来觐见!” “有请!”幔云父道。 不一时,见二位宽袍大袖、仙风道骨的老者勿勿走来,上前打稽首礼后,见左右无人低声道: “回陛下,吾等已命人打探清楚,与落乔往来之人中,却实有兄弟二人实为妖人。 皆因其隐藏俱深,虽不能完完全全断定此兄弟二人,就是前番偷盗镇海仙台圣物之二妖,但有一半的可能是此二人所为。” 闻听道人言罢,见幔云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与道人惊声道: “仙长若觉有一半的可能为其二人所为,那便是其二人。何策以退之,吾等当如何?” “此二妖人,实难应服。 其若法力一般,又怎敢盗取镇海金台之上圣物?守台四大力神合力排击,其逃窜而去。此番,二妖人,盗食镇海金台天珍,变得力大无比,实是厉害。吾等闻得此消息,特来此预警。”道人低声言道。 闻道人言罢,眼见大殿之中,幔云父双手搓急,来回踱步。沉思半晌,气满胸膛,跺脚懊恼道: “落乔无知,落乔可恨!平地生祸,实是该杀!竞与如此阴毒妖物往来,泄吾仙岛行踪! 前番,此二妖物欲强行闯吾仙殿之内,图谋不诡。吾彩蛟与其大战三天两夜,皆未能战胜,后被幔云持吾镇海仙剑将其劈伤,方才落荒而逃。 其与落乔往来,必是暗暗打探跟踪吾仙岛仙游踪迹,欲再次兴风掀浪,亡吾之心不死! 吾悔之不及,当初未听幔云之言,将落乔轰出岛外,永生不与其往来。如今,横祸摆在眼前,无有良策,如之奈何?” “陛下,此事事关仙岛存亡生死,容吾等回去召集海外众法力高超者,商议此事,但闻得海上信炮之声,前来助陛下诛杀此二妖物。”道人低声道。 “有劳二位仙长!” 幔云父言罢,见二位海外仙客转身退出。 且说海中有一座镇海金台,其出水百丈高,长四十丈,宽二十丈,结构巧丽,精美绝伦。 此处有四大力神在此镇守,台口处,一金桌之上,摆放天珍美味。 登七步金阶而上,眼见台上有一金几案,案上以金箔篆字装书,记录海上之绝密天书。其一旁,圆圆一金盘之内,放置一金匙,匙上悬一水晶圆珠,匙沿着金盘而转,晶珠自旋,牵引海中众仙岛飘游。 且说这日夜里逢子时过,海面一轮皎洁之月突被横空而出的黑云团团雾住,不一时,黑云布满天空,海面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 少刻,但觉狂风骤起,裹掖着可怕的呼嚎之声掀起滔天的巨浪,直直翻滚金台之上。突见两道黑影,夹杂在滔天的巨浪之中,径直扑到金台之上。 眼前一团漆黑,借着依稀一缕泄在浪尖之上的光亮,可见那二道黑影疾速登上金台,盗食天珍后,欲盗取金几案之上天书。 且说金台之上四大力神,眼见着二妖物登台盗物,一瞬间,合力排击,见巨浪沸腾狂奔于海面之上横冲乱撞,海中一众仙岛东摇西晃,好似暴风眼中的小船,一瞬间,便被狂风撕个粉碎,消失沉没在海中。 半晌之工,四大力神合力击退二妖物,见其仓惶逃脱而去。海面上数丈之高的巨浪渐渐平息,天空那一轮皎月依然被蒙着一层厚厚的黑云,阴风不止…… 且说这日里,幔云父自闻得二位海外仙长之言后,坐立难安,于大殿之中来回踱步,苦思应对二妖物突袭之策,甚觉焦灼。 却说当夜黑风四起,风雨大作,幔云父暗道: “不好!无端而来的狂风骤雨必是妖物兴风掀浪,图谋不诡,吾仙岛危矣!” 突闻听众宫人侍者喊声乱起,恐怖的尖叫声不断,幔云父''呛''一声拔剑,冲出殿外。 眼见黑云翻滚,浊浪滔天,海上两个妖物卷起滔天的巨浪,异常恐怖。 幔云父飞身至岸边,登上龙舟,恰此时,突见幔云从身后奔出,飞身落在龙舟之上。 行不多远,劈头盖脸打来的巨浪,瞬间将龙舟掀翻,幔云父一把抓住幔云的胳膊,将其甩上岸边,举剑劈向妖物! 眼瞅着二妖物将幔云父团团围在中间,撕杀成一团。不一时,一排黑色的激浪如锯齿獠牙的怪兽,迎面将幔云父击倒,转眼便消失在海面上。 “父皇!”闻听幔云发狂地嘶吼着,“父皇!父皇!” …… 此刻,妖物掀起滔天的巨浪,瞬间将幔云的喊声淹没。 突见,又一排黑色激浪迎面袭来,在那恐怖的浪尖之上,卷起一个黑点,似是一个人影。见幔云飞身迎着激浪而上,在那滔滔的巨浪之中,死死抓住那人的手臂将其带上岸来。 此一时,乌云翻滚,巨浪滔天,四周被漆黑笼罩。幔云扶起岸边被海水呛得昏厥之人,一道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正是幔云之父! 好似滔天的大浪,听懂幔云的呼喊,将其父又送了回来! 第一零三章 镇海仙剑怒劈妖 却说排排的激浪似是听懂幔云的哭喊声,片刻后,将其父又送回她的身旁。 刚至岸边,突闻听狂风怒嚎而来,眼见一排巨浪狂奔疾驰,在海面之上横冲直撞,激浪翻滚中见彩蛟与二妖物激战一处,海上如开锅一般沸腾不止。 幔云转身间,突见落乔与几个宫人颤抖不已躲避于一巨石之下,遂疾步奔上前一把将其蒿起,命其守好其父。 言罢,取下其父手中紧紧攥着的镇海仙剑,摆剑飞身入海,直劈那二妖物而去。 此刻,眼见海面如开锅一般,沸腾不止,已无法用语言形容。 一排排巨浪咆哮奔腾,横冲直撞,又旋起巨大的漩涡于海面之上,宛若地狱之门瞬间被打开,一众万年囚笼之困鬼,劈开铐镣蜂拥而出,急急出来索命一般恐怖! 且说幔云持剑劈开一条路,奔至彩蛟近前,突见两条青色巨蛟,巨大的身躯有彩蛟两倍之大,面如赤血之色,黄晶晶的一双眼睛闪烁恶魔之光,异常渗人,呲牙咧嘴、穷凶极恶间已将彩蛟鳞片撕落众多,血肉横飞,海水皆被染红。 说时迟,那时快,幔云双手死死地攥住镇海仙剑,旋起身,瞅准二妖物拼命挥剑一击,瞬间,海上旋起巨大的震波,一圈又一圈密集袭来,二妖物被震波击退出老远。 巨大的震波袭来,幔云自是承受不住,只觉头晕目眩一头载倒在海水中,忽觉彩蛟在身后将其驮出海面。 少刻,狂风似是小了一点,巨浪拍击的速度些许放慢,支离破碎的海面依然沸腾不止,就像一个痛苦呻吟者的胸膛,疾速起伏,激喘不停! 眼见黑云滚滚,巨烈翻腾,仙岛颤动不已,摇摇晃晃,似是即刻便沉没一般。突见,彩蛟将幔云甩于岸上,一个转身,沉入水中,少刻,仙岛渐渐平稳。 却说此一时,幔云慢慢醒来,站起身来,环视岸边巨石之下,不见其父,心下甚是焦急。 恰在此时,一缕依稀见亮的月光由黑云缝隙泄出,照亮仙岛上空。 但见幔云之父持剑与一妖物正厮杀得难解难分,一个转身的刹那,突被那妖物打出暗器正中后心,幔云父一口鲜血喷出老远,直直摔入海中不见。 此一时,幔云耳边突然间闻听自已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吼: “父皇! 啊,……” 举剑飞身起,冲入海中直劈那妖物。 瞬间,镇海仙剑劈出的震波在空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白光,将此处照得通亮。 眼见那妖物被瞬间震荡旋起的白光灼伤,巨大的身躯''嗤嗤''、''嗤嗤''的冒起白烟,犹如被雷电霹了一般,哀嚎惨叫着仓徨逃窜,少刻,随着大海咆哮的声音逃得无影无踪。 此一时,激喘不止的大海,簇拥在一起翻卷数丈之高的巨浪之上,浮起一层鲜红的血沫,好似地狱的血海一般! “父皇! …… 彩蛟! …… 啊!啊!啊!父皇!彩蛟!” 幔云痛哭着疯狂嘶吼着,一头栽倒在海水之中,哭到昏厥! “父皇!彩蛟!” …… 待到乌云渐渐散去,一片静谧的夜空之下,月光静静垂照海面之上。 见那排排翻滚的海浪不停地向天边退缩,痛苦呻吟的海面支离破碎,鲜红的血沫,裹着咸腥之味四处飘荡! 突见彩蛟躬起身躯,像龙舟一样驮着幔云,陡然升腾海面之上。 “啊!” 忽闻得一阵惊声尖叫,站在岸边上的幔云母与几位宫人侍者,喜极而泣,惊声尖叫! 眼见着彩蛟身上撕裂的伤口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向外翻卷着的肌肉,颜色如同珍珠贝一样洁白,上面还生长着类似苔藓一样的肉须,逆着月光看起来,如同海葵花一般伸展出无数条密集的触须,来回摆动。 海浪拍着岸边的礁石,演奏出哀伤的乐曲,似是在低声的啜泣。 少刻,彩蛟把幔云带到岸边后,悄悄地沉入海中不见。 月亮渐渐西坠,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海面越来越平静,升腾起一层厚厚的白雾,朦朦胧胧。 当金灿灿的朝阳漫上海面,驱散了黑暗,给无边无垠的大海镀上了一道金边之时,幔云母看着怀中沉睡着的幔云,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在幔云的面上。 少刻,幔云母起身擦干了眼泪,命一众宫人驾龙舟于海上搜寻幔云父之身,又传命,急召海外众仙客齐聚仙岛。 且说众宫人,侍者于海面之上搜寻幔云父之身,数个时辰过后,皆未有结果。 待幔云从昏睡中醒来之时,天色已接近黄昏。 伴着一轮苍然西坠的落日,幔云知道其父永远永远的长眠于海底,失声痛哭不止!直至眼中流出血泪,滴落在她的红裙之上消失不见…… 一个月后,仙岛随着大海的波浪向前慢慢漂游,眼见幔云站在龙舟之上,海风吹拂着她一头光洁的秀发,异常的飘逸。 见她脱掉了红裙,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白裙,裙角裹着金泥。腰间紧束着金丝绦,一条金色的面纱半包住头顶,在阳光下闪着煜煜的金光,随着海风轻轻地在身后漂荡。 眼见着龙舟在前,引领着云车、仙岛继续向前畅游浩瀚仙海,慢慢飘游。 此一时,她是仙岛之上高冷的女王,她变得沉默寡言。 如一尊雕像一般伫立在船头,将深邃的目光投向那变幻无常的、波涛汹涌的大海。 仿佛一站能千年,直到仙岛消失在烟波浩渺的大海之上跟人们的记忆之中…… “快看,快快看那彩蛟在海面上与水禽嬉戏像什么,幔云?” 忽见幔云母从龙舟的阁楼中走出来,指着不远处海面上云雾缭绕深处,一群雪白的水禽围转在彩蛟的周围翩翩飞舞说道。 “母后。” 幔云轻声言罢,顺着其母的手指方向看去。 眼见着彩蛟巨大的身躯弓在水面之上,一众白羽的水禽围转其身,彩蛟仿佛是一座彩虹之桥,弯在水面之上,又有朵朵白云于身旁飘荡,甚显英姿,异常悦目! 第一零四章 女王万万寿无疆 却说仙岛飘游大海之上,幔云脱下了红裙,着一件白裙,头上裹着金色的头纱,站立在龙舟之上。 眼见着不远处,彩蛟巨大的身躯弓在水面之上,一众白羽的水禽围转其身,彩蛟仿佛是一座彩虹之桥,弯在水面之上,又有朵朵白云于身旁飘荡,甚显英姿,异常悦目! “幔云? 你快看那彩蛟新生出来的鳞片,闪烁着七彩之光,像珍珠贝一样迷人晶莹。”幔云之母言道。 “嗯,…… ……母后。” 幔云轻声言罢,嘴角向上略动一下,笑容好似晴空之中的闪电,稍瞬即逝。 少刻,海面上升腾起茫茫的白雾,如烟似雾,缥缈如纱。随着海浪的滚滚浮动,龙舟的阁檐上,传来铃声清脆之音。 “启禀女王陛下,有海外仙客来此,正在岛外等候。”侍卫施礼罢回道。 “有请!” 幔云言罢,与其母及宫人、侍者登岸。 眼见着象牙色的大殿之内,众多人分列两旁正在交头接耳、东张西望。突见幔云走进,齐刷刷的跪倒拜服于地面之上一动不动,少刻,大殿里传来一阵高呼之声: “女王万岁! 女王万万寿无疆! ……” 大殿正中央,象牙色的七步骨阶之上,一把象牙色的雕花骨椅,显得尤为敦厚、结实又庄重。 “免礼,平身!” 幔云坐在骨椅之上,扫视众人后言道。 不一时,见几位海外仙客,皆为道长模样之人,由宫人引领行至殿上,上前打稽首道: “见过女王陛下!愿女王陛下万万寿无疆!” “尊敬的海外仙客们,免礼!”幔云道。 “回女王陛下,吾等遍布仙海四处尽寻落乔下落,皆未见。 后有所耳闻,其已藏身二妖物洞中,凭吾等之法力,恐难以至二妖物洞中将其诛杀。不出月余,那二妖物必前来夺取仙岛,现有仙人保举法力高强之灵蛇有二,一为七头灵蛇,一为四头灵蛇,足可应对二妖物突袭!”海外仙长道。 “二灵蛇应对妖物,仙人可有把握?此次其可来?”幔云问道。 “因路途遥远,其二灵蛇两日后可到此地。”仙长道。 “尊敬的海外仙客,你可知那二妖物何名?其法力因何如此高强,图谋吾仙岛意欲何为?”幔云催问道。 “回女王陛下,此二妖物,有所耳闻,其为海中之青蛟,乃一对胞兄。 其兄名漳注,其弟名漳惹。 其二妖物,曾盗食镇海金台上之天珍,之后欲盗取金台之上金箔天书,行忤逆翻天之事,后被守台四大力神合力击退。”仙长道。 闻仙长言罢,大殿之上一阵沉默,一种压抑且紧张的气氛笼罩在仙岛的上空。 忽觉殿外刮起海风,将一股咸腥的味道灌入殿中。 “闻听此二妖物,寻尽海中众多宝物贿赂落乔,意在图谋仙岛神龟之天机,行翻天之事。 此一时,恐落乔已被其控制,其二妖物异常狠毒,吾等皆无法估量出其下一步所为。”仙长道。 闻听仙长言罢,忽见幔云站起身来,走到骨阶之下,扫视两侧低头站立颤抖的人群。此一时,她的美貌演变成一种慑人的震慑力,于大殿上踱着金莲,那微微起伏的身影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显得可怕! “你们害怕了? ……?” 她走上前怒问道,眼见着殿阶旁边站立的几位宫人,浑身颤抖,体若筛糠。 “胆小鬼! …… 你们今天非死不可!”她突然命令道。“推出去,斩首!” 其言罢,眼见殿门外,冲进来两行持刀侍卫,逐一绑缚宫人,推出殿外。一群宫人跪倒拜服求情,更有吓昏者,见其转头对侍卫吼道: “立刻执行!” 大殿内犹如被一团冷气罩住,冻出一层霜来。众人跪倒于地,拜服在她的脚下,大气皆不敢呵一口。 少刻,见其转回身来,目光冷酷灼灼逼人。忽抬起手,挥向跪倒的人群,不一时,人群倒退而出。 …… 且说那漳注、漳惹兄弟二人,胆子异常之大,实乃一对十恶不赦的恶魔怪胎! 其无意间,得知海中有一镇海金台,其上排列各色天珍美味,摆有金箔天书,记录海中绝密,欲图谋不诡。 其兄漳注识文断字,腹有诗书,善于推断揣摩古书秘籍;其弟漳惹虽不识一个大字,却城府极深,好似漳注所读之书皆注入漳惹腹中一般,真乃怪哉! 其兄弟二人,百年前便寻得镇海金台,盗食台上珍味成功,法力提升迅速,能于海中掀起滔天浊浪。 此番,兄弟密谋,二次盗食镇海金台之上珍味,盗取天书,欲掀翻天庭,执掌四海八荒。不想,于镇海金台之上,被四大力神合力排击而退,险些丧命。 其贼心不死,心知恐是盗不来天书,便直扑仙岛,欲夺下仙岛珠盘引出地狱之兵,掀翻天庭,四海八荒唯其兄弟独尊。 且说仙岛珠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手,自上次强攻被击退后,漳注、漳惹合谋一计,追踪仙岛飘游踪迹,盯上了落乔。 落乔此人,提到他还真是‘无语凝噎’,不知从何说起,心中皆是气,又气又恨呐!说来一句话概括,幔云当初与其父所言,一个字都没错。 落乔虽无忤逆之心,却贪欲极强,无谋无略,胆小如鼠又分不出个好歹。 漳注、漳惹二妖物,乔装打扮,扮成海外仙师模样,于海上常与落乔往来。 每每相见,皆于一大船之内,满载各样奇玩珍宝献与落乔,只为能从其口中探听出仙岛行踪及仙殿秘密。 落乔被满眼的五光十色闪耀得意醉神迷,半痴半颠,恨不得将自己深深埋在宝物堆里瞬间咽了气! 眼前这二位海外仙师在落乔的眼中如获重宝,有问必答,而且还追加补充上一顿胡说八道的分析加猜测! 但闻落乔言罢,二位仙师不间断的赞美落乔如此聪慧睿智、通达人情,异常喜悦,遂哈哈哈大笑不止! 稍后,三人于船上推杯换盏,相识恨晚,你唱我和,乐而忘倦,一醉三日! …… 第一零五章 孤岛求生吓背气 却说落乔与二位所谓的海外仙师于大船之上,把酒言欢、推杯换盏、你唱我和、乐而忘倦,一醉三日! 待到第四日醒酒后,仙师送落乔至仙岛附近,落乔自回,转眼间,仙师的大船便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落乔望着大船成一个黑点后消失在海平线上,心下甚喜,自言自语道: “识得此仙师,真乃三生有幸,盼下次再聚!” 且说那日夜里,落乔眼见有妖人作怪,仙岛欲被掀翻,吓得颤抖不已。 慌乱之中,与几个宫人、侍者躲在岛上一块巨大礁石之下,正不知所措之时,突被幔云一把蒿住,命令其看好其父。一个转身的刹那,眼见幔云手持镇海仙剑,奔入海中与妖物激战一团。 眼见着妖物气势汹汹,唬得落乔心惊胆战,一屁股摊坐在沙地之上。 不一时,忽闻听''咳、咳、咳''一阵疾咳之声,落乔回过神来。 见其舅父从昏厥中醒来,呛吐出混浊浊的一肚海水后,猛抬头,见一妖人正腾于仙岛上空,欲施出法术震碎仙岛! 其舅父翻身而起,与落乔疾呼:“随吾来,斩杀妖人!落乔!” 言罢,抽出身旁宫人剑,飞身起与妖人战作一团。 且说落乔,哪见过这般恐怖的场景呐? 吓得跟众宫人、侍者一般无二,堆堆祟祟瘫软于地,跟一堆烂泥一般,走路都不会了,就差一丁点直接背气了! 片刻之工,但见海水越涨越高,巨浪滔天,仙岛摇晃不止,如同地震了一般。落乔与几个侍者转身便跑,眼见其湿漉漉的衣裤,也不知道是被海浪打湿的还是直接吓得尿裤子? …… 藏身一块礁石之下,直至黄昏降临之时,闻听众宫人皆于海上搜寻幔云父之身,落乔心里吓得够呛,知道舅父定是丧命妖手,葬身海底了。少刻,落下几滴眼泪后,心中暗思幔云必不会轻饶其命。思来想去,便弄来一条小船,飘游至海上,放出信号寻仙师速来救其命。 且说漳注、漳惹二妖物刚刚作妖罢,带伤回至妖洞之中,叽叽咕咕正在互相数落着,突闻海上信号响,心知肚明落乔这个怂内奸在仙岛之上混不下去了,欲前来投奔。 稍后,二妖物对视片刻,‘哈哈哈’一笑,计上心来。 不一时,漳注与漳惹未加乔装打扮,皆以原形,黑衣方脸健硕汉子模样出现在落乔眼前,唬得落乔一惊,心下暗思: “哎呀!不妙,二位仙师面貌跟以前大不相同,满脸生横肉,异常渗人,恐不是善辈!这可如何是好?” 思罢,眼见着已登上了仙师大船之上,遂献媚一笑,将仙岛欲被妖物掀翻一事说出,自己无有落脚之处,欲投奔仙师。 好半晌,闻听二位仙师''哈哈哈''一笑未答言,正纳闷之时,忽见大船停靠在一孤岛之岸边。 眼见二位仙师二话不说,伸手抓起落乔将其丢于孤岛之上,扬长而去。 此一时,落乔独自一人立在孤岛之上,心里似是明白过来,这二位仙师绝非善类,哀叹罢,悔之晚矣! 少刻,寻得孤岛之上一石洞,暂躲避其中。数日后,落乔憔悴不堪,本就胆小如鼠,被丢在无人的孤岛之上,滋味定是不好受,躺在地面上,心下暗思: “若饿死在此孤岛,莫不如回仙岛之上,祈求幔云留条命苟延残喘,兴许还能活着。” 思罢,打定主义,见仙师来求其将自已送回仙岛之上。 且说这日里,突闻海面动静很大,似是有人登岛,落乔忙不跌一个高蹦起多老高,奔出洞外。少刻,眼前的场景,差一丁点儿,将其吓得咽气! 逢酉时过半,夕阳西下,血红的余晖洒落海面之上,磅礴辉煌。 眼见着盘旋在荒岛上空的海鸟被惊得魂飞魄散状四散惊飞,在天空上留下一群被镀上红光的黑点儿,瞬间消失在天际线的下方。 但见孤岛岸边,左侧一条青色七头巨蛇,右侧一条沙色四头巨蛇,半伏在孤岛边沿处的海水中,那半抬起的巨大身躯,能有十几个落乔高。 此一时,其似是看见落乔,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闪着寒光的獠牙,‘斯斯’吐着芯子。似是瞬间伸出长舌,便能将落乔如苍蝇般吃掉! …… 落乔觉得浑身上下已不听使唤,扑面而来的寒气,生生在身上冻出一层冰来,仿佛一跤跌进地狱里,见到了魔鬼的老祖宗一般! “哈哈.… 桀桀桀桀桀, 哈哈.... 桀桀桀桀桀, ……” 闻听一阵鬼搐一般的笑声,由身后传来,将落乔唬得够呛。 少刻,见二位仙师从身后走上前来,拍了拍落乔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道: “吾等恐落乔寂寞,献此二宝赏玩,可喜欢?” 此一时,落乔被此二宝唬得直翻白眼,喉咙里‘哏喽哏喽’直捣气。好半晌,方才缓过来一口气道: “仙师美意,落乔心领了。可否将落乔送回仙岛之上?” “恭敬不如从命!有道是吾等相交默契,有求必应。待把玩几日,吾等着空送落乔回仙岛。” 二位仙师言罢,飞身起,至七头蛇近前,突然间拍出一掌,在夕阳照射之下,竖起一道被染成血红色的黑光,见七头蛇七口齐喷鲜血,‘斯斯’哀嚎栽倒于荒岛边上水中,大片大片的海水皆被染得腥红。见此状,一旁边的四头巨蛇服服帖帖趴于水面之上,一动不动。 少刻,但觉腥血染红的海水之中,由远处游来一行行黑色之脊,那速度好似离弦之箭一般。恰在那黑色之脊欲至腥红血水之际,见二位仙师劈出一掌,好似一薄薄的纸片,疾飞水面之上。须臾间,见那行行黑脊皆落于水中,水下躁动不已,沸腾起滚滚血沫,四散开来。 落乔之心,好似在也承受不住此番场景的恐怖冲击,与那沧然西坠的落日,一道沉没在夜幕降临之前,见其两眼一翻,昏厥倒地,生生被唬得背过气去! 第一零六章 献二宝恶魔囚魂 却说二位仙师恐落乔寂寞,特献二宝欲其把玩数日,落乔心惊胆战,欲回仙岛之上,二位仙师自言有求必应,数日后送其回。 且说落乔之心,好似在也承受不住此番场景的恐怖冲击,魂飞胆丧,与那沧然西坠的落日,一道沉没在夜幕降临之前。见其两眼一翻,昏厥倒地,生生被唬得背过气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其醒来之时,顿感身上冰冰凉,似是被夜晚的凉风吹醒。 少刻,睁眼见头顶漆黑的天幕,寥寥几颗星天边眨眼,一弯下弦月指甲盖一般薄薄又淡淡,弯在西面的天空飘缈无光。 但觉海风阵阵袭卷而来,彻骨生寒,好似身处杳无人迹的异域星球,饱尝在寂寞与孤单的痛苦挣扎之中慢慢死去! 突闻,海浪猛烈拍击礁石之声,异常刺耳,落乔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但见海岸边高高耸立着的二宝,十一头,二十二只眼睛如灯盏大小,冒着慑魂的幽光,阴气森森、凉风飒飒,正瞪着他。 唬得落乔魂飞天外,转身奔入洞中,恨不得一头扎入石头之中隐身。 且说落乔颤颤巍巍、哆哆嗦嗦于洞中藏了数日,彻头彻尾的感受了一把渡日如年的滋味。或许,此一时的落乔,能稍微明白一点,其舅父与幔云为何赴死决战! 这日夜里,突闻洞外传来二位仙师怪笑之声,如鬼搐一般听着就让人起了一身的起鸡皮疙瘩。 “哈~ 桀桀桀~ 落乔?落乔,回仙岛了!”仙师于洞外吼道。 闻听此言,落乔兴奋异常,几步于洞中蹿将出来。 但见洞外漆黑的的天幕正当中,半隐一弯弯月牙,淡淡的薄光如燃尽的烛火一般,微弱得片刻便熄灭。 此刻,湍湍急浪拍击着岸边发出阵阵低鸣,却难掩二宝的躁动不安。见其‘斯斯’吐着芯子,呲牙咧嘴间好似知道下一刻即将发生之事,悲鸣低泣不止。 “…..呃,……二位仙师,船在何方?”落乔急问道。 “哈~ 桀桀~~ 落乔莫急,向前走,至二宝近前,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眼见着仙衣道袍的二位仙师言罢,传来一阵怪笑声。 且说落乔心里虽异常害怕此二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行,心下暗思: “回得仙岛,纵算受罚也总比困死、吓死于此处强得多!” 思罢,觉双腿似是灌铅一般沉重,闭眼慢慢向前靠近二宝。 却说那二宝,似是也害怕落乔靠近一般,对其‘斯斯’吐芯,欲将其轰得远一些。 少刻,落乔紧闭双眼,背身立于此二宝近前,汗流浃背。 突闻一仙师嘶吼道: “落乔且看,这七头巨蛇青青鳞片于月下闪着灵光,一身七头,天下罕见,你可见过能与其相媲美的巨蛇乎?其样貌可令你心悦乎?” 但见落乔半睁开眼,稍转身仰头看着七头巨蛇,只觉头晕目眩,魂飞天外,魂散九宵。战战兢兢回道: “吾未曾见过与其相媲美者,吾心甚悦!” “哈~ 妙!回答得妙! …… 悠悠千载,修炼此身,你可知得需多少的工夫哪!”另一仙师拍着手,怪叹道。 “落乔即见无与其媲美者,心甚悦,那便是落乔之福来了!” 眼见一仙师言罢,飞身腾空起,挥舞着黑风袖唤出滚滚黑云,猛然间,抖手于空中丢出一玉牌,眨眼至落乔近前一掌将其击昏,拍出其三魂七魄,掐于手中。 另一仙师一掌击出一道黑光,七头巨蛇狂喷鲜血不止。恰在此时,眼见掐落乔三魂七魄仙师逐一蛇头拍入一魄后,将三魂封于玉牌之内。 瞬间之事,唬得四头蛇惊慌失措,摇头摆尾间似是欲逃脱而去。 见一仙师飞身起,横空劈出一掌,竖起一道黑墙,拦住四头蛇后,紧跟着又劈出一掌,四头蛇浑身抽搐,狂喷鲜血,一头栽倒海水之中痛苦呻吟…… 不一时,见二位仙师''哈哈哈''一阵怪笑,平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后,撇掉身上的仙道袍子,露出原形。 但见二位着黑袍方脸小眼睛的健硕汉子,此二人,正是漳注、漳惹恶魔兄弟。 见漳注行至七头蛇近前,手扶其身,半晌后吼道: “落乔,今夜将你七魄封入七头蛇之身,若有半分不听话,分分钟灭掉你三魂,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可听见?” 突见那七头蛇,挣扎间似传出‘呜呜’悲泣之声。见漳惹近前怒道: “落乔福来,你悲个甚?” 言罢,拍出一掌击中七头蛇身上三分之一处,瞬间见七头之蛇狂乱挣扎,痛苦不堪,却发不出一声。 “快看,其嘴闭上了! 哈~ 桀桀桀~~” 漳惹言罢,看向漳注,二恶魔发出一阵怪笑。 少刻,见漳注转身间,将落乔倒地之肉身皮肉爆开,丢入海中老远。又行至四头蛇之近前,瞪眼对其吼道: “该死的四头怪、四头怪! 若敢违抗半分成命,落乔便是你的下场!下场!” …… 见四头巨蛇漂浮在血海之中,紧闭着眼睛,瑟瑟发抖,似是看见漳注、漳惹为其修筑的坟墓就摆在眼前。 且说仙岛之上,众位仙长与女王陛下正在仙殿之内议事,忽见禀事者匆匆前来报: “回禀女王陛下,有海外仙师送七头、四头灵蛇于岛外候命!” “此七头、四头灵蛇,可是众仙长前日所言。”女王问道。 “正是。”仙长起身道。“待吾等,前去接引灵蛇。” 不一时,众仙长至仙岛边沿处,见七头、四头灵蛇之巨大身躯犹如擎天柱一般,心头甚喜! 少刻,欲其于仙岛一侧歇息,正欲见护送灵蛇之海外仙师,却闻听侍者言,其仙师有急事,已离去多时。众人只得做罢。 不多一时,仙长在前引领女王陛下,一众宫人、侍者于后,行至七头、四头巨蛇处观瞧。 唬得众胆小宫人、侍者突突直打颤,额头冷汗直流。 且说幔云虽心知此二灵蛇必是身躯不可小觑,但也超出心里预期,暗吃一惊! 第一零柒章 闯仙岛二怪胡为 却说仙师在前,引领众人至七头、四头巨蛇近处观瞧。 唬得众胆小的宫人及侍者,腿发软脚抽筋,突突地直打颤,额头冷汗直流。何曾见过如此多头之庞然大物呐? 且说幔云虽心中知此二灵蛇身躯定是不可小觑,但也超出心里预期,暗吃一惊! 少刻,仰头观瞧七头巨蛇,见其横拉一排的七个巨大头颅漆黑一团,吡嘴獠牙,甚觉狰狞恐怖! 一旁边的四头巨蛇,此一时,虽未曾呲牙咧嘴,却也说不出来的渗人。眼见着幔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下暗思: “此二多头灵蛇,天下罕见,观其相却觉其非善类。 生得如此之狰狞恐怖,与吾彩蛟相差甚远,更不可同日而语。也罢!待其助力除妖后,且速速送其打道回俯,绝不可久留。” 思罢,心中有所不悦,边转身往回走边与仙长问道: “尊敬的海外仙长,但不知此二多头灵蛇有何异能?其如何应对二妖物?” 眼见仙长手捋白髯,若有所思道: “回女王陛下,听闻此二多头灵蛇力大无比,吾等思出一计。 欲其埋伏于海水之下,待二妖物前来兴风掀浪之时,吾等联手合力排击。 待二妖物败退之时,二多头灵蛇于妖物退路之上拦截,方圆几里之内,如同竖起十一根海桩一般,令妖物无处逃脱,吾等趁机合力将其一击而毙。” “尊敬的海外仙师,吾等有几成把握,击毙那二妖物?”幔云问道。 “回女王陛下,吾等只有倾尽毕生之法力,与那二妖物死战到底。皆因其盗食镇海仙台之珍味,四大力神合力未曾将其诛杀,吾等已估量不出其法力。”仙长道。 少刻,见幔云点点头,未言语。 抬眼看向仙岛的上空,几朵白云如羊群一般悠哉悠哉地飘过。 远眺海面,波澜壮阔,烟波浩渺。 眼前似是涌起一团雾气,但那团雾气很快便消失,快得一如其来时一般。 当夜色拉起巨大的帷幕之时,幔云站在龙舟之上,引领着仙岛海中飘游,望着海上冉冉升起的一轮皎月,沉默无声。 月光映照着她绝美的脸庞,已经无有语言能形容出她绝世的容颜。 龙舟引领着仙岛随着海水慢慢向前飘摇,海浪轻拍甲板,震颤之时摇动阁檐之上的铜铃,传来清脆悦耳之音。 忽见彩蛟浮于不远处的海面上,弓身似彩虹,虽夜色已拉起大幕,却依然有白色的水禽依附其身上,翩翩浮动。 “幔云? 差点忘记了你说摆好了那七彩宝石之事,幔云,”幔云之母从阁楼中走出,问道,“是领母后瞧瞧去,还是你拿到这儿来?” 幔云转回身来,知道母后见天色欲晚,海面上升起阵阵凉意,欲其早些回至殿中去。遂转回身,轻声道:“母后,这便回去。” “看那彩蛟,那红得如宝石一般的眼睛,就像你以前的一袭红衣一般,甚觉好看。”幔云之母自言自语道。 “母后,幔云怎敢与彩蛟相媲美,彩蛟悠悠万载,天地间仅存其一。能陪在其身边,赏其仙姿,幔云之心足矣!”幔云与其母边行边轻声言道。 少刻,行至幔云寝阁内,眼见着穹形棚顶光华璀璨,彩彩生辉。 “见到这些宝石如此闪亮,惊奇吗?母后。”幔云问道。 见幔云母瞪大了眼睛,惊诧半晌问道: “吾儿,此宝石皆为你海底拾回,为何如此之亮啊?吾心甚惊!” 但见圆圆的穹顶之上,各色的宝石装饰其上,闪耀着煜煜的荧光,那七彩的颜色,恰似漫天繁星,闪烁迷人的光芒。 “母后,你看! 穹顶之上皆以彩蛟鳞片密排,缝隙间镶嵌各色宝石。 前番大战过后,彩蛟遍体鳞伤,吾施法力助其疗伤之时,于海上一一拾回其脱落鳞片,铺贴穹顶之上,边角饰以宝石。此宝石因彩蛟之鳞片而聚水汽倍增光芒。”幔云指着棚顶道。 “吾儿之聪慧,过于常人!”幔云母嗟叹道。 “母后! 近日海外仙长有言,妖物心怀不诡,图谋吾仙岛之宝物,欲行忤逆翻天之事。 海外仙长已保举七头、四头巨蛇前来助战。其样貌凶狠无比,吾观其非善类,心中实是惴惴不安! 吾思待其助力除妖罢,立刻排重金厚礼命海外仙长将其送回,绝不可在仙岛久留。 …… 母后,你非法力之人,若闻战事起时,躲避于此阁内莫出。妖物若至,彩蛟鳞片自有法力护住此阁,母后莫出。”幔云道。 “嗯, ……吾儿思虑,甚是周全。”幔云母点头言罢,心下暗道: “纵是活上一万年,终有离去的一天。 自幔云父仙逝,吾早已置生死肚外。 仙岛若被妖物谋得,吾若苟活于世上,冥中自是不好与其父相见。” 思罢,见幔云母拉起幔云之手,目光甚显慈爱,半晌言道: “吾此生遇你父,遇吾儿,足矣!无有憾事!” “母后,……” 幔云转过身去,拭掉眼中之泪! 两日后,逢卯时渐过,辰时初刻。 来自海上的晨风,清爽惬意。眼见天空湛蓝如洗,金灿灿的朝阳在遥远的大海绵床上冉冉升起,穿山跃岭,在辽阔的海面遍洒金色,波光粼粼,异常悦目。 且说幔云正坐在仙殿上的象牙色骨椅之上,与海外仙长众人商议防范、应对二妖物突袭之策。突闻得殿外传来一阵骚乱之声,惨叫声接连不断,一殿前侍卫慌慌张张来报: “回禀女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那庞然大物七头灵蛇与四头灵蛇厮打成一团,边打边强行闯上仙岛来,不知其欲作甚? 有侍卫上前持刀拦截,砍其身上只一道白印,眨眼间,其便将众多侍卫咬成两截,撕个粉碎,现正奔大殿而来,请陛下定夺!” “啊? ……啊?为何会如此呀?”众人惊道。 少刻,忽见海外仙长恼怒道: “女王陛下莫慌,待吾等前去收拾那两条孽畜,里外不分,想造反不成?” 第一零八章 欲助攻反增强敌 却说幔云仙殿之上,与海外仙长众多人正在商议应对二妖物突袭之策略,忽闻侍卫慌慌张张来报,二条灵蛇扭打作一团,边打边闯上仙岛,不知其欲作甚?将众多上前拦截侍卫咬断撕碎,现正气势汹汹奔此殿杀来! 闻其言,众人大吃一惊! 忽见海外仙长面色不对,异常尴尬,起身恼火道: “女王陛下莫慌!待吾等前去收拾那孽畜,里外不分,想造反不成?” 仙长言罢,引领众道士、侍卫奔殿外而去。闻听骚乱、尖叫声不断传来。 少刻,幔云回转身,摘下悬挂在殿内的镇海仙剑,闻听''呛''一声,仙剑出鞘,一道寒光犹如晴空之中的闪电在大殿中疾速划过。 殿外,眼见两个大块头的家伙,甩开横拉一排的巨大头颅,气势汹汹、呲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露着闪光的獠牙,将众多侍卫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甩得漫天飞舞。 眼见海外仙长正引领众多道士施出法术,围攻二巨蛇,欲将其击退。 突见七头巨蛇,甩头一个猛烈的横扫千军,将众多道士扫得人仰马翻、叽哩轱辘,倒在地上翻滚出老远。瞬间,左旋右转,扭动翻腾着巨大的身躯,带起的风呼呼作响,来势凶猛十几倍,飞也似的奔大殿杀来! 此一时,侍卫与道士皆被打散,乱作一团。众宫人、侍者哪见过此等张牙舞爪突袭而来的怪物,一瞬间,惊得如鸟兽一般,四散奔逃,更有直接吓昏者。 恰在其杀到大殿门口之时,突见幔云手持镇海仙剑,飞身跃出,直指其正中一巨大蛇头,双目喷火与其对视! 一种生死存亡、背水一战的巨大震慑力,千均一发之际,仿佛凝聚了无穷的力量,瞬间,将七头巨蛇逼得连连倒退! 见其拼命的摇晃着七个巨大的头颅,似是想说什么,却又道不出一丝的声音,懊恼不已! 眼见幔云剑指巨蛇,直至将其逼退回原地,趴在礁石边的海水之中一副认怂样,幔云仰头怒视与其切齿道: “想找死吗? 想找死吗?恶棍!” …… 言未必,眼见那七头巨蛇,如泄气的皮球,瞬间蔫吧了,直挺挺的躺在海水中,眼睛一闭,开始装死…… “噢! 该死的两条巨怪!真该死! ……呃,…… 本请其前来助战,却未料凭空添强敌,真是可恨!可恨呐!”海外仙长跺脚哀叹道。 眼见那七头巨蛇趴在海水之中,半眯着眼睛偷偷喵着幔云,好似有话憋着说不出来,异常地难受! 但觉得其刚刚的举动,好似要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血腥勾当来,更是见不得光! 半响后,幔云转回身,向大殿走去。 众侍卫、道士眼见着那二个大块头巨怪,十一头浮在水中微微露出一半,眼睛半闭半睁,略作喘息,好似沼泽烂泥潭中一群打盹的巨鳄般渗人。更不知其何时又群起而突袭上岸,被其惊得魂飞胆丧! …… 且说仙岛不远处的海面上飘浮着一条大船,眼见两个着黑衣,方脸细目健硕正值壮年的汉子,一个双手抱膀站在甲板之上向仙岛处眺望,一个斜靠着船帮半栽歪地上眯眯着眼,皮糙肉厚、眼泡肿得老高,实难看出其在想什么? “漳注,且先回去。 下次若不给七头怪、四头怪点颜色看看,月圆之夜,恐其不会听话!”闻听站在甲板之上漳惹恼道。 “哼! 除了是个大块头,力大无比外,其有甚能耐? 莫一失手将那怪头打爆,月圆之夜在成了吾等对手?其它怎么着都行了!”见漳注倒在地上眼皮都没抬回道。 沉默半晌,突闻漳惹发出一阵闷笑,如鬼搐一般难听。少刻,突问道: “你说落乔独自幽居七头巨怪之身,是否会感觉寂寞? 哈~ 桀桀桀~~ ……” “有四头怪陪他,艳福不浅,寂寞个甚?”漳注反问罢,忽睁开了一双细细如线的眼睛。 “兄一句话,将吾点醒。 吾正思,月圆之夜,吾等何处安放美神? 巧了,真乃妙哉! 那群蠢道士,愚蠢至极,偏偏弄来此二怪,欲吾等遇上。也罢,不偏不倚,其一人一个!” 漳惹言罢,又闷声笑得够呛,闻听那笑声之中‘呲呲’往外冒着坏水,简直卑鄙无耻得无有语言形容。 “哼! 若是将美神封印四头怪蛇身中,其好似一跤从天堂跌到地狱,莫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也显得吾等慈悲。”漳注站起身来回道。 “哈~ 桀桀桀~~ ….… 痛快了,就睡着了! 睡着了,就永远睡着了! 永远睡着,在也不会醒来。与其睡个不醒,谁与吾等斗下去? 吾等将有何趣?在说,何人曾与吾等慈悲?” 漳惹反问罢,心下暗思: “吾本打算得手之后,将吾兄封印四头怪身中,驾驭其两军阵前冲锋陷阵。看来,得另想地方安排吾兄了!” …… 眼见漳注斜眼看了看漳惹,未答言。 其心中早知道他这个兄弟的凶狠毒辣、无情无义。他想做的事情,凭谁也拦不住,对谁也不曾手软过! 却说次日夜里,逢酉时渐末,戌时欲初。 夜色天使舞动裙袂,拉开黑色的天幕与大海相接,海面上甚是平静,一丝的风都没有。极目望去,大海飘缈无边。 但见彩蛟弓身在水面之上,白色羽毛的水禽依然聚集在它身边,有时竟多得成群又结队,密密匝匝。 此一时,龙舟在前,仙岛随后慢慢地在海中向前漂游。 自昨日那二条巨蛇闹腾罢,被幔云的气势给震慑住。此刻,浮在仙岛一侧慢慢地向前漂浮。 “女王陛下,真是对不住! 吾等请来助战除妖二灵蛇,野性难改,不分里外,公然造反。您没有受惊吧?女王陛下!”仙长满面羞惭,急急问道。 但见象牙色的大殿内,幔云于殿中来回踱步,颇显焦灼。少刻,其停住脚步转回身问道: “尊敬的海外仙长,此二巨蛇之野性难改,犹如恶棍!你未有耳闻吗?” 第一零九章 跋扈横行赶不走 却说大殿之中,海外仙长满面羞惭,怒斥二巨怪野性难改,里外不分,不较事非,公然造反。 但见象牙色的大殿内,幔云于殿中来回踱步,颇显焦灼。少刻,其停住脚步转回身厉声问道: “尊敬的海外仙长,此二巨蛇之野性难改,犹如恶棍!你未有耳闻吗?” “呃,....… 这、这、这个……,未曾料到! 本以为重金厚赐,饮食厚给,与它满足,出些力气,自助吾等唬退妖物。 此一时,方觉其难以琢磨,似是自已寻死来了,实是可恨!”仙长垂头丧气道。 “死绝妖物,颇多奸佞,阴狡、不良,欲行倾覆之事。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又横添二怪煞狂徒,锋芒鄙陋,为灾尤甚。害煞夹击,吾仙岛危矣!”幔云哀道。 “女王陛下! 此一时,吾等面前有二条路可选,其一是立刻将此二巨怪原路送回,吾等自行应对妖物;其二是待其助攻后,命仙师速来此处,将其领回。女王定夺?”仙长躬身稽首道。 “噢!吾想不出您是怎样打算的?”幔云道,“但吾想应当是其一!” …… “尊命! 女王陛下,吾现在便着人潜送二巨怪原路返回。” 仙长言罢,两眼朝天,两手一摊,一耸肩膀,叹了一口气后,带着无法形容的表情退了出去。 少刻,见幔云走到殿外,站在一块巨大礁石之上,眺望海面,海风将她的秀发与头纱吹起,很是飘逸。 仙岛边沿处,一行道士,正在仙长的指挥之下,努力轰走那二条巨怪。 眼见着巨怪将巨大的头颅半埋水中,好半晌,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一般,巨大的身躯浮荡在水中,尾端随着海浪的起伏拍击着海水,激起不小的浪花。 半晌,见仙长抽出一柄长剑,于空中劈出一道光柱,直直落在紧挨着七头巨怪的水面,瞬间,水面沸腾,掀起巨浪。 突见二巨怪猛抬起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仙长‘斯斯’狂吐着芯子,样子十分的狰狞恐怖,好像是不待十一头齐动便将仙长撕个粉碎。惊得仙长踉跄向后倒退出甚远,一屁股坐在地上,着实被唬得不轻。 少刻见二巨怪稍稍平息下来,又倒身浮在海水中,随着海浪的起伏睡觉,尾端在水中‘啪叽、啪叽’拍得水花乱跳,翻起的白沫在水面上铺得老远。 眼见着幔云转身走回大殿,刚刚坐在骨椅之上,仙长与一小道士匆匆而来。 “二怪暂时不想走,女王殿下!”仙长低头咕哝道。 “你是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幔云问罢,站起身来于大殿上来回踱步,又问道:“此二怪不走,想做甚?” “女王陛下,恕罪!事情不容置疑,其很有可能与妖物一道图谋不诡。 吾等刚见其眼中灼灼的目光似是已揣摩透了吾等驱赶其离开的心思,而其却死活不走。 此刻,两头贪婪的怪兽正气势汹汹的趴在吾仙岛大门前,随时随地有可能攻进来。女王陛下,做好迎战准备!” 小道士一边颤抖着跪下,一边快言快语言道。 “你颤抖什么,你怕它一口咬掉你的一条腿吗?”幔云盯着身体颤抖的小道士问道。 “可不是一口咬掉腿那么简单?吾观其一张血盆大口,一排闪着寒光的獠牙,吾等整个身躯进去都不够塞牙缝。真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小道士惊呼道。 “快闭嘴,你快把嘴闭上!”仙长斥小道士道。 ….… “吾尊贵的海外仙客们,如果你们怕了,请立刻带上你们请来的神,回去!”幔云言罢,转身走出大殿。 片刻后,大殿之上仙长与小道士向外退出,一边退一边听小道士问道: “仙长,以吾等之法力,纵算再修千年,都恐不是那妖物对手,何况此番,又来此二巨怪!吾等白白送死于妖口之中,莫不如现在就离开此地?” “咳……,吾等轰不走此二巨怪,怎个走法?”仙长恼火道。 闻听仙长之言,小道士半晌也无语。心下暗思: “说来也是,吾等请来二巨怪本为助战除妖,却不想其野性难改,转眼成了横敌。 此时若一走了之,必留骂名,何以立足?这可如何是好?” 少刻,行至大殿门口处,抬头见月朗星稀,夜色宁静。 二人正欲回去歇息,突闻一声巨响,大殿檐角的铃声皆被震响,正诧异间,又接连传来几声巨响,仙岛似被震动得摇摆不定…… 突见数多侍卫惊慌失措地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呼: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怪蛇欲将仙岛撞沉!其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仙长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声,暗道: “该死的二巨鬼呀,不想走你们到是老老实实的眯着装死,也算不给吾添乱。 如此闹腾法,吾之老脸皆被二巨鬼丢光,真是气杀吾也!” 思罢,与小道士言:“吾等速去擒拿二巨鬼!” 闻听仙长言罢,小道士不得不硬着头皮跟随在后,径直奔二巨鬼折腾之处,离得老远,便见到那可怕的场景! 眼见二巨鬼半身在水中半身在岛上,将十一个巨大的头颅不顾一切的撞在礁石之上! ''咣当!'' ''咣当!'' …… 随着一声声的巨响,一瞬间,礁石被砸成粉末状,巨大的蛇头血肉横飞!其不停发出‘斯斯’黯哑之嘶鸣之音,哀颤不止,连岛上的空气也跟着一并颤抖起来。 不一时,抬起十一个巨大的头颅,在空中凄厉地嘶叫后疯狂扭动,随后又重重地砸落在礁石之上,腥血如注喷溅得老高,少刻,随着扑上岸来的波浪被抽回海中,腥红一片! 且说仙长与小道士寻声直奔二巨鬼而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二人腿发软,脚抽筋,哪有胆量敢上前欲此二巨鬼,别折腾了! 眼见着二巨鬼硕大的十一个头颅血肉模糊,栽倒在岸边不停的抽搐着,嘴里不断的向外喷着腥血。二条粗壮的身躯,长着闪光的鳞片,强有力的脖肌牵引着巨大的头颅,可怕的栽倒在礁石边上,哀鸣不止、痛苦呻吟! 第一一零章 美神劈妖彩蛟伤 却说仙长与小道士寻声直奔二巨鬼而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二人腿发软,脚抽筋,哪有胆量敢上前欲此二巨鬼,别折腾了? 眼见着海水皆被腥血染红,二巨鬼十一个头颅血肉模糊,栽倒在岸边不停的抽搐着,嘴里向外喷着腥血。强有力的脖肌牵引着巨大的头颅,可怕的栽倒在礁石边上,哀鸣不止、痛苦呻吟! 小道士紧紧抓着仙长的胳膊,吓得体若筛糠,不停地颤抖!稍后,二人转身躲在一块礁石的背后,喘口气。 且说幔云,闻听岛上巨大的响声,持剑飞身出。 少刻,立于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四外察看。眼见着二巨蛇好似自残一般,将头颅撞得血肉横飞后,一头栽倒在岸边痛苦呻吟! 抬眼间,突见不远处的海面上横飘一木船,船头隐约立着一个黑影,向远处驶去。幔云心下暗思: “此二巨蛇无端自虐,恐是与船上之人有关!” 思罢,猛飞身跃入海中,片刻,招唤出彩蛟,于海下飞速追那木船而去。 不一时,彩蛟驮着幔云行于船侧,半隐在水中,闻听船上有人怪笑道: “哈~ 桀桀桀~~ …… 挨一顿胖揍之后,落乔必服服贴贴听吾等之命,不敢有半个不字! 只待月圆之夜,吾等便可成事!” “哼,…… 揍死其也不多,胆小如鼠,活也无益!” 船上另一位歪斜在船帮处之人哼哼道,“你确定月圆之夜得手后,封印美神?不给她个痛快?” “哈~ 桀桀桀~~ …… 痛快!痛快了就睡着了,吾等与谁玩耍去? 其若力大,前来劈死吾等便是,否则,慢慢地品尝孤单寂寞,直到死神降临那一刻! 哈~ 桀桀桀~~ 说来,落乔此时,活得不是更痛快吗?此一时,非落乔胆小如鼠,而是见落乔者魂飞胆丧,其不应当感谢吾等为其壮胆之恩吗? 哈~ 哈哈哈~~” 闻听船上一人言罢,笑声如鬼搐一般难听在海面上飘荡出老远。 且说幔云于水下听得真切,知船上之人必是几番兴风掀浪、图谋不诡之二妖物。 一时间,气满胸膛、愤恨至极! 闻听‘呛’一声,抽出腰间镇海仙剑,于船下摆剑怒劈,''咔嚓''一声,只一剑将船拦腰劈成两截,二妖物摔落于水中。 不一时,海面不远处掀起滔天的巨浪,随着巨浪出现两条巨大之青蛟,呲牙咧嘴直扑幔云而来! 突闻得彩蛟一声低吼,蹿上前去,瞬间,扭打一处,战作一团。 刹那间,咆哮翻卷起数丈之高的巨浪,横扫海面百里之外,沸腾不止。 突见幔云飞身起于空中,持剑瞅准了二妖物直劈下来,眼见镇海仙剑闪出一道寒光掀起滔天的巨浪,排山倒海向那二妖物袭来,二妖物发出可怕的嚎叫之声,凶猛一千倍张牙舞爪扑来。 且说彩蛟见二妖物奔幔云扑来,骤然间腾空而起,一口叼住一妖物尾端,将其脱出水面。那妖物拼命挣脱,海面被震荡得波浪翻滚不止,就像一锅的土泥鳅沉在水中,待生起火来铁锅越来越热,泥鳅噼里啪啦啪啦乱蹦,跳得老高,水面震颤不已! 眼见幔云摆剑与一妖物撕杀至一处,彩蛟与另一妖物撕咬成一团,海浪横冲直撞,上下翻腾,开锅一般。 恰在此时,一妖物见幔云举剑劈来,遂一个转身扭头扑向彩蛟。此一时,彩蛟正叼住另一妖物尾巴不松口厮打一处,未曾防备,被那妖物拦腰一口撕下一片肉来,顿时彩蛟一声哀鸣,载倒在海水之中,瞬间,海水被鲜血染得通红。 幔云只觉得心一痛,摆剑怒劈妖物,瞬间,妖物被镇海仙剑荡起的震波冲击出老远,见一时难以取胜,疯狂逃窜而去。 幔云被巨大的震波震得头晕目眩,少刻,踉踉跄跄奔至彩蛟身前,撕下裙角包住彩胶伤口。见彩蛟巨大的身躯在海水中不停地颤抖,知其伤得不轻,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少刻,彩蛟驮着幔云游回仙岛,幔云回头见身后海水中划出一道红线,皆为彩蛟伤口所流鲜血,心疼不已。 稍后至岛上,幔云只觉头重脚轻栽倒在沙地上,众宫人、侍者忙上前将其扶起,幔云急命侍者取来仙药为彩蛟敷搽伤口。 少刻,彩蛟敷搽仙药罢,鲜血止住,伤口渐愈合,游回海中。 此一时,幔云略觉好些,遂起身行至二巨蛇近前。 眼见七头巨蛇,身子半沉在水中,头倒在岸上,血肉模糊之下,已辨识不清其是在睡觉还是假装昏死过去。一旁边的四头巨蛇,浮在水面上,仰起四头紧盯着幔云,虽然,巨大的四个头颅之上遍体鳞伤,却比那七头蛇清醒得多。 幔云仰头与四头巨蛇对视,见其每一只眼睛之上,皆生出一团白色鳞片,如另一只眼睛一般,模样虽恐怖狰狞,眼中却有灵气。但见幔云沉思片刻,大声呼道: “四头灵蛇,你修得此身不易,吾知你千里迢迢奔此地而来,初心皆为助吾除妖。不想,半路被妖人所害,受此皮肉之苦!吾今不为难你,月圆之夜,莫助那妖人行忤逆翻天之事便可!” 见幔云言罢,‘呛’一声抽出镇海仙剑,直指七头巨蛇,大声切齿怒骂道: “落乔? 可恨之人!可恨! ….… 吾有肺腑之言,你且细细听来! 你今天的下场,咎由自取! 你胆小如鼠、贪念极大,不识好歹之人、不较事非。今被封于七头蛇身内,可有后悔? 甥舅之亲,情愈亲密。 自小吾父视你为已生,宠爱有加,你出卖仙岛行踪,与妖物勾结一处,陷吾父丧命妖口,葬身海底,你良心何安?冥中你可有脸与吾父相见否? 呸! 落乔小人,你可知? 你无知可耻,与妖物一道作乱,吾恨吾未提早将你一剑诛之,免去吾父、仙岛无端横祸! 呸! 落乔小人,你可配为人? 呸! 落乔小人,你枉披一张人皮!你可有半分人味? 第一一一章 未战已败欲求和 却说幔云剑指七头巨怪,气满胸膛,痛骂落乔。见其倒地装死,一动也不动,类似滚刀肉一般,切不动、煮不熟、嚼不烂,哏揪揪地,着实难整。 少刻,见幔云收剑,于岸边来回踱步,心中焦灼难耐。稍后,站在七头巨怪前,落泪泣道: “落乔? 月圆之夜,妖人前来造恶,你若助纣为虐,其后果必遭妖人毒手,死得奇惨无比! 落乔? 甥舅之亲,情愈亲密。 自小吾父视你为已生,宠爱有加,你若有半分锵锵男儿骨气,半分良知,助吾一臂之力,铲除此二妖物,护得仙岛平安,也免去你葬身地狱万年不得出而告终的举动,你可听好?” …… 闻听幔云恼怒罢,见七头巨怪躺在那里半睁开眼睛,腥血凝固在头顶上结成黑色的血痂,海浪涌上岸来,白色的泡沫沾上了腥血又抽回海里,浪花来来回回地冲刷着,却冲刷不净那七个巨大头颅之上的腥血。 此一时,好像那些浪花来来回回冲刷的声音,化作一把把利刃,一片一片将那七个巨大的头颅之上的腥肉,片个一干二净。 眼见着七个巨大的蛇骨骷髅紧紧地簇拥在一块堆,十四只黑洞洞的眼眶死瞪着仙岛之上的一切,茫然不知所措。某一瞬,其好似从梦中突然醒来,只一个眨眼,又瞪着黑洞洞的眼眶开始冬眠,好似在活一万年,其也不过如此! 突见,一道剑气的寒光划破夜空,一个刹那,一剑戳在七头巨怪鼻尖之上,紧跟着是幔云凌厉的目光盯着七头怪,一股寒气直贯脚底。 “落乔,吾方才所言,你可听好?”幔云怒道。“想活命的话,你务必要助吾除妖!” …… 半晌,见那七头巨怪栽倒在岸边的巨大头颅似是点了点头。 少刻,幔云收剑转身。恰在此时,突见七头巨怪,晃了晃巨大的头颅,卡吧卡吧眼睛,那神情好像在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且说此一时,忽闻听身后呼呼啦啦的传来脚步声,眼瞅着仙长引领一群小道士,各自手持绳索上前问道: “女王陛下,受惊了! 此二巨鬼真该死!其死到临头,闹腾得太甚,待吾等趁此时,将其绑缚丢于远处,此计可行否?” “好,妙!甚妙!此计甚妙!” 幔云言罢,转身向大殿走去。 仙长先是一愣,片刻后大呼道: “快! 快点上前,准备绑缚此二巨鬼,将其远远地丢到海里边去,越远越好!” 仙长话音刚落,见一群手持绳索的小道士蜂拥而上。 少刻,分成二伙人,一伙略少人群直奔四头巨怪,另一伙人多些擒拿七头巨怪! 幔云正向前行走间,突闻身后传来一阵骚乱哀嚎之声,回头见众小道士皆被巨怪一个横扫甩出老远,跌落海中。更有不知深浅者,欲趁着二怪受伤时举剑将其劈死,剑举起未及落下之时,便被巨怪一口咬成两截,甩在一边。没一时,众小道士,四散奔逃。 稍后,幔云刚刚走进大殿里,见其母后急急迎上前来,双手抓住幔云的手,双眼通红,似是哭过,焦急问道: “吾儿可好? 吾儿欲急死母后…… 刚刚见海上掀起巨浪,闻听镇海仙剑霹雳震颤之声,知你必是与那妖物撕杀大战,吾心痛得欲裂!” …… “母后莫慌,孩儿无事。” 幔云言罢,与其母后携手一同坐在大殿象牙色的骨椅之上。 “回禀女王陛下,还请女王陛下恕罪! 仙长言,此时已无法将二条巨怪轰走,其赖在仙岛之上死气掰列地不走,仙长亦无有办法!” 一小道士匆匆前来,跪在一旁边战战兢兢回道。 “传命仙长众道士,有劳各位! 将所带法器一一准备好,后夜便是月圆之夜,妖物前来造恶,吾等死战!”幔云低声道,声音异常地低沉。 “是!” 闻听小道士应罢,起身而去。 “母后,后日夜里必有大战,暂蔽于吾寝殿中不可出。 母后,莫担心,孩儿有彩蛟助战,必能劈碎那妖物为吾父报仇雪恨!”幔云道。 “天佑吾儿,必斩妖物! 见幔云母言罢,紧紧攥住幔云之手,潸然泪下。 “母后,莫急!”幔云边言边擦去其泪。 少刻,忽见仙长匆匆跑来问道: “女王陛下,刚刚所言月圆之夜,妖物前来行恶,死战。此话可当真?” “当真!”幔云道。 见仙长捋了一把长长的白髯,瞪着不大的一双眼睛闪着精光,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丰富,一时也形容不出来那是甚么表情。思索半晌,突问道: “女王陛下,此事可商议。 退一步来说,倘若老身亲自寻那妖物与之长谈,欲其提出要求,共同和平商议解决。但不知女王陛下允许否?” “嗯,…… 尊敬的海外仙长,这听起来真是一个好主义!” 幔云看着仙长言道。 “女王陛下若同意,吾等此刻便动身,寻那妖物与之相谈。定能守住仙岛!”仙长道。 “仙长初来仙岛助战除妖,吾心感恩。 仙长即为仙尊之长,想必贵在言而有信,不然,何以立威呢? 此一时,吾敢言,不待仙长与妖物坐于一处商议,其必将仙长如二巨怪一般,摔个脑浆崩裂暴卒,不过是二巨怪比仙长脑壳硬得多便罢了!” “女王恕罪,恕罪! 吾这便与众道士备妥法器,月圆之夜迎战妖物!”仙长言罢,打一稽首后,退出殿外。 且说仙长这位白胡子老头儿,此一时,急得说出来议和的话,让女王陛下大为恼怒、震惊。 眼见着仙长身影退出大殿,女王陛下一直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少刻,其走到桌前欲拿起玉碗饮水,却将桌上的玉壶碰倒于地摔得粉碎。 …… 三天后,逢月圆之夜。 夜色初起之时,风平浪静,银色的月光静静地将银辉泼洒在海面之上,如银色的梦境一般飘缈无边。 眼见幔云站在龙舟之上,引领着仙岛在海中向前飘摇。 不远处,彩蛟弓身水面,似一座彩虹之桥,众多的白羽水鸟围转其身,甚觉好看。 第一一二章 女王陛下万万岁 却说月圆之夜,夜色初起之时,海面上风平浪静,幔云站在龙舟之上,吹着清爽的海风,眺望着远方,引领仙岛在海中飘游。 少刻,眼见一轮皎月在东方的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倾泻大片大片的银色之光,垂直落在海面之上,海面泛起一层新的神韵,波光交错,纵纵横横在海面上铺开,宛若置身一个童话的世界,梦幻的海洋。 幔云抬头仰望天空之中的繁星,光芒落入她的眼睛,她的心是那样的明净纯真。 此一时,她像海上的仙女,劈波而出,陡然飘落在龙舟之上。 阵阵迷醉的海风,轻拂在她的身旁,将微微颤抖的她揽入臂弯, 温柔的海浪,铺开一层又一层的甜蜜,悄悄地和着月光跳动出一曲辉煌的赞歌! ...... 眼见着不远处,彩蛟躬身水面之上恰似一座彩虹之桥,众多的白羽水禽围转其身,上上下下翻飞间,甚觉悦目。幔云见彩蛟身上伤口愈合处,裸露着淡红色的肌肉,鳞片还未曾长出,几只水鸟好似在为其疗伤,落在一旁边如啄木鸟一般机械地叼啄着。 幔云回转身,抬眼看着不远处随仙岛一同向前飘游的二条多头巨怪,见它们那竖起的十一个巨大头颅,在月色下跳动着磷光,说不出来的表情挂在其狰狞的面目上,似犹豫似忐忑。 稍刻,幔云飞身登岸,行至二多头巨怪近前,抬眼直直注视着它们那冷漠的眼神,见那竖在空中的十一个巨头晃来晃去,不一时,半闭着眼睛将巨大的头颅埋在水面之下,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幔云转身向大殿走去,眼见殿里聚集着人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忽见幔云走来,议论之声戛然而止。 “恭迎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万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 ...... 众人跪地叩首罢,起身站立在两侧。 大殿里寂静无声,出奇的安静。片刻之后,见幔云站在象牙色的骨阶之上,抬头仰望大殿棚顶煜煜的蓝色之光,大声呼道: “你们看! 你们看,棚顶之上镶嵌着的宝石,犹如天空之中的繁星,每一颗都是你们闪亮的眼睛。 你们看! 你们看,繁星煜煜的莹光,是你们嘴角卷起甜甜的微笑,是你们纯净冰清的心。 悠悠千载啊! 你们为它献上一片赤诚真心,你们守护在它的身旁。 ...... 谁料到会有这一天,谁又愿意看到这一天?亲眼看着它被漆黑的夜色吞没,走向灭亡? 谁不想用双手将它托起,沐浴明日太阳的辉煌! 诸多仙岛的臣民们,你们是伟大的强者,誓与仙岛永不分离,愿为此献出自已的宝贵的生命! 诸多仙岛的臣民们,你们是伟大的强者,誓与仙岛永不分离,愿为此献出自已的宝贵的生命!” ...... 少刻,见她遁着台阶,走到大殿正中央,她那双犹如乌金石一般闪光的黑眼睛,深情的注视着大殿上的人群。 突见人群齐刷刷地跪倒,大呼: “女王陛下万岁! 女王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愿随在女王身边,誓与仙岛共存亡,女王万岁!万万岁!” ......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今夜让吾等为不可逾越的自己而战!”幔云声音低沉且深邃大声呼道。 “女王陛下万岁! 女王陛下万岁!万万岁!” ...... 少刻,激动的人群退下殿去,幔云转身行至其母后近前,轻声道:“母后,请暂时到孩儿的侵阁躲避一时,莫害怕,孩儿定为吾父雪恨!” “恶人终有报应的,走着瞧吧!吾仙岛仙殿,仙游四海,定佑得吾儿斩妖为父雪恨!”幔云母言罢,与几位侍者向幔云侵阁行去。 且说幔云行至大殿内一铜镜之前,对镜理妆罢,将金色的头纱包裹在头上,扎紧白裙之上的金丝绦,于壁上取下镇海仙剑持于手中。 恰在此时,闻得殿外狂风怒嚎之声似百米长鞭,抽得殿檐之上的铜铃似失了魂、丢了魄一般,突突急促的摇摆作响。 “回禀女王陛下,海面上瞬间刮起了飓风,漆黑一团,波浪滔天!”侍卫匆匆来报。突闻听人群的惊声尖叫不断,奔入大殿中来。 “迎战!”幔云低吼罢,飞身奔出大殿。 突见海面上乌云翻滚,浊浪滔天,霎时间,数丈之高的巨浪好似在海面上竖起一道巨墙,异常的恐怖。 少刻,眼见着海面上斜刺里飞出一条彩蛟与两条恶蛟厮杀成一团,掀起数丈之高的巨浪,一瞬间,海面沸腾不止,海浪横冲直撞,大殿摇晃不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人群惊声尖叫之际,闻听‘呛’一声,幔云抽出镇海仙剑飞身扑入海中,眨眼间脚尖踩上横冲直撞的巨浪之巅,摆剑直劈直劈二恶蛟。 突见一妖物扭头凶狠无比向其扑来,幔云腾身起于空中与其交战一处,摆开镇海仙剑空中劈出道道光波,巨大的震荡之波,一波连一波,刹那间,激起白色耀眼的光芒,见那妖物踉踉跄跄倒退出数十丈之远。 少刻,突见那妖物于远处,将巨大的身子直挺挺的竖起在海面之上,十几丈之高,黑黢黢粗壮得好像海洋之中的巨无霸一般。不待幔云举剑之时,见其突然直挺挺的砸向海面,犹如巨柱突然倒塌一般,霎时间,激起的狂浪之墙能有十几丈之高,将幔云掀翻拍击出老远。 挣扎在滔天的狂浪之中,幔云突觉背后似是撞上一物,回头间,见七头巨怪正立在身后,将七个巨大的头颅在海面上横拉一排。 “落乔? 助吾除妖!吾保你活命!”幔云疾呼一声,转身举剑直取妖物而去。 眼见着七头巨怪面目上呈现出一种极其冷漠、难以琢磨的表情,不断的环顾着四周,一时之间,竟是让人无法理解。 此一时,海面上的飓风掀起的滔天巨浪以及那厮杀一处的巨大身影交织在一处,好似瞬间腾起一张阴森森的面孔,地狱魔鬼狰狞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第一一三章 彩蛟壮气吞宇宙 却说幔云与七头巨怪疾呼罢,举剑劈妖而去。眼见着七头巨怪面目上呈现出一种极其冷漠、难以琢磨的表情,不断的环顾着四周,一时之间,竟是让人无法理解。 此一时,海面上的飓风掀起的滔天巨浪以及那厮杀一处的巨大身影交织在一处,好似瞬间腾起一张阴森森的面孔,地狱魔鬼狰狞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眼见着二个大块头屹立在海面之上,呆若木鸡,齐刷刷竖起十一个巨大的头颅,好似一字排开的架海神桩,海水退潮其突然裸露出水面之外一般。 突然感觉到四头巨怪似是听懂幔云之疾呼,悄悄将四个巨大的头颅垂入海水中不见,借着海浪翻滚之机,见其突然冲着二妖物狂喷水柱,倒海翻江一般,巨大的冲击力将二妖物瞬间冲击出数十丈之远。 稍后,眼见着四头怪似是又害怕被二妖物发现,直接将整个身体潜入水下,闷在其中半天不出来。而那七头巨怪,极其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啊!此刻,还能说甚么呢! 强烈的贪欲以及贪生怕死如挣不断的绳索一般,将落乔死死捆住,其越是想挣脱出来,绳索越是将其捆得牢固。有谁能说得清罪恶,有谁能说得清邪恶,又有谁能说得清禽兽不如? 谁也说不清。 却说此一时,眼瞅着一排排的激浪,在暴躁的大海上疾驰,好似脱缰的野马,蹶开蹄子一路狂奔,绝尘而去。眼见着幔云找准时机,踏浪急急冲向前,摆出镇海仙剑怒劈出数道寒光,正击中一妖物尾端,瞬间爆出一团团腥血将海水染得通红,血沫横飞。 一瞬间,眼见妖物似是巨痛难忍,翻滚不止,不一时,穷凶极恶,呲牙咧嘴,宛如十八层地狱万年不出的恶魔巨鬼,挣脱牢笼,索命而来,见其转头凶狠一百倍,一跃而起,直扑幔云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彩蛟腾空而出,与那妖物空中猛烈撞击在一处,但闻得“咣当”一声巨响,空中血团四溅,拼出无数血珠,如骤雨一般狂泻不止,彩蛟与那妖物应声摔落水中,瞬间激起的巨浪在海面上掀起数丈之高,横冲直撞,好似开锅一般的沸腾不止,幔云被海浪掀翻卷出老远。 却说另一妖物,眼见着瞬间被鲜血染红的海面似是将其恶灵唤出体外,面目狰狞从其灵魂深处张牙舞爪爬出来,恐怖得不能在恐怖,邪恶得不能在邪恶。见其如黑色的闪电一般猛冲向彩蛟,彩蛟来不急躲闪,闻听‘咣当’一声,将彩蛟撞翻沉入海中,接连而来巨大的撞击力令彩蛟还未等缓过神来,‘咔嚓’一声,那妖物死命一口咬下彩蛟的尾巴,顿时,海水被染成鲜红色,彩蛟哀鸣不止,于血水中翻腾打滚,痛苦不堪! 幔云于远处刚刚踩上浪头向此处狂奔,见此情景,不由得心痛欲裂,哀嚎一声,举剑劈出道道剑波,剧烈的震波回旋震荡在海面之上,海水沸腾不止,妖物被拍击出数十丈远。 幔云飞身扑向彩蛟,见其挣扎于海水中鲜血狂喷不止,巨大的身躯似是失去了平衡在海中突突震颤旋转,摇摆不定。 幔云只觉被突来的巨大伤痛撞击得肝胆欲裂,冲上前,抱住彩蛟呜呜痛哭不止! 恰在此时,一妖物从远处蹿过来,从背后突袭幔云而来,见其猛抬起巨大的头颅砸向幔云跟彩蛟,突见彩蛟将幔云甩至一处,抬头直直奔妖物顶去,闻听‘咣当’的一声巨响之后,海浪就跟失去地心的引力一般,狂奔乱蹿,横冲直撞。海面之上血沫横飞,海水好似一锅煮沸的鲜血,看了让人魂飞胆丧! 且说幔云被巨大的海浪掀翻,呛出老远。 少刻,踩上浪尖,举剑直奔一妖物,劈出一道剑波,紧跟着举剑飞身起,扑向妖物,闻听‘噗嗤’一声,将一妖物之身捅一个大血窟窿,腥血狂喷而出,那妖物却突然一口咬住彩蛟之身不放。 幔云愤恨不已,举剑又朝其劈来,剑欲落之时,见那妖物突然松口逃窜而去。眼见着受伤严重的彩蛟,好似失血过多,失去了方向感,慢慢地向水下沉去。 幔云奔至近前,紧紧地抱住彩蛟,刹那间,眼泪扑簌簌狂落不止! 恰在此时,幔云突觉背后一股凉风至,想回头已然是来不及,心中愤恨不已,遂两眼一闭,欲与彩蛟共眠海底。 千钧一发之际,突见彩蛟甩开幔云,一跃而起,迎头撞上去,闻听‘咣当’一声巨响,幔云回头间,见鲜血顺着彩蛟的头顶喷涌而出。 幔云如疯了一般,摆剑狂劈道道剑波,犹如甩开长鞭,不一时,将妖物抽得皮开肉绽,逃窜出老远。 待幔云回头之时,突见彩蛟腾于海面之上,异常沉静。 少刻,突见一道七彩之光从彩蛟体内蹿出,一瞬间,将海面点得通亮,幔云突感身体随着那七彩之光浮起,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幔云拉向彩蛟,刹那间,热辣辣的灼痛感渗入幔云之身,幔云只觉浑身燥热难奈,好似被烈火焚烧一般,突感口中泛起阵阵腥味,张口要喷血,恰此时,见彩蛟口中吐出一颗七彩之珠,疾飞落入幔云口中,幔云突觉好似一颗冰珠滑入其腹中,瞬间化解燥热,清畅无比,浑身散发出迷人的七彩之光。 突见彩蛟猛然震出一道七彩光波之后,巨大的身躯在光波之中显得仙姿飘逸,道道七彩之光缠绕、盘旋一旁,在海面上渐飘渐散。 幔云被眼前突来的变化惊呆,好似身处幻境一般。 少刻,极度的悲伤如此时海面上的激浪一般在幔云的胸中横冲直撞,她知道永远失去了彩蛟! “呀! 彩蛟! 呜呜呜......” 突闻听自已一声失声的怒嚎,震得两耳轰鸣,幔云飞身起一剑劈在了海面之上,巨大的震波,霎时间,震得海面咆哮不止,支离破碎,激浪横飞,白沫翻滚! 第一一四章 封印牢笼被鬼欺 却说幔云被眼前突来的变化惊呆,好似身处幻境一般。少刻,极度的悲伤如此时海面上的激浪一般在幔云的胸中横冲直撞,她知道永远失去了彩蛟! 突闻听自已一声失声的怒嚎,震得两耳轰鸣,幔云飞身起一剑劈在了海面之上,巨大的震波,霎时间,震得海面咆哮不止,支离破碎,激浪横飞,白沫翻滚! 且说彩蛟身受重伤将七彩之珠吐给幔云后,在空中爆出一道光波燃成一把灰,落于海面之上消失不见。眼前的景象令幔云痛彻心扉,哀嚎一声后,一剑劈得大海狂吐泡沫不止! 这一剑,瞬间旋起巨大的震波披头盖脸迎面将二妖物排击出老远,鬼哭狼嚎逃出数十丈之远。 幔云突觉一种从没有过的巨大的能量,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刹那间,喷薄而出! 少刻,眼见二妖物杀红了眼,不知死活的恶魔猛鬼,又凶猛了千倍吡牙咧嘴直扑幔云而来,幔云飞身踩上浪尖,剑光在月下闪着寒铓横扫而去,就在二妖物之身触碰到剑铓的那一个刹那,闻听‘噗’一声,腾起一道火线,烧得二妖物呲牙咧嘴、口喷腥血后倒退出甚远。 说时迟,那时快,幔云趁势接连劈出数剑,其中一妖物中剑狂喷腥血、鬼哭狼嚎不止。 且说二妖物亲眼见到彩蛟自爆成灰,将一彩珠推入幔云之身,大吃一惊! 未曾料到,此彩蛟重伤后孤注一掷舍身救主?二妖物心下暗思: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 彩蛟历万劫,方修成此身,伤虽重却不至于丧命,其怎会舍身救主呢?其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 此一时,能说甚么呢? 只能说神仙也好,妖魔也罢,一万个人里有一万种的活法。 彩蛟千均一发之际,舍身将体内巨大的能量源泉推入幔云身中,壮气直吞宇宙! 此时,吾手中的笨笔无能为力了,那种笔墨难书的人性光辉,将彩蛟烘托得是那样的崇高! 满身七彩之光,释放出一颗美丽的心灵! 却说该死的二恶魔猛鬼,知道幔云身上汇聚彩蛟巨大的能量,恐是抵挡不住,刚刚被那一道火线灼伤,已知无有胜算可能。此一时,又被幔云劈出的剑波震得口中狂喷腥血,退至一处,眼见其耳语了几句。 少刻,突见一恶魔猛鬼从正前方直扑幔云而来,幔云举剑直劈,一瞬间,巨大的剑气直贯海底怒劈妖物,眼见那恶魔猛鬼急转身仓皇失措,逃之妖妖。 恰在此时,另一恶魔猛鬼化成人形,蹿至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的七头巨怪处,举起那块白玉牌,暗念咒语,狠狠一掐,眼见七头巨怪七张大口狂喷腥血,痛苦的抽搐着身体摇头摆尾,嘶嘶嚎叫,闻听妖物吼道: “落乔? 给吾冲上去,杀!杀!杀! 杀、杀、杀!” ….… 突见七头巨怪似是痛苦不堪,一瞬间,张牙舞爪,目露凶光,斜刺里偷袭幔云而来。 且说幔云见一恶魔猛鬼落荒而逃,提剑正要转身寻另一恶魔猛鬼,突然间,觉得身后一阵凉风起,欲转身之时已晚,闻听‘噗’一声,被七头巨怪猛撞在后心之上,一口鲜血喷出,撞飞出老远,镇海仙剑松手,沉没海中。 此一时,眼瞅着手持白玉牌的恶魔猛鬼一阵狂笑,疾风般飞至幔云身前,猛击打出一团黑雾,正中刚刚腾空而起幔云身上,闻听‘噗’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于空中化作一片血雾纷纷落下。 少刻,眼见那恶魔猛鬼腾空甩出白玉牌,猛然间见其甩手又击打出一团团黑雾直奔不远处的四头巨怪打去,瞬间,四个巨大的头颅张开巨盆大口喷血不止,一个刹那,眼见恶魔猛鬼手起一团黑雾裹住幔云之身,径直拍落四头怪巨口中,空中一道白玉牌的寒光闪过之后,妖物接在手中,怪笑不止! “哈~ 哈哈哈~~ 桀桀桀桀~~ 漳注! 吾等大事已成,立刻冲进仙殿,格杀勿论! ....…” 恶魔猛鬼闷声嘶吼道,那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无比的恶心。 少刻,海面上稍稍平静,狂风渐小,海水却依然被鲜血染得通红,血沫横飞! 眼见那可恶至极的七头巨鬼,将七个巨大的骷髅头浮在海面上,喝着腥红的海水抽搐不已。突闻得一个声音凌空而出,踩着浪尖厉声痛骂七头巨鬼: “啊! 漫长的生命之河啊, 悠悠千载,湍湍向前流淌! 啊! 漫长的生命之河啊, 开出不计其数的灾难之花降落在七头巨鬼的身上,欲其永生永世无法与灾难分离半步,生生世世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啊! 浩渺无边的宇宙星空啊! 无论七头巨鬼身处何地,必降下愚蠢、无知、嘲笑之怒锤,将其暴击! 欲其生生世世白披一张人皮,枉为人,白活! …… 啊! 走着瞧吧! 从天空到大地,从高山到海洋,人人得见七头巨鬼的无知!将其恶行,暴晒天下! 纵是其踏入死亡的坟墓,刺骨的寒风、极寒的冰苞依然将其吹得夜夜窒息,瑟瑟发抖,无一刻安宁。如一只折断翅膀的大鸟痛苦的跌落万丈深渊,永世不得出! 啊! 走着瞧吧! 这就是对恶行的惩罚、报应,七头巨鬼将永生永世被世人唾弃、踩在脚下永不得翻身!” …… 闻听未等此声骂罢,眼见那七头巨鬼突然间翻白眼抽风,七张巨口齐齐狂喷出大口、大口的腥血,不一时,闻听''咕咚咚''''咕咚咚咚咚''一阵巨响声过后,见其栽倒在海水之中半死不活,‘哏喽哏喽’''哏喽哏喽''直捣气,就要咽气! 此一时,回转身在看仙岛之上,闻听喊杀声、尖叫声混作一团,伴随着海上的狂风卷出甚远,极其的凄惨! 当二个恶魔猛鬼疾速如黑色的闪电一般扑入大殿之时,杀戒大开。 仙长领众小道士、侍卫、宫人及侍者刀剑并举齐齐冲上,一瞬间,厮杀得异常猛烈。 第一一五章 仙岛深仇天不戴 却说二个恶魔猛鬼疾速如黑色的闪电一般扑入大殿之时,杀戒大开。 仙长领众小道士、侍卫、宫人及侍者刀剑并举齐齐冲上,一瞬间,厮杀得异常惨烈。 此一时,众人心下自是明白,横竖都得拼,不是妖死便是吾亡,已然是忘记了生死! 且说众人加在一起,亦不是二恶魔猛鬼的对手,片刻之工,众多人栽倒在血泊之中,血流成河。 眼瞅着仙长与众多小道士被二恶魔猛鬼打出团团黑雾给雾住之后,悬于空中抽其魂魄之后,暴开皮肉,猛拍入海中,真乃灭绝人性,惨不忍睹。 少刻,一恶魔猛鬼于一处礁石下石洞内寻出百人生擒,皆为胆小宫人及侍者。 突见大殿正门口处,一女子胸部正中一剑,栽倒在血泊之中已亡命多时。 且说此人,正是幔云之母。 见她怒瞪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好似欲将眼眶瞪裂,那目光之中升腾起一股可怕的怨气,似疾驰而来的闪电,化成厉鬼亦生生世世致死追杀二恶魔猛鬼,纵算上刀山下火海,不杀死二恶魔猛鬼绝不善罢甘休! 却说此一时,二恶魔猛鬼漳注、漳惹,站于大殿之中兴奋得发狂要死! 眼见漳惹站在大殿内骨阶之上,仰头观瞧壳顶之星图,哈哈怪笑不止,那得意的无耻表情好似四海八荒皆以他为尊一般。 漳注歪歪着头,栽歪在骨椅之上,眯眯眼睛暗自喵着漳惹,似在揣摩漳惹下一步的心思,提前设防。心知肚明,其这个兄弟,心狠手辣,不是个好东西,对谁也不曾手软过! 若说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道法、魔法有多高,有多深,也不是吃人的妖精有多惊悸恐怖,而是人心到底有多狠毒! “…呃,……, 真是不可思议,漳注,快,快看这壳顶上面都记录的甚么呐?念来给吾听听!”漳惹搓手急急问道。 “管它记录的甚么东西?吾等且速速取出法器!”漳注栽歪在骨椅之上,抬头活动着脖子仰望壳顶应声道。 眼见着漳注没理他这茬,漳惹半晌没有作声,只能干瞪眼看着漳注,干着急没办法,谁让其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筐呢?少刻,其心下鬼鬼祟祟暗思: “七头巨怪、四头巨怪之身已被占据,将吾兄安排于何处呢? 这事得容吾个空,细细掂量一番。 也不知道,记忆到底能不能溯及到前世,吾欲提其魂附于他人体内,或者重新在造一身,却总感不妥。恐其有朝一日忆起此情此景,必与吾反目成仇,此事,终见不得光,不可被他人知。但吾绝对不能将吾兄灭个一干二净,剩下吾一人孤单寂寞,便没意思了!” 思罢,稍待片刻,闻听漳注道: “走,吾等去看宝物在何处?。” 言罢,大踏步奔仙殿之脖颈处而去,漳惹紧随其后。 少刻,行至一条狭长光滑象牙色通道内,眼见一物,半圆一润玉状之物横在一长长通道之三分之一处,恰似咽喉要道前方之舌,其状如同芒果。 且说漳注近前仔细观瞧如何取下之时,突见漳惹直接上手欲掰下,漳注忙令其停手,但为时已晚。 突感觉脚下龟殿哆哆嗦嗦开始颤抖,仿佛是一个沉睡着的耄耋老者被活生生的扒拉醒,震动着喉咙欲咳嗽一般。 那拉起风匣音的嗓子听起来,随着其身体的哆哆嗦嗦而发出呜呜作响的声音。漳注好似看到下一刻清醒过来的仙殿老者,必是将其裹在一口黏痰之中喷出老远。少刻,打了一个激灵,呼喝一声: “此事再做商议,快走!离开此处!” 言罢,二妖物匆匆沿原路狂奔回于原处,站稳脚跟后,突觉大殿内似有一股呛人的气味,非常特别的酸味,无法识别其来自何处,亦不知殿中腾起的一层薄雾到底是何物? 少刻,突闻听耳边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嘶嘶之声,脚下的大殿跟着颤抖不已。 一盏茶之工,声音消失,薄薄的雾气散去,酸味亦跟着消散。 漳注与漳惹亦没弄明白,稍后,蹿至大殿外面,立在仙岛之上四处观瞧。 此一时,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海面上的风呼啦啦地刮得很大,海浪拍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巨大的响声。 远远的看见七头巨怪、四头巨怪浮在海水中,随着大海的起伏而来回的浮动。 “此老龟之殿似是被唤醒,不知其欲作甚?想怎样?吾等且慎重些,待伺机而动。”闻听漳注惹有所思道。 “其能作甚?又能怎样? 待取下其舌与双眼,瞬间玄出地狱之兵,排山倒海、杀个片甲不留,吾等执掌四海八荒便将其崩碎,碾成粉渣。”漳惹道。 “再等等,不急于此一天半日,吾等已功成大半。”漳注道。“你可闻道那股呛人的酸味?” 闻听漳注言罢,见漳惹往大殿之中瞅了一眼,突然抽动一下鼻翼,阴笑一阵言道:“落乔一定是饿了,先给它来点酸味开胃点心!欲其开心!” 漳注似是未听懂其意,瞅了一眼海中的七头巨怪后又转身看向漳惹。 突见其奔至大殿门口,施法术旋起黑雾,瞬间将大殿内倒地之尸体通通裹于空中,又甩出一道白光,见白玉牌悬于空中,漳惹排击一掌打向海中的七头巨怪,眼见其毫无防备被打个实实成成,哀嚎一声,甩着巨大的头颅狂喷腥血,张开巨大的血盆大口,喘着粗气半晌合不上,恰此时,见漳惹手起一掌拍飞众多尸体,皆横七竖八地飞入七头怪口中不见。 紧跟着又是一掌拍出,闻听七头怪‘哏喽’一声,紧紧闭上其嘴,栽倒在海面之上,溅起巨大的水拍上岸边的礁石。 “要是让落乔睡着了,上哪儿告诉你是否有毒?落乔福分不浅!哈……,落乔福分不浅!”漳惹言罢,自已笑得够呛。 少刻,见其抬手间又拍出一掌,径直落在呆立水面之上的四头巨怪眼前,海面上瞬间激浪滔天,横冲直撞! 第一一六章 恶魔猛鬼殃仙岛 却说两个恶魔狂鬼漳注、漳惹,突觉出大殿内有一股强烈酸味恐其有毒,不一时,漳惹便将殿内众多尸体一掌拍入七头怪口中,将其揍得个口鼻蹿血,哀嚎不止,漳惹发出阵阵闷笑之声,如鬼搐一般在海面之上飘出甚远。 眼见漳注面无表情的看着漳惹丧心病狂的表演,一直处于冰冷麻木状态,似是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若一时见不到漳惹的狠毒无常,那真是日头打西边升起来了。 “哈~ 尘归尘,土归土,睡着的永远睡着,在也站不起来,赏了落乔省着浪费。落乔吃饱了感激吾等,吾等察看酸味是否有毒,真乃一举两得!妙哉!妙哉!”漳惹自言自语咕哝道。 “待到明日夜里,吾等取宝物,便可依策行事,漳惹。” 闻听漳注言罢,走向一块礁石下,如一条泥鳅一般,半隐沙中,栽歪着眯起觉来。 逢夜里子时过半,海上大风狂吹不止,海浪怒拍岸边礁石,发出可怕的响声。 海面上空,一轮空朦的薄月从灰云缝中露出半张脸,极不情愿看到二恶魔猛鬼丑恶的嘴脸,不一时,又隐藏在灰云背后,散发淡淡弱光,似是逢值夜,不得不露脸出来一趟。 漳注栽歪在仙岛的礁石之下,半醒不醒,睡眼惺忪弄出一副丧打游魂颓废之相,好似其魂也随落乔一道被七头巨鬼之身桎梏,永陷囹圄。 但见远处海面之上,七头巨鬼卧倒在水面上,七个巨大的蛇骨骷髅包着一层腥肉腥皮,半隐水面之下装死,一动不动。 一旁边四头巨怪服服贴贴浮于水面,一条粗壮硕大之身,劈叉出四个巨大的头颅,好似一棵老树栽倒在水面之上一般丫丫杈杈。 却说此一时,漳惹恶魔将那俘虏约有百人的胆小宫人、侍者皆弄于海边,欲其讲出仙岛之密者可免死。 众宫人皆吓得体若筛糠,颤抖不已。 见漳惹恶魔站于人群前,拉了拉身上的黑袍子,五经半夜,海上的凉风吹得甚凉紧。 且说众胆小宫人、侍者,虽居于仙岛之上数多年,实是对仙岛之秘一无所知,每日里皆各司其职,专心做事罢了!仙岛之密怎可轻泄于众宫人、侍者? 唉!说来此一群人,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欲乞求个苟且偷生便罢了!其又上哪儿能想得到,眼前的恶魔兄弟实是魔中魔、妖中妖,其对谁手软过? 欲是想乞求活命,欲令你往相反的方向行得甚远,怕是恶魔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少刻,见漳惹撩起黑袍子,向海水中趟去,至齐腰深处,似觉得海水冰凉得煞骨,便返身上岸。见人群皆低头默不作声,突大声呼喝道: “人群听着,知此仙岛机密者,可免死!” …… 毫无疑问,无一人知道,人群好半晌无声。少刻,闻听漳惹恶魔发出一阵闷笑之声,鬼搐一般难听,嘶吼道: “速速站至海水中,水至胸口处,排成一行。勿用惊慌失措,吾善待尔等!” 人群早已被其吓得体弱筛糠、瑟瑟发抖,哪敢有半分抵抗。若是其有胆量反抗半分者,宁肯战死杀场也段段不会成为阶下囚,苟延残喘。 不一时,人群皆齐刷刷的站立海水之中排成一行,一动不动,海水漫过其胸口处。好似一瞬间,海中竖起百十余根桩子一般。 片刻之工,眼见人群似在海水中冻得直打哆嗦,颤抖不止。 突见恶魔于岸边施出法术排击出大团大团的黑雾向远处飘去。 但觉一壶水烧开的工夫,眼见大团大团的黑雾包裹着众多的凉瓜而回,丢在海中,人群面前。 见那些凉瓜圆滚滚个头硕大,外皮好似裹着一层白霜,浮在海水之中泛着水莹莹冷光。突地闻听恶魔大声呼喝道:“吃!吃!吃!” 不一时,见人群拿抱起水中凉瓜开吃,恶魔站在岸上怪笑声不断,那恶心至极的笑声夹杂在海风之中飘得甚远,顿时,恶心得大海狂吐白沫,在海面上铺开厚厚的一层,随着海浪的冲击堆在岸边。 却说那些站在海中的人群,拿起凉瓜来狂吃不止,饱中饥,饥中饱,似是早已不知饥饱。 直至吃了能有大半个时辰,突闻听‘噗噗噗’几声水下闷响之后,十几个人似是吃得撑破了肚皮爆出一团血后栽倒在海中死去。 突见恶魔腾空而起排击出团团黑雾,击打在七头、四头巨怪身上,少刻,其呲牙咧嘴疯狂奔至此处将水中所站人群皆咬成几截,哀嚎尖叫,惨不忍睹。却说更有那站在水中,眼睁睁看着巨大的魔鬼呲牙咧嘴于眼前一动不动者,束手待毙,非是其被吓傻忘记了动弹,而是一肚子的凉瓜已令其站在冰凉的海水之中一动不能动,惊骇而不能奔。 惨绝人寰场景于眼前上演,见栽歪在礁石之下的漳注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似是早已深知漳惹之狠毒无常拦也拦不住。毒莫深焉,天大的能耐也无法令其悬崖勒马,唯有时时刻刻警觉保住自已的命罢了! 次日夜里,亥时渐末,子时欲初。 恶魔猛鬼准备行动,夺宝行仵逆翻天之事。 此一时,仙岛之上无一活口,连会喘气的水禽皆飞奔相告,速速绕行此地,恐那恶魔毒物又凭空造恶。 却说二恶魔猛鬼虽知拔下仙殿龟舌,抠出其眼便能召唤出地狱之兵,心中实是无有一底。但不知拔舌、抠眼之时会发生何事?执掌四海八荒不过是二恶魔妖物做的大梦,当大梦摆在眼前就差掀掉最后一层面纱之时,二恶魔妖物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惊惧。谁知道掀开面纱之时,等待他们的会不会是挖好深坑的坟墓,只等着其去填坑呢? 半晌过后,二恶魔走入仙殿狭长通道内,但觉寂静无声,好似是一个耄耋老者前番咳嗽两声,使出体内最后的一把力气之后,在睡梦之中与世长辞了一般的安静! 第一一七章 仙龟沙海奔驰苦 却说二恶魔猛鬼走进仙殿狭长的通道之内,但觉异常的安静,好似一个耄耋老者前番咳嗽了两声,使出体内最后一把气力之后,在睡梦之中与世长辞了一般的安静! 少刻,行至狭长通道深处,眼见着一极润玉壁就在眼前,漳注似有所犹豫,抬臂将漳惹挡在身后,沉思半晌道: “吾等不可轻意鲁莽行事,莫乱动欲其不宁、不安呐?” “你快得了吧!其不宁不安个甚呐?”漳惹反问道。 闻其言罢,眼见漳注抬手搭在玉壁之上,只这一下,突觉仙殿于脚下传来一阵微微地颤抖,似水满欲溢出一般,漳注连忙收手。 “哼!吾等身不弱,何惧其刚? 有道是凶以凶用,吉以吉承,若取下此宝物得四方之利,吾等今日必成大事!莫犹豫!” 闻听漳惹言罢,腾的一声飞身起,直捣仙殿之眼,扣动半天,纹丝未动。 漳注见漳惹已动手,闻听四外传来阵阵嘶嘶鸣叫,来不及多想,一步蹿上前,双手合力握住玉壁,一较劲,闻听‘咔嚓’一声,生生将玉壁掰了下来。 恰在此时,突闻‘嗷’地一声痛叫哀鸣,仙殿在脚下巨烈颤抖不止,二恶魔猛鬼被摔倒躺地。 突见仙殿直接冲起悬空海面之上,如陀螺一般高速旋转,二恶魔猛鬼好似两口粘痰一般,被飞身跃出海面的仙龟一口啐出得老远,四仰八叉跌落海中。 突见海面之上飓风平空骤出,巨浪好似从万仞高山之巅腾腾压来,排山倒海,异常惊人。眼见仙龟被排山倒海的巨浪包裹着,依然颠簸、旋转不止。 突见,海面上骤然亮起一道白光,紧跟着白光身后,无数个霹雷如骤雨飞煌一般砸下来,围追着二恶魔狂鬼怒霹不止。 二恶魔狂鬼心知遭到天遣,死命狂逃,遂一个猛子扎入万米海底隐遁,仓皇而逃。 好半晌,待闻得雷声止,便蹿至一荒岛石洞内暗自观瞧。眼见仙龟停在海面之上,眨眼之工,飞速起身,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线直奔西北冲去! “快,快跟上,漳注!” …… 漳惹言罢,奔于海面上急寻消失不见的二巨怪,漳注化身一道大黑风急急追仙龟而去。 且说漳惹于咆哮发狂的海面上寻找二巨怪,一时间,不知其被冲到何处?暗里着急,此一时的二巨怪可没那么简单?其身内还封着两位大神昵! 少刻,眼见着七头怪躺在海岛之上,半梦半醒,其身边却不见四头怪。 哎!可悲的落乔,被漳惹恶魔做尽得如同一条可怜虫一般,能逃得远远之时,却没有胆量逃,此一时,其被飓风卷起滔天的巨浪,横摔在一海岛礁石之上,等待漳惹的恶魔之爪伸过来,将其一顿胖揍。 突然不见了四头巨怪,亦不知其被海水冲到何处? 漳惹恶魔心急如焚,于海面上疾驰,四处搜寻,突见四头怪飘出得老远,似是欲一去不回头,从此与七头怪分道扬镳! 眼见着恶魔如疾风一般追上前去,一顿胖揍之后,蒿回四头怪,见其好似一棵被飓风拦腰折断的大树一般极其沮丧的飘游。 至海岛处,突见七头怪惊愕的盯着被胖揍得血肉模糊的四头怪,一动不动。 少刻,漳惹旋起于空,施出法术将二怪腾于空中,猛甩出白玉牌在前集领路,直追漳注而去。 且说天庭之上,被此番仙龟骤然而起,镇海金台金光直冲九天之上,天宫震动不已所惊诧,天帝忙唤老君查清此事。 虽仙龟幻化成仙岛仙游四海,缥缈无踪,不在天庭管辖范围之内,但其翻天的巨大能量,若被妖人图谋不轨,天庭却不可袖手旁观。老君领旨后,急急忙忙调兵遣将严查此事。 且说漳注,化成一股大黑风急追仙龟而去,但见几里之外,仙龟如疾风一般在前飞奔,身后腾起一道水气皆在空中化成白雾拉成一条直线。 极速前行,将近有将近万里之遥,突见仙龟于空中稍作停顿,稍后,一头垂直扎下去,唬得漳注惊声尖叫道: “哎呀!自行了断,其不想活了是怎地?” …… 少刻,近前仔细观看瞧,眼见下方一片茫茫沙海浩瀚无垠,仙龟一头扎入沙海之中,沙海掀起滔天的巨浪,少刻,老龟沉没沙海之中。骤然而起的沙尘暴瞬间将沙海吞噬得无影无踪,但见黄焦焦的一片,浊浪翻滚。 片刻之后,见漳惹引领二怪而来,漳注与其言,老龟扎入沙海之中,瞬间,沙尘暴起,漫天黄沙。 好半晌,漳惹从后赶上,见下方暴土扬尘,一时无法看清,转身又看了看二怪,与漳注道: “吾等先为此二巨怪寻一地点落脚,回头在收拾沙中仙龟,料其无有逃跑的可能!” 言罢,二恶魔狂鬼引领二巨怪向大漠以西寻去。 寻出甚远,突见沙尘消失,前方有一片荒漠,百里无有人烟,便落至此处。 抖出白玉牌,唤出此地沙妖,见百十来妖,为首一乌衣妖人,长相如骷髅。 一言不合,半句多,漳惹瞬间碾死黑妖,其余沙妖皆被其收服。 少刻,沙妖引二恶魔与二巨怪入地洞之内,二恶魔施法将二巨怪困于此处沙洞深层处,不得出。 恶魔回头仔细观瞧众沙妖,见一女沙妖细腰一掐掐,柔若柳枝,样貌可人,便命此沙妖为首,听其命,镇守此地。却说此人正是流柔。 二恶魔安排妥当,起身直奔茫茫大漠,寻老仙龟而去。 且说流柔与一众沙妖,哪见过如此之巨头怪,唬得够呛,幸好,其被二恶魔封入深洞。流柔心下暗思: “但不知二恶魔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其为何又囚二巨怪于此?” 思罢,流柔命小沙妖每日严密巡查二巨怪所封之处,若有异样立刻禀报。 一连半个月过去,沙妖每日来报那二巨怪密封之地,一丝的声音都没有,此二巨怪好似冬眠了。 闻听沙妖之言,流柔心下甚是疑惑,对二巨怪来说,正是好季节,其冬甚眠呐? 第一一八章 恶魔扯弥天大谎 却说流柔暗嘱沙妖,严查二巨怪动向。一连半个月过去,沙妖每日来报那二巨怪密封之地,一丝的声音都没有,此二巨怪好似冬眠了。 闻听沙妖之言,流柔心下甚是疑惑,对二巨怪来说,正是好季节,其冬甚眠呐? 却说这日逢申时初刻,流柔与小沙妖皆困顿于洞中打盹,突闻得暴躁震动之声由沙洞最底层传来,一波紧跟着一波,震得洞壁细沙如春雨一般''沙沙''而落,流柔心下一惊,忙操刀引众小沙妖奔深洞而来。 稍刻,行至二巨怪所封洞口处,突见洞口大开,甚是惊讶,但不知何人胆子如此之大,其欲作甚呐? 且说深洞之内巨大的震动与哀鸣惨叫掺和一块,唬得众小沙妖突突直打颤! 细听之下,似是有人在痛打二巨怪。少刻,流柔挥手命小沙妖退后,遂壮大了胆子,悄悄地探入深洞之中,躲藏在石壁之后暗自观瞧。 突见一恶魔猛鬼双手叉腰站在二巨怪之前,此一时,七头巨怪被痛打得鼻口蹿血,血肉模糊,晃动着七个巨大的头颅,哀嚎不止。 “哈~ 桀桀桀~~ 落乔,已为你寻得一块福地,老朋友了,吾成人之美,将美神交于你守护,吾曾听说你非她不娶! 呃……, 哈~ 桀桀桀~ 不过警告你,美神重生之日便是你亡命之时,可听懂了? 为了活命,其它的都没有用!若是睡着了,后悔恐晚矣!” 闻听恶魔猛鬼言罢,接连排击出数拳,打得二巨怪摇头哀嚎惨叫,痛苦不已,腥血淋得遍地皆是。 少刻,眼见七头巨怪''嘶嘶''哀鸣,四头巨怪栽倒于地哑着嗓子,大口大口的向外呼着粗气,发不出来一声。 突见恶魔猛鬼抛出一白玉牌悬于空中,转身在前,七头巨怪随其身后,向沙洞深处走去。 稍后,闻其已走远,流柔忐忑至四头巨怪近前,见其似是被恶魔猛鬼打得失聪失声栽倒在地面上,眼里不停的落泪。 流柔见其泪如泉涌,细细观察,虽生得异常恐怖,却流露出莫名惶恐不安与悲伤哀绝。 不一时,眼见流柔伸手摘下腰间口袋,从中掏出四粒朱砂丹药填入其四个巨头之中,转身悄悄退出。 且说恶魔猛鬼漳惹,引领着七头巨怪行至一山坡怪湖之处。 逢酉时末,一道如血的残阳,横拉在西面的天际线之上,将怪湖打扮得更加怪异。 眼见着恶魔漳惹,将白玉牌投入湖中,不一时,水面分出二个区域,一处七朵黑莲冒着黑光,一处四朵白莲冒着白光。少刻后,闻其呼喝道: “落乔听好! 此四朵白莲出美神重生,七朵黑莲瞬间灭,你命暴毙! 此一处,福地风景甚好,你且守好自己的小命!” 言罢,旋转空中,排击出团团黑雾,瞬间,铺天盖地的翼蛇密密匝匝由西边飞来,犹如骤雨飞煌一般漆黑一团,眼见七头巨怪游上水面,与那一群翼蛇纠缠在一处,在血红的一线残阳映衬之下,显得异常恐怖! 少刻,恶魔漳惹转身而去,亥时过半,见其落至流柔处。于沙地之上,唤出流柔,问道: “流柔,你可识文断字?” 闻其突来之语,流柔一愣,稍作犹豫应道:“略识得一二。” “此处,另作安排,你且随吾来。” 漳惹恶魔言罢,引领流柔径直奔大漠前方而去。半晌后,行至一仙殿之内,漳惹欲其观看殿顶之图。 且说那日仙龟一头扎入沙海之中,卷起漫天的沙尘暴,直刮得对面不见人,七天后才稍稍平息。漳惹与漳注二恶魔猛鬼,于沙下搜寻到仙殿,觉其似是冬眠沉睡进入梦乡一般,一动也不动。 “此番,仙龟从海中突然飞入大漠之中,惊天动地,天庭必有所知。吾等暂缓在取下其眼,以防备引来天兵,未等成事,先被天兵诛杀。”漳注道。 漳惹点点头,没吭声。心下暗思: “仙龟之舌被你断下,却阻止吾取出其眼,若皆被你所得,吾怎有活路?” 思罢,其便细细思索,如何灭掉其兄。 且说次日夜里,二恶魔猛鬼于沙海之上四处探查,突然闯入流沙河枯骨之界,惹漳见河中孤魂野鬼遍布,翻滚间竟无一全者,河岸白骨筑堤,阴煞之气甚重,陡然生出一计。 逢个五经半夜,趁其兄睡着之时,向其睡处吹入散魂香。 且说此散魂香,困人于睡梦之中无法醒来,但意识却相当的清晰,如同坠落梦魇万丈深渊,粉身碎骨苦苦挣扎不出。 恶魔漳惹趁此时施法,抽出漳注之魂,打入一白骨之妖的体内。少刻,将其肉身爆开,抛入流沙河内,眼见着众多的孤魂野鬼将其身瞬间撕得粉碎,漳惹站在白骨之堤岸上闷声大笑,如鬼搐一般恐怖。 少刻,其将白骨之妖封印于流沙河底,吸附一众孤魂野鬼之煞气。百日后,横空打造出其''匠心独运''的大作,百战不死的死绝沙魂! 且说漳惹恶魔取仙龟之眼时,另一眼自行落入沙海之中,瞬间消失不见,其心中一惊,自言自语咕哝道: “失去一眼,吾还怎行事?此茫茫沙海如大海一般暗流涌动,打捞此珠得需多少日子?天庭若发天兵来此,如何是好?” 少刻,见其苦思应对天兵之策,突然,计上心来。说来漳惹恶魔,其狠毒有多深,隐藏得便有多深呐! 稍后,其自导自演,拉开弥天大谎的序幕,与沙魂在沙海之上公然大战半个月之后惨败,划出一道弱水为界,退居沼泽地内。以一副认怂臭泥鳅状骗过众人眼目,一切皆拿沙魂说事,瞒天过海,潜首缩尾将自已藏入烂泥潭,自封沼泽之神。 且说流柔突见凭空冒出来个沙魂,毫无半分人性,驱赶百里生灵血祭,后与其闹翻,奔回原处。却不想原处被它妖所占,它妖受沙魂之命苦苦追杀,后被历姜救下,回至原处不想被沙魂逮个正着,捆至深洞之中丢到四头巨怪处,苦苦折磨…… 第一一九章 美神踏沙逆风行 却说流柔突见横空冒出来个沙魂,毫无半分人性,驱赶百里生灵血祭,实在是看不下去其造恶多端,闹翻奔回原处。 未曾料到原处被它妖所占,它妖受沙魂之命苦苦追杀,后被历姜救下,回至原处不想被沙魂逮个正着,捆至深洞之中丢到四头巨怪处,苦苦折磨…… 四头巨怪自是认得流柔,食过流柔的朱砂丹。其虽不会言语,却记得流柔对其有恩,遂与流柔相交甚厚,一同被关押此处千年。 且说天庭之上,老君奉命秘密排查此事。初闻海中二妖物盗食镇海金台之上的天珍,后杀上仙岛掰断仙龟之舌欲图谋不轨行翻天之事,仙龟自行飞入大漠之中。 老君正欲调兵遣将前去擒拿二妖物之时,忽闻得仙殿之眼一只落入大漠流沙之中不见,横空冒出一沙魂,夺下仙殿将一妖物逼入沼泽之中不出,而另一妖物不知所踪。 稍后,老君捻指细细掐来,得知妖物兴不起风浪,天庭便未举兵将其铲除,此事暂放下。 且说,那日里老君领童儿正在修习仙法,忽闻历姜急回,有要事商议,老君忙与其相见。 闻得历姜言到妖物扯出的弥天大撒,蒙混过关,其野心依然不死,且狠毒、卑鄙无耻。稍后,老君气满胸膛、愤恨不已,心下暗思: “此卑鄙妖物诡计多端,谁都敢蒙,谁都敢骗,口中无信,无礼无德,何以为人?竟然扯出弥天大谎千年,可恨!太可恨!走着瞧,自作孽不可活,必将此妖物砍成数断、剁成泥、千刀万寡不可!” 思罢,命天官速请师尊来,计议除妖大策,势必将可恨妖物灭成一股灰! ….... 此一时,茫茫黄沙大漠,沙尘暴从天扯到地,黄焦焦的一片,宛若横空拉起一道金色的纱帘。 少刻,仿佛还是那一双手,将金色的纱帘从金钩之上放下,遮挡住往昔,视线重回黄沙大漠之上。 却说茫茫大漠,飒飒黄沙,狂风怒卷沙尘,暴土扬尘,分不清黑夜黄昏。 突见那个纤纤的白色身影,行在风中。 她踏沙,逆风前行! 低头在沙中仔细寻找,寻找那一颗沉入流沙中千年的珍贵之珠。 她知道,只有寻找到珍贵之珠,她便能以体内彩蛟无穷的力量唤醒仙龟,重游大海! 啊! 她,尽管在四头巨怪的体内沉睡了近千年,时间却没有力量吸干她长眠之下刻骨铭心的伤痛! 千年,千年来,彩蛟在她的记忆之中穿梭往返,那些遨游仙海、云雾缥缈、彩蛟如架海长虹、点点白羽翻飞的画面,慢慢将她从沉睡之中召唤回来! 当那个风姿俊雅的身影,解开千年的封印,一个刹那,她看到那个阔别千年的自己,款款走来! 啊! 千年,千年呐! 她苦等,她苦盼的人,终于来了! 当那个轻吻,如蜜蜂跳跃在花瓣之上,一瞬间,激发出体力彩蛟无穷的力量,她浑身散发着迷人的七彩光芒,宛若仙子一般腾空而起之时,她知道,乌云翻滚遮挡的天空,终有被风吹散之时! …… 她踏沙,逆风前行!向前不停的寻找。 她知道,越来越近了,就要迎接那一颗光芒之珠,跃然眼前的时刻。 她知道,刻骨铭心的伤痛所爆发出来的巨大力量,必将恶魔捻成泥、爆成灰,地狱之门早已大敞四开,热烈欢迎着恶魔即将到来! 她踏沙,逆风前行!永不倦怠! 向前!向前!向前! …… 此一时,视线回到石洞,雪神众将一处。 但见历姜坐在巨石之上,手捻几颗碎石子与雪神边说边摆,细细商议、斟酌沙尘暴停下之时的策略。 柒歌坐在雪神的一旁边,一手搭在雪神的肩膀上,一手拿起碎石块,说着自己的看法。 尘书与轩逸站在石洞内口处,望着幽深的石洞深处说着什么。寒道与寒澈站在石洞外口,看着漫天黄焦焦的沙尘暴,眉头紧锁。少刻,闻寒道低声问道: “寒澈,你说绮幔云此时在作甚?吾觉此沙尘暴必与那仙殿的高速旋转有关,你觉得呢?” 闻听其言罢,寒澈若有所思,稍后,点头道:“嗯,吾亦有同感!” “那你说,绮幔云为何一言不发的走了?”寒道问道。 “待见到她,你且问问。”寒澈应道。 眼见寒道半晌没吭声,突然冲着大漠方向大声呼喊: “绮幔云,你快回来,吾爱你!吾爱你!绮幔云,吾爱…… 吾…..呜呜,呃……,” 未待寒道喊完,寒澈忙用双手去捂他的嘴,边捂边低声吼道: “寒道,你病的可真不轻,快闭嘴!快闭嘴!快闭嘴呀!” “好你个寒道大侄子,又做白日梦呢?想找抽你直说,柒叔保证抽得你满意!”柒歌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道。 “嫂嫂,又要倒地撒泼不成?吾可不吃你那一套?”寒道翻个白眼道。 “大侄吃哪一套?鞋底这一套不成?”闻听柒歌未等言罢,将一只鞋扣在寒道鼻子上,二话不说,眨眼间两人轱辘出老远。 少刻,尘书与轩逸听见动静冲出洞来助攻,寒澈参战,五人轱辘在昏天黑地的沙尘暴之中成一团,分不出来个数,好不热闹! “风沙甚大,还不都给吾回来!”雪神站在石洞前呼道,“寒道?寒澈?” 不一时,眼见几人满身黄沙轱辘回来。 “冬生,嫂嫂撒泼,把鞋扣在吾脸上,臭杀吾也!”未至近前,寒道噘嘴道。 “谁撒泼?你在说一句,你在说一句?”柒歌追问道。 “嫂嫂,你可快得了吧!”寒澈怼道。 “寒澈、寒道,莫与柒歌没大没小,风沙甚大,莫多说了。都回去!”雪神道。 闻听雪神言罢,众人回到石洞中等待沙尘暴停下之时,分头行动,决战恶魔猛鬼! 且说此一时,雪神与历姜已计议妥当,调天兵天将暂停十里之外,只待沙尘暴停止之时,一声号炮响,铲除妖孽沙魂,雪神引将大战无耻漳惹匹夫! 第一二零章 朱砂蜥蜴困二寒 却说雪神与历姜已计议妥当,调天兵天将暂停十里之外,只待沙尘暴停止之时,一声号炮响,铲除妖孽沙魂,雪神引将大战无耻漳惹匹夫! 闻听石洞外狂风呼啦啦作响,刮得是飞沙走石、昏天黑地,毫无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时辰过后,寒道与寒澈站在石洞口处,眼前黄焦焦地一片,亦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地面? “寒澈,你说绮幔云在作甚呐?” 闻听寒道问罢,吓得寒澈忙去捂他的嘴回道: “莫胡言,莫胡言,切莫在胡言了?前个,你不是说,她寻找头纱去了。” “是阿!冬生说,沙尘暴停下时,吾等帮其寻出来,这都刮了几天了,恐那头纱都刮到天边上去了!”寒道咕哝道,“闷得慌,吾等先出去寻一圈?” “也罢,你跟冬生说,吾等洞外转一圈便回。” 闻听寒澈言罢,寒道转身入石洞内与雪神道:“冬生,吾觉闷得慌,与寒澈转转便回。” 雪神正在与历姜、柒歌计议着,闻其言,遂起身揽住寒道肩膀道:“风沙太大,莫走得太远。” “转一圈,稍刻便回。” 寒道应罢与寒澈腾空而起,身影消失在呼啦啦的狂风之中。 “早些回来!早些回来呀!寒道、寒澈。”雪神看着消失在漫天黄沙中的身影呼喊道。 且说寒道与寒澈落至大漠之上,但觉脚下黄沙被狂风掀起得老高又落下,浮在沙地半空中,如荡起一层迷雾般向远处滚滚而去。 眼见寒道、寒澈二人以袖子半遮住脸,逆风前行,欲寻出绮幔云落在风中的头纱。 半晌之工,抬头看不见天空,眼前依然黄焦焦一片,狂风似越刮越急。少刻,寒澈道:“寒道,风沙甚是猛烈,吾等且寻一处暂避!” 寒道应了一声,正待转头之时,脚底突然被绊了个趔趄,险些摔个嘴啃泥。遂以为是拦路石,上前踢了一脚。突觉得此石眼熟,定睛细看,暗道一声:“此石莫不是月牙谷?” 少刻,寒道大呼道:“寒澈,你且看此石可是月牙谷?” 闻寒道言,寒澈回转身俯身扒开黄沙,见露出一块硬石似沙岩状,正是月牙谷之石块。稍后,二人起身寻对着月牙弯背正中方向而去,行不多远,果见仙殿幽深之洞口。 二人犹豫了一下,眼神交流片刻,便纵身跳入洞口之下,顺着骨道滑入仙殿门口处。 少刻,二人见大殿门紧闭,便附耳贴于门上细听,闻得其内鸦雀无声。二人心知殿门定是蛮力打不开,正欲转身出去之时,忽觉灌进一股凉风,殿门左右分开出一人宽的缝隙,二人挤身而内。 “且进去看看,其内门若关闭,吾等即刻退出来。”寒澈低声道。 抬头见象牙色的骨壁,平平整整铺开,无一杂色,甚是光洁。 二人悄悄的向内殿摸去,突见内门大敝四开,壳顶的蓝色之光溢出洒落在门口。 寒道、寒澈对视一眼,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一前一后的附身在门侧向内观瞧。 但见,骨梯已碎裂,零零散散堆在殿内一侧壁之处,骨台矗立大殿中央,上面丢着一红色锦被之物,看不出下方有何物。 二人观瞧罢,暗递眼色,飞身落入大殿之中,奔仙殿过道之处而来。忽见那一条过道处,骷髅卫兵皆倒在地面上摔得七七八八,骷髅头轱辘出老远。 眼见寒道在前于过道左方,寒澈在后跟随于过道右方欲进入室内观瞧。恰此时,突闻得一阵怪笑,在大殿之内响起,那沙哑之声,听起来如鬼搐一般难听! 寒道、寒澈猛回头,突见大殿骨台之上,悬空一人。见其头上戴一黑色高帽,身形纤瘦无比,着一件红色大长袍,在蓝色的壳顶之光映衬下,更觉诡异。 “不妙!那骨台之上丢的红锦之物,吾等未加留意,不想其竟是死绝沙魂!”寒澈低声道。 且说沙魂那薄薄的如纸片之身,轻飘飘地浮在骨台之上,不仔细甄别,真是难以发现。 “吾要喝血! 喝血!喝血!给吾血喝! 你们的血,给吾喝知道吗?吾要喝血! ……”闻听沙魂操着沙哑的嗓子嘶吼道。 “沙魂,纵使将你泡在血缸之中亦无用!你不过空空一魂,无血无肉,无情无义,喝血有甚用?”寒澈厉声问道。 突见沙魂于空中手舞足蹈、歇斯底里的抓着自己的衣袍哀嚎、嘶吼,好像其想起自已受过什么可怕的折磨一般恐怖! 少刻,见其伸出枯骨之爪,苦笑着,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 “吾确是一魂,无血无肉,喝在多的血也无用,生不出一滴血一片肉来! 哈哈哈…… 吾要看着尔等喝血!喝血!喝血!啊!啊!啊! ....…” 闻听沙魂嘶吼罢,见其合掌拍出四团黄光,各排击入过道内,一阵狂鬼笑之后,飞出殿门外不见。 “寒澈,快走!” 寒道言罢,扯住寒澈飞身起,直奔门口处。 未至门口处,突闻听,大门“咔嚓”一声,被锁死,二人心中一惊。 待转身时,眼见四条过道之内,''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地爬出众多巨大的朱砂蜥蜴,个个浑身赤红,异常恐怖! 寒澈心下暗暗叫苦: “不想此毒物,幽灵般又现眼前。打亦打不得,不打也亦不是,真是愁煞吾也!” “阴损死绝沙魂,真该死!”寒道怒骂道。 “寒道,且站此处,勿动。若无血腥味出现,量此毒物不会自相残杀、自寻死路!”寒澈道。 此一时,见寒道、寒澈紧贴骨壁,站立在入口处窄窄一平台之上,眼瞅着台下四条过道之中,''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爬出众多朱砂蜥蜴,密密匝匝、顾涌蠕动在大殿之中。不一时,突感大殿之中血红一片,好似平地翻出的岩浆一般,淹得只剩下中间一象牙色的骨台,异常惊惧! 少刻,朱砂蜥蜴骚动过后,皆卧倒在地面之上一动不动。大殿里既让人惊恐万分又安静得无一声。忽闻寒道小声问道:“寒澈,其欲作甚呐?” 第一二一章 万斛珠玉洒夜空 却说寒道、寒澈二人站在门口处窄窄一平台之上,看着大殿之中犹如岩浆一般翻滚的血红朱砂蜥蜴,但觉毛骨悚然。 稍刻,见其一阵骚动过后,倒地一动不动,大殿之内即让人惊恐万分又寂静无声。忽闻得寒道低声问道:“寒澈,其欲作甚呐?” “真乃怪哉!原地卧倒不动,想怎样?”寒澈低声应道。 “恐是爬累了,歇息片刻后,自行爬回去!”寒道咕哝道。 且说寒道、寒澈站在窄台之上,朱砂蜥蜴趴在大殿之中,就这么地在恐怖与沉默之中遥遥相对大半个时辰! 好半晌之后,寒澈只觉站得双腿发麻似是不听使唤,悄悄地挪蹭到门口处,暗较力欲推出一道缝隙来,挤身出去。 但觉白费半天劲,殿门纹丝不动。 寒澈心知,此门被锁死,凭蛮力亦无法将其打开,不知不觉,''啪嗒啪嗒''额角滚下豆粒大的汗珠。 “寒澈,莫急!此毒物不动,吾等暂勿动!”寒道眼见寒澈汗珠滴落,低声道。 “嗯,……”寒澈点头。 此一时,且说雪神众将,站在石洞口处,眼见狂风怒嚎、飞沙走石,刮得漫天黄焦焦、对面不见人,寒道、寒澈出去老半天末回来,心下焦急。 “历姜,吾与柒歌出去寻寒道、寒澈,你三人在此等候。”雪神道。 “尘书、轩逸持此歌哨,若见其二人回,吹响歌哨,吾自能感知。”柒歌言罢,递给尘书一歌哨。 “冬生,莫心急。滚滚沙尘之下,视物能见度极低,定要谨慎!”历姜叮嘱道。 雪神点头后,二人腾身而起,边向远处奔去,边寻寒道、寒澈,不知不觉间,于大漠之上寻出甚远。 半晌之工,二人落至茫茫大漠一处,但见狂风卷起黄沙横扫大漠,直吹得昏天黑地、对面不见人。 此一时,大漠好似一望无际的黄海,浊浪滔天,翻腾不止,滚滚扑向天边。 “柒歌,吾等莫分开得太远,且向此一处寻去。”雪神大声呼喊罢,与柒歌一左一右,逆风向前寻找。 但觉茫茫大漠,漫天黄沙,脚下已没有了方向感,刚刚抬起脚,脚印瞬间被抹平,蒙蒙乍乍地凭感觉前行。雪神保持隐约间能看见衣柒歌的身影,一路向前寻去。 待寻出老远,未见一影。少刻,见柒歌疾步走到近前,其衣袍被风吹得狂舞,头发倒竖向天空,好似欲飞一般。 “冬生,风沙欲发猛烈,吾等暂躲避一时。” 柒歌言罢,扯住雪神顺风坐于沙地之上,从后抖开袍子,披在二人头顶之上。 “但不知,寒道、寒澈在何处?吾心甚急。”雪神道。 “莫急。冬生,吾有一种预感,此沙尘暴过后,吾等必能铲除漳惹匹夫、死绝沙魂,还此地万物生灵一个安生的日子。前番,在这场沙尘暴骤然卷起之时,吾似是闻听到奇怪的叫声,隐隐从沙地之下传来,''嘶嘶''不绝于耳。”柒歌于雪神耳边道。 “柒歌,吾觉仙殿如陀螺一般突然于沙下旋起,其已被唤醒,此时,似是在等待着、期盼着什么。若其能自行游回大海之中,此地可免去崩塌之灾,皆为最好!”雪神道。 “说来那叫声,初起之时如各种动物嗥叫之声,后似蛇''嘶嘶''不绝于耳,吾不会听错,仙龟必是被唤醒。正如你所言,醒后其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一到,很有可能会游回大海!”柒歌眼中放光道。 “纵是再睡上千年、万年,冥冥之中仙龟必是能感应到其主人的召唤!”雪神嗟叹道。 耳闻狂风怒嚎、呼呼作响,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眼见漫天的黄焦焦尘沙与寻找寒道、寒澈的焦虑缠绕在一起,刮得雪神的心绪有些烦躁不安。 “柒歌,吾等且起身,逆风再寻。” 雪神言罢,站起身来,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黄沙被疾风猛地卷走。 正向前疾行间,雪神抬头用力的看向前方,不经意的一瞥,突觉心中''咯噔''一声! 但见不远处,一个跳跃着的光点猛然冲进他的视线,好似天空之中的一轮皎月跌落大漠沙尘之中,那一种水银一般的光华璀璨夺人二目! 突见漫天的暴土扬尘卷起后落下,渐渐的消退,狂风于耳畔略过再没有回头。 一个刹那,大漠平静得犹如一泓清水,明静纯真。细沙于脚下叠起层层鱼鳞状,仿佛万顷碧波。 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陡然升于茫茫沙海之上,光芒直冲霄汉。 一个白色的、日夜思念梦中缱绻的倩影同那颗璀璨的明珠一道扑入雪神的眼帘,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无限深情的注视着雪神。 “幔云,……” 雪神轻声呼唤道,眼中氤氲蒙雾。 少刻,她用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那颗璀璨的明珠降落在她手掌心,一个转眼,明珠似冰珠融化在她的手掌心,一团团七彩的光芒围绕着她。 平静的沙海,深邃的夜空,一轮皎月推开薄云,露出洁白如玉的面庞,星光璀璨,闪闪烁烁如万斛珠玉遍洒夜空。 她莲步轻移款款向雪神走来,她那迷人的、深情的眼睛注视着雪神,一股暖流注入雪神的心田。雪神只觉得心在砰砰的跳动,一种赞美、渴求在心底油然而生,比那次在湖面之上来得更直接、更加强烈! 少刻,她走到雪神身前,轻抬臂膀揽住雪神的脖颈,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蜜! “幔云,……” 但见皎月之下,一对甜蜜的恋人深情拥吻…… 眼见柒歌站在一旁边,转过头去,面上流露出痛苦纠结的表情。就在刚刚,见他好像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强行掰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稍刻,他还是控制住自已的冲动,跌坐在沙地之上...… 不远处,清晰可见历姜、尘书、轩逸的身影立在沙海之上,仰头望着天空浩瀚的星河,赞叹不已! 越是在旷野,越觉得天低。 苍苍茫茫,旷野无垠,放眼望去,仿佛那远处依稀可见的一座山岗,与天相接。 第一二二章 不寒而栗彻人髓 沙尘暴犹如海上的暴风骤雨,肆虐过后留下一个静穆如水的夜空。 抬头清晰可见紫微星,举手好似能摘下北斗,浩瀚星河展现在眼前,难描难画,壮美无比,心旷神怡! 少刻,眼见雪神与幔云牵手向前踏沙而行,柒歌起身紧跟,历姜三人随后而来。 蓦然回首,一颗流星于天边悄然滑落,月华如水将众人的身影在沙海之上渐渐拉长,画面唯美得异乎寻常! 此一时,先说说寒道、寒澈二将。 眼瞅着二人立于大殿门内窄窄一平台之上,''啪嗒啪嗒''如豆粒般的汗珠不停地从额角滚落,双腿站得发麻直打颤,眼睁睁的看着下方,那慢慢顾涌着的一池岩浆似的朱砂蜥蜴,皆躺在地面上装昏,一动不动。 异常压抑的空间与异常惊惧的画面相互交错,织成一张无形的压迫之网罩在大殿之顶,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欲扯断绷紧的神经。 “呃……,寒澈,吾要疯了,在这么较劲下去!”寒道低声道。 “打亦不是,不打亦不是,此毒鬼真乃天下毒物之十八辈祖宗是也。愁煞个人呐!”寒澈抬袖子抹汗应道。 “呸!该死的漳惹匹夫、死绝沙魂,吾诅咒其死法奇特,不得好死!”寒道闷声啐道。 “寒道,你的诅咒万灵!”寒澈应道。 未待寒澈言毕,突觉得大殿之内似是一颤,寒澈忙看向寒道,二人眼神交流一瞬间,皆以手用力附在骨壁之上。 忽闻听下方朱砂蜥蜴似是传来一阵骚动,片刻之后,又安静下来。 “吾地老天呐! 莫不是绮幔云来了吗? 吾爱你呀,绮幔云!吾爱你呀,绮幔云! 啊!啊!啊! …… 绮幔云,吾爱你呀……,呜,呜,呜呜呜……” 眼见寒道一边语无论次的嘟哝着,一边眼泪如小河一般''哗哗''流淌…… “寒道,莫如此了!绮幔云爱的人是冬生。 陷得越深心便越痛! 无望的单相思,最终将自已送进万丈深渊。吾等堪破情关,修法为上。”寒澈道。 突觉大殿又是一颤,二人急忙以背紧紧贴在骨壁之上。眼瞅着下方一池岩浆似的朱砂蜥蜴皆站起,骚动不已,甚是不安。少刻,见其聚拢一处,闪出四条小路来。 “呵呀!真糟糕! 此一群毒鬼祖宗闪出路来,不知那过道之中又要冒出来何种妖魔怪兽?这可如何是好?” 寒道言罢,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扫视着下方四条过道。 突闻听“咔咔咔、咔咔咔”一阵阵犹如丧钟敲响一般的脚步声传来,回荡在大殿之中,震耳发聩! 眼见四条通道之内齐刷刷涌出白花花的骷髅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腰间捌着铮亮的白骨弯刀。 见其左臂抬起在空洞的骨架身前四十五度角的来回摆动,右臂骷髅爪紧握住白骨弯刀,空洞的身体皆被壳顶之上洒落的蓝光穿透,骷髅头上两个巨大的黑洞闪过一抹蓝幽幽之光,如鬼火一般闪烁跳跃,呲牙咧嘴间吓得人心惊肉跳! 不一时,但见大殿中央的骨台之上以及四条通道上皆站满了白花花的骷髅兵,严阵以待。 此一时,寒道跟寒澈不寒而栗! 站在上方悄悄向下俯视,好似中央一块白格划出四条白线,其余皆被朱砂色填满,即壮丽又恐怖诡异。 “真不知道,外面那一面骨壁是否已变成初次那般血红模样?”寒澈低声道。 未待寒澈言毕,忽闻得一阵沙哑的鬼笑之声回荡在大殿之内。 突见沙魂如一片纸片一般悬在骨台之上,手中持一银铃,对着整齐的骷髅方阵鬼笑道: “哈~ 桀桀桀~~ 是啊!到尔等表现之时,吾深知,尔等刀技娴熟,比任何人都高明许多! 稍后, 尔等取出火红的鲜血暴饮,将脚下的大殿淹没在鲜血当中! 哈~ 桀桀桀~~ 从沉睡之中刚刚醒来的仙殿啊,将又在一池毒血当中昏厥死去,永世不会醒来,直到变成一缕尘埃!然后,在人们的记忆之中消失,遗忘! 啊!消失!遗忘! ……” 闻听沙魂如鬼泣一般的沙哑声音,好似在唱诗祷告。寒澈低呼一声: “遭糕!恶绝沙魂欲用骷髅兵斩杀朱砂蜥蜴,而后毒死仙殿,真乃万恶不赦、罪不容诛、冠绝三界,万年不出恶魔毒鬼矣!” 闻听寒澈‘呛’一声抽出宝剑,飞身起直奔沙魂劈来,阻止沙魂这种暴行。欲至沙魂近前,忽见死绝之魂凭空消失。 寒澈气满胸膛,末头飞身回。 此一时,寒道持剑站在门口处,突见沙魂奔至眼前,举剑便刺。一剑在沙魂胸前戳个窟窿,见其身子一颤,空中打了个趔趄,突抖手飞出一把金沙,寒道一闪身之时,被其转至身后,一掌击落窄台,径直摔落下去。 “呵呀!寒道!痛伤吾也!” 闻听寒澈一声哀嚎,从沙魂身后举剑劈来,沙魂躲身未利索,红袍子被劈下一角,见其又抖手飞出一把金沙,凭空消失。寒澈气满胸膛,破口大骂: “死绝恶魂,阴损无耻!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知何时,突见沙魂出现在寒澈身后,来不急反应,寒澈被其一掌击落台下。 眼见着二人落在朱砂蜥蜴的身上,下方阵阵骚动不已,沙魂发出沙哑的鬼笑之声,站在门口处摇动手中银铃,也摇边打开大殿之门,走了出去。 叮叮叮......当当当...... 叮当,叮当.....叮叮当...... 且说二人摔落在朱砂蜥蜴身上,惊惧不已,少刻,突觉似是被粘住,心凉了大半截。 忽闻听铃声如丧钟敲响,寒澈立刻想到沙海之上,沙兵闻听铃声响起,手起刀落屠戮生灵血祭的场景。遂卯足劲挣扎而起,大声疾呼:“寒道,快走,快走啊!” 且说寒澈疾呼罢,挣扎欲腾空飞起,突觉两腿如灌铅一般沉重,似陷入无边沼泽淤泥之中。低头观瞧,突见朱砂蜥蜴赤红色的外皮之上骤然而出团团粘液,活生生的被粘在其背上。顿时,如坠冰窟,不寒而栗彻人髓! 第一二三章 恶贯满盈无不毙 却说寒澈两腿如灌铅一般沉重,似陷入无边沼泽烂泥潭。低头观瞧,突见朱砂蜥蜴骤然而出一团团胶状黏液,双脚被粘在其上,寸步动不了。顿时,如坠冰窟,不寒而栗彻人髓! 此一时,大殿之内,已经无有语言来描述,其场景绝非人世可见。噢……,天呐!还有比这更惨烈的情形吗? 但见排排白花花的骷髅兵,一蹦多老高,举起枯爪之中铮亮的白骨弯刀逐一斩杀朱砂蜥蜴,大殿之内瞬间如开锅一般沸腾不止。 闻听“噗嗤、噗嗤嗤”与哀嚎悲鸣之声掺杂一处不绝于耳,眼见血肉横飞,一团团血雾空中暴起,飘飘荡荡,顷刻间,如海上的晨雾一般朦胧。 不一时,眼见朱砂蜥蜴奋勇怒起,凶猛无比与骷髅兵厮杀大战一处,''嘶嘶''哀鸣不止,一众骷髅兵皆被腥血染成朱砂色,变得更加凶狠残暴! 且说寒澈被粘在一个巨大的朱砂蜥蜴身上,动弹不得,手中举起宝剑,欲与骷髅兵决战。 却说空中弥漫着的血雾似是不能靠近寒澈之身,围转其左右,便突地爆出一阵赤色火花,退出老远。寒澈心头猛然一喜,想起那夜四眼十六睛之灵蛇衔万年红鱼鳞片为甲胄护身,异常感动。 少刻,寒澈脚下猛然较劲,驱赶朱砂蜥蜴向中央骨台奔去,突见一排骷髅兵举起白骨弯刀,拦在朱砂蜥蜴前头,闻听“噗嗤”一声,朱砂蜥蜴巨大的头颅轱辘出老远,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蔫了下去,腥血喷得老高。寒澈怒起,声嘶力竭大喊一声:“呀…...,呵!起!” 光脚飞起得老高,少刻落在骨台之上。眼见着大殿之门大敞四开,转身四处寻寒道。 但见空中团团血雾犹如暴风雨临来之前,漫天翻滚着的乌云一般,甚是惊人,下方一池的腥血,犹如海浪一般沸腾翻滚不止。被染成血红色的骷髅兵与朱砂蜥蜴撕杀大战,哀嚎、怪叫以及摔倒在血池当中的‘噗通噗通’的声音搅和在一块,让人肝胆俱裂、惊恐万状! “寒道,快到这来!”寒澈大声呼喊道。 却见寒道此一时,似是落入血池之中多时,抡剑砍倒一片骷髅兵,浑身上下已成了血葫芦一般。 寒澈眼见呼喊过后,寒道似是未听见一般,无动于衷,依然立于血池之中抡剑砍杀骷髅兵。 寒澈一个心急,飞身起至寒道近前,伸出手去欲蒿起寒道,突然间觉得寒道眼神不对,打了一个激灵,即刻将手缩回,却被寒道一把扯进血池之中。 毫无心里准备,一个趔趄栽倒后,寒澈呛进去两大口腥血,待起身之时,寒澈只觉迷迷茫茫、蒙蒙乍乍、头痛欲裂,似是甚么也记不起来,只知道眼前全都是赤红的血水,嗓子发干,胸中燥热难耐,想喝血!只想喝血!喝血!喝血! …… 此情此景,已经无有语言能描述。 眼见着寒澈,双手捧起池中的腥血,灌入口中,‘咕咚咕咚’的暴饮个不停! 寒道机械木偶一般,抡剑''咔嚓咔嚓''将倒在血池之中的骷髅兵剁得细碎如面! 随着那一池的腥血沸腾、翻滚,可见到成堆的骷髅骨裹夹其间。 有整个的骷髅头沉在血池之下,随着血池的沸腾而翻滚,更有一层密密匝匝的碎骨头渣,叠了数层浮在血池上方,好似海上的泡洙。 啊!天呐!谁能想得到,谁能想得到,一支庞大的骷髅兵军队与一个庞大的朱砂蜥蜴阵营,就这么宣告灭亡! 片刻之工,都长眠不醒了! 吾亲爱的读者朋友啊,请允许吾昏昏睡上一个时辰,吾之神经已受之不住! …… 一个时辰后,吾醒来了,接着抡笔如飞,把这一段写完。 此一时,眼见着寒道、寒澈,站在血池之中,不知何时唤出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六只手齐齐撕下朱砂蜥蜴的肉片,往三张口中填塞着,已然成了地狱魔鬼。 恰在此时,突觉得仙殿一阵颤动紧跟着一阵颤动,一池血水波浪掀得老高,池面上漂浮着的骷髅骨横冲直撞,血沫翻飞! 不一时,突感仙殿似是一个旱地拔葱,猛蹿出沙海后,四平八稳降落在沙地之上。 大殿中的血水掀起巨浪,就好似满满一锅水,被端起后猛然钝在地面之上,水面摇荡不止,波浪横冲直撞,众多骷髅头与碎骨被掀起又沉下,''哗哗啦啦''地响成一片。 却说如此沸腾的场面,却没有片将寒道、寒澈唤醒,见其二人依然撕咬着朱砂蜥蜴肉片,''咕咚、咕咚咚''地暴饮那一池腥血不止! 且说仙殿之外,茫茫沙海之上。 雪神与绮幔云牵手踏沙在前,柒歌在中,历姜三人随于身后,不一时,行至一处。 眼见绮幔云抬头仰视星空罢,打开双臂,示意众人退后。 雪神引众将向后散开,退至其身后数丈之外。忽见其高举双臂,不一时,一颗如皎月一般的明珠从其手掌心上悬起,释放耀眼光芒,在空中旋转一圈后,骤然落入沙地之中。 少刻,突感脚下沙地似是一阵阵颤抖,隐隐传来''嘶嘶''吼声。 恰此时,大漠之上阴风骤起,煞气扑人,黑云雾住皎月,众多流沙河底的孤魂野鬼''嘶嘶''嚎叫而来,顿感阴森恐怖、背后直冒凉风。 突闻一阵铃声摇起,回响在万籁俱寂的大漠上空,惊惧诡异! “死绝沙魂!” 闻听铃声未待响毕,雪神众将‘呛’一声,抽出剑来,欲大战死绝沙魂! 突闻听一个声音极其清脆悦耳,厉声怒道: “地狱之门,敞开良久! 你将被送进坟墓,即便你只是一魂! 地狱之门,敞开良久! 看好你自己造恶多端的命运吧, 恶贯满盈无不毙! 千年过去了, 千年过去了,你苟活得毫无意义、渺小得不如半颗沙粒! 地狱之门,敞开良久! 苦苦将你盼来,你将灰飞烟灭! 千年、万年!被踩在脚下唾弃,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第一二四章 但看一刹捻成灰 却说沙海之上,绮幔云痛骂沙魂,闻听她的声音在大漠上空回荡,语气极度的庄重深沉,那一种莫名的震慑力,直贯脚底! “哈~ 桀桀~~ 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生生死死,往复循环,不过如此而矣! 非生非死,吾早就够了,正求死不得呢!哈~ ……” 闻听沙魂操着鬼搐一般难听的沙哑声音呼喝罢,急急摇动手中的银铃。 刹那间,天空之中黑云翻滚,阴风不断,眼瞅着流沙河底的孤魂野鬼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凶涌而来。 突见得沙魂瞬间打落高帽,一把扯掉其身上的大红袍子,就像蛇蜕皮一般,将其丢在地面之上。 眼见一副干瘪瘦小的骨架,白花花的悬在空中,那眼瞅着就要折断的脊椎骨上面悬着的一颗骷髅头,其上紧紧包裹着一层人皮,吓人鼓捣地,好似半成品一般。这便是恶魔漳惹匹夫的匠心巨作,精心为其兄打造出一个半人半魂的真空之界,真是个创造型的恶魔界之败类人才,堪称恶绝孤品呐! 此一时,沙魂与聚集在空中的众多孤魂野鬼毫无半分区别,见其紧摇银铃,似是召集更多的孤魂野鬼前来聚集。 眼瞅着铺天盖地的孤魂野鬼,密密匝匝如乌云一般翻滚,阴邪之气慑人髓。雪神众将皆横眉立目、握剑在手,直等着孤魂野鬼向下扑来的那一刻,挥剑斩魂除鬼。 突见绮幔云,腾空旋起,面颊之上生出七彩的双角,一个刹那,强烈的七彩之光犹如一柄巨大的火剑,一剑劈出十里之外! 但见空中翻腾着的众多孤魂野鬼如退潮一般向后退去,哀嚎惨叫裹夹着阵阵白骨碎屑,犹如暴风雪一般向大漠远处吹去。 眼见退去衣帽的死绝沙魂,空空一副骷髅骨架,依然摇铃不止。 忽感脚下沙地阵阵颤抖,动物的''嘶嘶''鸣叫之声不绝于耳,但觉沙中巨物欲出。闻听历姜喜极而泣,大声嗟叹: “啊!吾地天呐! 仙龟醒来,仙殿欲出呐! …… 啊!天呐! 呜……,呜呜呜…… 此地,免去了沧海桑田之灾难呐! 苍天佑吾黎庶,苍天不忍看吾黎庶受此之大难呐!幸甚!幸甚呐! 呜,……呜呜,呜呜呜...…” 忽见雪神飞身扯起哭泣不止的历姜腾身空中,大声疾呼:“众将起!” 一瞬间,众将忽从呆立之中醒来,飞身空中。 眨眼之工,闻听‘嘶嘶’一声长鸣,沙地陷落百尺之深,唬得沙魂向后倒退出个趔趄,踉跄间将手中银铃落入沙中。见其正欲飞身入坑中拾起银铃,突见沙坑之中好似沸腾的海水,沙浪腾腾而起,一瞬间,将黄沙卷起数丈之高,众将皆向后倒退出数丈之远。待回头之时,突见一巨形仙龟横空而出。 见其浮在沙海之上,犹如一座小山耸立在眼前,巨大的身躯不但不觉其恐怖,反而更增其仙姿。 骤然而出的水汽突凝成冰珠,只一刹那,将沙魂那一副骷髅骨,砸得个粉碎成沫状,溅起的骨灰随着孤魂野鬼一并漂浮向远处,被一股大狂风扬起得老高,如尘埃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呸!!! 死绝恶魂,终被搓骨扬灰! 滚回到地狱之中去吧! 永世不得翻身,恶魔的子孙! 呸呸呸!!!”柒歌啐道。 此一时,沙海异常安静,滚滚黑云消失不见,留下一个月华如水的夜空。 眼见绮幔云行至仙殿近前,慢慢滑入骨道之中,雪神与众将紧紧在后跟随。 且说至头道门内,雪神抬眼见横在眼前的一面骨壁,变成紫红状,一道接着一道的血痕顺着骨壁阴湿大片、大片的地面。平整的形态消失不见,层层叠叠、密密匝匝的凸凹骨块浮起,恰似崎岖不平的怪岭山地,沟壑纵横、凶险无比。雪神不由得将一颗心揪紧悬起,颤抖哀声道: “寒道、寒澈,切莫落入此地!痛杀吾也!” “冬生,莫慌!”历姜扶住雪神道。 “冬生,有绮幔云在此,众是落入毒口亦无大事!”尘书低声道。 恰此时,突见绮幔云站在骨壁面前,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莫出声。 少刻,其转回头,眼神看向雪神,示意众人左门入,其站在右门之处。 雪神会意与柒歌摆剑在前,冲入左门之中,突见大殿内门口处,漳惹站于外,突见众将入,猛回头欲从右侧逃出,突见右侧门外一团白光疾速打来,正中其前心,其倒退数步摔倒在内门一处,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内门骤然大开。 说时迟,那时快,紧跟上来的一团白光将其闷声打入大殿之内,跌落血池当中,闻听‘扑通’一声,将池中的血水溅起数丈之高。 且说眼前大殿之内的场景,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层层叠叠积在空中的血雾翻滚,附贴在近处的骨壁之上,凝成一颗一颗的血珠,向下淌去,划出道道红线,就好似那桑拿房之内的热气,无孔不入一般。 雪神与众将皆被眼前茫茫的一片血红色震惊,懵在当场。 突见绮幔云,飞身而起,冲着壳顶隐约可见的蓝色之光,飞快的打出一团又一团七彩白光,那速度快得就像白日里的闪电一般,让人来不及看清。 少刻,见她停于空中,抬手间擎出一颗巨大的璀璨明珠,散发万道光芒,眼瞅着那明珠的万道光芒被壳顶的蓝光所吸,渐来渐暗。不一时,明珠悬空,突突地旋转至大殿正空之上,眼见那壳顶的蓝色之光仿佛将刚刚所吸之光系数吐回,其越来越明亮,恰似深邃的夜空,一轮皎月冉冉升起,众星捧月,暗然失色一般。 霎时间,空中的璀璨光芒将血雾散个一干二净,眼见其皆凝成水珠状落于下方血池之中,恰似下了一场沙沙的红雨,不一时,大殿之内清晰可见。 少刻,待看清大殿内情景之时,一个瞬间,雪神只觉得眼前发黑、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差一点一头栽倒在门口处! 第一二五章 恶满到头难追悔 却说待雪神看清大殿内情景之时,一个瞬间,只觉得眼前发黑、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差一点一头栽倒在门口处! 历姜与柒歌分左右,急忙扶住雪神。 但见下方一池滚滚翻腾着的腥血,白骨皆成血色漂浮其上,两个三头六臂的魔怪站在其中,六臂齐动,三口齐张暴饮腥血,青面獠牙,呲牙咧嘴,好似那无边血河地狱之中的噬血狂魔跃然眼前。 雪神一眼便认出,此三头六臂之二魔怪正是寒道、寒澈,一个着急间,百感交集,眼中呛出两行泪来,大呼一声: “呀!寒道、寒澈?痛杀吾也!” 半晌之工,眼见二魔怪毫无半分反映,依然是暴饮腥血不止。 眼见雪神痛彻心扉、哀伤落泪。 少刻,绮幔云腾空而起,抬掌排击出数道白光,直直落在大殿中央那颗高悬的明珠之上。 一个刹那间,明珠弹起数道白光,皆打在壳顶的蓝光之上,突见蓝光如瀑布一般从壳顶倾泻而下。不一时,蓝光似是形成一层透明之壳,卷起池中大面积的血水突突爆成雾气消失不见,明珠飞速旋转,眼瞅着大殿之内的血色消散得一干二净,露出纯洁的象牙色。 眼见绮幔云犹如一片落地的流云,飘落在大殿中央的骨台之上,猛然间的一个回头转身,排击出一道白光直劈角落处。 但见身着黑袍子的恶魔漳惹匹夫,瞬间被钉在象牙色的骨壁之上,胸前现出五道白色指印穿胸而过,黑血正顺着象牙色的骨壁向下滴滴嗒嗒,划出一道又一道恶心的黑线! 雪神众将眼见寒道、寒澈,二人肚子撑得又圆又大,眼神朦胧、迷离,好似不认得众人,记忆被抽干,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 “寒道、寒澈,快醒来?” 雪神疾声大呼罢,忙将手中雪神之剑化成竹箫,吹出团团冰雾,雾在二人身前。 少刻,见冰雾皆化成一滩滩血水落在地面之上,二人''扑通通''倒地睡着。眼见其睡得非常不好,脸上浮现一连串的恶梦表情。雪神失声哀泣: “呀!寒道、寒澈!” …… “冬生,莫急呀!冬生,莫急呀!美神必有所知!”历姜急道。 且说历姜一言,唤醒心绪大乱的雪神。 此一时,抬眼见绮幔云正站在骨台之上,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钉在墙壁之上的恶魔漳惹匹夫。 却说雪神眼见寒道、寒澈似是毒发欲身亡,命悬一线一般,心头蹿起一股怒火,一时间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摆出雪神之剑,飞身腾起,欲一剑劈碎墙上挂着的恶魔漳惹匹夫! 摆剑的一瞬间,突见绮幔云飞身起,拦住雪神。其速度之快,竟一时间未看清。 少刻,见其牵住雪神之手行至寒道、寒澈近前,挥手示意众人散开。 她回身注视着雪神,将其轻轻向后推出数步之外。少刻,猛然转身打出二团七彩光雾直奔寒道、寒澈面门扑来。不一时,七彩光雾围转二人片刻,二人凭空而起,旋起一丈之高。 突见二人空中倒转,头朝下、脚朝上悬在半空,眼见光雾瞬间拧成一股绳,嘞住二人之腹。 忽闻得一股腥血之气迎面扑来,绮幔云飞身拉起雪神落至骨台之上,众将在后跟随。脚跟刚落地,回头见寒道、寒澈六口齐张,狂吐腥血不止,腥血落地溅起得老高,恰似那喷泉池中狂喷水柱的怪兽一般,“呲吡吡”喷个不停。 众将心惊不已,实是心疼寒道与寒澈。 半晌之工,眼见二人似是将自身的血几乎都喷了个干干净净,如同撒气的气球一般干瘪下去,青面獠牙、呲牙咧嘴倒悬空中,紧闭双眼,依然沉浸在恶梦之中。 一瞬间,就好像是两只变异的三头六臂的蝙蝠,在一场突袭的瘟疫当中突然死去,死时双脚紧紧扣住上方,保持着倒悬的姿势,苍凉的岁月将其风化成了蝙蝠干尸,却依然身附巨毒的可怕情景。 少刻,雪神众人,行至漳惹近前。 眼见着恶魔漳惹匹夫,胸前明晃晃的摆着五根手指打穿之印。见其痛苦万状,强烈的压制住喘息,一动不敢动。其虽被钉在墙壁之上四肢也能动,其若动一下,那五根指印处便溢出一股黑血,顺着骨壁向下流去。 “漳惹匹夫,奸诈贪婪卑鄙吝,罪大恶极之恶鬼!你也有怕死的一天?”雪神切齿怒骂道。 “匹夫,你听好! 你将带着印记,痛苦的蠕动着爬回地狱,永生永世不得出! 匹夫,你听好! 想想被你残害的万物生灵,此一时,他们浩浩荡荡穿山越岭,迈着整齐的步伐聚集在地狱的大门口之外,欢呼雀跃、呼呼啦啦的正向你挥手致意! 匹夫,你听好! 吾父、吾母九泉之下必诛你魂,即便你躺在冰冷的坟墓之中,依然被恶梦笼罩! 灾难、折魔、疾病注定将你囚在一座可怕的坟茔!死神的黑袍犹如帷幕永恒在你眼前摇荡! 匹夫,万恶不赦的恶魔啊! 此时此刻,奋力一跃,跃进死亡之窟吧! 万世的诅咒追随你,诅咒你一出生便遭天打雷劈,劈成一股黑灰,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 闻听绮幔云切齿入髓怒骂罢,一个飞身旋起,竟来不及看清其何时又将一五指印打穿漳惹之胸,露出白骨之茬,黑血如墨汁喷出沿着骨壁向下流淌,随意的描画着一幅恶心、难看的泼墨图画。 突闻漳惹‘呜呜’啜泣,见其低头注视着''咕咚咚''冒出黑血的伤口,似是不敢大声嚎哭,害怕即刻便送了命一般。抖抖索索、惊惧不安。 此一时,极其的讽刺。 竟不想,害命不眨眼、跟谁都不曾手软过,冠绝三界的恶魔漳惹匹夫是个懦弱、胆小的怕死鬼! 曾几何时,在残暴的风狂里屠戮无辜生灵,恶魔猛鬼可想到过今天? 奋力一跃,跃进死亡之窟吧!罪大恶极的恶魔猛鬼!恶贯满盈无不毙,恶满到头难追悔! 第一二六章 绝世之貌绝世功 却说绮幔云睚眦切齿入髓怒骂恶魔漳惹匹夫,其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 恶魔猛鬼殃仙岛,封印牢笼被鬼欺。 恶贯满盈无不毙,恶满到头终难悔。 怒骂到激愤处,睁目视之,两眦欲裂,突见她疾速的一个起身之后又落下,挂在骨壁之上的恶魔漳惹匹夫胸前出现五根指印,''咕咚咚''地往外冒着黑血,露出骨茬。动作之快,站在其身旁的雪神竟来不及看清,其速如睛空之中的闪电一般。 绝世之貌,绝世之功。 但觉得恶魔漳惹匹夫在其面前,不过是一条恶心的赖蜘蛛、鼻涕虫、蛆一般,碾死不过一瞬间。 再说恶魔漳惹匹夫,贪生怕死,未见半分自尊。 突见绮幔云似觉恶魔匹夫的‘呜呜’嚎哭之声恶心无比,凭空排击出一团白光,瞬间,恶魔漳惹匹夫一声发不出,瞪着肿眼泡之下的一双豆粒三角眼,无声的哀嚎、乞怜。 少刻,忽见一道白光如绳索将其牢牢绑缚,直奔出口而去。 眼见绮幔云飞身起,一个刹那,腾身至壳顶之上,朝着一颗最闪亮的星,猛力一击。 众人突觉脚下''咣当''一声震动,仙龟似是伸直四足,平趴沙面之上。不一时,闻听‘咔咔咔咔’一阵响声之后,大殿内呼啦啦地沙尘暴凭空骤起,瞬间,飞沙走石,黄焦焦的一片,刮得是对面不见人。 众将飞身跃至出口处,突闻雪神急问道: “幔云,寒道、寒澈还悬在大殿中,这可如何是好?” “莫急!不防事。” 见她抬起眼睛深情的注视着雪神道,那声音轻幽得如晚风穿林一般悦耳。 少刻,眼见着恶魔漳惹被绑在骨壁之上,丧打尤魂,垂头丧气。此一时,怎看其与那个疯狂造恶、丧心病狂、草菅人命、无恶不做之恶魔匹夫,都截然不同、盼若两人。 突见她,飞身甩出数道白光将恶魔漳惹匹夫紧紧固定在骨壁之上。眼见其黑血顺着骨壁向下淌出一溜一溜黑线,不一时,突见骨壁似飞盘一般快速旋转,恶魔匹夫好似骨壁之上的一条黑线划在中间。 突见一片月牙壁从骨壁之中飞出,形状恰似仙殿头顶之''月牙谷'',闻听‘嘎嘣’一声,似是卡簧一般的声音响过之后,紧跟着一颗耀眼的明珠从骨壁之中飞出,沿着通道径直向外飞去,少刻,‘嘎嘣’一声响过后,骨壁骤然而停,恶魔匹夫犹如一滩烂泥,沿着骨壁慢慢出溜下来。 眼见绮幔云又一道白光将其打至滑道处,突觉仙殿猛然一动,一股强大的抽力袭来,稍后,闻听‘噗’一声,将恶魔漳惹匹夫如一口黏痰一般,一口啐出体外,众人随后而出。 但见夜空深邃,茫茫大漠异常安静。 仙龟巨大的身躯平卧在沙海之上,四足向外伸平如通道,四股滚滚黄沙如千军万马从远处急急奔入通道之中。 皎月悬空,照得通亮。 但见恶魔漳惹匹夫,悬空在正前方不远处,翻翻着厚厚的肿眼皮,瞪着如细线一般的小眼睛,好似滚刀肉一般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呸!恶魔匹夫!”柒歌啐了一口。 少刻,见绮幔云与雪神点点头。忽闻听‘呛’一声,雪神摆出雪神之剑,飞身而起,怒道: “奸诈贪婪卑鄙吝,造恶多端的恶魔漳惹匹夫,杀人不眨眼的毒魔猛鬼,滚回地狱之中去吧!” 一剑怒劈恶魔漳惹匹夫,见其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从中劈成两半,不偏不倚。 突闻听‘呛’四声响过,眼见历姜、柒歌、尘书、轩逸抽剑砍来,两人执一半,一瞬间,将恶魔漳惹匹夫剁得粉碎,好似卖肉的案板之上,一块块被剁得精碎的脊骨一般。 眼见瞬间被剁碎的恶魔腥血、腥肉悬浮在空中,好似沙漠之神拒绝此恶魔猛鬼之腥血、腥肉落在此处,恐其诈尸复活弄脏了大漠,可是不好办! 此一时,茫茫大漠好似一个圆圆的木头菜墩,恶魔便是那菜墩上腥肉。眼见腥肉被剁得细碎,跟肉泥差不了多少,众将方收剑退回。 少刻,眼见绮幔云甩手出一团白光、一团蓝光,疾速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白光在前,将腥血、腥肉包裹个严严实实,蓝光在后,闻听‘砰’一声闷响后,炸出数丈之高的蓝色火焰,烧烛烹油一般的猛烈燃烧! 此一时,恶魔漳惹匹夫那腥臭之鬼魂好似从烈焰之中站起,正欲随孤魂野鬼一道飘游到流沙河之中,却突见沙魂摇着银铃引领那磷光闪闪、白花花的骷髅军队挥舞着白骨弯刀,一排排、一行行,挤挤叉叉、密密匝匝、呲牙咧嘴向其扑来。瞬间,将其扑倒踩在脚下,踏碎大漠的沉静之声,欢呼雀跃,大声高呼: “恶魔终于灭亡了!永远灭亡了!永远灭亡了!永远灭亡了!” 少刻,密密匝匝的白骨军队押着恶魔匹夫的鬼魂,迈着整齐的步伐,‘咔咔、咔咔’地向地狱奔去,将他送进死亡之窟,永生永世不得出!边走边闻听沙魂操着那沙哑之声,高呼: “漳惹,吾要喝血!知道吗? 吾要喝血!喝血!给吾血喝!你的血,给吾喝,吾要喝血! ……” 不一时,传来鬼哭狼嚎之声,似是漳惹恶魔惨叫之声。少刻,闻听‘咕咚、咕咚、咕咚’暴饮鬼血之声在空阔寂寥的大漠之上传出老远。 恰在此时,安静的大漠里卷起狂风,沙尘暴滚滚袭卷而来,但觉仙龟动了一下,少刻,呵出长长的一口气,收起平摊开的四足,似是要站起。骤然而起的沙尘暴来势迅猛,刮得对面,不见人。 绮幔云挥手,众人随其身后滑入仙殿之内。 眼见大殿之中甚是明亮,壳顶之蓝色之光异常的闪亮,那旋起的沙尘暴无影无踪。 抬眼见大殿正空之中,一丈之高的地方,悬着两个巨大的沙蛹。 “天呐!快,快看呐,寒道、寒澈欲化蝶而出吗?”柒歌惊道。 第一二七章 风卷细浪仙岛回 却说众将摆剑劈碎恶魔漳惹匹夫之后,眼见着一把蓝火将其腥血腥肉烧成灰,孤魂野鬼绑缚其奔入地狱,恶魔猛鬼终灭亡。 少刻,沙尘暴骤然而出,横扫大漠,黄焦焦的一片,横拉天地间。 随在绮幔云身后,众将步入大殿,眼见着殿内悬着两个巨大的沙蛹,众人心下甚是惊讶。闻听柒歌惊道: “天呐!快,快看呐!寒道、寒澈欲化蝶而出不成?” “此时,他们睡得很安静,会一觉睡到天大亮。”绮幔云轻声道。 却见柒歌闻听绮幔云的答言后,嘴角卷起微笑,脸上流露出异常欣喜之色。 少刻,眼见绮幔云抬手排击出数道白光,好似根根绳索一般相互交错缠绕,瞬间将沙蛹锁牢,环视四周罢,对雪神轻声道: “须臾而起的猛烈旋速,会将殿内之物轮飞,令其各寻位置抱稳。” 言未毕,腾身而起,跃上壳顶,至一闪亮之星处,向上用力一推,闻听‘嘎嘣’一声,蓝色星光突然熄灭。不一时,隐隐传来''嘶嘶''鸣叫之声,大殿开始震颤不止。 雪神突想起,上一次仙殿疾速的天旋地转,急呼道:“旋速甚急,速速抱紧!” 但觉得大殿震颤不止,''嘶嘶''作响,似要起飞。闻听雪神言罢,历姜、柒歌几人,忙至一处大柱之下抱成一团。 殿内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震颤之感越来越强烈,雪神想起前番绮幔云因旋速而昏厥,忙将其寻找,抬头却见漆黑一团,甚么也看不清。心下正着急之时,突闻得一阵馨香扑入怀中,随后双双弹起落在中央骨台之上。 突感,大殿高速的旋转,似是仙龟以高速的旋转来吸取飞行的力量,天旋地转之间,雪神紧紧的抱住绮幔云,虽眼前漆黑一团,但觉她已然是双脚离开地面被轮飞。 忽觉大殿之内震波一波接连一波的席卷而来,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且说天旋地转间,雪神似是觉得震波稍稍平稳一些,却忽见怀中的绮幔云昏昏欲睡,在耳边唤其半晌,未答一音。 雪神急忙一手取出竹箫,轻吹一声,眼见一团闪着光的雪雾雾在她的脸颊上。 少刻,感觉其面颊发烫,毫无征兆,突然生出一双角来,高过头顶之上,闪烁着迷人的七彩之光,照亮其面颊。 漆黑一团的空间里,瞬间点亮,甚是惹眼,突觉似是七彩之蛟,凌空而出,仙姿飘缈,悬在她的头顶之上,神彩奕奕,既神奇又光纤妩媚,美得不可方物。 雪神出神的注视着她,刹那间,忘记了所有。 周围的寂静,都仿佛在倾听。 多想让岁月的长河,凝固在此时在也不流动,此生只愿与你相伴! 半晌,忽见她慢慢睁开眼睛,饱含深情的双目注视着雪神,脸颊上漫起两朵红云,比天边的红霞都耀眼! 她笑了! 笑得那么甜蜜! …… 少刻,她慢慢闭上眼睛,头上的七彩之光渐渐变暗,倚在雪神的怀中睡着,四周围变得漆黑一团。 但觉一阵又一阵的旋波震颤之声,在耳边轰鸣作响,好似身处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稍不留神便会跌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阵阵眩晕袭来,雪神只觉得越来越困,双眼睁不开,意识清醒,身体却已渐渐睡着,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她,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迷迷蒙蒙间睡着的雪神,待其从睡梦之中以巨大的毅力冲破沉睡的身体醒来之时,抬眼见自已倚在一把象牙色的骨椅之上,四周寂静无声。 大殿内暗淡的光线之下,眼见历姜、柒歌几人靠着骨台一边睡得正香。 雪神起身,下得七步象牙色台阶,向大殿正中央走去。但觉此一时站在大殿正中,却与大漠之中看到的那个大殿截然不同。 抬头见椭圆壳顶那些精心雕刻的图文,起伏不平似是山川峭壁与河流平原的脉络,起起伏伏,纵横交错。其间镶嵌点缀着蓝绿色的宝石,恰似地面上的湖泊与天空中的星辰遥遥相吸。真是想象不出何人做此图于壳顶,其结构之巧丽,穷尽天工。 少刻,雪神低头见脚下象牙色的骨质地面,细腻光滑,似美玉一般温润。四周延展而起的骨台踏步,层层向上铺开,高低错落间平整得让人赞叹不已! 雪神轻抬脚步,一步一步踏骨阶而上,朝着隐约而透入的一丝光线走去。不一时,顿觉徐徐清凉的风迎面吹来,颇觉惬意舒爽。 沿着平滑的长廊前行一段,四扇高门二扇半开,两扇虚掩展现在眼前。清晰的能看见其内为象牙色,外为棕黑色,在淡淡的光线之下泛起微微地光芒。 少刻,待雪神推门走出大殿之时,顿觉眼前豁然开朗,那些在黄沙大漠横拉天地间的扬尘暴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垠,浩瀚缥缈的大海! 眼前一块一块平整光滑的七彩之石铺砌而成的一条大道,直接延伸向海岸边,沐浴在东方的一抹鱼肚白淡淡的光线里,甚觉好看。 一望无垠的大海,将浪花轻轻推向岸边,传来拍击礁石的声音。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透彻舒畅。 雪神踩上一块巨大的礁石,见海面起伏间好似海之女神沉睡时起伏的胸膛,缥缈朦胧的晨雾恰似笼罩其身上的轻纱,半遮住她的神秘。 少刻,当一缕一缕的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海面上洒满了细若鱼鳞状的金色,波光粼粼,那一种磅礴大气的美,无有语言来形容。 眼见成群结队的白羽水禽低飞在海面之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海岛前方的一条龙舟之上,仿佛用最热烈的欢呼声,迎接主人的归来! 雪神跳下礁石,行至海岸边,眼见清风卷起排排细浪轻柔的扑上沙滩,那些横卧在绵软细沙之上的珍珠贝,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晶莹。 远远的看见,她站在龙舟之上,引领仙岛海中飘摇。 金灿灿的朝阳洒落在她洁白的衣裙上,雪神看见了美丽的海中仙子! 第一二八章 泪泫泫兮双煞悬 却说雪神跳下礁石,行至海岸边,眼见清风卷起排排细浪轻柔地扑上沙滩,那些横卧在绵软细沙之上的珍珠贝,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地晶莹。 远远地看见,她站在龙舟之上,引领仙岛海中飘摇。 金灿灿的朝阳洒落在她洁白的衣裙上,雪神看见了美丽的海中仙子! 她的身影是那样的轻盈,那样的飘逸,一颦一笑,回头顾盼间是那样的荡人心怀。 只能说,雪神看见了世间绝美的身影、绝美的容颜,一瞬间,赞美变成渴求,渴求她的爱情。 “幔云!” 雪神飞身落在她身后,揽入怀,轻轻呼唤道。 见她稍稍回转头,再一次笑了,笑得是那样甜蜜。 忽而,一群白羽的水禽扑棱着翅膀落在龙舟的阁檐之上,海风徐徐吹来,檐角铃声摇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演奏一曲优美动听的恋歌! 昨日大漠扬尘暴土黄沙横扫,斩除恶魔鏖战沙场,严峻、沉寂、压抑的气氛荡然无存。 仙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方式苏醒,重游仙海,免去了大漠沧海桑田之灾难。 “深表感谢阿!我的爱人!”雪神轻声道。 …… “爱人呐!我们俩说甚么感谢!”她微笑着低语。 雪神只觉心里甜滋滋的,一股暖流在胸中激荡,爱得不能自已。 “真好看,幔云,”雪神边说着,边指着一只羽翼洁白落在龙舟阁角上的水禽。 她转回头来,扑闪着一双乌晶晶的大眼睛,柔润的红唇,光洁的额角,白皙如玉的面庞。少刻,她莲步轻移,踏在龙舟船头之上,轻声道: “从前,仙岛畅游大海之中,彩蛟将巨大的身躯半浮出水面,朝阳的金辉映着它七彩的鳞片,荧光煜煜,犹如一道驾海长虹。白羽的水禽似朵朵白云围转其身,更是增添其仙姿的伟岸。” “彩蛟去了何方?幔云。”雪神问道。 “彩蛟在与恶魔妖物的大战之中,身负重伤。千均一发之际,其舍身化出七彩之珠,推入吾之身中。”她说道,“你见过吾头顶之角。” 雪神看着眼前神化了一般的女子,她是那么的柔媚光纤,朝阳的金光照在其面庞上,清晰可见眼眶之下略微腾起的七彩之光,一直延展向太阳穴之上。仿佛是她灵魂深处透出的七彩之光,将人引领至梦寐以求的地方。 “幔云……,待到为天庭除妖斩魔罢,吾便与你再不分开。”雪神道。 “冬生,待夜色起时,吾等来此赏皓月之辉!” 她说完,转身在前欲跳下龙舟,突觉从后被横抱而起,飘落至岸边。 “冬生,你放下绮幔云,她自已会走!” 突见柒歌站立在一块礁石之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大声道。 眼见幔云脸上瞬间腾起两朵红云,从雪神的怀中挣脱。 “快,快点过来!柒歌,吾等泡个海澡,速速洗掉那一身黄泥烂沙,还有那恶魔匹夫、死绝恶魂的鬼影,快,快点过来,还等个甚呐?” “啊呵! 呀哈……,哈!” 尘书、轩逸狂呼罢,无拘无束、异常兴奋地从后拉起柒歌,径直扑向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犹如童年的时光重现。 “噢!天呐! 冬生,美神,刚刚醒来,眼见一望无垠的大海,吾不是在做梦吧?做梦吧?做梦吧?”历姜上前一步颤抖问道。 “历姜,你没有做梦!仙殿重回大海,大漠免遭沧海变桑田之劫难。幸甚!真乃幸甚!”雪神嗟叹道。 “冬生,真乃奇功一件,奇功一件呐! 吾天庭未动一兵,斩除欲行翻天之事的恶魔猛鬼、死绝恶魂,免去沧海桑田之灾。 噢! 吾黎庶幸甚呐!吾天庭幸甚呐!天帝之心定大悦呐!” 闻听历姜喜极而泣道,稍刻,忙抬手擦去眼泪又道: “自吾天庭与太白二妖开战以来,损兵折将,败事不断,从末遇此奇功大喜之事呐! 啊……,呜呜…… 虽仙岛不在天庭管辖范围内,但却为天庭斩除恶魔猛鬼吞天野心之祸患,吾欲即刻天庭为美神及诸将请功!请功!请功!” “嗯……,当为美神、众将天庭请功。”雪神道,“走,吾等且去看看寒道、寒澈二人。” 雪神言罢,三人向大殿之内走去。闻听柒歌三人,欣喜若狂的嬉笑声从海面上传来。 此一时,大殿壳顶之上的蓝色宝石之光微微亮起,徐徐的海风从门外透进来,甚觉清爽惬意。 抬眼见二个黄沙泥土铸造的巨大之蛹,静静地悬浮于半空之中,一个下方渐变成红色,一个下方渐变成黑色,似乎是什么东西沉淀下来。细观外壳之上鼓起一圈又一圈的棱,好像大漠之上突兀而立的沙岩,被旋风抽成了蚕蛹一般的怪异。 “似是有了不小的变化。”雪神凝眉道。 突见绮幔云双眉紧锁,面露难色,似有所思,于一侧来回踱步。少刻,闻听其突然问道: “但不知其二人,可是着过魔道、修习过魔法?红沙与黑沙皆透漏出强大的魔力! 此一时,其虽封印在沙壳之内,阻止其血肉之躯不至此时便奔回魔窟、行凶造恶,但其奔回魔窟之时必令人畏缩胆寒。若现在便施法,将其二人困在沙蛹之内不得出,为时不晚。” “不可,万万不可。寒道与寒澈为吾之手足!”雪神急道。 “美神有所不知,此二人为魔尊遗失之双生子,体内自附魔灵,其母为一白色红冠蟒蛇修成仙。 二人自出世起便随在雪神身旁,天庭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其并不知身世,其父亦不知世间有此二子,其母恐已被蛇妖所害,说来心酸不已! 美神,吾等且另寻它法。 此一时,其离破蛹而出之日多远?出时其何样,吾等将如何应对?”历姜急急问道。 眼见着绮幔云于大殿之内来回踱步,双手背于身后低头沉思,雪神与历姜皆未见过美神如此焦虑过。 突觉得大殿之内的气氛,被悬浮在空中的两个巨大的沙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好似两个魔煞就摆在眼前,眼睁睁看着其成形、破蛹而出,横扫一方。而其与其它魔煞截然不同的是,曾是日夜跟随,不离左右的兄弟,亲若手足,不知不觉,雪神注视着双蛹,泪泫泫。 第一二九章 皓月银海景最幽 却说眼见着绮幔云于大殿之内来回踱步,双手背于身后,低头沉思,雪神与历姜皆从未见美神如此焦虑过。 突觉得大殿之内的气氛,被悬浮在空中的两个巨大的沙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好似两个魔煞就摆在眼前,眼睁睁看着其成形、破蛹而出,横扫一方。而其与其它魔煞截然不同的是,曾是日夜跟随,不离左右的兄弟,亲若手足,不知不觉,雪神注视着二蛹,泪泫泫。 少刻,见绮幔云抬头注视雪神片刻,走上前轻声道:“莫焦急,容吾再细思它策。” 忽见柒歌三人从外而入,边走边说笑着。至近前时,突觉压抑的气氛似是不对,抬眼看到半空中两个巨大的沙蛹惊人的变化,遂惊问道: “呵呀!沙壳暗淡,凸凹不平,纵横沟壑,透出黑红。二贤侄成魔煞乎?” “魔煞非吉煞,待其出时,眼中不容物,刚戾多怒,残绝酷狠,为害甚重。至时,若至近前,一定遭殃。”绮幔云道。 “其还有几日,便会破蛹而出啊?”历姜急问道。 “不待三、五日其便会破蛹而出,凶横无比,暴饮血食。 其口中长吹之气,若落于树上,叶落树枯,瞬间死亡,若落于人身之上,必是暴病不起。其若逃至人间村落,百姓遭难,若逃至深山老林,妖魔难逃其魔爪。 恶魔漳惹匹夫、死绝恶魂何其狠,白骨骷髅兵、朱砂蜥蜴何其毒?皆因毒血与其魔力汇合一处,致使其魔灵现出,日后,其二人,必超跃其父!”绮幔云思索道。 “二贤侄转眼成二魔侄,这可如何是好?”柒歌双手搓急自言自语道。 “冬生,此事甚是棘手,待吾立刻起身奔天庭。一来为美神与众将天庭请功,二来此事速速请老君定夺。”历姜近前与雪神道。 “有劳历姜速去速回,尘书、轩逸护行。”雪神道。 “冬生,不可。此正是用人之时,吾独自前行便可。”历姜道。 “尘书留下,轩逸护送历姜天庭!”雪神道。 “是!”轩逸应道。 少刻,见历姜在前,轩逸紧随其后,出得大殿,踩上云头,直奔天庭。暂不表。 且说历姜走后,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盯着空中高悬着的两个巨大沙茧,见那红色者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黑色者好似能淌出墨来,说不出来的煞气让人感觉背后发毛。 “真未想到,二贤侄长能耐了。裹进蛹里一回炉,变得六亲不认,连你柒叔都得拜服在尔等脚下了不成?” 眼见柒歌围转在沙蛹的下方,一边抬头向上看着,一边说道。 “柒歌,你说寒道、寒澈会不会长出一双翅膀,赤身裸体破蛹而出,难看得跟蝙蝠精一模一样,而且是吸血魔蝠!”闻听尘书言罢,柒歌‘噗嗤’一声笑了。 “若真如此,吾等竭尽全力将其封至一处荒山野岭石洞之内,待到魔性磨光之时,在放其出不迟。”柒歌与尘书道。 “吾思亦如此,不谋而合。”尘书道。 此一时,大殿里甚觉安静,除了柒歌与尘书的说话之声之外,隐隐能感觉到大殿随着海水的流动而浮动,岛上的阳光从四扇高门处漫进来,散在过道上,甚觉明亮。 少刻,绮幔云行至雪神近前,轻声道: “冬生,千年前吾与恶魔妖物大战,将吾父之镇海仙剑遗失海中,为一把黑晶之剑。其剑沉睡海底千年,仙岛游回必能将其牵引于此处海底之下,吾欲将其寻出。” “嗯。”雪神点头道。 且说夜晚来临之时,皓月当空,遍洒银辉,将海面装点成了一个银光四射的童话世界。 若不是二魔煞悬在大殿正中央,隐隐间戳痛了众人的心,真不知会不会在这银色的月光之下醉成泥! 酉时已未,戌时初刻。 眼见着雪神与绮幔云站立在龙舟的船头之上,欣赏着头顶那一轮皎月倾泻在水面的万丈光华。 柒歌与尘书倚在龙舟的阁楼里,透过一格小轩窗遥望着天空之中永远的皇后。 皓月当空,正是圆时。 眼瞅着一轮圆月就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海平面之上,水润光滑细腻得犹如一块白玉之壁,璀璨生辉。 却说同为一轮圆月,其在海上与在大漠之中相较,却陡然升腾起一层新的神韵。 此一时,月光逐一泼洒海面之上,夜色用耀眼的银辉将雄姿精心的打扮。 一阵又一阵轻柔的海风,带着咸味迎面吹来,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卷起,飘柔闪亮。 一排又一排晶莹的细浪,深情地注视着船头站立的二人,向他们频传飞吻。少刻,悄悄地隐没在浩渺无边的水波之下。 皓月阿,继续泼洒着银辉, 她转回身来,倚在他的胸前,他的嘴唇贴着她的额角。 她笑了, 笑声降落到海面上, 蓦地,晶莹的碧波里有海中的精灵翩翩起舞。 …… “幔云,你看! 皎月洒落的银辉宛若抖落的薄纱将海面罩住,转眼又化成千片雪,将海面装扮得如梦似幻。 此刻,吾愿沉入海中以寸寸青丝华年换得千片雪,沉睡在你的臂弯。 吾要在你的心间留下字条,来生依然能读懂。 幔云,你听! 海上吹来缕缕嫉妒的风,因为它们听闻吾触摸到你的柔情。 幔云,你看!你听! 天空中没有一丝不悦的云,因为它们看见吾对你的一往情深!”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此一时,夜空是那么的深邃,月色是那么的柔美,大海是那么的静谧,景色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 少刻,突闻得一阵歌声起,在海面上传出老远,万籁俱寂的夜晚,歌声犹如莺歌般嘹亮悦耳动听,海面上溅起层层细浪,扑向远方。 雪神与绮幔云转回头,见柒歌不知何时斜倚在龙舟的阁楼顶上,就在其头顶不远处的地方,红唇微微张开之时,歌声婉转而出。雪神羞得面色通红,心下暗思: “恐是吾刚刚所言,皆被柒歌听去了,不知会被其笑到何时?” 第一三零章 镇海仙剑亦堪惊 却说雪神与绮幔云闻听歌声悦耳转回头时,忽见柒歌不知何时斜倚在龙舟的阁楼顶上,就在其头顶不远处的地方,红唇微张,歌声婉转。雪神羞得面色通红,心下暗思: “恐是吾刚刚所言,皆被柒歌听去了,不知会被其笑到何时?” 少刻,见柒歌望着浩渺银海歌声不止,倾诉心中无尽的绵绵情意。时而高亢若柳浪拂动、莺歌呖呖;时而低沉若空山无人、独坐山巅,听得人情飞心逸、意醉神迷。 雪神稍转身,取出竹箫,跟随柒歌的歌声起落,切入其曲。 但觉歌声高亢婉转,箫音低吟回荡,歌声清脆如珠落玉盘,箫音悠扬如万壑松涛。 听得皓月迷醉,泼洒银光似薄薄的轻纱在海面上层层铺开,箫音与歌声似花簇纷纭而落,如幻境一般。一个刹那,突见一团七彩祥云陡然在海面上凌空而落,抖开双袖,翩翩起舞,洁白的衣裙飘起,璀璨耀眼、流光夺目,比过那金光万道的洒金莲。 少刻,随着箫音与歌声的放慢渐收,突地见她回眸一笑间,头上生出七彩的双角,在月下闪烁着迷人的七彩之光。那一种磅礴大气的美,笔墨难书,恐九天仙女在其面前皆暗淡无光,嫦娥亦不敢与其竞美! 但觉得箫音与歌声戛然而止,海面上变得异常安静,眼见着雪神与柒歌皆呆住,如若置身梦境之中。 …… “啊!妙哉!妙哉! 呃......,天呐!吾是何等的荣耀啊,此情此景终生难忘啊! 雪神吹箫,美神竞舞,柒歌演歌,吾独赏。幸甚!幸甚!恐轩逸闻听后,得疯狂的嫉妒吾呐! 啊!……” 突见尘书拍手赞叹不止,站在阁楼门口处,情飞心逸,如痴如醉,依然陶醉在歌舞声中。 “喂!轮到你登台表演了!”柒歌边说边从阁楼顶盖上飘身而落。 “呃……,那吾献丑了!” 闻听尘书言罢,张开大嘴,声音犹如洪钟轰鸣而出,在海寂静的海面上传出甚远,眼见海浪激喘不安,银月扯过一片薄云塞住双耳,海风欲掀起数丈之高狂浪,开始作妖。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柒歌一个飞身起,一把捂住尘书的嘴,声音戛然而止,回头见海浪渐渐平息,松了一口气道: “莫唱了!让你出场捞剑去!” “呃……,捞剑去呐!”尘书转身道。 不一时,四人飞身仙岛之上,稍作商议,雪神于北,幔云于东,柒歌于南,尘书于西侧,同时一跃而起,飞身扑入海中寻找遗失千年的镇海仙剑! 且说海底万米之深皆沟壑纵横,虽镇海仙剑被游回的仙殿所吸引,向此处慢慢靠近,却也得花费一番工夫寻找。说来失落东西到是很容易,但若寻找起来,甚觉其难。 雪神沉入仙岛北侧海底寻剑,越往下潜越黑,虽闻得幔云言镇海仙剑自会发出光线,却觉入得海中便如一粒沙般渺小。 好半晌,亦不知多久,雪神直直向下潜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海底皆黑漆漆的一团,无有一丝光亮。偶尔能听到海中巨大生物发出的''嘶嘶''鸣叫之声,随着海底的气浪浮浮沉沉。 寻找良久,毫无发现,海底巨人好似酣睡在梦境之中,无有一丝的言语,只闻鼾声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待到雪神浮出水面,飞身登上仙岛之时,见柒歌与尘书从另一侧礁石之上飞身过来。皆言海底之下黑漆漆一团,末有半分发现。雪神环视四周,未见幔云身影。 少刻,突见夜空之中一颗流星,由西北侧的天空,直扑此处,划破夜空,眼瞅着落至东南一面的海水之中消失不见。 见雪神飞身起扑入东南一面海水之下,急急的追星而来。柒歌、尘书紧紧跟随在雪神身后。 且说在岸上眼瞅着流星落入此处海中,待到一头扎入海中之时,瞬间便失去了方向。但觉得漆黑一团的海水之下,哪里还能寻得到流星的半分影踪? 雪神紧闭双眼,细细闻听海下之声。 突觉得不远处似有打斗之声传来,引得海水似有若无的震波颤动。 少刻,雪神屏住呼吸,寻声而去。不多时,似觉前方有一缕微微光亮,便加速向前奔去。 眼见海底巨石于此处隆起一陡峭山峰,一巨大的黑色蛟龙,躯体如拧绳一般缠在一处巨石之上。张牙舞爪间,似是就不离开此巨石,而一旁边,正是幔云在与其缠斗。 雪神摆出雪神之剑,突来的一道银色剑铓似是唬得那黑蛟打了一个激灵。少刻,两眼放电,横抛媚眼,飞吻狂出,心中暗道: “咯咯,请来了粉面红唇小哥哥帮兵,吾也不给你,吾地东西!看家虎,把得牢!” …... 雪神疾速至幔云近前,幔云抬手指向巨石之上,雪神顺着幔云的手指尖抬头看去,恰是一把仙剑斜戳在巨石之上,隐隐喷出幽幽的蓝光。 “黑蛟,吾观你贪心甚大,非你之物,因何强占不还?”闻听柒歌于后质问道。 见那黑蛟冲着柒歌‘嗤嗤’喷出几股水柱,瞪着一双如火炭一般的眼睛注视着众人。此一时,止住了媚眼飞吻,那及其顽劣的目光好似在说:“没有好处,吾凭甚还你?” 一时间,柒歌竟被这及其顽劣之目光气笑,怒道:“你这厮,贪心得很,料难成大器。算你走运,待吾点化一番!” “好处来了,速速接住!” 尘书言罢,紧随柒歌身后,摆剑与其大战一团。 几十个回合下来,眼见那黑蛟就是不挪窝,摇头摆尾间口中狂喷水柱逼退柒歌与尘书,巨大的头颅摇摆间,好似视柒歌与尘书为蚊虫一般。 见雪神与幔云眼神交流片刻,雪神飞身摆剑于黑蛟面前,幔云转至其身后跃上巨石顶端。 此一时,在黑蛟巨大的身躯面前,雪神站中主攻,柒歌与尘书分左右助攻。 一道剑铓银光起,直奔黑蛟击去。 眼见那黑蛟闪身躲过剑铓,其身躯虽是庞然大物,动作却异常灵活,一边躲闪一边朝着众将狂喷水柱,又单独冲着雪神两眼放电、媚眼横抛、飞吻狂出,好似使出了独家秘籍:无敌媚魂酥骨术,看你如何承受得住? 第一三一章 二魔欲出愁煞人 却说那黑蛟闪身躲过剑铓,其身躯虽是庞然大物,动作却异常灵活,一边躲闪一边朝着众将狂喷水柱,又单独冲着雪神两眼放电、媚眼横抛、飞吻狂出,好似使出了独家秘籍:无敌媚魂酥骨术,看你如何承受得住? 恰在此时,眼见幔云跃身至巨石之上,双手执剑柄之处欲将其拔出,仙剑却卡在巨石之上,纹丝末动。且说镇海仙剑沉睡此巨石之上千年,巨石载其海底游移,若将其从梦中唤醒,非蛮力。 此一时,巨石的抖动,却惹怒了黑蛟,见其猛然间将巨大的头颅竖起,怒视着岩石之上的幔云。 少刻,突发猛攻,将巨大的头颅狠劲砸向幔云,好似一座小山崩塌于眼前。 一瞬间,掀起的巨大水流将雪神三人冲出老远。雪神情急之下,于远处摆剑劈向黑蛟。 眼见一道剑光起,直接劈中黑蛟之身,其一阵颤抖,好似甲胄鳞片护身将剑光挡于外,一个扭头,又奔幔云压下来。 雪神心一颤,突见柒歌一剑离手飞出,直奔黑蛟头部戳去,剑至其身,闻听''当''一声,暴出一团火星后掉落于水中。 眼瞅着黑蛟巨大的头颅欲砸至幔云身上,恰此时,突闻得幔云口中传来一阵低呤之声,在水中传出甚远。闻其声,黑蛟似是猛然一惊,抬起巨大的头颅迅速向后退去。 少刻,突见幔云头顶双角生出数尺之高,挡不住的七彩之光将海底照得通亮,头顶之上横空悬出一七彩巨蛟,正怒目注视着黑蛟,无形的强烈震慑力,瞬间,将黑蛟吓得瘫软于地成一滩泥状。 眼见着黑蛟巨大的身躯自动滑下巨石,趴在海底,抬眼仰望着幔云头顶之上的彩蛟,秒变怂包,摇尾乞怜一般,''啪嗒啪嗒''甩着尾巴,忽闪着它那如火炭一般的眼睛。此一时,亦是不敢抛半个媚眼、飞吻了,恐一时拿捏不准,将小命在抛飞了。 恰在此时,闻听‘嘎嘣’一声,巨石裂开,仙剑掉落碎石之上。 眼见那黑蛟扭动着巨大的头颅,一口叼起仙剑递到幔云身旁,来回游移不定的眼神,转动秋波躲闪着众人,似是不知幔云便是此剑之主一般。 且说雪神与柒歌、尘书,自是头次在深海之下与孽蛟厮杀,法力皆施展不开。刚刚一刹那,惊得雪神是一身的冷汗! 眼见幔云接剑于手中,抬手以剑指向黑蛟。一道蓝光径直砸落在黑蛟头前一尺之处,难以描述的力量,瞬间暴起一柱水柱,于水中滚滚翻腾。一瞬间,黑蛟服服帖帖地拜服在幔云的脚下,尊其为君主一般。 少刻,见幔云收剑飘至雪神近前,众人浮出海面,飞身落在仙岛之上。 眼见着黑蛟将巨大的头颅在水面之上探出数米之高,忽闪着火炭一般的巨大双眼,四处巡逻。 漆黑的夜里,冷不丁看到它,好似一对红灯笼在海面之上漂浮不定。柒歌''噗嗤''一声笑道:“好个狂飞媚眼的呆萌黑妞,真是可笑又可气!” 咯……咯咯咯….. 闻听柒歌言,尘书亦笑! 且说,次日夜里戌时已过,亥时初刻。 大殿壳顶之上的宝石与海岛之上的星空遥遥相吸,释放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眼瞅着,那悬在空中的两颗巨大沙蛹,一红一黑,似是要滴血滴墨,清晰可见其沙壁之上皆出现数道纵横交错龟裂之纹。 此一时,雪神与柒歌、尘书徘徊在沙蛹下方,眉头拧成疙瘩,历姜与轩逸暂时末回。 “冬生,亥时末至子时过半前,二魔煞恐破蛹而出。其初出之时,并不知其呵气便可至木枯、人病,吾等必要在此时,合力揭掉其二人身上的红鳞与黑鳞。若此甲胄继续附于二魔煞之身,日后,恐更加棘手。”绮幔云来回踱步道。 “嗯,幔云,揭此鳞片可会重伤寒道、寒澈?”雪神愁眉不展问道。 “其必是不情愿,挣扎哀嚎,却不至重伤。其二人魔灵已现,虽你认得他,恐其视你为血食。魔灵驾驭其肉身横扫一方,凶横无比,必超乎想象!”她走到雪神近前道。 闻听其言罢,雪神沉思良久,于大殿之中来回踱步,面上尽显焦虑不安之色。 “吾等且观地面之上,若有一块沙壳落下,一柱香燃罢,沙蛹四分五裂,二魔煞横空出世。此一时,无论其何种模样,莫惊慌,吾以镇海仙剑之震波困其二魔煞,趁其迷蒙之时,以剑气逼出其体内红鳞与黑鳞甲胄。”绮幔云道。 恰此时,突闻得‘啪’一声,一块沙蛹之壳紧跟着她的话音落地,其声虽不大,却惊得众人心头突突一颤! 突闻‘铮’剑声起。 眼见绮幔云,手中的镇海仙剑在壳顶宝石蓝光的映衬之下,释放出慑人的寒气。 见其低头略思,少刻,行至柒歌身旁,抬手拍了拍柒歌的左侧肩膀,眼神注视着雪神。其虽末有言语,眼神之中却流露对雪神的一缕担忧。 柒歌会意,行至雪神的身旁,转回头,注视着她,见她躲开柒歌的目光,转身向一侧走去。 说句实在的话,柒歌打心坎里妒忌雪神。眼前这个超乎想象、神乎其神的女人,让他在单恋的深渊越陷越深。纵使未曾接受过美神之泪,恐怕亦如此。某一刻,疯狂的妒忌驱使着他的肉体,生出恐怖的想法:“不杀死雪神,便杀死自己!” 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痛恨千年的修为在她的面前不堪一击,碎裂一地。 某一刻,他害怕,害怕自己会突然间失控,像蛆虫一般蠕动在她的脚下,乞求爱情的垂怜,那怕只有一个瞬间,他真的害怕极了!害怕极了! 为此,无数个夜里他蜷缩着痛得不能自已!或许不单单是柒歌,见过她的人,有哪一个没有神魂颠倒过呢? 她清澈如水、明媚如阳光,她神采弈弈、荡人心怀,已没有语言形容她绝世容颜所生出来的艺术奇迹,达到难以企及的高度。然而,她的美却不在于此! 第一三二章 堪嗟魔煞凶无挡 却说绮幔云低头略沉思,虽末有言语,眼神之中却流露出对雪神的一缕担忧。 少刻,拍拍柒歌的肩膀,欲其护在雪神的身旁,转身向一侧走去。 亥时渐末,子时欲出。 眼见大殿之内,四人手中持剑不眨眼的瞪视着空中高悬的两个巨大沙蛹。 耳闻大殿之内,异常安静,静得连四人略急促的喘息之声皆清晰可闻。一种极其阴郁的气氛笼罩大殿上空,难以名状的恐惧感纷至沓来。 少刻,突闻得两个悬在空中的巨大沙蛹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发出''嘶嘶''之声后,抖落一层细沙在地面上,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两个即将横空出世魔鬼的头子,正隐藏沙壳之后注视着大殿之中的四人,那灼灼的目光,好似正在揣摩着众人的心思! 且说此一时,大殿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地之声皆能听清,空气亦变得僵硬、凝固。 眼见绮幔云举剑站在稍远处的骨台之上,雪神与柒歌、尘书三人于不远处举剑直指沙蛹。 少刻,突闻得心惊肉跳的‘喀嚓、喀嚓’之声不断传来,虽声音不大,却震耳发聩。 一瞬间,阴煞之气腾空而起,那一种冰凉彻骨入髓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眼瞅着,那可怕的沙蛹之壳''喀嚓、喀嚓''碎裂众人眼前,碎落一地。雪神的心跟着那沙壳一并碎裂着,他多么希望破蛹而出的是从前的那个寒道、寒澈,他的左手右足,左辅右弼,而不是让其左右为难、心惊肉跳的二魔煞! 不一时,突闻得‘砰砰’两声巨响过后,最后的沙壳被崩飞出老远,呈四己分五裂状摔得满地皆是细渣! 且说沙壳崩飞的瞬间,眼瞅着两个似是刚出生一般半睁开眼睛,又青又肿的魔兽一般的家伙,悬在原地窸窸窣窣地发抖。 猛然间,巨烈的震波于半空之中旋起,一波接一波,似是海面之上的激浪,一浪紧跟着一浪将二魔煞困在正中央。 雪神与柒歌施法力以剑气直逼一魔煞面门,尘书举剑逼住另一魔煞。 恰在此时,二魔煞将眼睛睁开,略微的扭动一下身子,似是觉出被眼前几人举剑施法困住其身,一瞬间,眼波之中腾起一层愤怒,紧跟着极其冷酷的阴煞之气油然而生。 眼见绮幔云摆镇海仙剑飞身半空劈出一道道剑波之后,大殿中旋起的震波剧烈震荡不已,将二魔煞欲起之身直接按回在原地。 不一时,见雪神与柒歌以剑气所逼魔煞,嘴角吐出血沫,痛苦挣扎,似是忍受不住疼痛,开始''嘶嘶''哀鸣不止,那样子就像屠宰场里被宰杀的猪羊一般! 雪神突觉心里一阵疼痛,遂紧闭双眼,与那魔煞一并挣扎在痛苦之中。 少刻,眼见魔煞似是不停干呕,忽从口中喷出一火团,熊熊燃烧,紧跟着胸前一片红鳞样的东西,飘落于地。 雪神与柒歌见红鳞落地,尘书一人在苦苦支撑另一魔煞,遂将剑气向其处挪去。 恰此时,传来''嘶''地一声长嚎,好似屠宰场猪羊被一刀宰了一般,传来最后奋力哀嚎,让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雪神与柒歌惊得剑一抖,突觉为时已晚。 眼见那一魔煞怒瞪着一双幽冥巨眼,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腾空而起,径直蹿上棚顶。莫名其妙的反噬之力,将雪神三人掀出老远,另一魔煞紧跟着蹿上棚顶。 突见绮幔云,手中紧握镇海仙剑在骨台之上接连劈出数道剑波,一瞬间,空中纵横交错,织出一张巨网将二魔兽阻挡在大殿上方。 “快!快走!其已开启屠杀模式,快走!”绮幔云大声疾呼。 …… 此一时,透过上空纵横交错、震波之网格,清晰可见二魔煞青面獠牙,龇牙咧嘴间双腿紧紧勾住棚顶一处,身体倒悬于空,犹如两只巨大的蝙蝠魔鬼一般,‘嘶嘶’鸣叫不已,口中喷出一道道黑烟,见那黑烟飘至棚顶之上,立刻腾起一股白烟,似有无穷的阴邪之气附着其身,恐怖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哪里还能看出一丝寒道、寒澈的身影,雪神看罢,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且说众人皆被眼前二魔煞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突闻绮幔云的疾呼之声,奔出大殿,飞身海面龙舟之上。 “二煞片刻便奔出,趁其于海上力弱之时,吾等合力一击,见其口中喷出黑烟之时,立刻扎入海中躲避,动作欲快!” 未待绮幔云话音毕,众人脚后跟都未等立稳之时,突闻‘咣当’一声巨响,两团黑煞之气横空而出,将大殿之门瞬间鼓个粉身碎骨,成渣状后,直扑龙舟而来。 “快,快走!” 雪神疾呼罢,一把扯住绮幔云飞身空中,柒歌与尘书亦奔至海面一处。起身的一个刹那间,突闻得''砰''一声巨响,龙舟被二魔煞隔空一掌击得粉碎,成细渣状飘在海面上,让人心颤不已! 恰在此时,突见海面之上亮起两盏大红灯,忽闪忽闪地向此处游来。 “唉呀!真糟糕!呆懵黑妞恐要玩完!媚眼飞得小命没了!”柒歌于远处急道。 眼见着那忽闪忽闪着的两盏大红灯,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之时,突见海面上两团煞气直扑向大红灯,一瞬间,犹如疾风吹灭蜡烛,''噗''的一声,红灯熄灭,沉入海中,连个扑腾之声都没有听见,便见海面之上血肉横飞! “呵呀!恶棍!” …… 闻听绮幔云怒吼一声,摆出镇海仙剑直劈二魔煞,一个刹那,海面上掀起滔天的巨浪,横冲直撞,将二魔煞冲击出老远。 不一时,见其又卯足了劲突袭而来,似是不将活口一一屠尽、灭成一撮灰,绝不善罢干休! 突见雪神摆雪神之剑劈出一道长长的剑波,眼瞅着剑波如一道闪电直击二魔煞,就在至其身前一瞬间,忽见魔煞口中狂喷而出的一道黑烟与剑波迎面相撞,闻听‘砰’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莫名其妙的反噬之力,将雪神排击出数丈之远,一头栽倒昏厥沉入海中…… “呀!痛杀吾也!”绮幔云哀嚎一声,一头扎入海中。 第一三三章 轮蹄惊恐奔如电 却说雪神摆剑劈出剑波,如一道闪电直击二魔煞,就在至其身前一瞬间,忽见魔煞口中狂喷而出的一道黑烟与剑波迎面相撞,闻听‘砰’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莫名其妙的反噬之力,将雪神排击出数丈之远,一头栽倒昏厥沉入海中…… “呀!痛杀吾也!”绮幔云哀嚎一声,一头扎入海中。 此一时,海面上漆黑一团,朦朦胧胧月牙半隐半现,突觉耳边传来狂风怒嚎那可怕的声音,海浪就像疯了一般掀起数丈之高,横冲直撞。眼见一缕从云逢中钻出来的月光,直泻浪尖之上,照见两个魔煞‘嘶嘶’恶嚎不止,那声音就像飓风伸出死亡利爪,一把将船帆撕个粉碎一般恐怖。 此一时,柒歌与尘书皆被巨浪淹得无影无踪。 且说雪神被莫名其妙的反噬之力击昏,瞬间失去知觉,一头栽倒于海中。 眼见绮幔云如疯了一般,一头扎入海中直奔雪神而去。 黑咕隆咚的水下,半晌没有找到雪神,她泪如泉涌。她想起她的父皇一头栽倒海下,在没有醒来,她心痛欲裂,突觉得一股热流从双颊冲出,头顶生长数尺高的双角,照亮水下,突见一条身形巨大的彩蛟将昏厥的雪神送回到她的面前,一个刹那,她扑上前,泣不成声。 少刻,她止住悲哀,双手托雪神欲浮出水面,恰此时,柒歌与尘书见其头顶之光,奔到此处,接过雪神浮出水面。 眼瞅着二魔煞如地狱幽灵一般疾速奔此处扑来,一瞬间,突闻其举起镇海仙剑一声怒吼: “呀----,恶棍! 呀----,你们必须得死!” …... 闻其吼罢,唬得柒歌与尘书冷汗不止! 恰在此时,眼瞅着天空之中,一物闪着金光拖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犹如流星划破夜空一般,疾速劈向二魔煞。 突来的耀眼金光照亮海面,眼见二魔煞呲牙咧嘴恶嚎不止,狰狞凶恶的样子如同地狱破笼而出的猛鬼恶魔一般,简直就是恶梦! 忽闻听二魔煞怪叫不已,喷出二股青色煞气与金光迎面相撞,''砰''的一声巨响,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团,迅速烧向二魔煞,眼见着火团瞬间变做数十团围追二魔煞,烧得其哀嚎痛叫,不一时,见其轮蹄直奔西北仓皇奔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见着老君引领历姜、轩逸及众天兵天将从天而降,刚刚那一道金光划破夜空击退二魔煞,正是老君抖出一金饼。 此一时,东方的天空露出一线鱼肚白,微微见亮,海面上的狂风渐止,海浪依然滔天。雪神从昏厥中醒来,觉头痛欲裂,柒歌与尘书扶其登岸。 眼见着历姜与轩逸直奔雪神而来,一众天兵天将随在老君身后落至岛上。少刻,众人奔大殿而来。入得大殿之中,眼见台倒椅翻,狼藉一片,壳顶之上的蓝光似被雾化一般极其的暗淡。 “冬生,吾等急急赶回,却还是迟了一步!”历姜道。“美神,此为天庭老君。” 闻听历姜言,绮幔云上前施礼,老君还稽首礼罢,言道: “此二魔煞,本以为慢慢教化为吾所用,却不想半路横出朱砂蜥蜴,暴饮毒血将其魔灵唤醒。二煞此去,必为害一方。事出紧急,吾等少刻便起身追其而去,暂将其困在深山老林无人之地,免其出来害命。待月余,魔性渐弱,且观其变。 雪神,历姜在天帝面前已为美神及众将请功,帝心大悦。天明之时,自有百名天兵来此镇守仙岛,百名宫娥彩女、侍者携厚礼来此仙岛。” 闻听老君言罢,雪神、美神及众将一道施礼谢天帝厚赐之恩。 少刻,老君与美神道: “天帝闻听美神之聪慧勇猛,甚为动容。特赐美神可登镇海仙台,可品仙台之珍,仙台之上四大力神,唯认得美神一人!” “绮幔云拜谢天帝之恩!愿天帝万寿无疆!”闻听老君言罢,美神施大礼谢恩。 且说雪神与众将闻听天帝重赏美神,皆欣喜若狂! 不一时,老君眼见雪神面色苍白,额角见汗,遂从袖中取出一粒''九转金丹''递给雪神道: “快服下!此''九转金丹''在金炉内已炼制八十一年。” “遵命!谢老君金丹之恩。”雪神服下金丹,觉胸中如烈火一般燃烧,真气上升。 “事出紧急,众将辛苦,吾等此时便起身前去围困二魔煞,且快!” 老君言罢引天兵天将在前,雪神领众将随后,出得大殿。殿门前,雪神与幔云四目深情对视片刻,腾起云头急急奔西北而去,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天幕之中。 此一时,东方天空已然是大亮,却又被层层叠叠乌云遮挡,黎明笼罩在一片铅色之中。海面上狂风已消散,海水依然掀起不小的浪头,拍击在礁石之上,发出巨大的''哗啦哗啦''的响声。 她站在仙岛的一块礁石之上,迎面吹来的晨风似一把梳子,将她一头光洁的秀发向身后高高的梳起,如波浪般漂浮在空中。 一群白羽的水禽从海面上飞来,围转在她的身旁,一线朝阳的金光,穿云破雾洒在她的身上,美得炫目…… 却说老君引领众天兵天将急急奔西北追捕围困二魔煞而来,不知不觉,行出甚远,落至一处山腰间,又上一岭。 且说此一时,恰逢酉时,眼见此处山峰陡峭,峻岭蜿蜒,草木葳蕤,林木茂密。暮霭幽缀,氤氲缱绻,迤逦拖行,几道红光穿入密林间,却好似被生吞了一般,说不出的幽冥昏暗。 少刻,雪神与柒歌寻一高地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细细观瞧密林,闻柒歌低声道: “二魔煞,倒是聪明得很,自行遁入此深山老林之中躲藏。方圆百里,密密匝匝,吾等如何能将其寻出来?唯有老君施法,外聚千人,成围网之状,将其倒逼而出。” “嗯……,亦不知二魔煞何时能唤回来,老君亦用何法?吾心思之,倍觉伤痛!”雪神哀道。 第一三四章 金刚魔笼去饲魔 却说雪神看着眼前的郁郁密林,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亦是不知二魔煞何时能唤回来,老君用何法? “冬生且宽心,不必过于忧闷。老君围困二魔煞,料不能失手。老君既有办法将其困住,自有办法复其原样,莫有忧虑!”柒歌道。 “嗯,借柒歌吉言。”雪神回道。 正在言谈间,忽闻听老君招集众将传令,二人急急落下石块,奔老君处。少刻,众将聚齐,闻老君传命: “众将听令,戌时过半,二魔煞必出密林寻食造恶,合力将其困住。 吾制一金刚降魔笼,将其锁于笼中,饿其月余,乏其魔性。稍后,只采此山中五色之果令其果腹,取此山以西千里之外‘恙泉''之水与其饮。其水夜晚凝结成霜雪,白日雾化成气雾数丈之高,泉中偶见蛙状红鱼,可捉来与其食,霜雪之冷与气雾之热加之蛙状红鱼,月余后,可隐去其魔性。暂以此计应急,众将下去备战!” “得令呐!”众将应罢,分头准备。 且说戌时初刻,天色擦黑,郁郁密林更是幽深如蓝靛。眼见着斜倚天空的银月牙,薄薄又淡淡,尽显朦胧色,忽来的几片铅云,罩在其上,势如妖魔状,张牙舞爪间甚是吓人。 此一时,众将计议罢,摩拳擦掌,静待二魔煞出。 眼见雪神立于密林北侧空中,柒歌守东,尘书、轩逸守西、南,各排天兵天将于后。老君领历姜于正中,正在制金刚降魔笼。 且说天色越来越暗,山间甚觉寂静无声,雪神立在半空之中,但觉山风略过耳畔,实是听不到山间野兽半声嚎叫。转头看向身后东北角上,十几里之外的山洼间,可见袅袅腾起的炊烟,心下暗思: “二魔煞若寻血食暴饮,必冲此山村而去,其呵气喷烟瞬间可至木枯人病,必要谨慎!” 思罢,招来天兵,速速传话柒歌众将,务必谨慎应对魔煞呵气喷烟! 且言雪神,心中实是承受不住身边人在遇此糟心事。 少刻,雪神扫视着前方的一片郁郁密林低叹: “二混球魔煞,此一时,吾认得你们俩个,必不忍心下死手,你们俩个却视吾为血食欲杀之暴饮,悲哉、哀哉!” 恰在此时,突闻得密林被山风吹得呜呜作响,不停摇晃,似在哀嚎一般,闻听‘咔嚓’‘咔嚓’树木被拦腰折断之声不绝于耳。雪神暗自吃惊: “此风又不是飓风,如何能拦腰将深山密林之中树木拦腰折断?必是二混球魔煞所为。”惊罢,向身后天兵疾呼:“魔煞欲出,谨慎其口中呵出之气!” 话音未毕,突闻''嘶嘶''两声恶嚎,眼见密林之中腾空蹿起二魔煞,浑身靛蓝在朦朦月光下闪着磷光,青面獠牙,龇牙咧嘴‘嘶嘶’嚎叫,口中喷出数道黑烟,其黑烟所到处,周围颇粗实的林木即刻叶落而枯,轰然而倒,简直就是恶魔中的恶魔,魔鬼中的魔鬼,恶魔跟魔鬼亦被其吓昏。 此一时,莫说与其战,眼见天兵皆被其唬得瑟瑟发抖。 突见老君与历姜飞起腾空,眼瞅着老君抖手飞出两根金棍,劈头盖脸奔二魔煞打来。二魔煞闻听风声,抬眼见各自头顶闷头一根金棍砸来,冲着金棍急喷黑烟,瞬间,眼见黑烟缠住金棍定在空中,二魔煞双手发力,似是欲将金棍给溶了。 突见老君甩手出一金镜,悬于金棍上空,闻听金镜‘嗤嗤’一阵响,瞬间,放出夺目耀眼的光华,金光犹如热油一般''嗤嗤''灼烧二魔煞,好似欲将其火烤油煎。 少刻,闻听两声歇斯底里哀嚎,二魔煞一头栽倒于密林中,空中的金棍打散黑烟,自回老君手中。 雪神眼见二魔煞一声哀嚎,跌落密林之中,自是知道老君宝器之下,魔煞末有丧命便是手下留情。恰此时,突感一阵凉风猛扑过来,吹得衣角呼啦啦的响,紧跟着眼前猛然跃出一魔煞,恶扑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雪神腾空起,一个急闪身,与魔煞擦肩而过,好悬,被其迎面扑倒。 少刻,眼见那魔煞紧闭着嘴,‘嘶嘶’闷声哀嚎,极其的穷凶极恶再次猛扑而来。 雪神突觉老君金镜之光,已将其口给封上。遂摆出雪神之剑与魔煞战成一团,眼见着魔煞异常凶狠,犹如地狱魔鬼,噬杀成性,招招剜心,步步割喉,惊得雪神一身的冷汗。 且说另一只魔煞跃出后直奔正西方突袭,尘书举剑,瞬间与魔煞厮杀至一处。众将见两只魔煞已出,遂分兵两处,一处奔雪神,一处奔尘书。 尘书、轩逸领天将天兵将魔煞围于正中,自觉吃力,不是其对手,没一时,天兵倒下一片。正着急之时,突见老君于头顶之上,飞出一金绳,魔煞没防备,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跌下云头,摔在地面之上,众将一声呐喊,一拥而上,将其擒拿住,倒扣于地面之上。 老君疾速行至另一魔煞处,见雪神、柒歌与魔煞激战一团,厮杀得不可开交。趁魔煞未提防之时,猛甩金绳将其捆个严实。眼见着魔煞‘嘶嘶’哀嚎跌落地面,依旧凶狠无比。此一时,其口中若能喷出黑烟,那架势非得将眼前人喷得个束手待毙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雪神、柒歌与众天兵,奔至此处,将魔煞倒扣于地擒拿。 少刻,闻听老君道: “速将二魔煞押至山涧之下,远离人烟之地。随吾来!且快!” 眼见老君匆匆在前,众将擒拿二魔煞在后,直奔深山无有人烟之地。 行至一处百丈高的陡峭山峰下,突见一宽敞的石洞,老君引将落至此处。抖起拂尘,暗念咒语,一瞬间,眼前出现高高一金刚降魔笼。少刻,闻听老君道:“快!将其推进去!” 众将近前,打开笼门,将二魔煞推进笼中,老君一道符咒起封死笼门后,收回金绳。 眼见着,二魔煞在笼子里横冲直撞,不一时,碰得个头破血流,栽倒在一侧半昏半睡,窒息僵硬如魔尸一般一动不动。 少刻,老君命雪神排好众将轮流值守,谨慎看管,留下百名天兵助众将看管魔煞,飘飘上天界,复命。 第一三五章 奇形怪状弯带钩 却说二魔煞被锁金刚魔笼内,老君命雪神排好众将轮流值守,谨慎看管,留下百名天兵助众将看管二魔煞,飘飘上天界,复命。 且说此一时,丑时已过,寅时初刻。 雪神腾身飞起,四处观瞧。少刻,落于不远处拔地而起的一座山峰突起之巨石之上,察山观势。 见此处,山峰险峻,重峦叠障,岩石突兀耸立,皆呈现奇形怪状弯带钩,犹如老鹰嘴,又似魔爪一般齐齐伸向天空,真真是群魔乱舞一团糟。雪神心下暗思: “如此险峰峻岭、深山老林之地,倒是没有个人烟。老君言谨慎看管,难不成此地隐藏妖魔鬼怪?” 思罢,雪神飞身落回原处,见历姜排将轮值罢,与柒歌坐正坐在一块岩石之上。 “快过来,你看这座山峰像什么,冬生?” 柒歌抬手指着石洞顶端高耸入云的山峰问道。他的样子似是胸中早有答案,只想验证雪神的想法是否与其一致。 雪神坐在历姜旁边,顺着柒歌手指的方向,仰头看去。但见险峻的山峰于此处看去,恰如从天而降的一把巨剑直直插在眼前,那笔直的剑身,上方的剑柄,甚是清晰。 “啊……,这得是何方大力神能抽出此剑,抽出此剑后,又将斩下何等恶魔的首级啊!真是可怕至极,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啊!”历姜嗟叹道。 “怪哉!真乃怪裁! 此处山岭弯弯曲曲,如魔爪一般齐齐伸向天空,此峰又极似一把利剑直戳而下,好像一剑便能将千里来龙戳断一般。但不知此处山峰何名?雪神问道。 “冬生,天已经大亮,待吾寻出百里外,打探清楚,顺道察看山形及山上野果种类,以应下一步对策。”历姜言罢,起身。 “历姜稍待,此荒山野岭,虽光天化日,却也不可小觑。待吾前去金刚魔笼前,唤尘书与你同往。”雪神言罢,奔魔笼处。 不一时,历姜与尘书起于空中,飘飘而去,暂不表。 且说雪神,立于魔笼外,仔细端详着倒在笼内的二魔煞血肉模糊的样子,即心疼又焦虑。心疼二魔煞之身虽恐怖之极,但必竟是寒道、寒澈的肉身,焦虑月余后,但不知可否能将其唤回来?又能否恢复原貌?闻老君言,此皆为应急之策,似也棘手,雪神心里实是没底。遂双手搓急,于笼外来来回回踱步。 “冬生,你且看那二魔煞,虽倒在地上半昏半睡,但其眼睛却半睁半闭,暗地里打量着吾等,恰似其刚从沙蛹之中崩出之时模样。此一时,已然是找不到半分寒道、寒澈的影子,切莫在大意! 仙岛之上,你被二魔煞反噬之力猛击昏厥,沉入海中,是她一头扎入海底将你寻见,待吾与尘书海底奔亮光而去之时,见她双颊之上生出双角数尺之高,抱着你泣不成声。待出得海面之后,二魔煞依然猖狂,她暴怒而起欲拼命,恰老君至。 冬生,吾羡慕你、妒忌你!真的!”柒歌仰望天空道。 不待柒歌言毕,见雪神面颊上滚下颗颗泪珠,如断线的珍珠…… 雪神的思绪回到茫茫大漠,那个圆月如金币,万斛珠玉遍洒天空的夜晚。初次见到她头上生出双角,闪烁迷人的晶莹,低吟道: “我的爱人啊! 你将是我至高无上的君主,我臣服在你的脚下。 我的爱人啊! 我将为你奉上无限的荣光,直到地老天荒! …… 千年呐!我终于把你盼来,我的爱人! ……” 雪神的心因她愉悦,因她寂寞、迷惘、痴狂、叹息、盼望、欢笑、呼叫、喘吸、失落、跳跃、低诉…… “冬生,莫伤感了。此一时,莫在多想,且守好魔煞月余,待其饮冰霜之时,再观其魔性退变亦不迟。”柒歌打破雪神的思绪道。 “嗯。”少刻,雪神点头道。 此一时,恰逢午时,烈日当空,甚觉阳光热辣得慌,晃得人睁不开眼,特别是金刚降魔笼,金光流动,异常乍眼。 “柒歌,吾等寻岩洞内平整石块,燥热之时,也好兵将歇息。” 雪神言罢,绕过兽笼,向岩洞深处走去,柒歌紧随其后。 越往里走,岩洞越是宽敞,清凉,地面上皆为乱石,似千年也无有人至此处,蒙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灰尘。 眼见着一块比较平整的巨大岩石,斜倚着洞壁,雪神与柒歌便坐在此石块之上,回头不远处,刚好能看到那金光闪闪的金刚降魔笼。 “柒歌,吾等暂歇息,少刻吾去替换轩逸。”雪神道。 且说二人坐在巨石之上,倚着岩壁歇息。不一时,突觉洞中有一股轻微的风吹来。 “呀!冬生,似是有风吹来,你可觉出?此洞恰在巨剑山峰之下,难不成有石洞直通峰顶?”柒歌若有所思的问道。 言未毕,突见一天兵匆匆朝此处奔来,急道: “距山峰半里之外,突见一队魔兵向此处行来,请主将速速定夺!” 闻听其言罢,雪神与柒歌飞身而起,天兵头前带路,落至岩洞外一山头之上,隐在突石背后,顺着天兵手指的方向看去。 眼见一队魔兵,约有十几人,腰间挂着弯刀,正向此处慢慢行来,似是炙热的阳光将其烤的有气无力,半隐在树影之下行进。 “莫慌,传命众兵将,切莫打草惊蛇,观其动向便可!”雪神言罢,天兵转身速去传命。 “柒歌,其一行魔兵似是寻山之后回巢穴。此一处,险山峻岭,蜿蜒崎岖,奇形怪状,煞气甚重,果见魔兵出现。”雪神低声道。 “二魔煞奔至此处落脚,必是有所吸引。此事皆因突发过于匆忙,未曾多思。想来,老君也是情急之下,暂排此地。”柒歌道。 “吾等亦是不怕魔兵多寡,金刚降魔笼乃老君亲制,魔兵自是无法破解,但恐再次激起二魔煞魔性,越发棘手矣!”雪神叹道,“此处,山岭怪异,绝非善地!暂且加强守卫防范,待历姜打探回来,细细商议。” 第一三六章 横插魔影如利剑 却说雪神与柒歌随天兵身后奔出,飞身而起,隐于一块山石背后。眼见着一队魔兵十几个人,行进在斑驳树影下,像是巡山而回。少刻,安排妥当天兵加强防守之后,二人计议,待历姜打探回来,细细商榷。 “走!” 雪神言罢,与柒歌飞身而起,回至魔笼之处。雪神、柒歌值守,命轩逸引半数天兵,石洞内歇息。 不一时,哨探来报:“回禀主将,那一队魔兵至前方路口转入一幽深山涧之中,消失不见。” “再探!必要严密巡查此地,见魔兵速速来报!”雪神传命道。 “得令!”天兵应罢,转身奔去。 少刻,雪神与柒歌站于魔笼前,眼见着二魔煞睡得正酣,冷冰冰、一动不动地栽歪在一处地面上,睡梦之中的表情变得驱于平和,虽面目依然狰狞扭曲。闻柒歌恼火道: “好二魔,好恶魔灾星,真能作!折磨得吾等好苦,待醒来时,柒叔非得扒魔皮、抽魔筋、喝魔血不可!” 闻柒歌恼罢,眼见那二魔煞抬了抬眼皮,好似在梦中听懂了话一般,眨巴眨巴眼睛,纠结、蛮横的表情,无有言表。 “冬生,吾等快至一旁歇息片刻。二魔煞白日里这般酣睡,恐夜间之时,吾等可是不着闲了!” 柒歌言罢,拉起雪神倚在一块岩石边歇息。 且说暮色起时,西风吹走大片大片的云块,清朗的夜空,山风阵阵,甚觉惬意清爽,比起中午的燥热炙烤,也不知强上多少倍。 雪神站在魔笼边上,见二魔煞依然倒地睡着,嘴里似吐不出来气,憋得慌,淌出些许黏液将地面阴湿。那张着大嘴的睡相加上狰狞的面目,难看得不能在难看了。雪神不觉衰叹: “唉!魔鬼皆知道拣一张顺眼的人皮披上,二怪如此一副粗鄙模样,非人非鬼非怪,不知醒来之时,会衰成何样?” 正思间,忽闻身后有响动,雪神转回头,见历姜与尘书奔其而来,忙迎上前去。 少刻,闻听历姜低声道: “冬生,已打探清楚,此处山岭唤作‘截魔岭’,实为魔君掌管之地界。听闻万物生灵成魔者,皆狂奔此地而来!” “呀!” …... 闻听历姜之言,雪神倒吸一口凉气! “冬生,事情出得太急,未曾多思,哪知道二魔兽已将吾等引至魔界。此一时,吾等暂不知那魔尊是否已知道其二子之事,必得万般小心,万般小心呐!熬过此月便可。”历姜低声道。 一朵忽来的乌云遮没了新出的弯月牙。好半晌,乌云徘徊不去,好似山岭伸向天空的魔爪,欲出来狂舞一般。 “冬生,此山方圆数百里,每处生有野果之地,历姜皆细细观瞧,各色、各味应有尽有。”尘书道。 “嗯……,历姜、尘书辛苦,且去岩洞石台处歇息。刚刚已见魔兵行于山腰间,转向一处山涧消失,待夜深之时吾等细细察看。” 雪神言罢,历姜二人向岩洞石块处行去。 少刻,忽闻听‘砰’一声响,雪神猛回头看向魔笼,见一块碎石块在笼壁之上落下,二魔煞坐在笼内,直勾勾地盯着雪神发呆。 雪神突觉其魔性似是见弱,心头不由得一喜。遂行至魔笼前,席地而坐,将竹箫放至口边,轻轻吹起。 夜幕初降,万籁俱寂,箫音悠扬,飘摇于夜色之上,甚觉清幽。 随着箫声的悠扬而起,见两团冰雾团团旋转雾住二魔煞的头上,不一时,竟见那冰雾迅速成黑色气雾状消散。少刻,又起二团冰雾团团旋转雾住二魔煞的头上,直到夜深之时,雪神被历姜扶起,倚在岩石边沿上,好半天才将气息缓过来。 “冬生,莫操之过急,待到月余过,二魔体内之毒渐弱,欲其服冰雾、红鱼之时,内外齐攻,必有成效。”历姜言罢,雪神点头。 且说此一时,柒歌与尘书、轩逸落于山峰一突石之上观山间动静,见处处皆漆黑一团,甚是安静,就连深山老林之中的豺狼虎豹之嚎叫之声都寥寥无几,偶闻一声鸦戾于密林之中传来,片刻便逝。但觉死一般的沉寂,死一般压抑! 少刻,尘书、轩逸留此继续查看,柒歌飞身回魔笼处,近前与雪神、历姜道: “此处漆黑一团,安静得出奇,并未见任何风吹草动。” 言罢,见雪神点头,历姜道:“众将皆谨慎小心,继续防守。” 柒歌点头,转身飞上山峰。 眼见着乱七八糟的碎石块,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沉闷的阴影越拖越长,直至魔笼边。两个魔煞耷拉着蓝绿色的大耳朵,眼中闪烁幽幽之光,栽歪一处,摆出一副无动于衷架势,却在某一个瞬间,偷瞥过来一眼。 记忆像一座桥,凌空架在脑海之中,桥的那一面是往昔的岁月,不停的穿梭往返。 雪神记得:自记事起便随在身后,形影不离的寒道跟寒澈,仿佛他就是他们俩个的朝阳,清晨跟随着他起而起,跟随着他的朝气而朝气,活力而活力! 长大后,众宫人分不出他们俩个谁是谁,雪神便在寒澈的眉间点了一朵水痕,寒道眉间点了一束光印。 北宫园圃种满了花树,各样不一,颜色万殊不齐。花树开满花朵那日里,寒澈言:心花怒放,真乃消愁解闷之良药。遂命宫人制一牌子,写上他们三个的名字,挂在花树之上,意在每时每刻皆心花怒放。 …… 忽起的风,吹乱雪神的头发,亦吹得雪神的心不安。 少刻,闻听山林被西风吹得呜呜作响,阴森逼人的气氛像是大批的魔兵操着整齐的步伐向此处聚集,突然掉落的石块''啪嗒啪嗒''的响声,是魔尊正踩在碎石上匆忙的脚步声,他急着来此从雪神身边夺走寒道、寒澈? 雪神的心在祈盼,快点吧,就快点至月余吧,速速离开此地! 在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他绝不想看到形影相随的寒道、寒澈,弃了他而去!而魔尊那犹如利剑一般的魔影,就横插在他们中间! 第一三七章 五色胶梨治魔怪 却说截魔岭金刚降魔笼困住二魔煞,时光捻指,月余眨眼过,已然是将二魔煞活生生熬成了一对面目狰狞的魔怪,一时辨认不出其属哪一类,看着吓人鼓捣,晕晕欲倒…… 且说截魔岭一处,峭壁如怪舌激吻蓝天,云气氤氲半山间,老树丫丫杈杈似鹿角腾空,藤蔓窸窸窣窣如魔女妙鬘直垂万丈深渊。白日里,阳光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猛烤,热辣无比,夜晚,月光浅淡,多半被莫名骤出的黑云雾去,如泼墨般漆黑一团的天空,安静得出奇。 这日里,眼见雪神与众将立于魔笼之外,看着四仰八叉栽倒在笼中干瘪成兽干模样的二魔怪,呈奄奄一息状,弱弱的呼吸似是游离其肉体,瞬间便蹬腿呜呼哀哉了一般! 但见笼中之碎石、泥土皆变成焦黑之色,似是月余间被其毒死个无数遍,皆成毒石、毒泥,亦不知渗透至地下多老深。 逢辰时初刻,一捧金灿灿的朝阳便洒山间,晃人双目。 忽见老君手持拂尘在前,慈眉慧眼,毫光灿烂,双童子各挎一筐在后,筐中装满山果,飘飘而落。 雪神一阵惊喜,急急引众将上前与老君施礼,老君回稽首礼罢,行至金刚魔笼前,细细观瞧干瘪褶皱成皮包骨的二个魔怪。 少刻,手持拂尘暗念咒语,笼门自开,命童子将筐中野果倒入笼门内,关好笼门后道: “二魔之煞气已脱,魔怪之形待后期还需自行修法修身。此野果为山中五色脆胶梨,分青、蓝、碧、白、黄五色,以青、蓝色为最酸,实为催吐洗胃拨毒之良药。吾等以此法,将其体内朱砂蜥蜴留存之毒血稀释而出。前五日喂其青色、后五日喂其蓝色,以此筐计数,每日每兽一筐,不可多喂。” “敢问老君,此一时,其口中可是还能喷出毒烟?”雪神问道。 “稍后,待其食罢青、蓝脆胶梨,吐个干净后,毒烟自逝,其自会讲话。”闻听老君言罢,众将欢喜异常。 “冬生,曙光初现,二魔怪就要变回寒道、寒澈。”尘书拍拍雪神的肩膀道。 “是啊,可把他们俩盼回来了。”雪神叹道。 “哼!可恶的二魔侄,待出笼之时,看你柒叔不将尔等暴打个狗吃屎不可!”柒歌恼火道。 “恩,吾等去何处取水、取蛙鱼,何时喂其食呀,老君?”历姜问道。 “待十日后。”老君道,“沿此山峰径直向西千里外,有一白石之山,山中有''恙泉''取其冰雾,水雾便可,此泉水中有红色蛙状之鱼。此鱼,数量甚少,二兽每日食一条足以。” 恰在此时,忽闻听魔笼内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众将回头看,不知何时,二魔怪将野果捧至另一侧,正忘乎所以的蹲在地上暴啃暴嚼! “天庭之上,忙事甚多。 自天帝闻众将铲除漳惹、沙魂,仙殿仙飘大海之中,大漠免沧海桑田之劫难以来,圣心大悦。恰逢天帝生辰渐至,帝母欲为天帝庆寿,更显忙碌,吾且先回天庭,月余过,吾自会前来收笼。” 老君言罢,引二童子行出岩洞外,众将与老君拱手施礼。 “老君,吾有一事不明,还请留步。”忽闻历姜道。 少刻,历姜边与老君向前行,边低声问道: “老君,吾闻听此处‘截魔岭’实为魔君掌管之地界,吾等已于山岭之中见到魔兵。此地,甚是凶险,可否另择一地?” 闻历姜言罢,忽见老君转回头看了看头上如利剑一般直戳而下的险峰峭壁,若有所思道: “历姜,稍安勿躁。吾怎会不知此地之凶险? 说来,困二魔煞于此山峰之下,皆为应急之策。你看那山峰如利剑直戳而下,一剑戳断此地千里孽龙之脉,成一困死之局,震慑万妖。还有,此岩洞之下百尺深处,便是魔尊修法之地,依此山势之走向绵延西去千里之外,下方石洞宛若一条地下长廊,可直通其‘心魔玄界’。” 闻听老君寥寥数言,眼见历姜冷汗直流,连声惊道: “天呐!不敢想象,不敢想象!月余来,每日吾等竟踩在魔尊头顶上?” “嗯,你想,二魔煞,怎能承受得住吾金刚魔笼困其数月?若不是其能自行感应此地魔场之法力,恐早化成水,亡命多时矣!此一时,其父那死对头并不知世上有他二人,月余后,且速速离开此地!” 老君言罢,手甩拂尘,与二童子踏云飘飘奔天庭而去。 “呵呀!魔尊就在脚下?” …… 历差惊罢,看着老君消失在远处的身影,心情好比是十五个吊水桶,七个上八个下呐! 刚刚因二魔怪月余便可说话,欣喜若狂,此一时,看着脚下的岩石,想着每日就踩在魔鬼的头子的头顶之上作妖,真是不寒而栗!其若哪一时,从地下突然冒出来,可如何是好? 少刻,突觉头顶的阳光热辣烤得慌,历姜忙转身回至岩洞之中,走两步,忽觉魔尊就在脚下,遂如同猫一般,脚尖轻点地,弓着身子,鸟么悄地往回走,好似地面烫脚一般。至洞口处,眼见众将皆躲开魔笼,似是躲得越远越好。 正纳闷间,忽闻‘噗嗤、噗噗嗤’一声声闷响过后,一股刺鼻的腥臭之味儿迎面扑来,历姜丝毫没防备,猛被呛个趔趄,一头撞在岩石上,脑门子起了个大紫包。 此一时,皆因历姜心中寻思着魔头,异常紧张所至。恰如身处惊恐环境之中,稍有一点动静,皆心惊肉跳不已。 转回身,眼见笼中二魔怪,吃过那青色脆胶梨之后,上吐下泻,折腾个翻江倒海一般。此一时,历姜直觉得笼内的场景辣眼睛,呛出两行眼泪来。 历姜扭头奔出洞外,宁肯被阳光毒烤一时,心下暗思: “此青色脆梨之效果甚妙,立竿见影,待明日多采些来,让这二魔怪喷个干净透彻,免得日后留下后遗症。” 且说待到天色擦黑之时,二魔怪折腾罢,四仰八叉的倒在地面上,笼内稀泥吧唧,恰似一个猪圈。 第一三八章 拥拥簇簇彷徨出 却说待到天色擦黑之时,二魔怪折腾得够呛,四仰八叉倒在地面上,笼内狼藉不堪。 少刻,柒歌与尘书、轩逸飞上山峰半腰突石上巡守值夜,防魔兵突袭,雪神与历姜守在魔笼一侧。 眼见着深遂晴朗的夜空,一个转眼间,横空便出大块大块的乌云,拥拥簇簇在一块,彷徨天空…… 月牙斜倚天边淡得如冰,没一时便被其雾得融化一般,身影消失不见。仿佛刹那间奇形怪状的群山怪岭陡然而起,披上黑袍斗篷,半罩住狰狞的面孔,叱咤间魔影如夜晚的黑色闪电,划破夜空,一闪即逝。在天将将亮之时,脱掉黑袍,带着满意的表情,魔影重回山岭。一时之间,竟不知其干了甚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可是鼠窃狗偷之辈? 说来就来的风,寻不出个源头,吹得人莫名其妙间戛然而止。但觉有无数双眼睛盯得你背后冒凉风。少刻,忽闻历姜道: “此地幸甚有此神剑直戳而下,震慑千妖百魔。阴邪之气如此之重,绝非善地!” “月余过,无论二魔怪如何,吾等皆离开此地。”雪神道。 “冬生,此一时,二魔怪吐得越痛快越好。 略有耳闻,此山岭之上的五色脆胶梨实属仙果,仙宫佳酿,仙子长饮。取其五色之汁调和同饮,甘甜味美,可保持肌肤紧致如梨肉般雪白透亮。今,忽闻老君言,方知五色脆胶梨又可做催吐、拔毒之良药,真乃妙哉!待明日里,天亮之时,吾引尘书拿筐专挑那青色之重者,采满与二魔怪食之,欲其将毒拔个干干净净。”历姜道。 “恩,”雪神道,“二魔能受得住,便可。” “冬生,闻老君言,此二魔之父,暂且不知世上有其二人,但终有一日,此秘密被掀开,大白于天下,人神皆知。”历姜道。 “到时,会怎样?”雪神问道。 “闻听,魔君膝下无儿亦无女……,其若知魔尊宽漾寻回二子,不知作何感想?魔界深似海,恐掀起滔天巨浪!”历姜道。 “历姜,假若魔尊宽漾此时便站在魔笼前,看着笼中面目全非的二魔怪,其可能认得出来呀?”雪神问道。 “其不待至近前,保准一眼便认得出!”历姜肯定道。 “这……,因何呀?”雪神急问道。 “你且细细思来。初来,吾等随在蛇妖身后至''心魔玄界''之时,暗中曾见过一面魔尊宽漾,其相貌身形与寒道、寒澈无有差别。那时,吾便惴惴不安,恐其一眼识得二子,强行摞走。 此一时,虽二人困于笼中成魔怪之样,但凭魔尊法力,必能感应到其体内魔灵的存在。魔灵恰似一把钥匙,瞬间打开魔尊心头之锁,都不用多想,便知必是其子。况魔尊多年苦寻新婚之夜因斗气而怒走之妻,其又怎能感应不到。”历姜打量着周围,低声道。“至时,太白万年蛇妖媚巳,恐是坐不住了!” “呀!”雪神惊道。 …… 少刻,历姜忙岔开话题,恐一个说秃噜嘴,说到波兰花身上。严肃道: “冬生,经此一劫之后,吾等已见二魔怪煞气之重,不可不多思。 月余后,万万不可在视其为寒道、寒澈矣!吾等必要有所防范,此一时,虽谈不上强敌,恐其突然间魔灵突现,反手至吾等死地。” 闻听历姜言罢,见雪神双眉紧锁,半晌后,方才点点头。 “冬生,为将者,不可无情,却也不可过于情重。 心光愈强,外缘冲击越小。 除妖之路凶险万分,埋伏着千妖百怪,虎视眈眈,斩魔之路更是无常,群魔兴风掀浪,到处作怪。虽正气浩然长存,但阴邪之气张扬之时,吾等不得不多思、多想。”历姜道。 “嗯,感谢历姜金言。”雪神道。 “冬生,吾有一感情深厚之密友视之珍宝,从不说与人听。其相貌俊朗,英勇善战,说来,你竟与此人神似。待时机到,吾引你与其相见!”历姜眼中潮湿道。 “历姜视之珍宝密友,吾定当施大礼拜见!”雪神应道。 “嗯。”历姜沉默点头。 …… 且说夜里寂静无声,东方的天空将将露出一丝鱼肚白之时,历姜引尘书提筐与雪神打声招呼,匆匆奔上山头采脆胶梨而去。 二人腾起云头,眼见山色翠如碧玉,峦气缥缈半山腰,宛若美妇初妆,懒起画娥眉。 少刻,见远处山头一片红霞色,直奔此处而去。 落下云头,但见好一片的野果天堂。 眼见一颗颗碗口大的野果倒垂树枝,灿烂晃眼如同刷了红漆一般。又逢晨起之时,外皮包裹着一层露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即好看又诱人,忍不住的想去吃上一口。 “啊……,历姜!此果何名,吾可食得否?”尘书眼巴巴的瞪着果子问道。 “此红色之果,灿若红日,其名为‘酩酊’果,食一颗便酩酊大醉,数日不会醒来。你若想永睡在此树之下,可随意。” 闻历姜言罢,唬得尘书''咕咚''一口咽回口水,将嘴巴紧紧闭上。 少刻,二人于林间向前行不多远,见一片耀眼的黄梨野果,个头虽不大,却密密麻麻、一窝蜂的布满了枝头,将那树枝几乎给压断,树下犹如铺开一层黄色、带着香甜味的地毯,落着满满一层果子。 “尘书,可摘此果一颗品尝,此果甚面。”历姜道。 且说尘书闻听历姜言,立刻拣了颗最大的摘下,捏在手中觉其软得如泥一般,一股香甜味儿扑鼻而来,忙一口咬下一半来,甘甜味美,却突觉其如面瓜一般,咽下去一口,噎得尘书一个劲儿的拍着胸口处,可是被噎得够呛。 见历姜向前行去,摘下一颗极绿之果,回头递给尘书,道:“快咬上一口!” 尘书接过来就狠咬一口,突觉满口冒酸水,‘咕咚咕咚’咽下去好几口,立时,觉得不噎了。遂看一眼手中的绿果,被唬得忙将其丢在地上,咕哝道:“不妙!若都吃下去,还不得跟二魔怪一般,喷个狼狈不堪!” 第一三九章 蚕食青果吐泡泡 却说天亮之时,历姜领尘书山上采果。 突见一窝蜂般的果子结满枝头,尘书拣个最大的开吃,未料到此果如面瓜一般,被噎得够呛。 眼见历姜递过来一枚绿果,尘书接过狠咬一口,突觉满口冒酸水,‘咕咚咕咚’咽下去好几口,立时,觉得不噎。遂看一眼手中的绿果,被唬得忙将其丢在地上,咕哝道:“不妙!若都吃下去,还不得跟二魔怪一般,喷个狼狈不堪!” 咯咯……,闻其言罢,历姜笑了。 少刻,见其又摘下一枚绿果,递给尘书道:“快点,把那半个面果放进嘴里莫嚼,轻咬一口此果试试!” 尘书照做,但觉面果在嘴里遇此酸果后,即刻化成粥状,酸酸甜甜自行流入腹中,异常清冽甘美。 “呀!妙哉!”尘书砸吧嘴道。 “不可多食。”历姜道,“饥中饱,饱中饥,不待十颗从此不知饥饱,说的便是此果。” “此果甚是厉害,但不知其何名,历姜可否告之?”尘书问道。 “饥饱果。”历姜道,“月余后,逢天帝生辰寿诞,四海八荒仙客共聚天庭。至时,各色仙果应有尽有,五合六聚、五光十色、颗颗晃若金丹,只怕你尝都尝不过来。” “历姜,吾等可回到天庭庆寿否?”尘书异常激动问道。 “当然,吾等回去。”历姜道,“前番之功,众将还未领呢!” “呀!大喜,大喜!” 尘书欢呼罢,在树下一蹦多老高,那极其喜悦的劲头,甭提了! …… 少刻,行于一颗巨树之下,抬头见树上密密匝匝结满青梨,个个挂着一层白霜,尘书看着满口流酸水道: “呃……,但不知这果子得有多酸呐?牙都得酸得一颗不剩,快别看了,历姜!” “且快!上树去摘!”历姜道,“酸又不给你吃,拣那翠绿得晃眼的摘满筐。此一时,若不把那二魔怪酸个透彻,爽个明白,更待何时?” “得令呐!”尘书闷哼一声,提筐蹿至树上。 眼见其上下翻飞,不停地蹦跳,专挑那树叶密密覆盖之处,瓦绿瓦绿的果子摘,有些果子长得结实,生生扯下半截树枝来。 少刻,见筐满了,又摞下一把树叶覆盖筐上,唯恐行走之时,阳光将其晒熟了….. 眼见叠得满满登登的两筐野果子闪着瓦绿之光,光看着都能被酸个倒海翻江、口吐白沫! “走,回去!” 历姜言罢,转身在前,尘书一手提一筐跟随在身后满载而归。 不一时,二人落下云头,至魔笼边上,眼见着二魔怪有气无力栽歪在笼内一侧,经过昨日好一番折腾,虽面容更显憔悴,狰狞的粗皮疙疙瘩瘩褶皱甚多,但目光之中却有了精神。 雪神近前看到满满两大筐冒尖的瓦绿之果,在阳光下蒸发出的酸水直蹿入口中,咽下口水,回头与二魔怪道:“寒道、寒澈有口福了!” “二魔侄,请速速用膳!” 闻听柒歌言罢,拾起几颗野果瞄准笼中二魔怪,径直弹在其脑门子之上,眼见魔怪眼皮没抬起来一下,抓起野果囫囵个吞下。少刻,众将齐动手,将全部绿果丢于笼中。 说来也怪,二魔怪被酸得呲牙咧嘴,竟止不住口的啃食那绿果,如蚕食桑叶一般''沙沙沙''啃得一个不剩,嘴角''嗤嗤''地往外淌着白沫,酸味飘出甚远。 “快,快离其远一些,开始折腾了!”闻听历姜言罢,众将一哄而散。 “此果子甚妙,瞧瞧,把二魔怪的肠油都给刮下来了。”轩逸道。 众将回头看时,见其正在口吐青白沫,满地皆是,好像刚刚喂给它们的不是青色的野果,而是一块块橄榄色的肥皂,此一时,满笼子里开始吐泡泡…… “好魔侄,不负此果拔毒之恩。今日吐得干净,明日即醒。”柒歌道。 “吐得痛快,表现得好,待过两日换口味奖励!”尘书一旁边笑道。 恰此时,匆匆有天兵来报: “禀主将,突见一队魔兵从前方不远处的山涧中出,向此处而来,主将定夺。” “速去再探!柒歌,走!”雪神言罢,与柒歌飞身出岩洞。 少刻,二人落至山峰半腰间一块鹰嘴石之上,手搭凉棚顺着天兵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队魔兵,二、三十人,奔此处而来。 “传命天兵,隐身不动,莫打草惊蛇,其不像是奔吾等而来。”雪神道。 少刻,见魔兵突然转身进入一条小山谷中,消失不见,似是在巡山。 “冬生,月余来,白日里偶见寥寥几十个魔兵,皆成懒散状东游西逛,竟看不出其在作甚?夜晚安静得出奇,连深山之中隐藏的虎豹都未闻其吼声,难不成此地早被魔君丢弃?”柒歌问道。 “怎会丢弃?兴许魔兵自恃此地深山老林、百里无有人烟,连鸟兽都不见,巡一圈便回去。”雪神道。 稍过一时,见无事,雪神命天兵严防,有事速报。遂与柒歌飞下山峰,回至岩洞处,见二魔怪之身淹在泡泡之中。 历姜忙迎上前问道:“冬生,魔兵可有异样?” “恩,寥寥几十个魔兵,似是在巡山,奔一山谷而去。”雪神道。 “冬生,此地月余来,虽觉平静,但实是让人不安!待提前两日遣天兵请来老君收笼,此地非善不可久留。”历姜边言,边与雪神向岩洞外一块巨石边走去。 “恩,历姜,若二魔怪无事,越早离开越好。此地,薄月生寒,乌云狂出,山峰陡峭,顽石如栏,张牙舞爪,脉络无有一定之规,犹如群魔乱舞一般,阴邪之气甚重,又闻其名‘截魔岭’,更觉其煞气之重。”雪神道。 少刻,历姜回头见无人,便低低声音将老君那日临行前之言说与雪神听。 “甚么?怎会这样,这……,魔尊就在此处石洞下修法?”雪神惊得张大嘴巴道。 转回身,仰望着那一把直插而下的利剑,又看了看脚下,真是无法想象,老君这一招险棋布局之心惊肉跳! 第一四零章 灵性神物出飞泉 却说雪神闻听历姜言罢,大吃一惊,未曾料到魔尊近在咫尺,心下暗思: “老君,好一招险棋布局之心惊肉跳!难怪此处寥寥几魔兵,谁会跑到魔尊头顶上寻事?” 思罢,低声与历姜稍作计议,转回身走向魔笼处……。 且说这夜里,寥寥几颗星,天边闪烁光芒,薄月从大块、大块的云朵缝隙中挤出一丝光线泻在魔笼之上,眼瞅着二魔怪越来越清醒,似是渐懂人事,雪神心中觉得无限欣慰。 少刻,雪神手持竹箫对着二魔怪吹响,箫音悠扬而起,清幽悦耳。 不一时,歌声随箫音传来,犹如夜莺在歌唱一般,清音脱俗。 “听!箫音吹出世外桃源幽景,水面荡舟,柒歌之嗓好似甘霖润喉,宛若天籁。”历姜赞道。 “前番冬生吹箫,柒歌演歌,美神翩翩起舞,仙岛龙舟之上,如梦如幻,终生难忘!”尘书自言自语道。 “噢!吾与历姜可是在天庭末有回来之时?美神翩翩起舞得有多美啊!”轩逸遗憾道。 “再游仙岛之时,将此憾事说与冬生,清音怎可无妙舞呐?”尘书道。 “恩……,妙!妙!”轩逸点头。 约有小半个时辰,箫音止住,歌声停。眼瞅着团团雪雾雾住的二魔怪表情变得温和,半闭着双眼已睡着,从恶梦之中即将走出来。 少刻,雪神与众将商议明日恙泉取霜雾,捉灵性神物红鱼一事。 “闻老君言,此山以西千里之外有恙泉。此恙泉,夜晚凝结成霜雪,白日雾化成气雾飘起数丈之高,泉中偶见蛙状红鱼,可捉来与二魔。霜雪之冷与气雾之热加之蛙状红鱼,月余后,可隐去其魔性。”历姜道。 “夜晚之霜雪自是好取,凿冰锉雪收入容器便可,此白日之雾气数丈之高,怎个取法?”尘书问道。 “莫急,吾有器物,自能收集雾气。待子时过,吾与书尘便起身,取雾寻鱼罢,便赶回。待吾等回时,柒歌与轩逸前去如此往复既可。”历姜道。 “恩,依历姜之言。闻老君言,那红色灵鱼数量极少,吾等切记,但取够用即可。”雪神言罢,众将点头。 且说子时过,丑时初刻,历姜与尘书行于洞外,脚踩云头,起身奔西寻恙泉而去。 待到天光大亮之时,二人寻至一座白石之山处。但见山姿秀美,祥云缭绕,偶见白鹤栖息在松林间,一派美景展现在眼前。 远远的便可见一银链之泉水,升腾起数丈高的蒸汽,随着山间的晨雾一起飘浮在山腰间。历姜道:“此雾气氤氲之泉,即是恙泉。” 少刻,二人落下云头,眼见着恙泉如沸水一般气雾飘起数丈之高,偶来的晨风将热气吹向一侧,慢慢的飘散。不待至近前,甚觉其热。 “此水如沸水一般,红鱼怎个活法,莫不是炖熟了?”尘书看着眼前的沸水叹道。 “玄妙之地,自产玄妙之物,自有玄妙之招。”历姜左右察看地势道。 眼见腾腾雾气于空中皆化成云雾状飘散,历姜心下暗思: “若将碗置于一石台之上,接住这空中雾气怕是得用几个时辰,沿此泉向上寻到泉眼之处看看。” 思罢,招呼尘书沿着泉水向上游走去,越往上游去见泉水变得越窄,反到是不如下游宽阔。历姜本为有水之水神,虽一小水神,但对水系之脉络分部了解甚多。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长,不断流就无事。 “且快,飞上峰顶,吾等细细观察此水走向。”历姜言罢,与尘书飞身落至峰顶之上。 此一时,眼瞅着一轮红日跃然山峰之上,红得耀眼,青山亦是妩媚多姿。山间缥缈的云雾渐渐散去,唯有山腰间一洼地似是被云雾给填满,雾气朝朝,好似云雾行至此处,皆失去了引力,瞬间跌落此坑中一般。 “那里必是恙泉水聚之处,犹如一深湖,取雾当在此处。”历姜道。 “吾等快过去看看。”尘书言罢,欲起身。 “且慢,至近前反到迷失云雾中,不知身处何地。待到午时,日头将那些厚厚的云雾融开,吾等于草木之上收集雾气便可。此一时,吾等且寻那红鱼去。”历姜道。 “此鱼,活于此等沸水之中,真是怪哉!”尘书嗟叹道。 “待到夜间之时,鱼儿亦在冰雪之下畅游,更是怪哉!” 历姜言罢,与尘书落在泉水岸边向山上寻去。 好半晌,寻至一石洞之内,眼见着泉水皆从此石洞之中流出,水流虽细,劲头却甚猛,历姜自是能识得。 “此恙泉是怎从地下奔到山顶的,吾甚是想不明白?”尘书问道。 “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长。有山便有水,山水须臾不可分离。”历姜道。 少刻,二人向石洞深处行去。 抬眼见洞壁之石皆为白色带有深灰色的条纹,那自然形成的无规则的道道条纹,弯曲着、独立着的曲线,很有韵律感,就好像是水草一般在水中飘摇…… 行至不多远,忽闻‘哗哗’的水流之声传来,二人急急奔声而去,但觉石洞越走越宽,眼前越来越亮堂,似是一眼深井一般的泉眼出现在前方不远处,‘哗哗’的水喷起数丈之高,分成二股直冲下对面的石洞口之外。 “呀!……灵泉神奇呀!” 二人惊呼一声,突感此洞横穿山峰,宽阔的水流皆从另一侧喷涌而出。 少刻,行至近前,突见二股泉水同出一泉,却一冷一热,直奔山下而去。 二人几步跨至石洞口处,眼见另一侧的景象壮丽磅礴,一望茫然。 二道飞泉瀑布如银链倒挂在山间,一道彩虹如桥横空而出,水流与雾气共同涌向山洼间那云雾甚厚之地,瞬间汇聚成一池,云雾飘飘,氤氲缱绻,如梦境一般。 “呀!吾等欲沿此泉寻鱼,未想遇此壮丽美景!”历姜看着脚下的飞泉瀑布赞叹道。 “快看,快看那飞鱼呀!” 闻听尘书惊呼罢,用手指着飞瀑泉水,突见一道红光一闪而逝,少刻,又飞身而出,于飞瀑之中上下跳跃,宛若大翅蝴蝶花间流连、翩翩起舞。 “呀!原来它竟隐在此处与银瀑共舞,灵性神物,造化玄机,妙哉!”历姜惊叹道。 第一四一章 红鱼冰雾通魔窍 却说历姜与尘书寻水迤逦而上,站在石洞口处,突见眼前银瀑倒挂,红光飞鱼,上下跳跃,宛若大翅蝴蝶花间流连、翩翩起舞,历姜不觉惊得连声赞叹: “呀!原来它竟隐在此处与银瀑共舞,灵性神物,造化玄机,妙哉!” 眼见尘书眼睛瞪圆,目光跟着水中的红光一齐上下跳跃,少刻,问道:“此灵性神物,可是吾等欲寻之红鱼,历姜?” “正是此鱼。”历姜道。 “妙哉!妙哉!待吾上前去捉上来两条。”言罢,尘书欲飞身跳下。 “且慢,持此玉瓶,待捉住其时,灌半下水于内。”历姜话未毕,忙从怀中取中一只阔口白玉瓶。 “得令呐!” 闻听尘书闷哼一声,接瓶在手,一个转身,跃下岩壁飞瀑之中捉鱼。 一盏茶起落间,历姜站在石洞口处,眼见一股水流突然断流,正纳闷之时,抬眼见前方山洼间云雾滚滚翻腾,甚觉不平静。心中暗思: “不妙!此灵性神物与此水关系密切,必是不可多捉,恐掀起风浪,神物惊飞,千年不出,二魔怪无鱼可食,前功尽弃矣!” 思罢,飞身而下,眼见尘书正躬身水流之中,历姜从背后一把将其蒿了上来。 “……历姜,吾正要捉住另一条红鱼之时,被你一把扯回,作甚呐?”尘书瞪眼问道。 “少待片刻,云雾有变。”历姜看着远处山洼间瞬间叠起数丈之高的云雾道,“此灵性神物与此水关系密切,不可一次捉两条。刚刚此水断流,云雾骤然而出似形成疾风,恰是你捉住一条之时,稍安勿躁!” 闻历姜言,尘书自是吃惊不小。少刻,见云雾渐退,风末起,尘书将玉瓶递到历姜手中道: “历姜,吾方才于瀑布之下见此红鱼身披大红袍,生得甚是好看。见其于水中飞起之时,犹如一朵大红牡丹花飘起绽开,光彩夺目,赏心悦目,真乃神奇!其倒是好捉,但半晌才能见到一条。” “恩,灵性神物造化玄极,甚妙!”历姜应道。 巳时渐末,午时欲初。 突见金灿灿的阳光垂直穿透下方低洼处的云层,驱云散雾,眼见一湖白水如镜子一般,圆丢丢、明晃晃展现在眼前。腾腾蒸汽白雾如雨滴一般,大点小点齐落,将其一旁边的草木砸得垂头弯腰。 “呀!且快!且趁此时,去收集雾气,走!”历姜一声大呼,二人飞身扑到低洼之处收集雾气。 眼见火红的日头高挂,日丽中天,金光万道晃得人睁不开眼。 圆池处水波荡荡,犹如神龙布细雨一般,树叶草尖不停地滴落水珠,那水珠闪亮得宛若水晶,在阳光下闪耀着挡不住地七彩之光! 历姜急拿一瓶递给尘书,大声道: “且快!至草叶、树尖处,接此闪耀之水珠!” “得令呐!”尘书应一声,转身接水珠。 眨眼间,忽见云起雾来,迷迷茫茫云雾又将水面遮挡个严严实实,恰在此时瓶已接满。 二人欣悦不已,飞身而起,返回石洞口处,眼见二股飞泉如银链一般向下奔流狂涌…… 且说二人接水之时,衣服竟末有沾湿,如沐甘霖甚觉神清气爽。 “此雾气真乃妙哉!”尘书咂舌道。 “恩,取一条鱼后,吾等便回,不可在此地停留过久,且快!”历姜言罢,将一瓶塞到尘书手中。 闻听尘书哼一声,眼见其一个猛子扎到下方飞泉瀑布之中。 少刻,历姜在上,见水流突然断流,心知尘书已捉住红鱼。忽见其从下方猛蹿上来,朝着历姜一点头,历姜抬手接瓶,二人转身沿来路奔出石洞,腾空而起,脚踩祥云返回魔笼处。 一小天之工,眼见着残阳如血一般将天空中远行的飞鸟渡上一层金光之时,二人落下云头,至魔笼边,雪神众将迎出来。 历姜与柒歌细细交待叮嘱罢,柒歌与轩逸即刻起身,前去取冰雾。 少刻,雪神与历姜、尘书至魔笼前,见二魔怪变得甚乖,很是听话,目光之中的凶悍凌厉之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茫茫然不知所措。 且说雪神冲着二魔怪点点头,见其摇头摆尾的走过来,雪神接过历姜手中水瓶,施出法术,将水悬在空中,少刻,见水自行飞入魔怪口中。 似是味美甘甜,五脏六腑受益不浅,二魔怪面露满足之色,砸吧着嘴,意犹未尽! 稍待片刻,雪神将二条红鱼放于笼中,见其身披大红袍,鲜艳惹眼。不待雪神将其慢慢推入魔怪口中,其自食,眨眼间,一魔一条,无影无踪。 眼见二魔怪似是已经吃好喝好,倒身栽歪在地面上,呼呼大睡起来。 “呵!其到是会享受,难怪冬生言其有口福呢!” 尘书一边看着二魔怪,一边赞叹道。闻其言,雪神与历姜对视而笑。 少刻,三人坐到一块岩石之上歇息之时,历姜将取水、求鱼过程说给雪神。闻听到求鱼之时,那一水出二泉却突断流一泉、瞬间云雾翻滚,欲掀风浪之时,雪神也感诧异,遂与历姜计议到,切不可多求此鱼。 夜来安静无事,东方的天空晨曦微露之时,见柒歌与轩逸匆匆而回,眼瞅着两个柳条编成的新筐,一个人挎回满满一筐的冰块,上面覆盖几片树叶。 说来也怪,在晨曦微光的照耀之下,冰块也不融化,如珍珠一般闪烁着迷人的晶莹之光。 “呀!柒歌,让吾先来尝一块,是冰不是冰?”尘书迎上前来,接过柒歌手中的筐。 “哈哈!想尝晚上自己凿去,这是给二魔侄准备的,恐不够其塞牙缝呢?”柒歌言罢,众将一起行至魔笼边。 闻听脚步声响,二魔怪悉悉索索地从地面上爬起来。 雪神拾起筐中一块晶莹的冰块,甚感冰凉,举手欲投状,眼见着一魔怪张开嘴来接,雪神飞出冰块正落在魔怪嘴中,其好似要闭上嘴大嚼,却突觉其自行滑入腹中,吓了一跳。遂面露惊讶状,好像一位耄耋痴颠老者,突然开了窍,两手摊开,耸着肩,满脸皱巴巴的张大嘴,异常惊讶,表情难以形容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第一四二章 遥望皎月吐心曲 却说柒歌、轩逸晨曦微露取冰而回,雪神拾起筐中一冰块,投至魔怪口中,其好似要闭上嘴大嚼,却突觉其自行滑入腹中,吓了一跳。遂面露惊讶状,好像一位耄耋痴颠老者,突然开了窍,两手摊开,耸着肩,满脸皱巴巴的张大嘴,异常惊讶,表情难以形容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 一瞬间,众将被其搞怪、滑稽之相逗得笑翻…… 少刻,两大筐冰块被二魔怪当冰棒嘁哩喀喳嚼个脆生。见柒歌拿起筐冲着二魔怪道: “二魔侄,就是口壮,待柒叔稍后编两个更大一点儿的筐,保你们俩吃得更爽!” 闻听柒歌言罢,二魔怪好像点了点头,众将异常激动。 “冬生,吾与尘书这便起身取水、求鱼去。”历姜言罢,与尘书行出洞外,踩上云头飘飘而去。 且说皎兔东升,金乌西坠,日月轮转飞快。雪神细细数着呐,再有三日,二魔怪便可从魔笼中放出来了。眼见其已然是醒来,摇头摆尾的懂事了,雪神心情欣喜异常。 这夜里,圆月如金币升得老高,薄薄一层云雾住其光,恰似遮挡一层白色纱帘,朦朦胧胧。说来此截魔岭一处,阴邪之气甚重,数月来能见到这样的月亮已经是不错了。 柒歌与轩逸取冰末回,历姜、尘书岩石上歇息,雪神站在笼前看着魔笼中的二魔怪栽歪在地上睡大觉,魔怪之形已隐去,露出原有的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状。雪神的心呐,自二魔怪前二日蜕变成此模样起,欣悦至极,虽不能立刻变回寒道、寒澈原来的模样,但此一时,已然算是万幸!万幸! 少刻,雪神抬头仰望天空朦胧之月,夜晚宁静清朗,月光如水倾泻,在深遂的夜空倒映出他日夜思念的身影。 ……思念甚苦,在想象中拥抱,在想象中甜言,在想象中蜜语。 幔云……!他在心中大声的呼唤着! 月光照亮他漂亮的面孔,神清貌俊,如润玉之颜。 少刻,他取出竹箫放在嘴边轻吹起来,在宁静的夜里,箫音听起来极其的清婉悠扬,犹如清风飘荡水面上倾吐心曲…… 他以箫为笔,点蘸月光为墨,在天空写下爱情的忠贞不渝以及心中挥不去的思念,托清风捎给他心上的人。清风点头,迅速卷起他的情书,奔向远方。天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痕迹在心间。 …… “冬生?” 忽来的一声轻唤,将他飞远的思绪牵了回来。 “嗯,历姜,早些歇息,明早还得辛苦取水、求鱼。吾正思与你言,明日便派天兵传信老君,求得提前两日将寒道、寒澈放出来,数月来甚苦。”雪神低头道。 且说雪神言罢,半晌末有动静,待其转回身来,见身后无人,心下一惊。突然间,抬眼见,三头六臂一魔怪站于笼内,青面獠牙,口中又呼出一声:“冬生?吾怎在笼中啊?” “呀!……寒澈!” 雪神应罢,激动而泣,眼泪似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少刻,历姜、尘书闻声急急奔来,眼见寒澈清醒过来,开口说话与从前无二,皆喜极而泣。 “历姜,天亮之时,安排天兵天庭传信老君,求得提前两日收笼,吾等且速速离开此地。”雪神道。 “恩,好!天亮之时,吾与尘书取这最后一趟水,求这最后一次鱼,吾等便速速离开此地。”历姜点头道。 眼见众将异常兴奋,尘书与寒澈叽里咕噜地打开话匣子,隔着魔笼说个没完没了。 少刻,历姜遣二个天兵,起身天庭传信老君。恰在此时,见柒歌与轩逸挎着两大筐冰块,满载而归。众将眼神交流,欲给其二人一个惊喜,谁也没吭声。 尘书忙上前接过柒歌手中一筐冰,笑道:“柒歌,筐又渐长了,还不得撑着二魔侄?” “呸!差着儿没将吾等累死,还撑着二魔侄了?等其醒来时,非揍其个狗吃屎不可,你瞧好吧!”柒歌边说边拾起一块冰,行至魔笼前。 眼睁睁看着一魔怪站在地当间瞪着他,这三头六臂,六只眼睛如铜铃一般盯着他,一时间,柒歌被其给唬住,觉得背后直冒凉风,心中暗思:“怎如此怪异,闹哪般妖蛾子?欲作甚呐?” 思罢,柒歌抬手举冰道:“好魔侄,张大嘴!” 眼见着魔怪末动,正愣神间,突闻听:“嫂嫂!” “甚么?……你说甚么?” “嫂嫂!” 闻听此言,见柒歌手中冰块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瞪大眼睛看向众将,半晌惊道:“这,……这是寒澈?” 雪神上前拍拍柒歌的肩膀,点点头,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此一时,柒歌在也控制不住,抱住雪神的肩膀一顿痛哭,轩逸亦是激动落泪不止! 恰在此时,眼见着另一魔怪悉悉索索地从地面上爬起来,瞅着众人开口便大笑道:“寒澈,吾等怎在笼中呐?嫂嫂哭个甚呐?” “寒道,寒澈!”闻听雪神大声呼道。 “恩,冬生!”二魔怪应道。 呀!…… 此一时,眼见着寒道、寒澈已然是醒来。虽三头六臂,呲牙咧嘴的样子恐怖吓人,但终是将其神智唤了回来。 “冬生,吾与尘书即刻前去取水,求鱼。”历姜与雪神打过招呼后,尘书随后飘飘而去。 少刻,闻听柒歌命令着二魔怪笼中张开大嘴,原地转圈,轩逸笼外丢冰,开心得不得了。连月来笼罩头顶的阴霾被驱散,拨云见日。 雪神心中欣喜若狂,看着二魔怪,心中暗道: “此一时,幸亏那魔尊不知世上有此二子。 此截魔岭,阴邪之气横流,一剑戳断千里孽龙之脉,成困死之局,截住各路着魔者,任其自生自灭,真是可怕至极!想来,老君恐二魔怪受不住金刚魔笼数月之困,设至此处,欲其从地下魔尊修法之场地吸走法力支撑自身,真是一步险招。待老君前来解开魔笼,吾等速速离开此地。” 第一四三章 回首前尘堪嗟叹 却说历姜与雪神打过招呼,尘书随其身后,二人心情极悦,脚下踩着云头飘飘直奔恙泉而来。 卯时已过,辰时初刻,二人落至石洞边沿处。眼见着清晨金灿灿的阳光,将金辉毫无保留地泼洒至每一处角落、一视同仁地将大地、山川通通点亮。眼前盘盘曲曲,峦气浮浮的山楣,壮美无边! 少刻,历姜在前,尘书随后,进入石洞,直奔另一端。眼见一泉出二水,如银链般垂直奔下,汇聚在前方山洼间成一湖,云雾氤氲缭绕升腾起数丈之高,二人不觉感叹造化玄妙无边。 不一时,眼见脚下飞瀑闪过一道红光,说时迟,那时快,尘书一个猛子扎下去,少刻,历姜于上方见一泉水突然断流,尘书从下飞身而上,将一瓶递到历姜手中。 逢午时,眼见着前方洼地之处云开雾散,空中甘霖便洒,二人飞身起接雾水而去。 且说就在二人飞身取水之时,石洞内泉眼边,突地腾起一团黑雾,少刻,化成一朵黑色的雾花落地。 眼见着一位头戴金冠,相貌俊朗,肩宽、胸厚,比常人高出一头的男子,身着黑袍,袍角卷起红边,走向石洞口处,看着山洼间采集雾气的二人,沉默无言。不一时,化作雾状消散不见…... 少刻,眼见着历姜、尘书采集雾气罢,飞回此处。稍作歇息,尘书一头扎入银瀑飞泉,待到历姜于上突见泉水断流之时,尘书由下而上,二人欣喜出洞,驾起云头,原路返回。 云雾迷迷茫茫的空中,眼见历姜、尘书匆匆在前,突见一团黑雾隐隐飘于二人身后,时而跟得近些,时而又飘得很远,就好像天空中偶然出现的一小片铅灰色的乌云,薄薄又淡淡,谁也不会将其留意。 若说此人,正是魔尊宽漾。 前番说到蛇妖媚巳前来求魔尊为其出兵解围,宽漾欲其前去寻惧悬帮忙,后媚巳有意无意间提到珊瑚朵戳痛宽漾,见其恼怒罢,匆匆起身奔赴太白为媚巳解天兵之围。 且说至太白处,突见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无有一兵一卒交战,宽漾被那媚巳当场给气翻! 媚巳也是一蒙,心知恐是中了天兵之计。眼见着费了半天劲请来的帮兵,恼怒而去,也只得闭眼认栽,回于洞穴之中闭门不出。 此后,宽漾自知前番定是惹恼了天庭,离大战亦是不远,遂至此截魔岭处研修魔法。截魔岭深山老岭,险峻无比,狼虫虎豹皆少见,恰为修法妙地。平日里,放十几个魔兵懒散巡山便可。 且说此地下宽漾修法之处,有一魔池连着一眼地泉,此泉水白天滚烫夜晚冰凉,皆为其抑制魔法失衡而自行调理之泉,不可短缺。此地泉之源头,恰是千里之外的恙泉。 连日来,宽漾总感此泉水甚是反常,时常自停、断流。起初,宽漾末有留意,昨日其修法之时,渐感魔力道法似是难以驾驭,欲冲破体外,遂急急至此地泉处欲取热泉沐浴,却突见泉水自停,甚感惊讶。 少刻,勉强压制住体内的魔力道法,半晌方缓过神来。其今日来此源头处察看,果见有天将来此取水、捉鱼。他很诧异亦很吃惊,心下暗思: “但不知天将取此抑制魔力道法之泉、之鱼欲作甚用?非吾魔道之人,亦是不可用此物,莫非天界有人着了魔道?这怎可能呢?” 思罢,心中疑惑不止,便在后悄悄尾随而来。 好半晌,眼见两名天将在前竟然行至其修法之地的上方,心下更是吃惊不已。遂一个飞起身,飘落至山峰那一剑之地消失不见。 且说历姜与尘书飘飘落在岩洞前,雪神众将迎出来,将这最后的无根之水与灵鱼投给魔笼中的二魔怪。眼见其兴奋异常,于魔笼之中一蹦多老高。众将欣喜若狂,只待老君早一时到来,放出寒道、寒澈。 不一时,眼见天庭传信天兵落下云头,至众将前回道: “回禀主将,天官传话,明日午时前,老君命人前来收笼。稍后,老君在南天门口迎接众将回天庭听封受赏,共庆天帝寿诞。” “呀!胜利!” 闻听此言,众将欢呼雀跃,与二魔怪挥手致意。见雪神走至魔笼前,与二魔怪喜道:“寒道、寒澈,至天庭处,吾等且趁天帝庆寿喜悦之时,为吾等娘亲求个情。” “冬生,此事甚好!……呜呜……,呜……”闻听寒澈应罢,忽然落泪抽泣不止。 “寒澈,你怎了?”雪神问道。 “……没事,冬生。吾只是觉得,此一时,吾二人之模样,怎好天庭庆寿,恐吓坏众仙客!”寒澈哀道。 “寒澈,莫如此言。怎会呢?”雪神道。 眼见历姜走过来,似是已听见寒澈之言,近前道:“寒澈、寒道莫急,此事吾与冬生说与老君,其自有妙法,恐吾等料想不到矣!” “恩,历姜妙言。”雪神道。 少刻,见寒澈点点头,又开心起来…… 且说就在众将欣喜若狂之时,眼见岩洞深处,站立一黑影,似是站立良久,望着魔笼之中的二魔怪,愣在当场! 或许,寒道、寒澈若是原来的模样,不是如此之三头六臂之魔怪之形,那黑影不至于一眼便认出其二子。此一时,魔笼中这肩宽、胸厚,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二魔怪,除了是他魔尊之子外,在魔界里在无他人。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无声的狂喊。 “呀!……” 他的眼睛突然潮湿起来,他记得他有几百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他忽然想起大婚之夜,波兰花转身消失,珊瑚朵与他负气而去!多年来,他在不停地寻找珊瑚朵,却杳无音信。 回首前尘堪嗟叹! 此一时,横空而出二子,就囚在他的头顶之上,他竟丝毫不知。 少刻,见他转身向岩洞深处走去,低着头,踉跄前行。突然,见他伏在洞壁之上,右手握拳痛捶石壁,一淌泪痕与一淌血痕沿洞壁而下,稍后,见其化作一团黑雾飘散而去…… 第一四四章 黑云万丈影无踪 却说次日天将将亮之时,晨风阵阵,清爽拂面。迤逦而去的万岭千山,在睡梦中醒来,品味着昨夜梦的滋味。虽万岭千山奇形怪状,乱石叠出,姿色平平,此一时的慵懒、安静倒也令人赏心悦目。 少刻,众将起身打理妥当,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翘首企盼老君派人来此收魔笼,众将回天庭听封受赏为天帝庆生,真是归心似箭呐! 这一边,柒歌、尘书与轩逸围着魔笼向里边淋着水,大呼为其二人沐浴,即将更衣面君,二魔怪立于魔笼中呲牙咧嘴、哭笑不得,玩得不亦乐乎! 那一边,雪神与历姜传命天兵稍后集合整队,待天官至,共回天庭。众兵将,喜悦异常,好不热闹。 眼见着硕大的金乌越升越高,飘摇在蔚蓝海洋天空之上,几块洁白的云朵似羊群,悠哉游哉铺向遥远的地平线,意境颇惬。 巳时过半,天空中忽见一位天官在前,二位童子在中,四员天将在后,从云头上飘飘而落。 雪神与众将,急忙迎上前,礼毕。 眼见着二位童子走上前,施出老君密嘱咒语,置一金钥于空中,眨眼间,金笼自收。寒道、寒澈大摇大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来,众将狂笑大喜。闻雪神一声令下:“众将听令,即刻回天庭听封,共庆天帝寿诞大喜!” “得令呐!” 闻雪神言罢,众将欣喜若狂,一声闷吼,正欲腾起云头之时,突见空中黑云骤出,倒海翻江,横空压来。好似满满一瓶墨汁,瞬间被打翻,天空拉起巨大的黑幕,犹如夜幕骤降,黑咕隆咚,甚么也看不清。雪神心中暗道: “不妙!怎地会恰逢此时来此滚滚黑云,似有所准备。但不知,其意欲何为?” 思罢,与历姜稍作计议,众将暂退至岩洞内,待黑云散去之时在走不迟。 说时迟,那时快,众将飞身退至岩洞之内。一个刹那间,黑云翻滚,狂风骤起,硕大的石头块被狂风吹得空中乱飞,撞在石壁之上传来‘哐哐’的巨响,眨眼间,青天白日成黑夜黄昏,滚滚黑云,沸腾不止。突来的变化,眼前一抹黑,吓得两位童子直往雪神众将身后藏…… 雪神与柒歌众将急急护住洞口,持剑在手,恐有魔兵突然出现在眼前。似有千斤重的黑云,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雪神疾呼众将谨慎,恐是妖魔兴风掀浪。 约有小半个时辰,闻飞沙走石之声渐小,黑云慢慢散开。眼见洞外的地面乱石堆叠数尺之高,巨大的岩石块七倒八歪,生生将地面砸出数个大坑,就好似地震了一般。 少刻,云散风停。 雪神见魔兵末有出现,遂将悬起的一颗心放下,传命众将起身速速回天庭,此地绝不可久留。众将急忙出得洞外,却说雪神一个回头的刹那间,突觉不对呀? “寒道,寒澈?”雪神大声疾呼。 随着雪神的一声疾呼,众将回头,哪里还有其二人的影子?不知何时,二魔怪消失得无影无踪。 “寒道,寒澈?”柒歌喊道。 …… 但觉四处无有一声,雪神的心呐,‘咯噔’一声,突感此黑云骤起、狂风突现,声东击西,牵引住众人视线,却从背后悄无声息摞走二魔怪,数月辛苦忙碌一场空! “呀!...…” 闻听雪神一声怒嚎,‘呛’一声拔出雪神之剑,飞身起直扑岩洞深处。说时迟,那时快,柒歌、尘书、轩逸拔剑紧紧跟随飞身而上。 历姜不由得一阵心惊,知那黑云翻滚强行摞走二魔怪必是有所发现。且刚刚细观黑云,遮天蔽日瞬间从天而降,威压震慑力不可小觑,岂是轻意能将二魔怪寻回? 少刻,眼见二童子吓得直发抖,历姜近前与天官道:“劳烦天官护童子先回,将刚刚所见之情形禀报老君,待吾等寻出寒道、寒澈二人,自回天庭。” “请放心,历姜之言,定会传信老君,先行告退。”天官言罢,一行人腾起云头回天庭而去。 历姜见天官众人远去,少刻,将天兵排在洞口处,转头奔向岩洞深处。此一时,与晨起欣悦狂喜的心情相较,如坠冰窟。 虽数月守在此洞口处,却未曾向洞中深处探查。历姜心中暗思: “吾等自是不怕魔尊法力有多强悍,魔高一尺,自有道高一丈,无非是个拼杀。此一时,恐其与二子相认罢,便驾驭二子魔灵反杀吾等,绝其返回天庭之路。冬生过于情重,必遭其毒手,此事揪心,如何是好?” 历姜越思越恐,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岩洞深处急奔。正行间,突见石壁上一淌血痕如火线一般跳跃,猛然将心提到嗓子眼,细观之下,又见血迹已干,知不是刚刚所致,遂加急脚步向洞内一路狂奔。 少刻,突闻前方有脚步声,急忙停下隐身一块突起石块背后,瞧见尘书与轩逸向这边匆匆走来,历姜忙迎上前去,急问道: “冬生,柒歌二人可回呀?” “历姜,冬生命吾二人前来接应你,此洞至前方甚是宽敞,大小洞口,密密匝匝,数百十个,一时间如同坠入马蜂窝一般。历姜快来瞧瞧吧!” 尘书言罢,转回身在前,历姜与轩逸紧紧跟随其后,向深处奔去。 不一时,眼见石洞在此处变得豁然开朗,又高又阔,岩壁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萤石,微微见亮,眼见着四壁之上遍布数百个洞孔,密密匝匝、拥拥挤挤,犹如马蜂窝一般眼花缭乱。 雪神与柒歌徘徊石壁下,正在逐一打量着洞口,一时间,亦是不知奔入哪一个洞口之中,能寻着寒道、寒澈?急得双手搓急,不知所措。 少刻,五人聚在一处,把这一个巨大的马蜂窝仔细端详。闻历姜道: “冬生,莫过于焦急。吾思黑云骤降,摞走寒道、寒澈必是魔尊所为。其为二子之父,定不会为难二子,反到是吾等摆在明处,其隐在暗处,不得不处处谨慎呐!吾等失寒道、寒澈,异常焦急,其怎会得二子后,又看着其回到吾等身旁?恐其断二子返天庭之路,对吾等痛下杀手,不得不防!” 第一四五章 广阔无边的乐境 却说天庭之上,诸多宫殿,庄严宏伟,古香古色,祥云氤氲。黄金铺地,阶梯有序,金树遍地,团团花簇,阵阵花雨,开得是心花怒放,好一片广阔无边的乐境。 恰逢天帝寿诞临近,众仙子排舞,众乐女掌乐,金童拥拥抬仙酿,玉女簇簇摘仙果。红衣宫娥、绿裳彩女,个个身姿袅娜柔若三月柳,穿梭自如,丰彩飘逸。摆四时不谢娇花,奇香不散,布五彩葳蕤瑶草,五光十色。眼见着众天尊、菩萨、海外仙客、仙姑、仙翁络绎不绝前来恭贺,金光回转不停,瑞气迎眸! 且说帝母宫内,眼见着水晶珠玉引领着众仙子排乐演舞,帝母坐于大殿中亲自与众仙子讲舞、说曲。此一时,所演之舞正是当年云雅所排‘羽凤云裳曲''。 说来自云雅排罢此曲,太白除妖郧命蛇口,天庭历经劫难,此舞亦是末曾演过。 时光捻指便过,不知不觉,人间已过三百多年,仿佛昨天云雅还在写曲排舞,编撰《天下百花见闻录》。云雅之才,无人能及。 且说帝母多次与天帝进言,天帝方才点头庆生。皆因雪神众将未调天庭一兵一卒,将梗在天帝心头之上的硬刺恶魔漳惹、死绝沙魂铲除,消失千年的美神重现,引领仙殿重游大海,免去大漠沧海桑田之灾难。天帝的心头,从未曾感觉到如此畅快,畅快至极! 此一时,且说各宫仙子身着各色霓裳,曼妙翩纤,袅袅娜娜,翩翩起舞。 此舞虽未曾演于天帝面前,帝母却能感觉闻此乐见此舞,帝心必大悦。却又有隐隐的一丝担忧,忧心天帝闻曲见舞想念写曲编舞之人。 且说帝母心下正忧虑之时,抬眼见众仙子之中,有一人,艳压群芳,袅袅起舞宛若天边一朵红云般灿烂夺目。见其舞蹈刚柔并济,腰身柔若无骨,将乐曲、舞蹈演义得完美无缺。帝母心头一喜,急忙唤来水晶珠玉问道:“珠玉,那红衣仙子为何人?” “回帝母,其为梅花宫,梅仙悠然。”水晶珠玉应道。 少刻,见帝母喜色渐隐面露不悦,与水晶珠玉道:“梅花宫之人,似是不妥。” “回帝母,起初云雅排此舞之时,便唤了东、南、西、北四宫下辖梅花宫、杏花宫、石榴宫、芙蕖宫、九华菊宫、凌霄宫、凌波宫、曼陀罗宫八位仙子演舞。其意在四平八稳,四海八荒皆升平昌盛。此一时,梅花宫仙子唯梅仙悠然。”水晶珠玉低声道。 “珠玉,梅仙悠然却为不俗,但梅花宫皆为罪将之身怎可?稍刻,另寻她人。”帝母道。 且说二十一位乐女倚着殿堂三面分拔、敲、吹演奏乐曲,声音悦耳自是不大。梅仙悠然眼见帝母与水晶珠玉边看舞边低言,面露不悦,心下暗思: “帝母定是因吾为梅花宫罪将之身而忧心。想来也是,天帝寿诞大喜,见罪将必有所不悦。帝母费心排此舞,反到南辕北辙,吾心亦甚觉不安!” 少刻,乐停舞收,众仙子施礼罢各自散去。闻水晶珠玉上前道:“悠然,且留步。” 眼见着大殿上双彩女端香茶放于帝母桌前,水晶珠玉退于一侧,悠然心下暗思: “……也罢!莫让帝母不好先开口,吾自行说来便是。” 思罢,遂近前一步,跪地施大礼道: “梅仙悠然百拜帝母,愿帝母金身万安,万寿无疆!逢此天帝寿诞大喜之舞,梅花宫人不能为帝母添美意,反惹优思,甚觉不安!帝母恕罪!” “……梅仙,前番太白妖兵起,闻听你两军阵前与妖兵奋勇拼杀,勇气可嘉。吾天庭女将甚少,自云雅之后,未见出类拔萃者。实言,吾甚喜梅仙之勇,少刻,可愿随吾舞剑?”帝母道。 “悠然蠢顿,愿陪帝母舞剑。”梅仙道。 “珠玉,将‘双花剑舞’说与梅仙。”帝母言罢,转身内殿更衣。 少刻,见水晶珠玉与悠然边说舞边走,宫娥彩女在前引路,行至内殿更衣。 且说此‘双花剑舞’甚得帝母之心,隔三差五必得舞上一场,只道是无云雅陪其舞,总觉无有快意。帝母本就喜剑术,手中双剑舞得出神入画,自是女将之中的豪杰。 不一时,眼见水晶珠玉、悠然皆更衣罢,行至大殿中。依然是一水粉一冰蓝,纤纤身影,亭亭玉立。唉!只道是水晶珠玉还是当年那个水晶珠玉,而云雅却如梦一般消失眼前…… 眼见着一行宫娥头前引路,帝母着金衣短打,脚踩金丝祥瑞软底云布鞋行于御花园竹林内。少刻,闻听乐声悠扬而起,帝母手持金光云纹剑,轻盈飘逸,袅袅婷婷宛若一朵金色的浮云旖旎天空。 且说帝母的眼光向来准确,千年前于一群仙子之中,一眼相中了云雅,果不出其所料,云雅之才人间仙界无人能及。此一时,帝母又于一群仙子之中,一眼相中了梅仙悠然,欲其陪舞,自是有意栽培。 梅仙冰雪聪明,本就能歌善舞,其虽不能普曲、编舞,却善能领会普曲、编舞者的深意。待细细闻得乐声起,便能参悟出此乐曲的真谛,揣摩出舞蹈起、落、刚、柔、进、退动作的连贯与柔美意境。 少刻,眼见着竹林间飞出朵朵洒金莲,香风冉冉扑面而来,乐曲在此处似缓缓流动之水面,浟湙潋滟,浮天无岸。 恰在此时,双花腾空而起,一朵水粉,一朵冰蓝,围转在帝母的身旁。一个刹那间,仿佛是两朵睡莲飘荡在水面上,水面荡起一阵阵涟漪,将中间那一缕金光摇荡得更加耀眼生辉。 不一时,眼见着空中团团花簇飘落如雨,乐曲变得高亢、激昂,双花如陀螺飞旋,花簇如水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荡开来。忽见那意醉情迷的丹顶凤,震开双翅从竹林深处飞来,那一身金色的翠羽好似刚脱壳的鸡雏般鲜嫩,金光万道,绚丽多姿,看了让人晕晕欲倒…… 第一四六章 天庭胜境风光好 却说梅仙与水晶珠玉陪帝母舞剑,好一曲双花剑舞,空中团团花簇飘落如雨,双花如陀螺飞旋,花簇如水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荡开来。忽见那意醉情迷的丹顶凤,震开双翅从竹林深处飞来,那一身金色的翠羽好似刚脱壳的鸡雏般鲜嫩,金光万道,绚丽多姿,看了让人晕晕欲倒…… 但觉乐曲渐收,双花渐飘渐落,见那朵冰蓝之花,异常的飘逸洒脱,一个起身,一个旋转皆见力道,即刚劲且柔美,恰到好处,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舞罢,眼见着帝母牵住梅仙之手,芳心大悦! 话分几头说,说说老君这一边。 此一时,天庭之上琐事甚多,忙碌得不可开交,片刻不得闲儿。 眼见着这一边安排妥当众金童,玉女排仙泉、仙酿,布仙果、仙点,热闹异常。那一边紧接着排天官、天将分头请四海八荒众天尊、仙师及西方佛界众佛尊、菩萨等等前来共贺天帝寿诞。 前一时,天官与童子返回天庭复命,便将截魔岭处滚滚黑云、翻江倒海,寒道、寒澈二人失踪及历姜之言一字不露说与老君。见老君皱起双眉,满脸乌云,沉默半晌未言语。 稍后,吩咐童儿道:“传信守门天将,见清虚师尊到,速速来报,吾亲去南天门口处迎接。” 童儿本就被那截魔岭处的滚滚黑云唬得够呛,抬眼见师傅脸色阴得如那黑云一般,闻其言,应了一声,忙撒腿如飞传命去。 且说老君数日前便派出天官传信美神绮幔云前来贺天帝寿诞,本想着雪神、历姜众天将同回共祝,喜气洋洋,皆大欢喜。谁成想,又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将雪神众将生生拖在截魔岭之上回不来。老君心头自是不爽,心下暗思: “魔尊偏偏在此节骨眼上撸走二子,真能添堵。雪神众将,哪能轻意的将二人寻回?此寿诞大喜,天帝若闻雪神众将末归,必定有所不悦。其不悦,众臣子怎个悦法呢?” 思罢,老君恨透了那死对头,关键时刻总少不了其出来添乱、添堵,保准能戳在天帝的心尖上,恰似梗在天帝心头的一根硬刺,咽也咽不下,吐又吐不出,异常难受。想起金粼羽除太白二妖,关键时刻,其出来斩落一妖首级,另一妖借机而逃,天帝闻听罢,正戳中其心头之梗,直接被气翻,一怒之下,怒火烧到金粼羽身上,天庭燃起金风香,诛仙台上诛一百三十二仙,正中那死对头的诡计。说来,金粼羽虽受了些委屈,却也是命里劫数难逃。待其灾星过,出冢之日,自会知道天帝对其的用心良苦。时光过得飞快,捻指人间三百年,吾天庭战神重又归来,真不知,其父子相见那一刻,是何等的催人泪下! 少刻,忽闻天官来报:“禀老君,数位海外仙客欲求见老君,现至宫门外。” “有请!”老君言罢,放下手中事,出宫门迎仙客。 且说这日清晨天将将亮,眼见着清虚观内,几个小道士在打扫着院落,用清水擦洗石阶。 晨风清爽,送来阵阵花草的清香,眺望远处青山重重,峦气浮浮,气象万千,景色如画。少刻,师尊面色和悦道: “童儿,稍刻可收起祈运阵法,粼羽灾星已过,用不些日便可出冢归天庭,吾心极悦,幸甚!” “师傅,吾等苦盼此日久矣!” 两童儿喜极而泣。且说此二童,正是师尊初来为金粼羽摆祈寿阵法,烛灭一排而不知,打瞌睡的水火二童。 “莫哭了,天帝寿诞之礼可备妥?少刻,随师傅天庭为天帝庆寿诞,至时,仙客众多,热闹异常,莫失了礼才是。”师尊道。 “呀!……吾等口福、眼福亦是不浅呐?谢师傅!谢师傅!” 水火二童儿兴奋异常,立刻施大礼叩头。 “师傅,吾等可否与冬生,柒歌、尘书、轩逸,还有寒道跟寒澈共赴喜宴?”水童儿抬头问道。 “恩,听闻天官已传信,逢此天庭大喜之事,众将百官皆回。”师尊道。 “呀!甚妙!吾等与冬生师兄共同饮宴!美哉!”水童欣喜若狂道。 少刻,二童匆匆奔至密室之内,跪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毕恭毕敬收起师尊为金粼羽摆起的祈运阵法。转身入侧殿内,手持贺寿礼单,一一清点,生怕出了差头。 卯时已过,辰时初刻,师尊叮嘱罢观内众弟子,领二童儿在前,四小道士于后抬着贺礼,脚踩云头奔天庭而来。 至天庭大门外,眼见着众天尊、佛尊、菩萨、海外仙客、仙姑、仙翁络绎不绝前来恭贺,金光回转不停,祥云氤氲。 “师傅,今日天庭好生热闹啊!吾等快快进去,寻冬生、柒歌他们去!”二童儿欢天喜地催促道。 “恩,为师亦是惦念着众徒。”师尊点头。 且说师尊领童儿末至南天门处,早有守门天将报与老君,老君这边撂下手中事,吩咐众天官、童子奉上琼浆玉液,好生招侍众位贺寿海外仙客、佛尊、菩萨后,匆匆行至南天门处迎接师尊。 “……叩见老君!”二童上前施礼。 “免礼,二童请起。”老君道。 少刻,天官收罢礼品,四小道士原路返回,老君与师尊在前,二童儿在后向天殿处行去。 且说此一时,二童儿步入南天门内,但觉金光万道,瑞彩千条,头晕目眩,晕晕欲倒…… 刚刚门外看罢南天门的壮丽宏伟、金碧辉煌,直觉震彻双眸。此一时,又见门内四道白玉桥上的金凤凰展翅空中翱翔,祥云缭绕,金光万道,桥下水池内朵朵荷花绽放,大如车轮,白色白光,红色红光,金色金光,蓝色蓝光,青色青光,五光十色,纵横交错,清风冉冉,花香阵阵,风光旖旎,流连忘返,又见数百条金鱼潜游池底,遂将眼睛瞪得如铜铃,张大了嘴巴,惊叹不已。忽又想起师傅言,勿要失礼,忙不跌地用手盖住张大的嘴巴,那样子搞笑至极! 第一四七章 仙子闭门齐发愁 却说二童儿,眼见天庭一片广阔无边的乐境,琼楼玉宇,璀璨夺目,玉树娇花,香风冉冉,花片飘飘,法雨阵阵,看得是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见其二人,跟随在师傅身后,且行且赏,心花怒放,看那小脸上难以形容的表情,恐是生出不想回家了,欲住在天庭之上的想法哩! 哈哈! 少刻,行至一大殿之内,眼见着块块金砖铺在脚下,棚顶之上悬起一颗巨大的珍珠,金光四射,瑞气迎眸。四壁及圆柱皆为温润白玉雕花而成,柱上盘有活灵活现的赤须龙,栩栩如生,辉煌巧丽,穷尽天工。此一时,二童儿又被这殿堂的豪奢贵气,惊得是堂目结舌,好半晌合不拢嘴! “哇……, ……呃, ……” 正吃惊之时,眼见着一行七位着各色霓裳的彩女,个个艳丽无比,仿若三月娇花,手端水晶杯盘,放于前方一白玉条台几案之上,斟满仙泉仙酿。 紧跟着又一行宫娥摆袅娜身姿,如柔风吹细柳,风彩飘逸,端各色鲜果飘飘而来。眼见着那仙桃、仙杏、漉梨、胶枣、温柑、青脆梅、巨石榴、金赤桔满满登登,重重叠叠摆满桌。仙杏圆滚滚如珍珠闪着白光,金赤桔黄登登金光晃眼,仙桃、巨石榴红彤彤如灯盏大,香飘泗溢,甚是诱人,二童儿不知不觉间口水流得老长。自打入得南天门,这嘴就张着,此一时,又被各色仙果牢牢吸引住,更是闭不上了,任口水如小河淌水一般,哗哗不止! “……童儿?童儿!”师尊一旁唤道。 “呃,师傅!”二童应罢,抬袖子擦掉口水。 “你二人坐此桌前饮泉食果,莫远走,师傅入侧殿,稍刻便回。”师尊近前与二童儿道。 “恩!”二童儿用力点头道,“师傅放心,吾等不走。” 眼见着师傅刚刚一转身,二童儿迫不及待的抓起仙果,火童边吃边道:“吾等若四处走动,恐此众多仙果吃不完,浪费了,实在是可惜!” “是啊!吾等莫客气,那边桌上还有佳酿!吾取过来,边吃边饮。”水童道。 眼见着好一对吃货,毫不客气,如痴如醉,推杯换盏,开怀欢饮! 且说师尊与老君向天殿处行来,老君边走边与师尊将雪神众将此一时正在截魔岭处寻寒道、寒澈一事说来。 眼见着老君言未毕,师尊面上的喜悦之色退却一多半。其心又怎能不牵挂、惦念着雪神与柒歌众徒?说来,雪神出世,云雅陨命蛇口,金粼羽被囚冢中亦是一眼都没见到雪神,师尊的心呐,容不得雪神有半分差池,千叮咛、万嘱咐柒歌护在雪神的身边,无时不刻地牵挂。 少刻,至天殿处,天官先行通禀罢,老君与师尊面君。入得殿来,眼见着侍者正在为天帝整衣,师尊上前施礼,恭祝天帝万寿无疆,见天帝面色清朗英俊,黑色长髯飘飘,不待老君言,闻天帝道: “爱卿,免礼!冬生可回来了,老君?朕想他了!” 且说老君刚刚与师尊商议罢,此事不可小觑,魔尊恰在此时摞走二子,不可不防其生事,不得不与天帝实言,也好计议下一步之策。 老君近前一步,正要言出此事。忽闻一天官匆匆来报:“回禀陛下,美神至南天门口处,前来为陛下贺寿!” “且快!通知众天官,迎美神至天殿,盛情招待。”天帝面色大悦,天官速去传命。 “爱卿,老君,随朕前去天殿。”天帝言罢,勿勿走出大殿。 老君恰在此时,边走边将雪神众将未回之事与天帝言明。见天帝闻听罢,脸上的喜悦之色撂下了一多半,甩袖未答言。 少刻,至天殿之上,见美神众人已到。说来除老君前次仙岛之上见过美神之外,众人皆未曾见过。 美神见天帝至大殿之上,忙上前施礼道:“绮幔云见过陛下,贺陛下万千之喜,愿陛下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声音犹如晚风穿林、泉水叮咚一般清幽悦耳。 且说自天帝闻听美神独自与二妖物海上激战,被暗算封印四头怪蛇之身千年,后被雪神众将解封而出,铲除二妖物恶魔,引仙殿重游仙海以来,暗自钦佩美神之聪慧英勇,胜过男儿,早就想一睹美神绝世的风彩。 此一时,眼见着这位绝世佳人,头上半裹金纱,身着一件洁白的衣裙,裙角边裹着金泥,颀长迷人的身影,亭亭玉立,浑身上下洋溢着超人的妩媚,光纤倩俪,青春柔美,宛若仙子屹立在七彩的光芒之中,耀眼生辉,美丽崇高。啊!世间竟有如此异乎寻常的美,与其相较,天庭之上的众仙女、仙娥瞬间暗淡无光,仿佛是群星与皓月争辉。 挡不住的青春柔媚之光,如磁石般牢牢吸引住众人的目光,悠悠岁月,俗人也好,神仙也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半晌,忽闻天帝问道:“老君,吾天界可有人能与美神相媲美?” “……恩,恕老臣眼浊,末有见到!” 哈哈哈! 闻老君言罢,大殿上传来众人爽朗的笑声。眼见着君臣、海外仙客,相聊融洽,极度喜悦的气氛如轻音缭绕。 且说帝母宫内,众宫娥、彩女为帝母梳妆罢,正在着盛装。水晶珠玉忙着与众彩女一道为帝母精选,更能突显帝母高贵之重饰。忽闻,有彩女交谈,美神此时已至天殿之上,天帝携百官接见,相聊甚悦,其绝世的容颜惊诧众天神,吾天庭众仙子已齐齐闭门发愁不敢出矣!闻其言,水晶珠玉心中''咯噔''一声,暗思: “但闻其名,便知其必是一位绝色佳人,亦是不知,此次天庭贺寿其备何礼而来?众多奇珍异宝也罢了,到也不稀奇,其若趁此时四海八荒仙客前献歌、献舞,风头被其独得如红花,吾等岂不是皆成绿叶做陪衬?” 思罢,见其殿中来回踱步。有道是,才子遇才子,每有怜才之心;美人遇美人,必无惜美之意。 第一四八章 翩翩花簇展奇葩 却说水晶珠玉正忙碌间,忽闻听彩女交谈,美神至天殿,天庭众仙子已齐齐闭门发愁不敢出,水晶珠玉心中暗思: “但闻其名,便知其必是一位绝色佳人,亦是不知,此次天庭贺寿其备何礼而来?众多奇珍异宝也罢了,到也不稀奇,其若趁此时四海八荒仙客前献歌、献舞,风头被其独得如红花,吾等岂不是皆成绿叶做陪衬?” 思罢,见其殿中来回踱步。有道是,才子遇才子,每有怜才之心;美人遇美人,必无惜美之意。 少刻,急命二宫娥:“速去天官处,打探清楚,美神此次带何礼来天庭贺寿?且快!” 没一时,二宫娥勿勿报与水晶珠玉道:“已打探清楚,天官言,暂时末有见到美神之礼。” 闻听宫娥之言,水晶珠玉摆摆手,命其各自忙碌去,心中暗思: “不对呀?美神初登天界,乍到天庭,又逢天帝寿诞大喜应邀请而来,若不带礼岂不是失礼?不妙啊!其定是打算献歌、献舞,惊翻吾天庭之人,借此时机,不费吹灰之力,名震四海八荒!” 思罢,转身之间,陡然生出一计,咯咯一笑。 稍后,行至帝母近前,将其自已无凭无据的揣测说与帝母,帝母闻听美神欲借此一时,献歌、献舞夺得个名震四海八荒,遂面露不悦之色。 少刻,闻听水晶珠玉道:“吾将梅仙传来,命其速速排一舞,待到美神献歌、献舞之时,欲梅仙与其相媲美,压倒其气势。” 帝母见此一时,筵宴就要开始,有媲美者总比没有强,便点头同意,水晶珠玉自去安排。 且说水晶珠玉,仅凭着自已的揣测加上一顿糊乱分析,便着手施计。 一方面,安排梅仙悠然速速排舞,宫娥彩女为其准备盛装,秘嘱众乐女见美神献歌献舞之时,必要与其奏反调,乱其心思;另一方面,安排一双宫娥、一对彩女席间灌醉美神,越醉越好,欲其献舞不成反出丑,颜面扫地,滑天下之大稽! 眼见其一顿操做猛如虎,心头暗暗窃喜,自认为完美无缺,双管齐下,一剂猛药,坐等美神献丑四海八荒。 少刻,眼见着梅仙悠然与几位仙子急速排舞,宫娥彩女备盛装,忙得是汗流浃背。 水晶珠玉坐在一旁眉飞色舞、喜形于色,慢慢饮着香茶,品着仙点,好像她已经看到美神献丑四海八荒,颜面扫地,捂着脸痛哭着跑出南天门,消失得无影无踪。此一时,眼瞧着水晶珠玉好似凡间绿林一朵花,坐于荒山野岭一孤店当中,手里掐着好一把蒙汗药,见此水晶掌柜的,一准是有来无回! 且说吉时已至,见一位女天官前来回禀:“禀帝母,饮宴楼内筵席摆好,天帝与百官、四海仙客皆已起身赴宴。” 帝母闻言,起身喜道:“排驾饮宴楼。” 眼见着二排女天官在前,众宫娥掌扇、彩女扶辇,帝母着华丽霓裳,光彩夺目,耀眼生辉,抬金莲移步,排驾饮宴楼。 少刻,彩女扶帝母圣驾至侧殿内与天帝汇合一处,双双走入饮宴楼。众多天尊、天师、四海仙客、西方佛尊、菩萨、仙翁、仙姑等皆起身施礼,同祝天帝万千之喜,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 眼见着大殿内地面皆铺就片片温润白玉,莹白剔透,数根大柱皆以赤色玛瑙妆成,又镶嵌朵朵洒金莲,金光耀眼,殿顶悬硕大一颗明珠,空中映照,华堂彩彩。白玉的几案,水晶砗磲的杯盏罗列,各色仙果、各味仙点、各种珍味儿,仙泉仙酿摆满,尽显天宫奢华。 少刻,天帝传旨饮宴,传乐! 耳闻仙乐若清泉叮咚流出,清脆悦耳。眼见一行仙子着七色霓裳飘飘而落,于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祥云瑞雾缭绕美不胜收。 且说帝母见大殿内右首上坐一女子,着一身白色衣裙,裙角边裹着金泥,身材颀长纤美无比,好似画工也难以描绘出如此完美之身材。其头上未见戴珠翠,一块金纱半遮住一头光洁的秀发,却将其显得更加神秘、光彩照人。 帝母本是女将豪杰,更是惜才。 早有耳闻,美神之英勇,心下钦佩赞赏不已。虽知美神之名非空穴来风,必是一位绝色佳人,今日一见,亦感超出其想象甚多,美神之名,绝非空得,美神之美,天庭无人能及。 却说众仙子、宫娥彩女等等,见美神之仙姿罢,面面相觑,索眉发愁。此一时,亦是无法闭门不出,待筵席散罢,一准是回宫闭门抱镜叹姿色平平矣! 一曲开场舞罢,眼见着众多天尊、天师、四海仙客、佛尊、菩萨、仙翁、仙姑起身举杯,一天尊道: “今蒙天帝寿诞之喜,宴吾等于天殿之上,诚为厚赐。吾等祝天帝、帝母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 言罢,闻听众仙皆祝天帝、帝母万万寿无疆!天帝、帝母喜悦无比。少刻,天帝命众仙客欢宴,乐声起,帝母更衣献舞。 眼见着二十一位乐女由空中飘飘而落,手掌各种器乐,宛若二十一朵娇花绽开在大殿正中,边舞边演奏出悦耳之音,未及众人看清,便做天女散花状散开,分拔、敲、吹三面排开,隐于后侧,只闻乐声不见其人。 忽见殿中央随着氤氲仙雾飘飘而落两位着水青、水蓝色霓裳的仙子,背生双翅,如流连花间蛱蝶,紧跟着是着淡粉、朱红色霓裳的两位仙子飘落,又见着鹅黄、金桔、白色洒金、洒银霓裳的四位仙子,皆手托七彩花篮,展开翅膀,翩翩起舞。 但觉一众乐女轻抬尖纤十指,雅乐若流水清婉而出。殿中八位仙子袅娜旋转,手舞花蓝,飞旋空中,又快速飘落,起起落落间,万朵花簇从天而降,先是青色,后转粉白色,落地又变银红,胭脂点点,香风冉冉。 花飞蝶舞,让人赞绝。 但觉香艳各异,烂漫幽姿,绚丽多彩,艳美妩媚,看得众仙如痴如醉,好似畅饮筵席之中最甘醇的一杯美酒,情飞心逸。 第一四九章 千丛艳色照云霞 却说大殿正中央,花飞蝶舞,让人赞绝。 但觉香艳各异,烂漫幽姿,绚丽多彩,艳美妩媚,看得众仙如痴如醉,好似畅饮筵席之中最甘醇的一杯美酒,情飞心逸。 恰在此时,忽见帝母着金色霓裳于阵阵花雨之中陡然凌空,毫光灿烂,贵气迎眸,好似一朵金莲花,飞腾万里空中,又似一朵轻云,裹着金边逍遥万岭之上。 忽见众仙子展翅飞旋帝母身旁,花雨簇簇而落,五光十色,艳溢香融,千丛艳色照云霞。 眨眼之间,见那一身翠羽的丹顶凤,意醉神迷从远处飞来,口中吱吱,一路唱着仙歌,如痴如醉,翱翔空中为帝母伴舞。但见祥云氤氲,瑞彩缱绻,看得众仙是心花怒放,陶醉其中,赞美叫绝之声不断…… 且说此景,天庭独有,人世间是看不到哩! 舞罢曲收,眼见众仙沉醉其中末有醒来之时,忽闻一阵琵琶音起,如玉珠落盘,戛玉鸣珠,忽见一片白水如镜,飘飘而落一红裳仙子,头上垂纱,手抚琵琶,流音婉转,清沥透澈,宛若天籁。 众仙正惊诧之时,眼见金童百余人,列四行,着绯、碧、青、紫色衣衫,擂鼓而来,又见玉女百余人,妙龄容艳,头戴花冠,着各色锦绣霞衣,手中持荷花枝,且舞且唱,歌声嘹亮,舞步铿锵…… 天帝大悦,金杯赐御酒,众仙拜谢天恩! 眼见着众多宫娥、彩女、金童、玉女持金壶穿梭筵席之中,为众仙客斟仙泉、仙酿,众仙酣饮。一双青衣宫娥,两位红裳彩女围转在美神身旁,倍显殷勤,斟酒布菜忙个不着闲。 且说众仙,有意无意间皆向美神飘来青睐的目光…… 美神惊世的容颜自是那种永不衰败的青春之美,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她所历经的磨难与痛苦,恰似给她的美丽镶嵌一道金边,耀眼生辉。 此番,前来为天帝祝寿,美神实是思念雪神,忽闻得雪神于截魔岭处寻找失踪的二魔怪未回,心下倍感失落。 临行之前,身旁的侍者与美神言,逢天帝寿宴,海外仙客众多,见美神绝世容颜,必有人天帝面前谏言美神献歌、献舞,当如何?少刻,闻美神道: “吾为客,前来为天帝祝寿,若以歌、以舞、以姿色艳压群芳,夺得众仙目光,以客压主,莫不如不来。” “但不知,吾等为美神备上何种厚礼,方不失尊贵?”侍者问道。 少刻,闻美神道:“带上七彩珊瑚树。若闻有人谏言献歌、献舞时,吾献此宝便是。” “此七彩珊瑚树为吾仙岛重宝,怎可轻意送人?”侍者犹豫问道。 “莫犹豫,此乃吾之美意。”美神道。 且说此一时,美神忽觉身旁一双青衣宫娥,悄悄将桌上仙泉皆换成仙酒,左一杯右一杯地摆在其面前,另一对红衣彩女更是为其盘中布菜,劝其酣饮。抬眼见离此不远处,一女天官时不时的向此处张望,似是与身旁宫娥、彩女眼光交流默契。 眼见美神接过宫娥递到嘴边的酒杯,饮了两杯,但觉酒性甚烈,遂手抚额角低头不语,少刻,又接过彩女端来的酒杯放至嘴边欲饮道: “……吾醉了,莫劝了!” 忽见美神面色升起两团红云,好似天边灿烂的红霞,已然是酒醉之态。 且说,眼见着美神脸色绯红,已然酒醉,一双宫娥、两个彩女,却不知深浅,不知进退,还在不停的劝酒布菜,似是非将美神灌翻出丑不可! 美神心中不悦,少刻,夺下宫娥手中金酒壶,以袖半遮面,以手指点酒成雾状,直接弹向抬脸向此处张望的女天官。 女天官正是水晶珠玉,其正在导演一场好戏,已经开始上演。 其暗自观瞧美神醉酒,心下窃喜,欲其越醉越好,献丑越多越妙。 恰此时,水晶珠玉正在张望,突感眼前疾速飞来一团雾气,口中一辣,似是有酒穿喉而过,稍后,便觉得腹中阵阵发烫,火烧火燎。遂扶柱站起身来,脚下却无根,似踩在棉花上一般,心中暗暗叫苦: “遭殃!吾从不饮酒,不胜酒力,欲献丑不成?” 此一时,水晶珠玉导演明白过来,在美神强大的法力面前,其渺小得如沧海一栗。 见其挥手让那二宫娥、彩女快停下,别在劝酒了,认栽!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晕晕乎乎,醉眼迷蒙,忘乎所以! 恰此时,有众多海外仙客起身把盏与天帝谢酒道: “逢此良辰美景,甚喜,刚已见帝母霓裳摆动,彩凤随舞,吾等喜幸。又见美神绝世容颜,美神若献歌、献舞,岂不更添天庭祥瑞?” 闻众仙言,天帝未答言,转头看向美神。忽见其,面色通红,似已酒醉,心下暗惊: “何人胆敢如此造次,灌醉美神?其意欲何为?吾天庭有规,女仙客桌上皆仙泉,怎地成酒了?” 惊罢,抬眼看了老君一眼,老君脸一红,自感照顾不周,有所疏漏。心下暗气: “忙里忙外不得闲,功劳苦劳被二宫娥,二彩女一锅端,真气杀吾也!” 却说帝母坐于天帝身旁,看得清楚,见天帝脸色突变,心知不妙,谁人胆敢在此时灌醉美神,恐怕除了水晶珠玉再无她人! 恰此时,突见一女天官脚步蹒跚,晃晃悠悠,蒙蒙乍乍,醉眼眸斜,踉踉跄跄至大殿中央,大呼道: “…..水晶珠玉,……来为天帝祝寿,献歌、献舞呐!” 此一时,帝母之心猛然揪紧,暗道:“不妙!水晶珠玉,疯了不成?” 忽闻听下面有海外仙客喝倒彩之声,众目睽睽之下帝母亦不能命人上前去,生生把其扯下来。正着急间,闻听水晶珠玉大呼道: “奏乐!奏乐呐......,哈哈哈…… ……呃,……” 闻听乐声起,眼见着水晶珠玉酩酊大醉,脚下蹒跚踉跄大殿中央,似舞似癫,迷迷登登,下面不时传来阵阵哄笑之声…… 突见天帝脸色气得刷白,只道此一时,仙客众多,不好发作,强忍着。帝母的心呐,犹如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 第一五零章 美神献礼帝心悦 却说水晶珠玉酩酊大醉,脚下蹒跚踉跄大殿中央,似舞似癫。天帝脸色气得刷白,强忍着没有发作,帝母之心,七上八下。心中暗思:“水晶珠玉失礼灌醉美神在先,醉酒失态,有失天庭颜面在后。此祸事不小,如何是好?” 眼见水晶珠玉醉舞癫狂,忘乎所以,哄笑之声不断,正着急之时,大殿中央忽起五色仙雾,眼见着梅枝齐齐摆动,空中雪花片片而落,惊鸿一瞥,一仙子着粉色霓裳踏雪寻梅而来。 忽闻箫声如歌,辽绕回荡,又有琴音传来,琴箫相和,宛若天籁。 仙子飞腾,袅娜娉婷,肌肤若雪,细腰如柳,华丽金妆,惊若天人。 但见雪花落满梅枝,仙子轻轻摆动披帛,须臾,雪随花舞,雪助花妍,雪冻花香,雪滚梅花。 忽又见梅枝下七位仙子飘飘而起,飞旋空中,雪花共梅花飞舞,袅袅若祥云并紫雾,香风冉冉,赏心悦目。 闻箫音突变得高起,如松涛阵阵,琴音低回,若流水潺潺,阅耳动听。众仙看得是连声赞叹不已,如痴如醉。 少刻,曲罢舞收,梅花随仙子徐徐飘去。不知何时,水晶珠玉已被扶下殿去,帝母悬起之心,稍稍落下。 且说老君心里甚觉添堵,站起身后,命人唤出美神身旁劝酒的一双青衣宫娥,一对红衫彩女,至殿外喝斥一声: “无礼宫婢,好大的胆子,立刻绑了,押入天牢。” “老君,饶命啊!饶命啊!呜呜.…..” 眼见着天将绑缚宫娥、彩女,押入天牢,哭求之声渐渐远去,稍后,老君吩咐二仙童,速速端解酒仙泉与美神饮下,仙童转身而去,老君返回大殿。 闻天乐演奏,仙子放歌,众仙谢酒,欢乐饮宴。少刻,见美神醉意退下,起身施礼与天帝道: “逢天庭万千之喜,贺喜天帝、帝母寿与天齐。特为天帝、帝母献七彩珊瑚树一棵,聊表心意!” 但觉美神声音犹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忽闻天帝喜道: “朕早有耳闻,知此七彩珊瑚树甚是善解人意,为天地间不可多得之宝树。闻美神心意,朕心欣悦无比。” “谢陛下美言,请看!” 闻美神言罢,莲步轻移,行至大殿中央,抬手间,手中腾起一颗鹅卵般大小的宝珠,七彩华光璀璨悬空。 眼见着宝珠飞旋,突地一声爆开成粉沫浮于空中,正待众人皆惊之时,其粉末缕缕聚在一块,瞬间结成一颗七尺多高的巨大珊瑚树落在地面上,闪烁着迷人的七彩之光。 “陛下,请看。”美神道,“此七彩珊瑚树能感应到人之七情,愁时它所放出之光能令愁者舒眉,喜时它所放出之光能令喜者欢颜。其七彩之光围绕处,可令仙颜永驻,永葆青春。” 闻听美神言罢,天帝、帝母之心极悦,天帝传命道: “美神美意,朕心极悦。稍后,将此七彩珊瑚树,搬入帝母宫之内,愿帝母仙颜永驻、永保青春。” “谢陛下!”帝母喜悦道。 少刻,天帝赐酒,众仙欢饮,仙乐飘飘。 且说师尊抽空出来,寻至二童儿吃果之殿。刚刚命侍者前来唤二童儿,侍者回师尊道:“二童儿似是仙酿饮多,醉倒殿内,已睡着,唤半晌未醒。” 此一时,师尊匆匆行至殿上,眼见着二童儿载歪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一桌子的仙果被吃个精光,两人的肚子撑得是圆滚滚的。 “两个混蛋童儿,还不醒来,想睡到何时?” 师尊言罢,抖起手中拂尘。 少刻,见二童儿睁开眼来,看着桌子上的果子已吃光了,遂伸个懒腰站起来。一回身,突见师尊站在身后,忙跪地叩头,知道定是失了礼,果子吃多醉了。急道: “呃……,师傅恕罪!恕罪呀!” “童儿,还不跟为师前殿转转,筵席便散了。”师尊言罢,转身向前走去。 二童儿这才回过味来,筵席吾等还未曾吃到,险些误了大事,便急急跟在师尊身后,向前殿奔去。 且说此时,饮宴罢,众仙告辞各自散去,天帝、帝母排驾亲送众仙人于南天门口处。眼见着帝母拉着美神之手,亲送南天门外。刚刚排驾之时,忽闻天帝与帝母道: “美神献此重宝,美意颇深!” 闻天帝言罢,帝母臊个满面含羞,心中暗思:“天帝怒水晶珠玉灌醉美神,对吾亦是有责怪之意,心中不悦,如何是好?” 思罢,张口欲解释几句之时,忽见天帝匆匆转身而去,老君紧紧跟随。 少刻,大殿金椅之上,天帝双眉紧锁,面色阴沉而坐,老君与师尊站立一旁,商议截魔岭之事。老君近前一步道: “此番,魔尊在此时摞走二子,恐其生出事端来,宣告四海八荒,其魔尊有此双子横空出世。吾等暂猜不出其会生出何种事端来?唯有处处谨慎应对,静观其变。” “魔君、魔尊,甚是可恨! 千年来,逢天庭有事,无论大小皆无有漏掉其魔君、魔尊大显身手之时,专往朕心尖上戳,戳得朕心痛不已,朕恨透了那该死的魔头!此次庆生,恰在此时摞走其二子,如鲠在喉,朕心甚堵!”天帝恨道。 “截魔岭险地,凶险至极,群魔乱舞,群妖骤出,即将上演。虽圣剑戳断此地千里孽龙之脉,成一困死之局,但吾等亦知剑下所戳二妖孽。此二妖孽剑下万年已满,至时非吾天庭一己之力能将其铲除。”老君道。 “此一时,吾天庭不可出兵截魔岭,待到群妖骤出之时,魔君必视而不见,群妖造恶,吾天庭必要出兵,怎能任其猖狂,害命杀生。”师尊道。 “老君,速派出天将,且助冬生寻人。”天帝道。 “尊命!”老君应道。 少刻,天帝起身殿中来回踱步,焦虑道: “万年前二妖害命四方,天下苍生遭殃,历历在目,幸有圣人出,一剑戳其万年。捻指间万年过,但不知此一时,圣人于何处?” 第一五一章 帝母欢颜人不老 却说天庭之上,寿诞宴罢,众仙散去。 天帝与老君、师尊商议截魔岭之事,闻听天帝欲老君派将截魔岭助雪神寻人罢,起身大殿之中来回踱步,焦虑道: “万年前二妖害命四方,天下苍生遭殃,历历在目,幸有圣人出,一剑戳其万年。捻指间万年过,但不知此一时,圣人于何处?” 少刻,闻师尊道:“陛下,莫焦虑。魔高一尺,自有道高一丈。群妖骤出之时,且寻圣人出。” “恩……,”天帝点头道,“粼羽劫数可过,老君?” “回禀陛下,金粼羽劫数欲过,时不多日,可出冢回到天庭。”老君道。 “朕,亲去迎接粼羽出冢。”天帝道,“三百多年来,其不与朕答一言,朕审视自身,觉行为过激,不应当借粼羽之事,诛仙台上斩杀天庭胆小怕死之懦仙百十人。待粼羽出冢之时,朕与其言错。” “陛下,生死劫数自有天命。为师替粼羽爱徒叩谢天帝为其躲灾星、劫难,用心良苦之恩!” 闻听师尊言罢,施大礼于天帝。 “嗯,实是当谢再造之恩。此番为助金粼羽躲灾星、劫数,吾等皆逆天而行。金粼羽出冢之日,得知陛下如此用心良苦,不知会感激成何样?至时,吾等引雪神与其相见,不知这一对天人般的父子相见,会催下多少眼泪呐!”老君嗟叹道。 “爱卿请起,莫言谢。朕对粼羽之感情,不比爱卿少半分。”天帝言罢,起身扶起师尊。 少刻,老君排将截魔岭,助雪神寻人。待到金粼羽出冢之日,天帝御驾亲迎,众将跟随。暂议至此处,老君、师尊施礼罢,退出大殿,老君亲送师尊南天门外,师尊道: “谢过老君劳心安排粼羽出冢之事,必要提前两天传信吾等前来。” “知你思念粼羽之心,吾又何尝不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且放心,此重事,定提前两天传信于你。”老君道。 “叩别老君……” “童儿,请起。” 二童儿施礼罢,起身随在师尊身后,飘飘回清虚山。忽见水童儿一拍脑门,惊道: “糟糕!师傅,吾等忘记见冬生、柒歌、尘书、轩逸跟寒道、寒澈了?” “对呀!此重事,吾等皆忘矣!”火童惊道。 “二混蛋童儿,此一时才想起正事,光顾吃了不成?待回观中,看为师如何收拾尔等,看下次还敢不敢光记吃不记打?”师尊恼火道。 “师傅恕罪!师傅恕罪呐!”二童儿哭腔腔道。 …… 且说天帝出得大殿径直奔帝母宫而来,入得殿来,忽见水晶珠玉跪在大殿上,泪眼婆娑…… 帝母忙起身与天帝施礼,宫娥端上香茶。天帝坐在软椅上,眼见七彩珊瑚树之光在殿中升起数丈之高,将殿顶映照成七彩之色,光芒所到之处皆闪烁迷人的晶莹,赏心悦目。 少刻,天帝略饮一杯香茶后,瞥了一眼水晶珠玉末有吭声,与帝母道:“朕御书阁批阅奏章,稍后回来。” 帝母闻听,心下欣悦无比,方觉出美神美意颇深之用心。 少刻,莲步轻移至七彩珊瑚树近前,沐浴七彩之光,抬头突觉光芒犹如夜空万顷天衢,星影摇摇,忽见银河如梦,映出其面容,温美如莹,湿玉之颜,神采弈弈,喜悦欢颜。 “呀!神奇呀!”帝母惊喜道。 低头见七彩之光在脚下流动,犹如海上的浪花一般,上下跳跃、起伏,扑上身来,一个刹那,忽觉飘飘欲起,逍遥云海。水波倒映其影,光纤倩俪,毫光灿烂,帝母之心极其喜悦…… 稍后,见帝母转身走到水晶珠玉跟前,与其道:“珠玉,暂回南宫。老君已将那二宫娥、彩女押入牢中,吾自会代你求情于老君。” 水晶珠玉叩首谢恩,自知此番自已丢脸是小,有失天庭颜面为大,呜咽啜泣,退出帝母宫。稍刻,帝母传命:“传梅仙悠然前来。” 且说老君排将截魔岭,从天牢之中调出梅花宫一众罪将及波兰花、伊蒙阿,又调出地利尼,领兵百名,前去助雪神寻出寒道、寒澈。闻听老君一声令下,天官引领众将急速出发,直奔截魔岭而去。 却言老君,见众将奔去截魔岭罢,着手准备天帝欲迎金粼羽出冢一事,不敢有半分疏漏,忙得是一刻不得闲呐! …… 说书的一张嘴,话分好几头来说,此一时,说说金海龙宫金承水。 上回书说到金承水至有水历姜处,将自己的忧虑说与历姜,历姜心下暗吃一惊,便与金承水道出实言。金承水自历姜处出来时,前脚刚走,雪神众将后脚便至,擦肩而过。 且说金承水,先至‘百仙庙’‘水瑶庙’恭恭敬敬烧高香,虔诚叩拜后,与风亚、龙女交待罢,引水将、水卒直奔东北而来。 数日后,至东北地界内,按照历姜所言,沿着水路寻至太白主峰正对西北千里外一处,细细排查。眼见着东方露出鱼肚白,天色蒙蒙亮,有水卒来报: “回禀金海龙主,距此西北方向不远处,忽见圆圆一山丘,无有依附,突兀而立。” “且快!领路。” 金承水言罢,急急奔西北处看去,果见一圆圆山丘,浑圆矗立。但见晨雾缥缈、氤氲笼罩山丘之顶不散,一水弯如一臂,揽住山丘,顾盼回首,不舍得离去,一步一回头。金承水心中暗喜:“呀!十有八九便是此处,待吾仔细看来。” 少刻,金承水引水将登上土丘察看罢,惊喜交加,传命二水将道: “且引水卒,围此山丘不出三里范围内,速速寻出圆圆一无根水池,且快!” “得令呐!”二水将闷哼一声,急急而去。 “众将,于此山丘之上分头寻井来。” 闻金承水言罢,众水将分头而去。 不一时,眼见着二水将匆匆跑来报:“回禀龙主,于山丘西北处,寻得一眼深井。” “好,且引路。” 金承水言罢,随二水将行至西北一处,果见一眼深井,幽深如潭。 第一五二章 俗世画卷涵天机 却说金承水引将四处察看,忽见二水将匆匆来报:“回禀龙主,于土丘西北处,寻得一眼深井。” “好,且引路。” 金承水言罢,随二水将行至西北一处,果见一眼深井,幽深如潭。 少刻,见金承水眼中蒙雾,长吁一气,转身沿此井方向顺西北坡走去,众将身后跟随。 眼见着两侧皆是密密松林,中间三、五丈宽一土坡异常陡峭,与下方平地落差数百尺之多,道道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成小山沟状向坡下纵深而去,似是附近百姓从此土丘西北坡而上去往东南,生生踩出一条光秃秃土路来。 少刻,眼见着金承水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弯弯曲曲的一条土路,坑洼不平向远处延伸,寥寥几户人家零散横插绿油油的黑土地之上,各色果树,花草、蔬菜、稻麦,应有尽有,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在晨风之中呼啦啦地拍着手挡住了视线。忽闻金承水道: “圆圆水池必在此方向,且下此陡坡径直寻出三里外,且快!” 闻其言罢,眼瞅着二员水将引十几个水卒,顺坡而下,双腿轮飞,快如车轮,眨眼间身影成数个黑点消失在弯弯曲曲土路之上。不到半刻钟,忽见二水将引水卒匆匆而回,近前道: “回禀龙主,沿此路前方二里外见圆圆一水池,浑圆无有依附,水池直径约三十丈开外,水面平静,有老翁垂钓。” “恩…...,” 闻听二水将言罢,眼见着金承水沉默着遥望向远方,农田屋舍,翠绿活泼,小路蜿蜒,生动美丽。 少刻,金承水嗟叹道: “市井阡陌,俗世画卷,却包涵着无限天机。众将,此地便是粼羽之冢,其头朝西,尾朝东,前方水池为其吐出之珠。且随吾来,西北坡下拜见粼羽!” 闻听金承水言罢,众将激动不已,随其顺西北坡而下,齐刷刷的跪拜在土丘之下。金承水施大礼道:“粼羽,且静心清修。吾引将自守你至出冢那一日!” 金承水言罢,众将行大礼拜见战神金粼羽。闻听得土丘之上的密林被骤起的晨风刮得呜呜作响,似是传来阵阵龙吟之声,金承水起身之时,眼泪似断线珍珠而落…… 少刻,众将至土丘之上观瞧此地水势,眼见西南不远处一河水浩荡,甚是宽阔,晨光将水面妆点成一片金色,湍湍流去。金承水传命道:“且去此河,寻至河神宫,报来。” “尊命!” 闻听两员水将应一声,引水卒急急而去。金承水随后沿土丘南坡而下,直奔大河方向。 不一时,二水将来报:“回禀龙主,已寻得此河神宫,就在前方水下不远处。” “前头领路!” “尊命!” …...不一时,众人行至水下一宫门外,抬眼见宫门上书:澜慕河神宫。 金承水命水将上前通禀此宫水卒,言金海龙宫之主金承水来此相见。宫门口几个小水卒一看此一行人的来头不小,唬得双腿发软,慌慌忙忙入内禀报。 少刻,眼见一身材高挑,着靓色长袍,头上梳抓髻,横插一根银簪,相貌俊朗之中年人匆匆而出。至近前施大礼道: “澜慕河主澜慕枝拜见金海龙主,但不知何事劳驾金海龙主亲到此处,吾诚惶诚恐。迎接来迟,望乞恕罪!快快请进!请进!” 闻听河神言罢,礼毕,转身前头引路,众将入大殿之中。眼见不大一宫殿,四壁与地面皆为块块青玉铺就,一颗珍珠悬在棚顶,白玉圆柱盘金龙,水晶桌椅镶嵌金角,透亮整洁,轻奢雅致。众人落座后,河神命水卒速速为贵客端极品香茶来。少刻,金承水道: “澜慕河主莫慌,吾等有重任在身,欲在澜慕河巡查些日子,暂借水神宫殿住宿,必有重酬!” 言罢,一水将捧百金上前放于桌上。 “折煞吾也!……澜慕枝怎能收此金,龙主莫客气!尊驾来此处,澜慕河宫蓬荜生辉,实乃吾之幸甚,幸甚!龙主有何吩咐,澜慕枝亲力亲为便是。!”闻澜慕枝言罢,施大礼于金承水。 且说按官职分,此小河龙王仅比井龙王大一级,百年也见不着海龙王一回,更甭谈金海龙主,闻其大名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双腿打颤。澜慕枝心下暗思: “吾为此处河神已有千年,连江龙王也不曾来过一回,怎地突冒出来个金海龙主。早有耳闻,金海龙宫为天庭战神金粼羽之龙宫,其统领天下纵水域,威名远扬,后因触犯天条被贬下界几百年,不知所踪,吾自是对其仰慕不已。此一时,但不知金海龙主至吾这名不见经传,犄角旮旯,无人理会的小河,其欲作甚呐?” 思罢,澜慕枝吩咐众水卒,今日之贵客,不得怠慢半分,违命者立斩。少刻,为众贵客摆宴,接风洗尘。 “澜慕河神不必多礼,吾等暂住此地之事莫声张。”金承水道。 “尊命!”澜慕枝忙应道。 夜里戌时初刻,金承水引水将巡视澜慕河之上,眼见澜慕枝驾一条红漆龙舟紧随其后与其四处巡视。稍刻,金承水飘身落在龙舟之上,见澜慕枝腰间捌着一白玉笛,样式别致,遂问道:“澜慕兄,雅意不浅,可否吹一曲?” “尊命!……金海龙主莫见笑,吾实乃粗人,略有爱好悄悄悦情便罢了!” 澜慕枝言罢,取笛在手,站立船头,青衫摆动,风采飘逸,脱俗气质,怀抱素心。不一时,闻得清音水面悠扬而起。 此一时,季节正值初秋,月影迷人,金水相旺。 但见一轮皎月将影子在水面上拖得甚长,晚风阵阵,波光粼粼,金水相映,皎洁生辉。 忽觉笛声悠扬如金鸟展翅,翱翔腾飞水面,水中金鲤跃出,溅起金色水花飞沫,金光四射,水面如万斛珠玉遍洒,琳琅满目,瑰丽多彩,光辉耀目,蔚为奇观,状甚美哉,恍如置身一个金色的梦境,让人心旷神怡! 第一五三章 爱情蠢计的捶打 却说金承水与澜慕枝乘舟澜慕河之上,眼见着一轮皎月璀璨夺目,头顶之上泼洒银光,将水面妆扮得如梦如幻。澜慕枝玉笛轻吹,悦耳动听。一曲罢,金承水道: “曲声悠扬,宛若天籁。跌宕起伏,极富韵味。似是在柔声倾诉,相思之苦。此曲可是澜慕兄所谱?” 沉默好半晌,闻听澜慕枝道: “承水贤弟好耳力,自是懂乐曲之人。此曲乃愚兄模仿而来,推敲斟酌数十年,却不得原曲之妙。说来惭愧,贤弟莫笑话。” 闻其言,金承水低头略思道:“恩,洗耳恭听澜慕兄之言。” 少刻,眼见澜慕枝举玉笛至金承水近前道:“贤弟请看,此笛上之字。” 金承水接过白玉笛,但觉此笛如湿玉一般水灵灵,在月下闪动晶莹之光,笛身一侧,篆刻秀美字迹:妞娃。 “此笛之主,名为妞娃?”金承水问罢,将玉笛还与澜慕枝。 “是。”澜慕枝道,“说来有数十年之多,愚兄在前方土丘之上拾得此白玉笛。其主妞娃甚美,纵是天女下凡未必能与其相媲美。其常在月下,站在此土丘之上吹笛,那笛音动听悦耳。偶然间,吾被其笛声与美貌吸引,迷恋致深,不能自拔,每夜躲在林中暗自观瞧。” “澜慕兄说的土丘,可是前方之土丘,其有何来历可知?”金承水插言问道。 “来历不知。只道是几百年前的一天,大白天忽成黑夜黄昏,自午时起便飞沙走石,黑云骤然而降,大雨瓢泼,河水翻滚不止,待到后半夜里方止住,突见此处凭空多出一土丘,浑圆耸立,丘顶云雾迷茫笼罩。附近居民百姓皆认为是飓风所刮泥土石块聚集此处,堆积成土丘。”澜慕枝言道。 “恩……,澜慕兄,妞娃后来怎样?”金承水问道。 “后来,吾托人打探其家事,得知其住在此土丘西北坡下百丈外,其父为此地县尉。 唉!闻听其父,吾心甚苦。 此地,谁人都知,其家世代为官,父辈兄弟七人,皆为高官,子女数十人,唯此妞娃之父仅此一女,视其为珍宝,从不见人。 其年方二九,青春貌美,也不知挡回多少求亲者。此地媒婆百十来人,闻听去她家提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皆知去了必被乱棍轰出来…… 愚兄也算是没出息,闻听提亲无门之时,所幸搬到此土丘之上的密林中住下,只为每晚能看上妞娃一眼。说来吾心下实是纳闷:但不知妞娃每夜立于此土丘之上,对着一轮皎月吹笛子,有个甚么意思呢?其是在等神人飞降土丘相会吗? 愚兄蠢呐! 一边疑惑着,一边暗地里观瞧着,不知不觉,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痛苦不堪! 数月后,末有发现甚么神人,愚兄思出一条蠢计,前去提亲。 吾对镜自视相貌虽不算出众,但也算俊朗儒雅,风度翩翩。便寻得一良辰吉日,重金雇佣一位知名媒婆,厚礼提亲。吾悄悄对媒婆言:至妞娃俯上,只道是为不远处土丘之神提亲便可,无需多言! 果不出所料,次日媒婆甚是兴奋与吾回话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开天辟地头一回,妞娃小姐传话,与公子见上一面。 闻听此言,吾心花怒放,打扮妥当,匆匆行至其俯上。 少刻,有侍卫引吾至后花园内,于一凉亭内见到了妞娃小姐。说句实话,吾当场被其美貌惊得头晕目眩,心醉神迷,语无轮次,亦不知所云。突见其注视吾良久,恼羞成怒道: “何方厚颜无耻之徒,胆敢冒充他人?给吾轰出去!” 怒罢,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妞娃,吾爱你至深……,他人是谁?他人是谁啊?” 其末答言,愚兄痛哭大喊着被一群侍卫乱棍揍了出来。 自此,愚兄便得了相思病了。 忽一日,又思出一条蠢计。白日里扮成花农,满土丘之上栽树种花,只为能引来妞娃一笑;夜晚躺身花丛、草地、树林中偷听笛声细语,爱情的音乐滋润心田。吾盼望啊!等待啊!痛哭啊!爱神能将吾垂怜眷顾….. 不成想,此事被吾父亲知道,将吾活捉回去,痛打之后锁在河宫之内不让出来。 唉!一晃吾竟被锁在河宫三年之多,忽一日,吾父病得奄奄一息,将吾放了出来。 吾侍奉其多日,渐有好转之时,吾便在夜里又来到此土丘之上想看一眼妞娃。未曾见到妞娃,却遇见一伙歹人,数十人隐藏于密林之中欲行不轨。 吾觉此帮歹人必是冲着妞娃而来,便藏于密林中暗自观瞧,若歹人欲加害妞娃,吾必与其拼命。但那夜,直至天亮,未见妞娃出现。 次日,吾派人四处打探消息,闻听妞娃之父不知得罪何方人物,被押入大牢,于牢内被割喉身亡。其家数十兄弟被人四处追杀,皆不知逃往何处,甚是凄惨。 闻听此消息罢,吾之心为妞娃捏着一把汗,吾到是盼着她逃命而走,不知所踪,可免了此地一群歹人之害。犹恐其回来,落入歹人圈套,遂每夜里潜伏密林之中。 忽一夜里,吾父之病发作,吾急请人为吾父医治,待其平稳之时,子时已过,吾急忙奔向土丘之处,远远的便闻听打斗之声,心下暗叫:不好!必是妞娃来此处,歹人行凶造恶! 待吾持剑奔至此土丘之上,为时已晚。眼瞅着数十歹人将妞娃围在正中,其身旁几个侍卫已死多时,为首一穷凶歹人围向妞娃之时,见其手中持一短剑直接插入胸膛,顿时鲜血飞溅! 吾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疯了一般挥剑冲向那一群歹人,欲将其等砍成肉泥为妞娃报仇雪恨。恰在此时,狂风骤起,吹得密林呜呜作响,突见一道白光如闪电劈来,一个刹那,数十歹人倒地身亡,焦糊的身体嗤嗤冒着白烟。 少刻,吾奔至妞娃身边,见其一剑插在胸膛之上,已亡命了!吾痛哭落泪,心胆欲碎,将其身抱回了河宫之中,藏在一间密室内。之后,又思出一条蠢计,盗得吾父之宝珠,放置其身旁,盼望奇迹会出现。 吾地天呐?未出三日,此事又被吾父给发现啊! 第一五四章 神龙吐珠福乡民 却说澜慕枝说到将妞娃之身抱回河神宫,藏在一间密室内。之后,又思出一条蠢计,盗得吾父之宝珠,放置其身旁,盼望奇迹会出现。 吾地天呐?未出三日,此事又被吾父给发现啊! 那一日,吾不在河宫之中,待回来之时,突然发现密室之内只剩下一把骨灰,墙面留下一片焦黑烟薰之痕,妞娃之身被吾父命人焚毁。当时,吾崩溃痛哭,几乎昏倒,与吾父决裂,奔至土丘之上住在密林中不回。 忽一夜里,见一物于月下闪着银光,吾便拾起,不想,竟是这把手中之笛。 从此,吾便常常闷坐土丘之上,回忆着她所吹奏的曲调吹出这支曲子,怀念她。一个月后,吾父末了,吾回到澜慕河中当了这河神。 …… 澜慕枝说到此处,眼睛看向遥远的夜空,一阵凉爽的晚风吹来,星星在眨着眼睛。 恰在此时,龙舟行至土丘一侧,忽闻得一阵琴声传来,悠扬悦耳,在夜色中飘荡。 “澜慕兄,此琴声从何而来呀?”金承水惊诧道。 眼见澜慕枝抬头朝土丘之上看了看,若有所思道: “承水贤弟有所不知,说来此地怪事甚多,自妞娃之后,相隔数十年,又出一位绝色女子,于此处弹琴。吾耳闻许久,也常常听到琴音,却实是在也不想看这弹琴女子一眼,吾之心呐,已是够了!” “澜慕兄,夜色如此之深,其家人可放心呐?”金承水问道。 “其家是此地大户,就住在此土丘西北坡下二里处一水池边沿上,俯上宅子正对着此土丘。 其出行丫鬟、仆人随行数十人之多,此女子颇厉害,生得一张厉嘴,稍不顺意,便破口大骂,曾骂退媒婆数百人之多。 其母将近六十得此女,后瘫痪在床,其被嫂娘养大。 其家祖上为木匠出身,其父堪比鲁班,以木为砖瓦搭建楼阁亭台,远近闻名,巧夺天工。此土丘之上,其父应此女之意,在此建有一亭,取名:望亭。雕工之精美,可与天宫仙阙相媲美,待明日里,吾引承水贤弟前去观亭。”澜慕枝道。 “呀,……吾真是大意了,至土丘上竟末有留意到此亭,待明日与兄观之。”金承水道。 且说次日卯时渐末,辰时欲初,眼见着金灿灿的朝阳升起,如金乌展翅,金辉遍洒每一个角落,将这个世界一视同仁点亮。 金承水与澜慕枝站在浑圆水池前,见此水池岸边不远处一条土路笔直宽敞,由东直贯向西。路边一大户人家,宅院甚是幽深,于粉色的院墙外可见其内楼阁檐角、雕梁画栋、甚是精美。 “此大宅深院便是那弹琴女子之府上,楼阁檐角、雕梁画栋皆出自其父之手,远近闻名。方圆百十里内大户造房建楼,皆请其父与其家兄前去。”澜慕枝手指向宅院道。 “是阿,雕梁绣柱,美轮美奂,富丽堂皇,巧夺天工。”金承水赞道。 少刻,眼见着从土道东头走来两男子,一老一少,似是爷孙俩,手拿渔具。 “澜慕兄,此水池上竟有渔人?”金承水问道。 不一时,见其爷孙二人将岸边一条小木船推至池水中,撒下渔网来网鱼。 “承水贤弟,不知从何年起,此处却有白鳞鱼,亦有扑鱼者。少刻,吾等可见其扑上来之鱼,皆为澜慕河内独有白鳞鱼,味道鲜美。”澜慕枝道。 约有一刻钟,见爷孙俩将小木船划向岸边,于船尾处收起渔网,网中可见十几条半尺长白鳞之鱼,欢蹦乱跳。 不一时,见老者蹲于岸边,织补一漏洞之网,少者收鱼罢,划船至池中央再次撒网。澜慕枝在前,金承水在后至此处观老者桶内之鱼,见其鱼个头虽不大,但异常活泼,鳞片如珍珠一般闪亮。 “老人家,吾观此池四周皆不着它水,难不成池下暗通河流,若不通河流,何来此鱼啊?”澜慕枝上前问老者道。 “你二人可是外乡来者?吾乡里未见过你等。”老者抬眼问道。 “正是。”金承水应道。 “此水为神赐之水,不着邻水亦无根,实为老天特赐此神水造福吾乡百姓。吾乡里百姓亨受美味,皆感激不尽。”老者道。 “老人家,但不知此神水,神在何处呐?”金承水问道。 “两位外乡公子有所不知,说起此话,皆为吾乡神话。”老者神秘道,“神传此水为神龙吐珠,不着邻水,池底无根却为活水亦有鱼。十几年前,此地大旱,澜慕河河床暴晒于烈日之下,庄稼颗粒无收,乡民皆啃树皮果腹,饿死者不计其数。几十里之外的乡民皆到此水池之中取水,取之不完,用之不竭。后发现,其中有鱼,味道鲜美,也不知道救下多少乡民,造福多少百姓。其后,吾乡里人,皆敬此池为神来之池。” 且说织补漏洞渔网老者一边织补一边精彩讲述。少刻,见其用手指了指路边的大户人家道: “十几年前,其家有一少公子,名:易曦。聪慧过人,读书过目不忘,文章锦绣,其观星而知地理,实乃大才,其父以此子为骄傲。唉!可惜了易曦少公子,为吾乡民除害,至今生死未卜!”老者哀道。 “啊……?易曦少公子,他怎地了?”金承水追问道。 少刻,老者将渔网放置一侧,抬头看着对面幽深的宅院道: “十几年前,吾乡里出一恶霸,将此池霸占为已有,附近乡民欲取此水、此鱼,得先至恶霸处交银子后方可取。乡民贫困加饥荒无银钱,无奈多跑出数里之路,至西边河内取水。 恶霸见许久无有银两收到,欲将此池之水抽干,观个究竟后,填土将其埋死!” “呵呀!怎有如此恶霸,实是可恨!气杀吾也!”金承水恼怒道。 “老人家,易曦公子,可是挺身而出阿?”澜暮枝问道。 “是啊!那一日,恶霸命百名家丁前来抽水,乡民亦是不敢吭声。易曦公子年方十三岁,独自与恶霸辩理,阻拦其跋扈恶行!唉!…...”老者哀叹道。 第一五五章 望亭传盈盈琴曲 却说织网渔者,甚善言谈,声情并茂与金承水、澜慕枝娓娓道来。在说到乡里恶霸欲抽干水,以土填埋之时,金承水恼怒道: “呵呀!怎有如此恶霸,实是可恨!气杀吾也!” “老人家,易曦公子,可是挺身而出阿?”澜暮枝问道。 少刻,闻老者道:“是啊!那一日,恶霸命百名家丁前来抽水,乡民亦是不敢吭声。易曦公子年方十三岁,独自与恶霸辩理,阻拦其跋扈恶行!” “怎样?老人家快说。”金承水催促道。 “唉!…...”老者一声哀叹道,“易曦少公子被恶霸五花大绑捆在一处地沟之中,其家人闻信后,府上几十人出门寻找,数个时辰末有寻着少公子,情急之下操家伙与恶霸打斗一处。其父重伤,其长兄直接被打死,家丁皆被官府一一抓走。恶霸受轻伤,次日又引数十家丁来此抽水,造恶。” “岂有此理,竞有如此恶霸,其居于何处?”金承水愤怒道。 “公子,莫急,且听吾往下说。”老者道,“水池终于被抽干,眼见着如锅底一般平缓的池底,平整且空空无有一物,更无通向它处之洞。恶霸气不打一处来,命家丁至池底先将其刨毁,后填粪其中,不准乡民饮此池一滴水。” “呸!恶贯满盈无不毙,恶满到头终难悔,其必不得好死!”澜慕枝啐道。 “是呀!就在此时,不知易曦少公子如何从地沟之中挣脱而出,见其手持长剑奔来,突然腾空而起,''噗嗤''一剑斩落恶霸之首!亲眼得见,那恶霸之首轱辘至土坑之中,半晌不死,眼睛瞪得如铜铃,张着大嘴狂啃坑中之泥,渐啃渐上,寻其身而来,吓得众乡民魂飞胆丧!”老者道。 “呀!好一位英勇的易曦少公子啊!”金承水嗟叹道。 “那恶霸是人、是妖?”澜慕枝问道。 “简直就是恶鬼附身、恶魔现世。眼见恶霸之首,啃泥寻其身而去,众人惊声尖叫、魂飞胆丧之时,易曦少公子,手起剑落,将其倒在池边之身劈成两截,见其首挣扎着摔落池底,一瞬间,咽气毙命! 恰在此时,眼见着县尉领兵包围此处,恶霸家丁猛然间醒来,将易曦少公子团团围在正中间,群起攻之。 说来众乡民皆手无寸铁,胆小如鼠,魂飞胆丧,四处躲藏。 千均一发之际,突见狂风骤起,暴雨突袭,瞬间而起的狂风暴雨将众人掀翻。待到风停雨住之时,见几十名恶霸家丁皆淹死在路边地沟之内,那少公子不知所踪……,至今,杳无消息。 此后,水池自满,鱼自来。吾乡之人皆奉此池为神池,取水打鱼受之不尽。”老者道。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澜慕枝嗟叹道。 且说正说至此处,忽见对面宅门大开,十几个家人、丫鬟出来,不一时,抬出一轿子,一行人沿池边而过,直奔土丘而去。 “老人家,其家可还有一女喜爱弹琴?”金承水问道。 “正是。其家小姐名唤作:玉宜。芳龄三七有半,实是老大不小了,凡来府上提亲者,一律被其骂退,甚是厉害。”老者道,“去前方听琴吧,那琴声悠扬悦耳。” 金承水与澜慕枝拱手与老者作别,随在轿后向土丘处行来。 少刻,行至土丘西北坡下,见其家人落轿,眼见一着白色渐染淡粉花纹衣裙女子下轿,二个丫鬟扶其向陡坡之上慢慢行去。 “你看!承水贤弟。”澜慕枝手指陡坡道,“此坡甚是陡峭,落差百米之多。其家人恐失足跌落轿子,或是玉宜小姐觉其路难行,又不愿绕远顺东南坡兜圈过来,自行爬坡而上。看那娴熟的动作,似是爬坡数年之多。” “是啊!独自爬坡皆费力,何谈抬轿而行!”金承水道。 半晌之工,金承水与澜慕枝爬坡而上,至坡顶之上,忽见那位玉宜小姐站在深井之边沿处,两位丫鬟取出扫帚将地面上的落叶打扫得一干二净,眼见玉宜小姐恭恭敬敬向井口处施礼罢,才与丫鬟向前行去。 看罢,金承水不觉心里‘咯噔’一声,暗思道:“此深井为龙冢之眼所在,其一凡间俗世女子怎知吾天机,对此深井施礼为何意呐?” 思罢,转身问道:“澜慕兄,吾等学其与此井施礼,是也不是?” “呃……,吾思吾等既来闻其琴音,那便学其施礼而施礼,且恭敬着,贤弟觉其可行否?”澜慕枝问道。 “恩。” 见金承水点头后,二人走上前,对着井口恭敬施礼。 且说至此井口之处,金承水亦是能够感应到龙宫般的团团水气由井口之下喷出,知粼羽囚于此冢之下,依此井口吞吐气息。其若下到井中,必能至冢中与粼羽相见,但其却不能如此,恐惹来罪过再降至粼羽身上,事与愿违。此一时,末有天命,调动水卒万里之遥奔赴此澜慕河处,皆是自做主张,处处谨慎,怎敢冒然入冢? 忽闻一阵琴声响起,澜慕枝扯住金承水手臂道:“贤弟,吾等且去‘望亭’那边听琴。” 少刻,至土丘正中偏北方向,面南背北,见一座八角之亭立在眼前,雕梁画栋,红柱碧瓦,三檐四簇,精雕凤舞龙盘,颜色绮丽,巧夺天工。 但见翠色帘幔薄如蝉翼从银钩之上落下,分八面将亭围住,随着微风轻轻卷起帘角,琴音悠扬传出…… 一旁边,约有五尺来高、一丛丛粉色的夹竹桃,大堆、大堆地扑入眼帘,蜜蜂蝴蝶留恋其上,嗡嗡翻翻,闹成一团,陶醉在盈盈琴曲里。 “承水贤弟,吾等且去那边树影之下的石块上坐着,日头有点晒。”澜慕枝言罢,拉着金承水去树影下。 眼见着数十人坐在树影旁,一边听琴一边赞赏声不断。忽闻一旁一老者道: “此玉宜小姐在此弹琴数年之多,其父七十有余为其女在此土丘之上建造''望亭'',雕檐绣柱皆亲手雕刻绘制,技艺精湛,堪称亭王。” “但不知,此亭取名:望亭。其为何意?”另一老者问道。 第一五六章 望亭老者言传闻 却说金承水与澜慕枝''望亭''外闻听琴声悠扬而起,眼见着翠色帘幔垂下,清风半卷帘角,倩影绰绰,好似一朵摇晃着的青莲,在水面荡起涟漪,向外散开来。 但见数十人坐在树影旁,一边听琴一边赞不绝口,忽闻一旁一老者道: “此玉宜小姐在此弹琴数年之多,其父七十有余为其女在此土丘之上建造''望亭'',雕檐绣柱皆亲手雕刻绘制,技艺精湛,堪称亭王。” “但不知,此亭取名:望亭。其为何意?”另一老者问道。 “呃……,这个呐,末有听其家人详述。吾思,大概是站在此土丘高地,极目四望,尽收风景于眼底之意吧!”一老者道。 “是啊!望风景之亭。”一老者道,“早起之时,家里老太婆阻挡老夫来此亭之处,其听信街坊邻家胡言,传得神乎其神。” “传闻终是传闻,虽传得逼真,有谁亲眼见着呐?吾等这般年纪怕个甚呐?吾巴不得遇那公子,聊上几句,你说呢?”一老者问道。 “言之有理,怕个甚呐?……恐只有吾家里愚蠢顽固老太婆才胆小害怕!”一老者应道。 眼见着另一老者点头后,边听着琴音,边半眯缝上眼睛欲打盹。澜慕枝低声问道:“老人家所说传闻,可是那白衣公子?” 老者抬眼看了看澜慕枝点头道:“是啊!这两位公子,气宇轩昂,看着却脸生,可是本乡里人?” “吾与吾兄,皆为外乡人,被琴音吸引,特来此听琴。”澜慕枝道。 “这位公子,老夫与你切磋,你所听闻的白衣公子是怎个说法?道来听听。” 老者言罢,面露得意之色,好似谁的传说版本也没有其的完整之意! 眼见澜慕枝用手抓了抓头皮言道: “此事闻听已久,吾到觉也无有大惊小怪之处,或是此玉宜小姐梦游吧!” “恩?你这说法,听着新鲜,……其怎个梦游法儿?”老者追问道。 “吾闻听其性子极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其家人强行逼其出嫁,半夜里其奔此至处寻短见。一头扎入井中,待家人惊慌失措追来之时,见其身突然从井中浮出飘落至地面上,昏迷不醒,开始说梦话…… 吾只当成是梦游理解,但不知,老人家闻听之传闻可如此?”澜慕枝问道。 见老者点点头,寻思半晌道: “是这样,但吾闻听之传闻略详细些。 其身从井下自行飘出却不假,其家人将其抬回家后,昏迷七天才渐渐醒来。醒来之后,便与其家人泣道,井中有一神人将其推出水面,见其为龙身,巨大的身躯窝在此井之中,甚是憋屈…… 后来呀,此玉宜小姐便在此处弹琴,意在以琴声为神人排忧解闷。 听闻,其在一日夜里,突见一白衣俊朗公子模样之人,坐于井口之处,闻其琴声,面有哀怨之色,忽而,一闪不见。 自此之后,玉宜小姐,便恳请其父,在此建造''望亭'',弹琴为那白衣公子解郁,说来,也有数多年了。 眼瞧着,此玉宜小姐已成大龄剩女,似是想在此弹上一辈子,直弹到老得弹不动了,算是不弹了。说来,吾等到是有耳福了,听了数年之多也末有听够呐!” …… 少刻,见金承水站起身来,似是心情极其沉重,言道:“澜慕兄,吾等出来时辰已久,且先回去。” 闻听其言,澜慕枝忙跟老者拱手作别,随在金承水身旁,遁着南面的土坡而下。不经意间的一瞥,突见金承水眼中有泪,澜慕枝慌忙问道:“承水贤弟,你怎哭了?” 半晌,闻金承水道:“……不防事,迎风泪!” 澜慕枝半信半疑,眼见金承水面色阴沉,却不知因何,又不知从何问起? 少刻,二人回至澜慕河神宫之中,澜慕枝忙吩咐一众水卒,好生伺候承水歇息。 忽有水卒来报:“回禀河主,江龙王乌游子一行人来此,已至宫门外。” 澜慕枝闻听后一愣,心下暗气: “乌游子这只老狐狸,玩忽职守,旱涝不管,消息到灵通,脑瓜削成尖一心往上钻营的他,也有往吾这小庙跑的时候,真乃''能屈能申''厚颜无耻者。呸!” 气罢,转身忙与金承水道: “承水贤弟,吾亦是不知江龙王乌游子来此作甚么?其已至宫门外。” “恩。请进来!” 见金承水点头后,澜慕枝引水卒出来迎接江龙王乌游子。 且说没有不透风之墙,金承水来此地消息,昨夜便传至乌游子耳中,唬得其失落手中酒杯,心下暗思: “此金海龙主莫不是天庭派下来的御使钦差,有特殊任务?吾怎地半分都不知晓?此一时,吾得去露个面儿,待其点名到吾之头上便不妙了!” 思罢,忙吩咐水将,明日备厚礼至澜慕河神宫。 闻其言毕,水将大惊道:“吾主莫不是糊涂,弄拧劲了不成?澜慕河主那哏瓜,从不备礼上供孝敬,收拾还来不及,给他备个甚礼?” “少废话,快去备礼!有贵客至澜慕河宫。”乌游子道。 水将闻听有贵客到,知道来头定是不小,不敢担误,即刻备礼。逢午时过,急急与乌游子来到澜慕河神宫外。 此一时,澜慕枝将乌游子迎进大殿之中,见其游动着肥胖的身体,忙上前与金承水拱手施礼道: “江龙王乌游子拜见金海龙主,闻龙主远道而来,怎地屈身在这小河宫之中,吾心诚惶诚恐。快请,快快请到吾江龙宫中歇息,吾已吩咐备盛宴欢饮,迎接龙主金身!” “乌游子请坐,莫客套。吾行此地有任在身,逢澜慕枝盛情,借此河神宫歇息足矣!”金承水道。 “但不知龙主之重任,可有用得着乌游子的地方?乌游子定当全力以赴,亲为龙主效力。”乌游子道。 “在此,先行谢过江龙王诚意,待着急之时,还请乌游子莫推辞!”金承水道。 “不敢!不敢!乌游子不敢!” …… 第一五七章 乌游子东江赴宴 却说江龙王乌游子游动着肥胖的身躯,诚惶诚恐拜见金海龙主,极尽美言,盛情邀龙主前往其宫,见金承水推辞罢,乌游子道: “但不知龙主之重任,可有用得着乌游子的地方?乌游子定当全力以赴,亲为龙主效力。” “在此,先行谢过江龙王诚意,待着急之时,还请乌游子莫推辞!”金承水道。 “不敢!不敢!乌游子不敢!” …… 少刻,水卒报与澜慕枝,宴席准备妥当,澜慕枝邀乌游子饮宴。乌游子却徉扮公事繁忙,忙得脚打后脑勺,不得半刻之闲,与金承水告辞,引着一排水将匆匆而回。 且说江龙王乌游子返回江宫之中,独自饮酒,边饮边思: “但不知,金承水此行由西南奔至东北,万里之遥,其来此名不见经传、犄角旮旯之小穷河数日欲作甚,其有何重任呐?” 左思右想,亦是没想明白,左一杯,右一杯,自斟自饮,酒却没少喝。其自是有点量,推杯换盏、五迷三灶,实属家常便饭。话又说回来,善于钻营、实属官迷的乌游子酩酊大醉之时,座上皆是贵客,其不敢不喝。此一时,乌游子正自斟自饮来劲之时,忽见一水将近前报: “东江水族前来传信,三日后,东江龙王太子生辰摆宴,请乌游子龙王准时赴宴。” “好!东江乃大江,在吾之上。赏传信水卒,准时赴宴。”乌游子道。 “是!” 水将应罢转身出,至传信水卒近前,递上一银锭赏金道:“乌游子龙王准时赴宴!请转达龙太子。” “谢过乌游子龙王,请放心,定为其美言。”传信水卒告辞,继续传信而去。 不多一时,水卒行至澜慕河,传信河主后,接过赏金转身回。澜慕枝心下暗思: “吾怎可在此一时,前去东江赴宴?乌游子若将金承水来吾处之事讲出,至时,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如何?” 思罢,传命为东江太子备足厚礼,密嘱水将代往,勿多言。 且说这夜里,澜慕枝随金承水于澜慕河上巡视,数日以来,只知金承水每夜里排水将、水卒严密巡查此处,却不知此处有何异样?遂问道: “承水贤弟,此处几百年多亦无有大事,无非旱涝而已,此一时,吾等巡查些甚么?” “恩……,此一时无事,防有事。澜慕兄水宫兵将多少?若着急之时,可否借调?”金承水问道。 “承水贤弟,莫如此言。此地若生出事端,澜慕河主怎能拖得干系,贤弟自是神兵天降,前来助兄之力,何谈借调?兄本当引兵在前才是啊!”澜慕枝嗟叹道。 “实不相瞒,贤弟此番前来,未有天命。”金承水道。 闻听金承水言罢,见澜慕枝沉思半晌道: “承水贤弟,愚兄知你从金海龙宫万里之遥奔来此地必有难事,吾心甚是仰慕天庭战神金粼羽之光辉。数日来,从贤弟身上吾已见到金粼羽英气几分,吾愿誓死追随贤弟。” “感恩澜慕兄,贤弟视你为知己。待事端平息之后,澜慕兄功不可没。”金承水道。 “贤弟,过奖。”澜慕枝道。 恰此时,忽闻得一阵琴声由土丘处传来,特别是在水面上细细闻听此琴音,甚觉其如绝如缕、委婉动听、余音绕耳、如鸣佩环、委婉连绵、如鸣佩环…… “美人胜于花,可调琴解语。”澜慕枝道。 “若无花月美人,澜慕兄不愿生此世也!”金承水道。 ...… 且说三日后,江龙王乌游子,赴宴东江。 眼见着众多水宫贵客,身着华丽艳服至东江水宫内,恭贺欢宴,好不热闹。 筵席间,乌游子没着闲,生得好一张快嘴,连说带喝,八面玲珑。稍一得空,暗自观瞧,眼见澜慕枝手下一副将于桌前与众人饮宴,在刚来之时,此副将便上前与其施礼招呼,口称澜慕枝身休有恙不便前来,其代来赴宴。乌游子心下暗思: “澜慕枝抱病不出,定是怕人问起金海龙主来此一事。此事,甚是蹊跷,待吾稍后托人向贵客海龙王打探一二便知。” 思罢,满面红光,如沐春风,起身引领众宾客轮流谢酒,欢饮共祝东江太子生辰大吉。 寻一个空闲,乌游子游着肥胖的身子至东江龙王太子近前,奉上特意为其准备的寿礼,宛若鸡卵大小的一颗莹白珍珠。 若说龙宫内最不缺少的便是珍珠,甚个样子的没有呢?但如此之大个头的珍珠却百年也见不到一颗,真不知乌游子哪弄来的珍珠宝贝?看来心思没少下。此一时,东江太子将硕大珍珠拖于手掌心,喜形于色,眉开眼笑,对此礼品甚是满意,赞不绝口。 少刻,趁太子喜悦之时,乌游子与太子言,欲其前去海龙王处打听清楚,近期天庭可有命金海龙宫之将前来此地? 不一时,太子便回其言,末有听说此事。乌游子点点头,如释重负,心中暗思: “此金海龙主好大的胆,必是私自领兵至此处,怪不得暂居小河之中不敢声张。若接其命之时,吾必责其口说无凭,拿出天庭之命来便是,其方知吾之厉害!” 思罢,开怀与众人欢宴,酣饮。 待到各方宾客皆散去之时,东江太子留乌游子宫内欢饮三天,纵酒欢歌,大嚼美味,甜言蜜语,共渡良辰美景,尽享富贵骄奢,乌游子将东江太子哄得笑逐颜开、满心欢喜…… 三日后,东江太子恋恋不舍送走乌游子,又约局数日后畅饮酒海,不醉不散。一个时辰后,乌游子回至水宫中,饮过一杯青梅酎醒酒汤之后,暗思: “此一时,亦是不能得罪金海龙主,万一其拿出个尚方宝剑呢?吾岂不是傻眼!” 思罢,传命水将,隔三差五去澜慕河转转,顺道问候一声河主,都仔细着点。 “尊命!” 水将应罢,转身至澜慕河,与澜慕枝虚情假意、喋喋不休,如蜜蜂嗡嗡唱歌一般,满嘴尽是甜言蜜语…… 第一五八章 逆鬼魂贼心不死 却说金海龙宫,自金承水奔赴东北护冢后,风亚、龙女引领众水将、水卒,每日细心打理龙宫各项繁忙事务,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这日辰时,晴空湛蓝如洗,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泛起耀眼的光芒。 海风轻吹,海浪拍岸,将雪白的泡沫漫入岸边礁石之中,不一时,一泓泓水窝留在石缝处。 眼见着龙女在前,四水女随后手捧香花鲜果,‘百仙庙''内恭恭敬敬进香、供奉香花鲜果罢,转身又行至''水瑶庙''内,虔诚进奉一番。近来,附近百姓男女纷纷,皆至此处进香,摆花摆果,祈福祈运,香火袅袅,甚显旺盛。 …… 且说这夜里,一弯新月如钩,斜倚天边,泼洒淡淡银光。不一时,忽见大块、大块的铅云,如涨潮一般快速涌来,层层叠叠在天空之中铺开,将那一弯新月雾了个无影无踪。 黑咕隆咚的暗夜里,清晰可闻大海的喘息之声,宁静而遥远。 沉闷、阴郁的气氛里,不知不觉,某种熟悉的感觉袭来,那个身影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醒来,背对''百仙庙'',抱剑而立,迎面而来的海风吹乱其发。 忽觉一阵凉风骤然而起,天空横出团团黑云,密布在‘百仙庙’上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突闻''百仙庙''内传来一阵躁动不安之声,似是那一百三十二具不死之逆魂,欢呼雀跃一蹦多老高,挥舞着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向来者致意! 海上忽然起风,黑云成奇形怪状的小片小块,拢成另类的图案。一缕月光忽从云缝中泻出,恰照在''百仙庙''内。 眼见着一老者模样之人,中等身材枯瘦,黄焦焦的头发,头戴鱼尾银冠,一把半长不短的黄髯飘散在胸前,眼露精光,站在庙内。见其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一百三十二具白花花操戈演练的骷髅骨及墙角根一群鬼鬼崇崇的孤魂野鬼,竟不知何时,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密密匝匝地聚集此庙之内,甚是骇人。但觉,此一时的‘百仙庙’应当改名叫‘百鬼坟’才对。 少刻,忽闻听那黑衣老者操着极其难听的公鸭嗓唱诗一般嘶吼道: “啊!众仙灵仙魂、孤魂野魔们,且听吾一言! 若想再次成神,必要战胜自己! 若想伸冤雪恨,必要将心中怒火发泄个干干净净! …... 啊! 吾愿引领尔等将天空撕开一道口子,从新开拓出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新万能的神! 啊! 一个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全新万能的神! 啊......!” 闻听其唱罢,逆魂携百鬼呼嚎喊叫、欢呼雀跃,呼呼啦啦一蹦多老高…… 忽见,天空云缝深处那一缕薄薄的月光,无声无息被一旁厚厚的黑云遮挡个严严实实,转瞬间,又是漆黑一团。 但觉逆魂百鬼站在幽暗里,听从那黑衣公鸭嗓者的呼呵指挥,正在加紧操戈演练,直至东方的天空将露鱼肚白,天色渐亮之时。 眼见着一团黑影犹如巨大的乌鸦扑棱开翅膀飞出庙门外,一路奔西北而去。翻山越岭飞出数千里之外,慢慢地降落到一深坑之中,不一时,穿越遮天蔽日的黄沙,行至一座宫殿之外。 抬头见乌黑铮亮的一座宫殿半悬空中,随着卷起的阵阵黄沙犹如小舟飘荡在水中一般翩翩浮动。宫殿三檐四簇,皆竖起尖角,如同巨大的水牛角一般,魔性且怪异。 忽见那位黑衣枯瘦公鸭嗓者行至大殿之上,见其倒身便拜,俯伏在大殿金阶之下言道: “回禀君上,''百仙庙''一百三十二具逆魂与众多孤魂野鬼皆已收服,只待君上之命,誓死为吾魔界效力!” “嗯......。”一声闷哼过后,异常的沉默。 但见大殿黑玉铺就的地面七步金阶之上,一把晃眼的金椅之上坐着一位中年人。 其头戴金冠镶嵌各色宝珠,黄焦焦的一张长瓜脸,阴气横生,黑色长眉双垂过耳,金黄色眼珠镶嵌在三角眼内,一把黑髯飘散在胸前。身着金领黑色锦袍,煞气慑人,此人正是魔君,名:载猷。 半晌之工,闻其怒道: “翟防,要你有甚用?整日磨磨蹭蹭,竟干没用的!‘百仙庙’之中一百三十二具逆魂,理它作甚?其本就欲行此事,吾魔界何必插手?” “呃......,君上,有所不知,吾等若不暗中助其一臂之力,凭那些个逆魂野鬼,怎能做成此事? 自宽漾染指天兵除太白之妖起,吾魔界早已与天庭宣战。此一时,天庭虽末有发兵至吾魔界,却有耳闻,其派将端掉大漠漳惹、沙魂之窝,只为寻求定吾魔界流沙之珠盘,其与吾等大战不远矣!”翟坊嗟叹道。 “嗯?此事为何不早报,翟坊?此一时,宽漾在作甚?此番天兵若是冲其而来,让其自行解决去!”魔君怒道。 “宽漾到是消停,其在截魔岭处修法。”翟坊应道。 “哼!”闻听魔君闷哼一声,“速速去截魔岭,传吾口谕,令其回。” “遵命!” 翟坊应罢,起身倒退至殿外。 不一时,见其穿过茫茫沙海,至一幽深洞口处,蹦入其中,黑咕隆咚间,疾风一般向前飞去,待到其奔出黑洞之时,眼前正是截魔岭。 见其至山峰隐蔽处,打开一石门,遁着盘旋石阶而下,眼见着石阶中间处皆被脚踏得变薄,显得两端高出不少。一圈又一圈,不一时,翟坊至下方石门处,扣起石环,见二魔兵打开门,忽见翟坊,唬得一惊,刚要退回去关门,已然是来不及,翟坊挤进门来,怒吼道: “活逆了?……宽漾在哪?” “呃......,翟大人稍候,尊上在前室修法,吾等这便传话去。”一魔兵点头哈腰回道。 “滚开,......滚!用不着传话,指路。”翟坊如恶鬼一般吼道。 眼见着二魔兵未曾料到翟坊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一副无可奈何状。少刻,弯着腰在前引领其走向一石室,忽见翟坊抬手推开魔兵,恶狠狠呵斥道:“滚出去把门,狗!” 第一五九章 千载难逢两魔怪 却说两魔兵打开石门,突见翟坊挤身而入,唬得一惊,实是出乎意料之外。 少刻,弯着腰在前引领其走向一石室,忽见翟坊抬手推开魔兵,恶狠狠呵斥道:“滚出去把门,狗!” 眼见两魔兵末有吭声,转头靠墙边站着,死盯着翟坊。 绕过一个颇大的黑白色大理石围筑的圆形水池,又穿过一个回形长廊,翟坊直奔内室而来。 见翟坊立在门口处,突然愣住。少刻,宽漾从室内走出,亦是一惊。不一时,闻翟坊道: “传君上之命,宽漾速回,有要事商议。” “尊命!”宽漾道,“翟坊先行一步,吾片刻便至。” 眼见翟坊晃了晃脑袋,转身退出石室,至墙角边处,突问二魔兵道: “室内两人,乃何人,姓甚名谁?” “呃……,吾等不知。”一魔兵道。 “其从何而来?”翟坊问道。 “岭上俘获而来的魔怪,尊上养着玩,难看得要命!”另一魔兵应道。 翟坊闻其言,阴沉着脸,末有吭声,若有所思向外走去,先行奔回魔殿。 两魔兵刚刚至石门处,将门关好,忽见宽漾脸色极其难看走来,不悦问道:“翟坊来,为何不去禀报?” “回尊上,着实末有料到翟坊突来,其强行闯入,属下无能!”一魔兵道。 “其可问其它?”宽漾问道。 “其问室内二者何人,姓甚名谁?吾等皆实言,不知其姓名,乃尊上俘虏的魔怪回来养着玩而矣!”一魔兵应道。 “传命卡吕、芬克,外面加岗布哨。”宽漾命道。 “尊命!”魔兵应道。 “照看好他二人,翟坊传载猷之命,有事商议。”宽漾言罢转身出。 “尊上,吾随你回去,有个照应。”一魔兵道。 “你且留下,吾去去便回。”宽漾言罢,转身而去。 “呸!该死的老东西,老疯狗,又跑这发飙来了,走着瞧!”一魔兵啐道。 “老疯狗,老绝户,活该其纳妾七八个,就生出一个女儿来,奇丑如黑煤球也就罢了,还真随他,是一只干趴窝不生蛋的老母鸡。听闻其为载猷之妾以来,载猷看见她就烦,赐她名号:媚求。全靠老东西献媚,求得宽待其女,否则滚球……”一魔兵道。 “呸!……老东西,老疯狗!走着瞧!”一魔兵吼道。 “得了,莫生气了,咱俩别把小命弄没了,就是尊上最高兴的事了。”一魔兵道,“走,且瞧瞧那两魔怪去!逗一会儿,解个闷。” 不一时,眼见着二魔兵摇晃着脑袋,走向内室之中,突然一愣。 但见二个绿油油、蓝瓦瓦的人形魔怪,异常丑陋,骇人恐惧,悬空罩在一个汽泡之中睡着,汽泡里边有光不停的围绕其身旋转。 “哎呦,逗不成了!尊上临行前对其施法。”一魔兵道,“此幻影魔力光,穿透力极强,不出一个时辰可清除其体内原有法力,重筑魔力之身如铜墙铁壁。也就是将其二魔怪从邪魔之路上扯回,遁入魔力大法修为之正路。但不知尊上,对此二魔怪如此用心,为何呐?”一魔兵疑道。 “……哎呦……哎呦,哎...…,啧啧啧,真乃丑陋至极,尊上英俊潇洒,堪称美男,弄两其丑魔怪当宠物,如此粗鄙,真无语了!”一魔兵大大吁一口气,无可奈何道。 “咦,……瞧那呲牙咧嘴状,脸上粗啦啦的鳞片,支楞椤的尖耳边,简直就是两个千载难逢的''尤物''!咦…...?”一魔兵嫌弃道。 “啊......欧,走,走了!看多了,恐怕做恶梦!尊上审美怕是出了问题,待其回来问问,快点丢了这两''尤物''吧!”二魔兵摇头晃脑地走出去。 …… 且说翟坊先行一步,宽漾紧随其后至魔殿之中见魔君。 眼见着魔君载猷坐在大殿中央金椅上,高高在上,黄焦焦的一张长瓜脸,实是难以看出甚么表情来,宽漾上前一步,施跪拜礼道:“宽漾前来拜见君上,君上万安!” 大殿里安静无声,少刻,闻得魔君道:“宽漾,起来吧!” 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低沉,在大殿之中嗡嗡作响。 “闻听前些日子,天兵与太白蛇妖开战,此一时,竟没音了?”魔君紧接着问道。 宽漾闻听魔君言,似有所指,心下暗恨媚巳生事。少刻,回道:“正是。天兵败退而去,近日甚显安静。” “前些日子,天庭派将已将漳惹、沙魂二妖物一锅端了,但不知,其下一步意欲何为?其若发兵吾界,当如何?”魔君起身问道。 “其若发兵至吾界,宽漾责无旁贷。”宽漾道。 魔君点点头,问道:“近日来,截魔岭可安生?” “安生。”宽漾回道。 “你去吧!回去后,若闻听传信天兵动向,且速速回来!”魔君道。 “尊命。” 宽漾应罢,退出魔殿外。 眼见着翟坊从大殿侧室内无声无息地走出,行至魔君近前若有所思道: “君上,吾确是瞧见宽漾于内室之中,将自身法力转于二魔怪身上。吾思,修法亦是坚难无比,二魔怪若为平常者,宽漾怎能如此呐?难不成其又修成另类法门,吾等皆被蒙在鼓里?” “有这等之事?翟坊,你盯紧便是了,宽漾不得不防。”魔君低声道。 “是!这便安排。” 翟坊言罢,退出大殿外。少刻,见二员虎背熊腰魔将行至其近前,翟坊与其耳语罢,二魔将径直奔截魔岭而去。 且说宽漾匆匆回至截魔岭石洞之中,顺台阶旋转而下,二魔兵打开石门,迎其入内。眼瞧着宽漾的背影闪身走入石室之中,二魔兵大眼瞪小眼,甚是不解,一魔兵问道: “自从尊上捡两魔怪之后,眨眼间,好似变了一个人,可有发现?” “丑陋粗鄙魔怪,还不及吾等之容貌着人稀罕,你说呐?尊上好似得了宝贝一般护着。”另一魔兵应道,“待其醒来之时,咱俩这么,这么....…,将其丢远点,找不回来!” “喔!此计虽粗鲁,但妙哉!就这么办!”一魔兵呲牙笑道。 第一六零章 半是熟悉半陌生 却说宽漾回至截魔岭处,匆匆入得石室之内,未顾得上与两魔兵说话,直奔二魔怪处。 “丑陋粗鄙魔怪,还不及吾等之容貌着人稀罕,你说呐?尊上好似得了宝贝一般护着。”另一魔兵应道,“待其醒来之时,咱俩这么,这么....…,将其丢远点,找不回来!” “喔!此计虽粗鲁,但妙哉!就这么办!”一魔兵呲牙笑道。 “对了,翟坊那老东西、老疯狗保不准还得再来,吾等当如何?”一魔兵问道。 “呸!该死的老东西甚是奸诈狡猾,围在魔君身旁,馊主意颇多,不停歇的往出冒坏水,早晚被霹雷劈得冒黑烟,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魔兵啐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魔兵道,“此一时,吾等就是个怂包,他爱怎地就怎地,有他不知道死哪去的一天!” “哎!对了。尊上传命卡吕、芬克加岗布哨了,莫担心。”一魔兵道。 恰在此时,忽闻听一阵''咚咚咚''急促敲门之声,惊得二魔兵蹦起得老高,连声问道:“何人、何事敲门呐?” “前方哨岗传话,有翟坊亲信魔将两人奔此处来了!”门外魔兵言罢,遁石阶而去。 “快,……报与尊上。” 一魔兵言罢,一魔兵飞快奔入室内。 少刻,闻听门外台阶腾腾脚步声响起,紧跟着''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且说门内魔兵心中有数,知道翟坊手下两员魔将,遂半栽歪在石椅上不吭声,任其敲去…… 不一时,闻听门外大声吼道:“奉翟大人之命,有要事,特来见宽漾,速速开门!” 咚咚咚…… 眼见送信魔兵己回,一魔兵起身睡眼懵圈地将石门打开一条窄缝,''呼''伸进一只大手,一把将魔兵蒿到门外,一个趔趄摔在墙角处,虎背熊腰二员魔将,吹胡子瞪眼长驱直入。 “……慢……慢,且慢,尊上正在内室之中修法,吾头前引路。”一魔兵追上前拦道。 “活逆了吧?滚一边去!” 眼见两员魔将骂骂咧咧罢,大踏步向内室走去。就在二员魔将进入内室,绕过巨大的圆形水池之时,突见宽漾从内室中走出,站在回廊之上双手背后,看着二魔将。二魔将一惊,至近前,躬身施礼道: “见过尊上,吾等奉翟大人之命,特来寻问此处是否加兵巡守?” “听从翟大人安排。”宽漾道。 “啊……,是。”二魔将应罢,抬眼互相看了看,转身退出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老东西定是活逆歪了,瞧着吧!”一魔兵关好石门道。 ...… 且说夜里亥时过,宽漾修法罢,从石室中走出,解掉身上的宽袍,盘腿打坐于巨大的水池之中。见其双目紧闭,额角有汗珠,池水没过胸,池面腾起一团团氤氲雾气,袅袅腾起,如海上的晨雾一般朦胧。 少刻,见其抬起双臂施法力排击水面,忽见团团的雾气瞬间被水面吞噬,似是水温的疾速下降,池中水变得犹如泉水一般清透,感觉在洞顶高悬的一颗夜明珠的映衬下,水面凝结出片片冰花,闪烁晶莹之光。 突见其抖手排击水面,荡起的光波一圈又一圈在水面震荡开来,一个刹那,一团光波疾速奔向内室之中,不一时,眼见睡着未醒的二魔怪被光波卷入池沿边上,衣衫自落,二魔怪飘落水中。 但见池中水犹如大海掀起风浪一般,沸腾不止,一瞬间,腾起朵朵白色的激浪猛然将二魔怪掀翻,不一时,又浮出水面。反复几次,忽见二魔怪睁开眼来,呛出一口水之后,趴在池沿处,似是睡了很久,睡眼捏忪状用手揉着眼睛驱走睡意。 “啊……” 眼见着一魔怪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猛一回头,待看清眼前场景之时,激灵打了一个冷战,似受惊的小鱼一般在池中蹿起来,却突觉末有穿衣,又急忙将身子隐在池水之中,两个人形魔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忽见宽漾亦是一惊,向池沿后方退了又退,二魔怪这才稍稍安静些,四处环视,如坠雾中…… 宽漾眼角余光看向二魔怪,不一时,眼中蒙雾,鼻子一酸,水面瞬间腾起团团雾气,变得朦朦胧胧,心中暗自嗟叹道: “久违了,吾儿! 幽暗的石洞啊,将吾双眼蒙上黑布,如同盲者…… 久违了,吾儿! 幽深的岁月啊,遥远的星空啊,将你二人隐藏,天边闪亮…… 久违了,吾儿! 这一刻,惊喜交加犹如晴空之中的闪电照亮你们的脸庞,你们将是天空中最耀眼的繁星! 暗淡吧,消逝吧!魔君头顶之上薄薄的光芒! 时不多日,吾尊敬的君上便会与宝座永别。 百年乃至千年,在悠长的岁月之河中,算得了甚么? 久违了,吾儿! 久违了,吾儿! ……” 忽闻听一阵水花声响,一魔怪扑腾着问道:“此为何地?你是何人?” 但觉其声音之中有着一缕惊慌,手足无措。 半晌,安静无声,眼见池中水面不停的翻滚,白色的浪花瞬间扑上二魔怪的头顶之上,又落下,仿佛在海中冲浪,不知不觉,二魔怪感觉清透惬意,放松下来。 不一时,突见池水平静如镜,袅袅缭绕雾气瞬间消散,蓝瓦瓦的一池碧水,头顶之上的明珠倒映在池水之中,恰似天空之中的一轮皓月,璀璨夺目。 二魔怪瞪大了铜铃一般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池中人,不觉惊诧万分,似曾相识。 见此人双目紧闭,黑色的长发高梳,头戴一顶金冠,镶嵌珠珞,圆方脸略青,剑眉长目,鼻如玉柱,口似涂朱,很是俊朗。又见其肩宽胸厚,身形强壮有力,一时之间,二魔怪搜肠刮肚寻思个遍,在哪见过此人,为何如此熟悉呢? 少刻,一魔怪终于按耐不住低声问道: “寒澈,吾等不是在做梦吧?此处为何地,吾等又怎会在此泡澡?此位是哪尊神呐?为何半是熟悉半是陌生?” 第一六一章 魔怪照镜魔兵喷 却说二魔怪从沉睡之中醒来,突见泡在水池之中,甚是疑惑不解。眼见池中另一人,俊朗的模样,遂用手抚面,心下暗思:“此人如此眼熟,似曾相识,在哪见过呢?” 少刻,一魔怪终于按耐不住低声问道: “寒澈,吾等不是在做梦吧?此处为何地,吾等又怎会在此泡澡?此位是哪尊神呐?为何半是熟悉半是陌生?” “呃……,寒道莫急,待吾问来便是。”一魔怪低声应道。 且说此二魔怪正是在黑云骤出,狂风暴起之时,消失在石洞之中的寒道与寒澈。 “敢问,这位尊神!此为何地?吾等为何在此处呀?”寒澈拱手问道。 少刻,见池中人稍稍睁开眼睛,那目光深邃且遥远,见其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问道:“水面可当镜,你二人照照,可喜欢此时的模样?” 闻听其言罢,寒道与寒澈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垂落向水面。 但见水中映出一副魔怪的样子,三头六臂,呲嘴獠牙,嘴角向下流淌着粘液,好一副粗鄙的模样,真是无处可以着眼呐…… 仰仗着二人对此模样早已熟悉,也不觉得奇怪,不过是奇丑无比而矣! 此一时,若与眼前的这一位容貌相较,只觉纵算变回原来的模样,虽与其相似却不及其俊朗。恰在此时,蓦地,闻听一魔怪惊呼道: “呵呀!寒澈,怪不得吾觉其似曾相识,半是熟悉半是陌生,吾等从前相貌与其相差无几,可是?” “……是啊!天下还有这等巧事,说奇也不奇,到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寒道,可是?”寒澈问道。 “嘿嘿,幸亏吾等皆为此等怪兽粗鄙模样,要不然,一睁开眼便与其泡在一个水池内,还真不敢想象呐!”寒道言罢,抬手擦拭额角。 “啊呸!……,你的想法还挺多!想得美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那一副尊容?” 突见门口那位魔兵一边端茶过来,一边嘴不着闲地喷道。 “奴才,你好大的胆!吾等从前相貌虽比不上眼前这位英俊,但也绝对不是现在如此之粗鄙模样啊??你怎能知晓。”寒道不悦大声道。 “哎呦!火气还不小,说谁奴才呢?吾看你,当奴才也是粗鄙的奴才,还干不上吾这活呢?”魔兵怼道。 “呵呀!真气杀吾也!你敢进池子里来不地?”寒道恼火道。 “呀!吾当啥事呢?进池子里怎地,你想怎样?”魔兵怼罢,三下两下脱掉衣赏,进到池子里。 半晌,寒道没音了,对着水面优哉游哉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少刻,魔兵怼道:“你怎地……成怂包了?” “怂包?你不是让吾照照自已嘛……” “照照自已?呀-------呀!中招了,你可真不讲究呐?”魔兵恼火着起身往外爬…… “且慢,喝几口在走哈!”寒道伸出大手将魔兵按在水中。 “哇……欧,尊上,速速管好你的庞物,救命呐……”魔兵吼叫道。 咚咚咚,魔兵连喝数口,开始求饶:“魔怪爷爷,饶命啊!不敢了!尊上,救命啊!” …… “寒道,莫胡来!”尊上开口道。 少刻,寒道松开手,眼见着魔兵出了池子,披上衣裳转身狠道:“你等着地,吾非得将你丢得远远地,找不回来不可!” “不可如此!”尊上与魔兵道。 “恩......,尊上,魔怪实是可气!”魔兵委屈道:“遵命!” “且去,取来衣裳!”尊上道。 “遵命!” 魔兵言罢,瞪了寒道一眼,向外退去。 “寒道、寒澈,你娘亲可好?”忽闻,尊上问道。 闻其言罢,寒澈与寒道对视一眼道:“吾等孤儿,不知父母在何处?” 言未毕,忽见尊上嘴角略微抽动,甚显苦涩,少刻言道:“此地截魔岭,吾于此处修行法力,唤吾:尊上。” “尊上,将吾等摞来此池中,意欲何为?”寒澈似是想起从前事,遂恼火问道。 “此一时,你二人非神非魔。终不能以此怪模怪样示于人前,亦是不能如从前一样,若想恢复原貌,随吾修法便是。”尊上道。 “修甚法?谁怪模怪样,非神非魔?吾等能自行恢复原貌,速速将吾等送回原地,要不然,掀翻你洞?”寒道吼道。 “你且看来!”尊上言罢,抬手抚在水面之上。 不一时,见眼前水面之上出现一片密林,密林之中二怪怪‘嘶嘶’怒嚎,口喷青烟,一旁树木瞬间倒地枯死,异常恐怖。 且说,看罢此情此景,二魔怪浑身颤抖,惊诧不已,问道:“此二魔怪,可是吾等?” “正是。你二人若不随吾修法,将体内魔力自行驾驭,待下次魔力爆发之时,必将你二人摧毁,纵算得以生存,亦是走向邪魔不归之路。”尊上道。 “实话与你言,吾二人为天将有重任在身,怎可在此修法?”寒澈问道。 “寒澈,此一时不可与从前相较。如此异常恐怖魔怪状,无法自控,天庭恐惊得派倾巢之兵擒拿你二人,而你二人却不自知。”尊上道。 “你是说吾二人此一时,不可再回天庭?”寒澈问道。 “你可见天庭有如此面目者?”尊上言罢,腾身起化成一片黑雾消失不见。寒道、寒澈揉揉眼睛,见其速之快,皆末有来得及看清。 低头之时,见水面上倒映着呲牙咧嘴的魔怪,脑海中又想起那密林之中的魔怪,不知不觉心里异常难受,倒身靠在池沿之上,甚觉伤心。半晌之工,闻听一魔怪言道: “寒道,吾等已成魔怪,其恐怖施暴模样,自己竟不知一分一豪。纵算回到天庭,寻到冬生,若魔力爆发之时,恐吾等将其害死亦不自知,吾心甚悲!” “寒澈,但不知吾等成魔怪后,可闯下祸事?此番,成神成魔,吾等终要能驾驭自身才是,细思甚恐。”一魔怪言道。 “也罢,暂随其修法,吾二人若将法力修得精纯,怎地都能助冬生除妖。”一魔怪道。 “嗯......,对了,寒澈,尊上为何问吾等娘亲可好,其是何意?”一魔怪疑惑道。 第一六二章 魔兵巧言哄魔怪 却说尊上言罢,起身幻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速度之快,尽在咫尺,二魔怪亦是没看清。 “也罢,暂随其修法,吾二人若将法力修得精纯,怎地都能助冬生除妖。”一魔怪道。 “嗯......,对了,寒澈,尊上为何问吾等娘亲可好,其是何意?”一魔怪疑惑道。 “此一时,莫道出实言。”一魔怪道,“稍后,待修回原形在讲不迟。” “嗯,依你之言。”一魔怪点头道。 恰在此时,眼见着门口处那两个魔兵摇头摆尾向池边沿处走来,怀里边抱着衣裳,一魔兵呲牙咧嘴笑道:“可算是醒过来了,送衣裳来了!” 眼见着二魔兵生得也是个青面獠牙,眼似铜铃大,狮子口咧到耳朵边上,尖尖的耳朵冲上长,怪异且呆萌。忽闻听一魔怪笑道:“何方妖人,生得如此怪异?且将衣一裳放在此处,速速退出去。” “呦呵!刚刚镜子还没照够不成,你二位还不如吾等耐看呐?”眼见着水池中刚出来的魔兵言罢,咯咯大笑。 “你是水没喝够呗?”一魔怪瞪眼问道。 “丑陋魔怪,信不信,吾把你丢外面,让你找不回来?”一魔兵怼道。 “行秀,尊上刚刚交待,不可如此。”一魔兵低声道。 “啥?……行秀?”一魔怪问道。 “寒道,穿衣赏,肉皮都泡得抽抽了,且快。”一魔怪催促道。 不一时,穿好衣裳之后,二魔怪于石洞之中四处转悠着。 眼见石洞甚是宽敞,水池、回廊、假山,花木,喷泉,应有尽有,恰似一个地下园林一般。见那喷泉水池之下游着数尾红鱼,身形如碗口大,身上好似披着一件大红袍一般,来回游动,就像一朵大红花绽开在水下,甚是惹眼,更奇怪的是,水面上忽而便腾起一团团白雾。 “哎呀!寒澈,此喷泉之水摸上去烫手,那鱼怎得活的?”一魔怪吼道。 “是啊!挨不过一时便被煮熟,吾等且瞧着。”一魔怪应道。 “少见多坚,甚么都新鲜!”一魔兵咕哝道。 “就是,就是。甚么也没见过的土魔怪!”另一魔兵应道。 ...… “寒道,快看,前边石桌上有果子,吾等瞧瞧去。”一魔怪言罢,向石桌走去。 少刻,至桌前,见桌上的四个果子硕大,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正在此时,眼见那两魔兵奔过来,掐嗓道: “哎呀!此果名为巨石榴,剖开皮,肉透亮无籽,可当泉水饮,甘甜可口,但有一点……” “一点甚呐?”一魔怪追问道。 “这么……,这么,这么地,看好了,教教你俩……” 眼见着两魔兵齐上手,一人手里拿一个''咯嚓嚓''掰开,仰脖''咕咚咚''喝完,紧接着又一个…… “教完了,也没了,对吗?”一魔怪瞪眼问道。 “谁说没了?你们得明天才能吃,今天刚泡完不能吃!”一魔兵道。 “你二人姓甚名谁?于尊上怎称呼?”一魔怪问道。 “吾二人侍奉尊上多年,他名费举,吾名行秀。”闻听二魔兵言罢,见一魔怪扬笑不止。 二魔兵问笑者道:“闻听吾等之名,因何而笑呐?” 一魔怪道:“尔等修得个如此妖人模样,唬人不浅,还名为行秀?故笑掉大牙。” 咯咯咯~ 呸!呸呸! “休嘲笑吾等模样丑陋,你等修得那副嘴脸还不如吾等耐看呐? 实言相告,吾截魔岭截获天下众多妖魔,向你二人模样之怪异真千载难逢!若不是尊上拿尔等当宝贝似的,恐你二人早被众魔兵乱刀剁死了亦不自知。”行秀恼火道。 “吾问你,截魔岭为何截获天下众多妖魔?吾等是自行奔来此处,被截获?”一魔怪问道。 “来此处者,非妖即魔,皆为魔力攻身而无法自控者。异常凶狠者时不多日皆自行暴毙,像尔等这般奇丑无比者,等着自己灭亡便是了。”费举道。 “行秀、费举,好大的胆!不怕吾要了尔等的狗命?你才自行暴毙,你才奇丑无比!”闻听其言罢,一魔怪呲牙咧嘴吼叫道。 “哼!休要猖狂!除了那老东西之外,谁若碰吾等便是跟尊上过不去!”行秀扬脸道。 “跟尊上过不去?吾问你,尊上有何能耐呀?吾等四人合伙能打过其一人否?”一魔怪突然问道。 闻听魔怪之言,吓得费举、行秀一打哆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支支吾吾道:“你活逆了,想找死不成?” “哈哈哈~~,行秀,瞧瞧你此时的模样,狰狞丑陋得甚显秀气!”一魔怪言罢,扬笑不止。 “呸!有这么夸人的?肯定比你那副嘴脸秀气多了!”行秀怼道。 ….. “费举、行秀你二人平日里作甚呐?此一时,可是无事来逗闷的?”一魔怪问道。 “越逗越闷,谁给吾等解个闷呢?吾二人在石洞口看守石门。”行秀道。 “此处无有他人?”一魔怪问道。 “此为尊上修法重地,他人不准打扰,你二怪算是个奇葩!”费举道。 “奇葩?”一魔怪惊道。 忽闻另一魔怪问道:“尔等刚刚说的老东西是谁?” “哎呀!该死的老东西,来了你就知道了。”行秀道。 说话间,忽闻外面石门敲动之声,见费举、行秀闻声向外急奔而去。 此一时,二魔怪似是口渴顺手拿起石桌之上半拉卡机的碎石榴,沉甸甸的还挺压手,掰开小块之后,一股清甜之水直接喷在脸上,味道甚好。见其果肉晶莹剔透,水莹莹的真好似清泉一般甘甜可口。二魔怪坐在石椅上''嗤嗤嗤''一顿唆啰,啧啧有声。 少刻,闻听脚步声,见尊上着一件黑袍子,走过水池,绕过回廊直接进入内室之中。不一时,内室之中一道青光一闪即逝,随后飘出二团黑雾至二魔怪身前,未待其来得及反映,二魔怪只觉得瞬间失去了自控之力,似是一块不大的铁器被巨大的磁石吸引一般,倒退着向内室飘去! …… “寒道、寒澈,修法亦是修身,修身亦是修法,守身奉法,法在自身,法理合宜,自会身畅法顺。心出令,令心行,不通合,莫强行。机末至,佯装强,招邪魔,祸自身。通法理,晓疑难,自然心明智广.....” 第一六三章 水晶仙岛侍美神 此一时,且说说天庭。 自那日天帝寿诞筵宴四海仙客众佛尊、菩萨、各路仙翁、仙姑罢,天帝与重臣议策,老君左手排将截魔岭,右手着手准备天帝亲迎金粼羽出冢之事,忙得是脚打后脑勺、不可开交。 忽见一女天官前来传信,帝母有请老君议事。闻其言罢,老君心知定是商议灌醉美神之事,帝母欲跟天帝有个交待。 少刻,女天官在前侧引路,老君边行边暗自思揣。不一时,行至帝母宫,入得大殿之中,头一眼便着见那一颗巨大的七彩珊瑚树闪烁着七色之光,宛若天空之中万斛珠玉遍酒一般,令人赏心悦目,畅爽无比。老君心中暗自赞美神: “好一个美貌、聪慧的女子。此七彩珊瑚树煜煜之光闪烁,恰似其挡不住的智慧之光穿透众人的肉体躯壳,遁入一个崇高的思想境界!有谁能够忘记她呢?” 女天官内室回禀罢,忽见帝母金莲轻抬,面带笑意,两个彩女、一双宫娥随在身后,款款行至大殿之上,老君忙上前打稽首礼道:“老臣见过帝母!” “老君,免礼。”帝母开门见山道。“不瞒老君,吾心忧烦。皆因天帝庆生筵宴之上,欲灌醉美神献丑者,实是南宫之主水晶珠玉。” “恩。”老君点头道。 “说来,其随在吾身旁久矣!此次,其私自揣摩美神欲献歌、献舞独得四海八荒风头,打压其势头,出此下策,不想反自取其辱,实是小女人嫉妒之心,不可理喻。吾思,美神有功于吾天庭,虽水晶珠玉不识深浅已献丑于筵宴之上,有失天庭颜面,此事,却不能不对美神有个交待。老君,如何处置水晶珠玉才妥当?” 闻帝母之言,见老君低头若有所思,少刻,言道: “回禀帝母,筵宴之上灌醉美神之一双宫娥、一对彩女,天牢之罪不可免。正如帝母所言,前番铲除妖物美神对吾天庭功劳不可小觑,日后,吾天将斩妖除魔自有求助美神之时。此刻,美神仙岛重建用人之时,若是派女天官引领百人团、携百礼,前去答谢美神之美意,任凭其发落此人,可妥当否?” “呀!妙哉!妙哉!依老君之言,吾这便安排。”帝母喜悦道。 “能为帝母解忧,老臣荣幸!先行告退。”老君言罢施礼而出。 且说水晶珠玉自酒醒之后,知道自己筵宴之上、四海八荒众多仙客眼前献丑,自觉颜面扫地,看谁都臊个满面含羞,恨不得弄个地缝钻进去...... 红萦仔仔细细劝说,又有梅仙悠然认认真真开导,勉勉强强算是熬着,等待天庭处罚,胆战心惊,害怕被请上诛仙台。其肠子都悔青了,甭提有多后悔了!后悔自己用自己的无知给自己导演一场悲剧,并且完美上演,四海八荒皆知。 梅仙悠然,费心又费力,生怕水晶珠玉在有个甚么想不开的,钻牛角尖之时,陪着她。话又说回来,这事要是搁在梅仙悠然身上,那真不知得闹成甚么模样?不敢想象呐! 且说,不多一时,南宫正殿大门外,传命官至,水晶珠玉忙与众宫人出来迎接,传命官传命道: “传帝母之命,南宫主水晶珠玉,即刻引领宫娥、彩女、侍者百名,携百礼前去美神仙岛服侍美神,无天庭特招不可回!” 闻听此命出,水晶珠玉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簇簇而落,泣道:“水晶珠玉谢帝母之恩,接命!” 少刻,水晶珠玉起身接命,重赏传命天官罢,转身与红萦及众宫人告别,引领百人团,携百礼奔仙岛见美神。 行过千山,嫣红秀润。飞越万水,平展如洗。重林多氤,尽染浓淡。白水无痕,诗情画意。 且说至仙岛时恰逢辰时。 眼见晨光从东方遥远的海平面上漫上来,海面如洒金一般波光粼粼,众多白羽的水禽于水面之上低飞,仙岛畅游大海之中,壮美无比。一阵轻微的海风迎面吹来,略带咸味,众人感觉惬意至极。 水晶珠玉引百人正向前行间,忽见前面来二侍者模样打扮之人,上前施礼道:“特奉女王陛下之命,恭迎女天官多时,请!” 眼见着二侍者转身在前引路,水晶珠玉引百人团携百礼于后,降落在仙岛之上。不一时,便随着侍者行至大殿之中。 抬眼见象牙色的大殿威严、壮观,当中几步象牙骨阶之上,美神端坐。一身洁白的衣裙,面上半遮一块金纱,一双美目正注视着水晶珠玉。一个刹那,水晶珠玉只觉得那目光穿透其五脏六腑直至她的心,脸一热,脚一软,不知不觉,颤抖跪倒叩首道: “天官水晶珠玉,奉天庭之命携百人团、百礼前来问候美神,愿美神青春永驻,金身万安!” 但觉得大殿里安静极了,两旁边的宫人及侍者齐齐跪地俯伏在殿阶之下,一动不动。 水晶珠玉只觉殿中袅袅升腾起一股奇香,沁人心脾,直贯大殿之顶,甚是好闻。其心下暗忖道: “好一个美神,好一种奇香。吾在天宫统领众花仙,何等的艳丽之花没见过,何等的花香辨识不出?但此异香真是闻所未闻,更甭谈见过。此番,被贬出天庭,若随于美神身边,实乃帝母用心良苦,实乃吾之幸甚!幸甚!” 好半晌,一个极其甜美,入耳如清泉''叮咚''之声传来: “免礼!水晶珠玉,你颤抖甚么?” “呃......,吾颤抖了么? 啊-------欧,美神之美,四海八荒,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水晶珠玉,自是被美神之美震惊,愿拜服在美神脚下,奉上一片赤诚之心,至死不渝!苍天可鉴呐,水晶珠玉之心!” 但见水晶珠玉跪地俯伏,如唱诗、祷告一般,亦滔滔不绝...... 恐怕其自已皆不知所云,幸甚,口出之语言,自已还表示满意。其心中暗忖道: “美言、美言,但讲美言便是,万万不可被其轰出仙岛,吾便成失林之鸟,恐无枝可依?” 第一六四章 赏美景惊晕水晶 却说水晶珠玉引领百人团、携百礼,远行仙岛之上,俯伏在象牙色的大殿上,奉献一片虔诚服侍美神之心。忽闻听美神问其因何颤抖,水晶珠玉跪地,如唱诗、祷告一般,亦滔滔不绝...... 恐怕其自已皆不知所云,幸甚,口出之语言,自已还表示满意。其心中暗忖道: “美言、美言,但讲美言便是,万万不可被其轰出仙岛,吾便成失林之鸟,恐无枝可依?” 少刻,闻听水晶珠玉言罢,见美神微笑道:“此一时,你甚会讲话,专捡好听的说,莫用虚情假意来蒙人便好!” “……噢!尊敬的美神、女王陛下,水晶珠玉臣服在你的脚下,永远不会、不敢有半分半毫虚情假意!” 眼见着水晶珠玉言未毕,俯身在地施大礼。 “下去吧!对宫人严加管教。”美神言罢,站起身来走出大殿。 “遵命!”水晶珠玉喜悦道。 少刻,水晶珠玉起身,见大殿内两侧俯伏侍者皆出。不一时,两侍者着七彩衣裙,引领着水晶珠玉与百人团及宫人至一旁侧殿之内,众多繁忙事务安排妥当。 逢夜里戌时过半,眼见着天空一轮皎月,圆圆如金币,飘摇海面之上,万顷碧波荡漾,一片光华闪闪,将金辉推送到遥远的天际线下方。海面沉静且深遂,美得过分,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美神站在龙舟的船头之上,注视着前方。海风轻柔的吹起她洁白的裙角以及头上的金纱,她像海中的仙子一般屹立在万顷碧波之上,美得醉人…… 一刻钟,一刻钟,又是一刻钟…… “哦!快瞧那月亮,特别的大,像个洗脸盆子。”水晶珠玉将她那张大圆脸扬起,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嘴,“啊!海上升明月,呀!太美了。” 水晶珠玉兴高彩烈的欣赏着海上的美景,她已经忘记了辰时初来仙岛的惶恐不安。 “哦!真是美极了!快看,天空有流星…..快看那一颗,呀!就在吾等头顶之上划过……,你看,女王陛下,这也太美了!”水晶珠玉惊呼道。 “……恩,流星若离弦之箭,为天空抹上一层华彩,金紫交辉,光华璀璨,亦照亮你的脸庞。”美神道,“水晶珠玉,天庭众将,此时何处征战?” 眼见着水晶珠玉双手紧紧抱着龙舟阁柱而站,闻听美神对其的赞美,喜出望外,忽又闻美神问到天将征战,遂撂下脸上的喜悦道: “回女王陛下,听闻截魔岭处,失踪二将,雪神引将正在寻找,老君后又派将增援。此事说来,雪神颇显无能,手下之将,还能失踪?” 好半晌,美神末有答言。 恰在此时,忽见不远处的海面上冒出两盏大红灯,疾速奔此处而来,弄得水面浪花掀起半丈多高,唬得水晶珠玉浑身直打颤,大声呼喊道: “噢,天呐!……女王陛下,不得了,不得了,......有妖怪出现啦?” 突见那两盏大红灯距此龙舟二、三丈远之时,一百八十度扭回头又转向别处,巨大的身躯半浮在海水之中,差一点把水晶珠玉惊得跌落到海里边去! “莫惊慌,此为前些日子吾擒获的一条小小海蛟而矣!吾命其跟随仙岛飘游海中。”美神镇静自若道,“水晶珠玉,且在此等候,吾至镇海金台处巡视一圈,稍刻即回。” 闻听美神言罢,突见那两盏大红灯,''蹭''紧贴着龙舟一侧陡然探出,毫无半点声音,那一对火红的巨眼,闪烁着灼灼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水晶珠玉,一个刹那,唬得水晶珠玉如一根硬木头桩一般,''咣当''一声,两眼一翻,嘴巴张得老大,舌头吐到一边,直接晕倒! 眼见两个待者忙上前,持一丹丸拍入其口,扶其起来。 少刻,水晶珠玉缓过神来之时,‘咕咚’一声咽下口水,惊恐万状的看着美神立在海蛟身上,在海面上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此一时,水晶珠玉感觉在美神面前,渺小得如沧海一粟! 且说美神绮幔云,脚下踩着一条黑蛟之身,疾速行至镇海金台处,飞身飘上金台。守台之四大力神见美神登台,躬身施礼罢,各守住金台一角。 但见一轮皎月,泼洒金辉于金台之上,金辉相错,闪闪发光。金台地面皆篆刻文字,四边雕龙刻凤精美无比、穷尽天工。 美神莲步轻移,踏在金台之上,金光将其纤巧身影打扮得异常瑰丽且神圣。她举目远眺夜空,平展如洗,她那一双饱含深情明亮的眼睛里涌动着滚滚的热流,是她无时不刻对恋人的思念...... 此一时,雪神盘膝坐在截魔岭岩洞口一块巨大在岩石之上,身后坐着柒歌与历姜,尘书与轩逸倚在一边上,斜对面一块巨石之上坐着伊蒙阿。 “冬生,莫心焦。那魔头摞走寒道与寒澈,对其二人而言,未必是祸事。吾等边寻边趁此时将此地魔洞探个一清二楚,不失为上策。闻听老君言,其下有石洞直通魔君老巢,吾等不可不知其详细。”历姜道。 “历姜所言正是。寒道与寒澈已着魔道,其父必以魔招制魔,若能将其二人恢复原样,吾等皆求之不得。”柒歌道。 “初来,二人成魔怪,闻老君言将其困于此处笼中皆为应急之策。纵算此一时,其二人未曾被摞走,日后在着魔之时,恐老君也感棘手。”历姜道。 “……说来不急,怎能不急?吾心怎能不牵挂?……暂且按计策行事,吾之娘亲探洞怎还末有回来?”雪神问道。 “冬生莫急,吾等招唤蒙神这就至洞内深处接应她三人。”尘书言罢,与轩逸唤起伊蒙阿向石洞深处行去。 且说自那日老君排将罢,从天牢之中紧急调出梅花宫罪将旋极子、波兰花,伊蒙阿三人,又安排土神与三将同往截魔岭,引百名天兵急急赶至此处。 汇聚一处,众将计议罢。 雪神分兵三路,每路三将领三十兵,在马蜂窝一般的巨大石洞内挨排探洞。雪神心中暗思:“虽不急于马上便将山洞翻个遍,寻出寒道、寒澈二人,但若不趁此时将此截魔岭探个明白,更待何时?” 第一六五章 遇双洞分道扬镳 却说截魔岭众将汇聚一处,计议罢。 雪神分兵三路,每路三将领三十兵,在马蜂窝一般密集的石洞内挨排探洞。雪神心中暗思:“虽不急于马上便将此处山洞翻个底朝天,寻出寒道、寒澈二人,但若不趁此时将截魔岭探个明白,更待何时?” 思罢,起身四处观瞧。 忽见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三老将从石洞口处并排走过来,历姜、柒歌众将皆起身,闻地利尼近前一步道: “回禀主将,吾等刚刚所探之洞似是一个无底之洞,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径直往里走,无有任何发现,见时辰已至吾等便返回。” “……恩,宫父,可在洞口处做好记号?”雪神低声问道。 “主将请放心,已在洞口叠起三块扁形白石为记号。”地利尼应道。 “娘亲、宫父、旋极将,暂且于此处石块上歇息,吾引将洞口内巡查。”雪神言罢,与历姜、柒歌并肩走入岩洞深处。 “吾儿,定要谨慎呐!”波兰花低声道。 “啧啧啧......,师妹,你到大点声啊?你那小动静,主将能听着吗?”旋极子问道。 少刻,看着雪神走进石洞中的背影,波兰花转身至一旁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坐下,地利尼走到岩石边上与其背对背坐着,旋极子另寻一块小石块独坐一旁边,三人闷闷无语。 此一处,逢夜里亥时过半,四面的丛山峻岭围挡如漆黑的屏障,将山风拦在外面,虽逢秋季却也不觉得凉。 且说深山老林,山峰险峻,密林拥簇,自是无有人烟之地,却也怪异,连声突然的鸦戾、野兽的嚎叫都没有,安静的出奇。也可能是此地常有魔兵出现,魔兵个个生得跟魔鬼一般,野兽遇见也成了个倒霉蛋,所幸集体迁移,搬家走了个干干净净。 少刻,眼见波兰花起身注视着石洞口处,来来回回的踌躇踱步,若有所思,回头问旋极子道: “师兄,于外看此岩洞甚为宽敞,不想其内竟藏上百、千个洞,恐个个皆黑咕隆咚、七拐八弯、横竖交错,难以理出个头绪,真乃魔窟、名副其实。也不知此截魔岭之地下天生便如此,还是魔君后天打造,师兄慧眼可能瞧出个名堂呐?” 波兰花言罢,眼见着旋极子眉头皱得老高,扭回头细细打量着巨大的岩洞口叹了一口气道: “哎呀!师妹。初登截魔岭,乍到蜂窝洞,眼花缭乱,迷迷离离,实是难以看出个明堂来。连日来探十几个深洞,皆差不多少,七拐八弯,没有个章法。师妹如何断此洞?.......吾思定有超常人之处!” 闻其言,波兰花抬头仰望着深邃的天空,似有所思,少刻,其叹道: “唉!师兄,实不相瞒,吾也是老眼昏花了,甚么也没有看出来。恐哪天迷失在洞中走不出来,师兄,莫忘记洞中寻吾呐?” 哈哈哈......哈哈...... 旋极子发出一阵笑声,声调突变道: “师妹一旦有失,若迷失在洞中走不出来,恐吾等早不知掉到哪处深坑之中,横冲竖撞,难以爬出?师妹莫忘记了捞师兄出来才是!” “旋极子,你想说甚?”波兰花翻脸问道。 “师妹,你又想多了不是?吾就知道说亦是错,不说亦是错,横竖都是错!哼!”旋极子懊恼地坐在石块上。 “你们俩见面就没有消停之时,嗡嗡嗡......,少刻,吾等捡那个最大的石洞探入,吾觉得怎地都会有所发现。”地利尼一旁边插言道。 “是,依师兄之言。”波兰花,旋极子应道。 不一时,见三人起身整衣,向石洞深处走去。土神地利尼在前、旋极子与波兰花随后,引着三十名天兵探入站在马蜂窝一般的一面石壁之外,看着洞口最大的那一处石洞之内。 向前行走二、三十步远之时,便觉得黑咕隆咚的石洞内,伸手不见五指,脚下的碎石块越来越多,一脚踩上去‘噗’地渐起一股白烟,成粉状,甚觉难行。 少刻,闻听地利尼在前传命停止前进,洞内瞬间变得极其安静,波兰花借着手中萤石淡淡的一缕微弱之光,可见石洞向上隆起三、五丈之高,青色的洞壁边沿处乱石堆地,似是一个死洞一般的让人顿感压抑,喘不过气来。忽闻听耳边似是有水流之声于洞深处传来,众兵将吃惊,地利尼在前引路,众人奔水声而去。 脚下乱石块个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仿佛山体微微的一个颤动,此洞便立刻被纷落的乱石块堆死一般。眼见着众兵将连蹿带蹦,连扶带拽向前艰难行去。 一个急转弯罢,眼前一洞变二洞分道扬镳,甩头各奔东西而去,大小差不多少,皆黑咕隆咚看不出来个高低深浅。 地利尼在前止步,众兵将停下,东瞧瞧西望望,好半晌,甚么也末有看出来,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少刻,闻地利尼问道: “师弟、师妹,吾等于此处分兵探双洞还是独探一洞?” “师兄,你说怎个探法?”波兰花转头问旋极子道。 “呃......,怎么个探法呢?......对了,吾观来路皆碎石落地,似是久无生气,弄不好二洞皆为死洞......,怎个探法都好,或是吾等退出此洞另寻它洞在探也无有不可。”旋极子道。 “师弟,吾等既已探至此处,怎可半途而废?”地利尼反问道。 “师兄,吾观此双洞皆黑咕隆咚、吓人鼓捣地,吾等莫分兵,独探一洞也罢!”波兰花与地利尼道。 “恩……,依师妹之言。” 地利尼言罢,在前向西边一洞中走去,众人随后跟进。行不多远,觉此洞中无有一块碎石,甚是光滑,借着手中萤石微弱的光亮,众兵将不觉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忽觉初来那水流之声,不知何时消失了,洞中寂静得渗人,除了众人行走的声音与喘气动静之外,在无一音,仿佛走进了一个死去者的世界,连空气都跟着死去一般…… 有时候,过分的死寂,比惊天动地的巨响更让人心生恐惧! 第一六六章 遭群蜂魂飞天外 却说地利尼在前,引领众兵将探入西面左手一黑漆漆深洞之中。 忽沉寂,只片刻,但觉除众人行走的声音与喘息之声外,在无一音,仿佛走进了一个死去者的世界,连空气都跟着死去一般…… 有时候,过分的死寂,比惊天动地的巨响更让人心生恐惧! 且说众兵将黑咕隆咚地向前探察,行出约有二、三十丈远之后,突见石洞变得越来越宽敞,微微见亮,滴滴答答水滴之声忽又传来,众兵将心头一振,不知不觉加快了脚速。 眼瞅着石洞在前方一个急转弯,水滴之声清晰可闻,众兵将兴奋异常,心中暗道:“妙哉!此行必有所发现呐!” 且说转过弯罢,出乎所有人意料,一面石墙如陡壁横插眼前,亦是看不清其到底有多高,恰似城墙一般高耸直插云间,孤凄衬托着雄伟,黑漆漆的云雾飘荡在半腰间。 “师兄,快看那一字排开、三个黑咕隆咚的巨大石洞,怎会排得这般均匀、整齐?”波兰花问惊诧道。 ...... “怪哉?”旋极子应道,“此洞好比迷局,莫不是命运之神特意为吾等摆好的不成?不偏不倚,不多不少,一将领十兵,各探一洞不成?” “依师弟之言,各探一洞!”地利尼一旁道。 ...... “且快,各领十兵,各入一洞。一个时辰后,返回此处集合出洞。” 眼见着地利尼言罢,领十兵迅速探入左手之深洞,旋极子领十兵行至右手洞口处,转回头见波兰花站在原地还末有动弹,遂调侃道:“师妹,莫慌?两位师兄左辅右弼,将你保护在正中间,安全着呢!嘎嘎!” 闻听旋极子的笑声在洞口中远去,波兰花稳了稳心神,引兵入洞。 且说沿着黑咕隆咚的深洞前行出十几丈远,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袭来,说不出来的紧张、压迫感,好像有极其恐怖之事即将发生一般。 ‘啪嗒啪嗒’波兰花额角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其抬手擦汗,将手中萤石打湿,微弱之光变得更加微弱。少刻,其排兵两组,前四人二行,后六人三行成队形,拉开一丈远的距离,其于中间,慢慢向前行进。 说来波兰花到此截魔岭,心中实是无有一底,其与魔尊宽漾相恋之时,未曾闻听宽漾提及截魔岭一言半语。 自数日前一脚踏出天牢的大门,心情极悦,以为又是那太白的蛇妖作得太紧,老君欲其等将功折罪,两军阵前与那蛇妖厮杀。至此处,却出乎其意料,末有料到寒道、寒澈体内魔灵被毒血朱砂蜥蜴引爆,奔至此处,又于黑雾狂风之中失踪...... 波兰花能感触到,宽漾就隐在某一个地方,悄悄看着众将折腾,其心中一直在纠结着思索: “寒道与寒澈被宽漾摞走,必有所知,大可不必牵挂其二人安危。到是,宽漾问二子之母可安?二子自会言出吾为其母。 此事说来,珊瑚朵恐早遭媚巳暗算亡命多时,那蛇妖又怎敢将此事讲出来?吾若应下此事亦无有不可。” 转头又思:“此番,老君调出天牢罪将前往此处将功折罪,为何又命地利尼前来?吾到是想告知天下,吾就是双子亲生之母,但有地利尼在,吾却又不能说出此话,......怎好呢?” 且说此一时,众人于洞中行出甚远,但觉得洞内越来越宽敞,似是略有些微弱之光,脚下地面凸凹不平,疙疙瘩瘩,堆起尺高,说是石块也不是,甚感难走。 忽闻得一阵阵‘嗡嗡嗡’隐隐作响传入耳中,似是金钟之鸣...... 波兰花,半闭双眸,细细听来,只片刻,忽寂静。不一时,抬眼见前面四个天兵皆蹲在地面上,察看着甚么东西。波兰上前问道:“你等停止不前,在作甚?” “回禀主将,吾等觉此地面怪异,隆起无数冰坨一样的东西,不知其为何物?”一天兵起身应道。 闻其言罢,波兰花近前观察,确有无数个似是冰坨、又如琥珀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排布在石洞一侧,其提起鼻子仔细闻之,突觉一股似有若无、难以察觉的甜味飘荡在石洞之中,其心下暗道: “不妙啊!此甜味吾于‘幽兰谷’石洞中闻过,那石洞之中可是有巨蜂出没,吾甚觉恐惧,却又无可奈何。此处,若有巨蜂出现,吾等怎么个逃法?” 思罢,不自觉的抬起头来,向数丈之高的石洞之顶看去,这一看可到好,唬得其向后倒退数步,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但见: 密密匝匝、铺天盖地的蜂窝吊满石洞之顶,延伸向两侧一眼望不到边...... 但不知从何处起,洞顶之上密密排列巨大蜂窝,依稀可见,硕大的蜂窝粘在洞顶之上连成一片,好似洞有多深,胡蜂窝便排有多长! “快调头,悄悄退出去,且快!”波兰花喘着粗气道。 ...... 众天兵转身向后退,过度的紧张气氛极易出错,突闻听‘扑通’一声,一个天兵抬脚没利索摔倒在地,唬得波兰花心突突直颤! 忽寂静,未闻有其它动静,天兵爬起,继续向后退去。 只片刻,突闻‘嗡嗡嗡’如金钟隐隐鸣响之音不绝于耳,突感洞顶有泥土一样的东西纷纷掉落,波兰花一声低呼:“快跑,快跑啊!” 闻其声,众天兵瞬间后背冒凉风,迷迷登登,亦是顾不得其它,撒开腿便跑。 但闻耳边‘嗡嗡嗡’之声越来越大,慌乱之中,闻听‘扑通’一声,一天兵被脚下之物绊倒,瞬间摔得飞出老远,紧跟着又是‘扑通通’一阵声响传来,接连绊倒五、六个天兵..... 恰在此一时,突闻得‘咽嘭嘭’如闷雷一般的巨响传来,眼见着前方洞顶之巨大蜂窝垂直坠落下一大片,只一个刹那,尘土似乌云翻卷,硕大的胡蜂群如骤雨飞煌般凶猛突袭! “呀!不想此处遇此毒物,吾命恐休矣!宽漾在哪里?”波兰花哀嚎一声,魂飞天外,狂奔而去。 第一六七章 坠深渊命悬一线 却说波兰花见巨大蜂窝密密排布洞顶,两头见不到边,大惊失色,引兵欲退出石洞。 突闻得‘咽嘭嘭’如闷雷一般的巨响传来,眼见着前方洞顶之巨大蜂窝垂直坠落下一大片,只一个刹那,尘土似乌云翻卷,硕大的胡蜂群如骤雨飞煌般凶猛突袭! “呀!不想此处遇此毒物,吾命恐休矣!宽漾在哪里?”波兰花哀嚎一声,魂飞天外,狂奔而去。 眨眼之间,乱成一锅粥,哪里还顾得选择方向,命都要不保。 但闻得洞中‘咽嘭嘭’之声不绝于耳,仿佛地狱万年不出之魔鬼,突然一脚踢碎了牢笼,引着众多嗜血狂魔横空杀出,只一个刹那,犹如滚滚黑烟,翻腾得满洞皆是...... 此一时,眼前的场景恐怖程度,已没有语言来形容,吾手中这枝笨笔亦是描写不出来,原谅吾此时语言的匮乏及笔力的不足! 且说波兰花,魂飞天外,以惊人的速度,一路狂奔...... 眼瞅着前方洞顶巨大的蜂窝,成片、成片地垂直坠落,就好像是一个个巨大的水气球一般,不待其至地面‘咽嘭嘭’瞬间炸开花,不计其数的胡蜂横冲直撞!只少刻,金钟之声‘嗡嗡嗡’耳边轰鸣,震耳发聩。 且说波兰花撒脚如飞,沿着黑咕隆咚的石洞,不知跑出多远,三魂似飙飞了两魂,七魄似跑丢了一多半,七拐八弯,迷迷登登,一脚踏空,坠落万丈深渊,眼前漆黑一片,瞬间失去知觉。 亦不知是何时,其醒来,但觉头重脚轻,晕晕欲倒...... 少刻,瞪大了眼睛四下里观瞧,黑咕隆咚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似是处在一处深渊之中。 趴在地上缓了好半晌,但觉四周安静无声,那些铺天盖地的胡蜂群不知所踪。波兰花心中哀道: “真乃劫数,险些丧命此处!此一时,吾若不自行想招爬出去,纵是一千年,烂成白骨,凭谁也找不到吾,悲哉、哀哉!” 哀罢,双臂一较力,撑起身体,好半晌才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四下观瞧,寻找出路。但觉眼前漆黑一片,腾不得云,又驾不得雾,悉悉索索慢慢地沿着一处石壁向前摸索。 行出甚远,亦没有摸索出个头绪,如蒙眼瞎一般,横冲直撞。稍后,波兰花暂歇在一处石块上,心中极其纳闷:“但不知,此洞之中何来如此之多的巨蜂呐?” 少刻,其想起居于‘幽兰谷’之时,常有毒蜂成群结队穿梭谷中,其甚怕毒蜂,遂唤来黄决为其除掉众毒蜂。 黄决施出一计,以火攻取胜,毒蜂尽灭。但没过多久,众毒蜂又成群结队飞回,只多不少,似是呼朋唤友前来,欲与其决一死战。 后黄决跟随毒蜂踪迹,寻至‘幽兰谷’一隐秘山洞之内,发现毒蜂老巢。其洞内竟隐有世人所不知毒花,毒蜂赖此花而生。其二人计议罢,未敢动此花,恐被群蜂围攻而丧命。之后,黄决又思一计,取无数的香花将山洞口堵死,谷中毒蜂方见少。 思罢此事,波兰花突觉得此一处众多胡蜂聚集,莫不是也有世间奇艳之花将其吸引?遂起身,继续向前一边摸索探察出口一边细嗅可有花香之味...... 且说雪神众将,焦急立于一面马蜂窝一般的石壁前,焦急等待探洞三老将出,数个时辰过罢,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闻听伊蒙啊道: “冬生,莫过焦急。他三人或是洞中迷路,恐一时找不到出口,刚刚吾等几人入得洞中仔细闻听,异常沉寂,皆未有其它动静。” “可确定下来,他三人入得哪个洞口?”雪神催促问道。 “回禀主将,但闻得他三人言道,捡一个最大的洞口探入。”一天兵上前应道。 “冬生,众兵将已入得那个最大的洞口探察,行出不多远,见洞内皆被被乱石堵死,为一死洞,遂返回。”历姜犹豫道,“但不知,他三人引兵怎会消失在死洞?” 且说此被乱石堵死之洞,正是地利尼三人所探之洞,本就乱石成堆,但闻得一点震颤,瞬间洞顶乱石成片而下,将洞口堵个严严实实,让哪找去? 柒歌道:“冬生,吾等且挨排寻来,两伙来回倒换,必能将其寻出。况其三人引三十兵,虽有可能被困住一时,但不至有性命之危。” “蒙神,吾等这便寻洞。”尘书言罢,眼见着轩逸引三十兵探入一洞中,伊蒙阿随后跟上。 “且务必要谨慎,仔细些。”雪神言罢,看着众兵将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双手搓急,甚显焦灼。 “冬生,稍刻吾等探入那最大死洞一旁边之洞,兵将刚刚已探得此洞之内似有风流动,应当有所发现。”历姜近前与雪神道。 “嗯。” 闻听历姜言,雪神仔细的打量着那个黝黑的洞口,颇觉此洞既深且长。 一个时辰后,闻听脚步之声,见蒙神忽从一洞口中走出,众兵将随在其身后,蒙神上前道: “冬生,此洞似是一个死洞,越往深处走越窄,蜿蜒崎岖,至后处,竟抬不得身,转不过个来,眼瞅着成一条石缝纵向延伸,不知去了何方?犹如死洞。待吾等再探一旁之洞。” “蒙兄,暂歇息,吾等先探得那阔洞。外观其洞即深且长,所需时辰必久。”雪神言罢,见历姜与柒歌引兵入洞内,雪神跟上。 且说黑咕隆咚的石洞之中,将手掌平放在地面之上,却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清风在流动,雪神边走边借助手中萤石之微弱之光,四下观瞧打量。 但见此洞甚是宽阔,石壁虽凸凹不平,却也觉得整齐,皆呈青绿色,颜色即浓重且感觉冰冷水润。 少刻,雪神忽觉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影影绰绰可见蒙神悄悄在后跟来,遂问道:“蒙兄,何事?” 蒙神闻听被发现,几个箭步蹿上前来,回道: “愚兄无事,想随在贤弟身后,见识见识此巨洞之容貌而矣!贤弟,且跟上历姜前行。” 言罢,探身超过雪神,向前而去...... 第一六八章 一剑铺霜话岁池 却说历姜、柒歌引三十名天兵在前,雪神随在后探入一幽深黑洞,眼见着此洞甚是宽阔,石壁虽凸凹不平,却也整齐,皆呈青绿色,颜色即浓重且冰冷水润。 只片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见蒙神从后跟来,几个箭步蹿到雪神前头去...... 正行进间,忽见队伍停了下来,雪神急步走上前,见柒歌侧耳贴石壁之上仔细聆听,遂闭目细听。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柒歌道:“似有水滴沿洞顶向下滴落之声,离此不远。” “闻此水声既细且绵软,似觉沉重。”雪神道。 历姜问道:“且在细细听来,可有它音?” 闻其言罢,众将竖耳细听,初来觉得此声极像水滴滴落之声,细听下来却又觉不是,偶尔伴有着一阵金钟微鸣之声,心下顿生疑惑?忽闻听蒙神问道:“历姜,细听滴水之音何意,莫非此滴水之声非滴水之声?” “嗯,莫急。......稍刻前行,可见奇观。吾等脚下必要留意,小心被其绊倒。 此声为巨型胡蜂于蜂窝之内所排出之物落地之声,绝非水流之声。胡蜂窝巨大无比与洞顶只连一线,稍有震颤动静蜂巢瞬间落地而碎,一个连一个,爆开连成片,如黑烟翻滚一般将洞中塞满,胡蜂群起攻之,极其凶险。”历姜道。 “呀!怎地遇此邪物?......冬生,快,退去此洞,前方绕行,吾等战不过此邪物?”蒙神急道。 “......绕行怎可?”雪神道。 “排成二行,保持距离,注意脚下,随吾来!”雪神言罢,欲引兵在前。历姜道:“冬生,吾与柒歌在前既可。” 闻听历姜言罢,见其与柒歌在前仔细甄别水滴之声方向,脚步极轻,慢慢前行,雪神与蒙神随在后,边打量洞顶边前行。 忽寂静,只片刻,突觉得水滴之声变得清晰可闻,众兵将抬头见洞顶之上悬着几个硕大的蜂窝,历姜在前低声道:“众将谨慎小心,轻抬足,莫出声,前方出现一个岔洞口,吾等且转向岔洞之内......” 闻历姜言罢,众兵将紧张得直冒冷汗,高抬腿,轻落足,连大气都不敢呵出一口。谁能不害怕、不紧张呢? 眼见着硕大的胡蜂窝挂在头顶之上,密密匝匝的沿着石洞排出老远,一眼看不到边儿,不知不觉让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一想到那连成片‘咽嘭嘭’掉落的场景,真是不寒而栗呀! 不多时,眼见沿着石洞右手出现一岔洞,借着手中萤石微弱的光芒,历姜、柒歌在前引众兵将走进岔洞之中,仔细观瞧洞顶及石壁各处,见无有蜂窝,长吁一口气,向前行去。 但觉得岔洞越走越宽,冰冷的气息让人彻骨生寒,石壁之上渐渐凝结出一层霜花,摸上去即冰凉如沙,掉落细细一层雪沫。忽闻听蒙神道:“冬生,那胡蜂甚奸,一准是怕入此洞冻死!” “咯咯......,神通广大的蒙神,甚么都知道啊?”柒歌笑道。 “嗯,蒙兄之言不无道理,定是那胡蜂觉出异常,近在咫尺,止步于前。便不知前方何种情形,吾等谨慎!”雪神道。 “遵命!”柒歌言罢,转头与历姜继续走在最前。 却说黑咕隆咚的石洞之内,众将默默地前行,手中萤石之光,微弱至极,宛若萤火虫。 但觉得洞中寂静无声,仿佛千年、万年的空气都被冻成了霜贴在石壁之上,而那石壁上厚厚的霜花,层层又叠叠,左一层、右一层的铺开来,无形之中将石洞映得亮堂起来。 越走越宽敞,越来越亮堂,不多时,眼前好似出现一个沉睡万年的冰雪世界,厚厚的白霜,宛如洁白的绵羊皮铺裹住石洞,无数闪着微光,透明的冰花,活生生的生长在白霜之上,布满个个角落,就连洞顶之上皆倒悬无数硕大的冰花,拥拥簇簇,微光点点。 不知为何,雪神看到纯洁白雪,透亮的冰花,眼前忽然出现了幔云的身影。 那一刻,她身着洁白的衣裙,于水面之上,莲步轻移,微笑着向他走来,那超人的妩媚及温文而雅的气息,宛若一道清泉注入他的心田。他知道,她那张脸庞永远都不会在他眼前消逝,狂热的爱恋驱使着他每一时都想飞至仙岛陪在她的身旁...... “冬生,......快看呐!” 蒙神突然扯住雪神的胳膊,将他飞远的思绪扯了回来。顺着蒙神的手指方向看去,眼见着霜洞在前方变得异常宽敞,亮光闪闪,好似有一颗宝珠悬在其顶上一般。 “且谨慎,近前观瞧。”雪神道。 少刻,见脚下白霜似地毯一般厚实,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蚕食叶一般的声音,柔软却不觉其滑。霜壁之上排出碗口大小的冰花,闪着煜煜的荧光,夺目惹眼。 “冬生,此处冰花甚美,但不知何名啊?这是哪位冰花神仙住在此处啊?”蒙神注视着冰花低声问道。 “呃......,冰花神仙?......吾观此冰花,到觉得其似是冰凌花积聚千年而成此形,实为自然奇观。”雪神低声道。 说话间,众人轻步前行,突见巨大霜洞出现眼前,头顶之上隆起数丈之高的穹顶,一根巨大的方形霜条从洞顶之上直贯洞下,直直插入冰雪之中,极寒的气息,彻入骨髓。 抬头见穹顶及四壁及石条之上皆长满冰花,大者如车轮、中者如磨盘、小者如豆粒点点,清灵秀美,雪光冰色,空灵如幻境。 众兵将皆被眼前奇景震惊,雪神注视着中间巨大石条问道:“此布满霜雪石条,可是那一剑直戳而下之地?” “正是。”历姜道。“正是一剑直戳之地。此石条为一剑,听闻其名为‘岁池’,以极寒着称。此剑所到之地,白霜铺出数里之远,一剑铺霜十里,说的正是此剑!” “呀------!岁池!极寒!一剑铺霜十里!”雪神嗟叹道。 历姜道:“略有耳闻,知此剑之主名:岁卿暮,于万丈龙潭之下铸此岁池剑。若是提起‘岁卿暮’恐人神知者不多,但闻其号‘大漂亮’仰慕者众多。却少有见其面者,人神皆不知其为男或为女,异常神秘。” 第一六九章 惊才风逸大漂亮 却说雪神众将行至一巨大霜洞之中,见穹顶隆起数丈之高,中间一根巨形石条直戳而下,壮丽威严,难以用语言形容。又见满眼的冰花,清丽晶莹,空灵秀美,如身处冰雪幻境之中,刹那间,被眼前的奇景震惊。 闻历姜言此剑名:岁池。其以极寒着称。岁池所到之处,一剑铺霜十里,雪神不自觉的连声嗟叹! 历姜又道:“略有耳闻,知此剑之主名:岁卿暮,于万丈龙潭之下铸此岁池剑。若是提起‘岁卿暮’恐人神知者不多,但闻其号‘大漂亮’仰慕者众多。却少有见其面者,人神皆不知其为男或为女,异常神秘。” ...... 说来,人之名,树之影,也真是奇怪! 历姜短短几句话,却好比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瞬间,在众将的心海掀起数丈之高的波澜。此一时的想法出奇的一致,皆感觉此‘大漂亮’岁卿暮,魅力如此之大,甚感不可思议呐? “喔!......啊,岁卿暮,大漂亮!岁池剑,万丈龙潭,吾地天呐!惊才风逸,欧......,吾现在就想会会他或她,急不可耐!你们可与吾有同等想法啊? 啊!喔......,天下竟有如此神秘之人,吾发誓,跨千山、越万水,上天入地,宁肯九死一生,吾定要见到此人啊!” 蒙神搓手问罢,瞪大了一双眼睛横扫众将,好像是此时谁要是说一句岁卿暮不好的话,他保准一蹦多老高拼命来了! “吾地天呐!这是何方圣人,何等的魅力啊?末有见到人影,已惊翻了蒙神。”柒歌惊讶道。 ...... 少刻,见雪神近前一步,至岁池剑处,觉其冰冷至极,散发出彻髓之寒。不多时,突觉一股难以名状的阴森之气从脚下直贯头顶,心里‘咯噔’一声,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忙向后退去。心下暗道:“怪哉!怎有如此阴森之气?且速速离开此地。” “吾等且离开此地,继续向前行。”雪神言罢,引领众兵将穿过此处,继续前行。 “历姜,此剑外裹白霜,散发极寒,如此之巨大,但不知岁卿暮是如何将其戳在此处呐?”蒙神转身之时,仰头看着巨大石条问道。 “嗯......,听闻岁池剑并不大,其落至此处,外裹巨形水晶石条,加上万年霜雪显得颇为巨大、壮观。”历姜边走边道。 不多时,但觉得霜洞越来越暗,石壁霜雪渐来渐少,温度升高,洞壁之上却没有发现一滴水。 沿着石洞,一路走下去,行出甚远。不多时,黑咕隆咚的石洞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众兵将借着手中萤石微弱之光,向前行进。但觉石洞之中异常的安静,众人的喘气之声清晰可闻。 没多一时,突觉石洞变得崎岖不平,大大小小的碎石块满地皆是,乱七八糟,甚是难走。众兵将放慢速度,小心翼翼。 正向前行进间,突闻听不远处有动静,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似是众多人走动之声。众兵将一惊,不知走到了甚么地方,闻听雪神急低声传命:“保持队形,原地待命!” 半晌之工,似觉一个百十来人的队伍从不远处洞口前路过,声音远去,洞内又安静下来。 少刻,雪神传命道: “三十兵分三队散开,保持距离,原地待命。” 言罢与柒歌对视片刻,悄悄向前方洞口探去,忽见蒙神抽出宝剑跟在二人身后而来。 向前行不多时,见此洞到头,洞口之下约一丈之深处,出现更大一阔洞,略有亮光,如同一条地下隧道拦腰将此洞截断,延伸向远方,两头皆黑咕隆咚,看不见尽头。 恰在此时,忽又传来一阵响声,雪神三将忙回洞内隐身,悄悄向外观察。 眼见着一队魔兵,将近百人,腰间跨刀,窸窸窣窣快速地从此而过,好像是刚刚过去那伙人,又调头回来。雪神心下暗思: “此处地洞,闻得历姜言皆有地下直通玄魔心界之处,绵延千里,莫不是就是此条地洞?” 思罢,闻洞外无有动静之后,挥手三人跳出此洞,落在下方黑洞之中。四下难瞧,见宽敞一洞,光线太暗,一时无法看清其远处何种情形,但觉两侧洞壁皆为光秃秃的石壁,无有一物。 三人正思如何行事之时,忽闻听洞深处传来一行脚步声,三人急忙飞身起回至原洞之中藏身。 不一时,眼见着三十几个魔兵由远处行来,略微能看清,中间簇拥着一魔将精瘦枯干,年岁不浅,眼露精光,急速而去。 雪神挥手,三将反身回至原处。 少刻,雪神与历姜计议罢,兵分两路,蒙神与历姜引兵原路返回,雪神与柒歌探入下方魔兵出入之洞,探得虚实,岩洞前汇合。 眼瞅着雪神与柒歌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黝黑之处,历姜与蒙神自是有些放心不下,终不能引着数十天兵,大摇大摆行于魔洞之中,遂转身引兵原路返回。 且说雪神与柒歌,至石洞口处飞身落至黑咕隆咚的魔洞之中,沿着刚刚一伙魔兵行进的方向,悄悄向前行去,感觉此一处魔洞似是比来时悄无声息的石洞略微亮堂些。二人脚下如风,迅速向前疾奔,意在逮着个魔兵的影子,好知道其去往何处。 却说行出甚远,眼见着魔洞七拐八弯向前延伸,却未能追上那伙魔兵。半晌之工,二人稍稍停下,隐蔽在洞壁转弯处一突起之石块旁边。 “柒歌,此洞必有岔路口,而吾等不知。魔兵的脚力怎能如此之快?”雪神低声道。 “吾思亦如此。且在此处暂隐蔽片刻,观其有无魔兵来往。”柒歌应道。 言罢,二人暂隐蔽此处。 不一时,忽闻得远处似有动静奔此而来,雪神与柒歌迅速躲向石块之后,不觉间碰上身后石壁一块突起圆石,闻听‘咔嚓’一声响,身后石壁开出一道门来,直接把二人给卷了进来,又闻得‘咔嚓’一声,石门自闭。一瞬间的变化,二人不觉惊出一身的冷汗! 第一七零章 五莽相连做噩梦 且说雪神、柒歌沿着黑咕隆咚、七拐八弯的一条魔洞向前行出甚远,却没有追上刚刚过去的一队魔兵。 少刻,二人计议罢,暂隐一处,待观察是否有魔兵从此路过。 不一时,忽闻得远处似有动静奔此而来,雪神与柒歌迅速躲向石块之后,不觉间碰上身后石壁一块突起圆石,闻听‘咔嚓’一声响,身后石壁开出一道门来,直接把二人给卷了进来,又闻得‘咔嚓’一声,石门自闭。一瞬间的变化,二人不觉惊出一身的冷汗! 眨眼之间,二人竟不知怎地进得一石洞之内,两眼一抹黑,甚么也看不见呐? “……冬生?”柒歌惊道。 “恩。”雪神应道。 …… 柒歌慌忙伸手抓住雪神胳膊,悬起之心才稍稍放下。 少刻,转回头将一面石壁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无有发现。暗较劲,用力推了半天,石门如城墙纹丝不动,连个缝隙都末有摸到。柒歌道:“冬生,此处石门必是被机关控制,恐蛮力打不开……” “恩,且向洞中探看。”雪神道。 眼见着雪神在前,摆出雪神之剑,一束寒光略将前方照亮,依稀可见约一丈之高的石洞,石壁平展整齐,脚下芝麻花颜色的花岗岩石块,磨得异常光滑,似是常有人走动。但觉周围寂静无声,二人高抬腿,轻落足,向前摸去。 约摸向前行出七、八丈远,忽觉前方有微弱亮光,雪神收起剑与柒歌悄悄向前。 忽觉得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细嗅之下,其中裹着一股土腥子味,就好像雨水之腥气一般,感觉怪怪的。 不一时,向前又行出十几丈远,微微的亮光在前方不远处闪动,仔细聆听,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好似有东西在枯叶堆之中钻来钻去,莫名其妙地让人心悸不已…… 雪神与柒歌眼神交流罢,二人分左右,提剑在手,紧贴石壁,高抬腿,轻落足向前探去。眼见石洞口就在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二人不觉紧张得将心提到嗓子眼,亦是不知''何方神物''会突然横空出现在眼前? 忽寂静,只片刻,石洞到了头。 但见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微弱的光线卷起一股刺鼻子的土腥味儿直冲而来,呛得人欲淌眼泪! 少刻,借着微微飘荡的光线往坑下一看,唬得二人直冒冷汗,胆战心惊! 突见下方一眼巨坑,深数十丈,四壁犹如陡峭悬崖,垂直而下,洞壁之下一面石壁转角处,悬空一盏夜明珠,释放着幽幽之光,周围清晰可见。 坑底是几垛黄草,整整齐齐摆放成行。眼见着一窝巨大黑莽盘绕草垛之缝隙间,黑黝黝的鳞片成乌金色,乌突突地闪烁磷光。巨大的身躯缠绕、扭动坑底,无法看清其到底有多长,窸窸窣窣地在枯黄草垛之中扭动、缠绕,抖动巨大的头颅,吐着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雪神、柒歌看罢,豆粒般的汗珠顺额角而下…… 眼见所处洞口之处,悬于坑壁之上,向下至少有数十丈深,一块突起的怪石呈呲牙咧嘴状从洞口向外伸出,似是下方那巨大的黑莽突然一个蹿身,瞬间掀起之风,便能将此怪石排击个粉身碎骨! “……冬生,遇此一窝魔鬼,如何是好?”柒歌惊道。 “莫慌!但不知何来此罕见之物?何人所为,其欲作甚呐?”雪神低声道。 “喔…...,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吾等怎会突然降临此处?”柒歌咕哝道。 “呀?……看那夜明珠下方,似是有一洞口,可看见?”雪神低声问道。 “是啊,冬生,……吾感觉浑身无力,恐坚持不到洞口处,就玩完了……” 啪嗒啪嗒,汗珠如豆粒滴落在石块上,柒歌紧张得牙齿直打颤! “……莫慌,柒歌。”雪神言罢,抬起衣袖抹掉柒歌额头之汗,“此巨莽,不知因何聚在此处,定不是其巢穴,吾等在此处稍待观察。” 且说此时,二人似是被困在此处,向后退出石门闭死,欲施力击碎石门,又恐惊动魔兵。若是过此坑奔下方洞口出去,坑中一窝黑色巨莽,还能眼睁睁的看着食物从眼前飞过不成? 好半晌,无有动静。 二人正要计议当如何之时,突闻听有脚步之声,遂趴在呲牙咧嘴之怪石块之上,暗中向下观瞧。 突见下方洞口之中叽里咕噜走进一排魔兵,约有十几个,眼见其中一魔兵将手中所持白瓶打开。不一时,微弱的光线下见瓶口冒出一股白烟悬于半空中,好似一面旗帜一般抖动不止。 闻听黑莽开始躁动,眼睛放出道道寒光,既残暴又惶然得知所措一般,‘嘶嘶’哀鸣,将头竖起得老高,好像有什么黑莽不愿意做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眼见魔兵转身消失的石洞内,不一时,眼瞅着那空中悬浮着的白烟旗帜,飘飘然向洞口浮动而去,而此时,一条黑色巨莽扭动着巨头跟随在旗帜的身后,摆开巨大的身躯消失在石洞之中。 紧跟着,又起一条巨莽跟在另一条身后,爬出石洞,接着又是一条,首尾相接,仿佛是一条巨大的黑绳,一眼看不到边。 “且快,随在黑莽后边出洞,落坑之时谨慎,但不知草垛里是否还有黑蟒?”雪神低声言罢,将柒歌不知何时敞开的领口扯紧。 不一时,五条巨莽首尾相连成一线出洞,约有百丈长。 “真不知道魔兵唤出此噩梦,欲作甚呐?简直不敢想象……”柒歌咕哝道。 眼瞧着一条黑莽的尾巴尖消失在石洞之中,下方变得安静,二人飞身起,落在深坑下方的一处石壁旁,但觉得腥涩湿气扑面,恶心作呕。三蹿两蹦,跃身至石洞口处,眼见着一黑咕隆咚之石洞,二人一个闪身奔入洞中,向前摸去。 少刻,见前方忽然有亮光,似是那黑莽巨大的尾巴由洞内滑出,石洞之中变得亮堂起来。雪神低声呼道:“且快,跟上!” 第一七一章 绿柳红裙现幻境 却说雪神、柒歌眼瞧着黑莽首尾相连,宛若连成一条粗绳一般,于石洞之中只剩下个尾巴尖,二人飞身起,落在深坑下方的一处石壁旁。 迎面扑来的阵阵腥涩湿气,令人恶心作呕......,三蹿两蹦,跃身至石洞出口处,眼瞧着一黑咕隆咚之石洞,二人一个闪身奔入洞中,向前摸去。 少刻,见前方忽然亮光一闪,似是那黑莽巨大的尾巴由洞内滑出,石洞之中变得亮堂起来。雪神低声呼道:“且快,跟上!” 要不说,艺高人胆大,雪神与柒歌这胆子可真够大的!换个人,眼见这么一窝黑黢黢、滴溜溜、连成大粗绳一般的噩梦魔鬼,恰似一条滚滚翻腾着的黑河,蹿高纵矮,湍湍流淌而去,纵算没被其给吓死,亦是被其给吓摊,尿裤子里头了! 得了,总有被其吓摊者,总有被其吓尿裤子者,这五条噩梦魔鬼相当能作妖,戏份还不少呐?后书在说它们,作妖作得太不像话之时,保准有人出来给它们‘咔嚓’了! 至于最终,是谁把它们‘咔嚓’地,那还真是一对了不起的叱咤风云地人物,此一时,非妖非魔地正在水池里凉快呢! 此一时,让吾继续啰里啰嗦,接茬说雪神、柒歌。 只片刻,好一双大胆的英雄神将,雪神与柒歌站在石洞之中四处观瞧。 但觉此洞一人来高,四壁光滑无比,散发着一股腥涩味儿...... “冬生,此洞被其黑莽巨大的身躯来回贯穿,打磨得异常圆润,连一块凸起之石都没看见,你看,脚下石块被磨得黝黑铮亮。”柒歌低声道。 “是啊。”雪神应道。 且说此洞之异样,众是有再多的岔洞口分出来,绝无其二,单单闻此腥涩味儿,便能将黑莽寻见。说来,皆因黑莽的身躯过于巨大,身上的鳞片都带有倒钩,将腥涩之气犹如注射一般,深深埋在石壁之下。 “柒歌,跟上。”雪神道。 眼见着光溜溜的石洞在眼前不断地向前延展,宛若蛇身一般不停地转着弯,那柔软的弧度,所呈现出来的一种异样之美,感觉即柔软且不失韧性,纵算建筑师也未必能打造出这种流畅线条之美..... 随着通道不断地向前延深,二人行出甚远,突然间通道在眼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如镜的湖水。雪神疑惑道: “呀!地洞之中,何出此一湖啊?” 却见脚下无有一丝痕迹,黑莽与魔兵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雪神与柒歌一路尾随而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五条庞然大物之躯就这么在眼前蒸发了? 眼见柒歌,凑近水面闻了又闻,似是腥涩儿也跟着消失不见,二人眼望着宽阔平静如镜的水面,一头雾水,甚感怪异!雪神心下暗思: “眼见五大黑莽,何等的身量呐?首尾相连约有百丈长,岂是小地方能容下其身呐?眼前突现这么一片湖水,平静如镜,水气又如此丰盈?莫不是陷阱呐?” 思罢,雪神与柒歌站在水岸边丈外一处,仔细打量着此水,突觉得水面上空越来越亮堂,将此水映照得如同白玉一般,甚是晃眼...... 雪神手搭凉棚抬头看向水面上空,眼见水空一色,无有一物,看不出甚么东西在发亮? 瞧着一片明晃晃地白水,波光潋滟,水波荡荡,低头忽又见脚下皆是白沙,柔软细腻,半掩脚面...... 少刻,回头仔细看向来路之时,却觉黑黝黝的一团,强烈的反差,让眼睛一时之间受之不住,只觉得后面是黑咕隆咚如地狱,前面一片湖光秀色似天堂! “冬生,......何出此优美湖光呐?”柒歌惊道,“吾等莫不是在做梦吧.....?” “柒歌,可记得吾等深入大漠流沙河,白骨堤旁那河面飘来的一叶小舟?恐是诱人陷阱?”雪神锁眉道。 “终生难忘,你踩船头,吾踏船尾,将那害人之舟瞬间给蹬碎!”柒歌道,“此一时,水面若再飘来一叶小舟,吾等好好招待其一番。” “嗯,......”雪神点头,二人目光交流默契。 ...... 且说就在二人站在岸边抬眼了望水空一色之时,突见水面上腾起一团团氤氲雾气,不一时,雾气缭绕缱倦,袅袅腾空,柔美虚灵,浓浓淡淡,弄得宛若仙境一般。 忽沉寂,只片刻,随着雾气在眼前渐渐散去,耳边突闻女子悦耳嘹亮的歌声......,虽一时听不出其所唱之词,却觉那声音婉转如黄莺娇啼。 且说雪神与柒歌本就对乐理研究、切磋得极其透彻,却不由得感叹此歌声、曲调、音色婉转如天籁,犹如一道清泉炯炯流淌,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让人襟怀畅爽,情飞心逸! 少刻,雪神抬手拉住柒歌衣袖,扯其坐下,二人盘膝打坐在沙地之上,微微闭目。 忽觉一阵清风迎面吹来,吹散水面团团雾气,湖水平静如镜,突现一棵高大的垂柳,树干粗壮,柳叶嫩若金色,矗立在水面中央...... 但见柳枝纤细,攸长下垂,随着阵阵清风在水面之上婆娑起舞,好似仙子甩起水袖之舞,柔媚飘逸。 忽闻得歌声骤然变大,随之风也加大,水面激起层层白浪,柳丝风中摇曳,眼见着密密排排柳枝当中飞出一只黄莺,翠羽鲜嫩,宛若刚脱壳的鸡雏,清脆娇啼,与那歌声交织一处,让人倍觉悦耳,好一幅清绝美景,不染浮华气象! 一个眨眼间,春意盎然,碧浪翻空,柳枝一万条的垂丝之下,蓦地,凌空而出一红衣妙龄女子。 见其以背对岸,站在柳树万千条垂丝之下,仰头向前远眺平展如洗的水面......,身段窈窕袅娜,展开双臂,迎面吹着微风,黑色的长发光洁亮丽长至腰间,随风被吹起...... 见其身着红裙,红得如火炭一般醉目,柔软的细纱皆裁剪成柳叶状,又似红色的羽毛一般,覆盖其身。其伸展开的双臂之下,犹如生出一双翅膀,红色的纱羽点缀其上,形如张开双翅的天使…… 但觉柳丝有多长,她的裙羽便有多长,柳丝有多飘逸,她的裙羽便有多飘逸。未见其起舞,红羽便随风而舞...... 第一七二章 断魂千条与万条 却说雪神、柒歌盘膝打坐在沙地之上,水面突现奇观,清绝美景,不染浮华气象。 忽见红裙妙龄女子,醉目至极,细纱裁柳叶,红羽覆身。其伸展双臂,犹如生出翅膀,红羽点缀其上,形若张开双翅的天使…… 但觉柳丝有多长,她的裙羽便有多长,柳丝有多飘逸,她的裙羽便有多飘逸。未见其起舞,红羽便随风而舞...... 此一时,眼前春意盎然、碧浪翻空、嫩柳似金、莺歌呖呖,更加衬托出那展开双翅红羽飘飞女子惊人的柔媚、绮丽多姿。虽其未曾回眸,但足以感触到其不俗的容貌。 忽歌声止,碧浪息,只片刻,那女子似蛱蝶展翅,翩翩飞离水面…… 恰在此时,忽见柒歌起身追那女子而去,脸上的表情意迷心醉,似是已被其倾倒。见其抬步踏在水面上,水面竟无痕。雪神大惊道:“糟糕!柒歌定是着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雪神飞身起,一个猫蹿,扯回柒歌将其按倒在岸边。忙从腰间取出竹箫急吹,眼见着一团雪雾飞出,敷在柒歌眼前,不一时,柒歌突灵灵地醒来,竟不知自己刚刚举动? …… ''扑棱扑棱'',忽闪着一双翅膀,那女子又落回水面…… 忽觉空中飘洒细雨,微风吹来,柳枝摇曳多姿。见雨丝浸湿那女子薄如蝉翼的纱羽,肌肤若雪半隐半现,形态若柳丝风中娑婆,袅娜娉婷! …… “好妖孽,亡吾之心不死!” 雪神言罢,手持竹箫,箫音起。 但觉箫音低沉婉转如阵阵松涛之声,在水面上疾速铺开,只片刻,空中端雪纷飞,银光闪闪。雪神以箫音传话:“妖孽,有本事迎霜破雪,勾引春光出!” ''扑梭扑梭'',忽闪着一双翅膀,似是不灵光了,纱羽被突来之寒流冻住,恐不飞走便成了冰雕。闻得一个声音道:“除非你不瞧,你一瞧,所有事都忘了!” 少刻,突闻一阵极其阴冷的笑声,好似从地狱之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见那绿柳与红裙女子于水面上消失,白水如阳光下的晨雾一般迅速退散得无影无踪,突见一个浑圆的黑色巨坑明晃晃摆在眼前,腾腾蹿起的黑气,如乌云翻滚,煞是惊人,二人就站在巨坑边沿处,不知不觉间激灵灵直打冷战! 一个刹那,眼前景象的转换天差地别,天堂地狱,甚是惊人。 少刻,见雪神稍稍向坑沿之处探身,但觉黑咕隆咚的巨坑之下似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突闻得阵阵腥涩之气由下直向上扑来。 雪神暗暗吹出一口气,化作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将巨坑之中腾腾翻滚的黑云撕开一条口子,借着微微亮光,眼前的场景虽如管中窥豹,只见一斑,却让人心惊肉跳! 少刻,雪神退后,柒歌上前观瞧罢,额角的汗珠''啪嗒啪嗒''的落下,惊得面色惨白,战栗不止! 且说顺着那一条撕开的口子,清晰可见一巨大圆形水池的半边,以黑石圈起数丈之高,一圈出宽台,中间一池血水沸腾不止。 眼见那五条黑色巨莽拧成一股麻花绳,痴痴缠缠绕在一处交姌,相互扭动缠绕,围转在水池边沿的黑台之上,首尾相连,见那巨大的蛇头,张开血盆大口,用闪光的獠牙挑破一旁巨蟒之皮,却不撕咬,一瞬间,腥血‘呲呲’喷入血池之中,看得人心悸不止! 且说由上往下看去,五黑莽就像五根黑色粗绳编织而成的噩梦花环,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恰似五朵鲜红之花捌在其上,呼呼生起疾风围转在池沿,亦是恐怖得无法在恐怖,惊人得无法在惊人。非人世景象,难以描述,足以将人吓昏。 且说此一时,别说落入坑中,就算被那噩梦恶魔察觉,必是一个惨死,恐怖至极,超常百倍。 见雪神四处打量,一旁边紧挨着深坑隐约间可见一洞口,拉着柒歌向此处悄悄行去。 不一时,至近前,微微见亮。 见一人来高的石洞,下方皆铺砌芝麻花色石板,平整光滑。二人仔细闻听无有动静,遂闪身走进石洞之中。 眼见一条笔直向下的石洞,成低坡状向下伸展,行至十几丈开外,见一面石壁挡在眼前,左右各出现一石洞,皆黑咕隆咚。 雪神与柒歌略思片刻,仔细打量罢,见左侧石洞相较右侧石洞亮堂些,二人闪身走进左侧石洞。 一人来高的石洞展开双臂便可摸到两侧石壁,依稀能看清前方几丈远。蒙蒙乍乍,行至百步之外,突见此洞两侧洞壁隔十几步便出现一石洞,似有百洞之多,形同马蜂窝。 雪神与柒歌沿着中间石洞一路向前,并未探入两侧之洞,眼见洞洞相连,如此马蜂窝,一时怎能探清? 且说二人沿着石洞向前,感觉此洞似是一条长长的大走廊一般,在脚下不断的向前延展,忽明忽暗的一眼看不到边。 却说二人正前行间,突闻前方传来走动的声音,忙退至一侧石洞处细听。 不一时,眼见着从对面不远处一洞口之中走出一队魔兵,约有十几个人,腰间挂着腰刀叮当作响,沿着中间石洞窸窸窣窣走过去。 少刻,闻其走远,柒歌道:“冬生,此队魔兵,似是刚刚引罕见噩梦魔鬼出洞之魔兵,莫不是此一时,其欲送其打道回俯?” “恩,正是那一伙魔兵。”雪神道。“且进入前方魔兵刚刚行出洞口,寻到出路。” “吾正有此意。”柒歌道。 雪神言罢,柒歌在前,二人向一旁边一个石洞内摸去。前方十几丈远微弱的光线,隐约能看清,见此石洞内的石板,,似是魔兵常在此处走动。 向内行至百十来步左右,见此洞到头,一旁边一石门虚掩,有微弱的风吹进来,门外黑咕隆咚,似是刚刚那一队魔兵从此门而入,留门欲出。 眼见着柒歌三步并两步蹿上前,打量一下石门后,探身挤到门外,雪神随后而出,二人脚跟末有立稳,闻听''咔嚓''一声,石门闭死。 第一七三章 寻路机关连密道 且说雪神与柒歌隐在暗处,眼见着一队魔兵挎着腰刀,‘叮哩当啷’从前方石洞之中横拉而过。 不多时,沿着魔兵来路,行出百十来步远,见一石门虚掩,似有若无的弱风吹进来。门外黑咕隆咚,似是刚刚那一队魔兵从此门而入,留门欲出。 眼见着柒歌三步并作两步蹿上前,打量一下石门后,探身挤到门外,雪神随后而出,二人脚跟末有立稳,闻听''咔嚓''一声,石门闭死。 且说突来之声,唬得二人一激灵,一个刹那,仿佛穿越了一般,眼前恒恒着那一条黑咕隆咚的魔道,雪神心下暗道:“好一处魔道,石壁处处皆机关连密道。” 少刻,二人计议沿原路返回,暂寻着来时那一条冰花石洞出去。 恰此时,突闻得石门后方传来脚步声,似是有魔兵欲从此门出。说时迟,那时快,雪神与柒歌忙飞向起,隐身落于石门顶上,暗自观瞧。忽听有魔兵叽歪道:“谁手这么快,把门带死了?” “记得留门了,怎地又关了?......等会儿,头儿在后头呢!”一魔兵应道。 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之后,闻听‘咔嚓’一声,石门大开,那队魔兵鱼贯而出,石门闭死,向一处走去。见其走出五十几步远,雪神道:“且快,跟上。” 沿着宽宽的魔道,眼着见一队魔兵在前,行出不多远,一转身闪入一侧石壁当中消失不见。 少刻,雪神与柒歌行至近前,眼见着黑黝黝一面石壁,魔兵就消失在此处,遂上前挨排的摸索,仔细观瞧,突闻柒歌道:“冬生,此处有一块突起石块,似是机关按钮。” “......嗯,掰开。”雪神言罢,摆出雪神之剑在手。 突闻听‘咔嚓’一声响过后,眼见着石壁上开出一道石门,里面一石洞微微透亮。 话不多说,二人闪身入洞,悄悄向前行不多远,突觉前方大亮,似是有月光从洞顶某一处直灌而入,细听之下,似有呼呼风声传来,心头一喜。 且说二人头昏脑胀、在迷宫一般的地洞中已不知转了多久,此一时,见此光觉得异常扎眼,缓了好半晌,才向前走去。 但见幽深石洞在前方不远处头顶之上,突然开出一个豁口,洞外的月光直接洒落洞中,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二人顿觉神清气爽,亦是被那深坑噩梦魔鬼的腥涩之味熏得够呛呐! 向前走,着眼观瞧,借着明晃晃的月光,清晰可见几块呲牙咧嘴、形状怪异的巨大石块,挡在一圆圆洞口之前,凉爽的山风徐徐贯进洞来。 此一时,已不知那一队魔兵去向,二人兴奋异常,出洞口,飞身起,落至一侧高石之上,四处观瞧。 但觉山中夜晚凉风习习,颇是安静,抬目远眺,见不远处,便是那犹如一剑直插而下的陡峭山峰,遂起身朝那陡峰飞去。 少刻,二人落至陡峭的剑峰之上,‘剖剖剖’峰顶飕飕的山风将衣襟刮得不住地作响。脚下山石似也摇动,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四下里打量,觉得山峰极其陡峭,从上往下看,感觉脚下一抹黑,跟万丈深渊一般。 雪神迎风而立,抬头仰视着那高高竖起的巨石剑柄,见其异常高大,感觉纵是四大力神前来,合力一处,亦未必能将其拔起。心中暗思: “好一个圣人,好一把铺霜十里的岁池剑。真不知,其主‘大漂亮’是如何将这把岁池剑插入在此山峰之处啊?” 思罢,转身看向前方映入眼帘的一片黑黝黝的山岭,宛若张牙舞爪的魔爪一般伸向夜空,更有一些被猛然间突起的山峰遮挡在暗影里,狰狞面目一如魔鬼,看着让人心惊胆颤。 此一时,风刮得越来越紧,脚下的岩石似那巨坑里的噩梦魔鬼一般,‘嘶嘶’哀嚎着来回抖动不止。 “走!此处惊险异常。”雪神言罢,扯着柒歌的胳膊向崖下飞去。 不一时,二人落在那巨大的岩洞口处。踩着脚下熟悉的碎石,迅速进入岩洞之中。 但觉岩洞内甚是安静,雪神扶住离洞口不远处的巨石,回头向洞外张望,仿佛昨日那二魔怪还圈在金刚魔笼之中,呲牙咧嘴,怪叫不已。无数个夜晚,雪神盯着二魔怪只觉心疼,此一时,月光朦胧依旧,却笼去魔怪亦是不知所踪,雪神心中顿感失落...... “冬生!柒歌!” 闻听尘书惊喜地叫了起来:“可把你们盼回来了,真急死了!这是去哪儿啊?自历姜与蒙神从洞内返回,吾等便至此处接应你二人,差一点就急死?” 眼见着岩洞深处,飞出二人,正是尘书与轩逸。 “恩,无事。”雪神应道。 “有惊无险,可算是回到此处。”柒歌言罢,四人向岩洞深处走去。 不一时,至石壁马蜂窝之处,眼见着历姜与蒙神搓手来回在洞中走动,正在着急间,突见雪神与柒歌由洞外而回,惊喜的迎上前,嘟嘟哝哝,......说了一大堆着急、担心的话。 少刻,众将汇集在一处,雪神与柒歌言出魔道地洞之下情景,闻得那深坑巨洞之下的噩梦魔鬼跟那白水绿柳红衣妙龄女子,转瞬之间,形同地狱之景,世间皆罕见,惊得历姜、蒙神及众天兵直冒冷汗。 且说雪神眼见着三老将探洞亦是没有回,不由得着急,知此处凶险,恐是遇见了甚么。略思索后,与历姜道:“少刻,引兵继续寻找他三人。” 此一时,继续说说他三人。 且说一面石壁摆开三洞,一模一样。三人各探一洞,各引十兵,不偏不倚,分得这个平均呐!要说此处石洞,实则洞洞相连,自波兰花所探之洞胡蜂窝大片、大片的掉落,碗口大的胡蜂瞬间如黑云一般,将石洞灌得个满满登登。 且说地利尼与旋极子二人,分左右沿着石洞正向前行进之时,忽闻得‘咽嘭嘭,咽嘭嘭’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就在不远之处。 且说寂静的石洞之内,此声异常的清晰,唬得天兵双腿直打颤,大惊失色,亦不知这是怎地了?正欲调头原路返回之时,突见眼前黑云翻滚,如骤雨一般的胡蜂突袭而来! 第一七四章 深洞崖涧寻二人 却说地利尼、旋极子二人,分左右同时沿着石洞前行,忽闻得‘咽嘭嘭,咽嘭嘭’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就在不远之处。 唬得天兵双腿直打颤,大惊失色,亦不知这是怎地了?正欲调头原路返回之时,突见眼前黑云翻滚,如骤雨飞蝗一般地胡蜂突袭而来! 天呐!啊……啊,啊! 但闻得惊声尖叫,顿时乱作一团。 只片刻,耳边如金钟轰呜‘嗡嗡嗡’之声,震耳发聩,天兵已然是方寸大乱,抱头鼠窜! 且说旋极子,眼见碗口大的胡蜂如骤雨飞煌一般突袭而来,撒腿便跑,口中慌忙念起咒语,意在唤出一股疾风将此胡蜂吹散。但觉咒语出半晌,风却不来,连急带恼差一点昏过去! 蒙蒙乍乍、迷迷登登向前玩命狂奔,四周围黑咕隆咚就跟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但觉身后聚集成群,犹如大块、大块的乌云翻滚天空一般的蜂群,死命追袭…… 正向前玩命狂奔之时,突见眼前横出一怪石拦路,如呲牙咧嘴怪兽,想躲闪,脚下已收不住,''咣当''一声,结结实实一头撞在怪石之上,踉跄倒退几步,突然一栽歪,一头跌落一旁深渊之中,昏死过去…… 再说地利尼,引兵正向前行,突被眼前从天而降的胡蜂群惊得目瞪口呆! ……从未见过如碗口一般大小的胡蜂,铺天盖地、乌乌洋洋,恐怖至极,难以形容,连成一大片,恐是得有几十万只不止呐! “呀!跑,……跑呀……快跑啊!” 闻听天兵没命地嚎叫罢,四散奔逃…… 却说地利尼,急中生智,''扑通''一声趴倒在洞中,念动咒语借土遁隐身,隐于土中。不一时,天兵哭喊嚎叫之声便淹没在金钟作响一般的轰鸣之中。 好半晌,闻听洞内‘嗡嗡嗡’声音渐止,地利尼从土中钻出来,借着微弱的亮光,洞内的情景着实令其吃惊不小。 眼见着巨大的胡蜂窝落地摔得四分五裂皆成渣,有一些不大点地小胡蜂在地面上''扑棱''着翅膀挣扎,天兵不知去向,就好像谁把石洞瞬间倒腾了个底朝天一般。 少刻,地利尼起身分辨出来路,边急急向洞外奔跑,边寻找天兵。突来的慌乱,亦不知天兵逃至何处,直至洞口处未见一兵…… 眼见三洞一字排开,地利尼心下暗思: “遭殃!他二人准得遭殃!天兵亦难逃噩梦!三洞并排,恐是情形皆如此,但不知其二人怎样?此一时,若不将其二人寻出来,吾怎能一个人出洞?” 思罢,对着中间石洞大呼:“师妹?……师妹呀?” 半晌无有一音。遂又至另一石洞跟前大呼:“师弟?师弟……?” 半晌无有一音,地利尼心急如焚。 少刻,见其手中持着半块萤石,探入中间石洞,寻波兰花而去。 行出百步远,随处可见洞中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胡蜂窝碎裂满地,比一旁之洞多得多,一脚踩上去,溅起一股白色的烟尘,又有些发黏直粘脚,甚觉难受。其边向洞中行走边惊诧,心下哀道: “哎呦!师妹呀!……莫怪师兄,本想着把你放正当间,安全妥当些,哪成想呐,直接把你塞胡蜂老巢里,你可挺住阿!师兄寻你呢!” 走着走着,亦不知那些巨大的胡蜂去哪了,怎地又一个不见了呐? “该死的,真可恶!真可恶!” 地利尼恼火罢,将萤石向石洞顶上照去,微弱的光亮下,可见洞顶皆是一个又一个蜂窝留下的白色圆点形痕迹,别无其它。 地利尼沿着石洞向前走着,走出甚远,不停大声呼喊:“师妹?……师妹?” 半晌,洞中只闻低沉的回音,末有其它声响。 地利尼继续向前走,探到了此洞的尽头,脚下不远处横出一悬崖,黑漆漆的看不出到底有多深。 “师妹?……师妹?你可在下方啊……?” 地利尼站在悬崖顶上,大呼了半晌却无有应答之音,只感觉到其刚刚所呼喊的回音在悬崖上空孤单回荡…… 少刻,地利尼转身拾起一块碎石块,投入悬崖之下,仔细闻听,石块似融化在漆黑一团的深渊里一般,无有一丝声响,销声匿迹。 见其踲足哀叹:“遭殃,师妹若落此深渊,恐是被摔昏,这可如何是好?” 哀罢急得直搓手,亦是不敢冒冒然的跳下此悬崖,又不知那些该死的胡蜂可是在下方,自去送死上门不成? 思虑再三,地利尼决定暂退出此洞,去另一洞寻旋极子。 且说此悬崖之下,正是波兰花跌落之地,怎地她半晌没听见地利尼的呼叫声?去干嘛呢? 却说波兰花醒来摸索着向前探去,四周漆黑一团,行不多远,闻听‘扑通’一声,又一跤跌进一深坑之中,摔昏过去,还没醒呢! 待会在说她,先说地利尼。 见其退出此洞,急急忙忙跑入另一石洞中,寻找旋极子。 其边走边思,感觉此三洞似是并排延伸向前,横出一悬崖截断此三洞,很有可能崖涧之底便能连通三洞。眼见着洞内情形皆一样,巨大的胡蜂窝碎裂满地,一脚踩上去蒙起一股白烟,是又呛又粘脚,甚觉难受。 地利尼数着步子计算洞深,觉与其刚刚所探之洞差不了多少,不一时,果见眼前黑洞横出一悬崖。急忙至崖岸边沿疾呼:“师弟?…...师弟呀?你可在下方,可有听到啊?” 只觉回音在悬崖上空回荡,下方无有声音。地利尼拾起碎石块抛下去,闻其声与刚刚差不多,遂自言自语道: “唉!不想探此山洞,遭如此之殃!若不将其二人寻出来,吾这当师兄的有何颜面自行出洞去?也罢,跳下此崖涧之底,瞧个究竟,若吾命当绝此处,当是劫数难逃,亦无有它法矣!” 少刻,地利尼拾起一块稍大些的碎石,再次投入崖涧之下后,大声哀呼:“师弟?...…师弟呀?你可是摔死在崖下,回个音啊?师兄这便下去为你收尸阿!” 啊啊啊......呜呜呜...... 第一七五章 漆黑如墨坑中井 却说地利尼站在崖涧边沿处,投下一块碎石亦觉其似是融化在黑黝黝的深渊之中,无有一丝声响,销声匿迹。少刻,悲从心来,心下暗道:“也罢!跳下此深渊,且寻他二人去。吾若命当绝此处,亦是劫数,劫数定难逃,无有它法!” ...... 眼见着地利尼站在崖边沿处,低头看了看黑黝黝的崖底,如一瓶墨一般,甚么亦是看不见,跟蒙眼瞎一般,睁眼闭眼皆一抹黑,看不出个南北西东,心一狠,两眼一闭纵身跳下悬崖。 若说以土神的本事,纵是比这再深数倍地悬崖、深渊亦不至于如此,至此地,怎地如此犹豫呢? 皆因身处险地,功法尽失,黑咕隆咚跟蒙瞎一般,全凭胆量,冒蒙往下跳。眼里一抹黑,心中便没底,自是九死一生,谁又能知道是不是一下跳到胡蜂窝里去呢? 忽沉寂,只片刻,地利尼如同一块碎石块落入沙中一般,但闻得‘噗嗤’一声,落在崖涧之底的一块湿土之上,但闻得四处寂静无声。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喜,暗思:“妙哉!喜哉!师弟、师妹可活。” 且说此处崖涧之底,万年亦是不见日月之光,可称得上是极阴之地。天地造化,极阴之地自有极阴之地的妙处,其处自是与它处不同。此为后话,暂不表。 要不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地利尼心中自是异常的喜悦,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蹦起来老高,双手放在嘴前成喇叭状,大声呼喊:“师弟,师妹......,听见没有啊,吾知道你们都活着呢!快......,回个音啊!师妹,师弟啊----” 不一时,突闻听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啊......,师兄啊,旋极子在这哩,可把你给盼来了!” “呀!师弟。”地利尼惊喜道。 “呃.....,这呢,吾在这儿呢,师兄......”旋极子激动地喊着。 寻着其声,地利尼手中拿着萤石,微微见亮,向右手一侧慢慢摸去。四处漆黑一团如墨,脚下湿土之上,时不时的有奇形怪状的石块,亦是不能快速的行走。 片刻之工,行至陡峭崖壁之下,眼见着有气无力、斜身栽歪在崖壁之下的旋极子,急上前,见其似是从上掉下摔得不轻,大呼道:“师弟,你怎样,可还能动弹?” “啊,师兄,到也无事。皆因吾一时之间慌乱,一头撞在一块巨石上,直撞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摔下此崖涧之底,摔了个实实诚诚、敦敦厚厚险些一命呜呼,呜呜......”旋极子抽泣道。 “哎呀!......师弟,莫慌了,莫慌了!快,快吞下这粒丹药,少刻,待师兄为你敷药。”地利尼言罢,忙从怀中取出一小瓶,取一粒丹药,递给旋极子。 “师弟呀,吾已寻过师妹所入之洞,却未曾寻见其人,吾心甚是担忧。稍刻,吾等且速速寻她去。”地利尼一边为旋极子敷药一边急道。 “哎呀!是啊?吾这脑子被撞得不灵光了,怎把师妹给忘了呢?......师妹去哪了,这,这便去寻她。”旋极子边说边挣扎着起身。 “慢些来,师弟。吾等且沿着此崖涧之底慢慢向前探寻,吾于上方,寻思此崖涧似是横断三洞,师妹若落在此处,吾等必能寻见她。”地利尼言罢,前后左右仔细分辨好方向,手持萤石照亮,在前边领路,旋极子跟上。 “师妹,师妹......”地利尼时不时的喊两声。 且说二人摸着崖涧之下的怪石向前行走,渐走渐觉迷茫,就像是处在一个密封的黑罐子里一般密不透气,脚下是一点儿方向感都没有。抬头向上看了看,黑咕隆咚、甚么亦看不见,手中萤石微弱的光亮,仅仅能看清脚下巴掌大的一块地,四周围安静得出奇,就跟无意之中闯入了一个废弃的黑暗星球一般,一切早已在废弃之中消亡。 “师妹?师妹.....”地利尼喊道。 “师兄啊,吾等这得探到何年何月去能将师妹寻出来?莫不如你唤出此处土地神问问,吾等也免去了一番工夫。”旋极子随在身后言道。 “哎呀!师弟,......吾刚刚试过了,奈何此处无有土地神,连山神亦消失得无影无踪,费半晌为,一个没找到。”地利尼边向前摸索边说道。 闻听地利尼之言,旋极子亦是束手无策,知道谁也靠不上了,只得慢慢寻找师妹。心中暗骂:“该死的胡蜂,真该死!差一点丧命在此,走着瞧,非得寻思出点狠招,将其灭个一干二净,方解吾心中之恨!” “哎呦!....师妹,师妹,你这是倒大霉了,掉到那个井中去了怎地,哼哼一声,师兄好来捞你啊?师妹,师妹.....”旋极子呼喊着。 ...... 行出甚远,黑咕隆咚的前方似是出现一片陡坡,地利尼在前,忽地向斜坡下滑了几步,踩翻一石块,突来之变,末有及时收住脚,一个趔趄栽歪下去...... 旋极子在后心一惊,猛抬手扯住地利尼的袍子,却不想用力过猛,失去重心,二人齐刷刷摔入一深坑之中,亦是不知到底有多深,但觉得摔得浑身疼痛不止。旋极子大呼道: “师兄,这下可完蛋了,深渊未出又落深井,此处真乃坑人不浅呐?这可怎么个往外爬法?” 且说二人坠入深坑之时,‘扑通通’摔在一堆乱石之上,漆黑一团如墨,眼前金花乱闪,摔个半昏。还没等缓过来一口气,突地闻听‘噢’的一声嚎叫,旋极子突觉得一人拔剑直直戳在其胸前,唬得眼一闭,腿一蹬,直接等死! 忽寂静,只片刻。闻听地利尼喜极而泣:“啊!师妹,可寻到你了!” “呃.....,师兄,你们怎地摔下来?”闻听波兰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哎呦,师妹,你可真够意思呦!为兄为寻你没被摔死,在被你一剑戳死?还不拿开你地剑呐?呜呜呜......”旋极子躺在乱石堆上泣道。 恰在此时,眼见着坑顶之上突地打来一道强光,犹如一巨剑突然将崖涧底的黑暗劈开,一闪而逝,眼前又是一团漆黑。但恰恰是这一线之光,给三人莫大的鼓舞,崖涧之底必有出口。波兰花兴奋道: “师兄,吾等且快,从此深井之中爬出去,寻光而去!” 第一七六章 涧底谈笑吐心声 却说地利尼、旋极子摔落坑中,末有料到波兰花亦被困在此处,正激动之时,忽见着坑顶之上突地打来一道强光,犹如一巨剑突然将崖涧底的黑暗劈开,一闪而逝,眼前又是一团漆黑。但恰恰是这一线之光,给三人莫大的鼓舞,崖涧之底必有出口。波兰花兴奋道: “师兄,吾等且快,从此深井之中爬出去,寻光而去!” “快、快、快,……起来,师弟!” 地利尼言罢,拉起摊在地上的旋极子。 眼见着旋极子是吡牙又咧嘴,其前一时本就摔得实实诚诚,硬挺着爬过来,又加上这么一摔,已经快散架了。闻其哼哼道:“师妹,快寻思个招,将师兄捞上去!” “师兄,……吾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跌此坑中直接摔昏,醒来之时,法力施不出,恰遇师兄落坑中,吾亦是不知如何是好呀?”波兰花哀道。 “莫急,此坑似是很大,且寻寻出路。”地利尼道,“师妹前头领路,吾扶着师弟。” “恩,……师兄,你对此坑有甚么观感?”波兰花与旋极子道,“生生把吾等扯进来,弄得狼狈不堪,险些要了老命。” “坑,坑,坑他祖宗!”旋极子结巴道。 “师兄,这块怪石异常高大,待吾爬上去观瞧,能否从此爬上去?”波兰花仰头道。 “师妹,吾来……” 地利尼言罢,三蹿两蹦,攀上怪石,不一时,身影被黑暗吞没。 “师妹,吾情愿以被困在此深坑作代价,换来你陪在身旁的机会。”旋极子隐约中带着笑容,低声道。 闻其言,波兰花耸了一下肩膀,咯咯咯地笑了……“真的假的,丝毫看不出来。” “师妹,听你这话吾倒是糊涂了,数多年来,纵算吾嘴在笨,你还从吾之眼光之中捕捉不到吾心痛苦煎熬吗?”旋极子问道。 “……恩恩爱爱,如此一来岂非达不到师兄修法的目的了?”波兰花道。 …… “喂!师弟、师妹,爬上来……”地利尼在上面喊道。 “师兄,走!离开这鬼地方。”波兰花道。 眼见着二人,一前一后,顺着陡峭的怪石向上攀去。没一时,陡壁渐趋平缓,二人慢慢攀上来。 “师兄,可爬上来了!”波兰花喘着粗气道。 “吾等沿此石壁向前行,正是光出方向。”地利尼走在最前头道。 三人无话,摸索一着崖壁向前行出甚远,但觉眼前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对面甚么也看不清,只能说刚刚那犹如昙花一现的一道光过后,将此处显得更加漆黑。 少刻,波兰花在前,手扶着崖壁停下来,四处观瞧,手中那一块萤石微弱的光芒似是被黑暗稀释了一般,越来越暗。 “师妹,莫停下来。或许前方不远处,就有个山洞或者是巨大的裂缝通向山体之外,离此处必是不远。”地利尼言罢,摸索到波兰花之前。 三人马不停蹄又向前探出几十丈之多,根据脑海之中的距离估算出来的长度,似是已走过。 “师兄,吾等莫不是将那处错过了?”波兰花问道。 “差不多,就在此处。”地利尼道。 恰此时,眼见着一侧陡壁处一道强光打来,刚好落在旋极子身后,就差一丁点儿打在旋极子的身上,骤起的亮光晃得三人眼花缭乱、心惊胆颤,亦是不知此光来自何处? 只一刹,强光消失,四周漆黑一团,就好像密室之内突然打开强光灯,又突然熄灭,眼前金星乱冒,昏昏欲倒…… “师兄,似是对面崖壁有一道石缝,刚刚一闪,略着一眼。”波兰花揉眼道。 “师兄,旁边有一深涧,吾等皆处在涧壁之上。”旋极子紧张道。 一想到一旁是陡峭崖壁,一旁是深不见底深涧,脚下怪石成堆,三人不由得直冒冷汗。 “稍安勿躁,莫乱动。待下一次光线打来之时,吾等必要将路线看清。各分一断,师妹你观中间,吾观最远处,旋极子观近处,可听清?”地利尼道。 “恩。” 波兰花、旋极子点头应罢,三人斜倚在崖壁一处巨石旁,等待强光打来。 “师兄,刚刚见你吓得面若死灰,你若害怕就等在此处,待吾与地利尼师兄探过前方情况,回头接你也不迟。”波兰花在旋极子近前道。 “师妹,你到是观察得仔细,吾面若死灰,眼神可有变化否?你可瞧见了?”旋极子反问道。 “师兄,扯远了。胆量生来如此,不是后天炼出来的,吾生来胆大莽撞,师兄可如此?”波兰花道。 “……你得了吧,莽撞的那个师妹恐早不知哪去了?还是寻思、寻思如何走出此艰险的万丈崖壑吧!你说呢,师兄?”旋极子言罢,将话甩到地利尼处。 “此崖涧之底,竟有强光出现,真乃奇观,怪哉?闻所未闻,平生初见。偏又逢上个魔兵出没之地,真是一头雾水,思不出怎么个头绪?”地利尼道,“师妹、师弟,做好心理准备,但不知对面强光处,又是怎样一个超乎想象的场景?” “是啊!师兄,万丈崖壑吾等自是飞不上去,唯此一条出路。”波兰花道。 忽寂静,只片刻,突见一道光极速打来,犹如一柄巨剑,将黑暗劈开,足以让人震惊。眼见着对面崖壁之上裂出一道狭长石缝,那道光恰从石缝之中射出,一闪而逝。强烈刺眼的光束过后眼前更加漆黑一团,但觉眼睛一阵隐隐的刺痛,那道硕大的橙色金光之影,好半晌在眼前挥之不去…... 一阵沉默过后,闻听地利尼起身道:“跨过中间深涧,至对面石缝处,地面皆为碎石块。” “师兄,中间深涧约有三、五丈宽,深不见底。”波兰花道。 “自脚下至深涧处,约有十几步,皆为碎石块。”旋极子道。 少刻,闻地利尼道:“吾等散开,保持距离,这便探向深涧边沿处,待光来,借亮飞过深涧。只一刹,务必要谨慎呐!” 第一七七章 强光如剑见镜树 却说三人涧底察看罢地形,稍稍沉默,地利尼道:吾等散开,保持距离,这便行至崖涧边沿处,待光来,不可犹豫,飞过深涧。只一个刹那,务必要谨慎呐!” “嗯。”波兰花、旋极子应道。 少刻,三人行出十几步远至崖涧边处,间隔一人左右,一字排开,只待光来。 “师妹,光来莫迟疑,莫向下张望,错过此时机,定是无法跨过此深涧。你若长眠此处,......便见不着师兄了!”旋极子转头看着中间的波兰花道。 “师兄,吾若长眠此处,怎可见不到你?定一把蒿住你的大腿!......少刻,跑得快点哦!”波兰花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笑着。 “师弟,至时,可别把腿都不要了?”地利尼笑道。 咯咯咯......,三人谈笑着,紧张的气氛稍放松。 好半晌,三人闷站崖涧边沿上,一阵阵的紧张感不断袭来,不知不觉额角皆见汗。 不多时,毫无征兆,一道强光如利剑将黑暗劈开,照亮崖涧两侧,眼见一道黑黝黝的深涧横拉眼前,亦是不知其有多深,看不见底。 “走!”地利尼一声大喊,飞身起,径直蹿向对岸。 只一瞬间,波兰花与旋极子猛起身飞向对岸,亦是不敢向深沟之中张望一眼,眼瞅着对岸就在眼前,光线突然消失不见,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瞬间失去方向感,全凭感觉往前蹿。 且说旋极子,似是差了半步,落岸之时一只脚踏空,一个趔趄摔个大马趴,万幸摔在岸上,若摔倒在深涧之中那可真就不好说小命还在不在了? 地利尼、波兰花回头摸上前,蒿起旋极子的胳膊,将其拖至一边上。少刻,贴着石壁仔细寻找那一条石缝出光处。 “哎呀!真该死,这骇人之地,吓死了!”旋极子抹着头上的冷汗惊骇道。 “.....奇怪啊?此处末有见到石缝啊,莫不是一线之光,吾等挤不进去可傻眼了?”波兰花咕哝道。 地利尼道:“不会的,一线之光怎能如此强烈?稍待片刻,等光来便是。” “嗯。”波兰花点头。 且说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贴于崖壁一处,紧张的等待那一束光的到来。 忽沉寂,只片刻,耳朵边闻得‘咔咔’一声响,崖壁之上突然裂开一条石缝,动静虽不大,却异常清晰,紧接着一束强光喷射而出。 “快,且快!”地利尼喊道。 只一个刹那,眼见着波兰花一个箭步蹿入石缝之内,地利尼紧跟其后,待旋极子近前之时,石壁突然关闭,来不及收住脚步的旋极子一头撞在石壁之上,只觉鼻子一阵发麻,蹿出血来,‘蹬蹬蹬’向后倒退出数步...... 且说波兰花、地利尼挤身顺着石缝进入,突来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睛,两人急转身将脸贴在石壁之上,不敢睁眼看,哪顾得其它? 少刻,半睁开一只眼睛,稍转头二人对视一眼,感觉石壁触手极热,似是被光灼烤。 眼见着身处在一丈来宽,十几丈之高狭长的裂缝之中,两侧石壁皆呈深褐色,闪着磷光,约有十几丈开外,闪着强光,异常的刺眼。少刻,两人各退向一处角落,蹲在地面上,等待旋极子进来。 周围安静无声,波兰花半睁双眼,打量着前方发光处,但觉一宽阔之地,强光从上方直灌而入,两侧石壁将其遮挡,不至近前亦是看不见。 忽觉得一股热流袭来,随之闻听‘咔咔’一声,石缝自行裂开,紧跟着旋极子挤身进来,地利尼忙上前将其扯至犄角之处面壁蹲下。 好半晌,洞中无有一音,三人稍稍放松。 此一时,洞中极其光亮,就好像盛夏中午抬头看天空之中的一轮烈日一般,晃得一阵阵眼晕。也是三人在黑咕隆咚的崖涧之底呆得久了,漆黑一团好适应,突然间的雪亮刺眼,眼睛有些受之不住。 缓了半晌,三人从地面上起身,贴着石壁向前摸去,一观究竟。且说三人行出十几丈远,突被眼前的奇景惊得愣在当场。 但见圆圆一宽阔之地,直径能有百尺之多,十几丈之高,直通山体之外,强烈的阳光直灌而入。 中间生长着一棵巨树,恐是得千年之多,茂密的枝干上,竟然无一片绿叶,取而代之的是如镜子一般的东西密密匝匝排布其上,不停地翻转抖动之时,满眼的强光,异常刺眼,同时将此石洞四壁烘烤得甚热。 “吾地天呐!......快,快看那四壁之上,黑褐色的大鼓包。”旋极子惊呼道。 “甚么?......甚么大鼓包啊?”波兰花惊道。 “哎呦!哎呦!......哎呦!真见鬼,真该死,快看呐,啊,啊,啊......”旋极子歇斯底里呼嚎着,用手指着并且原地三百六十度的转着圈...... “噢!天呐!可要了命了。”地利尼惊道。 突见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黑褐色的大鼓包,无以计数,如乌云一般密布在四周围石壁之上。但观其外形,与初入洞之时所见巨大胡蜂窝一般无二,只是此一处蜂窝皆为黑褐色,在强光下看着黝黑铮亮,让人心颤不已。实是不敢想象其中毒物将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哎呦!哎呦!刚从狼窝爬出来,这又闯入虎穴,不请自来?”旋极子哀道。 眼见着巨树之上打下来的强光,挨排横扫四壁之上的大鼓包之后,热流如热浪一般不断袭来,不一时,热流汇聚一处将石缝鼓开一条缝隙又关闭。 “退,且退到石缝处。”地利道。 ...... “师兄,爬此巨树之上,必能出到山体之外,但不知那巨树之上如镜子一般的东西为何物?可伤人呐?”波兰花问道。 “那碗口大的胡蜂群就够了惊人的,不成想,此处更有比其强者,吾等真见识到奇观了!”旋极子道。 地利尼道:“嗯,都小点声,恐在惊动了那窝里边地恶魔,招架不住。吾思,其树顶镜状物似是将强光引入下方四壁,滋养那硕大的蜂窝。若从上方出,必得砍翻那些镜状物而出,否侧受之不住其反射强光。若此镜一旦被砍翻,不知是否群蜂立即炸窝......?” 第一七八章 香花诱蜂破镜出 却说地利尼三人,飞身跃过崖涧,顺着一道石缝进入强光石洞内,突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少刻,退至石缝处,三人计议。 地利尼道:“嗯,都小点声,恐在惊动了那窝里边地恶魔,招架不住。吾思,其树顶镜状物似是将强光引入下方四壁,滋养那硕大的蜂窝。若从上方出,必得砍翻那些镜状物而出,否侧受之不住其反射强光。若此镜一旦被砍翻,不知是否群蜂立即炸窝......?” “哎呦!吾地天呐,吾等已没有退路,硬着头皮往前冲吧!且趁着这些个魔鬼末有出来之时,蹿上树顶快跑!”旋极子道。 “不可鲁莽行事。正如你言,吾等已没有退路。”地利尼道,“上树容易,打翻树上之镜恐难。蜂窝皆依赖此镜光热滋养,必是敏感。” “何来此镜啊,师兄?难不成天生的?真是闻所未闻!”旋极子咕哝道。 “树上怎能结出镜子?吾思,必与此蜂有关。”地利尼应道。 “师妹,说话呀?……吓傻了不成?”旋极子瞪眼看着波兰花问道。 忽见波兰花低头不语,若有所思,闻旋极子之言,缓过神儿来,言道: “师兄,吾到是想起幽兰谷时常有马蜂团团围转其内,甚是恼人。云雅天将曾教吾一法驱逐马蜂,做应急之用。后因马蜂被谷中人以百花围堵洞口而渐少,末有试过,不知其效果如何?吾思,吾等可否以此法将欲出之蜂引走,而趁此时,跃上洞顶破镜而出?” “快,快点说来听听?”二人急问道,“……师妹?” “云雅天将曾言,马蜂甚喜甜味之香花,而天下有一种名为‘甘茉白桅’的白色巨花,一枝万头,繁葩密集,妩媚绝伦,犹如一支大军,蓬蓬勃勃怒放,浓香甜味至极,飘出数里之外,实为甜味之花笔祖。其花释放出的甜香之味能在瞬间迷倒万蜂寸步不离。但因此花盛开之时花性发泄极狠,短时内花朵便从雪白变成绯红色,色衰花谢,甜味消散。只可赢得短暂时机,解燃眉之急。”波兰花边思边道。 “云雅师妹,想起她,吾心甚觉难过……”地利尼哀道。 “别说从前了,眼前怎么办呐?哪弄那甜花祖宗去呀?……吾勒个老天爷!”旋极子翻着白眼咕哝道。 “师兄,莫急!云雅天将曾密教吾植花之法,吾随身带其种。” 言罢,见波兰花从腰间解下一香袋,在旋极子眼前晃了晃。 “妙哉!师妹,此番看你表演了。”旋极子道。 “这样,吾取蜂窝之下泥土植出此花,师兄将此处石缝处打烂,花开在洞外,引走巢中之群蜂,恰此时,击碎洞顶镜状之物破镜而出,此计可行否?”波兰花问道。 “师妹,若打烂此道石缝,弄出的声音必是不小,初来石洞中蜂窝只与洞顶一线相牵,恐此处蜂窝闻颤动之声落地粉碎,吾等要有九成把握方可行此计。”地利尼道。 “除此策之外,吾等亦无有退路。”旋极子道。 …… “哎!也罢,依此计而行。”地利尼道,“吾等,且仔细商榷。” “师兄,你且行至蜂窝下扒些泥土来,吾这便制‘甘茉白桅’之花。”波兰花言罢,见旋极子贴着石壁奔洞中取土。 “师妹,稍刻吾运力崩开此石壁,将花放置洞外,你二人隐在巨树之下,见群蜂出,迅速飞身打翻树顶之镜,破镜而出。”地利尼道。 “恩,师兄要谨慎!见吾等出,必要跟上。”波兰花道。 不一时,旋极子用袍角包着些泥土返回,三人按计而行。 只片刻,眼见着波兰花身前土中长出一棵三尺来高树来,生长速度极快。 “且快,你二人去树下,此处交于吾。” 闻地利尼言罢,波兰花、旋极子飞奔巨树之下。 且说二人站于树下突觉不妙啊,但见树下皆落满粘液,有着一股浓甜之味儿,用手指粘一下,拔出丝来。 “师妹,糟糕!吾等在被此树粘在半腰,上不去,下不来,……可毁了?”旋极子惊讶道。 “呃……,亦是没料到呐!”波兰花犹豫道。 恰在此时,猛然间闻听石缝处‘咔嚓’一声巨响,又传来‘扑通’一声,眼瞅着石缝被地利尼打烂出一个大窟窿,一截石壁倒地冒烟咕咚…… 一瞬间,强光打到洞外,但见一株巨花腾空而起,片刻之工,娇花一树,妩媚绝伦,万朵花头拥簇一处,耀眼生辉,一股强烈无比的香甜之味儿扑面而来,几乎能把人熏个跟头。 一个刹那,但见巨大的黑褐色蜂窝‘咽嘭嘭、咽嘭嘭’落地而碎,好像放鞭炮一般于洞中闷响炸裂,不绝于耳。突见洞中强光不见,变得漆黑一团,好比乌云盖顶,耳边‘嗡嗡嗡’之声震耳欲聋,眼见着有碗口双倍大的黑色巨大胡蜂,盘旋在洞顶之上片刻,一头扎向‘甘茉白桅’而去。 抬头见亮,波兰花、旋极子‘呛’一声拔剑在手,跃身而起,突觉得空中那镜面之光甚是晃眼,二人双眼一闭,挥剑砍翻镜面而冲上,欲破镜而出。 至上方,突感剑尖似是戳上了一层膜一般被拦住,波兰花半睁开眼落在树枝之上,眼见着旋极子亦是如此,波兰花大喊一声:“快呀!用剑猛戳!” 二人举剑蹿上去,却不想,二人齐较力勉强将那层光膜向上鼓起个大包,却未破,出不去。 只片刻,二人顿感双臂发麻,体力不支落在树枝之上,但觉浑身上下黏黏腻腻,甜稀稀的味儿封堵鼻孔,就好像一块被裹上糖稀的甜点,摆在如镜一般盘里等待着被品尝,再加上被镜面之光晃得晕头转向,眼花缭乱,昏昏欲倒…… 突闻得下方有动静,眼见着地利尼于树下飞身起,而其好似被一块巨大翻滚着的乌云托起一般,‘嗡嗡嗡’之声如潮水狂卷而来! “呵呀!遭殃!” “啊…...” 闻得一阵惊声尖叫罢,三人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第一七九章 电走飞云妖蜂虐 却说波兰花、旋极子站在树上,浑身上下黏黏腻腻,甜稀稀的味儿封堵鼻孔,就好像一块被裹上糖稀的甜点,摆在如镜一般的盘里等待着被品尝,再加上被镜面之光晃得晕头转向,眼花缭乱,昏昏欲倒…… 突闻得下方有动静,眼见着地利尼于树下飞身起,而其好似被一块巨大的、翻滚着的乌云托起一般,‘嗡嗡嗡’之声如潮水狂卷而来! “呵呀!遭殃!” “啊…...” 闻得一阵惊声尖叫罢,三人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忽沉寂,只片刻,三人已然是忘记了恐惧,运猛力蹿起,似电走飞云,玩命一击,成败在此一举,将吃奶的劲头儿都使出来了。闻听‘卡呲呲’一声撕裂的响声,洞顶一层颇厚实地镜膜被豁出一条大口子,三人顺缝而出..... 且说此一时,恰是午时过半,烈日当空,光芒闪耀,异常刺眼。 突见一山头之上,猛然蹿出三人,于空中玩命的向前狂奔,身后不远处,好似团团乌云翻滚追袭,风驰雨骤,死命追赶! “啊,......啊......啊!” 但闻得波兰花的尖叫声,仿佛能将天空划出一道口子,直冲云霄......,不一时,却被‘嗡嗡嗡’如金钟轰鸣一般的声音瞬间淹没...... 且说三人被强光之镜晃得头晕眼花,哪还顾得甚么方向,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东逃西蹿,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滚滚而来黑云。说来,三人身上裹满了镜树之上的粘液,全都是蜂胶、蜂浆,纵算此一时刨个大坑将三人埋进去,群蜂依然能将其刨出来。 你道怎地,此处还有镜树呢? 世间哪能有结出镜子之树呢!实则此树确为一宝树,其与天庭之上遍地的金树差不多,通体上下皆为金色。后被此处妖蜂群占有,将其片片金叶之上喷满了蜂胶、蜂浆,千百年来,形成了独特的蜜蜡一般的东西,在阳光下极其的晃眼。 你道怎地,还妖蜂了呢? 且说此截魔岭之处,截得天下众多妖魔,浸淫此地千年、万年,哪有个甚么好东西?怪无好怪,蜂无好蜂,非妖既魔,你且往下看便是了。吾若是写得太跑偏了,你提醒着点,给你鞠躬! 接着说他三人,电走飞云,风驰雨骤,呜嗷喊叫,空中翻滚。 往哪儿跑啊?粘一身的糖稀! 你说也是,到分头跑啊,偏不地,抱团跑! ...... 只片刻,眼见着空中翻滚着的黑云,围攻三人,太老远的便见其一头向下栽去。 哎呦!......这小命要交待了不成?哪能呢?还有好戏没上演呢? 恰此时,空中突现三人,眼见着为首一人见此情形,大呼一声:“好妖蜂,还不退去,更待何时?” 呼罢,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饼抛于空中,突见数道金光如箭雨一般,瞬间打散黑云,黑云团团翻滚,好半晌,四散而去,奔向密林之中。 “童儿,速与他三人敷药!” “遵命!” 眼见着一双童子,迅速落地,为他三人敷搽药水,三人见此人,热泪盈眶,泣道:“谢老君救命之恩!呜呜.....” 且说来者,正是老君。 少刻,见老君收起金饼,眉头皱得老高,仰头看着天空妖蜂消散处,心下暗思:“此截魔岭处,妖蜂乌洋成片,形同地狱一般,吾天将怎个应对法?” 思罢,命童儿扶三人至岩洞一处,即刻唤出雪神众将回天庭,此地暂不可久留。 且说雪神众将,于岩洞一面石壁马蜂窝洞口处,接连探得几洞无有发现,此一时,雪神与历姜正引兵将探至一洞口内百步远,忽闻得洞中不远处传来‘嗡嗡嗡’之音不绝于耳,雪神挥手命众兵将停下,仔细聆听。 突觉声音越来越近,似是向此处突袭而来,雪神大呼一声:“快,且快,撤出!” 只片刻,后队变前队极速向洞口撤出,待刚刚出得洞口之外,突见众多碗口大的妖蜂从洞中鱼贯而出,大洞小洞,洞洞好似皆被妖蜂灌满一般,向外狂涌,数量甚是惊人。 众兵将被眼前景象惊呆,方寸大乱,玩命地向岩洞口处狂奔,亦是不知道,何来如此之多的妖蜂,欲作甚呐? 一路狂奔,一路惊声尖叫,犹如炸锅一般! 雪神与蒙神在最后边摆剑与妖蜂大战,眼见着碗口大的妖蜂退下一波又扑来一波,似那海浪一般,一波更比一波高,雪神疾呼一声:“蒙兄,快走!” 雪神一声疾呼罢,劈出一道剑光,妖蜂被逼退。一个急转身腾空而起,飞出岩洞外,恰在此时,见老君立在岩洞口处,连日来苦寻的三老将倚在一侧,心中激动不已! 少刻,闻听岩洞内金中轰鸣,震耳发聩,‘嗡嗡嗡’声追杀而来...... 眼见着老君瞅准后极速飞出一金饼,大斥一声:“妖蜂,哪里走?” 突见岩洞内金光万道,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群蜂顿时如潮水退潮一般向后退去。片刻之工,老君收起金饼大呼道:“众兵将,且随吾走!” 众将踩上云端,向下望去,但见此处群山峻岭之上,随处可见一团团的黑云状之物翻翻滚滚,数量之多,甚是惊人,整个山岭大白天地,乌烟瘴气,难以形容。 少刻,雪神近前与老君施礼罢,转回身,至三老将跟前呼道:“娘亲?宫父?旋极将?” 眼见着三人胖头肿脸,严重走形了,受毒亦是不浅。身上皆有些粘液状物体,一股莫名其妙的甜嗖味儿袭来,似是刚从蜂窝里爬将出来一般,呈半昏半醒状态。雪神急步至老君近前,刚要开口,闻老君道: “雪神莫急,不防事,方才岩洞前见其三人被妖蜂追袭,已命童儿敷搽药水,回天宫再敷药便可。” “嗯,谢过老君。”雪神道。 且说这日里,也亏得老君抽出空当来,领童儿奔至此处,察看众将寻二魔怪之情形。 若是晚来一步,真不知众兵将与密密匝匝,铺天盖地的妖蜂大战之后,会是一番甚么样的情景?真是不敢想象呐! 第一八零章 老君引将回天庭 却说雪神众将随老君回至天庭,入得南天门,于侧殿内稍作歇息罢,老君前去禀明天帝。 且说天帝自寿宴过,一直末有见到雪神归来,心中很是惦念。 此一时,忽闻老君言众将自截魔岭处暂回天庭,心头一喜,忙传命道:“老君,速迎雪神众将前来,朕心甚是惦念。” “老臣遵旨。”老君应罢,转身出。 少刻,眼见着老君在前,雪神众将随后,入得大殿来,众将施大礼毕,天帝起身道:“冬生、众爱将,可都好?赐坐。” “都好,谢陛下惦念之恩!”雪神众将应罢,再次施礼。 “冬生、历姜,且快快与朕说来,此行所经历艰险!”天帝道。 “遵命。”二人起身道。 少刻,雪神与历姜将自离开天庭至太白,蛇妖在前引路,寻至‘玄魔心界’后,又至大漠铲除欲行翻天之事、无耻卑鄙吝漳惹,死绝沙魂及白骨堤岸恐怖流沙河主。 言至此处,历姜感叹道:“陛下,说来此事,幸甚遇见美神。免去吾天下黎庶沧海桑田之灾难!” “嗯,朕庆生辰之时,盛邀美神前来。其献七彩珊瑚树一棵,美神之美意,朕心甚喜。”天帝道。 少刻,雪神、历姜继续一一道来,自仙殿重游大海,末有料到寒道与寒澈被朱砂蜥蜴毒血攻入体内魔灵现,仙岛之上崩碎沙壳狂奔至截魔岭处,老君做法制金刚魔笼困其双月,后正欲回天庭为天帝祝寿之时,二人于突降的黑云之中失踪。正苦苦寻找之时,遇铺天盖地之妖蜂群突袭,地利尼、波兰花及旋极子三将被蜇晕,幸甚老君前来,接引众将回。 “哎呀!老君,此截魔岭处铺天盖地之妖蜂如此之多,如何应对?”天帝惊道。 “回陛下,截魔岭截天下各路走火入魔者,千年,万年以来,非妖既魔自是无以计数,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自是造下种种罪恶。此番,妖蜂铺天盖地出,准是要掀风兴浪,待静观其变,吾等再定策略。”老君道。 “嗯。”天帝点头,“老君,饮宴楼为冬生众爱将排筵席。” “遵旨!”老君道。 不一时,筵席布列妥当,天帝、老君与雪神众将饮宴楼内饮宴。 但见桌上摆满各种珍味儿,玉液琼浆,侍者手持金壶上前斟酒,袅娜宫娥金盘布菜,天帝传乐,众人把盏欢宴。 宴罢,老君与雪神众将行至北宫内,宫中侍者闻听雪神归来,激动不已,疾风一般奔出来恭候迎接。 少刻,青枝、晴雪在前急急引路,行至翠萱殿内探望波兰花。 此一时,波兰花已从昏迷之中醒来,晴雪为其敷妥老君遣童儿送来的药水。波兰花见老君与众将前来,忙起身施礼道:“有劳老君,有劳众将!” “且按时敷药,便无大碍。宫人好生服侍便是,吾等前去土神宫。”老君道。 “恭送老君。”波兰花引从宫人施礼道。 眼见着老君、雪神众将身影出宫门奔土神宫而去,波兰花喜道:“青枝、晴雪摆宴,传北宫下辖十二宫人,前来为雪神众将接风洗尘,与吾更衣。” “遵命!”青枝、晴雪喜出望外。 少刻,老君引众将行至土神宫内,地利尼见老君与众将亲来,忙起身施大礼,命侍者与众将看茶。 众人落座后,土神与众将言出入得最大石洞之后,眼见着一面石壁横摆三洞,各探一洞后遇胡蜂群,后落入崖涧之底,黑咕隆咚,寻得一强光之洞末有料到进入蜂群老巢,破洞而出被蜂群死死追杀,险些丧命时遇老君前来。 闻其言,众将心头甚觉揪得慌,颇觉此截魔岭,真乃地狱。稍后,老君欲土神好生敷药,告辞而出,众将前去梅花宫探望旋极子。 且说梅花宫内,冰蕊、冰涂见师傅胖头肿脸半昏而回,正慌乱间,忽见老君一童儿送药来,急急忙忙为师傅敷药。 稍刻,梅仙从外而回,见师傅如此之状,心下甚是着急。命冰蕊取来梅花冰泉与其喂下,折腾好半晌,见旋极子醒来。 正在此时,老君引众将行至梅花宫,侍者回禀罢,梅仙引梅花宫人出来迎接。众人礼毕,梅仙请众人入大殿之内,看茶。少刻,冰蕊、冰涂扶旋极子入殿内。 眼见着旋极子胖头肿脸的样子比地利尼、波兰花略重些,老君安抚道:“且好生敷药,三五日便也无大碍。” 旋极子点头应是,命冰蕊、冰涂端梅花酥点与梅花冰泉来与众将品尝。不待冰蕊、冰涂出,老君起身道:“旋极子好生养伤便是,吾事务繁忙告辞。” 老君言罢,众将起身施礼告辞,旋极子忙起身还礼罢,命梅仙引宫人送老君与众将宫门外。 且说梅仙自雪神进得梅花宫中,心下犹如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有心与雪神说出罪将之苦,又腼腆害羞实难开口。此一时,闻得雪神告辞而出,心下暗思: “自吾师傅金团山上惹来祸事,上上下下没得着消停。此番,师傅于截魔岭处被毒蜂险些蜇得丧命,这可如何是好?吾若再不出头,吾梅花宫人恐难有出头之日矣!罪将之名,辱吾不轻。莫害羞,莫多思,此时便寻机与雪神言明,两军阵前梅仙效力!” 思罢,寻得众将向外行之时,至雪神一旁,低声道:“梅仙愿效力两军阵前,摘掉梅花宫罪将之名!” 雪神闻其言罢,似有所思,未答言。少刻,随老君身后,引众将出得梅花宫,老君繁忙之事甚多,暂先回宫,雪神与众将回北宫待命。 且说雪神引众将回得北宫,大老远的便看着青枝、晴雪及众宫人着盛装呼呼啦啦列队迎出来,欢呼雀跃,喜庆得不得了。 稍至近前,青枝、晴雪上前施礼道:“恭迎少宫主回宫,恭迎众天将......,请进。” “恩,感谢。”众将应道。 青枝,睛雪在前引路,众将进入北宫大殿,但见殿内庄严巍峨,殿中摆放镶嵌各色宝石的香炉,香烟袅袅腾空,波兰花着盛装,艳丽至极,金光闪闪,晃得众将眼睛有些受不了! 第一八一章 蒙神放歌笑翻天 且说雪神引领众将回至北宫,大老远的便看着青枝、晴雪着盛装引众宫人列队两行,欢呼雀跃、热烈欢迎少宫主及众天将回宫,喜庆得不得了啊! 至近前,众将感谢盛情,进入北宫大殿,但见殿内庄严巍峨,殿中摆放镶嵌各色宝石的香炉,香烟袅袅升空,波兰花着盛装,艳丽至极,金光闪闪,晃得众将眼睛有些受不了! 见其高梳云鬓,便插珠花叠翠,圆圆的脸庞白皙如湿玉,一双凤眼甚是有神,剑眉舒展,嘴角微翘,卷起甜笑。 身着翡翠浅青色衣裙,上绣五彩金花,身动金花闪烁,分外惹眼。各色镶嵌宝石的首饰,身上挂满,金光闪闪,晃得众人只觉花容缥缈,柳腰玲珑,佳人如玉,环佩玎珰,行了,在看下去得被其美得昏倒!雪神忙上前施礼道:娘亲,孩儿引众将回宫。” 波兰花道:“免礼!吾儿,甚是辛苦,众将亦是辛苦。娘亲传命排妥筵席,即刻饮宴。” 雪神道:“遵命!感谢娘亲!” 历姜、蒙神众将道:“感谢,感谢北宫主赐宴。” “少宫主,这边请!众天将,这边请!”青枝、晴雪于一旁弯腰施礼,前边欢喜引路。 “娘亲费心,孩儿甚是担心,伤势可好些?”雪神关切地问道。 “吾儿放心,已无大碍。”波兰花轻声道,那声音听着甚显慈爱。 少刻,入得大殿,筵席对着殿门分三面排开。数十个宫人、侍女穿梭其间,摆菜摆酒,仙泉、仙酿、仙果、酥糕酥点摆得满满登登。 不一时,眼见着地利尼着正装在前,北宫下辖十二宫人随后,入得大殿之内与波兰花、雪神众将施礼罢,众人落坐入席饮宴。 波兰花传乐女排乐,舞者献舞,宫人斟酒,喜庆欢歌,好不热闹。 忽见波兰花与地利耳语几句,见地利尼微笑点头,与众人把盏欢饮。少刻,见其抬手,乐曲停,舞者排成一行悄悄退下,闻其言: “听闻在坐有一少将,面目清秀俊雅不说,更是歌声嘹亮犹如黄莺翠啼,众位可想听其歌?吾是想大饱耳福,迫不及待呐!” “好!......” 未待其言毕,席间传来叫好之声,众人兴致立刻被提起来。 忽见柒歌脸一红,微微低头,恰此时,蒙神端着酒杯起身道:“啊,在此谢过土神嘉奖,吾稍作准备,为众位献歌一曲。且先举杯满饮,共祝欢宴,吾先干为敬了,哈哈......” “停停停,......停停停,吾可曾提到你了?”地利尼惊罢,眼睛瞪得多大,转头看着众人。 “哈哈,吾觉得你就是在夸吾呢!......没事,吾觉得此话甚是好听。”蒙神一本正经道。 “哎呀!蒙神,你可得了吧!”地利尼道。 “嗯?那你在说谁?”蒙神惊诧道。 “吾在说谁?......反正不是你!”地利尼大声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冲着蒙神直起哄...... 眼见着席间众人闻听二人对话,笑得前仰后合,更有那提着金酒壶的侍者,边笑边斟酒,半天酒杯未曾斟满,全都抖落到外边去了。 瞬间,蒙神臊了个大红脸,先是一阵尴尬,稍后,不请自唱,自唱自舞,自已陶醉得够呛,......别提唱得有多扯了,但闻得高一声‘呲咔咔’犹如撕布,低一声,‘咽嘭嘭’好像巨物从高空突降.....,众人随其歌声跌宕起伏,没多一时,笑翻当场,眼泪都流出来了。 少刻,其可算是表演完毕,雪神起身道: “宫父、娘亲,在座各位仙师、神将,雪神有礼了!承蒙众位赏识、厚爱,今日来此欢宴,雪神感谢!吾愿为众位吹曲,请柒歌为众位献歌一曲!” “好!......”众人叫好声不断,都知道雪神箫音悦耳。 忽寂静,只片刻,但闻得箫音若清泉流淌而出,清幽婉转,众人沉醉其中。 忽见柒歌起身行至席间,开嗓轻唱,歌喉嘹亮,赛过黄莺,韵律轻柔,宛如天籁......,见其红唇银牙,双眼含笑,宛若女子一般妩媚,又逢刚刚饮了两杯酒,好似海棠半醉,芍药笼烟,妩媚异常! 少刻,曲收歌罢,席间众人喝彩之声不断,闻得有人道:此曲此歌清幽得稀奇,可为珍宝矣!” 众人甚感欢悦,相互敬酒,把盏饮宴。忽见一侍者至雪神近前低言几句,雪神与历姜随侍者行至大殿之外。 眼见一天官等候在此,见雪神来上前施礼罢,传天帝口谕:“雪神,即刻御书阁面君!” 闻天官言罢,雪神施大礼接旨。少刻,吩咐一旁边侍者,饮宴罢安顿好历姜众将歇息,随在天官身后奔天殿而来。 不一时,至天殿处,雪神随在天官身后穿过三殿,行至御书阁处,天官入内回禀,雪神等候在殿外。闻听殿内传出琴声,天帝似是在拔琴。少刻,见天官出,琴音止。 雪神入得御书阁内,施礼罢,见天帝整衣起身道:“冬生,免礼。且随吾来,有一样东西与赏玩。” 言罢,命侍者道:“摆驾帝母宫。” 侍者闻旨罢,急急在前领路,天帝边走边与雪神道:“冬生,前一时,帝母听闻你回,欲吾将你请来。恰好,美神送一七彩珊瑚树,放于帝母宫内,甚是赏心悦目,引你赏玩。” “嗯,雪神谢恩。” 却说闻得天帝言到美神,雪神心中涌起一股暧流,他多想立刻就能见到幔云...... 不一时,见帝母宫前宫娥、彩女列队迎接圣驾,天帝在前雪神随在身后入得大殿之内。 眼见着帝母头插凤钗身着金衣,金光闪闪,起身接驾,雪神忙上前施大礼,帝母柔声道:“冬生,免礼!” 少刻,帝母传命二彩女道:“且去桃园采万年金桃来。” “遵命!”二彩女应罢,转身而去。 “冬生,且这边观瞧。”天帝言罢,引领着雪神至大殿中一棵巨大的七彩珊瑚树前。 雪神自入得大殿之内,便已见煜煜七色之光不停地闪耀在殿中,那光芒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亲切,如一道清泉注入他的心田。他想起,幔云脸颊上漫起红云之时,双颊生起双角,闪烁着迷人的七彩之光,美得超乎寻常..... 第一八二章 帝母宫观舞食桃 却说天帝引雪神至大殿中一棵巨大的珊瑚树近前观瞧。 雪神自入得大殿之内,便已见煜煜七色之光不停地闪耀在殿中,那光芒是那么的地熟悉,是那么地亲切,如一道清泉注入他的心田。他想起,幔云脸颊上漫起红云之时,双颊生起双角,闪烁着迷人的七彩之光,美得超乎寻常..... “冬生,你且瞧此神奇之光。美神言此七彩珊瑚树能感应人之七情,愁时它所放出之光能令愁者舒眉,喜时它所放出之光能令喜者欢颜。其七彩之光围绕处,可令仙颜永驻、永保青春。自其摆在帝母宫以来,帝母之心甚是欣悦。”天帝喜悦道。 “美神之美与英勇,世间罕见。”帝母道,“吾对其钦佩有嘉!” “恩,美神智勇双全,胜过男儿。于海中独自与孽蛟激战,遭暗算被封印四头怪蛇身中千年。后击败七头怪蛇,方解开封印,助吾等大漠除掉卑鄙漳惹、死绝沙魂等恶鬼,免去大漠沧海变桑田之灾难。说来那卑鄙漳惹、死绝沙魂等恶魔之狠毒与奸诈及欲吞四海八荒之野心,恐三界之内无人能及,甚是可憎! 虽说仙殿本为美神所居,其出手亦是为仙殿重游仙海,但若无其相助,吾等恐难铲除卑鄙漳惹、死绝沙魂等恶鬼,终留心头大患。”雪神道。 “冬生,吾天庭自不忘美神之功,朕不能亲去,待得明日,排厚礼,你引众将替朕仙岛问候美神……,仙海畅游几日,且不急着回。”天帝道。 “遵旨!” 闻听天帝言罢,雪神只觉得心中喜悦无比,眼中瞬间蒙起一层雾气,他思念幔云思念到落泪…… 忽见天帝拉起雪神之手,眼中充满了慈爱,犹如一位父亲端详着自己的儿子。少刻,眼中湿润道: “冬生,待稍过数日,朕引你见一人,你定会惊喜不已……” 忽然闻听天帝出此言,雪神似是末有听懂…...,欲张口问,似又觉不妥当,欲言又止……,少刻,点头应是,施礼谢恩! 恰此时,两彩女于帝母桃园内采回万年金桃,帝母上前唤天帝、雪神食桃。雪神遵命,谢恩。 水晶桌前,眼见着盘中硕大呈扁舌状的、金黄又带着一抹赤红色的万年金桃,在七彩珊瑚之光的映照之下,闪着点点金光,末有食入口中,便觉清味扑鼻。 “冬生,你瞧,此桃在七彩之光照耀下,变得闪光又可爱无比。”帝母欣悦道,“快,且尝来!” “恩,帝母美意,雪神谢恩!”雪神道。 少刻,眼见着一行绿衣乐女手撑各式乐器,边演乐边舞蹈,曲韵悠扬,舞姿袅娜。 蓦地,未来得及看清其从何而出,眼前陵空飘落一朵梅花,见其着粉红色霞裳翩翩起舞,身若柳枝一般柔软,随风婀娜飘摇,甚是赏心悦目。 …… 瞧见此舞,雪神的眼前突然出现截魔岭深洞之中那绿柳依依红裙荡荡,一女子扑梭着翅膀,异乎寻常飘缈的幻境……,不由得抬手轻揉眼睛,驱走幻境。 少刻,眼见仙子犹如梅花一般烟姿玉骨,春意盎然,仿佛舞着舞着眼前一园又一园的梅花迎着瑞雪纷飞而绽开,清味扑鼻。 “冬生,可看出此人来?”帝母问道。 “梅仙。”雪神应道。 “梅仙之美,梅仙之舞,吾天庭无人能及!”帝母赞赏道。 “梅仙善舞,婀娜多姿,且骁勇善战,才貌双全!”雪神道。 “嗯…...,”闻得雪神言,天帝点点头。 少刻又低声道:“梅仙性子过刚,易折。” …… 且说曲收舞罢,乐女悄悄退去,帝母抬手唤梅仙上前来,引其至七彩珊瑚树前沐浴七彩之光。眼瞧着七彩之光笼罩着的梅仙美得醉目,脸颊因舞而变得绯红,似美人半醉,妩媚动人。 雪神愣愣看着梅仙出神儿,脑海中却出现幔云那柔媚光纤的倩影向他走来,边走边轻轻摇落了面纱……,不知不觉间,雪神笑了,笑得很甜蜜。 雪神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美丽会让其显得如此的崇高,从第一眼看见幔云开始,他爱得是那么的直接、那么的干脆,以至于任何人再也走不进他的心中,他知道幔云的脸庞永远都不会在他眼前消逝…… “嗯,嗯,嗯……,冬生,冬生?”天帝轻咳道。 蓦地,雪神回过神儿来,脸一红。 “冬生,食完此桃与朕御书房读书,朕上次见你随师尊修法前,欲续写《花境、花趣赏析录》未完书卷,朕观之,甚觉字体俊秀,文风清新不俗、娴雅清婉。朕在此卷前,提笔加之小段序章,你且观来。”天帝道。 “遵旨!” 雪神应罢,速食完万年金桃,只觉入口而化,腹内舒畅清爽,身轻如燕,惬意无比。亦觉怪哉,不知比上次水晶珠玉所采之桃强上多少倍。 少刻,见天帝起身,帝母与梅仙至近前,天帝道:“吾引冬生御书阁读书。” 帝母与梅仙恭送圣驾至大殿门口。 看着雪神低头目光并不与其接触,闻听天帝与帝母皆唤其冬生,梅仙心里说不出来是个甚么滋味。 想起初来俯梅园内踏雪赏梅,因失口唤出冬生小名,与雪神起摩擦,举剑伤其手臂。紧接着雪神又于瞻梅园外救其性命,刚刚似觉雪神天帝面前为其美言,梅仙心下倒海翻江,感激掺杂着另外一种热流,但觉看见雪神俊朗仙姿,心下如小鹿撞胸一般‘扑通通’直跳。她自知天庭之规,不敢僭越雷池半步,辗转反侧思得两军阵前效力摘掉辱其不浅罪将之名,更有一层深意,梅仙欲还雪神这救命之恩的人情。 且说帝母,望着天帝与雪神渐行渐远的身影,又看看身旁面若凝脂,眼如点漆,身若软柳,舞姿翩翩的梅仙,脸上有着一丝无奈。 帝母自是有意栽培梅仙,天帝面前为其美言。但觉天帝虽点头称赞梅仙人美、舞美,吾天庭众花仙无人能及,却实是一赞飘过,在无其它,无有半分当初见云雅之悦色…… 第一八三章 御书阁铺宣研磨 却说帝母自是有意栽培梅仙,天帝面前为其美言。 但觉得天帝虽点头称赞梅仙人美、舞美,天庭众花仙无人能及,却实是一赞飘过,在无其它,无有半分当初见云雅之悦色...... 说来帝母亦是难以忘记,初来云雅携众仙子天帝面前惊人一舞罢,天帝赐坐赐茶,相谈寥寥几句,次日御书阁与金粼羽共伴君读书。 天帝赞云雅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必能写出一手好文章。果不其然,云雅撰写《天下百花见闻录》,记录详尽,写尽天下奇花奇景,颇得帝心青睐。 桃园赏花,一树红霞,重葩叠萼,锦绣成堆。 人面桃,花开一树,外白而内红,倍显明媚,别有一番风味。金粼羽、云雅花下舞剑,少年如梦,佳人如玉。云雅更是详述重瓣和复瓣各色桃花,有白色、粉红色、绯红色、红白相间诸色,更有那少见的黑色与墨绿色桃花。帝心极悦。 ...... 忆起从前事,帝母之心难免伤感,桃花依旧,佳人零落。 且说自上次天帝寿诞帝母献舞,一曲《羽凤云裳曲》罢,夺得满堂贺彩,天帝之心亦大悦。之后天帝与帝母相聊此舞,提到云雅,心中伤感不已,后又言道:“朕记得你荐云雅之功。” ...... 忽见一女天官前来,打断了帝母的思绪道:“回禀帝母,南宫下辖第二宫莲花宫仙子锦倾摇前来拜见。” “传。”帝母道,“梅仙,先行回去。” “遵命!”梅仙施礼罢,退出帝母宫。 暂不说莲花宫仙子锦倾摇拜见帝母,后书接着聊,且先说说天帝与雪神。 眼见着天帝行在前,雪神随后至御书阁内,侍者忙着端仙泉、仙茶罢,站立于一侧,天帝与雪神饮茶。 少刻,雪神于桌上铺开宣纸,边慢慢研金墨,边准备看天帝为《花境、花趣赏析录》未完卷,金笔所提之序章。书未及翻开,忽见一纸张上写道: “夜阑人静,长思不寐,才子绝悄,佳人善着。虽为仙者,不能永年,吾心甚哀!辗转反侧,怎较短长?非才子梦幻,非佳人泡影,实恐被人轻慢。” 忽闻天帝道:“冬生,多研些墨来,朕提笔再加一章。” “嗯,遵旨。”雪神应道。 ...... 且说北宫筵席罢,众人各自散去。波兰花命侍者且引众将飞云殿歇息,闻听蒙神上前施礼道: “禀北宫主,雪神面君未回,吾欲引众将至吾宫内歇息,待雪神回时,可吩咐侍者通告,吾引众将立刻回。” “也罢!且引得众将天宫各处都转转。”波兰花道。 少刻,众将施礼暂告辞,随在蒙神的身后,直奔西宫而来。 且说自金天邑太白两军阵前陨命,伊蒙阿被贬风卒看押天牢之中,鹤神暂领西宫。每日里事务繁忙,又要抽身巡查四方祥瑞之气,难得有半刻得闲之时。 前一时,刚从西宫下辖十二宫巡视回来,脚跟还没等迈进西宫大殿之门,忽见侍者面若十里春风,忽地刮到其面前,眉开眼笑道:“回禀宫主,喜事,大喜之事!” “何喜之有,速速说来?”鹤神催促道。 “吾西宫风神除妖罢,归来天庭,此一时,正在北宫之中饮宴。少刻,必得回来拜见宫主。”侍者喜道。 “呀!此话可当真?”鹤神惊喜问道。 “保不准,此一时,正向吾西宫奔来。” 且说侍者这句话还没等说完,忽见一宫人一路小跑来报:“回禀宫主,风神伊蒙阿引众将至吾西宫不远处,特来回禀。” “快,快去备筵席!”鹤神对侍者大呼道。 “众宫人,随吾大门前迎接风神回宫啊!”鹤神言罢,激动的神情难以表述,一马当先冲出宫门外。 眼瞅着一行人大踏步直奔此处而来,为首一将正是伊蒙阿,鹤神激动得两眼掉泪,一个箭步冲上前,攥住伊蒙阿的手,激动道:“你可回来了,风神可好?” “安好!安好!”伊蒙阿道。 少刻,伊蒙阿与鹤神介绍众将,鹤神抬眼突见历姜,疾步上前道:“历姜,别来无恙!” “鹤神,别来无恙!”历姜拱手应道。 且说鹤神与历姜相识多年,虽不常见,却相互赏识。此次,天帝封雪神为战神引众将西去除魔,闻听天帝亲命历姜为雪神随身参将,鹤神暗自点头。 且说此一时,鹤神欣喜异常,左手牵住伊蒙阿,右手牵住历姜,引众将进西宫大殿,众人礼毕落座。侍者忙上前沏茶,端上仙泉。众人寒暄罢,侍者筵席备妥,鹤神与伊蒙阿引众将饮宴。虽刚刚在北宫宴罢,但盛情难却,继续欢饮。 眼见着侍者个个面露喜色,手中端着金酒壶为众将斟仙酿,又有持银筷布菜者,一行乐女于殿中一侧弹奏乐曲,好一番的热闹喜气! 只片刻,眼见着三位少将柒歌与尘书、轩逸不胜酒力,飘飘欲仙,昏昏欲倒......,鹤神忙让侍者扶三位少将侧阁之内歇息。却说紧连着饮三宴,三人已醉,未至侧阁内,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这边鹤神与历姜久未相见,相聊甚欢,蒙神又将截魔岭凶险无比,如坠马蜂窝一事说来。 闻听到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皆被妖蜂蜇昏,老君至截魔岭处,引得众将离开那妖蜂如魔鬼般乱舞之地,鹤神吃惊不小。少刻,鹤神道: “前番逢天帝生辰,四海仙客齐聚,吾正盼望你们归来之时,忽闻听寒澈、寒道二将于截魔岭处失踪,雪神引将急急寻找......,闻听此消息,吾之心悬到嗓子眼,实是为众将捏一把汗呐! 想那截魔岭,千山拥积,万岭密聚,于空中向下看去,如群魔向天空伸出枯爪、齐齐乱舞一般,绝非善地! 出此恶毒之物,并不出意外。说来截魔岭处,若无圣人那一剑截断此千里孽龙之脉,真不知会出多少妖魔鬼怪,形同地狱。恐吾天庭难有着闲之时。” 历姜道:“略有耳闻,闻听那一把圣剑‘岁池剑’之主,其名:岁卿暮,号‘大漂亮’。亦不知其男或女,极其神秘,敢问鹤神,可知‘大漂亮’?” 第一八四章 毫不起眼小牧童 却说历姜与鹤神老友相见,异常欢喜,与蒙神三人饮酒相聊。 提到截魔岭处妖蜂极其恐怖,如疯狗一般群起而攻,死命追袭,蒙神恼火得呜噢怪叫…… 少刻,鹤神言截魔岭千山拥挤,万岭密聚,如群魔伸出枯爪,齐齐乱舞,绝非善地。若无圣人一剑戳断千里孽龙之脉,恐不知出多少妖魔,天庭无有宁日矣! 历姜道:“略有耳闻,闻听圣剑之主名:岁卿暮,号:大漂亮。极其神秘,不知其男或女。敢问鹤神,可知大漂亮?” 少刻,见鹤神嗟叹道:“唉!说来惭愧,吾与岁卿暮却有一面。” “呀!......真问对人了!快,且快快与吾等说来‘大漂亮’何等模样啊?”蒙神急不可待催促道。 鹤神道:“唉!说来实是惭愧呀!当年其出手相救后,转身便走。吾追问其名,其道:岁卿暮。数多年来,……吾竟不知岁卿暮何许人也?” 蒙神问道:“怎地一回事,说来听听?” 鹤神道:“千年前,忽一日,吾驾鹤巡查天下祥瑞之气,被一地冲天吉气所吸引,降下云端。 待吾落至地面,却不想实被妖物施出障眼法所蒙蔽,发现之时已落入险境,被不知名的妖物暗里偷袭,受伤跌至一处崖涧之底。眼见那崖涧之底雾气迷漫,腾不得云,驾不得雾之时,突见白鹤奔吾飞来,却不想半空中被妖物吞吃,眨眼间妖物突袭而来。 千均一发之际,突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小牧童提剑赶来,那妖物仓皇逃窜而去。 吾慌忙至小牧童近前,问其姓名,何方人士?其末有答言,将吾送至崖涧之顶,转身便走,吾追上前再次问其名,其走远后方闻听其言:岁卿暮。 当时,吾亦不知岁卿暮为何人?数多年来,只当是那一地习剑术小牧童。 后来,无意间在一位海外仙师的口中,闻听''岁池剑''之主,名:岁卿暮。突想起此小牧童,惊得吾是目瞪口呆!之后,吾密寻此地多次,却再未见过其人。” “呃……,怎么回事?鹤神是说大名鼎鼎的''岁池剑''之主岁卿暮,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小牧童?……这般稚嫩之人,怎么个铸剑法?怎么个漂亮法??”伊蒙阿问道。 历姜道:“嗯...…,听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 鹤神道:“吾观其确为十三、四岁小牧童。其面貌长相与平常少年一般无二,并无出众之处,感觉与''漂亮''二字丝毫不沾边儿,更别说''大漂亮''? 吾思,其号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或是其不想引人注意,隐其真身。若说起其年龄,单单是那一把''岁池剑''已有万年不止呐!” …… 历姜点头道:“鹤神所言有理,''岁池剑''却有万年之久。吾思截魔岭妖蜂狂出,如骤雨飞蝗铺天盖地,异常凶猛。听闻那''岁池剑''一剑铺霜十里,其可能制服妖蜂?” 鹤神稍沉思道:“吾到是不知''岁池剑''一剑铺霜十里,可否制住妖蜂?但若是其主岁卿暮出,必有奇招制此妖蜂便是了!” 历姜道:“言之有理,请出圣人!” 蒙神急道:“是啊!得快些灭掉妖蜂,否则吾等哪里还能寻得出寒道与寒澈?说来其二人,自小便与吾相交甚厚,唤吾为兄长,自闻其二人失踪,……吾心片刻不得安生呐!” 鹤神道:“唉?……风神莫心焦,寒道与寒澈本就是那魔尊遗失之双生子,其母为一白色红冠得道莽蛇。此一时,其二人魔性始现,不远千里奔至截魔岭一处,必有所吸。其父若是见其二子之模样,一眼便能将其认出。其父又怎能伤害其子,莫担心便是了!” 且说鹤神幽澹极善断吉地之相,亦是善断面相之吉凶,实乃通也。只道是吉地之吉祥之气好说,但人相之吉凶却不好言。 纵算是点出来,若无有个排解之法,徒增郁闷,更是无趣。其暗地里早已将寒道、寒澈之相断个八九不离十,后与清虚师尊相聊之时,已知二人身世,只是不轻言便罢了。 “啊?...…你说甚么?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闻听鹤神之言,好似一枚深水炸弹,在蒙神脑海之中炸开,弹片四处飞溅,云山雾罩,蒙神突然站起来,惊呆在当场! 鹤神自觉得失言,说秃噜了嘴,脸色一红,忙看向历姜。悄悄于桌下伸手,将蒙神扯坐在玉墩之上。 历姜道:“恩……,此一时,说来此事亦无妨。蒙神自是知道冬生身世,但不知寒道与寒澈二人身世。 此三子,同一天前后脚出生在太白两军阵前,出生后,其母皆陨命太白,说来甚悲! 冬生险些命丧蛇口,寒道与寒澈二人亦是如此。有道是福之祸所倚,祸之福所依。 若是魔尊之二子,出生便随在其父身旁,不敢想象其魔力将怎样的一手遮天,吾天庭何人能挡?恰其随在冬生身旁长大,实乃吾天庭幸甚! 日后,吾天兵与魔军必有大战之时,寒道与寒澈,又怎能毫不顾忌与冬生之间深厚的兄弟感情?” “阿!……” 闻听历姜言罢,蒙神长吁一口气,似是放松些。 稍稍沉默,片刻后,三人端起酒杯,继续饮宴…… 话分好几头来说,谁也不能落下。 且说截魔岭之上,此一时恰逢酉时,夕阳的万道金光穿云破雾、翻山跃岭,腾腾腾地洒落此处。 远远看去,山头上的五色脆梨、各色酸枣,皆被通通地染成朱砂色,灿若红霞,道道金光将其渲染得犹如一幅洒金之画,耀眼生辉。 眼见着大团大团的黑雾,于空中抱团嗡嗡翻翻,时不常地就将一缕金光拦腰截断。 哎呀!好不热闹,乌乌洋洋、密密匝匝,看了让人顿觉异常恼火地热闹! 突见一处山坡之上''叽里咕噜''翻滚下来一团东西,速度之快将碗口粗的树木皆撞倒,不一时,闻听‘扑通’一声,撞在山坡下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骤然而停。 哎呦!……若不是借此巨大岩石之力,还不定翻滚到何处呐? “哎呀!......哎呀!……魔二爷爷,魔二爷爷,行秀快被你弄死了!…...” 第一八五章 祸不单行老东西 却说截魔岭处,夕阳西下,万道金光是穿云破雾,翻山跃岭,将千山万岭裹上一道金边。眼见着大好的美景被天空中乌乌洋洋、嗡嗡翻翻、密密匝匝、麻麻痒痒地一大团、一大团如灰云黑雾一般的蜂群,搅和个乱七八糟。到是个热闹,看得却让人莫名的恼火。 这一边,眼见着山坡上‘叽里咕噜’翻滚下来一团东西,‘扑通’撞在岩石之上,闻听魔兵行秀倒在地上,不停地哎呦! “哎呀!......哎呀!......魔二爷爷,魔二爷爷,行秀快被你弄死了!......” “是吗?唔----,行秀,行秀,赶紧给你魔二爷爷爬起来,接着翻呐!” ...... 眼见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魔怪双手叉腰,身上被草木染成黄一片、绿一片,花不溜丢地站在一旁边嚎叫着.....,在看那个魔兵行秀,四仰八叉地倒叩在岩石一旁,奄奄一息哀嚎哭叫: “魔二爷爷,饶命,饶命啊!行秀快被你弄死了,弄死了啊??尊上马上就会来,会为行秀报仇雪恨,非砍了魔二爷爷的狗头不可!” 啊!啊!啊!唔------ 呜呜...... “喂!魔二爷爷,上来吃脆梨了,可真甜!行秀?行秀?”一魔兵跑下山坡呼喊罢,又急急折返回去,似是急着吃脆梨。 “快爬起来,走了!” 眼见着魔二爷爷吼一声之后,伸出魔爪,一把蒿起行秀,提落着几步蹿上山坡。 闻听“扑通”一声,将行秀丢到一土坑之中,‘咔嚓’大口、大口地吃起脆梨。 “哎呦!......费举啊,可别吃了,快过来,将吾从坑里拉出去呀?”行秀栽歪在土坑旁边,哼哼道。 眼见着魔兵费举,急忙将脆梨一把塞入口中,腾出一双手来,从后边将行秀抱起蒿出土坑,又将其拖到魔二爷爷跟前摆好,唬得行秀又开始翻白眼。 “行秀,吃脆梨。”另外一个魔怪,拿一个脆梨递到行秀手中。 “哎呦!还是魔大爷爷好,.....谢过魔大爷爷!”行秀哼哼叽叽罢,开始吃梨。 “寒澈,哪采来的脆梨,甚是脆爽,味道不错,在去弄点来?”一魔怪问道。 “寒道,不可多吃亦不可再去。似是这脆梨太甜,引得一群碗口大之巨蜂,密密麻麻落在梨树之上,气势汹汹,刚刚险些被其围攻,不可再招惹。”一魔怪盘膝坐在地上道。 “哎呀!魔大爷爷,你不知道。那老东西这几日里,因这漫山遍野的巨蜂与尊上叽叽歪歪,叽里呱啦,没完没了,真不是个揍性。尊上一忍再忍,吾恨不得替尊上踹他几脚,以解心头之气!”行秀一旁边咕哝道。 “......甚么?此巨蜂与尊上有甚么关系,行秀?”一魔怪问道。 “找茬,没事搅和事。那老东西自恃在魔君面前说一不二,来此耍横,被巨蜂给蜇了。尊上每次都以礼相待,这老东西却不识抬举,磨磨唧唧、言三语四,弄出许多话来。尊上若不是看在魔君的面子上,早一掌将其灭成灰,方消此恨!”行秀道。 “哼!作得紧,死得快,走着瞧!”费举道。 少刻,四人食完脆梨起身打算回石洞去,出来玩耍好半晌了。 忽见西面天空,被血红的残阳映照得红彤彤,就像烧着了一般。抬眼见一团又一团的大黑点儿遍布天空,密密麻麻的看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忽见一魔怪手足无措、抓耳挠腮。 恰在此时,似是脆梨的甜味儿被山风刮出老远,不经意间引来了蜂群,耳边忽闻得‘嗡嗡嗡’如金钟轰鸣之声不断,眼见着如骤雨飞蝗般的蜂群汹涌袭来! “哎呀!不好,快走!” 闻得一魔怪疾呼一声,众人向山坡下飞奔而去。 眼瞅着那铺天盖地的蜂群死追不放,不一时,两个魔怪,两个魔兵,便被蜂群包围在一处石洞口处。眼见着二魔怪甩开三头六臂与蜂群大战一处,那两个魔兵抱头地面打滚,一瞬间,乱成一锅粥! 少刻,眼见着两魔怪将群蜂打散,一人蒿起地面上打滚的一个魔兵,直奔至石洞之中躲避。却说只片刻,四人刚喘一口气,耳边又闻听‘嗡嗡嗡’之声追袭而来。 “快,......两位魔爷爷,快点跟上来!” 行秀疾呼罢,一马当先沿着石洞一路狂奔,在一处洞壁之上用力掰开一块突起之石,闻听“咔嚓”一声,一道石缝裂开,四人鱼贯而入,石门关闭。 少刻,闻听石壁之外‘嗡嗡嗡’之声不断,似是要穿壁而过一般。却说巨蜂那嗅觉是相当地灵敏,若不是有此石壁隔着,恐是埋进土中都能给你刨出来。 此一时,眼见着两个魔怪、一对魔兵,皆被蜇得胖头肿脸,行秀在前打头,撒开腿向石洞之内跑去,怕了那蜂群了,谁知道能不能顺着哪个犄角旮旯钻进来呢? 但见黑咕隆咚的石洞内越跑越宽敞,不一时,似是跑进了一条大隧道之内一般。四周微微见亮,四魔脚下踉跄向前狂奔,在一处急转弯处,闻得前方突然传来动静,想躲闪已然是来不急,突然间与一队魔兵撞个正着! 闻听‘扑通通’撞翻好几个魔兵倒在地上,二魔怪向后‘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方收住脚跟,眼见着行秀跟费举一个趔趄摔倒在一旁边...... 少刻,闻听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倒地魔兵起来后,闪开在一旁边,由队伍后边走上前来一人,行秀刚从地上爬将起来,被其上前一把蒿住衣领怒道:“你欲作甚呐?想找死!” 行秀猛抬头一看,吓得脸色刷白,慌忙解释道:“翟大人,饶命!饶命!小的被蜂群追袭,一时没看清大人,惊了大人的圣驾,饶命啊!” “翟大人饶命!前方石洞出口处被巨蜂围堵,还需绕路而行。”费举一旁作揖道。 且说两个魔兵言罢,心里边暗骂: “呸!呸呸!真他娘的不顺呐,先被蜂群蜇个半死,狂奔到此处,竟然与这老东西又撞个满怀!看来今日祸事不小,其哪是个善类?” 第一八六章 二魔怪抡拳飞腿 却说一对魔怪、两个魔兵沿着石洞狂奔,一个急转弯处与一队魔兵撞个满怀。行秀跟费举一看来者,吓得脸色刷白,边赔不是边暗骂: “呸!呸呸!真他娘的不顺呐,先被蜂群蜇个半死,狂奔到此处,竟然与这老东西又撞个满怀!看来今日祸事不小,其哪是个善类?” 且说此人,正是翟坊。 其今日里闲来无事,引着一队魔兵,至此截魔岭处查看,正行间,突与四人相撞。 少刻,闻行秀、费举言罢,其抬手将二人一把推到一边去,走到二魔怪身旁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操着公鸭嗓问道: “你二人姓甚名谁?宽漾是尔等甚么人?” “哎呦!翟大人,此二魔怪与吾等皆一样,为此处看守石洞之魔兵,......与尊上哪有甚么个关系呀?”行秀上前与翟坊点头哈腰道。 “翟大人,你瞧他两人那一副难看的嘴脸,都不及吾等耐看。他们到想跟尊上扯上点关系,怎可能呢?”费举一旁道。 “滚,滚一边去!” 闻翟坊骂罢,突见从魔兵队伍中,冲出二员身形魁梧的魔将,抬手将行秀、费举二人按倒在地,欲将其捆住拿下。 “立刻,放开他二人!”一魔怪闷声道。 “呦呵!开口了?……与吾实言,尔等与宽漾何种关系?实言相告,便放了他二人,否则,明年此日,便是他二人祭日!”翟坊言罢,发出一阵极其难听的冷笑。 “实言相告亦是无可奉告,请问:尔等抗揍否?”一魔怪开口问道。 “甚么?…..抗揍否?”翟坊瞪大眼睛问道:“尔等,活腻味了不成?” “立刻放开他二人!”一魔怪道。 “呀呵!……呵!尔等吓唬谁呢?” 翟坊呼嚎罢,转身冲着魔将吼道:“打,往死里打!” 瞬间,行秀跟费举被按在地上,哀嚎不止...… “呵呀!气杀吾也!真乃欺人太甚!” 耳边闻得一声怒嚎,眼见二魔怪飞身起,一人一个,抬脚将二魔将踢飞出老远,‘扑通通’一声传来,哀嚎惨叫,满地打滚。 “好大的胆!造反了不成?真是活腻味了,打!” 翟坊骂罢,一挥手,魔兵一拥而上,将二魔怪团团围在正中间,三、五十个魔兵齐上,瞬间,打成一团。 且说黑咕隆咚的石洞之内,只能看见个大概,二魔怪被群蜂蜇得又痛又痒,甚是恼火,正愁没处消火,不一时,抬拳飞腿将众多魔兵打得四仰八叉,倒地一片,哀嚎不止。 眼见翟坊站在一旁边,操着公鸭嗓大呼小叫得正欢,两魔怪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猫蹿至近前,一个抡拳''嘭''将其打个趔趄,另一个飞起一脚''啪''将其蹬出老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差一点断气! 另一魔怪还不解恨,正欲扑上前补上几拳送其直接上西天,一把被行秀扯住道:“且慢,魔二爷爷,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将其捶死!” 却说翟坊,眼见三、五十个魔兵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不是对手。少刻,从地上爬起来,两眼直冒金星,叫骂道:“废物、饭桶,都爬起来!……尔等别离开此地,走着瞧!” 一挥手,领着魔兵,叽里咕噜返身而去,截魔岭也不查看了,没脖回去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吾等惹出祸事来了?”行秀搓手着急道。 “快!快点,快回石洞见尊上,此祸事不小,老东西何时挨过打呀?”费举抓耳挠腮道。 不一时,眼见费举、行秀在前,二魔怪在后,四人匆匆忙忙跑回石洞之内,刚刚下得旋转石阶,忽见下方石门大开,正诧异之时,见尊上闻声从石门内走出。 见其瞪大了眼睛看着从石阶之上下来的四人,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下暗思:“怎么刚出去没一时,变成泥猴子也罢了,还全变得胖乎乎地?” 且说此一时,四人被蜂群给蜇得胖头肿脸,眼睛都看不见了。个个栽栽愣愣,蒙蒙乍乍从尊上的眼前晃荡进石室之内,一头栽倒后,昏迷不醒...… 哎! 眼见着四人是被蜂群给蜇昏了,直气得尊上冒了一头的虚汗! 少刻,唤出一排魔兵,将四人抬入石室之内,脱衣放入水池当中,又命一排魔兵守好石门。眼见四人靠着池沿边上,似睡非睡地,个个身上大包小包无数,尊上忙站在池沿边上,挨个敷搽药水。 不一时,眼见着池水波涛翻滚,似海浪一般拍击在四人身上,起起伏伏将四人冲得落入池中,浮在水面上。 忽见,尊上行至一侧喷泉之处,持瓢刳出四尾披着大红袍之鱼,转身倒入水池当中。不一时,眼见着池水冒出团团氤氲冷气,飘飘荡荡,红鱼上蹿下跳,围绕四人身旁,异常活跃…... 少刻,四人迷迷登登醒来,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竟然在一个池子当中泡澡。突见有红鱼跃出水面,似是忘记了痒痛,开始追鱼嬉戏,弄得池水溢得满地。 正闹得欢之时,忽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传来。少刻,眼见一个魔兵快步如飞奔进内室之中,禀报过后,又疾步飞出。行秀低声道: “哎呀!不妙!这么快,那老东西便追命来了?” 突见尊上,边整袍子边从内室之中走出来,似是未见其四人一般,从池边匆匆而过。 “尊上,……不可给其开门呐!”行秀疾呼道,“吾等该死,惹来了祸事!” 眼见尊上转回身来,费举起身半蹲在水中道: “尊上,吾等被蜂群追袭,误入通道之中,慌不择路之时与翟坊撞在一处。不成想,其逼问他二人与尊上为何种关系?吾等与其实言,无有关系,其却不信。吾二人气急之下,将翟坊打翻,跑了回来。此一时,定是其追来了!呜呜……” 一魔怪道:“费举,瞧你那点出息,哭个甚?……他若来,接着打!” 稍沉默,只片刻。忽闻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尊上未答言,转身出。 少刻,眼见二个魔兵手中端着托盘,放着衣服奔池子而来。 四人抓起衣服叽里咕噜穿好,一魔怪道:“哼!老东西,他今天犯了个大错,日后必追悔莫及!” “魔二爷爷,你做甚呐?”行秀大惊道。 第一八七章 小蛇窝暂避风险 却说四人从池子里出来,抓起衣服叽里咕噜穿好,一魔怪道:“哼!老东西,他今天犯了个大错,日后必追悔莫及!” “魔二爷爷,你做甚呐?”行秀大惊道。 “做甚,呃,如此横行霸道没人管吗?让他如此来又如此回去吗?”一魔怪毫不畏惧恼火道。 “......别,别,别,魔二爷爷你可千万别这样!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非吾等怕这老东西,时机未到而矣!”行秀急道。 少刻,四人悄悄行至大门石壁一处,将耳朵贴在石墙之上,闻听一人道: “参见尊上,前方探哨来报,翟坊领将百员、兵万名,持魔君之命,直奔此处而来,称擒拿将其打伤者四人,就地正法。其于通道内距此不远。” “尊上,吾等已点齐兵将待命!”另一魔将道。 稍沉默片刻,闻听尊上道:“末要轻意点兵排将,传命其退回原处。你二人随吾出外迎接翟坊!” “遵命!”二人道。 不一时,闻听‘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响,石门‘咣当’一声紧紧关闭后,室内变得异常安静。 且说石壁后四人,闻听此言,行秀与费举直接成软面条状,毫无声息地从石壁之上肽歪在地面上,被唬得面若死灰,就要背过气去了! 少刻,眼见着二魔怪将地面上的费举、行秀一把蒿起来,让其至石门处观瞧能否出去。闻听此言,唬得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哀求道: “二位魔爷爷,吾等惹的祸事可是不小,莫再添乱便是了!此一时,翟坊若见吾等四人出,非杀不可。且暂蔽一时,闻尊上消息便罢了!” “呃,行秀,尊上若战不过翟坊怎办?吾等惹事罢,岂能瞧着尊上独自顶锅?”一魔怪恼火道。 “得,得,得,快打住!魔二爷爷,纵算再弄来百员将、数万兵,翟坊未等动尊上半根寒毛,便不知死哪去了?他不敢呐!”行秀道。 “行秀,此一事,尊上恐是得生气,还不得收拾咱俩呀?”费举言罢,鼻涕眼泪加上汗珠齐落,呜呜呜...... “行,行,行,一边去吧你,就这点出息,怎跟你两个魔爷爷混呐?”一魔怪言罢,甩袖子走向石室之内,另一魔怪紧随其后。 “哎呀!费举莫慌,事已出,吾等应着便是了!两位魔爷爷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其上哪知道这里边的厉害关系去?尊上,自有办法!”行秀安慰道。 少刻,眼瞧着二魔怪坐到石桌子旁,拿起桌上的巨石榴,‘咔嚓’一口咬开,汁水喷溅得满脸皆是,清甜味儿四溢。 “哎呀!费举,此一时吾等已经跟这两魔爷爷绑在一块了,他二人都不怕,吾等怕个甚?吃巨石榴去!”行秀道。 不一时,眼见着摆满桌子的巨石榴被四人吃个精光。吃罢,见无事可做,亦一刻不得闲,又跑到池子边上开始捉那红鱼玩,‘稀里哗啦’你一捧,他一瓢,打闹成一团,弄得池子中的水沸腾不止,溢得遍地皆是,水汪汪的一片。 恰在此时,闻听石室大门‘咔嚓’一声打开,一行脚步声奔此而来,四人立刻安静,一动不动了。 眼瞧着尊上脸色铁青,一脸乌云,似是刚刚生气罢,走进来,身后跟随着二位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魔将。尊上抬眼看了四人一眼,未言语,直接走入内室之中。 不一时,二位威风凛凛的魔将从内室而出,径直走到池沿边上,瞪眼瞧着落汤鸡一般的两个魔怪,‘啪嗒啪嗒’顺着袍子角直往下滴水珠,室内翻腾得满哪儿是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且说二魔怪本就青面獠牙、呲牙咧嘴,此一时,胖头肿脸又水淋淋的,造得甭提有多狼狈了!旁边那二个魔兵,造得更是无处着眼了。 “走了!快点跟过来!”一魔将冲着二魔怪招手道。 “你二人姓甚名谁?唤吾等何事?”闻听一魔怪问道。 “呃......,魔大爷爷,此二将为魔界首席战将,听命尊上,一位唤作:卡吕,另一位唤作:芬克。吾等且跟着就是了!”行秀近前道。 “呀!魔大爷爷?......另一位是魔二爷爷呗?哈哈......”二魔将惊讶笑罢,转身走出了石室。 少刻,见二魔怪在前,挪蹭着碎步子,形同大姑娘上轿一般,执执拗拗,两个魔兵在后跟着走至石门处。眼瞧着二魔将卡吕与芬克似是着急,一个箭步迈上前,一人架住一个魔怪脚底生风飞步踏上石阶而出,边走边道: “且快点吧,翟坊在一处晾着呢,恐时长其在反卦?尊上可是费了半天口舌呐!” “费了半天口舌,将吾等交出去?”前头一魔怪惊道。 “你少费话。少刻,你便明白了!”魔将卡吕道。 ...... 且说卡吕与芬克在前架着二魔怪出得石洞,行秀与费举在后紧紧跟随一行六人,不一时,又钻进一山洞之内,黑咕隆咚的向前急急行走,拐弯抹角走向深处。 忽寂静,只片刻。 匆匆行至一幽深通道内,似是微微见亮,闻听一魔怪问道:“行秀,此通道可是揍得老东西满地找牙的那地方?” “正是!瞧把你能耐地,没谁了?”魔将芬克替行秀应道。 少刻,众人在通道一旁边一块突起之石块前停下,眼见着卡吕近前拍击石块,闻听‘咔嚓’一声,石门大开,二魔将在前引领众人入内,石门自动闭合。 黑黝黝的石洞之内,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子腥涩味直钻鼻孔.....,脚下是一条溜光的石路,似是常有人走。行出约莫数百步之后,一个急转拐,眼前微微见亮。 但见一条通道直直向前,行出不多远,石路便到了头,眼前一块突起之石,直直探入一深坑之中,呲牙咧嘴悬空,下方是黑咕隆咚的巨坑,似是有‘窸窸窣窣’之声音传来,一股土腥味儿扑面而来。一魔怪问道:“何处,一股土腥子味,甚重?” “无事,一个‘小蛇窝’,暂蔽。”卡吕应道。 “......呃,跳下去之后莫怕,都给吾记住了,呆在草垛之上,不许乱跑!草垛下方有几条‘小黑蛇’,......被它咬了就不好办了!”芬克语调既松且紧与二魔怪调侃道。 第一八八章 昏死大法躲劫难 却说魔将卡吕与芬克双双架着两个魔怪一路急行,两个魔兵在后紧随着行至一处石洞幽深处,眼见着面前一处大深坑,一股子土星子味冲鼻子。魔将芬克道: “......呃,跳下去之后莫怕,都给吾记住了,呆在草垛之上,不许乱跑!草垛下方有几条‘小黑蛇’,......被它咬着了就不好办了!” “行秀?哪来的‘小黑蛇’,其有多大啊?”一魔怪问道。 “别喊行秀了,快点吧,你俩先来!看到没,跳到底下黄色的草垛上面去,不许下草垛。”卡吕道。 二魔怪站在坑口鹰嘴一般的怪石上向下探头观瞧,略微能看清一巨坑数十丈之深,下方黑咕隆咚,隐约间几堆草垛堆在中间,其余地方皆一抹黑。 “喂!吾等跳到此草垛之上作甚呐?你怎不跳?”一魔怪反问道。 “少废话,吾等又没揍翟坊,跳下去没用!怎地,两位魔爷爷认怂了,还是信不过尊上?”卡吕反问道。 “你才废话!走,寒道,吾等中间最大的那个草垛,行秀、费举两小草垛。” 闻听一魔怪言罢,飞身向下,身影被黑漆漆的深坑淹没,另一魔怪紧跟。 此一时,轮到行秀跟费举跳了,在回头一瞧这二位,手死死的扣住洞口之岩石,口吐白沫,直接吓昏……,怪不得刚刚二魔怪招唤其名,未闻其动静呢! 其二人自入得石洞中,双腿便开始打颤,不听使唤,抖作一团,心中暗暗叫苦: “吾勒个老天爷啊!怎让吾等见这五鬼来了?完了!完了!玩完了!这下可死定了!” 苦罢,心知这……这准是卡吕、芬克出的馊主意,将吾等摆在草垛上,让老东西抓,老东西必不敢,吾等得以活命!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转头一想,除此主意,也没有个其它好办法。正焦灼难耐恐惧之时,忽闻听芬克道下边不过几条''小黑蛇'',行秀跟费举两眼一翻,直接吓昏过去了! …… 眼见着卡吕与芬克是毫不含糊,一人提落起一个,瞅准草垛之后猛一用力,将二人稳稳甩在草垛之上,转身离开。 且说此洞,正是雪神与柒歌于地下通道中,无意间闯入的五条巨大黑莽之洞,远远地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甭谈零距离接触,直接能将人吓昏! 二魔怪自是不知道下方何种情况,被卡吕与芬克催促一时,便纵身跳了下去。 且说被甩下来的行秀与费举各自掉落在一草垛之上,二人一声不哼,也没法哼哼,处在昏迷状态之中……,然,突来的震动,却将草垛之下那几条‘小黑蛇’惊醒…... 闻得一阵‘窸窸窣窣’骚动之声响过后,坐在草垛上背靠着背的二个魔怪,似觉出不对头? 初落此洞之中没觉出什么,黑咕隆咚,几堆草垛之外,似是空无一物,也没见着二魔将口中所说的几条‘小黑蛇’。 虽觉土腥子味极重,直冲鼻子,却也能忍受,二魔怪将一颗悬起之心稍稍放下。 且说坐于草垛之上的二魔怪渐感如坠冰窟一般,越来越凉,彻骨生寒,一种难以名状的阴森感突袭而来,似是坠入十八层地狱一般,四面皆是恐怖魔鬼暗地里打量,灼灼的目光闪烁幽冥之光,不知不觉间,让人寒毛倒竖,惊悸打怵,比起直接看到它们来得更强烈、更渗人! 沉默片刻后,闻得一魔怪声音略发抖,问道: “寒澈,此时当如何?” “莫害怕,吾等甚么怪物没见过,且静观其变!”另一魔怪应道。 ...… 从未有过的紧张、恐惧感纷至沓来,仰望黑黝黝的空中,仿佛一大堆峥嵘的乌云幻化出庞大的鬼脸,正呲牙咧嘴凶猛袭来! “啪嗒啪嗒……” 二魔怪豆粒般的冷汗,噼噼啪啪滚落额头! “寒澈,吾有一种感觉,……感觉吾可能……会死!”一魔怪顿了片刻,说道。 “寒道,休要胡言!”一魔怪道。 “吾不知道是甚么力量驱使吾等跳下此坑,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吾后悔跳下来!”一魔怪道。 “或是极重的腥涩味儿,薰得恶心,感觉异样。莫怕,有何变化?毫无变化!” 忽沉寂,只片刻。 突见半空之中约有几丈高之处,''唰唰''打出两束黄光,焦黄如草垛一般,阴冷幽寒,让人不寒而栗! 二魔怪只觉得身子猛一颤,知那绝非是灯光,暗自打量此物,觉其身量约有几十丈长,着实被唬得不轻! “寒澈,吾有看错吗?……那可是二魔将口中的‘小黑蛇’?一魔怪问道,“若还有命在,非得将其二人擒来,亲密接触此‘小黑蛇’一番,方解吾之恨呐!” 闻听一魔怪言罢,似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欲起身跳上去,身子刚动,被另一魔怪一把扯住道: “寒道,莫动,莫乱动!吾等切莫离开此草垛,静观其变!” 恰在此时,突见空中‘唰唰唰唰’又打出八束黄光,犹如横拉一排探照灯将二人围在正中间。极度的阴森笼罩在头顶之上,如电波一般瞬间将二人击穿,但觉得身体失控突突地打颤…… 不一时,身下的草垛跟着一起颤抖起来,似是撑不了多久便倒坍,将二魔怪掀翻在地,五条‘小黑蛇’撕咬争夺,一个眨眼,二魔怪成肉丝血沫,骨头渣都不剩! …… “寒道,莫动,莫落下草垛,后果必不堪设想!”闻得一魔怪颤抖道,上下牙齿打颤咯吱吱作响。 “寒澈,未有想到,行秀跟费举胆真大,未见其怕?”一魔怪道。 “呃……,亦不知多大的动静,能唤醒他二人?或许在恶魔的眼里,他们像两个穿着花裙睡着的小妞!”一魔怪道。 “嗯,咯咯……” 且说行秀跟费举两人,亏得在上边洞口便被唬得翻白眼,直接昏死过去,以此独创昏死大法,免去了心惊胆战,魂飞天外的一场劫难! 恰此时,突闻石洞下方一处传来脚步声响,''叽里咕噜''嘈杂不止,似是一个队伍般向此处蜂拥而至…… 第一八九章 塞个牙缝蚊子腿 却说行秀跟费举两人,亏得在上边洞口便被唬得翻白眼,直接昏死过去,以此独创昏死大法,免去了心惊胆战,魂飞天外的一场劫难! 恰此时,突闻石洞下方一处传来脚步声响,''叽里咕噜''嘈杂不止,似是一个队伍般向此处蜂拥而至…… 不一时,眼瞧着一个魔兵在前,手捧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青青柠檬色的光芒,瞬间,将石洞口处点亮。 借着此微微光亮,二魔怪被眼前直直竖起犹如擎天之柱一般的五根黑黢黢的巨柱,唬得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别说与其打斗,恐其咳出一个喷嚏,瞬间便能被其给淹死! 阴森、恐怖的巨洞之内,亦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啪嗒啪嗒’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但觉得身下的草垛窸窸窣窣颤抖不已,仿佛下一刻草垛倒塌,二魔怪便成眼前恶魔塞牙缝的蚊子腿! ...... 忽沉寂,只片刻。 突见翟坊引数十个魔兵在前叽里咕噜走进巨洞之内,不一时,尊上、卡吕、芬克引数十个魔兵在后跟随入得此石洞之内。浓浓的一股火药味,腾腾而起! 且说翟坊所领魔兵,哪见过这般场景,一瞬间,被眼前噩梦一般的巨蟒,吓得差一点背过气去! 个个腿脚不听使唤,如陷入沼泽地烂泥之中一般,瘫软于地,挣扎不起......,闻听牙齿上下打颤‘咯吱吱’作响,就好像三九严寒、大雪纷飞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内裤一般,直冻得体若筛糠,马上就要成冰雕! “嗯,四人落入此处,不是不交人。翟坊若有办法擒拿四人,请便吧!”闻听尊上言罢,甩袖出了此洞。 “翟大人,请吧!”卡吕、芬克道。 “这,这有甚么好怕的?都起来,......给吾上,进去抓出那四人来,重赏!”翟坊‘呛’一声,抽出身旁一魔将之剑怒嚎道。 半晌无音,眼见着众魔兵、魔将皆瘫软于地,抖做一团。看一眼皆是壮着胆,谁敢上前呐? 且说翟坊他不怕吗?他也差一点被唬得背过气去!但开弓哪有回头箭,他没有机会怕啊! 突见翟坊抬起一脚蹬飞身旁一魔将,又蒿起另一魔将,使劲将其推进巨蟒处。闻听那两个魔将鬼哭狼嚎,调头犹如动物一般毫无尊严在地面上蠕动着往出爬。说来也是,此一时,还谈个甚么尊严,命都要不保! 不一时,爬回原处,起身便往洞口之外仓皇逃出,眼见翟坊似是恼怒至极,举起手中剑,几大步蹿上前,‘噗嗤’一剑砍落一魔将首级,‘啊’的一声惨叫过罢,黑红的鲜血‘呲呲’喷溅得老高...... 且说翟坊此一举动之突然,众人皆未有料到,想拦时已然是来不及,卡吕与芬克怒火攻心,心下暗骂: “糟糕!翟坊真该死!此地怎可见血?五莽闻血腥,必有变化!两位少魔主若有个短长,如何是好?” 只片刻,突觉一股强劲大凉风迎面扑来,卡吕、芬克,一个猛子扎入石壁犄角一处,闻听耳后一阵腥风扑来,哀嚎声不断。 待回头看时,但见二条巨莽齐齐来袭,于洞口之处撞击一处,身下黑血‘咕咚咚’地往外冒出,数十个魔兵转眼成泥! 且说尊上站在洞外口处,猛然间闻听’咣当‘一声巨响,不一时,突见翟坊‘蹭蹭’如一道鬼影一般,疾速蹿出来,身后魔兵皆不见,打了一个激灵,顿感不妙,一个回头之时,眼瞅着翟坊屁滚尿流一溜烟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且说翟坊倚仗着腿脚快,在就是二巨莽同时突袭,撞在一处倒下,其捡着一条夹缝钻出洞来,逃之夭夭。若是一条巨莽独自堵死石洞,生得一百条腿其也是个难逃,说来合着其不当死在此处!翟坊的死法还真是绝了,他得后悔死没死这块儿!此为后话,暂不提。 眼见尊上站在洞口之外,心下暗道: “不妙!定是翟坊于此处斩杀魔兵魔将,血腥之气瞬间激发出五巨莽魔性。其巨大的身躯,如恶魔一般横扫四方,若发起狂来,实难控制。况众多人等在其中,如何是好?” 且说此一时,忽闻得石洞之内飓风骤起,将四面石壁鼓得嗡嗡作响,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硕大的石块被卷起猛砸在石壁之上,传来震耳欲聋之声,甚是惊人。 尊上于洞外飞身急奔,恰至洞口处,忽见从一条窄缝内爬出二人来,尊上近前将其一把蒿起,眼见着卡吕与芬克跪地哀道: “回尊上,末将该死!未曾看住翟坊,其突然手起剑落斩杀魔将,腥血喷溅,将五莽魔性激发。现洞口处,相撞倒地二巨莽,其三条洞内旋起飓风,飞沙走石,四处石壁皆崩落,似是要坍塌一般!” “他四人,他四人何在?”尊上急道。 “末将无能,实是看不清,待吾等摸至草垛处,草垛已被掀翻,末有寻见其四人!”卡吕哀道。 “快,且快快开瓶,速速将巨莽引出!” “遵命!” 卡吕应罢,接过尊上手中递过来之瓶,猛一用力,闻听‘砰’一声,拔出瓶塞。片刻之工,微弱的光线下见瓶口冒出一缕青烟,于空中形成一面旗帜一般抖动不止,直接扑入石洞之中。 卡吕与芬克闪身立在石洞口左右,等待着青烟旗帜将五巨莽唤出,立刻进去寻人。此一时,尊上奔至石洞出口前方不远处,施出法术欲强行压制住失控的巨莽。 且说石洞之内,如打了鸡血一般的三条黑莽缠绕扭动一处,亢奋不已,呲牙咧嘴‘嘶嘶’哀鸣不止。 一个刹那,眼瞧着三巨莽腾空旋起,骤然而起的飓风,突将二魔怪连同身下的草垛一并卷上高空,形同秋风中的一片枯叶,轻飘飘的翻滚不止…… 但觉石洞之内,四周突起之石壁,上哪能经得住如此之骤风,闻听‘稀里哗啦’之声不断传来,大小不一的碎石块跟枯草混至一处,夹杂着两个魔怪,两个魔兵,狂卷不止! 第一九零章 惊吞二怪破洞出 却说只一个刹,巨莽腾空,卷起飓风,草垛与四人皆被抛入空中,犹如秋风中的枯叶,翻滚不止。 眼瞅着二个魔怪瞬间失去自控力,与枯草一道卷在空中,横冲直撞,东一头被狠狠甩在石壁之上,撞个眼冒金星,西一头又被掉落之石块砸个半昏,血肉模糊。眼瞧着一魔怪挣扎于黑暗之中四处乱抓,卯足力气大呼:“寒澈?……寒澈!” 突见一黑莽猛然间向其袭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闪着寒光的獠牙,形同打了鸡血一般,异常亢奋,一口将其生吞。紧跟着另一黑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接住翻滚在空中的另一魔怪之后,''咕咚''一口咽下,狂甩其身,暴躁不已! 一个刹那,忽见三巨莽猛然向上蹿起,闻得''咣当''一声巨响之后,突将石洞之顶撞开一个大窟窿,碎石块如暴雨倾盆而下,不一时,将黑咕隆咚的石洞照得个通亮。 眼瞅着洞口那一帆青烟旗帜,如点燃的蜡烛被凉风‘噗’一声吹灭,瞬间,散个干干净净。 忽见着洞口处那两条巨莽扭动身躯,抬起头来,一个刹那,猛然腾空,五条黑色巨莽,破洞而出,片刻之工,消失得无影无踪。 且说立于石洞口处,焦急等待青烟旗帜引出巨莽的二魔将卡吕与芬克,好半晌不见巨蟒出,突闻得石洞之中‘咣当''一声巨响过后,变得异常的安静,心下暗思: “糟糕!莫不是此五巨莽联手击碎石洞,逃出欲行升天之事不成?吾地老天爷呐!……其横空出世,何人能将其制服?” 思罢,剑眉倒竖,举剑飞身奔入石洞,一个刹那,眼前的景象将二人惊得是目瞪口呆! 愣愣的看着石洞之上一个巨大的大窟窿,跺脚哀泣: ”该死的翟坊!真该死!害人不浅,罪不容诛!终有一日,必一剑斩其狗头,方能泄恨!” 哀泣罢,环视洞中,急寻四人。 且说头顶之上的大窟窿洒落日光,将洞内照得通亮刺眼,脚下乱石堆地,好像此处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 卡吕、芬克边落泪边寻四人,突闻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回头眼见尊上领一队魔兵奔至此处,见其抬头看见沿顶之大窟窿,面色极其难看,青筋瞬间暴起,怒吼道:“他四人在哪里?” 卡吕、芬克''扑通''一声跪倒,泣道: “尊上,末将无能,罪该万死!正在搜寻他四人。” “退下!”尊上闷哼道。 闻其令,众兵将迅速退至石门处,眼见其抬手施出法术,瞬间两股黑色烟雾从袖口处散出,不一时,犹如水一般沉浸到碎石之下,闻听尊上闷吼一声后,猛然间,众碎石浮起在空中老高…… 卡吕眼尖,一眼叼到窝在角落里的行秀,疾步冲至近前,将其抱出,见其虽被砸得血肉模糊,却还有一缕游丝般地气息,可活! 少刻,芬克与众魔兵四处寻其它三人,突在一处石壁凹陷处寻见倒栽葱的费举,将其抬出。 好半晌,没有找到二魔怪,众魔兵、魔将就差将石壁给凿开了。少刻,闻听尊上一声低吼:“退下!” 众魔兵闪身至石门处,眼见着尊上腾身而起,由上方大窟窿处飞身而出后,空中所悬碎石‘扑通通’落下去,溅起数丈之高的烟尘,对面不见人。 “翟坊该死啊!行此恶事,两个少魔主一个没剩,其若有恙,吾等愧对尊上!”卡吕跺足哀泣。 “翟坊老贼!将其千刀万剐,不解心头之恨!”芬克切齿道。 不一时,倒在地上的行秀、费举二人,被刚刚碎石落地的震动之声震醒,迷迷登登间,似是听到卡吕、芬克之言,欲起身答话,突觉头痛欲裂,于半昏之中起身又栽倒…… 说来其二人也真是命大,以此独创昏死大法护身,躲过一场劫难!想想都后怕,也合得二人是命大福大之人,还有许多未曾享到之福等着呢! 且说卡吕与芬克命数个魔兵将行秀、费举二人抬回石室之中敷药罢,转身二人商议片刻,迅速点兵,各引万兵分东南、西北两面,漫山遍野查找五巨莽身影。 逢酉时渐末,戌时渐出。 眼见着山岭之上,西面的天空还有一丝如血的残阳飘摇,天色渐渐变暗。 卡吕引魔兵撒开天罗地网,排成扇面,沿着东南一面搜寻五巨莽足迹。但觉得山岭之上异常安静,心下狐疑,问一旁边魔兵道: “你可看见那些盘旋于山岭之上的蜂群,吾为何未闻其恼人的‘嗡嗡’声?” “怪哉?此一时,怎地一个都不见了?莫不是天色渐晚,闹腾够了回窝睡觉去了?”魔兵反问道。 “混蛋!……你没长脑子?”卡吕怒道,“数十日来,嗡嗡翻翻,突然今天想起回窝睡觉了?……赶紧仔细搜!” “是!仔细搜!”魔兵应一声,仔细四处搜索。 且说卡吕细细察看山中林木石洞近处,是否有树木折断,草地碾压成泥的地方,暗思: “五巨莽齐齐出洞,丑陋怪异的巨怪,必不敢远行,十有八九聚至一处石洞中或是崖涧之底。说来那巨大的体量,又怎会一点痕迹不留?此处,巨大石洞确有几百处,且挨排巡查,稍后至山涧深渊之中巡查一番。” 思罢,引魔兵沿着山岭细细搜索…… 这一边,行秀、费举二人被抬回石室,身上皆为皮肉之伤,敷药后,不一时便醒来。眼见着石室内几个魔兵之外,空无一人。行秀问道: “费举,是吾做梦还是真事?你可有听到卡吕与芬克之言?” 哎! ...... “行秀,吾等不知深浅,哪知道其二人为少魔主呐?再不敢与其斗嘴,嘲笑其丑陋嘴脸了!”费举后悔道。 “哎呀!吾勒个老天爷呐,他二人呢?”眼见行秀,‘蹭’一声站起身来惊道。 …… “真糟糕!恐是坏事了?吾睁眼之时就未见着人呐?”费举惊声道,“难不成其二人被五鬼吞了,欲行逆天之事?” 第一九一章 崖涧绝处吓破胆 却说行秀跟费举从半昏半睡之中睡来,敷搽药罢,二人惊恐不安,万万没有料到,只当是尊上捡回来养着玩的宠物魔怪,竟然是两位少魔主? 嗟叹罢,转念一想,不对呀?人哪去了?...... 忽闻听费举惊道:“真糟糕!恐是坏事了?难不成其二人被五鬼吞了,欲行逆天之事?” 行秀哀泣道:“完了,完了,死定了!……该死的五鬼啊!吃了吾等也就罢了,偏偏捡那重要人物吃,......这,这,这让尊上可如何是好?” 呜呜呜...... 费举道:“哎呀!行秀,你先别忙乎着哭啊!......吾说吾怎么总有一种感觉,无意间的一瞥,他二人的一抹神情,极像娘娘,罢了,罢了,提起娘娘,吾这眼泪亦是止不住了。快,快点地,咱们出去找找去呀?” “天啊!上哪找去呀?”行秀问道。 说音刚落,忽见行秀似是想起甚么,突然于室内来回踱步,倒背手低头若有所思,半晌道:“费举,你说这五鬼因何不吞吾等?掐指算来,就算将吾等吞了,还闲着一条没吃上的,这是为何?” 费举道:“你可得了吧!都甚么时候了,还学算数呢?不用掐指,也算出来了!或许,挑食吧!......吾等被嫌弃了呗!” “哎呀!吾知道不用掐指也能算出来......,走,走,走,边寻着边跟你细说,快,快走!”行秀催促道。 眼瞧着一轮朦胧月如水雾下的银币,被老老实实地捂在半山腰处,一大块、一大块地灰云,如水中无根地浮萍,四处飘荡。万籁俱寂的夜晚,一丝地风都没有,闷咕咚地,热乎乎地一种感觉,不知不觉间让人额角见汗。 “行秀,你说那五鬼巨大的身躯,哪个石洞能同时容下五条呐?”费举道,“吾觉得,其往万丈崖涧之底一躺,瞬间,能将崖涧给填满,你说呢?” “......唉?费举,真有你的!走,崖涧底找找去!”行秀道。 且说行秀、费举二人跟随在尊上身边年头可是不少,掐指算来,正儿八经有几个百年了! 其二人对截魔岭一处山势摸个透彻,虽说各处石洞大大小小上千个不能面面俱到,但有几条万丈崖涧深沟还是心中有数。 少刻,二人脚下腾起一股疾风,翻山跃岭专捡那险峻之万丈崖涧扑来。 逢着个满月,雾蒙蒙的月光在多处投下大块、大块斑驳地银影。一片沉寂之中,月光显得冰冷森然。 且说二人寻了数多个深渊崖涧,皆末有发现五鬼的身影踪迹。至一处,大老远的瞧见卡吕引着一队魔兵正在搜寻,二人转向去另一处寻找,亦是无有发现,累得够呛,斜倚在一面石壁处,抬眼见一堆狰狞灰云,雾住银月,弄得到处乌漆抹黑。少刻,行秀道: “费举,离此山涧不远处,有一密林掩映的万丈崖涧,不易被发现,少有人知。其内若无,吾等且回,白日再寻。” “依你之言,走!”费举应罢,二人起身奔万丈崖涧而来。 且说此万丈崖涧异常险峻,崖边数丛密树聚集,重林多氤,将其挡个严实,少有人知。 其由西北直贯向东南,成一条直线状,似是一巨石山岭被从中劈裂一般,两壁异常陡峭。其山岭外观虽不是异常高大,但深涧陷入地下数以百丈之深。 好半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二人攀上此万丈深涧之顶端,眼见着约三、五十丈宽的深涧横在眼前,费举向前几步,至边沿处探头向下看去。 但见万丈崖涧似是深不见底,下方一团漆黑,两侧山体之石如刀削斧剁般垂直而下,在云缝中射出的一缕薄薄地月光映射之下,甚么亦是看不清,但觉得头重脚轻,直迷糊,仔细听了一会儿,毫无半分动静。稍刻,费举向后退出数步,言道: “行秀,此万丈崖涧极深,一眼看不见底,下方一团漆黑,两侧石壁如刀削斧剁异常险峻,鸦雀无声,似是没有发现异常。” “嗯,是静得出奇。既无异常,吾等且回去,待天明再去它处寻找便是。”行秀道。 言罢,二人调头转身向后走去,见行秀边走边思,行出三五十步之外,突站住问道:“不对呀,费举?” “呃,......怎地?”费举应道。 行秀道:“此处万丈崖涧上方怎地无有一树遮挡呢?云缝一缕月光照射,怎地底下一团漆黑?那黑处你可仔细瞧了?” 闻其言罢,费举也觉大意,转回身调头道:“行秀,吾等同上前,再仔细瞧一遍?” “走!瞧个仔细去。”行秀道。 二人返身至涯涧边沿处,手扶着边沿上一块岩石,探头向下仔细观瞧,眼见下方是一团漆黑,犹如一潭黑水一般望不见个底,让人一时无法分辨其到底是山体之影还是其它甚么东西? 且说行秀仔细观瞧脚下崖顶石壁处,多年生长出的老藤古枝,重林密树,突见其均齐刷刷地折断,其蹲下身掰下最近一块折断之树枝根部,放在鼻下细闻,熟悉的腥涩之味冲鼻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少刻,见其扯住费举向后退出三两步,将此断裂树枝递到其鼻下,不闻不知道,一闻吓一跳呐,那股石洞之内独一无二的腥气扑鼻而来! “哎呀!吾地天呐,.....这、这五鬼藏身在此处啊?”费举大惊道。 眼瞅着费举惊慌罢,腿一软,似是要摔下悬崖,行秀抬起一只手将其扯住,另一手扣住一旁岩石之上,确是将费举给拽过来,万万没想到用力过猛将那大石块瞬间给推下万丈深渊。 唬得二人是站在原地突突颤抖不止,稍刻闻听‘扑通’一声响声过后,但觉得深涧之下传来‘嗷’地一声嚎叫,一股大凉风骤然拔地而起。 “完了!完了!这回可玩完了!......这一把死定了!”费举哀嚎道。 话音还未等落地,突见眼前冲起一根粗壮的巨柱,紧根着第二根、第三根......直到第五根横拉一排,组成一个巨大五齿钢叉将二人围起来。 灼灼地目光,张开血盆大口,长长地獠牙在月下闪着寒光,地狱噩梦一般的凶煞恶气直往外喷。 “啊!啊!啊!天呐!......其怎长这么大个呀?这也太不像话了!”费举大惊失色道。 第一九二章 二魔兵涧底受困 却说崖涧边上,眼见着竖起五根巨柱,如五齿钢叉一般将二人围住,恰似地狱噩梦一般的凶煞恶气直往外喷,唬得二人心惊胆战,颤抖不已! “啊!啊!啊!天呐!......其怎长这么大个呀?这也太不像话了!”费举大惊失色道。 且说行秀眼见着费举似是被吓傻,猛然间,一把抓住费举胳膊,连拖带拽,奔着山下滚去。 想得到是挺好,赶紧逃命去,但此一时,遇见的这五噩梦魔鬼,怎能轻意放跑你?……哪里跑? 二人正往前轱辘着呢,突觉得身后一道凉风乍起,土腥子味扑鼻,噩梦魔鬼猛然袭来! 哪里有胆子回头,玩命地往前轱辘吧,也顾不得会不会翻山跃岭、腾云驾雾,反正有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摔不死便是了! 眼见着二人手不停地往前刨,两腿往后用力蹬,拉开一副架势,宁肯摔下悬崖拼得个粉身碎骨,也比丧命恶魔之口强得多! 且说二人正手刨脚蹬向前狂奔、轱辘之时,突觉得眼前一黑,似是竖起一道城墙,想收住脚跟停下已然是来不急,双双一头撞在黑墙之上栽倒在地上。 “嗯?不对呀?怎地这黑墙有弹性呢?”行秀咕哝道。 忽沉寂,只片刻。 二人从地上爬将起来,眼见着一道黑墙横在眼前,拦死去路。恰好云缝中透出的一缕月光,倾泻在其身上,见其一抹乌黑色,闪着幽幽的磷光,散发出阵阵腥涩气味。二人仔细打量罢,猛觉得身后有风,一个回头间,唬得差一点背过气去! 但见一个血盆大口,张得老大,好似谁设下的陷阱一般,在等着二人自行走入其中,自寻死路,自动送死,反正你跑不了! 眼瞅着前有黑墙拦路,后有血盆大口,唯有一条路摆在眼前,跳悬崖!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刹那,二人来不及闭眼便纵身跳下万丈崖涧! 闻得下坠之时,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突觉得越往下坠去腥味越重,行秀暗暗叫苦: “糟糕!吾等在此处兜圈子了,没跑出几步啊?莫不如在崖上被吃了,此一时,恐是掉到下方蛇窝里去了,自动送上门了!” 且说行秀、费举一时惊慌失措围着此万丈深渊转圈,跟本没跑出去此山头,此一时,二人好像是瞄准了蛇窝所发出的离弦之箭,‘嗖嗖’带着风声,正中目标。 二人已然是进入麻木状态,似是惊恐过头已经忘记了惊恐,吓破了胆子已经不知道甚么是胆大,甚么是胆小? 不一时,犹如从天而降的两只野兔子一般,‘扑愣愣’一头撞在崖底的一颗歪脖子树上,瞬间,落地后又被弹起得老高,四仰八叉跌倒在一旁边一块草地之上。迷迷登登睁开眼,看着头顶之上的一线天空,星月齐亮,好半天爬起来,大眼瞪小眼惊道:“吾等没死呀?” “啊!还活着呢吗?” 突见一旁边黑墙一动,二人慢慢缓过神来,闻费举道: “哎呀,行秀,吾等恐是砸在这黑墙之上,方得活命呐!” “费举,莫怕了!其若是饿了,恐吾等早被啃了。此一时,想上到崖顶绝无可能,且寻一窄小石洞隐藏。”行秀道。 “快,快点!”费举催促道,“吾看着,……还是止不住的心惊胆颤呐!” 低声言罢,二人未敢起身,打量周围后,朝着巨大黑墙的另一侧石壁之处悄悄爬去。感觉手下之草,异常柔软,可能是常年得不到阳光照耀,与崖涧之底潮湿有关。 二人沿着石壁爬行了好半晌,休说石洞,连个石缝也未见,二人恨不得变成一虫子,钻进泥里隐身不见也就罢了! 哎呦!…… “行秀,估摸着现在将近子时了,待到天亮之时,吾等若寻不到石洞,便刨土成坑,钻进去算了。”费举道,“这五噩梦魔鬼,岂容卧榻旁边吾等与其鼾睡?” “哎呦!你说……你说,你说也不知道少魔主怎样了?吾这心里甚不是个滋味儿?但求其二人无事。”行秀哀道。 “是啊!尊上也是,不与吾等直言其二位是少魔主,吾等将其二人没少了羞辱?说来,少魔主对吾等够意思了!”费举后悔道。 “行秀,你说翟坊那老东西可是被这恶魔弄死了?”费举问道,“其若被弄死了,可真活该!” “呸!老东西若这么个死法,真是便宜他了?他必须得千刀万剐才行!”行秀啐道。 少刻,二人蹲在一处石壁暗角,大气不敢呵一口,行秀哭叽叽咕哝道: “哎呦,少魔主喂……,纵算老天借吾等五百个胆子,割开恶魔肚子寻出少魔主,你说……,你说这割哪一条才是啊?吾地个少魔主喂……” 费举道:“莫哭了,得甚么样锋利的刀剑才能割动其鳞甲?除非它自已吐出来,哪还有别地招?” 行秀道:“费举,……记得吾等四人同时被卡吕、芬克弄到洞口处,看见他二人跳下去后,吾便没了知觉,醒来之时,躺在坑下,坑上破了个大窟窿。问题是,吾等是怎么活过来地呢?” 费举道:“还用问,一准是被嫌弃了呗!或者吃吾等没用,蚊子腿一般,不够塞牙缝!” “呀!呀!呀!蚊子腿也是肉啊!”行秀咕哝道。 费举道:“你可得了吧!别自欺欺人地以为庞然大物会弄两个蚊子腿打牙祭!吾思,此五鬼随尊上修法数百年之多,其嗅觉异常灵敏,隔着数道墙都能嗅出尊上的体味,又怎能半分都不识得少魔主呢?” 行秀道:“是啊!翟坊那老东西一直在追问,其二人与尊上甚么个关系?必是看出来些甚么,要怪只怪吾等心太粗,没往心里去……” 费举道:“感谢老天,赐吾等两位少魔主,想想就高兴。行秀,你说这事被那孤家寡人的魔君知道了,会是个甚么反应?这么多年,妻妾成群,连个女儿都没有,他可受得了……” 行秀道:“哼!这下子,魔君得''重赏''老东西荐媚求之恩,就像团一团废纸丢进纸篓一般,滚球……” 第一九三章 五噩梦逆天成龙 却说行秀跟费举被困在涧底,眼瞅着噩梦一般横在眼前的魔鬼,二人似乎恐惧过了头,忘记了恐惧,吓破了胆,亦是不知何为害怕? 崖涧底到是安静,一丝地风没有,噩梦魔鬼横在眼前黑黝黝一堵城墙一般的身躯,沿着狭长的涧底两头延伸,看不着个边际。从云缝中挤出的一缕月光,洒落在其身上,泛起蓝色的幽幽之光,就像平静的海面上粼粼的波光铺向遥远的天际线...... 起风了。 天空突然出现大块、大块的乌云,一朵变两朵,二朵变四朵,四朵忽成一大片,铺天盖地涌来,如面目狰狞的魔鬼翻翻滚滚、冷酷森然。 且说行秀跟费举正战战兢兢,一边说话一边壮着胆子向前摸索着,突觉得伸手不见五指,猛抬头看那一线天空之时,不由得心下‘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妙啊!” 少刻,闻费举道:“行秀,吾等要玩完不成?......恐这五鬼要生事呀?” “哎呦!吾勒个老天爷,......哪是省油地灯啊?你瞧着,不作个天翻地覆不罢休!”行秀惊恐道。 忽闻得耳边,传来‘嘶嘶’之叫声不绝于耳,狭长幽深的崖涧之底如扩音器一般,将其声放大几倍,在山谷间回荡不止! “行秀,吾等可怎办?五鬼闹事必引来暴雨雷击,引发山洪,吾等被困在此处,还不得被淹死?”费举搓手着急道。 啪嗒啪嗒,两人脸上豆粒般的汗珠滚落,极度的紧张感,至使两人脸上的表情僵住,如同梦游者一般。 “怎办?......这可如何是好?此一时,现成的土坑都不敢往里躲了!”费举颤栗道。 恰在此时,眼见着一道闪电如利剑划破长空,将崖涧之底照得个雪亮,一个刹那,‘咔嚓’一声霹雷,惊天动地,倾盆大雨骤然而落,犹如天河决堤一般! 且说闪电亮起的一刹那,眼瞅着五条噩梦魔鬼抬起巨大的头颅,灼灼的目光阴森恐怖,仰望天空,‘嘶嘶’嚎叫不已......,惊惧的画面,让人魂飞胆丧! ..... “哎呀!哎呀!哎呀!......好五鬼,好大的胆子啊!欲逆天行成龙之事不成?二位少魔主体内附有魔灵,保准被其吞了去替其顶雷!.....哎呀!吾地少魔主啊,痛杀吾也!”行秀哀嚎罢,站在大雨里放声大哭。 眼瞧着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跟着‘咔嚓’一个霹雷在头顶上空炸开,‘轰隆’一声巨响,巨石如雪片从上空砸下,忽闻费举大呼一声:“行秀,快躲开!” 一个瞬间,巨大的碎石块擦着行秀的肩膀而落,‘扑通’一声落在过膝的洪水之中,溅起数尺高的水花,唬得行秀激灵灵地打个冷战! 恰在此时,又一道闪电将此处照得如同白昼,突见五根巨大的擎天柱一般的噩梦魔鬼,似是卯足了千般的力量,猛然间从崖涧之底一跃而起,蹿上云头......,眼见着天空之中闪电如受惊的野马,狂躁不止,霹雷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下砸,唬得二人站在一处直翻白眼,不知不觉间,突来的大洪水已然是没过了腰。 “扑通”又一块巨大的岩石,被雷劈落,落在眼前不远处,溅起数丈之高的水花,激灵灵将愣在水中如泥塑一般的二人惊醒。 “快,快走!山洪马上就会爆发,吾等没命了!”行秀喊道。 “哎呀!这可怎办?”费举仰头观瞧道。 眼见着暴雨如瀑布一般狂泼,一个瞬间,天空之中骤然而起的闪电,将此处映照得如同白昼。 且说此一时,两侧如刀削斧剁一般整齐的石壁,全成了瀑布,大水顺着石壁哗哗而下,好似天河被掘开了一条口子,汹涌卷来,所到之处,大河小河全满,汪洋一片。 行秀眼尖,突见一处崖壁之上顺着水流冲下来一棵巨藤,随着水面游荡得老高。 二人几下子扑腾过去,行秀先行抓住巨藤向上爬去,回头见费举跟过来。二话不多说,吃奶的魔招使出来,少刻,终于爬上崖顶绝处逢生。 刚刚将一颗蹦到嗓子眼之外的心放回去,突然转回头的一瞥,被惊得差一点将心一口吐出来! 眼瞧着不远处那一剑直戳而下的最高峰处,闪电如银蛇在天空围转,霹雷一个接着一个往下砸。 突见五条巨大身躯的黑影,缠成一股绳子,首尾相接,盘旋缠绕,围转山峰不止。暴雨瓢泼,黑云翻滚,一道紧跟着一道的闪电将山峰处照得雪亮。 突见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如银蛇狂舞,猛然将天空劈开,紧跟着一个惊天动地霹雷砸下来,闻听‘咣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直唬得行秀跟费举二人,‘妈呀!’一声惊声尖叫,两眼一翻白,半昏倒在崖涧之上。 且说就在闪电亮起的一个刹那,眼瞅着五条巨大的黑影散开,各自躲雷。 但见一条黑影躲闪不及似是被惊天巨雷劈掉了尾巴,血肉模糊,‘嘶嘶’哀嚎不已,挣扎惊惧间,猛地一头撞在山峰剑柄之上,闻得‘咣当’一声巨响过后,山岭摇晃不止,如同地震了一般,似觉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且说行秀与费举被突突传来的颤抖惊醒,以为地震了,惊慌不已!眼见着暴雨瓢泼,但闪电与雷声却嘎然而止。 突觉得似有狂风袭来,二人猛的向前一扑,趴在一块巨石边暗处,猛觉得眼前一黑,少刻,闻听‘扑通通’‘扑通通’一阵阵水花巨响之声后,渐渐安静。 待闻得无有其它动静之时,二人起身四下观瞧,突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向此处飞来,透过层层雨帘,瞧见此人正是尊上。 行秀跟费举一个箭步蹿出来,蹦得老高冲着尊上挥手示意。少刻,尊上落至崖岸边沿处,行秀抬手指向深涧之下道:“尊上,五鬼刚闹腾完,潜到下方去了。” “可见其吐出他二人?”尊上急问道。 “没有见到!”费举回道。 “快,拿住此瓶,打开在前引其回洞!”尊上言罢,一头扎入崖涧之下。 “快,快开瓶呐,行秀!”费举疾呼一声,转身在前引路直奔山下。 “砰!” 闻得一声响后,行秀拔出瓶塞,放出一条青烟旗帜,猛然腾空….. 第一九四章 造反不成反丢尾 却说闻得''砰''一声响,行秀打开瓶盖放出一道青烟旗帜,猛然腾空...... 转眼,天空闪电之马拖着雷霆之车轰隆隆远去,大雨渐下渐小,依然没有停下来之意。 眼见着那一股青烟旗帜腾空,在大雨之中飘飘荡荡......,不一时,忽觉得阴风四起,煞气摄髓,难以名状的阴森感油然而生! 不知不觉,行秀手拖着玉瓶,站在原处突突地打着寒战,一个转身,突现黑压压的一群恶鬼,龇牙咧嘴向此处扑来! 唬得行秀转身没命地向山下狂奔,哪里敢回头,但觉得身后阴风狂卷,似能在背后冻出一层霜来。 且说此一道灵幡,突然出在山岭之上,哪是仅仅牵回五莽之事? 此截魔岭方圆百里,各山精树怪、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孤魂野鬼闻此灵幡,是齐齐出洞,一瞬间,就跟涨潮一般,从四面八方如潮水汹涌而来。直直追着灵幡之后,不一时,乌乌洋洋、密密匝匝,满山遍岭皆是。 且说费举跑在前引路,猛然间的一个回头,没被吓死!大声呼喊: “哎哟去!吾勒个老开爷呀!快跑啊,行秀,快呀!” “啊......啊......啊.....,闪开,闪开,快闪开!” 行秀一边呼喊着一边似一股极其强劲的疾风一般,从费举眼前一呼而过......,费举紧跟着一路狂奔。 且说截魔岭处,此一时,好似开锅了一般,沸腾不止。 大雨迷蒙间,地面上沟沟壑壑皆被洪水填个沟满壕平,汪洋一片。眼瞅着地面上腾起二人犹如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向前一路狂奔,身后不远处上空,一道青烟旗帜飘荡得老高,向石洞之处而去。 突见五条巨大的黑影于空中一字排开,腾腾奔着旗帜而去,其中最后一条,眼瞅着蒙蒙乍乍、栽栽愣愣,似是掌握不好平衡,行着行着直跑偏! 忽见其尾巴缺少大半截,被雷给劈掉了,一夜之间,变残了,成了兀尾巴噩梦之魔鬼了。哎!想得到是挺美、胆子也真是够天,想入非非,做上成龙的大美梦,恐是蓄谋久矣,一个转眼,梦幻如美丽的肥皂泡破灭!行了吧,此一时,没空说它们,后书再说说它们的大梦。 且说尊上,一头扎下崖涧之底,驱赶出五噩梦魔鬼罢,随在其身后,闻得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鬼哭狼嚎之声不断,乌乌洋洋、密密匝匝,犹如那铺天盖地的蜂群一般向此处聚集而来,心下暗自一惊! 少刻,转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剑戳下之山峰,上方被撞断了一截,那剑柄之处的巨石已碎,微蹙眉头,又看了看眼前栽栽愣愣、失去平衡断尾巴变残废的噩梦魔鬼,吁出一口长气! 不一时,突见魔将卡吕与芬克,引着一队魔兵斜刺里冲出来,接应行秀与费举。闻得卡吕一声令下:“速速上前护住其二人!” 闻其令,一队魔兵护在二人身后,向岩洞处狂奔。卡吕与芬克分左右,迅速排开扇面驱赶众多孤魂野鬼,‘叮叮当当’刀剑响,厮杀至一处,扭做一团。 且说尊上,驱赶噩梦魔鬼于后,自打石洞之中不见了二子,心中翻江倒海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种滋味! 一个腾空而起顺着石洞的大窟窿蹿到外边来,但觉得山岭四处皆安静无声,五噩梦魔鬼逃得无影无踪?心中哀道: “七个时辰内,必得寻见五莽将其驱赶而回,二子还有得活。若超过七个时辰,除非他二人自己从口中爬出来,亦是无有它法,小命休矣!” 急火攻心,方寸大乱,脑中一片空白,他边寻边将心中的往事逐一倒腾个遍,千头万绪齐齐涌来,眼前已经看见一场不可避免的、永无终止的惨烈厮杀。 山风将其袍角吹得呼呼作响的声音送至耳畔,那一瞬间,他听见心崩碎的声音,转眼成尘,在空中消散,就像一把拨断了弦的琵琶,被投在烈火之中焚烧,一切将归于沉寂,化成一把灰...... 没有曲子,只剩下哀悼! 他在漆黑的夜里四处搜寻,大雨滂沱,就在绝望的丧钟即将敲响之时,一道闪电亮如白昼,他突然看见了那五条熟悉的身影逆天行事,一瞬间,又点燃了他的希望,他在暴雨之中痛哭...... 悲伤来得猝不及防,一个转身,又被喜悦束手就擒。那一刻,雨水搅和着泪水在他的脸上狂流! “尊上,行秀、费举已至石洞口!”一魔兵奔至近前狂喊道。 “随吾来!”尊上呼道。 此一时,眼见着四面八方涌来,乌乌洋洋成片的孤魂野鬼,妖魔鬼怪,浩浩荡荡山岭之上,犹如一只军队一般,无论卡吕与芬克引兵砍倒多少,你都看不到稀疏的缺口。而不远处,山岭之上又似狂风卷来的乌云一般,群妖向此处狂涌。 石洞口处,眼见着尊上一个飞身向前,不一时,接过行秀手中玉瓶,引灵幡入石洞之内,急命行秀、费举,少刻,引兵堵住石洞洞口。 话音未毕,忽见五条巨大的噩梦魔鬼首尾相接奔入石洞之中,此一时,感觉它们似是老实了许多,蔫头耷拉脑,特别是那条尾巴被劈掉半截的,一脸的苦相,也不知道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哪去了? 且说尊上将五噩梦魔鬼引至石洞深处水池中,收起灵幡,封妥玉瓶之口。 一个极速飞身悬于空中,瞬间,排击出巨大的力量引得池水沸腾不止。突见,五莽原地一阵阵震颤,稍刻,逐一爬上池沿,不一时又拧成麻花辫子一样,首尾相接缠绕一处,‘嘶嘶’鸣叫不已,五个巨大的头颅张开着血盆大口,于黑黝黝的身体之上,犹如五朵鲜艳的玫瑰上般腥红吓人。 不一时,呼呼生起狂风,极速的旋转之中眼见莽身被挑破,腥血不断喷入池水之中。 一个刹那,突见尊上飞身旋起点住二莽之头顶,身速手速之快未来得及看清,眼见着二莽一边缠绕旋转一边张开血盆大口狂喷血沫,倒海翻江一般,腥涩之味熏得人直迷糊...... 只片刻,闻得‘扑通通’两声巨响,血水溅起得老高,眼瞧着二魔怪被喷出的那一刻,已然是全身变绿了,形同两块长满苔藓的大石块,直接沉入池底! 第一九五章 绝处逢生言旧事 却说尊上于水池之上极速旋起,施出法力,速度之快来不及看清。只片刻,闻得‘扑通通’两声巨响,血水溅起得老高,眼瞧着二魔怪被喷出的那一刻,已然是全身变绿了,形同两块长满苔藓的大石块,直接沉入池底! 稍沉寂,只片刻。 尊上由空中落下,又施法于水面,水花翻滚,不一时,眼见着两个魔怪浮上水面。尊上转身至巨坑外,见卡吕与芬克已回,侍外而立。尊上问道:“可将那一窟窿补妥,定妥封印?” “回尊上,已补好,封印末将亲封。”卡吕应道。 “引其回。”尊上言罢,将玉瓶递到卡吕手中,返回坑内。 忽然间,瓶口一开,腾腾而起的青烟旗帜,飘荡空中,引着五噩梦魔鬼离开。 且说这五条噩梦魔鬼,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不光有逆天成龙造反之野心,而且还特记仇! 其等修得数千年之身,难道是真想吃了二魔怪不成? 实则不是。若是想吃肉开荤,那行秀跟费举哪还得活?提起此事,还得从珊瑚朵说起,也就是故事刚开始讲时,太白妖洞曾化身冰莽搭救金粼羽之人,亦是眼前血池当中两个魔怪的亲生娘亲! 此一时,眼见着尊上立于池沿边上,看着泡在血水中昏迷不醒的两个魔怪,剑眉微蹙,以手抚住肩窝一处,面露哀伤之色,陷入回忆之中,在逝去的岁月里徘徊游荡...... 若是珊瑚朵还活着,看着这两个魔怪遭上这么一把好罪,她若不一剑一剑的砍下那五条噩梦魔鬼巨大的头颅,另外补在尊上肩窝一个血窟窿,她就不是珊瑚朵呐! 说来情伤之重,亦是无药可医,或许,只有当事人知道有多痛! 且说珊瑚朵本为一白莽,修行近万年,后至此截魔岭处。其头上生出一朵红冠子,远看如一朵鸡冠花鲜艳惹眼,近瞧宛若一朵红珊瑚,水灵灵的透着光,甚是悦目养眼,其因此而得名。 且说此截魔岭山岭一处,看起来了无生机,死气沉沉,明眼一看便知此处为一困死之局,万岭千山形同群魔呲牙咧嘴、张牙舞爪乱舞,其在此修炼个甚呐?怎就不寻一处景色颇佳,俊山秀水之处修炼,哪有多好呢?难不成其眼拙,没看出来此地凶险吗? 非也!皆因珊瑚有一妹,修行千年之白莽,虽头顶之上无有生出红冠,却美得异乎寻常。其名唤作:醉仙妆。 单单听其名,你便知其样貌之美,仙子在其面前都要被其醉倒矣!已然是美得无有语言来形容,此一时,吾手中这枝笨笔无能为力了!颇感任何描述美丽的语言说出来都显苍白呐! 哎呀!说到美丽的女子,这世间怕是数也数不清,只道是各有千秋,各有特色,如同春季的大百花园群芳争艳、锦秀成堆、簇锦争荣、耀眼生辉。 有人喜欢牡丹,喜欢它丰满的花容,优美的姿态,万紫千红,艳冠群芳;有人喜欢海棠,喜欢它的繁华累累,一树千花,令人陶醉;也有人喜欢桃花,喜欢它的明媚,大好春光,艳阳气质,佳人美色;更有人喜欢玫瑰,喜欢它芳香浓烈、妩媚多姿,鲜红的颜色更可象征美好的意愿。 以花论美人,到也恰当。 若说世间这女子,生得平常耐看,也就罢了,切莫生得太过娇艳,让人过目不忘!实是红颜命苦,你可见过哪个比过天仙者,福寿两相全呢?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逢着个你喜欢的人儿也喜欢你,便就是幸甚! 且说珊瑚朵着实是为这唤作醉仙妆之妹,操碎了一颗心。 其隐于此群魔乱舞之地的深山野岭修行,实属无奈之举,皆因躲避每日里乌乌洋洋、成群结队地三妖四怪、猫妖狗怪们,鬼鬼祟祟地偷窥其妹的天姿绝色。 自其至此截魔岭处到也平静无事,平常二人修法罢,闲来无事之时,便常去离此不远处的恙泉嬉戏玩耍。 忽一日,尊上于此处山峰之上瞧见她二人。 此一时,恰逢酉时渐末,戌时未出。血红的夕阳映照之下,眼瞧见瀑布清泉边上,二条白莽银白色的鳞片被夕阳渡上一层金光,异常的赏心悦目,特别是那头上生有一朵红冠之白莽,犹如一珊瑚光华闪闪,耀眼生辉。 尊上,不自觉的一笑,颇觉喜欢。 且说魔尊宽漾,甚么样的宝贝珍奇没见过呢?可能跟其稍稍内敛的性格有关系,喜欢的东西实是不多。 初来,尊上只觉得可爱、养眼,知其修行之身已近万年,早已修成人形。终是出于好奇之心,整天跟着一群魔兵、魔怪混在一处,想看一看近万年来其修得个甚么的模样,是否也成了个魔怪之模样! 且说那时的尊上身边已有波兰花,自其从一堆黄沙土中救下奄奄一息的波兰花,心中并没有对波兰花动情,但正值豆蔻青春年华的波兰花却对尊上一见钟情,算是女追男,没费吹灰之力,将尊上追到手。每日里,波兰花对尊上各方各面照顾得无微不至,纵算是尊上他娘亲在身边,也不过是如此。 说来波兰花生得也算是个美女,心气颇高。自认为没有半分配不上尊上的地方,没多久,便催着尊上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其为魔尊夫人。 此事,波兰花三番五次的急急催促,尊上便觉其甚显俗人。心下自是不悦,暗道:“吾既被你追到手,心中自有数,怎生会亏待你?明媒正娶实属分内之事,何至于宣告于四海八慌,又连番催促,急不可耐?” 思罢,尊上脸上显出不悦,却也未曾说过波兰花一句。 且说波兰花看见尊上脸上明摆着的不悦,也心知是自己主动,将其追到手,自已爱他更多一些。爱得太深,爱得太急,逼着其硬娶,若是逼急了,不娶也没折,便不在吭声,算是消停了一些日子。 且说此事正巧被翟坊那老东西知晓,若说不怕没好事,最怕没好人。 此一时,魔君还未成君,魔界二位魔主同掌权,翟坊整日琢磨这事,正不知如何下手,踩下去魔尊宽漾,将载猷推上君主之宝座,闻得此事,三角眼一转,陡然生出一条诡计! 第一九六章 无端热闹飞横祸 却说翟坊,其跟随在载猷身旁数多年,表面之上其为谋事之臣,实则早已将其女儿许配给载猷当小妾多年。 说来甭管翟坊承不承认将其这个宝贝女儿硬塞给载猷的,载猷又是因何特赐其名:媚求?反正翟坊这位岳父大人在其女婿面前,正好调了个个,大气不敢吁一口,磕头如捣蒜。 也罢,且说说媚求,怎么说呢?一时真不知从何处着手说她。 载猷赐其名:媚求,极具讽刺意味,媚之一字,取之翟坊献媚,求之一字双解,其一,翟坊献媚求得,其二,身量圆滚滚如球。 说来也悲凉,对于媚求来说。 虽身份高高在上,尽享荣华富贵,但实是得不到夫君正眼相待,混得还不如个侍女。 载猷常把其当成一个魔怪,见其面,脚下生风,撒腿便跑。宫人、侍者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风使舵墙头草,媚求满满地委屈呀! 媚求也有感情啊,其不敢奢望爱情桂冠的垂怜,只想讨得夫君一点感情,却看着好比登天还难啊!媚求心里苦啊,夹在其父与其夫君之间,好似一件双方讨价还价的商品,而价格根本不在其身上! 媚求常与其父诉苦,说到轮为府内笑柄处亦落泪......,翟坊三妻四妾,仅此一女儿,又怎能不心疼呢? 说来心疼归心疼,也有一肚子的无奈!上上下下打量着其女儿的样貌、身材,束手无策,无计可失。 忽想起那日大殿内与载猷议事,眼见着其女儿在前,穿金戴银,环佩叮当,浓妆艳抹,香风冉冉,红衣罩绿纱,黄裙绣千朵奇花;在看脸上,又粗又直的一字眉连成一条线横插入鬓,细细的笑眼瞪圆了方看得见两颗绿豆在中间,鼻子如甜蒜,嘴巴嘟得老高,到是个讨喜,人未到笑先到,咯咯咯......,一时间看得让人抓耳挠腮,坐立难安! 爱于翟坊的面子,载猷并没有立刻抬腿便跑,媚求施礼罢,言道:“妾身亲为夫君煮妥了燕窝羹,有请夫君前去品尝!” 本来是极其温柔、体贴的一句话,要换作是柔音婉转的女子说出来,不论其有几分的姿色,哪位夫君又能拒绝呢?媚求可是不同,粗粗的大嗓门子,犹如洪钟在大殿之内‘嗡嗡嗡’回荡,甭说煮的是燕窝,纵算烹出龙肝凤胆来,也被其唬得没了胃口。 “君上,媚求善煮燕窝,入碗似一撮白发,入口而化,对身体自是有益,莫辜负美意,还请去尝尝。”翟坊一旁打补丁道。 “哈哈哈......哈哈......,爱妾,今日何人为你打扮,怎如此之美?”载猷笑道。 闻其言,忽见媚求身后四位侍女,‘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倒,哀求饶命!载猷哈哈大笑问翟坊道:“吾夸爱妾打扮得甚美,其四人必是费心了,怎地还求饶命呢?翟坊?” “还不退下去,下次必砍了你们!”翟坊呵斥罢,转身与其女儿道:“媚求,先请回去!” 此时此刻,媚求脸上的表情似乎凝滞了,转身退出的那一刹,一滴泪空中划过,‘啪嗒’落地的声音,翟坊震耳欲聋。 ...... 且说翟坊一直在寻思着,如何在载猷面前立上首功,至时,其女儿地位必能有所提升。其日夜难安,筹谋如何灭掉魔尊宽漾,推其女婿为魔界新君。 忽一日,听得几个魔兵闲谈得知波兰花催婚之事,三角眼一翻,陡然间生出一诡计。 次日,其暗地里派出一帮魔兵,十几个,但凡瞧见波兰花身影之时,便离其不远处,大声宣讲魔界之规,其中便有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之言语。 且说此话,正对波兰花心思。其停在一边越听越高兴,便转身走上前与魔兵搭话,问个详细。正言谈间,忽闻一魔兵与另一魔兵因言语不和而吵了起来,众魔兵力劝。 因宣告四海八荒一事,一魔兵说道必是得魔尊夫人有孕在身方可宣告四海八荒,另一魔兵说竟瞎胡扯,没孕一样宣告。 就因这么个事,二魔兵越吵越激烈,最后众魔兵力劝不住,相互厮打扭成一团。越打越激烈,忽闻‘呛’一声,一魔兵抽出剑来,一剑刺死另一魔兵。 波兰花突觉不好,想拔腿便走,但为时已晚。 突见似是埋伏好的魔兵冲出来百人之多,将众人围在正中间,谁也别想走。突见为首一魔将,正是翟坊亲信,大声呵斥道:“全绑了!” 不一时,波兰花也被五花大绑,押进大牢。波兰花大声争辩疾呼,亦无有一人答言。她上哪知道去,放了谁也不会放了她,此搭上一条魔兵之命之局,皆为她而布呐? 且说波兰花实是因看热闹而无故卷入大牢之中,这横祸来得如疾风骤雨一般将其瞬间砸蒙。欲哭无泪,跟谁说理去呐? 说话间,说理的人来了。 且说关入大牢内没多一时,眼瞅着十几个气势汹汹、杵绝横丧的魔兵提着鞭子奔此处而来,打开牢门,二话不说,轮起鞭子便抽。 说来波兰花脾气本就莽撞、毛躁,岂能让这帮魔兵给抽几鞭子? 先是见其转身奔墙角躲了几鞭子,见魔兵无有停下来之意,一股火蹿上来,飞身起一把摞住两魔兵之头,狠狠摔在墙壁之上,魔兵当场来个脑浆崩裂,倒地而亡!唬得其它魔兵撒腿往外跑,上哪跑去? 眼瞅着波兰花双眼冒火,一个箭步蹿出得老远,挡在魔兵身前,一个转眼间,一手蒿起四个,猛砸向大牢门外石壁之上,闻听‘噗呲呲’一阵闷响过后,全都脑浆崩裂当场毙命!要说波兰花,也实是厉害,十个魔兵一如当初入得清虚门之时,那山石上崩裂脑浆的十只猴子一般,眨眼间,齐刷刷一并归西! 且说此一时,门口守卫魔兵早撒脚如飞跑得老远上报去了,哪还有一个敢出来与其比划两下子。就这样,波兰花大摇大摆、溜溜达达地走回了宽漾俯上。一进门,看见宽漾,她还没吭声,可能其心,大得跟洗脸盆子似的吧?根本没当一回事呀! 第一九七章 胡言乱语一锅粥 却波兰花大摇大摆、溜溜达达地走回了宽漾俯上。一进门,看见宽漾,她还没吭声,可能其心,大得跟洗脸盆子似的吧?根本没当一回事呀! 宽漾抬眼见波兰花脸绷得一个褶子都没有,目光游移躲避,心中知其必是有事。少刻,问道:“兰花,可有事啊?” “无事!”波兰花干脆道。 话音未等落地,眼见着两个魔兵摇头晃脑的从外面匆匆地跑进来,直奔宽漾。 猛然一抬头,瞧见波兰花在一旁边坐着呢,吓了一跳,急忙在宽漾耳边言语几句,随后,宽漾随在其二人身后,至殿门外。 且这两位摇头晃脑的魔兵,正是行秀跟费举。 少刻,眼瞧宽漾闻听罢行秀、费举言罢,脸色阴沉。挥手之间,见其二人转身而去,不一时,眼见着卡吕与芬克二魔将锵锵走来,侍立一旁。 恰在此时,闻听俯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之声,大踏步闯进来二员五大三粗地魔将,手中持长刀大呼:“搜!” “且慢!何事来此造次?”宽漾飞身至俯门处呵斥道。 眼见着一魔将,走上前,行了一个拱手礼道:“回尊上,吾等奉命擒拿随意斩杀魔兵之人,其死罪不可饶,就藏在府上,对不住了!搜!” “谁敢!” 闻听两声怒吼,眼见着卡吕与芬克由宽漾身后拔剑而出,拦在魔兵身前,唬得众魔兵连连倒退数步。 且卡吕与芬克为魔界首席战将,随在宽漾身旁征战杀伐战功累累,纵算是翟坊那老东西在其二人面前,也敬其几分,更何况无名卒? 恰在双方摩拳擦掌、箭拔弩张、僵持不下之时,闻听俯门之外一阵公鸭嗓极其难听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 要这笑,谁都会,笑声却千奇百怪,这笑让他给笑的,难听也就罢了,正大笑间却嘎然而止! “混蛋!混蛋,......都给吾退下去!宽漾,休怪魔兵无礼,其心中自是不平啊! 你俯上之人,随意斩杀魔兵,被关进大牢,又将十个魔兵爆头,请问,这是何等之罪啊?乱吾魔军之心,此人若不处置,吾魔军之心怎平呐?” “翟坊,你少胡袄,满嘴喷粪,扣屎盆子?”宽漾怒道,“有本事,你冲吾来!” “啊哈,有没有喷粪、扣屎盆子,咱俩谁了也不算?此刻,是吾派人将其搜出来,还是你将她喊出来?”翟坊嚎叫道,“你?” “用不着你动手!退至门外,等着便是。”宽漾怒道。 闻宽漾言罢,眼见翟坊卡巴卡巴一双三角眼,向后挥手,众魔兵退至俯门之外。 且大殿之内,站在窗边看着眼前众多前来擒拿其的魔兵的波兰花有点傻眼,杀几个魔兵,其没认为是多大的事!未曾料到,翟坊那老东西亲自前来拿人,这可如何是好?波兰花开始搓手着急。 吱呀一声,大殿门打开,宽漾走进室内,脸色铁青。少刻,转身双手背后,对着殿门问道:“兰花,有事为何不?” 波兰花犹豫了一下,走到宽漾近前,低头道:“吾没当一回事啊!” 闻宽漾问道:“初来斩杀魔兵者,可是你?” 波兰花道:“非也!吾怎能无缘无故斩杀魔兵。大牢里,吾若不徒手将魔兵摔死,恐此时已做了其鞭下之鬼多时矣!” 不一时,闻宽漾道:“随吾来!” 眼见着波兰花随在宽漾的身后,出得大殿门外。刚一出俯门之时,闻听翟坊呼喝道:“绑了!” 二个魔将手拿绳索上前就要绑,闻宽漾怒道:“退下!吾自引她魔殿之上,自行与载猷来。” 呼呼啦啦,翟坊引兵随在身后,宽漾在前引着波兰花直奔魔殿而来。あ < 不一时,眼见着,高高矗立在眼前的魔殿,威严阴森无比,波兰花的心中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眼瞧着黑玉铺就的地面七步金阶之上,分开左右,摆放着两把金椅,靠西边的一金椅之上坐着一位中年之人。 见其头戴金冠镶嵌宝珠,黄焦焦的一张脸,黑色长眉垂至耳边,黄色眼珠镶嵌在三角眼内,一把黑髯散在胸前。身着金领黑袍,煞气慑人,波兰花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宽漾近前一步,拱手道:“见过兄长!” 载猷略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贤弟脸色不对啊?......身后这位是?” 且就在此时,宽漾还未来得及话,眼瞧着翟坊一路跑,奔上殿来。人未到,声先到,回禀道: “回尊上,此人视吾魔兵如草芥,随意斩杀十几人,乱吾军心,不斩杀此人,吾魔军之心难平?” “嗯?吃了豹子胆了吗?”载猷脸色突变问道。 “回尊上,翟坊一派胡言,信口雌黄,满嘴喷粪。污蔑本人,实无此事!”波兰花恼火道。 “翟坊为何没污蔑别人?你且来。”载猷问波兰花道。 闻其言,波兰花心下暗骂:“去你娘的?狼狈为奸,栽赃陷害是吗?那就一起胡言乱语,搅和成一锅粥!” 少刻,闻其道: “回禀尊上,纵是借吾一百个胆,亦不敢无故斩杀魔兵。吾知,尊上如父,视魔兵如亲子,子丧其父怎能不悲? 前番,吾见十几个魔兵聚集一处,因谈论魔界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之事而扭打一团,吾亲眼看见一魔兵抽剑刺死另一魔兵。恰此时,众多魔兵将吾团团围住,关进大牢。 吾正着急之时,十个魁梧魔兵手持长鞭,开口便骂,欲将吾乱鞭子分尸。吾弱弱一女子,欲被其等吓死,左藏右躲,抱头鼠窜,恨不得扒开个地缝钻进去。 恰在被围正中,等待丧命之时,突见一道白光一闪,一位白衣道者模样之人,手持拂尘,抬手间十位魔兵长鞭落地,当场毙命,死相极其难看。 恰在吾头晕目眩,晕晕欲倒之时,亦不知是怎地就回到了俯上?如坠雾中!此话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假之言!” “你胡袄?就是你杀的魔兵?”翟坊跳脚扯着公鸭嗓子与波兰花嚎叫道。 ...... 第一九八章 择日大婚爱恨生 却说波兰花忽觉落入圈套,大殿之中讲述经过,甭管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将自己先行摘出来了。 “你胡说八道?就是你杀的魔兵?”翟坊跳脚扯着公鸭嗓子与波兰花嚎叫道。 “哼!你才胡说八道......,你觉吾一瘦弱女子,一人徒手对十彪形大汉,这怎可能?”波兰花怒怼道。 “妖雀!你以为吾不知你是谁?”翟坊骂道。 “你是谁?吾也知道。”波兰花切齿道。 少刻,闻听载猷问道:“翟坊,不得无理唤其为妖雀,其为何人?” “回尊上,其为宽漾女人。”翟坊道。 闻翟坊之言,把宽漾气得够呛。心下暗骂:“该死的翟坊!欲往明媒正娶上扯了。吾之心下还未曾考虑好此事,如何是好?” 且说,载猷闻得翟坊之言,见其‘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盯着宽漾问道: “贤弟,此事为何不告诉兄长一声? 难怪吾刚刚闻听其言道,是围观魔兵谈论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之事,而出此祸事。快,快请弟妹坐下,将你二人之事,详细说来!” 且说波兰花,闻听此话,似是峰回路转,拨云见日,心下不由得一阵喜悦,遂脸色一红,头一低。 闻听载猷之言,宽漾沉思片刻,言道:“兄长日里万机,事务繁忙。此等小事,贤弟怎好打扰兄长?” “唉?此言诧异!贤弟若如此说话,岂不是将兄长当外人看?说来,吾魔界久无此大喜之事,兄长这便着手张落贤弟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大婚之事。”载猷喜悦道。 “不可,不可!兄所忙之事甚多,贤弟自行张落便是了!”宽漾急道。 “咳咳,翟坊,听好了!速速择吉日良尘,吾魔界大庆七天,宣告四海八荒!”载猷道。 “且慢!尊上,宣告四海八荒之事使不得,使不得啊!那可是魔妃有孕之时才得以宣告的!”翟坊操着公鸭嗓回道。 “让你去办,你就办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载猷撂下脸道。 “尊上,吾魔界之规说破就破,岂不是成了儿戏?”翟坊道。 “翟坊,你好大的胆!”载猷拍案道。 话音未落地,''扑通''一声,翟坊一跪,不吭声了。 且说波兰花闻听载猷之言,心中大喜,未成想,宽漾未答应之事,载猷做了主。此一时,正暗自喜悦,忽又被翟坊这老东西泼了一盆冷水,凉半截,心下暗气道: “有道是成人之美事,这老东西该死,坏吾好事!明媒正娶一次,凭甚么不宣告四海八荒,还等到有孕之时在宣告?吾本就没打算生。去你娘的!一不做二不休,吾今天就孕了!” 气罢,近前一步与载猷拱手道:“回禀尊上,翟坊所言正确,吾孕了,可速命其宣告四海八荒!” 言罢,还特意以手抚住小腹,做出个有孕多时之状态。 闻听其言,宽漾心下翻江倒海不知是个甚么滋味?暗道:“这是何时之事呐?吾怎被蒙在鼓里?” 一时之间,不知说些甚么好,郁闷之极。 “翟坊,你还有甚么话可说?还不去择日,通告四海八荒吗?”载猷催促道。 “……是,这便去!尊上,那斩杀魔兵之事这就完结了不成?众魔兵之心,怎平呐?”翟坊追问道。 “你没听她说,是一个白衣道士干的吗?你好意思问,吾魔界大牢你是怎生看管的?道士可以随便了吗?…..你若是干够了,滚!”载猷骂道 “遵命,尊上息怒!吾这便去查那白衣道士,择日大婚去!宣告四海八荒去!”言罢,翟坊倒退而出。 “哎!贤弟,这就是你的不是,莫怪兄长说你。”载猷道,“如此重大之事,难不成你直接把大侄摆在兄长面前才算吭声?你还把吾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吗?” 见载猷言罢,一甩袖子坐在椅子上,似是不悦。 “兄长莫气,宽漾赔不是!”宽漾拱手施礼。 “又见外了不是,自家兄弟赔个甚么不是。且回去,准备大婚吧!”载猷道。 …… 少刻,二人从大殿中走出,行不多远,眼见着行秀与费举摇头晃脑的迎上前来,与尊上施礼罢,同回至俯上。 且说二人端茶倒水罢,眼见着尊上脸色似是不对。稍刻,很识趣的退至殿外待立。 不一时,听到殿内传来激烈的争吵之声,好半晌,眼见着尊上甩袖子从殿内而出,闻听波兰花‘呜呜’啜泣不止。 行秀与费举眼瞧着尊上生气而走,便急忙的追上去,一路跟在尊上的身后,见其奔截魔岭而来。 且说波兰花,坐在地上''呜呜''啜泣不止。 刚刚在大殿之上闻听载猷为其做主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正中其怀,内心喜悦到了极点。 难到这不就自己所期盼的吗?她的的确确爱着宽漾,在其热烈的追求之下,宽漾亦与其相恋。但这恋爱的甜蜜之路在两人的脚下,走着、走着似是渐渐分岔,大有分道扬镳之意。 波兰花知道她爱上宽漾,爱得将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而宽漾爱情火花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友情,跟爱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波兰花揽镜端详,看着镜中那娇美的面容,豆蔻的年华,自认为挡不住的青春貌美之光,耀眼生辉,她不明白宽漾为何不爱她? 波兰花也曾在梦中笑醒过,无数次的梦见宽漾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与其共白头……,大梦醒来,却依然是无望的一厢情愿,单相思! 波兰花曾在梦中哭醒过,她梦见宽漾将她抛弃,她再一次倒在黄沙之中,永远的睡去…… 喜悦与痛苦纠缠一处,爱情己然成了美丽的肥皂泡,梦幻泡影,空中破灭。波兰花凌乱不堪!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同样的道理,爱生于恨,恨生于爱! 从爱到恨能有多远,几句话之间;从心到心能有多远,通与不通之间。 ……不知不觉,波兰花因爱而生出了恨,生出了极其恐怖的想法,同归于尽! 第一九九章 郁闷至极夜不回 却说宽漾甩袖而出,心中郁闷至极,暗怪自己做事拖沓,早当与波兰花实言,与其两个人痛苦,莫不如分开的好。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如炸弹在心中炸开,碎片纷飞,痛得不能自己。 一路向前,直奔截魔岭而来,疾风划过耳畔,眼前仿佛出现一幅场景:婚后的两个人先是吵得不可开交,之后形同陌路,茫茫然之中寻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正前行之时,忽感觉身后有两个身影悄悄地尾随而来,不用看,便知道是行秀跟费举两人。亦是不知何时,这两人与尊上形影不离。 好半晌过后,行至恙泉处,尊上停在一处山峰之上,远眺一道银瀑。 眼瞧着酉时过半,西面的天空红云渐飘渐散,那一束耀眼的金光打在恙泉‘哗哗’而落的瀑布之上,异常的磅礴壮观。 尊上伫立的山峰之上,直至夜色漆黑一团之时。转回头,飘下山峰,眼见着行秀跟费举栽歪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突见其从山峰上下来,忙上前道:“尊上,吾等且回去吧,天色已晚了。” “不回去!随吾至截魔岭山峰处,转一转。”尊上言罢,转身而去。 “遵命!” 行秀跟费举闻应罢,随在尊上的身后向截魔岭处行去。夜色漆黑一团,千山万岭安静无声,不一时,行秀低声道: “哎呀!费举,愁煞个人呐,......尊上实是不愿意踏进婚姻这座圣洁的殿堂半步,当如何是好?” “得了吧,吾看可不是那么回事!”费举应道。 “嗯?”行秀问道,“费举,有何见解?” “或许尊上遇着了喜欢的人,大婚得喜悦至极,一蹦多老高!数多年来,吾等还不清楚,尊上不待见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不着人稀罕呗!”费举道,“说来,爱情跟长相,身段,身份,地位又有甚么关系?走不到对方的心里去,作践了自己,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个想不开呐!” “嗯,言之有理。”行秀道,“费举,你说吾等这一副尊容,是不是这辈子尝不到爱情的滋味了?” “啊哈,......吾等到是想端起爱情的毒酒,一饮而尽。黎明前,栽倒在爱神的脚下,永远地睡着了。但也,只是想想而矣!”费举道。 “哈哈,寻机会逮着一个长相如同媚求一般的女子,端着一杯毒酒向你走来,你可有胆喝啊?”行秀道。 “停,你一说她,吾心脏有些受之不住。翟坊那老东西,不一定给载猷灌了甚么迷魂汤,将其女纳为妾。吾勒个老天爷呐,吾真不敢想象他们的大婚之夜是如何过来地啊?难道跟渡劫一般无二吗?”费举很夸张道。 “哈哈哈,......鬼知道他们如何打交道。”行秀大笑道。 “行秀,吾到是从魔兵嘴里听说过媚求大婚之夜的趣事,没把吾给笑死......,有机会讲给你听,莫让尊上听见了。”费举小声道。 “是啊?......”行秀道,“哎呀,吾说费举,咱俩给尊上寻点乐子吧,瞧他郁闷地样子,......怪可怜地呢!” “此地是截魔岭,除非截获两个魔怪与尊上戏耍,哪还有其它?”费举道。 “依你所言,吾等寻出两个小魔怪来,让尊上将其痛揍一顿开心开心如何?”行秀问道。 “且寻寻看,反正凭吾等的本事,吾看够呛呐!”费举道。 二人正随在身后言谈间,忽闻尊上道:“吾在此峰之上,你二人下去寻一宽敞些石洞,吾等今夜住于此处。” 言罢,转身飞上山峰,二人对视了一眼,落至山岭一处,寻找石洞。 且说万籁俱寂的夜晚,此深山老岭静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连二人踩在石块之上行走的声音,‘嘎吱吱’如同车轮碾压碎石,回声传得老远。 说来行秀与费举二人胆子颇小,但做出的事没有一件是胆小者能办到的,异常的矛盾,可能二人天生就是一对魔宝,配合得相当默契。 少刻,二人不约而同,抬手指向一个最宽敞的大石洞,进去看看。 且说此石洞正是主峰之下那宽敞的大石洞,漆黑一团的石洞之中,二人吼两嗓子,安静无声,遂壮胆往里走。 行至石洞不远处,便见一块巨大的岩石甚是平坦,好似一张大石床,二人点点头,行秀言道: “费举,吾看这就行,就这吧!” “吾看也行。”费举应罢,四下观瞧,眼见着石洞向内延伸,黑咕隆咚的上哪能看出来多深去。 “行秀,吾等得往里看看去,莫让尊上住在兽嘴里?”费举言罢,二人向石洞深处走去。 且说行出得老远,二人见石洞七拐八弯的,似是没有甚么事。便在一个岔路口处停下,转回头往回走。刚走出二十几步远,忽闻得似是有说话声传来,二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 少刻,二人确定就是女子的说话声,遂将耳朵紧紧的贴在石壁之上,仔细听来。 且说此处石壁背后似是连着一石洞,石洞空旷又寂静,稍有声音便被回放得老大。 闻听一人道:“妹妹,吾等暂蔽在此处,不可轻出。自前夜,将那可恶黑莽斩杀以来,必有前来寻仇者,不可不谨慎!” “咳咳咳......,姐姐,吾之将死之人,不想拖累姐姐受如此之罪,实是对不住姐姐!”闻听其言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声,似是病榻之上极度虚弱之人。 “妹妹,莫胡言。待白日里,姐姐为你寻灵芝去。”一人道。 少刻,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二人在石洞之内整理东西之声响。 且说行秀跟费举听罢,眉头紧锁,行秀心下暗思:“此二人,似是在此躲难?一个人又病入膏肓?凭吾等这本领,可是当不了侠客,哪来还是回哪去吧!” 思罢,扯着费举的胳膊,脚下加速往回走,似是紧张过度,必竟二人是个胆小者,费举被行秀扯着胳膊,脚下一个不利索,闻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口中不自觉的发出‘哎呦’一声...... 第二 百章 灵芝仙草绝壁寻 却说黑咕隆咚地石洞内,闻听两个女子言谈,吓人咕叨地,行秀扯着费举的胳膊,往外急跑,费举脚下一个不利索,闻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口中不自觉的发出‘哎呦’一声...... 行秀心下暗道:“不妙!吾等既能闻其说话声,其必能闻得此动静。想躲事,看来躲不开了,那也得跑啊!”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其一把扯起费举,疾呼一声:“快跑!” 二人叽里咕噜地往前跑,不一时,转身后看,见后方没啥动静,心稍稍放下,突觉得似是迎面撞上一物,猛转过头来,眼见一条大白莽立在眼前,瞪着双目正打量着二人,直唬得行秀跟费举踉跄倒退数步,双双一屁股实实成成地坐在地上,差一点儿,背过气去! 少刻,见此白莽突然旋起一阵凉风,风过,眼见着一位着红裙之妙龄女子,容貌若三春艳阳一般可人,见其柳眉中心生出一颗红痣,犹如一粒珊瑚珠般璀璨夺目…… 且说瞬间的变化太快,惊得行秀跟费举是目瞪口呆,半梦半醒,如坠云中。 不一时,见其背转过身去,双手背于身后,目视着石洞外低声问道:“你二人深夜来此处,欲作甚?” “不,不,不……不作甚呐,不敢作甚呐?吾等无知,惊了娘娘圣驾,对不住了,……这便滚,这便滚!” 行秀一边磕磕巴巴说着,一边扯着费举往洞外爬,已然是吓得腿都软了! “等一下,二位若方便,白日里且替吾寻些灵芝来,必有重谢!”闻其言罢,身影消失在石洞之中。 “啊...…好阿……!”行秀跟费举一边往外跑,一边语无伦次的答应着。 不一时,二人撒脚如飞跑出此山洞,又寻着了另一个山洞,向内探视了不多远,发现此洞是一个死洞,心下一喜,暗道:“就这了。” 少刻,二人出洞欲寻尊上,一抬头见尊上于空中奔此处来了。 眼见着天色已晚,尊上坐在一块巨石之上打坐歇息,二人便悄悄地溜到石洞之外,倚着石洞口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心中甚是忐忑。费举道: “哎呦去!行秀,吾等上哪寻灵芝去呐?恐怕此地若生有灵芝,亦是生在悬崖绝壁之上。吾等未曾丧命其口,难道丧命绝壁不成?” “行了,明个天一亮,赶紧把尊上劝回去,她还能追到魔界要灵芝去,吾不信?”行秀道。 说话间,二人觉得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呀,即然答应了又不去办,这算哪一遭事呢?在耽误了其救命之事,这也太不厚道阿! 熬到天快亮之时,二人倚在石壁处打了个盹,睁眼之时,天光已大亮,正想起身劝尊上离开此地,在一看,尊上不知何处去了? 行秀跟费举大眼瞪小眼,卡巴了半天,转身一起走出了石洞,且去寻着尊上在说。 且说此一时,逢寅时初刻。 截魔岭一处天光大亮,白蒙蒙的雾霭堆砌在山岭间,空气草木之气特别的清新舒爽。 二人奔上一山峰,四下寻视,朦朦胧胧间,突见一水池边坐着两位女子,着白裙者靠在红裙女子的肩膀上,似是弱不禁风。 “哎呀,吾地天呐!行秀,那红衣女子,可是昨晚那一位娘娘呀?你可看着了。”费举惊道。 “正是她。这可如何是好?……哪找那灵芝去呦!”行秀低声咕哝道。 “吾等若寻不来,且告诉她一声也好,莫让其白等,耽误事可是不好。看那白裙女子似是活无几日,莫因此事与吾等结仇?”费举道。 “你胆肥了?……其一怒之下,还不得啃了咱俩?”行秀惊道。 “你得了吧,若想啃,咱俩还能见到今天的日头?” 费举言罢,叽里咕噜的滚下山峰,直奔水池而来,行秀在后紧跟。 且说二人奔至水池处,哪还有甚么女子的身影,但见一池静水圆圆如镜子一般晃人,二人至近前,水中立刻映照出二人摇头晃脑,呲牙咧嘴的样子。行秀问道: “吾等太丑陋了,吓着她了不成?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也罢!算她瞧得起吾等魔怪,且边寻尊上边为其寻灵芝去!” 费举言罢,扯住对着水面发呆的行秀,奔一山峰而去。 且说灵芝实为不可多得珍贵之物,哪那么好寻?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灵芝的影子都没有寻到,无意间寻着了尊上。 “尊上,这荒山野岭地有啥呆头呢,吾等晚间便回去吧?”行秀试着问道。 “且不急着回去。”尊上低声道。 “行秀,尊上既不急着回去,吾等闲着也无事,不如采些蘑菇吃也好。”费举低声问道。 “行了吧,费举,吾等这般模样粗陋之人,恐怕灵芝也未必能美颜一二分,采甚蘑菇,采灵芝去吧!”行秀大声在尊上耳边嘟哝道。 眼见着尊上被二人呛呛得如坠云中,心下暗思: “看来二人昨夜没睡好,左脑子是水,右脑子是面,这会儿,开始和面。还采蘑菇、灵芝地,吾到要看看吃了后,能变美一二分不?” 少刻,闻听尊上言道: “沿此山脊,向东南行出三五里,有一草木密集丛生崖涧之处,崖壁之上可见一颗千岁灵芝,且采去吧!采罢直接回石洞便可。” “是。”二人应罢,兴高采烈而去。 这兴奋的劲头甭提了,不一时,沿着山脊行出三五里外,远远的望去。 眼见着此处山岭草木异常地葳蕤茂盛,翠色欲滴,犹如一块碧绿的翡翠,眼瞅着绿得能冒出道道绿烟来…… 二人行到一处山岭高处,手搭凉棚极目远眺,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绝壁悬崖,心下甚喜,疾风一般奔此处而来。 “行秀,吾等甚是粗笨之人,想这东南一面自是草木生发之气茂盛,灵芝本是秉承地气而生,怎地就没有想到此处呢?”费举问道。 “是啊,费举。吾等若想到了,也成尊上了。”行秀道,“对了,待吾等将灵芝送给她时,且问一问有没有啥物可改变吾等之容貌?说句实话,吾见水中的自己,不忍直视呐?” 第二零一章 夜色深沉捉飞贼 却说行秀跟费举异常兴奋,疾风一般沿着山脊扑至东南三、五里之外,极目远眺,突见一处草木葳蕤,异常茂密之处。 逢着个春季,远山翠色如屏,各色山花枝头把春意闹,蝴蝶流连花间,将花儿扮得更加俊美,蜜蜂嗡嗡翻翻,使花儿看着就不俗。 且说行秀跟费举这二位突然空降此处,犹如一阵狂风,一瞬间,吹落了花瓣,惊飞了蝴蝶蜜蜂,脚下一片狼藉残红......,即便生来就是魔怪,亦有爱美护花之心啊,行秀不自觉地言道:“哎!定是吾等太过丑陋,惊得花颜失色,如雪片般纷纷而落,你说,这开得好好的,何必呢?” “哎,谁说不是!落花飞,水东流,春风十里,飞絮蒙蒙......,此情此景,非吾等魔怪可享,快去悬崖那边寻灵芝去,等着救命呢!”费举急催道。 “嗨,嗨,至时你提醒着,问问可有啥东西能将吾等美颜美颜呐?”行秀咕哝道。 “得了吧,行秀!......吾等不过是身分如草芥的小魔兵,能跟随在尊上身边不糟嫌弃,已是万幸。但求此生多做些善事,修得个善终,来世定有善缘。”费举道。 少刻,二人站在崖涧之边沿处,眼见着一面绝壁如刀切斧剁一般板正,光滑无比的米白色岩石直直向崖涧之下延伸而去,一眼见不着底,看得直迷糊。 但见巨大的石壁在巳时阳光映照之下,激起一道道耀眼的白光,光光溜溜,草木不生,唯见洪水湍急顺石壁而下,留下的道道略显发黑的水痕。 “行秀,你可瞧见了灵芝了?”费举手搭凉棚一边张望,一边问道。 “你看东边那块,此崖涧似是变得越来越窄,寻那窄处,吾跃至对面处观瞧,必能寻见灵芝,相信尊上不会错了,走!”行秀肯定道。 言罢,二人急步向东面奔那窄处而去,不一时,逢着一窄处二、三丈宽,行秀腾身跃至崖涧对岸,未等站稳脚跟一个转身回头看,但见一株硕大的灵芝如火红的珊瑚一般生长的绝壁之上,异常娇艳。行秀喜悦难耐,忙与对岸费举大声急呼:“哎呦去!吾说费举呀.....,灵芝就在你脚下不远处。” “是啊!......啊,真是太好了!”费举异常高兴道。 眼见着行秀一个腾空翻起,又跃了过来,双手猛抓住费举的双脚,将其倒提落着,续下崖壁。 只片刻,闻听费举直哼哼,行秀用力,将其提落上岸,见其口中横咬着一朵硕大的灵芝,两手各攥一大朵,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全蒿上来,这下还不得绝种了?”行秀惊道。 “哪能呢?硕大一株灵芝,少说也有百朵,吾采来三朵。咱俩合吃一朵,留给尊上一朵,另一朵给那位娘娘送去。”费举起身将灵芝放在袖子中道。 “妙啊!考虑得甚是周到,走!”行秀道。 眼瞧着二人摇头晃脑,疾步直奔主峰之下那巨大岩洞而来,心情喜悦,脚速也快,不一时,至洞中,行出得甚远,黑咕隆咚的石洞之中瓦凉瓦凉,死一般地沉寂。 “喂,喂,喂!......娘娘,娘娘在家否?应个音啊,......吾等粗笨之人,不顾生死攀绝壁为你采来灵芝,速速来取啊!”行秀呼喝道。 “嗨,弄出个动静啊,哪找你去呀?”费举扯脖子道。 好半晌,但觉得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在石洞之中回荡,传出得老远,也无有一音。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上哪找去? ...... 少刻,费举道:“哎呀!行秀,莫不是吾等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那白裙女子末了?” “或许是吧,吾等做到如此也算是尽力了,若再让吾等将其救回来,是断断做不到了。”行秀言罢,又大呼了两声,无有一音。 “行秀,吾等暂也无事,且在此等她一时。”费举言罢,二人并肩倚着洞壁坐在一处。 少刻,眼见费举从袖子之中摸出来一朵灵芝,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用手掰扯成两块,递给行秀道:“吾等有口福,且先尝尝此物。” “好啊!吾还没尝过活灵芝是怎么个味道?”行秀接在手中,闻了闻,张开咧到耳朵根的大嘴,填入其中,还不够其塞牙缝的呐! “费举,灵芝怎地甚么味道都没有啊,不甜也不苦地,你说呢?”行秀问道。 “是啊,就跟吃竹子一个感觉。”费举应道。 且说二人于石洞之中,吃完灵芝,好半晌,没有一丝动静,不知不觉间坐在地上,靠着一堵石壁,打盹睡着了。 此一时,且说尊上。 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蒙蒙亮之时,便飞身山峰之上,凝心修法。稍后,打发走行秀、费举二人,修法至申时过半,起身,倚在一块岩石之上,略做歇息。 不一时,忽见着西面的天空堆堆砌万朵红云,层层叠叠,金光耀眼。遂起身飞至恙泉处,至一峰顶之上向下观瞧。见此处,一道飞瀑犹如银链倒悬,冲下千尺浪,又被夕阳点染成金色,醉目耀眼。 忽沉寂,只片刻,金乌西坠,狡兔东升,深沉的夜色,变得安静无声。 尊上正转身欲飞下山峰,回至截魔岭处,突见一红裙女子,怀中横抱着一白裙女子,一路向前哀泣狂奔,而那白裙女子似是已亡命多时...... 尊上心下一惊,知此二女子便是那两条白莽所化,但不知,才过几日,怎地就亡命了一条? 眼瞧着红裙女子哀泣狂奔而过,不一时,一股大黑风扑面而来,一时间黑雾迷漫,卷起数丈之高,于黑雾之中可见五条巨大的黑莽呲牙咧嘴、气势汹汹,腾腾追杀而来,宛如五个膀大腰圆的飞贼。 且说尊上,眼瞧着此五黑莽巨大的身躯少说也有个数千年,一窝五条,实属罕见。心头不由得一喜,暗思:“吾修法正少这几条黑莽,不想竟自动送上门来,哪里走?” 思罢,飞身起,身形飘逸若流云,凌空而落,拦在五黑莽身前。唬得五莽一激灵,略向后退出几步,转瞬,摇头摆尾,凶猛袭来。 眼见着尊上,一个抖袖骤然而起,沿着两袖唤出二行黑色魔影,快若闪电,举刀扑向五黑莽。未曾来得及看清,刀尖已抵在鼻尖,五黑莽懵翻在当场! 第二零二章 诉隐情伤心难免 却说尊上一个飞身起,身形飘逸若流云,凌空而落,拦在五黑莽身前。唬得五莽一激灵,略向后退出几步,转瞬,摇头摆尾,凶猛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尊上一个抖袖骤然而起,沿着两袖唤出二行黑色魔影,快若闪电,举刀扑向五黑莽。未曾来得及看清,刀尖已抵在鼻尖,五黑莽懵翻在当场! 呃…… 且说此五黑莽,正是巨洞之中那五条噩梦魔鬼。此一时,这帮可恶地家伙,还未曾领教过魔道法术的厉害,皆为隐身深山老林,自学成才,独自开创一个门派者,而此门派以五大三粗、身大力不亏,抱着一颗记仇、造反之心着称。 却说此时,五黑莽们呆懵在当场,似是不知从何处横出两排黑影,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冷森森的刀尖抵在鼻尖…… 忽沉寂,只片刻,没来得及看清其是如何出手之时,便被揍得个鼻口蹿血,眼冒金星,踉跄倒退。正欲转身抱头鼠窜之时,眼见尊上收起魔影,手托玉瓶,一道白光出,将其等收入玉瓶之中。 少刻,摇晃了两下,心中暗道:“五怪身形巨大,此瓶装不了多久,好在其等暂不通法术。稍后,速命行秀、费举寻得一巨洞,暂将其养起来。” 一个转身,抬脚刚要走,忽闻得背后有人道:“黑衣仙者,请留步!” 尊上急回身,见正是那红裙女子立在不远处,拱手施礼。 眼见其身材窈窕,着一身红裙,黑发高梳,面庞如白玉,柳眉中心一颗珊瑚痣,甚是惹眼。尊上突觉得似是被一股电流戳中,心里边‘咯噔’一声后,突突一阵乱跳,他的脸一红,额角竟然见汗。心中暗思: “怪哉!此五黑莽何其渗人,吾未觉害怕,怎地见她却突然脸红心跳呢?” 思罢转回身道:“你...…你若是感恩致谢,就不必了!吾捉此莽,不是为救你。” 忽闻其道:“黑衣仙者,还请好人做到底,立刻诛杀五黑莽,五飞贼!” 闻其言,尊上心中有些不悦,遂问道:“你可是那头顶生有红冠白莽,姓甚名谁?为何要吾立刻诛杀此五黑莽、五飞贼?” 闻其道:“正是,吾名:珊瑚朵。非是吾无有半分慈悲之心,皆因此五黑莽甚是狠毒且记仇,数百年来如飞贼追杀吾姐妹不肯罢休,实乃心头大患!” “……因何事,追杀你姐妹?”尊上问道。 闻其哀道:“百年前,一黑莽垂怜吾妹姿色,色胆包天,欲行不轨。后吾姐妹设计将其斩杀,却不想,其为此五黑莽之首,数百年里吾姐妹东躲西藏,无有一日安宁,苦不堪言。” 尊上问道:“此一时,为何你一人?” 忽见其落泪道:“吾妹之命休矣!” “……所因何事?”尊上问道。 少刻,见其擦掉眼泪道:“吾妹,名:醉仙妆。皆因其生得异常之美,常有欲行不轨者打其主义,猫三狗四之妖,穷凶极恶之魔,日日骚扰,夜夜不宁。其常照镜,自叹红颜薄命。自数日前于此处斩杀一可恶黑蛇精以来,惊吓过度,惊惧憔悴而死!” 且说珊瑚朵自是说到伤心处,''呜呜''哭泣不止,尊上心中亦感酸楚,近前一步道:“你且放心,此五莽至此处,断无出头之日。” “你……,” 眼见着珊瑚朵瞪眼与尊上对视,似是非杀五莽不可,尊上却突感觉那目光之中,传来一股热流,莫名的一种吸引力牵住其心,让他心动不已…… 突见珊瑚朵一个转身,哭泣奔去。尊上看着其背影,心下暗道:“不妙!莫不是要寻短见不成?” 随在其身后,一路跟来。 眼见其至一石洞内,不一时,抱出其妹之身,至水池不远处的山坡之上,寻一地,抽剑掘出一深坑,这便要埋葬其妹。 “且慢,稍等一时。”尊上从其身后上前道。 不一时,眼见着尊上飞身腾于山峰之上,抬手劈落一片巨石,平平整整铺叠成几片,飞身落下时,将石片叠成一棺椁放于坑中。 珊瑚朵抱起其妹之身,哭了又哭,将其平平正正摆放棺椁之中。借着天空之中的一缕月色,果见其妹惊人的容颜,异常人之美。 少刻,埋葬了其妹,只见珊瑚朵一头哭晕在土丘之上,尊上将其扶起连唤几声亦未见其醒来,心下颇急。遂抱起珊瑚朵,飞身至恙泉石洞之内,将其放在巨石之上,手捧清泉水,淋其面上。 好半晌,见其似是醒来,尊上急忙站立在洞口之外等候。 实是未曾料到,突闻‘呛’一声,尊上忙回头,感觉一阵凉风扑面,猝不及防,一剑戳在其胸口处,眼见着珊瑚朵一脸怒气恼火道: “你若不诛杀那五黑莽……,吾便杀了你?” 唬得尊上一哆嗦,原来是这事,还以为吾怎么你了呢?少刻,嗟叹道:“莫信不过吾,待明日里吾寻得一深洞,将其困囚其中,你看了便知。” “不行,……”珊瑚激动道。 “莫胡来,已知你姐妹之事,吾心甚哀,莫信不过吾!”尊上肯定道。 少刻,见其双眉紧锁,剧烈的喘息不停,宝剑先行落下,紧跟着泪珠‘啪嗒啪嗒’落在岩石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尊上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最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偏又逢上着她喜欢的人,遂转过身去不在看她。少刻,觉其转身欲走,二、三十步外停下,忽然说道:“吾知此处一深坑,若将其困囚此处,也罢了!” “嗯,依你之言,领路吧!”尊上低声道。 ...... 此一时,逢亥时过半,天空中月色朦朦胧胧,半亮不亮,几片乌云在遥远的天边漫无目的的游游荡荡。千山万岭沉沉入睡,宛如一笔丹青,水墨流年之画。 眼见尊上随在珊瑚朵身后十几步之外,忽闻得身后异常安静,珊瑚朵一个转头的刹那,月光清晰照出尊上俊朗的模样,四目相对,珊瑚朵忙转回头去,脸上不自觉地腾起两朵红云。 第二零三章 陷情网地老天荒 却说珊瑚朵在前,尊上随在后,不一时,二人行至主峰之下巨大的岩洞之内,向深处走来。 可巧此一时,行秀跟费举这两位大觉迷,还睡在石洞之中未醒呢?兴许,是头一回吃了活灵芝便开始犯困,石洞之内温度适度,二人彼此起伏地打着鼾声...... 只片刻,行至石洞岔口之处,大老远突闻打鼾之声,顺声看去,眼瞧着地面上栽歪着二人睡大觉。尊上一眼便瞧出行秀跟费举二人,正要上前将二人唤醒,突闻珊瑚朵道: “莫动此二人,吾曾求其为吾妹寻得灵芝来,.....但此时,已晚矣!” 闻其言,尊上心下暗思:“好你行秀、费举,不是要采蘑菇、采灵芝美颜吗?竟跑到此处来睡大觉来了,等着找打!” 思罢,尊上向后退出数步,悄悄隐身,想看看二人欲作甚呐? 少刻,珊瑚朵走上前,抬手间空中悬出一颗通亮珊瑚珠,落至行秀跟费举二人眼前,围绕二人一圈后,二人睁眼醒来。双双揉眼驱走睡意,突地眼见红裙女子站在不远处,‘扑通’一声跪倒大声道: “娘娘,娘娘!饶命啊!吾二人已寻得灵芝,特送来。等着,等着竟睡着了。” “吾等粗笨之人,不顾性命之危,特到绝壁之上采来!”费举言罢,从衣袖之中抖出一株鲜艳的灵芝举在头顶之上,如献宝一般。” “晚矣!”珊瑚朵似是看到灵芝想到其妹,心中甚哀,声音异常的冰冷。 且说跪在地面上的行秀跟费举一听,心下暗道:“不妙!.....晚矣?必是那病入膏肓之人亡命了,这是将此罪归到吾等头上之意吗?” 眼瞧着二人对视一眼,丢下灵芝撒腿便跑,沿着黑咕隆咚的石洞,一骑绝尘,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珊瑚朵也突地一愣,回身与尊上问道:“他二人跑个甚么?见鬼了不成?” “见甚么鬼?......他二人被你的美貌震惊,惊得落荒而逃!”尊上言罢,走上前弯腰拾起地面上的灵芝,递给珊瑚朵。 闻听尊上之言,珊瑚朵脸一红,接过灵芝,二人继续向石洞深处行去。 且说尊上虽时常至截魔岭一处,对山岭之下的石洞也略知一二,却觉能容下此五莽巨大身躯的石洞,实属罕见。 走着,走着,其发现此处地下石洞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大洞小洞不下几千洞,错综复杂,犹如一纵江河支岔般,皆贯通相接。尊上心下暗道:“此处为吾等修法之人,不可多得之宝地,待吾细细观来。” 珊瑚朵在一旁,边走边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子,心中突生好感。此一时,其妹已不在,虽不用在东躲西藏的渡日,却突觉异常的孤单! 稍刻,其在前引领尊上穿过一个更大的石洞,又转向一侧行进在另一石洞之中。 不一时,石洞到了尽头,站在一块呲牙咧嘴的突起怪石之上,向下望去,硕大一个幽深不见底的天坑,滚滚潮湿之气向上涌来。 尊上踩在怪石之上,但觉得巨坑之内安静无声,唯有一股刺鼻的潮湿之味儿,低头向下看半天,黑咕隆咚甚么也看不清,遂踩着怪石向前探两步。 突然,一个没踩稳,脚下一滑,怪石碎裂一块,身子猛一摇晃,似是要跌倒。眼见珊瑚朵向前一探身,抓住尊上的衣角往回一拽,到是把尊上拽回来了,未想到,用力过猛脚跟未收住,一个趔趄栽倒摔下坑中。 突来的变化,一瞬之间,尊上心下亦是一紧,但不知坑下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紧跟着一个跃身跳入坑中,打出一珠空中照亮,几十丈深之巨坑,眼见着珊瑚朵就要摔至坑底的一瞬间,抖袖甩出一行魔影落地,稳稳接住珊瑚朵。 且说珊瑚朵也未料到一个趔趄栽倒坑中,眼瞧着实实成成的摔向坑底,心中一惊,冒出一头冷汗,想施法术已然是来不及。一闭眼,就在落地的一个刹那,突觉被托住,四周黑咕隆咚,一转身看见尊上紧跟着落入坑中,遂一头扑入尊上的怀中,惊得是一身的冷汗! 说来珊瑚朵的确是惊着了,其也是太缺少安全感,特别是在此一时,相依为伴的妹妹惊悸憔悴而死,正在伤心之时。兴许,这就是缘分,偏偏在此时,心情郁闷躲婚的尊上遇见了他爱的人。感情是不用多说的,于万千人中,于时间无涯的荒野中,一个对视的眼神足矣! 尊上忽觉得一股幽香沁入心脾,珊瑚朵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在这巨坑之底两个人站了好半晌。 空气凝滞,异常安静,清晰可闻两个人的呼吸之声......,尊上没有抱她,也没有拒绝被她抱......,他只觉心砰砰直跳,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已的感情,他心在疼,害怕他会让她难堪! 稍刻,珊瑚朵松开尊上,看着无动于衷的他,臊个满面害羞,一转身,呜呜啜泣...... 且说巨坑之底,异常阴凉,借着一颗珠子微微的亮光,可见下方皆是些乱石,怪异味儿异常呛人。 少刻,尊上走上前,扯住珊瑚朵的胳膊,欲领其飞出此洞,却不想,珊瑚朵猛一回身再次扑入其怀中,滚烫的脸颊贴在尊上的下颌处,哭泣不止,扑簌簌而落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 他感觉到她泪水那咸咸的滋味儿,感觉到她的苦涩跟孤单,感觉到被拒绝的滋味儿是有多么的不好受! 好半晌,尊上将其搂在怀中,吻掉了她的眼泪,抱着她飞身起,落在那上方呲牙咧嘴的怪石之上。四目相对,十指相牵,情投意合,地老天荒,眼见着两个身影携手并肩向石洞之外走去,开启了一段甜蜜的爱恋! 乌飞兔走,似箭光阴,捻指半月有余,山花枝头尽落,残红脚下千重万叠,柔美虚幻,初夏已临,翠色秀润,重林密聚,好一番景致。 且说行秀跟费举哪有心思观山望景,自那日里,二人一骑绝尘逃回石洞之中,商议妥当,待尊上回时,无论如何力劝其回去,若在于此处呆下去,恐小命真的就没了!那曾想得到,尊上先行失踪了?......可把二人愁死了! 第二零四章 大婚前夜心急燥 却说行秀跟费举,眼见着尊上不知去向何方,心里边愁得够呛。 左等右盼,可到好,一连着半个月未曾见到人影。二人满山遍野的可哪儿寻找,连个影子也末有看见呐! 这日早起卯时刚过,二人坐于石洞内,行秀咕哝道: “尊上也不知道躲在哪儿去修法,自是不想让人打扰。吾等可到好,成了荒山野岭的野魔怪了,无人认领?” “哎!......可到是消停,连日来再没遭遇到那红裙女魔头。说来也怪,没见着她,吾这心里没着没落地,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兴许,这就是传说中地爱情!……说点正经地,也不知道,家里那位闹成甚么样了?”费举道。 “能怎样?她想怎样?反正尊上不稀罕她。或许,生个一儿半女,尊上能高兴高兴!”行秀道。 “得了吧!看她那妖道劲儿,整日抱着镜子左照右看,生?想都别想!吾都能想到婚后的场景,跟载猷见到媚求一般无二,快跑!尊上恐是得长在这截魔岭之上了。”费举道。 “真是想不开,长痛不如短痛,强拧的瓜不甜,分手得了呗!”行秀道。 “人性本就自私,她管你爱不爱她?爱情犹如一把双刃剑,伤了你也伤了他。说到头来,回去且多尽点心,别弄出事来。翟坊那老东西,本就虎视眈眈。吾觉,斩杀魔兵一事,似铺开一张巨网,冲着尊上而来,危机四伏,此祸事小不了?”费举道。 “恩,吾思亦如此。”行秀点头道。 少刻,二人起身准备继续漫山遍野寻尊上去,可巧了,石洞口处闪身进来一人,二人兴奋至极,行秀道: “尊上,你可回来了,急死人了?吾等这便回家去吧!出来的日子可是不少了!” “嗯,回去看看吧!”尊上应道。 闻听尊上之言,喜得二人一蹦多老高,不一时,随在尊上的身后,往回走。 少刻,眼见费举从袖中掏出那一株灵芝,随手递给行秀,冲着前方的尊上努努嘴。行秀会意,摇头晃脑的跑到尊上跟前,将灵芝递上道:“尊上,吾等那日采到的灵芝,与你留下一株。” 忽闻听尊上‘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没接行秀递来的灵芝,言道:“留着你们俩吃吧,不过,莫在生吃了?” “恩?不对呀?尊上何出此言呐?”行秀暗自咕哝道。心想,尊上多日未回,他怎知吾等生吃?难不成尊上知道此事了?也罢,不如将此灵芝送给尊上夫人,也说得过去...… 且说波兰花,自那日尊上转身而去,侍者上前苦苦相劝,止住哭声……,眼瞧着俯上张灯结彩,众人沉浸在喜悦的气氛当中,开始准备婚事,不知不觉,心情渐渐好起来。 半个月有余,波兰花不见宽漾回,有些坐不住了,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之前,波兰花跟宽漾多次提到大婚之事,宽漾未曾答应,其心自是有数。然,此一时,魔尊载猷亲口说出命翟坊择日大婚,波兰花觉得明媒正娶、宣告四海八荒之事必是近在咫尺,怎会又全都无音信了呢?……煎熬焦灼,急得搓手跺脚,无计可施。 忽这日里,午时前,眼见着宽漾从外而回,心头一喜,破门而出,迎上前去,顾不得一旁边站立的侍者,抱住宽漾与其撒娇认错个没完没了…… 眼见着宽漾双眉紧锁,面色阴沉,却也未言其它。 少刻,行秀与费举将那一株灵芝送与波兰花,二人观尊上面色铁青,未敢多言。波兰花心头自是喜悦,收下了灵芝。 恰此时,闻听侍者来报:“回禀尊上,翟坊派人来传喜报。” 尊上未等答言,波兰花却觉得心花怒放,喜道:“且快,速速传上来。” 闻行秀与费举小声嘀咕道: “尊上前脚刚进门,翟坊那老东西后脚就来事了,这是布了多少的眼线呐?可得上点心呐!” “呸!老东西!真可恶!……且瞧瞧看。”费举道。 少刻,眼见二员翟坊手下的魔将,走上殿来,一人手擎一托盘,另一人与尊上拱手后,从托盘内拿起一块特制大红锦绸,大声念道: “翟坊特奉尊上载猷之命,为宽漾择良辰吉日大婚,受此喜命,喜甚! 今,良辰吉日已择妥,逢喜事大吉之数,特为十八日后,戌时过半完婚。宣告四海八荒之事,另行择日。” 闻二魔将念罢,收起锦绸,放在托盘之上交与一旁边站立的侍者,宽漾与其点点头。好半晌,二魔将也未走,宽漾抬眼看了看,心下暗思:“莫不是讨赏钱?” 转回头对着行秀跟费举递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忙上前与魔将嬉笑道:“二位,请随吾至侧殿领赏,早备妥了。” 忽闻二魔将道:“尊上,翟坊大人特意嘱咐吾等将此事交待清楚,皆因尊上半月有余未曾露面,此良辰吉日为翟大人十七日前特定,大婚之日为明晚。” “你说甚么?岂有此理?” 闻二魔将言罢,宽漾‘腾’一下站起身来怒道。 “尊上息怒,吾等奉命行事。已为尊上排妥大婚系数用品自有人送至俯上,这便告退。”二魔将言罢,转身便走。 “且慢!宣告四海八荒之事,择在何日?”忽闻波兰花追问道。 “回尊上,此事翟大人未言,吾等自是不知。”二魔将言罢,转身而出。 且说波兰花心中这个气啊,气得鼓鼓地!哪日大婚她不在意,随时随地她也高兴,气的是宣告四海八荒如此之重大之事,没音了? 想来,那日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这有孕一事白说了不成?因此无中声有之事,宽漾回来便与其大吵一顿,波兰花心中也是窝火。 且说此一时,大殿上异常的安静,一众侍者立在两旁边眼见着尊上与波兰花的脸色皆不悦,大气也不敢呵一口,低头默不作声。 少刻,闻尊上道:“你们且先下去,兰花,吾有话与你说……” 侍者一一退出,行秀跟费举对视了一眼,最后退出后关好殿门,二人倚在殿门外不远处的一圆柱之后,提防着尊上若再出走,好随时跟上去,伺候着! 波兰花闻宽漾之言,心中一阵颤抖,汗水顺着额角而下,她转身想出去…… 此一时,大婚前夜,宽漾想说的话她不想听见啊,她害怕听见呐!呜呜…… 第二零五章 歇斯底里失理智 却说闻得宽漾之言,波兰花心中一阵颤抖,汗水顺着额角而落,她想出去,她不想听啊,她害怕听啊...... 眼见着侍者一一退出,大殿里异常的安静,空气仿佛凝滞,极其压抑的气氛似是形成满天翻滚的乌云,刹那间,便会风雨大作! 不知不觉间,波兰花溜到殿门口,她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的怯懦,明夜就要大婚,那应当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她苦盼已久!她能想到一生幸福的时光莫过此日:娇艳的花朵摆满各处,浓浓的香味四溢,牡丹、玫瑰、百合、幽兰、金凤、清萱、水仙、月季各色花,一团团,一簇簇,鲜艳夺目,蔚为壮观,装点好,处处红云似仙岛......,可今日,为何呀? 一行泪先落下,紧跟着抬起手欲开门出去,忽闻宽漾道:“兰花,听吾把话说完,你在走!明晚,明晚,......吾不能与你大婚!” 波兰花将头倚在搭在门上的手臂上,呜呜啜泣,她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心碎一地,乱乱的缕不出个头绪...... 少刻,忽见其转回身怒视宽漾,歇斯底里问道:“为何呀?为何呀?这是为何呀?吾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说?.....你说呀!” “兰花,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你的爱,让吾感觉到很累!”宽漾痛苦道。 “啊,好吧.....没甚么,怎么可能?你胡说!胡说!” 言未了,突见波兰花从身后死死抱住宽漾,乞求、哭泣、痛苦的呻吟不止...... 少刻,眼见着宽漾掰开她的手,向前挪动几步后转回身来,波兰花瘫软在地面上,伸手看着他,哀泣乞求道: “宽漾,宽漾,宽漾!抱吾起来,吾是你的妻子啊!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明日吾等大婚!不用明媒正娶,不用宣告四海八荒,只求你同意大婚!” 呜呜呜~ ...... “宽漾,如果吾做错了甚么事,那是因为吾太爱你,你知道吗?忘了吧!忘了从前的不愉快,大婚后,一切将重新开始!抱吾起来......” 眼见波兰花瘫软在地面上,语无伦次,呼喊着宽漾,乞求爱情的垂怜,她张开双臂,不停地呼喊:“宽漾!抱吾起来,吾是你的妻子,吾等明夜大婚!” 却见宽漾痛苦的摇头,他好像转身想逃走,但又能逃到何时? “兰花,吾爱的人不是你,吾不能,吾不能与你大婚!”宽漾低声嘶哑道。 且说,闻听此言的波兰花,似乎瞬间失去了理智,突然如鬼搐一般从地面上弹起,一蹦多老高,一把蒿住宽漾的衣领,如一个病人一般,歇斯底里嚎叫道: “胡说,胡说,你胡说?啊.....啊,啊!......她是谁?她是谁?”此一时,波兰花好似已经控制不住不自已,歇斯底里的导演着一场悲剧的开端。 “你说,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吾要杀了她,杀了她,吾恨死她啊!呜呜......” 波兰花已然是失去了理智,就跟一个病人张牙舞爪的开始闹腾,嗷嗷嘶声喊叫着,猛然抬手间将宽漾的脸抓花,眼瞅着五条鲜红的血痕沿着宽漾的脸颊淌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面上,一瞬间,激怒了宽漾。 眼见着宽漾一把抓住波兰花又抓过来的手,将其推倒在地,怒吼道:“用你管吾爱的人是谁?反正不是你!” 波兰花闻听宽漾这句“反正不是你!”之后,犹如一声霹雷,刹那间,将其霹倒,呜呜哭到昏厥...... 且说行秀跟费举二人斜倚在殿外的大柱旁,殿内的争吵声,清晰可闻,二人也插不上手,止不住的哀声叹气,哪里还有一点大婚前夜的样子。 突见,大殿门猛然打开,眼见尊上一脸的血痕,冲到殿外,疾步而去。二人对视一眼,急急跟上去吧,伺候着......见尊上又往截魔岭方向而去,不一时,行秀跟费举从后气喘吁吁的追上前来,低声问道: “尊上,此时,吾等万万不能一走了之啊!翟坊那老东西,必趁着此事大作文章,斩杀魔兵那事可没完呢?恐坏事呐!” 眼见着尊上,抬起衣袖捂在脸上,似是一阵阵的凉风吹得其感觉很疼。行秀心疼不已,忙从衣袖里抖落出一块白手帕来,递给尊上。见尊上未言语,二人随在身后跟着。 且说至截魔岭处之时,天色已然是黑透了,夜空无月,如锅底一般,黑黝黝的一团。 眼见着尊上在前,一路前行,并没有到石洞之处停下之意。行秀与费举二人对视一眼,不知尊上欲去哪里呀?闻听行秀问道: “费举,不对呀?石洞已过了,尊上这是欲去哪里呀?” “哎呀!行秀。且随后跟着吧,尊上还能不如吾等,记不住石洞在哪?”费举应道。 “费举,不对呀?今晚怎没有月亮呀?黑黝黝地,月亮去哪里了?怎地,这么随意,说不来值班就不来值班了吗?”行秀看着黑黝黝的天空问道。 “哎呀!行秀。逢月末日,没月亮呗。”费举应道。 “费举,不对呀?哪有逢初一,无月之夜大婚的?不吉呀,翟坊那老东西安的何心呐?”行秀怒道。 “哎呀!行秀。翟坊那老东西若有好心,怕是得金乌西升,皎兔东落了。”费举应道。 眼见着尊上在前方一山岭之处落下,不一时,走入一石洞之内,二人赶紧在后边跟上,别在洞内岔口多,跟丢了。 但觉黑咕隆咚的石洞之内脚下异常的光滑,向内行出甚远,突觉得前方似有亮光,二人加紧脚步追上前来,边走边问:“尊上,吾等这是要去哪里呀?” 借着微微的亮光,眼见尊上的面色似有好转,只是那五条血痕异常的打眼,还在往外不停地渗着鲜血。不一时,突见前方一阔洞,旁边有一小洞,尊上停下道:“快去,去此洞内歇息。” 二人略能看清小洞之内有石台、石榻,遂转身向内走去。 猛然回头时,眼见着尊上奔阔洞而去,未曾至洞口处,突见其内飞出一红裙女子,瞬间扑入尊上怀中,热吻在一处......,爱情的烈焰熊熊燃烧!十里之外,烤得人睁不开眼! 第二零六章 飞来艳福羡煞人 却说,眼瞧着熊熊燃烧的爱情烈焰,以轰天之势由石洞外烧至洞内不见,十里之外,烤得人睁不开眼。费举站在一处,豆粒大的汗珠‘噼噼啪啪’的滚落,只觉得热浪袭人,烤得浑身发烫! 少刻,抬手撸一把脑门上的汗甩在地面上,一把扯住行秀的胳膊,就往不远处的石洞口处扯,行秀忙问道:“费举,你想作甚呐?难不成偷窥呀?……让尊上发现,还不得把咱俩拖出去揍死啊?” 眼见着费举先是一阵惊惶,后又一阵失控的迷晕,那一种懊恼、激动、喜悦、悲伤、生气掺杂在一起的表情汇聚在脸上,一反常态,一时之间,无有语言形容。 “怎地了,费举?......你说这位娘娘,怎跟尊上弄一块去了,这是啥时的事呀?吾等怎丝毫不知呀?”行秀疑惑问道。 “啊……噢...…,这、这、这不行啊?不行啊?吾要将其抢回来,娘娘是吾看上的女人呐?这口气,怎能忍?吾要冲进去,抢回来,那是吾看上的女人呐!呜呜......”费举干打雷不下雨道。 “停,快停。别想入非非了!......说句实在话,也不蛮你,其实吾也喜欢她,真心的!”行秀道。 “你滚一边去,敢跟吾魔神抢娘娘,门都没有?”费举跟真事似的怒道。 “怎地,美女就你能爱吗?吾怎就不能爱!至于她爱谁,那是她地事,吾爱她是吾地事,吾钟于自己便是了!”行秀怼道。 “哼!吾能为她赴汤蹈火、献出宝贵的生命在所不惜,你能吗?”费举恼火道。 “你得了吧!吾自是钟爱其一生,没有那些信誓旦旦。”行秀道。 “快点呀?跟吾进去,把娘娘抢出来呀!快点地!”费举抓耳挠腮直蹦,低吼道。 “才不去!惊到了尊上,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小心娘娘翻脸,啃了你?” 行秀言罢,也不知手里哪来的木棒,''邦当''一声,砸在费举脑袋上。你还别说,好像把他砸得清醒过来。少刻,闻其道:“唉?行秀,你不怕娘娘了?” 行秀道:“其已成尊上夫人,有尊上在,吾等还怕她作甚?” 不一时,二人栽歪在石榻之上,闻听行秀低声道: “费举,明日无论如何也得让尊上回去。此大婚之事,婚也得婚,不婚也得婚,否则,翟坊那老东西,必借此事大做文章,恐生出事端来。载猷本就是个笑面虎,心肠狠毒着呢!” 费举道:“行秀,吾到有个主义,为尊上解忧。” 行秀道:“甚么好主义?快说来听听!” 费举道:“吾思,翟坊那老东西必是如你所料,欲借此事大做文章,此大婚的确不婚也得婚,婚也得婚。但尊上跟谁婚,他可管不着?你说呢?” “娘娘?娘娘?你是说尊上明日与娘娘大婚?”行秀一轱辘从石榻上蹦起来,惊道。 “唉!吾也只有忍痛割爱,尊上娶了她,吾等也可常陪在她身边,想想,挺高兴的。话说回来,吾等随在尊上身旁数多年,还不会看尊上的脸色吗?你瞧他那股痴狂的劲头,真的是动情了。”费举道。 “妙哉!此事到是两全齐美的一桩美事。但你说,俯上那位,怎招呢?吾一看她甚觉头疼,一厢情愿的事,怎成呐?”行秀愁眉不展道。 “能怎招?......罢了!既然是跟尊上好一回,尊上也不亏待她,吾等当个好人,力劝其与娘娘同嫁尊上。说来,尊上大婚娶两妻,也说得过去!”费举道。 “哎呀!费举,好主义呀!吾等细细商榷,此事甚显棘手,明日必得赶回去。”行秀道。 “恩,……”费举点头。 且说次日,行秀跟费举眼见着将近辰时了,未见尊上出来。不一时,鬼鬼祟祟地奔至阔洞口处,对着里面低声喊道:“尊上,尊上?……时辰可是不早了?” 半晌没个动静,二人探头探脑的往里边张望着,猛然间听背后有人问道:“你二人怎地至此处?欲作甚?” 行秀跟费举吓得一激灵,一个转身,眼见红裙女子站在身后,不自觉地腿一软,跪地急道: “娘娘,娘娘,饶命啊!吾二人断断不是有意晚送灵芝,只怪吾等粗笨之人,没那本事将灵芝快速寻来!” “未曾怪你二人,起来答话。”红裙女子道,“你二人来此寻谁?” “娘娘,吾二人寻昨夜与娘娘在一起之人。”行秀低声道。 行秀言罢,眼见其脸一红,臊个满面含羞,如同飘荡天边的一朵红云。少刻,低声道:“随吾进来吧!” 二人随其身后走进阔洞之内,见石桌、石椅、石台甚是整齐干净。坐在石桌旁,桌上摆放了许多野果。一个转身,红裙女子又给二人倒来些许泉水后,言道:“稍待片刻,其在修法。” “娘娘,敢问芳名?”费举腼腆问道。 “珊瑚朵。”红裙女子道。 “呀!好听!好听啊!”行秀赞道。 忽见其笑了,眉心那颗珊瑚痣闪出光芒,耀眼夺目,异常地可人。费举两眼发直,似是呓语般言道:“娘娘!吾等爱尊上,尊上爱你,等同于吾等也爱你!” 此言一出,唬得行秀一哆嗦,心中暗道:“费举,莫胡言乱语,惹怒了娘娘,在不婚可坏了!” “娘娘,娘娘,日后随尊上别处生活,莫在此荒山野岭清修了。吾等跟随尊上数多年,从未见尊上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尊上自是艳福不浅,娘娘亦是福气甚厚!吾等侍奉在一旁,幸甚!幸甚!”行秀一边看着珊瑚朵地脸色,一边说道。 “唉?这慌山野岭地,有个甚么意思,还日啥后啊,那得多久。莫不如,今儿就走吧!”费举道。 眼瞧着珊瑚朵闻听二人之言,脸一红,低头未言语。行秀与费举暗递了个眼神,心中大喜,觉得此事若下一番功夫准能成。 恰在此时,眼见着尊上由内洞深处走来,看见三人于石桌旁,突地一愣。行秀忙迎上前,喜道:“尊上,吾等已拜见过尊上夫人!恭喜尊上飞来艳福,不知得羡煞多少人?妙哉!喜哉!嘻嘻!” 第二零七章 巧言哄得有心人 却说三人正在言谈间,忽见尊上从石洞深处走来,行秀急忙迎上前,喜道:“尊上,吾等已见过尊上夫人!恭喜尊上飞来艳福,不知得羡煞多少人?喜哉!妙哉!嘻嘻!” 闻听行秀言罢,眼见着尊上半是喜悦半是恼怒道:“耍贫嘴?找打!” 少刻,珊瑚朵满脸通红行至尊上近前,柔声道:“吾去取些泉水来。” 看着珊瑚朵的身影消失的石洞口处,费举上前道:“尊上,大婚就在今夜,此婚,不婚也得婚,婚也得婚。但跟谁婚,尊上自己说了算!” “嗯,......那你说呢?”闻听费举言罢,尊上反问道。 “要吾说,两个一起婚。”行秀站在一旁边插言道。 “说来也无有不可。尊上娶双妻,双喜临门,翟坊那老东西有甚话可讲?此一时,他爱宣告不宣告四海八荒,先把婚成了再说。”费举道。“况且,俯上那位......,即然是跟尊上好上一场,尊上也没有忘了她,应当知足了!” “尊上,吾觉费举言之有理。娘娘这一边,还不知道此事吧?没关系,吾等力劝呗!”行秀道。 “行了,你们俩别胡闹了!暂时不想成婚,让那翟坊闹去,能怎样?”尊上道。 “别,可别!尊上,此事翟坊设套在先,俯上那位斩杀魔兵之事属实。表面上载猷虽没有治罪,却令翟坊择日大婚,此一时,若是不婚,尊上可成了不识好歹之人了?其若以此不识好歹为由,再加上随意斩杀魔兵,动摇军心之名,扣上造反的帽子,可坏事了?”费举低声警觉道。 “尊上,纵算今夜吾等回去大婚,都未必无事呐?翟坊那老东西,哪是省油的灯呐?”行秀急道。 “唉!说来吾实是不愿与兰花大婚!”尊上哀叹道。 “尊上,此事也无妨,不过是给其个名分罢了!说出去也好听。少刻,回去后,吾等还得好生劝劝她,她呢,若是不愿意,咱就依着她!你说呢?”费举道。 “此事甚紧急,这么招吧!尊上,怎么说,都是喜事!”行秀道。 “呸!该死的老东西,太坏了!若是在有些个日子,也好办了。偏偏就在今夜,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呐!”费举道。 忽沉寂,只片刻。 闻得‘扑通’一声,石洞口处传来水罐落地打碎之声,随后,一阵哭泣之声传来。 三人闻声,忙起身至洞口处,眼见着珊瑚朵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不止,似是已听见三人言谈。尊上忙走上前,将珊瑚朵扶起抱在怀中,很是痛苦。少刻,闻其言道:“今夜,不回去!” 不一时,眼见着两个人向内室走去...... 费举低低在行秀的耳边道:“此一时,依不得尊上。孰轻孰重?少刻,吾等且与娘娘一条一条细细掰扯吧!” 闻听费举言罢,二人摇头晃脑的跟在尊上的身后走进石洞深处,眼瞅着尊上与珊瑚朵走进内室之中,不一时,二人也跟了进来。 “莫哭了,吾这心都要被你哭碎了!”尊上扶着珊瑚朵坐在石榻边上言道。 好半晌,珊瑚朵哭泣渐止,一双美目哭得通红,委屈得够呛。 行秀与费举暗递眼色,急得抓耳挠腮,不一时,双双走上前施礼,跪在地当间,开始细细掰扯起这里边的厉害关系,左一条,右一条两人轮番开说。 却说,掰扯了能有一个多时辰,这二位说得是唾沫星子都没有了,嗓子直冒烟,终于见珊瑚朵点头,两人开心得紧紧抱在一块,真是兴奋极了! 眼见尊上羞愧地抱住珊瑚朵,似是觉得很对不住她。此一时,虽然珊瑚朵被行秀跟费举二人说服,但必竟自已娶的是双妻。 少刻,行秀跟费举眼见着时辰不早了,便催促着尊上赶快回去吧!尊上让二人行先一步,其随后便回。二人会意,便急急往回赶。 且说波兰花,自昨日哭到昏厥,不知不觉地睡去,迷迷瞪瞪被唤醒之时,已是第二日了。眼见着侍者已将大殿四处打扮得喜气洋洋,一片喜气,遂问侍者道:“宽漾,可曾回来?” 侍者回道:“暂未回,但今夜大婚必是得回来。” 波兰花细思,侍者之言也是有理。稍刻,见其坐在镜前,吩咐侍者梳妆。侍者自是非常喜悦,着手为其梳妆。 不一时,突闻有侍者来报:“尊上身旁的行秀跟费举回俯,吩咐俯上众多侍者皆细细准备大婚之事,稍刻尊上便回,此一时,来看尊上夫人。” 但见波兰花很是平静,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对着镜子剑眉微促,不苟言笑,随手取了一枝孔雀蓝色的珠花簪,捌在发鬓之上,对着镜中的自己孤芳自赏。 少刻,站在一旁边的侍者又重复了一遍,闻其慢慢道:“下去!” 侍者转身出去了,没一时,行秀跟费举走了进来,与波兰花施礼罢,眼见着波兰花对镜在梳妆,理都没理二人。 “恭喜贺喜尊上夫人,今夜大婚。吾等有几句话说与夫人。”费举上前道。 闻听费举言罢,但见波兰花摆手,忙着为其梳妆的几位侍者下去,关闭好室门。波兰花道:“有话说吧!” “夫人,实不相蛮,吾等特为夫人求来一个机会,尊上同意今夜与夫人大婚。”费举道。 眼见着波兰花对镜理妆,将嘴唇印成绯红色,一言未搭。行秀暗道:“吾等也是为你好,好心都成了驴肝肺不成?带理不理的,跟谁俩呢?” 少刻,行秀上前一步道:“夫人,今夜尊上大婚娶双妻,做个准备。吾等,这便下去忙活去了,自入得俯门,便没得闲儿,实是没空与你唠了。” 哈哈哈~ 突然,闻听波兰花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行秀跟费举两人被其笑得直蒙圈,半晌,行秀问道:“夫人笑甚呐?” “大喜呀,好事成双!恭喜你们的尊上。”波兰花笑道。 “呵呵,夫人觉得怎么,吾等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行秀道。 “夫人莫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尊上夫人,可不是谁都能当。翟坊那老东西,揪着夫人斩杀魔兵一事,还没放手呢?请夫人三思,告退!”二人言罢,转身出,面露不悦。 第二零八章 佳人对镜理红妆 却说费举、行秀二人与波兰花言罢,转身出来,面露不悦。费举低声道:“行秀,见尊上回,立刻唤卡吕、芬克前来听命。今夜,恐出事?” “嗯,看出来了!”行秀应道。 且说波兰花,眼见着行秀跟费举二人出去,双眉紧锁,凤眼半闭,好半晌,抬眼看着镜子里的映像发呆。那个她盯着她瞧,嘴角挂着难以琢磨的浅笑…… 她放下刚刚扑在脸颊上的胭脂盒,桃红色灿若云霞。 想起今夜就要大婚,成为尊上夫人,这里将是家,她如愿已尝,喜极而泣。然而,这一位后来者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怨气陡生,心绪难平。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呆滞、无声的影子,一个幼稚、十足的傻瓜! …… 忽沉寂,只片刻。 眼见着两行八位侍者端盘而来,盘内皆为衣裳、首饰。两位侍者走上前,为其梳妆。波兰花道:“见尊上回,立报。” “是。” 眼见着这一边二位侍者忙着为其梳妆,那一边四位侍者准备华服,搭配首饰,喜庆的气氛甚浓。不一时,眼见一位侍者前来回禀:“回夫人,尊上刚刚回俯。” “身旁有几人?”波兰花追问道。 但见侍者迟疑了一下,回道:“呃,仅见一红衣女子跟随。” “下去吧!”波兰花甚是平静道。 不一时,见门一开,尊上走了进来。众侍者忙弓身施礼后,退至室外。眼见着波兰花起身,奔到宽漾身旁,抬起脸来问道:“今夜大婚,吾美吗?” “恩..…,美。兰花,行秀、费举可与你说了?你若不愿意,吾不勉强你。”宽漾沉思道。 “吾愿意!宽漾,抱抱你的妻子…....,那位妹妹更美吧,少刻,吾过去看看她!”波兰花走上前,抱住宽漾柔声道。 “兰花,即以成婚,吾待你二人皆一样,莫生出其它想法,自取难堪。”宽漾道。 “宽漾,抱抱你的新娘,求你了,求你了……”波兰花张开双臂,一头扎在宽漾的怀里。 良久无言。 少刻,尊上转身捡了一朵大红珠花,捌在波兰花的云鬓之上,看着她嘴角卷起甜笑后,转身出去。 哈哈~ 哈哈哈哈~ ...... 闻听波兰花独自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满脸是泪,刚扑好的胭脂乱作一团。少刻,其唤来侍者道:“与吾更衣!” 言罢,眼见四位侍者鱼贯而入,老早便准备妥当的大红嫁衣甚是鲜艳夺目,上绣金花朵朵,龙凤吉祥图案。忽见波兰花摆摆手,指向另一件翠绿色衣衫,侍者欲言又止,自是得听她的,不一时,更衣罢,珠翠满头,到也是水灵灵地好看。 忽闻其道:“多备些珠翠、金银首饰,少刻,吾去看望那位妹妹。” “是。” 众位侍者闻其言,自是没的说,突觉其变得异常懂事、大度,很有尊上夫人的风范。 喜气洋洋,急急下去准备。不一时,便捡着好看的珠花、金银首饰端来与波兰花观瞧,闻其道:“再多些来,另外加上百根金条。” “夫人,礼重了。如此已是不少了!”侍者一旁低声道。 “快去,快去准备!”波兰花道。 “是。” 侍者应声而去。不一时,照着波兰花的意思准备妥当,满满登登的四大托盘。眼见着二托盘装得是百根金条,金光闪闪,煜煜生辉,二托盘装的是各种珠翠首饰,五光十色,夺人二目。 少刻,波兰花在前,一众侍者随在后,奔珊瑚朵一处而来。 且说,珊瑚朵随尊上来到府上,行秀跟费举早就准备妥当。眼见着一排侍者引领着珊瑚朵至一室内,为其精心的梳妆打扮,珠翠、首饰,大红的婚袍早备好。 珊瑚朵本就娇艳可人,在一打扮起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行秀、费举忙前忙后、忙左忙右,俯上宾客应酬颇多,那也没忘记了隔一时,便来着一眼。眼瞧着娘娘宛若一朵娇艳之花,灿烂盛开,差一点将二人美晕…..,就跟他们娶亲似的。 不一时,忽见珊瑚朵将行秀、费举二人唤到近前,打开桌上一锦盒,里边是黄登登的金元宝,一人给一锭,言道:“略表心意,谢过你二人采灵芝之情。” “不!娘娘,吾等不收此俗物!”费举嘟嘴道。 “不收!”行秀摇头道。 少刻,珊瑚朵将一盒金元宝推到二人跟前道:“都拿去!” “不!” 费举、行秀脑袋摇得似波浪鼓一般,很是坚决。忽见珊瑚朵笑了笑,转回身从衣袖里取出两颗珊瑚珠,圆滚滚,红彤彤,异常地惹眼,好看。言道:“拿去吧!莫轻意送人。” “呀!好喜欢呐!娘娘,你可真好!”二人激动得落泪。 恰此时,尊上走进来,眼见着一人手上托一红彤彤的珠子,醋意满满道:“呦呦!甚么好东西,还不交上来,待何时?” “不给!娘娘赏吾等地东西,珍贵着呢!打死也不给。”说完,撒腿就跑。 “怎把贵重之物都赏出去了?”尊上走上前,揽珊瑚朵入怀,亲了又亲问道。 “恩,他二人不离你左右,大喜之日,怎能不赏。”珊瑚朵道。 “来。” 尊上言罢,揽珊瑚朵至镜前,寻了一支牡丹金簪花捌在其发间,端详好半晌道:“好看,真好看!” 一个转身,忽有侍者来报:“尊上,俯上有贵客到。” “嗯,这便过去。”尊上言罢,随侍者出。 忽又见侍见来报:“回夫人,另一位夫人,前来问候。正在门外,不远处。” 闻听侍者言罢,珊瑚朵起身道:“有请!” 少刻,珊瑚朵与众多侍者站立在门口处,恭候。 眼见着一身绿衣,头上插满珠翠的女子,笑意满满,人未到声先到,迎面走来,珊瑚朵低头弓身施礼。 咯咯咯……咯咯…… 至近前,波兰花一见珊瑚朵美艳夺目,心中也是一惊,没吭声,笑容僵在脸上。直接走到室内,命侍者放下托盘,门外边等候。 几个侍者为波兰花端上香茶,闻其道:“都下去吧,吾与妹妹有几句话说。” 第二零九章 大婚之夜下战书 却说几个侍者端来香茶罢,退下殿去,室内只剩下二人。 稍稍沉寂了片刻,波兰花倒背着手走到桌前,弯下腰细嗅桌上的香花后,言道:“妹妹,且瞧瞧吾送来的首饰,可喜欢?” 眼见着二大托盘的金条、二大托盘的各色首饰,满满登登,实是不少。珊瑚朵感激道:“姐姐,礼重了,妹妹不敢受!” 波兰花转回身来笑道:“咯咯......,有甚么不敢受的?嫌少了,稍后,吾再补来些。” 珊瑚朵急道:“不,不是这是意思,姐姐礼重了,妹妹感谢。” 咯咯咯...... 波兰花笑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珊瑚朵,突然笑声戛然而止,话峰一转问道:“此金,吾买你离开宽漾,够吗?” “甚么?......你想说甚么?”珊瑚朵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罢,吾以此金双倍之价,买你离开宽漾,怎样?”波兰花仰脸低声问道。 且说珊瑚朵被波兰花突转的话题搞懵,愣在当场。少刻,气满胸膛怒道:“你羞辱谁呢?吾出此十倍金,可否能买你离开?” 哈哈哈.......,波兰花大笑不止...... “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吧?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啧啧啧,啧啧啧,小样的,还蛮可爱的啊!纵算是你真的爱他,难道你以为他也会如你一样,爱你吗?白日做梦!你仔细瞧瞧,吾比你长得差吗?”波兰花步步紧逼道,“吾之今天,你之明天。宽漾还会再娶的,不信,走着瞧?哼!” “哼!你错了!你以为宽漾爱的是长相吗?即使你生得并不赖,还勉强说得过去!......你心胸狭隘,自以为是,从你进门几句话便可观全貌。休要问宽漾爱不爱吾,恐你连爱的边都摸不到?你休想做一笔爱情好买卖!拿起你的东西回去,吾不稀罕!”珊瑚朵甚是恼怒,指着四个托盘道。 “呵呵,少跟吾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说谁生得还不赖,还勉强说得过去?你说谁心胸狭隘呢?你说谁爱的边都摸不到?真气杀吾也!”波兰花怒道。“论本事,恐怕你在活个千八百年,也未必是吾地对手!小心,吾宰了你这条小蟒蛇,别以为吾不知道?” “呸!妖雀!......吾怕你不成?”珊瑚朵怼道。 “呵呵,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宽漾心里有没有你,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一个时辰后,吾等流沙河边决一雌雄,你看宽漾死都不带理你的,休言不信!且去试一试。”波兰花道,“你若是敢不来,吾保你明天准成寡妇!准成寡妇!” “你,你,你,吾怕你呀?你等着,吾非宰了你!妖雀!毒妇!”珊瑚朵跳脚对着波兰花转身出去的背影骂道。 ...... 且说珊瑚朵本就气性大,一时间气得‘呜呜’直哭。闻听‘呛’一声抽出宝剑来,一剑将那一盘子的珠翠首饰劈个稀巴烂!唬得身旁众侍者胆战心惊、手足无措,站立在一旁边,哪敢言语,说来也不了解这位新主子的脾气秉性。只知道,这气性可是不小,又是一位惹不起的主。 好半晌,眼见其似是渴了,侍者忙上前伺候着喝了点泉水,又食了几块点心。看了看时辰后,遂坐在镜前命侍者为其补妆,已经哭花了。 不一时,几个侍者,忙前忙后为其补好妆,闻其道:“传话尊上,吾有事与他说。” “是。”侍者应罢,急急而去。 且说俯上宾客络绎不绝,吉时就快要到了,皆来贺喜,众人是忙得不亦乐乎。抽了一个空当,尊上侧殿之内正与卡吕、芬克等众将,还有行秀跟费举密议策略,着手排将应对今晚上翟坊可能挑起的事端。 少刻,侍者把话传过来后,不一时,行秀出来命侍者先行回去,尊上稍后便至。 且说尊上简单嘱咐了几句,又至前殿迎接了向位远道地贵客,回来得稍迟了些。 珊瑚朵眼见着波兰花说好的时辰就要到了,有心想把身上的大红婚袍换下去,又怕尊上看见会不高兴,所幸,挂了一把宝剑在身上。准备着与宽漾说一声,便去会那波兰花。珊瑚朵自是没把波兰花放在眼里,心中暗思:“妖雀,你才成寡妇?吾万年的修行,斗不过你一个几千年的妖雀?辱吾太甚!” 且说尊上一进门,被其吓了一跳。 眼见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大红袍子,待嫁的新娘,美得醉目。却出人意料的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形同气势汹汹的女侠,大婚之夜也闲不住,这就出去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众位侍者一见尊上前来,立刻退到外边去,关闭好殿门。 “你欲作甚呐?”宽漾上前问道。 眼见着珊瑚朵扑入宽漾的怀中,半晌道:“吾去去就回,且等吾便是。” 宽漾急道:“去哪里,做甚么事?” 珊瑚朵道:“她来下战书,与吾一决雌雄。吾若不去,保吾明日准,准......,吾去去就回,料她不是吾的对手!” 闻听其言,宽漾脸色阴沉下来,变得极度难看。扫视了一眼桌上的四个托盘,少刻,问道:“保你明日准什么?” 珊瑚朵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说出‘寡妇’让她极其难受的两个字。 “你放心,她打不过吾!”珊瑚朵低声道。 “听着!不准你去!”宽漾言罢,走到桌前看着被剁碎的一盘珠翠恼道。 且说珊瑚朵看着时辰已到,又想着若不去,准成寡妇,遂眼睛一闭,心一狠,迈大步向外走。突见尊上急步一个向前,拦在殿门口之处,瞪眼道:“你听着!不准你去!” 此一时,珊瑚朵有点懵,心下暗道:“吾若不去,今夜大婚罢,明日就成了寡妇?若如此,吾宁愿与那妖雀厮杀至死!” 少刻,沉下脸阴沉道:“祝吾好运!” 眼见着尊上倚在门口处,大声恼火道:“你听着,不准你去!不准你去!吾到要看看,你不去,她能把你怎样?她敢把你怎样?她有多大的胆?” 第二一零章 一出悲剧正上演 却珊瑚朵本就气性大,哪受得住波兰花这般嘲讽,窝一肚子地火。 闻听宽漾之言,异常地坚决,心中也知大婚之夜双妻决斗,令其有多么地难堪,遂低头不语。宽漾走上前,抱住她道:“今夜你我大婚,与她无关。” 气氛稍有缓和,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时此刻,珊瑚朵依偎在爱饶怀中,想到''寡妇''二字,揪心的疼,身子直打颤,她紧闭双眼、欲言又止…… 忽闻有侍者敲门,尊上转身出。 一个刹那,波兰花之声在珊瑚朵耳边响起:“你怕了吗?寡妇!自以为是,寡妇!你死了,宽漾都不会给你前来收尸,不信来试试!寡妇,咯咯咯……” 仿佛一双冷冰冰、凉森森、无形沉重的手,掐住珊瑚朵的咽喉,让她窒息,空中一双厉目直勾勾将其他逼视,瞬间,她踉跄向后退出数步,险些跌倒! 忽沉寂,只片刻。 见其浑身颤抖,银牙咬破红唇,嘴角淌出一溜鲜血,怒满胸膛,闻听呛一声宝剑出窍,破门而出! 且尊上站在殿门外没敢走,见其火冒三丈,破门而出,心中一惊,顾不得其它,飞身拦在其身前。突见珊瑚朵一剑戳在宽漾的肩胛窝之上,低声吼道:“你闪开!” “不准你去!”尊上厉声呵道。 “呀!......噗嗤一声,一剑戳进其肩胛窝! 珊瑚朵也实是没有料到宽漾会不躲,唬得一激灵,猛地拔出宝剑,疼得宽漾惨叫一声。眼见着一个大血窟窿,鲜血喷溅而出!珊瑚朵汗珠与泪珠齐落,一跺脚,飞身起,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疾驰而去! 且珊瑚朵气性大是一方面,也是心娇,其已有了身孕而不知。 也是被波兰花几句话给刺激的,若不去,准成寡妇,珊瑚朵若不去也得被其逼疯。来,波兰花此话实为半句话,纵算是去了,也保不准成寡妇,她已然是因爱成恨,形同一个病人一般,张牙舞爪,揣着一颗鱼死网破之心,一手导演着一幕悲剧的上演。 且珊瑚朵这一走啊,竟成了二饶永别,再也没能见上一面。以至于,在滚滚如流的岁月里,尊上发疯的寻找......,犹如昙花一现的爱情,却惊艳了他的一生! ...... 却行秀跟费举闻听侍者来报,撂下手中事,飞奔殿门处,一看这架式,满地是血,尊上手捂肩头。遂大惊失色,急上前一把扶住尊上大呼一声:“取药来!传卡吕、芬克。” 且尊上,顾不得疼痛,一转身,直奔波兰花处而来。此一时,色已黑透,俯内的侍者全都在忙碌张落着大婚之事,竟无人注意到波兰花何时消失在众饶眼前? 尊上至此处,咣当一脚将门踢了个窟窿,却扑了个空。直气得直迷糊,转身坐在外室的桌前,少刻,端起桌上的半杯水咕咚一口,喝了个底朝。 却,这是尊上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多数的时候,他都会坐在此处喝一杯水,波兰花在熟悉不过...... 眼瞧着行秀跟费举紧随在尊上的身旁,侍者已取来止血药敷擦,正要上前之时,突然间,闻听扑通一声,尊上一头栽倒在地,气息全无。 “啊......噢......,啊......”耳边传来尖叫声不断,顿时,众侍者乱作一团。 “吾的呐!.....尊上!” 行秀,哀嚎一声,扑上前,跪在地上,眼见着尊上气息全无,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似是中毒! 且谁也没有料到,于自家府上竟有人投毒。这还撩了? 少刻,行秀、费举与众侍者,将尊上轻轻抬起,至内室床榻之上。侍者皆被吓得面色惨白,虚汗淋淋,皆不知如何?眼见着行秀与费举低言几句,费举疾步而出。 不一时,俯上医官全部集合一处,围在床榻之前,个个愁眉不展,不知所措。眼见着尊上躺在床上,似是被毒倒,却不知其为何毒,不敢乱下药。 这一边,行秀亲为尊上以药水敷擦肩窝处之伤口,那一边,众多医官商议如何用药。 少刻,行秀引医官至外室桌前,查看杯中水,却杯中水被尊上咕咚一口喝个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下。一旁边有一把银壶,壶中半下泉水,未见有异常。 恰此时,众医官束手无策之时,突见卡吕与芬克在前,分开左右,中间是翟坊领着数十位魔将,直接冲进来。 行秀正欲上前阻挡翟坊靠近尊上,直接被其扒拉一边上,翟坊直接入内室,至床榻前查看尊上情况。眼见着尊上气息全无,面色惨白,众医官支支吾吾、束手无策,忽闻听翟坊怒道: “大胆贼子,胆大妄为!大婚之夜,来此投毒,甚是辱吾魔界无人!来人!俯内之人严加盘查,宁错抓百人,不可放走一人,给吾查!” “遵命!” 翟坊挥手,引着数员魔将,转身而出。不一时,闻听俯上侍者传来惊慌喊叫之声,乱作一团,翟坊是盘查,竟然直接开始抓人。 且翟坊今夜必是要生事,卡吕、芬克心中早有准备,兵将亦排好,只待尊上之命便可。却万万没有料到,尊上一头栽倒,气息全无,这可如何是好?急得二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翟坊这老东西,哪里是盘查投毒者,分明是欲将俯上之人抓个一干二净,真该死!”费举从殿门外,走进来骂道。 不一时,突见着一排魔兵,闯入室内,欲抓走医官盘查,卡吕与芬克眼睛都红了,呛一声,拔出剑来,唬得众魔兵屁滚尿流往外跑,谁敢在这二位面前比划呀?个个心中明镜似的,不过是奉命行事,狐假虎威便罢了,谁还能真把命搭进来呀? 且这一边,随着尊上的一头栽倒,气息全无,俯上瞬间乱成一锅粥,那一边,翟坊那老东西心里面乐开了花,哈哈哈,怪笑不断! 嘴上大呼叫严查捉拿投毒贼子,一个不能放过,如同刚出笼的魔鬼一般,见一个抓一个,见两个抓一双,俯上顿时乱了套了,惊声尖叫不绝于耳! ...... 第二一一章 你方唱罢吾登场 却说翟坊呜嗷喊叫,指挥着魔兵见人就抓,形同挣脱牢笼的魔鬼,呲牙咧嘴,见一个抓一个,见二个抓一双,俯上顿时乱了套了,惊声尖叫,不绝于耳! 且说众四海八方前来贺喜的宾客,亦是不知道这是怎地了?一百八十度大倒个,大喜突变大悲,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一时,翟坊领魔兵冲进来,跟抽风一般,看着不顺眼地就抓,顿时,乱成一锅粥! 你说钻桌子底下的、趴凳子下边的,一时之间,亦是顾忌不上脸面了,丑态百出。 说来都是想躲事,不一时,桌飞盘打,乌烟瘴气,众人趁着魔兵刚出去,一齐涌向门口处,‘呼呼啦啦’如鸟兽奔出门外,只一刹,散个干干净净......,眼见着翟坊,随后急急奔出,一路狂笑,如鬼泣一般难听,直奔载猷处而来。 且说翟坊本就是载猷的丈人,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围转在载猷身旁绸缪魔君之事久矣!载猷虽嘴上推脱,心中却也无有一日不盘算此事。 前番,翟坊设计波兰花一事,恰是其与载猷议妥,你唱吾和,表演得天衣无缝,欲借宽漾大婚之时挑起事端,以斩杀魔兵,动摇军心为名,趁机将其拿下,立载猷为魔君。 说来,这一段时间翟坊没闲着,波兰花斩杀魔兵之事,早已被其做足了功课,做糖不甜,做醋不酸死你,那就不是他翟坊。却说,此事确实让宽漾大失人心! 且说翟坊听闻宽漾欲迎娶两位夫人,娶双妻,却也说不出来个甚么?早早准备好,调兵遣将,只待新人成亲罢,入得洞房,其碎杯为号,直接抓人。 却出乎其意料,突来之祸事,无需大动干戈了,其觉真是喜从天降,天赐良机!遂大喜过望,飞奔载猷处。 载猷此时于大殿之上来回踱步,早有眼线报与其宽漾俯上之事。其心中暗思: “但不知,投毒者为何人?投得何种毒药,宽漾是否被毒死?若是被毒死,到是好办,若是没被毒死,片刻醒来,此事当如何?若按原计划行事,是否有趁人之危嫌疑?吾担得个不仁不义的名声,怎好?” 正来回寻思着下一步当如何应对之时,忽见着翟坊极速奔上殿来。人未至近前,公鸭嗓音如一把摔断了腰的吉他,发出极其难听的声音:“恭喜吾主,贺喜吾主,大喜之事呀!喜哉!” 闻其言,载猷忙转身喝退殿上侍者,低声问道:“翟坊,喜从何来,快说?” 翟坊便把亲自去宽漾俯上之事一一道来后,又献媚道: “主上,本以为今夜趁其大婚饮晏罢,俯上之人烂醉如泥时,吾等直接行事,以其妻斩杀魔兵,证据实足将宽漾一并擒拿问罪,斩草除根。实是出乎意料啊,其双妻内杠,直接将宽漾毒倒,省了动手了。说来,吾主真乃魔君真主也!魔君在上,先受老臣一拜!” 言罢,只见翟坊‘扑通’一声跪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谁知道他这是甚么礼节,看着实是别扭呢?说来也是,甚么奴才伺候甚么主子,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紧跟着闻听载猷道:“平身吧,少刻,重赏媚求!” “翟坊代媚求谢恩!”翟坊又磕头,还没完了。 “行了,平身。......吾问你,宽漾中的何毒,可有解药?此毒何人所投,其意在......?”载猷问道。 “其俯上医官之内自有吾人手,此一时,暂不知为何毒?但观其气息全无,众医官皆束手无策,一时半会地,肯定醒不来便是!吾特来请示吾主,可否趁此时,助其不用醒来?也免去了宽漾的痛苦,岂不妙哉!”翟坊阴阳怪气道。 “滚去妙哉去!......知道妙哉,你敢紧去呀!在这跟吾比比划划,还妙个甚哉?”载猷瞪了一眼翟坊道。 “呀!吾真是老糊涂了,君上莫气,这就安排宽漾不用醒了,睡上个十万年!哈哈哈......”翟坊言罢,发出一阵冷笑,向后退去。 “翟坊,你等一下。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宽漾修习魔界法术万年之多,修为颇深,其法力自不在吾之下。吾怎会不知,任何毒药不过是毒其表,伤不到其里。其体内魔力自会为其化解开,不过是中毒深浅、时间长短而矣!走!且看吾眼色行事!”载猷道。 不一时,呼呼啦啦的一大帮人,前拥后簇地围着载猷来到宽漾俯上。 眼见着俯内鸡飞狗跳,魔兵还在抓人,载猷迈大步入得内室。见宽漾气息全无躲在榻上,一众医官人等束手无策,载猷观其面,心下暗道:“宽漾此毒中得不浅呐!十几日内,恐是醒不来!” 少刻,忽见其哀泣道:“贤弟呀!贤弟!大喜之日,竟成了大悲之时,你可痛杀为兄了!呜呜呜,呜呜~” 翟坊‘扑通’一声,跪倒在床榻前,掐着公鸭嗓,高一声,低一声,配合着载猷哀嚎不止......,数十个医官也随着跪在一旁边,低低哀泣,心中自是害怕被载猷处置,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 “贤弟呀,贤弟,为兄今夜前来讨你一杯喜酒喝,却不想贤弟即将命赴九泉!为兄与你虽不是同年生,但可同年死!为兄无能啊,未曾保护好贤弟,吾不活了,这便随贤弟去了!呜呜呜......呜呜.....” 闻听‘呛’一声,眼见着载猷抽出身旁一侍卫身上之剑,这便要自刎! 侍卫两步上前来,往下夺剑,众侍者人等皆齐刷刷的跪倒,闻听翟坊口中高呼: “吾主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呀!宽漾已倒下,魔界不可一日无主,不可一日无主!” 闻听一众侍者,皆跪地高呼:”魔界不可一日无主,魔界不可一日无主!” 少刻,眼见载猷闻听众人之言,大哭不止,举起手中剑,‘咔嚓’将一漆桌劈碎,稀里哗啦,杯瓶落地摔个稀巴烂,闻其大声怒道:“听好了,擒拿此投毒者,挫骨扬灰,为吾贤弟报仇血恨!” 怒罢,将剑丢于地面上,跌跌撞撞、悲悲切切、晕晕欲倒,翟坊急上前扶住载猷,命到:“还看甚么,速速扶回府上,宣医官!” 第二一二章 假伤悲收买人心 却说载猷似是悲伤过度,手中剑落地,摇摇晃晃,悲悲切切,晕晕欲倒,翟坊急上前扶住载猷,传命道:“还看甚么,速速扶回俯上,宣医官。” “遵命!” 几个魔将应罢,上前扶住载猷急急而去。忽见翟坊行至大殿门口,突又回转身看着几位瑟瑟发抖的医官,抬手指道:“你,还有你,还有你们三个,且随吾与尊上观瞧罢,再回来不迟!” “遵命!” 五个医官闻听翟坊言罢,迅速整理好东西,匆匆随其身后而去。 此一时,卡吕、芬克手中抱剑站立在殿门处,二将早与行秀、费举及众将商议罢,不论是载猷也好,翟坊也罢,其若趁人之危,百般刁难,定是要拼个你死吾活! 眼瞧着载猷、翟坊来到此处,上演了一出猫哭耗子假慈悲,收买人心的大戏,众目睽睽之下,又能说出甚么呢?二将心中暗思: “此一时,守护好尊上别再被其暗算,比甚么都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尊上在,吾等怕抽不出来空收拾老东西不成?” 眼见着先是载猷被扶出,后是翟坊引得五位医官而出,大殿里变得安静起来。二将入殿关好门,走上前来,见行秀、费举二人,坐在尊上床榻一侧,瞪眼盯着其脸色的变化。行秀道:“尊上是毒火攻心,药力骤然发作而昏厥。万万不可在此时,再出现任何差错。” 卡吕、芬克点头,不一时,杂七杂八人等皆清出殿内,一个不留,任何前来探视者拒之门外。 且说载猷半昏半醒、半真半假,直接命侍卫扶其至大殿中,倚在金椅之上。 不一时,一排医官急急前来诊视。观其似无大事,亦是不敢讲真话,只做出惊慌之态,诚惶诚恐,悄悄吩咐下去准备一些伤心过渡,医治惊惧之药。 眼瞧着众多魔将、侍卫皆围在载猷一旁,吁长问短。翟坊站在人群之后,三角眼向上一翻,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又皮笑肉不笑一下,说不出来那是甚么表情,别别扭扭,好像又在酝酿一出大戏即将上演,没当上一个好演员,真屈才啊! 少刻,忽闻载猷声音颤颤道:“哎呦......,这乱七八糟的地方是哪?你们,你们,别管吾,都回去吧,吾要寻贤弟去!呜呜......” “尊上,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啊!”众人急道。 且说翟坊听得清楚,好一句‘乱七八糟的地方’,立刻心有灵犀一点通,大戏登场开演。眨眼间,如踩了电门一般,三角眼瞪圆,冒着精光,扒拉开人群,急急上前,故作哀伤道: “尊上万万不可如此啊,此一时,众兵将闻宽漾暴毙,乱成一锅粥!其若再闻尊上哀伤追随宽漾而去,恐吾魔界大乱在眼前。恕翟坊直言,还请尊上尽快清醒过来,以大任为重,吾魔界不可一日无主,请尊上即刻为君!宣告四海八荒,以稳军心!” 此言一出,殿上立刻鸦雀无声。好半晌,方闻得有窃窃私语之声,众人议论纷纷。 片刻之工,忽闻得载猷痛叫哀嚎:“来人!快来人啊!.....将翟坊给吾斩了!吾弟还未曾断气,其便出此言,至吾于趁人之危、不仁不义之中吗?呜呜呜...呜呜......” ‘扑通’一声,翟坊跪在一旁边,大声道:“尊上,翟坊皆为实言,无有半句假话,吾魔界不可一日无主,请立刻为君,宣告四海八荒!” “翟坊,你好大的胆,吾让你一日不可无君,一日不可无君,一日不可无君?” 突见载猷从金椅之上蹿起身来,一蹦多老高,回手抄起旁边另一把金椅砸向翟坊,翟坊一个闪身,闻听‘咣当’一声,金椅将大殿之地面生生砸出一个大吭,众人被唬得够呛! “尊上糊涂啊,纵算砸死翟坊,魔界不可一日无主,请尊上立刻称君!宣告四海八荒!”翟坊轱辘至一旁边,如唱诗一般高声道。 闻听大殿之中,依然是鸦雀无声。少刻,载猷暴跳如雷,大喊:“来人!来人!将翟坊给吾推出去斩了!” 且说大殿之上,众多人眼见着载猷抄起一把金椅砸向翟坊之时,已明白了个大概。此一时,宽漾人心大失,生死未卜,也全都成了墙头草,一边倒了。 半晌也无有一个人上前将翟坊推出,其跪倒在地‘咣咣咣’磕头如捣蒜,口中唱诗不断。众魔将、侍卫相互看了看,齐刷刷的走上前跪倒,一口同声道: “尊上,魔界不可一日无主,请尊上即刻为君,宣告四海八荒!” 少刻,眼见着载猷落泪不止道:“你等如此言,......吾如何对得住吾之贤弟,呜呜!” “尊上,魔界不可一日无主,请尊上即刻为君,宣告四海八荒!”闻听大殿之上又传来一阵高呼之声。 眼见着载猷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坐于一把金椅之上,算是半推半就成为了魔君。 不一时,翟坊吩咐众人立刻宣告四海八荒,明日辰时魔君登基大典。紧跟着,唤来两位医官耳语一阵,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待罢,命其与另三名医官速回宽漾俯上。又传命,追拿投毒凶手,格杀勿论! …… 风很大。 此一时,漫天黄沙处,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厮杀得异常猛烈。抬头黄焦焦地一片,看不见天空,狂风卷起的黄沙似在天空铺开鱼鳞云,一层又一层地聚合在一处。 爱有多深,痛便有多深。 却说人总是自私的,为取悦、满足自己,波兰花是非嫁宽漾不可! 宣告四海八荒,并不是莽莽撞撞、冒冒失失的波兰花有多虚荣,而是她的的确确是太想做宽漾的妻子,太想让人人都知道她是宽漾的妻子。 她爱宽漾是真心的,宽漾曾救过她的命。起初是因为感恩,报答救命之恩,后来爱上宽漾,越陷越深,如痴如狂…… 自上次波兰花抓花了宽漾的脸,哭到昏厥后,其心已死。珊瑚朵给了她当头一棒,本就嫉妒心甚强的她,哪来容人的雅量呢? 第二一三章 真厮杀海水火焰 却说珊瑚朵的出现,犹如当头一棒,将波兰花爱情的美梦彻底击碎。本就嫉妒心甚强的她,哪来的容人的雅量呢? 她想到了死,想到了同归于尽。 一个刹那,她像一支轻飘飘的羽毛,被风卷起,飘飘荡荡...... 飘过杂草丛生的荒原,落在一堆乱蓬蓬的枯草包围着的沼泽地边沿上,氤氲的瘴气及动物、植物死后的尸体,以及过高的气温叠加在一处,让她阵阵作呕。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啊,来啊!死神在此迎接你,快来啊......” 突然间,眼前矗立高大的身影,死神揉着他幽冥般深蓝色的眼睛,冲着她点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没有牙齿的嘴中,牙床似倒塌的城墙的残垣断壁,起伏不平。他说道:“来啊!乖乖地跟吾走!” “不!你走开!你走开!”她挣扎着,哭嚎道。 “啊?那可太遗憾了!非得给你栓个绳子,牵着你走吗?”死神摇着头说道。 “啊!不,不,......吾不是你地狗?”她哀嚎,痛哭,想奔逃,脚下却似陷入万丈沼泽之中,一下也动不了,她害怕极了! ...... 犹如一梦,醒来之时,她抛弃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在死神高大的黑影前,她退缩了,害怕了,不想死了!......她哭嚎道:“谁也别想活得好?啊!啊!啊!” 且说波兰花出门前,将幽兰之毒投在水杯之中。 她没有想让宽漾死,她想着毒晕他半个时辰左右足够了,意在珊瑚朵死心,以语言将其激走,永远的不要回来,恰在宽漾出现之前。至于回头与宽漾怎样解释,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波兰花自认为导演的一手好戏,却实不知剧情根本不按照她所预料的上演,实打实的演成了一部悲剧。 且说尊上,其一,是与俯上来宾饮了数杯酒,盛情难却,自是无法推辞。说来那酒全都是翟坊弄来的烈酒,暗地里魔兵给这酒起了个外号:‘千日醉’。光听这酒名,你就知道这酒的厉害!那你可是要问了,喜宴上饮此酒,众来宾还不得喝着喝着全睡到桌子底下去了?是啊,说得就是翟坊没按好心,得,关于这‘千日醉’,后书中再说,此处不表。其二,实实是跟珊瑚朵动了气、受了伤,心情恼怒之下,一口闷进去幽兰之毒,也算是全凑和到一块了,毒火攻心,一头栽倒。 且说此一时,波兰花与珊瑚朵大战在流沙河边,一绿一红,半是海水半是火焰!眼瞧着漫天卷起的黄沙尘土,闻听‘呛呛呛’双剑磕碰响,厮杀得异常猛烈。 天空一片赤色彤云压得极低,起初依稀可见星光,后来恍恍惚惚分不清黑夜黄昏。滚滚彤云如海浪头顶翻滚,似是有千般的力量瞬间将万物捻成灰..... 遍地流沙肆虐,冷风从身后突袭,尘土迎面扑来,相交错的那一瞬间,突兀地卷起暴土扬尘,宛若横拉一道黄纱之帘,迷迷茫茫间分不清天地。眼见着两个决斗的身影,皆气势汹汹! 不一时,见其两个人皆摔倒在流沙河岸边苦苦挣扎,从开战至此时,约两个时辰,没见宽漾出现。 哈哈哈......,哈哈..... “波兰花挣扎着站起,她指着珊瑚朵狂笑:“看见了吗?不要再生吾的气,你死了,宽漾也不会来!他还会再娶的!哈哈哈.....,哈哈......” “你胡说,他会来的!”珊瑚朵呜呜哭喊。 “不,不,不!要来他早来了!你死了,他还会再娶的!真爱是什么?是幼稚、可笑、傻瓜、白痴......,回去看看吧,众多的宾客传得沸沸扬扬,你的他陪着他们正在饮酒,看着吾等决斗这场好戏,正等收场,回去看看吧!哈哈哈......”波兰花如一个病人一般,狂风中呼号道。 “不。你回去看看吧,这本就是你想看到的。你的爱呀,杀死了他!.....吾走,吾走!呜呜......”随着呜呜哭泣的声音渐行渐远,珊瑚朵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昏天黑地里...... 哈哈哈.....哈哈..... 波兰花笑着笑着,倒在黄沙之中失声痛哭,预料之中本应当出现的宽漾却没有出现。就在她被黄沙半埋之时,求生的本能再一次让她站起来,向远处奔去,她回头看见另一个她倒地死了,被死神栓上绳子牵走,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 次日辰时,忽闻听鼓乐喧天,行秀、费举大殿内四目相对,不知发生了何事?少刻,行秀出得大殿,眼见着卡吕领兵守在大殿门口处,近前与其问道:“鼓乐喧天,发生何事了?” “且守好尊上,来日方长。”卡吕低声道。“载猷登基为君,此时典礼。” “呸!怎就急成这样了,其急急登基上台,必有急急倒台之日!”行秀啐道,“走着瞧!” 恰此时,殿角处走过来两位医官,手里提着一个盒子。上前点头哈腰与卡吕道:“吾等特前来为尊上诊视。” 言罢,欲往殿里走,卡吕问道:“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简单的敷擦药物,为尊上肩胛之伤而备。”二人应罢又往殿里走去。 眼角的一瞥,看着二人游移不定的目光,鬼鬼祟祟的身影,行秀与卡吕低声道:“二人表情有点难看呀?” 卡吕点点头,行秀转身奔入大殿之中。 眼见着二人拨开尊上肩胛上的伤口,从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的一个瞬间,突见一股白烟一闪即逝,难以察觉。 费举正立在床头,其中一人,故意遮挡其视线,与其叽里呱啦说着甚么,似是一个习惯地动作,不停地咬着指甲尖,费举闻其言不搭题,伸手将其扒拉一边;另一人,持瓶这就要为尊上伤口敷药。 “且慢!你手中何药?”行秀蹿上前问道。 眼见那药官故作镇静道:“你瞧瞧,你瞧瞧,敷擦之药,实属常备之药。” “好!很好!”行秀言罢,将药官手中药瓶接在手中看了看,问道:“你们俩个,随在尊上身旁多久了?尊上对你们怎样?” 闻听行秀之言,两个医官心里一颤,暗道:“哎呦?这么隐秘之事,都被其看出来了?” 第二一四章 欲行谋害遭反噬 却说闻听行秀之言,两个医官心里一颤,暗道:“哎呦?这么隐秘之事,都被其看出来了?” 少刻,一药官上前嬉笑道:“呃,吾等来俯上,十多年了!” 行秀上上下下打量二人,问道:“尊上对尔等,如何呐?” 眼见着这两个医官眼珠斜到眼角,相互对视片刻,一人嬉笑道:“没说的!” 言罢心中暗忖:“不妙啊!糟糕了!…...奉翟大人之命,登基典礼罢,必要听到宽漾暴毙的消息。此一时,恐是露馅了,当如何是好?也罢,两个烂魔兵,一不做,二不休,一道送上西天。” 且说这两个药官,哪是个善辈? 观此二人,年岁不见得有多大,却一把瘦骨嶙峋的柴火棍身子板,稍微驼背。行走之时,脚跟不着地,筋不束骨,脉不治肉,似无根之浮萍,飘飘荡荡,摇摇晃晃,典型的鬼悠、鬼荡,一副短命之相。 其二人随在翟坊身旁多年,如同恶奴帮凶一般,鼠偷狗窃之事没少了做,后被翟坊隐姓埋名派到此处当眼线,以一副药官的身份遮人耳目,苟且渡日,猥琐至极。今日欲行害命之事,实属恶贯满盈,真该死! 突闻,殿外乐声大作,百鼓擂得震天响,''嘭嘭嘭''犹如催命一般,一个眨眼的工夫,二人顺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刺向行秀跟费举。 说时迟,那时快,行秀、费举正等着尔等出招呢,腾身起踢向二人,扭做一团。 只片刻,‘咣’一声,殿门一脚被蹬开,卡吕、芬克赤手空拳,犹如猛虎扑羊一般,一阵大凉风过后,两个药官被二人踩在脚下,一动不能动。闻听‘嘎吱吱’骨头响,两个药官张大了嘴,似是要断气。 且说卡吕、芬克随在尊上身旁,引领魔军征战四方,功劳显赫,乃魔军首屈一指的名将。踩死这两人,还不是跟碾死两只臭虫一般无二! 少刻,忽闻行秀道:“绑柱子上!吾要为其疗伤敷擦药水!” 转眼,两个药官被绑在柱子之上,唬得二人冷汗涔涔,直翻白眼......,闻听‘噗嗤’‘噗呲’两声响后,行秀、费举拿着他二人的短刀,一人肩窝处戳上一个大血窟窿,随着一阵难听的哀嚎过后,二人开始毫无尊严的边哭边尿裤子...... 行秀问道:“有说的,没说的?” 二人支支吾吾道:“有,啊,没有?......翟大人会要了你们的命!” 费举上前道:“莫慌!这药水金贵着吧,吾为你二人敷擦,稍后,便无事了!” 闻听其言,二个药官被唬得两眼一翻,直接背过气去了。 行秀将药瓶递在费举手上,稍稍往后闪,费举摇动药瓶后,仔细瞧了瞧,不偏不向,给其二人均分,一个血窟窿上倒上一半。但觉无色亦无味,如水般透明的液体,看着有点发黏,似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烟雾一闪而逝。费举道:“怪哉?其必是毒药,但却未曾见过。翟坊何来此毒药?恐是载猷秘制而成,载猷之心,狠毒异常!” 眨眼之工,眼瞧着二人嘴角黑血成溜,黏黏糊糊,犹如被烈日暴晒而融的沥青一般,连成一条线往下淌.....,卡吕上前以剑拨开其衣襟,眼瞅着其伤口周围血管皆成一片黑色暴起,犹如条条黑色铁线虫般在皮肤之下蠕动,异常恐怖。不待其醒来,恐是得睡十万年呐! “呸!呸呸!......如此个死法,还真是便宜他们了!”费举朝着二人啐道。 行秀持刀上前欲在补上两刀,被卡吕一把拦住道:“莫脏了手,二贼罪有应得,翟坊老贼未闻音,片刻便至,你二人且守好尊上便是!吾等前去招待老贼!” 言罢,松开绑绳,就像脱死狗一般,蒿住其发,一人脱一个,行至殿外。 稍沉寂,只片刻。 闻听鼓乐声停止,不一时,‘呼啦啦’的魔兵持刀,气势汹汹冲进俯门,站在院落当中,闪出一条道,翟坊大摇大摆走进门来。恰此时,闻得厉声一呼:“翟坊,何事登门?” 声末毕,眼见着斜刺里,左右两面各飞出一人,仅贴着翟坊的眼前‘咣当’一声,撞在一起,黑血飞溅,喷着翟坊满脸皆是,‘扑通’一声,两具尸体四仰八叉,倒在其身前。 一个刹那间,唬得翟坊肝颤,眼见着脚下二人正是两个医官,忙不跌地用袖子擦掉脸上的黑血,强做镇静,大声呵斥:“此二人必是行恶事,速速拖出俯门外,将其剁碎,搓骨扬灰。” 言罢,冲着东西而站,犹如两座铁塔一般的卡吕、芬克拱了拱手,转身一溜烟地飞快逃走。 且说登基大典罢,翟坊左等右等没个消息,载猷连着催问,其搓手着急,后悔没有直接派出杀手。此一计,若败,何日才能再寻良机杀宽漾呢?载猷必大怒! 少刻,屁股坐不住板凳的翟坊,引魔兵冲向宽漾俯上,意在直接抄家,满门问斩。刚至院落之中,却被卡吕、芬克招待得腿都软了,心‘砰砰’狂跳。翟坊心中暗忖:“此一时,若被二将一剑劈死,说啥都晚了,且先保命!” 见风使舵,遂破口大骂,二贼必是行恶事,将其拖出俯门外,剁碎,挫骨扬灰。 且说这二人,恶事自是没少了做,最终没得个好死!欲毒害他人,反噬自身。翟坊更是赐其个挫骨扬灰,真不知道二人能不能一下子气活了,成了僵尸厉鬼、呲牙咧嘴跟翟坊拼命! 眼见着魔兵如潮水涌来,又如潮水退却......,卡吕、芬克眼中潮湿,心疼尊上遭此之灾! 大殿之内,眼见着行秀端着泉水盆,费举以手帕沾水,点在尊上干裂的嘴唇之上。费举将耳朵贴在尊上的鼻子之下,感觉一丝弱弱的气息如丝,转身与行秀道: “对呀!行秀,吾等前番采来的那株灵芝,可看见?将其煮水与尊上顺进去点,总是有好处的。” “是啊!费举。吾怎没有想到,吾将其寻出来便是。”行秀脸上掠过一阵喜悦道。 第二一五章 四海八荒苦苦寻 却说行秀一缕喜悦卷上嘴角,撂下水盆大殿内四处寻找。不一时,眼见着一梨花木的柜子之上放着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正是那一株灵芝。 行秀喜滋滋,亲自将灵芝煮成水,弄妥当后,与费举每人先喝上二大勺子,砸吧砸吧嘴,确认无事之后,慢慢的往尊上的嘴里弄进去一点。 且说直到七天后,行秀正在用手帕沾水为尊上敷面之时,突然间见尊上眉毛微蹙,紧跟着头摇动一下,行秀忙俯身在其耳边轻声呼唤:“尊上?尊上,快快醒来,醒来......” 不一时,尊上睁开眼。 喜得行秀一头扎在尊上的胸前‘呜呜’大哭不止,把个费举吓得够呛,寻思这是怎地了?飞至近前,眼瞧着尊上醒来,喜极而泣。一个转身,哭着奔至殿外,又把卡吕、芬克唬得一惊,不知这是怎地了?紧随其奔入殿内,见尊上醒来,双腿一软,跪地泣道:“末将无能,未能护得尊上、俯上周全,请罪!” “嗯,起来!” 言罢,尊上半起身环视室内,不一时,手抚住额角似是头晕,接着说道:“发生了很多事吧?吾睡多久了?她们俩个呢?” “啊,不。”行秀道,“这几天里没事,她们俩个挺好。” “尊上,喝点水,行秀说得对,这几天里没事,她们俩个挺好。”费举重复道。 “嗯,那你俩怎说呢?”尊上问向卡吕、芬克。 “喔,行秀说得对,没事。”二人应道。 “嗯,先都去歇着,吾睡会儿就好了。”尊上言罢,闭目睡下,一滴泪滑落鬓角。 卡吕、芬克轻声走到殿外,长吁一口气,眼中潮湿,心中说不出来的喜悦,为尊上庆幸。秀行,费举守在床边沿处,寸步不离。 若说这世间的感情啊,亦是有千百种,越是在风雨中,越见真情。难道,这不应当是人们所珍视的吗?如果说,人生的真谛在平凡之中,那么,感情的真谛在风雨之中! 且说三日后,尊上在前,卡吕、芬克在后,又有行秀、费举紧紧跟随,行至载猷大殿之上。礼毕,眼见着载猷哭哭叽叽、眼泪一把又一把,言道被众人强行推为魔君实属无奈,本以为贤弟末了。 少刻,假惺惺的推脱魔君一职,自己一个人做不稳,贤弟若不做魔君其也不做了......,载猷的话还没等说完,突闻得翟坊一旁边打岔道: “君上,翟坊有一言,说与尊上。尊上有所不知,吾等已查到投毒之人,恰是尊上夫人。其诛杀魔兵在先,投毒尊上在后,死罪难逃,已下追杀令多日,见者格杀勿论。又闻尊上另一夫人,以剑戳伤尊上之身,实是可恶,已下追杀令,杀,为尊上雪恨。” 闻载猷恼火道:“目无法纪,害吾手足兄弟,抓到将其二人剁成泥、剐成膏,以泄吾兄心头之恨!” “遵命!紧尊君主之意,必将其等千刀万剐,大快人心。”翟坊狠狠道。 少刻,宽漾道:“谢过兄长美意,还请收回成命,宽漾家中事,自行处理便可。” 翟坊道:“尊上,此命收不回,已传达多日了。诛杀魔兵之事,非家中事。” 且说翟坊刚刚被载猷骂个狗血淋头,正憋着一肚子地火,语气有些强横。 载猷自是骂其办事不利,派去一对窝囊废、饭桶、白痴,非但未将宽漾弄死,还反到将自己给毒死了,暴露了身份。 却说此毒药,正是载猷秘制而来,功夫自是没少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恐已被识破此毒,暴露了自己。恨得牙根直痒痒,就差一脚将翟坊踹死! 此一时,大殿之上,载猷看着翟坊怒道:“吾弟说家事就是家事,你干不好,还是不想干,给吾滚!” “遵命!”翟坊应一声,滚下殿去。 ...... 且说尊上回至俯上,着卡吕、芬克引将安抚军心。 稍后,匆匆往截魔岭处而来,行秀、费举在后面紧紧跟随。至石洞处,空空如也,知道珊瑚朵的性子,欲不与其相见,失落至极,心痛不已。 他发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音信全无。且说茫茫人海,想寻出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数多年里,他寻遍了四海八荒,没有寻到珊瑚朵的半点消息。后闻得其似隐于太白山脉处,其似将太白翻了个个,亦是没有找到。或许,是缘分的太浅,近在咫尺,却擦肩而过。之后,蛇妖媚巳、妃巳,二妖明明与珊瑚朵住在一洞之中,却生出诡计欲利用尊上为其效力,生生害死珊瑚朵。 纸中总是包不住火的,媚巳斩罢珊瑚朵放走了二子,也是其心头大患。有道是,总有恩怨两清时,其二子如何收拾的媚巳,此处暂不表。 此一时,合上往昔,接着说眼前。 且说尊上,站在池子边沿处,看着泡在一池血水当中浑身发绿的二子,心疼不已。眼见着其二人奄奄一息,在晚上半个时辰,这小命便没了。 说来,这五条噩梦魔鬼,本就与珊瑚朵有仇,追杀其姐妹多年,其又怎能分辨不出来珊瑚朵身上的气息呢?而此一时,尊上却杀它们不得,此事,甚显棘手。 不一时,眼见着行秀、费举二人守在一池血水旁,寸步不离。自昨日里,听闻五噩梦魔鬼吐出二魔怪之后,两个人抱头好一顿的痛哭......,怪尊上不与其直言,哪知道这是少魔主呐? 且说此一时,眼瞅着池中飘浮着的二个魔怪,虽然佝偻成个团,恍恍惚惚地,似是还变得俊悄了不少。行秀喜道:“费举,你快瞧瞧!少魔主怎地还变得俊俏了不少?吾没眼花吧?” “哎呀!行秀。你别说,还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越看越像娘娘。你说娘娘,给吾等悄悄送来两个少魔主,不偏不倚,一人宠一个。天呐,吾这心里总想哭呢!”费举激动道。 “嗯,你说得吾鼻子也发酸。”行秀道,“哎?你看他们俩个飘在水中的样子,看着就很安适,像不像两个沉静的小乖乖。” 第二一六章 嘴甜心苦夸魔主 却说行秀、费举守在池沿边上,看着池中睡得很安适的二人,形同两个小乖乖,不由得感慨万千。少刻,闻费举道:“行秀,尊上既然没与他二人道出实言,吾等暂莫言。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好生伺候着便是了!” 行秀道:“嗯,吾思亦如此。” 且说三日后,眼见着池水越来越清澈,二人似是将醒来,偶尔在池中动弹一下,就像半浮池塘水面的青蛙,水面随其动而动,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快看,快看,快看他们多有趣啊!”行秀兴奋道。 “哦,你得对啊,多有趣。”费举应道。 少刻,忽见卡吕、芬克大踏步走进来,不苟言笑,于石洞口处,跺脚尖一个腾空而起,犹如展翅高飞的雄鹰,飞至水池之上,一个刹那,未曾来得及看清,二人又一个极速俯冲,恰似老鹰一口叼起水中的鱼儿,一人抱一个,飞身出石洞。一池静水,毫无波澜...... “呀!快,快跟上!” 行秀扯住愣着出神还未曾反应过来的费举,两人向前飞奔追去。哪还有个影,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二人对视一眼,交流默契,真奔尊上修法石室。 顺着旋转的石阶叽里咕噜的奔下,至石门处,脚下没收住,二人迎面与卡吕、芬克撞个满怀,顿感犹如撞到铜墙铁壁上一般,二人原地直转圈,眼冒金星,瞬间找不到北? 一个眨眼之工,眼见着卡吕、芬克犹如力举山河的金刚大力神一般,单手以指尖举起二人,转身‘腾腾腾’走入石室,站在圆圆水池边,一个抖手,‘扑通通’一声,行秀、费举落地呲牙咧嘴,还未来得及‘哎呦’两声,卡吕、芬克大踏步而去! 二人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咕哝着数落卡吕、芬克两句,不经意的一瞥,突见池中飘着的二人,全都睁开了眼睛,正在四处打量。行秀、费举热泪盈眶,扑上前,轻呼道:“魔大爷爷,魔二爷爷,你们可醒了!……漫长的日子啊,可下过去了!” 半晌无声,安静得出奇。 行秀、费举忙不跌地扑到水池内,直直地瞅着二人,急道:“怎地,不哼声呢?” “魔大爷爷,魔大爷爷,醒醒啊?”行秀紧攥其手,指甲尖都要扣到肉里呼道。 忽见其眼波一闪,不一时,嘴角卷起浅笑,低低声音道:“行秀,是你吗?” “嗯,是行秀,是行秀。”行秀拼命的点着头。 待得片刻,眼见着寒澈、寒道彻底醒了过来,斜身倚在池沿边上,行秀、费举一人伺候一个,忙得是不亦乐乎! 不一时,忽见寒澈抬手揉着额角问道:“行秀,吾等怎地了,怎会在池子里泡着?吾记得,应是在深坑草垛上?” “是,魔大爷爷,草垛一股霉味,这不是,洗干净了。”行秀道。 “行秀!不对呀?你瞧见没有,先前不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地,怎地此时变成跟常人一样了,就是头顶上冒出两个尖呢?”费举惊道。 “是呀!费举。还英俊了不老少,早知道这样,咱俩也回回炉多好!”行秀羡慕道。 “是啊!真地吗?”寒道用手抚面问道。 “哎呦去,魔爷爷,你二位经过回炉了,变得俊俏了!”行秀道,“费举,快、快去取铜镜去!” “哎呦!吾等没资格回炉重造。铜镜马上就取来,等着。”费举言罢,一溜烟的跑内室之中取铜镜去了。 眨眼之工,一面铜镜摆在眼前,寒道走上前,看着铜镜当中的自己面面相觑。 但见面貌似是恢复原来之样,顺着额角二侧,一边鼓起一个大包,越往上越尖,说角还不是,像个小山丘,脸皮还是青色的,但比原先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可是强多了,遂还算满意的点点头,道: “寒澈?吾等模样虽不及从前,但比青面獠牙强多了,你过来看看。” “嗯。寒道,吾觉得头上这两个大包,看起来,吾等的脑袋像个金元宝,甚是滑稽可笑呢?行秀,是与不是?”寒澈问道。 “喜气,喜气,魔大爷爷。跟你说,你若嫌滑稽可笑,吾等这副改变不了,终身性质的嘴脸到是不滑稽可笑,你可愿意换呐?”行秀笑问道。 “你不是说,你那副嘴脸比吾等的耐看多了,且自己留着耐看吧!”寒道说完,咯咯咯地自己笑半晌。 “行秀,吾等在池子里泡了几天?翟坊那老东西可来生事?尊上说甚么了?寒澈问道。 “咳,寒道,寒澈,过这边来。你们俩个也过来。”眼见着尊上,坐在石桌子前,召唤着几人。 “来了,来了。” 眼瞧着桌子上摆满各色硕大的野果子,特别是那巨石榴,如灯盏一般大小,圆溜溜、红通通,甚是水灵。 “寒道、寒澈,坐下!” 尊上言罢,捡两个最大的巨石榴,一人递一个。寒道跟寒澈头一次跟尊上坐在一桌前吃东西,莫名的有一种拘谨的感觉,两人一低头,谁也没吭声。 “尊上啊,你到是给吾等回回炉,也变得俊点。莫光是偏心这两位魔爷爷呐?”行秀嘟哝道。 “吃也堵不上你地嘴?”寒澈笑道。 “噢!…...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谁愿意生得难看啊?”费举道。 “行了,行了,快吃吧!此一时,不比平日,采来这多的野果子,可不不容易了!”行秀道。 “行秀,怎个不容易?”寒澈问道。 “哎呦去,最近数日,截魔岭可是太热闹了!山头那片野果子林,被闹腾得拔园了都。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地,吾都不敢出去了?”费举边吃边道。 “两位魔爷爷,还不知道呢?自那日里,惊雷劈断了山峰之巨石,可到好,此处阴风四起,各路妖魔鬼怪、牛马蛇神齐齐出洞,瞬间,成了妖魔的天堂,鬼怪的乐园了。”行秀道。 “是呀!一个个鬼头鬼脑地,冲着你吡牙傻笑,还挤眼弄眉地,可别提了!妖无好妖,魔无好魔,乌乌洋洋,密密匝匝,成群又结队,看着直打怵!”费举恼火道。 第二一七章 一剑山峰身遭险 却说闻听行秀、费举言道自截魔岭处惊雷劈断山峰巨石后,此处便阴风四起,各路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齐齐出洞,瞬间,成了鬼怪地天堂、妖魔地乐园。一个个鬼头鬼脑,呲牙咧嘴,乌乌洋洋,密密匝匝,成群又结队,看得直打怵! 忽闻寒澈问道:“但不知为何,惊雷劈倒山石?又是为何石倒之后妖魔群出呢?以前,可有此事发生过?” 寒道打补丁道:“是啊!尊上,以前可有此事发生过?” 尊上道:“万年以前有过,但没有如此之多。山峰犹如一剑直戳此处,震慑四方妖气,这里才会如此平静。数日前,五黑莽受惊吞下你二人,欲行逆天成龙之事,引来雷雨,狂劈不止。一莽惊慌躲雷,盘绕山峰,至使惊雷劈倒山峰巨石,震慑力骤减,鬼怪群出,妖魔乱舞。” 行秀道:“魔大爷爷,你不知道,那黑莽尾巴被劈掉半截,失去平衡,栽栽愣愣,有空咱瞧瞧去!” 眼见着寒道、寒澈似是想起五根擎天柱竖在眼前的情景,惊悸不止,额头直冒冷汗。少刻,寒道问道:“尊上,难不成吾等被其吞了,又吐出来了?” 尊上道:“嗯,是这样,寒道、寒澈。” “寒澈,吾等就这么地被其吞了,又吐出来了不成?......娘的,咱俩是它们一盘很难吃的菜呀?”寒道恼火道。 “嗯,欺人太甚!”寒澈牙齿咬得‘嘎吱吱’直响。 “走!现在就去收拾,非斩了恶魔不可。”寒道言罢,起身寻剑。 且说寒道此时的言谈举止,像极了珊瑚朵,尊上不自觉地鼻子一酸,眼中潮湿。少刻,起身道:“莫急,自有你斩其的一天。少刻,随吾至岭上,且观群魔乱舞。” “哎呦去!魔二爷爷,看你的了,可拿好了你手中的剑。”行秀道。 “哼!甚么样的妖没见过,甚么样的魔也不怕?必追得其满上跑,打得其满地找牙,你瞧着。”寒道大声道。 “哎呦去!吾地个魔爷爷,到时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费举道。 “走了!”尊上言罢,起身奔门口处,四人腰间挂好剑,紧紧跟随而出。 “咳,行秀,今晚看你的,多捉两个妖啊?”寒澈道。 “得了吧,你可饶了行秀吧!魔大爷爷!”行秀咕哝道。 “呵呵,逮不着,直接把你们俩个送给妖魔!”寒道接道。 “魔二爷爷,可别捉弄行秀跟费举了......,吾等胸无大志、胆小如鼠啊!”费举吼道。 “呵呵,吾看你胆大着呢!”寒澈应道。 不一时,几人前后脚出得石室外,天色刚刚擦黑,阵阵晚风迎面吹来,感觉颇惬。眼瞧着尊上在前飞身起,直接奔那最高的山峰而去。行秀扯着寒道、费举扯着寒澈的胳膊,随后跟来。 落至最高山峰处,环视四周围,千山沉寂,万岭无声。 忽见原本那如剑一般直戳入山峰之下的灰白色巨大石条,整个剑柄横断而落在一旁边。众人心下暗惊:“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在一个刹那间,将其霹倒啊!” 但见白色巨石之上,稍稍露出一小截水晶石,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闪着银光。寒道走上前,持剑在上剁了一下,意在想看看何来此水晶呐? 且说只这一下,毫无征兆,天空突然一亮,刹那间,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直奔此处击来! 众人大惊失色,实是未曾料到。一个眨眼之工,突见尊上飞身而起,飞出一团黑雾将寒道推至一旁,紧跟着闪电直接霹在石条之上,“滋啦啦”一阵电流过后,唬得众人胆战心惊! 一瞬间的变化,谁也没反应过来,吓得寒澈一把扯起一旁边的寒道,将其扯到身边。眼见寒道实是被惊得不轻,面无血色,冷汗涔涔。 “且快,离开此处!”尊上言罢,飞下山峰。 少刻,四人紧随着尊上身后,落在一处山岭的巨石之上。尊上忙转回身问道:“寒道,可好些?” “尊上,你救了寒道的命!受寒道一拜!”寒道上前跪倒。 “今日,既救下你命,唤吾父亲吧!”尊上声音低沉而深邃。 眼见着行秀在后,用手指捅了捅寒澈的后腰,示意其上前。稍做犹豫,寒澈走上前,与寒道一并跪在尊上的身前,二人毕恭毕敬道:“寒道、寒澈,拜见父亲!” “嗯。吾儿请起!”尊上言罢,眼波之中掠过喜悦,走上前,一手扶起一个。看看寒道,又看看寒澈,嘱咐道:“吾儿,莫在冒冒失失的。” “是,父亲!”二人应道。 “参见少魔主,还请少魔主原谅行秀、费举先前不知深浅、口出狂言。恕罪,饶命啊!”二人上前一步施大礼道。 “呵呵,行秀不是说,吾等若在欺负你俩,便告到尊上处,尊上一定会要了吾等狗命吗?此一时,怎不告状取吾等狗命了?”寒道双手叉腰问道。 “少魔主,饶命啊!娘娘,饶命啊?”眼见着费举躬身大喊饶命,一失口,竟然喊出来了娘娘二字,众人一愣。 皆因费举站在一侧,细细打量,越看这二位越像娘娘,一时间,竟脱口而出。眼见着尊上转身看向远处,行秀忙上前打圆场道: “费举,是想说,二位魔爷爷,老大不小了,当娶魔娘娘了,喜欢啥样的魔娘娘呀?这事,包在行秀身上,保你二人满意!”行秀拍怕胸脯道。 “哎呀!知吾者行秀!”费举道。“老大不小的了,该娶了!” 寒道、寒澈一听说要娶魔娘娘,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丰富,不一时,转身与尊上急道:“父亲,吾等还小,还小,可否不娶魔娘娘,不娶魔娘娘呀?” “嗯,现在可以不娶,但不能总也不娶。你们说呢?”尊上道。 “父亲,可否将行秀、费举娶亲之事交与孩儿?......其也老大不小了?”寒澈问道。 “嗯,吾儿思虑缜密,替为父操办此事便是。”尊上言罢,看着两眼翻白,看天空数星星的二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第二一八章 鬼怪天堂妖乐园 逢戌时过半,天空中满月如银币,薄薄的一层白云宛若拉起纱帘翔翔空飞,绰约缥缈,月色朦胧,尽显空灵。 忽见不远处,大块大块的黑云,不分黑夜白天,执意游荡天空,或三、五朵汇成一大片,黑气朝朝,或乱七八糟凑在一块,乌乌洋洋。没一时,竟不知一轮银月被其雾到哪去了? 眨眼间,黑咕隆咚的一片,站在巨石上的寒澈问道:“父亲,那一截断裂之剑,因何会引来闪电?因何插在此处山峰之上?” 少刻,闻尊上道:“澈儿,此乃圣剑。” 寒道追问:“圣剑?父亲,圣剑是甚么意思?” “嗯,此圣剑为震慑之剑,一剑戳断千里恶龙之脉,成一困死之局,皆因此处妖孽甚多......” 尊上言未毕,顿感阴风阵阵,眼瞧着对面山岭之上悠悠晃晃、蒙蒙乍乍的一大群黑影,乌乌洋洋地连成片,几乎将山头罩个严实,异常地阴森恐怖! “快看,快看!父亲,那些黑影足有几千人之多,其聚集在险峻的山岭之上,欲作甚呐?”寒道急道。 “哼!妖无好妖,魔无好魔,非妖非魔,皆恶灵,终为害!其等如饿狼一般,狼吞虎咽将此处生灵吃个精光,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甚是可憎!”尊上面色阴沉道,“且在此处,莫乱动。” 言罢,腾身于空中化作一道黑风,疾奔山岭而去。其速惊人之快,几人皆没看清楚其身影是如何消失在眼前的,但见山岭之上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乌洋成片的黑影如落地的墨水瓶,瞬间,碎片黑墨崩飞得四处皆是,惊得四人连连向后退却。 少刻,闻行秀颤颤道:“魔二爷爷,全指着你了,你不是说,甚么妖也不怕吗?......吾可是胆小如鼠啊?” 寒道应道:“行秀!跟紧了便是,莫被妖啃个精光。待回去时,吾还得给你俩涨落着终身大事呢?咯咯咯.....” 行秀哭叽叽道:“你可得了吧,魔二爷爷,行秀怎得罪你了?” 费举笑道:“哎呀!行秀,美事来了!咱得多留意了,看看这群妖里能不能选拔出两位出类拔萃的魔娘娘,二位魔爷爷可喜欢?嘻嘻!” “喜欢个甚么?”寒道言罢,拦腰抱起费举,双臂一较劲举过头顶,唬得费举直冒冷汗,大呼道:“魔二爷爷,饶命啊!饶命啊!” 恰在此时,突觉一阵阴风扑来,彻骨生寒,吹得山岭边的密林呜呜作响,脚下的巨石似也在突突地打颤! 不一时,眼瞧着大块、大块的黑云翻滚在眼前,闻得一阵嘈杂的怪笑之声传来,那声音极其的阴郁刺耳,似从地狱之中传来。一个声音寒冷至极,冷笑道:“呵呵......呵,一个别想跑,吃个精光!” 寒道放下费举,厉声问道:“妖孽,你好大的胆,想把谁吃个精光?” “你呀!呵呵,呵......”一个极其难听的公鸭嗓之声传来,一时之间,辨识不出男女。 寒道恼火道:“你有胆出来,别藏在黑云背后,怕羞吗?咱俩单独杀上几十个回合?” “呵呵,呵......,有点意思,见一面吧!” 一缕月光从云缝中突现,清晰可见一个憨胖的女黑妖忸怩作态、搔首弄姿从滚滚黑云之后轱辘出来,人未到,电眼先到,‘滋啦啦’犹如电流一般,冲着寒道不停地放电,差一点将寒道给击穿。 见其圆滚滚的身材憨憨又胖胖,圆圆的脑袋之上稀拉拉的头发横梳一抓髻,盘一圈翠色羽毛加珠饰,圆圆如豆的一双小眼睛,异常的闪亮,鼻子如甜蒜,厚厚的嘴唇嘟得老高。一身粉红的衣裳,鲜艳惹眼,冷不丁的一看,就好像一个刚从泥土里拔出来的、水灵灵的大红萝卜成了精! “呵呵,呵......,有点意思.....”女妖话音未毕,电眼打出数到电波,‘滋拉拉’直击寒道。 “啊!......噢,走开!走开!快走开!你这妖色,没谁了,快走开!”寒道一边失声的叫嚷着,一把将费举推上前去迎战。 “哎呦去!......魔娘娘来了,魔二爷爷你别跑啊你?”费举哆嗦道。 忽闻听妖群传来一阵嘲笑声,那憨胖女黑妖恼羞成怒,毛发倒竖,破口大骂,手中猛然甩出一柄银光斧头,一个刹那,与费举战成一团。 没几个回合,眼瞅着费举根本不是那女黑妖的对手,踉跄倒退。说时迟,那时快,行秀摆刀冲上去,二人合战憨胖女黑妖。 “寒澈,寒澈,吾可战不了这等妖色,天呐!啊!啊!啊!.......她过来了!”寒道惊呼道。 寒澈瞪眼看着女黑妖,眼见其边战边故作忸怩姿态、两眼放电,甭提那动作姿势有多难看了。寒澈心下暗思:“此憨胖女黑妖,莫不是妖狐所变,生得如此一副模样,却使出狐媚艳术?看着真是可气!” 眼瞧着,群妖如炸锅一般,一锅蜂似的涌上来,将费举跟行秀围在正当间,那憨胖女黑妖摆着斧头奔直寒道而来,边摆斧头边挤眉弄眼的电波不断,‘滋啦啦,滋啦啦’...... 寒道本就有密集恐惧症,再加上这女黑妖的一顿电波,此一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抓心挠肝,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已然是,有些晕了,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只一刹,女黑妖卷着妖风直扑而来,寒澈摆剑而上,大战一团。见那女黑妖,叽里咕噜的围着寒澈周围转,手中斧头专搂脚下,没个章法,简直就像一个滚地雷一般,没一时,寒澈被其转得直迷糊。 眼瞧着女黑妖手中的一把斧头抡得呼呼生风,一时拿她不下。寒澈眼见其憨胖的身体惯性甚大,陡然生出一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女黑妖一个猛力抡完斧头正要收起之时,寒澈飞起一脚正蹬在其后腰之上,眼见女黑妖一个趔趄冲出老远,‘嗬哟’一声,摔个狗吃屎。 寒澈猛甩出一锁链捆住其脚腕,双臂一较力,瞬间抡起,锁链扯着女黑妖直奔不远处峭壁一颗歪脖树,‘哗愣愣’将其倒吊树上。 第二一九章 群魔乱舞放电眼 却说寒澈甩出锁链,捆住憨胖女黑妖双脚,猛一较力,瞬间抡起,锁链扯其直奔不远处峭壁之上一颗歪脖树,‘哗愣愣’将其倒吊。 眼见着女黑妖倒吊在树枝上,哀嚎挣扎,如陀螺一般旋转不停,尖利且沙哑的声音在山岭崖涧之中,回声传得老远。 寒澈飞身峭壁处,怒道:“何方妖孽,姓甚名谁,报上名来?饶你不死!” “哼!老娘死也不告诉你。”女黑妖大声嘶吼。 “呸!谁稀罕听,电眼妖一个。”寒澈恼火道。 “鼠辈,无名小卒!你说谁电眼妖,报上名来,吓破你胆!”女黑嘶吼道。 “呦呵!报来听听,魔爷爷高兴了,兴许你还有条命在。”寒澈道。 “鼠辈,你且听好了,吾乃喜沫。速速放开吾,否则,有你好看的!”女黑妖态度蛮横道。 恰此时,忽觉得四周围阴风大作,呜呜作响,就好像地狱之门大开,众恶魔野鬼一涌而出,脚下岩石‘嘎吱吱’作响,似是将地狱之门挤碎之声,听得是毛骨悚然、胆战心惊。一个刹那,群妖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一大片,一眼看不到边,闻听黑女妖哈哈狂笑: “哈哈哈.....哈哈,一个别想跑,吃个干干净净。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寒澈摆剑与群妖大战一处,眼前黑咕隆咚,满眼是妖,就好像被围进一个黑色的大蜂窝里一般,阴气森森,四处皆是密密匝匝黑妖,个个呲牙咧嘴、围追堵截个水泄不通。忽见寒道、行秀跟费举杀至此处,四人与群妖大战一团,眼瞧着群妖数量越聚越多,寒澈心下暗急,大声急呼:“且快,速速奔一个方向突围。” 言罢,寒澈摆剑在前劈开一条路,引着三人往外冲,却不想,未冲出多远便被群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不出,恰似掉进了马蜂窝里一般,被群蜂围攻,难以脱身。 厮杀了好半晌,但见乌乌洋洋的群妖层层叠叠、里里外外、密密匝匝地铺了数层,四人不断的向外冲杀,衣裳皆被汗水打透。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见群妖如树倒猢狲散一般,‘呼啦啦’一声,散个一干二净,四人愣在当场,见尊上收起袖子身形如云一般飘落在岩石之上。寒澈急奔上前道:“擒拿住一女黑妖,父亲!” 尊上道:“嗯,吾儿英勇。她在哪?” “她在那里。” 寒澈转身指向峭壁歪脖树,突见此处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甚么女黑妖的影子,一根断裂的锁链在空中摇荡......,不知何时,女黑妖被救走了? “魔大爷爷,女黑妖她跑了!”行秀上前低声道。 “父亲,女黑妖跑了!吾问其名,其骂吾是鼠辈,无名小卒,说报上名来,吓怕吾胆?”寒澈恼火道。 “嗯,其何名?”尊上道。 “其报名:喜沫。但不知喜沫何许妖也?父亲可知?”寒澈问道。 “嗯......,回头说她。此截魔岭,数万年来,截妖魔无数,此圣剑一断,煞气骤减,群魔皆出,为所欲为,已然是乱成一锅粥。方圆百里,村民四散奔逃,丧命者无数,群妖出洞,无有宁日矣!吾等且先回去。” 尊上言罢,腾空而起,四人于后紧紧跟随,不一时,遁着旋转石阶,回到石室之中。 眼见着尊上站在水池边沿处,施出法力排击水面,不一时,一池清水波涛汹涌犹如海浪一般。尊上转身道: “澈儿,道儿,且随父亲入池洗掉身上乌洋洋的妖气,甚是恼人!妖无好妖,魔无好魔,非妖非魔,皆恶灵,终害命。” “父亲,群妖如群蜂一般恼人,那群蜂作甚么去了?可是被群妖吃个精光?”寒道边退下衣裳边问道。 “自是一物降一物,自五黑莽出洞想入非非,引雷霹断山峰之圣剑罢,蜂群便隐身洞穴之中不出。”尊上道。 却说寒澈站在池边沿处,眼瞧着尊上脱掉衣裳后,肩宽胸厚的身体甚觉熟悉,忽见尊上背部右侧露出一片青记之痕,心里莫名的打一哆嗦。 眼见着寒道背上的一片青记与尊上生得是一模一样,寒澈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背上的那片青记,心中颤颤,暗道: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吾等的身材自小便比常人宽厚得多,未曾想到,欲吾等唤其父亲之人,吾等竟与其如同一个模子雕出来一般,就连背后的青记都毫厘不差,真乃怪哉?” “澈儿,怎么了?”眼见尊上坐在水池中,剑眉微促,中间皱起二条沟壑问道。 “无事。”寒澈应一声,麻利地脱掉衣裳迈入水池之中,顿觉,一股舒爽之感袭来。 “父亲,此处妖魔群起出来害人,吾等是否引兵将其铲除?”寒道问道。 “妖魔出来害人,自是要除害。但群魔骤出,群妖乱舞,一时哪能除得尽?此事,还关系到圣剑,哪是小事?”尊上道。“澈儿,怎么不说话?” “嗯,父亲。那唤作喜沫的女黑妖,甚么个来历,如此之狂,唤吾鼠辈呢?”寒澈问道。 “喜沫,乃喜姝四妹之一。其姐妹共五人,喜姝为长姐,依次为喜沫、喜幂、喜丽、喜莺。实为一窝万年老狐,妖界有名的‘四大风骚之仙’说的就是喜姝四个妹妹。”尊上道。 “呀!呀!呀!真恼杀吾也!父亲,你说那喜沫两眼不停放电,却长成那一副嘴脸,吾一想起来,真,真,无语了......,”寒道言未毕,一头扎入水中...... “非也,喜沫妖魅异常,样貌出众,后与其姐夫暗生情愫,被喜姝察觉,将其身封进一丑陋妖身之中,苦苦折磨。其电眼勾人,吸人魂魄,积蓄力量,欲自行突破而出,此妖,甚是恐怖,遇之能躲且躲。”尊上道。 “天呐!本就群妖泛滥,群魔乱舞,又出这‘四大风骚之仙’,此截魔岭一处,众生灵怎个活法?这可如何是好?”寒澈搓手着急道。 “妖者众多,魔者亦无数,还需将自身本领个修得过硬。道儿,澈儿,少刻,为父引你二人修法!”尊上道。 “是,父亲。”寒澈、寒道应声。 第二二零章 设局庆贺双生子 此一时,且说说翟坊。 自上次被两个其貌不扬的魔怪抡拳飞腿打翻在地,摔个狗吃屎之后,气得鼓鼓。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飞扬跋扈、横霸魔界的翟坊,何时受过这等之气? 魔君面前诉苦、告状罢,一个转身,五马长枪的领着魔兵来此截魔岭处要人,二个魔怪,二个魔兵,格杀勿论。经过好一番周旋,翟坊于五黑莽洞斩杀魔将,激怒黑莽,死里逃生,屁滚尿流的跑回去,唬得够呛,月余未敢出门。 说来此事,虽事发突然,尊上却也算失策,懊悔不迭。 两个魔怪险些丧命蟒蛇之口,两个魔兵捡回一条小命,这四人对尊上来说,等同于自己的生命。两个魔怪是其亲生之子,两个魔兵风风雨雨随其数多年,感情自不用深说。 且说翟坊,眼线四处皆是,其得知二魔怪被蟒蛇吞吃后,又吐了出来,两个魔兵也没死,心里边窝火、气恼无比。 这日里,载猷升殿议事罢,众多魔将无事便退下殿去。眼见着翟坊两颗绿豆一般的眼珠在三角眼中叽里咕噜乱转,似有事,少刻,近前与载猷道: “君上,吾等皆被宽漾蒙蔽了,如同盲人一般,......此事,甚显棘手,怎生是好呢?” “翟坊,有话直说,你少兜圈子?”载猷瞪眼问道。 “哎呦!君上,兜个甚么圈子?说来此事你莫着急,......呃,......?”翟坊故意道。 “你少点废话、少点啰嗦不行吗?翟坊。”载猷怒道。 “是,君上,但愿吾是老眼昏花看错了,......最好没这事。”翟坊故意提心吊胆的绕到载猷的另一侧,不一时,又绕了回来,看得载猷直迷糊。 “翟坊,你跟跳马猴一般,前蹿后跳,病得可真不轻,你想说甚么?痛快点!”载猷怒罢,盯着翟坊。 “君上,吾亲眼见到宽漾双生子,此一时,就在其身旁!”翟坊道。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载猷反问道。 “君上,莫不信,此事千真万确!吾断断不会看错,其双生子与其生得一模一样。”翟坊道。 且说载猷闻听翟坊之言,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吃惊,数多年里未闻听半点消息,宽漾竟有双生子?若真如此,宽漾如虎添翼,其魔君这把金椅怎坐得牢? 说来载猷娶了二妻,还有一妾,也就是媚求,一个也不生,连个女儿都没有,明摆着绝后。此一事,载猷愁得够呛,无有一法可施。曾经寻过各种仙丹妙药,却毫无疗效,依然是无有个动静。 不一时,眼见载猷大殿内来回踱步,低头沉思片刻后,问道:“翟坊,你可知罪?” 翟坊一哆嗦,跪下道:“翟坊该死,办事不利。” 载猷强压怒火道:“废物、饭桶、草包、白痴.....,若是当初就杀了宽漾,杀了他那双妻,何来此事?此一时,宽漾若生出双生子,对吾等必是极大的威胁,此事,你说当如何?哼?” “君上,其双生子绝不可留,斩杀其二人,如同断宽漾两臂,势在必行。......吾思得一计,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翟坊低声在载猷耳边嘀嘀咕咕。 半晌,闻听载猷道:“翟坊,此计可稳妥?吾恐反到是助涨了宽漾的威望,对吾等不利?” “君上,相信这一计定能将其爷三个招待得不错,”翟坊道,“假若君上有甚么其它计策可行的话,恐也跟此计差不多。还有甚么可犹豫?” 闻听翟坊之言,载猷似是有些犹豫又有些丧气。 “真邪门!”载猷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然后,一转身对着翟坊道,“吾对你女儿一直不错,她怎地不能生呢?......呃,......宽漾却一生两个?” 翟坊闻听载猷之言,卡巴卡巴三角眼,少刻,直接岔开了话题...... 且说翟坊外出了几日,这日回来后,忙至载猷处与其密谋后,手持载猷亲笔书至截魔岭处。 逢着个大半夜,亥时过半,让其意外的是此处山岭之上黑云滚滚,不时传来鬼哭狼嚎之声,阴风刺骨,唬得其直打哆嗦,忙扯过身后一员魔将问道:“这才几日未到此处,阴风嗖嗖,怎地了这是?” 魔将应道:“回禀翟大人,听闻数日前,霹雷将主峰巨石劈断后,此处便妖魔成群出洞,方圆百里内活口皆被灭,已无有人烟。” 翟坊低声问道:“霹雷怎会无端劈断山峰巨石,你可知道?” 魔将道:“末将不知。” 翟坊沉思片刻道:“速去打探。” 魔将应声:“遵命!” 少刻,翟坊引魔兵极速前行至石洞处,顺着旋转石阶而下,两员魔将‘砰砰砰’急急敲门。 却说早有放哨魔兵报与行秀、费举二人,自上次翟坊闯入后,尊上便吩咐魔兵布哨。行秀跟费举二人闻听翟坊那老东西又来了,知其没安好心,遂匆匆报与尊上。 少刻,尊上命其二人与寒道、寒澈留在石室之中,转身至石门处。闻听敲门声,命魔兵打开门。 且说翟坊见石门打开之后,宽漾背手对门而立,稍一愣神,只片刻,换上另一副脸,笑嘻嘻走上前,将一双三角眼眯成线,施礼道:“恭喜尊上、贺喜尊上,尊上大喜!可喜可贺!” 言罢,眼见着尊上望着石门外,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没见其一样。紧接着是一阵极其难堪的沉默过后,翟坊操着公鸭嗓,阴阳怪气道: “君上手书在此,特传话宽漾。 近日闻听宽漾喜得二子,君上之心大悦!欲摆筵席三日,震吾魔界之威!明日辰时前,宽漾携二子前往商议庆贺之事。载猷亲笔。” 闻听翟坊念手书罢,宽漾施大礼接过手书,一声没吭! “尊上,得二子实乃天大的喜事,君上闻听后喜悦至极。且明日早些回去面君,翟坊告辞!”言罢翟坊转身而去。 眼见着两个魔兵将石室的大门关闭,尊上转回身向内室走去,事情超乎尊上的预料发生得太快,似乎是一种不详的预感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第二二一章 各怀心事喜中忧 却说尊上接过载猷手书,翟坊转身而去,眼见着石门关闭,转身入内室,事情超乎预料发生得太快,似乎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少刻,尊上坐在石桌旁,闻行秀近前道:“尊上,二位少魔主在内室修法,异常认真。翟坊此行,定是没安好心?” 尊上将载猷手书递给行秀、费举二人,略作沉思。费举锁眉道:“尊上,恐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此一时,吾等是否先与少魔主谈谈心?将身世与其实言。” 行秀接道:“此事说来,数多年里,尊上行遍千山万水,未曾寻到娘娘。娘娘自是个好女,吾等不知那位与其说了甚么,其负气而去......,尊上亦寻得甚苦,更是不知世间有此二子。与其二人说来也无坊,无论如何,娘娘,吾等一直都在苦苦寻找。” 尊上道:“嗯,暂且不急着说。刚刚才欲其二人唤吾父亲,一下子又倒出吾确为其生父,似是操之过急,恐其二人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费举道:“尊上言之有理,待有机会,吾等慢慢与二子聊聊。明日吾等跟随,见机行事!” 行秀道:“尊上,不得不有个准备,谁知道载猷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好了都好,翻脸都翻脸,谁让给脸他不要脸,欺人太甚了呢?” 费举道:“哼!敢动歪心思,打吾少魔主的主义,那就较量较量!” 次日,寅时渐过,卯时欲初。 尊上站在石室门口处,看着修法极其认真的二子,脸上突现一抹喜悦。少刻,言道:“道儿,澈儿,你们俩个法力修为极好,用不了太久,为父助你们一臂之力,成尊大门,已然打开,热烈欢迎你们的到来。” 尊上言未毕,眼见着寒道一把抓住寒澈的胳膊,将其扯到跟前,寒澈瞪眼看着他,闻其吼道:“寒澈,你可听见,父亲说的可是真的?” “寒道,”寒澈开口道,“吾等尊敬的父亲,讲的都是实话!” “道儿,澈儿,稍作歇息,随为父前往魔君载猷处,与其见礼。”尊上道,“其昨日,听闻为父收你二人为子,欲摆晏宴席庆贺。” “父亲,是消息长了腿自己跑到魔君耳朵里吗?其......,怎知得如此之快?吾等若是不去呢?”寒澈问道。 “澈儿,为父乃魔界之臣,不能忤逆魔君之意。为父相信你的见识,待看为父脸色,见机行事便是。”尊上道。 “父亲既为魔界之臣,孩儿自不会陷父亲于两难境地,紧遵父亲之命便是了。”寒澈应道。 闻听两人的谈话,寒道没有说话,站在一旁边,以手拍拍寒澈的肩膀,似是觉出寒澈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说来,寒澈细细揣摩,自记事起便与寒道长在天宫,随在雪神身旁,同唤北宫主波兰花为宫母、地利尼为宫父,雪神为主其二人为仆。 曾不止一次的寻思过生身父母为何人,却又不敢说出来。此一时,看着眼前这位父亲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不就是另外一个年长的自已吗?寒澈的心里千头万绪齐齐涌上心头,不是个滋味,语气变得有些僵硬...... 稍稍沉默,尊上察觉到寒澈情绪的变化,笑了笑,转身而出。 少刻,尊上在前,寒道、寒澈跟行秀、费举四人在后,沿着黑咕隆咚的地下通道奔魔君载猷处而来。 眼见着安静、幽深的地下通道在脚下疾速的向后倒退,寒澈只觉近日来法力提升得甚是惊人,脚力异常之快。 遂心情稍有喜悦,看向一旁边的寒道,突见其三人被甩在身后数丈之外,将将能看着个影,在往前边看,父亲在前离其一丈远左右。寒澈脚下暗加劲,意赶超父亲,好半晌,无论其如何的提真力加速,就是追不上。 半晌之工,距离依然是丈远,寒澈顿觉得自己修法的路还很长。稍稍喘口气,遂放慢速度等寒道三人,不一时,见他三人追上前来。寒道问道:“寒澈,你怎地跑得如此之快,吾追不上你了?” 寒澈道:“你可是用了全力追吾,寒道?” “是啊!”寒道应道。 闻听寒道之言,寒澈亦觉得吃惊,心下暗思:“吾与寒道同修法,怎地吾这脚力比其快出很多呢?” 思罢与其三人继续前行,又行出甚远,突觉得前方似是出现隐隐昏黄之光,闻行秀道: “二位魔爷爷,前边便到了。你二位见过魔君,回俯上,可是头一次回家哟,吾等先回去,准备着。” 眼瞧着寒道耸耸肩膀,问道:“行秀,头次回俯上,还有甚么风俗不成?” 费举道:“有,可是不少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呵呵......” 不一时,出得黑咕隆咚的通道,眼前黄焦焦地一片,分不清黑夜黄昏。几人极速前行,又行出甚远,不一时,眼前变得亮堂起来。 忽见数座相连,半悬在空中的楼阁矗立在眼前。阁顶乌黑的琉璃瓦片,鎏金的圆柱异常的庄严。门口处,分列两行魔兵侍卫,腰挂长刀,不苟言笑,面无表情。 行秀道:“尊上,吾等暂回俯中等候。” “嗯,”尊上点头。 费举低声道:“二位魔爷爷,回俯上咱们好好喝一杯。嘻嘻。” 咯咯咯,寒道、寒澈笑了,心里欢喜。行秀,费举转身向另一处而去。 少刻,三人飘身落在大殿前,眼见着殿门口处的魔兵侍卫迎上前来与尊上施礼毕,急急前去通禀。不一时,便传载猷话,有请宽漾父子三人觐见。 眼瞧着宽漾在前,寒道、寒澈紧随其身后,进入大殿之中。 但见黑玉铺就在地面,乌沉沉的闪着光,中间几根鎏金的大柱,金光闪烁,四面皆为青玉铺墙,翠色欲滴,抬眼见棚顶之上,高悬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光华璀璨。 大殿正中七步金阶,一把雕刻精美的金椅之上,坐着一人。 见其头戴着金冠,饰以各色宝珠,黄焦焦的一张长瓜脸,犹如金纸。着一件黑色龙纹镶金泥的袍子,腰间扣着一条白玉扣腰带,不怒自威。 第二二二章 父子三人见魔君 却说行至大殿上,眼见着乌沉沉的墨玉铺就的地面,七步金阶,一把金椅之上坐立一人。 见其头戴金冠,饰以各色宝珠,长瓜脸犹如金纸。着一件黑色龙纹镶金泥的袍子,腰间紧扣着一条白玉扣腰带,不怒自威。 “宽漾见过君上!”言罢施跪拜大礼。 寒澈与寒道随在身后,皆施大礼。稍刻,礼毕,闻魔君道:“贤弟,不必大礼,起来吧!身后可是二子?近前来,让吾看看。” “见过君上,愿君上金身万安!金身万安!”寒澈、寒道再次躬身施礼道。 忽见着魔君载猷站起身来,遁着七步金阶走下,至近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二人,心里暗吃惊: “呀!翟坊果然没有看错,其二人肩宽、胸厚与宽漾如出一模,此一时,虽外貌有些怪异,异常的铁青,额角上方生出两个鼓包,为魔怪之样貌,但确不是其真实样貌。其真实样貌必是与宽漾生得一模一样。......真是槽糕!真是邪门!宽漾,竟将此双生子隐藏至深,领至眼前吾等方知,怎生是好?” 少刻,载猷转身与宽漾笑道:“贤弟,可知罪呀?骗得愚兄好苦。愚兄今日若不将你等请来,都不知道二位贤侄如此之大?贤弟着实‘罪不可赦’。” “回君上,宽漾不敢有隐瞒。皆因数日前,截魔岭一处暴雨惊雷,劈断山峰圣石,妖怪骤出,群魔乱舞。”宽漾道,“此子名唤作:寒道,其踩在圣石之上,不想,却引来雷击,千钧一发之际,宽漾救下其命。其谢恩之时跪地唤吾为父亲,吾便认其为子,绝无隐瞒、欺骗之事。” “哈哈,二位好贤侄,哪位是寒道啊,胆子不小啊?”载猷问道。 “寒道见过君上,愿君上金身万安。要不是尊上,寒道小命就玩完了......,君上。就是这么回事!寒道有恩必报,遂求得尊上同意,跪地叩首,唤其为父亲,真心实意的报答父亲的救命之恩。”寒道回道。 未待寒道言毕,魔君突然转头打量着一旁边的寒澈问道:“那你呢?” 眼见着魔君那绷得紧紧的脸,毫无表情,短短三个字,那语气之中,说不出来的一股威压,够冰冷,够强横。寒澈不紧不慢,走上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言道: “回君上,吾与寒道为双生胞兄,同父同母,救下其命之人,便是救下吾命之人,其唤作父亲之人,便是吾唤作父亲之人。此救命之恩,终生终世不敢忘,尊上为吾等尊敬的父亲。” 且说尊上站在一侧,低头闻听寒道、寒澈之言,心里暗激动道:“吾儿,说得好极了!” 闻听载猷笑道:“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啊,好一对心怀感恩的贤侄。贤弟呀,你还真是有福,一捡捡一对,让吾好生的羡慕。贤弟,你说,你说能不能均给吾一个?啊?” 闻魔君言,尊上稍作沉思道:“若得君上赏识,自是他们俩个福份不浅呐!” 魔君大笑道:“哈哈哈......,寒道以后莫在如此‘玩得不要命了’,不可在如此的‘玩’了。你的父亲可不能随时随地的跟在你身边,你说呢?” 寒道应道:“恩,谢过君上关照之恩。” “啊,你名字叫甚么?可记得父母姓甚名谁?因何事到达截魔岭处?说来听听。”魔君突然又问寒澈道。 “回君上,吾名唤作:寒澈。从小被弃,不知父母姓名,自记事起便知为仆人,必要尽心尽力侍奉主人。 吾与寒道偷偷自行研习法术多年,不想一时走火入魔迷失了心性,自认倒霉,生死由天,异常苦楚,一言难尽!将死之时,不知为何,突发现至截魔岭一处,被父亲救下。其间所发生之事,皆不记得。” 稍稍沉默,载猷余光横扫一眼寒澈道:“好一对无依无靠的孤儿,甚是可怜呐!不过,那些苦日子一去不复返,烟消云散了。 贤弟,收得好二子。吾欲为二贤侄热烈的庆贺一番,壮吾魔界威风!稍后,便传翟坊择良辰吉日,着手操办此事!” “君上客气了,此小事不敢劳君上操心。此一时,截魔岭一处,乌乌洋洋、漫山遍野群妖骤出,群魔乱舞,百里内生灵涂炭,正欲向君上说此事,吾等当如何?”宽漾岔开话题道。 “唉?贤弟,怎可不为二贤侄庆贺?此大喜之事,必须得庆贺!而且要照着吾魔界最热烈的庆贺方式庆贺!”眼见着载猷言罢,一个转身,朝着身后的侍卫走去,道:“立刻着翟坊择吉日,庆贺!” “遵命!” 侍卫应一声,转身出大殿传命而去,载猷转回身来,走到宽漾近前道: “贤弟,截魔岭处妖结队、魔成群,牛鬼蛇神数也数不过来,吾等要费多少兵力、心力、工夫才能将其弄个干净?暂不必理会。二位好贤侄,恐还未曾回至俯上,这便回去,等着吉日为你二人大庆!” 恰此时,闻听环佩玎珰响,眼见着一着绿裙绣着各色百花的胖胖女子在前,身后四位着海蓝色衣裙的侍女随在后,走上殿来,一阵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能将人熏个跟头。 父子三人,急忙躬身低头,不敢抬眼看。尊上低声道:“君上,若无事,宽漾告退!” 载猷点头道:“嗯,暂回去。” 三人刚转身,未曾退出大殿,闻听载猷‘啊嚏’‘啊嚏’‘啊嚏’接连的打着喷嚏,少刻,问道:“爱妾,今日,何人为你打扮得如此花俏?哼?” ‘扑通’一声,四位侍女跪地叩首,大呼:“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 寒道紧随着寒澈的身后向外走,直至行出大殿外,见四外无人,长吁一口大气,问道:“寒澈,莫不是吾眼花了吗?刚刚那女子,难道不是电眼妖喜沫吗?吾看就是她!” 寒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低声道:“莫胡言,怎可能呢?” 尊上道:“此人名:媚求。魔君之妾,翟坊之女。” 寒道瞪大眼睛道:“喔,翟坊之女,那就不奇怪了。......长得随他,随他,真随他!” 第二二三章 初回俯上摆家宴 却说父子三人,向前行出没多远,忽见着行秀、费举领着几个家将模样之人,站在一处,正向前张望着。不一时,行秀跑上前,喜道:“尊上,二位魔爷爷,可回来了,快,快回俯上。” “嗯,道儿、澈儿,回家了。”尊上道。 眼见着行秀搂着寒澈的腰,费举抱着寒道的胳膊,那欢喜的劲头甭提了。 “你快看,魔大爷爷,”行秀抬手指道,“前边那古香古色、巍峨的阁楼、宅院,就是尊上府邸,咱们的家够气派的吧!” 说话间,眼瞧着琉璃碧瓦、朱漆大门妆成的俯门前,二排列队相迎的侍卫躬身施礼毕,众人迈步进入俯中。 “哎呀!魔二爷爷,你想看看俯里边的一些奇迹吗?”费举兴奋抬手指道,“快看,你快看,这园中圆圆呼呼的一块巨石,你就说像不像月亮吧?......你可见过与之媲美者?其为一萤石,宛若天空坠落之皎月,实乃天地间孤品。此石被尊上在慌岭之上发现,用智慧的双手将其托回......,你绝对想象不到,昏天黑地之时它的美,是有多么地壮观!” “到底有多美,有多壮观呀?”寒道追问道。 “你看呐,魔二爷爷。就像天空一轮皎月坠至此处,月里的一大群仙子出来甩袖竟舞,难以描述。真的!”费举赞叹道。 “是啊,父亲,不错,这块圆石看着就很吉祥,喜欢,喜欢!”寒道喜道。 “嗯,吾儿好眼光。”恩上点头道。 眼见着卡吕、芬克大踏步由侧殿中出,上前来拱手道:“尊上,宴席备妥。还请二位魔,魔,魔爷爷,饮宴,呵呵......。” “嗯,饮宴。”尊上道,“道儿,澈儿与卡吕、芬克见礼。” 且说寒澈、寒道眼见着卡吕与芬克二人,眉头微皱,心下暗道:“此二人,将那五条噩梦一般地魔鬼轻描淡写说成几条‘小黑蛇’,险些要了吾等之命,甚是可气!逮到机会,非将其二人与‘小黑蛇’来个亲密接触不可!” 少刻,二人拱手上前,不苟言笑道:“寒道、寒澈见过卡吕、芬克。” 二将忙道:“折煞吾也,折煞吾也,还请两位魔爷爷关照!这便饮宴,吾二人有言语不当、照顾不周的地方,还得求魔爷爷给个机会,赔个不是,将功折罪!” 且说卡吕、芬克心下自是知道,前次失策,直接将二位送入蛇口,险些丧命呐!实是对不住他俩,但也不知剧情会被翟坊那老东西演义得如此惊悸?实是太出乎意料!唉!怪谁呢?要怪就怪翟坊那老东西,不安好心! “行了,行了,你们可别啰哩啰嗦个没完了,走,吾地少魔主,饮宴去。”行秀言罢,搂着寒澈的腰向前走去。 “魔二爷爷,你不是问咱家里有啥风俗吗,吾给你讲讲......,哈哈.....,”费举扯着寒道的胳膊向前走去。 少刻,眼见着卡吕、芬克与尊上低言几句,尊上道:“暂缓。” 二人点头后,不一时,众人步入则殿饮宴。 眼见着宽敞殿堂之内,朱红漆的锦屏雕花,华丽异常,四处摆设琳琅珍玉、奇花古瓶、各色奇玩珍宝,五光十色,目不暇接。中间处,摆开桌台,香茶酥点,各样鲜果,满满登登摆满。 不一时,眼见着一行七人的乐女共三排,手持各种乐器鱼贯而入,分三面成凹型,排坐在殿内最里端锦屏处。 又见一行侍者,持托盘将桌上水果置于一旁小桌之上,腾出桌面,摆上香药脆梅,多味杏片、莲花薄饼、梅香海棠肉。 不一时,端来浓香烧梅酒。 且说此烧梅酒,乃是提取梅花瓣存瓶成汁,经百年泡在酒中,又过百年后,既有酒的浓烈又有梅花的清冽,两种风情揉搓一处,不知不觉间,酒不醉人人自醉。 少刻,尊上坐正中,寒道、寒澈分左右,卡吕、芬克、行秀跟费举,引领众魔将、家将与俯中人等,百人之多喜笑欢颜,共饮家宴。 眼见桌上,每人跟前都摆着三只银光闪闪的银碗,一行侍者持着银酒壶挨排地斟酒,身后乐声渐起。 第一碗,烧梅酒,闻听身后击打乐声起,似雨点般密密匝匝疾驰而来,众人起身,端碗一口喝干。 第二碗,烧梅酒,闻听身后琴弦捻指挑、抹、勾、剔,如闻山间溪水长流,松音阵阵,众人起身,慢饮碗中酒。 第三碗,烧梅酒,眼见殿门两侧约百名舞者入场,皆着绿衣红巾,惹眼彩服,乐声瞬间大起,舞者翩翩而舞,舞姿婀娜,容态百呈,众人喜悦,一口饮尽碗中酒,落座之后,宴席方才开始。 眼见着侧门内,二行侍者持托盘而出,端上菜点,旋花酥鱼、各类爆肉,连骨香肉,不一时,山珍海味摆满了桌,嗤嗤响,喷喷香。 少刻,尊上起身拱手道:“今日家宴,蒙俯上众位辛苦,宽漾特敬众位一杯!” “今日家宴,倍感喜悦,吾辈谢尊上厚赐!”众人起身回敬道。 “众位俯上家人,寒道、寒澈,有礼了!谢过俯上众人辛苦,特敬众位一杯!”寒澈、寒道躬身道。 “吾辈今日荣幸,与尊上、二位少尊主饮宴,感谢厚赐!”众人回敬罢,落座欢宴。 忽见一红衣女子头裹面纱,抱着琵琶从殿外而入,两位着青衣的侍者搬一青色玉凳放至殿堂正中。少刻,玉指纤纤,拨动琴弦,曲音清冽犹如清泉潺潺而出,清幽婉转,异常的赏心悦目。 又见二排侍者手持托盘由侧门而入,端来下酒菜点酥沙鱼、香柠肉,甜味肉肚、咸味肉羹。众人相互敬酒,观舞听曲,异常的喜悦。 且说寒道、寒澈几碗酒下肚,起身时觉得腿直发软,不住的打颤,好似踩着棉花。 自是不胜酒力,有些吃不住这烧梅酒的劲儿,眼见着满桌子香喷喷的菜品,这一道想吃,那一道也想吃,终究先吃哪一道呢?自已把自己给难倒,......晕晕欲倒,这就晕菜了! 第二二四章 开怀畅饮话成车 却说俯上百人家宴,喜气洋洋,数碗烧梅酒落肚,寒道、寒澈腿发软,脚踩棉花,不胜酒力,眼前喷喷香的菜品,这一道想吃、那一道也想吃,但终究要先吃哪一道呢?自己把自己难倒,......晕晕欲倒,这就晕菜了! 行秀、费举眼见着这二位魔爷爷,还没等张口吃菜呢,这就要醉倒,那怎行呢?急忙吩咐着管家端来青梅酎。 说来此青梅酎,乃是解酒、解毒的一剂良药。此梅,非梅花也,乃是一种少见的梅果,重重挑选,精心细作,渣取鲜汁,入瓶尘封。年头经久,取之倒入水晶杯中,如血一般鲜红醇厚,清香扑鼻,入口甘甜,齿颊留香。 若不是二位魔爷爷晕菜了,行秀、费举可是舍不得拿出此酒呢?金贵着呢! 只片刻,水晶杯剔透闪亮摆在寒道、寒澈桌前,管家手中一把水晶壶盛着半下青梅酎,壶嘴轻抬,对准杯口,佳酿成弧线湍湍入杯的那一刻,顿觉,醇厚的香味钻入口鼻,二人不自觉的闭上双目,提起鼻子,犹如扑在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之上,细嗅芳香。 眼瞧着闪亮亮的水晶杯,赤色如火一般的美酒飘香,两人陶醉,畅怀举杯自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忽闻寒澈言道:“美哉!再来!” 半壶酒,那够他们俩你一杯,吾一杯的畅饮,没一时,酒壶喝个底朝天......,行秀上前道:“行了,行了,菜还没吃一口呢?且尝尝这道旋花酥鱼,这可是一道名菜,刀工做工讲究着呢,今天咱吃,有机会在跟吾地少魔主讲讲这道菜;还有这蒸骨香肉,尝尝,快尝尝......” 侍者上前,为寒道、寒澈盘里布菜,几杯青梅酎下肚,二人觉得清醒了许多,稍稍起身,腿觉不颤,脚下不绵软,心头甚喜。 眼见着半掩琵琶半遮面的曲子似流水湍湍而过之后,四行舞者着四色彩衣、蓝、粉、青、紫登场,手持四色折扇,随着欢快的乐曲翩翩而舞,既柔美又不失刚劲,赏心悦目。 此一时,众人欢饮,不停的上前谢酒,寒道与寒澈,脸色被烧梅酒烧成绯红色,盛情自是难却,与众人欢饮。 且说卡吕、芬克,自是不会放过这个与两位魔爷爷交流感情的好机会。 见时机正好,半醉半醒,一人抱着一位魔爷爷欢饮欢聊,好似遇到了苦寻多年的知己一般,相见恨晚,叽里咕噜的话一车一车的往外倒,聊得是如油漆似胶,分也分不开,稍一没声,正在对饮,那话都在酒里边呢! 话分好几头来说,这一边呀,先喝着......,那一边呀,咱得说说雪神了。 上次说到天庭之上,天帝与雪神御书阁内研墨、铺纸撰写书文,君臣相谈甚悦。 忽见一天官前来回禀,老君有事前来面圣,天帝点头道:“传。” 不一时,眼见老君着一件灰色八卦仙衣,白髯飘散胸前,仙风道骨走进来,施礼罢,言道:“回陛下,为美神所备厚礼已准备妥当。” “嗯,冬生,稍后引众将仙岛替朕问候美神。”闻听天帝言罢,雪神只觉得心头一阵狂喜。 “遵旨!”雪神施礼道。 “陛下,还有一事。近日截魔岭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皆因暴风骤雨之时,霹雷劈断震慑山峰之圣剑。”老君沉思道。 “此事何时出?怎会如此?”天帝问道。 “数日前,截魔岭处突然出现五条黑色巨莽,呼风唤雨,欲化龙逆行上天。电闪雷鸣之时,其盘踞环绕圣石之上,霹雷将一条黑莽尾端霹断的同时亦霹断圣石。”老君回道。 “截魔岭为魔君管辖之地,其是否出手收拾群妖、群魔?”天帝问道。 “老臣未曾闻听魔君、魔尊着手收拾群魔乱舞之事,反到是有耳闻,魔君正在择良辰吉日为魔尊拾得二子,宣告四海八荒、壮其魔界威风庆祝之事。”老君道。 且说闻得老君言,雪神的心‘咯噔’一声,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心下暗思:“寒道、寒澈二人随吾一起长大,形同手足,这便弃了吾,回到其父身边去了不成?此一事,怎生是好?” 思罢,眼见着天帝凝眉问道:“老君,此事吾等如何应对?” 老君道:“老臣思来想去,暂且先让雪神仙岛问候美神,借得定魔界流沙珠盘罢,稍后,寻出圣剑之主,着手应对截魔岭群妖众魔。” “嗯,依老君之言。”天帝言罢对一天官道,“传信仙岛美神,雪神引众将代朕前去问候。” “遵旨!”天官接旨后,转身出。 “冬生,先行回北宫与众将准备好,稍后闻老君令,出发仙岛。”天帝言罢,雪神接旨转身出。 “老君,魔君欲为魔尊二子庆贺,壮魔界威风之事,怎看?”天帝沉思着问道。 “回陛下,吾思魔君膝下无子亦无女,突闻得魔尊拾得二子,其必是如临大敌。说来此事,定是魔君一计,但其欲借此事,做出甚么事情,此一时,暂不知。”老君回道。 “嗯,迎粼羽出冢之事,准备可妥当?”天帝问道,“少刻,请来清虚师尊前来商议截魔岭一事。” “回陛下,迎吾战神金粼羽出冢一事,已准备妥当,还需等待数日,方得圆满。”老君道。 “此一事,万万不可有任何差错,朕欲亲迎粼羽出。”天帝绷脸道。 “遵旨!”老君道,“老臣这便下去叮嘱众人一番,传命请清虚师尊前来商议截魔岭群妖骤出一事。” 闻老君言罢,天帝点头。心下暗思: “好你魔君,好你魔尊,以此认得二子之事,宣告四海八荒,震魔界威风。吾管你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待吾迎粼羽出,必大摆筵席宣告四海八荒大庆一番,壮吾天威压下尔等气势不可!走着瞧!哼!” 少刻,老君退下殿来,急急行至北宫。 此一时,雪神众将聚集一处,只待老君之命,即刻便出发仙岛问候美神。眼见着老君如云一般飘飘而来,地利尼、波兰花、鹤神幽澹在前,雪神众将在后施大礼恭迎老君。 第二二五章 怎堪欢颜为爱苦 却说北宫大殿门前,众人聚集一处,眼见着老君如云般飘飘而来,众将恭迎老君。 少刻,礼毕,老君至雪神近前道:“已排侍者宫人百名,携厚礼先行一步。雪神此行,还需向美神借得魔界定流沙珠盘。” 雪神道:“紧遵老君命!” 忽见老君转身看了看雪神身旁的伊蒙阿问道:“吾说蒙神,此番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吧?” “呃......,老君老头儿,这怎行呐?......吾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冬生半步,怎可不去?况且,那是去见美神,美神,美神,你若不让吾去,吾立刻得疯!得疯!得疯啊!”蒙神边说边紧紧挎住雪神的胳膊,那样子呆萌又可笑。 众人哈哈大笑,老君亦笑道:“蒙神,吾恐你至仙岛之上将美神吓坏?” 蒙神神秘道:“老君,你不知道啊,一个‘大漂亮’,一个‘美神’,吾做梦都想见到,都得了相思病了。你问问,他们谁不是?” 鹤神与老君笑道:“你快瞧瞧,蒙神的眼睛瞪得像个天使,又得了一件好差事。” 老君无可奈何道:“且随着雪神去吧,众将出发!” “遵命呐!” 众将一声吼,施礼罢,出得南天门外,脚踏云头,直奔仙岛而来。 眼见着祥云在脚下不停的向身后飞去,如梦似幻,雪神与蒙神、历姜在前,柒歌、尘书、轩逸随在后,六人如穿云的大雁向前疾飞,喜悦自是不用言表。少刻,闻蒙神道: “冬生,吾闻其名,便念念不忘,立刻便想见到的两个人,其一就是美神,其二是大漂亮!你跟吾说说,美神得有多美啊?......啊!啊!啊!吾要疯了!” 且说蒙神自是不知雪神与美神之间的感情,雪神闻其言,亦是笑笑,未答言,心中很甜蜜又有点酸......,无数个日日夜夜,美神在他的脑海之中穿梭往返,她颀长的身影,她的微笑,她的甜美,她充满热流的眼睛深情的注视,她光洁的秀发宛若光环一般的烘托着她迷人的面孔,春风满面,神采奕奕。 幔云.....,雪神在心中轻唤...... 眼前好像出现那个美丽的身影,她穿着洁白的衣裙,脚下踩着祥云,边走边摇落了面纱,七色之光将她紧紧围绕,庄重典雅,赏心悦目。一种自豪感在雪神的心头油然而生,他看到美丽让一个人显得无比的崇高,幔云......,雪神轻唤...... 忽见柒歌从后边蹿上最前头,嘴角卷起丝丝甜笑,由内而外的喜悦溢于言表...... 清风刮起其身上淡紫色的衣袍,更显其轻盈飘逸,仿佛是一朵流云,在天边染上朝霞淡淡的色彩,飘摇、亲吻着蓝天。 蒙神问道:“历姜,你说说,想不想见这两人?” 历姜点头道:“是,蒙神此言不假,这两人,大名如雷贯耳,闻其名,未有不想立刻见者。” 蒙神兴奋道:“闻历姜之言,吾心甚悦。” 不一时,蒙神又问雪神道:“冬生,你在想甚么?快点与吾讲来!” 雪神一愣,脸突然红了。 一个瞬间,他的思绪随着那个美丽的身影如云一般在天空氤氲缱绻,进入了一个缥缈的幻境...... “没想甚么,......为何要告诉你?”雪神言罢,抿嘴笑了。 且说雪神众将出发后,老君与鹤神幽澹边前行边商议着事情,忽见一天官,急急奔到老君近前道: “回禀老君,大事不好!突闻截魔岭一处,昨夜群妖奔袭百里之外,残害当地百姓万人之多,惨不忍睹。天帝闻听震怒,千眼、千耳神君正在查看,急召老君众臣升殿议事。” 闻听天官言罢,老君与鹤神感觉心头沉甸甸,妖情紧急,迅速赶往天殿。少刻,闻老君问道:“鹤神,冬生众将此时行出多远?” 闻老君言,鹤神忙捻指掐来,稍后道:“约有千里之多。” 老君急道:“仙岛距此万里之遥,此一时行出不及十分之一,截魔岭群妖残害百姓数万人之多,惨不忍睹,吾天庭怎可坐视不管?少刻,至天殿处,吾传命千眼、千耳神君即刻出发,拦住雪神众将,鹤神与梅仙前往仙岛问候美神。” 鹤神道:“遵命!” 不一时,至天殿处,鹤神侧殿等候梅仙,老君匆匆大殿内议事。 片刻之工,眼见着梅仙前来,二人忙起身,出得南天门外,踏上祥云,直奔仙岛方向而去。 匆匆行出将近千里之时,忽见前头雪神众将迎面而回。众人施礼罢,鹤神上前与雪神言出,截魔岭处所发生急事后,雪神点头,未多言。 且说梅仙悠然,见着雪神之面,胸中如小鹿撞怀''扑通通''直跳,面露羞涩与雪神施礼罢,但见雪神面色阴沉,似有不悦。心下暗思: “雪神众将刚刚从截魔岭处回来,此处便生出如此恐怖之事,群妖骤出,群魔乱舞,除妖之路异常艰险,雪神又怎能不觉沉重?也罢,待吾寻机,两军阵前助雪神一臂之力!” 思罢,眼见雪神众将直奔天庭而回,遂与鹤神转身继续向前,直奔仙岛。 暂不说雪神失落的心情,且说说仙岛之上。 早有天官传信,雪神众将携礼问候美神。美神闻信后,心中异常喜悦,眼中泪光闪烁,她思念雪神久矣! 少刻,美神传命众宫人驾龙舟行出数里之外,迎接雪神众将。 且说众宫人、侍者皆从天庭而来,闻听天庭众将来仙岛之上问候美神,自是异常的喜悦,如同庆祝盛大的节日一般,张灯结彩、布花摆果,里里外外的忙碌个不停。 忽见水晶珠玉,面无表情与众人格格不入。 且说自其到仙岛之上,随在美神的身边,平日里的分内事,却也是没得说,也时常随众宫人、侍者一起与美神驾舟同游仙海之上,自觉惬意无比,胜过天庭,心里边美滋滋。 这日里,忽闻天庭侍者仙岛问候美神,异常兴奋,娘家来人了,能不高兴吗?又闻听雪神众将,立刻脸一撂,面无表情。 且说美神大殿之中焦急等待雪神,忽闻侍者来报:“启禀女王陛下,天庭来者已乘龙舟至仙岛之上,即刻登岸!” “快,快快有请!”美神急道,“众人,且随吾殿外迎接!” 第二二六章 水晶酒后倒实言 却说仙岛之上,侍者来报,天庭使者乘龙舟已至岛上,即刻登岛,美神喜悦道:“快,且快,快快有请!众人等,随吾殿外迎接!” 眼见着仙岛之上,显现出一片喜庆的气氛,四处摆满各色香花,香飘四溢,不论行至何处,都能看到宫人、侍者忙碌、喜悦的身影。 忽见美神,引领众人等,急急行出大殿门外,迎接雪神众将。但见龙舟之上,侍者在前引领一道长模样、一女仙者模样之人,向此处行来,美神只觉心中一翻个,脸上的喜悦之色犹如冰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突见身边的水晶珠玉,异常的喜悦欢颜,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急步奔上前,抱住向此处走来的女仙者,欢呼跳跃,已然是高兴过了头,忘记了礼节。少刻,二人行至美神近前,礼毕,言道: “天庭来者鹤神幽澹、梅仙悠然,拜见女王陛下,愿女王陛下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 “免礼!快请进!”美神道。 片刻之工,入得大殿内,众人谢恩落座,鹤神幽澹上前将礼单呈上,言道: “尊敬的女王陛下,吾等带来天庭对女王陛下深切的问候。因吾天庭有紧急之事,雪神众将行出千里之外折返,吾等代其特来此处问候女王,愿女王陛下万寿无疆!” “远道而来的天庭贵客,吾深表感谢!还请贵客带回吾对天庭最真挚的问候!”美神道,“珠玉,稍后,引领着二位天庭贵客乘龙舟饮宴、畅游仙海!” “遵命!”水晶珠玉道。 不一时,众人施礼退出大殿,水晶珠玉在前,引领着鹤神、梅仙登上龙舟畅游仙海。恰逢酉时,海面金光万道,波光粼粼,分外的悦目惹眼。 但见龙舟之上,一众侍者随行,阁楼内摆开宴席,鹤神、梅仙坐贵客位,水晶珠玉及仙岛数人陪晏,乐女掌乐,又闻得阁楼檐角铃声随着海风轻轻摇荡,感觉颇惬! “但不知天庭发生何事?急命你二人将雪神众将追回?”水晶珠玉问道。 少刻,鹤神便将截魔岭,群妖骤起,群魔乱舞,连夜奔袭出百里残害数万当地百姓之事道来,又言道: “天庭自太白之妖接连征战,兵少将寡,唯雪神众将引兵除妖斩魔。此番,追回雪神众将,实是无奈,吾天庭终不能,眼睁睁看着群妖残害百姓而坐视不管。” “珠玉,劳烦你与美神解释清楚此事。刚刚,吾观其似是未见雪神到来,流露不悦不色。”梅仙悠然道,“听闻,雪神众将大漠除妖之时,美神倾全力助雪神除妖斩魔,天帝、帝母甚是欣赏美神之英勇。” “喔,悠然,”水晶珠玉道,“帝母近来可好?带回吾的问候!” “嗯,......请放心,吾自会将珠玉的问候带给帝母。”梅仙道。 “呵呵,仙岛之上随在美神身旁漂游,水晶珠玉的日子过得胜过神仙啊!呵呵......”鹤神赞叹道。 “咯咯咯,那就胜过神仙,永远的漫游仙境,飘摇仙海之上。”水晶珠玉笑道,把盏欢饮,这酒没少喝。 稍刻,饮宴罢,众人登岸,鹤神在前,梅仙与水晶珠玉在后,数十位宫人、侍者相随,入得大殿之中与美神感谢盛情相待,不便久留,这便告辞。 美神亲送二位天庭贵客至仙岛岸边,眼见着其踩上祥云飘飘而去。 此一时,逢戌时过半。 眼见着海上升起一轮皎月,倾泻如水的月光,满天的星光璀璨。遥远的天际线与海相接,银光流动入海,海水又流向天空,天海相连,流动一体,如梦似幻。 少刻,美神登上龙舟,引领着仙岛在海中飘游,美神凝眸天海相接处,眼中有忧思,良久,问道:“珠玉,今日辛苦你陪两位天庭贵客饮宴。闻鹤神言,天庭有紧急要事,特追出雪神千里之外将其换回,但不知何事?” 水晶珠玉道:“天庭贵客谢陛下赐宴。 听闻截魔岭一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残害生灵无数,天庭自是不能坐视不管,着雪神前去除妖。 说来雪神初出茅庐,本领见识自是有限,却被天帝看重,还不是因其父原为天庭战神。妖哪来那么好除,何况群妖、群魔骤出?用不多日,雪神必大败而回!当年,天庭铲除太白蛇妖,折了其母,那蛇妖还不是只除了一条?雪神有个甚能耐除群妖?” 且说水晶珠玉自是多喝了几杯,把肚子里的牢骚、多年沉积对云雅的想念及自己固执的偏见,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说完就后悔,偷偷瞧着美神脸色的变化。但说出的话,犹如泼出的水,哪能收得回啊? 却说闻得水晶珠玉之言,美神心中‘咯噔’一声,暗忖道:“水晶珠玉,本为天庭南宫之主,服侍于帝母身旁,天庭之事必知详细。其言怎会有假?略有耳闻,雪神唤土神地利尼为宫父、唤北宫主波兰花为宫母。怎地,突闻其父本为天庭战神,其母折在太白除妖处?” 少刻,美神脸上并无表情,抬头仰望星空,慢条斯理地问道:“珠玉,雪神父母,唤作何名?” 好半晌,闻听水晶珠玉末有言语,美神诧异地回头见水晶珠玉低头不语,似觉刚刚说走了嘴而懊悔不迭。 “珠玉?”美神问道,声音极其的轻柔,“雪神父母,唤作何名?” 又过好半晌,闻其道:“其母,名云雅。原为吾天庭百花之神,东宫之主。着有《天下百花见闻录》一书,又有《花境、花趣赏析录》半卷,未待写完,殒命蛇口。” 闻听此言,美神心下暗吃一惊,其在海外仙客口中,有过耳闻,天庭花神云雅颇具才情,文武双全,心中钦佩不已。却未曾料到,其竟是雪神生身之母。少刻,美神问道:“珠玉,其父呢?” 沉思半晌,水晶珠玉低声道:“......不知道。” 美神转回头来,看着水晶珠玉脸上的某一种描述不出来的表情,似是将一些事情严严实实地锁紧,眼神之中闪烁游移不定的目光,令人感觉到接下来她所要说的话,是你设想不到的。 第二二七章 美神闻语添忧思 却说美神转回头,看着水晶珠玉脸上的某一种描述不出来的表情,似是将一些事情严严实实地锁紧,眼神之中闪烁游移不定的目光,令人感觉到接下来她所要说的话,是你设想不到的。 少刻,美神急切地问道:“珠玉,何事?你且讲来!” “无事。”水晶珠玉应罢,脸上那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转身看着海面,轻轻吹起了口哨。 忽沉寂,只片刻。 眼见着美神抬手间,双指搓出一团七彩光团,‘噗嗤’一声,弹落水中不见。不一时,海面上突然跃出两盏大红灯,异常的扎眼,迅速向此处奔来。 稍至龙舟处,掀起数尺高的浪花,眼见着两盏硕大的红灯冉冉升起在龙舟一侧,将海水映得一片火红色,巨大的身躯鳞甲闪着乌光,犹如擎天柱一般半悬在空中,水晶珠玉惊得是目瞪口呆,双腿不停地打颤,语无伦次嘶吼道: “噢,......不!不是吾吹口哨将你引来地吧?......快走,快走开你,噢,不,为何你要出现?你是真地吗?还是幻影?噢,不,你快走开......” 眼见着水晶珠玉,死死抱住龙舟阁楼圆柱,被唬得几乎瘫软......,突见美神飞身起,犹如一朵轻云般飘逸,不一时,脚尖轻踩在青蛟头顶之上,言道: “水晶珠玉,且随吾踩上青蛟,畅游仙海,一览美景。” “噢,不......,不去呀?不敢呐......,啊!不,不,吾可没说笑话,吾不敢呐......,呜呜......” 水晶珠玉开始哭上了......,早被青蛟的样子唬得够呛,双腿打颤,摇晃个不停,双手抱住龙舟阁柱,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呃,......不去,不去,吾不敢呐!” ...... 忽见美神抬手打出一团七色光带,犹如一根绳一般,瞬间,将水晶珠玉绑在青蛟身上。 绳一松时,水晶珠玉脚下一滑,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进海里,遂双手紧紧地抱住青蛟巨大的身躯,吓得‘嗷嗷’怪叫不已。 闻听水中浪花响,青蛟如离弦之箭快速向前行去,一股淡淡的咸腥味,直接钻入水晶珠玉的鼻孔。见其紧闭上眼睛,大声呼嚎道: “吾说,吾说,吾说,啊,.......噢......,其父,名:金粼羽,犯下天条,被密冢人间已三百年...... 雪神不知身世,其出生在两军阵前,吾与其母为挚友,从未听其言过一句与金粼羽有过任何感情?定是被其蒙骗,被其蒙骗呐?吾越是思其母,就越是恨其父,更是不想见雪神呐! 啊!......吾想念云雅,吾恨金粼羽,吾不想见雪神呐!不想见雪神呐! 啊!......噢.....,吾痛苦啊!呜呜......” 深沉的夜色,深沉的海面,星光不知不觉间变淡......,忽闻美神道:“珠玉,先行回去歇息,吾在海上转转!” 少刻,水晶珠玉趴在龙舟的船头之上,一旁边急急跑过来两位宫人,将她扶起,哆哆嗦嗦地走进了阁楼里。 “啊!噢,不,这也太可怕了! 你们可见到那巨形的大海怪,约十几丈长,一个人搂不过来地粗,身上长满一层咸腥味的鳞甲,还带有倒钩,在水中闪着光。噢,不,竟然驮着吾滑行,这也太可怕了!”水晶珠玉战战兢兢地咕哝着躺身在软榻之上。 海上异常安静,没有风,龙舟随着海浪的浮动而浮动,夜色已深,水晶珠玉似是异常疲惫,不一时,在呓语之中睡着。 眼见着深遂的天空,星光点点如万斛珠玉遍洒,海天一色,大海似与银河相接。美神踩着青蛟身上,遨游大海,一袭白裙飘逸唯美,就像一片落地的流云,袅娜缥缈! 轻柔的海风拂过耳畔,卷起她的长发,没有人能比她更美,更妩媚,即便此一时,她的嘴角挂着忧思,眉间锁着对爱人深深的思念!那思念看来比夜空染墨的苍穹还要深邃悠远,比璀璨的星光还要耀眼夺目! ...... 此一时,雪神正在天庭侧殿之内等候老君之命,失落的心情自是不用说,见他站立在殿内一角,像一把沉默的吉它,无声的悬在角落。 少刻,忽见水火二童子由天官引领,大呼小叫着朝雪神众将跑来,见其一人手中还抓着一个仙桃,瞬间,扑到雪神与柒歌的怀中,喜悦得不得了。 “抱不动了,你们又吃多少?”柒歌笑道。“一张嘴,不够用了吧?” “想你们了!师傅说不带吾等前来,吾等央求好半晌想见冬生、柒歌跟尘书、轩逸还有寒道、寒澈,才勉强跟来。寒道跟寒澈他二人呢?”水童抱着雪神的脖子边吃边问道。 “冬生,快把水童放到这边,这桌子上的仙泉喝不完浪费了可惜,是不?”尘书打岔道。 “是啊!浪费了可惜,咱们共享,共享!”火童应道。 不一时,殿门外走来一行四位宫娥,手托金盘,上面摆放着各色香糕、酥点摆在桌上。 眼见着四砸金盘分东南西北摆放,上面盛着摆放整齐的宫墙粉糕、赤红色的牡丹花糕、桂花冰酥、水色透明的糍糕。 紧接着,又一行宫娥,手托银盘,分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摆盘,盘中是翠绿如翡翠的冰甜瓜、红如烈焰的胶枣、白如雪沫的京梨、金黄惹眼的金桔。 摆放妥当,宫娥稍稍退后施礼毕退出殿外,水火二童放下手中的半个仙桃,眼睛已经不够用了,张嘴刚要吃,忽见一排侍者八人,手举托盘鱼贯而入。 “还有这多,怎吃了啊?哈哈,......吾等今日口福不浅呐!”水童起身,眼睛瞪得溜圆感叹道。众将被其逗笑,柒歌忙将其按倒在椅上。 见侍者面带笑意,摆上四碟白玉盘,上面盛着蜜汁梅、透明柿膏、绵枨金橘、炒桃肉。又有四水晶汤碗,白雪夫梨羹、梅汁酸味羹、荔枝白藕果子、梨条胶枣汁。 “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吾是说,这......,这全端上来了吗?毕竟......,毕竟咱们人也不少啊!”水童道。 咯咯咯......,尘书,轩逸笑道:“听见没有,怕不够吃,说得还很含蓄......” “绝无此意,”水童辩解道。 第二二八章 见美味嘴不得闲 却说水火二童一双吃货,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笑逐颜开,这嘴是片刻不着闲了。 眼见着一排侍者退身向后施礼毕退出,水火二童稳稳的坐在椅上,摆开一副大吃大喝的架势,急不可耐。忽闻雪神笑道:“预备,开吃!” 咯咯咯......,咯咯,众人齐笑...... 二童伸手张嘴,那样子别提有多搞怪了,直让人笑喷!不一时,突然想起得跟大家客套客套啊,水童忙将嘴倒出个空当来,言道:“众位,莫客气了,吃不了浪费了怪可惜地,吃,吃呀!” 火童道:“如此美味,众位若不大吃一斤,那真是奇怪?且快,吃呀!” 众人闻其言,笑得前仰后合,柒歌道:“你们俩个快大吃一斤吧,吾等被你俩雷翻了!咯咯咯......” 火童涨红了脸道:“柒歌,就你话多。师傅说,吾等皆是腼腆之人,面子薄,不经说。吾等又没出洋相,怎地将你雷翻?” 尘书、轩逸接道:“呦呵,还不乐意听了?你等面子薄,不经说,那你等肚皮厚,经说还撑得溜圆,可是?” 咯咯咯,水火二童闻得肚子撑得溜圆,互相看看,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少刻,柒歌取一块翡翠冰甜瓜放在盘中,递给雪神,蒙神取二颗烈焰胶枣放在历姜的盘中,众将暂时拨开心头的阴云与水火二童欢聚一处,陪其欢乐饮宴。 且说这水火二童,边吃边说,你唱我和,还真是天生的一对!没一刻着闲,闻水童笑逐颜开道: “众位,这些吃的味道挺带劲的啊,吾心极悦。听说,还有更大的筵席等着吾等享用呢!到时,你等可一定都得回来,吾等如今日般共聚一处,共享美味!哈哈!” “呦呵!何等盛大筵席?”尘书道,“难不成二童道法不修了,欲娶亲去?可有相中的,说来听听。” 闻听尘书言,二童脸胀得通红,放下吃的,举起拳头砸在尘书肩膀上,前仰后合笑个没完,边笑边道: “师傅说,吾等得修道法,不让娶亲,哪有相中的啊?......,师傅说,迎粼羽师兄出,天庭排盛宴,吾等有口福了!咯咯咯......” 闻听二童嬉笑之言,历姜与蒙神心中一沉,悄悄瞥了一眼雪神,见其低头饮了一口梨条胶枣汁,似是未听见。 “瞧瞧你两欢吃欢造的,可快得了吧,莫吃了!像上次吃得撑翻,着实是找打了。”柒歌言罢暗使眼色,尘书与轩逸一人抱起一童,走向内室之中。 且说桌上四人,除雪神外,皆知此事。蒙神更是亲眼看着金粼羽被推下诛仙台,密冢人间,往事历历在目,心中痛苦煎熬。 历姜虽没有亲眼见着金粼羽被推下诛仙台,却详知此事。其与金粼羽相交甚厚,心中也是无尽的牵挂密在冢中的金粼羽。 柒歌自是在雪神初到清虚山之时,师尊便与其道出此事。此一时,忽闻得二童无意间的言语,三人面面相觑,恐雪神张嘴问起,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想来,天庭迎接战神金粼羽出冢自是喜事,又怎能不庆?此事,于雪神而言,天庭自会有安排,怎敢与其乱言? 众人正沉默,殿内安静无声之时,忽闻雪神问道:“历姜,截魔岭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又出如此骇人听闻之惨事,此番,吾等前去当如何?” 历姜忙应道:“冬生,莫急。出此骇人听闻之事,吾天庭自不会坐视不管,待闻天庭之命而动,待观群魔之变而变。” 蒙神道:“历姜,吾猜想,截魔岭处群蜂会不会与群妖大战,你说,谁能战过谁?啊?但不知,能不能将群妖蜇个干干净净?” 柒歌道:“瞎猜,瞎扯,亏你想得出来?群蜂能与群妖大战?还谁能战过谁?依吾看,群蜂一窝蜂涌出,好似出来热场,热场过后,群妖骤出,群魔乱舞,乱成一粥!” 蒙神道:“嗯,乱成一锅粥,吾承认。但你怎知,群蜂不可能跟群妖大战,难不成认识啊?” 柒歌未等答言,忽见着二童由里间‘蹬蹬蹬’地跪回来,‘咯咯咯’地笑上个不停,尘书、轩逸随在后边。 恰在此时,眼见着一天官走进殿来,与众人躬身施礼道:“传旨,雪神、历姜天殿议事。” “接旨!”雪神、历姜言罢随在天官的身后出殿。 蒙神,柒歌站在殿门口处,眼见着二人的身影直奔天殿而去,知此群妖骤出,魔乱舞之事,商议起来定是要费一番心思。 少刻,转身回,闻柒歌道:“蒙神,可听说天庭何日迎接战神金粼羽出,吾等当如何?刚刚突闻二童无意之言,吾心狂跳,恐冬生问起,不知如何做答?” 蒙神应道:“说真的,此事吾亦是不知。但思粼羽密在冢中已过三百年,灾已过,出冢之日近在咫尺,说来,天庭怎能不庆?此一时,吾等不知天庭如何安排,自是不好与冬生多言。” “嗯,少刻,若见师尊出,吾寻机问此事,心中也好有数。”柒歌道,“说来,冬生父子团聚,吾替冬生喜悦,早想一睹天庭战神金粼羽之风采。” “天庭一天人间一年,说来天庭短短三百多天,人间已历三百多年。初来粼羽昏厥诛仙台上,被邪神、恶煞架起推下台去,众人哭得晕厥,仿佛就在昨天。时常在梦中与其相见,以泪洗面醒来。此番,天庭战神归来,父子相见,震吾天庭之威,喜甚!幸甚!”蒙神道。 “蒙神,战神金粼羽出,必然斩杀太白蛇妖。蛇妖狠毒,今虽未动,恐是积聚力量日后兴风掀浪,闻听吾天庭战神出,不知其会不会吓得钻到地洞里不敢出?”柒歌道。 “呸!说起那蛇妖,恨得吾牙根痒痒!粼羽既出,吾必要随在粼羽身旁,前去太白除掉此妖,将其碎尸万断,剁成泥,剐成膏,不解心中之恨呐!况老宫主,粼羽之父亦丧命其口,悲哉!哀哉!吾实是对不住粼羽,对不住冬生!”蒙神言罢,落泪。 “蒙神,除此蛇妖,吾等自是义不容辞。其恶贯满盈怎有活路?苟且偷生早该死!”柒歌切齿道。 第二二九章 除妖魔双管齐下 却说雪神、历姜随在天官的身后,不一时,行至大殿之上,天官回禀后退出。 雪神、历姜予天帝施大礼毕,眼见着老君与师尊站立一旁边,忙施礼,雪神久未见到师尊,心中的喜悦与激动溢于言表。 “赐坐!”天帝言罢,宫人搬来金墩,众人谢恩落座。 “雪神与历姜及众将仙岛问候美神,方行出千里之远便被追回,实乃无奈之举!”老君与众人打一稽首道。 “当以重任为先。”雪神、历姜起身还礼道。 天帝道:“众位爱卿,朕心甚是焦灼。群妖骤出,群魔乱舞,黎庶遭殃,吾天庭怎可视而不见?况截魔岭一地,方圆数千里本就水旱不均,民不聊生,又骤出妖魔鬼怪残害生灵,说来也真是陷万灵于水火,无有活路矣!朕之心,怎能不忧,怎能不虑?” 老君躬身道:“陛下,截魔岭一地,万年前便如此,妖魔群出,四处造恶杀生,为所欲为。魔界虽未与群妖同流河污,助纣为虐,却坐视不管,任其造恶。其意在不动一兵一卒,观吾天庭出兵,斩妖除魔,坐享安宁。 万年前,出一圣人岁卿暮,于万丈龙渊之底铸圣剑号‘岁池’,一剑戳断山岭千里孽龙之煞气,将二妖魔慑在‘岁池’剑下。 数日前,皆因五黑莽欲行逆天成龙之事,盘绕圣剑之上,引得霹雷劈断其尾的同时亦将此圣剑劈断,方至妖魔骤出,四处造恶。此番除妖,吾等必得双管齐下,一边寻出铸剑圣人岁卿暮,一边调兵遣将除妖方可。” 天帝点头道:“依老君之言。圣人岁卿暮何处寻?” 少刻,历姜躬身道:“回陛下,略有耳闻,岁卿暮,隐遁无形,不与世人往来,其更是不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岁池’剑,以极寒着称。见此剑之地,白霜铺出数里之远,一剑铺霜十里,说的正是此剑。 若是单单提起岁卿暮恐人神皆不知,但其号‘大漂亮’仰慕者众多,却少有见其面者,人神皆不知其为男或女,异常神秘。” 天帝忽笑道:“岁卿暮、大漂亮、岁池剑、一剑铺霜十里,一剑戳断千里孽龙之煞气,震慑住群妖,不知其为男女?朕觉甚有意思,想见见其人!” 师尊起身道:“陛下,自有与其相见之日。此大才之人,隐遁无形,自是不亦寻找。 听闻自截魔岭来龙径直奔西南约三万里之遥,有一白水汇两川之地,气吞山河,湍湍奔腾流向东北。 河水北面山峰如画直插云霄,重峦叠嶂、峰峦灵秀,山峰之上巨石耸立,异常巍峨。 山峰之下,多深渊,其渊碧水犹如翡翠,从下往上看,块块绿色之石从巨石之中突兀而出,层岩陡峭,恰接住崖上流下之水,瞬间弹起水花后,又向下流去,宛若在岩体之上挂上一副水晶之帘,难描难画,线断珠落,‘噼噼啪啪’地落在下方深渊之池内,池水碧绿,水珠透亮晶莹,因此得名:‘晶池岩’。岁卿暮,于晶池岩万丈深渊之下,铸此岁池剑。” 天帝道:“嗯,美哉!好一个难描难画的‘晶池岩’。” 老君道:“此圣人寻来自是不易。此番,吾等计议,兵分两路,雪神引将寻出圣人岁卿暮,务必要快些;截魔岭一地,排众天王,引天兵天将擒拿群妖。” “冬生,待寻得圣人出,截魔岭群妖擒拿罢,重排厚礼仙岛问候美神。此次,寻圣人之路不易,万丈龙渊之下,自是凶险万分,还要多加谨慎小心才是!”天帝起身,走到雪神近前关切道。 “遵旨!雪神谢陛下厚爱之恩!”雪神施礼道。 “陛下,截魔岭事出紧急,还需此刻升殿排兵点将,除妖斩魔,保得一方黎庶平安才是。”老君躬身道。 “好,立刻传众臣升殿!”天帝道。 少刻,天殿之上,众臣子跪倒叩首施大礼罢,起身分列两侧。见老君进前一步道: “启奏陛下,数日前,截魔岭圣剑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昨日夜里,群妖连夜奔袭百里之外,惨害当地数万名百姓之性命,无端造恶,罪不容诛!还请陛下即刻发兵截魔岭除妖,保一方黎庶平安!” 言未必,见师尊出班谏言道:“陛下,截魔岭圣剑乃镇山之剑,此剑断妖必出。此番除妖,还需点将赴万里之遥寻出圣剑之主方可!” “众卿,除此策,可有它法?”天帝看着殿上的众臣子问道。 且说众臣子闻听截魔岭一处,圣剑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连夜奔袭百里残害百姓数万人,好似比那太白蛇妖还渗人十几倍?一想起,太白蛇妖险些将天庭掀翻,简直不寒而栗。此一时,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害数万人之多,光是听起来都够了魂飞胆丧,哪有胆献策除妖?献不好,在把自己献到截魔岭去,怎生是好?怎是群魔对手? 好半晌,无人言语。 忽见光目、光法二天王出班启奏道:“陛下,截魔岭群妖造恶,闻之骇人。请陛下即刻发兵除妖。” 二天王言未必,眼见雪神出班启奏道: “启奏陛下,截魔岭一处圣剑断,群妖骤出,百姓皇皇,四散奔逃,议论纷纷。 吾天庭怎可坐视此地黎庶横遭此大难,臣愿请命寻圣剑之主,擒拿群妖,正其罪,还百姓一个平稳的生活,吾天庭亦不失信于众黎庶臣民!” 雪神言罢,闻听大殿之上传来窃窃私语之声。少刻,闻天帝传命道: “此次除妖,兵分两路。雪神众将,即刻寻出圣剑之主,后赴截魔岭处助力除妖。 光目、光法天王为帅,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为开路先锋,即刻点齐天兵十万名,五百员天将,前去擒拿群妖,不得有误!” “遵旨!” 众将应声,出班施礼毕,领旨转身退下大殿。光目、光法二天王即刻点齐兵将,锵锵奔至截魔岭斩妖除魔;雪神引将奔赴万里之遥,踏上一条寻出圣人的艰险之路啊! 第二三零章 截魔岭四面伏兵 话分两头说,先说光目、光法二天王,下殿点齐十万名天兵,五百员天将,整备妥当,即刻出发。眼见着先锋官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三将引三万天兵、二百员天将在前,浩浩荡荡的向截魔岭一处杀来。 且说这三员老将,前番在截魔岭一处被群蜂蜇得着实不轻,胖头肿脸,险些丧命。 此一时,再次奔截魔岭而来,虽引兵十万,将数百员,想起乌洋洋成群结队的群蜂在加上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心有余悸,实是无有一底。少刻,闻波兰花问道:“师兄,但不知吾等如何应对截魔岭一处的群蜂,前番吾等险丧命其针下?此仇,怎个报法?” 地利尼道:“师妹,不必过于顾虑群蜂。吾思群妖、群魔既出,群蜂恐是会躲于石洞深处不出。听闻群魔异常凶狠,连夜奔袭残害数万百姓之命,吾等以一敌十,务必要谨慎呐!” 二人言谈间,转头看向一旁边的旋极子,见其绷着个铁青的脸,一言不发。其正在暗气: “自从铲除二黄妖,火烧金团山以来,就没得好!......到处挨白眼不说,前番,截魔岭险些丧命毒蜂之口,今又群妖骤出,前来除妖。前番之伤未好,若再添新伤,非得把小命丢在此处不可,可恨的群妖,无端造甚么恶?该死,真该死!” 不一时,闻听波兰花问道:“师兄,你这是怎地了?小脸绷地刷白呢?” 旋极子气道:“不,没怎地。哎呀!......吾是想说,旧伤还未好,至此处在弄出新伤,小命就得交待到截魔岭了。师妹啊,师兄若有个好歹,别忘记了给师兄收尸!” 波兰花寻思半晌,问道:“师兄,怎说出如此混话?几群妖、几群魔,竟将你吓得挂了......,不会吧?在吾眼里,群妖群魔不过是呆愣愣的木鸡,倚仗着数量多罢了,砍它们还不是跟切瓜剁菜似的,看着它们齐刷刷的倒在脚下,吾现在就开始兴奋、快活,自豪!咯咯咯......” “师妹,有你哭的时候!”旋极子道。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金乌西坠,狡兔东升。 且说先锋官三将,先行引兵至截魔岭一处山岗之上,不一时,光目、光法天王与众将落至此处。 眼见着西面天空那一线血红残阳没落在遥远的天际线下方,夜色冉冉拉开大幕。千山万岭,高低交错,没有一个章法,皆呈随意懒散状,形同魔鬼的枯爪齐齐伸向夜空,欢呼雀跃,群魔乱舞,耳边阴风飒飒直贯脚底,吹得人不由自主的背后发凉啊! 少刻,众将寻一块山坡稍稍平坦处,依着一片密林落脚扎下营盘。光目、光法天王急命:“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各引兵三千名,五十员天将分东、南、西三个方向巡山五里之外。有妖情,立即返回来报。” “得令呐!”三将领命,点兵分头而去。 少刻,光法天王引兵三千,五十员天将,沿着营寨身后的密林向北一路巡视。 且说此一时,截魔岭正逢深秋,金风飒飒吹来,凉爽惬意。 眼见着密林之中地面所积厚厚的枯叶,被金风吹得呼啦啦地山响,打着旋儿,犹如成群结队的大翅膀黄叶蝶,翩翩飞舞,耀目惹眼。 光目天王在前,众兵将随在后,行进在密林之中,偶闻几声鸦戾,异常的清晰。 但觉金风摇动树枝,犹如演奏乐曲,仿佛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千人乐团,雅音流出令人陶醉......,若不是此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还真是一个风景迷人的圣地。不知不觉间,行出甚远,连一个妖,一个魔也末有见到,遂沿原路返回营寨。 至夜里戌时过半,先锋官三将引兵回,皆未见妖情,众将轮值守营。 少刻,光目、光法二天王飞身出营外,落至一山岗之上。四下里寂静无声,黑漆漆一片,仿佛一切皆早早地进入了梦乡。瞧了老半天,心中甚是疑惑:“听闻此处群妖骤出,乌乌洋洋成群结队,怎地又如此安静,一个不见了呢?难不成,其集体出远门,没在家?” 好半晌,闻听光目天王道:“不知何故,如此寂静?莫不是逢天黑又都奔袭百里之外害命去了?直至天亮前才归?” “呃,言之有理。”光法天王应道。 光目天王接道:“既是如此,吾等又怎能视而不见?莫不如,来个痛打饱死鬼,直接送它们上路!且回营盘,排兵排将,分四个方向,张开罗网,迎接群妖三里外。” “好,吾正有此意。”光法天王应一声,二人飞身回营寨。 中军大帐之中,一通鼓响,众将齐齐聚帐听命。 少刻,闻光目天王道:“众将听令,群妖、群魔有可能赴百里之外行凶害命,策略已定,待其回时,吾等三里之外,将其一举歼灭。 地利尼、旋极子、波兰花、光法天王各引兵一万五千人,将百员,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三里外分头埋伏,见群妖出,格杀勿论。若敌不住,释放号炮,吾引兵增援。” “得令呐!”众将一声吼,转身出。 即刻点兵出发,按照各自的方向行出三里外埋伏好,只待着群妖回,将其一网打尽。 且说此一时,群妖正如光目、光法天王所推断,又奔袭出百里之外,残害无数的生灵,所到之处,犹如骤雨飞蝗一般,凡是会喘气的,啃得个光秃秃,一个不剩,惨绝人寰,着实是异常的狠毒啊! 且说此截魔岭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一夜之间,霍霍得连只长翅膀的鸟儿都逃得无影无踪,秃剩几只过路的老鸦,偶传鸦戾,个头稍微大一点儿的虫子,狠命的往泥巴里钻,钻得慢的,也难免遭殃。 先说波兰花,点齐兵将奔正西而去,不一时,行出三里之外,眼瞧着一片山坡略显平坦,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之下能看清个大概。少刻,波兰花与几员天将巡视地形后,依着山坡的走势,伏兵在此,只待群妖出现,一鼓作气将其送上西天! 第二三一章 遇死敌咬破红唇 却说波兰花引兵直奔正西,行出三里外,一面小山坡处伏兵,只待群妖、群魔出现,一鼓作气将其送上西天! 眼见着波兰花倚身一处巨石之侧,瞪眼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夜空,锁眉暗思:“群魔饱食而归,但不知会从哪个方向而回?若四面八方涌回,分散开是最好,若单从一面而回,可是要遭殃?谁知道其是怎个回法?不得不谨慎!” 思罢,波兰花重排兵将,一万天兵、六十员天将沿着山坡排成扇面之形,待看见群魔出现之时,瞬间杀出,成包饺子状合围,一鼓作气,迎面痛击。其引将四十员、天兵五千名,伏兵一侧,随机应变。 且说逢亥时过半,突见山岭之上稍稍偏西南方向,黑咕隆咚地,影影绰绰,由远及近奔袭过来一队魔兵,约有一千来人,中间簇拥着一人。 波兰花埋伏在暗处,隐约间眼瞧着一队魔兵中间簇拥之人,那身影似是眼熟。波兰花心中纳闷,暗思道:“半夜三更地,这是谁呢?怎地似在哪儿见过......” 不一时,一伙人越来越近,波兰花可是瞧了个真亮,不由得银牙咬破红唇,嘴角流血,双眼冒火,厉声暗骂:“呸!老东西,今夜你自动送上门来,休怪吾眼浊认不清群妖,善恶终有报,吾非得砍死你不可!” 且说来者正是翟坊,波兰花怎能忘了他,数多年里,东躲西藏,跟贼一般躲其追杀,早将其恨入骨髓。此一时,大好的报仇机会摆在眼前,其怎能任翟坊这老东西从眼皮子底下溜过? 少刻,见其扯下衣袍一角,包住半张脸,起身大呼一声:“众将听令,害命群妖已奔回,给吾杀!杀!杀!” 众天兵、天将眼见着似是一伙魔兵,一千来人,哪是群妖啊?......但闻得主将一声令出,瞬间,顾不得许多,管你是妖是魔,举刀从山岭之上一跃而出,直砍向魔兵。 且说这一队魔兵一千来人,护着翟坊正前行。此一时,翟坊刚刚抽出空来跟魔君载猷密谋与宽漾二子庆贺之事罢,连夜赶往截魔岭处传命。 此次,载猷命其细观截魔岭群妖之事,皆因闻其昨夜于百里之外残害生灵无数,纵是不管,也得心里有个数。翟坊领令出,急急引着兵一队魔兵奔此处而来,为了查看群妖状况,没从地下通道走。 恰行至此处,突见前方瞬间冒出众多兵将,举刀剑喊杀而来。翟坊被唬得一激灵,心下暗叫苦:“此处何来兵将?吾等毫无防备,怎生是好?” 苦罢,眼见着密密麻麻数万兵将如下山猛虎一般直扑而来,遂大呼一声:“撤,快撤!” 大呼罢,调头便跑,魔兵也被唬得够呛,没有一丝的心里准备,瞬间被突袭,闻听翟坊大喊撤退,哪里还顾得上后队变前队,顿时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不一时,天兵追赶而上,一顿砍杀,鬼哭狼嚎过后,魔兵所剩无几。唬着翟坊,没命的往前逃,心下暗气:“做了刀下鬼,亦不知被谁所杀,真乃悲哉!哀哉!” 且说波兰花,引领四十员天将在后追杀翟坊,波兰花心下暗恨:“老贼翟坊,今夜落吾手里,吾非得砍了你不可!以泄心头之恨!” 翟坊被追杀得慌不择路,几个魔兵在身后护着,吓得魂飞胆丧,一路狂奔。 不一时,闻听‘噗嗤噗嗤’几声传来,眼见着几个魔兵接连被砍倒,翟坊稍一回头间,突见身后数十人气势汹汹追杀而来,差点吓破了胆,脚下一个没留神,‘扑通’一声,摔到一处山坡下,直接轱辘至山涧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波兰花追上近前,手起刀落,又给几个魔兵补了几刀,眼见着翟坊老贼落至山涧之下,暗骂道:“呸!老东西,今夜算便宜你了!” 少刻,挥手引将奔回原处,大老远的,看见满山遍岭皆是乌乌洋洋的群魔,正与天兵厮杀至一处,如同开了锅一般,呜嗷喊叫之声不止。 “快,释放信号!众将随吾来!”波兰花大呼一声,摆剑在前,杀入妖群。 眼见着群妖是甚么样的都有,个个呲嘴獠牙,黑头乌脸,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气势汹汹,密密匝匝不下万人之多,甚是猖狂嚣张,举着鬼头刀,疯狂砍杀。 此一时,光目天王坐于大帐之中,突有传令官匆匆来报:“回主帅,正西方闻得信号响,喊杀声传来!” “传命,稍后,若其余三个方向无有妖情,主将着情支援紧急处。速速点齐二万天兵,五十员天将,随吾即刻出发。” “遵命!” 一盏茶之工,光目天王引兵直奔正西锵锵杀来。眼见着漫山遍野皆是群妖,密密麻麻与天兵厮杀至一处,混战一团,亦分不出个个数。 突闻得主帅一声令下,‘杀’,众天兵举刀与群妖战至一处,厮杀成一团。喊杀声震彻云霄,黑咕隆咚地展开一场肉搏混战。 且说地利尼于一处,引天兵天将埋伏于山岭间,忽闻得正西方喊杀声不断,遂与几员天将跃上一处山岗高地之上,眼见着天空一弯新月被黑雾蒙住,一丝的光线亦没有,眼前一团漆黑,甚么也看不见。遂与身旁天将言道: “群妖恐是出现于正西方,吾等此处稍待片刻,若无妖出现,速速奔去支援。”众将点头后,回至山岭伏兵处。 好半晌,但闻得正西方向呜嗷喊叫,厮杀声不绝于耳。地利尼起身站在山岗之上,四处观瞧,漆黑一片,但觉此处似是无妖出现。少刻,传令众兵将急急奔赴正西,前去支援。 恰在众兵将欲转身奔西之时,寂静的山岭间突然传来阵阵冷笑之声,那声音似是数百人之多站在一处,暗里盯着众兵将发出的幽幽的冷笑之声,犹如闷雷之声,’轰隆隆‘地笼罩在头顶之上,抬头眼见漆黑一团的夜空,众兵将却看不见其藏身处,难以名状的恐怖感油然而生。 “何人之笑?”地利尼‘呛啷’一声,拔剑在手,大声呵斥道。 第二三二章 群魔出心惊胆裂 却说漆黑一团的山岭之上,突传阵阵阴森冷笑之声,犹如闷雷‘轰隆隆’笼罩在头顶之上,抬头却见天空一团漆黑,近在咫尺,觉不出笑声来自何处,难以名状的恐怖感油然而生。 “何人之笑?”地利尼‘呛啷’一声拔剑而出,大声呵斥道。 忽沉寂,只片刻。 笑声戛然而止,一阵阴风飒飒而来,冷气森森。 突见空中大块、大块的乌云好似失去了引力,‘噗哧’‘噗哧’接连翻滚从空中掉落下来......,迷迷瞪瞪、蒙蒙乍乍置身黑雾当中,未待众兵将反应过来,呲牙咧嘴的群妖瞪着一双硕大黑洞洞的眼睛,如刚刚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一般站在眼前,唬得众兵将魂飞胆丧愣在当场!一个刹那,群妖举起鬼头刀,‘噗嗤’‘噗嗤’之声接连不断,天兵倒下一大片。 “杀!杀!杀!”地利尼大声怒吼,抡圆了宝剑上下翻飞,与群妖战作一团。 瞬间,天兵天将犹如从噩梦之中惊醒,举起刀剑与群妖砍杀一处,山岭之上喊杀声响彻云霄...... 且说此一时,截魔岭之上黑咕隆咚,天兵与群妖战作一团,已然是乱成一锅粥。 分辨不出来到底有多少群妖,乌洋洋地跟黑夜混为一体,众兵将形同一脚踏进了噩梦地狱一般,‘嗖’不知从何处就飞过来一鬼头刀,身子往后一退,剑未等抡起,‘嗖’又是一鬼头刀砍来,但闻得‘扑通’一声,天兵倒地丧命。不多一时,天兵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突见天空薄月,极其暗淡,从云缝之中露出一线微光,朦胧间照亮一陡坡处。 眼见着地利尼宝剑在手抡得上下翻飞与一黑袍黄髯妖人杀成一团,几十个回合下来,难分胜负。其一旁边,默默无声站立一人暗里打量着地利尼,见其圆滚滚的身材如球,稀疏的头发头顶隆一抓髻,扎着一圈绿英珠饰,身着粉衣,好比大红萝卜成了精,确说此人正是喜沫。 二人杀得难解难分,突见喜沫发出一声怪叫,犹如渗人的鸦戾,身形腾空起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不知其又趁着黑夜干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恰此时,眼见着黑袍黄髯妖人突然扬出一把白面之物,地利尼倒退出数步之远,妖人借机向一处逃窜。 且说地利尼觉此妖人似是妖首,擒贼先擒王,怎能任其逃脱而去。 “妖孽,哪里走?” 一声怒呵,摆剑便追。黑袍黄髯妖边跑边回头看,没一时,便被追上,边追边打,边打边追,叽里咕噜亦不知追打出多远,突见妖人一个趔趄摔倒后,轱轱辘辘滚到一石洞当中去。地利尼未加思考,蹿进石洞之内,见妖人从地上爬起来,向内狂奔,地利尼随后狂追。 噼里啪啦沿着七拐八弯的石洞向前追,但觉得黑咕隆咚,甚么也看不清,突然间,妖人的脚步声在前边跑着跑着消失不见,地利尼陡然停下脚步,心下暗思:“不妙啊!似是落入圈套。” 思罢,调身欲退出此洞。恰此时,突闻一阵阴森冷笑之声传来,特别是在石洞之中回声更显冰冷,仿佛置身恶魔之窟,阴森之气直贯脚底,胆裂魂惊,毛骨悚然。 地利尼冷汗涔涔而下,‘啪嗒啪嗒’滴落,紧咬牙关,冷静怒斥:“何人之笑?出来,大战几十合!” 一阵空气凝固的沉默之后,猛然间,阴风扑面,寒气逼人,突见喜沫于暗处冷不丁地飞出一物,地利尼一个躲闪不及,‘噗嗤’一声,正拍其背上,紧接着黑袍黄髯妖一刀正砍其臂上,宝剑落地,顿时,鲜血四溅,地利尼痛叫一声,转头冲着洞口处飞奔而去。 但觉群妖于后持刀狂追,似是血腥味将群妖刺激得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恶相鄙陋,穷追不舍,这便要害命杀生。 且说地利尼边向前狂奔边从怀中掏出一金饼,一个腾空转身,冲着妖人面门打去,闻得‘啪’一声,正拍在黑袍黄髯妖面门之上,瞬间,脑浆崩裂,‘扑通’一声,倒地身亡。 唬得众妖人瞬间倒退数十步,喜沫也是一惊,地利尼趁机奔出石洞之外,眼见着山岭间漆黑一团,正想,剁脚跃身空中,突觉身后一阵阴风卷来,寒气逼人,大骂一声:“呸!该死的妖孽恶鬼,前来索命,吾命休矣!” 一个刹那,猛的往前一扑,倒在地面上,但觉得一道凉风紧贴着脑后飞过,‘啪’一声,将头顶发髻打散,心里一凉,有心想借土遁而走,却发现身下是一块巨大岩石,无有一缝可钻,遂两眼一闭,轱辘至一处等死! 眼见着喜沫引群妖围攻而来,十几步开外,喜沫抬手飞出一剑,‘噗嗤’一声,正戳在地利尼的右胸之上,一口鲜血喷出,地利尼眼前一黑,心中愤恨不已:“不想吾今日惨死无名鼠辈、恶妖刀下,真乃悲哉!” 恰在群妖举刀奔上前之时,忽闻其哀嚎不断,眼见着冲在最前端一妖,被突来的一物打得鼻口蹿血,一瞬间,猛的被一黑影蒿起,甩在石壁之上,闻听‘咣当’一声,摔得个脑浆崩裂,倒地成了一滩黑血。 紧接着一排魔影出现,手起刀落,如切瓜剁菜一般砍得群妖四散奔逃,喜沫倒吸口凉气,迅速飞身空中消失。 少刻,见一人飘身落地,大步奔至地利尼身前,待仔细看清其面目时,身子猛然一颤,一手将其扶起,一手将一丹丸弹入其口中后,紧紧地攥住其手。借着一缕微弱的月光,地利尼睁眼看清其模样,急促喘息道: “宽漾!听吾说,......当年蛇妖闹翻天庭之日,吾奉命查看太白洪水,于洪水之中拾得二子,其正被蛇妖追杀,险些丧命其口。 吾不识得二子,却知蛇妖追杀其必有原因,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二子带回天庭,留在身边,其名:寒道、寒澈。其二人与雪神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吾实是不知二子为你遗失之双生子,恐其生母,早已被蛇妖害死多时...... 第二三三章 损兵将跺足哀叹 宽漾,说来无憾!......吾等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自得知寒道、寒澈为你亲生子之后,吾喜极而泣,落泪不止.....” 忽见宽漾泣泪道:“表兄,对不住,宽漾来迟了一步!” 恰此时,忽见数千名天兵急急向此处寻来,眼见着地利尼气若游丝,命悬一线,宽漾忙又向其嘴中弹入两颗丹丸后,起身悄悄退至暗处。 且说前一时,宽漾石室之中修法,突闻喊杀声不绝于耳,心中暗道:“恐是群妖作恶,引来天兵诛杀,此一时,交战一处,定是一场惨烈之战,且出去瞧瞧。” 少刻,至石室出口处,吩咐魔兵严守室门,飞身出,跃上峰顶。 闻听四处喊杀声不绝于耳,夜色虽漆黑一团,但清晰可见刀剑拼杀之寒光,遂起身奔向东边最近的喊杀声密集处,突见一黑袍黄髯妖人在前奔跑,鬼头鬼脑,一天将在后紧追不放,其后又围来数十妖人。宽漾心下暗道: “此天将危矣!其不知截魔岭处群妖之可恶,狡猾阴险,犹如一群疯狗一般群起而攻之,绝不留活口,且跟上阻止群妖害命。” 不一时,突见又一伙群妖猛追数百名天兵在不远处,厮打、混战成一团,哀嚎声不断。 且说只这一愣神的工夫,眼见着那一员天将不知追到何处去了?眼前消失。 宽漾向前奔出一段后,忽闻听一旁边石洞口处传来打斗声,紧接着一声惨叫,转身一看,眼见着天将倒身在岩石一处,群妖举刀正欲害命,遂抖袖旋出数道魔影将群妖打个口鼻蹿血,四散奔逃。 少刻,走上前,突见倒地天将是地利尼,心中猛然一颤。 说来其与地利尼为亲表兄弟,自小两人交好,无话不谈。地利尼长宽漾七岁,异常成熟稳重,后被一海外仙师相中,随其修习仙术仙法,不成想仙师半路而终,临终前将其送入清虚山,继续随清虚师尊修法,而宽漾自小便随一魔师修习魔法。 道法不同,不相为谋,数多年里,各自清修。后地利尼天庭为将,宽漾魔界为尊,二人自小的感情依然未变。 天庭引兵排将太白铲除蛇妖之时,宽漾曾暗助地利尼。地利尼知波兰花曾与宽漾有过一段情,太白妖洞之底,万丈崖涧前,对波兰花亦有救命之恩。 且说宽漾站在暗处,心中倒海翻江,难受不已......,眼见着天兵惊声尖叫后,抬着地利尼向营寨处狂奔,不一时,便被漫山遍野的群魔围在正中,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厮战一团,眼见着被困在一处,一天将急命百十名天兵护送地利尼,引兵在前与群妖砍杀一处,欲冲出一条路来。 却说群妖好似雨后的竹笋一般,平地就往出‘蹭蹭’地冒,也不知道打哪出来的?打也打不过来,成群结队地乌洋的眼前,没一时,打得直迷糊,脚下方向感顿失,皆成了举刀厮杀的机械木偶了。 且说众兵将哪是群妖的对手,只片刻,被如疯狗一般的群妖扑得散了花,东一个,西一个,剩下十来个天兵扶着重伤的地利尼往前奔,突见迎面扑来一群妖人,阴气森森,异常的凶猛,唬得天兵直发抖,这还往哪跑啊? 正束手待毙之时,突见一黑衣人抖袖出二行魔影,打得群妖血肉横飞,仓皇而逃。其在前杀出一条血路来,天兵随在其身后,匆匆奔回营寨。 到营寨大门口处,见光法天王正引兵出,突见十几个天兵扶着重伤的地利尼奔回,个个如血葫芦一般,心如刀绞。忙留下二十员天将、五百天兵死守营盘后,引兵杀出。 天愁地惨,直杀至天蒙蒙亮之时,群妖露形,见其个个跟地狱的魔鬼一般锯齿獠牙,粗鄙丑陋,人形兽形甚么形的都有。竟有肉搏一处,死死抱住天兵之身,狂吸烂啃个不停,倒地之时,天兵被其祸害得尸身不全,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恐怖。 且说,随着东方渐起的鱼肚白,天光大亮。 只一刹,突见漫山遍野的群妖犹如露水一般,随着天光的大亮而蒸发不见,瞬间,豪无征兆,如薄云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一般,无有踪迹可寻。突来的变化,让喊杀声震天响鏖战到天亮的战场变得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眼见着天兵天将,提着刚刚还砍杀不停的刀剑停在空中不知所措,只一个眨眼间,群妖如露、如雾亦如电,凭空不见了,惊诧不已! 突见旋极子愣在一处山岗之上,自开战起其守于一处,但觉好半晌无有动静,闻听东、西两面喊杀声阵天响,与天将稍作商议,遂分兵两处,各引一半,各奔东西。 旋极子领兵奔西而去,不待至三里处,便与群妖碰个正着,瞬间厮杀一团,黑咕隆咚挥刀便砍、举剑就剁,直杀得众天兵天将血灌瞳仁,皆忘记了生死,只知道挥刀抡剑砍妖。 待到天蒙蒙亮之时,旋极子突发现浑身是血的波兰花正抡剑与一群妖人厮杀一处,急忙引数十个天兵至近前,突见群妖消失不见,众人原地呆若木鸡呆了好半晌。 少刻,光目、光法二天王,从另一侧山岭奔至此处,传命收兵。 波兰花瞪眼问旋极子道:“师兄,吾等莫不是与阴兵大战一夜?怎地,其见光都死了,哼?” “此地阴煞之气太重,皆因此千里孽龙之圣剑被劈断,真不敢想象,若是其被直接拔出,恐此地得成人间炼狱。”旋极子道,“师妹,自吾等前番于此处被群蜂蜇昏后,也不知怎地,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且速战速决,快快离开此不吉之地。” 闻旋极子言罢,波兰花心中也打怵,回头见,这一夜的厮杀,损兵折将,漫山遍野皆战亡兵将尸体,心中哀伤不已。 少刻,中军大帐内,众将皆满身妖血跟个血葫芦差不多,不一时,禀事官前来回禀,清点兵将损失大半,负伤者众多,药官正在挨营查伤。 光目、光法二天王面色铁青,未曾料到此处群妖可恶至极,粗鄙卑劣,首战落花流水,形同惨败一般,跺足哀叹! 第二三四章 兜头盖脸雨拍醒 却说收兵罢,中军大帐内,众将皆满身妖血跟个血葫芦差不多。光目、光法二天王面色铁青,未曾料到此处群妖可恶至极,粗鄙卑劣,首战落花流水,形同惨败一般,跺足哀叹! 眼见着波兰花双目瞪圆环视帐中众将,心中甚是疑惑:“呀!怎不见师兄地利尼?” 少刻,转头拱手与主帅刚要问时,忽闻光法天王道: “昨夜,吾引援兵出营增援之时,见地利尼受重伤被扶回营中,已着医官紧急查看。吾等这便过去瞧瞧。” “哎呦!吾嘞个师兄啊!”波兰花哀嚎一声,不待众将出,一个箭步蹿出大帐外,如离弦之箭飞奔地利尼处。 且说地利尼对冒冒失失的波兰花不止有一次救命之恩,数多年里,其于北宫内与波兰花相敬如宾,共同照顾雪神、寒道、寒澈长大,波兰虽不知其为宽漾表兄,却已然视其为亲兄一般,感情日渐深厚。 少刻,波兰花一个猛子扎进地利尼的大帐,见其面无血色,仰面躺在床榻之上,气若游丝,医官正为其敷擦伤口,右胸前一个黑洞洞地大血窟窿,能把人吓晕,唬得波兰花‘哇’一声哭出声来,扑到榻前大哭:“师兄啊,你这是怎地了?师兄,师兄,你醒醒啊?呜呜......” “师妹,吾还有一口气呢,不防事,......莫哭了!”地利尼微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道。 “嗯,吾没哭,没哭......”波兰花边说着边又是禁不住的一阵呜咽。 随后而来的众将,见此情景,鼻子一酸,落下泪来。稍后,光目、光法天王叫出医官仔细寻问伤情,医官言暂以药控制住流血,自是元气大伤。 且说逢午时过,天空大堆大堆的乌云聚集,狰狞翻滚,不一时,眼见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跟着‘咔嚓’一声霹雷响过,大雨倾盆。 远远望去,大雨如悬在空中的珠链一般连成线,‘哗哗’的向下狂泄不止。山岭间蒙起一片白色的雨烟,空空蒙蒙一片,山巅与天空相连,犹如海上的幻境。 且说众将的心呐,形同此刻的天空,乌云盖顶,大雨倾盆。初来乍到,损兵折将大半,心中哀伤不已,已然是无有一底,接下来怎个战法? 少刻,众将齐聚中军大帐内,细细商榷今夜应对群妖恶魔之策。但不知,逢上个大雨之夜,群妖恶魔是怎么个作恶之法? “师妹,你没事吧?脸色怎异常地苍白?”旋极子低声问道。 “嗯------不防事。” 波兰花转头看向帐外,视线穿过茫茫大雨,似乎看见翟坊爬出了崖涧之底,脚步踉跄,表情先是惊愕,之后露出魔鬼的狞笑,无比恶心、不胜憎恶的身影在滂沱大雨中渐渐远去...... 此一时,且说翟坊。自昨夜奉魔君载猷之命,匆匆赶往截魔岭,出发前,翟坊心知群妖数量必是不少,其心下暗思: “此次,圣剑断,妖魔乱舞,听闻其所到之处,生灵皆被啃个精光,但不知截魔岭乱成甚么样子?且去瞧瞧!料其妖魔在凶狠,不至于深浅、黑白都不分,攻击魔界之兵,无端挑起风波自寻死路,何况其刚刚出来作恶不久呢?” 思罢,点齐二百护卫、一千魔兵,二十员魔将,浩浩荡荡的直奔截魔岭。让其意想不到的是,被莫名其妙埋伏在山岭间的一伙天兵热情招待一番,直接送进悬崖之底,险些呜呼哀哉上西天。 且说翟坊,光顾了跑了,黑咕隆咚愣是没看清楚是谁在将其死命的追杀,仓皇逃命,抱头鼠窜之时,一跤跌进深渊,轱辘出老远,摔得个四仰八叉,昏死过去。 仰仗着此处野兽被群妖霍霍个一干二净,连个喘气的都没有,翟坊算捡回一条命。 突然而降的一场大雨,兜头盖脸将翟坊从昏厥中拍醒,睁开眼见自已躺身在崖底,天空乌云压得极低,暴雨疾驰,‘扑棱’一声,翻身站起,突觉一条腿没有了知觉,异常的惊慌恐惧,踉踉跄跄,折腾了很久,方才爬回到载猷处。 载猷正坐在大殿之上,低头沉思,忽见翟坊披头散发半走半爬的拐来,大吃一惊,忙召唤一旁边的侍卫将其抬起放在椅上,急问道:“翟坊,你这是怎地了?” 眼见着翟坊光捣气就捣了好半晌,最后,哭叽赖尿地将截魔岭一处遇突袭之事一一道来。 载猷问道:“翟坊,你确定是天兵追杀于你?可看清主将是何人?” 翟坊哭叽叽道:“回君上,黑咕隆咚虽没有看清,但截魔岭上除了天兵还能有甚么人?” 眼见着载猷双手背后于大殿之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皱,一脸苦瓜相,少刻,边思边问道: “翟坊,群妖前些时日,连夜奔袭百里害万人之命,说来亦是可恨,天庭自不会坐视不管,吾等亦不加干涉其除妖。但其天兵,无缘无故追杀你,欲作甚呐?难不成将你误认为群妖?” 闻载猷言,翟坊哭叽得更凶了,言道:“君上,话说出来,你别不爱听?此番,吾觉天兵已然是提前埋伏多时,有备而来,纵算其没见过群妖,也不至于不识得吾魔界之兵?吾觉其根本不将吾魔界看在眼里,早就闻听天庭之将其不承认魔君,依然作二位魔尊看待!” “翟坊,你好大的胆,满嘴胡道八道,不想干了,立刻滚蛋!天兵天将,群妖必将其啃个干净,哼!走着瞧!”载猷一甩袖子,怒道。 ‘扑通’一声,翟坊从椅子上掉到地面上,就势跪下,磕头如捣蒜,似觉失言,又哭叽叽道:“君上,此一笔帐给天庭记上,吾等非让其知道疼痛是何种滋味不可!” “翟坊,再让吾听见你张口胡说八道,你先想好了媚求的退路在说......,哼!立刻滚回俯,宽漾二子庆贺之事,暂缓。”载猷恼火道。 “喔,君上饶命,饶命,翟坊糊涂了,翟坊摔得糊涂了,求君上善待媚求,翟坊忠心耿耿啊!”翟坊哀求。 “滚!”载猷怒不可遏道。 第二三五章 一箭双雕身诈死 “滚!”载猷怒不可遏道。 “君上息怒,这就滚。”翟坊磕头如捣蒜。 “多大点事,你这就乱套了,怎成大事?昨夜你未曾见到宽漾,不见得宽漾不知道你去了?”载猷道。 “遵命,滚,这就滚,......噢......不,是立刻滚!”翟坊咕哝着,“宽漾知道吾去了,坐看不管?这笔帐记上。” 且说宽漾确是没有看到翟坊被天兵追杀,昨夜里突遇地利尼被妖人喜沫所伤,见其伤得极重,心里很是悲痛,又闻其道出心底多年隐藏之言,一时之间,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此一时,他心痛欲裂,似觉就要断了气! 见他行走于一处石洞之中,如一片秋风中的枯叶,瑟瑟发抖,垂死挣扎,脚下亦没个方向,不知飘向何方?他双目紧闭,他不敢细想,他痛彻心扉...... 蛇妖追杀二子,而其母又在何方? 那时,正是他天庭之上斩首一蛇妖,趁乱放跑一蛇妖之时,而蛇妖反手杀母害子,这跟他亲手杀了二子之母,转身又追杀二子有甚么区别吗? 然而,极其讽刺的是,数百年里,无数个日日夜夜,以泪洗面的他,竟似一个白痴一般,欲蛇妖为其寻欲寻之人,又出手助其退天兵,引火烧身!啊!岁月也好,理智也罢,还有比这更惨痛的事吗?这些事,足以杀了他! 他的眼泪一如天空的暴雨,滂沱而下,他好像听见,蛇妖无次数偷偷的哈哈大笑,暗地里在说:“很有趣吧,这个故事精彩吗?这是活生生的事实,并非幻境,你知道的。哈哈哈~” “喔,天呐,不.....,不要这么残忍.....,呜呜......”他禁不住靠在一处石壁前,呜咽不止! 少刻,突闻他发出可怕的嘶吼:“蛇妖,......你这条狠毒的母狗,母狗!罪不容诛!呜......,你不得好死!呜呜...... 珊瑚朵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吾是有多么的无能,多么的悲哀,多么的渺小啊,......而你就惨死在蛇妖的手里,吾却豪无半分知觉,像个白痴,一无所知!” 忽见他一拳砸在石壁之上,一溜血痕犹如一道火线在眼前腾空而起,他的手在不停地打颤......,他哭到笑,又笑到哭,伤悲得不能自已,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语无伦次,颠来倒去,自言自语,叨叨咕咕: “珊瑚朵呀!珊瑚朵呀!珊瑚朵!......原谅,原谅吾,珊瑚朵,原谅...... 要知道,数百年里寻遍了千山万水,万水千山,吾在等啊!盼啊!等吾亲爱的人回到身边啊!然而,等来的消息,却如利剑刺穿吾的胸膛,一次又一次啊!呜呜.....” 黑黝黝的石洞,阴沉压抑,四周寂静无声,闻得其哀声传出甚远......,还记得那一道火红色的倩影,犹如跳动的火焰一般扑到他的怀中,熊熊燃烧的爱情烈焰,十里之外烤得都睁不开眼睛,仿佛就在昨天......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他的身影走出石洞,消失在黑漆漆的雨夜里,一个悲痛的声音犹如厉石划破玻璃,发出可怕的声响‘吱啦吱啦’听得心悸不已:“一切终有结束的一天,蛇妖必须死,立刻得死!立刻得死!啊!啊!啊!” ...... 且说太白蛇妖媚巳,自上次闻得天兵天将锵锵杀来,唬得其如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团团转,连夜奔逃至宽漾处,花言巧语,连蒙带骗,终骗得宽漾随其前来退兵。 未曾料想到,眼前的山脉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鸟语花香,一派迷人的风光,没见着一兵一卒,媚巳当场傻眼,被其气翻的宽漾一言未发,鄙视其罢,甩袖而去。 媚巳愣在山坡上好半晌,稍后,起身飞上山顶四处查看,确确实实未见一兵一卒,遂跺脚痛骂:“该死,该死的天兵,恐是中了其离间计!” 稍后,回到洞俯之中,数月来未见天兵前来,得以喘息之工。 且说媚巳连月来,未得闲。心知与天兵早晚有一场决战,终不能坐以待毙,遂四处招兵买马,网罗妖兵妖将,筹备战事。 忽一日,闻得一群妖兵闲谈,魔界欲宣告四海八荒,摆宴席热烈庆贺魔尊收得双生子。 闻得此言,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媚巳的头顶炸开,震得其脑袋‘嗡嗡’作响,胆战心惊。 说来其自是做贼心虚,心里怎安?跳脚懊恼不已,当初未曾灭掉其二子,留下心头大患,纸中自是包不住火,其子怎能不来寻仇? 一个恍惚间,媚巳仿佛已经看到,魔尊引二子前来,就站在其眼前,若是能讨要出来个痛快的死法,都得谢天谢地!见其双手搓急,惊慌不已,于石洞之中来回的踱步。 却说媚巳手下招来一员妖将,名字唤作:贾淼。实为一乌衣莽人,甚善揣摩人心,颇有些谋略。眼见媚巳脸色甚显焦灼之色,异常不安,遂上前与其问道:“可是有心事?说来听听!” 闻其言,媚巳心知贾淼鬼计颇多,遂与其言道: “到也非大事,闻听魔尊收得二子,魔界欲大庆。吾前番中天兵离间计将其诳来,恐其引二子前来寻仇,实是有些不安!” 且说贾淼闻其言,心下自是明白媚巳未实言,但观其面上焦灼色,知此祸事定是不小。 稍作思忖道:“魔尊若携二子前来寻仇,吾等自是无法与其抗衡。其若与你一人寻仇亦不慌,暂避开便是。” “怎个避法,速速讲来?”媚巳急问道。 贾淼道:“说来,吾等身单力孤,天庭迟早发兵,怎是个对手?本欲危难之时再借魔尊之力,却不想其反来此处寻仇,形同雪上加霜。其若两伙人赶至一处,吾等死无葬身之地。 此一时,唯有诈死,隐身惧悬处。 其一,可躲避魔尊前来寻仇,其必不会轻意至惧悬处;其二,日久生情为日后请其助战而做个准备,至于惧悬肯不肯出山帮忙,看你自己的表现呐!此一箭双雕之计,妙不妙,你说呢?” 第二三六章 雨夜奔袭扑个空 却说贾淼与媚巳道出一箭双雕之计,唯有诈死,隐身惧悬处。 “其一,可躲避魔尊前来寻仇,其必不会轻意至惧悬处;其二,日久生情为日后请其助战而做个准备,至于惧悬肯不肯出山帮忙,看你自己的表现呐!此一箭双雕之计,妙不妙,你说呢?” 闻听贾淼之言,媚巳脸臊得通红,目光躲开贾淼,心中暗骂: “呸!好你个乌衣莽人贾淼,欲作甚呐?惧悬暗恋自是惧悬之事,与吾有何相干?老娘亦是未曾相中惧悬,此事用你安排个甚?屁个一箭双雕之计?” 思罢亦是末有答言,腹中无有一策,满地踱步,异常不安。眼见着文绉绉的贾淼近前道: “呃......,老实不客气地讲,此时唯有此计方可保得两全,否则,吾等怎死的都不知?到也不能说受你连累,哪个奴才最终不是为主子而亡呢?但主子若不着眼大局,为奴才们着想一把,绝对不是明智的,你说呢?” 闻听贾淼这软刀子扎来,话外音不诈死都不行?媚巳走向一处,抓起石盆当中的一块冰攥在手心,不一时,眼见着冰融成水,‘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少刻,其低声道:“也罢!依你之策,隐身惧悬处,着手安排吧!” “遵命!”贾淼应声退出。 数日之后,逢夜里戌时初刻,媚巳将太白各项事宜交待妥当贾淼后,着翠色长裙,外罩乌黑大氅,半块黑纱掩住面孔,起身飞奔惧悬处。 待到次日夜里子时过半,奔至惧悬处。眼见着万丈深渊之下,三山如剑直插云霄,云雾迷迷蒙蒙间,可见惧悬巨大的身躯缠绕一山之上。 媚巳整理好不安的心情、欲说之话......,莫三句话在惹怒了这位脾气怪异、喜怒无常的大神,一气之下将其哄去出,将无处藏身。 少刻,正待媚巳摘掉头纱,脱掉大氅抖落一路上的灰尘之时,抬头突见惧悬站在其不远处,愣愣的看着她。四目相对,愣在一处,好半晌,无有一言。稍后,媚巳低声道:“见过惧悬,愿金身万安!” “呃......,媚巳,你没死呀?”惧悬惊诧道。 “啊?喔......,死了!.....早死了!” 媚巳支支吾吾言罢,心下暗骂:“呸!好你个乌衣莽人贾淼,诈死成真死,消息长了腿自已先跑来了不成,传出甚远,连惧悬都知道了?狗东西,待回头收拾你!” “死了?......死了,你怎站在此处?”惧悬惊道。“难不成吾在做梦?” “啊......,啊,吾是说,死后半路又活了!”媚巳道。 “听起来,你这死法可真不赖!还能死活了?速速讲出实话,来吾处何事?”惧悬问道。 眼见着惧悬脸上并没有一丝笑容,冰冷游走的目光穿透媚巳的身体,那目光实是看不出甚么,好像并不属于一个暗恋者在看着熟悉的暗恋对象。或许,那目光来自一个精神绝境上的说不出来的东西。 “喔,知吾者惧悬大神也!”媚巳嗟叹罢,嘤嘤嘤啜泣不止...... “媚巳,你甭来这套,有话直接说。”惧悬言罢,转过身去不看她。 闻惧悬话音落,似是不喜这嘤嘤啜泣之声,媚巳不得不收起佯装可怜这一场戏,与其道:“你可是听说,魔尊收得二子之事?吾恐其日渐强大,携二子与吾寻仇?吾前些时日,中天兵离间计,将其诳来,其心甚窄,容不得此事。” “魔尊收二子之事,三界皆知。中天兵离间计,此一桩小事,魔尊斤斤计较,携二子与你寻仇,岂不失身份?”惧悬背转身道。 未待惧悬言罢,媚巳便听出惧悬知其未说实话,有些生气。少刻,又生起一计,起身转头走到崖涧处,自言自语道:“吾前番未死成,此番若回去等着被诛杀,莫不如死在你这里混个全尸罢了!” “媚巳!”惧悬转回身气鼓鼓地盯着她道,“你若无处去,此处石洞甚多,寻一个住下便是,何必如此?” 闻惧悬言,媚巳转回头来,长吁一口气,双手捂在嘴上佯装呜咽道:“媚巳谢过惧悬大神收留之恩!” 好半晌无声,待媚巳抬头之时,见惧悬不知何时已缠绕山体之上......,少刻,媚巳转身寻一石洞,诈死藏身此处,暂不表。 且说宽漾雨夜之中奔袭,径直扑向太白蛇妖处,心中愤恨恼怒至极,此一时,若媚巳被其逮着,势必被其挫骨扬灰亦难消心头之恨! 次日夜里逢亥时过半,宽漾至太白峰顶媚巳石洞处,扑了个空。 寻了半天,一妖都没见着,石洞之内好像许久无人来过一般,空空荡荡,宽漾心中恼怒不已,挥手将石洞内之物砸个粉碎。 少刻,飞身石洞外,四处寻找媚巳藏身的地方。 忽见一队妖兵于不远处的山岗走来,似是夜里巡山妖兵。宽漾化成一片黑云奔过去,闻听一妖兵边走边道: “哎!说死就死了!吾等成了无头的苍蝇乱撞,也不知巡山给谁看呐?” “谁说不是呢,快得了吧,这山也别巡了!前边寻块平坦之地,栽歪打盹。”一妖兵应道。 且说宽漾闻听妖兵之言,心下吃了一惊,暗思道:“难不成蛇妖死了?.....该死的蛇妖,又施出诡计,行前一步,真是可恨!” 眼见着十来个妖兵,横七竖八的栽歪在山坡上,将妖刀往脑袋下一枕,不一时,鼾声传来。闻听有二个妖兵聊天道: “说暴毙就暴毙,算是白修炼了万年之身,也不知其到底咋弄的?真是奇怪?” “你不知道吗?闻听其被晴天霹雳‘咔嚓’一声,给霹死了!哎呦去,死得那个惨,可甭提了,直接从中间被劈开两半,半斤八两,分得这个平均呐......,真地,撒谎不是人!” “呃,......小点声啊?若被其劈不死的鬼魂给听到,吾等小命可就玩完了!” “得了吧,啥不死的鬼魂都被灭了个干净,听说贾淼就在跟前,亲眼看着的,保死了,死得毫不费甚么劲,真的!” 第二三七章 主动出击设陷阱 却说二个妖兵栽歪在山坡上,头下枕着妖刀,眼望着漆黑的天幕,闲聊。 “得了吧,啥不死的鬼魂都被灭了个干净,听说贾淼就在跟前,亲眼见着地,保死了,死得豪不费甚么劲,真的!” “喔,......老天爷真是长眼啊!其活着时,食万人之肉、饮万兽之血,以取滋养之道,不知收敛,肆行无忌。害得吾等每日巡山连一只野兽都没得逮,霍霍得一干二净!” “其既已成霹雷之鬼多时,尸体恐早已烂在沟壑之中成泥,吾等甭提她了。老天既已为吾等降下甘霖,且睡醒觉,寻只野兽打打牙祭庆贺去!哈哈哈......” “说得就是,好极了,妙极了!散爷一堆,巡个甚么山?围猎去,哈哈哈......” 夜色如墨染,月牙儿薄薄如指甲尖斜倚天边,星光淡淡,眼见着两个妖兵栽歪在山坡一处,不一时,鼾声如雷。 宽漾转身离开太白,向截魔岭处返身而去,心中恼怒懊悔不已,痛骂:“你等着,该死的蛇精!该死的蛇精!害妻杀子之恨,若能饶了你,除非吾死了!吾死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诈死暴毙,做贼心虚,你等着让吾逮到你地!可恨,可恨,可恨呐!痛杀吾也......,啊!啊!啊!” 啊!痛苦啊,埋在心里,异常难受的滋味儿不自然的僵硬在脸上,惨白的脸色,双眸喷射出的怒火熊熊燃烧,似是将漆黑一团的夜空染红半边,转眼又化成海上的飓风,掀起十几丈高的巨浪,将山峰如破布一般,‘嘎吱吱’撕个粉碎,踩在脚下,仿佛置身世界末日。 ...... 且说截魔岭处的大雨依然在下,毫无停下来之意,逢上个深秋之时,冰冰凉凉的大雨点子‘哗哗’的砸落个不停。枯黄的落叶,风雨中飘荡,似是失了魂,丢了魄,层层叠叠拉成一排,‘沙沙啦啦’横扫漫山遍野。 接连着几天,逢夜里光目、光法二天王调兵遣将,严守营寨,防备群妖突袭。 且说前次首战,损兵损将大半,此一时,掐指数着有数的兵将,却不知群妖的数量与战法,众将心里无有一底,唯有拼个你死吾活。偏偏又逢上连绵不断的秋雨阴凉无比,心情皆低沉、忧郁,犹如暴风雨临来之前。 “师兄啊,吾觉此处群妖犹如那恼人的胡蜂一般,但凡发现一个,后边便是一窝蜂的涌出,真不知其为何,群体出洞?”波兰花与旋极子从地利尼的大帐中走出,边走边说道。 “对了,师妹,你居住在幽兰谷之时,可曾见到过群蜂雨天集体出洞?”旋极子若有所思的问道。 “到是没有仔细观察过,但觉不待雨至,其便躲避在蜂巢之中不出,似是雨打湿翅膀便飞不下起来。”波兰花应道。 “有了!吾等为主帅献妙计,水攻群妖如何?”旋极子问道。 “师兄,这是怎个攻法?此处石洞犹如马蜂窝,不下千洞之多,终不能洞洞皆灌水呀?”波兰花反问道。 “吾思,群妖必是晴日出来造恶,吾等提前设下陷阱,引其入,请来龙王天空布雨,必能将其系数绞杀歼灭。你觉得呢?”旋极子道。 “设陷阱之计到是不错,主动出击终比困在营内等待其前来攻击强得多。嗯......,吾等这便去中军大帐,说与主帅听听。”言罢,二人走向中军大帐。 眼见着大帐之内光目、光法二天王望着外面黑蒙蒙的雨天,愁眉不展。正在担心群妖若来,在这样损兵折将下去,恐全军覆没了。 少刻,旋极子将此计说来,众将细细斟酌、商议。 二天王也觉得此计虽冒险,亦不知群妖数量多寡,但也算是无其他策略中的策略,且试试。稍刻,派二员天将寻来附近水龙王,欲其前来助天将喷水作战。 众将聚在一处,细细议策罢,只待晴日,主动出击擒拿群妖。 且说连绵不断的秋雨又下二宿一天,逢次日巳时过半,天空放晴,湛蓝如洗。 光目天王引将出营,飞身跃上一山峰之巅,查看山势。眼见着此截魔岭一地,大大小小的沟壑皆被不小的洪水填满,低洼处更是汪洋一片。 少刻,众将回营,至地利尼帐中查看其伤势,医官言其伤渐有好转,此一时,无法言其无恙。闻其言,众将心头依然是乌云盖顶,暴雨倾盆。 午时过,二天将回营禀报主帅,已寻得此处以东百里外一‘影水’龙王,其愿为天兵助战,逢戌时至营内。 且说二天王,闻听‘影水’龙王前来助战,心下大喜,稍后,传命众将升帐听令。 闻听升帐鼓急响一通之后,众将齐刷刷聚到大帐之中。少刻,闻光法天王传令道: “众将,今日放晴,夜里群妖必蜂涌而出,伺机造恶,与其困于营内坐等来攻,莫不如主动出击设伏擒拿群妖,格杀勿论!旋极子、波兰花听令: 你二人,各引天兵一万名,天将五十员,于山岭东边一处,寻一低洼之地,设下陷阱,引妖落陷阱后绞杀歼灭,即刻点兵出营。” “得令呐!”二将应声而出。 少刻,光法天王命二天将引二千天兵,于空中护住‘影水’龙王,助其喷水布雨,二将领令出,恭候影水龙王前来。 二天王于大帐之中计议片刻后,互相点头道:“吾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且说酉时渐末,戌时欲出。 眼瞅着西面的天空一道如血的残阳横挂遥远天际线上空,将此处万道山岭渡上一道金边,异常惹眼,转回头,看见东面的天空暗淡无光,阴沉得如同染墨。 眼见一片洼地如蓄水池一般,狂积雨水成湖。三面皆被山岭的暗影挡住,一线夕阳的金光穿云破雾,犹如一把利剑直接劈开水面的平静,那一种难以描述,粗矿、惊人的美,异常壮观! 一群乔装打扮成平民的天兵,约有七、八百人,身着肥大的各色粗布衣衫,罩住腰间挂着的佩剑,聚集于湖水一侧的山坡之上,嘁嘁喳喳、闹闹哄哄的人声笑语如一个热闹的小集市一般,打破山间的宁静,传出很远------ 第二三八章 厮战处冒烟咕咚 却说一群乔装打扮成平民模样的天兵,聚集一处小山坡之上,三面环山,中间聚水成一深湖。由上而下观瞧,形同装满水的一口大锅一般,确为一设陷阱之佳地。此一地,上方若有一锅盖,下方若有一灶膛,任那成千上万的群妖奔来,定是将其煮个肉烂骨酥,一锅恶魔肉糊。 眼见着嘁嘁喳喳、闹闹哄哄的人声笑语形同一个小集市,打破山间的沉寂,传出甚远------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调兵遣将,沿着山坡排开扇面,三层防控,欲将引来之妖,合力驱赶湖水之中,四面伏兵起,格杀勿论。 “师妹,今夜之战,万万不可大意,吾等引少数之兵欲战群妖,但不知其数量多寡?见好就收,绝不可恋战!”旋极子道。 “师兄,吾思此处山岭连日来暴雨成灾,群妖若出必是凶狠异常、只为寻食而来。吾已命乔装天兵,见妖来立即脱下粗布之袍迎战!”波兰花道。 “嗯。此处群妖恐怖至极,如疯狗啊!吾等心中只作灭掉其造恶的气势而战,不可有大胜之心,如师兄般,死命追打,必遭殃啊!”旋极子道。 “师兄所言极是。”波兰花道,“恶战之时,师兄照吾一眼呐!” “嗯,师妹,说句实话,你还恨吾吗?初来你北宫禁足,吾对你实是有气,你过于傲气,过于执着,追逐不着边际的东西,拒吾千里之外。吾为了宣泄心中之气,为你送点翠簪花......,有时候,感情是一把双刃剑,伤了你也伤了吾!”旋极子望着遥远的天际线感叹道。 “师兄,莫如此言。你若不提此事,吾早已忘记了。”波兰花幽幽道,“相较厮杀的战场,眼前无数的妖魔,吾等天庭为将,锵锵斩妖除魔,容不得儿女情长!如果感情真的是一把双刃剑,伤过你也伤过吾,那么,就当它是一场可怕的误会吧!” “师妹,一场可怕的误会啊!”旋极子道。 ...... 少刻,二人行至山坡上,转回头看着残阳的一抹阴红,没落在地平线之下,漆黑的夜色大幕缓缓拉开,四目对视良久无言,心里实是无个底,亦不知摆在眼前的将是怎样的一场恶战? 且说逢戌时刚过,影水龙王行至中军大帐,礼毕,二天王交待罢,二员天将引两千天兵护住龙王匆匆而去。 紧跟着光目、光法二天王分头而动,光目天王引万名天兵,百员天将悄悄于一处埋伏,光法天王分兵二步走,点齐兵将暂于营中闻信号而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亥时过半,眼瞧一轮秋月水气十足,如银币高悬夜空,皎洁璀璨,千山万岭皆沐浴在银光之下,逢着此处大小沟壑皆灌满了水,一一将圆月揽入水中,水映月,月映水,赏心悦目。 说来春花秋月,秋来自西方,西方当属金,金生水,水映月,月与水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得了,说着说着跑题了,接着说战势吧! 且说小山坡之上,一直也没着闲,一阵阵嘈杂、喧闹之声传出甚远,犹如市井集市上的小贩,操着沙哑的嗓音在高声的叫卖,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更有那扮成小贩肥胖婆娘的天兵,脖子上戴着五颜六色的花环,佯装穿金戴银,坐在小贩的身后,专管着钱匣子。小贩有心想偷偷手里攥下一个子,花天酒地一把,那你是甭想啊!被这穿金戴银的婆娘发现了,打地小贩不停地满地找牙,学猪叫啊...... 这一边的小山坡上热闹着,那一边的天空却不知不觉的飘过来数朵黑云,瞬间,一朵变二朵,二朵变四朵,四朵炸出一大堆,眨眼的工夫,将一轮皎月雾个严严实实,四周围阴风飒飒,黑咕隆咚。 突觉一阵阵凉气袭来,直贯脚底,闻听空中一阵阵魔鬼的狞笑之声,犹如鬼搐一般由远及近,直扑人群而来,突见人群抬手甩掉身上的粗布之袍,拔剑而起。 但闻鬼笑之声,戛然而止,好像是猛然间的一愣,少刻,恼羞成怒,凶猛好几倍直扑而来,刹那间,闻听剑声与群妖的呜嗷喊叫声大作,厮杀成一团。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站在山坡高处,眼见着一群连着一群的群妖,密密匝匝、翻翻滚滚向此处凶猛袭来,好似久未进食的饿狼疯狗,蜂拥而至,旋极子心下暗思: “不妙啊!未曾料到群妖数量如此之多,难不成今夜吾等一如前次被蜂群围攻一般,被打得个头昏眼花,险些丧命?” 思罢,与身边的波兰花急道:“师妹,吾等必要有个照应,绝不可离得太远,暂以犄角之势引兵围妖,格杀勿论!” “尊师兄之命呐!”波兰花闷哼一声,引兵杀入一侧,顿时,天兵与群妖激战如一锅沸水,‘咕嘟咕嘟’地开了锅了。 波兰花引兵未等冲杀至山坡之上,斜刺里天空掉落数块黑云,落地成妖,举着鬼头刀呲牙咧嘴就砍,波兰花但觉迷迷登登,乌乌洋洋眼前成片,一个愣神之工,闻听‘噗嗤、噗嗤’天兵倒下一片。 刚反应过来之时,突见数十个黑呼呼妖人围过来,其中为首一人身材如球,头上扎绿英,着粉裳,来者正是异常狠毒的喜沫。 且说波兰花哪识得甚么喜沫,只道是一个丑陋得无处着眼之妖,还打扮得花里胡哨,看着就不是个甚么好东西,举剑怒斥道:“丑陋孽畜妖人,害命无数,自来送死!拿命来!” 闻得其言,喜沫自是恼羞成怒,其最痛恨的就是这身粗鄙模样的皮囊以及她人鄙视的目光,至于其是怎被其姐姐喜姝封印在此妖身之中,此处暂不表。 突见妖人喜沫冲着波兰花电眼一闪,如滚地雷一般,圆咕隆咚轮刀直搂脚下,波兰花闪展腾挪,蹿蹦跳跃,与其战至一处。 且说与造恶成性的群妖大战,哪有甚么一对一,大战几十合之说,其若是懂个规矩,有个章法,就不会到处作恶,啃个光秃秃了。 不一时,‘呼啦啦’一声,数十个妖人随在喜沫身后一哄而上,团团将波兰花围在正中,厮杀一团,大战个冒烟咕咚! 第二三九章 出损招火光冲天 却说眼见着数十个妖人‘呼啦啦’地围上,将波兰花围在正中,厮杀一团,大战个冒烟咕咚。 且说波兰花自是一员勇将,历经大小之战无数场,摸爬滚打,勇猛无比。不一时,砍倒数个妖人,‘叽里咕噜’由山坡上打到山坡下,厮杀得难解难分。 忽一剑,正砍中一妖人腿上,妖人拔腿而跑,只这往回抽剑这一工夫,被滚地雷一般穷凶极恶的喜沫,一刀搂在脚下,稍稍起身晚了一点,刀刃将一只鞋底片飞,唬得波兰花一身冷汗涔涔而下! 脚尖未待落地,喜沫又是一鬼头刀搂来,波兰花身子未等落地又猛然拔起,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摔倒在山坡上,紧跟着感觉凉风突袭,哪顾得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山坡极速轱辘至湖中,‘扑通’一声落水后,突觉湖水异常之深,接连呛了几大口水...... 好容易,稳住心神,一个猛子蹿上水面,却突见天空之中水柱如瀑布一般狂泄,将山坡之上的群妖如开锅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直接砸进湖里,顿时湖中乱成一锅粥,波兰花随着群妖一起,锅中沸腾不止,上上下下的开始翻腾,此一时,亦分不出谁是谁了,个个争先恐后往岸上爬! 且说山坡上没被冲进湖中的群妖,突见天空狂泄大水,眨眼之工,向四处逃窜,如同鸟兽一般,散个一干二净。 少刻,一缕月光从云缝之中钻出来,倾泻在湖面之上,眼见着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一层群妖,鬼哭狼嚎往上爬,形同地狱瞬间被鼓开了一个大窟窿,无以计数的、面目狰狞的魔鬼狂出,看得人不寒而栗! 眼见着旋极子引兵围住山坡,大吼一声:“格杀勿论!” 瞬间,天兵冲下,‘噗嗤、噗嗤’将爬山岸边的群妖如剁菜一般剁个精碎,湖水变得腥红一片.....,且说波兰花哪还敢往岸上爬,此一时,皆失去理智了,天兵光顾了砍杀了,上哪区分谁是谁呀? 说时迟,那时快,波兰花猛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沉至水底,心中暗道:“先保命,消停消停再说。” 眼见着空中狂泄的大水暂停,湖中群妖皆被斩杀,湖面被妖尸遮挡个严严实实。 且说只这一工夫,天兵损兵约有三千人之多。旋极子四处寻找波兰花,准备商议下一步如何,却突寻不见其人,心急如焚。遂大呼:“师妹?师妹?你在何处,答言呐?” 好半晌,闻得湖中有人发声:“师兄啊,捞吾来呀!快,快啊!” 顺声而看去,眼瞧着湖中间一人扶着妖尸而冒出,已然是被困在湖中间了,旋极子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形容不出来,大呼道:“哎呦去!哎呦去!....师妹啊,怎把你弄进去了?这一池的妖血喝上去既新鲜又热呼呼地,感觉怎样?” 波兰花哀嚎:“你少废话,把吾捞上去呀?” 少刻,数十个天兵,迅速扑倒湖中,将波兰花打捞上岸来。 ‘嘎吱’一声,旋极子撕掉一块衣袖,急忙上前为其擦掉满头的血水,淡淡地月光下,狼狈不堪的波兰花瞪眼看着旋极子,气得鼓鼓,怒吼道:“呸!该死的丑陋女妖,吾非砍死她不可!” “师妹,你这一身血色,倒是更将你显得妩媚几分,恰似披着血魔外衣绽开的玫瑰,娇艳又邪恶!”旋极子道,“且快,快歇息片刻,恐那群疯狗反身又扑来。” “你才娇艳又邪恶!”波兰花说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恰此时,突闻身后不远处,喊杀声大作,回头之时,借着微弱的月光,眼见乌乌洋洋的群妖卷土重来,裹着黑云与天兵厮杀一处,旋极子大呼道: “遭殃!定是二天王引兵埋伏吾等身后,未料到被群妖兜至后方偷袭,吾等这便引兵杀过去。” “遵命!走!”波兰花应罢,拾起一剑,引兵杀出。 且说光目天王引兵一万,埋伏在旋极子、波兰花身后,等待大批群妖出现之时,从后杀出,呈合围之势,将其包饺子一网打尽。却实是没想到,未见到大批群妖出现,反到是影水龙王天空喷水助战之时,前方群妖如鸟兽散个一干二净。 光目天王引将正站在一处山岗之上,四处观瞧之时,猛闻听身后凉风起,一个回头间,突见大批大批的群妖,乌洋成堆,蜂拥而至,瞬间,厮战成一团。 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突见营盘之处燃起熊熊大火,不知为何,火蛇乱蹿,火光冲天,唬得众天兵天将心惊不已!且说两军交战之际,这心一慌,没了底,必然是凶多吉少,没一时,血流成河,天兵倒下一大片。 眼见着营盘燃起大火,二员天将引兵空中护着影水龙王调头救火。此一时,顾不上许多了,速速灭火,这营盘之中还有数多伤兵呢! 且说此大火,正是刚刚与波兰花大战被其一剑砍伤大腿之黑妖,奉喜沫之命所纵。 空中突来的大水,兜头盖脸将喜沫亦是拍个正着,其与受伤黑妖连瘸带拐奔出老远,突见天兵营寨就在眼前。其暗恨天兵设伏,险些掉入陷阱之中,陡然生出一损招,你用水攻,吾用火攻奉陪,遂命黑妖放火烧营。一个眨眼间,黑妖转至紧贴着营寨一处密林之中,点燃大火。 逢着深秋之际,正是干燥之时,虽连下了几场大雨,却也是见不得半点火星,一个瞬间,大火迅速燃起------ 黑妖腿上有伤,自是将狠毒发挥到极致,空中呼喝来群妖,齐齐开始鼓风,不一时,营寨连排起火,火光冲天,顿时天兵方寸大乱,如热锅之上的蚂蚁,四处奔逃! 且说光目天王正引兵与群妖激战,突见营盘火光冲天,烤得半边天通红,心急如焚!有心想引兵杀回营盘救火,却被群妖团团围住,一时难以脱身。 心一慌乱,自是要出乱子,一个未留神,突觉后背之上火辣辣一阵疼,痛叫一声,猛转身,眼见着一黑妖呲牙咧嘴,形同索命的恶魔,鬼头刀正抡其背上! 第二四零章 风月亘古情深浅 却说光目天王眼见着营盘燃起大火,被群妖团团围住,心一慌乱,自是要出乱子。 一个未留神,突觉后背之上火辣辣一阵疼,痛叫一声,猛回头,眼见着一黑妖呲牙咧嘴,形同地狱奔出索命的恶魔,鬼头刀正抡其背上。 “呀!拿命来!” 闻得光目天王一声怒吼,唬得黑妖一哆嗦,想跑已然来不及,‘咔嚓’一声,一剑砍落妖首,腥血喷溅,妖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唬得群妖‘哗啦’一声,退出数十步之远。只片刻,又跟苍蝇见到血一般,‘嗡嗡嗡‘扑上来,黑黢黢的、狰狞恐怖的面目,看得直让人恶心,厮战至一处,杀得是天昏地暗。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引兵奔光法、光目天王处杀来,未至近前,被斜刺里如乌云一般滚滚压来的群妖冲散。波兰花正与群妖战作一团之时,突见营盘大火熊熊燃起,怒嚎一声:“真遭殃啊!......师兄,师兄啊,还躺在营中,这可如何是好?” 怒嚎罢,腾空而起蹿得老高,化出原形一只蓝孔雀,回头喷出一股疾风打散群妖,直奔营盘飞去。群妖一愣,少刻,尾随其后,一路追杀...... 眼见着一处山峰之上,迎风而站立三人,仔细观瞧天兵与群妖厮战。 突见,天兵营寨燃起熊熊大火,漫山遍野四处群妖骤出,乌洋洋成堆,数量是天兵几倍之多,天兵以一当十,不断的倒在鬼头刀下,厮杀嚎叫之声不绝于耳,闻一人道: “群妖数量倍增,皆如疯狗一般,群起而攻。此一时,唯有圣人出,再铸圣剑将此处千里孽龙煞气戳断,震慑二妖,此处方可恢复平静。” “尊上,此战,天兵恐是全军覆没了。”一人道。 “未曾料到,群妖如此恐怖,吾等若冒然与其战,恐与天兵一般无二。”一人道。 “群妖肆无忌惮、罪大恶极,连夜奔袭出百里害命数万,天庭不得不出兵斩杀。若照此法战下去,纵是倾巢而去,亦除不尽群妖。”尊上道。 “尊上,听闻前几日里,翟坊半夜三更来此地,打着巡查的名头,又不知干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出乎意料之外,被天兵突袭掉进深渊捡了一条狗命逃回去,摔瘸了,近几日未见其出。”一人道。 “呸!该死的翟坊,这老东西还真是命硬啊......,掉进深渊都能捡条狗命瘸着回去,其真应当感谢此处群妖恶鬼,霍霍得连个会喘气野兽都没有。”一人道。 “尊上,两位少魔主近来修法异常认真,两耳不闻窗外事。自此处群妖骤出以来,吾二人叮嘱行秀、费举,必要把少魔主看好,不许其轻意的外出,其一,恐群妖惊到少魔主;其二,切断其与天兵的接触。”一人低声道。 “嗯。卡吕、芬克,吾思载猷、翟坊策划为道儿、澈儿庆贺宣布四海八荒一事,必是不怀好意,暂看不出其究竟想作甚?务必盯住翟坊近期与何人往来,出入何地?吾等不至措手不及。”尊上道。 “是!尊上。”卡吕应道。 “尊上,快看,快看那突来的蓝孔雀,被群妖追杀,不知其飞来此地作甚,真乃怪哉?助天兵前来除妖不成?”芬克问道。 “卡吕、芬克,你二人立即上前助其除妖成事!”尊上道。 “遵命!” 闻听二人应罢,‘腾’一声,飞身蹿起,身形快似流星,划过天空,眨眼间,追上乌洋洋成堆的群妖。 且说波兰花回头见群妖黑压压的追杀而来,心下正急,向前狂奔之时,忽闻得身后‘嘁哩喀喳’之声,群妖鬼哭狼嚎四散奔逃。猛然回头间,眼见着二人,手中宝剑抡着上下翻飞,犹如切瓜剁菜一般,砍翻群妖,波兰花一惊,心下暗思:“呀!何来此二勇猛之将助吾?” 思罢,停下身来,仔细观瞧,突然认出来者为卡吕、芬克,眼中一阵潮湿,心中倒海翻江,知道宽漾就站在某一处看着她...... 此一时,波兰花成熟多了,若是换作从前的那个她,保准疯了一般的飞奔至宽漾的跟前,扑入其怀中,感动得一塌糊涂呜呜大哭不止! 且说尊上站在山峰之上,自闻得翟坊来此处被天兵突袭险些丧命之时,心下便知此事必是波兰花所为。 回想往事,虽被其幽兰之毒给毒翻,要了半条命,宽漾却没有想杀她.....,反到是在载猷、翟坊,四海八荒下追杀令之后,暗中保护着她...... 说来他的的确确不爱波兰花,心中暗恨波兰花心肠歹毒、气量狭窄,气走他深爱的人,抱憾终生。 或许,有一天,长久压抑的思念会驱使他抓起波兰花,瞬间,将其捻成灰,搓成面,必须得死,想死得好看都做不到......,但他却看不下去,他人伤害半分曾经跟他好过的女人! 或许,草木枯荣,云卷云飞,风花雪月亘古不变,人的情怀却深浅不一。 且说波兰花来不及多想,疾风一般奔至营寨前,落地化成人形,撒腿奔入,眼见着空中大水狂落,营寨中‘嗤嗤’冒着白烟,形同火山喷发前一般惊心。 片刻之工,扑向地利尼的营帐处,脚下横七竖八的倒着众多天兵、群妖之尸,恐是大火突袭之时,与群妖砍杀,乱作一团,死伤无数。 眼见着焦黑一片的营帐只剩下一个架子突兀的立在原处,‘嗤嗤’冒着白烟,忽来一阵风,‘轰隆’一声倒地,摔得个粉身碎骨! 波兰花失声痛哭,亦是不知地利尼生死了。 突见一天兵从身后跑来,大呼道:“天将莫急,莫急了,吾等已将地利尼天将扶至山岭一处,随吾来!” 闻其言,波兰花哭声戛然而止,狂喜奔出。随在天兵身后,急奔一处山岭。 恰在刚出营寨门口不远之时,眼前群妖突现,拦在身前,密密麻麻的难以计数,如黑云一般翻翻滚滚,个个鬼头鬼脑,黑洞洞的眼眶、游移不定的眼光,形同骷髅一般,射出渗人的幽冥之光,看着就无比的邪恶! 第二四一章 欲哭无泪死中活 却说迎面而围来的群妖,如翻滚的黑云一般,密密麻麻难以计数。个个鬼头鬼脑,黑洞洞地眼眶、游移不定的眼光,形同黑黢黢的骷髅一般,射出渗人的幽冥之光,看着就无比的邪恶! 波兰花与天兵不由得连连后退,冷汗涔涔而下,如此之多的妖群凶狠袭来,纵是分身成十个、百个,也打不过来啊,这可如何是好? 且说,那容得你犹豫,一阵阴冷至极的鬼笑之后,群妖如疯狗一拥而上,波兰花挡在天兵之前,抡剑便砍。 一盏茶起落间,便被密密匝匝、翻翻滚滚的妖群围在正中间,犹如钻进了一只铁桶里一般,黑咕隆咚、密不通风、突破不出,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攻,用不一时,必惨死群妖之口。波兰花心中暗暗叫苦,落泪狂呼: “该死啊,真该死的群妖!可恨呐,真可恨呐!群起而攻,形同疯狗,欲取吾命不成?宽漾,宽漾,救吾啊!......救吾啊!” 忽沉寂,只片刻。 突见四外群妖如同炸锅一般,‘哗啦’一声,四散奔逃,黑咕隆咚的眼前,突然放亮,波兰花心头一颤,眼见着卡吕、芬克二将,挥舞双剑犹如切瓜剁菜一般,‘嘁哩喀喳’砍得群妖倒地一大片,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看清。 且说群妖不待惨叫,妖首已落地,徒剩得妖首在地面上瞪着黑洞洞的眼睛,张着大嘴不死,狂啃泥土,看得人心惊胆战! 波兰花目瞪口呆,看着勇猛无比的二将,心中暗道:“早知卡吕、芬克为魔界首屈一指的名将,随在宽漾身旁征战,曾为魔界立下赫赫战功,今日一见,果然英勇无比!” 眼见着群妖砍杀、逃窜个一干二净,波兰花正欲上前搭言,忽见二将眼皮都没抬一下,面无表情,转身而去。 此一时,能说甚么呢?波兰花心中自不是个滋味儿,自知没趣!面对此救命之恩,唯有赎罪! 少刻,其转回身,眼见着天兵惨死一处,尸体被啃食个面目全非,白花花的骨头裸露在外面,惨不忍睹。 一个转身,跃上一山岗之上,四下里打量,眼见着营寨处火势皆被灭掉,‘嗤嗤’冒着的白烟,打破漆黑一团的夜色,化成云雾状不断地向天空腾起,四处的喊杀声渐来渐弱,遂跺脚哀道:“此一战,恐天兵全军覆没矣!悲哉!哀哉!”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见山岭一处巨石边,数十个天兵护着躺在石块上一人。波兰花突然间一拍脑袋道:“哎呀!......吾怎忘了,吾是来寻找师兄了啊?莫不是被吓傻了不成!” 飞身急奔至近前,大呼道:“师兄,师兄啊,你可吓死吾了?” “师妹,莫急,暂无事!无事啊!刚刚,有二将护在此处,斩杀群妖,吾却不知其为何人?”地利尼略起身道。 “师兄,你无事便好!呜呜.......呜呜呜......” 波兰花扑上前,大哭不止,心中倒海翻江,多年的委屈、感激、惊吓、悔恨、苦涩、伤悲.....,犹如决堤的洪水,狂喷而出。她不得不承认,她依然忘不了宽漾,而她们却永远回不去了,就连回忆都戛然而止在大婚的那个夜晚,她后悔啊,不应该与珊瑚朵决战,不应该投毒宽漾,不应该导演那一场悲剧啊...... “师妹,你这是怎地了?哭得这凶啊!......你没事吧?”地利尼惊诧道。 “不,没事。”波兰花边哭边道,“师兄,吾没事!” “那二将,你可认得?吾看见,其刚刚奔至你处,将群妖砍散。”地利尼问道。 “嗯,其二人为魔界名首屈一指的名将:卡吕、芬克,效命魔尊宽漾手下。”波兰花低声道。 “呀!魔尊宽漾呐!”地利尼应道,“师妹,吾无能啊,初战便重伤,此一时,眼见着众将与群妖大战,心急如焚,却力不从心,但不知主帅、众兵将,怎样了?” “哎呀!未曾料到,初来以为区区几群无名之妖,砍了便是,何足挂齿?却不想险些丧命这群无名匹夫、丑陋妖人之手。待来日,天庭请兵再战,必诛其魂,灭其魄,实是可恨!可恨,可恨呐!气杀吾也!”波兰花咬牙切齿恨道。 “师妹,莫气了!自有将其等斩净的一天。”地利尼道。 说话间,闻得喊杀声渐来渐小,突见零星黑妖向一处退去,波兰花想起差一点儿惨死此地,恼火异常,抡剑而起,直砍向妖人。 似是激战良久气力有些接济不上,妖人不曾防备此处突然杀出天将,遂举刀拼杀不多一时,系数被波兰花拦腰截成两断,‘扑通通’倒地而亡。 眼见着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天光渐渐亮起,群妖犹如见不得光的地狱魔鬼,在行恶之后,趁着天光没有大亮,一一爬回到地狱之中。但见漫山遍野皆是天兵天将、群妖的尸体,横七竖八,堆成小山丘。 波兰花腾身空中,山岭之上疾飞,四处观瞧,眼见横七竖八倒地,覆盖山岭之上的众多天兵天将之身,心中大哀!少刻,突见一人鲜血满身,跟血葫芦一般,将剑戳在山坡之上,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身来。波兰花心中一阵狂喜,扑至近前,大呼:“师兄啊!师兄!吾来扶你!” 且说此人正是旋极子,见其抬起头来之时,身体一个趔趄摔倒,轱辘至山坡之下,波兰花急奔上前,眼见其大腿处被戳出一个大血窟窿,鲜血不断的涌出,唬得波兰花一阵心惊。 ‘嘎吱’一声,撕掉半个衣袖,将其伤口扎紧,从怀中取出丹药瓶,磕出一粒,弹入旋极子口中。见其面色刷白,眼睛半睁半闭,似是失血过多,晕晕欲倒。波兰花猛用力,将其背在身上,急奔地利尼处。 少刻,众兵将相互搀扶着,集合于面目全非的营寨前。影水龙王负伤告辞,众兵将施大礼恭送。 光目、光法二天王身上皆负伤,鲜血淋淋,引着寥寥几十个伤兵,总共不到百人,看着黑如焦炭的营寨,形同废墟泡在一片汪洋之中.....,迎面吹来的飒飒秋风,裹掖着乌漆摸黑的林木碎屑‘呜呜’作响,心中禁不住大哀,欲哭无泪! 第二四二章 万丈龙渊晶池岩 却说众将身上皆负伤,寥寥几十人、不过百,眼见着黑如焦炭的营寨形同废墟泡在一片汪洋之中,迎面吹来的飒飒秋风,裹掖着乌漆抹黑的林木碎屑‘呜呜’作响,众人心中禁不住大哀、欲哭无泪! 此一战,几乎是全军覆没。 少刻,众人相搀行至山坡之上,聚于一处议事。波兰花引着两个天兵,急急忙忙为光目天王敷擦伤口,待拨开衣衫,一条伤口斜刺里横贯整个后背,露出白花花的骨碴,厚厚的一层血痂结在一侧,看得人直冒冷汗! …… 逢上卯时过半,天光大亮,东面的天空云层很厚,却挡不住金灿灿的朝阳冉冉升起,不一时,云层被渡上一层金边,既磅礴瑰丽又壮美无边。 沉默了好半晌,众人面面相觑。 山坡上、沟壑间,皆是倒地的兵将之身,此一时,众人已是无力将其一一掩埋,皆以沉默、低头对其默默至哀。 又隔了好半晌,抬头看见天空不知何时被灰云铺满,随着秋风‘呼啦啦’的刮起,零星的大雨点,‘噼噼啪啪’的打落下来。 “主帅,来雨了。”波兰花至二天王身边道。 “主帅,胜败乃兵家常事,吾等能活着走出此截魔岭,实属命大!”地利尼倚身在一块岩石处接道。 “主帅,暂回天庭或是求兵再战皆可。”旋极子道。 “吾等哪有颜面回得天庭,怎个交待法?愁煞吾也!”光目天王痛道。 眼见着冰凉的大雨点越下越急,众人面色惨白,与那些昨夜倒下去在没能站起来的天兵天将一同淋在大雨中,心中哀伤得不能自已...... “主帅,雨大了!”波兰花走上前与二天王道。 “主帅,胜败兵家常事,来日再战!”旋极子道。 “主帅,胜败兵家常事,来日再战呐!”众兵将同呼道。 抬眼看着众人站在冰凉的大雨之中,淋得如落汤鸡一般,面色惨白、瑟瑟发抖......,沉默片刻,光目天王道: “也罢,吾等暂回天庭负荆请罪,待雪神请出圣剑之主,再次引兵前来,势必将此处群妖灭成一股灰!可恨!可恨!可恨呐!” 少刻,众兵将垂头丧气,犹如斗败的公鸡、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拉脑,又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踩上云端,回天庭负荆请罪呐! ...... 此一时,视线拉回天庭领令之后,雪神众将下得金殿,一行六人,眼见着雪神、历姜、蒙神在前,柒歌、尘书与轩逸在后,出得南天门踏上祥云,急急直奔西南三万里之遥的万丈龙渊‘晶池岩’,寻找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圣剑之主,岁卿暮,‘大漂亮’呐! 嘻嘻! 这一段当是精彩的,至少是去寻美男‘大漂亮’呐! 至于他生得是怎个漂亮法,你且往下瞧便是了,说来‘大漂亮’可是后书当中与雪神携手并肩、除妖斩魔的重要人物呐!行了,莫废话了,这就随着雪神,走! 眼瞧着六人身影如流云,疾驰在天空,说不出来的飘逸、洒脱......,不一时,柒歌脚下暗较劲,蹿到最前头,雪神毫无费劲,赶超柒歌。 二人回头眼见着尘书、轩逸向前赶来,历姜、蒙神远远地甩在身后,四目对视,交流默契,放慢速度前行。 雪神仙姿俊朗,玉树临风,柒歌嘴角卷起甜笑,妩媚胜过女子。好一对,飘逸俊美的少年郎,真乃世上无双,冠绝三界。 “呀!哈哈,哈哈哈......,老君那老头儿,若从后边追上来,将吾等拦回去,吾非得跟他没完了,阻拦吾见‘大漂亮’,吾得疯啊,得疯啊!得疯啊!”蒙神边向前奔,边哇哇大叫。 “噢!天呐,一想到‘大漂亮’吾此时的心情,跟你一样了,吾也要疯了,噢......,不,吾可不能这样啊!这可不像话了!喔.......”历姜随在蒙神身旁,情绪似乎被其传染。 “喂-------,岁卿暮,喂-------,大漂亮啊,大才子啊,吾等来了,出来迎接啊-------” 眼见着蒙神异常奋的样子,犹如打了一针鸡血,恨不得一步蹿到岁卿暮的身前,好好地欣赏一番。然后,‘邦当’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被其给迷翻!心满意足,极其喜悦地永远、永远睡了过去,独创一门‘美晕大法’,妙哉!妙哉! 且说不论是哪一界,芸芸众生,人神皆难逃喜爱美色之心。赏心悦目,发自内心,如三春杨柳,舒展枝条,无处不春风,美哉!美哉! “冬生啊!见过了‘大漂亮’之后,吾非得去仙岛之上见见美神不可,吾地心呐,甚爱此二人,死也要爱!”蒙神叽里呱啦吼道,好像十头牛也牵不回去其的坚决,可笑又可气! 眼见着雪神未答言,莞尔一笑,少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苦涩挂在嘴角。 且说蒙神实是不知雪神与美神之间亲密的感情,眼见着雪神的面色上流露出缕缕思念的苦涩与无奈......,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这感情亲密,朝思暮想却不得见,着实是个苦啊! 众将匆匆前行,这日里,行出甚远,雪神拨开云角,眼见下方一派美景展现在眼前,山河壮美,如诗如画。又是匆匆的向前,行出甚远,突见一地白水汇两川,湍湍奔腾流向东北。 雪神与历姜眼神交流片刻,点点头,不一时,众将收住脚下行云,降落在一处山峰之上。 但觉得清风迎面吹来,异常舒爽。眼见着四处翠色如屏,瀑布如银链倒挂,景色颇佳。 一处山峰下,一白水汇入两川,湍湍而去,白水北面山峰如画直入云霄,重峦叠嶂、峰峦灵秀,山峰之上巨石耸立,异常巍峨。 “哈哈,不愧为大漂亮,此地佳景,天宫犹不及,真乃绝色矣!般配,般配!”蒙神伸展开双臂,迎面吹着风,颇显惬意嗟叹道。 “咯咯......,蒙神,即是如些畅爽、舒惬,何不吟诗一首与吾等愉情,以解劳顿,可好?”柒歌笑道,“听闻蒙神才情颇佳。” “承蒙夸奖,且听好!”蒙神道。 第二四三章 银瀑倒悬双虹现 却说眼见着远山翠色如屏,直入云霄,重峦叠嶂,异常巍峨。近处,一白水汇入两川,湍湍奔流,壮美如画。蒙神心情愉悦,本想放声高歌一曲,却禁不住夸赞,诗兴大发。 “承蒙夸奖,且听好!”蒙神道。 “哈哈!妙哉!妙哉!听闻蒙神才华如流水,哗啦啦啦,出口既成章,吾等洗耳恭听呐!”尘书接道。 闻得蒙神言,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亦不知真假,难不成其真会吟诗不成?稍刻,众人竖起耳朵,仔细听来。 蒙神吟道:“啊!此刻,天上无有星辰!” 尘书应道:“是啊!此刻,光天化日。” 蒙神吟道:“啊!天上无有乌云,很是亮堂!” 尘书应道:“谁说不是呢,这日头高高挂,没有雨呀!” 蒙神吟道:“啊!放眼四处,茫茫一抹翠绿,直往外冒绿烟,大漂亮啊,隐身何处?” 尘书应道:“是啊!大漂亮何在,何在......,你得四处找啊,找啊?” 蒙神吟道:“啊!吾站在山之巅,听见他在万丈崖涧之底欢笑,你可听见?” 尘书应道:“噢,吾地老天呐,那绝对不可能!......吾怎没听见,笑声在哪儿?只有风儿迎面吹来。” 蒙神吟道:“真地啊,他那动听地欢笑之声啊,就像春阳般缭绕在吾地心田,你当真没有听见?” 尘书应道:“咯咯,是啊!是啊!吾看见,他已经把你的心撩飞,飞上遥远的天边,飘飘荡荡。” 蒙神吟道:“大漂亮啊,快,你快出来啊!吾已为你驾好战车,为你效劳,远方的群妖见你退避三舍,刹那间,化成肥皂泡,肥皂泡,肥皂泡!” 尘书应道:“是啊!是啊!是啊!化成肥皂泡,肥皂泡,肥皂泡!” ...... 少刻,眼见着蒙神诗兴发泄罢,收回展在空中僵硬的双臂回转身来,看着笑得前仰后合、七倒八歪的众人,一脸狐疑、一本正经地问道:“笑甚?......就这么可笑吗?” “咯咯,是啊!是啊!是啊!笑甚,笑甚,笑甚么?”尘书一旁佯装山谷回音道。 愉悦的笑声,响彻山谷,驱走雪神心头的郁闷,眼角笑出细碎的鱼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少刻,历姜走上一处高地,手搭凉棚,四处观瞧,言道: “冬生,闻听师尊言,此处山峰之下,深渊颇多。渊下碧水如翡翠,层岩陡峭,流水飞溅犹如飞花般谢落,晶莹剔透,因此得名:‘晶池岩。’吾等稍后观看此山势,天色渐晚寻一石洞暂歇息,待明日寅时初刻,吾等起身寻‘晶池岩’。” 雪神近前点头道:“嗯,依历姜言。” 片刻之工,众将分头行事,雪神与历姜、柒歌查看山形、山势,蒙神与尘书、轩逸寻石洞夜间歇息。 说时迟,那时快,蒙神三人,腾空而起,四处观瞧探察。 眼见着翠山秀色,宛若屏障,悦目养眼,心旷神怡。三人边赏景边寻石洞,不知不觉,寻出甚远,亦未见一洞。 且说山势俊美,重峦叠嶂、峰峦灵秀之地,瀑布飞泉水汽颇大,草木生长异常的葳蕤旺盛,将本就不多的石洞一一遮掩,自是不容易寻见。 好半晌,三人于半空之中突见一巨大的瀑布犹如银链倒挂,双道彩虹横跨半空,磅礴壮美,瑰丽无比,难以形容。 少刻,降下云头,惊叹眼前的美景,晃若隔世。 尘书一个回眸间,于瀑布不远处突见一巨石直插云霄,半腰之处,隐约现出一石洞,惊喜异常,三人转头奔石洞而去。 不一时,奔至近前,果见一不大不小的石洞,赫然出现眼前。 见其于半山处,洞口一丈来高呈圆形,越往里走越宽敞,阵阵凉爽之气迎面扑来,驱走洞外的暑热之气,感觉非常舒坦。 眼见着天色渐晚,夕阳的金光打在瀑布之上,闪着煜煜的金光,难描难画。 尘书飞身出于山峰间,寻到雪神三人行至此石洞,众人站在石洞口处,正好将瀑布如银链一般倒悬的美景纳入眼帘,又见双道彩虹似桥横跨半空,气势恢宏,磅礴壮美,心情愉悦。 不一时,众人于石洞内一块岩石处歇息,万籁俱寂的夜晚,石洞之内安静得出奇,静得连一声轻轻的叹息都清晰可闻。眼见着雪神与蒙神背靠着石壁坐在洞口处,看着不远处银链倒垂的银瀑泛起一层新的神韵,美不胜收,蒙神道: “冬生,你说此处山峰险峻无比,百里零星、寥寥人烟,料吾等不用多久便能寻出‘大漂亮’。” “嗯,借蒙兄吉言。”雪神应道,声音缓慢,有力。 “说来‘大漂亮’一把圣剑戳断截魔岭千里孽龙,震慑住万妖,实是厉害,吾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蒙神道,“闻听鹤神言,其曾在一山川俊美之地,被奇景所迷惑,落下之时,不想落入陷阱,所驾之鹤被诛杀,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小牧童所救。” “竟有如此之事,那后来呢?蒙兄速速讲来。”雪神惊讶问道。 “其救鹤神之后,转身就走,鹤神急追,问小牧童姓甚名谁,其不搭言。好半晌,闻其道出:岁卿暮,三个字后,转身而去。”蒙神道。 “呀!鹤神乃吉祥喜气之神,一般阴邪之气靠近不得,能将其引诱落入陷阱又诛杀其鹤者,必为妖孽。”雪神道。 “冬生,岁卿暮所出现之地,吾思必是离此地不远,但又见此山秀美无比,一时间看不出有何凶险?”蒙神低声问道。 “蒙兄,吾等初来乍到,暂不知。”雪神道,“吾与历姜、柒歌三人刚刚查看山势脉络走向,起初观瞧峰峦叠障灵秀,而后却见其无有来势可依,横空突兀出此一片险山峻岭,南北各一水汇二川,形成合围之势,更是湍湍一路奔走,无有回头之意亦是毫无半分回头顾盼之相,又思此地多是万丈龙渊,保不准与龙潭虎穴一般,横空便蹿出几条孽龙、猛虎来,吾等不可轻视此地!” 第二四四章 妙鬘垂腰一闪现 却说万簌俱寂的夜晚,安静得出奇,连一声轻轻的叹息都清晰可闻。 雪神与蒙神毫无睡意,斜身倚在石洞口边,望着月下那一帘泛起新的一层神韵的银瀑出神。忽闻蒙神言道此山势秀美无比,一时间看不出凶险,雪神言道观此山无有依附,突兀而立,水势湍急,毫无顾盼之意,一去不回头,保不准是个龙潭虎穴,不可轻视此地。 闻雪神言,蒙神锁眉若有所思道:“是呀,冬生,说来也是,圣人若如此易寻,谁都能见着,也就不神秘了,况世人还不知其为男女?吾思,其最好为一男子。” 雪神问道:“因何其最好为一男子呢?......若为女子怎样呢?” 蒙神略腼腆道:“冬生,其若为男子,吾等与其亲密自是没得说,若女子怎可如此?天庭之规怎容得?吾等欲飞蛾扑火不成?” 眼见着雪神敛眸凝视遥远深邃的天空,睫羽翕动,夜色金紫交辉,光华璀璨。 星光闪闪烁烁,宛若一个个煽动着翅膀的天使,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将美丽安宁遍洒人间,真是美极了......忽然间,一颗最亮的星陡然间出现在雪神的眼前,她浑身散发着超人的妩媚,光纤倩丽,婀娜多姿,美目四盼,荡人心怀......,她朝着雪神走来,边走边摇落了面纱,深情注视,热流直捣雪神的心田......,喜悦犹如晴空之中的闪电,将雪神俊美的脸庞照得更加明亮,他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蜜...... “噢,冬生,你在痴痴笑甚呐?啊?”蒙神疑惑问道。 “嗯......,吾笑了吗?吾怎不知道啊!”雪神躲开蒙神直勾勾的眼神低声道。 “呃,喔,吾是说,冬生,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蒙神道,“是啊,你说吾等不知岁卿暮因何居于此地呐?凭其如雷灌耳之大名,行走三界之外,更是不在五行之中,何方吉地不能被其所知、所居?居在这犄角旮旯里作甚呐?害得吾等好找!” “蒙兄,说来凡大才之人,皆隐遁无形,神龙见首不见尾。闻其名号,想见其人者趋之若鹜,若是居于闹市之中,恐其皆如市井之人矣。” 雪神言罢,蒙神点头,二人边聊着边歇息片刻,不知不觉,星光隐现,圆月滑西,晨雾乍起,氤氲缱绻,遥远的天边露出一线鱼肚白。 且说此峰峦叠障灵秀之地正逢着个夏季,寅时初刻天光便已然是大亮。 迎着清爽的晨风,众将起身分头寻‘晶池岩’,雪神叮嘱蒙神、尘书与轩逸三人,此处断断不可大意,酉时前,回至此石洞处聚合。 少刻,以银链倒悬瀑布为界,雪神三人西北、蒙神三人东南,立刻出发。 且说雪神三人,身轻如燕,腾空而起,脚踩祥云,细细打量险峰之下的数多个万丈深渊。 眼见着远处的山峦青青如黛,晨雾氤氲,袅袅腾空,如梦如幻。密林之中,不时传来翠鸟轻啼,异常的悦耳动听,巨大的山体岩石皆成雪白色,其余满眼的翠绿,偶见山花烂漫香气扑鼻,瀑布飞流直下如银带倒悬,水汽丝丝飞舞遥空,宛若仙境。 不一时,三人落在一陡峭山峰之上,眼见着万丈深的山涧之下一片幽幽碧水,形同翡翠。 六目相对,默契点头。轻点脚尖,纵身而下,但见雪白石壁,光滑平展,无有一滴水流奔下,亦是与师尊所描述截然不同。少刻,返身而上,又向西北奔出甚远。 眼瞅着金灿灿的朝阳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一视同仁将这个世界通通点亮。 忽见不远处的一座险峰金光闪闪,见其高耸直插云端,巍峨壮观无比,远远的看见其岩石异常悦目惹眼,在阳光下闪耀着五色的光芒。 “冬生,快看那山峰之石,看着眼花缭乱,真乃怪哉!”柒歌惊道。 “五色光芒耀眼之石,造化玄机。”雪神应到。 “快,且快去瞧瞧!”历姜道,“此山异常,分外惹眼,吾等近前观瞧。” 少刻,三人落至山峰之上,眼见脚下万丈深渊圆圆一水池似镜子一般闪亮,直径约三、五丈,池水碧绿犹如翡翠,积聚却不流动,宛若一个刹那定格在画中一般。 “此处,圆圆池水似镜,积于万丈深涧之下,准是龙渊,待吾等飞身下方仔细观瞧。”历姜道。 一盏茶起落间,三人飞身而下,如一片羽毛飘落池底一处,轻轻无声。 但见圆圆一水池,边沿处皆为白石,无有一草一木,偶来的一阵风,却吹不皱这一池碧水,看着深不可测。 突来的一片落叶空中飘飘荡荡,未待其飘落水面便被斜刺里疾飞而来的一只鸟衔走。一时之间,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柒歌、历姜,吾等且细细查看岩壁水流。”雪神言罢,三人飞身而起。 眼见着峭壁似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在阳光下闪耀着的五色之光,异常的光滑水润,连一块突起之石都没有,也无水流之痕。于空中向下俯视,池中碧水如翡翠,白石如雪,闪着银光,确也是说不出来的奇特之美。 “冬生,此处看似无有水流滴落,吾等至峰顶之上寻找可有水流痕迹?”历姜若有所思道。 “嗯。”雪神点头。 且说崖涧之下空气清新,冰爽惬意,忽上得峰顶,温度瞬间升高十几度,阳光晃眼。 寻了好半晌,无有一丝水流之痕,实是没看来个甚么。雪神站在崖涧边沿,细看涧底之池,但觉一池碧水,宛若凝固的膏体一般,幽深沉寂,难以判断其深浅。 少刻,历姜近前道:“冬生,眼下圆圆池水碧绿如翡翠,自是与它处之水不同,根据其形、其态,可断其为龙渊。吾等若能于此处寻出水流,晶莹剔透如散花状下落,弹入池中,便可断此地为岁卿暮铸剑之万丈龙渊。” “嗯,再仔细观察。”雪神道。 且说三人山峰之上正细细查看之时,雪神抬眼间无意的一瞥,突见西南一侧的万丈崖涧之间,一着大红色长袍、妙鬘垂腰,异常飘逸的年轻男子,脚下踩着赤红色的一条独木舟一闪而过,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四五章 玩水祖宗暗调戏 却说雪神三人于山峰之上正细细查看之时,无意的一瞥,突见西南一侧的万丈崖涧之间,一着大红色长袍、妙鬘垂腰,异常飘逸的年轻男子,脚下踩着赤红色的一条独木舟一闪而过,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神眨眨眼睛,仔细的看着崖涧处,空无一物,遂问道:“柒歌、历姜,可是见到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红色身影?” “甚么,红色身影?末有见到呐!”二人齐声应道。 “冬生,其可是岁卿暮啊?......其何样呐?”柒歌追问道。 雪神迎风捋一下额角上的头发,略作沉思道:“见其一闪而过,身上着一件大红袍、黑色妙鬘飘飘的年轻男子,脚踩赤红色独木舟,其速甚快,眨眼消失不见。” “怪哉!身着大红袍,黑色妙鬘飘飘,脚踩赤红色独木舟?......这是哪一尊神呐?”历姜自言自语道。 “冬生,吾等在明处,其在暗处,不得不谨慎,谁知其欲作甚呐?其必是暗中观瞧吾等多时,但不知其为何意?”柒歌疑道。 “嗯,再寻一遍,此处若无水痕,吾等它处寻找。”雪神低声道。 闻听雪神言罢,历姜与柒歌忙低头仔细寻水。 恰在此时,豪无征兆,晴空万里、日丽中天,无有一片灰云的天空,‘哗哗哗’瓢泼大雨浇在三人头顶。一个眨眼之工,三人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抬头看看天空,又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莫名其妙。柒歌问道:“怪哉,哪来的雨呀?” 见历姜若有所思小声音道:“呃......,莫作声,此水非雨水,定是有人作怪,戏弄吾等。暂不知其何意,且速观岩壁之水流,离开此处。” 雪神点头,三人就势佯装做被大雨浇得失足跌下深渊,‘哎呦去’、‘哎呦去’、‘哎呦去’,一个连着一个向崖涧之底落去,于半空中暗暗收住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五色石壁,见其却是无有水花飞溅如珠落玉盘之势,遂打定主义它处寻找。 少刻,六目相对,交流默契,欲起身飞上峰顶离开此地,却突闻得一旁边山涧密林之中群鸟被惊起,‘扑啦啦’密密麻麻的黑点飞得满天,盘旋高空,呈惊魂不定之状,似无枝可依......,好似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头顶,却摸不着、看不见,正惊诧之时,突觉头顶之上似天河决堤,大水在烈日之下白得耀眼,如镜子一般反光,直冲而来...... “哎呦去!遭殃!” 柒歌吼声未落,被砸个正着,身体踉跄间落入碧绿水池之中,紧跟着历姜、雪神接连落入水池中。且说三人毫无准备,入水的一个刹那,但觉得浑身失力,双腿如铅,一个劲地往下沉呐,雪神心中暗思:“不妙!定是着道了,此处为弱水不成?” 思罢,一个猛蹿身向上跃起,恰见历姜水面扑腾,一把扯住历姜飞身落至池边沿处,脚下一滑,双双倒在白色岩石一处,眼见着柒歌挣扎爬至池沿另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说来也真是奇怪,眼见着巨大的水瀑犹如天河决堤一般狂泻,至水池上方一处,却凭空消失,瞬间,蒙起白腾腾的水雾一团团四散开来,犹如清晨山谷间氤氲的白雾。 “冬生,柒歌,莫作声,莫作声.....,待水雾散去之时,速速离开此地,必有孽龙作怪。”历姜惊道,“若说起玩水,谁也玩不过龙蛇,入水吾等定不是其对手。” “哎呦去!这就遇见玩水的祖宗了不成?”柒歌惊道。 “吾思,保不准那孽龙就是红衣、黑发年轻的男子,其可真能作妖啊!”雪神嗟叹道。 “啊呸!该死的孽龙,谁你都敢来调戏一把?还不现身给三个爷爷磕头,更待何时?”柒歌一把拂掉脸上的水珠恼火道。 好半晌,抬眼见空中狂泻的水瀑戛然而止,团团的水汽浮在空中向下沉降,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异常晃眼。 “柒歌,历姜,走!”雪神闷哼一声。 眼见着三人猛然间翻身而起,一个刹那,踩上云头飞上峰顶,眼见晴空万里,阳光直照,无有一片乌云,四处无人,行出甚远,落在一处山峰之上。 雪神手搭凉棚,四处查看,天空湛蓝如洗,无有一片白云,心中暗忖:“好你个坏坏的红袍孽龙,暗中调理人,且走着瞧。” 少刻,三人见此处山峰一侧,绵延出一条峡谷,一团一团、一簇一簇的蓝紫色、黄绿色漫山遍岭,好似万花争春一般争相竟放,随风吹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冬生,吾等且去那边峡谷歇息片刻,将身上湿衣晾晒干。”历姜言罢,三人飞身至山谷处。 眼见着峡谷之中,大片大片的花树扑入眼帘,红白、蓝粉色的花朵开得极艳,花头硕大,鹅黄色的花蕊在阳光下,直往喷金光,极其的悦目养眼。细细看来,一丛丛地花树与杜鹃花极像,约有杜鹃花几倍大小,千花一树,一树千花,幽香四溢,芳香沁脾。 少刻,至一处花树之下,阳光刚好打在此处。历姜道:“冬生,料此处无有个人烟,吾等且脱下湿透的衣衫挂于树枝上,待风吹干后,在寻‘晶池岩’。” “喔,遭瘟的孽龙啊,瞧瞧湿得,淌水成溜,挞得极其不舒服,且快些,晾晒吧!” 柒歌言罢,将身上的衣袍脱下,好一身白肉被泡得起皱了,只留得一条短裤,抖落了又抖落后,迎着阳光挂在一处树枝上。 少刻,至雪神近前,帮其脱下湿透的衣衫,一一迎风挂在另一处树枝上,一个转头,脸直接撞在一朵鹅黄色的大花之上,被香得直接打了个喷嚏,‘啊嚏’,眼见着那嫩得犹如刚破壳的天鹅的绒羽的花蕊,瞬间,被喷飞在柒歌的脸上,好似浑身沾满花粉的蜜蜂,莫名的可爱! “啊呜,啊呜,冬生,可识得此花,怎地如此之香啊?吾快被香得晕了?”柒歌好似醉了一般问道。 “呀!柒歌,花粉在你的脸上炸开,好看呀!你比花还要美啊!咯咯咯......”雪神嗟喜道。 第二四六章 翡翠碧衣劈波出 却说雪神三人将湿漉漉的衣裳脱下,挂在一处树枝上晾晒,柒歌一个转回头与树枝上一朵花头硕大的鹅黄色大花撞在一处,禁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花粉喷得满脸皆是,恰似浑身沾满花粉的蜜蜂,沉醉在花蕊间打滚,莫名的可爱! “呀!柒歌,花粉在你的脸上炸开,好看呀!你比花还要美啊!咯咯咯......”雪神嗟喜道。 “冬生,但不知此花何名啊?吾怎觉被其香得晕晕欲倒?”柒歌慌道。 雪神走上前,张嘴吹落其脸上的花粉,转身看着树上硕大的花头,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在微风里轻轻浮动,似是美人微笑不语,略作沉思道: “嗯......,不防事。吾观云雅所撰《天下百花见闻录》一书中有记载:‘西南万里之遥,湿热之地,险峻山谷生有奇花异树,其花名为:凤彩金。树高者丈余,低者五、六尺之上,枝干纵横交错,丛生密集。千花绽放之时,细细瞧来,那鹅黄洒金者宛若金凤起飞,灿烂耀眼,芳香浓烈,其花堪称绝艳矣!” “呀!凤彩金,此名甚是好听。凤来,翩翩而舞,金辉耀眼,如轻云遨游万岭之上,妙哉!妙哉!”柒歌道。 “说来,吾天庭女将云雅,文武双全,才情颇高。吾居于有水之时,平生之志,唯拜访天下大才者。待天庭东宫欲拜访其时,闻得其命殒战场,实是心酸不已。”历姜道。 “嗯,闻听云雅天将殒命战场,吾心亦悲,虽未曾见过其人,但从其所撰之书中,已感触其仙姿。说来感伤,才子佳人,虽为仙者,终不能永年。”雪神哀道。 “冬生,历姜,快看那边树下的飞蝶兰草,此花吾认得。”柒歌道,“飞蝶兰草,其花如飞蝶一般低飞草面之上,五颜六色、千姿百态,很是逗人喜爱,且快,至近前瞧瞧去。” 看着眼前一大片黄黄绿绿、粉粉蓝蓝、芳香袭人的娇艳幽兰,真是风姿脱俗,让人陶醉。 说来,兰草有着一个柔韧、温婉的性格,其葳蕤茂盛,淡雅舒姿,四季常绿,花开之时清艳含娇,临风舒展,秀丽优美,惹人喜爱。 且说三人还从未见到如此一大片的兰花齐齐开放,宛若成千上万的大翅蝴蝶,随风翩翩飞舞花间,一时之间,赞叹不已,陶醉其中。 此一时,置身花海,三人赤身皆穿着一条短裤、赤脚站立在花丛之中,自是格格不入。 约有少半个时辰,三人觉衣衫必是已干透,遂商议起身它处寻‘晶池岩’,一个转身,回至原处,突然间一愣,唯见鞋袜晾晒在地面上,衣衫不知何时,一件不剩! “呵呀!好孽龙,......快给吾出来!真气杀吾也!”柒歌拾起鞋袜大声恼火道。 “哎呦去!这、这、这还没完了?真岂有此理,让吾等就这么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成?”历姜大惊失色道。 少刻,三人穿好鞋袜,四处寻找,末有找到半件衣衫。气得柒歌满脸通红,搓手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吾等如此打扮,若被人遇见,岂不是被笑掉大牙?” “此孽龙,法力高超,来无影,去无踪。接连出招,调戏吾等,观其性子甚是顽劣,将吾等于顽童一般戏耍,真是岂有此理?”雪神恼火道。 “冬生,其法力不可小觑,盗取衣物之时,吾等竟丝毫不知。此一时,吾等且寻出百里,寻得个有人烟之村落,借几件衣物暂遮身,后与其论理便是。”历姜道。 “也罢!走!” 雪神言罢,三人跃身腾空而起,四处打量,满眼皆是翠绿一片,看不见哪个方向会有村落人家。少刻,朝着西南一处略平坦之山岭寻去。 眼见着三人云上皆抱膀略哈下腰,实是感觉空中风大且急,柒歌恼羞不已,还从未被人如此戏耍,心中暗骂:“好孽龙,你等着,你等着,吾非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光天化日之下,狠狠地羞臊你一番,你等着......” 且说三人向前行出不多远,突见一突兀高起的山峰之上,悬崖处一老树枝上悬挂着衣衫,随风‘呼啦啦’地飘荡着,柒歌惊道:“唉呀!冬生,快看,此无有人烟之地,莫不是吾等衣衫挂在此处啊,快,快落下且瞧瞧去!” 说时迟,哪时快,三人急急落在山峰之上,眼瞧着悬崖树枝上挂着的正是三人的衣衫,柒歌异常激动,如获至宝,一个飞身起,迅速摞回衣衫,抛给雪神、历姜后,落至悬崖石头边上,四处打量着动静。 眼前除了灰白色的岩石之处,在就是满眼的翠绿,低头看看脚下的万丈悬崖,碧绿一水,无有其它,转身之时,见雪神与历姜已穿好衣衫。正欲张嘴说‘无有异样’之时,忽闻得凌空一个声音,不紧不慢,不高不低道: “何方大胆之人,报上名来,不懂礼数,取衣就穿?还不脱下来,休怪吾无礼?” “呀呵!” 三人不由得一惊,寻声找去,好半晌,亦未见有人出现。稍刻,雪神上前一步,将衣衫抛与柒歌手中,四处打量拱手道: “吾等为天将,吾名雪纷飞。今特来此处,寻圣人。但不知打扰何方神人,还请出来相见。 此衣物为吾等晾晒之衣,皆因至前方不远处五色石岩处被雨水打湿,晾晒之时被狂风卷走,感谢神人为吾等保管。” 雪神言罢,沉默半晌无声,不一时,柒歌穿好衣衫,三人眼神交流默契,排成三角形,各观一面。 突觉得一阵凉气彻骨之寒,由悬崖之下袭来,眼见着一道光犹如朦胧的水雾般腾腾升起,一时之间,云山雾罩,看不清水雾之中裹着何物,但觉得其速甚快。 一盏茶起落间,眼见着白茫茫一片的水雾慢慢消散在阳光下,无有一物,三人正疑惑之时,突见悬崖老树之巅,背手而立一位身着翡翠碧绿袍子、黑发高梳的年轻男子背影,仿佛是一束绿烟随风飘飘...... 第二四七章 香飘天外漂亮谷 却说一盏茶起落间,忽见悬崖老树之巅,背手而立一位身着翡翠碧绿袍子、黑发高梳的年轻男子背影。 见其身形适中,绿袍碧色如翡翠,恰如披着崖涧之底那圆圆一池的碧水劈波而出,莫名的水灵俊朗,飘逸潇洒......,眼见着四周围的山川、突兀耸立白花花的岩石,仿佛都因他的出现而被罩上一层华彩,耀眼生灰! 见其立在树之巅,几乎是悬空,发髻之上扎着一条黑色绸带,随风飞起,犹如一位翩翩公子,未待其回首,已知其英俊面目。 少刻,雪神近前一步,拱手礼毕,问道: “吾等万里之遥,赴此地寻找圣人,皆为除妖斩魔。打扰这位身裹碧波、凌空而落的英俊公子,还请问,可知圣人居于何处?雪纷飞,不胜感激!” “呵,雪纷飞,名字好听。前方百里之外,有一‘漂亮谷’,可前去打探。不过,吾劝尔等莫轻意前往,小心命不保喔~” 话未等言毕,身影如阳光下的露水迅速消失不见。 “谢谢了!谢谢英俊公子了!”雪神大声道。 “哎呦去!谢天谢地,可走了他......,总算是有衣裳穿了。”柒歌道。 “呀!前方百里之外,有一‘漂亮谷’,可前去打探。历姜,柒歌,可听见呐?”雪神惊喜道。 “冬生,此话定不假。想那圣人之号:‘大漂亮’,其所居之地:‘漂亮谷’。真乃妙哉!妙哉!”历姜道。 “冬生,历姜,怪哉啊?闻其言,说吾等不懂礼数,取衣就穿?难不成盗衣者,非此人,另有他人......,又为何将吾等之衣,放于此处啊?”柒歌疑惑道。 “嗯,似有将吾等引来此地之意,但不知此碧衣公子与那红袍者,可是相识?”雪神道。 “哎呦去!快走,快离开此地,莫不是吾等遇着了他们一伙人,快走啊!”历姜抬手一拍脑门子,突然间,想起了甚么,扯着雪神、柒歌腾身向一处狂奔而去...... 三人跑出甚远,回头见身后空空如也,甚么事也没有,柒歌喘着粗气问道: “历姜,这是怎地了,吾等为何如此之急,慌慌张张跑甚呐?” “呃......,吾突然想起,此绿袍公子模样之人,实为深渊碧龙所幻,其与另外二龙合称‘三俊’,生得皆是相貌英俊,功法超群,因此得名。 吾在有水之时,略有耳闻,碧龙相貌英俊,唇红齿白,一双碧色双瞳如翡翠。 其甚善玩水,常在辽阔水域卷起无边的风浪,掀翻鱼人之船,嬉戏玩耍,手中一柄长刀异常凶猛。其性子甚傲,喜听赞美之言,其有一个口头禅,便是其刚刚所言:恐小命不保喔~ 闻其言者,不出几日与其必有一场大战呐!”历姜锁眉道。 “是啊!‘三俊’,已见其俊美外形。说来其长刀凶猛到也无妨,甚善使水,怎个招架之法呢?”雪神沉思道。 “此处皆陡峭山川,何来大水呀?难不成拿吾等当成鱼人,戏耍一番?吾等亦是无船呐,其怎个掀翻法?”柒歌恼火道。 “吾观其见吾等衣衫不整,皆转身不观,言吾等不懂礼数,其必是懂礼数之人,不像胡搅蛮缠之孽龙,可是?”雪神道。 “怎说呢?冬生,吾觉其似是比那盗衣者强一点......,哎呀,对了,那盗衣者脚下可是踩了一条独木舟啊?”柒歌道。 “哎呀!冬生,你听吾说。” 历姜突急道,“闻听随在碧龙身旁,另有一赤龙,异常凶横,性子刚戾暴躁,狂吹火龙卷,十分的顽劣,吾亦是不知其是否在‘三俊’之中。 其相貌英俊,身姿飘逸,时常于万丈深渊之中踏舟滑行,如畅游大海一般,脚下所踏独木舟,实为一条独木火龙舟,一瞬间,所喷火蛇数丈之高,凶猛无比。” “哎呦去!这一碧龙甚善玩水,吾等自是不好招架,又平添一赤龙脚踏火龙舟善用火,比这水还凶猛无比,但不知,另外一俊,是怎个厉害法呀?”柒歌惊讶道。 “末有听说啊,吾只是分析那红袍脚踩独木舟者,像是‘三俊’之中的赤龙,却不知另外一龙何种模样?”历姜应道。 “嗯,圣人之面自是不好见,吾等必要小心防范。‘三俊’若是一同与吾等作战,水火齐来,吾等小心应对。”雪神道。“历姜,吾等这便寻出‘漂亮谷’,走!” 少刻,三人匆匆行出百里,眼见着下方隐隐可见一山谷,鸟瞰其狭长弯曲犹如一金项链,两头汇聚于一山峰悬崖处,翠绿一片,百花盛开。山谷两侧山岭五颜六色,色彩缤纷,仿佛天宫打翻了七彩墨盘,洒落在此处。 “呀!真乃绝世美景,难怪其名‘漂亮谷’,谷如其名,亦是丝毫不掺假。”柒歌惊道。 “吾思此‘漂亮谷’,保不准是‘大漂亮’所居之地,吾等虽有强敌‘三俊’摆在眼前,但离圣人又近了一步,且下去打探一番。”历姜道。 不一时,三人身轻似燕,飘落在山谷一高地之上,一派美景展现眼前。眼见着山谷似是世外桃园一般,与它处的满眼的翠色截然不同。 但见左一处桃红,右一处柳绿,东风拂面来,春花枝头颤。 清萱铺地,柔若软毯,蒙蒙绒绒,各色花朵,蛱蝶蜜蜂,流连其上,嗡嗡翻翻。 国色的牡丹,多情的芍药,风流的月季,耀眼的榴花,清芬郁烈,齐齐开放,异草奇花,竞颜逐爽。大翅膀的蝴蝶,五色斑斓,春光旖旎、烂漫美好,好不热闹。 沿着二、三丈宽的蜿蜒小路向前行去,迷醉其中,不知往返,越是行向深处,越是迷醉其中不能自拔,这一处幽景,清幽得晃若隔世,那一处繁花,姹紫嫣红双眸迷醉,但觉,空中弥漫着沁脾的馨香,时而浓烈,时而清淡,让人舒惬无比。 三人向山谷深处且行且观,眼见着一簇簇娇艳如火的花朵,萋萋翠叶衬托,灼灼朱华擎出,像血一样鲜红浓烈,夺人二目。又见一簇簇洁白的花朵,如白玉一般纯洁无瑕,玉影枝头,清艳妩媚,硕大的花头,向下倒垂,宛如铃铛,时时不断喷洒香雾,芬芳阵阵袭来,沁人心脾,香飘天外...... 第二四八章 珠落玉盘晶池岩 却说三人不知不觉,行至‘漂亮谷’深处,且行且观,满眼的幽景,处处四时不落的繁花,眼花缭乱,阵阵芳香沁脾。 “真的漂亮啊,看得吾心花怒放啊!居此山谷,脱俗离尘,真乃仙境!说来此‘漂亮谷’皆如此不俗,真想此刻便一睹‘大漂亮’绝世的容颜。”柒歌嗟赞道。 “花遇美人,幸甚!美人遇花,更是喜哉!”历姜笑道。 “但不知,‘大漂亮’岁卿暮,可是如花一样,吾等遇其,喜出望外?”柒歌道。 “柒歌,可是把自已比作美人了?”雪神打趣道,“要吾说柒歌妩媚胜过美人,莫被岁卿暮瞧了去,吾可是酸得狠喔!” “咯咯咯......,冬生,瞧你话说的,可真是热闹了,吾还怕岁卿暮与你聊起来没完,吾酸起来满地打滚,你又不是不知道?咯咯咯......”柒歌说完又后悔,急忙用手捂上了嘴。 “呃......,说句实在话,吾觉岁卿暮既为圣人,不论其为男或女,其境界已然是超然物外。略有耳闻,其实为男身,常以十三、四岁小牧童模样出现,却末有听闻过见过其真容者。吾思,其必是绝世之美男子。”历姜道。 “喔,吾真的太开心了,喜欢,喜欢,喜欢呐!......但不知其绝世之美,可能与冬生相媲美?”柒歌问道。 “柒歌,何出此言?吾怎敢与铸剑圣人相竞颜?岂不成顽石比美玉。”雪神低声道。 “各成其美,恐美美相见,惺惺相惜,相识恨晚,实难抽出空当来,在与吾等相谈。至时,吾等还需自觉些,闪得远点,呵呵......”历姜打趣道。 三人有说有笑,不一时,行至‘漂亮谷’深处,眼见着一处悬崖,至近前,望向万丈深的崖涧之底,突见圆圆一碧水浑如翡翠,雪神心头猛然一喜,有心栽花花不长,无心插柳柳成阴。 且说从空中向下鸟瞰,但觉此处山谷满眼碧色与绿水浑成一体,实是末有看出来崖涧之底竟然有此圆圆一水。 此一时,眼见山峰之下,圆池碧水犹如翡翠,三人喜出望外,六眼对视,交流默契,飞身飘落涯涧之底,眼见圆池直径七、八丈之宽,平静如镜,池沿边上皆为碧绿玉石,莹润如水。 少刻,雪神站在一处石沿边上,仰头向上观瞧,但见块块翠绿之石,从巨大的岩体之中突兀而出,层岩陡峭,相互交错。 一缕阳光穿透顶端参差而出的绿石,呈半透明色,泛出五彩之光,宛若光珠一串一串向下落入碧水玉盘之中,晶莹闪亮。 “冬生,此一时,虽无水流,但十有八九,‘晶池岩’就是此处!吾等且于上方,观有无水流之痕,便知。”历姜喜道。 “嗯,喜哉!走!”雪神道。 眨眼之工,三人飞身上崖顶,眼见着天色渐晚,西面的天空烧得通红一片,为‘漂亮谷’又增添一抹醉人的色彩。 好半晌,末有寻到水流之痕,暮色四起,‘漂亮谷’之中变得朦胧,百花垂头醉在火红的夕阳里,那样子宛若美人半醉,红影花艳,娇羞风度。 “冬生,酉时已过半了,此时无水或与时辰有关,吾等且先回去,汇合蒙神三人另作商议。”历姜道。 “嗯,吾思亦如此。”雪神点头应道。 少刻,三人起身,驾起祥云,心情喜悦,向着那一道银链倒挂处的石洞返回。 一路畅行无阻,回至石洞之内,却突被闯入眼帘的奇景,惊得是目瞪口呆! 但见石洞之内,齐刷刷站立的三人,穿着一模一样,皆为一条雪白内裤遮体,双手交叉一处,扣在腹下,赤着脚整整齐齐贴着石壁站成一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表情很是纠结,一时之间,难以形容那是一种甚么表情。 “哎呦去!你们三个,这是刚出生呗,穿着纸尿裤?啧啧啧,真漂亮啊!真俊俏啊!咯咯咯.......”柒歌上前打量三人,笑得前仰后合道。 “呃......,你快点,快脱下来一件,把吾等包上,真臊死人了!”尘书上前开始往下扒柒歌的衣衫。 “蒙兄,这是怎地了?衣裳呢?咯咯咯......”雪神笑问道。 眼见着蒙神一脸苦瓜相,满腹苦水倒出,苦道: “哎呀!可别提了,你说,你说,也不知怎弄地,气杀吾也!” “嗯,蒙兄,不急,慢慢说。”雪神道。 “冬生,吾等未待行出多远,便被睛空里突来的暴雨浇得四处躲逃,那雨好像长了腿一般,追着吾等下个没完没了,好不容易,待其下够了,吾等成了落汤鸡还没完? 稍后,吾等飞上一山峰,晾晒衣衫,不待其干,衣衫不翼而飞。 就这么光着,四处寻找,亦无有个影踪。眼见着天都黑了,实在是没招,落得如此一副模样赤身而回,实是被人调戏得不轻,羞死个人呐!” “冬生,吾二人亦觉得好像有人跟踪,但又不见其影,实觉其性子似孩童一般,戏耍吾等,但不知其盗走吾等衣衫,欲作甚呐?实是可气!”尘书道。 “嗯,蒙兄,且先行罩上这件,莫着凉了。” 雪神言罢,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蒙神的身上,蒙神自是比雪神膀出一圈,勉强系上带子。 少刻,历姜、柒歌各脱下外袍递给尘书、轩逸二人。 此一时,六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皆被调戏得够呛,气不打一处来,也只能忍者,谁让人家在暗处调戏,你在明处摆着呢?干着急,也没办法啊! 稍稍绥了绥心神,略歇息片刻,六人聚在一块岩石处,商议明日至‘漂亮谷’之事。 尘书贴着石壁而坐,身上所着柒歌浅紫色的外袍,似觉有物扎得慌,眼见其起身,行至石洞口处,脱下袍子抖落后又穿上......,无意间的一瞥,借着一缕银色的月光,突见一红袍黑发男子,脚踏独木舟逆行在瀑布之上,这一白水一红袍,异常的惹眼,见他身姿飘逸,一闪而过。 少刻,又从瀑布之下向上逆行,反复穿梭,尘书揉着眼睛大声惊呼: “冬生啊,快!快来看,莫不是吾眼花做梦了不成?其是何人呐,踏舟逆瀑而上?” 第二四九章 夜水踏舟逆流上 却说雪神众将于石洞之中细细商榷‘漂亮谷’之事,尘书觉袍中似有物扎身,起身至石洞口处抖落,无意间的一瞥,突见一着红袍年轻男子,脚下踩着独木舟逆流而上,一闪而不见,少刻,又从瀑布之下向上逆行,反复穿梭,尘书揉着眼睛大声惊呼: “冬生啊,快!快来看,莫不是吾眼花做梦了不成?其是何人呐,踏舟逆瀑而上?” 闻其声,雪神众将飞身石洞口处,顺着尘书手指的方向看去,雪神惊道:“此人,正是吾白天所见之人,其速甚快,一闪便不见。恐戏弄吾等之人,也是他。” “甚么,好大的胆子啊?......盗衣贼,闹到家门口了不成,岂有此理?” 闻听蒙神恼火罢,飞身起直奔银瀑而去,一边向前奔一边大声喊道:“呀!盗衣贼,休要猖狂,还吾衣来!” 且说突来之变,意想不到,眨眼之间,待看到蒙神飞身奔出,想一把将其扯回时,已是来不及......,雪神柒歌在前,历姜三人随在后齐齐奔瀑布而来。 “冬生啊,可要小心其脚下火龙舟!”历姜边向前奔,边大喊道。 眼瞧着蒙神疾风一般的速度奔至银河倒泻飞瀑处,突见那红袍人跟没看见其来一样,脚下踩着独木舟逆流而上,红袍黑发共银瀑齐飞,身姿异常的飘逸俊美,看得众人直发呆,沉溺美色不能自拔! 忽沉寂,只片刻。 蒙神踩在一块巨大岩石边沿上,恼羞成怒,说来也是,被其调戏得够呛,搁谁身上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蒙神大声吼道:“盗衣贼,盗衣贼,还吾衣来!” 闻其声,众将分散开来,雪神飞身至蒙神身旁,低声道:“蒙兄,小心其脚下火龙舟,瞬间,可喷火蛇数丈之高,切莫将其激怒!” 蒙神一惊,遂语气变得柔和道:“喂......,喂,吾说那位红衣圣主,美袍公子啊,吾等无心惊扰圣驾,还请还回衣物来!不劳驾保管了,谢谢了还不行吗?啊?” 但闻得蒙神的吼声,在夜色里传得甚远,伴着‘哗哗’瀑布的流水之声,清晰可闻。 借着一缕倾泻在银瀑之上的月光,雪神见此红袍男子年方二八模样,生得是面若白玉,眉清目秀,黑色妙鬘垂至腰间,身姿俊雅飘逸,脚下踩着一条赤色火龙舟逆瀑而上,红袍与黑发甚显飘逸,犹如一幅绝美之画展现眼前,亦幻亦真。 好半晌,见其末有言语。蒙神压制不住胸中向上蹿起的火气,欲奔上前去,将其扒个溜光丢入水中围观,好好羞臊其一番。 雪神一把扯住蒙神,欲其莫轻动。少刻,雪神飞身而起,犹如一片雪花轻盈飘飞空中,慢慢靠近银瀑处,不一时,将腰间竹箫化成一竹排踩在脚下,拱手道: “在下雪纷飞,倘若红袍俊者不怪罪,吾斗胆与你一同逆水行舟,但不知允许否?” “哼!那么,你来吧!” 闻其声音冰冷,与红袍那一抹热烈之色截然相反。 突见雪神空中一个翻身,如光速一般直坠瀑布之下,与那湍急的水流相较,雪神的身影小巧如燕。 且说那巨大的银瀑犹如天河倒泻一般,宽度能有三、五丈,高度约有二、三十丈,几乎是垂直倒悬。边沿处皆是陡峭山石,偶见岩壁上长着寥寥几株矮树,巨大的水瀑汹涌而下,朦朦胧胧的水雾飞溅得老高。 雪神脚下暗较劲,轻飘飘如雪花飞舞至瀑布之下,眼瞧着红袍男子逆水行舟在前,左右闪动,‘哧哧’滑水逆流而上,犹如平湖行舟一般,毫不费力。 见其脚下火龙舟呈暗红色,与水面接触的一瞬间,‘嗤嗤’之声不断传来,腾起一团一团的水雾如烟,被甩在身后。 一个刹那,其好似一条跃龙门而上的红锦之鲤,逆流惹眼,划出优美的曲线,雪神暗自赞叹其身姿飘逸俊美,心里边莫名的生出一种喜欢…… 少刻,雪神踩竹排随其身后逆水行舟而上,但觉得刚行不一时,鞋裤便湿透,有些吃力,水汽在眼前氤氲缱绻,朦朦胧胧看不清红袍男子奔出多远......,正向上前行间,突觉得一团团水汽之中似是包裹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向雪神袭来。雪神心下暗思: “呵呵,使暗招。说起玩水吾等亦是玩不过你,但使暗招,休怪吾与你不客气!” 思罢,眼见雪神暗暗念动咒语,不一时,脚下竹排突变雪神之剑,寒气扑面而来,剑身所到之处,一个眨眼,生生冻出一层霜来。氤氲缱绻水雾之汽落下成霜,在月下闪烁晶莹光芒,雪神踩在剑上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欲穿云破雾飞上银河! 且说那红袍男子,眼见着脚下火龙舟速度越来越慢,‘嗤嗤’水雾腾得老高,似是在破冰前行,知道雪神识破其暗施的小伎俩,瞬间恼火起来。 毫无征兆,见其脚下火龙舟突然蹿出一条火蛇,熊熊燃烧逆水而上,直扑雪神身后。 雪神突觉身后一阵热浪袭来,闻听众人一声尖叫,知其祭出火龙大招,凶相毕露,一个腾空而起,瞬间收起雪神之剑,空中转身劈出一道冷光,直奔火蛇而来。 一瞬间,直扑而来的冷光,火蛇末来得及做出反应,劈头盖脸将其击落瀑布之下,‘噗’的一声,犹如凉风吹灭蜡烛,火蛇消失不见。 突见红袍男子恼羞成怒,于空中招手飞来一团衣物,抛在一块岩石之上,蒙神飞身直取衣物,刚至近前,突见一条火蛇蹿来,瞬间,点燃衣物熊熊燃烧成灰,直气得蒙神‘哇哇’大叫,飞身而起,直取红袍男子! 突见其露出得意之笑,咯咯咯......,笑罢,一头扎入瀑布之中,似是借水遁而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哇呀!哇哇呀!.....好孽畜,好盗衣贼,好盗衣贼啊,真真是气杀吾也!”蒙神跳脚怒骂嘶吼。 “哎呦去!如此盗衣贼小人,这气量也太窄了,给吾滚出来!非扒光了你不可!”尘书怒吼道。 第二五零章 还吾衣来盗衣贼 却说眼见着衣衫瞬间烧成一股灰,气得蒙神是‘哇呀呀’的怪叫,跳脚怒骂孽龙,尘书、轩逸更是气得鼓鼓,怒斥盗衣贼气量狭窄,玩不过立刻掀桌子。 “哇呀呀!哇呀呀!还吾衣来,还吾衣来!盗衣贼,盗衣贼!”蒙神怒吼。 恰在此时,闻得蒙神吼声末有撂下,空中狂出三股水柱追着蒙神、尘书跟轩逸四处跑,眨眼间三人跟落汤鸡一般,雪神飞身空中,怒斥:“好孽龙,还不住手,休怪吾出手伤你!” 言罢,摆出雪神之剑,一道剑光闪现,寒气扑面而来,突见水柱骤停,一道红袍身影闪过之后,迅速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眼见着蒙神三人劈头盖脸被浇个稀巴烂,冰冰凉,不由自主的双臂抱肩,一脸恼火加上一肚子的憋屈使得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难以形容...... “蒙兄,不必气恼,吾等与孽龙定有一场大战,且先行回于石洞内晾晒衣物。”雪神道。 “快,都快点,且先行回去商议如何收拾孽龙?轻饶不了他!”柒歌道。 眼见着蒙神气得腮帮子鼓鼓,直翻白眼,何时受过此等之气呐?等同于被其扒个精光,连浇两场,活活被其给气死矣! “士可杀不可辱,好孽龙,好盗衣贼,你等着,吾非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呜呜......呜,真真气杀吾也!” 眼见着蒙神气得呜嗷喊叫,亦分不出来脸上是水珠或是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雪神忙脱下一件湿衣,上前道:“蒙兄,怎还气得哭了?莫气了,莫气了!自有收他时。” “喔,噢,你快得了吧!盗衣贼走了,留着劲收拾他便是了,哭给谁看呐?咯咯咯.....”柒歌被蒙神呆萌的样子逗笑。 少刻,众人回至石洞之内,衣衫彻底没了,柒歌脱下一件薄衫递给尘书,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裹衫。历姜脱衣与轩逸一件,转回头与雪神道: “冬生,此红衣、绿衣孽龙性子极其刚戾,顽劣,尤其喜欢听美言。待明日至‘漂亮谷’,非万不得已,吾等莫与其逗嘴,恐是一言不爱听,水火就来了,吾等可是个被动,措手不及。” 柒歌一旁道:“吾观那红衣孽龙好似极其爱面,输不起一般。反到是那绿衣孽龙深沉得多,更懂礼数一些。” “甚么,你说甚么?......还有一条绿衣孽龙?”蒙神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少刻,雪神将在崖顶遇绿衣孽龙,至‘漂亮谷’一事说出,蒙神三人一惊,尘书道: “吾思此处不止这红、绿二孽龙吧?吾等莫不是掉进龙窝里了,此地不会与那截魔岭一样,孽龙骤出、密密匝匝、满山遍岭皆是吧?吾嘞个老天爷呀,真不敢想象了!” 历姜道:“是啊,孽龙肯定不止这红、绿二条,但也不必恐惧。吾思,此地既为岁卿暮铸剑之地,孽龙必有所顾忌,不敢胡作非为。‘漂亮谷’或为岁卿暮所居之地,待明日寅时初刻吾等前往,迅速寻出圣人,离开此地。” 雪神道:“嗯,吾等明日必要提高警惕,圣人虽近在咫尺,但孽龙异常顽劣,不知其是否埋伏在‘漂亮谷’某一处,突袭而来?” “冬生,那‘漂亮谷’里可有人烟呐?暂借得一衣遮体呀,吾等这么个穿着,甚显狼狈,怎个见‘大漂亮’法?臊死人了!”轩逸道。 “且不急,待明日里于谷中细细寻来。”柒歌道,“纵算没有人家,那谷里有垂柳,随手给你编一个便是!” “哦,有衣服穿了,蒙神,先给你穿哈!哈哈哈......”轩逸笑道。 “好呀,吾还没穿过柳衣呢,一定很好看,跟柳树一样婀娜多姿......”蒙神甩掉脸上沉沉的郁闷,变得开心起来。 闻其言,雪神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众人皆笑。少刻,雪神道: “嗯......,明日里若遇上孽龙发起水攻、火攻之时,吾等莫与其蛮战,必要巧妙应对才是。历姜,可闻听二孽龙与岁卿暮可有关系?” 历姜从石块上起身,双手背后踱步,若有所思,片刻道: “因岁卿暮的传闻寥寥,少之又少,提起他时,皆被其大号‘大漂亮’所吸引,实是末有其它。吾思二孽龙每日就活动在其眼皮子底下,吾等初来乍到便被其调戏得异常恼火,其顽劣的性子,又怎会没调戏过岁卿暮呢?或者说,其早已被岁卿暮收服,皆有可能。” “嗯,历姜,言之有理,恐怕至此地者,系数皆被二孽龙如此招待得直接打道回俯了。”雪神道。 “是啊,冬生,不等跟他们玩,都被气死了!”蒙神恼道。 “历姜,如此说来,吾等寻回衣衫,二孽龙好似网开一面呐!”柒歌道。 “嗯。确有此意。”历姜点头。 “此一时,二孽龙并未在吾等眼前造孽,行盗衣戏耍之事,可见其性子如顽劣孩童一般。吾思,其可是被岁卿暮所教化?”雪神索眉道。 “冬生,吾思亦如此。想那截魔岭距此地接近十万里之遥,一西北,一西南,其铸圣剑,一剑戳断千里孽龙之脉,震慑住群妖煞气,真乃圣人。说来,圣人又怎会不教化眼皮子底下顽劣之徒呢?”历姜道。 “恐是吾等至此地界之时,便进入岁卿暮的眼中,二孽龙亦不敢大胆造次,施出小伎俩捉弄,意在将吾等轰出此地,阻拦见圣人?”雪神疑惑道。 “历姜,绿袍孽龙‘恐小命不保喔----’之口头禅一出,吾等几日之内必与其有一场大战,至时,其是否与红袍孽龙引众多火龙兵、水龙兵一道凶猛袭来,吾等以少战多,怎个战法呢?”柒歌问道。 “此一时,不知何种情形,亦是无法推断,唯有见机行事,避免与其正面冲突便是。水火自是无情,吾等必要谨慎又得谨慎,小心还得小心!”历姜道。 “历姜所言极是,暂歇息,明日里‘漂亮谷’走一遭!”雪神道。 夜色深邃,宁静悠远。 眼见着蒙神低头锁眉闭目,斜倚在洞壁一处,半梦半醒之间,眼前出现太白战场,水火大战之情景。蛇妖燃起轰天大火,龙王狂喷水柱,妖洞喷出冲天的气浪险些将山峰给掀翻,厮杀得是倒海翻江,天昏地暗。 第二五一章 沉迷美色唤不醒 却说眼见着夜已过半,众人石洞内歇息。蒙神半睡半醒,斜倚在洞壁一处。 既将面对的一场水火大战,让他的眼前出现太白战场......,蛇妖燃起轰天大火,龙王狂喷水柱,妖洞喷出冲天的气浪险些将山峰给掀翻,厮杀得倒海翻江,天昏地暗。 忽然又想到金粼羽睡在冢中三百年已过,这一觉尽管不长,与悠长的岁月相较,但他却不知道在梦里惊醒过多少场?每一次的惊醒,都是痛楚向他袭来,用胳膊压在眼睛之上,昏昏沉沉陷入迷糊之境…… 某一个时刻,他很想告诉冬生这些事情,但说出来后,冬生欲要寻父,他亦是不知道应当怎么办?只有默默的陪在冬生的身旁,等待金粼羽出冢的那一天,而那一天,他期盼了很久,很久! 清晰记得,他跟在叔父伊水瑶身后,第一次步入金海龙宫,眼前瑰丽的水晶宫殿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稍后,眼见着身姿俊郎,惊为天人的翩翩龙主金粼羽,引领仙龟驮其于背,于万顷碧波的金海之上畅游、嬉戏,那一刻,他曾暗暗发誓,此生誓死追随在其身旁。 只道是岁月葳蕤,时光缱绻,千年以后,物是人非。 金粼羽昏厥诛仙台上被推下天界,囚在冢中,历历在目,他悲伤得不能自己,痛彻心扉......,不知不觉,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突见金粼羽向其走来,他喜极而泣,狂奔上前,却扑了个空,他大呼:“粼羽、粼羽,你在哪呀?” 少刻,忽觉有人将衣衫披在他的身上,睁开眼睛时,看见雪神正看着他,问道:“蒙兄,可是做梦了?莫不是,淋水着凉了!” 蒙神这才突觉刚刚似是一梦,眼见着众人靠在石壁处,各自歇息,自觉梦中失言。不一时,其转身佯装大睡,害怕雪神若问起梦中景象,不好回答。 ...... 寅时初刻,眼见着东面的天空刚刚露出一线鱼肚白之时,雪神引领众将迎着清爽的晨风,向‘漂亮谷’出发。 重峦叠嶂的山峰翠色如屏,团团的雾霭氤氲谷底,远看一片白雾茫茫,犹如海上的晨雾一般朦胧。 当朝霞煽开金色的翅膀,犹如仙子在东面的天空翩翩起舞,迎接宇宙万物之主金灿灿的万道光芒之时,雪神众将已行至‘漂亮谷’之谷口。 未入谷中,沁脾的阵阵花香便袭来,一扫昨夜被戏弄的阴霾,众将心情喜悦,大步行入谷中。 且行且观,边走边赏。 眼见着各色花朵,五颜六色,晓光初露,含苞待放,犹如美人晨起梳妆,清丽可人。 “哎呦!啧啧啧,人如其名,谷如其名,亦是半分不掺假。但不知,吾若居此谷千百年,可会变得如同‘大漂亮’一般呐?”蒙神问道。 “咯咯咯......,”柒歌笑道,“唉?何用千百年,蒙神此一时,风流倜傥,潇洒俊俏,异于常人,可称为‘二漂亮’!” “喔,柒歌,此话甚是好听啊,可当真呐?”蒙神摩挲着脸膛问道,“哈哈哈......,‘二漂亮’自是不敢当,能当上个‘七八九漂亮’吾以满足矣!美哉!美哉!” “当真,当真!怎敢与蒙神打诓言,蒙神本就英俊威武!”柒歌道。 “是吗?是吗?吾真开心啊,现在就是身上这套衣裳不合体,否则吾是帅炸天呀!哈哈哈......哈哈,开心,开心啊!”蒙神眉飞色舞道。 “哎呦,关于衣衫,这是多大点事,不必放在心上,寻着衣衫,拣那最好看的给你穿。” 柒歌言罢,路边上折了一朵大红色的类似变种的木兰花捌在蒙神的耳朵上,又随手扯了几条柳树枝条,一个眨眼间,编出类似的草裙围在其腰上,将蒙神精心打扮起来。 若说孽龙极喜赞美之词,谁又不是呢?眼见着蒙神闻听赞美之后,变得飘飘若仙,如入无人之境。 此一时,见其与谷中百花竟颜之美景,形成强烈的对比。 头上捌着一朵大红花,那花朵到了他的头上,好似很不乐意,瞬间蔫头耷拉脑,也不知道是花拌丑了他,还是他拌丑了花,怎看怎别扭呢?两侧山谷中的群花,迎着清爽的晨风一边摇着头,一边笑得哈哈...... 见其身上穿着紧紧巴巴地一件小褂,下身着草裙露着半截白色的短裤,肌肉棱角分明、又粗又壮的大腿,赤着脚,‘啪嚓啪嚓’迈着小碎步前行,脸扬起得老高,美滋滋! 尘书跟轩逸笑弯了腰,指着蒙神的身影对柒歌道:“此情此景,恐终生难忘矣!” 柒歌咧嘴不停地笑着,不一时,将手指搭入口中,吹出一记嘹亮的口哨,走在最前头的雪神与历姜停住脚步,回转过头来,盯着正朝其一路小碎步而去的蒙神目瞪口呆,话到喉咙口就哽住了,......活生生的‘咕咚’一口咽了回去。 “呃,蒙兄,”雪神憋不住笑道,“稍刻,于谷中细寻可有人家,寻身衣衫出来予你。” “冬生,吾觉挺好看的。待遇到那盗衣贼之时,将其红袍子扒下来,吾等便有衣衫穿了。”蒙神走到最前面说道。 “是啊,扒下他的衣衫,吾等便有衣衫穿了!吾怎没想到呢?蒙神思虑如脚下步伐一般,虽迈得极碎,但颇快啊!”历姜笑道。 “呃,吾说历姜老头儿,”蒙神道,“以前,你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夸赞过吾,头一回听见。” “快得了吧你,还挑上理了,”历姜道,“天天这么夸赞你,你可承受得住啊?” “哈哈哈......,受得住,受得住,沉迷美色,迷醉,迷醉!凭谁也唤不醒!”蒙神边笑边美得够呛。 “领教,领教!沉迷美色,吾等也愿意啊,吾等也唤不醒啊!”柒歌应道。 众人哈哈大笑,随在蒙神小碎步身后,行至‘漂亮谷’深处。 眼见着脚下万丈之深的一处绝壁,极目望去,下方圆圆一碧绿水池犹如翡翠,三面绝壁,前方蜿蜒山岭绵延远方,嫣红秀润,尽染浓淡,一群不知名的鸟儿,裹着一身白羽,天空横拉而过,清艳之景,清新隽秀! 第二五二章 迷糊之境坠深潭 却说雪神众人行至‘漂亮谷’深处,眼见着一处毫不打眼的万丈深崖涧,由上往下看,满眼的碧绿,若不仔细甄别,实是难以发现。 崖涧之底圆圆一水池犹如翡翠,三面陡峭绝壁形如刀削,前方山岭蜿蜒迤逦绵延向远方,嫣红秀润,尽染浓淡,一群不知名的鸟儿,裹着一身白羽,天空横拉而过,清艳之景,清新隽秀! “少刻,下到池底看个明白,此处似是‘晶池岩’,吾等还需下方观其水流。”雪神道。 “冬生,暂分兵两处,各三人。”历姜对着雪神道,“其一,防备二孽龙尾随跟踪出来捣乱,此处留下三人,以观其变;其二,三人下到池底细细探查水流,如此一来,无论何种情形,皆有应对。” “嗯,依历姜之言。柒歌领尘书、轩逸于此处严密防守,蒙兄、历姜随吾崖底细观水流,走!” 雪神言罢,历姜于左,蒙神于右,纵身跃下绝壁,雪神脚尖轻点于二人身后腾空而起,如雪花飘落,轻轻无痕。 眼见着浑圆一水池,平静如镜,直径约有七、八丈宽,绿得不能在绿,好似一个眨眼间能冒出道道绿烟,外圈皆为润泽翡翠石,异常的光滑水润,呈半透明状。 雪神仰头向三面绝壁上细观,但见层岩陡峭,块块碧色之石从绝壁之中突兀而出,参差不齐,层层叠叠,排排列列,既规整又凌乱,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美,穷尽天工。 “历姜,此一时,绝壁之上唯独无水。”雪神道。 “冬生,莫急,此龙渊深潭,肯定是充满了出乎意料之事,绝壁有多高,深潭便有多深。”历姜道。 “喔,吾说历姜老头儿,此万丈深潭,可探看否?”蒙神问道。 “蒙神,不可!......不可轻意入水,吾等前来寻找圣人,圣人非龙身,必居水面之上。”历姜道。 恰在此时,一线阳光直射一面绝壁之上,眼见着层层碧绿之石于绝壁之上反射五彩之光,光影半空中似是五彩的珠串,一串又一串的落入到池水之中,闪烁着迷人的晶莹,碧绿池水好似被抹上一层华彩,煜煜生辉。 “呀!真乃奇景啊,如梦似幻,晃若隔世啊!”雪神嗟赞道。 “哎呦喂!......‘大漂亮’啊,可美死吾了!就让吾沉迷在你的‘漂亮大法’之中慢慢的死去,吾愿意啊!吾愿意啊!凭谁劝,也没用啊!”蒙神如入迷糊之境道。 “冬生,快看,那最大的一串五彩光珠,好似很重一般,它向池中落去了,快看......,你快看呐......”历姜用手指道。 话间未落,眼瞧着那一串五彩光珠入水的一个刹那,闻得‘嘭嘭嘭’几声巨响,水面似是被炸开,水浪掀得几丈之高,形同竖起一面水墙,直直拍向三人。 来势之迅猛三人皆没有料到,被拍个正着,毫无征兆,一个眨眼间,美景变长刀,已然是开战了。 “哎呦去!哎呦去!......莫不是孽龙出招了,盗衣贼,盗衣贼.....,你给吾滚出来!滚出来!”蒙神挣扎在池边,手紧紧扒住池沿向上爬,怒嚎道。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前方蜿蜒山岭之处,各种鸟儿陡然凌空,‘叽叽喳喳’惊慌尖叫之声不绝于耳,盘旋空中遮天蔽日,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飞,似是难以名状的惊惧感,令其等无枝可依,惊慌逃命...... 莫名其妙的一般凉气由脚下腾起,直贯头顶,雪神三人衣衫皆湿,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眼见着池水好似开锅了一般,沸腾不止,天空却没有一丝的风......,说不出来的怪异感油然而生。 “快走!离开水池。”雪神道,“似有孽龙在此兴风掀浪。” 雪神言罢,三人飞身起,却已然是来不及,毫无征兆,烈日晴空,突然从空中狂泻而下的巨大水柱,犹如天河绝堤一般,将三人劈头盖脸地砸落池中! 入水的一个刹那,雪神突觉此水如弱水一般,身体好似被灌铅,异常的沉重,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沉得快。 少刻,稳住心神、闭住气息,暗提真气,方才停止下沉,犹如一段枯木在水中飘浮,突觉仅仅是保持住不下沉,却飘不起来,雪神心中暗思: “遭殃!水池沸腾不止,突降水柱,将吾等如开锅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砸入锅中,但不知哪位孽龙在此作怪?施出巨大的吸力欲将吾等强行拖入潭底。也罢,且与其较力一时,看他能将吸力持续到几时?” 思罢,雪神紧闭双眼,暗运真气,飘浮在水中不上亦不下,浮在一处,不停地打着旋,等待着孽龙将气息用尽,水中吸力自行消失之时,浮出水面...... 且说柒歌三人分三面立于崖壁之上,眼见着睛空万里,略有几朵白云于天边犹如洁白的羊群一般飘过,优哉游哉。望着远处的美景,听着悦耳的鸟鸣,嗅着沁脾的花香,心情颇惬! 心情正大好着呢,突感涧底冷气不断的腾出,向下张望,突闻得不远处蜿蜒山岭间的鸟儿犹如炸窝了一般,惊飞而起,密密匝匝、成群结队盘旋空中,羽毛如雪片般惊落...... “这是怎地了?......不妙啊,不妙啊!难不成孽龙捣乱来了?”柒歌惊道。 话音末有落地,突见二股巨大的水柱横空出现,如瀑布一般直落涧底,顿时巨大水雾在阳光下形成二道彩虹桥横挂半空。 “呀!好孽龙啊!岂有此理,没完了不成?” 柒歌怒吼罢,摆剑飞身起,直直冲到水柱之上,挥剑一顿狂砍,阳光刺眼,剑光反射,却空空无有一物?水柱如瀑,依然狂喷不止,眼瞧着尘书、轩逸站在另一水柱之上,皆是如此,挥剑之间,莫名其妙,竟不知与谁大战? 不一时,瞪眼看着两道彩虹若桥就悬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莫名其妙的牵引力使得三人不约而同的奔彩虹桥而去,迷迷登登,一脚踏上彩虹桥,却突然惊醒,为时已晚,瞬间失去重心,‘扑通通’跌进万丈深潭! 第二五三章 九千九百十八绕 却说眼见着两道彩虹若桥悬空而立,越来越清晰,莫名其妙的牵引力使得柒歌三人不约而同的奔彩虹桥而去,迷迷登登,一脚踏上彩虹桥,却突然惊醒,为时已晚,瞬间失去重心,‘扑通通’跌进万丈深潭! 且说雪神正闭气如枯木半悬在水中,突突旋转,不上亦不下,暗中与孽龙较劲,哪成想,突被从上而落的一物砸落,睁眼间见柒歌,只一呼一吸之间,好似被人一脚揣下潭底一般,迅速下沉,遂一把揽住柒歌与其翻翻滚滚沉入潭底。 落地的一个刹那,突地闻听一阵铁链‘哗啦啦’的响声,一群虾兵蟹将蜂拥而出,瞬间将二人捆个结结实实,推搡着进入水宫之中。 不一时,眼瞧着晶莹剔透的大殿之中一排铮亮的水晶柱子,历姜、蒙神等四人,皆捆在上面,六人倒是整齐,皆被拉成一排捆在柱上。 虾兵蟹将退出之后,水宫之中到是安静,眼瞧着一道又一道似是极光一样的绸带,游动在水晶墙壁之内,光彩闪闪,异常的好看。忽闻蒙神精神萎靡不振,独自咕哝道: “哎!可到好,一锅端了,吾等只能靠自己了,恐是指望不上外面有人来此援助了。” “是啊!蒙神,吾等全得指望着你了,你可是英俊威武!”尘书应道。 “啊哈,蒙神,吾好像透过高高的水墙,看见一条美女孽龙向你游来,她对你一见钟情,你异常的潇洒飘逸,因为你是‘二漂亮’,快快振作起来,冲出去啊!”柒歌打趣道。 “哈哈哈,真地呀?吾是‘二漂亮’吗?还有美女孽龙,吾可真是头回听说,不过,吾很开心,且会会她去!”蒙神挣扎欲起身道。 “冬生,此水宫到也不防事,孽龙必是战不过吾等,侥幸暗中将吾等打落此处。”历姜压低声音道。 “既来之,则安之。且静观其变。”雪神应道。 恰在此时,忽闻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眼瞧着虾兵蟹将手持刀枪剑戟从一侧门处鱼贯而入,面无表情犹如泥塑,分列两旁。 闻听殿门外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不一时,眼瞧着一着红色长袍,手中卷起飘至腰间的妙鬘长发,不停地摇晃着的一年轻男子,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哇呀呀!哇呀呀!盗衣贼,盗衣贼,还吾衣服来?还吾衣来?”蒙神立时火冒三丈。 “咯咯咯......,你不是很漂亮吗,还‘二漂亮’?这一会儿,红花绿裙哪去了?” 红袍男子瞥了蒙神一眼,抬起一条腿片上殿中间的一张水晶桌案,半坐桌上,抬起左臂倚在左腿之上,半抚面应声道。 且说细瞧之下,见其面若湿玉,一双乌突突的眼睛犹如黑色的水晶石一般闪亮,嘴红齿白,说笑间脸上时不时闪现一抹羞红色。那一头垂腰的妙鬘,更是将其饱满、圆润的面颊烘托得娇艳,好似一株醉日的海棠,堪称绝艳。 闻听其言,雪神众人心中暗自吃惊,不想其一直跟随在身后,竟不知半分。 少刻,历姜道: “红衣妙鬘俊美公子,听吾一言。吾等天庭为将,奔赴万里之遥,来此处寻铸剑圣人,只因截魔岭一处圣剑被劈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祸害百姓万命,此事甚急。但不知,红衣俊俏公子,将吾等请到此处有何事相谈?还请道来。” “咯咯咯,天下大着呢,群妖多着呢,吾到要瞧瞧,此事圣人若不出面,能怎么招?”红衣俊者挑眉问道。 “哎呦去!美公子啊,吾等真是眼拙,愣是没看出来,你欲出面除妖斩魔啊?也罢,也罢,请了你出山斩魔除妖,吾等此趟亦是没有白跑。”蒙神道,“你若除了妖,从此吾便不喊你盗衣贼了!” “呸!盗衣贼,你才是盗衣贼!......你若再敢喊一声,你试试?”红袍男子尖声质问道。 “喊一声,怎样呐?”蒙神怼道。 “哼!怎样?吾现在就将你扒得一丝不挂,不信你试试。”红袍男子斥道。 “呃......,呜呀!害怕哪一出,来哪一出啊!” 啊......蒙神憋得满脸通红,把到嘴边地话‘咕咚’一口又咽了回去,瞬间,闭上了嘴。 “嗯,吾名雪纷飞,敢问这位红衣俊俏公子尊姓大名?此深潭府上何名?”雪神问道。 闻听雪神之言,见其沉默半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雪神,睫羽翕动,深邃的眼波如同他飘逸妙鬘一般波光闪闪,少刻,闻其道:“吾名赤鸿,此潭非吾府上。” “嗯,此名好听,赤若艳霞,宛若惊鸿。”雪神道。 “雪纷飞,你名亦如此,相貌自在吾之上,莫以美言赞吾。”赤鸿道。 “承蒙夸奖,谢过赤鸿公子!”雪神道。 “公子虽为男儿,却生得如名花俊美不俗,单单这过腰妙鬘,一袭大红袍,脚踏赤龙舟飘摇万丈深渊之上,如戏大海万顷碧波,真乃绝色。吾名林柒歌,公子若不弃,吾等愿与赤鸿公子为友。”柒歌道。 “咯咯咯,你到是会讲话,你生得也不赖呀!”赤鸿走上前道。 “其生得不赖,可称得上‘三漂亮’啊?”蒙神一旁搭言道。 “吾想,你要是能排得上第‘九千九百十八绕漂亮’就不错了,你说呢?啊?咯咯咯.....”赤鸿转眼喵着蒙神,大笑道。 “甚么?‘九千九百十八绕漂亮’,那绕到哪去了?真气杀吾也,你个盗、盗、盗.....,可是气杀吾也!”蒙神恼火道。 “赤鸿公子,还请放吾等出去寻圣人,除妖大事,耽误不得啊!”历姜语重心长道。 “行了吧,别自欺欺人的以为会寻到圣人,圣人可不是甚么人都见!圣人压根不铸剑了,也不除妖了,知道吗?老老实实在此呆上一年半载,送你们回去便是了,吾对你等够慈悲了!”赤鸿道。 眼见着赤鸿转身,又想张口说甚么,突见,一名虾兵匆匆跑进来,回道:“回禀主子,隆万主子到了。” “呀!兄长来了,快请!快快有请!”赤鸿言罢,虾兵转身奔出。 第二五四章 被困水宫巧言辩 却说眼见着赤鸿转身,又想张口说甚么,突见,一名虾兵匆匆跑进来,回道:“回禀主子,隆万主子到了。” “呀!兄长来了,快请!快快有请!”赤鸿言罢,虾兵转身奔出。 不一时,眼瞧着一位身着碧色长袍、黑发高梳扎飘带的年轻男子,见其身形适中,微微偏瘦,半眯着双目,却挡不住那犹如翡翠碧玉一般的双晶所释放出的晶莹之光。 细细观来,见其面色莹润,唇红齿白,那一双眼睛,碧绿翡翠色,恰似这一眼碧水深潭,深邃悠远,又似那夺目的璀璨宝石,煜煜生光。只道是好一双美目,美得异乎寻常! 见其浑身上下透着冷气森森,那一种不怒自威的高冷傲气,派头十足。雪神心下一惊,见此人正是悬崖之上那犹如裹着一池碧色,劈波而出的绿袍公子。 “哎呦去!吾等这是掉进了‘漂亮窝’了不成?......怎地?一个赛一个地漂亮啊?吾说,绿袍翡翠眼公子啊,你生得好一双美目啊!敢问你是‘几漂亮’啊?”蒙神惊道。 “幸会!幸会!再次见到绿袍飘逸公子,吾等自是无法施礼,见谅!见谅!”历姜先开口道。 沉默好半晌,见其末有吭声,亦没有转头与众人对视,稍后,转身走出大殿,眸光如水波潋滟,在雪神身旁略过......,眼瞧着,赤鸿随其身后而出。 “哎呦喂!瞧瞧,这一副高傲的小脾气,没看上谁啊,这是?不过,其那一双眼睛,生得是真美,形同翡翠宝石,若能挖出来,给吾换上,得美死!”蒙神想入非非道。 “你快得了吧,‘九千九百十八绕漂亮’,咯咯咯......咯咯......,亏赤鸿能想出来这么个数字,吾真是服了他了!”尘书一旁笑道。 “呸!盗衣贼,他才九千九百十八绕呢!柒歌都说了,吾乃‘二漂亮’是不是,柒歌?”蒙神问道。 “是啊!是啊!‘二漂亮’你说这位名唤:隆万者,俊美异常,却也冰冷傲气异常,这脾气看着就不同寻常,这是要作甚呐?若与其大战,还不得被其的傲气跟冷冰冰的神态给冻出十里之外去啊?”柒歌道。 “怕甚他的小脾气,吾等宠着便是了!”蒙神道。 “宠着,他的小脾气?”柒歌疑惑道,“蒙神,你没问题吧?” “有个甚么问题?暂时没有啊!”蒙神道,“若是有,也是在‘大漂亮’身上,即将出现。吾真不知,他生成何种模样,听说过‘秀色可餐’,但不知会是怎样的滋味,此番,且尝试尝试,如何?” “咯咯咯......,咯咯.....,你独享吧,吾等可不敢跟你争!”尘书道。 且说历姜见隆万未答言,观其面上绷得一个褶子都没有,冷气森森的,实在是琢磨不出其何意,心下暗思: “吾等怎可困在此处,一年半载的不出,这成何事了?截魔岭处的群妖、群魔,岂不是到处害人,众生灵哪还有活路了?真是着急啊,此一时,且能走就走吧!一小小水宫,还能真的将吾等困住不成?” 思罢,眼瞧着虾兵蟹将持刀叉横在殿门口处一排,历姜思出一计。 且说历姜本就为有水之主,水宫的一切日常及虾兵蟹将众多水卒每日忙碌之事,皆了然于胸。 少刻,眼见历姜口中念出一连串的咒语,一块水晶牌悬浮在身前,晶莹剔透。眼见着一旁边站立着的一排虾兵看见后,先是一愣,不一时,至近前,翻看水晶牌后,问道:“你何人?怎有吾水宫传令之牌?” “吾乃有水之主,受天命来此寻找圣人?你等不可与赤鸿、隆万一道顽劣,将吾等绑在此处,还不速速送吾等出去,更待何时?”历姜很严肃地斥道。 “回有水主,老实说,小的哪有那个胆呐?话又说回来,即便此刻将你等送出,不出一个时辰,准被擒回来,遭那个罪作甚么,莫不如老老实实在这好生呆着呢!”虾兵道。 “你真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扁了不成?你怎知,不出一个时辰,吾等便又被其擒回来呢?况且,像这么被绑着困在这儿,吾看可不妙!”历姜阴沉着脸道。 “呦呵!实话说出来了,你还不愿意听,吾等若不是同为水晶宫中人,才懒得理你!”虾兵咕哝道。 少刻,眼见着历姜口中念念有词,不一时,一颗晶莹剔透的硕大珍珠浮于眼前,珠光四射,散发迷人光芒。 “这珠子水晶宫中常见,不过是个头略大了些,色泽莹润了些,你还真有两下子!”虾兵触摸珍珠道。 “拿去吧!”历姜道,“你可知道‘晶池岩’在甚么地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虾兵一边抚弄着手中的珍珠,一边喜悦道。 “甚么?”历姜问道,“你莫诓骗吾等。谁不知那‘晶池岩’水花飞溅如落花纷纷而落,此潭外,哪来的水呀?” “呵呵,你等也不想想,水怎能轻出,美景怎能轻现呢?好东西,请肯轻意的拿出来,让人随便瞧见,是不是? ......说来也难怪你不相信,你是有所不知,来此‘漂亮谷’者,皆奔圣主而来,圣主若一一皆会见起来,那也不用干别的事了,圣主恐早就易主了。你觉得呢?”虾兵咕哝道。 “是啊!”历姜应道。 “看在这珠子的面上,悄悄地跟你说,莫不如直接跪求赤鸿、隆万主子,将你等捆至圣主面前,也就省事了!”虾兵道。 “呃......,你可得了吧!吾等自来此处,末有得罪过赤鸿半分,便被其戏耍得够呛,谁知道其还会做出甚么事来呢?”历姜委屈道。 “哈哈,吾家主子赤鸿,虽性子似顽童,实则好着呢!吾等喜欢着他呢!数多年来,寥寥几人有幸行至此‘漂亮谷’,皆在水牢内捆上个月余,其后便被轰出谷去,亦是再也不敢来了!”虾兵道,“说来,赤鸿主子,自是喜交友之人,高看你等一眼,这还看不出来吗?” 第二五五章 锦绸秀缎似娶亲 却说雪神众人被困在水宫之中,闻得虾兵言赤鸿主子好着呢,喜欢着呢,自是喜交友之人,高看你等一眼,这还看不出来吗? 闻得其言,雪神心中喜忧掺半,喜得是赤鸿不单单是生得俊美,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心中也实是喜欢;忧的是其将众人绑在此处,自是阻拦与圣人相见,截魔岭一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生灵涂炭,怎敢耽误下去? 少刻,忽闻蒙神一旁插言道: “兄弟,吾亦曾在水宫当过差事,看在同行的面子上,能否借件衣裳穿?你瞧瞧,吾等衣不遮体了!” “呵,这水宫内,甚么华丽的衣裳都有,吾等亦是没这个胆借给你啊,自己管赤鸿主子要便是了!吾们家赤鸿主子,好着呢!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虾兵道。 “你可得了吧,吾怎没看出来?......吾看他可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其顽劣可恶得很,盗走衣物,丢在吾等眼前烧掉,有他这样地吗?此事,吾记他一辈子,哼!”蒙神恼火道。 “行了,可别不知足,够幸运的了你等,没被火龙卷烧掉一层皮就算厚待了!幸运吧!” 虾兵言罢,转身向外走去,没多一时,突转回身来警告道:“你等,莫逃跑自寻苦吃,莫怪吾没有提醒你等,......再回来之时,可没这待遇了!” 少刻,眼瞧着虾兵皆退出大殿,雪神众将互相看了看,寻思着虾兵的话,闻听历姜道:“其若将吾等困在此处月余,恐是截魔岭得闹疯了,怎行呢?” “哼!可恨的盗衣贼,那就先行擒拿盗衣贼!将其扒个精光,捆至截魔岭处,送与群妖当见面礼,如何?”蒙神恼火道。 “嘘!小点声啊,若被赤鸿给听见,恐吾等先行被扒光,那真就哪儿也不能去了?”尘书惊道。 “历姜,吾等不可被其困在此处,耽搁下去!水晶宫中衣物放置何处,前头引路,吾等此刻便寻衣物出来!”雪神道。 “嗯,水宫之中所放物件之地,皆差不多少,吾能寻到。”历姜点头。 “历姜,吾等出此深潭到是不难,难在还得在此谷中寻找圣人,这赤鸿与隆万总是暗中作怪,防不胜防,如之奈何?”柒歌问道。 “嗯,此处若是‘晶池岩’,其如珠帘之水必有秘密,恰如虾兵所言,若是皆被世人所识破,一一会见起来,恐圣人早就易主了。”雪神道。 “哎呦去!何必婆婆妈妈,休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此处砸翻,造大声势,引出圣主如何?”蒙神若瞪眼道。 “蒙神,怎个砸翻法?”历姜惊讶道。 “哈哈,放一把大火烧了‘漂亮谷’,其能藏到哪去?能将吾等怎样啊?”蒙神道。 “呃,你快得了吧,恐不待你放火烧谷,突从天降的火龙卷便将你烧得无影无踪了!”历姜道。 少刻,闻雪神道:“莫多言了,先寻出衣衫,出得深潭观情况再议。” 雪神言罢,暗念咒语,一声‘开’过后,身上绳索松开落地,飞身起摆出雪神之剑,点出数朵冰花落在绑缚众人绳索之上,瞬间,绳索冻成冰链,闻听‘咔嚓嚓’碎裂一地,众将飞身起,悄无声息跟在历姜身后鱼贯而出。 且说此处虽为一小小水晶宫殿,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历姜在前引路,哪里排兵部岗,了然于胸。 轻车熟路,不一时,行至一侧室之内,眼瞧着依一面亮晶晶的水晶墙壁,整齐排列红色珊瑚树一行,树枝丫杈,上面挂满各色崭新的衣物,皆为锦绸绣缎,光滑闪亮,异常的奢华。 “且快!取两件合身的穿上。”历姜回头道。 说是时,那时快,眼见蒙神、尘书与轩逸三人可是瞧见衣裳了,恶虎扑羊一般,一头扎进衣裳堆里开穿! 说来也真怪,没衣裳之时,有一件能遮体便可,这一头扎进衣裳堆里,三人还晕菜了。 这件太艳了,那件太扯了,忙活了好半晌,造一脑门子汗,三人如娶亲的新郎一般,大红大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哎呀!真没办法!”蒙神低声道,“吾最讨厌穿得异常的华丽,又不得不穿!你们看,好看吗?可是漂亮啊?历姜老头儿,如果你愿意,进去换二件,快点地!” “啧啧啧......啧啧......,你快得了吧!红衣绿褂子,准备登台唱戏,还是要娶亲呐?”柒歌怼蒙神道。 “嗯,柒歌,赤鸿着红袍,隆万穿绿衣,难怪衣衫皆如此艳丽惹眼。但不知,那圣人着何种颜色衣袍?可是如此的奢侈啊?”雪神问道。 “冬生,吾知道,他得把百花披在身上,花花绿绿往花中闷头一藏,恐蜜蜂蝴蝶都认不出来,哈哈哈......”蒙神咕哝道。 闻听蒙神言罢,众人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突见历姜将手指放在嘴上‘嘘’的一声,众人忙闭上嘴,支楞起耳朵细听。 少刻,眼见着一排虾兵从一侧走过。闻听历姜道:“吾等这便出得此深潭,且快!” “走!”雪神道。 不一时,众将行至宫门出口处,眼见着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墙外是一潭碧绿的深水,很是平静。少刻,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稳稳心神,雪神道: “随时随地做好大战的准备,吾等兵分两路,吾与历姜、柒歌在前,蒙兄领尘书、轩逸随后,若遇赤鸿、隆万吾等分头而战!切不可聚集在一处,再被其以大水砸落此处。” “得令呐!”众将闷哼一声,准备就绪。 眼瞧着雪神三人,口中念动避水咒语,‘蹭蹭蹭’腾身而起,扑入水中,向上蹿去,不一时,身影消失在一潭碧水之中。 且说蒙神三人,身上锦袍绣缎裹了好几层,此一时,望着外面的一潭碧水,不得不脱下罩在身上的大长袍子,撂至一边,还有点舍不得。蒙神道: “哎!这华丽丽的袍子,多好看呐,先脱下来存在这儿,保不准,还得来呢!” “是的,谁说不是呢!下趟回来,将这些华丽丽的衣裳通通收走,一件不留!”尘书打补丁道。 第二五六章 云外青山漂亮峰 却说蒙神三人,整理好衣衫,闻得蒙神低吼一声:“起!” 三人飞身而起,口中念动咒语,双眼一闭,于水中疾速向上蹿去。 入得水中,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力将身体不停的往下拉,似水下某一处有磁场一般,牵引着身体往下沉。蒙神摘下腰间的佩剑,暗暗运力将其托举着向上慢慢浮去,好半晌,三人挣扎着浮出水面,眼见着外面刺眼的强光,三人忙低头半浮在池沿边上,细细打量。 少刻,片腿翻腾着登岸,远远地瞧见雪神三人站在一面石壁之上,手搭凉棚四处张望。蒙神三人急忙飞身起,奔至雪神处。 且说此一时,未时渐过,申时欲出,天气异常地闷热,山谷之中无有一丝的风吹来,闻得不知名的鸟儿,阵阵脆啼。历姜道: “冬生,吾等至前方山谷阴凉处,避开暑气,且于远处细观此处有无孽龙动静。” “嗯,依历姜之言。”雪神应道。 不一时,众人飞身落至前方不远处山谷阴凉处。 眼见着绿树茂密如翠屏,树下兰草葳蕤,桔红、鹅黄、碧绿、蓝紫、象牙色的花朵,一茎开出十七、八朵,丛丛簇簇、重重叠叠拥在一块,犹如一支密集的大军,任你怎么个采摘法,都不会显得稀疏。一群群蓝白相间的大翅膀蝴蝶,扑棱着翅膀停在花朵之上,更是将此处映衬得俊美不俗,那五片张开的花瓣微微形成一个喇叭状,又有蜜蜂钻入花蕊之中,嗡嗡嗡个没完,好一处美景,风雅多娇,香气沁脾。 “呀!真美啊!此‘漂亮谷’一步一景,景景皆绝色,看那些绿黄、粉白、蓝紫相间的花朵,既素洁又清雅,颜色秀润又调和,花香袭人,真是不多见。”雪神嗟赞道。 “是啊!‘漂亮谷’名不虚传!”历姜道。 “冬生,历姜,快看,此处刚好将绝壁水池处看个一清二楚,吾且于那块高石处盯着,以观孽龙动向。”柒歌指着一块巨石道。 “你不怕晒啊,这个时候,保不准盗衣贼正在睡大觉呢,吼都吼不起来。”蒙神吼道。 恰在此时,忽闻得一阵悠扬悦耳的笛音传来,细听之下,似是离此不远处的竹林之中传来。 “呀!难不成前方竹林之中有人家?蒙兄,随吾走!”雪神言罢,飞身起寻着笛音而去。 且说笛声时断时续,阳光异常的晃眼,雪神与蒙神站立云头之上,好半晌才隐约从一片竹林斑驳之影间,寻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晃,急急忙忙落下云头,向此处寻去。 沿着一条蜿蜒的竹林小路,向前急行,不觉惊飞林中悠闲栖息不知名的鸟儿,‘扑啦啦’煽动着白羽的翅膀飞开,数片羽毛如雪花空中飘飘而落...... 正行间,眼瞧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牧童模样的少年,头上梳着一个抓髻,包着青巾帕子,团团脸,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着长长的黑睫毛,生得甚是惹人疼爱。 见其穿着粗布短打的衣物,踩着一双草鞋。身形很是瘦小,左手拿着一根深柴色的甘蔗,约有其身高二倍,右手持着象牙色一支骨笛,站在小路之上,半侧身,回眸注视着雪神二人。 少刻,雪神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 “打扰了,敢问小牧童,此地可是‘漂亮谷’?铸剑圣人可居此谷之内啊?吾等特来寻找。” “是啊,此地却为‘漂亮谷’。但不知,你等寻铸剑圣人有何事?”牧童音如洪钟、清脆悦耳反问道。 “嗯,皆因截魔岭一处圣剑被雷劈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害当地百姓万命,吾等特奉天庭之命前来寻圣人除妖。敢问小牧童,可知圣人居何处?”雪神问道。 “巧了,吾只是路过此地,逢上你二人,也罢,告诉你亦无防。沿着此条山脊向西十里之外,有一云外青山,可见到‘漂亮峰’,且去此处寻圣人。” 小牧童言罢,转身向前走去,边走边吹着笛子,笛声悠扬而起。 雪神目送小牧童的背影,心头猛然一喜,大声道:“谢过小牧童啊!谢谢啊!” 蒙神一旁边呼喊道:“喂......,喂,小牧童,小牧童,你的脚力老黄牛呢?其怎没出来驮你呢?” “蒙兄,此处无田可犁,何来老黄牛呀?”雪神道。 “真乃怪哉!无田可犁,其手中所拿甘蔗,何处弄来的?”蒙神咕哝道。 却说雪神心下暗思: “此小牧童身形如此瘦小,声音却如洪钟一般,清音悦耳,自是不俗。其言前方十里云外青山,‘漂亮峰’处寻圣人,难不成,其便是圣人?且听其言,行至前方‘漂亮峰’便知。” 思罢,雪神急道:“蒙兄,速唤历姜、柒歌等人前来,吾等即刻进发‘漂亮峰’拜见圣人。” “呃,冬生,吾怎放心你一人等候在此处?”蒙神瞪眼问道。 “蒙兄,休要废话,快去!”雪神急道。 “尊令!”蒙神道,“吾速去速回,你莫乱走啊!” 眼见着蒙神飞身空中,化作一阵狂风,‘呼啦啦’地刮向历姜、柒歌几人处,未等落下云头,大声疾呼:“历姜、柒歌,速速起身随吾前来,快!且快!” 历姜、柒歌几人正于岩石上细观水池处,忽闻得空中猛传来蒙神之声,又快又急,未等落脚便转身奔去,被其唬得一哆嗦,心里直翻个,不知道这是出了何事了?又没看见雪神,急得直冒冷汗。 顾不上多想,飞速起身,‘蹭蹭蹭’急奔而来,闻听柒歌空中‘呛’一声抽出宝剑,急得火冒三丈,心下暗思:“莫不是冬生遇上赤鸿、隆万二孽龙,正在激战呐!可气杀吾也!” 说时迟,那时快,众将随在蒙神身后,不一时落至一片竹林间,眼见着一条小路在脚下蜿蜒向前,四处安静无声,雪神正站在路边等候众将,这才将悬起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柒歌二步蹿到雪神近前急道:“冬生,可发现甚么?急死吾了!” 忽见尘书一拳砸在蒙神的肩膀上,擦着额头噼啪而落的汗珠,恼火道:“哎呦去!可气杀吾也!有你这么传话地吗?啊?” 蒙神瞪眼吼道:“乌哇呀!呃,......吾这不是担心冬生一个人等在此处,盗衣贼若追来了怎弄啊?着急啊!” 第二五七章 笔墨难书织锦画 却说雪神众将聚集一处,眼见着竹林雅韵清幽,四处安寂无声,阳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中翠鸟轻啼,醉在绿云天。 少刻,雪神道:“刚刚见到一小牧童,闻其言,沿此山脊向西十里开外,云外青山,有一‘漂亮峰’可寻到圣人。” 历姜嗟喜道:“哎呦!大喜!幸甚!吾等可算是寻到圣人所居之地了!” “走!” 雪神言罢,众将飞身半空,沿着一条蜿蜒迤逦的山脊一路向西,犹如离弦之箭,‘嗖嗖嗖’极速前行。 不一时,行出约有十里之外,眼瞧着山岭之上光景真是稀奇,幽花兰草漫山遍野,微风舞百花,形若彩蝶,翩翩而飞。某一个瞬间,宛若山岭女神身着五彩斑斓的外衣,跃然眼前,用最美的舞姿欢迎着雪神众将的到来。 少刻,前方突起一山峰,陡然陵空,俊秀无比,高耸入云端,似与天相接。浅白色的岩石,光滑陡峭,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气势磅礴。 雪神引领众将落至一处高石之上,手搭凉棚,细细打量险峻山峰。 逢酉时初刻,西边醉目的红光正打在山峰的背面,为其渡上一圈金边,眼瞧着陡峭山峰之下皆是呈环形的万丈深渊,恰将山峰环在正中间。 估摸七、八丈宽的万丈深渊,幽深得一眼看不见底,与西边那醉目的红色相较,更显其深不可测,沉沉的黑色笼罩之下,似乎阳光都照不到其底。 眼瞧着险峻山峰巨大的暗影,将脚下的山坡一分为三,两侧皆是晃眼的金光一望无垠,中间被遮挡住的暗影绿草茵茵,不知名的鹅黄色小花,异常娇艳。 少刻,雪神与历姜在前,众将随后向坡顶悬崖边走去。但觉得山坡在脚下时而平缓,时而崎岖,坡上绿草蒙蒙绒绒,踩在脚下似地毯般绵软。 待攀至坡顶,眼瞧着悬崖之下的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对面山峰笔直陡峭,高耸入云端,那种巍峨磅礴之气,简直笔墨难书! “历姜,小牧童言‘漂亮峰’可是此峰啊?”雪神仰头向上观瞧问道。 “应当是。吾刚刚细观,沿此山脊向西十里之外,恰是此峰突起,四野皆蜿蜒山领,无有它峰。”历姜道。 “怪哉!真乃怪哉!难不成圣人住在峰巅之上?可闻得天人语?也罢,待吾飞上峰巅察看一番?将其生擒活捉。”蒙神大声道。 “呀!快看!”雪神仰头惊道,“蒙兄且慢,你们快看那一处天空!” “噢,吾嘞个老天爷啊!噢......,天空怎会有如此稀奇之景,难不成稀奇之地必有稀奇之景必出稀奇之人吗?”历姜惊诧道。 众将抬头,吃惊不已,眼前奇景,震彻双眸! 眼瞧着正南一面的天空湛蓝晴澈无比,在其上面突然铺开一层洁白细密的鱼鳞云,犹如海面白色的浪花一般。 说来鱼鳞云的细密、规整却也不足称奇,奇就奇在在这洁白的鱼鳞云缝隙间又填满玫瑰粉色的彩云,粉得能喷出一道道粉彩来。紧接着夕阳一道道的金光,穿透粉云,与其共同编织一匹锦绸彩缎一般,纵横交错,金光闪闪,壮美如画,笔墨难书。 突见画面如流水天空流转,不一时,似有一双灵巧之手,织出白鹤松间展翅飞出,孔雀花前流连展屏,一派百卉争春,鸟啭枝头花正浓的美景。 眼见着艳压群芳、万紫千红的牡丹,迎风绽放;绰约多姿、别有一番情致的芍药,花团紧簇;重葩叠萼醉日海赏的艳影,一树红霞的人面桃花,春雨蒙蒙,胭脂万点的杏花,翩翩起舞,香沁心脾的幽兰,迎霜破雪,冰肌玉骨的梅花,亭亭玉立碧波之上的荷花,天香月中飘的桂花,傲霜独立枝头的菊花,凌波玉蕊、金盏银台的水仙花。哎呦,说也说不过来,只道是各色的花朵锦绣成堆,天空织出一幅锦画。 “天呐!吾嘞个老天爷啊!真是美极了......,哦,莫不是天书展现吾等眼前不成?历姜活得数千年,亦未曾见过如此瑰丽锦缎书画,天空突现,真乃瑰丽壮美无边矣!闻所未闻,却活生生得见了!呜呜......”闻历姜嗟赞罢,激动得呜呜哭泣起来! “呵呀!赤鸿,赤鸿来了!”雪神大喊道。 突见得天空锦绸之画,突然间如画轴一般‘嗤喽喽’一声被卷起得老高,紧跟着出现一身着赤红色长袍的男子,妙鬘齐腰随着红袍飘飘,脚踩红色火龙舟,气势汹汹疾速突袭而来。 “哎呀!盗衣贼追来了,盗衣贼追来了!”蒙神大叫道。 “不妙!”雪神一声大呼,“快走!快走啊!” 眨眼之工,眼瞧着赤鸿变身一条巨大身躯的红色赤须龙,头上双角犹如老树丫丫杈杈,面上生出像海葵花在海水之中不停的扭动翩纤的长长触须,鳞甲闪着火光,骇然腾空,裹着狂风,凶猛袭来。 一个刹那之变,唬得众将心惊不已,与其巨大的身躯相较,犹如麻雀一般。 慌忙的躲避,突见其隔着数十丈之远,口中喷出一颗火龙珠,闻听‘咣’一声巨响,眼见着火龙珠砸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那岩石瞬间四分五裂、粉身碎骨,众将心惊肉跳,撒腿一路狂奔。闻听蒙神边跑边大喊: “哎呀!......好孽龙!好盗衣贼啊!圣人呐,快出来看看吧,孽龙造恶家门口了,家门口了!圣人呐,莫装怂啊,快出来啊!” 且说雪神众将,自是慌不择路,奔着一处山坡狂奔而下,耳闻身后巨响之声不断传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哪里还敢回头,但觉得身后热浪突袭,犹如火山喷发、赤红的岩浆掀起数丈之高的巨浪,凶猛扑来。 一路狂奔,亦是不知跑出了多远,闻听身后的声音渐小,热浪渐息,雪神稍转回头来,眼睁睁地看着山峰下那一处陡坡之上,火蛇蹿天,烧得泻烛浇油,一个眨眼间,似与西边的火烧云烧成一团,欲把天给烧着一般! “呀!好一个赤鸿,好一条凶猛的火龙啊!真气杀吾也!”雪神恼火道。 第二五八章 接二连三火龙卷 却说雪神众将,突见赤鸿气势汹汹追杀而来,一路狂奔,不一时,眼见着山峰下那一处陡坡之上,火蛇蹿天,烧得泻烛浇油,一个眨眼间,似与西边的火烧云烧成一团,欲把天给烧着一般! “呀!好一个赤鸿,好一条凶猛的火龙啊!”雪神恼火道。 且说只这一刹,雪神众将回头观瞧之工,突见赤鸿不知何时又化成红袍人形,脚下踩着火龙舟‘嗤嗤嗤’喷出火蛇,凶猛袭来。眼瞅着那火龙在前蹿出十几丈之远,犹如其驾着火龙战车,引领数万火龙兵,锵锵杀来。 “吾嘞个老天爷啊!火蛇它祖宗来了,噢,快,......快跑啊,快跑啊!”历姜歇斯底里的大声疾呼,众将转身极速狂奔。 且说此一时,雪神连抽出雪神之剑狂劈的工夫都没有,那火蛇自是不长眼睛,灼人的热浪冲出数十丈之远,犹如置身火海地狱一般,烫得皮肤生疼。 慌不择路,上哪还顾得方向去,眼瞅着火蛇‘嗤嗤嗤’在身后狂虐,雪神众将恨不得生出十条腿来,极速狂奔。 沿着一处陡坡,正叽里咕噜地往下轱辘之时,突觉得狂风骤起,山坡上的高草突然被连根拔起,与一些枯树枝被卷上高空,眼瞅着一边高旋一边燃起大火,烧向众人。 “哎呀!吾地天呐,遭殃!真遭殃!噢.....,没活路了,火龙卷,火龙卷呐!”历姜一声狂吼,众人呼啦啦地散开,各往一处奔逃。 “哎呦去!哎呦去!哎呦去!好凶横的孽龙啊!该死的盗衣贼,该死的盗衣贼......,圣人莫在装怂了,快出来吧.......,这就要出大事了!啊!啊!啊!“蒙神失声大喊大叫,没命的向一处狂奔。 一盏茶起落间,忽见数十条火龙卷接二连三升入空中,烧得火红一片,好似一个个身裹岩浆、张牙舞爪、呜呜怒嚎着的魔鬼巍然屹立在天地间,骇人之景,如噩梦一般,难以描述,胆小者能立刻被吓昏! 且说此一时,雪神众将亦是不论空中还是地下,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转着圈地狂奔,想方设法地躲避火龙卷,不一时,迷迷登登,蒙蒙乍乍,转得直懵圈...... 少刻,雪神奔至一山坡处,汗流浃背,湿透衣裳。 眼见着天空依然是火红一片,不远处,数十个火龙卷满山坡的蹿动不止,好似长了眼睛、长了腿一般,追着众将满山飞...... 突见历姜于一处山坡前,被四股火龙卷围在正中央,如身处暴风眼之中一般,身子已然是失了控,形同枯枝乱叶,被掀起得老高,手刨脚蹬,不停地挣扎,眼瞅着,不出一时便被卷入火龙卷之中丧命! 雪神急得两眼冒火,猛然蹿身腾起于空中,摆出雪神之剑,大吼一声:“呀!好孽龙呀!痛杀吾也,吾跟你拼了!” 吼罢,抡圆了手中剑,冲着一道‘嗤嗤嗤’燃烧得的极其猛烈的火龙卷,直劈而来! 眼瞅着一道寒光犹如晴空之中的闪电,与火龙卷相撞击的一刹,闻得‘滋啦啦’一声,犹如被电流击穿之声尖厉刺耳,一个瞬间,剑光与火光相交,恰如滚烫的热油锅泼进去一瓢冷水一般,瞬间炸锅,火龙卷四散五裂,如天女散花,崩得到处皆是! 此一时,已然是无处躲藏,四处飞溅的火苗被崩飞数丈之远,雪神的衣袍瞬间被点燃,眨眼间烧成了火人......,雪神猛跌到山坡之上,翻翻滚滚轱辘到一土沟之中,身上的火被扑灭,但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翻身起之时,却突然一愣。 一个瞬间,毫无征兆,狂风戛然而止,眼瞅着数十个凶猛如恶魔一般的火龙卷,突然间熄灭,犹如一件火红的大长袍,突然烧成了黑灰,落地的刹那,被一阵风卷走,无影无踪。雪神揉揉眼睛,好似身处梦魇之中,突然醒来,惊诧不已。 少刻,忽见柒歌从另一处山坡上向此处奔来,身上的衣衫皆被烧得乌漆抹黑,破烂不堪! “冬生,冬生!孽龙不知所踪?” “嗯,柒歌,历姜几人在何处?”雪神挣扎着起身问道。 柒歌奔上前来,弯腰大口喘着粗气,不一时,突见其扯掉一块袍子,俯身缠在雪神左侧大腿之上,雪神这才发现,竟不知何时,腿上受伤,鲜血染湿衣裤。 “冬生,你的腿受伤了?”柒歌急道。 “柒歌,不防事,历姜他几人呢?可见着了?”雪神急道。 “冬生,莫急,火龙卷突然消失,吾等这便前去寻他几人,莫急!”柒歌道。 “嗯。”雪神点头。 少刻,柒歌扶雪神坐在一块岩石之上,一边抹着额头之上‘啪嗒啪嗒’如雨珠一般砸落的汗珠,一边着急道:“冬生,你的伤口流血不止,吾这就去寻历姜,他身上有敷擦之药。” “柒歌,吾刚刚见历姜处于风眼之中,一个着急间,举剑劈碎火龙卷,被烧成了火团。你且去哪个方向寻历姜。”雪神抬手指道。 柒歌抬脚刚要走,突见历姜在前,尘书与轩逸在后,面色焦黑,衣衫被烧得大窟窿小眼,皆成了碎布条,半披在身上,正朝着此处奔来。 “历姜,可无事啊?”雪神起身急问道。 “无事!无事!被火龙卷围攻,差一点送了老命之时,火龙卷突然消失不见了,虚惊一场!”历姜道,“哎呀!冬生,可是伤着了你了?这腿是怎地了?” “快!历姜快点,拿药水来,吾替冬生敷擦!”柒歌急道。 历姜忙从怀中取出药水瓶,递到柒歌手中后,与其一起为雪神敷药。 “哎呀!蒙兄呢?可见着他了?啊?”雪神急道。 “冬生,吾刚刚还见到蒙神了,与火龙卷兜圈急跑之时,一个没留神,吾竟与蒙神撞个满情,被其撞个趔趄,险些自投火龙卷之中,可吓死吾了!”尘书以手撸一把额头之汗道。 忽见蒙神站在一处山坡之上,伸开双臂,冲着‘漂亮峰’狂呼大喊: “哎呦去!感谢老天呐,盗衣贼总算是走啦!圣人呐,莫装怂了,盗衣贼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还能沉得住气吗? ......哎呦去,好一个盗衣贼,好一个怂圣人呐,吾等这就打道回府了,知道你不敢去除妖了!妖魔狂起,皆成妖圣、魔圣了!啊,妖圣、魔圣,哇呀呀......” 第二五九章 沙沙黄叶舞秋风 却说雪神众将聚集在一处山坡之上,雪神左腿被石块割伤鲜血染湿衣裤,柒歌、历姜忙为其敷药。 不一时,蒙神奔至近前,眼见着雪神腿部受伤,鲜血淋淋,心疼不已。 站在一旁边,怒骂盗衣贼不止,顺道也不停地数落圣人是个胆小如鼠之人。此一时,也不崇拜得五体投地了,也不秀色可餐了,也不一口一个’大漂亮’了。 眼见着西面的天空渐来渐暗,山坡之上的绿草红花形同被抄家一般,翻个底朝天,无处着眼了。少刻,雪神转回头,细细打量着不远处的‘漂亮峰’,与历姜道: “历姜,赤鸿凶猛异常,将火算是玩到极致了。 此一时,隆万还未曾露面,但不知其是否与吾等玩起水龙卷呐?吾等如何应对?吾思,‘三俊’还有一俊未露面,但不知其何样啊?‘漂亮峰’就在眼前,难不成先过了‘三俊’这一关,方可登上吗?” 闻听雪神之言,显然是着急上火了。刚刚经历一场如火海地狱一般的火龙卷,又要面对水龙卷,谁能受得了啊?况且还有一位,没出来呢?如何是好? 历姜低头沉思道: “冬生,隆万自是要比赤鸿稳重,不见得如赤鸿这般张牙舞爪。 虽手中一把长刀,极其善战,性情孤傲冷酷,勇猛无比,更是一条冷龙,玩水的祖宗,其凶猛程度绝不在赤鸿之下,但以其孤傲,不是轻意便出手,看在眼里之人自是少数。 吾等深潭之下与其罩了一面,眼见着赤鸿皆随在其身后,毕恭毕敬,亦不敢高声语,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蒙神一旁道:“先品品火龙卷,后尝尝水龙卷,还有甚么......,吾等恐是将苦头一日给尝尽了!吾说这圣人呐,可真是的,见其一面好比登天还难啊!” 雪神道:“吾等必要谨慎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隆万,一时拿他无有办法,且见机行事。” 蒙神道:“哎呦去!吾还真不信了.....,难不成,其还能引滔天的洪水将万丈深渊填平?那他还真是比四海老龙王都厉害了,吾正想会会他手中长刀,领教一番!” 历姜道:“蒙神有所不知,四海老龙王乃地仙,听命天庭,催云布雨,亦是不敢违抗天命半分。 而隆万不同,其不在天庭管辖范围内,值此万里之遥、重峦叠嶂之地,水系异常复杂,深渊浅流,大小分支颇多,恐系数皆听其调遣,哪敢说半个‘不’字。 单单是赤鸿所喷巨大水柱,犹如天河决堤一般,吾等已然是被其调戏数遍,无计可施,又怎敢轻视隆万,心中做好激战准备便是。” 蒙神道:“哇呀呀!大不了,其施出水龙卷之时,吾等形同刚刚,四处跑呗,吾思水龙卷没有火龙卷可怕,浇不坏!” 柒歌道:“赤鸿、隆万已摆在眼前,根据隆万说出的口头禅,‘恐小命不保喔~’与其必有一场大战,但不知,那另一俊,会怎样?” 历姜道:“且战且议。吾等最好在天黑之前,登上‘漂亮峰’寻出圣人。” 雪神道:“嗯,依历姜之言,走。” 少刻,柒歌蹲身为雪神绑紧伤口,雪神起身四处观瞧,眼见着一圈皆是高高耸立着的山岭,脚下一片略微平缓的山坡,犹如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泥碗之中一般。雪神沉思片刻道: “柒歌,蒙兄,探看此处山势,寻出距‘漂亮峰’最近的距离,且趁着赤鸿兴风作妖罢,寻出圣人。” “得令呐!”柒歌,蒙神哼一声,飞身腾空而起,查看山势。 “冬生,少刻至山峰处,恐是躲不开隆万,定要小心谨慎。吾等此一时,自是拿不出应对孽龙玩水之策,见机行事。”历姜近前与雪神道。 “嗯,吾思亦如此。”雪神点头。 不一时,眼见着柒歌与蒙神返身而回,柒歌指着前面的一道小山坡道: “冬生,此一时,西方落日阳光异常晃眼,吾等沿此山坡向前走便是,转过一弯,便可见‘漂亮峰’。” “走!”雪神道。 眼见着雪神、柒歌、历姜三人在前,蒙神三人随后,急步奔前面山坡而去。 且说山坡在众人脚下不停地向后倒退,不一时,转过一个弯,眼瞧着‘漂亮峰’巍峨耸立眼前,柒歌用手指道:“冬生,跨过前面小陡坡,便可见‘漂亮峰’全貌。” “嗯,刚刚可见‘漂亮峰’之处,可有异常?”雪神谨慎问道。 “未见有异常,但觉得夕阳的金光刺眼,吾等此一时,正迎着金光逆行。”柒歌道,“冬生,待吾与蒙神,前方再探。” “嗯。”雪神点头。 且说柒歌与蒙神正欲起身空中探察之时,突见眼前一面小陡坡之半腰处,被翻腾得乱七八糟的地面之上,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黄叶飘飞而起,犹如一群黄色的大翅膀蝴蝶翩翩而舞...... 一个瞬间,闻得空中‘沙沙沙’之声不断,铺天盖地的黄叶盘旋而起......,数量惊人之多,宛若眼前大幕突然拉开,上演万片黄叶如蝶飘飞! 雪神众将惊得连连倒退,亦是不知何来此黄叶?其因何而舞啊?眼见着天空一丝的风都没有,毫无征兆,竟是满眼的黄叶飞舞? “天呐!天呐!这也没有秋风,这也没有黄叶,竟有人凭空造出秋风舞黄叶呐?怪哉呀!”柒歌惊诧道。 “哎呦去!哎呦去!此处小小一陡坡,没有一棵树,那是黄叶吗?那是黄叶吗?”蒙神惊诧道。 恰逢酉时渐末,众将逆着夕阳的万道金光,瞪眼看着前方空中翩翩而舞的数以万计的黄叶,闪着刺眼的金光,不停地旋转上升...... 时而聚拢一处,如一块黄澄澄的金子,让人眼花缭乱;时而散成几层,如波浪一般在空中浮荡,蓦地,宛若水面荡起的涟漪四面散开来,越铺越宽,越铺越宽,但觉得波光粼粼,浮在半空之中,犹如置身梦境一般,似幻似真! “哎呀!不妙啊!”历姜惊道,“遭殃啊!吾等莫不是遇上另一俊了!” 第二六零章 前有拦路后追兵 却说雪神众将被一面小山坡上横空而出的沙沙黄叶舞秋风之景惊得目瞪口呆,如置身梦境,似幻似真! “哎呦!不妙啊!”历姜惊道,“遭殃啊!吾等莫不是遇上另一俊了!” “历姜,怎回事?”雪神问道。 “此黄叶非黄叶,实为罕见品种黄叶蝶,其形如黄叶一般无二,具有攻击性,口中粘液瞬间可至幻觉,如疯似癫,切勿让其粘身。此蝶常随在金龙身旁,阳光下蝶舞龙飞,金光射目,亦是分不清。遭殃啊,吾等怎遇此物,莫不是有金龙出现呐?跑,快跑啊......” “哎呦去!啊,啊.....,此物至幻?如疯似癫,吾地天呐,吾可不想疯啊!啊,快跑啊!”蒙神惊声尖叫道。 话音还未等落地,突见密密匝匝地黄叶蝶‘呼啦啦’地一声散开,骤然而出一条金色巨龙,见其龙头半埋在黄叶蝶群堆之中,龙尾朝着众人,陡然挺起脊背,凌空而起。 一个刹那,其身上的鳞甲在阳光下异常刺眼,晃得人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且说突来的惊变,如此骇然之物,突然出现眼前,唬得众将一声惊呼,只觉腿抽筋,脚发软,脑中一片空白,连连倒退。 眼见着密密匝匝、一大片一大片,空中飞舞的黄叶蝶,瞬间,叠成云朵状,拥拥簇簇着金龙盘旋空中,夕阳的万道金光,穿云破雾而来,将其满身金色的鳞片映照得异常的晃眼,金光万道,看得人晕晕欲倒......,不待那黄叶蝶黏液粘身,好似已身处幻境之中难以自拔......,眼前的奇景真是笔墨难书,既壮美无边又让人置身半梦半醒之间,竟然忘记了跑! 不一时,突闻得空中传来一阵阵低吟,如狂风吹动山林的‘呜呜’之声一般,眼见着层层叠叠的黄叶蝶颜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渐舞渐成浅黄色、白色,犹如团团白云包裹着金龙巨大的身躯,不但不觉得害怕了,反而更是增添了他仙姿的飘逸。 少刻,随着低吟之声变得尖厉刺耳,毫无征兆,突见金龙头顶的团团白云骤然散开,露出其巨大的头颅,一双金色巨眼犹如黄色水晶般透明耀眼,金色的双角在头顶上竖起得老高煜煜生光,金色的肉须如海草一般在颌下飘摇...... 一个眨眼间,见其张开巨口,只一瞬,万道金光在前,团团黄叶蝶如骤雨突袭而来。 “呀!天啊!小心金光箭雨,快跑......跑啊......”历姜大声疾呼罢,一把扯住雪神,转回头飞身空中,狂奔而去。 且说蒙神反应的稍微慢了一点,刚刚翻身空中,正待向前狂奔之时,突被包裹在身上破烂不堪的袍子伴了个趔趄,一头栽倒摔落至山坡上。 突觉得万道金光如箭雨一般擦身而过,惊得一激灵,哪成想,躲过了万道金光箭雨,那紧随其后的大批黄叶蝶却实是难逃了!眼见着密密匝匝的黄叶蝶,一瞬间,将蒙神包围个严严实实,远远地看去,只道是一堆乱叶,堆积得老高似呈人形。 蒙神两手开始疯狂的扑辘,层层叠叠,但觉眼前黑咕隆咚,犹如掉入地洞里一般,遂两眼一闭,沿着山坡往下轱辘,如球一般不停的翻滚。边翻边骂: “哎呀!该死的孽龙啊!左一条、右一条,条条凶猛无比,吾等与你何冤何仇啊?万里之遥,前来送死!呜呼哀哉!直接送死也罢了,还得先让吾如疯似癫,羞辱一番,真是气杀吾也!” 且说没一时,蒙神突觉得身子猛然落入一沟中,滚不动了。睁眼之时,铺天盖地的黄叶蝶瞬间将沟填满。少刻,突见蒙神一个鲤鱼打挺,猛然从沟中一跃而起,但见那些惊飞的黄叶蝶犹如炮弹一般,对其发起狂轰烂炸。 起初见其挥舞着衣袖沿着山坡向前不停地飞奔,稍后,见其似是被山坡上一处盛开的花朵陶醉,摆开双袖,与黄叶蝶一齐围着花丛翩翩起舞,忘乎所以,陶醉其中不能自拔,已然是进入了幻境,变得疯疯癫癫了,似是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一切,开始语无伦次,咿咿呀呀与黄叶蝶共舞花前...... 且说雪神,被历姜一把扯起后,一路向前狂奔,闻听身后‘嘶嘶’龙吟之声不断袭来,稍稍侧目,突见金光如箭咫尺身后,遂高声疾呼:“快,快落下去!” 闻其言,众将突然间向前猛一扑,金光箭雨擦身而过,跌下云头,摔落至一山坡之上。 眼见着柒歌三人跌倒后,未待起身,瞬间被蜂拥而至的黄叶蝶淹没,雪神恼怒不已,摆出雪神之剑冲着空中狂舞的黄叶蝶直劈而去,突来的一道寒光将蝶群劈散,呼呼啦啦地高空盘旋。柒歌三人翻身而起,奔至雪神处。 一个眨眼间,突见金色巨龙由远处引领着铺天盖地的黄叶蝶迎面凶猛袭来,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似比刚刚凶猛一百倍,一千倍! “呀!快跑,孽龙要吃人呐?啊......啊,啊!”尘书惊呼一声,转回头撒腿便跑。 雪神摆剑上前,劈出数道寒光,眼瞧着黄叶蝶飞至眼前,转头狂奔。 且说众将沿着一面山坡向下狂奔,但觉得金龙引领不计其数的黄叶蝶身后猛追,正向前跑着,猛然间的一个抬头,突见左侧天空斜刺里冲出一条翠色之龙,拦住去路! “呀!隆万来了!小心呐!”雪神惊声大呼。 突见其巨大的身躯碧绿犹如翡翠,仿佛能冒出道道绿烟来,碧若翠石的巨眼闪烁犀利之光,被其身躯映照得犹如两盏大绿灯,‘唰唰唰’寒光扫过,不寒而栗,翠绿色的长髯肉须,空中飘摇,吐着鲜红色的长舌,凶猛无比。 “哎呦去!吾嘞个老天爷,隆万!真行,可真行,不给吾等活路了吗?圣人啊,圣人啊......,啊呜......阿呜呀!”历姜连哭带喊道。 且说此一时,前有拦路,后有追兵,众将被困在一处山坡之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不知如何是好? “啊!快看呐,水,水来了!吾地老天呐!玩水的祖宗,你手下留情啊!”尘书惊呼道。 第二六一章 腹背受敌危难中 却说雪神众将被困在一处山坡之上,前有拦路,后有追兵,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快看呐,水,水来了!吾地老天呐!玩水的祖宗,你手下留情啊!”尘书惊呼道。 一个刹那,眼见着隆万碧绿的身躯骤然而出一颗颗巨大、晶莹的水珠,于身上团团滚动,犹如水晶珠一般,弹跳而起,又轻身而落,于其身旁不停地滚动聚集,莫名其妙的一种力量,牵引着水晶珠如球一般的弹跳。 眼瞅着水晶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突然间,数不清的水柱细如丝线横空而出,一根又一根,瞬间将水晶珠穿成一串又一串,排排行行,横拉空中,犹如天幕之中突挂出一道水晶珠帘,随风轻轻摆动,剔透晶莹。 眨眼间,水晶珠一边滚动着一边生出一朵朵白色的冰凌花,闪烁迷人的晶莹,不停地变幻、旋转着于珠内绽开。一种难以描述的美犹如画卷一般展现在眼前,看得人陶醉其中,不知身处何处? “天啊!”历姜狂呼道,“快走啊,好一条大冷龙啊,欲使出冰珠阵法,将吾等化成霜、化成露,见光蒸发,连一缕灰都不剩呐!好孽龙啊!快跑啊......快跑啊.......” 闻历姜话音未毕,眼瞅着一根旋速极快的冰珠串,银线突然绷断,冰珠四处崩飞,数颗砸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一瞬间,岩石与冰珠一道溅得细碎,皆成渣状在空中腾起数丈之高。紧跟着又是一条冰珠串,空中绷断,极速而来的冰珠咫尺之间,‘咽嘭嘭’落地成渣,崩得细碎如面,腾起阵阵氤氲白烟。 “快,快走啊!”雪神大呼。 且说此一时,众将被眼前瞬间突起的惊变,惊得目瞪口呆,忽闻雪神的惊叫之声,突然醒过来,撒腿便跑。 闻听身后‘咣咣’的巨响之声不断传来,不一时,突觉得极寒的冰雾裹着石块细碎的粉渣抽在众人的后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之后,便感觉到麻木,僵硬,犹如被冰冻住了一般,僵硬得没有了知觉。 众人紧张得已然是不知往哪跑啊,见缝就往前蹿吧,先躲开孽龙在说。 雪神在前,正闷头向前狂奔之时,突见右面的天空一道火红身影脚踏火龙舟疾驰而来,历姜抬头间,声嘶力竭的狂呼: “哎呀!遭殃啊!赤鸿,赤鸿他没完了!啊!啊!啊!好孽龙啊!可要了命了!” “啊......,啊......,该死的孽龙啊,圣人快出来呀----”尘书失声嚎叫。 且说此一时,雪神众将被围追在一山坡之上向前狂奔,身后不远处,金龙引领黄叶蝶追杀,半空之中,斜刺里从左侧隆万摆开冰珠阵,巨大的冰珠犹如断线的金珠砸得岩石都开了花,右面突然又蹿出赤鸿驾着火龙舟‘嗤嗤’喷出火蛇,腾腾杀来,三面成合围之势,包饺子,这便将雪神众将赶上山坡尽头悬崖之上。 眼瞅着三、五十丈宽的一道万丈深渊黑黝黝,深不见底,对面绝壁高耸,众将正搓手着急之时,突然头顶‘咔嚓’一声惊雷,眼瞧着倾盆大雨犹如受惊的天马狂飙,瞬间踏碎了天河之堤一般狂泻,暴起的水雾,笼罩四周,眨眼间,甚么也看不清。 雪神众将站在悬崖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边上,一盏茶起落间,洪水没过了腰,汹涌垂直落入万丈深渊,形成巨大的一帘瀑布。 突见,一条火龙于大雨之中翻滚扭动着巨大的身躯,红似火炭一般,雨水溅在其身上‘嗤嗤’腾起无数的白色烟雾,就好似火山喷发,炙热的岩浆翻滚入海,震彻双眸! “呀!好赤鸿啊,好孽龙啊!”雪神大吼一声,摆开雪神之剑,飞身而起。 “啊!欺人太甚啊!吾跟你拼命了!”柒歌怒嚎一声,举剑紧随雪神身后一道飞起。 恰在此时,暴雨之中又出巨大水柱,犹如银河狂泻,瞬间将二人砸落,眼瞧着历姜、尘书与轩逸三人反应得稍稍迟了一步,直接裹在巨大的水流之中,冲落万丈深渊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呀!拿命来!” 雪神怒呵一声,摆剑飞身起,柒歌紧跟,倾盆大雨之中,与赤鸿激战一处,厮杀得异常的猛烈。 眼瞧着瓢泼的大雨,渐下渐收,好似那火龙的气势被雨水越浇越旺,腾腾烈焰蹿得数丈之高,‘嗤嗤’白色烟雾弥漫在山岭间,不一时,弄得氤氲雾气,朦朦胧胧,如火球一般腾空的赤龙,犹如太阳躲在浓雾背后,半隐半现。 雪神摆开雪神之剑,于空中冲着火龙猛劈,但觉云山雾罩,无法靠近。恰此时,忽见火龙蹿出,口中喷出火龙珠,一个刹那,氤氲气雾消散,热浪灼人。 雪神趁势劈出一剑,寒光所到之处,只是将其打得向后退去,少刻,其身上的火势突变得更加猛烈,摆头摆尾,凶猛袭来。若说一条孽龙自是战不过雪神,但眼前的这条孽龙却以熊熊燃烧的火势攻击,不待其至近前,便觉被烈焰烤得睁不开眼。 说时迟,那时快,眼瞧着雪神与柒歌分左右腾身孽龙不远处,顾不得灼人的热浪,摆剑便劈。 却突觉头顶之上大水狂落,好似从天上往下倒一般,眼瞅着一团绿光直奔柒歌身后袭来,遂大呼一声:“小心身后,隆万啊!” 且说未待柒歌回转身之时,一个刹那,大水狂落,由下而上,劈头盖脸,瞬间将柒歌掀翻万丈深渊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呀------,柒歌,柒歌......啊!柒歌啊!” 雪神怒嚎一声,飞身跃起正欲寻柒歌而去,却突见斜刺里一条火蛇蹿出,雪神躲闪不急,袍角瞬间被点燃,火蛇腾腾而起,将雪神烧落摔倒在地面上。 已然是用不着轱辘了,紧跟着劈头盖脸的大水砸落,将火蛇灭个一干二净! 雪神被冲至悬崖边沿处,被一块巨大的岩石拦住,呛了几口水......,不一时,咳着站起身来,眼中充血,转身怒目而视,手中紧握着宝剑,气满胸膛! 第二六二章 以剑为言且长谈 却说雪神被冲至悬崖边沿处,被一块巨大的岩石拦住,呛了几口水......,不一时,咳着站起身来,眼中充血,转身怒目而视,手中紧握着宝剑,气满胸膛! 眼瞧着巨大的火龙于空中翻翻滚滚,不一时,化成人形,脚下踩着火龙舟,冲着雪神呲牙一笑,那一口白牙,在黑发红袍的映衬下,如雪一般白光晃眼,而他那极其顽劣的样子,能把人给气晕!忽而,一个转身,逃之夭夭! “呀!赤鸿,你给吾站住,站在!”雪神大呼一声,“哪里逃?” 雪神飞身便追,突见眼前一阵红光袭来,忙转身一躲,只这一刹,赤鸿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雪神直跺脚,破口大骂: “呸!该死的孽龙,该死的赤鸿,真气杀吾也!” 恰此时,大雨戛然而止,天空变得分外晴朗,眼见着一尊郎月如金币,在东面的天空冉冉升起,夜空如水,金水交辉。 四下里安静无声,悬崖边沿处更是静得出奇。眼见着只剩得自己一人,雪神悲从心中起,抬脚正欲向悬崖边上走去,一个眨眼间,突见隆万身着碧衣,手中一把长刀在月下闪着寒光,半闭双目站在悬崖边一块岩石之上,注视着雪神。 突然出现的隆万,并没有让雪神吃惊,眼瞧着隆万一副冷森森的模样,大战难免。四目相对,稍稍沉默,雪神怒斥道: “隆万,吾等前来求见圣人,与你等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却见隆万抬头看向天空圆圆如金币的满月,眼中那一抹翠绿之光,在月下显得极其的悠远、深邃,似是有一种难以估量的深度,恰如脚下万丈深渊。忽闻其一声低吼: “看刀!” 蓦地,隆万腾空而起,卷起一股凉风,抡刀砍来。 雪神心中恼火,大声道:“也罢!也罢!吾今夜以剑为言,与你隆万长谈!” 言罢,摆剑接刀,迎战隆万,厮杀成一团。 眼见着隆万手中一把长刀在月下闪着寒光,抡得是呼呼作响,招招奔要害,式式欲取命。雪神暗自赞叹隆万刀法精湛,出神入化,真乃不可多得的勇将。 隆万冷森森的气势,特别是在月下,那一双碧绿犹如翡翠的眼睛,喷射出两道冷光,既慑人心魄又醉目养眼,冷酷无情派头十足。 隆万且战且观瞧,眼见着雪神俊朗仙姿自是不凡,手中之剑,银光闪闪,招招式式恰到好处,某一个刹那,犹如花间蝴蝶翻翻翅,飘逸洒脱,又若万片雪花眼前纷飞,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隆万自是觉出雪神剑剑留有余地,点到为止,似是知其骄傲异常的性子,分外怜惜。隆万暗自嗟赞: “好一个雪纷飞,好一个美少年,好剑法!莫道世上无知已,遇见方知有。” 几十几个回合下来,眼见着雪神突然旱地拔葱,一个腾身,陵空而起蹿得十几丈之高,未待眨眼,恰如流星从天空滑落,摆开雪神之剑直劈而来,剑未到,光先到,万片雪花纷落眼前,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哪一处是剑,哪一处是光,哪一处是雪花,唬得隆万一个激灵。 且说招式变化之快,让隆万猝不及防,一个回转身未利索,‘嗤啦‘绿袍被劈掉一角,其心下自知,雪神手下留情,末有伤其之意。忙转身飞出圈外,一个脸红,收刀拱手向后退去,化作一道绿光如极光,晃了几晃,身影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少刻,雪神收剑飞身踩上悬崖,脚下一块突兀岩石来回直晃荡,低头扫视万丈深渊,黑黝黝的不见个底,仿佛一池黑云,翻翻滚滚不知有多深!嗖嗖作响的凉风从深渊之下卷上来,好似孽龙布好了又一个陷阱,正等着他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月光如水洒落,落在雪神漂亮的面孔之上,见其如湿玉一般冷峻苍白,眼中闪烁奇异的光芒。 ‘漂亮峰’高高耸立,直插云霄,笼罩在一片银色月光下,一种难以描述的粗矿之美,让它显得很是神秘,而却更加凸显脚下的万丈深渊的深不可测。 “峰有多高,渊便有多深。” 想起历姜之言,雪神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自是不知道众将跌落悬崖之下怎样了? 想到此一行,远赴万里之遥,前来寻铸剑圣人,此一时,竟其一人站在万丈深渊之上,哀从心中来,遂大喊一声: “呀----,岁卿暮!你给吾出来!出来啊!” 喊罢,两眼一闭,纵身跳下万丈深渊,寻历姜、柒歌众将而来。 但觉得雪神的声音犹如雷鸣一般,围绕着山峰旋转,在山谷间回荡...... 身体不停地下坠,风声‘嗖嗖’略过耳畔,睁眼与闭眼没有区别,皆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一阵一阵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有时候,并不是因为胆小而心生恐惧,恰是因为目光无法看到,不知深浅。 雪神好似漂浮在黑暗海洋之中,四处皆是黑压压的云朵将其身体不停地往下压,极其压抑的一种恐惧感,形同不停翻滚的噩梦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半晌,突觉得身下似飘来一物,将其稳稳地接住......,雪神猛然睁开眼,发现身下竟有一片白云,与黑压压的黑云相较,白云的洁白异常地扎眼。 “呀!何来此白云呀?”雪神惊道。 少刻,白云载其落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消散不见,雪神仰头观瞧,天空一线月光如箭‘嗖嗖嗖’射来,竟毫无一丝黑云,恰似从噩梦之中突然醒来。 正惊诧之时,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突见柒歌昏睡在巨石之上,一旁边历姜、尘书、轩逸三人横靠在岩壁处昏睡着,异常的安静平稳...... “呀!柒歌,历姜......” 雪神惊呼罢,一步蹿至柒歌身前,跪地将其抱起,眼泪若断了线的珍珠般砸落在柒歌的脸上,喜极而泣!不一时,柒歌醒来,睁开眼睛看着雪神,好似在做梦一般,一头扎入雪神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一个迷路的孩童。 “柒歌,柒歌,你可无事呀?快起来,看看历姜几人去。”雪神急道。 第二六三章 巨狮如象惊翻天 却说雪神眼见着柒歌、历姜等几人睡在巨石之上,喜极而泣,抱住柒歌将其摇醒,柒歌好似从噩梦之中惊醒一般,抱着雪神哭个梨花带雨。雪神忙道: “柒歌,柒歌,你可无事呀?快起来,看看历姜他几人去。” 忽见柒歌起身,活动着身体道:“虽觉得周身疼痛,却也无大事。” “喂喂喂......喂喂,历姜、尘书、轩逸快醒来,快醒来啊!”柒歌奔过去,摇晃着三人。 三人倚在石壁处,似乎睡得很沉,好半晌,依然睡着。 少刻,眼见着雪神取出竹箫,吹出三团雪雾,雾在三人眼前,不一时,见三人睁开眼睛。历姜泣道:“天呐!冬生,冬生,吾以为吾等完了,老命就此交待了呐!” 轩逸泣道:“冬生,柒歌,历姜,吾等还活着呢吗?啊......,噢......,吾等都经历些甚么啊,呜呜......,呜!” 雪神安抚道:“都活着,都活着,莫哭了!” 柒歌近前,挨排查看着三人身上是否有伤口,竟与其一样,虽酸痛不止,却也无事。 少刻,忽见雪神起身惊道:“哎呀!蒙兄呢?可见到他啊?” “是啊,蒙神呢?吾地老天呐......,蒙神?蒙神?”柒歌大声呼喊道。 “冬生,吾想起来了,等与隆万激战前,就末有见到蒙神啊?”历姜起身道。 “糟糕!该死的孽龙啊,你等着,若不把蒙兄还吾,吾非扒了尔等的皮不可!真气杀吾也!”雪神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道。 “冬生,莫急,莫急了,料孽龙顽劣,戏耍吾等,蒙神不至于没命!此为圣人之地,孽龙不敢胡来。”历姜道,“吾等这便出此深渊,寻蒙神去。” “是啊,冬生莫急,这便走。”柒歌道。 闻柒歌言罢,见其于岩石边沿处欲腾云而起,刚起没多高,却一个趔趄摔到石块下面去了,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大惊失色道:“哎呀!此处为何腾不得云啊?法力尽失如俗人一般,吾等怎能出得去啊?” “啊?不会吧!”尘书惊道,“怎么可能呢?” 言罢,尘书翻身而起,没起多高,便一头栽倒在地面之上,摔得直哼哼,怒吼道:“哎呦去!哎呦去!......遭瘟的孽龙啊,挨千刀地孽龙啊,准是其在搞鬼?真摔死吾也!呜呜......” 少刻,雪神与历姜齐齐跳下岩石,轩逸随在身后,‘扑通’一声蹦下,声如一个铁坨突然砸在土坑之中,把自己惊得够呛,自言自语道:“遭殃!吾怎地变得如此蠢笨,这可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眼见着天空一轮皎月将月光如箭一般,‘嗖嗖嗖’直射而来,众将四处观瞧,脚下碎石自成一路,前方十几丈远开外,出现一个急转弯,不知通向何处?另一端,顽石如栏,直接将此路砌个水泄不通。 “冬生,吾等沿此路前行,观其拐向何处?”历姜道。 “嗯。”雪神点头。 “尘书、轩逸随吾先行探路,且快,快点离开此地。”柒歌言罢,三人疾步向前。 虽然是皓月当空,银光直射,但入此万丈深渊之底,似也变得薄薄淡淡,依稀见亮,几人沿此唯一一路,奔前方而去。 雪神与历姜在后边约有二、三丈远处,没一时,眼见着柒歌三人在前拐弯不见身影,雪神、历姜正欲加紧脚步追上时,猛然闻听一阵惊声尖叫: ‘嗷......,嗷......’,犹如尖厉之物划破玻璃之声,听得人是心惊胆战,眼瞅着柒歌三人踉踉跄跄倒退而出,似是两条腿走路直打漂,吓得跑都不会了! 雪神‘呛’一声拔剑而出,大步向前急奔,心下暗道:“呀!好你孽龙,没完了不成?休要猖狂,若再作怪,吾之剑绝不饶尔等之命!” 雪神奔上前来,挡在柒歌身前,柒歌颤颤道:“天呐!冬生,冬生,你快看!快看啊!” 雪神向前向前走了几步,朝着转弯处看去,心中暗吃一惊: 借着一缕薄薄的月光,清晰可见前方三、五丈开外,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站着一头巨狮,其身形竟然比一头成年的大象还大,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灼灼的目光泛着寒光正与雪神对视。 “哎呦去!哎呦去!吾嘞个老天爷啊!如此庞然大物,这是真地吗?它个头怎比最大的大象还大啊?长成这样,这还像话吗?像话吗?啊......”历姜颤颤微微走上前道。 “噢!你们快看它那四条大腿啊,天呐!那是四根擎天地柱子吗? 噢!那不停地摇动着的尾巴,铜铃般地眼睛,是上下打量着吾等五个人捆在一块,亦是个蚊子腿,不够其塞牙缝吗?啊? 哎呦去!吾嘞个老天爷呐! 吾等落入此处,法力尽失,竟遇如此庞然大物,等着挨啃吗? 噢,......不!不!不! 来此地,寻铸剑圣人错了吗?错了吗?被孽龙折磨得死去,刚刚在万丈深渊之下得活一时,却遇上这等旷世之巨狮,圣人呐!大漂亮呐!想治吾等于何地啊? 噢!不,不来好了,不来好了,不来好了,谁知道会如此啊? 原来圣人之心,不过是那么一回事! 他高高在上,他熟视无睹,他漠然置之,他冷酷无情! 管甚么百姓死活,管甚么吾等是谁?正如赤鸿所说,圣人早不铸剑了,圣人早不除妖了!圣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噢!可笑啊,可悲啊,是吾等太天真,想得太多了!圣人你没错啊!你没错啊! 甚么圣剑断,群妖骤出,害百姓万命,这跟圣人有一毛钱的关系否?恐圣人早就不想听,这乱糟糟的一摊子事了,搁谁身上都烦透了...... 噢!吾嘞个老天爷啊! 此一时,吾知道,圣人就站在那儿,他的目光平静、冷漠、无情、冷血,闪烁着毫无仁慈的幽光,监督着旷世巨狮将吾等如猪、如马、如牛、如羊、一般撕碎、分尸,连个骨头渣滓都不剩! 噢......,呜呜呜, 这是一种甚么样的折磨啊,吾等到底做错了甚么啊,就这样的黑白颠倒,送命在旷世巨狮之口,连个知道地人都没有?更甭谈收尸了,到是个一干二净,尸骨无存! 噢! ...... 第二六四章 晚风穿林倍清幽 却说雪神众将于万丈悬崖底,法力尽失,腾不得云亦驾不得雾,跳下岩石向前寻路之时,突见一巨狮如象,惊人之大,拦住去路。 历姜已然是情感失控,如唱诗一般的大声嘶嚎着,歇斯底里诉说心中的憋屈,与眼前的旷世巨狮长谈! “噢!吾嘞个老天爷啊!这是一种甚么样的折磨啊,吾等到底做错了甚么啊?就这样的黑白颠倒,送命在旷世巨狮之口,连个知道地人都没有?更甭谈收尸了,到是个一干二净,尸骨无存! 噢! ...... 死气沉沉的山涧之底,将历姜的声音放大数倍,‘嗡嗡’地回荡...... 站在一旁边的雪神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的场景,历姜在经历一连串的水火攻击,落入万丈深渊昏睡不醒,刚刚醒来突觉变成俗人一般法力尽失,又突然面对如此旷世巨兽,无一力反击,心里崩溃了!瘫倒在岩石边上不停地啜泣! 是啊!有谁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被惊得两腿直打漂,瑟瑟发抖,心惊胆裂呢? ...... “莫乱动啊,柒歌!莫乱动啊,尘书、轩逸!吾等无心冒犯它,它亦不会轻意将吾等撕碎!”雪神低声道。 “冬生,巨狮若扑来,吾等与其周旋,你快走!总得留下一个活口。”柒歌应道。 “柒歌,莫胡言。”雪神道,“有吾在,你莫怕。” 眼见着天空一片薄云如滑落金钩的纱帘,遮挡在月前,氤氲朦胧,山涧之底变得幽暗深邃,鸦雀无声,极其的安静,静得连几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好半晌,就这样僵持着,空气凝固成黑色的粘稠状,形同一锅粥一般,让人窒息! 极度的紧张,极度的恐惧,好似一张拉得满满的弓,一盏茶起落间就要崩断! 突见,月亮从薄云背后而出,变得更加明亮,月光径直洒落谷底,一分钟,又是一分钟,眼睁睁地看着巨狮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宛若一尊雕像一般。 “噢,难道它是石头雕刻出来的吗?吾说,吾说,......这也太刺激了!”历姜摊软在地面上咕哝道。 “历姜,莫乱动啊,它可是活物!” 雪神言罢,巨狮眼睛眨了一下,犹如两盏探照灯,忽地一闪,见它抬起一条腿,好似要从岩石之上蹦下来,巨大的身躯让人头晕目眩,唬得众将是胆战心惊,强烈的恐惧感袭来,‘啪嗒啪嗒’豆粒大的汗珠顺着众将的额角‘噼噼啪啪’滚落。 “准备迎战,莫用蛮力,还需巧取。”雪神剑眉紧锁道。 “得令呐!”柒歌三人应道。 忽沉寂,只片刻。 闻得一声轻‘咳’,眼见着巨狮将抬起的腿收回,半卧倒在巨石之上,一动不动。 雪神正惊诧,闻得历姜道: “噢......,吾嘞个老天爷啊,那个小牧童,他还活着呢吗?为何一动不动?啊?” “嗯?何来的小牧童啊?”柒歌问道。“在哪呀?” “你没看见嘛,吾眼花了不成?石壁暗影处,坐着的那位不是吗?”历姜咕哝道。 且说众将处于一种极度的紧张乃至麻木状态,目光被庞然大物的巨狮牢牢牵住,一时之间,竟没有注意到贴着岩壁隐在暗影之中的一个小牧童。 闻历姜言罢,雪神向石壁暗影处看去,倒吸一口凉气,可不是,活生生地坐着一个小牧童。 眼见着其隐在暗影处,十三、四岁上下的年龄,头上高高梳起一个抓髻,身形很瘦,着一身藏蓝色的粗布短打衣裤,后背直直靠着石壁,双腿盘膝,双手叠在一处十指相扣,平放于双腿之上,双目紧闭,如若无人,纹丝不动。 “呃......,不知何处来的放牛娃,被困至此处,恐早已吓昏了,成了雕像了吧?”尘书惊道。 “不对呀?刚刚的轻咳,可是他?......你见过骑着这么大的狮子的放牛娃吗?”轩逸怼道。 “可得了吧,你怎知狮子是他地坐骑呢?”尘书反问道。 “噢!可别闹了,反正不是你们俩个地坐骑便是了!管他是不是放牛娃,先问问再说。”忽见历姜从地面上轱辘起来道。 恰在此时,突见小牧童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仰头看了看天空。 少刻,抬手在身后一处取出一象牙色的骨笛来,斜倚着岩壁,单腿弓起,生涩吹笛。 时而高一声震颤不止,时而低一声沙哑刺耳,好似无师却又不能自通,又极其的爱好一般,听得人搓手直着急! 但觉得极其尴尬的笛声,谈不上悠扬,更靠不上悦耳,在万丈崖涧之底穿梭往返,特别是在众人紧张,惊惧的氛围内,高一声’刺啦啦’,吓得众人心一颤;低一声‘咽嘭嘭’又极其沉闷,唬得众人心忽悠一下子,直冒虚汗......,皱皱巴巴之声形同一把生了锈豁头破齿的烂锯,‘吱吱呀呀’地开拉,难听得实在是没法在难听了!好似比那旷世巨狮还有冲击力,折磨得众人晕晕欲倒! “哎呦去!这是哪一法门绝顶之功,吾等没栽在巨狮之口,却倒在毫不起眼小牧童之手,呜呼哀哉!”尘书嗟叹道。 眼瞧着柒歌抓耳挠腮,好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小牧童,因何在此处,你姓甚名谁?” 突闻笛声戛然而止,见其站起身来,一边走向巨狮一边言道: “小可不才岁卿暮,号:大漂亮! 有道是,头一回有人至‘漂亮峰’底,吾不得不高看一眼,吾之‘漂亮峰’千年无人至此,历史今日便改写,报上名来。” 闻其声音若洪钟一般,‘嗡嗡’之音,山谷间回荡。 眼见着其飞身而起,坐在巨狮背上,脱掉鞋袜,一腿盘膝,一腿弓起,将一只脚摆了出来。银色的月光如水静静地泼洒,一分钟,又是一分钟,见其一只小脚,甚是小巧,方方正正,圆圆滚滚,白白胖胖,好似面包! “咯咯咯......咯咯,小牧童,你的脚堪称大漂亮!”忽闻柒歌笑道。 “呵!......呵呵,何止是脚啊?” 短短一句话,寥寥几个字,未待其声言毕,话音竟然转变得及其悦耳,犹如晚风穿林一般清幽...... 第二六五章 双目朗月聚风云 却说闻得岁卿暮短短一句话,寥寥几个字,未待其声言毕,话音竟然转变得及其悦耳,犹如晚风穿林一般清幽...... 宛如置身梦幻之中,眼瞧着小牧童摇身一变,突然长大成二十一、二岁的男子模样,见其生得是白皙的瓜子脸略显圆,面若润玉,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鼻若悬胆,唇若涂朱,黑发铮亮,头顶高高梳成一个抓髻,横插白玉簪,颈上戴着一个金色项圈,在月光下煜煜生辉,晃人二目。 身材高挑俊雅,玉树临风,内穿白衣外罩银色纱袍,随着似有若无的微风飘飘而起,惊为天人矣! “天呐!吾嘞个老天爷啊,圣人啊,圣人真乃十足的美男子!风流惆怅,潇洒飘逸,反应机敏,谈吐不凡,吾等被圣人的‘大漂亮’惊得战栗不止、摊到在地啊!”历姜摊在地面上仰视着圣人之光,嗟赞道。 “雪神,雪纷飞,见过圣人!幸甚!幸甚!”雪神近前一步拱手道。 “嗯,雪纷飞,好听!”岁卿暮点头道。 尘书、轩逸上前扶起历姜,见其如大梦初醒,将刚刚的惊悸恐惧遗忘,永久的埋藏到一处角落,因突来的喜悦而满脸通红,拱手道: “得见圣人之面,喜从天降!犹如从地狱一步跨进天堂,喜哉! 吾乃有水小神历姜,与雪神众天将奉天庭之命,前来求助圣人除妖。皆因截魔岭圣剑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害黎民万命,请圣人垂怜黎庶可怜无辜,拯救水火,天下万民必感激圣人大恩大德!” “呵,呵呵,你不是说,圣人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圣人高高在上、冷酷无情,漠然置之,袖手旁观,早撂挑子不干了吗?”岁卿暮道。 “呃,......这个,这个,吾有说吗?假若是吾说了,那万念俱灰的胡言乱语,如黑雾已散尽了!留下一个晴朗的夜空,月华如水。但闻得圣人之言,如清风拂面。”历姜脸变得更红道。 “嗯,清风拂面,好嘴!”岁卿暮笑道。 “林柒歌、林尘书、林轩逸见过圣人!幸甚!”柒歌三人拱手道。 “免礼,且回‘漂亮谷’一叙。”岁卿暮点头道。 “圣人稍待,与吾等同来失踪一人,吾心甚急,容吾等前去寻找。”雪神焦急道。 “呵,无事。其在‘漂亮谷’中,雪纷飞莫急。”岁卿暮道,“请,上来吧!” 闻听其示意众人坐在巨狮身上,唬得尘书腿发软,脚抽筋,哆哆嗦嗦道:“呃......,轩逸扶着吾点,吾怎地如酒醉,晕晕欲倒......,哎呦去,哎呦去!脚下全都是棉花团,一团又一团......” “可得了吧,扶不你了,甭说了,吾与你一样,也醉了!”轩逸应道。 且说闻得圣人言,雪神方将一颗悬起之心放下,心中暗道:“罢了!罢了!吾等与赤鸿、隆万、金龙大战,怕是圣人如观竞技一般,高处端详个仔细。恐是没有这恐怖的一场经历,亦不得见圣人之面。” 少刻,雪神在前,拱手失施罢,大踏步走向巨狮,翻身坐其身上,紧跟着雪神身后,柒歌、历姜行至巨狮前,雪神一手拉一个,将其二人拉至狮背上。 众人回头瞧着轩逸扶着尘书,颤颤悠悠、慢慢吞吞地向此处行来,突见巨狮突然间站起,与其相较,二人犹如刚出生的羔羊一般,还没有巨狮腿高呢! 岁卿暮手指轻点巨狮之头,瞬间,巨狮卧下,雪神与柒歌各拉一个,将其二人拽上来,未待坐稳,突见巨狮腾空而起,耳畔风声‘嗖嗖’刮过,极速向上。 但觉得坐在巨狮背上,异常的平稳,软呼呼的皮毛之下透着温呼呼地热度,尘书不觉惊叹道:“日行千里,好脚力!好脚力啊!圣人的好脚力啊!” 一盏茶之工,巨狮慢慢向下落去,雪神抬眼见,不知不觉,已到了‘漂亮谷’万丈深潭‘晶池岩’处,忽闻听岁卿暮道:“入水宫,且坐稳了。” 言罢,惊得尘书、轩逸是目瞪口呆,结巴道:“哎呦去!其能避水......,水呀?吾等可真见识了!噢,真是醉......,醉了!” 突见得巨狮附身下冲,直直落入圆池之中,池中水花翻动,自出一条幽深水路,不一时,毫无感觉,竟至水晶宫门前。 ‘呼啦啦’一阵声响,唬得雪神众将心一惊,以为虾兵蟹将又持锁链围来,待圣人在前引得众人入得水晶宫门内之时,眼见着数百名虾兵蟹跪倒一片,高呼:“迎接圣人来迟,圣人恕罪!” “嗯,起来。”岁卿暮道。 却见为首的一个虾兵,正是收历姜珍珠者,瞪眼看着雪神众将,好悬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被唬得一愣一愣地,心下暗思: “怎回事呀?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帮人刚逃出去又转头抹回来到是正常,但其没被赤鸿、隆万主子捆着回来,反到是跟着圣人回来,这也太不正常啦?千年头一回呀!幸好,吾没有亏待过他们!真有才!嘻嘻!” 思罢,虾兵忙上前躬身施礼,笑嘻嘻道:“回禀圣人,既有贵客至,吾这便排筵席去,为贵客接风洗尘。” “好,先行引领贵客沐浴更衣。” 岁卿暮言罢,又低声与虾兵道:“呵呵,速去请来‘三俊’陪酒。” “遵命啊!”虾兵应道。 “雪纷飞,先行沐浴更衣,少刻,吾等亲为贵客接风洗尘。”岁卿暮微笑道,见那微笑若清风拂面般让人倍觉惬意舒爽。 雪神拱手施礼道:“谢过圣人,雪纷飞从命!” 少刻,一行水族宫人在前引路,雪神众将随后走进一间宽阔的侧殿之内,眼见着一个巨大的砗磲,半开半合,里边露出一颗象牙色的珍珠,如拳头一般大小,闪烁着璀璨的暖色光芒,将殿内照得半明半暗。 尘书上前惊叹道:“哎呦去!圣人还真是个富豪啊!瞧瞧这大珠子,快赶上二大碗了,你们说,是不是?” 历姜道:“若说水宫之中的大富豪,还得是四海龙王,珍宝堆成小山,数也数不过来。如此个头的珠子确为罕见,但亦是分品,吾观此珠为如意珠之中等珠,在人间自是宝贝。” 第二六六章 似笑非笑陪酒官 却说雪神众将相互间打量,眼见着身上衣物已被烧得破烂不堪,漏洞百出,早就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形同乞丐。 二话不说,沐浴更衣。 四四方方的一个水池,腾起氤氲雾气,若隐若现的香气,飘荡水面之上。 但觉水温适宜,异常的清爽舒畅,众人入池中,洗去一身疲惫。少刻,闻得柒歌问道:“冬生,腿上伤口可好了?” “嗯,无事了。”雪神道,“但不知蒙兄,此时在作甚?” “冬生,圣人言蒙神在‘漂亮谷’中,自是无事的,莫放心不下了。”历姜道。 “是啊,圣人既言蒙神无事其便是无事,不过,吾方才隐约间怎听得圣人言,请‘三俊’前来陪酒,但不知哪‘三俊’啊?吾等可是不胜酒力!”尘书谨慎道。 “噢!吾嘞个老天爷呀!莫不是三个孽龙啊?”历姜道。 “呃......,甚么,历姜你说甚么,三个孽龙,噢,陪个甚酒啊?莫不是摔杯为号,继续大战呐?”尘书连惊带恼道,突地一下从池中站了起来,被一旁边的轩逸一下又给拉了下去。 “且静观圣人之意。”雪神沉思道。 不一时,一行水卒端着托盘而入,弓身施礼后,跪在池边沿处,拿起水晶梳子,为众人梳发。少刻,发髻梳得整齐后,为众人擦身更衣。 又有两个从殿外走进来的水卒,手中托盘托着一件白袍子,外面是金色的纱罩袍,给雪神换上,搭配得极其好看,雪神亦满意。 眼见着众人皆焕然一新,神采奕奕。水卒忙碌完毕,弓身施礼道:“贵客,且随吾来,请!” 言罢,前头引路,沿着亮晶晶的水晶长廊向前行去,不一时,入得一宽敞的厅堂,眼见着厅中央一颗巨大的的珊瑚树顶天立地,枝干红得几乎能冒出血来,树上悬挂着各色闪光的珍珠,远远看去,犹如硕果累累。 “呀!如此巨大的珊瑚树,真乃世间孤品。”历姜道。 恰在此时,眼见着一道火红的身影一晃消失,历姜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问道:“吾眼花了不成,怎觉得珊瑚树忽然着一件红袍子长腿跑了呢?” “多加提防!”柒歌低声与尘书、轩逸道。 “嗯。”二人点头。 少刻,闻听前边殿内传来众多人讲话之声,眼见着二个水卒匆匆奔入殿中通禀,不一时,忽见岁卿暮在前,身后跟着二十几人等,出得殿来迎接雪神众人。 “呀!孽龙,好孽龙!”柒歌大喊一声,‘蹭蹭蹭’蹿至雪神身前,尘书、轩逸跟随,双眼直喷火,瞪视着岁卿暮身后三人。 突来的变化,殿中一阵安静。 少刻,岁卿暮笑着走上前来拱手道:“误会,误会了!‘三俊’还不上前与雪神众将赔礼,更待何时?” “是!” 眼瞧着红袍、绿袍、黄袍三人应声罢,走上前一步,齐齐拱手道:“赤鸿、隆万、陆云,见过雪神众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失礼了,赔礼便是!” 雪神刚刚见‘三俊’随在岁卿暮身后出现,先是一愣,后闻得岁卿暮之言,心中已知了个大概。 着实未曾料到,欲见圣人面,先得过了他三人这道关。想起被这三孽龙折磨得火烧、水喷、黄蝶追杀,实是气恼不已!难怪见圣人面者千年无人,敢情全被这三孽龙拒之门外,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 此一时,眼瞧着‘三俊’近前拱手施礼,面上笑嘻嘻,言语极其温柔,一点也看不出半分顽劣之相,心中暗思:“三孽龙,好能作妖啊,将吾等折磨得好苦!寻机会,必将尔等的调戏系数奉还,走着瞧!” 思罢,雪神近前一步,拱手回礼,并未答言。 “请!有请!”岁卿暮道。 少刻,众人入得大殿内,玉石桌椅镶嵌着金角闪亮亮,对着大殿门口分三面排开,桌上摆满各种珍味、美酒、甘泉,十几个水卒手举托盘不停地穿梭忙碌。 “请!有请!”岁卿暮请雪神贵客位落座道。 “请!谢圣人厚赐!”雪神回礼道。 不一时,众人落座罢。 雪神见在坐十几位水晶宫客,皆为长者模样之人,着各色长袍,头上戴着鱼尾冠,落座相互施礼,‘三俊’落坐在一旁,似是变得极其腼腆,目光来来回回扫视着雪神众人,又特意的躲避着,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孩童,等待着被家长惩罚一般地不安。 雪神心中又是喜欢又是气恼。 真心喜欢‘三俊’生得俊美,法力高强,实为不可多得的勇将,若能为天庭除妖阵前效力,自是如虎添翼;气的是不分青红皂白,好生能作妖啊?这顽劣的性子,也真是顽劣到极致了! 少刻,闻岁卿暮起身道:“众位,吾‘漂亮谷’今日喜迎贵客,千年头一回,吾心极悦!极悦!请众位满饮此杯,欢迎贵客!” “欢迎贵客,幸甚!”众人起身言罢,满饮一杯,“谢圣人厚赐!” “雪纷飞谢过众人,满饮此杯!”雪神道,“谢圣人厚赐!” 眼见着一行水卒宫人,手中捧着水晶酒壶,上前为众人杯中斟酒,闻岁卿暮道:“且慢,将水晶酒壶交与‘三俊’,此筵宴,封其三人为陪酒官,若陪不好,任由贵客惩罚!” “好!陪酒官上前斟酒!陪不好,可不行?”闻听一旁之人叫好声不断! 见‘三俊’面露尴尬,似笑非笑,表情难以形容,跟众人点头不停地尬笑起身,一人从水卒宫人手中接过一把水晶酒壶,上前施礼罢,挨排为众人斟酒,弓身弯腰,毕恭毕敬,一点孽龙顽劣的脾气都没有了。 雪神抬眼见赤鸿抱着一把水晶酒壶至其桌前为其斟酒,一袭红袍,妙鬘垂腰,面若白玉,剑眉俊目,绽开笑容冲着雪神抛出一个媚眼,似是为求雪神一个笑脸而特意,露出一口白牙,可爱又可气! 此一时,怎地都无法与那说翻脸就翻脸,脚踩火龙舟,叱咤风云雷电,瞬间卷起威猛的火龙卷的孽龙想到一块去。不知不觉间,雪神被其逗笑。 第二六七章 展颜一笑冰雪融 却说大殿之内,众人欢喜饮宴,岁卿暮命‘三俊’为陪酒官,为贵客陪酒。 眼瞧着怀抱着一把水晶酒壶的赤鸿满脸陪笑还暗送个媚眼,一副极力讨好的模样,不知不觉间,雪神被其逗笑。 闻听岁卿暮道:“传乐!” 不一时,眼见着一排水宫乐女二十一位,手持各种乐器由殿外一边演奏着清音,一边入内,摆开袅娜身姿边舞边沿着殿壁三面排开,不一时,乐曲若流水湍湍而出。 众人喜悦,闻乐饮宴,岁卿暮道:“陪酒官,斟酒!每席奉一杯,陪一杯。” 闻其言罢,三人随奉一回。 且说桌上的酒杯容量自是不小,一圈下来,眼见着三人似有些招架不住,不胜酒力,皆面色绯红半迷半醉。 岁卿暮又道:“陪酒官,再奉一杯,为贵客献舞!” “好!好!从未见过‘三俊’献舞,恐惊为天人,快,且快舞一曲,舞得不好,在奉一杯,陪二杯!哈哈哈......” 席间传来众人叫好声,雪神众人瞧着‘三俊’,见其三人站在地当间,手持着水晶酒壶大眼瞪小眼,一脸尬笑不断的样子难以形容,不知不觉间,众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是,奉酒官,这就献舞!”‘三俊’尬笑道,“贵客,观舞莫见笑!” 不一时,乐声大作,眼瞧着隆万躬身持着水晶酒壶,为雪神上前斟酒,满脸陪笑,奉了一杯,又自行陪了一杯。 雪神细观其面,见其生得颇俊。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犹如殿处那一池碧水,幽深不见其底。此一时,隆万面颊绯红,略带几分醉意,笑着与雪神对视,四目交投的那一刹,颇有惺惺相惜之意。雪神心下暗思:“好一个隆万,好一个玩水的祖宗,好一员猛将啊,若为吾天庭所用,幸甚!” 思罢,微笑与其陪饮一杯。 雪神酒杯刚落桌上,眼见着陆云抱着一把水晶酒壶转过来与雪神斟酒,脸上笑意满满,口中道:“多有得罪,贵客莫怪!陆云奉酒一杯,陪酒二杯!” “嗯,陆云?陆云你可是那卧在山坡之上的金龙,舞得一手好蝶,不知吾兄被你舞到哪里去了?”雪神端起酒杯低声问道。 “呃......,咯咯咯......咯咯......,惭愧,惭愧啊,贵客见笑了。”陆云陪了一杯酒道,“还请贵客,暂且放心饮酒便是了,至时其自会醒来,无事的。” 眼见着陆云为雪神斟酒,细腻白皙的一双巧手,十指尖尖如葱,竟如女子一般。见其黑发高梳成抓髻,扎黑色一字长巾,椭圆脸,五官精致,说着话的时候爱眨眼睛,着实生得俊俏。 雪神心下暗道:“难怪其三人合称为‘三俊’,论相貌个个生得不赖,堪称美男,论法力,个个皆如猛虎下山,名不虚传,真乃人才。此一行,果见强将手下无若兵,圣人好法眼!” 少刻,闻岁卿暮催促道:“陪酒官,怎还不献舞?” “舞来了!” 随着赤鸿应声罢,闻得乐声大起,眼见着赤鸿赤脚持一把水晶酒壶摆红袖而舞,妙鬘垂腰,红袍飘飘,又填几分醉意,好似那醉日的海棠,艳媚烂漫,幽姿淑态弄春晴,醉人双眸。 众人皆惊艳,瞪眼观其舞,只片刻,忽闻得乐声变得湍湍似山间溪水急流,有击打之声不断传来,赤鸿将一把水晶酒壶舞得空中自行飞转,酒水剔透晶亮从壶嘴溢出,空中自成一弧线飘飞,少刻,皆落入其口中,一滴不剩,恰似一条赤龙飘摇云间,戏水而舞。看得众人叫好连连,喝彩一片,雪神众将亦是随着众人起身为其鼓掌叫好! “再喝!” 岁卿暮一声起,桌上一水晶杯飞于空中,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赤鸿飞身倒悬而起,以脚勾住水晶酒壶,刹那间将酒杯斟满,猛然一个翻转身落地的一刹,将酒杯一掌拍落至柒歌的桌上,稳稳立住,酒水一丝一毫没有溅出,闻其一声呼:“喝!” 雪神心下一惊,暗自赞叹:“赤鸿,好力道!” 瞬间之变,柒歌一愣之时,突见岁卿暮手指轻弹一道波光,快如闪电落于杯中,眼见着杯中酒如一条水蛇一般,‘蹭’在酒杯中弹跳而起,直奔赤鸿而去。 且说一个刹那之间,赤鸿脚跟还末有落地,随着岁卿暮一声:“你来喝!” 酒蛇径直蹿入赤鸿之口,一滴不剩,见其佯装踉跄,倒退向后一个趔趄半摔倒在地上,醉态之美,美不胜收,众人哄堂大笑,酒宴渐入佳境。雪神心中暗自赞叹:“默契呀!圣人,好法力!赤鸿,好反应!” 恰此时,忽闻得一阵乐曲清幽起,犹如山泉叮咚响,眼见着隆万背对众人席地而坐抚一把长琴,若对空山无人听流水一般,琴声如泣如诉,听得人入迷......,见一人黑发高梳,扎着一条金色飘带,上身赤裸,白皙的脊背光滑如玉,着一白色阔腿长裤,赤脚而舞。 “请!”岁卿暮举杯,与雪神对饮道,“贵客请看,陆云舞蝶,自是不寻常!” “呀!陆云舞蝶!”雪神惊道。 忽见着赤鸿起身揉搓着肩膀一处,似是不胜酒力身子略失控,一跤跌得疼了,呲着一口小白牙,近前来,雪神见他那样子,不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不一时,见赤鸿端着一把水晶酒壶坐在雪神一侧,笑颜如花,为其斟酒,奉一杯,再陪一杯,毕恭毕敬,生怕贵客对他这个陪酒官有半分的不满意,一点顽劣的样子都找不到。 且说雪神初见赤鸿之时,便很是喜欢,奈何其顽劣的性子,实在是没折。此一时,知道其定是听命于圣人,不停地恭敬奉酒,以酒代言赔礼,不知不觉,相互间展颜一笑,冰雪消融。 “贵客请看,陆云身上之蝶会变色。”赤鸿斟酒罢,指给雪神看。 眼见着陆云展双臂轻舞间,百十只成群的大翅膀金色蝴蝶落其发上、背上,‘扑凌扑凌’煽动着一双翅膀,翩翩舞动……,就在陆云一个转身的刹那间,蝴蝶颜色突变成海蓝色,闪着荧光,犹如海中劈波而出的精灵,光华闪闪,盘旋而起,悦目养眼! 第二六八章 相识恨晚促膝谈 却说陆云舞蝶,异常精彩,赤鸿指给雪神看,就在陆云一个转身的刹那间,蝴蝶颜色突变成海蓝色,闪着荧光,犹如海中劈波而出的精灵,光华闪闪,悦目养眼。雪神赤鸿对视展颜一笑间,冰消雪融。 “好!好看!好一个陆云舞蝶!”众人的叫好声连连,喝彩不绝于耳。 尘书、轩逸兴奋异常,历姜与柒歌亦喜出望外,众人推杯换盏,极其尽兴,欢乐饮宴。 少刻,眼见着赤鸿起身挨排斟酒,至历姜、柒歌、尘书、轩逸桌前,皆奉一杯,陪二杯,毕恭毕敬,醉态百出,醉笑百种,恰到好处,既可爱又不失分寸。 隆万、陆云转身又来斟酒,笑意满满,如沐春风,奉一杯,陪一杯...... 柒歌极悦却有些不胜酒力,端着满满的酒杯笑道:“隆万、陆云你二人的酒量可是不浅呐?莫劝了,吾醉矣!” 众人皆笑,陆云道:“咯咯咯......,惭愧!身为陪酒官务必得将贵客陪好,吾等有缘,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哈哈哈......,喝!”众人大笑道。 阵阵爽朗的笑声如歌声,清幽悦耳在大殿之中回荡,不知不觉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那种初来见到孽龙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拘无束、赏心悦目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请!”岁卿暮举杯与雪神道。 “请,”雪神还礼道,“谢圣人厚赐!” “莫客气!”岁卿暮道。 二人相视而笑,清风拂面,举杯对饮,颇有惺惺相惜、相识恨晚之意。 且说这二位,好比一对玉人,生得是温文尔雅,面若白玉,润泽无极,乌晶晶的双眸闪烁奇异的光芒,深邃且悠远。目光流转处,若万斛珠玉遍洒夜空,堪称一双绝世美男,一对如梦少年,不分上下,并列第一。 少刻,筵宴罢,众人尽兴,欣悦异常,眼见着‘三俊’由一行水卒宫人搀扶着而去,自是架不住酒力在腹中的闹腾,脚下开始踉踉跄跄、蹒跚学步。 一行水卒宫人在前引领着雪神众人于一处殿阁内歇息,只片刻,尘书跟轩逸睡着了,酒自是没少了喝。 历姜上前,正思与雪神商议与圣人细谈截魔岭群妖群魔之事,未待开口,忽见两个水卒宫人端茶而来,刚放在桌上躬身施礼而去,又见两个水卒宫人走上前来,礼毕,与雪神道:“贵客,圣人有请!” “嗯,前边引路。”雪神应道。 历姜、柒歌欲与雪神同行,却被水卒宫人拦下,雪神对其二人点点头,转身随在宫人身后,向一处走去。 沿着长廊一直向前,莹光闪闪的水晶墙壁,犹如极光般的光带在其中穿梭,在地面投下光怪陆离之影。水卒宫人纤细柔软的身影,在前面宛若水中飘荡的海葵花一般,翩翩浮动。 不一时,穿过三间殿阁,前方一殿内门前红纱罩住一颗珍珠为灯,如灯笼般红光闪闪,水卒宫人止步施礼道:“贵客请,这便到了。” 雪神微笑点头,忽见岁卿暮迎出来道:“贤弟,有请!” 雪神拱手施礼道:“汗颜,折煞吾也。雪纷飞不敢与圣人称兄道弟。” 岁卿暮道:“贤弟,无需多礼,‘三俊’皆唤吾为兄长。” 少刻,岁卿暮引领雪神步入殿中。眼见着方方一室,装点得很是亮堂雅致,碧玉铺成地面,水晶柱上镶嵌着各色玛瑙石,剔透惹眼,五光十色,一颗巨大的明珠高悬棚顶,光华璀璨。 一个着青衣衫的小童,端来茶水,茶香袅袅,氤氲腾空。二人促膝而坐,岁卿暮道:“贤弟,请用茶!” “谢过圣兄,雪纷飞感恩。敢问圣兄,吾之同来蒙兄,现在如何?”雪神面色上流露焦虑,很是不放心蒙神,拱手问道。 “嗯,其被陆云黄叶蝶所迷幻,即将醒来,稍刻,吾引你前去看他便是。”岁卿暮道。 “谢过圣兄。”雪神拱手道。 “请饮茶!贤弟。”岁卿暮给雪神斟茶道。 “嗯,谢过圣兄。”雪神饮茶道。 “至此处,莫在客气,只把吾当成兄长便是。”岁卿暮道。 “圣兄,自截魔岭圣剑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一夜之间奔袭出百里之外,害黎庶万条性命,惨绝人寰,人心慌慌。天庭闻信,调兵遣将前去擒拿群妖群魔,亦是不知如何?天庭众将之心甚是着急,唯等雪纷飞前来求助圣人。”雪神拱手道。 “贤弟,你观‘三俊’征战勇猛否?其可是能战得过截魔岭群妖?”岁卿暮问道。 “圣兄,‘三俊’异常勇猛,实是不可多得之勇将,吾心甚喜。但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更是无以计数,已然是乱成一锅粥......,与其战,犹如捅了马蜂窝一般,群起而攻之,密密匝匝,乌乌洋洋,围得跟铁桶似的,实是恼人。”雪神切齿道。 岁卿暮饮了一碗茶,沉思片刻道:“嗯,说来,万事皆劫数难逃,圣剑戳断截魔岭孽龙之脉已历万年。 此番,纵算五黑莽不出来兴风掀浪,欲行逆天成龙之事,引得天神挥雷霆之鞭,圣怒之下,误将圣剑劈断,失去震慑之力,群妖骤出,群魔乱舞。说来,圣剑历万年亦有一断。” 言罢,岁卿暮为雪神斟茶道:“贤弟,请饮些茶。” “谢过圣兄,请!”雪神道,“闻圣兄之言,圣剑历万年亦有一断,吾等当如何应对群妖群魔?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其等四处造恶、生灵涂炭!” “天意自是难违。”岁卿暮道,“贤弟年岁尚浅,恐不知此截魔岭处,可怕的不是群妖无以计数,群魔乱舞,乌乌洋洋,而是岁池剑之下,所戳那一对妖孽恶魔!” “圣兄,略有耳闻,剑下戳着二妖,但不知详情?”雪神剑眉紧锁问道。 “恶魔造恶多端,人神共愤,罪不容诛!”岁卿暮道。 闻其言,雪神心下暗思:“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四处害命还不够,一把岁池剑下边还戳着一对人神共愤、罪不容诛的妖孽恶魔,此截魔岭这是欲闹翻天吗?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六九章 璀璨夺目万花落 却说雪神闻得圣人言道,岁池剑下所戳二妖孽造恶多端,人神共愤,罪不容诛! 心下暗思:“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四处害命还不够,一把岁池剑下边还戳着一对人神共愤、罪不容诛的妖孽恶魔,此截魔岭这是欲闹翻天吗?这可如何是好?” 眼见着雪神脸上愁云密布,漂亮的面孔也因紧锁的双眉而变得略有扭曲。少刻,闻岁卿暮道: “此一对妖孽恶魔,实为一条恶龙,一条万年老妖狐,其二人臭味相同,纠缠在一处,造恶无数,人神共愤。万年前,吾引龙族万兵与其激战,历尽劫难,终将其二妖一剑戳在截魔岭之下。此番,圣剑断,自是妖孽劫数满,欲出惑乱天下苍生。” “呀!二妖孽若出,截魔岭岂不成人间炼狱?天下黎庶怎得安生呐?”雪神倒吸一口凉气。 “此事急不得,二妖孽自是要出来。 自贤弟至此处,吾便说与‘三俊’,且随天将截魔岭暂灭群妖,奈何‘三俊’性傲多骄,非大才者其必不肯同往。此番,‘三俊’点头,可随贤弟先行除掉群妖,待愚兄铸剑收拾二妖孽恶魔。”岁卿暮道。 “呀!雪纷飞代天庭谢过圣兄,感激不尽!”雪神起身施大礼道。 “贤弟,勿用多礼。说来,截魔岭孽龙之事,如鲠在喉,自是与龙族脱不开干系,‘三俊’当鼎力相助!”岁卿暮道。 闻圣人言,雪神心中异常的喜悦。 喜得‘三俊’猛将,助力除妖,如虎添翼。少刻,又恐惧圣剑之下,二妖孽若出,截魔岭恐是得成人间炼狱...... 岁卿暮起身道:“贤弟,随吾来。” “嗯。” 雪神随在岁卿暮的身旁,两人肩并肩行出深潭,不一时,飘身落在‘漂亮谷’中。 此一时,逢卯时渐过,晨时欲出,金灿灿的朝阳已然是升起得老高,谷中翠鸟轻啼,清幽悦耳,花香扑鼻,芬芳沁脾。 忽闻得前方不远处山坡上传来嬉笑声,眼见着一簇簇火红如铃铛,倒悬树上,鲜艳惹眼的花树下,一个小牧童在前奔跑,后有一男子与其追逐戏耍,如蝴蝶一般花树下飞舞不停。 “呀!蒙兄!蒙兄......,还有小牧童!”雪神惊呼道,疾步奔上前。 眼见着小牧童见有人来,停下回头与雪神躬身施礼道:“贵客勿需担心,稍刻既醒来。” “呀!感谢小牧童为吾等指路,‘漂亮峰’处见到圣兄,雪纷飞感恩不尽!”雪神还礼道。 “贤弟,勿用客气,此为陆云之弟,陆玉。”岁卿暮道。 “见过雪纷飞,陆玉有礼了。”陆玉拱手道,晶莹闪电的一双大眼睛,如天上的繁星,眨啊眨的,极其可爱。 “嗯,感谢陆玉陪伴蒙兄之恩。”雪神还礼道。 “咯咯,还不醒来?”岁卿暮对蒙神道。 闻其言罢,手指轻弹,一道波光出,眼见着蒙神瞬间站在花树前,似是突然间花粉过敏一般喷嚏接二连三的不断,不一时,转回身来,如同大梦初醒,奔着雪神而来,大声问道:“哎呀!冬生,......吾等这是在何处啊?孽龙呢?” “蒙兄,快来见过圣兄岁卿暮,你苦盼已久的‘大漂亮’。”雪神激动的拉着蒙神的手说道。 眼见着蒙神用力的揉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岁卿暮,嘴巴越张越大,好半晌,惊声嘶嚎道:“啊----,啊----,噢,天呐,大漂亮,大漂亮,大漂亮,真乃绝世容颜!吾等纵是赴汤蹈火,送命在孽龙手下,见‘大漂亮’面,心甘情愿呐!” 嘶嚎罢,激动得‘啪嗒啪嗒’掉眼泪,一时呆呆的注视着岁卿暮,竟然忘记了礼数。 “圣兄,此乃蒙神,与吾等同为天将,奉命除妖斩魔!”雪神道。 “恩,蒙贤弟,请吧!”岁卿暮道。 “圣人哥哥,漂亮哥哥,圣人哥哥,漂亮哥哥!”蒙神开始语无论次,颠三倒四成了话痨。 少刻,蒙神突然缓过神来,嘴不着闲的将三孽龙之罪过系数的与圣人说一遍,一点没露,在说到赤鸿将其衣服盗走,又当面烧掉之时,气得满脸通红,嘟嘟囔囔的没完没了,眼见其打开的话匣子止不住了,如鲠在喉,一吐为快。岁卿暮亦是与雪神对视而笑,任其说完。 不一时,行至‘晶池岩’处,水池边沿上,眼见着蒙神一拍脑袋问道:“圣人哥哥,漂亮哥哥,吾很是纳闷,此处怎无水呀?怎么个‘晶池岩’法?” 闻蒙神之言,忽见岁卿暮笑了一下,稍转身与身生的陆玉道:“玉儿,骨笛。” 陆玉递过一把骨笛,岁卿暮坐于一块岩石之上,将骨笛放在嘴边,生涩而吹......,感觉笛声断断续续,入耳发皱,不成个曲调。少刻,蒙神上前道: “哎呀,吾说圣人哥哥,漂亮哥哥,你若不懂得曲谱,吾弟可以教你,其甚通音律。莫在吹得如此难听了,如拉锯一般,若招来狼虫虎豹,在惊着圣人哥哥,漂亮哥哥呢?岂不是花容失色!” “恩,蒙贤弟,见笑了!” 随着岁卿暮的一声见笑言罢,见其突将骨笛抛向空中,弹指间空中横出一道清泉,骨笛飘于清泉之上,自出曲调,那笛声极其高亢、清幽,悠扬婉转,悦耳至极,宛若天籁。 紧接着,耳闻岩壁水声不断,在晨起金灿灿的阳光照耀之下,‘晶池岩’水花飞落。 仰头向上看去,块块碧石犹如翡翠,从岩体之中突兀而出,层岩陡峭,恰接住崖上流下之水流,一瞬间,弹起万朵水花,空中四散开来,璀璨夺目,闪烁煜煜莹光,宛若在岩体之上挂上一副水晶之帘,难描难画..... 忽见着线断珠落,‘噼里啪啦’的落在下方池水当中,池水碧绿,水珠透亮晶莹,美不胜收。 刹那间而起的水雾,氤氲缱绻,于半空处形成两道七彩虹桥,金光闪耀,如梦似幻,恍若隔世...... “呀!如此仙境,壮哉,壮哉,美哉,美哉!”雪神嗟赞道。 第二七零章 送君千里终有别 却说突见‘晶池岩’美景出现眼前,只一刹,如身处幻境之中,雪神惊喜嗟赞道:“如此仙境,壮哉,美哉!” “啊!噢......,圣人哥哥,漂亮哥哥,啊,太美了......”蒙神癫狂道,“求你发个慈悲,发个慈悲,将吾留在身边吧!啊......噢,噢,这不是吾地错,吾已经被你给迷住了!噢,圣人哥哥若不发慈悲,吾就躺在这里,陶醉美景之中,不走了!” “咯咯咯......,好吧!蒙贤弟不走,吾等且饮茶去。” 岁卿暮言罢,与雪神对笑,起身抬手池中分出一条水路来,二人在前,陆玉跟随在后,忽见蒙神一个高蹦得老高,紧紧地跟过来,众人哈哈一笑。 不一时,大殿内眼见着历姜、柒歌等人迎出,见到蒙神欢喜异常。 几个水卒宫人引着蒙神沐浴更衣,岁卿暮与众人饮茶。闻岁卿暮与陆玉道:“玉儿,请‘三俊’来,陪酒官还得陪好蒙贤弟才是!” “遵命!”陆玉应声,微笑转身。 柒歌拱手道:“圣人,这陆玉生得好生的可爱,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吾怎出现幻觉,觉其摇身一变,变成圣人一般的美男子!美哉,美哉!” 尘书、轩逸上前拼命的点头道:“嗯,嗯,是啊!” 岁卿暮笑着点点头道:“是啊!玉儿为陆云之弟,其相貌自是在陆云之上。不出百年,便是了不得的人才,非吾夸玉儿,其虽年岁尚浅,英勇却比过常人。” 雪神拱手道:“圣兄,好眼力,身旁之人个个俊美不说,还英勇善战,雪纷飞佩服!” 岁卿暮道:“贤弟,过奖了!‘三俊’智勇双全,才貌颇佳,其与‘四奇’并列吾‘漂亮谷’中‘七奇才’。” “呀!‘漂亮谷’中还有‘四奇’,真是了不得啊!”历姜嗟喜道,“识得圣人,幸甚,幸甚!” 柒歌道:“是啊!吾等识得圣人真乃幸甚!” 岁卿暮点头道:“嗯,贤弟,此一时,‘四奇’未在谷中,待其回时,引其等与你相见。” 雪神起身施礼道:“嗯,圣兄之美意,雪纷飞众人感激不尽。少刻,吾等先行告辞,回天庭复命,待它日必来‘漂亮谷’问候圣兄,与‘四奇’相见。雪纷飞众人自是万般不舍与圣兄相别,奈何天命在身,只盼除妖斩魔罢,早日与圣兄相见。” 岁卿暮道:“贤弟,待愚兄为蒙贤弟补上这‘洗尘酒’罢,愚兄送贤弟众人一程。稍后,‘三俊’自去截魔岭处助力贤弟除群妖。” “呀!妙哉!妙哉!”历姜、柒歌闻圣人言,兴奋得手舞足蹈,欢呼道,“有‘三俊’助力吾等除妖,真乃幸甚!幸甚!” “谢过圣兄!雪纷飞众人自不忘圣兄之恩。”雪神拱手道。 “谢过圣人助力之恩!”众将拱手道。 恰此时,眼瞧着陆玉与‘三俊’走入殿中,赤红露出一口白牙,笑问道:“陪酒官前来陪酒,贵客可是醒来了?” 咯咯咯.......,众人皆笑,柒歌、尘书、轩逸走上前,与‘三俊’聊得火热,好似多年失散的知己,欢颜喜悦! 不一时,忽见着蒙神沐浴更衣罢,容光焕发、大摇大摆地走来。 见其发髻高梳,扎大红一字巾,脑后双飘带,也不知是水卒宫人为其挑选亦或是自行挑选,身上着了一件大红绣金花的袍子,到是个喜气热闹啊!犹如娶亲的新郎一般,喜气洋洋大步行入殿中。众将见其打扮的样子如此讨喜,皆喜悦大笑。 忽见蒙神似看见了‘三俊’,突地一愣,眼睛瞪得如铜铃,表情乌云盖顶,嘶吼道:“盗衣贼,还吾衣来!还吾衣来!” 眼见着蒙神撸袖子,窝袍子,直扑赤鸿而来,赤鸿一个急转身,跑到圣人身后躲着,探头往外偷偷地瞄着蒙神,那一副似笑非笑地小眼神,满满地顽劣调戏......,若不是圣人在此,恐一道火龙卷便将蒙神身上的大红袍子卷个大窟窿小眼、破头烂齿! 岁卿暮忙起身道:“蒙贤弟,误会了!稍刻,罚赤鸿陪酒,直喝得他东倒西歪,与蒙贤弟求饶方可!” “噢!圣人哥哥,漂亮哥哥,你不知道,赤鸿有多顽劣,差一点,把吾给气死!”蒙神道。 “蒙兄,赤鸿陪酒与你家赔礼便是了。”雪神道。 少刻,水卒宫人排妥筵宴,岁卿暮引众将入席,‘三俊’陪酒,满脸笑嘻嘻,赤鸿亲至蒙神桌前,与其奉一杯,陪二杯,直陪得蒙神飘飘欲仙,晕晕欲倒为止。 众人欢宴,相聊甚欢。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雪神众将起身与岁卿暮、‘三俊’告别,圣人自是知道雪神众将天命在身,不便挽留,遂与陆玉唤出巨狮,送雪神众将一程。 且说蒙神喝得半梦半醒,脚下有些蹒跚,其也没见过巨狮。 此一时,突见巨狮如大象,被唬得直翻白眼,‘腾腾腾’往后倒退数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大声惊道:“何方巨狮,怎如此庞然大物?啊?” 陆玉上前道:“蒙神,勿需害怕,此巨狮为圣人坐骑,且驮你一程。” 眼见着陆玉上前,只一搭手便将蒙神从地面上代起来,而蒙神将精神集中在巨狮身上,好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然是站起来了一般,雪神看到眼里,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陆玉,好内力啊!如圣兄所言,恐不至百年,便是人才一个,了不得啊!” 少刻,众人坐在巨狮背上,闻得耳边‘呼’的一声响,巨狮腾空而起,但觉清风从耳畔飞过,眨眼间奔出百里之多。 蒙神坐在巨狮背上,惊得是目瞪口呆,嘴张得老大,死死抱住圣人的一条大腿不松手,好半晌亦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样子搞笑至极!似是觉得此巨狮也太稀奇了,一时间让其瞠目结舌无法理解。 不知不觉,巨狮又行出甚远,约有千里之多。稍刻,巨狮速度渐慢,雪神探身向前与岁卿暮道:“圣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回吧!” 第二七一章 情到深处难自控 却说岁卿暮送雪神众将一程,约有千里之多。稍刻,巨狮速度渐缓,雪神探身向前与岁卿暮道:“圣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回吧!” 少刻,眼见着巨狮停下,众人跳下狮身,踩在云头之上。 “贤弟,后会有期!”岁卿暮道,“众位,后会有期!” “圣人,后会有期!”众将拱手还礼道。 “圣人哥哥,漂亮哥哥,吾还会再来找你的,吾可是要留在你身边的人,这不是吾的错啊,吾已经被你给迷住了!啊......,就要神魂颠倒啊,噢......不,吾快要疯了......”蒙神语无论次道。 咯咯咯......,眼见着岁卿暮与陆玉笑着,声音如银铃般动听,飞身上了巨狮,与众人拱手告别,转身而去。 看着岁卿暮与陆玉远去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儿被云层遮挡住,雪神心中既喜悦又失落。喜悦与圣人相识,失落自是舍不得与其别,但不知,下次见面在何时? “冬生,走吧,吾等这便回天庭复命。”历姜道。 “嗯。”雪神点头。 “哈哈哈,此行见到圣人‘大漂亮’,终生难忘啊!吾太高兴了!从未有过如此高兴啊!哈哈哈......”蒙神欣喜若狂道。 “快瞧瞧吧,蒙神又变得疯癫了,哈哈......”尘书笑道。 “呃,此事得找陆云算账,非圣人迷住了蒙神,而是黄叶蝶迷住了蒙神,还没醒透呢!是不是?”轩逸笑道。 “喔,陆云?是那个黄龙精吗?吾还得跟他算账,且给他记着。”蒙神道。 “哈哈,‘三俊’前来助战,吾等如虎添翼,先给那群妖弄上火龙卷,然后,在上水龙卷,剩下的全疯了!噢,吾已经看见,群妖在火龙卷中嚎叫翻滚,黑如焦炭,四散奔逃,在水龙卷中挣扎着灭亡,啊哈!妙哉,妙哉!”尘书兴奋道。 “哈哈,是啊,是啊!”轩逸应道。 “冬生,莫怪愚兄见到圣人面冷落了你,愚兄情到深处难自控啊!”蒙神甩着大红袍子道。 “嗯,不怪,不怪!”雪神笑道。 “蒙神,你快得了吧!还情到深处难自控了,吾看还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呢?是不是?”尘书怼蒙神道。 “是啊!自从截魔岭处见得龙池剑,闻得圣人大号‘大漂亮’后,蒙神形同花痴,幸得圣人为男儿身,这要是女儿家,还了得了,恐怕蒙神直接被美死,连疯都得靠边站了呢!”轩逸一旁边接道。 “咯咯咯......,记住了,仙岛之上问候美神之时,拦住蒙神,坚决不能让他去啊!他太可怕了,恐惊到美神仙驾,连吾等一块被轰出来,永不准登录仙岛,可是不妙了!”尘书道。 “放心,记得呢,绝对不允许蒙神登录仙岛半步!将其封杀在仙岛方圆千里之处,没有商量的余地。”轩逸一本正经道。 突见蒙神闻得二人言,脸绷得一个褶都没有,好似哪句话正戳在其心尖上一般,怒道:“再说一句,不准谁登录仙岛,封杀谁方圆千里之外?够狠毒的啊!若敢如此,吾,吾.......,吾不活了!不活了!” “哈哈哈......,瞧你这点出息,吾还以为你能怎招呢?还不活了......,你真行,不是花痴是甚呐?”尘书笑道。 雪神众将边说笑边前行,心情自是非常的愉快。脚下白云不停地向身后疾飞,清风拂面,惬意无比。 “冬生,此一时,但不知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十万,将五百,截魔岭处与群妖厮战得怎样了?吾思,至少能灭掉一部分,吾等引兵前去增援,‘三俊’前来助战,到不敢说能将其灭个一干二净,但必能压制住其嚣张的气焰。”历姜道。 “嗯。截魔岭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蜂拥而至,自不是凭勇力蛮战而能将其灭掉,虽有‘三俊’前来助战,但依然是棘手,吾等不得不谨慎处之。”雪神沉思道。 “冬生,吾等回得天庭,必是得紧急支援截魔岭处二天王,兵少自是不行啊?”柒歌忧虑道。 “嗯,柒歌,吾思亦如此。”雪神道。 雪神众将匆匆往回赶,且说天庭之上,连日来被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自截魔岭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连夜奔袭百里之外,害无辜百姓万命以来,天庭兵分二路除妖。 光目、光法天王领十万天兵,五百员天将除妖,未出三日,大败而回,几乎是全军覆没。 地利尼受重伤,险些丧命截魔岭。众将山坡上商议罢,垂头丧气,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蔫头耷拉脑,脚踩云端回天庭复命。 老君正在忙碌间,忽闻得二天王引寥寥兵将大败而回,心中一惊。 匆匆赶来,急命天官扶地利尼回土神宫疗伤,众兵将暂歇息。少刻,闻得二天王将两军阵前情况详细道来,老君亦感棘手,引二天王见天帝回禀战情。 天帝闻听十万天兵,五百员天将,不到三日,全军覆没,群妖依然狂躁不止,四处造恶,勃然大怒! 二天王跪地请罪,求兵再战,天帝欲治罪二天王,老君强强拦住,欲其二人待雪神归来,将功折罪。 且说,连日来天庭不断收到截魔岭群妖造恶不断的消息,如雪片满天飞,方圆几百里无辜百姓惨遭毒口,叫苦连天,天庭众将亦是焦急等待雪神的归来。 这日里,雪神众将紧着往前赶,终于眼见着南天门高高耸立在眼前,归心似箭,入是门内,自有天官极速回禀老君,老君欣喜异常,传命天官迎接雪神众将。 少刻,众将暂歇息侧殿之内,雪神、历姜与老君将此行见圣人之事大概说出,闻得此番圣人派出‘三俊’前来助战,老君喜出望外,急急引着雪神与历姜前来面君。 天帝自上次闻得光目、光法二天王大败而回,又接连收到截魔岭群妖造恶不断的消息,闷闷不乐!咬牙切齿,恨透了群妖群魔,造恶多端,害无辜生灵万命!心中只待雪神归来,再议除妖斩魔之策! 第二七二章 莲舞池畔银珠落 却帝闷闷不乐,咬牙切齿,恨透了群妖群魔,造恶多端,害无辜生灵万命! 心中也是恼怒不已,十万兵、五百员将未用三日全军覆没,思来想去,甚觉憋闷,又思,也罢,暂待雪神归来,再议除妖斩魔之策! 这日里正独自御书房拨琴、倾诉心头郁闷之时,忽闻得官来报:“回禀陛下,帝母有请陛下。” 好半晌,闻琴音止,帝起身点点头,出得殿门外,随在两个官的身后,摆驾帝母宫。 不一时,至帝母宫,眼见着帝母着华丽霞裳引领着众多宫娥彩女迎驾,礼毕,帝母抬眼见帝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心中已知其心情郁闷至极,皆因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兵大败而回之事。 大殿之内,一道又一道的七彩之光在殿中来回的缭绕,宛若空之中不停地游走地彩虹,美得炫目,不知不觉间,帝走向那一棵七彩珊瑚树。看着七彩之光将身上的衣裳映照得极其闪亮,不知不觉间,帝展开了眉头,嘴角挂着笑意。! 站在一旁边的帝母,倍觉开心,望着巨大的七彩珊瑚树,心中感触着美神美意颇深这句话,自是感激不尽。 少刻,帝母请帝玉桌前坐下,两个彩女金盘端上来仙桃。 见那仙桃与金盘同色,皆是黄登登的闪着金光,略带一抹晚霞的赤红色,形同扁舌状,阵阵果香之气扑鼻,帝取一颗慢慢品尝。 忽闻乐声响,大殿之内仙雾氤氲,不一时,一片片风中摇曳的碧绿莲叶,一枝枝亭亭玉立的莲花,伴随着一股清幽的香气出现在眼前。 帝母笑意满满与帝道:“陛下且瞧瞧,莲花宫仙子锦顷摇所排莲花池畔舞,婀娜多姿,别有一番风姿。” 帝道:“美哉!” 一边沐浴在七彩之光下,一边品着仙桃观舞自是惬意无比,此一时,帝暂将心头的愁云抛开,认真的观舞。 眼见着碧绿莲叶、朵朵莲花氤氲仙雾之中展婀娜身姿轻舞,醉目养眼。 来莲花自是名花,多少人喜欢她那风中摇曳的曼舞,喜欢她那不染污泥的风骨,更喜欢她那朴实无华的风姿。 忽见,空中光雾闪烁着晶莹之光似雨珠洒落,氤氤氲氲的仙雾渐渐散去,碧绿莲叶俯伏在在地轻轻摆动,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在细雨之中碧碗顷摇,雨珠若银珠轻轻洒落。蓦地,莲花陡然绽开,化成一仙子着水粉色的霓裳凌空而舞,十分的艳美,空中又有片片花瓣纷飞落地,顿觉优美动人,润心畅怀。 帝母微笑点头,嗟赞不绝口,与帝道:“莲花仙子锦顷摇善歌善舞,善解人意。” 帝陶醉舞中道:“嗯,美哉!与梅仙各有特色。” 帝母忽闻帝提到梅仙,低头稍作沉思道:“梅仙英勇善战,两军阵前与妖兵厮杀,毫无半分恐惧,吾心亦是甚喜。庭女将颇寡,自云雅之后,无有出类拔萃者。来梅仙两军阵前历练一番,可为东宫主。” 帝点点头,脸上观舞的笑容渐渐消失,似是闻得云雅心中引出优思.......,此一时,曲收舞罢,锦顷摇引领共舞彩女上前施礼,柔音婉转道:“莲花仙子锦顷摇愿帝、帝母金身万安!” 帝母笑道:“平身,顷摇,上前来,赐一粒仙桃。” 锦顷摇喜悦至极,上前接过彩女递过的仙桃,大礼谢恩罢,转身告退。 恰在一个转身的刹那,目光与帝碰撞,似躲非躲、似看非看,似蜻蜓轻点水面,水面却无痕......,不一时,转身退下殿去。帝心中忽然一惊,觉其似与云雅有几分相像,不知不觉道:“嗯,目光似曾相识。” 闻得帝言,帝母一笑。 且此正是帝母用心之处,帝母自是为帝排解忧虑,暗自瞧出锦顷摇略有二分似云雅,有意栽培。 锦顷摇身段婀娜、生得标志,善歌善舞自是没得,但也只限于此。 莫抡剑了,就算是看到宝剑出鞘的那一刻,也要颤上三颤,典型的娇花一朵,看不得打打杀杀,眼神长相虽与云雅有二分相似,却截然不同。 帝母也知,锦顷摇自是与云雅比不得,但云雅已逝,何处能寻出第二个云雅呢?能为帝分忧且分忧。 少刻,帝回御书阁读书,刚刚铺宣纸研墨罢,忽见一官匆匆近前喜道:“喜事。回禀陛下喜事。” 帝抬眼看着官问道:“有何喜事啊?” 官喜道:“禀陛下,雪神众将回来了!此刻,老君引领其等候在大殿之外。” 帝突然眼前一亮,似觉豁然开朗道:“呀!喜事,喜事,冬生可回来了,宣进殿来,且快!” “遵旨!”官应罢,匆匆奔出。 不一时,眼见着老君在前,历姜、雪神随在后入得殿来,众人施大礼见驾,礼毕,帝道:“冬生,你可回来了,朕想你了!” “谢陛下惦念之恩。”雪神再次施礼道。 “赐坐,赐茶。”帝道。 少刻,老君道:“陛下,雪神、历姜此行,见得圣人面,请得三俊助力截魔岭除妖,吾下黎庶幸甚!幸甚!” “是啊!”帝面色极悦,催促道,“历姜,冬生,快,快快与朕来听听。” 老君道:“陛下莫急了,雪神众将功成而归!” 历姜道:“陛下,吾等行出万里之遥,寻到圣人所在山峰处。先是被孽龙调戏,浇水盗衣,陷落深潭之中,后奔出深潭,不想被三孽龙火烧、水浇、黄蝶追杀,跌入万丈深渊昏死。待醒来之时,腾不得云、驾不得雾,法力尽失,正寻出路之时,遇巨狮如大象拦住去路,心惊胆战,魂飞外,九死一生之际,突见一牧童出现。” “是吗?此牧童,可是大漂亮啊?”帝催问道。 雪神道:“回陛下,此牧童正是大漂亮,其才貌堪称绝世。更是未料到那三孽龙,实为三俊听命于圣人。圣人言,其漂亮谷漂亮峰千年无有来者之历史今日便改写。” 第二七三章 天庭筵席帝心悦 却说御书阁内,君臣相聊,闻得雪神众将见得圣人面,又有‘三俊’前来助战,天帝之心极悦,急急催促着将经过与其说来。 闻得雪神道:“回陛下,此小牧童正是大漂亮,其才貌堪称绝世。更是未料到那三孽龙,实为‘三俊’听命于圣人。圣人言,其‘漂亮峰’千年无有来者之历史今日便改写。” 历姜道:“是啊,圣人言‘漂亮峰’千年无人能至,可见‘三俊’之厉害。此番,‘三俊’前来助战,吾天兵如虎添翼。” 天帝极悦道:“甚妙!但不知,圣人其才貌,可能与吾冬生相媲美?” 雪神忙起身施礼道:“陛下,雪神不敢与圣人相媲美,犹如顽石比美玉,汗颜!” 历姜道:“回陛下,吾雪神才貌双全,俊美无比,圣人言,自是高看一眼,以贤弟相称,分别之际,骑巨狮送出千里之外,恋恋不舍。” “呀!冬生,朕心甚悦,快说与朕来听听。”天帝催促着雪神道。 雪神面红道:“回陛下,正是,圣人引巨狮亲送吾等千里之外。 圣人已知截魔岭圣剑断一事,其言圣剑历万年,终有一断,非五黑莽欲行逆天成龙,天庭挥雷霆之鞭,霹断圣剑之事。 其所铸之剑,还需时日,圣人言自是往前赶,至时其自会持剑而来。此番,欲‘三俊’前来助力除群妖,‘三俊’性骄气傲,圣人言无才者其必不肯出面相助,非特意刁难吾等。” “妙!妙哉!圣人所言极是,非吾天庭挥雷霆之鞭,霹断圣剑,圣剑历万年,终有一断。”天帝起身道。 “陛下,圣剑之下所戳二妖孽,万年前便败在圣人剑下,此番,虽其劫数尽欲出,必是恶性难改,恶恶叠加,自是逃不过再被圣人一剑戳万年之命运。吾天下苍生幸甚!”老君道。 “恩,造恶多端之妖,残害无辜生灵万命,实是可恨、罪不容诛!吾恨吾不能亲手将其等诛之,大卸八块,以泻无辜万灵之恨!”天帝切齿道。 “陛下,吾已传宫人排宴饮宴楼,为雪神众将接风洗尘,待明日里调兵截魔岭除妖。”老君道。 “嗯,依老君之言。冬生、历姜众将前番功劳未领,朕欲加封、加赏。”天帝道。 “陛下,截魔岭除妖罢,雪神众将又是大功一件,加上此番远赴万里之遥请圣人之功,且将三功合一处大赏不迟,况‘三俊’吾天庭亦得封赏,美神亦是不能忘记厚赐。”老君道。 “妙哉!依老君言。”天帝道。 “雪神代众将谢恩!” 雪神言罢,心中涌起一丝喜悦、一丝甜蜜、一丝苦涩、一丝失落,皆因闻得老君提到不忘厚赐美神,他实在是思念美神久矣! ...... 却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天帝看着雪神,顿觉笼罩头顶之上的阴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极其的畅快。笑意满满看着雪神问道: “但不知圣人是怎么个漂亮法、‘三俊’亦是怎么个俊法?吾冬生本就俊朗仙姿,此番,欲组‘美男战团’不成,可否带上朕一个呐?哈哈哈.....” 哈哈哈...... 闻得天帝言罢,众人哈哈哈大笑起来,气氛极其喜悦融洽! “确为‘美男战团’,陛下之言不假。”历姜用力点头道。 见天帝哈哈大笑,红光满面,似是很久没有笑得如此酣畅淋漓......,老君、历姜亦开怀大笑,欢喜异常,雪神脸色羞得红红道:“谢陛下之恩,谢陛下美言,‘三俊’不光貌俊,英勇善战,甚具才华,雪神自愧不如!” “莫谦虚,吾雪神自是美男,智勇双全,天上地下难寻......,除魔之路坚难险阻亦是不少,自有勇者来相扶。妙哉!”老君嗟叹道。 “谢老君美言。”雪神与老君施礼道。 “嗯,传文武百官,饮宴楼饮宴,朕亲为冬生众将接风洗尘。”天帝言罢,天官喜悦传命而去。 “谢谢陛下厚爱。”雪神、历姜施礼道。 且说君臣这一边相聊甚欢,那一边天庭之上众人等,许久没有闻得君臣饮宴之喜事,自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害命数万,光目、光法二天王大败以来,阴郁的气氛笼罩头顶,皆不敢大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日里,忽闻得雪神众将归来,天帝大悦传百官饮宴楼饮宴,皆长长吁出一口气,如卸重负。稍后,忙不迭地整衣换衫,对铜镜理容,个个容光焕发、早早地来到饮宴楼处赴宴。 不多一时,圣驾到,文武分尊卑礼毕,分次序入席。 眼见着众多身着彩衣霓裳的宫娥、彩女穿梭自如,风彩飘逸,宴席间摆点布果,又有样貌端庄金童玉女斟仙酒、倒仙泉,各色珍味桌台上摆得层层叠叠,诱人的奇香不散。 少刻,见天帝举杯道:“众位爱卿,今日逢雪神众将远赴万里之遥,历坚破难,九死一生,求得圣人面而归。朕亲为其众将接风洗尘,逢此喜事,与众爱卿共饮欢笑,满饮此杯,请!” “谢陛下厚赐,吾等同为雪神众将接风洗尘,陛下请!”众人起身道。 “传乐!饮宴!”天帝道。 百官见天帝亲为雪神众将接风洗尘,皆喜悦至极,毕恭毕敬饮宴,乐声齐奏,君臣推杯换盏,欣悦欢饮。 少刻,乐女分拨、敲、打三面排开,乐曲犹如溪水潺潺流出,叮咚悦耳。 众仙子甩开长袖,身姿婀娜,翩翩起舞,众人欢宴对饮。老君传命鹤神、蒙神为陪酒官,与百官奉酒、陪酒,众人饮宴,欢乐倍常。 且说梅仙随众将上前与天帝谢酒后,又奉酒雪神,双目自是不敢与雪神对视,却又游移其左右不离开。其也不知为何,自是见到雪神心中便如小鹿撞怀一般的‘砰砰’乱跳个不停,越是想躲避,雪神却好似将她的心抓得越牢固! 每一时,每一刻,雪神俊朗的身姿,那端庄且悠远的目光,以及一颦一笑,在脑海之中穿梭往返,挥之不去......,她痛苦极了,亦是后悔极了! 第二七四章 发兵除妖截魔岭 却说筵席之上,众人轮番上前谢酒、奉酒,梅仙随在众人身后与天帝、雪神谢酒罢,眼光似是有意无意间的围转在雪神身旁,遇其目光又慌忙躲避...... 每一时,每一刻,雪神俊朗的身姿,那端庄且悠远的目光,以及一颦一笑,在梅仙脑海之中穿梭往返,挥之不去......,她痛苦极了,亦是后悔极了! 初来瞻梅园外,一剑挑伤雪神右臂,鲜血溅衣袖,紧跟着二黄妖施风放雾迷其双眼,绝望欲自刎之际,雪神救其一命......,想到这些事,梅仙心中翻江倒海,独自坐在桌前饮了数杯,差一点醉倒在筵席之上......,或许,情窦初开,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满脑子都是些个莫名其妙、极其古怪的想法,别人定是体会不到,但却能看出来几分。 都说知子莫若父,旋极子这位师傅怎能看不出其徒儿之意? 其一手带大梅仙,自是看出来了梅仙对雪神的爱慕之情,让他的心悬到嗓子眼。心中暗暗叫苦: “哎呀!梅仙好生糊涂啊!糊涂啊!不可如此,不可如此,不可动凡念呐!僭越天庭雷池,岂有好果子吃?待回梅花宫之后,速速命宫人与其说天庭之规,将其教化过来。” 苦罢,忙趁人不注意之时,上前夺下其酒杯。唤宫人将梅仙扶回梅花宫,称其不胜酒力欲醉。 待君臣饮宴罢,旋极子奔回梅花宫,唤出冰蕊、冰涂及众徒,围在梅仙身旁与其说法,天庭系数天规绝对不可违抗半分。 此一时,梅仙酒已醒,自是知道师傅看破其心中对雪神的爱慕之情,臊个满面通红,低着头也不敢瞧上师傅一眼,认认真真听冰蕊、冰涂及众人说法、说规,认认真真地反省。 且说一个时辰过罢,天帝升殿,传旨: “雪神为帅,历姜为随身参军,领天兵十二万,天将一千员,着四大天王为开路先锋,光目、光法天王为副先锋,波兰花、旋极子、梅仙、伊蒙阿、柒歌众将,即刻点兵前去截魔岭除妖斩魔,不得有误。” “得令呐!”众将闷哼一声下得大殿来,点齐兵将,浩浩荡荡奔向截魔岭斩妖除魔。 且说旋极子自天殿之上闻得此番截魔岭除妖,天帝点将梅仙出战,心中‘咯噔’一声,暗自着急,思道: “哎呀!怎地此番点将梅仙呢?梅花宫刚刚安排好冰蕊、冰涂及众人与梅仙说天庭法规,欲其自悟反省,还没开始呢,这就结束了不成?欲阻断其与雪神之情,却反被派至两军阵前,每日面对雪神,这还怎个自悟反省之法?还反个甚了?这可如何是好?” 越思越恼,越恼越愁,不知不觉间满脸的阴云翻滚,极其的不痛快。忽闻一旁边的波兰花问道:“师兄,这是怎地了?难不成被那截魔岭的群妖唬怕了?” 闻得波兰花之言,旋极子有心想将此事说与波兰花,必竟其是雪神的娘亲,管她是真娘亲还是假娘亲,这点小忙应当能帮得上;又思似是不妥当,此事若传出去,假的也成真的了,对其梅花宫来说,罪将的头衔还没摘掉,又添一桩错事,岂不是雪上加霜,罢了,罢了,先自已苦着吧! 少刻,闻得旋极子恼道:“啊呸!呸!乱乱哄哄、翻翻滚滚群妖、群魔形同疯狗一般,吾何时将其等放在眼里?此一回,闻得圣人出,又有‘三俊’前来助战,吾倒是要瞧瞧,妖魔怎个猖狂、嚣张之法?通通地灭掉,一个都不剩,该死的害人之妖魔!早该死!” 波兰花笑道:“啧啧啧,啧啧,师兄勇气可嘉,赞一个吧!莫忘了罩着吾一眼呐!” 旋极子眼珠斜到眼角,就像蹲在鱼缸外的老猫一般,喵着波兰花,语调古怪极了,低声问道:“师妹,说这话你心里边过意得去吗?这多年里,时间短吗?吾哪一天,哪一时,哪一刻,没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地罩着你呀?......啊?反到是你,心里怎就没个数呢?” 波兰花突然‘噗嗤’一声,大笑道:“师兄,你是来逗吾地吗?你说地都是啥时候地事啊,吾怎不知呢?咯咯咯......” 旋极子道:“师妹莫不是得了痴呆了,连这都不记得了?反正跟你说句实话,自打认识你那天起,吾就倒了大霉了,没得一天好,唉!抓心挠肝、坐立难安,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唉!不说了,憋气!你自已个寻思去吧,上哪找吾这么好地人......” 波兰花咯咯咯笑道:“师兄,你就拿吾开涮吧!这么年,就算你得了老年痴呆,也没忘将这一套嗑拿出来叨咕一番,吾也真是服你了!咯咯咯......” 旋极子道:“好吧!师妹甚么都明白,只是在吾面前‘口是心非’,吾之意,总算也没白费。此番,截魔岭群妖必是猖狂至极,师妹莫怕,虽你对吾爱理不理,吾也吃一百个豆不嫌腥,说白了狗改不了吃屎,罩着你,行了吧!” “咯咯咯......咯咯,你才是狗,你才是屎......,”波兰花笑得花枝乱颤道。 “呵呵,吾是狗,吾是屎,你自已知道就行了。哎呀!你说匆忙临行前,亦是没有前去探望师兄,不知他可是好些了啊?”旋极子问道。 “嗯,师兄好些了。出发前,吾前去着一眼,其闻听吾等前去截魔岭除妖,特意嘱咐道:群妖诡计多端,万万可追,更不可追入石洞之中。”波兰花道。 “是啊!不可冒然入洞。前番山坡上被群妖围攻险些丧命,亦是不知洞里能冒出来多少妖孽?此番,主帅派兵之时,吾等提醒着点便是了。”旋极子道,“说来,此处截魔岭本属魔君管辖地盘,其任群妖造恶,视而不见,坐等吾天庭派兵除妖,其与群妖有甚区别?真不是个东西!” 闻听其言,波兰花好半晌没吭声,心中亦是想到了魔君载猷与老东西翟坊,狼狈为奸陷害之事。恨得银牙咬得‘咯吱吱’直响,心中暗道:“哼!载猷、翟坊若在被吾遇上,吾若不砍死你等,便是你等将吾波兰花砍死,走着瞧!” 第二七五章 老君密嘱金刚圈 却说波兰花忆起往事,心中怒气自是难平,暗暗发狠,与载猷、翟坊必有一战,非他死便是吾亡,此仇不共戴天。 忽又想到宽漾,前番,眼见着卡吕、芬克挥剑如切瓜剁菜,将围攻而来如疯狗一般的群妖,瞬间灭个干净,而其欲上前搭言之时,二人却转身而去,直接将其撂在当场......,波兰花知道,宽漾就在某一处注视着她,想起自己因爱而铸成的大错,心中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且说逢酉时过半,雪神引领众兵将至截魔岭处。 眼见着一轮红日衔山,洒下醉目耀眼的万道红光,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的群山万岭在此一时,被渡上一层暧色,景色之幽到也说得过去。众兵将择一处山岭平坦之腹地,远离密林,安下营寨。 少刻,雪神引历姜、柒歌、蒙神及光目、光法二天王落至一处山岗之上,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察看山势地形。 虽说是‘故地重游’四处看着皆眼熟,但也不可不谨慎小心,谁让天兵前番在此吃了大苦头了呢?光目、光法天王更是摩拳擦掌,卯足了劲,一雪前耻! 远眺那高耸的山峰利剑直戳而下,上方却被斜劈掉半截,在残阳如血映照之下,反射晃眼的红光,似血魔蠢蠢欲动,半睁开邪恶二目,抬起双手在空中划出一个血红色的大圈,如喷云吐雾的烟圈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跟随着如血的残阳一道西坠,消失不见,阴影却如石块一般,沉甸甸地压在雪神众将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迎面吹来的飒飒金风,颇觉阴凉,雪神的头发被吹乱。 想起一个月前,在此山峰之下苦寻寒道、寒澈无有一果,雪神的心头略过一丝阴郁,......自小便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二人脚前脚后的未曾离开过一天,而此时,却离他而去,虽然是回到其父身边,这份感情却难以割舍。 “主帅,吾等前番与群妖山岭之上厮杀之时,营盘突然起大火,众兵将方寸大乱,群妖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可不防其再次纵火。”光法天王提醒道。 “是啊!逢秋季,林干木燥,风头正猛,火势一旦蔓延恐难以控制。”历姜道。 “主帅,吾等前番至此处,营寨末有扎稳之时,连夜便与奔于百里外造恶而回的群妖激战至天亮,群妖亦是不知其到底有多少,只道是密密匝匝、翻翻滚滚如乌云狂出不止,又似疯狗一般,群起而攻之,咬住不撒口。待天亮之时,毫无征兆,却又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着实是可恨、可恨呐!”光目天王跺脚恨道。 “嗯,其一,营寨必要避开密林,防火,其二,亦不能选择地势低洼处,防水,暂扎至此山坡处,待观察几日后,再另行择址。二天王且各引兵三千,将五十员,择高地巡查,见妖情速速来报。”雪神命道。 “得令呐!”二天王哼一声,转身而去。 “吾等暂回营,议事。” 雪神言罢,引将回至营中。 眼见着天色已黑,天空之中大块、大块的乌云,聚集游荡在天边,好似那一群群的妖魔,不知道又要趁着天黑干甚么见不得人的罪恶勾当,反正极其的阴沉压抑,看得人喘不过气来。 营门前燃起灯笼火把,雪神叮嘱众兵将逢着秋季,天干物燥,必要小心火烛。 少刻,众将至中军大帐议事。雪神传命:“蒙神、尘书与轩逸三将引兵五千,将五十员,守住营门,恭候‘三俊’到来,速速来报。” “得令呐!”三将应声,转身出帐。 “回禀主帅,此处群妖犹如疯狗,夜晚成群出洞,待发现其时,眨眼间漫山遍野皆是,群起而攻之。吾等定要思前番兵败之教训,避免与其正面厮杀,思妙计巧应对才是。”波兰花近前一步道。 “是啊!主帅,此截魔岭处妖魔群聚,吾等必要智取,不可与其蛮战。”旋极子补充道。 “......嗯,众将可有良策?”雪神问道。 忽见禀事官匆匆来禀:“回禀主帅,老君至营门前。” “呀!老君到了,众将快快随吾迎接老君!” 雪神言罢,急忙与众天将急速出帐迎至营门处,眼见着老君在前,引领着二位童子,四员天将随在后,走入营门内。雪神引将上前,礼毕道:“见过老君!雪神迎接来迟,恕罪!” “雪神免礼,众将免礼!”老君道。 “请!快请!” 雪神在前,将老君请入中军大帐内上坐,吩咐天兵端茶来。 老君道:“雪神无须客气,此番执行公务路过此地,特来看看。 此截魔岭一处,方圆数百里旱涝不均,灾荒不断,黎庶本就受尽苦楚,偏又逢着个群妖作恶、群魔乱舞,连日来百里之内生灵被其霍霍个断子绝孙,真乃惨绝人寰!” “回禀老君,闻得众将言,此处群妖犹如疯狗一般,群起而攻,不可与其正面交锋,还需智取,吾等正在议策。”雪神道。 “吾刚刚近处观瞧利刃山峰处,其圣剑之下所戳二妖,蠢蠢欲动,劫数过,自是要出来闹腾。月余内,必要将群妖灭个干净。”老君道。 “遵命!”雪神道,“吾思,待‘三俊’前来,寻一山涧,将群妖诱入其中,吾等关门打狗,布下陷阱,可用火攻亦可用水攻。” “嗯,此计可行。群妖诡计多端,速度要快,莫待吾等未用火,群妖以火造恶,逢着秋季,满山皆火的话,吾等陷进退两难之境。”老君道,“前番,二天王引兵,几乎全军覆没,群妖猖狂至极,此一仗,吾天兵不可再败矣!” “紧遵老君命!”雪神点头道。 “雪神近前来,吾密嘱一咒。”老君道,雪神近前闻得仔细。 “此金刚圈,雪神暂收着,除妖罢,还吾既可。若遇到不可控之势,将此圈猛力置于空中,施出咒语,可暂压下势头,不到迫不得已之时,莫轻用。”老君言罢,从袖中取出一金镯大小的金刚圈交与雪神手中,起身告辞。 “谢过老君!”雪神起身施礼,携众将送老君营门外。 老君引领童子在前,四天将随在后,一行人,飘上云头...... 第二七六章 琴声清幽成佳话 却说老君引领童子在前,四天将紧随在后,一行人,飘上云头...... 逢着个天上无月,夜色漆黑一团。 但觉山岭间秋风飒飒,极其阴凉,大块、大块的乌云幻化魔鬼狰狞的面孔,呲牙咧嘴游荡天空。听不见鸟兽的嘶吼,似早已奔逃个无影无踪,腿脚慢的自是难逃丧命妖魔恶爪之下的命运。 老君站在云端之上,看着游荡至远处的黑云,又看着被劈断半截的圣剑山峰良久,若有所思,好半晌,方才离开此地。 逢丑时渐末,寅时欲初,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老君一行至太白山脉处。 远远的可见太白山巅之女神,身披洁白的雪衣高耸云端。晨风清爽吹过其耳畔,面色和悦平静的山巅女神,柔情注视着西北的方向,似是在翘首期盼着什么...... 顺着山巅女神的目光看向远方,但见山之西北一方,宽阔的水面湍湍奔西而去,宛若一条银带匍匐在大地之上。 少刻,老君注视太白山脉良久,沿水路直奔向西北而去,没一时,行出千里之外。 东边冉冉升起的朝霞将水面染成金色,耀眼生辉,安静的一片平原之地展现眼前。 忽见一条大河,白水一片,异常的宽敞,湍湍流淌。转过一道河岔,不一时,眼前出现圆圆一山丘,一水如臂弯轻轻将山丘揽入怀中。 老君停于空中,四处打量,眼见着圆圆高耸的山丘上面,林木密集粗壮,于西北角处,修出一亭,晨起的百姓于亭边来回走动。显然,人间三百多年来,山丘已融入百姓的生活当中。 闻童子上前问道:“师傅,此处为何人之冢?” 老君道:“嗯,随师傅落下云头。” 少刻,见老君飘飘而落,行至高高耸立的土丘前,打一稽首礼,片刻道:“吾天庭战神金粼羽,劫难欲满,灾星欲过,不出月余迎你出冢回天庭!” 言罢,环视四周,眼见着天空晴朗,晨风轻柔拂面,一片安宁的气息。 童儿上前施大礼罢,言道:“呀!师傅,此处原来是战神金粼羽囚身之地,待其出冢之时,吾等定要前来迎接。” “嗯......,迎战神金粼羽出冢,乃吾天庭天机大喜之事,至时,天帝亲来迎接,为师引你等前来。”老君道。 恰在此时,忽闻得一阵清幽的笛声顺着水面飘来......,远处河面上飘游着一艘龙舟,隐约可见一身着靛色长袍,头上梳抓髻,横插银簪之中年人,站在龙舟船头上吹笛,笛音高亢,悦耳动听,在水面上飘飘荡荡...... “师傅,天光已大亮,有人向这边来了,吾等启程回天庭复命吧!”童儿道。 “依童儿言,回天庭复命。”老君道。 眼见着一行人,起身飘飘飞向天庭,不一时,身影如一个光点一般消失在云中。 且说龙舟之上站立一人,看得真真切切,不知不觉间,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噼噼啪啪’的掉落,喜极而泣! 忽闻,笛声止,着靛色长袍之人转回身来,急忙近前急问道:“承水贤弟,你这是怎了?怎哭了?” “澜慕兄,......吾是喜极而泣!”金承水道。 且说此二人,正是金承水与澜慕河主澜慕枝。连月来,金承水引水卒借宿在澜慕河神宫内,为金粼羽守冢。 “承水贤弟,但不知,有何喜事让人如此激动?快说来与兄听听!”澜慕枝急道。 “澜慕兄,你可见到刚刚空中之人?”金承水问道。 “没有啊,没有见到啊!或许是愚兄光顾着吹笛了,未曾留意,但不知何人令贤弟喜极而泣,为何不将其唤回来啊?此一时,愚兄可追得上?”澜慕枝一连串的追问道。 “澜慕兄,吾等虽相识仅数月,却情义相投,金承水感恩澜慕兄数月相助之情。实不相瞒,吾来此地特为护冢。”金承水言罢,手指向前方土丘,“你看那高高耸立的土丘。” “护冢?”澜慕枝惊道,“贤弟是说,前方这高高土丘是一冢?” “嗯。”承水点头道,“正是。” “哎呀!贤弟,吾为澜慕河主百年之多,却不知。但闻吾父言,只道是此土丘几百年前,突然从天而降,狂风不止,飞沙走石,也只当是平平常常乱石堆砌的土丘而矣,却未料到其是一冢?但不知,冢中乃何人呐?其与你何种关系?为何你要来此护冢啊?”澜慕枝问道。 “冢中之人乃吾兄。”承水哀道。 “谁?怎么会?”澜慕枝惊道,“贤弟,莫要糊弄愚兄啊?” “澜慕兄莫疑,随吾冢前叩拜!”承水言罢,飞身腾空而起,飘落在土丘近前,澜慕枝紧随其后。 “粼羽,吾方见老君来此,料用不多日,吾等便可迎你出冢,灾星欲过,劫数欲满,吾兄弟可团聚,幸甚!喜甚!”金承水言罢,施大礼,潸然泪下。 转身之时,突见澜暮枝愣在当场,目瞪口呆,好似做梦一般。金承水上前拍拍其肩膀道:“澜暮兄,快与吾兄金粼羽施礼啊!” 澜暮枝忽然醒过来问道:“承水,你说甚么?谁,......金粼羽?战神金粼羽,这怎可能,这怎可能,这怎可能呢?吾不是在做梦吧,呜呜......呜呜呜......” “澜慕兄,此冢中却为吾兄金粼羽,毋庸置疑。”金承水泣道。 “哎呀!吾等真是有眼无珠,战神龙主就躺身在眼前数百年竟然不知半分,该死,该死啊!”澜慕枝道。 闻得‘扑通’一声,澜暮枝跪倒在冢前,泣道:“战神金粼羽在上,受澜慕河主澜慕枝一拜!吾仰慕战神风采久矣,竟不知你躺身在眼前数百年之多,恕罪!愿战神不弃澜慕枝卑微,出冢之日一见!” 少刻,金承水双手扶起澜慕枝,眼见其激动不已。二人转身正欲回至龙舟之上,忽闻得一阵琴音传来,清幽婉转,遂转身朝着冢上所建‘望亭’看去。 远远的可见亭之檐角,金灿灿的朝阳洒落碧色的琉璃瓦上,耀眼生辉。一想到,用不多日便会离开此地,金承水问道:“澜慕兄,亭中可依然是那玉宜小姐在弹琴呀?” 第二七七章 云淡风轻皆过客 却说金承水扶起澜暮枝,见其激动不已,转身正欲登上龙舟,忽闻得一阵清幽婉转琴声传来,遂转身朝着‘望亭’看去。 远远的可见亭之檐角,金灿灿的朝阳洒落碧色的琉璃瓦上,耀眼生辉。一想到,用不多日便会离开此地,金承水问道:“澜慕兄,亭中可依然是那玉宜小姐在弹琴呀?” “是啊!风雨无阻,以亭为家,日夜弹琴,从末有间断过。她早已与‘望亭’一道,成为佳话。”澜慕枝嗟赞道。 “嗯,澜暮兄,吾等且瞧瞧去。” 金承水言罢,转身在前,顺着西南一侧约有几丈高的陡坡,攀至冢上。不一时,二人朝着西北一面的‘望亭’走来。 逢着秋季的清晨,天气很是凉爽,天高云淡,朵朵白云如洁白的羊群,天边飘荡。 一丛又一丛的朝阳花,沿着树林边密密排列,犹如待命的一支大军,随时听从调遣。 直挺挺的枝干约有一人来高,鹅黄色的花头碗口大,微微低垂,沐浴在金灿灿的朝阳之下,朝气蓬勃、煜煜生辉。金承水边看边问道:“澜暮兄,这些朝阳花,可是当年你为妞娃所种啊?好看呐!” 澜暮枝苦笑道:“呃......,贤弟见笑了,此花为葵花的变种,颇皮实,随风卷到此处一粒种子,便在此地长久安家,自行生长,繁衍不息,自成一支大军。那一边,树林之中,偶见当年愚兄栽种之花种自行生出之花。 惭愧啊!回想当年,愚兄就跟走火入魔一般,难以教化。 幸好,吾那顽固不化、极其倔强的老父亲,趁吾不在家时,一把大火焚烧掉妞娃之身......,吾虽心痛欲裂,住在此树林之中数月之久,亦觉吾父亲没有做错,否则,不知愚兄会疯成甚么样呢?” 二人边说边向前走,老远便见着‘望亭’朱红漆的柱子中间挂起的水青色的纱帘,随着渐起的秋风吹得飘飘荡荡,影影绰绰能看见亭中的弹琴者。或是清晨天微凉,又或是时辰尚早,听琴者寥寥几人。 少刻,金承水与澜慕枝二人行至‘望亭’近前,闻听琴声如流水,湍湍流淌,如泣如诉,清幽悦耳。 “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金承水道。 “清音若流水,涤荡心怀,却是不俗。”澜慕枝言罢,将笛子放至嘴边,随着琴声悠悠而起。 但觉琴音低沉如泣,笛声高亢若歌;琴音婉转欢快,笛声沉吟悠远,不知不觉,眼前好似展开一幅画卷:高山隐隐,泉水潺潺,花团锦簇,翠鸟轻啼。登高望远,山峰叠翠,交友奇才,吟诗作赋,惬意无比。 “好一曲清音啊,听得人心动神摇,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妙哉,真乃妙哉!”金承水嗟赞道。 曲罢琴收,忽见一家将模样之人,走到澜慕枝身前递上一银锭道:“这位公子请收下,吾家小姐有赏。” “哎呀!荣幸啊,早知道,吾天天来这儿吹笛呀!哈哈哈......,凭生头一回收到赏银,看来吾这才艺展示得不错啊,是不是?贤弟,......此赏可收得否?”澜慕枝笑问道。 “咯咯......,美意怎可辜负,收下便是。”金承水道。 “谢了,谢谢了!谢过玉宜小姐厚赏,吾心甚悦!”澜暮枝接过银锭,大声道。 但见金灿灿的朝阳洒落在八角亭之上,红柱碧瓦,三檐四簇,精雕细做,凤舞龙盘,颜色绮丽,甚是悦目。 忽见清风卷起翠色纱窗一角,玉宜小姐半露面,目光朝着二人悄悄瞥来......,花生丹脸,水剪双眸,椭圆的脸型温润如白玉,水灵灵的宛若天仙飘落,温文尔雅的气息迎面扑来,十根雪白尖纤玉指,抹、挑、勾、剔、撇、托、敌、打,雅竟婉转若流水,潺潺而出。 “呀!似曾相识呀!”金承水惊道。 “贤弟,可是见过玉宜小姐?”澜慕枝问道。 “怪哉!世间事真乃怪哉!”金承水嗟叹道,“澜慕兄,吾且问你,妞娃小姐生得可与玉宜小姐有几分相似?” “......嗯,身材、相貌却有几分相似,但妞娃比这玉宜小姐略高出半头,容貌与其不相上下、难较高低。”澜慕枝回忆道。 “澜慕兄,不瞒你说,吾观这玉宜小姐怎地眼熟?其恰与粼羽之妻、天庭百花之神样貌相似,其身密存在吾金海龙宫砗磲之内,栩栩如生。此一时,吾怎地突觉其三百多年,从末有离开过粼羽半步,好生地感动啊!”金承水言罢,潸然泪下。 “贤弟,当是幻觉。人死哪有复生的道理,纵是神仙也难逃生死之劫难。”澜慕枝道。 “嗯。” 闻得澜暮枝言,金承水点头。忽闻琴声变得异常的深沉而幽怨,似是在讲述一去不复返的往昔...... 少刻,金承水从袖中取出一金锭道:“澜慕兄,且将此金锭当做回礼,天气渐凉,还需其家将人等为玉宜小姐多备炭火取暧。” “贤弟,愚兄收下玉宜小姐的赏赐,怎好让你出如此重礼还赏?不可,不可!折煞愚兄了!”澜慕枝推脱道。 言罢,见其从袖中取出二锭银锭,欲前去递给家将,金承水忙将金锭放在澜慕枝的手上道:“澜慕兄代劳,承水的一点心意。” 澜暮枝点头自嘲道:“愚兄代玉宜小姐谢过贤弟厚赏了!愚兄在这犄角旮旯、兔子不拉屎的小河里当差,亦是不敢跟海中的大富豪贤弟相比,莫笑话愚兄啊!呵呵......” 金承水应道:“照你这话说,哪儿不是犄角旮旯、兔子屎都拉到哪儿去了?你便去哪儿吧!咯咯咯......” 哈哈哈...... 不一时,眼见着澜慕枝将手中金白银锭捧给家将,惊得家将是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那一副惊讶的表情难以形容,好似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金锭,亦是不知眼前这二位翩翩公子是何方阔少,出手如此豪奢啊? 待其转身急急回禀玉宜小姐之时,金承水与澜慕枝对笑,转身离开。边走边言,澜慕枝道: “承水贤弟,但不知战神金粼羽出冢之后,此玉宜小姐还会在此弹琴否?” “红尘万丈,云淡风轻,吾等皆过客,许多事情亦是说不清,或许会,或许不会!”金承水道。 ...... 第二七八章 波澜壮阔丰姿美 却说金承水、澜暮枝行至土丘西南一面的陡坡处,手搭凉棚向前了望。 优美安静的景色尽收眼底,近处一排排低矮的民居,升起袅袅的炊烟;远处澜暮河波澜壮阔,滔滔奔流不息,先流向西南又转一个弯绕城而过流向东。 隐隐逸逸的渔船,零星散落河面上,一阵阵吹来的轻风,裹夹着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金承水道:“澜暮兄,你看。说来你为此河主百多年里,亦是澜暮河丰姿最美之时,你看那水面,远观似有一层油脂铺在水面之上,耀眼生辉,亦说明此处为福地。” 澜暮枝道:“贤弟,吾父说过,澜暮河百多年前,犹如病入膏肓的耄耋老者,奄奄一息,经常是河床裂如龟壳,暴晒烈日下,苟延残喘的鱼虾难逃厄运,尸体暴晒成干。 犄角旮旯、兔子不拉屎,灾荒不断,百姓扶老携幼四处躲灾荒,树皮都被啃得精光,偶见一条皮包骨的病狗,竟瘦得形同拴它的锁链......,后来呀,自打此处有了这土丘,澜暮河摇身一变犹如豆蔻年华的少女,又好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引得方圆百里大水、小水皆汇聚此处,鱼跳虾跃,异常的丰美! 此后,别说看见裂如龟壳一般的河床,就连月余不下一滴雨之时,河水依然壮阔不见其瘦,湍湍畅流无阻,滋养此地百姓。 吾一直以为澜暮河到了好时候了,今日闻得贤弟言,方从梦中醒来,原来是龙主战神金粼羽在此,吾之心中好生的感动啊! 贤弟,愚兄胸无大志,身份卑微,待得金粼羽出冢之日,拜托贤弟引见,愚兄死也如愿了!” 金承水道:“澜暮兄莫说见外话,吾为粼羽守冢数月来,亦是把澜暮兄视作自家兄弟。待粼羽出冢,吾等与其龙宫饮宴,喜哉!喜哉!” 澜暮枝感激道:“三生有幸识得承水贤弟,愚兄不枉活一世!” 金承水道:“何出此言,走了!” 说着话,二人沿着陡坡而下,不一时,回至澜慕河神宫。 金承水吩咐众水将每日率领水卒严加巡视,不可出现任何差池,见可疑人等靠近此地,速速来报。少刻,传命二水将,传信金海龙宫,不出月余可回,嘱咐风亚、龙女排好龙宫各项繁忙事务,‘百仙庙’内日日上高香,好生供奉,不可有疏漏。二水将得令,急急而去。 稍后,澜慕枝将水宫令牌递给金承水道:“贤弟,吾水卒兵力可随时听从调遣,若不够用,吾可前去江龙王乌游子处借兵,其有言在先,全力以赴,亲为龙主效力。” “嗯,先行谢过澜慕兄,暂免打扰乌游子。吾等且尽力守好这最后数日便可,迎粼羽出冢罢,贤弟自为澜慕兄请功!”金承水道。 “澜慕枝得识贤弟,真乃幸甚!得见战神金粼羽,吾心知足矣!足矣!”澜慕枝激动道。 二人河神宫内饮茶,相聊甚悦,暂不说,且说二水将奉命回金海龙宫。 奉命行事,匆匆赶路,日夜不停向前。行过数条河,跨国数道江,顺水而下,这日里逢辰时过半行至金海之上。二水将与金承水离开金海数月,此一时,眼见着碧波万顷的金海就在眼前,心情极其愉悦。 不一时,眼见着水面远处一队水晶宫人等正在巡视,突见其二水将,急速奔过来,为首一将正是风亚,二水将忙上前施礼,将金承水之言传达。 风亚得知金粼羽劫满欲出,金承水无事,不久将回,心喜若狂,急忙引领二水将回水晶宫庆贺......,龙女闻得金承水之言,喜极而泣! 逢申时过,二水将起身返回金承水处,风亚与龙女率水卒送二水将十里之外,嘱其与承水言,龙宫事务皆按部就班,‘百仙届’内每日高香敬奉,鲜花、鲜果不断,只待金粼羽出冢、金承水凯旋! 眼见着二水将的身影如海面疾驰的海燕,直奔东北而去,不一时,在沧茫的海平面上渐渐变成二个被渡上金光的小黑点儿,消失在大海上。 风亚与龙女异常地喜悦,知道天庭欲迎金粼羽出冢,必是大喜之事。 眼瞧着天色渐晚,血一般鲜红的残阳泼洒在海面上,海天一色,让人沉醉不已......,风亚道:“吾妹先行回龙宫内,为兄引领水卒再巡海面。” “嗯,还请兄早些回宫中。”龙女言罢,眼见着风亚与水卒向远处而去。 且说龙女回至水晶宫内,想起金承水远在东北护冢,亦是不忘记叮嘱其‘百仙庙’内日日奉高香,更是暗中提醒其护好砗磲内粼羽之人。龙女心中暗道:“吾兄放心,龙女自是用心,此人与金粼羽的感情好似比这金海还深几许!羡慕不已!” 少刻,龙女引领二位水女,手捧各色香花,行至龙宫一间密室,运法力打开密室之门,眼见着棚顶高悬一颗明珠,闪亮夺目,将室内照得通亮。地面中间摆放着一巨大砗磲,挡不住的珠光从砗磲闭合处的缝隙中射出。 龙女引领二个水女施大礼罢,命其上前打开砗磲。 眼见着躺身在砗磲之中的女子,身着龙主金衣,双目紧闭,面色和悦,栩栩如生,宛如睡着的仙子一般! 悠长的岁月之河,湍湍奔流不息,并末有改变其绝世的容颜,反而更增添她的神秘感,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文而雅的气息迎面扑来! 有多少人啊! 在深深的怀念着她,每一次的怀念皆泪打襟袍! ...... 且说龙女做事极其用心,自打其兄金承水应下替金粼羽照管好云雅之身以来,三百多年里尽心尽力。 以龙宫各种宝珠之祥光罩住其身,各色的玛瑙、翠玉摆放砗磲之顶,瑞气腾空,仙光氤氲,又以各色香花摆放其身旁,云雅之身保持完好如初,犹如睡着的仙子一般,极其的安静柔美。 眼见着二个水女,重新摆放香花、整理衣装罢,龙女仔细查看后,礼毕,三人出。 少刻,三人行至另一间密室,施大礼罢,为老龙主金天邑奉香花摆鲜果,又传命数个水卒宫人严密守护,不得有误。 第二七九章 鬼哭狼嚎百鬼坟 翌日。卯时渐末,辰时欲出。 眼见着龙女在前,二水女、十数宫人等随在身后,手持花篮,装满各色香花、鲜果,行至‘百仙庙’内。 龙女虔诚上高香、敬鲜花、鲜果,众人等恭恭敬敬拜罢,转身出得‘百仙庙’行至‘水瑶庙''内,摆香花、鲜果,虔诚敬香。每日里皆是如此,重复不间断。 逢着夜里亥时过半,天空一弯弯小月牙,薄薄的亮光洒落在金海之上,微微可见波光。 依然是那个如铁塔般的魂将背对着‘百仙庙’门,低头抱剑而立......,夜色太黑了,海上掀起风浪,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咸涩的味道,吹乱其发,只见其身却不见其影。 少刻,仅一线月光之下,又见‘百仙庙’内‘唰唰唰’竖起一百三十二具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它们操刀演练阵法,阴风呼嚎不止,彻骨生寒。 个个呲牙咧嘴,心存不轨,一蹦多老高,‘呼呼啦啦’地、欢呼雀跃地招唤着四面八方的孤魂野鬼,加入其方阵,壮大其队伍...... 极度地阴森笼罩着极度恐怖地‘百仙庙’。 三百多年来,这一群丑陋的、狰狞的、扭曲的恶魂嘴脸,不知感恩的逆鬼,没有一丝一毫地转变,反而变本加厉,终要闹腾得天翻地覆、人神共愤怒不可!可想而知,其最后的结果,必遭天打五雷霹,连一股黑灰都不剩! 不一时,天空之中月牙从云缝之中露出半边脸,借着薄薄地月光,突见‘百仙庙’内,地当间,不知何时站立一个老奸巨猾模样之人,眼瞅着一百三十二具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子,似在毕恭毕敬的候其命。 见那老奸巨猾模样者,中等身材偏瘦,头戴鱼尾银冠,一把黄髯飘散在胸前,三角眼狠叨叨地露着精光,细细打量着眼前候命的一百三十二具白花花地骷髅骨,一副恶人的面目生得是无比地恶心。此人正是翟坊。 突见白花花地骷髅队列之后,出现一大群鬼鬼崇崇的孤魂野鬼,竟不知何时,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密密匝匝,重重叠叠,无以计数的聚集此地,鬼哭狼嚎,欲行不轨。此一时的‘百仙庙’真应当改名叫‘百鬼坟’。 少刻,闻听翟坊操着极其难听的公鸭嗓,反反复复咕哝着那一句、不带换样的鬼嗑,开始唱诗: “啊!众孤魂野魔们, 要想再次成神,必须要战胜自己! 啊!众孤魂野魔们, 要想再次成神,必须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个一干二净,报仇血恨,便是从新开拓出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新的神! 啊!全新的自已,全新的神!” ...... 闻其如鬼搐一般咕哝罢,‘百仙庙’内骷髅骨,乌泱成堆,密密匝匝地孤魂野鬼沸腾不止,‘嘶嘶’嚎叫,犹如百鬼嚎哭般让人魂飞胆丧、不寒而栗! 直至折腾到天亮之时,眼见着翟坊抖落开黑袍子,犹如一只不是啥好鸟的老鸦一般,扑腾着膀子,‘扑棱扑棱’飞出‘百仙庙’外。 少刻,见其停在半空之中,斜眼瞄着那个抱剑站立庙门外的魂将,哼哼地冷笑几声,一调头,向西北而去......,翻山越岭飞出几千里之外,落至一深坑之中,穿越茫茫遮目黄沙,至魔君处。 翟坊连蹿带蹦,奔入大殿。 一把金椅之上,载猷正襟而坐,脸色极其阴沉,二员魔将站在一侧正在交谈着什么。少刻,有魔兵前来回禀,不一时,二魔将走出,翟坊走上前。不待其言,闻载猷怒道: “翟坊,最近几日去哪了?你的瘸腿可好了,四处寻不着影?” 且说翟坊自上次于截魔岭处被天兵追杀坠入万丈悬崖,摔瘸腿以来,将为宽漾二子庆生之事,暂放。也是因为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乱成一锅粥。然,其却没一日能闲得住,东游西逛不着个消停,总之,有他出现的地方,那是没个着消停。好比一粒耗子屎,能坏一锅粥。 “回禀君上,吾刚刚从‘百仙庙’赶回来。”翟坊道,“吾思此事若在拖下去,恐是要泡汤,特地又跑去了一趟。” “翟坊,泡甚么汤啊?你把话说清楚点。”载猷厉声问道。 “回禀君上,此一时,‘百仙庙’内众多孤魂野魔已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吾思凭其等之力去掘冢,必是成不了事,反到是提醒天庭提早请出冢中之人。此人若出,吾魔界哪有人可敌?况大战在即。”翟坊道。 “你上次不是说,‘百仙庙’众孤魂野魔掘冢之时,欲宽漾二子同往吗?”载猷问道。 “是。起初是如此打算,但近日于‘百仙庙’内细观众孤魂野魔,心里实在是没个底。纵算再来十倍之多,其也不一定能杀得了冢中之人呐? 况宽漾二子年少,黄嘴丫子还没退净,能有个甚么能耐?成不了事倒坏事!亏得此事被截魔岭群妖给拖下来,容出工夫细思。”翟坊道。 “还容出工夫细思,哪来的工夫细思了?你还不如瘸利索了,躺着整日细思不止,可气!”载猷恼火道。 “君上,何出此言呐?你这是怎地了?翟坊哪又错了!怎地细思地工夫都没了?”翟坊似乎听出载猷话里有话,急道。 “窝囊废,饭桶,草包.....,你听好了,刚有魔将来报,截魔岭处天庭派兵十万,天将千员,昨夜与群妖厮杀激战一夜......,听闻此番带兵者天将雪神,神勇异常,你可知,其父便是冢中之人吗?”载猷怒道。 “甚么,雪神?其父是冢中之人?......这,这,这事吾怎地一点都不知啊?”翟坊仰头,瞪大一双冒着贼光的小眼睛道,“弄错了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翟坊抽出老远,如球一般轱辘在地面上,载猷放下手怒吼道: “窝囊废,饭桶,草包,还有你不知道地呢?你不知道地多着呢,要你何用?如此大事,你竟丝毫不知,你若不想干了,立刻给吾滚!滚!滚!” 翟坊鬼哭狼嚎:“君上饶命,饶命啊!翟坊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呜呜......” 第二八零章 青筋暴起真凶恶 却说翟坊被载猷一记响光的耳光抽出老远,如球一般轱辘到地面上哀嚎不止:“君上饶命,饶命啊!翟坊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呜呜......” 眼见着载猷似是气满胸膛、恼怒异常,近前与翟坊嘶吼道:“窝囊废、饭桶、草包,你还不知道宽漾二子,天庭与雪神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兄弟呢?” “瞎扯!瞎掰!瞎扯瞎掰!”翟坊嚎叫着爬起来道,“他们不是说,自小无父无母,为下人,只知道伺候好主子吗?” “是啊!窝囊废,他们俩的主子就是波兰花、雪神,知道了吗?”载猷恨道。“当初让你毒死宽漾、四海八荒追杀二个女人,你一事无成?饭桶、草包!今日的局面,你一手催成,宽漾真得感谢你!” “甚么?......波兰花,波兰花跟其二子有甚么关系?”翟坊惊诧问道,“怎么又扯出来波兰花,她不是差一点毒死宽漾吗?难不成,波兰花生的二子?啊!......这怎么可能啊?啊!” “窝囊废,你听着,宽漾二子是不是波兰花所生,此事与吾等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把二子养大,纵算她以前差一丁点儿药死宽漾又如何?此一时,宽漾绝不会再记她的仇,蠢材,明白了吗?”载猷阴嘶吼道。 “天呐!天呐!”翟坊惊道,“幸亏君上睿智,查出来龙去脉,否则,吾等死到临头竟不知!” “掘冢!掘冢!掘冢!”载猷冲着翟坊嘶吼道,“必要杀死冢中之人,不然吾等完蛋了!” 眼见着载猷形同地狱之中挣脱枷锁,奔逃而出的恶魔一般,呲嘴獠牙,寒光闪闪,眼露凶光,面上青筋暴起,似是要抓起翟坊‘嘎嘣嘣’嚼个细碎,连骨头渣都不剩...... 唬得翟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气都不敢放开喉咙喘一口,不一时,抬头不停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涕泪齐下,哀求道: “君上,翟坊办事不利,陷魔界于困境之中而不知,该死,该死,真该死!呜呜......” 少刻,载猷强忍怒气,一屁股坐在金椅之上,紧盯着翟坊,眼光之中充满了鄙视,怒斥道:“你可是该死!当初若把其等灭个一干二净,何来此事?” 忽见翟坊如鬼抽筋一般,‘腾’一下从地面上弹起来多老高,吓了载猷一跳,见其一双三角眼睁得老大,两颗绿豆一般的黄眼珠没有方向的乱转,然后,歇斯底里吼叫着,上气不接下气: “啊----,啊----,天呐!吾知道了,吾知道了,吾被她给玩了,差一点玩死都不知道她是谁? 啊-----,啊----,吾知道了,截魔岭处为何天兵苦苦将吾追杀落入万丈悬崖,肯定是波兰花干的,是不是?是不是?啊!呜啊......” “活该!活该!怪你办事不利,怪你自己不长眼睛,废物!废物!......当初让你药死宽漾你没做到,让你四海八荒追杀两个女人,你也没做到,要你何用?若通通将其杀尽,哪来今日之事,废物!饭桶!”载猷怒骂道。 “是!废物!饭桶!吾活该!”翟坊跪在地上,抽着自已的耳光。 “滚去掘冢,翟坊!此次你若再办不成,你就在冢前自行了断,别回来了!”载猷狠狠道。 “是!翟坊誓死掘冢!掘冢!......这便思策,君上,......可有良策啊?”翟坊咕哝道。 “该死的,你问吾有良策否?真乃窝囊废到了极点,气死吾也!”载猷恨道。 “呃......,君上,翟坊蠢材啊,废物,饭桶,暂心中大乱,无有一计可施,容吾细思,细思啊!”翟坊道。 “细思你能思出个甚?吾算看透了!此事,日久必生变化,若天庭将其迎出,其父子二人,何人能敌啊?恐是坏事了!”载猷甩袖子道。 “君上,单凭‘百仙庙’内一百三十二具骷髅骨跟一群孤魂野魔之力恐是不行啊?宽漾二子又能有何能耐,吾担心掘冢不成,反到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翟坊犹豫道。 “哼!终不能吾魔界大军浩浩荡荡前往掘冢,趁天兵在截魔岭与群妖大战之时?若如此,岂不是滑天下之稽,半分颜面无存,何以立威?”载猷怒道。 “呃......,这都好办,魔兵扮成各路妖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乱哄哄的一大堆,谁能知道到底是哪路妖魔?”翟坊咕哝道,“这天下妖魔海了去了,又不光吾魔界有魔!” “翟坊,至时你只管引领‘百仙庙’众孤魂野鬼掘冢便可!单凭吾一方的力量,自是战不过那冢中之人。”载猷背对翟坊道,“其劫数欲尽,历万年必得出来,吾欲截魔岭走一趟!” “噢!不,不......,君上,吾求你了,不要让她出来,不要让她出来啊!事情怎么会这样,历万年必得出来,她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翟坊哆嗦道。 “翟坊,你抽甚么邪风?又怎了?”载猷转身坐在金椅上怒视着翟坊。 “君上,你是要见截魔岭处,剑下所戳之妖?来不及,来不及,待到她出之时,冢中之人已出了!她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翟坊跪爬到载猷近前,哀求道。 载猷平静道:“翟坊,你想说甚么?纵算吾等不提前请她出来帮这个忙,月余后她亦会自行突破而出。至时,从天上到地下,从万丈山巅到海底深渊,谁也别想着消停......,莫不如,此时助她提前出来,帮吾等这个忙!” 翟坊哀求道:“君上,吾等引魔兵浩浩荡荡去截魔岭掘剑吗?掘剑者皆通通死在剑下吗?只为她提前数日而出吗?她真能出手杀死冢中之人吗?你这是在念旧情吗?呜呜......” 载猷甩脸道:“翟坊,休要小肚鸡肠,都甚么时候了,还提旧情,旧个甚么情啊?你记着,掘剑、掘冢事成罢,二件大事,宣告四海八荒: 其一,宽漾二子掘冢杀死白龙,惊天动地,威震天下,扬名四海八荒; 其二,大封媚求为吾魔界第一妃,媚尊天下。” 第二八一章 狰狞面目浑似魔 却说翟坊跪在地上,闻得载猷之言,浑身直打哆嗦,好半晌,抬手摩挲下额头上的冷汗道:“君上,剑下二妖煞气太重,截魔岭本就妖魔乱舞,若此二妖再出,无一活口了。” “翟坊,除此一计,可保得万无一失外,哪里还有他策可言?”载猷道,“莫犹豫,今夜随吾悄悄至截魔岭观群妖与天兵大战后,至宽漾处观其在作甚?子时前后,至剑下二妖处,与其言明此事,老朋友了,都不是陌生人。” 翟坊苦瓜脸道:“君上,你可得跟她说好了,别不分里外,逮到谁都往死里弄啊!翟坊若死在二妖手里,死不瞑目啊!” 载猷道:“翟坊,吾会与她说。你且安排去,今夜截魔岭走一遭。” “遵命!” 翟坊低着头、颤颤巍巍退下殿去,心里边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其意料,其怎也没料到载猷欲先行掘剑,请出剑下之妖前去掘冢......,他害怕了!害怕了! 闻得载猷那句:老朋友了,都不是陌生人,翟坊的心里突突地直打颤! 说不出来为何,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向他袭来......,他知道,剑下之妖若出,掘冢之事十有七、八能成,宽漾二子准能‘威震天下,名扬四海’! 媚求也能荣登魔界第一妃,‘媚尊天下’,但又能媚尊几天呢?他不敢想! 或许,这一切要是没有这剑下之妖插手,对于他来说,都是喜事,都是他所翘首企盼的,然而,事情都变了,变得让他猝不及防,在强大的对手面前,除了妥协,已然是无计可施! ...... 逢着酉时渐过,戌时欲出,昏黄一色的天空,刮起大风。 载猷着黑色夜行衣,与翟坊在前,身后随行三千黑衣魔兵,犹如一大片黑云,翻翻滚滚向截魔岭处飘来。 待天色黑得透透之时,众人行至截魔岭处。有前方探哨魔兵来报:“回禀君上,翟大人,前方已探至山坡天兵营寨处,寂寂无声,末有见到群妖出现。” “离天兵营寨远点,再探。”翟坊道。 “遵命!”哨兵应声而去。 山岭之上黑云压顶,齐齐将星月遮挡个干干净净,天昏地暗,漆黑一团。 但觉阴风不止,彻骨生寒,让人感觉到喘不过气来。闻听载猷道:“翟坊,引路,且远处细观天兵营寨处。” “遵命!” 翟坊应罢,令半数魔兵前头引路,寻高处山岗观天兵营寨。 不一时,载猷站至一高岗之上,仔细打量着天兵营寨。见其依附着一面小山坡,远离密林,可进可退,可攻可守,营寨整整齐齐。 时值夜深人静,山风呼啦啦吹过耳畔,不远处的密林呜呜作响,载猷自言自语道:“今夜群妖为何如此消停,可是因为昨夜激战一夜?” 翟坊道:“怕是今夜有大雨,群妖不胜雨浇。君上,吾等且去宽漾处,听他道来天兵与群妖怎个战法便知。” 载猷点点头,抬头看看天空,黑云压顶,似是暴雨马上便来,遂转身向一剑山峰处行去。 正将至山峰处,四处观瞧之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亮如白昼,紧跟着‘咔嚓嚓’一个闷雷砸下来,好似就在头顶之上,震耳欲聋,倾盆大雨,疾驰面来。 二员魔将上前为载猷篷起雨布,一行人急急奔山峰之下的一处石洞而去。少刻,翟坊上前道:“君上,兵将此处暂避雨,吾等且至宽漾处。” “翟坊,前头引路。”载猷抖落身上的雨水道。 忽闻得天空之中霹雷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往下砸,暴雨如瀑,犹如天河裂开一道口子,直接往下倒一般,哗哗而落。 眼见着翟坊在前,猫蹿狗蹦,奔至一处石壁前,推开一扇石门,载猷与二员魔随后而入。四人沿着石阶旋转而下,至下方石门处,翟坊使眼色,两呐魔将上前敲门。 此一时,且说守门者正是行秀跟费举,逢着个大暴雨,外面的哨兵都在躲雨,没人来送信,因雨水的嘈杂声掩盖了四人下石阶的脚步声,二人在门内亦是没有察觉到。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砸门声,行秀上前吼道:“何人敲门,何事?” “翟大人夜来此处巡视,速速开门!”魔将应声。 闻听其言,行秀心中‘咯噔’一声,心下暗思:“不妙啊!三更半夜,大雨瓢泼,这老东西冒雨前来,欲作甚呐?” 眼见着费举一调头,撒脚如飞入内禀报尊上,行秀拖延着与魔将应着话...... 磨磨蹭蹭,闻听费举的脚步声返回,遂佯装睡得直蒙圈,蒙蒙乍乍地上前打了石门。 忽见魔君着一身黑色夜行衣,与翟坊站在门外,面目狰狞浑似魔鬼一般,唬得一哆嗦,忙上前施跪拜礼:“见过君上,小的不知君上冒雨前来,开门来迟,恕罪!恕罪!” 忽见翟坊上前,抬起一脚将行秀蹬倒在地,又‘啪’一声抽费举一记大嘴巴,骂道:“滚开!别挡路,看门狗!” 还没等行秀、费举吭声,载猷问道:“宽漾呢?其在作甚?” “回君上,尊上,正在内室修法,几日没出了。吾等这便回禀尊上出来迎接,翟大人且稍等。”行秀道。 “滚!用不着!”翟坊言罢,跟身后两员魔将一点头,见其二人大踏步的向内室闯去,翟坊与载猷随后而入。 眼见着四人横冲而入,费举探头向石门外看了看,转身关好石门与行秀低声道:“怎弄地呀?送信的魔兵都哪去了,这么大的事,不来报了?跟尊上怎个交待法?” 行秀着急道:“一准是各处躲雨去了!呸!该死的老东西,狗人看人低,拿吾等也当狗!” “载猷突然空降,他来此作甚呐?逢着这么个大雨天,其意欲何为呀?”费举揉搓着被打得肿了的半边脸道。 “呸!没好事,准他娘的没好事!闻听天兵将老东西追落万丈悬崖,摔瘸腿了,怎地好得这快呢?怎没将其老命摔没了呢?可恨!真他娘的可恨!”费举切齿道。 “走!端茶去,且瞧瞧。”行秀低声道。 第二八二章 大雨滂沱暗用计 却说行秀、费举心中暗暗吃惊,但不知暴雨之夜,载猷、翟坊突来此截魔岭处,欲作甚呐? 眼见着翟坊在载猷面前,变得更加飞扬跋扈、横行霸道,载猷就跟没看见一般习以为常,仿佛就是将载猷如何对他,原封不动地上演到弱者的身上,一副肮脏的嘴脸,让人忍无可忍。少刻,闻得行秀低声道:“走!端茶去,且瞧瞧。” “瞧瞧去。”费举应罢,回手在一处石台低下抓起一把尺长的短刀,撩起袍子藏好。 “哎呦去!还不到时候,你想把他俩当成一对狗男女宰了,是怎地?”行秀急道,“快放回去,如此解决不了问题反到坏事!” “呸!老东西,老绝户,打人不打脸,他娘的把老子的脸打得要开花了,这一笔又一笔的账怎个算法,你等着,老东西......”费举放回短刀强忍胸中燃烧的一腔怒火道。 “沏茶,端茶去,走。”行秀道。 且说尊上领着寒道、寒澈,正在石室内修法,二人稍加点拔即可,法力修得极其的纯粹,特别是寒澈,更胜一筹。尊上心中异常的喜悦,心中暗道:“此子聪慧,胜其父,胜其兄。吾儿幸甚!” 不一时,忽见费举匆匆奔入,禀报翟坊冒大雨突来,转身而退。尊上心中暗道:“今夜大雨滂沱,群妖未出与天兵厮战,不想,翟坊突来此截魔岭,其又欲生出何事?” 少刻,命寒道、寒澈躲入石壁后侧密室之中修法,不准出来。二人转身进入密室之中,尊上紧闭双眼,若无其事状,继续修法。 不一时,闻得‘腾腾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稍睁开一眼,突见载猷两员贴身魔将分左右立在门口,虎视眈眈,心中一惊:“不是翟坊吗?怎地,载猷突来此处作甚呐?” 惊罢,刚欲起身,忽见翟坊在前领路,载猷在后由门外而入,尊上忙起身施礼,惊道:“不知君上雨夜突访,未加远迎,恕罪!” “嗯......,贤弟,无需客气,吾之二侄去哪了?”载猷四下里打量问道。 “回君上,二子野性难改,不知其于哪处石洞内玩耍,没日没夜,吾心气恼不已!这边请坐,未有个准备,先饮茶。”宽漾言罢,将众人引至室外回廊一旁边的石桌处。 眼瞧着行秀、费举二人端茶而来,载猷道: “贤弟,闻听昨夜群妖与天兵厮战一夜,吾今日特来此处观瞧,不想被这一场大暴雨将吾等截到贤弟之处。说来,愚兄也实是惦念着二贤侄。为其庆贺之事,光说了,还没去做,你可莫嫌晚呐!” “宽漾替二子感谢君上惦念之恩。正欲与君上言,二子如此野性难改,满山遍野狂奔,形同脱缰野马一般,难以驯服管教,莫庆了,莫庆了!”宽漾恼火道。 “哈哈哈......,贤弟,必须得庆,而且得大庆。二子性子越野越好,有男人味,你若不喜欢,均给吾一个也成,哈哈哈......”载猷皮笑肉不笑道。 “哈哈,那可真是二子的福份!”尊上道,“行秀,取衣物来,为君上换下湿衣。” “不必了,贤弟。少刻,便回去了,免不了还得湿。对了,刚刚在山岭之上观瞧天兵营寨,见其依附着一面山坡,远离密林,错落有序,可进可退。前番天兵大败而回,此次又来,其昨夜战势如何?”载猷问道。 “回君上,前番十万天兵确是大败而回,几乎全军覆没,恐此次亦是如此。吾修法于石室,数日未出,闻听魔兵言,此次约有十万天兵与前番相同。”尊上道。 “尊上到是修法修得安生,头顶上厮杀混战,稳若泰山,安然不动。但不知,二子可耐不住寂寞,参战呐?”翟坊瞪着一双三角眼,横插道。 “嗯,二子年幼,甚是贪玩,虽数日未归,料其不是群妖敌手,躲在一处玩耍。”宽漾道。 “这样是最好,尊上自是清楚此处剑下所戳二妖,吾魔界,此一时,坐观天庭与群妖大战,绝不可插手此事,可让二子记好了。”翟坊瘪着公鸭嗓、阴阳怪气道。 “翟坊,有话好好说。”载猷斥道。 “遵命!”翟坊立刻变脸变声,速度快得难以察觉。 “贤弟,时辰不早了,吾等回去。”载猷起身道,“此处,且让群妖闹腾去,天兵与其战去!” “遵命!”尊上道。 “翟坊,走了!”载猷道,“贤弟,不用送。” “滚去,开门去!”翟坊形如恶狗一般,转头与行秀、费举呲牙咧嘴扯着脖子道。 二人转身在前,奔至门口处打开石门,强忍着怒火,恨得压根直痒痒。 看着载猷、翟坊的身影消失在瓢泼的大雨之中,行秀啐道:“呸!老混蛋领着老东西,一对老绝户,不得好死!走着瞧,呸!” 哗哗哗,大雨滂沱,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天地间黑蒙蒙的一片。费举近前道:“尊上,群妖如这骤雨,漫山遍野肆虐,容吾等悄悄送君上一程。” “嗯,群妖太多,雨雾太大,传命卡吕、芬克送送便是。”尊上道。 “遵命!”费举言罢,身影疾速消失的大雨之中。 且说载猷、翟坊从宽漾处出来,眼见着大雨如瀑,犹如天空被疾驰而来的闪电豁开一道大口子,天河狂泄,闷雷一个接着一个的砸落在头顶,震得山石嗡嗡作响,胆颤心惊。 少刻,奔至石洞中,众魔将魔兵站立在洞中待命,载猷低声与翟坊道:“子时初刻,引兵在前,吾等这便过去。” “遵命!” 不一时,翟坊与身后二员魔将耳语几句,魔兵整队,跟随在魔将身后,向石洞深处行去。 且说截魔岭处万岭千山、张牙舞爪,形同恶魔之手伸向天空乱舞。山体下方却是数千个大小不一的石洞相连,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犹如迷宫一般,找不出个方向。 二员魔将在前,七拐八弯,闻听石洞之中传来窸窸窣窣、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没多一时,队伍停止了前进,翟坊至载猷近前道:“回君上,以至百洞石壁前,进入前方石洞内,不多远便可至一剑山峰下方......” 第二八三章 不寒而栗妖孽出 却说魔将在前引路,七拐八弯,闻听石洞之中传来窸窸窣窣、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没多一时,翟坊至载猷近前道:“回君上,以至百洞石壁前,进入前方石洞内,便可至一剑山峰下方......” “翟坊,领二十员魔将入内既可。” 借着石壁高处萤石微弱之光,载猷面无表情、打量着一面石壁之上数以百多个的石洞低声声道。 “遵命!”翟坊面色惨白,声音略有一丝发颤应道,“君上,要不然,都进去吧!” “翟坊,你的意思是,不用与其商量,直接开干呗!”载猷阴沉着脸道。 “噢!不,......吾是担心其狡猾,人多壮胆!”翟坊冒冷汗道。 “少废话,走!”载猷冷冷道。 少刻,二十员膀大腰圆的魔将分成二伙,前后各十,载猷、翟坊在中间,走进一阔洞之中,其余魔兵原地待命。 黑咕隆咚的石洞,越往前行越黑,不一时,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的声音,安静得出奇。魔将手中持着小块的萤石,微弱的绿光随着身体的抖动而抖动,说着不出的诡异。 行出甚远,至一处岔洞口,众人拐入岔洞之内,末有行出多远,但觉得阴凉至极,没有风,刺骨的寒气直贯脚底,让人直打颤。 眼见着洞壁四面结霜,泛起幽幽的蓝光,微微见亮,脚下皆是霜雪,踩上去传来‘咯吱吱’如蚕食叶之声,在形同死去千年、万年一般的石洞之中,回音清晰可闻。 少刻,翟坊传命二魔将上前扶着载猷前行,又命一魔将背着其前行,此一时,翟坊似是瘸腿病犯了一般,明显跟不上众人的速度。 越走越亮堂,越来越宽阔,眼瞧着石洞的灰色岩体皆被千年不化的冰雪覆盖厚厚一层,仿佛置身一个冰封的世界。 突见石洞在前方隆起数丈之高,圆弧形的洞顶犹如拱起巨大的洋葱头穹顶一般,上面层层叠叠、密密匝匝生满大小不一的冰花,异常的冷艳,闪着守寒芒。 突见一根巨大的方形石条被厚厚的冰霜包裹,从洞顶直戳而下,可见那霜条之上腾起森森的冷气,结满大小不一的冰花。 众魔将被眼前的奇景惊得呆若木鸡,但不知此巨大的霜条、冷森森的泛着幽光,其为何物啊?但觉得莫名其妙的怪异、阴森感笼罩在头顶之上,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正低声窃窃私语之时,忽闻得载猷道:“翟坊,引众将退出此洞外等候。” “遵命!” 翟坊迅速应声,引领魔将转身退至洞外,沿着来路,退出十来丈之远,眼瞅着就要退至岔洞口处,方停住。其心中自是知道载猷欲将谁请出来,那恐怖的场景他不敢听亦是不敢看,想想都不寒而栗。 少刻,翟坊将瘦小枯干的身躯埋在魔将中间,竖起耳朵、闭上眼睛佯装闭目养神,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心‘扑通通’的蹦到了嗓子眼处。 且说众魔将实是不知此处为何地,魔君来此欲作甚呐?心里边犯嘀咕,只觉得阴森森的异常恐怖! 不一时,眼瞧着寒气逼人的石洞,众将瑟瑟发抖,然,翟坊额头直冒汗......,众人心中诧异,闻听一魔将问道:“翟大人,你很热吗?为何吾等直打冷战?” “呃......,少废话!且看好、听好,君上何时出来,赶紧过去!”翟坊先是被问得一愣,随后随口应道。 “遵命!” 魔将应了一声后,石洞之中变得死一般沉寂,众人的喘息之声,清晰可闻,就好像这里边的一切早已经死去了千年、万年,极其的阴郁,极其的压抑感笼罩在众人的头顶之上。 冥冥之中,感觉似有一双眼睛,就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盯着他们,莫名其妙、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忽沉寂,只片刻。 不知从何处,卷起一股凉风,彻髓之寒,从脚下直蹿上头顶,众人的身体齐齐颤抖个不停,上下牙齿磕碰在一处,发出‘咯咯咯’的响声......,不一时,凉风猛地刮向巨大的拱形石洞而去,众人方觉稍好一些,面面相觑,竟不知因何? 且说巨大的霜洞之内,载猷张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唱咒一般,唱出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懂的言语...... 啊......,啊....... 无声无息,一股黑烟腾起,顺着霜条之下上升到冷森森的拱顶之上,紧接着又是一股红烟顺着巨大的霜条,沿着黑烟的痕迹,蹿上拱顶。 一分钟,又是一分钟,黑烟与红烟毫无声息的在拱顶之上盘旋,虽无有一丝的声音,但却极其的恐怖,似是一束来自地狱的厉光,瞬间击穿透载猷的身体,载猷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好半晌,闻听到一个极其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寒冰地狱之中传来一般:“载猷,你来此作甚?” 且说载猷正在咕哝着咒语,似是没有准备好一般,忽闻听声,原地打了个激灵,少刻镇静道: “啊,喜姝,万年不见,别来无恙!” “哼哼,有话直说,无事请回吧!” 闻听冰冷的声音在石洞之中回荡,冰花上闪烁的幽光仿佛是其灼灼的目光,直戳五脏六腑,毛骨悚然。 “喜姝,老朋友了,开门见山说点事。”载猷道,“今夜暴雨瓢泼,群妖未出。天庭两次发兵此处,誓死灭掉群妖,料不出几日群妖便被灭个干干净净。虽你劫数欲满,月余后可出,但天兵异常强悍,未必容你出,恐请出圣人,将你一剑再戳万年!” “哼哼!载猷,用不着兜圈子!有话直说。”那个冰冷的声音一针见血怼道。 “开门见山的讲,你若再次被镇压万年,恐怕无有出头之日,必惨死在这巨剑之下。”载猷道。 哈哈哈,哈哈...... 闻得一阵极其阴冷刺耳的笑声,笑着笑着戛然而止,怒道:”载猷,你来就是为说这事,回去吧,恕不远送!” “喜姝,你不识好人心,有眼无珠,被戳剑下你活该!活该!活该!阮千里那条病狗呢?还没死吗?啊?你把他给老子请出来!请出来呀!”载猷突然发疯吼道。 第二八四章 恐怖至极吓破胆 却说载猷石洞之中闻得喜姝言语冰冷,下了逐客令。眨眼之间,载猷似是想起旧事,勃然大怒,疯了一般大吼道: “喜姝,你不识好人心,有眼无珠,被戳剑下你活该!活该!活该!阮千里那条病狗呢?还没死吗?啊?你把他给老子请出来!请出来呀!” “哈哈哈…...,载猷,你想找死吗?找死吗?” 一阵冷笑罢,闻得那个冰冷的声音在高高的穹顶之上回荡不已,听得人毛骨悚然,忽见四壁之上白蒙蒙的冷气向上腾起数丈之高,''咔吱''一声传来,一朵巨大的冰花突然从穹顶之上脱落,载猷一个闪身与其擦肩而过,''啪嚓''一声落地,摔得个粉身碎骨,瞬间,溅起的冰碴犹如刀剑一般乱飞,载猷心中一惊,飞身而起,退至洞口处落下。 少刻,语气缓和道:“喜姝,放清醒点,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载猷,你还知道告诉吾,冲动是魔鬼?啊?你就是那个冲动,你就是那个冲动!哈哈哈......,哈哈,”冰冷的笑声四壁间回荡。 笑着,笑着,突然间笑声戛然而止,空间异常的死寂,载猷向前走了几步,仰头看着那一剑直戳而下的巨大石条道:“喜姝,你若帮吾个小忙,举手之劳,明日此时,吾引兵逆天命,引雷劈,冒死放你出来!” “哼!有话直说,欲吾为你作甚?”冰冷的声音道。 “哈哈哈......,吾载猷为一界之君,叱咤风云,没有甚么做不到的事情,不过,不过是有些不方便抛头露面罢了!小事一桩,你只需照做即可,不过,不过是掘开一冢,亲手杀死冢中之人罢了!”载猷故作轻松道。 “原来如此。一桩小事,劳驾你亲来开口,你手下之将,全都是窝囊废、饭桶、草包吗?”冰冷的声音怒怼道。 “喜姝,你还是老样子,常把窝囊废、饭桶、草包挂在嘴上!很不幸,被你说中了,正是如此!”载猷道。 “冢中何人?”极冷的声音问道。 “吾之强敌,亦是你之强敌。”载猷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少废话,干不干就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极!未待吾出,你便先将祸水与吾端来,居心何在?”冰冷的声音怒道。 “喜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是谁?生来为妖,天兵天将不除你,除谁?纵是你不出手,一样被诛杀,万年前,不是吗?你没长脑子吗?多一个吾这样的帮手,不好吗?”载猷问道。 闻得半晌没有声音,载猷又问道:“喜姝,在这万年的冷宫冰窟里,滋味好受吗?即便你变得不在心狠手辣,慈悲怜世,你敢说,你不会在遭噩运吗?第二把‘岁池之剑’,就高悬在你的头顶之上,你若不出手反击,那就等着灭亡吧!” 眼见着载猷丢下几句话后,甩袖而出,走出数步,就转身回来,恶狠狠补充上几句道: “差点忘了,这个时候了,阮千里堆堆祟祟躲着还不出来吗?到底是一剑将他的胆戳破了,还是你依然舍不得,啊?喜姝,你就是天生的情种,情种,哈哈哈,哈哈......” “载猷,若不是吾,你早死在阮千里的手里,别心里没数,逼吾说出此话!”极冷的声音斥道。 “哼!妙哉!那就让阮千里那条病狗,提早想办法出去吧!晚了,怕你是出不去了!莫怪吾没提早跟你打招呼!哼!” 载猷恼怒罢,沿来路走出石洞,行出甚远,方见到翟坊与二十几员魔将,心中气恼不已,脸色铁青阴沉沉道:“翟坊,你怎不退至洞外去呢?那多好啊!” “呃,呃......,君上,吾等这便退至洞外去,还是......”翟坊已然是听到些甚么,瑟瑟发抖道。 “走!” 载猷哼一声,走在最前,翟坊与魔将随在其身后,向石洞外走去。 行出十几步之远,忽闻得背后骤然而起一股大凉风,风中裹着‘嘶嘶’的响声,如万鬼哀泣一般,听得人毛骨悚然。 未待回头,闻得身后二十几员魔将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哼出一声,‘咣当当、咣当当’之声接连不断,个个直挺挺地倒在地面上气息全无,冻成冰坨,犹如数九寒天的冰雕一般,唬得翟坊惊声尖叫,‘嗷’地一声,蹿到载猷的身后死死抱住其大腿不松手,魂飞胆丧、颤抖不已! 少刻,极其冰冷的声音传来,语调变得仓猝短促:“掘剑!” 闻其声音罢,眼见着二十几员魔将直挺挺倒地之身,‘嗖嗖嗖’犹如冰坨极速滑行在冰面上一般,自行滑入深洞之中消失不见。异常的恐怖吓得翟坊在也坚持不住,瘫软在地面上,不知不觉尿湿了裤子...... 见载猷长吁了一口气,弯腰蒿着半摊在地面上的翟坊,大踏步的向石洞之外走来。 且说一面石壁蜂窝洞口处,零零散散、大小不一的萤石之光散落在石洞口前,微若的、淡绿色的荧光将此处打扮得既诡异又恐怖,宛若幽冥地狱一般。 一片死寂、鸦雀无声之中,忽闻得脚步声‘腾腾腾’由远及近,未待众魔兵反应过来,突见一黑色物体从洞中直接飞出,‘扑通’一声落在魔兵眼前,唬得众魔兵连连倒退一阵惊呼! 紧跟着载猷由洞中飞身出,众魔兵上前方看清地面上黑物为翟坊,正呲牙咧嘴、哼哼唧唧地嘴啃着泥,似是要往地里钻一般! 载猷挥手,示意原路返回,二员魔将上前,扶起翟坊,见其双腿若面条站不起来,遂招手十个魔兵,扛着翟坊,随在众人身后,向外而去。 且说众魔将魔兵心里直画魂,眼瞧着入洞内的二十几员魔将不知所踪,翟坊似是被吓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面面相觑,哪里敢问半句,忙不迭地向外而去。 少刻,至石洞口处,眼见着大雨滂沱,毫无停下来的意思,载猷挥手示意,调头走地下通道回去。众魔兵调头,沿着一处石洞,稀里呼噜,犹如一团又一团的黑云般翻翻滚滚,不一时,身影消失在幽深的通道之中...... 第二八五章 雨过议策战群魔 却说石洞外大雨滂沱,毫无停下来的意思,载猷挥手示意,调头走地下通道回去。 不一时,众魔兵的身影犹如一团又一团的黑云般翻翻滚滚,消失在幽深的通道之中...... 望着眼前黑黝黝的、幽深的通道,卡吕、芬克从一处暗影之中走出来,二人脸色极其的难看,笼罩着阴郁紧张,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 伴随着洞外瓢泼大雨之声,卡吕、芬克遁着石阶而下,费举跟行秀二人,站在石室门口伸长了脖子仰头瞧着二人。费举问道:“可回来了,等半天了!” 卡吕、芬克没言语,大步直奔内室。行秀道:“不对呀!二人面色不对呀,你可瞧见了?” 费举应道:“早看出不对来了,别愣着了,且进去瞧瞧!” 行秀道:“呸!吾就知道,见到老东西之时,准没好事!他脑袋上真应当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见倒霉’!况今天老混蛋亲到,要是不把这截魔岭跟烙大饼一般,直接翻个个,就算谢天谢地了。” 少刻,二人边说着边将石门锁死,一个转身,端着热茶,急忙忙地走进内室。 眼见着卡吕、芬克站立在回廊一侧的石桌旁,尊上坐在石墩之上沉默着,气氛紧张压抑。 “尊上,请用茶吧!”行秀端茶道。 “嗯,卡吕、芬克,坐下饮茶。”尊上端过茶道,“外面的雨势,可见小了些?” “回尊上,一点也没见小,就跟从天上往下倒一般。”行秀道,“难不成天兵都来这除妖,天上没人管漏了吗?” “尊上,行秀啥都知道,你快让他告诉天兵一声,都回去补天去吧!哈哈哈......”费举笑道。 “嗯,卡吕、芬克,待时机,告知天兵一声,莫在此处恋战。”尊上道。 “遵命!”卡吕道,“尊上,此番载猷、翟坊欲掘剑,提前请出剑下之妖孽,对吾等自是不利!暂不知,其请出妖孽欲作甚?但可想而知,此事定是小不了!” 闻听卡吕之言,唬得行秀直翻白眼,惊声道:“掘剑?......你在说甚呐?可是此处剑下妖孽?老混蛋跟老东西欲作甚呐?啊?” “天呐!吾地老天呐,该死的老混蛋、老东西,欲行遭雷劈之事,剑下恶魔一出,谁也甭想得好啊!”费举惊呼道,“抢地盘是吗?其出必与吾等抢地盘呀!拼了,拼了!” “哎呦去!他娘地,欲上吾等地窝里来下蛋,门都没有啊!吾等好不容易就絮这么一个窝,岂能容妖孽乱下蛋?”行秀歇斯底里道。 “行,行,行,你俩快得了吧!扯哪去了?”芬克瞪眼道。 “不是吗?难道不是吗?”行秀惊慌道,“事情好歹得先想到才是,你说是不是!” “莫大惊小怪了,纵算载猷、翟坊不提前请其出来,月余后,恐其会自行出来。剑下之妖历万年,劫数已满。”尊上紧锁双眉道。 “尊上,载猷若掘剑,会传令吾等作甚?”芬克问道。 “掘剑之人,少不了千人之多,恐无有活口。纵算躲过雷劈,亦难逃妖口,料载猷不敢声张此事,见不得光的勾当。此妖孽出,必横扫山岭,天兵难逃再次全军覆没的噩运!”尊上道。 “呸!这老混蛋、老东西真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狗毒狼啊,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行秀啐道,那一副表情,好似在外躲灾,窝已然是没了一般。 “卡吕,寻个时机,悄悄告知天兵,三日内必要灭尽群妖,否则,退出此地。”尊上低声道。 “遵命!”卡吕道。 ...... 这一边暂不说尊上众人,如何应对欲出妖孽,那一边且说说雪神众将。 翌日。 卯时过,辰时初。大雨初停,云开雾散,水洗过的天空湛蓝如海,几片白云被撕成薄薄地棉絮状,摊开在遥远的天际线上方。空气异常地清新,远远看去,山岭间沟满壕平,大水小水连成一片汪洋,在晨起金灿灿地朝阳映衬下,泛起粼粼的波光,刺目晃眼。 “吾呸!......这鬼地方,没有半分得闲之时,不是该死的群妖如疯狗一般出来造恶,便是无厘头的暴雨,莫名其妙的下个没完,昨晚差点儿将营门泡躺下睡觉,真造孽呦!”波兰花恼火道。 眼见着波兰花双手叉腰,站在营门口外,指挥着天兵将歪斜的营门向一侧推着,几十个天兵站在营门下,夯实松土。 “师妹,......你快歇歇吧,竟干没用地!”旋极子斥道,“营门歪点儿,又不影响你除妖,快得了吧!” “师兄,是不影响除妖,但影响心情,看着难受!”波兰花道,“跟你长的似的,歪瓜咧枣地,成难看呐!” “你说甚?再说一句,谁长成歪瓜咧枣?谁成难看?”旋极子叽歪道,“找抽,你真说。” “呃......,师兄,吾这不是夸你呢嘛!用错词了,瞧你那小肚鸡肠地德行吧,梅仙悠然可是在那瞧着呢,你又不是没看见。”波兰花道。 眼见着梅仙悠然,长发头顶挽成抓髻,横插一白玉簪子,身着银灰色男袍,腰间挎剑,正随在光目、光法天王的身后巡营。 “娘亲,回营帐暂歇息,莫过于劳累。”雪神引众将从营门外而回,声音沙哑道。 “无事,吾儿莫急!”波兰花道。 雪神在前,柒歌、历姜众将随在后,走向中军大帐,梅仙迎上前拱手道:“回禀主帅,营中伤兵敷药过后,伤势均好转,已无大碍。” “嗯,伤势重者,再次敷药,不可大意。”雪神言罢,向前走去。 “尊命!”梅仙应罢,目光一直将雪神的背影送入中军大帐。 一个时辰后,雪神传命众将大帐议事。众将聚齐,雪神道:“蒙兄,且引尘书、轩逸营门口处恭候‘三俊’。” “得令呐!”蒙神应罢,三将转身出。 “回禀主帅,今日天空放晴,恐夜里群妖如前日一般,未待吾等准备妥当,其跟疯狗般一拥而上。”波兰花近前一步道,“酉时前,必要做好迎战准备。” 第二八六章 三俊客助战除妖 却说雨过初晴,中军大帐之内众将议策,闻得波兰花道: “回禀主帅,今日天空放晴,恐夜里群妖如前日一般,未待吾等准备妥当,其跟疯狗般一拥而上。酉时前,必要做好迎战准备。” 光目天王近前一步道:“主帅,前夜群妖与吾等激战至天将亮,昨夜暴雨未见其出,恐今夜更加穷凶极恶!” 历姜道:“主帅,前夜激战之时,天空漆黑一团,待看清群妖密密匝匝蜂拥而至之时,措手不及。 吾思,吾天兵天将若与其山岭之上再次厮战,必是与前夜一般无二,乱作一团。看不出其有何章法,只道是一窝蜂出洞,一拥而上。 其仰仗着数量众多,抱团作战,无论吾天兵怎样部署,兵将终是谁也顾不上谁。激战过后,虽斩妖魔二万有余,但自损兵将近万、伤兵亦是有数千名之多。今夜群妖若出,厮杀得将更加惨烈,必要思出智取之策。” 雪神与众将点头道:“嗯。光目、光法二天王,吾寅时初刻于山岭主峰之南百丈远处,寻得一山涧似盆一般,从上往下看,不觉其深,待向下落去时,却半晌不见底,一面涯壁陡峭如刀削,三面合围山坡略平坦,正适合伏兵。你二人此时,便去观清地形,思出伏兵之策。” “得令呐!”二天王哼一声,转身而出。 历姜道:“主帅,莫不如,吾等将群妖诱入陷阱之后,以火攻之。” 雪神点头道:“正有此意。” 四大天王道:“主帅,虽连夜暴雨,山岭间大水小水连成河,但逢着秋季,密林虽泡在水中亦不可不防控火势的蔓延。吾等可于空中设伏,斩杀欲从陷阱之中逃走之妖魔,若想控制住火势,还得请出龙王前来助力降水方可。” 雪神道:“言之有理。” 恰在此时,突见守营天兵慌慌来报:“禀主帅,大事不好!蒙神、尘书、轩逸三将,营门前,与红、绿、黄衣三小将厮杀一处,打得不可开交,此一时,山岭之上正在激战!” 突见柒歌身影犹如离弦之箭,‘嗖’飞出帐外,腾空而起。 “甚么?光天化日打到家门口了,哪冒出来的红、绿、黄衣三将,吞了豹子胆了不成?走!”众将一声吼叫,冲出大帐。 突见着雪神脸上一阵惊喜,与历姜喜道:“呀!‘三俊’到了,历姜吾等快快营门前迎接!” “天呐,吾嘞个老天爷啊!可把其等给盼来了,真不容易啊!”历姜激动得眼中闪着泪花道。 雪神、历姜匆匆走出大帐,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个目瞪口呆。 眼瞧着七人空中打斗成一团,刀光剑影晃得人睁不开眼,众将狂奔至营寨门外,一头雾水的观瞧,见其等似嬉闹又似打斗,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恰逢午时过半,日丽中天,天空之中强光晃眼,闻听得蒙神不间断的嘶吼着:“盗衣贼,好你个盗衣贼,还吾衣裳来!还吾衣裳来!” “啊呸!老子来此腿都要跑断了,方至门口处遇上你这混账蛮货!你想脱得一丝不挂,你就来吧!” 眼瞧着红衣妙鬘小将,脚下突然飞出一条火龙舟,‘嗤嗤’的火蛇蹿出,唬得蒙神撒腿便跑,火蛇在后狂追...... 另一侧柒歌与绿袍小将战至一处,见其手中好一把长刀,抡得是出神入化,招招式式恰到好处,俊美的身影说不出来的冷酷完美,飘逸潇洒。众将一时之间皆愣住,哪里是在看打斗,目光已然是转变成一种欣赏,欣赏绝美的画面。 “吾嘞个老天爷呐!这......,这热闹得也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历姜嗟喜道。 突见尘书、轩逸斜刺里奔营门奔来,身后一群大翅蝴蝶狂追,惊得众将‘哗’一声散开,营门前闪出一条道来,蝴蝶突然消失,落地一着黄袍子俊俏少年郎,满面春风。 雪神喜出望外,飞身而起,飘至营门外,大喊一声:“陆云、隆万、赤鸿,雪纷飞迎接来迟,快快有请!” 闻得雪神之声,赤鸿、隆万收招,众将飘身落至营门前,抱拳拱手施礼。‘三俊’上前笑道:“见过雪纷飞,久未相见,别来无恙否?” “无恙,无恙,快请!”雪神道,“众将,此为‘三俊’,不远万里之遥,赶来助吾等除妖。” 众将见到‘三俊’眼前一亮,真乃名不虚传,俊美少年郎,心中青睐不已。 特别是红衣妙鬘的赤鸿,本就俊朗可人,又满脸笑意,非常讨人喜欢。众将上前,一口同声:“见过‘三俊’,感谢不远万里,前来助吾等除妖。” “见过众将,‘三俊’有施礼了!” “请,有请!”雪神道。 眼见着中军大帐门口,蒙神、柒歌上前,亲自为‘三俊’卷起帐帘,躬身施礼,也不大喊’盗衣贼‘了,众将皆笑。 “快快端茶来!”雪神道。 “咯咯咯......咯咯,好一帐的俊俏少年郎,美男团,吾等成老朽矣!”波兰花咯咯地笑着与众将道。 “是啊,吾等皆成老朽矣!哈哈哈......”众将笑罢,雪神禁不住与众将赞道: “赤鸿醉舞,隆万抚琴,陆云舞蝶,甚是悦目养眼,待大战后,请‘三俊’天庭做客,众将一饱眼福。” “呀!甚好!甚好!”众将极其欢喜道。 “过奖,过奖了!” 眼瞧着‘三俊’面色羞红,与众将一一拱手施礼,甚显谦逊有礼,实是看不出半点玩火、玩水、玩蝶的顽劣祖宗的影子。 恰在此时,光目、光法二天王回营,入得中军大帐,与雪神拱手道:“回禀主帅,吾等至山涧处细观,此处地形极佳,三面伏兵,待群妖进入陷阱之时,合围包饺子,将其等一网打尽。” 雪神点头道:“嗯。二天王,此为‘三俊’,前来助战。” ‘三俊’拱手道:“见过二位天王,‘三俊’施礼了。” 二天王还礼道:“见过‘三俊’,果然生得俊俏,皆为美男矣!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第二八七章 布陷阱调兵遣将 却说大帐之内,众将聚齐,皆对‘三俊’投以青睐的目光,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少刻,历姜近前一步道:“主帅,且先行排兵与二天王,前去伏兵部署。” 雪神点头道:“嗯。二天王听令,命你二人各自引兵一万,将百员,即刻点齐兵将,前去部署伏兵。” “得令呐!”二天王应一声,转身而出。 雪神道:“四天王,你四人各自引兵一万,分四个方向空中设伏,防控火势及掐断群妖退路。波兰花、旋极子各领兵五千,诱群妖至陷阱,不得有误!” “得令呐!”众将接令,转身出帐。 “梅仙悠然听令,命你领五千天兵,五十员天将守住营盘,不得有误!”雪神传命道。 “得令!”梅仙应罢,转身而出。 且说雪神极其爱才,对‘三俊’异常的喜欢,仅次于岁卿暮。 少刻,赤鸿近前与雪神施礼道:“回主帅,此次前来,圣人有所嘱,命吾三人助力雪神,尽快将群妖除个干净。吾三人,主帅调遣便是,必尽全力。” 雪神道:“嗯,感激圣人之情,感激‘三俊’助力之情,雪纷飞不忘。” 柒歌道:“吾等前日刚刚至此处,扎下营寨,脚跟未等立稳,便被群妖围攻,群妖犹如疯狗一般,昼伏夜出,密密匝匝,乌乌洋洋,待发现其时,已至眼前,一直激战至天亮。” 历姜道:“昨夜,此处暴雨连夜,末有见到群妖出来,吾等得以喘息。刚刚主帅正在排将,恐今夜群妖骤出,更加穷凶极恶!” 隆万道:“群妖可恶,骇人听闻。吾等既已来此,还请主帅吩咐便是。” 雪神道:“嗯,你三人及时赶来,吾心甚悦。此处群妖,数量众多,善群起而攻,抱团而战。吾等思计,将其引入前方一陷阱之内,以火攻之。此火攻之法,恰交与赤鸿,吾觉甚是妥当。” “遵命!”赤鸿应道。 “吾命二员天将引兵,分东、西两面引群妖入陷阱,总有疏漏,还请隆万空中以水势将漏网之妖驱赶入陷阱。且观火势,若引燃山间密林或是群妖纵火,有劳隆万。”雪神道。 “遵命!”隆万应道。 “雪神,予吾何任?”陆云已着急,拱手问道。 “哈哈哈,你还能闲着吗?”柒歌笑道。 “且不急,陆云。吾思群妖必不会一股脑的全体出洞,若前一窝被灭,突然从某一处杀出另一窝,吾等疏漏之时,还请陆云空中细观伏击,你的黄叶蝶实是厉害。”雪神道。 “遵命!”陆云道。 “是啊!陆云贤弟,吾已尝试过被你那黄蝶弄得疯癫的滋味儿,花前载歌载舞,着实不好受!”蒙神一旁咕哝道。 哈哈哈.....哈哈,众将皆笑! “惭愧!惭愧!愧对蒙兄!”陆云与蒙神拱手道。 说话间,金乌西坠,狡兔东升,雪神起身道:“蒙兄、轩逸引领陆云、隆万,分头细观山势,历姜留帐着情部署兵力,吾引赤鸿陷阱边一观。” “得令呐!”蒙神、轩逸哼一声罢,引领隆万、陆云转身出帐。 眼见着雪神与赤鸿在前,柒歌、尘书紧随在后。秋风飒爽拂面,吹起赤鸿长长的妙鬘,更显得俊俏飘逸,眼见着翩翩四位美少年,出得营门,腾空而起,直奔不远处的山涧。 逢戌时初刻,一弯新月如钩,悬在东面的天空,大块大块的黑色云朵天空四处游荡,时不时的将新月遮挡个不知所踪。 崖涧处,微微见亮,光目、光法二天王兵将早已部署妥当,见雪神众将到,近前拱手道: “回禀主帅,兵将收聚,排开扇面,分东西二侧夹击,成合围包饺子势,令群妖有来无回。” “嗯。定要谨慎。”雪神点头四下打量道。 “主帅,此三面合围之深涧,深不见底,口小肚大,恰为歼灭群妖最佳处。”赤鸿道。 “嗯,逢着秋季,天干物燥,吾等用火必要小心;若于崖涧之下焚妖,它处之妖不至猖狂逃窜。赤鸿你且探至下方底部,取合适之地,于半空之中以火蛇伏击群妖。”雪神道,“尘书,随赤鸿探崖涧之底。” “得令呐!” 二人应声罢,尘书随在赤鸿身后,飘飘落入万丈深涧,不一时,身影被一团漆黑吞没。 柒歌近前道:“冬生,此番‘三俊’前来助力,料群妖难逃。赤鸿若于深涧半腰以火蛇焚妖,群妖鬼哭狼嚎无处可逃。可暂调出部分四天王空中部署兵力,于地面分兵驱赶群妖入陷阱。” “依柒歌之言,此战定要谨慎!”雪神道。 “此战,吾自命为主帅贴身之将,不离半步!”柒歌道。 “柒歌,......好大的胆,竟然自命?”雪神道。 “呃......,末将甘愿受罚!”柒歌道。 少刻,眼见着赤鸿脚踩火龙舟,由崖涧底飘飘而上,尘书随在其一旁,赤鸿近前与雪神道: “回主帅,此深涧地形颇佳。约有三百丈深,下方甚是开阔,于半腰处悬出众多突兀之石块,似老鹰嘴,恰可伏兵,料群妖有进无出。” “甚好。此番,有劳赤鸿,灭群妖罢,吾亲为‘三俊’天庭请功!”雪神道。 “谢过主帅!”赤鸿拱手道。 “传命四大天王,分兵半数前来听令。”雪神传令道。 “遵命!”一天兵,应声而去。 不一时,眼见着二大天王分头引兵而来,上前施礼,雪神道:“一天王引兵,听从赤鸿调遣,即刻崖涧之下部署兵力,一天王分兵两路,助力波兰花、旋极子驱赶群妖。” “得令呐!”二天王闷哼一声,分头行事。 雪神与柒歌转身回营寨,历姜道:“蒙神与陆云、轩逸与隆万各自引兵三千埋伏主峰左、右两侧山岭间,助力众将驱赶群妖。” “嗯。”雪神点头道,“历姜,营盘重地不可掉以轻心,且留兵五千、将五十员,你与梅仙守营。” “遵命!”历姜道,“前番大战,主帅被群妖围攻,今夜定要小心呐!柒歌,不可离开主帅半步!” “历姜请放心,吾自不会离开主帅半步,待群妖骤出,厮战之时,谨慎守营!”柒歌道。 第二八九章 雪神惊闻少魔主 却说雪神众将与群妖激战之时,突见营盘燃起熊熊大火,照亮半边天。正引兵回营救援之时,突被横出妖墙拦住去路,顿时,大战一团,形同开锅,沸腾不止。 眼见着雪神、柒歌摆剑狂劈,‘嘁哩喀喳’切瓜剁菜,妖首好似大雨点一般,‘噼噼啪啪’砸在山坡之上,轱辘出老远!张着大嘴,狂啃山坡泥土,看得人胆裂心惊。 此一时,众兵将已然是忘记了甚么是害怕,个个血灌瞳仁,杀红了眼,皆成砍杀的机械木偶,抡剑狂劈,跟本停不下来。只一瞬,天兵天将、群妖恶鬼倒下一大片,厮杀得异常惨烈、难解难分。 雪神心中焦急万分,亦是不知营盘处众兵将怎样了?越是想尽快将群妖砍退,越是被密密麻麻的群妖围住不放,忽见着柒歌被围攻在山坡一处,一拳难敌四手,似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雪神恼怒不已,摆剑狂劈。 恰在此时,突见天空中飞来大群、大群的黄叶蝶,群妖似是不知其为何物,只一愣的瞬间,黄叶蝶扑至其身上,闻得‘咣当咣当’之声传来,群妖丢掉手中的鬼头刀,好似酒醉一般癫狂不止,不一时,展开双臂追随在黄叶蝶身后,载歌载舞,形同飞蛾扑火,径直奔陷阱而去。 且说变化之快,众兵将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一边还没从黄叶蝶之中醒来;那一边,突闻得‘哗哗哗’大水突降之声,眼见着营寨上空,横拉出一道银瀑,营寨有多长,其便扯出多长,极其的壮观。 瞬间,奔流而下三千尺的大水,将熊熊燃烧的大火兜头盖脸浇灭,一个眨眼,四处又是漆黑一团。忽闻听柒歌怒骂道:“呸!造恶群妖,玩火、玩水的祖宗皆在此,休想呈凶!” 雪神长吁一口气,紧咬牙关与柒歌道:“快,且引兵回营盘处支援。” 话未待说完,突见一天王引兵在前狂奔,身后群妖如疯狗一般成群结队狂追不止,雪神心中暗思:“如此之多的群妖,似是杀也杀不完一般,漫山遍岭皆是,唯有死磕至天亮,恐将陷阱填满不成?” 思罢,奔营盘处没行出多远,迎面遇上一群黑妖,似是刚从营盘处逃出,身上带着一股烟熏火燎、焦糊之臭味,二话没有,瞬间,砍杀至一处。 正激战之时,突见空中一条水龙卷横扫而来,卷起众多群妖直奔陷阱之处,群妖来不及反应,鬼哭狼嚎,惨叫不止,突见黄叶蝶好似空中拉开一张大网,所到之处,群妖癫狂不止,随在黄叶蝶的身后,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天空阴云渐散,一弯新月稍稍露出半边脸,借着薄薄又淡淡的月光,随处可见倒在山岭之上的天兵与群妖的尸体,直杀得血流成河。 忽沉寂,只片刻。 突闻得西北角处,一阵怪响过后,大团大团的黑云好似从空中炸出来一般,一朵变二朵,二朵变四朵、六七八朵,如捅开的马蜂窝一般,嗡嗡翻翻的群妖,约有数千之多,个个面如地狱魔鬼,穷凶极恶向此处扑来。雪神心下一惊,摆剑疾呼道:“迎战呐,众兵将小心!” 眨眼之间,群妖扑至近前,双方砍杀成一团,直打得冒烟咕咚,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厮杀正惨烈之时,突见一憨胖女妖,如滚地雷一般围转在柒歌身旁,抡着鬼头刀专搂脚下,兴许是其生得形同一个圆滚滚的大萝卜成精一般,哈腰满地滚更来劲吧!柒歌恼怒不已,左躲右闪,实是猜不出这是甚么一种打法? 突然而现的一线朦胧月光,照亮女妖之脸,见其生得一张大饼脸,疙疙瘩瘩,蒜头鼻子,鼻孔朝天,张开的大嘴直接咧到耳朵根,瞪起一双圆圆的老鼠眼,不停地冲着柒歌放媚眼,‘滋啦啦’‘滋啦啦’电波不断,柒歌被其电得直打哆嗦,心中暗骂:“呸!这等妖色也出来乱放电,简直无处着眼,惨不忍睹!” 且说柒歌生得俊俏,妩媚若女子,见这女妖身子一颤,好似其刚刚所放电流调头而回,直接将其迎面电飞,脸上的表情突变成一种爱慕、渴求,好像下一分钟,其双腿一跪,便开始疯狂求爱一般! 此妖正是电眼妖喜沫,因其刚刚引群妖纵火营寨,突被空中狂降的大水浇灭,没得逞,恼羞成怒,兜头又杀来。 一瞬间,柒歌被电眼妖气得满脸通红,抡剑就砍,喜沫突见柒歌生得俊俏妩媚,多看了两眼,只这一愣神之工,柒歌剑到,其猛然间向地面上一趴,一剑将其头顶所梳抓髻削落,唬得其起身便跑,边跑边回头,好似引诱柒歌前去追她。柒歌狠啐一口:“呸!不堪入目的妖孽!休要耍花招,下得遇着非得要你命!” 恰在此时,突见从东南面一山峰处,斜刺里杀出二猛将,速度之快,犹如两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手持一把乌金剑,抡得呜呜作响,所到之处,群妖如切瓜剁菜一般,被砍个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雪神、柒歌众兵将正与群妖激战厮杀于一处山岭之上,突见斜刺里杀出来的二将,速度之快犹如二道黑色的闪电一般,眨眼间,杀散群妖,至近前,雪神一愣,竟不知二人是谁。忽闻一将拱手道:“代吾家少魔主传话雪神,三日内必要灭净群妖!” 话音未毕,二将挥刀砍散群妖远去,身影极速消失在山岭之上,雪神嗟赞道:“好快的身法,来去如风,但不知此二将为何人呐?” “少魔主?”柒歌惊道,“他家少魔主是谁?” 突见雪神眼中有泪光闪动,惊诧道:“呀!莫不是寒澈、寒道?” “哎呀!保准是寒道、寒澈二人。好二魔侄,转眼成了少魔主了?”柒歌鼻子一酸道。 恰此时,闻得一阵大乱,忽见波兰花在前狂奔,身后密密麻麻的群妖狂追不止,似是体力有所不支,眼瞅着波兰花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轱辘山坡之下,数十个群妖举着鬼头刀追击砍杀! 雪神抡剑而起,惊呼一声:“呵呀!娘亲!” 第二九零章 怦然心动见梅仙 却说波兰花在前狂奔,似是体力有所不支,眼瞅着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轱辘山坡之下,数十个群妖举着鬼头刀追击砍杀! 雪神抡剑而起,惊呼一声:“呵呀!娘亲!” 且说此一时,奔至近前刀下留人已然是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雪神飞身而起,一声怒嚎隔数丈之远,空中猛力甩剑而出,雪神之剑犹如一道疾驰的闪电‘咔嚓’一声,劈倒众妖,紧跟着柒歌摆剑到,一把将闭眼等死的波兰花扯起,雪神飞身拾起宝剑,将群妖砍个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呀,好悬呐!若不是吾儿,娘亲必丧命妖刀之下,可恨,可恨呐!”波兰花牙齿咬得咯吱吱响,恨道。 “娘亲,莫慌!” 雪神言罢,四下里打量道:“柒歌,留意刚刚传话二将,不知其为何人,好身手啊!” 波兰花近前一步道:“回主帅,末将识得那二人,乃魔界首屈一指名将,卡吕、芬克,其听命于魔尊宽漾。” 雪神惊道:”娘亲,怎识得卡吕、芬克,怎知其为魔界首屈一指名将?” 波兰花低头若有所思,少刻,问道:“主帅,其可有说些甚么?” 雪神道:“其二人言,传少魔主话,三日内必要将群妖斩杀个干净。” 波兰花道:“卡吕、芬克二将口无虚言,此话当是寒道、寒澈欲吾等三日内灭净群妖,退出此地。” 雪神惊道:“娘亲,其为何限定三日之内啊?莫不是,三日后有变?” 波兰花道:“此事,吾等必有不知,恐是三日后有变数。且听其言,兄弟手足之情,寒道、寒澈定是不忘。” 柒歌自言自语道:“嗯,好二魔侄,还知道掂着你柒叔,柒叔记着呢!” 忽闻得一阵大乱,喊杀声由远及近,眼瞧着旋极子引一队天兵在前狂奔,身后密密麻麻的群妖犹如疯狗一般,手中举着鬼头刀、呜嗷喊叫狂追,呼噜噜从不远处奔过...... 雪神恨道:“吾等从后包抄追杀,且快!” “得令呐!” 众人哼一声,摆剑从后追杀而上,不一时,群妖遇伏击调头往回跑,恰与雪神众将迎面相撞,二话没有,雪神引兵将摆剑狂劈,见妖便砍,遇魔就剁,直杀得群妖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噗嗤、噗嗤、噗嗤” ...... 不知何时,天空中渐行渐西的一弯新月从云缝中露出半边脸,被染成血红色,暗淡无光,大朵、大朵的乌云被撒成碎片状,逐渐散开。 一阵骚动之声过后,一边是水龙卷呜呜作响,所到之处群妖呜嗷惨叫,瞬间飞上天;一边是铺天盖地而来的黄叶蝶飞过,群妖癫狂手舞足蹈自行跳下陷阱......,犹如节日夜晚天空不断爆开的礼花一般,‘咽嘭嘭’‘咽嘭嘭’闷响过后,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只一刹,将群妖烧成灰,有那侥幸落入崖涧底下的,又被天兵砍个稀巴烂。 眼瞧着赤鸿脚踩火龙舟,‘嗤嗤’作响的火蛇在前蹿起数丈之高,群妖哪里逃?岂能容你造恶多端,通通烧成一股灰,打入十八层地狱。 随着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不一时,突见零散群妖犹如阳光下的露水一般,瞬间,蒸发消散得无影无踪。好一场恶战,虽未将群妖灭个干干净净,但天兵大获全胜,势气倍增! 望着满山遍野倒地的天兵尸体,雪神的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少刻,雪神传命:“光目、光法天王、旋极子、蒙神四将,引半数天兵整理、掩埋众兵将亡身,余下收兵回营。” “得令呐!”众将应一声,领兵而去。 雪神引兵将回至营门前,眼见着营门已倒,营帐皆焦黑一片泡在水洼之中,历姜面目焦黑,引领天兵急急迎上前道:“回禀主帅,吾引兵在侧面临时搭起一帐,且随吾来。” 雪神点头,引众将随在历姜身后,向一侧之大帐走去。但见脚下四处皆水,雪神心中暗道:“幸得隆万及时降水灭火,否侧不知营寨之中得折损多少将士!” 少刻,至营帐近前,眼见着梅仙从一侧急急奔来,突见其脚下一滑,‘啪嚓’一声,一个趔趄正面扣在水沟之中,水花四溅。忽见赤鸿一个飞身起,抓住梅仙背后软甲,顺势将其蒿起,梅仙呛了一口水,猛回头看向赤鸿,刹那间,两人皆一惊。 且说梅仙自是扮成男儿,身着软甲,脸上被烟熏得焦黑一片,又一头扎入水中,虽狼狈不堪,却难掩其绝色仙姿,赤鸿猛然间觉得心中‘咯噔’一声,愣在当场......,万万没有料到,一把从水沟中蒿起的竟是一员绝色女将,令其怦然心动! 梅仙亦是吃惊不小,一个回眸,不足一尺的距离见赤鸿英俊面目,瞪眼注视着她,顿时臊个满脸含羞,一转身奔至雪神近前拱手道: “回禀主帅,守营兵将与群妖激战伤兵约千人,正在一侧密林之中歇息。” “少刻,营帐搭建好,引其回营敷药。”雪神应道。 “得令呐!” 梅仙应罢,转身朝一侧密林奔去,历姜近前道:“回主帅,吾已吩咐天兵沿此大帐一侧,重新排帐。少刻,引兵将前去接应伤兵。” “嗯。历姜安排众兵将即可。”雪神道,“请,‘三俊’请入此帐暂歇息。” “主帅无需客气,吾等前来助战并非做客。”隆万拱手道。 “嗯,群妖造恶纵火,恶孽丛生,甚是可恨!得隆万灭火,吾营中天兵幸甚!幸甚!”雪神拱手道,“此番大战,幸得‘三俊’助力,快请,请!。” “兵来将当,水来土埋。此处虽群妖骤出,乌洋成片,亦是无有惧哉!诛杀便是,唯不能急于求成。”陆云道。 “陆云所言极是,吾思亦如此。”雪神点头道。 说话间,众将入得大帐内落座,有天兵忙为众将端上热茶。少刻,地雪打量众将道:“激战一夜,众将暂歇息!” 赤鸿道:“主帅,不可不防群妖今夜又前来造恶,吾等议策罢,在歇息不迟。” 第二九一章 震耳欲聋惊天雷 却说雪神引将回营,上下打量着众将,心里很是心疼道:“激战一夜,众将暂歇息!” 赤鸿道:“主帅,不可不防群妖今夜又前来造恶,吾等议策罢,在歇息不迟。” 众将应声:“主帅,赤鸿所言极是,先思今夜应对策略,在歇息不迟。” 雪神与众将拱手道:“嗯。众将辛苦!不蛮众将,昨夜恰激战之时,得到友人传信:三日之内灭尽群妖。眼见着犹如骤雨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群妖,吾心颇急呀!” 一天王道:“主帅急来亦是无用,吾等今夜与其再战!” “是啊!主帅莫急。”隆万道,“今夜,吾等与其再战!” “嗯。”雪神点头。 “主帅,既是三日内将其灭尽,吾等亦莫费兵力驱赶群妖入陷阱,直接火攻。”赤鸿道。 “群妖昨夜入陷阱,恐今夜不会再如此。”隆万道,“赤鸿在前燃起火龙卷,吾与陆云随其后,将漏网之妖一网打尽。” “嗯,此计甚妙!只是群妖出时,漫上遍岭皆是,形同一盘散沙。吾等怎能在三日内,将近其除个干净?”雪神锁眉道。 说话间,传命官近前回禀道:“回主帅,有探哨来报,突在山岭间见数十员魔将与两个魔怪,引着约千名魔兵由一石洞下而出,径直奔西北而去。” “魔将、魔怪?”雪神问道,“可看清魔怪生得何样?” “哨兵言,怪模怪样。大白天,一帮人行于山岭之上,大摇大摆,似是故意让吾等看到。”传命官应道。 “在探在报。”雪神道。 “遵命!”传令官应一声,转身匆匆而出。 历姜走入大帐道:“回禀主帅,营帐逐一排好,伤兵皆回,梅仙与药官巡营为伤兵敷药。” “恩。”雪神点头,历姜在前,有天兵卷起帐帘,雪神随后而出察看营寨,众将随在身后。 但见营寨十帐一组,相隔七、八丈之远蜿蜒如蛇形排开,错落有致,雪神点头与历姜道:“此战伤亡数量,可报上来?” 历姜道:“回主帅,已报上来。除妖约五万有余,天兵折损万名,伤兵约万名。” 恰在此时,蒙神引兵回营,近前道:“回主帅,吾等已将天兵亡身掩埋山坡一处,兵将回营。” “嗯,且前头引路,吾前去祭拜!”雪神哀道。 眼见着正朝阳的一面小山坡之上,密密排布众多个小土丘,雪神在前,持锹填土罢,与众将施大礼祭拜。 少刻,忽见天空从西南角一面压来滚滚铅色的灰云,随之而来的飒飒西风,吹得不远处的密林呜呜作响,低洼处的水面被风吹皱。隆万近前一步道: “回禀主帅,此灰云甚是密集且速度极快,雨势必大且时辰久,恐是此地有暴雨连降两日以上,吾等且回营。” “呀!暴雨突来,群妖必躲于洞中不出,与其怎个战法?”雪神抬头看着铅云密布翻滚的天空,惊诧道。 说着话之时,豆粒一般大小的雨点噼噼啪啪、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雪神与众将匆匆回至帐中,嘱咐兵将防雨势。 且说众将前脚刚刚回至帐中,脚跟未等站稳,‘咔嚓’一声闷雷,震耳欲聋,紧跟着暴雨突袭,犹如在天地间扯出一道水瀑,眨眼之工,千山万岭腾起白茫茫的雾霭,犹如海上的晨雾一般朦胧,丈远皆看不清。 “传命众兵将,不可松懈!”雪神道。 “遵命!”传令官应罢,转身出帐而去。 “隆万兄,此雨势如此之急,若接连着下上两天以上,此截魔岭岂不是皆成一片汪洋?”柒歌问道。 “说来也是,此截魔岭妖孽众多,积攒万年煞气,自圣剑断,震慑力骤减。刚刚与群妖一场恶战,又暴雨突袭,成一片汪洋到也不惊奇,恐有妖孽兴风掀浪,出吾等料想不到之事,必要谨慎!”隆万道。 “哎呦!妖孽兴风掀浪,不知会有何事发生?此突来暴雨实是怪哉?犹如天河决堤一般,狂泻呐?”历姜疑惑道。 隆万叹道:“此暴雨,绝非龙王降雨,属不正常之雨势,若有霹雷不断,恐是剑下之妖孽欲提前出,主帅,还需有个准备。” 历姜紧张道:“甚么?剑下之妖孽提前出?天呐,吾嘞个老天爷呀,这可如何是好?” 顿时,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众将的头顶,正默默无声之时,天空黑得犹如锅底,一道闪电将天空撕裂,紧跟着一个霹雷砸下来,‘咔嚓’一声,地动山摇,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少刻,忽闻雪神传命道:“速去,将吾之娘亲请来。” “遵命!”传令官转身而去。 历姜与柒歌对视片刻,目光交流,柒歌道: “历姜,昨夜与群妖恶战之时,忽见两员猛将瞬间打散群妖,至近前与主帅道:传少魔主话,三日内必要除尽群妖。波兰花天将言,此二将为魔界首屈一指名将卡吕、芬克,听命魔尊。” “甚么?少魔主,魔尊?”历姜惊讶道。 “嗯,少魔主当是寒道、寒澈二人。”雪神与历姜点头道。 “哎呦!吾嘞个老天爷呀!”历姜惊讶道。“少魔主言外之意,三日后剑下妖孽出,欲吾等离开此地不成?” 恰在此时,大帐门帘挑起,波兰花披着一件斗笠,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雨水,近前拱手道:“见过主帅!见过众将!” 众将拱手还礼罢,雪神近前一步道: “娘亲,辛苦!孩儿不孝,冒大雨请娘亲前来议事,皆因事情过急,娘亲见谅!” “吾儿,莫出此言。两军阵前为帅,娘亲倍感荣耀,况娘亲身为天将,自当阵前奋勇擒妖,为主帅分忧!”波兰花道。 “谢过娘亲!孩儿有一事不明,特向娘亲请教。”雪神道。 “何事?吾儿说来便是。” 波兰花问罢,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雪神,眼中渐渐蒙起一团雾气。 仿佛三百多年前,金粼羽坐在大帐之中,与众将商议擒拿太白二蛇妖,一颦一笑,形同一人......,波兰花从不敢这般近距离的注视雪神,在她心底最隐秘的一处,埋藏着金粼羽烈焰焚身,生死面前她临阵脱逃的悔恨! 第二九二章 人才情感最当惜 却说暴雨之中,雪神传令请来波兰花天将议事,不一时,波兰花入得大帐,与众将拱手施礼。 雪神问道:“娘亲,刚刚有探哨来报,眼见着数十员魔将与两魔怪在前,千名魔兵在后,奔西北方向而去,但不知其奔何处而去?” “呃......,数十员魔将,千名魔兵?”波兰花沉思道,“此一行人奔西北方向而去,那便是奔回魔界,必是奉魔君哉猷之命而回。” “光天化日,其亦是知道吾等与群妖恶战山岭之上,为何大摇大摆,似是故意让吾等看见呢?”柒歌问道。 “似是故意而为之。千名魔兵,数十员魔将,有可能魔君派来请回魔尊父子三人,其临行前告之吾等三日内除尽群妖。”波兰花双眉紧锁道,“主帅,其人等已然是先行离开此地了,恐是有吾等不知之事欲发生。” “嗯,却有此意。”雪神道,“其人等已然是离开此地。” “主帅,吾等必要两手准备,以应不测之策!”波兰花道,“群妖连夜奔袭百里,害无辜生灵万命,罪不容诛!其心狠毒至极,必以吾等将其铲除一干二净之心,加倍反还陷吾等于死地。此一时,魔兵魔将皆退出此截魔岭,吾等身处龙潭虎穴之内,危机四伏,三日内,不论雨势如何,必得退出此地方为上策。” “嗯。”雪神点头。 ...... 且说此事被波兰花猜个正着,唯有一点没猜中,那就是二位少魔主,两个魔怪,此一时,一头雾水,压根就不知道雪神众将与群妖恶战山岭之上。若是被其二人知道,要是不抡剑蹿出来砍上数百个妖人,那就不是寒道、寒澈。 这话得分好几头来说,前番说到尊上传命卡吕、芬克,务必告之天兵三日内灭尽群妖。 次日夜里,山岭之上喊杀声大作,尊上在前,卡吕、芬克随在后,站立主峰之上,暗地里观瞧天兵与群妖激战。 眼见着‘三俊’甚是凶猛,水火风齐齐上阵,杀得群妖鬼哭狼嚎,尊上不住的点头称赞,真乃不可多得之勇将,人才也!转眼,又见满上遍岭乌乌洋洋成堆的群妖,尊上剑眉微蹙,愁锁眉稍。 但见山岭间的一场恶战,直杀得地暗天昏,少刻,尊上对着身后的二将点点头,卡吕、芬克亦是明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千军,杀得群妖四散奔逃,至雪神近前言罢,转身而回。 且说卡吕,为何将尊上之言,说成少魔主传话呢? 皆因其心思缜密,知哉猷此次请出剑下万年之妖孽,亦是不知做出何等事来针对二位少魔主,与天兵处且留一手。此一手,却成了后书当中,雪神与寒道、寒澈之间竖起一堵可怕的误会高墙的唯一缝隙,透进一道微微的光芒。 要不说,身边寻一个得力的干将实是艰难的很,无论到甚么时候,最重要的、最应当珍惜的是人才!最应当珍视的是情感!难道不是吗?古往今来,各种纷争,颠来倒去,无非是为了得到人才。行了,不啰嗦这些废话了,说着说着跑题了。 言归正传,次日辰时,突见两员魔将在前,领千名魔兵顺密道而出,不一时,至尊上处,传魔君之命:“宽漾听命,见此命携双子、魔界众兵将,速速返回,离开截魔岭。” 尊上施礼毕,接命。看着魔将、魔兵气势汹汹这架势,若不回,便是造反了,难逃五花大绑被捆回去的厄运。 尊上心中暗忖:“哉猷欲逆天而行,提前请出剑下二妖孽,此处必成人间地狱,也罢,暂离开。” 少刻,传命众魔将、魔兵集合,速速回魔界。眼见着来此传命二员魔将一个劲的催促,巡山魔兵数十个还没有回来,尊上传命道: “卡吕、芬克引寒道、寒澈在前,与二魔将、魔兵顺外而走,即刻回去。吾稍后引数十个魔兵速回。” 二魔将心下暗道:“也罢,吾等引二子先行,宽漾必得回去。” 少刻,一行人腾空截魔岭之上,直奔西北而去。 且说行秀前去招呼齐此处巡山数十个魔兵,费举至尊上近前道:“尊上,此行末有见到翟坊那老东西,但不知其搞甚么鬼去了?” 尊上锁眉沉思道:“哉猷提前请出剑下二妖孽,必有不可告人之勾当,一时间不知其欲做出甚么伤天害理之事?恐针对二子而来,必要将翟坊盯紧了!” “遵命!”费举应道,“早有吩咐,闻载猷、翟坊有行动速报。” “嗯,你在此处暂候着,吾前去催眠五黑莽。”尊上言罢,向石洞深处飘身而去。 约半个时辰后,眼见着行秀招集齐巡山数十个魔兵,尊上转身回,众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咕隆咚的通道之中。 且说就在此时,截魔岭处骤然而落下倾盆大雨,瞬间,氤氲的雨雾腾起在山岭之间,迷迷茫茫一片。暴雨越下越大,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厚重的黑云翻翻滚滚,将天空压得极低,昏天黑地,分不清黑夜黄昏。 逢酉时过半,顺着密道口处涌出数百员魔将、数千名魔兵,黑压压的一群人,犹如天空翻滚的黑云般,突然将石洞塞得满满登登。 少刻,眼见着众魔将当中簇拥着一位瘦若枯骨的老者,眼冒精光,至近前处,可看清了,此人正是翟坊。不一时,见其操着公鸭嗓,用极其难听的声音加上张牙舞爪的动作指挥着: “啊,都给吾听好了,沿着石洞往前走,行至一面石壁百洞处,前番你们来过的地方。快,都给吾快点!” 闻其声音在空旷的石洞之中嗡嗡回响,形同鬼抽筋的嚎叫一般难听,极其刺耳。最前边的一队魔兵极不情愿,不得不勉勉强强地加快脚步,原来其等便是前番随载猷来此处者。 且说前番翟坊吓得尿了裤子被载猷抛出洞外之后,魂不附体地被抬回到魔界,如一摊烂泥一般,摊倒在魔殿之上,好似七魂丢在石洞五魂,三魄只剩了一魄,半死不活,徒剩下一个躯壳,半死不活...... 第二九三章 哀大莫过于心死 却说前番翟坊吓得尿了裤子,被抬回魔殿,如一摊烂泥一般摊在地上,丢魂落魄,徒剩下一个躯壳,半死不活...... 载猷先是怒其胆子小,一顿臭骂劈头盖脸砸下。眼见着翟坊摊在地上毫无半分反应,心中暗气道:“罢了,罢了,翟坊身上无有多少本领,遂胆子小,唯鬼点子多点而矣!” 少刻,从衣袖内取出一白玉瓶,行至翟坊近前,将其嘴掰开,倒进去两颗药丸。没一时,眼见着翟坊突然一个高从地面上蹿起,一蹦多老高,跟贼一般转动着三角眼,回头回脑地四处打量着,少刻,至载猷近前道: “君上,此一时,吾等作甚呐?既然已经开始掘剑,宜早不宜迟,这就行动吧!” “啊,是得行动,你有何鬼点子?”载猷背对其问道。 “君上,速传命招回宽漾及截魔岭处所有魔兵,此事必是得暗中进行,消息绝不能走漏半分,否则,哪个魔兵魔将愿直接去送死?而且死得极惨!”翟坊低声道。 “此番掘剑魔兵魔将有去无回,亦是没有办法之办法。终不能,眼见着魔界死到临头而无有半分行动。”载猷踱步道。 “君上,要不然,吾等冒险让宽漾引二子前去掘剑呢?其父子若丧命剑下,吾等岂不是省事了!”翟坊低声道。 “翟坊,你是猪脑子吗?亏你能想得出来!此事,只能往死里蛮着宽漾,此一时,恐是其已经着手应对吾等。当初,你若趁其病,要其命,何来此事?窝囊废、饭桶、草包,要你有何用?......你,你,你给吾领兵去掘剑,此事若败露,你就别回来!”载猷恼火道。 “啊?君上,你这是要翟坊死吗?噢,不,翟坊不敢去啊,呜呜......”翟坊在地上跪爬,吓得体若筛糠,瑟瑟发抖蔡哀嚎道。 “死,死,死个甚么?其若想要你命,你回得来吗?猪脑子!”载猷斥道。 “呃,也是哈......,”翟坊咕哝道,“那吾也不敢去啊,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翟坊,你若怕了就不去,吾拖家带口,领着媚求去,你可满意?”载猷冷冷道,那语调极其的古怪。 “噢,不!翟坊去,翟坊去就是了!呜呜啊......”翟坊哭叽叽道。 “翟坊,你用不着这样,料其不敢动你。你先行引兵前去,吾随后就到。”载猷道。 “遵命!”翟坊从牙缝里哼哼道。 “翟坊,洞口处伏兵不用太多,剑末有断时,恐妖已出。其在剑下戳万年,此番一出,见活物必是如同苍蝇见血一般,瞬间,暴毙。”载猷道。 “啊?那吾怎办呐?”翟坊惊恐道。 “慌甚么慌?难以成大事的东西!”载猷斥道,“妖出前,吾必到,你还得去‘百仙庙’内,召唤那一百三十二具逆魂跟众多孤魂野鬼,扫荡龙宫!” “啊?扫荡龙宫?”翟坊惊道。“扫荡龙宫作甚呐?难道,不是去掘冢去吗?” “猪脑子!窝囊废,让你作甚你就作甚得了!先扫荡龙宫,后掘冢!”载猷阴森森道。 “遵命!君上,截魔岭安排妥当后,吾便引五十员魔将、千名魔兵,迅速至‘百仙庙’内,招呼众逆魂与众孤魂野鬼,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扫荡龙宫之后,掘开龙冢杀死白龙!”翟坊狠狠道。 “翟坊,截魔岭处不可离开过早,恐魔兵惊魂恐惧,不一时便往外跑,此事便泡汤了。”载猷道,“记住了,一个活口不能留下。” “君上,那万年之二妖恐不认得翟坊,其若误将翟坊也冻成冰棍啃了,此事不也泡汤了。”翟坊咕哝道。 “哼!”翟坊甩袖道,“胆小如鼠的东西,此惊天动地之事,吾怎会不在妖出之前到?你在石洞中老实给吾呆着,待吾至,方可走。” “遵命!”翟坊颤抖道。 翟坊本打算引兵至石洞处,瞧一会,便命洞口处魔兵死守,剑下之妖孽爱出来不出来,草草了事便罢了!可是惹不起这万年妖孽,其昨日已恐惧到极点,吓尿了裤子......,哪成想,载猷发话,其不到不准离开,吓得直冒冷汗。 “翟坊,稍后避开宽漾等人,点齐五千魔兵,二百员魔将出发截魔岭。拿上这瓶魔血,将其淋在石条之上,少刻,霜雪尽融,持刀剑劈砍石条,引雷至,霹倒魔兵,莫怕!且持续二十四个时辰左右,事成。吾自会在此时辰前赶去。”载猷嘱咐道。 “遵命!君上,宽漾二子何时至龙冢处?”翟坊问道。 “这个事,你不用操心,纵使其不去,此番扫荡龙宫、掘冢功劳亦是其二人。至时,宣告四海八荒热烈庆祝便是!封媚求为吾魔界第一妃,媚尊天下。此事,由你一手操办,重赏!”载猷道。 “遵命!”翟坊喜道。 “翟坊,你给吾记住了,必要将金海龙宫扫荡个干干净净! 将龙宫之中秘藏二人之身乱剑砍碎,大火焚烧,一个活口不能留下!龙冢所囚之人定能感应到,哀大莫过于心死,哀大莫过于心死,诛其心,欲其活不成,掘冢成功一半。可知道了! 你若是再做事皆不成,如当年毒死宽漾一般,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就滚远点,龙冢之上以死谢罪!”载猷瞪大眼睛怒斥翟坊道,难以描述的幽冥之光在眼中闪烁,形同地狱恶魔一般恐怖! “遵命!君上放心,‘百仙庙’内逆魂一百三十二具,加上众多孤魂野鬼,魔兵魔将,扫荡龙宫轻而易举。此番,还得在龙冢之地加强兵力,一掘而成才是,若不成,其出来,吾等必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翟坊道。 “废话少说,此剑一掘,此冢一掘,成与不成,天帝老儿必暴怒!撕破脸了,天兵倾巢而出,恶战难免。其逆天而行在先,做法欲冢中之人躲过劫难,吾怎地就不能逆天而行,欲其满盘皆输,竹篮子打水,到头来一场空!一场空! 哈哈哈......哈哈......”载猷怪笑道。 第二九四章 巧舌如簧诡辩术 却说载猷的怪笑,形同地狱的恶魔一般狰狞恐怖,来回的大殿中踱步,忽而又停下来思忖一番,问道:“翟坊,此计思得可是周全?” 翟坊直打哆嗦,心中暗思:“此计心狠手辣,堪毒,堪毒!龙宫扫荡一圈下来,可是将冢中之人心诛灭,其怎承受得住?死一半了,哪里还得活!” 思罢,额角冒着冷汗赞道:“君上英明啊!真乃妙计,此事准成!‘百仙庙’一百三十二具逆魂,可是天庭诛仙台上斩杀之逆魂,待冢中之人欲出之时,杀个回马枪,惊天动地,必出乎天庭意料之外。之后,四海八荒皆知宽漾二子所做所为,‘威震天下,名扬四海八荒’,一步成神了!妙啊!妙啊!真不知道,宽漾父子三人如何感激君上?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载猷上前拍着翟坊的肩膀道,“此行,你肩负重任,绝不能有疏漏,可是听好了?即刻掘剑!” “遵命!翟坊誓死效忠君上,此刻,引兵截魔岭掘剑。”言罢,翟坊转身出。不一时,点齐二百员魔将、五千魔兵,出发截魔岭。 少刻,看着翟坊匆匆离开的背影,载猷于魔殿之中来回踱步,忽而停下来思忖一番,心中暗思:“此事,定是蛮不住宽漾,蛮不住也得往死里蛮,必要将其稳住,万万不可在此一时,吾等内杠。待妖出后,横扫一方,其欲造反,必有所顾忌。” 思罢,载猷传殿前侍卫官问道:“此一时,宽漾及二子可回来了?” “回禀君上,二子先回,宽漾刚回,少刻,当是至殿上面君。”侍卫官回道。 “嗯,传命,命其父子回俯上饮宴,立刻赐酒宴百桌至宽漾府上,众人等前去其府上为其父子三人接风洗尘,不可有误!”载猷道,“侍卫官,听好了,送去好酒,饮得越开心越好。” “遵命!饮得开心,喜庆!”侍卫官应罢,转身而去。 “哈哈哈......哈哈......,父子三人,开心,开开心心,哈哈哈......”载猷怪笑着,形同恶魔附体一般走出大殿。 且说尊上俯上,可是热闹了。 魔君赐宴席百桌,美酒百坛,数百人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送来,犹如娶亲一般热闹。 众人等接到命令,前来俯上为其父子三人接风洗尘,个个满面春风,笑逐颜开,打扮得整整齐齐,恭恭敬敬前来赴宴。 府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数十个侍者排成行抹桌擦椅,忙里又忙外,个个红光满面,喜悦异常。眼见着一间大殿之内,对着殿门,三面排开宴席,各色珍味、各种肉骨,美味佳肴,香飘四溢,桌上摆得是满满登登。 侍者来往穿梭,个个忙得不可开交,端菜的端菜、摆酒的摆酒,迎客的迎客,欢天喜地欢迎众人等前来俯上为尊上父子三人接风洗尘。 眼见着众宾客络绎不绝、纷纷来到俯上,尊上忙与卡吕、芬克及管家交待招待好众人罢,转身至侧殿内。 行秀、费举忙乎着,一边为寒道、寒澈更衣,一边正在说着甚么,四人见尊上入内,上前施礼毕,站立一侧,尊上坐在一把玉石椅上道:“澈儿、道儿,君上赐酒宴,俯上人多,不可多饮,免有失礼之处。” “是!父亲。”二人应声。 “嗯,随为父前去迎接众人等。”尊上打量着二人道。 “呃.....,等等,等等,......父亲,父亲等等,寒道不想去迎客。”寒道摸着脸,瞅着一旁边铜镜之中的那个自己道,“吾觉这一副嘴脸,非魔非怪,实是难看,亦是不敢在众人面前抬头。” “哎呦去!吾说魔二爷爷,你快得了吧!尊上得是费了多大地劲,才把你二人回炉成这样,可比吾跟费举强多了,别不知足了!且快,迎客饮酒去,别磨蹭了!”行秀站在一旁催促道。 “哎呀,行秀,你让吾把话说完,你跟费举难看,那是天经地义、有根可寻的,吾跟寒澈就不同了,跟你们两码事!”寒道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呸!呸!吾二人难看还天经地义、有根可寻了?怎招,魔二爷爷,你想说甚么?把话说清楚点!”行秀叽叽歪歪怼道。 “你说一句话把人说笑,一句话把人说跳,魔二爷爷,这是想说甚呐?”费举揉搓着耳朵,很不乐意听道。 “呃......,寒道,何出此言呐?”寒澈问道。 “还不乐意听了,吾且问你二人,行秀、费举可有如此英俊父亲?可有?吾可言错?吾等生得像不像?你们俩是没瞧见,吾与寒澈从前英俊之相貌,绝不在父亲之下。吾因此对比,心里才失衡,你二人对比个甚么?可有对比对象乎?”寒道一连串的发问道。 闻其言,眼见着行秀瞬间蔫头耷拉脑,半晌吭哧道:“哎呦去!魔二爷爷,吾听不明白你在说甚么?哪来的诡辩术,巧舌如簧的诡辩术,吾不懂?” 费举悄悄看了一眼尊上,见其低头末有言语,像是无心的一句话,插言道: “英俊,英俊,尊上英俊!吾说魔大爷爷、魔二爷爷,你二人真有福。尊上多年前,大婚之夜,走失了妻子,踏遍千山万水,杳无音信,没准你二人真就是尊上亲生子呢?” 费举此言一出,室内空气骤然凝固、鸦雀无声,尊上面无表情,费举亦觉此话说得似有些唐突,觉得后悔,忙瞪眼看向行秀,欲其赶紧救场呐? 忽闻寒澈道:“父亲,可有此事?为何不早言。” “呀!”费举惊诧,心下暗道:“魔大爷爷,心中有数啊!” “嗯......,澈儿,确有此事。”尊上言罢,呼吸略觉急促,目光凝视殿门外,稍刻,站起身道:“道儿、澈儿,不愉快之事,稍后为父说与你们俩个听。” “父亲,心情不愉快饮酒易醉,且让不愉快的事情像风一样吹过去吧!”寒澈说着,随在尊上身旁向殿门外走去。 “嗯,闻吾儿之言,为父之心甚慰!甚慰!”尊上道。 第二九五章 人仰马翻笑着哭 却说寒澈随在尊上身后行出大殿,父子二人边走边言。闻得寒澈之言,费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合不上,近前扯了扯行秀的袍子问道:“行秀,可听到魔大爷爷之言,天呐,父子通心呐!” “那是啊!知子莫若父,调过来一样。”行秀应道,“吾说魔二爷爷,还得用八抬大轿把你出去是怎招,你到是挪窝啊?” “哎呀!行秀,吾这一副牙碜的尊容,实在是不好见人呐!”寒道对着铜镜咕哝道。 “快得了吧!魔二爷爷,你又不是娶亲,谁看你呀?”费举走上前道,“快点地吧,尊上不是嘱咐少喝酒,恰是你这一副牙碜的尊容,才让人看不出你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多好啊!” “呀,对呀!费举,你说得太妙了,走!” 寒道言罢,一转身,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费举与行秀互相看了看,呲牙一笑,紧忙跟在身后而出。 “啊----噢,还是回去吧,怎地满俯上上下下都是人呐?吾晕了!”寒道惊道。 “魔二爷爷,你还腼腆上了,快得了吧!出门迎客了!”行秀、费举一边一个,扶着寒道直奔俯门处迎客! 眼见着尊上与寒澈站在俯门口处,与宾客相互寒暄,众侍者站立一排,引领着宾客走过一条夹道,至侧殿饮宴厅内。 “真热闹,真是热闹极了,跟娶亲似的!”寒道咕哝着。 “魔二爷爷,等你娶亲之时,保准比这热闹十倍之上。”行秀道。 “噢,谁会那么不长眼睛,嫁给吾这样的魔怪?”寒道问道。 闻其言,忽见费举‘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言道:“魔二爷爷,可还记得截魔岭那夜遇见的电眼妖否?她保准乐意!保准乐意!” “啊----噢,不必了,不必了......,她乐意吾可不乐意,那一副妖色,没谁了......”寒道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道,“你们俩若不介意,吾可为你们说和说和去。” “咯咯咯,吾等可没那艳福,享受不了啊!”行秀打趣道。 说着话间,众宾客皆入席,尊上转身道:“道儿,费举且在此处恭迎,还有几位宾客少刻便到了,吾等先进去招呼众人。” “是!父亲。”寒道点头。 眼见着极其热闹的俯门口处,此一时,安静下来。一行站在旁边的年轻女侍者,悄悄交头接耳,不时地笑着,似是在低声议论着寒道怪异的样子,时不时的偷看其一眼。 寒道自是有些腼腆,手足无措状搓着腰间紧系着的丝绦,不敢抬头看。不一时,费举走向迎面而来的管家,与其低低言语几句,管家点头离开。 稍刻,二个侍者,手举大托盘,上面摆着泉水与各色酥点以及几样菜品放置在一处石桌上,与寒道、费举躬身施礼罢退下去。 费举上前,取了些清泉与寒道,然后,朝着一行侍女摆摆手,让其等自行取美食。 眼见着侍女排成行,行至此处,一人尝了一块,便又回去排好。不知不觉,寒道被她们乖巧温柔的样子逗笑。 两位最后的宾客匆匆赶来,寒道上前与其寒暄罢,命侍者引其入席后,费举安排好守门兵将,正欲转身入席之时,忽见那一行侍女约七、八个人,皆手捂着嘴、捂着肚子’哈哈哈‘的大笑个不停,更有甚者,一瞬间,笑得摊倒在地面上..... “费举,这是怎地了,笑翻车了不成?”寒道惊道,“这是笑吾呢吗?啊?......就这么可笑吗?” “越来越不像话了,成何体统?今天,甚么日子不知道?笑甚么?笑甚么?”费举上前呵斥道。 咯咯咯,咯咯咯......,好半晌,大笑不止,场面失控了一般,笑得里倒歪斜...... 忽见一长事侍女,一边咯咯咯大笑个不停,一边掉着眼泪,冲着费举一个劲地摇晃着脑袋,好像笑得不能自持,直不起来腰,让她很痛苦,笑得直接哭! “啊,噢!中邪了不成?中邪了不成?”寒道惊道。 “不妙啊!魔二爷爷,恐是这酒菜之中有问题啊!”费举一跺脚恨道。 “啊?何人大胆,待吾取剑去!”寒道一声怒罢,抬脚奔侧殿而去,费举一把扯住其胳膊道:“万万不可乱来,若是光笑到也无大碍,快快随吾来。” 此一时,七八个侍女,已经是笑得在地上打滚,人仰马翻,手捂着肚子,笑得哈哈大哭,那一副喜悲交织一处的情绪齐齐宣泄,一时之间,难以形容...... 且说载猷与侍卫官道,端上好酒,饮得越开心越好,自是一句暗语,意思是要其高兴,要其醉。 侍卫官自是会意,一一照办,这酒自然是烈酒,任凭你有再好的量,三杯保你半梦半醒,语无论次。高兴的事情放在菜里边,略加一些笑粉。要说这笑粉,到是无毒,其也不是粉末状,实是一种油脂状的液体,其从一种类似蓖麻却又不是蓖麻类的植物之中提取,颇粘稠,味道些许像莲藕粉,食用一丁点,就是个高兴啊,笑不停,哪怕是哭也会笑着哭,骂也会笑着骂! 你说这场宴席得有多喜庆、多热闹吧,恐怕除了满堂的‘哈哈哈’大笑之声再无其它,想想都觉得笑得恐怖啊! 且说费举在前撒脚如飞,寒道在后紧紧跟随,行至侧殿一后厨之中,闻听里边有不停的笑声跟说话声。费举暗思:“不妙啊!接连遭殃了不成?” 二人跨入室内,突见几个侍者模样之人,笑倒在地面一处,笑得满脸通红,眼泪哗哗......,一旁边,管家正在与卡吕、行秀说着甚么,费举一见卡吕、行秀没有大笑不止,遂将悬起的一颗心,落入肚中,走上前问道:“这都高兴成这样,怎生是好?” “尊上有命,既然魔君让众人高兴,那就让众人高兴一时。”行秀小声道,“这不是,正准备着,稍刻便上醒笑酒,不知不觉也就醒回来了。” “......少喝酒喔?小心你也笑得哭鼻子!咯咯咯......”卡吕拍了拍寒道的肩膀,在其耳边低声言罢,随同管家出去。 第二九六章 稀里糊涂饮喜宴 却说后厨之内,卡吕、行秀与管家正在安排,卡吕走出之时,拍拍寒道的肩膀道:“少喝酒喔?小心你也笑得哭鼻子!咯咯咯......” “呀!魔君好生不是个东西!”寒道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冒火道,“费举,翟坊那老东西怎没见其出现?” “......嘘,魔二爷爷,隔墙有耳,隔墙有耳,莫因一时痛快了嘴,而引来无端之祸。俯上人多嘴杂,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费举低声道。 “走吧!快走吧,等你入席呢,莫让客人久等了,咯咯咯......”行秀边走,边说道。 “行秀,笑甚么,你还正常吗?正常吗?”寒道上前拍拍行秀的肩膀问道,“寒澈与父亲可还正常?” “哎呦!你快得了吧,魔二爷爷,都掂心着你不正常呢?”行秀盯着寒道看一眼。 “嗯,那吾便放心了。”寒道应道,“招待客人吧,见识见识场面。” 少刻,三人走入饮宴殿之中,数百人饮宴,甚是热闹,宴席刚刚开始,推杯换盏,众人围着尊上奉酒、谢酒,寒澈一边斟酒、陪酒,好不热闹啊! 寒道刚刚走到桌前,便被几人围在中间奉酒、谢酒,盛情难却,笑脸相迎,与众人略饮。 不一时,乐声响起,眼见着两排各十一人,着红裙、绿裙妙龄女子入得殿来演歌演舞,犹如百花园里的红花绿叶般,随风摆动,翩翩而舞,歌声嘹亮,悦耳动听。 众宾客落座听歌观舞饮宴,没一时,传来阵阵笑声......,先是捂着嘴发出低低的笑声,而后,哈哈大笑不止,场面一度失控......,数百人饮宴,数百人同笑,宛若百人团大合唱,哈哈哈,嘎嘎嘎,哈哈,嘎嘎...... 见那十一个红裙舞者,边舞边笑,满地转圈,十一个绿裙舞者,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来腰,亦是不知其等到底因何而笑?......是看见百人齐笑而笑翻车了还是怎地,还是就想过一把笑瘾呢?这大笑就好像传染病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空气传播,迅速漫延...... 要说这笑,少得说也有个百十来种,微笑、痴笑、嗤笑、窃笑、冷笑、狂笑、傻笑、苦笑、憨笑、偷笑、尬笑、皮笑肉不笑、开怀大笑...... 此一时,到是一至了,皆是‘哈哈哈,嘎嘎嘎’大笑不止,笑得是前仰后合、东倒西歪、头重脚轻、横七竖八......,这个喜庆哟,这个高兴哟,纵算你愁眉苦脸,心情郁闷,怕是一步迈入这个场景里面,亦会莫名其妙随着众人之笑而笑,笑得直不起来腰! 嘻嘻嘻、哈哈哈,咯咯咯、嘎嘎嘎,哎哎哎,笑岔气了哈,哟哟哟,停不下呦呵,么么么、呀呀呀,笑出猪叫了哈...... ...... “噢----喔,啊,见识了,见识了,这场面还真是头一回见识啊,笑得也太过分了吧,吾晕,吾晕,晕晕欲倒啊,哈哈哈,哈哈哈......” 寒道言罢,感觉笑声震耳欲聋,如坠云中,坐在桌前取了一杯酒,端起来一口喝干,顿觉此酒入喉如火一般灼烧得厉害,遂砸吧砸吧嘴放下酒杯,不敢再喝半口,没一时,瞪眼看着笑得倒海翻江的众人,不知不觉也跟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哎呦去,魔二爷爷,你还正常吗?正常吗?”行秀紧张兮兮地盯着寒道。 “哈哈哈......哈哈......,正常,正常!吾还真头一回见到这般场景,哈哈哈,哈哈哈......”寒道仰天大笑道。 “你正常个甚么,笑成这样了,还正常个甚!”行秀急道。 行秀起身正向殿外走,迎面见管家引领数十个侍者手持金酒壶,挨桌满酒,见金酒壶之中倒出皆为浓浓红色之酒,一股甘醇、清冽的香味儿飘满大殿,不一时,有人端起酒杯边笑边喝,随着挨桌斟满此酒,笑声渐渐止住。 “魔二爷爷,此酒你尝尝,好喝着呢!”费举言罢,饮了一杯。 “呃.....,哈哈哈,哈哈......,味儿不错,寒道边大笑边将酒杯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一口闷进嘴中,但觉得味道浓郁、甘醇,边笑边赞道:“哈哈哈,好酒,好酒!” 好半晌,殿中变得安静下来,众人如梦初醒,面面相觑,似觉刚刚笑得莫名其妙,失礼失态,很是尴尬,忙不迭地整理妆容、衣着。 恰在此时,数十名侍者在前,撤换掉桌上菜品,紧跟着有侍者在后,端上各色美味佳肴,满满登登又重新摆满桌,香飘四溢。 顿时,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尊上起身端起酒杯,笑容满面,与众人对饮,寒道、寒澈、卡吕、芬克引着三五个魔将挨排谢酒,行秀与费举引领着侍者,挨桌布菜,摆酒。 此一时,肉香满桌、酒香四溢,众人到是不敢吃、不敢喝了,都害怕再次失态! 心里清楚魔君赐宴,奉命赴宴,怎就在魔尊面前失礼又失态了呢?心里直画魂,哪里敢问呐!众人等到是个默契,脸上继续挂着笑,笑得是稀里又糊涂! 饮宴罢,众人散去,送罢宾客,寒道正想问费举,可有失礼之处?忽见一魔兵匆匆上前道:“尊上,魔君有请,即刻!” “嗯。”尊上点点头。 “父亲,吾与你同去。”寒澈、寒道上前道。 “不可,君上并未说请你二人,且留在俯上。”尊上言罢,与魔兵走出俯门外。 “父亲,何时回呀?何时回呀?”寒道身后吼道。 “嗯,道儿,片刻便回。”尊上转身道。 “哎呀!魔二爷爷,你快得了吧,尊上这还没走出几步呢?可别吼了!”费举上前道。 “寒道,且回殿中。”寒澈言罢,在前快速走向侧殿。 且说尊上随着魔兵,不一时,行至魔君载猷处,守在殿外侍卫通禀罢,入得殿中。 忽见载猷着一身便装,坐在玉石桌前与一魔将正在弈棋,另外一魔将身旁正在观瞧,尊上近前施礼道:“宽漾见过君上!” 载猷手中拿起一枚棋子,佯装锁眉思索,棋子落下又拿起,拿起又落下,二意思思,魔将举棋吞子,其立刻缓棋,‘哈哈哈’大笑起身道:“贤弟,无需多礼。且近前来,看看愚兄这棋法,可有进步?” 第二九七章 笑里藏刀施诡计 却说尊上行至大殿之上,施礼毕,眼见着载猷手中拿起一枚棋子,佯装锁眉思索,棋子落下又拿起,拿起又落下,二意思思,魔将举棋吞子,其立刻缓棋,‘哈哈哈’大笑起身道:“贤弟,无需多礼。且近前来,看看愚兄这棋法,可有进步?” 两员魔将立刻躬身与尊上施礼,载猷赐众人坐,有侍者端来香茶。载猷一边与魔将弈棋,一边问道:“贤弟,众人都饮过宴了,可有事?” “饮宴罢,无事。谢过君上赐宴。”尊上应道。 “莫多礼,谢甚么。”载猷道,“吾那二贤侄,见俯上人多热闹,可是开心?” “嗯,开心。谢恩君上。”尊上道。 “尊上生得英俊,二子相貌却不及一半,看着实是别扭。”一魔将道,“吾等说出实话来,尊上莫怪呀?哈哈!” “唉?何出此言,吾贤弟生得英俊,二贤侄能丑陋到哪里去?难道,还怕娶不上妻妾,这事吾包了!包了!哈哈哈......”载猷仰天大笑道。 “君上,那你可得给寻出二位天仙一般的美女,娶长初短,匀和匀和,哈哈哈......,” 一魔将边说边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那表情皱皱巴巴,极其的难看......,若是寒道、寒澈在跟前,还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说甚么娶长补短呢,说谁别扭呢!魔爷爷让你知道知道,甚么是娶长补短,甚么是别扭! 忽闻得载猷哈哈大笑点头,两个魔将亦是随其笑而笑,不停地献媚......,少刻,哉猷道: “贤弟,最近愚兄心情好,二贤侄闲着亦是无事,后日夜里,欲其随愚兄一同出去,玩耍一时,见见事面。吾早就说过多日,为二贤侄庆贺一事,数日后,便着手操办,贤弟莫劝,愚兄不能落得个说话不算数的名声,你们俩说呢?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是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上金口玉言,怎可出尔反尔,二贤侄有福啊!”魔将附和道。 “君上,折煞吾也!宽漾实是不敢受,代二子领君上之恩,不可如此!”尊上躬身道,“想吾魔界,众多魔将功不可没,皆末有享过此礼,宽漾认得区区魔怪二子,怎可如此啊?众将必有不服气者,二子更是不敢受!” “哈哈哈......,他们俩刚说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金口玉言,难道,难道贤弟让愚兄落得个出尔反尔的名声? 此事,况早已命翟坊着手操办,只是其办事磨磨蹭蹭,效率极低,容出空来,还得收拾他。贤弟,刚饮过酒,且回去歇息,吾亦是累了,你俩送罢宽漾亦回去吧!”载猷站起身来,手中一颗棋子,‘啪嗒’丢在棋盘之上,打了个哈欠,转身而去。 “遵命!”二魔将躬身道,“尊上,请回吧!” 眼见着载猷转身而去,尊上知其心中计议好之事,无可改变。少刻,退出大殿,二魔随其身后至俯门,笑嘻嘻拱手而别。 尊上面色阴沉,心里极其不悦,知道载猷不安好心,苦苦相逼,不知又要弄出何事来? 但不知,后天夜里,其欲引二子作甚呢?一边思索一边入得大殿,行秀见尊上回俯,忙端茶而入。好半晌,尊上殿内来回踱步,紧锁双眉,行秀上前问道:“尊上,载猷欲作甚呐?” 尊上声音低沉道:“其言,后日夜里,欲引二子出外玩耍。” 行秀惊道:“甚么?引二子出外玩耍?谁跟他出去玩耍啊,吾家少魔主可不去!给一座金山,也不跟他出去!阴一出,阳一出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呸!” 尊上问道:“行秀,截魔岭可传来消息?” 恰在此时,殿门外传来‘腾腾腾’的脚步声,似是很急,不一时,卡吕从外大步而入,近前躬身低声道:“回尊上,控哨消息,载猷引领二十员魔将顺密道去往截魔岭,翟坊已去截魔岭多时。” “嗯,载猷刚刚与吾言,二子闲来无事,后天夜里,欲引其出去玩耍,稍后,摆宴为其二人庆贺。”尊上道。 “呸!用不着,用不着他给庆!”行秀啐道,“瞧瞧今天,这接风洗尘宴,可是个喜庆,个个笑得趴着起不来,安的甚么心,谁不知道啊!脸都不要了!呸,呸!” “卡吕,吾思此事,或是后天夜里剑下二妖欲出,一道与载猷行恶事,将恶名扣在二子头上。此事,甚是棘手,当如何?”尊上紧锁双眉道。 “尊上,剑下二妖出,载猷无形之中多了强有力的帮手,对吾等甚是不利。妖出,截魔岭恐成地狱,此一时,暂不知,载猷因何逆天行事,提前请出剑下二妖?”卡吕沉思道。 “哎呦!真不得好死,欲拿吾少魔主顶罪,真该死!”行秀恼火道,“拼了,拼命了!” “卡吕,随吾亲去截魔岭走一遭,行秀听好,没吾之命,不准二子出,不管甚么人前来传话。”尊上厉声道。 “遵命!”行秀点头道。“尊上,且引十名密哨,万一其等去别处呢?” “嗯,且快,走!”宽漾言罢,与卡吕走出大殿。 且说截魔岭处,乌云翻滚,暴雨倾盆,霹雷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砸,‘轰隆隆,轰隆隆’头顶炸开,震得山石‘咯吱吱’作响,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 眼见着翟坊走在队伍中间,呼喝着众兵将向一面石壁如蜂窝处前进,黑咕隆咚的石洞内,偶见石壁上的萤石微微见亮。 此一时,虽人多,魔兵魔将队伍浩浩荡荡,却依然是阴气森森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魔兵五千人,魔将二百员,自是不知来此作甚?翟坊怎敢说出实话,若其等知道此行的目的,有去无回,有死无生,恐此一时,便将翟坊踩成肉饼,一哄而散。 且说,翟坊走在魔兵中间,心中亦是无有一底,胆战心惊。硬着头皮,往上冲,操着一口极其难听的公鸭嗓,鬼抽筋一般呼喝道: “都快点,别磨磨蹭蹭,都给吾听好了,沿着石洞往前走,行至前番你们来过的地方,快,都快点!” 第二九八章 优柔寡断乃大忌 却说翟坊,胆战心惊,硬着头皮,引领众魔兵魔将前来掘剑,黑咕隆咚的石洞内操着公鸭嗓,呼喝道:“都快点,别磨磨蹭蹭,都给吾听好了,沿着石洞往前走,行至前番你们来过的地方,快,都快点!” 说句实在的话,翟坊心里边充斥着极大的恐惧,那一种眼睁睁地看着二十几员膀大腰圆的魔将瞬间倒地,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命呜呼,让他魂飞天外、胆颤心惊! 他不着急,他跟本就不着急,越是不着急之时,他的嘴里越会不停地呼喝着:“都快点地,别磨磨蹭蹭了,快点!” 从心里学的角度出发,剖析他此一时的心口不一,或许这也是一种恐惧症的表达方式。 有些人天生就大胆,有些人天生就没胆,若说起来,或许要从胎元论起,也就是母体受孕之时,而非是出生。错综复杂,前世今生,方方面面,那得洪篇大论了。此处,暂不说胎元,说说胆量。若想胆大,唯剑气可助。练剑,实是在练胆,不畏艰苦,勇敢决断,干净利落,自信超凡,骨、气、风、神在无形之中化为一种气质,一种源于自身的禀性。 说说又跑题了,快说翟坊掘剑吧。翟坊他老奸巨猾,胆子很小,会几下三脚猫的工夫,狗仗人势。此一时,他巴不得安安静静地熬到载猷出现之时,在入得石洞内,呼呼喝喝地弄出来点动静,亦是壮个怂人胆。 一面石壁蜂窝处,有魔将来报:“回禀翟大人,已至一面石壁蜂窝处,兵将原地待命!” “噢!都别磨蹭了,......甚,甚么时辰了?”翟坊慢慢吞吞地问道。 “回翟大人,逢夜里戌时过半。”魔将应道。 “啊?戌时过半了,啊,戌时过半!那个,那个外面的大雨可停了?速派人前去看看,下得还那么大吗?”翟坊结结巴巴传命道。 “啊,遵命!”魔将应罢,转身挥手,引着一行魔兵察看雨势。 原地待命的众魔将、魔兵一头雾水,半晌没反应过来其为何意?本以为急急催促着向前挺进,怎地,还跑到外面看看雨势有多大呢?真是怪哉! 少刻,翟坊传命道:“原地待命!” 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后,翟坊很少见的沉默,一言不发。不一时,将手伸进怀里,揉搓着载猷给递给他的那瓶魔血,心里发毛,身体不停地打着颤!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双恐怖的眼睛,隐藏在暗角,无时不刻地盯着他。 闭上眼睛,就是那二十几员魔将‘咣当当’倒地上瞬间成冰棍,直挺挺地消失在石洞深处,唬得其当场尿裤子,差点咽气。若不是紧紧跟在载猷身旁,哪里还有小命可活,其怎能不怕!不知不觉,冷汗涔涔而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心中暗思: “能拖一时,暂拖一时。开弓自是没有回头箭,但不知,这一瓶魔血淋在石条霜雪之上,霜雪尽融,会是个甚么个渗人的场景,翟坊可是还有命在?” 思罢,面色流露焦虑,想起载猷的嘱咐:魔兵持刀剑劈砍石条,引雷至,霹倒魔兵,莫怕!且持续二十四个时辰左右,事可成。说是不怕,怎能不怕呢?魔兵魔将亦是肉身,遇雷劈必然瞬间丧命,惨不忍睹。 翟坊的心‘砰砰砰’一顿乱跳,恰此时,有魔将来报:“回禀翟大人,外面暴雨急驰,霹雷闪电,丝毫不见停下之意。” 闻其声,吓了翟坊一哆嗦,面色惨白,上前‘啪’一个大嘴巴,恼怒道:“混蛋!混蛋!你这么大声,作甚?造反呐?” 魔将亦是吓了一跳,低头不敢知声,心里也直蒙圈,暗骂:“呸!真倒霉,撞邪了是怎地?还声大了,吓着他了,声小你在听不着,跑不了又是一个大嘴巴,跟谁讲理去,呸!” 少刻,另一员魔将上前,呵斥此人下去,近前与翟坊慢声慢语道: “呃......,翟大人,吾等且在此处四下里观瞧地势,听闻此处百洞贯穿相连,吾等莫迷路了,且寻妥当的最佳路线罢,方入洞不迟,可是免去了,欲速则不达。你说呢?” 且说这员魔将名:崔威。其随在翟坊身边十几年,对其性格拿捏的甚是准确,何时见过翟坊如此优柔寡断,引着兵将自是有任在身,岂不是成了大忌?心中直画魂。 其暗地里瞧着翟坊脸色不对,感觉似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附着众人头顶之上,又暗自思忖一番,前次二十几员魔将末有出洞,翟坊恐是吓得尿了裤子,知此行的目的必是不可告人,众人恐至死不知真相。 “啊,崔威,你心甚细,言之有理。不可远走,排好魔兵且四处寻寻,半个时辰后,整队入洞。”翟坊声音沙哑道。 “遵命!” 崔威应罢,朝着两员魔将一挥手,让其等速去安排,其却没挪窝。一个转身,扶着翟坊坐在一块碎石头上,甚显关心道: “翟大人,此黑咕隆咚的深洞,深不见底的,深一脚,浅一脚,你可别进去了!有何吩咐,吾等待劳便是。” 翟坊眼珠一转,自是知道心里边想的事情,流露面上,似是被其看出来。怎敢说真话啊?害怕乱了军心,谁还去执行任务?直接送死去。 说来载猷惩罚他到也不怕,怎么说都是其女婿,还能一刀砍了他不成?他怕的可是剑下那一对妖孽啊,说不准,此一时,就在某一处,瞪眼珠子盯着他呢!翟坊越想越怕,自是不敢乱说话。寻思了半晌,慢声慢语道: “哎呀!崔威,跟了吾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说来,这十几年里,还是你最体贴,此任务过后,吾在君上面前,为你美言,进级。噢!对了,还此任务过后个甚么?哈哈哈,稍后,君上亲自前来,吾抽得个空,即刻为你美言!” “呃......,谢恩翟大人,谢恩翟大人!大人是说,稍刻,君上亲自前来?”崔威惊道。 第二九九章 追魂索命心恐惧 却说崔威闻得翟坊言,喜忧参半,心里边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 其自是不明白翟坊言出其跟随十几年了,欲为其美言进级,早作甚去了,为何此时,突然说出此话呢?又闻得君上亲自前来,遂惊道:“呃......,谢恩翟大人,谢恩翟大人!大人是说,稍刻,君上亲自前来?” “是啊!是啊!不能再磨蹭了,莫等到君上来了,吾等还栽歪在洞口外,就不妙了!”翟坊道,“看着点时辰,稍刻,传命,一百五十员魔将在前,引兵四千,亥时整入洞。另外一千魔兵,五十员魔将分成两个队伍,原地待命!” “遵命!翟大人请放心,入得此洞,末将自会不离左右半步。”崔威道。 戌时渐末,亥时欲出,崔威整队罢,按照翟坊的部署,排成一字长蛇状向石洞之中进发。 且说魔兵加魔将四千多人,排成一字长蛇形入洞,亦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翟坊行在队伍之中,眼见着黑咕隆咚的石洞内越行越宽,翟坊传命一队变成二队,至前方岔洞口处,转入一挂冰霜之洞。 不一时,石洞之中越来越冰冷、阴森,石壁之上渐渐出现一层厚厚的冰霜,越发亮堂起来。翟坊知道离剑下二妖是越来越近了,不知不觉间,背后发毛,将心悬到了嗓子眼。 少刻,有魔兵跑来禀报:“回翟大人,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石洞穹顶,四壁布满冰花,中间一巨大冰条状硬物直贯石洞之下,众兵将皆惊呆,不知何物?” “啊,众兵将停止前进,待吾上前观瞧。” 翟坊突变得柔声细语起来,魔兵一时不知所措,急忙闪在一边。 此一时,非是翟坊变得温柔,而是其害怕惊了二妖,不敢高声语,也算是献媚的一种另类交流大法吧,谁知道妖在哪个犄角旮旯突然就冒出来呢?魔兵自是一头雾水,迅速闪出一条路来。 少刻,眼见着翟坊挥手引领着二十几员魔将上前,其心知就是此处,却没敢说出来。随口问道:“这是甚么地方,可是听说过?怎生得冰花?真乃怪哉!” 魔将面面相觑,摇头晃脑,更是不知了。翟坊心中暗忖:“且容吾上前观瞧地形,排兵将堵死一侧之洞口,防止引雷劈之时,魔兵惊恐,四处逃窜。成败在此一举,安排妥当便是给吾自己留出一条活路,二妖自己看着办吧!” 行入阔洞之中,但觉一股极寒扑面而来,摄人骨髓,呵气成白烟状,鼻涕好似都被冻在鼻孔之中,众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仰头望着圆圆如锅盖一般的穹顶,万年不化的冰霜厚厚覆盖其上,好似一团又一团雪白的棉花,蒙蒙绒绒.......,密密匝匝,层层叠叠,不计其数、大小不一的冰花,随处可见,大者如车轮,中者如磨盘、小者如豆粒,闪烁着淡淡地莹光,说不出来的冰冷,看得人瑟瑟发抖。 眼见着石洞中间,一根巨大的方形冰条从上而下,贯穿至脚下不知名的地方,给人一种晕晕的错觉,仿佛是一块白色巨大的磁石,将冰冷吸于一身,触碰其时,必是瞬间被冻成冰坨。 少刻,闻得数十个魔兵、魔将抬头仰望着随处可见的冰花,交头接耳,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甚么地方?怎会生有如此的奇景? 翟坊目光四处扫视,身子直打颤,他知道,每一朵冰花都是一把利刃,瞬间,可将众多魔兵、魔将如牛羊一般宰杀!万年未出的妖孽,将开启怎样的屠杀模式啊?他真不敢想象!他已经看到,魔兵魔将的尸体堆成小山丘,横七竖八、一个压一个地倒地,就像一个极其血腥的屠宰场一般! 翟坊狠狠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打了一哆嗦,佯装镇静与身旁魔将道:“真凉啊!呵气成霜了,且去那边洞口处瞧瞧。” “翟大人,用给你件衣裳吗?”魔将道。 “不用,稍刻,活动起来就不冷了。”翟坊道。 不一时,站至另一侧洞口处观瞧,远远看起来石洞似延伸出老远,黑咕隆咚的看不见个底。翟坊心中暗忖:“怎个方法,将此洞口堵死,众兵将又不起疑心呢?” 正思之时,忽见崔威于身后问道:“翟大人,此石洞亦是不知其纵横延伸向何处?七拐八弯地,真不知道在向深处去,会出现甚么诡异场景,真是闻所未闻,却活生生地见到了。莫不是,有甚么妖孽居于此处?” “何以见得呢?”翟房若有所思问道。 “感觉脚下阴风不断,似有微微的震颤,但又说不清怎么一回事。”崔威实话实说道。 闻其言罢,翟坊陡然间生出一计,心中暗道:“妙哉!以妖将出,欲众兵将堵住此洞口。” 翟坊两眼放光,突然大声对崔威道: “是啊!脚下阴风不断,你若不说,吾亦是没感觉出来。崔威心细,观察能力甚强,真乃吾魔界难得之神将。” “翟大人,过奖了,崔威愚蠢,不敢当!”崔威心如明镜,知道翟坊的话在后边呢,欲探出其实言道。 翟坊大声道:“此洞延伸出五、七百米后,有千年恶蜂数十万只藏身其中,脚下之微微颤动之声,便是恶蜂震动翅膀之声,其若来,吾等瞬间便得丧命!” 翟坊言罢,垫脚向远处深洞之中了望,一副胆怯之相,众魔兵魔将交头接耳,一魔将惊恐道:“翟大人,快想个主义吧,吾等终不愿丧命恶蜂之口啊,要不然迅速退出此洞。” “呃......,退出此洞,等着砍头吗?君上片刻便至此处。崔威,可有甚么好主意?” 翟坊故作白痴问道,实则其害怕被魔兵魔将冥中追魂索命啊?此逆天之事,可不是小事啊?数千条人命! “嗯......,吾思一计。暂引兵退至洞外,取来干柴树木,淋上毒药,以毒烟熏死众恶蜂,一个都别想跑,哪怕其有百万只,亦来者不惧?其与毒烟怎么个战法,你说呢,翟大人?”崔威反问道。 第三 百章 碎骨粉身稀巴烂 却说翟坊自是知道接下来欲发生之事,心生恐惧,害怕这数千条性命追魂索命,不得不深思,故做白痴问计崔威。 “嗯......,吾思一计。暂引兵退至洞外,取来干柴树木,淋上毒药,以毒烟熏死众恶蜂,一个都别想跑,哪怕其有百万只,亦来者不惧?其与毒烟怎么个战法,你说呢,翟大人?”崔威反问道。 闻其言毕,翟坊脸往下一撂,心中暗骂:“狡猾的崔威,用一毒烟之计将球与吾踢回来了?真岂有此理?” 且说崔威,甚善察言观色,虽不知翟坊想说甚么,却知恐怕不是甚么好事。莫让吾来替你背黑锅,能拖且拖,能磨蹭且磨蹭,反正你不是说魔君欲来吗?看谁着急。 翟坊撂脸阴沉道:“不能退出去,不能退出去,难不成弄出毒烟先把自己熏个迷迷登登,刚夸完你,你这就糊涂上了,怎弄地?” 崔威忙回道:“末将愚蠢,容吾再思一计,大人莫着急,莫着急啊!要不,咱们先退至岔洞口处,商榷计策。” 恰在此时,突觉石洞之中,莫名其妙地从脚下卷起一股大凉风,直煞入骨髓之中,数十个膀大腰圆的魔将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惊得翟坊寒毛倒竖,突突地打颤!忽闻,洞口处一个魔兵大声道:“此事好办,采石块,片刻便将内洞口堵死。” “妙!妙啊!此计妙哉!可比那毒烟强多了。”翟坊兴奋道,“崔威,榆木脑袋,死木头疙瘩一个,莫思计了,快,快点地,引兵搬石块,将洞口结结实实堵死,快点!” “嗯......,遵命!” 崔威应罢,抬头寻声,愣是没找出来刚刚说话之魔兵。心下暗疑:“何人出此声啊?怎地听得如此异样,很是陌生呢?” 且说翟坊一声令下,数百个魔兵至石洞深处取石块,不多一时,结结实实把内洞口堵个严丝合缝。崔威心下生疑,至稍远处,与几个搬石魔兵问道: “但不知,哪位仁兄如此聪慧啊?出得如此妙计,瞧瞧吾那毒烟之计蠢得,与其相较,较,只剩下挨骂之份呐!” “是啊,主将,吾等正寻思问你呢?虽闻其声就在身旁,却听不出来是谁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魔兵边说边摇头道。 闻听其言,崔威心下凉了大半截,知道此处诡异,从阵阵阴凉摄骨髓之寒气可感觉出几分,心中暗道:“绝不可离开翟坊半步,否则,很有可能如前番二十几员没出洞的魔将一般,永远别出去了!” 少刻,翟坊传命,二千魔兵、百员魔将留在此处听命,其余暂退至洞口外。 眼见其从怀中掏出一瓶,行至巨大布满霜花石条处,将瓶盖打开,抖手淋出几滴黑血,自是不多,见其又摇了摇瓶,似觉已空,便将其随手丢在一旁边。 黑血虽只有几滴沾在霜条之上,却犹如怪物的触须一般,疯狂的生长,只片刻,巨大的白色霜条,好似被罩上一张黑色的巨网,零星散碎的霜雪露出指甲盖般大小,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翟坊闭眼低声唱诗一般,用只有自己能听得懂的鬼抽筋的话语,咕哝道: “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神呐,你可是看着了吧,吾翟坊已尽全力助你等......,莫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以怨报德,恩将仇报,那可就不好玩了!啊!......莫傻等,莫傻等,莫傻等了,还需自已多出力方可,大门已敞开,看你自己的了!” 突见,一道红色之光顺着石条迅速蹿起,一闪而逝,翟坊突地闻听一个极其冷酷的声音,似是在地狱之中囚了万年,厉声道: “走开,用不着你提醒,吾待此时万年之久!给吾躲远点,躲远点,哈哈哈......哈哈......” “噢!天呐!” ...... 翟坊闻听罢,猛然睁开眼,踉踉跄跄倒退出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四处打量着众人......,不一时,两员魔将先是一愣,忙走上前,扶起翟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翟大人?” “可......,可,可听见甚么声音?”翟坊惊道。 “没有啊?没有听到啊?你听到甚么了?”一魔将反问道。 “......呃,没有,吾可能被这冰花刺眼,头昏眼花出现幻觉,瘸腿病突然犯了,一会就没事了.....”翟坊被惊得胡言乱语道。 “啊!啊......,天呐!快看呐,快看那石条啊,......吾地老天呐!”忽闻,众多魔兵一声惊呼。 翟坊一个转身回头,瞪圆三角眼,突见黑网密布的巨大霜条,传来‘咽嘭嘭’‘咽嘭嘭’的一阵阵闷响之声后,眼见着数百条、千条血管状碗口粗的不名之物,犹如老树古藤一般不断的向上攀爬、缠绕.......,速度之惊人,眨眼间将巨大的石条缠个满满登登! 无形之中,似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砰砰砰’不停地跳跃,取而代之众人等的心跳,极度的恐惧笼罩在头顶,极度的阴森让人窒息! 忽寂静,只片刻。 毫无征兆,闻得一阵阵‘唰哧哧、唰哧哧’之声不绝于耳,突见碗口粗的血管状之物,跟随着万年不融的霜雪一道融化,冒起阵阵血红色氤氲霜雾,翻翻滚滚,瞬间,沸腾不止,好似驾在火炉之上的一壶水被烧开,‘咕嘟嘟’‘咕嘟嘟’的翻花冒泡...... 恰在此时,突觉得脚下地面突突地颤抖不停,四壁及穹顶之冰花却一个不落,越来越冷,越来越冰,形同身处冰窟,难以明状的阴森恐怖、冰寒地狱之感,犹如一道看不见的冰网,将众人笼罩在石洞之内,仿佛一个刹那,众人便被冰成硬邦邦地冰雕冰塑,倒地就摔得个碎骨粉身,稀巴烂! 紧跟着‘嗡嗡嗡’‘嗡嗡嗡’似是金钟之鸣,隐隐作响,又听得‘哧哧哧’‘刷刷刷’似是火花燃炸之声.......,只片刻,一道白光如闪电,‘唰呲呲’将石洞照得雪亮,强光刺眼,众人一声惊呼,待睁开眼之时,突见一巨形水晶石条,伫立在众人眼前,晶莹剔透,耀眼生辉! 第三零一章 天打雷劈焦炭棒 却说随着‘嗡嗡嗡’震颤声而起一道白光如闪电,‘唰呲呲’将石洞照得雪亮,强光刺眼,众人一声惊呼,待睁开眼之时,突见一巨形水晶石条,伫立在众人眼前,晶莹剔透,耀眼生辉! 清晰可见,巨大的水晶石条中间裹住一剑,寒彻骨的一道剑光,犹如雷霆万钧之能,瞬间被定格在水晶石条之中,直直戳入地下,看得人魂飞胆丧! 一阵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眼见着众魔兵、魔将已然是被震惊,呆若木鸡,从未见过如此巨大之水晶石条包裹一剑,神奇壮丽又胆战心惊! 翟坊强装镇静,双手插在袍子里,用力强行按住两条不听使唤、剧烈摆动的双腿,额头上的冷汗如豆粒般‘噼噼啪啪’滚落,落地的一瞬间,成浑浊状的冰珠滚落一旁,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咔咔咔’作响。少刻,忽闻其哆嗦道: “万年之宝,就在眼前。众兵将听令,皆手持刀剑上前用力劈倒水晶石条,取出剑来。魔君有言在先,谁一剑劈倒水晶石条,此剑便归所有,封其为吾魔界之尊,来吧!都来吧!” 话音未必,众人从惊惧、恐怖之中,突然转变成喜悦,好似宝贝毫不费力、唾手可得一般,一口同声呼嚎着,像疯了一般,蜂拥而上,一个刹那,石洞之内沸腾不止! ...... 闻听‘叮叮叮’‘铛铛铛’’叮铛叮铛’作响之声不绝于耳,眼见着众魔兵、魔将手中刀剑似暴雨疾驰一般,瞬间将水晶石条剁得个坑坑点点,火花四溅!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不其然,众人等皆鬼迷心窍一般,争先恐后,疯狂砍剁水晶石条,只为取出一剑,称尊。 翟坊点点头,双手帮扶着双腿,转身悄悄地向外洞口处退去,余光瞥了一眼另一侧洞口,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何时,那刚刚堵住的洞口石块之上,结出一层厚厚之冰,足有一尺厚,若想跑出去,好似比登天还难。 “崔威,引将五十员,守住此洞口,若见逃跑者,格杀勿论!”翟坊厉声命道。 “遵命!”崔威面色惨白道。 恰在此时,闻得一声霹雳‘咔嚓’就在头顶之上,毫无征兆,陡然砸下。 眼见着‘刺啦啦’一波电流的蓝色火光,直接从石条之上贯穿而下,数百个簇拥在一处手持刀剑砍剁的魔兵、魔将,‘咕咚咚’倒在地面上,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急发出,身上瞬间成黑糊糊的烧焦状,形同燃着的焦炭棒,‘嗤嗤嗤’的冒着白烟...... 站在洞口处的魔兵魔将,吓得胆裂心惊,眼珠欲将眼角瞪裂,嘴张得老大,好半晌闭合不上,已然是被吓懵。 少刻,又是一声惊雷,‘咔嚓’头顶之上炸开,‘刺啦啦’的电波在水晶石条上叱咤,仿佛雷霆万钧之能,必将靠近者劈得一把灰都不剩! 众魔兵魔将醒过神来,哪里还敢掘剑,连命都恐不保,一个转身,欲往洞外跑,洞口处五十员魔将,挥刀上前,砍翻欲出之人。 翟坊急传命,五百魔兵近前砍石条,吓得众魔兵哆哆嗦嗦进入石洞之中,眼见着倒地直挺挺地魔兵,烧得形同焦炭棒,魂飞胆裂不敢上前,翟坊站在洞口处,鬼唳一般呼号:“来人,将胆小魔兵砍了!砍了!” “遵命!” 一排魔将抡起手中的大刀,‘噗呲’‘噗嗤’砍倒十几个瑟瑟发抖的魔兵,闻得石洞之中鬼哭狼嚎,不一时,魔兵手持刀剑又开始不停的砍在水晶石条上,霹雷一个接着一个在头顶之上炸开,电波顺着石条而下,只一瞬间,五百魔兵皆亡命,惨不忍睹。 紧跟着一波魔兵连着一波魔兵倒在剑下,焦黑的尸体,堆积如小山丘,扑面而来的焦臭味让人喘不过气来,呛得直淌眼泪。 翟坊眼见着不到一个时辰,所带魔兵、魔将半数皆亡命,心中万分的惊骇。其本打算,留下一千魔兵护住自己退出去,看来是不太可能。见其咬咬牙道:“听着,在进去五百魔兵,快,都快点!” 话音未落,忽闻得石洞之内传来阴森森的笑声,摄人骨髓,哈哈哈......哈哈......,眼见着众魔兵魔将魂飞天外,胆战心惊,翟坊颤颤道: “谁、谁、谁在笑?......笑、笑、笑甚么?” ...... ‘咔嚓’一个霹雷过后,笑声戛然而止!石洞之中变得死一般沉寂,只剩下‘嗤嗤嗤’倒地魔兵身上的白烟之声...... 忽见数百魔兵,抡刀调头便跑,场面失控,乱成一锅粥...... “混蛋,怕死鬼,......都不准跑,不准跑,抓回来掘剑!掘剑!”翟坊大声呼嚎,“崔威,抓、抓、抓!” 闻翟坊之令,崔威引领几十员魔将举着刀剑在后狂追,嘴里喊着:“哪里跑?哪里跑?休想逃出洞外,翟大人命你等掘剑,跑与不跑逃不过一死,都莫回头,玩命奔出石洞啊!” 且说崔威,哪里是在追回魔兵,分明是与魔兵一道奔逃,拼了命的往外逃!洞内恐怖场景,其早已看穿,纵是翟坊不见得能活着出洞,莫说他人! 恰在此一时,忽见前方逃跑魔兵的队伍如海水退潮一般‘哗哗哗’调头折返,崔威心一惊,心中暗思:“不妙,莫不是载猷来了,被魔兵迎面给撞上?真糟糕!真该死!难不成,吾等欲丧命此处?” 思罢,与旁边一员魔将四目对视片刻,双双手中提剑冲上前去,佯装上前制止逃跑魔兵之样,正前行间,突觉得一阵极寒从脚下陡然腾起,顺着裤腿直贯头顶,只一个刹那,双目血红,面无表情,转身迈着正步,与众多魔兵一道,‘咔咔咔咔’走向石洞之内。 站在石洞口外的翟坊,目瞪口呆。 突见逃跑魔兵,折回头来,排着整齐的队伍,‘咔咔咔咔’迈着方步,举着刀剑,自行走入石洞之内。 只片刻,抡起刀剑狂劈水晶石条,霹雷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往下砸,魔兵倒下一批,又奔上一批,个个瞪大血红的双眼,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一个个活着的机械木偶! 第三零二章 云遮千山倾盆雨 却说翟坊站在洞口处,眼见着逃跑魔兵,折回头来,‘咔咔咔咔’迈着方步,举着刀剑,自行走入石洞之内。抡起刀剑狂劈水晶石条,霹雷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往下砸,魔兵倒下一批,又奔上一批,个个瞪大血红的双眼,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一个个活着的机械木偶! 翟坊,倒吸一口凉气,瑟瑟发抖,体若筛糠,心中暗思:“恐怖了,在不用担心众魔兵魔将会逃跑,其等已然是全部阵亡,全部成为行尸走肉!恐怖了!” 思罢,翟坊机灵灵地原地打了一个冷战,突想起洞中刚刚传出那一阵阴唳的诡笑声,知道必是剑下之妖所为,其怎能干瞪眼看着魔兵逃跑,此事泡汤? 转身看着一旁边还算正常的,贴身的五、六员魔将,低低声音颤道:“快,扶着吾退出去!退出去!” “遵命!” 几员魔将早就想跑,奈何看见逃跑的魔兵皆成僵尸一般调回头来,前仆后继的送死,心里知道跑也是没好,个个面色惨白,硬着头皮跟在翟坊身旁。闻得其退出之言,一员魔将背起翟坊,如疾风一般向外奔去。 少刻,退至石洞岔口处,翟坊传命暂守在此处等待魔君到来,其蹲在一处石壁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边仔仔细细的掐算着时辰,心急如焚,暗暗叫苦:“载猷啊载猷,你可真沉得住气啊,入洞兵将,活口都没了,怎地还不来?难不成,非得等到吾也成行尸走肉才出现吗?” 正叫苦之时,忽闻得一声惊天霹雳,‘咔嚓’就在头顶炸响,黑咕隆咚的石洞之中震得‘嗡嗡嗡’地作响,吓得翟坊一个高从地上蹦起来,蹿得老高,就好像踩上了电门一般,双手扒着石壁,眨眼之工,将自己活生生的粘在石壁之上,一动不动,形同一个黑黢黢的壁虎! 几个魔将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也不敢上前将其一把蒿下来,瞪眼直勾勾地看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早已将其等震得麻木! 少刻,一个魔将探头向深洞处看了看,‘刺啦啦’的电光将石洞深处照得雪亮,‘叮叮铛铛’之声消失不见,心知恐是魔兵一个不剩了,吓得魂飞胆丧!转身道:“翟大人,且走吧!恐不至魔君到,吾等已丧命了!” 半晌,没听见翟坊吭声,几员魔将对视片刻,两人上前,一边一个从石壁上一把蒿下翟坊,转身往洞外疾奔。 恰此时,突觉得一股阴凉之风,煞入骨髓,从脚下直贯头顶,翟坊心知不好,‘嗷’地一声,大声嘶嚎道:“好妖孽,好妖孽,不可杀吾,恩将仇报不成?” 闻听‘扑通通’几声响声过后,翟坊与几员魔将摔倒在地,翟坊失声哀嚎:“妖孽,不可杀吾!不可杀吾,吾乃载猷岳父,其不会放过你!啊.......,啊!啊!” 忽沉寂,只片刻。 眼见着翟坊与几员魔将变得异常的安静、无声又无息,直挺挺地从地面上弹起,血红色的双眼形同深不可测的火海地狱,带着说不出来的恐惧,机械木偶一般,排着整齐的队形,迈着方步‘咔咔咔咔’走向石洞之中......,一阵极其阴森的鬼唳一般的笑声,在洞里回荡...... 桀桀桀......,桀桀...... ...... 且说截魔岭之上空,阴云密布,暴雨滂沱,亦是分不出黑夜黄昏,惊天动地的炸雷,震耳欲聋,‘咔嚓’‘咔嚓’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往下砸,好似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了一般。 云遮千山,风卷万岭,倾盆大雨犹如瓢泼,‘哗哗哗’的下个不停,放眼望去,能见度极低,只道是天地连成了一片,皆成大河小河,汪洋一片...... 山岭间天兵营寨,犹如一叶小舟,风雨中摇曳! 忽见一山岗处,几员天将站在倾盆大雨之中,紧盯着不远处一剑山峰,黑漆漆的天空,一道巨形的闪电‘滋啦啦‘直击而下,犹如一条垂直的天线,连接天地间,紧跟着‘咔嚓’一个霹雷砸下来,惊天动地,好似欲将一剑山峰直接劈开一般。 柒歌惊道:“主帅,吾等且回帐,不可暴雨之中站在此处过久。” 雪神双眉紧锁道:“三俊,此雷为何单单劈在一剑山峰处?” 隆万应道:“主帅,糟糕!真糟糕!此雷电甚是怪异,哪有如此个劈法?莫不是剑下之妖孽做法欲出?” 赤鸿道:“不妙啊!吾等来之前,圣人言,还需大半月,其方有可能出。若其做法提前出,圣剑未铸完,吾等没有个准备,怎生是好?” 历姜道:“主帅,观此暴雨霹雷,推断十有八九妖孽做法欲出,且速回营帐聚将议策!” “嗯。”雪神哼声,面色刷白,紧要牙关。 随说随走,淌水而回。 且说中军大帐之内,大水没过膝盖,众天兵天将皆惊诧不已,这天是漏了不成?哪见过如此的下法,只道是暴雨倾盆,一口气不停歇的下个没完没了! 顾不得营帐中齐膝的大水,雪神传命:“传众将升帐,议策!” 传令官应一声,奔出挨营传命,倾盆大雨之中,天兵天将有些蒙圈,指挥稍有些失灵。 众天兵天将腾不得云、驾不得雾,全部泡在大水之中,眼巴巴地看着倾盆大雨狂泻不止,霹雷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往下砸,毫无半分停下来的意思。惴惴不安,不知到底是甚么个情况? 闻得主帅传命升帐议策,众将心知事出紧急,匆匆聚齐中军大帐,皆站在水中拱手施礼。雪神道: “众将免礼。此处昏天黑地,倾盆大雨狂下,霹雷不止,天相怪异,恐是妖孽做法欲出。此事,甚显棘手,吾等必要有应对之策,防暴雨骤停,群妖突现眼前,措手不及。众将可有良策?” 闻主帅言罢,众将一阵沉默,压抑的气氛形同帐外的天空,乌云翻滚,倾盆大雨。 少刻,闻得‘哗哗哗’一阵水响,波兰花跨步向前,拱手道:“回主帅,观此倾盆大雨,吾等亦是不惧怕火势引燃山林,雨停,妖孽出,吾等若以火攻,当如何?” 第三零三章 电舞银蛇起悲风 却说众将中军大帐议策,闻得主帅言罢一阵沉默,压抑的气氛形同天空的黑云翻滚,暴雨倾盆。波兰花近前一步,拱手道:“回主帅,观此倾盆大雨,吾等大可不必担心火势引燃山林,雨停,妖孽出,若以火攻,当如何?” 旋极子近前拱手道:“回禀主帅,此计可行。群妖如同疯狗一般,群起而攻之,无有个章法。吾思伏下包围圈,引妖入内,‘三俊’以火攻,吾等合围而上,必能将群妖杀个干净。” 梅仙悠然近前拱手道:“回主帅,前番守营之时,群妖恶毒,营门前佯攻,背后暗里放火烧营,心思卑鄙、龌龊至极。此番,营寨尽泡于一片汪洋之中,悠然请命,引兵擒妖雪恨!” 赤鸿近前拱手道:“回禀主帅,‘三俊’听从安排,赴全力除妖。” 眼见着赤鸿拱手言罢,眼角悄悄瞥向梅仙悠然,就在他一把从水沟之中蒿起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赤鸿被眼前这个绝色天仙、英姿勃发的女子惊艳,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牵引着他的目光,总是想多看上她两眼...... 雪神注视众将道:“嗯,此计暂缓。此番,剑下妖孽出,必是极其的暴戾凶狠,不能将其与群妖并论。吾等背水一战,无论输赢胜负,后日子时前,必得退出此截魔岭。” 帐中半晌无声,光目、光法二天王近前道:“主帅,莫犹豫了,莫暂缓了!此火攻之计,可称得上十拿九稳,前番已将群妖烧个鬼哭狼嚎,吾等且去寻得个伏兵之地,一举将群妖烧成灰!” 旋极子近前道:“主帅莫犹豫,一时之间无有良策,莫不如先行埋下伏兵圈。” 雪神稍做沉思,点点头道:“也罢,光目、光法二天王、波兰花、旋极子听令,即刻出帐寻可伏兵最佳地形,速速来报。” “得令呐!”四将应一声,转身出帐,奔入茫茫大雨之中。 少刻,历姜近前道:“主帅,吾等距三日内离开此地仅剩下一日,明日若再如此倾盆大雨狂泄,纵算群妖一个不出,未有接到天庭退兵之令,吾等亦绝不可久留。” “嗯,依历姜之言。”雪神点头道,“历姜,稍刻,遣天将回天庭,将此处情形报与老君。” “遵命!“历姜道。 “回主帅,待明日里众天兵天将退出此处,吾等速回‘漂亮谷’将此地情形报圣人。”隆万拱手道。 “嗯,有劳‘三俊’!”雪神道,“历姜,剑下万年妖孽出,吾等怎可以平常应对群妖之策应之,其暴戾狠毒必超乎想象,当如何?” “主帅莫急,历姜苦思良策。”历姜应道。 柒歌剑眉微蹙,近前道:“历姜,寒道、寒澈之言,意在吾等避开妖孽风头,不与其正面冲突。想来也是,剑下被戳万年,一朝冲出来,何其狠毒?吾等若与其正面拼杀个你死吾活,料胜算不大,莫不如走为上,来日再战!” 历姜点头道:“是,寒道、寒澈确有此意,万年之妖,一朝冲出,吾等怎可与其正面冲突,必要避开其锋芒。吾即刻排将,传信天庭老君处。” 恰此时,一道闪电将天空撕裂,亮如白昼,紧跟着一个惊雷头顶炸开,震得众将耳朵嗡嗡作响,忽见守营天兵,踉踉跄跄奔入大帐之中,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直打颤: “回,回,回禀主帅,大事不好,不好了!营帐外不远处,突见天降巨狮如大象,真乃怪物啊,其就要冲进来了!噢,.......噢,快跑!快跑啊!” 见其言未毕,就瘫软在水中,哆嗦不止,闻听‘呛啷’一阵响,众将拔剑而起,这就要冲出去大战巨狮如象。突闻得雪神一声大呼:“且慢,众将且慢!” 众将面露惊诧之色回头看向雪神,忽见其面露喜色看向‘三俊’,其三人犹如离弦之箭,‘嗖嗖嗖’飞出大帐,雪神众将紧随其后,奔出营帐。 突见一巨狮如大象一般大小,站在暴雨之中,瞪着铜龄一般的巨眼盯着众将,还没有其腿高,唬得那些胆小的天兵,一屁股便坐在水泡之中起不来,吾嘞个老天爷啊,闻所未闻,却活生生得见了! 众将正惊诧之时,忽见‘三俊’飞身巨狮身上,手搭凉棚,遮挡住雨势,四下里观瞧......,雪神、柒歌众将奔上前,心下暗道:“怎就巨狮在此处,却末有见到圣人?” 正疑惑之时,一道闪电将漆黑的天幕撕裂,亮如白昼,那一个刹那,忽闻得撕心裂肺一声大吼:“呀-----,陆玉,陆玉啊------” 就在那一道闪电亮起的刹那,眼见着山峰之上显露一人,一个又瘦又小的身影,手持一柄长剑,与那闪电同速,突从天空疾驰而下,将手中之利剑猛力插入山间,随着闪电的熄灭,‘咔嚓’一个惊天之雷在天空之中炸开来,地动山摇。 唬得胆小的天兵,一个仰八叉摔倒在一片汪洋之中,差一点就被吓昏! “呀!陆玉!好一个勇敢的陆玉呀!”雪神眼泪如倾盆大雨,扑簌簌而下。 突见陆云飞身而起,如疯了一般,直奔山峰而去,隆万、赤鸿紧紧跟随,说时迟,那时快,雪神、柒歌、蒙神众将飞身直奔山峰而去...... 云遮千山,风卷万岭,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天空黑蒙蒙的一片,分不出黑夜黄昏,众将奋不顾身向前冲! 不一时,雪神众将至山峰近前,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刺啦啦’电流如银蛇狂舞,击打在巨大在山峰之上,瞬间亮如白昼......,突见陆云抱着陆玉迎面而来,随着天空又变得漆黑一团,‘咔嚓’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在头顶,‘轰隆’一声巨响,山峰上巨大的石块轰然倒塌,形同天崩地裂一般。 “走,快走啊,快离这远点啊!” 赤鸿、隆万大呼一声,众将转身往回疾奔...... 大帐之中,眼见着陆云将已看不出生命体征的陆玉放在几案之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第三零四章 十万火急危不乱 却说众将奔回营帐,陆云将已看不出生命体征的陆玉放在几案之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众将无不动容,眼见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牧童模样少年,头上包着青巾帕子,穿着粗布短打的衣物,赤着一双小脚,身形很是瘦小。面色如白雪,十分的俊朗,两道细长的剑眉向上挑起,一双长目怒睁着,皂白分明,俊俏的鼻子,嘴红齿白。嘴角滴答着鲜血,清晰可见面上、脖颈之上被雷电击打,网状如脉络一般游走的道道血痕! “呀!陆玉啊,陆玉呀,.....真痛杀吾也!痛杀吾也!”雪神禁不住失声大哭,众将眼泪扑簌簌而落,泣不成声。 “陆玉此行定是奉圣人之命,前来送剑。临行前,圣人言,若察觉妖孽有所动作,圣剑末有铸成之时,遣陆玉为吾等送来一把镇山之剑......”赤鸿言至此处,哽噎不止。 “......陆玉至此处,定是观出妖孽欲出,情急之下,命巨狮前来报信,其飞身将镇剑插入山峰之中。此剑一出,为吾等争取时间,可镇妖孽十二个时辰。”隆万泣道。 “陆玉,陆玉,可还得活啊?可还得活啊?”雪神跺脚哀道。 且说雪神自‘漂亮谷’头一眼见到陆玉,心下非常的喜欢,又闻圣人道,陆玉天赋聪颖,英勇无比,实为不可多得出类拔萃的人才。此一时,果见其英勇过人,雪神心疼啊,舍不得陆玉啊,泪如雨下! 忽闻陆云泣道:“主帅,吾等命巨狮送陆玉回,待圣人观之,送其十里之外,即刻便回来。” “陆云,吾命你亲自送陆玉回,吾自有办法应对妖孽!请你,即刻送陆玉回。”雪神边落泪边传命。 众将无不为陆玉之壮举而动容,一口同声道:“请陆云即刻亲送陆玉回,吾等自有办法应对妖孽!” 陆云点头泪珠如雨珠落,抱起陆玉转身出帐,隆万、赤鸿紧紧跟随,雪神引众将送其等出,眼见着几人飞身登上巨狮之身,转眼间,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之中...... “众将大帐议策。”雪神转身擦干脸上的泪水、雨水,随说随走,“历姜,可算好了时辰?” “回禀主帅,此一时为夜里戌时过半,按镇剑插下十二个时辰算,吾等明日酉时过,戌时初必要离开此处。”历姜道。 只片刻,众将聚齐。波兰花道:“回禀主帅,伏兵之地已寻好。就在营门外西侧密林不远处,可攻亦可守。” 光目天王近前道:“主帅,此地势极佳,怪石嶙峋,一处密林可伏兵。请主帅莫犹豫,即刻排兵布阵,管他甚么剑下万年妖孽,出者引入埋伏圈,守株待兔,一把火烧得其鬼哭狼嚎,四面伏兵出,必杀得其落荒而逃!” 光法天王近前道:“主帅,此伏兵火攻之计甚好,试想,哪一种妖能驾得住火烧,待四天王空中伏兵,吾等将群妖痛击,一如前番与群妖大战一般,必大获全胜!请主帅即刻调兵遣将,吾等誓死除妖!” 旋极子近前道:“主帅,事不宜迟,请即刻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吾等与群妖死战!” 雪神帐中淌水踱步,低头沉思道:“众将,可有它策?” 少刻,光目天王上前拱手急道:“哎呦!吾说主帅。都甚么时候了,你还犹豫,优柔寡断贻误战机,妖孽即刻便出,岂能等你犹豫啊!你们说,是不是?” 众将拱手道:“主帅,莫犹豫了,即刻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不假,但也可以这么说,兵无脑无一个,将无脑一窝端。 两军阵前大战,不分青红皂白,前番计策得胜,今番又循环往复,生搬硬套,你说不全军覆没往哪跑?单单有匹夫之勇,而无韬略,怎行呐?若是遇见了那蠢材之妖,蠢得吃一百个豆不闲腥,次次往你埋伏圈里钻,棋逢对手,蠢蠢相遇,蠢战得不亦乐乎也就罢了!但此时不同啊,主帅可是聪慧过人的雪神,岂能被一帮蠢将出的蠢计弃塞双耳,即使面对十万火急的军情也临危不乱! “主帅,且慢!”历姜大声道。 “嗯......,”雪神声音低沉道,“历姜,有话讲来。” “回禀主帅,此一战已不同以往。如此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地动山摇,群妖必有所感。恐待暴雨突停之时,便是圣剑山峰崩塌,妖孽横空而出之时。”历姜近前一步道。 “妖孽横空出世,难道其不怕火烧?吾等埋伏圈已布好,能怎样?”光目天王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追问道。 “至时能怎样,吾暂且不知!”历姜道。 “哈哈哈......哈哈,暂且不知?暂且不知你阻拦主帅排兵布阵作甚?如此紧急,贻误战机,此杀头之罪,你可担得起呀?”光目天目怒道。 “主帅,历姜思虑缜密。此战却与以往不同,吾等怎知那万年之妖孽,欲出何等暴戾之招?万年未出,一朝冲出来,必是凶狠无比,超乎吾等意料之外。”蒙神道。 “哈哈哈,太可笑了,可笑至极,大敌临头,正是除妖之时,却想不战了,吾等束手待毙吗?岂有此理?”光目天王恼火道。 “历姜,既有如此缜密思虑,为何刚刚主帅命吾等出外探看地形之时,不早言出,故意的吗?”光法天王很不乐意道。 “吾说二天王,形势变化之快,怎能料到?刚刚吾等怎知万年妖孽欲出,时辰如此急促呢?请二位天王莫挑邪理?”尘书近前一步怼道。 “呵呀!毛头小子,你好大的胆?......吾等引兵大战之时,恐你还不会走路呢?谁在挑邪理,你在说一遍?”光法天目叽歪道。 “咳咳,大敌当前,众将还都得保持冷静,各抒己见之后,主帅自会定夺。别拿主帅不当盘菜,这是何必呢?”旋极子不紧不慢、阴阳怪气道。 “主帅,吾等请战,按原计划设伏兵陷阱,势必诛灭群妖!请主帅立刻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光目、光法天王请令道。 第三零五章 避其锐气击其惰 却说众将议策,光目、光法二天王请令道:“主帅,吾等请战,按原计划设伏兵陷阱,势必诛灭群妖!请主帅立刻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主帅,吾等亦是请战!”四大天王道。 “回禀主帅,绝不可按此老套路再设伏兵,请二天王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自吾天兵来此截魔岭以来,以设下几把一模一样的诱敌陷阱?群妖脑残了还是战傻了,如此决战之时,依然往陷阱里钻,自已找死不想活了吗?”柒歌道。 “呵呀!真气死吾也!......呔,毛头小子,你含沙射影,说谁不识数?说谁脑残?说谁活够了?......你等着,你等着,吾非得到天庭告你师傅去?”光法天王大怒道。 “吾等同帐议事,你告吾师傅作甚?岂有此理!”轩逸怼道。 “哼!无名小卒,无名小卒,告你都无人识得,要告就告你师傅,走着瞧.....”光目天王一脸怒气,抱膀而立。 “哎呦!......吾说天王,可别这样,告他们的师傅,你等于把全帐之将告倒一大半,众人无功劳还没有苦劳吗?难不成,战罢还都吃上官司不成?天牢的饭可不好吃!”旋极子道,“主帅,还请排兵布阵,调兵遣将吧,时辰再耽误下去,恐误事了。” 闻得旋极子之言,二天目顿觉失言,环视帐中之将,波兰花、旋极子还有主帅等等,皆是其徒,可不是告倒一大半呗,遂低头不做声。 且说旋极子几句话,说得蒙神心里很是不悦,心中暗思:“甚么叫没功劳还没苦劳,天牢的饭不好吃?甚么意思?突想起太白引兵除妖为帅之时,大败而回,关入天牢,时至今日与梅花宫罪将齐名,皆拜你旋极子所赐,甚是可气。难不成,此次雪神大败而回,亦如吾一般进天牢?” 思罢,近前一步大声道: “主帅,绝不可如此伏兵。前几次设下如此陷阱,皆是在夜间,伸手不见五指,群妖入陷阱。而此番,吾等亦是在天黑之前便撤出此地,请问二天王及旋极将,光天化日之下,群妖怎么个钻你陷阱之法?钻一百次也没钻够,自已找死不想活了吗?” “呃......,这个......,你怎知光天化日,群妖就不钻陷阱了呢?吾说伊蒙阿,此地暴雨倾盆,昏天黑地,白天黑夜有区别吗?你领兵除妖之时,可是有胜战吗?莫要给主帅添乱了?”旋极子阴阳怪气道。 “你好意思说,你梅花宫生出多少事来,罪将之名皆拜你所赐!”蒙神恼火道。 “拜谁所赐呀?吾看拜你自己所赐才对!”旋极子恼火道。 突闻波兰花厉声道:“师兄,莫多言了!如果说伊蒙阿引兵太白除妖无有胜战的话,那么,二天王前番此处刚刚全军覆没!吾觉,哪一位领兵之帅,皆视已兵为亲子,试想,天下哪一位父亲愿看到亲子亡命乎? 太白之妖万年之身,险些将天庭掀翻,若无吾天庭战神金粼羽、天将云雅、伊水瑶、锦城陌、寂纯、金天邑及数十万战死沙场的将士,天庭怎有今天? 此处妖孽,圣剑之下被戳万年,你们可知其万年前做下何等恶极之事?其可比那太白蛇妖狠毒十倍、百倍?怎可不防,拿其当群妖看待? 大敌临前,为将者怎可固执己见,一意孤行?主帅,还请听从历姜之言,重新议策,不可再此排伏兵设陷阱!” “主帅,波兰花言之有理,绝对不可生搬硬套、设伏兵陷阱!”梅仙悠然近前一步道。 “哎呦!哎呦!......你快得了吧,给吾上后边去,可别给主帅添乱了。”旋极子咕哝罢,瞪了一眼梅仙。 此一时,帐内变得异常安静,众人皆沉默不语,闻听帐外雷声隆隆,暴雨瓢泼,‘轰隆隆’‘哗哗哗’之声,不绝于耳,昏天黑地,就跟末日了一般。 且说波兰花一席话,正说到历姜、柒歌、伊蒙啊心里边去了。闻其提到战神金粼羽、云雅、金天邑及众亡命天将,以帅为父、以兵为子,似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伊蒙阿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光目、光法二天王亦是低头不语,想起太白除妖阵前,眼瞅着金天邑、锦城陌、寂纯丧命妖口,心中翻江倒海不是个滋味儿......,顿觉失言,但说出去的话,形同泼出去的水,怎可收回?多说自是无益,遂一低头,沉默无语。 少刻,雪神道:“历姜,遣天将报与老君,天将可回?” 历姜应道:“回主帅,暂未回。” 稍沉默,只片刻,雪神语重心长道:“众将士,剑下万年妖孽出,必以极度的残忍暴戾回敬众生灵,泄其万年罕见之恶毒,灾难浩劫在所难免。 吾等不可与其直面迎击,自讨苦吃,亦不可再设伏兵陷阱。 此一时,未有接天庭退兵之令,吾等待命。大敌当前,恶战难免,生死面前,还需众将同心。历姜,速速说来排兵之策。” 闻听雪神言罢,大帐里变得鸦雀无声,外面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遵命!”历姜道,“主帅,二位天王,众位将士,历姜虽暂不知妖出之时会怎样?但吾思万年不出之妖,凶狠残暴、暴戾顽劣,若与其正面迎击,必得遭殃!” “恩。”雪神点头道,“历姜,继续说。” “主帅,前日魔将所传少魔主之话:三日内必要除尽群妖,撤出此地。言外之意,吾等若不撤出,恐全军覆没。吾思,此一时,倾盆大雨群妖不出养精蓄锐,待其倾巢而出之时,剑下万年妖孽横空出世,局势非吾等可控,必是极其的惨烈。”历姜忧心道。 “主帅,历姜之言句句在理。群妖本就乌洋成堆,形同疯狗,在加上万年妖孽,不知其出何等残暴之招?纵使此刻‘三俊’在,吾等绝不可与其正面迎击,以卵击石!”柒歌道。 狂风卷起帐帘,透进冷雨,雪神点头道:“嗯。此战非同小可,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第三零六章 疾战之前细商榷 却说雪神与众将言罢,命历姜细细说来计策,狂风卷起帐帘,透进冷雨,雪神点头道:“嗯,此战非同小可,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历姜道:“主帅,吾思此倾盆大雨骤停,天空放晴之时,必有异象,超乎吾等想象。按照陆玉插入镇剑时辰掐算,估计雨停当在申时渐末,酉时欲出之时。此妖势头强悍,吾等还需将时辰提前,按照申时初刻来计算。” “嗯。吾思亦如此。”雪神应道。 “倾盆大雨骤停,天空放晴之时,群妖恐是得倾巢出洞。吾等必要有所准备,防群妖弄出点甚么超常规事情来欢迎万年妖孽出世。此一处,当伏兵‘三俊’,应对棘手之战势。” “......呃,历姜,你可得了吧!......还能整出个队伍来,唱赞歌吗?”光目天王撇嘴道,“吾看,还是埋伏圈甚好,一把大火烧得其鬼哭狼嚎,那有多痛快!” “人不是走了吗?‘三俊’还回来吗?”光法天目问道。 且说这二位天王,那是特爱面之人呐!逢大战前,主帅没有采纳其策略,设陷阱埋伏圈,众将面前意见产生分歧,那是觉得很没面子,很失威风,很不顺心思。 众将自是看得出,柒歌上前与二天王拱手施礼道:“言语冒失,多有得罪,还请二天王包涵。请放心,‘三俊’定会回来。” 二天王拱手道:“哪里话,大战之前各抒己见。吾等性子耿直,恨不得立刻将群妖压成泥,碾成灰,心头方觉得爽快!此一时,思来,确是觉得鲁莽,哈哈哈......” 哈哈哈.....,众将皆笑。 “嗯,二天王莫急,少刻排兵,你二人自是肩负重任!”雪神道。 “得令呐!哈哈哈.....”二天王异口同声。 恰在此时,天兵来报:“回禀主帅,‘三俊’回营。” 只片刻,眼见着三人浑身湿透形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匆匆走进大帐,隆万近前拱手道:“回主帅,‘三俊’回营。” “陆云,你怎没有亲送陆玉回去?”雪神急道。 “回禀主帅,吾等送陆玉十里外,巨狮驮其回亦可。大敌临头,请主帅排兵应对。”陆云低头拱手道。 “也罢!”雪神眼中蒙雾道,“历姜,说策略。” “遵命!”历姜道,“主帅,吾等必要有所防备群妖弄出意想不到之招数,主帅可命‘三俊’空中成犄角之势,随机应变。地面之上,光目、光法二天王及旋极将各引兵五千、将五十员,‘三俊’各领一只,如此,空中与地面相呼应,可护住吾军阵脚不乱。” 雪神即刻传命道:“光目、光法二天王、旋极将听令:你三人各引兵五千、将五十员,听从‘三俊’调遣,不得有误。” “得令呐!”三将闷哼一声。 “遵命!”‘三俊’言罢,转身出,光目、光法二天王、旋极子跟出。 “主帅,吾思群妖数量恐怕是吾兵将数倍以上,此一战,必是惨烈无比。吾兵将未曾与群妖白日里厮杀过,其或是与疯狗无二,群起撕咬,吾等必要保存实力。”历姜思索道。 “主帅,太白除妖所排阵法,甚是严密稳妥。之所以惨败,非吾兵将无能,皆因那蛇妖出损招,以箭毒蛇群攻。此一时,吾等于营寨前,择一极佳地势,布下此阵法,外有‘三俊’,亦可应对群妖。”蒙神思索道。 “嗯,将此阵法说与历姜。”雪神道。 少刻,蒙神与历姜言罢,历姜道:“主帅,可用此法。着四天王,各引兵一万,将五十员,分四面合围,中间尘书、轩逸引兵一万、将五十员成圆形,主帅阵中引阵。” “主帅,历姜,吾等何任呐?”波兰花、梅仙上前问道。 “嗯,你二人各自引兵三千,将三十员,隐于阵角之后,见机行事”历姜道。 “得令呐!”二人言罢,转身出。 “柒歌,此次恶战,随在主帅身旁,不可离开半步。”历姜道。 “遵命!”柒歌应声。 “蒙兄,速速与众将说阵法来。”雪神催促道。 “遵命!” 蒙神应声罢,与众将细细说阵法。少刻,雪神与历姜又将能想到之事,仔细的商榷,一一部署。 闻听帐外霹雷不止,倾盆大雨狂落,黑漆漆的天空分不出黑夜黄昏,目光所及,皆是汪洋一片。 话分好几头来说,此一时,说说尊上。 其与卡吕引着十名密哨魔兵,沿地下密道径直奔截魔岭一处而来,意在追上载猷,观其提前请出剑下之妖,到底欲作甚? 且说,尊上闻听此消息罢,又耽搁片刻,载猷已行出甚远,好半晌,没能追得上。心知载猷奔截魔岭处,定是汇合翟坊行掘剑之事。 众人等沿着黑咕隆咚的通道直奔一面石壁蜂窝处,隐在一处暗角,石壁上的萤石微微发出绿光,眼见着洞口处站立约有千名魔兵,黑压压一片,四周围鸦雀无声。 少刻,卡吕分兵两处,排密哨半数,散于此处,观出者动向,另半数即刻潜入洞中,探载猷、翟坊动向,速报。 闻听卡吕吩咐罢,眼见着尊上几步走上前,于暗中抖袖甩出一股强劲黑风,石洞之中本就黑咕隆咚,靠着石壁之上的数块大小不一的萤石取亮。此强劲黑风一出,瞬间带出黑雾翻滚,众魔兵两眼一抹黑,跟眼睛上突然被蒙住黑布一般,皆成睁眼瞎。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闪身入洞,五密哨如疾风而去,卡吕在前,尊上在后向洞中行进。但觉得石洞之中异常的阴森寒冷,没走出多远,呵气成霜,一股白烟。 恰行至一条岔洞口转弯处,突见二个密哨飞身而回,近前低声道:“回尊上,翟坊引将过来了。” “你二人,跟翟坊走,跟紧点。”尊上低声道。 “遵命!”二密哨哼一声,潜入暗角。 忽闻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腾腾腾’传来,尊上、卡吕犹如一阵风隐身暗处。眨眼之工,眼见着翟坊在前,约有二十几员精锐魔将跟随,向石洞口奔去。 第三零七章 寒毛倒竖屠宰场 却说尊上、卡吕入得石洞之中,不一时,行至岔洞口处,忽闻得密哨来报,翟坊奔洞口处而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腾腾腾’传来,尊上、卡吕犹如一阵风隐身暗处。眨眼之工,眼见着翟坊在前,约有二十几员精锐魔将跟随,向石洞口奔去。 尊上心下不觉一紧,知翟坊所行之事,必是小不了。皆因此二十几员精锐魔将实是载猷贴身之将,无要事不出。此番,随翟坊由内洞而出,载猷必是在石洞之中。 且说翟坊,上回说到其与魔将五、六人,魂飞胆丧,撤至岔洞口处等待魔君,不一时,魔将觉出不妙,一把从石壁上蒿下粘在其上,形同黑黢黢的壁虎一般的翟坊,撒腿便往洞外奔,哪还顾得上等魔君,命都要没了。 没跑几步,突觉背后一股大凉风,煞入骨髓,翟坊心中暗暗叫苦:“此妖歹毒,恩将仇报,欲一个活口不留!真糟糕透顶!这就玩完了!” 闻听‘扑通通’几声,翟坊与几员魔将摔倒在地,翟坊声嘶力竭哀嚎:“妖孽,不可杀恩公!否则载猷不会放过你,吾乃载猷岳父啊!” 话音未毕,其已成机械木偶,迈着方步‘咔咔咔咔’调头走进石洞之中,已然是跟先前的魔兵一样,非常人了。 闻听一阵极其阴森暴戾的笑声,在石洞之中回荡...... 石洞之内,齐刷刷地站立着约有百名的魔兵,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跟泥塑一般无二。眼见着翟坊与几员魔将站立在队伍的最后边,等待命令。 突见石洞内‘霍嚓嚓’一道闪电击打在水晶石条之上,如电蛇一般狂舞的电波直贯水晶石条下方不知名的地方,紧贴着石条倒下的魔兵,黑黢黢的身体‘嗤嗤’冒着白烟,焦臭之味呛得人直作呕! ‘咔嚓’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惊雷在头顶上炸开,石洞内被阵得嗡嗡作响......,站在一侧的魔兵,鸦雀无声,稳稳当当、纹丝不动,犹如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 突闻得一阵阴冷之笑传来,尖厉刺耳,不一时,站立的魔兵魔将举起刀剑,齐刷刷走上前砍剁石条,‘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霍嚓嚓’一道闪直击而下,魔兵犹如大雨之中被雷电击中的羔羊,一声不吭的倒下,焦黑的身体‘嗤嗤’地冒着白烟...... 翟坊一人,突兀地站立在一侧,手中举着剑,一动不动,‘嗖’一声,穹顶一个巨大的冰花擦着翟坊的鼻尖落下,‘哗啦啦’摔得个粉身碎骨,溅起的冰碴瞬间割破翟坊的面皮,竟未见其流血,依然是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桀桀桀......,桀桀......,阴笑之声,形同鬼唳颤颤回荡在石洞之中...... 恰在此时,载猷引将来到此处,眼见着约千名魔兵守在洞外,载猷上前问道:“可见翟坊出来?” “回禀君上,未见翟大人出来,众兵将皆在洞内。”一魔将上前回道。 “且快,时辰自是不早了,恐翟坊出不来。” 载猷催促道,数十员贴身魔将在前,极速入洞。不一时,入得石洞内,行出甚远,一个魔兵亦末有看到,连一丝的动静也没有,安静得出奇,载猷暗吃一惊,心下恼火:“喜姝,莫做得太过分了,翟坊也被你给灭了?......其重任还没完成呢?真可恶!” 不由得加快脚步,大老远地看见前方硕大的洞口内,一道闪电直击而下,将石洞内照得通亮,随着震耳发聩的惊雷过后,洞内变暗,难以形容的阴森、恐怖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虽说数十员魔将皆精锐,白天黑夜战场厮杀亦是司空见惯,却也没见过如此阴森、恐怖阵势,个个冷汗涔涔而下,上下牙齿‘咯吱吱’直打颤。 不一时,载猷在前,众人随在后迈大步走进巨大的穹顶石洞之中,突然闯入眼帘的场景,难以描述,简直能把人给吓昏。 不知何时,初来魔兵用石块堵死另一侧洞口,大敞四开,眼见着数千具魔兵之尸,皆呈焦黑状,‘嗤嗤’冒着白烟,就像一个个焦炭棒,被整齐的垛成一垛垛,沿着石洞不知延伸出多远......,又好似走入了一个屠宰场,眼见着屠宰好的羔羊被架在火炉上烤制半成品垛在一处,焦糊混着尸臭味,让人不停地作呕。 载猷大惊道:“喜姝,你太过分了吧!翟坊呢?” “桀桀桀......桀桀......,你来了!人给你留着呢!”一个极其阴唳的声音传来。 突见一人,迈着方步‘咔咔咔咔’如机械木偶一般走来,站在众人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就像一个会行走的僵尸一般无二,惊得众魔将倒吸一口凉气,踉跄倒退数步,惊声呼道:“翟,......翟大人?翟大人?” 翟坊一动不动,无有半分反应,以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活物了,听不懂,看不懂人类的语言行动。 “桀桀桀......桀桀......,还你岳父!还你岳父!” 一阵阴唳之笑过罢,一股阴凉之气直煞骨髓,眼见着翟坊如冰棒一般‘咣当’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似乎连气息都没了。 众魔将正惊得瞠目结舌,险些背气之时,突见翟坊猛地一睁眼,一个高从地上蹦起来,摇晃摇晃脑袋,似是根本不记得发生过甚么事?看了看众人,行至载猷近前问道:“君上,你何时来的?” “呃......,翟坊,你没事吧?可记得你未完成之重任?”载猷厉声问道。 “啊,记得,记得,去‘百仙庙’接引一百三十二具逆魂,吾这就去。”翟坊抓了抓头皮,似是用力的回忆道。 载猷脸上乌云翻滚,阴沉得如同锅底,冷冷道:“立刻去,跟走二十人,快,都快点!” “遵命!”翟坊言罢,领二十员魔将匆匆转身而去。 突见载猷转回身,招手二员魔将道:“立刻追上翟坊,助其务必将龙宫收拾得干干净净。” “遵命!”二魔将应声而去。 眼见着身旁还剩下十几员魔将,载猷挥手,命其等退至石洞口外守着,其迈步巨大的水晶石条前,抬头紧盯那一剑,眼中射出渗人之光! 第三零八章 焦尸累累魂胆丧 却说翟坊领着二十员魔将,沿着黑黢黢的石洞疾风一般的奔出,丢魂丧胆,生怕那妖孽追出来。 且说尊上、卡吕眼见着翟坊过去后,从暗处出来,向石洞内走出没多远,忽又见一个密哨极速奔至近前道:“回尊上,又有两员魔将过来,片刻便至。” “快,跟上去。”尊上低声道。 “遵命!”密哨应罢,向前奔至一暗处隐身。 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尊上、卡吕躲于暗处,眼见着两员魔将迈着大步‘腾腾腾’而过,密哨随后跟上,不一时,身影消失的暗洞之中。卡吕在前,尊上在后二人转过岔洞口,奔前方石洞而来,隐隐约约可见石洞口外站立十几员魔将。 忽见一密哨来报:“回尊上,魔君独自石洞之内,有魔将守于洞口处。” “嗯,隐身一侧。”尊上道。 闻得密哨低哼一声,悄悄隐身暗处。冷冰冰的石洞内异常的死寂,又向前行进二十几步远,尊上低声道:“卡吕,不可跟得太近,见机行事。” “遵命!”卡吕应声。 眼见着尊上飞身起,空中化作一片黑云,薄薄又淡淡向石洞处飘去,不一时,消失在眼前,卡吕悄悄向前潜伏,隐身暗处。 忽沉寂,只片刻。 随着一道闪电‘霍嚓嚓’顺着水晶石条直贯而下,一个刹那,将石洞之内照得雪亮,紧跟着一个惊雷‘咔嚓’一声,头顶之上炸响,直震得石洞嗡嗡作响。 忽见载猷行至石洞口处,与一魔将低低耳语几句,眼瞧着魔将挥手引领另二员魔将转身飞奔洞外而去,载猷转身走进石洞之中。 且说没多大一工夫,忽闻听石洞之中传来‘窸窸窣窣’杂乱的脚步声,眼见着魔将在前,引领着守在洞口外约有五百来个魔兵,疾速小跑着奔至拱形石洞处鱼贯而入。 洞口处依然是载猷贴身十几员魔将持刀把守,恰在此时,隐约可见一片似有若无的黑云,薄薄又淡淡,顺着洞口飘入其内。 约五百名魔兵,列队整齐站在石洞之中,冰冰冷冷的阴气由脚下蹿起,顺着裤腿直上,那一种倒吹的阴风,直吹得人寒毛倒竖,魂飞胆丧!鼻孔灌风,顿觉一阵阵的刺痛灼烧感,致使眼睛干涩不停地眨着,就好像那阴风在不停地啃噬着活物的津液一般,不一时,便成一个个活着的干尸。 眼见着那些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沿着洞壁垛成堆累累魔兵之尸,呈焦黑状形同焦炭棒一般,足有几千名之多,顺着石洞延伸而去,亦是不知堆出有多远......,众魔兵灌满阴风的鼻子已然是失去了嗅觉的功能,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瑟瑟发抖,魂飞胆丧! 极度冰冷的气氛,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让众魔兵直打怵,犹如身处寒冰地狱,不言而喻,下一刻,下一刻,既将成为那堆放整齐的焦炭棒最上面的一层......,眼前的场景,巨大的心里冲击,致使十几个胆小的魔兵,再也撑不下去,‘哽喽’一声,两眼向上一翻,‘扑通’倒地,直接吓昏。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霍嚓嚓’顺着那一根巨大的水晶石条而下,直贯脚下不知名的地方,‘滋滋啦啦’的电光如飞蛇狂舞,上前的一个刹那,必被烧得焦糊,唬得众魔兵魂飞胆丧,颤抖不已!石洞处,那一堆堆如焦炭棒一般的魔兵尸体,不言而喻,皆是被此电流瞬间击穿。 紧接着,‘咔嚓’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惊雷头顶之上炸开,穹顶之上十几朵硕大的车轮般大小的冰花,‘嗖嗖嗖’落地开花,‘啪嚓’‘啪嚓’落地,瞬间之变,谁也没料想到,呆若木鸡的魔兵,半天才反应过来,一阵惊声尖叫,骚动不已。 眼见着几个魔兵正被冰花拍在头顶之上,瞬间,脑浆崩裂,倒地而亡!鲜红的血液,白花花的脑浆,只一刹,便与冰坨冻至一处,直唬得洞内魔兵个个浑身颤抖,体若筛糠,不停地打着寒战,上下牙齿磕碰在一处,‘嘎嘎嘎’的声响清晰可闻。 载猷心中亦是一惊,仰头环视穹顶之上,密密匝匝、大小不一的冰花随处可见,少刻,见其转身喊过来一魔兵道:“过来,将此瓶内之物,点在众兵将刀剑之上,且快,快点!” “遵,遵,遵命!” 魔兵颤颤应声,从载猷手中接过一黑色之瓶,哆嗦着打开瓶盖。 不多一时,众魔兵、魔将刀剑之上皆点过瓶中之物,眼见着刀剑之刃上,似有一股股的黑烟之物散发出来,莫名的阴邪诡异。 忽闻得一阵阴唳鬼笑之声,极度的阴森恐怖,好像就在众人的头顶之上,“桀桀桀......,桀桀......” 众魔兵已然是被吓得麻木了,与那些成机械木偶的行尸走肉相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送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后焦糊成焦炭棒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少刻,闻载猷道:“传洞口魔将进来,一半上前,挥刀猛用力砍剁水晶石条,不准后退,违命者,立斩!” 十几员魔将举刀驱赶半数魔兵上前,众魔兵被唬得心惊胆裂,颤抖不已! 前一半,硬着头皮提刀剑至巨大的水晶石条处,双眼一闭,挥刀便砍在石条之上,‘叮铛叮铛’之声响起,只片刻,‘霍嚓嚓’一道闪电亮如白昼,顺着水晶石条直贯而下,瞬间而起的电流,在空中‘噼啪’炸响! 一个刹那间,突见众魔兵刀剑之上,迅速蹿起无数条红线,与那白光电蛇冲撞一处,‘噼噼啪啪’爆出一团团红色的血雾,众多魔兵,一瞬间,头发皆倒竖,犹如铁片被牢牢吸在巨大的磁石上一般,密密匝匝将水晶石条覆盖,眨眼间,‘扑通通’一个个摔落下来,身体皆被烧得形同焦炭一般,面目全非,‘嗤嗤’地冒着白烟,恐怖程度足以将人吓昏! 忽沉寂,只片刻。 ‘嗷嗷’地惊声尖叫不绝于耳,另一半魔兵似是从噩梦中醒来,扭头便跑,突见两侧洞口处,不知何时,被封起一堵冰墙犹如城墙一般厚实,想出去,好比登天还难! 第三零九章 庞然大物抡巨锤 却说石洞之内,另一半魔兵犹如噩梦初醒,‘嗷嗷’地惊声尖叫不绝于耳,惊慌失措扭头便跑,突见两侧洞口处,不知何时,被封起一堵冰墙犹如城墙一般厚实,想出去,好比登天还难! 一瞬间,失去理智,抡起刀剑不停地砍剁着冰墙,突然阴唳之笑又传来,一阵凉风彻骨之寒袭卷众魔兵处,蓦地,众魔兵停了下来,一言不发转身而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形同冰雕泥塑一般。 且说石洞中间那巨大在水晶石条下方,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白点,皆是先前魔兵刀剑砍剁之痕迹,中间那一柄长剑清晰可见。 而此一时,却骤然起变,随着那些红线如血丝一般向上蹿去,瞬间与电蛇冲撞一处,爆出一团团雪雾之后,不一时,闻听‘咔’一声脆响,眼见着水晶石条从中间炸开一条裂痕,就像一个冰冷的玻璃杯,突然间倒入沸水,闻得‘咔’一声响,水皆流到外面,一滴不剩,而玻璃杯只出一道裂痕却未碎一般。 载猷仰视着那一长剑,眼中射出渗人之光,口中难以形容的腔调,转回身与身后魔将道:“上,欲其都上来,快!” 魔将驱赶魔兵,眼见着魔兵个个半低着头,一动不动,载猷猛然一甩手,突地打出一团红烟,氤氲的红烟散开来,众魔兵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醒来,不由自主,往石壁一处闪去......,膀大腰圆的十几员魔将抡刀上前,大吼道:“不准害怕,都上去!” 半晌,众魔兵皆瑟瑟发抖地靠向石壁处,抱成一团,不敢上前,忽闻得载猷大声怒吼道:“上!抗命不遵,造反吗?......造反吗?都找死吗?” 众魔兵战栗成一团,手中的刀剑抖得‘呛啷啷’直响,心中暗思:“上前就是个死,不上前亦是个死,吾等当如何个死法?” ‘咔嚓’一声,一魔将抡刀将一魔兵枭首,‘扑通’魔兵之身倒地,首级轱辘出老远......,此一举,非但没有将众魔兵震慑住,反而犹如热油之锅倒进凉水,突然间炸锅! ‘哗’一声,数百名魔兵抡刀而起,一拥而上,瞬间,砍倒几员魔将,乱作一团。 恰在此时,突见空中一小片似有若无的黑云‘噗’化出一股烟,堵在洞口处的两堵冰墙,突然消失,有一魔兵大声疾呼:“跑,跑啊!快跑啊......” 众魔兵风驰电掣,玩命的往外奔,一瞬间,犹如鸟兽般散个一干二净。 突来的变化,载猷亦是出乎意料,抬眼看了看炸裂出痕的水晶石条,恼火道:“喜姝,看你自己的了!吾为你尽力了!” “哈哈哈......,哈哈......,久违了,久违了,载猷!” 忽闻得一个极具磁性的男人的声音,阴森冰冷在石洞中嗡嗡回响。 “哼!阮千里?......你还活着呢?吾以为你早死了呢!”载猷阴阳怪气道。 “哈哈哈.....,老朋友了,吾以为你能说出来甚么呢?挂在嘴边的话,万年也该换换了,嫉妒,你在嫉妒吾......”阴森冰冷的声音道。 “呸!吾嫉妒你个甚?嫉妒你形同一只风流的病狗,命根被断半截,非男非女,而吾过于强大吗?笑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载猷怒道。 “哈哈哈......,残躯又能说明甚么?......若不是嫉妒,因何见吾就大发雷霆,狂呼乱吼,那不是嫉妒,是甚么呢?”稍稍一阵沉默,阴森冰冷的声音道。 “少废话,阮千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自己看着办!这一把‘岁池剑’有本事,自已拿到手!告诉喜姝,吾这便去龙冢候着她!告辞了!” 载猷言罢,转身出,几员魔将跟随,恰行至石洞口处,忽见,刚刚跑出去的魔兵个个被冻成冰坨,‘嗖嗖嗖’躺在地面上极速滑行而来。 载猷心一惊,忙闪身至石壁处,恰此时,忽觉另一侧洞口处传来‘咚咚咚咚’地脚步声,每一步的抬起跟落下,石洞跟着不停地打颤,穹顶大大小小的冰花,被震得齐齐往下落,‘啪嚓’‘啪嚓’落地的瞬间,摔得个碎骨粉身! 眼见着一侧数丈之高的石洞内,一个壮年男子身若巨形魔鬼,手中拎着一把巨锤,闪着寒光,身高直贯洞顶,迎面走来。 其异常魁梧的身体,好似双手能将一座山峰托举起来,阴森森的面目,恐怖的獠牙呲出嘴唇之外,跟寒冰一道闪着寒光。毫无表情的脸上,眼睛若铜铃般大小,稍稍斜转着脸,眼珠在眼角,正怒目而视。 虽样貌谈不上丑陋,但一种难以名状的阴森、恐惧感油然而生......,与其庞然大物的身形相较,载猷与几员魔将犹如山鸡、野兔一般大小,唬得载猷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只一愣神之工,一个又一个庞然大物一般的魔鬼,相隔二、三丈远,一连串走出来一排十几个,只感觉,石洞之内犹如地震了一般,‘嗡嗡嗡’震颤不止! 突见焦炭棒一般地魔兵尸垛,‘稀里哗啦’倒塌,魔兵之尸散落在地面之上,瞬间,被庞然大物的魔鬼一脚便踩成泥,黑血‘呲呲’流得满地皆是,不一时,便被冻成一块一块的血冰,唬得几员魔将双腿大幅度的摇晃,不听使唤,上下牙齿‘嘎嘎嘎’地打颤作响! “桀桀桀......桀桀......,载猷先行一步,吾稍后便到!”阴冷鬼唳一般的声音道。 “喜姝,你给吾痛快点!让阮千里那条病狗,别墨迹了!” 载猷言罢,甩袖而去,几员魔将手扶着大腿向前挪着步,踉踉跄跄往外奔,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直吓得魂飞胆丧! ...... 且说石洞之内,眼见着十几个庞然大物一般的魔鬼,排着队,直奔至水晶石条前,抡起手中的巨锤‘咣铛’一声,就砸在水晶石条之上,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 ‘霍呲呲’一道闪电直贯而下,倒下一个庞然大物的魔鬼,紧跟着又上一个,‘咣铛’的巨响伴随着‘咔嚓’的霹雷之声,好似能将石洞震塌! 第三一零章 行尸走肉真可怕 却说石洞之内,十几个庞然大物般的魔鬼,排着队,抡巨锤砸在水晶石条之上,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霍呲呲’一道闪电直贯而下,倒下一个庞然大物般的魔鬼,紧跟着又上一个,‘咣当咣当’的巨响伴随着‘咔嚓咔嚓’的霹雷之声,好似能将石洞震塌! 不一时,闻得‘咔’一声脆响,水晶石条炸出千条、万条不规则的裂缝,‘霍呲呲’由上而下的电光,犹如突来的洪水被枯竭皲裂的河床裂缝吞噬,不一时,裂缝越张越大,越张越大,无数条蓝色光电扩展到水晶石条之外,在空中‘噼啪’炸裂,刺眼的白光吞噬着庞然大物魔鬼摇摇晃晃的身躯,‘扑通’‘扑通’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焦糊一片,‘嗤嗤’冒着白烟...... 此一时,骇人之场景如末日般震撼,能将人瞬间吓昏! 忽见一片似有若无的黑云,慢慢地飘出洞口外,至稍远处落地,眼见着卡吕面色惨白、衣衫已被冷汗湿透又结出一层白霜来,近前低声道:“回尊上,载猷出石洞后,直奔东北而去,洞外密哨已跟上。” “嗯,翟坊去何处了?可来消息?”尊上低声问道。 “有消息,其出洞外领走半数魔兵,直奔西南方向而去,与载猷恰好相向而行。”卡吕道。 “走!寻出另两个密哨出去。”尊上道。 卡吕一低头,牙齿咬着嘴唇哀道:“尊上,另两个密哨已被妖孽冻成冰棒,自行滑入石洞之中。” “妖孽真该死!载猷行此大恶之事,必遭报应!走!” 尊上怒罢,迅速与卡吕疾步出石洞,沿着黑咕隆咚的通道往回返,行至不多远,见其忽站住道:“卡吕,且先至五莽处观瞧,再回不迟。” “遵命!” 卡吕应罢,两人的身影顺着一处毫不起眼的石洞,行至山体之外。 眼见着一道接连一道的闪电,将截魔岭处映照得如同白昼,紧跟着轰隆隆的惊雷炸响在天空,倾盆大雨形同天河决堤了一般狂泄不止。分不清黑夜黄昏,天地连成一片,目光所到之处皆大河小河汪洋一片。一个腾空起身,尊上与卡吕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此一时,且说说翟坊。 其引得二十员精锐魔将出得石洞,领走洞口半数魔兵五百人,玩命地往前奔,哪里还顾得上外面是否倾盆大雨?眼见着二十员精锐魔将紧紧跟随在后,众人面色惨白,沉默不语,任凭大雨兜头而下,就好像一群黑压压的鲶鱼,迎着暴雨在水中欢游,雨势越大,其游得越欢一般。 倾盆大雨在天地间扯出一道帘子,大团大团峥嵘的乌云翻滚头顶之上,死中得活的翟坊只顾低头前行,一言不发,浑身上下水涝涝,形如同落汤鸡。 好半晌,行出甚远,翟坊放慢了速度,转回头,目光暗淡无光,呆滞的往截魔岭的方向望去,茫茫大雨阻断了视线,混混沌沌一片,其长吁一口气,转回身,继续前行。 说来死中得活的翟坊,三魂七魄已然是随着那数千魔兵、数百魔将,死在了石洞之内。苟且活下来的,不过是一具听从指挥的机械木偶、行尸走肉罢了! ‘哗哗哗’而落在大雨声一刻不停,翟坊已听不见,眼前依然是雷起的刹那,被劈得浑身焦糊如焦炭棒一般地倒下,‘嗤嗤’冒着白烟横七竖八倒下的众魔兵、魔将的尸体! 翟坊闭上眼睛,某一刻,众魔将引领着魔兵好像突然蹦了起来,呲牙咧嘴,露出一口雪白地长牙,气势汹汹地向其扑来,掐喉索命!诛杀其魂!啊.......,噢,天呐,快看那个蹦得最高,一把掐住其喉,高高举起长刀,片刻便将其剁碎成泥的魔将,正是崔威啊......,噢,不!不是吾地错,吾只是奉命行事的行尸走肉!啊呜......,翟坊操着公鸭嗓呜呜嚎哭...... “翟大人,翟大人,你没事吧?”一员魔将近前问道。 翟坊突突地打了个冷战,如噩梦初醒,抬手摩挲掉顺脸而下成溜的雨水,痛骂道:“该死,真该死!那邪恶的万年之妖,真该死!走着瞧!吾翟坊此仇必报!此仇必报!” 且说这二十员魔将,若不是随着翟坊出来,有没有命得活,谁都不知道?心里边自是明镜,暗自将此邪恶之妖恨了个牙根直痒痒! 不知不觉,又向前行出甚远,忽觉得狂风裹夹着大雨抽在脸上生疼,大团大团的阴云峥嵘翻滚天空不散,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昏天黑地茫茫然一片。众魔将魔兵亦是不知此行欲去甚么恐怖的地方,又有甚么恐怖之事等待着其等到来,个个沉默不语,一声不吭。 翟坊此行,正是奔向‘百仙庙’,欲引领那一百三十二具逆鬼及众多孤魂野鬼行扫荡龙宫、掘冢逆天之事。 可恨呐,可恨!揪心呐,揪心! 说来此诛仙台上一百三十二具逆魂,受香火供奉三百多年,亦是没有半分的改变,贼心不死,无有一分一毫感恩之心,终是欲行此逆天遭雷劈之事! 枉费了金承水、龙宫众人等三百多年一片虔诚礼拜之心,若知其终有这么一天,莫不如当初就泼其狗血,诛其恶魂,困其地狱之中永生永世不得出,一出便遭天打雷劈,劈得连一股黑烟都不剩,不得好死!也免去了今日龙宫这场血灾浩劫。 且说善恶终有报,只是时候末到便罢了! 眼见着宽阔无边的金海之上,狂风掀起数丈高的激浪,连成排汹涌扑上海岸,沸腾不止。天空乌云翻滚,与大海连成一片,天昏地暗,大雨瓢泼。 龙宫之内,风亚、龙女自是不忘兄长金承水的嘱托,每日里细细打理龙宫内忙碌事务。龙女连日来,早起便顶风冒雨前去‘百仙庙’内敬香献花摆果,一片虔诚。 这日晨时初刻,龙女引领几名水女进入‘百仙庙’内,顿觉阴气甚重,冰冷煞骨,心中莫名其妙地突突一阵乱跳,亦不知何因? 第三一一章 金海龙宫遭凶险 却说这日里,晨时初刻,龙女引领几名水女进入‘百仙庙’内,顿觉阴气甚重,冰冷煞骨,心中莫名其妙地突突一阵乱跳,亦不知何因? 眼见着紧随身后的两名水女,一个唤作水月,一个唤作水眉,燃着一柱香,递到龙女手中,众人等毕恭毕敬施礼罢,龙女将香火插入香炉之中。刚一转身,突觉一股凉风从脚下起,‘噗’香火尽灭,龙女心中暗吃一惊,颇感异样不祥。 少刻,水月忙将香取出,水眉再次将其燃着,张嘴猛吹了两口,见其燃得很旺之后,递给龙女。龙女急将香火于手中停留片刻,见其香烟袅袅腾空,再次礼拜罢,将香火插在香炉中,却不想,香火从中间齐断,龙女大吃一惊! 忽闻水月近前道:“吾主莫担心,可是因天气连降大雨之因,香火尽受潮气不结实,待回去之时,吾与水眉将其烘干便是。” “嗯。” 龙女点点头,暗自打量,阴气森森的氛围颇觉得诡异。不一时,龙女众人等冒雨行至‘水瑶’庙内,依然是如此虔诚敬香。 香火燃得旺盛,与往日无有不同,龙女心中觉得异常的不安,遂打坐在水瑶庙中,将心中的疑惑,默默念与水瑶。 三柱香燃罢,眼见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依然不停,天空昏黑一片,龙女起身返回龙宫。 少刻,龙宫之内,眼见着风亚正忙于各项事务,龙女走上前道:“兄,有事与你说。吾突觉有不祥之事欲发生,心里莫名的不安,却又不知其为何事?” “嗯......,吾妹莫慌。可是因昏天黑地降暴雨突降之事?吾亦觉怪异。”风亚问道。 “非也!吾刚刚至‘百仙庙’内敬香,但觉庙内煞气摄入骨髓,阴森恐怖,香火先灭,后拦腰折断。一阵阵的心悸,亦是不知欲有何事发生?”龙女搓手焦灼道。 “吾妹至‘水瑶庙’内可如此?”风亚问道。 “非也,‘水瑶庙’内与往日无有差别。”龙女道。 “嗯,吾妹感觉向来灵敏,吾心中亦是不安。金海之上,施风降雨之事,本为吾龙宫分内之事,此一时,却莫名奇妙暴雨倾盆,吾心中亦是不明其因?说来长兄前去东北久未回来,吾心甚是挂念,亦是不知其护冢如何?”风亚忧虑道,“待风雨稍小之时,吾亦派水将前去东北探望长兄。” “嗯,愿长兄与粼羽兄长早日归来。”龙女道。 “吾妹且放心,这便排水将引水卒护住龙宫,虽此一时,龙宫兵力不多,但防范足矣!”风亚道。 风亚言罢,传命水将前来听令,引领众水卒严密防守,不得有误。少刻,引水将至海面上巡视。但见天空漆黑一团,暴雨瓢泼,激浪连排,横扫海面,汹涌地扑向岸边,低沉阴郁的天地间,昏黑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风亚心中亦是非常地紧张,知道此次风浪定是与平日里不同,再次传命众水将、水卒严守龙宫,有事立报,不得有误。稍后,亲自引兵将守在龙宫入口处。 龙女于龙宫之中来回的踱步,海面上巨大的喧嚣之声清晰可闻,不一时,龙女站在龙宫入口处,向外张望着,手紧紧地抓住大殿之门。 “吾主莫担心,”水月上前道,“有吾水宫兵将护住龙宫,料也无大事。” “嗯,水月,且准备香花,且随吾密室之中敬香摆花。”龙女道。 “是。”水月应罢,转身吩咐几个小水女前去准备。 片刻之工,龙女在前,水月与水眉手捧着各色香花,随行其后,行至水宫密室之前,龙女击掌,密室之门自行打开。 眼见着方方正正的室内,四面皆为白玉墙,墙面镶嵌着无数颗大小不一的各色珍珠,莹光煜煜,中间一水晶台面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砗磲,璀璨的七色宝珠光芒若流水从砗磲上下合拢处向外溢出。 少刻,水月与水眉走上前,将砗磲轻轻打开。 一个刹那,砗磲之内各色的宝珠光芒将室内照得通亮,眼见着云雅面若白玉,身着龙主金衣,宛若睡着的仙子一般,栩栩如生躺身其中,那一种温文尔雅的气息,迎面扑来。 水月与水眉轻轻的将其身旁摆放之香花取出,龙女上前将新捧来的香花摆放其身旁,又布数棵硕大的珍珠于砗磲顶端,仔仔细细的摆放好,恭恭敬敬的施礼罢,水月水眉上前合好砗磲,三人退出来。 说来龙女亦是一员女将,英气风发,手中一把长剑练得是出神入化。其虽不识得云雅,却耳闻其英勇聪慧,当属女将之中出类拔萃者,颇具才华,心中钦佩不已。百多年来,一丝不苟照料其身。 稍后,龙女引领二水女入得另一间密室,合掌打开门,同样献花摆放珍珠罢,恭恭敬敬施礼退出。此间密室之中摆放的是老将金天邑之身。 正向前行间,忽觉得龙宫传来阵阵的颤动,龙女心中暗惊,急忙快步行至龙宫大殿内。 眼见着风亚引几员水将持刀剑立在宫门口处,闻得一水卒匆匆来报,海面上骤起狂风巨浪,空中惊雷不断,似海啸一般恐怖! 极度紧张的气氛笼罩在龙宫内,水将水卒皆持刀剑而立,龙女行至宫门口处,风亚转身道:“吾妹莫慌,有水将水卒守在此处,吾这便引将出外察看,料无有大事。” “兄,定要谨慎!此番暴雨连降数日,狂风骤起,似与平常不同。恐有妖人兴风掀浪,图吾龙宫。”龙女柳眉紧锁道。 “嗯,吾妹且放心,兄自当谨慎。” 风亚言罢,抬手将龙女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捌在脑后,转身引着数员水将急急奔出龙宫。 龙女心中暗思:“不妙,不妙啊!何来此惊雷海啸之天灾?若是有妖人暗算吾龙宫,吾龙宫欲遭凶险,大胆妖人欲无端造恶,吾非取其性命不可!” 思罢,忙吩咐水月取长剑来,身着铠甲,与众多水将水卒站立整齐,一道守在龙宫入口处,严阵以待! 第三一二章 锵锵魂将留芳名 却说‘百仙庙’外,天空乌云峥嵘翻滚,倾盆大雨如瓢泼,海平面上掀起数丈之高的激浪,连着排汹涌扑上岸,‘哗哗哗’的巨响之声与雷声、风声交织一处,震耳发聩,分不出哪一处是海面哪一处是天空,昏黑一片。 突见一道雪亮的闪电撕裂天空,紧跟着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轰隆隆’一声,大海瞬间沸腾不止,横冲直撞的激浪好似瞬间失去了方向一般,迎头相撞‘哗哗哗’的巨响,犹如咆哮的恶魔在海面上狂躁不止,白色的泡沫在支离破碎的海面上被冲得四处皆是。 就在闪电亮起的那一刹,突见黑压压的一群人极速扑入‘百仙庙’中,形同被暴雨狂风拍落的一群乌鸦。 不一时,翟坊浑身湿得透透地站立在大殿正中央,脚下流出一摊水,已然是顾不得这些。 一面墙壁处,阴森森地竖着一百三十二具逆魂,白花花地骷髅骨上,空洞地两个黑窟窿,闪烁着幽冥一般的地狱寒光,异常地惊惧恐怖。 环视庙内各处,凡是能避雨的地方皆站满黑压压的孤魂野鬼,呲牙咧嘴,甚么鬼样子都有,非是它们怕被雨浇,而是躲避天空之中的霹雷,害怕某一个瞬间,将其劈得连一把黑灰都不剩!亦是做贼心虚,知道没干好事。 天空一道雪亮的闪电将庙内映照得如同白昼,将翟坊那邪恶的、无比狰狞恐怖的鬼影拉得老长......,他在极力的掩饰着心中的恐惧惊慌,佯装镇静,站立在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前,张开双臂,操着鬼抽筋一般难听的公鸭嗓,开始唱诗,高声呼嚎着: “啊! 众仙灵仙魂、孤魂野魔们,仙灵仙魂孤魂野魔们,听吾一言! 若想再次成灵,必要战胜自已! 若想再次成神,必要将心中怒火发泄个干干净净,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到了! ...... 啊! 吾来了,给你们带来坚不可摧的铠甲,坚如磐石的后盾!其等不堪一击,一触即溃,摇摇欲坠! 你们苦楚、苦等、坚守、盼望三百多年,终于熬到头了!历尽艰辛苦盼到今日,你们没有屈服啊! 啊! 吾将引领你们将天空撕开一道口子,从新开拓出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新万能的神!全新万能的神! 啊! 一个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全新万能的神! 啊!跟吾来吧!全新万能的神! ...... 闻听其呼喝罢,一百三十二具逆魂与众多孤魂野鬼呼嚎喊叫,欢呼雀跃,一蹦多老高......,极度诡异恐怖的气氛笼罩在‘百仙庙’内,好似瞬间能将庙顶盖鼓得翻个! 阴恶的鬼嚎裹夹着狂风暴雨一同在昏天黑地里肆虐,恐怖得无法在恐怖,邪恶得无法在邪恶,可怕得无法在可怕! 忽见庙门外,又急急赶来两员魔将,近前与翟坊低低耳语几句,翟坊点头。此二人,正是载猷后派精锐二将,密嘱、监督翟坊龙宫行恶之人。 稍沉寂,只片刻。 一百三十具逆魂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子,上蹿下跳,手握白骨弯刀,跃跃欲试! 那些个密密匝匝、层层叠叠聚集于阴暗沟暗角的孤魂野鬼,鬼鬼祟祟亦不知道其数量多少,个个瞪着圆圆的黑眼,眼眶之中竟无有眼珠,透着无比的邪恶、恶心。 眼见着翟坊交待二十员精锐魔将,助力众逆魂、孤魂野鬼扫荡龙宫,奉魔君之命,焚毁龙宫密室二人之身后,引领众逆魂杀向龙冢,载猷亲赴此处,绝不可耽误。 天空一片昏黑,大雨倾盆,乌云压得极低,与海水一道滚滚翻腾不止,翟坊传命身后二员魔将,即刻打开庙门,先行出去,诛杀门前站立那一人。 ‘咯吱吱’庙门打开,滂沱的大雨中隐约可见一人低头抱剑站立在庙门外,犹如铁塔一般纹丝不动,这幅景象看起来十分的震撼! 无形中一个声音在怒吼:“不知感恩的逆鬼,永生永世将被诛杀,不得半分安宁!过来吧!一个个恶心的鬼影,将如蛆虫一般爬向地狱,永受诅咒!” ‘霍嚓嚓’数道疾驰的闪电连线天空与海面,照得通亮,突见二员虎背熊腰的魔将蹿至庙门外,一声不吭,举起长刀搂头便砍,‘轰隆隆’雷起的刹那,魂将身形飘逸抱剑而起,犹如一阵风般轻飘飘......,转身的一瞬间,狂风卷起长发遮住其面,却遮不住眼中的那一抹厉光,未待看清其出手,‘噗嗤噗嗤’两员魔将首级飞出老远,齐齐倒地,一腔黑血蹿出,瞬间被大雨浇散。 站在庙门外的翟坊,眼见着二魔将未战便死,魂将闪电般地速度,令其震惊!稍稍沉默,只片刻,翟坊冲着身旁二十员魔将一声吼:“给吾上!杀杀杀!” “遵命!” 众魔将应声,蹭蹭蹭蹿出。如饿虎扑羊般蹿上前,眨眼之工,闻听‘呛呛呛’刀剑磕碰响,二十员精锐魔将围住魂将,厮杀成一团。 暴雨狂风,迷迷茫茫一片,闻得‘当啷’‘当啷’声响,二员魔将手中刀落地,脑浆崩裂,死尸倒地。 唬得十几员魔将踉跄往后退,一时之间,竟不敢靠上前,眼见着魂将手中一把长剑举起的刹那,似是裹着八方的闪电,‘刺啦啦’怒劈而下。 突闻翟坊庙门口鬼唳一般狂吼:“都给吾听着,上!上!上!一起上!斩杀魂将罢扫荡龙宫,一个活口不留!谁若胆敢阻拦你等再次成神,豁开他的胸膛,将其拦腰斩成几截!给吾上,杀!杀!杀!” ‘哗啦啦啦’一百三十二具逆魂,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子引领着不计其数的孤魂野鬼,一蹦多老高,形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不已,眨眼之工,冲出庙门外,身后紧跟着数百名魔兵,如潮水一般,将魂将围在正中,厮战一处。 倾盆大雨,海上掀起数丈高的激浪,闪电划破天空的一刹,清晰可见,密密匝匝、黑黢黢的孤魂野鬼不计其数,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形同飘浮其上的泡沫,铺天盖地将魂将死死地围在其中! 第三一三章 飒飒阴风浊浪滚 却说大雨倾盆,巨浪滔天,闪电划破天空的一刹,清晰可见,密密匝匝、黑黢黢的孤魂野鬼不计其数,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形同飘浮其上的泡沫,铺天盖地将魂将死死地围在其中! 昏天黑地,打得是难解难分,厮战一团,闻得鬼哭狼嚎之声不断...... 忽见魂将一跃而起,举剑猛劈,‘嘁哩喀喳’切瓜剁菜一般,亦是不知砍倒多少孤魂野鬼。只道是,如倒海翻江一般翻腾的鬼影四处皆是,呼呼啦啦地倒下一批,又扑上一批,乌乌洋洋成堆。 “灭了他,灭了他,都给吾上!”翟坊连蹦带叫,就跟鬼一般呼嚎着。 眼前的场景犹如恶梦,众多白花花的骷髅骨及不计其数黑乎乎的鬼影一蹦多老高,翻翻腾腾、气势汹汹厮杀成一团。 好半晌,鬼哭狼嚎,众多倒地的孤魂野鬼之尸,被狂风卷起的巨浪冲进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且说好虎自是架不住一群狼,此一时,成一将战数百骷髅骨、数千孤魂野鬼,惨烈程度难以描述。 忽闻得一声痛苦万状的厉声哀嚎划破长空,惊天动地,众多白花花的骷髅骨如潮水一般向身后退去,一道闪电直击而下,魂将举起长剑‘滋啦啦’无数在电蛇顺剑而下,魂将之身变得通亮,只一刹,爆起无数团巨大的火球,‘哗刺刺’十方的闪电将无数孤魂野鬼劈得连一股黑烟都不剩,‘咔嚓’一声惊雷过后,变得异常的安静! ...... 站在庙门口处的翟坊吓得险些摊到在地,面色刷白,瑟瑟发抖,一魔将上前将其扶住,其长吁一口气,用力嘶嚎道:“扫荡龙宫,给吾上,杀杀杀!” “咔嚓”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百仙庙’大殿檐角‘哗啦啦’一声倒塌,唬得翟坊一哆嗦,眼见着一百三十二具逆魂及众多孤魂野鬼如同疯了一般,气势汹汹杀向龙宫,翟坊挥手间,引领魔将、魔兵紧随其后,形同挣脱牢笼的恶鬼一般,奔出造恶! 此一时,支离破碎的海面上飒飒阴风不止,滔天的恶浪翻滚。 风亚引着数十员水将及数千名水卒龙宫外巡视,眼见昏天黑地,阴风骤起,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心中暗思:“糟糕!恐吾龙宫欲遭难,但不知承水兄、粼羽兄怎样?吾心甚觉不安!悲哉!哀哉!” 思罢,正要传命众水将、水卒准备迎战之时,海面之上突然黑得形同锅底,伸手不见五指,哀风四起,眨眼之工,众多白花花的骷髅骨及黑乎乎的孤魂野鬼铺天盖地而来! 风亚举剑就砍,边砍边大声疾呼:“众将士,誓死与龙宫共存亡!迎战呐!” 只一刹,黑咕隆咚的海面上只见白花花地骷髅骨操刀上蹦下跳,众水将、水卒抡刀剑而上,战成一团,伴着瓢泼的大雨,凄厉的阴风,滔天的巨浪,喊杀声震耳欲聋! 且说逆魂穷凶极恶,孤魂野鬼数量不计其数,又有十几员精锐魔将数百名魔兵,水将水卒哪是对手,不一时,便被砍个七零八落,海面皆被鲜血染红。忽见风亚与十几员水将抡剑劈倒一群恶鬼,紧跟着又扑来一群白花花的骷髅骨,厮杀得难解难分。 站在黑暗处的翟坊,露出狰狞的面目,挥手道:“快,砍倒其等,冲入龙宫!” 话音未落,斜刺里冲出十几员魔将,如鬼魅一般突然弹跳而起,个个膀大腰圆,抡起长刀将风亚与水将团团围在正中,形同地狱之中爬出的猛鬼,凶狠砍杀,恐怖至极,难以形容。 几个回合下来,眼睁睁地看着风亚与十几员水将皆被长刀砍倒,鲜血染红海面,不一时,便沉了下去!眨眼间,众多恶魔呼呼啦啦冲向龙宫。 龙女引着数百个水卒守在龙宫门口处,闻得宫门外喊杀声不绝于耳,正着急之时,忽见一水卒匆匆奔来:“回禀宫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成千上万的恶鬼扑到龙宫之外,此刻正厮杀,恐凶多吉少。宫主,快走吧!” “呀!果不出所料,吾龙宫危矣!” 龙女跺脚哀叹罢,‘呛啷’一声拔剑而起,这便要冲出去与逆魂恶鬼大战,忽见水月、水眉急冲上前,一把抓住龙女手臂急道:“吾主且慢,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恐不待吾等杀出,其便扑来,但不知其冲何而来,图吾龙宫何物啊?” “休要拦吾,吾怎能眼睁睁见众恶鬼恶魔杀吾兄!此仇不共戴天!”龙女眼中喷火,恼怒道。 恰在此时,闻听‘咣当当’‘啪嚓’巨响传来,龙宫的大门被砸碎,‘哗啦啦’水晶碎片摔得满地皆是,紧跟着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子一蹦多老高,落地的刹那,传来咔咔咔的响声,蜂拥而至! 众龙宫水卒,哪见过如此之恐怖恶魔,一个愣神间,被冲到眼前的骷髅骨砍倒数十个,龙女抡宝剑飞身起便砍,水月、水眉挥剑跟上,瞬间,战成一团。 眼瞧着白花花的骷髅骨及众多黑乎乎的鬼影,将众人团团围在中间,顿时跟开锅了一般,沸腾不止......,且说数百个水卒哪里是对手,且战且往后退,勉强支撑着,不一时,被砍倒一片,龙宫内血流成河。 龙女抡剑与一群骷髅骨战成一团,眼见着无比邪恶的骷髅骨抡着白骨弯刀,凶恶无比,龙女被逼得退至一处转角,水月、水眉猛力砍倒数个黑乎乎的黑影,奔至龙女处,抡剑一道砍退数具骷髅骨,扯着龙女奔进一间密室之内。 龙女泪如泉涌,哀泣不止道:“恶魔百鬼冲进龙宫造恶,吾兄定是亡命了!吾怎可贪生怕死,躲避暗室不出,必与其拼命!” 哀罢,银牙咬破红唇,起身举剑奔出,水月、水眉心里着急,知道拦不住,拔剑在手紧随身后而出。 眼见着龙宫大殿内被砸得稀巴烂,桌倒椅翻,就跟抄家一般。忽闻听一恶魔操着公鸭嗓,嘶哑着呼嚎: “众仙灵野魔们,速速将那两人之身翻腾出来,用尔等仙灵野魔强大的力量,将其等就地剁碎焚烧!焚烧!泄恨!泄恨!” 第三一四章 刃如骤雨龙宫战 却说龙女在前,水月、水眉在后,闻得大殿内恶魔之声,龙女心中‘咯噔’一声,银牙咬破红唇,跺脚恨道:“恶魔好歹毒的心肠,欲诛心不成?承水兄、粼羽兄恐是遭难了!不想吾龙宫今日遭此灭顶之灾,痛杀吾也!” 思罢,瞅准了站在大殿中央的翟坊,飞身而起,举剑直刺! 翟坊正呼号指挥着众骷髅架子孤魂野鬼速速寻出二人之身,突觉头顶一股凉风扑来,想躲避已然是来不及,奸诈狡猾的翟坊猛然往前一扑,还是晚了一点,闻得‘噗’一声,一剑削掉其头顶发髻带下一片头皮,翟坊若稍稍反应在慢一点,必是一剑将其枭首,唬得其趴在地面上鬼哭狼嚎,嗷嗷嘶叫...... 且说一瞬间之变,众魔将皆以为龙宫之人被杀个干净,未料到又杀出一女子险些将翟坊砍死,稍愣神之后,蜂拥而上,打成一团! 众多白骨骷髅一蹦多老高,在龙宫水晶光束的映照之下,可见其根根白骨闪着诡异的磷光,邪恶无比,‘呼啦啦’一声,四散开来,各处乱蹿,黑乎乎的鬼影,犹如蠕动着的蛆虫一般,让人看了即感到恐怖又恶心。 且说龙女被十几员精锐魔将围在正中,个个虎背熊腰,手中一把长刀轮得呼呼生风砍向龙女,刀刀致命。不一时,龙女便只剩下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边战边向一旁退去。 此一时,水月、水眉已被众多的骷髅骨、黑乎乎的孤魂野鬼团团围住,厮杀一处。 水月、水眉随在龙女身旁百年多,龙女练剑之时,其二人自是没闲着,亦将剑法参悟个清晰透彻。一把银光宝剑在手,砍得白花花的骷髅骨倒地的瞬间,摔得个七零八碎,众多孤魂野鬼腥血四溅! “呀!” 忽闻得龙女发出一声哀嚎,右肩之上被一魔将砍中一刀,鲜血喷出,宝剑‘当啷’一声落地,十几员魔将发出阴森的鬼笑之声。 “杀了她,杀了她,将她砍碎,砍碎!给吾砍碎!”翟坊一旁边,手捂着头皮,满脸是血,歇斯底里跟杀猪一般地嚎叫着。 二话不话,魔将长刀抡来,眼瞅着手无寸铁的龙女必得丧命刀下,千钧一发之际,忽见水月举剑飞来,挡在龙女身前一顿狂砍...... 龙女趁势拔地而起,猛力击打一水晶圆柱之上的龙头,只一刹,龙口狂喷巨大的水柱,犹如瀑布狂泻一般,将魔将及围上前来的骷髅骨冲击出数丈之远,紧跟着龙宫之内传来金钟之鸣‘嗡嗡嗡’之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一时,震得头晕眼花。 龙女右肩鲜血淋淋,搬住龙头之手突然间失力,从水晶柱上摔落下来,入水的一瞬间,一旁边猛然蹿出的一条猥琐的黑乎乎鬼影,举刀就砍,突见水眉从其身后而出,一剑枭首,黑血喷溅,似是血腥味更加刺激了众恶魂的残忍,又全都抡刀气势汹汹砍来。 龙女拾起一剑,一把扯住水眉,向一处退去,忽见水月向一处狂奔,身后黑乎乎的鬼影急追,龙女与水眉飞身起抡剑将众多孤魂野鬼砍倒,合掌一击,打开一道密室之门闪身而入,大门刚刚合拢,闻听众多鬼影呜嗷喊叫,举起刀剑‘叮叮铛铛’如雨点一般狂剁。 龙女肩膀上的刀口,鲜血不断的往外流,一道明晃晃的白色骨碴清晰可见,龙女银牙咬红唇,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噼噼啪啪’地滚落...... 水月在前打开另一道密室之门,三人刚刚闪身而入,闻听身后‘嘭’一声,密室之门被砸开,众多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子发出‘咯咯咯’的响声,顺着大门拥挤近来,犹如强盗一般,四处打砸,寻找三人! 水月眼见着龙女右肩之上鲜血不断的涌出,脸色惨白,将牙齿咬得‘咯吱吱’地响,心疼不已,欲扯下一片衣袖为其包裹住伤口,却不想,力气过大,闻听‘嘎呲’一声,惊出一身的冷汗......,果不其然,稍沉静,只片刻,突觉众多骷髅骨门外举起刀剑‘叮叮铛铛’连凿带剁密室之门,三人心惊不已! 且说不大一密室之门,哪抗得住众多骷髅骨恶魂这顿凿,眼瞅着密室之门来回直晃悠,三人亦是做好准备,与众骷髅骨恶魂拼命! 不经意的一个回眸间,突见室内几案上的一砗磲因来回的震动而突然打开,其内一颗巨大的墨绿色珍珠,闪烁着璀璨的一道道绿光! “呀!承水兄、风亚兄啊,险些忘记此事,丧命鬼手,随吾来,快走!” 龙女哀罢,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疾步至珍珠近前,只轻轻一按,闻听‘嘎嘣’一声,一条密道打开,龙女拿起绿珠,三人闪身而入,大门闭合。 不一时,闻听‘咣当’一声,稀里哗啦的白花花骨架子,凶猛扑进来,又是一顿疯狂的砍剁,可怕的逆魂恶鬼! 三人顺着微微见亮的密道疾步向前,转了两个弯,眼前出现一出口,三人稍歇喘口气......,眼见着龙女上半身衣裳已被鲜血浸透,‘啪嗒啪嗒’的向下滴落,水月上前手捂伤口,心疼不已,眼中掉泪! 少刻,水眉在前行至出口处,龙女手中宝珠悬空,密室之门打开,至一侧殿转角处,觉得异常的安静,三人悄悄藏身一处。 龙女看着手中的宝珠,忽然想起金承水与其说过,顺着密道而出,几间密阁内,摆放着龙宫内重要物件。 龙女起身,见四处无声,引领水月、水眉正要走进前方一密室内寻些敷搽药水,却突闻‘轰隆’一声,震得两耳‘嗡嗡’作响,眼瞧着前方一面水晶墙体被推倒,白花花的骷髅骨及众多憧憧鬼影凶恶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龙女一把扯住二人闪身躲至一圆柱暗影处,少刻,顺着一侧向外看去,龙女的心猛然间悬到嗓子眼,柳眉倒竖,怒满胸膛,摆剑就要冲出,水月一把将其扯住按下,低声道:“吾主不可糊涂啊,不可如此,此时出,岂不是白白送死!” 第三一五章 心狠手辣回马枪 却说三人闪身圆柱后,少刻,顺着一侧向外看去,龙女的心猛然间悬到嗓子眼,柳眉倒竖,怒满胸膛,摆剑就要冲出,水月一把将其扯住按下,低声道:“吾主不可糊涂啊,不可如此,此时出,岂不是白白送死!” 眼见着龙女恼怒不已,牙齿咬得‘嘎吱吱’响,右肩上鲜血嘀嘀嗒嗒淌成溜......,且说,前方被推倒水晶墙,露出一间密室,正是安放云雅之身密室。 此一时,白花花的骷髅骨及黑乎乎的鬼影,退于两侧,翟坊引领十几员魔将站在正中间,身后是数百名魔兵。眼见一个巨大在砗磲摆放室中央,周围皆布满各色香花,翟坊头上缠着半截衣袖,满脸是血,好似刚从地狱牢笼挣脱而出的恶鬼,走上前,阴森森一笑,摆手传命身后魔将道:“快,打开!打开!” 四员魔将摩拳擦掌走上前,各掰一角,使了半天劲,巨大的砗磲纹丝不动,翟坊上前围转一圈道:“此龙宫之物,必有机关暗语方能将其打开,行了,别费劲了,给吾砸开!砸开!” 闻其令,身后又走上前来四员魔将,举起刀剑猛用力,狂砍烂砸,不一时,闻听‘咔嚓’一声,砗磲上盖被震裂,紧跟着又是数下砸落,整个上盖被掀翻在地。 且说盖子掀翻的一刹那,众多恶魔被惊得目瞪口呆! 眼见着砗磲内女子之身,裹着龙主金衣,面若湿玉,长眉入鬓,美目紧闭,睫羽下垂,红唇鲜亮,栩栩如生,珠光宝气,艳丽至极,好似睡着的仙子,下一刻,便会醒来......,突然,一道似有若无的白光从其身上腾起,盘旋空中,难以明状的一种震慑力,让众恶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数步,不敢仰视其万道光芒! 一阵沉默过后,忽闻得翟坊鬼唳一般嘶嚎: “啊!找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都给吾听着,举起手中的刀剑,再次杀了她,杀了她!尔等的大仇就已经报了一半了!龙冢之人必能感应到,就算能活他也会选择去死!去死!听明白了吗?再次杀了她,杀了她!哈哈哈......,哈哈,给吾上!上!上!” 忽闻得白花花的骷髅骨,发出渗人的‘嘶嘶’嚎叫,一蹦多老高,欢呼雀跃,举起手中的刀剑跃跃欲试、骚动不已! 隐身暗处的龙女,在也按耐不住,双眼喷火,忽的站起,摆剑闪身而出,这就要与恶魔拼命! 水月、水眉疯了一般在后抱住龙女,苦苦哀求:“吾主莫糊涂啊,吾三人,怎是数千恶魔的对手,岂不是白白送死啊!难不成,吾龙宫一个活口都不剩,冤屈都无人诉说吗?” 恰在此时,毫无征兆,突见室内上空出现一片耀眼的白光,晃得众恶魔睁不开眼睛,众多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子、黑乎乎地孤魂野鬼,‘哗啦啦’地向后倒退着,惊惶不已,仿佛地狱魔鬼不敢抬头仰视天堂之光辉一般。 忽沉寂,只片刻。 闻听‘噗’的一声,砗磲内之身自燃,随着一道道蓝色火焰极速蹿上棚顶又落下,一股突然席卷而来的热浪,灼烧得众恶魔鬼哭狼嚎,如退潮一般,迅速向后退去......,翟坊被刺眼的白光射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甚么亦是看不清,突觉热浪突袭,形同瞬间落入火炉,唬得够呛,失魂掉胆,忙转身往后奔...... 一旁边,眼睁睁看着的龙女,泣不成声,剧烈的喘息导致肩膀处极深的刀口鲜血不断的涌出,少刻,身子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水月、水眉从愣神中猛然醒过来,急上前将龙女扶起,藏身一处。 少刻,安静下来,但见砗磲内空无一物,好半晌,闻得翟坊大声呼喝罢,十几员魔将奔向另一间密室,呼啦啦推到水晶墙,寻出老宫主金天邑之身。翟坊近前鬼嚎:“砸碎顶盖,剁碎尸身,烧成灰,烧成灰,快!都快点!” 众骷髅骨及孤魂野鬼又突然醒了过来,一拥而上,刀剑并举将盖子瞬间砸个粉碎,一把蒿出金天邑之身,剁碎之后,燃起大火烧成黑灰! “哈哈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妙,走,这便去做你们苦盼已久之事,使出尔等积蓄三百多年的心狠手辣,杀个回马枪!哈哈,谁能想得到,谁能料得到!哈哈!报仇雪恨之后,你们便可成为一个全新的神!无人可战胜的的神!走!”翟坊大声的鬼嚎,在龙宫之中回荡。 ‘哗啦啦’百十具白骨逆魂、孤魂野鬼一阵骚动过后,欢叫不已,紧随在翟坊身后,呼啦啦地向龙宫之外涌去,将龙宫的门框撞得‘嘎吱吱’作响,‘啪嚓’一声倒地摔得七零八碎,扬长而去! ...... 此一时,还能说甚么,恶魔所造之恶,天理难容,必遭恶报! 层层叠叠悲哀的黑云笼罩在天空,轰隆隆的雷声震耳痛哭,泪水化作倾盆大雨狂落不停!悲哉!哀哉! 忽见几个水卒从暗角之下爬将出来,冲至龙宫大门处,眼见着众恶魔如一股大黑风一般刮得无影无踪,龙宫众人等死的死、亡的亡,龙主亦不知去向,遂跺足呜呜大哭...... 少刻,水月背起龙女,水眉在前引路,行入大殿之中,几个水卒见了狂奔过来,喜极而泣......,水月道:“快去,取敷搽药水来。” 水卒转身狂奔入一室,不一时,取来药水,水月慢慢掀开龙女外衣,眼见着雪白的骨碴裸露在外,看得人心都揪得慌。痛哭骂道:“恶魔,可恨地恶魔啊!无端造恶,罪不容诛,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眼见着水眉紧咬住牙关,强忍泪水,为龙女敷药罢,好半晌,见其惨白的面色略微泛起一层红晕,稍稍松口气,与几个水卒将龙女抬入室内,亲自取来龙宫宝珠,为龙女疗伤。 且说翟坊,扫荡龙宫罢,亲眼见着二人之身被焚毁,大任完成,遂引着‘百仙庙’内百十具骷髅骨逆魂,以及众多黑压压的孤魂野鬼,十几员魔将,气势汹汹奔东北龙冢杀来! 第三一六章 绝命倒地如山丘 却说翟坊,扫荡龙宫罢,亲眼见着二人之身被焚毁,大任完成,遂引着‘百仙庙’内百十具骷髅骨逆魂,以及众多黑压压的孤魂野鬼,十几员魔将,气势汹汹奔东北龙冢杀来! 一路上昏天黑地,天空形同锅底,乌云峥嵘,翻翻滚滚,倾盆大雨,翻江倒海,汪洋一片,犹如世界末日了一般。 逢着酉时欲过,戌时将初行至东北境内。 暴雨横拉水帘,天地间迷迷茫茫的一片,分不清黑夜黄昏,闪电似银蛇天空狂舞,轰隆隆的雷声头顶上一个连着一个地炸响,仿佛雷霆之神,驾驶着战车,挥舞着战斧,恨不得一下子就将这些个白花花的骷髅骨逆魂以及众多冷森森、死沉沉的孤魂野鬼劈个稀巴烂! 行出甚远,翟坊传命两员魔将前头禀报载猷之时,忽见前方奔来十几员魔将、众多魔兵约千人,近前道:“奉君上之命,前来接引翟大人。” “甚好,君上,何时到的?”翟坊紧了紧头顶上包着脑袋的半截衣袖问道。 “君上已到一个多时辰了,正在等翟大人。”魔将回道。 “啊,走!” 翟坊挥手示意,引领着众逆魂恶鬼呼啦啦向前行进。 不一时,眼见着前方天空黑云压得极低,狂风掀起滔天的巨浪,分不出来到底是江还是海,汪洋一片,天连水,水连天,一眼看不着边。 翟坊忙问身旁一魔将道:“此处江海何名?怎地如此之宽阔,龙冢可是孤立在水中啊?” 魔将道:“回翟大人,东北境内无海,听闻此处实是一河,其名:澜暮河。或是突来的暴雨致使水位猛涨,与一江水连成一片汪洋。龙冢位于此河的岸边处。” 翟坊问道:“此一时,君上等在龙冢处作甚?” 魔将道:“回翟大人,吾等昨日奉君上之命,引三万魔兵乔装成荒野妖兵状至此处,昏天黑地,狂风骤雨,未及掘开龙冢,突从水面上杀出众多水将、水卒大战成一团,厮战一天一宿,损兵大半。君上又发兵而来,已顾不上乔装成野妖,直接厮战。” 翟坊问道:“水将,水卒?......何来此水将、水卒?龙冢与其有个甚么关系?” 魔将道:“回翟大人,详情不清。似觉是澜暮河之兵,但却不知区区一小河,犄角旮旯、名不见经传,哪来的如此之勇猛的水将水卒,真乃怪哉?你看,前边便是了,翟大人来得形同及时雨!” 由西北而刮向东南的狂风,在一眼望不见边际的河面上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横冲直撞,狂风中清晰可闻‘叮叮铛铛’的刀剑磕碰厮杀之声......,翟坊的心一紧,大大出乎意料,怎地又惨烈厮杀?难道不是仅仅掘开一冢乎? 少刻,抬手捂在头顶上,虽此一时,哉猷在此,其又引领着众多逆魂恶鬼,其心亦是恐惧不安,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刀剑上哪长眼睛去?接连丧命二回,鬼门关内捡得半条命回来,又来此地厮战,其心颤颤,大腿也跟着颤颤,此一时,瘸腿病不犯更待何时? “哎呦!” 翟坊‘哎呦’一声,向前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一把蒿住身旁魔将手臂,哀呼道:“哎呦!痛死吾了!吾命欲休矣!” 魔将惊慌道:“翟大人,怎地了?怎地了?” 翟坊故做哀痛道:“没事,没事,哎呦,且扶着吾慢些前行便可,接连的拼杀吾能挺得住,能挺得住!受点小伤,不算个事!” 魔将招手道:“过来,你二人轮换背着翟大人前行。且快!” 身后两员魔将奔上前,一人背起翟坊疾步向前,翟坊趴在其背上,将手握拳砸着其背,低吼道:“你给吾慢着点,太快了吾受不了!很疼!” 身下魔将直蒙圈,亦不知到底应当快点还是慢点,遂将脚步迈得不快亦不慢,稳当着点,保命要紧,谁知道其抽哪门子的邪风,阴阳怪气地,实是拿捏不准。 不一时,便闻得厮杀喊叫之声越来越近,眼见着众多魔兵魔将、水卒水将于水面厮杀一处,鬼哭狼嚎形同开锅。 翟坊传命队伍稍停,于一处观瞧,数以万计兵将水面厮杀,瞬间倒下的尸体,随着翻卷的波浪被掀起又抛下,形同一截枯树枝翻滚飘浮在水面上......,忽闻得身后众逆魂及孤魂野鬼一阵阵骚动,举起刀剑跃跃欲试、气势汹汹。翟坊传命道:“不可参战,且速去龙冢。” “遵命!”魔将应罢,转身在前引路。 行出不多远,圆圆一土丘,高耸在眼前,四周围大水小水连成片,狂风卷着大水与倾盆的大雨在水面上疾飞,横拉成水瀑一般。 西南一面陡坡,约有二、三十丈高,‘哗哗哗’的大水顺坡而下,水中时不时地卷下一堆堆地死尸,被泡得白刷刷,分不清是魔兵还是水卒?翟坊心突突直跳,不知又将面对怎样的一场厮杀,可还有命在? 沿着陡坡而上,但见土丘之上,便地皆是死尸,横七竖八,层层叠叠,不计其数......,闻听厮杀声不止,伴随着暴雨狂风,异常地惨烈! 翟坊站在水中,脚下踩着尸体,佯装镇静,传命道:“众仙灵仙魔们,成神的时刻到了,近在咫尺,掘开龙冢,诛杀白龙,将其剁碎,报仇雪恨!给吾上!上!上!” 忽然间,众多白花花的骷髅骨逆魂及孤魂野鬼如打了鸡血一般,欢呼雀跃,一蹦多老高,‘呼啦啦’地冲上龙冢,顿时,形同开锅一般,沸腾不止。 ‘霍嚓嚓’一道闪电,雪亮如白昼,紧跟着‘咔嚓’一个霹雷头顶炸响,巨大的一个火球一闪即逝,一颗百多年的老树轰然而倒! 就在闪电亮起的一个刹那间,突见一员勇将,如天神下界般,十分的勇猛,手持一把银光宝剑抡得上下翻飞、左挡右杀,砍得众魔兵绝命倒地,脚下之死尸堆积如同小山丘,虽暴雨倾盆,却依然可见其身上被腥血染得通红...... 第三一七章 陡然凌空奇景现 却说就在闪电亮起的刹那,一员勇将,如同天神下界,十分的勇猛,手持一把银光宝剑抡得上下翻飞、左挡右杀,砍得众魔兵绝命倒地,脚下之死尸堆积如同小山丘,虽暴雨倾盆,却依然可见其身上被腥血染得通红...... 且说此将,正是金承水。 自前日凌晨起,其于澜暮河上引水将巡视,便觉耳红心跳,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扭回头来,看着身后深情吹笛的澜暮枝,欲言又止。 少刻,贴身二将岳钟、岳良似看出其不安,遂近前拱手道:“主将,可有心事?” 仰头望着天空陡然而起的灰云,河面飒飒而来的凉风,金承水若有所思道:“岳钟、岳良,吾心甚觉不安,龙宫可是有事发生不成?少刻,遣将二十员,水卒千名先行回去,助风亚、龙女守龙宫。” “遵命!”岳钟应道。 站在龙舟之上,金承水举目远眺水天相接处,东面的天空晨雾迷茫,缱绻怡然。 一个转眼,忽见天空景象突变,遂揉着眼睛仔细观瞧,眼前似出现一个幻境,先是影影绰绰,之后清晰可见:眼瞧着双道彩虹铺成七彩之桥,横跨东南面的天空,大朵大朵洁白地流云飞速流转,圆圆团团宛若洁白的羊群天空疾奔...... 不一时,奇美的画面陡然凌空,但见金龙、彩凤、鹦鹉、白鹤、孔雀皆化作七彩云朵状天空嬉戏而舞,身姿极度飘逸,如东风拂柳,似月里嫦娥甩袖而舞,隐约中又有阵阵乐曲声传来,纷纭花簇,落英缤纷,震彻双眸,美不胜收! 金承水震惊不已,不知是梦还是真,恰在此时,突见天空右手四十五度的方向,斜刺里飞出一团深蓝之云,其速度之快犹如光速一般,直奔其而来,唬得金承水大声惊呼:“快看,快看,快看那朵流云!” 话音未毕,眼瞅着那朵极速飞来的流云,一边疾飞一边不停地变幻模样,眼睁睁地看着其中间变幻出一朵硕大的白莲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金辉腾起丈高,近在咫尺的一个刹那,金承水又一声惊呼:“呀!快看,快看呐!” 岳钟、岳良,澜暮枝及几个水卒皆一脸惊愕,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应声道:“呃......,看、看甚么,看甚么,......甚么也没有啊?怎地了?” “呀!快看,快看那朵流云呐,在哪儿!在哪儿!” 金承水大声呼喊罢,抬手指向天空那朵极速飞转的流云,恰在其抬手的一个瞬间,突见流云之中那朵耀眼的白莲花,劈出一道强光,犹如疾驰的闪电,‘嗖’一声,直接顺着金承水的手指尖,钻入其体内消失不见,金承水站在原地突地一颤,愣在当场! 且说就在深蓝色的流云极速眼前,劈出强光的那一个刹那,金承水忽见那朵白莲花之上惊现一人,长发白衣俊俏男子的面容,和颜悦色,嘴角带着笑意,是那么地熟悉,是那么地亲切!他的俊俏是永恒的,他的笑容是甜蜜的! “呀!......水瑶,水瑶,水瑶啊!” 金承水突然对着空中那朵流云消失处,一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一边跺脚呜呜痛哭! 澜暮枝上前,扶住金承水的肩膀急问道:“承水贤弟,承水贤弟,......这是怎地了?怎地了?啊?说与愚兄听听啊!” 哭泣好半晌,金承水哀道:“澜暮兄,吾刚刚似是看见水瑶,粼羽、水瑶,吾三人结拜,情似海深。水瑶太白除妖,丧命蛇口,不知为何,今日突现此处,吾心甚哀!” 澜暮枝应道:“贤弟,可是出来太久之因......,待明日里愚兄替你守着粼羽,你且回去看看,在回来不迟。” 金承水泣道:“谢过澜暮兄美意,贤弟一日不可离开此地。连日来亦不知何事,遂觉得心烦意乱,坐立难安,感怀旧事,伤感异常,若有所失,亦或是粼羽出冢之事近在咫尺,喜悦过头而至,到也不防事。” 澜暮枝点头道:“嗯,承水贤弟,吾亦是兴奋异常,得见天庭战神金粼羽乃吾三生之幸事,幸甚,幸甚!” 少刻,望着略起微澜的河面,金承水嗟叹道:“澜暮兄,水瑶已不在,吾刚刚见其模样与昨日一般无二。似是吾之幻觉,他的甜笑挂在嘴边,粼羽曾说,水瑶俊美横生,甜笑使人终生难忘......,昨天之事,恍若眼前,此一时,吾只盼粼羽平安出冢便是!” 澜暮枝应道:“承水贤弟,非是时间长短让吾等记住一个人,有些人就算昙花一现,终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说来亦是一种心境,一种难以解释清楚的东西。” 金承水道:“澜暮兄所言极是,吾思亦是如此。你吾相识虽短暂,吾以你为知己,粼羽出冢之后,随吾金海龙宫共事。” 澜暮枝喜极而泣道:“三生有幸,识得承水贤弟,幸甚!幸甚!” 岳钟、岳良一旁打趣道:“澜暮兄,你可算是要离开这名不见经传、犄角旮旯、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了,到了吾金海龙宫,千万莫两眼冒金光,大呼道,原来兔子屎全都拉到这儿了,吾可来了,打死亦不走!哈哈哈......” 闻其言,澜暮枝破涕为笑道:“呃......,吾何时说过这大逆之话,被你二人听去了?吾乃‘忠义’之人,钟情于澜暮河,离开实是无有办法,谁让吾更钟情于承水贤弟呢?你俩说,是也不是?哈哈哈......” 岳钟、岳良道:“是,是,谁说不是!吾等皆为世代‘忠义’之人,澜暮兄说是不与不是乎?” “是,是!说得是!” 哈哈哈,哈哈,众人的笑声,在水面上荡起涟漪,四散开来...... 说话间,天光越来越亮,忽见从西北角上,涌出大团、大团铅色灰云,翻翻滚滚,没一时,便遮没了半边天,眼瞧着东面的天空金灿灿地升起朝阳,遍洒水面,西面的天空却铅云翻滚,形同锅底,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异常的诡异! 起风了! ...... 第三一八章 时运不齐命多舛 却说众人说话间,西北一面天空涌出大团、大团铅色灰云,翻翻滚滚,东面的天空金灿灿地升起朝阳,遍洒水面,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异常的诡异! 起风了! ...... 不一时,打西北而来的疾风吹得水面呼啦啦作响,河面波涛汹涌,好像是一个哮喘病突发,咳嗽个不停,胸膛上上下下起伏的病人。突来之变,众人皆未料到,金承水仰头观瞧西北一面天空极速压来的黑云,心中暗道:“不妙啊!此黑云翻翻滚滚,水面波涛汹涌,莫不是有妖人欲造恶不成?其欲造何恶?” “承水贤弟,风头甚猛,恐是要来雨了,看来此雨势来头不小啊?”澜暮枝仰头向西北观瞧道。 “怪哉!怪哉!真乃怪哉!何出此滚滚黑云,何来此雨啊?莫不是有妖魔奔吾龙冢而来?”岳钟惊道。 “呀!粼羽啊!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三百多年灾不过乎?不过乎?悲哉!哀哉!何方妖人,气杀吾也,欲行恶事,吾必将尔等碎尸万断!呀----”金承水气满胸膛,仰天疾呼。 话音未毕,突见疾风卷起滚滚黑云,眨眼之工,将天空雾了个严严实实,如锅底一般黑黝黝......,翻翻滚滚的河水似裹着不计其数的妖魔沸腾不止,恐是要干出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先行遮挡众人的视线,平民百姓胆小者躲在家中闭门落锁不敢出。 “怪哉?天空拉起如此黑幕,数百年未见......,承水贤弟,眼前的一幕仿佛就是三百多年前的那一天,飞沙走石,暴雨急驰,待风驻雨停之时,凭空多此一土丘。”澜暮枝惊道。 “哎呀!有没有可能,是吾天庭天兵天将前来接引粼羽出冢?”岳良问道。 “绝无可能。”金承水道,“若吾天庭喜迎粼羽出冢,必是天降七彩祥云,氤氲缱绻,天乐不断,众天神排喜庆仪仗前来迎接。” “承水贤弟,若是如你所言,此暴雨倾盆恐是少不了三日,吾澜暮河亦成澜暮海,汪洋一片,且先行回去再议,快!雨势甚猛,就要来了!”澜暮枝急道。 “嗯,岳钟、岳良,且先行回去点齐水将水卒,严阵以待!”金承水跺脚哀道,“准是有恶鬼欲行逆天之事,奔着粼羽之冢而来!” “遵命!”二将哼一声,疾步而去。 金承水剑眉紧锁,面色变得异常的苍白,怒视天空隐藏于滚滚黑云背后的妖魔鬼怪,恼怒不已,浑身上下直打颤。 恰此时,一股强劲黑风由西向东狂吹,飞沙走石,一瞬间,水面被掀起数丈高一道水帘横拉河面之上,‘霍刺刺’一道闪电撕裂天空,紧跟着‘咔嚓’一个霹雷过后,瓢泼大雨哗哗而下,眨眼之工,水雾如同烟雾阻挡住视线,冒烟咕咚对面不见人。 “走,快回去!” 澜暮枝言罢,扯着金承水急急奔回至河底水宫,闻得阵阵狂风的呼啸,犹如千军万马河面之上狂奔,河宫中嗡嗡作响。 少刻,金承水传命道:“速召集众将前来听命!” “遵命!”水将应声而去。 澜暮枝与身旁水将道:“速传澜暮河众水将前来听命!” “遵命!”身旁水将应声去。 “承水贤弟,澜暮河水将水卒,久未参战,你且传命,愚兄在前引领其等出战便是!”澜暮枝近前道。 “嗯,有劳澜暮兄,大恩不言谢,必当厚报!”金承水拱手道。 “唉?自己人,莫说客套话。” 澜暮枝话音未及落下,突见两个水卒慌慌张张急跑进来报:“回龙主、河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眼瞅着打西北一侧,杀来众多妖兵,无以计数,不知其欲作甚?此一时,已至吾河界处,请龙主、河主速速定夺?” “呀!妖兵!不知其为何处之妖?......好恶妖,好恶妖呀,吾粼羽怎生招惹你了?.......欲行此逆天大恶之事!此仇此恨,无有绝期,纵算一死,九泉之下,吾必诛尔等九族!”金承水怒罢,‘呛啷’一声,拔剑而出。 忽闻‘腾腾腾’地脚步声,众水将大步行至大殿中,见金承水转身与澜暮枝道:“澜暮兄,怕是妖兵有备而来,吾等兵力恐支撑不住,且派将速至江龙王乌游子处借兵,求其增援,越快越好!” “嗯,承水贤弟,吾亲自去吧,吾恐水将借不来兵力,耽误了时机!”澜暮枝沉思道。 金承水点点头,眼见着澜暮枝与河内众水将交待几句罢,引着二员水将匆匆赶往江龙王乌游子处借兵。话分两头说,暂不表澜暮枝借兵,先说金承水点将出战。 少刻,禀事官上前报:“回龙主,澜暮河水将总共七十员,水卒一万名。吾等所带来水将二百员,水卒四万名。” “嗯。”金承水点头。 忽见一水卒,十万火急来报:“回龙主,大事不好!妖兵约有万计,个个凶神恶煞一般,靠近土丘处,不知其欲作甚?” “嗯,再探。”金承水闷哼道。 “众将士,吾等行万里之遥,赴此地护龙冢,今日,有妖兵前来图谋不轨,欲行逆天造恶之事,掀翻吾龙冢,其罪大恶极、罪不容诛!吾龙宫将士,誓死护冢,龙冢在,吾等在,龙冢不在,吾等阵亡!”金承水厉声道。 “遵命呐!誓死护冢,尸山血海,万死不辞!”众将一声闷吼,擦拳磨掌。 少刻,金承水兵分三路。 一路由岳钟、岳良引领,率领澜暮河水将七十员、水卒万人,于西北侧澜暮河上迎战妖兵,阻其来路,通通格杀勿论! 二路由水将姜舟、于礁引将,率领水将七十员,水卒一万五千人,于龙冢之下设围,斩杀拦截妖兵,见机行事。 另一路,金承水引领,杀奔龙冢之上,见妖兵格杀勿论!众将士,迎战! “得令呐!” 闻得将令,众将一声闷吼,迅速分头行动......,金承水引将锵锵杀出,一场天昏地暗、天翻地覆、天愁地惨的鏖战厮杀,开战! 第三一九章 抱头鼠窜活见鬼 却说金承水点兵出战,闻得将令,众将一声闷吼,迅速分头行动......,金承水引将锵锵杀出,一场天昏地暗、天翻地覆、天愁地惨的鏖战厮杀,开战! 且说金承水心中已感到此战不同寻常,眼盯右手食指。 心思停留在清晨那一朵极速而来的流云,只一刹,一道电光顺着食指而入体内,极其清晰的见着水瑶和颜悦色,嘴角挂着甜笑一闪而逝,心中暗思:“水瑶,莫不是有事?粼羽,莫不是难逃劫数?纵是被密冢三百多年......水瑶啊,助吾护得粼羽出冢,纵死无憾!” 思罢,引兵登上龙冢,眼瞧着茫茫天地间倾盆的大雨,天空中闪电之马拖着雷霆之车,轰隆隆的驶来,由远及近,‘咔嚓’一声,霹雷头顶炸响,惊天动地,仿佛天河绝堤一般。 忽闻得黑风骤起‘呜呜’作响,层层叠叠的黑云盘旋在土丘之上,形同张开一柄巨伞,遮盖个严严实实。众兵将正疑惑黑云盖顶之时,突见从正南、正北两个方向,各杀出数千名妖兵,手持各种器具,扯出一条直线从两端开掘! “呀!造恶之妖,果不出所料,痛杀吾也!众将士,分兵南北两处,给吾上,格杀勿论!”金承水气满胸膛,举剑引兵冲向北端。 杀气腾腾,黑云盘旋,两兵相交,厮杀得异常猛烈,众水将、水卒护冢心切,各各血灌瞳仁,皆忘记生死,抡刀便砍,举剑就劈,砍杀成一团。 眼见金承水,于北边‘望亭’处,抡剑如削瓜切菜一般,‘嘁哩喀喳’一路砍倒无数妖兵,众水将水卒如饿虎下山一般,勇猛作战,唬得妖兵连连后退,亦是不知何来此兵将,竟如此之勇猛?不一时,斩杀妖兵大半,剩下者如活见鬼一般,抱头鼠窜! 金承水飞身‘望亭’之中,正四下了望,忽见正西方一阵黑风卷来,闻得风中传来阵阵喊杀之声,眨眼之工,约有数万名魔兵,铺天盖地,黑压压成堆,如空中黑云突然失重,落地瞬间成魔兵,呲牙咧嘴,气势汹汹杀来,顿时,‘呛呛呛’刀剑磕碰响,伴着暴雨狂风,喊杀声震天。 金承水大怒道:“好恶魔,原来是魔界之兵欲行不轨,行此大恶之事!魔君、魔尊,给吾滚出来,吾必诛杀尔等狗命!” 一个腾空,金承水举剑飞身而起,一把宝剑抡得是呼呼生风,所到之处,魔兵无不骇然,呼啦啦地如潮水般向后退去......,闻得密林呜呜作响,悲风四起,鬼哭狼嚎。 暴雨之中,突见四个膀大腰圆的魔将,抡刀齐上,将金承水围在正中间,斜刺里冲出两员水将,举剑刺来,金承水猛然一个冲高而起,魔将抬头仰望之时,暴雨浇得其睁不开眼,只一个刹那,金承水剑到,‘噗嗤’‘噗嗤’连着枭首二将,尸体倒地,黑血‘咚咚’喷出,被暴雨覆盖,另二个魔将愣神的瞬间,被二员水将一剑砍翻在地,水卒手起刀落,斩落首级,吓得众多魔兵踉跄倒退,只片刻,又围过来几十员魔将,不计其数的魔兵,打斗一处,厮战一团。 这一边,金承水又是一顿狂砍,数员魔将之尸踩在脚下,黑血横流;那一边,眼见着两员水将被团团围住,金承水调头砍倒数员魔将,与二水将、水卒一道砍杀得众魔兵鬼哭狼嚎! 滚滚的黑云罩顶,飒飒的阴风狂卷,杀气腾腾,黑风平吞。 波涛汹涌的澜暮河西北面一处,不计其数的魔兵顺此而来,二勇将岳钟、岳良,引领着澜暮河七十员水将,万名水卒厮战在此处。 眼见着脚下澜暮河掀起丈高的浊浪,沸腾翻卷,天空乌云峥嵘压得极低,铺天盖地地魔兵蜂拥而至,唬得澜暮河众水将、水卒直打哆嗦,终是小河之水将水卒,数百年里未上过战场,哪见过如此之阵势!有那老弱胆小者,两眼一翻,直接吓昏,一头栽倒河中,冲得个无影无踪。 岳钟、岳良二将勇猛无比,手中长剑所到之处,魔兵成堆的倒下,河面之上形同开锅,厮杀得难解难分。 且说澜暮河水将、水卒,久未参战,在此犄角旮旯小河之内,数百年来无有大事发生。上哪见过铺天盖地之魔兵,气势汹汹杀来,亦是不知澜暮河犯下何等大错? 个个胆战心惊,虽鼓足勇气,随在主将身后冲上前去,不出几个回合,便被砍翻无数,‘噼里啪啦’形如洒豆一般,摔入河水之中。 眼见着一万水卒,不多一时,剩下少半数不到,又有胆小如鼠者,觉其根本不是对手,离得老远比划几下,一转身逃的逃、散的散钻入河水之中,不知所踪。 茫茫大雨,河水猛涨,瞬间成汪洋大海,与远处的江水连成一片,浊浪滔天,横冲直撞,湍湍奔向远方......,河面上无数魔兵、水卒的尸体与拦腰折断的树木一道,翻翻滚滚的四处飘荡...... 忽见,不计其数的魔兵团团围住岳钟、岳良,砍杀得难解难分,大量的魔兵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直奔龙冢而来。 岳钟、岳良满身腥血,砍倒一堆堆的魔兵,闻得狼哭鬼嚎声不断,众多魔兵四散奔逃,暴雨倾盆,狂风不止,已然是乱成一锅粥......,不一时,众魔兵被砍个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忽又见一波连着一波的魔兵,黑压压成片,形同天空翻滚的黑云一般,从西北角处涌来。 砍杀出一条血路,岳钟、岳良聚合一处,眼见着身后寥寥几个水将水卒,稍作商议,二将又举剑迎着魔兵锵锵杀来,一将战百、战千,厮杀得异常惨烈。 好一个勇猛的岳钟、好一个善战的岳良,抡起手中长剑,亦是不知砍倒了多少魔兵魔将,直杀得昏天黑地、魔兵乱作一团。 逢着暴雨狂风,水面作战,魔兵亦是战不过水将,偏偏又赶上如此勇猛善战二将,魔兵形同活见鬼一般,抱头鼠窜......,亦是不知厮杀多久,但见河面之上几乎被翻翻滚滚的魔兵之尸占满,黑压压一层,看得人胆战心惊,直打怵! 第三二零章 装傻充愣不发兵 却说澜暮枝,引得二员水将风风火火直奔江龙王乌游子处借兵。 不多一时,行至江龙宫,宫门口守卫森严,似是预知有人前来借兵一般。澜暮枝疾步上前与守卫通话,其转身入内回禀。 好半晌,禀事者末有出来,澜暮枝心急如焚,心中暗道:“不妙!不妙啊!莫不是乌游子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有耳线先行报之,其不想借兵?坐视不管,当如何是好?” 眼见着龙宫大门前,横眉立目的守卫,澜暮枝双手搓急来回踱步,心中思忖着稍刻见到乌游子之时如何与其言,先行将兵借来,应急过罢,再与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算账不迟......,恰在此时,有一水将出来道:“澜暮河主,请进吧!” 澜暮枝随在水将身后,大步而入。 龙宫之内,着眼之处金碧辉煌,尽显奢华,黄金、白玉、翡翠、珍珠、玛瑙、珊瑚、砗磲装点各处,恢弘奢侈,晃人二目,应有尽有,赶超海龙王的水晶宫。 眼瞧着乌游子将肥肥胖胖的身子,摊在大殿正中央的一把超常宽大的水晶镶嵌黄金角的椅子上,软如一摊泥,腰间的肥肉膘几欲流淌。 一对肿眼泡覆盖之下的三角眼,睁与不睁谁也看不清,似睡非睡,半梦半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酒味儿,栽歪在那块,一动不动,好像是喝多了,这一时,酒劲还没醒呢! 澜暮枝心里‘咯噔’一声,一眼识破其欲装傻充愣,不借兵之诡计。心中暗骂:“呸!狡猾的老狐狸,果不出吾所料。此番若误事,且待事情过后,吾这小河主非上天庭告得你焦头烂额,绝命牢狱不可。走着瞧!” 骂罢,心下着急,两军阵前求兵之事,那能等啊?遂上前几步,至乌游子近前拱手道:“咳咳,咳咳,江龙王?江龙王?吾有急事,......醒醒,醒醒啊!” 好半晌,见其左眼稍稍开出一条窄缝,右眼依旧迷离,迷迷瞪瞪形同说梦话呓语一般道:“呜哈........,澜暮枝,你来有事啊......,等着,等着......” 这一边,澜暮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其在说甚么,还未及说话呢,那一边,窄缝一闭,鼾声起来了!呜哈,呜哈地不止......,气得澜暮枝头昏眼花,恨不得一把将乌游子从椅子上蒿起来,给其两个大耳光扇醒,吾让你睡,让你睡,直接让你睡死! 少刻,澜暮枝强强压下一腔怒火,平静道:“江龙王,军情紧急,吾等若耽误罪名可是不小,难保向上人头还在,莫怪手下末有提醒。突有大量的妖兵,铺天盖地而来,侵犯吾河界与水卒厮杀,特来此禀报大人,借兵除妖。” 眼见着乌游子眉毛微蹙两下,寥寥几根睫毛略动,转眼又开始打呼噜,心里已然是早就有数,跟明镜似的。此一时,跟澜暮枝就是装傻充愣,你说你的,吾醉吾地! 澜暮枝四下打量,一抬眼,突见不远处白玉的几案之上,摆放金盘,盘中有一瓶酒,椭圆形的白玉瓶剔透闪亮,直冒金光。其一旁边,另一金盘摆放着数颗圆圆滚滚的黑珍珠,犹如洗好的一盘巨大葡萄粒一般惹眼。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少刻,澜暮枝轻步退至几案前,拿起一瓶酒揣在怀中,又将一粒黑珍珠攥在手中,疾步退回原处,瞅准了几案上一个大肚子的水晶花瓶,手中一较劲,‘嗖’将黑珍珠弹出,正中瓶肚之上,闻得‘啪’一声脆响,水晶花瓶崩了个天女散花...... 忽见乌游子机灵灵抖了一下,将一对三角眼瞪得溜圆,一个高从椅子上蹦到地当间,大呼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干地,澜暮枝,你给吾说清楚?” “回禀大人,吾不知道啊?......恐是妖兵要杀到此处,扫荡完吾河宫,准备扫荡龙宫吧!大人快拿主义吧!”澜暮枝言罢,两手摊开,向前一耸肩膀。 “甚么?甚么?妖兵扫荡龙宫......,他敢?”乌游子瞪眼道。 “嗨哟!有啥敢不敢地,此一时,妖兵于吾澜暮河上大开杀界,吾万名水卒恐全军覆没了,十万火急前来借兵,还请江龙王速速发兵!”澜暮枝急道。 “澜暮枝,你奉何人之命前来借兵?可有兵符?拿出来!”乌游子阴沉着脸问道。 “回禀大人,吾澜暮河危在旦夕,你不管吗?妖兵铺天盖地而来,岂是吾小河约万名水卒能抵挡得住的?一旦有失,大人可是吃罪不起!”澜暮枝严肃道。 “哼!你澜暮河有事,吾自然要管。吾且问你,那金海龙主此行可是私事?吾可不想多管闲事!暂调五百兵支援你处。”乌游子甩袖道。 “你说甚么?五百兵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硕大一江龙王,手下三十几万兵力,你竟然调五百兵?”澜暮枝惊诧道。 “哼!妖兵铺天盖地,其若杀至此处扫荡龙宫呢?吾怎招?找谁去呀?你且引五百兵回去,吾稍待观察,若无事,引十万兵,去你处,助你除妖便是!”乌游子道。 “回大人,还请大人慎重思考,莫悔之晚矣。恐未待大人到,澜暮河水卒全部丧命妖刀之下,这可是掉脑袋之重罪,大人可吃罪不起啊?此一时,大人至少要借五万兵力前去解围。”澜暮枝道。 “来人,来人啊,调五千水卒赶往澜暮河,送客!”乌游子吼道。 “也罢!吾暂引兵回,江龙王,你可要说话算话,说话算话,吾在澜暮河等你引十万兵到,你若不到,吾非上天庭告得你焦头烂额、绝命牢狱不可!吾等着你!”澜暮枝恼怒罢,跟随一水将出,少刻,点齐五千水卒锵锵杀回澜暮河。 且说乌游子,哪里是醉了,其心中暗自盘算的小伎俩,被澜暮枝一眼看穿。 早有探哨在澜暮枝之前报与其澜暮河突来妖兵之状况,其心中直犯迷糊,左思右想,亦是理不出个头绪,暗忖:“但不知,何来此妖兵?又奔此小小澜暮河上欲作甚呐?澜暮河区区水卒,不堪一击,吾当如何进退?” 第三二一章 救兵救火刻不缓 却说乌游子龙宫内来回的踱步,思来想去,不知当进当退? 心下暗自琢磨,澜暮河百年不遇之事,怎能小了?妖兵出,必是那金海龙主提前有所欲知,伏兵于此。暂不论其胜败,如此惊天动地,暴雨倾盆,汪洋一片,天庭众神必知。 虽借兵五千,略少了些,那金海龙主看其造化了。 此一时,吾亦不能无动于衷啊!上头若问起来,也有得说,也罢,也罢,暂观妖兵动向,一个时辰后,估摸着怎招亦是完事了,引十万大兵,前去比划比划! 暗自打定主义罢,乌游子唤来一员水将道:“速速放出大量眼线,监控澜暮河处妖兵动向,且快,快点!。” “遵命!”水将应声而去。 ...... 且说澜暮枝,引得五千水卒,暴雨狂风之中急奔龙冢而来。其心急如焚,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恨透了乌游子这只老狐狸狡猾多端,玩忽职守。 不一时,行至澜暮河界处,有前方探哨来报:“回禀河主,前方河面西北角一面,有金海龙宫水将与众多魔兵厮杀,河面之上满是魔兵、水卒之尸。” 澜暮枝厉声道:“莫探了,速速在前引路,直奔土丘处,挡道者勿用通报格杀勿论!” “遵命!”探哨哼一声,疾飞队伍最前端。 但见空中峥嵘乌云翻滚,大雨瓢泼,三、五丈外看不清人影,狂风乱卷,失去方向,从四面八方横扫而来,河面上滔天的浊浪横冲直撞......,大雨似无根之浮萍,随着狂风一会儿向西疾驰,一会儿又向东狂奔,掀起数丈高的巨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形同开锅,歇斯底里,咆哮不已...... “杀呀!杀呀!杀呀!” 迷迷茫茫的大雨中,闻得喊杀声大作,忽见探哨来报:“回禀河主,土丘就在前方不远处,土丘下方有水卒与魔兵厮杀,河主定夺。” “众将士,且听好,斩杀一个魔兵赏一锭银,斩杀十个魔兵赏一锭金,且自己数好了!冲上土丘,给吾杀!”澜暮枝大声喊道。 瞬间,士气大增,水将、水卒争先恐后,‘呼啦啦’一声,犹如一股大狂风,一鼓作气,砍出一条血路,向前急冲。个个卯足了劲,抡刀便砍,挥剑便劈,心中数着数,都想赚个百锭金呐! 眼见澜暮枝冲杀在队伍中间处,接连砍倒几十个魔兵,他想保存一些体力,知道金承水必是在龙冢之上死战! 不一时,众兵将顺着西南陡坡处疾步攀上龙冢,空中霹雷不止,暴雨瓢泼,陡峭的山坡已看不见路,犹如一条血河瀑布‘哗哗哗’地往下冲,倚仗着全都是水将、水卒,玩个水不在话下。澜暮枝抬手甩掉脸上的雨水,眼前的场景乱成了一锅粥...... 双方已然成了肉博战了,密密匝匝聚集一处,近距离的砍杀,脚下尸体遍地皆是,横七竖八,鬼哭狼嚎的魔兵,乌洋成堆,双方翻翻滚滚缠斗一处,宛若一团乱麻! 黑云如伞盖,将天空遮挡,黑咕隆咚,寻不见金承水的身影。 澜暮枝来不及多想,引领着兵将冲上前来,二话不说,抡开手中一把鱼鳞波纹宝剑,‘嘁哩喀喳’如切瓜剁菜,所到之处,魔兵倒下一片。 约有半个时辰,眼见魔兵铺天盖地,越砍越多,水卒死伤无数,澜暮枝心中暗道:“遭殃!真遭殃!魔兵必是谋掘冢之事久矣,有备而来,吾等之兵力不足,怎是其对手?乌游子这条老狐狸,真可恨,可恨呐!” 正抡剑砍倒数个魔兵之时,‘霍刺刺’一道闪电撕裂天空,将龙冢之上映照得通亮,一个刹那,突见北面‘望亭’一处,一棵老树在风中疯狂摇摆,枝条交错缠绕一处,乱乱如麻,混作一团,树下层层魔兵尸体堆积如小山丘,一员猛将,长剑如闪电,奋力砍杀! “呀!承水贤弟,莫慌!愚兄来矣!”澜暮枝心头一喜,大声呼道。 ‘咔嚓’一声惊雷头顶炸响,震耳欲聋,黑咕隆咚,澜暮枝抡开鱼鳞波纹宝剑,一顿狂砍,至‘望亭’处,果见金承水。 二人相见,异常激动,少刻,退至‘望亭’内,金承水急问道:“澜暮兄,借来多少兵?” “呃......,一万兵,随吾杀上来一半,其余冢下厮战,乌游子言,少刻,引十万兵力前来援助除妖!”澜暮枝略犹豫道。 金承水点头,已然是从澜暮枝的眼神之中看出些甚么,拍了拍其肩膀道:“嗯,澜暮兄,辛苦!” “承水贤弟,愚兄在此陪你,冢在愚兄在!”澜暮枝剑眉锁成一条直线,眼中划过一抹厉光道。 “澜暮兄,莫如此,莫如此,能走且走!你若不听命,吾定斩你!”金承水厉声道,“记得,吾若倒在此处起不来,持吾令牌,龙宫寻吾一双兄妹,嘱其代吾天庭为澜暮河众将士请功。” 金承水厉声罢,腰间取出令牌交到澜暮枝手中。 “得令呐!”澜暮枝一声闷哼,眼泪夺眶而出。 忽沉寂,只片刻。 突见黑压压地魔兵又杀来约有数万人,犹如黑色的巨形锅盖,‘咣当’一声,将此处罩个严严实实! 黑咕隆咚,金承水与澜暮枝四目相对,交流默契,抡剑而起,飞身亭外。 难以计数的魔兵围向‘望亭’,黑压压一片,就好像地狱之河,开闸放水,倾泻出无数的恶魔恶鬼,呲牙咧嘴,恶狠狠地扑来...... 哪容得你魔兵呜呜洋洋扑至近前,眨眼之工,二道雪亮的剑光上下翻飞,与空中疾驰的闪电一道狂劈,所到之处,众魔兵鬼哭狼嚎,腥血四溅! 这一边,老柳树之下,金承水若风摆柳絮,腾挪翻飞,一把银光宝剑所到之处,黑血成河;那一边,澜暮枝纵身而起,犹如暴雨之中疾飞的雨燕,无声又无息,待魔兵看清其落地之时,哀嚎一声倒下,腥血喷溅,被倾盆的大雨冲个无影无踪......,厮战成一团,直杀得天愁地惨,地暗天昏! 第三二二章 蚂蚁翻蛋直打怵 却说澜暮河之上,黑云密布,浊浪滔天,众多水卒、魔兵之尸,平铺河面之上,密密匝匝的一层,犹如过江之鲫,泛滥成灾。 自昨日午时前双方厮战一处,此一时,逢着夜里戌时过半,澜暮河水卒万人,水将七十员几乎是全军覆没,剩下几员水将紧随在岳钟、岳良身旁,如同机械木偶一般拼杀。 岳钟、岳良二将,勇猛无比,犹如海中蛟龙,劈波而出,抡开手中宝剑,身先士卒,奋勇厮杀,杀得魔兵七零八落,鬼哭狼嚎。 这一边,刚刚将众多魔兵砍落水中,未待喘口气;那一边,凭空又冒出成千上万的魔兵铺天盖地而来......,眼睁睁地看着一大半魔兵,形同一股大黑风,直接刮向龙冢方向,岳钟心中暗暗叫苦:“遭殃!遭殃啊!承水龙冢之上危矣!......如此怎个战法?寡不敌众,吾等纵算生出百头百臂亦是不够用呐?罢了,罢了,暂杀至龙冢之上,纵是一死,亦要与承水死在一处!” 岳钟拿定主义,抡剑一顿猛砍,奔至岳良近前,大喊一声:“快,且随吾走!” 且战且退,岳钟、岳良在前,几员水将紧紧跟随,狂奔龙冢处。此一时,身后的魔兵乌洋成堆地往前赶,亦是看不出其等是在追杀几将还是奔龙冢而来,方向皆一致。 黑咕隆咚,暴雨狂风,贴着浪头疾飞,魔兵自是没有水将速度快,不一时,行至龙冢近前,闻得喊杀声不绝于耳,岳钟、岳良在前砍杀出一条血路,想寻出守在此处之将姜舟、于礁,已然是乱成一锅粥,好半晌,无有寻见二将身影。 眼见着西南陡坡一处,顺着高高隆起的土丘‘哗哗哗’奔下的洪水被染成血红色,犹如一条大红绸,由坡顶抛下。岳钟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知道龙冢之上必是更加惨烈的激战,砍倒几十个魔兵,大呼道:“且快,随吾冲上去。” 闻得其声,岳良与几员水将紧紧跟随其后,飞身而起,踩着那一道‘大红绸’跃上龙冢。 落地的刹那,满眼皆是魔兵,死的在地面层层叠叠,横七竖八,活的踩在死的身上,上窜下跳,鬼哭狼嚎,如蚂蚁翻蛋一般,麻麻痒痒看得人直打怵,一身的鸡皮疙瘩…… 脚跟未待站稳,便被魔兵围在正中,个个虎视眈眈站在大雨之中,黑黢黢的一张脸,铜铃大的眼睛冒着阴森煞气,獠牙呲出黑色的嘴唇之外,无比的邪恶,抡着鬼头刀扑来,瞬间,厮杀成一团。 不容分说,岳钟、岳良几将挥剑就砍,嘁哩喀喳,刃如骤雨,脚下魔兵之尸堆成小山丘,亦是分不出活的还是死的,所到之处见着就砍。 且说魔兵不计其数,黑压压的到处皆是。 砍杀不多一时,几员水将皆被砍倒,上百个魔兵围攻一员水将,犹如坠入狼窝一般。眼见着水将倒下被魔兵乱刃分尸,魔兵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上蹿下跳,直奔岳钟,岳良扑来,二将暴怒不已,闷哼一声,猛然腾空而起,魔兵未待反应过来,一股大凉风,‘噗嗤’‘噗嗤’削落众多魔兵首级,唬得魔兵魂不附体,抱头鼠窜。 岳钟、岳良趁此时,飞身落在‘望亭’檐角之上,手搭凉棚遮挡住雨势,四下里寻找金承水。 一道疾驰的闪电划过天空,突见西北一面井口不远处,金承水被数百魔兵围攻,战成一团,哀嚎惨叫之声不断传来......,此一时,只剩下寥寥几个水卒还在苦苦支撑,岳钟、岳良瞅准了方向,抡剑冲上前,一顿猛砍,众魔兵如潮水一般被砍退,不一时,又如涨潮冲上前来,沸腾不止! 且说金承水,连续不停地大战,已然是体力不支,稍一个愣神间,被斜刺里蹿出来的一魔兵,一刀砍在右上臂之上,‘腾腾腾’倒退出数步,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至一处。 恰是在深井边沿处,井口三尺来高的花岗岩围挡,将瓢泼的大雨拦在外端,金承水以左手持剑,右手掰住井口欲站起身来,刚欠起身,‘扑通’一声,再次滑到水中,突见数十个魔兵举着鬼头刀砍来,金承水两眼一闭,暗暗叫苦:“吾命休矣!想对着井口喊一声,粼羽,保重啊!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千钧一发之际,突见岳钟犹如一股大狂风,眨眼之工,抡剑将数十个围上前来的魔兵砍翻在地,犹如一堵城墙,护在金承水身前。金承水长吁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右臂的不断喷出的鲜血混杂着雨水淌成溜,‘哗哗’流入深井当中..... 忽沉寂,只片刻。 闻听密林在狂风之中‘呜呜’作响,仿佛是不停的哀泣之声,由远及近的一路哭来,紧跟着井下传来‘嘶嘶’哀鸣震颤不绝于耳,只一刹,毫无征兆,狂风骤停,暴雨突止,一丝的风亦没有,乌云依然在天空不停地狰狞翻滚,约百丈高的天空之上,雪亮耀眼,变得犹如明晃晃的镜子一般,众魔兵皆睁不开眼,如僵尸一般懵在当场! 金承水一把蒿住岳钟道:“快,快去,快去喊过来澜暮兄,岳良!” 来不及哼声,岳钟飞身直奔前方不远处,寻着发呆的二人,一手蒿起一人,飞身扑倒在井口处。 只一个刹那,眼见着天空中的白光犹如雷霆万钧之锤,骤然从天而降,闻得‘咽嘭嘭’一声闷响,来不及看清,来不及做出反应,众魔兵连一声鬼哭狼嚎都没有发出,皆倒地成焦黑状,犹如旷野上被雷电击中的羊群,一群群地压在地面上,身体倒下入水的瞬间‘嗤嗤’的冒着白烟...... “粼羽!粼羽呀!能走且走啊!”金承水禁不住,扶在井口边沿哀泣不止。 “承水贤弟,你受伤了?”澜暮枝‘吱嘎’撕下半截衣袖,缠在金承水的右臂之上。 恰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咔嚓’一声惊雷,大雨瓢泼......,眼见着大雨落在众多魔兵焦糊的尸体之上,溅起白烟,氤氲的雨雾腾起数丈之高,一瞬间,对面不见人。 第三二三章 智谋过人急翻尸 却说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咔嚓’一声惊雷,大雨瓢泼......,眼见着大雨落在众多魔兵焦糊的尸体之上,溅起白烟,氤氲的雨雾腾起数丈之高,一瞬间,对面不见人。 风声、雨声、闪电霹雷之声掺杂一处,一阵阵的焦糊之臭,让人不停地作呕,金承水抹一把脸上如瀑的大雨水问道:“澜暮兄、岳钟、岳良,此一时,冢上可剩得吾四人了?” “应当是。刚刚白光如镜亮起的一刹,魔兵皆如闪电劈死一般,倒地焦糊一片。”岳钟回道。 “承水贤弟,吾等接连激战,且至‘望亭’之中,歇息片刻,以静至动。”澜暮枝道。 “嗯,......不可离此过远,吾等必要死守井口,一旦有妖魔封住井口,粼羽命将休矣!”金承水道。 “且至前边老松之下,暂避雨。”岳钟言罢,扶住金承水行至树下。 眼见着金承水右臂鲜血淋淋,澜暮枝从怀中掏出一瓶酒,‘砰’一声,弹开其瓶盖,仰头‘咕咚’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但觉得入喉火烧火燎。一个转手,将酒瓶递给金承水,眼见其‘咕咚’喝了一口,随手又浇在伤口上一些,双目一闭,牙关紧咬,转手递给岳钟、岳良,二将饮罢,剩下少半瓶澜暮枝盖好盖子,又揣进怀里。 “江龙宫,弄来的好酒,可是?”金承水喘着粗气问道。 “呵呵呵,蛮不住你......” 澜暮枝言罢,四人相视而笑。 恰在此时,忽闻得一阵阵喊杀声由龙冢下方传来,四人猛然一惊,忙起身奔入一侧密林之中。 岳钟、岳良飞身密林前端,透过茫茫大雨,影影绰绰可见数百员水将在前,引领着众多的水卒顺着西南一面的陡坡冲上来...... 不一时,乌游子摇晃着肥胖的身躯,由二员水将搀扶着攀上龙冢,看着满地的尸体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堆积得如同小山丘,其心不由得一紧,着实是末有料到此战之惨烈。心下暗思:“亏得吾智谋过人,智谋过人,放出众多眼线,逢此战后,引得十万兵力,分兵两路,前来探察,也亏得双方皆全军覆没,否则真是不知当进当退?” 思罢,传命道:“众兵将,皆上来,速速寻出金海龙主、澜暮河主阵亡之尸,必要将其二人隆重安葬,吾心甚哀!” “遵命!” 众水将应声,引领着水卒排开一条直线,挨排翻动尸体,寻找龙主,河主亡命之身。 且说乌游子,前一时,于江龙宫中,如泥一般摊在软椅之上,却坐立难安。 心中上上下下的揣摩着澜暮河突现妖兵以及金海龙主于此处与妖兵厮杀这件事,出兵与不出兵,得利与失利,对其仕途有何得失。说来,其自是个大官迷,大腹便便、极其贪婪的大官迷,凡事,皆以一个‘利’字当先,拿捏揣度。要论业务能力,两眼一抹黑,一窍不通,要论溜须拍马,献媚奉承,他准能拿第一。 前书就曾说过,乌游子脑瓜削个尖、不顾一切地往上爬,连睡觉做梦都是清一色生官发财。正低头沉思之时,忽有哨探来报:“回禀江龙王,澜暮河边土丘之上大战已停,一道白光过后,尸体焦糊形同被雷劈,双方似全军覆没,此时,异常安静。” “啊,下去吧!” 乌游子言罢,额头直冒冷汗,闻得全军覆没,其心里‘咯噔’一声,此事,必是惊天动地之事,怎能小了?心中暗道:“那金海龙主虽末有天命在,却与魔兵战死在澜暮河处,吾天庭与魔界自是势不两立,人神皆知。澜暮河主来吾处借兵,吾借其五千,此一时,全军覆没,其必是战死,天庭若盘查下来,吾这江龙王借兵五千,似是解释不通啊?也罢,也罢,圆了吾与澜幕枝地话,引兵十万,走一遭!” 思罢,急传命:引十万水卒,三百员水将,兵分两路。一路百员水将引三万兵力,直扑澜暮河西北角处,堵死魔兵入口。另一路,乌游子亲自挂帅,二百员水将,七万兵力杀向土丘。 说时迟,那时快,乌游子引兵浩浩荡荡杀来,一路上,末有见到一个活着的魔兵,皆是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尸体顺着河水翻翻滚滚的四处飘荡,看得乌游子心头颤颤。 不一时,水将来报:“回禀主帅,前方兵力已至土丘之下。 乌游子抬起宽大的衣袖抹掉脸上的雨水边向前行边眺望,眼见着高高耸立的土丘西南坡处,哗哗流淌的雨水,犹如一条大红绸陡然抛下,血红一片。乌游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暗庆幸,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此时,刚刚好,刚刚好! 少刻,至近前传命道:“快,快速登上土丘,少量兵力守在土丘之下。” “遵命!” 水将应声罢,引领众水卒登上土丘。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亮如白昼,忽见土丘之下,推倒身上魔兵之尸,摇摇晃晃站起二人,以剑戳地,缓了好半晌,随在众水卒身后攀上土丘。二将正是厮战此处的姜舟、于礁。 且说乌游子一路上眼见着众多水卒、魔兵之尸,心里自是有数,却实打实没有料到,土丘之上堆得如小山丘一般的尸体,一大半身体皆呈焦黑状,大雨之中‘嗤嗤’冒着白烟,散发着作呕的焦糊之臭,其心中甚是疑惑不已:“怎会如此呢?但不知此土丘为何地呀?魔兵如此铺天盖地而来,其想作甚呐?” 众水将、水卒排开一线,逐一翻动脚下之尸,个个焦糊一片,呲牙咧嘴、面目全非、难以辨识。 岳钟、岳良眼尖,一眼叼住向前四处张望的姜舟、于礁,二话不说,飞身而出,佯装成翻尸的水卒至二人身前,牵住其臂至一旁密林之中。 且说众水卒还未来得及翻尸至一半之时,突觉得一阵阴风猛然突袭,彻骨之寒,眼见着天空黑得如锅底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唬得众水将、水卒魂不附体,不停地打着寒战! 第三二四章 自动上门活够了 却说岳钟、岳良佯装翻尸水卒,奔至近前将姜舟、于礁扯入密林之中,众多水卒还未来得及翻尸至一半之时,突觉得一阵阴风猛然突袭,彻骨之寒,眼见着天空黑得如锅底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唬得众水将、水卒魂不附体,不停地打着寒战! “这是怎地了?怎地了?怎如此之寒彻骨?”乌游子颤颤地问着一旁几员水将道。 “啊......噢,真娘的活见鬼啊?活见鬼啊!头一回经历!”一员水将随嘴而出。 “你看见甚么了?快说,快说,......不然小心向上狗头不保!”乌游子一边颤抖着,一边蒿起水将的衣领道。 “主帅,难不成众魔兵之死尸,死而复活,皆成僵尸不成?此地,怎如此诡异,吾等撤吧!再不走,恐来不及?”另一水将惊恐道。 话音未毕,突觉头顶翻翻滚滚的黑云,一大块、一大块地往下掉,惊得众水卒皆以为天塌地陷、浑若身处铁桶,眼瞅着黑云落地皆成恶鬼,铺天盖地、呲牙咧嘴,气势汹汹杀来! 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噗嗤’‘噗嗤’众多水卒被搂头砍倒,顿时,阵角大乱,呜嗷喊叫、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乌游子哪经历过如此阵势,唬得瞬间瘫软在地,顾不得害怕,形同蠕动的蛆虫一般,直接往死人堆底下钻! 且说岳钟、岳良引领着姜舟、于礁奔至金承水处,二人单膝跪地泣道:“回吾主,末将无能,水将水卒皆战死,未能阻挡得住魔兵。” 金承水道:“姜舟、于礁,起来说话!” 澜暮枝道:“承水,冢上水将水卒定是乌游子引兵到了,但不知其十万水卒能否将魔兵杀退?” 姜舟道:“回吾主,闻得其言,冢下留有少部分接应兵力。” 金承水道:“嗯,吾等暂不出,死守此井口,以观魔兵动向。切记,至此井口者,格杀勿论!” “得令呐!”五人一口同声道。 忽闻得喊杀声越来越大,‘嗷嗷’的魔兵怪叫之声异常刺耳,影影绰绰可见几个不远处的魔兵,鬼头刀举在头顶欢呼雀跃,好似迎接重要人物出场一般!金承水低呼一声:“众将,准备迎战!” “得令呐!”五将一口同声。 ‘霍呲呲’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亮如白昼,一个刹那间,突见空中一人头戴金冠镶嵌宝珠异常的晃眼,一张长瓜脸刷白,冷气森森,身披黑袍斗篷,数十员魔将随其身旁,直奔此处而来。 ‘咔嚓’一声惊雷头顶劈下,震耳欲聋,澜暮枝惊道:“承水,可是看到那金冠黑袍人?其为何人呐?可是魔兵恶主?” 金承水自是识得魔君,看个一清二楚,跺足痛骂:“魔君,该死的魔君,金粼羽到底与你何愁何怨,你下如此毒手?天不饶你,定不得好死!” 澜暮枝咬牙恨道:“呸!果不出所料,魔兵恶主现。自造恶,不可活,走着瞧!” 眼见着金承水迈大步奔至井口处,对其内大呼:“粼羽,粼羽呀,魔君亲到,吾等恐不是其对手,其不安好心,能走且走!能走且走啊!” 忽闻得井中‘嘶嘶’哀泣之声不断,悲风不止,呜呜作响,听得人肝肠寸断......,金承水手抚井口‘呜呜’大哭...... 岳钟、岳良上前将金承水扶回密林之中,澜暮枝上前擦掉金承水止不住的眼泪,泣道:“承水,吾等化悲痛为力量,誓死护住井口!” “吾主莫悲,誓死护住井口!”岳钟、岳良、姜舟、于礁厉声道。 恰在此时,数十员膀大腰圆的魔将,手里拿着冷森森的长刀,无比凶恶的直奔井口而来,‘哗啦啦’将井口围住,好似瞬间砌了一堵又高又厚的城墙! 金承水大哀,暗叫一声不好,举剑飞身而出,‘噗嗤’一声,一剑削首一员魔将,死尸‘扑通’倒地,黑血四溅!众魔将先是一怔,立刻举刀狂砍,岳钟、岳良众将紧随金承水身后杀出,一瞬间,砍杀成一团。 乌云在天空翻滚,形同狰狞恶鬼,闪电霹雷不止,碗口粗的松树,被狂风拦腰连排折断,天错地暗,飞沙走石,形同末日...... 不多一时,翟坊引领着‘百仙庙’逆魂,百多具白花花的骷髅骨,还有众多黑乎乎的孤魂野鬼,蹿上龙冢。 且说冢上厮杀的水将、水卒哪见过这阵势啊,被杀个横倒竖歪,七零八散,早已寻不见主帅,皆与魔兵成肉搏战。 此一时,乌游子将自己埋在死人堆里,躲过魔兵刀斧,但觉身下魔兵之尸虽浸泡在雨水中,却异常的滚烫,如同烤熟了的羔羊一般,泡在一摊血水之中,泛着阵阵腥膻之味。 乌游子心中异常的恐惧,甚是不解,众魔兵之尸怎会如此?其害怕空中突降闪电霹雷,来不及反应,将其亦烤熟。 黑咕隆咚,四处乱作一团,其壮胆从死尸堆中爬出,猫着腰浮地,手脚并用刨水,如一只老乌龟一般,跌跌撞撞向西南坡处游去,心下暗道:“速速离开此地,越远越好,方可保命!” 想法到是不错,保命第一,却不知有多少双恶魔之眼,瞪圆了正盯着其一举一动,岂容你跑?乌游子心下着急,未游出多远,起身狂奔,忽闻得前方‘呼啦啦’的一声响,猛然间一堵白骨之墙拦住去路,差一点直接一头撞其身上,待乌游子看清,险些吓得背气! 突见一群白花花的骷髅骨,眼前横拉一排,暴雨将其根根白骨渡上一层磷光,更显其恐怖,在漆黑如锅底的夜里惊人的扎眼!乌游子突觉得,空气凝固,心脏骤停,就好像一不小心狂奔进阴森森、冷冰冰的白骨地狱!真是活够了,自动送上门! 一道巨形闪电‘滋啦啦’撕裂天空,白花花的骷髅骨上蹿下跳,一股大凉风骤然而起,一道白光闪过,‘噗嗤’一声,乌游子的向上人头被砍落一旁,‘扑通’一声落在血水当中,溅起一片血红,一个瞬间,见其双眼还在不停地转动,似是还未从惊惧之中醒来...... 第三二五章 一招致命死一边 却说一道闪电撕裂天空,骷髅骨上蹿下跳,寒光起处,‘噗嗤’一声,乌游子的向上人头被砍落一旁,‘扑通’一声落在血水当中,溅起一片血红,一个瞬间,见其双眼还在不停地转动,似是还未从惊惧之中醒来...... 见其末有倒下之身,站立暴雨之中,呲呲向外喷血,突被斜刺里蹦出来的两具骷髅骨,抡刀斩成三截,‘扑通通’倒下去,泡在血水当中......,其头颅,似是再也受之不住,两眼一翻白,惊恐的张大了嘴,‘咕咚咚’灌下了几口血水之后,一命呜呼! 逆魂恶鬼,惨绝人寰,未待其头颅沉入水中,闻得‘哗啦啦’一阵响,成群结队白花花的骷髅骨欢呼雀跃,踩在其头、其身上,又将其剁个细碎,一蹦多老高,如同踩了电门一般,鬼哭狼嚎,欢呼雀跃! 此逆魂造恶场景,已无有语言形容,纵是将其等劈得黑灰都不剩一把,难抵其罪,难消其恶! 此一时,龙冢之上一片混乱,水卒、魔兵尸体横七竖八,堆成小山丘,又有那边沿处的尸体,随着暴雨急流被冲下陡峭的土坡,转眼消失。 众多的水卒眼见着乌游子惨死在白花花的骷髅骨刀下,被唬得心惊胆裂、魂飞天外......,哪还有胆在战下去,差一丁点就尿裤子。一个转身,疯了一般地砍出一条血路,四散奔逃,魔兵在后狂追,不一时,连死带逃,水卒形同鸟兽,散个一干二净。 翟坊挥手大呼:“掘冢,都去掘冢!” ‘呼啦啦’一声,众多骷髅架子及孤魂野鬼蹿向前,众魔兵随在后,开始掘冢。 数员魔将簇拥着翟坊,奔至冢上正南端最高处,忽见载猷背手而站,四处打量着,翟坊大步上前道:“回禀君上,龙宫扫荡完毕,那二人之身已被烧成一把灰,龙宫之内活口皆灭,‘百仙庙’众逆魂及孤魂野鬼已在掘冢。” “翟坊,速速引十将、百兵,顺此河西北角处,迎出十里,接引宽漾二子前来。”载猷道,“且快着点!” “呃.....,君上,宽漾二子,其与谁一道前来?”翟坊惊恐问道。 “翟坊,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载猷怒道,“反正不是喜姝,快给吾滚去!” “遵命!” 翟坊迅速应声,总算是将一颗悬起之心放下,急忙挥手引兵将直奔西北一面而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心中暗忖:“能躲开那恩将仇报的恶妖一时是一时,可得提防着点,被其害得一次,难说没有二次,莫落得个仇恨未报身先死,岂不是冤死枉活!纵算其法力强大,终有薄弱之地,且寻机一招致命,欲其死一边去!” 少刻,行至澜暮河西北角一处,眼见着宽宽的河水,一眼看不到边,河面上甚么东西都有,连排简陋的房屋被洪水卷至河中央,翻翻滚滚的向前飘荡,被拦腰劈倒的老树,连着牲口的尸体裹在一处,还有魔兵、水卒倒扣河面之尸,跟随着丈高的巨浪,形同开锅。 翟坊道:“且寻一安静之处,等着。” “遵命!”魔将应声而去。 话分好几头来说,说书的一张嘴,写书的一枝笔,哪头也不能落下,还得逐一道来。此一时,说说寒道、寒澈。 自府上酒宴罢,众人笑得前仰后翻、难以自持,就连哭都得笑着哭......,笑粉这东西,实是厉害,只少量这样了,你说多了还得让人活生生的笑死! 众人散去,眼见着尊上见过载猷后与卡吕出去,芬克引兵候命,行秀跟费举安顿好府上之事,行至二位魔爷爷处,好生伺候着,一丝一毫不能怠慢了!行秀跟费举打心眼里稀罕这二位魔爷爷,金贵着呢! 少刻,入得殿内,眼见着魔大爷爷,倒背着手殿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低头沉思的样子,像极了尊上,忽见二人近来,抬起头来,递过来的一抹眼光又像极了娘娘,二人心中莫名的喜欢,说不出来,到底有多感激娘娘,送给他们一对宝贝少魔主伺候着...... “嘻嘻,快,刚沏好的香茶,且尝尝!”行秀招唤着倒在榻上的魔二爷爷。 眼见着魔二爷爷,晃荡了一下脑袋没动弹,费举放下手中香茶,至榻前跟哄婴儿似的哄着,扶着其一臂,行至桌前,这要是能抱动他,费举可能就把他包上一个小被子,抱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 闻得魔二爷爷发出一阵笑声,越笑越能笑,好似止不住,行秀忙起身摸了摸其脑门问道:“怎地了?笑甚呐?魔二爷爷,莫笑了,快喝茶!” “寒道,寒道,你沾上那笑粉了不成?怎笑个没完?”寒澈沉脸问道。 “嗯......,寒澈,吾想起入得大殿之中,眼见着数百人一齐笑得眼泪直流,直接笑趴桌子底下,就受其传染,控制不住的想笑,哈哈哈......”寒道边笑边说。 “呃......,此事,暂先过去,魔君或是为增添喜气,二位魔爷爷莫多想,府上之事,有尊上呢。”费举绷脸道。 “是啊,费举,父亲可回来?吾心甚是担忧!”寒澈焦急问道。 “嗯,魔大爷爷,尊上就快回来了,莫急。”费举回道。 说话巧了,突见一侍者来报:“回禀二位少魔主,尊上回来了,前殿之内正敷擦药水,手臂受伤。” “啊?怎么回事?怎弄的?” 四人大吃一惊,‘腾腾腾’一溜烟,直奔大殿而来。 推门而入,眼见着大殿之中,卡吕、芬克站在一旁边,两个医官正忙着为尊上右臂敷擦药水,一条一尺来长的大口子,肉往外翻翻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唬得四人心一惊,忙奔上前,寒澈大声急道:“父亲,你这是怎地了?怎地了?” 尊上面色略显苍白,平静道:“吾儿莫慌,不妨事,不妨事。” 行秀转头看了看一旁边的卡吕,费举帮着医官递上药水,少刻,卡吕近前低头拱手道:“回禀少魔主,末将无能,未曾护得住尊上,甘愿受罚!” 第三二六章 阴毒至极真般配 却说行秀转头看了看一旁边的卡吕,费举帮着医官递上药水,少刻,卡吕近前低头拱手道:“回禀少魔主,末将无能,未曾护得住尊上,甘愿受罚!” 寒澈紧锁双眉问道:“怎回事,讲来。” 卡吕低头道:“至截魔岭石洞深处,突见被催眠的五黑莽受雷电之惊醒来,狂躁不止,又欲破洞而出,行逆天成龙之事。尊上施出法力,欲将其等再次强行催眠,其等却如同疯了一般,一眼未着到,獠牙挑伤尊上之臂......,之后,尊上放出玉瓶之幡,又施出法力,勉强将其等震慑住。” “呵呀!该死的孽畜,胆大包天,吾即刻前去将其头剁掉,活够了不成?”寒道恼火道,“走,现在就去!” “道儿,莫胡来,自有你剁其头的一天。”尊上道,“此时,为时过早。父亲无事,你们俩个先回去歇息。稍后,有话说与你们俩个。” “父亲,此伤口甚长,怎能无事?”寒澈看了一眼卡吕道,“五条小黑蛇,你等着,有你好看!” 尊上道:“澈儿,父亲无事,且先行下去。” “是!父亲。” 寒澈应声,扯着寒道退出大殿。不一时,医官、侍者皆退出去。卡吕上前道:“回尊上,放出去的哨探已来消息,翟坊引着‘百仙庙’内一百三十二具鬼魂及众多的孤魂野鬼,扫荡金海龙宫、焚毁二人之身,杀光龙宫之人,惨不忍睹,之后,又奔东北龙冢杀去。” “天呐!老东西造恶啊!哪来的‘百仙庙’一百三十二具鬼魂哪?其扫荡金海龙宫、焚烧二人之身,杀光龙宫之人欲作甚呐?”费举大惊道。 “金海龙宫为天庭战神金粼羽之宫殿,金粼羽就是雪神生身之父,被活囚在冢中。”尊上沉脸道。 “哎呀!吾的老天爷呐?吾还以为隔得很远,没想到就是同两位少魔主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弟!事情怎么会是这样?”行秀紧锁双眉道。 “尊上,其等扫荡龙宫作甚呐?为何焚毁二人之身,此二人何人呐?其后,杀光龙宫之人,去东北龙冢又作甚呐?”费举一连串的问道。 “此事必是载猷、翟坊密谋已久,看来其掘剑请出剑下之妖,冲着龙冢而去,冢中之人,恐是厄运难逃。”尊上道,“听闻金粼羽之妻亡命之身,亦是雪神生身之母,秘藏金海龙宫之内,另一人,必是其父,二人皆在太白殒命蛇口。” “吾地老天呐,可真下得去毒手啊,这跟掘祖坟,暴尸、鞭尸、灭门,有何区别?载猷这只笑面虎,其心歹毒超常人,吾等真得重新认识其人,太歹毒了!”行秀恨道。 “翟坊引得‘百仙庙’内一百三十二具逆魂行此恶事,必是狠毒无比,此等逆魂就是三百多年前,诛仙台上斩杀的一三十二仙,其等苦苦锁魂追杀不放。此一时,恐是龙冢之人已遭不测!”尊上沉脸道。 “此诛心之计,比过毒蝎,想那冢中之人,闻此噩耗,怎能好啊?”费举哀道。 “哎呀!哎呀!吾地老天爷啊,糟糕,可是真糟糕!”行秀突然起身跳脚道。 “怎地了,行秀?大惊小怪地,吓一跳,有事快说?快点说!”费举问道。 “难不成,难不成载猷、翟坊密谋,欲将此掘冢之事,扣到吾少魔主的头上不成?其不是说,欲引吾少魔主出去玩耍吗?”行秀惊恐道。 “呀!真气杀吾也!此事说来,逆天丧良,人神共愤,若将此屎盆子扣在吾少魔主头上,骂也被骂死了!从此,恶名远扬,天下皆敌,无有少魔主容身之地,载猷、翟坊好阴毒的心肠啊,况少魔主与雪神亲如手足,情何以堪呐?”费举言罢,急得掉下眼泪。 “吾地个少魔主啊,可心疼死吾了......,绝对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啊!尊上,少魔主重情重义,此事,之前若吾等不与少魔主讲清,日后,恐少魔主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呐?其它的事,都是次要的!”行秀掉泪道。 “尊上,此一桩不仁不义、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之事,少魔主,承受不住啊!”费举道,“虽说身子正,不怕影子斜,但其间要承受多少他人不知的痛苦啊!少魔主脚下的路还很长,怎堪此重?” “尊上,纵算是被其扣上造反的帽子,与其战死,少魔主亦不可随其前去半步。”卡吕咬牙切齿道。 “尊上,细思此事,甚是恐怖,即使吾少魔主不到场,载猷、翟坊恐怕亦是强行将此事扣到少魔主头上,宣告四海八荒......,其意在诛心,欲雪神与少魔主反目成仇、不共戴天,兄弟厮杀,其坐享渔翁之利。”芬克沉声道,“剑下二妖出,助涨载猷之威。虽此时动手,没有胜算把握,被逼至绝路,已无处躲藏,动手吧!” “尊上,且趁着载猷由龙冢处造恶而回,未曾宣告四海八荒之时,吾等出手,趁其不备,将其诛杀!”卡吕道。 “卡吕、芬克,纵算吾三人绑在一块,未必能战胜载猷,何况,此一时,剑下妖出,必是与其同回。那剑下恶妖,可恨至极,其本是载猷前妻,名喜姝,其四个妹妹,妖界知名的‘四大骚仙’,皆不是省油的灯.......,魔界大乱摆在眼前,吾等且回截魔岭处,闭洞不出,稍后,暂时遣散府上众人等,留几人护院便可,与其等莫多说,以免引来不必要的恐慌。”尊上厉声道。 “甚么?那剑下恶妖竟是载猷前妻,吾可真是惊到了!”行秀惊讶道,“其二妖不是一对狗男女吗?怎是载猷前妻?吾地老天呐,乱了,乱了!” “呵呵,怪哉,真怪哉!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笑面虎也有被绿的一天,而且,还念着旧情不忘?......怪不得载猷掘剑提前请其出,有感情基础啊!”费举道,“吾就说,载猷这只笑面虎阴毒,果然,与其同流合污者阴毒到极至,般配,真般配!” 第三二七章 乱成团麻理不清 却说闻得尊上言,众人皆惊,实是出乎意料,不想剑下恶妖实为载猷前妻。费举惊道,“吾就说,载猷这只笑面虎阴毒,果然,与其同流合污者阴毒到极至,般配,真般配!” 少刻,尊上沉声道:“此事少有人知,就连翟坊怕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二人之间先是介入喜沫,后介入阮千里而闹翻,后喜姝与阮千里私奔,载猷四处追杀,落入阮千里所设陷阱,命悬一线之时,喜姝跪求阮千里放载猷一命,载猷得活。其后,喜姝与阮千里及其四个妖女,四处造恶,人神共愤,圣人出,一剑将二妖戳在截魔岭处万年。” “啧啧啧,啧啧!乱成一团麻,理不清,没一个好东西就是了......,尊上,胳膊又渗出血来,吾给你弄上点药水。”行秀说着起身拿起药水。 “尊上,五黑莽因何事如此暴躁,可是与那剑下二妖有关?此一时,其等是想趁乱闹事,还是另有隐情?”芬克紧锁双眉问道,“吾等当如何?” “尊上,吾到有一主义。可否以少魔主再次被暴躁的五黑莽吞吃为由,应对载猷。此刻,吾等前脚至截魔岭,后脚便放出风去......,载猷之人不来则矣,其若来立刻向其求兵,助吾等前去截魔岭斩杀五莽,此计可行否?”费举问道。 “想想吾就害怕,前番少魔主落入五噩梦魔鬼之口,真是命大啊!可心疼死吾了......”行秀嗟叹道。 “尊上,此计可行。他人怎知少魔主去向,吾等自将其二人藏起来便是。再说,五莽能吐出来一回,怎地就不能吐出来二回?你们说呢?”卡吕问道。 “嗯。暂依此计而行。五莽必是对二妖之煞气有所感应,而非惊雷,恐其等趁乱再次想入非非。少刻,前往截魔岭处再次施力催眠五莽。” “暂如此,说走就走吧!吾二人前去,先行将府上人等安排暂回,稍后,将少魔主打扮成魔兵,这就行动。”费举道。 “嗯。且速速行事。”尊上点头。 行秀、费举二人匆匆而出,边走边说,行秀咕哝道:“等一下,吾得亲自去伺候两位少魔主换衣裳,吾信不着别人,吾地少魔主可是金贵着呢!” 费举道:“少废话吧,行秀,咱俩一人一个,别都成你地了!” 这一边,行秀费举二人召集府上人等,安顿暂回;那一边,大殿内,尊上与卡吕、芬克继续商议着暂避截魔岭处,着手应对载猷、二妖一事。 卡吕道:“尊上,载猷掘冢罢,天庭暴怒,必发倾巢之兵至魔界,大战开始。载猷虽嫁祸吾少魔主,但终是口说无凭,不足矣取信。其引剑下恶妖回,内忧外患,吾等寻时机,配合天兵将其斩杀。” 尊上道:“嗯。暂寻时机。掘冢之事,实是狠毒。吾等心有余而力不足,纵是此刻助冢中之人出,恐其心已死,未必出!吾心实是敬其之勇,奈何其时运不齐命多舛!悲哉,哀哉!” ...... 约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末有见到行秀、费举引领着二位少魔主过来,卡吕起身急道:“哎呀!吾去看看,这赶上大姑娘上花轿了,扭扭捏捏、慢慢吞吞地没完了,不就是换个衣裳吗?都甚么时候了?” 卡吕咕哝罢,转身而出。 不一时,闻听‘腾腾’的一阵脚步声,急急的传来,卡吕推门而入,身后跟进来二位少魔主,至近前,低声道:“回尊上,行秀、费举没去少魔主哪儿呀?” “父亲,吾等末有见到其二人。”寒澈回道。 眼见着,尊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卡吕、芬克二话不说,一个转身出,气氛变得紧张压抑,形同暴风雨临来之前。 “父亲,可是有事啊?孩儿愿为父亲分忧。”寒澈道。 “是啊,父亲。”寒道应声,“手臂可好些?那可恨的五黑莽!” 稍沉思片刻,眼见着尊上目光慈爱,看看殿外,又转身看向二人道:“澈儿,道儿,可是记恨那五黑莽,其前番欲行逆天成龙之事,将你二人吞在腹中,欲为其顶雷。暂不论黑莽之可恶,你二人造化极大,必有超人之处。日后,还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随为父修法。待到修得法力无边之境,许多事,便无需语言。可明白?” “嗯,紧遵父亲之言,孩儿怎做,请吩咐便是。”寒澈道。 “嗯,闻吾儿言,父之心甚悦。”尊上道。 正说话间,忽见卡吕、芬克匆匆走进来,急道:“回尊上,府上皆寻遍,无人见到行秀、费举二人。吾等即刻府外寻找去。” “莫寻了,定是载猷先行一步。”尊上双眉紧锁道。 突见俯上侍卫来报:“回禀尊上,府门外二员魔将前来请二子出门。” 卡吕道:“尊上,吾前去与其言,少魔主没在家。” 尊上道:“也好,先听听其怎说。” 卡吕、芬克迈着大步,‘腾腾’行至府门口处,眼见着膀大腰圆、横眉立目的载猷贴身魔将,上前道:“不巧了,二位,尊上二子没在家。要不,吾二位替二子走一遭,如何?你们也好交差。” 二员魔将皮笑肉不笑的呲了呲牙,自是对卡吕、芬克恭敬几分,不急不慌地道:“魔君有命,吾二人自是奉命行事,不敢耽搁。既是尊上二子没在家,也不必二位亲自去了,府上已有二人替尊上二子行出甚远了。” 芬克瞪眼问道:“此话何意?还请讲个明白?” 二魔将略停顿道:“呃......,魔君早有安排,奉命行事。此一时,府上两个魔兵先行一步,看在吾等同为魔将多年的面上,吾等至魔君面前,自会替其二人美言,但恐身份卑微,位卑言轻,魔君恼火,责怪尊上二子抗命不尊,斩杀其二人。还请二位转达尊上,三思而后行,吾等暂候在此处。” 卡吕道:“魔君早有安排,二位奉命行事......,平日里还真是没看出来,埋没了二位的‘才华’,稍后片刻。” 二魔将道:“过奖了,过奖!” 第三二八章 紫雾金霞姿婆娑 却说卡吕、芬克转身而回,心中预感到此事很糟糕,行秀、费举已然是被强行绑走,命悬一线。暗恨载猷奸诈狡猾,手段下流卑鄙,心如毒蝎。 少刻,二人面色铁青,入得大殿内,未及说话,尊上迎上前问道:“其等欲如何?” 卡吕略犹豫一下,回道:“尊上,魔君身旁贴身二将前来,其言,行秀、费举已先行一步。此一时,其二人站在府门前暂候。” 眼见着尊上脸色变极其的阴沉,太阳穴上的青筋跳起,强忍着怒火,没吭声。 寒道上前,问道:“父亲,行秀、费举先行一步,去作甚了?何人站在府门外等消息?吾前去看看!” 卡吕上前捏了捏寒道的肩膀道:“少魔主,无大事。” 寒澈走上前道:“事情都写在你们的脸上,吾看得见.....,父亲,莫要与孩儿一言不发,甚么样的牛鬼蛇神,孩儿亦是见过。” 少刻,尊上道:“澈儿,道儿,父亲知道你们懂事......,且随着卡吕、芬克看看行秀、费举二人行出多远,追他二人回来便是,遇魔君,莫做其它事。” 卡吕、芬克锁眉道:“这,这......,尊上,不可如此!吾二人自有办法将行秀、费举追回” 二人言罢,转身走向殿外,尊上道:“且慢。不可莽撞,吾等一举一动,恐早在其监控之中。且记住了,早去早回,直接至截魔岭石洞五黑莽处,吾这便过去。” 卡吕、芬克剑眉倒竖,半晌,低头哼声,声调极其沉重道:“遵命!” 少刻,寒道、寒澈穿戴整齐,挎剑而出,脚跟刚落至殿门外,又转身而回,至尊上面前双双施礼道:“父亲,莫为孩儿担心,至五黑莽处还需谨慎!” 尊上道:“此行凶险难料,吾儿谨慎!” 眼见着寒道、寒澈转身而出的背影,尊上潸然泪下......,一个转身,安顿好府上诸事,引得几员魔将、魔兵沿着密洞向截魔岭方向行去。 且说卡吕、芬克二人候在殿外,见寒道、寒澈二人出,忙上前抬起胳膊,一人揽一个,边走边低言,说着甚么......,至府门处,卡吕与等候着的二员魔将道:“可巧了,吾家少主人回来了,这便随你等去,快请吧!” 二员魔将满脸堆笑,连忙拱手施礼道:“见过二位少主人,劳驾随吾等前行,走吧!” 寒道、寒澈眼神动作出奇地一致,看向一边,谁也没言语。眼瞧着二员魔将在前引路,将卡吕、芬克、寒道、寒澈夹在中间,另十几员魔将引着数百魔兵在后,匆匆奔东北而来...... 话分好几头来说,此一时,得说说天庭。 天庭之上,金树遍地,棵棵放异彩,金花绽放,朵朵展奇葩,仙子着彩衣空中漫舞,又有彩凤翠羽如金立在白玉桥之上。 桥下水面飘花,五光十色,大如车轮,白色白光,黄色黄光,更有那七彩之色汇聚一身,耀眼生辉,好一片迷人的风光,好一派天庭的景致。祥光瑞气氤氲缱绻,紫雾金霞缭绕婆娑。 老君着手安排妥当天帝亲迎金粼羽出冢之事,喜庆仪仗异常的隆重,四海八荒神人、仙师、诸佛皆闻信准备贺礼,只待前来赴喜宴,与天庭战神共饮一杯重逢的喜酒......,逢着天帝下界亲迎,天庭大喜之事,众神皆红光满面,欢天喜地。 眼瞅着日子就在眼前,这日里,老君启奏天帝罢,天帝喜极而泣道:“老君,粼羽终迎来此日,自其劫数到,灾星至,吾等绸缪为其躲灾,又不能与其实言,三百多年来,粼羽不与朕答一言,朕心苦不堪言。终盼至此日,待粼羽出,其若还怪朕,朕就将冬生藏起来数日,不与其相见。” 老君道:“呃......,回禀陛下,恐一个大活人,藏不住呐!” 闻老君言,天帝‘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老君,逢着吾天庭大喜之事,诸神皆重赏,排筵宴,聚诸佛、菩萨、四海仙客,美神等前来庆贺,着西北二宫诸天官助你亲办。” 老君道:“遵旨!” 天帝问道:“老君,冬生众将截魔岭战事如何?吾思,迎接粼羽出冢之时,冬生怎可不到场?” 老君道:“陛下,老臣正欲说此事。闻得截魔岭处连日来暴雨倾盆,连下不止,恐是剑下妖孽欲出,兴风掀浪。其若出,必将万年积聚狠毒发泄到极致,吾天庭之将不可迎其锋芒而上......,老臣稍后,亲自前去截魔岭,观妖情,见机行事,至时引雪神众将行至东北龙冢前恭迎圣架。” 天帝嗟叹道:“截魔岭剑下万年恶妖出,天下百姓无有宁日,吾天庭诸兵将亦是无有得闲之时矣!” 老君躬身施礼道:“陛下莫忧心,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其强横,自有收妖的一日。稍刻,手中事安排妥当,老臣立刻起身。” 天帝道:“有劳老君!” 老君礼毕,谢陛下关心圣恩,退出大殿。不一时,回至宫中,遣天官传来西北二宫诸天官前来听命,着宫中掌事者与其等安排诸多事项。 这一边,老君遣二名天官速去清虚山请来清虚师尊,欲其提前两日来天庭,商榷细事,天官应声而去;那一边,刚刚准备引领童子、天将数人等前去截魔岭,引领雪神众将大战群妖,正忙得焦头烂额之时,忽闻有天官匆匆来报:“回禀老君,有天将带伤从东南大仓山而回,急急求兵。” 老君闻听一愣,心中暗思:“妖孽怎如此猖狂?自闻得其四处害人,祸害百姓,派出鹤神、地利尼引三百员天将、三万天兵前去除妖,短短几日,已回来求兵一次,又派出援兵三万,怎地又回来求兵呢?” 思罢,行至侧殿之内,一天将见到老君之面,‘扑通’一声跪倒,大哭道:“回老君,妖孽猖狂至极,处处设陷阱,各种狐媚艳术引诱吾天将天兵......,连日来,损兵折将,恐是支撑不住,全军覆没!特奉鹤神之命,回来求兵!” 第三二九章 黑云翻滚事难料 却说老君忙得焦头烂额,准备妥当,正欲前往截魔岭之时,忽闻得有天将急回求兵,忙行至侧殿之内,天将跪地大哭道:“回老君,妖孽猖狂至极,处处设陷阱,各种狐媚艳术引诱吾天将天兵......,连日来,损兵折将,恐是支撑不住,全军覆没!特奉鹤神之命,回来求兵!” 老君急道:“好妖孽,好一群狐狸精,怎如此猖狂?可恨,真可恨!此一时,雪神众将大战截魔岭群妖,又有剑下万年妖孽欲出,若再次调拨援兵,截魔岭处告急之时,怎生是好?” 天将跪地苦苦哀求道:“回老君,末将来时,鹤神一再叮嘱,十万火急,必要将妖情说与老君,求得兵来!” 老君殿内来回踱步,少刻,转回身道:“接二连三的发兵,亦不是个办法,也罢,你暂且南天门外候着,吾即刻点些兵将,亲随你走一趟,速去速回。” 天将忙施大礼,连连扣首道:“谢老君,谢老君。” 少刻,起身,撒脚如飞,奔至南天门外等候。不多一时,老君引领五十员天将在前,一万天兵紧随身后,直奔东南呕吟山锵锵杀来。 且说老君前脚刚走出去没多远,后脚历姜派出送信天将就到了天庭之上,忽闻得老君引兵刚刚走,二天将急得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有天官引着二将入得一侧殿之内,与其二人言,且耐心等些时候,或很快就回。 等来等去,二将心中焦灼难耐,军情自是十万的紧急,坐立不安,遂行至南天门口之外,四处张望着,翘首以盼老君回...... 不一时,突见白云朵朵,祥光缭绕,远远出现人影,以为是老君引着童子而回,喜悦难耐,大步奔上前去,至近前,忽见清虚师尊领着两个童儿前来,二天将一怔。 且说二天将自是识得清虚师尊,知道师尊收雪神为徒孙之事......,此一时,顾不上多想,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师尊身前,急道:“师尊在上,受吾等一拜!” 师尊亦是一惊,不知半路何出此二将,其有何事啊?少刻,命童儿上前将其等扶起,问道:“二将有何事,请讲来?” 二将急忙将截魔岭紧急军情一一道来,自是十万火急......,闻听其等言罢,师尊心里‘咯噔’一声,暗思: “截魔岭群妖骤出,甚是可恶,又赶上剑下万年之妖欲出,不知使出何等造恶手段,必是极其的暴唳卑鄙!雪神众将兵力甚寡,接连与群妖恶战,若无紧急之事,必不能急回见老君,老君又刚刚引兵增援呕吟山而去,军情怎可等,幸得提前两日来至天庭,吾且随二将截魔岭走一遭。” 师尊思罢,与二将道:“稍待片刻,吾去老君宫里打个招呼便来,随你二人前去截魔岭。” 二将跪地扣首,一口同声道:“谢过师尊!” 眼见着师尊,匆匆行至老君宫内,掌事宫人上前躬身道:“恭迎师尊,有东南处恶妖作乱,前番派兵铲除,接连兵败,奔回求援......,老君惦念截魔岭处雪神众将,亦是不敢多派兵,此一时,随着回天庭求兵之将同去两军阵前除妖,速战速回。还请师尊稍候。” 师尊点头道:“嗯。吾刚刚来时,闻得老君引兵出,恰遇截魔岭传信二将,焦急异常,截魔岭处战况紧急,吾且随其二将至截魔岭处,老君回,你立刻禀明老君便是。” 掌事宫人忙道:“师尊请放心。吾立刻遣人送信报与老君。” 师尊点头而出,不多一时,出得南天门外,随着两员天将直奔截魔岭。 但觉得越往西北方向去,风越大,云越厚,阴沉沉的天空形同锅盖压在头顶之上,异常的压抑。 天将边走边将截魔岭处的情形说与师尊,听到连日不间断的暴雨倾盆、霹雷不止,师尊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极其糟糕之事欲发生,但又说不清。少刻,弯下腰,手抚两个童儿的肩膀,低声道:“两军阵前,妖魔鬼怪众多,见怪不怪,二童随师傅修行多年,莫慌、莫怕,有师傅,还有冬生、柒歌等人在。” 且说这二童正是那一对吃货童子,水童跟火童,本来一门心思想着吃喝,天庭之上老肠老肚好生享受一番,未曾料到先随着师尊奔截魔岭而来。 早有耳闻,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唬得胆战心惊,直打哆嗦。此一时,闻听师傅言道冬生、柒歌等人,又欢天喜地、异常激动道:“太好了,太好了,可以见到冬生、柒歌、尘书、轩逸师兄,还有寒道、寒澈师兄,太想他们了!见到他们,比吃喝强得多。” 二天将闻水火二童之言,禁不住笑出声来......,匆匆又行出甚远,将将行至截魔岭地界之时,大老远,眼见着空中黑云腾腾翻滚,似积聚千般的力量将此处瞬间捻成灰一般,唬得水火二童紧紧地抓着师傅的袍子不松手。 师尊突觉心中极其的沉重,感觉到或是剑下之妖兴风掀浪,欲出行恶! 行至前方一处,师尊甩开拂尘,拨开厚厚的黑云,众人降落至山岭之上,暴雨瓢泼,毫无停止之意,二天将在前急急奔入营寨。 大帐之中,洪水齐膝,雪神、历姜众将排兵罢,却不见二将回,历姜急得直搓手,正要再派将天庭催信之时,突见帐外横冲而入二将,‘扑通通’一声,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在水中,险些被洪水淹没脖子,历姜、柒歌急步上前将其扶起,眼见正是天庭送信二将,遂急问道:“可送信到天庭,老君如何讲?快快说来,快快说来!” 二将上气不接下气的用手指着帐外,历姜大喜道:“呀!太好了,是老君亲来?老君亲来!” 雪神忙起身迎出大帐外,突见师尊引领着童儿冒大雨急急奔来,浑身上下湿透,淋得如雨人一般,瞬间,热泪夺眶而出,上前跪倒,口中道:“师尊!” 师尊忙将雪神扶起道:“冬生,起来,快起来!” 第三三零章 轰然倒塌恶妖出 却说雪神迎出大帐,突见师尊引领童儿冒大雨奔来,浑身上下湿透,淋得如雨人一般,瞬间,热泪夺眶而出,上前跪倒,口中道:“师尊!” 师尊忙将雪神扶起道:“冬生,起来,快起来!” 柒歌一个箭步从大帐中飞出,施跪拜大礼道:“见过师傅!” 师尊忙上前扶其起,话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说,水火二童直接扑上前,雪神、柒歌一个抱着一个,转身入得帐来,历姜眼见着师尊前来,忙上前施大礼道:“不知师尊前来,有失远迎,恕罪!” 师尊道:“历姜,莫客气了!” 大帐之中过膝的洪水黄焦焦地一片,唯头顶能避开天空中的瓢泼大雨,其于与帐外无二。 眼见到处是洪水,落地恐是没了腰,水童紧紧地抱着雪神的脖子不松手,两只胖乎乎呈四方形的小脚,翘起来老高,嘟哝道:“冬生师兄,可得抱稳当了,要不然,‘啪嚓’一声,掉下去那得摔得多疼啊,万一在被大水淹个好歹地,怎办呢?好怕怕!” 柒歌在一旁边闻听水童之言,一把将怀里的火童放在几案之上,笑道:“你可不怕洪水,是洪水怕你呀!哈哈哈......,过来,吾抱着甚是稳当,保你不摔!哈哈!” 柒歌接过水童,掐了一下他的大胖脸,将其放至桌案上道:“瞧你俩胖得溜圆,站这上歇着,都别动弹,保你不摔!哈哈哈......” 少刻,历姜请师尊坐在一高椅之上,近前道:“师尊,吾遣二将天庭传信老君,未曾料到将师尊请来。此地,暴雨倾盆,昏天黑地,闪电霹雷,惊天动地,恐是妖孽提前欲出,前番,有圣人遣陆云之弟陆玉前来送剑,其异常的英勇、奋不顾身将剑插入山峰之下,却被闪电击中,现由巨狮将其驮回。‘三俊’言,此剑出,妖必出,为吾等争取些时辰。” 师尊道:“赶巧吾至南天门处,遇二将。前些时日,鹤神、地利尼引兵呕吟山除狐妖,接连败仗,老君与回天庭求兵之将一同前往除妖,意在速战速决,很快就会引兵来此。” 历姜道:“师尊,吾等已暂排兵布将,提前设防,恐暴雨骤停之时,就是妖孽欲出之时。” 师尊点头道:“嗯。冬生,万年恶妖即出,必有吾等料想不到之事,避开锋芒,不要强攻。” 雪神点头,将排兵布阵一一部署与师尊道来。 大帐外天空昏黑一片,大雨依然‘哗哗’狂下不止,霹雷一个连着一个往下砸,无有一丝一毫停下来之意,就好像天空漏出了一个大口子直接往下倒一般。 师尊与雪神、历姜众将再次将兵力部署、防备又细细商榷,只待大雨骤停,众兵将近且战且退。少刻,雪神传令升帐。 众将聚齐,波兰花、旋极子突见师尊坐在大帐之中,心中一惊,急步上前,跪倒施礼:“不知师傅在此,徒儿来迟,请师傅恕罪!” 尘书、轩逸兴奋异常,急上前,倒地便拜:“见过师傅!徒儿有礼了。” 师尊忙起身道:“起来,都起来!” 站在一旁边的光目、光法二天王上前躬身与师尊施礼毕,互相看了看,大眼瞪小眼,心中暗道:“刚说过告他师傅,这话吧还没撂下呢,他师傅这就来了,怎这般巧合?看来话不能轻易往外说,玩笑都不能乱开,没准他师傅感应到立即赶来!” 思罢,二天王溜边站着,一言不吭,一副老老实实认错的表情很是呆萌。 ‘三俊’走上前,与师尊施礼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师尊,幸甚!‘三俊’有礼了。” 师尊抬眼打量‘三俊’,果见不凡,个个面貌英俊,皆为翩翩少年郎,衣袂飘飘,忙道:“免礼,快免礼,名不虚传,果然俊俏。” 少刻,众将皆与师尊见礼罢,雪神道:“众将,做好准备,待暴雨骤停之时,必要谨慎应对。此剑下万年造恶妖出,必是异常的狠毒暴戾,狂杀不止......,吾等避其锋芒,不与其正面冲突,且按部署各就各位,闻军令进退。” “得令呐!”众将一口同声。 恰在此时,忽见帐外的天空一道闪光撕裂天空,形同白昼,紧跟着惊雷砸下,‘咔嚓’一声,犹如在头顶炸开,咫尺之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又闻得‘咕咚’一声,似有山峰倒塌一般,大帐中齐膝深的洪水被震荡得来回的咣当,波浪横冲直撞! 水火二童被惊得‘嗷’一声,扑进尘书、轩逸的怀里,使劲地将眼睛闭得瞪瞪不敢睁开...... 且说就在闪电亮起的那一刹,突见一剑山峰处,由下端向上蹿起一道白光,恰与天空直击而下的闪电迎头相撞,‘滋啦啦’一声,电蛇狂舞,瞬间,在半空中织出一张巨大的电网,电光四射,异常的惊人恐怖,紧跟着一个霹雷落下,惊天巨响,眼见着一剑山峰斜茬被劈倒三分之一,惊天的巨石落地的瞬间,形同地震了一般,脚下山体直摇晃! 闻得阵阵极其阴唳的鬼笑之声盘旋在断峰之上,伴随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仿佛身处在恶鬼地狱之中,无以计数的恶灵突现,张牙舞爪、逆天造恶! 巨大的穹顶石洞之中,冰花皆被震落,与碎裂的水晶石条皆成渣状掺杂一处,一时之间,分不出哪是冰块哪是水晶石块,狼藉一片,满地皆是,宛若恶魔嘴角露出的长长獠牙,闪烁邪恶恐怖的微光! 那沿着石洞被垛一排排,黑若焦炭棒一般的数千具魔兵之尸,被巨大的声响震倒,横七竖八倒下,身上又被掉落的石块砸得骨断筋折,惨不忍睹......,纵算是恶魔地狱,惨状亦不过如此! 那一排身高过丈,巨大的抡锤巨鬼,一个压一个地倒在水晶石条之下,手中还紧紧攥着巨锤! 早已是面目全非,身形如刺猬一般,满身皆扎着极其尖厉的水晶碎石......,依稀可见,某一个瞬间,电光闪烁,巨大的水晶石条突然炸裂,化作成千上万的利刃直戳而下,强光迷眼,凛冽惊人,巨鬼倒地,雷鸣震耳! 第三三一章 流光如电迷眼晕 却说石洞之内,异常恐怖的场景,形同恶魔地狱,原本直戳而下的巨大水晶石条碎裂一地!闻得雷声激烈,震得石洞‘嗡嗡’作响,电掣白光,银蛇直落长剑之上,‘滋啦啦’的电流盘旋穹顶之上,狂飞乱舞! 两个看着无比阴郁、脚跟离开地面的鬼影悬空并肩而立,仰头盯着悬空那一把戳其万年的‘岁池剑’,沉默半晌,未见其动作。 忽闻,一鬼影腔调极其阴沉道:“喜姝,万年过,吾恨极了此‘岁池剑’,更切齿恨透了那剑主。曾与你说过,有朝一日,破剑而出之时,必将此‘岁池剑’砸成沫,将那剑主捻成灰,难抵心头之恨!” 另一鬼影声音阴冷如冰,好似阴山背后,万年得不到光照之地,寒冷入骨髓,闻其道:“阮千里,吾等终有出头一日,剑下戳万年,总是要变的,戳也戳变了,吾喜姝已变得慈悲为怀、菩萨心肠,碍眼之人皆令其无有痛苦的死去,快如闪电,桀桀桀......桀桀......” “慈悲的好!喜姝,吾亦是受你传染,心肠变得极软......,即没有戳死吾等,吾等必‘知恩图报’,还其十万年......,且留下此剑,反戳其主,试一试,哈哈哈......哈哈......” 鬼唳之笑,冷冰冰地顺着石洞四壁向上爬,犹如‘嗤嗤’冒着黑烟快速生长的魔鬼藤蔓,恰在其爬上穹顶,与盘旋上空狂舞的银蛇相交织的一刹,‘滋啦啦’的电光,瞬间劈下,惊得二鬼影踉跄向后倒退...... “其力依然惊人,吾等若不将此剑打落在地,出洞之时,其反噬之光引来雷电,吾等瞬间成灰!”喜姝道。 “蛮力恐是不行,寻出载猷盛魔血之瓶,吾自有办法。”阮千里道。 忽见喜姝如鬼抽筋一般,向上蹿起丈高,反身击出一掌,阴风凛冽而起,众多水晶石块与冰渣混在一处,突起空中,暴起一团团的白色粉沫烟尘附着其下,如白雾一般朦胧,眼见着两个黑色瓷瓶异常的扎眼,阮千里身形如鬼魅一般飘落其处,拿在手中,闻得‘哗啦啦’一声,碎石落地...... “哈哈,就是它,继续发挥力量,载猷庞大的力量源泉,只一丁点儿就够用了!”阮千里嘟哝着。 见其行至倒地的巨鬼身边,抬手间拔下其身上的一根尖厉如刃的水晶碎石,点沾着数滴黑血滴入瓶内,用力的摇晃不止,口中念念有词地叨咕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懂的鬼嗑...... 不一时,突见其如鬼抽筋一般猛然间蹿起,接近悬空宝剑之时,将黑瓶用力砸向剑身,只一刹,一道闪电亮起,‘滋啦啦’之声不绝于耳,阮千里一个趔趄摔下来,喜姝一掌阴风将其卷至边沿处,闪电直击而下,地面上的碎石顷刻成灰! 眼见着阮千里用力抛出的黑瓶,正砸在宝剑之上,瞬间,瓶碎血出,淋得剑上皆是......,只片刻,黑血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吐着开叉的芯子,蠕动着无比丑陋恶心的身子,缠绕宝剑之上! 阮千里、喜姝形同打了鸡血一般,一蹦多老高,欢呼雀跃,眨眼间,飞身空中,打出团团黑光至剑身之上,穹顶之上的电蛇之网突然消失不见,二妖疯狂造恶,没多一时,闻得‘噗嗤嗤’一声闷响,‘岁池剑’碎成数百、数千块细碎之渣,形同那巨大的水晶石条一般,四分五裂,碎骨粉身! 落地一刹,荡起耀眼强光,石洞宛若巨大的水池,一层光波荡漾其上,掀起巨浪,喜姝、阮千里被击出数丈之远,''扑通''一声,摔倒在一侧石洞内,嘴角流出黑血! ...... 忽沉寂,只片刻。 截魔岭上空暴雨骤停,狂风突止,天空迅速放晴,晃人二目,中军大帐突地变得雪亮。 不知不觉,众将行出大帐之外,眼见着天空如镜子一般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形状各异的流云做鸟兽状疾飞,还有的成蘑菇伞形快速旋转不止,就好像闯入了异域时空一般,四处皆陌生景象,眼花缭乱,光怪陆离,不知身处何方? 众多兵将皆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怎么亦是无法从暴雨倾盆、昏天黑地之中醒过来,稍一低头,黄焦焦的大洪水,沟沟壑壑皆被填满,如镜子一般反射天空之光,晃得人直迷糊...... 忽闻师尊道:“糟糕!糟糕啊!此万年恶妖出,无有宁日矣!” 雪神忽然缓过神来,急道:“师尊,刚至此截魔岭之时,老君前来,将一金刚圈交在吾手中,恐万一其抽不开身,来得不及时,欲吾退妖之用。” 师尊点头道:“嗯,冬生,吾等边战边退之时,观群魔之状,见机行事。” 雪神点头:“紧遵师命!” 且说此一时,正值申时渐过,酉时欲出,与历姜所掐算时辰一般无二。 先是出奇的安静,一丝地风无有,强光刺眼,晃得众人直发晕,迷迷登登。 且说连日来,众兵将身处昏天黑地,暴雨狂风之中,眼睛自是已经适应了黑暗。此一时,骤然而亮的强光与大水连在一片,晃得眼睛生疼。 少刻,雪神低头,忽见脚下的洪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形成一个巨大的圈向外散开来,难以察觉的震动一波接连一波袭来,好似欲发生地震一般。 雪神急传令道:“众兵将,迎战!” 众将突然缓过神来,应声:“得令呐!” 师尊道:“众将士,注意天空。” 且说师尊话音未毕,忽闻,‘嗡嗡嗡’‘嗡嗡嗡’之声,由远及近,瞬间,水面被回荡在耳边的金钟之鸣一般的响声,击打得形成数千片、万片,难以计数的鱼鳞状,跳跃水面之上,流光如电射目,万丈光芒迷眼,众兵将晕晕欲倒! 一个眨眼之工,突见顺着天空西北角一处,宛若大块、大块的乌云,腾腾翻滚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几乎遮没半面天空...... 众将已为乌云裹着暴雨狂风卷土重来,稍稍睁开眼睛,却觉得不对,待看清之时,突觉寒毛倒竖,惊出一身地冷汗!直唬得水、火二童瑟瑟发抖,胆战心惊,眼泪在眼圈中不停地打晃,死死抓住师尊的衣襟不放手,上哪见过这般阵势! 第三三二章 沸腾不止战成团 却说眨眼之工,黑云翻卷而来,众将已为暴雨狂风卷土重来,待看清之时,突觉寒毛倒竖,惊出一身地冷汗!直唬得水、火二童瑟瑟发抖,胆战心惊,眼泪在眼圈中不停地打晃,死死抓住师尊的衣襟不放手,上哪见过这般地阵势! 突见碗口大的胡蜂群,‘嗡嗡嗡’金钟一般轰鸣在耳边,铺天盖地翻翻滚滚而来。 不一时,骤雨飞蝗一般遍布天空,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犹如一支密集的大军,消灭多少都看不出其数量变少,直看得人麻麻痒痒,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胆战心惊! 忽闻得雪神大声道:“众将莫慌。已料到此蜂出,布下‘三俊’迎战。” 话音未毕,突见天空之中迎着胡蜂而上,冲起一人,红色衣袂飘飘,乌黑妙曼随风而起,脚踏一条火龙舟,宛若一片疾飞的红色流云般耀眼夺目。 只一刹,火龙舟‘嗤嗤’蹿出数条火蛇,烧向群蜂,群蜂犹如烧开的油锅溅入水一般,立刻炸锅,四处乱飞,横冲直撞!眨眼之工,大堆、大堆的尸体,形同臭鸡蛋一般臭烘烘、黑啾啾从天而降,砸在水面之上,掀起数尺之高的波浪,又好似开锅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不一时,水面飘浮厚厚的一层蜂尸。 有那没被烧着的胡蜂,快速汇聚一处,一团又一团,在天空中如突然碎裂的云层一般,四处乱飞,突袭而来......,众天兵一阵惊慌,掀衣遮面,亦是不知如何砍杀这巨大胡蜂! 恰在此时,众兵将正惊慌之时,突见一条火龙冲天而起,浑身亮灿灿的鳞甲烈焰缭绕,只一刹,毫无征兆,平地之上,冲起数十条火龙卷天空疾驰......,所到之处,狂风卷着腾腾烈焰烧得群蜂似无头的苍蝇,横冲直撞,直接就往火里钻! 众天兵天将,顿时,瞪大了眼睛皆看傻,从未见过如此骇然场景,无不惊愕万分! 这一边,还在愣愣之中没有回过神儿来;那一边,忽见流云飞走,眨眼间,一轮巨大的金乌从西面的天空突现,如血一般喷射红光、鲜艳夺目! 霎时,染红天空,亦是分辨不出,哪里是天空,哪里是火焰?但见红通通的一大片,一大片,火连着天,天连着火,好似天空被烧着一般,入目皆成血色,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忽见东南、西南两面的天空,同时滚出大块、大块的黑云,阴风扑面,疾速飞来! 眨眼间,落地成妖,个个黑黢黢、呲牙咧嘴举着鬼头刀,呜嗷喊叫,一蹦多老高,直扑天兵阵营!一瞬间,难以估算的数量,好似能把此处大大小小的山涧沟壑填塞个满满登登。 突见火龙卷猛然调头,迎面奔着群妖烧去,所到之处,‘哗啦啦’一声,妖群四散奔逃。 突又见东面数条水龙卷拔地而起,来势极其迅猛,冲向妖群,妖群立时炸锅;西一面天空突现成群结队的黄叶蝶,围追驱赶群妖仓皇奔逃在水、火之间,不一时,妖尸遍地皆是,闻听‘扑通通,扑通通’如雨点一般密集倒地之声不绝于耳。 且说天兵一愣之间,竟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不计其数的群妖,举着鬼头刀就剁,‘噗嗤’‘噗嗤’天兵倒下无数,鲜血四溅。溅起的鲜血似是更加刺激了群妖,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狂杀乱砍,天兵天将举剑与其砍杀一处,形同开锅,沸腾不止! 满眼的血红,从天空到地面,一道道耀眼的红光映照着群妖黑黢黢的怪脸,见其一双腥红的血目,犹如两个血窟窿般瘆人,一眼看不见底,长长的黑色獠牙呲到嘴外,透着无比的邪恶恶心,看着就让人不停地作呕!呜嗷喊叫,鬼哭狼嚎,厮战一团! 且说雪神飞身至蒙神处,与其引阵大战群妖,柒歌引领水、火二童于阵中,师尊引兵空中伏击群妖。 眼见着‘三俊’在西南一面天空之上,围追群蜂,光目、光法、旋极子三将地面排开阵势砍杀群妖,闻得漫山遍野皆是喊杀声,厮战成一团。 一处山坡凹地之上,天兵天将与群妖在齐膝深的洪水之中展开激烈的肉搏战,形同开锅一般,沸腾不止!波兰花,梅仙引兵大战在此处。 不一时,旋极子奔此方向杀来,只一个眨眼间,战成一团,分不出个数来,皆如机械木偶一般,手持刀剑疯狂砍杀。 这一边,波兰花被妖群围在正当间,摆剑狂劈,砍出一条路来往一侧奔去,未行出几步,迎面又出百多个群妖,被团团围住,砍杀成一团;那一边,旋极子砍倒数十个妖人,奔上一处土坡,却未料到,脚跟未战稳,斜刺里横出数百妖人,撞在一处,抡剑就砍,妖尸‘扑通’‘扑通’倒地,倒下一群又上一群,乌乌洋洋成堆,厮杀得难解难分。 正厮战猛烈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群胡峰,‘嗡嗡嗡’盘旋波兰花的头顶之上,心一慌,剑法乱,黑黢黢的妖人横刀搂来,波兰花动作稍慢些,一个躲闪未利索,左臂被刀尖划出一道长口子,鲜血飞溅,踉跄倒退数步,‘扑通’一声,滑到的洪水之中! 数十妖人气势汹汹举刀就上,想起身已然是来不及,波兰花两眼一闭,心中大哀:“没想到,吾波兰花丧命烂妖之手,真真是辱吾不轻,化成厉鬼,绝不放过截魔岭恶妖!” 此一时,师尊于空中看得清亮,手摆拂尘,一束光波飞来打在水面之上,突见数百个群妖‘哗啦啦’横七竖八倒下,嘴冒黑血,挣扎洪水之中......,波兰花被瞬间掀起的大浪抛起,就势一个跟头腾起于空中,奔至师尊近前,倒身便拜,泣道:“谢师傅,救命之恩。” “快起来!”师尊道。“前去,助你师兄一臂之力。” “遵命!” 波兰花应声,回转身,突见旋极子于一处山岗之上,被数百个群妖团团围住,黑黢黢浑似铁桶!波兰花猛冲向前,切齿之恨,抡开宝剑,血灌瞳仁,疯狂砍杀! 第三三三章 数量惊人皆猛鬼 却说波兰花险些丧命妖刀之下,顺势翻身空中,跪谢师恩,又一个转身奔旋极子处,眼见着其被群妖团团围住,黑黢黢浑似铁桶!冲向前,切齿之恨,抡开宝剑,血灌瞳仁,疯狂砍杀! 但觉得群妖砍倒一堆又上一堆,没完没了,又有碗口大的胡蜂时不时的飞来,不管是天兵还是群妖扑上来连蜇带咬,已然是乱了套......,鬼哭狼嚎之声伴着金钟轰鸣,满眼血光之红,使得众天兵眼花缭乱、头晕目眩死伤无数。不多一时,漫山遍野皆尸体,横七竖八、到处皆是,有那低洼水坑处,飘浮众多尸体,天兵、妖兵皆有,稍稍的缝隙之间又填充着烧得焦糊形同臭鸡蛋一般的胡蜂之尸,看得人直打怵! 突见梅仙在前狂奔,头顶之上盘旋着的胡蜂如黑云翻滚,身后乌乌洋洋成堆的群妖举着冷森森的鬼头刀,呜嗷喊叫疯狂追杀!血色残阳之下,群妖好似浑身上下淌着黏糊糊的黑血,冲破血魔地狱奔出的恐怖恶鬼一般,看得人胆战心惊! 梅仙虽在太白战场厮战过,功力亦是尚可,着实没见过这般恶魔,回身一顿砍杀,眼见着群妖犹如雨后的竹笋一般,从地下就往上‘蹭蹭’地冒,个个呲牙咧嘴,见着梅仙口水流得老长,恶心无比!只片刻之工,梅仙被围正中,拼命砍出一条血路,继续向着一处狂奔...... 说来梅仙自是女将之中佼佼者,手中一把银光宝剑抡得是上下翻飞,砍杀恶妖无数! 此一时,招架不住上有胡蜂攻击,下有疯狗一般的群妖狂砍,早已是汗流浃背,豆粒大的汗珠‘噼噼啪啪’而落。 正向前狂奔之时,脚下突然踩上一堆胡蜂烧得半焦之尸,‘噗呲噗嗤‘爆起黄浆,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斜刺里冲出的数个黑头妖人,抡刀砍来,梅仙反应稍迟,被一妖举起的鬼头刀砸在宝剑之上,‘呛啷’一声响,震得梅仙手腕发麻,紧接着又举剑挡刀,‘呛啷’一声,一个没拿住,宝剑松手落地。 瞬间,‘呼啦啦’一群黑妖扑上前来,一蹦多老高,欢呼跳跃,举着鬼头刀就往下剁,梅仙银牙咬破红唇,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淌出,‘呀’一声怒吼,飞身冲起至空中,顾不得方向,踩上一朵流云,向一处狂奔,不一时,身后群妖乌洋洋腾起半空紧追不舍! 此一时,空中、地面乱成一锅粥了,激战得倒海翻江,群妖数量惊人,恐有天兵十几倍之多,天兵天将以一战十,个个皆被团团围住,厮杀得异常惨烈! 梅仙边向前狂奔,边哀叹不止,已然是做好了准备,可杀不可辱,宁肯一掌自毙。忽闻得身旁一侧,呜嗷喊叫不止,稍一转头,一大群妖魔恶鬼,扑至近前,心中叫苦,破口大骂:“呀!恶魔恶鬼,必遭天打雷劈!” 不知不觉间,急得泪珠与汗珠齐落,眼前白花花一片,晕晕欲倒,突觉得撞在一人身前,急得火冒三丈,瞪大眼睛转头,突见赤红身后拦腰将其旋至火龙舟之上,‘呲呲’蹿出的火蛇喷射群妖,火龙舟极速飞起,梅仙脑中一片空白,亦是被惊得不轻,双手从后紧紧抱住赤鸿,眼泪狂落! 瞬间喷出的火蛇蹿起数丈之高,所到之处,群妖与胡蜂混杂一处,鬼哭狼嚎,四散奔逃,有那跑得慢的,直接烧成焦炭,倒在水坑之中‘嗤嗤’的冒着白烟...... 且说旋极子与群妖砍杀间,心中自是掂着梅仙,恐其敌不住群妖,边杀边四处寻找,心急如焚! 前一时,突见梅仙被围于一处山坡之上,与群妖砍杀成一团,旋极子欲冲杀过去,奈何被群妖围得死死,突破不出。突见,梅仙被追得向一处狂奔,旋极子如疯了一般的疯狂砍杀,正砍出一条路来,欲奔梅仙而去,却又见波兰花被围得死死,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命悬一线,摆剑又回身拼力砍杀。 不一时,砍退群妖,二人飞身至一处山坡之上,半晌未寻见梅仙。 正着急之时,突见天空之上,赤鸿踩着火龙舟,火蛇烧得群妖鬼哭狼嚎,梅仙随在赤鸿身后,同踩一舟,抱住其腰,一时之间,旋极子的心里说不出是个甚么滋味儿,好像那‘嗤嗤’喷出的火蛇烧在其心尖上一般火烧火燎! 其本就看出梅仙似是对雪神动了情,心急如焚的旋极子传命梅花宫人对梅仙细说天庭规则,还没等说几句呢,梅仙被点将除妖,旋极子无可奈何。 暗里悄悄盯着,似是察觉雪神并无此意之时,稍稍放下心来,却又未料到,突然冒出来个赤鸿,相貌英俊不在雪神之下,又英勇善战,恐是刚刚救下梅仙之命,这可如何是好?急得旋极子一股急火攻心,瞬间,口干舌燥,嗓子眼跟着火了一般,灼痛不止! 二话不说,二人抡圆了宝剑,狂砍群妖,旋极子就跟疯了一般,群妖成排地倒下,黑血溅得满身皆是,一个飞身,腾起于空中,直奔梅仙而去。 梅仙被群妖惊得够呛,险些丧命,此一时,紧紧抱住赤鸿,两眼一闭,脑中一片空白,迷迷晕晕之中,忽闻得师傅之声,大喊:“悠然,悠然,师傅在此,还不过来,更待何时?” 猛然睁开眼,打了一个激灵,如梦初醒,眼见着自己背后紧紧地抱住赤鸿,依偎一处,显得极为亲密,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忙将手松开,火龙舟一晃,险些一头摔下去,赤鸿回首间紧紧抓住其臂。 少刻,梅仙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见赤鸿慢慢地停下火龙舟伸出一臂,欲其扶着下去,梅仙面带羞涩,未敢抬头与其目光相视,余光中瞥见赤鸿眼中滚滚的热流,心中‘扑通通’一顿狂跳! 下得火龙舟,梅仙急忙奔至师傅面前,不敢抬头看师傅焦急凌厉的目光,梅仙将头一低,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齐涌来......,闻得旋极子沉声道:“悠然,且随在师傅身后,走!” 第三三四章 声东击西妖横行 却说梅仙下得火龙舟,急忙奔至师傅面前,面对师傅焦急凌厉的目光,梅仙将头一低,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齐涌来。闻得旋极子道:“且随在身后,走。” 不一时,旋极子在前护着梅仙砍翻群妖,夺下一把宝剑递给梅仙,师徒二人一路砍杀,冲至波兰花近前处,见其被黑黝黝的恶鬼群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高高举起鬼头刀,刀刃反射明晃晃的红光,形同恶鬼地狱之中架起的刀山一般,极其恐怖!二话不说,抡剑就砍,摆剑就剁,眨眼之工,战成一团。 且说雪神、历姜、柒歌众将,于阵中引天兵天将斩腰无数,妖尸遍地皆是,堆积如小山丘一般。冷森森的大阵旋起,天兵天将个个血灌瞳仁,见妖就砍,见鬼就劈,手中刀剑抡得起飞,皆忘记生死,成了斩妖除魔的机械木偶,停不下来。 雪神身先士卒,柒歌紧随其后,于阵角一处,挥剑斩妖无数,浑身上上下下皆被妖血染得腥红一片。 历姜站于阵中高台之上,看着漫山遍野乌乌洋洋成堆的群妖以及天空中‘嗡嗡’盘旋着的胡蜂群,心中暗自着急啊!眼见天兵天将宛若是陷入沼泽地之中,四边皆是烂泥潭,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恐是未待剑下万年恶妖出,天兵天将已遭厄运了! 此一时,虽计议好的退兵时辰还未到,历姜却觉不可不退。看着群妖漫山遍野皆是,铺天盖地,虽有‘三俊’天空厮战,若想快速撤兵,恐是得费点劲呐? 少刻,历姜飞身腾空至师尊身前,未待开口,闻得师尊道:“历姜,欲冬生且战且退,快!” “遵命!” 历姜应声,翻身落地,急急传命二天将引五百兵,增援阵角薄弱处,速速换回雪神、柒歌。 眨眼之工,雪神、柒歌提剑飞身跃至阵中,历姜迎上前急道:“回主帅,吾等不可再厮杀下去,被群妖拖住恐遭厄运,且战且退。” 雪神大步登上高台,望着漫山遍野乌洋成堆的群妖,厮战成一团,沸腾不止,心里直翻个,转身与历姜道:“传令众兵将,按部署,且战且退!” “得令呐!”历姜应声,传令官转头而去。 恰在此时,忽见东南一面天空处,狂起大黄风,飞沙走石,冒烟咕咚,形同骤然而起的沙尘暴一般,迷迷茫茫,甚么亦是看不清! 雪神一惊,突闻得妖兵喊杀声震耳欲聋,约有数万妖人,心中暗暗叫苦:“该死,真该死!又不知从何处杀来妖兵,似早有部署准备,此一时,四面被围,吾天兵以一敌百,怎退得出去?” 突见如潮水一般涌现大量的妖兵,个个举着冷森森的鬼头刀,呜嗷喊叫,欢呼雀跃众空中形同泄洪一般,‘哗哗哗’地往下倒,看得人心惊胆战、魂飞胆丧!只一瞬,天兵皆被淹没,倒下无数。 忽沉寂,只片刻,闻得空中传来阵阵冷笑之声:哈哈哈......哈哈....... 那腔调极其的难听,无有准确的语言形容,就好像是吃了冰冷的臭鱼烂虾,如鲠在喉,直接想往外喷,一个声音回笑声道:“啊呸!呸!恶心之笑,快闭嘴,吾已受之不住!” 笑声戛然而止,半空之中,群妖‘呼啦啦’闪开,惊现四个女妖,皆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坦半胸露半肉,不停地搔首弄姿,故作媚态! 个个描眉画眼,嘴唇跟刚啃了死妖精一般,又黑又红,透着说不出的邪魅...... 离得多老远便可看清,一笑之时,脸上直往下掉粉,胭脂俗妖,不过如此,俗得无法再俗,一身的土腥子味呛得人直淌眼泪! 忽见其中蹿上前一女妖,头上梳着冲天的抓髻如豆丸,扎着一圈绿英,身着粉红色衣裳,圆滚滚的身量如球,整个一个大萝卜成精! 一双三角眼,不停地四处放电,‘滋啦啦,滋啦啦’没个完.....,莫说与其战,看一眼心里直难受,真想一剑将其枭首,省得出来骇眼! 且说此妖人正是电眼妖:喜沫。其余三位分别是喜幂、喜丽、喜莺,合称‘四大骚仙’横扫妖界,以风骚着称。其等所到之处,害命无数,造恶多端,那是没个好!此处暂不表。 这四个女妖,刚刚从东南呕吟山造恶而回,此事,正是前月喜姝、阮千里将其等招唤而来。施出调虎离山之计,声东击西之策,恐关键时刻,天庭出强兵,引雷霆万钧之力将其等再次镇压。 女妖领命,出山兴风掀浪,至东南呕吟山处,兴风掀浪,毫无人性,鸟飞兽跑,恨不得一夜之间将此处霍霍个干干净净。 妖孽艳术、魅惑之术齐发,生灵惨遭毒手,唬得百姓人等偕老扶幼、人心惶惶如鸟兽散。 天庭闻信,紧急发兵前去擒妖,哪是这四个老妖狐的对手,损兵折将,接连后退。 天将接连求兵,老君亲出,妖孽甚是难缠,数日方将妖兵斩杀过半。 四女妖拖住天兵,只待时机到,仓皇而逃,虽败犹容,此一时,引兵杀了回来。 忽闻阵阵响声传来,脚下山体不停地震动,水面‘哗哗’作响,似是山体之下,有巨物欲破山而出一般,不一时,又停止。 眼见着四个女妖,举着刀剑,杀将下来,与天兵天将厮战一处。顿时,喊杀声大作,混战一团,难解难分。雪神疾呼道:“历姜,引兵,先退。柒歌,随吾前头劈出一条路!” “得令呐!” 柒歌闷哼一声,紧咬牙关,心中恨透了那个电眼女妖,前番大战引群妖入陷阱之时,柒歌与其战过,电眼不断,心里极其难受! 此一时,又见其出,看个清凉,恼怒不已!突见雪神猛一个飞身跃起,柒歌紧随身后,至空中师尊处,雪神大呼道:“师尊,且随历姜先行退出!” 师尊未及应声,忽闻得东南一面天空处,巨大的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约有数万之兵直奔此处,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边,惊得雪神众将,大惊失色! 第三三五章 且战且退待援兵 却说雪神在前,柒歌在后,奔至师尊近前,欲师尊随历姜先行撤出。 未及师尊应声,忽闻得东南一面天空处,巨大的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约有数万之兵直奔此处,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边,惊得雪神众将,大惊失色! 柒歌跺脚恨道:“遭殃!真遭殃!如此之多妖兵,天兵以一战百,怎能退得出去?师傅,且快,走!” 眨眼之工,兵将极速至眼前,降落山岭之上,剑起刀剑与妖兵砍杀一处,雪神惊呼道:“呀!吾天兵来了!” 忽见数员天将在前砍杀出一条路,一员天将飞奔雪神而来,近前单膝跪地施礼道:“见过雪神,传老君话,众兵将退至截魔岭正南十里外待命,老君稍后引兵至。吾等先行引三万天兵,二百员天将除妖。” 雪神上前一步扶起天将道:“天将请起!雪神紧遵老君之命!” 天将起身,飞奔正南面,抡剑引兵砍倒妖人无数。雪神、柒歌在前,摆剑斩妖,劈出一条血路,引领众兵将且战且退。 水火二童子,如两条贴树皮一般,贴在师尊身上不松手,早就被唬得目瞪口呆、魂飞天外!师尊空中施出法术,斩杀群蜂无数,于空中可是看得清亮,有那个头大的胡峰,快赶上水火二童的脑袋大小了,这要是被其蜇上一口,可倒了大霉了,闻得二童惊声尖叫不止! 正向前退着,一伙群妖陡然惊现眼前,雪神飞身腾起,势如风雷,空中摆雪神之剑劈出一道寒光,群妖惨叫一声倒下一片,柒歌抡剑腾空,身形飘逸如云中鹤,‘嘁哩喀喳’如切瓜剁菜,将剩下几个妖人砍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众将且战且退,此一时,天空残阳如血,天连着地,地连着天,早已分不出哪是天,哪是地,入目皆血红一片! 远远的可见,一山岗之上,‘三俊’与群妖厮战一处,身形飘逸,相貌俊美。 四个女狐妖,不眨眼地盯了老半晌,直咂舌,妖态百呈。少刻,闻得喜幂惊呼道:“呵呵,可是瞧见了,天庭之将,生得怎如此俊朗?这个、那个、还有那个,甚是着人喜欢!呵呵......” 喜丽手捂着嘴,故作娇态,忸怩道:“少了一个俊郎,吾等不够分呐?且让喜沫另寻一个去!哈哈哈......,捉活的,捉活的,吾要活的,吩咐下去,快点!” 喜莺娇声道:“提前说好了,那个红衣裳的吾要了,不准跟吾抢,他是吾地人了!活的死的都是!” 喜沫在一旁一哼鼻子,发出就跟鼻子是件摆设,不起作用,听得人直喊堵得慌,上不来气地声音道:“哼!丑话说在前头,还有那更俊地,你等没看到,吾全包了,谁跟吾抢,吾跟谁不客气!” 闻其声,三个女妖直翻白眼,一口同声道:“哎呦!喜沫,改回原来的尊容吾等还认同,现在之样,岂不是全被你吓跑了,呵呵呵......” 喜沫道:“废话少说,天兵欲退,且前去阻拦,莫让其等跑了,快!” 四个妖孽,举着刀剑,卷起狂风,气势汹汹,狂杀天兵。 眼见着雪神、柒歌引兵在前,砍倒群妖无数,往正南一处退去,蒙神,尘书,轩逸引兵两侧包抄厮杀群妖,师尊、四大天王断后,且战且往正南方向退去。 一处山洼间,洪水将近没腰深,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与群妖厮杀一处,天兵所剩无几,满眼皆群妖,天空之中盘旋密密麻麻的胡蜂,一边厮杀,一边寻找退路。 突见两个女妖,喜丽、喜莺引着数千妖兵直奔此处而来,数丈远开外,眼见着喜丽手中飞出一物,拖着邪恶的长尾,犹如一颗扫把星一般,偷袭而来。 ‘嗖’一声响,躲闪已来不及,冷不丁地拍中光法天王后心之上,闻得一声惨叫,‘噗通’一声,光法天王摇晃两下,仰面倒在水中妖尸之上,口喷鲜血,奄奄一息。 妖兵正举刀往下剁之时,光目天王大吼一声,一刀砍倒数个妖人,正欲弯腰拉起光法天王之时,突见喜莺于半空中抬手飞出一物,又是暗中偷袭,光目天王感觉阴风到,一个前蹿扑倒的水中,一物擦肩而过,惊出一身冷汗,破口大骂:“妖人狠毒,暗里偷袭,拿来狗命!” 一个鲤鱼翻身,跃起空中,瞅准了二女妖,抡剑狂劈。二女妖一个闪身躲开,数百妖兵‘呼啦啦’将光目天王围在正中,砍杀得异常的猛烈! 突见‘三俊’飞身而来,赤鸿踩上火龙舟,‘嗤嗤’喷得丈远的火蛇,烧得群妖倒地成焦炭,喜丽、喜莺眼见这三位‘俊郎’不好惹,慌乱奔逃......,光目天王扶起光法天王,‘三俊’护着,向一处退去。 另一处,雪神与柒歌被另外二女妖,喜幂、喜沫引兵拦住去路。 突然瞧见雪神俊朗的仙姿,看得喜幂口水流出多老长,绝不亚于一个极其猥琐的老色鬼,见到豆蔻年华的美人一般,那一副极其贪馋的眼神,无比的邪恶! 喜沫冲着柒歌,媚眼狂抛,不停地放电,‘滋啦啦、滋啦啦’,气得柒歌恼怒不已,心中暗恨:“越不想见此妖人,其越是扑上前,这一般妖色,折磨得人心神不宁,魂魄不安,真恼杀吾也!” 二话不说,摆剑冲上前狂劈,雪神抡剑飞身起,众妖一轰而上,厮战成一团。 正激战之时,一个不经意间,突见‘三俊’护着二天王向此处奔来,光法天王口中喷血,似已昏厥。雪神怒从心中起,大吼一声,摆开雪神之剑冲着密密匝匝地妖人劈出一道剑波,‘咔嚓’一声响,二女妖瞬间弹飞出数丈之远,摔倒一处,群妖被劈死一堆,鬼哭狼嚎,横七竖八倒地。 二女妖虽没有被劈中,却惊出一身的冷汗,险些丧命剑波之下,起身便跑,抱头鼠窜!斜刺里,蒙神引将奔出,接应二天王,‘三俊’扭回头,奔着女妖追杀而去! 第三三六章 红头黑尾巨狐出 却说二个女妖虽没有被雪神一剑劈中,惊出一身的冷汗,险些丧命,起身便跑,抱头鼠窜!斜刺里,蒙神引将奔出,接应二天王,‘三俊’扭回头,奔着女妖追杀而去! 众将眼见着光法天王实是伤得不轻,怒从心中起,抡剑与群妖砍杀得更加猛烈。 突见血红色的天空形同烧着一般,异常的晃眼,大块、大块的黑云骤出,翻翻滚滚向此处扑来,‘嗡嗡嗡’金钟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不一时,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群蜂,铺天盖地袭来,就好像火红的天空之上,密布一层黑芝麻,麻麻痒痒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眼见着众妖兵,四散奔逃,有的直接藏身妖尸身下,有的直接跳入水中,有的形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乱成一锅粥! 雪神急传命,众兵将速退,从怀中取出老君交与的金刚圈在手,准备蜂群近前之时,用力将其抛至空中......,忽见‘三俊’猛然腾空而起,数十道火龙卷、水龙卷凭空而出,又有数不清的黄叶蝶翻飞空中,一个眨眼,半空之中,犹如炸锅一般,不计其数的蜂尸,形同密集冰雹,稀里哗啦的往下砸,群妖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恰在此时,‘霍呲呲’一道巨形闪电将天空撕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闻得‘咔嚓’一声晴天霹雳,震耳欲聋,好似天崩地裂一般,脚下的山石‘咔咔’作响。一个刹那间,天兵、妖兵皆愣住,不知到底怎地了?何来此晴天霹雳啊? 且说雪神眼见着众兵将向南撤出甚远,抓住身旁被震得头晕目眩的柒歌转身刚想撤出此地,猛一个回头间,惊得是目瞪口呆! 突见一巨大狐狸精,腾空于主峰之上,不一时,慢慢飞向东北。 其身长展开约有三丈多,比过一头成年的大象。一身火红的毛色油光铮亮与血红的天空混为一体,两只黑色的耳朵直立着,脸上呈深红色,多看上一眼,便觉得晕晕欲倒......,好似一坛血红色的烈酒,瞬间,能把人看得烂醉如泥一般! 极其粗壮的尾巴与身体成一条直线,尾尖呈焦黑色,四肢展开,平平稳稳天空滑翔......,恍惚间,好像一个巨大的狐狸风筝,放飞在天空之上,见其直奔东北方向而去,速度不快亦不慢。不一时,四个女妖引领着众多妖兵,紧随其后,消失在东北一面的天空。 巨大的金乌没落至地平线以下,天空昏黑一片,蜂群消失不见,死一般的沉寂笼罩在截魔岭之上。横七竖八倒地的天兵天将之身,与众多叠如小山丘的妖尸一道闪着幽幽的磷光,某一刻,仿佛又站起厮杀成一团,喊杀声震彻山谷。 “柒歌,吾等追上历姜众人,退出此地,快!”雪神言罢,抓住愣神的柒歌。 “冬生,那巨狐引着妖兵,为何奔东北而去啊?但不知其欲造出何等恶事,怎形同没见到吾等一般?怪哉!”柒歌回过神来,惊道。 “柒歌,剑下万年巨狐出,其必是极其的狡猾,恐有吾等未料到之恶事。此一时,未见另一恶妖,不可在此久留,快撤,快!”雪神语调变得仓猝短促。 二人转身向南急奔,将奔出二十几步远,忽见身后的天空火光冲天而起。‘滋啦啦’之声不断传来,巨大的火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转身之时,耳边闻得‘咔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突见一条恶龙黑漆漆的身子十几丈之长,亮灿灿的鳞甲闪着寒光、缭绕着烈焰,张牙舞爪、口中狂喷大火,将所视之物,不停地摧毁!忽而盘旋山峰,击碎巨石,忽而飞腾密林之上,引燃大火,眨眼之工,漫山遍野烈焰翻腾,熊熊燃烧。 庞然大物突现眼前,极其的骇然,二人倒吸一口凉气,‘腾腾腾’倒退数步,雪神扯住柒歌右臂,大呼:“恶妖出,走,快走!” 二人向前狂奔,突觉身后热浪袭来,灼痛不止,亦是不敢回头,一路向前狂奔。 此一时,历姜、师尊引兵退出甚远,隐于截魔岭正南约十里处,清点兵将,所剩无几,不足十分之一,雪神、柒歌、尘书、轩逸未撤出,蒙神、‘三俊’未着面,心急如焚。一个转身,突见火光冲天而起,映得形同白昼,顾不得许多,引着半数天兵又杀回来接应雪神众将。 且说突然间,着起的大火,熊熊燃烧,本就是深秋,林木异常的干燥,虽根基还泡在洪水之中,却也架不住恶龙造恶,四处喷火,只一瞬,火连天,天连火,好似把天空烧着。‘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众多倒地叠得形同小山丘之尸,犹如点着的火烛一般,‘嗤嗤’燃烧,‘咕咚咚’地黑烟,直冲上天空。 这一边,突见一条翠色之龙陡然腾空,狂喷大水,所到之处,林火皆被灭,烟雾不断腾空,云山雾罩,不一时,天空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那一边,庞然大物的恶龙,狂喷烈焰,造恶不止,张牙舞爪,卷起狂风,眨眼间,漫山遍野大火又起...... 雪神、柒歌正向前狂奔之时,斜刺里突见着两员天将引着十个天兵,踉跄摔倒在一侧,顾不得身后扑来的烈焰,奔至近前,雪神空中回转身摆剑劈出一道冰雾,将肆虐的火蛇打灭,柒歌扶起尘书、轩逸及十几个倒地的天兵。 少刻,众人向一处退去,冒烟咕咚,四处云烟翻滚,呛得人直迷糊,蒙蒙乍乍,如坠迷雾之中,辨识不清方向。 雪神焦急四处查看,忽见历姜、师尊引将在前,朝着此处奔来,忙大步迎上前,急问道:“历姜,可清点兵将,可有人等未回?” 历姜急回道:“主帅,兵将已清点,此一时,未见到蒙神,‘三俊’回。主帅,且先行退出,吾引将前去寻蒙神,‘三俊’。” 波兰花、旋极子、四天王众将齐声道:“主帅,莫急。吾等即刻前去寻人。” 第三三七章 造恶失珠恶龙现 却说闻得蒙神、‘三俊’未回,雪神心急如焚,转回头看着身后的火海地狱,恶龙造恶喷火肆虐,厉声道:“历姜,引兵将退出此地,柒歌,随吾前去寻人!” 忽闻尘书、轩逸道:“哎呀!糟糕!真糟糕!吾等于东,蒙神于西,两侧包抄除妖。火起之时,突见数十个群妖抱头鼠窜,蒙神举刀狂追一妖人,只一瞬,冒烟咕咚,不知其奔至何处,吾等这便去找?” 二人言罢,转身欲奔去寻人,雪神大声道:“尘书、轩逸且慢,随历姜撤走!违命者,斩!” 雪神言罢,摆剑而起,柒歌紧随其后又冲进一望无边的火海地狱......,少刻,突闻得波兰花一声怒嚎:“妖孽恶魔,老娘跟你拼命了!” 言罢,摆剑追雪神而去,众将‘蹭蹭蹭’蹿上前,刚奔出三十几步远,突见师尊凌空而落,拦住众将去路,历声斥道:“历姜,引领其等迅速撤出,此处,有吾呢!” “遵命!” 历姜应声,强行引众将撤出,师尊飞身起,直追雪神、柒歌而去..... 四处冒烟咕咚,极其的呛人,雪神、柒歌一边前行,一边四处寻找,眼见着周边的天空越来越暗,山岭之上火光冲天,亦是不知到底是火助涨了风的气势,还是风助涨了火的淫威,纠缠一处,袭卷大半个山岭,烧得是半边天都通红,越发将周边显得漆黑一团。 且说于一片冒烟咕咚、烈焰腾腾的火海之中寻人,哪有那么容易? 但觉得炙热的温度,烤得裸露在外的皮肤直往外冒油、火辣辣地疼,豆粒大的汗珠‘噼噼啪啪’滚落,汗流浃背,衣裳皆湿得透透、紧紧地粘在身上,异常难受。 雪神、柒歌,四处查看,无有动静,正心急如焚之时,突见师尊于后而来,上前道:“冬生、柒歌,莫急,待为师在前灭火,冬生仔细观瞧地面,柒歌谨慎应对周围,防止恶龙突现,且快!” “紧遵师命!”二人应声。 眼见着师尊飞身在前,手摆拂尘施出法术,骤然一股凉风横向拉开一张巨网,将山坡上的大火逐一收入网中,笼至一团......,烈焰聚于一处团团打转,呜呜嚎叫,狰狞恐怖似呲着长长獠牙的笼中困兽。 雪神仔细观瞧,焦黑一片的山坡之上,无有活口,皆是些面目全非的尸体,烧成了黑焦炭! 连熏带烤加之着急,雪神呛得眼泪狂落,抬手间连擦带揉,忽觉得,一股凉风突袭,耳边闻得柒歌惊呼一声:“呀!好造恶孽龙啊,不想活了找死不成?看剑!” 急转身,斜刺里蹿出一条孽龙,黑黢黢的巨大身躯十几丈长,身上铮亮地鳞甲在火光映射之下,折射乌突突地红光,一双巨大的红眼,如同两盏诡异的大红灯,飘荡着冷森森的寒光,陡然矗立眼前,呲牙咧嘴,张牙舞爪! 此黑黢黢恶龙,正是圣剑之下所戳恶妖:阮千里。 其实为一残躯病龙,残躯前书已说过,说起其病,着实是因其造恶之时,得意忘形,‘咣当’一声,失了龙珠,再也没寻回来。对于一条龙来说,弄丢了龙珠意味着甚么,不言而喻。具体细节,此处暂不表,往后看便是了。 眼见柒歌举剑飞身起,直奔恶龙刺去,与其巨大的身躯相较,柒歌犹如一只小麻雀,在其身前飞舞。 闻听‘呛啷’一声响,柒歌摆剑刺到恶龙身上,却被如铜墙铁壁一般的鳞甲挡在其外,瞬间,溅起一道蓝色的火花,柒歌心中一惊,未待转身,恶龙一个龙摆尾巴,猛力抽来,柒歌闪向稍稍慢一步,‘啪嚓’一声,龙尾抽在柒歌身上,‘扑通’一声,柒歌一头栽倒在火海之中。 “呀----,雪神一声怒嚎,双眼喷射怒火,狠不得将恶龙砸个粉身碎骨! 一个眨眼间,抡起雪神之剑,狂劈向恶龙,一道剑光如天空中疾驰的闪电,劈得其连连后退,‘嘶嘶’嚎叫不已......,稍稍退至一处山峰之上,猛甩其尾,巨大的山石‘轰隆隆’倒下,形同地震了一般。 不一时,见其口中狂喷大火,身上缭绕腾腾烈焰,凶猛袭来! 雪神空中举起雪神之剑,未待其至近前,劈头盖脸劈出一道剑光,恶龙张牙舞爪闪躲一旁,突又一个反转身,极其凶恶张开巨口‘呲呲’喷出大火,雪神连连倒退。 恰此时,突见天空西南角一处,腾空竖起在三道光柱,一个眨眼间,直扑恶龙而来,身后一将,飞奔至此处,口中大喊:“冬生!冬生!” “呀!蒙兄!”雪神一声惊呼。 不一时,蒙神奔至近前,身上的衣裳被烧得破烂不堪,脸上道道血痕结成血痂,大呼道:“吾等快走,‘三俊’大战恶龙。” 雪神未及答言,忽见师尊扶着柒歌上前来,眼见着柒歌口中狂喷鲜血,唬得雪神眼泪直流,急声道:“师尊,柒歌可无事?” 师尊忙取出一粒丹丸拍入柒歌口中道:“暂无事,且速寻一地,吾运法稳住柒歌的心脉,其被恶龙拍个实成。” 忽见不远处,‘三俊’化出原形与恶龙厮杀成一团,激烈打头一处,恶龙‘嘶嘶’嚎叫不止。 蒙神大呼道:“快走!快走啊!‘三俊’言,其三人只能撑得一时,刚刚赤鸿已受伤,摔落云端,险被群妖砍死,恰被吾瞧见,砍翻群妖,隆万、陆云赶来,欲吾等快走......,此恶龙造恶没有底限亦没有个完哪?” “蒙兄,你是说赤鸿带伤作战吗?”雪神惊道。 “是,正是,冬生,其令吾速速引你等退出此地,恐一时,恶龙燃起轰天烈焰,想走都走不了!”蒙神大呼道。 “岂有此理,好恶龙,造恶过分了,吾岂能饶你!”雪神闷声怒吼罢,转身欲奔着恶龙而去。 “冬生,且慢,有为师呢!你等且扶着柒歌退下去!”师尊厉声道。 “师傅,吾没事!”柒歌一把抹掉嘴角鲜血道,“蒙神,引吾师傅先行一步呐!” 第三三八章 横扫山峰龙之战 却说雪神闻得赤鸿带伤与恶龙大战,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眼瞅着恶龙歇斯底里、造恶不止,怒从心头起,一个转身欲助‘三俊’大战恶龙!师尊忙将其拦住,欲其等先行退下。 “师傅,吾没事!”柒歌一把抹掉嘴角鲜血道,“蒙神,引吾师傅先行一步呐!” 蒙神眼睛瞪得如铜铃与柒歌厉声道:“哎呀!你快得了吧!吾跟着冬生。” “师尊,放心,吾且以此金刚圈招待恶龙!” 言罢,雪神一个飞身起,抽剑在手,直奔恶龙,蒙神紧紧随其身后。 “冬生,莫恋战,莫恋战呐,抛出金刚圈还需猛力一击.....”师尊大声呼喊道。 “遵命啊!”雪神的声声音,由远处传来。 二人未及行至恶龙近前,影影绰绰,视线穿过翻滚的云烟,被激烈打斗的场景震惊! 眼见着‘三俊’皆化成龙形,加在一起,不及恶龙一半身长。 恶龙张牙舞爪盘旋空中,卷起呼呼的狂风,山岭上的火势烧得更加猛烈,火苗蹿起数丈之高,热浪似无根的浮萍,被狂风卷起又抛下,抛下又卷起,东一头、西一头横冲直撞! 恶龙摆动着巨大的头颅,两盏诡异的血红巨眼,就好像漆黑夜色里幽幽飘荡着的红色厉鬼,反射渗人的阴冷之光,看了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时而见其张开惊天的巨口,狂喷一条条火瀑,形同火山喷发,瞬间汹涌而下的岩浆一般恐怖;时而见其甩开巨尾,气势汹汹横扫山峰,那些张牙舞爪、犹如恶魔的枯爪一般伸向天空的奇峰怪巅,一个瞬间,被其砸得骨断筋折,‘轰隆隆’一声,轰然倒塌...... 空中烟云滚滚翻腾,地面熊熊大火燃烧,恶龙空中肆虐不止,犹如一个歇斯底里、狂躁癫狂的病人,嘟嘟囔囔化成摇头摆尾的‘嘶嘶’嚎叫不止,极其的亢奋,打了鸡血一般,将万年压抑的情绪如倾盆大雨狂泄!那些令其快活的、不快活的,通通地演变成烧杀打砸,活生生造出来一个火海地狱,能把人给吓晕! 空中烟云翻滚,迷茫一片,恶龙气势汹汹,卷起狂风,烈焰飞腾,舔向漆黑天空,‘嘶嘶’嚎叫之声不断,突见一红、一碧二龙分开左右,迎面与恶龙撞至一处,‘咣当’一巨响过后,鲜血崩得到处皆是,如大雨点一般砸落火中,‘滋啦啦’直响...... 一个刹那,眼见着恶龙似是被撞得直迷糊,腥血喷溅,遮挡住视线,狂甩头颅之时,猛然从身后蹿出一条金龙,‘咔嗤’一口咬住其尾巴不松口,疼得恶龙仰天长嚎不止! 只片刻,其拼命的甩尾,形同空中高速旋转的飓风一般可怕,卷起大火烧至空中,巨大的力量将金龙之身甩成一条直线,只一刹,见金龙生生咬下一块尾巴尖,被其猛力甩至一处山峰上,‘轰隆隆’一声,山峰轰然倒塌,金龙坠下,惨叫声不止! 雪神飞身蹿起数丈之高,怒嚎一声:“呀!好恶龙,好造恶之妖!” 声未毕,一道剑光如疾驰的闪电,劈向恶龙,恶龙闪身躲过,气势汹汹向雪神扑来,斜刺里突见碧龙冲出,猛然撞其半身之上,‘嗷’一声惨叫,恶龙扭回头便咬,碧龙晕晕之中跌入火海,眨眼间,被大火吞没,赤龙急扑而去! “呀----” 雪神一声怒嚎,旋身而起,形同极速旋转的陀螺,劈出数道剑波,巨大的光波空中荡漾,一圈又一圈的散开来,刺眼的白芒之中竖起万刃,每一刃都锋利无比,宛若狂风骤雨突袭恶龙...... 恶龙惊得连连倒退,口中喷出火瀑不停地抵挡迎面飞来的万刃,不一时,身子摇摇晃晃,嘴角喷血,无形之中被利刃戳伤,恼怒不已! 眼见着恶龙歇斯底里,又欲猛扑而来,恰见‘三俊’已奔至一处,雪神大声疾呼:“走!走!快走啊!” 话音未毕,取出金刚圈,猛力抛向空中! 稍沉寂,只片刻。 闻得空中传来‘嗡嗡嗡’金钟轰鸣之声,巨大的声波,宛如海浪,一波紧连着一波,震荡在耳边,不知不觉间,昏昏欲倒...... 狂风骤停,烈焰突灭,眼前一团漆黑,突闻得恶龙‘嘶嘶’哀嚎不止,四处乱蹿,将巨大的头颅撞在山峰之上,‘轰隆隆’之声不断传来,天塌地陷一般! 雪神只觉眼前金光乱窜,腹中翻江倒海,嗓子眼一阵咸腥,‘噗’喷出一口鲜血来,踉踉跄跄向前狂奔,突见蒙神嘴角皆不停地往外蹿血,冲上前扯着其一路向前狂奔,不一时,至一处,二人蹒跚摔倒,未待喘口气,忽见‘三俊’互相搀扶着,‘扑通通’摔倒一旁边。 雪神忙起身,抽剑在手,回头之时,云烟翻滚,一团漆黑,眼瞅关那一轮金刚圈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照天空之上,光速一般旋转,‘嗡嗡嗡’金钟轰鸣之声,震得人头晕目眩! ...... 眼见着赤鸿、隆万皆头破血流,满身是血,蒙蒙乍乍,迷迷登登支撑着爬起,身子如秋风这中的落叶不停地摇晃,雪神上前将其二人扶住,又见陆云嘴角直接豁出个大口了,鲜血不断的涌出,站起之时,双手扶着腰,蒙神与其相搀,五人踉跄向前行去。 突见师尊、柒歌从一处奔上前,师尊见状,忙取出数粒丹丸逐一拍入口中,引领着众将匆匆向一处退去,没行出多远,历姜引将前来接应,众人汇聚一处。 不一时,师尊飞身空中,施出咒语,眨眼之工,金刚圈空中自回,落于师尊手中。 众兵将向后退去,退于截魔岭正南十里之外,等候老君之命。 波兰花、旋极子、梅仙三将取出药水,急急为雪神、‘三俊’敷擦伤口。少刻,历姜道:“回主帅,光法天王及数员天将伤势极重,待老君至,先行欲其等回天庭。” 雪神点头道:“嗯,待吾前去探望天王及众将。” ‘三俊’上前道:“回主帅,吾等先行告退,‘漂亮谷’回禀圣人后,再次领命前来助主帅除恶龙雪恨!” 第三三九章 不能自己悲断肠 却说雪神众兵将退至截魔岭正南十里之外,等候老君之令。 历姜言光法天王及数员天将伤势极重,欲其等,待老君至,先行回天庭。雪神点头,起身前去探望天王及众天将。 ‘三俊’上前道:“回主帅,吾等先行告退,‘漂亮谷’回禀圣人后,再次领命前来助主帅除恶龙雪恨!” 雪神近前一步拱手道:“赤鸿、隆万、陆云还有陆玉,助战之恩,雪神没齿难忘!待吾问候圣兄,问候陆玉......” ‘三俊’上前还礼道:“主帅,莫如此多礼,吾等自是奉命行事。问候必将带到!” 恰此时,忽见师尊站于一处,身子向后踉跄倒退数步,险些摔倒,唬得水火二童哇哇直哭,尘书、轩逸上前忙扶住,口中大呼:“师傅,师傅,怎地了,这是怎地了?” 见师尊大声哀呼:“呀!好妖孽呀!好孽畜啊!真痛杀吾也!冬生,历姜,众将随吾走!” 言罢,泪流满面,飞身起于空中直奔东北方向而去...... 雪神心里‘咯噔’一声,从未见过师尊如此着急过,知道此事定是小不了,挥手引将跟上,历姜急忙吩咐两百名天兵,光目天王引十员天将,护着光法天王及众伤将,候在此地,等待老君之命,其余人等,且随师尊走! 此一时,众天兵天将亦是不知这是怎地了?心里直发毛,知道肯定是有事,急匆匆地往前赶......,哪还能走啊,‘三俊’见此状,二话不说,紧紧地跟随在雪神身后,向前赶! 不一时,众将急匆匆地追上师尊,眼见着师尊一边前行一边落泪不止,历姜一个大步蹿上前,低低声音问道:“师尊呐,这是怎地了?” 好半晌,师尊止住哀声,泣道:“粼羽呀!粼羽呀,恐是躲不过此劫难呐!啊......,痛杀吾也!痛杀吾也!” “甚么?甚么!” ...... 闻听师尊之言,历姜犹如闻得晴天霹雳头顶炸开一般,整个人懵住,险些摔下云端! 少刻,回过神来,心似油煎,泣不成声...... 突想起山峰之上横空而出的巨大狐狸精,轻飘飘地划过天空,阴冷蔑视的眼神,形同未见其等一般,直奔东北而去,四个女妖引着妖兵紧随其后的场景......,一股急火攻心,差一点儿当场晕倒,身形摇晃了几下,蒙神在一旁紧紧抓住其臂,已是闻得刚刚师尊之言,眼泪狂出,仰望着天空,悲伤得不能自已! 忽见波兰花痛哭不已,疯了一般向前飞奔,禁不住大声哭嚎:“师兄,师兄,你要挺住啊!等吾啊!” 雪神从未见过师尊如此伤心欲绝,悲断肠,那一种心碎的声音,让他窒息! 闻听到‘粼羽’二字之时,雪神眼前突然出现铜镜之中那个神秘的自己,他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和蔼,难以名状的一种感情洪流,涌动在雪神的心中,不由自主,眼泪滑落,莫名的想哭! 忽又想起,那日里,天帝拉着他的手,眼中闪动慈爱的目光与其言,欲引见一人与其相见,他定会惊喜交加,喜极而泣! 他想到了,应是铜镜之中那个神秘的自己,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他期盼与其相见,想掀开他神秘的面纱,知道他是谁? ...... 迷迷蒙蒙的云雾在脚下不停地向后翻滚,阵阵凉风迎面吹来,天空黑漆漆一团,看不见星月。 巨大的悲伤在天空拉开黑幕,形同坠入梦魇,厚厚的云层压在头顶,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压得其喘不过气来,不一时,束缚其手脚,陷其囹圄,他无力反抗,挣扎着痛哭醒来...... “主帅.....,” 梅仙近前欲言又止,一行泪,顺着脸颊飘落! “冬生,且快行便是!”柒歌于一侧,揽住雪神的肩膀道。 历姜一边前行,一边想起金承水之言,亦是不知其引龙宫之兵护冢,此一时,怎样? 心里边大乱,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默默祈祷:“金承水,金承水,守住粼羽啊,吾等这就来了!这就来了!” ...... 且说金承水。 龙冢之上,乌云盖顶,滚滚翻腾,似魔鬼狰狞的面目,极其恐怖!狂风疾驰,大雨倾盆,恰世界末日一般,看得人胆战心惊! 前番说到金承水、澜暮枝、岳钟、岳良及姜舟、于礁六人,隐于井口一处的松林之中。 眼瞅着黑沉沉的天空,形同锅盖直接扣在头顶,闪电、惊雷、狂风、暴雨,丝毫无有停下来之意,仿佛汇聚千般的力量,将恶鬼顷刻间捻成灰,搓成面,一股大洪水将其冲个无影无踪! 一道雪亮的闪电将天空撕个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突然照见魔君如恶鬼一般的身影,惊现眼前。 金承水自是识得载猷其人,知其来,必是下死手,心痛欲裂,痛哭不止,奔至井边狂呼:“粼羽呀,粼羽!魔君前来,能走且走啊!走啊!” 岳钟、岳良急上前,将其扶回松林之中,澜暮枝擦掉金承水的眼泪道:“承水莫哭,吾等誓死护住井口!” 少刻,金承水止住悲声,双眼充血,瞪视五人道:“且听好,能走且走,若死命不走,吾非斩你们不可!可听见?” “遵命呐!”五人一口同声。 不一时,数十员膀大腰圆的魔将,手里拿着冷森森地长刀,气势汹汹直奔井口而来,‘哗啦啦’将井口围个严严实实,好像瞬间砌了一堵又高又厚的城墙,黑压压的透不过气来! 金承水大哀,抡剑杀出,‘噗嗤’一声砍倒一员魔将,众将紧随其后杀出,瞬间,激烈厮杀成一团! 天空中银蛇狂舞,大雨倾盆,突闻得惊天动地‘咔嚓’一声惊雷,一个巨大的火球爆起,将‘望亭’旁一棵一篓来粗的老柳树从中间齐刷刷地劈开,‘轰隆’一声,倒在齐膝深的洪水之中,溅起丈高的大浪,将倒地焦尸冲出数丈开外! 闪电亮起的刹那,眼见铺天盖地的魔兵由正南开始,一条直线,掘向正北,一条约丈宽的深沟,掘得极深,满沟里积了半下的洪水,黄焦焦一片,看得人心直打颤! 第三四零章 一分为二活掘开 却说闪电亮起的刹那,铺天盖地的魔兵由正南开始,笔直一线,掘向正北,一条约丈宽的深沟,掘得极深,沟里积了半下的洪水,黄焦焦一片,看得人心直打颤! 瓢泼大雨之中,一排排白花花地骷髅骨架子,闪着幽幽磷光,可恨的逆魂恶鬼,沿着沟边横拉一排,一蹦多老高,欢呼雀跃跟开锅下饺子一般往沟里蹦,‘扑通通,扑通通’之声不断传来,一边在洪水之中不停地翻腾着,一边抡起白骨枯爪不停地刨土,更有甚者,不光是白骨枯爪在刨土,张开大口,狂啃泥土,场面惊惧得无法在惊惧,恐怖得无法在恐怖! 眼见着一条由南径直贯向北的中轴线,将龙冢一分为二、活生生的掘开,恰擦着井口之西侧而过,数不清的恶魂不停地刨着土,芝麻白色的花岗岩石砌筑的井身裸露在外,被倾盆大雨冲刷得极其显眼,白花花的恶魂骷髅骨蹿至井口边呜嗷喊叫,举起手中的白骨弯刀,‘铛铛铛’地砍剁在井身之上! 突然,毫无征兆,众恶魂逆鬼刀尖如骤雨落至井身的刹那,溅起丈高的火花,形同炼钢炉喷溅的巨大火花瀑布一般,劈头盖脸砸下! 逆魂恶鬼未待反应过来发生何事,突见火星落处,根根白骨皆被击穿成筛子状,浑圆的孔洞如小米粒般大小,密密遍布,好似能工巧匠镂空雕刻出来的一具具精品骷髅工艺品,十八层地狱之中难寻见。 倾盆大雨落至骷髅骨身上,就好像莲蓬头一般四处喷水,‘哗啦啦’一声,站在稍远处的逆魂恶鬼向一旁边退去,‘莲蓬头’逆魂刚一转身,‘噗嗤’一声,骷髅骨自爆,一股白烟腾起,眨眼被大雨拍落,连一股灰都不剩! 惊得远处的几十个逆魂恶鬼,一个转身‘扑通通’跳入深沟之中,拼命的狗刨,扑腾向远处...... ‘望亭’一侧,砍倒数十员魔将,金承水右臂不停地往外流着鲜血,仰天长哀:“天欲粼羽命绝乎?天欲粼羽命绝乎?悲哉!哀哉!” 岳钟、岳良上前道:“吾主莫哀,护住井口,留得一线生机,粼羽自有命在。” 姜舟、于礁道:“吾主莫哀,誓死护住井口。” 澜暮枝道:“承水,此狂风暴雨接连数日,澜暮河已成汪洋大海,灾民无数,天庭之人怎能无有发现,此一时,可能天兵已向此处赶来,吾等护住井口便是。” 金承水点头,六人奔至井口松林处,暂观魔兵动向。 突觉得雨势变得异常之大,犹如从天空往下泼一般,乌云翻滚,闪电疾驰,雷声轰鸣,惊天动地! ‘咔嚓’一个闷雷头顶炸响,澜暮枝身前不远处,连排的松树拦腰折断,唬得其一阵心惊! 少刻,掏出怀中剩下的半瓶酒‘咕咚’喝下一口,热辣感顺喉而下......,随手摇晃几下白玉的酒瓶,又揣入怀中。 说来澜暮枝为澜暮河之主,逢着东北犄角旮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河神,百多年里,江龙王都不来一趟,上哪见过这般场景,各路牛鬼蛇神齐齐登场?换成胆小的,吓也给吓死,唬也被唬得蒙圈!何谈参战,早跑得无影无踪! 又一道雪亮的闪电,天空骤然而起,形同白昼,一个亮起的瞬间,突见几十具白花花的逆魂恶鬼在前,引领着黑乎乎的孤魂野鬼及众多魔兵,魔君载猷浮于半空之中,向此处围来...... 隐身老松之后的金承水,抬起紧攥宝剑的右手食指,盯了又盯,口中念道:“水瑶,水瑶,助力吾护住粼羽,斩杀魔君!” 忽沉寂,只片刻。 眼瞧着‘呼啦啦’地白花花骷髅骨架子及黑乎乎地孤魂野鬼,一蹦多老高,蹦上井口边,呜嗷喊叫,形同死而复活,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般恐怖,举起刀剑,这便要往井口之中跳下。 “呀----,好不知死活的逆魂恶鬼,尔等拿命来!” 岳钟、岳良抡剑冲出,嘁哩喀喳砍倒众多逆魂野鬼,厮战至一处,砍成一团...... 恰在此时,突觉得阵阵阴煞之气扑面而来,站在暴雨之中,顿感冰凉得直打颤,阴冷寒气直贯脚底,金承水面无血色,举起手中宝剑,双眸喷火与身旁姜舟、于礁道:“魔君来了!迎战呐!” “遵命呐!” 二将虎目圆睁,牙齿咬得‘嘎吱吱’直响,哼声道。 ‘霍呲呲’一道闪电撕裂天空,亮如白昼,紧跟着一个霹雷炸响,‘咔嚓’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脚下之地直摇晃,似是地震了一般。 一个刹那间,一群魔将在前簇拥着一人奔井口之处而来,见其身着黑袍镶金花,外披一件黑色大氅,冷森森地长瓜脸呈焦黄色,形同金纸,头上顶着蓑笠挡雨,眼睛直勾勾盯住井口。此人正是魔君载猷。 不一时,众多魔将‘呼啦啦’散开,半围在井口处,载猷行至井口边,一把摘下头上的蓑笠抛至一边,抖落身上的黑色大氅,‘扑棱棱’一个甩头之间,化身七头十四臂,手持刀枪剑戟,斧钺叉,阴森森,冷飒飒,哈哈哈......哈哈,怪笑不止! 金承水一双眼睛瞪圆,差一点儿将眼角瞪得裂开,牙关咬破红唇与姜舟、于礁道:“上!引走魔将!” “得令呐!” 二将与金承水六目对视片刻,一个腾身蹿起丈高,直扑魔将,闻得‘噗嗤’‘噗嗤’,两员五大三粗的魔将,一剑被枭首,首级轱辘出老远,尸体‘扑通’一声摔倒,腥血喷溅!只一愣之工,数十员魔将一轰而上,姜舟、于礁被围至正中间,砍杀成一团。 突然横空杀出的二将,载猷一愣,挥手间,数百个魔兵举刀而上。狂风怒嚎,大雨滂沱,厮战一处,沸腾不止,形同开锅。 那一边,‘望亭’边,岳钟、岳良被众多的孤魂野鬼、白花花的逆魂及魔兵团团围住,浑如铁桶,砍倒一堆又上一堆,个个呲牙咧嘴,上蹿下跳,看着直作呕! 第三四一章 输赢在此一掷耳 却说金承水,隐身老松之后,眼见着载猷踩上井口石台,举起手中钢叉,一道阴森森、无比邪恶的黑光盘旋而出! 金承水大声怒骂:“载猷匹夫,卑鄙无耻,欺吾困囚冢中之人,拿命来!” 一个飞身蹿起,举剑直劈载猷,动作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唬得载猷一个激灵,向后倒退出数步。 闻得凉风到,舞动手中的刀枪剑戟,斧钺叉,大战一处。 寒光闪闪,团团生风,看得人直眼晕,躲在树后的澜暮枝仔细观瞧,见魔君载猷七头十四臂,刀枪剑戟,斧钺叉抡得呼呼生风,岂是轻意能取胜?心中暗道:“若此一时,冲上前去,亦难有胜算,莫不如抽冷子给其致命一击,输赢在此一掷耳。” 暗中打定主义,澜暮枝悄无声息飞身树尖之上,寻着个恰当位置,准备着瞅准时机,举剑砍落其一头,料其也伤得不轻。 且说金承水抡剑与载猷打成一团,被其手中七件利刃晃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一把宝剑,难敌七件利刃,不一时,金承水只剩得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被载猷逼至一处死角,气势汹汹欲下毒手,金承水脚下一滑,摔倒于地,载由举叉就戳,金承水命悬一线! 说时迟,那时快,澜暮枝瞅准了,一声不哼,举剑‘蹭’一声蹿起,卯足了劲,从背后直砍向载猷一头。 一个瞬间,载猷停住手中钢叉,猛一个闪身,动作稍稍慢了点,闻得‘咔嚓’一声,澜暮枝一剑砍掉其一臂! 闻得‘咣当’一声,一手臂紧攥着闪亮亮的银斧落地,疼得载猷‘嗷’一声惨叫,紧接着一戟戳过来,澜暮枝向旁边一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戟,却无法躲过斜刺里而出的剑,闻得‘噗嗤’一声,一剑穿透其胸,猛然的拔出,顿时鲜血狂喷而出,澜暮枝‘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奄奄一息。 金承水痛叫一声,举剑狂劈! 此一时,载猷被砍落一臂,连连惨叫,已然是变成十恶不赦的恶魔,抡起手中的刀枪剑戟,凶猛袭来,没几个回合,‘噗嗤’一声,一戟戳透金承水之腹,将其挑起,猛力甩出,‘啪嚓’一声,摔至一处,鲜血四溅。 紧接着载猷发出魔鬼一般的狞笑,极其的阴冷恐怖,大步行至澜暮枝身旁,一戟‘噗嗤’扎入其腹中,猛然挑起甩至金承水一处,闻得‘啪嚓’一声,砸在金承水身上,鲜血喷得遍地皆是。 澜暮枝失血过多,眼前迷迷晕晕,此一时,但感身体冷冰冰,觉不到疼痛,稍稍挪动身子滚落至一旁边,看着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的金承水,顺怀中掏出半瓶酒,竭尽全力将白玉的瓶嘴磕碎在一块厉石之上,将酒倒在金承水的嘴里...... ‘霍呲呲’一道闪电撕裂天空,形同白昼,一个刹那间,突见金承水猛然起身,夺过澜暮枝手中尖利的酒瓶,瞅准了井口边的载猷,怒嚎一声:‘呀-------’一个飞身腾起的瞬间,竭尽全力将半个尖利的酒瓶飞出...... 就在尖利的半个酒瓶从金承水的手中飞出之时,忽见一道白光犹如闪电一般,顺着金承水的食指飞出,附着在尖利的半个酒瓶之上,直奔载猷面门而去! 极光一般的速度,载猷未来得及看清之时,闻得‘噗嗤’‘噗嗤’两声,犹如一把利刃,接连削掉载猷两头,轱辘辘,两颗头颅轱辘出甚远,落在水中,腥血狂喷,眼睛瞪得硕大,嘎巴着嘴,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忽见载猷落头之腔,咕咚咚地往外冒着黑血,身子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单腿跪地,痛苦哀嚎,惨叫不已! 且说金承水摔倒在水中,口中狂喷鲜血,紧紧地攥住一旁边一动不动地澜暮枝冰凉的手,迷迷晕晕,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呓语:“粼羽,水瑶,澜暮兄......,岳钟,岳良,姜舟,于......礁......” 此一时,岳钟、岳良、姜舟、于礁被数百魔将、数千魔兵团团围住,砍杀成一团,影影绰绰看见金承水倒下,却冲杀不出。 好虎自是架不住一群恶狼,数日来接连不断的厮战,已至极限,黑压压的魔兵魔将围上来,四将摔倒的一瞬间,被恶魔猛鬼剁成肉泥! 暴雨狂风,飞沙走石,哀声四起,痛断肝肠,天悲地惨,天昏地暗,六将皆亡。 ...... 井口边,数员魔将上前扶起跪地的载猷,拾起那件黑色大氅,披在其身上。 见其痛苦不堪,行至金承水、澜暮枝身前,抡戟将二人身上戳出百十个血窟窿,咬牙切齿!一个转身奔至井口处,陡然劈出一掌‘刺啦啦’,一道无比邪恶的黑光钻入井口之中。 恰此时,闻得一阵极其阴冷的鬼唳之笑传来,天空之中黑云翻腾,直直压向地面,阴风飒飒吹来。 “桀桀桀......桀桀......” 大雨突然变得极其冰冷,形同地狱寒冰一般,寒彻骨髓。 团团黑云翻滚落地,迷迷茫茫间,空中落下一巨大的红毛狐狸,两只高高竖起的黑耳,一双黑色的巨眼灌满眼眶,生生看不见眼白,满脸的酒红色,好似一坛烈酒,看得人头晕目眩。其身形如巨象,约有千斤重。 只一刹,见其身上黑云骤出,一阵狂风卷过,化成一女子模样之人。阴笑着走向井口边的载猷:“桀桀桀......,吾来矣!” “喜姝,喜姝,你来得正好!痛死吾了!你快过来......”载猷一边嘶吼着,一边用右手紧紧的拽着黑色的大氅,血水摊在地上一片。 “桀桀桀......,你这是......?”喜姝走上前,问道,那腔调极其的阴冷急促。 一时之间,看不出其年岁到底有多大,但见其身材异常壮硕,比过壮年男子。 粗啦啦地一张团团脸,非常地小,五官虽正,聚在一块却显得局促。 一双很大的眼睛,被黑眼珠占个满满登登,形同两个黑窟窿一般,深不可测......,蒜头的鼻子尖上压着一颗豆粒大的黑痣,极其尖利的牙齿略往外呲着,嘴唇盖不住,一脸的横丝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毒! 第三四二章 十方闪电击妖魔 却说喜姝走上前,看见载猷身下一摊的血水,暗吃一惊,脸上如挂了一层霜般冰冷,沉声问道:“何人将你重伤?说来!” “啊......,无名鼠辈,已将其等斩杀,!”载猷说着指向倒在血坑当中的二人之身。 突闻得喜姝怪叫一声:“哧呀-----” 抬掌排击出一股冷烟,一个瞬间,眼瞧着金承水、澜暮枝二人之身,飞起丈高,冻成冰坨,浑身上下裹着一层白霜,悬空大雨之中‘嗤嗤’冒着冷气,就好像暴热的三伏天从冷窖里取出的两块冰坨,‘腾腾腾’的冒着白烟...... “哧呀----” 闻得喜姝又是一声怪叫,二人之身瞬间弹起数丈之高猛然又落下,‘啪嚓嚓’摔落顽石之上,犹如万米高空砸下的巨形冰雹,砸得个碎骨粉身,皆成渣状,惨不忍睹! 看得一旁边众多魔兵魔将魂飞胆裂,双腿打飘,不停地颤抖! “快点,喜姝,竟干没用地!”载猷阴沉脸道,“冲着死人耍甚么威风?” “怎样做,且说来便是!”喜姝面无表情道。 哈哈哈......,哈哈,....... 载猷冷笑着,踩在井口花岗岩上,双手在摊开在身前,阴阳怪气道: “呵,白龙,休要怪吾无情,要怪就怪天帝老儿去,谁让他诛仙台上诛一百三十二仙?早已注定今日的追魂索命! 你看看吧,快看看吧,此一时,那些白花花掘冢的、上蹿下跳的骷髅骨,就是诛仙台上那一百三十二逆魂! 呵,你的死,会让众逆魂欢呼雀跃、欢喜若狂,而这些逆魂刚刚扫荡金海龙宫、焚尸灭迹! 造孽呀,造孽呀! 你的妻子、你的父亲之身,皆被逆魂剁得稀巴烂,一把大火焚成灰......,龙宫之人皆丧命白骨弯刀之下,被逆魂踩在脚下剁碎,死无全尸! 呵,无需留恋, 死神亲自前来迎接你的大驾,驱赶翻滚的黑云构筑天空之城,无比的壮观------ 呵,死吧, 你的死惊天动地,如晴天霹雳、轰鸣震颤在每一个人头顶!百年、千年不会逝去! 看看吧,快看看吧,白花花的骷髅骨逆魂,非得要你死!非得要你死!非得要你死! ...... 载猷阴森森地一张长瓜脸,极其冰冷,如鬼搐一般地话音未落,兜头一个闷雷,‘咔嚓’一声,一个巨大的火球爆出,将一旁边颇粗实的老松树拦腰劈断,‘轰隆’一声,擦着载猷的肩膀倒下,盖住井口。 载猷蹿至一边,冲着白花花地骷髅骨、黑乎乎地孤魂野鬼呼号着:“快,快点过来,蹦下去诛杀白龙,大仇得报!” 呼啦啦,白骨骷髅一个连着一个的往下蹦,黑乎乎地孤魂野鬼形同黑烟一般蹿入井中...... 忽沉寂,只片刻。 闻听密林呜呜作响,似是阵阵哀泣之声,由远及近的一路哭来,突觉得脚下地面不停地晃动,不一时,闻得‘嘭’一声,形同火山喷发,众多白骨骷髅与孤魂野鬼,顺着井口喷出数丈之高,皆被烧成焦糊状,黑黢黢、臭烘烘地摔落顽石之上,七零八落,面目全非!狂风骤停,暴雨突止,天空放晴,不见一丝阳光,却亮得形同镜面,及其的刺眼,晃得众多魔兵魔将头晕目眩,眼花缭乱,晕晕欲倒...... 突见载猷冲着魔兵魔将一声暴吼:“立刻猛力掘冢,掘开了,快!快!” 闻其声,魔兵魔将及四个女妖突然醒过神来,个个如地狱之中蹿出来的猛鬼一般,跳入深沟之中,疯狂掘冢。 载猷、喜姝伸出魔爪,‘刺啦啦’‘刺啦啦’黑色如闪电一般的东西不停地击落井中,不多一时,井中腾起道道白烟直冲天空,如镜面晃眼的天空变得渐来渐暗,渐来渐暗,似是失力一般,黑云不知从何处又翻滚而来...... ‘咔嚓’一个惊雷,狂风暴雨卷土重来,飞沙走石,昏天黑地! 众恶魔黑压压的聚集在深沟之中掘土,巨大的狂风连泥带水卷起在空中疾飞,有那瘦小的魔兵,随着泥水一块被卷至高空,形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见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冢中蹿起,似是一条巨大的白龙冲天而起,浑身亮灿灿的鳞甲缭绕着十方闪电,叱咤高空,只一刹,‘滋啦啦’千条、万条电流直击而下! 众魔兵魔将以及妖兵、孤魂野鬼,骇然万分,哆嗦成一团,未待反应过来,‘扑通通’倒地一片,紧跟着臭哄哄的烧焦味,直钻鼻孔。 一个刹那,就好像火炉之中燃得通红的焦炭棒被一盆冰水兜头盖脸浇灭,白烟腾空,‘嗤嗤’作响,冲鼻的焦糊味钻入鼻孔,让人不停地作呕! 载猷、喜姝这一对造恶的妖魔,施出妖法如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一般,罩在头顶之上,眼见着闪电被其阻挡在外,相交的一瞬间,‘哧啦啦’作响,溅起道道白烟,骇人的场景简直难以描述。 忽闻载猷道:“快,借白龙魂出之时,吾等合力灭掉其身,纵算其魂逃走,亦无处藏身!快点,灭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哧呀!” 喜姝怪叫连连,妖魔联手不停地向井中施妖法,眨眼间,井下冒出白烟,犹如蒸汽一般,扑到身上火燎燎地疼痛! 不一时,白光渐来渐弱,化成雾状慢慢下坠......,闻得悲声四起,暴雨狂风肆虐不止...... 突见沟底蹿出十几个白花花地骷髅骨逆魂,一跃而出,挥舞着手中的白骨弯刀,一蹦多老高,狂奔砍杀坠落的白龙,追魂索命! 恰此时,四个女妖,从水沟魔兵焦糊的尸体身下爬将出来,泥滚千球,形同沼泽烂泥潭里挣扎而出的烂鬼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熏天的臭气,张牙舞爪,指挥着妖兵,将深沟不断的向下刨去! 眼见着抛飞的泥土犹如雪片一般被扬起多老高,随着暴雨狂风飞卷而去,不一时,突见一处‘轰隆’一声,塌陷出一深坑,黄焦焦地洪水‘哗啦啦’冲入坑中,随着洪水的冲入,眼瞅着塌陷之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第三四三章 恶灵附体如鬼搐 却说四个女妖引领着妖兵疯狂掘沟,不一时,突见一处‘轰隆’一声,塌陷出一深坑,黄焦焦地洪水‘哗啦啦’冲入坑中,随着洪水的冲入,眼瞅着塌陷之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影影绰绰,突见一条白龙巨大的身躯裸露而出,相较其巨大的身躯,冢中狭小的空间实在是太憋屈了..... 恰此时,喜殊形同恶灵附体一般,突然出现在塌陷之处,悬空水面上,狰狞恐怖冷笑不止,简直就是恶灵中的恶灵,猛鬼中的猛鬼,邪恶无比! 四个女妖,飞起至其身后。见她猛然出手,一道恶灵黑光闪现,深沟之中的洪水‘咔嚓嚓’瞬间冻成冰坨...... 突来之变,众妖兵、魔兵未来得及反应,半截身子被冻在冰下,魂飞魄散,眼睛瞪得欲从眼眶之中冒出,未待出音,脸上迅速腾起一层白霜,眨眼又在暴雨之中融化,毫无声息,看着死神降临,却一动也动不了。 ‘哧呀----’ 喜姝怪叫一声,劈出数道恶灵黑光,直接拍击在冰冻住的龙身之上,眼见着龙身被困住,不停的抖动,只片刻,鳞甲被劈开一处,皮开肉绽! 突见一道雪亮的闪电直击而下,‘咔嚓’一个惊天之雷,横劈深沟之中,巨大的火球腾空,唬得喜姝跟四个女妖,屁滚尿流,奔出深沟......,暴雨倾盆,不一时,深沟之中洪水滚滚翻腾,沸腾不止! 载猷恶魔般的身影矗立在井口边沿处,发出阵阵阴森鬼笑之声,那声音听起来似从地狱之中传来一般,极其的刺耳! 不一时,见起忽然飞身而起,冲着井下猛力击出一掌,怪笑个不停,阴森森道: “都死了!都死了!你还活吗?你还活吗?怎个活法啊?太沉重了,太沉重了......,与其痛苦不堪,屈辱而活,莫不如一了百了,一了百了,哈哈哈......” 突闻得一阵‘嘶嘶’悲鸣,穿透怒嚎的狂风、滂沱的大雨,震耳发聩! 一个转眼,忽见天空中坠落的那一道白光,形成一团耀眼光团,盘旋在松林边的一处山坡上,黑云盖顶,暴雨疾驰,其却极其的扎眼! 恰此时,突见西南角上奔来一伙魔兵,黑压压约有三、五千人之多,为首一人半拐半瘸,正是翟坊。 眼见魔兵‘呼啦呼’犹如乌云一般,簇拥着翟坊奔至载猷处,迅速散开,正中间闪出六人,寒道、寒澈站在前边,面无表情,身后是卡吕、芬克、行秀跟费举。 但见,翟坊被大雨淋得犹如水鬼一般,头上扎着半截衣袖,不仔细看几乎认不出来,近前一步道,操着难听的公鸭嗓道:“回禀君上,宽漾二子接来了!” “哼哼哼,妙,妙啊!”载猷阴笑道,“快过来,二贤侄!施出法力,杀死那条白龙,你二人将名震四海,扬名八方,封神封尊,人神敬仰,快,快点!” 话音未毕,数员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魔将奔至寒道、寒澈近前,欲架起二人上前,突闻得寒澈闷吼一声:“用不着,吾自已会走!” 声音虽不大,却低沉有力,够冰冷、够强硬,数员魔将瞪眼看着其眸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被突来的热浪灼烧,不由自主地向一侧退去! 寒澈、寒道大步走上前,卡吕、芬克、行秀跟费举紧随其后,莫名的震慑力,让载猷不由得暗吃一惊! 忽闻得一阵冷笑之声回旋在空中,不一时,喜姝与四个女妖,形同恶灵突降,站在载猷身旁。翟坊两眼向上翻白,体若筛糠,哆嗦成一团,禁不住,悄悄地向几员魔将身后躲藏。 “桀桀桀......,怕甚么,你怕甚么,你不是说,是他的岳父大人嘛......”喜姝冷笑道。 “喜姝,休要乱来!”载猷厉声道,“二贤侄,上前来,杀死白龙,名震四方!” ...... 且说寒澈、寒道自闻得行秀、费举被强行绑来此处,心下已见魔君载猷一张人皮面具下丑恶的嘴脸,逼其二人现身。 能有甚么好事,令其打出如此下三烂的牌,摆好屎盆子准备扣其二人头顶之上,寒澈、寒道已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 一路无话,匆匆奔得东北地界,暴雨狂风,昏天黑地,脚下洪水滔天,汪洋一片。寒澈心中暗忖:“狂风暴雨,昏天黑地,定是做出见不得光的勾当,遮人眼目。且按照父亲之言行事,速速寻出行秀、费举二人走为上。” 不一时,眼见着魔兵魔将簇拥一人奔上前来,正是老东西翟坊。 二员引路的魔将上前交差,数千名魔兵将四人围在正中间,翟坊上前皮笑肉不笑道:“二位,跟吾走吧!魔君传命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 寒澈眼皮都没抬一下,闷声问道:“两个先行的魔兵,在何处?交出人来!” 且说,单单是这眼皮都不抬一下,极其鄙视其的神态,竟与宽漾一模一样,翟坊心里直‘扑通’,暗思:“恐怖,真恐怖,幸亏发现得早,萌芽状态便掐死尔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思罢,翟坊道:“两个魔兵,在前边,就在前边等你们呢!走吧!” 二话没有,一行人‘呼啦啦’向前奔去,眼见着脚下河水翻翻滚滚,黄焦焦一片,似失了魂,丢了魄一般,没有个方向,东一头,西一头横冲直撞,就好像一锅沸水,‘咕嘟咕嘟’地翻腾不止! 少刻,行至一处高高耸立的土丘前,好几千魔兵围在一处,周边皆是被横七竖八倒地魔兵、水卒之尸,寒澈心中暗思:“此处,似是大战过,何来如此之多水卒之尸,莫不是此河中水卒?其因何与魔兵大战?” 思罢,突见魔兵‘呼啦啦’一下闪开,正中五花大绑二人,正是行秀、费举。 翟坊近前道:“二位,两个魔兵在哪儿呢!走吧,一起见君上去!” 寒澈依然是眼皮都不抬一下,闷声与翟坊道:“解开绑绳,放开他二人!” 翟坊转头与魔兵道:“快,快点解开绑绳,放开他二人。” 少刻,翟坊突觉不对,怎变得糊涂,听其指挥?莫不是脑袋被削掉一层皮,变得不灵光了!刚刚说出口的话,就又后悔! 第三四四章 威震四海成尊神 却说翟坊突觉不对,怎变得糊涂,听其指挥?莫不是脑袋被削掉一层皮,变得不灵光了?刚刚说出口的话,就又后悔! 那容得你后悔,魔兵闻其声,上前‘稀里哗啦’解开二人身上的绳索,行秀、费举大步奔寒道、寒澈走来。 倾盆大雨冲刷在脸上犹如瀑布,见二人双眼泛起鲜红的血丝,不停地眨着,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交缠一处,在脸上湍湍向下流淌...... “你二人,不应当引少魔主来,少魔主年岁尚轻,怎堪如此之重?”行秀至卡吕耳边低声道。 “莫多想,奉命行事。”卡吕低声道。 高高地一处陡峭山坡前,一条大红绸般的洪水成瀑布状‘哗哗哗’地往下冲,其间,裹挟着众多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土坡下的低洼处,形同防洪堤岸边高高垛起的沙袋一般。 闻听翟坊慢声慢语、呼号道:“上去,都给吾快着点,君上等着呢,别磨蹭了!” 呼号罢,其站在原地解开脑袋上包着的半截袖子,然后又呲牙咧嘴地紧紧扎上,脸上的表情皱皱巴巴拧成一团,简直无法形容。 少刻,一员魔将上前道:“翟大人,前方陡坡不好走,吾背着你上去?” 翟坊应声道:“嗯,吾这头皮跟布粘连在一块,一晃荡就疼,慢着点儿,听好了!” “遵命!” 魔将应声,心中暗思:“翟大人,脑子有病吧,嘴中喊着快,行动却慢下来,甚么个意思?” 思罢,弯腰背起翟坊,极其稳当、一步一个脚印地向陡坡之上走去...... 行秀、费举四处观瞧,迷迷茫茫的大雨遮挡住视线,四外边皆影影绰绰。 少刻,行秀碰了一下费举,四目对视,交流默契,皆伸手从胸前内衣处,掏腾半天,各掏出一粒火红色的珊瑚珠,形同鸽子蛋大小,拖在手掌心,虽无强光,却见天空暴雨不落珠上,红彤彤的颜色若一颗巨大鲜艳的樱桃,极其可人。 二人急忙将其攥至掌心,至寒澈、寒道近前,欲其贴身放置胸前,低声道:“且快,护身符,揣好!” 恰被身旁回头的一员魔将看见,大声问道:“你等在作甚?甚么东西?” 呃...... 说时迟,那时快,寒道、寒澈眼见着红彤彤、圆滚滚的一粒珠子,想都没想,拿起一口吞入腹中。行秀跟费举亦是一惊,扭头与魔将道:“两颗果子,吾家少主饿了!” 魔将见东西已被其二人吞入腹中,看了看二人,未做声。 寒道、寒澈吞入珠后,起初觉得一道冰凉感,顺喉而下,形同食入薄荷一般冒着凉风,呼吸顺畅,一股清气涤荡胸腔,感觉颇惬。 只片刻,腹中火烧火燎地一种感觉,慢慢袭来,一阵阵灼痛感由内向外蔓延,皮肤变得滚烫,一片片彤云状的红斑在皮肤上不停地游走......,大雨浇在身上,溅起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白烟腾空,二人不自觉地仰头接天空的暴雨喝,‘咕咚’‘咕咚’一大口又是一大口...... 唬得行秀跟费举脸色刷白,双腿直打颤,懊悔不迭。行秀心虽暗骂:“吾等真没用啊!本想以此珠当护身符,却不想少魔主情急之下吞入腹中,这要是有个好歹,怎对得住娘娘,怎对得住尊上?” 少刻,闻得费举至寒澈、寒道身前,低声道:“莫慌,莫慌!此珠为法珠,与你二人有着说不尽的渊源,自会护你二人!” “嗯!” 寒澈、寒道闷哼一声,平稳气息,渐觉体内已能承受得住热力,眼见着身上慢慢游走地红云渐渐退下。 不一时,行至陡坡之上,突见不计其数顺水而下的尸体,个个黑黢黢形同焦炭一般,心里暗吃一惊:“怎会如此?......莫不是被雷霹死的不成,烧得糊焦焦!” 忽见,数十员魔将奔上前,汇合一处,‘呼啦啦’如大黑风一般,卷起半空,极速向深处行去。 一个霹雷耳边炸响,狂风将碗口粗成排的树木拦腰折断,‘咔嚓嚓’声响不断传来,飞沙走石,闻得空中‘呜呜’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似是声声哀泣,悲断肠! 一条二、三丈宽的深沟从南至北、中轴线上径直挑开,看不清其有多深,沟内鲜红的血水腾腾翻滚,寒澈、寒道的心,随着那一沟的血水翻腾不止! ...... 眼见着载猷,悬于半空,犹如地狱魔鬼一般发出狞笑,尖厉刺耳: “二贤侄,好二贤侄,近前来,杀死冢中奄奄一息白龙,你等将威震四海,扬名八方!成尊成神,人神敬仰,青史留名!来吧!来吧!吾助二贤侄一臂之力,即刻杀死白龙!” “杀死白龙!成尊成神,威震四海,扬名八方!” 众魔兵魔将、妖兵妖将还有十几具白花花地骷髅骨逆魂及黑乎乎地孤魂野鬼,欢呼跳跃,沸腾不止! 几员魔将上前,推推搡搡将寒澈、寒道推上前,二人气满胸膛、怒目而视,魔将推搡二人的瞬间,突觉二人之身异常之热,大吃一惊,禁不住松手向后退去。 载猷厉声道:“看,就是那团白光,二贤侄,出手,杀死白龙!快,快点!众魔兵魔将,皆是见证人,二贤侄威名传遍四海八慌,人神敬仰的时刻到了!” 眼见着密林山坡处,似从高空坠落而下的一团白光,盘旋半空,数次腾空而起又落下,‘嘶嘶’悲鸣不绝于耳......,难以名状的哀伤,突然令寒澈、寒道鼻子一酸,眼中蒙雾...... 无法想象,世上还有比魔君更残忍、更狠毒,做出比这更恐怖,更天理难容的事情吗? 突然,‘霍呲呲’一道雪亮的闪电,将天空撕个粉碎,紧跟着‘咔嚓’一声惊雷,地动山摇。 且说就在闪电撕碎天空、亮如白昼的那一刹,寒澈猛然间,看见空中盘旋一条巨大的白龙,无形之中,一束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寒澈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心里‘咯噔’一声! 那一束目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伴随着他长大,亲如手足...... 第三四五章 狂饮鲜血失平衡 却说无形之中,一道紧紧盯住其的目光,令寒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心里‘咯噔’一声! 那一束目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伴随着他长大,亲如手足......,寒澈自言自语道:“冬生,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啊?” 忽闻得载猷呼号道:“二贤侄,快点,快点杀死白龙!” 寒澈突然转身问道:“吾有一事不明,白龙因何事囚在冢中、其与吾等有何冤何仇,欲将其诛杀?行此大恶之事!” 载猷仰天狂笑道:“哈哈哈......,用不着尔等明白,诛杀白龙,二贤侄可以名扬四海,威震八方,成尊成神,不想吗?啊?” 寒道厉声问道:“如果,诛杀白龙就可以名扬四海,威震八方;那么,此白龙可是曾名扬四海,威震八方过?还请魔君把此话说清!” 忽见喜姝蹿上前,与载猷道:“呵,也罢了,二子甚是腼腆,吾替其等出手,功劳且加倍记在二子身上!” 忽闻得寒道、寒澈一声呵斥:“妖女,你住手!白龙血流成河,奄奄一息,莫过于心狠手辣,多行不意必自毙!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且说,寒道、寒澈,自是不识得喜姝为何方妖孽?只道是生得一副狰狞面目的健硕妖女,与载实猷行恶一处,实是可恨! “哧呀~” 喜姝怪叫一声,飞身而起,劈出一掌,直奔寒道打来。 眼见着一道恶灵黑光如疾风,直扑面门而来,寒道猛然间蹿起,空中与喜姝激战至一处,几个回合,被喜姝一掌拍下,摔出十几丈远,‘扑通’一声,跌落至深沟之中。 且说只一个瞬间,寒澈飞身而起,抡剑直扑喜姝......,忽见,四个女妖,斜刺里飞身空中,团团围住寒澈,打做一团。 恶魔载猷,空中施出法术,一道又一道‘哧啦啦’‘哧啦啦’的黑光,直击向那一团半悬空中的白色光团...... 且说瞬间之变,眨眼之工,寒道、寒澈与喜姝、四个女妖大战至一处,卡吕、芬克自是未料到。 眼见着寒道跌入深沟之中,寒澈被团团围住,卡吕、芬克怒火中烧,四目对视片刻,‘呛啷’一声,寒光闪闪的宝剑出鞘,卡吕飞身直奔女妖,芬克一个转身直奔水沟,行秀,费举二人跟随。 此一时,众魔兵魔将哪个敢上前去拦,恐未等出声,一剑被枭首,黑咕隆咚的自己的小命亦不知如何,快躲开吧! ‘呼啦啦’闪出一条道,眼见着芬克在前,几个大步蹿至深沟,‘扑通’一声,跃入翻滚的一池血水之中,寻找寒道。行秀跟费举站在沟沿处,茫茫大雨,丈远皆看不清,心急如焚,‘扑通通’跳了下去。 但觉得黑黢黢的深沟内,大雨瓢泼,三人拨弄开水中的浮尸,好半晌,没找到寒道! 三人这心呐,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行秀、费举大声疾呼:“寒道----,少魔主?” 一道闪电亮如白昼,突见深沟一阔水处,血红翻滚,水面浮现一白龙巨尾,鳞片皆落,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似是巨大的疼痛令其抬尾不停地拍着沟中之水,传来‘啪嗒,啪嗒’之声。 突见寒道从一侧水中冒出,上前双手抱住其尾,用力捂住其伤口往外拉。 “啊!天呐,吾地个老天爷啊!” 行秀、费举尖叫一声,三人一个猛子扎上前,三下二下扑通至寒道近前,一同抱住龙尾将其往外拉! 似是巨大的龙身困囚在冢中,四人用尽浑身之力,只是将其身向外拉出尺长,正着急之时,突见载猷悬于半空,不断的施出道道黑光,‘滋啦啦’之声不绝于耳,龙身颤抖挣扎,爆开一个个血窟窿一般的伤口,鲜血喷涌! 似是不知应当如何帮其才好,寒道双手已然是捂不过来炯炯而出的鲜血,突然间,用嘴堵住伤口,不一时,闻得其‘咕咚’‘咕咚’一口接着一口的咽下鲜血,惊得芬克、行秀、费举三人直冒冷汗! “哎呀!吾地个老天爷呀!吾地少魔主啊,......你,你这是在作甚呐?莫喝了,莫喝了!”行秀惊呼道。 说时迟,那时快,芬克上前一把抓住寒道手臂,大声道:“少魔主,走了,上去了。” 突见寒道死死抱住龙尾不松手,与芬克厉声道:“不防事,吾口渴难耐,略饮些,无事!” 极其镇定自若的表情神态,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芬克转眼看看行秀、费举,三人面面相觑,如坠云中。少刻,闻得费举道:“且随少魔主,料其身自能承受得住!” 恰在此时,突闻得‘咽嘭嘭’一阵闷响过后,突见龙身皮开肉绽,鲜血喷得多高,龙尾颤抖个不停,雪白剔透的根根龙骨,惊现在眼前! 寒道抱住龙尾,难以名状的巨大悲哀袭来,一边大哭,一边张着大嘴,接住‘呲呲’蹿起的鲜血,‘咕咚’‘咕咚’地狂饮个不停...... 眼前的场景,足已将人吓昏! 少刻,芬克缓过神来,伸出手去,想拦住寒道,即刻又缩回来。 突然,一股鲜血喷至其脸上,芬克‘咕咚’一口咽了下去,只一瞬,一股咸腥味儿在腹中倒海翻江,形同开锅,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一口喷将出来,呛得直冒眼泪,干呕个不停......,实是体内承受不住,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寒道跟饮泉水一般地狂饮龙血...... “天呐!天呐!吾嘞个老天爷爷啊,吾地少魔主啊,这是怎地了?怎地了?”行秀不知所措道,“可心疼死吾了!” 行秀急罢,刚走上前去,一股鲜血喷至其脸上,未待其饮,一扭头,腹中之物逆行而上,‘噗’狂吐不止......,差一丁点儿把苦胆给吐出来! “哎哟!行秀,是不是跟那颗珠子有关呐?那可是娘娘地宝珠,对少魔主来说,只有好处啊!莫急了!莫急了!”费举惊道。 恰此时,毫无征兆,眼见着深沟内湍湍汹涌翻滚着的一沟血水,一个刹那,皆笔直地竖起,犹如一道血色城墙高高耸立在眼前! 第三四六章 恶妖呼嚎黑云滚 却说毫无征兆,深沟内湍湍汹涌翻滚着的一沟血水,一个刹那,皆笔直地竖起,犹如一道血色城墙高高耸立在眼前! 天空之中暴雨骤停,狂风突止,黑沉沉如锅底一般,闻听‘嘶嘶’哀鸣之声不绝于耳,众魔兵、妖兵皆懵在当场! 陡然间一道白光似闪电陵空而起,悬起在半空之中,耀眼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四周围突然变得通亮,眼见着载猷如恶鬼一般悬于半空,张牙舞爪、歇斯底里大声嘶嚎:“快,快点上前去,杀死白龙!” 闻得其声,一群白花花地骷髅骨举着白骨弯刀在前,一蹦多老高,身后跟着黑乎乎地孤魂野鬼,蹿至半空中,形同落地的黑云又弹起一般,气势汹汹朝着那道白光扑来! 只一刹,闻得‘噗噗噗’之声响,一股焦糊的臭味扑鼻,来不及发出一声鬼哭狼嚎,众白骨骷髅及孤魂野鬼皆成黑灰,纷纷坠落。 “喜姝,喜姝-----”载猷一边嘶嚎着,一边打出团团黑光。 且说就在刚刚,卡吕眼见着喜姝与四个女妖团团围住寒澈,天空变得黑咕隆咚,形同锅底。 二话没有,一个飞身腾空,抡剑狂砍,眨眼之工,被四个女妖围攻。一道扎眼的剑光极速劈来,四个女妖挥舞着刀剑,气势汹汹砍杀成一团。 卡吕自是一员勇将,但四个女狐妖也实是难缠,特别是那滚地雷一般的电眼妖喜沫,专攻脚下不说,两眼‘滋啦啦’不停地放电,看得人抓心挠肝、心烦意乱......,这一独门绝技,真是没谁了,谁遇见她谁倒霉! 越是着急,越脱不开身。 突闻得喜幂发出一声鬼唳般地尖叫,眨眼之工,‘呼啦啦’约有上千的妖兵从四面围来,黑乎乎浑似铁桶一般,将卡吕死死地围在正中间。 四个女狐妖,边战边暗中伤人,手段卑劣。说来也是,皆为四处害人的女狐妖,专干见不得光的勾当,手段卑劣,皆在意料当中。 这一边,眼见着电眼妖喜沫从妖人手中接过一个链子锤,滚地雷一般‘嗖嗖嗖’搂脚下而来;那一边,女狐妖喜丽正前方虚晃一剑,回头飞出一金砖直拍面门,一股大凉风扑面,卡吕猛然蹿起丈高,抡圆宝剑,如天神突降,一剑劈来! 突见女狐妖喜丽,一个转身甩手间将数十个妖人推向前,‘噗嗤嗤’一个妖人被卡吕一剑从中间劈开,尸体‘扑通通’倒地,唬得妖人踉跄向后退去......,不一时,又形同涨潮一般,‘哗啦啦’汹涌而来! 且说女狐妖,眼见着卡吕异常地勇猛,一时拿他不下,转眼间,换了一套战术。 搔首弄姿、扭捏形态百呈,个个水涝涝地冲着你挤眉弄眼,跟女鬼一般无二,仔细瞧一眼,都不如从洪水中捞出来的死耗子看着顺眼! “啊呸!” 卡吕狠啐一口,气满胸膛。 宁愿转身一头撞死在巨石之上,不愿被其等搔首弄姿之相污了眼。抡剑一边与群妖砍杀,一边往寒澈方向冲去。 且说此一时,寒澈与喜姝激战一处,黑黝黝地天空黑云翻翻滚滚、黑咕隆咚,喜姝万年恶妖,异常地凶狠,招招阴险、招招致命。寒澈摆剑与其战数十个回合,未分出胜负。 自前番寒澈被五黑莽吞入腹中顶雷,欲行逆天成龙之事未成,被吐出死而得活之后,起初寒澈并未觉出有甚么不同,随着父亲认认真真修习法力。 随着法力不断地加深,寒澈突觉得体内似有一种难以驾驭的东西,似魔力一般牵引着其遁入一种幻境之中,而这种幻境确有着说不清楚的力量......,他不知道应当如何驾驭这种幻境,懵懵懂懂,暗自摸索着。 黑咕隆咚的天空狂风怒嚎,倾盆的暴雨模糊了视线,影影绰绰间,突见喜姝手中一物寒光一闪,猛一个转身之时甩出,直奔寒澈前胸拍来,紧接着,又是一物击打而来! 寒澈突觉一阵凉气扑面而来,知道女妖使出诡计,打出暗器,心中暗骂:“狠毒女妖,造恶多端,必遭恶报,天打雷劈!” 黑咕隆咚,狂风暴雨,皆凭感觉,寒澈躲得稍稍慢了一些,突觉得一物,似有千斤重,‘嗖’擦着右肩而过,只这么剐蹭一下,肩膀火燎燎地一阵疼痛! 稍一愣神,紧跟着又是一物袭来,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啪嚓’一声,正拍在寒澈火燎燎地肩膀之上,一声痛叫,直接被拍飞,宝剑失手,‘啪嚓’一声,结结实实摔至密林山坡处昏厥! 喜姝鬼唳一声,桀桀桀......,直扑而来,狰狞的面目,恐怖的嘴脸,伸出恶魔一般枯爪,欲一招置寒澈于死地! 一旁边与四个女妖激战成一团的卡吕,黑咕隆咚虽看不清,却闻得寒澈痛叫之声,心‘咯噔’一声,暗叫自己没用,被四个女妖围住半晌,陷少魔主于险境。闻得卡吕怒吼一声:呀-----,轮剑一顿狂砍,直奔喜姝而去! 影影绰绰,眼见着喜姝先一步至寒澈身前,伸出魔鬼一般地枯爪,一手蒿起倒在地上的寒澈,猛然间,将其抛向高空! 紧跟着蹿起丈高,‘滋啦啦’的一道恶灵黑光,由下而上,击打在寒澈身上...... 一道闪电亮起的刹那,突见寒澈之身,平躺在空中,一动不动,犹如一片落叶轻飘飘浮在恶灵黑光之上,黑光却穿不透其身,向四外漆黑的天幕散去! 喜姝似是没有看到其意料之中的结果,瞬间灰飞烟灭! 变本加厉,接连拍击出数道恶灵黑光,直击寒澈之身,‘滋啦啦’‘滋啦啦’之声不绝于耳,黑光依然无法穿透寒澈之身,不停地向四外散去...... 闪电亮起的一瞬间,卡吕脑袋‘嗡’一声,一片空白,形同疯了一般,直扑向喜姝。 闻得身后冷风至,万年恶妖喜姝依然不死心,猛击出一道恶灵黑光后,蹿至一旁,未待其站稳,卡吕抡剑狂劈,牙齿咬得‘嘎吱吱’响,恨不得一剑将其枭首,剁个零碎! 第三四七章 白龙附身雨骤停 却说卡吕形同疯了一般,直扑向喜姝。 万年恶妖喜姝猛击出一道恶灵黑光后,蹿至一旁,未待其站稳,卡吕抡剑狂劈,牙齿咬得‘嘎吱吱’响,恨不得一剑将其枭首,剁个零碎! 眨眼间,激战成一团,打得难解难分。 喜姝恶妖,身形健硕比过壮年男子,极其阴毒,招招狠击,式式要命。 卡吕双眼喷火,宝剑轮飞,寒光闪闪,晃得人睁不开眼,十几个回合,一剑将喜姝头顶发髻削落,唬得其一惊,披头散发,尖声嘶嚎如鬼唳:“哧呀----” 闻其鬼唳声未毕,四个女狐妖引领着黑压压的妖兵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而来,卡吕冲着喜姝狂劈,一道剑光如闪电劈来,喜姝向前一蹿身,飘飞在空中的黑色大氅被拦腰劈下半截,仓皇奔至群妖身后。 乌洋洋成群的妖人将卡吕围攻一处,闪电亮起的一个刹那,突见喜姝恶妖再次蹿至寒澈一处,披头散发、披着半截黑袍,形同地狱中极其恐怖的厉鬼,击打出一道恶灵黑光,‘滋啦啦’,黑光如电蛇吐着芯子,徘徊在寒澈身下,却无法穿透其身,不一时,向四外撒去! 喜姝再一次狂躁鬼唳:“哧呀-----” 鬼唳之声未毕,四个女狐妖突奔至其身前,与其一道,打出团团黑光,由下而上,直击寒澈之身。 “呀-----” 闻得卡吕地动山摇一声哀嚎,身如雷霆之锤,空中突降,‘咣当’一声,砸向女妖! 突然从头顶降下的重物,险些被其砸成肉饼,四个女妖惊声尖叫,四散奔逃!喜姝亦是被唬得一身冷汗,眼见卡吕已被激怒,如下界的雷神一般惊惧,踉跄倒退数步,披头散发,扭头奔逃! 恰在此时,毫无征兆,眼见着深沟内湍湍汹涌的一沟血水,一个刹那间笔直地竖起,犹如一道血色城墙高高地耸立眼前! 暴雨骤停,狂风突止,天空黑沉沉如锅底一般,闻听‘嘶嘶’哀鸣之声不绝于耳,只片刻,一道白光似闪电陡然陵空,照得形同白昼,众魔兵、妖兵皆懵在当场! “喜姝,喜姝-----”载猷一边嘶嚎着,一边打出团团黑光。 且说喜姝逃至一处,突见白光耀眼陵空,正仰头观瞧之时,猛然间双眼一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被白光灼伤。眼前似起白雾一般,狼狈不堪扑倒在一处水沟当中,不停地冲洗着眼睛。 只一个刹那,天空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形如一面明晃晃的镜子,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难以形容的一种炙热感袭来,就好像被镜子反射的强光炙烤一般。 突见,寒澈悬浮在半空之中的身体,悄无声息,空中自行旋转,团团如陀螺! 一个刹那,空中那一道停滞的耀眼白光,‘嗖’地一声腾起十几丈之高,宛若极光一般游弋天空,只一个眨眼,闻得‘噗’一声响,白光突然坠下,如阳光下的晨雾一般散去......,一颗亮晶晶的璀璨光珠,犹如水晶球一般光芒四射,扑入寒澈体内消失不见,其身突然间坠落! “喜姝,喜姝-----,快,快给吾杀死他!杀死他!白龙附着其身,其不死,吾等必死其手中!”载猷恶鬼一般嘶嚎着,直扑寒澈坠落之地。 且说卡吕眼睁睁地盯着寒澈,刚刚那一幕,就在光芒万丈的璀璨光珠扑入寒澈体内消失的一瞬间,卡吕惊喜交加,失声痛哭,大步蹿上前,接住寒澈之身,见其浑身滚烫如火球一般,依然是处在昏厥之中,背其在身上向一处狂奔...... 一个眨眼之工,那一沟竖起数丈之高的血水城墙,突然间,似失去了重心一般,轰然倒塌,‘轰隆隆’一声直上直下地摔将下来,溅起惊天之浪,冲得妖兵、魔兵四散横飞! 天空骤然变黑,形同锅底,不一时,狂风暴雨、飞沙走石,卷土重来! 且说血沟当中的四人,寒道、芬克、行秀跟费举眼睁睁地看着刚刚地一幕,寒道惊声尖叫,一个蹿身就要起,却突觉得双腿似灌铅,形同进入了梦魇之中一般,心里明白,双腿却一动也动不了,急得哇哇大哭不止。 “且看好少魔主,吾去去便来!” 芬克一声怒嚎,飞身而起,直奔寒澈坠落之地,恰在此时,洪水拍落,劈头盖脸而下,未加防备,直接将芬克拍击、冲出十几丈之远...... 且说行秀、费举上前分左右,扶住寒道,行秀急得直哭,眼泪与暴雨一齐滂沱而下,泣道:“莫急了,莫急了,没事的,少魔主有护身符护身呢!” ‘霍呲呲’一道雪亮的闪电将天空撕个粉碎,一池翻翻滚滚的血水当中,突见着一副晶莹剔透的龙形骨架由冢中浮出,刹那间,在闪电的映照之下,晶莹得耀眼,丰盈的水光缭绕,擦着三人之身向前飘去...... 寒道大哭不止,突然伸出大手,一把抓住龙骨,龙骨散开,转眼间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寒道手中却紧紧抓住了一块,如拳头一般大小,呈三角状。 不一时,突觉得暴雨狂风变小,天边依稀见亮,黑云翻滚快速退去。 行秀、费举拖着行动变得异常困难、身体失去平衡,几乎无法行走的寒道爬上深沟,眼瞧着众多魔兵、妖兵,聚集到载猷、翟坊一处。 闻得载猷鬼笑连连,异常癫狂,似是得了失心疯的病人,暴怒、狂躁、不安、恐惧、扭曲、分裂、狂扯头发嘶嚎: “啊!噢----,白龙已死,其死了!天帝老儿,逆天而行,终不遂愿,三百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场空! 可是,白龙却附身在贤侄身上,吾等不趁此时杀死他,日后,必惨死其手中! 啊!不,不要这样!结局,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给吾杀,杀了二子,快,快点!” 突见喜姝与四个女妖从一侧蹿出来,如鬼嚎一般,吼叫道:“诛杀二子,陪葬白龙!” 翟坊亦是蹦出,头上扎着半截黑袖子,形同跳梁小丑一般,操着公鸭嗓嘶嚎着:“给吾上,诛杀二子,陪葬白龙!快,都快点!” 第三四八章 绿光似箭厮杀惨 却说闻得女妖与翟坊呼嚎罢,妖兵与魔兵形同打了鸡血一般,大声呼嚎:“诛杀二子,陪葬白龙!” ‘呼啦啦’一声,四个女妖、数十员魔将在前,引领着黑压压地妖兵、魔兵,横扫一片,四处寻找二子。 且说载猷亦是看得个一清二楚,寒澈悬空,耀眼白光如阳光下的晨雾一般散去,紧跟着,一颗璀璨光珠扑入其体内。 此一时,载猷虽不能确定那颗璀璨光珠到底为何物?但莫名其妙的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站在原地直打激灵!心中暗暗叫苦:“遭殃!真遭殃!此珠必与白龙有关,恐是无有宁日矣!” 黑云翻滚着退去,天空越来越亮堂,清晰可见四个女妖、数十员魔将在前,引领着妖兵、魔兵,搜寻寒道、寒澈几人。 行秀、费举扶着寒道刚好爬上沟沿,眼瞅着妖兵奔此处而来,行秀四处打量,亦是没有看到寒澈、卡吕跟芬克三人,这往哪儿藏啊?纵是跳入血沟之中,亦是藏不住啊,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 费举一躬身,将已经无法行动的寒道背在身上,一手拿剑,瞅准方向,向西南一处撒腿狂奔,行秀提剑断后。 跑出约二十几步远,被电眼妖喜沫看见,扯脖子怪叫一声:“哧呀-----,给吾追,杀死二子,陪葬白龙!杀!杀!杀!” ‘呼啦啦’一声,众妖兵嘶嚎喊叫,一蹦多老高、气势汹汹追杀而来,寒道转回头,眼见着黑压压的妖兵追来,为首一女妖,正是电眼妖喜沫,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气又恼,暗自运气打通血脉,试了又试,依然是浑身失力,如困在梦魇之中,头脑异常地清醒心,却一动也动不了......,豆粒大的汗珠噼噼啪啪落下,瞪眼看着妖人追来,束手无策! 费举正往前狂奔之时,突闻前方一声嘶嚎,如猛鬼踩上了电门,呜嗷怪叫抽筋一般难听:“哧呀----,往哪跑?” 声音未毕,滚地雷一般地电眼妖喜沫拦住去路,手中摇晃着一把链子锤的锁链,冲着寒道狂媚眼,‘滋啦啦、滋啦啦’电波不断袭来,一波又一波......,费举一手在后拖住寒道,一手抡剑,低哼一声:“少魔主,把稳当了!” 寒道两眼一闭,双臂一较力,猛然将费举推向一侧,大声道:“快走!” 费举没有准备,被寒道推个趔趄,回头一看寒道摔倒在地面上,双眼喷火,抡剑与喜沫大战一处。身后,行秀砍倒数十个妖人,飞身挡在寒道身前,只片刻,三人被数十个妖人围在正中,命悬一线。 突闻得,妖人鬼哭狼嚎,四散奔逃,眼见着芬克摆开一把长剑从一侧杀来,嘁哩喀喳,形同切瓜剁菜一般,刹那间,砍至近前。 电眼妖喜沫一个没着眼,‘噗嗤’一声,被芬克一剑削掉其右臂上的一片肉,腥血喷溅,‘哧呀’一声怪叫,链子锤瞬间撒手,蹿出丈远开外,仰仗着其身为老妖狐,身形手法极快,若是闪躲的慢一点儿,妖命必是交待了! 不一时,见其撩起衣襟,捂住伤口,凶相毕露、怪叫连连,眨眼间,数千的妖人、魔兵举着妖刀,气势汹汹奔此处而来..... 芬克砍倒几个妖人,背起倒在地上的寒道,行秀、费举断后,朝着西南边狂奔,不一时,眼见着卡吕背着昏厥中的寒澈从密林中冲出,汇合一处,撒腿向前狂奔。 闻得身后乌洋洋成堆的妖人、魔兵狂追不止!喜姝在前,四个女妖引领着妖兵在后,形同被捅破的马蜂窝中倾巢而出的马蜂一般,‘嗡嗡嗡’追杀而来! 眼瞅着就要追上之时,一场生死恶战难免,恰在此时,突见天空中顺着东南一面形同翻滚的黑云一般,铺天盖地的蝠兵鸦将突袭而来,天空瞬间形同锅底,众人皆愣住! 一个刹那,突见道道绿光闪现,未待看清,闻得阵阵惨叫不绝于耳,妖兵、魔兵鬼哭狼嚎,抱头鼠窜,乱成一锅粥。 眼见着条条绿蛇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嗖嗖’射来,只一个愣神间,‘噗嗤’一声穿身而过,众妖兵、魔兵眼睁睁地看着身上被窜出的大血窟窿,半晌没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倒地而死! 眨眼间,箭蛇如雨过后,黑压压地一伙妖兵约有数万人之多,高高举着刀剑冲杀而来,见魔兵就砍,见妖兵就为剁,混战成一团。 眼见着为首一黑衣妖人,身形窈窕,着一身碧衣,外面披着一个硕大的黑袍子,垂下的帽沿半遮面,一个转身,手中甩出无数道绿光,凶猛袭来。 眨眼之工,喜姝与四个女妖不知去向,身后的妖兵、魔兵如鸟兽般散个干净。 卡吕、芬克背着寒道、寒澈,行秀跟费举紧随身后,向一处退去。亦是不敢大步向前跑,‘嗖嗖嗖’地绿光擦身而过,耳畔生凉风,唬得几人身上皆被冷汗湿透。 不一时,顺着西南坡的‘大红绸’一般地瀑布漂下,行至澜暮河边,寒道身形入水中突觉得好一些,一阵阵麻酥酥地感觉,让其身子不停地在水中战栗不止,唬得行秀、费举眼泪在眼圈里不停地打转,不知道少魔主这是怎地了? 一个转身,眼巴巴地看着寒澈,见其就跟睡着了一般无二,抬手放在其鼻子之下,气若游丝之状,急得二人直搓手。上前摇晃几下,低呼道:“少魔主,少魔主,......醒醒啊?” 见其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紧紧地闭着,二人的眼泪就跟眼前的大河一般,翻花地流淌...... 少刻,暴雨越来越小,天空逐渐放晴,闻听妖兵与魔兵大战喊杀声不绝于耳,空中绿光不见,卡吕、芬克急忙背起寒道、寒澈,瞅准截魔岭方向,如低飞的水鸟一般,紧贴着水面向前疾飞,行秀、费举紧紧跟随。 迷迷蒙蒙、蒙蒙乍乍,奔出甚远。 稍稍停下,回头似已听不见喊杀声,唯听见河水‘哗啦啦’波涛汹涌之声。稍松口气,看着昏厥之中的少魔主,卡吕、芬克不敢耽误,背着二人腾身空中,直奔截魔岭。 第三四九章 无法逾越误会墙 却说卡吕、芬克背着寒澈、寒道腾身空中,直奔截魔岭方向狂奔,行秀、费举身后紧紧跟随。 空中云雾翻滚,雾气迷蒙。 向前行出甚远,突闻得前方传来动静,影影绰绰间似有众多的人影晃动,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卡吕、芬克急忙收住脚步。 不足十丈远的距离,突见天兵天将迎面而来,为首一将雪神。 双方皆看个一清二楚,一愣神过后,卡吕、芬克调头绕开,行秀、费举紧跟着向一处奔去......,闻得寒道趴在芬克的背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块晶莹剔透、水气丰盈的龙骨大呼道:“停下,快停下,那是冬生,冬生,那是冬生啊!” 卡吕、芬克一声不吭,加快脚步向前狂奔。 且说此一行人,正是师尊、雪神众将。 一个愣神之工,雪神眼见着截魔岭阵前传话二将,身背寒道、寒澈迎面而来,心头一阵惊喜,刚要上前说话,突见二将一个转身调头绕开,两个魔兵紧随其后,眨眼间狂奔而去,身影消失一处。 少刻,雪神大呼道:“可看清啊,那是寒道、寒澈吗?啊?寒道、寒澈?.......他二人怎让人背着,这是怎地了?” 众将皆沉默无语,清清楚楚地看见寒道、寒澈。 只是不知因何,其二人被二将背在身上一路狂奔而去,而其奔来的方向,恰恰是众将要去的方向!众将心中不由得如针扎,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宛若黑云沉沉压在心头之上! 于无形之中,一堵可怕的、无法逾越的误会高墙,宛若铜墙铁壁一般在众将眼前骤然竖起,可怕得无法在可怕,恐怖得无法在恐怖! 忽闻得水火二童,惊声尖叫:“师傅,师傅啊,怎地了?怎地了?呜呜......” 眼瞧着师尊身子一晃,踉跄倒退出数步,历姜、蒙神急忙上前将其扶住,师尊泪崩,泣不成声,哀泣道:“粼羽绝命矣!你等可是瞧见了,寒道手中的龙骨?痛杀吾也!” 历姜、蒙神泣不成声,强作镇静转头与众将道:“快!快走!” 波兰花头一晕,形同天塌地陷一般,险些昏厥,旋极子一把将其扶住,眼泪如倾盆雨,滂沱而下。 雪神眼见着众人大哀,知道定有大悲之事,心中倒海翻江,亦是不知师尊口中粼羽为何人?与其有着怎样的关系?莫名的悲哀让其眼泪狂流,大步至师尊近前,双膝跪下泣道:“师尊,粼羽为何人呐?”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咯噔’一声,亦不知如何作答。少刻,师尊上前双手扶起雪神,强忍住悲伤道:“冬生,快起来,稍后就与你细细道来。” 柒歌、尘书止住眼泪,上前扶起雪神。 恰此时,突见身后急速赶来一伙天兵,为首一人,正是老君,身后跟着鹤神与地利尼等众多天将。 老君上前,众将躬身施礼,少刻,两伙天兵汇聚一处,急急向东北方向赶去。 行出甚远,至东北境内,空中云雾翻滚,迷迷茫茫一片,鹤神在前拨开云角,眼瞧着大雨哗哗地下个不停,脚下一片汪洋,心中凉了大半截。 看着一路上,掩饰不住悲哀,眼泪不停地滑落的师尊,老君的心呐,形同油煎...... 且说老君引兵呕吟山火速除妖,心中亦是牵挂着截魔岭雪神众将,知道万年恶妖欲出,匆匆往回赶。半路之时遇传信天官,得知事出紧急,师尊已前往截魔岭处,老君更是心急如焚。 这一边,急忙遣将回天庭,先行发兵截魔岭助战雪神,那一边,火速除妖,越是着急越是出乱,哪成想半路又遇到妖人设伏兵,大战一场。 斩尽妖人罢,急匆匆地奔向截魔岭,边向前行,边觉得不安,心中已知结果。 遂与鹤神道来,鹤神捻指掐来,惊出一身的冷汗,最不想看到的结果,金粼羽劫数难逃,纵是在冢中囚了三百年之多,难逃天数。 一时之间,似走入迷宫,不知如何是好? 三百年前,君臣细细计议为金粼羽躲灾,密议此计。却不想,本以为灾过圆满之时,却迎来当头一棒,老君痛道:“粼羽命绝,难逃劫难,悲哉!哀哉!” 鹤神悲从心头起,心痛如刀割。 想起老宫主金天邑自金粼羽囚在冢中以来,不知痛哭过多少场?太白战场,特请命引兵助战,不想殒命妖口之下。本以为,金粼羽出冢,必要领兵斩除妖孽,一雪前耻,却不想劫数难逃,君臣束手一场空! ...... 不一时,眼见着一条宽阔的大河出现在眼前,汪洋一片,直接与一江相连,河水沸腾不止翻翻滚滚,连成排的激浪横冲直撞,河面上可看见着众多翻滚的浮尸。 且说鹤神,自是来过此地,知道金粼羽之冢所在之处,看着眼前的情景,已然是大战数日,强忍心痛,与众将道:“且快,众将且快随吾来!” 闻得鹤神声,雪神‘呛啷’一声摆出雪神之剑,一道寒光闪现,引领着众天兵天将,紧随鹤神身后,锵锵杀来。 狂风暴雨,未等冲至冢前,便闻得喊杀声不绝于耳,众将亦是不知何处之兵在此厮杀? 此一时,已然是顾不得许多,鹤神引领众将直接杀上龙冢,从天而降,眼见着血流成河,便地皆是死尸,层层叠叠堆积一处,形同小山丘一般。 突见众多的妖兵、魔兵厮杀一处,鬼哭狼嚎之声不断,众天兵天将举起刀剑冲上前去,砍成一团,管你是魔兵还是妖兵,见一个砍一个,见二个砍一双。 雪神冲在最前,摆剑狂劈,众多魔兵、妖兵胆战心惊,四散奔逃。 突见着四个女妖于一处,猛然瞧见雪神众将从天而将,唬得够呛,四处观瞧,寻不见载猷、喜姝的身影,顿时,化作一股妖风,逃个无影无踪。 且说半空之中,老君与师尊仔细观瞧,眼见着夺路而逃的魔兵仓皇奔向西北,妖兵狼狈奔逃东南,似是见到四个女妖的身影一晃而过,老君气满胸膛,恼怒不已! 第三五零章 翻江倒海悲昏厥 却说半空之中,老君与师尊瞧个一清二楚。 七零八落夺路而逃的妖兵仓皇奔向东南,屁滚尿流地魔兵狼狈不堪逃往西北,影影绰绰似是见到四个女妖化作妖风一晃而过,老君气满胸膛,恼怒不已! 心中暗恨妖孽猖狂造恶不止,手段极其卑劣狠毒,人神共愤,罪不容诛! 眼见着龙冢之上,沿着中轴线,由正南直贯正北,掘开一条深沟,宽约二、三丈,深有七、八丈,沟内灌满了大半下的血水,不停地翻翻滚滚,看得人直眼晕......,师尊、老君的心啊,跟着那一沟翻翻滚腾着的血水,一并倒海翻江! 少刻,闻得师尊泣不成声道:“粼羽,粼羽啊,走多时了......,吾痛彻心扉,三百年过,终是没有留下他!刚刚冬生,跪地问吾,粼羽为何人?一时之间,吾竟语塞,不知如何与其言,其可承受得住啊?” 老君紧闭双眼,泪落两行,哀道:“蛮不下去了......” 天空之中乌云急速流走,雨势渐下渐收,老君与师尊落下云头,行至众兵将处。 鹤神、历姜泣不成声,眼见着老君与师尊走来,奔上前去,止住悲声道:“倒地之尸皆已翻看,众多妖兵、魔兵,还有水卒、水将之尸。” 老君传命道:“将冢上尸体皆沉入河底,清理干净,不可让当地百姓见到。务必查清何处水将水卒。” “遵命!” 鹤神、历姜应声,转身吩咐天兵天将立刻行事。 突见蒙神‘扑通’一声,跪倒在深沟之前,直勾勾地看着满满一沟翻滚着的血水,撕心裂肺、放声大哭不止...... 众兵将哭成一团,雪神愣在一旁,亦是不知众将这是怎地了?......因何如此大悲? 柒歌站在雪神身旁,扭头看向别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悲伤得不能自已! 雪神剑眉高挑,面色苍白,眼角欲瞪裂,与众将大声问道:“怎地了?......哭甚?你们说话呀?说话呀!......告诉吾,金粼羽是谁?他到底是谁?” ...... 少刻,见雪神走到波兰花、地利尼跟前,边哭边问道: “娘亲,宫父,告诉吾,告诉吾,金粼羽是何人呐?......他因何被囚在冢中,因何惨死,染红这一深沟的血水?啊?” 一阵沉默…… 突闻得撕心裂肺一声哀嚎:“师兄啊!等等啊,等等啊,吾这就随你去了!” 紧跟着,‘扑通’一声传来,波兰花哀泣不止,悲伤得昏厥,仰面朝天栽倒在水沟之中,‘咚咚咚’呛了数口血水,沉了下去。 地利尼、旋极子及数员天将‘扑通通’跳入水沟之中,扑通半天,方拉起波兰花至沟沿处,众将一起拉上来,见其已然是昏死过去,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巨大的悲痛与天空中翻滚着的乌云一道压在众将的心头,痛得喘不过气来。 少刻,鹤神走上前,双手紧紧地攥住雪神的双手,眼泪无声滑落,语重心长道: “冬生,请你相信,大家都在尽全力,但天数却难逃...... 冢中之人,为吾天庭战神金粼羽,三百年前劫数、大限至,天帝、老君与师尊众神密议此计,助其躲劫难,却未有料到,终是逃不过天数。 听吾说,金粼羽为你生身之父,你母天将云雅...... 天庭众将不是有意要蛮着你......,本打算你父出冢之日,引你父子相见,给你一个惊喜,却实是没有料到,你父终是没逃过此劫数,呜呜......” ...... “甚么?......鹤神,你说甚么?生身.......,之父......” 雪神踉跄后退,险些摔倒,鹤神紧紧地抓住其手,柒歌从后扶住雪神的肩膀。 眼见着雪神瞪大一双眼睛,似是忘记了悲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扫视着众将,问道:“鹤神在说甚么,可听见?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 师尊走上前,泣道:“冬生,随为师上前,与你父一拜!” 众兵将,横拉一排沿着沟沿边一一跪倒,泣不成声。 忽见雪神泪崩,哀泣不止,柒歌在左,鹤神在右,扶其至沟沿一处,齐齐跪倒,眼见着一池翻滚着的血水,雪神只觉头晕目眩,痛彻心扉,大呼一声:“父亲,父亲,父亲啊!痛杀吾也!” 呼罢,一头磕下去,险些跌入深沟,直接昏厥! ...... 唬得众将一惊,蒙神、柒歌抱起雪神大哭不止,早已哭成了泪人一般地水火二童在也控制不住,扑上前,抱住雪神,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冬生师兄,冬生师兄啊,你醒醒,醒醒啊!” 突见梅仙跪于一旁,哭泣不止,眼见着雪神一头磕下去,直接昏厥,梅仙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向一旁栽倒,赤鸿一把将其扶住,梅仙昏昏欲倒靠在其肩膀上。 迷迷晕晕,一个瞬间,梅仙两眼中皆是泪,悲伤得不能自已,突将赤鸿看成了雪神,扑入其怀中,呜呜大哭不止.......,赤鸿亦是悲痛难忍,眼泪扑簌簌而落,不知道如何安慰梅仙,轻轻拍着其背。 天昏地暗,天悲地惨,众将跪在雨中,大哀不止。 旋极子扶起波兰花,鹤神将一粒丹丸拍入其口中。少刻,见其面色惨白,从昏迷中醒来,哀泣得失声。 一个回头间,旋极子忽见梅仙似是哭晕在赤鸿的怀里,心里猛的一惊,眼角瞥向老君,见其与师尊站于一处,背对着梅仙,似是没看见。急急忙忙迈大步,至梅仙近前,压低声音喊道: “悠然,悠然,醒醒,随师傅上前来!” 梅仙半昏半醒,忽闻得师傅一旁边招呼,猛然清醒过来,突见自己扑在赤鸿的怀中哭泣不止,臊得个满面通红,忙挣脱起身。 少刻,随在师傅身后,行至前方一处,眼见着雪神面色惨白,悲痛得昏厥,梅仙心如刀割,强忍悲痛,随师傅跪倒在深沟前,看着一沟翻滚着的血水,在雨中打着旋,越看越晕,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哎呀!悠然,悠然呐!快醒醒,快醒醒!”旋极子扶起梅仙急呼,急得额头直冒汗。 第三五一章 情为何物生死许 却说雪神悲痛得昏厥,梅仙心如刀割,强忍悲痛,看着一沟的血水,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哎呀!悠然,悠然呐!快醒醒,快醒醒!”旋极子扶起梅仙急呼,急得额头直冒汗。 鹤神急忙上前来,取出一粒丹丸,拍入梅仙口中,少刻,梅仙醒来,迷迷晕晕,挣扎着起身,回头看着雪神依然处在昏厥之中,哭泣不止! 柒歌边落泪边扶住悲伤得昏厥的雪神,师尊上前为其定住心神,恐其醒来再次悲伤得昏厥,未有将其唤醒。 忽然,天空中乌云又卷土重来,轰隆隆雷声由远及近,狂风吹得密林呜呜作响,仿佛是呜呜的痛哭之声,不一时,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砸下......,老君与师尊计议罢,引众兵将回天庭面君。 蒙神背起雪神,柒歌于侧扶着,众将哭了又哭,拜了又拜,方才起身回天庭。 空中大雨迷蒙,脚下汪洋一片,澜暮河宽阔得一眼望不到边,狂风掀起连排的波浪在河面上横拉而过,冲向遥远的天边。 少刻,行过了澜暮河,‘三俊’上前与老君、师尊、历姜众将施礼告辞,这便回‘漂亮谷’将截魔岭实情禀报圣人。 历姜施礼谢过‘三俊’助战之恩,老君、师尊皆打稽首礼,‘三俊’飘飘而去...... 转身一个刹那,赤鸿眼光瞥向半昏半醒的梅仙,流露一缕青睐,一缕不舍,不一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迷迷茫茫的雨雾之中...... 老君与师尊行在前,低声计议着回天庭面天帝之言,心中自是倒海翻江,知此事一出,天帝必是雷霆暴怒! 三百多年前,天庭那一场可怕的杀戮如同海上恐怖的飓风头顶盘旋,所到之处,诸神瑟瑟发抖,诛仙台上,诛一百三十二仙,恰是这一百三十二逆魂行此大恶之事! ....... 却说澜暮河边,天色阴气沉沉,大雨滂沱,宽宽的河面似与天空相接,不知淹没了多少的土地与村庄。一篓来粗的大树枝干,木板的房屋及家畜之尸,河中飘浮翻滚,似无根地浮萍,失魂落魄飘飘荡荡,不一时,成一块块黑斑状,消失在迷迷茫茫的水面上。 偶见妖兵、魔兵之尸,倒扣在河水之中,没有方向的飘荡,似是地狱的恶魔已装得满满登登,强塞不下,任其成孤魂野鬼,四处流浪。 忽见一人,披着黑色的大氅,头顶硕大的帽子半垂,遮挡其半张脸,站在河岸边,任大雨滂沱。 好半晌,见其一动不动,形同泥塑的雕像。 天空变得发红,似是悲伤过度哭红的眼睛,乌突突地、异常干涩地毫无光泽.....,与天空相互映衬的正是这个人一双红红的丹凤眼。 此一时,不知其是刚刚血灌瞳仁杀红了眼,还是悲哀心碎将双眼哭得通红?与其黑色的大氅之内一身碧衣相较,那双凌厉的丹凤眼,的确是鲜红色,形同她手中陡然而出的那道道绿光,吐出的红芯一般无二。 她有感情吗?她会哭吗?她的暴唳、狠毒都去哪了呢?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夜色渐行渐深,河面波浪哗啦啦地翻滚着扑向远处漆黑的天幕。 忽见她动了一下,紧接着抬手解掉身上的黑色大氅,将其丢在水中,形同一只折断翅膀淹死的巨大乌鸦,不一时,沉没在水中。 见她身着一身碧色之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身材如蛇一般纤细窈窕,眨眼之工,飞身而起。 不一时,其站在龙冢之上,直勾勾地看着那条数丈宽的深沟横贯龙冢南北,沟底翻翻滚滚着一池血水,犹如一条血河,密集的雨点打在血河之上,溅起一团团血花,仿佛到了血魔的世界,阴冷、恐惧直贯脚底。 突闻得歇斯底里一声哀嚎,打破夜空的宁静,那声音极其的尖利刺耳,就像砾石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哧.......呀.......” ‘砰’一声巨响过后,深沟豁出一道大口子,沿着西北一面的陡坡,‘哗哗哗’血水成一条‘大红绸’的瀑布一般,不停地向土坡下狂泄,渐渐露出沟底...... 恰在此时,大雨突停,天空放晴,黑云疾走,如水一般静穆的夜空,星光闪闪。 她站在沟沿处,仔细打量着沟底,正当深沟中的血水只剩得薄薄一层之时,水面反射天空之景,突见一团白雾如云朵天空翻滚,猛然抬头间,正西方向,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巨尾,极速的滑落! “呀----,金粼羽,你给吾回来,回来...... 三百多年里,苦寻天下之冢,却寻不到你半分的消息......,咫尺之间,你就在眼前,吾形同瞎子啊! 老天呐!吾媚巳犯下甚么错,结下甚么孽缘,所爱之人竟是死敌?本想你金粼羽出冢之时,与你再次大战,纵是死在你的剑下,吾媚巳心甘情愿呐!吾早已活够了------ 啊,呜呜......” 不一时,突见其似疯了一般,飞身而下,蹦到深沟之下,四处查看着,似是在寻找着甚么.......,借着一缕亮光,突见着深沟正中间,那塌陷出来的一处大窟窿,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稍犹豫,猫腰钻了进去。 但觉得眼前黑咕隆咚的一片,淹过膝盖深的水冰冰凉,猛张口,吐出一珠,将洞中照亮。 四面皆石块堆砌,不到一丈高的洞顶布满大小不一的碎石,颇觉得压抑,半圆不方的室中,一处巨形石块略平整,如石榻,一小块方形石条如枕放置其上。 眼见着媚巳淌着水行至石榻处,竟然直挺挺地躺在其上,瞪着双眼,一动不动,就跟挺尸了一般,能把人给吓死! 不一时,见她摊开右手似是将石榻上的水往下弹,忽闻得‘哗啦’一声响,她激灵一下起身,眼见着一堆碎石块,约有七、八颗,形状不一,极其的光滑...... 她如获至宝,将其紧紧地攥在手中,又搬动开石条,四处摸索,见无有它物,又直挺挺地躺下,手中揉搓着石块,传来细微的响声回荡在石室之中,咯咯,咯吱吱...... 第三五二章 难以估量较短长 却说媚巳躺在石榻之上,手中搓揉着石块,响声在石室中回荡,咯咯,咯吱吱...... 安静无声,她闷闷躺着。 回想起,初来太白闻得天兵天将至,其与妃巳化成女童模样探虚实,被天兵捆至大营。中军大帐内初见金粼羽,其俊朗的仙姿,让她一见倾心;太白石洞底,金粼羽烈焰焚身,却宁死不为其所动,其恼羞成怒,恨妖、神之路不同。 ...... ‘啪嗒、啪嗒’室顶坠落的水滴声似将其唤醒,见其忽然坐起,四外看了看,又直挺挺地躺下,喃喃自语道: “金粼羽,自吾得到消息,便觉出不对,怎会有魔兵于此处掘山挖洞?其掘个甚?遂不顾惧悬、贾淼阻拦,引兵杀来。 迟了,还是来迟了,未能与你见上最后一面,虽然你,并不待见吾,但吾却视你为知己。 此一战,虽未能将魔兵系数斩杀干净,为你雪恨,又被天兵砍散,零零落落,死伤惨重。吾本就被天帝老儿视做眼中钉、肉中刺,自是引火烧身。 引火烧身,又能怎样?吾愿意! 刚刚想起,太白初战,初次见到你,你是那样鲜活俊郎、富有朝气,嘴角挂着微笑,浪漫气息扑面,吾多想多看你一时,与你多聊上几句!只恨妖、神路不同,老天让吾等成死敌! 或许,你的灵魂听见吾地声音,会觉得很好笑,哪来的一个妖女躺在这里跟你胡说八道! 呃….., 妖女亦有痴情者,仙人亦有虚伪者,时间可以见证,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谁说死敌就不能与你说一声‘吾爱你’,不能与你问候一声‘这些年来,你好不好’? 金粼羽,吾爱你呀! 吾的爱一点都不自私,不同她人,你可知道? 你所爱之人,吾亦爱之,还有谁能这般如此?休要认为吾在讨好你,对于爱情而言,谁都自私! 金粼羽,这些年来,你苦囚此处,甚是憋屈、过得很不好! 三百多年来,四海八荒苦寻你囚身之地,一无所获;却不想你就在眼皮子底下,吾形同瞎子一般,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此时此刻,躺身在石榻之上,你的余温尚在,三百多年的苦囚,换来一沟血水、屈辱惨死魔爪之下,天理难容! 你的灵魂,头顶之上见证,吾媚巳,一个你不待见,却深爱着你的女妖,为你复仇雪恨,魔兵、天兵甭想消停一分钟,一个接着一个,去为你的死陪葬,陪葬! ......” 说着,说着突见其如触电一般,‘嘭’一声从石床上弹起,形同一根木头棒子一般直挺挺地竖在地面上,没过膝盖的积水‘哗啦啦’溅起数尺高的水花,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好似大梦初醒一般。 少刻,其转身四处看看,莫名的失落、沮丧、悲哀,让她坐在石床边沿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此一时,实是看不出其为一暴唳造恶的女妖,就好像正值好年华,却突然丧夫的、失了爱人的、一个不想活了的柔弱女子一般绝望......,说不出来那嘶哑、悲泣的哭声有多么让人心碎,只道是听得人也跟着一道悲泣起来! 真是奇怪,已无有语言形容,与其千年、万年造恶无数、杀人不眨眼相较,此一时,其又显得极其的可怜! 或许,这个世间不论哪一界,最难以估量的力量是爱情,谁能掂出其重,一较短长? 恰如一句话所说:‘有时候,爱情是你活下去的理由,有时候,爱情是你不想活的理由’。冥冥之中,它改变了一个妖女造孽的邪恶之路,引领其走上一条充满正义的复仇之路! 忽闻得,不远处的村落传来一声鸡叫,她莫名地打了一个哆嗦,身子蜷缩成一团。少刻,起身淌着水向外走去,哗啦哗啦的水声响个不停,还有她的声音: “百年、千年,万年,对于悠长的岁月长河来说,算得了甚么?吾早都活够了,活够了!金粼羽,吾会经常来的,陪你说个话!” ...... 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一道绿光窜起,直奔东南太白而去......,宽宽阔阔的澜暮河面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晨雾,迷迷茫茫、氤氤氲氲,对面的河岸隐匿不见,水天相接,一眼看不到边。 河水平静如镜,河面上很干净,昨夜飘浮的枯枝与魔兵、妖兵的浮尸,不知去向,除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湿漉漉的空气感觉有些冰冷之外。 待到朝阳冉冉升起之时,那一轮巨大在红日穿云破雾,释放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辉灿烂、金光射目的澜暮河焕发勃勃生机,浩浩荡荡向东奔流。 只片刻,晨雾消散,露出远处的树梢头,可见一柱柱的青烟升起...... 眼见着有当地的百姓,端着锅碗,在龙冢的土坡下方寻上一块地,以石块架起锅,隆起火来,烧水煮饭。 已然是连日来的倾盆大雨,澜暮河水狂涨,本就破旧不堪的土坯房屋,哪能承受得住,倒塌了。 不一时,有人登上高高耸立的土丘之上,手搭凉棚,眺望澜暮河宽阔的河面,百年自是不见澜暮河如此之宽阔,恰与远处的江水连成一片,称得上澜暮海。 突然间,有人发现土丘从南至北被挑开一条宽约二、三丈,深有七、八丈的大沟,惊诧不已。 又有人在密林、乱石之下,发现几个被砸死的魔兵尸体,眼见着其等横七竖八,黑黢黢、糊焦焦地倒在地面上,呲牙咧嘴、狰狞恐怖,差一点被当场吓晕,惊声尖叫,摊到在地,腿都吓软了,不会跑了,形同活见鬼一般! 有人闻声,急奔上前,哪见过如此妖尸魔体,吓得魂飞胆丧,犹如一脚蹬进地狱之中,见到了猛鬼恶差,差一点吓得直接背气,扯起摊倒在地面上的人,叽里咕噜,撒腿便跑啊! 消息好似长了腿一般,轰动一时,在不大的一个小地方四处乱窜! 不出半个时辰,轰动十里八乡,百姓三五成群、老老少少,牵羊抱狗,家里房子都泡倒了,怕羊跟狗在丢了,如赶集的大军一般,火急火燎地向此处聚拢而来,一个眨眼间,围得跟铁桶似地、水泄不通! 第三五三章 戛然而止琴弦断 却说十里八乡的百姓老老少少,牵羊抱狗,如赶集的大军一般,火急火燎地向此处聚拢而来,一个眨眼间,围得跟铁桶似地、水泄不通! 有那胆大好信地、五大三粗地壮年汉子,十几个人组成一队,手拿锹镐、木棒,奔入密林之中,活生生地看见地狱猛鬼恶差就在眼前,个个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横七竖八倒地,黑黢黢、糊焦焦地脸上,眼睛瞪得溜圆如铜铃一般,一阵风吹来,密林呜呜作响,好像猛鬼恶差一个眨眼间,从地面上蹦起来要吃人,吓得“妈呀!”一声,没好声的叫唤着,向外狂奔! 不多一时,人群‘呼啦啦’闪出一条路来,一队队的衙役官差倾巢而出,将此处土丘团团围住,闲杂人等不准靠近,将妖魔之尸包裹严严实实后,一一抬走。 数日后。 逢着个未时过半,天空中灰云甚厚,遮天蔽日,暗淡无光。 秋风飒飒吹来,甚觉干涩,满眼的萧瑟,唰啦啦地树叶在风中不停地抖动,如雪片纷纷地落下来,不知不觉间地面铺上一层金黄。 悠悠地琴声,悦耳动听,从‘望亭’之中传来。 听琴者寥寥,三、五老者坐在一处,瞪眼望着亭中弹琴的人,偶尔会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一阵。 此一时,‘望亭’没有拉上纱帘,眼见着玉宜小姐面南而坐,柳眉微蹙,杏眼微垂,长长的睫羽随着秋风翕动,面若白玉。 玉手纤纤如葱,拨在琴弦上,雅音若流水,湍湍流出,琴音时而高亢,时而低吟,似将此生无尽的憾事,说与这萧瑟的秋风,秋风解其意,将其哀愁写满天空...... 亭前一棵老垂柳,丫丫杈杈的树干被从中间斜劈掉一半,已然成了残躯半棵柳,失去平衡,在秋风中不停地摇晃颤抖,摇摇欲坠。或许,在某一个无人的夜里,其便自行倒下去,永远的在眼前消失。 一棵突兀的向阳花,斜歪在横七竖八拦腰折断的松林中,倚着半截树干而立,瘦瘦高高的长枝干,撑起花头,花开正艳。 黄如蜜蜡的花朵,朝着西面,仿佛刚从噩梦中苏醒过来,脸上挂着昨夜泪珠滑落的痕迹,在秋风中为这被掘得满目苍荑、千疮百孔、面目全非的土丘,吟唱悲歌一曲。 ...... 夜色起时,银月从东面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没有落日的余晖,没有晚霞的映照,似乎银月也变得朦胧,一层似有若无的水汽如纱帘笼罩其上,朦朦胧胧、氤氤氲氲。 “小姐,天色渐晚了,听琴的人都回去了,吾等稍刻便回去吧!”一位着淡黄色长裙的丫鬟,在身后为玉宜小姐披上一件天蓝色的披风,轻声道。 “是啊!小姐,秋凉了,‘望亭’处于高岗之上,无有遮挡,四处透风,甚是凉啊!待明日里太阳升起来,吾等再来!”另一着翠色长裙的丫鬟,背西而立,为玉宜小姐拦着自西而来的凉风道。 好半晌,闻听玉宜小姐声音极其低沉、失落道: “今夜,让吾将心中话赋予琴音,说与那井中白衣公子,自明日起,便不在来此抚琴!” 闻其言出,两个丫鬟一愣,未解其意。 少刻,一个丫鬟问道:“小姐,明日怎就不弹了呢?可是闻听谣言,说那白衣公子已不在了而伤心,谣言不可信呐!这个世间,哪有谣言传得那么邪乎?” 另一丫鬟紧跟着道:“是啊!小姐,闻听谣言,一时的伤心自是难免,但过去便好了,时间久了,谣言自然而然便不在有人传了!” “暂去一旁边歇着,”玉宜小姐言罢,手指挑拨琴弦,乐曲湍湍流出。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看,站在亭下一处,夜晚的凉风吹得二人瑟瑟发抖,一人道: “好一个凉秋啊,穿得少了,恐是得着凉,看来小姐还要弹上半晌,欲家将回去取些衣物来,小姐也冷啊!” 另一丫鬟应道:“是啊,秋风如此之凉无衣怎可,吾这便与家将说去。” 不一时,另一丫鬟回来道:“家将回去取衣了,约莫着不至半个时辰便可回来。” 一丫鬟道:“你说呀,看着小姐弹琴,吾这心里边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甚么事要发生?又不知道是何事,惴惴不安,如何是好?” 另一丫鬟低声叹气道:“唉!这地方阴气太重,吾这心里害怕得狠呐!谣传虽是谣传不可全信,但怎就没传其它的地方?前个听说,暴雨之时,此处妖兵厮杀惨烈,夜晚之时,其等阴魂不散,依然在此厮杀,谁能不怕啊?少刻,咱俩赶紧地劝走小姐,莫在此地逗留为妙!” 一丫鬟道:“嘘嘘......,小点声啊,莫被小姐听了去!也真是没折,小姐说,明日起就不谈了,不知何意?” 另一丫鬟道:“自那日里昏天黑地开始倾盆大雨,小姐心事满满、魂不守舍地向外张望,几次要来此处,皆被家将强行拦回。放晴之后,闻听此处土丘被掘,惊现妖怪尸身,哭得晕厥,醒来便跟换了个人似的,极其的镇静,亦是不知这是怎地了?” 一丫鬟叹道:“唉!吾等且尽心尽力伺候着小姐,自随在小姐身旁,无论大小事,小姐对吾等如自家人。可得守好了她,莫生出事来。” 另一丫鬟道:“说得是啊!明日里,小姐便不来此处弹琴了,今夜里,细心守好便是了。” 两个丫鬟正说着话间,突闻得‘嘭’一声,似是琴弦断了一根,紧接着琴音戛然而止,二个丫鬟忙上前,眼见着玉宜小姐面色异常的苍白,脸上有似有泪珠滑落的痕迹,琴弦断了一根,沾染着鲜血悬在一侧摇晃不止...... “哎呀,小姐呀,你的手指流血了,莫弹了,莫弹了,快点包起来。”一个丫鬟急道。 眼见着另一丫鬟从袖中取出白手帕,紧紧地扎在玉宜小姐的手指上,不一时,鲜血又浸出来,丫鬟急道:“小姐呀,时辰可是不早了,戌时已过,亥时初刻了,秋凉,咱们回去吧!” 第三五四章 雷霆震怒瑟瑟抖 却说‘望亭’之中,玉宜小姐拨断琴弦,手指流血,丫鬟取出白手帕为其包上,急急道:“小姐呀,时辰可是不早了,戌时已过,亥时初刻了,秋凉,咱们回去吧!” 好半晌,闻得玉宜小姐低低声音道:“嗯,回去,这便回去!” 声音未毕,二个丫鬟喜出望外,可把一颗悬在嗓子眼上的心呐,放回原位。急忙转身与一旁边的家将道:“快,快点备轿,小姐回府。” “是。” 几个家将应一声,备轿。恰在此时,一家将向此处奔来,手中抱着几件厚实的衣裳。 一个丫鬟在前抱着琴,另一个丫鬟在后扶着玉宜小姐,莲步轻移,走下‘望亭’的台阶,站在轿前,玉宜小姐回头深情注视着‘望亭’,好半晌方才转头。 另一个丫鬟卷起轿帘,玉宜小姐似是要抬腿上轿,却又犹豫着言道:“吾明日不来此处弹琴了,你二人随吾去那被掘开的深沟处看一眼。”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点头道:“是。” 眼见着一行三人自‘望亭’往西,直行出七、八丈远之外,见到那一眼深井倚在深沟边沿处,玉宜小姐的眼光扫过井口,看向深沟,眼波之中泪光闪动。 月光下,一条从南直贯到北的深沟,如一道巨大的伤口豁开在眼前,黑漆漆看得人直眼晕。 一股凉风从下吹上来,冰凉彻骨,两个丫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玉宜小姐拿过一丫鬟手中琴道:“秋风有些凉,取件衣裳来。” “是。” 一个丫鬟应声,转身跑出二十几步远,突觉似是不妥,兜头又扎回来,至近前道:“回小姐,家将抱着衣裳正往这边走来,吾就不用去了。” 眼见着玉宜小姐嘴角微微翘起,没有吭声,不一时,忽然手指着南面一片天空道:“你们看,那颗巨星一直在闪,愈发明亮,可看见?” 两个丫鬟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天空,末有看见天空闪烁之星,却忽闻玉宜小姐一声惊叹:“呀!琴滑落了......” 两个丫鬟回头间,眼见着琴顺着土坡滚落深沟之中,心中一惊,急忙道:“无事,小姐莫慌,吾喊家将来,取上来便是了,此沟中无水。” 一个丫鬟急速的跑去喊家将,另一个丫鬟紧张的盯着琴滚落深沟处,就在此时,眼见着玉宜小姐一个转身走到井前,双眼一闭,泣道:“人生如梦!来世相见!” 哀泣过后,一头扎入深井之中,‘扑通’一声闷响传来,唬得丫鬟一声尖叫,转回身来,哪还有个人影,瞬间,扑至井口前,嚎啕大哭! 直奔此处而来的家将扑在井口之上,瞪眼看着黑黝黝的井底束手无策,大哭不止…...,凄惨的哭声在安静的夜里传出甚远,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此一时,在无井中神人相救,将其驮出井口...... 或许,或许这一出人间悲剧,若没有恶魔前来掘冢就不会上演。 即便知道是一场隔世无望的单恋,存在幻想之中,也会一天天的上演下去,玉宜小姐会一直弹琴为其心中的那位公子解郁,直到弹不动了,老死在‘望亭’的那一天! 然而,一切都变了,原本的平静在这个深秋戛然而止,伴随着满目苍痍、千疮百孔的巨大创痛,无休止的厮杀接踵而来! 大幕拉开,一沟鲜红的血水翻翻滚滚在眼前,血债终要血还! 恶因即种,苦果无穷,恶魔啊,必遭恶报! ...... “啪嚓!” 一盏琉璃盏,猛摔在大殿之上,碎骨粉身! 众天官、仙者、天将齐齐跪倒,瑟瑟发抖、体若筛糠,面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呵一口,空气几乎凝固! “粼羽,粼羽啊,痛杀吾也!痛杀吾也!啊!啊!啊!”天帝闻此消息,禁不住放声大哭。 “咣当!” “哗啦!” …… 桌倒椅翻,雷霆震怒! 天帝大声嘶吼:“即刻发兵,发倾巢之兵,踩平魔界,给吾杀、杀、杀!” ...... 老君、师尊、鹤神、历姜等跪在大殿之上,泪流满面,悲痛得身子直打颤! ...... “啪嚓!” 又是一盏琉璃盏,狠摔在大殿之上,碎骨粉身…… 惊得众天官、天将之心,''扑通通''乱跳个不停,冷汗涔涔而下,此情此景,仿佛三百多年前,大殿之上,突闻得云雅殒命太白蛇口之时,诛仙台上血流成河! 果不其然,忽闻得天帝悲嚎戛然而止,面色刷白,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怒吼道: “传邪神恶煞,将天庭之上系数与魔界有过关联之人及胆小怕事之天官、宫人,给吾捆上诛仙台,诛!” 此命一出,数名胆小者直接吓昏,众天官俯伏在地,‘咣咣’叩首不停,抬起头的瞬间,豆粒大的汗珠‘啪嗒、啪嗒’滚落在大殿上,胆颤心惊! 闻得''腾腾腾’地脚步声由远及近,邪神恶煞形同两个黑铁塔一般站立在大殿之上! 老君俯伏在地,苦苦哀求:“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啊!” 师尊哀道:“陛下,不可如此,粼羽若知天庭又开杀戮,其魂灵必难安啊!” 鹤神泣道:“陛下,吾天庭与魔界大战摆在眼前,势必将其魔界踩平,为粼羽雪恨!吾天庭接连征战,本就将寡,绝不可先行大开杀戮,自行损将,莫不如让其等前去除妖斩魔!” “哗啦!” 天帝一剑砍落金椅上装饰着的数颗硕大金珠,落地轱辘得四处皆是,厉声道:“邪神恶煞听命,成命不变,给吾诛!” “遵旨!” 邪神恶煞应一声,转身一手蒿起好几个吓得半昏的天官就往殿下走,师尊眼泪狂落,跪爬上前,大呼道:“且慢!陛下,陛下若非诛与魔界有关联的众将不可,请先诛老臣向上首级,老臣之二徒,皆与魔界之人有关联。”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如此啊!”老君苦求道。 “陛下,吾天庭正是用人之际,雪神接连哀得昏厥,不可如此啊!”厉姜泣道。 “呀!朕,无能,无能啊!朕,对不住粼羽,对不住冬生!”天帝泣道。 “陛下,非陛下无能,非陛下对不住粼羽、冬生,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啊!”老君俯伏在地颤抖道。 …... 第三五五章 君臣束手一场空 却说君臣自推算出金粼羽命里劫数大限至,绸缪密冢之策,三百年过,终是拧不过天数,君臣束手一场空。 天意自是难违,命里劫数自是难逃。 巨大的创痛,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满天的乌云,翻翻滚滚压在众人的心头,喘不过气来! 这一边,老君请师尊、鹤神、历姜众将聚于其宫内商议除魔之计,闻得雪神醒来止不住的哭泣,接连哭得昏厥,众人心中异常的酸楚。 思来想去,仔细商榷,定魔界流沙珠盘末有借来,且先行派雪神众将赴仙岛美神处,借得珠盘。商议罢,老君着手排厚礼。 那一边,忽有天官匆匆来报:“回禀老君,有下界金海龙宫龙女南天门外求见老君。” 其声未毕,老君心里直翻个,急忙道:“请,快请她进来。” 历姜突然泪崩,泣道:“其兄金承水,曾于懒神处求问金粼羽密冢之地,懒神欲其前来有水相问。吾与其言,莫自做聪明,弄巧成拙。其言,于金海之东岸立‘百仙庙’供奉诛仙台上一百三十二仙,每日虔诚参拜,献花献果,为粼羽祈福。 却有感于这一百三十二逆魂,贼心不死,不知感恩图报,欲行逆天掘冢之事。 金承水自言断断不会自做聪明,弄巧成拙陷粼羽于危难,求得密冢之地,只为引水卒前去护冢,防止逆魂行逆天之事,吾便与其道出实言。 吾自至冢前,暗自掐来,得知金承水已亡命了。定是与魔兵大战而亡,悲哉,哀哉!” 众人落泪不止,忽见一天官在前,引领着龙女走进殿来,众人忙转头擦掉眼泪。 未待老君言,闻得‘扑通’一声,龙女跪拜老君面前,泣不成声,哭成泪人。众人落泪不止,知金海龙宫定是遭殃! 少刻,老君命宫人将龙女扶起,坐在一处,闻龙女道:“见过老君、师尊诸位,吾乃金海龙主金承水之妹龙女。” 师尊忙起身道:“吾知你是龙女,粼羽生前曾与吾说过金海龙宫众人等,有话,快快讲来!” 龙女止不住的哭泣,边哭边道:“自金粼羽被密冢,吾兄金承水建‘百仙庙’‘水瑶庙’为粼羽祈福,每日里敬香敬果、虔诚礼拜。 自得知龙冢之地,吾兄引兵将,前去东北为金粼羽守冢。临行前,叮嘱吾与风亚守好龙宫,打理好龙宫事务,金粼羽出冢之日,其自回。 未料到,这一去竟成了永别,吾龙宫亦遭受灭顶之灾。 那日里,天降暴雨不止,海上狂掀风浪,眼瞅着‘百仙庙’内一百三十二具骷髅骨引着众多孤魂野鬼、魔兵魔将杀入龙宫。 吾兄风亚与众多水卒水将皆亡命其刀下,其等杀入龙宫,为首一人似是魔界之人,操着一口公鸭嗓,大喊:扫荡龙宫,寻出二人之身,乱刀剁碎,金粼羽必亡! 形同地狱恶鬼扑来,见人就砍,将龙宫之物砸得个粉碎! 吾与逆魂骷髅、魔兵大战,被其砍伤肩膀,幸得身旁两个水女之救,痛得昏厥躲在暗角,醒来之时,恰见骷髅逆魂推倒水晶宫墙,寻出天将云雅之身。 说来自云雅天将之身密存龙宫,金粼羽与吾兄言:定要替其守好此人。 吾兄亲命吾为云雅天将守身,三百多年来,其躺在砗磲之中,栩栩如生。 却不想这一日,竟在吾眼前欲被逆魂恶鬼剁碎,吾气满胸膛,愤怒至极欲举剑冲出与逆魂恶鬼拼命,恰此时,突见云雅天将之身自燃,暴起一团蓝色的烈焰烧成灰,直烧得逆魂魔鬼呜嗷喊叫退出老远。 不一时,其等又冲至金天邑之处,瞬间,将其身剁成肉泥,燃起一把大火,烧得灰都不剩啊!吾痛得哀嚎一声,昏厥倒地,被水女藏身暗处,躲过此劫难,醒来时,龙宫只剩下几个水卒,其余人者皆亡命!不想,吾龙宫遭此灭顶之灾!呜呜呜......呜呜.......” ...... 说到此处,龙女是泣不成声,忽见着师尊跺脚痛哭,哀道:“云雅,吾之爱徒啊!死后还遭此大难啊,粼羽怎得活!怎得活啊!痛杀吾也!哭得倒地昏厥!” 唬得鹤神、历姜忙上前,扶起师尊,泣不成声。老君上前,强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与鹤神道: “鹤神,即刻引天将百员,与龙女至金海龙宫处,奉吾之令,水兵水将、系数物品皆从四海龙王处调拨,若有违命者,立斩不赦!” “遵命!”鹤神道。 “拜谢老君、师尊众将!龙女先行告退!” 看着龙女退出的纤瘦身影,醒过来的师尊险些又悲伤得昏厥,痛彻心扉,大哀道:“好狠毒的魔君,好狠毒的一百三十二逆魂呐!先行毁掉二人之身,扫荡龙宫,粼羽怎得活呀!哀大莫过心死啊!粼羽啊,苦死粼羽啊!” 历姜眼泪扑簌簌,劝慰着师尊,哭了好半晌方才止住。 少刻,忽闻得师尊问道:“你们可是都看见了,魔尊二子手中那一块龙骨啊?事情为何为如此,为何会如此啊?太残忍了!” 历姜哀道:“是,寒道手中确拿有一块龙骨。吾等亲眼所见,一魔将背着昏迷不醒的寒澈,一魔将背着寒道,手中拿有一块龙骨,两个魔兵紧跟在后与吾等迎面而来。而其奔来方向,恰是龙冢之地。虽吾等没有亲眼所见寒澈、寒道掘冢斩龙,其二人却与此事难脱干系。” 师尊泣道:“冬生,可是看见了?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自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却行出如此大恶之事,罪不容诛!吾等都错了,错了,当初就不当留下其二子,魔性终是魔性,终是凶狠残暴!” 历姜哀道:“师尊,吾亦不是为魔尊二子开脱,说来其二人自是不知冢中之人为冬生之父,若知,断断不会如此,恐是被魔君蒙蔽,而行出此恶事。待寻得时机,必是要将此事与其二人当面锣、对面鼓,对质一番。” 师尊泣道:“二子不知,其父亦不知?吾天庭大战太白蛇妖之时,其父横插一杠,放跑一蛇妖,此一笔帐必与其清算!” 第三五六章 毫光灿烂光轮转 却说天庭之上,闻得龙女道出金海龙宫遭灭顶之灾,师尊哀泣不止,痛断肝肠。 历姜一旁边连声的劝慰,师尊切齿,亲眼所见寒道手持龙骨,其来方向正是龙冢方向,果不是物,行恶如山倒,可恨可恨! 稍刻,闻得老君道:“水落自会石出,纸中自是包不住火。与魔军大战,近在咫尺,雷霆震怒,欲发倾巢之兵。此番龙冢之上,太白妖兵与魔兵厮战一处,不言而喻,其自是与魔界宣战,暂不知其因何如此?” “老君,此一时,吾天庭遭受巨大创痛,不可因痛自乱方寸,发倾巢之兵至魔界。剑下恶妖出,又有太白之妖不明其因何与魔界宣战,吾等当观其动向而动。”厉姜道,“冬生于冢前闻得身世,眼见一沟血水翻滚,身心自是遭受巨大创痛!见其哭得死去活来,顿觉甚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老君点头道:“师尊,历姜,你二人先行北宫看看冬生,好生劝慰!厚礼已备妥当,吾即刻回禀过天帝,至北宫传命雪神众将赴仙岛!历姜切记,仙岛之上见美神,莫忘记借得魔界定风珠盘。” 历姜点头应道:“紧尊老君之命!” 少刻,师尊、历姜行至北宫,远远可见众多天官人等聚集于此,皆身着素衣。 礼毕,两位素衣女侍者躬身在前引路,行至大殿处,见地利尼、旋极子、四天王人等,出得大殿门前施大礼迎接师尊。 礼毕,众人起身。师尊问道:“冬生,在何处?” 地利尼躬身道:“师傅,请随吾来。” 一行人朝着雪神的寝殿‘凌云殿’而来,刚至殿门口处,突见水火二童跑出来,眼泪汪汪地扑倒师尊身前道:“师傅,你可来了,冬生、柒歌师兄劝不好了,吾等也跟着哭得够呛!” 师尊道:“啊,师傅来了,无事,冬生、柒歌师兄无事。” 不一时,众人行入大殿内,眼见着蒙神、尘书、轩逸三人站在大殿之中,忽见师尊众人走进,忙上前施大礼,个个眼睛皆哭得又红又肿。 师尊道:“莫施大礼了,起来,冬生、柒歌在何处?” 蒙神突然间情绪失控,泣不成声,转身抱住殿中圆柱,以头往上磕着,呜呜大哭不止......,说来蒙神自小随其叔父伊水瑶出入在金海龙宫,与金粼羽感情深厚,三百年前诛仙台上,亲眼见着金粼羽口喷鲜血被推下诛仙台密在冢中,哭得昏厥。 醒来,心中自是有着一份盼头,翘首企盼其出冢的那一天! 而当这一天来临之时,希望破灭,天旋地转,一沟翻腾着的血水,形同头顶突降的巨锤一般,瞬间将其砸晕! 蒙蒙乍乍、迷迷晕晕、空空落落、乱乱糟糟,三百多年的翘首企盼突然没有了,就好像漆黑的海面,狂风巨浪,引领其向前航行的海上灯塔,突然间熄灭!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失去了航行的方向,失去了向前的目标,迷失在苍茫的大海之上! ...... 稍刻,闻得尘书上前道:“师傅,冬生刚刚醒来又哭得昏厥,在里间,柒歌在内。” 师尊强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向里间走去。 水火二童,大步跑进里间内,众人等随在后。 柒歌闻得水火二童言师傅前来,忙上前迎接,跪地叩首,哭成泪人。师尊忙双手扶起道:“柒歌,冬生怎样?” 柒歌止住哀泣道:“冬生刚刚似从梦中哭醒,又哭着睡去…...,反复多次…..” 嗯…… 师尊走上前,白玉榻上,眼见着雪神头发凌乱,面无血色,眼窝深陷,处在昏睡之中…..,面上的表情似是沉浸在梦魇之中,忧虑不安、痛苦挣扎! 师尊上前抬手抹掉雪神鬓角的泪水,将手掌心抚在其前额之上,不一时,雪神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变得很平静。 看着睡梦之中的雪神,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面色憔悴不堪,不及平日里俊朗仙姿一半,师尊心疼不已。 少刻,师尊道:“柒歌,且扶起冬生,为师传法于冬生,助他渡过此磨难。” “是,紧遵师命!” 柒歌应罢,扶起雪神将其双腿盘膝,坐于地面一处,柒歌盘膝坐于雪神身后,施真力推入雪神身中。 众人等皆退出,水火二童立在内间门口处,暂不允许旁人进入。 师尊,打坐一处,与雪神面对面,约有丈远,摆拂尘念动咒语,眼见着一光轮圆圆如环,耀眼生辉,在雪神头顶之上回转不停,一片光明,毫光灿烂笼罩着雪神之身,犹如沐浴在金色暖阳之下。 不一时,雪神睁开眼睛,似是欲开口讲话,师尊忙道:“冬生,莫言语。人生路上布满荆棘,凡事还需镇静,待为师用道光为你加灵。” “嗯……” 忽沉寂,只片刻。 雪神忽觉一道光,宛若一股热流流入体内,顿感精神饱满,灵力充身,极其的舒畅洒脱,超然物外! “嗯,冬生,可以起来了!”师尊道。 “谢师尊恩!” 雪神起身后,行至师尊身前,施叩首大礼。 “冬生,起来!” 师尊双手扶起雪神,水童奔上前来,扯着师尊的袍子道:“师傅,师傅,老君来了!” “嗯,冬生,吾等且去迎接老君。” 师尊在前,雪神、柒歌与二童随后,行出内殿。 忽见着雪神精神振奋起来,厉姜、蒙神众将异常的欣喜,雪神行至老君近前,躬身施礼道:“见过老君!” 老君点头道:“雪神众将接旨:即刻携礼赴仙岛,代天庭问候美神。” “雪神接旨。”雪神恭敬施礼。 老君道:“厚礼已备妥,有天官先行一步,已命人传信仙岛美神。雪神引将即刻出发,待闻得天官前去传信,回天庭即可。” 雪神道:“紧遵老君命!” 少刻,众人行至北宫大殿门口处,忽见青枝、晴雪扶着面色憔悴不堪的波兰花向此处行来。 至近前,忙上前与老君、师尊众人见礼,未待说话,眼泪若断线的珍珠,噼噼啪啪而落......,师尊忙上前好生安慰,心里自是知道,波兰花对金粼羽的这份感情与他人不同! 第三五七章 都说知子莫若父 却说波兰花行至近前,忙上前与老君、师尊众人见礼,未待说话,眼泪若断线的珍珠,噼噼啪啪而落......,师尊忙上前好生安慰,心里自是知道,波兰花对金粼羽的这份感情与他人不同! 稍稍犹豫,雪神近前躬身施礼道:“娘亲,好生保重!孩儿奉旨赴仙岛,即刻便起程。” 此一时,自是与之前不同,雪神已然是知晓其生身父母为何人....... ''哇''的一声,波兰花禁不住哭出声来,双手扶住雪神双臂,哀泣道:“吾儿,多多珍重!” 众人皆落泪,无尽感伤! 稍刻,忽闻得老君道:“吾说蒙神,天庭上琐事甚多,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吧!且随吾忙些事务去!” 蒙神一愣,转瞬,两眼瞪得溜圆道:“呃......,甚么?老君老头儿,你说甚么,吾怎能离开冬生半步,这怎么可能?” 未待话音毕,见其蹦至雪神身前,紧紧地抱住雪神一臂,跟狗皮膏药一般,粘身上了,拉足一副架势,若不让他去,雪神也甭想去了! 众人哭笑不得,忽见尘书上前与蒙神道:“是啊!吾说蒙神,天庭之事甚是繁忙,老君日里万机不得半日闲,你且与老君忙去便是了!保护冬生之事自有吾等,放心,放心便是了。” 蒙神立刻恼火道:“甚么,你怎会如此说话,你不去,吾也不能不去啊?上次仙岛之行,半路而回,此番若再去不上,你让吾怎还得活?” 尘书惊诧道:“哎呦去!大家听听,去不上仙岛蒙神还不得活了?让其邪乎得,没听说过仙岛之前,但不知,你是怎得活地呀?” 众人似是被二人言语逗笑,哀痛的气氛略缓,蒙神转身至师尊近前,拱手道:“师尊,大发慈悲,大发慈悲,快快为吾美言几句,若去不上仙岛,吾命恐休矣!” 且说师尊暗自观瞧,在雪神接旨的那一刻,眼见着一抹喜悦之色跃然脸庞,由心而发,宛若晴空里的闪电,忽然照亮其俊朗的面庞...... 都说知子莫若父,此话亦是不假。 师尊自是在金粼羽初见到云雅之时,见其流露这一抹喜悦之色,而这一抹喜悦之色虽只一刹,却耀眼生辉,力量强大,装是装不出来的。 此一时,师尊虽未见到雪神与美神见面的神情,却已猜出了个十之八九,雪神身心所遭受巨大的创痛,恐怕亦只有美神能将其抚平......,还等甚么,啰嗦甚么,快快让其等启程! “师傅,师傅,吾二人可不可以跟随着冬生师兄一道去啊?想去!好想去!”水火二童扯着师尊的袍子,眼巴巴地看着师尊问道。 “呃......,两个混账东西,心越来越野了,这便弃了为师,而去吗?”师尊道,“少刻,吾等还得随着老君忙天庭之事呢!” “喔,知道了师傅!”二童道,“老君,吾等替蒙神打理天庭事务,且吩咐就是,不怕辛苦,不怕辛苦!” 蒙神喜悦至极,趁势道:“拜谢老君,拜谢师尊,拜谢二童,吾可真没白疼你俩个......,吾等此时便去了,冬生,快走......” 老君也实是没折,但觉留住其身亦是留不住其心,遂点头道:“雪神众将,此时便去吧!” 眼见着雪神、历姜众将六人,施礼罢,行出北宫与众人挥手而别,踏上奔仙岛之路。 此一时,咱们暂将天庭、魔界还有妖界那些琐琐碎碎、乱乱糟糟、纷纷扰扰之事放一放,专说雪神与美神甜蜜的一段时光。 众将出得南天门,脚踩祥云,放飞心情,直奔仙岛飘飘而来。 雪神虽刚刚遭受痛苦的摧残,心痛欲裂,但此时,精神振作起来,面色略有红润,心中自然是喜悦的,必竟是与日夜思念、梦中缱绻的爱人相见,又怎能不由内而外的喜悦欢颜。 清面拂面,暖阳照身,白云向身后飘飞,极其的惬意! 遥远的天边两朵红云飘飘荡荡,好像美神笑起之时,脸颊上飞起的两朵红云,灿烂耀眼,美得不可方物!雪神的心啊,随着那两朵红云飘飘荡荡,飘上仙岛,嗅到阵阵花香! ...... “呃,冬生,吾问你,美神可是比‘大漂亮’还美?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吾兴奋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呐,直冒虚汗!”蒙神大声道。 且说刚刚出得南天门之时,历姜已暗暗地叮嘱尘书、轩逸二人,各派任务,务必看好了蒙神、柒歌二人,莫在给冬生添乱,尽量让美神抚平冬生心中巨大的创痛。此事,也只有美神能做到了,尘书、轩逸点头,一人看好一个。 “哎呦去!你可是愁死吾矣!愁死吾矣!吾说蒙神呐,圣人是男儿身、美神是女儿身,男儿跟女儿怎个比美法?吾真是被你弄糊涂了!”尘书惊道。 “土老帽,你个土老帽!你就是不懂得欣赏美,榆木疙瘩一个,怎就不能比美,糊涂个甚呐?待见过美神之后,吾与你掰扯掰扯其二人之间一较高低之差,怎样?”蒙神很不乐意道,其自是有几分怪尘书阻拦其来仙岛之意。 “妙、妙、妙啊,吾洗耳恭听便是。 咱丑话得说在前头,莫怪吾没有提前告诉你,美神可是女子,你可别美神姐姐、美神萌妹子长长短短地话都冒出来,形同见到圣人一般,那可不成? 到不是吾事多,恐你吓到了美神,吾等被其一锅端轰出仙岛,一纸诉状告到天帝处,吾等可有地方呆了,天牢里边地方多着呢,也甭除妖斩魔了,你又不是没呆过,对不?” 尘书一本正经道,说地跟真事似的,唬得蒙神一惊,忙不迭地低声问道:“真地啊!也是,吾也从没接触过女子,别冒犯了人家。天牢虽地方大,身处其中,犹如笼中鸟兽,失了自由,那滋味儿甚是不好受。至仙岛之上,吾观你怎样,吾便怎样,你说甚么,吾便说甚么,可好?” “嗯,嗯嗯,甚好!甚好!”尘书一个劲地点头道,“可得记住了,一切看吾脸色行事!” 第三五八章 一切看脸色行事 却说蒙神从未接触过女子,闻得尘书之言,觉很有道理,用心的记着,不停地学着尘书的话:“嗯,嗯嗯,一切看脸色行事!” 这一边,厉姜闻得二人之言,冲着尘书暗地里抛过来的小眼神点点头,表示满意;那一边,轩逸正与柒歌低低耳语,说着甚么,柒歌自是与蒙神不同啊! 前番大漠之中被白花花的骷髅兵一刀砍伤手臂,命悬一线之时,受过美神之泪的救命之恩!然而,受此泪者必是以狂热之爱报答美神之恩,这一点,对于有着极深法力修为的柒歌来讲,亦是难闯此关,大漠之中已见识过其撒泼满地打滚之态。 厉姜这心呐,不得不多想。 此一时,厉姜极其的懊悔,怎地就忘事,没把这事说给师尊听听,欲其灵力加持柒歌,助其跨过这一关呢?呃,真是好生的糊涂啊! 边思边前行,但觉清风吹过耳畔,千山苍翠如滴,形同翡翠,万水明净如妆,如诗如画! ...... 烟波浩渺的大海,波澜壮阔,蔚蓝如洗的天空,朵朵白云若羊群优哉游哉天边飘荡!海浪带着淡淡地咸涩味,扑上岸边,将珍珠贝留在金色的沙滩上,闪烁迷人的晶莹。 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许久不见,水晶珠玉发福了! 哎呦喂! 其没往高里长,倒是往粗里狠劲憋,摆着杨柳粗腰,正站在龙舟一侧,指挥着众宫人、侍者做着甚么。 自前番其与美神道出心底实言罢,反到是觉得痛快多了。 其后,见美神半句话末有多说,水晶珠玉变得话多起来,放下导演这一摊子活,当起了免费播音员。随在美神身旁,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知道的跟听说的事情,通通地说给美神听。 不论是好听的、不好听的事情,美神只是听着,沉默着,从不多讲一句话! 每每水晶珠玉说到动情处,思念云雅而落泪,又气恼痛骂金粼羽、顺带稍上雪神,没有一句好听的话之时,美神总是沉默无语,眺望着远处的海面,似是在翘首企盼着什么人的到来...... 时间久了,水晶珠玉觉得随在美神身边,真乃妙哉! 其明眸善睐、悦目养眼,一颦一笑,端庄且深远,每日里看着美神,仿佛自己也跟着变美,心情大悦,美哉! 其虽高高在上、法力无边,却无半分架子,跟其独处之时,好似老友一般亲切,洗耳恭听絮絮叨叨! 水晶珠玉的性格本就自来熟,比较活泼,有些个大大咧咧、粗粗拉拉的感觉,心肠到是热的,说白了心里边也搁不住话,播音员这差事正适合她。 观其面相亦是能观出几分,圆圆的脸盘很大,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很大,鼻子如甜蒜很大,总是半张开着,露出牙齿的嘴巴也很大!可能是因为爱说笑,总也闭不上的原因显着大吧,反正就是留不住话。 云雅、金粼羽一事,憋闷其心中数多年,也真是难为其了,可找到诉苦的知己了,其就跟一个话唠一般,得空闲就与美神絮叨絮叨......,有时候,顺嘴说着说着就又把雪神捎带上了...... 这日里随着美神巡视仙岛罢,回得大殿之中,刚刚歇息片刻,有侍卫前来回禀:“回女王陛下,有天庭使者二人,前来拜访女王陛下,此时,待命登岛。” 美神忽然站起身来道:“请,快请来!” “遵命!”侍卫转身出。 “珠玉,少刻,备礼、备宴席厚赐天庭使者。”美神道。 “遵命!” 水晶珠玉很是高兴,踮起脚尖、眼巴巴地望着二位天庭使者走进来,却不认得二人。 少刻,二位使者上前与美神施大礼道: “天庭来者,拜见女王陛下,愿女王陛下金身万安!金身万安! 吾等特奉老君之命,先行一步登岛拜访女王陛下,稍后,雪神众天将岛上问候女王陛下。” “呀!天庭贵客平身,快请坐!感谢二位贵客,带来天庭的问候,同样将吾最深切的问候转达天庭。”美神喜道,“珠玉,暂引领众人退下,为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备宴接风洗尘。” “遵命!”水晶珠玉应声,引领众人退下殿去。 “二位天庭贵客,有话请讲吧!”美神道。 二位天官对视一眼,暗自钦佩美神的聪慧,一天官上前道:“女王陛下冰雪聪明无人能及,得见女王仙容,吾等幸甚!幸甚!” 另一天官道:“此番,吾等于雪神众将前一步登上仙岛,有话说与女王陛下,望女王陛下体谅吾天将之哀,开导其心,吾天庭感激不尽!” 闻其言,美神双眉紧锁,脸上的惊喜渐渐消失,疑惑不解问道:“天将之哀?此话当怎讲?” 一天官哀道:“雪神天将,心痛欲裂,几番哭得昏厥,吾等亦悲痛落泪不止,吾天庭大哀!” 美神闻得天将乃雪神,心中‘咯噔’一声,猛然站起身来,走下七步骨阶,注视着两个天官,声音略发抖道:“天将之哀,天庭之大哀,亦是吾仙岛之哀,讲来!” 一天官躬身泣泪道:“谢恩女王陛下!天将雪神之父,三百多年前被活囚在冢中,就在前些日,劫难欲满,天庭欲迎其出冢之时,被妖魔掘冢,惨死其中,血流成河...... 其母天将云雅,为吾天庭百花之神,太白除妖,殒命蛇口。其身密存龙宫,未料想,龙宫被妖魔扫荡,遭灭顶之灾......,雪神身心遭受巨大创痛,痛彻心扉,哀伤不已。” 闻得此言,忽见美神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不已,厉声问道:“此事,何人所为?其意欲何为?说来!” 一天官泣道:“女王陛下,此事为妖魔联手,吾天庭正在细查,绝不会轻饶,必将其挫骨扬灰!” 一天官躬身道:“女王陛下体谅吾天将之哀,天庭感激不尽!雪神众将稍后将登岛,吾等先行告退!” “稍等,两位天庭贵客,请将吾深切的问候及聊表寸心的礼物带回天庭。吾亲去迎接天庭众将,送二位贵客一程。”美神沉声道,眼中泪光闪动。 两位天官施大礼道:“谢恩女王陛下!吾等定当女王陛下的深切问候带回天庭!” 第三五九章 石雕泥塑被美翻 却说仙海之上,龙舟若离弦之箭,水面疾驰。 逢着申时已过,酉时初刻,海面上的热气逐渐消散。迎着海风,站在龙舟的船头上,美神远眺天海相接处,心中喜忧参半。因见到日日夜夜思念的爱人而喜,因其哀而哀! 行出甚远,龙舟速度渐缓,二位天官躬身施礼,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近前道:“女王陛下,吾等感激不尽,这便告辞了!” 美神道:“远道而来的天庭贵客,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女王陛下!”天官施大礼告辞。 眼见着二位天官携礼飘飘而去,消失在云海之中。少刻,水晶珠玉上前道:“陛下,吾等且回去吧!不过是天庭雪神众将前来,陛下怎能亲驾龙舟迎出这么远?其等又不是没长腿,自已不会登仙岛吗?” 常随在水晶珠玉身后的一侍者翠嫣,上前打补丁道:“陛下,今日层层叠叠的云块遮没天空,海上似是要起风浪,不宜行得太远,暂等待此处,圣情已是不少。” 美神抬眼看看天空,又回眸看看二人,低声道:“依你二人之意,暂停在此处。且让宫人、侍者,腾于云间,迎接众天将到来。” “遵命!”二人应声,转身吩咐宫人、侍者。 一望无际的大海,略起风浪,龙舟跟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一身洁白羽毛的海鸟,盘旋在海面上,忽而飞得极高,似与天空层层叠叠的云块融为一体;忽而又俯冲下来贴着海面疾飞,宛若一朵朵飞起的浪花,点缀在海上。 稍刻,水晶珠玉上前道:“陛下,你看,天空云层甚厚,若等到风浪来时,再走恐来不及,吾等且先行回岛上等着......,好半晌,也没个动静,保不准,跟前次一样,半路调头回去了!” 翠嫣看见水晶珠玉暗递过来的眼神,忙上前道:“是啊,海上风暴眨眼就到,待到发现之时,已经是挪不动步了!就像魔鬼,‘咔嚓’一声,伸手魔爪,能把大船从中间掘断!” 水晶珠玉道:“是啊,这么恐怖?陛下,可不能等了!” 翠嫣道:“不过是区区几员天将,让女王陛下迎着海上即将到来的风暴,苦等半晌,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来罢了,若来直接轰出仙岛!” “嗯......,好一句岂有此理,好一句轰出仙岛?”美神眺望着远处的天空道,“怎就挪不住步了,说说?” “呃,”翠嫣被问得一愣,忙看向水晶珠玉求救。 水晶珠玉眨巴眨巴眼睛道:“呃,她是说海浪瞬间掀起数丈高,跑都来不及,被直挺挺地拍进大浪里,上哪能挪得动步呢?” 翠嫣忙点头道:“是,就是这个意思。几个天将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不会登岛吗?还让陛下在此苦等?” 眼见着翠嫣叨叨咕咕埋怨着众天将,水晶珠玉忽见美神脸色不太对头,急忙抬手捂在翠嫣嘴巴上,制止其在往下说。 “珠玉,你二人先回岛上准备宴席之事,起身吧!” 闻得美神言罢,忽见龙舟一侧毫无征兆,浮出一座小山,两盏大红灯,如两束红光,明晃晃地照向二人,乌黑铮亮的鳞甲闪着寒光,淡淡的咸腥味扑鼻而来。 ‘扑通通’两声响,水晶珠玉、翠嫣被唬得一屁股摊坐在龙舟甲板之上,直翻白眼,结结巴巴、支支吾吾惊恐道: “噢,不,不......,吾等不回去,不回去啊!太可怕了,啊......,呜啊!呜啊!” 忽见美神弹指间,一根七彩光带将二人捆至一处,绑上黑色的小山,‘呼’一声风响,小山如离弦之箭一般,载着惊声尖叫的二人向仙岛的方向疾驰,眨眼,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苍茫的海面上。 恰在此时,侍者由空中降落龙舟之上,上前回禀道:“回女王陛下,天将已迎接到,即刻至此处。” 美神喜道:“众人等,列队恭迎!” 片刻之工,两位迎接的侍者在前引领,雪神众将飘飘而来,就在雪神的身影闯入眼帘的那一刻,美神眼中噙着泪花。 稍刻,众将飘落龙舟之上,雪神在前,众将随在身后前施礼道:“见过女王陛下,愿陛下金身万安!万安!” 美神紧盯雪神,声音略有些颤抖道:“远道而来的天庭贵客,免礼!请龙舟阁内歇息。” 历姜道:“谢恩!吾等感激女王陛下驾龙舟海上亲迎,感激不尽!” 美神道:“尊敬的天庭贵客,远道而来,得见众将之面,吾心极悦!请!” 雪神在极力的克制着心中巨大的感情洪流,在美神颀长的身影扑入眼帘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想立刻拥抱、亲吻她日日夜夜思念着的爱人......,众目睽睽之下,却不能! 少刻,历姜、柒歌,蒙神众将进入阁内,侍者奉上香茶。眼见着蒙神眼睛瞪得溜圆,已然是忘记了还会眨眼睛,嘴巴张得亦是如此,忘记了还会合上,呆若木鸡! 尘书颇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丢一个眼色、抬手指指自己的脸,意思看其脸色行事,看其脸色行事!看其脸色行事! 好半晌,蒙神无动于衷,呆呆的样子如石雕泥塑,已然是无有语言形容,被美神之美当场给美翻! ...... 龙舟在海面上疾驰,美神与雪神并排站立在船头,吹着略微咸涩的海风。 稍沉默,美神轻声问道:“冬生,别来无恙?” 雪神鼻子一酸,声音有些沙哑低沉,闭上眼睛不敢看美神一眼,害怕抑制不住感情的洪流冲破闸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那一瞬,让她在众人的面前难堪。 稍沉默,应声道:“嗯,幔云,无恙!” 海风卷起海浪冲上龙舟的甲板,海上掀起不小的风浪,一只羽毛洁白的海鸟落在甲板上,转眼又飞向海天相接处,二人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海风吹过耳畔。 远远的见到仙岛的岸边,众人等及侍卫、宫人身着盛装,手持五颜六色的花束,演奏着乐曲,列队恭迎雪神众将,欢呼雀跃,欢天喜地,宛若盛大的节日。 第三六零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却说龙舟靠岸,人群欢呼雀跃,载歌载舞,热烈欢迎,兴奋异常! 天色擦黑,西面的天空隐约透出红光,层层叠叠的云块向一处游走,留下细细碎碎的云屑,略呈水粉色,铺满天空,宛若缤纷花簇,点缀其上。 美神、雪神在前,引领着众人等行入象牙色的大殿之内,格外宽敞,格外明亮,一切是那么地熟悉,那么地亲切,雪神感触着。 稍刻,众人等位列两侧,施大礼毕,历姜手捧礼品清单上前道: “尊贵的女王陛下,此番前来,天庭特备薄礼,不成敬意,请收下。吾等带来天庭对女王陛下最深切的问候!愿女王陛下金身万安!万安!” 美神声音极其清幽,宛若泉水叮咚道:“感谢众位远到而来的天庭贵客,非常感谢,久别重逢,吾心极悦!酒宴已备下,吾亲为众天庭贵客接风洗尘,快请!” “谢女王陛下圣恩!”众人道。 站在一旁边的水晶珠玉面色略显苍白,语调极其温柔,似与平日里变了个人一般,上前与众将躬身施礼道:“众位天将,请随吾前来饮宴!” 众人很是高兴,跟随着水晶珠玉行出大殿,美神款步走下七步骨阶,指尖轻弹,大殿里变暗,棚顶无数颗宝石齐齐闪亮,宛若浩瀚银河,缥缈星空,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一刻,象牙色的大殿好似大漠的沙,似雪一般流动在脚下,雪神好似回到了大漠那个皓月当空,万斛珠玉遍洒的夜晚,美神摇落头上的面纱,深情款款向她走来,眼中涌动着的热流,直流入心田! “幔云,幔云.....” 雪神在也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感情洪流,大步上前,紧紧地抱住美神的那一刻,眼泪扑簌簌而落,他边落泪边亲吻着她,两心相许,两情相悦,尽在不言中! 一分钟,又是一分钟,大殿之中变得渐来渐暗,棚顶之上的宝石之光宛如月光静静地泼洒,四周围静悄悄...... 她笑了,象牙般洁白的手臂揽在雪神的脖颈上,笑得是那么的甜蜜! 忽闻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美神挣脱雪神的怀抱,飘飘而起,面颊上升起两朵龙角,高过头顶数尺,闪烁着迷人的七彩之光,将她映衬得光芒万丈、耀眼生辉! 此一时,已无有语言形容她的美,那一种好似比任何闪烁着的宝石之光都耀眼的美,即使任何的天仙也难与其相媲美,而这种美将她烘托得无比的崇高! 痴情,迷恋,爱得死心塌地,海枯石烂,已然是形容不了雪神的感情,只能说,他爱她胜过爱自己,爱得不能自已! 稍刻,大殿之中变得越来越亮堂,美神脸颊上的龙角渐渐消失,一侍者行进大殿之中,回禀道:“回女王陛下,众贵客入席,待女王圣驾!” “嗯。” 她飘步行向殿门口处,雪神随在身后,她回眸看着他,脸上飞出两朵红云,灿烂耀眼! 行出大殿,星光天空闪耀,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淡淡地咸涩味儿,感觉颇惬。侍者在前,左右无人,雪神禁不住悄悄亲了她一下,幸福甜蜜的喜悦跃然脸颊,脸色通红。 眼见着水晶珠玉恭迎在侧殿门口,稍刻,上前躬身施礼道:“见过陛下,见过雪神天将,宴席排妥,贵客已入席,正待陛下、雪神。” 美神点头道:“嗯。” 宽敞明亮的饮宴大殿内,历姜、柒歌、蒙神等众将,坐贵客位,仙岛众人等陪宴,宫人侍者笑脸相迎,满面春风,为众贵客端上美味与仙泉、仙酿。 且说仙岛之上的众多宫人、侍者皆来自天庭,见到雪神众将登岛,倍觉亲切,开心得不得了。不用吩咐,甚么美味端甚么,甚么好喝来甚么,比盛大的节日还开心数倍! 美神、雪神前后脚走进大殿内,众人起身施礼,美神请雪神坐贵客上首位,众人欢聚一堂,畅饮美酒。 不一时,鼓乐声起,若山泉流淌,叮咚入耳,舞者翩翩,若蝴蝶飞舞山谷,流连花间。 众人等,闻乐赏舞,饮着美酒,心情大悦。 蒙神紧紧地挨着尘书而坐,时不时地看其脸色而行,然而,就在刚刚美神从其眼前而过的那一刹那,其被美神之美惊得呆若木鸡、石雕泥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尘书接连不自然的轻咳不止,一个眼神接着一个眼神的丢,其却依然没有醒过来,不得已,尘书伸手悄悄地掐了他一把,蒙神方才如梦初醒,端起酒杯‘咕咚’一口喝干。 若不是尘书提前跟他说好了,害怕被一锅端轰出仙岛,其早就炸锅了,形同‘漂亮谷’见到岁卿暮一般,躺在地上疯癫,欲不走了! 侍者手持金酒壶,穿行的宴席间,近前为蒙神斟酒,酒香味直钻入鼻孔,其喜悦难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侍者笑呵呵,忙又为其斟了一杯。 蒙神余光偷偷地瞄着美神,见其身着白裙,身材颀长优雅,一头乌黑靓丽的黑发,头上半裹金纱,面若白玉,远山黛眉,明眸善睐,纵是天宫最美的仙女亦无法与其相媲美,心中赞叹不已!美神之美,名不虚传! 心中正在思着美神与岁卿暮之间各有千秋,各有所美,皆无人能媲美之时,忽见着水晶珠玉起身为雪神斟酒罢,扭头而来。 圆滚滚地身子游动,圆滚滚地胖脸嘟嘟,堆满甜笑,看得直发腻。 天宫数年里虽不常往来,却也彼此相互熟悉,蒙神见其发福,忍不住地想笑,遂与上前斟酒的水晶珠玉笑道:“久未见面,南宫主仙岛发福,胖脸圆润如盆,铮明瓦亮,美哉!” 且说天宫之时,水晶珠玉因云雅殒命太白而将西北二宫之人,系数恨个遍,蒙神正是西宫之人,正在其恨范围内。 此一时,水晶珠玉刚刚被海中黑蛟驮回,唬得其惊声尖叫、失魂落魄,心中亦是不明白,怎地劝几句陛下回仙岛,不过是数落雪神众将几句而矣,竟然被请上黑蛟送回呢?其等若不来,何来此惊魂之事?可恨、可恼! 第三六一章 猪脑记吃不记打 却说水晶珠玉正恼火着,突闻得蒙神玩笑语,眼珠斜到眼角,狠狠地剜了蒙神一眼,故意将酒斟在酒杯外,洒在其身上,做个鬼脸,一声不吭,转身笑脸奔它桌。蒙神直发懵,心中暗道:“水晶珠玉这老乡,颇显小气,斟地个甚么酒?都斟歪了!” 不一时,忽见水晶珠玉眼珠一转,陡然间生出一计,心中暗忖:“呵,捉弄不了雪神,还捉弄不了你蒙神?涮他一涮,解解气!顺道给雪神脸上抹上一把黑!” 顷刻间,重操旧业,拾起以往的老套路,轻车熟路,灌醉蒙神,欲其众人面前献丑。 水晶导演这就登场,导演一出好戏!以然是猪脑记吃不记打,忘记被逐出天宫的疼,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 大幕拉开,水晶导演突然换了一副表情,眸中亮光闪闪,似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般,持着一把金酒壶,春风满面,上前为蒙神斟酒,嘻嘻道:“感谢风神,还记得吾这南宫之主,今日仙岛相聚,心中甚喜,仙岛美酒,味美甘醇,请多饮几杯!多饮几杯!” 呃,怎地突然变脸了,蒙神受宠若惊,有点晕晕,找不着南北西东? 盛情自是难却,美酒的确味好,不知不觉,接连着饮下数大杯,面色红得如同节日夜晚高高点起的大红灯笼。 蒙神上哪知道水晶珠玉心里边打得是甚么算盘,还以为其突然变得热情,格外款待老乡呢! 逢着高兴,众人皆欢颜畅饮! 尘书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面色亦是通红,此一时,看其脸色行事,已然是不灵光了,看了半晌,晕乎乎,迷登登,看不出个所以然。 ...... 稍刻,水晶珠玉举着空酒壶去装酒,于门口处与翠嫣低低耳语几句,翠嫣点头,见水晶珠玉转身而去,回眸之时,嘴角翘起,露出狡诈一笑。 只片刻,眼见着翠嫣招手二个侍者、又招集了五、六个宫人,相互看了看,做了个鬼脸,各自手持着一把大号的金酒壶,直奔着众天将围来,不停地斟酒、劝酒! 且说约有百十来人陪着天庭众将饮宴,席间演歌演舞,众人等齐齐将目光聚集在美神、雪神处,轮翻上前谢酒、奉酒、陪酒,热闹异常。其余天将桌前围着几个侍者斟酒,饮酒,也都以为正常。 这一边,历姜、柒歌、尘书跟轩逸桌前各围着二、三位侍者,宫人,极其热情地斟酒、布菜,时不时地还有几位仙岛上的海外仙师过来奉酒、陪酒,盛情自是难却,全都没少喝......,也因历姜等天将,心里明白雪神与美神极亲密的关系,心里没设防,喜悦饮宴! 那一边,蒙神桌前,可是热闹了! 翠嫣忙着斟酒、劝酒,两位宫人忙着布菜,还有两位仙岛之上的掌事者,坐在桌前奉酒、陪酒,把盏欢颜,喜气洋洋!蒙神开怀与众人畅饮,左一杯,右一杯,喝得迷迷登登,眼前直冒金星......,待到感觉脸上火烧火燎,腹中燥热难耐之时,已然是晚牟,晕晕欲倒,这就醉了! 穿行在大殿之中,忙里又忙外的水晶珠玉,与两个侍者嘀嘀咕咕几句,转身继续低头忙碌,脸上的表情却极其的不自然,趁人不注意之时,眼角愉愉地瞄上已呈醉态的蒙神两眼,禁不住地窃笑几声,若无其事,穿行在宴席之中。 两个侍者,一人在前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一人随在身后至蒙神桌前,翠嫣端着酒壶斟满酒杯,引着两个宫人佯装盛酒,起身而去。一人一旁边为蒙神打着扇子,一人道:“天将口福不浅,吾仙岛之上的仙酿,味美甘醇,饮一口,齿颊留香,可是?” “呃,是啊!美酒,真乃美酒!” 蒙神口中应着,双眼迷离,但觉头重脚轻,心中明白似是有些醉了,抬手拿起桌上的仙泉‘咕咚’喝了一大口,欲解酒,让自己清醒些,却不想,里边装的是酒,又闷进去一大口。心中暗思: “不妙啊!水晶珠玉这个老乡,老熟人,不简单啊?酒后莫失态,被一锅端轰出仙岛,在告到天帝那儿,吃了天牢之灾,可就不美了!罢了,最安全的办法,莫过倒头便睡,且睡上一睡!” 思罢,欲趴在桌上大睡,恰此时,忽见一个侍者奔此处而来,手里端着一碗血红色的浓稠汤羹,放在桌上,一旁边的侍者开口道:“天将真有口福,这是吾仙岛特为不胜酒力的贵客而备下的仙梅酎,解酒的一剂良药。天将,且尝尝。” “哼?正需解酒,但不知,......何,何,何为仙梅酎啊?”蒙神有此结巴问道。 “啊,此酎皆为求得海外仙客送来,逢着个暮春之际,待仙梅未全熟之时,捡那最好的入瓶,存于阴凉处窖藏数年。此酎色稠却无味,一碗便醒酒,且尝尝吧!” 侍者说着,将一碗鲜红色的汤羹端至蒙神手边,不知不觉,蒙神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入腹觉得冰凉,形同食了薄荷一般,头脑有所清醒。心头一喜,点头道:“嗯,美哉!” 忽见仙岛上众人起身,轮番至美神、雪神面前谢酒、奉酒、陪酒,一侍者道:“天将不光有口福,眼福亦是不浅,吾仙岛女王之仙姿,可不是谁都能见到地啊!” 蒙神瞪眼看着不远处的美神,一阵阵的发呆,喃喃自语道:“美神之美,绝世之美,旷世之美,天界人间无人能及!” “是啊!天将出口成章,想必能文且善舞,何不趁此难得之机,为女王陛下献上一舞?展示天将横溢的才华,岂不是美哉!”一侍者道。 “呃,莫乱言,莫乱言,吾哪会演舞,若说演歌还可以......,”蒙神言罢,又后悔不迭,忙伸手将嘴牢牢地捂上,一言不发。 “哈哈哈,妙啊!妙啊!说来演蹈可是比演歌简单多了,跟着动作走几圈便可,吾等耳福不浅,好生准备着,吾等为天将安排去!”侍者急急道。 “呃,等一下啊!不可,不可如此......,”蒙神话音未毕,侍者转身而去。 第三六二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却说未待蒙神话音毕,两个侍者转身而去,这便着手安排上蒙神献歌。 且说众人正欢喜饮宴之时,水晶珠玉春风满面,心花怒放,端着仙泉、仙酿,胖嘟嘟地圆脸盘上堆满甜笑,一路哼着小曲,行至美神近前。 先是恭恭敬敬斟上仙泉、仙酿,紧接着柔声道:“回禀陛下,逢着喜宴,天将欢喜不已!自言文武全能,才华横溢,特让吾来回禀,欲为陛下献歌献舞助兴。吾恐天将欲是醉话,将其拦下,莫在惊到了陛下。” 一旁边两个海外仙者正与雪神奉酒,皆听到水晶珠玉之言,雪神心中一惊,暗思:“莫不是柒歌欲献歌?其一向腼腆,怎忽然想起献歌,或是,水晶珠玉......?” 思罢,脸上有所不悦,自前番帝母宫见到水晶珠玉奉帝母之命,桃园取桃,雪神虽未曾留意盘中之桃有何不同,却也见得天帝面上之不悦。知其不悦而不悦。 雪神何等的冰雪聪明,自闻得天帝庆生罢,将水晶珠玉安置在仙岛之上伺候美神,心中亦觉出其自是欲难为美神反到丢丑,帝母爱于面子,不得不将其贬出天宫,由得美神自行惩处。此一时,保不准其又是老毛病犯了,欲故技重施。 忽闻得美神道:“嗯,珠玉思虑甚显周全,且依你之言。” “呃......” 水晶珠玉来个烧鸡大窝脖,被噎得‘哽喽’一声,直觉得自己后边之话,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多余说啊,真是蠢啊!......难不成白忙活了? 说出的话,形同泼出的水,怎还收得回?遂站在一旁边跟自己怄气,恨不得抽上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愚蠢到了极点! 不知不觉间,雪神眼角的余光瞥见水晶珠玉极其不自然的表情,嘴角略过一丝笑意,心中暗自赞叹美神之聪慧。 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骄傲、自豪、甜蜜徜徉在雪神的心间......,此一时,他真想抛开一切,克服腼腆的羞态,勇敢的走上前,在众人面前亲吻他的爱人,永生永世不分开! 说来也巧,好事的人总是少不了,这不是,眼前这两位海外仙者奉酒间,闻得刚刚水晶珠玉之言,稍刻,至美神面前插言道:“陛下盛情难却,天将自是要谢恩陛下一番,怎能拒绝其美意,且让其献歌献舞来便是,吾等还从未见过天将演歌演舞,是不是?众位!” “是啊!天将演歌演舞,天将演歌演舞!”众人等起哄之声,不绝于耳。 “陛下吾等斗胆,且命天将演歌演舞来!且快!”两个海外仙者似是这酒也没少喝,满嘴醉话与水晶珠玉道。 “是,这便安排!” 峰回路转,水晶珠玉喜出望外,佯装苦瓜脸,转身而去。一边着手安排着,一边以衣袖半遮面,窃笑不止,为自己的小聪明,打个满分! 美神脸上不悦,却又不好驳回二位海外仙者之面。 且说,这两位海外仙者,常来仙岛做客,仰仗着其一把的年岁,自诩无所不能,门徒众多,不把自己当外人。白吃又白喝,走时张口这个好吃,那个味美,美神皆传命给带回去一些,嘴上虽从未说过甚么,心中极其不待见二人。 雪神自是看出美神面上之不悦,心中一沉,随其不悦而不悦。 暗里打量着二位海外仙者,‘德高望重’的年纪,实无德高望重之相,举手投足间,皆显轻浮。 ...... 忽闻得大殿外传来一阵高亢激昂的笛声,将众人的目光牢牢地牵引。 一个身着翠衣、妙龄窈窕乐女,一边吹着玉笛一边走入大殿,如入无人之境,飘逸潇洒;紧跟着,十几个手掌各种乐器的红衣乐者,从殿外鱼贯而入,顿时,乐声大作,动听悦耳! 众人等,皆站起身来观瞧,忽见二十几个身着鹅黄、粉蓝、水青色纱衣的舞者,手持花篮,若蝴蝶一般,自空中而落,翩翩起舞,花瓣、花香遍洒,众人看得如醉如痴,掌声雷动,皆大欢喜! 历姜亦是不知水晶珠玉暗自下绊,被接连不断上前的奉酒者奉酒、陪酒围在中间,喝得半醉。 迷迷糊糊随着众人起身听乐赏舞,不经意间,忽见柒歌坐在桌前,以手肘戳在桌上,撑着头,似已大醉了。历姜心一紧,酒劲醒了大半,喝了一大口仙泉,坐在柒歌的一旁边,手抚其肩,唤道:“柒歌,可是醉了?” “噢,没醉,......吾没醉!”柒歌稍抬脸道,眼睛变得通红。 历姜暗吃一惊,酒不醉人人自醉,柒歌不是醉在酒中啊! 自其闷闷坐桌前,沉默无语,自斟自饮、又有奉酒、陪酒者络绎不绝,实是没少喝。 龙舟上见到美神的那一刹,历姜已观其心,看出其情绪巨大的变化,常常挂在嘴角边的甜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变得痛苦、迷茫、扭曲,似是与另外一个自己,在不停地缠斗...... 历姜看在眼里,心里不停地懊恼,怎地就把柒歌这档子事,忘到了脑后,忘记跟师尊说了呢?糟糕,真是糟糕透顶! 这一边,历姜正思着如何开导、点化柒歌,苦口婆心的细细说法,帮助其从苦海之中解脱出来;那一边,突闻得众人等哄堂大笑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怎地了?何事这么可笑?笑甚?” 历姜疑惑着站起身来,瞪眼看去,目光所及,心里‘咯噔’一声,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蒙神登台与众舞者舞蹈于一处,手里还莫名其妙地拿着一把花束,时不时地往台下抛着一枝、两枝......,迷迷登登,蒙蒙乍乍,上演着一出滑稽喜剧! 哈哈哈......,哈哈...... 众人等,笑得是前仰后合,杯倒盘翻,两手直抱肚子...... 历姜忙转身拍拍尘书、轩逸的肩膀,见其二人半晌没个反应,半醉半醒,晕晕欲倒,心里着急,暗道:“不妙,不妙啊!蒙神已醉,脚下蹒跚,但不知其因何而舞啊?何人欲戏耍吾等,献丑罢,被轰出仙岛不成?” 第三六三章 不可触犯的威严 却说历姜眼见着蒙神与众舞者舞于一处,脚步蹒跚踉跄,醉态百呈,尘书、轩逸半醉半醒,心中着急,暗忖:“但不知其因何而舞啊?何人欲戏耍吾等,献丑罢,被轰出仙岛不成?” 正着急之时,忽见轩逸起身,揉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舞蹈着的蒙神,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历姜,蒙神在作甚呐?” 历姜急道:“真糟糕!蒙神定是醉了。轩逸,吾等且上前,见机行事,拉他下来,醉舞也就罢了,莫让其在做出其它事来!” “呃,” 轩逸刚抬脚往前走,突然脚底踩上一团棉花,稀烂软的没个底,‘扑通’一声,摊软在地上,好半晌,没站起来。 忽见翠嫣引领着两个侍者从一处走来,人未到,笑声先到,笑得是花枝乱颤,将一把金酒壶递到侍者手中,丢个眼神,转身而去。 侍者扶起轩逸,坐在桌旁,左一杯,右一杯,斟酒开劝,轩逸半醉半醒间用胳膊直往外挡,两个侍者不知深浅,且趁人不注意,直接往其嘴里灌! 一旁边的历姜,刚上前没两步,扭回头,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恼火,大步上前,怒道:“不知深浅的东西,想作甚?” 两个侍者,自知没趣,急忙起身,灰溜溜地溜走。 这一边,历姜忙坐在轩逸身旁,端起仙泉水放至其口边,轩逸饮下一杯,感觉略好些。 那一边,水晶珠玉与几个宫人,不停地往台上抛着鲜花,蒙神醉眼迷离,踉踉跄跄地接着,众人哄堂大笑。 蒙神迷迷登登,闻听众人的欢笑声,一时之间忘乎所以,又甩开袖子随着众舞者起舞,台下众人见其面色通红,醉酒之态百呈,笑得前仰后翻。不一时,忽闻得那两位海外仙师,大声道:“天将演歌,吾等洗耳恭听。” 众人等开始起哄,天将演歌之声不绝于耳,蒙神来者不拒,张开大嘴,边舞边唱,高一声尖厉刺耳,低一声吱吱嘎嘎,形同一把破头烂齿的烂锯,吱吱呀呀的开拉,众人捂耳捧腹、笑得人仰马翻! 突见两位海外仙者手中端着酒杯,边喝边舞,冲着蒙神招手欲其近前来舞,不一时,三人舞成一团,忽见蒙神一个转身,踉跄至美神近前,直勾勾地看着美神,形同石雕泥塑,呆若木鸡,哄堂大笑之声戛然而止! 此一时,雪神正被岛上几人围在正中谢酒、陪酒,一个转身,突见蒙神,‘扑通’一声,跪倒到美神面前。 直勾勾地眼神瞬间变成一种赞美、一种渴求,手中举着花束,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嘟嘟囔囔开始求爱,一边说着一边向美神近前跪爬,形同一条乞求怜悯的蛆虫在地面上扭来扭去,扭来扭去,不停地顾涌着,看得人心里直打怵! 且说一瞬间之变,众人还未从前仰后合的大笑中醒来,画面突然间一转,心中皆大吃一惊,忙不迭地收起大笑,低头莫不做声,大殿里变得鸦雀无声...... 水晶珠玉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未曾料到事情失控,本想将其羞臊一番,也就罢了,却不想其奔女王陛下而去,心中暗骂:“蠢材啊!好你个蠢材啊!莫不是要生出事来,吾怎能脱得了干系,这可如何是好?” 水晶导演,自以为小聪明不断,每导演一场戏,必是一团糟,而且还不长记性。一团糟之时,无人救场,瞪眼看着,束手无策。每次当导演,结局一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已搭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美神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僵硬,让人心生恐惧,她抬手围紧了头上松落的面纱,用一种冷厉的眼神看着面前向其蠕动而来的陌生人。 瞬间之变,谁也没有料到,蒙神自是与美神初次见面,与雪神众将不同。 雪神心里‘咯噔’一声,眼见着美神冷厉的目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突然出现大漠之上,柒歌摊软在地面上,啜嗫着向美神表达他的爱意,美神抬手间,柒歌的袍子被三根手指印戳穿,惊得众人直冒冷汗! 雪神‘腾’一下站起身来,欲上前拦在蒙神身前,求得美神看到其醉酒面上宽恕其失礼之罪,但为时已晚,就在蒙神爬向美神身边,欲伸手抓住其脚尖之时,刹那间,突见其猛然腾空而起,手臂抬起的瞬间,闻得‘啪’一声,蒙神的身体空中悬起,被紧紧地粘在大殿正中间巨大的圆柱之上,众人一声惊呼,‘呼啦啦’地原地跪倒一片,瑟瑟发抖,体若筛糠! 此情此景,雪神的眼前突然出现恶魔漳惹被钉在墙壁上,来不及看清美神的动作之时,五根手指印直接戳透其前胸,‘咕咚咚’地往外冒着黑血,白花花的骨头茬露在外面,看着自己惨死的绝望之形。 ‘蹭’一声,雪神飞身腾空,护在蒙神身前,惊声道:“幔云,你住手!蒙兄醉酒,不知其所为,绝非故意冒犯于你,手下留情!” 见美神似是恼怒异常,脸色被怒火点燃,烧得通红,厉声与雪神道:“闪开,你闪开!” 愣在一旁的历姜,上前‘扑通’一声跪倒,苦求:“女王陛下,恕罪!天将蒙神不胜酒力,自是喝得醉了,无心冒犯女王陛下神威,历姜愿替其领罪!” ‘嘭嘭嘭’历姜磕响头之声,在鸦雀无声的大殿中回荡,不一时,额头血肉模糊! 忽闻得‘啪嚓’一声,桌上一水晶杯盏落地,摔个碎骨粉身,众人心里一惊,余光里瞥见水晶珠玉与侍者翠嫣,跪在一处桌旁,似是身子不停地颤抖撞落了桌上的杯子。 “你找死是吗?”美神厉声道。 话音未毕,‘啪嚓’一声,翠嫣直挺挺地摔倒在二位跪地的海外仙者面前,哀嚎不止! “来人!”美神厉声道。 殿外一行挎刀侍卫冲进大殿之中,唬得翠嫣爬将起来,跪地磕头如捣蒜,抖作一团,其自是心虚。 “你颤抖甚么,你怕了吗?你这该死的贱婢!”此一时,她已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有着高贵、不可触犯的威严。 第三六四章 惊慌失措泪光闪 且说侍卫腾腾大步入得殿中,二话不说,若老鹰捉小鸡一般,直奔翠嫣,俯伏在地的翠嫣魂飞胆丧,抖作一团。此一时,她已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有着高贵、不可触犯的威严,“你颤抖甚么,你怕了吗?你这该死的贱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向前,鄙视着翠嫣瑟瑟发抖的身子,俯伏在地磕头不止,“贱婢,此时的你知道害怕,做事之前你可曾想到过后果?拉出去,杖毙!” “噢,不!......,陛下,饶命啊!饶命啊!呜呜,啊.....” 翠嫣哀嚎不止,两个侍卫上前,其突然疯了一般扯住身旁一海外仙者手臂,大声嘶嚎:“仙长,救命,救救吾啊!” “呃,你作甚么?松手,快松手!”海外仙者恼火道。 翠嫣犹如置身一片汪洋之中的溺水者,死死抓住海外仙者手臂,乞求活命,而其万万没有料到,二位海外仙者凶相毕露,火冒三丈,与翠嫣撕扯一处,三人扭打成一团。 一个瞬间,桌倒椅翻,众人惊声尖叫,忽见一海外仙者抡起翠嫣,猛然甩出,‘啪嚓’一声,将其砸在一桌上,‘哗啦啦’杯盘落地,摔得稀巴烂,翠嫣口喷鲜血! 场面再次失控,众人等跪在一处,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呵一口。 忽沉寂,只片刻。 美神迈步走上前,厉声道:“成命执行不变,立刻!” “遵命!” 两个侍卫上前,一边一个拖起翠嫣转身出殿,翠嫣哀嚎不止,绝望的眼神,惊恐无助地看向水晶珠玉......,此一时,水晶珠玉已傻眼,其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美神看穿,唬得其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上下牙齿直打颤,话都说不出来! 她硬着头皮、壮着胆,哆哆嗦嗦起身走到美神近前,‘扑通’一声跪倒,欲开口为翠嫣求情,抬眼看到美神灼灼的目光,正紧盯着她,犹如躬身而起,昂头吐芯的蛇,正在揣摩其心思,欲一招要其命! 噢,啊---- 口中没等吐出一个字,水晶珠玉两眼一翻白,‘扑通’一声倒地昏厥,人事不省! 大殿里鸦雀无声,众人等跪在地上吓得不停地颤抖,稍刻,她迈步走到两位海外仙者的身旁,瞪眼注视着二人,厉声呵斥道:“二位海外仙者枉有一把年纪,摇舌鼓唇,乱吾仙岛之规。当吾众人面,出手伤人,实是过分!来人,将其二人轰出,永不准登岛!” “遵命!” “陛下,女王陛下,吾等帮你在出气,帮你在出气啊!噢-----” 两个侍卫,大步奔上殿,欲将其等拖下殿去。 突见二人一蹦多老高,凶相毕露,歇斯底里呼嚎:“陛下,还望你收回成命,莫敬酒不吃吃罚酒,撕破脸,那可就没意思了!” “怎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法?”雪神一边迈步走上前,一边问道。 “呃,少管闲事?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一海外仙者怼道,“用不着你管,哪来回哪去得了!” “女王陛下,您可真是糊涂啊!”另一海外仙者道,“天庭众将若不来吾仙岛,何来此事啊?本应当将其等轰出仙岛,永不与其往来!” “陛下,请收回成命!”一海外仙者道。 “来人,成命执行不变,立刻!”美神厉声道,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两个侍卫上前,就在一把蒿住瘦若枯骨的海外仙者,欲将其等拖下殿去之时,突见二人蹦起,排击出一掌,正中侍卫胸口,侍卫未曾防备,被猛然拍出数丈远,摔在大殿门角之上,‘扑通’一声栽倒,口喷鲜血。 众人等惊声尖叫,桌子底下、椅子底下四处藏身,甚么样子都有。 突见一道白光闪现,速度极快,两个凶相毕露的海外仙者‘扑通通’摔趴在大殿门口处,口中直喷血沫,未及看清,雪神站在其等眼前,忙不迭爬将起来,一边抹着嘴角的血沫一边狠狠道:“走着瞧!” 声音未必,扭头便跑,雪神一个飞身出得大殿,空中击出一掌,一道白光闪现,闻听两声惨叫传来,两个海外仙者直接被击打落入海中,消失不见! 大殿中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稍刻,美神行至圆柱前,弹指间,蒙神‘啪嚓’一声摔落在地面上,腹中之物皆喷出,历姜行至蒙神近前,将其扶起,见其酒气熏天,醉得死死,毫无半分反应。 一阵沉默过后,跪在地上的几个仙岛掌事者,跪爬向前,声音颤颤道:“女王陛下!贱婢故意灌醉天庭贵客,藐视女王神威,将其杖毙,罪有应得!岛上之人,吾等必严加管教,下不为例。女王陛下息怒,女王陛下恕罪!” “尔等还知道,其等为天庭贵客?可是将吾的成命放在眼里?若再有此事,通通处死!”她厉声呵斥,腔调威严冷酷。 “遵命!女王陛下!”掌事者颤颤道。 少刻,她手一挥,众人等叩首罢,弯着腰悉悉索索退出大殿,几个宫人上前,抬起昏迷不醒的水晶珠玉退出。 雪神走上前,看着昏睡中的蒙神嘴中不停地往外吐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沉脸上前拱手道: “尊敬的女王陛下,吾等仙岛问候,却不想反惹陛下恼怒,失礼之处,请陛下恕罪!吾等先行退下!” 言罢,雪神在前,历姜扶着蒙神退出大殿,不一时,忽见历姜折返,奔至一处桌前,唤醒尘书、轩逸,却突见柒歌不知去向,三人匆匆而出。 好半晌,看着雪神的背影径直走出大殿之外,她突然愣在当场! 大殿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几个跪地的宫人跟门口的侍卫,她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里,惊慌失措,眼中泪光闪动! 稍刻,她起身走出大殿,站在一块礁石上吹着海风,夜色冰凉如水,天空中有大块、大块的云朵飘荡,银月从云缝中露出半边脸,将月光洒落海面,粼光闪闪,浪花拍击着岸边的礁石,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 好半晌,她呆立着。 第三六五章 日益深厚无止境 却说夜色冰凉如水,她站在礁石上吹着海风,银月从云缝中露出半边脸,倾泻万顷月光,海面波光粼粼,银光闪闪,浪花拍击礁石的声音,幽缓传来。 好半晌,她呆立着。 忽然,她转身回到大殿里,脚步变得沉重,一步一步迈上象牙色的台阶,整个人陷在椅子里,好似失去了往日熠熠的神采! 弹指间,大殿变得越来越暗,棚顶的宝石之光闪动,宛若夜空浩瀚的星河,缥缈的星空流转其上...... 曾有无数个夜晚,她就这样呆坐在大殿里,抬头仰望着浩瀚的星河,缥缈的星空,脑海中是大漠沙海那个沙尘肆虐过后,静穆如水的夜空。 当爱人的轻吻犹如蜜蜂跳动在她的红唇之上,突然间,面上生出两朵龙角,闪烁迷人的七彩之光,腾空而起之时,巨大的能量让她心喜若狂! 曾有无数个夜晚,她苦盼、煎熬、等待,不停地落泪,铺天盖地而来的思念巨潮将她淹得窒息,奄奄一息...... 爱情,在她的心中,没有因为遥遥无期的相见而变得渐行渐远,反而日益深厚,思念永无止境! ...... 好半晌,她孤单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白玉的雕像! 忽然,她站起身,在大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惊慌失措、惴惴不安! 稍刻,心底莫名生出一种说不清的牵引力,牵引着她走出大殿,无声又无息地走向雪神的侧殿,她想了又想,轻轻推开门,室内却空无一人。 她心里猛的一惊,眼泪若断了线的珍珠,簇簇而落! 她害怕极了,害怕极了,害怕他会突然间不告而别......,她转回头,听见海浪幽缓地冲刷在礁石上的声音,好像与其低低耳语,他站在海岸边。 凉凉夜色,漆黑一团,天空中的银月被大块、大块的乌云遮挡,她向海边奔去,思忖着他会在甚么地方? ...... 此一时,雪神与柒歌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一旁边是历姜、醒过来的蒙神,尘书与轩逸。 沉沉夜色,默默无语,六人闷在一处,闻听海浪冲刷礁石‘哗啦啦’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就在刚刚,历姜扶着轩逸、尘书退出大殿,却不见了柒歌之时,雪神心急如焚,乱乱如麻......,历姜看见雪神脸色大变,忙上前道:“冬生,不急,柒歌或是独自出来吹风,吾等海边找找去!” 雪神一声没吭,腾空而起,直奔海边,借着微微的亮光,突见醉倒在一块礁石上的柒歌,才将悬起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忙上前扶起柒歌,见其醉得满脸通红,半昏半睡,额头一处似是直接撞在礁石之上,渗出血来,雪神心中一紧,说不出来是个甚么滋味,急忙取出竹箫吹出一团雪雾,雾在柒歌面颊之上。 稍刻,见其睁眼醒来,怔怔地看着雪神,问道:“冬生,筵席散了,吾等怎在此处?历姜等人呢?” “嗯......,散了。”雪神看着不远处的大海道。 柒歌回头,四处观瞧,忽见历姜扶着蒙神,轩逸、尘书在后踉跄而来,忙起身问道:“历姜,蒙神他三人,怎醉成如此之状?” “呃,是啊!不胜酒力,都醉了。”历姜道。 “怎弄地?啊,坐下,快坐这块吹会海风,凉快,凉快!”柒歌道。 “呃,柒歌,你醒了就好,吾与轩逸弄他们俩个就行了,你陪冬生聊聊。”历姜低声道。 “甚么,吾醒了就好?”柒歌疑惑道,“吾醉了不成,可闹出笑话,历姜?” “噢,没有,你没有!”历姜回道。 “冬生,仙酒味道很好,奈何实是不胜酒力,吾好像是醉了,不记得了!”柒歌揉搓着眼睛道。 “嗯......” 雪神眺望着大海,剑眉微蹙,没有多说甚么。 稍刻,转回身来,持箫在嘴边吹出一团雪雾,雾住蒙神头顶之上,不一时,见其醒来,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四外圈看了半天,似是大梦初醒一般,问道:“历姜,吾等怎睡在这里?被轰出仙岛不成?” “呃,没有,怎会呢!”历姜忙岔开话题道,“蒙神,你且看看尘书醒来否?其有些醉了!” “噢!其醉了,其怎能醉呀?”蒙神至尘书身旁道,“醉了,还怎看你脸色行事,吾说,怎弄地你?醒醒,快醒醒?” 不一时,尘书被蒙神摇晃醒,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四外打量着,一脸的蒙圈,亦是不知怎会躺身在礁石之上?低低声音问蒙神道:“宴席散了?” “呃,好像是。”蒙神抓头道。 众人沉默着,忽闻雪神道:“吾等且回去吧,天庭之上,还有许多事没做。”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惊! 历姜急忙上前道:“冬生,不可,不可如此啊!女王陛下,众人面前自有神威在,杖毙之人不知深浅、自取其辱,若不加以严惩,神威何在?” 雪神未答言,柒歌、蒙神皆低着头,虽是醉了,但怎能一丝都不记得呢?尘书、轩逸搓着手,亦是不知如何是好? 历姜紧接着道:“冬生,此一时,怎可走啊?不告而辞吗?这算怎一回事?” 少刻,雪神声音低沉道:“历姜,吾等先行一步,你且告之女王陛下一声,多有打扰,失礼之处请恕罪,告辞了!” 历姜急道:“冬生,莫如此啊!吾等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与女王陛下说,此行之重任还没有完成。” 雪神道:“不防事。你且去说一声,吾等告辞了!” 雪神言罢,转身与柒歌众人道:“都起来,回去了。” 历姜一股急火突起,知道劝不住雪神了,看着雪神在礁石上站起的身影,远眺海面,急忙与尘书、轩逸道:“快,且劝住冬生,容吾前去与女王陛下说一声,在走不迟。” 历姜言罢,撒腿急奔大殿,心中七上八下,亦是不知此一时,女王陛下可是歇息了,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边向大殿狂奔,边懊悔不跌,未曾料到,大意之下,丝毫没设防,却横生枝节! 第三六六章 十全十美的贤妻 却说历姜慌忙急奔大殿,亦是不知女王陛下此一时,可是歇息了?边向大殿狂奔,边懊悔不迭,未曾料想到,大意之下,丝毫没设防,却横生枝节! 恰此时,美神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从岸边直奔大殿而去,身影似是一天将,知其必是有急事。遂腾空而起,以极快之速先行一步回至大殿之中,脚跟未待立稳,忽见一宫人匆匆来报:“启禀女王陛下,见您未有歇息,特来报,有一员天将急急求见。” “嗯。欲其进来说话。”美神平静道。 不一时,眼见着历姜匆匆而入,见到美神长吁一口气,施礼毕,急道:“女王陛下,打扰您歇息了,恕罪!” 见其慌慌张张的面色,美神已猜到其欲说之事,猛然站起身来,问道:“历姜,可是雪神欲回去?” 历姜一愣,将到嘴边之言又咽了回去,用力的点头,落泪哀道:“正是,女王陛下!吾等此行仙岛之上,还有许多的话没跟女王说。雪神其父身亡,其母之身被焚,雪神心痛欲裂,几度昏厥......” 突见其手一挥,打断历姜之言,急道:“其人在何处?快追!” 二话没有,历姜转身奔出,径直奔向海滩礁石处,眼见着雪神几人站在岸边正在等着他。奔至近前处,未待喘口气,转回头之时,身后竟无人跟来,历姜突然一愣,心里忽悠一下子,四下里看了半天,确实没有美神的身影。 忽闻雪神极其失落道:“历姜,莫在看了,打过了招呼,吾等即刻启程吧!” 历姜跺脚急道:“冬生,且等等,且等等,吾见到女王陛下了!” “呃,人在哪儿?”蒙神抓头问道。 雪神转身,面露伤心色,向身后大殿处看了看,空空无人影,少刻,上前一步,手臂搭在历姜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道:“她已经知道,吾等寻机会再来。走了!” 众人心情极其的低落,跟随在雪神的身后,准备起身。 就在雪神转身的一个刹那,忽见她悬空不远处的海面之上。 月亮从云缝中钻出,银光如瀑,万顷碧波,她像突然间劈波而出的海上仙女,光彩夺目,荡人心怀,莲步轻移,踩着浪花款款向雪神走来,一双美目泪光闪闪,无限深情的注视着雪神...... “这就不告而别吗?爱人!” 她边说边落泪,抬起象牙般的手臂环绕在雪神的脖颈上,雪神的心一阵颤抖,禁不住紧紧地抱住她,眼泪扑簌簌而落,张口欲说话,毫无防备的嘴唇被压住...... 头晕目眩的热流将雪神紧紧地缠绕,他越是想挣脱越是被吸得牢固! 幸福来得是那么的突然,就在刚刚,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出现,他的心里是有多么地煎熬,多么地痛苦,多么地绝望! ...... “呃,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蒙神扯着历姜的衣角惊诧道。 “你快得了吧,甚么怎么一回事?怎么了,吾怎觉一切才正常,刚刚才不正常,走,吾等回去说话。”尘书上前扯着蒙神道,“看吾脸色行事,看吾脸色行事,看吾脸色行事!” 历姜丢一个眼色与轩逸,二人上前,一边一个驾起愣在那里,五官向一处聚集,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甚么表情的柒歌,转身奔侧殿而去。 浩渺夜空,灿烂星河,头顶上流转,雪神抱起她不停地旋转,她双臂环在雪神的脖颈上仰天大笑,笑得是那么地甜蜜! “幔云,哈哈......,幔云,哈......”雪神紧紧抱着她,不停地笑着,笑声在海面上传出甚远,真是甜蜜极了! ‘哗啦哗啦’海浪扑上海岸的声音,幽缓回荡在耳边,宛若百人的乐团,演奏一曲优美的赞歌!突然间,两盏大红灯在海面上由远及近,不停地忽闪着,来来回回徘徊在海岸边,分享着他们的甜蜜! “呀!”雪神笑了,害羞又腼腆地笑了,“幔云,它在看甚么?” “咯,它想陪着你散步,就一会儿。” “是啊,吾很愿意,很愿意啊!”雪神道。 忽见美神牵着雪神的手,飞身落在黑蛟的身上,其似是十分的满足,载着这样一对神仙眷侣出游,在这甜蜜的时刻。 不一时,黑蛟摇晃着脑袋,哼着小曲,美滋滋地向海中游去。 海上没有一丝的风,异常的安静,银色的月光静静地泼洒,两道红光在前,映射在海面上,相应生辉,光怪陆离,美得炫目。忽闻雪神低声在美神耳边道:“幔云,它可是能听懂吾说地话?” “嗯,能。”美神笑道。 “啊,吾想永远永远在这里,陪着吾地爱人,永不分开,你可知道?!”雪神道。 咯咯咯,她仰天大笑着,雪神站在身后紧紧地抱着她。 “吾等是恩爱夫妻,她是吾十全十美的贤妻,须臾不可分离,你可知道?!”雪神大声道。 咯咯咯,她仰天大笑着,笑得脚下一前一后摇摆不定。 黑蛟摇晃着脑袋,时不时回头看雪神一眼,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冲着他点头,投来赞许的目光。巨大的身躯在海水中均速向前游动,忽闪着一双巨眼,海面上火红与深蓝相互交替,闪烁耀眼的光芒。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大笑个不停,他紧紧地抱着她,甜蜜形同海上的风暴,瞬间,遮没天空,滚滚袭向远方...... “幔云,它可是听懂了吾说地话?”雪神与她低低耳语,“吾十全十美的贤妻!” 她转回头来,深情注视雪神,嘴角挂着笑,心中满是甜蜜,脸上飞起两团红云,胜过天边最灿烂的晚霞! 海上略起风浪,波浪在宽阔的海面上追逐,一波紧跟着一波,雪白的泡沫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由远及近,推上岸边。 黑蛟转回头,恋恋不舍将二人送至岸边,‘啪嗒啪嗒’尾端不断地拍击着海面,溅起数尺高的浪花,缓缓向远处游去。 “喔,回去了,吾十全十美的贤妻,”雪神低声耳语罢,抱起她朝着大殿走去,她大笑,笑得甜蜜极了! 第三六七章 称心如意的美妻 且说水晶珠玉,眼睁睁地看着蒙神被粘在圆柱上,翠嫣被凶相毕露的二位海外仙者摔翻在桌上,口喷鲜血,哀嚎绝望被侍卫拖出去,心里一翻个,心惊胆战,知道无形中引发一场战争。 翠嫣绝望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刃,戳在其背上,哆哆嗦嗦走上前,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昏厥。 待其醒来,夜色已深。 挣扎着起身,忙问殿内两个侍者,翠嫣怎样了?两个侍者面无表情,与其道出实言,翠嫣已被杖毙。 水晶珠玉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呜呜大哭......,万万没有料到,自做聪明反将翠嫣一手送上西天,其懊悔不迭,嘶哑着干嚎不止,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女王陛下将如何处置于她? 回想起天庭之上,逢天帝生辰庆贺之时,欲灌醉美神使其众人面前献丑,不想,自已反到献丑被贬至仙岛,美神并未曾将其惩罚。 此番,寻思着戏耍天将献丑,却不想其酒后失态,事情失去控制,又引出二位海外仙者凶相毕露,摔翻翠嫣罢,被轰出仙岛,此事,其等岂能善罢甘休,这可如何是好?若再次被遣送回天庭,天庭人等皆知此事,岂能容吾?哪还有脸回去! 水晶珠玉是越思越怕,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束手无策。起身在殿中,来来回回的踱步,忽然想起众天将,忙问侍者道:“众天将,此一时,在作甚么?” 侍者皆知翠嫣之死,水晶珠玉难脱干系,爱答不理应道:“饮酒,醉得死去活来,侧殿内睡着呢!” “还没醒来?这也太没酒量了!”水晶珠玉没心没肺道。 侍者抬眼抹搭其一眼,小声咕哝道:“呵,拜你所赐!这一会子,怪天将没酒量了,合着里外里,全都可着你来不成?” 另一侍者直接怼水晶珠玉道:“谁说不是,天将眼拙,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水晶总管让你醉,你不能醒,让你醒,你胆敢醉?等着便是,吾等这便将天将给您一个个扒拉起来去!走!” 言罢转身欲出,唬得水晶珠玉一激灵,忙拦住二人道:“慢着,莫前去打扰!吾不过是一说,怎还当真?” 水晶珠玉亦是听出话外音,又看了看两个侍者对其不屑一顾的表情,心中知道如此耍小聪明,亦是难在众人面前竖威,众人皆等着看其受到惩罚,压了压心中的恼火,挥了一下手道:“下去,下去歇息吧!” 两个侍者转身就走,空中留下‘切’的一声,水晶珠玉回转身,坐在桌前,倒了一杯凉茶,心中嗟叹:“唉!今夜坐在此处饮茶,亦是不知明日当去哪处?寻思寻思着,似是殿门处传来响突声,突然间一个回头,黑咕隆咚的门外,好似翠嫣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冲着她呲牙咧嘴,满嘴的血沫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目光如利刃,向其戳来! ‘嗷’地一声,水晶珠玉摔躺在地面上,桌倒椅翻,吓得面色惨白,差一点儿背气! 少刻,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时,门外甚么也没有,其坐在地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目光呆滞,好半晌跟个泥塑一般,毫无反应。 两个侍卫闻声而来,站在门口外问道:“可有事?” 水晶珠玉颤颤道:“无事,做噩梦了!” ‘沙沙沙’一阵风声,透过窗子卷起纱幔一角,水晶珠玉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外。 海上起风了,迎面吹来,其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双臂抱膀。 她独自在殿前站了半晌,远处的海面上漆黑一团,心中暗思:“与其这样心惊胆战等待着惩罚降临,莫不如直接向女王陛下负荆请罪,哪怕她当时就治罪,也比承受这样的煎熬,好受得多!” 少刻,见其拉紧了身上的身裳,入殿内简单的梳妆,对着铜镜之中的另外一个自己,发了一会的呆。不一时,手持托盘,取了一件衣裳给女王陛下送去。 大殿外的侍卫见水晶珠玉端着衣裳,海上起风,并未与其答言。 水晶珠玉悄无声息行至大殿之中,眼见着殿内棚顶的宝石犹如星光闪闪,唯美悦目,平日里她总是仰头看得出神,挪不开脚步。然而,此一时,她却无心欣赏。 四处安静无声,沿着大殿向内行去,左转弯一条并不深的走廊一侧,是女王陛下的寝阁,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远远可见虚掩着的阁门,淡淡珍珠色的光芒如水银般流淌至门外,水晶珠玉稳了稳心神,打定主义负荆请罪,哪怕即刻被处罚! 站在阁门外,她犹豫了一下,正思抬手敲敲门,忽闻得有低声耳语之声传来,她心中不由得一惊,抬起的手臂悬起在半空,慢慢落在门边沿上,她屏住呼吸,将身子的重心压在脚跟上,哈下腰向前倾,瞪大眼睛向门内看去,她突然愣在那里,单手拿着的拖盘,衣裳滑落而不知。 她看到女王陛下扑在雪神的怀中,抬起象牙般的双臂环住雪神的脖颈,雪神搂着她的纤腰,两个人四目相对,低低的声音传来:“爱人,爱人啊!吾十全十美的贤妻,吾称心如意的美妻啊!吾爱你啊!吾的爱意无穷无尽,永远永远......”,不一时,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水晶珠玉险些将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稍刻,其收回身子躲在门后,不知所措......,见其使劲的揉搓着眼睛,好似在做梦一般,不相信眼前的场景,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龇牙咧嘴,再一次,鬼鬼祟祟、形同一个贼一般将脑袋探至门缝处,她想确认她的眼睛是否在欺骗她,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噢,天呐!吾地老天呐! 她突然看到女王陛下脚尖离开地面,浮起数尺之高,散开了闪着光的长发,波浪一般垂下,纵是仙者,她从未见过那么美的长发!她腹中言辞匮乏,无有语言形容,只知道长发闪光耀眼! 第三六八章 绝世容颜偷目瞧 却说水晶珠玉,屏住呼吸,视线穿过门缝,她看到女王陛下脚尖离地,浮起数尺之高,散开了闪着光的长发,波浪一般垂下,纵是仙者,她从未见过那么美的长发!她腹中言辞匮乏,无有语言形容,只知道长发闪光耀眼! 闪光耀眼的长发,映衬着她那绝世的容颜。 面若白玉,闪亮的眼睛若宝石一般璀璨,脸颊上生出两朵龙角,顺着太阳穴如藤蔓般向上尺高,闪烁迷人的七彩之光,头顶上一轮光环将其笼罩! 洁白的衣裙薄如蝉翼,隐约露出上半身可爱的身形,宛若神女突降一般,陵空而落,迈步扑上前,面上激情与羞涩相交织,眼中涌动两股热流,深情注视着雪神! 啊!这世间竟有如此绝世之容颜,旷世之美丽,那些仙子、仙女,连其一半都不如!此一时,纵是女子也会为其如痴似狂、神魂颠倒,神志迷离! 一个瞬间,水晶珠玉被美神之美震惊,她如痴如醉、忘乎所以,突然想冲上前,跪地忏悔其罪,永远永远地追随在美神的身旁,哪怕沾上一点儿她身上的光芒,也足矣让她美丽上一阵子,闪耀上一阵子,她后悔极了,觉得自己愚蠢极了! 她抬起脚步,向内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突然间,蒙神醉酒后跪地如虫一般,扭来扭去向前爬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她觉得在美神面前,不够资格走上前,双腿一软,无声无息的向前跪爬...... 噢,天呐! 此时的场景简直无有语言形容了,水晶珠玉神魂颠倒、忘乎所以,欲爬上前去,抓住美神的脚尖,忏悔她的罪过或者语无论次的求爱吗? 就在水晶珠玉又往前爬了数步之后,抬头间,忽然看见,雪神将她紧紧地抱起,似是要融入自已的身体一般,转身向内阁走去,水晶珠玉突然间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缓过神来,心中暗思: “哎呀!糟糕,真糟糕!好生的愚蠢,好生的糊涂啊! 莫说认罪了,此一时,若是被其发现吾站在此处偷目瞧,又爬了进来,岂不是完了,完了! 天呐,吾怎如此愚蠢?又平添一罪,罪上加罪,可要血命了,末日到了,末日到了,吾地老天爷啊,跑,快跑!” 思罢,水晶珠玉毛发倒竖,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呵一口,转回身来,蹑手蹑脚爬了出去。 哆哆嗦嗦站起身来,顾不得拾起落在地面上的衣裳,躬起身子,垫起脚尖,回头回脑,形同一只猫一般,悄悄退出----,佯装若无其事,大摇大摆走出大殿。 少刻,回头见没人跟来,一路狂奔,踉踉跄跄至海边,一个趔趄栽倒在海岸边上,四仰八叉、一动不动。 海上起风了,浪头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扑上岸,拍打在礁石上,礁石的缝隙间留下一团一团打着旋的水涡,又哗哗地响着退却。 稍刻,水晶珠玉‘扑棱’一声,直勾勾地坐了起来,伸直双腿坐在海水中,握着拳头,不停地击打着海水,发出‘哗哗哗’的声音,歇斯底里开始嘶声叫喊: “噢,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啊?啊---- 噢,不......,她从来没跟吾说一句,她爱的人是雪神,定是雪神在欺骗她的感情,她上当了,上当了! 啊,呜呜,不,不是这样的,她的脸上带着喜悦,目光极度温柔,那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心底的爱情啊----,吾地老天爷啊,吾到底都做了些甚么啊!甚么啊!呜呜...... 吾蠢呐,蠢呐,一丝一毫没看出来,如同一个失心疯的病人一般在她面前狂喷她的爱人,她在心里,得有多恨吾呀! 噢,完了,完了,吾地末日来了,末日来了! 用不了多久,死神就会在海平面上突然冒出来,瞪着幽冥一般的地狱之眼,呲着豁牙露齿的嘴,无比邪恶的将吾驱赶进地狱之中,啊!完了,末日来了!末日来了!呜呜......” ‘扑通’一声,水晶珠玉仰面朝天,直挺挺躺在海水中,似是不想活了,海水淹没其身,她消失不见,海风掀起不小的波浪,极速拍向岸边。 不一时,突见她一个高从海水中翻身站起来,一蹦多老高,歇斯底里,大声哭嚎: “噢,不,吾不想死啊?吾不想死啊!云雅,你告诉吾,你爱金粼羽吗?也跟她一样,闭口不提一句?这怎么可能,怎可可能啊? 吾蠢呐,蠢呐,云雅若是不爱金粼羽,怎会有雪神,怎会呐? 啊,呜呜,直到今天,直到看到亲眼看到她们相爱,吾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吾错了,错了,云雅,对不起,对不起,吾不应当恨金粼羽、恨雪神,对不起,吾蠢呐,蠢呐! 噢!不,为何清醒之时,全都晚了,全都晚了,吾地末日来了......,她怎可能饶恕吾?吾地末日降临了,啊!呜呜---- ...... 水晶珠玉嘶哑着嗓子呼嚎痛哭,抓狂、暴躁、崩溃、绝望的站在海水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嘟嘟囔囔,呜咽不止! 好半晌,她似是筋疲力竭,终于累了,踉踉跄跄奔岸边而来。 两次摔倒在沙滩上又爬将起来,不一时,栽歪在一块礁石旁,湿漉漉的头发散乱打成缕遮挡在脸上,形同刚刚在海上经历过一场风暴的人,船被掀翻,其抓着一块救命的木板,被海水冲上岸...... 只片刻,闻其继续着痛苦的呜咽:“云雅,你爱金粼羽,为何闭口不提一句,正如她,爱着雪神,却也闭口不提,倾听吾对其爱人的恶语,这为何呀?为何呀? 完了,完了!末日到了,吾地末日到了!还有甚么意思......” “啊-----啊-----,粼羽,粼羽,你死得好惨呐!好惨呐,吾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呜呜,啊----” 突然传来的一阵嚎啕大哭之声,唬得水晶珠玉一哆嗦,一个高蹦起来,四处扫视大声吼道:“谁?谁在那里?甚么人,你给吾出来!偷听吾说话是吗,有意思吗?出来,出来呀?” 第三六九章 一波未平又起波 却说水晶珠玉栽歪在一块巨大的礁石旁,突闻得一声嚎啕大哭,唬得其一哆嗦,一个高蹦起来,大声吼道:“谁?谁在那里?甚么人,你给吾出来!偷听吾说话是吗,有意思吗?出来,出来呀?” 好半晌,安静无声,四同围漆黑一团,一个人影未见,水晶珠玉疑惑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出现幻觉了不成?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了一把,自言自语哀道:“噢!真是末日到了,太可怕了,出现幻听!” 一个转身,刚要走,忽然大哭之声又传来,极其刺耳,水晶珠玉,一个高蹦到一块巨大的礁石上,四处看着,大声嘶喊:“谁?谁在偷听?给吾出来!” 痛哭之人好似没有听见其声,依然大哭着,那声音听起来极其的伤感,莫名的让人伤悲! 水晶珠玉四处看着,突然一怔,不远处的礁石之上仰面朝天的躺着一个人,胳膊压在脸上,哇哇大哭不止,闻听其动静,水晶珠玉辨识出此人正是被其灌醉出丑的蒙神,心里‘咯噔’一声,霎时,懊恼不已,恐是自己刚刚的一顿发泄、如疯人一般的嘶嚎皆被其听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闻得其痛哭金粼羽,心中疑惑不解,遂跳脚大声怒斥道: “哼!你哭个甚?哭个甚!别以为吾不知道你是谁?你躺在礁石之上,偷听吾之言,你好意思吗?还哭金粼羽?你哭他作甚么?快快说来!” “水晶珠玉,你太过分了!你以为谁都向你,喜欢偷听?吾哭金粼羽,跟你有个甚么关系?你那点小伎俩手段,不值得一提,小女人之心,吾鄙视你,鄙视你!呸!走开,小女人!小女人!”蒙神躺身没动,嘶嚎道。 “啊?你说谁小女人,你说谁小女人呢?啊呸!有本事,别躺着装死狗不动弹,打上百十个回合,谁怕你呀?呸呸!”水晶珠玉怒吼道。 “你自己说的话别后悔,吾今天让你见识见识装死狗的人,甚么样子!呀----,气杀吾也,来吧,出招,你蒙爷爷让你三招,你来呀?” 蒙神气满胸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怒吼。水晶珠玉歇斯底里,火冒三丈,一言不合,撒破脸开战! “噢,你水晶姑奶奶正不想活了!呀----” 闻得水晶珠玉一声怪叫罢,冲着蒙神就是一掌劈来,直奔面门,呼呼生风,丝毫不客气,管你怎样,先把你打趴在说。 蒙神一个猫蹿,翻身而起,落在沙滩上,水晶珠玉眼见着一掌落空,随手拾起一小块礁石,狂追猛打,将礁石当暗器飞出,蒙神转身急跑,突见一物飞来,想躲闪已来不及,脚下一滑,一个大马趴,‘啪嚓’一声趴进海水之中,转头破口大骂: “呸!小女人,小女人!见不得人的招法,打暗器!亏你也成仙,怎当上地仙呐?啊?......强盗还差不多,你怎不随身揣着蒙汗药,见谁药谁呢?毒妇,毒妇!” “呀----,蠢材,蠢材,吾当强盗,第一个药死你,气杀吾也!” 水晶珠玉怒嚎罢,一个飞身而起,悬空海面之上,瞅准蒙神,又是一掌劈出,蒙神水中一打滚,闪身一旁,‘啪’一声,水花溅起丈高,丝毫不留情! “哈哈哈,三招过了,小女人,毒妇!”蒙神突然腾空而起,忍无可忍,大声嘶喊,“来,来,来,你蒙爷爷正呆得闲了,非打你个狗吃屎、人仰马翻不可!” 本来就跟个话唠一般的水晶珠玉骂起来止不住口,眼见着三招已过,招招落空,气恼不已,口不择言,不停地大骂:“呸!蠢材,见酒没命,你活该!你若不往死里喝,何来此事?” “小女人,毒妇,休要嘴硬,你因何来仙岛之上,当谁不知道吗?真应当原封不动把你退货,看你这货,往哪搁?哈哈哈.......”蒙神哈哈大笑道。 且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二位可到好,逢着个黑咕隆咚的夜晚,谁也不给谁留面,心里都窝火,恰恰都跟对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遂破口大骂,撕破脸,全面开战! 打!打!打! 此一时,除了打,似乎已没有其它发泄的途径,礁石上、沙滩上、海面上,追打成一团......,一个大喊:“你今天可要栽跟头,往哪跑?” 另一个狂骂不止:“呸!你今天要倒大霉,看不着明天的日头了!” ...... 叽里咕噜、稀里哗啦,打了数十个回合,蒙神怎说都是个男人,自是手下留情了,水晶珠玉,歇斯底里,这就要玩命! 蒙神越战越气,趁其刚刚起身欲腾空海面之时,猛然翻出一掌,正拍其后腰之上,水晶珠玉如铁块一般,一头栽入海水之中。好半晌,挣扎着在海水中扑通出来,呛得翻白眼,口吐着白沫,就好像中毒的海妖从海中突然钻出,面色惨白,吐得个稀里哗啦! “哈哈,活该!让你骂金粼羽,让你骂冬生,你活该!淹死你个小女人、毒妇!”蒙神岸边跳脚,破口大骂不止。 “啊!天呐!气杀吾也!不活了,吾不活了,呜呜......”水晶珠玉,扑通在海里大声嘶叫。 恰在此时,突见历姜、柒歌几人从蒙神身后狂奔而来,上前一把扯住蒙神,历姜大声道:“蒙神,怎地了?欲作甚呐?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吗?” “尘书、轩逸,将其从海中扯出来!”柒歌面无表情道。 “啊!呜呜......,吾不活了,不活了!呜呜......”水晶珠玉扑腾在海水中,嘶嚎不止。 尘书、轩逸对视一眼,脚尖点地,二人齐齐飞起,一左一右扯住水晶珠玉扑腾着的胳膊欲将其拉起,未加提防,水晶珠玉还没完了,暗中一较劲,突然双臂猛力一甩,尘书、轩逸毫无防备,‘扑通通’被其甩入水中,水晶珠玉飞身上岸,哈哈哈一阵怪笑,那一阵洋洋得意的形态举止与强盗一般无二! “快看,快看,这小女人、毒妇,吾何曾说错了她!”蒙神大吼道。 第三七零章 心神恍惚入梦来 却说水晶珠玉上得岸来,洋洋得意,怪笑连连,好一副落拓不羁的举止,形同从海上奔来的强盗一般无二,闻得蒙神大吼道:“快看,快看,吾就说,这小女人、毒妇,何曾错说了她?!” 话音未待落地,水晶珠玉一蹦多老高,跟那小喇叭一般嘶喊道:“呸!蠢材,你个蠢材,你才小女人,你才毒妇!” 站在一旁边的柒歌,眼见着尘书、轩逸落入海中,心中极其不悦,脸色阴沉斥道:“水晶珠玉,你好生的无理!酒宴之上你便不怀好意灌醉吾等,亏你也为天庭之人,欺负自家人真是有一套,也不怕被他人耻笑! 此一时,还不知收敛,接连生事,你若不想活了?成全你便是!待明日里说与女王陛下,将你逐出仙岛,你且走着瞧!” 眼见着一直冷脸的俊俏少年郎,说出话来腔调犀利、言词甚厉,水晶珠玉莫名的打了一个激灵,嘶嚎道:“呃,......不,不要这样啊!呜呜......” 突见其一屁股跌坐在沙滩上,脚蹬着沙子,痛哭哀嚎,柒歌之言,恰说中其害怕之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剩下哭了! 少刻,历姜走上前,坐在水晶珠玉一旁边,与其语重心长道:“南宫主何至于此,说来吾等皆为天庭之将,自不是外人,怎地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岂不被人笑话!你可知道,万年恶妖出,兴风掀浪、天庭震惊、大哀之事?” 闻历姜之言,水晶珠玉的哭嚎戛然而止,其自知历姜的身份,所说之话必无半句虚言。 猛然间,想起太白二妖出,险些将天庭给掀翻,那一场惨烈的厮杀,历历在目,转回头又看了一眼蒙神,闻得其刚刚在痛哭金粼羽?水晶珠玉似从梦中醒来,又一个高蹦起来,一蹦多老高,眼睛瞪得如铜铃,急问道:“历姜,恶妖出兴风掀浪,震惊、大悲?......可是发生甚么大事?你快说,你快说啊!” “嗯,说,吾这便与你全盘托出!” 历姜应罢,将截魔岭剑下恶妖出,诛仙台上所诛一百三十二逆魂与孤魂野鬼扫荡龙宫,焚烧云雅、金天邑之身,杀尽龙宫之人,掘开龙冢,杀死金粼羽,雪神哭得几度昏厥、天庭震惊大悲之事一一道出。 在闻得众逆魂、孤魂野鬼扫荡龙宫,焚烧云雅之身时,水晶珠玉崩溃,大哭不止,‘扑通’一声,哭得倒地昏厥,历姜忙施法将其扶起,少刻,其醒来,接着哭,其怎也没料到,竟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哀泣不止! ...... 海风将海浪连着排地推上岸边,冲刷着礁石,发出‘哗啦哗啦’地响声...... 众人等站起身来,眺望海天相接处渐起的鱼肚白,一道亮光,贴着海平面,切开紧紧相连的蓝天与大海。晨雾迷茫的海上,波澜壮阔,似大地母亲的胸膛不停地喘息起伏着...... 水晶珠玉浑身冰冷,直打哆嗦,脸色极其的惨白,平日里忽闪着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异常的干涩,眼泡红肿得很厉害。 “且回去歇息吧!天就要亮了!”历姜道。 “回去吧!”柒歌道。“不过,吾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以后不要在犯此错,下不为例!” “呃,吾还哪有以后,女王陛下怎会轻易饶恕吾,吾错了,对不住你等,吾地末日就要到了!呜呜......” 水晶珠玉泣罢,一个转身,跪在蒙神跟前忏悔道:“对不住了,蒙神天将,吾错了!” “呃......,这,这......”,蒙神结巴起来,看着水晶珠玉跪地认错,其一时之间,两手摊开,看着大家,不知怎办了? “哎呀,莫悲了,莫悲了!南宫主,你真是糊涂得狠呐!”历姜道,“女王陛下若想惩罚你,早惩罚了!不会让你在海边大喊大叫的,你觉得呢?” “嗯?历姜,此话怎讲?到是把吾给听得糊涂了!”水晶珠玉起身疑惑道。 “嗯,怎么说呢?你早已经不是你自己,而是天庭帝母亲派仙岛之人,女王陛下到甚么时候都不会毫不顾忌雪神之面,你明白吗?”历姜道。 “呃,吾已经不是吾自己了,你是说?噢,天呐!雪神,女王陛下,昨夜......,昨夜,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吾怎就蠢得一点都没看出来呢?吾若知道半分,何至于此啊?”水晶珠玉懊悔不迭道,“历姜,求你在女王陛下面前为吾美言,吾错了,错了!” “啊,南宫主,吾试试吧!”历姜道,“女王面前吾自是说不上话,但可在雪神面前予你说说,求得一面。” “嗯,也好,一样的,一样的!”水晶珠玉咕哝着。 说话间,边说边走,少顷,众人各回寝殿。 水晶珠玉心神恍惚、昏昏欲倒,回到寝阁之内,一头倒在床榻之上,想到云雅之身被焚,龙宫之人皆亡命,落泪不止,哭着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忽然看见云雅与金粼羽牵手行至殿外,云雅打开门走了进来,笑着注视着她,水晶珠玉一惊,忙大呼:云雅,云雅? 大喊半晌,嘴里却发不出一声,心急之下,用手去抓云雅的胳膊,却突见其转身欲走,水晶珠玉抓住其左手腕一滑,竟将其手上常戴之手镯抓在手中,见其转身出门与金粼羽飘飘而去,水晶珠玉大哭:云雅,云雅?你怎话都不说,就走啊? 无论怎样的大哭、挣扎,嘴里却喊不出一声,一个着急突然间坐了起来,见手不知何时竟伸到榻前悬挂帷幔的玉环之中,方觉是一梦。惊得一身汗,遂又倒身躺下,想把梦接续上,多看云雅一眼,紧紧地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少顷,殿门外透进光来,天光大亮,直晃眼睛,遂稍欠起身,一把扯住帷幔挡在榻前,却不想用力过猛将帷幔直接扯落下来,半悬在一侧的玉环不偏不倚,正砸在其额头上,‘铛’一声过后,轱辘落地摔碎,其心一惊,转头,见其已碎成两截,水晶珠玉跟自己怄气,一个翻身用被子蒙头大睡。 第三七一章 甜甜蜜蜜棉花糖 却说水晶珠玉一边跟自己怄气,一边转身蒙头大睡,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亦是睡不着,更是无法将梦接续上。 不一时,两个侍者进到室内,水晶珠玉听到脚步声,掀起被子欲其等将帷幔更换。 瞪眼看着侍者蹲在地面上收拾着摔碎的玉环,水晶珠玉思忖着昨夜的梦,思绪沉沉,头痛欲裂。忽闻得一侍者道:“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玉坏装饰品,很难见到。” 另一侍者道:“是啊,胜过你手腕上的手环。” 闻得其言,水晶珠玉伸出手去,欲招呼其等过来,看看其手腕上的手环,即刻又缩了回来,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少顷,见其似是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一亮,起身奔至一处翻箱倒柜,倒柜翻箱,窸窸窣窣摸了好半晌,取出纸包纸裹的一物。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转身问侍者道:“女王陛下可起来了?” “时辰尚早,吾等过一时再去陛下处。”侍者应道。 “是啊,时辰尚早,稍晚些在过去就好。”水晶珠玉自言自语,看着殿外天光已大亮,不知不觉,她的脸色亮堂起来。 清晨,美神还在睡梦中,忽觉得有清泉甘甜入口,忽然醒来,眼见着雪神稍稍抬起嘴唇,睫羽翕动,微笑看着她,美神抬臂抱住雪神,极低的声音问道:“冬生,你在看甚么?” “嗯......,嘻,”雪神腼腆地笑了,面色羞红,低头痴吻。 ...... “冬生,吾等且出去走走?” 美神边说边为雪神整衣,雪神如燕子捉泥一般,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面颊...... 少顷,行至殿门口处,突见一件衣裳落在地面上,雪神犹豫一下,将其拾起随手搭在门扶手上,面色平静,走出大殿。 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淡淡地咸涩味儿,轻柔绵软,朝阳半出,若美人初妆,还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在遥远的大海绵床上冉冉升起,海面平静,万顷海涛,粼粼波光。 大群、大群白色羽毛的海鸟,盘旋海面上,与波浪拍击海岸的喧嚣声掺杂一处,聒噪不已! 龙舟在前,引领着仙岛在海中飘摇,美神伫立船头,雪神在身后将其搂在怀中,阵阵海涛之声悦耳,点点白鸥贴着水面飞翔,晨雾散布在海面上,氤氲缱绻,亦梦亦幻。 少顷,阳光如同巨大的、金色的鸟儿震开翅膀,翻飞在海面上,万顷碧波似锦缎般闪亮。 一阵清风,吹来海藻淡淡的咸涩味儿,向身后飘去,美神稍稍转回头来,一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挡在雪神的眼前,额角竟见一缕白发! 忽然,龙舟一侧‘哗啦啦’一阵水声响起,竖起一座小山,一双火红的巨眼,忽闪忽闪地注视着二人,雪神‘噗嗤’一声笑了,低声道:“幔云,走!” 话音未毕,抱起美神飞身落在其身上,黑蛟扭回头看了看,似是只想卖个萌,伴随龙舟畅游一时,却不想二人落至其身上,遂将头猛一甩,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嗖’向前冲去。 “呀!好快的速度啊,它想作甚呐?”雪神大呼道。 咯咯咯,美神不停地笑着:“且随它去!” “呀!它一定是觉得吾很陌生,它一定不知道,你是吾十全十美的贤妻,称心如意的美妻,快点告诉它,别拿吾当外人。”雪神大声道。 “是啊!吾至高无上的君主,吾臣服在你的脚下,吾为你发号施令,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皆由你!”美神道,“黑蛟,你可听见了,吾为至高无上的君主传命,请你速度慢下来,不得有一丝一毫的违抗,若被吾察觉到半点,你悔之晚矣!你可记住了?” 只片刻,黑蛟速度放慢,平平稳稳如龙舟一般行驶在海面上,时不时还扭回头来看一眼,好像已接受君主的发号施令,一丝一毫不敢违抗。 “吾十全十美的贤妻,吾称心如意的美妻,吾心极喜!吾心极悦!贤妻、美妻快告诉它,分享此时吾心之悦,吾心之喜!”雪神如帝王般传命道。 咯咯咯,美神笑着传命道:“啊,你可听见,吾发号至高无上君主之命!你鲜红色的眼睛,形同海上盛开的玫瑰,献给君主的玫瑰,它带着芬芳,耀眼生辉!欢笑吧,喜悦吧!为君主献上无限的荣光!” 闻听美神传命罢,黑蛟扭回头来不停地点头,喜悦的神情溢于言表,好似无意间还抛来一个媚眼,发出嘶嘶的嬉笑之声,在海面上传出甚远...... “哈哈,它对吾的命令言听计从,这得感谢吾十全十美的贤妻,称心如意的美妻。”雪神脸上泛着红晕,亲吻着美神的面颊喜悦道。 甜甜蜜蜜的海风轻柔地划过耳畔,蔚蓝色的大海光滑如锦缎,起起伏伏的浪花,时而凸出海面又凹下去,泛起白色的泡沫,宛若一层层白色的铺在海面上,四处飘荡! ...... 黑蛟慢慢游回龙舟处,雪神抱起美神飘落龙舟之上,转回头见其忽闪着巨大的红眼睛,悄悄退入海中。 阳光升起得很高,海面上波光粼粼,气温逐渐的上升,不一时,龙舟靠岸,雪神又抱起美神飘身登岸,亲了又亲......,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历姜、柒歌几人不知何时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瞬间,雪神的脸红到耳朵根! 突见蒙神异常地惊诧,眼睛瞪得如铜铃,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拢,转头直勾勾的看着尘书,结结巴巴地问道:“呃,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冬生跟她,......她跟冬生,怎么回事?这,......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吾怎一点都不知?啊?” “你可快得了吧!吾说蒙神,冬生好好的,没怎么啊?你看见甚么了,有甚么事吗?莫要大惊小怪了!谁不比你知道得多?真是的!”尘书低声斥道。“看吾脸色行事!看吾脸色行事!” “呃......,吾大惊小怪甚么了?你没看见甚么?啊?你说清楚?”蒙神抓住尘书的衣袖咕哝道,“你的脸色出卖了你的心,你假装没看见,是不是?” 第三七二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一边儿,蒙神不停地咕哝着,一个劲儿追问,尘书见其扯着衣袖不松手,知道他的性子那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欲封缄其口,莫在失言,眼珠一转,遂低声与其一本正经道:“吾说蒙神,你的法眼未开,所见之相,有时皆虚像,非实相,形同海市蜃楼虚幻泡影,你可明白了?” “少来,吾看你才法眼未开,还弄出来海市蜃楼,吾看你才是个虚幻泡影,吾打,打,打,打虚幻泡影一顿,看你疼不疼?”蒙神恼火道。 “看吾脸色行事,莫再给冬生添堵,差一点儿,让你搅和黄了,是不是?”尘书怼道。 “吾怎觉得,莫不如将此事搅和黄了,吾这心里七上八下地,你说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怎生是好?”蒙神搓手道。 “此话怎讲?”尘书道。 “唉!真气死吾也,还此话怎讲?你不是说,谁不比吾知道得多吗?怎还不知天庭之规了?此事,若传回天庭,你等不是不知道啊?难不成吾等眼睁睁地看着冬生飞蛾扑火,被请上诛仙台吗?” “啊,得,得了,你且缄口,冬生自有斟酌。吾说蒙神,好像这帮人就你聪明,就你善于思考似的,关于这件事,天庭若知道了,那一准是你传的!你传的!”尘书瞪眼道。 “啊呸呸!吾得疯成甚么样,传这事?”蒙神道,“难不成,看冬生活得太自在了,请其诛仙台上走一遭?真是疯得透顶了!” “哎,吾说蒙神,当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别说飞蛾扑火,就算是跳下火海地狱,承受万年灼烧之痛,恐怕你也会奋不顾身的往下跳,别跟吾说你不信?”尘书翻白眼道。 “既然你这么说,吾到想反过来问问,当事人若换做是你呢?会怎样,跳还是不跳?啊?”蒙神瞪圆一双铜铃眼道。 尘书被蒙神问得一愣神,抬眼看见历姜、柒歌与轩逸正在与雪神、美神说着甚么,很是热闹,边说边向大殿走去。 “呃......,呵呵,跳,怎能不跳呢?预备齐,跳!” 尘书言罢,一把扯着蒙神从巨大的礁石上跳下,向前追赶着众人奔大殿而去。 那一边儿,历姜与柒歌、轩逸,远远地与雪神、美神挥手致意,不一时,行至近前躬身施礼道:“尊敬的女王陛下,吾等正在此处吹风,正好见到您,顺道问候您安好!” “历姜、柒歌、轩逸,莫多礼了。”雪神道。 咯咯咯,她笑了,一双美目看向雪神,稍转头与历姜道:“远道而来的天庭贵客,感谢您的问候,也同样问候你。” 哈哈哈,众人一笑,转身向大殿走去,柒歌转头朝尘书、蒙神挥手,不一时,二人跑上来。 岛上一处花园内,地方不大,草木葳蕤俊秀,繁花锦秀成堆,一排排矮树被宫人修整成树墙,顺着小山坡的一面蜿蜒而去,宛若一条翠绿色的长蛇,俯伏地面,优美的曲线难描难画。 以礁石堆砌成的假山,不高峻却颇显秀雅,引海水做喷泉瀑布,不磅礴大气,却澄澈透明,水气丰盈,碎石铺就一条小径,直通一处凉亭,三檐四簇,雕刻精美,几根圆柱皆以彩色的贝壳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晶莹,赏心悦目。 少刻,美神传命摆上茶点,又有几位岛上掌事者,陪同雪神、历姜众天将赏花相聊,众人皆喜。 寻得个时机,历姜自是三言五语,捡着精炼的说,将前番离开仙岛至截魔岭之事,一一说与美神,美神点头,面有忧色。 蒙神低着头,不敢看美神一眼,前番酒醉失态,醒来怎能一丝的记忆没有,自是羞愧难当。 雪神见其状,起身与其花园里走走,蒙神有心想说与雪神天庭之规犹如利剑悬在头顶,切不可僭越雷池,话到嘴边,似是雪神已知其欲说之话,皆岔开话题。又有来来回回端茶摆点,摆果摆花的宫人侍者在,只得将话活生生地咽了回去。 ...... 翌日清晨,雪神手拿一卷书,呼吸着清新惬意略带着咸味的空气。 少刻,飞身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眺望着烟波浩渺、波澜壮阔的大海。 远处水天一色,分不出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大海,一群群白色羽毛的不知名海鸟,‘啾啾啾’聒噪着,盘旋在仙岛的上空。 “雪神,吾有话与你说。”水晶珠玉出现在礁石一旁,仰头望着雪神道。 雪神正看得出神,忽闻其声,转回头来,似是犹豫了一下,少顷,从礁石上跳下,声音很平静地问道:“有何事,讲来。” 眼见着水晶珠玉手持一物,纸包纸裹的慢慢打开,双手擎上道:“请收下此物!” 雪神忽见其手中捧着一翡翠手镯,在阳光之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绿得几乎能冒出道道绿烟来......,忙扭过头去看着一旁边,脸上有不悦,低声道:“吾怎会收你此礼,速速收回,下去吧!” 忽闻水晶珠玉低声道:“此物非吾之物,实为你生身之母云雅之物!吾特为其保管,请收下。” 且说水晶珠玉声音虽不大,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在雪神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闻其言,雪神突然转回身来,剑眉竖起,一双长目圆睁,眼中泪光闪动,厉声问道:“你此话何意?讲来!” 水晶珠玉未待讲话,眼泪先落下两行,慢慢泣道: “数百年前,吾为一石榴仙子,偶然遇见你母云雅,其撰书寻访天下百花,见石榴花开红似火焰,便常来观瞧。 吾与其相聊甚悦,仰慕其才华不已,吾嫌弃‘榴海红’之名土气,特求你母为吾另择一名,后其思出水晶珠玉之名,吾心大悦。之后,你母保举吾为天庭南宫下辖第一宫石榴宫宫主,吾心感激不尽。 太白妖兵起,你母与你父两军阵前除妖,北方极寒,冬冷之时,你母身弱回天庭,吾与其相见,其将此物交与吾手中,未料到,此一去竟成永别...... 第三七三章 势如山倒无可拦 却说水晶珠玉,哀泣诉说:“你父金粼羽为师尊长徒,你母云雅亦为师尊之徒,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皆为师尊之徒。 太白蛇妖欲掀翻天庭,决战之时,你母两军阵前生下你之后,殒命蛇口,你父水困太白,引走你母亡身存于金海龙宫,后被囚冢中。师尊蛇口之下救出你命,带上天庭,后土神地利尼察看太白水情,于洪水之中拾得二子,寒道、寒澈。 吾愚钝,极其的愚钝。 曾暗里恨过你父,因你母从未曾与吾提起过与你父之间的感情。直至前日里,突然看见女王陛下与你相爱,吾幡然醒悟。 原谅吾地过错吧,吾水晶珠玉永生永世愿追随雪神、女王陛下身旁,虽肝脑涂地,不能补报!” 闻听水晶珠玉之言,雪神若五雷轰顶、哀泣不止,眼前再次出现龙冢之上那一条从南直贯到北的深沟,翻翻滚滚的一沟鲜血成河,让其瞬间哀得昏厥! 他不敢想龙冢之上到底经历了甚么?那个从铜镜之中飘然而来的人,仿若另外一个自己与其隔空相见,他曾辗转反侧、无数次的想过与其会有甚么样的关系,却又觉得荒唐。实是末有料到,那人竟是其生身之父,雪神的心痛得被撕开一般! “雪神,请收下你母之物。”水晶珠玉哭泣着将翡翠镯交到雪神的手上。 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在翡翠镯之上,雪神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那碧绿的颜色泛着金光,极其的温润,宛若初到天宫御书阁内,端起那一本《天下百花见闻录》,打开首页,娟秀的字体,温文尔雅的气息迎面扑来! “呀!娘亲呐!娘亲呐!真痛杀吾也!”雪神哀罢,眼前一黑,晕晕欲倒,回手扶住身旁的礁石,大哭不止! 忽见美神犹如一道光,疾速飞来,惊恐万分,声音颤抖,呼道:“冬生,冬生......” 雪神转回身来,紧紧地抱住美神,满脸是泪,失声痛哭,美神亦是落泪不止,目光瞥向一旁边颤抖着的水晶珠玉,心中已知其所言。 稍刻,美神安抚住雪神大乱的心绪,擦掉他的眼泪,向花园处走去...... 且说美神早已知道雪神身世,天官也先一步登岛道出众恶魔掘冢之事,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憔悴的面庞,美神知道若提起此事,雪神必是崩溃的痛哭,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心里实是舍不得其有半分的难过,何况如此大哀? 边走边说着话,美神一边安慰着雪神,一边落着泪,因爱人之悲而悲,因爱人之哀而哀! 眼见着一旁边不知名的矮树上挂满了金灿灿、黄澄澄的果子,看着沉甸甸,圆润饱满,呈椭圆形,在阳光下很是惹眼。美神轻声与雪神道:“冬生,你看那些金灿灿的果子,可想尝尝其味道?” 雪神眼睛哭得红肿,嗓音嘶哑道:“嗯......” 美神挥手间,两个宫人于一侧走来,上前取下几颗极好的果子,不一时,清洗过后,金盘端来。美神取了一块,放入雪神的口中,一股温润的、极甜的丝滑感,直接滑入腹中,紧接着又是一块,接连入口好几块,雪神忽觉纷乱的思绪,沉稳下来。忙问道:“幔云,此为何物啊?” “此果解乏、解郁有奇效,但因其过甜,不可多食。其名:晶果。”美神道,“冬生,你看!那一边,树上绿色生有一圈圈白色光环一样的果子,其对世间无药可医的嫉妒病有奇效,要不要也尝尝?” 雪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忙道:“恐这世间之人皆妒忌吾,因世间唯你一人。” 美神笑了,笑得很甜蜜道:“吾心亦做如此想,世间人皆妒吾,因你一人。” 稍刻,雪神举起手中的翡翠手镯,看了又看,将它戴在了美神的手腕上,紧紧地抱着她,声音沙哑道:“幔云......,吾若走了,不知何时再回仙岛?吾之心,定会日日夜夜牵挂着你......” 一阵微风吹来,雪神额角落下一缕白发,美神潸然泪下道:“爱人呐,你的心吾懂啊!你的痛势如山倒,无可遮拦,恶魔必将其诛杀!永坠地狱!” ...... 一阵铃声响动,回眸,不远处大殿阁角露半,微风吹来,铜铃轻摇,发出阵阵响声。 二人向前行,行至一处花丛前,眼见着一丛三尺来高的红色花朵开得正浓艳,红彤彤,细长丝线般的花瓣如千瓣菊花瓣伸展,在阳光之中笼起一团团红色的光烟,灿若蒸霞,火红耀目,地面皆呈一片火红色,真是晃眼极了! 美神俯身用手指肚点沾在红色的花瓣上,手指肚被染红,转身点在雪神的脸颊上,左右各一,然后用手指肚慢慢晕染开来,形同两团红云陡然现于其面,仔细端详片刻,她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咯咯咯...... “幔云,此花何名?怎生得如此红艳艳,吾亦是初次见到。”雪神嘴角略笑,问道。 “嗯,此花名为胭脂云,不言而喻,涂在脸颊上形同胭脂红云,提炼其精华,仙岛上众女子皆以其为胭脂,甚喜。你且嗅来,其香奇异悠远,与众不同,沾染在身上,数日香味不断。”美神道。 雪神俯身轻嗅,一股不易察觉的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忽觉有一股薄荷般的清凉气息顺鼻息而入,清爽异常,忙起身问道:“幔云,此花嗅来甚觉清凉,似有醒神之效,可是如此?” “何止醒神,其还有立时解酒之效。恰在其半开之时,采集如丝线般的花瓣入瓶,待其化成水之时,滴入酒中,饮百坛而不醉。”美神言罢,站在花前,更觉其面色红润,极其妩媚。 雪神揽其入怀,面贴面,抬起之时,忽见其面上印出红红胭脂之痕,害羞道:“吾之脸得红成甚么样?十全十美的贤妻,称心如意的美妻,快替为夫擦下去,若是被历姜、柒歌等人瞧见,可要羞死了!” “咯咯咯,咯咯......”她大笑,笑声犹如晚风穿林般,倍觉清幽。 第三七四章 点头哈腰小杂役 且说雪神、美神二人边说着话边穿过花园中的一条蜿蜒小径,向海岸边走去。 天空晴朗无云,微风迎面吹来,沙滩在阳光下宛若金沙一般晃眼。海浪将色彩斑斓的贝壳跟晶莹透明的海葵花留在岸边,海面上波光粼粼,如锦似缎,一群群白鸥贴着水面疾飞,转眼又冲上高空远去。 龙舟停靠在岸边,水晶珠玉引领着几个侍者,正站于龙舟一侧与历姜、柒歌等人说着甚么。 柒歌扭回头来,看见二人,快步跑过来,近前低着头拱手与美神施礼,抬头看着雪神,忽然‘噗嗤’一声笑道:“呵!恭喜二位新人,贺喜二位新人,喜气,喜气!” 一个瞬间,雪神羞得满面通红,忽然想起面颊上的胭脂云,遂转头看向美神,美神将头纱半遮面上,对其点点头。 少刻,雪神问道:“柒歌,笑甚?历姜等人在说着甚么?” 柒歌目光闪烁不定,似躲非躲着美神,不一时,低低声音道:“冬生,吾刚刚眼花,见你面上有两团红云,这一时,不见了。” “嗯。” 雪神点头,柒歌正欲说历姜,忽见水晶珠玉在前引领着众侍者、历姜众人,上前躬身施礼道:“见过雪神,见过女王陛下,愿陛下金身万安!” “免礼!”美神道,“众位天庭贵客,且随吾登上龙舟畅游仙海。水晶珠玉,午时备宴。” “是,紧遵女王之命!” 水晶珠玉恭恭敬敬,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但还是不踏实,眼角一抹求救之光,悄悄瞥向历姜。 且说连日来,水晶珠玉可算是逮着了一位诉苦的对象,逢着历姜在仙岛之上,与其将腹中的苦水大倒,恰如其口如悬河、小喇叭一般地说与美神。 絮絮叨叨、哗哗啦啦,形同小河淌水一般,没完没了地说,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地话,说得口干舌燥,喝杯茶接着说......,历姜到是个好心态,一听再听。 自其幡然醒悟之后,虽末有即刻调转方向大赞、特赞金粼羽、雪神父子二人,但却不再说半句不好听之言。 口若悬河、长篇大论罢,求得历姜一定替其美言,否则,女王陛下将其轰回天庭,即便天庭接受其回,众神仙面前,还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哪有颜面可谈?哪还有立足之地? 历姜点头,答应其在雪神面前为其美言,女王陛下面前自是说不上话。水晶珠玉明白雪神与女王陛下的亲密关系,跟谁说都是一样,遂将悬起之心落下一半,脸上的阴云渐散。 逢着心情稍好转,人也变得出奇地勤快,传命众多侍者宫人,好生的侍奉着天庭贵客,不得有半分怠慢,违命者按仙岛之规处置。 前番醉酒翠嫣杖毙之事,众侍者宫人皆知水晶珠玉难脱干系,其威风自失大半。 此一时,末有闻得女王陛下处罚之令,只得先左耳听、右耳冒地听从着其指挥,背地里窃窃私语,暗戳其脊梁骨,显然指挥已不灵光了大半,只待女王一声处罚令下,墙倒众人推,将其逐出仙岛。 水晶珠玉将众人的窃窃私语、戳戳点点看在眼里,想生气亦不敢生气,能怎整?忍着吧!谁让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普天之下在大,亦无有后悔药可买,想推倒重来也不可能! 遂厚着脸皮满脸堆笑,见有侍者宫人故意慢慢吞吞、嘻嘻哈哈,便亲自上前,事必躬亲,还得一个劲地赔笑,形同出来乍到、身份卑微的小杂役一般点头哈腰呐! ...... 海面上风平浪静,轻柔的海风阵阵拂面,略带着一股海藻的咸涩味儿。美神、雪神在前,众人等随在身后站在龙舟甲板之上,畅游仙海。 羽毛洁白如雪的白鸥,围绕着龙舟盘旋,时而在众人头顶‘啾啾’地聒噪一阵子,时而落在龙舟的阁檐上,‘邦邦邦’用坚硬的喙叼啄几下,檐角下的铜铃传来‘叮叮叮’摇动之声,白鸥‘扑棱扑棱’着一双翅膀飞起,贴着海面飞向远处。 众人心情愉悦,欣赏着美景。 忽然,海面正前方由水下探出一物,犹如一座突起的黑色小山一般,耸立在眼前,只片刻,数只白鸥落在其头顶之上,黑白分明,仿佛山顶常年不化的积雪,又似戴着一顶雪白的小礼貌,样子怪异又可爱,两只大红灯笼一般的巨眼,不停地忽闪着,真是一幅难描难画的奇景。 忽闻得蒙神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海妖?有海妖!”‘腾腾腾’踉跄后退,撞在龙舟阁楼门角上,惊得是目瞪口呆! 少顷,雪神道:“蒙兄,莫惊慌。可想乘其畅游仙海?其与龙舟平稳一般无二。” “啊?甚么?”蒙神惊诧道,“呃,......这怎可能啊?” 雪神看向美神,美神微笑着抬手轻弹指,一团难以察觉的七彩之光落入海中,眨眼之工,黑色的小山沉入海底,蒙神卡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头雾水。 正疑虑之时,忽见紧贴着龙舟一侧,毫无征兆,竖起一面黑墙,那硕大头颅上的一双赤红巨眼,犹如火炭一般注视着众人,蒙神何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巨物,唬得连连倒退,惊慌失措! “黑蛟,听命!且引着众人畅游仙海。”雪神传命道。 咯咯咯,美神大笑着,不一时,黑蛟俯下身来,低头听命。 雪神招呼蒙神近前来,蒙神眼睛瞪得如铜铃般一动不动,柒歌丢一个眼色给尘书、轩逸,二人心领神会,一边一个架起蒙神近前,雪神道:“蒙兄,且随吾踏蛟海中畅游。” 蒙神结结巴巴惊恐道:“冬生,这能行吗,能行吗?它可莫将吾等拖到深海之中,来一番讨价还价,不依不饶,吾等可傻眼了?” ‘当当’两声,尘书手中不知何时在岸边拾得的一个色彩斑斓、玲珑旋转,呈圆筒状的大螺壳,敲打在蒙神的头顶之上,笑道:“吾说蒙神,吾等全都陪着你,瞧你生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地,却胆小如鼠?怕它作甚,还讨价还价,其能把你强行拖入海中,当个压寨夫人不成?亏你能想得出,哈哈哈......” 第三七五章 飞蛾扑火莫大意 却说黑蛟若小山一般,紧贴着龙舟而起,唬得蒙神两眼圆睁,心惊胆战! 少刻,雪神抓住蒙神的胳膊,脚尖用力,腾身而起,二人平平稳稳落在黑蛟身上,紧跟着,柒歌、尘书与轩逸轻身而起,如蜻蜓点水般无声又无息落在黑蛟身上,转回头,历姜站在甲板上挥手道:“吾年岁老矣,身子笨重,且看着你等畅游便是,哈哈!” “呃,那怎行,吾说历姜老头儿,快快上来感受感受......,噢,不!其动了,开船了,吾说黑蛟,还有人末有登船呢?哎呀-----” 闻得蒙神话音未毕,黑蛟若离弦之箭,‘嗖嗖嗖’向海中极速游去,但觉得海风呼啦啦地刮过耳畔,那些扑棱着翅膀的白鸥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哎呀!吾地老天呐,这速度不需一个时辰,吾等便到银河之上!”尘书惊讶道。 “嗯,黑蛟,慢下来。”雪神言罢,脚尖用力,踩了一下黑蛟。 不一时,黑蛟速度且行且缓,平稳地游在海水之中。一个刹那,一只白鸥落在蒙神的发髻上,低头用坚硬的喙‘邦邦邦’地叼啄着,蒙神本就胆战心惊,站在那里形同泥雕石刻一般,一动不动,就好像稻田里的稻草人一般无二,极其的呆萌,众人哈哈大笑...... “蒙神,莫动,莫动啊!”尘书绷脸道,“看吾脸色行事,看吾脸色行事!” “哈哈哈,哈哈......,‘邦邦邦、邦邦邦,’白鸥准备在蒙神头顶絮个窝,那还有一群要落下来抢着絮窝,哈哈哈.....”轩逸笑得直抱肚子。 “啊呀----” 闻得蒙神大声嘶喊一声,似是白鸥将其啄得痛了----,‘扑棱棱’被惊得飞向远处,蒙神一个大步至雪神跟前,手跟老虎钳子一般死死地抓住雪神的手臂,长吁一口气。 “哈,快看,快看那一边,那一只大海鸟怎么那么大啊?快赶上大白鹅了,是不是?”尘书用手指着。 眼见着一只浑身雪白大海鸟,贴着水面飞过,就好像一朵洁白的浪花,从浪头上直接起飞,冲上天空一般,真是好看极了! “嗯......,嗯.....,美哉,美哉!”雪神嗟赞道。 看着雪神脸上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蒙神想了想,低声道:“呃,冬生,吾酒后失态,差一点儿,搅黄你的美事,对不住你了!不过,吾亦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天庭之规莫在大意,飞蛾扑火。” “嗯,蒙兄,莫说见外客套话,怎扯出对得住,对不住的。你若不提此事,吾亦是忘记了,众人面前,幔云自有威严在,你莫往心里去便是。”雪神道。 “咳咳咳,吾说蒙神,你到想飞蛾扑火,但你这只大呆蛾,‘扑棱’着巨大的一双翅膀,却无火可扑,是也不是?”尘书一旁恼火道。 “呃,怎就无火可扑了?怎就无火可扑了?吾正寻思着,寻一位老乡火苗给蒙神预备着,想啥时候往上扑,就啥时候往上扑!哈哈哈......”轩逸哈哈大笑道。 “你,你给吾闭嘴,若再提那小女人、毒妇一句,信不信一脚将你蹬入海中喂鲨鱼.....”蒙神恼火道。 “噢,天呐!吾说甚么了,吾说甚么了?吾甚么亦没说,请问蒙神,那小女人、毒妇为何许人也?”轩逸佯装莫名其妙道。 众人皆笑,哈哈哈......,蒙神一脸囧态...... 这一边雪神众人说笑着,那一边龙舟之上,历姜自是有话欲与美神说。 眼见着雪神几人踩在黑蛟身上,有说有笑,畅游在大海之中,历姜近前拱手道:“女王陛下,感谢您连日来盛情款待,吾等之心甚悦。” “历姜,勿用客气。”美神道。 “感恩女王陛下,吾思,天官近两日便会前来,招吾等回天庭,共议除魔大事。 自前番妖魔掘冢杀吾天庭战神金粼羽,扫荡龙宫活口皆灭,焚烧天将云雅、金天邑之身,做下丧尽天良之事,天庭之上,天帝与众神皆震怒不已。一场大战、恶战摆在眼前,时间自是不能短,下次不知何时再登仙岛,问候女王陛下。”历姜道。 “历姜,可知此造恶之妖魔为何人?其因何造下此恶?”美神怒道。 “女王陛下,那日里吾等厮杀在截魔岭处,与圣剑之下被戳万年之二妖恶战,待匆匆赶至龙冢之上时,已晚矣! 眼见着妖兵与魔兵混战一处,待砍翻众妖魔之后,龙冢从南横贯到北,被掘开一条数丈深的深沟,沟内的雨水皆被鲜血染红,金粼羽已亡命多时,悲哉!哀哉!此事,必是魔界所为,剑下恶妖亦行此大恶。”历姜哀道。 “雪神之痛,痛彻吾心,吾恨不能即刻随你等前去斩妖除魔!但凡能助力之处,事必躬亲,在所不辞。”美神道,“历姜,你刚刚所言,剑下被戳万年之恶妖为何人?其因何如此凶残暴唳?” “感恩女王陛下,历姜代天庭众将拜谢女王陛下圣恩。”历姜言罢,躬身施大礼道,“女王陛下,剑下妖人绝非善类,其与魔界勾结一处行出此大恶之事,人神共愤,必将其诛杀。前番,雪神引领吾等行万里之遥,历尽艰辛寻出圣剑之主岁卿暮,万年前其一剑将二妖戳在截魔岭处,此番,铲除二妖还得求助圣人。” “岁卿暮,岁卿暮,略有耳闻,有海外仙客谈到过此人,闻其惊才风逸,颇具才华。”美神道。 “正是,圣人确如此。”历姜道。“女王陛下,有一事相求,吾天庭此番发兵至魔界,还需借得定其流沙珠盘.......” “噢!天呐!”龙舟上的侍者宫人惊声尖叫! 历姜话音未毕,忽闻得海上传来大喊之声,眼见着雪神众将皆飞身空中,海中波涛汹涌,沸腾不止,黑蛟不知与何物厮杀成一团。 一个眨眼之工,美神飞身而起,其速度快如闪电,未待众人看清,已至波涛翻滚处,眼见着成群的海鸟被惊得四散奔逃,雪白的泡沫皆成腥红色,在阳光下闪着可怕的血光,就好像张开的一张血盆大口一般可怕! 第三七六章 云舟战船豌豆兵 却说闻得众人的惊声尖叫,未待看清,美神飞身至波涛翻滚处,眼见着成群的海鸟被惊得四散奔逃,雪白的泡沫皆成腥红色,在阳光下闪着可怕的血光,就好像张开的一张血盆大口一般可怕! “幔云,海上突然出现成群的巨鲨,其速极快,待发现时已至眼前,黑蛟与其等大战。”雪神急道,欲摆剑追砍巨鲨。 “冬生,不可接近水面,且引众人靠后!” 美神言罢,飞身空中,身形极速旋起如陀螺,宛若海面上平空而起的水龙卷一般,无形之中巨大的能量汇聚一处,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光球,猛然间砸向海面,只一个刹那,海面上突然出现一圈耀眼的光波敷贴在水面上荡起巨大的涟漪,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紧跟着传来‘嘭嘭嘭’一阵闷响,白浪滔天,掀起层层水雾,形同晨雾一般氤氲朦胧,只片刻,水雾散去,海面上数十条巨鲨肚皮翻白倒扣海水之中,白花花的一片,海水皆被染红。 众人紧紧地盯着水面上翻白的巨鲨,约有数丈之长,雪白的肚皮随着海水不停地浮动,血沫飘浮其上,仿佛地狱之中的恶魔从海底爬出来追魂索命一般,胆颤心惊! 一个转身,黑蛟在不远处的水面之下冒出头,向此处快速游来,美神挥手众将落至其身上,不一时,美神轻飘飘地如一片羽毛般飘落黑蛟头顶,白鸥飞来,盘旋在她的身旁,她就像海上归来的仙子,荡人心怀,光芒四射!画面唯美飘逸仿若隔世,众是最美的仙子亦难与其相媲美!其引领着黑蛟在海中滑行,雪神暗自赞叹美神之法力,心中被骄傲、自豪填充得满满! 这一边,蒙神惊得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极大,忘记了合拢,手臂如老虎钳子一般死死掐在雪神的手腕上;那一边,柒歌眼波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角卷起丝丝甜笑,直愣愣地欣赏着她唯美飘逸的背影,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阳光从头顶垂直坠落海面上,海面上异常的平静,如洒金一般,波光粼粼、耀眼生辉。 少顷,雪神扫视着海面,不知从何处飘来大片、大片的海带,一团团的缠绕一处,数量甚多,不一时,在海面上铺开厚厚地一层。 飘飘荡荡,一眼望不到边,露出海面的海带,炙热的阳光将其表层晒出一层盐面来,晶莹细小的白色颗粒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 余光轻瞥,忽见左侧向后四十五度角的方向,瓦蓝瓦蓝的天空之中,突见一团黑云,好似被撕扯开的棉絮,又像海中飘浮着海带莫名飞上天空,黑乎乎、极其怪异的在天空翻腾着,不慢亦不快地向此处飘来。 “呀!可看见那撕扯着的怪云?”雪神惊呼道。 “哎呀!糟糕!”蒙神惊道,“莫不是巨鲨成了精,请来了帮兵啊?” “来得好,正闲着无事做!”尘书握拳仰天道。 雪神手搭凉棚,眼见着黑云之上突现白云,宛若开出洁白的棉花一般,一朵变两朵,两朵变四朵,四朵变七、八朵,一个眨眼之工,圆圆滚滚、密密麻麻,洒满天空。 眼见着圆圆滚滚的棉团云,停留在天空中,忽沉寂,只片刻,棉团云突然变化,变成一条狭长的小舟一般,快速向一处行驶。 眼睁睁看着每船之上站立约有六、七个人,清一色,身着碧衣头裹碧巾踩着云舟,排成一队,身量大小容貌皆一般无二,双手搭前人肩膀,前人双手扶膝,半躬身掌控着某一种平衡,就好像是一个个形态饱满的豌豆荚,从中掰开,一粒粒豆子转眼变成人,成了精一般让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闻得其等似在高声呼喊着:“都到钟楼岛上集合,快,都快点!” 雪神大吃一惊,心中暗道:“但不知中楼岛上为何地?其等集合欲作甚呐?” 且说,只在一愣神之间,瓦蓝瓦蓝的天空云舟约有数百条,密密匝匝地驶来,远远地突调头朝着东面疾驰而去! “快!快点上船!”美神大呼罢,飞身而起,落在龙舟甲板之上。雪神几人,皆飞身登上龙舟,黑蛟一个转眼沉入海中。 “老天呐,吾地老天呐!......这些个身着碧衣头裹碧巾之人,形同豌豆成兵,其等都是些个甚么人呐?欲作甚呐?”历姜惊呼道。 “呃,历姜,其等可是巨鲨海妖请来的帮手?”蒙神道,“与其等战,可要费事了,吾思,得先行砍烂其等脚下云舟,将其打散,可是?” “......将其脚下之舟砸烂?”尘书疑惑道。 眼见着美神面色阴沉,似有所思,雪神上前道:“幔云,可识得此人等? “冬生,虽不识得此众多人等,吾思,其等突然出现在此处,或许与被逐出仙岛二者有关。其等曾自诩,德高望重,徒弟众多。”美神道。 “嗯。”雪神点头。 眼见着天空瓦蓝,万里无云,云舟战船消失得无影无踪,眨眼间形同梦一般地消散,历姜、柒歌众人等皆惊诧不已,闻所未闻,却活生生、光天化日之下得见,如坠云中。 稍刻,众人登岸,逢着午时初刻,水晶珠玉在前快步引领着众人饮宴。 水晶珠玉面色极其的惨白,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其刚刚眼见着众多的人等踩在云舟之上,从仙岛上方飘过,其大吃一惊,已然是想到了那被逐出仙岛的两位海外仙者。 其等将向其求救的翠嫣横摔在桌面上,凶相毕露、极其狠毒的场景历历在目,水晶珠玉未曾想到,小小的举动,本想戏耍一下蒙神,却不想引发一场战争!虽不能全怪在此事身上,二海外仙者自不是善类,但此事却成了导火索,其心颤颤,料不出后果,怎能不怕? 众人皆闷声不语,心头好似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难以名状的紧张感突袭! 说来众人自是经历了无数场恶战,甚么样的妖魔鬼怪、哪路的牛鬼蛇神亦是见得不少,此一时,却对这踩着云舟如战船一般突来的豌豆兵丝毫不知,疑惑不已! 第三七七章 天官传命众将归 却说众人闷声不语,心头若压巨石,难以名状的紧张感突袭,对这踩着云舟突然出现的豌豆兵丝毫不知,疑惑不已! 稍刻,刚刚走进饮宴阁落座,忽见有侍者急匆匆而入,众人的心猛然间提到了嗓子眼,皆往殿外的看去,忽闻侍者报:“启禀女王陛下,有天庭天官二人登岛,欲拜见女王陛下。” “水晶珠玉,前去迎接天官来此处,一道饮宴。”美神声音平静道。 “遵命!” 水晶珠玉应声,忙引领着众宫人前去岸边迎接天庭来使。 雪神心中‘咯噔’一声,稍转回头与历姜对视片刻,心中已知天官来此,定是招其等回天庭,却不想赶在此时。心中禁不住暗暗的着急,此一时,怎可离开仙岛? 稍刻,宫人在前引路,眼见着水晶珠玉或是因突来的喜悦满脸通红,陪着二位天官行入阁中,眼见二位天官正是前番替雪神众将仙岛之上问候美神的鹤神与梅仙。 二人快步上前,躬身施礼毕,鹤神道:“见过女王陛下,愿女王陛下金身万安!万安!吾等奉天庭之命携礼而来,再次问候女王陛下及奉旨唤雪神众将明日辰时启程,回天庭听命。” 鹤神言罢,梅仙施礼毕,递上礼单,宫人接过。美神道: “深表感谢!尊敬的天庭贵客,请同样稍回吾对天庭众神最深切的问候。正赶上饮宴之时,为二位天官接风洗尘,快请坐!” “谢过女王陛下,吾等从命!”鹤神、梅仙谢恩。 少顷,众人礼毕,皆落座。雪神坐于上首位,鹤神挨着历姜落座,柒歌等人一字排开,梅仙坐在另一侧女宾席首位,水晶珠玉陪在一旁边,恰与雪神面对面。 梅仙久未见到雪神,稍抬眼间看着雪神,见其面露忧色,额角惊现一缕白发,心中亦是酸酸的,心疼不已! ...... 且说梅仙,自前番龙冢回至天庭,梅仙闻得雪神数次哭得昏厥,亦是悲痛万分。 回至梅花宫中,不多一时,便起身欲去北宫探望雪神,被旋极子沉脸拦下,冰蕊、冰涂及宫中众人等,将其团团围在正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与其讲天庭女戒之规,不可僭越雷池半步,自讨苦吃。 梅仙羞得满面通红,知道师傅责备其两军阵前,众目睽睽之下,两次与赤鸿过于亲密的接触。 此事说来,赤鸿对其流露的真情梅仙自是看得到,但其心中确确实实爱着雪神,那一个瞬间,身不由主的将赤鸿看成雪神,让她羞愧难当,懊悔不已! 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牵挂着雪神,趁着师傅不在之时,梅仙偷偷打发冰蕊,前去北宫打探雪神近况。 冰蕊自自扭扭不动弹,梅仙起身欲闯出宫门亲去,冰蕊不得不偷偷地跑出去打探一圈。得来消息,雪神众将仙岛之上问候美神,已去多时。 梅仙得到消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说不出来个甚么滋味儿,心中暗忖:“但不知,此一时,因何要派雪神众将仙岛之上问候美神?又想起,帝母曾言,美神之勇不可多得,大漠之上曾助雪神众将铲除图谋不轨之恶魔。” 梅仙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绪不宁,甚是煎熬。 翌日。 梅仙端坐铜镜前梳妆整齐,与师傅言,前去帝母宫问安。 旋极子恰从北宫波兰花处回,早就知道雪神众将远行仙岛之上问候美神,那也是不放心,遂传命冰蕊、冰涂随行,去去便回,严看死守,不准其去它处半步! 冰蕊、冰涂领命,随梅仙行至帝母宫。 远远的看见,红墙琉璃瓦,朱门镶嵌金角,紫雾氤氲,祥光瑞气笼罩帝母宫。 入得殿门来,四时不谢之花丛丛,金羽的丹顶凤、展屏的蓝孔雀、学舌的鹦鹉及白如雪山似的仙鹤,让冰蕊、冰涂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稍刻,宫人回禀,冰蕊、冰涂候在大殿之外,梅仙随着一双彩女入内。 大殿之中七彩珊瑚树彩光流转,煜煜生辉,彩女在前,引着梅仙行入金阁之内,帝母端坐玉石桌旁,正在饮香茶,梅仙上前施大礼道:“梅仙前来问安帝母,愿帝母金身万安!金身万安!” “梅仙,请起,赐坐,饮茶。”帝母平静和蔼道。 “梅仙谢恩。”梅仙起身道。 一宫娥为梅仙斟茶,香雾袅袅腾空,清香扑鼻。 “梅仙,听闻你自两军阵前归来,身子似有不适,可好些了?”帝母柔声问道。 “谢帝母关心惦念,已无事。”梅仙道,“帝母,心情可好?” 此言一出,梅仙突觉不妥,后悔不迭,天庭逢此战神之冢被掘,惨死冢中之大事,惊天动地,心情怎能好?言已出,形同泼出的水,无法收回,遂低头不言语。 “唉!”帝母一声轻叹,“天帝大哀,众神大哀,吾亦是大哀,心情怎可好?” 梅仙忙起身施礼道:“帝母请放心,逢此大哀之事,吾天庭众将誓死为战神复仇血恨,必诛杀妖魔,其罪不容诛,纵将其捻成灰,难消心头之恨!” “梅仙,快坐下,吾知你心。说来你为吾天庭寥寥女将之中勇者,前番调你两军阵前随同雪神众将出战,自是有意提拔你为东宫之主。日后,吾天庭除妖斩魔,大战自是少不了,自有你效力之时。”帝母看着梅仙道。 梅仙闻此言,实是出乎意料之外,忙起身跪地施大礼道:“梅仙蠢顿,感恩天帝、帝母厚爱,愿两军阵前效力除妖!” 帝母起身双手扶起梅仙道:“梅仙,起来说话,无人之时,莫在施此大礼。” 忽有女天官进前回道:“启禀帝母,天帝驾到,现至大殿门口。” 帝母忙起身,与梅仙道:“快快随吾前去迎驾。” “遵命!”梅仙起身随后。 一群宫娥、彩女跪倒在大殿门口迎接圣驾,不一时,眼见着天帝身着一件白色宽松洒金纹的袍子,面色憔悴、眼波暗淡地走进来。 “恭迎陛下!陛下万安!”众人等施大礼迎圣驾。 第三七八章 英勇善战赞梅仙 却说众人礼毕,天帝径直行至七彩珊瑚树下。 抬头仰望着似游龙一般游走在大殿之中的七彩光雾,长长的、薄暮似的在大殿的上空氤氲开来,无数个七彩光点在其中不停地闪烁,仿佛天空灿烂的星河,浩瀚缥缈,不知不觉,紧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暗淡着的眼波闪烁光彩,嘴角微微翘起,身形好似一朵轻朵般逍遥万岭之上。 稍刻,帝母传命两宫娥、彩女提篮前去采果,转身行至天帝身旁,柔声道:“陛下,连日来御书阁读书,可是累了,略食些果子歇息。” “嗯,七彩之光若游龙游弋天空,不知不觉,眉头舒展,心情愉悦,其又可为美人永葆青春,实属宝物之中的宝物,不可多得!”天帝嗟赞道。 “是啊,得此宝物,吾心极悦,心中颇感激美神之美意!”帝母轻声道。 “冬生引将仙岛问候美神,但愿美神能化解其心中巨大的伤痛......,朕,朕对不住粼羽,对不住冬生......”天帝言罢,眼中闪动泪光。 “陛下,莫如此说。陛下为粼羽用心良苦,自知其灾星至,便着手为其躲灾,怎奈命里劫数自是难逃,纵是天神也无二。”帝母道,“陛下可是想冬生了,且遣天官携礼,仙岛上唤回冬生众将,刚好吾桃园千年雪桃可食。” “前番,可是与冬生说过雪桃?”天帝问道。 “正是。”帝母道,“曾与其言,赏桃花,赏雪花、观雪桃之美,品其味。” “嗯,朕的确想冬生,但见其心又酸,朕曾说引见一人与其相见,此一时,却不知如何与其言。”天帝道。 “冬生冰雪聪明,陛下用心良苦,其自会看在眼里。陛下,且这边坐下略食些仙果。” 帝母言罢,与天帝行至玉石桌前,两个彩女将采摘回来的鲜果摆在金盘之中,一股清香果味儿扑鼻。 忽见一女天官近前施大礼毕,回道:“回帝母,荷花宫仙子锦倾瑶前来问候帝母,此刻,候在殿外。” 帝母道:“嗯,传进来。” 不一时,闻得一阵环佩叮当悦耳之声传来,眼见着荷花宫仙子锦倾瑶着玫粉衣裳在前,两个翠衣宫娥随在身后,头上、身上皆饰以玉佩珠翠,走起路来,轻轻摇摆形同软柳拂风,身姿婀娜,赏心悦目。 站立一旁边的梅仙与众宫娥、彩女微微躬身与其施礼,其视若不见,好似百鸟之王骄傲的花孔雀一般,高高抬起优美的脖颈,拖着华丽丽的孔雀屏,迈着尊贵的小碎步,径直行入大殿之中,所过之处香风冉冉,久久不散。 “拜见天帝、帝母,锦倾瑶愿天帝、帝母金身万安!万安!”锦倾瑶近前施大礼道。 “嗯,倾瑶,起来吧!”帝母道。 “谢恩。”锦倾瑶道,“回帝母,新排得一舞,即刻献舞愉情,不足之处还请帝母指正。” “倾瑶有心,倾瑶有心啦!”帝母柔声道。 眼见着天帝没吭声,低头食果,亦是没用正眼瞧锦倾瑶一眼,脸上有所不悦,心中暗道:“吾天庭受辱,大哀之时,竟穿得如此艳丽,不懂礼节。虽样貌有几分似云雅,却实无半分云雅之才。罢了,罢了,天地间,再无云雅,吾心甚哀!” 忽闻得帝母轻声问道:“陛下,可观舞?” 稍稍沉默,闻得天帝声音不大亦不小,却极其铿锵有力道:“此舞且待帝母生辰再献不迟,梅仙且进前来。” 一旁边垂手站立着的梅仙忙上前,礼毕道:“梅仙在此,见过陛下!” 天帝稍作沉思道:“梅仙,随雪神两军阵前智勇双全、英勇善战,除妖有功,摘掉梅花宫罪将之名,听封!” 闻听天帝言,梅仙潸然泪下,近前施跪拜大礼。 天帝道:“封梅仙为东宫主,管辖十二宫,梅花宫众人等摘掉罪将之名。梅仙即刻入住东宫,另有厚赏。” “梅仙谢恩!梅仙谢恩!梅仙代梅花宫众人等谢恩陛下!”梅仙喜极而泣道。 帝母道:“陛下英明,英明!吾稍刻,便着手准备厚礼,遣前番使者鹤神、梅仙同去仙岛问候美神,接冬生众将回天庭。” “嗯。”天帝应声,起身回御书阁。 众人等恭送天帝,礼毕,上前来恭贺梅仙。帝母擦落梅仙脸颊上的眼泪,梅仙面露喜色。 一旁边站着的锦倾瑶,眼见着天帝似已不悦,其羞得个满面通红,花容失色,莲步向前轻移,面无表情与梅仙略躬身施礼道:“恭喜梅仙,贺喜梅仙!” 梅仙还礼道:“谢过荷花仙子恭贺!” 帝母吩咐宫娥、彩女为梅仙与锦倾瑶备果送至各宫之中,轻声道:“且先退下,梅仙回宫听消息,前去仙岛便可。” “紧遵帝母之命!”梅仙应声,转身而退。 且说梅花宫众人等,闻得此消息,个个欢呼雀跃、欢天喜地,旋极子喜极而泣,不停地落泪道:“悠然,这就成师傅的顶头上司了?......师傅见悠然之面,要躬身施礼了,得了,得了,这便见过东宫主,梅仙大人!请你多多关照,下官有理了!” 哈哈哈,哈哈...... 众人等哈哈大笑,冰蕊、冰涂忙随在师傅身后,躬身道:“冰蕊、冰涂愿随在梅仙大人身后,形同老黄牛,任劳任怨,不离左右,肝脑涂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哈哈哈,哈哈...... 众人等又是一阵大笑,前仰后合,旋极子瞪眼道:“呃,好孽障冰蕊、冰涂,这便弃了师傅,另攀高枝去了不成?没良心的东西,找打,找打!” 旋极子将手举起在半空,冰蕊、冰涂立刻藏身梅仙身后,众宫人笑得正热闹之时,忽闻得宫人报:“回宫主,有天官前来,抬天帝厚赏之礼,已到宫门外。” “呦!喜哉!喜哉!快,吾等前去迎接,都快点!” 旋极子兴奋得面色红彤彤,容光焕发,形同枯木发荣、陈花重放,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迈大步在前,引领众人等出门迎接! 第三七九章 沸沸扬扬满天飞 且说宫门外,好生的热闹,一天官在前,众人等抬礼在后,待旋极子、梅仙众人出,天官上前,春风拂面,笑意满满大声道:“梅花宫众人等,天帝厚赐,接赏谢恩!” “谢天帝厚赏,梅花宫众人等叩谢天恩!叩谢天恩!”旋极子、梅仙引众人等谢恩。 稍刻起身,旋极子大喜请天官众人等入得梅花宫内,宫人们端香茶,摆各式梅花酥点热情款待天官众人等,喜气热闹。 这一边,天官众人等起身告辞,刚刚行出宫门外;那一边,又一天官前来,帝母赐仙果,仙酿等,众人等叩拜谢恩,迎天官入得梅花宫饮茶品点。 略饮茶、品点罢,天官起身道:“恭喜旋极仙,恭喜梅仙,传帝母之命,鹤神梅仙即刻出发仙岛,问候美神及接回天庭众将,鹤神已至南天门外。” 梅仙忙上前道:“紧遵帝母之命,梅仙即刻前行!” 少顷,众人等恭送天官宫门外,梅仙上前与师傅及众人见礼告别,冰蕊、冰涂随其身后,匆匆行至南天门外。 眼见着梅仙与鹤神向远处飘飘而去,直到身影在云海之中成一个小黑点,慢慢消失不见,冰蕊、冰涂方转身回。 冰蕊边走边将嘴巴嘟得老高,都能栓上一头牛了,一脸的苦瓜相,冰涂忙问道:“怎地了,冰蕊?梅仙高升,你还不乐意了是怎地?” 冰蕊道:“你别说,还真让你猜着了,吾真就不乐意!” 冰涂道:“啊?你又抽哪门子邪风?咳咳,甚么事,你都跟别人拧劲子干,怎就这么另类呢?吾问你,此话怎讲?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吾非告诉师傅不可?快说!” 呃...... 憋闷好半晌,眼见着冰涂急得火冒三丈,直跳脚,心中亦是知道冰蕊很蛮很蛮,跟老牛一般的性子,干搓手亦没招,翻了半天的大白眼,闻得冰蕊慢吞吞道: “你也不想想,东宫之主之职? 想那东宫,前两任宫主,英勇善战、智勇双全,皆丧命太白妖口之下,妖孽何其猖狂?难不成吾梅仙亦如此丧命妖口?吾当然不乐意!不得意!不乐意! 待梅仙回,吾就与其言明,甭管此官多大,就是不当!不当!不当!宁肯随便寻出个小宫之主便可,偏不能当这东宫之主,听着吾就哆嗦!” 冰涂连忙转头四下里看着,低声道:“你快给吾闭嘴,小点声啊!吾还以为你能说出甚么呢?你想抗旨不尊,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好大的胆子!真是的找打!找打!这事,你以为师傅不知道啊,好像你有多睿智似的。走,回去听听师傅怎说。” 冰蕊道:“得了吧,师傅能怎说呀?你也不想想,东宫两任宫主皆与师傅为同门师兄妹,师傅怎说呀?是说师妹倒霉命丧蛇口,还是说师弟厄运命折在太白?能这么说吗?......所以,师傅不会说甚么的,正如你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抗旨不尊吗?!” 冰涂道:“你别说,你提起这茬,吾想起来,可不是,其二人与师傅皆为同门师兄妹,师傅自不会说出甚么,心里亦不得劲儿。反过头来说,其二人皆为可敬之人,特别是第一任宫主,大名鼎鼎,才华惊逸,真乃天上人间难寻。可惜,可惜了,天不惜才!” 冰蕊道:“也罢了,吾等且回宫中,将此话与师傅言明,求得师傅尽快将法术教会吾二人。待梅仙回,少不得随雪神两军阵前除妖,吾等且跟随在其身旁,护其周全便是!” 冰涂连连点头道:“嗯嗯嗯,言之有理!” 二人边说边走,不一时,回至梅花宫。正想寻师傅说出此事,两个小道童上前道:“师兄,吾等奉师傅之命在此恭候师兄,师傅欲说法予你二人,随吾等前来。” 冰蕊、冰涂四目相对片刻,心领神会,冰蕊道:“师傅就是师傅!姜还是老的辣!” ...... 却说鹤神、梅仙脚踏祥云在前,行往仙岛,身后一排天将、侍卫及宫人等抬着帝母亲备的厚礼缓缓而行。 天空湛蓝,白云飘动,暖风拂面,感觉颇惬。轻车熟路,顺风顺水,远眺青峦,尽染浓淡,白水如链,清新隽秀,不一时,行出甚远。 正向前行间,太老远的看见一海外仙者招呼着鹤神,挥手从一处向此行来,众人等停住脚步。 鹤神手搭凉棚,遮挡阳光仔细观瞧,少刻,迎上前道:“呀!冯贵仙人,多时不见,如此之巧,竟在此遇见,幸会,幸会!” 海外仙者道:“冯贵在此,幸遇鹤神,小仙有礼了!吾亦赶往此方向,且同行一时。” 冯贵言罢与梅仙及众天将、侍卫见礼,转身与鹤神在前,众人随后而行。 未待鹤神言,冯贵压低声音问道:“鹤神,可闻得魔界大事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惊四海八荒啊?!” 闻其言,鹤神一惊,忙问道:“何事啊?震惊四海八荒?” 冯贵看了一眼鹤神问道:“当真不知道?如此四海八荒皆传得沸沸扬扬之事?” 鹤神点头道:“确有不知,老友快讲来。” 冯贵稍作沉思道:“嗯。吾亦是刚刚得知此消息,先于鹤神。魔界已宣告四海八荒,众神人、仙人等后日皆去赴宴,大排喜宴,为魔尊双生子庆功封赏!其双生子一举名震四海,扬名八方!” 鹤神道:“甚么,有这等之事?但不知其魔尊二子,何功之有,名震四海八荒啊?” 冯贵压低声音道:“嘘......,听闻其二子掘冢杀死白龙,血流成河,实是狠毒,只为威震四海、名扬八方!” 闻其言,鹤神突将手捂在心口处,仿若晴天霹雳一般,头顶炸响,哀道:“哎呦!吾地老天呐!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悲哉!哀哉!” 冯贵忙搀扶住鹤神道:“鹤神,莫怪吾多嘴,莫怪吾多嘴啊!吾实是好意,与你道出实情,吾恐其它仙者不会与天庭之人说出此话,消息沸沸扬扬满天飞......” 鹤神稳了稳突然大乱的心神道:“冯贵,吾怎会怪你多言?只是万万没有料到,魔尊二子行此大恶之事?又宣告四海八荒,大排喜宴?!” 首发 第三八零章 鹤神指路钟楼岛 却说鹤神,万万没有料到掘冢之事,魔界公之于众,大排宴席为魔尊二子庆功?! 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头顶,好半晌,鹤神手捂胸口处,心如刀割!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摆在眼前,那日里寒澈、寒道与众天将迎面相撞,寒道手中明晃晃地拿着一块龙骨,如利刃一般,戳在众天将的心头之上,师尊当场崩溃痛哭! 鹤神在想,换做谁不好,偏偏是他二人?! 其等与雪神同一天出世,同一天上天庭,同在北宫长大,情同手足,却行出如此恶事还公之于众!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稍刻,忽闻冯贵道:“鹤神,你等这是要去往何处啊?你可知此方向有一唤作钟楼岛之地?” 鹤神道:“吾等去往一处仙岛,接回岛上众天将。你问钟楼岛?冯贵仙人去此钟楼岛作甚呐?” 冯贵道:“两日前,得到消息,有道兄无故被妖人毒打,命悬一线之时抛入海中喂鲨鱼,道兄命大逃回,其妖人手段毒辣,又有众多帮凶,激起众怒。已招集众海外仙者数百余人,至钟楼岛集合,共讨妖人。” 鹤神惊诧道:“呃,但不知何方妖人,恐怖如斯?召集数百余海外仙者共讨?” 冯贵道:“正是。听闻妖人法力强大,帮兵众多。鹤神,还请指点钟楼岛位置,莫行过了头?” 鹤神摆拂尘拨开云角道:“钟楼岛在海中随海风飘游无有定向。若寻其岛,还需半空中仔细聆听,闻得岛屿在海中发出阵阵金钟轰鸣之声,怪石嶙峋若圆盘锣鼓状便是钟楼岛。” 冯贵拱手道:“谢过鹤神指路,吾这便落下云头去,后会有期!” 鹤神还礼道:“冯贵仙人多保重!后会有期!” 眼见着冯贵转身落下云头,身影犹如远去的大雁消失在云海之中,鹤神心里是七上八下,一行人继续前行。 且说梅仙于鹤神身后不远处,自是将冯贵之言听得个一清二楚。 少刻,梅仙紧锁双眉,行至鹤神身旁问道:“鹤神,冯贵仙者所言魔尊二子,可是随同雪神长大的寒道、寒澈?若是其二人,吾宁肯一死,必一剑劈死二人雪恨!” 闻其言,鹤神一惊,抬眼见梅仙脸色不对,忙说道:“梅仙且息怒。此一时,吾等不知此消息是否属实,不足矣取信!纵算天下皆知此事,其内必有吾等不知隐情,还需三思而后行,切莫冲动。待至仙岛之上,暂不与雪神言出此事,可知道?” “嗯。暂不会与雪神道出此事。” 梅仙点头道,双眉依然是紧锁,脸上阴云密布......,鹤神沉思着,面色阴沉,沉默无语匆匆前行。 说来,最初俯梅园内梅仙一剑挑伤雪神手臂,之后,黄吉、黄尘大闹瞻梅园,金沙之风迷眼,二黄欲劫色,梅仙险些自刎而亡,幸得雪神之救! 其后,旋极子大战金团山擒拿二妖,不小心又烧起一把大火,梅花宫人皆成罪将。暗地里,梅仙已知寒澈、寒道与蒙神设计,黄尘、黄吉与蒙神结拜之交,心中暗恨寒澈、寒道二人。 寒澈、寒道与蒙神亦将此事蛮着雪神,初来是为折其梅花宫锐气,黄吉、黄尘又将起色心之事蛮着蒙神,专捡那好听地说,蒙神自是不知。此事,确实是埋下了祸根,梅仙何等贞烈的性子,其怎能不恨? 此一时,闻得魔尊二子恰是掘冢杀死雪神生父之人,恨得其眼中冒火,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狠:“有朝一日,拼得一死,吾必斩你二人向上狗头!” 梅仙越思越恨,不觉间,银牙咬着红唇,满脸怒火腾腾燃烧......,鹤神眼角余光瞥见,知其似有不对之处,一进时之间,却又不知说些甚么? 回想起龙冢一池翻滚着的血水前,雪神悲伤过度痛哭得昏厥,梅仙亦是悲痛不止随其哭得晕晕欲倒,虽靠在赤鸿肩膀上,却遮挡不住其对雪神流露出的感情,鹤神自是看得清楚。 感情上的事谁也拦不住,谁也说不清,唯有自行堪破的一天!缘起缘灭,缘深缘浅,并不是谁几句话能改变得了...... 鹤神边行边思,亦是思不明白魔界行出此人神共愤、大恶之事,又因何公之于众?直接抛出魔尊二子? 那日里,众将皆亲眼见二员魔将身上背着寒道、寒澈,从龙冢方向而来,寒澈似是已昏迷不醒,寒道却清醒,似是与魔将说着甚么,而其手中明晃晃地攥着一块龙骨,此事千真万确,难道其等真是为威震魔界、名扬四海八荒,而引魔兵掘冢、杀死白龙? 鹤神真的不敢在往下想,其二人自小与蒙神相处融洽,称兄道弟,常去西宫。 鹤神暗里为其二人观相,早已算出二人身世,却实是没有断出这一副超出常人百倍、千倍的狠毒心肠。鹤神哀叹,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又思,此事传得沸沸扬扬,雪神又怎能不知?不过是早一时,晚一时而矣! 至时,雪神与其二人之间,不共戴天之仇,将是怎样的一场惨烈厮杀,不敢想象!此事,待回天庭之时,必要与老君、师尊细细商榷! 边行边思,逢着巳时渐末,午时欲出,有天将行至前方拨开云层,一片蔚蓝色的大海闯入眼帘,烟波浩淼,波澜壮阔! 略带着咸味儿的海风迎面吹来,清新潮湿的空气,感觉呼吸顺畅,极其的惬意。 眼见着仙岛宛若一颗明珠飘浮畅游大海之上,耀眼生辉,鹤神、梅仙的心情稍稍好转。 ...... “见到众位远道而来的天庭贵客,吾心极悦,请满饮此杯!”女王陛下举杯道。 “谢女王陛下盛情,满饮此杯,吾等谢恩!”众人举杯道。 水晶珠玉自是成了陪酒官,殷勤备至地为众人斟酒,奉酒,闻得女王陛下之言,手臂碰了一下发着愣的梅仙,不知其在想着甚么?梅仙忽然从愣神中醒过来,忙起身随众人施礼满饮此杯。 第三八一章 英气勃发惺惺惜 却说逢着午时,众人等饮宴,宫人、侍者席间穿梭,端着金酒壶挨排斟酒。 蒙神紧紧地挨着尘书而坐,见其饮,其就饮,见其不饮,是一下亦不敢动。说来,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还不长个记性呢?! 眼见着水晶珠玉挨桌奉一杯、陪一杯,满脸堆笑,蒙神实是不想看她一眼,偶尔斜眼剜其一眼,遇其眼光忙又躲开。少刻,见其坐在梅仙桌旁,心中暗自恼火:“小女人、毒妇,不知又要做出甚么坏事,吾死死地盯着你,定抓你个现形,人赃具获不可!” 少刻,美神为表示对鹤神、梅仙前来问候的感谢,传乐传舞,乐声起时,十三位妙龄女子鱼贯而入。 见其等个个身材窈窕若三春杨柳,与众不同的是皆打扮成男儿模样,内着白色长袍,外罩米色纱衣,腰系蝴蝶金丝绦。头上发髻梳得高高,脑后双飘带,手中一把折扇,脚下着一双白袜,末有穿鞋子,随着乐声,翩翩而舞。 英姿飒爽,英气勃发,手中一把折扇张合有度,伴随着击打乐曲,铿锵而舞! 众人喝彩之声不断,梅仙面露悦色,甚喜此舞。 其觉好似两军阵前的自己,衣着男儿装,冲锋陷阵,挥剑除妖斩魔......,恰雪神亦做如此想,不觉间笑着看了梅仙几眼,心中已然是出现两军阵前梅仙飒爽英姿、女扮男装之模样,颇有感慨。 相较于美神之英勇,梅仙虽逊色许多,却有着相同之处又各有不同,皆为女将之中的佼佼者。都说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美人见美人绝无惜美之意,此一时,另当别论。 两位绝色容颜的美人,偏偏又都是有男儿气概的英雄,英气勃发与倾世容颜汇聚一处,无形中的气场,将其二人显得是无比的崇高,光辉灿烂! 梅仙打心眼里崇拜着美神,美神亦是高看一眼梅仙,两心相喜,两意相投,真可谓三界难觅的知音! 两人又同时深爱着雪神,雪神用情甚专,海枯石烂亦不会对美神的感情有半分改变,若是有两位美妻的话,真是要羡煞天下人! 且说正在饮宴观舞,忽见一掌事者,急匆匆奔入,至美神近前低声道:“回女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快说来!”美神起身问道。 “有众多来历不明者,集结一处,奔吾仙岛而来,即将登岸。”掌事者回道。 “速速集合岛上侍卫,严阵以待!”美神厉声道。 话音未毕,忽闻得外面有喊杀声袭来,岛上众侍者、宫人惊声尖叫,乱成一团。 雪神飞身殿门口处,远远地见着那两位被逐出仙岛的海外仙者在前,身后跟着数百人等,气势汹汹欲强行登岸。 大殿里众宫人惊慌失措、瑟瑟发抖,不时闻得杯盘落地之声......,历姜、鹤神、柒歌等众将奔至殿门口处,向外张望。 美神飞身而出,见果是其二人,与水晶珠玉大呼道:“速去取剑来!” 水晶珠玉撒脚如飞,直奔大殿而去。柒歌、尘书直奔寝阁取剑,蒙神站在雪神身旁。 忽闻得鹤神惊诧道:“冯贵?” 历姜道:“鹤神可识得此伙人等?” 鹤神点头道:“恰在来此路上遇此人,听其言有道兄被妖人所伤,妖人手段狠毒,其等召集百余等海外仙者集合在钟楼岛上,欲与妖人大战!却不想奔此处而来,不言而喻,冯贵等人定是被人蒙蔽,被欺骗而来。莫急,莫急,待吾上前与其等答言!” 雪神道:“蒙兄、轩逸随在鹤神身后。” “遵命!” 二人闷哼一声,持剑在手随鹤神走向海岸边,眼见着岛上侍卫千人等皆持刀严阵以待。 忽闻得一阵狞笑之声,犹如鬼泣一般难听,为首一人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吾等德高望众,看得起你,却险遭毒手,真是欺人太甚!妖人,还不出来受死,更待何时?” 忽闻鹤神大声道:“何人在此高声喧哗?莫不是认错地方了?吾仙岛之上何来妖人?真是闻所未闻?还不报上名来?” “哈哈哈,妖人的帮凶真不少,来了一波又一波,可见绝不可纵容其等恶行,吾等今日替天行道!站稳当了,报上名来莫在吓着尔等,吾等张庄、周豹。”为首一人道。 “张庄、周豹听好了,吾乃天庭鹤神,仙岛之上无有妖人,更无有帮凶,皆为天庭之将,诛魔除妖,保得天下黎庶平安! 尔等鼓唇摇舌、满口胡言、招摇撞骗,欺骗众人等前来,你可敢与吾仙岛之人对质一番,何人手段毒辣?何人无故将尔等喂鲨鱼?”鹤神厉声斥道。 “呃……,莫听妖人胡说八道,众人等给吾杀上仙岛除妖!”周豹凶相毕露、龇牙咧嘴道。 “道兄且慢!”忽见冯贵拦住众人道,“张庄、周豹道兄,吾自是识得天庭鹤神,却为其人,其非妖人帮凶,不可如此!” “冯贵,莫不是被妖人吓怕?你胆小如鼠躲到后边去,莫要阻拦他人,否则,对你不客气!”张庄凶狠道。 恰在此时,突见水晶珠玉手中持剑,一个飞身蹿至岸边,大声嘶喊道: “众人等,听吾一言。此二海外仙者张庄、周豹实属无赖,枉披一张人皮,隔三差五来吾仙岛之上白吃白喝,临走要这要那,摇唇鼓舌,口无遮拦,搬弄事非,你等众人在其口中,皆一无事处! 数日前,当众人面将吾仙岛手无寸铁侍女翠嫣横摔桌上,口喷鲜血,吾岛主将其等逐出仙岛,其等怀恨在心,寻机报复!万万不可信其等信口雌黄,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呸!妖女,妖女,翠嫣死在你的手中,当谁不知道吗?你若不灌醉天将,何来此事?”周豹嘶嚎道。 周豹话音未落,突闻得冯贵大声道:“既然是道兄与仙岛上私自来往之事,无有妖人,吾等绝不插手此事,这便告辞了!” “鼠辈冯贵,莫因你一人识得妖人帮凶,坏吾等大事!”张庄怒吼道。 第三八二章 塞个牙缝蚊子腿 却说周豹话音未落,突闻得冯贵大声道:“既然是道兄与仙岛上私自来往之事,无有妖人,吾等绝不插手此事,这便告辞了!” “鼠辈冯贵,莫因你一人识得妖人帮凶,坏吾等大事!”张庄怒吼道。 “呸!匹夫张庄、周豹,皓首老匹夫!自诩德高望重,信口雌黄欺骗众人等,吾仙岛何来妖人?天庭战神引将在此,哪个敢来送死?众人等还不速速退下!” 水晶珠玉扯着脖子形同大喇叭一般吼叫,声音极其的尖厉,惊得海面上的众多白鸥四散奔逃! “妖女,你才信口雌黄、白日做梦?何来的天庭战神,出来吾等将其蚂蚁般碾死!”张庄暴怒道。 未待张庄话音落,‘嗖嗖嗖’三道光如离弦之箭一般落在海岸边,眼见着柒歌、尘书分左右,雪神在中大声斥道:“天庭战神雪纷飞在此,无耻张庄、周豹满嘴谎言,诓骗众人等犯吾仙岛之界,猖狂至极!” 忽沉寂,只片刻。 闻得张庄、周豹身后数百余海外仙者众人等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忽闻得冯贵大声道:“天庭战神雪纷飞手下留情,仙岛之上既无妖人,吾等告辞了!” ‘哗啦啦’一声,冯贵转身在前,挥手引领着众人等如退潮一般,迅速退去,转眼消失在茫茫的海面上! 一个眨眼间,到是个干净利索,只剩得张庄、周豹二人,尴尬愣在当场......,不一时,闻得张庄一阵怪笑:“哈哈哈,哈哈哈......,早就料到冯贵等等,众多鼠辈,难以成事,果不出所料! 来呀!都出来呀!莫在藏形匿影,莫在藏形匿影,呀哈!呵呀------” ...... 突见张庄、周豹二人形同叨咕鬼嗑一般,悬浮半空之中嘟嘟囔囔、喃喃自语,好似得病了的魔鬼,暴躁不安,挣脱地狱牢笼,从海底爬出来,眼神直勾勾,歇斯底里,自言自语! 众人正纳闷之时,突见其等猛然窜起丈高,空中指手画脚......,只片刻,突见数百条云舟战船铺天盖地驶来,每舟之上皆站立五、七位头裹碧巾,身着碧衣模样皆一致之豌豆兵,半躬身,手搭前人肩膀,突袭而来。 眨眼之工,形同碧色沉沉的一个大锅盖,严严实实将仙岛扣在其下,满眼皆冒绿光,好似掉入了碧色的大染缸之中一般。 忽见鹤神飞身至雪神近前道:“冬生,吾施法术唤来黑云,你且趁机挥剑劈出剑河,其等在黑暗中辨识不清方向,必乱成一团。” “嗯。” 雪神闷哼一声,眼见着鹤神摆开拂尘,打散云船,白髯飘起,身形如云中鹤,‘蹭’飞起十几丈之高,紧跟着蒙神、轩逸飞身而上。 这一边,鹤神急急崔云,黑云凭空乍出,如一瓶黑墨汁突然泼洒,又似黑色的大幕拉开,天空尽墨;那一边,蒙神呼风,狂风从四面骤然而起,呜呜嚎叫着扑来,直刮得个睁不开眼! 未待云舟上站立着的豌豆兵有所动作,突见天空黑云盖顶,乌漆抹黑,飞沙走石,狂风怒卷起数丈高的激浪连排汹涌扑上岸。 ‘哗啦啦’云舟战船被狂风吹得四散开来,横冲直撞,一瞬间,狂风怒嚎及喊杀声混作一团,分不出深夜黄昏,乱作一团,喊杀声震耳欲聋! 影影绰绰可见空中、地面之上到处皆是豌豆兵,岛上众人等与其厮杀一处! 说时迟,那时快,雪神一个飞身腾空摆雪神之剑,劈出剑波,道道白光乍眼,寒气逼人,腾腾杀气氤氲,翻山倒海,光中刀剑成河!一个刹那,将空中众多云舟战船击得粉碎,豌豆兵哀嚎惨叫跌落下去...... 突来的黑云盖顶、飞沙走石,将张庄、周豹所唤出的云舟战船豌豆兵打得猝不及防,横冲直撞,四散奔逃,眼睁睁地看着雪神挥剑劈出道道光波,犹如巨大的剑河汹涌袭来,豌豆兵瞬间倒地,死伤无数。张庄暗道:“不妙!吾等只知其为天将,却不知其为天庭战神,怎是其对手?轻敌了,恐是要遭殃?!” 借着漆黑一团,乱成一锅粥之时,二人转身就跑,贴着海面跑出十几丈远,闻听喊杀声渐离渐远,二人长吁一口气! 气还未等长吁完,忽闻半空中传来一声:“张庄、周豹,自你二人来吾仙岛之上,甚善款待,自恃已长,狂傲肆行。今惑众犯吾仙岛,欺吾太甚!此恨怎解?” “呃,你想怎样?妖女,快闪开,如若不然,此处便是你的死地,可敢与吾等战上数百合?”张庄、周豹歇斯底里嘶嚎着,显然已知命悬一线,极其的恐惧! 突见二人向前方拍击出数掌,在海面上掀起巨浪,趁势分开左右,贴着水面分头而逃,极快的速度在海面上拉出一条白线。 眨眼之工,忽见美神陵空而出,手持镇海仙剑,不偏不倚,正劈在那一条横拉眼前的白线中间,突来的一道光波,落在白线之上,形同叱咤天空的闪电,直奔两端而去! ‘滋啦啦’闪着火花,如电蛇一般,瞬间,扑上张庄、周豹之身,两人好似一脚踩在电门之上,‘呲呲’冒着黑烟窜起得老高,未待落下,两盏大红灯直接腾空水面之上,一口将张庄咬下半截,未极看清,黑光如闪电一般蹿至周豹跟前,一口将其吞入口中,‘吧嗒吧嗒’着巨嘴,形同嚼着一根‘蚊子腿’一般,没够塞牙缝! 嚼着嚼着愣是越嚼越饿,摇头晃脑,形同打了鸡血一般,海面上四处搜寻‘蚊子腿’! 突觉狂风骤停,黑云极速散去,日头路出圆圆的脸盘,炙热晃眼,将四处通通地点亮。 仙岛之上,便地皆是豌豆兵之尸,横七竖八,堆成小山丘一般,雪神引领众将抡剑与豌豆兵砍成一团。 这一边,水晶珠玉跟疯了一般,抡剑狂砍,豌豆兵倒地叽里咕噜乱滚;那一边,梅仙剑光所到之处,横搂一排,‘扑通通’皆倒地而死! 众将是越战越勇,个个切齿人人咬牙,生龙活虎,不一时,将豌豆兵斩杀个一干二净! 第三八三章 狡黠一笑寻时机 逢着酉时初刻,金色的余晖遍洒海面,波光粼粼,光芒耀眼,海面上升腾起一层新的神韵。 不远处,两盏大红灯,不停地忽闪着,在夕阳的万道金光映射之下,更显其红得宛若两颗巨大的红宝石一般乍眼!点点白鸥,围绕盘旋,落在其乌黑闪光的头顶上,似是雪山又像是雪白的小礼帽,样子极其的呆萌,嬉戏追逐在海面上。 美神、雪神引众人等重开宴。 一场猝不及防的大战全胜之后,众人等虽来不更换衣裳,对镜理容便开宴,却难掩饰极其喜悦畅快的心情。 闻得乐声起,众人举杯,畅饮仙酿。眼见着那一排十三位妙龄舞者,英姿飒爽再次演舞,众人等皆大喜观舞。 宫人、侍者等穿行宴席间,手端金酒壶,为众位天将斟酒,满脸的仰慕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岛上掌事者数人,排着队美神、雪神身前谢酒、奉酒、陪酒,一个转身又至鹤神、历姜等众天将跟前奉一杯,陪两杯,恭恭敬敬,笑逐颜开! 眼见着梅仙笑看众舞者演舞,略饮一杯仙酿,脸颊腾起团团红云,好似海棠醉日一般的娇媚可人,水晶珠玉欢喜异常,近前道:“悠然,逢此心情大悦,畅快之时,吾等为众人等献舞愉情!” “珠玉,不妥吧!” 这一边,梅仙话音未待落地,那一边,水晶珠玉起身行至美神身前,拱手道:“回禀女王陛下,梅仙不光英勇善战,两军阵前斩妖除魔,而且,其舞甚美,难得此时众将聚得整齐,陛下可愿观梅仙一舞?” “好!”众人等叫好声,接连不断。 闻得众人叫好之声,梅仙难掩羞涩,脸颊变得形同两个大苹果一般红彤彤.....,舞蹈虽可信手拈来,梅仙却也觉水晶珠玉此举唐突,颇有些尴尬,眼角的余光先是看向雪神,又看向美神。 稍刻,忽见美神站起身来,与众人道:“好!正如珠玉所言,难得众天庭贵客于吾仙岛聚得整齐,感恩众天庭贵客助力仙岛铲除恶人。今日,吾仙岛众人等大饱眼福,观梅仙演舞!请!” 美神言罢,众人等掌声雷动,欢呼雀跃,喜笑欢颜! 水晶珠玉突现其咋咋呼呼的性格,此一时,仿佛又重操旧业,当上水晶导演。 这一边,招呼安排着乐女演乐;那一边,招呼安排着一排舞者伴舞,真心实意,十分卖力的想导演一场美戏! 梅仙自是无法拒绝,羞涩起身与众人施礼毕,前去更衣,准备献舞,余光瞥过雪神,见其笑容满满,异常喜悦。 少刻,雪神与美神点头,二人相视而笑,历姜却突然慌了,亦是不知水晶珠玉此举何意? 实是被其闹得怕了,忙起身至美神跟前谢酒、奉酒,暗丢眼色于雪神,可是得提防着点,雪神微笑点头。 不一时,鹤神、柒歌、尘书等众将,与岛上众人皆起身上前谢酒,欢乐饮宴。 唯见着蒙神,别别扭扭、羞羞答答,极其的不自在随在众人身后,看着别人的脚后跟,亦是不敢抬头看美神一眼。前番,虽是醉酒之下失态,却也不是一丝的记忆都没有,实是觉得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特别是在知道雪神与美神之间亲密的关系之后,更觉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雪神自是看在眼里,转头与美神示意,美神心领神会,微欠身与一旁侍者道:“且将此酒,斟与蒙神天将尝尝。若饮着顺口,明日临行之时,送上十坛。” 却说蒙神确是喜美酒,闻此言,正对其心思,一缕喜色跃然脸膛之上,只片刻,又变得很呆萌,看向雪神一言不发。似是在征求雪神的建议,不敢乱说话,那呆萌的样子,像极了海面上追逐嬉戏着的那两盏大红灯。 雪神起身笑道:“蒙兄,美神美意,怎可拒绝?吾等共饮一杯,且尝尝,回去时,多带上几坛可好?” “嗯,当然好,吾可尝了啊,冬生?”蒙神道,“是你让吾尝尝的啊,莫后悔?哈哈!” 雪神,美神,举杯陪着蒙神饮酒,蒙神心中亦常地欢喜,要说的话一大堆,全都憋在肚子里一句不敢说,瞪大了一双眼睛如铜铃,点头如捣蒜,用目光与雪神交流,无声倾诉。 “好酒,真乃好酒!待走时吾想着,为蒙兄多带上几坛。”雪神道。 哈哈哈.......,哈哈....... 蒙神笑罢,躬身谢过美神,转身入席。 闻得乐声大起,七个妙龄的舞者,翩翩起舞,手中舞动花篮,千片花瓣如雪花一般飞落,香气扑鼻,美不盛收。 不一时,闻得乐曲声变得极其轻柔,突见梅仙身着水粉色仙衣凌空而落,仿佛是一朵梅花伴雪而开,天生丽质,仙芬馥郁,身若软柳拂风,脱俗之美,超然物外,众人喝彩之声接连不断! ...... 水晶珠玉兴奋难耐,一会儿站在这一边盯着伴舞者稍进前;一会儿,又奔至另一边招呼着其等稍稍往后退,忙得其额角见汗,不亦乐乎!说来水晶珠玉,天宫之上,云雅自是受过其排舞之法,亦得其中精要。 掌声雷动,精彩连连。 蒙神亦是喜悦难耐,一边观舞,一边端起酒杯接连畅饮。 说来一心不可二用,二用必是要乱套。 这不是,蒙神光顾了观舞,手中端起侍者端上来的一杯解酒羹,张开大口刚刚倒进嘴里,未待饮,其竟自行顺喉而下,无色亦无味,只觉异常的爽滑,吓了一大跳,忙低头看了一眼,杯中半下呈透明色,手上沾一滴,极其湿滑。心中暗思:“呃.......,莫不是小女人、毒妇搞得鬼把戏?!” 忙看向一旁边,皆摆有一杯,遂将悬起之心放下。忽见水晶珠玉眼前来来回回的晃动,指挥这,指挥那,蒙神陡然生出一计,嘴角边闪过狡黠一笑,胸有成竹。 不一时,眼见着蒙神将右手四根手指齐齐探入杯中,扣出一把湿滑的解酒羹攥在手心之中,眼珠斜向眼角,光芒闪亮,寻找时机! 第三八四章 缥缈星空海天连 却说蒙神陡然生出一计,嘴角边闪过狡黠一笑,胸有成竹。 不一时,将四根手指探入杯中,扣出一把湿滑的解酒羹攥在手掌心,眼珠斜向眼角边,寻找时机。 梅仙惊鸿一舞,仿若天人陵空降,众人等皆起身欢呼喝彩,掌声雷动。 稍刻,梅仙引得众舞者躬身与众人谢礼,水晶珠玉亦站上前,与众人躬身,春风满面,笑逐颜开。 恰在众人落坐,水晶珠玉向前迈步,准备下场之时,蒙神瞅准了,抬手捻指朝其身前地面‘嗖’弹出湿滑醒酒羹,水晶珠玉一脚踩个正着,‘啪嚓’一声,摔个四脚朝天,四仰八叉,直翻白眼! “呃,水晶的表演精彩啊!” 既意外又好似在意料之中,水晶珠玉总有意外之举,众人等以为其故意夺眼球,皆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好半晌,水晶珠玉呲牙咧嘴从地面上爬将起来,满脸尬笑,忙不迭地给自己打着圆场...... 蒙神佯装没看见,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心中暗暗乐开了花,暗笑道:“小女人,毒妇,仰八叉,哈哈哈......” 且说正是蒙神这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让其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从而,将其的小伎俩暴露无疑! 雪神,美神是何等的冰雪聪明,余光轻瞥,已观出蒙神不对头之处,四目相对,默契而笑。 眼见着美神端起酒杯之时,右手食指无意间探入杯中,抬手轻轻一弹,水晶珠玉满脸堆笑正往前走,突然间,原封不动,‘啪嚓嚓’又一个连环摔,四脚朝天,四仰八叉,躺在台上直哼哼! “呃.....,水晶的表演真卖力气!哈哈哈......” 众人轰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水晶珠玉躺在地上,吭叽吭叽半晌方爬起来,众宫人侍者,以为其在上演精彩的节目,大笑不止! 恰在众人大笑之时,忽见蒙身站起身来,满脸的疑惑不解,摊开手掌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刚爬起来的水晶珠玉,一脸的蒙圈,心中暗忖:“呃,如此神奇?接连不断地摔趴,莫不是有神人助吾收拾小女人?” 突闻得耳边传来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缥缈又遥远,似在天边又在身前,看不见其人,却听得极其的清晰,闻其问道:“前番戏耍之气可解?再摔两次否?” “嗯,嗯嗯!摔,再摔两次,解气,真解气!”蒙神禁不住用力的点头,答言道。 言罢,突然很后悔,竟不知与谁在说话?连忙抬手将自己的嘴巴紧紧地捂住,心中暗道:“哎呀!若被他人发现是吾干地,不就完了吗?这个小女人、毒妇得跟吾没完!有朝一日,在突然跑回到帝母身前,告上吾一状,可遭殃了!但不知谁在说话呀,谁在说话呀?” 抬眼环视四周围,无有发现出声之人,心中甚是疑惑。遂将一双眼睛瞪得形如铜铃,死死地盯着刚刚爬起来,满脸堆笑着的水晶珠玉,观其怎么个再摔两次之法?! 水晶珠玉已然是原地摔了两次,摔得疼了,自然长记性了。 见其不走寻常路,高抬腿,轻落足,身形躬起来,形同猫一般,躬身缩手,踮起脚尖,一步一步地踩稳当了在走,看那稳稳当当地劲头,恐是摔不了了,蒙神忽觉极其失望,莫不是好戏落空? 众人等大笑不止,不知水晶珠玉要作甚呐?全都眼不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忽见其脚下一滑,躬身向前摔倒,看来其早有准备,在身子未曾接触到地面之时,双臂猛然将身子撑住,一个较劲,‘腾’起身站在原地,刚抬手抱拳欲接受众人的掌声,脚下一滑,双腿分家,各奔东西,瞬间,身体失去平衡,踉跄几下,‘扑通’一声,来个大马趴,狗吃屎! 众人等轰堂大笑,叫好、喝彩之声不绝于耳,有宫人边笑边道:“快看,水晶的表演实打实卖力气,真精彩!哈哈哈.......” 蒙神揉眼看着,亲眼所见仿佛不相信! 少刻,看着手刨脚蹬,翻过身来形同翻壳的乌龟一般挣扎着爬起来的水晶珠玉,在也憋不住,哈哈哈地大笑不止,直笑得满脸是眼泪,抱着肚子直不起来腰来! 喜宴饮罢,众人等稍歇息,登龙舟赏月,畅游仙海。 ...... 夜色拉开巨大的帷幕,圆月似金币在东面的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群星黯然失色。 夜空中永远的女王,倾泻万顷光芒,好似进入一个童话的世界,如梦似幻!海浪轻轻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好像百人的乐团演奏一曲赞歌! 略带着咸味的海风轻拂面颊,美神乌黑光洁的一头秀发随着海风轻轻摆动。 雪神仰头看着无边无际的夜空,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不远处,白色的浪花接连不断地扑上礁石缝隙间,留下一涡打着漩的海水,不一时,又慢慢地退却,许多好看的贝壳,躺在沙滩上,在迷人的月光下闪着晶莹之光。 夜色是那么的可爱,美得是那么的过分! 一片静谧的海面,倒映缥缈星空,波光闪闪,海连着天,天连着海,某一刻,海水流向天空,天空又将海水循环而回,仿佛顺着大海能行到那一条缥缈的星空之上。 沉默着,沉默着,听着海浪扑上岸边的声音,两人慢慢地前行,思绪万千...... 脚下细沙绵绵软软,踩上去没有一丝的声响,雪神似乎又回到了大漠沙尘肆虐过后,一轮皓月当空,静谧如水的夜晚...... “幔云,识得你,吾何其的幸运啊!”雪神嗟赞道,“吾十全十美的贤妻,称心如意的美妻!” “吾亦幸运啊!”美神道,“吾至高无尚的君主,吾地爱人!” “嗯,幔云,吾担心,会受之不住对你疯狂思念.......,刚走出没多远,便扭头跑了回来?”雪神眼中写满离愁的优思道。 “没走多远,扭头跑回来?”美神道,“嗯,吾亦是担心,管不住自己的腿,直接跑至两军阵前,与你相见!” 第三八五章 叽叽喳喳话真多 万籁俱寂的夜晚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夜空,安静的海面,月亮越升越高,一分钟,又是一分钟,将银光泼洒。 忽闻得阵阵欢笑之声随着海浪的起伏,在水面上荡漾开来...... 眼见着水晶珠玉站在船头上,一会儿双手叉腰,一会儿又比比划划,一边引领众人欣赏海上冉冉升起的明月,一边又操起免费播音员的行当,如枝头上不停地唱歌的百灵鸟儿一般,吱吱喳喳,声音嘹亮!一旁边,不时传来众人的大笑之声,在海面上传出甚远。 雪神、美神站在沙滩上,遥望着眼前静美的一幅画面出神,大海是那么的平静,夜空是那么的唯美,星月交辉,璀璨夺目,银光倾泻,平铺万顷,波光粼粼。 ..... 叽叽喳喳,如百灵鸟儿在不停地歌唱的声音由远及近,众人等畅游仙海罢,朝着站在岸边的雪神,美神走来,水晶珠玉,边说边笑,边笑边说,异常的喜悦。 不一时,众人等回至寝殿内歇息,明日辰时众天将就启程回天庭,这一个备当珍惜的夜晚,水晶珠玉是一刻不着闲.......,头不抬,眼不睁地连续不间断播音,亦是不看梅仙地脸色一眼,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地话,常人一句话,到其嘴中,立刻生根发芽,一句变两句,两句变一筐,一筐又一筐,没完没了! 且说梅仙自宴席间,已然是看出几分雪神与美神之间两心相许、两情相悦的喜悦,心里边很是失落,很不是个滋味儿。 站在龙舟之上,眼见着雪神、美神漫步海岸边,梅仙心中一沉,眼中泪光闪烁,层层灰云铺天盖地而来,她深爱着的雪神,心有所属! 美神之美是那么的光芒万丈,高不可攀,她垂头自卑,心中痛苦不堪,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一行眼泪落下来...... 一旁边叽叽喳喳的水晶珠玉一个抬眼间,突然一愣,抬起手指抹掉梅仙脸上的泪珠,问道:“悠然,你怎哭了?哭甚?......是吾哪句说的不对,惹得你伤心了?或者,或者是别的甚么事情?讲来!” “呃,珠玉,没有事,没有事啊.......,吾是觉明日辰时便离开仙岛,舍不得你啊?再见不知何日?”梅仙支支吾吾道。 “咯咯咯......咯咯,原来是这事,好说,好说。”水晶珠玉神秘道。 “珠玉,好说是甚么意思啊?难不成,你还能随时随地回天庭看吾去啊?”梅仙问道。 “唉?悠然,你别说,让你猜对了,吾自有妙法!”水晶珠玉两眼翻白,看着天棚,好似胸有成竹,那一副不羁的模样,十足的水晶导演派头又冒上来了。 “找打!找打!找打!”梅仙斥道。 “怎了,悠然?”水晶珠玉问道。 “珠玉,你休要在生事,弄出甚么‘小聪明’来,女王陛下冰雪聪明,怎会堪不破! 事起恶人仙岛生事,事灭恶人仙岛生事,若不看在你勇往直前怒斥恶人之面上,灌醉蒙神,杖毙翠嫣之事,又岂能是赏你两个‘大马趴’而了事?众人之心怎平?莫在生事了,莫在生事了,在生出事来如何自保,悔之晚矣!”梅仙厉声恼火道。 “哎呦喂!哎呦喂!悠然呐悠然,吾笨地狠呐,哪里有甚么小聪明可耍......,心里边就装着那么一条蠢计,难不成三番五次地拿出来用?说来吾都觉得腻歪了,甭谈别人! 再说了,吾早就‘改邪归正’了,没把吾给摔死,你以为吾强装笑颜,与众人嘻嘻哈哈,就不知道疼啊?”水晶珠玉嘟哝着,“哎呦!哎呦!疼都不敢说疼,吾这身心皆苦着呢?!” “你苦,你还不长记性?” ‘噗嗤’一声,梅仙被其气得笑出声来,端起茶壶,为其斟茶道:“嗯,可记住了,莫在人前耍小聪明,往往事得其反,殃及自身!” ‘吃喽’一声,水晶珠玉端茶一饮而尽,笑嘻嘻道:“是,吾记住了,悠然!你听吾说,你可知道相思苦,苦断肠。逢着雪神在天庭之时,女王陛下必会寻机天庭探望雪神,趁此时,吾天庭见你去。” 水晶珠玉说完话,还冲着梅仙挤眉弄眼,那表情无以形容,极其的滑稽。 梅仙低头,佯装不知,低声问道:“先前美神亦不曾天庭探望雪神,之后,其为何探望雪神啊?” 水晶珠玉紧张兮兮道:“悠然,你怎地一窍不通?你没看出来,雪神与女王陛下极其亲密的关系?要不然,吾引你前去悄悄看一眼!” ‘当当’两声,梅仙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敲到水晶珠玉的脑袋上,恼火道:“珠玉,吾看你真是病的不轻,这事亦能做出来?羞死人了!该打,真该打!” 呃,...... 稍沉寂,只片刻。 水晶珠玉话匣子又打开,叽叽喳喳地开说,如小河淌水,‘哗啦啦’地没完没了。如果把说出的话比喻成一条河,那么,湍湍流淌,无边无际最长的那一条,一定属于水晶珠玉。 坐在一旁边的梅仙,心中极其的失落,郁闷,沉重,无奈!越是担心发生的事情,越是发生,她很痛苦,强烈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透过一阁小窗,月光将殿前圆柱的影越拉越长,没有一丝的风,海浪轻拍岸边礁石的声音清晰可闻! “悠然,天都快亮了,你累了吧?”水晶珠玉问道,“这边来,歇息吧!” “啊......”梅仙应声道。 稍刻,梅仙将头倚在床榻上,看着躺身在一旁边闭眼欲睡的水晶珠玉似有所思,言道: “珠玉,雪神、美神之事,事关重大,你可是知吾天庭之规,不可僭越雷池,万万不可将此事顺嘴说出。女王陛下自不在吾天庭管辖范围内,雪神可是吾天庭战神,虽有天帝圣恩在,此事亦是不可!切记!” “嗯。”水晶珠玉道,“吾只跟你说。” 眼见着水晶珠玉话音未落,竟然睡着了,嘴巴紧闭,睡梦中的平静将其醒来时的叽叽喳喳掩盖。 第三八六章 白光刺眼心滴血 寅时渐过,卯时欲出,金灿灿的朝阳穿云破雾,驱散海上朦胧的晨雾,一切笼罩在安静之中。龙舟停靠在岸边,随着海涛的起伏晃动着,昨夜众人乘舟畅游仙海的欢笑声,仿佛还飘荡在海面上。 一个翻转身,雪神半梦半醒之间,抬臂摸向一旁边,不一时,忽然睁开眼睛来,轻声唤道:“幔云,幔云?” 稍刻,雪神起身披上衣衫,推开一扇小窗,向外看着。 临窗而站,海上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海面平静如镜,波光粼粼。 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单腿独立着一只长腿的、灰白色羽毛的水鸟,身形很大,雪白的背羽,犹如白雪,深、浅交织一处的灰色尾翎,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光。 少刻,仿佛察觉出有人在盯着它看,遂展开翅膀,‘扑棱棱’飞至海面上,犹如一朵白云般飞走。 雪神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四下里打量,没有看见幔云的身影,紧了紧衣裳,迈步欲行出殿外寻找。忽然间,瞥见室内一侧的墙壁处打开一条窄缝,似是一间密室,雪神暗吃一惊,数日里住在室内,未曾闻得幔云言此密室。 稍犹豫,雪神行至窄缝处,容得一人之身进出的窄缝边沿处异常的光滑,其内一条狭长的走廊,有微弱的光芒透出。不知不觉,雪神跻身而入,似是感觉到幔云就在里端。 先是踩着几步台阶而下,沿着一条狭长的走廊向前走,一人来宽,约有三、五丈长,两面墙壁之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煜煜闪动着的光芒牵引着雪神向深处走去。 拐过一道弯,前方右手边,半开着一扇象牙色的窄门,金色的薄纱帘幔半垂,微微摆动,似乎是室内有风...... 雪神站在窄门外,视线穿过薄如蝉翼的金色纱幔,清晰可见方方正正的室内,皆为象牙色,棚顶异常的闪光透亮,贴满七彩的鳞片,每两片鳞片交接处,镶嵌各色的宝石,星罗棋布,五光十色。而那些鳞片,水漾漾地荡起一层似有若无的光芒,散发出道道水波纹荡漾在石室之中,光怪陆离,美轮美奂。 地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贝壳一样的东西,如盆一般四周笼起得很高,盆中燃烧着白色的火焰,白光耀眼,却没有嗅到一丝的烟味,莫名的一股气浪,随着白色火焰的跳动而跳动,窄门处的金色纱幔微微晃动,宛若有风吹来。 忽见美神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袍,一头光洁的秀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站在火盆前,紧闭着眼睛默念着甚么......,白色的火焰随着她口中吞吐的气息,时高时低,时起时落,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只片刻,见她高高地仰起头,脸色变得红彤彤,双目之下生出两朵龙角,顺着太阳穴如藤蔓般,长过头顶数尺之高,七彩的光芒闪烁,恰似放在帝母宫之中那一颗巨大的七彩珊瑚树之光,飘摇游弋。 雪神站在窄门外出神的看着,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他猜不出接下来幔云想做甚么? 不一时,忽见她抬起手劈,白色的火焰随着手臂猛然间腾至棚顶又落下,突来的一股气流让金色的纱幔被吹起得很高,打在雪神的脸上。 一阵阵热浪扑来,雪神禁不住向后退一步,恰在此时,室内突来的一道白光极其刺眼,只一刹那,眼瞅着刺眼的白光贴着她头顶上的龙角一闪而逝,‘呀’闻得她低呼一声,似是很痛苦,未待看清之时,鲜血滴滴答答落至其雪白的衣袍上,雪神的心猛然间一疼,跟随着她头顶的龙角一起在滴血,抬起脚,想跨步冲进去,脚悬在半空之中,却又停了下来...... 少刻,见她的身子晃了一下,脚步有些踉跄,扶住一旁边一桌案,似是巨大的疼痛感,让她的脸颊如红云一般绯红,眼见着一片龙角,悬空漂浮在白色的火焰上,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雪神的心一阵针扎般地疼痛,眼见其头顶的龙角被那束光,活生生地割下一片,伤口清晰可见,鲜血依然向下不停地滴滴答答着...... 不一时,见她慢慢地平息着,龙角慢慢地收回,以手指点沾着一旁边的一盆清水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脱下身上的沾满血迹的衣裳,换了一件,整理好。 站在窄门外的雪神,双眉紧锁,沉思片刻,转身沿着原路退回,从石缝中跻身而出,躺身在榻上。紧闭着眼睛,眼前依旧是她滴滴答答满身血迹的样子,雪神的心很疼,但又不知她在作甚么? 闻得脚步的声音,雪神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担心脸上不平静的表情被她看出破绽...... 闻得墙壁上的窄缝‘吱呀’一声合闭,片刻后,她悄无声息的平躺在雪神身旁,雪神睁眼瞧见她面色很红,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羽翕动......,雪神按奈不住心中的感情洪流揽她入怀,亲了又亲问道:“幔云,你的脸怎有些烫啊?” “嗯......,”她低哼一声,眼睛一直紧紧地闭着,似显困倦又似在宁心聚气...... ...... 约有半刻钟,两人静静地躺着,雪神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烫,心里边有些不安,有些煎熬,却又不知怎么回事? 少刻,忽见她睁开眼睛,稍转头看着雪神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蜜,雪神欠起身低头俯视着她,她紧闭上双眼,忽抬手将滚烫的一物,紧紧地贴在雪神胸前。 难以忍受的炙热感,让雪神禁不住呻吟出声,只觉得非常烫的一样东西牢牢地贴在其胸前,无形之中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其身体轻轻地托起,悬浮在缥缈虚幻的半空中...... 一阵又一阵的炙热感传入体入,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缭绕在身上! 不断袭来的热浪将雪神的身体推向高空,感觉身无一物,好似一个气球般轻飘飘,越飘越高,越飘越高......,就在感觉承受不住炙热,形同高飞的气球会炸开之时,突来的一股甜甜的甘泉流入口中,稍睁开眼,见她的身形在下方浮起,眼波之中飘荡着煜煜的神采…… 第三八七章 恋恋不舍远行雁 阳光照进寝阁,将近辰时的光景,美神低着头为雪神整衣,雪神亦低头看着。 看着胸前,好似在肉上忽然长出来的、一块圆圆的,泛着七彩光芒的亮晶晶的一样东西紧贴在胸前,就像月光下迷人的夜光贝一般闪亮,雪神轻声问道:“幔云,这是何物啊?甚觉好看!” 少刻,见她抬起双臂抱住雪神道:“爱人呐,爱人呐,这样吾便可以随时随地感触你的心跳!” 雪神鼻子一酸,突来的眼泪若断线的珍珠噼噼啪啪而落,闭上眼睛,是一道刺眼的白光过后,她头顶之上的龙角滴滴答落的在滴血,落在白袍之上...... 忽闻得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有侍者殿外回禀道:“女王陛下,礼品准备妥当,众天庭贵客大殿之上恭候女王陛下。” “嗯,立刻前去。”美神应声。 雪神紧紧地抱住她,亲了又亲...... 大殿之上,众人礼毕,雪神近前一步道:“女王陛下,吾等仙岛之上打扰多日,承蒙厚爱,不胜受恩感激。虽心有万般不舍,天庭为将,自奉天命,这便告辞回天庭!来日仙岛再来问候!” 美神脸上略过一丝失落,应声道:“嗯。仙岛永远恭迎天将的到来,愿天将事事顺意!” “天将谢恩,愿女王陛下金身万安!”雪神施礼道。 “天将免礼!”美神拿起桌上摆放着的一个锦盒道,“历姜,且拿好此物!” 历姜上前,躬身礼毕,接过锦盒在手,知道盒中必是定流沙珠盘。感激道:“历姜代天庭众将,谢过女王陛下圣恩。诛妖除魔罢,即刻将此重物归还。” 众天将一口同声道:“天庭众将,谢过女王圣恩!愿女王陛下金身万安!” 美神点头道:“天将免礼!珠玉,备龙舟,吾亲送众远道而来的天庭贵客一程。” “遵命!”水晶珠玉应声。 “谢过女王陛下厚爱!”众将受宠若惊道。 众人等随在美神、雪神身后,登上龙舟向前行去,眼见着岛上一行侍卫、侍者抬着礼品前行一步。蒙神急忙上前问侍者道:“吾地美酒可备齐?莫落下!” 侍者微笑点头,抬手向前指着道:“天将请看,女王陛下有吩咐,早已准备妥当,放心便是。” “哈哈,感谢!”蒙神与侍者拱手道。 逢着辰时初刻,海面上的晨雾渐渐消散,慢慢腾于空中,化作一团一团的氤氲白云,飘荡缱绻天边,消失不见,金灿灿的阳光洒满海面,烟波浩渺,魏然壮观。 “十全十美的贤妻,称心如意的美妻,吾会很快回来看你!”雪神站在龙舟的船头,出神地望着大海,低声道。 “嗯,你的贤妻、美妻,永远等着至高无尚的君主!”美神轻声回道。 一群白鸥贴着水面飞过,不一时,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座小山,两盏大红灯忽闪、忽闪,不停地忽闪着......,白鸥落在它黑漆漆地头顶上,形成强烈的色彩反差,极其的呆萌可爱! “哎呀!鹤神,你快看呐!”蒙神抓住鹤神的胳膊摇晃道,“那是黑蛟,其在海中速度极快,前番乘其畅游仙海,差一丁点将吾吓翻?” “得了,你可得了吧,吾说蒙神。”尘书接道,“哪是差一丁点将你吓翻,分明是差一丁点将你吓个半死?” 哈哈哈......,一旁众人等大笑! 蒙神脸红到脖子根,问道:“那你呢?吾可是看见你瑟瑟发抖,体若筛糠。别说没这事?” “才没有,那可不至于。”尘书道,“不信,你问柒歌,柒歌赞吾胆大心细。” 眼见着柒歌背手而立船侧,发着呆地看着大海,看着美神的背影,一言不发。历姜走上前,拍拍柒歌地肩膀,见其忽然回过神来,嘴角略笑笑。 少刻,龙舟速度渐行渐慢,停了下来,众将船头与女王陛下一一告别,雪神与美神深情对视片刻,翩翩腾空而起,带着恋恋不舍,身影若远行的大雁一般消失在云层之中,美神出神的望着天空,好半晌,方转回身,调头而去。 ...... 且说天庭之上,气氛极其的压抑,天帝雷霆大怒,诸神个个胆颤心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呵出一口,恐惊天上人呐! 闻得魔界宣告四海八荒、大排筵宴,二件大事,天庭人人得知: 其一,为魔尊二子庆功,其掘冢惊天动地,威名远扬,魔君大赏特赏; 其二,魔君封媚求为魔界第一妃,媚尊天下。 消息就跟长了腿一般,四处乱窜,一石击起千层浪,四海八荒众神人皆目瞪口呆、皆震惊不已! 虽有耳闻魔尊宽漾收得两个魔怪为子,当做宠物养活着解闷,却实是大出意料之外,未曾想到二子竟以如此阴毒丧尽天良之手段‘威名远扬’‘惊天动地’! 且说人的名,树的影,天庭战神金粼羽有众多的仰慕者,闻其屈死冢中,四海众人等异常地悲愤,正在打探何人行此大恶之事,偏在这个接骨眼上,魔界宣告四海八荒、公之于众! 此一时,莫说天庭诸神,四海八荒众仙师,仙人等皆义愤填膺,气满胸膛,更有甚者,即刻召集人等,磋商商榷前去赴宴之时,刺杀魔尊父子三人,将其等挫骨扬灰,难解心头之恨! 自出此惊天骇然之事以来,师尊大悲......,连日来,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未离开天庭半步,与老君及诸天神,细细商榷铲除妖魔之策。 众人等闻听魔界为魔尊二子大排筵宴庆功以来,真乃切齿之恨,恨不得即刻发倾巢之兵,直捣魔界老巢,连窝端。 细细思来,那日里,急奔至龙冢之上,眼见着众多的绿箭蛇与奔东南而逃的妖兵,自是与太白之妖媚巳有关; 另一波,奔西北而去的魔兵及四个女妖的影子一晃而过,魔界稍后宣告四海八荒,已然是应下此恶行。暂不知,太白蛇妖媚巳,怎会与掘冢魔兵大战一处?剑下恶妖嫉恶如仇,凶狠暴唳,此一时,其等是否与太白蛇妖媚巳厮战一处? 第三八八章 一片哗然纵纷纭 却说天庭老君、师尊诸神等,聚于一处,细细商榷斩妖除魔之策。 与魔界之恶战,早已摆在眼前,起初遣雪神众将大漠寻定流沙珠盘,亦是着手应对魔界。不想,半路横生枝节,先是众将截魔岭苦寻失踪的寒道、寒澈,后是群魔乱舞、群妖骤出,一夜之间害命数万条,又有剑下万年恶妖出,其狠毒暴唳,恶绝三界,无人能及。 此一时,剑下恶妖助涨魔界士气,与其等混于一处掘冢造恶,实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老君、师尊诸神等细细商榷着,静待雪神众将归来,按计而行。 且说魔界,热闹异常,鼓乐宣天,大肆庆贺! 这日里,逢着辰时过,四海八荒众人等云集,个个身着盛装,梳妆整齐,佯装喜悦俱来庆贺,实则杀机四伏。 眼见着魔界第一妃媚求,身着华服,体态丰满,满头珠翠,金光耀眼,尽显贵气! 描眉画眼,笑逐颜开,春风拂面,风光无限,众多侍者、侍女跟随身后,前呼后拥,这就登基受礼,媚尊天下! 载猷头戴着金冠,身着撒金花黑袍,笑脸相迎四海八荒贵客。 翟坊紧随在魔君载猷身后,头顶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高帽,皆因前番头皮被削掉一块,头发还没长出来,弄顶帽子遮遮丑。见其红光满面,兴奋异常,前窜后跳,操着公鸭嗓,大呼小叫、比比划划与众人等饮酒欢宴。 四海贵客约有五、七百人等,接连着三天聚宴欢饮,冯贵就在其中。 冯贵与众人等饮宴之时,闻得窃窃私语,实是出乎意料之外,魔尊父子三人皆末有露面,连其身旁的家将都没见一个人影,众人等皆纳闷不已!冯贵亦觉出此事里边似是另有隐情。 且说十几个四海贵客,本就义愤填膺,对魔尊二子行出掘冢之事恨之入骨,早已计划好宴席间摔杯为号,斩杀二子,替天行道之事。却连个人影都末有见到,计划落空,面面相觑! 数杯烈酒入喉,按耐不住一腔的怒火,越思越气,越气越恼,实是气不过,暗递眼色,悄悄探至魔尊府上,欲行投毒暗杀之策。 眼见着大门紧闭,上面落锁,小门推了几下,纹丝不动,似是在内反锁。 侧耳细听,寂寂无声,其内甚显安静,十几个人,暗丢眼色,‘嗖嗖嗖嗖’飞身翻进院落。 站在院落之中,四处观瞧,若大的府上,连个看家护院的人影儿都没见着,十几个人,接连着入得几室,空无一人。翻看桌上的茶壶,连一滴的水亦没有,想投个毒都无处下手! 少刻,十几个人合计着,恐是魔尊父子先行一步,出去避风头,短时间不会回来,莫投毒了,恐是起不了作用,反到是传出去,污了名声,偷鸡不成蚀把米。日子久了,谁还能碰不着谁,先行退出此处。 计议罢,十几个人行至院落中,正翻身飞出之时,半空中突觉得背后凉风突起,大叫一声:“遭殃,有埋伏!” 想躲闪已是来不及,十几个人半空之中被数道寒光打落,闻得‘噗嗤嗤’声响,个个口喷鲜血,摔将下来,奄奄一息! 不一时,一处殿门‘吱呀’一声开启,走出两员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魔将,手中提着冷森森地长剑,上前头不抬,眼不睁挨个补剑。 忽闻听一人道:“奉尊上之命,一个活口不留,格杀勿论。” 另一人道:“早杀晚杀都一样,通通杀光,尊上欲引二子横扫四海八荒,杀光众人等,称霸天下!” 两人正说着,忽见旁边一处走出一魔兵,嘶哑着嗓子喊道:“卡吕、芬克,你二人利索点,尊上招呼你等进来听命,趁此时众人云集此处,将其等通通送上西天!快点。” “遵命!” 二人应声罢,一人道:“你看那个人,真不禁打,已死透了,将其抬出去丢了,省得费劲了。” “依你说的办!”另一人道。 ‘吱呀呀’一声,由内打开小门,二人拖着倒地之人,拖死狗一般拖至府门外,丢在一处角落里,转身而回。 且说这一位被拖出来的四海贵客,身受重伤,口喷鲜血,却还有一口气,咬牙切齿,见四外无声,挣扎着爬将起来,跌跌撞撞跑回饮宴处。 这一边,宴席接近尾声,四海贵客众人等皆起身至载猷、翟坊处谢酒,准备各自散去,忽闻得门外一阵嘈杂声传来,紧跟着‘扑通’一声,直接摔进来一个人,浑身是血,唬得众人等惊声尖叫。 翟坊一个高蹦上前,头顶上的帽子险些蹦掉,扯着极其难听的公鸭嗓,嘶嚎道:“来人,快来人,扶起来他,怎回事?怎回事?” 殿外迅速奔进两名侍卫扶起倒在地上之人,见其面色惨白,口中喷着鲜血,载猷惊道:“传医官,快!快点!” 言罢,急忙从衣袖中取出一粒丹药,拍入其口中,问道:“贵客说来,不论遭遇何事,皆是在吾魔界赴宴之时,吾定给你个交待,给四海众贵客一个交待!” “是啊!君上,若不严查此事,吾魔界何以立威?何人还敢来?”翟坊道,“你快说,何人欲要你命?” 冯贵心中暗自吃惊,众四海贵客,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不一时,闻得伤者道:“魔尊父子欲扫平四海八荒,诛杀众人,称霸天下!此刻,其等就在其府上,将吾等重伤。” “啊?你,你说甚么?横扫四海八荒,诛杀众人等?”众人等惊诧道。 “呃......,这怎会呢?其父子三人不知去向,横扫四海八荒,诛杀众人等之死罪,贵客莫乱言呐?”翟坊道。 少刻,载猷脸色极其阴沉道:“贵客,莫不是被吓得糊涂了,怎可能啊?其府上没人啊?” 伤者道:“千真万确!” 载猷双手背后,殿中来回踱步,眼光游移不定,故作沉静道:“魔尊宽漾无有此野心,其对外言拾得二子,实为其亲生子,虽隐瞒吾等多年。” “甚么?亲生子?隐瞒多年......,这,这是为何啊?”众人一片哗然,纵说纷纭。 第三八九章 悲愤填膺揭竿起 却说闻得载猷之言,大殿里众人等一片哗然,纵说纷纭。 载猷道:“说来魔尊为何与吾等隐瞒二子身世,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欲达成何种目的?! 唉!其二子为威名震天下,成尊成神,多次与吾说出掘冢杀死白龙之事,吾觉此事过于阴毒未允,谁料其等出生牛犊不怕虎,暗中行此事!震惊之余,吾不得不硬着头皮宣告四海八荒,请来众贵客为其等庆贺,实是出于无奈! ......” 眼见着载猷满嘴胡说八道,黑白颠倒,栽赃陷害尊上父子三人,欲激起众怒,达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人群之中的冯贵很是诧异,早有耳闻,魔君‘笑面虎’之绰号,果不其然。 忽闻得翟坊接道:“君上可是够意思了,为其二子宣布此事,等同于直接与天庭宣战,恐没几日,天庭大兵压境!吾魔界无有宁日矣! 其确不知感恩,狼子野心,见众贵客至,其父子三人消失不见,将君上晾在这儿,实是不好看呐!也罢了,说来,魔尊跟随君上多年,称兄道弟,二子亦不是外人,众贵客,莫见怪了!” “甚么,事关重大,怎可做罢?......请魔君斩杀如此无情无义之人,还吾等一个公道。”众人笔一口同声道。 恰此时,忽见殿门外两个医官匆匆而入,与魔君施礼罢,观瞧伤者,翟坊上前道:“听着,好好诊治,务必保住其命!” “遵命!”医官道,“紧遵翟大人之命!” 两个医官与翟坊点头哈腰,不经意间眼珠斜向眼角,捡起翟坊丢过来的眼色,心领神会。 载猷道:“众位,贵客险些丧命,吾自会还众位一个公道。若此事确为魔尊父子三人所为,吾便答应众贵客之言,斩杀其父子三人!” “走,走走走!”众人等高声呼喊,“这便去其府上察看,还吾等一个公道!” 此一时,冯贵似觉出众人不知不觉之间,陷入一个早就布好的圈套,有心想站出来阻拦众人等前去尊上府察看,却见五、七百人怒火中烧,同时大声呼喝,自已一人上前阻拦,形同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呼啦啦’一声,众人等冲出大殿门外,抽出刀剑,直奔尊上府而去。 载猷好似很无奈一般,摊开双手,耸着肩膀,随在人流之中,翟坊紧紧跟随其身旁,故作着急说与众人听,道:“君上,翟坊办事不利,先前察看过其府,见府门上落着锁,以为没人,谁知其父子三人躲于府中行此害人之事,真该死!” 载猷怒斥:“饭桶、草包、窝囊废,没用的东西!贵客受如此之重伤,你等着挨收拾吧!哼!” “呃......,该死的魔尊,该死的二子,吾也跟着倒大霉!倒大霉!”翟坊吭叽道。 不一时,众人等至魔尊府上,眼见着府门上面落着一把大锁,载猷挥手间,两员魔将抡剑上前,‘咔嚓’一声,举剑砍落大锁,四个侍卫上前‘吱呀呀’推开府门。众人等‘呼啦啦’一声冲进院落,一个眨眼间,突然又急速退了出来,将府门挤得‘嘎嘎嘎’直响,个个脸色刷白,直打哆嗦! 翟坊扯着公鸭嗓,呼嚎道:“怎地了?怎又退出来了,让开,吾进去看看!” 人群‘呼啦啦’地散开一条路,两员魔将在前大步行至院落中,翟防随后跟入,眼前的场景,极其的恐怖,形同进入一个屠宰场一般。翟坊打了一个寒战,手捂着头顶上的帽子,转身跑出门外,至载猷面前哆哆嗦嗦道:“回君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魔尊父子造反了,造反了!” 载猷阴沉着长瓜脸,面色铁青,怒斥道:“满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怎个造反法?” 言罢,甩袖子走进院落之中,眼前之场景,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怒道:“来人,速速将此府围上,给吾搜,一个不能放跑!” “遵命!” 魔将应声,不一时,魔兵将府上围成铁桶,细细搜查。载猷招手间,众四海贵客皆进入院落中。 眼见着一排石墩横摆院落中,十几个四海贵客皆歪倒在石墩之上,满身皆是鲜血,手脚被断,乱丢在地面上,胸前插着一把短剑,半垂首,眼睛瞪得如铜铃,死不瞑目!遍地的血迹,腥气扑鼻,还有沾着血的几把长刀,十几人惨死,形同一脚迈进屠宰牛羊的作坊! 突见载猷恼怒不已,愤恨走上前,大骂道:“何人如此歹毒、丧尽天良,害吾贵客性命?” 挥手间,一魔将上前,拔出死者身上的一把短剑,取布擦干血迹道:“回禀君上,此剑身上有一个‘寒’字。” “翟坊,其府上可有寒姓者?速去查来!”载猷厉声道。 “回禀君上,吾知其府上无有‘寒’姓者,但......可是......”翟坊似说又不说,磕磕巴巴道。 “翟坊,你想找死吗?如此重大之事,你想隐瞒甚么?到底想隐瞒甚么?”载猷怒斥道。 “回君上,翟坊不敢。”翟坊道,“其府上无有‘寒’姓,但其二子,一个唤作寒道,一个唤作寒澈,恐是他二人无疑!” “呀!真气杀吾也!二子年岁尚浅,怎会如此狠毒,害吾四海贵客十几条人命?再查,再查!”载猷怒道。 忽见有四海贵客数人,看着遍地的血迹与倒地的尸体,悲愤填膺,揭竿而起,上前道:“请魔君即刻通报四海八荒众人等,见魔尊父子三人,身边人等格杀勿论、碎尸万段,还吾无辜惨死者一个公道!” 载猷表情痛苦,顿足哀道:“魔尊随吾多年,吾视其为亲兄弟,二子尚且年幼,吾心怎忍,吾心怎忍呐?” 翟坊上前道:“君上,莫优柔寡断,纵容其今日暴行,不知明日又有多少人惨遭毒手?快,快点下令吧!” 数位四海八荒客,上前一步道:“魔君莫犹豫,莫犹豫!此刻起,吾等见魔尊父子三人,格杀勿论、碎尸万段!天下虽大,却无有其父子三人容身之地,过街之鼠,人人喊打!” 第三九零章 脱缰野马无人驯 却说人群聚集院落之中,悲愤填膺,揭竿而起,数位四海八荒客,上前一步道:“魔君莫犹豫,莫犹豫!此刻起,吾等见魔尊父子三人,格杀勿论、碎尸万段!天下虽大,却无有其父子三人容身之地,过街之鼠,人人喊打!” “过街之鼠,人人喊打!”众人等举起明晃晃的刀剑上下舞动,大声呼喝! 恰在此时,突见府门外,二个医官惊慌失措地奔来,近前道:“回禀君上,海外贵客背后伤口皆有巨毒,此一时,毒发身亡,吾等已尽全力!” 此言一出,形同沸腾的热油之锅,泼入一瓢凉水,凉水汽化,汽化后之体积急剧增大,闻得‘嘭嘭嘭’之声,油星四溅,瞬间炸锅! 众四海八荒客气满胸膛,怒气冲天,一蹦多老高,破口大骂魔尊父子三人不止,更有甚者,这便要一把大火烧了这宅子院落,被魔兵、魔将强行拦住! 忽又见,两员魔将拖着一个被打得半昏的家将模样之人,至近前道:“回禀君上,吾等在暗室之中,擒拿住一家将,其言,魔尊父子三人已逃往截魔岭处。” 载猷暴跳如雷,大声怒斥道:“你说,你快说,这十几人等,可是魔尊父子三人所害?快说!” 眼见着摊倒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家将模样之人,惊恐万状,抖做一团,翟坊如鬼一般,突然从一侧蹦上前,手持长剑,直接戳至其咽喉处,嘶嚎道:“实话实说,饶你不死!此十几人等,是不是魔尊父子三人所杀?快说!” 惊恐万状的家将模样之人,吓得身体巨烈的颤抖,两眼一翻白,头一垂,昏死在地! 翟坊蹦至载猷近前,放开嗓门大声道:“君上,其点头承认了!正是其父子三人所为!” 未待载猷传命,忽见人群失控,形同打了鸡血一般,狂躁不已,站在最前面,约有百十多个四海八荒客,举起刀剑,二话不说,冲上前将家将模样之人,乱刃分尸,眨眼间,剁成了肉泥肉酱! 忽沉寂,只片刻。 闻得载猷顿足、仰天长叹道:“贤弟啊,二贤侄啊,如此恶行众人怎可忍?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罢了,即刻传追杀令,四海八荒客,见魔尊父子三人,格杀勿论,碎尸万段!” “遵命!”魔将应声传命而出! 忽闻得人群中一四海八荒客大声吼道:“众人等,听好了,魔尊父子欺人太甚,害十几条人命,吾等怎能忍?即刻杀至截魔岭,替天行道!冲啊!冲啊!” ‘哗啦啦’人群就像脱缰的野马群一般,挣脱羁绊,无人能驯,狂奔而去......,冯贵亦是被夹带在人群中,直奔截魔岭而来! ...... 且说截魔岭处,那日里卡吕背着昏厥的寒澈、芬克背着无法行动的寒道,行秀跟费举随在身后,一路奔回截魔岭。 逢着酉时过半,西面的天空残阳如血,远远的看见峰倒山塌的截魔岭形同一片废墟,众人的心悬到嗓子眼,亦是不知独自应对暴躁不安五黑莽的尊上怎样了? 正行间,忽见手下两员魔将迎上前来道:“尊上命吾等在此恭候多时,快快随吾来!” “嗯。” 卡吕点头,紧随其身后,行至一处岩壁处,顺石壁而下,半空中有一洞口,众人行入其中,不一时,打开一道石门,进入石室之内。 忽见尊上面色惨白,迎出来,卡吕、芬克放下寒澈、寒道,‘扑通’一声跪倒在尊上身前,泣道:“回尊上,末将该死,末将无能,未能保护好少魔主!” 眼见着寒澈昏厥,尊上心里‘咯噔’一声,额角的汗珠噼啪滚落,眼中噙泪,忙取出数粒丹药,弹入其口中,声音颤抖道:“澈儿,澈儿!” 一个转身,紧紧盯着寒道问道:“道儿,你怎样?莫吓坏父亲!” 寒道泣道:“父亲莫惊,孩儿无事,只是无法行走!” “嗯......,少刻,为父看看!”尊上道,“澈儿,澈儿!” 眼见着寒澈气若游丝,昏厥不醒,尊上心疼得落泪,卡吕、芬克跪地,长话短说,将龙冢之上的情景一一道来。 刚刚说至一半,忽见一魔将匆匆而入道:“尊上,五黑莽再次暴躁不安,以头疯狂撞在洞顶之上,碎石狂落,其等欲逃出!” “行秀、费举留下,卡吕,芬克随吾来,且快!”尊上话音未落,身形已至石门处,卡吕、芬克紧随身后而出。 “父亲,要谨慎呐!”寒道坐在石榻之上,焦急道。 “莫急了,少魔主,有卡吕、芬克跟着,没事的!”费举端来一杯水,递给寒道说道,“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吾替你先收好。” 寒道举起手中的一块龙骨,好似片刻不舍得松手,看了又看,少刻,递给费举道:“一定收好!” “嗯,放心吧!吾地祖宗祖宗啊!”费举接过道。 “行秀,快点让吾看看寒澈,他何时能醒来啊?”寒道招呼行秀道。 行秀转身背起寒道,放至寒澈的榻上,伸手放在其鼻子底下,但觉气若游丝,鼻子一酸,泣道:“寒澈,寒澈,你若醒不来,吾也不活了!呜呜----” “哎呀!吾说少魔主,你等皆有护身符在身,怎会醒不来?”行秀道,“你又不是没看见,龙冢之上,有一璀璨光珠扑入其身,说不定,寒澈醒来之时,身附巨大的能量,非你吾能料得到。” “是啊!吾嘞个少魔主,你亦是如此。那龙血至吾地嘴边,莫说饮了,差一点将苦胆给吐出来,实是无福享受啊!少魔主之福,不可估量!”费举一旁道。 “嗯。确是亲眼所见一光珠扑入寒澈之身,吾且问你二人,那冢中白龙为何人呐?其本可脱身而走,却为何没走?其因何事,被囚在冢中?载猷为何事,前去掘冢,又绑你二人前行?”寒道锁眉问道。 “呃......,” 寒道‘嗡嗡’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震得行秀、费举直迷糊,四目相对,心下暗道:“不可呀,不可在此时,与少魔主道出实言,对其身体而言,自是无有利处。” 第三九一章 狼窝虎穴翻出来 却说闻得寒道之言,行秀、费举四目相对,交流默契,心中暗思,此一时,自是不能将实言与少魔主道出。 稍刻,暗丢眼色,双双跪倒在寒道身前道:“大恩不言谢!吾二人载猷被绑去掘冢,若不是少魔主前去,恐丧命多时了。少魔主再造之恩,吾二人紧记在心,肝脑涂地,难报厚恩!” 当当当,言罢,跪地给寒道磕三个响头。 “停,快停,快点停下!谁跟你二人说这个了?吾且问你等,冢中白龙为何人?为何人呐?其因何事,被活囚在冢中?说!”寒道瞪眼问道。 “呃,这,这个白龙,......其为一条白龙啊!”行秀支吾着打岔道。 “道儿,此事待澈儿醒来之时,为父说与你们俩个。”石门一开,尊上从外大步走进来说道。 “是。”寒道应声道,“父亲!” “行秀,且将寒道因何突然走不了路之事详细说来。”尊上言罢,抱起寒道放至另一石榻之上,让其平躺,按扶其腿上的穴位道。 行秀忙上前,将寒道暴饮龙血之事一一道来。 不一时,费举将那一块三角形的龙骨取出,递到尊上的手中。愣愣的看着手中雪白色,水气丰盈的一块龙骨,在石洞内碧绿的萤石之光映射下,仿佛有道道水样的光芒溢出,飘忽在空中,莫名的奇妙......,一个转身看向寒道,尊上潸然泪下! “父亲,你怎哭了?”寒道拉住尊上的手惊恐道。 “父亲为吾儿高兴,喜极而泣!”尊上道。 “孩儿因何而喜?”寒道追问道,“父亲!” “吾儿幸而得白龙之济,幸甚、幸甚!”尊上喜道,“得白龙神力护身,吾儿之力超常人百倍矣!” “哎呦喂!吾嘞个少魔主,吾地祖宗祖宗,宝贝祖宗啊!得白龙之济,幸甚,喜甚!”行秀、费举声音颤抖泣道。 “父亲,这是真的吗?”寒道问道,“寒澈会怎样?吾等眼见着一颗璀璨光珠,扑入其体内?” “嗯。此事,父亲亦是不敢想象,澈儿必是命悬一线之时,得白龙之救!待其醒来,吾等再观。”尊上泣道。 “尊上,吾等无能,陷少魔主于危境,此生报不完尊上、少魔主厚恩!”行秀、费举落泪道。 “来,道儿,你且自行运力,为父助你,适着打通血脉。”尊上道。 “是,父亲。”寒道应声。 ...... 翌日。 逢着夜里戌时过半,大块、大块的灰云遍布天空,压得极低,仿佛就跟山岭间倒塌的岩石一般,轱辘得满哪皆是。朦胧之月,偶然从云缝间露出光芒,依稀见亮。 那些往日里形同伸向天空的魔爪一般,高高耸立的山峰,皆齐齐被截断,破烂不堪地矗立在夜色里,裸在外面的岩石,露着白花花地新茬,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极其的扎眼。 数日来死一般沉寂地山岭,被嘈杂之声打破。 冷眼一看,吓了一跳,还以为那密密匝匝、翻翻滚滚的群魔乱舞、群妖骤现又重现眼前,挣扎着从地狱之中又爬出来害命?诈尸了不成? 仔细一瞧,还真不是群妖诈尸,影影绰绰见五、七百人各样都有,手持刀剑,皆站在一处山岗上,比比划划的说着甚么......,此一伙人,正是如脱缰野马奔此而来的四海八荒客。 卡吕、芬克引着百十个魔兵,站在一处断峰残壁之上,远远地注视着此一伙人等,虽不知其等意欲何为?但从其气势汹汹的来势看,必是针对少魔主而来。 不一时,眼见着众人等散开,分成四伙,东南西北,各奔一个方向,眨眼间,每一伙又迅速分成二伙,各奔一个方向,形同排开的八门阵法一般,沿着山岭开始搜索。 卡吕、芬克隐身暗处,观瞧众人等动向,忽见一伙人等奔此处而来。一个闪身,挥手引领魔兵隐身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 闻得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约有七、八十人,高矮胖瘦,甚么样子的都有,有的头戴鱼尾冠,身着道袍;有的头梳抓髻,捌着发簪,一身短打,皆气势汹汹,手中皆提着刀剑,在朦胧的月下闪着寒光。闻得为首一人道: “无论如何,吾等既来此地,必将魔尊父子三人翻出来,碎尸万断,报仇血恨,泻心头之恨呐!哪怕其等藏身狼窝虎穴之中?!” “碎尸万断,报仇血恨!”身后人等大呼着,声音在安静的夜晚传出很远,听得一清二楚。 暗影之中的卡吕、芬克,闻得其声,心中很是诧异,但不知,其等气势汹汹、口口声声欲寻魔尊父子三人报仇雪恨,所因何事? 不一时,众人等行至巨石前,四处看着,为首一人一个飞身,蹦上巨石之上,卡吕、芬克心一紧,弯腰紧贴着岩石末有吭声,见其四处看着,不一时,大声道:“且去前边悬崖处看看,可有石洞避身之处?” 挥手间,蹦下巨石,引领着众人等奔悬崖而去,刚行出二、三十步远,忽闻得一块石头轱辘辘滚落之声,忙回头来看,突见一人坐在巨石之上,向下丢着石块。 “啊?何来此人啊?刚刚怎没见他?”为道者惊讶道。 ‘呼啦啦’一声,众人等窜回,站在巨石不远处,为首者大声斥道:“你是人是妖?半夜三更怎会出现此荒山野岭?欲作甚?吃人不成!” “哈哈,闲来无事,坐在此处以观天相。” 且说此人正是卡吕,观众人等气势汹汹之架势,知定有原因,遂现身问上一问。 “观天相?你不是梦游吧!”为首者问道,人群中传来窃笑之声。 “怎招都成,在此观天相百多年来,头一回,遇见如此之多人等,幸会!”卡吕不快不慢道。 “百多年?吾且问你,可知道魔尊父子三人隐藏在何处?”为首者问道。 “知道。”卡吕道,“问对人了!” “啊?!痛快!快说,其等在何处?吾等这便替天行道,将其等碎尸万断!”十几人上前,站在岩石下大声呼喝道。 第三九二章 事怕颠倒理怕翻 却说众人等站在巨石之下大声呼喝着:“快说,其等藏身何处?吾等这便替天行道,将其父子三人碎尸万断!报仇雪恨!” “呵,看你等的架势,吾若是不说,恐活不过今夜呗?”卡吕反问道,“你等与其父子三人有何仇何恨呐,如此气势汹汹?” “聪明!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能观懂天相者,可能观懂自己的命术否?哈哈哈......”为首者阴阳怪气道,“何仇何恨?人命关天,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呢!” “人命当然是关天大事,何况十几条人命乎?事怕颠倒理怕翻,换做是吾,恐比你等闹得还厉害,早将此山岭掀个底朝天!”卡吕高声道。 “是啊!兄弟,你说这话,吾等爱听。其父子三人,罪恶弥天,先是丧尽天良掘冢杀死白龙,后是于其府上杀死吾四海八荒客十几人,惨不忍睹,吾等必要报仇雪恨!快快说来其藏身之地?”为首一人大声道。 “其父子三人,法力甚高,你等恐不是其对手。将众人等皆唤来,吾引你等前去!”卡吕道。 闻卡吕话音未落,十几个人分头而去,不一时,五、七百人汇聚此处,将一处小山坡站在满满登登。卡吕站在巨石之上,向下扫视着人群,老少皆有,皆为四海八荒客。 少顷,卡吕历声道:“众四海八荒客,听吾一言。 掘冢之人,非魔尊二子,杀四海八荒客十几条人命者,非魔尊父子三人,你等皆被蒙蔽,落入恶人圈套! 试问,有谁做出如此恶绝三界之事,又宣告四海八荒?试问,有谁于自家府上杀人害命十几条,唯恐他人不知是自己干的吗?是白痴吗?且听吾说,此嫁祸陷害卑鄙之事,众四海八荒客看不出来吗?其才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之人!” 卡吕声如洪钟,在死寂的山谷间嗡嗡回荡,闻得人群传来窃窃私语之声,不一时,为首者上前道:“呔!少说废话!速引吾等寻出其人!否则,对你不客气!” 卡吕怼道:“吾劝你等一句,莫被恶人蒙蔽双眼,做出悔之晚矣之事!魔尊父子三人,被栽赃陷害,恶人欲借你等之手达到其卑鄙目的,别不知深浅,助纣为虐!” 忽见为首一人,‘呛啷’一声,抽出长剑,怒吼道:“呔,用不着你管,吾等皆亲眼所见之事,怎能有假?看剑!” 一道寒光,举剑飞身起,直取卡吕。 且说卡吕自是首屈一指的名将,群妖群魔之中抡剑如飞,砍得妖魔鬼哭狼嚎,此一时,莫说其一人举剑飞身而来,纵算是五、七百人一窝蜂齐上,未必能战过卡吕。 眼见着其举剑飞身直刺而来,卡吕站在巨石之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好像三岁的顽童举着木头剑,跌跌撞撞扑来一般。 恰在其剑尖近身不足一尺之时,卡吕一个转身于侧,莫名而起的一股疾风,没来得及看清其出手,为首者‘扑通’一声,摔个狗吃屎。眨眼间,十几个人抽剑在手,欲起身直扑卡吕,忽见一人,拦在众人前,大声道:“且慢,不可如此!” 一个转身与卡吕拱手道:“这位兄弟,吾名冯贵。吾等至魔君处赴宴,宴席间有十几位四海八荒客被斩杀在魔尊府上,吾等亲眼所见。之后,魔君下追杀令,见魔尊父子三人格杀勿论、碎尸万断!吾等气不过,奔至此处寻仇。刚刚闻你之言,似觉此事蹊跷,吾等急匆匆奔来此处,却有鲁莽!” 卡吕大声道:“冯贵,吾知你等被蒙蔽。且听吾说,能在宴席间杀死十几位四海八荒客者,可是把你等之性命放在眼里?此截魔岭山倒峰塌,经历过何等惨绝人寰的恶战,不用吾说,你等亦可见! 自群妖骤出,群魔乱舞,连夜奔袭百里外,害命数万,此骇然之事,你等必有所知。 此处剑下万年恶妖出,恐怖骇然,皆与魔君有关,其与恶妖沆瀣一气,纠结一处掘冢害命,嫁祸于人,丧尽天良,必不得好死! 莫以卵击石,自讨苦吃!奉劝各位一句:远离魔界,魔君‘笑面虎’之绰号,不是随便叫的,莫死在其手中都不知!” 冯贵转身,摊开双臂与众人道:“此事,甚是蹊跷,吾等似是落入魔君圈套。其却有‘笑面虎’之绰号,吾等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魔尊父子三人,不可全信魔君之言。 纸中自是包不住火,吾等远离魔界,时间会将其丑陋的嘴脸公之于众,善人天下大,恶人天下小,吾等拭目以待,莫做无畏牺牲! 幸遇这位兄弟,指点迷津,吾等这便告辞了!” 忽闻得人群议论纷纷,为首者高呼道:“不可,吾等必要报仇雪恨,将此山岭大翻个,亦翻出其父子三人,先宰了他,随吾上!” 人群一阵骚动,忽闻得一声怒斥:“谁敢来!” 但觉得声音震耳欲聋,脚下岩石跟着嗡嗡作响,一个眨眼间,芬克身影犹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陡然凌空而落,击出一掌,落在不远处的崖壁之上,‘轰隆隆’一声,巨石滚落,唬得众人等踉跄后退,惊声尖叫。 冯贵腾身而起,挥手与卡吕高呼:“吾等告辞了!” 眼见着芬克骇然的招式,众四海八荒客上哪能招架得住,一个瞬间,随在冯贵的身后,又如脱缰的野马,无人能驯服一般,轮开四蹄如电,狂奔而去...... 卡吕、芬克站在巨石之上,看着消失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之中的身影,心头极其的沉重! 月亮躲在云块的背后,迷朦的光芒将云块的边沿渡上一层银边,越发的朦胧。不一时,从云缝中露出半张脸来,将山岭照得亮堂起来。 ...... 叮当、叮当、叮叮当当...... 闻得裙上环佩的响声,由远及近传过来,若幽谷无人,泉水击石之声,清幽悦耳。 金凤钗、珠翠玉花堆堆叠叠在头顶之上,金光闪闪,晃人二目,映照着满面春风、妩媚娇艳的魔界第一妃媚求,沿着回廊,向载猷的寝殿走来。 第三九三章 七上八下方寸乱 却说闻得裙上环佩的响声,由远及近传过来,眼见着满面春风、妩媚娇艳的魔界第一妃媚求,沿着回廊,向载猷的寝殿走来。 转过回廊,媚求心中似有事一般,大步流星,头顶上的珠翠摇动之声与裙子上的环佩之声掺杂在一处,发出‘哗啦、叮当当’的响声,给人一种嘈杂不安的感觉。 “娘娘,娘娘,您慢着点,慢着点呐......”四个侍女身后紧赶慢赶、气喘吁吁道,“不能走得太快,不能走得太快啊!” “走得快点,怎地了?”媚求操着大嗓门道,“君上连日来身子不适,吾这不是着急嘛!” 一个侍女忙上前为其一边整衣一边道:“娘娘,您这金凤裙上皆坠着金银琳琅,得莲步轻移发出的声音才悦耳动听,走得太快了,实是不行。” 另一侍女近前低声道:“娘娘,君上身体有所不适,动静弄得太大了,莫惊了驾,问安反到是不安了!” 少刻,媚求点头道:“也是,莫弄巧成拙,慢些走吧!你俩个,在后面帮吾抬着点裙子,省着出声。” “是!” 两个侍女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的走到媚求身后,抬起裙子,其双手捂住头顶的凤钗珠翠,垫着脚尖,跟猫一般地躬身向前走着......,到是没声,但那样子搞笑至极,简直无有语言形容,就好像谁家的贼婆娘偷得一身华装丽服,趁无人之时穿上,又怕被看见,贼头贼脑一般。 呃......, 四个侍女,想笑不敢笑,强强憋着嘴,随其身后而行。 少刻,一行人等鸟么悄地行至载猷寝殿门前,一点的声音都没发出,守在殿门口的侍卫人等见魔妃突降眼前,吓了一跳! 缓过神儿来,急忙上前施礼,欲转身殿内回禀,媚求抬手将其拦住,直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外殿无人,甚是安静,入得内室,媚求禁不住大吃一惊! 眼见着载猷斜倚在榻上,手不停地揉搓着后脖颈处,一旁边玉石桌旁坐着一黑胖女子,虽从未与其见过面,却莫名其妙的眼熟,好似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走出来。 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女子半晌,观其容貌、身段好似还不如自已看着顺眼,媚求将一颗悬起之心稍稍放下来。 行至床榻近前,躬身施礼与载猷道:“闻得君上身子不适,臣妾之心不安,特来问候,送来补品,君上且尝尝。” 招手间,一个侍女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一处桌案之上。 载猷见媚求突然的闯入,先是一怔,后又看了那女子一眼,闻得媚求言,脸色阴沉道:“放下,回去吧!” 媚求脸色一红,知载猷见其来心有不悦,起身而退,禁不住抬眼看向那个女子,张嘴想问其为何人之时,那女子眼珠斜向眼角,正看向媚求,眼波相撞的一瞬间,竟见其眼中一抹厉光闪动,媚求莫名地打了个一个冷战,心砰砰直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退出。 出得殿外,大步流星往回走,四个侍女随在身后一路小跑,媚求心中一阵阵的狂跳,其不知道为何,如此害怕那个其貌不扬、长相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冥冥之中,三魂七魄就是一阵阵的不安,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刻,回至大殿中,数日来被封魔界第一妃,风光无限、媚尊天下的喜悦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坐卧不安,总觉得有甚么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恐惧阴云压在头顶之上,喘不过气来,她能感觉到,却看不着,摸不见! 她在想,自其嫁与载猷为妾,载猷见其面就跑,不言而喻,极其不喜其容貌身材。 生得丑陋,亦是无有它法,且忍着便是了,不管是靠甚么,终于一步登天,她扬眉吐气、喜极而泣! 可是她,却实是想不通,极其喜爱美色的载猷,怎会突然间让一个其貌不扬、还没有她看着顺眼的女子出现在寝殿之内,而那女子眼中的一抹厉光形同鬼魅之影,让其坐立不安? 思来想去,媚求觉得此事之中必有其不知之事......,少刻,其挥手与一侍女低低声音道:“避人耳目,速速请吾父前来。” 侍女点头领命,匆匆而去。 约有一柱香之工,翟坊悄悄而来,入得殿内,上前施大礼见过魔妃,媚求上前将其扶起道:“父亲,孩儿请你来,有事商议。” “吾儿,何事呀?”翟坊问道,“说来听听。” 媚求将心中事一一道来,翟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手一哆嗦,险些将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上。媚求一惊,起身问道:“父亲,可是识得此女?” 稍刻,闻得翟坊低声道:“媚求莫惊慌!从外貌描述上,此女似是女妖喜沫,前番截魔岭大战之时,其跟随君上出战。” 闻得女妖喜沫四字,媚求端着茶碗的手不停地抖动,问道:“父亲,其随君上截魔岭出战,为何会出现在君上寝殿之中啊?吾乃凡俗女子,无有法力护身,怎能斗得过女妖啊?!” 翟坊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此事中,必有其不知之事! 妖女之狠毒,其早已领教过,又不敢与媚求直言,支支吾吾道:“媚求,其等有可能商议机密重事,君上前番受伤不轻,行动多有不便。你且莫多想,听为父一言,无事莫轻易再去君上寝殿,躲开女妖,可听好了?” “嗯.......,”媚求点头。 翟坊起身欲走,忽又沉思着,稍后从衣袖中掏出一颗鸡卵般大小圆丢丢地珍珠道:“媚求,将此珠放在水中,其自会慢慢地长大形同凉瓜一般大小,不信,你且试试?” 媚求擦掉脸上的眼泪,接过珍珠道:“父亲,真会说笑,其怎会放在水中便慢慢长大形同凉瓜?吾且收好便是了!” “嗯,记好了,不准,不准再次踏入君上寝殿半步!”翟坊低声叮嘱道。 看着媚求不停地点头,翟坊转身而出,心里形同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暗道:“妖女狠毒,媚求危矣!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吾老命矣!” 第三九四章 懊恼不已嘴啃泥 却说翟坊叮嘱罢媚求,出得大殿,心里面形同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方寸乱,暗道:“妖女狠毒,媚求危矣!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吾老命矣!” 边向前行边思事,本就瘸腿,脚下一个踏空,一跤跌倒,轱辘出老远,摔得个眼冒金星,迷迷晕晕。 不一时,挣扎着欲爬将起来,突闻得一阵笑声嘻嘻哈哈地由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翟坊就地装死狗,一动不动,忽见三个女妖,边行边嬉笑,从一旁边走过,直奔载猷寝殿而去。 翟坊心‘砰砰’直跳,有心溜走,离女妖远点,又想起媚求。心中暗忖:“女妖不怀好意,媚求怎是对手?出生入死,终于熬得今日,怎甘心几个女妖前来指手画脚?” 思罢,从地面上爬将起来,壮了壮胆,施展三脚猫的工夫,随后而去。 悄悄躲于殿角之下一圆柱背后,观瞧四外无人,顺着窗子一道窄缝往里瞧。 眼见着几个女妖的身影殿中晃动,不一时,闻得女妖喜幂道:“喜沫,吾等知道你准在这里,直接来了,没打扰你吧!哈哈哈......” 紧跟着女妖喜丽,细声细气地娇嗔道:“呦----,君上,你不会怪吾等直接闯进来吧?” 喜莺扭动着略显肥胖的身子,至载猷近前道:“君上,吾等腹中饥饿,至此处讨杯酒喝,快些传宴,快些传宴嘛......” 但闻得女妖之声,软腻腻,黏糊糊,窗外窃听的翟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上下直刺挠,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儿,抓心挠肝,真想一脚踢碎窗户,冲进去将几个女妖痛打得变回原形! 稍刻,翟坊将五官聚集到一块,形同包子一般,又好像吃了黄连,苦到心里边去了,强挺着将耳朵贴在窗棂之上,继续听着。闻得载猷问道:“喜姝呢?怎没见她来?” “咯咯......,君上,长姐寻阮千里去了,其去呕吟山洞府之中,截魔岭山倒峰塌,连个活物都没有,实是呆不下去了!”喜莺道。 “哼?甚好?.......你是说,喜姝随阮千里在呕吟山,不在截魔岭了?”载猷问道。 “万年,万年,早都够了!”喜幂道,“闻得阮千里言,不想在截魔岭多呆一分钟!” “病狗,阮千里这条病狗,其亦是不死?!喜姝亦是随其病得不轻,吾与其说过的话,是一阵风吗?飘过去就散了吗?”载猷恼火道,“吾跟她说,欲其在截魔岭灭掉魔尊二子,灭掉魔尊二子,在去往它处,其竟跟着病狗玩去了吗?快,赶快去把喜姝给吾找回来!找回来!” 眼见着载猷火冒三丈,喜莺上前,娇嗔道:“呦呦!君上,莫急,莫着急啊!事出有因,前番吾等龙冢大战之时,阮千里独自与天兵天将恶战,伤得不轻,暂缓缓不迟,何必着急?其二子,黄毛小儿,短时间内,成不了精!即便是白龙附体,亦没用!” 喜丽一旁边接话道:“是啊!君上,长姐已传话,封口了!那日里吾等已将龙冢上逃回的妖兵灭个一干二净,此事不会传到天兵耳边里。” “哼!一提起病狗吾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杀吾也!”载猷怒道,“速去,把喜姝给吾找来!” “呦!君上,你的小心思写在脸上,吾等知道,知道......,不就是想着让喜沫变回原来之身,欣赏美人!哈哈哈,话给你带到就行了,可否赏赐点酒宴呐?吾等饥肠辘辘,君上不心疼嘛!”喜莺娇嗔道。 “来人,排下酒宴。快,快去饮宴去吧!” 载猷好似受之不住这软腻腻、黏糊糊之言语,外加上几个女妖忸怩的身态加上暗送的秋波洒落一地,大声音道。 喜沫面无表情,坐在桌前形同泥塑一般,一声不吭。 哈哈哈...... 三个女妖起身,笑嘻嘻地往外走,翟坊的心悬到嗓子眼,一个转身,轱辘至一处暗角,大气都不敢呵一口,心中暗恨:“妖女,好妖女,狐狸精啊......,原来喜沫非真身,其必与载猷有着说不清的关系,糟糕,真糟糕!” 好半晌,翟坊趴在暗影之中,嘴啃着地面上的泥土,心中懊恼不已、后悔不迭!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掘剑助妖出,其等哪是个善辈?!莫不是请出来害人精,媚求先遭毒手不成? 翟坊悔之晚矣,连瘸带拐奔回去,一头栽倒在榻上之时,冷汗湿透衣裳......,其有一个小妾,名字唤作:芝敏,甚得翟坊宠幸。 不一时,眼见着芝敏轻轻地走上前,弯腰欲脱下其鞋,未等碰到其身,惊得其‘嗷’地一声坐起,瞪圆了一双三角眼大声呵斥道:“你,你想作甚?” 唬得芝敏踉跄往后退出数步,喘着粗气问道:“这是怎招了,要吃人不成?” 翟坊忽然间缓过神来,摩挲下额头的冷汗道:“呃......,是你呀,吾以为女妖呢?” “啊?女妖!”芝敏嘴巴嘟得老高,酸酸道,“哼,还不快说,背地里何处找女妖鬼混去了?吾非打烂你的腿!” “唉!可别提了,老命恐都难保,还鬼混个甚么!”翟坊道,“快点,扶吾去泡腿,又摔了一跤!” 闻其言,观其面色,芝敏心中暗忖其中必有事,遂扶着翟坊去另一间侧室中泡腿。 眼见着一个硕大的圆形大木桶,半高不高,宛若千年的老树拦腰切下一截,从中抠出来一个大水槽,放满半下水,坐在其中至胸口处,泡着刚刚好。 自翟坊前番摔瘸了腿,芝敏特为其而备,命医官放了不少活血之药,泡在其中,既如温泉一般,又有一种很原始的木香袭来,甚觉舒坦,翟坊心中很是高兴。 说来敏芝长相、身材皆无有特别之处,只道是平平常常,但她却独得翟坊宠幸,皆因其心思敏捷,善解人意。 不一时,泡在热水之中,氤氲的热气不断的腾起,敏芝一边帮翟坊按着老木枯枝一般地大腿,一边关心地问道:“但不知,何处来的女妖,怎将你吓得如此?说来听听,妾身也长长见识!” 第三九五章 蜻蜓点水话外音 却说翟坊泡在热水之中,氤氲的热气不断的腾起,敏芝一边帮翟坊按着老木枯枝一般地大腿,一边关心地问道:“但不知,何处来的女妖,怎将你吓得如此?说来听听,妾身也长长见识!” 翟坊沉思半晌,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亦不是,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从何说起。 稍刻,犹犹豫豫道:“自随君上引兵掘剑,提前请出剑下万年之妖,吾捡回半条命,那半条命已丧在恶妖喜姝之手!其恩将仇报,狠毒暴唳! 吾略有耳闻,喜姝与君上似有过暧昧,亦没当回事,却实是没有料到,喜姝一妹,另一女妖喜沫与君上关系不一般,此刻,其正在君上寝宫内。失算又失策,不想陷媚求于危境,媚求危矣!” 沉默一时,闻得敏芝低声问道:“此事,可看出君上何意?” 翟坊闷哼道:“看不出,暂不知。” “媚求无有功法护身,在女妖面前,必是束手待毙!此事,莫与媚求直言,恐其担惊受怕做出些甚么事来,反到是如羔羊自行闯入虎口!”敏芝道。 “嗯,吾亦不敢与媚求直言,只告诉其加强宫中侍卫,不可轻意至君上寝殿。”翟坊道。 “不必过于心焦,吾思,媚求刚刚封妃,女妖亦刚出,不至立刻将媚求怎样!”敏芝道。 翟坊点点头,抬眼看着敏芝,问道:“爱妾之言有理。此一时,吾心已乱,你说见到君上之面,吾当如何旁敲侧击讲出此事?” 敏芝稍沉思道:“蜻蜓点水既可,听其话外音,不过是心中做个有数,不至事到临头,方寸大乱。说来,君上恐是拿女妖没个办法,女妖若急于行恶,先斩后奏,其能怎样?!” “嗯!爱妾之言说到吾心里去了,此为吾最担心之事!”翟坊用力点头道。 “此一时,唯有让女妖忙起来、乱起来,方可容出时间,吾等另思他策应对!”敏芝低声道。 “忙起来,乱起来!怎么个忙起来法,乱起来法呢?”翟坊问道。 “最好之策,不过是其等打哪儿来的,再将其等送回哪儿去,是否还能将其等封回原处?!”敏芝在翟坊耳边道。 “唉!恐是送不回!”翟坊道。 “其原处,可有他妖?想方设法,令其妖人等大战厮杀,趁乱之时,管他是甚么妖,出其不意,通通杀掉,以绝后患!”敏芝道。 闻得其言,翟坊不住地点头,似是想起甚么事,脸上阴云渐渐散开,与其道:“爱妾果然聪慧过人,不枉费吾对你的宠爱!” ...... 不一时,二人出得木桶,翟坊倚在榻上,敏芝唤来医官为其诊腿。忽闻得侍者前来报:“敏郁来府上,正在前殿之中。” “去吧,去吧!”翟坊摆手道。 不一时,敏芝行入前殿当中,见一女子迎上前来,道:“姐姐,吾特送补品前来,你且看看。” “嗯,费心了,敏郁!”敏芝回头关好殿门道。 敏郁为敏芝亲妹妹,嫁与魔将崔通为妻,从中牵线之人正是翟坊跟敏芝。 崔通其兄,恰是翟坊随身之魔将崔威,前番掘剑,惨死在石洞之中。此事,翟坊不说,众人等并不知道崔威已死,只道是引兵前去截魔岭之后,兵将皆影信无踪。 却说姐妹二人自是无话不说,敏郁最关心的事情无非就是崔威之事。谁知道哪一天,其夫崔通亦如此蒸发,死都不知是怎死的呢? 敏芝暗里探翟坊之言,翟坊与其道,崔威密行君上之令,另有安排,其不知亦不敢问。 且说翟坊只能将此事烂在腹中,哪敢说出来实话?!数百员魔将、数千魔兵尸体烧成焦炭棒,堆成小山丘一般,为掘剑而死,剑下恶妖恩将仇报?! ...... 敏郁每来必问,敏芝亦是知道。 此一时,虽没有得到崔威任何的消息,却觉女妖一事,非同小可,遂将此事悄悄说与敏郁,暗嘱,事关重大,莫与它人言,嘱咐崔通提防着点儿,敏郁点头告退。 翌日。 大殿之上,魔君载猷端坐在一把金椅之上,手不停地揉搓着脖颈之后。 自前番掘冢之时,被澜暮枝一剑断臂,紧跟着一利器削掉其二颗头颅以来,大伤元气!若是紧跟着在削掉其二颗头颅,其自是剩下半命苟延残喘。 少刻,闻得其问道:“翟坊,四海八荒众人等,前去截魔岭斩杀宽漾父子三人,可有将其等寻出来?” 翟坊回道:“回君上,听闻其等至截魔岭处,眼见着峰倒岭翻,形同一片废墟,没有将其父子三人翻出来。说来也是,皆是一些凡夫俗子,没有甚么能耐,吾等算是失策,指望不上其等!” 载猷阴沉脸道:“何人不是凡夫俗子,何人有能耐?把话说清!” 翟坊道:“君上,恕吾直言。斩杀其父子三人者,非喜姝莫属!” 稍沉默,载猷突然问道:“翟坊,你近来可是无事?” 闻其言,翟坊一机灵,心中暗思:“莫不是欲吾前去截魔岭,挨排翻洞,将其父子三人翻出来?恐其父子没倒出工夫收拾吾,吾自动送上门去?真是活够了,前去找死!此一时,已然是撕破脸,可是成死敌,吾在其父子面前,可不在是耀武扬威的翟大人了!” 思罢,故作沉静道:“回君上,翟坊连日来忙得不可开交,脚后跟直打后脑勺,焦头烂额!” 载猷斜眼看其一眼,问道:“何事,如此之忙?说来听听,吾找人与你分担,莫在累坏了!” “呃......,回君上,自掘剑、掘冢以来,接连的大战,损兵折将,军心皆需安抚,连日来,翟坊各处探望,安抚军心,实是没得片刻之闲,真的!”翟坊顺嘴胡诌道,言毕,自己亦是不知在说甚么。 忽见载猷起身行至其面前,怒斥道:“翟坊,你给吾记好了,管住你的嘴! 甚么是掘剑?甚么是掘冢?谁掘剑了,谁掘冢了!啊? 若再次听见从你口中说出此话,你,你立刻给吾滚,滚!” ...... 第三九六章 风驰电掣暗打探 却说翟坊顺嘴胡诌之言一出,自己没觉出甚么,不想被载猷怒斥! ‘扑通’一声,翟坊跪倒磕头如捣蒜,自知失言,不一时,抽着自己的嘴巴道:“翟坊该死!满嘴胡说八道,该打,该打!” 眼见着载猷转身大殿之中来回踱步,一边沉思着一边道:“翟坊,你想多了,截魔岭寻出宽漾父子三人之事,吾已有安排。” 翟坊直翻白眼,知道在其面前,心中事亦是藏不住,遂哭叽叽道:“君上,你有何吩咐啊?翟坊忠心耿耿,这就去办!” 载猷恨道:“太白蛇妖,实是可恨!正欲杀死二子之时,其横插一杠,坏吾等大事,留下心头大患!亦是不知道谁招惹她了,必须,必须尽快将其给吾杀死!杀死!” “君上,太白蛇妖,心狠手辣,恐怕翟坊不是其对手,吾觉,喜姝准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灭掉!灭成一把黑灰,以泄君上心头之恨!”翟坊道,“君上,你常说翟坊窝囊废、饭桶,吾思亦如此,莫在耽搁了蛇妖送死的大好时机,老臣保举喜姝前去,必能灭掉蛇妖!” “翟坊,你甚么意思?不管谁去,先行思计策来,思计策来,你听见了?白痴!”载猷甩脸道。 “呃,是!翟坊不光是窝囊废、饭桶、还落下一个白痴!白痴!”翟坊咕哝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思策!”载猷恼火道。 少刻,翟坊卡巴卡巴三角眼,将两颗绿豆一般地眼珠乱转,突然计上心来,上前道:“君上,吾有一策,一箭双雕,不知可行否?” 载猷道:“说,痛快点。” 翟坊道:“回君上,初来天兵与太白之妖大战,损兵折将数十万,只杀死一妖,可见其强势。此番,吾等若冒然发兵前去大战,心里自是没个底,到也不是助涨蛇妖锐气,灭吾等威风。皆因太白玄机众多,吾等皆不知。 前番,蛇妖引兵杀至龙冢之上,与吾魔兵大战,亦是摆明了与魔界宣战,吾等大兵压境,却也不意外。 此一时,吾等若前脚大战太白之妖,后脚被天兵包抄于后,岂不是顾头不顾尾,很是被动? 最好的办法,佯装不动,暗中施巧计,欲其等再次掀起大战,吾等坐山观虎斗,形同看天兵大战群妖一般热闹,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美矣。” 载猷道:“观其等在战,当然是好事,怎个略施巧计之法,细细说来。” 翟坊近前一步道:“大兵自是不可轻动,待密切关注天兵动向。 且趁此时,吾等伏兵截魔岭处,喜姝前去将太白蛇妖诱得此伏兵埋伏圈之中,吾魔将假伴魔尊父子三人,与蛇妖砍杀,君上可隐身暗角,趁其不意,一招要蛇妖之命! 纵算其命大,落荒而逃,其亦是恨透魔尊父子三人,自行前去寻仇,两败俱伤之时,命喜姝或者君上亲自前去,通通格杀勿论,岂不是干净了!此一箭双雕之计怎样?!” 载猷沉思着,大殿之内来来回回踱步,翟坊又跟上前打补丁道:“君上,此计不显山、不露水,一箭双雕,既能灭了蛇妖又能灭掉魔尊父子三人,何乐而不为之呢?” 少刻,载猷点头道:“多少兵力前去诱得蛇妖出洞?” 翟坊道:“君上,兵力关乎此计成败关键!切莫大张旗鼓,人越少越好。 吾觉那太白蛇妖手中皆绿蛇,快如闪电,吾魔兵多少亦是白给。 龙冢大战之时,魔兵未等看成清,皆死在其绿蛇之下,莫让其等白白去送死又耽误事了!” 载猷看了看翟坊道:“让喜姝去?” 翟坊道:“正是。” 载猷道:“前番大战,喜姝手下之兵死伤无数,现寥寥数百兵力,怎战得过太白蛇妖?” 忽见翟坊上前,两眼冒光道:“唉?君上,吾观喜姝与其四个妹妹勇猛异常,其五人顶数十万兵绰绰有余,诱一个蛇妖出洞,足矣!足矣!” 载猷沉思片刻,转身道:“翟坊,暂按此计而行。天兵天将随时随地杀来,吾不能轻易离开,你亲自引探哨走一趟太白,暗地里探听蛇妖有何动向,速去速回。” “遵命!” 翟坊应声,半晌没动弹。载猷皱眉道:“翟坊,你没听见,怎不动弹?” 翟坊故作沉思道:“君上,吾忽然想起来,君上身子有所不适,魔妃理当不离君上左右,随时随地侍奉着才是!” 载猷转头轻咳一声:“咳咳......,翟坊,吾知你心,吾自会善待魔妃,且快去吧!” “遵命!” 翟坊应声,心中已知媚求暂时无忧,遂调转身退下大殿。 不一时,急匆匆地点齐精锐强将二十员,探哨三十名,皆打扮成扑通村夫模样,直奔太白而来。 风驰电掣,逢着夜里戌时过半,落至太白山峰一处。 三十名探哨犹如大黄蜂,‘嗡嗡嗡’四散开来,分成八个方向,寻妖洞而去......,寻着一处隐蔽处,翟坊传命二十将散开,立于山岗上四下观瞧。 逢着个朔日,月球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中间,几乎同时出没,看不到月亮。 天空漆黑一团,寥寥星光遥远天边闪动,阵阵冷风吹来,密林摇动着枝干呜呜作响! 有那不知名的树种,卵形的树叶跟小蒲扇一般大小,在这个秋冬交接的日子里,变得干燥枯黄,在风中‘呼啦啦’地响,形同群鬼聚集,齐齐拍手一般,听着都瘆的慌! 不一时,有哨探前来报:“回禀翟大人,主峰之上,发现妖洞口,漆黑一团,异常地安静。” 翟坊道:“探入其中,观清洞内情况即可,莫被妖兵发现。” “遵命!”探哨转身而去。 只片刻,又有探哨匆匆返回来报:“回禀翟大人,前方不远处,一条盘山小路上,发现一队寻山妖兵,约有二十几人,正朝着此处而来。” “继续打探!” 翟坊言罢,竖耳细听,闻得嘈杂在脚步声踩在枯叶之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由远及近,挥手道:“快,快点隐蔽密林间。” 第三九七章 守株待兔自投网 却说闻得有寻山妖兵奔此处而来,紧跟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踩在枯叶之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由远及近传来,翟坊挥手道:“快,快点隐蔽密林间。” 众人等钻入密林之中,不一时,闻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行至近前,眼见着一队妖兵,形状各异,肩膀上扛着妖刀,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懒懒散散而来。 且说此处逢着林木茂密,深山老林中亦是无人,脚下厚厚的树叶堆积一尺来深,层层叠叠,形同铺开软软的地毯一般。闻听一个妖兵道:“头儿,歇会吧,寻了大半个山,连个会喘气的都没看见,喝了一肚子的西北风!” 另一妖兵接接茬道:“谁说不是。可逮着一个软乎乎地方,栽歪一会吧!” 似是妖兵的一个小头目,四处看了看,黑漆漆一团地,遂低声道:“那就歇一会儿,怎招都得把山寻完,贾淼有令,见可疑人等立刻上报。” 一妖兵道:“头儿,连个飞禽走兽都没看见,哪来的可疑人等?吾看他到是整天疑神疑鬼地躲于洞府之中不出,随地就能抓起一把破烂地石头子,自己跟自己弈棋,还挺能较劲,玩得不亦乐乎,真是有意思!” 另一妖兵接茬道:“谁说不是,那一回,其在山峰一块巨石上独自摆弄石头子,说来也巧,不知何处来一阵怪风,将一块石头子掀至地面,顺着岩石掉落崖底,其竟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花费一个多时辰将石头子寻了回来,接茬玩。 吾等皆看得直蒙圈,上前问他,遍地皆是那破烂不堪的石头子,你随手拾一个不就行了嘛,至于花费一个多时辰下到悬崖之底去寻吗?你猜他怎说?” 众妖兵问道:“是啊,他怎说地啊?” 一妖兵接茬道:“他可真是个奇葩,他说石头子长得不一样,你等懂个甚么?” 众妖兵嘻嘻哈哈道:“呃,石头子成精了吧,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被其看见过,要不,其怎知长得不一样呢?哈哈哈......,准是,准是那么回事!哈哈哈......” ...... “行了,废话少说,都少发些牢骚......,此话若传至贾淼耳中,其翻起脸来,可是挺吓人,你等后果自负。”妖兵的小头目斥道。 闻得一阵沉默,众妖兵皆横七竖八歪倒在树叶之上,头下枕着腰刀,四仰八叉的歇息着。 恰在此时,一探哨回来,一个未留神,落地四处寻着翟坊众人,正不知其等去何处之时,突觉背后被一硬物顶住,跟接着几个妖兵从后将其擒拿住,质问道:“甚么人,半夜三更,来此处作甚?” 探哨眼见着突来的妖兵,急忙道:“呃,众位大爷,饶命啊!吾乃山角下村夫,家里走失了老牛,从早起至现在,满山寻找。” 几个妖兵将其上上下下打量,果见其着村夫衣裳,将其推搡着至妖兵小头目跟前道:“头儿,守株待兔,自投罗网,捉到一个会喘气的,你瞧瞧,其言山角下村民,正在满山遍野寻找走失的老牛。” 几个妖兵议论道:“三更半夜,寻找走失的老牛?这老牛会爬山吗?吾等爬至此处都费劲呐!” 探哨急忙道:“大爷,众位大爷,吾四处乱转,有些懵了!” 不一时,妖兵小头目很平静问道:“呃......,你家很穷吧,穷得叮当响,除了这么一头老牛还剩下一个耄耋老爷爷跟三岁地娃儿?是不是?” 探哨不知其言何意,似是非是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快,放开他,让他去找吧!山角边的村民家家如此,可怜呐!你说这半夜三更的,黑漆漆一团,上哪找去?”妖兵小头目愁苦道。 探哨一个劲地点头哈腰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忽闻得妖兵小头目四外圈看了看,与探哨道:“哎呀!你可真够了愚蠢的,吾教你一招:‘哞哞哞、哞哞哞’,你得这样一边叫唤着,一边寻找才行! 都快点地,一边寻山,一边找牛,都给吾叫唤,使大劲地叫唤......” “哞哞哞......哞哞.....” 妖兵张着大嘴,齐齐叫唤着,奔山下一处而去,闻得牛叫之声如洪钟一般,在寂静的山谷间回荡,传出甚远...... 愣在原地的探哨,不知所措,本以为难逃被抓厄运,没有想到随便扯出一个谎言,竟好似一跤跌入了牛圈之中,不知不觉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跟着叫唤着:哞哞哞...... 少刻,翟坊引着魔将从密林之中钻出来,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不知这一帮妖兵到底是怎回事,哞哞哞地叫唤个没完......,突觉得似是不对,莫不是某一种暗号,预警!翟坊心中暗道:“糟糕!快给吾追上那一队妖兵,快!” 说时迟,那时快,翟坊引将飞奔追赶妖兵而来,眼见着妖兵在前,个个撒脚如飞,沿着一条盘山路往前狂奔,不一时,追入一条狭长的山谷之中,漆黑一团,妖兵突然不见影踪。 翟坊抬眼四处观瞧,暗道一声:“不好,恐是中计了。” 遂喊住众魔将道:“停,此幽深峡谷,黑咕隆咚,速速退出此地!” 言罢,心中暗骂,哪来的一个贾淼,手下寻山妖兵皆被其调教得如此奸诈狡猾,其可是了得? 翟坊言罢,挥手间众人等欲调头而退,忽闻得传来一阵冷笑,有人道:“呵呵呵......呵呵,半夜三更,翟大人远道而来,不吭一声再走吗?吾亦是好客爱交友之人,来此有何事,说来听听,初次见面,全且当做见面礼,与你实言便是了!” “谁?”翟坊吓了一大跳惊道,“快出来,别藏在暗处装神弄鬼!” “呵呵呵......,有点意思,吾没看到装神弄鬼者,反到是看到一帮擅闯领地、欲行不轨者!是也不是?翟大人!” 闻得一人之声不软不硬道,声音极细且音长半分! 其声非是悬浮在头顶上空,而是沉积在狭长幽深的峡谷之地面上,影影绰绰可见枯叶打着旋地从地面上飘起,莫名其妙的一股大凉风,由脚下顺着裤腿灌入,翟坊众人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第三九八章 枯叶沼泽心胆惊 却说闻得一人之声似沉积在谷底慢慢铺开,莫名其妙的一股大凉风顺着裤腿直灌而入,翟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蓦地,裟裟的凉风将枯叶从地面上旋起,不断地向空中飘飞,借着头顶微弱的亮光,依稀可见四处皆是飘飘荡荡的枯叶,窸窸窣窣地响声在耳边不断传来,仿佛置身枯叶的海洋,不知不觉间,身体随着枯叶浮沉而浮沉......,枯叶越来越多,与峡谷融为一体,瞬间,卷起丈高的巨浪迎面拍击而来! 难以名状的一种压迫感突袭,铺天盖地的枯叶不断地呼在脸上,无法呼吸,形同坠入梦魇无边无际的深渊,看得见枯叶,听得见窸窸窣窣之声响,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 无声又无息,翟坊突觉脚下麻麻酥酥、绵绵软软,不知不觉间,身下枯叶碾碎成泥,形同落入无边无际的沼泽烂泥潭之中,半截身子动弹不了......,四周围氤氲瘴气熏得直迷糊,眼睁睁地看着死神手持一根根锁链,狞笑着将另一个自己从身体之中抽走,渐行渐远......,不一时,翟坊被枯叶深潭没过头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半晌,凉风骤停,枯叶飘飘而落,沉积谷底,那一种枯叶与尘土混杂一处淡淡的芳醇飘然而出,慢慢向峡谷上方飘散,天空虽寥寥星光闪现,却让人心旷神怡。 忽沉寂,只片刻。 ‘哗啦啦’一阵响声打破沉寂,突见翟坊从枯叶之下冒头而出,手刨脚蹬不停地扑通着,就好像一个在枯叶海之中溺水的人,命悬一线之时,蒿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扑腾上岸,穿越生死的心惊胆战凝固在脸上,直勾勾地瞪着眼睛、张开大嘴,惊诧在那里,久久不能自己! 少刻,翟坊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禁不住失声道:“吾是在做梦吗?” “呵呵呵,翟大人,你没有做梦!可是记住了此‘枯叶沼泽’,记住了擅闯他人之领地,落沼泽之痛?!”一个声音极其绵软,却又听得极其真切道。 ‘哗啦啦’又是一阵响声传来,翟坊转头,眼见着随其身后的二十员魔将从枯叶下扑通而出,个个好似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揉着眼睛,面面相觑! 突然间清醒过来的翟坊闻得其声,抬手抓着头皮,来时戴着的一顶帽子亦是不知何时掉落,头发上粘满枯叶的碎末,不一时,忽想起其刚刚所言甚么见面礼,略思片刻,一会儿抬头对着半空,一会儿俯首对着地面,四处寻找着人影问道:“吾确为翟坊,蛮不过你法眼,你可是贾淼?吾接受你刚刚见面礼之说,可否出来一见?” “呵呵呵......” 笑声未毕,忽见前方不远处,半空之中,悬空而出一人。 影影绰绰之间,见一中年精瘦男子模样之人,头上高梳抓髻,身材高挑,着一件枯叶色之袍子,面上有长髯。其身形轻飘飘形同一片枯叶悬浮半空之中,与其轻飘飘的身形相较,更显得翟坊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好似地缸一般。翟坊心中暗思:“在其地盘上,不得不低头,所幸捡好听话说,接受其见面礼再言其它。” 思罢,腔调有所缓和,操着公鸭嗓,拱了拱手道:“见过‘枯叶沼泽’之主,果然人如其名,看着就形同淼淼无边之水,烟波浩荡! 实不相瞒,今夜前来讨饶,皆因前番龙冢之上,媚巳突然引兵至,吾众多魔兵丧命蛇口,吾主实是不知此事因何?还请贾淼赐教!” “呵呵呵,吾当何事呢? 前些时日闻得魔界宣告四海八荒,摆宴庆贺之事,吾家主子才知道掘冢杀死白龙之事。 此事说来,吾家主子自是性情火爆、急躁了些,做事鲁莽,其不知你等所行掘冢之事。只是离得太近,唇亡齿寒,其自是怕掘至此处来,未加考虑直接引兵而出,事后,其很是后悔,不知魔君在此行不可告人之勾当! 自闻得魔界宣告四海八荒,为魔尊二子庆贺掘冢之功以来,吾家主子已说,绝不将魔君所做之事说出,放心便是。吾家主子自是有些冲动,冲动是魔鬼,魔君多担待,下不为例!”贾淼细言细语道。 “哈哈哈......,吾到是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怎奈,奈奈奈何吾家主子也是个性子火爆、急躁之人呐!众、众多魔兵之死,怎能是一句冲动是魔鬼而不了了之,你觉得呢?”翟坊结结巴巴道。 稍沉默,闻得贾淼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翟大人,三思而后行。 龙冢之战,半斤八两,魔君行不义之事在先,吾等有所不知,不知者不怪,吾兵将亦是被天兵砍个落花流水,损兵折将,谁也莫怪谁? 感谢魔君,还掂心着吾家主子。说来,吾家主子的心大着呢,跟洗脸盆子似的,早将此事忘得是一干二净。 此一时,正在与惧悬圣尊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今朝美酒,昨夜星辰,何来的愁,何来的怨呐?罢了,罢了,转告魔君一声,此一事,翻过去了,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呃,贾淼,休要拿出惧悬吓唬人?你们家主子死了又突然诈尸还魂,惧悬圣尊会稀罕她?可得了吧,吾怎不信!”翟坊阴阳怪气道。 “呵呵,翟大人,你可以亲自去惧悬圣尊处,看上一看,问上一问便知。”贾淼道。 翟坊眼珠一转,顺着台阶而下,就势想溜走,挥手道:“看就看,问就问,这便去!走!” “慢着。”贾淼道,“见面礼送给翟大人,其他人等留下,吾太白枯叶沼泽岂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呛啷’一声,魔将抡刀而起,二话不说,欲起身直扑贾淼! 忽觉得脚下凉风起,闻得‘嗖嗖嗖’之声,未待看清之时,不计其数的毒蛇顺着众人等的脚下盘绕而上,一个眨眼之间,二十员魔将被缠个结结实实,‘扑通’一声,倒在枯叶堆上,翻翻滚滚,分不清哪是枯叶,哪是毒蛇?惊得翟坊一个高窜起,双手紧紧地扣住一旁边陡峭石壁突兀之石,胆战心惊! 第三九九章 返老还童狼狈相 却说贾淼声未毕,二十员魔将抽刀而起,忽见不计其数的毒蛇,顺脚下而出,以极快的速度缠上身,‘扑通通’倒下,翻翻滚滚,分不清哪是枯叶,哪是毒蛇?惊得翟坊一个高窜起,双手紧紧地扣住一旁边陡峭石壁突兀之石,胆战心惊! 眼睁睁地看着地面上翻翻滚滚、窸窸窣窣挣扎着的二十员魔将,不一时,淹没在枯叶沼泽之中,四周围变得死一般沉静! 吓得翟坊豆粒大的汗珠噼噼啪啪的滚落,不知不觉间,手心出汗,双手一秃噜,‘扑通’一声摔倒在枯叶堆上,唬得其一个高蹦起多老高,又摔落将下来,却见枯叶在脚下铺得极其的平整,就好像一张软呼呼在地毯般让人难以置信! 正在愣神之时,忽觉得背后有凉风骤起,翟坊一个回头间,眼见着碗口粗的一条绿蛇,高高地昂起头,吐着腥红的芯子,露着闪光的毒牙,两眼中一道竖起之瞳,闪烁幽冥之光,寒气逼人,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嗷’地一声,翟坊撒腿便跑,一个瞬间,绿蛇猛然蹿向前,一口咬住翟坊屁股后的袍子,死死不松口...... 半空之中,翟坊在前没命的狂奔,屁股后好似长出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在身后拉成一条直线,极其的诡异! 慌不择路,哪里还顾得上南北西东,东一榔头,西一杵子,抱头鼠窜、屁滚尿流! 好半晌,翟坊摔落一处密林之中,一头撞在树干之上,摔个四仰八叉,眼冒金星,‘扑楞楞’一声,翻身而起,转头看向身后,不知何时绿蛇被甩落,方将悬起之心落下。 四处看了看,安静无声,摩挲下脸上的大汗,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枯叶堆之上,忽觉得异常的扎得慌,抬手在屁股底下一摸,瞬间,两眼一翻白,差一丁点儿晕过去! 不知何时,那条绿蛇活生生地将屁股后的袍子连带着里裤被撕下去一大块,好似三岁的小儿一般,遮前不遮后! 翟坊恼羞成怒、哭笑不得,‘呲嘎’一声,扯下一条衣袖子,正准备站起来围住屁股后边,忽闻得贾淼笑声由空中传来:“呵呵呵......,翟大人返老还童,呵呵.......” “滚,滚呐!” 翟坊惊慌失措,把袖子朝着空中打去,一个转身,狂奔而去,边奔跑边听见贾淼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告诉魔君,互利互助,互为盟友,莫顾头不顾腚,天兵正浩浩荡荡杀往魔界,呵呵呵!不远送了!” ...... 眼见着翟坊独自一人,狂奔而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忽见媚巳站立一处山峰之上,身着绿衣,外罩黑色的大氅,迎面而来的西北风,将大氅吹得向身后飘飞得老高,形如展开翅膀飞翔在夜色之中的老鹰一般。 见其脸色阴沉拉得很长,声音冰冷道:“贾淼,休得再胡说八道!吾何时与惧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还今朝美酒,昨夜星辰,若再被吾听见此话,非杀你不可!” “呃...... 主子错怪贾淼了,说此话来,吾心亦觉不妥,但此一时,不请出惧悬圣尊抵挡一番,还能怎招呐?吾主冲动在先,魔君嫉恶如仇,怎能不来此大动干戈?兵寡力孤,势单力薄,无奈之举,皆为缓兵之计!”贾淼站在一旁边,低声道。 “哼!先是诈死,藏身惧悬处;后又与其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假的亦是被你弄成真的?!”媚巳甩脸道。 “唉!忠言逆耳,实话说出来,吾主莫嫌刺耳难听。 自吾主龙冢一战,不言而喻,已将心中事大白于天下,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哪个看不出来?此一时,惧悬圣尊,不知可伤心,作何感想?吾主莫过于清高了!” “你,你个贾淼......,” 媚巳突然转身,恼得满脸通红,冲着贾淼怒目而视,心中暗骂:“好你个乌衣莽人,蛮不过你?!其伤心、感想个甚?吾愿意清高!用你管?” 少刻,其强压怒火,恼道:“你说天兵此时正奔魔界而去,此话可当真?其等可是发了倾巢之兵?此战,你怎看?” 贾淼着急道:“吾主啊,可醒醒吧!天兵战得过也好,战不过也罢,与吾主不粘边的事,可少插手吧!且自整军纪,严阵以待,保不准谁先杀来,与吾等恶战一场。此一时,吾主还站在这里做甚么?还不赶紧地放下清高,赶紧快去!” 媚巳一愣,问道:“快去,快去作甚呐?” 贾淼道:“去,去问候惧悬圣尊,关系亲密一点儿。等到大战摆在眼前之时,不至于束手待毙!” 媚巳甩袖冷哼一声:“哼!没用的东西,与其关系亲密,算怎么一回事?” 贾淼道:“且放下清高吧,吾主之心虽早已被他人所占,龙冢一战,颇显得愚蠢。 截魔岭剑下万年妖出,正无容身之地,吾太白洞府玄机颇多,若被其暗里打上主义,其与魔界有着说不清的关系,龙冢一战,可见一斑,至时,吾等是死命抵抗,还是准备随时挪窝?主子自己说吧!” 闻其言,媚巳低头未吭声。沉思半晌道:“五个女妖,甚是强悍,龙冢之上与其等大战数十回合,又有绿箭蛇助战,未能诛杀一人,可恨!” “吾主,快去吧!问候一声便回来。”贾淼道,“莫待吾等直接挪窝给其倒地方之时,再求圣尊垂怜,现上花轿现扎耳朵眼,恐是来不及!” “也罢,吾问候一声便回,给吾管好你那张嘴!”媚巳言罢,飞身腾空,一道绿光,直奔西北惧悬处而去。 ...... 且说翟坊,抱头鼠窜跑出百丈远,闻得身后无有声音,遂停下回头四处观瞧。 眼见着来时魔将、哨探呼啦啦几十个人,眨眼间剩下其一人,心中直窝火,落入一无名小卒贾淼的埋伏圈,还弄出来个枯叶沼泽,众魔将皆丧命其中,还得领其个见面礼的人情,真是岂有此理? 不一时,一屁股坐在山坡之上,枯草乱枝将其扎得直哼哼,突然想起屁股后面露个大窟窿,忙扯下另一只衣袖,缠在腰下,呲牙咧嘴好一副''返老还童''狼狈相! 第四零零章 恼人北风亦调戏 却说翟坊狼狈不堪,站在一处山坡上,哼哼唧唧直哎呦......,扯下来另一只衣袖,缠在腰下,挡住身后的大窟窿,遮遮丑,呲牙咧嘴好一副‘返老还童’地狼狈相! 少刻,翟坊仰面朝天躺在一块巨石之上,数着天空中寥寥几颗不停地眨着眼睛的星星,心中暗暗寻思着:“唉!此行真娘的不顺呐,不知何处冒出来个贾淼,怎以前没听说过此人?其言蛇妖在惧悬处花前月下,与魔君说还是不说,去还是不去惧悬那块儿探听一圈呢? 若是独自跑回去,单单把贾淼之言跟载猷学一遍,其多疑的性子,必是因没有去惧悬处探看一圈而挨一顿臭骂,然后,立刻得转身去! 此一时,又不比从前,几个女妖虎视眈眈,怎能任其等闲着没事干在魔界指手画脚,不厮杀战死在外面呢?若任着其等胡来,媚求陷入险境,载猷若一翻脸,怎死的都不知?罢了,这便惧悬处走一遭!” 思罢,翟坊翻身而起,刚刚站在巨石之上,一阵大风刮来,缠在腰下的那只衣裳袖子被大风刮飞,翻卷着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翟坊一跺脚,想追回来,却又不知是否贾淼站在暗处戏弄他,懊恼至极,遂双手往身后一捂,怒道:“这恼人的西北风,怎跟该死的贾淼一般调戏吾?明人不做暗事,给吾出来?出来?” 好半晌,四处安静无声,翟坊将悬起之心放下来,手捂在身后,恼火道:“这,这如何还去得,若被惧悬看到屁股后露个大窟窿,还不得被其笑话死?算了,不去了,回去!” 一个转身,蹦下巨石,刚行出二、三十步远,山坡陡峭,脚下一滑,四仰八叉摔倒地面上,还没来得及哎呦两声,突见一道绿光头顶之上极速划过,直奔西北而去! 翟坊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道:“可是巧了,想不去都不行,尾随着蛇妖前去看看怎么个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走!” 风驰电掣,一路尾随而来。 行出甚远,迎面吹来刺骨的西北风,吹得翟坊脸皮直发麻,后屁股冰凉,腿脚又开始不灵光了,直打晃。终于见到绿光在前落至一处山峰前,翟坊连瘸带拐的落在一个小山岗之上。 四下里观瞧,微微的亮光,忽见崖涧之底三山若剑,拔地而起,直插云霄,阴冷的气息寒彻骨髓,翟坊禁不住打个寒战。 少刻,双手捂在身后,鬼鬼祟祟地藏身一处暗角之中四处张望,不敢靠得太往前,贾淼已然是在其心中留下巨大的阴影,何况大名鼎鼎的圣尊惧悬? 影影绰绰,见媚巳在前方落在一处悬崖前,解下身上的黑色大氅,一边抖落着灰尘,一边对着三山如剑处问候道:“惧悬圣尊,别来无恙!媚巳前来问候圣安,金身万安!即刻便走,不劳驾现身了,圣架安好便是最好!” 四周围阴沉沉,静悄悄,死寂无声,安静得出奇,闻得媚巳之声在崖涧之底回荡,传出很远。 藏于暗角处的翟坊心中暗骂:“呸!该死的贾淼,该死的贾淼,口出妄言,何来的花前月下,何来的卿卿我我?呸!还今朝美酒,昨夜星辰,搬出惧悬圣尊吓唬谁呢!听闻惧悬冷森森、阴飒飒,无有一丝感情,不染半分纷杂事,怎会稀罕上这么一个蛇妖?鬼才相信!” 好半晌,四周围无有个动静,媚巳穿好大氅,朝着三山若剑直插云霄处躬身施礼罢,起身刚欲走,突闻得一人声音温柔道:“等等,这算甚么问候,不着面就走啊?!” 媚巳听出惧悬之声,一个回转身,忽见惧悬站立在身后,一改往日的冷冰冰,冲着她笑了笑。 “圣尊,金身万安!”媚巳躬身道。 “安!” 惧悬近前一步,双手扶起媚巳,就势将其拉入怀中,远远地看去,就跟久别的情人紧紧地拥抱一般。藏身暗处的翟坊,暗自吃了一惊! “呃,你,你这是甚么意思,圣尊?”媚巳有些慌乱道。 惧悬将她抱得更紧,低头看着她,剑眉微蹙,嘴角却又挂着微笑,表情很难以琢磨,看了半晌,低声道:“你还真执着,真能冒傻气!” “嗯?”媚巳道,“执着,冒傻气?” “冒傻气,”惧悬重复道,“龙冢引兵大战,不是你吗?” 媚巳脸一红,躲闪开惧悬的目光,犹犹豫豫道:“啊,是啊,就在眼皮子底下,谁知道魔兵下一步,会不会掘倒太白?引来海水!” “甚么,掘倒太白?引来海水!”惧悬低声道,“你真有想象力!” 呃......,媚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逢着个朔日,天空中无月,星光闪闪,微微见亮,一阵阵地凉风从悬崖之下往上吹,将媚巳身上的黑色大氅吹向空中,她禁不住在惧悬的怀里打了一个寒战,与惧悬如金纸一般的面色相较,媚巳的脸显得很白皙。 “他走了!” 不待媚巳挣脱,惧悬松开她道。 “谁,谁走了?”媚巳转身四处看看问道。 “跟着你来的人,翟坊。”惧悬道,“回去吧,待到魔兵欲掘倒太白、引来海水之时,你在来。” 声音未毕,眨眼之工,惧悬盘绕在山峰之上,媚巳将到嘴边欲解释两句的话又咽了回去。 少刻,手抚在脸上,被冷风吹得冰凉,心中暗骂翟坊:“真该死!放其走,其不走,反到是跟踪起吾来了。闻得惧悬之言,好似逢场做戏一般,吾还得领其个人情,真气杀吾也!贾淼所出馊主意,待回去将其骂一顿!” 一个腾空起,奔太白而回。 进入石洞之中,几个小妖上前替其脱去身上的黑色大氅,媚巳栽歪在石榻之上,命人叫来贾淼,随便寻了个理由,劈头盖脸将其一顿臭骂! 骂得贾淼直发懵,亦是不知道这是怎地了?心里暗忖:“莫不是被惧悬圣尊给轰回来了?不待见其了?无厘头的抽邪风,真是搞不懂!” 第四零一章 突然猛醒转身逃 却说翟坊眼见着二人崖涧边相拥一处,暗吃一惊,抬手摸着光秃秃的头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不知传闻之中无情无意的惧悬圣尊,何时成了蛇妖的情夫了? 看着紧紧相拥的二人,翟坊眼珠一转,想弄出点动静吓一吓二人。 高抬脚,轻落足,行出十几步,至崖涧边上,藏身一块巨石背后,刚想跟土拨鼠用力怪嚎一声,看看二人被惊翻在当场,是如何的可笑?忽觉得一阵阴冷的风从崖涧之下猛然卷起,其突然猛醒,若被发现暗中跟踪,又来此处调戏圣尊,其哪个亦打不过,不就又完了吗?卡巴卡巴三角眼,遂捂着屁股后,转身而逃。 一路狂奔,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回头回脑、仓促不安地奔回魔殿。 殿上空无一人,翟坊转身奔载猷侵殿而来,至门口处,招手侍卫问道:“君上可在内歇息?可有她人?” 侍卫看了看翟坊,不知其这是从哪儿回来,浑身上下破烂不堪。亦是不敢问,忙低声道:“回翟大人,君上在内,另有一女子。” 翟坊皱眉问道:“那女子生得何样?” 侍卫自是不敢不说,遂在其耳边道:“身形矮胖,皮肤粗黑。” “啊。” 翟坊点点头,知道女妖喜沫在内,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少刻,用手扯了一下耳朵,摇晃两下脑袋,挥挥手,侍卫退于一旁边,心中暗叫苦:“该死的女妖喜沫,其与君上形影不离,媚求怎办?也罢,黑白颠倒,全凭一张嘴,且趁女妖在,将其激怒,其若前去与太白蛇妖大战,机会便自行降落。” 思罢,挥手招来侍卫道,前去通禀君上,翟坊急事求见。 侍卫应声,转身欲前去通禀,翟坊突又一把将其抓住道:“不用了,君上言,吾进出无需通禀。” 侍卫若有所思道:“啊,翟大人,那你请进吧!” 看着翟坊的背影,侍卫想笑不敢笑,强强憋住,但不知翟坊怎弄的? ...... 且说翟坊一边向前走一边计上心来,嘴角闪过一丝狡黠之笑,心中暗忖:“哼,女妖在寝殿之中能做甚么?还不是跟崖涧边的蛇妖一般无二,前来会她的情夫?正好,崖涧边没吓成蛇妖,去吓一吓女妖跟她的情夫,吓一吓鬼混中的男女,管他是谁呢?!” 此一时的翟坊似乎有些变态,无数次的穿越生死,换来媚求封妃,却不想冒出来个女妖围在君上身旁,其早已领教过女妖的狠毒,心里又怎能不扭曲? 少刻,见其将头顶四外圈的头发,抓得乱蓬蓬,身上的袍子破烂不堪,围在腰下的一条袖子亦不知何时丢了,屁股后面露个大窟窿,瘸着腿急匆匆地奔入大殿之中,站在内室门口处一把推开门之时,卯足了劲,形同土拨鼠一般,仰天大叫一声:“嗷------” 门开的一个瞬间,眼见着载猷与喜沫倚在榻上,毫无准备,被突然间出现在眼前的翟坊跟那一声巨大的嚎叫之声,惊得从榻上双双摔下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盯着翟坊! “嗷------” 翟坊紧跟着又是一声嚎叫,奔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道:“嗷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君上,蛇妖就要砍进来了!” 惊得载猷额角直冒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半晌,没缓过神来,喜沫倒在地上,双眉紧锁,怒目而视着翟坊,肚子气得形同青蛙一般鼓鼓。 少刻,载猷从地面上站起来,上前一脚将翟坊踢个人仰马翻,怒斥道:“翟坊,你有病啊!” “啊,君上,翟坊差一点死了,蛇妖就要砍来了,不好了!吾等皆得暴毙!” 翟坊一边高声嘶嚎着,一边起身,恰将翻滚着屁股冲着载猷跟喜沫,好似有意又似无意,载猷两眼一翻白,差一点背过气去;喜沫火冒三丈,随手抄起地面上的一只鞋子,猛力甩在翟坊的屁股上,闻得‘啪’一声,犹如一记响亮的大耳光一般,翟坊一个高从地面上蹦起来多老高,双手捂住背后,大声嘶嚎:”你打吾作甚?你想造反吗?” 紧跟着又是一只飞起的鞋子,‘啪’抽在翟坊的脸上,翟坊一个跟头又摔倒在地,呜嗷喊叫个不停,似杀猪了一般..... 少刻,喜沫又欲上前,载猷将其拦住,其气得满面通红,气喘吁吁,转身退出大殿。 载猷一屁股坐在一旁边的软椅上,瞪眼瞅着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的翟坊问道:“怎么回事,蛇妖在哪儿?” “君上,君上啊,翟坊险些回不来丧命蛇妖之口,回来还挨打,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呜呜----”翟坊哭道。 “活该!打你算轻的,若是他人,早一刀剁了他!长点记性,下次先行通禀,在进来!”载猷怒斥道。 “蛇妖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翟坊趴在地面上惊恐道。 “快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饭桶,草包!”载猷怒道。 翟坊起身道:“君上,蛇妖放出狂言,数日内引百万兵踩平吾魔界!诛杀前番龙冢之上与其大战的几个女妖,将其等挫骨扬灰! 此番,其好似已知吾等前去,提前布下枯叶沼泽陷阱,将吾等引入其中诛杀,遍地皆是毒蛇,九死一生,侥幸逃回。其手下妖兵妖将,竟瞧不起吾魔界,更是不把君上放在眼里。 随吾前去魔将皆丧命毒蛇之口,蛇妖更是口出狂言不止! 其言曾与冢中之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此番几个女妖掘冢,将其情夫杀死,大仇不共戴天,势必将女妖斩杀,无论其等龟缩何处阴沟暗角,必须得死!必须得死!” “哈哈哈......,可笑,真可笑!不要脸之蛇妖,真不要脸!竟自称与天庭战神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真能往妖脸上贴金?!你信吗?你信吗?”载猷冷斥道。 “君上,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翟坊道,“此事,好在其将杀死情夫之仇,扣在几个女妖身上,君上莫不如将几个女妖直接给她送去,不费一兵一卒,免得吾魔界遭殃!” 第四零二章 一片废墟支离碎 却说闻得翟坊之言,欲将几个女妖直接给蛇妖送去,不费一兵一卒,省得魔界遭殃!载猷怒斥道:“翟坊,莫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哪儿来的女妖,吾看你的确是被蛇妖给吓傻了!” 翟坊突觉失言,怎能直呼女妖,忙又跪地磕头如捣蒜道:“君上,翟坊被蛇妖给吓傻了吗?是蛇妖直呼其等为女妖,翟坊只是在重复蛇妖之话,不曾说其等为女妖,其等虽为女妖之身但却不是女妖,当是众位女大仙师啊!”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你没完了,是不是?”载猷边怒斥边抓起一件长袍狠狠摔在其身前,“赶紧罩上点,你扎眼的屁股,没人愿意看!” “啊,遵命!” 翟坊跪在地上,窸窸窣窣将袍子披在身上,向前跪爬数步,突然话锋一转道:“君上,初闻蛇妖之言,吾亦是不信,但又思,其引兵龙冢之上与吾魔兵大战,动机何在啊?难道蛇妖不知道,此举以卵击石,引火烧身吗?依此推断,蛇妖所言确为实言。 此一时,剑下女妖,啊,不,不是女妖,是喜姝等众位大仙师,自是战不过蛇妖百万兵,君上还是转告其等,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吧......,恐是其等出面,亦难逃蛇妖恶爪,免去君上心疼便是!” “翟坊,吾何时心疼其等,满口胡说八道,你就像是一个争风吃醋、毫无见识、可恶的小女人,小女人!”载猷怒道,“休要再说半句没用的,如何应对蛇妖?” “遵命!翟坊不敢在胡说八道。”翟坊瞪着三角眼道,“君上,此一时,吾等按原先计议好的计策而行,先行部署,兵分两路,一路截魔岭设下埋伏圈,另一路不待太白蛇妖杀来,吾等前去诱其至截魔岭,纵算斩杀不成,吾兵将假扮成魔尊父子三人与其砍杀,蛇妖又怎能不恨?必寻机与其父子三人寻仇,吾等目的已达到!” “此时若派兵太白出战,天兵杀来怎办?”载猷起身,来来回回在地面上踱步。 “哎呀!君上,说得也是,吾怎将天兵这茬事忘于脑后,真是被蛇妖吓傻了?”翟坊拍着脑门子惊道,“若是妖兵与天兵汇合一处,两伙人同时扑来,可如何是好?君上,吾等终不能束手待毙,翟坊豁出一条老命,与蛇妖拼了!拼了!君上,吾引万兵,这便去太白斩杀蛇妖!” 翟坊言罢,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载猷厉声道:“翟坊,按原计策行事,速速点三万兵,将一百员,即刻至截魔岭处埋伏,寻兵将假扮宽漾父子三人,莫被蛇妖看出破绽,待蛇妖至,格杀勿论!”载猷道,“吾这便传喜姝等人,前去太白诱蛇妖出洞,等不到其引兵杀来,先将其给吾灭掉!” “遵命!” 翟坊应声,转身大步而出,心里莫名的痛快,暗骂:“呸,几个女妖,谁也别闲着,走着瞧!” 顾不得歇息,换了一身衣裳之后,即刻点齐兵将,火燎眉毛一般,沿着黑咕隆咚的暗道,直奔截魔岭而来。 翟坊边前行边思:“魔尊父子三人,必是隐身在截魔岭处,此一时,已然是撕破脸,皆为死敌。必要万分谨慎,莫蛇妖没来之前,被其父子三人先行灭掉,那可是倒霉!” 思罢,招手与身边一员魔将道:“崔通,引将二十员、兵二千,迅速行至截魔岭处观地形,寻一方便吾等退出之地,设下埋伏圈。” “遵命!”崔通应声而去。 且说崔通不善言辞,自其兄崔威不知所踪之后,心急如焚,暗中查找,口上却从不说,多数人皆不知其为崔威之弟。其妻敏郁未曾在敏芝处寻得消息,催通心中暗忖翟坊必知此事,恐是不敢往出说,其兄凶多吉少。 逢着翟坊点兵点将出发截魔岭,其便跟随翟坊而来,想探得其兄崔威消息。 崔通引着魔兵魔将向前一路急行,不一时,出得暗道,至山岭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逢着酉时,巨大的金乌西坠,残阳如血挂在遥远的天边。 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峰倒山塌,支离破碎! 形同魔爪一般伸向天空的细高山峰,搂头被砸倒,巨大的山石滚落得四处皆是,低洼处的林木下半截被泡在黄焦焦的洪水中,上半截被烧得黑漆漆、焦糊糊地一片,就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地震,又被烈火焚烧个干干净净,满眼皆是一片废墟,一片颓败之景,支离破碎,给人心里极大的冲击,仿佛无力在活下去,即刻便倒地而死一般! 少刻,崔通站在一块山峰倒塌而下的巨石上,手搭凉棚四下观瞧,心中暗思:“此处恐是连鸟兽都绝了踪迹,伏兵作甚呐?翟坊言,寻个方便退出之地,说白了,随时随地准备开溜,还寻个甚么地形,就这跑着最方便!” 思罢,挥手招呼两员魔将命其等报与翟坊,寻妥伏兵之地,魔将转身而去。 崔通手下有一员副将,名唤彭临,与其关系甚密。 彭临心思缜密,腹有韬略,看着四周围,上前低声道:“崔通,此处伏兵似有不妥,吾等既然已知翟大人无心应战,随时随地开溜,必要择一处远离密道口之地伏兵,皆因不可轻意堪破翟大人心思。” 闻其言,崔通突觉疏忽大意,遂点头道:“嗯,且往前另择一地。” 行出约有三十几丈远,彭临用手指道:“你看,前方一细高山峰被拦腰折断,左边深谷,右边密林,又逢着一块凹地,形如一个大泥盆,伏兵此处,亦可登高远观,又可密林藏身,正适合伏兵。” 崔通顺着彭临手指的方向看去道:“妙,此地甚妙,依你之言,前去伏兵。” 不一时,二将引着千名魔兵,十几员魔将踩着碎石块,脚下发出‘嘎吱吱’地响声,奔着前方折断的山峰密林处而来。 连蹿带蹦,行至近处,一阵飒飒的凉风吹来,密林焦糊的枝干在风中不停地摇晃,发出呜呜的响声,就好似一息尚存、苟延残喘的山精树怪,摇晃着身子瑟瑟发抖,不知又遭何等厄运暴击一般! 第四零三章 连根拔起采灵芝 大块大块的灰云游荡天空,夕阳的金晖穿云破雾,将残峰断壁、老木残枝渡上一层金光,增添一缕暖意。 酉时过半的光景,当是倦鸟归巢之时,截魔岭方圆百里却不见一飞鸟,偶尔路过此地的老鸦亦不见个影踪。 寂静笼罩着天空,呼呼的北风略过耳畔。 忽见着两个魔兵栽歪在一处半截峰顶之上,一人嘴里头嚼着蒿草,一人怀里头紧紧地抱着一株硕大的灵芝,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灵芝闪烁着红光,犹如鲜艳的樱桃,极其的惹眼。 两人直愣愣地盯着不远处窸窸窣窣而来的千多个魔兵,双眉紧锁。少刻,一人问道:“哎,吾说行秀,魔兵来此处作甚呐?老混蛋、老东西真够狠毒,真该死啊!” “吾说费举啊,不对劲啊?那一帮魔兵比比划划,其等都站在密林之前作甚呐?”行秀问道,“哎呦喂!你快看,那一帮人,三人一伙,站成一队,其打扮得怪异啊?” “怪异?”费举应声道,“其打扮,怎看着眼熟,跟尊上、少魔主差不多呢?你说呢?” “呸!老混蛋、老东西又来阴损之招,又欲嫁祸栽赃不成?欺人太甚,气杀吾也!吾这就跟其等拼了!”行秀气满胸膛、咬牙切齿道。 “且慢!莫胡来!”费举道,“此一时,甚么事都没有保护好少魔主重要,可知道?!” “呃......,该死的老混蛋、老东西,走着瞧!”行秀强忍着怒气道。 “吾嘞个少魔主啊,快快醒来!娘娘啊娘娘,这一颗数千年的灵芝,初来因娘娘被吾等发现,此一时,因少魔主被吾等连根拔起了,相信定能唤醒吾少魔主!”费举紧紧地抱着灵芝,眼中噙着泪花道,“行秀,你可记得老混蛋之言,其等若杀不死吾少魔主,必死其手!吾等定会看到老混蛋跟老东西惨死的一天!走!” “嗯!”行秀哼声,二人转头而回。 天色擦黑,不一时,飞身落至半截山峰之下,边走边说,闻费举哀道:“行秀,咱俩来来回回的出行可得谨慎点,近日有探哨来报,此处常有陌生人等出现,持刀带剑,气势汹汹! 自前番卡吕斥走五、七百人的四海八荒客,吾这心里一阵阵的疼啊,少魔主满天下皆是敌,人人喊打,寸步难行!说来,少魔主若不是为了咱俩,不会受今天这么大的冤屈......,吾等不过是命如草芥的魔兵,却得尊上、少魔主的厚爱,肝脑涂地,难报此恩!” “嗯!”行秀掉着眼泪道,“此事,吾等暂不与少魔说。” 边说边走,二人叽里咕噜,顺着一处山坡顶轱辘下,穿过一片枯木林,眼见着一条狭长的山谷将山峰一劈为二,直下直下,形同刀削斧剁一般。二人顺着几根盘绕岩壁的老藤下至半空,进入一石洞口之中。此处洞口,恰被崖壁上的藤蔓遮挡,不易被发现。 进入石洞中,越走越宽敞,洞壁上随处可见的萤石宛若萤火虫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脚步的回音在洞中传得甚远。 接连转过几个弯,穿过一处宽阔之地,二人停在一处平滑石壁前,轻声敲了敲,不一时,眼见着卡吕打开门,二人匆匆而入。 急急奔至一处石榻前,眼见着寒澈依然睡着,似是在做着香甜的美梦一般,极其的平和。 “灵芝采回来了,吾地少魔主,何时醒来呀?”行秀跪在榻前,握着寒澈的手轻声问道。 “卡吕,吾等刚刚在山峰上,见有魔兵埋伏在此处,似是在等甚么人来一般。”费举道。 “啊,已接到探哨消息,芬克引兵埋伏在谷中。”卡吕道。 闻听脚步声,沿着内洞传来,行秀转身迎上前,见尊上扶着寒道,一步一步的走来,就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般。行秀高兴道:“哎呀!吾地少魔主,走得稳当多了,可是好了不少。” “嗯,父亲,行秀扶着吾便可。”寒道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 “道儿,不可强行乱来,还需时间,欲速则不达!”尊上言罢,走向寒澈石榻处。 “行秀,莫扶吾了,吾抖得厉害。”寒道锁眉道,“快,快点地。” “少魔主,莫不是糊涂了,抖得厉害还不让吾扶着,找摔不成?”行秀惊讶道。 “你快背着吾点,累了!”寒道低声道。 “呃,背,背,行秀糊涂了!” 行秀一边背起寒道一边咕哝着,背至石桌旁,放下寒道,卡吕递给寒道一杯水,问道:“甚么感觉?满头大汗?” “炙热难耐,形同站在烈日之下烘烤一般,头得脚轻,晕晕欲倒!”寒道应声。 “呵呵,少魔主乃大福之人,得龙血之助,神力必超他人百倍!莫急,莫急,自会有身轻如燕,行走如飞,神力无穷之日!”卡吕道。 “哎呦喂!你说龙血喷到吾地脸上那一刻,吾这神薄之人,差一点将苦胆给吐出来,水土不服,就这贱命,一点招没有!”行秀嘟哝道。 “何止是你,芬克亦如此。若是都如少魔主这般,岂不全成大福之人了?”卡吕道。 “说得也是!这可是吾地少魔主,享大福那天,吾看谁敢跟吾抢?”行秀道,“吾欲驾驭少魔主之神力,横扫千军!” “哼!自有人抢,你干着急看着罢了,定是没招!”费举一旁边怼道。 “谁,谁敢?”行秀道。 “魔娘娘,两个魔娘娘,怎招吧?”费举道。 “呃......,那没招了!”行秀一耸肩,两手一摊,翻个大白眼道。 “甚么魔娘娘,魔娘娘?吾才不娶魔娘娘!”寒道恼火道,“你等着,吾非得寻机给你二人弄来个婆娘,管她是丑是俊,愿意收拾你二人就行!” “呃,少魔主饶命,吾等发誓,终生伺候少魔主,不娶啊!不娶啊!”行秀费举吭叽道。 ...... “卡吕,随吾外面看看。”尊上向外走出道。 “遵命!” 卡吕应声,紧跟尊上大步行出石洞外。 少刻,行秀突然两眼冒光道:“少魔主,差点给忘了,吾等寻回来灵芝了,你瞧瞧!你快瞧瞧!” 第四零四章 秉气而生话蘑菇 却说行秀两眼冒光,拿起那一颗硕大的灵芝,掰下来一朵,递到寒道手中。 看着颜色极其鲜艳的鲜活灵芝,寒道禁不住流口水,先是将灵芝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缕缕芳醇,幽幽飘然而出。 少刻,寒道忽然问道:“这一株千年灵芝生长在何处?定不是生长在腐木枯叶或是老树根上。” “哎呦,吾地少魔主很识货呀!”行秀道,“闻出来的,还是看出来的?” 寒道仔细的端详着灵芝道:“灵芝秉承山之灵气而生,当属悬崖峭壁上颜色最为鲜艳为极品,皆因无有虫蛇在其身上爬过。” “哎呦,吾地少魔主,你的这个说法听着新鲜呐!照你这么说,那有虫蛇爬过的,通通摇身一变,堕落成毒蘑菇不成?”行秀惊诧道。 “是啊,少魔主。吾思亦如此,那些毒虫、毒蛇甭说爬过了,单单是路过此地,那身上的毒气亦是熏出来一大片、一大片地毒蘑菇,真可气!”费举道。 “怪不得那些毒虫、毒蛇怎生得五颜六色、极其艳丽呢?原来是为了染蘑菇用地啊!”行秀眼睛瞪得溜圆,惊诧道。 “呃......,甚么染蘑菇用的啊?不是这么个染法,你俩真气死吾了!”寒道瞪眼道。 “噢!还有另外一种染法,吾想都想不出来啊?快说给吾等听听。”行秀着急道。 “吾是说,灵芝秉承山之灵气而生,其与蘑菇皆为同类。你等所言毒蘑菇,或是被毒物所染,但必是毒物钻入泥土之中,泥土染毒,蘑菇恰此时借气而生所致,并不是蘑菇生来就是毒种。吾自行思索,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呢?”寒道看着手中的灵芝道。 “嗯,少魔主言之有理!吾寻思灵芝怎带一个灵字呢?原来其是秉承山之灵气而生啊!妙哉,玄机造化真乃妙哉!”行秀嗟赞道。 “呀!原来如此啊!毒物害蘑菇不浅呐,你说是不是?”费举惊诧道。 “是啊!待寻得时机,杀光毒物,解救蘑菇去!”行秀义愤填膺道。 “噢,......吾好像已经看到,你二人引领不计其数的、被解救出来的蘑菇兵,其头上伞状的帽子,遮挡住大半张脸,形同雨神一般神秘,迈着整齐的步伐,极快的速度,横扫山岗,咔咔咔走来。”寒道看着二人道。 “呀!吾等厉害了!少魔主,你说,吾二人得有多威风啊,引领蘑菇兵军团,横扫山岗,将老混蛋、老东西踩成肉饼,踩进泥里,正好毒虫、毒蛇无蘑菇可染,闲来无事,必将其二人染得将自己毒死十万八千遍!”行秀两眼冒光道。 “少魔主,吾等如此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是不是缺少个座驾呢?吾等是骑着大象,还是老虎、狮子或者老鹰出现呢?必须得特别,很特别才有范儿!”费举激动道。 ‘噗嗤’一声,寒道笑出声来,若有所思道:“吾想起一物,怕你俩不敢驾驭?” “何物啊?有啥不敢驾驭的!”行秀问道。 “噩梦魔鬼,可喜欢!”寒道嘴角略笑道。 “呃,五条噩梦魔鬼啊?” 行秀、费兴惊是差一点一屁股坐地上,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般,连声道:“不敢,不敢,那五条噩梦魔鬼,想入非非,总想有朝一日逆天成龙,可吓死人了!尊上正欲收拾其等呢!” “少魔主,你想让噩梦魔鬼为座驾?吾嘞个老天爷啊,费举想到不敢想啊......”费举张着大嘴惊讶道。 ...... 突闻得‘咔嚓’一声,寒道咬下一大块灵芝,大口嚼着,行秀大呼道:“少魔主,不可,不可生吃啊?” 话音未毕,上前一把欲往下夺,寒道抬手往外一挡,没觉得用力,突见行秀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一般轻飘飘、被挡出数丈之远,四仰八叉摔在地面上。 寒道几大口吃完灵芝,突然一愣,问道:“行秀,你这是怎地了?跑那么远作甚?” 费举一旁边看得一清二楚,惊声尖叫道:“吾嘞个老天爷呀,吾地少魔主成了大力神了不成?” 少刻,行秀从地上爬将起来,远远的看着寒道直迷糊,晕乎乎喊道:“少魔主,你怎如此大力啊?莫在扒拉行秀了,行秀可是禁不住啊!” “呵呵,吾没用力啊,不曾扒拉你啊!”寒道看着数丈之外的行秀,抓着头皮诧异道。 费举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闻得行秀隔得老远大声喊道:“少魔主,你打来一拳,吾感受一下能打出多远?” 费举忙上前阻拦道:“停,停,不可,不可如此!行秀你疯了,不要命了吗?你若扛不住怎办呐?” 忽见寒道猛一抬头,张开大嘴冲着二人猛吹一口,唬得行秀、费举‘嗷唠’一嗓子,抱头趴在地面上,好半晌,没动静,寒道哈哈大笑不止,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石墩之上。 费举一愣,叽里咕噜爬将起来,奔上前,跪地抱住寒道的大腿,两眼直冒光,大喜道:“少魔主,你的腿能动了,可是?” “哼?吾没感觉啊?扶吾起来,试试看看!”寒道惊讶道。 行秀上前欲扶其起来,被费举一把拦下道:“少魔主,你自已站起来试试?” 寒道犹豫着,两腿落地。 稍微活动下,两臂扶着石桌,好半晌没站起来,似是着急,两臂较力支撑着身子往起起,将将站起,忽闻得‘咔嚓’一声传来,眼见着如石磨盘一般厚的花岗岩桌面,从中间一处炸裂开,咣当’一声落地,不偏不倚,正砸在其双脚之上,疼得寒道‘嗷’地一声痛叫,一个高窜起得老高,头顶突撞在石洞之顶,‘咣当’一声,又摔将下来,震得石洞‘嗡嗡’作响。 差一点儿将行秀跟费举唬得背过气去! 惊声尖叫,大步窜上前,一把扶起惨叫不停地寒道,一个揉脑袋,一个揉脚,急着满头大汗,行秀大声嘶嚎:“哎呦!哎呦!吾嘞个少魔主啊,可心疼死吾了,下身不灵光了,脑袋在不灵光了,可怎办呐?呜呜......” 第四零五章 忽然醒来喜极泣 且说瞬间发生之事,寒道摔倒在地面上痛叫不已! 行秀、费举一个揉脑袋,一个揉脚,急着满头大汗,行秀大声嘶嚎:“哎呦!哎呦!吾嘞个少魔主啊,可心疼死吾了,下身不灵光了,脑袋在不灵光了,可怎办呐?呜呜......” “行秀,你把话给吾说清楚点,甚么叫下身不灵光了,啊?”寒道呲牙咧嘴大吼道。 “呃......, 吾地少魔主不乐意听了,行秀说秃噜嘴了,该打,该让,少魔主,脑袋好使着呢!”费举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寒道的脑袋,连吹带揉着头顶上的大紫包。 “你是谁,你是谁啊?啊,这是哪里啊......,父亲,父亲......” 行秀一边低头揉着脚,一边道:“少魔主,不碍事的,不用喊尊上了,有吾等帮你揉着呢!” “父亲,寒道,寒道......” 呃...... 微弱的声音传来,却听得极其的清楚,行秀、费举跟寒道禁不住憋住声音仔细聆听,齐齐看向石榻处,不一时,惊声尖叫:“啊----,寒澈,寒澈,你醒了,呜呜-----” ‘咣当’一声,寒道头跟脚摔落在地面上,行秀、费举好似忘记了还会站起来走一般,哭着跪爬到石榻前,紧紧地抓住寒澈的手,摇晃着:“魔大爷爷,少魔主?” ...... 啊......, 忽闻得似是一声长叹一般过后,少刻,寒澈睁开眼睛,莫名的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鬓发之中,行秀、费举抱头大哭! 急得寒道,躺在地面上形同毛毛虫一般,扭动着身子,顾涌着往前爬,边爬边哭道:“寒澈,寒澈?” 恰此时,石门打开,尊上在前,卡吕在后走入石洞之中。 眼前的场景,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桌倒椅翻,杯碗摔得稀烂,满地皆是,几人呜呜大哭不止,尊上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一点晕过去,卡吕在后,一把将其扶住。 尊上的心啊,一阵狂跳,亦是不知这是怎地了? 自寒澈昏厥不醒以来,尊上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亦是没遇过此事,虽有一颗璀璨光珠扑入寒澈之身,但结果会怎样,还得全凭其自身造化。 此一时,眼见着桌倒椅翻,几人哭成一团,心好似被猛然剜了一下一般,大步走上前,声音颤抖,哭腔道:“澈儿,澈儿!” 行秀、费举一个转身,喜极而泣道:“尊上,少魔主醒了!醒了!呜呜......” “呀!澈儿,澈儿!”突来的喜悦,令尊上落泪不止。 紧随身后的卡吕,一个箭步窜上前,抱起寒道.....,尊上大步至榻前,突闻得寒澈轻声唤道:“父亲!” 尊上禁不住泪崩,上前紧紧地抓住寒澈的手道:“澈儿,澈儿,你醒了?!” “嗯.....,父亲!”寒澈有气无力道。 “寒澈,你可醒了,可醒了!”卡吕将寒道放在榻边沿上。 “嗯,寒道,”寒澈抬手抓住其手。 “澈儿,你还好吧!”尊上俯身问道,腔调极其的轻缓、慈爱。 “嗯,无事!孩儿不孝,惹父亲担忧了!”寒澈声音虚弱道。 ...... “尊上,少魔主刚刚发狂了,几大口把灵芝生吞,吾上前阻拦,其抬手之时,把行秀打飞了!飞出老远,一头撞在石头上,差点完蛋了!真地!”行秀委屈道。 “尊上,少魔主自行起身之时,双手撑在石桌上,石桌面‘咔嚓’一声碎了,瞬间把他砸飞,一头撞在洞顶上,你瞧瞧那大包!”费举指着寒道的脑袋道。 眼见着寒道头顶上一个很大的血包,撞得定是轻不了,尊上非常心疼地抬手摸道:“道儿,可是撞得痛了?” “父亲,没事!吾跟本没用力,行秀便飞了,石桌便碎裂了!吾亦是不知怎回事?”寒道委屈道。 “哎呀!吾地天呐!这是何方的大力神啊,这是要惊天动地嘛!”卡吕看着那碎成两半的石磨盘一般的花岩桌面嗟赞道。 ...... “行秀,快过来,给父亲看一次,你能飞出多远?”寒道大声道。 闻其言,一旁边站着的行秀,一个闪身躲在尊上身后,瞪眼吼道:“噢,不!少魔主,不要这样啊,行秀快散花了!在飞出去,保证完蛋了!” 哈哈哈......,众人皆笑。 少刻,忽见尊上起身,站在寒道身前不远处,轻声道:“道儿,父亲来感受一下,且施力便是。” “不!父亲,吾在跟行秀开玩笑呐!”寒道低头道。 “道儿,莫怕,父亲只有亲自感受过,才能感触你的力法有多深,来吧!”尊上道。 “尊上,让吾先来,”卡吕上前拱手道,“少魔主,请吧!” “嗯,”尊上点头,众人等站在一旁边。 “哎呦喂,吾嘞个少魔主,你悠着点儿,先使一半劲,让吾等瞧瞧!”费举叮嘱道。 “让行秀邪乎地,吾自己没有感觉到甚么?”寒道咕哝道,“怎就成大力神了呢?” “快点地,莫跟大姑娘上花轿似的,扭捏个没完。”卡吕斥道,“少魔主,请!” “这可是你自己说地,莫怪吾呦!吾用出半分力,准备好!” 寒道言罢,瞅准了石洞深处,约有七、八丈开外的一块凸石处,抬手搭在卡吕端起的双臂之上。 众人等屏住呼息,石洞之内变得鸦雀无声,忽闻得寒道一声闷哼:“站稳当了!” 话音未毕,手臂使出小半分劲,向前轻轻地一推,卡吕‘腾腾腾’倒退出十几大步之远,踉踉跄跄站稳。 众人暗自吃了一惊,卡吕自是一员猛将,力气颇大,此一时,被寒道微微用力,竟然踉跄退二十几大步远,怪不得行秀起飞,没飞出洞外都算是轻地了。 “嗯,这点小劲儿,算不得甚么,再来!”卡吕迈大步上前道。 “呵呀----,吾就说行秀邪乎得够呛,怎成大力神了,且站稳了!” 忽闻得,躺身在榻上的寒澈声音不高亦不低道:“寒道,不可用全力,卡吕撑不住!” “嗯!”寒道哼声。 行秀一个转身,急忙跪趴在榻前,紧紧地攥着寒澈地手,眼中满是疑惑不解,盯着问道:“魔大爷爷,你是怎知道的?你不是一直睡着吗?” 第四零六章 轻轻如一棵蒿草 却说行秀跪趴在榻前,攥着寒澈的手,眼中满是疑惑不解,盯着其问道:“魔大爷爷,你是怎知道的?你不是一直睡着吗?” “嗯,行秀,吾亦是能感觉到。”寒澈轻声道。 “呃,”行秀纳闷道,“这也能感觉到?!” “嗯。”寒澈哼声。 忽见寒道单臂抬起,脸色变得略显红,用了不到半分劲,口中闷哼一声:“卡吕,站稳当了!” 话音未落,抬手向前一推,未看出其用力,却突觉无形之中的一股气浪将卡吕推得踉跄起飞,形同纸片人一般,被突来的一股大狂风卷上了天,‘扑通’一声,摔出七、八丈远开外! 叽里咕噜地滚入黑咕隆咚的深洞消失不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寒道自己亦是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洞深处,惊呼道:“卡吕,卡吕!” 愣在原地的行秀、费举突然缓过神儿来,‘嗷喽’一嗓子,抬腿直奔卡吕处,不一时,闻得其等将卡吕扶起,寒道手臂僵在半空之中,看着尊上,惊愕道:“父亲,何来的神力啊?......吾亦不知怎弄啊?......这怎可能啊?......这如何是好啊?” 尊上忙上前,轻拍着其肩膀,目光慈爱道:“道儿,凡事皆有可能,不必惊诧!甚用此力,更不可轻意伤人,此一时,他人必是帮不了你,还需自行揣摩,掌握住力道方可。” “是,父亲。”寒道疑惑着应声,看着自己的手臂。 “嗯,父亲,吾自会帮助寒道,协调、运用好此神来之力。”寒澈一旁边道。 “啊,寒澈!为何昏睡这么久,还对吾神来之力有感觉?莫不是有神人附体告诉你的,快说来听听。”寒道急切地问道。 “嗯,却有感觉。”寒澈道,“初来,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头痛欲裂,迷迷晕晕,好似身体被突然间掏空,徒有一躯壳,轻飘飘,不断地向上升空。” “呀!那可是你在龙冢之上悬在半空之时,接下来呢?”寒道问道。 “嗯,接下来,形同身处梦魇之中一般,心里明白,却无法挣扎着醒来。 紧紧地闭着双眼,眼前却白光刺眼,身体失去控制,自行向天空急速高飞,飞上九天一般,转眼,又急速向下坠落,好似瞬间落入万丈深渊! 巨大的气浪冲击,身体烧得好似火炭,闭着眼睛形同睁开,四周围清晰可见,四处通亮,白光晃眼,却空空无有一物。 想抬起手臂,却无力,想放声的嘶嚎,却形同哑人,但闻得似是阵阵洪钟轰鸣之声,如巨大的海涛一般回响在耳边,震耳发聩! 轻轻如一棵蒿草,在一片晃眼的白光之中浮浮沉沉......,记忆仿佛被抽离,仅存一丝亦被晃眼的白光消磨得空空如也,用尽力气,拼命的想不起自己是谁? 就这样,来来回回,急速的冲起很高,又急速的狂坠而下,直到浑身上上下下与空中的莫名而来的气浪摩擦得开始燃烧,形同一个蓝色的火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燃起蓝色的火苗,一呼一吸间,吸入火苗,吐出火苗,却感觉不到痛苦! ...... 浮浮沉沉在耀眼的白光里,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出来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火苗亦不知何时熄灭,突然能站立行走! 寻不见方向,迷迷晕晕走在白光里,茫然不知要去何方? 就在失去力气,挪不动脚步,喉咙干渴,连喝一口水的力气都没有,形同沙漠里迷路的人一般,倒地干渴而死之时,突然迎面而来的一道强光照在身上,燥热难耐,却突觉五脏六腑瞬间被填回空空的躯壳,血液形同岩浆在周身上下循环,燃烧! 冥冥之中,一种痛得已经死了,却还能感知疼痛感的感觉突袭而来! 眼前是不断的向上升腾而起的血红之光与坠入深渊的漆黑如墨相互交替、闪现,一阵一阵的战栗,巨烈的疼痛感,分不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去多时! 迷迷晕晕之中,站起来又向前走,似觉是午时,应当日丽中天,眼前却漆黑一团,四处杳无声息! 正迷茫之时,忽见前方有一束光打来,未待行至光处,忽闻得天空似滚滚的雷声由远及近,‘轰隆’的一声,贴着头皮炸响之时,犹如被睛天霹雳劈中,突然睁开双眼,醒了过来,恰见寒道摔躺在地面上。” “澈儿,父亲能感触到你的感触!”尊上眼中噙泪道。 “寒澈,是石桌碎裂落地之声,把你震醒的吗?”寒道抹着眼泪问道。 “嗯,应当是。父亲,寒道,莫难过,莫难过!”寒澈道,“父亲,扶吾站起来,走走!” “嗯,澈儿,父亲扶着你,莫心太急,身子还很虚弱。” 尊上言罢,起身扶着寒澈,慢慢地在地面上来回走着,一旁边的寒道,急得抓耳挠腮,想站起来走,‘咣当’一声从榻上摔下来,急得直掉眼泪,呜哇乱叫---- “父亲,吾没事。”寒澈扶住一面石壁,脸色苍白,额角见汗,有些急喘。 尊上一个转身,忙将寒道抱起放在榻上,语重心长道:“道儿,不可着急,欲速则不达。” 不一时,行秀从石洞深处,大步跑过来,突见寒澈手扶着石壁,站在那里,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一般,冲上前一个熊抱! 抱起的瞬间,却突觉得寒澈的身子轻飘飘地,形同半悬在空中一般,飘飘忽忽。 行秀一个愣神,亦是不知怎一回事,松开手,趴在地面上,眼见着寒澈双脚皆踩在地面上,用手拍了拍,很是疑惑不解,起身抓头问道:“魔大爷爷,你怎变得轻飘飘地?抱着有一种不真实感呢?行秀从前可是抱不动你的啊?现在好像能了!难不成,行秀也成了大力神了?啊? 呃,......这,这怎可能呢?” 行秀一边疑惑着一边问着,直愣愣的看着寒澈..... 少顷,见其未答言,嘴角莞尔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超然物外,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让行秀顿觉眼前的魔大爷爷,好似另外一个人! 第四零七章 美丽心灵万丈光 却说行秀一边疑惑着一边直愣愣地看着寒澈,见其未答言,嘴角莞尔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超然物外,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让行秀顿觉眼前的魔大爷爷,好似另外一个人! 忽见费举在前,卡吕在后向此处大步走来,卡吕这一跤跌得可是不轻,呲牙咧嘴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卡吕如此这般模样! 费举似是突见到站起来的寒澈一惊,‘嗷’地一声尖叫,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直扑上前,好似如同行秀一般来个熊抱,脚下一个没留神,踉跄摔倒。 众人正惊诧之时,突见寒澈飞身起,身形之快,未来得及看清,眼见其站在费举身后,伸手将身体几乎接触到地面上的费举,轻轻蒿起,就好似一个动作回放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愣在原处的费举,眨巴着眼睛,好半晌,方转身看着身后的寒澈,张开双臂,将其熊抱激动道:“吾嘞个少魔主,吾嘞个神呐!” 一旁边的尊上,心中一阵阵的狂跳,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 眼中噙着泪,心中掀起巨大的感情波澜,他好像看见那一颗扑入寒澈体内的璀璨光珠,化成一颗美丽的心灵,闪烁万丈光芒,将眼前的这个人映衬的无比的崇高!啊!天堂的光辉不过如此啊! 他喜极而泣,数千年不曾如此,他自豪极了,骄傲极了,忙擦掉眼泪,走上前,牵住寒澈的手道:“澈儿,坐到这边来。” “嗯,父亲!”寒澈轻声道。 少刻,众人围坐在另一石桌前,费举、行秀扶过来寒道,忽见卡吕上前躬身与寒澈道:“少魔主,感觉可好?” “嗯,卡吕,坐下,无事。”寒澈云淡风轻道。 且说那日里龙冢之上,卡吕自是最近距离,亲眼见着一颗璀璨光珠扑入寒澈体内,此一时,眼前的这位少魔主,到底是寒澈还是他人,卡吕如坠云中,有些迷晕?! 天庭战神金粼羽之神勇,如天堂光辉,其仰慕久矣! 自寒澈昏厥,其心中七上八下,懊恼不已没有保护好少魔主,眼瞅着其落入妖人魔爪,命悬一线之时,白光打来,光珠扑入其身昏厥。卡吕心中缕不出个头绪,亦不知到底怎一回事,却又在心中暗暗发誓,不论醒来的人是寒澈,还是战神金粼羽,他将誓死追随,半步不离其左右。 ...... 忽见石门大开,芬克在前,身后随着两员魔将,大踏步走进来,抬眼见寒澈坐在桌前,突然间一愣怔,少刻,上前单膝跪倒,施礼道:“芬克,见过少魔主!” “嗯,芬克。”寒澈应声,“起来!” 芬克起身,激动得转身擦拭脸上的泪水......,其身后的两员魔将亦上前施大礼,见过少魔主。 “起来,都起来!无需大礼!”寒澈道,声音不大,却听得极其的清晰。 一旁边的行秀、费举互相交换着眼神,突觉得眼前的魔大爷爷变得极其的平和、异常的稳重,无形之中强大的气场,仿佛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不知道应当高兴还是别的甚么,行秀愣愣地看着寒澈,心中觉得可爱的魔大爷爷,即亲切又陌生,即和蔼又威严! 忽见费举用胳膊碰了一下行秀,行秀缓过神儿来,问道:“魔大爷爷,你想吃甚么东西吗?” 卡吕、芬克看了看行秀,心中暗笑道:“怎又称呼上魔大爷爷、魔大爷爷了呢?行秀,这是不知道说啥好了吧!呵呵!” 寒澈笑了笑,没有吭声,行秀瞪眼睛看着寒澈,依然是迷迷晕晕,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心中暗道:“吾不是在做梦吧?!” 呃.......,感觉很疼,行秀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少刻,忽闻寒澈低声道:“嗯,千年的灵芝寻来不易,且留着行秀、费举吃。” 行秀忽然站起来,惊讶道:“甚么,魔大爷爷,你怎知吾要说吃灵芝,啊?” 寒澈很平静道:“嗯,刚刚听你说,寒道生吃了灵芝,把你打得起飞.......,呵呵......” “是啊......,吾说过了,吾忘记了。”行秀咕哝着,心中有些乱。 忽见芬克行至尊上身前,又拍了拍寒道的肩膀,与尊上道:“回尊上,翟坊调兵,约有万人左右,十几员魔将引领,直奔东北方向而去,似是前去接应甚么人。翟坊于一处密林边布下埋伏圈,却又似心不在焉,兵将皆隐藏退路之上,不知何意?请尊上定夺!” “密切关注。少刻,吾亲去观瞧。”尊上沉声道。 “遵命!”芬克引将转身出。 “父亲,翟坊那老东西来了?吾非得一拳打死他不可!”寒道将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道,“龙冢之上,其心如毒蝎与恶妖一道造恶,乱刃分尸,难泻心头之恨!” “道儿,莫乱来,有父亲呢!”尊上言罢,起身与卡吕出。 不一时,闻得四处无声,寒道招呼行秀道:“过来,背吾出去瞧瞧,实在是憋得慌!” “少魔主,你可饶了行秀吧!”行秀咕哝道,“老东西早晚得收拾,不差这一时,其总归不会得到好死便是了!” “不!吾要出去看看!”寒道以命令式的口吻道。 “呃,少魔主,莫为难吾等,小的不敢,不敢呐!”行秀故作哆嗦状道。 “呵,行秀,且引吾等洞门外转转,无需走得过远。”寒澈道,“父亲,手臂有伤,未曾听其言,其手臂怎样了?那五黑莽怎招了?” 闻听寒澈的声音极其的平静,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慑力,行秀很是惊诧,却在不知不觉当中应声:“遵命!魔大爷爷!” “少魔主,这能行吗?尊上看见了,还不得跟吾等生气啊!”费举咕哝道。 “费举,快点,快点地扶吾起来!”寒道着急道,“废话若太多,小心吾抓着你滚落山崖底下去,将你压成个肉饼?信不信!” “哎呦喂!吾地少魔主,你可饶了费举吧,费举可是领教过......,罢了,罢了,连日来少魔主亦是憋闷坏了,且站在洞口处往外瞧瞧去......” 费举一边咕哝着,一边弯腰背起寒道,行秀扶着寒澈,走出石门外,奔洞口处而来。 第四零八章 一眼看穿透视眼 却说费举背着寒道在前,行秀扶着寒澈随在后,打开石门,沿着安静的石洞向外行来。 行秀边走边言道:“魔大爷爷,尊上手臂之伤好多了,那可恶的五条噩梦魔鬼,跟随尊上修法,说来已有数百年之多,仰仗着身形巨大,自以为是,想入非非,飘飘然,总想行逆天成龙之事,实是可恨! 那日里,龙冢之上背你回来之时,尊上独自一人,强行将五条噩梦魔鬼催眠镇压,一直睡着呢,睡得跟死狗一样!最好别醒来,吾见其等翻翻滚滚的样子直迷糊!” “嗯。父亲无事,便是最好!”寒澈道。 “前一时,魔大爷爷未醒之时,吾等与寒道因灵芝而说到蘑菇兵,顿觉缺少一坐骑,正寻思大象还是老虎、狮子跟老鹰之时,寒道问吾等,可喜欢那五条噩梦魔鬼?唬得行秀直冒冷汗呐!魔大爷爷,你敢骑那五条噩梦魔鬼吗?你可有这个想法?”行秀一连串的问道。 “嗯,行秀害怕了?”寒澈边慢慢向前走,边问道。 “能不怕吗?魔大爷爷,那一回险些丧命之事,行秀终生难忘,接连的噩梦连连,这五条噩梦魔鬼,可恨至极!”行秀切齿道。 “嗯,待寒道将其等驯服,行秀上前自行惩处一条,以解心头之恨!”寒澈道。 “真地呀?魔大爷爷!吾非一剑斩下其头不可!” 行秀兴奋得手舞足蹈,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头,余光轻瞥寒澈,似有所思...... 少刻,有意又似无意道:“魔大爷爷,前番五噩梦魔鬼吞下寒道顶雷之事,你还记得吗?吾想起此事,将其等恨之入骨!呸!吾诅咒其永生永世成不了龙,怎地个修炼法皆是臭泥鳅、臭泥鳅!” “记得!”未待行秀话音落,寒澈斩钉截铁道。 行秀一怔,两眼直翻白,心中暗道:“吾地老天爷啊,此事吾少魔主断断不会忘记,眼前这位魔大爷爷还是吾地少魔主吗?” ...... “怎就不是了!行秀,莫胡思乱想!”寒澈突然停下,在行秀的脑袋上弹了一下道。 “呃......,你有透视眼、你能看穿吾地心吗?魔大爷爷?”行秀惊恐道,话音急促。 “你心里在想甚么,都写在你的脸上,谁都能看出来?”寒澈道。 闻得寒澈之言,行秀如坠云中,迷迷登登问道:“你是魔大爷爷还是吾地少魔主啊?吾地天呐,行秀懵了!” “嗯,这话吾爱听,够直接,不兜圈子!”寒澈道,“两个丑陋、粗鄙的魔怪,还不及吾等看着顺眼呢?尊上的审美有问题!待尊上不在之时,将其等丢得远远地,欲其等找不回来?信天由命!行秀之言寒澈记得很清楚,是与不是?” “噢!天呐,吾嘞个少魔主,行秀错了,不当疑惑少魔主是他人?行秀不能没有少魔主啊!呜呜......”行秀哭叽叽道。 “行了,莫哭了!”寒澈低声道,“行秀,吾且问你,父亲可是吾与寒道生身之父?吾娘亲为何人?其又在何处?” 闻得寒澈低低之言,却形同惊雷一般炸开的行秀的头顶,行秀瞪眼睛看着寒澈,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道:“呃,魔大爷爷,不,吾地少魔主,你,你怎问,问这个事?你感觉到甚么了不成?......这,这,是还是不是啊?你说呢?娘娘,娘娘她在何处啊?......吾亦是不知道啊?吾亦想知道啊,你自己感觉、感觉啊.......” “嗯,行秀,那你想好了,在说不迟。”寒澈道。 沿着一条不算长的石洞走来,行秀却好像走了十万八千里一般,两眼发直,不知当说不当说,更不知从何处说起? 来来回回躲避着寒澈的目光,好似心虚做了贼一般,他感觉他在心里想的事,哪怕只想那么一瞬间,就能被寒澈察觉,而且察觉得十分确,他能一眼看穿他的心呐!噢!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怕的事吗? 若想在其面前不思、不想,亦是做不到啊;若想在其面前一丝杂念都没有,好比登天还难啊! ...... 逢着亥时过半,天空中一弯新月牙弯在天边,薄薄的云层如巨大的纱帘拉开,星光尽显朦胧。 对面不远处一陡峭的石壁如刀削斧剁一般整齐,脚下深不见底的一条峡谷,黑漆漆一团。 寒道拨开洞口处悬挂着的藤蔓,将头探出洞口外,深吸一口夜里冰凉的空气,抬头仰望着夜空。 四处安静无声,闻得寒道问道:“费举,此一处石洞位于崖壁半空之中,到是个隐蔽,出行却多有不便。” “是啊,少魔主,临时呆在此处。皆因此洞安静,尊上修法需要安静。”费举敷衍道。 “费举,吾记得你说过,此处大洞、小洞不下数千条,洞洞皆相通相连,可是能通往它处?”寒道问道。 “少魔主,此洞却与它洞不同,孤单单独立悬于此半空之中,好像是一条死洞,并末有发现通往它处之洞口。”费举道。 “寒道,费举,你俩站在此处莫乱动,吾与行秀洞外瞧瞧!”寒澈道。 “停!你可停!吾地少魔主,咱得回去了!回去了,快快快!”行秀上前拦住寒澈,忙丢眼色给费举,费举躬身背起寒道,一溜烟地往回跑。 “少魔主,回去了!尊上看见了,该生气了!”行秀扶着寒澈大声道,被其唬得够呛,心中暗道:“外面乱糟糟地一团,打死亦不能让少魔主出去啊?!” 恰此时,洞口处出现二个身影,尊上、卡吕回至洞口处,忽见二人,尊上问道:“澈儿,怎站在此处?” “呃,尊上,少魔主担心,前来此处迎接你。”行秀哼叽道。 “父亲,外面可有事?”寒澈问道。 “无大事,且回去。”尊上道。 卡吕上前,二话不说,一把将寒澈背在身上,突觉得轻飘飘,打趣道:“吾地少魔主,你可是成神了,背在身上越发轻飘飘了。” “是啊!走路亦觉得脚下跟踩着浮云一般,没有根,软绵绵地!”寒澈道。 “澈儿,不可着急,还需要时间。” 边说着,边向前走,不一时,四人的身影消失在石洞深处...... 第四零九章 恶妖鬼妖皆遭报 夜色沉沉,寂静无声。 截魔岭之上,断壁残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微微的光芒,依稀可见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突兀的、倾斜四十五度角被劈倒的一处山峰,巨大的岩石,白花花的斜茬裸在眼前。翟坊与几员魔将站在巨石之上,来回走动着,四处环视。 哪里还能寻出半分从前截魔岭的样子,就跟大地震过后的一片废墟瓦砾一般,峰倒山塌,密林被烧得黑黢黢,甭说飞禽走兽了,好半晌,空中连一只过路的老鸦都没有,形同死绝之处,无有任何生灵、寸草不生一般无二。 初来之时,翟坊大吃一惊,虽没有亲眼见到,亦是知道剑下恶妖暴唳、恐怖造恶的程度,无有语言形容。 眼见着不远处,那一剑山峰处,斜茬倒坍一半,巨大的花岗岩石块碎成千块、万块,滚落峰下,而那山峰下方不可告人的场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一想起,半条命丢在此处恶妖喜姝之手,翟坊睚眦切齿,攥紧双拳,暗暗发誓,必须得灭了几个女妖! ...... 不一时,见翟坊忙转身招呼两员魔将道:“你二人且引一万兵,至前方崔通处,与其分兵两路,看见妖人从东北方向而来,不管何方之妖,两兵夹击,将其给吾斩杀个干干净净!” “遵命!”两员魔将蹦至岩石之下,点齐兵将,直奔东北方向崔通处。 翟坊向东北方向了望着,直至魔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一个转身,从岩石之上蹦下,行至焦糊一片的枯枝密林旁边,传命两员魔将道:“引兵在此埋伏好,见妖兵到,莫管何妖,一个不留,格杀勿论!通通将其等送进棺材里,永不得出!” “遵命!”一员魔将应声道。 “乔装改扮者可都准备好?”翟坊问道。 “回翟大人,精挑细选魔将、魔兵九十人,皆与魔尊父子三人相像,穿着打扮一模一样,三人一伙,于林中埋伏好。待蛇妖来,其等分成三组,每组十伙,按步骤杀出,蛇妖定是无法分辨其等为何人?吾等引兵将随每组身后同时杀出。”一魔将近前道。 “妙哉!不论斩何妖,吾自会在君上面前为你等请功,重金犒赏!”翟坊上前拍拍魔将的肩膀道。 “谢翟大人!”魔将拱手道。 少刻,翟坊引将二十员、兵二千,离开密林处,埋伏在密林西南一断峰之上,站在其处,刚好俯视密林埋伏圈处,一清二楚。恰此处离得通道很近,而且有一处洞口可直通入密道之内,撤退极其的方便。 翟坊心中清楚,埋伏圈不过是个晃子,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相较于蛇妖与五个女妖来说,魔兵、魔将只能是眼睁睁地送死!但别无他法,魔兵、魔将不眼睁睁地前来送死,就只有看着自己眼睁睁地送死! 翟坊站在岩石之上,望着天边悠荡着的一弯新月牙,双臂打开,不大的声音,开始唱诗一般地祷告: “啊!各路神灵、仙灵,众天师啊! 保佑蛇妖将五个女妖撕得粉碎,或者五个女妖将蛇妖撕个粉碎亦可! 其等厮杀得越激烈越好,谁也别得一分钟之闲,不管是谁干灭了谁,都将引发无休止的激战!越战越好,越乱越好! 激战到死神降临其头顶上之时,直接进棺材,直接掉入死亡之窟,与无比丑陋、无比恶心、豁牙露齿、看着做呕的老丑鬼作伴! ...... 啊!各路神灵、仙灵、众天师啊! 不用弄懂其等为哪一路妖人,抽出手中的长剑,通通地将其等撂倒,踩在脚下,将其等诛杀,打散其魂魄,灭掉其元神,这事才能算拉倒! 啊! 恶妖、鬼妖,没一个好妖,留着皆是祸害! 吾翟坊曾在恶妖手中丧命一次,侥幸得活,各路神灵、仙灵,众天师啊,翟坊只会三脚猫的两下子,不能再次被其等祸害,屈辱而死! 啊! 恶妖、鬼妖! 恶妖必得恶报、鬼妖必得鬼报,这才是各路神灵、仙灵,众天师琢磨出来的恶报,鬼报! 啊! ......” 且说魔殿之上,翟坊前脚转身刚出去,喜沫后脚走上殿来。 坐在玉墩之上,嘴巴嘟得老高,一副怄气状,翟坊那犹如土拨鼠一般的嚎叫,着实将其唬得不轻,那屁股后的大窟窿,亦着实将其恶心得不轻。 少刻,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水杯还没等喝上一口,忽闻载猷道:“喜沫,把喜姝找来,吾就不信,其还战不胜一个蛇精?猖狂至极!竟然说你等龟缩阴沟暗角,不敢露头,真气杀吾也!” “甚么?该死的蛇精,真是活够了!自已找死!吾一人前去斩了她!”喜沫本就憋一肚子火,闻此言更是火冒三丈,大怒道。 “且慢!喜沫,莫轻敌,莫轻视蛇妖!太白之地,玄机甚多,其曾与另一蛇妖,得太白之宝,险些掀翻天庭。速去唤喜姝前来。另有一事,说与喜姝,此战过后,务必欲其换回你的容貌,此一副尊容,实在是看着不咋地......”载猷道。 “你,你......,你出如此之言,伤吾不轻!”喜沫言罢,转头抹泪。 “唉!此一副皮囊终不是你原来模样,怎还伤你不轻了?难道,你不愿意换回原来模样?吾一直在为你尽力!”载猷边说着,边走上前,手搭在其肩膀上。 ...... “快去,蛇妖说来就来,唤来喜姝!”载猷道。 少刻,闻得喜沫道:“此行呕吟山,唤喜姝前来,回头在折返奔太白而去,恐蛇妖出洞来不及!莫不如,君上手书一封,吾直接命喜姝奔太白来得更直接。” “依你,此法亦可。”载猷道。 喜沫道:“说来呕吟山,地处东南,虽风景优美,林木茂密,却是酷暑难耐,其与阮千里剑下冰霜相伴万年,受贯了极寒,怎能受得住呕吟山酷热? 太白地处东北,严寒时长,又有玄机,又怎能被蛇妖独占?纵算其此番,龙冢之上不与吾等大战,其亦是难保太白之妖洞不挪窝?” 第四一零章 情劫难逃亦堪苦 却说闻得喜沫道:“太白地处东北,严寒时长,又有玄机,岂能被蛇妖独占?纵算其此番,龙冢之上不与吾等大战,其亦是难保太白之妖洞不挪窝?” 载猷点头道:“好,吾即刻手书一封。” 喜沫将茶碗放至嘴边,喝了一口,鼻子用力的向下出着气,气息似有些不通畅一般,狠毒道:“君上之意,吾自是明白。前去呕吟山,自会与喜姝说明太白玄机之妙! 先前亦是听闻喜姝提过太白玄机,此一时,蛇妖想不挪窝肯定不行!命大,其便活着,命里劫数至,其便随着他的情夫一道去了......,令其死一边儿去! 众是有万年之身,亦是难逃情劫! 莫不如,吾等给其一个成全,成全其美事,将其灭掉后,埋至龙冢之中!哈哈......,天庭闻听此事,不知道会不会给君上,记上一功?哈哈哈......” 载猷怪笑道:“哈哈哈......,妙哉!如此的成全,甚好!其蛇妖还真是有造化,得此心甘情愿厚葬! 说来,蛇妖脸皮甚厚,竟然公开说出冢中之人为其情夫,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真是恬不知耻!她也配? 此事,若传至天帝老儿的耳朵中,不知作何感想,想必得气炸肺吧?哈哈哈......” 喜沫粗声笑着,圆圆一张大饼脸堆满横肉,每一条横肉好似都是一把横在其面上的刀刃,透着冷森森的寒光。闻其言道:“君上,此次喜姝若未能灭掉蛇妖,不妨将此事细细计议一番,替其蛇妖宣告四海八荒,稍后,舆论起时,君上可替其天庭收拾蛇妖。” 载猷犹豫问道:“单单是闻得翟坊之言,亦未曾听蛇妖亲口道出,恐有不实?天庭战神怎可能是蛇妖的情夫?” 喜沫道:“君上,用不着怀疑,感情的事很难说,谁说妖与神就不能相恋? 正如翟坊所言,其引兵前去龙冢之上的动机恰恰证明这一点儿,或是单恋也好,或是双恋也罢,终归,有此恋便是了! 其情夫丧命吾等手中,蛇妖极其记仇,想躲开其寻仇亦是不可能! 莫不如,好人做到底,真接将其送至其情夫处,管它是哪一个另外的世界,继续卿卿我我,岂不是两全其美的美事!” 载猷沉思片刻,嘴角露出狡黠一笑,似是无比狠毒阴唳之诡计,又在酝酿之中。 少刻,言道:“喜沫,先去呕吟山与喜姝说清,欲其分兵两路前去太白,一路引蛇妖入截魔岭翟坊所布下的埋伏圈,引出魔尊父子三人,将其等诛杀;另一路直奔峰顶处端蛇妖老窝,埋伏好,见其回,直接窝中诛杀!” 言罢,载猷将手书递给喜沫。 喜沫点头,伸手来接,见载猷攥住喜沫粗拉拉地、黑胖黑胖地小手,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好几遍,好似在来来回回的掂量着一件丢了可惜,看着又极其难受一般地感觉,好半晌,皱着眉头摇着脑袋愤恨道: “喜姝过分了,知道吾喜欢美人,钟情于你,将你之身封印在如此粗鄙之妖人身中,这一副尊容,吾实是提不起半分兴致,看着就烦! 与你相处,时常闭上眼睛,回忆从前你的美态,声容相貌,心头方一喜,睁开眼来见你之模样,犹如被泼一盆冷水一般惊醒,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此番,灭掉太白蛇妖罢,喜姝必得将你原身放出,吾之容忍亦是有个限度!” “呃......,君上,吾这便前去呕吟山。”喜沫苦瓜着脸道。 “去吧!”载猷点头道。 喜沫刚行至门口处,载猷忽将其喊回道:“喜沫,差一点忘了。前去太白,欲喜姝带上阮千里那条病狗,莫让其享受现成的!其最好被那蛇妖给灭了!省得吾动手了!” 眼见着喜沫回过身来,闻听载猷之言,应了一声后,转身而出。 行至大殿外无人角落处,喜沫形如滚地雷一般,‘叽里咕噜’轱辘出老远,圆滚滚地身形,实是看不出来是走还是飞,化作一股大黑风,呜呜作响,风驰电掣,直接刮至呕吟山。 且说呕吟山,由西北向东南绵延数千里,宛若一条苍翠之龙,横断万水,引领众小山迤逦而来。 山高水长,林木茂密,又有万顷的竹林碧波覆盖,清风徐徐吹来,竹海犹如一块碧绿的翡翠,又似万顷碧波缥缈无边,景色极其的雅致优美。 此山中,有着数十条极其狭长、幽深的大峡谷,站在谷中一声高呼,阵阵回音传出甚远,犹如呕歌吟唱,悦耳动听,因此而得名。 呕吟山风景如画,风光美丽至极,老树参天,林木茂密,鸟啼之声极其清脆,在山谷间回荡,宛若阵阵歌声。 有道是山高藏虎豹,渊深潜蛟龙。深山老林无有人烟之地,自有妖孽藏身。 此处山峰美景,若是无有妖孽出没害人,定是热热闹闹的一处游览圣地,奈何前番被四个女妖闹翻,四处害人,众百姓扶老携幼,背井离乡,远离此处,方圆百里,连个人影都不见。 说来,阮千里直奔呕吟山而来,其自是在剑下戳了万年,恨不得将截魔岭在这个世界上直接抹去,眼不见,心不烦! 那日里大战造恶罢,其亦是伤得不轻,狼狈奔往呕吟山,一刻亦不想留在截魔岭处,剑下痛戳万年的极寒,以及时不时出现眼前的魔君,魔兵,其早已经够了! 且说一阵大黑风刮过之后,喜沫站在一处山岗之上,四处了望,欣赏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 少刻,见其飞身穿过一片密林,一座陡峭的山峰出现眼前,一个转身,钻入一石洞当中,没行出多远,便见十几个小妖来来回回石洞中巡逻,见到喜沫点头哈腰。 未待喜沫行至内洞之中,便闻听喜幂、喜丽、喜莺与阮千里嬉闹的声音传来......,阮千里一副病体残躯,三个女妖与其相处得形同好姐妹一般,黏黏腻腻,厮混一处......,阮千里顺水推舟,好似被其等黏黏腻腻得极其的享受一般,任着其等一顿接着一顿的搓摩! 第四一一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却说未待喜沫行至内洞之中,便闻听喜幂、喜丽、喜莺与阮千里嬉闹的声音传来。 到是个融洽,相处得极其亲密形同好姐妹一般,黏黏腻腻,厮混一处......,阮千里顺水推舟,好似被其等黏黏腻腻得极其的享受一般,任着其等一顿紧接着一顿的搓摩! 起初,喜姝极其的不悦,必竟喜沫与载猷之间的事,给她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对其影响到底有多大,其狠毒、暴唳及其扭曲的行为,将喜沫封印在一极丑陋的女妖身中,恶心在载猷的身前,可见一斑。 说来,事出之前,喜姝最宠爱的二妹妹,形同掌上明珠一般的珍视之人,便是喜沫。 或许是因为情窦初开,又生得极其的妩媚撩人,倚仗着喜姝对其的宠爱,更是无法无天。 喜爱美色的载猷,近水楼台先得月,丰厚的赏赐,恨不得摘下星星讨得美人欢心,终得到喜沫的芳心,好成一团,如漆似胶,而且,丝毫不背着喜姝,视其为空气! 本嫉妒心甚强、飞扬跋扈的喜姝,哪能容得此事?气满胸膛,与载猷大闹不止! 本想着闹散二人,此事作罢,却实是出乎意料之外,载猷与喜沫联手对付她,险些将其弄死。心灰意冷的喜姝本想一死,哀叹哪有甚么夫妻之情,哪有甚么姐妹情深?皆是梦幻泡影! 恰此时,忽然出现个阮千里,先是安抚喜姝,后变成狂热的追求,喜姝重拾信心,投入阮千里的怀抱!却不想,此事形同火上浇油,实是给了载猷十足的理由,开始追杀二人。 打打杀杀,三番五次的你死吾活! 载猷暗中使阴招,将阮千里弄成残躯,喜姝亦是使出毒辣手段,将喜沫封印丑陋妖身之中,事情演变到如此境地,谁也没有料到。稍后,喜姝、阮千里造恶不断,惨绝人寰,引来天庭震怒,圣人出,一剑将其等戳在截魔岭。 喜沫自是知道,除了喜姝能解开其身上封印,或是自行堪破,别无他法。悔恨不已,猥琐为喜姝效命,求其开恩! 且说此一时,喜姝虽很不情愿看到阮千里与另三个妹妹毫无分寸地闹成一团,却也无有他法。阮千里,心里早就随着残躯一同失去平衡!所幸,随其所愿,不予理睬。 三个女妖,肆无忌惮,阮千里好似成了她们的玩具熊一般,随时随地就得搓摩一番,阮千里好似还很享受,被其等搓摩得不亦说乎! 乱乱糟糟的一团,一个愿打,一个愿意挨,也真是无法形容了! ...... 且说喜沫走进石洞之中,眼见着石桌旁边,阡千里左腿上坐着喜丽,右腿上坐着喜莺,喜幂坐在桌子对面,往其三人嘴里不停地抛着鲜红色的果子,边吃边嬉,好不热闹! 忽见喜沫走进来,阮千里一把推起左腿上的喜丽,拍着大腿,声音极细且轻柔道:“二妹妹来了,快点过来坐!” 喜丽站起身后,拿起一个果子砸在阮千里的脑袋上,嘟嘴道:“哼!” 站在洞口处的喜沫,面无表情,未有吭声。 少刻,喜丽又坐回原位,娇嗔道:“二妹妹个甚么呀,你!人家名花有主,懒得理你,不知死活的东西!” ‘当’一声,喜丽手中拿着一个果子,又砸在阮千里的脑袋上,‘噗嗤’一声笑出来,阮千里趁势在其腰间狠掐一把,喜丽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 “无事不登三宝殿,喜沫前来可是有事?说来听听!”喜幂一边剖着果皮,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喜沫刚要张口出声,突见喜姝锁眉从外洞走入,见到喜沫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入内。 喜丽、喜莺忙从阮千里的腿上站起来,虽说喜姝早已见怪不怪,但有喜沫的例子在,当其面,行为自是收敛不少。 “喜沫,载猷伤势可好些?”喜姝问道。 “掉了两个脑袋,还有一条胳膊,可是?”阮千里细言细语问道,“若再掉两个脑袋,其就不用好了!” “千里,你甚么意思,怎还不用好了?”喜莺娇嗔道。 “两腿一蹬,直接咽气了!”阮千里怼道,“死笨死笨地!” 闻听阮千里之言,一阵嬉笑之声传来,喜沫将一双鼠眼瞪得溜圆,面无表情,喜莺、喜丽窃笑着不止! 少刻,喜姝厉声道:“都闭上嘴!喜沫,前来可有事?” 喜沫二话不说,直接从袖子中掏出载猷手书,递给喜姝。 近前数步道:“君上自闻听长姐前来呕吟山,自是放心不下。 其言,呕吟山风景虽好,却暑热难耐,剑下寒宫万年,怎可突行至火炉之地,又远隔万里之遥。其已择一块好地,欲吾等前去观瞧,虽此一时,有一蛇妖居于此,但哪一块福地上没人占着,将其赶走便是。” 少刻,喜姝看罢载猷手书,阮千里拿在手中,喜姝转身问喜沫道:“此太白蛇妖,可是前番龙冢之上与吾等大战之蛇妖?” 喜沫道:“正是。” 喜姝问道:“载猷可说,其前番因何事突引兵杀至龙冢?” 喜沫道:“君上亦是不清楚,派手下至太白暗查此事。 闻得蛇妖自己说出,曾与冢中之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实为其情夫。 此番剑下妖人与魔兵掘冢,杀死其情夫,大仇不共戴天,势必为其情夫复仇,剑下之妖龟缩何处阴沟暗角,必将其砍死!” 喜姝哈哈一阵怪笑道:“吾正觉此处闷热、潮湿难耐,欲另寻它处。行了,回去告诉载猷,过两日,吾等便前去太白探查一番。” 喜沫道:“君上有言,此事亦早不亦迟! 其以助吾等,伏兵截魔岭处,欲吾等分兵两路,一路将蛇妖诱惑至伏兵处斩杀;另一处在其后抄其老窝,如此这般,必将其灭掉!太白玄机洞府,天机之妙,吾等唾手可得!” “咯,二妹妹,过来坐下说话!”阮千里招呼道,“吾说话不好听,莫不是蛇妖欲发兵端掉载猷老窝,载猷又恐天兵突袭,腹背受敌!于是乎,思出此愚蠢之计,打着为吾等寻地的幌子,为其空手接飞刀吧?” 第四一二章 猖狂至极妖斥妖 却说喜姝与喜沫正说着,忽闻阮千里招呼道:“二妹妹,过来坐下说话。莫不是蛇妖欲发兵端掉载猷老窝,载猷又恐天兵突袭,腹背受敌!于是乎,思出此愚蠢之计,打着为吾等寻地的幌子,为其空手接飞刀吧?” “千里,喜沫喜欢站着,不妨碍其说话!”喜莺娇嗔道,“吾想说地话,全都被你给说了,咯咯咯!” “阮千里,你想多了! 大事面前,莫因个人恩怨遮眼,丧失大好的时机?太白洞府,玄机颇多,你可知还有哪一处能与其相媲美?”喜沫面无表情,声音却很平和低沉道。 “呃,可知道别处?”喜莺问道,“千里?” ...... 稍沉默,见喜幂、喜丽摇晃着脑袋,拿起桌上的水果自顾自的吃着,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 “二妹妹,变得会说话了!” 阮千里若有所思道:“稍后便回去,告诉载猷,吾等去定太白,占定那玄机了!但不是在此时,过些日子,便去收拾那蛇妖。用不着魔君帮忙,不添乱便求之不得!” 阮千里话音未落,闻得喜沫怼道:“万年弹指一挥间,你被镇压在剑下,自是不知道太白妖蛇妖之骇然! 其仰仗着太白玄机妙理,手持宝物,前番险些将天庭给掀翻,天兵死伤数十万人,你可知?吾等若逞强,孤军奋战,必落个惨败而回! 此一时,魔君主动助力吾等拿下太白洞府,你反到是不领其情,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不识好人心! 罢了,吾这便回了魔君,欲其撤兵,蛇妖挪窝与不挪窝,长姐去不去太白,皆用不着其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着了,魔君犯贱!” “呦呦.....,啧啧啧,喜沫火气不小嘛,魔君犯贱,怎舍得说出口的啊?”喜莺阴阳怪气道,“依吾看,千里才犯贱,怎招把人家的老底给揭出来,是不是?” 眼见着喜姝坐另一处桌前,板着阴沉沉的怪脸,目光向下盯着鼻尖上的那一颗黑痣,半晌没吭声。 少刻,阮千里起身至喜沫近前,与其身高相较,阮千里能均成其二个。 盯着其道:“二妹妹,太白虽有玄机,却也是冷寒之地,蛇妖若如此骇然,不愿挪窝那就不挪窝,吾等还真不稀罕! 呕吟山,除了热了点,不比那冷寒之地差到哪儿去,况蛇妖臭名远扬,想必太白方圆百里也早被其霍霍个鸟兽绝迹,断子绝孙,你说是不是?” 喜沫仰头抬脸看着身前的阮千里,眼波之中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之光,转眼即逝,斥道:“哼,呕吟山到是鸟兽颇多,没有断子绝孙,但其无有半分玄机可谈,对于修法之人,有个屁用?!” 喜莺‘呼’地一声站起来,大步上前,怼道:“喜沫,怎跟千里说话呢?告诉魔君去,太白吾等去,蛇妖吾等灭,但不是在此时,欲问何时啊?回去等消息便是!” “就是,回去告诉魔君,等消息!”喜丽朝喜沫丢了个大白眼道,“千里,过来,离她远点。” 忽闻得喜姝厉声道:“够了!都给吾闭嘴! 既然载猷已调兵截魔岭,布好伏兵,欲吾等前去诱出蛇妖,也罢,一来探查蛇妖虚实;二来察看太白山势,且走一遭。 此一时,手下兵将寥寥自是不多,暂引半数四千兵,按照魔君所说,分兵二处,喜丽与喜沫在前引蛇妖至截魔岭,吾与喜幂抄其后路,直扑洞府!” 只片刻,喜姝引着众妖兵等,卷起大狂风,急急向东北太白扑来。 ...... 且说媚巳,刚刚从澜暮河畔龙冢处而回,脸上愁云密布。 站在石榻前,解下身上的黑色大氅,递给小妖,接过其手中端过来的水,刚喝一口,忽然见一小妖匆匆来报:“报,主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有大量妖兵突然出现在山前。” 唬得媚巳一哆嗦,瞪眼将水一口喷出多老远,怒斥道:“混蛋!何事惊慌,何来的妖兵?贾淼在作甚?” 小妖惊慌失措道:“回主子,四个女妖为首,引领着众多妖兵从东南一面杀来,气势汹汹!吾等不认得其人,贾淼正引兵与其等对话,欲吾等速来报主子。” “哼?无人识得四个女妖?其引多少兵?”媚巳疑惑问道。 “正是,四个女妖,初次见到。”小妖道,“天色亦是黑,但见黑压压一片,暂不知人数。” “哼!来得到快,速去点兵,出战。”媚巳又披上黑色的大氅传命道。 “是!”小妖应声而去。 不一时,数员妖将引领呼呼啦啦的妖兵在前,媚巳隐身妖兵之后,奔山前而来。 媚巳心中暗道:“莫不是冢上大战的几个女妖,前来寻仇?来得到是快,哼!吾未曾前去寻其等,其等却自动送上门来了,恶战难免!” 离得大老远,影影绰绰,媚巳一眼便认出,果不其然,四个女妖正是龙冢之上与其大战女妖。 眼见着贾淼正在前方与女妖对话,媚巳传命道:“停止前进,保持距离,务必小心魔兵出现。” 少顷,化作一股黑风,刮至贾淼身后,低低声音问道:“四个女妖,可说其等来此作甚?” 贾淼闻得媚巳之声,压低声音道:“问其何名、何事前来此处,其等不说,欲要见你面方可言。” 恰此时,闻得一女妖大声嘶喊道:“呀呵!快快去将你家蛇妖请出来,莫当缩头乌龟,吾等若是不耐烦了,一把火将其烧出来!” 另一女妖怪笑道:“听闻蛇鼠一窝,蛇妖定是如过街鼠般缩于深洞暗角,不敢出来。太白之山温度凉爽适宜,怎可被其一人独占?其出来便好说,容得其滚至一边去,否则,今夜便送其去见其情夫!哈哈哈......!” 闻得其言,媚巳气恼不已,正欲上前开口怒斥,忽被贾淼拦在后,大声喝斥道:“尔等莫过于猖狂,口出不逊,一口一个蛇妖,一口一个蛇妖?尔等定不是蛇妖、鼠妖,难不成是万年老狐妖吗?” 第四一三章 混战一处难分辨 却说贾淼将媚巳拦在身后,大声喝斥道:“尔等莫过于猖狂,口出不逊,一口一个蛇妖,一口一个蛇妖?尔等定不是蛇妖、鼠妖,难不成是万年老狐妖吗?” “呸!狗东西!老娘是何方圣仙,用你管?速速叫出来,你家蛇妖,否侧,你怎死的都不知!”一女妖跳脚骂道。 “呵呵,何方圣仙?有点意思!圣出有姓,仙来有名,既称圣仙,可敢报上名来?吾主自会听见,必出来与尔等答话。”贾淼大声道。 桀桀桀...... 忽闻得一阵极其阴冷的笑声传来,山岭间密林枯黄的树叶随着哗啦啦地作着,让人寒毛倒竖,形同厉鬼将出一般恐怖。紧跟着一个声音传来: “吾乃喜姝。莫怪吾等前来,蛇妖横插一杠在先,龙冢之上斩杀吾兵将,今夜,且出来较量一番,莫当缩头乌龟!” ...... 闻得其声,贾淼心里忽悠一下子,早有耳闻,剑下万年之妖喜姝,凶狠异常,实是未曾料到其与魔兵汇于一处掘冢,媚巳与其等冢上大战。急忙将声音压得低低与媚巳道:“莫出声,喜姝为剑下万年恶妖,极其凶狠,且隐身暗处对付其等。” 媚巳原地未动,四处寻找着说话之人,半晌未见。 少刻,贾淼高声道:“原来是剑下圣仙喜姝,小山无名野妖贾淼这厢有理了! 误会,误会,皆是误会! 吾家主子,怎敢与圣仙冢上大战,况龙冢之中本为天庭战将与吾家主子皆为死敌,吾等感激圣仙铲除心头大患! 吾家主子一时冲动,未加思考,以为魔兵欲掘倒太白,咫尺之间,哪知冲撞了圣仙,况圣仙掘冢成功,已杀死天庭战将!威名远扬!自古以来,不知者不怪,此误会,莫往心里去,吾带其给圣仙赔个不是,先请诸位回去,改日吾主登门拜访。” “呸!少耍贫嘴,甚么天庭战将与你等为死敌?还替你等铲除心头大患!那人不是蛇妖的情夫吗?哈哈哈......”闻得女妖喜丽,上前一步扯着脖子嘶嚎道。 “圣仙口下留德,莫胡言乱语,口无遮拦!吾主从未说过此话,更无此事,妖有妖道,神有神道,妖神之道自古便不同!天庭三番五次发重兵,太白厮战,纵算尔等未见,还未曾听说过吗?未免太过孤陋寡闻! 圣仙年岁自是不小,莫听信妄语,顺嘴胡诌,被人笑话!”贾淼怒斥道。 “呀哈----,无名野妖贾淼,今夜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孤陋寡闻!”喜沫厉声道,“给吾上!诛杀野妖贾淼!” 闻得‘呼啦啦’一声,众多妖人冲杀而来,直扑贾淼,黑咕隆咚的夜里,黑压压地一大片,亦是看不清有多少。 贾淼一惊,知道大战难免,遂引兵与其等厮杀一处,只片刻,喊杀声一片,震彻山谷。 且说两伙妖兵混战至一处,妖形妖貌皆相差无几,一个瞬间,乱成一锅粥,分不出来哪伙是哪伙,形同自相残杀一般,鬼哭狼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 这一边,突见喜沫在前,犹如滚地雷一般,手中抡着一条链子锤,两眼一边不停地放电一边与贾淼战至一处......,十几个回合下来,打得难解难分。 贾淼亦是初次遇见喜沫,上上下下打量着其身材相貌,圆滚隆咚、黑黢燎光,愣是没看明白其是哪路妖人? 眼见着喜沫,心狠手辣,招招致命。贾淼边战边问道:“呔!何方来的媚眼妖怪,可敢报上名来?” “听好了,吾乃喜沫。”喜沫大声道,“无名野妖贾淼,你给吾接招!” “呵呵,吾以为你是谁呢?想起来了,呵呵呵......”贾淼连声的怪笑道。 “笑甚你?”喜沫没好声问道。 “呵呵,大名‘如雷贯耳’,四大风骚之仙,各有特色!但不知你为何化妆成一个成精的大萝卜状出现?还媚眼不断!今日得见,果然不一般,见识了!见识了!”贾淼怪声怪气道。 ‘嘭’ 闻得一声,喜沫差点气炸肺,随手将链子锤松手朝着贾淼面门打来,贾淼一个猫蹿闪身,砸在一侧山石之上,‘轰隆’一块巨石掉落,顺着山坡轱辘出数丈之远。 忽见喜沫佯装两手空空,转身便跑,边跑边回头,引诱着贾淼上前追杀......,贾淼跟鬼精灵一般,岂能上你当?自其闻听喜沫之名,便知其为狡猾狐妖。贾淼挥手,十几个小妖直奔喜沫而去,战成一团。 一个转头间,眼见着众多妖兵混战一处,沸沸扬扬,分不出来谁是谁? 突见半空之中,一女妖人被道道绿光围在正中间,其挥手间打出道道白光,与绿光迎头相撞的一个瞬间,‘唰’绿光被冻上一层白霜落地,极其的恐怖! 贾淼站在一高处,心下暗思:“剑下恶妖喜姝,其亲自前来太白,必是想占此地,其残忍狠毒,还有另一恶妖及四个女妖,身后又有魔君为其撑腰,吾等怎是其对手? 遭殃,可是真遭殃! 媚巳愚蠢至极,无端引来横祸,此番,恐是窝都得被其占了!罢了,料其等不至于今夜便出毒手,将其等赶走,借得援兵再说!” 思罢,贾淼轮剑砍倒身旁数十个妖人,突见另两个女妖斜刺里冲出,分开左右,抡剑朝着贾淼劈来,‘刺啦’一声,贾淼一个闪身未利索,袍子角被其劈掉半截,紧跟着女妖一阵狂笑,笑得花枝乱颤,搔首弄姿、拿腔作调道:“小野妖贾淼,还不过来受死?更待何时,哈哈哈......” 麻酥酥地腔调,听得贾淼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气恼不已,摆剑怒斥道:“呔!不要脸的狐妖,犯吾地界,无端至太白生事,吾非削掉尔等的妖首才是,报上名来,赏尔等个全尸!” “呸!无名小卒,野妖贾淼,且听好了,吾二人乃喜幂、喜丽,可吓着你了?”喜幂呼喝道。 “呵呵,一个一个地凑齐了,凑齐了!”贾淼笑道。 “小野妖贾淼,你想说甚?甚么凑齐了?”喜幂疑惑道。 第四一四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却说闻得眼前两个女妖名为喜幂、喜丽,贾淼呵呵一笑道:“一个一个地凑齐了,凑齐了!” 喜幂疑惑道:“小野妖贾淼,你想说甚?甚么一个一个地凑齐了?” “呵呵,你等呀!”贾淼牙缝里哼声道。 “吾等?你甚么意思?”喜丽瞪圆眼睛,斥道。 “呵呵,四大风骚之仙,一个一个地凑齐了!”贾淼油腔滑调调侃道。 “滚!”喜丽暴怒,狂骂道,“呸!你个无名野妖!拿狗命来!” 说话间,二个女妖恼羞成怒,抡剑砍上前,将贾淼围在中间,战成一团,眼见着三把宝剑拼杀至一处,寒光闪闪,阴气森森。 两个女妖被贾淼气得呜哩嚎疯,怪叫不止,形同刚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索命的魔鬼,伸出魔爪,招招致命,步步紧逼! 贾淼左螳右挡,上蹿下跳,打得难解难分,边打边斗嘴,没一处着闲! 闻得贾淼怒斥道:“厚脸皮之妖,不知羞臊,口出狂言,欲强占她人之地,岂有此理?哪里来的还不速速滚回哪里去,滚得慢了,一剑剁掉你的老狐狸尾巴!” 喜丽劈头盖脸一剑劈来,破口大骂道:“呸!野妖贾淼,吾今天非将你劈出原型不可,看看你到底是个甚么东西?如此可恶!” ‘呛啷’一声,二剑磕碰至一处,拼出一道火花,贾淼忽又觉得背后一阵凉风起,急速窜起丈高,喜幂一剑劈空,未料到贾淼反应如此之快。 未带其收剑之时,贾淼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转,一脚横踢,正踢在喜幂的后腰之上,将其踢出个趔趄,踉跄抢出数步,险些摔倒。 ‘嗷’地一声尖叫,就好像杀猪了一般,震耳欲聋,喜幂歇斯底里奔着贾淼抡剑狂砍,喜丽从一旁边冲上前来,厮战成一团。 贾淼与二妖打个平手,边打边戏,惹得二妖歇斯底里,气急败坏,怪叫不止! 正打得热闹之时,突见喜沫滚地雷一般斜刺里轱辘而出,手中拿着一把冷森森地弯刀,身后跟着百多个小妖,个个呲牙咧嘴,‘呼啦啦’地将贾淼围在正中间,形似一个黑乎乎地大铁桶一般。 贾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以毒攻毒,还你诡计。 突见其拔地而起,疯了一般抡剑一顿狂砍,众小妖被其砍得狼哭鬼嚎,砍出一条路,转身便跑,边跑边停下回头看一眼,冲着三个女妖横抛一个媚眼,好似故意引诱妖人追杀其一般,那样子搞怪又滑稽可笑! 三个女妖顿时傻眼,愣在当场,好似被贾淼横抛而来的媚眼给电得不轻,瑟瑟发抖! “喜沫,野妖贾淼在学你,追上他,莫让他跑了!” 喜丽高声呼嚎罢,挥剑就追,忽闻得喜沫大喝一声:“回来,小心有诈!” 皆因喜沫常用此伎俩,此一时,恐贾淼使出诱敌之计,中了其埋伏陷阱,急上前拦住喜丽,一个愣神间,贾淼跑得无影无踪。 “该死的野妖贾淼,你等着!”三个女妖怒骂着,转身杀向另一处。 ...... 忽见贾淼奔至一处山峰高岗之上,如一片落叶悬浮在半空中,四处看着,黑咕隆咚,隐隐约约可见,地面上的妖兵混战成一团,分不出来个数。 不远处,半空之中接连不断的绿光、白光大战一处,厮杀得正激烈。忽见贾淼一个转身,奔回石洞之中,不一时,引出蝠兵鸦将及洞中万名妖兵,返身冲杀而来。 风驰电掣,眨眼之间,铺天盖地而来,且说四周围本就黑咕隆咚,微微见亮,突来的蝠兵鸦将,将天空遮挡个严严实实,霎时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闻得妖兵砍杀、倒地哀嚎之声不止,乱成一锅粥。 未来太白之时,喜姝按载猷之命兵分两路,一路将蛇妖引诱至截魔岭,另一路抄其后路端其老巢,却实是出乎意料之外。 始终未见蛇妖露面,但觉其隐身暗处使出众多绿箭蛇攻击! 不知从何处,突然就冒出来的绿箭蛇突袭,使得喜姝恼怒不已,却无计可施,遂引着妖兵与其等大战一处!正厮杀间,突见铺天盖地的蝠兵鸦将冲杀而来,将天空遮挡个严严实实,一丝地光亮亦是不见,瞬间大乱,形同开锅一般,心中暗吃一惊。 且说媚巳,前番闻得众多魔兵掘冢,引兵直接杀至龙冢之上与其等大战,眼见着几个女妖人,甚是厉害,确实不知其为剑下万年恶妖!此一时,打上家门口,方知其等为剑下恶妖,暗吸一口凉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冤仇结到底,莫说其等打上家门,欲强占太白,纵算其等不来,亦难免恶战,不过早晚而矣! 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忽见贾淼引出蝠兵鸦将冲杀而来,就势一股脑甩出众多绿箭蛇,如雨点一般疾驰,闻听山谷中众多妖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四个女妖眼见着难以招架,大喊一声,撤,一个转身奔逃而去...... 喜沫与一妖将厮杀至一处,边战边跑,恰被媚巳看个正着! 二话不说,一个腾空而起,数道绿光一闪,箭一般向喜沫飞去,喜沫闻得冷风道,一个翻身趴地上朝着一处小山坡轱辘而去,稍慢了一点,闻听‘噗嗤’一声,一条绿箭蛇从其腿肚子上横穿而过,立时一个大血窟窿,‘咕咚咚’冒着黑血,其‘嗷’一声惨叫,夺路而逃。 黑咕隆咚,顾不得方向,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一阵阵钻心地疼痛,让喜沫没逃出多远,便一头栽倒在一处山坡上,圆滚滚地身体令其顺坡而下,轱辘出甚远,一头撞在一棵老树上,算停了下来。 强忍着,不敢大声哀嚎惨叫,呲牙咧嘴,撕扯下身裳袖子,缠在腿肚子上,倚着粗实的大树,闭眼喘着粗气。心里边忐忑不安,不知道这绿蛇是否有毒,莫在毒发身亡,可倒了大霉!急忙顺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丹药吞下。 少刻,闻得四处无声,遂闭气施法疗伤,感觉好些。心中暗忖:“此一时,只得回呕吟山。顾头顾不了尾,命都快不保,还怎能奔往截魔岭。也罢,妖兵不到,其等与谁战?自行撤兵便是了!” 思罢,鬼鬼祟祟、一瘸一拐起身,化成一股大黑风,向呕吟山而去..... 第四一五章 一朝蛇咬怕井绳 且说截魔岭处,崔通奉翟坊之命,引兵埋伏于东北一面半空之中,分兵两处,准备左右夹击、一鼓作气将妖兵驱赶入埋伏圈,格杀勿论! 丑时渐末,寅时初刻。 东面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天色已亮,四处寂静无声,埋伏一宿,连一个妖兵的影子亦是没有见到。众人等亦是不知怎么个情况,面面相觑! 稍刻,崔通与手下副将彭临四处了望,但觉得空中厚雾朦胧,四处皆被安静笼罩。崔通与彭临界计议片刻,招手唤过来两员魔将,命其等速速将情况告之翟坊,请你守夺! 魔将应声,转身而去。 此一时,翟坊栽歪在一块岩石旁边,身下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些枯草,絮成一个窝状。 见其摘下头顶上的帽子,来来回回地揉搓着头顶上的那一块伤疤,好似被夜晚潮湿的露水打湿,刺痒痒地极其不舒服。 少刻,见其起身,抽筋拔骨地自行扭动着身体,四下里看着...... 不知不觉,天色已亮,一点动静亦没有,连个妖影都没见到,其好似被故意晾在此处一般,气恼不已! 原本打算等到妖兵至,甭管三七二十一,管它是哪伙妖人,通通诛杀个干干净净,以绝后患!却实是没有想到,自拉自弹自唱,自己在这里唱了一宿独角戏! 翟坊越思越气,跳脚在巨大的岩石上破口大骂四个女妖,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唬得众多魔兵瞠目结舌,不敢上前,以为其得了失心疯了! ...... 少刻,其好似骂得口干舌燥,累了,一屁股坐在岩石上,喘着粗气。 翟坊心下暗忖:“莫不是四个女妖没有去太白,又或是其等没战过蛇妖?若是四个女妖被蛇妖斩杀了,那可是太好了,省得费劲了!但转念一想,这又怎可能呢?龙冢之上,蛇妖与四个女妖大战一团,皆未分胜负,后被天兵砍散......,此一时,当进当退,当如何是好?” 思罢,招手二个魔兵道:“快,速至前方崔通处,命其前行五里外看个仔细,待辰时至,若无有动静,调头返回此处,待命!” “遵命!” 两个魔兵应声转身奔去,一盏茶之工,调头又回来,身后跟着两员魔将正是崔通派来通信请示的二人。 两员魔将上前,将无有一丝动静,无有一妖兵动向汇报翟坊,翟坊将方才之言重复,两员魔将转身而去。 少刻,天光大亮,翟坊蹦上一块更高处巨大的岩石之上,看着东北一面的天空。 眼见着云层甚厚,山岭间晨雾翻卷,一片朦胧,寂静无声,空气异常的潮湿且冰凉。翟坊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希望不大了,看来妖兵杀来的希望不大了。” 不一时,见其从巨石上蹦下来,招手两员魔将道:“过来,你二人速回去见君上,将此处无有一个妖兵出现实情禀报,与君上言,几个女大仙师拿此事当儿戏,戏弄兵将!请君上治罪其等,安抚军心!撤兵与否?请君上定夺!吾等在此处候着,速去速回!” “遵命!”两员魔将应声而去。 寅时过半,晨曦微露,东面的天空一抹鱼肚白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似是有雨欲来。 天光大亮,翟坊来来回回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如机械木偶一般,众魔兵、魔将起身,拍打着湿哒哒的衣物,夜晚湿气太重,极不舒服。 稍刻,正寻思着阳光出来便可烘干之时,忽闻得天空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毫无防备,‘哗哗哗’下起大雨来,冰凉的大雨劈头盖脸而下,逢着个深秋的早晨,个个冻得直哆嗦,寻地方避雨。 抬眼看着天空,向此处云集而来的黑云翻滚,估摸着这一场大雨还不得连着下几天呐?翟坊被浇得如落汤鸡一般,急传命此处留下百名魔兵,辰时接应崔通等人,其余人等退至密道口处,等候魔君之命。” ‘哗啦啦’一声,众魔兵魔将慌忙跑入密道之中避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大雨越下越急,丝毫没有停下来之意。 万多名的魔兵沿着密道深处排出甚远,黑咕隆咚,又被大雨浇得浑身上下湿透,个个东倒西歪的,拥挤在一处抱团取暖。 不一时,黑咕隆咚的暗道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起初众魔兵魔将没当一回事,以为人多,哪能没有动静,少刻,闻得一股股的土腥子味传来,特别是在雨天,感觉得极其的腥,莫名其妙的冷气突袭,众魔兵上下牙齿直打颤,禁不住发出‘嘎嘎嘎’的响声。 ...... 翟坊思忖着妖兵不会来,亦是无有太大的危险,遂坐于洞口边沿处,随时随地张望着洞外。 一股股莫名其妙的土腥之味伴着阴冷之感突袭而来,翟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翟坊有所警觉,毕竟其曾丧命在此处一回,其站起身,向暗道深处张望着,黑咕隆咚,甚么亦是看不清,仔细聆听,声音又被雨声覆盖。 难以名状的一种感觉,让其背后发凉,寒毛倒竖,而这一种阴凉之感,似是从那一剑直戳而下的深洞之中传来......,异常的诡异,好似那些亡命的魔兵,挺着焦糊僵硬的身子,‘唰唰唰’地站起,形同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前来追魂索命! 巨大的恐惧感袭来,翟坊不由自主的往洞外走去,其宁肯站在大雨之中被兜头盖脸浇个稀巴烂,亦不敢在洞中多呆上一分钟,尽管此时,有万多名魔兵魔将围在其身旁...... 恰在其一脚洞外,一脚洞里之时,忽闻得洞中深处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形同炸锅一般,没好声的惨叫......,亦是不知怎地了,惊慌奔向洞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翟坊闻听惨叫之声,没命地往外狂奔,奔出多老远,方敢回头瞧一眼,迷迷茫茫地大雨遮断视线,甚么亦是看不清...... 突见几个腿脚快的魔兵丢魂丧胆一般地狂奔,翟坊抽剑上前大声呵斥道:“尔等因何而跑?甚么情况,可看清?” 第四一六章 茶饭不思越狱逃 却说翟坊一路向前狂奔,闻得身后无有动静,转回头观瞧,迷迷茫茫的大雨遮挡住视线,甚么亦是看不清。 突见几个腿脚快的魔兵丢魂丧胆一般地狂奔,翟坊抽剑上前大声呵斥道:“尔等因何而跑?甚么情况,可看清?” “嗷嗷----” 一阵惊声尖叫,唬得翟坊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大声呵斥,眼瞅着几个魔兵好似受惊的野马一般,目光呆滞,惶恐不安,直接往剑上撞,翟坊一个闪身,其等抡蹄狂奔而去,只一刹,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翟坊愣在原地,心中暗道:“不妙啊!魔兵若不是见到极其恐怖之物,怎会被惊得如此之模样?但不知,又出何种妖物如此渗人呐?此地,甚觉诡异!” 正寻思着,一个转身,忽又见几个魔兵向此处奔来,翟坊举剑飞身上前,挡在其等身前,怒斥道:“怎回事,说来!” 几个魔兵胆战心惊,瑟瑟发抖,两条大腿直打飘,忙不迭地回头看去,见无有东西追来,遂上前声音颤颤道:“翟,翟大人,吾等亦是没有看清楚,黑咕隆咚的暗道之中,实觉得腥风扑面,寒气摄入骨髓,眨眼之工,惨叫声不止,鲜血喷溅得四处皆是,脚下血流成河,好似有巨妖猛鬼一口吃原百人,吾等侥幸逃出石洞。” “巨妖猛鬼一口吃百人?一派胡言!”翟坊怒斥道。 “真,真的啊,翟大人!逃出者寥寥无几,极其的恐怖!”魔兵哆嗦道。 翟坊举起宝剑,佯装镇静,怒斥道:“光天化日,哪来的巨妖猛鬼,还一口吃百人?要想吃,昨晚上还能让吾等消停一宿,岂有此理?速去给吾察看清楚!若逃跑,格杀勿论!” “呃......,这、这,......遵命呐!” 几个魔兵颤颤声音应声,惶恐不安调转身,双手扯着不听使唤的大腿,硬着头皮往回折返。 耳边传来‘隆隆’的雷声及‘哗哗’地雨声,遮盖住一切的声音,越发让人胆战心惊! 刚刚行至洞口边沿处,眼瞅着鲜血犹如小河一般顺着洞口往外淌,将洞口低洼处积下的雨水染成腥红色,好似一片血湖,急促的雨珠落在上面,击起无数个血花水泡,仿佛血海地狱之中的血魔张着大嘴在水面下呼吸,一呼一吸,看得让人直迷糊! 几个魔兵被唬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哪还有半分的胆入洞察看,没好声地尖叫着,踉踉跄跄,抱头鼠窜,眨眼之工,逃得个无影无踪! ...... 天空阴云密布,形同一个黑漆漆的锅盖扣在头顶,闪电之马拖着雷霆之车,轰隆隆地滚过天空,大雨越下越大,毫无停下来之意,截魔岭上空笼罩在白茫茫地一片雨雾之中。 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处悬崖前,似是很焦急的来来回回走动着,身上的袍子皆被大雨浇透。 不一时,突见卡吕从一处山坡上奔来,上前拱手道:“尊上,兵将正在四处搜寻逃脱而出的二蟒,吾引兵这便下至崖底,搜寻痕迹。” “嗯。崖下水深,谨慎些。”尊上闷声道。 “遵命!” 卡吕应声,挥手引兵顺崖壁上的老藤下至崖底。此一处崖涧,正是前番五黑蟒逃出欲逆天成龙,想入非非藏身之地。 说来此五黑莽自前番剑下恶妖出之时,受惊一般的躁动不安,尊上将其等催眠之时,无意间被黑莽长长的獠牙,将胳膊豁出一条尺长的口子,之后,强行将其等再次催眠。 眼见着其等欲出造恶,尊上决定待寒道、寒澈从龙冢上回来之时,将不可留的五莽斩杀,却未有料到寒澈昏厥、寒道不能行动,此事,只得暂时放下。 不同以往,前日里,刚刚醒来不多时的五黑莽变得异常的亢奋,狂躁不已,不停地以巨大的头颅撞击石洞顶盖,又欲造反,逆天行事。 或许,受此处剑下恶妖出,煞气过重,各路牛鬼蛇神皆如地狱之中的猛鬼一般,争先恐后挣脱牢笼越狱而出! 且说这五黑莽随着尊上修法,自是通灵气,境界已达到能揣摩透尊上的心思程度,眼中竖起诡异之光芒,知道作得紧死得快,怎能束手待毙?遂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里寻思着越狱逃跑,逆天成龙! 此一时,寒澈醒来,寒道腿脚见好,尊上心中喜悦,本打算近日内,引二子收拾五蟒,一雪被其等吞吃腹中顶雷险丧命之恨,却没有想到,一眼没着到,跑了两条,惊得众人魂飞胆丧! 已然是顾不上翟坊引着魔兵突然来此处布下埋伏圈之事,分散兵力,四处搜寻两条胆大包天之黑莽。 天光已然是大亮,‘哗哗’地下着大雨,尊上站在那一道犹如刀削斧剁、前番五莽藏身之地的悬崖边上,四处看着,心急如焚!逢着夜里子时过半黑莽逃出已过去二个多时辰,却没有寻到蛛丝马迹。 相较于其巨大的身躯,此处任何一处石洞都似乎很是窄小,容不下其身,能藏到哪儿去呢?尊上四处打量着。 卡吕、芬克引兵下到崖底,从东南、西北两头往中间赶,碰到一起,亦是没有发现踪迹,稍刻,众人等攀上岩壁之顶。 雨越下越大,轰隆隆的雷声翻滚在天空,尊上眼前好像又出现那五莽行逆天之事恐怖的场景,抬眼望着那被霹雷斜劈掉半截的一剑山峰处,心里直翻个! “啊-----嗷嗷----啊-----” 恰在此时,隐隐约约间,忽闻得魔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一种失魂落魄的惨叫之声听得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就好像穿越脚下纵深土层砾石,从地狱之中传来! 尊上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闻得惨叫声似从密道出口处传出,突然觉得二黑莽必是藏身暗道之中,攻击翟坊避雨魔兵。招手卡吕、芬克大声道:“分开左右,进入密道之中,且快!” “遵命!” 卡吕在左,芬克在右,分头引兵直扑暗道,尊上飞身而起,势如疾风一般,直扑密道口处! 第四一七章 迎头相撞皆傻眼 却说卡吕在左,芬克在右,分头引兵直扑暗道,尊上飞身而起,势如疾风一般,直扑密道口处! 此一时,漫山遍野茫茫大雨之中,翟坊正爬上离暗道洞口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四处了望着,眼见着几个派上前去察看的魔兵不知所踪,其很是纳闷? 心中暗思:“能出何种巨妖猛鬼啊?一口吞下百人,邪乎得够呛!难不成其体形如小山一般,又是怎地钻进密道之中地?妖物不都是半夜出来害人,昨夜怎平安过来地呢?真诡异!” 思罢,抬手一把摩挲下顺脸而落的大雨,摸着头顶,突觉得帽子亦不知何时跑丢? 一边气恼一边暗自庆幸,翩翩在此时下着大雨,白茫茫地一片,甚么亦看不清?也罢了!亏得自已感觉灵敏跑得快啊,要不然,恐是小命又得交待此处,但不知,哪一路妖魔又横空出世,且仔细瞧瞧! 正站在巨石上,伸长了脖子形同一只被大雨浇得飞不起来的秃鹰一般,往洞口处观瞧着,突见一道身影若疾风一般从眼前略过,唬得翟坊一激灵,依稀辨认出身形,好似魔尊宽漾! 翟坊禁不住双腿一软,直接摊倒在巨石之上,形同一摊烂泥一般,被大雨浇散,自行滑倒在石头下方,险些吓得断气! 扪心自问,其行出的种种恶事,纵是在魔尊父子三人面前死上一百遍、一千遍,亦不过,其怎能不怕? 稍沉寂,只片刻。 翟坊哆哆嗦嗦地爬起,佝偻在石块夹空窄缝之中,形同一只水耗子一般,贼眉鼠眼地往外看着,好半晌,只闻听大雨‘哗哗’之声响在耳边,方将悬起的一颗心放下,心下暗忖:“暂待一时,等崔通引兵返回之时,直接撤兵,此地绝不可久留!” 恰在此时,忽闻得一声巨响‘嘭嘭’,从天而降的碎石块,大块卡在岩石缝隙之上,小块差一点将其给埋了,唬得翟坊失声大叫:“啊----嗷,吾地天呐,地震了不成?” 刚刚从碎石堆里爬出来,突见一条巨大的黑莽从暗道之中破洞而出,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腥红的芯子,蹿起数丈之高,浑身黑灿灿的鳞甲在大雨之中闪着寒光,极其的骇然,翟坊两眼一翻白,‘扑通’一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惊得差一点当场断气! 眨眼之工,黑莽掀起狂风暴雨,朝着东北的方向蹿去......,恰在此时,崔通、彭临引兵而回,茫茫大雨之中,引兵急行,冷不防,与其迎头相撞! 眼前的庞然大物,顿时将魔兵魔将吓得傻眼,惊声尖叫,四散奔逃,有那反应慢的,一个愣神间,血肉横飞,只一个刹那间,死伤者不计其数! 且说崔通、彭临被惊翻在当场,光天化日之下,突然横空出世的巨蟒将其等惊得魂飞胆丧! 未等夺路而逃,突被巨莽横空扫来的尾巴抽得如陀螺一般飞出老远,跌倒在一处小山岗之上!来不及爬起,忽觉得身后腥风扑来,暗叫一声不好,刚一回头,眼见着一张血盆大口,好似打开着的地狱之门一般恐怖,在大雨之中冒着腥臭之气突袭而来。 崔通、彭临,失声嘶嚎:“啊----嗷----,嗷嗷-----” 突觉得眼前一黑,感觉巨大的蛇头擦着头皮而过,忽闻得‘咣当’一声,黑莽用力过猛一头撞到山坡一旁石壁之上,猛然坠落的身子将崔通、彭临砸在身下,半陷入泥里,直接被砸晕! 且说此一时,暴雨狂风,鬼哭狼嚎,好似炸锅一般,魔兵四散奔逃! 倒在地面上的翟坊被大雨浇醒,一个高蹦起来多老高,眼见着巨莽出,心里边知道可是有五条,命大不死,还等个甚么,一个转身,抱头鼠窜,身影消失在狂风暴雨之中...... ‘嗖’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划过,尊上落在倒地黑莽身前,见其巨大的头颅被撞得血肉模糊,倒地不不起!不一时,卡吕引兵奔至近前,尊上打开手中玉瓶,空中突现一巨幡,稍刻,黑莽抬起头,扭动着巨大的身躯摇摇晃晃、极不情愿地随在幡后向一处石洞行去。 恰在黑莽起身之时,卡吕眼见黑莽身下露出两员魔将之身,仰面朝天的倒在地面上,身体半陷入泥里,大雨浇在其脸上一动不动,卡吕看了一眼见其等似已无有气息,挥手引兵而走。 刚刚行出二十几步远,卡吕突觉得一人似曾相识,遂随身又回,细看之下,心里‘咯噔’一声,忙弯腰将一人从泥里抠出来,大呼道:“彭临,彭临!” 少刻,卡吕招手几个魔兵,将二人背起,匆匆追尊上而来。 不一时,至石洞口处,芬克迎上前,回道:“尊上,另一黑莽已引回石洞。” “嗯。且将石洞裂口处封严,且快!”尊上道。 “遵命!” 芬克应声,挥手引兵而去。 眨眼之工,两条越狱而逃的黑莽回到石洞之中,个个头破血流,‘扑通’一声,趴倒在草垛边沿处,形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间蔫吧了,开始装死狗,一动不动! 另外三条黑莽见状,瞠目结舌,瞪眼一双巨眼,竖起两道寒芒,眼波游移不定,躲避着尊上凌厉的目光!少刻,亦是乖乖地趴在一处,陪其等装死狗! 稍沉寂,只片刻。 突见尊上盘腿打坐,突然悬空而起,一团团黑雾横空而出,慢慢散开,形同锅盖一般将黑莽盖个严严实实,不消一刻,五黑莽晕晕睡着,开始冬眠。 卡吕站在洞口处,手中紧握利刃瞪眼看着,直到尊上慢慢落地,随其身后走出石洞,长吁一口气! 突然想起背回二将,忙奔至石洞口处,眼见着魔兵将其二人放在一块巨石之上,还没有醒过来。卡吕近前道:“尊上,此魔将名彭临,与吾旧交,刚刚在莽身之下发现。” “嗯。” 尊上从怀中取出一瓶,倒出两粒丹丸递给卡吕,卡吕转身命魔兵将二人之身扶起,抬手轻轻弹入口中,不一时,闻得二人接连的咳声,苏醒过来。 第四一八章 惊闻真相哀昏厥 却说崔通、彭临二人醒来,四处望着,一时之间,不知身处何地?‘扑楞’一声从石块上坐起来,看见一旁边的魔兵,急急问道:“此为何处,你等为何人呐?” “彭临,可还记得吾?”卡吕走上前拍拍彭临的肩膀问道。 彭临瞪大一双眼睛,好像做梦一般,定晴看着卡吕,猛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卡吕身前泣道:“卡吕,吾不是在做梦吧?吾没死吗?” 一旁边的崔通,见彭临跪在地上,心知必是被此人所救,忙跪倒与卡吕道:“救命之恩,崔通必报!” 彭临抓着卡吕的胳膊道:“崔通,此为卡吕,与吾同乡,少时吾落水险溺亡,幸得卡吕之救。实是末有料到,多年后再次见面之时,竟又得恩公之救。大恩不言谢,恩公且先受彭临一拜!” “唉?彭临,快起来,起来!随吾见过尊上。”卡吕道。 二人原地调头,直接叩首。尊上近前一步道:“不必多礼,起来。” 少刻,几人行至另一处石洞内,坐在石桌前,魔兵端来泉水,卡吕问道:“彭临,你二人怎会突然被巨莽压在身下?吾从泥中将你二人强抠出来,怎么一回事?” 彭临与崔通对视片刻,稍沉默,卡吕道:“若有不方便处,且不必说,稍刻,回去便是。” 崔通道:“此次,吾等匆匆跟随翟坊前来此处布下埋伏圈之后,又奉翟坊之命奔东北方向行出数里之外伏兵。翟坊言,不论见到哪一路妖人,通通格杀勿论! 吾等伏兵一夜,未见一个妖人,卯时得翟坊令,辰时若不见妖人前来,便撤回此处待命。 不成想,突降大雨,吾等正赶回此处,迎面被巨莽突袭,本以为丧命,幸得恩公救命!大恩永不忘”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卡吕道,“且回去吧,莫与旁人言见到尊上之事。” “借恩公吉言。”彭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何事,讲来便是。”卡吕道。 彭临道:“恩公,尊上,出行一定要谨慎,特别是二子。此一时,不比从前,魔君前些日里,宣告四海八荒,大庆三天,封媚求为魔界第一妃,宣告尊上二子为掘冢杀死白龙之人。” “嗯,彭临,此事已知。”尊上点头道。 “尊上,不知为何,喜宴次日,有十几位四海贵客,被绑于尊上府中,身中数刀皆惨死。四海贵客气愤不已,魔君宣告四海八荒,追杀尊上父子三人及身边人,务必要谨慎呐!”彭临道。 “哼!载猷、翟坊及剑下恶妖手段卑鄙,沆瀣一气,栽赃陷害,嫁祸于人,欺人太甚!”卡吕怒斥道。 “确为栽赃陷害,嫁祸于人。昨夜里翟坊所布埋伏圈内,精挑细选九十人化妆成尊上父子三人模样,欲妖人来时,与其砍杀,嫁祸尊上。其心,实是歹毒,欲赶尽杀绝!”彭临低声道。 “翟坊欲引来何方妖人?”卡吕问道。 “未曾与吾等直说,闻得翟坊无意间提及蛇妖。”彭临似有所思道。 “嗯。东北方向正是太白之地,掘冢之日,太白妖引兵杀来,吾等趁乱而逃,载猷定是怀恨在心,欲将其斩杀还不忘嫁祸尊上父子三人,其心狠毒,罪不容诛!”卡吕凛然道,声调极高。 稍沉默,闻得轰隆隆的雷声头顶滚过,‘哗哗’的大雨之声清晰可闻,石洞内微微见亮。少刻,闻得尊上道:“卡吕,载猷、翟坊疑心重,崔通、彭临不宜久留,且送其等一程。” “尊上,吾等这便回去!还请恩公给彭临留下个记号,下次来时能寻见恩公。”彭临急道。 卡吕看向尊上,尊上点点头。 少刻,卡吕取出一骨哨,交与彭临道:“若来时,寻至此石洞附近,吹响吾自会闻得其音。” 彭临点头,接在手中收好后,二人与尊上躬身施礼罢,向外走去。刚行出五、七步远,忽闻得尊上道:“等一下,崔通,崔威是你何人?” “呃,......” 崔通一激灵,忙转回身来,拱手道:“尊上,崔威为吾兄长。尊上可是识得?” 尊上稍犹豫,沉声道:“确识得崔威,你兄弟二人长相一般无二。” 崔通急道:“不瞒尊上,吾苦寻兄长多时,不知为何,其前番随翟坊来截魔岭之后,便失踪......,吾托人与翟坊打探消息,其言吾兄重任在身,魔君另有所派,详情其不知。” 崔通言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尊上身前,乞求道:“尊上,可知吾兄下落,不论其生死,实言告知,崔通感激不尽。” “嗯,崔通。”尊上道,“此事翟坊一清二楚,其眼睁睁地看着数百员魔将、数千名魔兵,掘剑丧命妖口,无一生还。” “甚么?掘剑,丧命妖口,无一生还......,翟坊一清二楚?”崔通惊诧道,愣在当场。 尊上道:“正是。 载猷行逆天大恶之事,引兵将来此处掘剑,请出剑下恶妖! 即便是兵将没有死在妖口,亦被载猷、翟坊灭口,恐其等将此事说出去,走漏消息,动摇军心。而其请出剑下恶妖,前去掘冢,杀死冢中之人,嫁祸二子,心如毒蝎,罪不容诛!” “啊,嗷-----,天呐!呜呜,兄长啊,痛杀吾也!”崔通大哭不止,哀得几乎昏厥。 一旁边的彭临忙上前扶起大哭的崔通,不停地劝慰着...... 尊上道:“你二人回去且谨慎些,剑下恶妖出,又引得四个女妖,异常狠毒,有恃无恐,魔界恐是得乱成一团糟!” “天呐!”彭临惊道,“尊上,恩公,吾等当如何呐?” “暂回去,此时,还不至立时就乱,谨慎行事便是。”尊上道。 “谢尊上!”彭临道。 少刻,二人躬身而退,彭临扶着悲痛欲绝的崔通,卡吕送其等一程,眼见着洞外下着瓢泼大雨,毫无停下来之意,卡吕望着茫茫大雨,苦有所思道:“莫被大雨淋了,吾引你二人走密道便是。” “啊,卡吕。”二人应声,点头。 第四一九章 势不两立死对头 却说暴雨瓢泼,就跟从天上往地下倒一般,下得颇急。望着茫茫大雨,卡吕调头行至另一处石洞之中,引着崔通、彭临奔暗道而来。 卡吕在前引路,二人紧随其身后,七拐八弯,行进在一个幽深的石洞内,四周围漆黑一团,洞壁上萤石微微见亮,不一时,拐进另一条宽阔的通道之内,洞壁上有更多的萤石,眼前亦觉得亮堂起来。 忽闻得一阵阵的腥味扑鼻而来,二人起初以为雨水腥气,不一时,借着微微亮光,突觉得不对,通道内横七竖八的魔兵尸体倒在地面上,残缺不全,血流成河! 二人心惊胆战,彭临脸色吓得刷白,急急问道:“恩公,此处何来众多魔兵之尸,又都残缺不全呐?” “莫慌,此处魔兵亦是与你等同来之魔兵,躲在此处避雨,遇黑莽。”卡吕道,“崔通,可想去掘剑之地看看,离此处不远,魔兵倒地之尸还在。” “啊-----嗷,天呐!太恐怖了!”彭临惊道。 “啊......,谢恩公,请引吾一去,跪拜兄长!”崔通泣道。 “嗯。随吾来!” 卡吕应声,点头在前引路。 顺着一处石洞口闪身而出,迷迷茫茫的大雨之中,三人飞身直奔一剑山峰处。 不多一时,入得一巨大石洞内,向内行出不多远,至一面石壁百洞如蜂窝处。沿着一处石洞黑咕隆咚行出甚远,拐入岔洞,满眼皆是冰霜挂在洞壁之上,眼前显得亮堂起来。 一股股冰凉的气息迎面扑来,异常地寒冷。 似是巨大的震动,地面被碎石、碎冰铺满,踩在其上发出‘嘎吱吱’的碎裂响声,在死寂幽深的石洞之中,传出甚远。 越往前走越冷,满洞壁皆是千年不融厚厚地冰霜,呵气成白烟,袅袅升起,身上的衣裳刚刚被大雨淋湿,此一时,被冻得邦邦硬,走起路来‘哗啦啦’地作响。 借着霜雪的亮光,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拱形石洞清晰可见,无形之中的一种阴气加上寒冷从脚下直贯头顶,令崔通与彭临激灵灵地颤抖不已! 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就好像看不见的厉鬼阴物站在一处瞪眼直视,即将追魂索命,而你却看不见、摸不着,一种魂惊魄慌的感觉,令人寒毛倒竖,背后一阵阵地发凉! ...... 沉默一时,鸦雀无声,有时候,过度的死寂比震耳欲聋的声响还要让人害怕......,站在巨大的拱形石洞之中,眼前的场景恐怖得好似寒冰地狱! 横七竖八的、巨人一般的尸体被无数的碎石块、冰块半埋,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地白霜,依稀可见其等呲牙咧嘴的恐怖模样,胜过地狱中的恶鬼!难以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得有多么的恐怖! “啊-----嗷,啊,这些事情怎么发生的啊?为何会如此?怎一回事啊?......,这是魔鬼的老巢吗,倒地的巨鬼是魔鬼的子孙吗?此一时,其滚回地狱之中去了吗?啊,呜呜-----,吾地兄长呢,崔威,崔威......” 崔通摊开双臂,哀泣着,就像眼前的场景,让其惊诧得失去理智一般,语无论次,不知所言,却嘟嘟囔囔个不停...... 忽见一垛垛的魔兵尸体,或堆放整齐,或散落一地,个个被烧得焦黑、冻得梆硬,面目全非。 此一时,虽没有亲眼见到崔威的尸体躺在眼前,崔通在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双腿一软,跪地嚎啕大哭,那声音及其的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崔通心中切齿之恨,匹夫魔君,匹夫翟坊,害吾之兄,害数千无辜魔兵之命,必与尔等势不两立,做个死对头! ....... 少顷,卡吕,彭临扶着崔通快速行出石洞,阵阵阴气袭来,冻得直打颤! 出得洞外,站在茫茫大雨之中,崔通放声痛哭,知其兄长早已命亡多时,惨死石洞之中! ...... 一旁边,卡吕嘱咐好彭临,切莫轻意道出此事,惹祸上身,魔君、翟坊与恶妖沆瀣一气,卑鄙无耻,下三滥手段颇多,必要谨慎。 不一时,卡吕送其二人于密道之中行出甚无,挥手告别,看着其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咕隆咚的密道之中...... 且说翟坊,在横空而出的庞然大物面前,差一点被吓死,魂飞胆丧、屁滚尿流的抱头鼠窜! 茫茫大雨之中,藏身在一处岩石缝隙内,喘着粗气,闻得四处无有动静,闭着眼睛,心中一阵阵的后怕,若是腿脚稍微慢一点,准死无疑。 少刻,摩挲下脸上的雨水,心中暗忖:“呸!倒霉,此行真是倒霉透顶!一个妖兵没见到影,一仗没打,却损兵折将,也不知是不是全军覆没?估计逃回的魔兵没几个了! 唉!回至魔君面前怎说呢? 呸!该死的女妖,一个都没来,更甭谈蛇妖的影子?真该死!其等若将蛇妖引来,吾等岂不是坐看一场庞然大物战蛇妖的好戏?本为一家,却相互厮杀,岂不是千年难见? 该死地五个女妖,抗命不遵在前,陷吾等于危境,瓢泼大雨之中被横空突降的庞然大物突袭,全军覆没!该死,真该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所有的错,通通都是女妖的错!” 思罢,翟坊从石缝中爬出来,一不小心,被头顶一块砾石将头皮上划出个大口子,鲜血‘呲呲’顺脸淌下来,翟坊气恼不已,呲牙咧嘴扯下半截衣袖子,包在头顶之上,形同被叼得头破血流、折断翅膀的黑鹫一般,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之中。 大殿之上,阴气森森。 翟坊跪地瑟瑟发抖,顾不得擦去头上顺脸而下的血水,俯伏地面之上,眼见着身上的雨水与血水混在一处,积了一摊。 事情出乎其意料之外,突见喜姝引着三个女妖站在大殿之上,魔君载猷脸色铁青,怒目而视,斥道: “翟坊,你引兵三万、将两百员,一仗未打、一妖未见,怎地,几乎全军覆没?寥寥逃回之兵将不足十分之一,窝囊废,饭桶,你自己说,怎么一回事?” 第四二零章 捆在一处咬半截 却说翟坊闻得载猷怒斥,抬眼瞥见几个女妖冷厉的目光,心中一翻个,知道女妖先其一步,在魔君面前恶人先告状,没说其好话。事情不太妙,有些糟糕,可不是按照他的思路发展! 少刻,翟坊跪地支支吾吾、连说带比划,哭腔道: “回君上,截魔岭伏兵妥当后,立即派出兵将奔东北迎出十里开外,准备接应几位女大仙师及两面夹击蛇妖。谁知道,空等一宿,那该死的蛇妖、该杀千刀的蛇妖,她没来?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闻其言,喜姝突觉有被骂的嫌疑,阴沉着一脸横肉,鼻尖上的那一颗豆粒大小的黑痣,随着其略显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就好像是一颗眼珠突然间从眼眶里脱落,悬挂在鼻尖上,看了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极其的不舒服。见其上前一步,呵斥道: “啰嗦甚么?说话你给吾痛快点!要么,你别说!” “呃......,君上......” 莫名的心惊肉跳,无数次的穿越生死,翟坊的胆好似已被吓破了! 当恐惧、心惊到达了承受的极限之时,截然不同的是变得坦然自若,形同出生的牛犊不怕虎一般。 忽见翟坊佯装瑟瑟发抖状、双手捂在嘴巴上,一双绿豆眼好似欲从眼眶里瞪出来,一副惊恐状,好似大气都不敢呵一口,发出听着极其难受的声音:“嗯......,噢......” “咳,喜姝,你让他把话说完!”载猷脸色阴沉、极其不悦道。 “君上让你快说!听见没有?”一旁边几个女妖尖声吼道。 “呃----是,回,回,回君上,天亮之后,突降大暴雨,吾引兵将站在暴雨之中浇得跟落水狗一般无二,后退至密道中避雨。 逢着卯时,遣二将回来请示君上是否退兵?待辰时将前方所布兵将调回,却不想,密道中突见庞然大物巨莽数条,黑咕隆咚不待看清其时,死伤一片...... 不一时,其撞倒山峰,破洞而出,庞然大物,吾等在其面前犹如蚂蚁,眨眼之工,魔兵被其咬死、压死无数,吾举剑上前欲与巨莽大战,被其抽到一块巨石之上,头破血流,捡得一条性命而回。 君上,翟坊不知道此巨莽是否与蛇妖有关,但觉其等为同类之妖,实是厉害,厉害的狠呐! 幸好,幸好几位女大仙师没来,翟坊引兵全军覆没也就罢了,几位女大仙师在其面前,保不准是其一盘菜!” “嗯?还不一定谁是谁的一盘菜呢?数条巨莽?何来此巨莽啊?”几个女妖叽叽喳喳道。 “呃.....,听闻蛇妖情夫甚多,个个皆凶恶无比,几位女大仙师莫招惹其等,料不是对手啊!”翟坊言罢,摩挲下顺脸淌下的血水,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十足。 “翟坊,莫胡说八道,巨莽怎又成蛇妖情夫了?其到底有几个情夫?”载猷斥道。 “君上,自龙冢之上几位女大仙师杀了其情夫之后,又从水下浮出好几位情夫,个个极其凶恶,蛇妖本就记仇,情夫甚多,吾等欲遭殃啊?!”翟坊颤颤道。 “一派胡言,你当吾不记得吗?前番,你被宽漾二子暴打,后至截魔岭处寻到宽漾欲其交人,其引你至一巨大石洞之中,眼见着其二人坐在草垛之上,身旁盘绕着数条巨莽,魔将上前皆被巨莽咬断吞吃之事,你忘了?”载猷起身斥翟坊道。 未待翟坊答言,忽见女妖喜幂走上前,与载猷忸怩插言道: “哎呦!啧啧啧.....,瞧瞧,君上,你这重用的都是些甚么人啊?区区两个黄毛小子,亦将君上重臣暴打?脸都被其给丢光了吧?当然不好意思说!人家很害臊嘛!” 喜丽又上前接话道:“呦呦,谁说不是啊,瞧那样吧,有个甚能耐?杀敌不行,损兵折将准能拿第一!咯咯咯......” 眼见着跪在地上的翟坊,脸上不停地往下滴滴答答着血水,头顶上撕撕拉拉一阵阵钻心地疼。闻得女妖之言,越听越恼,强忍着气应声道: “啊,几位女大仙师有所不知,也没有瞧见那巨莽恐怖之模样,其张开惊天的大嘴,能将几位女大仙师捆在一处,‘咔嚓’咬下去半截!再说,几位女大仙师本就从截魔岭处而出,怎还不知道巨莽之恐怖?莫在他人面前言,恐闹出笑话!” “笑话,吾看你才是个笑话!搬出巨莽吓唬谁呢?还说其是蛇妖的情夫,蛇妖享受得起吗?你怎不说魔尊父子三人,皆是蛇妖的情夫呢?嗯?” 喜幂上前没好动静道,似是翟坊那一句:能将几位女大仙师捆在一处‘咔嚓’一声,咬下去半截!之话,大有一刀两断、恨之入骨之意,刺激到其等。 “哼!吾且问你,谁在龙冢上杀了其情夫?谁杀的?吾看就是你干的!不论蛇妖领着几个情夫前来寻仇,你都给吾迎战,迎战!都是你惹来的祸!你可听到了!”喜莺娇嗔道,“君上,你说是不是?” 眼见着喜莺将手扯在载猷的袖子上,来回的晃动着,好似在撒娇卖萌......,载猷没吭声,似是有意又似无意,一个转身,就势一甩袖子,将喜莺甩在一旁,闻得其发出一声:“哼!” 稍沉默,只片刻。 哈哈哈......哈哈...... 一阵极其阴冷的笑声过后,喜姝走上前与载猷道:“君上,管好你的岳父,其在胡说八道些甚么呢?真是个笑话!” 闻其言,翟坊一哆嗦,急忙俯伏在地,头都不敢抬......,巨洞之内,其早已领教了喜姝的狠毒暴唳,众多倒地的魔将魔兵之尸,历历在目,说不怕,怎能真的就不怕?心中暗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一时,唯有留得一条老命在,方能寻机弄死几个女妖,且把嘴巴紧紧地闭上,任其说!” 思罢,一言不吭,与载猷磕头如捣蒜,喃喃自语:“君上,翟坊誓死效忠,尽心尽力啊!呜呜,呜呜......” 忽见载猷朝着大殿门口处看了又看,双眉紧锁,一个转回头,厉声问喜姝道:“喜沫何处去了?怎还未见其回?” 第四二一章 气势汹汹拦路虎 却说大殿之中,忽见载猷朝着大殿门口处看了又看,双眉紧锁,一个转回头,厉声问喜姝道:“喜沫何处去了?怎还未见其回?” “看吧!”喜莺上前娇嗔道,“君上,着急了。” “呦呦,君上,喜沫还能没了不成?晚回来这么一小会子,这便急得不行了,都问了三遍了?亏得其还是一副粗鄙、没人待见之模样,这要是回了原身,还了得了?哈哈哈......” 闻得喜丽上前酸颤道,一旁边趴在地面上的翟坊,听得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搞不明白,她又吃个甚么干醋?心中暗恨:“这一窝老妖狐,理不清其等与载猷之间的关系,好比狗皮膏药,粘身上甩不掉,实是比那蛇妖可恶得多啊!” 忽闻得喜姝道:“走!现在就走,寻喜沫去!” “好,好,这便给君上寻喜沫去,可是了不了啊!啧啧啧......”几个女妖忸怩着身子,随在喜姝的身后往外走。 “慢着!” 载猷喊住其等,很严肃道:“喜姝,说到喜沫,吾正有话与你说。翟坊,你先下去!” “遵命!” 翟坊应声,在地面上爬将起来,又蹲下用袍子将地面上的一摊血水,来回地抹糊两下子! 少刻,躬身而起,一手捂着头顶,一手捂着僵硬麻木的腰,向外退去。 边走边支楞起耳朵听着,闻听载猷厉声道:“喜姝,数多年以来,你将喜沫原身困囚在丑陋妖身之中,命其听你之令,其言听计从,至此时,亦是应当够了吧!捻指万年过,你亦从剑下出,还不将其真身放出来,更待何时?哼!” 哈哈哈......, 君上,你那么凶横作甚哪?好吓人呐,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长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嘛!”喜丽上前插言道。 “是啊!当初长姐是最宠着喜沫这个二妹妹,凡事皆依着她,宠着她!到头来,可到好,做出何事来不好,偏偏在你二人之间横插一腿,横刀夺爱,长姐怎能不气啊!总有个消气地过程,别急嘛......”喜莺娇嗔道。 “闭嘴,都给吾闭嘴!此事当中,你三人,没起甚么好作用!”载猷甩脸道。 “哎呦!好大的火气啊,君上,长姐又没说不放出喜沫原身,看你急的,怎地,把吾几个又给骂了,啧啧啧,这笔帐,得记在喜沫头上.....”喜幂上前道。 “闭嘴,都给吾闭嘴! 喜姝,你嫉妒之心太强,吾载猷身旁的女人不能有比你漂亮者,连你妹妹你都不放过?!啊......,难不成,非得整日里一群丑女围转在吾身旁,将吾恶心得坐卧不安,心神不宁,你才高兴吗?你这是盼望着吾早死,早死!变态,真是变态!”载猷恼火道。 “君上,莫气嘛! 嫉妒皆因爱而生,长姐怎没嫉妒他人呢?数多年来,吾等围转在阮千里身旁,没见长姐嫉妒半分,还不是把心放在你这块,还不领情?”喜莺娇嗔着咕哝道。 “哼!休要跟吾提阮千里,那条病狗,他还没死吗?还没活够吗?”载猷怒道。 ...... 一阵沉默过后,喜姝向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声音冰冷,严肃道: “载猷,吾等先行回呕吟山,喜沫之事待夺得太白洞府之后,吾必给你个说法便是!” “你说话算数!”载猷背对其道,“恕不远送!” 眼见着喜姝似是有话欲说,却又被载猷一句:恕不远送,噎得‘哽喽’一声咽了回去,脸胀得通红,带着怒气,挥手招呼着三个女妖,向大殿外走去。 恰行至大殿外,一排圆柱回廊处,迎面遇见一着华丽衣着,珠翠满头,走起路来环佩叮当的女子,身前有两名侍卫,身后随着四个侍女向此处行来。 眼瞧着走个对头碰,侍卫上前大声呵斥道:“何人大胆挡道,见到魔妃还不施礼,更待何时?” “魔妃?”喜幂惊呼道,“哈哈哈,其是魔妃?这般容貌,吾看还不如喜沫呢!” “呵呵,你就是媚求吧?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百闻不如一见呐!魔界第一妃啊,啧啧啧啧......”喜丽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两步,眯缝着一双三角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媚求。 “尔等何人?”媚求斥道,“闪开路来!” 两个侍卫上前,大声斥道:“速速闪开,莫怪吾等不客气!” “呀哈!小样地,还不知道谁跟谁不客气呢?!” 喜莺横眉竖眼、双手一叉腰,气势汹汹,形同拦路虎一般拦住去路。其心中被载猷怒斥的火气正没处消,眼中一抹厉光闪过,好似寻到了出气筒一般! 未待其话音落,闻听‘呛啷’一声,两个侍卫拔剑而出,扑上前,一把将喜莺蒿在手中。 喜莺恼羞成怒,‘呀哈’一声怪叫,双臂一较力,将两个侍卫形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抓在手中,猛然往回廊外台阶下一摔,‘扑通通’两个侍卫宝剑失手,摔在地面上口喷鲜血,奄奄一息! 喜莺一个反回手,直奔媚求打来,两个侍女上前一拦,被喜莺打了老远,媚求惊慌间被喜莺一把扯住发髻,甩出甚远,一头撞在大殿前的柱角之上,鲜血滴滴答答而出,喜莺好似气还没消,又欲上前,突然被喜姝拦住。 少刻,见喜姝走上前,蹲下身至媚求身旁,以手指轻轻抬起其脸,不足半尺的距离紧紧盯着媚求,一边仔细的端详着,一边阴笑道:“魔界第一妃,媚求?!好,甚好,正合吾心思,哈哈哈......” 媚求额头上的鲜血顺脸淌下来,挡在眼前成一道血色纱帘,透过纱帘看见直盯着其的喜姝,莫名的一股彻骨之寒,寒彻骨髓,脑袋被撞得昏昏沉沉,让她忘记了恐惧,与喜姝对视! 好半晌,鲜血滴滴答答流入眼中,一阵阵酸涩的刺痛感,让她的眼前蒙起一层红雾,透过红雾,她好像看到一个地狱当中的恶魔,睁圆冷厉之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直至模糊得甚么亦看不清,昏倒在血泊当中---- 第四二二章 飞扬跋扈扬长去 却说媚求昏倒在血泊当中,顺着额头滴滴答答而落的鲜血淌在喜姝的手指上,见其眼中一抹阴毒之光一闪而逝! 少刻,一边冷笑着,一边推开媚求,抬手将手指放在嘴边,舔下其血,说不出来的邪恶、恐惧感,令摊倒在一旁边的两个侍卫、四个侍女,胆战心惊、魂不附体! 哈哈哈...... 一阵阵阴唳怪笑之声过后,喜姝转身,大声道:“听着,谁也不准碰魔妃,给吾留着,走!” “哼!今儿算轻地,便宜她了,魔妃?魔个甚么妃,就凭她?”喜莺阴毒地嘟哝着。不一时,几个女妖飞扬跋扈,随在喜姝的身后扬长而去! 眼瞧着四个侍女,被打倒半昏躺在地面上两个,另外两个吓得魂不附体,抖成一团,几乎是不会动弹,如泥一般摊软在地面上...... 少刻,挣扎着向媚求处爬去,惊声哭嚎着,抱起媚求,见其脸色刷白,额角处还在不停地淌血,侍女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从袖中取出白手帕为其擦血。 正惊慌之际,突见一队侍卫奔来,台阶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两个侍卫,踉踉跄跄着站起求救道:“速去禀报魔君,魔妃被打昏,快去!” 侍卫眼见着魔妃倒在血泊当中,不知到底怎一回事,亦是不敢耽误,转身奔入大殿之中。 此一时,魔君载猷正坐在一把金椅之上,闭眼揉搓着后脖颈。 自前番龙冢上大战,被一剑削掉一臂及二个头颅以来,其元气大伤,后脖颈之上总是感觉到皱巴巴地一阵阵发紧、跳着地疼,浑身乏力酸涩,极其地不舒服。 逢着刚刚翟坊截魔岭损兵折将而回,又跟喜姝等人生了一肚子的气,很是窝火。这一会儿,身体又不舒服,遂栽歪在金椅之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忽闻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睁开一只眼睛突见一侍卫入殿内跪地道:“回禀君上,魔妃被打,此刻昏倒在大殿前。” 闻得载猷哼了一声:“嗯,知道了!” 声音未毕,又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揉着后脖颈子,来来回回的晃动着脑袋。 侍卫跪地稍抬起头,觉此似是左耳听、右耳冒,稍深思,遂声音比刚刚大了一些,又一次回道:“回禀君上,魔妃被打昏,此刻倒在大殿前,万分紧急,请君上定夺!” 突见载猷睁开眼睛,眨了眨,‘呼’地一声站起身问道:“你说甚么,魔妃被打昏?谁干的,找死吗?” 侍卫抬手指着殿外道:“就在大殿外。” 载猷怒道:“领路!” 侍卫起身在前引路,载猷随其身后大步而出。眼见着殿前回廊处乱成一团,两个侍女跪地扶着昏倒在地的魔妃,不停地为其擦着头上的鲜血......,又侍卫、侍女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一旁边站着一行侍卫窃窃私语..... 载猷上前,怒斥道:“怎回事,何人胆大包天,打昏魔妃?其找死吗?” 众人等‘呼啦’一声,齐齐跪倒,一个侍女向前跪爬两步,脸色惨白边哭边道:“回君上,魔妃行至此处,迎面遇殿中出四女,强行拦路,嘲讽魔妃。 侍卫上前与其言,不可拦在魔妃之前,其等抬手打翻两个侍卫,魔妃转身欲退,其等又打倒拦在身前的两个侍女,将魔妃一掌抽至柱角之上摔得个头破血流、当场昏厥!其等极其猖狂,跟本不把魔妃放在眼里,君上为魔妃做主啊!呜呜----” “四女?此处?”载猷问道。“其等,还说甚么了?” 一旁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两个侍卫跪爬向前,哀道:“回禀君上,其等极其狂妄自大,口出不逊,围转着魔妃,指指点点,其言道:‘这等货色,还不及喜沫!’之后,便大打出手,丝毫不把魔妃放在眼里。” “嗯,喜姝,实是太过分了!打魔妃之罪,绝不轻饶!” 载猷恼火罢,背着双手在大殿之前来来回回的踱步,少刻,忙传命众人将魔妃抬回寝宫,传医官前去诊治。 不一时,又命众侍者好生看护魔妃,无急事,莫来大殿之处,其自会前去探望魔妃,众侍者应声而去。 载猷恼怒不已,心中暗骂喜姝手段毒辣,连手无扶鸡之力的媚求亦碍着其眼了,实是太过分了! 却说翟坊回至府上不多一时,茶不思、饭不想,一头栽歪在床榻之上,一手捂着刚刚包好的头皮,一手攥着妾室敏芝的手,难受得直哼叽...... 翟坊匆匆而行,每次只跟敏芝说去哪里,却从不说去做甚么事! 敏芝自知翟坊此去截魔岭,崔通引兵随行,见翟坊这般模样而回,知道事情定是小不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沉思片刻,遂问道:“截魔岭遇妖人了不成?崔通引兵干甚么去了,不知道保护好翟大人吗?” 少刻,闻得翟坊哼哼唧唧道:“崔通回来了,回来了!哪成想,截魔岭遇巨莽突袭,所带兵将折损大半,自行逃回者,亦是捡条命而回......,崔通虽最后跑回来的,亦算是命大!” 敏芝吃惊道:“呀!损兵大半,自行逃回?君上可是要怪罪!” 翟坊操着沙哑的公鸭嗓,继续哼哼唧唧哭腔道:“唉!可别提了,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恶人先告状,四个女妖先行回来一步,君上面前告吾一状,被骂个狗血喷头,可恨!真可恨!” 敏芝锁眉问道:“其等与君上何种关系,你可知?” 翟坊稍作思索道:“略有耳闻,似是一个女妖与君上有过一段感情,但君上言,那早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呃,还得.....,” 敏芝的话未待说完,忽闻得匆匆地脚步声,一侍者急急而入,奔至翟坊近前道:“回禀翟大人,事有不妙,听闻魔妃大殿前被打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地。此时,已回寝宫内,魔君宣医官前去,大人快去看看吧!” “甚么?被打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大殿之前?何人如此大胆,其不想活了吗?真该死!”翟坊勃然大怒,一个高从床榻上蹦起来多老高怒骂道。 第四二三章 毫不顾惜悲泣苦 却说闻媚求被打,翟坊犹如惊天霹雳头顶炸响一般,勃然大怒,一个高从床榻上蹦起来多老高怒骂道:“甚么?被打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大殿之前?何人如此大胆,其不想活了吗?真该死!” 侍者急忙回道:“大人,听闻魔妃被四女所打,君上已知此事,传医官前去为魔妃诊治。” 翟坊愣住,问道:“四女?哪来的四女?” 侍者回道:“有侍卫言,其等从大殿中出,飞扬跋扈、打完人等扬长而去!” “哎呀!大人,可是你刚刚所说的四个女妖啊?”敏芝道,“真乃猖狂至极!可恨至极!公然殴打魔妃,其还把君上放在眼中?但不知,其等因何事殴打魔妃啊?” 侍者低头道:“暂不知。有耳闻传言,似是无有原因,就是看魔妃不顺眼!” 闻其言,敏芝怒道:“呸!简直无法无天,形同恶霸,妖人可恨,该杀!” 翟坊站在地上,闻得四个女妖,突然间一怔,脸色刷白,额角冒出冷汗,其已感觉到阵阵寒意向其袭来!少刻,一个转身,紧随在侍者身后,奔媚求处而来。 一路上,翟坊身体若秋风中的落叶,在不停地打着颤,在强大的女妖面前,其好似一只蚂蚁般渺小,顷刻间便被其等踩在脚下碾死,却毫无半分反抗之力! 他感觉到悲哀,感觉到不公平,感觉到活得憋屈、力不从心......,无形之中,一双毒手奔着媚求而来,却无半分反抗的能力,眼睁睁地等死,其心怎甘? 翟坊行尸走肉一般、木木张张走入魔妃寝宫。 大殿内,众医官、侍者人等进进出出,忙前忙后。眼见着翟坊前来,众人等施礼,医官上前道:“回禀翟大人,魔妃已醒来,头撞在柱角上,伤口已处理,暂无大碍。” 翟坊点点头,少刻,行入魔妃床榻前,施大礼问安道:“翟坊没用,来迟了,见过魔妃!” 闻得其声,媚求睁开眼睛,挥手间,众人等退下,起身泣道:“父亲,为儿做主!呜呜-----” 翟坊老泪纵横,低声问道:“吾儿,何人猖狂?与为父说来!” 媚求一边哀泣,一边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泣道:“父亲,不知为何?吾被一女打倒在圆柱处,忽见另一女上前以手拖住吾之脸,冷笑不止......,吾见其目光冷厉,鼻尖之上生有一颗豆粒大的黑痣,说不出的恐惧,浑身寒毛倒竖,形同见到厉鬼一般,被吓得昏厥于地。” 闻听媚求之言,翟坊上下牙齿直打颤,发出‘咔咔’轻微的响声,心中大哀道:“剑下恶妖喜姝,真乃恶绝三界,欲害媚求不成?这是要、要吾老命吗?呜呜!” 哀罢,鼻子一酸,落下一行泪来,强装做镇静,安抚媚求道:“吾儿,莫惊慌!且记着,在不要轻意踏出宫中半步,传命众多侍卫、侍者严守,不得外人入内。为父,这便至君上处,为吾儿讨回来个说法!” 媚求泣道:“父亲,那四女可是妖人?吾观其等跋扈之行,绝非善类!其等与君上,何种关系啊?” 翟坊道:“四女实为四个女妖人,前番随君上掘冢,自恃有功,飞扬跋扈。吾儿切记,若再见其等,远远地便得躲开。其等皆会妖法,手段毒辣,定要谨慎!” 媚求哭泣点头,翟坊告辞而出,直奔载猷寝殿而来。 至大殿门前,问侍卫道:“君上可在?其内可有她人?” 侍卫道:“回禀翟大人,君上未在其内,亦无有她人。” 闻得侍卫言,翟坊一愣问道:“君上去哪了?何时走的,你可知道?” 侍者道:“回禀翟大人,吾等皆不知,亦是不敢打探。” 翟坊点点头,又拍拍脑袋,转身而退,沿着回廊而走,心中暗忖:“君上,其能去哪呢?又去作甚?” 边思边走,行至一侧殿转角处,突然间,好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不见,翟坊一惊! 隐身一圆柱之后,寻思着,这分明是女妖喜沫的影子一晃而不见,其在此处作甚么? 糟糕! 莫不是与君上,厮混在此侧殿之内,掩人耳目? 翟坊倒吸一口凉气,藏身一圆柱之后,听了半晌,四周围无有动静,遂揉了揉眼睛,心中暗思:“难不成眼花了,出现幻觉了不成,怎可能呢?” 抬脚继续往前走,忽觉隐约有说话声,遂停住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少刻,其壮了壮了胆,见殿外无人,上前轻推殿门,开了一条小窄缝,悄悄潜入其中。 四外观瞧,外殿无人,闻得内室之中有说话声,仔细一听,正是载猷与喜沫之声,翟坊心里一忽悠,果不其然,二人厮混于此侧殿之中。 高抬脚,轻落足,悄悄行至内室门缝处,向内偷偷窥视。 眼见着女妖喜沫圆滚滚的身子斜倚在榻上,撩起衣裙,露出一条黑黢黢地小短腿,呲牙咧嘴,腿肚子上血肉模糊,载猷坐在旁边一玉墩之上,手里拿着药水为其敷擦。 翟坊吃了一惊,不知这女妖怎弄得?四下里扫视,不一时,钻入一旁边一张玉石桌子底下,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仔细听着......,忽闻得喜沫怒道:“蛇妖,该死的蛇妖!走着瞧,吾势必将其蛇窝给掀翻!” 稍沉默,载猷道:“哎呀!这,这黑黢黢地一双小短腿,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实是半分兴致都没有,真是恼火透顶了!今日大殿中,吾已将放出你原身之事说与喜姝,其言,待太白蛇妖挪窝之时,必会给你个交待!” “哼!” 喜沫没有腔调地哼一声,气得呼呼地直喘粗气..... 好半晌,闻得载猷道:“罢了!当吾没说,你没听见......,甚么地方都看不出来半分你原来的模样,唯这气性没变,怎地还这么大?可有容貌为你这气性撑腰?” “你,你,你趁吾这腿迈不动之时,毫不顾惜,气杀吾?!你可知道,吾这心里是有多么的恨她!多么地恨她啊!她将吾关进丑鬼的牢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苦苦折磨吾地灵魂,呜呜......”喜沫痛苦地悲泣道。 第四二四章 冷酷无情横丝肉 却说闻得翟坊趴在桌子底下,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窃听。 忽闻得载猷之言,似戳中喜沫痛处,其一边抽泣一边痛苦怨道:“你可知道,吾是多么地恨她呀!恨死她呀!其将吾关进一丑鬼的牢笼,求生不能,求死亦不得,苦苦折磨着吾地灵魂,呜呜......” “喜姝实是可恨!吾之痛,不比你少!唉!” 载猷言罢,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室内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吓得翟坊趴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一旦被发现,必是大罪,不死亦残! 稍后,闻得载猷道:“喜沫,莫气恼了,待太白蛇妖挪窝后,其若不兑现其言,还你原身,吾绝不容其便是。” 沉默片刻,闻得喜沫低低声音、腔调阴厉道:“君上,可否,可否与其道还至其身,寻一野猪、狗熊之身将其身锁于其中?让其尝尝何等滋味儿!” “嗯,你身上有伤,心中有气,吾亦是知道,此事回头再议。”载猷道,“此次,喜姝是没战过太白蛇妖,还是不打算占太白之地?你怎又带伤独自回来?” 喜沫道:“君上,放心便是,太白独特的玄机,喜姝势必夺下此地。吾等自是轻敌了! 蛇妖甚是狡猾,其一直未露面,却在暗里打出无数的绿蛇,黑咕隆咚的夜里,防不胜防! 本就难以招架,却不想又有妖人引铺天盖地的蝠兵鸦将前来,恶战之时,兵将死伤众多,不得不退兵。 其中有一名妖人,名贾淼,甚是狡猾,油腔滑调与吾等大战一处,吾三番两次引诱其追赶,欲将其等至截魔岭处诛杀,其皆不理会.....,稍后,喜姝几人先行退去,吾被妖兵围住,正要走时,不幸被一条绿蛇窜入腿中,跌至山岭间。 待吾赶至呕吟山,欲喜姝再次引兵与蛇妖大战之时,喜姝三人却未曾回来,吾思其等来寻你,便又急忙拐腿回来。” 载猷道:“是,吾正坐在大殿中,突见喜姝在前,喜幂、喜丽跟喜莺随在身后闯入,吓吾一跳,急问其等,喜沫在何处?喜姝言,来此处寻你!其等与蛇妖大战后奔呕吟山,行至半路突然不见你,遂调头奔此处而来。” 喜沫沉思片刻,声调哀怨道:“君上,喜姝为长姐,吾甚是了解其心。其容不得身边人相貌在其上,况吾等之事。纵是太白蛇妖被其灭之后,其未必将能复吾原貌,吾对其早已绝望,唯等待自行堪破的一天,却遥遥无期!” “哼!真是讽刺!极其的讽刺! 如果她的容貌生得极其标志艳丽有此心或许可以理解,却偏偏生得冷酷无情、一脸横丝肉,活生生地形同女阎王、女地煞一般,毫无半分女子之柔美,还如此之嫉妒?真是一种讽刺! 真气杀吾也......,其若说话不算,吾便与她不客气!直接送她与阮千里那条病狗上西天,永远也别想回来了!哼!” “君上,好了大家都好,不好谁也别闲着。其若依然不还吾原身,吾等旧计照搬,助纣为虐,助其祸害四方,引得圣剑出,将其不戳死,绝不罢休!”喜沫牙齿咬得‘嗄吱吱’作响道。 沉默一时,室内传来来来回回的踱步之声,桌子底下的翟坊身子趴得已经发麻,失去了知觉一般,变得僵硬无比!其想寻机爬出去,却又害怕刚一动弹,载猷破门而出,形同碾死一只臭虫一般,将其一脚给碾死! 毫无疑问,喜沫心狠手毒,又被比其更心狠手毒的长姐喜姝残酷地困囚在一丑陋妖身之中,皆因其与载猷厮混至一处...... 翟坊好似窃听到一对狗男女乱糟糟的苟且之事,脑袋产生了排斥的信号,一片空白,缕不清个头绪,亦不想理清。 稍微往桌子外探下头,却突闻‘吱呀’一声,载猷打开门而出,唬得翟坊忙缩回头,心惊肉跳,形同缩在壳里的乌龟、一条死狗一般,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停滞! 载猷行至外殿内,关好殿门,转身又行至室内,‘吱呀’一声,锁紧内室门,翟坊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险些被吓死! 少刻,闻得一阵窸窸窣窣脱衣躺下之声过后,喜沫低低声音道:“君上,太白战事,宜早不宜迟。吾思出一计,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岂不是一箭双雕之计?” 载猷似有所犹豫,片刻后,言道:“喜沫,你是说,左手发兵佯装围攻太白,欲喜姝、阮千里前去与蛇妖大战,吾等暗里截魔岭诛杀魔尊父子三人,右手与天兵演一出空城计,阻挡其发兵至吾处?” 喜沫道:“君上,正是。 此计极妙,其一,蛇妖龙冢上宣战在先,其又怎能敌过吾魔界大兵压境,吾等围观喜姝、阮千里与其等大战,蛇妖若识相、服软,立刻挪窝,否则,死路一条; 其二,做大声势,告知天庭,吾魔界亦替天行道,替天庭铲除蛇妖,魔界空城,若此时,天庭发重兵围吾空城,名声自是不好听,其等必不会如此。” 载猷道:“嗯,妙哉!妙哉!此缓兵之计、一箭双雕之计甚妙,确可缓住天兵围攻吾魔界,吾等又打着替天行道、铲除天庭未能铲除蛇妖之名,反手向其示好,算是打一巴掌还其一个甜枣,真乃妙计!” 哈哈哈....... 一阵低声闷笑过后,闻得喜沫道:“此计,细节之处还有待细细商榷。 吾等虽将天庭视线牵引至太白蛇妖处,但蛇妖狡猾,前番欲掀翻天庭掷出法宝,何等的厉害!吾等只围观不出战,不得不防其手中另有它物。此一时,只看喜姝、阮千里的了,如若其等不幸丧命蛇妖手中,呵呵,也只怪其命短!纵是放不出吾原身,吾自是认了! 生得一副好姿色,却成囚禁笼中之鸟,万年过,吾连路过水池旁都不敢低头看水中倒影一眼,怕一个忍不住,自行了断!生,对于吾来说,比过死来得更痛苦,每日皆成渡劫,非是吾怕死,实是心有不甘!悲哉!哀哉!” 第四二五章 善心为美不失本 却说闻得喜沫之言,载猷沉默不语,似觉沉重,好半晌末有言语。 稍后,岔开话题道:“说起前番蛇妖欲掀翻天庭之事,宽漾亦是插手此事。 此一时,其父子三人必是藏身在截魔岭处,龙冢之上,白龙死之前,眼睁睁地看着一璀璨晶珠扑入其一子体内,虽不知晶珠为何物?必与白龙有关。 吾心惴惴,日夜不安。 虽前番设计,嫁祸、蛊惑四海八荒客追杀其父子三人,一群饭桶、草包恐是无有效果,不过是舆论哗然而已。 前日里,原本寻思着,你等将蛇妖引至截魔岭处,翟坊伏兵将蛇妖引入石洞之中,翻出其父子三人,吾亲自前去,一鼓作气,联合蛇妖,杀死其父子三人,除去心头大患,斩草除根!却不想,喜姝无能,令此计无端夭折。 翟坊引兵三万截魔岭,暴雨之中被数条巨莽突袭,兵将所剩不足十分之一,狼狈逃回,实是窝火可恨! 此一时,暂不知巨蟒因何而出?可是宽漾故纵其出,欲将翟坊灭在截魔岭处?” 喜沫道:“君上,魔尊父子三人,绝不可留,时日若久,恐吾等命丧其手中。 说来,吾到不是怕其等,若是无有那一颗璀璨光珠扑入其身,自强不到哪去,黄毛小儿,平平常常罢了! 吾在少时,呕吟山当中曾遇一黄袍老者,见其打坐于一石洞之中,身前半空中悬着一粒璀璨光珠,珠到是不大,却白光耀眼。 吾一时,起了贪心,虽不知其为何物?却想一口将其吞掉,遂藏身暗角之处,等待其瞌睡之时,出其不意,一举吞下此物。 等了很久,待闻得鸡鸣之时,黄袍老者果真打起瞌睡,那一颗璀璨光珠,渐来渐暗,渐来渐低,似是要坠落。吾心中大喜,正欲上前之时,一旁边突然旋起一股大黑风,煞骨之凉,眼见着一着黑袍壮者落地之时,一把将光珠抓在手中,紧跟着,闻其发出志得意满的大笑之声,在石洞之中回荡...... 那打坐的黄袍老者醒来,波澜不惊,好似一切皆在意料之中,稍稍抬起眼皮道:“放下可活,莫自寻死路!” 黑袍壮者哪里肯放,举手送至嘴边欲吞下,就在那一个瞬间,闻得‘噗呲’一声,光珠爆出一道光波浮在半空,异常的光亮,就像一层白色油脂飘浮在水面上,未待吾看清,那黑袍壮者黑袍落地,化成一摊黑血浮在白光之上。 少刻,‘嗤嗤’的蓝色火焰将其烧得灰都不剩一撮,无影无踪...... 若不是那落地的黑袍还在,吾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惊得冷汗涔涔而落,退出石洞,在亦不敢靠近此石洞处半分。” 又是一阵沉默,忽闻得载猷道:“此黄袍老者,可还在?吾否重金求其讲出此中奥妙所在?” 喜沫道:“呕吟山石洞处,吾自是记得。但其人在与不在,自是不知了。” 载猷道:“嗯。此事暂记着,你抽空走一趟呕吟山,只挖得其人在与不在即可。魔尊父子三人,虽此一时不能怎样,却不得不提前绸缪应对之策。” 喜沫道:“说得是,理当如此。替天庭铲除蛇妖在前,铲除掘冢二子在后,魔界已示好天庭,不知天庭可否为君上记功?” “哈哈哈......哈哈...... 爱妾妙计安天下。明日再做商议,暂时居此处几日,你未回来之时,喜姝几人将魔妃打伤,实是过分了!吾恐魔妃在去寝殿遇喜姝等人,暂避在此处。” 喜沫道:“君上,何时纳的妾,怎就突然封其为第一妃了?” 稍做沉思,载猷道:“魔妃媚求为翟坊之女,前番掘剑、扫荡龙宫,翟坊功劳自是不小,吾承诺事成之后封其女为妃,自是不能说了不算。” 喜沫道:“吾见其人,说来真怪,亦是与吾这身量、模样所差无几,凭这等姿色,魔妃之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然,其却当上了!” 载猷道:“其为凡俗女子,无有功法,与你等自是不同,待喜姝前来,吾必要质问其一番,当着众人面,打伤魔妃及侍卫,可把吾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稍沉默一时,载猷似是倚身在喜沫的一旁边欲睡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一时,闻得喜沫道:“君上,喜姝自恃为你前妻,形同自家一般,为所欲为,阮千里已是废人,其自是有意回至君上身旁,再续前缘,想必,看着魔妃碍眼!” 载猷忽然起身,恼火道:“喜姝嫉妒心太强,心肠又狠毒暴虐,吾逃脱火坑不易,怎能在轻意自行跳回去,疯了不成? 犹记得与其初相识之时,行至一密林旁,眼见着一只幼年花斑纹雌虎,吾不过是上前随意的夸赞一句其毛色甚美,待成年之时必是一只俊俏美虎啊!谁成想,一眼未着到之时,喜姝暴怒而起,一脚将雌虎踩个肚破肠飞,惨死当场! 其行为举止,将吾惊翻在当场,久久不能自已! 此事,在吾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与肚皮肠飞惨死当场的雌虎相较,喜姝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在吾眼中已随同雌虎一同死去多时,骨头渣子都不剩,眼前不过是行尸走肉而矣! 自打吾记事以来,生生死死,各种各样血腥的场面见得极多,也道是平平常常,唯独被其震惊之举,刷新三观! 三界之内,妖亦好,魔亦罢,为女子者,当有一颗善心为美,方不失根本! 初见你时,吾心生喜欢,极其的喜欢,却时时刻刻得看管好自己的这张嘴、这双眼睛! 整日里,板着一张铁青的老脸看你,见你被唬得直发抖,吾这心中不知有多煎熬,多难受.......,生怕哪一句话说错,哪一个眼神看错,眨眼间,你就成被其踩在脚下的那只雌虎一般,肚破肠飞?! 这难道不是一种折磨吗?吾还没受够吗?吾好歹不分、愚昧无知又让其回来,继续听其左右吗?多么地可悲,可悲!吾早都够了!够了! ......” 第四二六章 力不从心叹无能 却说闻得室内二人言语,翟坊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噼噼啪啪地滚落,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摊水迹,传来似是房檐滴水一般的声响,‘啪嗒啪嗒’......,翟坊一阵心惊,心中暗思: “不妙,若是被其等听到水滴之声,寻声而来,吾不就完了吗?即便此刻便爬出去,载猷亦是有办法将吾查出来,如之奈何?” 思罢,忽见其抬起僵硬麻木的胳膊,想用衣袖擦干净地面上的一摊水迹,动作突然停在半空,好像是怕弄出声响,眨了眨一双三角眼,低下头,悄悄地用舌头一口一口的舔个一干二净...... 那一副极其猥琐的样子,就好像一只年迈的、动弹不了的老狗,趴在地面上瞌睡,流了一地的口水,醒来又急忙的用舌头打理干净一般。 这一边舔着,那一边忽闻得载猷的声音传来: “喜沫,说起此事,幸得你设计,将阮千里引来,但阮千里却实是过份了! 丝毫不给吾留半分颜面不说,众人在背后里戳戳点点吾也认了,其竟公然当吾之面调戏于你,不知深浅的狗东西,吾怎能忍受?.......且等着,吾与其没完,没完......,借铲除太白蛇妖之时,必寻机将其灭掉不可!以泄心头恨!” 稍稍沉默片刻,闻得一声叹息! “君上,此话就此做罢,不可再提,必得将其烂在肚子里!若被喜姝知道,吾等相好在先,设计引来阮千里拿下她,恐其与吾等撕破脸,大打出手,逢此时,太白蛇妖与天庭之兵皆欲起,吾等顾头顾不得尾,自是不好应对。” “嗯,在不提了,你知吾知罢了!说来也怪,天生的冤家路窄,闻得阮千里之名,吾便心烦,真是命格相克!呸!你个病狗!”载猷沉声啐道。 “啊......,哈.......,歇息了,明天再说不迟。” 闻得喜沫咕哝一声,二人似翻了个身,不一时,传来载猷的打酣之声。 ...... 门外桌子底下的翟坊,仔细听了听,半晌无有声音,身子早已经麻木、僵硬...... 其一动不动地、惊恐不安地在桌子底下趴了很久,约有一个多时辰,听见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脑中乱糟糟一片,好像做了一场梦,眨巴眨巴眼睛,掐一把自已的大腿,感觉很疼,方知这不是梦,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跟随着室内起起伏伏的鼾声,翟坊活动着石化了一般的身子,好半晌,方有知觉,仿佛已经僵硬到动弹不了的地步,大气不敢呵一口,唯恐惊到室内人,小命不保? 稍刻,闻得室内鼾声大起,低头又不忘将地面舔个干干净净后,屏住呼吸,形同一只冻僵的蛇,还有一口气一般,扭动着硬邦邦地身子,直勾勾地爬出殿门外,隐藏在一处回廊的暗影之中,缓了好半晌,见四处无有动静传来,遂起身奔回。 一路上,回头回脑,鬼鬼祟祟,跟个贼一般无二,行至府门前,回头回脑之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个四仰八叉,叽里咕噜忙爬将起来,顾不得疼,一瘸一拐地奔回府内。 ‘咕咚’一头栽倒在床榻之上,一双三角眼形同白痴一般,直勾勾地瞪着床上方的来回摆动的幔帐,脑中嗡嗡作响,乱七八糟,纷至沓来,好像一团乱麻...... 清晰闻得喜姝为载猷的前妻,翟坊若五雷轰顶,大大出乎其意料之外! 忽见床幔不停地抖动,暗影之中好似藏着个人一般,翟坊心一惊,额头直冒冷汗,瞪眼仔细地看了看,甚么亦没有......,脑海中阴冷的石洞场景再次出现,喜姝的身影好像就站在床头的暗影之中,发出阵阵寒彻骨的冷笑,桀桀桀...... “扑棱” 翟坊猛然从榻上坐起,惊恐地四下里打量着,形同从梦魇之中突然挣脱而出,脑中一片空白,方寸大乱,思绪不知从何处捋起,大口喘着粗气! ...... 早在掘冢之前,便有耳闻剑下之妖喜姝与载猷之间感情的瓜葛,以为有另一恶妖牵制,没当一回事,却实是没有料到喜姝竟是载猷前妻,如此狠毒之人,狠毒到连一只幼小的母老虎都不放过! 此一时,另一女妖喜沫被其封印在一丑女身中,连其妹,其都能下得如此狠手,何况媚求乎?翟坊不敢想,真的不敢往下想,等待着媚求的将是甚么样的劫难? “咕咚” 翟坊形同尸体一般僵硬地倒在床榻之上,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某一处,他不敢闭眼,闭上眼睛便是喜姝凶狠袭来......,无数个夜里,即便是睡着,睡得极其的不踏实,怀着一种力不从心、自叹无能的无奈,梦里皆是在听天由命!何其的悲哀! 翌日。 眼见着喜沫匆匆赶往呕吟山,腿肚子被绿箭蛇钻出一个大血窟窿,虽敷擦了药水却也不能立刻就好,一瘸一拐着腿落在深山老林,一片竹海之中。 竹林中异常的安静,阵阵鸟啼,无比清幽,悦耳动听,喜沫无心赏景,手扶着一棵翠竹,弯腰揉着腿,呲牙咧嘴、骂骂咧咧,仰头冲着林间翠啼的鸟儿,臭骂了一顿蛇妖,发泄心头的愤恨! 少刻,一瘸一拐奔一处石洞而来。 说来呕吟山地处东南,比起东北、西北闷热潮湿得多,喜沫一身大汗,行至石洞前,几个小妖与其点头又哈腰,喜沫走入洞中。不一时,闻得喜幂等几人的嬉笑之声传来。 眼见着阮千里左拥右抱,喜幂站于前方,投果子让其三人接,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喜沫站在洞口处,好半晌,几人亦是末有见到。 少刻,喜沫轻咳:“咳咳!” “二妹妹来了,快拉她过来坐!”阮千里一把将左腿上面坐着的喜丽推起来道,“快去,快去!” “呦呦!喜沫回来了,吾等还特地前去魔君那里找你呢?”喜丽娇嗔着走上前来,拉扯着喜沫过去坐。 忽见着其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喜丽禁不住问道:“怎地了?何人伤你啊,魔君可知啊?” 第四二七章 得天独厚力无穷 却说闻得喜沫轻咳之声,喜丽娇嗔着走上前来,拉扯着喜沫过去坐,忽见着其一瘸一拐的走上前,禁不住问道:“怎地了?何人伤你啊,魔君可知啊?” “不妨事。”喜沫道。 坐在石桌前,忽见阮千里将一双细长的醉眼瞪圆,面容上嬉笑之色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难以琢磨的表情,紧紧地盯着喜沫,猜不透其在想甚么?好似有一种紧张,又有一种幸灾乐祸纠缠一处,让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喜沫来回躲避着阮千里的目光,垂头手抚着大腿道:“前日里,与太白蛇妖大战之时,没躲闪开,被绿蛇在腿上钻了个大血窟窿,摔至山谷密林间,强忍着疼痛爬回来。唉!吾亦是战不过蛇妖,自叹不如,偷偷窥测太白玄机无穷潜力罢了,再不敢去了,此恨也只能忍了!” “忍了?”喜莺问道,“喜沫,吾没有听错吗?何是你变得如此之怂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啊,长姐已说了,定要让蛇妖挪窝,太白玄机怎可其一人独占,欲其立刻滚蛋!哼!”喜幂没好腔调道。 “话是这么说,但吾等战不过蛇妖,其独占太白已久,怎能轻易将其拿下? 前番,吾等已领教蛇妖的厉害,吾回来与长姐言,莫去太白了,呕吟山虽无玄机,又闷又潮,亦不是不能呆,勉强先住着,另寻它地便是。”喜沫一副怂包状道。 “呵,二妹妹,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何时变成霜打的茄子,如此蔫吧?”阮千里道,“吾记得,二妹妹的性子如烈火一般,粘火就着,容不得半分的轻慢,此瘸腿之伤,竟一副认怂状,真是大大的意外!” “谁说不是!”喜莺接道,“千里,吾就爱听你说话,听不够!” “嗷-----” 忽见阮千里在喜莺的耳朵边上,形同土拨鼠一般,怪叫一声,震得其直翻白眼......,喜幂、喜丽一阵哈哈大笑,喜莺起身抓着阮千里的耳朵不放手,又是一阵嬉闹,闹得人仰马翻! ...... 稍刻,安静下来,忽闻得喜沫哀伤道: “千里,你到是记得清,吾早已将从前的自己忘掉!吾到是还想跟从前一般,粘火就着,凭吾现在这一副粗鄙的模样,恐未着起火来,先被打得个鼻青脸肿,找不着南北西东!吾早已认栽,活够了!” “呦呦,瞧喜沫说的,成了可怜虫了!哈哈哈......”喜莺娇嗔道。 忽见阮千里好似很不是个心思,眼光无意中抹搭一下喜沫斥道:“吾以为载猷成魔君以来,得有多么的不可一世,多么的唯吾独尊,不过如此而矣!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二妹妹,你可也真是愿意,又没封你为魔妃,何必给他冲锋陷阵?啧啧啧......,瞧瞧弄地,一副惨兮兮地模样,跟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你,相差十万八千里,真是的!” “谁说不是!”喜丽一旁道。 忽见喜莺一边娇笑着,一边双手搭在阮千里的肩膀上,将下壳倚在其上,在其耳朵边,低低声音笑道:“咯咯咯,千里,你是没看见那位魔妃,可笑死吾了,笑死吾了......,你猜,魔妃长得何样?啊?” “哼!任她何方来的魔妃,在水灵,亦是长不过二妹妹便是了!”阮千里阴阳怪气道,那腔调似怪又似恨。 “咯咯咯.....,千里,你别说,那魔妃跟喜沫还真是缘分不浅,身材容貌与其现在这个假身酷似,吾真不知魔君,怎弄出那么一个魔妃?咯咯咯......”喜莺娇嗔道。 喜丽接道:“怪不得魔君一副焦急状,其一准是怕魔妃与喜沫弄混了,一时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呀?哈哈哈......” 喜幂大笑道:“哈哈哈,魔妃名叫:媚求,黑胖如球,喜沫亦是如此,魔君坐拥二球,真是艳福不浅啊!” 哈哈哈......,哈哈.......,喜幂、喜丽、喜莺花枝乱颤,扬笑不止...... 眼见着喜沫恼得满脸通红,似是气得鼓鼓,本就圆滚滚的身子,肚大如球,此一时,形同青蛙一般,自行鼓气不停...... 少刻,阮千里道:“行了,莫说笑了!二妹妹,魔君是不是也封你个名号,这么地,算是怎一回事啊?喜莺,你说是不是?” “千里,莫不如你帮喜沫一把?将其推上魔妃的宝座如何?”喜莺言罢,嘴角边狡黠一笑。 “看吧!”阮千里一把推开黏在身上的喜莺道:“又胡说八道,出馊主意了,吾怎个推法?!” 喜莺道:“千里,这有何难?你可以将魔妃撸到洞府里来,魔界无妃,魔君怎能不在立?不就等于变向将喜沫推上魔妃的宝座了?啊?哈哈哈......” 阮千里恼火道:“快闭嘴!你都说了那魔妃黑胖如球,吾将其撸来洞府之中做甚么?谁稀罕呐?吾在一时忍耐不住,将其拍成肉饼,你兜着不成?” 咳咳咳...... 一阵咳声过后,回头之时,忽见喜姝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脸色阴沉沉走过来。问道:“喜沫,你从何处而来?与蛇妖战罢,退回之时,未见你,吾等去魔君处寻你未见,去何处了?” 洞内立刻安静,喜丽、喜莺从阮千里身边挪开,喜沫起身道:“那日里,与妖兵缠斗一处,一个没留神,被绿箭蛇在腿上钻了个大血窟窿,跌至一处,藏身密林之后,躲过群妖追杀,一瘸一拐才回来,自叹不如,自认不是蛇妖对手!” “长姐,喜沫刚刚说认栽,吾等打不过蛇妖?怎可能呀,那蛇妖手中若没了那绿蛇,非打趴下其不可!”喜丽道。 “哼,蛇妖非得挪窝不可,晚了都不行?”喜幂补充道。 “蛇妖不将吾等放在眼里,倚仗着众多快如闪电的绿蛇险胜吾等,其绿蛇若用尽,不知会跑出多远,死到哪一边去呢?太白玄机得天独厚、潜力无穷,怎能让其一人独占?”喜姝甩袖道。 “说的就是,识相的,自行挪窝,趁早滚蛋!”喜丽道,“待到吾等动手之时,说甚么都晚了!” 第四二八章 一种交流亦闹眼 却说闻得喜姝之言,其意已然是势必要拿下太白,抢占得天独厚之玄机。 一旁边半天未开口的阮千里,起身道:“喜姝,莫强来,自讨苦吃。吾等将寡兵微,兵力薄弱,怎能抵挡住蛇妖众多兵将,铺天盖地之蝠兵鸦将?况其久占太白,根系盘根错节,吾等怎知其底细,莫轻敌大意?” 少刻,见其忽又转身走向喜沫,问道:“二妹妹,是也不是?” 好半晌,喜沫一声未吭,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腿部的受伤之处,似是极其的不舒服。 脸色胀得微微发红,似有闷热之感,一双肿眼泡半眯缝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其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就跟没跟她说话一般,嘴中时不时地发出‘嘶嘶’吸气的声音,鼻翼不停地煽动着...... “千里,你可别二妹妹,二妹妹地叫了,人家可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吾等就要高攀不起了,还总二姝妹、二妹妹地叫个甚么呀?”喜莺一旁酸酸道,“人家都不理你,看不出来吗?” “都闭嘴,别打岔,说些没用地!吾意已决,太白吾等势在必得,蛇妖必须得给吾挪窝,倒地方!”喜姝冷厉斥道。 “唉,喜姝,你说挪窝就挪窝,那她也得愿意挪窝,命当如此才行呐?”阮千里道,“其本就不是个善类,天兵三番五次与其大战,未曾将其怎样,吾等怎就能轻易令其挪窝?” 闻得阮千里之言,喜姝似有所思,以手拖着下颏,来来回回地踱步。 少刻,闻得喜丽问道:“喜沫,吾等势单力孤,恐是不行,魔君可否发兵助力吾等围攻太白,一举灭掉蛇妖?” 未待喜沫答言,坐在桌前,将双手叠在一处,托着下颏的喜幂言道:“既然长姐剑下出来,头一战,便遇蛇妖,真是缘分不浅!管他冢中之人到底是不是其情夫?这个仇结定了!太白得天独厚之玄机,它处自是比不得。蛇妖欲拱手相送,有何办法? 此一时,魔君不助也得助,长姐前番助其掘冢在先,这个人情其不还吗?你说呢,喜沫?” 闻其言,忽见喜沫眼中闪出一丝亮光,难以察觉,转瞬即逝。 少顷,扶着石桌起身道:“长姐之意已决,吾心明白。 纵算吾等龟缩此处,不与蛇妖斗,亦能龟缩到何时? 天庭之兵,嫉恶如仇,虎视眈眈,其怎能忍了截魔岭前前后后丧数十万天兵及掘冢之痛!说来,此掘冢之事,好比掘其祖坟,杀死其祖宗鞭尸,何人能忍,何况天将乎? 莫不如,此一时,请魔君其发兵助战,一举夺下太白,太白玄机得天独厚,潜力无穷,长姐修炼法身,事半功倍!纵算天兵压来,下次掀翻天庭之人,非蛇妖矣!” “喜沫,你的野心不小,欲吞天呐?”喜姝道,“喜幂、喜丽随喜沫走一趟,求得魔君发兵助攻!” “且慢!” 阮千里上前道:“喜姝,既然你意已决,吾陪着二妹妹亲自走一遭。自出得剑下,还没登门拜谢过魔君掘剑提前将吾请出数日之大恩呢!” “千里,你想做甚么?不让你去,不让你去!”喜莺抱着阮千里的胳膊娇嗔道。 “阮千里,你到有点意思,吾不拦你,想去就去吧!喜莺,陪其走一趟。”喜姝面无表情道。 且说喜姝自是知道阮千里的性子,其决定的事情,定是改变不了,稍沉思道:“先行一步,吾稍后便至。” 少顷,喜沫在前,喜莺与阮千里随后行出石洞,直奔魔界而来。 喜沫边行边思,眼角的余光不停地瞥向阮千里,心中暗恼:“阮千里,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又欲生事不成?其与载猷见面便大打出手,其到底是来阻止载猷发兵太白,还是想做甚么?” 眼见着跟狗皮膏药一般黏着阮千里的喜莺边前行边与其低低说着甚么,喜沫狠狠地剜了其一眼,似觉其碍事,将到嘴边想问阮千里之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二妹妹,给你服下这粒丹药,腿伤恢复得虽慢,却不觉其疼了!”阮千里从袖中取出一粒丹丸,递到喜沫手中。 “千里,你怎不给吾吃?哼!”喜莺将嘴嘟起得老高,很不是心思道。 “可以啊!你先行将腿钻个洞出来,呵呵......”阮千里道。 喜沫将手中的丹丸吞入口中,眼中潮湿,心中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 一路上自是无话,匆匆行至魔殿之上,侍卫前去禀报后,喜沫先行入得殿来。 大殿之上,魔君载猷坐在金椅之上,一边揉捏着脖颈,一边瞪眼看着喜沫,脸色阴沉,黑云滚滚,怒斥道:“怎地?病狗主动登门,其若是活够了,吾即刻送其上西天!” 喜沫急忙上前道:“君上,不可如此。吾等正是用人之时,其前来,自言未曾感谢君上提前请其出之恩,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君上若与其在自家里动粗,岂不是显得小气,被人笑话!” 载猷面色很难看,好半晌,没好腔调道:“传其等上来,三言两语,令其赶紧给吾滚!” 不一时,阮千里在前,喜莺随在身后走上大殿。 人未到,声先到,闻得阮千里有些软,有些细,音长半分的声音传来:“呵呵,见过魔君,阮千里这厢有礼了!” “哼!”载猷坐在金椅上,将头转向一边,看都没看其一眼。 “呵呵,自截魔岭剑下,提前几日猥琐而出,苟延残喘,形同龟鼠,藏身呕吟山阴沟暗角数日,瑟瑟发抖!闻得天兵无有动向,纵算是缩头乌龟亦得爬将出来,受恩哪能不言谢,跟魔君道声谢,谢恩呐!”阮千里细声细气道。 “哼!病狗何时变得会说人话了!用不着你谢恩,算你粘了喜姝的光,跟着其屁股后蹭出来的!且继续躲于阴沟暗角,苟延残喘便是!”载猷极其不待见的一副形态,爱答不理道,“免得出来,看着闹眼!” “呵呵,魔君之言行,吾爱听,就是与众不同,实话实说,半分没有瞎扯!”阮千里细声细气道,“闹眼,何尝不是一种交流?” 第四二九章 胸无大志无所求 却说大殿之上,火药味道甚浓,魔君载猷坐在金椅之上,头转向一边,看都不看阮千里一眼。阮千里自是生得一张好嘴,滔滔不绝,自嘲自讽,说个不停。 “呵呵,魔君说得是啊,病体残躯,跟着谁的屁股后沾光都是件好事,关键吾得能沾上光才是! 吾亦无欲又无求,胸无大志,苟且偷生,得活一日算一日。 不过,今日里,看着魔君这金碧辉煌的大殿,耀眼生辉,晃得吾头晕目眩,晕晕欲倒......,似是胸中又生出来一点点地志向,死灰复燃,呵,得谢恩呐!”阮千里道。 “哼!你已无欲,又自言无求,胸无大志,再适合你不过。最好,小志亦没有,对于你的病体残躯来说,志向真是个多余的东西!”载猷道,“最好没有,其会将你引向一条不归之路,走火入魔。” “呀,借魔君吉言,吾巴不得走火入魔,入了你地道了,岂不是妙哉!”阮千里油腔滑调道。 闻其未等言罢,载猷‘腾’一下从金椅上起身,怒目而视! 大殿上的气氛变得阴沉压抑,好似一场暴风雨临来之前。 少刻,喜莺上前打岔道:“君上,吾等远道而来,腹中早就饥肠辘辘,快备下些酒宴吧,枯燥无味之事,稍后些再议不迟啊!” 载猷一个甩袖道:“哼!” 喜沫上前道:“君上,此番长姐听闻太白之地玄机颇多,欲赶走蛇妖,太白修炼法身。此一时,刚刚从剑下出,兵微将寡,难以与太白蛇妖抗衡,特求君上发兵助攻。” 喜莺道:“是啊!君上,还得你发兵助力长姐夺下太白得天独厚之地。” 深思半晌,载猷阴沉着脸道:“呕吟山暑热难耐,自不适合修炼法身,吾虽提前几日助喜姝剑下出,龙冢之战,其自是首功,吾亦未曾嘉奖。 此一时,喜姝即是相中太白玄机洞府,吾不会袖手旁观便是了! 但,但此一时,翟坊那饭桶,草包,窝囊废,没用的东西,截魔岭又损兵折将数万人之多,本就兵微将寡地,心有余而力不足,发不了太多之兵!” 喜莺急道:“君上,发不了太多之兵,是多少啊?三千、五千可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说来长姐助你掘冢在先,怎地,这点小忙都得帮啊?” “唉?喜莺,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魔君言之在理,待其将兵将养足,吾等再沾光与太白蛇妖大战不迟,何必急于此一时,魔君莫为难便是了!”阮千里不阴不阳道。 “病狗,你给吾闭嘴!”载猷怒斥道,“吾现在就发兵,夺下太白,用不着你管?你继续缩头缩尾,等着沾光便行了!” “呵呵!魔君不可一世,但不知发几十万大兵前去,瞬间,将太白踩个稀巴烂呐? 自吾被戳剑下以来,本就病体残躯,更是被吓破了胆,见不得厮杀大战,听着就直打哆嗦!”阮千里道。 “哆嗦甚么?魔君多发兵就是了!”喜沫瞪了一眼阮千里,插言道。 “哼!病狗......,此战你参战或不参战皆是为喜姝,喜姝若喜欢将你这只病狗供起来,当个祖宗,那是她的事,甭跟吾说,听着有气!”载猷怒道。 “魔君,莫气呀,未战先气,胜败自是难料了,发多少兵,说吧!”阮千里问道。 “倾巢之兵!为了投喜姝所好!”载猷厉声斥道。 “呵呵,沾光了,沾光了,吾又跟着喜姝屁股后边沾光了!”阮千里道。 “君上,不可,怎可发倾巢之兵?天兵虎视眈眈,若是其等趁魔界空虚之时扑来,如何是好?”喜沫从一旁边走上前道。 “喜沫,不会是看君上全力助长姐出兵战蛇妖,你吃醋了吧?咯咯咯.....”喜莺笑道。 “吃个甚么醋?看你才酸得够呛!”喜沫怼道,很不是个心思。 “二妹妹,二妹妹,莫恼火了,魔君若不发倾巢之兵,又怎能轻易拿下太白。”阮千里道。 “哼!病狗,谁是你的二妹妹,是你叫的吗?”载猷起身恼火道。 “呵,其唤吾为姐夫,吾怎就不能唤其一声二妹妹?”阮千里高声道,“此刻,其站在你的大殿之上,可有身份?其贵为魔妃,还是别的甚么?你给了她甚么?......说到头来,数多年里,不过还是吾地二妹妹罢了!” “你,你这病狗,......用你来指手划脚,吾愿意何是封其为妃就何时封其为妃,与你有何相干?”载猷抬手指着阮千里怒斥道。 “呵呵,想封妃,你还得先行倒出位置才行啊!一口一个病狗,一口一个病狗地,论起辈分来,你还得叫吾一声姐夫吧!啧啧啧......啧啧.....,堂堂一魔君,姐夫为病狗,暗地里还不得被人笑话死!”阮千里阴阳怪气道。 “恬不知耻,你是谁的姐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载猷怒斥。 “承认了不是,你跟本就没打算给喜沫一个身份,拿其当玩物,随时随地就可以丢弃,是不是?既然如此,其就是吾地二妹妹,二妹妹,怎招你?”阮千里怼道。 “呀!好生无理取闹的病狗,真气杀吾也!”载猷跳脚怒吼,‘呛’一声,抖手出剑,直奔阮千里面门劈来。 ‘嗖’一个闪身躲过,‘哗啦’一声,载猷一剑劈碎玉石之桌,杯碗盘碟打落一地,二人打作一团,宫中人等惊声尖叫,桌倒椅翻,稀里哗啦,乱成一锅粥...... 不一时,闻得‘腾腾’一阵脚步声传来,众多带刀侍卫冲进来,将扭在一处的二人团团围在正中央,喜莺冲上前欲拦住众多侍卫,哪里还听你的,瞬间,打斗一处,其等哪里是喜莺的对手,不一时,人仰马翻,横七竖八,躺一地! 眼见着喜沫,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等打成一团,不知何时,其坐在载猷的那一把金椅之上,目光冷厉,不知在思索着甚么。 侍卫越聚越多,咔咔咔,将大殿团团包围......,恰在此时,喜姝飞身而入,一声尖利的怒斥:“住手!” 第四三零章 磕头捣蒜瑟瑟抖 却说载猷、阮千里一言不合,扭打至一处,形同两个斗殴的无赖一般,‘叽里咕噜’翻滚在大殿之中,皆因彼此间甚是熟络,谁也没使出法术。 大殿前的侍卫,紧急奔至殿中将二人团团围住,喜莺毫不示弱,立刻参战,将侍卫打得东倒西歪,横七竖入躺倒在地,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忽见喜姝从殿外而入,一声呵斥:“住手!” 霎时,大殿里变得鸦雀无声,载猷、阮千里松手,从地面上轱辘起来,眼见着载猷气得脸色刷白,一张长瓜脸好似挂了一层白霜,袍子前大襟被扯出一条口子,鞋还甩丢了一只,光着一只脚站在地面上。 阮千里,发髻散开,披头散发将脸遮住,一副窝火之样,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喜莺弯腰从地面上拾起阮千里掉落的发簪,拿在手中摆弄着。 眼见着喜沫坐在载猷的金椅上,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放在嘴边,啃着指甲盖,扫帚眉微蹙,鼠眼瞪圆看着大殿中的众人等,看不出其在思索着甚么? 这一会儿,喜姝的呵斥让打斗停了下来,其慢慢地从金椅上站起身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少刻,载猷挥手间,众多侍卫退下大殿。 稍沉默,只片刻。 忽闻得载猷怒骂道:“喜姝,都是你干的好事,弄来这么一条病狗,其还不死,真气杀吾也!” 阮千里怼道:“喜姝,可怜的魔君,嘴里只知道‘病狗’二字,其脸色惨白,头脑迟钝,四肢无力,穿着一只鞋子高声叫嚣,他永远不会好转了!” “病狗,你闭嘴!”载猷大怒道,“你躺下装死狗的时候,没有人会上前摇醒你!” “啊,可怕,真可怕,可怜的魔君,永远不会好转了!”阮千里怼道。 ...... 哈哈哈...... 忽闻得喜姝发出一阵冷笑,声音极其的尖利刺耳,好似搂头浇一盆凉水一般,众人皆凉快了,沉默不语。 少刻,见其与阮千里道:“瞧甚么?一身的本事,比过九头狮子,还不冲着蛇妖使去!” 话音未落,一个调转身,行至载猷近前,声音极其冰冷道:“魔君,何时发兵太白?拿下蛇妖亦早不亦迟!此番,太白之战,必要一鼓作气诛杀蛇妖,容不得其猖狂!” 载猷道:“喜姝,既然你相中太白得天独厚玄机洞府,吾且发重兵助你围攻太白,诛杀蛇妖!” “吾这便回去待命,等喜沫信息,告辞了!” 喜姝言罢,冷脸转身而出,阮千里、喜莺紧随其身后向外走去。 恰在其等行至殿门口处,翟坊往里进,见其等面色不对,翟坊急忙闪身一旁边,与殿前的侍卫站成一行。心中七上八下,几个女妖,其自是识得,暗自纳闷,这怎又出现一个男妖?成双配对不成? 眼见着其等气势汹汹,行出大殿外,一个眨眼间,转至回廊处,身影消失不见。翟坊心里一哆嗦,暗道:“此男妖,莫不是剑下另一恶妖?唉!妖人横行,如何是好?” 稍刻,转身快步行入大殿之中。 一个抬眼,忽见女妖喜沫站在殿上,刚好看其个背影,翟坊立刻停住脚步,向后退去。 脑海之中清晰记得前番犹如土拨鼠一般地怪叫之声,将其吓得从床榻上掉在地上的样子,就差现原形了!那一束冷厉的目光,让翟坊想起来就哆嗦,亦是不知道那日里哪来的勇气,行出此事! 说来到是个解气,但亦是后背发凉,一阵阵地后怕!此一时,再次见面准没好,便是了!快点溜!快点溜! 正以为没被发现,悄悄地向后倒退着,忽闻得载猷高声道:“翟坊,你怎才来?饭桶,草包,窝囊废,快点过来!” 载猷之声,在大殿里‘嗡嗡’回荡,唬得翟坊一个激灵,应声道:“啊!啊......,是!” 少刻,知道躲不过,硬着头皮走上前。 脚下一瘸一拐,一个没留神‘扑通’一声滑到,就跟踩上了香蕉皮一般,回头一看,踩上了一只鞋,刚刚想骂娘,一思不对,这鞋怎地眼熟,忙将鞋抱在手中,四处撒嘛着,似是心中满是疑惑,另一只呢? “翟坊,饭桶、草包、窝囊废,快点把鞋拿过来!”载猷阴沉着脸道。 “啊,君,君上......,来了!” 翟坊一边应声,一边爬将着起身至载猷近前,跪在地上,将鞋子穿在其脚上后,还用嘴吹了吹鞋子上的灰尘,那一副猥琐之相,就跟一个不知如何献媚的老奴才一般无二!禁不住,让人想起其趴在桌子底下,一口一口将地面上的汗渍舔个一干二净之相,简直无有语言形容。 “哼,翟坊,你走一趟截魔岭,引少兵,寻至巨蟒所在之地,将此瓶中之物淋至其等身上,杀死巨蟒。此番,如若不提前除掉此巨物,待吾等铲除魔尊二子之时,恐是更加棘手,难以应对!”载猷低头盯着脚下的翟坊道。 闻其言,唬得翟坊一机灵,跪地磕头如捣蒜,惊呼道:“甚么?君上,吾没有听错吧?翟坊哪有那个能耐啊?恐不等至巨莽面前,小命休矣!小命休矣!” “哼!少废话!拿着此瓶,其力甚强,不见巨物不可打开!”载猷递过一黑漆漆地瓷瓶道。 “这,这,......这还不得,要了翟坊的老命了?君上!”翟坊哭腔道。 “听着,饭桶、草包、窝囊废,吾没让你去将其等生擒活捉,待寻到其等藏身之地,将瓶口打开,丢至其身上便可。 你不能走,一旁边给吾盯着,直到一个时辰左右,其等身子便会化成一摊污血,徒自剩下一个巨大的头颅而矣!至此时,任务方完成。此番,若还是全军覆没,完不成此事,你就别回来了!”载猷冷冰冰道。 翟坊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看着手中巴掌大的黑瓶,脑海中出现石洞中淋在巨大石条上之物,瞬间,如魔鬼藤蔓一般迅速盘绕而上的血红之物,‘嘭嘭嘭’不停地跳动的画面,不知不觉,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身子抖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你怕甚么,啊?你杀猪一般嚎叫地能耐哪去了呢?”喜沫上前,一只脚踩在翟坊的腿上,用力的碾着,一阵阵怪笑道。 哈哈哈...... 第四三一章 怒火中烧泣血泪 说分好几头来说,暂将魔君与几个女妖乱糟糟,犹如一团乱麻一般缠绕一处,理也理不清,啰里又啰嗦个没完没了的事情先搁一搁,说说天庭,咱可清凉一会吧! 上一回说到雪神众将仙岛归来,岛上长者引着侍者携带厚礼,带来美神对天庭最深切的问候! 天帝十分的感激美神,厚赏仙岛长者等人,天官收妥当礼品罢,仙岛长者与天帝、老君、雪神众将及诸神人再次施礼,告辞而回! 历姜近前一步,将从美神处借得的定风珠盘暂交于老君,待发兵魔界之时,再行取回。 天帝面容上出现许久未见的喜悦之色,实是惦念着雪神。 少刻,大殿之上,天帝厚赏雪神众将,另行修建雪神宫,诸神百官皆得到厚赐!虽有阴云压在头顶,却也是难掩心头喜悦之情。 稍后,老君启奏过天帝罢,传命:鹤神引领着雪神众将,先行至东北龙冢处祭拜,再去金海龙宫。 众人领命,下得大殿。 不一时,一行人出得南天门外,直奔东北而来,柒歌与蒙神一左一右紧紧护着雪神,时不时地劝慰着几句,害怕看到其哭得再次昏厥! 鹤神与历姜,一边前行一边说着话。 前番奉老君之命,从四海龙王处调拨兵将及系数物品送于金海龙宫。 龙女道出金承水生前之言,掘倒‘百仙庙’将一百三十二逆魂之牌位施法镇压,令其等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另择一佳地建起一庙,名为‘金海水神庙’,当中摆放金粼羽金身塑像在中,两旁边为伊水瑶、金承水,另有众天将及水宫众将人等,龙女每日里引水宫人等敬香。另择两处佳地,将天将云雅、金天邑雕塑之身埋入土冢之中。 闻得鹤神言,历姜不住地点着头。说着话,行出甚远。 尘书、轩逸在前拨开厚厚地云层,不远处,一条宽阔的大河犹如一条银带飘浮在黑色的土地上,湍湍向东奔流。逢着卯时初刻,金灿灿地朝阳正驱散河面上的浓雾,依稀可见,河面上飘着几条小渔船,星星点点,早起的渔人泛舟河面,撒网捕鱼,一片宁静、祥和、美好的生活。 又向前行,隐约间能听见渔人的歌声,贴着水面飘出甚远,寻声而望去,见其等站在鱼舟之上,身上裹着朝阳的缕缕金光,随同渔船的起伏一同耀眼生辉,画面唯美得如幻境一般。 忽闻得尘书道:“你看,此澜暮河,水面变窄了不少,前番,其宽阔得看不到边际,跟大海一般无二。” 轩逸点头道:“嗯,的确如此,变得窄了许多。” 眼见着圆圆的土丘就在不远处,从空中鸟瞰,密密的松林皆为深绿色,中间被掘开一条深沟,由南直贯到北,一些碎石块乱七八糟的滚落在一旁边,看得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不一时,鹤神在前引领着众人等飘落龙冢之上。 就在那一道由南直贯到北的深沟闯入眼帘之际,雪神泣不成声! 虽然深沟内的血水已退去多时,众多的石块、土块散落在沟底,一阵阵由西北而来,吹向东南的大凉风,将枯叶、树木的枝桠卷至沟底,覆盖一层,却难以掩饰眼前的千疮百孔。 一旁边的松林在晨起的秋风中‘呜呜’作响,仿佛有人在不停地哀泣,由远及近,一路哭来......,雪神的心,倒海翻江,犹如针扎,眼前依然是那一沟翻腾着的鲜血,天空黑云密布,四处皆是魔兵、妖兵不停地厮杀,他的心在滴血,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烧,将他的双眼烧红,流出两道鲜红的血泪,大呼一声:“父亲呐!” ‘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放声大哭不止! 蒙神控制不住感情,横趴在沟沿边上,呜呜大哭......,众人皆大哀! 少刻,柒歌扶起哭得浑身直发抖的雪神,见其依然是止不住的哭泣,哭成泪人一般,历姜、鹤神上前不停地劝慰着雪神,心痛不已,好半晌,方才止住悲声...... 忽觉一阵冷风,由沟底卷上来,枯叶飘飞,传来沙沙沙的响声,好似随着众人之悲而悲伤的在空中漫无边际的飘荡,不知飘向何方? 少刻,尘书近前低声问鹤神、历姜道:“此深沟如此豁着,可否以土石将其填埋,以安慰逝者在天之灵!” 鹤神沉思片刻道:“老君未言。说来此处已空,与其用石土填埋,莫不如就这般摆在此处,将魔君的恶行昭然天下!” 历姜点头道:“嗯,老君正是此意,鹤神言之有理,用意颇深!” 几人正说话间,忽见雪神跟柒歌在前,蒙神紧随身后,飘身落至沟底一处,历姜忙递眼色与尘书、轩逸,二人一个飞身起,身形轻飘飘如落叶,直追而去。 鹤神转身看了看四周,天气虽很凉,却有几个百姓行至此冢之上,遂与历姜道:“且近前看看,这便起身前去金海龙宫。日后,少不得还来此地。” 历姜点头,二人飘身寻着雪神而来。 忽见尘书、轩逸站在沟底一处前,数丈深的土坡在此处,塌陷出来的大窟窿,黑漆漆的洞口,地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淤泥,淤泥之上冻出一层薄薄的冰花。 见鹤神、历姜走来,尘书上前道:“冬生、柒歌、蒙神顺洞口而入,吾等刚出来,里面除了一块巨石,空无一物。” 鹤神点点头,猫下腰,顺洞口而入,历姜随在身后。 忽闻得雪神的哭声传来,痛彻心扉,眼见其扑倒在一块如石榻一般的巨石之上,痛哭不止......,柒歌一旁边劝边哭,蒙神仰头看着狭小、压抑的空间,四壁及头顶上皆由乱石堆砌,禁不住失声痛哭! 鹤神、历姜禁不住痛哭落泪,众人等悲泣不止。 好半晌,鹤神命尘书、轩逸扶雪神出,施罢祭拜大礼,众人等起身直奔金海龙宫。 当一片浩淼无边的金色海洋闯入眼帘,湿润的暖风迎面扑来之时,倾听着悠扬的涛声,一派醉人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 第四三二章 金紫交辉似宫阙 当一片浩淼无边的金色海洋闯入眼帘,湿润的暖风迎面扑来之时,倾听着悠扬的涛声,一派醉人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 逢着申时过半,几朵白云悠哉游哉飘荡天边,宛若海面上雪白的浪花扑上遥远的天空。 远远地见着万顷海面之上,金辉遍洒,缕缕金光穿云破雾映射在水面之上,须臾间,又弹起一层金辉,伴随着众多白羽的海鸟贴着水面疾飞的身影荡漾开来,说不出来的一种意境之美,似永恒的、温柔的、不褪色的梦境。 温暖潮湿的海风,带着咸涩味迎面吹来,清新惬意!相较于东北干燥凛冽的西北风,以及风中卷起的枯叶抽打在脸上,沙沙沙地作响之声,不知要舒坦多少倍! 啊!多么美的景色啊,美得难以用语言形容! 雪神眺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思绪如潮水涌来。犹记得初去太白战场,蒙神为帅引兵与蛇妖大战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日里,他手捧着老君亲手封装的水晶盒,里面是殒命蛇口的老将金天邑之身,只知道是天庭西宫主,老将金天邑,却不知实是其祖父...... 难以名状的悲伤袭来,雪神痛得喘不过气来! 一旁边的蒙神,望着熟悉的一片金海,两眼发直,拨开岁月的云翳,其随在叔父伊水瑶的身旁,来到金海龙宫。 初来乍到,但觉龙宫晶莹剔透,各种珍奇异宝,光芒璀璨,释放瑞彩千条,震彻双眸。其感叹龙主真乃海中超级大富豪,更不知高高在上的他何等威严,不可侵犯,高不可攀? 当金海龙主金粼羽微笑着向其走来,引其嬉戏在金海之上,龙主俊朗仙姿、如沐春风的感觉,令其终生难忘!他曾暗里发誓,誓死追随其身旁...... 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顺着金色的海面,他好像依稀听见他昨日嬉戏海面的笑声,不知不觉,他的眼泪扑簌簌而落...... ...... 一群海鸟在身旁飞过,雪神抬手间,轻抚其又浓又密的白色背羽,其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回头落在雪神抬起的手臂上,仿佛带着久违的想念与雪神共前行。 “呀,冬生,其到是会借力啊?”柒歌道。 “呵呵,看它那惬意的小表情,红红地眼睛灵动有神,那突出的、尖尖地喙渡上一层金光,直晃眼睛,浑身雪白,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好似白玉雕琢而成,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尘书嗟赞道。 “甚么鸟?”蒙神上前道,“让吾来看看你!嘿嘿!” 蒙神言罢,至雪神近前,抬起大手欲将其抓起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扑棱’张开翅膀,鸟儿飞起,好似还用蔑视的眼神,回头瞪了蒙神一眼,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巡视水面的水卒,远远地见到众人等自云头间落下,自是识得鹤神,撒脚如飞,报与金海龙宫。 不一时,眼见着龙女在前,水月,水眉紧随其身后,引领着众多水将、水卒匆匆行至海面之上恭迎众天将。 众人见礼罢,鹤神引雪神走上前,龙女一怔,仿佛金粼羽迎面走来,就连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鹤神引荐道:“冬生,这位是龙女,按辈分排,其自是你姑母。” 雪神施大礼道:“冬生,拜见姑母!” 龙女上前一把扶起雪神,潸然泪下,泣道:“冬生,快起来!” 少顷,蒙神上前与龙女见礼,二人少时自是熟识,止不住的掉泪。 龙宫大殿内,众人等分宾主落座。雪神四下里观瞧着龙宫,感触着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地记,莫名的熟悉感、亲切感,让雪神心中哀伤不止! 少刻,一行着素衣的水宫侍者上前为众人端上仙泉、仙果以及各式茶点。龙女将水晶宫诸事与鹤神、历姜一一道来。 逢着戌时过半,夜色起时,龙女在前,龙宫众人等随行,携带香花、鲜果行至一座新建庙宇之处,皆因白日里香火甚旺,附近百姓前来敬香者成群结队、络绎不绝。 皓月天空高悬,将万顷银光泼洒。 远远地见着一处庙宇异常的巍峨壮观,庙顶之上铺着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烁金辉,宛若海面上的粼粼波光,屋脊、檐角皆有精美雕饰,栩栩如生。 行至近前,眼见着门楼上方匾额之上金漆书写‘金海水神庙’,几个大字。 守在此处的水将,早已将庙门打开,战列两旁,恭迎众人等。 不一时,行至院落之中,汉白玉铺砌的石阶地面在脚下闪烁着光芒,与天空中的星辰遥遥相对,似在讲述着一去不复返的往昔...... 大殿的门敞开着,夜明珠的光芒将大殿内照得通亮,清晰可见三尊雕像站立其中,栩栩如生。 雪神的心‘咯噔’一声,突见一人金身雕像位正中,身形样貌正是镜中那个熟悉的自已,此一时,其穿越时空,以这种方式与其相见,雪神大哀! “呀!痛杀吾也!父亲,父亲呐,终于见到你,却不想已成隔世人!” 雪神失声痛哭,脚下踉跄,历姜、柒歌忙上前,扶住身形摇晃,险些摔倒的雪神,眼泪扑簌簌而落。 少刻,龙女上前与水宫众人等于香炉中燃起高香,香烟乍起,袅袅升腾,众人近前行跪拜大礼。 不一时,众人起身,行入大殿之中,雪神止不住的哀泣。 眼见着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四壁皆雕刻精美图案,中间几根碧绿玉石圆柱,缠绕着赤须龙,活灵活现。棚顶坠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与四壁交相辉映,乍起的萤光,煜煜生辉空间交错,将大殿照得金紫交辉,仿佛天庭宫阙。 殿中央而立三人金身塑像,正当中一人正是战神金粼羽! 见其面如朗月,目似星光,发髻高梳,脑后双飘叶,身着长袍,腰束金丝绦,仙姿俊朗,真乃冠绝三界,那神态雕塑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某一个瞬间,好似突然动了起来,睫羽翕动,目光端庄深远,从台上飘身而落,身影极其的飘逸,站在众人中间,化身成雪神...... 第四三三章 细细计议发重兵 却说众人等站在大殿之上,仰头观瞧着正中间三人金身塑像。 眼见着金粼羽在中,身后左手边一人极目远眺,看向殿外的海弯,脸上的神情,似在严肃的巡查着海面,此人正是金承水。 雪神自是与金承水见过一面,识得其人,清晰记得其言,欲雪神路过此地之时,来此相见。仰头注视着金承水,雪神心中满是遗憾,遗憾与其只有一面之缘。 忽见到父亲的右手边站立一人,面容俊秀,发髻高梳,嘴角边挂着一丝甜笑,很是亲切。雪神却不识得此人,正欲张口问旁边的龙女姑母,此为何人呐?却突然看见蒙神‘扑通’一声,跪倒哭拜道:“叔父在上,受伊蒙阿一拜!” “呀!此是伊水瑶!”雪神泣罢,跪地而拜。 少刻,龙女近前一步,扶起雪神道:“冬生,此人为伊水瑶,正是蒙神叔父,随你父出征,殒命在太白战场。” 闻得其言,雪神落泪不止。 稍刻,又见庙堂两侧站立数多人等,左侧为首站立一人,风度翩翩,立在一条龙舟之上。 见其身材高挑,头梳抓髻捌着一支银簪,身着靛蓝色长衫,随风卷起,手中持一把玉笛放在嘴边横吹,正是澜暮河主,澜暮枝。 前番雪神至仙岛问候美神之时,老君遣鹤神已将龙冢之上众多水将水卒战亡将士一一查清,深为澜暮枝之情义动容,雕塑其身,与众将士摆放在庙中受香火。 澜暮枝身后,四将面色和蔼,形态各异,腰间挎剑,正是岳钟、岳良、姜舟、于礁及十几员金海龙宫水将,逐一排开。 另一侧为首为一将,踩在一石龟之上,面目清秀,左手搭起凉棚向前了望,右手持一金螺,身后紧紧地跟随着众多的水将,似是正在海面上巡视...... 龙女上前一边与雪神介绍着,此为吾兄风亚与水宫众将士,一边落着泪...... 少顷,众人等再次跪倒,叩首拜过,退至大殿外,雪神再一次转头凝眸注视着父亲的雕像,恋恋不舍得离去,悲伤得不能自已! 柒歌扶着雪神的胳膊,引其行出大殿,一手轻抚着汉白玉的栏杆,一步一步迈下大殿前的台阶,脚步无比的沉重,抬头仰视着夜空一轮银月,璀璨无比,光芒烂灿,与其相较,天空更显漆黑如墨! 稍刻,龙女在前,引领雪神众人等直奔前方百丈外的一处小山岗而来,此处正是云雅衣冠冢之地。 朝着正南,背倚一面小山坡,三面环山,一面看海,风水极佳,皆为鹤神亲点之吉地。 眼见着汉白玉切成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石砖,砌成半圆形的衣冠冢,形同一处圆圆的雪山一样洁白,在月下闪烁着银光。 四周围白色的石条雕刻成花瓶状围成一圈,摆放众多鲜花,前方矗立一块一人之高的石碑,四外圈雕刻各式花朵,描着金线,中间以小字楷书写着《天下百花见闻录》一书,前一章。 鹤神走上前与雪神言,皆因此衣冠冢在凡间,不宜直接写上天庭百花之神云雅字样,以其书篆刻。 雪神点头,看着石碑上秀美的字迹,眼前忽然飘起铜镜之中的面容,白皙的鹅蛋脸如玉,眉若远山青黛,眼似近水波澜,迎面扑来温文尔雅的气息,无形中透出的熟悉感,让雪神感觉到极其的亲切! 雪神不由自主,双膝跪倒悲泣,失声痛哭道:“娘亲,娘亲呐!冬生来迟了!” 众人等大悲,随其身后跪倒呜呜哭泣! 雪神跪地哭了又哭,突然间,悲伤得再次昏厥...... 鹤神忙示意龙女引领众人等前方祭拜罢金天邑速回龙宫,柒歌、蒙神扶着唤醒过来悲痛欲绝的雪神,至金天邑冢前跪拜罢,一行人返回龙宫。 龙女取出龙宫宝珠,放置在雪神身前,眼见着宝珠腾起之光将雪神笼罩其中,毫光灿烂,不停地流转。少刻,雪神渐感精神饱满,灵力充身,龙女收好宝珠,雪神上前与姑母谢恩。 稍作歇息,龙女摆素宴款待众人等,水月、水眉引领着几个水女皆着素衣为众人斟酒、摆菜。 鹤神席间,问过龙宫各项繁忙事务及水将、水卒兵力等,欲龙女若有事可直接至老君处。 龙女感激不尽,谢恩鹤神及稍去龙女对天帝、帝母及老君深切的问候,鹤神点头。 饮宴罢,鹤神引众将回天庭,龙女至雪神近前,好生的安慰雪神罢,与其道:“冬生,若有空闲之时,定要常回得此处!” 雪神边落泪边点头道:“嗯,冬生记得。谢过姑母,替冬生每日里为父母敬香摆果,再受冬生一拜!” 言罢,与龙女施叩首大礼,龙女急忙将雪神扶起,泣泪道:“冬生,请你放心便是,吾自会用心打理好此事!” 雪神起身点头。 少刻,龙女引众水将,水卒送众人等行出甚远,雪神回头望着伫立在不远处的金海水神庙,又转头看向云雅衣冠冢方向,落泪不止,挥手与龙女姑母及众水将、水卒告别,一行人飘飘回天庭。 ...... 却说天庭之上,老君、师尊及诸天神细细计议、商榷罢,启奏天帝,待雪神归时,即刻发重兵至魔界,势必斩杀魔君,剑下恶妖,擒拿魔尊父子三人,为金粼羽雪恨! 天帝咬牙切齿,面色因恼怒而胀得通红,青筋跳动,恨不得亲自挂帅,引兵前去将魔界掀个底朝天!砸个稀巴烂!嘶声怒嚎: “务必,擒拿众恶魔、恶妖,引天雷将其等劈得连一股黑烟都不剩!难泄吾心头之恨! 魔君、魔尊、恶妖,欲其等生生世世,上天入地,诅咒其等不得好死! 欲其等永坠无边地狱,死亡的阴影永远覆盖其头顶,遮蔽其身影,连做梦都被诛杀,永无有翻身之日! ......” 少刻,天帝似是又想起甚么,恐是担心雪神手软,密嘱老君,见到魔尊可恨二子,立刻诛杀!立刻诛杀! 其二子心如毒蝎,做出如此恶绝三界、丧尽天良之事,天地间,无有其等容身之地,罪不容诛,格杀勿论! 第四三四章 优秀典范勇气嘉 却说老君、师尊与诸神细细计议、商榷策略罢,启奏天帝,待雪神众将归时,即刻发兵魔界,势必诛杀魔君、剑下恶妖。 天帝恼怒不已,痛骂魔君、剑下恶妖之后,又恐雪神过于情重,见得魔尊二子手软反被其所害,密嘱老君,其二子罪不容诛,格杀勿论! 老君点头,知天庭受辱,天帝之心苦不堪言,只待发兵诛杀魔君、铲除恶妖。 自龙冢被掘以来,天帝悲愤至极,又闻得魔界宣告四海八荒、大封魔妃、为魔尊二子掘冢、杀死白龙庆功应下此事来,形同火上浇油、伤口洒盐。天庭之上,被阴云笼罩,天帝已然是跟疯了一般,痛骂魔君及魔尊父子三人、痛哭金粼羽不止! 金殿之上,亦是不知发生多少场雷霆震怒,摔碎了多少东西,吓得诸神登金殿形同一脚踏上诛仙台一般,胆战心惊,颤抖不已! 老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恨透了魔君匹夫的阴毒,历来与天庭做对,准能一剑穿心,引来雷霆之怒! 恶果即种,苦实无穷。 魔君匹夫行此大恶掘冢之事,害吾冢中之人,血流成河,丧尽天良,血债必以血来偿还,势必诛杀此阴毒匹夫! ...... 且说师尊自那日里龙冢之上归来,痛断肝肠,爱徒如爱子,满心期待三百多年,却不想落得个如此结果?悲愤至极,如坠冰窟!心中暗暗发狠,有朝一日,必将魔君得而诛之! 师尊引着水火二童一直在天庭之上,二童自是懂事,跟随在老君宫中长事者的身后,尽所能打理着天庭忙忙碌碌之事。 师尊与老君紧紧地跟随在天帝身边,唯恐天帝恼怒过头,天庭再出一百三十二逆魂之事,必要将其阻拦! 大殿之上、下紧随在天帝身后,不停地安慰着,好生地劝说,亦是不知说了多少地话,天帝方将怒气稍稍放下,等待雪神众将归来。不止一次,与老君、师尊道:“朕,对不住粼羽,对不住冬生!” 未待天帝言罢,老君‘扑通’一声跪倒,连声呼道:“非陛下对不住粼羽,非陛下对不住冬生,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啊!” 师尊亦是跪倒哀泣不止,无奈嗟叹:“天帝莫如此言,自是粼羽劫数至,虽三百多年过,亦躲不过劫数,皆为天意!悲哉!哀哉!” 眼见着天帝刚刚止住的怒火,不一时,又再起,声嘶力竭、昏天黑地的怒骂魔君、魔尊父子及恶妖! 好半晌,见他好像是骂得累了,稍转身,手扶大殿中圆柱上栩栩如生盘绕着的赤须金龙,哀伤不止......,背影不停地颤抖着,老君,师尊忙起身上前,将天帝扶至软椅之上坐下,不停地劝慰着...... 忽见有一天官匆匆前来,躬身施礼罢,轻声道:“回禀陛下,雪神众将回至天庭,现正在大殿外候旨!” “冬生,冬生回来了!宣!快点宣!”天帝收起悲声道。 不一时,鹤神、雪神等众将行至大殿上,近前与天帝施礼毕,与老君、师尊一一见礼。 少刻,天帝看着雪神,目光中充满了慈爱,言道:“冬生,坐下。众爱将皆坐下。老君,饮宴楼排下宴席,宣众臣饮宴!” “遵旨!老臣这便安排!”老君应声而去。 “谢陛下!”雪神众将施礼谢恩,落座。 少顷,鹤神上前,将此行东北龙冢之上祭拜,之后去金海龙宫,龙女建‘金海水神庙’,雕塑金粼羽金身,众多水将站立两旁,每日里敬香摆果,以及立云雅、金天邑衣冠冢之事,逐一与天帝、师尊慢慢道来。 天帝点头,面带哀色。 稍刻,传旨道:“重赏龙女,重赏金海龙宫众兵将!建‘金海水神庙’有功! 金承水护冢有功,追封其为天庭金甲神将。 澜暮河主勇气可嘉、重情重义,实为不可多得、道德勇气的优秀典范,亦破格追封其为天庭金甲神将,还有龙宫风亚及众水将皆追封天庭战将,厚赐众家人! 江龙王乌游子虽已死,却实是可恨! 其上东江龙王失职,贬东江龙王之职,前去赴职乌游子之职,其子东江太子,赴任澜暮河之职,永不准离开,即刻赴任,若抗旨,立斩不赦!每日里严查其可有玩忽职守之处,严惩不贷!” “遵旨!”传旨官转身而去。 雪神起身,施叩首礼,代金海龙宫众人谢恩陛下!众天将随其身后施大礼谢恩! 天帝道:“冬生平身,众爱将平身!前番对冬生、众爱将赏赐自是不够,待出战魔界,斩杀魔君、魔尊凯旋之时,朕再次重赏众爱将!” “末将谢陛下厚爱,定不负厚望!”雪神切齿道,“誓死诛杀魔君、铲除恶妖!” “谢陛下厚爱,吾等誓死诛杀魔君、铲除恶妖!”众将一口同声道。 ...... “嗯,闻得众爱将之言,朕心甚慰!平身,平身!”天帝道。 少刻,众人起身落座,有侍者端来仙泉、仙果,众人相聊。 “冬生,众爱将,此战一开,必是恶战,不可强取,定要谨慎应对。朕之心虽恨极了那魔头,巴不得其一出门就被雷劈得一股黑灰都不剩......,却实是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天帝看着众人道。 “形势不容乐观,魔君阴毒,又联合剑下恶妖,恶战难免!你等莫逞强,必要先保住自身,后致恶魔、恶妖于死地!陛下叮嘱,可都记得了?”师尊语重心长问道。 “末将记下了!谢陛下、师尊厚爱!”雪神与众将起身施礼道。 “嗯!冬生,众爱将,随朕摆驾饮宴楼饮宴!”天帝起身道。 “遵旨!”众人等应声施礼。 不一时,天帝排驾出,雪神众将跟随。 百官诸天神恭恭敬敬站立大殿外,恭候圣驾,见得天帝,施跪拜大礼。 少刻,宫人施罢大礼,分开左右卷起珠帘,天帝行入饮宴楼大殿之内,闻得轻音若流水出,清幽悦耳,御座正中台上,宣百官。须臾,百官众臣子入得大殿内,按位次分立两侧,文东武西,再次行礼叩首! 第四三五章 喜极而泣迎宫主 却说天帝行入大殿之内,御座正中台上,宣百官。须臾,百官众臣子入得大殿内,按位次分立两侧,文东武西,再次行礼叩首! 天帝道:“众爱卿平身,赐坐,饮宴!” 众臣子道:“谢陛下!” 言罢,起身入席,众人等饮宴。 且说自龙冢被掘、魔界封妃、庆功之事接连发生以来,天庭之上被厚重的阴云笼罩,百官、众臣子心情悲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掰着手指头数着时辰,可盼得雪神归来,天帝论功封赏众将,百官众臣子方长吁一口气! 忽闻得,有天官通禀饮宴楼内饮宴,心头一喜,甚久不曾饮宴,忙不迭地整容、理妆,穿戴得整整齐齐前来赴宴。 众人入席,稍作寒暄。 宴席摆放妥当,各桌之上摆着各色的仙点、酥糕、仙果、仙脯及各种海中鲜味、肉中珍味摆得满满登登,杯盘罗列,香味四溢。 身着素衣的宫娥、淡雅花裙的彩女穿梭其间,为众人等布菜,逢此天庭受辱之时,实是不能着艳丽的衣裳,皆略施粉黛;又有衣着水蓝、水粉的金童玉女,手持金酒壶、水晶壶斟仙酒、倒仙泉。 眼见着水火二童子,与众多金童玉女一道忙碌着为众人斟酒,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胖脸红扑扑。虽是两个小吃货,眼睛时不时地喵着桌子上的美味流口水,却也知场合上不何失礼,否则,必要挨师傅痛打,美味吃不成,先吃一顿皮肉之苦。 寻空隙,斟酒至柒歌、尘书桌前,一边斟着酒,一边伴着鬼脸,那样子滑稽又搞笑,柒歌、尘书二人与其暗丢眼色,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忽闻得天帝道:“众爱卿,自魔界、恶妖接连造恶、掘冢害命、丧尽天良以来,朕心悲痛万分! 魔君、魔尊之罪行,昭然若揭,其心之恶毒,罪不容诛!吾天庭众将必将为金粼羽昭雪冤仇,将其等得而诛之。 逢大战前,雪神众将刚刚归来,百官众臣聚于一处饮宴!吾天庭战将、百官、诸神齐心协力,势必诛杀魔君、铲除恶妖!” 众人等起身高声道:“吾等必尽全力,踩平魔界,诛杀魔君、铲除恶妖!” 天帝点头道:“嗯,闻众爱卿之言,朕心甚慰!赐坐,饮宴!” 众人等应声:“谢陛下赐宴之恩!” 须臾,有轻柔的乐曲声传来,众人等稍作放松,开始饮宴。不一时,天帝赐酒罢,雪神众将及百官众臣子轮翻上前谢酒,奉酒。 眼见着梅仙、地利尼、旋极子、波兰花及众天王,皆起身轮翻上前与天帝谢酒,奉酒罢,回至桌前,喜悦畅饮。 稍得空闲,有天官上前与梅仙奉酒、陪酒,此一时,梅仙已入主东宫,下辖十二宫,官职自是在南、西、北三宫之上。 梅仙封东宫主大喜之事,百官众人等理当恭贺,皆因此事恰赶在天庭大悲之时,一切皆从简,前一时,自是送过礼品表心意。 逢着天帝引众臣百官饮宴之时,诸神及天官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寻机轮番上前恭贺梅仙以及梅花宫主旋极子,奉上两杯恭贺的美酒。 旋极子与众人等饮得极其的畅快,一旁边的波兰花、地利尼及众天王,皆为旋极子、梅仙高兴。 盛情难却,梅仙自是不胜酒力,接连饮了十几杯下来,脸色绯红,迷迷晕晕欲醉......,旋极子一边替梅仙挡酒,一边忙唤进来等候在殿外的红绡、青锁,两位许久不曾露面的宫女掌事者,先行扶回梅仙,伺候好不能有半分差池。 且说红绡、青锁这两位宫女掌事者,一直在东宫之中,自前宫主锦城陌太白战场殒命来,悲伤得不能自已! 许久以来,天帝未曾再封东宫主,众人等自是孤单、寂寞渡日,红绡、青锁皆苦盼着,早一日迎来一位宫主,为东宫带来欢愉、喜庆。 前番,闻得天庭又被大悲阴云笼罩头顶,心中更是悲哀,更是不知何日何时能盼来一位宫主。 恰在雪神归来之时,惊闻天帝按功封赏,封梅花宫梅仙悠然为东宫主,掌十二宫。闻此消息,红绡、青锁喜极而泣! 说来梅花宫为东宫下辖第一宫,少不得往来,红绡、青锁与梅仙交好,梅仙绝色仙姿,英勇善战,其二人喜欢得不能自已。 那日里,天官排礼、梅仙入主东宫,东宫上上下下人等皆欢天喜地、整整齐齐恭迎在大殿门口处。 眼见着天官引着梅仙在前,梅花宫众人等及众多天官随行在后,直奔东宫而来,红绡,青锁可算是盼来了心仪已久的宫主,未待礼毕,看着梅仙,喜极而泣!众人等欢呼雀跃,迎梅仙及众人等入主东宫。 随在人群之中的旋极子跟冰蕊、冰涂,自是与东宫人等熟识,却一改往日之和颜悦色,阴沉着脸,冷冰冰地一副不情愿地模样,像极了一位送行女儿、妹妹远嫁天边的父亲、兄长,百般的舍不得! 说来旋极子在锦城陌掌事之时,常来东宫。初来云雅师妹殒命太白之时,旋极子一心想当上这个东宫之主,自认为身在梅花宫多年,熬也熬到自己头上了。 却不成想半路横空冒出来个黄尘、黄吉将其活生生地闹成了梅花宫罪将,与东宫主无缘。 自锦城陌殒命太白,天庭被妖云笼罩,接连着大战以来,东宫主之位一直空缺着,旋极子自是无心,亦无资格思此事。 此一时,梅仙忽然被亲点东宫主,成其顶头上司,在其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自是梅仙英勇胜男儿,两军阵前效力,与前任东宫主云雅颇似,受到天帝,帝母的青睐,早晚得提拔。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末有料到会是在此时,天庭战神金粼羽屈死冢中,魔界公之于众,天庭受辱之时。其心中暗思:“天庭正是用人之际,少不得与魔界厮杀恶战,梅仙封东宫主,下辖十二宫,又在南、北、西三宫之上,必得起个典范作用,两军阵前效力.......,唉!此宫主当得不是时候啊!” 第四三六章 黑白颠倒行侠义 却说梅仙入主东宫,梅花宫众人等摘掉扣在头顶的罪将之名,旋极子心里七上八下,未见其有半分的喜悦。 思来想去,逢此天庭用人之际,本就将寡,梅仙又怎能不两军阵前效力?纵算是不封这东宫主,亦是在所难免! 罢了,升官总比不升的好!徒儿也好,顶头上司也罢,吾这师傅或者是老下属,鞍前马后为其效力便是!吾亦是对得起其娘亲,不枉其与吾好上一场! 沉思过后,旋极子命冰蕊,冰涂,又挑选出二十名侍者随梅仙留在东宫,好生伺候着,有事立时来报,冰蕊、冰涂应声,紧遵师命! 红绡,青锁与冰蕊,冰涂甚是熟络,眼见着二人冷着个脸不苟言笑,不用问亦知道怎回事。想着今后要在一处共事,怎可越来越生分呢? 于是乎,暗丢眼色,想方设法的逗着二人开心,好吃的仙果、仙点皆给其等端来摆在桌上,满满登登。 二人只吃了些仙果,仙点看都没看一眼,一副傲骄的派头十足。红绡、青锁自是知道,一般的仙点比不得梅花宫之点。 若论起这仙点,天庭之上最有名的皆属梅花宫各色之点,比如宫墙粉糕、梅粉雪花点、玉蝶酥、梅香饼等等,各式各样,食罢齿颊留香,天庭众人皆津津乐道。 红绡、青锁眼见着二人没动桌上的仙点,忙命人将其等撤换下去,端来各式的果脯,冰雪荔枝、水晶金杏、瑶李脯、胶枣儿、五梨膏系数皆用水晶盘碟装着,晶莹剔透,看着就流口水,冰蕊、冰涂这才脸色放晴,不知不觉高兴起来。 这一边,着人好生的伺候着二人,形同刚离开家的人一般,总是要想回家;那一边,忙前忙后,好生的伺候着梅仙,好容易盼来一位心仪的主子,可是金贵着呢,容不得半分的差池。 红绡、青锁好似非得一日内过足了伺候好主子的瘾一般,一刻不着闲,里里外外的围转在梅仙身旁。 见其刚一落座,红绡端来香茶,递其手中,青锁跪地为其轻轻揉着腿,一行宫人排在身后,轻轻的掌扇,梅仙是好生的惬意舒坦! ...... 这一段插叙先说到这儿,许多事后书中接着说,视线继续回到天帝引百官众臣子饮宴之上。 盛情自是难却,梅仙与上前恭贺、奉酒的百官饮酒,几轮下来,不胜酒力脚下蹒跚,微微有些醉,旋极子命红绡、青锁扶其先行回去歇息后,上前与前来恭贺、奉酒的百官继续畅饮。 且说百官众臣子压抑已久,逢此宴席,见天帝脸上略有喜色,皆开怀畅饮。 天帝赐酒罢,轮番上前与老君、师尊、雪神众将奉酒、陪酒,奉一杯,陪两杯,皆恭恭敬敬,逢着雪神大哀之时,话自是不好多说,全都放在酒里边,尽不不言中,且多敬其一杯便是! 雪神自是有些酒量,又有柒歌、尘书、轩逸围在身旁挡酒,自是未饮太多。 稍得一空闲,忽见水火二童子端着金酒壶,溜到雪神桌前,为其斟酒,到是个向着雪神,满满的一大杯,火童偷眼喵着师傅,水童边斟边小声道:“冬生师兄啊,且满饮此杯,吾等心意啊!” 闻其言,雪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声问道:“但不知,此杯酒为二童何等心意啊?” 水童抓着脑袋还没等支吾出来个甚么,忽闻得火童道:“不妙,师傅来了啊!” 未待水童回头,脑壳上突然挨了一下,抬眼见师傅站在其二人面前,沉脸道:“两个混球,想作甚?找打不成,还不忙去!” 雪神立刻端起桌上酒杯道:“二童心意,盛情难却,冬生师兄不可辜负,满饮此杯!” “嗯!美哉!”水童道,“师傅,吾等心意表达完毕,这便忙去了,师傅吃好喝好哈!” 看着其二人端着酒壶点头哈弯、油腔滑调一旁边忙碌的小身影,像极了酒馆里的小酒保,师尊皆被气笑。 稍刻,饮宴罢,天帝先行退出,百官众臣子施礼恭送毕,各自散去。 这一边,雪神引着众将暂回北宫歇息,自回得天庭,还不曾回至北宫;那一边,老君、师尊、鹤神与历姜聚于一处,再次,仔仔细细商榷、推敲、计议发兵魔界一事。此番,重兵出征,前去讨伐,万万不可出半分差池,欲一鼓作气除魔斩妖! 谈及剑下恶妖,现藏身在东南呕吟山一处,鹤神气得咬牙切齿! 前番,呕吟山恶妖接连造恶不止,几个女狐妖四处害命,方圆数十里百姓皆遭殃,扶老携幼,四处逃亡,亦是不知有多少丧命其等口中?数日之间,大大小小的村落,渺无人烟,生气皆无,连个会喘气的都寻不见! 引兵与女妖大战,极其难缠,埋下各种陷阱,以各种艳术引诱天兵落其陷阱,实是可恨!此番,与魔界大战,苦遇几个女狐妖,非将其等诛杀不可! 老君点头道:“女狐妖狡猾狠毒、造恶无数、自寻死路不可活!此战一开,非同小可,吾欲亲引众天将、诸神前去讨伐,一鼓作气斩魔除妖!” 众人点头,正细细商榷之时,忽有天官匆匆来报:“回禀老君,刚刚闻得消息,魔界宣告四海八荒,其宣称:太白蛇妖欲行不轨之事,筹谋再次掀翻天庭,皆因天庭将其情夫囚在冢中三百年,其心有恨!其污蔑天庭战神之行为实是可耻,魔界欲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即刻发兵太白,铲除蛇妖!” 其言未毕,众人一惊! 少刻,老君恼火道:“魔君满口雌黄,一派胡言,黑白颠倒,可恨至极!速查其何时发兵,其发多少兵至太白?” “是。”天官应声后,匆匆而退。 却说突来的转折,打乱了众人细细商榷的计策,不得不,推倒重来,重新思索应对之策! 众人等,心中窝火,咬牙切齿,更加痛恨魔君,其真可恨,真该死!有朝一日,必将其得而诛之! 第四三七章 推到重来议新策 却说突来的转折,打乱了众人细细商榷的计策,不得不,推倒重来,重新思索应对之策! 众人等,心中窝火,咬牙切齿,更加痛恨魔君,其真可恨,真该死!有朝一日,必将其得而诛之! 稍刻,老君、师尊、鹤神、历姜重新计议,重头再捋,不得不将连日来煞费苦心、呕尽心血,细细斟酌、密密商榷之良策暂搁置一旁边,甭提有多窝火、多懊恼! 师尊恼怒道:“闻得魔君匹夫素有‘笑面虎’之号,其心堪比毒蝎,太过阴毒! 此番,其必是记仇太白蛇妖龙冢之上与其厮战,信口雌黄、恶意造谣,打着替天行道、行侠仗义的幌子,不知又欲干出何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卑劣、龌龊、猥琐、无耻、贪婪、卑鄙至极!” 历姜切齿道:“魔君匹夫,卑鄙人格,猥琐无耻! 其掘冢造恶之后,必是惴惴不安,恐吾天庭发倾巢之兵踩平其魔界,出此卑劣诡计,信口开河,冠冕堂皇,阻挡吾天庭发兵魔界,将焦点引向太白蛇妖。” 鹤神双眉紧锁道:“魔君匹夫,剑下恶妖,纠缠一处,可谓卑劣与邪恶联手,兴风掀浪,所到之处,必是惨不忍睹。 此番,其发兵太白,其一,魔君匹夫,睚眦必报,龙冢之战,必是要诛杀蛇妖; 其二,剑下恶妖出,暂藏身东南呕吟山一带,其山暑热难耐,而恶妖恰在‘岁池剑’一剑铺霜十里的冰寒之下困囚万年,怎能耐得住其热?况太白玄机颇多,甚是凉爽,其心图谋不轨,昭然若揭! 呸! 其宣告四海八荒,替天行道,行侠仗义,铲除太白蛇妖?亏这匹夫能说得出口,他也配说出替天行道、行侠仗义这八个大字?可恶,可恶至极!” 历姜道:“此番,魔君匹夫发兵太白,自不会少数,其必是联手剑下恶妖,欲一举夺下太白,太白蛇妖难免遭殃!此一时,魔君匹夫,必是觉吾天庭闻得此消息,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吾等当之如何?” 老君沉思道:“嗯,太白玄机之地,若被剑下恶妖占据,对吾天庭更是不利!” 忽闻鹤神道:“老君,吾思出一策,但不知可行否?” 老君道:“嗯,讲来便是,吾等计议!” 鹤神锁眉,边思索边道:“前番,雪神、历姜众将前行‘漂亮谷’中,请得圣剑之主岁卿暮相助,闻得其以再次铸剑,欲将恶妖再次一剑戳至山下。 此一时,吾等若一边密切关注太白之战,一边请出圣剑之主,待恶妖占据太白之时,不待其脚跟立稳,将其一剑戳在太白,不知此计可行否?” 历姜道:“是啊,岁卿暮确是在铸剑,恐是末有料到剑下恶妖提前数日出,圣剑未及铸成。此一计,请出岁卿暮可行,但不知,太白之地,可是能戳住恶妖?” 师尊道:“此一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收拾了太白蛇妖,又收拾了剑下恶妖,到是个良策,至于太白玄机之地,可否戳剑在此,还需听从岁卿暮之意方可。” 鹤神道:“前番,吾天庭发兵与太白蛇妖大战,目的为铲除蛇妖,而非抢占太白玄机之地。此一时,魔君匹夫联手剑下恶妖,不为铲除太白蛇妖而是图谋太白玄机之地。 而太白蛇妖极其顽劣,又怎肯轻意挪窝?此战,魔君匹夫到是想一举将其拿下,恶妖占据太白玄机洞府修身,恐不是其等想象,时日必久。” 师尊点头道:“嗯,剑下恶妖一出,便造下滔天大恶,害吾天庭战神,自寻死路,罪不容诛!若能将其一剑将其戳在太白,最好不过。” 沉思片刻,老君道:“太白之地与截魔岭处截然不同。 虽皆是山下石洞颇多,勾勒纵横交错,然,截魔岭处石洞内可容人进出,而太白洞下皆灌满岩浆。闻得‘岁池剑’以极寒着称,遇西北金水之地,自是一剑可铺霜十里,若是在太白玄机复杂之地,又有众多沟壑岩浆,恐是力不从心。” 历姜道:“老君,说起一剑戳下,前番两军阵前,岁卿暮遣陆玉送剑而来。 其虽年纪尚浅,七、八岁的一个小牧童之样,却英勇过人,一剑戳在山峰之上,为吾天兵争取退兵时辰,却不想被雷劈到,吾天庭兵将,无不为其勇而动容。 后‘三俊’送出十里外,命巨狮将其驮回,吾等心里边一直掂着陆玉。说来‘三俊’两军阵前,皆神勇无比,若得此勇将,吾天庭如虎添翼。” 老君点头道:“嗯,待吾等商议罢,命雪神众将走一趟‘漂亮谷’,问候岁卿暮,若能请其出,在好不过!少刻,容吾启奏过天帝罢,着手排厚礼,雪神众将即刻动身,历姜,谨记此行目的便是。” 历姜点头,谨记老君言。师尊、鹤神亦是点头,暂将发兵魔界之事放下,重新计议魔兵战太白之事。 逢着稍有空闲,历姜不忘柒歌之事。自仙岛回得天庭,心里一直掂着这件事,怎可欲柒歌如此下去? 少顷,暂歇息之时,历姜悄悄与师尊将柒歌大漠之上受骷髅兵之伤,命悬一线,得美神之泪救命之事说与师尊。 师尊先是一怔,后与历姜点头,记下此事。 这一边,众人等细细商议着计策;那一边,雪神引着众将回北宫。 大老远的,眼见着宫门口处,众人等翘首企盼着雪神归来,刚刚见着雪神的身影,兴奋异常,欢呼雀跃,‘呼啦啦’一声奔上前,顾不得甚么礼节,宫人、侍卫人等,抱住雪神众将不松手,喜悦的神情,好比中了大奖一般。 且说宫中众人等,自是心疼雪神,知其心中大哀,亦是想逗其开心、讨其高兴! 青枝、晴雪自是腼腆,不好上前拥抱雪神,却也一刻不闲着,走在最前,引着众人等入得北宫大殿。 未至门口处,忽见波兰花,地利尼迎出殿门外,雪神上前拱手施礼道:“娘亲,宫父!” 第四三八章 心花怒放再回首 却说雪神引领众将回至北宫,众宫人侍卫等,翘首企盼,热烈欢迎雪神及众将回宫,好不热闹。忽见波兰花,地利尼迎出殿门外,雪神上前拱手施礼道:“娘亲,宫父!” 闻得一声‘娘亲’,波兰花泪光闪动,忙上前,扶住雪神的胳膊道:“吾儿,娘亲甚是惦念着你,快快请进!众将,快快请进!” 地利尼与众人拱手道:“别来无恙,有请!” 蒙神、柒歌等上前还礼道:“见过北宫主,见过土神,别来无恙!” 少刻,众人等行入大殿内落座,青枝,晴雪忙着上前为众人等斟茶,摆果、摆点,忙得是不亦乐乎。 波兰花身着一袭洒金蓝衣,头上戴着一枝蓝色簪花,簪花之大,插在发鬓之上,半遮住前额。见其簪花以黄金雕成花朵蝴蝶式样,又以各色宝石点缀其上,戴在其头上,将白皙圆润的一张脸衬托出一种古典美,精致养眼,还颇具神秘感。 淡扫峨眉,双腮扑红粉,笑意盈盈,言语温柔......,丝毫看不出,两军阵前,冲锋陷阵,抡剑斩妖无数,犀利之模样。 忽见其起身,与雪神、柒歌说着甚么,时不时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发鬓上的珠翠随着身体的翩翩浮动而不停地摇摆着,发出珠翠碰撞之叮叮当当之声,悦耳动听。 闻得蒙神大声地与地利尼说着仙岛上浩淼、旖旎的风光,地利尼正陶醉其中之时,其急转直下,又说上仙岛之上遇云舟战船,豌豆兵,与歹人大战一场之事,惊得地利尼猛然站起,欲其快点说,歹人、豌豆兵最后怎样,可将其等灭掉? 蒙神故意卖关子,不说了,一拍脑袋,突然想起,还有美神所赐仙酒......,起身与众人打声招呼,大步奔出,取酒去了!将目瞪口呆的地尼撂下不管了,众人皆笑...... 眼见着尘书、轩逸上前,将此事逐一与地利尼道来,其方将悬起之心撂下,斥蒙神道:“好个蒙神,必罚酒三杯,且等着。” 呵呵呵...... 少刻,地利尼与雪神道:“冬生,稍晚些摆下家宴,吾等略饮。待战事起,恐无有着闲之时。刚好,蒙神又去取酒来。 雪神应声:“嗯。依宫父之意。” 大殿内,众人等暂歇息。 雪神与柒歌出得大殿,顺着回廊走入一处花园,眼见着园中四时不落之娇花,五颜六色,竞相开放,香风冉冉,扑鼻而来。 园中央,生长着数十棵金树,祥云缭绕,金光万道,分外惹眼。一阵阵清风吹来,金色的叶片发出‘沙啦啦’地响声,伴随着空中传来的雅乐之声,宛如演奏一曲优美动听的乐曲,倍觉清幽。 走着,走着,雪神忽站在回廊处,凝眸看着其中最高一棵金树,双眉微蹙,似有所思。金树耀眼的金光与祥云交织一处,氤氲光雾之中,好似出现寒道、寒澈的身影...... 犹记得,金树初次开花之时,大朵、大朵的金花,满树皆是,娇嫩的鹅黄色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不待至近前,其花蕊便将金粉喷至身上,花香阵阵,陶醉其中,如痴如醉。 寒澈手里拿着个金色的牌子,写上三人名字挂在树干之上,与雪神道:“呵,冬生,冬生你看,这样吾三人便可心花怒放,日日开心!” “嗯,心花怒放,日日开心!”雪神激动得眼中噙泪道。 “呀-----,心花怒放了,日日开心,嘟啦啦啦啦......”寒道一边唱着歌,一边将手中的花瓣向其二人砸来。 三人树下欢笑,嬉闹,笑声在空中传出很远,很远......,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寒澈的声音依然响彻在耳畔。 ...... 大悲过后,怎么亦是没有料到,与其一齐长大,形影不离,其视为手足兄弟的寒道、寒澈,竟成杀死其生父之人?他心里是有多么地恨呐!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 他头脑清醒,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曾给自己找出一百个、一千个理由,然而,在多的理由亦遮挡不住其亲眼所见寒道手持一块龙骨与众人迎面相撞! 闻得魔界宣告四海八荒,为魔尊二子掘冢、杀死白龙庆功,他的心疼得裂开一道口子,在不停地流血...... 他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得如此的残酷,如此痛苦,痛彻心扉! 他痛苦极了,悲痛极了,茫茫然迷失了方向,就像迷途的小孩,愣愣地站在十字路口,抬头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灰云密布,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不知该走向何方? 许许多多的往事,纷至沓来,浮现在眼前又消逝,他在想,这件事若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会以怎样的方式去处理?做出怎样的决定,终生不会后悔?! 他在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将浑身上上下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 无论如何,他怎么亦是恨不起来,他不相信寒澈、寒道是心狠手辣之人,为名扬四海、威震八方而掘冢杀死白龙?然而,亲眼所见的事实却将他的不相信击得粉碎! 忽来的一阵风,将其一缕头发吹落,遮挡在眼前,他抬手拔落其中一根白发,在手中搓着...... ‘沙啦啦’金色树叶的响声,将他从遥远的思绪中唤醒,目光投向金树,忽见到树上那随风而动的金色牌子,他的目光躲避开,看向一旁边,睁开着的眼睛又闭上,闭上又睁开......,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他心中依然是装满二人的身影...... ...... “冬生,那边的花开得真美!”柒歌一旁边转回头说道,“你在想些甚么?” “嗯......,无事。”雪神应声,缓过神来。 “呀!快看那些金树,金光耀眼,真是好看呐!”柒歌嗟赞道,“其可会开花,其花何种颜色啊?是五颜六色,还是一树如火如茶?冬生?” “嗯,开花。金叶金花,淡淡鹅黄色,不待至近前,花蕊喷洒的金粉,便扑上身来。”雪神道。 “吾想象不出来开花之时得有多美,恐是得陶醉其中,腿都迈不动! 迷迷晕晕,被美晕!难怪世人皆想登天庭,奇花异草,五光十色,艳溢香融,真是千丛艳色照云霞啊!”柒歌嗟赞道。 第四三九章 一生所爱无她人 却说雪神、柒歌站在回廊之中,望着不远处花园中金光耀眼的金树,柒歌不停地嗟赞着金树之美,脑海中幻想着其开花之时陶醉其中的美景! 少刻,雪神招手身后不远处随行的两个侍者,其等上前,躬身施礼,雪神道:“上前,将那棵金树上的牌子摘下来,深埋树下。” “是。” 侍者应声,行至园中金树之下,摘下一个金色牌子,蹲下扒开树下之土。 柒歌不明雪神之意,问道:“冬生,此为何意呀?” 雪神低声道:“无事。” 好半晌,未见两个侍者扒多深,柒歌好似觉得其等动作太慢,遂一个飞身而起,上前帮忙。 至近前忽见牌子上写着‘心花怒放’四个大字,旁边一行小字写着‘冬生,寒澈,寒道’,字体工整,笔力劲挺,出自雪神之手。 柒歌一愣,稍犹豫,命两个侍者闪开,指尖用力,点在牌子上,摸去了冬生的名字,紧接着,点出一个深坑,将牌子丢入其中,以脚踢土填埋后,与侍者低声道:“整理好,用脚夯实,可恨!” 侍者忙点头道:“是。吾等以脚夯实。” 忽见雪神穿过回廊,一步一步走向前,不一时,走上‘凌云台’,柒歌又叮嘱侍者几句后,忙大步追上前去。 ‘凌云台’高高伫立在眼前,九曲栏杆与石阶均是汉白玉雕刻,极其精美。 沿着层层石阶盘旋而上,莹光煜煜,光华彩彩,在脚下闪动着光芒,每一层,围栏圆柱之上皆攀有赤须龙,精美雕刻,栩栩如生。 站在台上,微风拂面,很是惬意,北宫之景尽收眼底。二人手扶着汉白玉的栏杆,四处观瞧。 见宫内众人等,来来回回的走动,不停地忙碌着,侍女穿着淡色长裙,脚步轻盈,穿梭在院落间,门口处的侍卫身着铠甲,威严而立。 “冬生,此台好似‘清虚台’,可是?”柒歌问道。 “嗯......,”雪神手扶栏杆看着远处道,“柒歌,初次见到寒澈、寒道二人露出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状,便是在此台之上。” “啊!冬生。其二人终是魔尊之子,与吾等自是道不同......,有时候,有些事情,虽亲眼所见,却终有吾等不知道原因,还需细思。”柒歌道。 雪神看着远处,末有吭声,柒歌道:“冬生,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嗯......”雪神应声。 少刻,柒歌转移话题道:“站在此处,有些晃眼,那一处大殿,上书‘凌云书阁’,可是你读书之地,带吾前去看看。” 二人走下‘凌云台’,行至书阁之内,眼见着大殿之内陈设极其雅致,阁架上整齐摆放各种书籍,一旁边书案之上,摆放着翡翠妆花的盆景,闪烁晶莹之光。 “冬生,书阁陈设得古典雅致。”柒歌赞道。 雪神正欲说话,忽见一侍者前来,躬身施礼罢,上前道:“回禀少宫主,宴席摆好,宫主传命,请回少宫主饮宴。” “嗯,这便去。”雪神应声。 侍者在前,二人随在后,穿过回廊,刚刚行至大殿门前,忽见又一侍者在前引路,师尊、鹤神,历姜走进来,雪神、柒歌急忙迎上前,施大礼道:“见过师尊!见过师傅!” 师尊道:“冬生,柒歌,免礼。” 历姜道:“冬生,师尊于老君处,刚刚计议罢,恰逢有侍者前去请师尊前来,老君面天帝忙事,吾等回来。” 正说着话,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以及北宫下辖十二宫众人等,皆迎出殿门外,众人等入内饮宴。 眼见着蒙神手中提着一把水晶酒壶,挨排为众人斟着特从仙岛带回的美酒,醇厚的酒香味儿四溢,众人开怀畅饮! 师尊看着一旁边的柒歌,脸色上有一丝不安,自是闻得历姜之言,心疼爱徒。 说来,师尊收徒,自金粼羽之后,当属柒歌颇得其心。雪神自当别说,在师尊的心中,金粼羽已胜过其亲子,雪神更是心尖之肉。 不待宴席饮罢,师尊与历姜而语几句,出得大殿,行至一处回廊之中,双手背后而立,似有所思。 不一时,柒歌行出,站于师尊身后,拱手施礼道:“师傅!” “嗯,柒歌。”师尊道。 沿着回廊,师徒二人边说边走,行至一处静室之内,师尊于地中间打坐,柒歌关好殿门,上前施大礼道:“师傅,可是有事啊?” “柒歌,有事,为何不与师傅说来?”师尊问道。 “呃,......无事啊!”柒歌一愣,回道。 “闻得历姜言,大漠之上你曾受过骷髅骨刀伤,命悬一线之时受美神之泪,得以保命!为何,不将此事说与师傅?”师尊一边闭眼养神,一边问道。 “是,有此事,师傅!”柒歌低下头,沉声道。 “柒歌,且打坐于地,自行调息。稍刻,师傅助你一臂之力,堪破情关。”师尊严肃道。 “是。师傅!” 柒歌应声,盘腿打坐于地,没有因为师傅助力其脱离苦海而有半分的喜悦,反到鼻子泛酸,眼中潮湿......,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其它的女人,他宁肯承受痛苦的折磨,陷入无望的单恋沼泽,越陷越深,最后将其淹得窒息而死...... 他头脑清醒,深深爱着她,爱到痛苦不堪!爱到任何人都无法将其拯救,哪怕是她即刻就杀了他,他都心甘情愿! 毫无疑问,他的爱寄托在他的痛苦之上,带着她的身影在梦幻中徘徊,甚么亦是帮不了他...... 约有一盏茶之工,师尊手中来轻轻摆动着拂尘,口中念动咒语,忽见一光轮圆圆如环状,耀眼生辉,在柒歌的头顶之上回转不停,一片光明,毫光灿烂笼罩着柒歌之身,犹如沐浴在金色的暖阳之下。 少刻,师尊道:“柒歌,师傅用道光为你加灵。情字颇苦,莫在心头绕,还需将‘忘’字记牢,且尽快自行将其堪破,不可沉溺其中!” “是......,”柒歌双眉微蹙,面容上流露苦涩之情道,“是,师傅!” 言未毕,见其紧闭着的双眼,有泪珠顺着脸庞无声滑落...... 第四四零章 阔别已久的自己 却说师尊与柒歌,师徒二人出得静室,沿着回廊走向饮宴大殿处,刚刚行至门口处,忽见一天官至,天官见师尊忙上前施礼道:“见过师尊。奉天帝之命,传雪神众将面君。” 师尊点头道:“天官暂候,雪神即刻便到。” 有侍者急忙入得大殿内,前去通禀,不一时,雪神匆匆而来,上前躬身施礼,天官还礼道:“传天帝口谕,雪神众将面君。” “遵旨!”雪神道。 柒歌上前问道:“吾等皆去?” 天官微笑着点头,低声道:“正是。” 少刻,雪神众将出,师尊、鹤神与波兰花、地利尼及北宫众人等告辞回老君处,雪神众将一行随在天官身后,直奔大殿而来。 行至大殿前,天官前去通禀,不一时,有另一天官前来,引领雪神面君,众将殿外稍候。 雪神应声,随在天官身后,行于大殿之上。见天帝正坐在桌前,雪神忙上前施大礼,见过天帝。 “冬生,免礼平身!坐下。” 天帝平静道,面容上突现一缕因看到雪神前来而突来的喜悦,就好像一位慈爱的父亲,见到多年未归之子,从遥远的天边而回一般。 “谢陛下!”雪神礼毕,坐在玉墩上。 “冬生,闻得魔界发兵太白,欲灭掉蛇妖,老君暂缓发兵魔界,另行议策。 恰逢此时,帝母桃园花开,前番,曾与你说过赏雪桃开花,品雪桃之事。桃花盛开,帝母感念众爱将征战辛苦,邀请众将赏花、品桃。”天帝站起身殿中来踱步道。 “魔界发兵太白,灭掉蛇妖?可是因冢上之战!那日里,匆匆赶至冢上,眼见着魔兵、妖兵厮杀一处,吾等引兵冲上前,将其一并砍散。 魔君小人发兵太白,其与剑下恶妖联手施恶,沆瀣一气,罪不容诛!”雪神切齿恨道。 “冬生,且待老君之命便是!此番,不论是出战魔界或是出战太白,必要一鼓作气,斩杀魔君及灭掉剑下恶妖,容不得其等猖狂!”天帝道。 “紧遵陛下之命!”雪神道。 “少刻,前去赏桃花,品雪桃。”天帝道。 “谢恩陛下,谢恩帝母,雪神遵命!”雪神躬身施礼道。 忽见天帝大殿之中,低头沉思,来回踱步,声音低沉缓慢道:“冬生,朕有几句话说与你,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朕希望你能理解朕之用心良苦。” “陛下,言重了,冬生受之不住!”雪神躬身道。 天帝上前,看着雪神,语重心长道:“冬生,有些话不说出来,吾亦觉憋在心里难受,你听吾说。 前番,吾本打算待你父出冢之日,引你父子相见,给你一个惊喜......,却实是末有料到,魔君行出此大恶之事,犹如一柄利剑,直接将吾之心穿透,痛彻心扉! 很久以来,朕一直未曾与你言出你生身之父母,绝非故意隐瞒,只想着待你父重归天庭之时,与你团聚。 初来,算得你父亲大限劫数至,老君筹谋此计,为掩人耳目,两次将你父绑至天牢之中,看管起来,只因朕恐其未待入得冢中躲劫难,便殒命他处。 却实是想不到,冢中三百多年过,朕大喜之时,却迎来大悲,当头一棒,一剑穿心,朕悲痛得无法再悲痛! 朕现在,现在就带你去看一眼你父、你母的容貌,朕的铜镜中有,冬生你随吾来!” 未待天帝言罢,雪神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镜中的画面,日日夜夜穿梭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忽见,天帝拉住其手,引其向另一侧殿行去,雪神浑身好似失去直觉,脑中一片空白,机械木偶一般被天帝牵手而行,心如针扎,一阵阵的疼痛传来,脚下变得飘飘忽忽...... 不一时,行至侧殿内,眼见着一面硕大的铜镜半悬大殿之中,难以名状的悲哀袭来,雪神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抚着殿中圆柱,悲泣不止! 少刻,闻得天帝道:“冬生,随吾上前。” ...... 大殿内极其安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雪神听见自己因悲泣而急促的喘息之声,越是想平静下来就越是悲伤......,突见天帝弹指间,大殿之中落下金色的纱幔,顿时,暗了下来。 见其走上前,将手掌轻抚在铜镜之上,不一时,镜中出现一圆圆土丘,伫立在一片平原之上,前有一水如一臂将土丘紧紧环抱。 画面突然一变,眼见着一幽暗的石室之内,一人身着白袍,躺在石榻之上,抬起左侧手臂压在额头之上,遮挡住半张脸。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睡姿,仿佛是另一个阔别多年的自己,突然出现。 “粼羽!”天帝哀泣道,“冬生,此人便是你生身之父,金粼羽。” 突来的隔空相见,让雪神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镜中之人..... 少刻,天帝以手掌抚在铜镜之上,镜中人飘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面容清晰可见。 见其面若朗月,眼似星光,只感觉年纪比雪神稍大一些,微微抬起的一个眼神以及嘴角边一个细小的动作,皆一模一样。某一个瞬间,仿佛跨越时间的长河,多年后的自己从镜中迎面走来......,雪神愣愣着看着那个自己,眼泪从眼中滑落竟不知...... 忽又见,镜中隐去那个自己,出现一个女子的面容,鹅蛋形的脸庞洁白如玉,眉若远山青黛,眼似近水波澜,温文尔雅的气息迎面扑来。 “云雅!”天帝哀泣不止,“冬生,这就是你的生身之母,吾天庭百花仙子,天将云雅。其殒命太白蛇口,朕痛失爱将,痛彻心扉!” “呜呜......,娘亲、父亲呐!” 雪神在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这不可思议的、穿越时空的相见,不论雪神先前已听到怎样的解释,已看到怎样的场景,都给他极大的冲击,超出他的接受范围! 闻得‘扑通’一声,雪神倒在地上哀得昏厥,天帝突然一怔,好似将其从巨大的悲痛之中扯了回来,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跪在地上扶起雪神,大呼道:“来人,快来人!” 第四四一章 一树千花锦秀堆 却说大殿之中,闻得‘扑通’一声,雪神倒在地上哀得昏厥,天帝突然一怔,好似将其从巨大的悲痛之中扯了回来,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跪在地上扶起雪神,大呼道:“来人,快来人!”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守在大殿门口的两名天官急匆匆而入,眼见着雪神倒地昏厥,似是哀伤过度,忙上前跪地道:“陛下!” “快去,速将朕之金丹取来,快点!”天帝传命道。 “遵旨!”一天官应声转头飞奔而去。 另一天官近前来,跪地帮扶着天帝扶着雪神,见其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天帝惊慌失措,额角见汗,口中急唤道:“冬生,冬生,醒醒,快醒醒......” “陛下莫慌,莫慌,服下金丹,雪神定当无事,法力倍增。”一旁边的天官安慰道。 “唉!此事怪朕,想着欲其见上父母容貌一面,却不想其哀伤过度,快去,去将金丹取来.....”天帝懊恼道。 “遵旨!” 天官应声,起身往殿外奔,恰行至门口处,遇天官取回金丹,遂转入与其奔入大殿之中。 至近前,二人分开左右,跪地扶起雪神,将丹瓶递到天帝手中,慌忙打开金瓶,闻得‘噗’一声,一颗金丹陡然而出,悬在半空之中,毫光灿烂,直晃眼睛。 稍沉寂,只片刻。 见天帝抬起手掌,金丹自落其手中,少刻,将其送至雪神面前,见金丹自悬于半空之中,明晃晃,圆丢丢,不停地旋转,闻得‘噗’地一声,扑入雪神体内消失不见。 只片刻,雪神从昏厥中醒来,好似睡了一觉一般,没有任何的感觉,揉了揉眼睛,见天帝站在身前不远处,身后跪着两个天官,忙起身跪地叩首! “冬生,起来!”天帝声音平缓道。 雪神站起身,看着大殿中高悬着的铜镜,铮明瓦亮,反射出自己的身影,心中一紧,好似突然又想起刚刚发生之事,不知不觉,面容上再次流露出悲伤之色! “冬生,自今日起,朕就是你的皇父!”天帝转身至雪神的近前,捋起其额前掉落的一缕头发,捌在耳旁道。 “陛下!”雪神落泪跪地叩首。 天帝双手扶起雪神,慈爱的目光看着他道:“冬生,还不唤朕一声皇父吗?” 雪神抬起泪眼,与天帝慈爱的目光碰触的刹那,眼泪扑簌簌而落,再次跪地叩首道:“皇父在上,受孩儿一拜!” “嗯,冬生,吾儿,平身!”天帝眼中潮湿,喜悦道,“待皇父,寻得时机与天庭诸神宣布此事!” 雪神悲喜交加,站起身来,天帝拍拍其肩膀道:“冬生,众将天殿外候着,莫让其久等了,随朕前去桃园,赏花观桃。” “嗯!”雪神点头。 刚刚行至大殿门口处,眼见着两名女天官恭候在殿外,见天帝出,上前回禀道:“回禀陛下,帝母有请陛下及雪神众将前往桃园。” “即刻便去,前边引路。” 天帝言罢,招手一旁边的天官,欲其前去接引众将直接去桃园处。少刻,女天官在前引路,天帝与雪神奔帝母宫而来。 ...... 天庭西南一隅,帝母十里桃园,风光优美、旖旎如画。 远远可见,一片片的红霞色似与天空相接,宛若粉红色的宝石一般镶嵌在蓝色的天空上,格外耀眼,艳丽壮美!众人等赞叹不已! 不一时,至桃园处,徐徐清风吹来沁脾的花香,众人等陶醉其中。 越是至近前,越是让人如痴如醉。 重葩叠萼,锦秀成堆,一树千花,千花一树,目眩神迷,不知不觉,仿佛置身世外,陶醉在妩媚、烂漫的花海之中。 天帝与帝母行在前,宫娥,彩女分列左右,雪神众将随行身后,又有众多的侍者、宫人提篮随行。 看着眼前的千树桃花,盛开在枝头,清风徐徐,花香阵阵,仿佛徜徉在花的海洋之中,天帝、帝母及雪神众将的心情大好! 眼见着守园的一女天官在前,引领着众人行至一处观赏桃园前,边观赏边与众人道:“此处桃园皆为红碧桃,其花朵大,开得密集,团团簇簇,灿若红霞。” 行在园中,满眼鲜艳的红碧桃,灿烂盛开在枝头上,如火如茶,娇艳欲滴,令人目眩神迷。 嗅着淡淡的清香,流连在花树之中,雪神面容上流露出许久未见的喜悦之色,由心而发,火红的桃花灿若朝霞,将其面容映照得绯红。 少刻,女天官在前引领众人行至另一处桃园前,指着满树的粉红色桃花道:“此处桃花,皆为人面桃。” 见其桃花略小,外圈为白色,内为粉色,花蕊为赤红色,似是美人之面,含羞而立,但觉得清风吹来,花朵在枝头上轻轻摇摆,别有一番风情。 众人惊叹人面桃之美,美不胜收,陶醉其中,仰头观瞧枝头上灿烂盛开的桃花,好似其转眼飘身而落,化成美丽的仙子翩翩而舞。 不一时,众人行至一处彩色桃园处,五颜六色的桃花盛开园中,无有规则,就好像与世隔绝之地,天然生成一般,约有上百种的颜色,色彩缤纷,目不暇接。 女天官在前道:“此园为七彩桃,色彩缤纷,各色皆有。 主色为白、红、粉、紫、黄、碧、黑,有一树单色者,亦有一树双色、三色、多色,最属中间一棵,不单单是一树七色,而且,一花七瓣又七层,层层叠叠,重葩叠萼,花团锦簇,每瓣、每层颜色皆有不同,五光十色,目眩神迷,令人陶醉。” 雪神众将闻所未闻,更是没有见过这七色之桃,惊喜异常,随在天帝,帝母身后,行入园中。 忽见左一处皆为红艳艳的桃花,大朵大朵地将树枝压弯,如燃烧的烈焰,火红一团;右一处,却是一树黑色桃花,花朵如墨染,极其的沉静,仿佛随着微风的轻轻摇动,形成一幅泼墨的山水桃花图,又有淡淡的墨香沁脾,艳媚烂漫,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第四四二章 桃花胜境照眼明 却说众人行入七色桃园中赏桃,最先扑入眼帘的是一树红桃花,枝头艳媚,如火如茶; 又见一树黑桃花,花瓣如墨染,极其的沉静,仿佛随着微风的轻轻摇动,形成一幅泼墨的山水桃花图,又有淡淡的墨香沁脾,艳媚烂漫,令人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突见蒙神的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以然是不够用了,来来回回转动着,看着各色的桃花,不一时,将目光落在这一树的黑色桃花上,说不出来的一种神秘感突袭,令其目瞪口呆! 虽为天将,却也是初次登帝母桃园观赏桃花。 早已被满眼的、色彩缤纷的桃花,阵阵的花香迷得迷迷登登,好似眨眼间,成千上万朵桃花皆从树上飞落,落地成一个个仙子,又窈窕,又妩媚,身着各色的彩衣,围着其翩翩而舞......,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蒙神好似饮了桃花酒,醉在其中,意乱神迷,挥舞着衣袖,嘴里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围着一处桃树,自行旋转起来..... ‘噗嗤’一声,尘书,轩逸笑出声来,柒歌忙将手指放在嘴唇之上,发出‘嘘’之声,尘书、轩逸心领神会,将笑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少刻,抬眼见天帝、帝母,雪神与历姜走向林中深处,身后边只剩下几个提蓝的彩女,个个皆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 忽见地面上掉下数朵碗口大的黑色桃花,艳媚多姿,柒歌弯腰拾起,上前扯住蒙神,一一别在其发鬓之上。 好似一个黑色的花环戴在其头顶之上,难以形容的神秘感,将其烘托得恰似一个心花怒放的神婆巫师一般,在夜色的遮盖之下,满足了自己不可告人的愿望,取悦着自己,独自载歌载舞,如入无人之境。 嘟拉拉拉拉........,欧拉欧拉....... 甭提蒙神有多滑稽了,身后边提着篮子的几个彩女,篮子滚落一边,笑得东倒西歪,抱着树干直不起来腰...... 哈哈哈...... 一阵清风吹来,空中飘落着黑色的花瓣,落英缤纷! 一树的黑色桃花在风中微微摆动,好似有些个不乐意,嫌弃蒙神将其花扮得丑了!一旁边的一树红桃摇动着枝干,传来扑簌簌的响声,越发显得红艳骄人,好似满园的桃仙、桃精,皆笑翻在树枝上! 眼见着几个彩女的笑声越来越大,难以控制,尘书抬起手指放在嘴唇之上,冲着彩女发出‘嘘’之声后,一个转身,迈开大步冲上前,一把抱住蒙神道:“莫唱了,莫舞了,看吾脸色行事,看吾脸色行事,看吾脸色行事啊!” 呃...... 蒙神好似如梦初醒,晃了晃脑袋,瞪眼问道:“怎地了,吾又犯错了吗?” 尘书厉声训斥道:“拿此处当自家花园呢?这也太随便了!天帝、帝母在此,怎可儿戏?看吾脸色行事,莫唱了,莫舞了!” 蒙神抻着脖子、踮起脚尖左右看看,用力地点头道:“早说呀,看你脸色行事。” 不一时,几人忙快步向前追去,大老远见天帝、帝母、雪神、历姜众人等站在林中间那一颗高大的七彩桃树下,抬头观瞧着树上各色的桃花...... 不待至近前,柒歌,蒙神等皆被震惊,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桃花,满树皆是,各色皆有,光怪陆离,令人目眩神迷! 远看团团簇簇,满树皆花,五颜六色,好似空中铺锦;近处观瞧,一花七瓣又七层,重重叠叠,各色皆有,花瓣相交接处,又晕染出奇特的色彩间杂,相映成趣,在阳光下闪着七彩之光,真是美极了! 众人无不陶醉其中,意迷心醉! 忽见似有万道七彩之光从树上倾泻,形同光怪陆离的霓虹之光,映照在众人身上。 “冬生,你看这七彩桃花,可好看?”帝母轻声问着一旁边的雪神。 “嗯,甚是好看!”雪神忙施礼回道。 “此七彩桃花为观赏桃,百年孕蕾,百年开花,花期仅月余。其花可食,又可染出多彩的绸缎,色泽艳丽,实为不可多得之宝树。”帝母道,“花开之时,会有长尾七彩鸟飞落树间,其脆啼之音清脆悦耳。” 帝母言未毕,忽闻得‘扑棱棱’的响声,树上密集的花朵间飞出一群颜色靓丽的长尾鸟儿,羽毛花色形同染料盘一般,五光十色,其若不是忽然飞起来,亦是难以察觉其落在花间,竟与那七彩的桃花一般无二。 随着长尾七彩鸟的飞起,空中传来一声声脆啼,清幽悦耳,异常好听。 “声若天籁,极其悦耳动听!”历姜嗟赞道。 “嗯,是啊!”雪神道。 众人等于树下,观赏好半晌,方向前行去,边走边说着话。帝母道:“那一边,就是雪桃园,桃花皆为粉色、白色,粉白色,别有一番风情。” “是啊!还从未见过雪桃花,其可是在雪中开花?”雪神问道。 “正是。迎风破雪,花开正艳。”帝母道。 女天官在前引路,众人等向另一处桃园行去。 蒙神边走边回头张望着那一棵七彩桃树,流连着不愿意走,魂好似都被勾走了一般,尘书扯着其胳膊,不停地指着自己的脸...... 稍刻,至一处桃园前,眼见着透明的水晶墙围挡,依稀可见其内白光一片,氤氲雾气飘飘而出,似梦幻的世界一般。 不一时,园中行出一行彩女,手捧着各色的披风,为众人披上。女天官上前道:“皆因雪桃逢雪落之时花开,温度稍有些凉,披件衣裳。” 众人点头,行入园中,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银世界,玉乾坤,众人陶醉其中。 空中雪花纷飞,晶莹剔透,闪烁着微微的银光,满眼皆是白色、淡淡地粉色,粉白一色。 不远处,一树树粉色桃花闯入眼帘,见其花朵皆为单瓣、粉色,花蕊为金色,很是耀眼,空中又有雪花飘落其上,将其半遮盖。某一个瞬间,就好似走入了梅园,欣赏那些迎风破雪而开的梅花一般,冰肌玉骨,惹人喜爱。 “吾等不是到了梅园了吧?”蒙神咕哝道,“踏雪寻梅来了!” 第四四三章 花团大军娇妍动 却说众人等行入桃园中,空中银光闪现,雪花纷飞,眼前出现一个银世界,玉乾坤。 一树树淡淡地粉色桃花,迎雪而开,半埋雪中,就好似走入了梅园,欣赏着冰肌玉骨的梅花一般。忽闻得蒙神喃喃自语,咕哝道:“吾等莫不是到了梅园?踏雪寻梅来了!” “闭嘴!你个土老帽!”尘书不知何时攥了个雪球,砸在蒙神的头顶上斥道,“梅花老枝古干,冰肌玉骨,而这是桃花,团团簇簇,锦绣成堆,这都区分不出来吗?” “呃......,是啊,说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蒙神一边说着,一边将鼻子凑到花枝上,嗅着缕缕花香,初来亦不觉其香,稍刻,一股淡淡清香味扑来,似有若无。见其以手摇动着花枝,将雪花抖落,好似认为雪花压住了桃花的芬芳一般,耽搁其嗅香味了...... 忽见一女天官上前道:“天将有所不知,此粉色桃花,名为:粉金桃,以果着称,其花清淡无味,前面一处白色桃花林,其名:白茉滚雪。其香味甚浓,堪称桃园第一香。” 蒙神忙问道:“清淡无味都隐隐散发清香,那第一香得有多香啊?还不得熏得迷糊了,快,快引吾等前去观瞧!” 众人皆笑,随行在女天官身后,向桃林深处走去。 不多一时,眼见着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空中雪花纷纭而落,一片桃花林,分不清树枝上到底是桃花还是雪花?迎面扑来的风,略感微凉,裹夹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芳香袭人,极其的浓烈。 至近前,眼见着一片白色桃花,开在枝头上,花头硕大,皆为单瓣,呈瓷白色,晶莹透亮,就好像一朵又一朵的白瓷花,雕刻得极其的精致唯美,粘贴、点缀在花瓶之上,稀奇好看,赏心悦目,缕缕奇香。 众人吃惊的观赏着这一树瓷白的桃花,沉醉在其独特的气质,佳人的娇色之中,嗅着浓烈的花香,心迷意醉。 忽闻得女天官上前道:“这一边,白茉滚雪桃花,以香着称,色瓷白而润,与雪同为白色,落至一处二者却又不同,雪花洁白晶莹,白茉滚雪瓷白剔透,芳香浓烈;那一边,更有以奇艳着称的桃花,其名:卷丝垂。” “说其奇艳,确以奇、艳着称,其风姿动人,灵动可人,实是无花与其灵动相较,且前去一观。”帝母微微笑道。 “其花甚美,亦甚显特别,前去一观。”天帝道。 “谢恩天帝、帝母引吾等领略天庭桃园风光,实是闻所未闻,大饱眼福!”历姜上前施礼道。 “谢陛下、帝母厚爱,圣恩!”雪神众将施礼道。 “免礼,且前去一观。” 天帝言罢,向前走去,众人随在身后,但觉脚下的雪越来越厚,踩上去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如蚕食叶。 虽有微微的凉意,却不感觉到冷,神清气爽,恰到好处。空气极其的清新,又有一阵阵花香袭来,芳香浓烈,沁人心脾,真是妙不可言! 不一时,行至一桃林前,见此处桃林与它处自是不同。 好似形成屏障围挡一般,丛植密集而生,高数丈,枝干光滑,依附着枝干开出丛丛簇簇的黄白色小花,繁花累累,花团紧簇,就好像无论你上前摘下多少朵,都不会让其显得稀疏,好一个花朵的军团,整装绽放在眼前,空中飘落的雪花半埋其上,看着极其的素雅,清淡。 “此桃花便是:卷丝垂,观赏桃的一种,在桃园中以奇艳着称。此花不及园中它处桃花艳丽惹眼,却香味幽深,娇妍动人,灵动可人。”女天官上前轻声道,好似害怕声音太大,会惊扰到密集的花团大军一般。 “近前观其花,嗅其香,切莫动其枝干,便可退后,稍待观其奇艳。”帝母与众人轻声道。 众人行至花树下,见其黄白相间的花朵不大,五瓣张开,黄白皆有,形若喇叭状,花蕊为金色,厚厚的花粉扑在其上,细嗅之下,幽香沁脾,众人如饮美酒,醉在其中,如痴如狂。 稍刻,退出丈远,但见不远处行来一行宫娥,腰上系着鼓,双手持鼓槌,又行来一行彩女,身着五彩霓裳,一字排开,紧贴着花树而站。 蒙神不停地抓着头,手指抬起扯着尘书的衣袖,冲其挤眉弄眼,那意思好像是在问:其等欲作甚呐?到底是观花,还是看其等演歌演舞?吾可否与其共舞一场? 尘书冲其丢眼色,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一脸严肃!那意思:使不得,使不得!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一阵鼓声响,先是轻轻慢慢地敲来,甚有节奏感,雪神、柒歌禁不住暗暗与其合着拍子,数着鼓点。 不一时,鼓声渐来渐急,声音越来越大,难以名状的一种力量,好似召集百万花团大军严阵以待一般,让人为之一动。 ‘沙沙沙’枝头的雪花如白沙一般泻落,一个瞬间,仿佛拉起一条银河瀑布,飞流直下,银光倾泻,雪雾迷蒙,如梦似幻! 众人禁不住一阵惊呼,大声赞叹道:“美哉!美哉!” 话音未毕,突见花团大军,忽从枝头上一跃而起,长长的花梗如丝线般柔软,弹跳在雪沙之上,忽而是一片嫩黄,忽而又是一片洁白,金色的花粉狂喷,眨眼之工,将雪沙染成金色,金光耀眼,目眩神迷,伴随着浓烈的芳香一阵阵袭来,众人醉在其中、如痴若狂! 已然是忘记了在赏花,好似在观看一场花团大军的精彩表演,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眼见着团团花簇,从枝头落下之时,垂落枝下,来来回回,悠悠荡荡,卷起雪沙,一丛丛、一簇簇,难以计数,黄黄白白,与地面上染金的雪沙相映生辉,仿佛是数千、万只蝴蝶,震开翅膀花前飞舞......,但觉香风冉冉,简直妙不可言! 突见那一行身着彩色霓裳的彩女,约有半数,凌空而起,款摆腰肢,舞动水袖,伴雪而舞,一个刹那,就好似蝴蝶化身仙子翩翩起舞,看得人是目眩神迷,情迷心逸! 第四四四章 傲立枝头一品冠 却说众人站在花树前,被卷丝垂之花惊艳,未待从惊艳中醒来,突见那一行倚树而立的彩女,约有半数,凌空而起,款摆腰肢,舞动水袖,伴雪而舞。某一个瞬间,就好像蝴蝶化身仙子翩翩起舞,看得人是目眩神迷,情飞心逸! ‘锵锵锵’‘沙沙沙’鼓点与雪沙流动之声混于一处,眼见着卷丝垂之花,弹跳雪沙之上,又落下,就好像一望无际,缥缈的大海上跳动着的浪花,一团团、一簇簇不停地起伏着...... 忽见,凌空又起一行彩女,手中持着水晶花篮,花篮之中雾气缭绕,白烟氤氲腾空......,前一行彩女慢慢飘落,隐身树影之下。 眼见着空中手持花篮的彩女,凌空而舞,树下鼓点声突然变大,一个眨眼之工,忽见其等若仙女飞天一般,一个接连着一个将花篮之中氤氲雾气泼洒,霎时间,白雾朦胧,微微凉意,好似身处一个梦幻世界! ...... “呃,吾嘞个老天爷,莫不是在做梦啊?这,这卷丝垂,其等怎化成人形了,到底是桃妖、桃精还是桃灵呐?啊?” 蒙神揉搓着眼睛,好像不相信眼前亲眼所见之实,如痴若醉还不忘记喃喃自语问道。 “嘘......,嘘嘘.......,快点把嘴给吾闭上!甚么桃妖、桃精,还桃灵?那分明是桃仙,桃仙?!懂不懂你?再胡说,小心被其等听见,不给你桃子吃!”尘书一旁边低低声音道。 “噢,不给吾吃桃子,那可不行?桃仙,吾看见一树,美丽地桃仙啊!”蒙神咕哝道。 稍刻,曲罢舞收,众人兴致勃勃、喜悦异常,帝母微笑道:“且行至花树之下,细细观瞧这卷丝垂。” 众人应声施礼罢,行至花树之下,脚下一片金白之色,幽香沁脾,晃人二目,花树之下堆积之金雪数尺之高,好似横拉一道金雪之墙。 忽见成千上万朵、犹如大军一般密集的卷丝垂,长长细细的花茎一线相牵,垂落树下,花头倒垂,好似一个个张开的小喇叭。 而最为奇艳的是花枝、花茎、花朵上,不知何时被均匀裹上一层冰,形同水晶一样透明,清晰可见其花在冰中绽开之样,就好似穿上一层冰晶甲胄,整个花团大军英气勃发、英姿飒爽! “呀!此卷丝垂,真乃花中奇艳矣!奇哉!妙哉!”雪神嗟赞道。 “但不知,何时被渡上一层冰晶啊?妙哉!真乃妙哉!”历姜惊诧道。 “可见到刚刚彩女手中持着的花篮,泼洒下清泉成雾,瞬间,落树上而成。”帝母微笑道。 众人惊叹不已,忽见得蒙神转身至帝母面前,施大礼道:“帝母,蒙神施礼了,还请问,此花甚美,可是能吃啊?” 众人皆笑,帝母亦是笑道:“蒙神,可以尝尝。” 忽闻天帝笑道:“且行至雪桃果园内,请众将品雪桃。” “遵旨!” 女天官应声,在前引领着众人向园中深处行去。 眼见着蒙神,掰下一朵冰花,‘咔嚓’一口咬下半截,就好像吃大葱一般,在嘴中‘嘎吱吱’地嚼着,但觉清凉润喉,浓香缕缕入腹中,感觉颇惬,脸上美滋滋地...... 随手掰下数朵,小心翼翼地拖在手掌之上,向前追赶着,边向前走边回头,队伍最后边等其的尘书,递上道:“尝尝,不一样的感觉,你保准是没吃过!” “看吾脸色行事,看吾脸色说话,看吾脸色在吃!听懂没有,你?” 尘书一脸严肃说道,顺手拿起一朵冰花,放在嘴边,‘咔嚓’一口咬下半截,‘嘎吱吱’地在嘴中嚼着,边嚼边挥手道:“且快,赶上前去,莫耽误了你吃桃!” “呃,吃桃可是大事,耽误不得啊!” 蒙神言罢,二人向前追去。 不一时,前方出现一片桃林,高数丈,枝干形同撑开的伞状,沉甸甸的果子,碗口大小皆坐在枝干上,瓷白晶莹,直冒金光,雪花落在枝干上,将桃子半埋,那样子好似一个个身披雪衣的仙子,真是可爱极了! 女天官在前与众人道:“此桃便为雪桃,其别名:一品冠。不言而喻,为桃园之中,一品之桃。逢雪落之时开花,结果,成熟,其味清冽如饮雪泉,食者站在严寒之中亦不觉冷。” “呀!一品冠之桃,美哉!妙哉!”雪神嗟赞道。 不一时,树下传来众人惊诧,嗟赞之声,皆仰头观瞧着树上一个个闪着金光的雪桃,嗅着阵阵果香,不觉其冷,就好像闻着雪桃之味,形同吃了一般奇妙! 稍刻,帝母挥手间,彩女飘飘而起,摘下数个雪桃放置篮中。 蒙神瞪眼观瞧着,禁不住喃喃自语咕哝出声来:“众位美丽地桃仙,捡那最大的摘啊,太小的恐是不够吃啊?” 一边咕哝着,一边‘咕咚咚’咽着口水......,一旁边的尘书,悄悄地拍了拍其肩膀道:“你是不是已经吃饱了?” “呃,没有,吾还没吃呢?!”蒙神很不乐意道。 不一时,彩女将摘下之雪桃,按帝母之意,每人一个。 看着手中圆滚滚、莹白若雪,闪着光的雪桃,极其的惹人喜爱,雪神爱不释手。 “冬生,且尝尝。”天帝看着雪神道。 “嗯,谢帝母,谢陛下!” 雪神躬身施礼罢,将雪桃放置嘴边欲使劲咬,却末有料到其及其的绵软,入喉即化,清凉又带着丝丝甜意,形同畅饮仙泉一般舒坦、惬意! ...... 抬眼见前方不远处,一片桃花开得正盛,一阵清风吹来,雪白的桃花枝头颤颤,花瓣随风飘落,画面美得如同幻境,有一种不真实感。忽闻得天帝道:“冬生,陪朕前面花树下舞剑。” 雪神躬身施礼道:“遵旨。” 少刻,一随行天官捧剑而出,侍者上前接过天帝、雪神解下的斗篷。 天帝将袍角撩起,掖在腰间金丝绦上,手持宝剑,与雪神向前方一处宽阔处走去,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 雪神食罢雪桃,脱下身上的斗篷,亦是不觉冷,心中甚觉雪桃之妙,简直妙不可言! 第四四五章 雪神得命漂亮谷 却说天帝欲舞剑,雪神陪舞,脱下斗篷行在雪地之中,亦是丝毫不觉冷,心中暗自赞叹雪桃之妙,真乃妙不可言! 清风阵阵,雪花与花瓣同飞,落英缤纷,幽香沁入心肺。 雪神边向前走,边取出腰间竹箫,放在嘴边轻轻吹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声音若空谷无人,流水击石,湍湍流淌而出;又若天籁,戛玉鸣珠,悦耳动听。穿行在桃林中,雪花与花瓣共飘落,金光万点,纷纭花簇,瑞气迎眸,美不胜收! 一处花树前,天帝停住脚步,嗅着幽香四溢的花香,不由自主,仰头望着一树瓷白的桃花...... 雪花无声,空中飘落,落在其面颊上,融化成细细的小水珠,见其眼中潮湿,视线穿过满树泛着晶莹之光的桃花,好像又看到那俩个熟悉的身影...... 拨开岁月的云翳,依稀记得数百年前,御书阁读书罢,天帝引着云雅、金粼羽观雪桃花开,行至此处树下,三人练剑,酣舞淋漓,美人如玉,少年若梦! 一盏茶起落间,簇簇而落的雪花,带着丝丝的凉意,渐下渐大。 飘飞的花瓣,将阵阵香气留在空中,芳菲姿容,淡雅清新,似在讲述着一去不复返的往昔...... 忽闻得天帝道:“雪纷飞,出剑。” “遵旨!” 雪神应声,收起箫音,手握竹箫向前轻轻地一推,一把雪神之剑紧紧握在手中。 稍稍向前一抬步,将白袍衣角掖在腰间的蝴蝶金丝绦衣结之上,眼见着天帝若一团疾风从地面旋起,剑气如虹,银光耀眼,雪神紧随其身后,拔地而起。 ‘呛呛呛’...... 闻得双剑磕碰一处传来响声,一个刹那,剑起风随、翻飞腾跃,雪花犹如纷纭花簇,缤纷而落,二人舞成一团。 不一时,好似剑法骨、气、风、神四将来相助,剑剑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剑剑功力不浅、炉火纯青,但觉剑光四射,瑞气迎眸! 花瓣与雪花越飘越急,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是雪花,哪里是桃花? 突感凉风扑面,十层瑞彩,万道金光,只闻风声、雪声、剑声,却不见其影,一时间,二人将手中宝剑舞得是出神入化,曲尽其妙,众人皆看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 翌日。 这一边,老君传命鹤神,排将太白,密切观注魔兵与妖兵战事,随时来报;那一边,启奏天帝罢,排厚礼,命雪神众将走一趟‘漂亮谷’,问候圣人,感谢前番‘三俊’及陆玉助战之恩,面见岁卿暮,寻得如何应对剑下万年恶妖。 鹤神、雪神众将得命,分头而行事。 话分两头来说,先说雪神众将得命直奔‘漂亮谷’。出得南天门外,众将轻车熟路,一路急行,一位天官在前,引领着侍卫、侍者抬着厚礼前行。 大朵大朵的白云向身后飘飞,众人放飞心情,暂得愉悦,直奔西南万里之遥的‘漂亮谷’而来。 蒙神极其的高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里暗喜,又能见到‘大漂亮’了,说不出来的开心。想起前番去‘漂亮谷’,虽然自己没能排上个第七、八位漂亮,却也是随在‘大漂亮’的身边,沾光漂亮不少,若是常去,何愁排不上个第七、八位漂亮呢?不过是早晚而矣! 越思越喜,控制不住,美滋滋地碰了一下身边的尘书问道:“此番,可是用不着看你脸色行事,吾看你得看吾脸色行事!” 尘书怼道:“怎地,此话怎讲,吾怎还看你脸色行事呢?” “哈哈哈......,吾可是‘大漂亮’地人,待战事罢,吾欲随其生活在‘漂亮谷’之中,过上闲云野鹤地生活啊!”蒙神洋洋得意道。 “哼!你敢?”尘书怼道,“吾这便告诉老君,启奏天帝,蒙神欲逃脱天庭,治罪于你。” “对,就这么干!”轩逸一旁边打补丁道。 “得得得,得了,就当吾没说,当吾没说。”蒙神不乐意道。 眼见着雪神在前,历姜、柒歌一左一右随在其身旁,边行边闻得雪神道:“前番截魔岭,眼见着陆玉一剑戳在峰顶,被雷电击倒,但不知其怎样?吾这心里一直惦念着,甚是不安,愿陆玉吉人天相,还活着......” “冬生,莫难过了,吾思岁卿暮必有高招。其遣陆玉前来送剑,不论是谁将此剑插入山峰之下,皆逃不开被雷电击倒,岁卿暮必是做好应对准备,料陆玉能保住命。”历姜道。 “借你吉言,历姜。不知为何,自在竹林中见得陆玉之面,吾心极喜,截魔岭处见其似已命断,吾心大哀!”雪神哀道。 “冬生,陆玉之勇,吾心钦佩不已。其小小年纪,英勇超常人百倍,持剑奔赴截魔岭,自是替其兄长将此剑插入山峰之下,这是何等的境界啊!吾自叹不如,仰视其人性光辉!与剑下恶妖相较,好比天堂之光与地狱之暗相比。”柒歌一旁边嗟赞道。 “嗯,柒歌,吾等且快行,‘漂亮谷’中见到圣兄,问问陆玉怎样了?其可有得命在!”雪神急道。 “冬生,且放宽心,陆玉定有一条命在,圣人自有高招。此一时,有天官携带厚礼,吾等不可行得太快,将其等落在身后太远,多有不便。”历姜回头道。 “是啊,此行还有天官携礼同行,若不是‘三俊’截魔岭助力除妖,吾等怎能战得过那一群乌洋洋、形同蜂群一般密密匝匝地群妖,此一时,想起来,吾这心里直翻个!”柒歌道。 “嗯,赤鸿、隆万、陆云,功不可没,吾这心里着实是想其等。”雪神道。 “俊美少年,风度翩翩,又英勇无比,看不出半分顽劣之样,吾亦是心生喜爱!”历姜道。 “冬生,说起截魔岭处,吾突然想起让人看了极其难受的一个女妖!唉!可甭提了,现在一提起她,说不出来怪怪地一种感觉,好生的气啊!“柒歌说着话,脸色发红,恼怒不已。 第四四六章 且行且思且议策 却说雪神众将边前行边说着话,提起截魔岭处大战群妖,柒歌忽想起一女妖,与其大战,气恼不已道: “吾突然想起一个看了让人极其难受的女妖,唉!可甭提了,现在一提起她,说不出来怪怪地一种感觉,好生的气恼啊! 生得黑黢燎光,身形如大地缸,交战之时,形同滚地雷,专攻脚下,两眼‘滋啦啦、滋啦啦’不停地放电,让人心烦意乱、心中如蚂蚁爬一般,抓心挠肝得不得了,险些被其给气死!” “柒歌,莫恼火,遇此妖人,视其为黑色骷髅看,心思便沉静下来。”历姜道,“妖人何样皆有,何行妖术皆施,其释放电眼,不过是施出狐媚艳术勾魂战法,扰乱对方心思,致使出错,寻机害命,手段卑劣。” “呸!该死的狐媚艳术,且走着瞧,逮住她,吾非扒了其皮不可!”柒歌恼火道。 “吾亦多逮住几只,扒下其皮,给你凑上一件妖狐皮大衣,如何?”蒙神忽从身后窜上前,嬉笑道。 “蒙神哪里走?吃你柒叔一拳头!”柒歌举拳砸在蒙神的肩膀上恼火道。 蒙神忽然间一愣,亦是没躲,眼睁睁地看着柒歌拳头落在其肩膀上,翻了个大白眼道:“怎又成柒叔了?吾可不是你那好魔侄!” “休要提那两个狗魔侄,你自己寻思,论起辈分,吾是不是你柒叔?蒙侄!”柒歌怼道。 “咯咯咯,蒙侄,别不服气,吾等亦是你师叔呐!”尘书、轩逸一旁边打补丁道。 “胡说,吾才不是你地蒙侄?”蒙神不乐意道。 “今儿你柒叔,费点劲,仔仔细细给你掰扯掰扯,听好了!”柒歌一本正经道,“伊水瑶为你叔父,吾等当唤其一声师兄,你说你当不当唤吾等一声叔父?你有何话说?” “呃......,这是怎个论法?吾亦唤师尊为师尊,师尊亦与吾点头应声,吾理当唤你师弟便罢了,不信,你问师尊去?”蒙神抓头道。 “甚么,谁是你师弟?!”尘书、轩逸上前怼道。 “冬生,林氏三兄弟,合起伙来欺负吾,实是可气!”蒙神抱住雪神的胳膊,搬救兵道。 “嗯,蒙兄,柒歌所言不虚,按辈分排,吾等当唤其一声师叔。”雪神道,“吾亦是未曾与你言,入得师尊门下,师尊收吾为徒孙,吾唤其为师尊,亦是唤其为师祖。” “冬生,吾亦是在逗蒙神,说甚么妖狐皮大衣,谁稀罕,一股子难闻地味儿!”柒歌道。 “柒歌,甚么味儿啊?你穿过不成?”蒙神大声问道。 哈哈哈......哈哈..... 众人皆笑,柒歌脸突然变红,知道言语有失,蒙神撒腿往前跑,柒歌在后追打,好不热闹! ...... 少刻,闻得雪神与历姜边前行,边计议着,雪神道:“妖无好妖,魔无好魔,妖魔横行,亦是不知何日能安宁?四处造恶,害得方圆百里干干净净,生气皆无,无有人烟!” “听闻鹤神道,前番引兵大战呕吟山,四个女狐妖引领众小妖,害命万条,附近村民一夜之间死得死,逃得逃,惨不忍睹,百里之内皆成空村矣! 四个女妖极其狡猾难缠,埋下陷阱,施出各种艳术引诱兵将落入陷阱内诛杀,可恨至极!”历姜道。 “此四个女妖,可是截魔岭大战之时,引妖兵从东南一面而来,后随红头黑尾巨大狐狸精,前往东北而去,被吾等砍散在冢上之四个女妖?”雪神问道。 “正是。”历姜道。 “可恶,可恨!”雪神恨道。 “冬生,莫恼!擒贼先擒王,待吾等至圣人处,寻得收拾剑下恶妖之策,将其等一窝端,一并收拾得干干净净!”历姜狠道。 “历姜言之有理,圣剑铸妥,岂容其等猖狂造恶害命,难逃再次被戳厄运!呸!”尘书一旁边啐道。 “嗯。恶妖接连造恶,罪不容诛,其等多活一日,必有无辜者惨死其恶爪之下,可恨!吾等至圣兄处,寻得除掉恶妖之策,将其等通通灭成灰!”雪神切齿道。 “冬生,此番吾等见岁卿暮之面,自是将剑下恶妖欲占太白,得太白得天独厚玄机之事说与岁卿暮。 前一时,鹤神说出若是恶妖占据太白之时,可否趁其脚跟未立稳之时,将其一剑戳在太白之下,其令蛇妖挪窝的同时,其欲自行挪窝再次被戳剑下。 老君言,太白地势自是与截魔岭处不同,其地下形势更为复杂,下方勾壑纵横,皆为岩浆。其剑,恐是堪不住热力,似有不妥。此一事,还需岁卿暮定夺。”历姜道。 “哼,那还不简单?费这脑筋干嘛?”蒙神忽然从后方蹿上前来,插言道。 “嗯,蒙兄有何看法?说来。”雪神道。 “那还不简间,不用戳了,直接将其等推入岩浆之中便是,准死透了!”蒙神道。 “呵呵,此事,交与蒙神,保证能完成任务,而且很完美!”尘书一旁道。 “是啊,造恶之妖,连股黑灰都不剩呐!”轩逸打补丁道。 “蒙神,太白地势极为复杂,前时,领兵与蛇妖大战,可是探过其老巢?”历姜问道。 “唉,说来惭愧!蛇妖极其狡猾,接连使出奸诈之计,防不胜防。 吾请来龙王,欲灌水,将其灌出。 探入洞穴之中,眼见着下方皆是一池翻滚着的岩浆,半空之中,悬浮着雾一般的红色雾霭,游弋嬉戏,形同游龙戏凤,实是诧异惊人!未待至近前,浑身几乎被炙热烤糊。 吾等将内洞口紧紧地密封,于外洞口灌水,不想,被蛇妖看破,将封挡打烂,大水灌入岩浆之中,巨大的压力,将山峰险些崩塌,浓雾三天不散,对面不见人,实是骇然!”蒙神哀叹道。 “冬生,此一时,魔君发兵围攻太白蛇妖,亦是有得看了,太白玄机颇多,魔君与恶妖恐是过于轻敌,必吃败仗!”历姜道。 “嗯,历姜所言及是,吾思亦如此。”雪神应声,“待吾等寻得圣兄之策,闻老君之令,趁其等败时,一并将其铲除!决不姑息!” 第四四七章 山河壮美美如画 却说众人且行且思且议策,向‘漂亮谷’而来,清风划过耳畔,几朵白云若雪白的羊群飘荡在天边,优哉游哉飘逸的身影,使人禁不住的欲寻其身影,飘飞天外,与世隔绝。 闻得刚刚雪神之言,历姜点头。 心中已然是察觉到,雪神与寒澈、寒道之间竖起一道可怕的、无法逾越的高墙! 无声的呐喊,足矣让人心生恐惧,而这种恐惧却不是来自与群魔、恶妖之战,来自于亲如手足的兄弟之间的厮杀,这是他最不想、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历姜的鼻子泛酸,眼睛潮湿,莫名其妙的伤痛让他的头蓦地疼痛起来...... 阵阵清风迎面吹来,阳光晃眼,众人行出甚远。 蒙神两眼瞪得滚圆,注视着前方,脸上带着遐想,嘴角挂着微笑,一只手搭起凉棚,一只手扶着雪神的胳膊,声音不大问道: “冬生,漂亮哥哥能否出谷,随吾等共同讨伐恶妖?!此一时,妖魔横出,联起手来,一拳难敌四掌,吾等如何应对得过来?” “蒙神,此事皆仰仗于你,你早已是‘漂亮哥哥’之人,讲出话来甚有力度,一句胜吾等十句、百句,请其出来便是。”柒歌一旁边插言道,“若成,蒙神功劳可是不小呐!” “吾等看好你,蒙神。”尘书道,“请出来‘漂亮哥哥’携手并肩作战,每日里饱食秀色,纵是在凶恶之妖,亦不惧!享受美色、愉悦情怀,可是最高境界的养生之道!你说好亦是不好呢?” “当然好了!此重任交给吾,吾使出浑身解数,巧舌如簧,‘漂亮哥哥’即便如一座大山一般魏然不动,吾定将其搬动,轱辘回来,怎样?”蒙神将胸脯拍得震耳道。 “厉害,厉害,吾等且敬候蒙神佳音!”柒歌几人叫好道。 忽见着蒙神挺胸抬头,松开扶着雪神的手,大踏步行在最前方,雄赳赳、气昂昂,形同骄傲的大公鸡,嘴里打着七拐八弯、七颠八倒、凌乱不堪地鸣,一路急行向前,众人在后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不觉,又行出甚远。 尘书与轩逸,上前拨开云角,眼见着青峦密聚,峻岭蜿蜒,远眺山光,嫣红秀润,如诗如画,清雅隽秀,好似一幅优美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大好的山河,壮美无边,真是难描亦难画! 忽见一白水汇两川之地,白色白光晃人二目,山峰俊秀,翠色如滴,白水无痕,平展如洗,更加衬托林木之绿,宛若一块巨大的碧绿翡翠之上,镶嵌着两条白玉的飘带,不染半分浮华气象,柔美虚灵,诗情画意! 历姜上前仔细的辨认,点点头,已行至‘漂亮谷’地界。 稍刻,众人落下云头,浮在半空之中,沿此一川汇二水之地又往西北而行。脚下处处皆是美景,清风迎面吹来,带着山谷的香醇,沁入心肺,极其的舒爽惬意。 突见前方一处红色山岩,瀑布如银链,垂直而下,一道彩虹悬空而出,从上往下鸟瞰,彩虹呈现一个巨大的圆形,色彩斑斓,优美至极,就好像一个五光十色的光圈,一圈一圈荡起彩色的涟漪,如梦似幻! “冬生,可记得此处?看那岩壁上的一棵老树,吾等的衣裳飘飞其上,但不知此一时,隆万可是在下方龙潭之中,待吾吼他一声。”柒歌道。 “喂----,喂-----,隆万,陆云还有那个盗衣贼,快出来,快点出来呀!吾等来矣!” ...... 忽闻得蒙神一旁边扯着大嗓门子,嗷嗷吼叫道,声音震彻山谷,‘嗡嗡’回响......,不一时,将山谷中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惊飞,从山峰之上横拉而过,又成群结队地盘旋在山谷的上方,惊魂失魄,无枝可依! “哈哈哈......哈哈...... 绝色佳景,配绝色美男,真乃绝配! 漂亮哥哥,漂亮哥哥,吾来接你,吾来矣!” 蒙神张开双臂,迎着阵阵暖风,惬意的不得了,嘴不得闲地开始唱诗一般地唱道。 “啊!蒙神地漂亮哥哥啊, 你是山谷中一朵圣洁无暇的百合花,像雪一样洁白,像冰一样剔透,绽放在与世隔绝的漂亮谷之中! 啊!蒙神地漂亮哥哥啊, 无论是狡兔东升的夜晚,还是金乌西坠的黄昏,犹如恋人般的思念狂潮汹涌在蒙神的心中,坐立不宁!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把你这朵圣洁的百合花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还要高贵,还要地位不同寻常! 啊!蒙神地漂亮哥哥啊, 你就随同蒙神出山,共同作战吧! 不然,吾看蒙神得疯,得疯,得疯啊!”尘书一旁边唱诗道。 “啊,是啊!漂亮哥哥,随吾出山,共同作战!”蒙神随声符合道。 ...... 众人大笑,亦不知其二人唱得是那一出戏?犹记得初到此地之时,其二人站在峰巅之上,大声吟诗的画面历历在目,故地重游,老毛病又犯了! 众人心情大好,欣赏美景,喜悦开怀。 不一时,远远地可见,一大片百花盛开之山谷,五颜六色、姹紫嫣红、色彩缤纷,花树拥积,形同天宫打翻了七色染料瓶,落至此地,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冬生,吾等至前方‘漂亮谷’口处落下云头,行入谷中‘晶池岩’处便可。”历姜喜悦道。 “嗯,甚好!”雪神应声。 少刻,众人等刚刚落至谷口一面小山坡处,眼前五光十色、争奇斗艳的百花满眼皆是,犹如一只夹道出迎的大军,身着各色彩衣,恭迎远道而来的贵客,欢呼雀跃! 突然,红光一现,左前方天空红光乍眼,由远及近,一清二楚,见一人身着大红袍,妙鬘垂腰,脚下踩着一条火龙舟,徜徉天空,身后留下一道道曲线优美的火线,身影异常地飘逸俊美...... 突然,右前方不远处,闪过一道绿光裹掖着层层水雾,腾腾升起,无数的水珠聚集空中,在阳光下形如一颗颗璀璨耀眼的水晶珠,美得难以描述...... 突又见正前方谷口处,‘呼啦啦’平地而起的黄叶蝶,形同一大片、一大片地黄云一般,金光四射,铺天盖地,极速向此处飞来...... 第四四八章 久别重逢喜极泣 却说雪神众将行至‘漂亮谷’口前,落下云头。 满眼皆是盛开的百花,五颜六色,犹如一支出迎的大军,恭候远道而来的贵客。正观瞧之时,忽见‘三俊’的身影突现空中,左赤鸿、右隆万、中间是陆云。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雪神、柒歌飞身而起,身形若两只离弦之箭,‘嗖嗖’直奔赤鸿而去;紧接着,尘书、轩逸一个跟头翻身而起,直奔隆万而去。 “噢!不,吾嘞个天老爷......,吾可不想见到这大黄蝶,陆云,你给吾出来?”蒙神怪叫一道声,转身欲藏在花丛中。 历姜急忙抓住蒙神的胳膊大呼道:“哈哈,蒙神,莫怂,莫装怂包!速速上前鼓风,来一场秋风舞黄叶,且快!” “呃......,鼓风行吗?”蒙神两眼瞪着滚圆问道。 “莫废话,快点地,黄叶蝶来了!”历姜怼道。 “呃,鼓风就鼓风,秋风舞黄叶这便上演,呜,哇,呜哩哇----” 蒙神突然来了勇气,挥舞着衣袖,冲上前,边冲边开始鼓风。 片刻之工,‘呼啦啦’平地刮起大旋风,与黄叶蝶迎头相撞,眼瞅着黄叶蝶被裹在风中,不停地旋转着,发出‘沙沙沙’地响声......,大片,大片耀眼地金黄,被秋风追赶,落英缤纷,形同满眼金黄的秋叶山谷中飘荡,那一道独特的美景让人心醉不已! ...... 蒙神眼见着空中飘飞着的黄叶蝶随风而舞,兴奋至极,挥舞着衣袖,紧闭着双眼,陶醉其中,继续鼓风! 舞着,舞着,突觉得风消失了,停了下来,忽见成群结队的黄叶蝶扑棱着翅膀,犹如一朵大黄云一般地飞走了,正诧异之时,一阵清风过后,陆云微笑着站在其眼前。 “唉呀,好你个陆云,又来调戏吾等,与你大战三百合!”蒙神一个大步冲上前,抱起陆云,原地直转圈,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这一边,赤鸿脚踩着火龙舟,‘嗤嗤’冒着烈焰,载着雪神、柒歌,半空中滑翔,做着高难度的动作,翻卷在天空之上,看得人瞠目结舌! 那一边,隆万身着翡翠碧袍,发髻高梳,脑后双飘叶在空中飘飞,一双碧目犹如碧色的宝石打出两道绿光,将尘书,轩逸包裹在一团水雾之中,落在地面之上。 好似龙神降世,为山坡上五颜六色百花带来雨露,水气丰盈,百花立时沐浴在一团水雾当中,含羞带露垂下头,若美人初妆,妩媚多姿。 一盏茶起落间,赤鸿飘飘而落,众人等施礼罢,喜悦异常,久违重逢,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不待‘三俊’说话,雪神大步上前,紧紧地抓住陆云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问道:“陆玉,陆玉怎样了?快点告诉吾!” 陆云双手握住雪神之手,激动得眼中噙着泪花道:“冬生,莫急了,陆玉吉人天相,无性命之忧。” “呀!吉人天相,陆玉在何处,快带吾前去看他!”雪神激动得落泪道。 “冬生,不急于此一时,圣兄欲吾等前来迎接,快,快请吧!”赤鸿、隆万上道。 “嗯,走!”雪神众将激动道。 少刻,一行人谦让着走在前,天官、侍者携带厚礼随在后,行入‘漂亮谷’中。 虽说是雪神众将前番来过‘漂亮谷’,见过谷中的绮丽的美景,却还是被美景美得如痴如醉。 随行天官更是没见过如此美景,皆被震惊。 但见芳草碧绿,蒙蒙绒绒似软毯铺在脚下,百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风中微摆、展颜欢笑。 左一处繁花,右一处幽景,迷醉其中,不能自拔,扑鼻而来的阵阵花香,沁人心脾,时而浓烈,时而清芬,好似行入一个与世隔绝之地,超然物外。 忽又见一旁边树上开着大朵、大朵娇艳的大红花,如火如茶,柒歌上前,拾起树下刚刚掉落的一朵,召唤着蒙神,别在其耳朵上,大笑道:“蒙神,可还记得此花曾扮倩你?” “呃,记得,美哉!” 蒙神言罢,美滋滋,抬头挺胸向前走,众人皆笑。 赤鸿上前道:“此花名为红羞兰,识人体味,将其放在水中沐浴,可解体内汗渍之味儿,实是不可多得之良药。若其被戴在头上,稍有一丝汗渍之味,瞬间便蔫了!你们看,自此花落至蒙神头上起,可还有刚刚半分姿色?” “是啊!蒙神是真正的杀花高手。”尘书一旁道。 众人大笑,看着蒙神耳上之花,蔫头耷脑,枯萎而落,好似被汗渍之味熏得窒息而亡,一个蒙瞬间,便呜呼哀哉! 边说笑着边走,不一时,行至谷中最深处,‘晶池岩’近前。 向下方俯视,圆圆一池碧水犹如翡翠,三面悬崖陡峭,崖边丛丛繁花,前方一面山岭蜿蜒,迤逦而行,清丽之景,尽染浓淡,清新隽秀。 忽觉一阵清风平地而出,众多白羽的鸟儿天空盘旋而过,一个眨眼间,忽闻得身后有人轻呼一声:“冬生,久违了!” 其声不大,却似晚风穿林般清幽悦耳,听得极其的清晰。 雪神转回头来,忽见一男子身材高挑儒雅,玉树临风,内着白衣外罩银色纱袍,惊为天人微笑看着他! 一张白皙的瓜子脸,面若润玉之美,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鼻若悬胆,唇若涂朱,黑发铮亮,头顶高梳,横插白玉簪,脖颈上戴着一个金项圈。此人正是‘漂亮谷’谷主岁卿暮。 雪神大步上前,突来的激动令其眼中噙着泪花,大呼一声:“圣兄,别来无恙!” “冬生,别来无恙,实是想念!”岁卿暮上前扶住雪神道。 “天呐!吾嘞个老天爷呀,漂亮哥哥,大漂亮哥哥,吾又见到你了,你不是那么漂亮,呜呜......”蒙神激动得一塌糊涂、落泪不止,一把抓住岁卿暮的胳膊死死抱住,好似一松手,其便飞了一般。 众人见蒙神之样,皆哭笑不得,一一上前与岁卿暮见礼。岁卿暮与众人还礼罢,微笑点头道:“众位贵客,快请吧!” 第四四九章 议策除妖晶池岩 却说众人久别重逢,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随在岁卿暮的身后,飘飘落至‘晶池岩’的下方。 一池圆圆碧水色如翡翠,波光粼粼,如明镜一般乍眼,池沿边上的数块碧色之石,与池水浑为一体,一线阳光反射其上,青光隐显,润若湿玉。 仰头观瞧崖壁之上,参差不齐而出的碧绿之石,呈半透明状,阳光从石壁上穿过,透出七彩之光,宛若一串串的光珠垂落,真是好看极了。 忽见,池中水避出一条路来,‘三俊’在前,引领着众天官人等先行入得水宫之中,岁卿暮道:“贤弟,快请!” 雪神忙躬身施礼道:“谢过圣兄,请!” 少刻,众人等入得水晶宫大殿,眼见着水宫众人等皆在大殿门口内列队相迎,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墙,亮晶晶,明晃晃,一条条似极光一般的光带游弋在水晶墙内,光彩闪闪,极其的飘逸。 众人等施礼罢,分宾主落座。 一排水宫侍者,单手举着托盘,身段极其的窈窕柔软,走路无声,款摆腰肢,似游动一般行至众人近前端上香茶。 稍刻,历姜起身,双手递上礼单道:“此番前来,天庭略备薄礼,区区不成敬意! 天庭众人等感激圣人助力除妖之恩,感激‘三俊’及陆玉助战之恩,特奉薄礼,并带来天庭对圣人、陆玉最深切的问候!” 岁卿暮忙起身道:“感谢天庭,感谢众天将,妖人行恶,祸害一方黎庶,无辜百姓皆遭殃,除妖自是分内之事。同样,带去吾对天帝及天庭百官诸神最深切的问候!快请坐!” 有水宫人,上前接过礼单,众人等落座寒暄。 雪神心中甚是惦念着陆玉,客套话未说完,禁不住起身先问道:“圣兄,吾之心中惴惴,寝食不安,敢问圣兄,陆玉怎样了?” 岁卿暮起身将雪神按坐在椅上道:“贤弟,吾正欲与你说起此事,暂勿担心。 陆玉被巨狮驮回,吾将其置身在一密室之内,暂无性命之忧,若想恢复其原神,还待时间。 吾虽知剑下恶妖出,却未有料到其等提前数日破剑而出,若无外力相助,恐难做到!” 闻其言,雪神面容现焦虑色道:“圣兄,吾能为陆玉做点甚么事吗?吾亦是心甘情愿!” 岁卿暮道:“贤弟,暂不用。 原神脱离其体,就好似石块入水,必定是要沉入水底,吾等自是入不得水底,唯为等待其自行将其唤回的一日。吾暂以法力,护住其身,还需时间。” 历姜起身道:“陆玉年纪虽小,英勇却超常人百倍,天庭诸神闻得陆玉之英勇,无不动容。但愿陆玉吉人天相,早日醒来。” 蒙神一旁边起身,切齿道:“漂亮哥哥,吾等此番前来,正是向你寻求除妖之策,剑下恶妖接连造恶,罪不容诛! 若不是因其等造恶,陆玉怎会如此?吾恨不得立刻将其等一刀两断,剁碎成泥,难解心头之恨呐!” 岁卿暮道:“嗯,蒙兄莫激动。 ‘三俊’自回得谷中,已与吾言恶魔、恶妖联手掘冢之事,之后又闻得魔界宣告四海八荒,应下此事。 吾思,暗中助力剑下恶妖出者,必为魔界之人。其恐独自掘冢,不成事,行出此卑鄙手段,其心可诛! 贤弟之痛,愚兄感同身受,吾自是闻得天庭战神金粼羽之威名,仰慕其勇。闻得此事,心中大哀!” 雪神躬身泣道:“感激圣兄。 此行前,天庭本欲发兵围攻魔界,却突闻得魔界发兵太白,与太白蛇妖交战。 其宣告四海八荒,称太白蛇妖欲行忤逆翻天之事,其替天行道,铲除蛇妖。 满口雌黄,一派胡言,魔君匹夫,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皆因魔兵与恶妖掘冢之时,太白之妖引兵杀来。 此一时,老君暂缓发兵,吾等特奉命前来寻圣兄商议,可否趁势,寻机将恶妖一剑戳在太白之下,皆因截魔岭处,前番恶妖出,作恶不断,山倒峰塌,一片颓废,形同废墟。” “嗯,魔君联手恶妖行恶事,自寻死路不可活,做下丧尽天良之事,罪不容诛!”岁卿暮道,“此一时,贤弟莫急,此事自是急不得。” 岁卿暮言罢,挥手间,一旁边站立着的水宫侍者躬身而退。 不一时,刚刚那一排身若水蛇一般柔软的水宫侍者,端着托盘,游动过来。未待至近前,闻得丝丝的甜意扑鼻而来,极其的清凉,开同薄荷一般。 见其等放下托盘,将盘中的一块块碧绿之色的甜瓜一样的水果,摆在桌案之上,躬身而退。 闻得岁卿暮道:“贤弟,众位贵客,请尝尝!此果名为:翡翠白玉冰。白袍碧瓤,入喉甘甜清凉,解疲惫。快请尝尝!” 赤鸿上前,笑意满满。 看看众人,露出一口小白牙,拿起水晶碟子,取一块翡翠白玉冰,递给雪神道:“冬生,莫心急。自吾等龙冢之上归来,圣兄便与谷中‘七贤’计议除恶妖之事,深为你父遭此横来劫难而大哀!且谢过圣兄,安心食此果便是!” “呀!冬生三生有幸,识得圣兄,受吾一礼!” 雪神起身欲施大礼,岁卿暮忙将共拦下道:“贤弟,免礼!说来,你父亲本为龙身,自是龙族之人,与‘三俊’皆为同族。吾早闻其威名震耳,仰慕其勇,却实是不知其为你父。 ‘三俊’与吾言,若是知你为金粼羽之子,断断不敢在前番你等来‘漂亮谷’之时,调戏大战,懊悔不已!” 闻得岁卿暮言罢,见隆万、陆云起身上前,一旁边的赤鸿亦起身上前,三人与雪神拱手道:“前番,吾等失礼之处,还请冬生莫往心里去。 金粼羽威名,吾等仰慕久矣,其自是吾龙族之人。冬生之父,自是吾等之父,吾等愿随在冬生身旁,为父雪恨!” 雪神鼻子一酸,激动得落泪,与‘三俊’还礼道:“冬生何德何能?识得圣兄及赤鸿、隆万、陆云相助,感激不尽!” 第四五零章 绵软纤美小鱼侍 却说闻得‘三俊’之言,雪神鼻子一酸,激动得落泪,与‘三俊’还礼道:“冬生何德何能?识得赤鸿、隆万、陆云勇将来相助,必当厚报,感激尽在不言中!” 历姜引众人上前,与岁卿暮、‘三俊’躬身施礼道:“吾天庭众将,感恩圣人,感恩‘三俊’。” 岁卿暮道:“众位贵客,请坐,莫客气! 万里之遥,行至此处,怎能不疲劳?先行尝尝此果,其味甘甜奇妙,甚解疲劳,待‘七贤’明、后日回至谷中,吾等共同定计除妖!” “好啊,漂亮哥哥,吾刚刚食两块此果,甚觉味美!不敢再多吃了,非吾腹内容量窄,实是怕这些不够吃啊?”蒙神又拿起一块翡翠白玉冰递到嘴边,舔了一口果汁道。 “放心,管你饱。好吃的还没端上来呢?” 赤鸿言罢,双手击掌,只片刻,那一行身形柔软的水宫侍者,手举托盘而入,走起路来毫无声响,游动着、飘悠着至近前,躬身罢,将托盘内各式各样的水果、茶点一一摆放桌上。 见其等生得皆一般无二,个个眉清目秀,面容上带着微笑,双目微垂,纤细白皙的双手,柔若无骨,微微透明,软得好似一根根地面条儿。 少刻,摆放妥当后,起身而退,蒙神双眉紧锁,盯着其等游动飘悠的背影,喃喃自语小声咕哝道:“怎地?吾不是眼花吧!一排超级柔软地面条儿,来回游动飘悠,还能当侍者?其等这是在何处练就的柔骨术啊?莫不是连骨头都融化了?” “哈哈,蒙神,这你可是少见多怪了!”一旁边地尘书小声道。 “此话怎讲,怎么个少见多怪法?”蒙神边吃边问道,“快点说说。” “前番,吾等远行平沙万里的大漠之时,曾在沙洞之中看见美丽温柔的小沙妖,其等那才是面条儿成精,眼瞅着就软乎乎地成一堆面泥一般,却活生生地走动在你地面前。 悠闲之时,其等横拉一排坐在一块长方形石条之上,双臂自然地垂下,隐藏在袖中,来来回回地悠荡着双腿,双脚垂地与腿成直直地一线,眼瞅着就是一排面条儿成精,那真是软乎地邪乎,没谁了,真地!” “呃.....,因何会如此,其等修得何种仙术啊?或是旁门左道不成?”蒙神甚显疑惑问道。 “非也!纵算有仙术,吾等修炼个数百年,亦是修不出来,吾觉其等必是天生便如此。”尘书低声道。 “照你这意思,难不成有一个吾等不知的族类,其名:‘软乎乎’族?或者是‘面条族’是也不是?......啊?”蒙神开动脑筋问道。 咯咯咯......,咯咯...... “你真有想象力,吾服你了!”尘书不停地笑着道,“要是吾起名,吾称其等为‘精灵一族’便也罢了!” 大殿内,众人等边吃着水果,边说着话,相互寒暄,相聊甚欢。 逢着陆云得闲,蒙神扯住其衣角按其坐在身边,悄悄地问道:“刚刚那一行侍者,怎生得如此柔软、绵软?莫不是面条儿成精?” 闻得蒙神言,陆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声道:“其等皆为水宫鱼侍,圣兄点化而成,很是乖巧。” “噢!妙哉!真是妙哉!吾说其等怎游来游去呢?原来她是鱼啊!”蒙神惊诧道。 “圣人真是大才者,奇思妙想,妙不可言!”尘书紧跟着嗟赞道。 “陆云,你说鱼儿怎能离开水而游?吾等却活生生地看到了哈,真有些不可思议呐?吾一时无法理解?快点说来。”蒙神抓着头皮不解道。 “蒙兄有所不知,此水晶宫中水气丰盈,虽未感觉到身在水中,却与水中无二。 虽都以双目所见眼前场景,却截然不同。 鱼侍眼中自是在水中,吾等亦随其在水中无二;而吾等所见却不同,非是在水中,或许,这是一种时空的纵横交错,穿梭往返,蒙兄暂不必细捋。 你看那些水晶墙里一道道飘忽游弋的光带,玄机妙理皆在其中。”陆云道。 “哎呦,你说甚么......,鱼侍观吾等在水中,而吾等观其却非是在水中,时空相互交织、穿梭,却又头脑清晰,分得一清二楚,真乃造化玄机妙理!”尘书禁不住点头道。 说着话,又见那一排鱼侍端盘游动飘悠而来,蒙神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陆云,其等可会讲话,可能听见吾等讲话?” “呃,其等能听到吾等所发出之声响,吾等能听到其等族内言语,却是听不懂。”陆云道。 蒙神眨巴着眼睛,有些懵住,盯着飘悠游走的小鱼侍,思想就像被水草缠住,一时间挣扎着难以脱身,越是挣扎越是被缠得极其牢固一般。 不一时,忽见尘书拍了拍蒙神的肩膀,其缓过神儿来。 眼见着岁卿暮与雪神走在前,众人说笑着随其等身后行至另一处饮宴,蒙神急忙站起来走出。至门口处,又紧盯了那一排鱼侍一眼,见其等依然是面带微笑,双目微垂,又转身行至水晶墙近前,盯着其内来回飘忽游弋的光带,甚觉不可思议? 尘书在其身旁道:“快走吧,耽误你饮宴,可是大事啊?” “呃,是啊,先行饮宴去!”蒙神恍然大悟道。 不一时,饮宴阁内众人等分宾主落座,岁卿暮亲自把盏为雪神众将、天庭众贵客接风洗尘。 众人等暂将战事搁置一边,静待‘七贤’归来,共议斩妖除魔之策。此一时,欢聚一处,开怀畅饮。 此番饮宴,自是与前次不同,皆因彼此间并肩携手经历过大战、恶战,个个皆勇猛无比、个个皆好样,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君子交君子,同道惺惺相惜! 相饮甚欢,温柔、绵软、极其纤美小鱼侍,为众人演舞,身形就好像水晶墙中那飘忽游弋的一条条彩带,从水晶墙内飘悠而出...... 众人等叫好声连连,而其等却听不懂一般,舞罢而退之时,面不改色,双目微垂,一个转身,又举着托盘为众人端来解酒的水果,众人赞叹不已! 第四五一章 吃惊不已被唬翻 却说众人等饮宴之时,相聊甚欢,又见着小鱼侍演舞,身形绵软极了,形同水晶墙内一条条七彩的、飘忽游弋的彩带一般。 叫好声连连,而其等却听不懂一般,舞罢而退之时,面不改色,双目微垂,一个转身,又举着托盘为众人端来解酒的水果,众人赞叹不已! 蒙神与美酒这一对‘冤家’见面,瞬间,黏糊成一团,难解难分,自斟自饮,自嗨得够呛。 不多一时,喝得个半醉,蒙蒙乍乍、晕晕乎乎,眼见着温柔、绵软的小鱼侍演舞,又能端茶递水,心中喜欢得不能自已,毫不避讳,与岁卿暮道:“漂亮哥哥,吾心极喜这小鱼侍,能否均给吾两条?吾保证好生待其等,奉若珍宝。” 哈哈哈......,哈哈...... 未待蒙神言罢,众人等哈哈大笑......,尘书紧挨着蒙神,将手伸至桌子底下,在其大腿里子上,狠掐一把,闻得其呲牙咧嘴‘哎呦’一声,回转头,看着尘书严肃的脸色,一声不吭了! “啊哈,蒙神开玩笑呢?圣兄送其几条,其哪来的水晶宫啊,难不成现请示天帝,特批吗?那龙王其等,还不得找上门来,是也不是?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尘书急忙打岔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轩逸打补丁道。 “唉? 蒙兄自进门起,便眼不离开这小鱼侍,看得出其喜爱之情,却实不知,其亦有凶悍一面。 若出得此水晶宫之外,便会寻得一处水域,以美妙的声音,吸引往来渔者,轻者打翻其船嬉闹,重者害命。其等幻化出极强大的身形,将落水者重压窒息而亡。”岁卿暮低声道。 “噢!天呐!真是看不出来!” 闻得众人惊讶之声传来,不由自主地转身看着那一排端盘而来的小鱼侍,见其等依然是面带微笑、双目微垂,身形绵软地来回飘悠游动着...... “这,这,这怎可能呐?个个身如面条儿,还成精害命了!”蒙神疑惑道。 “这样,吾等可与其做个游戏。”岁卿暮道,“拿鼓来。” 不一时,有侍者取来四面鼓,众人等至前方一处稍宽阔之地,一字排开。岁卿暮道:“冬生、柒歌、赤鸿、隆万各执一鼓。” 少刻,岁卿暮与四人简单说出鼓点,四人心领神会。 闻得陆云击掌之声响过,那一排极其绵软的小鱼侍,飘悠游弋至前方宽阔处。 随着鼓点之声的响起,其等开始演舞,身姿依然是极其的绵软、纤美。 细观之下,却与刚刚所演之舞有所不同,形如水中一棵棵水草,摆动飘摇...... 某一个仰头的瞬间,突然张开嘴,好像一棵棵食人花一般,虽有优美飘逸的柔软曲线之美,却让人心惊不已! “蒙兄,上前抓住其等,能抓几条便抓几条,皆送与你!”岁卿暮道。 眼见着蒙神两眼发直,眨都不眨一下盯着小鱼侍,好像没听见岁卿暮之言语。岁卿暮上前拍了拍其肩膀,又重复了一遍。 “呃......,漂亮哥哥,此话当真呀?那吾可上前抓了啊!”蒙神从愣神中醒来,一本正经道。 “嗯,当真,众人等皆听着呢!”岁卿暮道。 随着一阵鼓点紧紧敲来,蒙神卷起衣袖,冲上前,瞅准了一条空中游弋的小鱼侍,打开双臂,猛地上前来个熊抱。 ‘吃喽’一声,其异常光滑的身体,犹如一条泥鳅一般,从上窜出,滑脱而去。 蒙神一怔,稍加思索,瞧准了,寻机又上前一抱,抱住一条之时,将头压在双臂之上,防止其窜出,却末有料到,其顺下方空隙挣脱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眼见着蒙神伸手抓住其身上的飘飞的衣袂,却形同抓住一条湿滑的海带一般,从手中‘突突’而过,跟本攥不住,无形之中的一股力量,将蒙神带个跟头,海带好似突然铺在其脚下,‘吃喽’一声,直接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闻得一阵鼓点声,如大雨点一般疾驰而来,未待蒙神起身,一个刹那间,突见那一排绵软、纤美小鱼侍,约有十几条缠绕一处,形同海中盛开的食人花一般,张开大嘴,长长的獠牙闪着寒光,冲着蒙神凶猛扑来! “呀!可恶!”蒙神惊叫一声,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酒醒。 此一时,容不出其起身之工,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被恶魔突袭,压在身底透不过气来...... 他的大脑失去了指挥身体的能力,连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都不能! 躺在地面上,张大了嘴巴,接二连三地咽下唾沫,愣愣地看着压在其身上的魔鬼巨物,惊惧、恐怖形同疾驰而来的大雨点一般,毫无防备,将其砸懵! ...... 眼前的一幕,众人大吃一惊,雪神站起身欲冲向前,大呼一声:“蒙兄!” 岁卿暮忙将其拦下,一个眼色丢给陆云,手中飞出一物,见陆云接住后飞身而起。 一道白光闪现,陆云手持形若弯月牙之物,上前用力一搂,瞬间,将呲牙咧嘴的食人花一般地巨物,搂在月牙光物之上,抖落在地。 不一时,眼瞧着那一排小鱼侍,从地面上起身,面带微笑,双目微垂,又端着托盘,穿梭宴席间,好似刚刚发生之事,与其等无关! 陆云上前扶起蒙神,其愣愣地坐在地面上,揉了一下眼睛,双颊肌肉下垂,眼皮耷拉着,嘴巴形若圆孔状,似置身在梦魇之中一般! “蒙兄起来,饮一杯酒便无事了!”陆云上前扶起蒙神道。 蒙皮神全身麻木,晕头转向,咽着唾沫,嗓子眼一阵阵的发干......,随着陆云走向桌前,饮了一杯酒,缓过神儿来。 忽地一个转身,看见那一排小鱼侍,款摆绵软、纤美身躯游了过来,唬得其猛然站起,大呼道:“别过来,快走开!快走开!” 众人等是哭笑不得,尘书、轩逸等上前将其好生地安慰。 不一时,众人落座饮宴,闻得岁卿暮眉毛微蹙道:“贤弟,此鱼侍妖人,比其凶狠百倍者,斩妖除魔之时,自会遇到,必要有所防备!” “此话怎讲?圣兄赐教!”雪神问道。 第四五二章 美丽幻影肥皂泡 却说众人落座饮宴,忽闻得岁卿暮道:“贤弟,此鱼侍妖人,斩妖除魔之时,自会遇到,不得不防!” “此话怎讲?圣兄赐教!”雪神问道。 “皆因剑下恶妖,其中一妖为造孽恶龙,其甚善囚禁、使唤各类鱼妖,以其声魅惑渔人,兴风掀浪,行无端造恶之事!所驱使之鱼妖,比这小鱼侍凶狠百倍!”岁卿暮道。 “造恶之妖,无端造恶,害命无数,实是可恨!”雪神怒道,“但不知,遇此鱼妖之时,吾等当如何应对?” 忽见一旁边的蒙神,凑至近前,及其紧张地问道:“圣主,定要赐教吾等个法子,此鱼侍皆如此恐怖、可怕,那比其等更凶横百倍之鱼妖,吾等当如之奈何?” 蒙神自是被吓坏了,从最初入门直勾勾地盯着其等,喜欢得不能自已,突然间形若坠入万丈寒冰地狱,与死神亲密接触,咫尺之间被唬得汗毛倒竖、心惊胆战! 此一时,竟看不得一眼绵软、纤美小鱼侍,觉其等丝毫无有半分美感,好似水中一条条扭动着身躯,无比恐怖的、呲着毒牙的水蛇,在其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恐怖阴影,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蒙兄,此一时,你的觉醒自是救下你自已一命。”岁卿暮道。 “呃,怎说呢?”蒙神惊诧道。 “此一排小鱼侍,经百多年的驯化,其等自不会以声音、形体语言魅惑众人等。 若遇到那凶狠鱼妖,甚善魅惑人心,形同狐妖艳术,施出美丽幻影,使人心迷意乱,丧失志气!不待至其近前,便觉中其圈套,似一个美丽的肥皂泡一般被戳破,为时已晚,哪里还有命在?”岁卿暮道。 闻其言,蒙神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下暗思:“自吾入得大殿起,就好似被绵软、纤美的小鱼侍迷得心迷意乱,难不成中了其等魅惑之法,乱了方寸?” 思罢问道:“圣主,见其等吾心迷意乱,难以自持,可是中了其等魅惑之术?” 岁卿暮道:“非也。你看,其等面带微笑、双目微微下垂,其内自有缘故。” 蒙神惊道:“甚么缘故?快说来!” 岁卿暮看了看退至门口处的一排小鱼侍,低声道:“其等眼睛灰黑,无有光彩。 若将眼睛抬起,与你对视,数秒之内,眼睛会变得极其迷人,若宝石一般闪烁着璀璨之光,切不可与其等对视,片刻之工,便会坠入情网,不能自拔。而其等绝无感情可言,必将自投罗网者害命!” “与其对视,坠入情网,绝无感情可言,自投罗网被害命!”蒙神呓语般咕哝道,“天呐,吾糊涂啊,险着将其等请回去当祖宗供起来,简直不敢想象啊!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比过陆云那黄叶蝶,至少,吾知道那黄叶蝶不是人呐?噢!天呐!” “得得得,你快得了吧!黄叶蝶又怎招你了,还其等不是人?好像就你知道得多似的,刚刚可是陆云将你从鱼侍口中夺下,忘了吗?”尘书怼道。 “噢,吾不是那个意思,吾在说黄叶蝶是蝶妖类,很实在厚道,没有弄出一个温柔美人之样貌,魅惑人等,再行害人之事?”蒙神拍着脑门子道,“你说,吾说错甚么了吗?” “啊,你自己陷入情网,反回头说人家施出美人计啊?亦是不讲理了!”尘书斥道。 “莫慌,蒙兄。”岁卿暮道,“陆云,且与蒙兄端来些翡翠白玉冰,为其压惊,隆万,且引其等先行退下去。” 陆云、隆万应声转身而去,眼见着站立在殿门口处的绵软、纤美小鱼侍,尾随在隆万身后飘忽游走,蒙神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急问道:“圣主,你还没说,遇此凶狠鱼妖,吾等当怎个战法啊?” “能躲尽量躲,若猝不及防躲不开,见其等抬眼与你对视,一定记得莫与其等对视。其等惧怕生有一双碧眼之人,交与隆万便是!”岁卿暮道。 “呀!真是一物降一物,隆万的一双碧眼还有这等神奇功能?”蒙神吃惊道,“圣主,吾若是与隆万对视一分钟,可会坠入情网,不能自拔啊?” 未待其言毕,众人皆笑,尘书道:“你一个大男人,与隆万对视个甚么呀?莫在吓着隆万吧!” “能还是不能啊?吾只想问问!”蒙神刨根问底道。 忽见一旁边的赤鸿插言道:“能。” “当真呐?”众人等一惊。 少刻,赤鸿道:“隆万自不会轻意与谁对视,其非妖人,又生得冷酷俊悄,若与其对视之人,在坠入情网之时,其自身亦是难免坠入情网。” “啊!可吓死吾了,刚刚看其好几眼......”蒙神自做多情道。 “蒙兄莫慌,纵是看上一百眼亦无事,皆因隆万自是以法力罩住双眼之光,你看不见其深邃眼光便是了。”赤鸿道。 “赤鸿,如此说来,隆万若是与鱼妖对视,其等可会相互坠入情网?隆万,是怎样做到不被魅惑的呢?”尘书疑惑道。 “是啊!隆万不会与鱼妖坠入情网,不能自拔吗?”蒙神瞪眼与赤鸿目不转睛地对视着,手掌抚在心口处,好似还在隐隐作痛。 “嗯,这便是隆万一双碧目厉害之处,待遇此鱼妖之时,蒙兄细观隆万之双目可见与众不同之处,切莫看向鱼妖。”赤鸿道。 众人说着话之时,陆云与隆万在前行入殿中,身后几个水宫侍者端着托盘,将翡翠白玉冰放在桌上,面上带着微笑,双目微垂,躬身而退。 “呃,其等不与吾等对视,其为何种厉害之物啊?”蒙神瞪眼问道。 “哈哈,被你说中了,其等实是厉害得狠呐?你可是没有办法能制住其等!”赤鸿与众人丢眼色道。 “怎办?快说!”蒙神起身道。 “哈哈,办法吾亦是知道,但,但无可奉告!其等今夜与你共侵一室,至时你便知。”赤鸿道。 “呀!好你盗衣贼,欺负吾胆小吗?弄出来厉害之物与吾做对!”蒙神道,“吾才不怕其等,单枪匹马,让其等现在便过来大战!” “谁是盗衣贼,你在说?”赤鸿上前道,“先过了吾这一关,再与其等大战不迟!” “赤鸿,莫在惹祸蒙兄了,”岁卿暮笑道,“蒙兄,草木皆兵了!” 第四五三章 似梦非梦彩蛟现 却说岁卿暮热情款待雪神众将,相聊甚欢,畅饮美酒,宴席间又见识了极其绵软、纤美小鱼侍的凶相毕露之另一面,惊叹不已! 少刻,岁卿暮吩咐下去,扶天庭贵客寝阁歇息,不得怠慢。水宫侍者点头应是罢,在前引路,众人等寝阁内歇息。 本是一人一间,蒙神偏得随着雪神同住一室,似是被赤鸿之言给懵住,害怕了那一排小鱼侍趁其睡着时,要其命! 不言而喻,其这一夜里,睡得肯定是不得安生,恐被噩梦笼罩着,忽而是美人扑入其怀中,待张开双臂接入怀中之时,突变成呲牙咧嘴魔鬼,唬得其人仰马翻、惊魂失魄! 蒙神之态,众人等哭笑不得。 雪神点头,蒙神随其身后入得室内,侍者忙着为其收拾出另一床榻,容其躺身歇息。不多时,侍者躬身退出。 眼见着不太大的方形室内,干净雅致,四面为水晶墙壁,七彩的光带游弋其间,闪烁着迷人的七彩之光,甚觉得好看。 蒙神一头栽倒在榻上,形同暴走在沙漠中渴死之人一般,直接昏睡过去,还不忘嘟哝一句:“冬生,吾等劳顿......,快......睡吧!” 话未说完,鼾声便起。 雪神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蒙兄,且好好歇息。” 雪神桌前稍坐一刻,桌上摆着茶壶茶盏、各色果子酥点,样样齐备,甚觉整齐。闻得蒙神起伏不断的鼾声,雪神起身行至榻上合衣而躺下,听着蒙神起起伏伏、长短不一的鼾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的想着明日里‘七贤’归来议策之事,将魔君、恶妖一并铲除;又想着老君兵分两路,鹤神排将太白观战不知怎样?还有铜镜中他的父亲、娘亲穿越时空与其相见的场景,以及龙冢之上那翻翻滚滚的一沟血水! 不知不觉,眼泪从眼角滑落,打湿了鬓角之发,他痛彻心扉,切齿之恨他的杀父、杀母之敌,恨得都不知道甚么是恨,只知此仇不共戴天! 稍刻,他悄悄拭干眼泪,起身行至一面水晶墙近前,面墙而立,见那七彩的光带游弋其中,好像极光一般闪亮飘逸,多姿多彩;又好像天空中的彩虹蕴涵着无尽能量的源泉,飘悠在水晶墙内。 雪神吃惊的欣赏着光带迷人的七色之光,就好像站立在帝母宫那一棵高大的七彩珊瑚树下一般。 “幔云.....,” 雪神轻唤道,抬起手掌贴在水晶墙壁,那飘悠而过的七彩光带上。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搂着他十全十美的贤妻、称心如意的美妻,踩在黑蛟身上,畅游仙海的画面,在脑海中穿梭往返、挥之不去...... 她仰天大笑,开心至极的笑声,与大海喧嚣的海浪声,仿佛演奏这世间最优美动听的一曲赞歌,回荡在雪神的耳边。 想着,想着,他禁不住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蜜,心中又是一阵激动、自豪、骄傲、喜悦...... 抬起放在水晶墙上的手掌,抚在胸前那一片泛着淡淡的七彩之光、亮晶晶的,宛若月光下迷人的夜光贝一般闪亮的东西,心中盛着满满的暖意...... 他在想,此一时,他的贤妻、美妻,或是站在龙舟的船头,了望着缥缈无边的仙海,引领仙岛海中飘游,形若海上飘悠着的两盏大红灯一般的巨眼,徘徊游动在海面上,等待着女王陛下随时随地的号令。 幔云,吾的贤妻、美妻,你在想吾吗?吾在想你...... 不知不觉,雪神长长的睫羽翕动,一行泪顺着脸颊而下,滴答在胸前那块闪烁着七彩之光的硬物之上,恰在此时,水晶墙内一条七彩光带游弋而过,两束光相碰撞的一个刹那,闻得一声火花‘噼啪’之响过后,室内突然间变得异常明亮。 雪神一怔,踉跄倒退数步,忽觉得胸前硬物一阵发烫,身体之中好像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将其身形拖起,悬浮在半空之中...... 突来之变,让雪神猝不及防,悬浮半空之中,仰头观瞧,头顶一片光明,却不知何物发光,稍刻,低头看向水晶墙内的七彩光带,却与刚刚一般无二。 正诧异之时,忽觉胸前那一片硬物越来越烫,手掌心抚在其上,亦被烫得生疼...... 莫名其妙的热流充斥在胸腔之中,如置身烈火岩浆之中焚身一般,就在其感觉到体内的鲜血及津液被一并烧干,承受不住之时,一股突来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突觉得体内异常清透。 眼睁睁地看着,胸前那一片硬物,升腾起一束白光,那束光越来越亮,就好像那日里站在密室之外,透过垂落的纱帘看到室内那一盆跳动着的火焰一般明亮。 忽见那束光,高高悬起在半空之中,不停地游弋飘悠着,不多时,忽见光中影影绰绰出现浩瀚银河,群星闪亮。 似梦非梦,似幻非幻,极不真实的一种感觉,却身处其中。 突然,群星黯然失色,一条彩蛟游弋空中,七彩的鳞片在星空的映照之下煜煜生光,璀璨夺目。 “呀!彩蛟!”雪神惊道。 不知不觉,其轻飘飘地落地,身体若一片羽毛一般轻盈,彩蛟盘旋着落下,雪神抬手触摸的瞬间,其化成一束光,飘入其胸前硬物之中,消失不见。 仿佛是一场梦,却又真实的存在,雪神愣在地中间,久久不能自已。 少刻,他感觉到身体轻快,畅爽,脚步极其轻盈,落地无声。 他行至水晶墙处,他想起密室之中亲眼所见,她的贤妻、美妻割下一片龙角,鲜血滴滴答答得满身皆是,痛得身形颤抖、面色苍白! 随着白色火焰升腾而起,龙角悬浮其上,待她由密室之中走出来之时,歇息好半晌,突将此物贴在他的胸前。 他想起她的话,她说:这样便可以随时随地感触爱人的心跳! 又是一片七彩光带水晶墙中飘悠游弋而过,雪神明显感触到体内随着那七彩光带而涌动着的一腔热流,仿佛他抬手间就能将七彩光带巨大的能量抽离。 第四五四章 沉醉遐想之梦境 却说雪神站在一面水晶墙体前,感触着体内随同七彩光带涌动着的一腔热流,仿佛抬手间就能将七彩光带巨大的能量抽离。 难以名状的炙热感跟力量,让他觉得很奇妙,很激动。 自行调息好半晌,忽闻得蒙神说话之声,雪神转回身来,见其躺身床榻之上,被子大半落在地面上,一只手来回扯着身上的被角,嘴里咕哝着听不清的梦话。 雪神行至床榻边,拾起落在地面上的被子,轻轻帮其盖好,转身回至自己的床榻上合衣而卧。 他闭上眼睛,却发现周围通亮,那一种柔和的、通亮的感觉却不晃眼。 看不着发光之物,亦看不见空中有一缕光线,身上暖洋洋的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已是一只躺身在柴草垛上,晒太阳的猫一般舒坦! 不多时,暖意洋洋将他包围,他沉醉在暖意之中,一边遐想着一边进入梦乡...... 梦中,他来到一处地方。 似是清新隽秀密林间,又似是幽静无人的一处山谷。 天空晴朗,蓝天白云。 一个不经意的抬眼间,忽见一面的天空之上,蓦地,卷起一朵洁白的笑脸流云,如闪电一般极速在眼前的天空横拉而过,刹那,落至前方一片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雪神很是惊诧,何来笑脸流云又如此之快?不知不觉,朝着笑脸流云落下地方寻去。 忽又走进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参天的老树,枝枝丫丫将天空遮蔽,地面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光影,青草若软毯在脚下铺开,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上,一派春意盎然之景色。 穿行在密林之中,寻着一条幽深的小径走向深处,不多时,行出那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 好似一处花园。 不远处,右手边约有丈高的各色牡丹花,形若一面高墙伫立在眼前,颜色、布局之别致,让人过目不忘。 阵阵暖风吹来,花香沁脾。 雪神行至近前,面对着一面花墙,形若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左下方一角,皆是水粉色、纯白色的牡丹花,丰满的花容,绚丽的色彩,朵朵大如车轮,白色白光,粉色粉光,花蕊间金光射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香艳各异,与之绚丽之色彩反差极大的是整个一面花墙,皆开满了黑牡丹,其中有零星的墨绿色的牡丹点缀其上,整体看起来,颜色搭配之美,难以描述,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境美与神秘感。 沿着一面花墙向前走出约有十几丈远,小路急转,向左九十度转弯,行不多远,右手边出现一楼阁,古香古色,精工雕刻,华美异常。 左手边又有一处牡丹花墙,约丈高,直对着楼阁之门。其上硕大的牡丹花皆呈桔黄色,鹅黄色的花蕊,洒落在花瓣上,如洒金一般耀眼,巨大的花头随风轻轻摇摆,绰约之姿,十分动人。 雪神站在花墙前,向前了望着,眼见着花丛簇簇,不远处竟然高高生出一枝巨兰,一茎数十朵花,花朵巨大呈粉红色,斜刺里而出,弯在丈高的花墙之上,花香沁脾,颇觉得神奇。 雪神正要近前仔细观瞧之时,忽见阁内走出一女子,头上高高梳着一个抓髻,横插一白玉簪,面容精致,带着笑容,近前稍稍躬身施礼罢,引领着雪神入得阁中。 见其微微垂目,笑而不语,邀雪神饮一杯香茶罢,送其出,至门口处,闻其随和道:“一切皆如意。” 雪神与其还礼,正欲问此处为何处,你为何人之时,忽闻得有声音道:“贤弟,可醒来?” “呀!原来是一场梦!” 雪神睁开眼睛,起身行至阁外,见岁卿暮身着一宽松灰色长袍站在门外,微笑看着他。 “圣兄,吾刚刚起。”雪神拱手道。 “贤弟,吾亦是刚起,且随吾谷中走走。”岁卿暮道。 “嗯。”雪神点头,“圣兄稍待片刻,容吾整理好衣衫。” 蒙神头朝着一侧,依然酣睡着,好像雷声在其耳边炸响,其都不会醒来。 不多时,二人朝着水宫大殿门口处行来,从那一棵巨大的珊瑚树之下经过,树上悬挂着的各色宝珠,光华璀璨,与一旁边的水晶墙内来回游弋着的光带,相映生辉。 少刻,岁卿暮在前,分开水路,二人飘飘而起,出得水宫,飘至‘漂亮谷’中。 晨起之雾霭,如白纱一般笼罩着幽静的山谷,林中鸟儿一阵阵的脆啼,清幽悦耳,五颜六色之花拥积一处,秀润嫣红,含羞带露,芬芳沁脾,异常的好看。 二人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边向谷中深处行去。 “圣兄,居在此谷之中,真可谓脱尘离世,不染俗尘,惬意舒畅啊!”雪神嗟赞道。 “比不得天宫,吾虽未到贤弟居所,却觉出比过此处数十倍。愚兄不过是山谷闲散野人罢了。”岁卿暮道。 “嗯,好一个罕见的山谷闲散野人。不瞒圣兄,闻得圣兄之名者甚多,见过圣兄之面者寥寥。吾自截魔岭处见圣剑起,闻得圣兄之大名,仰慕至极。得见圣兄,实是幸甚!”雪神嗟赞道。 “说起截魔岭处,‘七贤’外出路过此地,其等走时,吾与其讲,至截魔岭处细观其形,另择佳地,恶妖能出,必有在再被戳之时。说来剑下恶妖出,施以极恶,定是将其处糟蹋个不成样子。”岁卿暮道。 “雪神何德何能,遇圣兄。感激圣兄,运筹帷幄。”雪神谢道。 “贤弟不必客套,斩妖除魔自是分内之事!况恶妖万年前便大肆造恶,此番,剑下而出变本加厉,无法无天,天下苍生黎庶无辜遭难,岂能容其造恶。此一时,纵算吾不在插手,亦难免其等来此处寻仇。贤弟不必感谢!”岁卿暮道。 “冬生嘴拙,不善言词,大恩自是不言谢,冬生厚报!”雪神道,“圣兄,剑下恶妖出时,吾引兵截魔岭与群魔恶战,突见一红头黑尾巨大之狐,身形若大象一般,从天空轻飘飘地划过,其面色深红,若一坛红酒,好似看一眼便醉倒成泥,实是骇然!” 第四五五章 清艳含娇王者兰 却说雪神、岁卿暮二人沿着谷中一条幽静的小路,边聊边走,闻得雪神道: “圣兄,剑下恶妖出时,吾引兵截魔岭与群魔恶战,突见一红头黑尾巨大之狐,身形若大象一般,从天空轻飘飘地划过,其面色深红,若一坛红酒,好似看一眼便醉倒成泥,实是骇然!” “贤弟,恶妖却为万年老狐妖,所见为其原形。其虽生得极为平常,但狠毒冠绝三界,引领着其四个妹妹,与魔君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岁卿暮道。 “可恶啊!妖魔联手造恶,必将其等得而诛之。”雪神恨道。 “贤弟,另一恶妖为一条孽龙,狠毒绝不次于万年老妖狐,遇其定要谨慎!”岁卿暮叮嘱道。 “嗯,圣兄,那日里截魔岭处已见其恐怖之样,其浑身上下生着黑灿灿地鳞甲,腾起高空之中,身上缭绕着火焰。以巨大的头颅撞倒山峰,又将山间密林点燃,庞然大物一般,‘三俊’之身与其相较,不足其十分之一,实是骇然。”雪神道。 “正是造恶之妖。刚从剑下出,便造出如此大恶,自寻死路,岂能容其继续造恶下去?”岁卿暮恼道。 “此番,老君本欲亲自引兵踩平魔界,正欲发兵之时,忽闻得魔界宣告四海八荒,替天行道,铲除太白蛇妖。魔君匹夫一副丑恶嘴脸,信口雌黄,恶心至极,必是剑下恶妖图谋太白玄机之地,心有不轨。”雪神切齿道。 “贤弟,吾思亦如此。待‘七贤’归来,吾等即刻议策,着手应对便是!”岁卿暮道。 说着话,二人沿着一条小径向山谷深处走来。 眼前一面小山坡,两旁生长着碧绿的翠竹,着蒙蒙绒绒的绿草铺在脚下,一片片杏黄色的小花,点缀其上,极其的雅致。 顺着小山坡而下,眼前出现一片密林,老树参天,枝枝丫丫,伸向天空,树上垂下各种藤蔓,上面间或点缀着绿斑,就好像一条条暑热难耐,倒悬而挂在树上的腾蛇。 二人穿行的密林之中,听着鸟儿清幽的脆啼,忽见一只色彩斑斓、不知名字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贴着地面飞得极慢,就好像看见有人来,在地面上快跑的一只兔子一般。 点指之间,色彩斑斓的鸟儿,落在雪神的手掌上,他抬起衣袖,擦拭干净羽毛上的露珠,将其放飞,跟随着飞起的鸟儿抬头之时,影影绰绰,忽见天空一朵笑脸白云,向前方疾驰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雪神莫名的一惊,心中暗道:“此处场景,怎与吾昨夜之梦中一样,这是怎一回事? 思罢,站在原地回忆着梦中的场景,穿过此片密林,前方当是那一处花园、楼阁,难不成那一女子出来,欲请吾等饮一杯香茶? “贤弟?跟上来!”岁卿暮前方回头道。 “嗯。”雪神应声,向前走来。 不多时,忽闻得一阵阵扑鼻的花香袭来,满林幽香,沁人心肺,雪神禁不住四下里观瞧,林间皆为杏黄色小花点缀,忙问道:“圣兄,但不如何来此香啊?” “贤弟,至前方峡谷内,你便知了。”岁卿暮边走边说道,“此峡谷,素有‘王者之谷’之称。” “王者之谷?”雪神疑惑道,“怎么个王者法?” “此峡谷之中,生长着一株‘王者兰’清艳含娇,此谷因这枝花而得名,恰逢此时,花开正盛,逢贤弟来此,特引前来观花。”岁卿暮道。 “呀!‘王者兰’!”雪神惊道:“一切皆如意!” “贤弟,你是怎知这‘王者兰’之花语?谷外之人,皆无人知晓!”岁卿暮道。 “啊,圣兄,吾随口而出。”雪神低声道。 “贤弟聪慧。听闻你母为天庭百花之神云雅,着有《天下百花见闻录》一书,吾亦是早有耳闻,心生仰慕之情,虽未曾某面,却钦佩其才情不已。”岁卿暮道。 “嗯,圣兄。吾母所着《天下百花见闻录》,吾亦是有手抄本,待下次与你带来。”雪神道。 “谢谢贤弟,愚兄自为山谷闲散之人,侍花弄草,愉情悦兴,贤弟有心了。”岁卿暮道。 边说着话边走,便觉香气越来越浓郁,寻香而去,不一时,行入一条狭长的山谷之中,伴随着山谷中温热、湿润空气流动,满谷皆幽香,芳香袭人。 见一丛丛、一簇簇,约有数千朵之多的鹅黄色的兰花,尽情绽放,脆嫩的颜色宛若刚脱壳的天鹅的翠羽。远远看去,仿佛一大群、一大群的黄色蝴蝶,密密匝匝云集此处,扑棱着一双翅膀,翩翩而舞,又好似天空中朵朵黄云,飘浮在谷中,看得人如痴如醉。 “呀!风姿脱俗,清新隽雅,香气沁入心肺,将幽林皆染香!”雪神嗟赞道。 “兰花亦被称之为兰草,皆因其叶细长,形若青草。此一处蛱蝶兰,清风徐徐,恰似蛱蝶展翅高飞,翩翩而舞。”岁卿暮道。 “嗯,圣兄所言极对,恰如蛱蝶。”雪神望着眼前好大一片的蛱蝶兰道。 “陆云常来此处,细观蝶之形态,模仿其舞,又采下此花朵晾晒后,放置在枕中,夜晚卧在榻上,幽香扑鼻。”岁卿暮道。 “陆云蝶舞,甚觉其美!其常来此处观花,可得过奇梦?”雪神问道。 “末有听其言过,常来此处,到也平常了。”岁卿暮道。 “陶醉花香之中,自是陶醉得闻不见其香!兰花喜温热潮湿之地,此谷正适宜,难怪以‘王者之谷’而称。”雪神道。 “正是。贤弟,吾等沿此处花海而过,花香附着在身上,数日内不散。”岁卿暮道,“向前行出不多远,吾等便可至‘王者兰’处。” “嗯。” 雪神点头,紧随在岁卿暮身后,穿行在花海之中,奔山谷深处而去。心中暗道:“好一株‘王者兰’,可是昨夜入梦之人,可是邀吾饮一杯香茶之人,吾必要当面接续上昨夜未完之梦,问其为何人?当面谢过饮茶之礼才是!” 第四五六章 王者谷仙游梦境 却说二人穿行花海之中,香风冉冉,幽香四溢。 大朵、大朵的蛱蝶兰,形同一群接着一群起飞的大翅蛱蝶,向身后飞去,让人赏心悦目......雪神紧紧地盯着前方,期待着见到‘王者兰’的那一刻,不为别的,只为与梦境较证一番。他在想,‘王者兰’因何入得其梦? “贤弟,就不远了。”岁卿暮回头道。 “嗯,圣兄,此‘王者谷’之中,是否皆是‘王者兰’庞大的家族,满谷皆是五颜六色的各色兰蕙?”雪神向前了望着问道。 “贤弟,虽大多皆是兰蕙,但前方一处亦生有百多株牡丹花。”岁卿暮道。 “甚么!......牡丹花?圣兄,你是说此处生有牡丹花?”雪神惊道。 “贤弟,不足为奇。此谷中温度适宜,生有牡丹花亦不算稀奇之事。”岁卿暮道。 “啊,是啊!”雪神应声道,“确不算稀奇事。” “此时巧了,兰蕙盛开之时,牡丹花亦盛开,那硕大的花头在风中微微摆动,真是好看极了!”岁卿暮道。 “嗯......” 边说着话,边向前走着,眼见着满满一山谷的幽兰,行至此处变得各色皆有,橘黄、金黄、鹅黄、淡红、紫红、藏红、水粉、深粉、玫粉,蓝紫色,犹如徜徉在一个色彩斑斓的兰蕙大花园当中,眼花缭乱,阵阵芳香袭人,嗅着沁入心肺的花香,二人陶醉其中,继续前行。 沿着山谷转一个弯,脚下出现一条小路,两侧的兰草比刚刚的要高出许多,修长窄叶摇风葳蕤,就好像碧绿的羽毛翠盖一般。 叶茎挺立,花朵饱满,满眼皆是,各色皆有,一脚踏进了一个兰花的王国,越是接近国王处,品种越名贵,香味越发浓郁。 一丛又一丛的大花蕙兰,约有三、四尺之高,一茎之上约有二、三十朵花头,绽开如碗口大小,颜色艳丽,眼见缭乱。 紧贴着身旁边,一丛粉白之花,白光耀眼,花瓣之上又洒落着一层粉色的斑点而且带着一圈淡黄之晕,花味清香,格外耀眼。 “圣兄,但不知此花为何名?如此之美!”雪神嗟赞道。 “贤弟,此花名:粉熏蕙。其与兰花同属兰科,一般说来,深谷幽林,十蕙一兰,兰花一茎一花、双花,蕙则一茎多花,此蕙一茎约有三、五十朵花,亦是不多见。”岁卿暮道。 “花如其名,果不其然,粉色斑点,花香如熏,真乃妙哉,美哉!”雪神一边赞美其花,一边随在岁卿暮身后前行。 不一时,眼前出现一片一人多高的类似灯芯草一样的高草,枝叶太过葳蕤茂盛,拦住去路,好似横拉一道草墙,随着微风来回的摆动着,其后又有隐隐氤氲的雾霭于山谷中,朦朦胧胧,云似梦似真,闻得一阵阵鸟儿的脆啼之声,从蒿草深处传来,清幽悦耳。 “圣兄,难道这巨草如兵,个个笔直挺立,是‘王者兰’的卫兵吗?若见其面,可是得先过其这一关呐?但不知,其中可有埋伏?哈哈......”雪神看着眼前的巨草笑道。 “咯,贤弟。吾等免了穿行草墙之苦吧,免了去晨起露水打湿衣裳鞋袜之苦,从上面走便是。”岁卿暮道。 “是啊,蒿草中好像还有很多刚刚脱壳之幼鸟,你听那一阵阵啼叫之声。”雪神侧耳细听道。 “贤弟观察仔细,言之有理。”岁卿暮道。 眨眼间,二人腾空而起,脚尖贴在草尖之上,向前而行。低头看,脚下碧绿的蒿草浮浮荡荡,犹如踩在一面绿水,碧波之上。 行出约有十几丈之远,二人落在一处山谷间。 但见此处各色之兰蕙,五光十色,晨起之雾,浮在头顶之上,花头上粘着露水,娇艳清雅,竟有那如荷花一般大小、水粉色花头之巨花,临风舒展,一个不留神,还以为误入了荷花池一般。 “圣兄,此处兰花,竟与荷花生得一般无二,花朵水粉,花瓣极阔,若不是花叶修长如草状,怎地亦不能辨识出其为兰蕙之花?”雪神惊讶道。 “确如此,此花名:如意荷。其香味,亦与荷花相似,实属近亲。”岁卿暮道。 “咯咯咯.....,‘王者兰’,家族庞大,三亲五戚、呼朋唤友,想不到的都来了!”雪神笑道。 “咯咯咯......,正是。”岁卿暮笑道,“贤弟,你看前方那一处牡丹花,数百年之多,长得颇为健硕,不知不觉,竟生出一面牡丹花墙来。” 其言未毕,雪神之心‘咯噔’一声,抬眼看去,梦中场景出现在眼前,他一时竟不知怎会如此? 微微蹙起双眉,随在岁卿暮的身后行至牡丹花墙近前,看着昨夜梦境之中的熟悉的牡丹花墙原封不动地展现在眼前,他想不明白,怎会如此? “贤弟,你看这黑牡丹自是少见,远看形同乌云盖顶,黑沉沉的一片,近观却又见朵朵娇艳,形同墨汁画上去的一般,其间又点缀着墨绿色的牡丹,亦是不多见。 此处自是无人,却似是有人刻意的安排,纯黑与墨绿自是有些闷了,竟点一处粉白牡丹于左下角处提亮,整体增亮不少,真乃画龙点晶之笔。”岁卿暮赞道。 “嗯,确为点晶之笔!” 雪神应着声,心中却无法平静,虽数丈之高的一面牡丹花墙矗立在眼前,却实是无心观花,禁不住向牡丹花墙深处望去...... 稍刻,见雪神一边向前方张望着,一边问道:“圣兄,此牡丹花墙深处皆为牡丹花吗?吾等且去看看。” “贤弟,前方还有一面牡丹花墙,在就是‘王者兰’。”岁卿暮道。 “‘王者兰’,‘王者兰’”雪神不由自主重复着。 阳光渐渐升起来,驱散谷中的雾霭,周围清晰可见。小路在脚底下九十度的转弯,直接拐向左边。 雪神瞪大了一双眼睛,突然扑入眼帘的一面牡丹花墙皆呈橘黄色,硕大的花头随风轻轻摆动,花蕊的金黄色洒落在叶片上、地面上,金光晃眼。 然,对面却不见那精工雕刻的楼阁,更无有那女子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芝麻白色的石板条铺就之地面,甚显平整。 第四五七章 王者兰唤醒陆玉 却说沿着一面形同墨染的牡丹花墙行向深处,脚下的小路向左侧九十度急转,另一面橘黄色的牡丹花墙出现在眼前。 然,对面却不见精工雕刻的楼阁,更无有那女子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芝麻白色的石板条铺就之地面,甚显平整。 雪神望着眼前那一片平整的石板条发着呆,眼前的美景已然是被梦境吞没...... “贤弟,你不看牡丹花墙,反道是看着这一平地发呆,可是有发现?”岁卿暮道,“快跟吾来,你看前方,那一株横挑出的巨兰,便是‘王者兰’。” “嗯,” 雪神回过神儿来,顺着岁卿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株斜刺里横空而出的巨兰,扑入眼帘。 “呀!好一株巨美之兰,世间竟有如此奇花!”雪神惊道,“圣兄,其可有名字?” “皆以‘王者兰’称之。”岁卿暮道,“贤弟,你看那一株花茎斜刺里横挑而出,约有二、三丈长,花生数百朵,皆为玫粉色,真乃奇哉、妙哉!吾等且近前观瞧便是。” 稍刻,二人行至近前,眼见着一株巨兰,碧绿修长之叶葳蕤挺立,一枝花茎颇粗实,冲天而起,似是过高,直接弯向一旁边,搭在一处树枝上,顶端生花,娇艳的玫粉色闪着光,一阵阵奇香扑鼻,艳丽惹眼。 “呀,绮丽玉颜,清新隽秀,奇美多姿,如同见美人面,雪神施礼了。”雪神言罢,近前拱手一礼,紧跟着岁卿暮亦拱手一礼。 虽徜徉山谷之中,香气不断,但‘王者兰’这一种花香却是不同。就好似其花香,以特有的方式,悬浮于空中的某一层之中,花枝随风轻轻一摇,便会有一股香气蓬勃而出。 见其花瓣平展,微微下探,随着枝干的摇摆而上下的跳动着,妙不可言!就连前方那一片牡丹花墙亦是被其比下去,无法与其相媲美。 雪神吃惊的望着这一株‘王者兰’,感觉极不可思议,仙游梦境,却又在现实之中,说不清楚梦境与现实的区别? ‘啪嗒啪嗒’ 一颗颗晶莹之珠,顺着‘王者兰’玫粉色的花朵而落下,雪神突然间想起,初到截魔岭之时,魔笼之中困住二魔怪,老君亦命众将前去恙泉寻接冰雾与二魔怪之事。 稍作沉思道:“圣兄,可有物件接住这滴落之水珠。” “有。”岁卿暮从怀中取出一个瓶,打开后将几颗丹丸倒出放在袖中,递给雪神。 雪神举瓶接住滴答而落的水珠,眼见着瓶子接满,水珠亦停,就好似特意给雪神而备一般,雪神心中一喜,递给岁卿暮道:“圣兄,此物对陆玉必有帮助。吾曾在截魔岭之时,闻得老君之言,收集冰雾与二魔怪......,想必,此‘王者兰’之精华,强过冰雾。” 岁卿暮点头,接瓶收好道:“贤弟,陆玉密室离此处不远,且随吾来。” 雪神应声,二人回身与‘王者兰’施礼,飘飘而起。 顺此向西北一处而行,行出不多远,忽见一面如刀削斧剁一般地崖壁之上,半空之中有一处石洞,二人飞身石洞口处,眼见着石洞朝向东南,阳光正好照来,洞内宽敞明亮。 忽见一个小牧童一般七、八岁的少年闻声而出,雪神禁不住一愣,见此少年模样竟跟在‘漂亮峰’底,初次见到岁卿暮之时,那个倚着崖壁盘膝而坐的少年生得一模一样。 少刻,见其近前拱手道:“见过兄长。” “九兮,与天庭贵客施礼。”岁卿暮道,“冬生,吾之弟岁九兮。” “见过天庭贵客冬生,九兮有礼了!” 少年言罢,躬身与雪神见礼,雪神忙将其扶起道:“免礼,冬生兄见过九兮。” 九兮抬眼瞧着雪神,一双乌突突的黑眼睛,皂白分明,甚觉明亮,椭圆形的脸上带着笑意道:“兄长、冬生兄,请随吾来。” 眼见着九兮在前,向石洞内走去,约有丈高、宽的洞壁之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萤石,随着洞口处照入的亮光而闪烁着,一道道微弱的萤光飘浮在半空中。 不多时,行至一处石壁前,眼见着细细碎碎、大小不一的萤石,布满石壁之上,星罗棋布。 忽见九兮按动一处机关,石壁‘嘎吱’一声打开,室内出现一条狭长的走廊,微微见亮。 九兮在前,手中持着一块萤石,身形虽小,却无比轻盈,萤石淡淡地绿色之光,随其身影不停地飘动着。 眼见着前方一处石室内,有光亮,九兮将二人引至此处,躬身施礼罢,转身而退。 “冬生,”岁卿暮道,“跟吾进来吧,这是一处密室。” 看着室内的情景,雪神虽有心里准备,却还是禁不住落泪,泣道:“圣兄,那台子上躺着的人是陆玉吗?是他吗?” “正是。”岁卿暮道。 眼见着室内洞顶悬挂着一颗夜明珠,垂直的灯光映照着下方石台之上。 身形瘦小的陆玉,上身裸露着,下身着一宽松长裤,赤脚躺身石台之上,双目紧闭,冰冷的小脸呈现灰白色,毫无一丝生者气息。 一道又一道,被雷电击打的紫红色之纹,形同漆黑夜幕中撕碎天空的雷电一般,布满其脸、其身,好似雷神降世,穿了一件雷电之衣,让人心生恐惧又心疼不已! “圣兄,吾可以走上前,近处看看陆玉吗?”雪神泣道。 “嗯,随吾来。”岁卿暮道。 忽见岁卿暮弹指飞出一光球,弹跳在棚顶之上,霎时,石室内变得明亮起来。 安静无声,冰冷的气息笼罩在石室之内,陆玉的脸稍微偏向一旁,面色灰白,更加凸显那一道道扎眼的红线...... 如果不是身体依然柔软,就像一个死去多时的人一般无二,仿佛死神就蹲在室外一处漆黑的角落里,时刻准备着抛出手中的锁链,将这个看似弱小,却又十分强大的小牧童牵走,被其所用! 雪神的心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在无声的呐喊着:“不!死神,你走!你走!陆玉,他还活着!” ...... 第四五八章 七彩之光空中游 却说石室内,雪神看着躺身在石台上,面色灰白,一道道雷击之痕布满全身、毫无生气的陆玉,将头转向一边,落泪不止。 稍刻,岁卿暮拍了拍其肩膀,小声安慰道:“贤弟,莫哭了。陆玉还需时间。” 雪神拭干眼泪,转回身来,手指肚轻轻的抚了一下陆玉冰凉的小脸。 犹记得,初次竹林中与其相遇的场景,见其头顶上高梳着一个抓髻,包着个青巾帕子,团团悄脸,水灵灵地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异常灵动。左手拿着一根紫红色的甘蔗,约有其身高的二倍,右手持一骨笛,一边吹着一边穿行的竹林间。 与其娇小的身躯相较,竹林更显老杆参天。雪神寻着笛音,寻出好半晌,方将其寻见。 想着想着,雪神禁不住又掉下眼泪,遂将脸转到一旁边,忽闻得岁卿暮道:“贤弟,你持此瓶,吾将陆玉扶起,慢慢倒入其口中,且试一试。” “嗯。” 雪神应声,从岁卿暮手中接过瓶,打开瓶盖的一瞬间,袅袅雾气腾空而出,只片刻,满室生香,沁人心肺。 雪神一怔,惊道:“圣兄,此瓶中何来雾气?怎如此之香啊?” 岁卿暮亦觉有些意外,嗅了嗅香气道:“贤弟,此香气却为‘王者兰’之香,先将其等倒入陆玉口中。” “嗯,” 雪神点头,左手稍稍掰开陆玉之口,右手持瓶欲轻轻往里倒入,却不想,将瓶子放平亦是没有倒出,雪神锁眉轻轻摇动着瓶子,侧耳细听,无有一丝动静,心中一急,将瓶子对着陆玉之口,来个底朝天。 啪嗒、啪嗒 二滴晶莹水珠落入陆玉口中后,再无一滴落下,雪神很是纳闷,心中暗思:“此‘王者兰’真乃怪哉,几乎将瓶接满,这么一功夫,竟剩得两滴,不知何故?” 思罢,弯腰拿起放置在石台上的瓶盖扣好,递给岁卿暮。 眼见着躺在石台上的陆玉依然是毫无半分反应,雪神将手抚在其面上,心里很是失望!俊朗的面容变得暗淡下来,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忽见九兮从外而入,手中持着一个白玉瓶,躬身施礼罢,鼻子轻嗅两下禁不住问道:“兄长,香气如此之香,莫不是使出奇招,欲将陆玉直接给熏醒不成?” “能将陆玉熏醒吗?”雪神追问道,“九兮!” “当然。”九兮道,“吾与陆玉常在一处,此‘王者兰’之奇香陆玉极喜,其常坐在花下睡觉,只为盼其开花。” “九兮,此事为何未曾听你说过。”岁卿暮问道。 “陆玉脸皮薄,其恐吾说出后,被人笑话。” 九兮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陆玉近前,从袖中取出一块白手帕,从瓶子里倒出些水来阴湿手帕,娴熟的动作准备为陆玉擦脸,突闻得其一声惊呼:“哎呀!兄长,你快看,陆玉他,他......” “九兮,陆玉怎地了?”岁卿暮、雪神一口同声上前问道。 “快看,快看!”九兮异常激动,抬起小手指着陆玉的脸急道。 眼见着躺身在石台上的陆玉,灰白的小脸之上,慢慢地爬上来一缕红晕,紧跟着又是一缕......,虽有数条电蛇一般的紫红之痕铺在脸上,却也看得清楚,雪神与岁卿暮对视一眼,喜极而泣! “兄长,陆玉可是缓过来了?!”九兮激动不已,手不停地抖着,瓶中之水溢出,洒落身上竟不知。 “九兮,轻些为陆玉拭脸,待其有醒来迹象之时,吾等将其背回水宫内。”岁卿暮道,“贤弟,吾等暂等候一时,陆云稍刻亦会前来,吾等一同回。” “依圣兄之意。”雪神紧盯着陆玉道。 恰在此时,忽见陆云由室外而入,上前与二人施礼罢,言道:“回禀圣兄,‘七贤’已回。” “嗯,陆云,你且上前观瞧陆玉,少刻,将其背回水宫内。”岁卿暮道。 岁卿暮言未毕,陆云大步迈上前,看着陆玉灰白色的小脸渐起红晕,喜极而泣,一个转身至岁卿暮近前,跪地施大礼,岁卿暮忙将其拦住道:“陆云,莫谢吾,当需感谢冬生才是啊!” 雪神忙扶住陆云道:“陆云,莫如此。折煞吾也!陆玉吉人自有天相。” 忽闻得一旁边九兮唤道:“陆玉,陆玉?” 三人忙至近前,见陆玉眼睫毛似在微微地颤动,似有醒来迹象,岁卿暮道:“陆云,背陆玉回水宫,这便走。” “遵命!” 一行人出得石洞外,飘飘而起,不一时,回至水宫内。众人等迎出,忽见陆云背陆玉而回,皆大喜。 顾不得将雪神众将与‘七贤’一一介绍,岁卿暮先行将陆玉放置在一处安静室内,众人等退下,雪神看着一面水晶墙内飘悠游弋着的七彩光带,将手掌轻抚其上,不一时,忽觉胸前发烫。 稍作沉思,转身与岁卿暮道:“圣兄,让吾来试试,莫让人打扰!” 岁卿暮点头,退至室外。 安静的室内,陆玉躺身在榻上,面色虽有一丝红晕,却依然惨白,能看见其胸前微弱的心跳。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彩蛟一定能将陆玉唤醒。 雪神解开衣裳,露出胸前那片鳞甲,行至水晶墙近前,一条七彩光带墙内飘悠而过,胸前一阵阵炙热感传来...... 稍刻,他运真力在手掌之上,紧紧地贴在水晶墙上,恰好又一条七彩光带飘悠而来,毫无征兆,莫名而出的一道光直接射在雪神的胸前,闻得‘嘭’一声,他双脚离地,悬起在半空之中...... 室内变得异常地明亮,光辉灿烂,彩蛟凌空而出,浑身上下缭绕着七彩之光,空中游弋! 雪神感觉到浑身变得炙热烫手,仿佛血液在燃烧一般,几乎是撑不住,他强忍着巨痛,落至地面上,慢慢行至陆玉近前,摊开手掌抚在陆玉胸前,在接触的一瞬间,无形中巨大的能量爆出一团团蓝色的火花‘噼噼啪啪’地作响。 紧跟着,陆玉的身体猛然一颤,就好像突然被电流击中一般! 第四五九章 大恩自是不言谢 却说雪神浑身炙热,形同燃烧着的火炭一般,行至陆玉近前,摊开手掌抚在其胸前,在接触的一瞬间,无形中巨大的能量爆出一团团蓝色的火花‘噼噼啪啪’地作响,紧跟着,陆玉的身体猛然一颤,就好像突然被电流击中一般! 恰此时,忽见彩蛟游弋而落,一道强光直击陆玉身上,眼见着其身飘浮在空中,如一个陀螺一般飞转,不一时,轻飘飘落下,形如一片羽毛! 彩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不一时,化成一束光缩回雪神胸前那一片闪着七彩之光,炙热的鳞甲之中。雪神身形晃了两下,双腿变得轻飘飘,与前一次,自是不同,仿佛有一股力量从身中被抽离。 他迈步行至水晶墙近前,手掌抚在其上,感觉到腿上的血管传来针刺一般地疼痛,浑身炙热,形同被岩浆炙烤一般。 水晶墙内一条七彩的光带飘悠游弋而过,他慢慢地调息着,好半晌,双腿依然疼痛不止! 忽闻得‘扑楞’一声,雪神回头,眼见着陆玉从榻上而起,突然站在地面上,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雪神。 “陆玉。”雪神轻唤一声,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扑通’一声,陆玉近前跪在雪神身旁,磕了三个响头。似是见雪神脸色不对,二话不说,真奔室门外。 岁卿暮室外来回踱步,忽见室门一开,以为雪神出来,上前呼道:“贤弟,你......”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陆玉,令其一怔,惊呼道:“玉儿!” 陆玉上前拉住其手,转身奔入室内,见雪神手抚着水晶墙勉强支撑着身体,形若秋风中的一片落叶,不停地颤抖着。 “玉儿,守住室门!” 岁卿暮边说边上前扶起雪神,令其盘膝坐在地面之上。转身打坐一处,与其面对面,约有丈远,施出法术,光轮旋转罩住雪神头顶,一片毫光灿烂。 不一时,雪神身上的炙热的疼痛感消失,缓了过来,闻得岁卿暮道:“贤弟,可好些?” “嗯。”雪神应声,“圣兄,吾刚刚浑身炙热疼痛若针扎,好似体内之力皆被抽离。” “贤弟,你胸前发光之物,为何物?”岁卿暮问道。 雪神这才发现刚刚解开的衣衫没有系好,裸露着胸膛。下意识的将衣裳系好,脸色微红道:“圣兄,此鳞甲之物,实为一彩蛟头顶一片龙角。” “彩蛟?其为龙族神物,消失多年,贤弟,何处得来此物?”岁卿暮惊道。 雪神稍沉思片刻,低声道:“不瞒圣兄,吾等前番奉命大漠之上苦寻定魔界流沙珠盘,与恶魔大战之时,幸得美神相助。 月余前,吾等前去仙岛问候美神,此物为其所赠。” 闻雪神言,岁卿暮若有所思,好半晌道:“贤弟,吾亦是对仙岛、美神有所耳闻。知彩蛟舍身救其命之事。只是,只是......” “圣兄,只是甚么?”雪神问道,“快快说来。” “嗯,贤弟。美神既然能忍巨痛切下龙角,赠与贤弟,可见其对贤弟之感情,非同一般。”岁卿暮道,“只是,贤弟莫轻用此法力。” “怎话怎讲?还请圣兄明示!”雪神疑惑道。 “贤弟有所不知,此法力你若用去一分,美神之法力便消弱一分,你若用去十分,其自损法力超半数! 定是其放心不下贤弟与魔君、剑下恶妖大战,忍巨痛割下此物,千钧一发之际,保得贤弟之性命!”岁卿暮道。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将雪神浇醒,眼前出现她滴滴答答鲜血滴得满身皆是,身形踉跄扶住墙壁的样子,他心如刀割!想起她说的话:爱人呐,你的心吾懂啊!你的痛势如山倒,无可遮拦!恶魔必将其诛杀,永坠地狱!” ...... “贤弟,吾等起身说话。”岁卿暮上前扶起雪神道。 忽见雪神紧紧地抓住岁卿暮手臂问道:“圣兄,你告诉吾,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得吾之性命,她会怎样?” “贤弟,吾思,暂不至有此危,莫担心。”岁卿暮没有正面回答雪神的提问。 雪神刚要追问下去,忽闻得一阵脚步声与喧哗之声传来,岁卿暮道:“贤弟,似是‘三俊’见吾等久未出而来,其等见到陆玉不知会高兴成甚么样,且快,出去看看!” 未待雪神应声,岁卿暮大步行至室门口处,打开门的瞬间,看见‘三俊’抱着陆玉,笑着哭,哭着笑! 稍刻,‘三俊’陆玉上前,施跪拜大礼于雪神、岁卿暮。大恩不言谢,尽在不言中。 ...... 水晶宫大殿内,一颗夜明珠高悬,映照得通亮。 ‘七贤’正坐在大殿之中,皆为儒雅道者模样,历姜、柒歌、蒙神众将亦坐在一处,相互寒暄着。 雪神早已在‘三俊’口中,闻得‘七贤’颇具才情,见识甚广。 忽见岁卿暮、雪神、‘三俊’、陆玉、九兮一行人,从外而入,众人等见陆玉自是吃惊不小,蒙神更是控制不住感情,冲上前一把抱起陆玉,高兴得呜哇直哭...... 稍刻,岁卿暮与‘七贤’道:“此番远行,走得够远的,可把大驾盼回来了,天庭贵客等候多时了。” 雪神先于众人躬身施礼道:“雪纷飞,见过‘七贤’!” ‘七贤’急忙还礼道:“吾等外出游历,让贵客久等,有失礼仪,还请恕罪!” 岁卿暮道:“贤弟,‘七贤’按次序为庾信、郑望、晏如客、曲长流、罗依索、任何在、任何仁兄弟。” 岁卿暮一一介绍过,雪神与其等介绍历姜、蒙神、柒歌众将罢,众人等礼毕,按宾主落坐。 水宫侍者为众人端来香茶,九兮引着陆玉暂去更衣,众人等商议斩妖除魔之策。 闻得庾信、郑望起身拱手道:“回圣人,此番吾等游历而回之时,谨遵圣人之命,前往截魔岭处。见其处峰倒山塌,呈一片废墟状,被剑下恶妖糟蹋个不成样子。 细观之下,其一剑山峰处,斜茬而落,原有水晶石条皆成细碎之渣状! 第四六零章 情逾骨肉陌生人 却说众人等聚于水宫大殿之内,商议斩妖除魔之策。 闻得庾信、郑望起身拱手道:“回圣人,此番吾等游历而回之时,谨遵圣人之命,前往截魔岭处。见其处峰倒山塌,呈一片废墟状,被剑下恶妖糟蹋个不成样子。 细观之下,其一剑山峰处,斜茬而落,原有水晶石条皆成细碎之渣状! 吾等寻得石洞入口,入其内仔细观察,‘岁池剑’料已崩碎,定不会被恶妖所得。陆玉后插之剑,吾等已在石缝之中寻得一截断剑,已带回。” 闻得其二人之言,岁卿暮点头。 少刻,晏如客、曲长流二人起身拱手道:“回禀圣人,吾等于石洞之中,所见场景恐怖至极、难以形容。 简短说来,数千具魔兵之尸,形同焦炭棒一般被齐刷刷地垛在山洞之中,有的似被巨大的响声震倒,散落一地。 其等身上被烧得焦黑,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其等生前容貌,又被极寒冻得邦邦硬,覆盖着一层白霜,恐怖至极。 一旁边地面之上,横七竖八倒着丈多高的巨怪,手中还持着巨锤,似是生前抡锤砸水晶石条之时,被雷电击打而亡。” 罗依索起身拱手道:“回禀圣人,那洞中便地皆是冰渣、水晶渣,全都是透明的、亮晶晶的,直晃眼睛。 本就无法分辨其等到底是冰渣、还是水晶渣,却又给吾等出了个大难题,其上,偏偏覆盖着一层白霜,一碰直掉霜渣,冰渣、水晶渣、霜渣,你说这‘三渣’掺和一起,故意刁难人不地?” 闻其言,蒙神憋不住地想笑,偷眼喵着一旁边的‘三俊’,怎觉得如此别扭,弄出来个‘三渣’。 “嗯,罗依索,莫啰嗦,说重点。”岁卿暮道。 “回禀圣人,那石洞中的场景恐怖至极、阴森压抑,冰寒彻骨,就好像那一对恶妖,随时随地回来作恶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吾等强忍着极寒,蹲在地面上扒拉着,看看是否有所发现。 好半晌,累得够呛,扒拉出来的皆是倒地的魔将之尸,呲牙咧嘴地,好似死于过度的惊惧,临死之前那被吓了胆的模样,依稀可见。虽与魔兵一般无二,被烧得焦黑,面目全非,却能从其等破碎之衣上看出是魔将。” 岁卿暮点头,稍做沉思,正欲开口讲话,忽见任何在、任何仁兄弟起身拱手道:“回禀圣人,吾等于洞中细碎之渣下,细细查看,拾得巴掌大小二个细口大肚瓷瓶,皆无盖,已将其等封存截魔岭石洞一处,恐其有残存毒物,吾等末有将其轻意的带回。” “嗯。”岁卿暮沉思道。 “回禀圣人,吾等已商议好了,回至谷中,若寻得圣人同意,便由得吾,前去将此瓶子取回。这是吾等在石洞当中,当场猜拳,三局两胜,最后吾连输三局,而定下的最佳人选。”罗依萦起身懊恼道。 “嗯,好,好一个最佳人选,此事非你莫属!”岁卿暮道。 “呃......,圣人,你亦是如此想地呀?”罗依索抓头道,“非吾莫属?” 眼见着罗依索说起话来是真啰嗦,其它六人等皆不苟言笑,似是早已听习惯其长篇累牍式的啰里啰嗦,怕是不啰嗦,那还真就不是他。 “圣兄,那日里截魔岭与群魔、群妖大战,吾等不知剑下骇人场景,魔君匹夫竟如此狠毒,其罪不容诛!”雪神切齿恨道。 “魔君太过阴毒,为助剑下恶妖出,宁肯数千魔兵丧命其中,其心可诛!”历姜道。 “嗯,魔君‘笑面虎’之名不虚,阴损毒辣之招百出,更是超常人百倍!”岁卿暮道,“庾信、郑望,可曾探听到魔尊父子之音信,其等可是随同魔君匹夫一道至太白?” 少刻,庾信、郑望起身拱手道:“回禀圣人,闻得前番掘冢罢,魔尊父子三人便在魔界消失,传言其等隐藏在截魔岭处。 截魔岭方圆百里,皆无有人烟,连只飞禽走兽都没有,吾等自是无处打探。细细观察,亦是无有发现。 吾等觉得,此事甚是蹊跷。 纵算如传闻之中所说,魔尊二子为夺得威名,魔尊之位,前去掘冢,事成后却消失不见,难不成怕魔君将其等灭掉?或者说,魔君将此掘冢之事,强行扣在魔尊二子头上?” “此事,从石洞中倒地魔兵、魔将及丈高巨怪之身上,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数千魔兵倒地之尸皆面目全非,形若焦炭棒皆因其等手持刀剑上前劈砍水晶石条,引来雷击而瞬间倒地,被烧得焦糊。 其等被沿着石洞垛成一垛垛,必是突来之寒将其等冻得邦邦硬而垛起,此一事,绝非常人所能为,纵算魔君未必能做出,必是剑下恶妖万年老妖狐所为。 如此说来,策划掘冢之人当是魔君,而非魔尊父子三人。”岁卿暮沉思道。 忽见雪神双眉紧锁,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似是脑海中又出现与寒道、寒澈迎面相撞的一幕场景,甚至因看到寒道手中攥着的一块龙骨而联想到那不可告人、死都不会说出实话,极其血腥的画面...... 历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甚么样的语言说出来都显苍白! 稍作沉思,觉得此事还需与圣人、‘七仙’说出才是,遂起身拱手道:“圣人,那日里吾等于截魔岭处与恶妖大战,待师尊感知到龙冢出事,引领吾等急匆匆赶往东北之时,行至一处,恰与魔尊二子迎面相撞。 而其等所来方向,正是吾等欲去方向。其二子皆被人背着,一人昏厥,一人手中持有一块龙骨。 说来魔尊二子,自不是外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此一时,竟成吾等最熟悉的陌生人。 二子与雪神同一天、前后脚出生在太白战场,其母亦是丧命太白蛇妖之口! 雪神与二子皆被蛇妖苦苦追杀,师尊蛇口之下救得雪神,抱上天庭;吾天庭土神地利尼奉命察看太白洪水,于滔滔大水之中蛇口夺下二子,抱回天庭,其三人北宫内共同长大,不分彼此、情逾骨肉、亲如手足! 第四六一章 生死莫逆荣辱共 却说闻得历姜言,大殿之中变得异常的安静,静得连水晶墙内偶然间发出的一声水泡‘咕嘟’之声都清晰可闻。 “吾等大漠除妖、铲除奸诈、贪婪、卑鄙吝的恶魔漳惹、沙魂之时,寒道、寒澈被朱砂蜥蜴毒翻,暴饮其血,成了魔怪,于截魔岭处失踪。 却实是未有料到,其等行出如此大恶之事,被吾等直接撞上,如晴天霹雳一般头顶炸响!但愿吾等将其二人误会,但愿其等被魔君所陷害!” “嗯,略有耳闻,魔尊二子曾为天将。”岁卿暮沉思道,“如此看来,魔尊父子三人藏身在截魔岭处不出,必有吾等不知原因,料其等处境困难、多有不利! 说来,魔君匹夫与魔尊宽漾二人称兄道弟,共同执掌魔界,其后,魔君匹夫不择手段,独自掌权,其二人之间的恩怨必深。 魔君匹夫无有子嗣,魔尊得二子,对其来说,如头顶高悬之利剑,寝食怎安?生出如此阴毒之计,嫁祸二子身上,欲其等寸步难行,其心歹毒! 事怕颠倒,理怕翻!试想,魔君匹夫若真心为二子好,又怎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自魔君匹夫将掘冢之事公之于众以来,二子已成过街之鼠,人人喊打! 吾自是闻之,有四海八荒客,不间断前去截魔岭寻仇。吾等日后至截魔岭处,自会遇见,必是个个义愤填膺、欲诛杀魔尊父子三人!” 说到此处,岁卿暮坐下,略饮一杯茶,一行水宫侍者,忙上前又为众人等挨排地斟茶,个个皆微笑垂目,很是有礼。 少刻,罗依索起身道:“回禀圣人。如此说来,魔尊父子三人与太白蛇妖岂不是死敌? 吾思,其等必不会露面与太白蛇妖厮战。反到是,魔君那老匹夫得担心,魔尊父子反与蛇妖联手,前后夹击。 哎呀,说来联手亦是谈不上,就算是战势将其等由死敌逼成朋友,达成默契,一拍即合,前后夹击魔君老匹夫! 说来,魔君老匹夫够了阴损的了,行出如此卑鄙手段,如此不堪,将掘冢之事这么大的屎盆子扣在二子身上,欲雪神与其等反目成仇,兄弟厮杀,其心可诛! 吾若是那魔尊,非将这大屎盆子十倍奉还老匹夫,欲其活着就只剩下吃屎,连个喘气的工夫都没有!把其记忆抽干,封存在屎中,某一特定的时刻,一边吃着屎,一边体验过往一分钟!” 未待其话说完,“噗嗤”一声,闻得‘三俊’将口中的香茶喷出多老远,赤鸿放下茶碗道: “罗依索,你给你自已安排的这个任务,够有独创性的,吾等皆闻所未闻,这便着手研究吧! 顺道说一句,吾等人性一点,就不用给老匹夫某一特定时刻了,欲其光顾着吃就行了,其它的事通通忘记个一干二净,他为人的日子已告终!” “呃.....,当狗了!狗界要他吗?这还得另说! 吾是想说,雪神莫气恼,莫冲动,莫轻意前去寻其等复仇,可是中了老匹夫的圈套?失父之痛,痛在吾心,吾等生死莫逆,荣辱与共!” 雪神起身拱手,激动道:“谢恩圣兄,谢恩诸位,谢谢罗依索!” 罗依索急道:“哎呀,哎呀,自已人,谢个甚么啊!莫打岔,吾这话还没说完,一会儿忘了! 说到那魔尊父子三人藏身一处不出,其为何藏身呢?肯定有藏身的道理啊! 按理说,此一时,正当是其风光之时,不就是想要个名扬四海,立威八方吗,名来了,威来了,其等怎还龟缩山洞里不出了呢?必有吾等不知原因! 他不说,吾等上哪知道去呢?莫急,莫急,吾等免不了再去截魔岭,若寻出那二子,必替你问上一问,水落石出之后,该怎弄其就怎弄其,绝不手软便是,你说是也不是,圣人?” “嗯,罗依索,在说话精简点。是与不是皆被你说,吾等听着便是。”岁卿暮道。 “呃,圣人,此话吾已在心里精简数十遍了,无法再精简了,若是再精简下去,吾恐说出来,众人等听不懂,是也不是呢?”罗依索道。 “贤弟,众天将贵客,其说话一贯啰嗦,数百年保持不变,但其言在理!”岁卿暮与雪神众将道。 “嗯,其言在理,吾等谢过罗依索。”雪神、历姜起身与众人拱手道。 “无需客气。圣人都说了,天庭贵客至吾‘晶池岩’久候吾等,吾等在外耽搁两日,还寻思着跟你说一声,让贵客久候了......,吾等......,呃,......” “停,暂停!” 未待罗依索把话说完,岁卿暮打断道:“罗依索,你的话稍后再单独寻出两个时辰慢慢说,此番可寻得落剑处?” 晏如客、曲长流起身拱手道:“回禀圣人,吾等观截魔岭处群山,虽峰倒山塌,却能寻出一峰,再次戳恶妖于剑下。还得再去,从外至内,仔细甄别推敲才行。” “嗯。务必要仔细,再戳之时,比不得前番,恶妖狡猾,必不肯束手待毙!”岁卿暮道。 晏如客、曲长流二人道:“圣人放心,此事不容小觑,吾等定当仔细。” 岁卿暮道:“你二人还需去趟太白,观其山势,可有佳地。太白地况复杂,其地下石洞内沟壑纵横交错,玄机颇多,岩浆翻滚,异常凶险。 此一时,魔兵、妖兵大战在太白,绕开其等,只观山势地形便可。任何在、任何仁兄弟与你二人随行。必要谨慎!” 晏如客、曲长流二人道:“是,圣人。” 任何在、任何人兄弟起身道:“圣人,大战紧急之时,吾等本已迟回,让贵客久候,这便起身,早去早回!” “嗯。”岁卿暮点头道。 “谢过众位!”雪神众将起身道。 四人与众人等拱手施礼罢,转身匆匆而出。 少刻,罗依索起身道:“回禀圣人,吾这也起程吧,任务已安排的满满,不去做恐来不及了!” 岁卿暮道:“稍等等,欲寻何事去做啊?” 第四六二章 见机行事出巧计 却说闻得罗依索已将自己的任务安排得满满,不去做恐来不及了!岁卿暮拦住其问道:“稍等等,欲寻何事去做啊?” 罗依索道:“啊,......吾,吾前去截魔岭把那两个瓶子拿着,顺道在翻腾一遍,看看能否将魔尊父子三人翻腾出来,与其等对质一番,再下手不迟;嗯,还有,此外还有,前去魔界走一遭,趁其等不在之时。 若是其等都在之时,凭吾这点三脚猫的工夫亦是不敢去,纵算壮胆去了,亦是白给。 反正吾看早晚都得去一趟,将其等灭了之时,也得砸烂其窝,将那瓶子之中残存之物,皆给其窝里地七妖八魔一一服下,这样才能灭得干净,不留后患呐! 啊,......吾,吾并非是说全将其等灭掉,排除好样的,哎呀,恐怕亦是没有好样的,好样的都在咱这儿呢!算了,吾这便走,不用为吾担心,见不好吾就脚底抹油,溜啦!” 不待说完话,罗依索便与雪神众将一拱手,这便给自已的任务安排得满满的,执行去了! 忽闻得岁卿暮道:“回来,你自行安排的任务且往后排一排,另有它任。” 罗依索刚走出两步,调身又回来,自言自语道:“乱七八糟的妖人出来一大堆,吾亦是寻思着不待其等闹腾,吾先将其等闹腾个不耐烦!” 闻其言,众人强忍着没笑出声来......,看着年纪与历姜相仿,精瘦的身材不高不矮、略显黑的脸膛上挂着笑的罗依索,雪神心中暗思: “此罗依索虽说话很是啰嗦,一句正话之外,必要附着十句辅助之话,听起来杂乱无章,但言之在理,心肠又热。欲独行独往,必有大才。” 思罢,起身拱手道:“谢过罗依索,与魔尊父子三人对质之事,吾自行来。 此事,吾亲眼得见其二子从龙冢之地而来,一子手中持着一块龙骨,定是假不了。 若是当面与其父子三人对质,恐是与你翻脸,将自身陷入危险境地,切记不可如此,且听从圣兄安排。” 雪神言罢,众人一阵沉默,历姜低头沉思着,没有吭声,瞥见雪神的脸色,心中暗思:“自龙冢被掘、魔界宣告四海八荒为魔尊二子庆功以来,冬生对其二人缄口不言、只字不提。 此一时,闻其言,似无有任何解释,此种肯定的语气,在其身上亦是罕见,连同着说话的表情,此事,甚觉棘手。” 思罢,欲起身说话,忽闻得岁卿暮道:“罗依索,先坐下。 贤弟,此番魔君发兵太白,胡诌一气,与剑下恶妖联手欲灭掉太白蛇妖,其等必是图谋太白玄机之地。 魔君匹夫诡计多端,不得不防。暗地里,恐是命妖人惑乱四方,以此牵制住天兵,以防铲除蛇妖罢,被天兵突袭,打个措手不及。 贤弟,虽此一时,妖魔大战,看似天庭得闲,实则半分不得闲。” 雪神起身道:“圣兄是说,妖人会兴风掀浪,四处造恶,分散吾天庭兵力,以防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岁卿暮道:“正是。必要有准备。” 忽见罗依索起身插言道:“回禀圣人,如此说来,妖人四处害命,兴风掀浪,黎庶又要遭殃,怎行呢?吾先行寻一地方,蹲着去。见到妖人之面,未待其兴风掀浪,吾便将其就地正法,来得正好。” 晏如客、曲长流起身笑道:“哈哈,罗依索,你给你自已安排的任务排山倒海了,山谷都能填平,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完成?回禀圣人,吾等亦是不能闲着,暂替罗依索分担些。” 岁卿暮道:“嗯,你二人自有任务,无需替罗依索分担,恐是分担一件,其又自行寻思出十件补上,越是分担越多。” 罗依索嘻嘻笑道:“知吾者,圣兄也!吾就这么个性子,一刻亦不得闲,越忙越好!不怕任务堆积如高山,嘻嘻......” “呃,还有这么勤劳地人,吾头次见到。哈哈哈......”蒙神笑道。 岁卿暮道:“贤弟,魔界与太白蛇妖之战必久,天庭亦是要铲除四处兴风之妖,吾这一边,将重点放在截魔岭处。 吾思,收服剑下恶妖还得在截魔岭处,太白地势复杂,又有玄机,恐是不能将恶妖戳在此太白,乱了玄机。此事,待庾信、郑望等四人勘察过罢,在细细推敲。莫急。” 雪神拱手道:“依圣兄之意。” 蒙神起身道:“如此说来,吾等恐是不得闲,天庭怎忍见天下黎庶无辜遭殃?恰如前番恶妖出时,密密麻麻地群魔连夜奔袭出百里之外,害命数万条,实是可恶,可恨!魔君这匹夫,暗中使损招,实则比恶妖还狠毒,吾恨不得此刻便奔至太白,将匹夫撕个粉碎!” 岁卿暮道:“蒙兄,不可心急,此战必久,如此莽撞,怎可?且坐下!” 闻得岁卿暮之言,蒙神好似想起甚么事,拍了两下脑袋,拱手上前道:“大漂亮哥哥,此战必久,吾思亦是如此,寻着空闲,吾等便来此‘漂亮谷’中一叙,一来看望大漂亮哥哥;二来,二来将妖情一一道来.......” 不待其言罢,岁卿暮笑了,与雪神道:“吾只说了蒙兄一句不可莽撞,其这便开始文绉绉地兜圈子了......,蒙兄放心,吾自是闲不着。大战之时,吾必亲去两军阵前,不为别的,只为看望蒙兄。” “啊,谢恩大漂亮哥哥!”蒙神受宠若惊道,“大漂亮哥哥至两军阵前,不战,女妖皆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地而亡,皆被美死矣!呸!真便宜女妖了!” 咯咯咯,众人皆笑....... 少刻,岁卿暮道:“贤弟,妖魔联手,来势凶猛,太白之妖恐是先败而后搬救兵。 密切关注其战况,激烈之时,恶妖自是无有空闲行出造恶,可见机行事,行出巧计,欲其双方皆不得闲,吾兵将方得喘息之工。 前番,魔君、恶妖掘冢,贤弟引将与群魔激战截魔岭处,老君引将奔至呕吟山除妖,自是没有料到金海龙宫遭殃,此番,贤弟当引将伏兵在金海龙宫,静候恶妖至。” 第四六三章 依依惜别回天庭 却说闻得岁卿暮言,前番魔君、恶妖联手掘冢,贤弟与群魔激战截魔岭,老君引兵将奔至呕吟山除妖,自是没有料到金海龙宫遭殃,此番,贤弟当引将伏兵在金海龙宫,待恶妖至,迎头痛击! 未待其言毕,蒙神一个高蹦得多老高,咬牙切齿道:“甚么?魔君无耻匹夫,如此卑鄙,真气杀吾也!吾哪里亦是不去了,此刻,便奔至金海龙宫,待老匹夫至,非将其等垛成渣不可!” 柒歌起身道:“蒙神,莫急,且听圣人把话说完。” 尘书、轩逸一边一个,将蒙神强行按坐在椅上。 少刻,岁卿暮道:“此一时,虽‘百仙庙’内那一百三十二逆魂已不在,吾等却不得不严防魔君匹夫又出损招,二次扫荡龙宫,以心里战术巨大的创痛击垮天庭众将。 贤弟引将伏兵在此处,将来此兴风掀浪之恶妖,迎头痛击,灭其士气! 且趁恶妖退去之时,另一路太白之将,施以巧计,打乱其魔兵之部署,欲太白之妖与其等大战不断,其自是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难免出错。” 历姜起身道:“圣人所言极是。 金海龙宫若再次出事,吾天庭众人实是受之不住。魔君阴损歹毒,冠绝三界,剑下万年老妖狐狡猾无比,吾天庭必会谨慎应对。 待回至天庭,将圣人之策说与老君,兵分二路,一路雪神引将金海龙宫,另一路天将太白见机行事。” 岁卿暮点头道:“嗯,此番,‘三俊’随你等出战,应对恶龙及其驱使之鱼妖,吾引领罗依索、晏如客、曲长流三人,走一趟截魔岭。” 雪神躬身施礼道:“谢圣兄之恩,谢‘三俊’助力之恩,吾等依圣兄之策!” 历姜、蒙神、柒歌、尘书与轩逸起身拱手谢过圣人,又转身与‘三俊’拱手施礼。 “贤弟,众天庭贵客,皆为自家人,莫客套见外了。快请坐,诸多细小之事,边战边思。”岁卿暮道。 “圣兄,吾等这便回天庭见老君复命,将圣兄之策一一讲来,前去金海龙宫准备迎战恶妖!告辞了!”雪神拱手道。 “是啊!大漂亮哥哥,吾等已然是坐不住了,别忘了你去两军阵前看吾之事,告辞了!”蒙神躬身道。 岁卿暮上前拍拍其肩膀,点头道:“嗯,吾记得此事。稍待片刻,路途遥远,食罢翡翠白玉冰,便回去。” 众人等落座,赤鸿行至大殿外招手,不一时,见那一行小鱼侍,摆着绵软、纤美身姿,无声无息地游了过来,手中托盘端着翡翠白玉冰,清新的一股股甜味,顿时,在大殿中氤氲开来。 蒙神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其等温柔、绵软之态,近前端给其一块翡翠白玉冰,其愣在当场,身体向后躲闪着,脸转向一旁边,想看又不看的眼珠的乱转着,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此一时,他觉得翡翠白玉冰的甜味刺鼻,带着其等手上的咸腥味,好似水中一条条扭动着的黑水蛇身上的腥味一般,混杂一处,成了一团糟。 “哎呀!吾说蒙神,给你端来,你就吃呗!”尘书接过来道,“你初来那股劲头儿,去哪儿了?” “呃......,蒙在鼓里与知道真相,能一样吗?表面看起来柔软得形同面条一样地小鱼侍,背地里竟是恶魔,真是暗箭难防,刺穿吾之心呐!”蒙神手捂着胸口道。 “呵呵,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尘书道,“若被鱼妖给魅惑去了,可没有说这后悔话之时了!” 见那一排小鱼侍,挨排摆放完翡翠白玉冰,转身而去,路过蒙神处,好像板着脸,使劲瞪了其一眼,蒙神莫名地一哆嗦! 忽见九兮在前,陆玉随后行至大殿中来,与众人等躬身施礼罢,陆玉施跪拜大礼于雪神、岁卿暮。 见其着一身白色粗布短打衣裤,脸上、脖子上的道道雷电击打之痕清晰可见,就好像以青色、红色之笔画上去,印上了标签一般。 雪神忙起身扶起陆玉,分外怜惜道:“陆玉,快起来,于谷中好生修养。” 岁卿暮道:“贤弟,玉儿,当谢恩于你。” 雪神道:“圣兄,陆玉自是吉人天相,必有大福。” 众人等边说着话,边食着翡翠白玉冰。少刻,雪神起身拱手道:“圣兄,多珍重,吾等已行出多日,这便告辞了!” “也罢,贤弟,将吾之问候与不成敬意之薄礼,一并带至天庭,聊表寸心!”岁卿暮言罢,招手,有侍者端来礼单交与历姜。 蒙神前去唤来随行而来的天官、侍者,‘三俊’在前,分开水宫之路,众人等行至水宫外。 逢着午时渐末,未时欲出,阳光头顶之上垂直而落,温度正适宜,清风徐徐,百花香味沁脾。 稍抬头,三面峭壁参出之碧石,呈透明色,反射着阳光,在下方投下一串串的七彩光珠,直接落入池底,闪亮耀眼,犹如身处幻境之中。 “啊,好一个‘晶池岩’,好一个‘漂亮谷’处处皆美景,心迷意醉!待斩妖除魔罢,吾定是要来此处,住下不走了!真乃活神仙呐!哈哈哈......”蒙神禁不住嗟赞道。 “蒙兄,不来可不行啊!”陆云道,“吾那黄叶蝶独自飞舞于山谷间,正缺少一位引舞者!” “呃,黄叶蝶?你可得了吧!还嫌吾没疯够吗?”蒙神怼道,“腾出空,吾得发明出一种擒获黄叶蝶之法,将其等一一收集起来做成标本,框在框子里头,让你无蝶可舞,浑身发毛,哈哈哈.....” 众人等飘飘而起,边说着话边前行,鸟瞰满谷盛开的各色之花,嫣红秀润、五光十色、烂漫多姿、丰富多彩。形同一片片落地之彩云,前一处橘黄金色,后一处天鹅白色;左一片青心玉色,右一片桃李红白色,芬芳沁脾,香风冉冉。 岁卿暮引着陆玉、九兮送雪神众将十里之外,与雪神众将、‘三俊’两下依依不舍而别,雪神引众将飘飘奔天庭而来! 第四六四章 雪神引将奔金海 却说雪神众将、‘三俊’与岁卿暮、陆玉、九兮,两下里依依不舍而别,雪神一行人,脚踩轻云,飘飘回天庭。 一路上话不多说,匆匆地赶路,这日里行至天庭外,雪神手搭凉棚,远远地瞧见众多天兵天将从南天门口处,如潮水一般涌出,心中吃了一惊。 忽闻得蒙神问历姜道:“众多天兵天将约有数万人之多,其等前往太白出战不成?可是鹤神一路人等,出甚么事情吗?” 历姜道:“不可能啊,老君、师尊自不会在吾等未回之前,便出兵太白。莫不是如圣人所言,恶妖开始四处造恶?!” 蒙神怒道:“哇呀------,可恨之妖人,自造恶,不可活!” “且快,吾等且快!”雪神急道。 “冬生莫急,吾等至近前,来得及,来得及!”柒歌道。 不一时,雪神众将风驰电掣行至南天门口处,眼见着光目、光法二天王站在门口,正欲引兵出发,站在一处,说着甚么。 雪神大步上前,拱手道:“二位天王,这点兵去往何处啊?” 二天王转头一看,雪神众将归来,激动不已,急忙还礼道:“回雪神,闻得金海龙宫昨夜有妖人至,龙女引兵与其等大战一夜,妖人凶恶,损兵折将半数,闻得消息,老君急点兵,吾等立刻前往。” 闻其言,雪神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道:“果不其然,正如圣兄所言。魔君匹夫阴毒,损招不断,欺吾太甚!吾必将你这匹夫诛杀!” 思罢,与二天王道:“且先行一步,吾回禀过老君,立刻至金海龙宫。” “得令呐!”二天王闷哼一声,引兵匆匆而去。 历姜上前见雪神脸色大变,气得唰白,忙安慰道:“冬生莫急,吾等这便面见老君,即刻请命,前去诛妖!” 有天官见雪神众将归来,激动不已,一路小跑,一阵风似的,前去回禀老君。 且说老君与师尊忙得焦头烂额,片刻不得闲,自雪神众将出发‘漂亮谷’与圣人寻策,鹤神排将太白观妖魔大战以来,妖人猖狂,四处害命,天下黎庶遭殃。 消息传到天庭,老君、师尊调兵遣将前去除妖,刚刚消停片刻,又突然闻得金海龙宫被恶妖突袭,龙女引兵拼力与其等大战一夜,损兵折将半数,勉强将恶妖击退。 老君、师尊气恼不已,恨不得亲自引兵前去,将恶妖瞬间拍成泥,捻成灰! 稍稍沉静下来,二人计议,暂调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三万、将五百员,急奔金海龙宫增援,势必将恶妖诛杀。 二天王领令点兵刚刚走,忽见一天官匆匆奔入,老君急问道:“又有何方妖人造恶,快快说来?” “回禀老君,大喜之事!大喜之事!”天官大声道。 “何喜之事?快快说来!”老君问道。 “回禀老君,雪神众将已回,正向此处而来!”天官喜道。 “呀!冬生回来了,快请,快请!”师尊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大殿门口迎出来,老君紧随而出。 不一时,见雪神、历姜、柒歌等将,还有‘三俊’奔此处而来,师尊心中一阵喜悦。众人等上前与师尊、老君施大礼,师尊忙上前扶起雪神道:“冬生,免礼!众人等免礼!” 老君道:“众将,请进!''三俊''快请进!” “谢过老君,谢过师尊!”''三俊''再次施礼道。 众人等入得大殿,简短寒暄。水火二童从一旁而出,那一副见到雪神、柒歌等将归来,高兴的劲头儿,摇头晃脑,手舞足蹈。 少刻,手中端着托盘,为众人端茶倒水,久未见面,好不热情。 将香茶斟得满满,端在手中浮潦浮潦地直往外溢,一个劲地催促雪神、柒歌众人等,恨不得端至嘴边道:“冬生师兄、柒歌师兄啊,到是快点地喝呀!吾等站在跟前等着,给你斟呢!刚沏好地香茶,洗过后,头一泡,好喝着呢!快!快喝呀!” “呃,稍等下啊,有些烫啊!” 柒歌言罢,在其二人脑门子上,‘当当’弹两下,久未相见,这二童又发福了,胖得溜圆,仰起一张大圆脸,嘻嘻一笑,露着一口小白牙,就跟那年画上地大胖小子一般,胖得圆滚滚地,甭提看着有多喜庆! 不一时,历姜上前,递上礼单,将此行‘漂亮谷’见圣人面,圣人之策以及圣人对天庭诸神、百官深切的问候一一道来。 老君、师尊亦是感激圣人,稍后,将圣人的问候转告天帝、诸神百官。 稍做商议,老君点头,暂按圣人之策而行,兵分两路:一路雪神引将金海龙宫,铲除恶妖;另一路鹤神引将正在太白观战事,欲其等施出巧计,令妖魔大战不止。且战且闻圣人消息,可否将恶妖一剑戳在太白。 时间自是紧迫,稍做计议罢,老君将调遣四海龙王之令牌交与雪神道:“此去,雪神可根据妖情,随时随地调遣四海水兵水将,前去除妖,违命者立斩不赦!光目、光法二天王引三万兵将,皆听你调遣,即刻出发。” “得令呐!” 雪神躬身施礼罢,接过令牌,众将起身,与老君、师尊施礼罢,转身迈大步出得大殿,风驰电掣,直奔金海龙宫,这便前去与恶妖大战! 且说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至此处,已与龙女讲出雪神众将片刻便至,龙女点头,吩咐水将、水卒海上巡逻,见雪神众将身影,立刻禀报迎接。 逢着未时过半,海面上甚显平静,金灿灿地阳光遍洒,看不出半分昨夜狂风骤起,恶浪滔天,众多水将水卒与妖人厮杀一处之恐怖场景......,无数的水宫兵将倒下,永远沉睡在海底。 雪神众将,飘飘落下云头,一望无际的金海,波澜壮阔,朵朵浪花拍击着岸边的礁石之上,发出‘哗啦哗啦’地响声,仿佛在演奏着乐曲。 自是无心赏景,众将落至一处高地,四下里了望山势、水势及最佳伏兵之地。 且说海面上来回巡视的水将,忽见到雪神众将飘飘而落至一处,急忙传命水卒撒腿如飞前去禀报,水将飞身上前迎接。 第四六五章 晴空闪电深邃光 且说海面上来回巡视的水将,忽见到雪神众将飘飘落至一处,急忙传命水卒撒腿如飞前去禀报,水将飞身上前迎接。 雪神与水将道:“前去回禀龙宫主,吾等先至‘金海水神庙’内敬香,稍后至水晶宫内。” “遵命!” 水将应声,调头而去。 且说金海龙宫之水将、水卒见雪神之面皆倍感亲切,就好像金粼羽重回金海龙宫一般,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稍观山势、水势罢,雪神引众将行至‘金海水神庙’处,见附近的百姓,前来进香者三三两两皆已从庙中退出。 守在门口的水将,自是识得雪神,忙上前躬身施礼,雪神亦是与其等还礼毕,在前引领众人等行入庙内。 院落中,大殿前,灰白色花岗岩铺就平整的地面上,摆放着香炉,炉中香火燃着,积了大半下的香灰,隔着数尺远,甚觉炙热。 一旁边的塔铃,随着海风摇荡,发出阵阵悦耳之声...... 稍刻,庙里的侍者,为雪神众将取来高香,一旁边炉中点燃,将其插在香炉中,众将施跪拜叩首大礼毕,起身行至大殿中,雪神至金粼羽金身塑像前,再次跪拜,禁不住悲泣道:“父亲!” 众人等随其身后而拜,无不落泪。 礼毕起身,仰头观瞧金粼羽之金身塑像,栩栩如生,就连那眉头、嘴角的一个表情,都一模一样。仿佛一个转身之工,是数年之后的雪神,飞身落至台上,又好像其从台上飞身而落,与众人站在地中间,化成雪神。 天人父子,皆为俊朗仙姿,如梦一般,不禁让众人看得直发呆。 少刻,蒙神与‘三俊’介绍着庙里众人等,闻得伊水瑶、金承水、风亚、澜慕枝及岳钟、岳良、于礁与姜舟等等众多水将、水卒英勇之事,‘三俊’与众将嗟赞不已! 忽见大殿外,龙女引领水晶宫众人等,及光目、光法二天王,携带香花、鲜果至此处,迎接雪神而来。 雪神、历姜众将忙转身奔殿外而来,雪神上前与龙女躬身施礼道:“姑母在上,受冬生一拜!” “冬生,免礼!”龙女扶起雪神,眼中噙泪道。 蒙神上前施大礼道:见过姑母!” “伊蒙啊,免礼,免礼!”龙女道。 “谢过姑母!”蒙神起身道。 历姜、柒歌众将上前与龙女、光目、光法二天王及众人等见礼罢,雪神与龙女及光目、光法二天王介绍‘三俊’,只见赤鸿、陆云上前与众人等见礼,不见了隆万。 少刻,雪神问道:“赤鸿、陆云,隆万去何处了?” 二人抓抓头,亦是感觉莫名其妙,刚刚其还在身旁,这一会子,怎不见了?少刻,赤鸿道:“冬生,吾等至大殿中看一眼,隆万或是慢了,未有出来?” 且说赤鸿、陆云‘腾腾腾‘迈大步,行至大殿之中,寻了一圈,亦没有见到隆万的影子,陆云大声呼道:“隆万,隆万,快出来,吾知你躲在此大殿之中。” “小点声,莫喊了,莫喊了!” 忽闻得棚顶之上传来动静,正是隆万之声,两人不由自主的转身抬头向上看,不看则以,这一看,被惊翻在当场。 眼见着一根铮亮的红漆大柱之上,以木雕刻、盘绕着一条金色赤须龙,头在下,尾端在上栩栩如生。不知何时,其上又盘绕着一条碧色之龙,瞪着一双碧绿之眼,犹如一泓深潭,冲着二人直眨巴。 “呀!到是个好看呐,红色、金色、碧色全有了!”赤鸿道,“隆万,有能耐你别下来,就这么趴着,直到妖人来此兴风掀浪之时。” “咯咯咯......,隆万,怎地了?多年不见的原形都露出来了,这是看见何物了,秒变怂包,吾亦是头次见到你这般样子,真笑死吾了,咯咯咯......” ‘吃喽’一声,隆万顺着柱子出溜下来,落地化成人形,脸红脖子粗,望着大殿门外的龙女,低声道:“糟糕!真糟糕!冤家路窄,其认得吾!” “认得你怎了?其为冬生、蒙神之姑母。”陆云道。 “甚么?姑母!”隆万急得直搓手道,“糟了!你二人说与冬生,吾有事,先行退回‘漂亮谷’,待冬生去别处,吾再来不迟。” 言罢,隆万一个转身就想溜,赤鸿一把抓住其衣袖道:“隆万,不可走!此行圣兄欲你以碧眼驱赶鱼妖,吾等亦是没生得碧眼,你绝对不可走!” “吾不能见她啊!”隆万道,“前番,吾亦是在海中吹风玩耍,嬉耍一条龙舟,谁知道龙舟之上是她。 将其掀翻在水中后,其唤来水卒将吾团团围住,不让吾走,不依不饶,骂吾为孽龙,欲一剑劈了吾!吾一气之下,将其龙舟击得粉碎,将水卒打得四散奔逃,趁其不意,将其长发削掉一半,险些将其给气死! 不行,吾必须得走!” 隆万言罢,抬脚出大殿门,正赶巧雪神、龙女跨步而入,差一点儿,撞个满怀。 龙女、隆万二人瞪大一双眼睛,不约而同道:“是你?是你!” 龙女向前,隆万倒退,龙女瞪眼道:“你想跑吗?吾今天非得报仇不可!真气杀吾也!” 隆万倒退着,双目直视着龙女道:“吾末有想跑,你欺吾太甚,不过是嬉闹玩笑,你却当真?!吾亦不是存心故意,你何必?” ‘咚’一声响,隆万撞在墙壁之上,无路可退。 龙女突抬手,抓住隆万胸前的衣裳,注视着他,一双美目喷火,就在二人相互对视的一个刹那,一道碧色深邃之光,由隆万眼睛深处而出,犹如晴空之中的一道闪电,一闪即逝。 龙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眨了眨眼睛,又注视着隆万,见他那俊朗的面容,一双碧色之眼,犹如宝石一般闪烁着彩色的光芒,就好像看着一片碧色星河,璀璨夺目......,不知不觉,龙女松开了紧紧地抓着隆万的手,躲闪开隆万深邃的目光,蓦地,面上腾起两朵红云,胜过天边灿烂的晚霞,转过身去,不在看他...... 且说一瞬间发生之事,众人等皆愣在当场,见二人松开手,忙上前劝慰着......,水月、水眉忙上前安慰龙女,龙女低头不在吭声。 少刻,龙女在前,引领雪神众将、光目、光法二天王,及‘三俊’回水晶宫,共议除妖之策! 第四六六章 杯弓蛇影出手重 话分好几头来说,先撂下雪神这一边,鹤神排将观太白妖魔大战,咱稍后在说,先说说截魔岭处。 书接上回,说到翟坊脸色吓得唰白,手中接过载猷递给他的巴掌大小的黑瓷瓶,欲其前去截魔岭,无论如何必要将五条黑莽解决掉。唬得其冷汗涔涔,瑟瑟发抖! 喜沫上前踩着他的一条瘸腿,用力地碾着,发出一阵阵地怪笑,面目狰狞道:“你怕甚么啊,你那跟杀猪一般地嚎叫地能耐哪去了?哈哈哈,哈哈......” 翟坊哭叽叽,看着莫不做声地载猷,又想到媚求,忍气吞声,暂时让这女狐妖猖狂一时,唯有留得一条老命在,方能与其等斗下去,否则,死不瞑目啊! 稍刻,拖着一条钻心疼痛地瘸腿,一瘸一拐地回至府上,‘扑通’一声,如一条死狗一般倒扣在床榻之上,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知命运之车,轰隆隆地向前行驶,下一站将其载往何处?是鬼门关吗? 他已麻木,他已不知去过这一站多少次?庆幸的是,关门落锁,其没有进去、亦是不想进去! 或许,十殿阎君垂怜他,欲其弄死狐妖在敞开大门迎接他......,噢,不,不,弄死了狐妖,谁还上你哪儿去报道?!翟坊倒扣在床榻之上,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 少刻,闻得‘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其小妾敏芝轻轻走了进来,突然见翟坊犹如死狗一般倒扣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 “呸!你个死鬼,可吓死吾了,这是哪一时回来地呀,怎不吭一声?”敏芝啐道。 走上前,欲将其鞋子扒下来,刚一碰翟坊那一条瘸腿,闻其‘哎呦’一声惨叫! 敏芝又吓了一跳,亦是不知其怎地了,忙问道:“你这是又摔了不成?吾且扶着你,前去泡腿吧!” 不一时,翟坊呲牙咧嘴翻过身来,一双不大的三角眼看着敏芝,心中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儿,颇觉压抑!虽坏事做尽做绝,却也有崩溃无奈之时,看着敏芝,形同孩子一般,啪嗒、啪嗒地掉上了眼泪! 敏芝亦是聪慧,善解人意,知翟坊必有棘手之事,不敢说、不能说,忙近前以手帕擦拭掉其一行老泪,扶着他,往泡腿的沐浴之室走去。 入得浴室内,府上侍者忙准备好,敏芝上前为翟坊宽衣。 忽见其一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抬眼瞧了半天,摆在头顶上一高处,随后,自行脱掉衣物,坐进老树根一般地大木桶之中泡腿。 氤氲而起的热气之中掺杂着一股草药之味,又有些清淡的花香,熏熏欲醉。 只片刻,翟坊觉得全身上下血活筋舒,那一条瘸腿舒服多了,敏芝站在木桶外为其按摩着肩膀,甚觉舒坦,闭目养神,昏昏欲睡。 不一时,忽觉敏芝停下,窸窸窣窣地脚步声似是一旁边取过来甚么东西,又听见‘哗哗哗’水流之声,翟坊提鼻子嗅了嗅,没有甚么味儿,遂一只眼睛慢吞吞地睁开一条窄缝,见敏芝手持一黑色瓷瓶,正往木桶里倒着白色的液体,一时间,分辨不出是水的白色雾气腾腾而起,还是瓶中物的股股白烟腾空而起,直唬得翟坊睡意全无、魂飞魄散! ‘嗷’地一声,翟坊从木桶里一个高蹦出来,一蹦多老高,已然是忘记了瘸腿这件事,上前一手死死地掐住敏芝地脖子、夺下其手中黑瓶,怒斥道:“毒妇,妖妇,你想让吾死吗?” “呃......” 敏芝来不及出声,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地捣气之声,脸憋得紫红,双眼圆睁就要被其给掐死! “哼!毒妇、贱人、妖人?你到点是谁,害吾作甚?说个明白,饶你不死!”翟坊喘着粗气,眼中一抹厉光,跳脚叫骂着,一把将敏芝推倒在地,摔个四仰八叉! 突抬头,似觉不对,在仔细一看,其摆放之瓶依然放在高处,原封未动。 其长吁一口气,将手中瓶子凑到嘴边闻了闻,一股草药味儿,顺手将其丢在一边,看着倒在地上,怒瞪双目紧紧地盯着其的敏芝,后悔杯弓蛇影、出手之重! 心下理亏,顾不得穿衣,又瘸着腿上前拉着其手道:“快起来,吾老眼昏花,误将你看成了狐妖,真该死!” 一边说着,一边抽了自已一个嘴巴,拉起敏芝。 且说敏芝这一个掐脖子跟仰八叉,差点要了命,又摔得实是不轻,脸色胀得紫红,脖子上留下一片乌青,换成一般地女子,定是要大哭大闹委屈一番,而其却紧咬牙关,一声没吭。 起身后,拿起衣裳,服侍着翟坊穿衣。 翟坊很内疚,与敏芝低声道:“与你实言,非吾疑神疑鬼,而是女妖欲害吾命!君上将此黑瓷瓶交与吾,前去截魔岭毒死五黑莽。此行甚是危险,你亦仅此一妹,崔通暂且留下吧!” 敏芝依然是末有吭声,就好像是一个哑巴侍者一般,自顾自地为其整衣。 翟坊自知没趣,多年来亦是了解敏芝的性格,其生起气来任你说一百句话,亦是不搭一言。 不一时,翟坊从高处取下手掌大小的黑瓶揣好,心中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一边唤敏芝上前扶着他回至殿内,一边道: “莫恼火了,莫怪吾出手太狠!此瓶中之毒,毒死五条巨蟒不在话下,何况吾等?恐是连灰都不剩!吾亦是怕了,此番前去,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唉!” 敏芝亦是没有吭声,扶其入得侵殿之内,翟坊知道不能耽搁太久,恐那狐妖又在君上面前说其坏话。 少刻,行至铜镜前,摩挲几下光秃秃地头顶,唤敏芝为其取来一顶帽子扣在其上,抬腿刚欲走,忽见府上侍卫殿门外扣门道:“大人,有魔将前来请你立刻点兵出发!此刻,候在府门外。” “知道了!” 翟坊没好动静地应声罢,转身从一处小方盒里掏出来一个小白瓶,倒出几颗丹丸,揣在袖子里头,紧了紧头上的帽带,转身而出。 第四六七章 不动声色苦肉计 且说侍卫在前、翟坊随后,行至府门口处,眼见着两员魔将候在此处。 二话不多说,直接走向大殿,边行边思,翟坊心中暗忖:“此行,君上有命,带少兵,亦是没说带多少?虽行暗中投毒,药死黑莽之事,兵将越少行动越不亦被察觉,但此黑莽甚是骇人,兵将带少了,岂不是将自身陷入险境之中,人多自可以壮胆。罢了,暂按一条黑莽配一千兵,一百将调遣!” 思罢,拿定主义,脚步加快,匆匆忙忙至大殿前,点齐五千名魔兵,五百员魔将浩浩荡荡出发截魔岭。 刚刚行进至密道之中,忽闻得后方追赶而来两员魔将,赶上前将其等拦住,拱手道:“回禀翟大人,吾等奉君上之命赶来,此行,翟大人最多带兵一千名、将一百员。” “甚么?一千名、一百员!”翟坊恼火道,“如此重任,怎够用呢?你等若行,将此重任交与你等,若不行,速速闪开!” “翟大人,君上有言,兵寡将微,正是用人之际。大人高抬贵手,莫为难吾等!”两员魔将拱手道。 且说翟坊本就窝火,不知此行是否有得命在?闻听二将之言,气不打一处来,‘呛’一声,拔出宝剑,跳脚呵斥道:“滚开!否则,立斩不赦!” 两员魔将互相看了看,知道拦不住,遂一个转身,闪出道来,滚在一边上,翟坊在前引着魔兵魔将,‘咕咕噜噜’急奔截魔岭而去。 且说众多魔兵魔将只道是奉命听令而行,上哪知道即将面对的危险,超乎其等想象之外。 魔君也好,翟坊也罢,死都不会说出实言。恰如前番,石洞之中掘剑那四千魔兵、百多员魔将一般,纵算逃得过妖口,亦被其等灭口,一命呜呼! ...... 黑咕隆咚的密道之内,徒剩下飘浮在半空中的一股股灰尘呛人之味儿,动静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两员魔将垂头丧气,霜打地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大眼瞪小眼,一脸的无奈,硬着头皮,无功而返。 且说敏芝,自翟坊前脚出了府门,后脚便遣人唤来其妹敏郁。 敏芝背倚着实木雕花之殿门,以手抹去额角之冷汗,心中后怕不已,差一点儿就被翟坊一招致命,给活活掐死。 其自是以一招苦肉计,不动声色,哄出翟坊此行实言,不由得心惊肉跳! 其自是了解翟坊,知其最多不过是说出去往哪里,却不会吐出半个字,去做甚么事,问了亦是白问。 前番,崔通、彭临截魔岭丧命巨莽身下,又捡了一条命而回,已知崔威丧命截魔岭之事,敏郁自是说与敏芝。姐妹情深,悲哀过罢,敏芝更加谨慎关注翟坊行踪,能为崔通拦下之事,亦是尽全力。 不一时,见敏郁匆匆行至府上,入得门来。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敏芝上前拉住敏郁之手,低低声音将翟坊引兵截魔岭之目的说出,敏郁吓得面色惨白,又见敏芝脖子上被掐出的一片淤青,禁不住落泪! 敏芝欲其速速回府上将此事转告崔通,不可去截魔岭处,敏郁点头,欲敏芝不可再冒此风险,急匆匆而回。 敏郁刚刚行至府门处,迎面撞上往外走的崔通、彭临,敏郁心一惊,忙上前问道:“你二人去往何处?” 崔通低声与敏郁道:“君上有命,欲吾二人即刻引百兵,前去将翟坊所带之兵拦回一半。” 闻此言,敏郁心中‘咯噔’一声,急得一跺脚,低声道:“糟糕!真糟糕!敏芝已与吾言,翟坊此行奉命截魔岭前去毒杀五条黑莽,所带之兵,恐是有去无回!你等追个甚么?”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盖脸浇在二人头顶,崔通、彭临愣在当场,犹如泥雕石塑! 眼前挥之不去那庞然大物的恐怖身影,以及瞬间被其砸昏之场景,若不是遇见卡吕,恐是早死多时了! 忽又想起,石洞之中那屠宰场一般渗人的场景,数千魔兵、数百魔将惨死,形若焦炭棒被齐刷刷地垛在一处,个个面目全非,其中就有其兄长崔威...... 崔通不知在噩梦之中,被惊醒过多少回。 梦见其兄长失魂落魄,形同僵尸一般,独自站立在石洞之中......,脚下踩着的块块细碎冰渣、水晶碎渣,如同破镜子一般映照出其脸,那被烧焦前一刻的表情凝滞、僵硬在其脸上,一动不动。 难以名状的悲哀让崔通拼了命的大声呼喊着其兄长的名字,踩着那些碎渣狂奔上前,‘扑通’一声摔倒后,却寻不见了其兄长的身影,而身下那些破碎的镜片里,每一块之中皆映照着其兄长凝滞、僵硬的表情,他双手合至一处,捧起一捧,‘哗哗哗’顺着指缝滑落的碎渣,将其兄长的表情一一剥落,埋在身下...... 忽来的一阵凉风突将发愣的崔通吹醒,不知不觉,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落! 一个转身,其看着异常不安地敏郁,眼神若惊慌失措的小鹿般惴惴,上前拍了拍其肩膀,强装镇静道:“敏郁,你且回去。吾等已知此事,有所提防。君上之命,违抗必斩!待吾等追上翟坊,拦回半数之兵便回。” 敏郁心知其二人必是得走一趟,亦是无法,嘱咐了又嘱咐,站在府门外,看着其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心里边是七上八下,担心吊胆。 不一时,崔通、彭临行至大殿处,早已有魔将等候在此处,二话不多说,二人引领百名魔兵,匆匆追翟坊而去。 片刻之工,行入密道之中,眼前黑咕隆咚一片,异常地安静,只听得众人等‘窸窸窣窣’地脚步声顺着密道传出甚远,崔通抬手间,众人等放慢了速度,均速前行,不快亦是不慢。 少刻,眼睛自是适应过来密道之中的黑暗,偶见石壁之上的萤石散发出的幽幽之光,就好像那黑色巨莽眼中一道竖起之寒芒一般,正在暗中悄悄打量、揣摩着众人等的心思!崔通、彭临禁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 第四六八章 且行且议且保命 却说崔通、彭临引着百名魔兵行进在黑咕隆咚的密道之中,看着洞壁之上幽幽闪烁之萤光,禁不住激灵灵地直打冷战! 都说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崔通、彭临自是在巨莽身下死过一次地人,哪能不怕?哪里还有甚么心思追上翟坊,拦回半数之兵? 崔通边行边思:“此一时,纵算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追上翟坊,不但拦不回一兵一将,反到是正撞在刀口之上!没让你来你自已追上门送死来了,怪谁呢? 一准得被翟坊逼着前去行此投毒之事,当个垫背的。 鬼知道,此事,君上是否与其一唱一合,演一出双簧戏,将吾等与众多不明真相之魔兵魔将通通与黑莽献祭?!真是岂有此理,偏偏招惹这种世间罕见成精之庞然大物,真是自造孽不可活!” 不一时,又思起其兄长,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遂啐道:“呸!狗娘养的,没一个好东西!” 一旁边的彭临眼见着身后跟着一百名魔兵听得极其真切,外一有人将此话添油加醋传至君上耳朵中,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急忙打岔道:“是啊!崔通,前番截魔岭群妖骤出、群魔乱舞,哪有一个好东西。听说,妖魔此密道之中皆有,吾等可得小心着点儿,将兵力分散开最好。” “嗯,吾正有此意。”崔通领会其意道。 不一时,崔通摆手暂停,将百名魔兵分成二队,一队在前,另一队在后,其与彭临在中,保持着七、八丈远左右的距离均速向前。 且行且议,且议且思,崔通与彭临商议应对之策,至少得保住一条命在,若来个二次丧命巨蟒身下,那可太倒霉了! 闻得崔通低低声音道:“待行至密道前方岔路口处,吾等自是不知翟坊去向,原地兜圈子寻上一工夫,调头回去便是了。” 彭临道:“且于洞外回去,黑咕隆咚地,谁知道那黑莽会不会受惊到处乱窜?如前次一般,其若钻入密道之中可是要遭殃了!” 崔通点头,少刻,低低声音道:“前番,卡吕之物可带着,鬼知道那黑莽从哪一处冒出来?实在没折之时,还得求他保命!” 彭临点头道:“嗯。一直未离身。吾思,此事吾等有必要告之其一声。” 崔通沉思片刻道:“且出得密道,寻不见翟坊影子之时,与其打声招呼便是。与其联络之时,一定要慎之又慎,若被一人知道,告到翟坊或是君上处,吾等拖家带口,必死无疑!” “嗯。记下了。”彭临低声道。 二人计议妥当,回头看看身后那一队魔兵,保持着原有距离,向前行去。 黑咕隆咚的密道之中,死一般地沉寂,就好像是一处被抛弃地异域时空,生命、时间已然是不存在,只剩下一具具会行走的躯壳,茫茫然,不知身处何处,随着‘窸窸窣窣’地脚步声,莫名向前行走而行走! ...... 好半晌,前方魔兵停下,崔通、彭临大步走向前,但见前方右侧出现一条出口,虽漆黑一团,却能感觉到阵阵凉风吹入,一魔兵拱手道:“回主将,前方不远处,密道便至尽头,吾等莫不如顺此处而出,顺洞外寻找翟大人。” “嗯,且去洞口外,探看一番。”崔通道。 “遵命!” 四个魔兵,直奔洞口而去,不一时,转身而回上前道:“回主将,沿此洞口而出,山体外面虽有一些碎石块,但比这密道之中亮堂,虽小路崎岖,但可行。” 崔通点头,挥手道:“且从外面走。” 窸窸窣窣,众人等皆行出密道之外,夜空无月,甚是晴朗,寥寥星光头顶闪烁。夜色虽凉,但空气清新,可比密道里那股莫名的土腥子味儿强了不知有多少倍。 崔通心头暗忖:“出得密道之外,好一片深山老林、峻岭高山,上哪寻翟坊去? 且兜上一个大圈子,立刻打道回府!吾可是不想见那黑莽之面,有见无回,且让翟坊与其等‘毒会’吧,那场景恐是超出想象之外,形同地狱,数辈子亦是不想见呐!” “快点,都快点地!”彭临一旁边催促着魔兵。 脚下的碎石踩上去,发出‘嘎吱吱’地响声,好似很久无有人来,风化了一般,在鞋面上挂上一层白色灰尘,忽见山体旁边有一处石洞,洞口漆黑一团,看着莫名其妙地渗得慌,彭临继续催促道:“深更半夜地,快点走!都快点!” 话音未毕,忽闻得石洞内传来一声:“崔通,这是要做甚么去呀?” 且说声音虽不大,顺着石洞而出,却听得极其清晰真切,崔通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已然是听出翟坊的动静!心中叫苦暗骂:“娘的,真倒霉!行出密道外,只为躲开他,却偏偏被其给堵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 硬着头皮装做没听见,匆匆往前走,忽闻得翟坊大声吼道:“崔通,你给吾站住!站住!” “呃......,甚么人呐?半夜三更,莫不是有妖人?”崔通小声咕哝道。 “主将,那不是吾等正在追赶的翟大人之声吗?”魔兵一口同声道。 众多魔兵皆站住,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石洞口处,崔通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回身,突然看见翟坊由石洞口蹦出来,一蹦多老高,站在一块突兀之石上,双手叉腰,怒斥道:“崔通,你聋了吗?吾喊你没听见,混蛋!混蛋!” 崔通大步上前,佯装一头雾水拱手道:“咦?翟大人,你等在此处出现?吾不是在做梦吧!这可真是太巧了,太好了!翟大人自动送上门,兄弟们,吾等不用费时费力前去寻找了!” “嗯?甚么意思?”翟坊操着公鸭嗓问道,“崔通,自动送上门甚么意思?” “回禀翟大人,吾等奉君上之命,前来寻找翟大人,正寻思着黑咕隆咚无处寻找之时,可巧了,大人自行出来了。”崔通道,“君上有令,命吾等追上大人,截回半数之兵。” 第四六九章 一条毒计陡然生 却说翟坊闻得崔通之言,立刻板着脸,声调极其不悦道:“即是前来追赶吾等,奉命截回半数之兵,那你等因何引兵走到密道外边来了?不知吾引兵沿密道之内而行吗?” 一旁边的彭临急得直搓手,心中暗道:“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这两伙人谁也不愿意撞见谁,却形同冤家一般,路窄啊,偏让你撞见,怎生是好?” 一个转头,忽然看见那一处石洞口处,不知何时站了十几员膀大腰圆地魔将,黑漆漆的夜色里,其等的身影就跟黑石块一般,与幽深的石洞融为一体,不仔细瞧,几乎看不出来。 “呃,回禀翟大人,密道里有些闷,吾等出来透透气,前方另一处洞口在绕进去,可巧了,此处遇见翟大人,还请翟大人高抬贵手,吾等即刻回去与君上复命!”彭临一旁边拱手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走吧,兵将都在石洞里边呢,跟吾进来吧!”翟坊发出一阵怪笑,从那一块突兀之石块上,蹦向石洞口处道招手道。 无可奈何,又能奈何? 崔通硬着头皮,引着百兵随在翟坊身后,‘稀里哗啦’地爬上突兀之石,又蹦下去,行入那一处幽深石洞之中。心里明镜一般,知道翟坊狡猾奸诈,怎会如此轻意应允,不知其又要耍何种花招? 有魔将手中持着萤石在前引路,向石洞深处行去,影影绰绰,眼见着石洞约有一丈来宽、高,脚下皆是凌乱的碎石,翟坊瘸着一条腿,小心翼翼向前行着。 一旁边的彭临丢了一个眼色与崔通,崔通上前道:“大人,吾背着前行。” 翟坊犹豫了一下道:“行,崔通,那你可背得结实点啊,莫将吾背到沟里边去。” “崔通又不是第一次背大人了,怎会呢?”崔通背着坊向前走道,“大人,你这是奉命执行何种重任去啊?君上怎还命吾等前来追回大人所带半数之兵,闻得君上令,吾等直迷糊呢?” ‘哎呦’,不待崔通话毕,脚下被一块稍大的碎石块,绊了一下,身子一晃,一旁边的彭临一把将其扶住,将碎石块踢向一边。 “哪有甚么重任,皆是些小事,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翟坊道,“前边地,将拦路石往旁边踢一踢。” ‘叮当叮当’ 前边的魔将,不停地向两旁边踢着碎石块,众人随后向石洞深处行去。 不一时,众人等皆停下,翟坊在崔通的背上蹦下来,挥手道:“向前走,队伍集合在密道之中,都快点!” 微微的亮光,眼见着前方不远处,那一条黑咕隆咚的密道横在眼前,忽闻得彭临道:“翟大人,多亏你将吾等拦住,否则,吾等走过站了,正是要顺着此一条石洞绕回密道之内。” “走不过站。”翟坊阴阳怪气道:“前边还有一条石洞可通向密道,半数魔兵于其洞内,暂歇息。” 闻得翟坊之言,崔通心中‘咯噔’一声,知道翟坊有所防备,怎么个兜圈子法都得遇上他,真是倒霉。 稍刻,行至密道之中,向前行不多时,借着石壁上萤石微微的亮光,忽见魔兵队伍集结在此处,黑压压一片,看不出数量。翟坊站住,崔通上前拱手道:“大人,君上未说大人引兵之数量,吾等自是不知,大人自行拨出半数,吾等至君上面前,定为大人美言。” “唉?何必着急,不差这一时,皆是些芝麻、绿豆之事,人多力量大,稍刻,吾等一起回去便是。”翟坊冷哼道。 “大人,吾等奉上之命而来,不敢耽误片刻,不敢抗命不尊!”崔通道。 “少废话!不敢耽误,跑到密道之外去兜个甚么风?”翟坊道,“来人,看好其等。” “大人,大人,吾等不敢抗命不遵啊?”崔通大呼道。 ‘呼啦啦’十几员魔将引着魔兵,将崔通、彭临众人等推推搡搡围在正中间,翟坊大踏步向前行去。 且说翟坊,心中早有准备,知道魔将一次没将其拦住,难免身后会有二次追来之后将。匆匆地行至密道口处,知道黑莽巨坑离此不远,遂将魔兵魔将分成五个队伍,每队百员魔将、一千魔兵。 排妥当后,欲其等一旁石洞内暂歇,又急忙派出探哨,沿密道返回,观可有追兵前来。 不一时,探哨回,报与其后方有魔将崔通、彭临引百名魔兵奔此而来,在距此不远处的石洞口,行至密道之外,翟坊传命十几员魔将引路,其随身后,顺此处石洞而出,将崔通堵个正着。翟坊心中暗道: “崔通、彭临,你等奉君上之命前来,可是怪不着吾了。 吾本看在误打敏芝之面上,将你等留下,奈何君上不留你等,来了就别想走,管你甚么理由,毒死黑莽罢,命大就回去!命小的话,怪你等时运不济!” 且说此一时的翟坊,心里承受着五条巨蟒之压,那巨大的身形及盘踞在洞中之景,岂能是说毒死就能被毒死的?其心中早已失去平衡,老命都快要不保之时,还管你是谁? ...... 见其在一处暗影之中来来回回地思索着,其自是知道手中黑瓷瓶的威力,魔君告诉其能毒死五条巨莽,一准是能毒死!但怎个毒法呢? 忽又想起魔君之言:‘翟坊,你不能走,一旁边给吾盯着,直到一个时辰左右,其等身子便会化成一摊污血,徒自剩下一个巨大的头颅而矣!至此时,任务方完成。’ 翟坊想着想着激灵灵直打冷战,此番前来毒死巨莽,恐怖程度不亚于掘剑。 忽又想起初见巨莽之时,其被宽漾二子打伤,前来要人,被引领至石洞之内,面对庞然大物,魔兵魔将被当场吓傻,其斩杀一员魔将,血腥之味,令黑蟒狂躁不已! 思至此处,其陡然间,生出一条毒计! 欲以半数魔兵填饱巨莽的肚子,欲其等撑得爬不动之时,趁机出手将其等毒死,方有可能保住性命,否则,怎有胆量观其等化成一摊污血,徒自剩下一个巨大的头颅! 第四七零章 漆黑一团直发懵 却说翟坊,陡然间,生出一条毒计! 欲以半数魔兵填饱巨莽的肚子,欲其等撑得爬不动之时,趁机出手将其等毒死! 且说翟坊是真够了狠毒的,与地狱之中的恶魔、剑下的恶妖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细细品来,每一次,随其出发的魔兵魔将,无论多寡,几乎清一色全军覆没,零星夺路而逃者,那真是反应相当地机敏,腿脚相当地麻利! 只是很无奈,返回头来,又非常倒霉地随其出来,哪能每次都跑得很及时,不得不提心吊胆,心里面真真是恨透了老奸巨猾的翟坊,恨不得寻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一剑将其劈死! 怎么说呢?此事非是魔兵生了反心,以下反上,身为领兵之将,毫无爱兵之心,狡猾奸诈,自然而然不得人心。 且说看着时辰不早,翟坊引领着两队魔兵沿着密道向前行,稍刻,转入一条很不起眼的石洞之中,又前行二、三十丈远,转了两个弯,石洞渐宽敞,二队魔兵变成四队,行至另一处石洞之中。 远远可见,洞壁之上大小不一、奇形怪状之萤石碎块将石洞照亮,散发着淡绿色的幽幽光芒。石洞在脚下成斜坡状向下沿深,呈现流水一样的柔软曲线。少刻,行出不多远,突觉得一股土腥气扑鼻而来,就好像前方某一处堆满了鱼,在密不通风的空间里变质了一般让人干呕。 不一时,行至一处稍稍宽敞之地,翟坊挥手间队伍停下,见其与一员魔将低低耳语几句,其引领数人等上前,持剑在手,分开左右,身体紧紧贴着石壁向前摸去。 翟坊站在原地,四处查看着,突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不大的岔洞口,其吩咐几员魔将前去探看,不一时,魔将由洞而出道:“回大人,其洞内有两个小室,空无一物。” “前边引路,吾去看看。”翟坊道。 “遵命!” 魔将应声在前引路,翟坊随其等身后入得石洞之中,果见两个不大的小室,空空无有一物。其点点头,心中暗道:“少刻,吾暂隐身此石室之中,以防巨蟒狂躁窜出。” 正行至洞口处,忽见刚刚派出魔将转身而回,上前道:“回大人,前方石洞处,见有五、七个魔兵把守,已将其等斩杀。” “且快,耽搁不得,前边引路。” 翟坊言罢,挥手引领着百多员魔将上前探看,魔兵暂候此处,原地待命! 沿着幽暗的石洞继续向前,行出约有三、五十丈远,但觉得腥味儿越来越重,直呛鼻子,翟坊心中暗忖: “如此安静,巨莽莫不是睡着了,若是趁其等睡着之时,直接将瓶子投进去呢? 此法到是个稳妥,不损一兵一卒,但不知能不能靠至其等近前,此瓶仅此一只,巨蟒可是有五条,若一条逃出,必得遭殃!况魔尊父子三人,不知其等藏身何处,离此多远?动静不可弄得太大,若将其等引来,新仇旧恨,外加巨蟒攻击,那可真是糟糕透顶了!” 不一时,行至前方石洞口处,忽见几个魔兵穿戴之人,横七竖八倒在地面上,皆被斩杀,血腥味与土腥味掺杂一处,说不出来的刺鼻难闻。 翟坊转着一对绿豆大小的黄眼珠,四处看着,稍刻,低低声音道:“都听着,莫出声! 此石洞为一巨形天坑状,形若一个巨大石杯,吾等站立之处为进出之洞口,其内有五条黑莽。此行,特奉君上之命,前来斩杀黑蟒,若杀不成,纵算吾等有命逃回去,亦无命得活,此为君上之言,诸位谨记!” 闻其言,百员魔将无一吭声,虽未曾见过黑莽大小,亦有耳闻。 观此洞口约有丈高、丈宽,四壁被摩擦得溜光铮亮,以及刺鼻子的土腥味儿,不言而喻,其内必是庞然大物,禁不住冷汗涔涔、胆战心惊! 眼见着洞口边、石壁之上悬挂着一颗萤光珠,若灯状,半明半暗,在头顶上方散发着幽幽之光。翟坊传命道:“上前,摘下来,将其挂到石洞之内。” “遵命!” 近前魔将其挂下,捧在手中,翟坊传命道:“且快点,二十人进去仔细观察黑莽情况,其等若是睡着,莫将其吵醒,速速退出来。” “遵命!” 二十员魔将应声,转身顺着石洞口而入,心惊胆战、胆战心惊,皆高抬腿,轻落足,躬身踩着猫步,不敢弄出半点动静,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其等睡得跟死狗一般无二,可千万、千万别醒来啊! 行至深处,黑漆漆地一团,不一时,忽然发现魔将手中捧着的那一盏萤光珠子异常地闪亮,将洞内照亮,眼见着四面石壁皆被摩擦得溜光铮亮,如镜子一般直反光,石壁之上被划出的一道道凹痕,清晰可见。 扑鼻而来的阵阵土腥味儿,直辣眼睛,二十员魔将强挺着悄悄行至洞口处停下,竖起耳朵听了听,无有动静。 不一时,眼见着几员魔将将头探入洞口内,漆黑一团,甚么亦是看不清,稍刻,手捧着萤光珠的魔将行入洞内,回头在石壁上看到一个圆形的托架,举起手来,刚好能来够到,将珠放在其上。 但觉得洞内亮堂起来,四下里打量,洞中甚是宽敞,不远处,漆黑一团,似是洞壁岩石皆如墨色一般,抬头看不见洞顶多高,皆被一团漆黑淹没。 “似是空无一物啊!”一魔将禁不住发声道。 话音未毕,突见一道光一闪而逝,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着光消失处,突然觉得不远处那如墨染一般地石壁,不太对劲呐,隐隐约约在动,就好像一片漆黑的沼泽,看着、看着头发晕,直迷糊,一头便要栽倒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看不清,其到底为何物,但阵阵冰寒之感顺着脚下直贯头顶,上下牙齿来来回回直打颤,磕在一处,发出‘咯咯’地响声,难以名状的恐惧突袭而来,好似三魂七魄已飘出,徒自剩下一具冰冷地躯壳,懵在当场! 第四七一章 不寒而栗心胆惊 却说众魔将入得石洞之内,四处漆黑一团,突见一道光一闪而逝,紧接着,一阵彻骨之寒顺着脚下直贯头顶,上下牙齿磕在一处,发出‘咯咯’地响声,难以名状的恐惧突袭而来,好似三魂七魄已飘出,徒自剩下一具冰冷地躯壳,懵在当场! “撤!且快!”一魔将声音低低颤抖道。 一个转身,众魔将迅速撤出洞口外,双腿直发软,形同踩着棉花一般沿着石洞而出,个个面色唰白,直冒冷汗。翟坊上前压低声音问道:“洞内甚么情形,可见到黑莽,其等可是睡着呢?” 一魔将低声道:“回大人,吾等已将光珠放入洞内石壁之上,见其内甚是宽敞,无有一丝动静,光珠照亮范围自是有限,更显它处漆黑一团,黑蟒似在睡觉,但无法肯定。” 翟坊瞪圆一双三角眼,紧紧地盯着魔将说话的表情,似是已从其等紧张的面色之上看出洞内那一闪而逝之光.....,稍沉思,与身后两员魔将道:“且行至石洞深处,以耳紧贴地面之上细听动静,且快!” “遵命!” 两员魔将应声,急速行入石洞之中,一盏茶之工,又急速退出道:“回大人,细听之下,有‘窸窸窣窣’动静。” “往下说。”翟坊锁眉道。 两员魔将互相看了看,怒力回忆其声道:“回大人,细听之下有‘窸窸窣窣’之声,就好像有东西在草丛之中穿行一般。吾觉黑莽有可能睡着,又可能醒了。” “一点不错,睡醒了!”翟坊道,“怎生应对?” 众人皆沉默不语,少刻,翟坊指着身前一魔将道:“你说,怎生应对?” “呃......,回大人,吾等若入得石洞之内,举刀剑强攻,恐是未等靠近其身,便已丧命其口。逢着其等睡醒之时,晚餐自动送上门。” “回大人,吾观石洞之墙壁皆被划出道道凹痕,其间距甚显均匀,吾思绝非人力所为,或是黑莽身上鳞甲划出。纵算是吾等之刀剑劈至黑莽身上,形同劈在石壁之上,最多一道白印,溅起火花,定是无法将其等斩杀!”另一员魔将道。 “嗯,听你等之意,今晚上压根不准备行动,这就打道回府了吗?”翟坊斥道。 “大人恕罪,吾等言之不当!”两员魔将跪下,拱手过头顶道。 翟防阴沉着脸,看向百多名魔将阴阳怪气道:“说得妙,其等睡醒正需要晚餐,务必让其等吃饱,直到撑死之时!‘啪啪’撑得肚破肠飞,吾自有办法将其等斩杀! 都给吾听好了,来之前,君上有令,无论如何,今夜必将其等斩杀个干干净净! 稍刻,引魔兵入得此洞之中斩杀黑蟒,你等定要守住此洞口处,见逃出者格杀勿论,否则,下一个就是你等入内。都听见了吗?” 闻得翟坊之声,异常清晰地在耳边回响,百多员魔将不寒而栗、冷汗淋漓,闭上眼睛不敢想那惨不忍睹的画面,皆沉默不语,一声不吭...... 忽闻得翟坊道:“速去,引来一千兵,莫与其等多说一句,违命者,立斩!” “遵命!” 两员魔将应声,快步而去,翟坊挥手,众多魔将分成二排,各守洞口一面,手中皆握着冷森森地刀剑。 不一时,眼见着两员魔将在前引领着一队魔兵奔此处而来,至近前,将原有二排变为五排,每排两百人,排成一个长方形的方队于洞口处站好。 众魔将站于两侧,皆低头不语,闻得魔兵队伍之中传来窃窃私语之声,少刻,翟坊上前操着公鸭嗓道:“保持队形紧密,都往一块凑一凑!听好了,穿过此石洞,一直向前走,行至石洞尽头宽阔、漆黑一团处,自有一道大门敞开,迎接你等,且快!” 众魔兵自是不知即将面临的危险,虽觉得此处甚是诡异,但却没有发现甚么可怕之物,抬眼看着前方幽深的石洞,未觉出甚么异常,随着翟坊大手一挥,队伍走入石洞之中,闻听‘咔咔、咔咔’的一阵脚步声在石洞之中回荡..... “立刻,随在其等身后,且其推入石洞之中,不准后退半步!”翟坊厉声道。 眼见着百员魔将,排成方队,手中提着冷森森地刀剑,紧随魔兵身后,行入石洞之中......,不一时,闻得一阵阵惊声尖叫传来,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就好像见到地狱之中的猛鬼恶魂,瞬间,被吓死一般,紧跟着,石洞内各种声音混杂一处,好似开锅一般! 翟坊脸色唰白,闻其声,禁不住冷汗涔涔而落,在石壁上萤石的道道绿光映衬之下,更显得跟死人一般面无血色。见其招手两员魔将道:“速去,将魔兵引来!” 两员魔将被唬得跟机械木偶一般,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应声,转身而去,不一时,引着一队魔兵而来。 且说前一队魔兵入得石洞内,不消半刻钟一半,石洞内安静下来,突见数十员魔将跟一个个血葫芦一般,从石洞中而出。 翟坊二话不说,手一挥,冲着另一队魔兵道:“速速进入石洞之内,一直走,走到漆黑一团处,且快!” 黑咕隆咚,众魔兵闻命而入,洞口处魔将随后而入,闻得其等脚步之声,似雨后踩在水洼之中,溅起半尺来高的水花一般,‘啪叽、啪叽’听得人是心惊胆战! 稍刻,翟坊与身旁一员魔将道:“速去,将兵将全部引来,且快!” 魔将撒腿如飞,直奔密道之处而来。 且说崔通、彭临二人被围在密道一处,四周围黑咕隆咚,时间久了,眼睛已然是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反到是不觉其黑,微微见亮,能看清来回晃动的身影。 说来,同殿称臣、同为魔将,彼此间虽不能直接唤出其名,但亦是个脸熟,几员魔将并末有难为崔通、彭临二人,只是不让其等走动便是。 崔通、彭临背倚着一面石壁,相互以眼神交流。 少刻,彭临悄悄取出一哨,放在嘴边,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轻轻吹了一下,一员魔将上前道:“停,莫弄出动静来!” 第四七二章 明说传闻暗送信 却说崔通、彭临被围在一处密道之中,稍刻,彭临取出一哨,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轻轻吹了一下,一员魔将上前道:“停,莫弄出动静来!” 彭临忙收起哨应声道:“是。吾以为是坏的呢,玩玩。” 崔通与魔将拱手道:“同殿为将,往日里自是见过。崔通天然生就的敦厚朴实,不善言谈,有礼了!” 魔将拱了拱手道:“见过。在下吕蓓。” ‘啪’一声,彭临将手中哨掉落在地面上,忙弯腰拾起,在衣服袖子上擦了擦,‘嘟嘟嘟’哨声大作,连吹了好几声,一拍大腿与魔将吕蓓惊慌道:“哎呀!吾一时大意慌疏,愚钝至极,以为吹落其上的尘土,未想到弄出声了,吕蓓恕罪!” “胡闹!还不退后边去,幸亏翟大人不在此处,若被其听见,吕蓓如何做得了主?”崔通斥道。 “岂有此理,怎有如此愚钝、慌疏法?”吕蓓沉脸斥道,”估摸着翟大人快回来了,在弄出动静,你自已吃不了兜着走!” “是。”彭临应声退后,收好口哨。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啪嗒’一声,一块碎石块由上而下,直接落到彭临的头顶之上,彭临以手摸了一下头顶,仰头向上观瞧,影影绰绰,见卡吕的身影在黑咕隆咚的石壁之上一晃,隐身至一块突兀之石块背后,心头不禁一喜,遂将悬起之心落回腹中,知此行不至丧命于此。 少刻,以胳膊肘悄悄碰了一下崔通,暗丢眼色,崔通会意。 不一时,见彭临上前与魔将道:“吕蓓,说句实在话,翟大人身经百战、身先士卒,引兵前去探路,明明知道此截魔岭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闻所未闻之巨妖恶怪甚多......,呃......,” “停,莫说了,你又想说些甚么?”不待彭临说完,崔通打断其道。 “甚么?闻所未闻之巨妖恶怪?你从何处听来的?”吕蓓应声问道,“崔通,你让他把话说完。” “呃,吾是说,吾是说,算了,说出来在吓着你......”彭临把要说的话又‘咕咚’一口,咽了回去。 “哎呀!说点话这个费劲!说半句话,听着咋这么难受呢?”崔通斥道,“快点,把话跟吕蓓说完。” “你催得这么急做甚么?”彭临道,“吕蓓,你可听说前番魔兵在此处遭遇巨蟒之事?其算不算巨妖恶怪?别提其等身量有多大了,一条,足以将此密道塞得满满登登,信不地?” “嗯,听说过巨蟒之事,但其身量竟有这般大?将此密道塞满?这怎可能呢?”吕蓓上下打量着黑咕隆咚地密道应声道。 “彭临,这事让你邪乎地?吾问你,巨蟒身形如此巨大,若想将其毒死,你说得弄来多少毒药吧?”一旁边的崔通插言问道。 “这事看咋说呗!”彭临道。 “甚么个咋说呗?”吕蓓道,“说说!” “若是咱等去办这事,此处五千兵,五百将加一块,一人扛着一袋子的毒药,亦是白扯,那巨莽经数千年,方长成这么大个,早已不是俗物。 但,但若是换成君上、翟大人,那可另当别论!其等可是厉害着呢,一瓶毒药,连灭五条巨蟒,不费吹灰之力,你别不信!” 彭临言罢,双臂抱膀,仰脸朝天,做出一副很为君上、翟大人之厉害而得意忘形之态,实则暗中扫视卡吕身影。忽见身其身影暗处一闪,消失不见,遂低头不言语。 好半晌,忽闻吕蓓问道:“彭临,你虽羡慕不已君上、翟大人之能力,但此话不可再说,君上、翟大人闲来无事,跑此处毒死巨蟒作甚?” “啊,吾不过是个比喻,比喻,有所不当!”彭临道,“呸呸呸!瞧吾这张嘴,东拉西扯的,可不能再提巨莽半个字,听说提其必能见到其,打死吾亦是不想见其面啊!” “莫胡说,吾怎不信?怎还能提其必能见其呢?其生得千里耳吗?”崔通反问道。 “此事不可全信,但不可不信。”吕蓓道,“吾自小随吾父扑蛇,怪事颇多,深山老林,说蛇必见蛇,皆为凶猛罕见之毒蛇。” “哎呀!吕蓓,还有这么一手,深藏不露,甚么时候给吾等露一手!”彭临赞道。 “哪里,甚么深藏不露,不过是山野村夫皆会之事,莫嘲笑!”吕蓓谦虚道。 几人正说着话,忽闻得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闻得魔将之声:“都快点,奉翟大人之命,行至前方石洞之内,快点!” 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过后,魔兵排成三个队伍向前行进。 吕蓓引兵,行进在队伍最后,崔通、彭临还有那百名魔兵,随在一旁。 沿着密道拐进一条毫不起眼的石洞内,黑咕隆咚,但见石洞偏窄,与密道相较。 彭临边行边思,与崔通低声道:“且说与吕蓓,将速度放慢些来,与前方保持距离,此石洞略显狭窄,若是前方急调头,后方恐来不急做出反应。” “确实如此。” 崔通言罢,上前与吕蓓说出当与前方队伍保持距离。吕蓓挥手,队伍暂停,身后千多名魔兵,停止前进。不一时,前方兵将行出约有十几丈远之后,队伍慢慢向前行进。 顺着一条斜坡状的石洞而下,两侧石壁上大小不一的萤石,泛着幽幽绿光,一股股极重的土腥味飘来,越向石洞深处行,腥味越重。 忽见吕蓓挥手命队伍停下,大步至洞壁处,将鼻子凑上去仔细嗅着,双眉紧锁,似有所思。彭临上前问道:“怎地了?哪里不对劲吗?” “此处,似是一处巨蟒之洞穴,但不知,翟大人传命众兵将行至此处作甚?”吕蓓疑惑道。 “兵已至此,莫思其想作甚了?两手准备,防止巨莽突然窜出,吩咐众兵将,提高警觉,保持距离,做好随时调头准备,吾等放慢速度,派出魔兵在前,与前方队伍保持联系。”彭临道。 吕蓓点头,压低声音吩咐下去。崔通上前问道:“应付巨蟒,吾等当以何策?” ...... 第四七三章 噩梦魔鬼坠噩梦 却说卡吕,闻得彭临哨音,寻声而来。 突见密道之中满是魔兵,暗地吃惊:“众多魔兵隐藏在密道之中,但不知其等来此作甚?且速寻出崔通、彭临便知。” 忽闻一处说话声,其声正是崔通、彭临与另一员魔将,卡吕暗中以石子知会彭临,彭临会意,佯装胡侃传闻恶妖巨怪,暗中将信息传给卡吕。 卡吕听得真切,已然是晓得了崔通、彭临话中之意,一个转身,飞身而回。 一处刀削斧剁的岩壁前,卡吕飞身而落下,于半空一处,拨开密集的老藤,入得石洞之中。 ‘腾腾腾’大步向前行,不一时,眼见着行秀、费举二人向其迎过来,闻得行秀道:“卡吕,脚步如此匆忙,可是有急事啊?” “正是。” 卡吕言罢,将崔通、彭临二人之言,大概之意说与行秀、费举。 “啊呸!老东西,老绝户,自已活腻了,这就寻死来了,打吾‘噩梦魔鬼’之主义,不得好死!走,引兵灭了其等,与其火拼,泄恨!”费举恼火道。 “停停停,不要命了你!”行秀阻拦道,“尊上引领少魔主修法,三日不准打扰,吾等守在此处仔细数着时辰,还剩下最后一个时辰,绝对不可在此时打扰其等,哪怕天塌之事,都得挺着。” “卡吕,吾觉莫说五千魔兵、五百魔将,纵是再多一倍,再来十个、百个老东西,‘噩梦魔鬼’不费吹灰之力,通通让其等如坠噩梦之中,悔之晚矣! 但此番,其等欲投毒,毒死‘噩梦魔鬼’,其心可诛!”费举道。 “正是。五黑莽随尊上修法多年,自前番吞下少魔主顶雷,欲行逆天成龙之事不成罢,接连生事,以獠牙挑伤尊上手臂,整日里想入非非,欲再行逆天之事。 尊上思其等不可再留,若逃出去,必为祸一方。正思,待少魔主近日里恢复之时,将其等收拾,却不想,翟坊突来此处行毒计。”卡吕道。 “若是其等真毒死了五条‘噩梦魔鬼’,尊上不是省得动手了吗?”行秀问道。 “闻尊上言,收拾五黑莽只是前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这正是尊上引其修法之因......,若说翟坊其等凭蛮力将黑莽斩杀,到也无防,但不知此毒药为何种之毒?可是对尊上接下来之筹谋有不可改变之改变!?”卡吕沉思道。 “如此说来,此事甚觉棘手。”行秀双手背后,来回踱步,思索道,“卡吕,可有通知芬克,万万不可冲动,引兵前去深洞之中,此一时,再多的兵,皆得成肉泥肉酱,死于非命!” “莫急了,莫急了,吾觉此事对尊上、少魔主来说,没准是好事。五条‘噩梦魔鬼’那是相当记仇,纵算其等命当绝在今夜,其等不死之魂,必上天入地追杀谋害其等之人,老混蛋、老东西,准不得好!”费举道。 “还剩下不到半个时辰,待尊上出,你二人与其言便是,吾与芬克前去石洞之中探看。”卡吕道。 “卡吕,可得谨慎呐!此一时,‘噩梦魔鬼’必是杀红了眼了,得跟疯子一般玩命,其必不认得你是谁了?别呈能啊!”行秀、费举叮嘱道。 “卡吕明白。” 卡吕应声罢,转身大步而去,身影出得石洞口,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唉!老东西真该死!其却偏偏命大,每次都能逃回去,可恨!可恨!真他娘的祸不单行,全都赶一块了!”行秀搓手着急道。 “此番,尊上引领少魔主修法,欲将自身法力,以半数推入少魔主体内,吾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是个滋味儿...... 此事,对少魔主来说,自是件好事,必能打得个天下无敌手,老混蛋加上老东西,通通去死,死都不知死到哪儿去!但尊上若失半数法力,会迅速衰老,衰老得吾等皆不认得......”费举眼中潮湿道。 “费举,尊上有言,不可将此话说与少魔主,任何时候。”行秀鼻子一酸,落泪道。 “嗯......,吾地少魔主,数次大难不死,必有厚报,可是金贵着呢,吾不会说,吾舍不得看到其有半分难受之模样......”费举啪嗒啪嗒落泪道。 “行了,且准备好。 待尊上与少魔主出来之时,吾等亦跟着见上这五条‘噩梦魔鬼’最后一面,做个简短告别! 数多年来,其等虽以恐怖面目,视吾等为蚊子腿,不够其塞个牙缝地,连顶雷这件大事,三条‘噩梦魔鬼’宁肯空着肚子硬闯,都没瞧得上吾等,也真够了势利小人的了! 你说,‘噩梦魔鬼’这个老黑傻瓜,若是放下此势利小人之心,吞下吾等顶雷,又怎会尾巴被劈掉半截?走路都直跑偏,真活该!”行秀恼火道。 “是啊!你说得对,吾思亦如此! 自恃不俗,非池中物,实则俗得不能再俗。 随尊上修得些法力,便摇头晃脑,沾沾自喜,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已是谁了?哪那么容易逆天成龙?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到头来,皆惘然! 吾等与其等告个别,说声再见! 啊,让其等今世留存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吾等这般又穷又卑微的蚊子腿为其送行,与毒杀其等的猪狗不如的东西厮战!欲其反思,来世莫生势利小人之心,简直是糟糕透顶!”费举道。 二人边说着话,边坐在石壁前石块之上歇息着,不知不觉,时辰已至。 不一时,行秀跪在地面上,将耳朵紧紧地贴在石壁之上仔细聆听,听见室内水滴之声,渐来渐慢。那是尊上修法前,在门口处,空中倒悬一瓶,向下方石盆之内滴水,待水滴尽,石盆满时,修法圆满,其二人可入得室内。 “在等等,就快了,吾听见水滴落石盆内的声音,石盆已满。”行秀道。 “太好了,吾地少魔主,出来那一刻,得跟神一般,浑身上下焕发着蓬勃生机、溢彩流光、光芒万丈,晃得吾等眼睛直发花!昏昏欲倒!” 第四七四章 悲喜交加泪不止 却说行秀、费举二人于石壁前仔细聆听,闻得室内水滴之声渐来渐慢,水盆已满,心中惴惴,又是欢喜又是忧! 欢喜见到少魔主跟神一般,溢光流彩走出来的那一刻;忧愁尊上失法力半数,不知会衰老成何样? 少刻,行秀将耳朵紧贴石壁之上,又数了二十几滴落下之水滴,好不容易终于水滴声尽,行秀起身,费举在一旁边轻轻打开石壁。 一阵风由石洞口外卷来,石室门口处石盆中的水波随风略有浮动,微漾。 “尊上,少魔主?”行秀轻唤了一声。 室内极其安静,无有声响。 行秀在前,费举随其身后,二人朝着室内深处石洞行去。 微微见亮,向前摸索着,行出不多远,突见前方不远处,两团白光璀璨耀眼,数地面数三、四尺之高,上上下下不停地跳跃着......,白光虽璀璨耀眼,却不散发光芒,无法将洞内照亮,反而更显它处黑黝黝一片。 “尊上,少魔主?”行秀在前轻唤道。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一声:“嗯。” “呀,是尊上的声音,吾等且上前。” 费举言罢,二人快速向前摸去,只觉得眼睛看过那两团璀璨耀眼白光过后,闭眼、睁眼到处皆是白色光点,就好像看花了眼一般。 “尊上,尊上?”行秀再次轻唤。 “嗯。”尊上应声。 借着一丝朦朦胧胧的光线,眼瞧着一面石壁前,尊上盘膝而坐,勉强看见个轮廓,二人忙上前,一边一个跪倒,扶着其手臂轻声问道:“尊上,时辰已到了。” 说罢,还未等闻得尊上发声,忽然见身前不远处那两团璀璨白光,极速窜起,直至窜至石洞之顶,形同两团熊熊燃烧着的白色烈焰,只一刹,火光熄灭,又好像一道闪电突然在天空一闪即逝! 眼前变得漆黑一团,然,就在白光亮起的刹那,清晰可见,二位少魔主赤裸上身盘膝而坐,双手平放上下搭在一处,很自然放在腿上,面目清秀俊朗,双目紧闭,仿佛是二尊白玉雕像,与其先前魔怪之样貌相较,判若两人,看得行秀、费举是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行秀,费举,扶吾起来!” 忽闻得尊上之言,方将二人从愣神儿之中扯回来,忙起身将尊上扶起,行秀一个劲地揉着眼睛,却揉不掉少魔主清秀俊郎的面容。 “吾嘞个老天爷啊,吾地少魔主回炉之后,俊得如同天人一般,吾都认不出来了啊?!尊上,行秀高兴得哭了......”行秀不由自主一边惊诧,一边掉着眼泪。 “嗯,吾等先行出去,少刻,他二人自会醒来。”尊上声音低沉、沙哑道。 闻得其声,行秀心中‘咯噔’一声,虽眼睛被晃得花了,一时无法看清尊上脸上的表情,但已然是觉出似一个老翁发出之声。 行秀左手扶着尊上之手臂,右手抚摸在其手上,但觉皮包骨,干瘪褶皱得形同鸡爪子一般,他攥着尊上之手,潸然泪下!紧紧地咬住牙关,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不一时,行至石室之中,行秀扶尊上倚在石榻之上,费举忙端来泉水。 “无事,莫担心。”尊上微微欠身,饮罢泉水,倚身榻上,似在闭目养神。 行秀,费举跪在榻前,怔怔地看着躺身在榻上的老者,轻轻抚着其干瘪褶皱得形同鸡爪子一般的手,眼泪扑簌簌而落...... 漫长的岁月风霜染白其发,无数条皱纹刻画在其已变形的脸上,皮肤变得失去弹性,一块一块又黑又黄的老年斑,形若池塘边的块块青苔,随意的向四外蔓延、扩张着,宽大的衣袍下,隐约露出嶙峋瘦骨之痕,无论如何,怎都无法与那个身姿俊朗、潇洒飘逸的尊上相较。 忽觉得一阵清风,顺着地面而卷起,行秀、费举不约而同地朝着石室门口看去,却闻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呼:“父亲!” “呃......,少魔主,吾地少魔主,你怎变得如此俊朗啊?你是神吗?这,这太好了!呜呜......”行秀抑制不住心中悲喜交加的感情洪流,一个转身,泣不成声! “澈儿,莫哭,父亲无事!”尊上睁开眼睛,目光慈爱地看着寒澈道。 “父亲......,” 寒澈跪倒在榻前,以手抚上尊上鬓角的白发,落泪不止唤道。 “澈儿,莫难过。你与道儿都大了,父亲变老了,亦是正常之事。”尊上道,“来,扶父亲起来。” “嗯。” 寒澈应声,起身轻轻扶起尊上,少刻,尊上道:“澈儿,随为父前去迎接道儿,其悟性稍慢了些。” “是,父亲!”寒澈应声。 刚行出没几步,忽见一人脚步轻盈,似是贴着地面而飞一般,直奔此处而来,眨眼间行至近前,看着尊上突然间衰老的面容一怔,少刻,上前跪倒,抱住尊上的大腿哭泣不止:“父亲,父亲!” “道儿,起来!”尊上言罢,寒澈伸手拉起寒道。 “吾地少魔主,你怎变得如此之俊俏啊,行秀都快认不出来你了!”行秀悲喜交加、落泪不止道。 “瞧瞧,快瞧瞧,吾地两位少魔主俊得直冒光,费举、行秀要跟着少魔主粘光了!莫嫌弃吾等生得其貌不扬、天生丑陋啊?吾地少魔主,吾地宝贝,吾地天,吾地祖宗啊!”费举嘴角抽搐着,声音哽噎道,“费举说得可对?可对啊?” “嗯,吾等定不会嫌弃你等丑陋,正是你等的丑陋,将吾等烘托出俊俏之新高峰,吾说的可是?”寒道抬手抹掉费举脸上之泪道。 “呀!吾地少魔主,吾地宝贝,吾地天呐,吾地祖宗,此话真是气哭吾也!” 费举一个熊抱,抱住寒道不松手,笑着哭,哭着笑......,忽见寒道毫不费力,一手抓住其腰带,一手放至其胸前,轻轻往上一带,将其平举在头顶之上,费举半空中不停地挣扎,形同狗刨,手刨脚蹬,寒道纹丝不动,就好像一只振翅的麻雀,想撼动一棵参天的甲木一般! 第四七五章 岁月风霜染白发 却说尊上引领着寒澈、寒道在前,行秀、费举随在身后,一行人出得石洞外,站在刀削斧剁一般的绝壁前,望着夜色里隐隐的青山。 逢着子时渐末,未时欲出,天空中无月,寥寥星光若细碎宝石珠玉点缀其上,宜人的凉爽清风徐徐吹来,感觉很是舒坦! “尊上,吾等已准备好,这就去石洞内来一番大冒险!”行秀上前道。 “吾思,来得早,莫不如来得巧,吾等来得正是时候!老东西,你两位魔爷爷、魔祖宗来了!”费举接道。 “嗯。暂不急。”尊上沉声道,“五蟒劫数至,料难逃此劫。吾一直不忍杀其等,一拖再拖,未料到,载猷秘制此毒,翟坊来此处,行投毒暗杀之事。五莽记仇,睚眦必报,身死魂不死,又再添毒,必是凶狠异常,待其成时,闻不得翟坊、载猷之声。” “父亲,待其成时,闻不得翟坊、载猷之声为何意啊?”寒澈轻声问道。 “澈儿,稍后你便知了。” “父亲,翟坊毒杀五莽,可是眨眼间便被五莽碾成肉泥?”寒道问道。 “嗯,看其造化。此一时,其若被五莽碾成肉泥肉酱,到是痛快!其若侥幸逃得回去,日后死相极惨!”尊上道。 “哈哈!最好让其侥幸而逃,你说呢?吾地宝贝少魔主。”行秀问道。 “依行秀之言。”寒澈说道。 “吾等且过去看看。” 尊上言罢,飘身而起,一行人随后,直奔五黑莽之石洞而来。 迎面而来的清风,吹起尊上的头发,岁月风霜刻画其上,在漆黑一团的夜色里,很是扎眼,如雪一般洁白,宽大的袍角发出‘扑啦啦’的响声,在寂静的山岭上,传出很远......,而其身后,是两个俊美青年飘飘然的身影,那一前二后,父子三人,向前飘飞的身影,看上去美丽至极! 且说卡吕出得石洞外,唤出芬克,二人直奔黑莽石洞处,几十丈开外,便见到众多魔兵聚集密道之中,二人立刻转身,调头折返,直奔密道处。 不一时,寻着密道口,掰开机关,闻得‘咔嚓’一声,一道石门打开,二人闪身而入。此一条密道,正是当初翟坊被打,来此要人,卡吕、芬克引领着寒道、寒澈、行秀跟费举跳下五黑莽深坑之处。 石壁之上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萤石,微微散发着光芒,行不多远,但闻得阵阵血腥味直冲鼻子,让人窒息,闻得‘稀里哗啦’‘叽叽咕咕’乱糟糟之声混于一处,亦是听不出来到底是怎回事,但觉似有东西在泥潭里挣扎乱蹦一般,听得人胆颤心惊! 卡吕、芬克禁不住心中一阵阵发紧,不敢想象,眼前的场景究竟是何样?五条庞然大物,修行数千年之多,何种之毒能将其等毒死?必是作得个天翻地覆! 边向前走,边闻得混乱的声响不断,形同开锅一般,离得石洞尽头,深坑处约有二、三丈远的距离之时,清晰可见洞口那一块呲牙咧嘴的鹰嘴般突兀之石块上,皆是腥红的鲜血,就好像下方是一口巨锅,沸腾不止,喷溅而出。 “慢些,注意脚下湿滑!”卡吕紧锁双眉道。 “天呐!不!怎会如此?” 芬克踩在鹰嘴石之上,双手抓住石壁探身向深洞之中看去,失声道。 “可能看清楚?”卡吕一旁边问道。 芬克收回脚步,大口喘着粗气,退至一旁边,从其惊惧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最糟糕的情况已然是发生! 少刻,卡吕上前,探身向下望去,昏黑一片的深坑之下,洞口处萤光珠微微见亮,隐约能看个大概轮廓。 宛若一片沼泽,五条黑莽竖起巨大的身躯,呲牙咧嘴,摇晃着巨大的头颅,不停地吞吃、嚼碎魔兵之尸,而其身下难以计数的魔兵之尸,皆成肉泥血沫状,形同沼泽里的淤泥一般,黑漆漆一片,将其等淹在其中。 ‘扑楞’、‘呼噜’、‘嘎吱’,黑莽扭动着巨大的身子扑腾在肉泥潭中,与甩落魔兵残肢发出的声音混于一处,就好像那些魔兵惊惧万状的嘶嚎之声飘浮在沼泽泥潭之上,顺着巨坑盘旋而上,惊得人寒毛卓竖,毛骨悚然! 稍刻,卡吕与芬克计议道:“暂退出此洞,前去将刚刚那一伙魔兵惊散,莫让其等落得个如此下场!” ‘腾腾腾’二人大步而出,沿着一处密道返回石洞处,忽见得刚刚密聚此处的魔兵,消失不见。卡吕低声道:“糟糕!魔兵定是被翟坊引至巨蟒处,且快!” 二人匆匆身前赶,行出二、三十丈开外,忽闻得有说话之声,隐约看见众多魔兵站在石洞口外之身影。 “上前,见机行事。”卡吕道。 不一时,二人悄无声息行至魔兵队伍之后,站立一处,仔细聆听前方传来走动之声。 且说,此一队魔兵正是吕蓓引领之最后一千魔兵,站在洞口外如石雕泥塑一般,雕刻出来的木鸡一般,一动不动。 便地的鲜血顺着石洞内淌出,形同小河淌水一般‘哗哗’而出,五个队伍,仅剩最后一队,魔兵皆被唬得魂飞魄散、傻在当场! 就在刚刚,翟坊传命,吕蓓引兵至此石洞口处,崔通、彭临皆在队伍之中。 脚跟未待立稳,眼见着翟坊上前,一双三角眼血红,形同地狱之中的猛鬼挣脱牢笼而出,狰狞恐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这一队魔兵,似有所思,少刻,操着公鸭嗓呼喝道:“吕蓓、崔通、彭临,引魔将随吾入得石洞之内,魔兵原地待命!” 一阵及其压抑的沉默,忽闻得翟坊手起剑落‘噗嗤’一声,将一近前魔兵枭首,魔兵连最后的惨叫都没有发出,‘扑通’一声,倒地而亡! 吕蓓、崔通、彭临闷哼一声,挥手引领几十员魔将,随在翟坊身后,淌着一条血河入得狭长石洞之中。 翟坊从怀中掏出巴掌大的黑瓶,紧紧攥在手中,闻得脚下传来一阵阵‘哗哗’水流一般的声响...... 第四七六章 麻木愚钝机械偶 却说吕蓓、崔通跟彭临引领几十员魔将,随在翟坊身后,淌着一条血河入得狭长石洞之中。 翟坊边走,边从怀中掏出巴掌大的黑色瓷瓶,紧紧地攥在手中,闻得脚下传来‘哗哗’水流一般的声响...... 极重的血腥味已将众人的嗅觉麻痹,形同一个个机械木偶,皆不知道害怕,不知道恐惧,不知道惊怖......,随在猛鬼恶魔翟坊身后,沿着死亡冰冷的通道走上前去。 越至近前,越难走,双脚形同陷进稀泥之中一般,时不时地踩上一些碎块之物,惊慌恐惧的尽头是失去感觉,肢体麻痹、麻木迟钝! 离得洞口十尺左右的距离,翟坊停住脚步,挥手招吕蓓呵斥道:“排成两排,引将上前。” 吕蓓没吭声,脸色惨白,双目血红,招手崔通站在队伍最前,彭临随后,排成两排,走进石洞之中,满眼的血红昏黑一片,看得人直迷糊...... 虽心中早有准备,知洞内惨不忍睹、毛骨悚然之状,却着实出乎意料之外! 尸山血海之上,伫立着五条巨莽恶怪,犹如五根擎天巨柱一般,齐刷刷地竖起,分不出其到底是红色还是黑色,如血魔一般,向下俯视,隐隐约约可见那鼓胀得变形了的腹部,被塞得满满,好像食物已填至其嗓子眼,一个稍快的动作就会狂喷而出。 瞪着一双幽冥一般的地狱之眼,眼中竖起之瞳,闪烁冷森森地幽光,紧紧地盯着进来之人,好似正在揣摩众人等的心思。 难以名状的阴森感,如一把冰寒利刃直戳骨髓,‘扑通通’接连几员魔将直接被吓死,倒下之时,‘咕咚咚’沼泽泥潭一般地面上冒出几个气泡之后,瞬间,将其等淹得无影无踪! “其等已撑得动不了,走上前!”翟坊站在两排魔将中间,呵斥道,难掩颤颤的腔调。 吕蓓、崔通在前,行至五、七步之后,腰皆被淹没,向前已然是行动不了。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一阵阵‘嘶嘶’声传来,似是巨莽欲发起攻击,身子却笨重得动弹不得,懊恼怨恨之声在黑漆漆的石洞上空盘旋,听得人惊恐万状、魂飞魄散! 少刻,翟坊命两员魔将弯下腰并拢一处,其爬至其等后背上站起,一双血红的三角眼,瞪视着五黑莽,与其等眼光对视的一个刹那,那一束束打来的冷森森地寒光,令翟坊突突地打颤,手中的黑瓶差一点从手中脱落...... 翟坊低头不在看其等,勉强定住定住心神,抬手欲打开瓶子,猛掷黑莽近前,仰头的一个刹那,迎面与那一股冷厉、怨恨之眼光碰撞,就好像一把利刃,直戳进翟坊的心脏,令其瞬间魂飞魄散! 他哆嗦了两下,脑中一片空白,迷茫惶然间,眼前黑漆漆一团,数盏焦黄色之灯,阴冷幽寒,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飘浮在一片幽冥之中...... 他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从魔将背上摔落,挣扎着爬将而起,转身欲走,二步外,忽然又转回身来,将黑瓶交与一员魔将道:“立刻打开,猛用力将其抛至黑莽处,快点,快点!” 魔将亦是处在完完全全麻木之中,机械地接过黑瓶,机械地拧开瓶塞的刹那,闻得‘噌’一声,莫名其妙地一股白烟,突然窜出! 唬得其一激灵,好似从麻木之中惊醒过来,看着手中往外不断窜着白烟之瓶,不知何物,心中恐惧,惊慌失措猛丢出去,转身往外便跑,翟坊手起剑落,魔将倒地而亡,其跟恶鬼一般呵斥道:“不......准走,都在这给吾看着!” 呵斥罢,其转身往洞口外飞奔而去。 且说只一个瞬间发生之事,未待吕蓓、崔通反应过来,突见黑瓶落在巨莽身下,‘呲呲’往外窜着一股股地白烟,迅速升腾至空中,只片刻,漂浮在石洞上空,弄得个雾气朝朝。 一个眨眼之工,五黑莽暴躁而起,直直伸得若一条直线一般,‘咣当、咣当’撞在洞顶之声,震耳欲聋! 下方掀起巨大的泥石流一般地洪流,吕蓓、崔通、彭临与众魔将,瞬间被卷起数丈之高又落下,惊惧、恐怖已不能形容此时的场景,完完全全的麻木,求生的本能牵引着其等往洞口处挣扎! ‘嘶嘶’的痛苦嚎叫之声与巨大的撞击之声掺杂一处,震得洞内碎石如雪片般纷纷而落。 崔通被一股急流抽至一处洞壁之上,撞得昏昏沉沉,脚下无根,形同落入沼泽之中,又一股急流压来,崔通‘咕咚’喝了一口粘稠若泥浆一般地腥血,只觉得腹内倒海翻江,一股热流急涌而出,张嘴狂喷之时,又一股急流压来,‘咕咚咚’接连呛下数口,两眼一翻白,沉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吕蓓一把将其蒿起来,扯其至一处角落,按在石壁之上。 恰在此时,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黑蟒一头撞在洞顶之后,垂直而落,‘咕咚’一声,洞底掀起滔天一般地巨浪,吕蓓死死地抓着半昏的崔通,形若飘浮在洪水之中的枯枝乱叶一般,身体失控,在惊涛骇浪之中打着旋,不停地挣扎着! 又一条巨蟒垂直而落,重重砸在另一条巨蟒身上,闻得‘砰砰’闷响之声过后,血肉横飞,虽没有看见,闻其声,却能感觉到两条巨蟒,砸得是肚破肠飞,瞬间,石洞之中犹如一锅粥一般,沸腾不止...... 一块巨大的内脏一般地东西,猛然间从空中而落,将吕蓓、崔通砸在其下,盖个严严实实,‘咕咚咚’呛入数口之后,两人就沉下去。 忽见石壁处一人,奋力游上前,推开内脏之物,伸手四处陶腾半天,方将就要窒息而亡的二人捞出,扯着其等靠在一处石壁前,此人正是彭临。 少刻,吕蓓、崔通稍稍缓过来,还没等开口,闻得接连几声‘砰砰砰’闷响传来,三人死死地抓住石壁,瞬间,高涨而起的腥血肉泥巨浪,兜头盖脸将三人淹没,一个起伏,三人又冒头出来。 第四七七章 横冲直撞无头蝇 却说彭临挣扎着捞出吕蓓跟崔通,扒住一处石壁,刚缓口气,还未来得及出声,忽闻得接连几声‘砰砰砰’闷响传来,三人死死地抓住石壁,瞬间,高涨而起的腥血肉泥巨浪,兜头盖脸将三人淹没,一个起伏,三人又冒头出来。 突见石洞口就在旁边不远处,已被淹得剩下不足三分之一,彭临嘶吼道:“快奔洞口,出去。” 三人之手形同铁钳一般钳在一处,挣扎着向洞口边挪动,就在挪动至洞口边沿处,三人激动不已,彭临一个回头间,突见一条巨蟒猛然间窜起,巨大的头颅在接触到上空朦朦胧胧白雾一般的东西之时,身上的血肉横飞,眨眼之工,徒剩下一根白骨托着巨大的蛇骨骷髅空中来回的扭动不已,能把人活活给吓死! “啊------,快走!” 彭临禁不住惊声尖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时,一波巨浪劈头盖脸压来,直接将三人抛起丈高,又重重地砸下,形同发生了泥石流一般,三人裹夹在其中,顺着洞口,横冲而出。 行至一半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众多魔兵之尸,将三人拦截在此处! 眼见着石洞就要被灌满,三人卡在此处,必然是窒息而亡,推又推不开,回又回不去,焦急万状挣扎之时,突然从身后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冲力,犹如天河决口一般,一个瞬间,将三人冲得飞出十几丈远开外,撞在一处石壁前。 一个回头的瞬间,突见巨大的蛇骨骷髅从石洞内冲出,看不出白色之骨,已被血泥肉酱侵染得腥红一片,恐怖之场景让吕蓓、崔通跟彭临在也承受不住,昏死在一处。 ...... 且说翟坊,眼睁睁见着魔将打开黑瓶之后,一股白烟窜出,心下知道事已成,五莽必死! 见魔将转身欲逃,一剑将其砍倒后,奔着石洞狂奔而出。 其就跟疯了一般向前狂奔,睁眼闭眼,眼前却抹不掉五莽冷厉、灼灼之目光,脑中空白,一片迷茫惶然间,数盏焦黄色之灯,阴冷幽寒,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飘浮在一片幽冥之中,在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 他开始后悔,后悔不应该将其等毒死,莫不如就让其等撑死来得更好些。 他莫名的惊惧,感觉那冷厉、灼灼地目光就在头顶三尺之上,随时随地,让其暴毙当场! 他懊悔不迭,知道犯下不可饶恕之罪,五莽记仇,必生生世世将其追杀,魂灵不安,死亡恐怖的阴影笼罩其头顶,哪怕走进死亡冰冷的坟墓之中,依然是片刻不得安宁! “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嚎叫着,跑出石洞之外,他背后一阵阵地发毛,感觉五莽就在背后狂追,突然间撞在洞口外的魔兵身上,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醒了过来! 他突然大声呵斥:“进去,都给吾进去,把这条通道堵死!” 形若石雕泥塑一般地魔兵,早已被洞内翻滚而出的血泥肉酱吓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翟坊招手洞口处的数十员魔将,怒斥道:“过来,将其等驱赶入洞内,快点!” 魔将上前,驱赶百多人进入石洞之中,恰此时,忽闻得队伍之后,有人大呼一声:“跑!快跑!” 忽见两人调头就跑,魔兵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没跑出多远,回头见魔兵不动,又折返回来,抓住近前魔兵之臂,一个个往外推,口中大喊:“翟坊毒杀巨莽,罪大恶极,不能陪其丧命!” ‘哗’一声,魔兵好似从麻木中惊醒过来,调头便跑,翟坊呼喝着魔将抡剑便砍,洞内百多名魔兵皆被砍倒,翟坊引领数十员魔将追砍逃跑魔兵,突被二人斜刺里窜出二人拦住,砍杀一处。 黑咕隆咚,翟坊一眼便认出卡吕、芬克,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倒霉了,遇此二人,再来数十人亦不是对手,快逃!” 趁着打成一团之时,翟坊窜上前,狂奔而去,拐过一个弯,藏身那一处小室之中,如一滩烂泥一般,往犄角旮旯一堆祟,不仔细辨认,实难看出来。 不一时,闻得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狂奔而过,似是魔将在前逃跑,后面有人追杀。翟坊暗思:“此地不可久留,但不知那巨莽是否会窜出,载猷言,观其一个时辰,血肉皆化成一滩污血之时方可离开。暂行出石洞之外,寻得一暗处躲避。” 思罢,翟坊闻得无声,迅速跑出,沿着石洞没跑出几步,突觉得背后一股巨大的冲力直冲而来,瞬间,将其冲得飞出十几丈远开外,一个大马趴摔趴下之后,眼前直冒金星,回头突见巨大的蛇骨骷髅由后冲出! 形同打了鸡血一般,亦是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力量,翟坊从地面上‘嗷’地一声蹦起,一蹦多老高,就跟受惊的野马、狂躁的病人一般,急怒叫跳着一路向前狂奔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出了多远,撞到多少处石壁之上,撞得个头破血流,只知道向前狂奔......,顺着一处山洞七拐八弯,不停地往前狂奔,大脑失去指挥的功能,一片空白,就跟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 一直到跑出山洞之外,迎面而来的一股冷风将其猛然间抽醒,突然发现双腿不停地向前狂奔,已然是不听从大脑的指挥。其想停下来却不能,想跑进一片密林之中,抱树而停,却冲上了一面山峰之上,眼睁睁地看着,黑黝黝地一道无底深渊横在眼前,对面甚么亦是看不清。 “啊------,啊------” 闻得翟坊鬼哭狼嚎之声,径直地跑进无底深渊,形同一个不想活了的人一般,纵身跳崖而下,瞬间,丑恶、残忍的身影被无尽地黑暗吞噬! 一阵由下而上吹来的阴风,将崖壁上枯枝吹得飒飒作响,仿佛是丧命其手下的众多魔兵魔将之魂,一个转眼,皆化成厉鬼,挥舞着手中的锁链、大棒,直追无底深渊之下,阴森恐怖的空间漆黑一团。 第四七八章 沼泽泥潭骷髅骨 却说尊上在前,身后紧随着寒澈、寒道、行秀跟费举,一行人直奔石洞处而来。 不一时,顺着蜿蜒倾斜而下的一条石洞前行,阵阵血腥味儿扑面而来,黑咕隆咚的石洞幽深昏暗,行秀、费举一个窜身,蹦至最前面,向前摸索着前行,众人等放慢脚步。 接连转过几个弯,血腥味变得越发的浓重,呛得人直迷糊......,行秀行在最前,正要说话之时,忽然闻得脚下传来阵阵响声,好似淌在水中一般,伸手摸了摸,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极腥的刺鼻味,知道皆是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闻得前方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扑扑棱棱’地响动,众人等停下仔细聆听,一时之间,听不出来是何种动静,就好像水源枯竭的一片泥塘,数多条泥鳅在淤泥上乱蹦一般。 正要继续前行,忽闻得身后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尊上挥手,众人等紧贴两侧石壁,向身后看去。不一时,两人一前一后,大步朝此处狂奔而来,正是卡吕、芬克。 至近前,突然看见尊上与少魔主众人等站在石洞之中,卡吕、芬克先是一怔,少刻,单膝跪倒,拱手道:“回尊上,末将无能,翟坊毒杀五黑莽,其出得洞来,末将前去追杀,将其追丢!” 稍沉默,片刻后,尊上道:“起来!都起来!” 卡吕、芬克忽闻得尊上沙哑、暗沉如老翁之声,起身抬眼间见到尊上苍老的面容及苍苍白发,禁不住失声泣道:“尊上!尊上!” “且快,前边引路!”尊上道。 “遵命!” 二将应声,大步上前,众人等紧随其后,向石洞深处行去,一个拐弯后,石洞变得宽阔,石壁之上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萤石,散发淡绿色的光芒,微微见亮。 又行出不多远,一个急拐弯过后,众人等大吃一惊,展现在眼前的场景难以用语言形容。吾只能说,吾手中这枝笔,表达不出来那种让人震惊的、绝非人世间可见的场景! 一片血河肉泥的沼泽地之上,众多的魔兵之尸七零八碎飘浮其上,与其说飘浮之上,莫不如说成是堆砌而起,悬浮其上的腥气,好似形成看不见的阴云,一团又一团,积聚厚厚的一层,滚滚翻腾。 四条巨莽血肉全无,成四个血红色的骨架子,支撑着巨大的蛇骨骷髅,一半在沼泽之中,另一半竖起在半空之中不停地来回扭动着,将沼泽地搅动得起起伏伏,呼呼啦呼地作响。 阴气森森、鬼气沉沉,难以形容这么可怕、恐怖、惊惧的场景! ...... “噢,天呐!吾嘞个老天爷啊,吾等这是到了血海地狱吗?五条‘噩梦魔鬼’成了一副骷髅骨架子了,还在狂躁而舞?还想着要逆天成龙吗?”行秀惊恐道。 “太可怕了,这也太可怕了!吾等还没来得及与这‘噩梦魔鬼’道别,其等便真成噩梦了!”费举惊恐道。 “哎呀,吾说费举,不对呀?莫不是吾眼花,怎剩下四条啊?另一条‘噩梦魔鬼’呢?”行秀揉着眼睛,惊诧道。 “说得是啊,怎剩四条啊?那,那一条‘噩梦魔鬼’去哪儿了?”费举惊慌四处打量道。 “另一条,或是在石洞中未出。”卡吕道。 “其为何止步不前,它在等谁前去,做最后的道别吗?天呐,难道其听见了吾等说的话吗?这也太令人沮丧了!”行秀低沉道,“这一片,血河沼泽泥潭,如何穿得过去啊?” “尊上,其等怎就成了白骨了?”费举道,“老混蛋,老东西,其心歹毒,冠绝三界,无人能及,五莽在天之灵,必将其等追杀,生生世世,欲其不得好死,刚一出生,便遭雷劈,劈成一股黑烟,连灰都不剩!” “喂!五莽且听着,且记好了,投毒杀死你等之人,魔君载猷、翟坊,两个老混蛋,绝对不放过其等,誓死报仇!欲其等死了都不得片刻安宁!”行秀跳脚大呼道。 ‘呼啦啦’一声,忽见不远处,一处石壁跟前,一人突然间站起,胡乱甩着身上的血泥肉块,向此处张望着,似是巨大的惊惧昏死过后,‘扑楞楞’一下子刚醒来。 二话不说,卡吕、芬克飞身而去,不一时,眼见着又扶起两人,将其三人引至一处高地,暂坐于此,返身而回。近前道:“回尊上,其三将为崔通、彭临与另一员魔将,从石洞中而出,昏死一处,刚刚醒来。” “嗯。”尊上点头。 少刻,看着前方沼泽之中四条不停地扭动着的骷髅骨架道:“四条巨莽受毒之重,一目了然,血肉皆化成泥水,其白骨挣扎耗尽其魂魄之力后,方散落一地而死。其后,魂魄附着它物之身,报复害命之人。其间,不停地更换宿主,皆因被毒死过后,异常惊惧,杯弓蛇影。” “尊上,其等何时能耗尽魂魄之力?吾等可是入得石洞内,寻出另一条?”卡吕问道。 “莫待其等耗尽魂魄之力,且在此时收其等,亦免去其等之痛,免去其等寻宿主。”尊上道。 “遵命!” 卡吕应声,转身与芬克就要上前,忽闻尊上道:“且慢!卡吕、芬克稍退后。澈儿,你且上前,劈落其等之骷髅头骨,身形自散。” “是!父亲。” 寒澈应声罢,脚尖一个点地,身形如若冲霄鹤影,轻轻飘起,寥寥无形,直奔沼泽泥潭深处而去。寒道一个迈步向前,欲跟随而去,忽被尊上扯住其臂道:“道儿,且稍等片刻,接下来之事交与你。” “是!父亲。” 寒道应声,站在一旁边紧紧地盯着飘身向前的寒澈,似是很不放心。 忽见,卡吕、芬克二话不说,分开左右,‘蹭蹭’飞身上前,随寒澈身后,成犄角之势,以防不测。 不待寒澈身形飘至四条扭动着的巨大骨架骷髅近前,毫无征兆,其等变得平静下来,极其的平静,巨大在骷髅骨悬浮半空之中,微微低下,难以名状的一种力量,好似瞬间让其等俯首称臣! 第四七九章 金贵宝贝少魔主 却说寒澈飞身飘飘而起,直奔四条不停地、扭动着的巨莽骨架骷髅而来。 未待至近前,毫无征兆,其等变得平静下来,极其的平静,巨大在骷髅骨悬浮半空之中,微微低下,白骨闪烁磷光,空旷的眼眶之内,似能看见飘飘而来的寒澈,难以名状的一种力量,瞬间,让其等俯首称臣! 寒澈面色平静,润玉一般白皙透亮的脸庞,五官清秀,异常俊朗,与其从前样貌相较,判若两人。 少刻,见其至近前,稍稍仰头观瞧巨大的莽骨骷髅架,身形迅速向上飞起,抬手间,将手掌心抚上其空洞洞的眼眶之上,其等齐刷刷地低下头,一动不动。 稍沉寂,只片刻。 寒澈忽然飞身而起,抬手飞出一道蓝光,速度之快,无法看清,形若一道晴空之中的闪电,一闪而逝。 一个眨眼间,四个巨大的蛇骨骷髅落到下方血水肉潭之中,紧跟着闻听‘哗啦啦、哗啦啦’一阵声响,骨架散落开来,在血水肉潭之上堆起一座不小的骨架山丘。 且说就在寒澈飞身向前,出手一道蓝光形若晴空闪电的那一个刹那,站在不远处的尊上、寒道众人等,清晰见到一条白龙巨大的身影盘旋而出,随着那一道闪电一般的蓝光一闪而逝! 众人等惊诧得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行秀眼泪扑簌簌而落,哽噎道:“噢,天呐!吾地金贵宝贝少魔主,成神了!呜呜......” “尊上,少魔主历经磨难,成神了!”费举泣道。 “父亲,父亲,你可看见了,你可看见了,寒澈成神了!”寒道激动不已,连蹦带跳,扯着尊上的衣袖道。 尊上喜极而泣,落泪不止! 忽见寒澈面不改色,飘飘而落。那飘逸、潇洒之身形,俊美之样貌,就好像天人突降一般,行秀、费举喜欢得不能自已,上前便是熊抱。 少刻,闻得尊上道:“道儿,且上前于骨架之中寻出四颗珠,行秀、费举且随着道儿寻珠,稍刻,回水池石室之中。澈儿,随为父前来。” “是,父亲。” 寒澈、寒道应声分头而行。 且说尊上与寒澈顺着石洞飘飘而出,卡吕、芬克随在身后。不一时,四人行至密道之中,行不多远,尊上停在一处石壁前,卡吕上前按动机关,一扇石门打开,四人闪身而入。 卡吕、芬克在前引路,沿着微微见亮的石洞前行,寒澈边前行边问道:“父亲,此处吾觉眼熟,似是来过。” “嗯,澈儿,前番卡吕、芬克引领你与寒道,来过此处。”尊上道。 “父亲,吾想起来了,前方便是巨莽之深坑。”寒澈道。 “正是。”尊上道。 不一时,行至石洞尽头处,卡吕探身向下俯视,转身道:“回尊上,一莽果在其中。” “嗯。” 卡吕、芬克转身站立两旁,尊上向前踩在那一块锯齿獠牙状的鹰嘴石之上,向下望去,洞口处的荧光石还在,微微见亮,闻得一阵阵粗重的喘息与微弱的‘嘶嘶’哀鸣之声传来,似是痛苦不堪! 少刻,尊上与寒澈飘飘而落至石洞之中,眼见着一条黑莽半倚在石洞之中,下半身血肉已化成泥,露出一副白骨,上半身皮开肉绽,唯有头部还完整。 其瞪着一双焦黄色的巨眼,竖起之瞳孔微缩,上上下下打量着尊上与寒澈。 忽闻得尊上道:“五莽,今日之恶果皆为自取。接连两次,杀生害命数千条,难逃天谴,虽载猷秘制此毒,翟坊前来行害命之事,命里劫数至,自是难逃。” ‘嘶嘶、嘶嘶’ 闻得黑莽一阵痛苦哀鸣,巨大的头颅不停地摇晃着,身上皮开肉绽的血肉如雪片般纷纷而落,每落下一片,皆能闻见其重重地喘息之声,身下的骨架亦跟着‘哗哗’地作响! “澈儿,上前结束其痛苦。”尊上沉声道。 “是,父亲。” 寒澈言罢,飘身而起,尊上稍稍转过头去,躲开黑蟒哀伤痛苦不堪的目光...... 忽见寒澈飘飞至黑蟒巨大的头颅前,以手指轻触其头顶,‘嘶嘶’哀鸣之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乎想象的平静,黑蟒那一双巨大焦黄之眼,半睁半闭,时而睁开,时而闭上,平静得难以形容。 ‘啪嗒、啪嗒’ 一块又一块皮肉掉落之声,在安静的石洞之中回荡,听得极为真切,眼瞅着巨莽只剩下头颅完好,寒澈以手掌抚下其眼皮,抬手间,一道蓝光闪现,闻得‘噗嗤’一声,黑蟒巨大的头颅掉落,就在其头颅将落至坑底的一个瞬间,尊上手中飞出一瓶,将其头颅收入其中。 ‘哗啦啦’一声,白骨倒下,散落成堆,尊上道:“澈儿,寻出珠来。” “是。父亲。” 寒澈轻轻飘落,犹如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踩在一条条巨大的肋骨上,不多一时,从一块硕大的脊椎骨下取出一珠,莹白剔透,闪烁微弱的光芒。 “父亲,可是此珠?”寒澈将珠递上前问道。 “嗯。正是此珠。”尊上收好珠道,“澈儿,且上去。” 少刻,二人飘身而起,尊上与卡吕、芬克道:“待道儿寻珠罢,众人等皆出,你二人将此处石洞封死。” “遵命!”卡吕、芬克应声,转身而去。 稍刻,见尊上站在洞口边沿的鹰嘴石上,目光沉沉,似是想起甚么,良久无言。寒澈近前一步,轻唤道:“父亲!” “嗯,澈儿,为父初见你母之时,其被五蟒追杀,为父收得五蟒,你母执意不肯吾将其等留下。之后,你母引吾至此巨坑处,将五蟒困囚在此处,其勉强同意。 为父与你母成婚之日,你母负气而走,再未相见,为父抱憾终生! 五莽想入非非,吞下你与道儿顶雷,为父心若针扎,痛彻心扉! 澈儿,为父对不住你母!其生下你与道儿,便丧命太白妖口......”说到此处,尊上哽咽不止,身体站在鹰嘴石上,形同秋风中的一片枯叶,颤抖不已! ...... 第四八零章 晶莹剔透水晶缸 却说尊上传命卡吕、芬克将此处石洞皆封死,二将转身而去。 尊上目光沉沉,站在鹰嘴石上,与寒澈道出往事,说到抱憾终生伤心处,尊上几度哽咽,身形若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颤抖不止! 寒澈瞬间泪崩! 大颗、大颗的泪珠,若断线的珍珠,噼噼啪啪而落......,稍刻,他走上前,将尊上从鹰嘴石上扶下,父子抱头痛哭! “父亲!自孩儿见到父亲之面起,便知父亲必为孩儿亲生之父!孩儿誓死为娘亲复仇!”寒澈泣不成声道。 “澈儿......” 尊上慈爱的目光看着寒澈,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珠,转身,父子二人沿着石洞走出。 行至山体之外,迎面扑来清新凉爽的空气,深吸一口,如薄荷入喉,冰爽惬意。 一丝的风都没有,千山万岭被寂静笼罩,远眺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团团晨雾氤氤氲氲,群山半隐半现。 “澈儿,随为父至水池石室处。” 尊上言罢,飘身在前,寒澈紧随其后,二人飘飘行至一处石门前落下。 寒澈上前,打开石门,顺着旋转台阶而下,不一时,行入石室之内。 眼见着那一巨大的水池之中积着半下清水,几尾红鱼披着大红袍,鲜艳至极,水中嬉戏,水波一圈又一圈荡开来。闻得脚步声由远而近,‘扑棱棱’潜入水底池边沿处静止不动。 寒澈清晰记得,初来乍到,第一眼便是父子三人同泡在水池当中,仿佛就在昨天。 “澈儿,且入得内室来。”尊上道。 “嗯,父亲。”寒澈应声。 转过回廊,一旁边的石桌上依然摆放着巨石榴,圆圆滚滚的果子红彤彤如灯盏大小,很是惹眼。犹记得行秀、费举大口、大口地吃着巨石榴,调戏其与寒道的滑稽模样,不知不觉,寒澈嘴角微翘。 不一时,入得内室之中,闯入眼帘的一巨大的水晶缸摆放在室内正中央,约有丈高,直径丈宽,晶莹剔透。 里面盛着半下清澈透明泉水,有气泡不断向上升起,微微传来‘咕嘟嘟’之声,似是温度极低,沿着水晶缸壁结出一朵朵冰晶花,闪烁着煜煜的淡蓝色晶莹之光。 少刻,尊上走上前,飘身而起,弹指间水晶缸盖自动浮起,尊上抖手出瓶,将瓶中物倒入水晶缸中,盖子自动落下,扣得个严严实实,尊上飘身而落。 忽然间,水晶缸中起了一团一团的雾气,就像将山间氤氲朦胧的晨雾收集而来一般。先是云集在上方,而后整个水晶缸中皆是,缸壁处那些闪光的冰晶花,转眼化成水珠,一道水痕淌下,紧接着又被另一道水痕覆盖。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雾气消散,黑莽那巨大的头颅突然出现在眼前。 它浸泡在水晶缸中,头顶泛着乌光的片片鳞甲之上生着一根根倒钩,清晰可见,表情平静,焦黄色的一双巨眼,看上去深不可测,一眨一眨,时而睁开,时而闭上。 “呀!”寒澈走上前,将手掌抚在水晶缸上惊叹道,“父亲,它还活着。” “嗯,它还活着。”尊上道。 正说话间,闻得一阵脚步声,尊上与寒澈转身迎出来,不一时,眼见着寒道在前,行秀、费举紧随身后,向此处快步而来。 “父亲,父亲,已寻到四颗珠。” 人未到,声先到,寒道边走边说,眼见着行秀、费举奔上前,一人手里捧出两颗白莹莹的珠子,闪烁着淡雅之光。 “嗯,澈儿,接过来。”尊上道。 “是,父亲。” 寒澈应声上前,一手接过两颗珠,尊上引领其行入室内,与寒道轻声道:“道儿,在外暂候。” “是,父亲。”寒道应声罢与行秀、费举守在门口处。 入得室内,尊上从一处取出一方白色绸缎手帕,铺在石台之上,将袖中一颗珠放在其上,转身与寒澈道:“过来,将四珠放在此处,用力系紧。” “嗯。” 寒澈将四珠放下,摆放好,眼见着五颗珠聚齐,捡起白色丝绸手帕的对角,两两系紧,嘞得很是结实。 寒澈低头看着不及拳头大小的一包东西,掂在手中却如黄金一般格外的压手,仿佛聚集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一时之间,却又说不清楚其为何种力量? 少刻,见尊上从一处取来一方红绸手帕,鲜艳的色彩如火一般扎眼,铺在石台上与寒澈道:“裹在外面,务必要系紧。” 寒澈将其放在中间,提起红绸手帕的四个角对齐,两两系成死扣,嘞得很是结实。 “嗯,澈儿,将其放入水晶缸中。”尊上道。 寒澈心中起起伏伏,莫名的一种惴惴,转头看着水晶缸中硕大的黑莽之头,一道竖起之瞳,泛着幽幽之光,实在是看不出其在想着甚么。 稍犹豫,低头看着手中之物,亦是不知此物会幻化出何种之物,是害人的妖魔还是其它的甚么,心中惴惴,莫名的不安,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为何会有这种忧虑? 寒澈转头看向尊上,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忧虑,寻求着答案,却见尊上看着黑莽之头,面上无有表情。 “父亲,.......这,” “澈儿,将其放入水晶缸中!” 未待寒澈言毕,尊上打断其言道,语气很是肯定。 稍犹豫,寒澈飘飘而起,手指接触到水晶盖之时,其自行悬空,寒澈将手中之物沿着缸壁顺入其中,瞬间,盖子自落,盖封个严严实实。 少刻,寒澈飘落地面上,忽见那红绸包裹之物,半悬于水晶缸中,不上亦不下,仿佛是置身一片幽冥之中的一盏红灯,飘飘忽忽,悠悠荡荡...... 不一时,忽见其动起来,‘突灵灵’地半空之中打转,就好似其中包裹着的五颗珠转眼成形,生出手脚,横踢乱蹬欲挣脱而出一般。 寒澈一惊,不知怎会生出如此之变,难怪父亲刚刚两次欲其将手帕系紧,虽以系成死扣,其心中却莫名的惴惴,不知会幻化出何物?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此物若出,必是异常凶悍! 第四八一章 声无细闻远犹近 却说寒澈看着水晶缸中那红帕包裹之物,‘突灵灵’地旋转不停,心中暗自吃惊,虽以系成死扣,其心中却莫名的惴惴,不知会幻化出何物?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此物若出,必是异常凶悍! 室内安静,隐约能听见水泡微弱的‘咕嘟嘟’之声,黑莽好似沉睡,眼皮向下耷拉着。 忽见尊上飘身而起,水晶盖悬空,抖袖之间,一道黑光径直落入水晶缸中,飘身而落,盖子自封。 眼见着那一道黑光,入水中,好似一条黑色的飘带,飘浮在水面之上自旋,只片刻,黑莽忽然睁开眼睛,黑色飘带好似从中间被一撕为二,‘嗖嗖’钻入巨莽眼中,消失不见。 寒澈愣在当场,双眉紧锁,仔细地盯着巨莽之眼,一片焦黄之色,极其深邃,在那一道竖起之瞳深处,好像那一条黑色飘带,悬浮其内,飘飘荡荡,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让其觉得陷入其中,寻不见出来的方向...... “澈儿,澈儿?” 尊上以手指点了寒澈背上一下,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醒来。 突见巨莽嘴巴张开,清晰可见口中闪着寒光的獠牙,恰在此时,红绸包裹之物自动沉下,飘入其口中,黑莽将嘴巴紧闭,眼皮慢慢地合上,微微留下一条窄缝,就跟睡着了一般无二。 “澈儿,每日里随为父亲在此修法,四十九日后,此物出,以你为天,三界唯认得你一人,至死为你效命!”尊上道。 “父亲,父亲,其为何物啊?”寒澈问道,腔调有些颤抖。 “澈儿,且不急,至时你便知。”尊上道。 忽闻得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是卡吕、芬克说话之声,尊上与寒澈从室内而出,寒道迎上前道:“父亲,卡吕、芬克引着石洞内三将而回。” “嗯。道儿,请三人回廊处石桌前落座。”尊上道。 “是,父亲。” 寒道应声,费举与其向前迎去。 行秀早已将泉水摆好,红光满面,两眼直冒光,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一路哼着找不着调子的小曲,小跑着忙前忙后,亦不知其在忙活些甚么,就是一刻不着闲。忽见尊上与寒澈走来,迎上前道:“吾地金贵宝贝少魔主,渴了吧,快来,快来!” 尊上与寒澈被其逗笑,接过其递来的清泉,略饮。 不一时,崔通、彭临与吕蓓三人行至近前,见尊上施大礼道:“吾等见过尊上,见过二位少魔主。” “莫施大礼了,请坐!”尊上道。 三人起身,崔通、彭临上前将此行经过一五一十与尊上道来。 说到五千兵、五百将逃跑者寥寥,又想起前番崔威惨死石洞之中,与那垛得齐刷刷地、形若焦炭棒一般的魔兵之尸,崔通崩溃大哭,痛骂魔君匹夫、翟坊奸诈小人,与恶妖沆瀣一气,造恶不止,迟早得被其给害死! 哭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尊上脚下,欲投奔尊上,诛杀妖魔。 尊上忙将其扶起道:“崔通不可说此言,吾知你接连两次险丧命及丧兄之痛,感同身受。 魔君素有‘笑面虎’之称,不把魔兵魔将之性命看在眼里,视之为草芥;翟坊老奸巨猾与其沆瀣一气,坏事做绝,联手恶妖,造恶不断,如此暴行,人心早已大失。” “尊上所言正是,魔君行此大恶,加之前番掘剑请出恶妖之勾当,必是见不得光。 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声无细闻,虽远犹近。若是众魔兵,魔将皆知此事,公之于众,恐其当魔君之日,必不久矣!”卡吕道。 “可恶,可恨呐!但不知魔君怎生出如此毒计,制出如此毒药?翟坊怎生得一颗如此歹毒之心,驱赶数千魔兵魔将入莽口,将其等撑死?纵算寻遍三界,寻出心比毒蝎之人,恐比不上翟坊半分!”吕蓓痛斥道。 站在一旁边的彭临闻得卡吕刚刚之言,已明其意。 少刻,上前施礼道:“尊上,恩主,魔君遣翟坊引兵前来毒杀五莽,必有下一步行动。吾等不可在此处久留,此番命大得活,吾等不忘尊上与恩主之大恩,来日厚报。” “彭临,载猷、翟坊皆多疑,回去莫轻意说出此事,无端引来杀身之祸。”尊上道。 “谢过尊上!”彭临道,“此一时,翟坊大功告成,五莽已被其毒杀,或是正在魔君面前邀功请赏!” “不见得,吾与芬克刚刚于密道之中追杀翟坊,将其追丢,不知其藏身至何处?莫急,你等回时其未必回。”卡吕道。 “翟坊自是看到吾与卡吕二人,回去之时,其若问,你等莫提见到吾等之事。”芬克道。 三人点头,起身告辞,躬身而退。 尊上命卡吕送其等出,绕开密道,顺外而走。卡吕边走边与三人交待几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三人点头而去,卡吕原路返回。 ...... 且说翟坊,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双腿失控停不下来,本想跑进一片密林,抱树而停,却不想跑上一处山峰,一条无底深渊横在眼前,对面亦是甚么看不清。 头脑清醒,身体失控,就这样眼睁睁地瞅着自已跑进无底深渊,一脚蹬空,失去重心,形同狗刨一般,扑腾挣扎着坠落,失去知觉...... 待到其被一阵阵麻酥酥地刺痒感弄醒之时,迷迷登登地眼开一双三角眼,眼前黑咕隆咚,甚么亦看不清,还以为醒在自家床榻之上,晕乎乎继续睡。 忽觉得身上、腿上有东西在蠕动,麻酥酥地直刺痒,其抬手将身上之物抓起撇在一旁边,翻身继续迷糊着,嘴里咕哝着:“敏芝,敏芝,弄些水来,泡腿,这腿又疼上了。” 咕哝罢,身子又翻过来,手却磕在一块顽石之上,一阵钻心疼痛,让其突然间清醒过来,麻酥酥地一阵刺痒感让其忽觉得刚刚撇至一旁边之物,抓在手中软软乎乎,似是不对啊? 急忙以手摸向大腿处,隔着裤子,其已然是摸到盘绕在其腿上之物,似是夜晚的凉风,让甚么东西钻进其裤腿之中取暖?! 啊------ 第四八二章 成群结队来围观 却说翟坊迷迷糊糊醒来,但觉得麻酥酥地一阵阵刺痒感传来,伸手抓向大腿处,隔着裤子已然是摸到盘绕其腿上之物,似是夜晚的凉风,让甚么东西钻进其裤腿之中取暖?! 啊...... 闻得翟坊发出一声鬼哭狼嚎地尖叫,一个高蹦起多老高,跟疯了一般连蹦带跳、连撕带扯,不停地撕扯掉身上的衣物,啊......,啊....... 不一时,脱得个精光,眼见着一条手腕粗地黑蛇,头在下,尾在上,盘绕在其瘸腿上,死死地缠住不放,就跟系上死扣一般,任其怎么个蹦法,亦是甩不掉! 啊......,呜嗷....... 翟坊就跟杀猪一般地嚎叫着,他好像看见五黑莽之魂锵锵追杀而来,不弄死其不罢休,呲牙咧嘴、张牙舞爪,就隐藏在某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招唤出深渊之底无数条黑蛇,密密麻麻前来索命! 啊......,他突然看见缠在大腿上的那条黑蛇,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闪光的獠牙,一口保准能要其老命! 呜,嗷...... 翟坊没好动静地尖叫着,不停地蹦跳着,狂甩着一条腿,双手举起得老高,想一把扯掉腿上的黑蛇,却又看见其高高昂起的蛇头,吐着腥红的芯子,不敢下手,无可奈何地撕扯着自已稀疏、焦黄的头发,好像其中藏着众多小黑蛇,欲将其等与头发一起拔光,又好像一个发狂的病人,歇斯底里、暴躁不安! 场面已然是失控,简直无法形容。 忽然一块碎石将其绊倒,摔个四仰八叉,倒在一处枯草之上,黑蛇似是被压得疼痛难忍,自行松开其时,不忘记回头狠咬其一口,‘窸窸窣窣’窜入枯草之中,消失不见。 ‘嗷’地一声惨叫,翟坊在地上疼得直轱辘,双手抱着瘸腿,哭叽赖尿地回身摸索着......,好半晌,终于摸索到他那件长袍,在袖子之中摸出两粒丹丸,一粒填入口中,一粒将其嚼碎,吐在伤口之上,长吁一口气,缓了缓神,将长袍穿在身上,‘刺啦’扯下一条,包在大腿之上。 四同围黑咕隆咚、一片死寂,仰头瞧见一线天空蒙蒙见亮,翟坊彻底清醒过来。 不一时,起身顺着一处崖底的枯藤拼力向上攀爬着,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好像已经吓得不会了! 失魂落魄往上爬,爬至一半之处,眼见着一粗壮枯枝从石壁缝隙之中斜刺里伸出,悠悠荡荡,一根黑色粗壮之物倒垂于下,翟坊以为那是一根老藤,一把将其扯在手中,顺势爬上老枝。 忽闻得‘嘶嘶’之声,耳边响起,眼瞧着一条黑蛇在身下抬起头来,冲着其吐着猩红的芯子,翟坊一激灵,在一瞧手中握着其身子,唬得其脚下一秃噜,险些一个跟头又折进深渊之中,一个甩手,猛然向上窜起,闻听‘刺啦’一声,袍子被枯枝扯掉半截! 待其爬上崖顶,寻得一处蒿草丛中,一头倒在其上之时,天光已大亮。 形同一条死狗一般,一动不动,睡也睡不着,浑身散架一般酸痛无力。 一阵山风吹来,翟坊觉得很冷,将枯草当被子一般,往身上扯了又扯,山风好似故意调戏他,将其扯到的枯草一股脑吹得老远,还将其半截袍子吹起,‘呼啦啦’作响。 仿佛山精树怪,通通出来,成群结队,站在一旁,戳戳点点,将其当成动物一般围观!嘲笑着: 哈哈哈,看呐,快看呐!衣不遮体、丑陋至极、作恶多端的老混蛋!其苟活下来了,渺小得不如一棵蒿草! 哈哈哈,快点让其滚,离开此处!千山万岭虽大,却容不下其一堆臭肉! 是啊,是啊......,快滚! ‘呼啦啦’一阵怪风吹得翟坊直哆嗦,眼见着身下的枯草不停地抖动着,好似欲将其掀翻,急忙起身,一手捂着那一条瘸腿,呲牙咧嘴往一处行去。 阳光在背后照来,将其身影拉得很长,其对着影子将身上的半截袍子往下扯着,后半身勉勉强强罩住大腿跟。 一处老藤细长的影子洒落在地面上,宛若一条条黑蛇倒垂树上来来回回地晃悠着,翟坊激灵灵地打个冷战! 眼前挥之不去石洞之中五莽与其对视,那一束束冷森森地眼光,令其莫名的心惊胆颤!冷厉、哀怨、怨恨、懊恼的眼神与其相碰撞,宛若一把利刃,将其三魂七魄戳得都灰飞烟灭!即便是在此时,天空大亮,阳光遍洒每一个角落,翟坊都瑟瑟发抖,背后阵阵生凉风。 世上无有后悔药,他悔之晚矣! 丧打游魂,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露着半截大腿,外面罩着一件袍子,破烂不堪。 他已然是感触到,自今日之后的每一日,无论白天黑夜,他必是活得跟渡劫一般,凭空就会降下灾难,兜头盖脸将其砸个正着。 ...... 魔魔怔怔、蒙蒙乍乍,翟坊行至一处,远远地见到山坡上皆是枯草,在阳光下暧洋洋地感觉,其正思过去栽歪一时,寻思寻思回去怎样说与载猷以及如何应对女妖之事。 未待行至近前,忽见三人横倒歪斜,栽歪在山坡上,皆着魔将之衣,脸上、身上满是腥血结痂,跟泥猴子一般,一时间,分辨不出其等为何人? 翟坊停住脚步,沉思片刻,心中暗忖道:“娘地,老子管你等是谁呢?领回去几个,就不算全军覆没!五莽已死,无非是多死了些个魔兵,载猷能将吾怎样?” 思罢,跟一个魂儿一般,无声又无息地飘向前,三人栽歪一处半睡不睡,谁也没看见。翟坊一脚踢在一人后腰之上,操着公鸭嗓怒斥道:“起来!都给吾起来,你等在此处做甚?” “嗯?谁呀?敢踢你爷爷,爷爷刚从鬼门关出来,你这是活腻了不成?” 骂骂咧咧一轱辘从地面上爬起,抡剑欲上,一看来者竟是翟坊,扔剑一旁,跪地大哭:“翟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吾等刚刚从石洞爬回来,实在是走不动了,倒在这儿歇息片刻,可是巧了,遇见大人!” 第四八三章 口巧舌能辩论赛 且说三人一轱辘从山坡上爬将起来,回头一看来者翟坊,忙不迭跪地道:“翟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吾等刚刚从石洞爬回来,实在是走不动了,倒在这儿歇息片刻,可是巧了,遇见大人!” “崔通,彭临,吕蓓?可是你等?” 翟坊问罢,眯着一双三角眼,两颗绿豆眼在眼眶内来回乱转,心中亦是满满地疑惑:“呀呵,其三人还真是命大啊?将其等送入五莽老巢,竟然能活着出来,真乃怪哉!到底是五蟒附身,还是活见鬼?” “崔通、彭临,吕蓓?”翟坊有些不相信似的,又招呼了一声。 “翟大人,吾等在此。”三人哭叽叽道,一说话,脸上直往下掉渣。 闻其声,确是无疑,翟坊一甩袖子,转身奔前而去,三人大眼瞪小眼,默默无语,急急忙忙跟上前去。 一瘸一拐直奔大殿前,翟坊披着一件袍子,破烂不堪,露着惨白的半截大腿走在前,身后跟着三将满身血痂,腥臭之味扑鼻,一时间,分辨不出其等为何人?殿前众侍卫面面相觑,愣在那里。 “不知翟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一魔将迎上前拱手道。 “君上,在殿上吗?”翟坊沙哑声音问道,“可有她人在?” “在。”魔将低声回道,“还有前番来过的,几位道者模样的女道人。” 翟坊心中暗骂:“呸!又是几个女妖,这算是没好了!逮着哪一天,非得再弄一瓶毒药,将其等一锅端,送去见五黑莽,走着瞧!” 少刻,阴沉着脸与魔将道:“前去回禀,翟坊前来复命!” “是,翟大人稍候!”魔将应声,大踏步走入大殿之中。 翟坊沉思片刻,一个转身,行至吕蓓面前,抬手掀掉其脖子的一块血痂丢在地面上,手放在其脖子上划了一条横线道:“此番毒杀五莽,你等自是功不可没,吾与君上为你等请功!” “功劳通通是翟大人的,九死一生,身先士卒,吾等亲眼所见,绝无二话!”吕蓓牙关紧咬,闷声哼道。 “吕蓓所言正是。”崔通、彭临应声表态。 “呵,随吾面见君上,且听着吾亲为你等邀功请赏!”翟坊言罢,转着三角眼,向前蹬上两步台阶,了望着大殿之中。 不一时,魔将大步而出,上前拱手道:“翟大人,请吧!” 翟坊在前,崔通三人随其身后,走上大殿。 大殿之上,宽敞明亮,魔君载猷坐在正当中一把金椅之上,歪着头,以手指揉搓着后脖颈,似是不太舒服。一旁边,玉石墩上坐着四个女妖,穿着花里胡哨地衣裳,浓妆艳抹,极为惹眼。 翟坊在前,崔通三将随后,跪倒在大殿上,施大礼,见过君上。 礼毕,眼见着崔通三人,忙低头向一旁边靠拢,已然是见到翟坊在前,破衣烂衫,衣不遮体,屁股都露出来了。少刻,翟坊操着公鸭嗓高声道:“回君上,翟坊前来复命!” “此行,结果如何?”载猷起身,走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翟坊与身后三将问道。 “回君上,五黑蟒已被毒死,一条不剩,死光光!”翟坊道。 “好!”载猷道,“翟坊,其等可是化成一副骨架子之后,便倒地而死?” 闻载猷之言,翟坊心中一沉,忽想起载猷欲其观一个时辰之言,心中暗道:“吾亦是没看见其等怎个死法?大概是先行掉肉后成泥,就这么说吧!” “呃,君上,其等血肉先行脱落化成泥,之后成一副骨头架子,甚是恐怖,挣扎着而死!”翟坊道。 “嗯?挣扎着而死?怎么个挣扎法?”载猷盯着翟坊问道,腔调之中带着疑问,似与其想象之中有出入。 “回禀君上,吾等紧随翟大人身后,看得个一清二楚。 巨蟒受毒后,身上皮开肉绽,如雪片般纷纷掉落,其等‘嘶嘶’哀鸣,冲出石洞之外,突兀剩得一副骨架坚起在空中狂舞,约有一个时辰,骷髅骨先行落地,身形骨架跟随散落一地,形成一堆白骨山丘。”崔通跪地道。 “崔通?”载猷好似听声,方辨认出崔通。 “君上,正是末将。”崔通应声。 载猷瞪视着崔通三将,思忖着其言,少刻,点点头道:“翟坊,你可知罪?” “君上,恕罪!”翟坊磕头道,“翟坊无能,生着个鼠胆,会两下三角猫的能耐,亦是不敢跑到五黑莽面前比划,若不多带些个魔兵壮胆,此事怎能成?” “崔通、彭临,你二人可知罪?”载猷斥道。 “末将知罪,君上饶命!”二将言罢,叩首。 “君上,不可将其等轻饶!”喜沫一旁插言道,“太白之妖虎视眈眈,随时随地杀来,吾魔界本就兵微将寡,翟坊引重兵出,两次派将没将其拦回,其抗命不尊,必是死罪。虽,毒杀五黑莽成事,绝不可纵容其抗命之罪,一码归一码。” 闻其言,翟坊气得脸色唰白,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恨不得立刻蹦起来,抱起玉墩将其砸成肉泥,难泄心头之恨呐! “回禀君上,此番,翟大人神机妙算,若不是带五千兵而去,纵算十瓶毒药,亦是难以毒死五黑莽,其等凶悍异常,超出想象。 莫说五千兵,它日吾等若至截魔岭处斩杀魔尊父子三人,纵算五万兵,无法应对五黑莽,恐不战皆被其等碾成肉酱。”吕蓓大声道。 “回禀君上,此番毒杀五黑莽,形同斩落魔尊双臂,它日与其交战之时,吾魔兵魔将,如入无人之境,又有何惧?”崔通叩首道。 “君上,但不知魔尊闻得五黑莽被斩杀,会哀成何样?其父子三人,若跳脚蹦出来,吾等直接将其等斩杀,免去大患! 虽此一时,眼前损兵折将,从长远角度计议,吾等与魔尊父子之战,已赢得大半,君上,可是?”彭临叩首道。 “哈哈哈......哈哈......,言之有理!吾正欲收拾其等,其等若自行蹦出来,那还真是活腻歪了!”载猷怪笑道。 “君上,即便如此,抗命之罪,岂能是三言两语了事?”喜沫厉声道。 第四八四章 心狠手辣埋祸根 却说闻得吕蓓、崔通与彭临之言,载猷一阵怪笑,毒杀五黑莽形同斩杀魔尊双臂,与其父子三人之战,已赢得一半,此话好似说到其心坎里边去了,脸上露出喜色。 “君上,即便如此,抗命之罪,岂能是三言两语了事?”喜沫厉声道。 翟坊刚刚长吁一口气,未待发声,又被喜沫兜头盖脸浇上一盆大凉水,浑身上下冷冰冰,哆嗦了两下,瘸腿一疼,计上心来,‘哎呦’一声,倒在大殿之上,两眼翻白,呻吟不止! “啊?翟坊,你这是怎地了?”载猷斥道,突来之变,好似吓了他一跳。 “君上,翟坊......,没事,没大事,就是被黑蛇给咬了!” 说着话,猛然一把扯下破烂不堪的袍子,光着身子躺在大殿上,斜眼喵喜沫,心中暗骂:“该死地女妖,你能把吾怎地吧?还不闭嘴,给老子滚下殿去!滚下殿去!” “啊......” 几个女妖一阵尖叫,转过头去,喜沫站在翟坊不远处,看个正着。 其脸本就又黑又红,疙疙瘩瘩,实难看出脸色之变化,但见其瞪圆了一双又小又圆的老鼠眼,朝天鼻孔往外喷着粗气,四处寻找着东西,忽将一只花瓶抄在手中,直接向翟坊脑袋砸去! 且说自前番翟坊探太白而回,站在殿门口处,一声土拔鼠般地嚎叫,将载猷、喜沫惊得从床榻上摔落下来,紧接着又看见其露着个屁股以来,喜沫可是将其恨死! 说来喜沫此一时被封在一容貌身形丑陋粗鄙之妖身中,其心实则极傲,气性极大!突又见翟坊一丝不挂,横躺面前,喜沫恼羞成怒,那还顾得载猷与众将皆在大殿上,飞手花瓶出。 ‘啪嚓’ 花瓶落地,摔得个碎骨粉身,翟坊自是斜眼喵着,一轱辘闪开,瞬间,四处飞溅之碎片,崩落其身上,胸前被割出两个大口子,鲜血哗哗而落。 “君上,此妖女当君上、众将之面,咆哮大殿,欲谋害君上重臣,罪大恶极,死罪不可饶!请君上即刻将其诛杀!”翟坊嘶嚎道。 “呸!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先脱光在前,反到是诬告吾等有罪,活腻歪了你?”喜丽上前斥道。 “妖女,你才不要脸!吾穿越生死,奉君上之命斩杀黑蟒,又被蛇咬,伤口就在此处,你过来看看!这不是伤口,是甚么?”翟坊一边斯嚎着,一边站了起来,已然是过于激动,皆忘记了眼前是几个心狠手辣的女妖,由此埋下更深的祸根。 “啊-----”几个女妖尖叫着,双的捂脸,转过头去。 “啊呸!装个甚么假正经,吾看你等自是‘见多识广’!”翟坊嘶嚎道。 “翟坊,你病得可真是不轻?来人,拿衣裳来!”载猷怒斥道。 少刻,两个侍卫快步而入,手中拿着衣裳,载猷拿起衣裳猛地砸在翟坊的脸上,斥道:“穿上!动不动就光着个屁股,你三岁孩子吗?啊?” “呃,冤呐.......,君上,翟坊九死一生,身负重伤,衣裳被黑莽撕得个稀巴烂,翟坊冤呐!”翟坊一边穿衣裳一边哭叽叽道。 “喜沫,你等先行下去。”载猷甩袖子坐在椅上道。 “哼!走着瞧!”喜沫冷哼了一声,引领几个女妖退下殿去。 崔通、彭临、吕蓓三人俯伏在地,实是不敢抬眼看几个女妖一眼,闻其声便觉浑身上下,神经紧张,直起鸡皮疙瘩。 崔通的心‘扑通通’直跳,暗思:“君上面前,指手画脚,大打出手,哪是个善辈?翟坊皆如此,何况吾等?听闻其等皆为妖人,善使妖术,如此惑乱,怎生是好?” 思罢,转身帮着翟坊整理了几下衣裳,忽闻载猷道:“翟坊,将此粒丹药吞服,稍刻,传命医官去你府上。” “谢君上厚恩!” 翟坊叩首罢,起身近前,从载猷手中接过丹丸吞入口中,刚想接着说毒杀五黑莽之事,忽闻载猷道:“稍刻,宣告四海八荒,太白蛇妖图谋不轨,欲二次掀翻天庭,吾等替天行道,发兵太白,斩杀蛇妖!” “甚么?” 翟坊一怔,差一点儿将刚刚吞入口中丹丸给喷出来,惊诧道:“君上,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啊?太白蛇妖疯了不成?恐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纵算其真的欲二次掀翻天庭,吾等替天行个甚么道啊?莫不如坐收渔翁之利来得更稳妥些,你说呢?” “草包、饭桶、窝囊废,你是被黑莽吓傻了,脑袋不灵光了吗?废话少说,让你怎做你就怎做得了,下去吧!准备发兵太白。”载猷怒斥道。 “呃,君上息怒。翟坊这就去照办。”翟坊道,“还有一事,此番,这三将甚是勇猛,随翟坊出生入死,深入莽穴,其等自是功劳不小。” “翟坊,其三人皆被你牵连,抗命在先,此一时,不好嘉奖,一功一过暂抵消,待到灭掉太白之妖,庆功之时,一并嘉奖,且退下去吧,稍刻,发兵太白。”载猷道,语调极其坚决。 “遵命!”翟坊回道。 “谢君上恕罪之恩。”三人叩首道。 稍刻,翟坊退下大殿,即刻吩咐下去,照着载猷之言,宣告四海八荒,发兵太白。 急匆匆回至府上,见两个医官已到,上前为其伤腿敷擦药水,敏芝一旁边伺候着,沉默无语。 一个医官道:“回大人,从伤口形态看,非是毒蛇,大人莫慌。” 翟坊点头道:“且弄些快速恢复药水,稍刻,君上欲引兵太白,吾亦得随行。此伤腿拖拖捞捞,行动多有不便。” “大人放心,虽不能立刻痊愈,但敷擦过药水罢,便不疼了。”医官一边敷擦药水,一边道。 “敏芝,且与吾准备衣物,太白地寒,多穿些。”翟坊闭着眼睛道。 “是!” 敏芝点头应声,急忙吩咐下去,知道事出紧急,恐是无法耽搁。 片刻之工,医官退下,侍者端来衣物,敏芝又吩咐侍者端来温水,伺候着翟坊净面,梳理头发,稀疏焦黄的一小撮头发还没等打理完,侍卫前来回禀:“回大人,魔兵至府门外,君上欲大人立刻点兵出发。” 第四八五章 且说望山走倒马 却说医官前脚刚走,侍者伺候着翟坊净面,梳理头发,稀疏焦黄的一小撮头发还没等打理完,侍卫后脚进来回禀:“回大人,魔兵至府门外,君上欲大人立刻点兵出发。” “知道了,欲其等暂候片刻。”翟坊闭着眼睛,挥手道。 不一时,穿好了衣裳,打理妥当,敏芝又为其戴上一顶黑色的帽子。 翟坊对着铜镜照了照,又看了看敏芝道:“前番,吾与你说过,暂留下崔通,谁料君上有命,欲其等引兵前去追赶于吾,其等亦是无事皆回。此番,君上发兵太白,与蛇妖大战,皆得去,你放心便是,吾自会照应其等。” “谢过大人,敏芝代敏郁谢过大人。”敏芝低声道。 “此一去,时日必久,走得匆忙,没有到媚求处。你且明日里寻空,走一趟媚求处,欲其莫轻意踏出侵宫,若见到女妖面,定要躲开,静待吾回来便是。”翟坊叮嘱道。 “敏芝记下了,定将大人之意转达媚求。”敏芝低头道,不与翟坊目光对视。 翟坊见其脖颈之上的淤青之痕还在,心里有些不自在,拍了拍其肩膀,转身而出。 不一时,行至大殿前,眼见着众多的魔兵魔将站立在此处,载猷站在队伍之前与几员魔将低声说着甚么,翟坊近前施礼,未待说话,载猷道:“翟坊,先行引兵十万,将千员,至太白安营扎寨,放哨探山即可,吾稍后便至。” “遵命!”翟坊应声,转身引兵直奔太白。 行在队伍最前,翟坊转回身向后看去,队伍浩浩荡荡,黑压压的一眼看不见边,忽见身旁数十员魔将皆不熟识,遂问道:“崔通、彭临何处去了?” “回禀翟大人,崔通、彭临、吕蓓三将,奉君上之命,引千名魔兵,先行一步,至太白寻安营扎寨之地。”一员魔将拱手回道。 闻其言,翟坊卡巴卡巴三角眼,没吭声。心中生疑,暗思:“以此看来,君上有重用三人之意,此三人,吾自是亲手将其等送入黑莽近前,按理说,哪还有生还之机?然,其等偏偏活生生地回来了?心中怎能不将吾记恨!还需多多提防、提防才是!” 边思边行,引领队伍直奔东北太白而来。 一路上自是无话,逢着夜里酉时渐过,戌时欲出,队伍浩浩荡荡行至太白处。 渐入冬季,刺骨地寒风呼啦啦作响,如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干巴巴地一种疼痛!翟坊将身上的袍子紧了紧,抱膀传命道:“速去前方,寻崔通三人,何处安营扎寨?” “遵命!”魔将应声而去。 不一时,见崔通、彭临与魔将大踏步而来,崔通上前道:“回禀翟大人,安营扎寨之地已寻妥,沿着一处小山坡开阔地,依附着一片密林,避风挡雪,吾等可安营。” “嗯,前头引路。”翟坊点头道。 少刻,行至小山坡处,翟坊四外看了看,挥手众兵将此处安营扎寨,引着数十员魔将站至一处高地,四处观瞧着。忽闻得风吹密林传来一阵阵‘呜呜’地响声,翟坊锁眉问道:“崔通,营寨安札在此处,蛇妖欲火攻,引燃密林,吾等当以何策应对?” “回禀大人,无此忧虑。”崔通上前道,“此处皆为东北风,吾等自是处于密林东北一侧,纵算其引燃密林,亦烧不到吾等,况此处天寒地冻,时常降下大雪,自不利火势。” “回大人,蛇妖逢着此时,身懒体乏,当是隐于洞穴之中不出,吾等安心扎营此处便可。”彭临上前道。 “嗯,君上有言,其稍后便至,吾等且回营寨之中等候。”翟坊言罢,走在前,众魔将随其身后回至营寨之中。 入得大帐之中,翟坊传命众魔将排好班次,轮流巡营,魔将应声而去。剩得崔通、彭临、吕蓓三人,翟坊至其等近前道: “前番,吾引将前来探查此处,遇蛇妖手下一将,名字唤作:贾淼。 此人极其奸诈,手下妖兵皆被其调教得狡猾至极,不知不觉将吾等引入其所布下的枯叶陷阱之中而不知。 你三人,此刻便引百名魔兵前去察看,听闻妖洞口处在主峰之上,务必要寻出入得妖洞最佳路线,其若赖在洞里不出,吾等将攻入其洞穴之内。遇到巡山之妖兵,定要谨慎,切记不可与其等答言。快去吧!” 崔通三人互相看了看,应声道:“遵命!” 稍刻,引得百名魔兵向一处山坡高地走去,抬头仰望前方的一处山峰,见其峰顶之上白雪皑皑,似是千年都不融化。阵阵寒风吹来,更能感觉到其散发着冷厉之光,寒彻骨髓。 天空一弯月牙,若指甲盖一般散发薄薄、淡淡之光,寥寥星光,头顶微弱闪亮,泼墨的夜空更加将雪山高峰映衬得冷峻,孤傲。 崔通禁不住一哆嗦,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恐怖,由那山峰处而来,看不见,摸不着,却好像有甚么人盯着其等一般,令其神经莫名地紧张,却又说不出来为何如此。 “且说望山走倒马。此处,离得主峰颇远,吾等且沿着此一处,缓坡寻着小路而前行,黑咕隆咚,都谨慎小心着点。初来乍到,莫迷路在此山中。”彭临道。 “吾等且行在前边,若是迷路在此山中,莫说遇见妖兵了,皆被冻成冰雕了。”崔通言罢,走在前。 边说边行,沿着小路自是走出甚远,夜里寂静无声,唯听见山风吹着密林呜呜作响,好半晌,连只野兽的嚎叫之声都没有听到。 少刻,行至一处石壁近前,吕蓓低声道:“崔通,吾思蛇妖天寒不出,恐是连巡山的妖兵亦是躲在一处睡觉不出。此主峰高耸入云,非攀爬可上,吾等站在此处,仰观其处,可为最佳路线。初来乍到,逢着个半夜三更,莫行出太远,若有万一,无有接应。” “嗯。”崔通挥手队伍停下。 恰在此时,忽闻得说话之声,顺着前方不远处传来。 第四八六章 平白无故祸事来 却说崔通三人引着百名魔兵行至一处石壁前,忽闻得说话之声,顺着前方不远处传来,众人等一惊,急忙隐藏在石壁下方一处暗影之中。 屏住呼吸,竖耳细听,声音由远及近。 眼见着一队妖兵,约有十几人,身上背着绳索,嘶嘶哈哈以嘴呵气暖着手,不停地来回搓着,行于前方不远处停下,捡拾着地面上的老木枯枝,打成捆,背起返身而去。 见其等走远,彭临起身道:“嘘......,都别出声,其等好似前来拾柴取暖,离此处不远。” “且派出魔兵立刻返回营盘处,告知吾等所行路线。”吕蓓道,“吾等自是不知可有埋伏,以备接应。” 崔通点头,招手十名魔兵原路返回,将此处发现妖兵之情况,告之翟坊。十名魔兵,调头而去。 稍刻,崔通挥手,众人等悄悄向前行去,高抬腿,轻落足,踩着猫步向前,转过一处峭壁,忽见前方不远处一石洞之内隐约闪烁着火光。 三人眼神交流默契,队伍散开,三十人一组,各引一组,崔通引兵摸索着向石洞处靠近。 四处安静无声,闻得石洞内传来‘噼噼啪啪’树枝燃烧的声音,崔通探头向石洞内望去,眼见着精瘦一中年人,头上挽着抓髻,横插一簪,身着粗布的土黄色衣袍,坐在一处不规则形状石块之上,低头摆弄着几块碎石子,神情很是专注,发出‘啪啦、啪啦’地响声。 似是衣袍过于宽大,为了预寒,其在腰间系着一条麻绳,闵出数道褶皱,更显其精细之腰身,若是冷不丁看去,就好像一块老树之根戳在石块之上。一旁边,二、三十个妖兵载歪在草垛上,横七竖八,懒懒散散。 忽见一妖兵嘴里嚼着蒿草,坐起懒洋洋道:“头儿,几块破烂石子,你摆弄起来没完了,也不嫌腻歪?手都冻硬了吧,还不去火堆旁烤一烤!” 黄袍者一动未动,亦是没有吭声。 少刻,另一妖兵起身道:“头儿着魔了,长年累月、冬夏春秋对着几块破石子来劲,如痴如醉。天这冷,吾早想到了,你且瞧瞧吾地高招。” 妖兵言罢,爬将起来,行至火堆旁,用木棍扒拉出几块碎石块,拿在手里似是极其烫手,嘶嘶哈哈将其摆放在黄袍者身前,甩着手道:“头儿,请吧!热乎乎地,刚出炉!” 哈哈哈......哈哈,众妖兵嘻嘻哈哈笑着...... “莫挡亮,闪到一旁边去。后半夜,你等巡山,仔细盯着点儿,切莫大意。这两天,魔兵恐是至此处,发现立刻报上来。”黄袍者声音不大亦不小,却听得极为真切。 “头儿,你说咱倒霉不?谁招惹魔兵了,谁将魔兵怎地了?咱家主子何时要二次掀翻天庭了?平白无故,灾从天降,躺在被窝里边,这祸事就来了!”一妖兵恼火道。 “谁说不是,魔界宣告四海八荒,替天行道,前来太白诛杀咱家主子?呸!黑白颠倒,不安好心,不知暗地里打得甚么算盘?”另一妖兵啐道。 紧跟着一旁边的栽歪在草垛上的妖兵,三言五语,议论纷纷。 “嗯嗯......,”黄袍者清嗓道,“都少说两句吧,事以至此,非吾等可控。自前番几个狐狸精,前来此处,极其猖狂,欲强行霸占太白玄机未遂,此番,又搬来魔兵,大战摆在眼前,自是难免。” “头儿,吾等可是能战得过魔兵?”一妖兵一边填柴一边问道。 “纵是几十万的魔兵来此处,亦不惧。魔君素有‘笑面虎’之称,诡计多端,其等必是围而不攻,吾等防范几个狐狸精便是。” 黄袍者言罢,拾起那一块烫手的石块,‘嗖’抛至石洞口处,崔通一激灵,忙将半个身子收回,石块带着温度,紧贴着其面皮而过,落至一处雪窝之中,‘嗤嗤’作响。 “还不快走开?”黄袍者呵斥道,“莫挡亮!说几遍了。” “头儿,几块破烂石子,摆弄来摆弄去,有个甚么意思?”妖兵边说边躲闪开。 “是啊,头儿,待那狐狸精来时,敲碎其骨摆弄摆弄还有点意思,哈哈哈.......”一妖兵嬉笑道。 “还不走开,更待何时?莫敬酒不吃吃罚酒!”黄袍子者声音不大亦不小,却听得极为真切。 紧贴石壁而站在洞外的崔通,突觉得黄袍者之言像是在说自己,好似其等行踪早在其掌控之中,激灵灵打个冷战,挥手引着魔兵向后退去。 退至稍远处,彭临、吕蓓上前,崔通将石洞内情形以及黄袍者之言学与二人。 稍做商议,众人暂藏身至一块巨石背后,待前半夜巡山妖兵回,后半夜出时,且上前听其等说些甚么。 约有半个时辰过后,崔通众人等被冻得直打哆嗦,就快要被冻僵之时,闻得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一时,一队妖兵十几人,身上裹着各式样的兽皮,穿得跟棉花球一般,‘突突突’奔石洞小跑而去,嘴中呵出之气在漆黑一团的夜色里化成一股股白烟飘在身后,看得很是真切。 稍刻,石洞中又出来一队妖兵,奔另一处而去。彭临、吕蓓二人,悄悄摸向石洞处,崔通引兵隐身暗处准备接应。 彭临、吕蓓一前一后,行至石洞口处,分开左右,紧紧地贴在石壁之上,悄悄向内探看。 眼见着黄袍者坐在石块之上,低头摆弄着石子,一动不动。火光上上下下不停地跳跃着,将其映在石壁之上的身影,时而拉得很长,时而又缩得极短。 少刻,闻得石洞内妖兵填柴栽歪在草垛上,窸窸窣窣之声过后,安静下来。忽闻得黄袍者问道:“巡山可见到魔兵?” “头儿,吾等所巡之处,无有发现。天寒地冻,魔兵还能真来吗?若真来,直接将其等送入火炉之中,让其等一次暖和个够!”一妖兵欠起身道。 “你怎知其等不会来,此刻若站在洞口处,你可有胆量将其等送入火炉之中?”黄袍者反问道。 第四八七章 高深莫测见面礼 却说彭临、吕蓓紧贴石壁站在洞口外向内暗瞧,见一妖兵欠起身言道,欲将魔兵送至火炉之中,一次暖和个够!黄袍者反问道:“你怎知其等不会来,此刻若站在洞口处,你可有胆量将其等送入火炉之中?” 闻其言,彭临、吕蓓惊出一身冷汗,向后撤了两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头儿,你一向神机妙算,知这两天魔兵必到!说来吾这一波没巡到,下一波肯定能巡到了。头儿,你一向知书达理、厚礼待客,是否趁其等脚跟未立稳,又难以适应天寒地冻之时,送上一份见面厚礼?”妖兵问道。 “其等兵来,必是数万人等,营盘扎出甚远,怎个送厚礼之法?”黄袍者问道。 “其等远道而来,太白极寒,必有不适,吾等''雪中送炭'',欲其等暖和暖和,热热身子,怎样?”妖兵问道。 “纵算其等将营盘扎在密林一旁,又怎能不想到此事而将营盘扎在风口之上?难不成逢着个冬季还能给你刮出来西南风,成全你送暖之事?”黄袍者反问道。 “头儿,管它行与不行,吾等且前去唬其一唬,烧着算,烧不着亦可给其等来个下马威,欲其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妖兵说到兴奋处,起身站在地当中双手叉着腰。 “不可如此!”黄袍者道,“其等若只围而不攻,吾视其等为友,一心应对狐狸精便是。” “若是攻来,怎弄?”妖兵问道。 “若自不量力,联手狐狸精攻来,吾自有办法调来西南风,你等且前去送暖便是。”黄袍者道。 恰在此时,彭临、吕蓓正暗听之时,忽闻得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二人忙闪身趴在地面上暗影处,不一时,眼见着刚刚巡山那一队妖兵一路小跑而回,不待入得石洞之中大呼道:“头儿,吾等见到魔兵,其等于一处山坡上,倚着密林扎下营寨,约有数万人之多。” “莫慌!早已料到其等今夜前来,暂时莫理会,且前去巡山,见到几个狐狸精跟妖兵的影子,速来回禀。”黄袍者道。 “是。” 妖兵哼一声,又从石洞中迅速而出,身影消失在一处山坡之上。 彭临招手,吕蓓起身,二人悄悄向后退去,不一时,退至崔通处,三人计议片刻,沿着原路快速返回。 一路小跑,行至一处密林旁,眼见着一片白桦之林,树干上生着一块块黑斑,若巨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众人。枯黄的树叶在风中‘呼啦啦’地作响,好似一群野鬼隐身漆黑处,拍手唱歌,寂静的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快点,都快点!”崔通催促道。 话音未毕,突然从树林中飞出一物,在众人面前横飞而过,速度快得看不清,但觉一道黄影在头顶一晃而逝! 众人等一怔,愣在原地。 恰此时,三块硬物空中飞出,来不及闪躲,正击打在崔通、彭临跟吕蓓的额头之上,猛然间一疼又一烫,三人额头上瞬间起了个大紫包,吓得激灵灵地一阵颤抖,环视四处,却无有一人,突见三块碎石块,落在雪窝之中‘嗤嗤’作响! “世外高人、朋友,吾等已知马王爷三只眼,感谢手下留情,先行告退了!”吕蓓对着空中吼了一声,拱了拱手,闻得一阵细声细调的笑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空中。 “天呐,高深莫测,快走!”崔通道,“恐是吾等刚至太白处,一举一动皆入其眼中。” “正是。此人必是贾淼无疑。”彭临道。 言罢,三人引领着魔兵,一路狂奔,沿着原路而回,远远地见到营盘之时,回头见空无一物,漆黑一团的夜里,甚么亦没有,三人长吁一口气。 “贾淼,高深莫测。这可算得上是送吾等的见面礼?”彭临喘着粗气,摸着额头上的大紫包疑惑道。 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但见额头上的大紫包不偏不倚,恰在两眉正中间,就好像突然生出第三只眼。微弱的月光下,清晰可见,一旁边的魔兵,憋不住笑道:“三位爷,这一时,皆成马王爷了!呵呵......” “哎呀!”彭临嗟叹道,“妖兵火中所烤石子皆为吾等而备,吾等却才知道!” “为何其要将石子烤热啊,直接打不就完了吗?这疼一下,紧跟着还得烫一下?!”吕蓓恼道。 “因为只有烫一下,大紫包才会看起来红喷喷地!”一旁边的魔兵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吕蓓道。吕蓓的个头比较高,高过其一头。 “可不是!真是岂有此理?”吕蓓有些不乐意道。 “唉?”彭临转身看着极其安静的营门口道,“那十个回来送信的魔兵,跑丢了不成?怎无人接应吾等啊?又落得个自生自灭了!” “哼!才出黑莽之口,又被送入贾淼之口,幸得其没有拿出毒药,命吾等将贾淼毒翻!”吕蓓冷哼道。 “少说两句,回营。”崔通脸色阴沉道。 不一时,三人行至营寨门口处,崔通上前问守营一魔兵道:“刚刚可有十名魔兵奔回?其等可又出了?” “是。确见十名魔兵快步奔回,未出。”魔兵回道。 崔通点头,魔兵一处暂歇,三人快步行入中军大帐,魔兵入帐回禀罢,三人入得大帐之中,见翟坊坐在正中,一条腿抬起得老高,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不停地重复着......,崔通上前施礼道:“回禀翟大人,吾等回营复命。” “啊,回来得挺快,可是探得了入妖洞最佳路线?说说!”翟坊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道,就好像是一个腿脚能做机械运动的牵线木偶一般。 “是,吾等寻到了最佳路线。路上遇见几个拾柴火取暖的妖兵,遣十名魔兵先行回营通报。”崔通道。 “嗯,寻到了最佳路线就好,几个拾柴火的妖兵,有何大惊小怪的。待君上来了再说,下去歇息吧!”翟坊放下腿做打盹状道。 “遵命!” 三人闷哼一声,转身出得大帐,一声不吭,回得营帐睡觉。 显而易见,翟坊的一言一语和一举一动,皆如牵线木偶一般机械化,各念各词,各思各想,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说下去半句。 第四八八章 紫色迷人半颗珠 翌日。 逢着午时过半,崔通三将与十几员魔将随在翟坊身后,行至一处山坡高岗之上,向主峰处了望。 阳光恰洒落峰顶之上,皑皑白雪反射着万道金光,威严肃穆,壮美如画。 细观山峰,一块巨大的岩石高耸入云,刀削斧剁一般的峭壁,直上直下,皆呈白色,分不出哪是雪哪是石。白光晃眼,宛若一根根银箭射来,让人禁不住地胆寒!某一个瞬间,仿佛雪山之神,昂起头,眺望向远方,以冷漠、孤傲、蔑视的神情警告着前来侵犯者。 “啊,蛇妖真是狡猾,真会挑选地方,真他娘地不像话!你等瞧瞧,住到山尖上去了!这是想随时随地能听见天人说话,她不想掀翻天庭住此高处作甚?难不成数星星!”翟坊操着公鸭嗓,以手指着山峰道,“换作是吾,无论如何,亦不会住在这么打眼的地方,离得老远,一目了然。” “谁说不是,住得这么高,太狂了,难怪天庭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数员魔将应声道,”翟大人高见。” “呵,此一时,纵算蛇妖不冬眠了,裹着个大棉被出来厮战,手中那些绿蛇可是没睡醒,其必战得力不从心,败下阵去,四处逃窜,定要挪窝了!”翟坊冷冷道。 “大人高见,蛇妖久居此处,早该挪窝了!”几员魔将回道。 稍刻,翟坊转身手搭起凉棚向西北一处望去,沉思片刻道:“崔通、彭临、吕蓓,另外在去七将,你十人迎君上十里外,其少刻便到了。” “遵命!”崔通上前应声道。 翟坊无意间的一瞥,忽见崔通额头之上一个大紫包,阳光下,红喷喷地鼓胀得老高,忙抬手道:“崔通,你三人暂且留下,十将前去迎接,且快!” “遵命!”十将应声,转身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翟坊走上前,仔细端详着三人额头上的大紫包,阴阳怪气、似笑非笑问道:“这,这紫色迷人半颗珠,看上去不赖啊,正中眉心,谁给你三人点上去地还是怎弄地啊?” “呃,回大人,吾等昨夜巡山探路,被石块打伤所致,未有看清出手之人。”崔通低头回道。 “这就被做上记号、打上标签了?”翟坊扯脖子道,“保准又是贾淼的杰作,看来,其着实难对付!” “回大人,吾等行至一处密林边,只觉眼前一道黄影一晃,便被打伤,速度极快,没有看清,不知其是否为贾淼?”吕蓓道。 “保准是他,贾淼诡计多端、极其狡猾,打过一把交到后,你等便知了!”翟坊道,“崔通,盯着点东南一处,可有动静?” “遵命!” 未待崔通应声罢,忽见几道光打眼前晃过,紧跟着一股极其浓烈的香味直呛鼻子,崔通禁不住‘阿嘁’‘阿嘁’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转回头,四处看看,甚么亦没有,感觉到奇怪,随口啐道:“啊呸!哪来的一股狐狸精味儿,能把人熏个大跟头!” 言未毕,突觉得一股凉风平地而起,崔通之身猛然悬空丈高,‘啪嚓’一声,摔出老远,摔得个四仰八叉,天寒地冻,地面坚硬,躺地上直哼哼! “哎呦,谁呀?谁,快出来,光天化日,调戏你爷爷吗?真该死!”崔通躺地嘶嚎道。 且说瞬间发生之事,彭临、吕蓓皆未反应过来,便见崔通摔躺在地,忙上前大呼一声:“崔通!” 未等将崔通扶起,一个回头间,忽见三个女妖站在不远处,描眉画眼,珠翠满头,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外面罩着个黑色大氅,冲着其等拧眉弄眼,惊得彭临、吕蓓冒出一身的大汗。 翟坊低着头,已然是察觉出不对,站在原地没动。 “哈哈哈......哈哈......” 忽闻得一阵笑声传来,笑得人直发毛,女妖喜幂边笑边转到翟坊身前道:“翟大人,东北地寒,吾就知道,你准会穿着衣裳出来!不然的话,保准你的屁股冻开花,毫不费甚么劲!你说是不是,啊?” “呵呵,呵,是不是你都说了。吾当是谁呢,原来是女大仙师来了! 今儿穿得好看啊,这里边蓝花花、绿花花一片地衣裙,可比外边这黑色的大斗篷好看多了。”翟坊皮笑肉不笑,眼睛不停地眨巴着,躲开女妖喜幂一双水汪汪地、月牙形状的笑眼说道。 “好看吗?承蒙夸奖!” 女妖喜幂边说边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崔通三人问道:“你等戴了面具不成?为何脸上生的包皆一致?” 三人低头,一声不吭。 “你等皆是哑巴吗?没听见吾说话吗?”女妖喜幂变脸道。 “呃,女大仙师,就你三人前来,没带一兵一卒吗?太白妖兵众多,毒蛇遍地,赤手空拳,你等怎个战法?莫被蛇妖给撕了!”翟坊四处看罢,问道。 “哈哈哈,这不还有你呢吗?翟大人!”女妖喜幂转头呲牙道,“大人,莫非忘记了来此作甚?” “呵呵,呵,哪能忘呢?想起这事,吾真开心呐!”翟坊大声道,“太白玄机得天独厚,蛇妖占此玄机修炼法身,欲行二次掀翻天庭之事,吾等自是替天行道而来。诛杀蛇妖罢,几位女大仙师在此修炼法身,想必要比那蛇妖厉害上十倍、百倍不止!” “是吗?翟大人何时变得如此会说话了。”女妖喜莺上前道,“引吾等回营吧!” “啊,稍等等,君上就要到了,吾得前去迎接!” 翟坊言罢,转身直奔西北而去,崔通、彭临跟吕蓓急忙跟上,行出甚远,冷飕飕地风迎面吹来,颇有几分寒意。回头瞧不见几个女妖,崔通心中窝火,猛啐一口:“呸!狐狸精,真可恶!真该死!气杀吾也!” “快闭嘴,莫说了!”彭临道,“来了!” 话音未落,忽见前方载猷在正中,身旁跟着女妖喜沫及数十员魔将向此处而来。 片刻至眼前,翟坊上前施礼道:“君上,此处可是冷着呢,多穿件衣裳啊!” 第四八九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却说崔通话音未落,彭临急忙打断其话,忽见前方不远处,载猷在正中,身旁跟着女妖喜沫及数十员魔将向此处而来。 片刻至近前,翟坊上前施礼道:“君上,此处可是冷着呢,多穿件衣裳啊!” “嗯。翟坊,且先行至前方山峰处,观瞧山势及妖洞口。”载猷道。 “遵命!” 翟坊应声,余光中瞥见喜沫狠狠瞪其一眼,佯装没瞧见,跟随在载猷一旁,向前方一处山峰而去。 ‘呼啦啦’地北风很硬,由西北而来,横拉向东南,群山虽被茂密林木覆盖,在这个季节里,却是满眼的萧瑟。 站在山峰之上,风很大,吹在脸上好似瞬间能裂开细碎地口子一般,一阵阵地刺痛感传来,让人禁不住地伸手将衣领拉高。 “君上,妖洞口位于主峰之上,你瞧瞧!蛇妖是有多么地会选地方,她不蓄谋掀翻天庭,谁能信啊?吾等这便替天行道来了!”翟坊一旁边道。 “啊,喜姝可引兵来了,翟坊?”载猷问道。 “呃,没见其来,刚刚见到三位女大仙师的身影,这一时,不知其等去哪儿了?”翟坊道。 “君上,喜姝自是引兵在后,不待天黑其便到了。”喜沫上前道。 “翟坊,且派将另寻一处安营扎寨处,与吾兵将大寨成犄角之势,蛇妖定是狡猾,防其等天黑之时前来劫营。”载猷传命道。 “遵命!” 翟坊应声,招手崔通三将,另引着十员魔将前去寻安营扎寨之地。 稍刻,载猷、翟坊一行人,行至大帐处,眼见着营帐顺着一面小山坡而下,斜倚着一片密林,载猷皱了皱眉,翟坊急忙上前道:“君上,吾等将营寨扎在风口之上,此地极寒,逢此季皆为北风,勿用担心火势。” “天干物燥,虽在风口之上,却还是小心为上,务必叮嘱兵将小心火烛。”载猷道。 不一时,行至中军大帐处,翟坊奔上前,刚要亲自挑开门帘,突见三个女妖嬉笑而出,上前道:“见过君上,吾等已来多时了,哈哈哈......” 载猷点点头,众人等分先后,进入大帐之中。翟坊心中暗恼:“几个女妖,在外面候着也就罢了,还钻到中军大帐之中来了,此帐,岂是你等呆的地方?真是岂有此理!” 两个侍卫,忙端来热茶,略饮,载猷道:“翟坊,昨夜里可有事?” 翟坊拱手道:“回禀君上,自昨日此处安营罢,便派出兵将前去探得入妖洞口最佳路线,无有大事,一路上,只遇见几个巡山避于一处,捡拾柴禾取暖的妖兵。 逢着此时,天寒地冻,纵算蛇妖出来,亦是懒洋洋,恰是将其全窝歼灭的大好时机。” “哦,嗯。”载猷道,“喜沫,引其等前去迎接喜姝,在寻妥之地上扎营便可。” 喜沫应了一声,挥手引着三个女妖出。翟坊道:“君上,吾等引大兵前来,蛇妖定是发现,今夜里,可是杀奔至妖洞之内?趁其没准备好之时,将其斩杀。” “待喜姝前来,听其安排便是。此番,吾等助其等夺下太白玄机之地,以修炼法身,助力其等将蛇妖困在此处便是。”载猷一边饮茶一边说道。 闻得载猷之言,翟坊眼中闪出一道难以察觉的狡黠之光,一闪而逝,低头沉思片刻,上前道:“君上,吾心里有一种预感,感觉此战时日必久。 虽蛇妖逢此时,身懒而力不从心,但太白地势复杂,洞穴处在山峰之顶,自不利攀爬。 又闻得洞穴深处,皆为岩浆翻滚,纵算喜姝凶狠,一时之间,恐是拿不下。若蛇妖拒不出战,更是没法子。” “且观几日,蛇妖若拒不出战,欲喜姝入得妖洞之中,务必将其给逼出来,要么束手待毙,要么立刻挪窝,容不得其拖下去。”载猷道。 “君上,吾等此时便得思出应对天兵之策,莫待到吾等大胜之时,其等从后包抄而上,打个措手不及,不得不防啊?”翟坊道。 “此事,已有安排。吾等于此处替其等,诛杀其等未诛杀之蛇妖,由不得其等消停!”载猷低声道。 “君上高见。”翟坊道。 正说着话,忽见崔通前来回禀,入得大帐拱手道:“回君上,安营扎寨之地已寻好,距此处二百丈开外,成四十五度角,倚着一面山坡。喜姝引三万兵已到,此刻,营门外。” “嗯,知道了。”载猷点头。 不一时,大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闻得几个女妖的嬉笑之声传来,门帘一挑,喜姝在前,几个女妖随后,入得帐中。 忽见一人身上披着个大斗篷,帽子扣住半边脸,走上前拱了拱手道:“见过君上,阮千里有礼了。” “哼!阮千里。”载猷撂脸道,好似其若不说话,竟没看来是他。 “呵呵,久未相见,实是想念,君上赐个坐吧!”阮千里边说边摘下帽子。 “喜姝,营寨可扎好了,此番引领多少兵将前来?”载猷问道,压根没搭理阮千里赐坐那个茬,将其晾在一边。 “喜姝既然是看上太白之地,君上又有言在先,为投喜姝之喜好而发倾巢之兵,围攻太白,吾等引三万兵前来,足矣!”阮千里直接插话道。 “你,......阮千里,你抬杠来了不成?”载猷怒斥道。面色被其气得唰白,真乃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位大仙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翟坊从一旁边搬过一个石凳放置在阮千里近前道,“你不知道这太白蛇妖有多邪乎!数百年前,天兵天将几十万兵将征战此处,亦是没将其擒拿斩杀,之后,其险些将天庭给掀翻......,吾等之兵将,当然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阮千里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端起桌上一杯温茶,‘咕噜’一口喝下,斜眼喵着载猷道:“是啊,蛇妖那么邪乎啊?既如此,吾等先行回去,招兵买马,备齐了在来不迟。” “你这话甚么意思?”载猷道,语气变得急促,声调变得尖利,“阮千里,你到底甚么意思?” 第四九零章 雪雾骤起睁眼瞎 却说大帐之中,载猷、阮千里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一言,吾一语,语调渐显急促,声音尖利,这便要吵起来。 众人等自是见过其二人于大殿上扭做一处,厮打成一团,喜幂、喜莺忙上前相劝,拉扯着阮千里至大帐门口处,算是勉强消停下来。 少刻,喜姝近前一步道:“君上,吾等兵微将寡,自是将能带之兵皆带来。闻得蛇妖洞穴居于山巅之上,吾等上半夜里观其动静,下半夜里入其洞穴一观。” “暂依此计而行,谨防夜里妖兵前来劫营。”载猷道,“翟坊,此刻便引将严密巡守。见妖兵之影,立刻来报,不得有误。” “遵命!” 翟坊应声,挥手引领崔通及几员魔将退出大帐。行至营门外一处小山岗之上,崔通手指着另一处营盘,天色擦黑,影影绰绰可见营盘之内,人影晃动。 少刻,翟坊转身回营寨门口处,传命道:“魔将七人一组,引兵一千,分成十组,轮番巡营,见妖兵影,速报。崔通引将守在营门口处,不得随意放入人等,无令擅闯者,立斩不赦!” “遵命!” 众将应声,转身而去。 逢着夜里亥时至,天空中云层压得很低,呼呼作响的北风极其凛冽,形同刀子割在脸上,不一时,风渐小,天空飘起雪花,如杨花一般纷纷而落。 崔通、彭临与吕蓓三人站在营门之上,向四外眺望着。 雪花飘落,给大地铺上一张洁白的地毯,将漆黑一团的天空映衬得亮堂起来。深山老林无有人烟处,死寂无声,连鸟雀都绝迹。 “崔通,你看那山峰处,逢着落雪,又披上一件厚实的雪衣,除非生上一双翅膀,方能飞上去?妖洞处于其上,若是顺着山峰而下,难以估量其深度!”吕蓓指着不远处的山峰道。 “粗略估计,此山峰约有万尺之高,其内洞穴必是陡峭蜿蜒而下,确实难以估量其深度,若是岔洞多,地况复杂,迷路其中,短时间内,恐是难出来。”崔通道。 “呀!快看,其上出现一道绿光?”彭临指着主峰处惊诧道。 清晰可见,主峰之上一道绿光乍起,若极光一般,天空中游弋,眨眼间消失不见。 崔通紧张道:“不妙,莫不是蛇妖出来了?且快去回禀翟大人,主峰之上见到绿光出现。” “遵命!” 一魔兵应声,撒腿如飞,转身而去。 片刻之工,闻得一阵脚步声,翟坊随魔兵身后,急步至营门处,崔通上前道:“回大人,峰顶处见绿光若极光天空中游弋,此刻消失。” “盯紧点。”翟坊瞪视着主峰处道。 恰在此时,毫无征兆,突见一个大火球由主峰处而出,漆黑一团的夜里,极其扎眼,仿佛是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巨尾,直奔此处而来!众兵将一声惊呼,惊慌失措,亦是不知其到底为何物? ‘呛’一声,翟坊拔剑而出,嘶吼道:“不准躲,都给吾守住营门!” 眨眼之间,就在火球离营门口约有二、三十丈远时,凭空消失,天空泼墨,雪花飘落,众兵将人等大眼瞪小眼,嘴巴张得老大,一时之间不知怎回事?愣在当场! 不一时,忽闻得‘嘭’一声闷响,惊得众兵将直哆嗦,营门处的雪花被震得哗哗而落。 正不知怎回事之时,忽见不远处,几个女妖所在营盘,突然起火,一阵大乱、鬼哭狼嚎之声传来......,翟坊站在营门上,厉声传命道:“崔通,守住营门,不准任何人随便进入,擅自闯者,立斩不赦!” “遵命!” 崔通应声,一个翻身跃至营门下方,与众魔兵死守,翟坊转身而去。 一盏茶之工,闻得喊杀声渐小,崔通飞身至营门之上,彭临、吕蓓上前道:“妖兵似撤走,火势已被扑灭,像是前来劫营被击退。” “嗯。” 崔通点头,紧紧盯着不远处不停地冒着白烟的营寨,烟雾蒙蒙,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崔通双眉紧锁,以手指点着眉心的大紫包,传来阵痛,稍刻与彭临低声道:“吾等不招惹贾淼,贾淼定不会来犯吾营寨,其昨夜里石洞之言,自是点醒吾等。” “嗯。确是如此。”彭临道,“白日里,闻翟坊之言,其心中更是有数,暂时按其令行事便是。” 正说话间,忽觉得凉风骤起,卷着雪片满天飞,看不出其方向,半空之中打着旋,如鞭子一般地抽在脸上,疼痛至极。 只片刻,刮得个对面不见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就好像突然坠入云雾之中,能见度不足三尺,众兵将面面相觑,抱团聚拢一处,亦是不知怎会如此?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白茫茫,心中茫然而又恐惧,好像恐怖的兆头就在眼前,听得见却看不见。 未待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忽闻得不远处喊杀声大起,形同炸锅一般,呜嗷喊叫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千军万马激战一处。 两耳听得是一清二楚,眼前却甚么亦是看不见,个个皆成了睁眼瞎! 但见狂风裹夹着雪雾、雪沙铺天盖地而来,能见度不足三尺,崔通心中暗惊:“糟糕,真糟糕!必是妖人施出妖术施风放雾又吹雪,弄得个雾气朝朝,对面不见人。如此一来,纵算妖兵杀至眼前,吾等亦是不知,这可如何是好?” 惊罢,勉强睁开眼睛,四处环视,大声喊着魔兵,务必守好营门。 忽见彭临至其身旁,低声道:“莫慌,莫慌!吾等见不到妖兵,妖兵自然见不到吾等,吾等静闻妖妖激战便是。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此骤然而降狂风暴雪,必是妖术幻化。与其等呼风唤雨、强大妖术相较,吾等皆成蝼蚁。”吕蓓道。 话音未落,忽闻得‘腾腾腾’脚步声,待崔通转身之时,翟坊已至面前,险些撞个满怀,唬得崔通额头直冒冷汗,忙向后退了两步,稍做沉思,拱手道:“回禀大人,空中降下雪雾、雪沙,甚么亦是看不见。” 第四九一章 知己知彼大聪明 却说闻得一阵脚步声,翟坊已至面前,崔通稍做沉思,拱手道:“回禀大人,空中降下雪雾、雪沙,甚么亦是看不见。” 翟坊没吭声,身上披着一件老灰色大氅,垂下的帽沿几乎遮挡住眼睛,不一时,见其摘下帽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喊杀声依然不止,清晰可闻。 好半晌,其一声没吭,三角眼眯成一条线,寻声看去,天地间茫茫然一片,其视线好似穿透雪沙,看见几个女妖丧命蛇妖之口,冷笑一声,禁不住脱口而出: “雪雾来得正是时候,遮盖住一切,省得闹眼。贾淼这妖人,聪明得真他娘地不像话!” 话音未落,突闻得呜嗷喊叫、叽里咕噜之声奔此处而来,隐约间闻得几个小妖似是无头的苍蝇于雪雾之中乱撞,边跑边喊:“奉喜姝之命,前来引援兵,太白蛇妖引众多妖兵劫营。” “呸!贾淼这妖人真不禁夸,刚夸其大聪明,又使出如此弱智诡计,鬼他娘地才信你!给吾杀!”翟坊狠狠啐道。 “遵命!” 崔通应声,一个翻身跃至营门下,传魔将二十员,出得营门外,见者格杀勿论! 魔将应声,‘呛啷’抽出长剑,寒光闪闪,冷气森森,横拉一排,出得营门外,嘁哩喀喳,跟切瓜剁菜一般,将几个前来送信求援兵的小妖砍翻在地。 且说这几个前来报信求援的小妖够倒霉的了,云山雾罩,深一脚,浅一脚,摔得个鼻青脸肿,可算是摸到魔兵大营,未料到迎接其等的却是冷森森地长剑,未待反应过来怎回事,两眼一翻,被送进鬼门关,一命呜呼! 营门上站立着的翟坊,影影绰绰自是看着了,招手彭临低声道:“待到雾气渐散之时,将其等拖入后方密林之中,不可留下痕迹。” “遵命!” 彭临应声,翟坊转身而去。 且说喊杀声持续一个多时辰,渐渐变小,随着雪雾快速的退散,留下一个静穆如水的夜空。 眼前仿佛是一个童话的世界,漫山遍野白雪皑皑,洁白晶莹更加显现出天空的漆黑深邃,星星天空眨眼,毫无半分睡意。 一切皆被白雪掩盖,就连营门口处倒地的那几个妖兵之身上,皆铺满了白雪,不仔细瞧,还以为山坡之纵横之沟壑。 不一时,有魔兵上前,将其等之身拖向一旁边密林之中,返身之时,将痕迹处理得一干二净。 待到东方的天空渐来渐亮,不一时,庄严的晨曦驱散黑暗,阳光从遥远的天边升起,将温暖洒落大地。 崔通、彭临跟吕蓓三将,站立在营门上,手搭凉棚向不远处的营寨了望之时,忽闻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看去,载猷在前,身旁跟着翟坊,身后是几员魔将大踏步的向营门口处走来。 崔通三将忙飞身而下,传命打开营门,众人等站立两侧拱手施礼。 稍刻,载猷出得营门外,站至一处小山岗之上,向喜姝营盘处了望,但见四野皆白茫茫一片,阳光落在其上,金光万道,刺得眼睛发花,看不出个甚么,大雪将一切皆淹没,若不是听见昨夜鬼哭狼嚎之声,谁也不会知道两伙妖兵在一处火拼。 “昨夜的雪这么大吗,翟坊?”载猷问道,“可有情况发生?” “回君上,昨夜里不光是下雪,狂风卷起雪沙,犹如海上的晨雾一般朦朦胧胧,甚么亦是看不清。 没有情况发生,想必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蛇妖趴窝里睡大觉还没起来呢! 此处飞禽走兽本就绝迹,逢着这么个大雪天,蛇妖恐怕是得断顿,饿死洞穴之中不是不可能啊!”翟坊阴阳怪气道。 “言之有理,那你快去看看去吧,不待其饿死,将断气之时,吾等立刻退兵。”载猷看着远处斥道。 “呃......,”翟坊吭叽道。 恰在此时,忽见顺着主峰处飞来两个身影,阳光刺眼,晃得没待看清其等之时,突然落至近前,正是女妖喜姝跟喜幂。载猷道:“喜姝,你等探得妖洞而回,可见蛇妖?” 见喜姝瞪圆眼睛盯了翟坊一眼,似是心中有气,不停地喘着,鼻尖上的那一颗豆粒大小的黑痣,来回直跳。闻得其怒道:“君上,昨夜妖兵前来放火劫营,激战不止,损失惨重,吾派出兵将前来求援若石沉大海,怎会如此?” “何时之事,吾怎不知?翟坊,你好大的胆子!”载猷转身怒斥道。 ‘扑通’一声,翟坊跪在雪坷当中,高声道:“君上,翟坊冤啊!翟坊冤啊!昨夜严防死守,一夜没合眼,没有看见一兵一卒前来求援。营门处守卫兵将可作证啊!” “哼!一派胡言,吾亲派之兵将,怎会不来?”喜姝怒斥。 翟坊立刻怼道:“这位女大仙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等于要翟坊老命! 昨夜里狂风卷雪,雾气朝朝,对面不见人,其等于迷雾之中奔营寨而来,形同盲人摸象,又似蒙瞎一般,莫不是走得迷路,跌入山涧之中,又或是被妖人砍了,被埋大雪之中。 若是不信翟坊之言,可前去营门口处,问得守营兵将。君上,翟坊冤呐!” “哼!”喜姝甩袖转身,气得鼓鼓。 “喜姝,不必生气,吾等此刻便至营门口处问个一清二楚。”载猷道。 一行人转身,大踏步直奔营门口处而来。 且说崔通三将,站立在营门楼之上,瞧见女妖前来,翟坊跪在雪坷当中,已猜出来个十之八九,眼神交流默契,‘腾腾腾’大步下得营门楼,迎出大门外。 眼见着载猷面无表情,一张长瓜脸唰白,身后跟着两个女妖气得脸色铁青,一路小跑而来的翟坊,亦不知其是冷地还是佯装害怕,直打哆嗦。 载猷厉声道:“崔通,昨夜守营门,见喜姝兵将前来求援,为何不报?你可担当得起这杀头之罪!” 崔通三将‘扑通’一声跪倒,高声道:“回君上,绝无此事,吾等未见一兵一卒前来求援。” 翟坊跪地道:“君上,翟坊冤呐!冤呐!” 第四九二章 无能之辈你闭嘴 却说营门前,众兵将皆一口同声,喜姝亦是没折,憋了一肚子的火,随在载猷身后入得大帐。 少刻,闻得载猷道:“喜姝,你怎从山峰处而回?可是探入蛇妖洞穴之中,阮千里呢?昨夜激战,其当缩头乌龟,跑了吗?” 喜姝锁眉道:“君上,昨夜吾等自是没有料到蛇妖施风放雾,弄得个对面不见人。先是营盘起火,兵将灭火之时,吾等起于空中,准备着妖人出时,将其等灭成灰,搓成泥。 未待妖人出,空中狂风卷雪,云雾迷蒙,突然间喊杀声大作,妖兵突从天降杀进营盘,顿时大乱,迷蒙之中,混战一处,自是无法施出法力,与其等砍杀至一处。 直杀至一个时辰后,雪雾渐散,突见一黄袍腰系麻绳之妖人,引领妖兵边战边退。 岂能容其退,拿命来! 吾等引兵在后追杀,砍倒数十个小妖,黄袍者身形极快,不一时,将吾等引入一处山峰之地,其突然间消失不见,待回头之时,发现云雾骤起,分辨不出南北西东。 闻得妖兵喊杀声从四处传来,吾等飞身而起,退出山峰一处,阮千里、喜沫等返身回营。 吾隐于山峰一处,暗自观瞧,突又见那妖人站在主峰之上,比比划划,好似故意冲着吾等挑衅,怒从心中起,直追而去,将其追入妖洞之中,七拐八弯,不多时,将其追丢。” “入得妖洞,其妖洞之中怎样场景?”载猷问道。 喜幂道:“黑咕隆咚,越是向深处行去,越觉湿热难耐,与洞外气候相较,形同水火。吾等未待行至深处,大汗淋漓,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便转身出来,正巧看见君上站在营门外。” “翟坊,你可知那狡猾的黄袍者为何人?前番,你初来之时,可是听说过此人?”载猷问道。 “呃,君上,你让吾想想,翟坊胆子小,刚刚被吓得糊涂了!”翟坊一时不知怎样说贾淼,搪塞道。 “光着屁股时候,你怎不胆小呢,啊?”喜幂眯着一双弯月笑眼,眼波跳跃不定,上上下下打量着翟坊问道。 “女大仙师,光屁股这事你记得可到是清楚,吾正寻思与你等掰扯掰扯呢!”翟坊咕哝道。 “头一回听说,光屁股还得跟吾等掰扯掰扯,你掰扯个甚?”喜幂怼道。 “要知道翟坊奉君上之命前去行事,毒死那巨大的、五条十恶不赦地恶毒玩意儿,险些丧命其口,那可是为你等除害,扫平障碍,不领情,不道谢,还说一些风凉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翟坊操着公鸭嗓高声道。 “为谁扫平障碍?谁良心被狗吃了?”喜幂怼道,“你把话说清楚!” “说就说,这可是你问地。”翟坊道,“掘冢之时,你等无能,放跑魔尊二子,留下心头大患。 太白此处战罢,吾等自是得直奔截魔岭,势必要翻出魔尊二子,将其斩杀,怎能任其成心头大患而无动于衷,束手待毙! 此番毒杀那五条十恶不赦地、恶毒玩意儿,形同断魔尊双臂,自是为你等铺路、扫平障碍,莫说吾衣裤皆被撕烂,被黑蛇咬伤,脱光在你等面前疗伤,纵算全体魔将在你等面前脱光,你亦不当有半句怨言!谁让你等无能,为君上、为魔界留下心头大患!灭顶之灾!” “呀!你才无能之辈,真气杀吾也。”喜幂怒斥道,“你这是甚么诡辩之法?还灭顶之灾,吾看你这是栽赃陷害!” “翟坊,龙冢之上,若不是蛇妖横插一杠、突然引兵杀来,喜姝又怎能轻意放跑魔尊二子?不可当面如此说!”载猷沉脸斥道。 闻载猷之言,喜姝好像很不是个心思,鼻子里喷出两声粗气,欲言又止。 “龙冢之上,蛇妖突然冒出,有本事,你再把蛇妖给毒死啊?算你能耐,快去呀!”喜幂斥翟坊道。 “咯,蛇妖一条,十恶不赦地恶毒玩意儿,那可是五条,轮也轮到你了! 蛇妖就在眼前,你既然不承认自已是无能之辈,昨夜怎又被其打得落花流水,还找个甚么理由?今夜务必抓出蛇妖欲其速速挪窝,回头斩杀魔尊二子去,晚了,谁都活不成?你又不是没看见白龙附着其身!”翟坊怼喜幂道。 此言一出,大帐之中变得异常沉闷、压抑,自掘冢杀死白龙,亲眼看见一璀璨光珠扑入魔尊一子身上以来,虽不能立刻说成白龙附着其身,却让载猷异常地恐惧,成其心头大患。 翟坊毒杀五黑蟒,让其心头一亮,正盘算着,稍后趁喜姝与蛇妖大战,它妖拖住天兵之时,发兵截魔岭,务必斩杀魔尊父子三人,除却心头大患。 ...... 稍刻,载猷起身来回踱步道:“魔尊二子,确成心头大患,务必尽早将其等铲除,不可再拖下去。喜姝,今日若入得妖洞之中,能否将蛇妖寻出?” “君上,妖洞纵深蜿蜒向下,深不可测,湿热难耐,寻出蛇妖,非一日之事。”喜姝应声道。 “吾等引兵在此与妖蛇厮战,本是替天庭除害,天庭坐看热闹,怎能任其等消停? 此番,你且兵分两路,阮千里前去金海龙宫,其水性极佳,善使水中各种妖兽,欲其闹个底朝天!”载猷道。 “君上,为何去闹金海龙宫啊?”翟坊道,“前番,一百三十二逆魂已扫荡过了,连个活口都没了,又去作甚?” “饭桶,你没听说其岸边又建起一座‘金海水神庙’之事吗?龙宫之内,又怎会一个人没有?只有闹翻此处,方能戳痛天帝老儿及天将之心!”载猷厉声斥道。 “对呀,吾怎没想到呢?”翟坊道,“君上高见,真乃高见!此计一出,将天庭视线牵至金海龙宫,此处与蛇妖大战罢,几位大仙师得了太白玄机之地,吾等立刻至截魔岭处,斩杀魔尊二子,除却心头大患,大功告成。” “哼!饭桶!”喜幂狠狠抹搭一眼翟坊。 “无能之辈,你闭嘴!”翟坊咕哝道。 第四九三章 快乐无比俩村夫 且说喜姝阴沉着脸走出大帐,喜幂紧随身后,行至营门口处,停下脚步看了看崔通、彭临、吕蓓三将及百多名魔兵,冷厉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稍刻,行出营门外,冲着一旁边的一片密林劈出一掌,一道黑光闪过,闻得‘咔嚓嚓’声响,碗口粗的松树被拦腰折断数十棵,唬得胆小的魔兵直打颤。 看着二个女妖扬长而去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崔通三人半晌无语,心中自是知道女妖之狠毒厉害! 忽闻得一阵山歌,悦耳嘹亮,幽幽传来,三人忙登上营门楼四处了望着,白茫茫一片,阳光晃眼,半天没看见人影。崔通问道:“彭临,你可听见山歌之声,怎不见其人,莫非吾出现幻听?” “非也,确是有人在唱山歌,不止一人。”彭临仔细聆听道。 “正是,至少两人之声。”吕蓓道。 说着话,忽见不远处一山岗之上,冒出两个人影,肩头挑着柴禾,边走边唱。 “呀!两个快乐的村夫,这是打柴禾打得高兴了,快乐无比,边走边唱!”彭临道。 “吾说,这都甚么时辰了,打柴禾才回来?”崔通疑惑道。 “哎呀!说来这打柴禾亦不分时辰,家里没柴禾就得出来打。”吕蓓道,“不过,这深山老林的,又有蛇妖居在此处,突然冒出来两上打柴禾的村夫,总觉得有点怪异?” “彭临,且前去回禀翟大人。”崔通道,“吕蓓,随吾前去盘问。” 言毕分头而行,崔通、吕蓓引着十来个魔兵,出得营门外直奔两个村夫而来。未待至近前,魔兵大声吆喝道:“呔!你二人在此作甚?” 二人好似吓一跳,将肩头上的柴禾放置脚下,一人伸手摘下头顶上、早已看不出颜色的兽皮帽子,另一只手抓着头皮道:“吾等附近村民,来此打柴,但不知众位大爷打哪儿来啊?又要去哪里啊!” “吾等专为你俩而来,深山老林,积雪颇深,怎来得此处啊?”吕蓓问罢,一挥手,十几名魔兵上前‘呼啦啦’将二人围住。 崔通上下打量着二人,见其等年纪正壮年,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生得长瓜脸,一双细长凤目,颇具神采,面色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微微发红。二人长相极似,好似是一对孪生兄弟。 看来看去,实是不像打柴的村夫,崔通上前问道:“你二人唤作何名?住在附近哪一处村子?” “吾二人为孪生兄弟,吾名:任何在,吾兄弟名:任何仁。吾兄弟相依为命,夏秋之时,居于此山角下不远的任家村。逢着冬时大雪,草房被压倒,吾兄弟寻得一处石洞避风,白日里出来寻些柴禾取暖。”任何在回道。 “任何在?任何人???,晕了,这是谁给你们俩取的名字?是不是还得冒出来个,任何事啊?哈哈哈......哈哈......”魔兵嘻嘻哈哈着。 崔通稍作沉思道:“你二人且随吾来,前方不远处,刚刚倒下一片松树。” “哎呀!谢谢大爷了!”任何仁拱手道,“不过,吾兄弟柴禾打得够了,改日再取松枝。” 言罢,兄弟二人挑起柴禾,转身就走。 崔通与魔兵丢一个眼色,转身向营门处走去,十来个魔兵会意,上前将兄弟二人包围,驱赶着跟在崔通身后,向营门处而来。 大老远的,见翟坊站在营门楼上,手搭凉棚向引处望着,不一时,彭临由内而出,迎上前来与崔通道:“翟大人欲问话,命其二人上前。” 崔通点头,转身与兄弟二人道:“问你话,如实回答便是。” 忽闻得翟坊站在营门楼上,操着公鸭嗓道:“你二人,可是山角下打柴的村夫啊?” “回大爷,正是。”兄弟二人一口同声道。 “唉!说来此处异常寒冷,又连年闹妖,百姓亦是苦不堪言呐?你等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吧!”翟坊道。 闻其言,崔通、吕蓓大眼瞪小眼,实是不知翟坊嘘寒问暖的关子里卖的是甚么药,只觉得听着直冒虚汗。 “回大爷,你说得对极了,正如此!”任何在仰头瞧着翟坊道。 “可苦了你哥俩了!家里边是不是还有一个耄耋老爷爷跟一头走丢多时的老黄牛啊?找到没有啊?吾记得好像听见过你等满山寻牛,‘哞哞哞、哞哞哞、的叫声啊......”翟坊阴阳怪气道。 且说翟坊闻得彭临来报山坡上发现两个打柴的村夫,心中生疑,暗思:“荒山野岭,哪来的村夫,莫不是贾淼那妖人欲施出诡计,且抓来看看!” 思罢与彭临行至营门口处,看着向此处而来的二人,突觉得其等好像前番来太白遇见的那一伙巡山找牛的妖兵,遂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想以此话敲出二人破绽。 “回大爷,吾等家中无有耄耋老爷爷,亦没有丢过老黄牛?”任何仁回道。 “为何没丢过啊?难不成你等记性不好,给忘了?”翟坊看着直发懵的兄弟二人问道。 “呃,回大人,吾等家穷人丑,买不起牛,何谈丢啊?”任何在回道。 一旁边传来魔兵的窃笑及窃窃私语之声:“丢不起牛,因为买不起,怕是穷得只能把自已个给丢了吧?......” “哼!无理狡辩!”翟坊沉脸道,“绑了。” “呔!大人说你丢,你就丢呗!大人都听见你等满山找牛‘哞哞哞、哞哞哞’之声,还能错了吗?且回去继续找牛去吧!”崔通眼见着两个打柴的村夫,想借机将二人轰走。 “崔通,将其二人给吾绑了!”翟坊吼道。 “回大人,其二人不过是打柴村夫,绑其何用?”崔通道,“你二人,还不给大人赔礼?” “吾等无错啊?赔个甚么礼啊!”兄弟二人抓头道。 “若是有错,赔礼还来得及吗?”崔通怒道。 “崔通,看住其二人,每日里放出一人,前去打柴,来回轮班。不知死活的东西,便宜你等!”翟坊恼火罢,甩袖而去。 兄弟二人愣在当场,紧盯着转身而去翟坊的身影,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好像在说:打个柴怎就被抓成长工了呢? 第四九四章 一记耳光五指山 却说翟坊甩袖而去,兄弟二人愣在当场,紧盯着转身而去翟坊的身影,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好像在说:打个柴怎就被抓成长工了呢? 稍刻,崔通招手,几个魔兵上前,五花大绑,押一人入营,另一人命其前去打柴。 崔通上前道:“一旁边,倒下松树,皆可为柴,打来便是。或许,大人两日后,高兴了,便放你等回去了。” “这位大爷,你等何时来的?早怎没见你等,吾等自是常在此处打柴。”任何仁问道。 “快些打柴去吧,逢着天黑早点回营,莫被妖人再把你给吃了?”崔通道。 “吾等居于此处,与妖人为邻,听得多了,亦是不怕了。”任何仁道,“到是众位大爷,天黑莫乱走动。” 看着走向一旁边,开始打柴禾的任何仁极其淡定的身影,崔通、彭临相互看了一眼,感觉到极其的不可思议,这哪像是一个普通的村夫说出来的话。 ‘叮当、叮当’ 传来阵阵砍柴之声,眼见着任何仁手中一把小斧头,溜光铮亮直晃眼,不多一时,一堆新柴摆放整齐,垛起一堆。 且说此兄弟二人,正是前番‘漂亮谷’中,奉岁卿暮之命,与晏如客、曲长流一同来太白观山势的任何在、任何仁兄弟二人。 长话短说,那日里四人匆匆行至太白,远眺青山,顺西北而来东南,连绵起伏,拥拥簇簇聚于一处,皆呈低矮匍匐状,迤逦拖行,险峻高峰却不多。 连观数日,几处山峰皆过于低矮,四人欲行至下方石洞之中一观,一处峡谷之中,一条窄道,迎面遇一伙妖兵,约有数百人之多,为首一人正是贾淼。 无巧不成话,贾淼确为任何在、任何人之表兄。虽少小离家,多年不见,模样却没变,双方一眼便认出。 兄弟二人自小便知,其这位表兄聪明绝顶,自是瞒不住,遂将实情道出。闻得贾淼道: “既然是共同对抗剑下恶妖,吾等虽各侍其主,却为友。吾正思,遣二将混入魔兵之营中,随时知其等动向,以便应对。没寻得合适之人,可巧遇见二位表弟,大贤之人,可否受点委屈走一遭?” “咯咯,恶妖出,恶事做绝,天下不得安宁。表兄绝顶聪明,既相中吾兄弟,吾等谈何受委屈?听命便是。”任何在、任何仁回道。 四人稍作计议,晏如客、曲长流先回,任何在、任何人兄弟二人留下,与贾淼商议罢,便扮成村夫模样,行至魔兵营寨不远处砍柴。 ...... 且说崔通、彭临站在一旁边,看着任何仁轮斧如飞,片刻之工,新柴数堆,暗自纳闷:“如此手脚麻利、言谈不俗之人,怎会家中房倒屋塌,穷得连头牛都买不起?难不成真是被蛇妖给闹的!” 忽闻彭临低声道:“崔通,吾有一种感觉,觉此兄弟二人,大有来头。” “嗯。”崔通点头。 稍刻,招呼十几个魔兵上前,将其垛好之柴,一一抱回营寨之中。 眼见着天色擦黑,崔通招手任何仁道:“兄弟,砍柴手法很是利落。容出空,吾前去大人处与你兄弟二人求个情,且放你等回去,莫在来此处打柴便是。” 任何仁抱拳拱手,没说话,一双细目带笑,好似已看穿崔通之意。 恰此时,突觉得一阵凉风顺头顶吹过,卷起地面上的雪花打着旋,不一时,见女妖喜沫直接落至营寨中,身影一晃,门帘自掀,挤身至大帐之内。 崔通、彭临权且当没瞧见,女妖化作一阵妖风而来,自是超出可控范围,还通报个甚么! 且说大帐内,载猷坐在正中,见门帘自掀,喜沫从外而入,站起身来问道:“喜沫,阮千里可去了金海龙宫?” “啊,刚刚走。”喜沫道,“吾奉喜姝之命,前来将此事回禀君上。稍刻,逢着戌时过半,吾等引兵至主峰处,骂阵,将蛇妖骂出来。昨夜,兵将损失将近三分之一,阮千里带走五千兵,喜姝欲吾传话与君上,今夜里还需君上调动兵将,助力吾等围攻。” “蛇妖诡计多端,实是可恶,其施风弄雾罢,藏洞不出,欲与吾等打伏击战吗?且骂其一骂也好,最好将其骂出,趁其出,一举将其灭掉,莫让其跑了。”载猷道,“逢着亥时,传命翟坊引兵于后助威。” 喜沫点头转身欲出,载猷道:“喜沫,你等若入得妖洞,定要谨慎小心,洞内地形复杂,山体下方皆为岩浆沟壑。纵算修得个万年之身,若落入其中,亦是难逃死路。” “嗯,吾记下了。” 喜沫点头,转身至门口处,掀帘往外钻,迎面撞上往里钻的翟坊,‘咣当’一声,两人撞在一处,手捂着脑袋,禁不住倒退数步,喜沫瞪圆一双老鼠眼,翟坊瞪大一双三角眼,对视一处。喜沫怒斥道:“你没长眼睛吗?你成心是不是?故意找茬!” “女大仙师,你好大的力气啊,把翟坊一头撞到帐外边来了!”翟坊揉着脑袋道。 ‘啪’ 喜沫窜上前一步,一记耳光抽在翟坊的脸上,将其抽个趔趄,踉跄倒退数步,摔倒在帐外,一旁边的魔兵皆愣住。 “喜沫,莫过分了!”载猷大声道,“吾自是看得清楚,翟坊并不是存心故意!” “哼!”喜沫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转身而去。 “翟坊,正找你呢,快进来。”载猷道。 一旁边的魔兵,急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翟坊,将其扶进大帐之中,见其呲牙咧嘴,唰白的脸上印着明晃晃地‘五指山’。 翟坊气恼不已,站在大帐之中,心中暗骂:“呸!该死的女妖,真该死!此仇若不报,吾翟坊算白活!且走着瞧!” “翟坊,坐下吧!喜沫妖性烈,你莫往心里去。”载猷道,“逢着亥时整,点兵一万,将百员,至主峰处。喜姝前去骂阵,欲将龟缩洞中之蛇妖骂出,你且于后擂鼓助威即可。” “遵命!”翟坊强忍心中怒火,沉声道。 第四九五章 上蹿下跳骂不止 却说翟坊强忍心中怒火,出得大帐,一阵凉风吹在脸上火辣辣地疼,突觉嘴中发腥,狠啐一口皆是血沫,心中暗自发狠:“该死的女妖,通通去死!今夜吾且站在你等身后助威,必尽全力,狠狠助威!” 狠罢快步走向营房,北风凛冽,抽在脸上形同刀割,半张脸火烧火燎连带着耳朵一并疼痛不已,遂睚眦切齿低声痛骂不止! 忽闻得‘哗啦啦’一阵声响,唬得翟坊一激灵,以为女妖喜沫隐身黑影处,欲暗下死手。 ‘呛啷’一声,抽出宝剑,翟坊怒呵道:“甚么人,想作甚?” 一旁边跑过来几个魔兵上前拱手道:“回大人,今夜风大,或是风吹倒了垛在营盘中的柴禾垛,吾等这便上前去看。” 翟坊收起宝剑,四处看看,营中皆站立着魔兵,遂觉自己过于紧张。 少刻,魔兵快速奔回道:“回大人,自是无事。白日里那两个打柴的村夫在劈柴。” 翟坊一肚子火没地方出,闻得两个打柴的村夫弄出来的动静,吓其一跳,迈大步,直奔村夫而来。 未至近前,便见两个村夫蹲在地上劈柴,一股松木的清香味儿在身边飘过,翟坊提鼻子嗅了两下,怒气稍缓,斥道:“两个买不起牛、愚蠢的村夫,你二人在此作甚?” 二人抬起头,一脸蒙圈,好像挨着冻、干着活,怎还挨上骂了呢? 悻悻然站起身,吱吱吾吾着回道:“回大爷,吾等兄弟却为买不起牛、愚蠢的村夫。这会儿,北风刮得紧,天寒地冻,寻思着将柴禾劈好,取暖方便,大爷夜里不觉得身子冷。” “哼!这点柴禾哪能够呢?立刻出去打柴去!立刻!”翟坊没好动静嘶吼道。 “大爷,夜里此处山岭不安生,山中猛兽皆被吃得个干净,吾等夜里不敢出去打柴!”任何在拱手道。 “少废话!越是不敢越得去!非去不可!” 翟坊嘶吼罢,招手几个魔兵推搡着任何仁奔营门口处,转身冲着任何在斥道:“不准动弹,给吾劈柴,劈到天亮!” “大爷,不待劈到天亮,怕是买不起牛、愚蠢的村夫就被冻得跟柴禾一般硬了。”任何在咕哝道。 “呵呵,愚蠢的村夫,你闭嘴!”翟坊呼号着,转身奔营帐而去。 入得营帐中,喝了一杯热茶,竖起耳朵闻听‘叮当、叮当’的劈柴声,其长吁一口气,顿觉憋在胸中的一口恶气,发泄在两个愚蠢的村夫身上后,舒坦多了。呲了呲牙,对着一块铜镜自行扮了个鬼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寻思着接下来之事。 且说崔通、彭临等将守在营门口处,忽见几个魔兵推搡着一个村夫奔此处而来,崔通上前问道:“这是何事啊?” “翟大人欲其立刻出去打柴?”一魔兵道。 “咯,那快去吧!”崔通言罢,命人打开营门,好似一点不觉得意外。 “大爷,你说句公道话,纵算是长工,晚上也得闲上一会子,吾等本就是愚蠢村夫,生得个肉体凡胎,这半夜三更地,若遇见甚么脸上堆满狞笑地骷髅魔、白骨妖,还不成了断了气的死人。大爷,还哪来柴烧了?”任何仁歇斯底里争辩道。 “行了,你才打了一天柴!”崔通道,“至一旁边松林中便可,吾等站在营门楼上自能看到你。” “大爷,那你可得眼不眨地盯着吾啊!谁知道,接下来,会冒出来个甚么玩意儿?”未待任何仁言毕,几个魔兵将其推至一旁边树林中打柴。 “一个蛇妖就够了受的了,还弄出来个骷髅魔、白骨妖,亏他能想出来!”一魔将道。 “荒山野岭,妖魔遍地,难说。且盯紧其便是。”崔通道。 正说着话,忽见翟坊在前,身后跟着魔兵魔将奔此处而来,崔通忙传命魔兵打开营门。 不一时,翟坊至近前,招手道:“崔通、彭临、吕蓓三将,随吾前去,且快。” “遵命!” 三将应声,跟随其身后而出,亦不知翟坊此行何处?一阵凛冽寒风吹得密林呜呜作响,崔通眼角瞥向松林间,突然一愣,紧盯了两眼,发现打柴的村夫,不知所踪?心中暗自思忖:“愚蠢的村夫哪去了,难不成被妖人所吞?” 思罢跟随着队伍向前,已然是顾不上打柴禾的村夫了,回头再寻其吧! 不一时,行至一处山峰处,四周围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到也不黑。忽闻得前方吵吵嚷嚷,就跟那自由小市场一般,好似小贩在高声的叫卖,又有人讨价还价一般热闹。 翟坊挥手,众兵将停下。 稍刻,随翟坊身后,崔通等将行至一处高地之上,向前了望。 薄月挂在天空,洒下淡淡地银光,大块、大块地白云,被‘呜呜’怒嚎着的北风撕扯成棉絮状,层层叠叠铺贴在天空。 眼见着前方不远处,众多的妖兵,约有数百人之多,上蹿下跳,一蹦多老高,骂声一片,大骂蛇妖龟缩洞中,形同死狗一般趴窝不出......,呼啦啦地北风,恰将其等声音吹向东南,直贯入主峰妖洞之中。 好半晌,妖兵接连不断地骂着,却不见它处有一丝一毫地动静,就好像蛇妖是个大觉迷,睡着了抬走都不知道,甭说站在洞外骂其了,保准一声听不见。 稍刻,忽见女妖喜幂、喜丽、喜沫上前大声怒骂道:“呔!厚脸皮的蛇妖赶紧滚出来受死!引兵杀至龙冢之上,为你的情夫大战不止的劲头儿哪去了? 呸!脸皮真厚,大言不惭,不知羞臊,人家可承认是你的情夫?想情夫想疯了吧! 知事者,自行早点出来受死,吾等给你留个全尸,送你去见你的情夫,他的墓,正冷冰冰地空着,等待着你僵卧其中!” “哈哈哈,想情夫想得疯了!疯了!疯了!”众小妖,高声呼喝着。 ...... 闻得女妖尖声尖气的叫骂声,极其刺耳,极其难听,死寂的夜里,传出甚远,就好像砾石划破玻璃之声,‘滋啦啦’听得人头皮直发炸,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第四九六章 沧海一粟九牛毛 却说寂静的夜里,闻得女妖尖声尖气的叫骂声,极其刺耳,极其难听。 幽静的山谷形同巨大的扩音器一般,将其声扩大数倍,传出甚远,嗡嗡作响,就好像砾石划破玻璃之声,‘滋啦啦’听得人头皮直发炸,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稍刻,见翟坊挥手,五百名身背战鼓、手握鼓槌的魔兵上前,沿着地形,分列两侧,准备着为其等擂鼓助威。 忽然间,见主峰之上一道绿光乍起,形同极光一般天空中飘飞游弋,紧跟着弹出个巨大的火球,在女妖身前不远处的山岗之上炸响,闻得‘砰’一声,女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妖兵一阵骚乱。 桀桀桀...... 闻得一阵鄙夷、低沉地狞笑声传来,形同鬼唳一般尖利刺耳,突见喜姝陡然凌空! 魁梧粗壮的身体在空中雾化,成浓浓地白雾状,就像一杯沸水突然泼向寒冷的天空,停滞、凝固在漆黑泼墨的夜空之上。 眨眼之工,见其不停地变幻着各种样貌,时而幻成一只多爪的巨怪,似蜘蛛又似八爪鱼一般,扭动挣扎着触须,恐怖至极;时而幻化成秃头巨眼恶魔,虽以白雾遮面,却难掩其狰狞面目,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直奔绿光而去。 一个刹那,一白一绿,两团光缠斗一处,天空中如棉絮一般铺贴其上的薄云,形同落入搅拌机之中一般,被搅得细碎成泡沫状,甩得四处皆是;又好似一碗刚出锅的绿菜疙瘩汤,被泼向天空,冒着热气,白白绿绿,满眼皆是! 骤然而起的飓风卷起山头之雪,凛冽呼号扯起一面雪墙横拉天地间,只觉得吹过耳畔之际,耳朵如针扎一般地刺痛,顿时失去直觉,就好像被冻掉了一般! 一个刹那,妖兵、魔兵形同一片片落叶枯枝,直接被卷上天空,惊声尖叫、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不待发起攻击,已然是被攻击,乱作一团! 在强大的飓风面前,众妖兵、魔兵渺小得犹如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般微不足道! ...... 且说翟坊引将站立一处山岗之上,正抬头看着天空中缠斗、厮杀一处的两团光,其瞠目结舌,心中暗恨:“万年恶妖大战,妖法强大,与其等相较,岂不成蝼蚁!莫停下,欲其等大战不止,不死不休!” 恨罢,招手间正欲传命众魔兵擂鼓助威,骤然而起的飓风,直接将其卷上天空,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好似一个巨大的搅拌机,瞬间,将妖兵、魔兵搅拌其中,晕头转向,分不出南北西东。 崔通、彭临、吕蓓三将皆被卷起至空中,身体失控的一个刹那,三人紧紧地抓在一处,狂风雪雾之中,眼中、脑中皆一样,白茫茫一片,朦胧模糊,时不时撞上身旁飞起的妖兵、魔兵,方知自已还活着。 稍刻,风力渐小,渐刮渐停,三人迎面撞在一处石壁之上,摔将下来,石壁下厚厚的积雪接住三人。 好半晌,爬将起来,彭临在雪窝之中将崔通扒出来,吕蓓爬起来,三人奔旁边一个石洞爬去。 稍稍缓过神儿来,三人望着眼见一片白茫茫的雪海,犹如海上的泡沫闪着银光,妖兵、魔兵亦是不知被刮在哪里去了?或是永远被埋在大雪之下! 崔通愣在当场,其觉晕头转向,看着眼前的白雪,莫名的恐惧感袭来......,仿佛下一刻雪沙之墙再次竖起,将其抛飞高空后,被埋在深处,永远不会在爬出来,就跟晕高一般,其身子一颤,瘫软在雪地上。 彭临、吕蓓忙将其扶起,彭临拍了拍其肩膀,其方回过神儿来。 吕蓓转身不经意的一瞥,突见对面一处山峰之上,站立十几个人,心中一惊,压低声音道:“快看,那一处山峰之上,站者为何人呐?” 崔通、彭临顺着吕蓓的目光看去,相隔不算远,另一处山峰之上,站立十几个人,为首一人身着灰袍,鹤发童颜,手持拂尘,身姿飘逸,飘飘若仙。身后之人,将为天将模样者。 只一晃,见其等身影转至山峰暗影处,消失不见。崔通揉了揉眼睛,低声与彭临、吕蓓道:“似是天庭之人,此处可是热闹了。吾等必要谨慎!” 且说,鹤发童颜者正是鹤神,引领着众天将站于山峰上观战。 前番,自雪神‘漂亮谷’回,老君分兵两路,雪神引将金海龙宫,另一路鹤神引将太白,见机行事,欲妖魔大战不止。 就在刚刚,鹤神仰头观瞧着天空中两团妖光缠斗一处,厮杀不止,白光绿光扭做一处,将山峰之雪映衬得白一片,绿一片,晃得眼睛直发花。心中暗道:“恶妖大战,一时之间难以取胜,此战必久。且观且战。” ‘呼啦啦’地一阵刺骨寒风,将山头之雪卷起,横拉向另一处山头,眼前好似出现老宫主金天邑、金粼羽、云雅、锦城陌、伊水瑶等众将士的身影,不知不觉,鹤神的眼中潮湿,视线变得模糊。 恰此时,飓风起,雪沙横飞,对面不见人,波兰花大呼道:“且快,吾等入得石洞内,避开此飓风。” 众人等急忙飞身石洞之中,闻得狂风呜呜作响,刮得山体好似都在摇晃,发出‘嘎吱吱’的响声,洞口处碎石,皆被卷飞。 “此洞亦是不知有多深,吾前去探看一番。”波兰花道。 “不可行出太远,旋极子随你去。”鹤神道。 “遵命!” 二人应声罢,向石洞深处探去。 且说飓风未起之时,波兰花站于山峰之上,清清楚楚看见对面一涧之隔的众多魔兵魔将,见其中一人正是翟坊。 自金粼羽冢被掘,命丧其中,企盼其归来希望破灭,波兰花哭晕在一池血水之中以来,其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沉默寡言,时常独坐一处,目光呆滞,不知所思。 翟坊犹如一根毒针,刺入其心中! 沉积心底多年的新仇旧恨一并涌来,双目圆睁,烧起烈焰,不知不觉,让她的手按压在剑柄之上...... 第四九七章 胆战心惊闻鼓声 却说翟坊犹如一根毒针,刺入波兰花心中! 沉积心底多年的新仇旧恨一并涌来,双目圆睁,烧起烈焰,不知不觉,让她的手按压在剑柄之上...... 深一脚,浅一脚,沿着石洞向深处摸索而来,行出甚远,似有凉风吹来。旋极子道:“师妹,此洞必是一穿山之洞,前方有洞口。” “师兄,吾等行出甚远,直接寻至洞口处看看。”波兰花道。 “也罢,且快些。”旋极子应声。 旋极子在前,波兰花随后,二人沿着石洞拐了两个弯,忽觉凉风扑面而来,前方不远处隐约见亮,二人快步向前走去。 “师兄,正如你所言,此洞为一穿山之洞。”波兰花道。 “师妹,一场飓风让群山顷刻之间变了模样,白光耀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天快亮了还是此时已经天亮了?”旋极子道。 “子时才过,离天亮还早着呢!” 波兰花言罢,向洞处迈出一步,眼见着洞口处厚厚地一层白雪,未料到‘哗啦’一声,白雪坍塌,露出下方峭壁,旋极子一把蒿住波兰花,将其扯回。 波兰花惊出一身冷汗,低头看了看洞口垂直而落的绝壁,下方约有百丈深的一处山涧。 “师妹,吾等且回去。”旋极子拉了一下波兰花的胳膊道。 忽见波兰花一个转身之时,发髻之中别着一枝金簪花,一只蛱蝶,张开翅膀闪着光。旋极子锁眉长叹一声道:“唉!师妹,吾看你病得可真不轻,简直病入膏肓,不可救药!” “何出此言?”波兰花紧盯旋极子问道。 “这、这、这陈旧她人之物,你总戴着它作甚呐?吾看着咋这么难受呢?好像吾很小气,连喜欢的女人都舍不得送一支簪花似的!可真是的!”旋极子很不是个心思道。 “咯咯,师兄,吾记得你送的点翠簪花,能有一大箩筐,吾不敢戴,害怕祖宗十八代,蜂拥而出,将吾给叼死!”波兰花苦笑道。 “师妹,你应当知道吾心。”旋极子道,“当时有气,一时想不开,做出此事,故意气你,事后便后悔了,颇觉得气量狭窄。师妹,莫再提此事。” “师兄若不提簪花,吾早已将此事忘记,吾等同门一场,哪来的恩怨?若有来世,吾等还为同门师兄妹。”波兰花边走边道。 “呸!呸!呸!莫说此不吉之言!”旋极子说着将手捂在波兰花的嘴上。 波兰花掰开其手道:“故地重游,吾有一事问你,师兄可说实言?” “你问吧!”旋极子道。 “吾等初来太白之时,蛇妖纵火,师兄引兵山坡上掘土掩埋众兵将阵亡之尸,突起大火,那百多名兵将顷刻丧命,可与师兄有关?”波兰花问道。 “师妹呀!莫乱说,莫乱说话啊,若被他人听见,吾命休矣!”旋极子一阵惊慌,抬手又去捂波兰花之口。 波兰花将其手挡在一旁边,若有所思道:“此事吾定当烂于腹中,但有一事相求,师兄谨记,吾若不幸阵亡之日,还请师兄将吾亡身带回‘幽兰谷’中深埋,感激不尽!” “师妹,你总说这些不吉之话作甚呐?你糊涂了不成?”旋极子恼火道。 “嗯,不说了,无事闲聊两句。”波兰花随口道。 说着话,二人沿原路返回,见洞内无人,急忙出得洞外,见鹤神等站立一块巨石上,四处了望着...... 天空之薄月偏斜向西方,风已停,四处安静无声,不知飓风起后,妖人奔至何处? 突见一处出现几个妖兵,另一处冒出几个魔兵,挣扎着往一处石壁处行去,不一时,石壁处奔下三个魔将,将魔兵一个接一个地拉上去,魔将正是崔通三人。 “翟大人哪去了,你等可看见了?”崔通问魔兵道。 “没看见呐?”魔兵道。 忽闻一魔兵道:“主将,吾等身上背着鼓呢,虽鼓槌已丢,用手亦可将其擂响,翟大人或许会听见!” 言罢,下意识地用手拍了两下身上的鼓,传来声响。 “停!快停!”彭临胆战心惊拦其道,“怎可如此,声响若引来雪崩,吾等怎个逃法?” 恰在此时,忽闻得另一处鼓声大作‘通通通’,似有百人于一处擂鼓,毫无征兆,崔通、彭临众将眼睁睁地看着头顶上雪沙哗哗而落,不一时,如瀑布一般劈头盖脸砸来,彭临大吼一声:“快点!紧贴石壁,莫慌!” 且说一个瞬间,十几个魔兵消失在雪瀑之中,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闻得鼓声阵阵,越敲越响,震耳欲聋,不一时,平静的山岭之上到处是暴起的雪沙,云山雾罩,对面不见人。 “遭殃!这是谁在擂鼓啊?可要了命了!”彭临嘶嚎道。 “难不成,是翟大人?”吕蓓道。 “其真是疯了,妖兵、魔兵一个不剩,全锅端吗?”崔通怒斥道。 好半晌,闻得鼓声止,山间变得安静下来,崔通稍稍将头向前探出,到处白茫茫一片,抬头见天空蒙蒙见亮,转身与二人道:“天将亮,吾等稍待片刻,寻一条路回营。” “只得如此。”彭临搓着已经没有了知觉的耳朵道。 不一时,天光大亮,三人踩着岩石,飞身跳跃而下,行至一处山岗之上,突见一旁边奔出一几个魔兵,身上皆背着战鼓,崔通恼怒不已,上前质问道:“你等奉何人之命,擂鼓?” 魔兵一怔,回道:“吾等没有擂鼓啊?看见你等在此,刚从一处山峰下爬将出来。” “哼?不是你等擂鼓?”崔通问道,“可见擂鼓之人呐?” “吾等刚刚闻得鼓声以为是翟大人呢,顺着山坡爬将出来,险此又被大雪给埋了,急忙退回去,看了半天,但觉得鼓声在头顶盘旋,白茫茫一片,甚么亦是看不清?”魔兵道。 “可见到翟大人呐?”彭临问道,“四处白茫茫一片,怎么个寻找法?” “暂回营中,若翟大人未回,吾等出来寻找便是。”崔通道。 稍刻,崔通三将在前,引领着几十个魔兵,奔营盘方向而去...... 第四九八章 有口才者乃人才 却说崔通三将引着几十个魔兵,匆匆赶回营寨,大老远的,闻听‘叮叮当当’的砍柴之声传来,眼见着一个愚蠢的村夫,将砍好的柴禾一堆又一堆垛得整整齐齐。 崔通突然想起,昨夜出营之时,村夫不知所踪,此一时,其怎又冒出来了? 稍刻,行至营门前,近前招手道:“喂,打柴的村夫,你可是在此打一夜柴啊?” 闻其言,村夫起身用棉袄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面上带笑回道:“大爷,你可回来了!昨夜突然起了大风,莫说砍柴了,连村夫都险些被卷上了天。幸好,几位兵爷将吾带回营中,天亮又出来的。” “嗯。”崔通道,“可有其它的兵爷回营啊?” “没有,没有。就现在,见着大爷回来了。”村夫道。 “喔,砍你的柴去吧!” 崔通言罢,向营寨中走去,心中亦是纳闷,暗思:“此事,吾问他作甚?然而,其却回答了!” 稍刻,三人互相看了看,行至魔君大帐前,魔兵通禀后,行入大帐之中,见载猷阴沉着脸,帐中来回踱步,三人‘扑通’一声跪倒,叩首道:“回君上,吾等无能,昨夜随翟大人至主峰一处助威,未料到突起飓风,引发雪崩,将吾等冲散。末有寻到翟大人,吾等回营请罪。” “该死的蛇妖,如此顽劣,可恶!”载猷怒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领兵出去寻去?” “遵命!”三人应声,转身出。 崔通点齐五百兵,站在营门口处,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直发愁,心中暗思:“这上哪儿寻找去啊?翟大人,莫不是被雪给活埋了!” 思罢,挥手欲出发,寻着昨夜的路线寻找,忽闻得‘稀里哗啦’一阵响声,转身瞧去,见砍柴的村夫向上垛柴之时,一不小心将柴垛弄倒,正弯腰一根一根捡起,重新垛好。 崔通看着村夫麻利地动作,心中暗思:“这个愚蠢的村夫,常年在此处打柴,路况准熟,哪儿雪深,哪儿雪浅,其怎能不知?” 思罢,招手道:“喂!打柴的村夫,你过来。” 不一时,村夫近前躬身道:“大爷,你可是在唤吾?” 崔通道:“正是。昨夜里命你出来打柴的那位大爷,迷路未回,你常年在此处打柴,想必熟悉路况,且在前面引路,寻出那位大爷来,吾自会为你兄弟二人求情,早日回去。” “大爷,信得过吾吗?吾可是一个牛都买不起的愚蠢村夫呐!”村夫道。 “少废话,前边引路。”崔通道。 “快去,着另一个村夫出来砍柴。”吕蓓与一魔兵道。 “稍等一下,吾弄点树枝来。”村夫言罢,转身抱着一捆树枝。 “弄这作甚?”吕蓓问道。 “少刻,大爷就知道了。” 村夫言罢,在前引路,崔通引兵随后,奔着山峰处而来。 崔通边走边问道:“吾说村夫,你兄弟二人生得一模一样,实在是分不出谁是谁?你叫甚么名字来着?挺怪的一个名字!” “崔通大爷,只管唤吾等为愚蠢的村夫便可!”村夫道,“你瞧这雪,可是厚着呢,观山势脉络,亦能观出其薄厚深浅。” “甚么?崔通大爷,你是怎知吾之名字?”崔通惊道。 “迷路没回来那位,昨晚上点兵招唤你,吾自是听着了。”村夫道。 “愚蠢的村夫,你少来懵吾,昨晚上吾见你在树林前消失不见?”崔通低声道。 “崔通大爷,心够仔细的,不怕大爷笑话,吾生得个鼠胆,哪见过这么一大帮兵爷出来,吓得趴在林中不敢动弹。谁知道,其等会不会发神精,把吾抓出来领路呢?是不是!”村夫道。 闻其言,崔通眨眨眼睛,听着觉得特别的别扭,好像兜圈子把自已给绕进去了,斥道:“你,你说谁发神经呢?” “呵呵,开个玩笑,大爷莫生气。”村夫嬉皮笑脸道。 不一时,积雪渐行渐深,眼瞧着村夫四下里看了看,隔一时,便将怀中抱着的树枝插入雪中,崔通上前问道:“你这是在做个标记、怕迷路吗?” “正是,跟你额头上红喷喷地大紫包一个意思。”村夫不紧不慢道。 “你,你.......,吾怎这么不愿意听你说话,可气死吾也!”崔通翻着白眼道。 “这位买不起牛、愚蠢的村夫,吾觉你定不是个普通的村夫。”彭临一旁道。 “这位大爷,说得是,普通的村夫皆能买得起一头牛,吾买不起,堪称愚蠢的村夫,算不得普通。”村夫边向前行边道。 “咯咯,好口才,有道是人才者不一定有口才,但凡有口才者,必是人才。”彭临道,“前边小心着点,昨夜里发生过雪崩,有些地方会出现极深的雪坑。” “呵呵,这位大爷生得慧眼。”村夫道,“谢谢夸赞,愚蠢的村夫受之不住。” 众人边说边行,村夫隔一段便将怀中的树枝插入雪中,崔通站在一旁回头观瞧,但见着四野白茫茫一片,树枝成蛇形的曲线向前蜿蜒,行时却觉是直线。 突见村夫在前停止前近,崔通上前问道:“怎地了,夸你二句开始矫情,不走了?” “矫情个甚么呀?大爷,仔细听,不远处有人。”村夫闭上眼睛仔细聆听道。 崔通一惊,竖耳细听,闻得风声刮得呜呜之声,向前看去,一面山岗遮挡住视线,不见一人。彭临传命道:“散开,保持距离。” 话音未落,突见一人在前,引领着几十个魔兵,叽里咕噜地顺着山岗翻滚下来,不一时,身后出现百多个妖兵,手中举着妖刀,一路狂追而来。崔通惊道:“是翟大人,且快随吾上前接应。” 眨眼之工,奔至近前,翟坊大声嘶嚎:“崔通,快,砍散妖兵。” ‘叮叮当当’刀剑磕碰一处作响,顿时打成一团,逢着将近午时,阳光映射雪地上弹起金光万道,晃得睁不开眼睛。 正厮战一处,忽见得几个妖兵,举着鬼头刀,在后狂追愚蠢的村夫,村夫双手抱头,在前鼠窜,崔通砍倒几个妖人,直追而去。 第四九九章 愚蠢村夫快停下 却说逢着午时,阳光映射雪地之上,弹起金光万道,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魔兵妖兵厮杀混战一处,忽见得几个妖兵,举着鬼头刀,在后狂追愚蠢的村夫,村夫双手抱头,在前鼠窜,崔通砍倒几个妖人,直追而去。 且说村夫看似笨笨咔咔,跑得叽里歪斜,时不时扭回头看一眼妖兵,险些被妖兵手中的鬼头刀给砍着,崔通在后气恼不已,大声呼喊道:“呀!愚蠢村夫,你真跑得个鬼鬼祟祟的,跟贼子一般。” 不一时,村夫在前跑上一处山岗,似是没收住脚跟,一头朝着山坡下摔去,身后几个妖兵饿虎扑羊一般,叽里咕噜顺着山坡而下,狂追不止。 崔通奔上山岗,眼见着村夫在前如雪团一般轱辘下去,几个妖兵紧随其后翻滚而下,崔通心中暗思:“糟糕!村夫小命不保啊,吾命其出来引路,怎忍见其遭妖人斩杀?” 思罢,一个高蹦下山坡,连窜带蹦紧追而去,眼见着村夫轱辘至山坡下,巨大的惯性令其一头撞在一块山石之上,一动不动。几个翻滚而下的妖兵,如球一般向山坡下轱辘而去,眨眼之工,轱辘三、五十丈远。 崔通脚下一个没留意,‘扑通’一声摔倒,瞬间如球滚落,恰翻滚至巨石旁,忽见村夫一个饿虎扑羊将其抱住扯至巨石旁。 未待喘口气,突闻得一阵阵惨叫之声传来,崔通起身看去,眼见着前方轱辘出甚远的几个妖兵,掉头往回跑,身后出现几个女妖,一个好妖手里轮着链子锤,边追边打。 ‘啪’一声,链子锤飞出,正中一妖兵后脑之上,砸得个脑浆崩裂,身体倒地而亡! 崔通看得个真切,前头一女妖正是喜沫,不一时,几个妖兵接连倒在其链子锤之下,崔通心下暗思:“女妖之狠毒,毒过蛇妖!几个妖兵,皆不放过,令其惨死?” 思罢,藏身岩石背后,忽见村夫栽歪一处,晒着太阳,背倚着石块打着盹,崔通心中这个气,一拳怼在其胳膊上,低声怒斥:“愚蠢的村夫,你的心可真大啊,得跟洗脸盆子似的!” “你又没砍柴,上哪知道砍柴有多累去?”村夫眼皮不抬一下,咕哝道。 “这节骨眼上,还寻思着砍柴累了?”崔通惊诧得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忽闻得一阵喊杀声传来,好似数百人之多,唬得崔通一哆嗦,探头向后看去,不知从何处涌出妖兵数百人,团团围住几个女妖,厮杀至一处。 眼见着几个女妖边战边往这边退来,崔通一个着急,欲蒿起村夫快跑,一把却没蒿动,急道:“你怎这沉?快起来,妖兵打过来了!” “不急,吾在迷糊一会,坐下。”村夫一边迷糊着,一边轻轻一带,崔通一屁股坐在雪堆上。 一个刹那间,闻得‘嗖’一声,一个妖兵之身被打飞,贴着崔通的头顶而来,‘扑通’一头扎在雪窝当中,不一时,身下积雪皆成红色。 崔通打了一个激灵,手中握剑欲再起,突然村夫的大手若钳子一般,死死将其臂钳住,一下动弹不了。崔通急道:“想坐在此处等死吗?妖兵打过来了!” “妖兵数量如此之多,出去未必能打得过,莫不如装死狗来得舒坦!”村夫眼皮都不抬一下道。 “你这愚蠢的村夫,自已装死狗也就罢了,还非得牵着吾一道装死狗,真是岂有此理?快松开手!”崔通急道。 “咱说好啊,吾可不会抡刀弄剑,你能打,你喝得去,那你上吧!” 未待村夫言毕,‘扑通’又是一具妖兵之尸摔至眼前,紧跟着女妖喜沫飞身近前,抡着链子锤将妖兵之尸,锤个脑浆崩裂,看得人胆战心惊! 喜沫突见崔通二人隐身巨石之后,二话不说,抡锤而起,‘咔嚓’一声响,将巨大的岩石锤得裂成几块,一个瞬间,崔通扯着村夫闪躲至一旁边,女妖喜沫冷笑一声,飞身杀向另一处。 ‘呼啦啦’一群妖兵蹿上前来,抡着鬼头刀就上,崔通上前迎战,打成一团;另几个妖兵,直取村夫,突见村夫似是紧张过度,脸色唰白,双眼一翻,‘扑通’一声,倒进一处雪窝之中,数尺深的白雪,将其给埋个严严实实。 “真他娘地省事,直接吓死,就地掩埋!”妖兵咕哝罢,直取崔通。 崔通左冲右挡,眼见着几个女妖打死、打退身旁妖兵,向后退去,自是瞧见了崔通被围攻,就跟不认识其一般,扬长而去,突兀剩下一群妖兵围攻崔通,好像这一群妖兵因围攻崔通而没有丧命女妖之口一般。 “呸!贱妖阴损至极,真不是个东西!”崔通边战边骂,“都给老子滚,滚远点!” 闻得妖兵呜嗷喊叫,抡着‘哗楞楞’直响地鬼头刀,冲着崔通就砍,崔通左躲右闪,厮杀得难解难分。 且说好虎自是招架不住一群恶狼,崔通脚下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入雪窝之中,‘扑通’一声摔得个仰面朝天,眼睁睁地看着十几把鬼头刀高高举起在头顶上,心一狠,眼一闭,等死! 闻得‘扑通通’一阵响,一阵凉风贴脸而过,猛睁开眼,眼前的场景令其目瞪口呆! 眼见着几十人妖兵皆摔躺在地面上,横七竖八、呲牙咧嘴,就跟受了极重的内伤一般,哼哼唧唧爬将不起来,鬼头刀摔出老远。 村夫站在一处,手持一把鬼头刀,好似不知刀怎么个拿法,以手指勾住刀尖之上的铁环,一会儿用左手,一会儿又倒换到右手之上,抡得起飞,栽栽愣愣,直奔几个爬起来的妖兵而去。 妖兵不知是怎地了,好像被其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往前跑,其在身后紧追! “哎呦!这个愚蠢的村夫,连刀都不会拿,还追个甚么?” 崔通咕哝罢,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蹦起来,大呼道:“唉,唉,愚蠢的村夫,快停下,莫追了!” 呼罢,见村夫跟没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追,崔通弯腰拾起长剑,在身后狂追村夫,边追边大喊:“唉,愚蠢的村夫快停下,莫追了,莫追了!” 第五零零章 七上八下心惴惴 却说崔通眼见着愚蠢的村夫连刀都不会拿,叽哩歪斜追着妖兵,心中愁得够呛,拾起长剑,在后紧追村夫,边追边喊:“唉----,愚蠢的村夫快停下,莫追了,莫追了!” 不一时,眼见着村夫在前转过一个弯,消失不见,崔通一急,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轱辘出老远,爬将起来继续追,转过一个弯,妖兵村夫皆不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干着急,无有它法,肋下又没有生出双翅。 急得直跺脚,眼瞧着前边一条峡谷,两侧皆为数十丈高的峭壁,一丈来宽的小路上皆是乱糟糟地脚印,无法分辨哪是村夫地脚印? 抬头仰望一线之天,崔通心中暗道:“此处险地,妖兵若设伏,入得进未必能出得来?刚刚几个阴损女妖从此处被妖兵追出,不言而喻,必有凶险。唉!这,这个愚蠢地村夫,怎追至此处?愁杀吾也!” 思罢,一跺脚,追进峡谷之中。 不多时,追出甚远,无有一人,乱糟糟地脚印继续向前。 悠长地峡谷,亦是不知其有多长多深,好似跟本没有尽头一般,又奔出甚远,忽见前方峭壁在此处豁出一条巨大的口子,北风呼呼吹落雪沙,落得到处皆是,乱糟糟地脚印被埋得消失不见。 崔通四处打量着,眼见着此处石壁皆似旋梯一般,一块压着一块地向上,踩着石块就能攀上豁口处,恰将峡谷尽收眼底。 稍刻,崔通三窜两蹦,攀上豁口之上。 但见北风卷起雪沙,窸窸窣窣吹落崖壁之下,几棵歪脖树斜刺里顺着崖壁而出,枯枝在风中摇晃,发出呜呜地响声。 崔通踩在一块岩石之上,手搭凉棚向前方峡谷之中了望,没有看见村夫的影踪,却发现不远处,稍稍宽敞之地岩石上坐着一人,正见其背影,低头不知在摆弄着甚么? 崔通顿觉不妙,心中暗自叫苦道:“真糟糕!此人必是妖人无疑,想必村夫已落入其圈套之中。其守株待兔,正等着吾吗?吾不想当撞树之兔啊?.......待吾返回去,引兵前来寻村夫。” 思罢,正欲转身而下,奔着原路返回,莫名奇妙的一股大凉风,凭地而起,一个刹那,将峭壁上的一颗歪脖树,‘咔嚓’一声拦腰折断,唬得崔通一阵心惊! 稍刻,待转身欲下至谷底之时,突见彭临、吕蓓引着十几个魔兵追来,径直向前追去,崔通站在峭壁之上,大呼两声:“停,停下!快停下!” 峭壁之上,风声呜呜,彭临、吕蓓自是没有听见,突突地跑过去。 崔通急得直跺脚,并无方法,急忙踩着石块下得谷底,抬眼见彭临、吕蓓引兵已跑出甚远,来不及多想,撒腿开追。 追至前方宽敞处,突想起还有一个人坐在此处,急忙收住脚步四下里观瞧。 果见一人,身着黑袍,头戴一宽沿帽,说不出来的冷气森森,让人莫名地打哆嗦。其坐在一处岩石上,头跟自己在下棋,只是棋子简陋得是数块碎石头子。 崔通心中‘咯噔’一声,禁不住抬手摸向额头上的大紫包,紧盯着其人。 此人与那夜里山洞中所见着黄袍、腰系麻绳者相较,又像又不像,一时之间较不准。 唯一不变的是,手中这一把碎石子,不停地摆弄着的样子,神情极其地专注,看着深不可测,让人背后直冒凉风。 崔通已领教此人的厉害,知其身形手法快若闪电,此一时,纵算是引得千兵在此,恐不是其对手。转身拔腿欲走,脚尖刚离地,‘啪’一块碎石块正砸至脚尖之上,崔通脚尖一疼,心一惊,知此人欲其留步。 稍犹豫,壮着胆、硬着头皮,声音略颤,上前拱手道:“这位高人,刚刚可见几个妖兵在前狂奔,一个村夫在后紧追,其等跑到哪里去了?敢问,高人可有见到?” “见到亦好,没见到亦罢,你莫往前去便是了!”黑袍者没抬头,摆弄着石子道,音调既长且细在峡谷中回声,听得极其清晰。 闻其言,崔通心头一紧,背后发凉,知道不妙,急问道:“这位高人,此言何意啊?崔通愚笨,还请明示!” “无需紧张,前方峡谷形同迷宫,一旦入其内,若无人引领,无法走出来便是。”黑袍者不紧不慢道。 “唉!糟糕!真糟糕!吾引村夫出来引路,不想其追入此峡谷之中,又有吾之兄弟等人追入其中,吾怎能不将其等追回?”崔通叹罢,转身拔腿就跑,欲将彭临、吕蓓人等追回。 刚跑出三、五步,一物突打在其腿肚之上,钻心一疼,摔倒地面之上。眼见着一块普通石子落在地面上,忽闻得黑袍者道:“且回去,将几个女妖引来,换其等出。” “甚么?你说甚么?”崔通惊道,“换其等出,吾没听错,其等成人质了不成?” “呵呵,说得那么难听作甚么?”黑袍者沉声道,“几个女妖,其等之狠毒,你还没有见到。三日内,必要将其等引来。” “你是贾淼!你一定是贾淼!”崔通极其肯定道。 话音未毕,闻得耳边风声起,凭地一股大凉风突将其卷至半空中,翻翻滚滚摔至一处雪地之上。 头昏眼花,好半晌,爬将起来,眼见着一排树枝插在雪地之上,成曲线蜿蜒,崔通拔起一根树枝在手,欲哭无泪,回头看了看峡谷,牙齿咬住嘴唇,一个转头,奔营寨而回。 心中自是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又八下,惴惴不安,但不知彭临、吕蓓其等怎样? 边行边思,愁眉不展,以手揉着眉心的大紫包,心中暗思:“这可如何是好?并无方法,此事万万说不得,三日之内,如何才能将几个女妖引至峡谷之中? 若引不去,彭临、吕蓓还有那个愚蠢的村夫当如何? 罢了,罢了,不论如何,使尽浑身解数,必要将其等引来。女妖阴损恶毒,见老子与村夫藏身在一块巨石背后,竟一锤将巨石砸烂,引来妖兵砍杀,其心歹毒,毒过蛇蝎,真她娘的可恶!” 第五零一章 主动请缨引路去 且说崔通,边行边思,不多时,行至营寨处。 大步直奔营门口,忽见另一个村夫从密林中一个高蹦出来,一蹦多老高,手中还提落着一把闪亮的小斧头,唬得崔通一哆嗦,未待说话,闻得村夫急道:“这位大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吾那给你引路地兄弟呢?怎没见着其影啊?” “呃.......莫急,莫急,其跟随一帮兵将在峡谷之中探路,稍晚些便回来了!” 崔通一边吱吾着,一边向营中快步走去,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其自是饱尝失兄之痛,想起崔威命丧恶妖之口、殒命石洞之中,其苦寻未果,心若针扎! 行不多远,回头看了一眼村夫,见其站在柴垛之上,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着,焦急的心情,不言而喻。 “翟大人可回来了?”崔通问道。 “已回,约有一个时辰。此刻,中军大帐之内。”守营魔兵道。 崔通迈大步向大帐走去,未待至近前,忽见大帐门帘一挑,翟坊由内而出,脸色阴沉。 崔通拱手,翟坊招手将其叫到一边,斥道:“大胆崔通,你可知罪?” “末将愚钝,大人明示!” 崔通言罢,心下一哆嗦,额角见汗,暗思:“难道翟坊隐身暗处,听见吾与贾淼之言?” “身为主将,接连两次,护卫主帅不利,致使主帅身陷险境你皆不知,还有脸欲吾明示?简直不可救药!”翟坊斥道。 闻其言,崔通将悬起地一颗心放回肚中,单膝跪地,施大礼道:“回大人,崔通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实属无能之辈,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有半分法术与蛇妖对抗。 未待察觉飓风起,便被其直接抛至空中,形同一根枯草、一片枯叶,直至一头撞在崖壁之上,方知自已还活着。 挣扎而起,茫茫大雪,四处寻不见大人,急忙回营,禀报君上,引兵前去寻找,与妖人砍杀一处,竟一时,顾不上大人,大人恕罪!” “哼!废物、草包、饭桶、窝囊废!”翟坊甩袖斥道,好似刚刚挨了载猷痛骂,转身发泄在崔身上。 “大人骂得对,崔通是废物、草包、饭桶、窝囊废!”崔通一副低头认罪状。 正说着话,忽觉一阵大凉风卷来,地面上的雪沙打着旋飞起得老高,不一时,眼见着四个女妖,站至不远处。 翟坊转头全当没看见,不一时,女妖喜丽走上前,搔首弄姿,拿腔捏调道:“啧啧啧,翟大人,这是在训斥手下无能,办事不利呢?” “真多余,直接砍了不就完了!呵呵呵......”喜莺上前,笑得花枝乱颤道。 崔通低头,恨得压根直痒痒,暗骂:“好一伙阴损恶毒狐狸精,吾非得把你等砍了,看看到底是不是老黑狐,生得一副恶毒黑心肠。” 稍刻,翟坊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一反常态道:“几位女大仙师着实厉害,在下佩服!蛇妖见你等打上门来,唬得只剩下施风放雾、抱头鼠窜、龟缩阴沟暗角的本事,不敢出来。此一时,恐怕其早已忘记了想情夫想得疯了的事,哈哈哈......” “说得是啊,其情夫早死多时了,其成了个寡妇,哈哈哈......”喜丽阴邪笑道。 “呵,非也,非也!”翟坊道,“听闻其情夫不止一个,遍布四海八荒,数都数不过来啊!几位女大仙师,若想夺下太白玄机之地修身,还得快呀!迟了,其不计其数的情夫自四海八荒赶来,更不好应对了!” “大人恕罪!”崔通插言道,“末将有事忘记回禀,闻大人之言,突然想起。” “快说,窝囊废!”翟坊道。 “回大人,前番吾等至截魔岭处,突遇见四海八荒客数百人,亲耳闻听其中约有百多人,口口声声称蛇妖为娇滴滴美妇,样貌娇人,若三月桃花,为其等情妇,其中更有因争锋吃醋而大打出手者,场面一度失控。”崔通胡邹道,不知所言。 “哼!其怎成美妇了,何处美了?”喜丽一脸不屑道,“可比得上喜沫一半?” “美不美,你等入其洞府之中将其一把蒿出来便知,其多活一日,四海八荒客皆为其情夫,谁人还能识得几位女大仙师啊?自然得靠边站了!”翟坊阴阳怪气道。 “大人,前番听闻争锋吃醋大打出手者,高声道:谁若敢碰蛇妖美妇一根手指头,其等立刻前来将行恶者剁成肉酱!”崔通道。 “呸!真是活腻歪了,老娘不光动其一根手指头,非将其剁成肉酱不可!”喜丽恼火道。 “几位女大仙师,此事亦早不亦迟,收拾了蛇妖,占领了太白玄机重地修身,凭借几位大仙师的倾国之色,那四海八荒客还不得立刻拜倒在女大仙师裙下,俯首成为情夫,更待何时啊?是不是?哈哈哈......”翟坊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 “回大人,崔通亦是恨透了那蛇妖,愿为女大仙师领路,前去将蛇妖一把蒿出来,剁成肉酱,看着四海八荒客皆跪倒在女大仙师面前,俯首成情夫!” 崔通主动请缨高声道,犹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绝不能露掉一句话,黑白颠倒也好,胡邹八扯亦罢,能将其等引去,大功告成! “走,君上面前请命去,为女大仙师引路,窝中蒿出蛇妖去。”翟坊转身道。 崔通心头一喜,紧随翟坊身后,众人等入得大帐之中,见载猷坐在正中,见其等一股脑入得帐来,吓了一跳,不知这又要上演哪一出啊? 众人等施礼毕,不待发话,闻得载猷斥道:“翟坊,你刚刚出去,怎又回来了?” “回君上,翟坊忽想起蛇妖有众多情夫之事。吾思,此事,拖不得了,越早将其斩杀越好,迟了,其情夫闻得消息前来助其与吾等在大战,此事更加棘手!”翟坊若有所思道。 “情夫?何来众多情夫?”载猷惊道,“翟坊,你莫不是疯了吧?” “回君上,非是翟坊疯了,而是蛇妖想情夫想得疯了!不信,君上可问几位女大仙师,可有此事?”翟坊道。 “呃,.......”载猷懵道。 “君上,确有此事,蛇妖想情夫想得疯了,众人皆知!”喜丽道。 第五零二章 嘿吾说那个大爷 且说中军大帐内,载猷闻得翟坊众人等一口同声道:蛇妖想情夫想得疯了! 闻其言,载猷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瞪眼看了又看,众人等极其肯定的态度,事情是不容置疑的。甚至连喜沫眼中闪烁着的目光都好像看见了蛇妖因极度想念其情夫,而变得抓狂、暴躁、撕扯着头发、衣裳一头撞在石壁之上不想活了,形同一个病人般歇斯底里、嘟嘟囔囔、哭泣哀嚎之模样。 ‘嚯’一声,载猷站了起来,将身体向前探,稍稍弯着腰问道:“蛇妖想情夫想得疯了,你等欲送其见情夫去不成?” “回君上,吾等正有此意。”翟坊道。 “君上,吾等这便前去将蛇妖从窝中一把蒿出来,剁成肉酱,免去了其众多情夫闻风来此助威之事。”喜丽道。 “君上,末将愿在前为几位女大仙师引路。直奔妖洞老巢,将其斩杀。”崔通主动请缨道。 “是啊!越早将其斩杀越好啊!”载猷若有所思道,“喜沫,喜姝呢?” “长姐在营中。”喜莺抢话道,“那该死的蛇妖,不知使出甚么法术,天空之中厮战不过,逃回妖洞之中,吾等在后追至妖洞,三拐两拐,黑咕隆咚,不知其去向。待返身之时,长姐突被暗中飞出之物打伤右脸,红喷喷地一个大血包。” “崔通,你头顶上红喷喷地大血包,怎来地?”载猷问道。 “切,就他会那两下子三脚猫地功夫,也能入得了妖洞?打死亦不信,莫跟吾等说,你入得妖洞被打!” 喜莺抹搭一眼崔通道,语调中带着一种鄙夷、蔑视,好似强烈的将自已的法力烘托向上,绝对跟崔通这等货色不是一个层次一般。那表情、腔调掺杂在一处,让人极其地不舒服。 且说崔通闻得载猷之言,正不知如何作答,心中暗道:“无论如何,言语中不可露出贾淼半个字。” 偏偏喜莺的插言,令其不用多说,顺水推舟送人情道:“女大仙师所言不虚,崔通没本事入得妖洞,此包非是在妖洞之中被打。君上,吾愿头前为女大仙师引路,沾光前去妖洞,斩杀蛇妖泄恨。” “咯咯,这话还能凑合着听。” 喜幂咧嘴笑道,两个笑眼弯成两个向下的月牙,两个尖尖地嘴角形同两把利刃,直接戳向脸蛋之上,说不出来的邪魅之感。 “君上,莫犹豫了,这便发兵,前去将蛇妖从窝里蒿出来。”翟坊道。 “翟坊,你才刚回来,昨夜领出去的兵将回来多少?可有一半啊?或是三分之一、五分之一?报上来了吗?”载猷斥道。 “君上恕罪。”翟坊跪地道,“在无所不能的飓风面前,吾等兵将渺小得犹如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皆被卷起抛上天空,后被埋在雪中,还需时间,其等自会慢慢爬出来。” “饭桶、草包、窝囊废,这话亏你能说得出口,哪一次,你不是损兵折将,若能带回来一半,都堪称奇迹?!”载猷怒斥道。 “君上,翟坊冤呐! 就算翟坊所带兵将未回来多少,妖兵不也是吗?难不成飓风挑着吾等兵将卷上天,放过妖兵吗?还不是一个样,其等也是损兵折将!”翟坊尿叽叽道。 “君上,吾等自是没有定风珠,定不住那妖风,若能寻得此珠,守住妖风,蛇妖必将束手待毙!”崔通道。 “哼!定风珠算个甚么东西?君上可比得定风珠厉害多了!”喜沫抹搭着崔通道。 此言一出,大帐之中一阵沉默,载猷面色阴沉,喜沫见载猷面色不好看,自是后悔道出此言。 稍刻,载猷起身道:“此事稍后再议,喜沫,你等前头引路,吾前去探望喜姝。翟坊,清点兵将。” “遵命!”翟坊应声。 不一时,几个女妖在前,载猷随后,二十几员魔将紧紧跟随,出得营门外直奔喜姝营盘处而去。 翟坊站在营门口处,看着载猷众人等的身影被山岗遮挡,直至消失不见,正思去点兵,忽闻得村夫砍柴之声,似是想起与妖兵大战之时,见到一个村夫抱头鼠窜,转身问崔通道:“另一个牛都买不起、愚蠢的村夫呢?吾怎没见着啊?” 稍犹豫,崔通道:“回大人,另一个愚蠢的村夫随同彭临、吕蓓在四处寻找被埋雪下的兵将,暂未回营。” “寻找埋在雪下的兵将,暂未回营?”翟坊瞪着三角眼道,“为何不早报?” “大人操劳,才刚刚回至营中,累得大发了。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村夫在前引路,彭临、吕蓓四处寻找跑丢或是落入雪窝之中的兵将而已,稍刻便回了。”崔通道,“大人传命,吾去点兵,准备着引领几个女大仙师前去斩杀蛇妖。” “你且去清点兵将,报与吾。今夜未必出战,加强巡营防守便是。”翟坊边说边向营中走去,崔通紧随其后。 “大人,此时不趁着几个女大仙师自行请命,洞中擒妖之时引其等前去,更待何时啊?”崔通急道。 “接连几次交手之后,必要迎来一场大战,岂能是你吾说了算的,快些,点兵去吧!”翟坊催促道。 “遵命!” 崔通应声,心里边火急火燎,一时亦无有个办法。清点兵将、安排其等务必谨慎巡营、警惕蛇妖引兵前来劫营罢,一一回禀翟坊,稍后,至营门口处守营。 逢着亥时过半,黑漆漆地天空中无月,寥寥星光天边眨眼。四周围安静至极,连一声野狼的嚎叫亦是听不见。 崔通站在营门楼上,揉搓着冻得红肿的耳朵,向那一条悠长的峡谷处眺望,掐算着时辰,心神不宁,焦急万分。 “嘿,吾说,那个大爷----,嘿,吾说,那个大爷----”忽见另一个愚蠢的村夫,从一旁边树林中跳出来,招手崔通大呼道。 崔通一怔,蓦地回过神儿来,心中暗道:“哎呀!怎地把他给忘了,这都甚么时辰了,怎还在砍柴?其兄已跑丢,其在砍柴累死,吾心怎忍?” 第五零三章 心甘情愿护周全 且说闻得另一个愚蠢的村夫大呼之声:“嘿,吾说,那个大爷----,嘿,吾说,那个大爷----” 崔通蓦地回过神儿来,心中暗道:“哎呀!怎地把他给忘了,这都甚么时辰了,怎还在砍柴?其兄已跑丢,其在砍柴累死,吾心怎忍?” 听得‘嚯’一声,崔通从营门楼上跳下来,几个大步上前道:“哎呀!吾说愚蠢地村夫,你到是有一把子的傻力气,这都甚么时辰了,莫砍柴了,快些回营歇息去吧!” “嘿,这位大爷,吾给你叩个头吧!”村夫言罢,倒身便要拜。 崔通一把将其扶住道:“嘿,你这个愚蠢地村夫,吾知你心牵挂兄弟,莫着急,兵将都末有回来,非是他一人。” “大爷,吾若安慰你说不牵挂吾那个兄弟,你肯定不信。吾也不说假话了,大爷若寻得吾兄弟回,吾这个愚蠢地村夫愿留下,心甘情愿牵马坠镫,护得大爷周全,管个饭就可。”村夫干脆利落道。 闻得其言,崔通听得直发蒙,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心中暗忖:“这个愚蠢地村夫,竟说出欲护得吾周全之话,莫不是急得糊涂了?也难怪,家徒四壁,房倒屋塌,唯剩得一个兄弟相依为命,怎能不急!” 思罢与村夫点头道:“吾答应你便是,三日内定将你兄弟寻回来。” 村夫道:“大爷,你且招呼出人手,将这十几堆柴禾抱进营中。天冷,多备些柴禾,众位兵爷便不觉得冷了,吾再砍些去。” 眼见着村夫转身又去砍柴,崔通摇了摇头,招手十几个魔兵,将柴禾搬入营中。 待了不一时,见载猷在前,二十几员魔将随后,迈着大步,回至营中。 崔通摩拳擦掌,翘脚瞪眼盯着中军大帐处,眼见着翟坊入得大帐内,心头一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翟坊出得大帐,一声号令,其在前,引着几个女妖直奔悠长地峡谷,管她娘地谁胜谁负?将彭临、吕蓓还有那一个愚蠢的村夫换回,便大功告成! 约莫一个多时辰,见得翟坊挑门帘出得大帐,崔通向前大步迎去,忽见翟坊一个转身奔另一处营帐,好似回去歇息睡觉? 崔通暗自叫苦:“糟糕!其等商议罢,难不成凉了?” 苦罢,急得直搓手,一阵凛冽的北风呜呜吹过耳畔,带着一股松木的清香,崔通看向营中十几垛柴禾,大步奔上前,抱起一捆直奔翟坊营帐,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头不抬,眼不睁,挑帘而入,大声道:“翟大人,夜里太冷了,你腿脚不好,多烧些柴!” 可是巧了,翟坊正栽歪在一处,揉着酸痛不止的大腿,见崔通突然闯进来,吓其一跳。抹搭其一眼,斥道:“混蛋,越发不懂得个礼数,吓吾一跳!” “大人恕罪,且多烧些柴取暖。”崔通蹲在炉火前,不停地往里填柴道,“吾已命那个买不起牛、愚蠢的村夫砍柴,不准其停下。” “哼,愚蠢地村夫,其怎就会打一种柴?这松木烧起来火性太烈,噼噼啪啪作响不说,还有一股子刺鼻地味道,熏得直迷糊,你不觉得吗?”翟坊道。 “回大人,此处天寒地冻,若打些杨木或者榆木之类,其湿度大,不易燃,更是冒出黑烟呛人。”崔通道,“此松木含松脂量高,松脂有助燃作用,燃着快。吾闻得此松木之味亦有提神醒脑之作用。” “愚蠢地村夫,活得个自在。有林之地,便有柴,智商对于其等来说,真是个多余地东西,可有可无!”翟坊咕哝道。 “大人,愚蠢地村夫所打之柴,皆是那日里几个女大仙师,骂骂咧咧出得营门之时,挥手出一道黑光,瞬间打倒一排碗口粗地松树!那架势,真是凶狠无比、杀气腾腾!难怪,蛇妖见其亦藏身洞中不出。”崔通道。 “骂骂咧咧?”翟坊道,“打倒一排松树,其等吓唬谁呢?奸诈狡猾地老狐妖!” “大人,吾就知道,其等不过是嘴上说说,过个嘴瘾罢了!哪有半分地胆量送蛇妖去见她的情夫?斩除蛇妖,最终还得靠大人!”崔通道。 “君上刚刚有言,暂不急,待过个几日,喜姝之伤稍好些,在前去收拾蛇妖。”翟坊道。 闻得其言,崔通愣在当场,好似半空中打了一个巨雷一般,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直到炉中火将其手指烧得一疼,方从愣神中醒过来道: “大人,蛇妖逢着冬冷之时,体弱乏力,不趁此时,一鼓作气将其擒拿斩杀,难不成等到春回大地,其养精蓄锐、精神头十足之时,反将吾等通通灭掉? 调过头来说,几位女大仙师劲头正足,欲送蛇妖见其情夫之时,吾等反到拖住其腿,不动弹了?其等本就猖狂至极,踩在大人头顶之上拉屎,那架势,大人想与其‘一字并肩’都不成?岂不是令其等更有说辞!” “崔通,你立刻给吾滚出去!滚出去!” 翟坊一边怒斥着,一边抄起桌案上一茶碗,直接砸来,崔通一个闪身,闻得‘啪嚓’一声,茶碗落地,砸个碎骨粉身! “大人恕罪!末将失言!绝非有意,这就滚,这就滚呐!”崔通言罢,抱头鼠窜出去。 且说话不在多少,崔通几句话正戳中翟坊痛处! 远地不说,近地就在昨日里,喜沫那一记狠狠地耳光,将其抽个趔趄,脸颊之上的‘五指山’依然隐隐作痛,其恨不得立刻将几个女妖灭成灰!怎会拦住其等,不动弹? 见翟坊起身,帐中来回踱步,不一时,出得营帐,直奔中军大帐。 不待至近前,帐前魔兵将其拦在二、三十步开外,拱手道:“大人请留步,此时不便入内。” “怎又不便入内?吾有急事回禀君上,你等可耽误得起?”翟坊斥道。 “回大人,君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魔兵拱手道,“大人先请回,稍刻,若见着君上出来,吾等定当回禀。” 第五零四章 箭雨疾驰嗖嗖嗖 翌日。 逢着夜里戌时过半,天空泼墨,北风呼号凛冽。 干巴巴地一种冷法,禁不住让人皮肤一阵阵地发紧,崔通抬起冻得冰凉地手,能感觉到细碎的小裂口,轻微地疼痛。 营门楼上,来来回回地踱步,愁眉不展。顾不得又疼又肿的左耳朵,刚刚蜕掉一层皮,这一时,包在一条围巾下,针扎一般疼得正紧。 来来回回地踱步,思忖着三天已过去两天,末有闻得发兵带路之消息,围而不攻,不知载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甚么药?又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自荐前去引路,其无发兵大战之心,引个甚么路?反到是将自已给暴露。 思来想去,无有良策,恨不得单枪匹马,杀至峡谷处,直接跟贾淼对战百十合,哪怕被其手中碎石子,弹出几十个、上百个红喷喷地大血包,只要能换得回彭临、吕蓓跟那个愚蠢地村夫,亦是值得。 稍刻,崔通做出决定,若明日里酉时过,依然没有闻得发兵消息,其便独自闯入峡谷寻人。 正思之际,忽闻得另一个愚蠢地村夫站在不远处密林边,冲其招手大呼道:“嘿,吾说,那位大爷----,嘿,吾说,那位大爷----” ‘嚯’一声,崔通蹦下营门楼,大步行至其近前沉声道:“愚蠢地村夫,白天见你一刻不着闲地砍柴,营寨中堆了十几大垛,你若是累了,回去歇息便是了!” 村夫低声道:“嘿,吾说大爷,你看着那十几大垛柴,欢喜不欢喜?” “哼?欢喜不欢喜?”崔通拧着愁眉道,“你个愚蠢地村夫,欢喜个甚么?吾都要愁死了!” “大爷,你且唤人将柴禾搬进营寨之中,吾跟你告个假,不一时,便完事!”村夫道。 “告假?你这个愚蠢地村夫,绝对不能单独寻你兄弟去,荒山野岭,妖魔众多,自寻死路不成?给吾放老实点!”崔通瞪眼低声吼道。 “嘿,吾说,这位大爷----,你可想多了,寻吾那个兄弟,村夫可是指望着大爷呢,吾不会自寻死路去!”村夫道。 “痛快点,你告假作甚?”崔通追问道。 “大爷,今夜里大风直冲着你营门楼吹,吾告个假走远点解个大号,怕熏着你等不是。”村夫道。 “你有意思吗?说话大喘气!......可真气杀吾也! 吾可警告你,愚蠢地村夫,莫耍小聪明,欲借着尿遁、屎遁而逃,你兄弟可是在吾等掌控之中,莫搬起石头砸自己地脚!”崔通气得直翻白眼道。 “大爷,愚蠢地村夫若具备耍小聪明地本领,还至于买不起一头牛、深更半夜地在此处砍柴禾吗?”村夫反问道。 “行了,待到你那兄弟回来,吾暂借你等些银两,回去买头牛,弄个房。“崔通道,”你快些,大号去吧!” “啥?吾兄弟能买得起一头牛了,吾不是做梦吧!可谢谢这位大爷了!”村夫鞠躬道。 崔通一个转头招手十几个魔兵将柴禾搬入营寨之中,在一转头,村夫不知所踪?崔通向密林深处看了一眼,四周围黑咕隆咚,吼了一声:“你快些啊!” 瞧着十几个魔兵来回倒腾着,将柴禾抱入营寨之中,崔通低着头,来回地踱步,心中虽以做好了打算,却实是没有个底,又无计可施,惴惴不安! 白日里,亦是一天没见着翟坊地面儿,闻得魔兵言,昨夜里,翟坊强行闯入载猷大帐,惊倒了女妖喜沫,被其一脚踢得个断子绝孙,直接摔到大帐之外,口喷鲜血,险些断气! 又想起女妖喜沫一手链子锤,将一块巨石在眼前砸得个四分五裂,崔通背后直发毛,不寒而栗。其有一种感觉:觉得翟坊即便不死在女妖喜沫的手中,亦得扒下一层皮! 正思之时,忽觉得头顶上一股大凉风‘嚯’地刮过,彻骨之寒,骤然而来,崔通抬头观瞧,见四处漆黑一团,无有一物,凭其感觉,必是有人来此,心中‘咯噔’一声,暗思:“不妙,不妙啊,难不成贾淼来此?” 思罢,一个猛飞身,窜起至营门楼上四下里打量,半晌无声,崔通招手魔兵道:“立刻将营门关好,提高警惕守营。” “遵命!”魔兵应声。 稍沉寂,只片刻。 ‘嗖嗖’两个身影划过头顶,速度之快,似疾风一般,崔通抽出长剑,大声斥道:“甚么人?甚么人?” 黑漆漆一团地夜空,无有声音,一魔兵上前问道:“主将可是发现甚么了,哪里有人啊?” 话音未毕,营寨之中传来众多魔兵惊声尖叫、呜嗷喊叫之声,闻得‘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犹如天空突降箭雨或是冰雹一般,魔兵惨叫之声接连不断,顿时乱成一锅粥...... 崔通守在营门口处,无令自是不敢乱动,知道营寨之中有人闯入,但不知其意,遂大声疾呼:“守住营门,准备迎战!” ‘呛啷’一声,众兵将抽出刀剑在手,死死守住营门。崔通站在营门楼上,向营寨之中看去。 隐隐约约能看得清,半空之中陡然而降三道人影,一个转眼,翻飞跳跃,以极快的速度施出法术,十几垛劈好的新柴如箭雨疾驰一般‘嗖嗖嗖’四处乱飞! 有那射在帐篷上的,闻得‘嘎嗤’一声,帐篷如一块破布一般,立时被扯出一道大口子,寒风直灌入帐中,吹得呼啦啦地作响,就好像折断翅膀地秃鹫,寒风中瑟瑟发抖;有那落至地面上的,‘邦邦邦’一阵响声震耳,就跟骤然从天而降地冰雹一般,弹起数尺之高又落下,摔得个零零散散、稀里哗啦;更有甚者,砸至抱头鼠窜地魔兵身上,瞬间,砸得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鬼哭狼嚎之声一片...... 片刻之工,十几垛新柴被打得到处皆是,营帐撕得破烂不堪,好一片废墟,闹得个人仰马翻、乱糟糟,忽见三个身影极速奔营门处而来,一个在前,两个稍后,虽末有看清其样貌,却清晰闻得其声:“快走,速去报与喜沫!” 第五零五章 追命大棒咔咔咔 却说片刻之工,营帐被撕得破烂不堪,闹得个人仰马翻,忽见三个身影极速奔营门口处而来,一个在前,两个稍后,虽末有看清其样貌,却清晰闻得其声:“快走,速去报与喜沫!” 一个身影急奔喜沫营盘处,另两个身影飞身前方密林处,消失不见。 其身影顺着营门楼上划过去的一个刹那,闻得一股大凉风,‘嗖’地刮过,彻骨之寒令崔通禁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且说一瞬间之事,众兵将皆末有反应过来怎回事,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闻得一阵脚步声奔来,眼见着载猷引领着数十员魔将直奔营门处而来,未至近前,便大声呵斥道:“何人大胆敢如此放肆,其等出时可看清?” 一魔将收剑上前道:“回禀君上,未见其等入内,只见其等半空之中飞出,闻其言,闻其言:速去报与喜沫。” “一派胡言,闪开,打开营门!”载猷恼火道。 众魔兵打开营门,崔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疾步上前躬身道:“回君上,半空之上,确闻得一人言:速报与喜沫。守在营门处众兵将皆闻其声,或是昨夜里喜沫与翟大人闹得不愉快而前来撕碎营帐,大闹一场解气!” “哼!”载猷甩袖怒斥道,“你可是亲眼看见喜沫了?” 身后魔将魔兵上前躬身道:“回君上,吾等确闻得有人言:速去报与喜沫。” 忽闻得一阵脚步声‘腾腾腾’直奔此处而来,眼见着一员魔将飞奔至近前,弯腰放下一人后退至一旁,众人等这才看清,其将翟坊背来。 翟坊颤巍巍上前,‘扑通’一声跪地泣道:“君上,翟坊显些丧命在大帐之中,数十根追命大棒从天而降,‘咔咔咔’将营帐戳个稀巴烂!幸亏翟坊昨夜被踢得个断子绝孙,疼痛难忍,无法安睡,侥幸逃过追命大棒! 君上,翟坊冤呐! 妖女三番两次当着君上之面就要取翟坊性命,此一时,不顾大局,大闹营盘,轮起追命大棒,‘咔咔咔’这便要将君上重臣置于死地,其心狠手辣、猖狂无比,可是把君上及众将士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君上,翟坊冤呐!呜呜......” “来人?”载猷挥袖怒道,“立刻前去将喜姝、喜沫人等叫来!” “君上,且慢。”翟坊起身道,“其等前来,面对破烂不堪地营帐,必是死不承认其所为。前日里,其等闻听蛇妖情夫甚多,恐其情夫闻风之后,前来助战,更加难以应对蛇妖。莫不如,此时便发兵,欲其等斩杀蛇妖,将功折罪!” “君上,翟大人言之有理!吾愿在前引路。”崔通大声道。 “来人,速去通知喜姝、喜沫等,引兵前去除妖!”载猷气恼不已道,“翟坊点兵三万,崔通引将百员在前,前去斩杀蛇妖,违命者立斩!” “遵命!”众人等应声。 片刻之工,翟坊点兵罢,崔通引将百员营门口处待命,‘呼啦啦’一阵寒风吹得密林呜呜作响,崔通不经意间的一瞥,影影绰绰看见愚蠢地村夫正站在密林边,系着腰带,心中又气又恼,暗道:“这个愚蠢地村夫,才大号完,当着众多兵将之面,还在系着腰带?可愁杀吾也!” 不一时,闻得翟坊号令,崔通心头一喜,挥手引将直奔悠长峡谷处。 夜里安静,薄月斜倚山巅,星光寥寥,泼墨地天空中几朵白云被寒风撕扯着成棉絮状,飘飘荡荡。 远眺主峰,皑皑白雪覆盖山顶,月光倾泻其上,冷气森森! 一处山岗之上,崔通引将原地待命,片刻之工,翟坊引兵从后赶上道:“暂候在此处,等着便是。” “遵命!” 崔通应声,手指着前方悠长峡谷道:“回大人,前方一处峡谷,蛇妖似藏身其中,前番,曾见妖兵从此处一窝蜂涌出。稍刻,几个女大仙师前来,吾引其等入得此峡谷探看,若寻不见蛇妖,再命其等飞上主峰妖洞之中便可。” “嗯。前一时,飓风将吾卷至山崖下,云山雾罩,勿闯入此峡谷之中,峡谷悠长,未曾入得得深处。”翟坊道。 正说着话,忽见半空之中黑云翻滚,妖风呜呜作响,眨眼之工,四个女妖引着众多妖兵落至不远处山头之上。 “君上有命,几个女大仙师,速速引兵至前方峡谷石洞之中,斩除蛇妖,违命者斩!”翟坊高声道,“崔通,引将在前。” “遵命!” 未待几个女妖答言,崔通应声,挥手引百将顺着一面山坡,窸窸窣窣而下,行不多远,见山坡半腰处那一块被砸得四分五裂的巨石,散乱堆在地面上,泛着冷光。 稍刻,崔通回头,见四个女妖似与翟坊说着着甚么,不一时,引着妖兵,随后而来,队伍浩浩荡荡直奔峡谷。 ‘咯吱、咯吱’众人等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特别是在幽深的峡谷之中,回音传出甚远。 崔通引将在前,行进在峡谷之中,行出甚远,仰头观瞧一线之天,偶见一片白云飘过,一丝地声响亦是无有。心中暗思:“贾淼,莫不是见妖人众多,不敢出来了?怎如此安静啊,安静得可怕,真乃怪哉!” 思罢,继续向前,不一时,行至那一处巨大豁口处,有风吹落雪沙,落得满地皆是,平整洁白犹如一块毛绒绒地毯......,想起前番跃至石壁之上,见贾淼就在前方不远处,崔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妖兵,引领众将向前,加快了脚步。 行至前方稍宽敞处,崔通四处寻视,那一块巨石还在,其上落着一层白雪,却不见坐在其上摆弄着石子的贾淼。 正不知进退之时,忽闻得妖兵一阵大乱,不知是怎地了,皆没命地往前狂奔,就好像身后出现了甚么可怕之物,前来追魂索命! 崔通引将在前,身不由已地向前狂奔而去,闻得身后一阵阵妖兵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形同开锅了一般! 第五零六章 铭心刻骨七颗子 却说突闻得身后妖兵一阵大乱,崔通引将在前,身不由已地向前狂奔而去,一阵阵妖兵惨叫哀嚎之声形同滔天大浪,在幽深地峡谷之中回荡! 一路向前狂奔,七拐八弯,不一时,峡谷在眼前成一巨大的蜘蛛状,张开八条蠕动着的长腿一般地岔路,极其恐怖,一条条皆黑咕隆咚,看不出其到底有多长?哪里还顾得选择方向,身后若潮水一般涌来的妖兵,直接将崔通与数十员魔将,推向左侧一条小路,狂奔而去。 奔出甚远,转了几个弯之后,眼前出现一面石壁,猛一抬头,竟是一条死路! 崔通心下一急,正欲掉头折返,忽闻得身后妖兵惨叫哀嚎之声再次传来,影影绰绰见不远处有一个石洞,呈三角形的洞口约有二、三丈之高,崔通招手,众将迅速奔入石洞之中,百员魔将岔路口处皆跑散,剩得紧随其身后,腿脚麻利地十几人。 石洞内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稍稍向内行出一段,崔通招手众人停下,暂歇息在此处。 ...... 那一边,翟坊站立在山岗之上传命罢,崔通引将直奔幽深峡谷,女妖喜丽上前与翟坊道:“吾等为何引兵入得此峡谷?前番,被蛇妖引至峡谷中遭遇伏击,勉强退出。” “君上有命,违命者立斩不赦!”翟坊绷脸、冷冰冰道,语气十分地坚决。 “哼!” 喜丽冷哼一声,自是知道昨夜里喜沫将其踢得断子绝孙之事,遂招手引领着妖兵随崔通身后而来,喜沫将头转向一旁边,看都不看翟坊一眼,身体悬在半空之中,像个鬼影子似的向前飘去。 眼见着几个女妖引着妖兵进入峡谷,浩浩荡荡地队伍消失不见,翟坊低头沉思片刻,招手引领兵将跟上。 顺着一面小山坡而下,不一时,行至谷口处,招手两员魔将道:“你二人引兵一万,与前方妖兵保持距离,跟随其等入得妖洞口。” “遵命!” 两员魔将应声,引兵入得峡谷之中。 翟坊又招手两员魔将传命道:“峡谷幽深,两侧皆为百丈高峭壁,易守不易攻。分兵两处,分开左右,埋伏在此处。蛇妖若引妖兵出,两伙妖人吾等自是无法分辨,见奔出者,格杀无论!” “遵命!” 两员魔将应声分头行事,翟坊引百名魔兵至十几丈开外一处山岗之上,正能瞧见谷口。 忽觉阴风阵阵,从峡谷深处卷来,眼见着天空中飘来大朵大朵地黑云,先是一朵变两朵,两朵变四朵,四朵成十六朵,而后将一轮薄月雾得个严严实实,四同围黑漆漆一团,说不出来的恐怖感,让人毛骨悚然。 不多一时,闻得峡谷之中传来一阵阵惊声尖叫、乱糟糟之声,就好像从天而降数十万兵,狭谷一时盛不下,发生了拥挤、踩踏一般;又好像是一瓶子装得太满的水,被摇晃得溢出,听不出来个数。 翟坊厉声传命道:“见妖兵出,格杀勿论!”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惊声尖叫、乱糟糟之声奔此处而来,依稀辨认出几百个魔兵放出来,紧跟着魔兵、妖兵混杂一处往出涌,两员守在谷口魔将一声令下,开始斩杀,片刻之工,血流成河,尸体在谷口堆积如小山丘。 峡谷中魔兵、妖兵一看出不去,调头又往回跑,乱了套了,形同开锅一般。 眼见着峡谷之中,从两侧石壁之上往出冒毒蛇,遍地皆是,‘嘶嘶’吐着芯子,两眼冒寒光,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窜起多老高,瞬间缠在妖兵、魔兵的身上,一口致命! 妖兵、魔兵举剑就剁,剑还没等落下之时,‘咕咚’倒地身亡,有那没被咬到地妖兵、魔兵,就跟无头的苍蝇一般,哀嚎惨叫,四处乱撞! 寒风凛冽,将黑云吹开一道口子,薄月露出淡淡地光芒,倾泻大地之上。 忽见峡谷之中,那一处巨大的豁口处,四个女妖被几十个妖将围在一处,打斗得极其激烈。 不远处,断壁枯树旁,站立两人,一人内着碧色之衣,外罩黑袍,硕大的帽子遮挡住半张脸;另一人身着一件土黄袍子,身形精瘦,目光灼灼看着前方的激烈打斗,手中撵动着一把碎石子,发出轻微的响声......,此二人,正是媚巳、贾淼。 “主子,前日里脸被打伤的那只老妖狐没来,吾等还需提防着点魔君,绝对不可大意!”贾淼低声道。 “贾淼,今夜尽最大力,灭掉几个女妖!”媚巳厉声道,“给你。” 言罢,抬手递给贾淼两颗极其光滑地石子,在月下闪出一丝白光,贾淼接在手中,眼中蓦地一亮,若晴空闪电,一闪而逝。如获至宝,将其紧紧地攥在手中,分量之重,不言而喻! 说来此石子共有七颗,正是那日里媚巳龙冢之上大战罢,行至龙冢石室之中,躺身在石榻之上,突然摸到的那一把碎石子。其攥在手心里,片刻不离身。 一日里,贾淼忽见此物,甚是喜欢,张口管其要上两颗,其坚决不给,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贾淼知媚巳非小气之人,金银珠宝赠其无数。 贾淼觉此物不寻常,寻机问媚巳此物之来历,媚巳知贾淼聪明过人,定是诓其不得反丢丑,遂与其道出实言。 贾淼闻言死心,知此物在媚巳心中之分量,视若珍宝,铭心刻骨,必是死不离身! ...... 稍沉寂,只片刻。 突见妖将惨叫一声,接连倒下好几个,几个女妖挣脱厮杀,转身欲逃,闻得媚巳从牙缝里挤出一字:“杀!” 话音未落,贾淼一个飞身起,空中猛然间卷起一股大凉风,直扑女妖而来! 刚好喜沫在其近前,贾淼轮剑就劈,喜沫一个闪躲,瞪眼观瞧! 前番其自是与贾淼大战过,识得其人,突见其斜刺里杀出来,快速地动作犹如一条高空扑来的毒蛇,霎时间就能令其毙命,喜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惊肉跳,令其魂魄不安...... 第五零七章 妖怪唱罢魔登场 却说贾淼斜刺里杀至眼前,喜沫自是识得其人,突见其快速地动作犹如一条高空扑来的毒蛇,霎时间就能令其毙命,喜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惊肉跳,令其魂魄不安...... 接连几个闪躲,贾淼步步紧逼! 眼见着其手中一把长剑闪着寒光劈头盖脸劈来,喜沫一个闪身,滚地雷一般,轱辘出老远,未待起身,瞅准了贾淼,抡圆手中的链子锤,一个跃起,猛然向贾淼砸来! 闻得‘嘎嘣’一声,一锤砸在石壁之上,溅起火花! 贾淼身形动作之快超出其想象,虽未曾伤其身,其却心惊不已! 突来的、难以名状的一种感觉,让其觉得其已然是脚踏黄泉,周围皆是一根根移动着的白骨,鲜红的腥血遍洒白骨之上,黑黝黝地阴影如蜘蛛的长腿蠕动......,骤然突袭的恐惧,令其战栗、瑟瑟发抖! 一个愣神间,闻得‘嗖’一股凉风顺脚下起,碗口粗地一条花不溜秋地毒蛇,直立而起,张着血盆大口、呲着闪光地獠牙,凶狠袭来! ‘嗷’地一声,喜沫一个飞身窜起,反手一锤,将毒蛇砸成肉酱,紧跟着一个飞身,落至岩壁豁口之上,脚跟未待立稳,忽觉得头顶上一阵大凉风袭来,喜沫往旁边一个闪身,贾淼一剑劈空。 喜沫瞅准贾淼,一锤抡来,贾淼旱地拔葱,‘噌’窜起数丈之高,居高临下,抱剑刺来,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喜沫突地倒地如球,直接从崖壁豁口处滚落至谷底,实实诚诚摔落谷底,喷出一口鲜血,爬将起来。 眼见着一旁边,一群妖将加之众多时不时窜起的毒蛇,将喜幂、喜丽、喜莺围攻一处,喜沫抬手抹了一下嘴角鲜血,刚想认栽,化成一股狂风逃离此处,耳边猛闻得‘嚯’一声,没待反应过来,一物正中其鼻,一个瞬间,打得其鼻口窜血,眼泪哗哗而出! 链子锤撒手,转身便跑,贾淼怎能任其跑?身后怒斥一声:“哪里跑?老狐狸妖,拿命来!” 喜沫慌不择路,沿着狭长地峡谷向一处狂奔,心中暗恨:“可恨妖人贾淼,吾命休矣!” 一个起身欲悬空化成一股黑风,身子未待悬起来,闻得‘嚯嚯’两声,顿时双腿失去知觉,一个踉跄向前摔去! 且说峡谷内两侧皆百丈高的峭壁,中间一丈来宽的一条跑上堆满了妖兵、魔兵踩踏、毒蛇咬死之尸,有些狭窄之地,堆积得形同小山丘一般。 喜沫身体本就圆滚滚如球状,巨大的惯性导致其一头扎入尸堆之内,‘哗啦啦’尸堆倒塌,将其埋个严实,众多的毒蛇受惊,‘嘶嘶’吐着鲜红地芯子,呲着闪光地牙,弓身准备着进攻。 嘶嘶、嘶嘶...... 四周围漆黑一团,贾淼自是见得喜沫于此处消失不见,遂一个飞身至百丈高崖壁之上守株待兔,不信你个老狐妖不出来,众多的毒蛇,吃素地不成? 且说贾淼聪明过人,自其来得太白,为媚巳效命,大妖小妖斩除、收服数百多个,所布之策、所施之略,从末有失算过。唯一令其懊悔不迭之事,便是没有劝住媚巳引兵杀至龙冢之上,引火烧身,引来今日之大祸! 往日里太白此季节,连个鬼影子都不会见到,却自媚巳引兵龙冢激战过后,变得越来越热闹,妖怪唱罢魔鬼登场,忙得贾淼脚打后脑勺,片刻不得闲。 前些日里,突遇其两个自小便分开的表弟,任何在、任何仁,令其很是高兴。 得知两个表弟已是贤者,效命圣人手下,其心中很是欣慰。 恰在此时用人之际,偏又赶巧皆为除妖斩魔而来,贾淼自不会放过表弟为其助一臂之力千载难逢之机,遂让其等转身成了两个愚蠢地村夫。 前半夜里,箭雨疾驰,砸烂魔兵营帐,激怒魔君,引出几个女妖行入峡谷之中,正是表兄弟三人之计,欲一鼓作气将几个女妖灭个干净! 这一边,贾淼暂候在崖壁之上守株待兔,等着女妖喜沫出来,一剑送其上路;那一边,载猷大帐之中来回的踱步,‘呼啦啦’地寒风直灌而入,其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来。 ‘嘎嗤’一声响,悬空半截的门帘直接落地,喜姝冷脸从外而入,面上红喷喷地那一个大血包极其打眼。 ‘哼!’ 载猷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椅上,看着漏洞百出的大帐,脸色气得唰白! 喜姝脸色亦是很难看,鼻尖上的那一颗黑痣犹如大帐被扯开的破布一般,突突地乱颤,稍刻,其上前一步道:“君上,喜沫营中未出,纵算其与翟坊闹得不可开交,亦不会做出此事,撕烂营中帐。君上亦是急了,不当发兵,喜沫其等前去,恐是得中计。” “喜沫被囚丑陋妖身中,生不如死,中计便中计,你且高兴着便是!”载猷气不打一处来,斥道。 “你,你......,载猷,你将此事全怪至吾一人身上,你二人联手伤吾太深!!!”喜姝脸色大变道。 “来人!”载猷大声道。 “你想怎样?”喜姝眼睛欲从眼眶之中瞪出道。 ‘腾腾腾’几名带刀侍卫入得大帐之中,载猷传命道:“二十将,随吾走!” 言罢,扯下一旁边的黑色大氅披在身上,转身出帐,大步奔向营门处,喜姝紧随其后,明显看出,载猷闻得喜沫恐是中埋伏,已然是焦急万状,坐不住。 喜姝哀从心中来,多年的夫妻,其从未见载猷如此焦急过,即便是其将喜沫之身困囚在一丑陋妖身之中多年,未见载猷将其逐出,嫌弃其丑陋而惨遭抛弃! 喜姝不知该恨谁,巨大的嫉妒、恶毒之阴影,再次袭来,瞬间将其吞没! 她想亲眼看着喜沫去死,她想让载猷亲眼看着喜沫去死,死得极其难看,化出原形佝偻成一只白毛的猴子一般大小,最终化成一堆白骨,白骨化成一股黑灰,灰飞烟灭! 第五零八章 魔鬼恶煞黑铁塔 却说载猷在前,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出得营门之外,飘飘而起,北风将其袍子向身后吹起,像一只老鹰拍打着巨大的翅膀一般,直扑向主峰妖洞处。 毫无声响,营门外,一个身影从密林中拔地而起,身轻若燕,紧追而去,眨眼之工,形若一片黑云,消失在漆黑一团的暗夜里。 愚蠢地村夫一反常态,丢下手中柴,露出原有之样,动作快速凌厉,身形飘逸,若云中鹤,直飞向前。 北风凛冽吹过,将天空中的黑云吹得裂开数道细碎地口子,一丝朦胧地月光从云缝中挤出,微微见亮。 突见一处山峰之上两个身影成两团黑点打斗一处,不一时,一个在前狂奔,一个在后急追,此二人,正是贾淼、喜沫。 前一时,喜沫一头扎入尸堆之中,鼻口窜血,双腿发麻,痛得过劲已然是觉不出疼痛...... 少刻,闻得无有人追来,推开身上横七竖八之尸,起身未待迈步,‘嘶嘶’吐芯的毒蛇蜂拥而至,其一个高向上窜起,犹如一股大黑风,骤然卷上崖壁之上。 贾淼站立崖壁一处,正候着她,见黑风出,手持长剑直劈而来,喜沫心里没设防,其自是没有料到贾淼站在此处候着她,险些一头撞在剑刃之上,跟不想活了、自已找死一般! 一个急闪身,斜刺里摔出,实实拍拍撞至一处岩石之上,本就鼻口窜血,此一时,撞得成血葫芦了,若不是其身被喜姝困囚在一粗鄙、丑陋女妖之身中,恐是得现出原形了! 喜沫着实是惊吓过度,冷汗涔涔,胆战心惊,抖手甩出一块银镜,撒腿便跑! ‘嗖’一声,银镜射出晃眼的白光,直奔贾淼面门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贾淼抬手飞出石子,闻得‘啪嚓’一声,镜面被打烂,贾淼飞身起,一剑将银镜劈开,直追喜沫。 眼见着喜沫在前,奔出不多远,回头见贾淼追得紧,突然又甩出一块银镜,白光刺得眼睛发花,贾淼一个闪身未利索,银镜紧贴着左上臂而过,‘嗖’一声,献血喷出,直接片下一片肉去,贾淼疼得一哆嗦。 顾不上伤口,强忍其痛,见其猛然向空中窜起数丈之高,一个眨眼间,抱剑而下,直刺喜沫,速度之快,犹如一道光,几乎是看不清! 喜沫正沿着一处陡峭山坡往下跑,如球一般的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失去控制,双腿贴着山坡向下飞,闻得身后凉风至,哪里敢回头,突然一块突起之石将其拌倒,大头朝下,接连百十个跟头,直接轱辘下去...... 一个刹那,贾淼一剑扑空,刺入石缝之中,巨大的向下冲力加之手臂之伤,令其宝剑松手,翻滚至山坡之下,一头撞至一块巨石之上,撞得个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迷迷登登刚要起身,只觉胸口被一脚猛力踩住,自是毫无防备,被踩得个实实诚诚,嗓子眼一腥,‘噗呲’喷出一口鲜血。 仰面朝天,躺在地面上,瞪眼看着喜沫狰狞、恐怖的面孔,犹如挣脱地狱牢笼的恶魔猛鬼一般吓人!其双手抱着一块大石,约有数百斤之重,高高举过头顶,这便要将其给砸死,咬牙切齿,阴邪笑道:“桀桀桀......,野妖贾淼,去死吧!快去死吧!” 贾淼脑袋‘嗡’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高举过头顶的巨石对准其头就要砸下,双腿较力一蹬,一动动不了,被其踩得个结结实实! 突然想起媚巳递给其的两颗石子,抖袖而出,一个刹那,飞向喜沫之双眼,极近的距离,数尺之间,上哪儿躲去? 闻得喜沫‘嗷’地一声惨叫,形同鬼唳一般渗人,身子向后踉跄退去,手中巨石落下,贾淼一个急翻身,却还是晚了,正砸中其左上臂,‘咔嚓’一声,砸得个骨断筋折,险些疼得昏过去! 见喜沫,满脸鲜血,双手捂眼,山坡上哀嚎打滚,两颗石子,不偏不倚,正中其双目! 贾淼起身,抬掌上前,欲一掌劈死这可恨地老妖狐,掌停在半空中,却迟疑着没有落下.......,稍刻,向前走去,似是任其自行了断,纵算活下来,已然成瞎! 且说贾淼迈步没走出几步,背后突来一股大凉风,速度之快,亦是料想不到,只觉风到掌到,直接拍其后心之上!突来之力,巨大无比,将其瞬间给拍飞,猛摔在一块巨石之上,鲜血狂喷,回头一看,被唬得个胆战心惊! 突见魔君载猷站在身后不远处,身形若半截黑铁塔,身旁跟着另一个老狐妖、一群膀大腰圆、五大三粗地魔将,形同地狱恶煞,突然出现在眼前,贾淼暗暗叫惨:“遭殃!真遭殃!遇此魔鬼恶煞之头,吾怎是其对手?吾命休矣!” 哪容得多思,使出全身之力,猛一个较劲,翻身空中,欲化作一股狂风奔逃而去,空中未待收住身子,闻得背后冷风至,一个回头间,载猷抖手一道黑光,‘噗嗤’一声,贾淼人头落地,顺着山坡,轱辘出老远,雪地之上,留下一趟扎眼的血痕! 紧跟着,身后二十员魔将奔上前举起长剑,欲将贾淼之尸垛成肉酱! 恰此时,突闻得身后阵阵怪叫声传来,眼见着空中一个身影急速一晃,无数颗碎石子打向地面上如野猪一般翻滚哀嚎着的喜沫,众魔将转身奔回,空中身影消失不见。 忽见喜姝上前,二话不说,抱起喜沫,飞身而起,一个眨眼,消失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之中......,载猷挥手引领魔将直奔前方峡谷,传来打斗声之处。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两个身影快速从一块巨石背后出来,一个直奔贾淼之身,另一个奔山坡下寻其头,不多时,将其抱至一处巨石背后,纵算有天大的能耐,已无有回天之力! 一瞬间之事,兄弟二人,任何在、任何仁,抱住贾淼亡身失声痛哭,眼睁睁地看着其被魔君斩杀,死在眼前! 第五零九章 仓皇失措夺路逃 且说贾淼被载猷斩杀,一个瞬间,人头落地,一命呜呼! 兄弟二人,将其身抱至一处巨石背后,纵算是天大的能耐,亦无回天之力,失声痛哭! 哀罢,将其身背至一处石洞之中,暂存。待寻得时机、择一佳地将其掩埋,三叩首罢,转身出得石洞,一头扎入峡谷之中,前去寻找崔通、彭临跟吕蓓三人。 ...... 这一边,媚巳与三个女妖喜幂、喜丽、喜莺大战成一团,厮杀得难解难分! 众多妖将、妖兵之尸横七竖八倒在地面上,已然是分不出来哪伙是哪伙?两伙妖兵大战一处,混乱成一团,相貌皆差不多,亦是无法分辨。 黑咕隆咚地峡谷内,闻得众妖兵鬼哭狼嚎之声渐来渐小,‘窸窸窣窣’‘嘶嘶’之声向豁口处聚集,众多碗口粗地毒蛇,刺着獠牙,不停地向上跃起。 闻得‘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媚巳手持一把长剑,与喜丽、喜莺砍杀一处,喜幂于另一处与一条悬起半空的巨斯杀成一团。 不一时,闻得喜莺惨叫一声,媚巳一剑刺中其腰,其一个闪身,‘嚯呲’一道大口子,腥血喷溅而出,由半空中直接落至地面上,众毒蛇形同打了鸡血一般,‘嘶嘶’吐着长芯向上窜起! 媚巳摆剑欲狠劈,忽见喜丽斜刺里一剑抡来,一个闪身,‘刺啦’一声,大氅被劈掉半截,飘落谷底。 见其突然飞身而起,身形轻飘飘落至岩壁枯树之上,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鸦,由空中‘扑棱棱’而落,枯枝紧跟着摇晃了两下。 闻其冷笑一声,抖手出数道绿光直奔喜丽、喜莺打来! 来不及多想,喜丽、喜莺一边摆剑拨打绿光,一边飞身空中欲退出此处,喜莺自是腰部受伤,动作稍慢,加之身上血腥之味,引得绿光皆奔其而去,不一时,闻脑后一阵风声,一个闪躲,‘噗嗤’一声,一道绿光穿其肩胛而过,其‘扑通’一声,摔躺在岩壁之上,一手紧紧抓着一处凸起之石,下方跳起之毒蛇,骚动不已! 嘶嘶,嘶嘶...... 喜丽抡剑直取媚巳,恰至枯树前,突见其身影消失不见,正转身欲前去扶起喜莺之时,突觉后腰被猛踢一脚,瞬间,将其踢得起飞,直接向谷底飞去,眼睁睁看着众多毒蛇,张着血盆大口迎接她的到来! “啊-----,啊----” 喜丽发出尖利的惨叫之声,向下摔去,就在其已摔落至毒蛇近前,咫尺之隔,眼一闭,等死之时,突来一股黑风将其身体卷上悬崖,一个愣神间,见魔君载猷站立一旁边,顿时心中有底,其咧嘴一笑,转身张牙舞爪直奔媚巳袭来! 媚巳见魔君载猷突来,心中‘咯噔’一声,想起贾淼之言,欲其提防着魔君与另一个没有出现的老妖狐。自大战开始,见贾淼追着一个女妖而去,再未出现,此一时,突见魔君,其心中暗自叫苦。 眨眼之工,喜丽杀至眼前,媚巳举剑就劈,剑举起未等落下,突见载猷抬手一道黑光打来,媚巳一个闪身,举剑一螳,‘呛啷’一声,震得其双臂发麻,虎口咧开,鲜血顺手而下,宝剑失手,一个趔趄从枯树上摔落! 突见喜莺挣扎着而起,手抡宝剑,呲牙咧嘴,一剑劈来! 媚巳一个跃起,回手打出一道绿光,正奔喜莺面门而来,咫尺之间,想躲都不急,喜莺一惊,未待做出反应之时,载猷出手一道黑光,闻得‘呲呲’一阵声响,绿光瞬间被烧成灰,犹如被凉风吹灭的蜡烛一般熄灭,空中只剩得一股黑烟向上飘起。 媚巳抖手而出数道绿光,直取喜丽、喜莺,趁载猷出手黑光之际,一个跃起至空中,仓皇失措,夺路而逃! “哪里跑,蛇妖,拿命来!”载猷怒喝一声,起身就追。 似是见得喜沫伤得极重,令其失去了理智一般,非得要了蛇妖之命,紧追不舍。 媚巳仓皇逃窜,不多时,奔至主峰处,一个闪身奔入妖洞之中,七拐八弯,奔至妖洞深处,几个来回巡视的小妖吓了一跳,急上前问道:“主子,怎这慌,可是有人追来?” “正是。速将其等引至岩浆处报来。”媚巳道。 几个小妖哼一声,转身而去。 媚巳转身入得一处暗室之中,闻得四处无声,方将悬起之心放下,寻处药水将双手震开之虎口敷擦,稍稍歇息片刻,心中暗忖: “闻得贾淼言,魔君引兵至此,皆为拦住天兵发兵魔界之脚步,其必是围而不攻,怎会突然杀来?贾淼又去了哪里,其若遇上魔君,必是凶多吉少!其若死,形同折断一臂,必是败了,败了!难不成真的欲挪窝不成?” 思罢,焦急万状,坐立难安。 好半晌,不见几个小妖回来,不一时,出得暗室,闻得四处无声,抬腿顺着一处黑黝黝地石洞,向岩浆处走去。 不多时,拐入一阔洞之内,眼见前方透出亮光,温度极具升高,行出不多步,额头上的汗珠噼噼啪啪而落......,突见石洞一处,几个小妖横七竖八躺在地面上,身下流出一滩滩的黑血,身上皆被刀剑砍烂! 媚巳暗道一声:“不妙!魔君埋伏此处,必是没走!” 一个转身,欲退出此洞,突闻得一阵冷笑之声过后,紧跟着魔君载猷站在其身后不远处,陡然出招,一道黑光直奔媚巳面门打来! 容不得其多想,媚巳直接倒地闪过黑光,‘嗖’一声,身子化出原形,一条翠色巨蛇,奔岩浆处而去,不一时,身影消失在石洞之中。 载猷自是没有料到,其奔岩浆一处洞口而去,招手,二十员魔将身后出,奔向前方洞口。 行至近前,见岩浆洞口处比石洞阔出许多,两侧皆是黑色岩石,摸上去都烫手,顺着洞口向下看去,唬得众魔将胆战心惊! 似是一个巨大的天坑一般,直径约有数十丈之宽,下方翻翻滚滚地一池岩浆,沸腾不止,就好像一口大油锅,底下架着劈柴,烧得锅内油乱滚,沸腾不止,看一眼直迷糊,昏昏欲倒! 第五一零章 不知所以惶惶然 却说媚巳窜入石洞深处,载猷引领魔将至近前,见一个巨大的天坑,岩浆翻滚,沸腾不止,看得直迷糊,昏昏欲倒! 众魔将心惊胆颤,体似筛糠,炙热的高温在密不透气的石洞中向上升腾,只片刻,如汗蒸一般,热汗、冷汗掺杂一处,噼噼啪啪而落,衣裳皆粘在身上,双腿形同灌铅,不敢往前在挪动半步。 ‘咕嘟、咕嘟’一个紧接着一个暴起的气泡在锅底爆开,腾起一股股朦胧的红雾,飘浮在半空之中,云蒸雾绕,氤氲缱绻。 ‘噼啪咔嚓’一道道不易察觉的闪电,聚集在氤氲红雾之中,一闪即逝! 像是一种莫名强大的力量凝结于此,可以清晰地看到、感觉到,咫尺之间,却不敢上前半步,眼前迷茫茫一片红云火雾,心里惶惶然不知所以,完完全全进入一种麻木的境态之中! “走,出去!” 载猷见此景况,亦是倒吸一口凉气,招手众将返身而出。 行至前方洞口处,抬手劈出一道黑光,‘轰隆’一声响,上方岩石倒榻将洞口封个严严实实,冷笑一声:“哼,蛇妖,不信你不出来!不消半个时辰,必将你烤成蛇干!” “哈,省事了,直接烤成蛇干!”魔将接话道。 且说媚巳藏身巨坑边沿处暗洞之中,此洞为一十几丈之深的死洞,无意间被媚巳发现,实是无有它法方藏身此处,若是魔君载猷发现此洞,其必是无处可逃,死路一条。 闻得‘轰隆’一声响,似是有人击落洞口之石,将石洞给堵死,媚巳暗骂载猷凶狠歹毒,阴损无比! 半晌无有动静,媚巳浑身上下被热汗湿透,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若是再闷上一时,准能热得背过气去。 少顷,飞身而上,悄悄行至洞口处,果见被乱石堵死。 “呸!无耻魔君,手段卑鄙!” 媚巳啐一口,抬掌欲将乱石劈开,手掌停在半空之中,似有所思......,不一时,见其走上前,抬手猛力将石块推出一条缝隙,平地一个转身,现出原形,顺着缝隙向外钻出,刚一冒头,闻得头顶上一股大凉风‘嗖’地落下,急忙抽头而退,险些将其给枭首,惊出一身地冷汗! ‘稀里哗啦’之声传来,媚巳一个窜身,身体紧紧地贴在洞顶之上成一条直线。 眨眼之工,洞外一股巨力,将堵在洞口之乱石推入深洞岩浆之中,闻得载猷冷笑之声响起,一阵阵地在石洞之中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君上,蛇妖必是混杂在乱石之中落入深坑,烧得一把黑灰都不剩!”一魔将道。 “进去看看!”载猷道。 “遵命!” 魔将应声,迈步行入石洞之中,载猷随其等身后,见其等行出十几步远,媚巳直接窜起洞口之外,仓皇逃窜! 载猷闻得动静猛回身,影影绰绰间见一条绿蛇逃窜而去,疾步追出,抬手间打出一道黑光,闻得石洞一处巨石‘咣当’一声落地,眨眼间媚巳逃得个无影无踪! “该死,真该死!令其给逃了!”载猷怒道。 “君上,吾等去追!” 魔将言罢,拔腿欲去追,载猷挥手拦住道:“蛇妖已跑远,洞内地形复杂,岔洞颇多,莫追了,回去!” “遵命!”魔将应声。 不一时,出得石洞直奔不远处的峡谷而来,远远地,见翟坊引着几员魔将,站在峡谷峭壁之上,正向此处张望。 且说翟坊引兵埋伏在谷口处,闻得里边跟开锅了一般,见逃出者便斩杀,妖兵魔兵之尸堆积如小山丘。 忽有魔将匆匆来报,闻得喜沫被妖人打伤,魔君已至峡谷之中。 翟坊一激灵,抬头看了看黑漆漆地天空,北风将黑云刮开一道口子,一丝朦胧月光从云缝中挤出,影影绰绰能看清峡谷之中景况。 沉思片刻,亦是不知崔通引将入得峡谷之中怎样的境况,可是被毒蛇咬死或者被蛇妖斩杀,又或者是跑丢了?君上若问起,不可说不知道啊? 思罢,招手两员魔将道:“快,引得兵将,入得峡谷之中前去护驾,君上在峡谷之内,吾等怎可在外?” “大人,大人,峡谷中遍地皆是毒蛇,怎个入法?”魔将为难道。 “废物,一群废物,引火烧,烧出一条路来,这都不会吗?此处两面皆为百丈高峭壁,冰天雪地,还能着起山林大火不成?况且,君上若被毒蛇咬伤,谁能担待得起?快去!”翟坊呵斥道。 “遵命!” 魔将转身传命而去,翟坊又招手两员魔将,低声道:“前去,将谷口尸堆烧了,不可让君上见到,妖兵呲牙咧嘴,莫吓到了君上。” “遵命!”魔将应声而去。 不一时,眼见着峡谷之中窜起一道道火舌,众魔兵随在火蛇之后,向峡谷内挺进。众多的毒蛇,被大火逼得向峡谷深处窜去,如赶集的大军一般,窸窸窣窣直奔一个方向。 “大人,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地毒蛇?其等不怕被冻僵了吗?”一魔将问道。 “都莫慌,莫慌!”翟坊道,“虽此处地下皆为岩浆热流,却也反常,一准是蛇妖将其等召唤而出。君上来此,蛇妖定是要逃,其逃走之后,毒蛇便自行散去了。” 恰如翟坊所言,没多一时,毒蛇散个干净,亦是不知其等钻到哪儿去了?翟坊引兵行入峡谷之中,横七竖八的妖兵、魔兵之尸遍地皆是。 到是个安静,四周围一点的声音都没有,翟坊暗自纳闷:“君上哪去了?几个女妖哪去了?妖兵连个会喘气地都没有了?” 稍刻,眼见着前方不远处,峡谷在此处出现一条巨大的豁口,天空朦胧的月光从云缝中挤出一丝,洒落豁口之上。 忽见一魔将来报:“回大人,前方豁口处,见从多妖兵妖将倒地之尸,此处,似有激打斗之痕。” “嗯,上前看看。”翟坊招手道。 只片刻,行至豁口处。 ‘哗啦’‘扑通’一阵声响,吓得翟坊一阵心惊,大呼道:“快,上前看看怎回事?” 第五一一章 东张西望细打量 却说翟坊引领兵将至峡谷豁口处,突闻得‘哗啦’‘扑通’一阵声响,吓得翟坊一阵心惊,大呼道:“快,上前看看怎回事?” “遵命!” 几员魔将抽刀在手,慢慢靠上前,眼见着豁口处刮起一阵旋风,将几个妖将之尸直接从断崖之上掀翻,轱辘至谷底。 四周围漆黑一团,妖将之尸堆叠在石壁之下,一动不动,阴森恐怖的气氛让人觉得暗影处皆站满了呲牙咧嘴地鬼影! “回禀大人,豁口处狂风卷起妖将之尸,从断壁之上滚落,未见其它。”一魔将上前道。 “快点,快点上至顶上去看看!能否寻到君上!”翟坊催促道。 “遵命!” 魔将应声却未动,其自是眼奸,见翟坊身上所披一件大氅过长,拖在地面上,不知何时,其上竟趴着一条一动不动地毒蛇,看起来就像是懒得动弹借其力而行、而又随时随地能要了其命的蛇妖。 “快,快点去啊!”翟坊又催促道。 “大人,莫慌!身上似粘上了一根蒿草,末将是否为你挑下来?”魔将言罢,抽出手中长刀。 “呃......,稍等。” 翟坊似乎已意识到甚么,二话不说,伸手解开大氅,一个大步窜上前,回头看时大氅落地,身上附着一条毒蛇,其倒吸一口凉气,呵斥身旁魔将道:“砍成泥!立刻!” 瞬间,刀光剑影,隔着袍子,将毒蛇垛成肉泥。 翟坊就跟鬼上身一般,一蹦多老高,上上下下拍打着身上各处,头上的帽子掉落轱辘出老远,刚刚说话之魔将拾起送上前道:“大人放心,末将自为你看着呢,身上无有毒蛇!” “嗯,你叫甚么名字?”翟坊问道。 “回大人,末将唤作:温杜。”魔将回道。 “呃,温度?”翟坊瞪大一双三角眼道,“你这名,好记啊!” “回大人,吾父姓温,吾母姓杜,合在一处而来。”温杜回道。 “嗯,温杜,速速引将十员,攀上此豁口高处,可能观出君上在何处?”翟坊催促道。 “遵命!” 温杜应声,转身招手十员魔将攀至豁口之上,四处了望,不见魔君身影,不一时,转身而回近前道:“回大人,峰顶之上,四处皆可了望,不见一人身影。” “都听着,原地待命。温杜,将吾扶至崖壁之上,等候君上。”翟坊道。 不一时,温杜与十几员魔将连拉带拽,艰难地将翟坊扯上崖壁之上,寒风凌冽嚎叫着,崖壁之上斜刺里而出的枯木枝条呜呜作响,就像无数女妖将又细又长的枯爪伸向天空、又不停地摇晃着。 翟坊站在风口之上,东张西望,四下里打量着,十几员膀大腰圆的魔将,环成一个圈,将其护在正中央,像是怕被吹飞,设了一个围栏一般。 朦胧的光线,远处山峰影影绰绰可见,近处一道黑黝黝地峡谷横在眼前,而自已正站在黑黝黝地峡谷峭壁之上。 “可见有人见到几个女大仙师?”翟坊四处打量着问道。 “回大人,吾等自是没有亲眼见到,但闻得几个女大仙师皆受伤,君上追蛇妖而去,或是其等已回营。”温杜道。 “蛇妖会逃向何处?可是逃回窝!”翟坊道,“吾等在此等一会儿,估计君上很快就会回来!” 话音未落,忽见一行人影向此处快速而来,不一时,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温杜上前道:“大人,正是君上。” “上前,迎接!”翟坊道。 少刻,众人等窸窸窣窣奔上前迎接。载猷见翟坊立在此处一愣,忽见翟坊上前道:“回君上,兵将入得峡谷之中与妖兵妖将激战,蛇妖狠毒放出众多的毒蛇,吾等正于此处寻找几个女大仙师,已不知其等去向何处,可急死吾也!” “刚刚吾见其等与蛇妖此处大战,吾前去追拿蛇妖其妖洞之中,令其给跑了!喜沫受伤,喜姝抱其回。”载猷道。 “君上,蛇妖跑了?”翟坊惊诧道,“蛇妖一跑,太白之地成了女大仙师的了,吾等开大功告成啊!女大仙师大喜啊!” “何喜之有?”载猷阴沉着脸道。 “哎呀!女大仙师受伤了,亦是不知重不重?君上,那你先回营吧!”翟坊道,“吾在此处,寻出跑散众兵将,便回去。” “嗯。”载猷转身奔营寨方向而去。 突来的一阵寒风呼啦啦地吹起载猷身上的黑色大氅,发出突突地响声,宛如一只秃鹫,拍打着翅膀,消失在漆黑一团的夜色里。 “行了,都快点!扶吾下去!”翟坊催促道,正站在风口之上,凛冽呼号地寒风早已将其单薄地衣裳打透,几乎要冻僵。 顺坡而下可是要比向上攀登艰难得多,两员魔将先行下得谷底,唤来数百名的魔兵,拥拥簇簇、密密匝匝聚集崖壁之下,搭成人墙,直接接住顺坡而跳下来翟坊。 稍刻,翟坊招手温杜道:“崔通引将奔入峡谷之中,不知其跑到哪儿去了?你且引十将、千兵,入得峡谷深处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一时,蛇妖已逃跑,见毒蛇出,给吾烧!” “遵命!” 温杜应声,招手点兵而去,翟坊挥手引兵退至峡谷入口处,眼见堆在谷口处如小山丘一般地尸山,烧成两堆黑灰,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扑鼻而来。 “寻得风口之上一处,原地待命!”翟坊传命道。 “遵命!”魔将应声而去。 且说这一边,温杜引兵将入得峡谷深处,寻找崔通众人等,行出甚远,幽深峡谷黑漆漆一团,到是省力,末有见到大量的毒蛇,偶见一、二条,皆为弱冻僵之蛇。 不一时,行至一处岔路口,路况极其的复杂,成一个巨大的蜘蛛模样,将八条黑黝黝地大长腿分散开,伸向远处。 “这往哪一条路走,何处寻其等?”温杜抓头道。 “主将,吾等若分兵八组,各寻一条路如何?”一魔将近前道。 “依你之言,若每条路寻出不远,又成此状,你当如何?”温杜反问道。 “呃,......” 第五一二章 昙花一现倍惊艳 且说温杜引领兵将行入峡谷深处寻崔通众人,行至蜘蛛状岔道口处,看着眼前若蜘蛛长长地腿一般伸向远处地、黑黝黝地八条狭长之路,看不着个边际,看得直迷糊! 一员魔将常随温杜左右,其名唤作:易见。上前与温杜谏言,分兵八处,各寻一路,温杜驳回其言。 略作沉思,温杜传命道:“蛇妖已被君上打跑,吾等无有后顾之忧。且执行翟大人之令便是,燃起大火!” “呃,......放火烧?”易见惊道,“主将且慢,待吾前去寻得一个焦尸,全当是烧死的崔通如何?翟大人不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给他带回一个面目全非地焦尸复命!” “蠢材!你这蠢材!亏你能想出来!”温杜斥道,“吾是说拾柴,每隔一路,燃起火堆,立刻!” “遵命!吓了吾一大跳!” 易见应声,众兵将四处寻柴,不一时,每隔一路,燃起一个巨大的火堆,火焰噼噼啪啪燃烧得丈高,老远便能见到火光。 众兵将冻得嘶嘶哈哈、哆哆嗦嗦,本就不愿意前往黑咕隆咚地山谷中寻人,谁知道蛇妖打哪窜出来呢?此一时,燃起火堆烤得挺热乎,遂将能砍倒的枯树皆砍倒,弄到此处烧。 稍刻,见温杜打量着又细又长的峡谷,双眉紧促,招手易见道:“兵分四组,各百人,均匀分开,各沿一条峡谷向前行出三十丈,不可远走,大呼:崔通归营便可。” “这招可太好了!好得很!可是比四处钻那黑洞,好他娘地数十倍不止!” 易见言罢,传命下去,引兵百名,直奔正前方峡谷内,行出约二十几丈开外,百人大呼! 深更半夜,峡谷安静无声,突来的数百人大呼,震得峡谷嗡嗡作响,顺风传出百里之外,莫说离此不远,纵算山峰妖洞间亦能听处个真真切切! 这一边,先喊着;那一边,前一时,两个愚蠢地村夫入得峡谷深处,其等自是知道此处眼花缭乱、迷迷晕晕之峡谷奥秘所在,贾淼已与其二人道出玄机。 说来此处蜘蛛峡谷迷局,一半仰仗天成,另一半皆出自贾淼之手。其与另一处枯叶沼泽谷,皆为贾淼呕心沥血之作。 的的确确,前番枯叶沼泽谷让翟坊领教了贾淼的厉害之处,此一处,蜘蛛峡谷,妖兵、魔兵死伤无数,若不是魔君突然杀来,亦是将几个女妖给灭了。 说来贾淼堪称人才,才华横溢,城府颇深! 手中一把随处可寻的碎石子,更是撵得曲尽其妙、出神入化!只叹天有不测风云,此一战,殒命魔君掌下,犹如昙花一现,异常地惊艳! 且说两个愚蠢地村夫,顺着峡谷深处一处极其不打眼的石洞而入,七拐八弯,行出甚远,行至一处宽阔之地,四面皆为石壁,眼见着一块巨石突兀立在当中,直对洞顶一块萤石,微微的光芒将石洞照得朦朦胧胧。 一个愚蠢地村夫登石而上,慢慢地推动萤石;另一个愚蠢地村夫在下慢慢推动突兀巨石,闻得‘嘎嘣嘣’一阵阵响声传来,眼见着石壁之上八条石洞打开洞口,排布恰与上方蜘蛛谷口相对应。 原来此处八条狭长山谷行至尽头皆为一面死壁,不过是长短不同面已。 大大小小无数洞,此处洞口若是闭合,入得大洞小洞之中迷迷晕晕,密不透气,辨识不出个方向,片刻之工,便迷晕其中转不出来。 逢着此处八个洞口打开之时,洞外凉风皆刮向此处,寻风而来,大洞小洞,洞洞皆能通到此处,出得峡谷。 不一时,见两个愚蠢地村夫行至中间一处石洞口,其洞口边沿处生出一尖嘴状怪石,像是鹰爪子上生出的矩一般。 兄弟二人,一个脱下身上的袍子,挂在尖嘴石上,一股风将其吹起,呼啦啦地飘动;另一个,将手指放入口中,冲着洞内吹了一记嘹亮地口哨,像是草原上放牧的牧民,在呼唤他的老鹰。 “嘿,吾说,那个大爷----,嘿,吾说,那个大爷----”一个愚蠢地村夫冲着石洞吼道。 不多一时,似是闻得洞中传来以石块敲击石壁之声,两个愚蠢地村夫眼神交流默契,一个转身飞奔而去,自是又奔至密林处劈柴去了。 又一记嘹亮的口哨吹过,闻得石洞中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人未到,声行到,闻得:“喂----,愚蠢地村夫,是你吗?还不过来接你崔大爷,你在作甚?” “嘿,吾说,那个大爷,吾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愚蠢地村夫扯着脖子喊着。 片刻之工,崔通迈着大步由石洞内而出,身后随着十几员魔将。 眼见着愚蠢地村夫站在地当间,正盯着他看,崔通又气又恼,上前抬手便是一掌,手掌还没挨着其身,其自行摔倒一处,哼哼道:“嘿,吾说大爷,村夫前来寻你,反挨你打?” “你,你这愚蠢地村夫,可气杀吾也!你乱跑个甚么?彭临、吕蓓呢?”崔通恼火道。 “大爷,其等跟你一样,迷在石洞当中了,你能寻得出来,其等自是能寻得出来!”愚蠢地村夫从地上爬将起来,拍着大腿道。 “你等着,其等若寻不至此处,吾跟你没完!”崔通道,“分散开,站于各个洞口处,喊彭临、吕蓓。” “喂----,彭临、吕蓓......”十几员魔将大呼。 不一时,崔通上前,令其等暂停,将耳朵贴在石壁之上细听,半晌无有动静,又是一阵大呼过后,崔通焦急万状,洞口处来回踱步,彭临、吕蓓迷失在峡谷之中多日,不知其等到底怎样,心中无个底,很是焦急。 忽见愚蠢地村夫至近前道:“嘿,大爷,暂让各位兵爷停一下,吾常年在山中砍柴,狼虫虎豹声音自是能听得出来,吾且听听便是。” “其等又不是狼虫虎豹,不会仰头对着洞顶,发出‘嗷嗷’地嚎叫便是了......,你这愚蠢地村夫,可愁杀吾也!真是找打!”崔通言罢,举起手来又要打村夫。 “嘿,大爷......” 第五一三章 昏昏欲倒爬呀爬 且说崔通闻得愚蠢地村夫之言,顿觉怪异,其好似视彭临、吕蓓为狼虫虎豹! 又急又恼抡起拳头欲打村夫,怒斥道:“其等非是狼虫虎豹,不会仰头对着洞顶,发出‘嗷嗷’地嚎叫便是了,你这愚蠢地村夫,可愁杀吾也!真是找打!” “嘿,吾说大爷,你且听吾一言。”村夫急道,“狼虫虎豹行走的声音,可是轻微极了,轻微得难以察觉,你说是不是?” 闻其言,崔通若有所思。 稍刻,招手众魔将停下喊声,瞪了一眼愚蠢地村夫,斥道:“给吾上前仔细听,若听不出来个子午卯酉,你且吃拳头便是。” “嘿,大爷,吾这村夫虽愚蠢,却还有另一面,实是一个勇敢地村夫!” 村夫言罢,站在地当间,看了看,似是辨别了一下方向,稍刻,径直走向右侧一洞口处,贴于石壁上细听...... “咯咯,勇敢地村夫!莫不是愚蠢地尽头是勇敢!吾说主将,愚蠢地村夫又在做蠢事,其保准说就在此洞之中,欲其自己前去寻去!”一魔将低声奚落道。 话音未落,愚蠢地村夫起身笑道:“嘿,大爷,其等保准在此洞之中,派人前去寻出便可!” 嘻嘻.....,哈哈..... 几员魔将低头窃笑不止,崔通恼火道:“你这个愚蠢地村夫,结果早已被猜中,吾陪你前去寻去。” “主将,吾等陪其去便是,莫恼,玩笑而已。”魔将阻拦道。 “村夫,前边带路。”魔将绷脸道。 “喏,行出百步,必遇其等寻风而来,快去吧!”村夫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搭理其等道。 “呀呵!皮子紧了不是,请你到没人的地方走一趟!”几个魔将撸胳膊,挽袖道。 “咳咳,你等快去!”崔通催促道。 “哼!愚蠢地村夫,若超出百步没见着,有你好看的!”魔将边说边做出一个杀头的手势,样子极其凶恶。 见其等身影皆入得石洞之中,忽闻崔通问道:“村夫,你愚蠢得极其聪明,你可愿随在吾身旁,不离左右,吾保你买得起百头、千头牛!你可愿意?” “嘿,大爷......” 未待村夫把话说完,窸窸窣窣一阵杂乱地脚步声传来,崔通惊喜交加,近前大呼:“彭临、吕蓓?可是你二人?” “主将,正是其二人!”闻得一魔将应声道。 不一时,眼见着几员魔将身上背着六、七人出得石洞,正是彭临、吕蓓与几个魔兵。 崔通大步上前,将彭临扶下,倚着石壁坐在地上,见其面色惨白,嘴角干裂出口子,渗出血来,喉咙里咕噜噜直响,一丝微弱之声,沙哑得听不出来其在说着甚么...... “主将,吾等行出百步,正疑惑无人又有微弱动静之时,恰见其等匍匐在地面上、昏昏欲倒向此处爬来,爬呀,爬呀,爬呀......,吓得吾等一跳,见是彭临,欣喜之心情溢于言表,遂将其等背了出来,可算是找到了!”一魔将感叹道。 “嗯。”崔通点头道,“那个谁,吾说那个村夫啊,你常在山里砍柴,可遇见过狼虫虎豹出现此种情况?” “愚蠢地村夫,你可千万别说,其等是学狼虫虎豹‘嗷嗷’地嘶嚎,嗓子嗷得嘶哑说不出话来了!”一魔将瞪眼道。 “嘿,大爷,你算是问着了,此处山下皆为岩浆,石洞之中自有看不见、摸不到之气体,其等自是被熏得昏头胀脑,爬回来地啊!”村夫一副不合适宜地滑稽腔调言罢,剜了一眼魔将。 闻得其言,崔通众人等皆怒力地用鼻子辨别着气味,好似心里作用,真的觉得空气中有一股异常地味道,不说闻不出来的一股酸,却又不知是何物? “嘿,大爷,你等若再不将其等背至外面透风,吃上两口雪,那可死在这儿了!”村夫道,“真死在这儿了!” “天呐!愚蠢地村夫,你不早说!其等要是有个好歹,你等着!”崔通怒斥道,“顺哪里出去呀?” “那边走!”村夫指着身后石洞道。 眨眼之工,崔通在前引路,众人等背起彭临等人,大步向洞外窜去! 村夫飞身起,摘下石洞口顶上衣衫,空中一个回转身,衣衫穿在身上,身形飘飘而落在地中间突兀怪石之上,手抚上方萤石,脚下一个较劲,闻得‘嘎嘣嘣’之声响过,石门自合。 一道身影若闪电般,疾飞向洞口处,不一时,见崔通等人正大步向前狂奔,竟以为愚蠢地村夫一直跟在后边向外狂奔! 未待奔至洞口处,崔通大呼:“村夫,甚么样地雪啊?” “是雪就行呗,借那一股凉气而已。”村夫佯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出得洞口,魔将放下几人,片刻之工,崔通弄了两个大雪团抱来,欲直接塞到彭临嘴中,村夫阻拦道:“嘿,大爷,让吾来吧!” 眼见着村夫,以手攥着一团雪,稍稍捂化,先以手中水滴,滴滴答答流入彭临之口,稍刻,将变得如同玻璃球一般大小的雪团放入其口中;那一边,几个魔将照做,片刻之工,几人皆从迷迷晕晕中醒来,众人等大喜。 忽闻得洞外,传来一阵阵地喊声:“崔通回营,崔通回营!” 崔通道:“吾于石洞未走出之时,便闻得此声。你等莫动,待吾前去探看。” 言罢,招手几员魔将,出得石洞外,闻声而去。 不一时,眼见着前方不远处几堆大火,烧起丈高,众多魔兵身影晃动。 崔通大步向前而去,见此处正是蜘蛛状岔路口,上前大声与魔兵道:“你等在此作甚?” 魔兵回头一见是崔通,立刻惊呼道:“天呐,你还活着,主将,吾等奉翟大人令,在寻你呀?” 忽见温杜转身大步上前,拱手道:“崔通,你怎从背后转出来了?吾等于此处,正在寻你!” “嗯。转来转去,转得蒙圈,竟从一石洞之中转出。”崔通道。 “速去传回众兵将,将此处生起之火以雪掩埋熄灭,吾等即刻回去复命,翟大人谷口等着吾等!”温杜传命道。 “遵命!”魔兵应声而去。 不多一时,众人等奔着谷口而出。 第五一四章 高不可攀之牛主 翌日。 逢着辰时过半,两个女妖喜幂、喜丽入得中军大帐之内,上前躬身与载猷施礼,昨夜里,若不是载猷及时赶到时,恐是丧命毒蛇之口。 “喜姝可回来了?”载猷脸色铁青,沉声问道,“其带喜沫作甚去了?” “回君上,快了,长姐就快回了!”喜幂低声道。 “你等可知,其带着喜沫去往何处了?”载猷瞪眼追问道。 “君上,放心便是,长姐万万不会伤害喜沫,无论怎么说,喜沫都曾是长姐最疼爱的二妹妹......,与蛇妖厮杀,受伤在所难免,长姐定是寻一处,为喜沫疗伤。”喜丽道。 “怎你两人?喜莺在何处?”载猷问道。 “喜莺受伤极重,此一时,正在营中敷擦药水,疗伤。”喜幂道。 “喜姝怎会光顾了喜沫,而丢下喜莺不管,其何时生出如此的好心肠?”载猷斥道,“蛇妖已逃,即便是藏身阴沟暗角亦是不敢出来,派出兵将,住进其妖洞,你等于营寨中暂观两日,搬去便可。” “哈哈哈,太好了,终于盼到这一天!吾等即刻便前去,君上大恩,待长姐回来重谢!” 喜丽、喜幂笑得花枝乱颤,出得帐外,脚步离得地面尺高,半走半飞,犹如一股大风一般,直奔营门口刮去。 崔通、彭临站在营门楼上,见两个女妖笑得花枝颤颤,向此处而来,低声道:“这怎高兴成这样啊?” “是啊,怎高兴成这样啊?笑得脸上直往下掉渣,看得人直打怵!”彭临低声道。 “啊嚏!啊嚏!” 女妖一阵风出得营门外,身后留下一种说不出来怪异香味,崔通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见其等行得远了,啐道:“呸!老狐妖!” 忽见,一个愚蠢地村夫从密林中蹦出来,撩起袍子,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抻长脖子看着两个女妖地背影,提起鼻子,于半空中嗅着,那样子甭提有多滑稽了! ‘噗嗤’一声,崔通禁不住笑出声来,招手与彭临一个跃身跳至营门外,大声斥道:“呔!买不起牛、愚蠢地村夫,你不好好地大号,突然蹦出来,在看甚么呀?那可不是为你兄弟二人准备好地两个村姑,把眼睛擦亮点!” “嘿,吾说,两个大爷-----,大村姑,小村姑,丑地、俊地、胖地、瘦地村夫自是见得个无数,入得眼中的还真没一个!说来不是村姑长得拧歪成歪瓜裂枣,实是村夫觉其等不如一头牛来得实惠!”村夫油腔滑调道。 “你可快得了吧!连一头牛都买不起,还说甚么村姑见得个无数,谁信呐?”彭临怼道。 “咳咳,寻思好没有,想要百头、千头牛不?”崔通低声问道。 “当然。”村夫眼冒金光道,“大爷,要知道,吾等身为一个扑通得无法再扑通的村夫,甚么亦赶不上一头牛来得实惠。何况,一头接一头,一头接一头,越来越多,直到百头、千头......,吾成了高不可攀、不可一世之牛主,吾都不敢想象了!” “哈哈,很有这种可能,”崔通道,“且等着消息便是。” 崔通话音未落,忽见一魔兵奔此处而来,上前拱手道:“主将,翟大人正在中军大帐之中,唤你等前去。” “两个女大仙师刚刚走,可有事情发生?”崔通问道。 “不像有事发生。”魔兵道。 不一时,崔通、彭临大步行至中军大帐近前,魔兵入内回禀,见中军大帐换了个新的,那夜里被撕扯得稀巴烂的帐子自是没得修补了。 魔兵挑帐帘出,招手崔通、彭临入得帐内,见魔君载猷端坐在正中,一旁边站立着翟坊。 见其等皆绷着脸,崔、彭二将上前施礼毕,闻得翟坊道:“崔通、彭临,你二人引兵守好大营,蛇妖昨夜已逃,定不会前来劫营,切勿轻举妄动!吾与君上有事暂出,最长三日便回。” “遵命!”二人应声领命。 “前番,逢着夜里以柴砸烂大帐,大闹营寨之妖者非喜沫等人,必是妖人设计,引得吾等发兵至峡谷处。 打发走两个村夫,天气渐暖加之蛇妖已逃,此处安定下来,吾等立刻前往截魔岭处。”载猷道。 “遵命!” 二人应声,转身退出大帐,刚刚退至帐门口处,忽见崔通似是想起甚么事,转身拱手道: “回君上,两个愚蠢地村夫,居在山洞之中,靠打柴狩猎活着。其等虽目不识丁、愚蠢至极,却有着一把子的傻力气,常年在山里转悠,能准确辨识狼虫虎豹走动之声,末将以为,莫不如将其等扣下,做些粗活,待能用上其时,吾等有备无患!” “翟坊,你觉得呢?”载猷问道。 “君上,都可。留下也行,观其等若一味地是个蠢蛋,无有个用处,轰出去便是了。”翟坊道。 “按照翟坊的意思行事。”载猷道。 “遵命!” 崔通言罢,躬身退出。 稍刻,见载猷、翟坊出得营门外,直奔东南一处而去,不一时,身影成两个小黑点,消失在远处...... 且说昨夜里,喜姝见载猷因喜沫而坐立不安,直奔妖洞,其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不知道该恨谁,巨大的嫉妒、恶毒之阴影,再次袭来,瞬间将其吞没! 随在载猷身后行至峡谷处,眼睁睁地看着喜沫双手捂眼,满脸是血,哀嚎惨叫不已,载猷至前方掌出一道黑光,将妖人枭首,其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暗忖:“喜沫之妖身自是得换,绝不可当载猷面结果喜沫之妖身,放出其原身之时,载猷若出手,将无法应对。” 思罢,二话不说,上前抱起喜沫之身,消失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之中。 其心中早有打算,早已计议妥当,早在其发现媚求之时。 喜姝边前行边思,发出阵阵如毒蝎一般地冷笑,禁不住得意忘形、喃喃自语道:“桀桀,与喜沫之妖身相较,媚求真是难得,生得与其一般无二,又有魔妃高高在上的光环在,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第五一五章 乘风而来害数命 却说喜姝心中早有打算,早已计议妥当,早在其发现媚求之时。一边前行,一边发出阵阵如毒蝎一般地冷笑! 忽觉得怀中的喜沫一阵挣扎,其自是疼得昏死过去又醒来,闻得喜姝之声,已觉出其不怀好意,挣扎痛苦道:“喜姝,你给吾个来个痛快,休要在苦苦折磨!” “桀桀桀......,痛快有甚么意思?你不就是喜欢跟载猷在一起,姐妹一场,吾自当成全!他没能给你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吾给你便是!”喜姝道。 “你说错了,喜姝,不是吾喜欢跟载猷在一起!而是你的嫉妒、凶狠、暴利将其推走,即便不是吾,亦有她人!你放开吾!”喜沫嘶嚎挣扎道。 “桀桀桀......,她人?她人不管是谁,下场只能比你更惨!”喜姝道,腔调极其冷厉。 “啊----,你放开吾,放开吾,让吾去死!让吾去死!粗鄙之身,苟且偷生,吾早已经活够了!” 喜沫嘶嚎罢,猛然间抬起手掌,对着自已的面门就是一掌,瞬间,五官喷血,直接昏死过去! 喜姝自是没有料到,吃了一惊,紧跟着顺怀中取出两粒丹丸拍入其口中,冷笑道: “桀桀桀......,该活着,你还得活着,吾愿意看着你,永远困囚粗鄙、丑陋之妖身中,痛苦得杀死自已无数遍,而吾就是你的救世主,分毫不差地救你无数遍,保你死不了! 苟活着吧,苟活着吧! 谁的命亦没有你的命长,苟活到不朽,即便有一天,吾没能活过你,死在你地前边,你依然摆脱不了吾之灵魂,保你死不了! 桀桀桀......” 冷厉、阴邪之笑声在空中回荡...... 天空中厚厚地灰云遮挡住月亮,四处黑黝黝一团,凄厉地北风怒嚎着,像一群群肆无忌惮地妖魔,趁着夜色的遮掩,干着不可告人地勾当,看着让人畏惧、胆寒。 喜姝风驰电掣,行至魔殿处,直奔媚求寝宫。 且说自前番媚求魔殿前被几个女妖打昏,翟坊欲其莫轻意踏出寝宫半步以来,媚求自是没出寝宫半步,在女妖强大的妖术面前,其渺小得形同一粒沙。 媚求哪里见过如此妖人,每日里坐立不安、魂不守舍,总觉得有甚么事亦发生在自已的身上,却又不知道为何事?度日如年,惴惴不安! 那日里,翟坊领兵奔赴太白之时,叮嘱敏芝抽空前去探望媚求,告知其莫乱走动。 数日后,敏芝前来探望媚求,媚求很是高兴。其知敏芝聪慧,善解人意,其父甚是喜欢敏芝。 此一时,其父不在府上,若留得敏芝在身边,凡事有个商议之人,又有个说话地伴儿,岂不是更好些,遂强行将敏芝留在宫中。 敏芝自是知道此处之利害,心中暗忖:“媚求胆小,前番被女妖惊到。此时,虽魔君与女妖皆在太白处与蛇妖大战,但谁又能知道妖人会不会趁着魔界无人之时,来此生事? 翟坊自是与几个女妖撕破脸,女妖心狠手辣,媚求处境堪忧!吾亦是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若遇妖人,枉丧命!” 思罢,陪了媚求两日,这夜里,逢着媚求高兴之时,敏芝上前告辞道:“媚求,吾来此处已两日了,不可久留。虽你父此一时不在府上,亦有很多琐事,不能无人打理,吾这便回去,过些时日,在来看你便是。” “敏芝,本宫知你心中惦念着你妹敏郁,无妨,吾刚刚已派人将其接来此处,总之,其夫崔通亦不在府上,莫不如来此处陪着本宫。”媚求道。 “不可,不可!”敏芝急道,“媚求贵为魔妃,魔界第一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平常常女子怎可住在魔妃寝宫?吾亦算得上魔妃娘家至亲之人,敏郁绝不可住在此处!” 正说着话,宫人前来回禀:“回娘娘,敏郁到了,此刻,殿外候着。” “请进来!”媚求道。 只片刻,宫人在前引领着敏郁走了进来,敏郁上前与媚求施大礼,见过魔妃。 稍刻,众人等落座,宫人侍者端来香茶、香点,敏芝、敏郁陪着媚求饮茶、食点罢,起身告辞!媚求见敏芝坚决要回去,便传宫人备上各式茶点送至其等府上,敏芝、敏郁施礼罢告辞。 媚求上前一步,拉住敏芝之手,欲其尽快打理好府上之事便回来,敏芝勉强点头。 恰此时,闻得殿外卷起一股狂风,漆黑一片,黑沉沉地黑云直接落在殿门口处,唬得众侍卫、宫人惊声尖叫,紧跟着殿门被狂风鼓开,‘咣当’一声,殿门倒地摔成好几半! 一个刹那,大殿之中桌倒椅翻,杯飞盘打,‘啪嚓’‘咣当’响声不断传来,敏芝一把扯住郁直奔门口处,欲夺门而出,猛然间,撞在一人身上,影影绰绰,见妖人面目狰狞、异常的恐怖,被惊得魂飞天外! 未待反应过来,妖人抬掌一道寒光出,直接击打在敏芝、敏郁面门之上,二人狂喷鲜血,倒地而亡! 众宫人哪还顾得上魔妃,东躲西藏、抱头鼠窜! 黑咕隆咚,闻得众人等惨叫之声不断,妖人一个活口不留,对着手无寸铁的宫人侍者大开杀戒! 媚求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面上,如一摊泥一般一动不动! 忽闻得一阵鬼唳一般阴冷的笑声传来:“桀桀桀......,魔妃,你过来,过来......” 媚尔摊在地上,自行飞至一处,‘啪嚓’一声,四仰八叉摔倒地面之上,影影绰绰见一人,以手指抬起其下壳,不停地冷笑着...... 咫尺之间,媚求清晰可见其鼻尖上‘突突’跳动着的那颗黑痣,就像魔鬼的第三只地狱之眼一般,看得人胆战心惊! 媚求亦是被突来的恐惧惊吓过头,变得麻木,不知道害怕,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令其猛然间抬手照着妖人的脸上挠去! ‘咔’地一声,一把挠在妖人脸上,活生生地挠下五条肉丝来,闻得妖人‘嗷’地一声怪叫,窜起多老高,变得凶狠百倍向媚求袭来! “哧呀----” 第五一六章 如梦初醒皆傻眼 且说媚求惊吓过度,完完全全地麻木,突来的一股力量,活生生地在妖人脸上挠下五条肉丝来,闻得妖人‘嗷’地一声怪叫,窜起多老高,变得凶狠百倍向媚求袭来! “哧呀----” 一个刹那间,媚求之身悬空丈高,‘滋啦啦’数道黑光闪着火花,像是闪电一般,从上而下,垂直击穿其身! 恶妖喜姝,一个转身,将喜沫之身悬起在半空之中,离地约有三尺来高,现出原形一红头黑尾巨大狐狸精,面若红酒之色,不知不觉间,看得人迷迷晕晕,就跟喝醉了酒一般! 稍沉寂,只片刻。 “哧呀----” 一声鬼嚎一般地嚎叫过后,数道黑光若黑色的闪电击穿喜沫之身,一个瞬间,一股股白烟从身体中透出,升腾空中,在黑黝黝地空间中异常扎眼! 忽见一女子之身若白烟一般从喜沫之身上飘起,如雾一般,飘飘忽忽,见其身形窈窕,容貌出众,极其妩媚,堪称绝色! 只在空中停留片刻,忽见数道黑光如绳索一般,将其绑缚个结实,扯至媚求身旁,‘噗嗤’一声,扑入其身中不见...... 媚求之身似是突然间失重,‘扑通’一声摔落在地,就跟昏死的人一般,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忽见喜姝张开血盆大口,‘嘎嘣嘣’将室内倒地之人吃了个干干净净,嘴里不时地吐出一根根白骨,骇人之场景直接能把人给吓昏! 稍刻,见其化成人形,脸上露出满意的狞笑,卷起一股大黑风,冲出殿门处,消失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之中...... 守在殿外的侍卫,皆被直接落地的黑云以及殿内的哀嚎惨叫之声吓得魂飞天外,两眼一翻,直接昏死在地......,不知过了多久,待一股凉风将其等吹醒之时,见黑云退去,四周围死寂无声。 两个侍卫瘫软在地,双腿失去直觉,直接爬到大殿处搬来救兵,待众侍卫入得魔妃寝宫之中,被吓得心惊胆颤,体如筛糠! 眼见着殿内血淋淋一片,地面上一滩滩污血之中,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堆白骨,场面之骇然,无有语言形容。有那胆小的侍卫,直接瘫倒在地面上,两眼一翻白,人事不醒! 前边的两个侍卫,突然发现魔妃昏死在殿中一处圆柱下,忙大呼宫人、侍者,哪还有宫人侍者,殿内之人皆被万年老妖狐吃了个干净! 稍刻,有侍卫急急跑出,从它殿内调来十几个宫人、侍者,行入此殿之内,吓瘫数位,侍卫上前一把将其等扯前,命其等速将魔妃抬入侧殿之内。 宫人侍者冲上前,七手八脚抬起魔妃快步至一侧殿内,放至榻上,伸手放在其鼻下,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一阵心喜,知道魔妃命还在,似是被吓得昏死,急急忙忙传来医官。 十几个医馆匆匆而来,齐齐上前为魔妃诊治,见其身体无有外伤,表情平静,就跟睡着了一般,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个甚么,全当是惊惧过度昏死而治。 不一时,众侍卫稍做商议,将魔妃寝宫封起,任何人等不准入内,待君上回来,回禀过后,另行处置。 这一边,众宫人、侍者抬着魔妃,医官随行,搬至主殿内一侧室之中,个个吓得够呛,抖成一团,细心伺候着;那一边,侍卫将魔妃殿内情景回禀两员魔将,不待其等言毕,两员魔将大吃一惊! 两员魔将一个唤作:井汉,另一个唤作:齿前。皆为载猷身旁贴身之魔将。 此番征战太白,临行前载猷特地传命井汉、齿前二将,引得兵将、侍卫护得魔妃安好! 二将以为众人等皆在太白征战,料魔界亦是无事,没当一回事,每日里喝酒划拳,爽得不亦乐乎!此一时,当头一棒敲来,如梦初醒,皆傻眼! 二人被惊得面色唰白,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思:“糟糕,真糟糕啊!此事,若被君上、翟大人闻得,吾等必是个死罪,这可如何是好?” 思罢,二人稍作商议,引着侍卫大步奔魔妃寝宫而来,传命打开大殿之门,众侍卫入得殿内将白骨装入袋中,行出远远择一处深埋,将血迹清理得干净。 稍刻,井汉、齿前上前与众侍卫道:“众位,此事定为妖所为,不准与外人言,以免引来不必要的人心慌慌!君上、翟大人处,自有吾等,若如实回报,吾等必是斩头之罪,你等可记下了?” “遵命!吾等甚么亦是没看见!”众侍卫应声。 “速去,各殿内调来百名侍者、宫人来此处伺候魔妃,吾等此刻便将魔妃请回,甚么亦是没有发生!”井汉瞪眼道。 “遵命!”众侍卫应声。 ‘腾腾腾’井汉、齿前迈着大步,引领侍卫直奔魔妃处,闻得齿前道:“若是魔妃醒来,不回寝宫怎办?” “哼!此一时,容不得其不回!魔妃生来胆小,吾等轰出其它人等,将其吓昏,不回亦得回,可由不得魔妃了!”井汉厉声道。 “此掉脑袋之罪,吾等不得不如此!”齿前道。 不一时,行至魔妃处,二魔将上前,招手一名医官。医官上前拱手道:“魔妃无有外伤,似是惊吓过度昏厥,此时还未曾醒来。” 二人点头,心中暗道:“其最好是未醒,省了不少事。” 井汉上前道:“魔妃寝宫无事,将魔妃抬回寝宫,立刻!” 闻其言,室内宫人、侍者及医官十几人皆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稍刻,一医官上前道: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魔妃在寝宫中被吓得昏厥,听闻有巨妖将宫人等数十人吃得个干干净净,白骨满地,堆成小山丘,魔妃侥幸得活,怎能又搬回去?若被君上得知,你等怎担待得起?” ‘呛啷’ ‘噗嗤’ 接连两声,井汉抽剑罢,一道寒光闪,医官头颅落地,鲜血喷溅满地皆是,尸体愣愣地站在地当间,半晌不倒! 井汉形同地狱中的恶魔一般,面目狰狞,极其凶恶,上前一脚将其踹倒,尸体‘扑通’一声倒地,像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便尸首分家,一命呜呼! 第五一七章 一拍脑门真糊涂 却说井汉、齿前形同挣脱地狱牢笼的恶鬼,面目狰狞、凶恶无比,抡剑将一上前阻拦魔妃搬回寝宫的医官直接枭首! 众宫人、侍者及医官哪见过这般血腥地场面? 咫尺之间,鲜血溅得满脸、满身皆是,就像是自已的人头落地了一般,直吓得瘫跪在地面上,话都说不出来,体弱筛糠、抖成一团...... 齿前招手侍卫将医官之尸体拖出去,大声斥道:“此医官,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何来的妖人,何时将宫人吃得个干干净净?魔妃不过是身体不适,思睡便罢了!若闻得妖言惑众者,此医官便是下场!” 众人等已被吓得不会说话,瘫跪地面上磕头如捣蒜,亦是分不清是地面上的血污还是在极度地惊惧之中磕破额头而不知,个个满脸是血! “快,快点将魔妃抬回寝宫!”齿前厉声道。 四个侍卫闻声上前,一人一角,扯起魔妃身下的被褥疾步而出,地面上的众人等上起身,相互搀扶着,奔魔妃寝宫而来。 各殿调来的百名宫人、侍者已将魔妃寝宫大殿拾到得干干净净,一个大肚鎏金、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香炉摆放在大殿一侧,五光十色,有宫人燃起檀香,香烟袅袅腾空,将血腥味遮盖。 魔妃依然睡着,众宫人、侍者近前细心伺候着,医官忙碌着为魔妃熬制安神之药,不一时,向个宫人取来各色鲜花,逐一插在花瓶当中,香味扑鼻...... 井汉、齿前点点头,退至大殿外,长吁了一口气,传命众多侍卫,严守在殿前,片刻不得离人,有事速速来报! 众侍卫应声,持刀而立。 翌日。 井、齿二将正站在魔妃寝殿处,与一医官询问着魔妃可有醒来迹象,医官摇头,说不准,只道是魔妃睡得很平稳,气息均匀。 忽见得一侍卫匆匆跑来,上前道:“君上已回,此时已行至大殿之上。” 二将急忙奔大殿而来,‘腾腾腾’快步入得大殿之中,眼见着魔君坐在当中金椅之上,翟坊站在一侧,面色皆阴沉,似有不悦! 二将施礼毕,闻得魔君道:“你二人去何处了?可有事发生?” “回禀君上,无事发生。”井汉道,“前一时,闻得魔妃娘娘染了风寒,嗜睡,已遣医官前去诊治,宫人等皆细心伺候着。吾二人,刚刚前去问过医官,医官言,无有大事,君上放心。” “甚么?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翟坊急问道。 “翟坊,你且去看看媚求,吾暂歇息一会儿,你快些回来,吾等还得回去。”载猷低沉着声音道。 “遵命!” 翟坊不待话说完,急急退下殿来,跟在井汉、齿前的身后,腿脚相当地麻利,一路小跑,直奔魔妃寝宫。 稍刻,入得大殿内,见着众多的宫人、侍者皆躬身站立一旁,香炉中燃着香、各色的香花摆满,魔妃很平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似是睡着,方将一颗悬起之心落回肚子中。 招手一位宫人问道:“魔妃娘娘,睡多久了?” 宫人早已统一口径,哪敢多说半句话,躬身道:“回大人,娘娘刚刚睡下。” “你等好生伺候着,若有半分差池,小心狗命!”翟坊斥道。 “是。”宫人应声,额角见汗。 不一时,翟坊退至大殿门前,招手一医官问道:“魔妃娘娘身体可是有恙?你等当如何诊治?” “回禀大人,切勿担心,魔妃娘娘偶感风寒,自是无恙。嗜睡亦是毫无征兆,对身体不会有甚么影响。吾等不离此处半步,细心为娘娘诊治便是!”医官拱手道。 “你等务必要仔细,若魔妃娘娘贵体有个闪失,你等死上百回,难抵其罪!”翟坊厉声道。 “是。吾等必尽全力,请大人放心。”医官拱手道。 不一时,翟坊至井汉、齿前处叮嘱了又叮嘱,转身快步回至府上,寻遍各室,不见敏芝,唤来侍者询问敏芝去处,皆摇头不知。 翟坊抬手一个侍者道:“速去崔通府上敏郁处,将敏芝唤回来。” 侍者应声而去。 翟坊如龟一般,四肢伸开,倒扣在床榻之上,连日来的疲惫,令其身体一着床榻,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晕晕当中,不知跑到了甚么地方,云山雾罩,四处皆是氤氲白雾。 翟坊仔细地四处看着,不识得此地为何处?转来转去,又一时迷在其中,转不出去。 好半晌,翟坊开始心慌,四处乱撞,他可不想迷失在一处陌生之地走不出来......,他挥起袖子,鼓起狂风,不一时,将浓雾吹散,眼前出现一片连绵起伏的青山。 他立刻镇定下来,朝着一处山岗高处奔去,好不容易攀上山岗,手搭凉棚四处了望,发现山角下有一座石桥,跨过石桥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 他奔着石桥而去,却怎么亦走不到石桥处,突然见三个女子,快步奔上石桥,翟坊大呼,欲其等等他,其等就跟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翟坊再次高声大呼,三人一个瞬间转回头来,竟是媚求、敏芝跟敏郁! 翟坊大吃一惊,蓦地从梦中惊醒,一个翻身,突觉是一梦! 定了定心神,揉了揉眼眼,心中暗道:“怎生做了如此之怪梦?吾刚刚看过媚求,其好生生地躺在宫中,众多宫人、侍者伺候着,怎会有事?”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府前一侍卫上前轻敲两下门框道:“大人,有魔将至府门处,君上请你立刻前去。” “知道了。” 翟坊起身,随手在衣架上扯下一件袍子披在身上,随在侍卫身后,出得府门至大殿之上,见魔君载猷沉脸道:“磨磨蹭蹭地,魔妃若无事,吾等即刻回至太白阵前,截魔岭铲宽漾父子三人之事,绝不可再拖了!” “魔妃无有大碍,翟坊遵命!” 翟坊应声罢,跟随在载猷身后,奔往太白方向而去。 行出不多远,翟读突然一拍脑门子,暗道:“糊涂了,真是糊涂了!吾怎忘记了问敏芝之事,打发去崔通府上寻敏芝之人,亦不知将其寻回来没有,真是糊涂了!” ...... 第五一八章 才子佳人羡煞人 话分好几头来说,先把魔君、太白之妖这一边放一放,说说雪神引将金海龙宫大战剑下恶妖阮千里。 且说雪神引将金海龙宫,手中自是持有老君之令牌,随时可调动四海龙宫水将水卒。 兵将一一调配妥当,每日里引将巡视海面之上,逢着稍有空闲,便至‘金海水神庙’及云雅衣冠冢前燃香祭拜! 这日里,酉时过半。 夕阳在遥远地天边画出一道道紫红色之痕,海面上弹起一层金辉,不计其数的白鸥时而落在龙舟阁顶之上,时而高飞空中盘旋...... “冬生,快看,你快看!” 柒歌从一旁边走过来,手臂上落着一只红嘴白鸥,似是早已熟识多年的老友一般,红嘴白鸥毫不客气地落在柒歌手臂之上,用他的衣袖不停地蹭着尖尖地喙,显得极为亲昵! “嗯。”雪神转回头来,轻轻地笑了笑。 “冬生,站得半晌了,你且入船舱内歇息,吾二人守着便是。”赤鸿说着,与陆云走上前。 “赤鸿,在向东南方向行出不多远,绕过那座小岛,估计会遇见姑母与隆万、蒙兄等。”雪神指着前方一处道。 “嘻嘻,亦是不知隆万这是怎地了?从来没见其这般如此认真,日头打西边升起来了!打西边升起来了!”陆云笑道。 “咯咯,还记得初次见到龙女之时,其竟如临大敌,吓得化成原形盘绕在柱子上不下来,吾以为其怎地了呢?还不如不让其下来了!”赤鸿道,“这一回,其拉开一副架势,要长居此地了!” “隆万执着,能让其入心之人,亦是难得。”陆云笑道。 “冬生,你这位准姑父,你可中意?吾与陆云向你保举隆万,其保准是一位模范夫君,万里挑一!嘻嘻......” 赤鸿边说边笑,喜上眉梢,夕阳的金光打在其红袍之上,映衬得脸色如红霞,像饮过美酒,半醉之美。 “龙女、隆万情投意合,到是天造地设地一对,难得的佳缘!寻得机会,欲鹤神从中牵线,启禀天帝赐婚,实是大喜之事!”历姜从龙舟阁楼中走出道。 “历姜,天庭之人与龙宫之人可有分别?”赤鸿问道。 “天庭之人皆为神将、天仙,龙宫之人皆为地仙,生活在凡间,地仙可随凡间之人成婚,生儿育女,天庭之人不可。”历姜道。 “咯咯,天庭上还有那么条条框框?!”赤鸿笑着言罢,目光向远处的海面眺望,嘴角的笑意渐渐退去。 “嗯。姑母与隆万亦是有缘,先前便识得。龙宫确实需要隆万这样的勇将。”雪神道,“赤鸿,陆云,待见到圣兄之时,还需将此事说与圣兄。” “消息早就写在天空之上,一阵风将其吹至‘漂亮谷’,此时,陆玉、九兮都知道了!”赤鸿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皆笑,笑声顺着浩瀚宽广的海面飘荡,白鸥扑棱着翅膀紧贴着水面疾飞...... “快看,说着说着其便出来了,真不扛念叨啊!”柒歌抬手指道。 “呀!隆万。好一副认真的架势!”雪神赞道。 “嘻嘻,能不认真嘛,正是认真的时候!”陆云笑道。 远远地见着一龙舟顺着东南方向飘来,隆万一袭碧身,发髻上的黑飘带扑棱棱地飘飞空中,飘逸潇洒;龙女身着铠甲站立一旁,英姿飒爽,英气勃发。 “好一段佳话,好一对佳人,不知要羡煞多少人!”雪神嗟赞道。 “待鹤神启奏天帝罢,天帝赐婚之时,不知金海龙宫得有多热闹啊!吾天庭众将、圣人、四海八荒客皆来,真是大喜、大喜之事!”历姜道。 “嘻嘻,冬生,龙女可有姐妹?为陆云寻一门好亲事,怎样?”赤鸿笑道。 “嗯,别说陆云,你连你,隆万准是惦着此事,他怎能放跑了你二人?”雪神笑道。 “咯咯咯,一个亦别想跑,全都是吾金海龙宫之婿!”柒歌笑道。 哈哈哈...... 夜色起时,一轮皓月冉冉升起,波光粼粼,银辉万顷将海面装扮得如梦如幻。没多一时,天空中突然飘来大块、大块的黑云,稀稀拉拉开始落下雨来。 逢着亥时至,海面上突然响起狂风的怒号,暴雨瓢泼,滔天的巨浪掀起数丈之高,横冲直撞,大海沸腾不止! 雪神兵将早已调拨妥当,兵分三路,雪神引将守在‘金海水神庙’处,龙女、隆万守住龙宫、光目、光法二天王引着三万天兵埋伏的海岸边沿一处山坳间。 子时初刻,风势、雨势渐小,不一时,风停雨驻,天空中黑云却不散,漆黑一团团,压得极低,形同一个大锅盖扣在上方,极其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雪神引将,埋伏于‘金海水神庙’附近一山坡之上,居高临下,刚刚好将庙中场景收于眼底,只待妖来,瓮中捉鳖! 山坡上,一片密林中,生长着约有数百来棵的花树,满树即将绽放的、洁白的花蕾,被一场狂风暴雨打得一多半皆落在地面上,白花花地一片,形同下雪了一般。 树枝上寥寥数朵花蕾半开,形似玉兰,花瓣一片白色,一片粉色,很是娇艳。 雪神、柒歌、蒙神等站立一处花树旁边,紧紧地盯着海面上、庙中的动静,天空虽黑云遍布,影影绰绰却也能看得清。 突觉得一阵冷风吹来,凉飕飕地刺骨,冻得人直打哆嗦! 毫无征兆,突然间‘噼噼啪啪’地落下又圆又大的大雨点,闪着光,透着亮,形同一颗颗水晶珠一般,直接砸下来!紧跟着,一阵阵极寒突袭,瞬间,雨珠落地成一个个圆溜溜地冰球状,大大小小,在山坡上、地面上、庙顶房檐上,弹起多老高,轱辘得满哪皆是...... 闻得‘啪嚓、啪嚓’响声不断,眼见着庙顶之琉璃瓦皆被冰球砸得稀巴烂,稀里哗啦如雪片一般地往下落。 “好恶妖!好个造恶之法!”雪神厉声道。 ‘呛啷’一声,蒙神拔剑而出,这便要冲出去,雪神抬臂将其拦住道:“稍待片刻,未见妖人现形,末出!” 第五一九章 麻麻癞癞散臭气 却说雪神言罢,闻得‘呛啷’一声,蒙神拔剑而出,这便要冲出去,雪神抬臂将其拦住道:“稍待片刻,未见妖人现形,末出!” 话音未毕,突见一旁边花树之上寥寥绽开之花朵,一个瞬间皆被极寒冻在枝头上,一个个冰球砸在花朵之上,闻得‘噗嗤’一声,花朵被砸得粉身碎骨,爆开一股白烟,纷纷落至树下,众人吃了一惊,急忙避在密林之中。 不一时,天空中黑云突然极速地退去,一轮皎月悬挂夜空,地面上大大小小地冰球越来越小,融化成水,稀里哗啦地顺着山坡而下。 “啊,难道这是一场冰雹啊?”蒙神恼火道,“恶妖,真他娘地能装腔作势,装成天神降下大雨跟冰雹,糊弄你众多天神爷爷呢!” “这是甚么战术?难道今夜到此为止了不成!”柒歌疑惑道。 “莫大意,妖人若来,定不会砸烂庙顶之瓦便走,且仔细盯着。”雪神道。 话音未毕,忽见深邃的海面上浮起一层白花花地东西,一大片、一大片地游动着,层层叠叠、密密匝匝,月光直照海面之上,清晰可见。 “冬生,你快看,海面上是泡沫吗?”蒙神用手指道。 “非也,非也!”雪神道,“泡沫浮于海水之上,看上去轻飘飘,而其等紧贴着水面游动,似是活物!” “数量可是不小啊,来者不善!”柒歌抽出宝剑道。 “呀!快看那妖人!”雪神惊道。 ‘啪嚓’一声响,在安静的夜里传出甚远,众人等一惊! 眼见着庙顶之上,不知何时站立一妖人,身形异常肥大,身着一件老灰色长袍,硕大的脑袋直接坐在肩膀之上,像是没有脖子一般。 见起弯腰扒起庙顶之琉璃瓦,直接摔在院落中的花岗岩地面上,闻得一声脆响之后,仰天一阵怪笑,那样子真是邪恶极了! 忽见得尘书、轩逸二人,由大殿之中分左右飞出,随后历姜大步行至院落之中,高声斥责道:“何方大胆妖人,竟如此无礼?凭白无故,上房掀瓦,你想作甚?” “你想知道吗?”妖人扯脖子嘶吼道,声音粗声粗气,嗡嗡直回音。 不待历姜答言,‘啪嚓’一块琉璃瓦直接摔至历姜眼前,紧跟着妖人怪叫道:“吾不愿意说,亦不想知道你是谁!哈哈!” “岂有此理,无礼妖人,哪里走?” 尘书、轩逸怒斥罢,摆剑就上,眨眼之工,妖人抖手出长刀,三人大战一处。 雪神三人站在山坡之上,自是看得一清二楚,闻得‘叮叮当当’刀剑磕碰响声,妖人倚仗着身大力不亏,手中一把长刀抡着呼呼作响,一时间,尘书、轩逸手中宝剑靠不上前,接连的向后退去。 雪神一个眼色,蒙神抱剑飞起,疾风一般地速度,直取妖人。 忽闻得海面上传来一阵阵‘哗啦啦’地响声,突见‘三俊’与水中众多白花花之物厮杀一处,巨浪将水下之物掀起抛至空中,隐隐约约间竟似是一条条白花花地鱼骨一般,在月下闪着磷光,尖利的刺清晰可见,异常地恐怖。 “冬生,快看,快看那妖人!”柒歌道。 话音未落,见那妖人身轻如燕,突然间窜起十几丈高,对着海面比比划划,一个眨眼之工,众多白花花之物,飞出水面,极速奔着蒙神三人而去。 “正如圣兄所言,此妖必是水中之妖,听命于剑下万年恶妖,如此可恶,岂有此理!” 雪神言罢,摆出雪神之剑,‘蹭蹭’二人飞身起,直取妖人。 未待至妖人近前,闻得阴湿空气中,一股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极其呛鼻子,就好像走进了臭鱼烂虾之地,让人不停地作呕。 忽见白花花地鱼骨将蒙神三人包围,个个凶猛无比,形同打了鸡血一般,一蹦多老高,身上地尖刺如闪着寒光的利刃一般,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雪神摆剑劈出一道寒光,将密密匝匝、白花花地鱼骨劈散,忽闻其等与寒光相撞的一个刹那,传来‘当当’之声响,形同一块块石头般硬物发出之声,瞬间,落地后又弹起,其等却不死! 雪神抬眼见空中那体态肥胖之妖人,还在比比划划冲着海面不停地招手,心中暗道:“妖人,必是此妖人暗中施出妖术咒语,引得不计其数白花花地鱼骨密集而来,擒贼还需先擒王。” “无理妖人,如此猖狂,哪里走?” 雪神怒斥一声,摆剑腾空而起,直取妖人。 且说那身形肥大之妖人,见雪神摆剑劈来,身形之快,令其还没反应过来抖出长刀之时,一股凉风扑面,惊出一身冷汗,撒腿便跑。 妖人身形看着极其地笨重,跑起来速度却极快,直奔海面处。 气喘吁吁狂奔至海面一处,回头见雪神没有追来,松了一口气,转回头之时,突见雪神如天神突降一般,浑身上下冒着金光,站在海面之上,与其相隔不足两丈之远,手中一把雪神之剑在月下闪着道道寒光! 唬得妖人踉跄倒退两步,猛然间窜至高空,比比划划间,闻得身后水面‘呼啦啦’一阵响声传来,雪神‘蹭’举剑窜起,直刺妖人,眼瞅着剑尖刺中妖人之时,‘扑隆’一声响,一剑刺中一件空袍子。 一个刹那,眼见着一巨物滑溜溜地直接钻入海水之中,掀起数丈高的巨浪! 雪神一惊,眼见着水中不计其数地、白花花地鱼骨蜂拥而至,影影绰绰见一物似是巨鲨又不像,灰突突、黑黢黢地身子巨大,生着麻麻癞癞、凸凸凹凹、参差不齐如怪石嶙峋一般地鳞甲,就跟巨大的癞蛤蟆成精了一般,摇头摆尾,散发着一股难闻地臭气,以极快地速度向远处游去,身后跟着众多白花花地鱼骨,不一时,消失在深邃地海面上。 其游过之地,海水竟好似被其染出一条似有若无地腥臭之线,如阴湿地黑雾一般,紧贴着水面,氤氲开来,刺鼻辣眼,好半晌,竟散不去...... 第五二零章 水晶宫中急议策 却说雪神眼见着一巨物之妖,麻麻癞癞,摇头摆尾,散发着一股难闻地臭气,迅速地游走。众多白花花地鱼骨紧随其后,海水好似被染出一条腥臭之线,水中氤氲,半晌散不去。 雪神自是见妖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丑陋到极点、又带着一身刺鼻臭味之妖,一时间,竟不知其为何方妖兽? 稍刻,柒歌几人合力将四处逃窜之白花花地鱼骨砍散,奔雪神处而来,雪神挥手间引领其等直奔‘三俊’处。 眼见着赤鸿脚踩火龙舟,喷出条条火蛇,将白花花地鱼骨圈在中间;陆云在圈中鼓风掀起巨浪,白花花地鱼骨跟海上的泡沫一般被掀起数丈之高,又猛然间落下,零零落落,四处皆是。 隆万手中一把长刀,在月下闪着冷森森地寒光,面庞冷俊,一双碧瞳在月下形同绿色翡翠一般夺人二目。莫名的一种力量牵引,看一眼,竟觉得挪不开目光。 见其身形飘逸,上下翻飞跳跃,手中一把长刀舞得曲尽其妙、炉火纯青! 刀光所到之处,鱼骨皆被砍得个稀巴烂,漂浮在海面上,月光倾泻其上,闪着磷光! 某一瞬间,就好像‘百仙庙’内那一百三十二具逆魂白花花地骷髅骨架子,突然挣脱地狱牢笼,狗改不了吃屎,难改其邪恶本质一般,呲牙咧嘴、一蹦多老高,冲杀而来......,再一次,被砸得个粉身碎骨、七零八落,根根白骨飘浮海面之上,纵是死上百遍、千遍难抵其所造之恶! 雪神一声令下,众将抡剑冲入圈中,‘叮叮当当’一顿狂砍,四处乱窜地活鱼骨及零零散散地漂浮在海面上的鱼骨头渣子,撞在赤鸿火蛇之上,‘嗤嗤’冒出一股黑烟,眨眼成灰,消散在茫茫大海之上...... 少顷,陆云停风,赤鸿收起火蛇,众将收起刀剑,汇聚一处,登岸行至‘金海水神庙’之中,光目天王、龙女皆在庙中,见雪神众将回,迎至庙门外。 龙女已传命众侍卫将庙顶碎瓦一一取下,护院众人等清理院落中各处的瓦砾。 雪神抬眼看着被掀得乱七八糟地庙顶,形同遭受了一场天灾一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稍刻,闻得龙女近前道:“冬生,此妖甚是凶狠,身上附着一股刺鼻臭气,似是潜藏沼泽、淤泥、臭水泡之中巨怪,但不知其怎地会跑到海中来?真是可恨!” “吾见其身形似呈巨鲨,又似一个大癞蛤蟆,腥臭、丑陋至极,一时之间辨识不出其到底为何处巨怪?”雪神双眉紧锁道。 “呸!下三烂之妖,绝对是一个无恶不做、阴损恶毒的家伙,竟然上房顶揭瓦,吾看其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腔了!该死地腥臭之妖!”蒙神啐道。 “剑下万年恶妖,遗臭万年,听命其手下妖者,能有甚么好妖?千年、万年不得见地妖魔鬼怪皆跑出来兴风掀浪,真可憎,可恨!”尘书一旁边恼火道。 “冬生,吾已传命前番修建庙宇之人,调来琉璃瓦,明日里便换上。”龙女上前道。 “嗯,有劳姑母。”雪神道。 说着话,圆月西沉,东面的天空露出鱼肚白,闻得远处鸡鸣之声渐起,有那早起的渔民,驾着帆船,行驶在晨雾朦胧的海面上。 雪神传命蒙神、尘书、轩逸三将引少兵守在庙内,二天王暂引兵回,众人等回龙宫议策。 众人分头行事,不一时,雪神引将回至龙宫内,简单洗漱更衣,去掉沾在身上的腥臭之气罢,落座大殿之中。 水月、水眉引领一排水女,为众人等端来香茶以及各式酥点。 少刻,雪神道:“腥臭恶妖实是可恶,引得众多白花花地鱼骨,不但能在水中发起攻击,又能将其等唤至空中攻击。其身甚是坚硬,形同沉积万年化石一般,根根尖刺极其锋利,清晰可见!但不知那灰袍、体态肥大妖人为何处巨怪?” 历姜若有所思道:“略有耳闻,闻得海中有一数百丈之深沟,暗流涌动,吸力极强,深沟之中形同弱水一般,鱼虾至深沟处莫名其妙被其吸去,沟中散发一股臭气,莫非此妖居在此处?” 隆万道:“确有此沟。吾亦是在‘七贤’口中,听闻过此事。确实是初次见到此妖。” 柒歌道:“吾等若寻至海沟处,可否能将其铲除?” 龙女道:“金海之下,未有闻得此处海沟,或是离此甚远,寻起来艰难!” 赤鸿道:“不妨,吾等可至‘七贤’处细问此事。” 众人等正说着话,忽见一水将匆匆前来,至雪神近前躬身道:“回主帅,有天将奉鹤神之命,从太白前来。此刻,正候在宫门外。” “呀!鹤神遣将前来送信。快请!”雪神起身道。 不一时,雪神引众将迎至水晶宫门口处,眼见着波兰花、旋极子二人快步行入,雪神上前躬迎道:“娘亲、旋极将,一路辛苦,快请进!” “吾儿,免礼!”波兰花扶住雪神双臂道,声音极其慈爱。 “见过雪神天将!”旋极子躬身道。 “旋极将,免礼。”雪神道,“吾与你等介绍,此为龙女,吾唤其为姑母。” 波兰花、旋极子自是闻得龙女,知其为金承水之妹,忙上前与其见礼道:“见过龙女。” 龙女亦是知道雪神自小便唤波兰花天将娘亲之事,其二人又与金粼羽为同门师兄妹,曾同战太白蛇妖之事,忙上前还礼,牵着波兰花之手,请其上坐。 水月、水眉引领着一行水女急上前,重摆香茶、酥点,众人稍作寒暄。 稍刻,波兰花起身拱手道:“回禀主帅,吾等此番奉鹤神之命,前来传送太白战情,及剑下万年恶妖阮千里已来此处行恶之事。” “果不出圣人所料,阮千里这剑下万年恶妖,可恶、可恨至极!”柒歌咬牙切齿恨道。 犹记得截魔岭处,剑下恶妖出,疯狂造恶,峰倒山塌,满山放火,恶龙背后突袭,甩起巨尾,将柒歌抽得个口喷鲜血,跌入火海之中,险些丧命! 第五二一章 兴风作浪造恶事 却说众人等水晶宫中急急商议应对巨妖之策,波兰花、旋极子奉鹤神之命,前来此处传送太白战情,及剑下万年恶妖阮千里已来此处行恶之事。 闻得妖人阮千里来此造恶,柒歌切齿之恨,截魔岭处,险些丧命! 稍刻,旋极子将太白战事,飓风、暴雪、魔兵与妖兵大战,妖兵与妖兵混战,又闻得满腹谋略之贾淼被魔君一道黑光枭首以及太白蛇妖仓皇逃窜、几个女妖搬进主峰顶洞之事一一道来。 闻得蛇妖败退仓皇逃窜,众人等大吃一惊,未料到,太白蛇妖如此顽劣,竟败得如此之快,几个女妖搬入峰顶之妖洞之中。 波兰花道:“闻得鹤神言,太白蛇妖逢着冬冷之时,身困体乏,众多毒蛇皆呈冬眠之态,若是几个女妖,其必不能败得如此之快,遇上魔君亲自出手,其自是力不从心。 太白玄机纵多,得天独厚,其居在此处数千年之久,吃此败仗之后,太白之妖怎甘心?其性烈又极其狡猾,必是搬来救兵,夺回妖洞。” 旋极子道:“太白之战,才刚刚开始。” “嗯,”雪神点头道,“鹤神之言,恰与圣兄‘漂亮谷’之中所言不谋而合。” 历姜道:“接下来可得到魔兵动向,太白蛇妖若短时内四处借兵不出,魔君可有撤兵动向?其必不会老老实实扎营在太白处。” 波兰花道:“此事,鹤神已计议。一边着手助力太白蛇妖搬兵,一边遣天兵乔装成妖兵,偷袭、挑衅魔兵营寨不断,牵扯住其欲退兵或去它处之脚步,欲其不得闲。” 历姜点头道:“嗯,老君亦是此意。” 波兰花道:“此番前来,鹤神特意叮嘱,欲吾等定要告之雪神众将、龙女及‘三俊’,剑下恶妖阮千里,实为一条孽龙,造恶之时,失落龙珠,再末有寻回,以至其法力失半。 非是其法力失半而不惧其,实是要小心其心怀叵测,欲夺龙女、‘三俊’口中之珠,必要严防此事!” “请天将带回吾等之感激,谨记鹤神叮嘱!”龙女、‘三俊’起身拱手至谢! “嗯,谢过鹤神叮嘱,吾等谨记!”雪神、历姜众将起身拱手道。 稍刻,波兰花、旋极子起身与雪神众将告辞。 逢着战事正紧之时,自是无法挽留,雪神、龙女在前,引将送其等出得水晶宫,挥手而别,眼见着其二人飘飘而起,直奔东北而去,不一时,身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辰时欲过,巳时欲出。 金灿灿地阳光遍洒各处,大海浩瀚缥缈、波澜壮阔,海面上波光粼粼,点点白鸥嬉戏、翻飞水面,画面安静唯美! 远远地可见海岸边‘金海水神庙’处,人头攒动,异常地热闹,远近地百姓,三三五五、善男信女,持香带花,皆来水神庙中祈福,十分地热闹! “冬生,今儿逢着十五,恰在此时,庙内人最多,香火甚旺,很是热闹!”龙女道。 “嗯,雪神待父亲、娘亲及众英灵,感恩姑母建庙之大恩!”雪神眼中潮湿道,“姑母,请受雪神一拜!” “冬生,莫如此,莫如此!“龙女扶住雪神道,“姑母为你父、你母所尽绵薄之力,与其等光辉功绩相较,微不足道!” “冬生,你姑母自当尽力!”隆万站在龙女身旁道。 “嘻嘻,冬生,你姑父发话了!”赤鸿一旁边笑嘻嘻道。 哈哈哈...... 众人皆笑,隆万脸上现出腼腆之色,龙女羞了个大红脸,忙低下头,转身欲回龙宫。 忽然间,海面上吹来一股凉风,略带腥臭之气,紧紧地贴着水面疾驰而过,水花翻飞呼啦啦地作响! “不妙!”柒歌道,“光天化日,妖人来此作甚?” “似是妖人水下一闪而过,岂有此理?”雪神锁眉道。 话音未毕,闻得‘哧喽’一声,隆万一头扎入水中,没多一时,水花一翻,其跃上水面道:“水下腥臭无比,确是妖人到。” 历姜跺脚道:“糟糕!此一时,众多百姓聚集庙中敬香摆花,皆手无寸铁,如何是好?” 雪神厉声道:“按昨日步骤,分兵三路,光目、光法二天王,速引兵埋伏至水神庙二、三十丈山坡处,准备接应众百姓,必要保得其等安全!” “得令呐!”众将一声闷哼,分头而行。 恰在此时,突见得天空打西北一面卷起狂风,大片、大片地黑云形同面目狰狞地魔鬼巨怪,天空中翻翻滚滚,直奔此处而来,海上掀起滔天地巨浪,横冲直撞拍击在岸边礁石上,发出‘哗啦啦’可怕的响声! 眨眼之工,晴天白日,突变得乌漆抹黑,黑云滚滚,狂风怒号,分不清黑夜黄昏! 且说瞬间之变,前来敬香的百姓皆慌了神,亦不知这是怎地了? 未待反应过来怎回事,一股狂风将院落中巨大的香炉掀翻在地,‘咣当’一声巨响,烫人的香灰被扬得个满天飞,有那躲闪不及地百姓,惨叫一声,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有那直接冲向庙门处的百姓,冲出门外,顾不得方向,失魂落魄四处乱跑,不一时,被狂风直接卷上天空,如渺小的砂砾一般消失在风中...... 雪神、柒歌、历姜引着数十员水将疾奔水神庙,心急如焚,想将百姓护在水神庙中已然是来不及,拼力向前疾奔。 稍刻,奔至庙中,见蒙神与守门的两员水将于一处死死地护着十几个百姓,雪神招手,身后水将一人扶起一个百姓,送至在大殿之中,尘已、轩逸引少兵抵住被狂风摇得‘吱吱’作响地庙门。 庙中百姓几十个,皆躲藏在桌案底下及角落之中,吓得面色唰白,体若筛糠,抖成一团! 亦是不知到底是天灾还是妖怪前来吃人?且说众胆小百姓,手无缚鸡之力,上哪儿见过这般惊奇骇人之场景去,自是闻所未闻?皆被惊吓得不能自已! 稍刻,狂风渐小,气温骤降,不一时,乒乒乓乓地大冰球劈头盖脸砸下来,风声、尖叫声伴着乒乒乓乓地响声,震耳欲聋,乱成一锅粥! 第五二二章 鱼骨骷髅恶喽兵 却说天空中黑云翻滚,黑漆漆一团,狂风渐小之时,乒乒乓乓地大冰球劈头盖脸砸下来,风声、尖叫声伴着乒乒乓乓地响声,震耳欲聋,乱成一锅粥! 雪神引领众将守在庙门口处,狂风中扯回十几个百姓,此一时,皆卷起衣袍一角,裹在头顶之上,将百姓护在身下,身上被大冰球砸得疼痛难忍!蒙神将眼珠欲瞪出眼眶一般,面上青筋暴起,将这造恶之妖,恨得个咬牙切齿! 不一时,忽见狂风、大冰球骤然而停,四周围极其的安静,天空中黑云却压在头顶之上不散! 稍沉寂,只片刻。 天空微微见亮,四处躲藏的百姓皆出,仰头观瞧,不自觉地走了出来,似是觉得暴风雨已过,天空已然是放晴! 雪神一股急火窜起,大呼道:“快点,都给吾退回去,妖人即刻便出!” 话音未落,突见天空中黑云快速流走,眨眼间,退向两侧,露出一层芝麻白色云层,莫名其妙地闪出一条宽约五、七丈之路,从南边的海面直灌到北边的山坡,天空变得亮堂起来,四处清晰可见。 雪神急得直跺脚,招手众将飞身出,可着离得近的,一个一个地往回扯着百姓,其等却不走,一副呆若木鸡之态,仰头观瞧着天空中出现一条宽阔地大路,好像觉得从末有见过如此奇观,下一刻,是否会出现车马仪仗等等? 忽闻得几个百姓大声道:“喏,狂风已停,天空放晴,还躲个甚么?看天空这奇景,会出现甚么吾等莫有见过之事?” “那会不会是天河呀?传说中的天河出现了!”一人道。 “对,天河,那就是天河,都出来看呐,天河!”一人大呼道。 “噢,那是天河啊----,天河啊----”人群越聚越多,有那百姓自是不听劝,强行从庙中冲出来,站在院落中难瞧天河。 眼见着众兵将一个一个地往回扯着百姓,扯回来其等又跑去,跑出去又扯回来,跟拉大锯一般,雪神急得直冒汗! 忽闻得一阵阵腥臭之味直扑而来,‘呛啷’一声,雪神摆出雪神之剑,传命道:“见妖出,格杀勿论!” “得令呐!”众将拔剑应声。 恰在此时,突见一群又一群地白色鱼骨顺着海面疾速游上天空那一条宽敞之路! 层层叠叠、密密匝匝,一条条扭动着的白色鱼骨,形同喽兵大军一般密集涌来,无论你一网打出多少,都不会觉得其变少,眨眼之工,将那条五、七丈宽地大路,挤得个满满登登,水泄不通! 在两侧漆黑如墨地黑云映衬之下,更显得其等白花花之骨,异常地扎眼! 身上一根根锋利之刺闪着冷森森地寒光,两个空洞洞地骷髅骨一般地眼眶内,闪着地狱一般幽冥之光,看着无比地邪恶、狠毒,看得让人直打怵,就跟不计其数白花花地骷髅骨一般,只不过换成了鱼骨骷髅。 人群懵在当场,一脸茫茫然! 眼睁睁看着成千上万、白花花地鱼骨骷髅,顺着头顶之上飘过,形同石雕泥塑一般地不知这到底是怎地了?! 一个刹那,突见众多鱼骨骷髅当中,猛然间从下翻出一巨物,灰突突、黑黢黢地身子上生着麻麻癞癞淌着黏液地鳞甲,似是一条巨鲨又不像,似是一个巨大的癞蛤蟆精也不像,就好像合二为一的变种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呲出闪光地獠牙,凶狠、丑陋至极、简直无法形容! 一阵阵地腥臭熏得人直迷糊,昏昏欲倒! ‘蹭蹭’雪神飞身而起,众将在后紧紧跟随,直取可恶妖人! 且说一个刹那之间,就在雪神引将冲起之时,妖人怪叫一声,似是施出号令一般,众多鱼骨骷髅,速度极快,如箭一般射向人群,‘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速度之快,那容得反应,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噗嗤、噗嗤’穿身而过,血光飞溅,活口皆无,惨不忍睹! “呀!造恶之妖,拿命来!”雪神怒吼一声,瞅准妖人一剑劈来! 妖人于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之中,一个下扎,消失不见,‘咔嚓’一声响,形同睛空闪电,雪神一剑将那一条五、七丈之宽的路给劈断! ‘哗啦啦’众多鱼骨骷髅突然间失重,从空中坠下,跟鹅毛大雪一般纷纷坠落向地面,瞬间形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 突见那巨怪落在一处山坡之上,张着血盆大口、呼呼地、不停地往外吹气,气体皆成黄雾状,臭气熏天! 光目、光法二天目引兵恰埋伏此处,一声号令引兵杀出,眨眼之工,众兵将与地面上、半空中横冲直撞地鱼骨骷髅在大战一处,厮杀成一团。 只觉得空中臭气呛得人不停地作呕,眼睛一阵阵地发辣,二天王屏住呼吸,直奔妖人,抡剑就砍。 “哈哈哈哈”的一声音笑,怪妖‘飕’地一声,窜至空中转身化成体态肥胖,身着灰袍妖人,抖手出一把长刀砍至一处。 妖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力气极大,手中长刀轮得呼呼作响,二天王一时间靠近不得其身,被其逼得连连后退。 突见雪神抡剑将空中上蹿下跳地鱼骨骷髅砍得个零碎,直奔恶妖处扑来,柒歌众将紧随其后! 恶妖好似已领教过雪神之厉害,猛用力抡刀将二天王逼退,撒腿便跑,边跑嘴中边嘟嘟囔囔,两手比比划划,眨眼之工,天空中黑云密布,如锅盖一般扣在头顶之上,黑漆漆一团。 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变得更加凶恶,窜至半空中,与兵将厮战至一处,哀嚎惨叫之声不断传来。 雪神与众将身后急追,如此造恶之妖,岂能容你? “恶妖,死到临头,哪里逃?” 雪神一声怒吼,飞出手中剑,‘飕’一道白光,直刺向妖人! 妖人闻得身后凉风至,未敢回头,一个窜身大前趴,雪神之剑紧贴着其头顶而来,片下其一大块头皮,腥血飞溅,闻得其‘嗷嗷’一阵杀猪般嚎叫:“哧呀----” 第五二三章 惊现水坑恶妖逃 却说雪神飞出手中剑,一道白光直刺向妖人,妖人一个大前趴,‘噗呲’一声响,片下其一大块头皮,腥血飞溅,妖人哀嚎不止! 突见其猛回头,狂喷黑雾,霎时间,眼前漆黑一团,众将一个停步间,其借着黑雾逃出老远,向海面奔去。 雪神一跺脚,气恼不已,心中暗思:“此恶臭之妖,必借水路而逃,残害百姓,如此残忍,岂能容你?” 思罢,招手众将一边砍杀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一边直奔海面而来。 海面上‘三俊’与众多鱼骨骷髅大战成一团,众多零零碎碎、白花花地鱼骨飘浮在海面上,像一层白色的泡沫一般。 眼见着恶妖面目狰狞,满脸是血,紧贴着海面边向前狂奔,边回头看,雪神引将快速向前追赶,海面上时不时窜起不计其数地鱼骨骷髅,凶狠发起攻击! 某一个瞬间,就好似造恶多端的山贼草寇,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引起众怒,如过街鼠一般,疯狂逃命,而其身后跟着不要命地、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拦截厮杀追赶者一般。 忽见恶妖在前,一头扎入水中,紧跟着‘花呲花呲’的水声传来,水面突然出现一个大水坑,水势高速旋转,众多的鱼骨骷髅‘哗啦啦’地跳入水坑之中消失不见。 雪神众将行至眼前,看着黑黝黝地一个大深坑,里边飘着刺鼻地臭气跟黑雾,就跟海眼一般,不知其到底多深,看得人直迷糊! 水坑不停地旋转着,越旋越大,雪神众将飞身至半空中,不一时,眼见着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皆奔此处而来,就跟开锅下饺子一般,劈里啪啦、稀里哗啦,直接蹦入深坑之中不见,看得人毛骨悚然,直打怵! 且说随着大水坑地高速旋转,天空黑云逐渐退去,四周围清晰可见。 忽见不远处,‘三俊’追赶着一群鱼骨骷髅奔此处而来,片刻至眼前,白花花地鱼骨骷髅蹦入深坑之中,眨眼之工,深坑渐来渐小,似要闭合,突见隆万一个窜身,紧着众多鱼骨一同蹦入深坑之中,片刻间,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呀!隆万!” 雪神大呼一声,起身欲蹦下深坑之中,赤鸿一个横飞,将其拦回,紧跟着深坑闭合,天空中的黑云极速流走,海面变得越来越平静! “呀,隆万,吾等至何出将其寻出?”雪神急道。 “主帅,莫急。料隆万无事,其身自可以化成龙形后,缩成一只海马般大小,混杂于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之中,寻出恶妖之巢穴,吾等却无有此法,若轻易入得水中,必吃亏!”赤鸿道。 “赤鸿所言正是,主帅莫担心。”陆云道。 “主帅,吾等且去水神庙处,闻得其处还有厮杀声传来。”赤鸿道。 “走!” 雪神招手,众将极速奔向水神庙,天空黑云退去,变得灰蒙蒙一片。 岸边上到处皆是倒地的兵将之尸以及被砍碎的白花花地鱼骨骷髅,皆被鲜血染红,更有那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半截身子钻入倒地兵将身中,进又进不去,出又出不来,突突地抖动着半截尾巴,看得人直打怵! 零零散散地鱼骨骷髅被众多天兵围攻一处,已然是忘记了生死,将这些可恨地、十恶不赦地异类,恨之入骨,势必将其等砍得个粉身碎骨亦是不解恨! 大老远便闻得‘叮叮当当’之声不断传来,雪神挥手,众将分散开,各奔一处。不一时,将活着的鱼骨骷髅皆砍死! 灰蒙蒙地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雪神引将挨排察看倒地兵将之身,见那将半截之身露在外,还在突突抖动着的鱼骨骷髅,雪神银牙咬破红唇,恨得牙根直痒痒! 柒歌手起剑落,一剑将其尾削掉,见兵将之身早已无有生命迹象,挥手招呼身后水卒一一将其等抬走,掩埋山坡一处。 历姜、龙女引着兵将清理着众多百姓倒地之尸,个个皆圆瞪着一双眼,一副极度的惊惧之相,身上数个大血窟窿直钻而过,更有那被钻得跟筛子一般,五脏六腑皆露于外,惨不忍睹,看得人心直揪得慌! 历姜命兵将一一将其等样貌、大约年纪记录在册,后续安抚其家人。此极惨模样自是不可令其家人见,将其等择一处山坡,一一掩埋。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之意,越下越急,海上又起了风暴,白浪滔天,拍击上岸,发出’哗啦啦啼’地响声,好似恶妖又引着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卷土重来!众将心情极其的压抑,大雨中引兵清理罢现场,聚集在水神庙中。 屋顶之琉璃瓦,皆被冰球砸烂,棚顶‘啪嗒、啪嗒’地落着水滴,众将心中满满地怒火,眼中蒙雾,耳边听着‘啪嗒啪嗒’之声,恨不得此刻便杀至深海一处,将那可憎之妖人从腥臭之深沟中一把蒿出来,碎尸万段、撵成肉泥,灭得连一股黑灰都不剩! 来不及悲伤,雪神与龙女、赤鸿众将商议隆万追恶妖而去之事。雪神焦急道:“此恶妖若入得极深腥臭海沟之中,隆万若跟进,可是有危险?吾等一时又寻不见海中深沟处,如何是好?” “主帅,大雨越下越大,海上掀起风暴,吾等自是不知可还有它妖前来作恶?还需先行排兵,以防万一。”历姜道。 “嗯。照原有部署,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天兵埋伏于附近山坳间,不得过远;姑母且引水将、水卒守住龙宫,吾且命水将持吾令牌于附近海域调得水兵三万,前来听命!”雪神传命道。 “主帅,历姜自是与附近一处海域龙宫之人熟识,吾亲自前去走一趟,且仔细与其打听海中腥臭之妖在何处?”历姜道。 “有劳历姜,尘书、轩逸带十名水将,护在历姜左右!”雪神道。 “得令。” 二将应声,历姜接过雪神手中之令牌,迈着大步腾腾地走出庙门外,不一时,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第五二四章 施风放雾妖欲出 逢着酉时至,大雨渐收,天空放晴。 雪神引将水神庙内正商议对策之时,忽有水将报与龙女,前番修建庙宇者,送来琉璃瓦,此刻至庙宇门外。 龙女点头,欲水将众人等,协助工匠即刻将琉璃瓦覆盖庙顶之上,水将应声转身而去。 稍刻,蒙神引领兵将守在庙内,雪神、龙女众人等回至龙宫。 水月、水眉见众人回,方将一颗悬起之心放回肚中,长吁一口气! 恶妖来时,黑云密布直压头顶,翻翻滚滚,其等自是手持宝剑随众水将水卒站在龙宫门口处守着,一道天空飘过如天河一般涌动着的、白花花地鱼骨骷髅,看得人背后冒凉气,毛骨悚然! 虽生活在水晶宫中久矣,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水中怪物,却也没见过这般如此,肉皮内脏皆烂掉,只剩下一根白骨还阴魂不散,出来兴风造恶之鱼骨骷髅,可恶又可怕! 禁不住想起,众恶魔引领着一百三十二具逆魂骷髅骨杀进龙宫造恶之场景,历历在目,见此白花花地鱼骨骷髅竟与那逆魂一般无二,好似其等不死之魂再一次杀来,惊得水月、水眉冷汗涔涔而下...... 幸得雪神引领众天将在此! 见其等回,水月、水眉急忙引着一行水女,上前为雪神众将端上香茶。 忽见龙女面上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焦急之色,端起茶碗的手微颤,目光时不时地瞥向龙宫大门口处,其自是惦着隆万。 虽时间不长,龙女与隆万之间的感情却相处得颇深! 之前,隆万极其顽劣,于海面上戏耍龙女掀翻其龙舟之时,龙女与其大战,虽觉隆万相貌冷俊、傲气,仪表堂堂,很是潇洒,却觉其性子过于顽劣,必是一条难以教化之孽龙,实无好感。 却不想,这一相见,携手并肩除妖以来,莫名其妙地与其坠入情网,一往情深,一时见不着其的身影,心中亦是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甚觉得牵肠挂肚...... 前番,龙宫遭难,侥幸得活,龙女银牙咬破红唇,将魔君与剑下恶妖恨入骨髓!纵算是将其等剐成膏,剁成泥,难平龙宫众多水将、水卒无辜而死,亡灵之恨呐!龙女心中暗自发狠,有朝一日,必将魔君狗贼得而诛之! 闻得妖人再次来此兴风作浪之时,龙女虽身单力薄却引龙宫全体水将、水卒其妖人大战一夜,勉强支撑至天亮,妖人退去,龙女遣将急奔天庭报与老君。 恰在此时,隆万闯入了她的世界,多年未见,其突然随在雪神身后,来到此处,水神庙内龙女入,隆万出,险些撞个满怀,龙女拔剑而出将其逼至一角,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龙女只觉得隆万那一双灿若宝石一般地碧眼,极其深邃,难以名状地一股热流涌入其心中,脸上的怒气渐消化成两片红云...... 龙女亦是不知隆万那一双深邃碧眼不可直视,隆万亦是多年前海面上打翻其龙舟之时,便对其心生爱慕之情,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且说龙女脸上一丝焦急之色,虽难以察觉,却逃不过雪神的眼睛,雪神自是能感触到这份焦急的煎熬,在他初遇到美神之时。 稍刻,雪神放下茶碗道:“姑母,历姜为有水之神,有水离此金海不远,此一片水域之人,其自是熟识。待其调兵回,打探出恶妖深沟所在之处,吾等即刻出发,前去接应隆万。” 闻得雪神之言,龙女脸色一红,知道心中事瞒不住雪神。少刻,点头道:“嗯,冬生,吾引水将前往即可,不得不妨,妖人趁此时,夜里再次前来兴风作浪!你不可离开龙宫过远。” “龙女所言极是,主帅不可行出过远。”赤鸿道,“腥臭恶妖带伤而逃,料其今夜不会再出,但剑下恶妖阮千里已来此处,其臭名昭着,被戳剑下万年,截魔岭处,吾等自是见到其疯狂造恶,必是比腥臭恶妖可恨上十倍、百倍不止!” “主帅,腥臭恶妖头皮被削掉一大块,此伤算不得轻,这下恐是其腥臭之味皆渗入骨子里,先将自已给恶心死!纵算没有恶心死自已,阮千里命其今夜出,出未必出。吾等自是不知,又有何种料想不到之妖出?实是可恨!”柒歌恼怒道。 “嗯,闻得圣兄言,阮千里甚善驱使各种鱼妖,海上魅惑人等害命,吾等谨记,切勿与鱼妖目光对视,被其魅惑而不知。”雪神叮嘱道。 正说话间,水将在前引路,历姜在前,尘书、轩逸身后紧跟,匆匆回得水晶宫内。 众人等忙起身迎上前,稍刻落座,历姜上前一步,将雪神令牌交回道: “回禀主帅,吾等行至前方数百里外,寻至丰水处,持主帅令牌,借得水兵三万,其等稍刻便到。 已打听到腥臭之妖,其恰是传闻中深居海沟中之妖人,其所驱使众多鱼骨骷髅皆为深沟之内沉积鱼骨,其实为一巨鲨,千年沉积海沟之中变异,众多死后贝类、鱼类沉积其身上,久而久之,形成一层铠甲,轻易辨识不出其到底为何物?其亦是借此隐去原形。 其数百年未出,丰水人等皆不知其在此一时,为何来此处兴风作浪,或是受到致使。” “历姜,丰水人等可知海沟在哪个方向?吾即刻引水将前去接应隆万。”龙女起身道。 “稍刻,丰水人至,有一将识得海沟之位置,其自会在前引路。”历姜道。 “赤鸿、陆云随姑母前往。”雪神道。 “得令!”二人应声。 恰在此时,忽见一水将疾步跑入,上前道:“报主帅,海面上突然起了大雾,对面不见人,吾等站在龙宫门口处,已看不见岸边。” “呸!逢着夜里戌时渐过,海面上起了大雾?保准阮千里那恶妖所为!”尘书啐道。 雪神未待说话,忽见又一水将疾步奔来道:“报主帅,丰水兵将到。” “嗯。来得正是时候。”雪神道。 “冬生,暂且欲丰水之将在前引路,派出水将前去接应隆万,吾亲守在龙宫门口,看哪个妖人来?吾非得一剑砍死恶妖不可!”龙女恨道。 第五二五章 破烂不堪不像话 却说闻得海面上突起浓雾,对面不见人,众人一惊。 恰此时,丰水兵到,龙女气恼不已,恨道:“冬生,暂且欲丰水之将在前引路,派出水将前去接应隆万,吾亲守在龙宫门口,看哪个妖人来?吾非得一剑砍死恶妖不可!” “不可如此。”历姜道,“海面上被浓雾遮蔽,必是妖人所施,其欲借浓雾掩盖甚么?此一时,若魅惑之妖出,怎可少了隆万?” “姑母暂留下,陆云、尘书、轩逸引将前去接应隆万,且快!”雪神传命道。 “得令!”三人应声,调头出。 稍刻,雪神、龙女引将出得水晶宫外,见海面上白茫茫地一片,雾气之浓,犹如白蜡一般。 “历姜,若此刻便使风,将其吹开呢?”龙女问道。 “此时尚早,静待妖人出。”历姜道。 “前番,波兰花、旋极子天将,送鹤神言,闻得恶妖阮千里引妖兵不足万人来此处造恶。其必不会突然冲杀而来,或是隐在暗处,施出卑劣伎俩,引吾等上钩。”柒哥道。 “嗯,言之有理。”雪神道,“传命下去,兵将严守龙宫,原地待命。” “得令。”水将应声而去。 “姑母,蒙兄引少兵于水神庙中,光目、光法二天王隐兵山坳间,此一时,吾等自是见不到其等动向,还需调遣水将水下前往其处,通知其等莫轻动。”雪神道。 “嗯。”龙女应声,传命二水将,即刻便去。 眼见着两员水将,潜入水中,水花翻溅的那一瞬间,浓雾翻滚退却,不一时,又将水面盖住。 历姜弯腰,以手撩起一捧水向前扬去,突见浓雾向后退出三、五步之远,不一时,又涌上前来。 “赤鸿,且先喷出水柱一试。”雪神道。 赤鸿应声,飞身腾起数丈之高,空中引出旋风,从海面上直接吸起一根水柱,不一时,狂喷向白雾,眨眼之工,雾气被水柱喷出数丈之远,未待赤鸿落地,浓雾又涌回来。 历姜道:“冬生,吾等勿轻动,且静观其变。” 话音未落,毫无征兆,一丝地风都没有,浓雾自行退出十几丈之远,像一堵白色的雪山城墙,在阳光下融化,渐来渐若,渐来渐淡,不多一时,变得朦朦胧胧,氤氤氲氲。 忽闻得一阵歌声缥缈传来,看不见唱歌的人,亦听不出声音传出的方向,但觉得那声音极其的悦耳动听,紧贴着水面跳动,听得人欲罢不能。 “啐!无耻恶妖,卑劣手段使出来了,谁上你当,你唱,你使劲唱,有种你一口气唱到天光大亮!”柒歌啐道。 突见不远处驶出十几条渔船,皆为破烂不堪模样,就连船上扬起的帆,都打着补丁,看着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种怜悯。 “哎呦喂!吾嘞个老天爷,这得是多么穷地渔民,看着真可怜,连船帆上都补丁叠着补丁,补地半尺来厚,这还能行吗?”历姜惊诧道,“这,这可怜装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且静观其变,切莫轻举妄动!” 雪神的声音很轻,似是低低耳语,却听得极其真切。柒歌站在其身旁,一手紧紧地握着剑柄,眼睛盯着海面上移动着的、破烂不堪地渔船。 咿咿呀呀地歌声,飘荡在海面上,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声音甜美,让人禁不住地遐想,这声音会出自那一位绝色佳人之口呢?想掀开她的面纱,一探究竟! 忽见一尊朦胧之月从灰云背后露出半张脸来,海面上雾气皆成一条又一条的飘带状,就好像海中女妖的裙袂一样,半悬在空中。 “阮千里,请继续演下去。”尘书一旁边道,脸上挂着一种不屑之表情,“吾到要看看,恶妖如何来证明此中无诈!” “咯咯,光有歌声,没有舞怎行?且唱到陆云回来,为你等放出蝴蝶助兴!”轩逸低声笑道。 恰在此时,不知为何,忽见那十几条渔船停在海面上,不一时,船上众多渔民,皆站在甲板上,向一处张望着,就好像见到了宝物一般。 “历姜,此众多渔民,可是妖人乔装改扮?难不成恶妖阮千里,又要害命,其等约有二、三百人,吾等怎能见死不救?”雪神沉声道。 “若是妖人乔装改扮,到是好办,看着便是。怕就怕在其以浓雾困住返航渔船,以渔民为诱饵,调吾等上钩?!”历姜道,“暂且观瞧何种妖人出场,吾等水上、水下分头将其诛杀便是!” “阮千里本为孽龙,善驱使鱼妖,水中必是凶险,或是其陷阱布在水下,等吾等自投罗网,不可轻意入水。”雪神谨慎道。 话音未落,忽然见海面上飘来一龙舟,船头上站立一女子,身材极其窈窕,相貌可人,衣着龙主之身,举止却很轻浮,故意挑逗渔民......,歌罢,冲着渔船上的渔民‘咯咯’一笑,声音犹如银铃一般...... “呀!妖人可恶,这是不想活了,自寻死路来了不成?”雪神恼火道,“姑母,莫恼!莫恼!” 雪神言罢,转身扶住龙女手臂,见龙女气得满脸通红,双目瞪圆,简直要喷火,身体突突地直打颤! 且说龙舟上那女子,身形、样貌、穿着打扮与龙女一般无二,就连所乘坐龙舟皆一模一样,冷不丁一看,那不就是龙女吗? “好妖孽,不知羞臊,冒充吾前来害命,害吾名声,真气杀吾也!吾跟你拼了!” 龙女恼火罢,‘呛啷’一声,拔出宝剑,这便要冲上前去,斩杀妖人! “且慢!” 雪神上前阻拦道,“姑母,莫急。恐是妖人使出此诡计,欲激怒姑母,此一时,姑母若出,正中其诡计不说,吾等怎分得清哪个是姑母,哪个是妖人?” “妖人如此装扮出,还请龙女回避。”历姜道。 “水月、水眉扶姑母先行回殿内。”雪神传命道。 “遵命!”水月、水眉应声,扶起龙女欲回。 “冬生,妖人至殿前,如此挑衅,吾怎能回?”龙女眼中直喷火,指着妖人怒斥道。 第五二六章 咔嚓折断成两截 却说妖人明目张胆装扮成龙女模样,一路唱着歌,乘坐龙舟飘荡海面之上,气得龙女火冒三丈,拔剑欲冲上前去斩杀妖人。 雪神传命龙女回龙宫暂避,龙女恼火道:“妖人至殿前,如此挑衅,吾怎能回?今日非斩落其妖首不可!” “不可如此,姑母暂且息怒,若妖人前来冲杀,兵将一时间难分出你二人,反成负担,还请立刻回至水晶宫中待命!”雪神坚决道。 水月、水眉上前,一人搀着龙女一臂,好生地劝慰,龙女方才退回至水晶宫中。 且说天空中的一轮圆月,从云缝中露出半张脸,如罩着一层薄薄地轻纱一般朦胧,将海面映照得缥缈虚幻,更加凸显龙舟上女子地妖媚艳丽。 见其时而唱着歌,时而发出银铃一般地笑声,摆动着腰肢站在船头上撩拨着不远处渔船上的渔夫......,渔夫则两眼发直,木头一般挤在船头之上,被其声貌所吸,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不待龙舟靠近渔船,相隔二、三十丈远开外,便闻得‘扑通通’‘扑通通’一阵阵地响声传来,形同开锅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渔民禁不住诱惑,直接蹦入水中,像比赛一般,生龙活虎、龙腾虎跃地直奔龙舟而去! 众人等吃了一惊,紧紧地盯着水中众多渔民,一时间,分辨不出其等到底是附近渔民还是妖人假伴? 眼见着渔民水中抡动着胳膊向前飞速划水,拼命地向龙舟靠近,游至一半之时,见其等依然抡动着双臂向前划水,却在原地一动不动,不一时,聚集此处成一堆,约有百人之多。 “岂能容得造恶之妖造恶,吾等必要将水中人救出,否则,皆得丧命妖手而不知。”雪神沉声道。 “其等若是渔民到是好办,若为妖人假扮,如何救得?”柒歌问道。 “宁肯救错,不可看着其等被妖人祸害!”雪神道。 “冬生,吾等先行将妖人龙舟掀翻,将水中渔夫打散!”历姜道。 “嗯。”雪神点头传命道,“赤鸿,水龙卷吹散水中渔夫,柒歌随吾起!” “得令呐!” 赤鸿、柒歌应声,紧随在雪神身后,‘蹭蹭’窜至空中,雪神、柒歌直取龙舟,赤鸿空中吹起海龙卷打散渔民。 这一边,雪神空中摆剑,二话不说,一道寒光闪现,犹如晴空闪电突降一般,‘咔嚓’一声将龙舟一劈为二,眼瞅着船头那个妖人,‘哧喽’一声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那一边,赤鸿一道海龙卷起,所到之处,海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水花翻起丈高,将众多渔民掀至空中浪尖之上,又抛下,渔民好似如梦初醒,惊慌恐惧往渔船方向挣扎而去...... 忽见渔船开动,不快亦不慢,将众多渔夫甩在身后,渔夫拼力向前追赶......,边追赶边沉入水中,身后的海水溅起一团团血红色的泡沫,随着沉没的渔夫越来越多,海水被染得腥红一片。 “呀!造恶妖人,十恶不赦!” 雪神空中看得真切,怒吼一声,一头扎入水中,柒歌身后紧随,赤鸿空中收住水龙卷,跟入水中。 历姜见雪神众将入水,传命水将引水卒即刻入水,见妖人格杀勿论! 历姜招手尘书、轩逸,引众多水将直奔渔船而去! 且说雪神入得水中,但觉得四周围黑咕隆咚,影影绰绰见到有众多妖人若黑水蛇一般在水下缠住渔民撕咬吞食,水中血腥味极重。 雪神瞅准妖人,摆剑就劈,几个被劈中妖人向下沉去,未待雪神起剑,众多妖人形同黑压压地水蛇群一般向雪神处凶猛袭来,不一时,冲至眼前,雪神摆剑就劈,与其等大战一处。 柒歌、赤鸿皆如此,被密集涌来的水蛇群一般地妖人围攻一处,正厮杀得难解难分时,见众多水将、水卒冲杀而来,不一时,将妖群砍散! 雪神飞身窜出水面,赤鸿、柒歌紧跟着出得水面,远远地见渔船停在海面上,传来打斗声,急奔渔船而去,突见历姜等人,与十几个黑黢黢地妖人砍杀一处,雪神摆剑直取妖人,柒歌、赤鸿抡剑就上,不一时,将十几个妖人皆砍死,渔船上无有妖人,却莫名其妙地前行。 “历姜,引将退回龙宫处,且快!” 闻得雪神言罢,历姜招手众将起身,奔回龙宫。 雪神与柒歌眼神交流默契,一个奔船头,一个奔船尾,柒歌起身空中,雪神一个猛较劲踩在船尾之上,眼见着渔船‘呼’地一声翘起,船头几乎是立在水面之上,随着雪神飞身空中,柒歌一个猛较力踩下去,又是‘呼’地一声,船头直接沉入水中,船尾倒立空中! 稍刻,渔船在水面上来来回回剧烈地摇晃着,雪神、柒歌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踩船头,一个踩船尾,闻听‘咔嚓’一声响,渔船从中折断成两截,立刻散花,破木烂板形同烂树枯枝一般,飘散在海面上。 恰在渔船断成两截之时,突见一妖人气急败坏,从水下翻上,紧贴着水面向一处逃去,雪神、柒歌摆剑就追! 不一时,见其突然从水下窜起,发出一阵怪笑,声音极细且长稍有此暗哑,听起来似是很无力一般,却又感觉背后发寒! “阮千里,造恶之妖,哪里逃?” 雪神、柒歌截魔岭处与其大战,自是识得剑下恶妖阮千里,二话不说,举剑与其砍杀至一处。 阮千里这恶妖,看似病病殃殃,一副半死不活之模样,手中一把弯刀却抡着极快,招招致命,极其狠毒。 正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忽闻得水面噼啪作响,雪神回头间,眼见着那十几条渔船跟幽灵一般,摇动着桅杆,极速向此处驶来,船上不知何时,站着众多地妖兵,手中拿着冷森森地鬼头刀,个个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恐怖! “呀,真该死,你这恶妖!十恶不赦!”柒歌怒斥一声,空中一个翻转身,摆剑朝着阮千里直刺。 第五二七章 噗嗤斩落鱼妖首 却说闻得柒歌怒斥一声,空中一个翻转身,摆剑朝着阮千里直刺。 眼见着剑尖刺入其身之时,阮千里突然‘哧喽’一声入得水中,紧跟着从柒歌身后窜出,举起弯刀,直砍向柒歌。 说时迟,那时快,雪神欲飞身近前已然是来不及,空中劈出一道剑光,直取阮千里。阮千里一个闪身,躲过剑光,亦是一惊,其自是领教过雪神之厉害,一个急调身,钻至渔船之上,冲着龙宫而来。 看着十几条破烂不堪地旧渔船,突然间得得跟一艘艘战舰一般,在海上劈开水波,卷起数尺之高的浪花,直冲龙宫而来。 雪神、柒歌正欲起身再次将这十几艘烂渔船劈断之时,突然见迎着船头而来,水面下横拉起一道水墙,呈半圆形直接将渔船拦在其中。 眨眼之工,突见一道碧绿身影,手持长刀,空中直降,‘噗嗤嗤’手起刀落,连排砍断渔船桅杆,渔船立刻在水面上不停地摇晃,甲板上站立的妖兵,纷纷跌落水中,水中就跟开锅了一般,众多水将、水卒将其等嘁哩喀喳,一顿砍。 紧跟着海面上数道火龙卷,将摇晃不停地破渔船点燃,瞬间,火光将海面照着通亮,妖兵叽里咕噜蹦入水中,海面上乱成一团。 “隆万、陆云回来了!”柒歌道。 “正是。”雪神道,“数个妖人正与其等厮杀,莫让妖人走了!” 雪神言罢,摆剑飞身而起,柒歌紧随其身后,未待至近前,突然见空中出现一妖人,正是站在龙舟之上魅惑众渔民之妖人! 见其扭捏作态,摆着水蛇妖,空中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极其地柔软,就跟没有骨头一般,又像一条成精的海带,飘浮在半空中。 见其半低着,双目半睁半闭,形态举止与‘漂亮谷’中所见那些小鱼侍皆差不多少,雪神心中暗道:“此鱼妖,必是以眼中精光魅惑人等,切不可与其对视,否则,落入其陷阱之中而不知。” 思罢,举剑就要劈出一道剑波将妖人砍退,忽见柒歌抱剑而起,极速冲向妖人,恰在将至妖人身边之时,忽见其不躲,猛抬脸睁大一双红通通地眼睛,直视着柒歌! 一个刹那,柒歌突然间径直摔落水面之上,宝剑失手,妖人幻做八爪鱼一般,伸手无数条蠕动着的触手,直抓向柒歌! “呀!可恶妖人!” 雪神一声怒吼,举剑劈出一道剑波,如闪电一般劈向妖人,妖人闪身退得慢了一些,‘噗嗤噗嗤’连劈掉其两条张牙舞爪的触须。 ‘哧呀----’ 妖人怪叫一声,腥血喷溅而出,雪神趁此时飞落水面上,一把蒿起柒歌退至一旁边,见柒歌两眼发直,一言不吭,好似身处的梦魇之中一般。 刹那间,妖人张牙舞爪扑来,直瞪着一双血红之眼,像是一个巨大的蜘蛛精一般恐怖! 雪神一把将柒歌背起,抬手劈出一剑,妖人一个闪躲,直瞪着血红二目再次扑来,雪神自是不能与其对视,低头紧紧盯着海面那两束红光的倒影,与妖人厮杀一处。 “不知死活的东西,哪里走?” 闻得一声怒斥,一道碧色之影落在雪神身前,一双碧眼如翡翠一般放出绿光,瞬间,妖人惨叫一声,转身便逃。 来者正是隆万,怎容得你妖人造恶罢转身逃,举起长刀便追...... 恰此时,历姜引将奔至此处,接过半梦半醒的柒歌,雪神恼怒不已,飞身起,直追妖人而去! 不一时,闻得刀剑磕碰响,见隆万与妖人大战一处。 雪神将这先是假扮姑母,害其名声;而后魅惑渔民,害其等性命之妖恨得个咬牙切齿,正欲空中大喊一声,隆万闪开,一剑劈死这恶妖,冷不丁身后来一股凉风,哪敢回头,一个前窜,窜出数丈之远,未待收住脚步,见一物贴着右臂,‘嗖’地划过,落在水中冒起一股白烟! “阮千里,你这恶妖,行凶造恶,十恶不赦!”雪神回转身怒斥。 “桀桀,行凶造恶、十恶不赦又能怎样呢?”阮千里嘶嚎道,尖利刺耳又掺杂着暗哑的嗓音,实在是听不出来其到底是在喊,还是在嚎叫,总之极其难听便是了。 “好妖孽!拿命来!”雪神怒斥一声,摆剑飞身空中,劈出一道剑波,直取恶妖。 恶妖阮千里一个闪身躲开,转身便跑,雪神一个回转身,见隆万摆长刀紧追逃跑的妖人而去,雪神暗道:“阮千里这剑下万年恶妖,定是一时间拿他不下,莫不如先行斩杀这可恶鱼妖!” 思罢,急奔隆万处而来,正在海面上急追,突见阮千里斜刺里杀出,直接跟隆万砍杀至一处,眼见着鱼妖向前狂奔而去,雪神空中疾驰,似一道光划破天空,眨眼间,奔到鱼妖身后,怒吼一声:“害命之妖,拿命来!” 妖人惊慌失措,未待回过头来,闻得‘噗嗤’一声,腥血喷溅得老高,一剑将其枭首,尸体‘扑通’一声沉入水中,那翻滚着落入海中的头颅,沉入水下半晌,水面依稀还能见到眼中依稀的腥红之光! 见鱼妖突然被雪神斩杀,阮千里变得更加歇斯底里,厮杀成一团,雪神一个转身,直奔阮千里而来,其虚晃一刀,转身便跑! 雪神、隆万在后紧追不放! 天色已蒙蒙亮,东面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海面上升起浓浓地晨雾,众多妖兵之尸、与渔船零散烧焦木板飘浮在海面上,追出甚远,影影绰绰见妖人‘哧喽’一声钻入海中,消失不见! “此一时,入水必是追不上其,已逃远。”隆万道。 雪神看了看海面上的晨雾,天光已亮,遂点头与隆万回。 历姜已引着众将回,见尘书、轩逸扶着柒歌,其仍然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见雪神、隆万回,收回眼光又盯着雪神。 “隆万,柒歌刚刚抱剑刺杀鱼妖,不想被那可恶鱼妖眼中红光所伤,此一时,好似还没醒来?当如何?”雪神急道。 第五二八章 突起浓雾追妖人 却说雪神、隆万转身回,柒歌目光呆滞地盯着远方,不一时,又盯着雪神,雪神与隆万急道:“柒歌被那可恶鱼妖眼中红光所伤,此一时,好似还没醒来?当如何?” “嗯,莫急,吾自有法。”隆万道。 突见守在龙宫内的龙女在前、水月、水眉随在后向此处奔来,见到隆万回,龙女那种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若是逢着人少之地,保准顾不得龙主之身份,一头扑入其怀中,还真是,情到深处难自控! 见龙女强压着心中的感情,奔上前来急道:“隆万,你可回来了......” “冬生,你姑父若在不回来,你姑母还不得急出好歹,才怪哩!嘻嘻!”赤鸿很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难以形容。 龙女立刻羞了个大红脸,脸颊飞上红云,隆万似乎很享受‘姑父’这一尊称,很正常、自然地与龙女道:“嗯,没事的,莫惦记。龙宫内与吾寻一静室,且快!” “水月、水眉快去!”龙女道。 二人应声,转头而去。若换做往常,水月、水眉自是有一人不离龙女左右,但此一段日子与往常截然不同,有雪神‘姑父’在,其二人自是很识趣味,不能当这个电灯泡呐! 稍刻,龙女,隆万在前,尘书、轩逸扶着柒歌紧随其后,快步入得龙宫。 雪神、历姜看着略显平静的海面,波涛起伏,零零散散地木板黑灰形同一块块不规则的黑斑飘浮其上,泡在水中的妖尸,不知何时皆被水中鱼群拖至水下吞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一时,天光越来越亮,日头还没有升起来,海面上朦胧的晨雾与天空相接,宛若屏障,大海水面辽阔、烟波浩淼,白鸥贴着水面疾飞,不一时,便消失的晨雾之中。 雪神抬眸远眺,见岸边水神庙、山坳半掩晨雾之中,稍沉思,招手众将道:“且至水神庙处。” 众将紧随,直奔水神庙而来。 不一时,至庙门口处,四下里极其地安静,安静得连众人的喘息之声都清晰可闻。 两扇虚掩着的庙门,半开半合,守在门口处的水将皆不在,赤鸿快步上前,推开庙门,突见院落中空无一人,雪神心里‘咯噔’一声,大呼道:“蒙兄,蒙兄!” 大殿之门敞开着,赤鸿、陆云飞身窜入大殿之内,见地面上倒着十几个水卒,忙近前扶起一人,见其身上负伤,脸上流出的鲜血已成血痂,还算清醒。 ‘腾腾腾’雪神、历姜迈大步奔入大殿之中,急问道:“水卒快快说来,怎一回事?” 一个水卒见雪神引将到,眼中落泪,哀道:“回主帅,昨夜里突起浓雾,院落中对面不见人,突有妖人冲杀进来,见人就砍,蒙神引吾等拼力将妖人砍退,妖人出得庙门外逃窜,蒙神在后追杀末有回来。” “呀!恶妖,可恶至极,真气杀吾也!”雪神怒道。 “冬生,莫急!吾等且至二天王处。”历姜道。 陆云招手几员水将道:“速将其等背回龙宫内,唤来百员水将守在此处。” 水将应声而去,雪神引将出得庙门外,直奔山坳间二天王伏兵之地。 赤鸿、陆云在前,鼓风打散山坳间浓雾,不一时,见光目、光法二天王奔此处而来,见雪神众将忙上前施礼道:“主帅,吾等夜里无事,此一时,正欲去水神庙中,恰遇主帅。” “昨夜里蒙神引少兵于庙内与妖人大战,在后追杀妖人至此时未归,可看见?”历姜问道。 “甚么?与妖人大战?”光目天王惊诧道,“主帅,吾等伏兵于山坳中,未有闻得半声妖人动静,怎会如此?” “是啊,主帅,吾等若闻得动静,必会引兵前来。”光法天王道。 “嗯。”雪神点头道,“稍刻,待雾散之时,分兵两路,沿此山坳间搜寻蒙神等人踪迹。” “得令呐!”二人应声而去。 “稍刻,雪神引将腾于空中,虽晨雾渐散,远处却依然看不清,历姜道:“主帅,莫急。蒙神天将天庭原为风神,纵算再大的雾,亦是迷不住其。吾等还需回到水神庙中,料水将回去调兵,龙女已知此事,片刻,便会来此。” 雪神点头,众将回得水神庙内。 见百员水将已到,庙门打开,分列两旁,十几个水卒院落中打水清扫着石阶、香炉内已燃起香,袅袅腾空。 雪神大步行至台阶之上,手搭凉棚四下里看着,三面青山,一面环海,心里边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又八下,亦是不知蒙神追到了何处?可是落放妖人陷阱! 想起昨夜里那可恶之鱼妖,以声貌魅惑众渔民,一个个忘乎所以,直接跳入海中奔其而去,未待至近前,皆被水中众多生得形同黑水蛇一般地妖人吞食,死到临头,亦不知怎一回事? 柒歌法力自是在蒙兄之上,皆受之不住其双眼冒出的红光,被其迷惑,幸得隆万回,将其一剑斩杀。料蒙兄不会遇见此妖人,其能追到哪去呢?真急杀吾也! “冬生......,”柒歌从庙门奔入,一个飞身跃至雪神近前道。 “嗯,柒歌。” 雪神回过神儿来,转头看着柒歌道。 见其呆滞、直勾勾地目光已消失不见,一双丹凤眼,眼波跳跃,极其地灵动。说话时,嘴角不自觉地卷起一丝甜笑。 “冬生,闻得水将言,昨夜有妖人雾中突袭此处,蒙神追出未回,可是?”龙女边从庙门外走进,边急问道。 “正是。姑母,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于山坳间寻找。”雪神道。 “可恶妖人,如此可恨,接连不断造恶,十恶不赦,罪不容诛!”龙女恼怒道。 “姑母,昨夜鱼妖已被斩杀,莫恼火!”雪神道。 “冬生,天光大亮,水神庙中依然有附近百姓三五成群前来敬香,吾等不便在此。光目、光法二天王于山坳间寻找,吾等且分兵两路,海面上寻找。”历姜道。 “主帅,吾已寻得腥臭妖藏身之海沟,正欲向你回禀。”隆万拱手道。 第五二九章 且寻蒙神且议策 却说天光大亮,水神庙中自是有三五成群地百姓前来敬香,众人等多有不便,向庙门外走去,闻得隆万道:“主帅,吾已寻得腥臭妖藏身之海沟,正欲向你回禀。” “嗯,隆万,吾等船上边寻蒙兄边议。”雪神道,“姑母,调来龙舟,吾等海面上分头寻找。” 龙女点头,水将转身快速向龙宫奔去,不一时,海面上出现十几艘龙舟,众人等登上龙舟,于海面上分头寻找。 逢着卯时渐过,辰时欲出,晨雾渐渐散去,海面上没有一丝地风,空气渐带着咸涩,湿漉漉地一种感觉。 龙舟快速地向前驶去,白色的浪花向后倒退,几员水将站在龙舟两侧,了望着海面,柒歌时不时地跃起至半空中,细细搜寻着。 龙舟阁楼内,雪神、历姜、龙女、隆万聚在一处,商议除腥臭妖之策。闻得隆万道: “主帅,前番吾随着众多鱼骨骷髅潜入水中,缩成一条海马般大小,附身在一条鱼骨骷髅身内,随其游出数百里之远,眼前出现一条黑咕隆咚地巨大海沟。 随着鱼骨骷髅一同坠入深沟内,但觉水中腥臭无比,不计其数的腐烂之鱼沉在深沟中,越往下往黑,直至沟底处,发现那妖人倒身沟底一处石洞之中,隐约间,观其似是一黑灰色巨鲨。” “嗯,隆万亲探海沟之中,实是勇猛,前一时,历姜去丰水调兵,丰水人所言亦是如此。 闻得腥臭恶妖实为一巨鲨,千年沉积海沟之中变异,众多死后贝类、鱼类沉积其身上,久而久之,形成一层铠甲,轻易辨识不出其到底为何物?其亦是借此隐去原形。”雪神道,“隆万,石洞内可见它妖?” “隐约间,有数多条小灰鲨来来回回进出。”隆万道。 “海沟之中腥臭无比,水将水卒能否行入其中?”历姜问道。 “即便水将水卒下得此深沟之底,水中暗流涌动,亦是力不从心,最好将其诱出深沟之外,或是外出造恶之时,将其擒拿斩杀。”隆万道。 “此腥臭恶妖,居于深沟之内,数百年不出,吾等自是闻所未闻,更是与其无有仇怨! 此一时,无缘无故,来此兴风造恶,庙顶揭瓦,残害无辜百姓,海上兴风作浪,害吾水将水卒,罪大恶极,罪不容诛!”龙女恨道。 “龙女,莫恼火!”隆万道,声音即深沉又关怀备至。 “腥臭之妖自不会突来此处造恶,其身后必是阮千里那恶妖。闻得圣人言,其极善驱使海中各类鱼妖,此灰鲨亦是被其驱使。”历姜道。 “嗯。”雪神低头沉思道,“料此腥臭之妖,还会再来,其所带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形同随其身后的喽啰兵一般,数量众多,皆可飞上岸,极其凶猛,难以应对。” “冬生,其鱼骨骷髅喽啰兵,徒自剩得一根白骨,极其坚硬似是沉积千年鱼骨化石突然复活一般,吾于龙宫内数千年,皆末有听说此物。吾思此物或是妖人使出妖术将众多妖魂附着其上,此法,恰与撒豆成兵一理。”龙女沉思道。 “嗯,姑母所言颇有其理。”雪神道,“历姜,吾等若施出撒豆成兵之术,出其不意,令其等与鱼骨骷髅大战,趁机斩杀腥臭妖人,可否如此?” “主帅,吾等仙岛之上,所见众多乘坐云舟战船,一船站立五、七位身着碧衣豌豆兵,不就是恶人张庄、周豹所做妖法,撒豆成兵。”历姜道。 “正是。甚是难忘其形。”雪神与龙女、隆万简单描述道,“其等清一色,身着碧衣头裹碧巾踩着云舟,排成一队,身量大小容貌皆一般无二,双手搭前人肩膀,前人双手扶膝,半躬身掌控着某一种平衡,就好像是一个个形态饱满的豌豆荚,从中掰开,一粒粒豆子转眼变成人,成了精一般让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其等作战凶猛,速度极快,不知躲藏害怕,倒地挣扎而死之时,手中还挥舞着刀剑,直至恶人张庄、周豹被美神击毙之时,方才消失不见。”历姜道。 “久闻美神大名,如雷贯耳。”龙女道,“冬生,美神若至天庭之时,一定要告之姑母,姑母实是想一睹其英姿。” “嗯。” 雪神点头应声,眉眼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缕自豪、喜悦地神情,紧跟着便是一缕思念的苦涩...... “冬生,吾识得一人,其所居水域离此不算太远,其名唤作:司楼。甚善使得此撒豆成兵之术,莫不如将其请来助战。”历姜道。 “甚好!”雪神道。 “主帅,吾此刻便前去。”历姜起身道。 “嗯,历姜,恶妖阮千里在此,不得不防,柒歌,四员水将护你前行。”雪神道。 “主帅,柒歌随吾便可。蒙神还末有寻到,吾自会快去快回。来回约得夜里亥时前后回。”历姜边说边起身走出龙舟阁楼道。 “柒歌,随历姜前往,路上切记要小心。”雪神道。 “遵命!”柒歌应声,随在历姜身后飘飘而起,不一时,身影成两个小黑点,消失在茫茫海面上。 “海面上可有发现?”龙女问一水将道。 “回宫主,暂时末有发现。”水将回道。 雪神站在甲板上,忽见不远处海面上出现一龙舟,似是尘书、轩逸所乘之舟,雪神转身道:“姑母、隆万,吾去前方龙舟上寻问其等可有发现?” 言罢,雪神飞身起,贴着水面疾风一般地速度向前飞去,身形飘逸得像一只展翅飞翔地白鸥一般飘逸、潇洒。 “冬生身形俊美胜过其父!”龙女眼中潮湿道。 “吾仰慕其父久矣,实是未有料到其被囚在冢中三百多载,又丧命魔手,着实屈得慌。”隆万攥紧龙女之手哀道,“有朝一日,遇魔君,必将其诛之!” “魔界之仇,不共戴天!吾自是恨毒了那魔鬼的头子!”龙女恨道,“但其狠毒超常人十倍、百倍,遇其必要小心!” “嗯。吾记下了。” 隆万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水将,见其等皆了望着远处的海面,低头在龙女耳朵边悄悄道。 第五三零章 唉呀金刚魔附体 且说酉时过半,一轮红日无精打彩地西沉,懒洋洋地扯来一片厚厚地灰云,形同大棉被一般兜头盖脸蒙在身上,不一时,滑落到遥远的天际线下方,沉沉睡去。 倦鸟归巢,那一群群白日里叽叽喳喳乱叫的、不知名的鸟儿归于林中,连绵起伏的青山,隐身在一片寂静之中。 天色已黑,光目天王引领着百名天兵沿着一处山坳垂头丧气、愁眉不展地往回返,寻了一整天,亦是没有寻到半分蒙神的消息,更甭说寻见其人。 边行边思,心中暗道:“蒙神性格看着就毛毛楞楞,亦是不知,其可是被妖人诱入陷阱?若是如此,可真是糟糕,上哪找去呢?” 正思之际,忽闻得远处传来打斗之声,一天兵急回道:“主将,你快看那一波人,打斗成一团,吾等是否上前,主将定夺?” 闻听其言,光目天王寻声望去,踮起脚尖向前张望着,眼见着似是一伙妖人约有百十来人与几个魔兵打斗成一团,双方人力悬殊,却打得难解难分!光目天王看得是一头雾水,实是不知其等因何打斗? “怪哉,真乃怪哉?妖人与魔兵打斗一处,但不知此处因何又出现魔兵啊?”光目天王疑惑道。 “主将,妖兵人数众多,魔兵寥寥几人,上哪能打得过去?吾等且瞧着,其等片刻便败!”一天兵道。 “主将,吾等是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其等一网打尽?”一天兵问道。 “鹬蚌相持,渔人得利,这还用寻思嘛?生擒活捉,回去见主帅!”另一天兵道。 “唉呀!唉呀!看不见了,打到山坳里边去了,主将,吾等是否现在就跟过去看看?”一天兵问道。 “走,看看去!稍刻,不论谁败谁胜,吾等一拥而上,将其等生擒活捉,或许能问出点甚么,万一其等知道蒙神的下落呢!”光目天王言罢,一挥手,引领兵将直奔山坳间而去。 天色已大黑,圆月东升,倾泻万顷月光,山坳隐在一片暗影之中。 影影绰绰看见众多妖兵被打翻在地,鬼哭狼嚎惨叫不已,当中一人赤手空拳将妖兵打得飞起,妖兵被其抡在手中,形同纸片一般轻飘飘,好似一尊力大无比之神横空出世,轻而易举能托起一座山峰一般! 且说光目天王天庭为将,甚么样力大无比、神勇过人之神没有见过?然,眼前这一位,却令其目瞪口呆,惊诧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 “天呐,这一尊金刚魔王,从天而降吗?......其刚刚怎不出来打呀?难道害怕被别人看见不成?如此低调的魔王啊,吾等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见到!”一天兵嗟赞道。 “主将,这金刚魔王如此厉害,必是胜了,吾等可能将其擒住?”一天兵问道。 “无论胜败,吾等必要擒拿一个活口,寻出妖洞也好,魔窟亦罢,或是能打探出蒙神的消息最佳。”光目天王道。 “主将,快看,妖兵跑了,那几人追去了!要不要跟上呐?”一天兵问道。 “追!” 光目天王低哼一声,引领百名天兵在后急追而去。 黑咕隆咚,深一脚,浅一脚,七拐八弯地向前追进山坳间,亦是不知追出有多远,追至一片密林之中,突然将目标给追丢,两伙人皆不见个影踪? 深山老林,林木甚密,将天空遮挡个严严实实,形同一个大锅盖扣在头顶之上,四周围死静无声,如入无人之境。 稍刻,光目天王挥手示意停下,似觉出不太对头,好像四周围黑漆漆一团地树影背后,有一双双蓝瓦瓦地眼睛,在盯着其等,那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让人顿觉魂灵不安! “快,离开此处!” 光目天王言罢,欲调头往回返,忽闻得‘扑棱棱’地声音响起,紧跟着一双双蓝瓦瓦眼睛从密林深处而出,举着冷森森地妖刀便砍上前来! “好造恶妖人,不想活了,自动送上门,给吾杀!” 光目天王怒呵一声,摆剑便与妖人砍杀一处,眨眼之工,密林之中打成一团,黑咕隆咚,打得难解难分。 光目天王,白日里末有寻到蒙神消息,本就垂头丧气,心中郁闷,可找着出气口了,抡开一把宝剑跟疯了一般,嘁哩喀喳将围上来的数十个妖人砍翻在地,就好像刚刚那一位金刚魔王附体,神力使不完,唬得几个妖兵,魂飞魄散,妖刀扔在地面上,撒腿便跑..... “妖人哪里跑?拿命来!”光目天王一声怒吼,在后就追。 这一工夫,还剩下几十个天兵,一天兵在后大呼:“唉呀!主将,别追,别追了!” 正打到劲头之上,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眼见着光目天王跑出甚远,容不得多思,天兵在后,急追而去。 不一时,穿出密林,追进一山坳之中,拐了两个弯,眼前黑咕隆咚,目标消失,一天兵招手欲众人停下,喘着粗气道:“糟糕,真糟糕!主将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眼见着主将追至此处消失,吾等挨排寻来,定能将其寻出。”另一天兵道。 天空中月光朦胧,将远处的山峰映照得清晰可见,却越发将低矮的山坳显得是黑黝黝地一片,沿着山坳向深处摸索前进,两个天兵在前,轮翻低声呼道:“喂,主将----,喂,主将----” 哪里敢大声喊,不知妖人从哪里窜出来,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且说万簌俱寂的夜晚,幽静的山坳之中,连众人的脚步声都传出甚远,虽是轻声地呼喊,却也能从山坳这一头,直通向另一头,或是传出得更远。 “眼瞅着其等入得此处,怎就不见了呢?真是怪哉?”一天兵疑惑道。 “主将脚力自是比吾等快许多,且往前边看看去.....,保不准,转个弯就能遇见了。”另一天兵道。 边说边走,不一时,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不知不觉间,绕出了山坳。 突见一面陡峭石壁形同刀削斧剁一般直立眼前,芝麻白色的花岗岩在月光下闪着光,清晰可见石壁之下有两块巨大的岩石,两个人被五花大绑其上! 第五三一章 呦呵贫嘴一魔兵 且说几十个天兵,不知不觉间绕出了山坳。 一面陡峭石壁直立眼前,芝麻白色的花岗岩在月光下闪着光,清晰可见石壁之下有两块巨大的岩石,两个人被五花大绑其上! “唉呀!左边绑着那位,准是新绑上去地,吾瞧着像咱家主将呢?是也不是?”一天兵一拍大腿问道。 “是啊!这哪里是像,分明就是他,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上前去将主将解下来,快点地!” 一天兵言罢,起身便往前奔,另一天兵一把将其蒿住低声道:“等等,你莫冲动,其等在明处,妖人自是在暗处,稍待片刻。” 众人等稍往后退了退,隐蔽在一处石壁暗影之中,仔仔细细四处观瞧着,半晌无有动静。 一天兵低声道:“快看,那几个魔兵被绑在后边石柱上,那个金刚魔王很厉害啊,怎地被擒了呢?怪哉!” “另一块石头上的人是蒙神吗?看着像呐!”一天兵道。 “天呐,吾等莫不是要立功了,救下主将,又寻出蒙神,头功一件!”一天兵喜道。 一天兵招手道:“两人上前探看,可是咱家主将,小心着啊!” 不一时,两个天兵紧贴着石壁向前摸索去,四下里无声,月光洒落石块之上,清晰可见二人皆被铁索锁在石块之上,两个天兵一人奔一处。 这一边,正是光目天王,被锁链嘞得直哼哼,一动亦是不能动;那一边,正是失踪的蒙神,半昏半睡在石块上,天兵上前,扒拉其数下,见其睁开了一只眼睛,方将悬起之心放下。 天兵转回头四下里无人,伸手抓了抓绑在蒙神身上的锁链,五花大绑,直接将其与石块捆至一处,纵算是用刀剁,恐怕亦是剁不开,天兵急得抓耳挠腮道:“这可如何是好?何人能解开此锁链,难不成天生是神力?” 忽然间想起那金刚魔王,眼见着几个魔兵被捆在岩壁之下的石柱上,黑咕隆咚亦是看不清,两个天兵一个转身奔回原处,将前面情况说与众人。 众人等商议,此事亦早不亦迟,且趁此无人之时,冲上前,砍断铁链,救下二人,快些离开此地便是,至于,那几个魔兵,暂不管。 众人等商议妥当,分成二伙,冲上前,抡开手中宝剑‘叮叮当当’直接剁在锁链之上,瞬间,火花四溅,铁链纹丝不动,好半晌,累得够呛,双臂被震得发麻,亦是剁不开。 忽闻得,光目天王低声吼道:“都退下去,你等且先行回去,吾等自是无事。此处妖人法力强大,恐是剑下恶妖,你等快些退回去!” “主将,吾等怎能将你二人丢下,独自退回去?”一天兵道。 “退回去,若抗命不尊,吾必斩你等。”光目天王道。 一天兵上前道:“主将,吾有一计,前去求那金刚魔王,其神力必能将此铁链扯开。” “莫胡言乱语,其等皆被捆在石柱上,自身难保,如何能救下吾等,且快些退回去。”光目天王道。 恰在此时,忽闻得空中一阵笑声传来,在空旷的石壁前,嗡嗡回响,听得人寒毛倒竖,头皮直发麻!紧跟着一股难闻的腥臭之味,扑鼻而来,瞬间,直辣眼睛,熏得人直迷糊! “桀桀桀......,一个别想走,该死的天兵,该死地天兵!呦呵,出乎意料之外,又自动送上门几个魔兵,真该死!通通送你们见鬼去吧!桀桀桀......” 鬼唳一般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不一时,见那体态肥胖地灰袍子妖人,头上横扎着一条包巾,身后跟着数员奇形怪状、面目凶恶地妖将,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众天兵自是识得此可恶妖人,虽此一时,未见其身后跟随着密密匝匝、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亦是被其唬得够呛,拔出宝剑分头围在光目天王、蒙神身旁,随时准备着与妖人拼命! 突然见妖人抖手出长刀,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来,几个天兵迅速冲上前,与其打在一处。 且说天兵哪是如此凶恶之妖人对手,十几个回合下来,‘噗嗤噗嗤’接二连三被其砍倒,即便是倒地亡命,妖人亦是不放过,抡刀又狠狠地砍几下,直至尸首分家成惨不忍堵状,发出一阵阵鬼唳般地笑声,在空中回荡...... 十几个天兵紧紧地护在光目、蒙神跟前,灰袍子妖人提着长刀一步步地逼兵,天兵做好准备,誓死护着主将,明知打不过其,亦与其拼命! 恰在妖人再次举起长刀砍向天兵之时,突然间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块,‘飕’地一声飞来,不偏不倚,正砸至妖人头顶之上,耳边闻得‘当’地一声响,其向后倒退个趔趄,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嘶吼道:“谁,快给老子滚出来,滚出来!” 不一时,妖人顺着头顶横扎着的包巾流出腥血来,其自是前番兴风作浪之时受伤,被雪神一剑削去一块头皮。此一时,恰被石块砸在其伤口之上,疼得呲牙咧嘴,用灰袍袖子来回抹着腥血。 “呔!你几个魔爷爷在这儿呢?看过来,你这没个人样地匹夫!”被绑在石柱上的一个魔兵高声道,声音虽不大,却在空旷地石壁前听起来极其震撼! “魔爷爷?你是谁他娘地魔爷爷,真该死,活够了吧你!”灰袍妖人骂骂咧咧,抡起长刀,气势汹汹,直冲着魔兵而来! “等一下,魔爷爷死也得死个明白,何处妖人,为何生得如此丑陋外加腥臭?你是喷了何种神奇地腥臭剂了不成,速速报上名来!”一魔兵高声道。 “滚!去你娘地腥臭剂,无名小卒,报你个鬼名字,见鬼去吧!” “哧呀----” 灰袍妖人气急败坏,满脸腥血直往下滴答,形同挣脱地狱牢笼地猛鬼,抡着长刀瞅准绑在石柱上魔兵便砍,闻得‘扑通’一声响,黑咕隆咚地、唬得众天兵心里一翻个,皆以为这个倒霉地、贫嘴地魔兵必死无疑! 第五三二章 扭曲僵硬狰狞恶 却说贫嘴魔兵好一张厉口,说话不吐一个脏字,却将灰袍妖人一顿骂! 妖人气急败坏,直气得一身肥肉膘突突地乱颤,好像一条突然搁浅在沙滩上的、垂死挣扎的胖头鱼一般,不停地鼓动着腮......,稍刻,见其抡起长刀瞅准绑在石柱上的魔兵砍去,闻得‘扑通’一声响,黑咕隆咚地、唬得众天兵心里一翻个,皆以为这个倒霉地、贫嘴地魔兵必死无疑! 待仔细一看,突见那一尊金刚魔神双手抱膀站在地面上,盯着前方三丈远开外的、地面上趴着的妖人,原来‘扑通’一声响,金刚魔神将妖人一脚蹬出三丈开外,长刀松手,其叩在地面上直哼哼,像蛆虫一般扭来扭去,扭来扭去,顾涌顾涌地往土里边钻...... 突闻得‘哇哇’一阵怪叫声耳后响起,几个奇形怪状地妖将举着刀剑冲上来,天兵一看,可是不能在看着了,这一尊金刚魔神,必需得保护啊,有其在,不用担心主将与蒙神安危,直接摆剑与妖将砍杀至一处。 眼见着,金刚魔神一个转身,行至蒙神近前,伸手抓住数条铁链往起一提,竟将巨大的岩石块一并给带起来,铁链竟然未断,见其抬脚蹬住岩石,一个较劲,闻得‘咯嘣嘣’声音响来,数条铁链被其生生扯断,丢掉手中的铁链,提起蒙神,轻轻放在地上,蒙神如梦初醒,愣愣地看着他,懵在当场! 一个眨眼之工,金刚魔神又扯断光目天王身上的铁链,其一轱辘站起身来,咫尺之间,甚觉得眼前人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其是何人?只觉得定是见过! 恰在此时,闻得石壁一暗影处,涌出大量地妖兵,举着妖刀气势汹汹冲杀而来,金刚魔神‘飕’地飞起身至几个魔兵处,一把扯下其等身上的铁链,与妖兵大战一处。 不一时,众人等又打成一团! 妖兵约有千人之多,个个黑黢黢地脸上,生着一撮撮毛发,一双蓝瓦瓦地眼睛,冒着寒光,凶横狠毒,一边厮杀一边不停地怪叫着...... 这一边,众多妖兵举着妖刀将几十个天兵围在正当中,光目天王、蒙神摆剑与其等拼杀一处,厮杀得极其猛烈;那一边,几个魔兵与妖人砍杀成一团,眼见着那一尊金刚魔神,飞身腾空,抬腿间一个横扫,恰如睛空闪电一般难以察觉地一道黑光过后,众多妖兵躺地一片,瞪眼伸腿,口中直往外喷白沫,险些直接被给踢死! 眨眼之工,金刚魔神这一边,妖兵被打得个七零八落,哀嚎惨叫,在地面上直打滚!那个贫嘴地魔兵,似乎觉得打得没意思,不过瘾,一屁股坐在石块上,一边歇息着喘口气,一边很是不屑地看着天兵与妖兵厮打成一团。 不一时,突见百十来个妖兵将蒙神团团围攻在中间,斜刺里又冲出十几个妖将,凶横无比举着妖刀,直接砍向蒙神,刀刀致命,势势狠毒,蒙神被围攻在当中,一拳难敌四手,眨眼间,被妖兵逼至石壁一处,只剩下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实是挡不住,虚晃一刀,思量欲走。 妖兵里三层、外三层将其围在内,跟黑铁桶一般,哪里还走得了,眼见着妖刀轮得呼呼生风作响,如骤雨一般头顶落下,蒙神眼一闭,拼力一击! ‘扑通通’ 一阵声响传来,蒙神睁开眼见妖兵妖将躺地哀嚎! 千钧一发之际,金刚魔神如从天降一般,空中一个翻转,伸开长腿一道黑光一闪,将妖人横扫一多半,另一半未待反应过来,又是一个横扫,妖人皆躺在地面上哀嚎惨叫、口吐白沫,动作之快,快得根本看不清! 蒙神愣在当场,虽然是在夜里,四周围黑咕隆咚,却也能清晰看清此人俊朗之容貌。 一种无比强烈的熟悉感、亲切感突袭而来,蒙神看着眼前人惊诧地瞪大一双铜铃般地眼睛,似是已辨识出其为何人,却又不相信自已的眼睛! 稍沉寂,只片刻。 蒙神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惊诧变成扭曲、僵硬、痛苦、狰狞、凶恶......,如发疯了一般,猛然间上前一把抓住其衣领,歇斯底里地嘶嚎道:“你是寒道,寒道?!为甚么,为甚么,......你说,你为甚么要杀死粼羽,你说,你说呀!啊----,啊----,啊----” “蒙神,吾是寒道,你不认得吾了吗?你在说甚么......,粼羽是谁啊?吾何时杀他?吾没有啊!”金刚魔神没有躲,瞪着眼睛看着发疯的蒙神,懵在那里...... 蒙神边说边哭,边哭边喊,越来越激动,眼泪似大河哗哗流淌,紧紧地蒿住寒道地衣领将其顶在石壁之上.....,泣不成声! 且说在寒道打倒众多妖兵之时,剩下的妖兵见大事不好,一哄而散,转头便逃,钻入石壁之下一处石洞之内,消失不见。 光目天王回头见那灰色袍子妖人,已不知何时逃得无影无踪,就好像顾涌在地面上的蛆虫,一个没着眼,突然钻入泥土中消失了一般,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摊难以抹去的黏液,散发着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正欲奔蒙神处时,却闻得蒙神大哭嘶嚎之声传来,回荡在山谷之中,当闻得‘寒道’二字之时,光目天王脑袋中‘嗡’地一声,一个迷糊,踉跄倒退出几步,险些摔打在地面上。 “呀----,粼羽啊,吾为你雪恨!” 突闻得蒙神声嘶力竭、仰天长嚎一声,摆剑就要砍向寒道! 紧跟着光目天王大吼一声:“给吾杀,为金粼羽报仇雪恨,将其剁成泥!肉酱!杀!杀!杀!” “住手!” 一声呵斥,如霹雷一般,震彻整个山谷。 声音未毕,那个贫嘴地魔兵在前,另几个紧随在后,‘飕飕飕’地窜上前,蒙神一个愣神间,一把将其推开,直接挡在寒道身前,怒斥道:“住手,你住手!不知好歹,好生地无礼,吾家金贵少魔主救下尔等性命,恩将仇报,岂有此理!” 第五三三章 铜墙铁壁难逾越 却说蒙神一声嘶嚎,举剑就要砍,光目天王招手天兵,这便要将寒道剁成肉泥、肉酱! ‘飕飕飕’几个魔兵窜上前,挡在寒道身前,那个贫嘴地魔兵怒斥道:“住手,你住手!不知好歹,好生地无礼,吾家金贵少魔主救下尔等性命,恩将仇报,岂有此理!” “呀-----,罪大恶极之人,十恶不赦!” 蒙神、光目天王同时怒吼一声,抡剑就上,顿时,几个魔兵举剑迎上前,砍杀至一处! 且说此金刚魔神正是寒道,那个贫嘴地魔兵是行秀。 其等奉尊上之命前往一处行事,恰逢着往回返,天色擦黑之时行走于山坳间遇一伙妖人,一条窄路,走了个对头碰,谁也不让谁,三句话不合,遂打成一团。 寒道自是在石洞里憋闷坏了,正思量着深山老林里边寻一头狮子、老虎练习拳脚,没料到,迎面遇上凶横无比地妖兵,其亦是冷笑一声,看着行秀引几个魔兵与其等大战。 不一时,见行秀几个人被围攻,抖手将妖兵打得个满地找牙,剩下十几个妖兵,转身便跑,岂能任尔等跑,寒道还没打够呢,撒腿就追。 径直追进山坳,忽发现一面刀削斧垛石壁前,两块巨大的岩石上五花大绑两人,寒道眼尖,一眼便瞅出蒙神,心里‘咯噔’一声。 自其记事起,蒙神常来北宫,看望冬生,其与寒澈与蒙神相交甚厚,情同手足。此一时,形同将其自身捆在巨石之上一般无二,寒道绝定看看这是何处大胆妖人,其想作甚? 且说只寒道这一愣神之工,闻得身后‘哗啦啦’一阵铁链响,数百妖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将其等围在正中,行秀刚要动手,寒道将其唤住,一副认怂状被绑缚在石柱之上。 乒乒乓乓地砍杀打斗之声传来,突然间将愣在当场的寒道唤醒。 眼见着疯了一般地蒙神跟光目天王还有几十个天兵,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不共戴天之仇人一般,双眼通红,玩命地砍杀而来,寒道隐隐地感觉到似是有甚么惊天动地之事,其不知,却与其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突然见一个魔兵被砍倒,行秀踉跄后退,寒道飞身起,空中抬腿横扫一道黑光,自是用了半分力,天兵皆摔倒在地,刀剑拖手。 蒙神、光目天王禁不住‘腾腾滕’地向后退出十几步,晃了两晃,方站稳当了身子,亦是不知寒道这是何种神力功法,超常人数百倍之多! “行秀,快走!” 寒道闷吼一声,行秀领着几个魔兵跟随其身后,转身便跑。 “呀----,莫让他给跑了,给吾追,追呀!” 蒙神高声叫喊,一个高窜至空中,向前追去,光目天王引领着天兵跟上,一边往前追,一边大喊:“追呀!莫让其给跑了,追呀!” 寒道、行秀几人半空中向着一处狂奔,顾不上方向,闻听身后边天边喊声不断,亦是不知跑出多远,闻得天兵的声音渐小,被甩出很远,落至一处山岗之上。 天空中圆月高悬,将前方一处方方正正地院落照得清晰可见。寒道问道:“行秀,但不知此处为何地?怎有此庙宇?其中供奉何人呐?” 行秀刚要开口,忽闻得天兵追杀之声响起,越来越近,遂急道:“快,吾地宝贝少魔主,进庙中躲避一时。” “嗯。” 寒道应声,几个人飞身起,径直落至庙宇后院墙之内,顺着窗户爬入大殿之中,闻得天兵喊杀声好似一墙之隔,行秀见大殿内一处贡桌下遮挡着朱红色的帷幔,上前伸手掀开,低声道:“少魔主,暂避风头,委屈一会吧!” 寒道一哈腰,钻入贡桌之下,几个人皆入内,行秀将帷幔拉好,不一时,闻得大殿内脚步声‘腾腾腾’传来,似有天兵天将进来巡查,见无有动静,将大殿门‘嘎吱’一声闭合,直接守在殿门外。 行秀长吁一口气,几个人默不作声地藏在贡桌之下,听着大殿外嘈杂地脚步声,好似数千人极速汇聚此处一般。行秀心中暗思: “不妙啊!吾等好似一头闯入天兵阵营一般,不见其等追过去,反而越聚越多,但不知此处庙宇,供奉的是哪一尊神呐?” 思罢,转回头看了看寒道,见其双眉紧锁,面色阴沉,似在思索着甚么,行秀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 行秀自是知道,天兵因何见寒道歇斯底里,形同见不共戴天之仇人、疯了一般地追杀之原因。 然而,寒道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行秀眼中蒙雾,心里一阵阵地疼,有心想将实情告之寒道,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话到嘴边又咽下,哪岂是几句话能说得清楚?又担心说出实情,寒道承受不住,做出甚么事来,思量半晌,低头沉默着...... 行秀觉得这事对于寒道、寒澈来讲,不公平,绝对的不公平! 自那日里龙冢上死里逃生,奔回截魔岭,不想半路上迎面撞见天兵,寒道手中紧攥着的一块龙骨,其等如何看不到? 怎样的解释能让天兵相信,寒道、寒澈拼死欲护住白龙,却无有回天之力! 一道无法逾越的误会高墙,形同铜墙铁壁横在其等中间! ...... “行秀,没有动静了,出去看看。”寒道低声道。 “嗯,”行秀应了一声,收回思绪。 闻得殿内安静无声,行秀悄悄爬将出来,高抬脚、轻落足,行至大殿门口处,扒着门缝向外张望,见外面天色蒙蒙见亮,门外无人,仔细闻听,院落之中传来扫帚清扫台阶之声。 悄悄将殿门推个窄缝,行秀挤身而出,见院落很是宽敞,铺着大理石,汉白玉的栏杆围挡,雕栏玉砌,很是精美。 一个庙中掌事者模样之人,引领着几人打扫着院落,又在一旁边清理着香炉中的香灰,准备着迎接虔诚地敬香客。 行秀一个转身回,思量着趁此时快走,闻得大殿门‘吱呀’一声大开,直唬得行秀是愣在当场,目瞪口呆! 第五三四章 众人合力搬雕像 却说行秀一个转身回,思量着趁此时快走,闻得大殿门‘吱呀’一声打开,直唬着行秀是愣在当场,目瞪口呆! 突见两个魔兵一边一个,打开大殿之门,寒道怀里抱着一尊金身雕像出现在门口,约有其二倍身高的雕像,估量不出来其有多重?唬得行秀直打哆嗦,一个高蹦上前,回手将庙门关上,低声问道:“少魔主,你作甚呐?” “行秀,这是冬生地雕像,吾想他,把他带回去,给寒澈看看!”寒道手抚着雕像认真道。 闻其言,行秀抬眼往大殿当中供台上看去,原本三人之位,中间空了,行秀额头直冒冷汗道:“少魔主,此雕像放置在庙中受香火,不可轻意的挪动。晚些时候,吾等陪着寒澈来一趟便是,天色已经亮了,庙里会有人来此敬香,快些,快些将其放回原处。” 行秀言罢,眼色示意两个魔兵,欲其等帮着寒道将雕像抬回原处,两人吃奶地劲头使出来,雕像纹丝不动。 “快,快点,少魔主,将其物归原处。”行秀急道。 寒道好像有些不是个心思,见行秀语气极其地坚定,遂点了点头,刚要将其抱起放回原位,忽闻得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行秀扒门往外一瞧,惊呼道:“糟糕了!快跑!跑!” “呃,还没搬回去呢?”寒道急道。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走!” 行秀言罢,一把扯着寒道地胳膊奔后面的窗户翻出,窜起身上墙头,不一时,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 且说院落之中迈大步奔大殿者正是蒙神,其昨夜里将寒道几人给追丢,气恼不已! 前夜里骤然而降的大雾,妖人趁着大雾前来庙里大闹,其砍散妖人后引兵追至一处山坳之中,不知不觉,迷失在山坳之中。 正欲鼓风吹散迷雾之时,不想落入妖人陷阱之中,妖人数量众多,天兵皆被砍倒,不一时,一妖人出,空中丢出铁链,将其五花大绑在一块岩石之上。 没有料到,光目天王引兵寻至此处,亦是如此,被捆在岩石之上,命悬一线之际,突遇寒道将其等救起。蒙神不是不知感恩,看见寒道之时,一阵惊喜过后,眼前便是龙冢之上那一条翻翻滚滚地血河,粼羽的惨死令其痛不欲生,一个眨眼之工,冲动得跟疯了一般地追杀寒道...... 此一时,蒙神引兵回,光目天王前去金海龙宫雪神处,回禀蒙神已回之事。 蒙神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院落,松了一口气,又看看大殿,殿门虚掩,遂引领着几个天兵奔大殿而来,两个天兵大步迈上台阶,一路小跑,前去打开殿门。 ‘嗷嗷’地两声尖叫,两个天兵打开殿门的一瞬间,被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直打哆嗦! “怎回事?”蒙神大步上前。 “快看,快看呐,战神活了,战神活了,走到门口来了”天兵用手指着站在大殿门口处的战神金身雕像。 “甚么?活了?”蒙神惊诧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啊?吾不是在做梦吧!粼羽,粼羽......,你是自已走到......” 蒙神上前,一边召唤着,一边揉着眼睛,仔细地端详着雕像。 恰在此时,雪神引着众将从庙门外走入,急问门口处水将道:“蒙兄在何处?” “回主帅,蒙神行入大殿内。”水将回道。 雪神大步奔大殿而来,台阶之下,眼见着蒙神背对着殿门口说着甚么,父亲雕像站立在门口处,雪神大吃一惊! 柒歌、尘书、轩逸飞身奔上前,看着站立在殿门口处的战神雕像惊道:“蒙神,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蒙神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柒歌等人吓了一跳,如梦初醒,未待说话,转回头看见雪神大步而来,鼻子一酸,落泪道:“冬生,吾亦是不知这是怎一回事?” 雪神看着父亲的雕像愣了片刻,上前拍了一下蒙神的肩膀道:“蒙兄,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就好!” 历姜入得大殿内,四处环视,唯见此雕像站立在门口处,其它皆在原位。 “冬生,必是有人将雕像搬动至此处,但不知其因何如此啊?”历姜疑惑道。 “难不成是盗贼,见吾战神金身雕像,财迷心窍而起歹心,欲将其盗走?”尘书问道。 “盗贼怎有如此神力,此雕像可是不轻!”轩逸道。 众人一阵沉默,少刻,光目天王近前一步拱手道:“回主帅,吾思此事定与那金刚魔神有关,吾与蒙神昨夜将其给追丢。” “非也,非也,......魔神搬动此雕像作甚?不可能是他干的!”蒙神看着雪神阴沉的脸色道。 “吾等被妖人铁索绑在岩石上,其一较劲,将岩石都蒿起,非此一把神力,怎能搬动雕像?”光目天王道。 “咳咳,甭管是谁干的,准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干,给他闲地找抽!早晚能将其寻出来,走着瞧!” 尘书咕哝一句,与轩逸上前试了试,亦是估量不出雕像有多重?费了半天劲,弄一脑门子汗,搬不动,只好退至一旁边。 稍刻,光目天王上前,欲抱起雕像放回原处,使了半天劲,面上青筋暴起多老高,雕像纹丝未动,众将面面相觑! “吾来。”雪神道。 “稍等。”隆万道,“冬生,你在台下边看着,吾等将其摆放好。” 众人等闪开,‘三俊’上前,弯腰各抬底座一角,蒙神亦上前,将雕像抬起,摆放回原位。 历姜站在台下,仔细观察着雕像摆放的角度,忙乎得众人一头汗,将雕像摆放好。 稍刻,雪神在前,众将在后,躬身施礼毕,退出大殿。 院落中,雪神燃起一柱香,对着大殿三拜,传命尘书、轩逸引少兵守在庙内,二天王埋伏山坳间,转身引将回龙宫议事。 蒙神边行,边与雪神将昨夜之事一一道出。 在说到寒道犹如金刚魔神降世,好一把神力,一脚横扫将一个体态肥胖,满身腥臭,形若胖头鱼一般的妖人踢得个狗吃屎,如蛆虫一般顾涌在地面上,趁乱而逃之时,雪神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睛看向远处的海面,成群地白鸥在海面上盘旋,起风了,海面上波涛汹涌...... 第五三五章 十面埋伏战恶妖 翌日。 逢着夜里戌时过,冉冉升起的一轮明月,被天空中的薄云遮挡,海上渐起风浪。 雪神、历姜安排妥当,引将巡视海面之上,昨日里,历姜、柒歌行至数百里之外一片水域,请出司楼前来助战。 雪神站在船头之上,了望着宽阔、浩瀚地海面,海浪拍击着不远处岸边地礁石,发出‘哗啦、哗啦’地响声...... “历姜,这几日里不知鹤神处怎样?一个剑下恶妖阮千里在此,便折腾出众多妖人来此造恶,太白战况,不言而喻!”雪神道。 “嗯,鹤神足智多谋,必是牵制住魔君,阻止其退兵,太白蛇妖虽一时败退,却也不可小觑。”历姜道。 “啐!阮千里这恶妖,实是可恨,要打就痛快点出来打,一会儿,弄出来个鱼妖,一会儿又弄出来个腥臭之妖,引领着白花花地鱼骨骷髅,真娘地恶心透了!”蒙神一旁边恼火道。 “蒙兄,说到鱼妖,务必要谨慎!”雪神道,“前番,鱼妖凶相毕露之时,双眼射出红光,柒歌便一头栽倒在海面上,幸得隆万能解此妖术,柒歌方醒来。” “哼!见此妖人,不论其施出怎样的魅惑之妖术,吾不看,只一剑将其砍了便是。”蒙神道。 “蒙神,定要谨慎,前番,吾亦是如此想,至其近前出剑砍便是,未料到,不自觉地睁开眼,只一瞬间,便天旋地转,失去意识。”柒歌一旁边道。 “虽此鱼妖已被斩杀,却难保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此类妖人。”雪神道。 正说着话之时,突见正前方海天相接处,凭空升起黑云,翻翻滚滚,就好像其中有甚么东西在不停地上下翻腾一般,紧跟着海面上刮起大风,掀起的浪头直接砸在甲板上,龙舟左右摇摆,剧烈地颠簸。 “众将准备迎战!”雪神传命道。 两员水将应声而去,众将站在甲板之上,看着远处黑云越来越多,越来越近,紧贴着海面,就像从海里边突然冒出来地一般。 不一时,形成一座小山一般,约有五、七丈高,二、三十丈宽,上三分之一处出现两个黑洞,下三分之一处出现一个黑洞,竟酷似一个漆黑的骷髅头,无比邪恶地、紧贴着海面向此处飘来。 “呀!这是甚么鬼?阮千里那恶妖搞地甚么鬼?”蒙神‘呛啷’一声,拔出宝剑惊道。 “如此狰狞恐怖妖法,必是狠毒!”历姜道。 突见形若漆黑骷髅头一般地黑云,快速向此处飘来,雪神拔剑而出,站在甲板上紧紧盯着其动静,二、三十丈远之外,突见其停在海面上。 天空中黑黝黝,一轮圆月不知被黑云雾到何处?呼啦啦地海风,掀起丈高的浪头砸在黑云之上,其竟不散! 稍沉寂,只片刻。 突见漆黑骷髅头上方两个黑洞渐渐闭合,下方一个黑洞越张越大,像是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人一般,一个眨眼之工,忽闻得‘哗啦啦’地响声传来,突见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从其血盆大口之中快速游出,远看像一条瀑布一般狂泻! 一个刹那,海面上白花花一层,密密匝匝,层层叠叠、麻麻痒痒、铺天盖地凶猛袭来! “造恶之妖,腥臭之妖,没被踢死之妖,你给吾滚出来,非砍了你不可!”蒙神跳脚怒吼道。 话音未落,突见停在水面上的漆黑骷髅头散开,体态肥胖之灰袍妖人出现在半空中,见其头上横包一巾,面目狰狞恐怖,阵阵难闻气味扑来,半空中比比划划又开始指挥这一群群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 且说雪神、历姜早已部好兵将,只待腥臭妖人前来,蒙神‘飕’地一声,形同一股狂风一般直扑妖人而去,紧随其身后,雪神、柒歌飞身空中,历姜引将调转船头而去。 闻得刀剑乒乒乓乓磕碰一处响声传来,蒙神与腥臭妖人大战一处,厮杀成一团。 蒙神自是将这腥臭妖人恨得入骨,前番落入其所布陷阱被铁链捆在岩石之上,险些将命断送在这无名、腥臭、恶心至极妖人手中,恨得牙根直痒痒,手中宝剑抡得呜呜作响,非得一剑削掉其腥臭狗头不可! 且说这腥臭胖头鱼一般地妖人,甚是凶横,一把冷森森地长刀抡得起飞,见其嘴里嘟嘟囔囔地同时,海面上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接二接三地窜向空中,根根尖利之刺闪着寒光,发起攻击。 雪神、柒歌摆开宝剑,空中如拨打雕翎箭一般拨打着鱼骨骷髅,闻听‘当当’响声不断,就像宝剑磕碰在石头上一般。 突见海上旋起数条火龙卷,‘嗤嗤’燃烧着的火蛇铺贴在面上,冒起一大片、一大片耀眼地红光,似将大海给粗烧着。 密密匝匝地鱼骨骷髅,如炸锅了一般,‘哗啦啦’疯狂地向岸边涌去,就像海上的泡沫被大浪推上岸边。 腥臭妖人见此突来之变,先是一惊,想抽身而走,却被雪神三将围在正中,见其边战边嘟嘟囔囔个不停,不一时,海面上突然又跃出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雪神三将摆剑拨打鱼骨骷髅之时,腥臭妖人‘咕噜’一声,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 雪神一边抡剑拨打鱼骨骷髅,一边紧盯水面,不一时,见妖人水下一冒头,向岸边而去。 “妖人哪里跑?” 雪神怒呵一声,摆剑欲追,突觉得身后一阵凉风起,一个飞身窜起数丈之高,眼见着恶妖阮千里,举剑劈了空,雪神极速地一千斤坠,抬脚‘啪’一声,正踢在其后腰之上,其一个大马趴,一头戗入海水之中。 柒歌见雪神险些被妖人偷袭,恼怒不已,破口大骂:“啐!卑鄙无耻之恶妖,背后偷袭,拿狗命来!” 言未毕,随手飞出手中剑,‘嗖’一声,直奔水下甩去,宝剑如银箭一般,消失在水面上,一个刹那,闻听‘噗嗤’一声,黑咕隆咚地海面上自是看不见有无腥血之痕...... 第五三六章 血肉模糊迎头撞 却说恶妖阮千里背后偷袭,雪神一脚将其踢得戗入水中! 柒歌恼怒不已,飞出手中剑,‘嗖’地一声,直奔水下甩去,宝剑如银箭一般,消失在水面上,一个刹那,闻听‘噗嗤’一声,黑咕隆咚地海面上自是看不清有无腥血之痕...... 雪神急上前,招呼二人道:“走,快走!” 三人转身刚刚离开此处海面,海水跟塌方了一般,‘轰隆’一声,突然下陷,海面上出现一个黑黝黝、深不见底地大深坑,四面海水高速飞旋,看得人直眼晕! 未待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坑底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龙头,铜铃一般地双眼呈血红色,似两盏大红灯飘荡在海面之上,黑灿灿地鳞甲闪着光,呲牙咧嘴闷声嘶鸣,闻得水下传来一阵阵‘哞哞’之声...... ‘哗啦啦’水花掀起数丈之高,恶龙窜至半空中,约有十几丈长的身子,极其粗壮,甚是骇人! 且说雪神三将自是识得此孽龙,截魔岭处与这孽龙厮战过,正是阮千里那恶妖幻出原形。 恰此时,‘三俊’从一处奔来,未待至近前,孽龙空中狂喷水柱,形同巨大的瀑布一般,劈头盖脸砸来,来不及躲闪,众将皆被水柱砸落水中。 紧跟着孽龙形同失重的铁砣一般,‘扑通’一声,巨大的头颅直接砸在水面上,霎时间,海面掀起滔天地巨浪,雪神被巨浪冲至浪尖之上,一个飞身窜起,眼见着‘三俊’幻出原形与孽龙厮杀一处,与其巨大的身躯相较,‘三俊’身量加在一处,不及其一半长。 恶龙张牙舞爪兴风作浪,海面上骤然而起狂风,连排的激浪咆哮在海面上,被狂风卷起又抛下,抛下又卷起,东一头、西一头地在海面上形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 突见恶龙紧贴着水面晃动巨大的头颅,两盏宛若大红灯一般飘荡地巨眼,释放地狱幽冥之光,某一个瞬间,就像漆黑夜色里幽幽飘荡着的两个红色厉鬼,阴森森地飘出,看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狂风嘶嚎,海水咆哮,海面上迷迷茫茫一片,恶龙气势汹汹,与‘三俊’厮战成一团。 一排激浪冲来,眼见着浪尖之上出现一人黑点,像是一个人,雪神飞身奔上前,一把将其扯至半空中,正是在水中被冲得头昏眼花的柒歌。 恰此时,海面上一艘龙舟向此处极速而来,雪神扯着柒歌飞身落在龙舟之上,见龙女手中持剑,引领数十个水将奔来。 “姑母,速速退回去,不可上前!”雪神言罢,飞身腾空而起,直奔恶龙处。 海面上波涛翻滚,龙舟剧烈地颠簸,柒歌刚刚落水之时呛了几口水,头晕眼花,一个没站稳,‘咣当’一声,撞在龙舟阁角之上,险些跌落海中,一水将一把将其蒿住,柒歌突然清醒过来。 眼见着龙舟还在向前行驶,柒歌上前与龙女道:“龙女,还请速速调头回去,不可强闯,那恶龙实是凶狠!” 言未毕,忽见龙舟好似行驶在一段陡峭地下坡路上一般,巨大的惯力导致龙舟一头向下扎去,柒歌一手紧紧地掰住龙舟阁楼一角,一手扯住龙女,十几个水将稀里哗啦地落入海中,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未待反应过来,龙舟又倒立而起,被直直抛上浪尖! 天空中一线月光从云缝中挤出,将光芒倾泻浪尖之上,一个刹那,眼见着恶龙巨大的头颅半浮海面上,形同一座漆黑、阴森地小山一般。 “快走!” 柒歌大呼一声,夺下龙女手中剑,‘蹭’地窜起,以脚尖点在船头之上,用力一蹬,龙舟似离弦之箭,海面上疾驰远去。 柒歌空中一个翻转,瞅准恶龙那红通通地幽冥之眼,举剑刺来! 且说速度之快,犹如疾风,恶龙正在与‘三俊’雪神、蒙神大战一处,自是没着到柒歌,突见一道寒光至眼前,想躲闪已来不及,恶龙眼睛猛然一闭,向前窜去,紧贴着剑尖而过,闻得‘刺啦’一声,将其眼皮给划开一道长长地口子,好像给其做了个双眼皮,顿时腥血喷溅而出! 闻得一声惨叫之后,恶龙跟疯了一般,凶猛一百倍,调转身奔柒歌扑来,柒歌一个愣神间,恶龙已冲至眼前,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将柒歌吞入口中,嚼个稀巴烂! 千钧一发之际,雪神摆剑劈出一道剑波,恶龙一个扭头躲闪之时,柒歌窜身空中,未待雪神劈出第二道剑波,见赤鸿一头撞向恶龙,闻得‘轰隆’一声,海面上掀起滔天的巨浪,不一时,海面上泛起一层血沫! 眼见着恶龙一声哀嚎,巨大的头颅血肉模糊,口中突然喷出几个大火球,直奔赤鸿砸来,赤鸿一个闪身,火球就跟长了腿一般,将其围攻在中间,赤鸿头顶鲜血‘嗤嗤’往外冒,不一时,便沉入水中,恶龙一闷头,亦是沉入水下。 说时迟,那时快,雪神三将一个猛子扎入水下,还没来得及动作之时,眼见着隆万、陆云水中与恶龙厮战一处,恶龙张牙舞爪,摇头摆尾,腥血将海水染红,目露凶狠之光,疯狂厮杀。 雪神三将直奔赤鸿落水处,不一时,见其已幻回人形,头顶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已昏厥在海水中。 “且快,将其背回龙宫。” 雪神言罢,将赤鸿放在蒙神背上,蒙神犹豫了一下,一个窜身飘出海面,紧贴着水面奔龙宫方向疾驰而去。 雪神摆剑,柒歌紧随身后,紧咬牙关,准备与恶龙拼一死战了。 突见得恶龙一个窜身,窜至水面之上,长长的身子在海面上横拉一道黑黢黢地高墙,看着直眼晕! 突见隆万在左、陆云在右,迎面向恶龙撞去,闻得‘咣当’两声巨大响声,同时传来,海面上形同开锅了一般,连排的激浪横冲直撞,沸腾不止! 一个刹那间,恶龙身形摇晃了几下,腥血飞溅,被撞得晕晕欲倒! “呀----” 雪神怒吼一声,飞身空中,瞅准恶龙,一道剑波犹如闪电,‘咔嚓嚓’径直劈向恶龙! 第五三七章 皮开肉绽鳞甲落 却说隆万、陆云与恶龙撞在一处,紧接着的两声巨响过后,海面上形同开锅,恶龙身形摇晃了几下,腥血飞溅,被撞得晕晕欲倒! “呀----” 雪神怒吼一声,飞身空中,瞅准恶龙,一道剑波犹如闪电,‘咔嚓嚓’径直劈向恶龙! 恶龙一个嘶嚎闪躲,巨大的身躯动作自是闪得慢了些,剑波直接劈在其如大铁钳一般地左前爪上,‘哧啦’一声,形同一道电流击穿其巨大的爪子,瞬间,皮开肉绽,露出白骨,鳞甲皆脱落,腥血四溅! 见其疼得发出阵阵尖利惨叫之声,直接竖起在海面上,形若一根漆黑的擎天之柱一般,清晰可见巨大的身躯不停地颤抖。 一个刹那,见其突然坠入海中,入海的瞬间,怒瞪着一双血红之眼,瞪得好似欲破眶而出一般,看得人阵阵胆寒!眼中射出的两道红光,就像印在海面之上一般,久久不散,好似两条血红色的毒蛇,扭动着身躯,呲着长长地毒牙,看得人心惊胆战! “该死地恶龙,其逃走了!”柒歌大声道。 “快,隆万、陆云!”雪神急道。 海面上狂风渐止,波浪咆哮着扑向远处,圆月宛若人面从黑云背后挤出半张脸,俯视端详着沉默、阴森地海面。 不一时,见隆万顺着浪头被掀起,挣扎着而起,柒歌飞身窜上前去;雪神仔细观瞧着,寻找陆云的身影,忽又一个浪头凸起在海面上,月光倾泻其上,远远可见一个黑点飘浮其上,雪神飞身起,疾驰而去。 眨眼至近前,一个飞身将水中人蒿起,见其正是陆云,额头上的伤口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巨大的冲撞力令其半昏半醒。 雪神将其背在身上,直奔柒歌、隆万,招手间,几个奔龙宫方向而回,行出不多远,忽见龙女、蒙神驾龙舟极速而来,众人落至龙舟之上。 龙女突见隆万满脸鲜血,额头血肉模糊,心疼不已,急忙将其扶至阁楼内,从身上取出药水,为其敷擦;雪神将陆云放下,接过龙女手中的药水,点在陆云额头之上,见其脸色惨白,已然是失血过多,与龙女、蒙神道:“速引其等回龙宫,服以丹丸疗伤。蒙兄,赤鸿怎样?” “主帅放心,已将赤鸿背回龙宫。”蒙神道。 “嗯。历姜可回龙宫?”雪神问道。 “暂未见历姜回。”龙女道。 不一时,至龙宫处,龙女与几个水将扶着隆万、陆云回龙宫,雪神引柒歌、蒙神直奔岸边水神庙处。 且说历姜昨夜里请来司楼前来助战,司楼与历姜相识多年,交情颇深。 还记得当年金承水自懒神处寻得金粼羽密冢之地,前往有水寻历姜,接连数日未有见到历姜,后命四水将驻扎在有水,见历姜回,立刻回报。 金承水前去见历姜之时,身旁坐着几位长者、水宫客者模样之人,其中一位正是司楼。 之后,闻得金承水与众多水将水卒战死龙冢之上,金海龙宫被血洗,唯龙女侥幸得活,司楼亦是气愤不已,跳脚怒骂魔君狠毒,恨不得孤身前往魔界,将一众恶魔猛鬼诛杀个干干净净! 自闻得历姜辅佐天将斩妖除魔以来,司楼常去有水看看,一来帮忙打理着水宫繁忙事务;二来思着想见上老友一面,为天庭斩妖除魔略尽绵薄之力。 这一日里刚刚从有水而回,有水人等皆末有闻得历姜回之消息,司楼有些失望,其自是闻得消息历姜与众天将离此不远与妖人作战。 一杯茶未待饮罢,忽有水宫人前来回禀:“历姜前来拜访!此刻,候在水宫门外。” “甚么?谁?历姜!......这怎可能?吾刚刚才从有水回,其没回来呀?”司楼吃惊道。 “没回有水,就不能来你这儿看看?”历姜一边说着话,一边快步走进来。水宫人等自是识得历姜,欲其直接进来。 “呀!历姜,吾可见到你了,快,快,请坐!”司楼激动得说话直发颤,“快,端最好的茶来!” “行了,不用端最好的,能喝就行呗!”历姜形同见到自家人一般坐下道,“柒歌,快见过司楼。” “见过司楼。”柒歌躬身施礼。 “天将,司楼有礼了,快请坐。”司楼还礼道。 稍刻,历姜道:“感谢老友,闻得历姜不在有水之时,老友常去有水,代历姜做了许多事。过多感谢的话自不用多说,历姜厚报便是。 此番,特意前来寻得老友,欲请出老友助力除妖。” “历姜,吾行吗?吾这两下子三脚猫地功夫,莫耽误事啊!”司楼谦虚道。 “你定是在丰水处闻听过海沟之中的腥臭妖人,其实是可恨,引领着大量的鱼骨骷髅喽啰兵,那日里,将众多无辜百姓害命,造恶多端,罪孽深重。”历姜道。 “甚么,残害无辜百姓?岂有此理,此妖人必遭天谴!”司楼怒斥道。 “妖人所引领鱼骨骷髅数量众多,能在水中、又能在陆地上发起攻击。吾思这些鱼骨骷髅喽啰兵,皆为一根根鱼骨,怎会听命作战?必是妖人施以妖术! 司楼兄甚善此类撒豆成兵之术,可否以其术还其术,应对鱼骨骷髅喽啰兵?”历姜道。 “嗯,吾略通此术,撒豆成兵与妖人大战过,妖人自是抵挡不住。但不知鱼骨骷髅喽啰兵与妖人有何不同?唯有一试!”司楼道。 “走吧!拿上你需要的东西快走吧,一同去见主帅!”历姜起身催促道。 “这就走啊,吾这还得嘱咐两句呢!”司楼急道。 “吾等至宫门外等着你,且快些!”历姜言罢与柒歌相视而笑,行至水宫门外处。 不多一时,见司楼手提着一把宝剑,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大步而出,三人匆匆行至水宫之上,直奔金海龙宫而来。 历姜与司楼边前行边商议应对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之计,欲一战将其等灭得个干净,直接诛杀那可恶、残害无辜百姓之腥臭妖人! 第五三八章 以其妖术还其术 且说海面上旋起火龙卷之时,火蛇铺贴着海面燃烧,密密匝匝地鱼骨骷髅喽啰兵,形同炸锅了一般,疯狂地向岸边涌去,就像海上的泡沫被大浪直接推上岸。 突来之变,腥臭妖人亦是没有料到,虚晃一招,‘咕噜’一声,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 不一时,见其出现在岸边,从海水中冒出头来,窜至半空中,嘴中嘟嘟囔囔,双手比比划划,施出妖术,不停地造恶。眼见着如泡沫一般堆堆叠叠在岸边的鱼骨骷髅,闻其妖术号令,突然间,形同打了鸡血一般,‘扑棱棱’一蹦多老高,一群群又游回海中,海面上白花花地一层。 稍沉寂,只片刻。 腥臭妖人悬于半空之中,引领着不计其数地鱼骨骷髅喽啰兵调头直奔龙宫,气势汹汹地冲杀而来! 黑沉沉地天空笼罩着阴森森地海面,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铺贴在海面上,幽暗之中闪烁着一道道幽冥之光。腥臭妖人一边嘟囔着一边发出阵阵尖利、极其难听的笑声,就跟鬼抽筋一般难听。 某一个瞬间,就像大自然留存的镜头重放,翟坊那魔鬼一般恐怖的身影,瘸着一条腿,引领着白花花地骷髅骨架子,一百三十二逆魂及众多孤魂野鬼,在海面上一蹦多老高,再次奔龙宫扫荡而来! 恰在鱼骨骷髅喽啰兵,冲杀至龙宫附近之时,突见海面上出现数百条龙舟,若离弦之箭‘嗖嗖嗖’地射来,直接冲向白花花地鱼骨骷髅,相接触的一瞬间,闻得‘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龙舟瞬间成火球,烈焰铺贴着海面极速燃烧! 突来之变,唬得腥臭妖人半空之中一哆嗦,一身肥肉膘‘突突突’地直颤,差一点儿失了妖术,一头扎入火海之中。 眼见着烈焰铺贴在海面上迅速蔓延,蓝色的火焰追着鱼骨骷髅烧,海面上被火光照得通亮,鱼骨骷髅就像烧得冒烟的一锅热油,突然泼入一瓢凉水一般,瞬间炸锅! ‘噼噼啪啪’ 横冲直撞,冲向岸边,乱成一锅粥! 腥臭妖人本就臭烘烘之味熏鼻子,此一时,与火烧鱼骨骷髅之味儿掺和在一块,别提有多难闻了,阵阵让人不停地作呕...... 一阵风卷来,卷起烈焰舔向天空,腥臭妖人一个躲闪不及,直接将其袍子点燃,眨眼之工,成了一个火球,呲哇怪叫,鬼哭狼嚎一般窜至岸边,满地打滚! 不一时,见其身上火焰熄灭,狼狈不堪腾于半空之中,身上灰色的长袍脱落,光着膀子,又肥又大地脑袋直接蹲胸腔之上,压根看不着肩膀头儿!大腹便便,穿着一条花不溜丢地内裤,浑身上下泥滚千球,就跟那刚从烂泥塘里蹦出来地癞蛤蟆一般无二,实是没有下眼之处。 见其又开始嘟嘟囔囔、比比划划,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刚刚被烧得个半死不活,闻其鬼话连篇之声,又死而复活,直接诈尸一般,一窜多老高,窜至半空中,汇聚成一条白花花地大河一般,‘哗啦啦’地直接扑向水神庙而来。 未待至近前,突然见空中大团、大团地红影直扑鱼骨骷髅而来! 一时之间,密密麻麻、难以计数,铺天盖地而来,速度极快似疾风一般! 见其等皆生得一模一样,个个身着红衣,头上包着红头巾,手中提着一把冷森森地弯刀,一瞬间,与鱼骨骷髅砍杀至一处,红红白白,交战一处,极其凶猛,好似海水与火焰厮战一处,看得人胆战心惊! 闻得‘叮叮当当’响声不断,眼见着众多红影与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大战成一团,好像有多少条鱼骨骷髅就有多少个红影,密密匝匝、层层叠叠,难以计数。 ...... 就在团团黑影出现的一个瞬间,唬得腥臭妖人一哆嗦,自是知道妖术被识破,有人以其妖术还其术,顾不得许多,甩着一身肥肉膘,转身便跑。 正跑着,猛一抬头,见两员天将形若黑铁塔一般,怒目圆睁、横刀而立! ‘吱嘎’一声,就跟紧急刹车一般,强行控制住向前冲去的身体,腥臭之妖唬得一身冷汗,险些撞入其等怀里! “甚么人,还不闪开?”腥臭妖人,佯装镇静呼喝道。 “要你命之人!保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二将一口同声道,声音若洪钟‘嗡嗡’作响。 此二将,正是提前埋伏此处的光目、光法二天王。 前番,光目天王被妖人五花大绑在岩石之上,险此命丧此腥臭妖人手中,此一时,将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恨不得一刀将妖人砍处个零碎。 “天意不可违,天意令吾活得数千年之多,你等鼠辈口出狂言,欲取吾性命,活够了吗?”腥臭妖人呼喝道。 “天意自是不可违,残害无辜百姓,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天意欲吾二人今夜在此取你腥臭老匹夫狗命!拿命来!”二天王怒斥罢,抡剑就砍。 “哧呀----,鼠辈气杀吾也!” 腥臭妖人自知妖术被识破,哪敢恋战,脚底抹油,只想快溜! 一个调转头便跑,斜刺里,又冲出两员天将摆剑迎面劈来,妖人后退几步,无路可退,抖手甩出长刀,砍至一处。 尘书、轩逸早就将这上房揭瓦、残害无辜百姓、造恶不断,满身腥臭之妖恨之入骨,手中一把宝剑抡着呼呼作响,招招奔其要害,式式取其狗命! 腥臭妖人抡着一把长刀,呼呼生风,变得极其凶恶、狰狞恐怖,歇斯底里,边战边发出阵阵嚎叫之声,极其地刺耳难听! 一时之间,尘书、轩逸及二天王靠不上前,只能将其围在中间,闻得刀剑磕碰响声不断传来。 越战越凶猛,厮杀得难解难分,眼见着一旁边众多地红影,将鱼骨骷髅皆砍落于地,腥臭妖人突然间一个窜身而起,形同炮竹一般,窜上天空,身后留下一阵难闻地气味。 “妖人哪里跑?”四将怒吼一声,窜身便追! 第五三九章 雪神一剑劈恶妖 且说腥臭妖人见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皆被突来之红影砍得个七零八碎,散落于地,知败局已定,保命要紧,脚底抹油,欲溜。 正厮战之时,冷不丁,一个窜身而起,形同炮竹一般,窜上天空,身后留下一阵难闻地气味。 “妖人哪里跑?”四将怒吼一声,窜身便追! 突见腥臭妖人在前猛然一个回身,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烟,黑烟迅速散开,弥漫在空中,一股股地恶臭,直接钻入鼻孔,就跟吃了臭鱼烂虾一般,让人狂喷,直接能把苦胆给吐出来! “呕......,呕......” 四将自是没有防备腥臭之妖这一毒招,迎面撞在臭气之上,被熏得踉跄后退数步,一弯腰狂吐......,干呕个不停,被熏得个倒海翻江,狂吐、干呕不止! “桀桀桀,桀桀......” 腥臭妖人得意忘形,怪笑连连,抖手出长刀,变得凶狠数十倍,猛一个窜身上前,轮圆了长刀,冲着四人便砍来! 且说四将被臭气熏得个头昏眼花,狂吐不止,但觉得浑身失力,就跟落入臭泥潭里一般,越是挣扎,越觉四肢无力,好似手中的宝剑有千斤沉,拿不动一般! 眼见着妖人长刀落下,勉强举剑镗住长刀,妖人长呵一口臭气,正喷至几个面前,四将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被臭晕,接二连三倒身从半空之中摔下! “哧呀----” 闻得腥臭妖人一声怪叫,举着长刀直奔地面,凶狠无比,欲将四人砍碎! 恰在其身形落地,将长刀高高举过头顶之时,眼见着一道白光若闪电疾驰,白光落地,闻得‘咔嚓’一声,形同一个睛天霹雳一般,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瞬间,将腥臭妖人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 而其站在地面上,手中高举着长刀,‘咣当’一声落在地面上,眼睛不停地卡巴着,似是懵住,一时之间,不知怎一回事。 ‘嗖嗖’ 两道身影极速落至其身边,分开左右,抡起手中剑,你一剑,吾一剑,配合得极其默契,从下往上,生生将腥臭妖人给片了,就根削土豆片一般,最后,腥臭妖人硕大地头颅,‘扑通’一声落在地面之上,腥血淌得一大滩,眼睛还在卡巴卡巴不停地转动着...... 蒙神、柒歌停下手中剑,将半昏半醒地四将扶起。 稍刻,四将清醒过来,眼见着腥臭妖人巨大的头颅落在地面上,眼珠还在不停地卡巴着,好似看到其跟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一般,会再次复活,直接诈尸一般,抡剑将便砍,眨眼之工,成了一摊冒着臭气地肉泥烂酱! 半空之中,雪神收剑直奔历姜、司楼处。 且说就在腥臭妖人被劈得一分为二之时,众多前后窜来窜去地鱼骨骷髅喽啰兵,就像泄气地皮球一般,瞬间蔫吧了,眼瞅着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变成褐色、黑色,不待将其等砍碎,自行断裂数截,如风化了一般,暴起一股灰,消散在风中。 众多红衣、红巾之红影,随其消散而消散,皆成雾状消散在风中,恰如其来时一般极速,去时亦是在眨眼之间。 “回禀主帅,司楼以撒豆成兵术,击溃鱼骨骷髅兵。”历姜见雪神大步而来,迎上前道。 “嗯,司楼有功。”雪神道。 “主帅,过奖了!”司楼拱手道。 稍刻,三人从半空中落下,直奔水神庙。 蒙神迎上前道:“回禀主帅,腥臭妖人已被斩杀,斩成碎片,料其已无有诈尸可能,死透了!” “嗯。”雪神点头道,“将妖尸、鱼骨骷髅清理干净,莫让百姓见到。” “得令!” 蒙神应声,转头引将而去。 不知不觉,东面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天色已蒙蒙见亮。 水神庙中,院落中散落着鱼骨骷髅碎裂的骨头渣,几十个护院地水将、水卒正在清理着。 尘书、轩逸大步上前,奔至台阶上,将大殿之门打开。见其等面色惨白,被熏得昏厥那种滋味实是难受至极,还时不时地干呕一声。 稍刻,雪神、历姜众人等站在大殿前,向不远处的海面了望着。晨起的雾霭,如烟云一般悬浮海面之上,氤氲朦胧,变得越来越平静。 “昨夜‘三俊’迎战阮千里那剑下恶妖,迎头相撞,皆负伤。柒歌、蒙神勇猛与其作战,恶妖受伤而逃。”雪神道。 “主帅,恶妖已逃,听命其指挥腥臭之妖已被斩杀,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已散,料恶妖阮千里近日里不会再次兴风掀浪,或是会回至太白搬兵。”历姜道。 “嗯,历姜,魔君发兵太白,太白蛇妖败走,已过数日。魔君必不会驻扎在太白不动,其本意便是借出兵太白阻止天兵至魔界,必要密切关注其动向。”雪神道。 “主帅,天已亮,吾即刻亲走一趟太白。”历姜道。 “稍待,吾随你走一趟。”雪神道。 “不可,主帅未有闻得老君之令,不可轻易离开此处。吾与司楼前往便可。”历姜道。 稍作沉思,雪神道:“历姜,妖魔聚集太白,怎可你二人孤身前往,蒙神、二天王随行。” 历姜点头。 一行人出得水神庙,历姜、司楼引得蒙神、二天王直奔东北太白而去,雪神众将目送其等身影消失在半空之中,转身回龙宫。 金灿灿地朝阳在东面地天空升起,将万丈光芒泼洒在海面上,晨雾退去,蔚蓝色的大海波光粼粼,波澜壮阔。 点点白鸥时而盘旋天空,发出一声声清脆地鸣叫,时而贴着水面疾驰,‘扑棱’一头扎入水面之下,水花翻溅,尖尖地喙叼起一条小鱼,心满意足地高飞而起。 随着太阳的渐升渐高,海面上的温度随着一同升高,不过,迎面吹来略带着咸涩味儿的海风却十分地舒爽惬意。 十几条龙舟身此处快速行驶而来,龙女、隆万站在船头之上,朝着雪神众将挥手示意。 龙女身着软甲,发髻高梳,样貌可人,英姿飒爽;隆万头顶之上包着一条黑色的头巾,包住伤口,面目英俊,一双碧眼若翡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碧色之袍随着海风飘飞,潇洒飘逸。 郎才女貌,好一对佳人! 第五四零章 心怀叵测欲夺珠 且说恶妖阮千里,被雪神一道剑波险些将其前爪子给劈掉,皮开肉绽,腥血四溅,鳞片皆脱落,仓皇而逃! 其引着妖兵五千、奉魔君之命前来此处造恶,隐在一处山坳石洞之中,离得海边百多丈远。 匆匆逃回石洞之中,几个小妖见其左手伤得极重,皮开肉绽,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被唬得直打哆嗦,急忙取出药水为其敷擦,整理伤口,忙乎了好半晌,将其包扎好。 几个小妖,想问其怎伤得如此之重?看其铁青着个脸,满脸怒气,自是不敢多嘴,多一句不如不少一句,一个转身退将下去。 稍刻,忽见两个妖将一路小跑、慌慌张张而来,近前道:“回主子,大事不好,海沟内腥臭鲨鱼精,被天将斩了,众多鱼骨喽啰兵皆被砍死!” ‘啪嚓!’ 阮千里将手中端着的茶碗狠狠地摔在地面上,气急败坏怒斥道:“没用地腥臭鲨鱼精,真娘地没用!其引领众多鱼骨喽啰兵,连龙宫大门半步都没入得,竟被斩了? 活该!真活该!没用地废物,徒自生得一身腥臭肥肉膘,自诩能力超群,打得天兵天将落花流水......,真,真是,真是无语,被其这没用地废物,活活给恶心死!” “回主子,吾等来时所带兵将,接连作战损兵过半,是否回去搬兵,主子定夺?”一妖将道。 阮千里石洞内来回踱步,不时地呲牙咧嘴,似是伤口阵阵疼痛。 “你二人,速去太白寻喜姝,与其实言,吾受伤了,伤势不容乐观!喏,你等自是看着了。”阮千里边说边抬起受伤手臂,“此处,天兵众多,甚是难对付,欲其发兵来。速去速回。” “遵命!”两个妖将应声后,摇头晃脑地转身而出。 不一时,阮千里招手石洞口站立着的两个妖将道:“过来,快点!” “主子,唤吾等,有何事?”两个妖将点头哈腰道。 “前一时,你二人随吾去海沟处,可是闻得腥臭之妖有一兄长,亦是居在海沟内,离其不远?”阮千里问道。 “回主子,确有此事。”二个妖将回道。 “快去,去将其给吾弄过来。与其直言相告,其兄弟被天将给砍了,死相极惨,若想与其兄弟报仇雪恨,前来找吾,立刻!”阮千里厉声道。 “主子,此事非同小可,莫不如等上几日,消息其会闻得,吾等稍后再过去,与其将实情道出,或是更好些。”一个妖将若有所思道。 “混蛋,吾等兵微将寡了,还不四处搬兵,天兵杀来,束手待毙吗?快去!”阮千里怒斥道。 “遵命!” 两个妖将互相看了看,转身而去,心中暗忖:“倒霉,这准不是啥好活,摊到吾二人头上,那腥臭妖人极其凶恶,闻得此事,还不得发疯,吾等可是要倒霉!” 思来想去,亦没有个办法,硬着头皮,直奔海沟深处而去...... 这一边,阮千里栽歪在一块比较平整石块之上,沉思着甚么,一双细长的眼睛,半睁半闭。 说来其与魔君载猷有着说不清的恩怨,身体变残,亦是拜魔君所赐,其不是一星半点都不知。此一时,又怎会听其命前来此处造恶呢? 其中原因,皆被鹤神一眼看穿,猜个正着! 非是其对魔君之命言听计从,而是其心怀叵测,欲夺得一颗龙珠,自其截魔岭破剑而出,见到‘三俊’那一刻起。此为后话。 且说天色黑透之时,突见一个妖将连瘸带拐地跑了回来,入得石洞便呜嗷不停地喊叫着:“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被打死了!” 石洞里很是安静,半空中悬着一颗夜光珠,照得通亮。 妖将之声传出甚远,在石洞内‘嗡嗡’作响,听得极其真切! 阮千里正躺在石块之上,两个小妖跪地为其敷擦着药水,妖将突然间鬼哭狼嚎地喊叫着跑入,吓其一跳,直接从石块上蹦起来。 ‘扑通’一声,妖将跪倒哭嚎道:“回主子,主子可得给吾等做主啊......,呜呜......” “何事如此惊慌?快说来!”阮千里怒斥道。 “呜呜......,回主子,海沟内那腥臭妖人之兄,闻得其兄弟已被斩杀,死相极惨,火冒三丈,口口声声说是主子将其兄弟害死! 吾等好言相劝,告诉其欲想为其兄弟报仇雪恨,前来找吾家主子,谁知道,其闻得主子,抡刀而起,将与吾同去之将当场斩杀,命妖人将吾一顿毒打轰出。 欲吾回来告诉主子,三日内,主子若不去其海沟处给其个交代,基必杀奔此处而来,斩主子向上狗头!” “甚么?反了他了!该死地腥臭鲨鱼精,活得腻味了,自已找死!”阮千里狠狠地骂道。 “主子,腥臭鲨鱼精这恶心妖人,莫说其自已找死,纵算是拜服在主子脚下,绝对不可用!没有多大地能耐、极其恶心不说,竟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欲斩主子向上狗头,真该死!”妖将哭骂道。 “哼!三日内,三日内吾去会会这妖人,想不听吾使唤,你还需拿出来不听吾使唤地能耐!”阮千里怒道。 “主子,要吾说,用不着去他那儿,既然此恶心妖人如此藐视主子,公然反抗,主子用不着去那腥臭海沟,三日后,其必前来此处,吾等设下一计,二话不说,直接将其斩杀,省得主子看其闹眼!”妖将狠狠道。 “此用人之际,若将其斩杀,吾等还哪有妖人可驱使?如何应对天兵?”阮千里怼道。 “主子,腥臭妖人其兄弟妖术皆在其上,都被天将斩杀,其岂不是更白给?反到是拖了主子地后腿,空落下一个驱使腥臭恶心妖之名,不好听呐!”妖将道。 “好听不好听,与天将大战,非吾死便是他死,哪能顾得上那么多?”阮千里怼道。 “主子,说句不好听地话,与天兵大战本就是魔君之事,与吾等有何干系?吾等战不过天兵,回去便是,欲魔君自己来战呗?你说是不是!”妖将哭唧赖尿看着阮千里脸色道。 第五四一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且说闻得一妖将哭唧赖尿,竟然说出与天兵大战本就是魔君之事,与吾等有何干系?吾等战不过天兵,回去便是,欲魔君自己来战呗? 闻得其言,阮千里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将其从地面上蒿起来,怒斥道:“再多说一句,小心你的狗头搬家,立刻布置陷阱去,等着那腥臭鲨鱼精前来,抓活的!滚!” ‘扑通’一声,妖将被甩在洞壁之上,自知失言,跪地磕头如捣蒜,不一时,起身而去。 阮千里越思越气,将端在手中的茶碗‘啪嚓’一声摔得个粉碎,怒骂道:“啐!该死地腥臭鲨鱼精,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该死!” 一旁边,两个小妖急忙收拾着,另两个小妖上前一边劝慰着,一边继续为其敷擦着药水。 且说不待第三日,第二日夜里,逢着戌时过,妖将慌慌张张奔来,边跑边大呼道:“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回主子,腥臭鲨鱼精,引领着众多妖人打上门来,此刻,正在石洞外。” “哼!这就来了!”阮千里厉声道,“慌甚么慌?出去看看!” “是,主子。” 妖将在前引领着几个小妖,直奔洞口而去,不一时,阮千里随后而出。 天空中圆月被一层灰云遮挡,朦朦胧胧,来自海上的风,吹得石洞不远处漆黑一片地密林呼啦啦作响。 眼见着一群奇形怪状之妖人,手持刀剑斧钺钩叉气势汹汹站在离洞口约有五丈开外。 为首一人,着灰色长袍,身形肥胖,硕大的头颅直接坐在肩膀头上,没个脖子。冷不丁一看,唬得一激灵,就好像那被劈死的腥臭恶妖死而复生,突然间诈尸,又活过来一般! “呵呵,吾当是谁呢?鲨鱼精,有话好好说,这是何必呢?”阮千里跟个鬼魂一般,突然从空中飘身而落,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若无其事道。 “呔!你这妖人好生地可恨!害死吾家兄弟,你还其命来!”肥胖妖人以手指着阮千里斥道。 “咳咳,这话你可说错了,别分不出来好赖!”阮千里道,“你兄弟,与吾素有交情,其前夜里被天将斩杀,吾自是不能坐看其白白被斩杀,正思着与天将寻仇,你不知感恩,反而倒打一耙,你有何话说?” “哼!休要以此懵人!若不是你强迫吾家兄弟前来听你之命,怎会有今日?吾等深居海沟千年,怎无此事?”鲨鱼精怒道。 “啧啧啧,你兄弟可是比你强上数倍,至少知道在继续窝在臭海沟里,就要窝得腐烂了!你以为,你不出来,就没人打上门了?生得一副鼠胆,亦配为妖?!”阮千里阴阳怪气道,压要没把这鲨鱼精放在眼里,正眼都不瞧其一眼。 “哧呀----” 鲨鱼精暴跳如雷,抖手出长刀,飞身而起,直接砍向阮千里。 阮千里跟鬼魂一般,突然飘起在空中,一个晃身,消失不见。鲨鱼精长刀砍空,落到岩石之上,‘咣当’一声,阵得双臂发麻,险些将长刀给扔了。 ‘哗啦啦’妖将引着妖兵一窝蜂涌出,瞬间,与鲨鱼精一伙砍杀一处,打成一团。 几个妖将,与鲨鱼精打斗一处,来来回回前窜后跳,鲨鱼精手中一把长刀抡得呼呼作响,不一时,一个妖将被其砍倒,另几个转身就跑。 鲨鱼精随后就追,追至一片密林之中,妖将消失不见,鲨鱼精停住脚步,四周围漆黑一团,闻得风吹树叶之声沙沙作响,鲨鱼精似觉得不对头,转身欲退出密林。 “桀桀桀......” 恰在其转身之时,半空中传来一阵冷笑,未待其反应过来,阮千里突然出现在其面前,一个窝心脚,将其踢出数丈之远,‘扑通‘摔躺在地面上,闻得‘哗楞楞”铁链响,将其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实,直接吊在半空中。 几个妖将从一旁边蹦出,脸上带着魔鬼地狞笑,仰头看着他,特别是前日里被其毒打一顿之妖将。 不一时,见那妖将举着妖刀,在其肥胖地后腰上来回磨着刀刃,直勾勾地看着他......,唬得鲨鱼精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噼噼啪啪地落在地面上,跟掉雨点一般! “看好他,直到其服从调遣之时,带来见吾。”阮千里言罢,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主子,你放心吧!”妖将大声道。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被其毒打那个妖将上前道:“吾说鲨鱼精,你怎生得如此腥臭啊?真不知道被你熏死之人有多少?造恶不浅呐!快说吧,想怎么个死法,爷爷给你个痛快!” “哈哈哈......,想怎个死法?快......,爷爷们送你上路,等不及了!”几个妖将道。 “哼!你敢?”鲨鱼精怒视道,“你家主子,要尔等看好吾,若是尔等敢杀吾,尔等抗命,定是活不了!” “哈哈哈,先斩后奏能怎样啊?纵算吾等被主子惩罚,你亦是死了!” 妖将言罢,抬起刀尖照着其肥胖地臀部,‘噗嗤’一声,戳了个窟窿,未待拔出刀尖,腥血顺着刀刃而下,啪嗒啪嗒淌成溜砸落在地面上,跟大雨点一般。 腥臭妖人杀猪一般地嚎叫,如泥鳅打滚,悬空挣扎着......,几个妖将一阵怪笑,不一时,见一个妖将从身上解下一条软鞭子,摇晃着上前,唬得鲨鱼精哇哇怪叫! ‘啪’ 一鞭子下去,抽得鲨鱼精浑身上下的肉突突直打颤,十鞭子都没用上,开口求饶! 闻其哀嚎求饶之声,妖将不但没停下,反而抽得更急,边抽边骂:“啐!你这该死地鲨鱼精,你也有怕死地时候?斩杀、毒打吾等之时,你想甚么了?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了? 你想甚么了?可有怕死? 今天你非死不可,抽得你皮开肉绽,面目全非,谁都不知道你这血淋淋地尸体是谁?” 妖将边骂边抽,边听着鲨鱼精地惨叫哀嚎,抽着抽着,一把将鞭子丢在地上,‘呛啷’拔出刀来,‘噗嗤’一声,在其臀部又戳了个大血窟窿! ‘嗷’ 鲨鱼精跟杀猪一般嚎叫个不停...... 第五四二章 气得鼓鼓翻白眼 翌日。 逢着酉时过半,红彤彤地夕阳穿透密林,在地面上打出斑驳之影,光怪陆离。 阮千里背倚着一棵大树,右手腕上摇动着一个金灿灿地大金环,不大亦不小,恰跟一只金项圈差不多少。 稍刻,其柔声道:“干嘛还吊着,其求饶了又求饶,快些放下来!” 闻其言罢,几个妖将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不知其为何如此温柔? 几个妖将上前,往下扯着铁链,一个妖将随口问道:“主子,你这动静怎弄地?跟个美娇娘似地,听着怪好听哩!......你说是不是,你个腥臭鲨鱼精?” ‘当’ 妖将踢了倒在地面上、跟死狗一般地鲨鱼精一脚,眼见着其被折磨得跟个血葫芦似的,不仔细辨认,实难看出其是谁! “快起来吧!”阮千里慢声慢语道,“用吾扶你不地?” 窸窸窣窣一阵声响,鲨鱼精从地面上爬将起来。 阮千里走上前,好似想以手指抬起其下巴颏,却发现其压根没有下巴颏,硕大地脑袋直接坐在肩膀头上,无奈地摇摇头,收回手指,举着那个金环道:“送给你了!” “呃......,这,这是甚么个东西?送给吾作甚呐?”鲨鱼精一副认怂相问道。 “咯,吾需要你的支持。”阮千里道。 “哼!吾在海沟千年,从不需要别人的支持,单枪匹马惯了!”鲨鱼精将头转向一旁边不屑道,“看来,你还不如吾呢?” “呔,放老实点你,找抽你直说。”一个妖将在背后踢了一脚鲨鱼精斥道。 “过来,吾给你戴上。”阮千里道,“金光闪闪,好看着呢!” 言未毕,唬得鲨鱼精直打哆嗦,一头趴在地面上,将身上破烂不堪地袍子兜头一蒙,死活不戴。其自是看得明白,哪有白戴的? 阮千里冲着几个妖将丢个眼色,往后退出十几步之远,眼见着几个妖将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鲨鱼精蒿起来,妖刀往其后心上一顶,其立刻一动不动,原地站得溜直板正。 突见阮千里原地一个飞转,如陀螺一般旋起,鲨鱼精一个仰头观瞧之时,顿觉眼前金光一晃,脖子根一凉,金项圈正套在其粗脖子上,虽然是硕大的脑袋直接坐在肩膀头上,多少也算有点脖子。 ‘嗝喽’一声,鲨鱼精咽下一口气,直翻白眼,抬起双手,往下摘,项圈就跟长在其脖子上一般,跟本拿不下去。 其‘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吾为主子效命便是,此物甚觉勒得慌,极其不舒服!” “桀桀.......,杀入龙宫那一刻,此项圈便自行解开,没有人强迫你,你可以明天就杀入龙宫,亦可以永远戴着不去龙宫。”阮千里桀桀一笑道。 “主子,求你了,吾快被其勒得断气了,求你了......,啊......”鲨鱼精憋得满脸通红,面上青筋暴起,双手掰着项圈哀求道。 “哼,放心,勒不死你!”阮千里冷哼道,“回去整兵,何时能杀进龙宫前来报信,吾自是配合你。” “呃......,配合吾?配合吾?”鲨鱼精好似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一般,重复着阮千里之言,边重复边翻白眼。 稍刻,阮千里冲着几个妖将一挥手,身形跟鬼魂一般悬浮半空之中向密林外飘去,几个妖将扬长而去。 鲨鱼精踉跄起身,扶着一棵大树不停地喘着粗气,心中恨透了阮千里及几个妖将,暗骂:“等着,等吾寻到机会,非将尔等碾碎成泥、搓成灰不可!走着瞧!” 鲨鱼精越思越窝囊,非但没与其讲出理来,为兄弟复仇,反将自己又搭进去,气得鼓鼓,一身肥肉膘直发颤,亦是无有二法,只得先回去。摇晃着身子走出密林,天色擦黑,不一时,其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逢着夜里子时过半,突闻得石洞内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传来,两个妖将在前一路小跑引着路,女妖喜丽、喜莺紧随其后,匆匆奔石洞内而来。 人未到,声先道,喜莺入得石洞便喊着:“千里,千里......” 阮千里栽歪在石块上,闻得喜莺之声,自是不出意料,佯装伤得很重,跟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不一时,众人等走上前来,两个小妖急忙至阮千里身旁道:“主子醒醒,醒醒啊,你看谁来了?” 喜莺几步迈上前来,坐在石块边上,抓起阮千里一手,摇晃道:“千里,千里?快醒醒?” “哎呦,哎呦,你快松开!”阮千里挣脱开喜莺摇晃着的伤手,脸上的表情呲牙咧嘴,极其痛苦一般。 “谁将你伤得如此之重?说来,”喜丽道,“这便找其算账去,快说!” “哎呦,你等来了就好,天兵天将重兵在此,待思出个办法再去不迟。” 言罢,阮千里起身坐在石桌前,小妖端来热茶,喜丽,喜莺皆坐下,两个妖将拱手退下,阮千里道:“闻听蛇妖败退,已挪窝了?” “正是。吾等搬入其洞府之中。”喜丽道。 “喜沫怎没来?”阮千里端起茶碗问道。 “啊,千里,喜沫怎能离开魔君呢?吾等来时,其在魔君营中。”喜莺看了一眼喜丽道。 “是啊,其在魔君营中,这个二妹妹,可是不用千里惦着,虽此一时没有封为魔妃,还不是迟早的事!”喜丽道。 且说自喜姝魔妃殿中做下大恶,回得营中,魔君面前,以不着边际之话,胡乱搪塞而过。其言喜沫受得重伤,送至一处安静之地疗伤,伤好自行而回。 喜丽、喜莺此番前来,喜姝早已叮嘱,不可将喜沫之事告之阮千里,二个女妖自是缄口不言。 “千里,吾等来时见海面风平浪静,气候温暖湿润,不知比那太白寒冷之地强了多少倍!吾等且出去转转,长姐言,识得一人,离得此地不远,欲吾等请其前来助战,此刻,便去吧!” 喜莺边说着边挪蹭着坐到阮千里的腿上,双手交叉重叠在一处,放在其肩膀上,托住下巴颏,几乎是面贴面地看着阮千里。 第五四三章 不可思议酸倒牙 却说喜莺边说着边挪蹭着坐到阮千里的腿上,双手交叉重叠在一处,放在其肩膀上,托住下巴颏,几乎是面贴面地看着阮千里。 “千里,快,张嘴接着......,哈哈!”喜丽站在一旁边,手里不知从哪儿弄来几个野果子,隔空抛过来。 阮千里张嘴接住,‘嘎吱吱’一口咬碎,瞬间,酸得挤鼻子瞪眼,一把抓起喜莺之手,呕在其手中,酸道:“酸死了,甚么东西?这么难吃!” “哈哈哈,酸得不可思议吧!吾在树上,看见结出酸枣,摘了几个给你尝个鲜,哈哈哈......”喜丽笑得是花枝乱颤。 喜莺怼了阮千里两下,将手中之物又生生地塞回阮千里嘴里,看得一旁边的两个小妖,‘咕噜、咕噜’地咽口水,自言自语道:“酸得不可思议,酸倒牙!真乃酸倒牙!” “还愣着作甚?端果子去!”阮千里斥道。 不一时,两个小妖端着一大石盘果子,放在石桌上,嬉皮笑脸道:“热闹了,热闹了!主子,给你果子,这个季节,果子虽没熟透,却也好吃着呢!” 眼见着两盘绿瓦瓦地稍微变得发黄、挂着白霜地果子,到是个新鲜,看着嘴里都直冒酸水......,阮千里拿了一个,直接塞到喜莺嘴里道:“吃!” 喜莺‘嘎吱吱’嚼了就吃,面色平静,不带任何表情,好像很享受那一种酸,吃完又将头倚在阮千里的肩膀上,一副很粘人之态。 喜丽坐在桌前,拿着果子‘嘎吱吱’一顿嚼,一股水果的酸味,让人禁不住地流口水。两个小妖站在一旁边,挤鼻子瞪眼,不停地咽着口水,好像果子吃在其等口中一般。 不一时,见喜丽冲其二人比划着,抛出果子,两个小妖用嘴接住,大口嚼着,酸得直往外冒鼻涕泡! 稍刻,阮千里心不在焉地以手指缕着喜莺地头发问道:“喜姝识得何人?其可会前来助战?” “哼,其敢不来?”喜丽将咬下一口的半个果子丢给一个小妖,厉声斥道,“吃了!” “呃......,娘唉!”唬得小妖接住果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其为何突然变脸,跟酸脸猴子一般,说酸就酸上来了! “千里,走吧,海上转转去。”喜莺起身扯起阮千里道。 不一时,两个女妖在前,阮千里随后,出得石洞,腾身空中,飘向茫茫大海深处...... 翌日夜里。 逢着戌时过半,天空中圆月朦胧,深邃的海面形同泼墨,阵阵海风拂面,雪神站在船头,引将巡视在海面上。 忽闻得‘呼噜噜’一阵怪异之声传来,由远而近,由近而远,反复响起。眼见着漆黑如墨地海面上光秃秃地一片,不知从何处而来之声?听得极其地真切,好像就在船底一般。 “可恨地妖人来了,真可恨!”柒歌‘呛啷’一声抽出宝剑道。 “嗯。暂不知其欲作甚,莫动。”雪神道,“传命兵将,准备迎战!” “得令!”水将应声而去。 “前番斩杀妖人,又出得妖人,阮千里那恶妖,亦是将此处水域远近妖人皆驱使而来,实是可恨!”赤鸿道。 “只要不见那密密匝匝地鱼骨骷髅喽啰兵,其来一个妖人斩一个,来两个斩一双。”陆云道。 “说得不错,陆云。”雪神道。 忽见远处的海面掀起阵阵白浪,下面水中似有巨物在翻翻滚滚一般,一时间,难以看清,只见海面上白花花地一层。 “啐!莫不是那腥臭恶心妖人,又还魂诈尸,引着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卷土重来了?”柒歌看着远处的海面啐道。 “怎可能诈尸还魂,若是其出来,只能说腥臭恶心妖人不只一个,冬生,你说呢?”隆万道。 “嗯。恶妖阮千里本就是善驱使各类鱼妖的老手,此一处水域,方圆数百里,千年不出之鱼妖,恐难逃被其驱使,前来造恶之运。”雪神道。 不一时,忽见空中大朵、大朵地黑云飘来,一朵变两朵,两朵成一堆,眨眼之工,将半面天空雾得个严实。海面上一片安静,远处那白花花地东西消失不见,就好像甚么亦没有发生过一般。 “赤鸿,妖人必不会一闪而不见,若其引得鱼骨骷髅喽啰兵涌出,以火龙卷应对。”雪神道。 “得令。”赤鸿应声。 话音未落,忽闻得龙舟船底传来‘当当当’地敲击声,就好像板上钉钉,一声紧跟着一声,不绝于耳,龙舟不停地颠簸,来回上下摇晃不止,即刻就要散花一般。 雪神俯身向水中看去,紧贴着船帮水面上,似有白花花地鱼骨晃动,心中暗恼:“腥臭恶妖不止一个,又见鱼骨骷髅喽啰兵,定是阮千里那恶妖不得驱使各类鱼妖前来造恶,真可恶!” 说时迟,那时快,雪神飞身起于空中,劈出一道剑波,紧贴着船帮而落,一道白光若闪电直接劈入水下,闻得‘滋啦啦’闷响之声过后,龙舟停止摇晃。 海面上依然是一片死寂,光秃秃一片,看不见任何船只或是妖人出现。 雪神空中招手,龙舟调头,奔龙宫而回。 行出不多远,毫无征兆,龙舟突然间一头向海水中扎去,就好像有重物突然间挂在船头之上,导致其大头沉,失重扎入海水之中一般。 “呵呀----”柒歌猛一个用力,踩住船尾。 天空中黑云密布,海面上漆黑一团,雪神半空之中,影影绰绰见得船头似有一物,以巨大的身体将龙舟往水里牵。 一个飞身,又是一道剑波劈入水中,那怪物松开龙舟沉入水下,消失不见。 赤鸿俯下身去,以手搂起一捧海水,细嗅之下,一股挡不住的腥臭之味儿扑鼻而来。一个飞身起,至雪神近前道:“回主帅,定是腥臭妖人所为,水中皆染上臭气。” “嗯。暂不知其欲作甚?不可离得龙宫过远。” 雪神言罢,招手龙舟极速奔回,离得龙宫约有三十丈开外的距离之时,突然闻得海水中传来阵阵低沉、似是海螺之音,‘嗡嗡’震颤不止...... 第五四四章 甚是惜命怕死哟 却说雪神引将奔龙宫而回,离得龙宫约有三十丈远开外之时,突闻得海水中传来阵阵低沉、似是海螺之音,‘嗡嗡’震颤不止...... 龙舟阁楼檐角悬挂之铜铃来来回回地摇晃,发出‘叮铃铃、叮铃铃’急促之响声,水面上浪花突突地乱跳,就好像海底地震了一般,巨大的冲击波由下而上,又好像水下一只密集的大军迈着方步,‘咔咔咔、咔咔咔’奔此处集结而来,震得水波上上下下不停地跳跃! 一个眨眼之工,水面突然变得极其平静,平静得形同一面镜子一般。雪神飞身落在龙舟之上,低吼道:“众将,迎战!” “得令呐!”众将闷哼一声,拔剑而出。 稍沉寂,只片刻。 ‘哗啦啦’水花翻溅,海水突然间变白,好似冰冻之后又落上一层厚厚的雪花一般,瞬间将四周照亮,看得人直晃眼睛。 “呀----,鱼骨骷髅喽啰兵!”雪神惊道。 眼见着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汇聚至龙宫处,停在水面上似等待着冲锋号吹起的那一刻,便直接冲入龙宫一般。 ‘三俊’飞身而起,直奔龙宫处。 一个刹那,隆万幻成龙身,浑身冷森森,呵雾成冰,筑起冰墙,眨眼间,约有二、三丈高的一道冰墙,宛若铜墙铁壁直插入海底,将龙宫环在正中。 忽见一群奇形怪状之妖人从水下浮出,为首一妖人体态肥胖,脖子上紧箍着一个金项圈,身着灰袍,自带一身的腥臭之味儿,熏得人直迷糊。此妖人,正是鲨鱼精。 雪神、柒歌站在龙舟之上,看个清楚,柒歌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惊:“此妖人诈尸,其怎又出来了?难不成地狱之门忘记了关上,将此恶妖放跑?” 惊罢一个窜身向前飘于水面之上,大声呵斥道:“呔!何方妖人,胆敢来此造次?报上名来!” “哈哈哈,无名鼠辈,还吾兄弟之命来!” 鲨鱼精言罢,挥手众妖将直奔柒歌砍来,瞬间,打成一团。 眼见着鲨鱼精飞身半空中,嘟嘟囔囔、比比划划,一瞬间,水面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跟打了鸡血一般,奔着冰墙冲来,一蹦多老高,根根尖利之白骨闪着磷光,无比邪恶地往上窜。 突见海面上卷起数道火龙卷,烈焰飞腾,烧起在海面上,鱼骨骷髅一阵骚乱,横冲直撞,瞬间沸腾,形同开锅。 且说闻得鲨鱼精之言,雪神已知其为腥臭妖人之兄长,眼见着其与其兄弟一般无二,腾于空中嘟嘟囔囔、比比划划指挥,密密匝匝之鱼骨骷髅喽啰兵发起猛烈攻击,雪神摆剑飞身直取妖人。 “呀----,妖人看剑!” 雪神一声怒吼,一道剑波劈出,宛若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唬得鲨鱼精一哆嗦,一招没敢比划,一个闪身直接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说来此鲨鱼精甚是惜命,不是一般地怕死哟! 其自是知道天将个个不好招惹,尤其是这生得俊朗之白衣将,其生得有多么地俊朗,其武力便有多么地厉害,简直无人能及!刚刚其在龙舟之下欲掀翻龙舟、试探一二之时,已领教过其剑波之厉害,险些将其给一剑给劈死,差点儿没唬得背气! 其兄弟法术、武力自不在其下,皆被天将斩杀,非是其自不量力,实是被阮千里那妖人逼得走头无路,一只金项圈,勒得其坐卧不安,连喘气都费劲,总感觉死到临头,度日如年! 此番,其硬着头皮,呼喝来海沟中众奇形怪状之妖人,引领鱼骨骷髅喽啰兵来此,只为虚张声势,冲入龙宫之中,解开这金项圈,还个自由身便可。 却说鲨鱼精钻入水中,游至远处,冒出头来。 眼见着海面上数十个火龙卷,烈焰飞腾,巨大的吸力将白花花地鱼骨吸入其中,卷上天空,烧得‘噼噼啪啪’作响,化成一股肌黑灰纷纷落下,看得心惊胆战! 火龙卷就跟长了大长腿一般,海面上疯狂追逐着鱼骨骷髅喽啰兵,众天兵天将、水将水卒悬于半空刀剑齐下砍得鱼骨骷髅四处逃窜,奔岸边狂涌而去......,鲨鱼精暗思: “糟糕!末有料到此处有火龙施出火龙卷,又有水龙筑起冰墙,形同铜墙铁壁一般,如何闯得进去龙宫?也罢了,吾只为闯入龙宫解开此项圈,暂不施法,佯装败退,趁其等收法之时,闯一把龙宫试一试!” 思罢,一头闷下水中,咪在水下一块焦石背后一动不动,若不是其脖子上那个金项圈反着光,还以为其是一块黑黢黢地礁石。 且说海面上,雪神一剑劈来见妖人钻入水中消失不见,正欲追上,忽见柒歌被一群妖人围攻,一拳难敌四手,被逼得连连后退。 雪神怒吼一声,抡剑上前,身形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劈来,嘁哩喀喳,砍得奇形怪状之妖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忽见龙女身着软甲,引着众水将、水卒由冰墙上一跃而下,在海面上形同拉网一般将白花花地鱼骨骷髅驱赶上岸,埋伏在岸边地尘书、轩逸引领着天兵,举剑便剁,闻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沸沸扬扬,形同开锅,大战成一团。 且说沉在水中的鲨鱼精,闻得喊杀声渐远,似是奔岸边而去,悄无声息地由水下浮起。 肥大地头颅将将冒出水面,只将一双三角眼露出,那一副邪恶之态,就像一只凶恶的巨鳄,隐藏、伪装在水面上悄悄向猎物靠近,冷森森地眼光扫射在水面上,令人不寒而栗! 眼见着天兵天将、水将水卒皆奔岸边而去追杀鱼骨骷髅喽啰兵,火龙卷亦是卷上岸边,大战成一团,由海面厮杀至岸边,那一道砌筑在龙宫前的冰墙消失,鲨鱼精水中桀桀怪笑,形同魔鬼一般,面目狰狞、闷声不响直接冲向龙宫。 眨眼之工,至龙宫近前,见众多水将水卒把守在龙宫大门前,‘嗷’地一声,鲨鱼精一跃而出,抖手出长刀,气势汹汹砍杀而来! 第五四五章 撕心裂肺疼死啦 却说眨眼之工,鲨鱼精奔至龙宫近前,见众多水将水卒把守在龙宫大门前,‘嗷’地一声,一跃而出,抖手出长刀,气势汹汹砍杀而来! 守在龙宫门口处的水将水卒自是没防备突然间窜至眼前的妖人,未待做出反应,‘噗嗤、噗嗤’被其接连砍倒数个! 待水将水卒从愣神之中反应过来,鲨鱼精已冲进龙宫第一道大门口处,抡着长刀继续往里冲,突闻得龙宫内一阵怒吼,约百员水将如斑斓猛虎一般冲出,抡起宝剑与妖人砍杀一处,激战得相当猛烈。 自前番龙宫被众恶魔扫荡、血洗以来,龙女排水将严防死守龙宫大门,三道大门每一道皆由百员水将把守,此一时,第一道大门前水将拔剑而出。 水将个个生龙活虎,见妖人冲至龙宫大门前,将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新仇旧恨一并涌来,哪还管你妖人何种目的,总之,打龙宫主义者,必不是好人! 鲨鱼精手中一把长刀轮得呼呼生风,所到之处,水将接连后退,其自知一拳难敌四手,边战边张开血盆大口,狂喷臭气! 一股股黑烟一般地臭气从其口中喷出,迅速蔓延,一瞬间,形同化学武器一般,呛得众水将味觉失灵,不停地淌眼泪,晕晕欲倒。 且说激烈打斗之时,口鼻同时呼吸,氧气需要量增加,恰此时其喷出大量臭气,一呼一吸皆遇得此臭气,好似突然间呼吸受阻,被憋住一般。 不言而喻,战斗力减弱大半。 不一时,水将接二连三被砍倒,鲨鱼精甩开一身肥肉膘抡着长刀冲至第二道大门处,空中四处蔓延着的臭气早就扑门而入,众水将虽觉得臭气令其等晕晕欲倒、四肢无力,却紧咬牙关,抡剑冲出! 鲨鱼精一手抡着长刀之时,一手往下扯着金项圈,似是剧烈的打斗令其脖子越胀越粗,项圈越勒越紧,憋得其上不来气,大脑缺氧,两只三角眼往外冒冒着,眼珠子好似就要掉在地上,看着极其的凶恶、吓人! 且说众兵将海面上将白花花地鱼骨骷髅驱赶至海岸边,沸沸扬扬形同开锅之时,雪神站在半空中仔细地观察着,妖首遁入水中,末有见其出,此一时,其自不会逃走。 不一时,似闻得龙宫处传来打斗声,雪神暗叫一声:“不妙!妖人似是突袭龙宫!可恨至极!” “快!回龙宫!” 雪神一声疾呼,身形若一道闪电疾驰,直奔龙宫处,柒歌、陆云身后紧随! 未待至近前,眼见着众多不将横七竖八倒在地面上,雪神心里‘咯噔’一声,拔出宝剑冲至二道门内,见妖首正抡着长刀与水将战成一团! “呀----” 雪神怒吼一声,摆剑劈来! 鲨鱼精见一道白光扑来,唬得其一哆嗦,心中暗思:“此白衣天将又来,吾怎是其对手?不可强闯了,保命要紧,快跑!” 思罢,一个闪身虚晃一刀就往外跑,近距离的砍杀,众多水将在,雪神自是不能空中劈出剑波。 鲨鱼精正往外跑,迎面撞上柒歌、陆云,二话没有,摆剑就上,鲨鱼精自知不是对手,使出看家本领狂喷一口臭气,柒歌、陆云只觉得眼前一阵黑雾袭来,险些被臭昏! 鲨鱼精趁势,往外狂奔,雪神一背后一剑劈来,其猛地将手中长刀甩出,一个飞向狂扑扎入水中。 恰在其身形扎入水中的一个刹那,肥厚的后背未来得及入得水中,陆云一个空中飞旋,如陀螺一般,飞出手中宝剑,一道剑光紧贴着水面以光速疾驰,‘刺啦’一声,片下一片大肥肉! “啊----,疼死啦!” 一声撕心裂肺地哀嚎惨叫之声水中闷响过后,海水猩红一片! 众水将举剑欲追,雪神摆手将其等拦住,妖人入得水中自是追不上。 忽见一龙舟自岸边疾驰而来,未待至近前,隆万、龙女飞身而落至龙宫近前,见众多水将倒在大门口处,大吃一惊,没有料到妖人来此一招,恨得个咬牙切齿! 不一时,历姜、司楼从龙舟上匆匆而下,历姜大步至雪神近前道:“主帅,吾等回来迟了,恕罪!蒙神,二天王岸边处砍杀鱼骨骷髅,见其等数量不多,吾等匆匆赶来。” “嗯。妖首欲强闯龙宫,众水将与其激战,其遁入水中而逃,陆云一剑片下其一片肉来!”雪神道。 “无耻妖人实是可恨,口喷臭气,熏倒众多水将水卒!”柒歌恼火道。 “姑母、隆万,守在龙宫处,其余人等随吾至岸边。”雪神道。 “得令呐!” 众将应声,分头而行。这一边,龙女、隆万引着水将救治倒地伤兵;那一边,雪神引将奔至岸边,收拾残余鱼骨骷髅喽啰兵。 ...... 且说鲨鱼精扎入水中而逃,肥厚的后背被片下一片肉去,一声惨叫哀嚎疯狂逃命! 其本就极其惜命怕死,此一时,好似一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一般,吓得不能自已!潜入海底疯狂地逃窜,好像是迷失在极度的恐惧之中,难以自拔,一时之间,迷了路,找不着自已居住的臭海沟,逃窜得停不下来。 不知逃窜出多远,逃了多久,直至一头撞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其猛然醒来,如梦初醒,四周围漆黑一团,死寂一片。 其往下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项圈,才知自己还活着,没有死! “啐!该死地妖人,害了吾兄弟之命,又害得吾不轻!”鲨鱼精啐了一口,游出水面。 四下里张望,亦是不知游到哪儿来了,眼见着前方不远处,一座不大的荒岛,怪石嶙峋,鲨鱼精奔此处而来。 片刻之工,登上荒岛,四仰八叉倒在地面上,疼得‘哎呦’一声,呲牙咧嘴,紧忙又翻身而起。 四处萨摩了半晌,稍刻,见其形如一条被海浪冲上岸、暴晒在阳光下的烂海带一般,将自已搭在一块礁石之上,破口大骂、如闷雷一般大骂阮千里恶妖不止! 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地发泄着心中的憋闷、抑郁、烦躁、窝囊、怯懦、不痛快...... 第五四六章 单枪匹马习惯嘛 却说鲨鱼精惊慌失措,奔上一荒岛,将自已形同一条烂海带一般搭在礁石之上,破口大骂阮千里不止! 越骂越激动,情绪几尽崩溃,跟随着海浪拍击礁石‘哗啦、哗啦’之声,歇斯底里发泄着心中的憋闷、抑郁、烦躁、窝囊、怯懦、不痛快...... 天色蒙蒙亮,东面的天空透出一缕金灿灿地朝阳,穿云破雾,一个瞬间,海面跟洒金一般,金光万点,波澜壮阔! 大海的喧嚣之声以及大群、大群地海鸟聒噪之声将鲨鱼精的破口大骂之声淹没,其嗓子骂得嘶哑,但依然是停不下来,形同一把烂铁锯,‘吱吱嘎嘎’来来回回地拉个不停,发出极其难听地声音。 这一边,鲨鱼精自顾自地骂着,听得众多地海鸟直蒙圈! 时不时地落在其身上,‘当当’叼啄两下,以为是一截烂木头桩子或是一块烂肉,似是无比腥臭之味,熏得海鸟直迷糊,叼啄两下便‘扑棱’一声飞落在水面上,拼命地在水中涮着尖尖地喙,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阵阵作呕...... 那一边,海面上突然出现一群小黑点儿,速度极快地向此处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是一群人。不一时,朝阳打在其等身上,清晰可见二男三女,悬浮半空之中似鬼魂一般向此处飘来。 咦,是过路的吗?怎过去了! 估摸着离荒岛七、八丈远开外,其等贴着水面直接飘过去。 水面上低飞的一群海鸟被其等惊飞,‘呼啦啦’地盘旋其等头上,落下数根洁白地羽毛,空中坠落。其中一男子接住一根空中落下的羽毛,锁眉回头看飞过头顶之上的海鸟之时,突然,一道晃眼的金光令其停下脚步。 “桀桀桀......,你个鲨鱼精,晾在这儿晒太阳呢,到是个无人之地!” 闻其冷笑一声,转回身飞奔荒岛而来。 ‘当’ ‘啪嚓’ ‘哎呦,......娘啊!” 见其不待至近前,凌空飞起一脚将搭在礁石上的鲨鱼精踢得起飞,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不远处,惨叫哀嚎不止! “啧啧啧、啧啧啧,可臭死了,这是甚么味儿呀......,千里,快走吧!熏死人了!”喜莺紧跟着落在一块礁石之上,捂着鼻子作呕道。 “主子,饶命啊!饶命啊!吾差一丁点儿就死了,死了,呜呜.......” 鲨鱼精先是一愣,起身一看阮千里站在眼前,揉搓了两下眼睛,似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荒岛之上不知其从何处冒出来的,紧跟着哀嚎道。 “怎回事?”阮千里斥道,“吾看你挂在礁石之上,晒得不亦乐乎,跟没事人似的!” “主子,吾正欲找你去呢,昨夜与天兵大战一夜,几乎全军覆没,吾亦是被其等砍伤,侥幸得活,落荒而逃,顺水飘到此处,主子,为吾做主啊,主子,天......”鲨鱼哀嚎。 “鲨鱼精,谁让你昨夜前去大战的?”不待鲨鱼精把话说完,阮千里打断其话怒斥道,“吾不是跟你说,回去整兵,何时能杀进龙宫前来报信,吾配合你吗?你长耳朵是作甚的?” “呃.....,主子,吾这不是独来独往、单枪匹马成习惯了嘛,本想杀退天兵给主子一个惊喜,没成想,被打得惨败,险些丧命,落荒而逃!” 鲨鱼精边哀嚎着边往下扯着金项圈,急促地呼吸令其胸部不停地上下起伏,脖子变得更粗,金项圈将其勒得像是要断气一般,看着就难受! “呸!榆木脑袋,死木头嘎达一个,自作主张,也配称之为独来独往、单枪匹马?坏了你家主子地大事,还给惊喜,吾看你给个惊吓差不多!”喜丽从后走上前怒斥道。 “仙姑、仙姐、几位仙家地娘娘,求你让主子把这项圈给吾摘下去吧,吾定追随仙家娘娘身后,誓死效忠,半步不离!”鲨鱼精哀嚎道。 “滚!你想地美,熏也被你熏死了!”喜丽狠狠地剜了一眼鲨鱼精怼道。 恰在此时,忽见一只海鸟‘扑棱’一声,落在喜丽地头顶上,‘咣咣’用尖尖地喙叼啄几下其头发,其溜光铮亮地头发上插了一朵橘黄色的不知名的小花,掉落在地上。 且说一只海鸟能有多大地劲,还能将你叼啄的受伤了不成?花落在地上,你在寻一朵插上便是,其可没有。 说来也是,这一只倒霉地海鸟怎知其不是个善类,‘当当’叼啄两个,就跟叼在其肺管上一般无二,倒霉催地,撞枪口上了! 突见这妖女,妖性大发,一个抬手抓住海鸟,猛用力将其摔在礁石上,当场摔个脑浆崩裂,肚破肠飞,似是还不解气,飞身而起,如大老鹰一般,半空中又抓起数只海鸟,一并摔死!惊得众多海鸟跟疯了一般逃命而去! 看得鲨鱼精是目瞪口呆,自叹不如其一半狠毒,跪地叩首嘟囔道:“仙姑、仙姐、仙家娘娘厉害、厉害了!” “鲨鱼精,你听好了,即刻回去整兵,今夜亥时整,吾在海面渔船上等你,配合你杀入龙宫,解开此环。”阮千里厉声道。 “呃......,主子,昨夜兵将几乎全军覆没,所剩无几,吾上哪整兵去?”鲨鱼精一脸蒙圈道。 “哼!你自己看着办,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阮千百道,“走!” “活该!”喜丽怒瞪着双眼斥道,“你能整兵还是不能,来个痛快话!” 闻其言,唬得鲨鱼精直哆嗦,此一时,若说半个‘不’字,必是跟那海鸟一般,惨死其手。眼见着五个人站在此处,哪一个看似都比自己强大,鲨鱼精除了磕头求饶保命外,甚么亦是不敢说。 “仙姑、仙姐、仙家娘娘,能,能,吾即刻整兵,整兵!还求主子,配、配合吾,杀向龙宫!”鲨鱼精磕头如捣蒜道。 “哼!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地狗东西,立刻滚回去整兵!滚!”喜莺一旁边吼道。 “是,主子,众位仙家娘娘!”鲨鱼精应声,在地面上连爬带滚至岸边沿处,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 第五四七章 寤妖寐魔害人精 却说闻得阮千里之言,欲其回去整兵,今夜亥时整,杀入龙宫,解开此环,鲨鱼精连滚带爬,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呼啦啦’一大群海鸟盘旋天空,不停地鸣叫着,似是对恶毒地女妖欲发起攻击一般! “哧呀----” 女妖喜丽蹦至一块礁石上,冲着半空之中的海鸟劈出一掌,大群地海鸟被惊得散开,却依然盘旋在头顶之上。 稍刻,女妖喜丽、喜莺面目狰狞,撸胳膊、挽袖子这就要窜起将海鸟杀个干净! 忽见站在一旁边好半晌没吭声的一男子走上前,见其身形瘦高,黑色长发高高梳起在脑后,两只不太大的眼睛,深陷眼窝之中,焦黄的眼珠暗淡无光,就好像病入膏肓、瘦得脱相了一般。见其将两个女妖拦下道:“不用这么费劲,且靠后。” 言未毕,转身冲着身后的一个女子招了招手,见那个女子身着一件玫粉色纱裙,头上包着青纱,半遮面,依稀可见其容貌。 半张脸形同仙子清丽柔美,眼睛灵动水汪汪,如置身美梦一般;半张脸却形同僵尸僵硬死板,眼睛似死鱼一般突兀,好似眼球欲从眼眶之中掉出来......,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看了让人觉得怪怪的,即温柔美丽又丑陋不堪,总之看得人很是难受、很是纠结! 见其拉了拉面纱,往前走了两步,悄无声息浮起半空,张开双臂,隐约间闻得空中有歌声传来,那声音似在天边却又似在耳边,感觉极其遥远,却听得极其真切,迷迷晕晕,只感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停地厮打,仿佛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极度地困倦,支撑不住,昏昏睡去...... 忽见那黑衣瘦若枯槁之男子,飘飘而起,悬于半空,抖手出股股黑雾,空中飘散。 ‘啪嚓、啪嚓’ 眨眼之工,空中盘旋之海鸟,一只紧跟着一只,形同雪片一般纷纷掉落在荒岛上,两腿朝天,蹬了几下,就跟得了瘟疫一般,突然间一大群地死亡! 不一时,见其二人落地,走向一旁边,阮千里背倚着一块礁石,强撑着没有睡着,喜丽、喜莺两个妖女趴在礁石上昏昏欲睡。见其二人走过来,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突见荒岛上白花花地一片,皆是海鸟死尸,空中无有一鸟盘旋,两个妖女如梦初醒,上前道:“寤寐二人,果然是厉害,长姐所荐之人真是厉害!” “哈哈哈......,哈哈......” 一群妖魔、二男三女,造恶之后,一阵怪笑如鬼魂一般飘去,消失在海面上...... 且说这一对造恶妖人,正是臭名昭着之寤妖寐魔害人精。 其二人常出没在海上,多半在夜里,害死渔人无数。寤妖以声音将渔人催眠,寐魔则在睡梦之中将渔人杀死。渔人不知不觉之中睡去,却落入梦魇之中无法自拔,惊惧而死! 二妖人海上为非作歹,被渔人深恶痛绝,却实是无有办法,防不胜防,被其害死者不计其数! ...... 起风了! 白云被海风吹成薄薄的云片状,如轻纱飘浮在遥远地天边,听不见海鸟地鸣叫,只看见荒岛之上形同落雪了一般,白花花地一层。 浪花拍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啦、哗啦’地响声,海风吹起海鸟尸体上的羽毛,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个声音在风中怒吼,造恶地妖人,必得恶报! 龙宫地大门敞开着。 雪神在前引将而出,登上龙舟直奔水神庙而来。 逢着酉时渐过,戌时欲出,弯月牙斜倚天边,海面深邃平静。 稍刻,行至水神庙前,水将躬身施礼,雪神大步奔入庙中,尘书、轩逸跑上前拱手道:“见过主帅!” “嗯。”雪神声音低沉道,“怎回事?” 二人一个转身头前带路,‘腾腾腾’众人快步行至大殿前,殿门一开,见战神雕像站立在大门口处,与先前一模一样,好像抬脚就能迈门槛而出。 蒙神站在雪神身后,气得直翻白眼,不言而喻,其自是想起前番之事,这一尊雕像谁人能轻易将其抱至门口处,除了那个冤家,恐怕再无别人? “给吾搜,搜,搜!将那个贼子给吾搜出来!”蒙神突然怒吼道。 “主帅,吾等兵将暂未调遣部署完毕,暂令‘三俊’将战神雕像放回原位,稍后再议此事。”历姜上前道。 “主帅,吾等即刻将战神雕像请回原处。”‘三俊’上前道。 雪神略沉思,抬手拦住‘三俊’道:“暂靠后,吾亲自来,摆香。” 众人等靠后,见雪神将袍角撩起掖在腰间金丝绦之上,上前躬身礼毕,双臂较劲抱起雕像一步一步走向大殿中央处,闻得其脚步声‘嘭、嘭、嘭’形同擂鼓一般山响,大殿仿佛都跟着颤抖! 稍刻,‘三俊’飞身上前,各扶一角,帮扶着雪神将战神雕像放罢台上正中央,历姜众人等摆上香案,贡品。 雪神面色凝重,燃起一柱香,插入香炉之中倒头便拜,泣道:“父亲在上,孩儿不孝,接连两次,令父亲雕像移位,父亲恕罪!” 众将紧随雪神身后,皆跪拜施礼。 历姜上前扶起雪神道:“主帅,恐那妖人今夜再次冲入龙宫,吾等不可在此处久留,还得快些回去。” “可恨腥臭妖人,死了一个上方揭瓦者,又来一个其兄长寻仇,没完了!吾今夜非得一剑劈死其不可!”蒙神哇哇怪叫道。 “历姜,排天兵天将守住水神庙,光目、光法二天王埋伏山坳间,离此不得过远。 前番,阮千里那恶妖被砍伤爪子,今夜,其若来,必是一场恶战! 那腥臭妖人或者与其兄弟一般无二,歇斯底里上房揭瓦,暂不将其理会,吾等严防妖人冲杀龙宫。”雪神道。 “得令!” 历姜言罢,众人等走出大殿,‘吱呀’一声,大殿门关上,殿里变得雅雀无声。 不一时,见供桌底下的帷幔动了一下,行秀从底下冒出头来,转动着脑袋四处看了看,见无有一人,将整个身子钻出来,奔至殿门处向外张望着。 第五四八章 冲动魔鬼莫冲动 且说闻得大殿门‘吱呀’一声关上,四周围变得雅雀无声,不一时,贡桌底下帷幔一动,行秀从底下钻出来,奔至殿门处向外张望着。 天色已经黑透,淡淡地月光洒落在汉白玉石阶上,闪烁着煜煜的荧光,院落中一行水将守在门口处,行秀看了看,转身回来。 “喂----,宝贝少魔主,出来吧!吾等趁此无人之时,快走吧!”行秀小声道。 喊了两声,闻得无有个动静,行秀急忙钻进贡桌底下,突见寒道坐在里边,双腿躬着,双臂交叠放在其上,脑袋深埋手臂之中,一动不动。 “喂----,宝贝少魔主,你这是怎地了?赖在这儿不走了吗?这可不行,咱们俩个可是背着尊上出来的,回去晚了,会受到惩罚地呀!”行秀扯了扯寒道地衣袖道。 “吾不走,吾不能走!”寒道边说边往里边挪蹭着。 “宝贝少魔主,莫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是个魔鬼啊!”行秀急道。 “行秀,吾刚刚欲出去见冬生一面,众目睽睽怎地了?一众天将大半吾都认识,你却按住吾不放手!”寒道很不是个心思道。 “吾地宝贝少魔主,莫生气,你听吾说。 少魔主已不比从前,你的身分是尊贵少魔主。魔君恶事做绝,陷害追杀你父子三人,有朝一日,必将其灭掉,不过是迟早而矣! 至时,吾地宝贝少魔主将是魔界新君! 天将自是听从天庭调遣,天庭视魔界为死敌,天将又怎能见少魔主如故人朋友?况魔君歹毒杀天庭之将,此一时,又引兵与剑下恶妖围攻太白。 刚刚闻得众天将正在此处与剑下恶妖大战,那剑下恶妖本就与魔君沆瀣一气,臭味相同,必是魔君遣其来此。 且说天将又怎知吾等与魔君无有瓜葛,少魔主刚刚误将天庭战神之雕像当成是冬生,搬至大殿门口处,若出去便等于直接承认此事,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天将都会与少魔主翻脸,你说是不是?”行秀语重心长道。 “吾与冬生天庭长大,其何时有着这样一位父亲,吾怎不知?”寒道问道。 “宝贝少魔主,冬生有着这样一位受人敬仰的父亲,吾等替其高兴。你且记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的事,却没有做不到的事!不过,翻来倒去,假的真不了,真的亦是假不了!”行秀语重心长道,“吾等出去,拜一下冬生的父亲,便回吧!” “行秀,吾不能走。”寒道坚决道。 “怎又不能走了?此处不可久留!”行秀急道。 “刚刚闻得冬生言,今夜恶妖前来大战,吾既然听见,知道此事,怎可一走了之,定要助冬生一臂之力!”寒道坚决道。 “宝贝少魔主,吾等身孤力单,怎么个助力之法?莫在给其添乱吧!莫不如回去,让卡吕、芬克带兵来此。”行秀急道。 “来来回回,大战早结束了,若是冬生被妖人击败,吾心定是难安!莫多说,吾今夜必要会一会这恶妖。前番,无意间救下蒙神与光目二天王,吾就不明白,其二人见了吾跟疯了一般追杀,吾非得将这事说与冬生听听,欲其评个理!”寒道恼火道。 不待寒道言罢,行秀‘扑通’一声跪下,急得抓耳挠腮,劝慰道:“宝贝少魔主,行秀背着尊上引你出来,说好了看看就回去。行秀理解你跟冬生之间深厚的感情,那妖人甚是凶狠,若是伤着你,可要了行秀的命了,吾将如何跟尊上交代啊?就算你为行秀考虑一把,回去吧!” “莫劝,吾已决定,决定之事定是改不了!”寒道坚决道。 ‘啪’ 行秀抽自己一个嘴巴,哭唧唧道:“少魔主,你让行秀如何是好?尊上不会饶了行秀的!” “莫慌,吾心中自是有数,若是战不过妖人,吾不强攻便是。”寒道说道。 “你不强攻,妖人怎会放过你?”行秀急眼道,“少魔主不是不知,吾等早已成魔君追杀对象,妖人与魔君沆瀣一气,必出狠招,寻你还寻不着呢?你还自动送上门不成?此处妖人兴风,天将与其等大战自是奉命而行,吾等横插一杠算怎回事?前番妖刀之下救出二天将又怎样?反回头被其等追杀,今夜,依然会重复上演,少魔主,你醒醒,快走吧!” ‘啪嚓’ 二人正说着话,忽闻得院落里传来一声脆响,好似房顶之上的琉璃瓦被人揭起,摔碎在地面上。 “好你个妖人,上房揭瓦,欺负此屋没人了,是吗?今夜让你尝尝你魔爷爷地铁拳头!”寒道怒斥罢,从桌下钻出,这便要窜出去。 “且慢,少魔主!冬生刚刚可是说了,吾等可是亲耳听见:暂莫理会。若此时,吾等突然冒出来,惊了妖人是小,打乱了冬生的部署可是大事,你说是不是?”行秀扯住寒道衣袖急道。 “这......,这如何忍得住啊?可恨地妖人,欺人太甚!”寒道恼火道。 “你快过来,敬一柱香,拜一拜!”行秀将寒道扯到雕像前,拿起一旁边放置的香点燃,递到寒道手中。 “天神在上,寒道蠢笨,实是不知你为冬生之父,皆因你父子二人生得一模一样,难以分辨!罪过,罪过!” 寒道言罢,虔诚跪拜! ‘啪嚓、啪嚓’ 一声紧接着一声,房顶瓦片摔落之声不绝于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甚远。 寒道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仰头以脸接着从棚顶之上震落的灰尘,双手攥圈,一个转身,身形突然间离开地面,疾风一般地速度,顺着一扇敞开着的窗子飞出大殿。 “少魔主!” 行秀低吼一声,知道拦不住了,紧随其身后,飞身而出! 悄悄隐身院落一处暗影之中,抬头观瞧,眼见着一肥胖妖人踩在屋脊之上,几个奇形怪状地妖人发出极其难听的怪笑之声,不停地将庙顶瓦片摔碎在院落之中,那一副造恶之可恨之形,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第五四九章 借雾而出耍花招 却说寒道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窜身而出,行秀紧紧跟随,隐身一处暗影之中,仰头观瞧庙顶之上造恶肥胖妖人! “行秀,这个妖人可是前番山坳之中将其打趴在地之腥臭妖人,怎如此可恶?今天吾让其跪着将这瓦片一块、一块给吾放回原位,你且瞧着!” 寒道言罢,欲飞身起,行秀一把将其扯住道:“且慢!少魔主,吾等在明处,妖人在暗处,剑下恶妖未出,吾等不可过早暴露实力。智取为上,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嗯。” 寒道点头,二人悄悄绕到庙宇后身,看着地面上妖人的影子,‘噌噌’直接拔起,刚好在妖人背后,二话没有,寒道飞身一脚正踹在肥胖腰人后腰之上,形同从高空抛下一棵烂白菜一般,妖人毫无准备,‘啪嚓’一声摔在院落之中,摔得个实实诚诚,口中直往外喷血沫子! 一个瞬间,容不得几个奇形怪状之妖人回头,行秀踢飞两个,寒道空中一个横扫,几个妖人如死狗一般,飞出数丈之远,‘啪嚓嚓’落至院落中,摔个半死,口吐白沫,一动不动! 这肥胖妖人正是鲨鱼精,前番自海中荒岛逃回,引着残余之奇形怪状妖人及为数不多地鱼骨骷髅喽啰兵,再次冲杀而来。 闻得阮千里之命,先行至岸边水神庙上房揭瓦,声东击西,欲吸引住天兵视线,其在海上引领妖人冲杀至龙宫。 且说腥臭鲨鱼精不待从地面上爬将起来,抬头四处观瞧,不见一个人影,其倒吸一口凉气,知道必是有人将其一脚从庙顶之上踢下来,力度之大,身形之快,令其连个身影都末有见到,唬得其直冒冷汗,本就极其惜命怕死,爬起来便跑! 哪容其跑,突见庙门一侧暗影之中,窜出数员水将,手中皆拿着冷森森地长剑,早将这妖人恨得入骨,一声不吭,直扑而来。 且说鲨鱼精上次冲杀龙宫之时,雪神一剑劈来,为了保命飞出手中长刀而逃,此一时,赤手空拳,使出看家本领,一个回转身,张开血盆大口,狂喷臭气! 一股股黑气带着极重的腥臭从其口中喷出,直辣眼睛,熏得水将直接作呕,昏昏欲倒......,鲨鱼精趁势将几个水将打倒,夺过一把长剑,举剑就砍。 说时迟,那时快,隐身暗处的寒道看得个一清二楚,飞身而起,人未到腿先到,一个旋踢,鲨鱼精长剑松手,直接被踢得飞出庙门之外。 水将被臭气熏得半昏,一时之间愣在当场,揉搓着眼睛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见一般,更是不知这一尊神将,从何处陵空而降?未待其等起身,寒道身形一晃,直接飞出庙门外,另一道身影紧跟着飞出。 鲨鱼精四仰八叉摔倒在庙门外,翻个身倒扣在地面上,如蛆虫一般将嘴中喷出的臭气、黏液一股脑地喷在地面上,顾涌顾涌着往前爬,爬至一处暗影之中将自已藏在一块礁石背后,大口喘着粗气。 寒道、行秀飞身而出,突见妖人消失不见,知其必是将自已藏了起来,妖人自带一身臭气,提起鼻子一闻,便知其隐藏何处。 二人正奔礁石而去,忽闻得海岸边‘哗啦啦’一阵声响过后,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窜上岸来,摇头摆尾,气势汹汹冲杀而来。 寒道、行秀抖手出剑,眨眼之间与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战成一团。 鲨鱼精嘟嘟囔囔、比比划划,指挥着鱼骨骷髅发起攻击。忽见庙门不远处,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杀出,唬得鲨鱼精一哆嗦,转身便逃。 夜色漆黑一团,其黑黢黢地身影自是不容易识得,但其脖子上所带金项圈时不时地闪着光,就像随时随地给其定位一般,极容易将其找到。 眼见着其身影奔海边而去,寒道挥剑砍落空中数条鱼骨骷髅喽啰兵直追而去,行秀在后紧跟。 鲨鱼精踩着海面直奔向前,奔出约有百丈远,闻得脑后生风,未敢回头,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消失不见,寒道一脚踢空,向前窜了个趔趄,收住脚步,浮在半空之中,不一时,行秀从后面追上来。 “少魔主,水中吾等可不是其对手,妖人不是一日便能除得尽,且走吧!快!”行秀急道。 未待寒道应声,忽见前方不远处,海面上烧起数道火龙卷,天兵妖兵战至一处,喊杀声大作,形同炸锅了一般,寒道、行秀愣在当场...... 这一边,且说雪神引将从水神庙中出,直奔龙宫而回。 雪神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见父亲雕像再一次被搬动至大殿门口处,知必有人来,其等末有离开殿内。心中暗道:“何人能接连两次欲搬走雕像?或是这两个冤家,其等将雕像之人误当成是吾本人。罢了,吾说与其听,其必能听个明白。” 思罢,亲手将父亲雕像搬回原位,上了一柱香,简短两句实言道出后,与历姜众将言罢转身而出。 非是雪神不理会上房揭瓦之妖人,任其造恶不止,而是同在天宫长大,雪神太了解寒道、寒澈的性格,必不会袖手旁观。而其正在寻找一个机会,只问其等一句话,因何前去掘冢杀死白龙?造下如此大恶! 稍刻,历姜排兵罢,众将分头行动。 雪神、历姜、司楼、柒歌、蒙神站在龙舟船头上,巡视海面。 天空中的一轮朦胧月被黑云遮挡,海面上黑漆漆一团,没有一丝地风,就像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又闷又静得极其不自然。 不一时,海面上忽然起雾,弄得个雾气朝朝。 “小心,妖人欲借雾气而出,使出见不得光地手段。”司楼道。 “众将准备迎战!”雪神传命道。 “得令呐!”水将应声,转身而去。 忽见一艘木渔船从远处快速地驶来,雾气将其半遮掩,悄无声息,就像幽灵船一般诡异! “妖人来了!下一步会发生甚么事?看其等耍何种花招!”蒙神将眼睛瞪得形同铜铃一般,眨都不眨一下。 第五五零章 厮杀猛烈战成团 且说雪神引将海面上巡视,雾气朝朝,忽见一艘木渔船从远处悄无声息驶来,就像幽灵船一般诡异! “好你个妖人来了!想作甚?看其等耍何种花招!”蒙神将眼睛瞪得形同铜铃一般,眨都不眨一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影影绰绰见船头上站立十几个人,为首者正是恶妖阮千里。行至相距不足十丈远之处,渔船停下。 忽见其身后海面出现三、五十艘渔船,海面上扇形散开,上面皆站满了手持刀剑妖兵。 不一时,见隆万引百艘龙舟迎面而来,龙舟上站立着众多水将水卒。 “真可恶!两个狐狸精又来此兴风造恶了!”蒙神斥道。 “啐!万年老妖狐,又开始搔首弄姿,恶心至极!”柒歌啐道。 柒歌话音未落,忽闻得一阵笑声,那腔调让人听起来,浑身上下极其地不自在。 “哈哈哈.......,哈哈.......,这么美地夜色,适合歌舞......,喝酒,演舞......” “这老妖狐,喝醉酒了不成?想耍酒疯吗?”蒙神怒道。 忽闻得水面隐约有乐曲声传来,不一时,渔船上其余人等皆退下去,剩得两个老妖狐,扭动着形若水桶一般地粗腰,冲着龙舟之上众水将水卒搔首弄姿,开始演舞。 迷迷乐曲声不大亦不小,时有时无,顺着水面飘浮而来,不知不觉间,似催人入眠...... 又见着两个妖女,边舞边脱衣,脱得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一件短裙遮住健硕身体之时,于船头上拿起酒坛,举在半空中,喝了一坛又一坛......,边喝边冲着水将水卒不停地嬉笑,放电! 眨眼之工,一行小妖举着百多个酒坛,站在船头两侧将酒水’哗啦啦’倒入海中,一股风迎面吹向水将水卒,浓浓的酒气随着雾气在海面上氤氲开来...... “呔!真娘地恶心又浪费!污了你天神爷爷地双眼!”蒙神大吼一声,声音若霹雷一般炸响在半空中。 两个女妖正舞在兴头上,被其这一雷鸣之吼,吓了一跳,稍一愣,女妖抓起酒坛冲着蒙神扬起! ‘哗啦啦’两道酒水顺着酒坛而出,在空中变成两条巨大的水蛇,拧成麻绳状,气势汹汹冲着蒙神扑来。 ‘呛啷’蒙神、柒歌拔剑而出。 未待水蛇冲至近前,忽见赤鸿紧贴着海面飞身而起,身着红袍,妙鬘垂腰,脚踩着火龙舟,‘嗤嗤’两道火蛇喷出,迎面撞向水蛇! ‘砰砰’一声响,两条水蛇爆炸燃烧,成两团蓝色的火焰,向后退去,两个女妖突然间看见赤鸿潇洒飘逸的身影,眼睛都看直了,忘乎所以,直勾勾地盯着这俊美少年郎! ...... ‘砰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两蛇水蛇落在渔船上的一上瞬间,渔船上爆起一团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嗷嗷’两声怪叫,烧得两个女妖一头扎入海中,不一时,见空中一孽龙口中狂喷海水,将渔船上的火焰浇灭。 “活该!真娘地解气!火烧老妖狐!”蒙神骂道,“哈哈哈......”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两个女妖又爬上渔船,扯过两件袍子披在身上,灰头土脸,魂儿画儿地,湿漉漉地头发往下淌着水,就跟那掉到水缸之中刚蹦出来的水耗子一般无二。挥手间,乐曲声又响起,船头上继续演舞。 “其等欲作甚?恶心起人来没完了吗?”蒙神大声道,好似看得累了,困了,说完打了个哈欠! 忽闻得空中乐曲声变大,阵阵迷迷之音袭来,听得人眼皮开始上下打架,昏昏欲睡。 “不妙!有妖人做法,必是臭名昭着之妖人寤妖寐魔前来造恶!”司楼道。 话音未落,闻得‘扑通通’落水之声,眼见着水将水卒似是站着睡着,一头栽倒落入水中。历姜急道:“妖人在何处?怎生应对!” “快看!”司楼用手指道。 眼见着渔船尾端丈高之半空中,悬浮一女子,展开着双臂,似在呼唤着甚么,旁边还有一黑衣人施放着阵阵黑雾,黑雾顺着天空,直接吹向龙舟处,龙舟上的水将水卒接二连三的睡着,栽倒在海水中。 “起!” 闻得雪神一声低吼,摆剑而起,柒歌、蒙神跟随身后,三道身影若离弦之箭,‘嗖嗖嗖’直取妖人! “烧!” 历姜一声令下,赤鸿飞身出,一个刹那,海面上旋起数十个火龙卷直烧向妖兵。 雪神在前,不待奔至近前,空中劈出一道剑波,那女妖人被唬得一激灵,‘扑通’一声掉落在渔船之上,忽见阮千里那恶妖斜刺里引着数十妖将冲杀而出,瞬间,打斗成一团。 且说就在寤妖跌至渔船上,寐魔与蒙神厮杀至一处之时,龙舟上的众水将水卒突然如梦初醒,好似刚刚睡了一觉一般,眼见着妖兵所乘渔船皆燃起大火,隆万一声令下,引着水将水卒挥刀与妖人大战成一团。 一个眨眼之工,海面上被火光照着通亮,妖兵纷纷跌入海中,其等自是个旱鸭子,不识得水性,水将水卒越战越勇,将其等砍得鬼哭狼嚎,惨叫个不停,海面上形同开锅,沸腾不止! “此寤妖寐魔甚是可恶,实为一对害人精,害死渔人无数!寤妖将渔人催眠,寐魔于梦境之中将渔人杀死。”司楼道。 “今夜其等与恶妖联手造恶,恶事做绝,不可让其等走了!”历姜道。 言罢正欲飞身空中,斩杀寤妖寐魔,忽见海面浮起一层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直奔龙宫而去。 “可恨妖人,实是可恨!且快,先行护住龙宫!” 历姜言罢,转身直奔龙宫。闻得龙舟水中被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撞得‘当当’直响。 “吾先行一步!” 司楼言罢,腾空而起,身影极速消失在空中。 历姜未待至龙宫近前,闻得阵阵腥臭味扑鼻而来,呛得直作呕,眼见着难以计数之鱼骨骷髅喽啰兵形同打了鸡血一般,一蹦多老高冲向龙宫,众水将水卒挥舞着刀剑,与其等砍杀至一处,打得难解难分! 第五五一章 背后偷袭真可恨 且说未待至龙宫近前,腥臭味扑鼻而来,难以计数之鱼骨骷髅喽啰兵形同打了鸡血一般,一蹦多老高冲向龙宫,众水将水卒挥舞着刀剑,与其等砍杀至一处,打得是难解难分! 龙宫处自前番被鲨鱼精接连冲破二道大门之后,兵力加强二倍之多,龙女、陆云引将守在此处。 众将正眺望不远处海面冲天的烈焰之时,忽见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直奔此处而来,眨眼之工,战成一团。 且说鲨鱼精刚刚被寒道踢飞,抱头鼠窜海面上狂奔,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不一时,其水面上冒出头来,张着大嘴,不停地喘着粗气,一手往下扯着脖子上的金项圈,勒得其喘不过气来。 眼见着火光冲天,天兵天将与妖兵大战一处,妖兵皆被砍落水中,鬼哭狼嚎。鲨鱼精暗思:“此处天兵众多,妖兵怎是对手?若等到其等败退之时,还怎冲杀龙宫,吾这项圈如何得解?莫不如趁此大乱之时,冲击一把试试,冲不进去再说。” 思罢,鲨鱼精游至一处暗影处,身体悬空而起,嘴中嘟嘟囔囔、比比划划,施出妖术,唤来鱼骨骷髅喽啰兵。 不一时,海面上游来众多鱼骨骷髅喽啰兵,气势汹汹扑向龙宫,鲨鱼精潜入水中,随行其中,直取龙宫。 且说司楼,腾身飞起半空之中,眼见着海面白花花地一层,鱼骨骷髅数量难以估量,顾不得许多,直接施出法术,撒豆成兵。 一个刹那,海面上卷起一阵阴风,彻骨之寒。 忽见大团、大团地红云般地东西直扑此处而来,未待至近前,落至海面上,手起刀落,将鱼骨骷髅砍得个‘嘎吱吱’作响。 眼见着不计其数的红衣人,头上包裹着红巾,手中持着冷森森地弯刀,速度极快,将鱼骨骷髅兵砍得个稀巴烂! 鲨鱼精于水中正引领着鱼骨骷髅喽啰兵往前冲,刚一冒头,险些被一红衣人一刀给砍死,身形之快,形同疾风一般。 唬得鲨鱼精打了一个寒战,快速窜至远处,钻出水面,看着众多红影人皆身着红衣,头裹红巾与鱼骨骷髅大战一处,跟前番情景一模一样。 其心中自是明白此为撒豆成兵之术,此术与其召唤鱼骨骷髅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必是以其术治其妖术。 见其仰头向空中仔细观瞧,果见一水宫人模样老者,空中正在施出法术,引领着红豆兵与鱼骨骷髅大战。 鲨鱼精喘了两口粗气,潜入水下消失不见。不一时,见其水面之下突然窜出,一掌劈倒一员水将,夺过其手中之剑,瞅准了空中之人,冷不丁从其身后窜来。 悬浮半空之人正是司楼,自是没有提放妖人从背后突然杀来,闻得凉风扑来,背后一紧,抬腿刚要走,一股熏天臭气扑来,一个作呕之工,‘噗嗤’一剑被妖人从背后刺穿,一口鲜血喷出,‘扑通’一声,栽入海中,气绝身亡! 落水的一个刹那,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形同吸血鬼一般,将其身穿出无数个血窟窿,海水鲜红一片,看得人心惊胆战! 紧跟着众多红豆兵之身影如阳光下的雾气一般,迅速蒸发消散个干干净净,一个身影皆不见,只剩得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可哪乱蹦! “‘唉呀!司楼,痛杀吾也!” 历姜哀嚎一声,抡剑而起,直砍向鲨鱼精,龙女、陆云紧跟历姜身后,将这腥臭妖人恨得入骨,抡剑就砍! 鲨鱼精本就惜命怕死,见三将向其扑来,必与其拼命,自知不是其等对手,转身就跑,‘咕咚’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眼见着水面白花花一层鱼骨骷髅,气得众将如疯了一般,抡剑一顿乱砍! 历姜边砍边哭,眼见着司楼惨死腥臭妖人之手,痛得不能自已! 忽见赤鸿脚踩火龙舟杀奔此处而来,‘呲呲’喷出的烈焰烧得鱼骨骷髅横冲直撞,一股烧焦的腥臭之味,直冲鼻子! 鲨鱼精逃至一处,水下冒出头来,眼见着鱼骨骷髅兵被烧得横冲直撞,四处逃散,知强闯龙宫不成,扯了两下脖子上的金项圈,奔恶妖阮千里处而来。 海面上,乱成一锅粥,隆万、尘书、轩逸引着众水将水卒与妖兵大战一处,鬼哭狼嚎之声不断,形同开锅一般。 且说雪神、柒歌、蒙神与众多妖人大战成一团,厮杀得难解难分。 雪神与恶妖阮千里及两个狐狸精打斗一处,柒歌、蒙神被寤妖寐魔及几十个妖将围攻一处,打成一团。 且说两个狐狸精刚刚见赤鸿潇洒身姿,看得眼睛发直,恨不得一口生吞了! 此一时,近距离见这白衣将生得更是俊朗,面若白玉,眼若星光,唇若涂朱,天上人间难寻的美男子,看得两个女妖‘咕咚、咕咚’直往下咽口水,边战边施出魅惑艳术,搔首弄姿个不停,不知羞臊,色相百出! 雪神摆剑就劈,实是将这妖人恨之入骨,恶妖阮千里亦是知道雪神之厉害,前番爪子险些被其劈掉,处处谨慎。 突见雪神飞身而起,一道剑波如闪电一般劈向阮千里,其一个闪身便跑,雪神急追,两个女妖在后亦是狂追,好像疯了一般地追美男,命都顾不上了,欲将其捉回洞府一般。 且说鲨鱼精奔着阮千里而来,水中正游着,突见阮千里半空中狂奔,‘噌’一个窜身而起,欲召唤阮千里引兵冲杀龙宫。未有料到,阮千里见其迎面而来,空中一个飞脚将鲨鱼精如球一般踢向雪神。 雪神正往前追,猛然间一个黑黢黢之物迎面打来,似是一人,雪神一个飞身闪开,闻得一股腥臭之气擦身而过。 ‘咣当’一声从身后传来,雪神一个回头间,见黑黢黢之物迎面将两个女妖砸倒!阮千里在前亦是一愣,雪神转头就追! 且说两个女妖正追在兴头上,迎面被这臭哄哄之物砸个正着,砸得个眼冒金星,口吐白沫,直迷糊,起身一看美男消失不见,眼前剩下一个腥臭鲨鱼精,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 第五五二章 宁死无憾捉俊郎 且说两个女妖正往前追,劈头盖脸被鲨鱼精砸得个正着,眼冒金星,口吐白沫,直迷糊,起身一看俊郎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一个腥臭鲨鱼精,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 “哧呀----” 闻得女妖喜莺一声怪叫,气恼不已、气势汹汹地飞身半空中,伸出利爪直奔鲨鱼精面门抓来! 鲨鱼精亦是没有料到阮千里能一脚将其踢飞,迎面与荒岛上所见的两个仙家娘娘砸个满怀,未待其反应过来,见其等突然翻脸,面目狰狞形同厉鬼,唬得鲨鱼精一哆嗦,想起身已然是来不及,孤注一掷,猛喷一口臭气,轱辘至一边上。 喜莺被其熏个趔趄,吐出一口绿水,利爪抓偏,将其脸活生生挠下一条肉来,疼得鲨鱼精呲牙咧嘴,抹一把脸上的腥血,起身欲跑! “哧呀----,拿命来!” 闻得女妖喜丽一声怪叫,抖手打出一道黑光直扑鲨鱼精,鲨鱼精哪里能是这万年老妖狐对手,刚起身黑光到,想躲已来不及,‘噗嗤’一声,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尸首分家,人头飞出丈远,来不及恐惧,直接坠入海中!紧跟着女妖喜莺上前,一把扯下其脖子上的金项圈拿在手中,劈出一掌将其站在空中之身拍出数丈之远,‘扑通’摔入海中! “呸!该死地腥臭妖人,坏了老娘地好事,自已寻死!”喜丽狠狠地骂道。 “那个俊朗跑哪去了?老娘相中了,将其捉回洞府,宁死无憾!”喜莺边嘶嚎着边四处张望着。 突见海面一处火光闪动,一道红色身影与妖兵大战一处,女妖喜丽跟发现了奇珍异宝一般,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得‘嗷嗷’怪叫:“嗷----,快!在那儿呢!擒住这个红衣俊郎亦可,莫让其给跑了!” ‘噌噌’两道黑影,如苍蝇见到血一般,直扑海上那一道红色身影而去! 且说这一边,蒙神、柒歌被寤妖寐魔与几十个妖将团团围在正中,围得跟黑铁桶一般,打斗得极其激烈! 寤妖见二天将甚是勇猛,一时间拿之不下,遂虚晃一剑,诡计暗生,佯装跌至海面一处,飞身至一旁边,腾于半空中,施出害人妖术,寐魔紧随其身后,打出团团黑雾。 柒歌、蒙神越战越勇,接连砍倒好几个妖将,正举剑砍杀之时,突闻得耳边似有靡靡乐曲之声响起,紧跟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浑身失力,一边厮杀着一边昏昏欲睡,妖将亦是如此。 ‘扑通、扑通’ 一声紧接着一声,妖将手中举着刀剑半空中,未待落下,直接昏睡过去,一头栽入海中! 柒歌意识清醒,却手足无力,即便是睁着眼睛,却跟闭眼睡着一般无二。 强行调动体内罡气形成一个护罩,勉勉强强击退困倦,一个抬眼间,突然见蒙神闭着眼睛挥动手中宝剑直奔不远处的妖人砍去,形同电影之中的慢镜头、又似梦魇一般,半梦半醒...... “蒙神,快退回来!”柒歌用力吼了一声,声音却低得只能自己听见。 突见妖人一掌击出,蒙神被打个正着,‘噗嗤’一口鲜血喷出,摔入海中,妖人举剑气势汹汹直奔柒歌砍来! 千钧一发之际,闻得‘嗷’地一嗓子,隆万引着尘书、轩逸赶到,唬得妖人一惊,尘书、轩逸跟疯了一般,举剑就劈,妖人一个闪躲,抖手出剑砍杀至一处。 隆万狂奔上前,一把蒿起欲倒下柒歌,口中喷出一股冰泉至柒歌脸上,柒歌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猛然间清醒过来,见是隆万,忙指着海面一处急道:“快,蒙神!” 隆万一个猛子扎入海中,四周围黑漆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甚么亦是看不见。 稍刻,吐出颏下之珠照亮,潜入深水之中,时不时见着一具具妖兵之尸,偌大的海底上哪儿寻找渺若砂砾的一人之身?隆万心中亦是着急万分! 忽见其水中一个翻转,瞬间幻成龙身,狂吸海水,顷刻间,巨大的吸力将附近水中尸体翻翻滚滚皆吸至近前,不一时,突然见蒙神之身出现在不远处。 隆万兴奋至极,将其吸至近前,收回龙珠,幻成人形,扯其在背上,窜出海面。 此一时,柒歌三人正与两个造恶妖人寤妖寐魔砍成一团,隆万背着蒙神出水面抡剑就上,两个妖人自是战不过,虚晃一招,转身就跑,四人随后便追。 忽见妖人飞身半空之中,打出一团黑雾,形同一面黑墙挡在眼前,一个愣神间,妖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柒歌跺脚痛骂妖人可恶! 突然间发现雪神不知与妖人战至何处?柒歌心中‘咯噔’一声,急道:“糟糕了,冬生不知与那恶妖战至何处?隆万送蒙神回龙宫,随吾走!” 未待言罢,柒歌在前引领着尘书、轩逸窜身空中,十万火急寻找雪神。 且说恶妖阮千里在前狂奔,雪神在后就追,追出甚远,突闻得恶妖‘桀桀桀’一阵怪笑闪身一旁边,斜刺里杀出一伙妖人,约有五、七十个,将雪神围在正中间,打斗成一团。 莫说五、七十个妖人,纵算是五、七百妖人出来亦不是雪神的对手,眨眼之工,被雪神打得横七竖八,哀嚎惨叫着‘扑通通’摔落海中,恶妖阮千里调头又跑,雪神将这恶妖恨之入骨,擒贼先擒王,在后紧追不放。 ...... 这一边,寒道、行秀追着腥臭鲨鱼精至海面一处,眼见着鲨鱼精钻入水中消失不见,寒道欲追,行秀将其拦住,一个愣神间,海面燃起熊熊大火,照得四处通亮。 天兵天将、水兵水将、妖兵妖将大战成一团,数道火龙卷腾空而起,众多渔船瞬间燃起大火,龙舟冲杀向前,渔船上妖兵鬼哭狼嚎,沸沸扬扬,形同开锅。 不一时,眼见着海面上出现白花花地一层鱼骨骷髅,气势汹汹地向一处杀去,紧跟着火龙卷奔此处烧来,相隔甚远,烈焰烤脸,行秀直冒冷汗,一把扯起寒道急道:“少魔主,快走,此处不可久留!” 第五五三章 宛若风筝飞上天 却说寒道、行秀站在海面上,突见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向一处杀去,数道火龙卷烈焰腾空,极速向此处烧来,行秀一把扯起寒道急道:“少魔主,快走,此处不可久留!”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腾空而起,极速奔至岸边一处仔细观瞧。 稍刻,火势渐小,喊杀声渐弱,寒道正想冲至近前,突然见不远处,一道熟悉地身影急追一人而去。 “呀!冬生!” 未待言毕,寒道一个飞身奔着那道熟悉地身影而去! “哎呦,吾嘞个宝贝少魔主,你给吾悠着点啊!行秀追不上你,可要了老命了!尊上回去非得要了行秀地命啊!”行秀咕哝一句,在后拼了命地往前急追。 且说雪神在后急追恶妖阮千里,将其追至一处山坳之中,恶妖见甩不掉雪神,抖手出剑与雪神大战一处,厮杀得极其猛烈。 数十个回合下来,雪神一个空中翻转,劈出一道剑波,恶妖自前番险些被劈掉爪子之后,极其谨慎,一个极速地闪躲,剑波劈至一处山石之上,闻得‘砰’一声响,碎石崩裂,将恶妖崩得个满脸是血! 一声哀嚎惨叫过后,恶妖阮千里跌至山坳深处,紧跟着幻出原形,一条巨大的恶龙腾空而起,呲牙咧嘴,浑身上下黑灿灿地鳞甲闪着光,极其骇然,张牙舞爪向雪神凶猛袭来,与其巨大的身躯相较,雪神身形犹如麻雀! ‘咣当’一声,雪神一个闪躲,恶龙直接将一处山峰撞得轰然倒塌,未待雪神站稳,恶龙巨尾扫来,‘咣当’一声,又一处山峰倒塌。 恰在此时,寒道奔至此处,二话没有,一身地劲儿正没处使,猛一个飞身跃至恶龙巨大的头颅之上,死死抱住其一只龙角不松手。 天空中黑云碎裂成块,朦胧月从云缝之中露出一缕光线,恰打在山坳间,清晰可见来者端端正正的五官,虽相貌略有些陌生,但那熟悉的身形、神态,眼神却让雪神一眼便识出此为寒道。 且说庙宇之中,雪神便感觉出搬动父亲雕像之人必是寒道、寒澈二人所为,料其等没有走。 此一时,突然出现在眼前,汹涌而来的感情洪流令其的心猛然间被揪起,手中紧握着的宝剑突突颤抖个不停!那一沟翻翻滚滚的血水横在眼前,不知不觉间,雪神的眼睛变红! ‘咣当’一声巨响,恶龙一头撞在山石之上,却没有甩掉站在头顶之上的寒道,紧跟着巨尾又是一个横扫,雪神一个窜身跃至空中,劈出一道剑波,‘咔嚓’一声,形若一道闪电高空而下! ‘呀----’ 恰此时,闻得寒道一声怒吼,震彻山谷,抡起拳头砸在恶龙头顶之上,‘砰’地一声,恶龙被砸得个眼前直冒金星,鼻口窜血,身体僵硬在半空之中! 忽见空中一道电波劈下,正劈在其尾端上,从中间生生给劈个叉! ‘哞----嘶----’ 一阵怪叫,恶龙摇晃着巨大的头颅冲天而起,一个刹那,寒道被甩出数丈之远,一头撞在石壁之上,撞得血肉模糊,摔落至山坳之中。 恶龙空中一个转回头,冲着雪神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极速飞来,雪神窜起数丈之高,闪身躲过,火球撞在一处山峰之上,''轰隆''一声巨响。 不一时,恶龙空中一个极速地下冲,奔着寒道而去。 “呀!” 雪神一个极速地俯冲,斜刺里劈出一道剑波,恶龙一个闪躲,寒道在地面上爬将起来,晃了晃脑袋,好似刚刚被撞得晕了。 眼见着恶龙空中转身,恶狠狠地冲着雪神而去,寒道一个飞身腾空,双手蒿住其巨大的尾巴,用力往下扯着….… ‘哞----,嘶----’ 恶龙不停地嚎叫着,直接腾空而起。 且说行秀在后,自是追不上寒道,此一时,气喘吁吁刚好追来,突然间见恶龙窜起,寒道紧紧攥住其尾被带至空中,一个着急,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扔掉手中宝剑,一个飞身窜起,本想蒿住恶龙之身,却慢了一步,一把蒿住寒道的大腿,被带至空中。 “吾嘞个少魔主,抓紧,抓紧了啊!”行秀惊声尖叫道。 恰此时,柒歌引着尘书、轩逸闻听见巨大的撞击之声追至此处,仰头看见恶龙巨大的身躯窜起,尾巴上还连带着两个人,宛若风筝飞上天,一个愣神之工,恶龙窜出十几丈之远。 四周围微微见亮,亦是看不清两人为何人?正着急之时,突见雪神从山坳一处窜出来,径直向前追去,柒歌三人可将悬起之心放回肚中,从后紧紧跟上。 恶龙自是伤得不轻,被寒道一拳砸得晕头转向之时,又被雪神一道剑波将巨大的尾巴劈开,疼得怪叫不已,仓皇逃窜。 此一时,尾巴上又坠着两个人,恶龙恼怒不已,摇头摆尾拼力地往下甩,寒道双臂跟一把大铁钳子一般,死死钳住恶龙之尾,双腿用力一夹,夹住行秀往下出溜地手臂。 忽见恶龙疼痛不已,歇斯底里空中翻腾,窜至一处山峰之上,猛一个用力将尾巴砸向山峰巨石之上,闻听行秀惊声尖叫之声犹如砾石划破玻璃之声般刺耳传来:“啊----,啊----,少魔主,松手啊,要老命啦!” 一个刹那间,眼瞅着就被甩至岩石之上时,寒道猛用力,闻得‘咔嚓’一声,将恶龙劈两半之尾巴生生扯来一块,摔落山峰之下。 ‘哞----,嘶----’ 恶龙疼得身体突突地直打颤,哀嚎一声,直奔着西北一面逃窜而去,一个眨眼之工,消失在漆黑地夜色里。 雪神引将奔上前来,眼见着恶龙疯狂逃窜而去,已然是追不上,站在一处山峰之上,四处巡视着寒道的身影。 借着微微亮光,忽见一处山坡倒塌巨石旁,斜倚着一人,手中抱着一块肉,满脸是血,正在狂吸烂啃,另一人栽倒在其身旁,倒扣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雪神眼中蒙雾,眼前忽然出现大漠之中为四眼十六睛灵蛇夺睡莲花及仙殿之内与朱砂蜥蜴大战,寒道、寒澈站在一池血水之中,暴饮腥血之场景! 第五五四章 伤心欲绝难自控 却说雪神眼中蒙雾,一个刹那间,眼前出现大漠之中为四眼十六睛灵蛇夺睡莲花及仙殿之内与朱砂蜥蜴大战,寒道、寒澈站在一池血水之中,暴饮腥血之场景! 往事历历在目,犹如电影回放一般在雪神的脑海之中穿梭往返,亲若手足,情深似海,天宫一起长大......,转瞬即逝,一道翻翻滚滚的血河令雪神痛彻心扉,伤心欲绝,如坠入痛苦的万丈深渊! “寒道?”雪神嘶吼一声,声音颤抖。 “啊,冬生。” 寒道应声,突然从地面上站起来,向前走去,一手依然抱着那半截恶龙尾,一手抹掉脸上的鲜血,喜悦、兴奋地看着雪神。 漆黑的夜色里,四周围安静至极,清晰可闻雪神因激动而急促地喘息之声,一声紧接着一声!从来没有见过雪神如此过,好似一头魔鬼附体一般,让他激动、冲动、悲伤、愤怒得不能自已,一个瞬间,脸都变了形,最糟糕的情况就要发生! “你说,你为何掘冢?”雪神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质问道,“为何掘冢?” “吾没有,没有啊!” 寒道停下脚步,脸色变得苍白,身子有些发抖,已然是看出雪神情绪的不对头,跟其想象中的久别重逢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说,你说那日里你手中的龙骨从何处而来?你说!”雪神用手指着寒道质问道。 “龙冢上,深沟中,血流成河,白龙之骨架。”寒道如实回道,“冬生,你若要,吾给你便是。” “呀----” 雪神一声怒吼,举剑欲劈,忽见行秀‘扑隆’一个高从地面上蹦起来,挡在寒道身前嘶嚎道: “你住手!住手!吾家少魔主,为了你,奋不顾身与恶龙大战,被撞得头破血流,你因何如此?前番,妖人刀下救得两员天将之命,反被其等死里追杀,此一时,重复上演吗?” “呔!你是何人,怎知其中恩怨?快闪开!”柒歌上前一步斥道。 “嫂嫂!”寒道喊了一声。 “谁是你地嫂嫂?”柒歌斥道,“你吸这恶龙之血,食其腥肉欲作甚?” “呃,自吸得龙血,便觉力大无比。”寒道应声道,“自龙冢那日开始。” “龙冢之上,你吸了龙血?变得力大无穷了是吗?”柒歌失声嘶吼道。 “停,停!你等冷静点,冷静点!且听吾一言,你等误会了,误会了,吾家少魔主没有掘冢,没有掘冢啊......,掘冢为恶妖、魔......” 不待行秀把魔君二字说完,忽闻得雪神一声怒吼:“寒道,你以为吾不能杀死你吗?不能杀死你吗?呀----” 雪神双目通红,形同龙冢之上那一沟翻翻滚滚着的血水,一瞬间,失去理智,飞身而起,速度极快窜至空中,举剑劈出一道剑波,‘咔嚓’一道白光若闪电直劈寒道而来。 “快跑啊!” 行秀一声尖叫,将愣在原地的寒道推向一边,闪身稍微慢了些,一道剑波恰劈至一旁边的巨石之上,瞬间,飞起石块将行秀砸倒,口喷鲜血,寒道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牙齿咬着嘴唇,淌出一溜鲜血! 行秀一个窜身,扯着寒道就跑,直奔西北一处狂奔。 “追!莫让这恶魔给跑了!”柒歌吼一声,紧随雪神之后狂追。 “疯了,疯了!”行秀边跑边嘶嚎道,“都疯了!” “......” 行秀紧紧地扯着寒道闷头拼了命地往前狂奔,知道被追上就是一场难以避免地厮杀,此一时,任何的解释都没用了,一道无法逾越的误会高墙,形同铜墙铁壁横在他们中间。 闻得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行秀心一狠,一把将寒道推向前,大喊一声:“少魔主,你快走!快走!” 言罢,一个回转身拦住去路,对着冲上前的雪神大吼一声:“你要杀,就杀吾,是魔君将吾绑至龙冢之上,威胁少魔主,此事与少魔主无关!” “你闪开!”雪神怒吼道。 “冬生,吾没有掘冢,你告诉吾,你因何如此?因何如此?”寒道没有走,转回头大声问道。 “你承认喝了龙血、取了龙骨,你有何话说?呀----” 雪神嘶哑着嗓子哭嚎,一个飞身扑至寒道身前,两人厮打成一团,由一处山坡之上直接滚落,从未见到雪神如此激动过。 “你住手,住手!” 行秀嘶吼着,欲奔上前将二人拉开,柒歌三人一个窜身上前,行秀跟疯了一般与其等厮打成一团。 叽里咕噜,顺着山坡开始轱辘,幽静的山谷,几人的嘶嚎、打斗之声传出甚远。 这一边,雪神紧紧地抓着寒道的衣襟,寒道双臂若老虎钳子一般钳在雪神肩膀之上,叽里咕噜地厮打一处,边打边哭,歇斯底里、泣不成声...... 不一时,雪神猛然间蹦起,一脚将寒道踹至石壁之上,磕得头破血流,未待雪神脚跟立稳,寒道一个恶虎扑羊将雪神扑倒在身下,碎砰磕破嘴唇,鲜血喷溅而出。 扭打成一团,难解难分,声间皆哭喊得嘶哑,突然,两人滚至一处悬崖边上,柒歌三人早将行秀捆在山坡之上,见其二人滚至悬崖边上,‘嗖’地一声奔上前来,三人将死死扭在一处的两个人扯至一边上。 “松手吧!别打了!别打了!”柒歌哭道,身旁的尘书、轩逸落泪不止。 忽见行秀挣扎着滚至此处,大声嘶嚎道:“住手!你住手!掘冢之事,谁也没有吾清楚,白龙身死魂却没死,早晚你等会见到白龙!见到白龙!” 且说行秀嘶嚎之声虽沙哑,却形同惊雷一般炸响在雪神、柒歌三人耳边,雪神松开紧紧抓住寒道的手,翻身而起,哭道:“你此话何意?说不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行秀,你告诉吾,龙冢与冬生何种关系?你告诉吾!”寒道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嘶吼道,嗓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少魔主,莫哭,莫哭......”行秀边哭边劝慰道。 忽觉山峰处卷来一股凉风,几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难以名状的一种冰凉感觉,让人背后发毛,顿觉有人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众人。 第五五五章 忘乎所以女色妖 却说一股凉风卷来,甚觉冰冷,难以名状之恐惧感,让人背后发毛,顿觉有人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众人,眼前却甚么亦是看不见。 ‘呛啷’一声,柒歌三将拔剑而出,紧紧地护在雪神身前大吼道:“何人?莫藏在背后,出来!” 蓦地,见一黑衣老者模样之人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目光冷厉,不怒自威! 行秀一个转身‘扑通’一声跪倒泣道:“尊上,行秀没用!惊到少魔主了!” 闻得行秀之声,雪神、柒歌三人亦知此人为大名鼎鼎之魔尊宽漾,正是寒道生身之父。 初来,雪神奉天帝之命除妖斩魔之时,太白之妖媚巳中计在前引路,至‘心魔玄界’,隐身暗处自是见过魔尊宽漾。 与那时俊朗英姿相较,不知为何,其苍老了许多,似是失去了数个百年、千年一般,岁月将普通人该有的沧桑一一写满其面容、神态之上。 实难看出其曾是一个叱咤风云的魔尊,几乎成耄耋老者,瘦弱枯槁,白发与黑袍被山风吹得‘呼啦啦’作响。 “起来。”尊上道,“道儿,随父亲回去,父亲告诉你。” “父亲。” 寒道言罢,就像一个在外面挨打的孩童一般,满脸的委屈,掉着眼泪,走向父亲的身旁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打他的人。 一个眨眼之工,尊上牵着寒道之手,飘飞空中,行秀紧跟其后向远处行去,雪神、柒歌三人起身就追,大声嘶嚎道:“你不能走,你的话还没说完,白龙在哪儿?他在哪儿?” 突见尊上停下,弹指间一朵黑云直奔雪神、柒歌三人打来,雪神一个窜身上前摆剑挡住黑云,闻得‘砰’地一声闷响,震得雪神踉跄倒退数步,柒歌三人摆剑欲上,尊上抬手之时,寒道一把扯住其手急道:“父亲,那是冬生啊,是冬生啊!” 闻其言,见尊上一个甩袖间,一道黑云之墙如城墙一般拦在身前,雪神、柒歌三人顿时眼前一黑,如坠入浓墨之中,两眼一抹黑,甚么亦是看不见,待黑云散开之时,其三人身影消失不见。 ...... “呀----,寒道,你给吾回来,回来!”雪神大哭道,“你以为吾不能杀了你吗?不能杀了你吗?呜呜......” 伤心欲绝的哭声,在空旷、死寂地山谷中‘嗡嗡’作响,传出甚远,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冬生,冬生,......回去了,吾等来时,众兵将与妖人正在大战!”柒歌泣道。 尘书,轩逸一边一人扶起悲伤得不能自已的雪神,奔着龙宫而去......,远远可见,海面上火光闪动,四人加快速度直奔火光处而来。 不一时,至近前,见赤鸿脚踩着火龙舟烧得水面上一些零散碎裂地鱼骨骷髅‘滋啦啦’作响,一股焦糊腥臭之味刺鼻。 且说前一时,两个女妖见赤鸿身影潇洒飘飞海面之上,一个瞬间,形同苍蝇见血了一般,极速扑上前来,已然是早把阮千里及来此大战之事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俊郎,想入非非! 见其等使出浑身解数,吃奶地劲头儿都使出来了,非得把这个俊郎擒回洞府之中不可。 若说起这些女妖男魔好色之心,人人皆有,此两个女妖比起那些好色之男魔,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呀! 甚么女儿家的腼腆、拘束、忸怩、羞涩、害羞、羞臊与其等是丝毫不沾边儿,可能在其等的字典当中,压根儿没有这类词语,简直无法形容了,要不怎说其是女妖呢! 见其等未待扑至近前之时,便目光直勾勾、发出阵阵痴笑之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呵呵呵......,哈哈哈......,俊郎,好一个俊郎,你好俊,老娘好喜欢哟,哈哈哈......,嘎嘎嘎......” 女妖喜莺忘乎所以、花枝乱颤、娇嗔着扑上前来,亦是不知其是怎弄出来地动静,酥酥又颤颤、腻腻又歪歪,听得人双腿发软,好似饮了高度酒,软得跟面条儿一般;又似成了一摊泥,瞬间,瘫倒在地起不来! 两个女妖渔船之上被烧得个灰头土脸,随便披着一件妖人地袍子,刚刚又被鲨鱼精砸个正着,带着一身地腥臭之气,跟烂泥潭之中钻出来地丑陋女鬼一般,无处可着眼,着上一眼准得做上一场噩梦! 赤鸿余光中早就瞥见两个女妖,不待其等扑至近前,空中一个回转身,脚下火龙舟烈焰窜出‘嗤嗤’直奔女妖烧来。 两个女妖自是知道这俊郎不好惹,边向后退边搔首弄姿,媚眼不停地狂抛,赤鸿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跟眼前是两个白花花地鱼骨骷髅一般,烧得其等呼号大叫、不停地后退。 “嘿-----,俊郎,你等着,老娘看中你了,不过是早晚,必将你擒到洞府之中,哈哈哈......”女妖喜莺边跑边怪笑道,毫无羞耻之感。 “呸!不知羞臊地害人精!” 赤鸿啐罢,猛然间旋起火龙卷,直接卷向两个女妖,唬得其等调头就跑,赤鸿正追之时,斜刺里冲出一伙妖人,打斗一处,女妖见一时拿不下俊郎,趁乱而逃。 逃之不远,忽然想起来此大战,阮千里不知打到哪儿去了?眼见着被打得惨败,寤妖寐魔亦不知死活,只砍死一个坏了好事地腥臭鲨鱼精,两个女妖飞身空中,直奔岸边石洞逃去。 妖人见其等皆逃走,还跟白痴一般地战个甚么呀?瞬间,脚底抹油,形同鸟兽,‘呼啦啦’一声,散个一干二净! 有那腿脚慢地,被火龙卷卷起烧得鬼哭狼嚎落入海中,不一时,便没了动静。 赤鸿正欲收住火龙卷之时,忽见雪神、柒歌等四人奔回,忙迎上前道:“回主帅,两个女妖已逃,妖兵妖将已被砍散。” 未待雪神答言,忽见隆万、陆云、历姜奔此处而来,历姜上前哀道:“回主帅,龙宫守卫森严,未有妖人冲入。只是,只是司楼做法撒豆成兵术与冲击龙宫鱼骨骷髅大战之时,被鲨鱼精背后偷袭身亡!” 第五五六章 倍觉心疼触心尖 却说妖兵四散奔逃,散个干净,众将迎上前,历姜哀道:“司楼做法撒豆成兵术与冲击龙宫鱼骨骷髅大战之时,被鲨鱼精背后偷袭身亡!” 闻得司楼身亡,雪神落泪不止,哀泣道:“悲哉!哀哉!可恨地妖人,还吾司楼!痛杀吾也!” “请主帅下令,吾等即刻海沟中追杀腥臭妖人,定将其碎尸万段,与司楼一个交待。”隆万剑眉倒竖、怒不可遏,上前请命道。 雪神忽然间想起,在追杀阮千里之时,其将迎面奔来一人如球一般踢飞,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之味与其擦身而过,之后闻得‘扑通’一声与两个女妖砸在一处。 “主帅,吾与女妖大战之时,见其手中拿着一支金项圈,似是腥臭妖人脖子上所戴之项圈,莫不是妖人已死?”赤鸿边思边问道。 “吾追恶妖之时,见其将迎面而来一腥臭妖人踢飞,恰与两个女妖撞在一处。”雪神道,“蒙兄在何处?” “回禀主帅,蒙兄落水,吾已将其背回龙宫,暂无事。”隆万道。 “隆万、陆云引将守在龙宫,其余人等随吾至水神庙处。”雪神传命道。 “得令呐!” 众将应声,分头行动。 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天色蒙蒙见亮。海面上晨雾朦胧,海浪将海面上的漂浮物与白色的泡沫一道推上岸边,撞击在礁石上,发出‘哗啦啦’地响声。 未待行至水神庙门处,见光目、光法二天王从一侧奔上前来,躬身道:“回主帅,昨夜又见那个腥臭妖人引着几个奇形怪状之妖上房揭瓦,忽见二人飞身起,将妖人踢飞,之后,腥臭妖人唤来大量鱼骨骷髅喽啰兵,吾等引兵将其砍散。此一时,兵将清点完毕,隐身山坳之中。” “嗯。” 雪神点头,剑眉紧锁,看着庙顶凌乱之瓦片,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 “将妖人踢下之二人为何人,可看清?”历姜问道。 “回历姜,一人为其随从,另一人......,另一人正是前番妖刀之下,救得吾与蒙神之人,似是寒道。”光目天王垂头道。 众人等一阵沉默,稍刻,雪神在前大步走进院落之中,十几个水宫兵将早将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 雪神奔大殿而来,迈上台阶,尘书、轩逸快步飞上前,打开殿门,探头向内看了看,一切皆在原位。 不一时,雪神高抬腿跨过门槛,行至大殿之中。 尘书恭敬拿起一柱香,点燃后,递到雪神手中,雪神恭敬礼拜罢,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忽见昨夜其插入香根前多了一柱香,稍一愣,将香插入其中。 袅袅腾起的香雾缭绕在大殿之中,慢慢升腾至棚顶端,雪神抬头仰视着父亲的雕像,无声倾诉着心中无尽的怀念。 当魔尊宽漾突然出现在眼前,牵着寒道之手走远,那一老一少的背影在雪神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稍刻,想起昨夜与寒道厮打之时,那一个死死护在其身前的魔兵之言:白龙身死魂却没死,早晚你等会见到白龙,会见到白龙! 雪神心中暗思:“他是护主心切随便一想顺嘴胡诌,或者将吾等的注意力牵引向别处吗?如果白龙身死魂却没死,其在何处?有这种可能吗?” ...... “主帅,吾等自太白而回,遇此恶妖兴风掀浪,许多事还不曾与你说。”历姜道。 “嗯,尘书、轩逸守在此处,其余人等回龙宫议事。”雪神道。 逢着寅时初刻,天空被一层灰云笼罩,暗淡无光,海上起了风,浪花翻卷,不一时,天空落下雨来。 龙女引着水将驾龙舟等在岸边,雪神在前,引将登上龙舟,眨眼之工,龙舟消失在朦胧的细雨之中。 ...... 且说尊上石室内引得寒澈精修法力,忽然间发现寒道与行秀不见了。 费举亦是不知其二人去向,很是着急。 思来想去,忽然间想起前一次闻得行秀言,少魔主在‘金海水神庙’附近被天将追杀,后躲避一处庙宇之中,欲搬回一尊雕像之事。 遂急忙将此事说与尊上,欲随着尊上前来寻找。尊上欲其护好寒澈修法,不容打扰,交待两句罢,一个转身独自出来,直奔‘金海水神庙’处,恰行至一处山坳间,闻得其等打斗、嘶嚎之声。 此一时,尊上脸色铁青,行在前头,寒道与行秀随后,大眼瞪小眼,就跟犯错惹出祸事来的孩子在等待着处罚一般,大气亦是不敢呵一口。 夜风迎面吹来,颇觉得有些凉,不知不觉间,三人加速向前。 刚刚打开石室的大门,顺着旋转石阶下了两步,费举一个箭步由内窜出来,冲着寒道、行秀急道:“可回来了,去哪儿了这是?” “呃,费举,回来了,回来了!”行秀低头支吾着,溜至一边上。 尊上铁青着脸,奔内室而去。 “吾嘞个宝贝少魔主,怎弄地,脸都磕破了,快过来!”费举边说着边将寒道扯至一处敷擦药水。 “行秀,你可真行,没长脑子吗?”费举狠狠地斥道,“少魔主若有个闪失,可是你吾能担待的?” 行秀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刚刚已见到尊上不悦之面容。 跟随在尊上身旁多年,行秀自是了解尊上,知道见寒道受伤,触痛了尊上的心尖,令其倍觉心疼,确没有开口责怪其一句,行秀心中亦是后怕。 “莫怪行秀,是吾强行拉其出去的......”寒道言罢似是想起甚么,转头冲着行秀问道,“那个东西呢?何时丢了?” “甚么东西呀?吾地宝贝少魔主,咱手里也没拿东西呀!”行秀抓头道。 “吾是说,那半截恶龙尾巴呢?吾还没吃完呢!”寒道转过眼睛去看着行秀。 “甚么?......半,半截恶龙尾巴?”费举惊诧得眼睛若铜铃道。 “哎呦去,吾地宝贝少魔主,吃点就行了,下次遇见那恶龙,咱在撕下来一片接着吃!”行秀回答道,“其跑不了,准是宝贝少魔主地一盘菜,就看何时想吃它了!” “呃,......” 第五五七章 心有所属恋一人 却说闻得寒道、行秀两人的对话,听得费举直迷糊,刚要张口问个清楚,忽见尊上从内室中走出来,伸手招呼道:“道儿,过来,父亲有话说与你听。” “是。父亲。” 寒道应声罢,未待起身,突闻得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费举跑去开门,不一时,卡吕匆匆奔至室内,至尊上近前低声说了几句,尊上点头,与卡吕疾步而出。 “父亲,怎地了?”寒道急问道,“吾跟着你去!” “道儿,不准出去,父亲片刻便回。”尊上言罢,与卡吕出。 “哎呦去,吾嘞个宝贝少魔主,尊上不让你出去,大家都听着呢!”费举言罢,跑至门口处,‘吱呀’一声将石门闭死,直接落锁。 “怎回事,你可知道?”寒道问费举道。 “卡吕知道就行了,少魔主暂不用操心。”费举道,“走,宝贝少魔主,吾引你看一眼那神秘地‘美人’去,不过,你可得小点声,莫打扰到寒澈修法。” “它复活了吗?这两日有何变化吗?”寒道问道。 “变化大着呢,看了你就知道了。”费举道,“行秀,你给吾把好了大门。” 行秀点头,寒道与费举向内室走去。不一时,至内室石门处,费举将石门拉开一条窄缝,以手指着那一个硕大的水晶瓶道:“少魔主,你快看!” 顺着费举地手指看去,眼见着硕大的水晶瓶好似装满了一颗颗圆润的水晶珠,一颗紧挨着一颗,层层叠叠直叠至瓶顶盖处。寒道吃惊道:“你说的‘美人’呢?化成水晶珠子了,这怎可能啊?” “嘘嘘-----,小点声,你仔细看呐,宝贝少魔主。”费举低声道。 寒道仔细地盯着眼前这一缸地水晶珠子,突见其等皆紧紧地附着在中间那一颗巨大的黑莽头颅之上,紧密排布,大大小小,颗颗浑圆剔透,在幽暗地光线下,闪闪发光。 若不是之前就知道黑莽巨大的头颅浸在其中,实难看出来半分,就好像天神才子所创作出来的一件绝美艺术品一般,实是震撼。 “费举,你不害怕这‘噩梦魔鬼’了,真把它当成‘美人’了?其若幻化成‘美人’,吾将其许配给你,无论其变成何样,你可不能后悔!”寒道出神地看着水晶珠道。 “费举谢恩少魔主,‘美人’当归属少魔主,最好变出来一双‘美人’,吾可是有两位宝贝少魔主呐!”费举道。 “吾心有所属,只恋一人。令其变成何样地‘美人’,难入吾心。”寒道低声道。 “谁呀?她是谁呀?”费举惊道,“宝贝少魔主,快告诉吾,让费举高兴、高兴啊!” 寒道脸一红,突然间‘噗嗤’一声笑了,转头看了费举一眼,急忙又将眼神躲开,很腼腆道:“没有,没有谁?” “肯定有!”费举肯定道,“宝贝少魔主,这事儿,你嘴上不说,但眼睛已替你说出了实话。你快说,吾帮你牵线去,要不然,其被别人追走了,你不就没戏了吗?” “呃,这,她是,美......,绮......,啊,没有,没有谁了!” 寒道欲言又止,费举刚想追问下去,忽闻得石门打开之声传来,紧跟着闻得脚步声,听着似是尊上之声,两人急忙转身迎出去。 “父亲,可有事发生啊?”寒道上前问道。 “嗯。”尊上眉头微皱道,“亦不是大事,数日前,此处突来一伙妖人,为首两妖人极其凶恶,昨夜里,芬克引兵至一处,恰与妖人碰见,兵将皆被妖人打伤。” “何方妖人,如此猖狂呐?连芬克都被其给打伤!”费举惊道。 “父亲,孩儿正有劲没处使,让吾前去会会这妖人,其若能将吾打伤,吾当刮目相看!”寒道请命道。 “尊上,吾与行秀陪着少魔主前去看看。”费举道,“妖人无礼,前来此处猖狂,让其等认识、认识吾家少魔主,非将其打得跪服,叫爷爷不可!” “莫乱来,先至卡吕处,任何时候都不可大意,更不可说大话,可记住了!”尊上沉脸道。 “是。” 两人应声而出,费举冲着寒道做了个鬼脸,一耸肩膀。至门口处,寒道一把扯起行秀就走,唬得行秀哆嗦道:“少魔主,在出去胡闹,尊上会要了吾地命地啊!” “快闭嘴,行秀,此次奉命而行,你必须得去!”费举一旁道。 “哎呦!你到是早说啊,唬得吾冒一身地冷汗。”行秀道,“作甚去啊?” “少废话,去了你就知道了。”费举道。 天空微微见亮,截魔岭上甚是安静,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晨雾氤氲山坳间,似落地的白云翩翩浮动,好似一笔丹青,泼墨的山水画。 晨风清爽,空气有些凉,费举紧了紧衣裳,在前引路,寒道、行秀随后紧跟。 少刻,行至一处石洞口处,守在洞口处魔兵见寒道三人前来,迎上前躬身施礼道:“见过少魔主。” “嗯,卡吕可在?”寒道问道。 “卡吕迎驾来迟,快请吧!”卡吕似闻得声音,人未到,声先到,大踏步由石洞中走出拱手道。 “少魔主,用不用卡吕背着你进去?”行秀一旁边道,“石洞里有碎石块,硌脚。” “行秀,吾还是背着你吧?”卡吕瞪眼看着行秀道,“你那小脚不禁硌。” “哈哈,既然碎石块硌脚,为何不把其等清理干净?”寒道问道。 “卡吕,舍不得。”行秀笑道。 “快请吧,少魔主,走一趟你就知道了。”卡吕在前引路道。 几人边说着话边行入石洞之中,眼见着十几丈之高的石洞很是宽敞,说话的声音‘嗡嗡’回响。石壁两侧及头顶之上,众多的碧绿色萤石毫无规则地镶嵌在石缝当中,散发着微弱地光芒。 不一时,忽然发现前方石洞中地面好似结出一层冰一般,透亮晶莹,闪着白光。 “注意脚下。”卡吕在前道。 “嗯。” 寒道应声,至近前,忽然发现脚下出现无数个白色水晶石块,似石头小山丘一般,密密麻麻到处皆是。 “少魔主,听说过石头开花吗?此处便是。”行秀道。 “呀,好看呐!”寒道嗟赞道,“难怪卡吕舍不得清理。” 第五五八章 叽里咕噜捉妖计 却说卡吕在前引路,寒道等人行至石洞内一处,眼见着遍地皆是白色水晶凸起之物,闪闪发光,形同冰块一般亮晶晶,甚是好看。 “少魔主,此处被行秀命名‘石头开花’。”费举道。 “少魔主,你给行秀摘下来两朵。”行秀从地面上直起腰,费了半天地劲,亦是没弄下来一块。 “卡吕舍得吗?”寒道问道。 “看吾地。”卡吕道,“行秀,送给你地情人吗?” 哈哈哈...... 寒道大笑,卡吕慢慢地走到洞内侧一处,紧贴着石壁而生出两块水晶石,晶莹剔透,卡吕猛一较劲,起掌劈来,闻得‘咔嚓嚓’一声脆响,水晶石块落地。 “喏,给你。”卡吕走回原处,递给行秀道。 “你快点,再给弄弄。”行秀道,“这么拿着割破了手怎办呢?” “让吾来,行秀。卡吕已经费劲将其弄下来了。” 寒道言罢,接过两块水晶石仔细端详着,见两块差不多,如拳头般大小,皆呈不规则棱形。见寒道将其攥在手掌上,对着石壁‘嘎吱吱’一顿磨,火花飞溅,白沫飞扬,不一时,两快水晶石皆成椭圆形,行秀很满意地点着头,递给费举一块。 “见过少魔主。”芬克从石室大步行出,走上前拱手道。 “芬克,听闻你与兵将皆被妖人打伤,伤势可重?”寒道上前拍着其肩膀问道。 “回少魔主,不碍事,皮肉之伤。”芬克道,“突来此处之妖,兄弟两人,似两个魔王一般凶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暂不知其等从何处而来?” 众人边说边走,行至一方石室之内落座,魔兵端来山泉,野果。 “少魔主,妖人住在一处石洞之中,离此不远,引着数百个小妖,气势汹汹,甚是张狂,大有强行霸占此处,占山为王之意。”卡吕道。 “咯,有点意思。”行秀举着水晶石道,“走,会会妖人去。见个面儿,令其管少魔主叫声爷爷,高兴了,此物送他当个见面礼,呵呵!” “不打一声招呼,直接抢地盘,跟谁俩呢?叫爷爷算轻地!”费举恼火道。 “卡吕、芬克引少兵随吾前去。吾恐妖人当缩头乌龟不出来,欲少兵将其等骂出来。”寒道起身道。 “少魔主,吾等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费举道。 寒道点头,卡吕、芬克点兵出。 逢着辰时过半,暖暖地阳光洒满山坡,光秃秃地一处山坡上,焦黄地枯草在风中微微摆动,看着很是柔软舒适。 不一时,行秀、费举一副懒散村民状,手里边提着两个破土筐,从一处哼着不成调地小曲走来,‘扑通’一声,栽歪在枯草上,一边嚼着草,一边晒太阳。 眼见着山坡斜对面不远处,一三角形的石洞口前站着几个小妖,手里提着妖刀,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忽然间看见行秀、费举二人躺在山坡上晒太阳,先是一愣,好像头一次遇到这事儿,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 稍刻,七、八个小妖快步奔此处跑来,未待至近前,便大声呼喝道:“甚么人?来此处作甚?” 行秀、费举佯装吓一跳,‘扑楞’一声从山坡上站起来,提着土筐欲跑,小妖气势汹汹将二人围在中间,大声质问道:“甚么人?来此作甚,快说!” “村民,村民,打扰了,吾等无意间闯入此处,这便走,这便走......”行秀声音颤抖道,被吓得直打哆嗦,抖成一团。 “哈哈哈,想走,门都没有!”为首一妖人凶道,“绑了。” ''哗楞''一声,妖人抖出铁链,不容分说将行秀、费举二人捆个结结实实,往妖洞口处推搡着,行秀跳脚大呼:哎呀,吾地大筐,吾地大筐还要呢,家里可就这两个大筐了!” “大筐?”妖人道,“家里就这两个大筐了?” “是啊,是啊!村里闹妖,村民死的死、逃的逃,家徒四壁,仅剩吾等与这两个大筐相依为命了!”费举急道。 “哈哈哈……,贱命,跟两个破大筐相依为命?”妖人不怀好意道。 见其上前至土筐处,一蹦多老高,''嘁里喀嚓''将土筐踩个稀巴烂! 行秀、费举嘶吼着与妖人讲理之时,山坡一处迎面走来一青年猎人,肩上背着弓箭,正是寒道。 寒道见妖人迎面而来,转头欲绕开,突见几个妖人围上前来问道:“甚么人?干甚么的?” “山角下村民,在山中打猎。”寒道回道。 “打猎?”妖人问道,“猎物呢?” “山中闹妖,狼虫虎豹一只没有寻见,空手而回。”寒道看着深山道。 “山角下村民,可认识他二人?”妖人指着行秀、费举问道。 “不认识。”寒道摇头。 “不认识?谁让你不认识地,给吾绑了!”妖人蛮横呼喝道。 “你这妖人,简直就是个混蛋,不认识就得绑了,那要是认识,得杀头呗!”行秀一旁道。 “你真他娘地聪明,第一个杀你!”妖人狞笑道,“推回洞中,晚上架火炉上,吃烤肉!” “吃烤肉?”费举怪叫道,“你太狠毒了吧!” “哈哈哈……”妖人狞笑不止。 “嘿,嘿,嘿,慢点跑,你慢点跑,大爷,帮吾抓住它,抓住它呀!” 突见一只野猪一般地东西,黑黢黢地身上粘满油脂在阳光下闪着光,叽里咕噜顺着山坡而来,其后一人一边追一边大喊。 寒道欲张弓搭箭射野猪,却被铁链捆得死死地,一下亦是动弹不了,急得''哇哇''直叫,冲着妖人大吼道:“呔!你快点帮他抓住,帮他抓住!” 妖人亦是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黑黢黢地野猪似是被追急了,跟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咣当''一声将妖人撞个人仰马翻,眨眼之工,窜入密林消失不见。 妖人气急败坏,一个高蹦起来冲着追野猪之人就是一脚,其一个闪躲,妖人一脚踹空,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个四仰八叉,躺地上跟野猪一般直哼哼! “哎呦!娘啊!” …… 第五五九章 生龙活虎来抢戏 且说妖人被突然出现的野猪横冲直撞个人仰马翻,气急败坏而起,直奔追野猪者横踢,一脚踢空,直接摔个四仰八叉,躺地上跟野猪一般直哼哼,“哎呦!娘啊!” 突来之变,寒道三人一愣,互相看了看,大眼瞪小眼,费举心中暗思:“这场追野猪之戏,是谁安排地啊?何来此戏,活生生地上演,吾等怎不知啊!” 思罢,瞪眼看着追野猪之人。 见其是一精瘦老者模样之人,灰白的头发紧束头顶,圆方形的脸膛略显黑,一双眼睛极其有神,目露精光。身材不高亦不矮,穿了一件破旧的芝麻白色的袍子,腰间紧束着丝绦。 “你地野猪奔林中去了,快追呀!” 寒道冲着老者丢一个眼色大声道,愣在原地的老者如梦初醒,抬腿直奔密林而去,没跑出两步,几个小妖‘哗楞’一声抛出铁链子,将老者套个正着,气势汹汹直接将其按倒在地面上。 “把他抓住之后又能怎样啊?抓一个老者算甚么能耐吗?”寒道大声斥道,“放他走,有话冲吾来说。” “有话冲你说,那吾家大王亦得愿意冲你说才行,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你这一身的肉倒是结实,嚼起来筋头巴脑地口感好,晚上第一个将你烤了吃,信不信?”妖兵的小头目从地面上爬起来,面目狰狞,上上下下打量着寒道说道。 “啐!你家大王,谁承认呐?弄两个小妖就自称大王了,其怎不出来呀?”行秀啐道。 “闭上你地臭嘴,小心你跟你地破土筐一般无二,嘁哩喀喳,被踩个骨断筋折!” 妖人凶罢,呼喝着几个小妖,将四人推推搡搡奔石洞口处而来,忽闻得那老者高声道:“慢着,慢着,快将吾放开,不然,你等吃不了,可得兜着走!” “哼?一时没踢你皮子紧了,对不?”妖人低吼道,“吾到要瞧瞧怎么个吃不了,兜着走法?你这个老不死地!” 眼见着妖人揉着腰,奔至老者身前,一把蒿住其衣领,欲将其摔至地面上! 看着其精瘦的身子,又上了年岁,寒道为其捏一把汗,大声斥道:“住手,你若碰其一下,吾保你见不到明天地日头!” 妖人转身,与寒道对视,莫名地一种震慑感令其倒退两步,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不像一个猎人那么简单,却又看不出来其它的甚么东西。 忽闻老者道:“你若不放开吾,吾家少主人,绝对不会放过你,还有你那洞中所有地妖人!不信你就不放,信你就放,反正话,吾是跟你说了,至于怎么做,那是你地事,不是吾地事!” 闻其言,行秀眨巴着眼睛,心中暗思:“这个追野猪地老者,怎说起话来这般地啰嗦,颠来倒去,听着全都是废话,这个别扭!” 思罢,闷吼一声:“呔!妖人,若不放开他,他家少主人让你好看!” “吓唬谁呢?”妖人面目狰狞道,“你家少主人,在哪儿呢?你这个老不死地!” “咳咳,反正话是全跟你全说完了,”老者道,“要是你碰吾一根寒毛、要是吾身上有一丁点儿伤口、要是吾身上地袍子破了一个窟窿,吾家少主人能把你打得解体!把你吊起来打得解体,然后,装入一个罐子里头,丢入一个人迹不至、僻静地河道中,你信不信?信亦可,不信亦可,反正吾是跟你说完了,吾......” “老不死地,闭上你地臭嘴,啰嗦个没完了是吗?吾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地厉害!”妖人似是被老者啰嗦地语言激怒,抡起拳头打来。 “少主人,少主人!”老者突然跳脚冲着山坡上大喊。 妖人吓一跳,转头向山坡上看去,不知何时,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地小牧童模样之人。 见其头顶上高高梳起一个抓髻,包着一个青巾帕子,身形很瘦。 着一身藏蓝色的粗布短打衣裤,双腿盘膝,坐在岩石块上,双手叠在一处十指相扣,平放于双腿之上,双目紧闭,如若无人,纹丝不动。 “咳咳,不知哪儿来的放牛娃?牛被野猪给咬死了吧?要不你怎完命地追野猪呢?哈哈哈.......”几个小妖狂笑道。 寒道、行秀、费举三人互相看了看,实是不知道打哪冲出来地这一老一少还有一头野猪,混入其等导演的戏中,抢着演上了。无可奈何,且演且看着吧! “快点,将其捆过来!”妖人小头目吼道。 ‘哗啦’一声,抖开锁链,几个小妖冲着小牧童而去,寒道心中一急,大吼一声:“小牧童,快跑!” 小牧童好似昨晚没睡好,又起得太早一般,坐在岩石上睡觉,猛然间被寒道之声惊醒,欲起身走,已然是来不及,被几个妖人围在正中间。 小妖手中摇着铁链子‘哗楞楞’作响,狞笑着扑上前,眼见着手无缚鸡之力地小牧童必被妖人捆住,忽闻得山坡上传来稚嫩地喊声:“呀----,妖人住手!” 忽见两个更小一些,约有七、八岁模样地小牧童,手中持着棍棒极速奔来。 小妖先是一惊,之后哈哈怪笑道:“一群兔崽子,烤了吃正好!” 眨眼之工,两个小牧童冲至妖人近前,身高未到其腰,抡着棍棒与其等打成一团。 突然闯入眼帘地三个小牧童,令寒道三人直蒙圈,亦是不知道其等打哪来地呀? 稍刻,行秀挪蹭至老者近前,低声问道:“嘿,吾说你家有几个少主人呐?这小岁数,能行吗?” “就这三个,在多没有了。一个大的,两个小的。”老者笑嘻嘻道,毫无一丝紧张之感。 “是啊,吾看见了,两个白白净净地,一个花不溜丢地!”行秀道,“你怎还笑得出来啊?妖人可不拿其等当孩子啊!” 老者依然笑嘻嘻地,没有吭声,好似胸有成竹地看着其等打成一团。不一时,闻得‘扑通’一声,一个牧童手起棍落,将一妖人直接砸翻在地。 行秀暗吃了一惊,知其等可不是俗人,想了想,转身至老者近前问道:“嘿,吾说你是何处来的老顽童吗?突来此处跟吾等抢戏,还演地生龙活虎地,吾等都得看你戏了,啊?” 第五六零章 绝不白给睁眼瞎 却说小牧童将妖人砸翻在地,行秀暗吃一惊,挪蹭至老者近前问道:“嘿,吾说你是何处来的老顽童吗?突来此处跟吾等抢戏,还演地生龙活虎地,吾等都得看你戏了,啊?” “嘻嘻!”老者一笑,没言语。 眨眼之工,见两个小牧童将几个小妖全部砸翻在地,上前横起两根木棍将稳坐在岩石上,纹丝不动的、那个大一点儿的小牧童抬起放在棍子上,形同抬轿子一般,直接抬走,翻过山坡消失不见。 “哎呦!实在是顾不上你,直接把你给撂这儿了!”行秀在老者耳边低声道。 未待老者言语,忽闻得一阵杂乱地脚步声传来,一队妖兵约有百人顺着石洞口而出,直奔此处。 眨眼间至近前,二话不说,直接将四人推搡着至石洞口处。 忽见石洞口处,一块若老鹰嘴一般地怪石旁边,以碗口粗地木桩钉一个硕大地笼子。几个小妖扒下四人地鞋子,推搡入笼中,‘哗楞楞’抖落出锁链,将笼子锁住。 午时过半的光景,日头天空中垂照,天气虽不热,但觉得炙热的阳光晃得刺眼又有些烤的慌。 几个小妖躲在石洞口阴凉处,远远地看着笼子中高矮胖瘦不一的四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着甚么。 寒道、费举坐在一侧,行秀与老者坐在另一侧,闻得行秀低声道:“吾说老人家,你在哪儿发现地一头野猪啊?非但没有将野猪抓住,反将自己追到笼子中来了,够倒霉了!” “嘘----”老者低声道,“今日算你等走运,吉星高照,吾家少主定来救吾等。” “嘿----,那可真是托了你地福了!敢问大名,吾等来日登门道个谢!”行秀道。 老者沉思片刻,抬脸微微笑道:“刚刚闻得你家这后生与妖人言,若碰得吾一手指头,欲其等见不到明天地日头。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或者见吾为一可怜地老朽,吾心有些感动。但不知其为何人,可方便讲出其尊姓大名?” 闻其言,行秀心中暗道:“看来此人必是大有来头,说出个名字亦是有条件地,也罢了,不说未必能瞒住其,且一道问出其少主之名。” “呵呵,跟你一样,此后生为吾家少主人,名:寒道。吾等为其没用地随从,名为行秀、费举,实为笨蛋、废物一对,害得少主人跟吾等一道入笼子,跟动物一般被围观,这你都看见了!”行秀低声道。 “嘻,你不是说吾抢了你地戏吗?怎又成一对笨蛋、废物了!”老者眼波狡黠一闪,在行秀耳边道。 “呃......,姜还是老得辣啊!”行秀道,“不过,不过吾在跟你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地气氛,必竟吾等初次被妖人逮住,害怕得很!” “笼子里的滋味儿不好受,咱们亦是共患难!”老者低声道,“吾家少主名岁卿暮,两个小的一个叫九兮,一个玉儿,吾名叫罗依索。” “噢,你这名字可真奇葩,还罗依索,说起话来真是啰嗦,直接叫你啰嗦。”行秀干脆道。 “呵呵,随你。这伙妖人欲将吾等烤着吃了?真够狠毒地!眼睛瞎了嘛,吾等又不是四只绵羊,你说是不是?”罗依索道。 “妖首何时出来啊?等天黑吗?”行秀道,“你家少主那三个小娃儿,虽然会耍两下棍子,恐是不行呐?” “你家少主绝不白给,长个眼睛就能看出来。”罗依索道。 “吾说啰嗦,那妖人咋看不出来呢?他没长眼睛吗?”行秀反问道。 “睁眼瞎呗!有眼无珠。”罗依索道。 “嗯,叫你一声啰嗦,你反倒是不啰嗦了,怪哉!”行秀惊道。 正说着话,忽闻得‘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传来,眼见着一队妖兵由石洞中而出,十几人在前,手中提着闪亮地斧头,另几人抬着四口大铁缸一样地东西,大步至洞口前边不远处,好似要埋锅造饭。 “这是作甚呐?”费举站起身,双手搭在木笼上疑惑道。 “还用问吗?你看着不觉得渗得慌吗?”罗依索接道。 “天呐,这是要将吾等装进大铁缸中闷得骨酥肉烂不成?”费举声音发颤道。 “你说对了,准是那么回事。”罗依索道,“可能是烤肉吃腻了,改成罐闷了!” “怎办呐?束手待毙不成?”行秀看着罗依索问道。 “能怎办?享受一时是一时,先睡上一会儿再说。”罗依索言罢,倒在一处打上瞌睡。 “吾说啰嗦,睡得着吗?”行秀扯着其道,“妖人一准是思着将你家三个娃儿烤着吃,将吾等焖着吃,真够狠毒的!” “这种想法对于妖人自身来说,可算得上自取灭亡!”罗依索道,“啊!吾家少主人虽年少,法力却是不可小看的。” 恰此时,忽见石洞内''呼啦啦''地走出一群妖兵,中间簇拥着一妖人,站在笼子前。 寒道倚着笼子而坐,眼睛半睁半闭打量着妖人。 见其身高适中,极其健硕,生得一张黑黝黝地大方脸,三角眼,肿眼泡,两个往外翻着的腮帮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肉,看着凶恶无比。 “大王,今儿大丰收,自动送上门四个,罐子已经架火炉上了,正在准备柴禾。”妖人小头目上前点头哈腰道。 “哈哈哈,好!大点火,外焦里嫩才好吃!”妖首道。 “呔!报上名来,吾等不想做糊涂鬼!死也得死个明白。”费举吼道。 “魔格” 妖首大步上前,将一张大方脸紧贴在笼子前,瞪大一双三角眼,不停地转动着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珠,似在揣摩众人的心思道。 “吾等皆为手无寸铁村民,被你捉在笼中,你因何在此造恶、不怕天打雷劈吗?”费举质问道。 “不吃村民吃甚么?”妖首道,“跟你一样,趴在山坡上吃草吗?” “大王,三个小兔崽子出现在山坡上,吾等这便去抓,给大王烤着吃。”妖兵小头目兴奋的嘶叫着,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引着一伙妖兵直奔山坡而去…… 第五六一章 不绝于耳嗥叫声 却说妖兵小头目兴奋地嘶吼道,在山坡上发现了三个小兔崽子地身影,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引着一伙妖兵直奔山坡处而去……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东面的天空阴沉沉的,月亮没有出来。 妖人迫不及待地将四口大铁缸以石块架起得老高,底下堆满劈柴,劈柴之上又浇上油脂,瞬间将其点燃,‘嘭’一声响,火苗窜起丈高,将四处照得通亮,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燃烧的响声。 突然看见几个小妖抬着水桶,从石洞中而出,极速行至大铁缸近前,‘哗啦啦’将水倒入铁缸之中,一口接一口,不一时,四口大铁缸皆被装满水,呼呼冒着的白汽形同白烟一般,冲天而起,看得人是胆战心惊! “吾嘞个老天爷啊!这、这、这他娘地妖人,是、是准备先烧开水,将吾等秃噜一遍,在焖了吗?”费举惊得说话直磕巴道。 忽见十几个小妖从石洞内搬出石桌、石椅,摆放在大缸不远处,熊熊燃烧着火焰将其等的脸映照得通红,个个生得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形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约有半个时辰过后,天色完完全全黑透,月亮还是没有出来,偶尔闻得山风吹得密林呜呜作响。大铁缸中的水完全沸腾,‘咕嘟嘟、咕嘟嘟’地翻花冒泡,下边窜起丈高地烈焰,被山风吹成怪异地形状,形同红色的鬼影恶魔一般,在风中扭动着身子,张牙舞爪! 一切准备就绪,百十来个妖人,从石洞中鱼贯而出。 见妖首魔格走在中间,从头到脚皆为黑色,其本就生得黑黢黢地一张脸,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会行走地焦炭棒突然出现在眼前。见其身旁有一人身高长相、穿着打扮与其一模一样,一眼便知其为一对孪生兄弟。 片刻之工,二人坐在石椅之上,招手示意,十几个小妖转身冲着笼子而来。 ‘哗楞楞’打开铁链,小妖没好动静地怪笑着:“哈哈哈......,快,出来,动作都给吾快点!” “哼,给你爷爷拿鞋来!”行秀冷哼一声。 “呦呵,嘴还挺硬!”一妖兵道,“把鞋拿来,好像能穿多大一会儿似的!” 不一时,四人被五花大绑着,推搡至石桌前。忽见魔格起身上前,发出一阵怪笑之声:“哈哈哈,勿用害怕,稍刻,你等便成美味佳肴,味道一定不赖!” “你是怎创出此法的?看这黑黢黢地大铁缸定是焖过几十人、上百人?可吃得腻歪了?”寒道问道,声音不大亦不小,听得极其真切。 “此种食法,头一回。”魔格道,“黑黢黢地大铁缸皆为前番焖野猪柴火所熏,你在此处打猎,皆空手而回,自是知道居在此处,断顿为家常便饭。” “那你怎不离开此处啊?”行秀问道。 “说对了,吾等正欲离开此处。可巧了,尔等自动送上门,待吾等饱餐罢,便离开此处。”另一妖首上前道。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费举道。 “魔非。”妖人道,“看到尔等将死之面上,告诉亦是无妨。” “皆为无名鼠辈,如此猖狂,欲将人在罐中焖熟而食,真是岂有此理?”罗依索斥道,“趁早停下造恶之行为,否则悔之晚矣,必打得尔等‘咩咩咩’叫个不停。” 闻得罗依索之言,两个妖人先是一惊,之后面目变得狰狞恐怖,上前来,一人狠狠蒿住罗依索,一人蒿住费举,嘴里尖叫嘶嚎、唾沫腥子喷得满哪都是道:“来人,宰了他,立刻就宰了他!” “遵命,大王,宰了他俩,立刻宰了他俩!” 几个妖兵冲上前,‘呼啦啦’地将罗依索、费举按倒后又抬起,手中若抬着即将被宰杀的牛羊一般,奔一处案台而去。 寒道,行秀互递眼色,忍无可忍,正欲挣破铁链打翻、生擒这恶妖之时,忽闻得‘咣当当’‘哗啦啦’一阵声响传来,四口大铁缸被砸翻在地,沸水喷溅,烫得小妖没好动静地怪叫,乱成一团。 空中两道瘦小之身影一晃而过,速度快得来不及看清。 突来之变,魔格、魔非自是没有料到,‘呛啷’抽出妖刀奔铁缸处而来,魔格在前刚行出五、七步之远,忽觉得眼前一道身影晃过,想躲闪已来不及,‘砰’一声,一个闷头棍将其砸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一屁股坐到地面上。 其身后紧跟着的魔非亦是如此,当头一棒被打得嘴里发出阵阵动物之嗥叫之声,不绝于耳。 眼见着两个小牧童,手中舞着木棒,将众小妖打得个抱头鼠窜、鬼哭狼嚎。刚刚从山坡上被打回的妖兵小头目,被一棒打得头昏眼花,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入大铁缸之中,铁缸被烧得通红,‘滋啦啦’一声响,紧跟着一股刺鼻地焦臭味传来,见其挣扎几下后,一动不动。 忽见石洞口处涌出黑压压地妖兵,约有五、七百人之多,气势汹汹奔此处而来。 寒道双臂一较劲,铁链断裂落地,上前一把扯断行秀身上铁链,二人转身奔费举、罗依索而来。几个妖兵举刀就砍,寒道抬腿一个横扫,妖兵飞出丈远,行秀上冲上前解开二人身上铁链。 闻得脑后凉风至,寒道一个飞身窜至半空中,一个转头的瞬间,忽见魔格手里挥着妖刀直奔其面门砍来,寒道一个闪身,赤手空拳与其战在一处,数百妖兵,团团将小牧童、行秀几人围在当间,厮打成团。 不一时,忽见卡吕、芬克分二面,包抄而来,引万兵将此处团团包围,形同包饺子一般,量你插翅难逃。 魔格、魔非边打斗边见着大量地魔兵突然将其等给包围,心中暗道:“遭殃!吾等中计了,没有吃上这四人,恐被其等给宰了!” 魔格大吼了一声“快跑”,虚晃一刀,转身奔石洞处奔去。其本想往外面地密林之中钻,但见密林处皆是黑压压地魔兵朝此处奔来,只能往里边跑。 “妖人哪里跑?”寒道在后就追。 第五六二章 天旋地转嗡嗡嗡 且说妖人魔格转身就跑,奔着石洞而去,寒道在后就追,行秀眼尖,见寒道追入妖洞之中,砍倒几个小妖紧随而来。 入得妖洞之中,黑咕隆咚,七拐八弯,不一时,眼前出现一条岔路口,妖人在前消失不见,寒道迟疑之时,妖人突然从其背后一处窜出,面目狰狞,举着妖刀凶猛袭来。 窄小的空间,四周围漆黑一团,动作跟着感觉走,自是施展不开。 寒道一个急闪身,撞在一面石壁之上,妖刀紧跟着落下,擦着右臂而过,寒道飞起一脚正踢在妖人手腕之上,闻得''咣当''一声,妖刀落地。妖人转身又跑,寒道欲追,忽闻得身后一阵杂乱脚步声奔洞内而来。 眼见着一人似是行秀在前狂奔,身后一群妖兵,寒道一把将行秀扯至一边角处,妖兵就好像是仓皇逃窜地野猪群一般,‘突突突’地顺着眼前而过,奔向石洞深处。 “少魔主,石洞错综复杂,岔路口颇多,吾等暂退出去。只要擒住一个妖人,另一个料其跑不远。”行秀道。 寒道点头,两人返身奔洞口处,闻得阵阵打斗声传来,越来越近,正前行之时,忽见一人迎面奔来,正是妖人魔非。 寒道正恐魔非跑了,恰迎面与其相撞,二说不说,抡拳与其大战一处。 行秀亦是恨透了这狠毒妖人,被其关在笼子中一天,实在是憋闷得烦透了,恨不得立刻将其捉住丢进铁缸中给焖了,以其身还其法,欲其尝尝其中滋味儿,摆剑就上。 魔非亦是知道中计,非但没有吃到美味佳肴,还被团团包围,就跟疯了一般,手中一把妖刀抡得起飞。 上窜下跳,欲往里边冲,寒道、行秀将其围住连一丝跑的机会都没有,忽见费举、罗依索在前,两个小牧童随后,快步冲进石洞之中,直奔此处而来。 ‘飕飕’小牧童如疾风一般飞来,抡棍就砸,‘噼里啪啦’棍子若雨点一般砸在其头上、身上,魔非光顾了招架寒道、行秀,突来之棍将其砸得个天旋地转,脑袋‘嗡嗡嗡’直叫,口中直往外喷白沫子。 寒道一拳头将其打在石壁上,‘咣当’一声,撞得个头破血流,哀嚎一声栽倒在地。 “嗷----,咩----” 行秀、费举上前,正准备将其生擒活捉之时,忽见妖人魔非嗥叫一声,一跃而起,头顶直接撞在洞顶之上,碎石‘稀里哗啦’掉落一地。 众人向后一退之时,其卷起一股狂风,落地成一头黑色巨大绵羊,浑身上下黑得冒光,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头顶上生着一只独角,身形、体重跟一头成年的雄性犀牛一般无二,‘嗷----,咩-----’地一声嗥叫,一尥蹶子,冲着石洞深处,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几乎看不清。 “哎呦天呐!这是甚么新物种,黑乎乎地‘犀羊’横空出世了不成吗?”行秀惊诧道。 “糟糕!让这妖人魔非给跑了!”寒道跺脚懊恼道。 “莫急,其跑不了,两个妖人一个亦是跑不了,且瞧着。”罗依索道,“吾等先行出去。” 闻其言,两个小牧童在前快步而出,身轻如燕,一晃不见。 “吾嘞个老天爷,吾说啰嗦啊,这样地小牧童给吾来几个呗!太着人稀罕了!”行秀瞪着罗依索道,“吾保证胜过其生身父母,将小牧童宠上天。” “呵呵,来几个?你快得了吧,世间仅此两个,吾家少主人心疼着呢,轻易都舍不得带其等出来。”罗依索道。 “你家少主人还真是有眼光啊!佩服、佩服!”行秀道。 说着话,众人走出石洞,朦胧月斜倚在一处山峰上,银光倾泻,清晰可见妖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上,那几口歪倒的大铁锅,依然冒着跟白烟一般地热气,向上空腾起。 “回少魔主,妖兵皆被打散,擒获数十个活者,已将其等关入笼中。”卡吕、芬克从一处迈着大步,‘腾腾腾’上前,拱手道。 “嗯。” 寒道应声。众人转头,这才发现硕大的笼子里关着数十个妖兵,挤挤挨挨、密密麻麻被锁在其中,甚么样子的都有。 “呵,吾就说,你家少主人绝对不白给,这一群妖人,皆为睁眼瞎!”罗依索冲着行秀言罢,转身与寒道一拱手道:“感谢这位少魔主仗义,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罗依索,莫客气!”寒道还一礼道,“但不知,如何擒住魔格、魔非这两位妖人?” “九兮、玉儿,请少主前来。” 罗依索言罢,站在一处暗影之中的两个小牧童飘身而起,直奔不远处一山峰而去,身形轻飘飘若两片树叶一般,在清朗的夜空飘向远处。 “吾说啰嗦,那个小一点儿地,为何满脸花不溜丢地呀?好似被雷电击打过一般,看着就让人肝颤,其是雷神之子吗?怎生得如此怪异啊!”行秀禁不住问道。 “确被雷电击打过,九死一生得活!”罗依索道。 “这小小地年纪,遭受如此大难而不死,必是大福之人。”费举道,“罗依索,吾家少魔主亦是爱才、好客之人,稍后,请你家少主人至吾等居处,略饮一杯薄茶,谢过少主人出手擒拿妖首之恩。” “吾家少主人事务繁忙,心意领了,呵呵......”罗依索道。 众人说着话,抬眼忽见半空之中,两个小牧童在前引路,那一个稍大一些,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牧童奔此处而来,罗依索与众人道:“吾家少主人岁卿暮到了。” “岁卿暮,岁卿暮。”寒道迎上前两步道,“这名字,听起来如此好听呐!” “呵呵,何止是名字好听呐!”罗依索低声道。 稍刻,一行三人,飘飘而落,见岁卿暮虽身着粗布短打衣物,却难遮若流云一般飘逸的身姿,月光下,宛若神人一般走来。 寒道心中纳闷,暗思:“这哪里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牧童之身法,纵算是修得千年之神仙未必修得如此啊?岁卿暮为何人呐?” 第五六三章 黑色魔羊咩咩咩 却说月下,岁卿暮身姿飘逸,宛如流云一般落地,轻飘飘地走来。寒道心中暗惊,纵算修得千年之神人未必修得如此飘逸洒脱!岁卿暮为何人呐? “少主人,这位是魔界少主寒道与众魔将。”罗依索快步上前道,“今日里吾等被锁在笼中一整日,此一时,众多小妖人被魔少主擒拿锁在笼中,两个妖首钻入石洞之中消失不见。” “寒道引将见过岁卿暮。”寒道在前,卡吕、芬克等随在后,上前见礼。 “嗯。” 岁卿暮薇薇点点头,随在两个小牧童的身后径直奔山洞而来。 看着其十三、四岁瘦弱牧童之背影,行秀瞪大了一双眼睛,与费举咕哝道:“嘿----,不苟言笑,面无表情,这派头十足啊!”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快跟上,见其怎么个擒妖之法,吾等学着点儿......,少魔主正是用人之际,能留下尽量将其留下,实在留不住,必须得交个朋友。”费举低声道。 “嗯,吾思如此,少魔主亦有此想,想到一块儿去了。”行秀应声道。 银色的月光下,甚觉安静,没有一丝地风,见岁卿暮在前,脚步轻轻,白袜布鞋,似鞋底不占地一般,一点儿的声响没有,行至石洞口处,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稍刻,两个小牧童在前,其在后行入石洞之中。 寒道与卡吕、芬克低语几句,两人分兵左右,成一个倒扇形将石洞口处围住,以防妖人突然间冲出。 不一时,见一个牧童出,上前与罗依索说了几句,转身又入得石洞之中。 罗依索急忙至寒道近前道:“这位少魔主,还请你将笼中的妖人暂押至别处,将笼子抬至正对着石洞口约五丈开外,打开笼门,准备着将妖人关入笼中。妖人凶悍,以铁链将木笼锁紧” “快,卡吕、芬克,立刻照做。”寒道传命道。 “遵命!” 二将应声,招手魔兵。 这一边,将妖人以铁链锁成一行,押至旁边不远处一面石壁之前,百名魔兵看押;那一边,二十几个魔兵抬起硕大的笼子,将其摆放在正对着石洞口外,约五丈开外,以十道铁链将其固定得相当牢靠,笼门敞开着。 寒道上前将铁链紧了又紧,与卡吕、芬克道:“兵将手持铁链护在笼子左右,务必将其等擒拿住。” “遵命!” 卡吕、芬克应声,手持铁链亲自站在笼子左右,严阵以待,只等着妖人钻入笼中,纵算其生出一双翅膀,亦是难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众兵将前番自是与这二妖人交战过,闻得其架起四口大铁缸,欲将少魔主给焖了吃掉,火冒三丈,将其恨之入骨。 刚刚将四个大铁缸砸得瘪肚,火花乱溅,奈何其为铁缸无法将其砸烂,正愁无法之时,忽闻得能将妖人生擒活捉,兴奋异常,以其人之法还至其身,个个摩拳擦掌、虎视眈眈注视着石洞口处,等着妖人出。 四周围安静无声,空气都变得极其紧张,行秀与卡吕低低耳语几句。 闻得妖人形似一头成年的雄性犀牛一般大小,头上生一独角,浑身长满黑毛之绵羊,卡吕倒吸一口凉气,实难想象出此为何处修得成了精的魔羊野怪! 好半晌,无有动静,众兵将绷紧的神经开始松懈,虎视眈眈地眼神变得怀疑,怀疑石洞内的三个小娃儿,莫不是被妖人吃了?怎这半天没有个动静呢?又过了一会儿,沉闷的气氛让人想睡觉,困倦开始催眠众人。 恰在此时,闻得石洞内传来动静,‘突突突、突突突’就好像一个庞大的野猪群奔跑在密林之中,以极快地速度向此处奔来,感觉到地面直发颤,碎石块‘咔咔’作响个不停。 眨眼之工,见三个牧童之身影,‘飕飕飕’如疾风一般,由洞内卷出,紧跟着一股股黑烟一般地东西,顺着石洞口窜出,‘咕咚、咕咚’地窜上天空,就跟烧着了一般,看得众兵将是目瞪口呆! “快,擒拿住妖人!” 寒道一声大吼,手中抖动着一条铁链‘哗楞楞’作响,众兵将如梦初醒,摩拳擦掌、虎视眈眈注视着石洞口。 “就要出来了!” 寒道声未毕,闻得‘突突突、突突突’一阵极速奔跑之声响破洞而出,虽心里有准备,众兵将还是被眼前之情形唬得直冒冷汗! 突见两头如犀牛一般大小、头上生着独角的巨形黑绵羊,尾巴上‘嗤嗤、嗤嗤’烧着烈焰,冒着黑烟,直接从石洞中冲出,就好像节日夜晚两个即将发出巨响的炮竹一般,带着尖叫声,划破夜空,发射出甚远,马上就要爆炸! 难以估量的力量,唬着兵将禁不住惊声尖叫:“嗷----,嗷-----” “咩咩......,咩......” 闻得没好动静地嗥叫声,撕心裂肺传来,两只巨形黑绵羊就跟着了魔、见了鬼一般,失魂落魄径直往前冲! 一边是兵将惊声尖叫,一边是魔羊没好声地嗥叫声,混杂一处,形同滚沸油锅泼入一瓢凉水,立刻炸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巨形黑羊直奔笼子冲来的那一刹,寒道冲至笼子背后,与魔兵一齐用力顶住笼子。 ‘咣当、咣当’接连两声传来,两头黑羊接连撞入笼中,事先若无铁链将笼子捆个牢固,笼子立刻就得散了花! 兵将兴奋至极,不停地尖叫着,‘呼啦啦’地将笼子围个水泄不通,卡吕、芬克上前,一脚将一只黑羊露在外面的屁股蹬入笼中,‘咣当’一声,魔兵将笼门关死,嘁哩喀喳、稀里哗啦,将笼子五花大绑,捆个结结实实! “咩咩咩......,咩......” 眼见着先冲入笼中的大黑羊,巨大的冲力致使其头卡在笼子缝隙上动不了,似是夹得其很疼,不停地嘶嚎着,尾巴上的火苗到是灭了,但还在冒着黑烟,一股浓烈的腥膻味刺鼻,另一只亦是如此! 众兵将自是没见过如此巨大之黑绵羊,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见其头顶上还生着一支独角,一时之间,不知其是牛还是羊?被其不停地嗥叫声弄得直迷糊,禁不住与其一道嗥叫着,声音震彻山谷,传出甚远。 “咩咩咩......,咩咩......” 第五六四章 遁入魔道之良骑 却说两只健硕大黑羊,身形大小与犀牛一般无二,头顶上生着一只独角,被牢牢地锁在笼子中,不停地嗥叫着。 众兵将亦是兴奋异常,起哄一般跟随着大黑羊一起嗥叫,好像一只千人的乐团,集体大合唱,声音震彻云霄:“咩咩咩......,咩咩......” 此情此景,胜过自由市场、马戏团,好不热闹! 不一时,忽闻得有一魔兵蹦到一块岩石之上,高声叫喊道:“快,快把大铁缸架起来,将其等宰了!” “将其等宰了!”魔兵回答着。 “想不想,吃羊肉?”一魔兵吼道。 “吃!美味地羊肉,穿成串,烤着吃!”魔兵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一拥而上,隔着笼子抓角地抓角,扯尾巴地扯尾巴,蒿毛地蒿毛...... “吃过长着一只独角地黑羊肉吗?”魔兵又吼道。 “没有!马上将其宰了,品尝美味地羊肉,”魔兵一边回答着一边加紧了手中的动作。 “咩咩咩......,咩咩.......”一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 忽见二、三十个魔兵奔至四口大铁缸近前,将其抬起架好,点起下方的劈柴,一瞬间,火焰窜得丈高,‘噼噼啪啪’地燃烧,将四处照得通亮,转身大喊着:“热了,热了!” 两只大黑羊,直勾勾地看着冒着白烟地大铁缸,身体抖动个不停,黑丢倒竖,发出绝望的长嗥之声,声音凄厉,回响在山谷之中,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咩咩----,咩----” 忽然见其等似是做垂死的挣扎,口中喷出一股狂风,吹得笼子边的魔兵东倒西歪,紧跟着恶魔一般地疯狂摇晃着身子,笼子上的铁链好似欲断裂一般发出‘嘎吱吱’地响声,唬得众魔兵踉跄倒退出数步! 眼见着寒道在前,卡吕、芬克分左右,上前死死地抓住笼子,行秀、费举‘嗷’一嗓子,直接蹦至笼子一侧,死死地扯住黑羊尾巴,闻听笼子碗口粗地木桩不断传来‘咔咔’劈裂、折断之声,眼瞅着笼子就要散花! “当、当” 两声传来,行秀、费举被大黑羊尥蹶子,一脚蹬飞,手里边还扯着半截尾巴,活生生地给扯掉半截,魔兵又是一阵惊恐尖叫,上前接住二人。 且说形同成年雄性犀牛一般大小的两头巨羊,使出浑身地劲往外挣脱,木桩地笼子怎能承受得住?即便有着数十根铁链捆着。 眼瞅着场面失控,黑羊就要挣脱而出之时,忽见空中一道身影一闪,若暗夜里的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难以察觉,以一种超然的力量,直接击打在两头黑羊头顶之上,随着‘轰隆’一声,笼子散花之时,黑羊瘫倒在地。 众人等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场,瞪眼看着眼前飘身而落的十三、四岁的小牧童,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快,将其等绑起来!”寒道一边扯出被木桩砸倒在地的魔兵,一边喊道。 卡吕、芬克拿过魔兵手中铁链,窜身上前,直接将铁链形同栓狗一般栓在黑羊脖子上,另一头攥紧在手中,魔兵一拥而上,四马倒攒蹄,将其等牢牢地捆在地上。 “咩咩咩......,咩咩......” 两只巨大的黑羊一边嗥叫着,一边绝望地看着四口大铁缸,似是已经看到自已被放进大缸中被焖了的样子,竟然掉下眼泪来。 忽闻得大铁缸发出‘嗤嗤’地响声,已然是缸中水早被烧得干锅,缸底烧得通红,隔着很远都烤得慌。 “宰了其等,吃烤肉,吃美味地烤肉!”魔兵欢呼着,蹦起多老高。 闻得魔兵欢呼之声,两只摊倒在地面上的大黑羊,更加绝望,仰头冲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哀嚎不止,‘咩咩----’,就好像雪原上的孤狼冲着一尊冷月长嚎。 稍刻,行秀拐着一条腿,显然是被黑羊刚刚尥蹶子给踢的,至罗依索近前,与其低声道:“吾说啰嗦,且问问你家少主,此黑羊是否将其宰杀?” 话未毕,不待罗依索答言,见岁卿暮上前两步,寒道忙转身与其拱手,招手示意众魔兵,瞬间,人群变得安静起来。 闻得岁卿暮道:“此二黑羊,修得千年,遁入魔道,已成魔羊。其等性子甚烈,不服管束,狂躁起来,形同受惊之野马,且用力扳住其头上之角便是。若将其等调教好,不失为良骑,脚力颇快,作战凶猛。” “呀,其等原来是两头魔羊,既为不可多得之良骑,调教便是。”寒道回道,“但不知,岁卿暮少主人可喜欢?” “吾有坐骑。”岁卿暮道。 “嗯。”寒道点头微笑道,“行秀、费举,你二人前一时不是说,引领着蘑菇兵作战,没有坐骑吗?一人一个!” “哎呦喂!吾嘞个老天爷爷呀! 吾等骑着这魔羊,得有多么地威风八面,多么地不可一世啊!太魔性了!太魔性了!谢恩少魔主!”行秀、费举激动得声音颤颤道。 眼见着摊在地面上的两头黑色魔羊闻得众人之言,目光离开四口烧得通红地大铁缸,哀嚎停止,眼波变得暗淡下来,似已低头认输,服从管束。活着总比被当场宰杀,丢入通红地大铁缸焖了强上不知多少倍! “魔格、魔非,尔等将成吾等坐骑,可是服了?若不服,即刻将尔等焖了,以尔等所制之法还尔等之身!”行秀、费举至魔羊近前,以手搬动其头顶之角质问道。 “天意不可违,”行秀补充道,“可听懂了?” 从死神手中解脱地魔格、魔非,形同泄气地皮球一般,垂头丧气,点头默认之后,摊倒在地面上直接装死狗,嘴里吐着白沫,一动不动...... “告辞,后会有期!” 岁卿暮行至寒道近前言罢,招手两个小牧童飞身半空之中。 “啊,别,别,别这么急着走啊,还请这位少主人至吾家少魔主居处,饮一杯薄茶,谢过助力吾等擒住这魔羊之恩在走不迟。”费举急忙大声呼道。 “告辞了,魔界少主,后会有期!”罗依索紧随着岁卿暮身后飘飘而起。 “嘿,吾说啰嗦,你何时在来啊?吾等你啊!吾等着你啊!”行秀拐着一条腿,扶着魔兵的肩膀直往起蹦大呼道。 ...... 第五六五章 喜极而泣兄弟情 夜色深沉,群星若万斛珠玉遍洒,璀璨光芒闪烁。 岁卿暮几人坐在巨狮之上,直奔东南一面金海龙宫处而来。 逢着卯时过半,潮湿的海风迎面扑来,一派美景展现在眼前,心旷神怡。 波澜壮阔、气势磅礴地大海,缥缈无边、氤氲缭绕地白雾,一大群、一大群盘旋海面上的白鸥,如白色的花瓣点缀在碧蓝色的海面上。 “玉儿,稍刻可见到你兄长了!”岁卿暮抬手轻捋了一下陆玉额头前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嘴角卷起微笑道。 “嗯。”陆玉用力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奇异地光芒,就像天空的繁星。 “圣主,你看那东南岸边的水神庙,此庙宇当中所供奉受香火者,便是雪神之父,原天庭战神金粼羽。”罗依索捋了一把颏下灰白的短髯道。 “先行至庙宇中敬香。”岁卿暮道。 不一时,巨狮隐于空中,四人于一处山岗之上飘飘而落,奔水神庙而来。 守在庙门外的水将已将庙门打开,准备着迎接附近前来敬香的百姓。 忽然见到两个五、七岁的小牧童在前,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牧童在中,身后跟着一个老者,感觉到从来没有见过这四人,观其等穿着打扮极为普通,却又不像是附近百姓,遂上前问道:“可是远道而来?路过此处,还是特意来此敬香。” “特意来此敬香。”九兮上前拱手道,声音清脆若泉水叮咚般悦耳动听。 水将见九兮人虽小,却面目清秀、俊朗,身后稍大一些的牧童虽没有言语,却气宇不凡,忙还一礼道:“小施主,几位特意来此的施主,快快请进吧!” 岁卿暮与其点头,几个人先后行入院落之中。 汉白玉的围栏,雕刻着吉祥如意纹,芝麻白色的大理石铺贴在院落中,刚刚以清水洗过,甚是干净。 有庙宇中的水卒上前,将点燃的香递到几人的手中,朝着大殿恭敬而拜,将香火插入香炉之中。 且说门前水将自是觉出此四人不俗,直接报与守在水神庙中的天将尘书、轩逸。 闻得水将描述其等样貌,尘书、轩逸激动得落泪,唬得水将一惊,忙问道:“其等为何人呐?天将怎激动得如此啊?” “嗯。圣人。” 言未毕,尘书、轩逸直接从大殿中飞身而出,恰巧,岁卿暮一行抬腿蹬上台阶。 “呀----,圣兄啊,陆玉、九兮、罗依索,这是哪阵香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尘书、轩逸喜极而泣,上前抱住岁卿暮,罗依索过后,一人抱起陆玉,一个抱起九兮满地转圈,兴奋得停不下来。 一旁边的水将见尘书、轩逸兴奋至极,又闻得其为圣主,撒脚如飞,直奔龙宫。恰行至岸边之时,见雪神引将巡视海面罢,奔此处而来。 见水将慌慌张张急奔而来,唬得众人一惊,蒙神一个高蹦上前,大声问道:“青天白日,见到妖人了不成?怎慌得如此!” “回主帅,回天将,大喜,大喜啊!”水将气喘吁吁道。 “何喜?说来!”雪神问道。 “小牧童,圣主贵客到,正在庙中敬香。”水将急道。 闻得其言,好似一声惊雷空中炸响,众人先是一懵,愣在当场! 眨眼之工,蒙神撒腿如飞,如受惊的野马一般,冲着庙门狂奔而去,边奔边狂喊:“大漂亮哥哥,大漂亮哥哥,吾来矣......”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雪神、柒歌、赤鸿、陆云一个飞身腾起空中,如四只离弦之箭一般,‘嗖嗖、嗖嗖’直奔庙中而来,剩下十几个水将皆傻眼,不知道这是怎地了?怎兴奋得如此啊! 历姜挥手道:“快,快随吾去见圣主!”未待水将反应过来,历姜在前奔出十几丈之远。 大殿前,可是热闹了。 众将与岁卿暮一见,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喜极而泣! 蒙神激动得不能自已,拉着岁卿暮的手不松开,连声问道:“大漂亮哥哥,大漂亮哥哥,你是特意来此看吾地吧!吾就知道,你说话算话,一定会来的。” 闻其言,岁卿暮与雪神相视而笑,众人皆笑。 稍刻,雪神、岁卿暮在前,众将紧随身后,行至大殿之中,尘书、轩逸上前燃起两柱香,递到二人手中,恭恭敬敬礼拜罢,蒙神将庙中雕塑之人物、事迹一一道来,岁卿暮不停地点着头,深受感动。 不一时,一行人出得水神庙,奔龙宫而来。 早有水卒将消息送至龙宫,龙女龙宫内吩咐摆宴,隆万引将至龙宫大门口处,列队迎接。 形同盛大的节日一般,水月、水眉引着众多水女、水宫侍者,速度极快,将龙宫内各处摆满各色鲜花,人人笑逐颜开,龙宫内好久没有这般地喜气,就跟龙女、隆万欲大婚了一般。 海面上很是平静,晨起的阳光将大海染成金色,雪神与岁卿暮站立在船头上,浪花拍击着龙舟的船帮发出哗啦哗啦地响声。 雪神与岁卿暮讲述着剑下恶妖阮千里来此兴风造恶不止,驱使鱼妖装扮成龙女模样迷惑渔人,又驱使腥臭的鲨鱼精引领着众多白花花地鱼骨骷髅喽啰兵,上房揭瓦,害无辜百姓之命及寤妖寐魔施妖法陷众将于梦境之中。 闻得鱼妖与鲨鱼精皆被斩杀,寤妖寐魔仓皇而逃,雪神众将正在商议除掉寤妖寐魔之策时,岁卿暮点头道:“有耳闻,闻得这一妖一魔海上作乱,害渔人不浅,实为两个害人精。行为不知收敛,此番又与剑下恶妖联手作乱,造恶不止,实是可恨。” “大漂亮哥哥,来此处,莫急着走,吾等前去除掉此妖,请大漂亮哥哥乘坐龙舟之上、饮美酒观战!”蒙神从身后上前答言道。 “一切被你安排的太美了,蒙神,太完美了!”柒歌上前抬手臂揽住蒙神的肩膀道。 “那是,太完美了!”蒙神道,“大漂亮哥哥,就这么定了!前番,被那妖人的催眠曲催得倒头就睡,扎入海底,幸得隆万将吾捞起,那如幽灵一般地妖人若再次出现眼前,不待其唱催眠曲,吾非一剑将其给斩了!” “呀!妖人实是可恨至极,竟将蒙兄催眠,不收此妖,吾不离开此处。”岁卿暮道。 “哈哈哈........” 闻得岁卿暮之言,蒙神开怀大笑...... 第五六六章 张灯结彩诱妖计 却说龙宫内众将聚会一处,欢喜异常,龙女排下筵席,众人饮宴。 龙宫久未如此热闹,就跟办喜事一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水月、水眉引着水女、侍者,端着金酒壶为众将斟酒、布菜,各式的珍味香骨、香肉、炙肉、肉脯、甜瓜、金桃、荔枝、鹅梨摆满了桌子,杯盘堆垛,应有尽有。 龙女自是在隆万口中闻得圣人,虽眼前为一牧童模样之人,却气宇轩昂,言谈举止皆不俗,心生敬仰,传命水月、水眉将龙宫珍品百味皆端出来,请圣人及天庭众将品尝美味。 不一时,见龙女坐在陆玉、九兮桌前,亲自为其二人布菜,倒上仙泉、楂梨果饮,眼中满满的慈爱。 看着陆玉的小脸上、脖颈上布满一道道青紫之痕,仿佛闪电霹雷依然炸响在头顶之上,让人毛发倒竖、不寒而栗!实难想象,其是何等的英勇,顶着雷将一剑直插入山峰之下,这一份英勇与其小小的年纪相较,实是不相匹配。 “玉儿,多吃些。”龙女给陆玉布菜道。 “嘻嘻,玉儿谢过龙女姑母。”陆玉露出一口小白牙还一礼道。 不知为何,龙女突然心疼得落泪,忙以手拭泪掩饰着,又为九兮布菜,将楂梨果饮倒入水晶杯中,端至其近前。 九兮躬身点头,白皙地鹅蛋脸上,五官清秀俊朗,一双眼睛若宝石一般闪亮,淡淡一笑,若清风拂面,与龙女施一礼道:“谢过龙女姑母盛情,九兮记在心中不忘。” “嗯,姑母随时随地欢迎九兮、玉儿来龙宫。”龙女言罢,看着二人,心中真是喜欢极了。 稍刻,饮宴罢,有水将引着陆玉、九兮龙宫内玩耍,雪神、岁卿暮众人行于龙宫大殿之上,商议铲除寤妖寐魔之策。 “前番,此一妖一魔随同剑下恶妖一同来此造恶,寤妖为一女子模样之人,半面美艳半面丑陋,寐魔则为一着黑身瘦弱枯槁之男子模样之人。”历姜道。 “其等来时,不同于鱼妖。”柒歌道,“鱼妖站在船头上以歌声迷惑众渔人,渔人则自投罗网,奋不顾身跳入水中直奔其而去,而这寤妖寐魔则在暗处,水面上出现靡靡乐曲之声。” “是啊,大漂亮哥哥,闻其乐曲便眼皮开始打架,极度地困倦,睁着眼睛就能睡着。”蒙神回忆道,“似梦非梦,坠入黑云之中,但觉得刀光剑影,刀刀至命,却无力闪躲,手脚失力抬不起,软得形同面条、废人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最后在惊惧之中失去知觉,真是后怕啊!” “正是。”岁卿暮道,“寤妖将众人等催眠,寐魔梦中将众人等杀死。” “二妖害命众多,渔人闻风丧胆!”隆万道。 “此一对妖魔海上兴风掀浪,造恶多端,渔人闻之骇然,必将其等除掉!”雪神道。 “贤弟,妖魔狡猾,前番逃窜而去自不会轻易出来,吾等思出一条计,将其诱出。”岁卿暮道。 “略有耳闻,闻得那一对妖魔极喜热闹,逢得海上有商船,喜船,其等必出来闹腾个鸡犬不宁。”隆万道。 “圣人,吾有一计。”历姜起身至雪神、岁卿暮近前低低耳语了几句。 三人相视一笑,看了看隆万。 见时辰自是不早,雪神传命众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众将哈哈一笑,精神抖擞! 不一时,将隆万推至一室内,水月、水眉取来鲜艳的大红袍子,众将七手八脚为隆万更衣,这便要上演一出娶亲诱妖魔之计,龙女、隆万大婚。 龙女闻此诱妖魔之计,羞得个满脸通红,这便要大婚了! 虽说此大婚只是为擒拿妖魔演上一出戏,龙女心中却是盼望着这一天早些到来。 这一边,水月、水眉引领着水女、水宫侍者忙前忙后,为龙女打理新人妆容,更上大红的嫁衣,笑逐颜开,全当是真事,龙宫大喜之事,忙得是不亦乐乎! 众将笑得前仰后合、齐齐伸手,为隆万更衣罢,又将陆玉、九兮打扮成一对金童模样,陪伴在新人左右。 那一边,雪神、岁卿暮、历姜出得龙宫,站在海面之上,远眺着深邃的天空。 夜色清朗,皓月当空,银辉泼洒,海面波光粼粼,如梦如幻,轻柔的海风拂面,颇觉惬意。 “贤弟,历姜,天公作美,这样美好的夜晚,正适合娶亲。”岁卿暮道。 “哈哈......,两心相许,两情相悦,好一对佳人!”历姜嗟赞道,“吾等皆是证婚人。” “爱是天上的繁星,重重靓影,光**人。”雪神赞道。 忽见一艘大船,张灯结彩浮于海面之上,船上摆满各色的香花,侍者皆着颜色鲜艳之身,喜气洋洋,一眼便能看出娶亲大婚之船。 “看!快看!吉时已到,二位新人就要登船出发,吾等且过去。”历姜笑道。 不一时,见众将皆出,隆万略带腼腆之色,一双碧眼若翡翠闪着光,与身上的大红袍成鲜明的对比,更加将其衬托得英俊潇洒、容光焕发! 赤鸿本就一身大红袍,妙鬘垂腰,已然是伴郎最佳人选,伴在其身旁;陆玉、九兮这一对金童,兴高采烈,不离左右。 稍刻,水月、水眉分左右,搀着满头珠翠,面色羞得通红,头上盖着一层薄薄地红纱,身着大红嫁衣的龙女走出,宛若一朵娇艳之花枝头绽开,艳溢香融,妩媚多姿;又似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娇艳可人。 虽是演戏,众人早已知道其二人间情投意合,大婚不过早晚之事,众目睽睽之下却也是难掩羞涩,两人极其的不自然。 “冬生、蒙神,快快上前来拜见你姑父!哈哈哈......”赤鸿大笑道。 “哈哈,吾等自动升级了!”陆云喜道。 “等到正式大婚之时,拜见不迟。”蒙神瞪眼道,“此时,是在演戏,演戏,演戏!” “蒙贤侄,戏得专心演好,快叫一声姑父,吾早就等不及了!”隆万催促道。 “哈哈哈......” “呃,你想得美!”蒙神呆萌道。 众人在一阵大笑声中登船,大船缓缓起动,向大海深处驶去! 第五六七章 鼓乐齐鸣除妖魔 一轮皓月当空,群星黯然失色,海面上泛起一层新的神韵,银光闪闪,夜色女神翩翩起舞,用奇妙的舞姿将夜的雄姿一一打扮。 大船匀速向深海行驶,船头上站立着两位新人。 白色的海浪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相互追逐着,起起伏伏,若雪沫一般扑向海岸边,时不时撞在船帮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仿佛是一只百人的乐团,在演奏着一曲新婚的赞歌。 “看着吾,龙女!”隆万牵着龙女的手,无限深情地注视着她,是那么的脉脉含情,“吾是你的夫君,吾将爱你到永远,永远!” ‘噗嗤’一声,龙女笑出声来,笑得是那么的甜蜜,又转回头来,偷偷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众人,依偎在隆万的怀中...... 雪神、岁卿暮站在一侧的甲板之上,向远处眺望着,两人低低耳语几句,不一时,雪神传命道:“行驶速度放慢,演乐。” “得令。”蒙神应声转身而去。 不一时,闻得鼓乐齐鸣,众人等走上船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鼓乐声、欢笑声顺着海面传出甚远,远远地看去,就是一只迎亲的婚船,行驶在海面上。 “贤弟,妖人必是借雾而出,见雾起,且将乐声慢慢止住,静观其变,以不变应其变。出其不意,猛力一击便可。”岁卿暮道。 “嗯。”雪神点头,柒歌传命众将。 眨眼之工,天空中莫名出现大朵大朵地黑云,快速流动,只片刻,便将一轮皎月雾得个严严实实,海面上变得漆黑一团。 众人等的欢笑声渐止,仰头看着天空,漆黑如墨染的天空,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海面上一丝地风都没有,忽然间,毫无征兆,一团又一团的白雾,骤然而出,翻翻滚滚飘浮在海面上,就像一团又一团的绵花糖......,看着如梦似幻,既让人有着想上前去触碰、品尝的冲动,又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感,不知其到底为何物,怎会突然间出现在眼前? 船上的鼓乐声渐来渐弱,渐来渐弱,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好像鼓手乐手皆被眼前的奇怪景象迷惑,忘记了演奉一般。 众人等不自觉地站在船头上及两侧地甲板上,手扶着船帮惊奇地看着海面上奇怪的景象。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海上传来一阵阵乐声,掺杂在团团滚滚地白雾之中,不断地向大船处靠近,越来越近,不一时,海面上就好像是一锅煮沸的汤圆一般,云雾缥缈,热气腾腾...... 靡靡乐声,飘荡在海面上,禁不住让人置身梦幻之中。 ‘扑通’‘扑通’一声声响来,众人等皆躺在甲板上佯装呼呼大睡,实则早已将耳朵堵住,闭气强行将靡靡乐曲之声阻隔。隆万扯着龙女,亦是倒在甲板上,紧闭双眼,仔细闻听着海面上的动静。 雪神、岁卿暮引领众将隐蔽在阁楼之中,紧盯海面之上。 不一时,忽觉得船头卷起一阵怪风,紧跟着一个身穿玫粉色长裙的女子跟一个着黑色长袍,身形瘦弱枯槁的男子站在船头上,嘴中发出一阵阵的怪笑之声。 且说来者正是寤妖寐魔这一对造恶之妖魔,其等最是见不得别人家好事,特别是大婚之喜事,就跟受过刺激一般,稍微闻得一丁点儿喜乐之鼓声,保准撂下手中事,跟赶集一般,急匆匆地前来造恶,实打实地一对祸害当中的极品祸害! 数多年里,远近亦是不知祸害了多少对新人,实是哀叹! 大喜秒变大悲,家人闻得消息哭得个撕心裂肺,其等却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激动,极其的变态、扭曲、颠倒、偏离、畸形,简直让人睚眦切齿恨入骨髓,已然是到了无有语言描述之地! 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无论何时,无论是妖是魔,满手鲜血,道德沦丧,必将承受恶果! ...... “哈哈哈......,长眠吧!谁都将永远地长眠,无有休止地长眠!新人又怎么样?过了今日,明日便成旧人,只有长眠才是永远!” 眼见着黑袍者张开双臂、身形悬起半空,‘呼啦啦’地飘起的黑袍就像一只老鹰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般;又像一个孤魂野鬼无声无息地飘浮半空之中,叨叨咕咕着,看得人直打怵! 恰此时,粉裙的女子形同鬼魅一般,嘴中发出一声声得意的狞笑,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面上的两位新人近前,狠狠地踢了一脚隆万,见其一动不动,笑得更加厉害,花枝乱颤,志得意满! 稍刻,走至龙女近前,伸手欲一把扯掉龙女头上之面纱,好好瞧一瞧这位丧命其手下的新娘是如何的娇艳?本当盛开的花朵,被其一把掐死,走向冰冷地坟墓之中...... 当枯瘦的鬼爪伸出,突然间被龙女一把抓住,在其一个惊恐踉跄倒退之时,隆万猛然跃起,一个横扫,其‘扑通’一声,摔倒在甲板上,摔个四仰八叉! 突来之变,惊得空中那个黑色寐魔之影一哆嗦,眼见着甲板之上的十几人,瞬间一跃而起,抽出刀剑将寤妖围在正中间,抡剑就剁,寐魔鬼影空中猛然间打出一团黑雾,一个瞬间,甲板上漆黑一团! “快走!” 寐魔心知中计了,大喊一声,转身欲逃,一个回头之时,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何时,身后站着十几员天将,手中提着冷森森地刀剑,怒目而视,眼珠欲从眼眶之中瞪出来! “哧呀----” 寐魔发出一声鬼嚎,抬手欲打出团团黑雾,刚抬起手,突觉空中一道光影落下,形同闪电一般地速度,正打在其左手腕之上,其只觉得手腕一麻,瞬间失去知觉! 一个愣神之工,无意间的抬起右手去摸左手,突觉那道光影似有弹力一般,一个回弹,闻得‘咔嚓’一声,其右手直接被削落在地,腥血喷溅,疼得其怪叫一声,窜起数丈之高,两手已废,抱头鼠窜皆不能,瞬间,跟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 第五六八章 张牙舞爪夺龙珠 却说寐魔一手被打断,一手被打落,腥血喷溅,疼得怪叫一声,窜起数丈之高!两手已废,抱头鼠窜皆不能,瞬间,跟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 如此惨绝人寰、造恶之妖魔,岂能让你走?血债血还,铲除祸害! 众将将其围于半空中,铆足了劲,抢剑就砍。 寐魔已然是感觉到地狱大门已为其敞开,众多被其害死之亡魂陡然间从海底挣脱而出,变成一个个厉鬼奔其而来,唬得其魂飞胆丧,使出保命绝招,形同张牙舞爪地八爪鱼,以口呵出墨汁一般地黑雾,欲借着黑雾面逃。 一个眨眼之工,黑雾迷漫空中。 寐魔身着黑衣,脸膛黑黢黢,自是无法分辨其在何处,众将心中暗自着急。 突见赤鸿一个窜身高空,张口吐出颏下火龙珠,刹那间,一束耀眼的红光将海面照得通亮,就好像火红的金乌突然落在此处,击退黑暗,将一切通通点亮。 须臾间,黑雾如炙热阳光下的残雪一般融得一干二净,寐魔明晃晃地站在一处,当场傻眼! 很显然,无处遁身,蒙神、柒歌、尘书、轩逸迎面举剑直刺而来。 突见寐魔似是死前最后一搏,‘蹭’地一声,窜向高空中,直接扑向龙珠,面目狰狞,张开巨口,似是要将其一口吞入腹中,以龙珠保命。 众将亦是没有料到其来这一手,禁不住心中一紧,暗吃一惊。 且说瞬息之变,赤鸿亦是出乎意料,没想到妖人竟然拼死一搏,欲夺龙珠保命? 一个愣神间,寐魔已冲至近前,赤鸿想收回龙珠已然是来不及,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寐魔张开血盆大口,已至龙珠近前。 恰在此时,空中一道牧童身影形同光速一般从天而降,闻得‘啪嚓’头骨碎裂之声,寐魔被打个脑浆崩裂,红白之物崩得个满哪皆是! 一个刹那,蒙神、柒歌三将,抡剑而起,将造恶妖人之身砍成百块,如雪片一般纷纷落入海中,海水被染得个腥红一片! 且说就在寐魔倒下之时,赤鸿刚要收起龙珠,不远处,猛然间窜出一条恶龙,直扑龙珠而来! 一股大凉风扑来,眨眼间恶龙近在咫尺,张牙舞爪,凶恶至极! 口中倒吸气,直接将龙珠吸得奔其而去,众将还未待从寐魔夺龙珠中醒来,又被这突然空隆的恶龙惊出一身的冷汗!到不是惧怕其有多么地凶恶,恐其夺走赤鸿之龙珠,对于一条龙来说,失珠之痛,不言而喻! 眼瞅着空中巨大的吸力将火红的龙珠吸走,龙珠受凉气越来越暗,越来越暗,颜色变得发黑。 “呀----” 闻得一声嘶吼,雪神一道剑波劈出,形如闪电,‘咔嚓’一声,直接劈向恶龙。 且说这一条凶猛恶龙,正是剑下恶妖阮千里,其怎突然冒出来? 原来其欲去海中一处,寻出一鱼妖前来助其造恶,行至一处,忽闻得海面上传来鼓乐之声,其没有理会,径直前行。 突然间,眼前一粉一黑两道身影若离弦之箭,直奔鼓乐声而去,阮千里停了下来。 自前番战败、尾巴被那横空炸出来的魔王给活生生地撕下去一块之后,其疼痛难忍,气急败坏、气恼不已! 回至石洞之中,伤得不轻,两个女妖喜丽、喜莺见状亦是吓了一跳,哪敢跟其说光顾了追俊郎,想入非非、忘乎所以之事。 急急忙忙为其整理伤口,敷擦药水,不停地安慰。喜丽将手中那只金项圈交给阮千里,与其言腥臭鲨鱼精欲逃,被其等砍死,夺回金项圈。 阮千里啐一口,骂了一句该死! 腥臭鲨鱼精本就是被其如球般一脚踢飞,心中自是清楚怎么一回事。 喜丽、吾莺看见俊郎两眼直勾勾,其不是不知道,心里巴不得两个女妖将那红衣的俊郎撸到洞里来,其窥觊龙珠久矣! 只道是妖人各揣心事,沆瀣一气,各有所图。 且说寤妖寐魔自前番仓皇而逃,在未露面,阮千里正思着寻出其二妖,以鲨鱼精脖子上取下来的金项圈套在其等脖子上将其牢牢控制住。一时间,没抽出空寻其时,其等竟出现在眼前,跟没事人似的,一阵风飘过。 阮千里立即改变了路线与计划,在后紧紧跟来,心中暗思:“无论其等做何事,且将其控制住在说其它,想不成下一个腥臭鲨鱼精怎行?” 思罢,保持着一定距离,远远地看着。 突见寤妖寐魔似是中计,被天将围攻,阮千里自是知道即便冲上前,未必能占着便宜,远远地看热闹。其心里压根也没有过救人这样的想法,其从来没有救下过一个人,无论是妖是魔。 眨眼之工,突见一颗火龙珠腾空而出,其想都没想,水中一个翻身幻出恶龙之身,直冲炎龙珠扑来,还哪管你寤妖寐魔之死活?! 阮千里未曾被一剑戳在截魔岭之时,接连不断地造恶而失珠,从而法力失半,半死不活,时不时被载猷骂得狗血淋头,骂其为病狗,怎还不死?活得这长! 阮千里一直忍耐着,其一心想夺下一颗龙珠,恢复法力,至时便不是他阮千里现在的样子!想都不用想,其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之机会? ...... 且说闻得海面上一声怒吼,震彻云霄,紧跟着一道剑波劈来,形同晴空霹雳,‘咔嚓’一声,垂直劈向吸珠之恶龙阮千里。 其自是接连几次领教过雪神之剑的厉害,瞅准了龙珠悬空之处,一个猛子扎入海中,欲借躲避剑波之时,抽冷子窜出,一口衔走龙珠。 剑波直接劈入水中,差一点儿将其劈成两截,唬得其一哆嗦! 此一时,满脑子皆是龙珠,跟不要命了一般,估摸着至龙珠处,张开巨口,冲天而起,出水的一个刹那,唬得其胆战心惊,险些失了法力,轰然坠落水中。 突见一牧童手中拖着龙珠,二目如电,怒目而视! ‘哗啦啦’恶龙使出看家本事,狂喷水柱,惊慌失措,转身便逃! 第五六九章 妖魔废命险失珠 且说恶龙阮千里钻出水面,冲天而起之时,突见一牧童手拖龙珠,怒目而视,唬得其胆战心惊,使出看家本事狂喷水柱,转身就逃! 万年之前,这个小牧童手持一把岁池剑,一剑将其与喜姝戳在截魔岭万年,其如何能不认得岁卿暮? 此一时,能逃走便算是命大,其实是没有料到,岁卿暮怎会与天将一道出现在此处?来不及多思,玩命地逃窜! 一个眨眼之工,雪神摆剑就追,岁卿暮将龙珠抛给赤鸿,飞身而起,只见海面上两道身影疾驰而去,说时迟,那时快,赤鸿、蒙神、柒歌三将紧随身后急追。 雪神将这剑下恶妖恨之入骨,无处不造恶,处处都有他,此番,欲夺龙珠,实是可恨至极! 眼见着恶龙在前,一个猛子扎入水中,雪神知道其钻入水中便会迅速逃窜得无影无踪,半空中直劈下一道剑波! 恰在其身子扎入水中,尾巴露出水面半截之时,剑波不偏不倚正劈在其尾巴上,一声惨叫过后,海面上腥红一片,恶龙负伤而逃! 稍刻,赤鸿、蒙神等追上前来,欲钻入水中继续追杀,雪神、岁卿暮将其等拦住,引将转身奔大船而来。 且说龙女一把抓住寤妖伸出之枯爪,唬得其一惊,隆万一个横扫其摔在甲板上四仰八叉!寐魔见势不妙,喊一声快跑,打出一团黑雾,甲板上漆黑一团。 陆云、历姜、罗依索、九兮、陆玉及十几员水将甲板上一跃而起,影影绰绰的黑雾之中见寤妖翻身窜起,众将抡剑就上。 隆万本就傲气十足,居然身穿大红喜袍倒地之时,被这妖人形同踢死狗一般连踢了好几脚,岂能忍得住?管你是女妖男魔,反正是个害人精,不是个甚么好玩意儿,此番,设计擒妖除害正为你来! “呀赫----” 隆万一个腾空,抖手出长刀,抡向窜至半空中那一道扎眼粉色妖影。 寤妖心知中计,一群猛将天神在此,其怎是个对手?唬得其差一点儿尿在裤子里头,转身就跑,边跑边叨叨咕咕着甚么...... 忽见海面上那成群结队而来的,形同一般的圆形物‘嘭嘭嘭’齐齐炸开,一股股白雾窜起,云山雾罩,甚么亦是看不清。 陆云幻出龙身,斜刺里冲出,呵出冷气,白雾如开锅一般翻滚着退去,‘嗖嗖’两道瘦小的身影身前窜去,寤妖刚一冒头之时,陆玉、九兮持剑劈来,其转身就跑,身旁接二连三的暴起浓厚的白雾,辨识不清。 恰在此时,忽见一颗火龙珠悬空而起,将四处点得通亮,一个刹那间,寤妖眼睁眼地看着寐魔被一道身影打得个脑浆崩裂,喷溅得到处皆是,数员天将冲上前将其砍得个零碎,惊愕得大张着嘴,当场傻眼! 隆万突见妖人愣在一处,抡刀直取妖人,寤妖见不远处那向身着红袍的新人提刀而来,一个刹那,眼前一晕,好像其引领着不计其数、被其所害、身着大红袍的新人,气势汹汹冲杀而来。 哪敢接一招,转身抱头鼠窜! 见其跑得极快,边跑身旁边有众多的一般的东西接二连三地炸开,瞬间,浓重的白雾弥漫开来,就像无数的小妖喽啰一般,以浓雾掩护其逃窜。 恰在浓雾渐渐隐去其身影之时,隆万瞅将其奔跑方向,一个较劲,窜至空中,猛用力将手中长刀飞出。 ‘嗖’ 长刀闪着寒光,若离弦之箭,直奔寤妖而去,闻得‘噗嗤’一声,一刀将其枭首! 就在其腥血喷溅,身首异处之时,浓雾如炙热阳光下的水蒸气一般,散个一干二净。 隆万飞身上前,一把接回长刀,陆云、九兮、陆玉斜刺里冲出,轮剑将其愣在原地之身砍成成几大块,‘扑通通’倒入海中,消失不见。 众将急匆匆往回返,迎面遇见举剑奔来的龙女、历姜、罗依索及十几员水将,其等腿脚比起隆万、陆云等自是慢了些,近前,闻得寤妖已被斩杀,激动得欢呼雀跃。 众将转身直奔雪神处,追出甚远,见其等迎面而回,众将奔回大船之上,调头回龙宫。 天空中的黑云碎裂成无数块,就像久不下雨,干涸、龟裂的河床一般,一缕月光从云缝中挤出,银光乍泄,照在海面上,海浪将白色的泡沫推向远方。 雪神、岁卿暮、历姜站在甲板一处,说着恶妖阮千里,自是伤得不轻,料其暂离开此处,连夜奔至太白魔君处,另思造恶之诡计,且观其变。 忽闻得众将笑声传来,见柒歌、蒙神、陆云等将,将隆万、推至龙女近前,强行其二人趁此吉时拜天地。 雪神、岁卿暮、历姜三人相视而笑,岁卿暮点头道:”隆万,修得好缘分!” 雪神道:“可不是,吾亦是得改口唤其一声,姑父!隆万早已等不及了,嘻嘻!” 历姜道:“此事待鹤神太白归来之时,回天庭禀明老君,求得天帝赐婚,至时,龙宫大喜!” 说着话,忽见赤鸿站在一侧甲板上,望着海面出神,以其活泼的性子,拜天地之事怎会不上前?岁卿暮稍沉思道:“赤鸿险些失了龙珠,寐魔与恶妖阮千里先后欲夺龙珠,其自是惊着了。” 言罢,三人走上前,雪神轻拍赤鸿肩膀,赤鸿转回头来,见雪神、岁卿暮、历姜忙拱手道:“见过主帅,圣兄、历姜。” 见其面色苍白,历姜忙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一粒丹药,欲其张口,放入其口中服下。 赤鸿张开口,服下丹药后,露出一口小白牙,冲着众人一笑。岁卿暮道:“赤鸿,不可在轻易吐出龙珠,剑下恶妖造恶之时失珠,其怎能不打偷得龙珠之主义?万万不可大意!” “嗯,”赤鸿点头。 稍刻,岁卿暮与雪神众将告辞,‘漂亮谷’中事务繁忙,此刻便得回去,雪神众将恋恋不舍与其告别,蒙神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隆万、龙女上前,施礼毕邀请岁卿暮无论如何,其等大婚之时必要前来,岁卿暮微笑点头。 陆玉、九兮、罗依索挥手与众人告别,随在岁卿暮身后,飘飘而起,不一时,空中唤出巨狮,几人乘狮而去。 第五七零章 持久之战战不完 且说恶妖阮千里钻入水中的一个瞬间,本就被撕掉一块肉的尾巴被剑波劈得皮开肉绽,差一丁点儿就给劈掉! 疼得其脑中一片空白,误把往下扎当成向前狂奔,一口气扎入海中深沟之底,‘咣当’一声,撞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撞得个头破血流、眼冒金星摔倒在一处,半昏半死。 迷迷晕晕中闻得身后无有动静,一片死寂,遂躺地跟死狗一般一动不动,岁卿暮的出现,将其惊得不轻。 突然间,尾巴如针扎般地一阵疼痛,其一下甩过尾巴来,眼见着数百个螃蟹抡着钳子正在狠劲地往下钳着其伤口上的肉,一肚子的恼火正没处发,瞬间,尾巴用力甩起,猛然间砸在礁石之上,众多地螃蟹壳子被砸得个稀巴烂,呜呼哀哉! 见其还是不解恨,又窜上前,抬起巨大的爪子,一掌将礁石拍击成碎渣后,方转身向海面游去。至岸边处,闻得无声,冒出头来,眼见着天色蒙蒙见亮,海面上异常的安静,遂爬上岸边,一路狂奔,奔回石洞之中。 女妖喜丽、喜莺睡得个迷迷糊糊、蒙蒙登登,梦中还在围追堵截俊郎,不将其撸到洞府之中绝不罢休,就跟着魔了一般。突闻得一阵杂乱地脚步声传来,将其等想入非非之美梦打断,闭着眼睛将几个小妖一顿臭骂,强行欲将美梦接续上,接着睡! “哎呦!慢点地,没长眼睛吗?”阮千里怒斥一声扶着其的小妖。 “哼?千里。” 两个女妖起身见守在石洞口处的几个小妖扶着脸色惨白、一瘸一拐走进来地阮千里,急忙上前问道:“千里,你这是怎地了?” 阮千里疼得直哼哼,两眼翻白,一头栽倒在石榻上,一动不动。 喜莺上前,突见其脚上在不停地流血,吓了一跳,忙吩咐小妖取药水来,亲自为其整理伤口、敷擦药水。 喜丽为其倒了一杯泉水送至其嘴边,一点点地倒入其口中,稍刻,问其道:“千里,你前去寻鱼妖前来助战,怎伤成这样?可是半路上遇见天兵了?” 阮千里喘了半晌粗气,有气无力,将遇见寤妖寐魔,跟随在身后,见其等被天将斩杀,而后被发现,天将奔其杀来,突然见岁卿暮出现在此处,与天将一道将其追杀,其受伤潜入深海之中免遭难,而后奔回之事一一道来。 其自是隐去夺龙珠那一段,此事其万万不会说出来。 喜丽、喜莺闻得岁卿暮之名,大吃了一惊,想起阮千里与喜姝被其一剑戳在截魔岭万年,背后直冒凉风,不寒而栗。 一阵沉默,喜莺一边为其敷药一边道:“千里,此一时,到不是增天将之锐气,灭吾等之威风。 吾等自是身单力孤,天将个个强悍,极其难斗,接连几场战下来,损兵折将,岁卿暮又突然出现此处,你伤得如此之重,吾等不可久留,与其呈强。莫不如,暂回至太白处,与长姐、魔君商议罢,再做定夺。” “就是。”喜丽道,“千里,寤妖寐魔精通催眠、梦中杀人法术,皆被天将斩杀,纵算是驱使再多的鱼妖前来效命,亦是跟寤妖寐魔一般下场,莫不如回去说与魔君,令其思法。” “自前番助魔君掘冢、杀死白龙,天兵已视吾等为死敌,吾等欲将其等弄河里淹死,其等欲将吾等按沟里斩尽杀绝,自是水火不容。吾等暂时离开此处,免不了在它处与天兵继续大战。”喜莺道。 “与天兵战,必是持久之战,是战不完的。”喜丽道,“千里,那日里太白蛇妖不知逃窜至何处?吾等已搬入其洞府之中,你且回去看看新家。” 沉默一时,阮千里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与身前的喜莺道:“嗯,依你之言便是。容吾歇一时,待天色黑时,吾等回至太白处。” 忽见两个小妖端着一个柳条筐,筐里装着黄澄澄地果子挂着白霜,似是酸得直流口水,近前来道:“主子,吾等刚刚采摘而回,新鲜着呢!” “哼?今天采来的果子,怎变小了?大的被你等偷吃了不成?真是活够了!”喜丽上前,扫了一眼筐里的果子,瞪着小妖凶道。 ‘扑通’一声,两个小妖跪倒,磕头如捣蒜一般,边磕边解释道:“主子饶命,小的不敢,小的焉敢偷吃跟撒谎!果子就那么多,接连采摘,过几日,莫说大的,连小的都吃没了!” “滚!”喜丽凶道。 “是,立刻滚!”两个小妖从地面上爬将起来,倒退出石洞,慌忙跑出。 “千里,吃果子。”喜莺从筐里捡了几个大个的果子,递到阮千里近前娇嗔道。 “嗯......”阮千里一边拨浪着脑袋,一边哼唧着。 “千里,岁卿暮一出,莫说吾等,恐怕魔君亦是吃喝不香、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了。”喜莺道,“张开嘴,张大点儿,快......” 喜莺以手捏碎果子,将汁水滴入阮千里的口中,喜丽凑过来,亦是如此,阮千里酸得直紧鼻子,脑袋晃得眼拨浪鼓一般,抬手将喜丽推开。喜莺就势上前,将阮千里扶起,倚在石榻上,以衣袖帮其擦了擦了嘴,形同一只小鸟一般依偎在其身边。 喜丽坐在石桌前,‘咔嚓、咔嚓’地嚼着果子,果酸味飘满石室,亦是不知道其是怎么将这酸倒牙地果子咽下去地,而且还吃起个没完没了,真是邪门! 阮千里闭着眼睛继续半昏半睡,喜莺攥着其手,似是见其睡受传染亦是想睡,不一时,张大嘴打了个哈哈,眼皮垂下随其睡着。 梦中忽见一红衣靓影,妙鬘垂腰向其飘来,稍刻,至其近前转身欲跑,喜莺一把抓住其手,哈哈大笑......,笑得是眉飞色舞、心花怒放、花枝乱颤,不停地摇动着其手,兴奋道:“俊郎,哪儿跑?吾可算是将你抓住了!哈哈哈......” “滚!” 闻得一声骂,喜莺突然间醒来,见自已坐在地上,回头看阮千里坐在石榻上,好像是一脚把她给踢下来的,遂转回头紧紧地闭上眼睛,似是要将梦强行给接续上。 第五七一章 莫名其妙之恐惧 金乌西坠,皎兔东升。 喜莺、喜丽分开左右,扶着一瘸一拐的阮千里行出石洞,奔东北太白而来,几个妖将,点齐小妖,紧随在其等身后。 一路上无话。 鹅毛大雪,北风怒嚎,宛若长鞭迎面抽打在脸上形同刀割,一片白茫茫地雪原呈现在眼前。 行至山峰顶端,寒风凛冽,卷起大雪打着旋地乱飞,眼见着一处石洞口被大雪半埋,洞口站着几个妖兵。 喜丽上前,几小妖忙冲其点头哈腰,喜丽问道:“近几日可有事?长姐可在洞府之中?” 小妖点头道:“在,在洞府之中,近几日里无有大事,接连不断地小事皆已处理。” 喜丽点点头,没有深问,一些个野妖来此处闹事其自是知道。稍刻,其在前引路,喜莺、阮千里随后,行入石洞之中,几个小妖前去接引身后的妖兵。 或是由于洞外漫天的大雪白光刺眼,行入石洞中顿觉漆黑一团,甚么亦是看不清,跟睁眼瞎一般。摸着石壁慢慢地往里走,深一脚,浅一脚,七拐八弯,行出不多远眼睛似是适应过来,四周围微微见亮。 黑黢黢地石壁形同焦炭棒一般地颜色,看上去乌沉沉地一种沉重感,好似一把火就能这石壁点燃,烧个数月都不带熄灭一般。 一个套着一个地石洞,大小、宽窄不一,呈坡形向地下延伸道。不一时,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扑鼻而来,略有些刺鼻,似是一种天然矿物发出的味道。 越来越闷,越来越热,跟洞外的冰天雪地相较,形同两个世界。 “这鬼地方,真不知道蛇精是怎么住上千年的?”阮千里骂道。 “千里,到这边来,你且看看天然地大火盆子!”喜丽在前引路道,“极其恐怖!” “甚么大火盆子?如此闷热之洞中,在弄出个大火盆子,岂不是将人烘成干?”阮千里道,“不看也罢了!” “唉?住在此洞府之中,怎能不上前看看。”喜莺扶着阮千里紧跟着喜丽向一处深洞中走去。 远远可见,前方洞口处,红光一片,不待至近前,热浪袭人,瞬间,高温令人热汗淋漓。 眼见着一个巨大在天坑,直上直下形同一口大锅,难以估量其到底有多深,红喷喷地岩浆,翻花冒泡沸腾不止,半空中悬浮着一层氤氲火雾,‘嗤嗤’地火苗时不时的燃起,若有若无的雷声‘轰隆隆’地响过,看得人直眼晕,好似一个瞬间,倒入其中,灰飞烟灭! “千里,这鬼地方真的太可怕了!”喜丽回过头来,手若钳子一般死死钳住阮千里手臂,不停地发抖道。 “说来其不过是岩浆而矣,却不知为何,至此处甚觉魂魄不安,莫名其妙的恐惧!”喜莺道。 “恐惧你便离其远点。”阮千里转身,示意出去,三人沿着来时石洞向另一处走去。 “呕吟山虽暑热难耐,却也没这般令人闷得慌。可到好,洞外寒风呼号,大雪纷飞,洞内却闷热难耐,闷得人心都发慌,门外是冰窖,门里是火炉,如此巨大的温差,自是不好适应,要么呆在洞里热得要死,要么呆在外面冻得要死,有甚么可呆的?”阮千里不高兴道。 正说着话前行,忽见两个小妖奔此处而来,正是喜姝闻得几人回,欲小妖前来迎接。 顺着一处石坡而下,渐觉得凉爽些,黑咕隆咚地石洞内略觉有凉风吹来,似是凉风顺着头顶某一处岩石细碎的石缝透入。 “哟!你等可回来了,千里,你这是怎地了?”喜幂从一处石洞而出,疾步上前问道。 “死不了!”阮千里阴阳怪气道。 “看你,说些甚么呀?”喜幂道,“快进来。” 不一时,行入一处石洞内,洞内悬着一颗夜明珠,照得通亮。喜姝倚在石榻上,见阮千里被喜莺扶着走进来,吓了一跳,忙起身道:“阮千里,你受伤了?” “呃......,死不了!”阮千里坐在一处石椅上,将脚抬起搭在另一石椅上,环视着四周道。 “长姐,是这么回事......,” 喜莺上前,简短说出与天将接连大战之事,待其提到岁卿暮与天将一处,险些要了阮千里之命时,喜姝脸色唰白,极其地难看,一屁股坐在石榻上,半晌没吭声......,双眼紧盯着鼻尖上那一颗豆粒大的黑痣,不知在想着甚么。 “那寤妖寐魔,可是出来助战?”喜幂问道。 “皆被天将斩杀!”喜丽道。 闻其言,喜幂倒吸一口凉气,刚欲说话,却被阮千里直接打断问道:“喜沫呢?” 一阵沉默,忽见喜姝起身,室内来来回回踱步道:“喜沫前一时与蛇妖作战,眼睛受伤。载猷欲吾将其送至一处疗伤,伤好其自回,无须担心。 昨日里,载猷已将大部分的兵力调往截魔岭,这两日内其便去截魔岭处将魔尊父子三人灭掉,绝不能留下如此心头大患!” 闻喜姝言,阮千里好像很不是个心思,喜沫之事没有在多问,抬头看着拱形的石洞之顶与喜姝道: “吾与天将交战之时,从海面上打至一处山坳间,突然冒出一个毛头小子,相貌平平,丝毫看不出特别之处。然而,其却力大无比,一拳将吾打得眼冒金星,而后,吾飞至空中,其竟扯住吾之尾端,怎么甩都甩不掉其,极其难缠。” “之后呢?千里。”喜幂追问道。 “之后,强行将其甩在石壁之上,其却将吾之尾端扯下去一片肉,实是可恨!”阮千里道,“闻得有人喊其少魔主,恐是魔尊之子。” “其何来如此神力,能活生生从你身上扯下一片肉来?”喜姝惊诧道。 “可是那白龙附身的缘故啊?”喜幂问道。 “哼!为时已晚。料魔尊二子已成气候,截魔岭处,厮杀必是更加惨烈,载猷难以将其父子三人灭掉!”阮千里道。 忽见一小妖匆匆奔入道:“回禀主子,有魔将前来传话,魔君请主子即刻过去,魔君欲连夜奔往截魔岭处。” 第五七二章 茫茫大雪急发兵 却说石洞内正说着话,忽闻得小妖来报,有魔将前来传话,魔君欲连夜奔往截魔岭处。 “连夜就走,这么急吗?”喜姝抓起一件黑色的大氅丢到阮千里的手上道,“走,过去看看。” 阮千里略犹豫,脸色阴沉绷得一个褶子都没有,喜莺将大氅披在其身上,不一时,几人奔洞口而来。 雪一直在下,天地间白茫茫地一片,远远地见魔兵营门口处,几员魔将在营门楼上巡视着,身上落着厚厚地一层雪。 忽见喜姝几人半空中落在营门口处,崔通挥手招呼魔兵打开营门。 两个魔兵上前,鼓捣半天才将冻住的营门打开。喜姝虽没有说甚么,却狠狠地剜了两个魔兵一眼,径直朝着魔君大帐走去。 “嘿,吾说,崔通大爷,她剜吾等一眼作甚呐?天冷营门冻上了,不是吾等地错!”一魔兵低声吼道。 “闭嘴!快给吾闭嘴!吾跟你说多少遍了,愚蠢地村夫!”崔通低声道,“多做事,少说话,动作给吾麻利点,对你有好处!” “嘿,吾说崔通大爷,那个腿脚不好地男地怎没见着过?其是从何处混进来的?”另一魔兵疑惑道。 “闭嘴,快给吾闭嘴!愚蠢地村夫,你兄弟俩一路货色、一丘之貉,早晚得祸从口出,吃不了兜着走!此一时,不比你等山上砍柴,营寨中进进出出者皆为厉害人物,得罪不起,可明白了?”崔通厉声斥道。 “少说一句话,不至于将你哥俩憋坏,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好好看门。”彭临从一处走上前,抬手扑落着两个愚蠢地村夫肩膀上的雪花道。 “任何在,任何仁听好了,若在多嘴多舌,吾即刻禀报翟大人,将你等留在此处,继续当村夫,休想买得起一头牛!”崔通斥道。 “嘿,崔通大爷,这话让你说到点儿上了,吾等可是要当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之牛主之人,你走到哪儿,吾等跟到哪儿!”任何在瞪眼看着崔通道。 “把嘴给吾闭紧点,否则免谈!”崔通低吼道。 “翟大人过来了!”吕陪一旁道。 话音刚落,见翟坊从一处走过来,踩着地面上厚厚地白雪,发出‘嘎吱吱’地声响,其身后跟着两员魔将温度、易见。 自前番与蛇妖媚巳峡谷之中大战,温度眼尖心细抖落翟坊身上毒蛇,将其砍碎之后,不离翟坊左右。不待其等行至近前,崔通忙迎上前拱手道:“翟大人,喜姝等人刚刚进入君上大帐之中。” 闻崔通言,翟坊转回头向大帐处看了一眼,没吭声,脸色却很阴沉。抬手指着任何在、任何仁道:“给吾扫雪去,扫干净了!” “是。翟大人。”彭临上前道,“吾这便引其等扫雪。” ‘咔咔咔’见温杜、易见二人从翟坊背后上前,迈着方步至任何在、任何仁兄弟面前,一人蒿一个,吼道:“翟大人让你扫雪去,没听见吗?” 言罢用力一推,兄弟二人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怒瞪着温杜、易见。彭临、吕蓓忙上前,一人扯起一个,开始扫雪。 翟坊眯着一双三角眼,似有所思,上上下下打量半天任何在、任何仁兄弟二人,问崔通道:“愚蠢地村夫愚蠢至极,闻其等性格倔强,除了会打柴,其等随在营中能作甚呐?” “回禀大人,自兄弟二人守营门以来,一丝不苟,很是认真。刚刚喜姝等人入得营门内,其中一男子其等初次见到,自是不识得,欲上前严加盘问,将其拦在营门外。”崔通道。 “阮千里回来了?”翟坊问道。 “正是。”崔通道,“此刻中军大帐中。” 忽见一魔将一路小跑奔此处而来,上前道:“君上有命,传翟大人、崔通即刻入帐。” “遵命!”翟坊、崔通应声,随在魔将身后奔中军大帐而来。 魔将在前挑开大帐门帘,翟坊在前、崔通紧跟入得帐中,见载猷坐在椅上面色阴沉,喜姝、阮千里等站在一侧,气氛紧张。 “君上。”翟坊、崔通礼毕站在另一侧。 稍沉默,不一时,闻得载猷道:“翟坊,安排妥当所有事项,吾等即刻出发截魔岭。” “君上,外面下着大雪,待雪停了在走呢?”翟坊道。 “雪要是接连下上三、五十天呢?你还住这了!”喜幂一双眼睛眯成弯月牙,嘴角荡着一丝鄙视地神情道。 “雪怎还能下上三、五十天,那不成雪灾了吗?”翟坊反问道,“女大仙师真会开玩笑。” “喔,君上,这等草包,甚么事都会被其弄得太迟了!”喜幂言罢一耸肩膀。 “翟坊,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立刻出发截魔岭!”载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吼道。 “遵命!翟坊即刻安排妥当所有事项,出发截魔岭。” 翟坊言罢,抬头的一个瞬间,看见喜姝正斜眼打量着他,与翟坊目光碰撞一处,急忙的闪躲开,不同于从前眼光如厉鬼,看着让人汗毛倒竖。 “崔通,即刻清点兵将,至截魔岭处汇合先行兵将,寻一有利地势安营扎寨。”载猷传命道。 “遵命!” “喜姝,蛇妖只是逃走,并未将其灭掉。连日来,四周围野妖不断来此生事,必与其有关,不可过于大意!截魔岭处应对魔尊父子三人,吾等还得联手,不可留下如此心头大患,否则,你吾皆无有宁日。”载猷沉声道。 “君上,稍后,吾自会引兵截魔岭处,助力灭掉魔尊父子三人。”喜姝道。 稍刻,众人等退出大帐,喜姝等人出得营门,直奔峰顶妖洞而去。 翟坊安排起兵事顶,崔通清点兵将,收拾东西,约有不到半个时辰,队伍浩浩荡荡地奔着截魔岭而去。 不一时,载猷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遮雪,翟坊身上裹了好几件袍子,跟个棉花包似的,随在其身旁。 温杜、易见与二十几员魔将紧紧跟随其等身后,奔截魔岭方向而去,身影若一群低飞的乌鸦,成一个个小黑点儿,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第五七三章 众将汇聚水神庙 北风渐停,大雪依然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柳絮、芦花、蒲公英一般漫天飞舞。四周围甚觉安静,能清晰听见雪落下窸窸窣窣地声响。 波兰花、旋极子手棚凉棚,站在一处山坡上,了望着魔兵撤走后空空荡荡地营盘。稍刻,旋极子转回头,抬起手指弹落波兰花头顶上的积雪道:“师妹,莫看了,其等撤走了。” “师兄,但不知载猷那老混蛋因何急匆匆地撤兵?”波兰花疑惑道。 “前两日,便已探得其将部分兵力调至截魔岭处。”旋极子道。 “呸!该死地蛇妖实是可恨,吾等在此四处搜罗野妖,与魔兵,几个女妖厮战,其却不知藏到哪个耗子洞里边不出来?被载猷吓得背气了不成?”波兰花啐了一口道,“初来,太白战场与其初见面之时,便觉其跟个土球子一般,甚爱钻洞里不出来。” “师妹,莫小瞧那蛇妖。”旋极子道,“鹤神言,蛇妖狡猾奸诈,居太白数千年之多,怎肯轻易挪窝?逢着冬冷之时,其必是体乏困倦,心用余而力不足,待冰消雪融之时,其必出来与几个女妖大战。” “妖妖大战,两败俱伤,战得越激烈越好!”波兰花道。 “那是最好!”旋极子道。 “师兄,吾等四处搜罗野妖与魔兵厮战亦是为牵扯住其退兵,欲妖魔大战、妖妖大战,此一时,妖魔皆退,吾等当如何?”波兰花问道。 “两条路。要么,追妖魔而去,要么,吾等退兵回天庭。”旋极子道,“师妹,你看这雪,洁白一片,像不像一大块地白云落到此处。” “是啊,师兄,吾等恐在见不到如此大雪了!”波兰花随口道。 “呸呸呸!师妹胡说,妖妖激战之时,吾等免不了还得来此处,怎就见不得如此大雪了呢?”旋极子急道。 “咯咯咯......,吾是说,妖妖大战之时,冰消雪融,满眼皆是碧绿一片,哪来的雪啊?”波兰花笑道。 “师妹,不是吾说你,最近一段时间,闻听你说话,吾总觉得听着很是别扭,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感觉有甚么事欲发生,却又不知道。”旋极子很不是个心思道。 “能有甚么事啊?大不了,吾死了,你将吾抱回幽兰谷埋了便是,还能怎招啊?咯咯咯......”波兰花说笑道。 “停停停,又来了,怎说如此丧气之话,真真是气杀吾也!”旋极子极其不高兴道,“行了,吾现在就将你抱去得了!” 话音未待言毕,突见旋极子一弯腰,一个横抱,抱起波兰花就往前走,波兰花一边挣扎着一边咯咯咯地笑着......,行出不多远,旋极子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将波兰花摔出丈远开外,一阵吱哇喊叫声过后,二人又在雪地上厮打翻滚一处,沿着一处山坡直接翻滚至山坳中,厚厚地大雪形若软毯,慢慢将其等身影淹没其中...... 大雪窸窸窣窣地下着,毫无停下来之意,夜晚形同白昼。 鹤神站在石洞口处,仰望着不远处高高耸立的山峰,大雪为其披上一层神秘地面纱。 “回禀鹤神,魔君载猷引兵撤退,匆匆奔截魔岭方向而去,吾哨探已跟随而去。”天将地利尼道。 “嗯。闻得两个女妖及剑下恶妖一瘸一拐引兵回,定是雪神引将金海龙宫将其等击退。”鹤神道。 “鹤神,吾等此时作甚?是否趁其伤时要其命,冲入妖洞之中将其等斩杀?”波兰花问道。 “不可如此莽撞。其一,吾等未曾入得妖洞,闻得妖洞颇深,地势复杂,其内有岩浆翻滚,易守不易攻; 其二,剑下恶妖及几个女妖,凶狠异常,此番受伤而回,吾等若在此时杀入洞中,其必施出保命狠毒招数,与吾等恶战!暂避其锋芒,另思良策。”鹤神道,“早时,吾已遣天将回天庭,将此处情形及魔君调兵截魔岭一事报与老君,闻老君命便是。” “鹤神,魔君抽得个甚么邪风,其引兵截魔岭处作甚呐?”波兰花问道。 鹤神略沉思,看着纷纷而落的大雪,眉头微促。稍刻道:“自前番剑下恶妖出,截魔岭处先是被暴雨、洪水淹没,紧跟着恶妖造恶燃起大火,将此处糟蹋得不像个样子,飞禽走曾皆绝迹。 有所耳闻,前一时,其处出现五条黑莽,被魔君载猷派人前往将其等药死,但不知其为何将五条黑莽药死?此一事,还须跟盯魔兵下一步动向。” 说着话,忽见不远处天空中两员天将奔此处而来,地利尼飞身迎上前,不一时,天将落下云头,上前与鹤神躬身施礼道:“见过鹤神,吾等将此处情形回禀老君,老君欲吾等即刻至金海龙宫处汇合雪神众将,回天庭议策。” “紧遵老君之命。”鹤神回礼道。 少刻,鹤神传命旋极子、波兰花,点齐兵将奔雪神众将处。 “遵命!”二人应声,分头行动。 约有少半个时辰,众兵将人等集齐,鹤神、地利尼在前,波兰花、旋极子与众兵将紧随其后,飘飘而起至半空中,直奔着金海龙宫方向而来。 大雪纷纷扬扬,四处白茫茫一片,宛若一个童话的世界,特别是置身半空中,视线虽看不到太远,却被脚下披着洁白的雪衣、连绵起伏的山脉所震撼......,宛若一条白色的巨龙,匍匐在一片雪原之上。 一路上无话。 天将破晓,天空蒙蒙见亮之时,鹤神引着众将行至金海水神庙处,迎面扑来的潮湿海洋气息,略带着咸涩的味道儿。 逢着一处山坳,众人等落下云头,晨起的白雾,氤氲在山间,宛若仙境一般。 未待前行,忽闻得一声大喊:“鹤神,哪里走?” 众将一惊,紧跟着见两面山坡上冲下数百之人,为首二将正是光目、光法天王,直冲上前来,哈哈一笑,躬身施礼道:“见过鹤神,雪神已接到老君之命,命吾等在此处恭迎多时。” “二天王,别来无恙!”鹤神道。 “别来无恙!”众将上前与二天王拱手道。 “别来无恙,快请吧!雪神众将水神庙中等候着众将前来!”二天王兴奋至极前边引路道。 不一时,见雪神引将迎在水神庙门口处,众将相见喜悦异常,步入水神庙之中,恭敬礼拜! ...... 第五七四章 战局复杂战乱套 翌日。 天庭之上,下得金殿,众将聚于老君处,商议下一步策略。 老君道:“太白蛇妖仓皇逃窜,隐藏暗处不出,太白自是大大小小山洞不计其数,料蛇妖并未离开太白。” 师尊道:“太白蛇妖奸诈狡猾,心性狠毒,性子极其顽劣,吃此败仗,直接挪窝,其怎会善罢甘休!不过是待冰雪消融之时,寻得时机,再次与恶妖大战。至时,妖妖之战,必是更加激烈!” 鹤神道:“自魔君与恶妖联手,围攻太白以来,大战小战无数次。太白地处东北,逢此严冬之际,极其寒冷。 峡谷之战,蛇妖痛失手下得力战将贾淼,败局已定。 其调出众多毒蛇,围攻几个女妖,魔兵堵住峡谷之口,以大火焚烧,场面极其惨烈,三方皆死伤无数。 之后,魔君引将追杀蛇妖,直接追入其妖洞之中。其引领一群小妖,自不是魔君对手,或是在魔君手下九死一生得活,逃之夭夭。” 师尊道:“蛇妖定不是那魔鬼头子的对手,能在其手中逃出,已见其狡猾奸诈之处。” 鹤神道:“自太白蛇妖逃窜而去,剑下恶妖直接搬入峰顶妖洞之中,魔兵安营扎寨于山坳之中。吾天庭兵将,四处搜罗野妖踪迹,引领其等与魔兵厮战,虽无有大战,小战亦是接连不断。 说来,自妖妖大战开始之际,剑下另一恶妖引妖兵约有五千多人奔往金海龙宫处造恶,之后,两个女妖又再次引兵前去。” 雪神道:“正是。剑下恶妖阮千里,驱使海中腥臭渔妖,庙顶揭瓦,引着铺天盖地的鱼骨骷髅喽啰兵,害百姓之命,冲击龙宫,可恶至极,皆被斩杀。 历姜请得一故友司楼,施出撒豆成兵数,与鱼骨骷髅大战,末有料到,被妖人背后偷袭而身亡,悲哉!哀哉!” 闻得雪神之言,众人皆沉默,低头为司楼默哀。妖人可恨,厮杀惨烈之场景,不言而喻。 稍刻,老君道:“司楼之事,稍后,吾启奏陛下追封其为天将,雕塑其身,摆放金海水神庙之中受香火,此事,鹤神、历姜着手去办,好生安顿好其家人。” “紧遵老君之命!”鹤神,历姜拱手道。 众人等正说着话,忽见水火二童子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放着香茶,走过来为众人斟茶。小脸胖得个圆登登,满面红光,带着笑,就跟从年画上走下来的大胖小子一般无二。 “冬生师兄,请用茶!”水童眼睛笑成两道弯月牙,呲着一口小白牙至雪神跟前道,“快,快点喝!” “咯咯,看见没,喝慢了都不行?”柒歌一旁边小声道,“你俩快成福娃了,圆得跟球一样。” “嘻嘻,好你个柒歌师兄,快堵上你地嘴,给吾喝!”火童上前端起一杯香茶,直接怼到柒歌嘴边上,一边笑个不停,一边偷眼瞄着师尊,还跟柒歌挤眉弄眼地,那一副滑稽地样子简直无有语言形容,搞笑至极。 “冬生师兄,快喝呀!”水童将茶碗端至雪神的嘴边上,可到是个向着雪神,满满地一杯,直往外洒。 雪神用嘴接住,一饮而尽,水童、火童这才很满意地退下去。 稍刻,雪神道:“更有臭名昭着之妖人寤妖寐魔以催眠、梦中杀人法,前来同恶妖一道造恶,沆瀣一气,助纣为虐。 之后,圣兄岁卿暮特来龙宫,与众将一道商议除妖之策,历姜思出娶亲之计将其等诱出,众天将与龙宫之将,一道将寤妖寐魔斩杀。 其间,寐魔施出黑雾,海上漆黑一团,赤鸿以吐出龙珠照亮,未有料到,剑下恶妖藏匿海面之下,突然窜出夺珠,正如鹤神所料,恶妖欲夺龙珠。 千钧一发之际,圣兄岁卿暮先一步夺珠手中,恶龙见夺珠不成仓皇逃窜而去,吾与圣兄在后紧追,劈伤其尾,窜入水中消失不见。” “吾探哨自是见到妖人回至太白之时,一瘸一拐被两个女妖扶着,原来如此。”鹤神道。 “剑下恶妖极其凶恶,其造恶之时失珠,法力失半,其必是百般心思琢磨着夺得一颗龙珠,切莫大意。”师尊叮嘱道。 “老君,魔君自恶妖受伤而回,至一处密议之后,便顶着鹅毛大雪,急匆匆地调兵截魔岭处。此事,似是与恶妖受伤而回无关,却又好像有关,一时之间,思不出个头绪?”鹤神双眉紧锁,以手捋着颏下的银白长髯疑惑道。 “嗯。此事之中,或有吾等不知之事。”老君道,“截魔岭处,自恶妖出,造恶不止,峰倒山塌,鸟兽绝迹。纵算有些个野妖,居在此处,亦是不至于让魔君如此着急调重兵前去,其中必有事,令那魔头颇觉棘手。” “此一断时间,魔尊父子三人甚是消停,吾等在太白,始终未见其三人露面。但不知,其等为何没有跟随着魔君一道至太白?”鹤神道。 “难不成,魔君此次调兵截魔岭,是冲着魔尊父子三人而去?其等早已反目成仇?”历姜提出疑问道。 闻得其言,室内顿时变得安静无声,安静得清晰可闻到众人的喘息之声。 先是太白妖妖大战,妖魔大战,自是没有战完,此一时,又抹脖急奔至截魔岭处,欲魔魔大战,妖魔大战不成?战局越发复杂,复杂得战乱套? “截魔岭处,魔尊一直以其为法场修法,魔君抹头直奔截魔岭处,确有冲着魔尊而去之意。而此次,发兵太白,其父子三人末有露面,实是不正常之举。”历姜道。 “自魔君掘剑提前请出剑下恶妖,吾天庭战神惨死冢中,紧跟着其将魔尊二子掘冢之事公之于众以来,未见其二子露面。从海外仙客处闻得,魔君摆宴招四海八荒客庆贺之时,末有见到其父子三人露面。”鹤神道。 “按照常理来推,其二子为名扬四海、威震八方而掘冢,此庆功之时,正当为其志得意满之时,其父子三人却出乎意料,于魔界蒸发,可是有不对头之处?”历姜道。 笫五七五章 天造地设金玉缘 却说闻得历姜之言,魔尊父子三人出乎意料之举,似有不对头之处,众人仔仔细细地思索着其中的细节,脑海中又重现着截魔岭与恶妖大战及龙冢上的一幕又一幕。 稍刻,闻得雪神似有所思道:“海面之上与妖人大战之时,剑下恶妖在前狂奔,吾在其后追,追至一处山坳间,其幻出恶龙之原形,凶猛袭来。 恰在此时,魔尊一子寒道突然出现在此处,其窜至恶龙头顶,一手蒿住龙角,一手攥拳将其痛击,恶龙鼻口窜血,将其甩至石壁之上,之后,恶龙逃窜,其猛然窜至空中死死扯住龙尾,恶龙以尾砸向石壁,其活生生扯掉一块龙尾,生食其肉,后跟随其父而去。” “有如此之事?”鹤神惊诧道。 “确实如此,吾与尘书、轩逸亲眼所见。先是冬生劈出剑波,将龙尾劈得皮开肉绽,之后被那魔尊之子扯下块肉来生食。”柒歌道。 “老君,前番截魔岭处恶妖出时,冬生众将与其大战,吾自是亲眼所见,那恶龙身形巨大,‘三俊’之龙身不足其十分之一,其怎会一拳将恶龙砸得个鼻口窜血?”师尊疑惑道。 “嗯。其必是具有神力护体,方能如此。”老君道。 “老君,吾略有耳闻,闻得得龙血之精华者,方有可能得神力护体。而此事,千年、以至万年以来,末有听说一人得龙血之济,其怎会如此,而且是在如此短暂时间内?”历姜问道。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剑下恶妖受伤被其惊到,稍后,海面欲夺龙珠之时,又突见圣人岁卿暮,雪神以剑波二次劈其龙尾,死里逃生,一瘸一拐奔回太白,将此说与那魔鬼的头子,魔兵即刻调头直扑截魔岭,奔那力大无比魔尊之子而去?”师尊道。 “嗯。”老君点头道,“看来,龙冢之上所发生之事,定有吾等不知之处。此一时,吾等还当遣将截魔岭,密切关注其等动向,再做计议。” “回禀老君,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驻扎金海水神庙一侧山坳间,‘三俊’留守龙宫,吾等临回天庭前,众将计议罢,恐有野妖掀风举浪,又从四海龙宫处调得水将水卒四万人待命。”雪神边说边将龙宫令牌交回老君处,“此一时,雪神请命,前往截魔岭。” “嗯。雪神莫急,此去截魔岭之事,容先行启奏陛下。”老君道,“雪神先行引将回北宫歇息。前一时,闻得众将归来,帝母命吾备下宴席送至北宫,众将自是辛苦。” “雪神代众将谢过帝母厚爱、赐宴之恩。”雪神起身施礼,众将跟随。 “逢着帝母生辰渐至,天庭忙碌之事颇多。吾已下得请帖,特派出天官前去仙岛请得美神、漂亮谷请得圣人前来祝贺帝母生辰。”老君道。 “呀!帝母生辰,吾等恭贺帝母生辰,万寿无疆!”众将起身道。 忽见雪神脸上露出一缕难以察觉的喜悦之色,就像晴空里一道闪电般难以察觉,照亮其俊美的脸庞。 稍刻,鹤神上前喜道:“老君,吾天庭还有一件大喜之事,还请老君求得陛下赐婚。” “是啊,大喜之事。”众将随声道,气氛变得极其的喜悦。 “哪一件喜事吾等不知,还不快快说来,更待何时?”老君看看众将,又转头看看师尊问道。 “既然是大喜赐婚之事,吾等定当尽力。”师尊道。 “龙女与隆万早就相识,互生好感。前一时,‘三俊’至金海龙宫助战,二人再次相遇,自是情投意合,难得的金玉良缘,天造地设的一对伉俪,吾在其中牵个线,还请老君求得陛下赐婚。”鹤神喜道。 “赐婚龙女与隆万,难得的良缘,吾金海龙宫热闹了。真乃大喜,大喜!”师尊喜悦道。 “是啊!吾天庭双喜临门,吾即刻便去将此事说与陛下,早一时,将喜报送至金海龙宫。”老君喜道。 “哈哈哈......,嘻嘻......,师傅,快快说与老君,这送喜报之事,派给吾二人前去,讨些糖果甜甜嘴,嘻嘻......”水火二童从一旁边走出来,至师尊近前道。 “此事,怎可少了你二人,想不去都不行啊?龙宫内的糖果堆成小山丘一般,莫说甜个嘴了,能吃上三天三夜都吃不完呐?”柒歌上前道。 “呃......,真地呀?那吾等吃不了,可别浪费了!”水火二童仰头瞪眼瞅着柒歌,小模样呆萌至极。 “哈哈哈......,哈哈......”众将大笑,起身施礼毕退出殿来。 雪神引领众将回北宫,水火二童亦是跟着前去蹭个吃喝,笑逐颜开,喜悦异常。 远远可见,北宫门外,青枝、晴雪引着众宫人,身着盛装,翘首企盼着雪神众将归来,刚刚见到众将身影,欢呼雀跃,狂奔而来,如潮水一般将雪神众将簇拥在当中,迎回北宫。 波兰花、地利尼、旋极子自是先行一步回至宫中,此一时,正在大殿之中与北宫下辖十二宫之宫主,以及众多天官坐于一处,等着雪神众将回来喜宴。 帝母所赐宴席刚刚已送到,各色珍味儿香喷喷,桌面上摆得个满满登登,仙泉、仙酿皆已准备妥当。 波兰花与地利尼、旋极子计议罢,特命人前去请来东宫主梅仙前来饮宴。 不一时,闻得宫门外一阵欢笑传来,众人等簇拥着雪神众将入得殿来,波兰花、地利尼在前迎出,雪神上前躬身施礼道:“娘亲,宫父。” “见过北宫主,见过土神,梅花宫主,见过众位天官。”众将拱手道。 “吾儿免礼,众将免礼,快快请进,请进!”波兰花喜悦得双颊通红道。 大殿内,众人落座,青枝、晴雪引领着众宫人忙着端香茶、摆各式的酥点,各样的仙果,忙得是不亦乐乎,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哎呀!哎呀!这多好吃的,吃不了可浪费了!吃好,喝好啊,嘻嘻,嘻嘻......”水火二童笑得合不笼嘴,张开大嘴开吃,众人等皆笑! ...... 第五七六章 奇花娇艳赞梅仙 且说北宫大殿内,雪神众将与众人相聊甚欢,不一时,梅仙引着红绡、青锁在前,身后冰蕊、冰涂与东宫数十个侍者,携礼而来。 梅仙自入主东宫,日常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身虽未曾跟得雪神众将征战,心却无时不刻的牵挂着在外斩妖除魔的雪神。 闻得此次雪神众将自金海龙宫征战而回,心中喜悦,正准备着礼品欲冰蕊、冰涂送至北宫时,忽见北宫人等前来送请贴,请梅仙北宫赴宴。 “悠然,快些,快些去北宫,吾等可是很久没有见到师傅了!”冰蕊催促道。 “是啊,可算是把师傅给盼回来了,快点,快走吧!”冰涂催得更急道。 红绡、青锁上前,一人锤一个,将冰蕊、冰涂锤到一边角落中,恼火道:“莫崔了,梅仙不同从前,此刻为东宫主,不可在人前直唤其名。何况宫主出行少不得礼数,容吾等与其更衣打扮罢,备妥当礼品即刻前行。” 冰蕊、冰涂耸个肩膀,拌个鬼脸,转身随同宫人一起准备礼品。不一时,众人等出得东宫,排着整齐地队伍,直奔北宫而来。 东南西北四宫,虽无有分别,当属东宫为大。 众人等急忙迎出门,上前与梅仙见礼,旋极子虽为梅仙师傅,其所在梅花宫自是在东宫管辖之下,亦是上前见礼。 梅仙发髻高梳,头上插着翡翠珠饰,双耳坠着翡翠坏,更加凸显其若瑞雪一般白皙的面庞。 着一身水粉色长裙,直拖到地面,身材婀娜,仿若一朵枝头绽开的梅花,香风冉冉,翩然而落,袅娜前行,飘飘至眼前。 酒不醉人人自醉,宴席未待开,仙酿未待饮,众人等先行醉在梅仙的美色之中,昏昏欲倒。 “美哉!美哉!” 闻得两声稚嫩之声传来,众人等吓了一跳,心中暗思:“谁人如此大胆?此话怎可轻说?” 思罢,如梦初醒,转回身看见水火二童手里拿着仙果,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梅仙在放电,一边吃着一边嘴不闲地嗟赞着。 ‘噗嗤’一声,众人皆笑,柒歌上前低声吼道:“吃都堵不上你等的嘴,找打!” 尘书、轩逸上前,一人抱着一个将其等抱入大殿之中。 梅仙脸色微红,微微低头。 稍停顿,略欠身与众人一一还礼毕,至雪神近前,互施礼罢,抬眼之时与雪神目光相撞,雪神笑意满满,目光中充满对梅仙英勇的钦佩与容貌的赞美,梅仙却心跳加快,难掩羞涩,脸颊上飞起两团红云,夺奇花之娇艳。 冰蕊、冰涂看见师傅,两眼直冒光,哪还管你人多人少,窜上前,一边一个,扯着旋极子的胳膊嘘寒问暖,不停地说着。 稍刻,众人等行入饮宴殿内,分宾主落座,众人等举杯饮宴。 红绡、青锁、冰蕊、冰涂与青枝、晴雪亦算得是老相识了,虽一东宫、一北宫,但时不时的遇见,熟识得不能在熟识了。 二话不多说,直接忙碌起来,斟酒的斟酒,布菜的布菜,身影穿梭在宴席间,笑逐颜开,忙乎得开心极了。 水火二童,此一时,一改往日里斟酒、斟茶之模样,正襟端坐在柒歌桌旁,一本正经地学着众天官人等的寒暄饮酒的模样,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各种珍味儿,时不时提起鼻子嗅一嗅香味儿。 “吃不了,可是要浪费了!”柒歌低声一句。 “呃......,不能浪费,必须得吃完呐!”二童言罢,甩开腮帮子,开吃。 众人等正饮宴之时,忽见一天官前来,笑脸上前与雪神道:“帝母传命,南宫下辖荷花宫仙子锦倾摇前来为雪神众将演舞。” 雪神起身恭敬还礼道:“谢帝母美意,谢帝母厚爱之恩。” 众人大喜,前番天帝生辰庆贺之时,自是见到荷花仙子之舞,宛如一朵荷花迎风而开,让人过目不忘。 不一时,有宫中侍者前来禀报,荷花宫荷花仙子锦倾摇一行数人行至北宫内。 波兰花起身,迎出饮宴殿,见锦倾摇身着一身粉纱长裙在中间,十几个伴舞者身着碧衣将其簇拥,行上前来,与波兰花见礼道:“特奉帝母之命,带来一舞。吾等宫中事务繁忙,逢着帝母生辰近在眼前,又要排舞,还请北宫主即刻安排。” “咯咯咯......,不用安排,即刻便开始吧,快请吧!”波兰花咯咯笑着,声音清脆,若山泉叮咚。 锦倾摇素闻得波兰花厉害,却没有料到其是如此的嘁哩喀喳,好一个痛快! 稍抬眼瞥了波兰花一眼,眼珠在眼眶中抛了一个圆弧,落在波兰花因笑眼角而出的鱼尾纹上,下意识的嘴角撇了一下,抬手捋了一下头发,似有觉波兰花已老,大不如自己年轻有姿色一般。 波兰花又是咯咯一笑,催促道:“仙子自言宫中事务繁忙,哪有工夫愣着啊,快请吧!” 不知不觉间,岁月的风霜刀剑将波兰花桀骜不驯的性格棱角打磨得光滑圆润,与其年轻时飞扬跋扈、极异冲动、直接将十只猴子摔死地岩石之上的性格相较,盼若两人。 “哼” 锦卿摇鼻息向下喷出一口气,随在波兰花身后,行至饮宴殿门厅前,声音僵硬与波兰花道:“速去传乐!” “无须传乐。且快舞吧!”波兰花声音僵硬道。 “舞就舞!” 锦卿摇言罢,提起长裙,迈步入得殿中,旋转而舞,身后着碧身的伴舞者,紧跟着其身后,步入殿内演舞。 殿内众多人等,先是一愣,未有闻得乐曲声响起,这便翩翩起舞了?心中暗思:“荷花宫仙子莫不是吃醉了酒,等不及乐曲了,直接舞上了?” 思罢,见众人皆不做声,只管一边饮宴一边看舞便是了。 且说锦顷摇这位荷花宫仙子,生得自是美貌,又有几分似云雅,恰是这几分似云雅,才夺得帝母青睐,有心栽培。 然,其心气颇高,气性颇大,嫉妒心还特强,徒有其貌,实无半分云雅之才,差得个十万八千里......,只道是初来惊艳,时间久了,便觉其如一杯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味。 第五七七章 无曲自舞舞不停 却说众人等饮宴殿内饮宴,末有闻得乐曲之声,眼见着荷花仙子直接舞进来了,亦是不知其演得何种之舞?遂不语,一边饮酒一边观舞。 且说锦顷摇一边舞着,一边看着,其心中自是有气,自已把自已气得够呛。 突然见一白衣俊朗天将端坐一处,俊朗仙姿宛若一尊白玉的雕像,煜煜发光。 其心中‘咯噔’一声,暗思:“呀!此人必是雪神,吾只闻得其勇,未曾闻得其容貌,实是出乎意料,真是天上地下难寻?难怪,天帝、帝母如此器重雪神。吾亦是闻得其在天帝面前为梅仙美言,梅仙摘下罪将之名,成东宫主。其若天帝面前,为吾进美言,吾必被天帝高看一眼。” 思罢,脸上的阴云渐来渐散,慢慢放晴。别看没有一丝乐曲之声,舞姿却翩翩,眼波若即若离,似看非看,不离开雪神左右。 雪神亦是初次见到这位荷花仙子,惊见其容貌竟与铜镜之中飘然而来的娘亲有几分相像,脑海中思绪似雪片般纷至沓来,看着其在眼前翩翩而舞发着呆...... 且说这没有乐曲的舞蹈,全凭舞者自由发挥了。 还不是想怎舞就怎舞,想舞多久就舞多久......,众人等饮了一杯又一杯,其舞了一场又一场,歇都不歇一时。 十几个身着碧衣随其伴舞者,累得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机械木偶一般随其舞......,心里边是莫名其妙、七上八下,不知道这荷花仙子到底是宫中事务繁忙还是无有个事务忙,闲得慌?! 实在是累得舞不动之时,伴舞者直勾勾地目光看向一旁边仰脸微笑观舞的波兰花求助,波兰花微笑点点头,实是看着这干巴巴地舞蹈看得累了,与青枝低声耳语几句,青枝转身而去。 不一时,悠扬的乐曲声响起,荷花仙子舞得更加卖力了,大有一舞欲雪神终生难忘之架势!众人等举杯饮酒。 闻得乐曲渐入尾声,伴舞者急忙收舞退下,退至大殿外手扶着圆柱,险些累瘫! 锦顷摇本来闻得乐曲声很高兴,未有料到还没舞蹈几个动作,乐曲到头了,伴舞者皆退。其自是无法再舞下去了,狠狠地剜了一眼波兰花后,眼波流转,在雪神身上扫了一眼,向殿外退去。 似是舞得时间过长,一个转身之时,脚下没踩稳,一个趔趄撞向一桌前,此桌正是梅仙。 说时迟,那时快,梅仙一个飞身起,将其抱住。 众人等一惊,其亦是吓了一跳,突见被梅仙抱住,似是觉得在众人面前出丑很丢面,一把推开梅仙,跑出大殿。 “荷花仙子舞姿出众,奉帝母之命前来献舞,很是卖力气!吾等欢喜饮宴,满饮此杯,传乐!”波兰花起身,笑意盈盈,与众人举杯道。 “吾等谢过帝母美意,谢过北宫主盛情,谢过雪神众天将!”众人等举杯道。 稍刻,众人等上前与雪神、梅仙及北宫人等陪酒,谢酒,很是高兴。 水火二童吃得肚子浑圆,跟球一般,亦随着众人等起身,手中提落着金酒壶,挨个斟酒,斟酒罢,一句话都没有,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极其地喜庆!言外之意,话都在酒里边呢! 不一时,二童特意跑到梅仙桌前,为梅仙斟了一杯香茶,点头又哈腰,欲梅仙干了这杯茶! 梅仙看着左右笑得前仰后合的众人等,亦是笑着端起杯,干了这一杯茶,二童心满意足又奔旁桌而去。 ...... 翌日。 雪神、历姜行至老君处,见老君、师尊跟鹤神及众天官人等正在忙着帝母生辰庆贺之事,见雪神、历姜前来,放下手中事,于一处静室之中,继续商议截魔岭战事。 闻得老君道:“昨日里,已将龙女、隆万之喜事禀报天帝,帝心大悦,近日内喜旨便会传到金海龙宫。” 众人等喜悦之心情溢于言表,雪神更是替龙女姑母高兴至极。 稍刻,闻得鹤神道:“老君,刚刚已接到截魔岭处消息,魔君载猷引兵至一处山坳间安营扎寨后,其引着十几人匆匆奔回魔界。此一时,截魔岭处甚是安静,除了众多魔兵外,未见他人。” “嗯。”老君道,“越是平静,激战将会越发猛烈。” “魔尊父子三人,必在截魔岭处。初来,魔尊引领手下战将数十员,跟随魔君征战一方,出生入死,大战小战自是无数。更有卡吕、芬克皆为魔界首屈一指之名将,一直不离魔尊左右,若战,必是一场生死之战!激烈之程度,将难以估量!”历姜道。 “卡吕、芬克二将,可是那日里背着魔尊二子,由龙冢方向而来,与吾等迎面相撞之人?”师尊问道。 “正是。”雪神道,“截魔岭处与群妖大战之时,其二人曾冲上前,砍散妖人,至近前传话:其家少魔主令吾等三日内离开此处。” “三日后,恰是剑下恶妖破剑而出之时。”历姜补充道。 “闻得魔君其号‘笑面虎’,其人狠毒之程度,超常人百倍,实不亚于剑下恶妖。但不知,魔君与这魔尊之间到底生出何事?令魔君急匆匆从太白调头直扑截魔岭,看这架势,势必将其父子三子灭掉。”鹤神疑惑道。 “那日里吾等奔龙冢而去,迎面相撞者,除了魔尊二子与二将之外,还有跟在其等身后的两个魔兵。”雪神沉思道。 “嗯。冬生。”师尊点头道,“吾等皆看到两个魔兵,可有事?” “金海龙宫与恶妖大战之时,吾见到寒道,其身后就跟着那个魔兵。 其不顾生死,死死护住寒道,闻其言:其家少魔主非是掘冢害死白龙之人,而是拼死护住白龙之人。白龙身死,魂却没死,早晚有一日,吾等会见到白龙。”雪神落泪道。 “甚么?”历姜突然站起来道,“冬生,未曾听你说过此事?” “嗯。”雪神泣道,“吾亦是当此话为魔兵为保其主之命,而胡扯、瞎说,满口胡言乱语!” “粼羽,吾之爱子,若见你一面,赴汤蹈火,师父无憾!”师尊泣道。 ...... 第五七八章 七彩光束游移影 却说众人等闻得雪神道出那个魔兵之言,悲喜交加。 悲的是眼前又出现龙冢之上那一沟翻翻滚滚的鲜血,哀伤不已;喜得是闻得白龙身死魂却未死,早晚有一日,会见到白龙,惊诧不已! 忆起伤心事,师尊如慈父痛失爱子般落泪不止......,老君、鹤神忙安慰,历姜不停地宽慰着雪神。 稍刻,闻得老君言:“莫急。水落自有石出之日。” “冬生,可有见到寒澈之影?”历姜问道。 “没有。”雪神摇头道,“见得魔尊宽漾,其接走寒道与那个魔兵。不知为何,其身形瘦弱枯槁,白发苍苍,形若耄耋老者,几乎认不出来。” “其突然间老了,怎会如此?”历姜疑惑道。 “凡事皆有可能,或与其修法有关。”鹤神沉思道。 “嗯,截魔岭处动向,必要密切关注。”老君传令道,“鹤神稍刻加兵力,死死看住魔兵动向,见其等与魔尊战,速速来报。另一处太白,且派出兵力,看住妖人及蛇精动向,不可不知。” “得令。”鹤神应声。 “后日便是帝母生辰,紧跟着龙女、隆万大婚,刚好此时,截魔岭处无有动静,吾等且将喜事办完。明日里,众将分头而动,雪神、历姜安排众将分头接引各路海外仙客,鹤神负责龙宫大喜之事诸多事项。待喜事罢,吾等走一趟截魔岭,且细细观瞧魔君与魔尊之间厮战,再做下步定夺。”老君道。 “得令。”雪神、鹤神、历姜起身应声。 稍刻,老君与师尊引着众宫人、天官人等忙碌着帝母生辰之事,忙得不可开交,片刻不得闲儿;鹤神唤来西宫人等,这便去金海龙宫与龙女、隆万人等商议大婚之事;雪神、历姜回得北宫,安排众将分头接引各路海外仙客人等。 刚刚行入北宫,众将大殿内聚齐,忽见一天官行入宫门,上前与雪神道:“陛下口谕,宣雪神。” “雪神遵旨。”雪神施大礼毕,随在天官身后,奔金殿而来。 行至金殿门口处,雪神暂候,有天官前去回禀。不一时,天官一路小跑着出来,引领着雪神行入一殿内。 见天帝端坐一桌前,正在饮茶,雪神近前施大礼道:“见过陛下!” “冬生,免礼,赐座。”天帝道。 “谢陛下。”雪神躬身谢坐。 “冬生,自你去得金海龙宫处与恶妖大战以来,朕心甚是牵挂,可恨妖人可恶至极,朕恨不得亲自前去,将其等剁成泥、撵成灰!”天帝恨道。 “雪神谢陛下挂念之恩。”雪神道,“雪神定不负陛下厚爱,引领众天将,将妖人斩除。” “那可恨地魔鬼地头子,背后全都是他在捣鬼,早晚有一日,将其得而诛之!”天帝气恼道。 “此一时,魔兵突然从太白匆匆调兵截魔岭,截魔岭处自前番剑下恶妖出,造恶多端,峰倒山塌,鸟兽绝迹。不知其等何意? 太白妖妖大战、妖魔大战,未曾见到魔尊父子三人露面,而截魔岭处恰是魔尊修法之地,此番,魔君发兵截魔岭,似是剑指魔尊,欲魔魔大战,吾等之计,暂观其变而后动。” “战得好。”天帝点头道。 正说着话,见一天官上前道:“陛下,帝母请陛下前去品桃。” “嗯。”天帝点头道,“冬生,陪朕前去品桃,逢着帝母生辰,摘得众多仙挑。” “谢陛下厚爱,雪神遵命。”雪神躬身道。 不一时,二人出得金殿,有帝母宫女天官在前引路,奔帝母宫而来。 远远可见帝母宫壮丽宏伟、金碧辉煌,空中祥云缭绕,金光万道。 各色的奇花异草,四时不谢之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争相竟放。白色白光、红色红光、青色青光、金色金光,五光十色,交相辉映,金紫生辉。一阵阵微风吹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行至大殿门口处,眼见着身着各色彩衣的宫娥、彩女,进进出出,提蓝采果的去采果,提金壶取泉的去取泉,个个面带喜色,忙碌个不停。忽见天帝、雪神向此处走来,未待至近前,撂下手中事,俯伏在地施叩首大礼。 闻得天帝、雪神到,帝母身着金身,容光焕发,迎至殿门口处,雪神急忙跪地行大礼道:“见过帝母,谢恩帝母厚爱,愿帝母金身万安!” “冬生,免礼,快起来!”帝母面带喜悦道。 雪神起身,随在天帝身后,行入大殿之中。 脚下铺贴着温润白玉,清清透透,时而反照着半空中一道道七彩游移之光飘浮其上,像水面上的波光,氤氲着润泽,柔美虚灵,漂移而过。雪神心中说不出的喜悦,泛起阵阵涟漪,眼中流露着柔情,抬头仰望着那一棵巨大的七彩珊瑚树。 七彩之光,在半空中成一条条似有若无的光带,悠悠散发着淡蓝色的氤氲,游弋飘忽。一道道光影,游弋过雪神的脸上、身上、心上......,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将其带入缥缈的幻境。 空中云雾如纱,丝丝缕缕,氤氲缭绕,美如幻境。 忽见美神发髻高梳,脑后双飘叶,光纤靓丽,青春柔美。身着海蓝色长袍,腰间紧束着一条金腰带,手持一折扇,英气勃发,从容潇洒,飘飘而来。 “呀----” 雪神禁不住的出声,眼中噙泪,张开双臂欲上前拥抱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却忽闻得一声:“冬生,怎回事?” “呃......” 雪神一怔,蓦地缓过神来,眼前竟出现幻觉,忙低头回道:“无事,无事......” “嗯,陛下,冬生,过这边来坐,桃园中万年金桃逢此时而熟,先来尝尝。”帝母笑意满满,柔声道。 “谢帝母厚爱之恩。”雪神躬身道。 随在天帝、帝母身后走向殿内一处桌前,雪神回头看向七彩珊瑚树,又看了看关半空之中,七彩之光依然游弋空中,却无有其它景象。 忽然间,雪神觉胸前一烫,以手触摸,隔着衣裳,清晰感触到胸前那一片似鳞甲一般之物,变得滚烫。 第五七九章 踏雪寻梅惊鸿舞 且说雪神忽然间觉得胸前一烫,以手触摸,隔着衣裳,清晰感触到胸前那一片似鳞甲一般之物,变得滚烫。 “冬生,可有不适?”帝母回头关心问道。 “呃,没有......,谢帝母关爱之恩。”雪神忙将捂在胸前的手掌放下来,与帝母躬身道。 一行宫娥身姿袅娜,若柔风拂细柳一般,走路无有一丝声响,翩翩而来。手中持托盘,托盘上放着金盘,金盘上摆放着万年金桃,金光闪闪,闪烁奇异的光芒。 一股奇异的果香飘起,天帝看着金盘中的万年金桃嗟赞道:“好香啊!” “冬生,莫愣着,快尝尝!”帝母道。 “嗯。谢恩帝母。”雪神言罢,低头食桃。 忽闻得一阵乐曲声传来,清脆悦耳,若山泉潺潺流出,不一时,几个仙子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陛下,荷花仙子新排之舞,欲在众仙齐聚之时演舞,其亦是有心了。”帝母边食桃边观舞道。 雪神抬头,见十几个身着碧色衣衫的仙子,宛若一片片风中摇曳着的荷叶,将荷花仙子簇拥在中间。 见其身着水粉色纱衣,摆袅娜身姿,翩翩而舞,风中飘逸,美态夺人双目,形若一只亭亭玉立的荷花,立在碧波之上。 微风吹来,裙袂飘起,更有七彩之光似水面游弋而过,泛起阵阵涟漪,不知不觉让人沉醉其中,仿佛站在荷花池旁,幽香沁脾。 “嗯。好看。”天帝赞道,“梅仙可有排舞?” “咯咯......,怎少得了梅仙。”帝母笑道,“冬生,前番逢着天帝生辰之时,梅仙一曲踏雪寻梅,惊鸿一舞,惊若天人,让人过目不忘。稍后,便是梅仙之舞。” “荷花仙子之舞,娇艳欲滴,美态夺人;梅仙之舞,风韵独特,清雅宜人,其飒爽英姿,宛若梅花迎霜破雪簇簇而开,精神可贵,不光是人美、舞美,更让人感觉到振奋!”天帝道,腔调铿锵有力。 “截魔岭处群妖骤出,群魔乱舞,纵是男儿皆胆战心惊,何况女子?梅仙为将主动请缨、身先士卒,与妖魔大战一处,险些丧命妖刀之下,千钧一发之际,得‘三俊’赤鸿所救。 说起‘三俊’,其等不光是生得俊俏,皆为美男,而且身怀绝技,甚善舞蹈,赤鸿醉舞,隆万扶琴,更有陆云舞蝶,如若置身梦境之中一般。 老君已下得请帖,请来圣兄岁卿暮,仙岛美神。前一时,得老君令,历姜排众将起身接引各路海外仙客,鹤神引西人等至金海龙宫,与龙女、隆万细细商榷大婚之事。”雪神道。 “厚赏梅仙。”天帝激动道,“圣人岁卿暮‘大漂亮’何时到啊?朕早就想见其一面。” “吾天庭迎美男团!喜庆、喜庆!”帝母喜悦道。 “嗯,陛下。前番金海龙宫处与寤妖寐魔大战,其等于海上兴风掀浪,专害喜事之新人,大喜之日遇大悲,亲者痛断肝肠。恰逢圣兄至,共议除妖之策,历姜思出迎亲诈妖之计,圣兄引陆玉、九兮与吾等共除魔,将妖人斩杀,大快人心。 其回漂亮谷中之时,答应隆万、龙女大婚之时,必来庆贺。 此番,帝母生辰过罢,便是龙女、隆万大婚之日,两件大喜之事相连,吾天庭双喜临门,圣兄、美神定会早来。”雪神道。 “朕正思着龙女大婚之事,待帝母生辰之日当着诸神之面宣布,可是晚了?莫等了,稍刻下旨赐婚。”天帝道,因喜悦脸膛变得微微发红。 “天庭大喜、龙女大喜。”帝母喜道,“吾稍刻排礼,送至龙宫,恭贺新人。” “嗯。”天帝喜悦道,“金海龙宫不比别处,龙女亦是粼羽之妹,厚赐。” “雪神代龙女姑母,金海龙宫众将士,谢陛下、帝母厚赐之恩。”雪神施跪拜大礼道。 “免礼,冬生,莫在施此大礼!”天帝道。 忽闻得乐曲声止,荷花仙子舞罢,携伴舞者施礼毕,退至一处,帝母招手宫娥道:“赐座、赐果。” 宫娥忙上前,引着荷花仙子锦顷摇坐在一处桌前,摆上仙果。 紧跟着又是一阵仙乐传来,箫声如歌,缭绕回荡,又有琴声传来,琴箫相和,宛若天籁。空中花瓣洒落,仿佛瑞雪飘飘,阵阵幽香,清雅宜人。 “梅仙演舞,踏雪寻梅。”帝母喜道。 帝母话音未落,见梅仙身着粉色纱衣,袅娜娉婷,肤白若雪,华丽金妆,陡然凌空而落。 一群伴舞者,若梅花在风中摇动着身姿,花瓣若雪花簇簇而落,香风冉冉,梅仙翩翩而舞,赏心悦目。 “箫音若松涛阵阵,琴声似流水潺潺,琴箫相伴,雅音悦耳,又有梅仙惊若天人,此踏雪寻梅,美哉!”天帝嗟赞道。 且说坐在一旁边的荷花仙子锦顷摇,自是听见天帝对梅仙的称赞及众人的赞不绝口之声,其非但不吸取梅仙的宝贵之处加以学习,反而生出更加强烈的嫉妒之心,坐在桌前怄气,自已把自已气得够呛! 或许,三界之中跟本没有医治嫉妒的良药,这一种疑难杂症,无药可医。 恰如一句老话所讲:才子遇才子,每有怜才之心;美人遇美人,绝无惜美之意。 帝母喜悦赏舞之时,无意间瞥见锦顷摇面色阴沉,似是独自在怄气,心中暗思:“荷花仙子气量狭窄,可是听见吾等赞梅仙而生气?” 思罢,抬手宫娥道:“荷花仙子舞得累了,欲其先行回去歇息,将其喜欢的那一棵珍珠,赐给她。” “是。” 宫娥应声,转身入得内殿之中,取出一颗硕大的珍珠托在手上,行至锦顷摇桌前,捧上珍珠道:“帝母特将此颗珍贵珍珠赐荷花仙子,仙子舞得累了,先行回宫歇息。” 眼见着正是自已说过喜欢的那一颗硕大珍珠,锦顷摇心头一喜,跪地谢恩后退出大殿。 曲罢舞收,梅仙翩然而落,仿若一朵落下枝头的梅花,烂漫幽姿,清雅宜人,上前谢礼。天帝、帝母喜悦,赐坐,赐桃。 ...... 第五八零章 美绝人寰英气发 且说帝母生辰这日,天庭可是个热闹! 历姜早早将众将接迎众多海外仙客、各路仙者、佛陀、菩萨、仙姑、仙翁之事一一排好。 众将早早起身,对镜整理妆容、衣装罢,分头而行。 雪神、柒歌奔仙岛方向接迎美神绮幔云;历姜、蒙神奔‘漂亮谷’方向,接迎‘大漂亮’岁卿暮;尘书、轩逸奔金海龙宫方向,接迎龙女、‘三俊’及龙众宫人等;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等将分头接引初次来天庭众多海外仙者、佛陀、菩萨、仙姑、仙翁等。 雪神、柒歌、历姜、蒙神一道行至南天门外。 蒙神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头发先行抹上梳头油,透着一股松柏清新香气,乌黑铮亮,头顶紧紧扎起,然后,系上一条青色飘带。 兴奋得唱着歌儿,好似一只快乐的大鸟儿一般,展开一双翅膀,迎着晨起天边穿云破雾而出的第一缕朝阳,与历姜直奔‘漂亮谷’方向飞去...... 雪神与柒歌皆笑,眼神交流默契,飞身跃起半空之中,脚踩祥云如疾风似闪电,直奔仙岛方向而来。 晨风清清爽爽,略过耳畔,朝霞在东面的天空冉冉升起,将云海染成夺目的金色。远眺天空,碧蓝如洗,柔美虚灵,一切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美好! 雪神不自觉间脸上洋溢着笑容,那一种甜蜜的微笑,来自久别就要重逢的喜悦、激动、兴奋、幸福交织一处,由内心最深处而发,藏是藏不住的......,或许,这就是心花怒放吧! ...... 且说仙岛之上,自接到天庭喜帖,闻得帝母生辰,美神心中亦是喜悦至极!久未见到雪神,思念之苦,苦断肝肠! 稍刻,美神传命水晶珠玉备下厚礼,随其同往天庭庆贺帝母生辰。 水晶珠玉激动得眼泪‘噼噼啪啪’而落,其自是每日里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终于盼到这一天。心中就跟长草了一般,慌得不行,甚么事亦是做不下去,恨不得立刻肋生双翅,飞至天庭。 急急忙忙吩咐下去,命两个心细的仙岛掌事者,务必仔仔细细准备礼品,不得有半分差池。 吩咐罢,急奔回寝阁,翻箱倒柜,将各种首饰、衣装华服都一一摆出来,好生地将自已打扮起来。 看着镜中的自已,圆圆的脸庞,圆圆的眼睛水汪汪,忽闪忽闪地眨个不停,水晶珠玉很满意自已的长相,石榴仙子,本就应当圆润闪亮,嘟起小嘴,开始捯饬! 不一时,珠花、翠玉别得满头皆是,看着都有些大头沉的感觉,耳环、项链、胸花、手镯一一戴好,挑了一件大红裙子穿上,看着这个喜庆! 身后的几个宫人、侍者皆大笑,一人上前道:“如此个穿法,极其惹眼,只差一件红盖头了!咯咯咯......” 闻其言,水晶珠玉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噗嗤’一声,自己亦是笑出声来,可不是,就跟欲成亲的新娘一般无二! “快、快、快,换一件,把那件花裙拿来.......,抓紧,吾还得前去伺候着女王陛下更衣呢,且快些!”水晶珠玉急催道。 “是。” 宫人急忙上前取下那一件绣着五颜六色地大花裙子,帮水晶珠玉换上。其站在镜子前端详着,似觉得不太满意,遂问道:“这一件,是不是太花了,看得眼睛有些发花,可有此感觉?” ‘噗嗤’宫人、侍者皆笑,一人上前道:“那件黄纱裙子很好看,要不,换上那一件可好?” “不可,帝母生辰必着金衣,吾若穿着一件黄纱之裙,自是不妥,取那件玫粉色的,快点!”水晶珠玉否定道。 话音未落,忽见一宫人进前道:“女王陛下传水晶珠玉,即刻出发天庭。” “甚么,吾还没有前去为陛下更衣打扮呢?怎出发了?”水晶珠玉惊诧道,随后对着镜子又看了一眼,提着长裙子,匆匆跑出。 行至大殿之上,见仙岛众人等皆在,女王陛下嘱咐众人等打理好仙岛之上事务,不得大意。 众人应声,请女王陛下放心。 忽见水晶珠玉打扮得十分的惹眼,珠翠满头,穿着一件大花拖地长裙,大花长裙将其显得很胖,形同放大镜一般,看着能有平时的二倍粗! 一阵风,恰似拖地机一般在眼前拖过,众人等一惊。闻其匆匆上前跪地道:“女王陛下,水晶珠玉即刻为您打理妆容、更衣!” 大殿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之声,众人等心中暗道:“住手,你快住手吧!瞧你把自已打扮得眼花缭乱、花里胡哨,看着直迷糊!女王陛下信不着你来打扮!” 美神看着眼前捯饬得‘如花似玉’地水晶珠玉一怔,稍刻,似有所思道:“珠玉,将那颗海蓝珍珠带上,即刻出发。” “呃......,您为什么不打扮一下?”水晶珠玉满脸疑惑道,“啊,是,吾这便去。” “陛下,此海蓝珍珠,亦是吾仙岛之重宝,怎可送人啊?换一件吧!”一仙岛掌事者语重心长道。 “前番,天庭众将仙岛之上击退二妖道,张庄、周豹,免去吾仙岛无端之殃!逢此天庭帝母生辰,礼不可不重!”美神道,“众人等至岸边龙舟处,携礼人等先行登船,吾稍刻便到。” “遵命!”众人等应声,转身出。 美神下得七步台阶行入内室,对镜摘下金色的头纱,将一头乌黑光洁的秀发在头顶挽起,紧紧扎上一条海蓝色的飘带。 脱掉洁白的长裙,着一身洁白的衣裤,外罩一件宽松海蓝色的长袍,腰上紧束一条金腰带,白袜软底云鞋,手持一把折扇。 纵是不施粉黛,一身男儿装,亦是挡不住的光纤靓丽,青春柔美,美绝人寰,英气风发。然,美神之美却不在于此。 转出大殿,一个飞身起,若冲霄鹤影,寥寥无形;若掠水燕翎,无有一丝声响,轻轻落在龙舟甲板之上。 眼见着水晶珠玉及仙岛众人等正站在岸边向大殿处张望,美神转回头,打开折扇半遮面,轻声道:“水晶珠玉,速速登船!” 第五八一章 姿色平平不爱听 且说美神更衣罢,一个飞身起,若冲霄鹤影、掠水燕翎,轻飘飘落在龙舟甲板上。 回头见水晶珠玉站在岸边向大殿处张望,美神手中折扇半遮面,轻声道:“水晶珠玉,速速登船!” 声音虽不大,却听得极其真切! 闻得其声,水晶珠玉一愣,回转身看见一人站在龙舟甲板上,一时间没认出来,大吼一声:“呔!何处来的英俊美少年,纵是英气勃发,从容潇洒,亦不可站在此船之上,还不给吾下来,更待何时?” 吼罢,撸胳膊,挽袖子,一个窜起直接蹦到龙舟之上,仔细一瞧,眼前人竟是女王陛下,忙跪地苦劝道:“女王陛下,您这身打扮若是去参加比武招亲准成。此次,帝母生辰宴会,四海八荒之神女、仙子、仙姑皆打扮得珠光宝气,姹紫嫣红,形同百花园,争奇斗艳,岂不是把您给比下去了?这哪成?” “春来绿柳桃红,风光无限。试想,光有这桃红没有绿柳相称,春色岂不逊色!”美神道。 “呃......” 水晶珠玉眨巴着一双圆圆地大眼睛,好似没想明白,抬手将松动的珠花翠饰紧了紧。 一只白鸥在头顶横飞而过,海面上略起风浪,天空碧蓝,海天一色。忽然,两盏大红灯飘出海面,直奔龙舟而来。 “嗨,你可去不了,一点不错,去不了!” 水晶珠玉站在甲板上,朝着冲过来的两盏大红灯得意道,然后,两手一摊,一耸肩膀。 ‘噗噗’黑蛟在海中抬起头来,冲着水晶珠玉喷水花......,水晶珠玉转头便跑,其好容易化的妆,莫在被其给喷得花了。 不一时,见美神飞身起,踩在黑蛟身上海中前行,行出约有十几里之远,美神招手,水晶珠玉引领着二十几人抬礼腾起空中,美神飞身而起,直奔天庭而来。 一路上无话,行出约有三分之二的路程,天庭近在咫尺,水晶珠玉笑逐颜开,满面红光,兴奋难耐! 忽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迎面而来,美神心中一阵喜悦,脸颊上飞起两团红云,灿若朝霞,向其快速奔来。 迎面来者,正是雪神,柒歌。 且说雪神远远见着一行人影奔此而来,为首一位翩翩公子模样之人,发髻高梳,身着海蓝色长袍,腰间紧束一条金腰带,光纤靓丽,美得炫目。 雪神突然间一怔,莫名其妙,与其在七彩珊瑚树光影之上所见之幻影一模一样,其暗自吃惊:“怎会如此?怎可提前预见?” 未待缓过神来,美神已奔至其眼前,雪神在也控制不住自已,张开双臂将其紧紧的抱在怀中,激动的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眼泪狂落道:“幔云......” “冬生......”美神喜极而泣。 一旁边的柒歌,脸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很是纠结,转过头,回眸间,与水晶珠玉的目光碰撞一处,惊恐道:“你发福了?千真万确!” “没错儿!吾就是发福了,让吾亲口来告诉你,吾是怎么发福地!呀----,看招!” 水晶珠玉大吼一声,抡拳起身直奔柒歌而来,形同下山猛虎!皆因柒歌之言,正戳中其痛处,心中气恼不已! “哎呀!接来一只母老虎!快溜,快溜!”柒歌吼一声,调头就跑。 ‘嗖’一声,犹如一股大黄风,直奔柒歌而去,好一件大花裙子,特别是跑起来,好似百花盛开的一座小山丘,突然间长了大长腿,向前狂奔不止!与其庞大的身形相较,柒歌瘦弱得形同一只山鸡野雀! “哎呀!纵算是知道自已姿色平平,无有动人之处,亦不可穿得如此花哨啊?简直花哨得不像话!”柒歌一边往前奔,一边不忘回头劝慰水晶珠玉一句。 “吾地老天呐!混蛋,你这混蛋......,你欲把吾气昏是嘛?老娘,用你管.......”水晶珠玉火气冲天嘶嚎道。 “是啊!吾可不想管,但还不能有一点同情心吗?众天将都在,看着会很闹眼!连这,你都感觉不出来吗?你也太愚蠢了!”柒歌吼道。 “啊----,你有病吗?你已铸成不可饶恕之大错,吾今天让你这黄毛小子知道、知道老娘地厉害!接招!”水晶珠玉爆出尖利刺耳之声,形同鬼嚎,“哧呀-----” 紧跟着,一把蒿下头顶一根银钗,铆足了劲,如一只银箭一般向柒歌打去,柒歌往前奔,头都没回一下,耳朵一动,闻得风声到,一个翻身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回手一把将银钗抓在手中,瞅准了水晶珠玉,反手而出,低吼一声:“呔!完璧归赵!” ‘嗖’ 银钗飞回,一个刹那,水晶珠玉身体惯性地往前冲,停不下来,但觉眼前银光一晃,想躲闪已来不及,闻得‘噗嗤’一声,银钗稳稳插入其发髻之上,不深亦不浅,力道刚刚好,唬得水晶珠玉脸色唰白,冷汗涔涔而落! “当然啰,物归原主!咯咯咯.....” 柒歌以眼角瞄了水晶珠玉一眼笑道,回头看见不远处雪神、美神众人等跟上来,一个腾空,身形飘逸若一片流云,沿来路飘回。 “珠玉......”美神轻唤道。 愣在原地的水晶珠玉突然缓过神儿来,转回头看见美神、雪神并肩而来,其自是知道刚刚之情景皆被二人看在眼里。遂边前行边低头嘟哝道: “哦,雪神,那个野小子,不可让其当天将,不怎么样!毫无半点规矩,吾可是仙岛贵客,随女王陛下前来赴宴地贵客!他竟然无礼地说吾,姿色平平,吾问你,他有何姿色?” “珠玉,不可如此无礼,不可如此说柒歌。”美神打断水晶珠玉之话道。 “嗯。”雪神点头道,“柒歌确实无有半分姿色,更是无有动人之处。” 言罢,雪神、美神并肩向前走去,水晶珠玉眨巴眨巴着水汪汪地大眼睛,似懂非懂雪神话中之意。一时之间,其自是忘了,姿色一词,唯女子专用,怎能拿来形容男子? 稍刻,见着天庭巍峨宫殿、金光万道,近在咫尺,水晶珠玉欢呼雀跃,形同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儿,吱吱喳喳欢叫个不停...... 第五八二章 临风玉树美男团 且说天庭之上,极其的热闹、喜庆,四海八荒客,从四面八方汇聚此处。 远远地见着鹤神、龙女、隆万一行人,恰从另一处而来,早就站在南天门口处的柒歌,快步迎上前,众人等笑逐颜开,说着甚么。 不一时,众人等转头向雪神处张望着,远远地见着雪神与一位身着海蓝色长袍地美少年快步奔此处而来,若不是柒歌道出美神,实是出乎意料之外。 早有耳闻美神之美,冠绝人间仙界,谁不想多看上一眼,秀色可餐,不用吃饭了。众将二话没有,‘嗖嗖嗖’身形若离弦之箭,直窜上前来。 至近前,皆笑意满满,很是腼腆,半低着头,眼睛想看又不敢看,那一种飘忽不定的忸怩神态,无法形容。只能说好比情窦初开的少年,突然见到光辉灿烂、青春柔美的仙女,站在眼前一般。 “绮幔云,见过诸位天将!”美神拱手道,声音极其清幽悦耳。 众将缓过神儿来,依然是半低着头与美神拱手还礼,谁也没言语,亦是不知道说甚么好,害怕一时之间,沉醉美色,忘乎所以,语无伦次,冒出不好听的话,惊到了美神。余光中只一瞥,已被美神之美震惊,顿时语塞,全成哑巴。 “这位是赤鸿、这位是陆云,其二人与隆万合称‘三俊’。”雪神与美神介绍道,“‘三俊’英勇无比又善舞,赤鸿醉舞、陆云蝶舞、隆万抚琴,看了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莫夸了,羞死人了!”赤鸿眼光从美神面上掠过,落到雪神脸上笑道,“冬生,你姑父在后边陪你姑母呢!嘻嘻!” “冬生,快看!”陆云转身用手指道,“鹤神引领着你姑母、姑父过来了,过来了!” “冬生,此一时绝对不能改口叫姑父,叫过就改不回来了,拜完天地后在叫不迟。”柒歌叮嘱道。 “嘻嘻!不过是晚一天而矣!”赤鸿道,“改口礼,早就准备妥当!” “哈哈哈......,吾等辈分自动升级!”众将大笑道。 见鹤神在前,龙女、隆万紧随身后向此处走来,雪神、美神忙迎上前,互施礼毕,雪神与美神介绍龙女、隆万。 龙女、隆万自是初次见到美神,被其惊人的美貌震惊,龙女直直地看着美神,就像在欣赏一件奇珍异宝、绝世的艺术品一般,沉迷其中不能自拔。隆万自是不好意思盯着美神看,低着头以手臂碰了碰龙女。 “绮幔云,见过龙女、隆万。”美神近前一步施礼道。 龙女如梦初醒,激动喜悦道:“久仰大名,今儿幸会,得见美神!” “咯咯咯......,水晶珠玉,见过龙女!”水晶珠玉从后边凑上前与龙女施礼道。 “喔,珠玉!久未相见,你变得越发白皙圆润!”龙女喜道。 “石榴仙子,本当珠圆玉润,恰如其名,水晶珠玉!”水晶珠玉自行夸赞道。 “咯咯咯.......”美神、龙女、水晶珠玉齐笑,气氛极其融洽、喜悦。 “喂----,喂----,快来看呐,都快来看呐,大漂亮哥哥来了,大漂亮哥哥来了!” 正说着话,耳边闻得一阵吼,跟闷雷一般炸响,众人一惊,转回头向一处看去。 “呀!岁卿暮恩主来了!”鹤神突然鼻子一酸与雪神激动道,“多年前,其自是救过吾一命!” “嗯。正是圣兄。”雪神点头道。 忽见巨狮如象,向此处而来,蒙神坐在巨狮背上,一边扯开嗓门狂呼,一边朝着众人挥手。 眨眼之工,至近前,蒙神、历姜蹦下巨狮,紧跟着飞身而下两个小牧童,众人的目光被巨狮之上端坐一人牢牢吸引住,不亚于刚刚见到美神。 见着一位二十岁刚刚出头的男子,白皙的瓜子脸略显圆,面若润玉,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鼻若悬胆,唇若涂朱,黑发铮亮,头顶高高梳成一个抓髻,横插白玉簪。 颈上戴着一个金色项圈,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身材高挑,玉树临风,内穿白衣外罩银色纱袍,轻轻起身,从巨狮上飘然而落,极其潇洒飘逸,仿佛是从梦幻之中走出来的美男,惊为天人矣! “哈哈哈......,大漂亮哥哥,冠绝三界,无人可比,可将众人惊艳否?” 蒙神站在岁卿暮身旁,傲气十足道。言罢,突然间看见雪神身旁站着一位偏偏美公子,浑身上下洋溢着超人的美,定睛一瞧,竟是美神,忙低下头不言语了。 “岁卿暮,可还记得吾?大恩不忘,受小神一拜!”鹤神激动得声音颤抖,倒身便要拜! “请起,快请起!”岁卿暮扶住鹤神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谢恩主大恩,鹤神没齿难忘,来日必厚报。”鹤神激动得落泪道。 “见过圣兄,别来无恙!”雪神上前施礼道。 岁卿暮忙还礼道:“贤弟,别来无恙!” 话音未落,忽见雪神身后站着一位翩翩公子,其站在那里不动,却好像一块磁石一般,将众人的目光吸引。 岁卿暮稍一愣,雪神忙转身道:“圣兄,这位是绮幔云,来自仙岛之上。” “见过圣兄,绮幔云有礼了!”绮幔云上前上步,拱手道。 “见过幔云兄!”岁卿暮还礼道。 “快,快快请进!请进!”历姜、鹤神在前引路道。 众人等皆施礼罢,随在身后,行至南天门内,奔金殿处而来。 天帝身着金衣,面带喜悦之色,老君、师尊随在身后,由寝宫而出,沿着一处台阶正行向金殿之上,百官、众仙者皆到。 “陛下,陛下!”一天官从身后急跑过来回道:“到了,都到了!” “都到了,都有谁啊?”老君问道。 “美神,圣人,龙宫人等,众海外仙者都到了,天官引领其等奔金殿而来。”天官道。 “美神到了,圣人到了!”天帝喜道。 “陛下,你看!”老君指道。 忽见一群人,约有百十人等,行在台阶之下宽敞之处,向前行来,队伍头前有三人,皆为翩翩美少年模样之人。突闻得天帝惊诧道:“云雅、粼羽?” 第五八三章 满园绿柳嫩成金 且说天帝、老君与师尊立于金殿回廊一处,眼见着约有百十人等,行在台阶之下宽敞之处,队伍头前有三人,皆为翩翩美少年模样之人。突闻得天帝惊诧道:“云雅、粼羽?” 师尊亦是一楞,眼见着那一身着蓝色长袍女公子模样之人,竟好似云雅突然间闯入眼帘。 不知不觉间,眼前蒙雾。 犹记得那一年,亦是四海八荒客皆来庆贺帝母生辰之时,云雅、金粼羽南天门口处接引众仙者罢,引领其等奔金殿而来之景。恰是站在此处,天帝与师尊言,欲云雅拜师尊为师。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陛下!非是云雅、粼羽。中间者为雪神、右侧者为美神、左侧者为岁卿暮。”老君躬身道。 “呃,陛下,还请陛下这便至金殿之上,宣其等觐见。”师尊闻得老君言回过神儿来,急忙道。 “是美神跟冬生?朕,朕看花眼了!”天帝言罢,揉揉眼睛,快步朝着金殿而来。 大殿之上,众天官人等聚齐,见天帝到,上前施跪拜大礼毕,守在殿下天官入得大殿报:“回禀陛下,雪神引领美神、岁卿暮、龙宫人等及众海外仙者百多人,候在殿下。” “宣雪神、美神、岁卿暮。其它四海仙客引领至饮宴殿内,稍刻朕便过去。”天帝道。 “遵旨!”天官应声,转身快步下得大殿。 不一时,雪神在前,美神、岁卿暮随后行至大殿之上,施礼毕,雪神道:“回陛下,这位是仙岛绮幔云、这位是漂亮谷岁卿暮。” “绮幔云、岁卿暮见过陛下!贺天庭万千之喜,愿陛下金身万安!”二人上前一步,再次施礼道。 “免礼,近前赐座。”天帝喜悦道。 “谢陛下!”二人道。 不一时,宫人搬来玉墩,二人行至近前谢坐。 闻得大殿之上传来窃窃私语之声,不外乎谈论着美神、岁卿暮惊人之美处,似有相同,却又有不同。 “老君,美神可是比前次来时变得更美,朕天宫之仙子,皆得闭门不出,齐齐发愁了,可是?”天帝看着老君笑道。 “回陛下,老臣亦做如此想。”老君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 大殿上传来一阵笑声,美神脸上腾起红云,羞涩道:“汗颜!陛下见笑!” “久闻圣人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俗,幸甚之余,朕成老朽矣!”天帝捋着颏下的长髯,笑着与岁卿暮道。 “吾天庭大喜之日,迎来绝世美男,更有美男团,吾等大饱眼福。秀色可餐,未开宴已饱矣!”师尊喜道。 “哈哈哈.......,哈哈......”天帝与众人等皆笑。 “陛下,过奖了!”岁卿暮躬身施礼道,“吾本山野闲散之人,与花草相伴,居于山谷之中,幸甚识得雪神等天将。今日更是倍感荣幸,得见天帝、老君及众天神人等。与有容焉,幸甚至哉!” “圣人过谦,实乃大才者。恰如平常以一毫不起眼小牧童之形象出现众人面前一般。酒醉之人皆言没醉,喊着没醉之人皆醉矣!”天帝道,“老君,朕可否加入圣人之美男团?” “回陛下,老臣见得美神聪慧无比,似早早已加入美男团。”老君道。 “哈哈哈.......,”众人等放声大笑。 “回陛下,逢此帝母生辰大喜之时,众仙子人等,皆精心打扮,仿若大百花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艳态娇姿、繁华丽色,将这大百花园点缀得生意盎然。试想,只有这红花,无有绿柳相称,岂不是逊色了许多!”美神起身柔声道,声音清幽得宛若空山流水,极其悦耳。 “好一句,只有红花,无有绿柳相称。”天帝喜道,“老君,今日里恐是无人赏红花,皆瞧这柳色嫩如金的一园绿柳,风度翩翩!可会如此?” “陛下甚有先见之明,恰如刚刚所言,吾天庭众仙子,皆得闭门不出,齐齐发愁了!”老君道。 哈哈哈......,众人等开怀大笑...... 忽见一天官上前道:“回陛下,帝母移驾饮宴殿。” “嗯。”天帝道,“众爱卿,随朕前往饮宴殿。” “遵旨!”众人应声,起身施大礼,礼毕,随在天帝身后,前往饮宴殿。 且说水晶珠玉,引着仙岛抬礼人等,行至一殿之中,有天官接下礼单,水晶珠玉命其等先回,送至南天门外。 眼见着绒羽嫩若雏天鹅的翠羽一般的丹顶凤,玉桥之上翩翩而舞,金光闪闪,赏心悦目,水晶珠玉喜悦至极!撒腿如飞,急奔帝母宫而来。 宫人、侍者自是熟识水晶珠玉,亦是料到其今日必来此处,这一边,迎上前;那一边,前去回禀帝母。 “快去,回禀帝母,水晶珠玉前来问候帝母,金身万安!”水晶珠玉急道。 “知道你今日准来,已前去回禀,且随吾等入得殿内,饮一杯喜茶,稍待片刻。” 一宫人掌事者边说着边引领着水晶珠玉行至一翠玉桌前,抬手宫娥为水晶珠玉斟茶。茶还没等喝,见一宫人奔此处而来,笑逐颜开道:“水晶珠玉,随吾来吧!” “嗯。” 水晶珠玉应一声,随在宫人身后入得大殿,宫人边前行边与其道:“帝母正在更衣,闻得你来了,很是高兴。” “是啊,逢此帝母生辰,吾心极悦。”水晶珠玉道。 不一时,入得一殿之内,见帝母已更换上金衣,宫娥、彩女忙着整衣。 水晶珠玉俯伏在地,‘当当’叩首有声道:“水晶珠玉,前来贺帝母生辰。愿帝母万寿无疆,金身万安,金身万安!” “珠玉,免礼,快起来!”帝母道,“赐座、刺赐果。” “谢帝母之恩!”水晶珠玉起身道。 稍刻,帝母整装罢,转回身见水晶珠玉穿着一件大花裙子,直拖到地面上,形同拖地机一般,忍不住笑了。招手宫娥道:“取一套合体的衣裳、首饰来,与珠玉换上。” “是。”宫娥应声退下。 闻得帝母言,水晶珠玉眼圈一红,感动得落下泪来,跪地再次施大礼道:“谢帝母厚爱之恩!” 第五八四章 容光焕发神采奕 且说帝母见水晶珠玉身着一件大花裙子,拖在地面上跟拖地机一般,忍不住笑了,招手宫娥为其取一套合身衣裳来,水晶珠玉感动得落泪,跪地谢帝母厚爱之恩。 稍刻,帝母问道:“珠玉,美神可是随雪神众将至金殿之上面见天帝?” “正是。”水晶珠玉道,“趁此空闲之时,特来问候帝母。” “嗯,换过衣裳且快些至饮宴殿处,美神对吾天庭有功,必要尽心尽力。”帝母叮嘱道。 “是,水晶珠玉紧遵帝母之命!”水晶珠玉道。 忽见一宫娥行至近前回道:“回帝母,荷花仙子锦顷摇前来问候帝母。” “传其进来。”帝母饮了一口香茶道,“珠玉,去大殿门口处接一下梅仙,其即刻便过来了。” “是,紧遵帝母之命!” 水晶珠玉喜出望外,心中暗道:“知吾者,帝母也。此次前来,一要拜见帝母,二要见梅仙,与其厮守一时,絮叨个够。” 水晶珠玉躬身而退,笑逐颜开,行出内殿与外殿隔门处,恰与荷花仙子锦顷摇相遇。这一出一进,总得有一方让着才行,隔门处自是窄了些。 荷花仙子锦顷摇心气颇高,极度自傲,哪是让人的人啊? 特别是见水晶珠玉穿着一件大花裙子,别着一脑袋的珠翠,土气味十足。遂抹搭其一眼,大摇大摆往里走,连让的一丝意思都没有,还理直气壮,好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骄傲的花孔雀,从一群山鸡野雀跟前经过一般,傲娇、鄙视的神情无以言表。 且说水晶珠玉以前为南宫之主,下辖十二宫,这荷花宫正在其管辖范围内,自是识得这锦顷摇。当年随云雅着各宫仙子排舞之时,每次都叫上锦顷摇,对其自是不薄。水晶珠玉心中暗忖: “人走茶凉,其连话都不会说了吗?从前没见其如此目中无人,此一时,翅膀硬了不成?也罢了,吾已不在天庭,且让其先行一步。” 思罢,侧身站在门边沿处,欲其先行。 锦顷摇板着一张冷脸入得门来,见水晶珠玉蓬松拖地的大花裙子在地面上拖着,佯装没看见,踩着其裙子而过。水晶珠玉怒火窜起,恨不得抬腿一脚将其蹬飞,忍了又忍,不想在帝母生辰之日惹出事来,遂转身行至大殿门口外迎候梅仙。 没多一时,见梅仙在前,身后跟着红绡、青锁而来。 水晶珠玉鼻子一酸,忆起自云雅、锦城陌接连殒命太白,东宫无主之时,其常至东宫处,睹物思人,思念云雅,更是与红绡、青锁相交甚厚。 忽见水晶珠玉站在大殿门口处,朝着三人朝手,梅仙心头一喜道:“快,珠玉来了。” 红绡、青锁一时间还没认出来水晶珠玉,闻得梅仙言,快步跑上前兴奋道:“珠玉,珠玉!” “嗯,红绡、青锁,吾想你们了。”水晶珠玉激动道。 “呀!珠玉,你怎穿着一件如此大花的裙子,瞧瞧,把人扮丑了!”梅仙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水晶珠玉道。 “来时匆忙,捡了一件便穿上了,咯咯咯......”水晶珠玉笑道。 “珠玉,美神在何处?”梅仙低声问道。 “随雪神至金殿之上,面见天帝,其它人等皆至饮宴殿,吾趁着这个空挡来此处问候帝母。闻得荷花仙子锦顷摇前来,帝母欲吾来此处接迎你等。”水晶珠玉道。 “嗯。珠玉,待宴席罢,至吾宫中一叙。闻得金海龙宫龙女、隆万大婚,众人等自是待大婚罢方散去。”梅仙道。 “大喜之事。”水晶珠玉道,“刚刚在南天门口处,见到龙女、隆万及龙宫众人等,甚是喜庆,吾自是非常愿意与你一道前去龙宫贺喜。” 话音刚落,忽见其一拍脑门子,急道:“悠然,吾差一点儿忘了,帝母欲吾换一套衣裳快些回至饮宴殿处,美神见吾不知去向,定会着急。吾等且快些进去!” “嗯。” 梅仙点头,一行人入得大殿之内,红绡、青锁候在殿门口处。 可是巧了,行至隔门处,梅仙、水晶珠玉往里进,锦顷摇往外出,双方又遇到了一块。 水晶珠玉本就窝着火,此一时,瞪着一双圆圆地大眼睛,盯着锦顷摇,好像其若是再敢踩其裙子一脚,其必得一脚将其踹趴下,非得还其个狗吃屎不可! 梅仙亦是看出来水晶珠玉脸色不太对,遂沉脸看了锦顷摇一眼。 锦顷摇一看梅仙在此,虽不敢无礼,不敢以下越上,但还是慢吞吞、极不情愿地闪躲至一旁边,低头不吭声。 稍刻,梅仙在前,水晶珠玉随在一旁边,入得内殿。水晶珠玉回头之时,瞥见锦顷摇狠狠地剜其一眼,扭头向外走去。 入得内殿之中,梅仙俯伏在地施跪拜大礼道:“梅仙恭贺帝母生辰,愿帝母金身万安!万安!” “梅仙免礼,稍刻,随吾起驾饮宴殿。”帝母道,“珠玉,立刻更衣,先行至饮宴殿处。” “是,紧遵帝母之命。”水晶珠玉应声而出。 大殿内,梅仙与帝母将各仙子演歌演舞诸多事宜简短说来,帝母点头。稍刻,宫中掌事者来报,所邀四海众仙者,皆已到齐,正在恭候圣驾。 帝母传命,排驾饮宴殿。 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一边,众女天官在前引路,宫娥掌扇、彩女扶辇,帝母身着金衣,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耀眼生辉,莲步轻抬,一步一生莲,华丽丽出行。 那一边,天帝在前,老君、师尊身后紧随,雪神、美神、岁卿暮及众天官在后,喜笑欢颜,奔饮宴殿而来。 饮宴殿处,可是热闹了。 金树成排,沿着殿墙而立,空中微风阵阵,金叶‘哗啦啦’作响,金光万道,瑞气迎眸。 各色鲜花簇簇,姹紫嫣红,锦绣成堆。 白色白光、红色红光、青色青光,紫色紫光,五光十色,叠成一个巨大的花篮状,摆放在饮宴殿门前,奇香不散。 红衣的宫娥、绿衣的彩女,身姿窈窕,穿梭院落间,笑意盈盈….. 第五八五章 心灵窗口是眼睛 却说饮宴殿内,装点得喜气洋洋。 殿中央棚顶之上,高悬一颗硕大的明珠,空中映照,光芒璀璨。 圆柱皆以赤色玛瑙装饰,上面又镶嵌着白玉雕刻而成的朵朵洒金莲,翡翠贴成荷叶,更有那一条条锦鲤嬉戏水中,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白玉的桌台几案,水晶、砗磲、金银的杯盏罗列,一颗颗闪着光的金桃,浑圆若灯盏大小,摆在中间,看着直流口水;各色仙点、仙果、珍味儿围摆一圈,香味扑鼻。仙泉、仙酿、红白的楂梨果饮皆整齐摆放一旁几案之上。 闻得阵阵清幽的乐曲声响起,众天官人等入得大殿,按照尊卑分立左右;不一时,众仙尊、仙师、海外仙客、菩萨、仙翁、仙姑等皆入得殿内,恭迎圣驾。 稍刻,天帝、帝母行入大殿之内,端坐于正位之上,面南背北。众人等恭恭敬敬施跪拜大礼同祝天帝、帝母生金身万安!恭祝帝母生辰万千之喜,金身万安! 礼毕,天帝传旨饮宴,众人等起身入席。 门口处,一行乐女演奏着轻柔的乐曲,载歌而入,大殿中央圆形舞台上,一行身着彩色霓裳的仙子,翩翩而舞。众人等边听歌、观舞边饮喜宴。 天帝、帝母心情大悦,金杯赐酒,众人等起身拜谢天恩。 帝母见美神黑发高梳,脑后双飘叶,衣着一件海蓝色长袍,宛若一位翩翩美少年。虽,不施粉黛,不戴一件首饰,却难掩其妩媚仙姿。 难以形容的一种魅力,宛若天空中一轮皓月,璀璨生辉,将众人的目光牢牢吸引。 帝母心生喜欢,强烈的喜欢,心中暗思:“美神之美,吾天庭众仙子无人能及,无有能与其相媲美者。若与其强行相较,好比繁星与皓月争辉,实是自讨无趣。美神若归属吾天庭,吾必待其为上客。” 思罢,对着美神点头微笑,美神亦报以微笑点头还礼。 帝母转头看向岁卿暮,惊诧其天人一般的样貌,心中暗惊:“难怪其号‘大漂亮’,果不其然,真乃靓绝三界之美男子。” 见其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举手端杯与众人微笑饮酒间,那一颦一笑,牵扯着众人等的目光,极度的优美,极度的单纯,已无有语言形容。 雪神恰坐在岁卿暮身旁,宛若两尊白玉的雕像,难分上下。 雪神仙姿俊朗,生得七分似云雅,三分似金粼羽,自是人间仙界难寻,天庭上公认的第一美男子。此一时,两人竟难分高下,俊朗仙姿平分秋色。 帝母之心大悦,举金杯赐酒,众人欢喜谢恩饮酒! 稍刻,老君宣鹤神、隆万为陪酒官,陪众人饮酒。 鹤神、隆万起身,朝着众人等微笑至意。 鹤神银发如瀑,白髯飘飘,面色红润,透着一股吉祥之气,众人等自是熟识; 见隆万黑发高梳,脑后双飘叶,面白若润玉,一双碧色之眼,变幻莫测,形若翡翠,闪烁着一种夺目的宝石之光。 一袭碧色之衣,腰间紧束黑色丝绦,身形魁梧,举手抬足间,透着一种冷俊的潇洒!众人等暗自吃惊:“此隆万生得好生的特别,又如此的俊朗,难怪其夺得龙女之芳心。” 众人等欢呼喝彩,鹤神、隆万在前,身后跟着金童玉女,笑意满满,为众人等斟酒。 稍刻,众天官、仙人等端起酒杯,轮番上前与天帝谢酒,陪酒,与帝母谢酒、陪酒贺生辰。金童在前手持金酒壶,为众仙客斟酒,玉女随后,手中托盘摆着杯盏。 众人等是敬一杯,陪两杯,逢此良辰美景,个个喜气洋洋。 稍刻,见雪神、美神、岁卿暮及龙女、隆万上前与天帝、帝母奉酒、陪酒,饮酒罢,天帝与众人宣布龙女、隆万大婚之事。 众人等欢呼雀跃,喜悦异常。 闻得隆万将大婚,众天将、天官及海外仙客,哪能放过这个与其喝一杯喜酒的机会,不一时,众人等便将其这个陪酒官、准弱新郎官围在中间,你一杯,吾一杯,喝着喜酒。 且说梅仙陪在美神身旁,与其欢喜饮酒,眼见着坐在对面的雪神,脸上带着微笑,目光虽不直视,却充满温柔、深情,将美神围绕在其中。那一种由内心最深处流露出来的狂热的爱意,不言而喻...... 或是雪神自已并未察觉出来,但在别人的眼里,却看得一清二楚。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此话亦是不假。 眼神是藏不住的,真爱是藏不住的! 不光是梅仙看见,天帝、帝母、老君、师尊、岁卿暮皆看见...... 美神自是察觉出众人等脸上表情的变化,忙起身,手持酒杯再次上前奉酒、陪酒,恭贺帝母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帝母见美神,喜欢至极,恨不得立刻将其留在身边,不用回仙岛了,拉着其手,亲切道:“幔云,宴席过后,至吾宫中来,吾见你,心极悦。” 天帝一旁边,亦是微笑点头。 “谢帝母厚爱之恩。”美神脸色微红,躬身施礼道。 稍刻,闻得乐声大起,形同雨点滴滴落入水中,紧跟着舞台中央,仙雾氤氲缱绻,碧绿的荷叶随风摆动,青翠欲滴。 不一时,荷花仙子锦顷摇,身着粉纱之衣,翩翩而舞,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等皆知荷花仙子舞姿出色,一边饮酒一边观舞。 梅仙忽觉得坐在一旁边的水晶珠玉脸色不对,似在琢磨着甚么。水晶珠玉的心里活动,自是难逃梅仙之法眼,一猜一个准儿。 桌子底下,梅仙以脚尖轻碰水晶珠玉,欲其老老实实地饮宴,莫胡思乱想,给美神添不必要的麻烦。 水晶珠玉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是想忍又忍不下去被其抹搭一眼,踩着裙子而过,极其自傲与鄙视的眼神。 忽见,隆万这位陪酒官行至雪神、岁卿暮这一边斟酒、陪酒,瞧着这位准新郎官的俊俏劲儿,水晶珠玉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狡黠之光,嘿嘿一笑,生出一条解气地妙计! 第五八六章 迫不及待看美男 且说水晶珠玉,半眯缝着眼睛,一手将酒杯端至嘴边,似喝又不喝,以嘴唇泯着。 看着好似以舌抵齿,咂巴着嘴在品着酒的味道,实则不是,其以眼角半瞄着舞台中央偏偏而舞的荷花仙子锦倾摇,思忖着甚么。 不一时,见隆万在前,童子提着酒壶在后,行至雪神、岁卿暮一处斟酒、陪酒。闻得众人等皆言隆万生得冷俊又潇洒,颇有气质,水晶珠玉跟着不停地点头,忽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生出一计。 见其将杯中酒一口喝干,嘴角上翘,荡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其心中暗思:“吾随同美神前来天庭为帝母庆生辰,自是贵客之身份,不可做出令美神失面儿之事! 自吾走后,南宫暂无主。 小小一荷花宫仙子,自恃貌美,竟如此目中无人,不知被其瞧不起、排挤的仙子、仙姑有多少?也罢了,今儿吾这退位的老宫主出面,给其点颜色看看,不为别的,欲其收收锋芒!” 思罢,偷眼瞄着时机,忽见有海外仙师、道长十几人,身后跟着童儿上前与天帝、帝母奉酒、陪酒之时,水晶珠玉端起酒杯起身至蒙神、柒歌桌前满脸堆笑,上前敬酒。 蒙神、柒歌一惊。 蒙神自是害怕水晶珠玉将仙岛之上与其大战厮杀之事,添油加醋,倒打一耙,到帝母跟前告其一状;柒歌心中纳闷,是否接迎其时,与其嬉闹当真了,睚眦必报前来寻仇? “咯咯咯......,咯咯......,蒙神、柒歌,逢今日大喜,吾等聚会一处,实是难得,吾敬一杯,陪二杯,请!”水晶珠玉满脸堆笑道。 闻其言,颇有诚意。 蒙神、柒歌举杯与其喝了一杯,眼见着其又自行陪了两杯,遂将心中疑惑放下,与其饮酒。 忽闻得水晶珠玉以手指着隆万大声道:“蒙神,柒歌,你们快看隆万,这位准新郎官不光生得俊俏,还真是海量! 吾观察其一圈了,饮酒约有百杯,莫在醉了,其可是还没演舞呢? 不可,不可,不可呀!绝对不可令其以醉酒而罢演呐? 吾等是不是应当上前替其与众人挡一杯,趁其没醉,赶紧演上一场,令众海外远道而来的仙者人等一饱眼福呐? 走走走,快快快,上前替隆万挡一杯去! 咯咯咯......,咯咯.......” 水晶珠玉未待言罢,主动请缨上前替隆万去挡酒。 蒙神、柒歌点点头,未答言,一圈下来,确实见隆万饮酒约有百多杯,一时之间,不知这水晶珠玉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坐在桌前没动弹。 稍刻,忽见龙女起身上前,随在水晶珠玉身后,上前与隆万为众仙师、道长众人等挡酒,自是心疼隆万了。 眼见着嫂嫂起身替兄挡酒,赤鸿、陆云、陆玉、九兮皆起身,端杯上前,蒙神、柒歌等众将亦是不能在坐着了,皆端杯上前。 不一时,一帮人皆聚集在雪神、岁卿暮处,与上前敬酒的天官、仙人等对饮,陪饮,说说笑笑,开心畅饮,看舞之人皆转头看向此处。 忽见雪神手牵陆玉之手,至天帝、帝母近前,施礼道:“陛下、帝母,此为陆玉。” “呀!陆玉,近前来,朕看看你。”天帝激动道。 陆玉恭恭敬敬与天帝、帝母施礼罢,迈上台阶行至天帝近前,极其的沉稳,其神态不亚于一旁边的仙师、道长。 看着眼前七、八岁,很是瘦弱的陆玉,脸上,脖子上皆是一道道青紫雷击之痕。 难以想象,是有多么大的勇气,方能顶雷将一剑插入山峰之下,而其却是如此瘦弱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动? 少刻,天帝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陆玉道:“你既然名中有一玉字,朕将此玉佩赐给你。往后,来天庭持此玉佩,可直接至金殿上见朕。” “谢陛下厚爱之恩,此重物,陆玉不敢收。”陆玉施叩首礼道。 “朕赐给你之物,收下便是。”天帝道。 “玉儿,还不快快谢陛下隆恩!”雪神一旁道。 “陆玉斗胆收下此物,感恩陛下,谢陛下隆恩,陆玉不忘!”陆玉叩首道。 忽见桌前饮宴的众天官、仙人等皆起向,端着酒杯围拢过来,排着队上前奉酒、谢酒,看看陆玉,众人等闻得陆玉之勇,无不动容。 水晶珠玉人群中一边敬酒,一边大声道:“今日吾等眼福可是不浅,皆是美男,听闻‘三俊’能歌善舞,你等可想看呐?吾是迫不及待了?” “想看,吾等想看,‘三俊’快快舞来,快快舞来!”众人等大呼。 隆万、赤鸿、陆云脸色羞红,朝着众人不停地拱手,众人等见三人生得这个俊呐?顿时喊声更大,场面变得极其的热烈。 大殿内众多仙子、海外仙姑、宫娥、彩女等等,目光一直不离这一群美男俊朗,为其潇洒样貌着迷,此一时,皆成一个个迷妹一般,皆忘记了礼仪规范,尖叫声不断,有喊雪神的、有喊岁卿暮地,情绪高涨,场面瞬间沸腾! 水晶珠玉见众人情绪高涨,场面热烈,心中暗喜,佯装上前奉酒,行至帝母跟前。帝母见众人等如此热烈,与身旁一女天官道:“暂将舞蹈停下,依众人之意,观‘三俊’演舞。” “紧遵帝母之命!” 女天官言罢,下得金阶,奔中央舞台处。水晶珠玉忙跟上,女天官与水晶珠玉帝母宫内共事多年,彼此皆熟识。 且说这荷花仙子锦顷摇,排舞亦是用心,费心费力,全指望着今日众四海八荒客面前,一舞惊鸿,名扬八方,出人头地,拔得个头筹。 刚上台之时,众人等眼不眨地看其舞,其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好像四海八荒人美、舞美第一人的桂冠就要落在其头顶之上,挡不住的璀璨光芒,令其轰动一时,光芒万丈。 实则演舞之前,其心中最担心的事情便是美神。 美神之美,无人可媲美,其自是明白。其早早派出宫女于南天门处守着,只为早一眼看到美神美成何样? 第五八七章 一株海棠醉日中 且说荷花仙子锦顷摇,闻得美神着一身男儿装,形同一位翩翩美公子一般,其将悬起的一颗心落下。心情大悦,美滋滋地将自已打扮得美艳绝伦、艳光四射,众人面前开始演舞。 舞着舞着,似觉不对劲儿,台下的人等不断起身端杯前去敬酒,没多少人看她演舞了,其心中亦是不知是怎一回事?只能更加卖力气地演舞,与台下乐女暗丢眼色,加长曲子,舞个不停,不信你们还敬不完酒了? 乐女会意,乐曲演奏个不停,台上舞个不停。 不一时,忽见众人等皆起身,争先恐后前去敬酒,尖叫声、热烈的欢呼声掩盖了乐曲声,伴舞者皆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向前方张望着...... “乐曲声放大,接着舞!”锦顷摇恼火道。 乐女跟伴舞者见其恼怒不已,忙不迭地演乐、演舞,恰在此时,女天官在前、水晶珠玉紧跟其后,直接走上台中央。 女天官抬手示意,乐曲声戛然而止,近前道:“帝母有命,此舞暂停,且退将下去!” “啊?”锦顷摇惊诧道,“吾还没演完呢!” 女天官未答言,丢一个眼色与水晶珠玉,转身而去。 水晶珠玉上前二步,声音不大亦不小,皆能听得清,沉脸斥道:“你没演完?你演的时候有人看吗?你霸着舞台一天,亦是没人看你演?下去,痛快点!” “你,你算个甚么东西?你竟敢在众人面前斥吾?吾即刻至帝母面前告你去!”锦顷摇气得话音直发颤,以用指着水晶珠玉怒道。 “你没听见吗?帝母有命,欲你停舞,退下去!奉劝你一句,别自讨没趣!”水晶珠玉斥道。 “真气杀吾也!呜呜......”锦顷摇直接哭出声来。 “哼!大喜的日子,你若触霉头,有你好看的!”水晶珠玉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锦顷摇本就气性大,心高气傲,众人面前直接被轰下舞台,其又羞又臊又恼,眼泪噼啪而落,险些气得直接晕过去! 伴舞者忙上前扶着其下得舞台,退至一旁边,锦顷摇欲上帝母前告水晶珠玉,伴舞者强行将其安抚住,与其道:“荷花仙子,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今日天庭大喜之日,若触了霉头可是个死罪,必得上诛仙台,悔之晚矣!” 锦顷摇闻得诛仙台,打了一个冷战,强忍着怒火退至门口处,不经意间一瞥,瞥见乐女之箫落在一处,与伴舞者示意,上前拾起后,一帮人等退出大殿。 “荷花仙子,此箫必是乐女落下的,稍刻,梅仙舞蹈‘踏雪寻梅’之时,不可无有箫声,吾将其送回吧!”一个伴舞者道。 “不可!”锦顷摇气道,“那可恨地水晶珠玉让吾舞不成,梅仙休想舞好?” 言罢,一把抢过来伴舞者手中箫,快步行至一处水池旁,直接丢进水池中。池中悠哉游哉的金鱼,吓了一大跳,‘扑隆隆’潜入池底,一边上看着,可离其远点。 且说水晶珠玉,笑意盈盈回到桌旁,冲着谁都点头,心里边甭提有多美了,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美神坐在一旁边,自是将水晶珠玉的一举一动看个清楚。 自入得饮宴殿,见水晶珠玉摘掉满头珠翠,换上宫中服饰,脸上洋溢着欢笑,与众人饮酒,显然,一个活脱脱地南宫之主又重现。 “快看!‘三俊’演舞了。”梅仙一旁边为美神斟仙泉,一边柔声道。 “嗯。有劳梅仙,吾自已来。”美神点头道。 忽见,对面坐着的岁卿暮至雪神耳边悄悄道:“贤弟,不知愚兄可否与幔云贤弟饮一杯酒?” 雪神笑意满满看了美神一眼,脸色变得通红,低声道:“龙宫喜宴,吾引其与圣兄敬酒。嘻嘻!” “咯咯咯.......”岁卿暮边笑边与雪神举杯对饮。 闻得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大殿中央舞台之上,仙雾缭绕,氤氲缱绻,只闻乐声,不见弹琴者。 大殿内变得雅雀无声,众人等皆将目光聚集到舞台上。 天帝本就是喜琴之人,闭眼细听琴语。 似觉山中无人,流水击石,青翠悦耳,鸟声脆啼,清幽至极。 忽闻得一阵热烈的喝彩之声将琴声压下,天帝睁开眼睛,见舞台之上,一俊美男子身着红袍,妙鬘垂腰,手持一把金酒壶,赤脚而舞。 动作柔美又不失刚劲儿,又平添几分醉意,红袍黑发飘飘而起,旋转若陀螺,好似一株醉日的海棠,艳媚烂漫,醉人双眸! 众人等的喝彩之声不断,天帝与帝母相视而笑,喜悦观舞! 不一时,闻得琴声勾、挑、敌、打,如溪水弹跳之声传来,忽见舞者将一把金酒壶起手抛至半空之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转落地,以脚勾住酒壶,酒水晶莹剔透,空中抛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落入其口中。 掌声雷动,众人等起身喝彩,醉在其中。梅仙本就是喜舞、善舞,观赤鸿之舞别有一番滋味,心中自是喜悦! 一个转眼,舞台上雾气渐浓,将舞者身影遮挡,闻得琴声依旧是悦耳动听,众人等正疑惑之时,忽闻一阵高亢的笛音传来,其声清幽得仿佛引领众人等走入一片竹林之中,清透得无有语言形容。 不一时,见仙雾渐散,一个小牧童一边前行,一边吹笛;又见另一个小牧童,从另一侧走来,手持花篮,边行边向空中抛洒着花朵,一种很奇特的花香,沁人心脾! 一个眨眼工,见两个小牧童,转身退去,舞台中央,不知何时,站立一位男子。 见其黑发高梳,头上扎着一条金色飘带,光滑的脊背涂以金粉,闪着金光,着一白色的阔腿裤,赤脚而舞。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舞者展开双臂,似一只蝴蝶翩翩而起之时,‘扑棱棱’数百只大翅蝴蝶从天而降,五颜六色,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眼花缭乱,落在其发上、身上,‘扑棱、扑棱’地煽动着一双翅膀,看得人情飞心逸,目眩神迷! 众人等愣在其中,未待醒过神儿来,忽见舞者转身,一个刹那之间,蝴蝶颜色皆成海蓝色,闪着煜煜的荧光,‘扑棱’着翅膀,空中盘旋...... 第五八八章 海蓝珍珠旷世宝 且说众人等观陆云舞蝶,陶醉其中,忽见舞者一个转身,刹那间,蝴蝶颜色皆成海蓝色,闪着煜煜的荧光,宛若一条蓝色的彩带,空中盘旋....... 众人皆沉醉在蝶舞之中,仿佛进入一个如梦一般的梦幻世界。 又一阵悠扬高亢的笛音起,小牧童吹笛而来,蓝色的蝴蝶落在舞者的发上、身上,宛若雾气一般在阳光下迅速消散。 忽闻得琴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迂回婉转,无形中的一种力量牵引着众人等,宛若山间清透的小溪,欢快地流淌。 待到琴音止时,众人如梦初醒,不知何时,舞者已退下舞台,缭绕仙雾渐渐散开,忽见隆万背对着众人坐在一处边角上,抱琴而起,转回身来与众人躬身谢礼。 瞬间,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尖叫声,极其的热烈! 天帝、帝母之心大悦,金杯赐酒,众人等欢喜饮宴。 刚喝了一杯酒,忽见两个海外仙师上前,为帝母献宝,献上一对黄玉葫芦瓶。高约一尺,圆滚滚地葫芦肚上,镶嵌着黄白金玉之花,很是精致。 仙师躬身道:“将清泉倒入此黄玉葫芦瓶中,不论多少年,清泉一滴不少。若将一金鱼放入此瓶之中,不论多少年,金鱼亦保持着当初放入之模样。实为世间不可多得之宝,特献帝母。” 帝母微笑点头,金杯赐酒。 稍刻,见美神起身,上前与天帝、帝母施礼罢,微笑道:“逢此帝母生辰之际,绮幔云贺帝母万千之喜,喜悦心情,无有言表。特带来一颗海蓝珍珠,献与帝母,愿帝母金身万安、青春永驻!” 闻其言罢,大殿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安静至极,静得连桌案上洒落的酒水‘啪嗒’落地之声都清晰可闻。 众人等皆知,美神所献之宝,皆为旷世罕见之宝,听都没听说过,皆瞪大了一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前番,天帝生辰美神所献七彩珊瑚宝树,世间独此一棵,七彩之光游弋天空,不光是令人神清气爽,还能令愁者舒眉,颇得天帝、帝母之心,甚是喜爱! 天帝、帝母相视而笑,心中异常的喜悦。 自龙冢被掘,金粼羽丧命冢中,天庭受辱,君臣筹谋三百多年,束手成空。天帝伤心欲绝,痛得不能自已,多次站在七彩珊瑚树之下,舒解愁眉。对美神心存感激。 此一时,闻得美神献宝海蓝珍珠,忙问道:“老君,美神欲献海蓝珍珠,你可曾听说过?朕怎不知啊?” 老君躬身道:“回禀陛下,老臣略有耳闻。闻得海中有各种颜色、大小不一如意宝珠数百颗之多,其中最珍贵的一颗当属海蓝珍珠。海蓝珍珠形同海洋的一颗心脏一般,可幻化、映像夜空之银河,海水流入银河之玄机。老臣亦只是听说过,没有看到过。” 闻得老君之言,众人等皆愣在当场,天下竟有如此之宝,闻所未闻,却得见了!大气皆不呵一口,空气仿佛凝固,皆瞪眼看着美神。 雪神站在一旁边,随同众人一起眼不眨的看着美神,心中暗思:“未曾听幔云提起过海蓝珍珠,此宝珠可是仙岛振岛之宝啊?幔云两次天庭献重宝,必是为了吾!此情吾当如何还之?此生亦是还不尽了!” 雪神正思着,忽见美神稍稍往后退出数步,抖手出一颗海蓝色的珍珠,大小、形状宛若一个天鹅蛋。 一个刹那,海蓝珍珠释放出一道道海蓝之光,大殿内棚顶之上的明珠黯然失色,仿佛是夜晚,天空中出现银河,大海浩渺无边,波澜壮阔的海水涌上银河,就在众人的头顶上漂移,如梦幻一般!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众人等惊诧不已,皆愣在当场! 波澜壮阔的大海,深邃无边的天空,璀璨遥远的星河,众人等亦是见过,却从未感触到如此清晰,就在头顶之上,不敢大声语,恐是将其惊落! 忽见美神手上拖着海蓝珍珠,飘飘而起,宛若漆黑海面上的灯塔,将百里的海面照亮,蓝色的袍角飘飞,若海水扑上其身,海蓝珍珠释放的光芒照在其身上,宛若一轮光环罩在其头顶。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貌、光纤、柔美、妩媚、高雅、柔媚、鲜嫩,令其显得光**人,让人为之头晕目眩、为之着迷。 众人等已然是忘记了欣赏璀璨遥远的星河、波澜壮阔的大海,皆目瞪口呆地看着美神,纵算是梦幻之中,亦不会看到如此高雅磅礴的靓丽身影! 雪神热泪盈眶,控制不住自已激动的心情,他想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拥抱他的爱人...... 稍沉寂,只片刻。 美神飘然而落,大殿棚顶的明珠又亮起,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即刻醒来一般,众人等半晌方清醒过来,掌声雷动,对美神嗟赞不已! 天帝、帝母皆被这一颗海蓝珍珠所带来的震撼场景震惊,帝母起身,下得台阶,拉住美神之手,请其坐在身旁。 天帝心情大悦,帝母近前低言两句,闻得天帝道:“逢此帝母生辰大喜,众仙者、菩萨等共聚,朕心极悦。恰逢帝母桃园万年金桃熟,且取来,与众人等共品。” 闻得帝母万年金桃,众人等眼睛直冒光,不约而同,‘扑通’一声跪倒,施叩首大礼道:“谢陛下、帝母赐桃之恩!” 稍刻,见左边是一行行的宫娥,右边是一排排的彩女,皆手举托盘而入,托盘上摆放着金碟,金砸中是一块块的金桃,看着黄澄澄、金灿灿,果香味四溢,众人等直流口水,馋涎欲滴! 说来非是众仙人等嘴馋,实是这万年金桃太过诱人。 甭说吃,平日里看都看不着,长啥样都不知道?实是末有料到,今日来此赴宴为帝母庆生辰,有幸跟着美神沾光,有幸食得此万年金桃,哪怕只食得一小口,亦能得寿千年之多,怎能不激动,不兴奋啊! 简直就是飞来横福,突然砸在头顶之上,众人等笑不可抑,笑得合不拢嘴! 第五八九章 世所罕见白玉琴 且说大殿内众仙人等食罢万年金桃,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身轻如燕,飘飘然。人人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稍刻,岁卿暮上前,闻得天帝喜琴,特为天帝奉上一白玉之琴。 见其手中持一块白玉之琴,约有手掌大小,七根黑色琴弦清晰可见。众人等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但不知此手巴掌大小的一琴,是怎么个弹法? “陛下,请您起身,坐于舞台上弹奏此琴。”岁卿暮躬身道。 “此琴好似还没有朕的手掌大,如何弹得?”天帝起身,下得金阶问道。 众人等想笑又敢笑,皆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边看着,心中暗思:“此‘大漂亮’确实漂亮,生得好生地俊朗,却好似饮醉了酒,取出一玩具,还请得天帝亲弹,看其如何收得了场?” 思罢,皆向舞台处围拢,坐回座位,支楞起耳朵细听,场内是鸦雀无声。 宫人侍者取来软席铺地,天帝盘膝坐于其上,以左手拖着巴掌大小的白玉之琴,按弦取音,右手指尖在其琴弦上勾了一下,闻得音色深沉,余音悠远,遂点点头,再以指尖勾挑轻弹。 随着指尖不停地勾、抹、敌、打,白玉之琴渐变渐大,眨眼之工,形同正常之琴一般大小,众人皆感觉到神奇得不可思议。 天帝异常喜悦,一边弹奏一边细听其音。 但觉其音独特,音域甚是宽广,散音旷远,让人觉得身处空旷山谷无人之境一般;泛音缥缈,让人觉得飘飘然,有凌云之境;按音,悠扬婉转,如歌如语,如泣如诉。 一曲罢,宛若天籁。 待曲停之时,其琴自行变回手巴掌大小,天帝大喜,收琴起身。 众人等欢喜饮宴,天帝金杯赐酒。 喜宴接近尾声,梅仙起身为众人等献舞‘踏雪寻梅’,在众人等的欢呼喝彩声中,乐曲声起。 且说一个乐女,急得满头大汗,吓得直发抖,四处寻找手中箫,却找不到。 身为乐女,失得手中乐器,形同剑客失剑一般无二,后果可想而知。 忽见荷花仙子锦卿摇从殿门处进来,随后坐在离舞台不远处的桌前观舞。 锦顷摇将箫拿走,自是有人看到,悄悄告诉乐女。 乐女实在是没有办法,眼中噙着眼泪,战战惊惊至锦顷摇面前,求得其将箫拿出,莫耽误了梅仙之舞!众目葵葵之下,亦是没有办法下跪,唯有低声下气地乞求! 且说锦顷摇站于殿外,闻得阵阵欢呼声、贺彩声不停,险些气炸肺,直气得双手扶住白玉栏杆,身体前倾,眼泪成双结队地掉落池水中,如雨点般在水面上荡起涟漪...... 若说这人气性大,心高气傲,实是没啥好处,身体总是诚实的,早晚受之不住! 仙道也好,佛道也罢,修得还不是一个‘静’字,抹去浮躁,安住沉静,在恬淡、平和之中回归自性里丰富的精神世界。 好半晌,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锦顷摇转身欲宫女为其整装,其必要亲眼看着梅仙跟其一般演着演着便无人看了,自已都觉得无趣。 刚刚坐在桌前,忽闻得一旁边的仙人等议论金桃之美,其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错过了食金桃之良机,懊恼不已! 正懊恼之时,见着一乐女朝其而来,其心中亦是明白其来何意,暗道:“哼,你的箫在水池子底下呢,想捞都来不及!” 闻得乐女低低哀求之声,锦顷摇一声不吭,就跟眼前没站着这个乐女一般。 不一时,闻得身旁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似是对其戳戳点点,锦顷摇自是受不了,抬眼瞪着乐女道:“你管谁要箫呢?身为乐女,将乐器丢失,你想用手挠吗?走开!” “......” 乐女低头,强忍着眼泪不欲其落下来,退至一旁边,眼见着台上梅枝在乐曲声来回摆动,空中片片雪花飞落,稍刻,梅仙只待其箫音起,便会空中翩翩而落,踏雪寻梅而来...... 乐女死的心都有了,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挺着---- 忽见水晶珠玉,在身后拍拍其肩膀,其回过头来,不敢吭声。 且说水晶珠玉从前随云雅引领众仙子排舞,何种舞、仙子何时出场,其自是精通,虽没有同梅仙排过此舞,亦是觉出梅仙当出场时没出来,定是在等乐曲。遂起身上前。 “怎不演乐?”水晶珠玉急道。 “吾,吾,吾之箫,不见了!”乐女眼中噙泪道。 闻其言,水晶珠玉亦是一楞,余光中已瞥见锦顷摇正盯着其等,好像在说:“乐女没有了乐器,跟哑巴一般无二,你来了,能怎样啊?用手挠吗?” 稍沉思,水晶珠玉扯着乐女至一旁边,将一童子手中的酒壶塞在其手中,低低耳语道:“且快,佯装为雪神斟酒,请其前来救场。” 乐女眼睛一亮,天庭人人皆知雪神箫音宛若天籁,其怎没想到?好比溺水之人,身疲力尽,命悬一线之时,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的树枝,乐女疾步奔雪神处而来。 二话不说,上前挤走正在斟酒之童子,边斟酒边低低声音将此事说出,雪神点头,示意其回去。 不一时,见雪神端杯而起,似是与众人敬酒。趁人不注意之时,雪神行至一圆柱之后,取出竹箫,轻吹而起。 闻得箫音起,梅仙飘飘而落,雪花与梅花齐齐飘动,香风冉冉,如诗如画,众人等陶醉其中。 坐在桌前的锦顷摇本打算看一场笑话,趁机上前奚落梅仙几句,欲其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却未料到,事情根本不按照其想象中发展。 箫音宛若天籁,戛玉明珠,众人等陶醉其中,如痴如醉! 锦顷摇朝着宫女丢个眼色,宫女会意,退至一旁边,暗里悄悄观察着是谁在吹箫,为梅仙救场? 锦顷摇坐在桌前四处打量,没有看到吹箫之人,却看见水晶珠玉站在舞台一侧,左手臂抱膀,托住右臂肘,以手拖着下巴颏,怒瞪着一双眼睛,好像正在揣摩其心思! ‘激灵灵’锦顷摇打了个冷战,非是其怕水晶珠玉,而是水晶珠玉的眼神冰冷得好似一条欲发其攻击的毒蛇,一招能要其命! 第五九零章 眉头微蹙见端倪 且说锦顷摇四下里寻找吹箫之人,想知道是谁为梅仙救场?却猝不及防与水晶珠玉冷厉之目光相撞。 ‘激灵’锦顷摇打了个冷战,非是其怕水晶珠玉,而是水晶珠玉的眼神冰冷得好似一条欲发其攻击的毒蛇,一招能要其命! 锦顷摇急忙将眼神躲开,心中又气又恼,又窝火,强忍着。 耳边闻得众人等为梅仙喝彩、叫好之声不断,锦顷摇心里边就跟打翻了醋瓶子一般,酸得难受! 非但没有将其舞打乱,令其下不来台众人面前出丑,反因天籁一般的箫音更为其添色不少,锦顷摇气得鼓鼓的,脸上不是个好色,转身退出大殿。 不一时,宫女行出,行至一处无人处,锦顷摇问道:“可有看清,何人在吹箫?” 宫女犹豫了一下,低声回道:“雪神。” 锦顷摇追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宫女谨慎回道:“看清楚了,确是雪神,其倚着圆柱,手中持一竹箫而吹。” 锦顷摇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如此天籁之箫音,除雪神外亦是无有他人,既然你帮她,且走着瞧!” 言罢,引着宫女,沿着白玉栏杆的池边而去...... 且说大殿内梅仙一曲‘踏雪寻梅’罢,众人等看得是如痴如醉,直到舞收曲罢,还沉醉在漫天的雪花、梅花之中,难以自拔! 稍刻,雪神端杯回至桌前,与众人等饮宴。 毫无疑问,天帝、帝母皆识出雪神箫音。 美神坐在帝母身旁,陪其食着金桃,箫音清幽而起的刹那,帝母微皱了一下眉头,眼角一丝难以察觉的神情一闪而逝。 美神冰雪聪明,自是察觉出帝母神情微弱、细小之变化,心中不由得一紧。 天庭不准儿女私情,僭越雷池半步,必上诛仙台! 虽事出有因,确是一个仙子翩翩起舞,一个天将为其演乐助舞,众仙面前,恐难免闲话。帝母恰是管此事者,其眉头微微一蹙,已见端倪。 说来天庭不准儿女私情之事,美神自是不在天庭管辖范围内,而雪神却在其中。 纸中包不住火,其与雪神的恋情,终有一日,天庭会知道......,接连献出仙岛重宝,顷全力助天庭众将除妖,美神用心亦是在此处。 稍刻,众海外仙人等上前再次与天帝、帝母奉酒、谢酒,天帝、帝母金杯赐酒,喜悦饮宴! 宴席接近尾声。 这一边,水火二童可算是容出点工夫,二话没有,直奔陆玉、九兮而来。 水童手中举着托盘,端点吃的,火童提着一瓶仙泉,还不忘给自己多准备点吃的、喝的,人不大,这心眼儿还真是不少,说来亦是有口福,要不怎胖地跟年画上直接走下来地大胖小子一般无二呢! 嘻嘻! 这四位坐一块,年纪不相上下,两瘦两胖,边吃边聊,好不开心,就像多年失散的故友亲朋,重又聚会一处,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来来来,来来来,举杯碰一个,废话少说,都在吃里、喝里呢,吃好、喝好! 不一时,闻得水童、火童邀请陆玉、九兮,有工夫之时,一定前去清虚山游玩一趟,其等必引着清虚观全体师兄师第,出门迎接,盛情招待。 陆玉、九兮应声点头,四人碰了一杯。 少刻,九兮、陆玉邀请水童、火童二人容出空来,走一趟‘漂亮谷’,引其等赏百花、观水瀑、食‘漂亮谷’特有的‘翡翠白玉冰’。 二童不停地点头,四人又举杯碰了一下,交流默契,相交甚厚。一本正经之模样,看着就着笑。 那一边,梅仙演舞罢,于一角落处稍歇息,擦去额角之汗。 忽见赤鸿由一处走来,手中端着半杯仙泉,似是有意又似无意从此路过,将仙泉递给梅仙,转身而去。二人目光相撞的瞬间,梅仙红了脸。 说来梅仙自是能感觉到,从其随着帝母踏进饮宴殿之时起,赤鸿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梅仙亦是在躲避...... 不一时,见鹤神、师父、波兰花众天将等人,行至这边来与众仙人等敬酒、陪酒,梅仙心中知道,师父特意看着其二人,绝不允许其二人单独接触。急忙饮了一口仙泉,回至桌前。 稍刻,饮宴罢,众人等躬身施礼,天帝、帝母先行起驾回宫,老君、师尊安排众天官、天将等人将四海仙客送至南天门外,众仙人等与老君、师尊、雪神及众天官、天将人等施礼罢告退。 殿门口处,龙女与梅仙、水晶珠玉及几个女天官一起说着婚事......,不一时,龙女行至美神处,躬身一礼,邀请美神参加婚宴。 美神微笑点头,龙女喜悦至极! 雪神邀美神、岁卿暮、陆玉与九兮暂歇息在北宫,待大婚日前往龙宫。稍刻,龙女,‘三俊’及龙宫人等告辞而出。 行至殿门口处,赤鸿回头深情地看了梅仙一眼,脸上带着腼腆地微笑转身而去,梅仙无意间冲其笑了一下,却被旋极子看个正着,其立刻以师父严厉的目光斥了梅仙一顿,梅仙羞了个大红脸,低头默不作声。 雪神上前与老君、师尊请示罢,引领着众人等回北宫。 美神、岁卿暮两人再次与老君、师尊见礼罢,随雪神而去。 看着其等的身影出得大殿,老君与师尊互相看了看,一边沉思着,一边向外走去。 汉白玉的栏杆光洁无比,在阳光下闪着煜煜的荧光,水池中碧绿的荷叶青翠欲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若不计其数的水晶珠洒落其上,亭亭玉立的荷花,微风中摇曳着玉影。 一群红鱼,游哉悠哉池底嬉戏,当花瓣偶落池中,飘浮水面,红鱼争相将其吞入口中,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红鱼与荷花有着不解之缘,其会自行窜出水面,食得花瓣。”老君道。 “嗯。红鱼与荷花同处一池,又食得花瓣,身上自带荷花之香。”师尊道。 “说得对!说得对!一件喜事罢,另一件喜事到,吾等莫待两件喜事皆罢,还未拿出来个除妖斩魔之策,且回宫中,且行且商议!” 老君言罢,两人的身影沿着池边向前而去...... 第五九一章 盛情难却饮家宴 且说雪神美滋滋、喜滋滋地引领着美神、岁卿暮及众天将回得北宫。 消息就跟长了腿一般,狂奔回宫,宫中人等人尽皆知。瞬间沸腾,欢呼雀跃,尖叫声不断,就差直接晕倒! 谁不想看美女、美男,何况是旷世美女、绝世美男乎? 哎呦喂,吾嘞个老天爷呐,热闹得简直不像话了! 你瞧着宫中人等不论男女老幼、身份高低,丢下手中事,抬腿往出跑......,个个身形若离弦之箭一般,‘嗖嗖嗖’直接射至宫门外,兴奋、激动得眼睛里直往外冒光,在地上直蹦! 青枝、睛雪那是激动得手直发抖,颤颤巍巍地将手中拿着的花束分给众人,组织着其等列队相迎。忙乎得满头大汗呐,队伍若长龙阵,能有三、五人之多,甭提有多热闹了? 且说人的名,树的影,大名鼎鼎的人物,谁不想见上一面?众人等是翘着脚尖、抻长着个脖子,急切地盼望着。 不一时,忽见波兰花、地利尼、旋极子与天官、天将数人,送罢四海八荒众仙客,返回北宫,一看众人等这般架势,吓了一跳。不待至近前,大声问道:“你等这是怎地了?兴奋成这样,都跑出来迎接吾是吗?” “师妹,你快别往脸上贴金了!准是美神、大漂亮来北宫,吾等且快些回宫内迎接!”旋极子道。 “嗯,师弟言之有理,且快!”地利尼道。 “呀!太好了!吾得立刻腾出二间大殿,供其二人歇息。”波兰花兴奋得奔回北宫,冲着人群喊道:“迎接美神、大漂亮是吗?不是吾吗?哈哈哈哈.......” “美神!美神!大漂亮!大漂亮!”众人等欢呼。 波兰花众人等前脚刚进入北宫大门,闻得人群欢呼声、尖叫声跟海浪一般,彼此起伏,沸腾不止,知道定是雪神引领美神、大漂亮及众将回北宫了。 波兰花站在北宫门口处,手扶着门框,远远看见雪神、美神的身影,就像一位母亲看到儿子将他爱的人领回家一般,热泪盈眶! 忽然间似是想起了甚么,一个转身奔后殿而去,半晌,气喘吁吁奔回,头顶上斜插着一株玉蝶金簪花。 见那玉蝶向上翻翻着翅膀,似在花间翩翩起舞,某一刻,似活了过来,落在其发上,‘扑棱’着翅膀。 “哎呀!吾说师妹啊!说你点啥好呢?”旋极子一旁边很不是个心思低声道。 “快闭嘴!”波兰花怼道,“没啥说的最好!” 说着话,雪神在前,美神紧随,岁卿暮众人等被拥进北宫之内,人群若潮水一般越聚越多,连其它三宫人等皆跑来看美女、美男,闻听宫门被挤得‘嘎吱吱’直响,好像马上就要被挤得掉了。 波兰花、地利尼人等迎上前,雪神躬身施礼道:“娘亲、宫父,美神、圣兄皆来北宫。” 美神上前躬身道:“绮幔云有礼了!” “呀!请进,快请进!吾儿,快快引其等入殿内。”波兰花激动道。 “岁卿暮有礼了!”岁卿暮拱手与众人道。 “请,快请!”地利尼拱手道。 稍刻,雪神引众人等入得大殿内,分宾主落坐。 尘书、轩逸,忙把大殿之门关闭,满院子皆是人呐,诸宫人等,皆激动不已,有哭地、有笑地、有被美番地,有看热闹地,热闹得跟自由市场一般。 不一时,历姜、蒙神、柒歌众将皆退至殿外,将它宫人等劝出,费了好大地劲儿,方将宫门关闭。北宫人等,各回各位,算是消停下来。 没消停多大一会儿,见宫人等又争先恐后前来大殿中端茶、端果、摆点,皆被历姜、蒙神一一拦在殿门外,与其等道:“莫急,饮宴之时,少不得你等端茶奉水。” 宫人等是喜出望外,笑逐颜开,还没接着宫主之令排下宴席,皆自动忙活去了!历姜、蒙神众将,是哭笑不得! 大殿内,众人等相聊甚欢,气氛融洽。波兰花异常的高兴,亲自为美神斟了一杯香茶,越看美神是越喜欢,笑得合不拢嘴。 且说波兰花虽不是雪神的生身之母,却是看着其长大,雪神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波兰花自是看得清楚。 自始至终,见雪神的目光不离开美神左右,目光中流露出的爱意满满,藏是藏不住的,其心中已知两人之间互生爱慕之情。 忽闻地利尼道:“虽刚刚饮宴罢,但众人等来北宫,怎可不略饮一杯,这便备下家宴,请众位小饮一杯。” “咯咯咯......,怎可无宴!”波兰花笑道,“冬生,娘亲已命人收拾出两间大殿,稍刻,饮宴罢,供幔云、岁卿暮众人等歇息。” “嗯。谢过娘亲。”雪神恭敬道。 地利尼门口处招手宫人,命其等前去备宴。宫人立刻道:“宴席已准备妥当,请宫主、众位贵客,前去饮宴!” “哈哈哈......,哈哈.....” 众人等大笑,盛情自是难却,起身前往饮宴殿。 青枝、晴雪引着众宫人、侍者殿门前排好队,迎接众人,远远地见雪神、美神众人等,又是一阵激动。 青枝、晴雪忙命其等不准兴备、激动过了头,莫耽误饮宴之事,可是吃罪不起,好一顿训斥,就差上前挨个将嘴给捂上。 大殿内,宴席摆入整齐,众人等分宾主落座。 众人等举杯,地利尼道:“今日,吾等家宴,入得家中,无有众多规矩。且放松,畅谈、畅饮便是。” 波兰花举杯道:“家中言家事,入得此门,自是一家人。吾等欢喜饮宴,不醉不休。” 众人等举杯,喜悦饮宴。 刚饮了一杯,忽见一宫人匆匆而入,至波兰花近前道:“回宫主,帝母宫女天官到,此刻大殿内。传帝母之命,请美神即刻至帝母宫。” 闻其言,波兰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低声道:“欲其等暂候,吾即刻前去。” “是。”宫人应声而退。 “来,今日里家宴,喜悦至极,莫客气,吾等再饮一杯。”波兰花起身看了看众人等的酒杯道,“都满上,满上。” 第五九二章 帝母宫内品雪桃 且说众人等欢喜饮家宴,忽闻得宫人来报,女天官前来请美神即刻至帝母宫。波兰花点头应声,欲女天官暂候,其片刻便至。 稍刻,波兰花与众人等饮了一杯出得饮宴殿,奔大殿而来,刚走出没几步,忽见另一宫人在前,两位天官在后,奔此处而来。 波兰花忙迎上前,与天官施礼罢问道:“天官匆匆而来,所为何事呀?” 天官还礼道:“天帝传雪神、岁卿暮。” “呃,吾说天官,先请随吾大殿内饮一杯茶,食点罢,雪神、岁卿暮即刻随你去。”波兰花道。 “北宫主,莫客气,吾等公务在身,不敢耽误,心意领了。”一天官道。 殿内人等自是听见天官之言,不一时,雪神从殿内走出,一天官上前道:“传天帝口谕,雪神引领岁卿暮天殿面君。” 雪神施大礼接旨道:“雪神遵旨!” 少刻,雪神起身,与美神道:“请美神北宫内稍候,雪神稍刻便回。” 美神点头,雪神、岁请暮随着两位天官奔天帝处而去。 不一时,忽见两个女天官奔此处而来,上前道:“帝母有命,请美神前去帝母宫。” 美神点点头,两个女天官在前引路,美神、水晶珠玉一行四人奔帝母宫而来。行至宫门处,见宫人侍者皆迎候在大殿门外,见美神到,施礼罢,迎美神入得大殿之中。 迎面扑来的一道道七彩之光,空中游弋,美神抬头观瞧着大殿深处那一颗巨大的七彩珊瑚树,嘴角露出微笑,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就像是见到一位老友一般。 内殿中行出一行彩衣的宫娥,一人上前道:“帝母请美神内殿中坐,请跟吾这边来。” “前边引路即可。”水晶珠玉道,“非贵客,帝母不会请入内阁。” “嗯。”美神点头。 少刻,入得内殿,见帝母摘掉头上翠饰,闪亮的青丝在脑后挽起一个抓髻,身着金衣短打,脚上穿着绣金花的便鞋,正对着铜镜理容。见美神在前,水晶珠玉随后而入,忙起身上前拉着美神之手道:“幔云,免礼,快,快请过来坐。” 水晶珠玉跪地与帝母施礼毕起身,垂手站立一旁边。两个宫娥端来香茶,香点后退下。 “幔云,见你之面,吾心甚喜。若不是逢得龙女大婚,吾自是无有与你独处之时。”帝母柔声道。 “谢帝母厚爱,绮幔云不忘。”美神微笑道。 “数千年前,吾亦是闻得美神,思着想见上一面,之后,亦派出仙人海上寻找仙岛踪迹,却末有寻到你的消息。 说来,吾等自是缘分不浅,天将大漠之中除妖,幸得你助之。 闻得仙岛千年前被恶妖暗算,落于大漠之中,吾心亦是心酸不已! 闻得雪神之言,嗟赞不已。 美神智勇双全、才貌并聚,其英勇胜过男儿,吾心极喜。天庭女将不多,出类拔萃者更是寥寥,自云雅之后,梅仙尚可,再无她人。 吾最是喜英勇之女将者,自闻得美神之日起,便想将你招来吾天庭,留在吾之身边;又思,仙岛飘游仙海,时有妖人隐于暗处窥觑仙岛之宝,生忤逆作乱之心,非美神之英勇者不可。吾心亦苦,实是两难。” 美神微笑细听帝母之言,闻得雪神赞其智勇双全、才貌并聚,英勇胜过男儿,心中涌入一股暖流。 雪神从未直接或者当其面赞美、夸赞美神,美神却从帝母口中得知雪神对其的赞美、夸赞,心中怎能不觉得温暖。 “谢帝母厚爱,谢天将美言,过奖了!”美神欠身道。 “幔云莫过谦,谦过亦是不妥。”帝母道,“珠玉,传宫娥取雪桃来。” “是,谨遵帝母之命。”水晶珠玉应声。 “稍刻,你且尝尝这雪桃,其逢雪花落时开花,逢雪花落时结果,其果洁白剔透,闪着银光,食入口中绵软若雪花,清透如饮仙泉。食罢其果,处极寒之中而不觉冷。”帝母微笑道。 “谢帝母赏雪桃之恩。”美神起身施礼道,“吾亦是在海外仙者口中,闻得此雪桃。难以想象其雪中开花、雪中结果之美,只觉其如幻境一般。实不知,其果食罢处极寒之中不觉冷,真乃神奇之果。” “嗯。”帝母道,“前番,雪桃开花之时,邀雪神众将前去赏花、观雪桃花开之美,品刚摘下雪桃清沥之味儿,雪神众将陶醉不已。逢着此时,雪桃花期已过,待到再次开时,邀你前来共赏。” “谢帝母美意,绮幔云感激不尽。”美神道,“说起赏花、观花,吾亦是闻得天将云雅所撰写《天下百花见闻录》一书,其寻遍天下百花,将其一一记录书中,更有奇花、奇草,天下人所不知者。吾心对其钦佩不已。” “正如你所闻。”帝母道,“云雅之才情颇深,吾天庭仙子无有能及者。失云雅之痛,吾心痛断肝肠。奈何,仙者亦有劫数。” “正是。劫数至,仙者亦是无法。”美神道。 帝母饮了一口香茶,接着道:“初来,百多仙子之中,吾亦是极喜云雅,恰如喜欢你一般。 云雅果不负所望,聪慧过人,才华横溢,不光喜文,而且善舞又能编舞,引领各宫仙子排舞。 时至今日,云雅所排《双花剑舞》吾亦是常舞。初来云雅伴舞之时,此剑舞舞罢,酣畅淋漓,浑身透着清爽,无有云雅伴舞之后,再没有舞出此境。” 忽见一宫娥前来回禀:“回禀帝母,荷花宫仙子锦卿摇前来求见,吾等对其言,欲其明日再来问候,其言有要事见帝母。” “幔云此处暂候,吾前去看看。” 帝母言罢,面有不悦,起身随在宫娥身后,向前殿走去。 两个彩女前来桌前,为美神斟上香茶后,又将酥点摆放在金盘中,放至美神跟前,微笑着退至一旁边,垂手而立,样子很是温柔乖巧。 不一时,闻得窸窸窣窣走步声传来,水晶珠玉在前,四个彩女提篮在后,取雪桃而回。 第五九三章 相约共赏雪桃花 闻得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不一时,水晶珠玉在前,四个彩女提篮在后,取雪桃而回。 紧跟着,帝母从外而入,见雪桃取回,脸上露出笑容,转身与宫娥道:“请梅仙来,难得美神来此,共品雪桃。” “是,谨遵帝母之命。”宫娥应声,转身而出。 “珠玉,别站着了,坐下吧!”帝母道。 “谢帝母。”水晶珠玉道。 “这些雪桃,在其成熟之时,捡好的,将其储藏。此一时,虽比不得刚从枝头摘下时清沥,水润,但一样可口。”帝母道,“幔云,你且先尝尝。” 见桌上金盘中摆放着的雪桃,不大亦不小,圆圆滚滚,个个饱满,莹白如雪,就像将白雪攒成雪球一般无二,很是着人喜欢。美神微笑,声音很轻柔道:“不急,待梅仙前来共品亦可。” “嗯。前番桃园赏雪桃花开,雪神众天将皆被这雪桃花开之美震惊,更是对这雪桃之味赞不绝口。”帝母道。 “哦,初来似觉无味,之后又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雪桃若雪,果然清沥。”美神嗟赞道,“吾略有耳闻,闻得云雅天将《天下百花见闻录》一书中,记录天下桃花品种约有数千种之多。分为两大部分,其一、为食用桃,其二、为欣赏桃。” “确实如此。”帝母道,“吾天庭桃园,云雅将其划分为两部分,外围皆为观赏桃,其内为食用桃。” “闻其书记录详尽,观赏桃、食用桃之品种与花期,花型、花瓣、颜色、香味一一记录其中。从欣赏桃众人所熟知的碧桃、人面桃至食用桃闻所未闻的巨人桃子,其半个果核可容水七升,放之久时,水生酒味,令人惊异!”美神道。 “确有记录。”帝母点头道,“雪神御书阁陪天帝读书之时,将云雅所撰写书籍摘抄数遍之多。其甚是聪明,过目不忘,能将整本书倒背如流。” “未曾听闻天将提起此事。”美神道。 “吾天庭之规甚严,雪神天将又腼腆,此书为其母所着,必是不会轻意道出。”帝母微笑点头道。 说着话,宫娥前来道:“回禀帝母,梅仙到了,此刻殿外候着。” “嗯,欲梅仙进来。”帝母道。 “是。” 宫娥应声退出,水晶珠玉亦随着宫娥而出,不一时,又随着梅仙身后而入。 见梅仙云鬓高梳,略施粉黛,耳上垂着一副翡翠耳环,将其脸映衬得更加白皙可人,身着一件水粉色纱裙,宛若一朵梅仙飘然而落,香风冉冉。 “梅仙拜见帝母,帝母金身万安!”梅仙施俯伏在地叩首道。 “梅仙免礼,上前见过美神。”帝母道。 “梅仙拜见美神!”梅仙上前一上步,施礼道。 美神起身,扶起梅仙,声音轻柔道:“梅仙莫客气,帝母取来雪桃,特意唤你前来共品。” “梅仙谢帝母厚爱。”梅仙躬身道。 “嗯。”帝母道,“珠玉,别愣着了,你也过来尝尝。” “是。水晶珠玉谢帝母厚爱之恩。”言罢,水晶珠玉又跪地施了一个大礼,方起身行至桌前。 帝母喜悦,共品雪桃。 “帝母,闻得食罢此雪桃,身处极寒而不觉冷,梅仙可以身着纱衣去极寒之地踏雪寻梅了,可是?”水晶珠玉将雪桃放在鼻子底下细嗅道。 “咯咯咯.......”众人皆笑。 “极寒之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自是寸草不生,何来梅花呀?珠玉,你若寻得梅花,吾亦是着纱衣舞蹈便是了。”梅仙笑道。 “梅仙所言即是,极寒之地,亦是无有梅花。”帝母道,“珠玉,你怎将雪桃放鼻子底下嗅着,不吃呢?” “呃......,此雪桃对吾水晶珠玉至关重要,舍不得吃。”水晶珠玉道。 “怎么个舍不得之法?说说。”梅仙道。 “吾石榴仙子水晶珠玉,最是怕冷,见不得一点寒气,逢得天气最热之时方开花。食得雪桃罢,吾亦是不怕冷了,这对吾来说,是有多重要啊!”水晶珠玉道。 “珠玉,鼻子中有热气,嗅得过久,雪桃自融,你便吃不着了?”美神打趣道。 “是啊,照样还是个怕冷!”梅仙接道。 “咯咯咯.......”众人大笑。 闻得美神言,水晶珠玉张开大口,咬下一块雪桃,本以为会闻得‘咔嚓’一声,口中直流口水,却实是出乎意料,极其的绵软,不待嚼,融成一股雪水,顺喉而下,腹中顿觉清爽至极。 “哇----欧,感觉如此神奇,直乃仙果中的极品,神奇至极!”水晶珠玉表情极其夸张道。 “珠玉,怎么个神奇法?”美神笑着问道,“说说。” “呃.......,本以为是一团白雪,入得口中却似一片白云,之后,白云自行飘走,消失不见。”水晶珠玉闭着眼睛回味道。 “白云自行飘走?消失不见?其去哪儿了?”梅仙笑道。 “这,这还用问吗?落入腹中吸收了呗!”水晶珠玉道。 “咯咯咯.......”众人皆笑。 忽见一双彩衣的宫娥,行入殿中,上前微笑道:“回帝母,送龙宫喜礼已妥当,即刻便送去。” “嗯。送去吧!”帝母点头道,“逢着龙女大婚,龙宫人等众多,梅仙且换下女装前去赴宴,宴罢,即刻回得天庭。” “是。谨遵帝母之命。”梅仙躬身道。 “帝母,吾等赴宴后,便回仙岛了。”美神道,“此行天庭,有幸帝母宫中与帝母品雪桃,绮幔云感恩!” “待到下一次雪桃花开,邀你前来共赏!”帝母笑道。 “倍感荣幸,谢帝母美意!”美神躬身道。 “水晶珠玉又要大饱眼福了!”一旁边的水晶珠玉自豪道。 “不是大饱口福呀?”梅仙打趣道。 “咯咯咯......,吾等即刻龙宫内大饱口福去!”水晶珠玉笑道。 “时辰差不多了,逢着龙女大婚,你等且早些过去吧!”帝母道。 众人等施礼毕,出得帝母宫,约好在南天门口处汇合,梅仙匆匆回宫更衣,水晶珠玉引路,二人回得北宫。 第五九四章 千娇百媚龙女婚 且说北宫大殿内,雪神、岁卿暮已回。 送龙宫之礼,早早准备妥当,波兰花特为美神备得一份喜礼,排北宫人等抬礼先行一步。众人等坐在大殿中饮茶,只待美神回,出发龙宫,贺喜龙女大婚。 此一时,翠萱殿内,千株幽兰盛开,花朵清艳含娇,幽香四溢,满室生香。形若一群大翅蝴蝶,翩翩起舞,十分的壮观。 青枝在左手捧着金盆,盆里盛着清水,盆沿上放着金勺;晴雪在右,双手擎着玉托盘,盘里是黄澄澄的米谷,随在波兰花的身后。 稍刻,一只翠鸟飞落在波兰花的手臂上,见其生得一身靛蓝色的翠羽,翅膀上几根黑色的长翎,甚显好看。 “快看,这翠鸟之羽色恰与宫主这衣色一模一样,惊艳的一抹蓝。”青枝赞道。 “是啊。宫主甚喜蓝、碧之色。今日里这一身,宛若一朵幽兰,艳压群芳。”晴雪接道。 “艳压甚么个群芳?人老珠黄了,莫被新人笑话就好!”波兰花道,“龙宫参加完喜宴,吾等便回。” 不待话音落,转身出得翠萱殿,直奔大殿而去。 入得大殿内,地利尼、雪神、岁卿暮众人等殿内饮茶,见波兰花走来,皆起身施礼。雪神上前道:“娘亲,稍候片刻,待美神回宫,吾等即刻出发。” “吾儿,不急。”波兰花慈爱道,“娘亲这身衣裳可好看?” “嗯。”雪神点头道,“好看。” 蒙神从一旁边上前,搂着雪神的肩膀道:“吾说北宫主,你这蓝瓦瓦地衣裳好看到是好看,但,有一点......,是不是......” “嗯?好你个蒙神,你想说甚么?”波兰花瞪眼道,“吾最听不得半截话,你给吾说完了!” “吾说甚么了吗?”蒙神两手一摊,一耸肩膀道。 “你说蓝瓦瓦地衣裳到是好看,但有一点,有一点什么没说完,吾等听得清楚,莫怪北宫主问你?”岁卿暮道。 “呃,大漂亮哥哥,你听见了,那吾说完便是。”蒙神道,“吾是想说,想说这蓝瓦瓦地衣裳到是好看,但吾等要去的龙宫,到处皆是蓝瓦瓦地海水,北宫主跟这海水混在一处,是想自动隐形、将自已装扮成一股飘动的海水不成?”蒙神道。 “哈哈哈......”众人等大笑。 “真有你的,想象力丰富,你才装扮成一股飘动的海水?”波兰花上前,狠狠地拧了一把蒙神的胳膊怼道,“说,好看!立刻。” “好看,好看,行了吧!”蒙神被掐得疼了,叽歪道。 说着话之时,宫人来报,美神回,已行至宫门前。 雪神快步出得大殿,直奔宫门口处,迎面见美神、水晶珠玉走来,上前急道:“幔云,可回来了!” “咯咯咯,如隔三秋了?”水晶珠玉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 “帝母盛情款待,特邀吾等、梅仙共品雪桃,又邀待到雪桃花开之时,来此赏花。”美神注视着雪神道。 “嗯。”雪神道,“吾与圣兄至天帝处,天帝得白玉琴甚喜,演曲罢,吾等便回了。此刻,大殿内众人正待你二人回,前往龙宫贺喜。娘亲已为你备下喜礼,抬礼之人先行一步。” “嗯。”美神点头。 “呃,那走吧,梅仙候在南天门口处,与吾等汇合。”水晶珠玉道。 说着话,大殿内众人等皆出,美神上前与众人等拱手施礼毕,行出北宫大殿。 南天门口处,旋极子、梅仙,红绡、青锁、冰蕊、冰涂等人正在等候众人。 见梅仙发髻高梳,扎一黑色飘带,迎风飘动,淡施薄粉,着一件银灰色宽松长袍,腰束银色丝绦,脚踩云底布鞋上前与众人拱手施礼,好一位翩翩公子。 “这是怎地了?女子皆伴成男儿,吾等回去拌成女子可好?”蒙神惊讶道。 “那你还等个甚么,快去吧!”尘书一旁边道。 陆玉、九兮咯咯地笑个不停,众人等奔龙宫而来。 且说师尊、鹤神引领着水火二童及天官众人等,早早地行至龙宫,龙宫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满眼皆是红色,大朵、小朵红色之花装点龙宫各处,花香扑鼻。水女着粉身,侍者着碧衣,笑逐颜开分列龙宫门口处,引领着前四海龙宫前来贺喜者行入龙宫。 宾客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喜笑颜开,前来喝一杯喜酒,恭贺新人大喜。 没多一时,雪神、岁卿暮众人皆到,赤鸿、陆云正在宫门外等候众人,欢天喜地行入龙宫。 水火二童,见陆玉、九兮来了,兴奋不已,上前来一个扯一个,将陆玉、九兮扯至大殿中央的桌案前,眼见着上面各色的仙果、酥点、喜糖堆叠得跟小山丘一般,四人兴高采烈开吃。 雪神、岁卿暮众天将,上前与师尊施礼毕,赤鸿、陆云引领众人等落座。 水宫人等忙得是团团转,大殿中来客众多,皆上前与师尊、雪神众天将等施礼、寒暄,不一时,见鹤神出,这一位吉祥喜气之神,忙得是不亦乐乎,招呼众人等,皆入得饮宴殿内落座。 波兰花、美神、梅仙、水晶珠玉、红绡、青锁直奔内殿龙女闺阁,先瞧上一眼这位新娘。 水女在前引路,众人等喜悦至极。 不一时,入得一殿中,眼见着龙女上身着红娟衣衫,外套大红地喜袍,肩披霞帔,水月一旁边还特意给龙女挎上个子孙袋;下身着红裙、红裤、红色镶金花的绣鞋,一身大红装的新娘,是千娇百媚,若枝头的娇花,灿若云锦,夺人二目。 “呀!你等来了,快请进,请进!”龙女激动道。 “咯咯,好生地娇艳啊!看了你,吾等亦是动了凡心了!”波兰花大笑道。 “咯咯咯......,咯咯......” 众人等大笑,喜悦的气氛爆棚。不一时,齐伸手,帮着水月、水眉齐齐将龙女打扮,好生地热闹啊! 稍刻,忽见水火二童、陆玉、九兮前来,二童笑得合不拢嘴道:“传鹤神言,吉时已到,请新人至饮宴殿内,拜天地!嘻嘻!” 第五九五章 笑逐颜开喜气洋 且说饮宴殿内,分宾主坐满了四海宾客,人逢喜事精神爽,个个笑逐颜开。 师尊、鹤神、雪神天将等,与四海龙王坐于一处,心中喜悦,祝贺龙女、隆万大婚! 稍刻,鹤神至大殿中央处,宣新人入得大殿拜天地,乐声大起,众多花瓣如纷云花簇,由空中洒落,龙女、隆万衣着大红喜服行入大殿之中,身后跟前水火二童、陆玉、九兮。 在众宾客的欢呼声中,鹤神主持着二人的婚礼,拜过天地,结为夫妻,永生永世不离分,请入洞房,众人等欢喜饮宴。 乐曲声大作,演歌演舞,水女、侍者斟酒、布菜,众宾客是欢喜饮宴。 看着水宫侍者人等实在是忙不过来,水火二童、引着陆玉、九兮,一人端着一把水晶酒壶,随在鹤神、赤鸿、陆云身后,为众天将人等斟酒。 不一时,众宾客人等唤出隆万前来敬酒,隆万身着大红袍子,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敬一杯,紧跟着在陪一杯,众宾客人等是笑逐颜开,欢喜开怀。 仪仗着隆万有一定的酒量,又有赤鸿、陆云陪饮,换作一般人,这左一轮、右一轮的敬酒、陪酒下来,早醉成一摊泥了! 众宾客自是听闻‘三俊’之勇,又见这三位,生得这个俊俏,再者饮酒后,稍有醉意,面色泛着红,比女儿家还美上几分,心生喜欢,遂与其等多饮两杯。 可到好,这位多饮两杯,那位紧跟着多饮两杯,半轮下来,赤鸿、陆云感觉到脚下踩棉花,直发飘,扯着隆万直奔师尊、雪神众将处,与其等饮一杯,可歇歇吧,欲醉了! 隆万亲自为师尊斟酒,按辈分来排,师尊为长辈,恭恭敬敬与其奉酒、陪酒罢,师尊对这位金海龙宫之女婿还是很满意。 鹤神与四海龙王起身,隆万奉酒、陪酒,四海龙王很是喜欢隆万,长相俊美的龙族之贤婿谁人不喜欢? 饮罢喜酒,忽见东海龙王两眼放光,见赤鸿、陆云皆生得俊朗,连忙与南海龙王道:“你那两个妙龄之女儿,可有了意中人?吾知他二人不光生得俊朗,还英勇善战,恰鹤神在此,从中牵线如何?” “美哉!美哉!”南海龙王边笑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赤鸿、陆云,“好一对,俊朗的贤婿!” ‘扑通’一声,赤鸿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似瞬间被吓瘫一般,众人等是哈哈大笑。 “贤婿,你这是高兴的?”南海龙王举着酒杯问道。 ‘扑通’又一声,陆云直接醉倒在地,蒙神、柒歌将二人扶起,众人大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这二位贤婿直接美晕。” “哈哈哈......,哈哈......”众人等大笑饮宴。 眼见着蒙神扶着陆云,让其坐在一处圆柱前,陆玉端来醒酒羹,端着让其喝入口中。 柒歌扶着赤鸿坐在另一处后,起身去端醒酒羹之时,被众宾客围在中间陪酒,一时脱不开身。 恰巧梅仙坐在一旁边,抬眼见师傅不在跟前,遂在桌上取了两粒青梅,以手碾碎,放入一杯中,倒入半下清泉,悄悄递到赤鸿手中。 赤鸿哪里是醉,其心中自是爱着梅仙,害怕海龙王玩笑之话,被梅仙听见,一时间无有它法,只得装醉一倒,一了百了!心有灵犀,陆云亦陪其演戏。 赤鸿眯着眼睛,将水杯端至嘴边,一饮而尽后,将水杯又递给梅仙,意思没喝够。 梅仙接过杯子,又弄了半杯悄悄递给赤鸿,赤鸿将杯口放在嘴边慢慢品着,脸上流露出一缕苦涩的表情。 爱情是甜蜜的,是苦涩的。 像一粒种子在心间生根发芽,谁不希望用阳光、雨露,沐浴、浇灌它生长、壮大、开花、结果。 ...... “悠然,吾有话与你说,你稍晚些走。” 赤鸿鼓起勇气,佯装弯腰拾东西,蹲在梅仙身旁低声道。柒歌奔此处而来,赤鸿起身随其再次上前敬酒。 闻得其言,梅仙以手掩面,遮住突然间红通通的脸颊,佯装有些醉。 忽闻得众人笑声起,眼见着隆万敬酒至雪神、岁卿暮处,又将蒙神扯过来,欲其与雪神立刻改口叫‘姑父’,众人等大笑,闻得蒙神大声道:“谁能白叫啊?‘姑父’可是不能轻易就叫的!” “喏,早就安排好了,叫过‘姑父’罢,前往你姑母处取赏!”鹤神道。 “冬生,那也不能叫,要是没有怎办?”蒙神极不情愿道。 “二童,别光顾着笑了,嘴里吃的东西都掉出来了,快去,取来便是。”鹤神道。 “是。”二童笑道,“走!” 二童招手陆玉、九兮直奔龙女处。 四人一路小跑儿,行至龙女婚房处,门口处的水月、水眉将早就备好的金镶玉的项圈一人戴上一个,明晃晃地这个好看,四人喜欢至极。 稍刻,四人入得殿中施礼谢过龙女姑母,见龙女美艳夺目,掀起盖头的一角,微笑着看着其等,四人看得直发呆,不停地以手抓着脑袋。 稍刻,水月、水梅将两块金镶玉的玉佩以红绢手帕包好,递到二童手中,冲其等笑着点点头。 四人欢天喜地转身而出,直奔大殿而来......,这二童到是向着雪神、蒙神,二话不说,直接将玉佩塞到二人手中。 “唉唉唉.......,到是等等啊,还没叫‘姑父’呢!”隆万急道。 众人皆笑,雪神、蒙神端起酒杯,恭敬与隆万敬酒道:“姑父,请饮此杯!” “大点声,没听见!”赤鸿、陆云站在隆万左右道,“吾等自动升级了!” “姑父,请饮此杯!”二人重复道。 “谢谢二位贤侄了!早当如此,姑父很高兴!”隆万一本正经道。 众人等大笑不止...... 稍刻,隆万扯着雪神敬酒至美神处,其自是腼腆,不知怎与美神敬酒法?雪神随同其至美神处,隆万恭敬与美神敬一杯,陪一杯后,行至旁边处敬酒。雪神低声道:“幔云,吾引你与师尊、圣兄敬一杯酒。” 美神点头,起身随在雪神身后,行至师尊桌前。 第五九六章 海天一色话离别 且说雪神引领着美神,手中端着酒杯走向师尊桌前。 知子莫若父,师尊已然是看出雪神眼神中藏不住的、真挚的爱情,心中暗自赞叹好一对人间仙界难寻的伴侣,同时又为雪神捏着一把汗,天庭之规犹如一把利剑悬在头顶。师尊心中正暗暗思策,欲思得一个两全之策。 “师尊,请满饮此杯,绮幔云有礼了!”美神躬身施礼毕,接过雪神手中酒杯敬上道。 “好。”师尊起身,举杯满饮。 稍转身,至岁卿暮桌前,未待雪神言,岁卿暮起身道:“幔云贤弟,莫客套,愚兄且敬你二人一杯。” “圣兄过谦,大名如雷贯耳,绮幔云早有耳闻。得见圣兄,幸甚!幸甚!请满饮此杯!”美神微低头,稍躬身道,声音很低,却听得极为真切。 “幔云贤弟过奖,不过是山中闲散之人,喜个弄花弄草便罢了,不敢谈大名。反道是闻得幔云贤弟之英勇美貌并存,愚兄钦佩不已。”岁卿暮道,“逢得空闲之时,欲冬生贤弟引你一道前去‘漂亮谷’中,赏百花,观流水飞瀑。” “谢过圣兄美意,寻得空闲,吾定是要引幔云前往‘漂亮谷’,赏百花,观流水飞瀑。”雪神举杯道,“圣兄,请!” “请!”岁卿暮道。 稍刻,雪神、美神举杯与鹤神、历姜、波兰花众天将等敬酒,众天将皆举杯满饮。 喜宴罢,众宾客各自散去。隆万引领着龙宫众人等门口处,恭送众宾客。 众天将人等暂坐于大殿之中,师尊、鹤神引领着水火二童、众天官人等先行回得天庭。 二童恋恋不舍与陆玉、九兮挥手告别,陆玉、九兮送二童至龙宫外,直到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上,方转身而回。 稍刻,波兰花、地利尼引北宫人等起身先回一步,旋极子见水晶珠玉正与梅仙说着甚么,遂上前道:“悠然,吾等即刻回去了!” 闻其言,站在一旁边的赤鸿心中一紧,转身想拦住梅仙,却又不知说甚么好,急得满脸通红,抓耳挠腮。 忽闻得水晶珠玉至旋极子近前道:“梅花宫主莫急,稍刻,吾随美神回得仙岛,下次相见不知何时?梅仙随雪神众将送吾等一程。” “师傅请放心,吾送送其等便回。”梅仙道。 众人面前,旋极子不好多说,点头道:“且快去快回,吾引冰蕊、冰涂先行一步。” “谨遵师命。”梅仙应声道。 叮嘱梅仙罢,旋极子好似还是不放心,招手红绡、青锁叮嘱一遍后,转身离去。 赤鸿心里喜悦至极,佯装与龙宫人等忙活着甚么,没有听见,旋极子路过其身边,看了其一眼,其装作不知。心中暗道:“吾必要寻机,将心中话说与悠然。” 大殿内岁卿暮边饮茶边与雪神说着话,不一时,宾客皆退,隆万奔此处而来,不待其开口,岁卿暮起身道:“隆万,大喜之日,莫让龙女等得太久了,吾这便回去了。” “请新人即刻入得洞房,吾等告辞。”陆玉、九兮一口同声道。 “哈哈哈......,哈哈......” 众人皆笑,起身送岁卿暮出得龙宫,见其引着陆玉、九兮飘飞空中,唤出巨狮,坐其背上,飘飘而去。 忽闻得美神转身与雪神道:“行出多日,吾亦是得回去了。” 雪神面色沉下来,分别的时刻,心头亦是沉甸甸,想说的话有千言、有万语,却不知从何处说起。 抬眼看见龙舟停在一旁,向前一步道:“幔云,且上得龙舟,吾送你一程。” “嗯。”美神点头。 见水晶珠玉拉着梅仙登上龙舟,美神与众人告别后与雪神,一前一后登上龙舟。 蒙神、柒歌欲跟上龙舟,突见赤鸿一旁边将其二人拦住,低声道:“不可,不可跟着。给其二人留一点独处的空间。” “独处个甚么?”蒙神瞪眼道。 “还非得当着众人的面告别吗?”赤鸿道,“吾驾火龙舟随在后边便是。” 说着话,龙舟向大海深处驶去,渐行渐远,赤鸿飞身空中,脚踩火龙舟紧紧随在其后。 逢着夜里子时初刻,朦胧月悬在深邃的夜空,星光点点。 雪神、美神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吹着迎面扑来轻柔的海风,倾听海浪拍击船帮发出阵阵‘哗啦哗啦’的响响声......,相聚短暂,离别的滋味儿很是不好受,对于彼此深爱的人儿来说。 沉默着,沉默着...... 稍刻,雪神用力将美神揽入怀中,亲了又亲,实是舍不得其走,下次相见不知在何时? 一旁边不远处,站着的梅仙愣愣的看着雪神,心里说不出来是个甚么滋味儿......,其自是深深爱着雪神,虽仙岛之上已闻得二人的恋情,但此一时,看见深爱的人拥别人在怀中,心中酸得不能自已...... 一个转回身的刹那,眼泪掉落甲板上,梅仙匆匆走向船尾处,忍了又忍,却怎么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啪嗒啪嗒’落在甲板上。 “悠然,你这是怎么了?”水晶珠玉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急道。 “呃......,珠玉,没甚么,没甚么,吾亦是舍不得你走,舍不得......”梅仙哽噎道。 闻其言,水晶珠玉一边落泪一边取出手帕上前为其拭泪道:“莫哭,莫哭了,吾又不是再不来了,帝母还约吾等共赏雪桃花开,吾还会来的。再说,你还会去仙岛的。” “嗯。”梅仙哽咽道,“你还会来的,吾还会去的。” 夜空溢满光华,海天一色。 海面上很是平静,如雾一般的薄云,在天空中铺贴着一层,宛若拉起纱帘,明月跟星光都变得朦胧。 “吾等莫站在此处,且去阁楼中坐一会儿。”水晶珠玉道。 “嗯。” 梅仙点头,转身之时,忽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妙鬘垂腰,踩着一条火龙舟,空中不断的翻转着,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飘逸的身影,惊艳至极! “那是赤鸿吗?”水晶珠玉翘起脚尖张望道。 “正是赤鸿。”梅仙道。 第五九七章 月色朦胧薄如纱 且说梅仙水晶珠玉站在般尾处,忽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妙鬘垂腰,踩着一条火龙舟,空中不断的翻转着,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飘逸的身影,惊艳至极! 梅仙想起赤鸿宴席间与其言,有话与其说,脸色一红,虽不能完全猜到赤鸿所言,但已知七分。 一个眨眼之工,赤鸿飘身而落,与梅仙一笑,梅仙低头末有说话。 “嘿,你一直跟在后边,是来送吾地吗?”水晶珠玉歪着脑袋打量着赤鸿问道。 “当然啰,吾就是这么想的。”赤鸿道,“水晶珠玉冰雪聪明,甚么事压根瞒不住你!佩服,佩服!吾有件事想问你?” “呵呵,甚么事情这么神秘,令你追出甚远?说来听听!”水晶珠玉道。 “人如其名,水晶珠玉这个名字真的好听,你能告诉吾,谁给你起的名吗?”赤鸿问道。 “嗯,当然好听。不光是你问过吾,许多人都问过吾。都说吾生得若水晶剔透,若珠玉闪光耀眼,很是动人。可不像柒歌那个混球说吾姿色平平,你说是不是?”水晶珠玉问道。 “吾地老天!柒歌怎会如此说你,定是你听错了,其说你姿色绝伦,准是。”赤鸿道。 “咦?是吾听错了!”水晶珠玉道,“吾说是嘛,柒歌那混球不会如此说......” 几人说着话,忽闻得美神招唤之声:“珠玉。” “来了,来了。”水声珠玉应声,奔船头而去,梅仙、赤鸿随在后面。 至近前,闻得美神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莫送了。请回吧!” 见雪神抬眼看着天空中的繁星,不停地眨着眼睛,稍刻转身道:“赤鸿,梅仙先行回去,吾再送幔云一程。” 言未毕,将其揽入怀中飘飘而起,水晶珠玉与梅仙挥手告别,飘向空中。 梅仙愣在甲板上,直到三人的身影成一个小黑点儿状,消失在海面之上。 “悠然。”赤鸿召唤道。 “嗯......,梅仙缓过神儿来,见龙舟上只剩下二人,脸色一红,避开赤鸿炙热的目光道:“吾等,吾等快些回去吧!” “咯咯咯......,走!” 赤鸿咯咯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牵起梅仙之手,飞至半空中,踩在火龙舟之上,在海面上极速行驶。忽而飞得极高,好似要冲上天空,摘下星辰;忽而又飞得极低,紧贴着水面疾驰。 白色的浪花溅起在身上,梅仙惊叫,赤鸿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稍刻,火龙舟若一叶小舟,悠哉游哉地水面飘荡。 “悠然,自截魔岭处一把将你从水沟中扯起,吾便日日夜夜想见着你,寝食难安,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遥望着天宫方向,只想永生永世都跟你在一起。”赤鸿贴着梅仙的耳边低声道。 梅仙紧张得发抖,想挣脱赤鸿的怀抱,越是挣脱,其抱得越牢。稍一个转头,毫无防备的嘴唇被其压住......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喜悦悲伤相交织,梅仙知雪神心有所属,所爱之人终会成一场无望的单相思,扑在赤鸿的怀中,伤心不已。 稍刻,火龙舟平稳落在龙舟之上,梅仙脸色通红转头看向一旁,未待开口,赤鸿猛然将其抱起,走向阁楼内。 起风了! 海面上起了风浪! 天空中的薄云渐积渐多,月光变得更加朦胧,星星头顶闪着缥缈之光。归巢的白鸥栖息在不远处的一座岛屿上,能看见若一团团白雪般地身影,停在褐色的礁石上。 阵阵起伏的海浪拍击着礁石,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像是一支琴鼓乐队演奏出的乐曲,节奏始终如一,略有些单调。 当东面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白鸥紧贴着水面疾飞,龙舟停在龙宫门口处。 两个宫女红绡、青锁在宫门口处守候多时,本就想随着梅仙登上龙舟,两个宫人唤其等帮忙拿一下东西之时,眼睁睁地看着龙舟开走了。 此一时,可见着龙舟回来了,忙冲至近前迎接。 见梅仙一人从龙舟上走下,遂上前道:“宫主,可回来了。吾等稍歇息片刻,便得回天庭。出来的时辰可是不短了。” 闻得梅仙道:“莫歇息了,吾等即刻回天庭。” “是。” 言罢,三人飘上云端,不一时,身影消失在海面上。 龙女、隆万亦是早起,闻得宫中人来报,龙舟已回,见梅仙一人。二人出得龙宫,闻听梅仙已匆匆回天庭,未见雪神、赤鸿。 天光已大亮,海面上的朦胧的晨雾散去,龙女四下里看着,着急道:“冬生应当回了。” 话音未落,忽然见赤鸿脚踩着火龙舟在前,雪神驾云随在后,二人飘飘而回。 “快看,回来了!”龙女用手指道。 “冬生,你这是送出多远啊?你姑母都着急了!”隆万道。 “冬生,吾看是你姑父心疼你姑母了。”赤鸿插言道。 “好像就你知道似的!”隆万责赤鸿道。 “咯咯,有劳姑母、姑父牵挂。”雪神道,“梅仙可回?” “嗯。已回,匆匆回得天庭。”龙女道。 “赤鸿,招众将前来,吾等亦是得回去了,出来已久。”雪神道。 “冬生,且入得殿内略饮杯茶。”隆万道,“众将昨夜歇息得晚,稍待片刻。” 雪神点头,随龙女、隆万入得大殿之中,赤鸿一旁边取来香茶,水女、宫人自是昨日里忙得晕头转向,还在歇息着。 不一时,历姜、柒歌走入大殿中,见雪神回,忙转身招唤蒙神等人,这便得回去了,出来的时辰可是不短了。 稍刻,众人聚齐,与龙女、隆万告辞,出得金海龙宫,飘于空中。 逢着卯时过半,金灿灿地朝阳洒落在水神庙的琉璃瓦上,反射着金辉。 想起可恶的妖人上房揭瓦之情景,雪神又气又恼,又思着魔君发兵截魔岭处,下一步将至截魔岭,不知何时再来此处。遂招手众人,奔水神庙而来。 众人等入得庙中,恭恭敬敬上香。 稍刻,行至大殿中,虔诚礼拜罢,众人出得水神庙,雪神引领众将,飘飘而起,直奔天庭。 第五九八章 莫名其妙心惴惴 话分好几头来说,此一时,说说截魔岭处。 自那日里魔君载猷顶风冒雪,引兵直奔截魔岭,寻一山坳处安营扎寨罢,正站在一处山岗之上,四处察看着。 忽见得一魔将前来报:“回君上,魔兵前来送信,说魔妃,魔妃......,总之,似得了狂躁症,将殿中物品皆砸碎不说,还砍倒十几个上前劝阻之宫人,乱成一团,哭嚎不止!” “你胡说些甚么?”翟坊一旁边操着公鸭嗓斥道,“魔妃从不碰刀剑,怎会砍人?岂有此理!” “翟大人恕罪!”魔将躬身道。 “翟坊,安排好此处兵将巡山守营之事,必要尽快将魔尊父子三人寻出,形势已有失控之态。”载猷锁眉道,“吾等回去看一眼魔妃,立刻回来。” “遵命!” 翟坊应声,火急火燎前去安排。 且说翟坊前番派人出去寻找敏芝,行得匆忙,竟然忘记了这当子事,不知敏芝到底回府没有?心中总是惦着这件事,做过两次梦,皆不太好。 梦见敏芝、敏郁跟媚求站在一座桥的另一端冲其招手,其刚走上桥头之时,一脚踏空,落至大水之中,险些淹死,挣扎着爬上岸......,醒来惊得一身冷汗,心中惴惴! 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令其觉得好似有甚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而其却被蒙在鼓里。 此一时,闻得魔妃得了狂躁症,砸东西不说,还砍倒了十几个宫人,翟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媚求生来胆子小,根本不敢摆弄刀剑,怎会砍人?而且连砍十几人,这怎可能啊?越思越急,越思心越乱,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又八下。 匆匆忙忙招来魔将温杜、易见,将魔君之言与其等交代罢,转身奔载猷处,二人直奔魔界而回。 一路上,载猷双眉紧锁,脸色阴沉,边行边思。 非是其惦念、牵挂魔妃,而是其察觉出此事的蹊跷、异样。 自喜沫太白受重伤,被喜姝抱走,其随后与翟坊追至呕吟山,除了几个小妖外,无有发现,气哼哼甩袖奔回魔界,见一切皆正常,匆匆与翟坊又回至太白营寨中。 见喜姝回,其劈头盖脸问喜沫在何处?非是其将喜沫看得太重,而是其太了解喜姝的狠毒,毒过蛇蝎!因一句无心的夸赞之语,其能上前将一只幼虎踩个肚破肠飞,还有甚么事,是其做不出来的! 喜姝见载猷动气,一时间不敢说出喜沫之事。顺嘴胡诌,东扯西拉,说喜沫伤重,在一处疗伤,伤好自回。 载猷质问其前番答应喜沫之事,夺下太白洞府,赶走蛇妖,还喜沫原身,何时兑现承诺? 喜姝支支吾吾,并不做正面回答,见载猷大怒,抬掌劈落桌案一角!喜姝点头道,定将喜沫从此一副妖身中放出。 迎面吹来的西北风,又冷又硬,呼啦啦作响。载猷抬手紧了紧衣领口,翟坊紧跟着也紧了紧衣领口,极速前行,形若两只乌鸦,顶风而行。 一口气不喘,直奔魔妃寝宫而来。 远远见着魔妃寝宫外守卫森严,约有千名魔兵沿着宫墙而立,翟坊心头一紧,暗思:“媚求这是怎地了?吾仅此一女,其若有事,吾还怎能活得成!” 边思边走,脸色阴沉得跟锅底灰一般,随在载猷一旁,直奔宫门口处。 未待行至近前,闻得‘咣当’一声,紧闭着的宫门打开,两员魔将拖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宫人尸体,载猷、翟坊不由得一怔。 忽见两员魔将井汉、齿前跑上前,躬身道:“不知君上回来,有失远迎,恕罪!” “怎回事?快说!”载猷黑脸道。 “回君上,接连两天,魔妃不吃不喝,砸烂殿中之物,夺下侍卫宝剑,砍伤、砍死侍卫、宫人数十人。吾等调魔兵守在此处,又派出魔兵前去报与君上。”井汉道。 “可有甚么人来此?”翟坊问道。 “回翟大人,这几日内,无有人来。”齿前道。 “前头引路。”载猷道。 “遵命!” 井汉、齿前在前,快步行入寝宫院落内。 眼见着数百名侍卫,站立在大殿门前,未待行至殿门口处,闻得殿内‘啪嚓’‘哗啦’一阵阵摔砸与哭嚎之声,混杂一处,不绝于耳......,哪里像是走入魔妃的寝宫,分明一脚踏进了一个狂躁、分裂病人的世界,低沉、压抑、惊惧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开门!”载猷沉声道。 “吱呀”一声,两个脸色唰白的侍卫,打开紧紧关闭着的大殿之门,闻得殿内摔砸、哭嚎之声突然间停了下来。 稍沉寂,只片刻。 两个侍卫在前走入大殿,载猷、翟坊跟随在后,未等入得殿中,突觉得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噗嗤、噗嗤’两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两个侍卫直接倒地,鲜血从胸前的大血窟窿中,‘咕咚咕咚’地往外冒。 载猷一惊,翟坊唬得腿直打哆嗦,连忙向后退出数步。 不一时,突然见媚求披头散发,两眼血红,脸上布满了道道的抓痕,身上一件便服被血迹染得个乱糟糟,已经看不出来是个甚么色儿?手中提着一把宝剑,剑刃上的鲜血滴滴答答个不停,跟一个厉鬼一般,两眼直勾勾,看着殿外。 “媚求,吾儿,你怎会如此啊?莫吓为父!”翟坊颤抖着向其走去。 刚行出两步远,载猷一把将翟坊扯住,斥道:“退后。” 言罢,载猷走上前,未待至大殿门前,突见媚求举剑就劈,载猷抖手出一道黑光,直接将媚求拍至大殿中,摔躺在乱七八糟地碎片上。 见其一轱辘而起,紧接着又扑来,载猷接连打出两道黑光,直接将其拍至墙角处,闻得‘咣当’一声,一头撞在墙上,口喷鲜血,昏死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稍刻,井汉、齿前上前,哆嗦着至媚求跟前,取出铁索欲将其绑起。载猷抬手道:“其已着魔,吾将其体内魔魂打散,醒来便恢复正常了。勿用绑缚,将其抬至床榻之上。” “媚求啊!”翟坊老泪纵横,扑上前。 第五九九章 泥雕木塑木头人 大殿内,载猷坐在当中金椅之上,低着着,以手揉搓着后脖颈,似是不太舒服。 不一时,一个医官匆匆而来,至殿中,叩首礼毕,起身站在载猷身后,为其一边诊治着脖子,一边说着魔妃的病情。闻其低声道: “前番,魔妃突然间昏迷不醒,就跟睡着一般,吾虽没有亲自前去为魔妃诊治,但觉事情似有不对。一名医官突然不见不说,其它人等闻风色变,闭口不谈。君上,还得从井汉、齿前口中,方能得实情。” “来人,传来井汉、齿前。”载猷闭着眼睛养神道。 “遵命!”一魔将应声而去。 此一时,井汉、齿前正躬身站在魔妃寝殿内,翟坊双手背后,来来回回地踱步。 稍刻,抬眼紧紧地盯着二人问道:“敏芝、敏郁,你二人可有见到?府中人言,其二人一先一后,来魔妃处,在没有回府,怎会如此?蒸发成空气了不成?” “回大人,吾等没有见到。若是您府上之人所言,请大人唤来此人,待魔妃醒后与魔妃问来便是。”井汉道。 “是啊!大人,魔妃醒来之时,问魔妃便是。”齿前道。 “抬起脸来,看着吾。”翟坊厉声斥道。 “遵命!”井汉、齿前应声抬起脸来,与翟坊对视。 且说这两员魔将早做打算多时,此事定是欺上瞒下了,说出来难逃个死罪,宁肯打死亦是不吐露半个字。 六目相对,直愣愣的对视着,大殿内静得鸦雀无声,连根针落地之声皆清晰可闻,门口处的侍卫吓得直发抖。 忽见一员魔将奔此处而来,闻得脚步声‘腾腾腾’,不一时,入得大殿内,至翟坊近前拱手道:“回大人,君上传井汉、齿前即刻至大殿之上。” “稍候片刻,吾等还没有跟翟大人说完话。”井汉道。 “哼,有话到君上那儿说去吧!”翟坊冷哼道。 “快走。”魔将言罢,转身在前,井汉、齿前随后跟出。 翟坊扭头奔内殿而来,至门口处,问一医官道:“魔妃可好些?” “回大人,吾等已将魔妃面上抓挠伤口清理,此时,魔妃正睡着,最好莫将其打扰。”医官道。 翟坊点点头,摆手欲医官退下。其似是很厌烦医官之言,脸色阴沉得跟锅底灰一般。 顺着门缝,见魔妃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之上,形同一具无血无肉、无有半分感情的泥雕木塑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站在一旁边的两个宫人,亦是低头、垂手而立,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一般。 翟坊转身,大殿之中踱步,心下思忖着媚求怎会突然如此?忽见府上一人,行入殿中,近前与其耳语道:“大人,千真万确,敏芝、敏郁确实入得魔妃殿中,在没有出来。吾已与宫中之人核实。” “出去打探消息,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翟坊低声道。 “是。”来者应声,转身而出。 此一时,翟坊有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感觉敏芝、敏郁被害,而其确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出手,将其等害死在魔妃寝宫中,是要嫁祸魔妃吗?而魔妃为何又发疯呢? 思来想去,联想起接连不断的噩梦,翟坊更加肯定敏芝、敏郁被害,凭其对敏芝的了解,定是遇见其无法招架之事,比如女妖将其一招毙命! 思到此处,翟坊突然间茅塞顿开,暗自恨道:“准是女妖背后捣鬼,先行害死其二人,又将魔妃吓疯!好歹毒之心啊,可恨的女妖,吾翟坊要是不将你等弄死两个,吾算白活!” 恨得翟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一屁股坐在一玉墩之上,思索着主义,如何弄死女妖。闭上眼睛,眼前突然又出现敏芝,问其泡不泡腿? 翟坊‘哼?’的一声睁开眼睛,见大殿中安静至极,哪有敏芝身影? 忆起敏芝最后一次为其泡腿时,其一把险些将其给掐死,翟坊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一日夫妻百日恩,其对敏芝是有感情的。其心中暗道:“敏芝,吾定不会让你白死,豁出去吾这条老命,弄死女妖为你偿命。” 忽而又想到,欲掐死敏芝是因为错以为其将毒药打开,欲毒死其。思至此处,翟坊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五巨莽皆成白骨,况五个女妖乎?” 心中打定主义罢,起身欲前往载猷处,一个回转身,见魔妃不知何时,站在其身后不远处,一声不吭,身旁两个宫人依然跟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翟坊一激灵,差一点儿从地上蹦起来,要不是门口站着众多的带刀侍卫,要不是魔妃是他的亲生女,其恐是得撒腿就跑,魂飞天外了! “翟坊见过魔妃。”翟坊跪地施礼道,“媚求,你好些了吗?莫吓坏了为父啊!” “呸!”见魔妃啐了一口,一甩袖子,转身入得内室。 “媚求,你不记得为父了吗?”翟坊向前跪爬,哭腔道。 “滚!”冷冷一声传来,翟坊精神好像要崩溃,起身痛苦地退至寝宫之外。 魔妃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与媚求判若两人,翟坊虽不知详因,但明显感觉出不对劲,他奔大殿而来,他知道,载猷一定能看出来他看不见的东西。 刚刚行至大殿前,忽见井汉、齿前在前,载猷贴身二十几员魔将随在后,快步奔一处而去。 翟坊停下,转身看着其等的背影,心中暗思:“君上身边这二十几员魔将不会轻意同时出,井汉、齿前必死无疑,且上前看看,其到底因何事而死,可与敏芝、敏郁之事有关?” 思罢,见四处无人,一个闪身,形同鬼影一般,蹑手蹑脚,身后尾随而来。 行出甚远,行至一处幽僻之地停下,翟坊隐在暗处看着眼见井汉、齿前用手指着一土包处,说着甚么。 这一边,几个魔将上前,以手中铲扒开土包,见数个血红的袋子,拉出打开后,皆是白花花地人骨;那一边,闻得‘咔嚓、咔嚓’两声响,井汉、齿前人头双双落地。 魔将三下几下,挖出一个大坑,将二人尸首摆放整齐,填土掩埋后,转身而去。 好半晌,翟坊从暗处爬出,颤抖着转身回去...... 第六零零章 非是胆小实吓怕 大殿中,翟坊半跪半坐在地面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头顶上的帽子滚落在一旁边上,头顶的伤疤极其扎眼,散乱的头发如一把枯草随意蓬蓬着。 忽闻得载猷起身斥道:“翟坊,魔妃醒过来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跟魂丢了似的!” “君上,翟坊之妾敏芝与其妹崔通之妻敏郁,入得魔妃之寝宫后,便消失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府中人等各处寻找,皆寻不见。翟坊急呀!”翟坊哭腔道。 “你确定吗?”载猷问道,“确定其等消失在魔妃寝宫,可有证据?” “千真万确!”翟坊道。 “来人,传魔妃前来。”载猷道。 “遵命!”魔将应声而去。 “君上,翟坊不明白魔妃因何发疯?其本胆小不敢碰刀剑半下,怎会连砍数十人,更是当着君上之面将两个侍卫一剑捅死,翟坊都没这胆呐,这是为何呀?”翟坊仰头眼不眨地看着载猷,寻找着答案。 “魔妃还是魔妃,形同梦魇一般,其自是魇着了。你放心,吾已将附在其身上的魔魂打散,不碍事。”载猷看着大殿门口道,“吾亦是答应过你,好生善待魔妃。” “谢恩君上,翟坊唯此一女,其若有事,莫不如直接杀了翟坊......” 未待翟坊把话说完,载猷斥道:“你给吾闭嘴!魔妃好好的,你没看见吗?稍刻,吾自会安排魔妃处加强兵力,吾等还得回至截魔岭处灭掉魔尊父子三人呢?此事已经很棘手了,若再拖下去,恐是得束手待毙!” “翟坊的妾室先被毙了,还有崔通之妻也被捎上了......,翟坊不知道崔通若问起,如何与其说啊?呜呜......”翟坊哭唧唧道。 ‘啪嚓’ 一只摆在桌面上葫芦瓶被狠狠摔碎在地面上,立刻粉身碎骨,唬得翟坊一激灵,直愣愣地看着载猷。 “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个女人嘛?吾即刻赐你十个、二十个妾,宫中女子有一个算一个,任你挑。”载猷勃然大怒道。 “君上,翟坊不是这个意思。其等死不瞑目啊?夫妻一场,翟坊对不住其啊!”翟坊泣道。 “此事,暂莫告诉崔通,待斩除魔尊父子三人罢,吾必查清此事,给你跟崔通一个交待。”载猷道。 忽见侍卫匆匆而回,上前道:“回君上,吾等前去魔妃处,请其前来,其欲君上立刻至其处。” “下去!”载猷沉脸斥道,“翟坊,吾看在你的面儿上,前去探望魔妃,你老老实实在殿上呆着,等着吾回来一同前去截魔岭。” “是。啊,不,不行,君上,翟坊随你一同前去探望魔妃,一同前去探望魔妃。”翟坊一个高从地面上蹦起来嚷嚷道。 “吾想跟魔妃亲热一会儿,你跟着方便吗?”载猷道,“老老实实在殿上跪着,哪也不准去,等着吾回来!” “遵命!”翟坊两腿一软,直接瘫在地面上,载猷转身而出。 侍卫在前,几员魔将紧随身后,行到魔妃寝宫处,站立在门口,载猷入得宫内。 见几个宫人侍者垂手站立一旁,载猷问道:“魔妃在作甚?” 宫人跪地道:“回君上,魔妃在内殿之中,正在歇息。” 载猷大步行入内殿,宫人等见其来,急忙跪地叩首,载猷挥手,其等退下。 见魔妃躺在床榻之上,瞪着一双不大的三角眼睛,肿眼泡肿得老高,直勾勾地看着棚顶,形若一具被钉在床榻上的、木雕泥塑的木偶,无血无肉,无有一丝感情,冷冰冰的直冒凉气,看着让人莫名的恐惧。忽闻其开口,声音极其阴厉道: “你若不杀了喜姝,立刻杀死吾!吾不想在如此苟活一日,活够了!” “喜沫,你等到截魔岭斩杀魔尊父子罢,吾必亲手杀了喜姝!”载猷转身背对着魔妃道,“你就是魔妃,不要与任何人说出你是喜沫,特别是翟坊。” “够了,够了!你不杀她,吾去,吾即刻前去杀死她,纵算杀不死,吾情愿一头撞死在她眼前,亦不愿困囚丑陋身中,屈辱而活!”魔妃突然从床榻上弹起来,站在其上,歇斯底里哀嚎道。 “喜沫,别逼吾了!魔尊二子已得白龙之济,若不联手喜姝、阮千里,怎能将其斩除?这么多年你都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吗?啊?”载猷转回身瞪着魔妃道。 “哧呀----,莫说一时,一分、一秒亦是忍不了!” 魔妃哀嚎罢,一个高蹦起多老高,转身往外冲,这便要至喜姝面前寻死去! 载猷见拦其不住,抖手出一道黑光,其一头栽倒在地,唬得一旁边的宫人等跪倒俯伏在地,脸色唰白,体若筛糠。 “来人,将魔妃抬至床榻之上。”载猷大声道。 “是。” 宫人等颤抖着应声,直接跪趴向前,扶起魔妃将其抬至榻上,载猷从怀中取出一药瓶,取出一粒弹入魔妃口中。 稍刻,将药瓶递到一宫人手中道:“记住了,隔七日喂其一粒,其自不会醒来。药尽之时,吾自会回来。” “是。” 宫人接过药瓶,跪地叩首,胆战心惊,颤抖个不停。非是宫人个个胆小如鼠,实是被吓怕了,伴魔妃如伴厉鬼一般,分分钟,说暴毙就暴毙,死无全尸,何人能不怕? 见载猷大步出得内殿,几个宫人起身,将药瓶供在一处桌案之上,闭着眼睛默默地祷告罢,一人低声道: “魔妃形若吃人厉鬼,得此神药令其长睡不醒。吾等必要记得君上之言,隔七日与其服下一粒,若是忘记,其醒来,保不准谁又瞬间毙命其手中。必要死死记着给其服药。” “记住了。” 几个宫人点头后,退至一边上,低头垂手而立,跟个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实是害怕弄出一点儿动静将魔妃给吵醒,欲其就这么睡着,大家都安静。 殿门外,载猷与两员魔将交待罢,转身奔大殿而回,入得殿中,见翟坊跪坐在殿上一处,倚着一根圆柱打着瞌睡。 第六零一章 百倍不止勇力增 且说载猷与两员魔将交待罢,转身奔大殿而回,入得殿中,见翟坊跪坐在殿上一处,倚着一根圆柱打着瞌睡。 载猷招手宫人上前将其唤醒,召唤了好半晌,翟坊突然间醒来,一边揉搓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四处寻找着甚么,惊恐道:“遭殃,真遭殃!黑莽复活,黑莽复活了!” 宫人等被其吓了一跳,惊恐道:“黑莽在何处啊?怎还复活了?怎回事啊?” “君上,黑莽复活了,复活了!”翟坊大喊着,脸上的表情好似惊恐过度,难以形容。 “你没疯吧?你是怎知道其等复活地?”载猷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 其本就见喜姝将喜沫之身再次困囚在媚求之身中,窝了一肚子的火! 暗恨喜姝太过毒辣,心如毒蝎,连害数十命,害死媚求不说,连翟坊的妾室与崔通之妻皆被其害死。此事若倒出实情,舆论哗然,其这个魔君还能当得消停吗?其在心中恨毒了喜姝!强压得怒火,佯装不知。 突又闻得翟坊呼喝着五黑莽复活,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其是又气又恼。 “君上,吾亲眼看见黑蟒复活了,快拿毒药来,翟坊再次将其等毒死!宁肯被其咬死,不可欲其等前来寻仇啊!”翟坊双手抓着头发,跟疯了一般嚎叫。 “闭嘴!窝囊废、草包、饭桶,你在何处看见其等复活了?”载猷上前一把蒿住翟坊的衣襟怒斥道。 “君上,翟坊素来做梦极其准确,极其准确!不可不信,不可不信!”翟坊就跟真看着五黑莽眼前复活一般,惊声尖叫道。 “滚!” 载猷一把将翟坊推倒在地,摔个趔趄。若不是思着媚求已死,其小妾已死,载猷非得一脚将其踢出殿外不可。 一屁股坐在金椅之上,气得直喘。 稍刻,招手宫人传来两员魔将,与其等叮嘱罢,起身斥翟坊道:“爬起来,走了!” 翟坊摔在地面上,本想以此梦为引子,欲魔君再次拿出毒药,寻机毒死几个女妖,未成想,此计以失败告终。 幸悻而起,蔫头耷拉脑地随在载猷身后出得大殿,看着魔妃寝宫方向,翟坊问道:“君上,魔妃可好些了?” “你放心,魔妃很好。”载猷言罢,招手二十几员魔将,不一时,入得密道之中,向截魔岭处而来。 且说截魔岭处,逢着寅时初刻,东面的天空将将露出鱼肚白,山间朦胧的晨雾氤氲开来,云山雾罩,形同幻境。 ‘呼、呼’ 两团大黑风,顺着一处山坡直接冲下去,快若离弦之箭一般,几乎看不清其等模样,未待缓过神儿来,兜头又扎了回来,山坳间氤氲的云雾,被其等搅动得形同开锅了一般,翻滚不止。 “好你个魔格,给吾停下来,快停下来!”行秀一边吼着,一边用力狠狠地扳住其犄角。 “好你个魔非,若再不听话,吾抽死你!非得抽死你!”费举一边吼着,一边举着鞭子抽在坐骑的身上。 “咩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的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传出甚远。 “尊上,魔兵斜倚着一面小山坡安营扎寨,就在前方不远处,先后两次从太白处而来,约有十万兵。”卡吕道指着前方道。 “自其等来此处后,见载猷、翟坊奔魔界而回。魔将引着魔兵四处巡视,挨排的石洞内探查。”芬克道。 “嗯。”尊上点头道,“吾等兵力不足其三分之一,莫与其等正面冲撞,魔兵挨排石洞探查,将其等引至石洞礁尸处,攻心为上策。” “遵命!”卡吕道,“尊上,已见到崔通、彭临白日里引兵行入得石洞内,暂未与其等联系。” “其若未前来寻你,暂莫动。”尊上道,“待载猷、翟坊回来,必有一场恶战。” “尊上,闻听太白蛇妖败走,几个女妖搬入其洞府之中,欲借太白玄机之力,修养妖身。想那蛇妖怎甘心吃此败仗,连窝都没了,寄人篱下可不是其的性格。”芬克道。 “杀蛇妖迟早之事,非在此时。”尊上道,“天将亮,魔兵已出,招行秀、费举且回去。” “遵命!” 芬克转身前去招行秀、费举二人。卡吕与尊上边走边道:“料载猷、翟坊很快便回,其等皆知石室处,吾等是否换一处石洞。” “暂不可。澈儿修法不可停下来,再者,水晶缸中巨大的黑莽之头不可搬动。暂时,料其等不会想到,吾等就在原处,吾自会助力澈儿尽快将法力修得圆满。”尊上道。 “尊上,莫在如此了!”卡吕阻拦道。 “莫担心,以吾等之力,定是除不掉魔君与剑下二妖,还需澈儿、道儿尽快将法力修得圆满。”尊上道。 忽见两团大黑风奔此处而来,至近前陡然停下,行秀、费举从魔羊身上蹦下来,行秀上前喜悦道:“尊上,魔格、魔非已被驯出来了,其速甚快,作战必英勇。” “嗯,魔格、魔非。”尊上以手抚摸着其身上黝黑铮亮的皮毛,嗟赞道,“难得的好坐骑,天下罕见,其虽为羊,身形却与牛一般大小,又生得独角,实是奇特。” “尊上,待到老混蛋、老东西引兵前来之时,你且瞧着,吾等骑着魔格、魔非冲杀而出,勇力增加一百倍不止,打不死其等亦吓个半傻!”行秀摩拳擦掌道。 “新仇旧恨,可恶的老混蛋、老东西,吾等非将其撕了不可!走着瞧!”费举咬牙切齿道。 “莫如此冲动。卡吕,与魔兵周旋之事,与其二人细细说来,不可做出鲁莽之事。”尊上道。 “遵命!” 卡吕应声,引着二人与魔羊向另一处石洞行去,尊上转身奔石室而回。 刚刚下得石阶,见寒道推开石门而出,上前一步道:“父亲,外面可有事?” “道儿,无事,莫担心,有父亲呢!”尊上行至近前,揽着其肩膀向室内走去。 “父亲,寒道怎能不担心,魔君发重兵来此处,欲将吾父子三子灭成灰,其心歹毒至极,罪不容诛!”寒道切齿恨道。 第六零二章 顶礼膜拜吾自已 且说尊上入得石室内,见寒道站在门口处,很是焦急,尊上揽着其肩膀,父子二人走进石室内,闻得寒道切齿恨道:“父亲,寒道怎能不担心,魔君发重兵来此处,欲将吾父子三子灭成灰,其心歹毒至极,罪不容诛!” “道儿,遇事莫慌,慌中亦出错。为父与魔君迟早有一战,不过是早晚而矣。”尊上道。 “父亲,莫为孩儿开脱。魔君太白与蛇妖大战,突然间调头扑至此处,定是因孩儿将那恶妖孽龙之尾撕下来半截而起,魔君在前,孽龙必是随后就到。父亲,事情可是如此?”寒道看着尊上问道。 “道儿,此事只是让其提早来了两天而矣,非是其来此主因。”尊上道。 “其主因是甚么?父亲!”寒道急道。 “道儿,莫慌,魔君冲着白龙而来。”尊上道,“吾等必要护住白龙,此一时,澈儿法力未至火候,白龙借助不了其身之力,或者说澈儿自身之力还驾驭不了白龙,与魔君匹夫恶战。还有那水晶缸中的黑蟒之头,未到时候。” “父亲,为甚么,为甚么,白龙是冬生的父亲?而其囚在冢中又被魔君匹夫杀死,嫁祸吾与寒澈身上?难怪冬生、蒙神众人等见吾没命地追杀......,呜呜......”寒道哽咽道。 “道儿,莫伤心。水落石出,真相自会浮出水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面对恶意的重伤、诬陷,要学会坚强,最有力的还击是强大自已,强大到自已都不相信那是自已,自已都顶礼膜拜自已!”尊上语重心长道,字字铿锵有力。 “是。父亲。”寒道转头擦掉眼泪用力点头道。 “道儿,那一块龙骨父亲简单将其修饰,你可带在身上,以衣物遮挡,不可被人看见。其自有神力在,入水中亦可做避水珠,入火中水自来,其它神力为父亲暂不知,你且慢慢观察。”尊上道。 “父亲,给寒澈戴上吧!龙冢之上,寒澈救白龙在先,白龙救寒澈在后,其两命已汇聚成一命,此龙骨定会为寒澈再添一把神力。”寒道看着尊上道。 “道儿,你让父亲感动,天地间最值得珍视的是亲情、是感情,而非身外金银、宝器、权利。”尊上道,“澈儿之神力,为父难以想象。无需此物,你自行戴着便是。” “父亲,说到感情,孩儿想跟你说,孩儿爱上一个人,她叫绮幔云,她是美神......,可是,可是......”寒道因紧张,有些口吃道。 “嗯。”尊上稍沉思道,“吾儿,有志气!” “父亲!”寒道两眼冒光,看着尊上激动道。 “来,过这边来。看看澈儿!” 尊上言罢,父子二人行入内室之中,推门而入。 见寒澈盘膝闭眼背倚着一面石壁而坐,双手叠在一处,手心朝上,纹丝不动,比那入定的老僧还稳上几分,若不仔细观看,还以为那是一尊稳坐千年的雕像。 稍刻,寒道扯着尊上的胳膊轻抬脚行至水晶缸前,见细细密密的气泡一样的东西聚集在水晶缸中,满缸皆是,晶莹剔透,闪着煜煜的晶莹之光,就好一个巨大的水晶之缸盛了满满一缸的水晶珠一般。 “父亲,缸中是水珠还是水晶珠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数以万颗之多,真乃奇观。”寒道低声道。 “是水珠,但并不同于普通的水珠。你且仔细观瞧着,父亲将龙骨取来。”尊上道。 寒道将两只手掌抚在水晶缸壁之上,脸凑上前,仔仔细细地向内看着,视线透过水晶珠的缝隙,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附满了水晶珠的、巨大的蟒蛇之头的轮廓。 而其好似觉得那是存在脑海之中的印象,若是先前没有见到过巨大的莽蛇之头,脑海中没有印象,无论如何是看不出来的,就像睁眼睛看着一盏明灯,当明灯突然灭掉,四处漆黑一团,而你眼中依然能看到明灯,被印象定格。 “道儿,可看出甚么?”尊上慈爱道。 “父亲,隐约看见巨莽之头,而吾却觉似是被从前印象定格。”寒道转回身道。 “呀!父亲,如此好看呐!”寒道激动得不能自已,眼中闪烁着光芒,看着尊上手中龙骨道。 “来,父亲为你戴上!”尊上道。 “嗯。” 寒道应声,似是不相信自已的眼睛。 见那一块三角形状的龙骨,光滑无比,晶白莹润,闪烁着晶莹之光,呈扁平状,上方有一金链将其穿起,犹如一条金项链,坠着一块水气丰盈的无价之宝。 寒道解开衣衫,露出起伏的胸膛,向前一步,低下头,看着父亲将龙骨戴在自已的脖颈上,心中无比的喜悦、自豪。 当那一块三角形的龙骨紧贴胸口之上,寒道感觉一股冰泉一样的水流注入其身内,冰凉至极,却不觉得冷,浑身清透、冰爽得好似一滴水弹于空中。 “父亲,吾感觉到其的神力了,清透、冰爽得好似一滴水弹于空中。”寒道若凌云而起、飘飘然道。 “道儿,站至水晶缸前看看。”尊上道。 “嗯。” 寒道应声转身,离得水晶缸三步远之时,忽见缸中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水晶珠如水中气泡一般极速向上升起,不一时,气泡消失,留下一缸清水,极其澄明透澈。 见那一个巨大的黑莽之头,附着无数颗水晶之珠,宛如一座水晶珠的小山丘一般,静静的伫立在水晶缸中,水晶缸与水晶珠的反射之光,交映生辉,就好像是一件价值连城、巧夺天工、天下罕见的巨大水晶蛇头艺术品一般,神奇、神秘、奇特、奇妙、不同寻常得让人难以置信。 忽见其眼皮动了一下,微微抬起,紧跟着水晶缸中出现一道麦芒色之光,一闪而逝...... “呀!父亲,你快看,它还活着,它还活着......,它在想着甚么?它还会继续想着逆天成龙吗?它还会想着出来吞下吾与寒澈顶雷吗?”寒道激动道。 第六零三章 谋事在人成事天 且说寒道站在水晶缸前,看着缸中神奇、神秘、奇特、奇妙、不同寻常的水晶蛇头,无比激动道:“呀!父亲,你快看,它还活着,它还活着......,它在想着甚么?它还会继续想着逆天成龙吗?它还会想着出来吞下吾与寒澈顶雷吗?” “不会了,它即将死去,化成一颗颗水晶珠一般的气泡,慢慢消失在水中......”尊上道,“道儿,还记得五黑蟒的五颗珠吗?” “记得,五莽白花花的骨架在空中舞动,落地散花后,吾亦是寻得其中之珠。”寒道回道。 “嗯。”尊上沉思道,“五珠即为五魔童,这正是为父引五黑莽修法之所在,皆为应对魔君。在其等吞下你与澈儿顶雷后,为父狠了又狠心,终不忍杀其等。之后,五黑莽接连生事,亦是命中劫数至,本想引你与澈儿将其等斩杀,却未料其等死在魔君之手。” “父亲,其等死在魔君之手与吾等亲自将其斩杀有何不同?”寒道问道。 “其等曾吞你与澈儿顶雷在先,死在你与澈儿剑下,亦无话可说。而魔君派出翟坊持毒药前来将其等毒杀,活生生地见着自身皮开肉绽,徒自剩得一副白骨惨死,必怀几世之恨,凶狠百倍,闻魔君、翟坊之音、见其影死命追杀。”尊上道。 “父亲,魔君匹夫可是五魔童对手?”寒道问道。 “未必,其未必是五魔童对手。何况五魔童心怀前世之恨,必是一报还一报,将魔君匹夫身上之肉一片一片地片掉,徒自剩得一副白骨,比其等惨上十倍不止。”尊上道。 “父亲,魔君心如毒蝎,阴损无比,死有余辜。而这五魔童,其等可会形同五黑莽一般,难以控制,四处生事?”寒道紧张道。 “五魔童出,只听澈儿一人号令,至时,天上、地下无人能战得过澈儿,为澈儿独尊。”尊上道,“莫谈其魔君,恶心之妖,渺若砂砾,不值得一提。” “父亲,孩儿实难想象寒澈引领五魔童叱咤风云、横扫千军之形象。”寒道退后两步,看着水晶缸中的巨大的蟒头道,“不知为何,孩儿对五黑莽心有余悸,其等生前便图谋不轨,生出吞食吾与寒澈顶雷之事,纵算其等转成五魔童,凶狠与魔君厮杀罢,若反手攻击吾等当如何?” “道儿,无需担心。澈儿法力圆满之时,灭掉其等易如反掌。”尊上道,“只是,只是澈儿白龙附身,事情亦是有变数。” “父亲,白龙附身,会有何变数?”寒道看着尊上问道。 “有些事情,是难以琢磨的,变数无处不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且行且观。”尊上伸手将寒道的衣裳整理好,领口系紧道,“道儿,随为父修法,父亲助你与澈儿一臂之力。” “不,父亲。”寒道坚决道,“你不可在如此,吾等娘亲已不在,绝不可再无父亲。” 闻寒道言,尊上低下了头,稍刻言道:“道儿,为父对不住你娘亲,其生下你与澈儿之后,丧命蛇妖之手,为父才知道不久。此事,为父已说与澈儿,此血海深仇何时报,澈儿自会说与你。” “父亲,孩儿明白,此一时,魔君匹夫巴不得吾等出手杀死太白蛇妖,免去其后患。”寒道回道。 “正是如此。” 尊上言罢,引领着寒道坐于石壁一处,悉心修法...... 且说翟坊临行前奉魔君之命传命温杜、易见安排好众兵将挨排巡查石洞,翻出魔尊父子三人,温杜、易见是腆腰叠肚,指挥得众兵将一刻不得闲,团团转。 崔通、彭临、吕蓓三将引兵探查石洞,截魔岭处虽不是陌生之地,却也大洞、小洞上千,寻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没有迷失其中,能按照原路返回就不错了。 行入一处宽阔的石洞之中,崔通、彭临在前,边走边说,似觉此处石洞熟悉,似是走过。沿着石洞向深处行去,身后引领着五百魔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石洞中传出甚远。 且说崔通心中很是纳闷,不明白魔君因何事匆匆调兵截魔岭,至此处便传命兵将势必将魔尊父子三人翻出,斩杀。崔通心中暗思: “魔尊父子三人,孤零零在截魔岭处,纵算身边有几个魔兵魔将,亦是不至于调重兵前来围剿,不知魔君因何如此?吾亦是清楚魔君、翟坊陷害、嫁祸魔尊父子三人之事,知其等不是个好东西!况卡吕曾对吾与彭临有救命之恩,且避开其等能藏身之所,寻不见便是。” 主义打定罢,引着魔兵四处乱逛,魔兵来报,闻得稍有动静,立刻反方向而行,彭临、吕蓓心领神会,二话没有,指哪走哪儿。 此一时,众人等行入宽阔的大石洞之中,渐行渐深,四周围是黑咕隆咚,甚么亦是看不清,魔中手中举着几块从石壁上扣下来的萤石块,微微照着亮,向前缓慢移动,深一脚,浅一脚哪能快了。 不一时,宽阔的石洞在眼前一分为二,到是个匀称,两个石洞在眼前一般大,崔通传命,队伍停下,招手两个魔兵上前,问道:“愚蠢的村夫,此时你等显现才华的时候到了,说吧,走哪一边?” “嘿,吾说崔通大爷,吾等山上砍柴之村夫,愚蠢得很哩!只会看山上之形,哪里会看山下之势?这黑咕隆咚地还用问吗,吾等抓阄便是了!”任何在抓头道。 “哈哈哈......” 不待其言罢,传来一阵笑声,好像听着愚蠢村夫地话就新鲜一般。 “愚蠢地村夫,吾看你就是那个阄,过来,让吾抓!看吾不抓死你!”崔通恼火道。 “嘿,吾说崔通大爷,你看这样行不行?”任何仁上前道,“观此洞之形,形似老树分叉,呈一个‘丫’字形,两洞深处必是一种情形,要么死洞,要么一如此处。兄弟们累得一天了,莫不如让其等在此处歇息着,吾等分兵两路,各走一处。” 第六零四章 愚蠢村夫愚蠢阄 却说闻得任何仁之言,此洞之形,形似老树分叉,呈一个‘丫’字形,两洞深处必是一种情形,要么死洞,要么一如此处。 崔通点头,觉其言在理。稍端详,仔细闻听无有动静,招手吕蓓道: “分头而行,至洞之尽头,无论何种情形,吾等皆返回至此处,不可走向它处。” “遵命!”吕蓓点头应声。 “嘿,吾说崔通那个大爷,快来抓吾呀!来呀!”任何在奔左手石洞而去,边跑边喊着。 “站住,你这个愚蠢地村夫,愚蠢地阄,看吾不抓死你地!”崔通边说边追任何在而去,彭临随后紧跟。 另一个愚蠢地村夫任何仁在前,吕蓓招手两员魔将随后,行入右侧石洞之中,摸索着向前行去。 且说这一边,愚蠢地村夫任何在跌跌撞撞向石洞中小跑着,崔通、彭临在后紧跟着,边前行崔通边吼着:“吾说愚蠢地村夫、愚蠢地阄,你给吾慢着点儿,黑咕隆咚地莫跟前番在太白峡谷一般,跑丢了你,吾可是够了,够了,没处寻你去!” “嘿,吾说那个崔通大爷,此处跑不丢,一条道跑到黑,撞到墙壁上吾等自回。”任何在应声道,腔调来得即细又长,很是滑稽。 彭临手中举着一块萤石,微微见亮,沿着洞壁向前行去,脚下略呈斜坡状,偶见些零零散散碎石块,躺在地面上,似从洞顶落下多时。 “此洞像是数百年无有人来过。”崔通道。 “吾等来此多日,众兵将挨排石洞搜查,冲会遇见的,是否提个醒?”彭临低低声音道。 “也好。务必要谨慎。”崔通低声道。 向前行出约有百丈远,忽见任何在前边挥动着手中的萤石块,崔通二人加紧脚步,未待至前方,闻得任何在低声喊道:“崔通大爷,拐弯了,前面虽是更加漆黑一团,却有一股小风顺着脚下而来,通向哪儿就不知道了,总之,不是死洞。” “愚蠢地村夫,往前走还是在此处返回去?”崔通问道。 “往前走也行,返回去也行,要不,咱们抓阄啊?”任何在应声道。 “你这个愚蠢村夫,愚蠢地阄,看吾不抓死你地!” 崔通吼罢,上前欲抓住任何在,其原地一个转身,崔通一把抓空,仔细观瞧之时,见其转弯向前行去,若不是冲其晃动着手中的萤石,实是难以预料其速如此之快。 “呔,你这愚蠢地村夫,身上怎滑得形同一条泥鳅一般,脱手而出?”崔通自嘲、开脱道。 “且跟上去瞧瞧。”彭临道。 向前行出约有七、八丈远,突见一洞分二,两个石洞大小一般无二,竟与刚刚遇见情景一模一样。 “呀!愚蠢地村夫真乃高见,此洞非是死洞,便是与老树杈一般,又来一个‘丫’字形。”崔通道。 “咳咳,吾说,此两洞尽头还会如此处一样吗?”崔通上前拍着任何在的肩膀问道。 “非也。”任何在蹲在地面上,以耳朵贴在石壁口听着甚么道。 “怎回事?你在听飞禽走兽地动静吗?”崔通道,“此处无有一飞禽一走兽,听不出来甚么的。” “吾在听风。”任何在起身,向右侧石洞中走去道。 “哎哎哎,愚蠢地村夫,不可前行了,吾等有言在先,无论何种情形,到此为止了,这便得返回去。”崔通阻拦道。 “莫慌。不出十丈远,便可从此处出去。”任何在转身又回来道。 “不出十丈远,你确定吗?”崔通问道。 “当然。”任何在回道。 “且前边看看去,出去为何处?”彭临道。 三人走入石洞,窸窸窣窣地向前摸索而去。 不一时,感觉脚下确有一股弱弱的风在流动,彭临边行边道:“愚蠢地村夫啊,你到是厉害啊,站在转弯处便闻得有风,吾等随你身后行出甚远,至此处,方觉出有一股弱得不能在弱之风,佩服、佩服啊!吾怎就觉得你兄弟不像是个砍柴、买不起一头牛的村夫呢?你家祖上都是做哪一行的啊?” “嘿,彭临这位大爷,说话就是着人听,愚蠢地村夫听着高兴。实话实说,这不算啥能耐,常年在山里,听个风,听个雨,看个云,观个雷电还是可以地。”任何在边前行边说道,“吾兄弟二人相依为命,自记事起,便随着村里人砍柴,能活着就是命大。” “你这愚蠢地村夫说得怪可怜地,从今儿以后,吾等便是你地祖上,不过,不能跟别人说。”崔通言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哎呦喂!可谢谢崔通、彭临两位大爷,不过,这话说得不咋地,听着逆耳呢?”任何在咕哝道。 “哈哈哈......” 三人说着话,又向前行出七、八丈远开外,眼见着前面微微见亮,似是石洞至尽头,三人加紧脚步向前行去,不一时,石洞果然至尽头,眼见着一条又深又宽的石洞横拉眼前。 崔通、彭临互相看了看,已然是辨识出眼前为直通魔界之密道,末有料到,从石洞之中竟钻至密道之中。 崔通与彭临丢了个眼色,彭临道:“且行至此处,回去吧,吾一旁边解个手。” 崔通道:“你快点地。” 言罢,拉着任何在折返,没走出几步,忽听见一声哨音,在空旷地石洞中听得很是清晰,任何在停下脚步转回头看了一眼,崔通道:“无事。其解手时就这毛病,还得吹着口哨,否则解不出来。” 任何在没吭声,两个又往前走了几步,忽见其蹲在地面上将耳朵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不一时,起身道:“崔通大爷,快将彭临叫回来,有人来了。” 闻其言,崔通一愣,知道彭临以口哨召唤卡吕前来,瞒不住其。遂上前拍拍其肩膀道:“吾说愚蠢地村夫,快走吧你,哪有甚么人来?” “崔通大爷,吾可没跟你开玩笑,可不是一个人,像是二、三十个人奔此处而来。”任何在不苟言笑道。 第六零五章 分道扬镳各东西 却说闻得愚蠢村夫之言,崔通心里‘咯噔’一声,心中暗思:“不妙!莫不是魔君、翟坊奔此密道而回?彭临可是要遭殃啊?” 思罢,一个调身奔洞口处而来,离得二、三丈远之时,见彭临站在洞口处没多远,心刚刚放下,忽闻得黑洞下方、密道之中传来一声呵斥:“甚么人,你在此做甚?” 崔通一惊,清晰可闻那沙哑的公鸭嗓之声,正是翟坊。 彭临想躲已然是来不及,崔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感觉背后被人猛地一推,瞬间身体失控,直接撞在彭临身上,叽里咕噜直接从石洞中摔到密道之中,摔得个人仰马翻! “哎呦喂!可摔死吾了,甚么破洞啊,坡太陡了!”任何在躺在地上,哼唧着。 “崔通、彭临你等在此做甚?”翟坊上前斥道。 “翟大人,你回来了!吾等引兵在此探洞,兵将都在上面石洞中呢,吾等寻思上前看一看,末有料到竟从洞中轱辘出来了。崔通一边从地面上往起爬,一边道,“君上可回来了?” “刚才谁吹的口哨,吹口哨作甚?”翟坊问道。 很显然,空旷的密道之中有一点儿声音亦是传出很远,正是口哨声将翟坊一行人引至此处。 彭临刚要起身说话,手臂忽然被任何在按住,闻得其大声道:“翟大人恕罪,是小的吹的口哨。小的山上砍柴成习惯了,见得漆黑一团处,便吹一声口哨壮个胆。” “愚蠢地村夫?“翟坊上前道。 “翟大人,吾等顺着此处石洞出去吧,刚好兵将都在里边等着呢!”崔通上前道。 “哼!”翟坊冷哼道,“几日来,你等寻洞可有发现?” “回大人,温杜、易见很是认真,排兵布将安排众人等挨排探洞,吾等处暂末有发现,它处之情形皆报至温度、易见处。”崔通道。 “君上回来了。”翟坊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 崔通抬头看向不远处,黑咕隆咚处,隐隐约约可见魔君引领着数十员魔将皆穿着黑衣,站立一处,形同黑铁塔一般。唬得崔通、彭临额角直冒冷汗,忙跟着翟坊身后,上前跪地道:“见过君上。” “起来吧!”载猷沉声道,“前边引路,顺你等所探石洞出去。” “遵命!” 崔通、彭临应声,转身在前,抬眼见石洞口约有一丈来高,彭临一个跃身跳上去,解下腰间丝绦放下来,任何在抓住一端,手刨脚蹬地往上爬,崔通在身后向上托着他,看着都费劲。 不一时,三人皆登上石壁,入得洞口,见一魔将背着翟坊跃身上来,魔君紧随其后,崔通三人急忙前面引路,手中举着半块萤石。 崔通边前行边低头看着脚下的斜坡之路,心中后怕不已,险些被魔君、翟坊撞个正着......,幸亏有有这个愚蠢地村夫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等的脚步声窸窸窣窣,不一时,闻得前方有人大喊:“喂!崔通吗?吾等刚至此处,探至石洞之底,与此处一般模样。” “吕蓓。吾等巧遇君上、翟大人,顺此路而回。”崔通道。 前方众兵将闻得君上、翟大人顺此路而回,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呼啦啦‘一声从地面上跳上起来,站立得整整齐齐。 少刻,见崔通、彭临大步上前,闪身在一旁边,魔君、翟坊引将从后而来,众兵将急忙跪施礼道:“见过君上,翟大人。” 载猷转头向另一处石洞内看了看,问道:“此洞中可探清?” 吕蓓上前拱手道:“回君上,探至洞深处,分出两洞,各去一个方向,吾等便回。” “崔通,引兵将继续探至尽头。”载猷道。 “遵命!” 崔通应声,招手彭临、村夫与十几个魔兵奔石洞深处而去,载猷转身与众人等出得石洞。 崔通人等在前摸索着向前,不知何时,身后悄悄跟着两员魔将,暗中窥探。 行出甚远,崔通转身见彭临脸色唰白,抬手拍拍其肩膀,继续向前。与左侧之洞一模一样,行至前方转弯处不多远出现两个石洞。 两个村夫分左右,一人站在一个洞口处,举着萤石块向洞内看着。不一时,任何人道:“吾说崔通那个大爷,吾等刚刚探至此处便折返而回了,是往里走,还是怎招呢?” “你这个愚蠢地村夫,怎不说抓阄了?”崔通斥道,“若不往洞里走,吾等来此作甚?” “怎弄呢?怎么个走法?吾等在此处兵分两处,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吗?”任何在问道。 “好村夫,洞内会是何种情景?”彭临问道。 “嗯......,估摸着,此洞内情况复杂些,十有八九,会出现多个不规则‘丫’字形,形同老树根一般向山体之下盘结、纵伸而去,一不小心,便会迷失其中走不出来。”任何在耳贴石壁道。 “这如何探得?”崔通抓头道,“魔君有命,欲吾等探至石洞尽头,亦是不能就此而返。” 一阵沉默,众人正在思忖着如何应对之策,忽闻得身后石洞中传来‘啪嚓’一声响,似是有人踩翻石块之声。 崔通碰了一下村夫道:“吾等边走边做个记号呢?” “且试试吧!”村夫道。 少刻,众人等沿着左侧石洞而行,入得洞中,脚下是高高低低、凸凹不平,时而是一块大石如拦路虎一般蹲在地中间,时而又出现一个大锅底一般的圆弧坑,有多难走甭提了。 村夫在前,彭临紧跟着,闻得彭临小声道:“好村夫,吾当给你买百头牛不止!” “嘿,大爷,愚蠢地村夫将丢弃砍柴的斧头,一个转身,成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牛主了!咯咯!”任何在笑道。 说着话往前行,石洞渐变渐窄,穿过最窄处,忽见七、八条的岔道出现在眼前,形同长长的蜘蛛腿一般伸向远处,看着让人眼花缭乱。崔通惊讶道: “吾说愚蠢地村夫,愚蠢地阄,此处怎会如此啊?这是哪位山神、树神、洞神别出心裁地大作啊,这是有多少条岔道啊?简直开花了!” 第六零六章 聪明伶俐蠢村夫 且说石洞内,闻得崔通惊讶道:“吾说愚蠢地村夫,愚蠢地阄,此处怎会如此啊?这是哪位山神、树神、洞神别出心裁地大作啊,这是有多少条岔道啊?简直开花了!” “嘿,吾说崔通大爷,保不准其内还有更奇特的地方,你没见过呢?”任何在一旁道,声音不高亦不低,腔调即细且长,听着实是滑稽。 身后的魔兵传来窃窃私语之声跟笑声......,崔通转回头看了看,众人不在做声。 “笑话吾见识短,你当吾听没出来吗?你这个愚蠢地村夫,愚蠢地阄!”崔通吼道,“快说,往哪儿走?” “能往哪儿走啊?吾说崔通大爷,要不然抓阄吧!”任何在调侃道。 “真气杀吾也!你这个愚蠢地村夫,早晚把你崔通大爷给气死!” 崔通恼火道,抬脚往前走,奔着中间直直一条路往前走,另一村夫一把扯住其臂道:“这边来。” 众人等随着村夫行入靠右侧第一个岔路口内,行出不到三十尺远,一面死壁横切眼前。崔通刚要说话,忽闻得身后有脚步声,众人等默不作声,眼见着两员魔将直直奔着中间一条路而去。 半晌,其等身影消失不见,闻得一魔兵低低声音道:“其等随后作甚呐,暗里盯梢吗?” “都给吾闭嘴,莫乱说话。其等或是另有重任在身。” 崔通言罢转头与彭临互看了一眼,知道此二将为魔君贴身之将,魔君多疑,必是对其等起疑,派出魔将暗中尾随而来。 少刻,崔通以手臂碰了一下任何在问道:“村夫,此一面死壁拦住去路,吾等行往何处?” “崔通大爷稍候,吾等探左侧之路便可,估摸着探一条路时辰就差不多了,返回营中便是。”任何在言道,“不可在石洞之中逗留过久,没完没了。” “嗯。”崔通点头道,“言之有理。” 稍沉寂,只片刻。 闻得无有动静,任何仁在前,引着众人等原路返回,直奔左侧第一条岔路而去,十几个人窸窸窣窣向前摸索,崎岖不平的石洞,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魔兵手中皆举着萤石块,四周围微微见亮。 如蛇形一般的石洞在脚下盘曲、扭动着向前,难以描述的柔韧曲线,难描难画,穷尽画工,唯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行出甚远,众人的眼睛形同夜间出没的蝙蝠、狸猫,早已经适应了黑暗,便不觉得黑,依稀能看清周围景象。 忽见石洞突然间变得宽阔,约有十几丈之高、三、五丈宽,洞壁处怪石嶙峋,正前方,一块巨石形同一支展翅起飞的秃鹰一般,惟妙惟肖。 “天呐,这是谁弄出来?简直不可思议啊!”崔通上前站在巨石之下,仰头观瞧着,“噢,它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哈哈,其隐藏至深,隐藏在这样一个千百年无人到达的地方。”任何在上前道,“看着有点害怕吗?” “喏,没有害怕。”崔通摊开双手,一怂肩膀道。 “此洞至此处,已至尽头,吾等算是走运,没有迷在其中,且立刻回去。”彭临道。 “嘿,吾说彭临大爷,正是因为吾等皆生得个鼠胆,跟鼠一般,捡一个贴边之洞探看,才幸免被迷在其中。”任何仁道,“纵算没有迷在其中,吾等还身处在一种麻木状态中,清醒不过来。” “村夫,前头领路。”崔通道,“走,回去吧!” 众人等调头沿着原路返回,行至岔路口处,崔通回头看向正中间那一条笔直之路,甚么动静亦是没有,不知道那两员魔将走到何处去了? “崔通大爷,快走吧!吾猜想其二人,在此路深处,迷得正香,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更是出不来!”任何仁在崔通耳边低声道。 “愚蠢村夫,愚蠢阄啊,你兄弟是一对非常聪明的愚蠢村夫,即胆小怕事愚不可极,又聪明伶俐聪明至极,处于两个极端之巅,吾无有语言形容。只能说,吾崔通走了大运,得了无价之宝,幸甚美哉!”崔通以手臂搭在任何仁的肩膀上,边向前走边低低耳语道。 “嘿,这话说的,总结一句,愚蠢村夫祖上积德了。”任何仁道。 “咯咯咯......,就等你这句呢!”崔通以手捂嘴笑道。 “......” 出得石洞,夜色冰凉如水,西北风迎面吹来,众人等顿感清爽,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在石洞之中时辰可不短了,憋闷得够呛。 任何在蹦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四处张望着,不一时,蹦下岩石,众人等沿着一条碎石路,向营寨方向走去。 行出不多远,忽闻得一旁边有喊叫之声传来,在寂静、空旷的夜里听得极其真切。崔通、彭临一怔,招手众人等停下,仔细听来,似是魔兵的喊叫之声,好像在追甚么人一般。 四处看了看,前面一处小山岗阻挡住视线,崔通抬手,众人等快速奔上山岗,黑咕隆咚,影影绰绰见到一行魔兵奔一处山洞而去,喊声亦消失不见。 “其等发现甚么了?跑得如此之快!”崔通疑惑道。 “追野猪呢吧!叽里咕噜地。”任何仁道。 “愚蠢村夫聪明至极,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崔通道。 “不可耽误,吾等得立刻回营。”彭临道。 众人等转身奔营寨方向而去,刚刚行至营门口处,见吕蓓引着千名魔兵而出,崔通上前问道:“吕蓓,可有事情发生?” “正是。哨探来报,前方山岭之中遇怪兽跟小妖,打伤、打死魔兵百人之多,翟大人传命,引兵前去擒来怪兽小妖。” 吕蓓言罢,引兵匆匆而去。崔通心中暗自纳闷:“何来的怪兽小妖啊?此处真是无奇不有!” “崔通,你等还知道回来,都甚么时辰了?”翟坊从营门口喑影之处走出来呵斥道。 闻其声,崔通吓了一跳,忙大步上前,躬身道:“回翟大人,吾等探入另一侧之洞,其洞内地形复杂,如老树之杈一般,险些迷失其中,终探得一洞之尽头,皆是嶙峋怪石,吾等即刻返回。” 第六零七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且说闻得翟坊呵斥之声,崔通大步上前道: “回翟大人,吾等探入另一侧之洞,其洞内地形复杂,如老树之杈一般,险些迷失其中,终探得一洞之尽头,皆是嶙峋怪石,吾等即刻返回。” “皆是一群没用地废物!”翟坊斥道,“立刻,追上吕蓓,前去擒回妖物!” “遵命!” 崔通应声,招手众人,一路狂奔,向吕蓓追去。 天空中没有月亮,碎成一块块棉絮状的灰云,被疾风追赶着,从西北面的天空快速游走向东南,似海上的波浪一般千姿百态、变幻莫测。 穿过一片枯木林,传来阵阵呜呜的响声,树枝齐刷刷地伸向天空,形同魔鬼的枯爪般乱舞个不停,看得人心惊胆战! “怎追丢了?”崔通四处看着急道,“可看见其等去了何处?” “前面有一处倒塌山峰,是那去看看。”彭临道。 “且快! 崔通招手众人,向前面倒塌山峰处而去。 刚刚行出二、三十步远,忽然听见魔兵尖叫、喊叫之声,崔通忙招手众人等停下,影影绰绰见着前面一处山坡之上,叽里咕噜、稀里哗啦魔兵倒地的倒地,乱跑的乱跑,狂追的狂追,乱成一团。 半空之中,见两团大黑影,裹着黑风,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横冲直撞,一时之间,看不出是何物,直觉得其速极快,所到之处,魔兵倒下一大片。崔通急道:“可是那怪兽啊?” “嘿,吾说崔通大爷,有意思了,这可有意思了,有热闹看了!”任何在嚷嚷道。 “愚蠢地村夫,吾等是奉命前来擒怪兽的,不是来看热闹的!”崔通斥道。 “此截魔岭处怎如此怪异?前番五黑莽如地狱魔鬼一般出来闹腾,死伤兵将无数,此一时,又冒出来两头怪兽,如此疾风一般地速度,横冲直撞,吾等如何能将其等擒住?”彭临锁眉道。 “且快,寻至吕蓓处。”崔通急道。 众人等沿着一处石壁向前急奔,眼见着魔兵里倒歪斜,叽里咕噜滚下山坡至一宽阔石洞之处,皆奔入其中。 崔通在前,引领着从人等快速奔入石洞之中,回头之时,见一团大黑影裹着疾风,呜呜作响直奔此处而来,唬得众人等快步往石洞里头狂奔,一晃之间,亦是看不清其为何物,抱头鼠窜! 沿着石洞奔出二、三十丈远,闻得身后无声,崔通停下来,往洞口外看去,几个零散的魔兵往此处奔来,崔通大声问道:“可看见吕蓓?” 魔兵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半天粗气道:“吾等至此处便被怪兽冲散,多数兵将皆奔入此洞之中。” “吾来断后,你等速速前边寻找吕蓓。”崔通传命道。 “遵命!”魔兵应声,向石洞深处奔去。 “彭临?村夫,愚蠢地村夫,你等在何处?”崔通四下里边寻找边喊着。 “嘿嘿,崔通大爷,在这儿呢,喘口气!” 闻得任何在之声,崔通转过身来见其等站在一处石壁前正盯着其。崔通道:“可看清是何种怪兽啊?” “吾等山中砍柴多年,怪兽见得多了,不瞒着崔通大爷,没见过此兽。”任何仁道,“一来,外面太黑,二来其速太快,实难分辨清楚。” “吾觉得似是一头牛怪,隐约看见其头上有角,身上一团黑物,好像是坐着个人,实是没看清。”任何在回忆道。 “吾等至洞口处看看去?”彭临道。 “不可,别去洞口。吾等寻见吕蓓在说。” 崔通言罢,转身招手几人向石洞深处行去。 行出约有十几丈之远,石洞转了个弯,呈斜坡状向一处延伸而去,越往前走越觉得凉,口中呵出的气皆能看得见。 不一时,一个岔洞出现在眼前,岔洞之中微微见亮,可见石壁上闪烁着的点点莹光。 崔通转头看向彭临道:“此处,怎觉熟悉,好像来过?” “嗯。确实如此。”彭临点头道。 稍愣了一会儿,崔通招手众人向岔洞中走去,没行出多远,眼前越来越亮堂,脚下传来‘嘎吱吱’踩在霜雪上之声,温度变得极低,众人冻得直打颤,牙齿咯咯作响。 看着石壁上巨大的一颗颗冰花,泛着冷光,崔通突然间想起,卡吕曾引得其与彭临前来此处,前方不远处便是数千名魔兵礁尸如焦炭棒一般摆放处,亦是其兄崔威丧命处,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恰在此时,闻得石洞之中传来一个声音,就响在头顶之上,听得极其真切,唬得众人等胆战心惊。 “看看吧,快看看吧! 恶行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看看你们的兄弟,个个惨不忍睹、死不瞑目! 这就是魔君、翟坊不可告人的杰作,亲手将四千多名魔兵、数百员魔将送入魔鬼之窟,被雷电劈得跟焦炭棒一般摆放在此处,惨绝人寰! 这一切,皆因魔君欲提前请出剑下恶妖,令其等出来掘冢杀死白龙造恶不止,嫁祸魔尊父子,心如毒蝎! 魔君匹夫,丝毫不顾惜兵将性命,眼睁睁看着其等遭雷劈、遭恶妖之毒手,被劈得形同黑黢黢地焦炭棒一般,堆垛在此处。 魔君匹夫更有见不得光之事,其派出翟坊引万兵,持毒药前来此处,毒死五黑莽,翟坊以魔兵为诱饵,填饱黑莽之腹,趁其等撑得爬不动之时,将其等毒死,其心可诛! 兵将在魔君匹夫眼中,犹如一只蚂蚁、臭虫般,说碾死就碾死,其不得好死! 看看吧!快看看吧! 真相大白于天下时,就是魔君匹夫无有立足之地、如过街鼠般人人喊打之时,善恶到头终有报,尔等眼前这四千多具死不瞑目之焦尸,以及那些尸骨不存之兵将亡魂,永远诅咒魔君匹夫!诅咒其粉身碎骨,遭雷劈!” ...... 声音在安静的石洞之顶嗡嗡作响,众人等皆傻在当场,崔通想起其兄崔威,顿时悲从心中来,跺脚呜呜大哭......,彭临上前一把捂住其嘴,急道:“不可哭,此时不可哭!” 第六零八章 脱缰野马抡蹄奔 且说闻得此声,崔通想起其兄崔威,顿时悲从心中来,跺脚呜呜大哭......,彭临上前一把捂住其嘴,急道:“不可哭,此时不可哭!” 话音未落,忽闻得‘呼啦啦’杂乱地脚步声与尖叫声混于一处,奔向此处,似是懵在当场的千余魔兵突然醒来,被众多焦尸惊得是魂飞魄散,撒腿就往外跑,如迅猛的潮水一般,直接奔此处冲来! 彭临扯着崔通靠在石壁处,任何仁、任何在紧跟在一旁边,眼见着众多魔兵跟受惊的野马群一般,抡开四蹄,没命狂奔,眨眼之工,在眼前横冲而过。 “吕蓓,吕蓓?”任何在大喊道。 见队伍之后的一人突然停下,调头回来大呼道:“崔通、村夫,快走啊!” “走,快走!”崔通应声,四人随在魔兵身后向洞口处奔来。 且说奔出洞口的魔兵,被惊吓得形同活见鬼了一般,已然是顾不得主将在何处? 一路狂奔,乱了阵营,炸了锅,往哪个方向狂奔的都有,反正一个目的,离得石洞越远是越好,就好像那四千多具黑黢黢地焦炭棒一般地尸体,突然间蹦了起来,在后面狂追着魔兵,诉说冤屈,欲其等诛杀魔君一雪心头之恨! 黑漆漆地天空,无有月亮,棉絮一般地灰云,碎裂成块,大大小小、层层叠叠铺贴在天空之中,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感觉极其的压抑。 一处断壁前,巨大的岩石倒塌在地,一块奇形怪状巨石上站着十几人,魔君、翟坊在前,魔将在后。 “翟坊,兵将这是怎么一回事?跟中邪了一般!”载猷阴沉着一张长瓜脸道。 “君上,此处出现妖兽及几个小妖,吕蓓、崔通引千兵前来察看,可能是妖兽突然间的出现,兵将受惊了。”翟坊道。 “翟坊,你见到妖兽了?”载猷问道,“崔通回来了,那二将怎说?” “君上,翟坊暂时没有见过妖兽。崔通回来后,便跟随吕蓓引千兵前来擒住妖兽,还没有见到二将回来。”翟坊操着公鸭嗓道。 “没有见到二将回?速去给吾查!”载猷斥道。 “遵命!”翟坊应声。 不一时,忽见吕蓓、崔通几人顺此处跑过,似是前去追赶跑散的魔兵,将其等一一召唤回来。载猷抖黑袍,飞身而落,拦在其等面前。 吕蓓、崔通等人吓了一跳,见空中黑影一闪,以为是那速度快似疾风一般地妖兽,举起手中剑就要砍,定睛一看,竟是魔君,立刻放下手中剑,跪地道:“君上,属下眼拙,误以为君上为妖人,恕罪!” “你等可看见那妖兽、妖人?”载猷斥道。 “回君上,吾等引兵出,恰行至此处,忽见半空中出现两团大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将兵将冲散,跟本看不清其为何物?只觉得其体大如牛,极其凶猛,兵将不待粘其边,便被狂风扑倒。”吕蓓道。 “兵将因何四处逃散?跟受惊的野马一般!”载猷怒斥道。 “呃......,君上,吾等以为妖兽已走,聚集在石洞前一处,未料妖兽凶狠数十倍再次冲出,兵将皆大惊,四处狂奔,吾等正将其等一一召唤回来。”吕蓓道。 “蠢材,皆是一群蠢材?速去招回兵将,继续狂奔乱跑者就地斩杀!”载猷怒斥道。 “遵命!” 吕蓓、崔通应声而去,别追赶逃散的魔兵边大喊:“喂----,等等、等等,都别跑了,别跑了,赶快回营,君上有命,不停下来者,就地斩杀!” 这一喊可不要紧,本就受惊的魔兵跑得更欢了,形同脱缰的野马,撒欢儿尥蹶子地跑啊! 皆因魔兵被那黑黢黢地、垛放成堆地焦尸吓个半死,又突闻得魔君有命,不停下来者就地斩杀,心中暗思:“魔君狠毒,毒过蛇蝎,纵算就地停下难逃其毒手,还停个甚么,快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谁他娘地还给你卖命?” 思罢,趁着夜色黑咕隆咚,四散奔逃。 十几个魔兵正奔逃之时,迎面撞见引兵前来的温杜、易见,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长剑,嘁哩喀喳一顿砍,‘噗嗤、噗嗤’十几个魔兵尸首分家,倒地身亡。 恰吕蓓、崔通等人追至此处,迟了一步,眼见着其二人将十几个魔兵皆砍死。崔通上前斥道:“你且将其等拦下便是,怎可一句话没有,直接将十几人通通砍死?岂有此理!” “哼!吾等自是奉君上之命,闪开。” 温杜言罢,手中提着冷森森地长剑引兵又奔另一处砍杀狂奔的魔兵,形同一群挣脱地狱牢笼的恶鬼,面目狰狞、呲牙咧嘴! “啐!真该死,真不是个东西,弄自己人有一手!”任何仁啐道。 “村夫,少说一句,奔至其等身前,能救下一个是一个!”崔通咬牙道。 “走!” 崔通在前,吕蓓、彭临及两个村夫,身形极速向前狂奔,不一时,赶超温杜、易见,直奔上前将奔跑的停不下的魔兵,按倒在地,与其等大呼道:“别跑了,在跑就没命了!” 按倒在地上十几个魔兵,紧跟着又去追前边十几个魔兵,崔通人等刚刚将十几个魔兵又按倒,闻听身后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回头之时,见温杜、易见举剑将倒地面上的十几个魔兵将砍死! “啊!快跑啊!魔君就是魔鬼,欲杀光魔兵,跑啊,跑啊!”被崔通等人按倒在地的魔兵,挣扎而走,没命的喊着,跟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 崔通、彭临、吕蓓互相看了一眼,‘呛啷’一声,抽出宝剑,直奔着温杜、易见而来。 温杜、易见接连砍死二十几个魔兵,冷笑着准备着去载猷、翟坊处邀功请赏,一个转回身,见崔通、吕蓓、彭临三将手提宝剑,身后跟前两个魔兵奔此处而来,心中自是理亏,倒在地面上的魔兵皆被其等砍死,遂挥手,引着众多的魔兵急转身奔载猷、翟坊处而去。 恨得崔通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跺脚骂道:“可恶、可恨的温杜、易见,其等之狠毒,比过蛇蝎!” 第六零九章 呜嗷喊叫一锅粥 且说崔通眼见温杜、易见斩杀魔兵可恶之行,恨得牙根直痒痒,真想举剑将其等如魔兵一般皆砍死。其等见崔通三将提剑奔其来,一个转身,奔载猷、翟坊处而去。 稍刻,有魔将传翟坊之命,收兵回营。 崔通、彭临与众多魔兵守在营门口处,吕蓓清点兵将罢,正报与翟坊,引出一千魔兵,回营不足三分之一。 翟坊阴沉着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将吕蓓一顿臭骂,吕蓓低头不敢吭声,温杜、易见站在翟坊身后,洋洋得意。 忽见两员魔将至翟坊处低低耳语两句退至一旁边,翟坊扯着公鸭嗓呼嚎道:“崔通,你立刻给吾过来!” 崔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亦是不知怎么回事,忙快步奔至翟坊近前拱手道:“大人,唤崔通何事?” “崔通,石洞之内,你等可是探到尽头了?”翟坊问道,一双三角眼紧紧盯着崔通,“可有看到两员魔将随你等身后而入其内?” 闻其言,崔通心下暗忖:“刚刚回来两员魔将定是前去寻找迷在洞中盯梢之人,料其等还没有从石洞中转出来。这事,真好意舔脸开口问呐?形同打你一嘴巴,用力过猛甩掉了手上的戒指一般,还问你有没有看到戒指掉到了哪里?真是让人恶心得无语!” 思罢,崔通斩钉截铁大声道:“回禀翟大人,石洞之中岔路颇多,形同老树之杈一般,吾等将一条路探至尽头,四周围黑咕隆咚,无有发现,更是没有看见有人随后而入。” “废物,都是废物!”翟坊斥道。 “翟大人,莫听其一人之言,将那几个魔兵叫来问问便知。”易见上前道。 “言之有理。”翟坊道,“温杜,前去将那几个魔兵叫过来。” “遵命!”温杜应声罢,冲着崔通皮笑肉不笑哼哼两声。 崔通心中暗骂:“啐!温杜、易见卑鄙小人,简直无耻!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怎没看出来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骂罢,心下阵阵发紧,人多嘴杂,十几个魔兵自是看见两员魔将直奔中间一洞而去,保不准说法不一,心中暗暗着急。忽闻得吕蓓上前一步道: “翟大人,吾虽没有看清那妖兽模样,却影影绰绰看其奔入一处石洞内,莫不是其老巢?吾等若是趁此时,出其不意,引兵前去,围剿其老巢呢?” “你怎不早说?”翟坊两眼冒光道,“立刻点齐两千兵,前去围剿!崔通,你跟着去,快,都快点!” “遵命!” 崔通、吕蓓招手魔将,点齐两千兵,未待转身出发,见温杜在前,身后跟着彭临、两个村夫及几个魔兵奔此处而来。温杜大声道:“回禀翟大人,其等系数被找到。” “温杜、易见,随崔通、吕蓓前去围剿妖兽,快去!”翟坊呼呵道。 “呃......,大人,你不问了吗?”温杜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小人之态势问道。 “蠢材,围剿妖兽罢在问不迟,快去!”翟坊呼呵道,“实在不行,用火攻,给烧死妖兽!” “遵命!”温杜、易见应声。 崔通、吕蓓招手,彭临扯着两个村夫,引着二千魔兵奔出营寨,直奔刚刚石洞方向而来。崔通亦是知道吕蓓之意,上哪儿看着妖兽之洞,不过是急中生智,为崔通解围。 稍刻,崔通回头见温杜、易见两人尾随在后,气不打一处来,低低声音与吕蓓道:“将此二贼引入石洞当中。” “嗯。”吕蓓应声。 不一时,崔通、吕蓓在前,引领着魔兵众人等围在那一处石洞口前,吕蓓道:“妖兽入得此洞之中,吾等在外包围,等其出来便是。” 魔兵应声,将洞口包围。 半晌无有动静。不一时,温杜、易见上前道:“如此围剿之法要等到何时?莫不如依翟大人之策,用火攻。” 崔通未答言。 温杜上前走入石洞之中两、三步之远,眼见着石洞高数丈、很是宽敞,洞内皆是石壁,想以火攻之法,燃起来自是不易。 忽闻得崔通道:“吕蓓引兵守在洞口处,其它人等随吾入得洞中。” “遵命!” 彭临应声,招手十几个魔兵紧随身后,行出五、七步远,崔通回头见温杜、易见二人站在洞口处没动弹。回头道:“温杜、易见入洞内擒妖兽。” “哼!翟大人命吾等前来协助你等擒妖,吾等洞外等候便是。”温杜抱膀道。 “你等要么入洞内,要么回营中等候,莫在此处等。”崔通厉声斥道。 闻得崔通言,温、易二人互相看了看,温杜道:“也罢!随你走一趟便是。此洞中若无有妖兽出现,你等自是诓骗君上、翟大人,吃不了兜着走。” 易见招手百名魔兵,身上背着火攻器具,随在崔通身后入得石洞。 渐行渐深,四周围黑黢黢一团,任何仁在彭临耳边低低耳语两句罢,逢着一处转弯,彭临扯一下崔通,速度放慢,佯装向角落处寻视,眨眼之工,两道身影若离弦之箭消失在石洞内。 不一时,众人等继续向前,行至一处岔洞口处,崔通、彭临在前,刚刚行出十几步远,忽闻得后边一阵大乱,魔兵呜嗷喊叫着:“妖兽,妖兽来了!” 狭窄空间内,两团黑影身形极快,直取温杜、易见。 四周围黑咕隆咚,又毫无征兆,突然间冒出来的妖兽,唬得众魔兵胆战心惊! 温杜、易见两人未来及反应过来之时,忽觉一团黑影至眼前,想躲闪己来不及,闻得''啪嚓''一声,一物正拍中面门之上,打得个鼻口窜血、乌眼青,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魔兵被惊得呜嗷喊叫调头往外跑,被倒地二人拌倒,人踩人,叠了好几层,瞬间乱成一锅粥! 崔通大声喝斥:“都别跑,别跑!” 彭临转回身来,扯起地上魔兵,从最底下扒出温杜、易见二人。崔通上前,一人扶着一个,向一处岔洞内跑去,身后随着二十几个魔兵。 第六一零章 沸沸扬扬人皆知 且说彭临扯起地上的魔兵,从最底下扒出几乎被踩扁的温杜、易见二人。 崔通上前,一人扶着一个,向一处岔洞内跑去,身后随着二、三十个魔兵,温杜、易见边走,边呲牙咧嘴地骂:“该死的妖兽,真该死!” “回主将,妖兽已不知去向,吾等速度在快些,其躲藏在暗处,吾等在明处,自是防不胜防!”一魔兵边说边向前面跑去。 不一时,石洞内温度越来越低,石壁上满是白霜,脚下皆是厚厚地霜雪,踩上去传来‘嘎吱吱’地声响,四周围亮堂起来,清晰可见温杜、易见满脸是血,被打得个乌眼青,脸肿得跟包子一般。 骤然而降的温度,令其二人顺脸而下,滴滴答答的鲜血冻在脸上,凝固成一条条鲜红色的血冰。本就凶恶、一脸横丝肉的脸上更加显得狰狞,就像从血河地狱爬出来的血魔,穿越冰原极寒而至眼前一般,一身血冰覆盖着白霜,看得让人直打哆嗦,恐怖至极! “停下,快停下!”温杜大声吼道。 “停下做甚?”崔通问道。 “不对,吾怎觉得刚刚是被人一脚踢在脸上,而非妖兽?易见,可是?”温杜问道。 “正是。吾易有此感,好像是被人一脚踢躺下,妖兽怎会踢人?”易见接道。 “你等可有此感,被妖兽踢着没有?”崔通问魔兵道。 “回主将,吾等也被妖兽踢着了,不过没被踢到脸上。”任何仁上前道。 “退回原处,等待妖兽前来,不杀死、烧死那该死地妖兽难解心头之恨!”温杜气哼哼斥道。 “回主将,吾等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正看到妖兽窜入此洞之中。”任何仁上前道。 “尔等可看清楚了,若是此洞之中寻不见,小心尔等向上狗头搬家!”温杜斥道。 “继续向前,务必寻出妖兽!”崔通挥手道。 “遵命!”魔兵应声,跑在前面。 不一时,脚下满是些碎冰,踩上去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冰霜将四周围映照得清晰可见。 ‘啊嚏’ 温度被冻得浑身直发抖,打了个喷嚏斥道:“甚么鬼地方?如此之冷,妖兽不怕冷吗?” “待抓住妖兽之时,你且问他便是。”崔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道。 闻其言,温杜卡巴、卡巴强睁开一条缝的眼睛,被噎饭了一般,半天没说出话来。 突闻得一阵惊叫声传来,众魔兵调头往回跑,稀里哗啦、叽里咕噜之声不绝于耳,崔通大声呵斥道:“怎地了?妖兽出来了吗?” 任何仁跑上前道:“回主将,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崔通怒斥道:“何事不好?还不快说!” 任何仁哆哩哆嗦道:“回主将,大事不好,吾等进入妖兽老巢了,前边见妖兽准备的食物,一堆堆一垛垛摆放得整整齐齐,皆被烤熟。” 崔通稍沉思道:“既然如此,吾等且快些退将出去,妖兽必定是极其的护食,若动其食物,其必前来与吾等拼命!” “主将言之有理,且趁此时,吾等未被发现,快些退将出去!”彭临打补丁催促道。 “退!” 崔通言罢,扶着温杜转身,忽闻得温度问道:“等一下,何种食物一堆堆、一垛垛,被堆放得整整齐齐?吾到要看看去!” “说,何种食物一堆堆、一垛垛,还被堆放得整整齐齐?吾怎不信!”易见道。 “呃......,被烤得黑黢黢,冻得硬邦邦,又挂着一层白霜,辨识不清。”任何仁道。 “上前看看去!纵算抓不住妖兽,一把火将其准备的食物烧光,饿死妖兽,亦是解气、解恨呐!给吾上前!”温杜大声道。 “如此一来,必激怒妖兽,吾等若跑不出去,皆有可能丧命洞中。”崔通急道。 “不过是一把火而已,火起烟出,谁也看不见谁,妖兽能怎招?” 温杜言罢,招手易见及魔兵大步向前走去,崔通、彭临暗递眼色跟随在后,崔通心中暗道: “也罢了!众多魔兵之尸,烧得面目全非,被冻得硬邦邦地堆垛此处,莫不如一把火将其等烧掉,尘归尘、土归土,兄长安息!魔君、翟坊所造之恶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必遭恶报!” “快上前,准备火烛,将妖兽堆垛之食物烧得一粒不剩,将其饿死洞中,都给吾快点!”温杜大声催促、呵斥道。 “遵命!” 二十几个身背火攻器具的魔兵哆嗦着冲上前,亦是没有见过如此之惨景,形同自已被烧得焦糊堆垛此处一般,那一种低沉、压抑、悲愤、惊惧的心情无有语言形容。 “这是甚么?这些都是甚么?怎回事,怎会如此啊?”温杜、易见大惊失色道。 眼见着数千具魔兵之尸堆垛此处,烧得黑黢黢跟焦炭棒一般,又被冻得硬邦邦身上包裹着一层白霜,顺着一条挂满白霜的石洞延伸而去,看得人心直打哆嗦。 温杜突觉此事极不正常,心中暗思:“如此数千魔兵焦糊之尸,堆垛此处,魔君怎能不知?若将其等一把大火烧掉,必惹来杀身之祸,不可烧啊,绝不可烧啊!” 思罢刚要开口,只一个愣神,闻得‘嘭’一声响,火苗燃起,黑烟翻滚,眨眼之工,燃起熊熊大火,烧得噼啪作响! 且说数千具焦尸燃烧,火蛇直窜上石洞之顶,瞬间的黑烟、高温令洞壁冰霜开始向下流淌黑水,一道道顺着洞壁而下,就像数千魔兵突然间站起,顺脸而下的泪水成黑河一般,难以名状的悲痛、压抑感令人窒息! “快走!快走!”彭临一把扯着发着呆的崔通大喊道。 一个末回身,崔通泣不成声,强烈的压抑着巨大的悲伤,牙齿咬破嘴唇,淌出血来,随彭临向前跑出二、三十步远,忽见其停下大呼:“村夫,两个村夫呢?” 未待转身,忽见温杜、易见从后而上,融化的冰雪令地面湿滑无比,其二人横冲直撞,将崔通、彭临直接撞倒在地,向前奔去。 第六一一章 浓烟滚滚烬成灰 且说未待崔通、彭临回身,突见温杜、易见从后而上,融化的冰雪令地面湿滑无比,其二人横冲直撞,将崔通、彭临直接撞倒在地,向前奔去。 滚滚黑烟在洞顶翻腾,不一时,几乎对面不见人,忽见两条身影快如疾风,至崔通近前道:“快走,崔通大爷!” 言未毕,径直向前窜去,不一时,闻得‘扑通通’两声闷响过后,紧跟着传来温杜、易见惨叫之声,跟杀猪一般嚎叫个不停...... 崔通、彭临疾步向前奔去,见温杜、易见二人跟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直哼哼! 一路狂奔向洞外,滚滚黑烟无处不入,呛得人直淌眼泪,几乎要窒息。 不一时,忽见吕蓓引兵前来接应,崔通道:“温、易二人在后,将其等拖出来。且快。” 吕蓓招手,十几个魔兵奔向深处,不一时,就跟拖死狗一般将温、易二人拖出,丢在地上。 稍刻,见其等挣扎着爬起来,一张脸又青又肿,两眼成一缝,看不出个甚么表情,回头看着洞口往外喷出的黑烟,形同巨形的魔鬼张开血盆大口、伸着舌头舔向天空,唬得其二人胆战心惊! 崔通示意,吕蓓招手魔兵道:“温、易二人伤得不清,且上前,好生的扶着其等回营复命。” “遵命!” 魔兵哼一声,快步到温、杜二人身前,扶着其等回营,温度边走边嚎叫:“崔通,崔通,洞内焦尸自燃,实属意外,实属意外啊!” 崔通边向前走,边看着身边的任何在、任何仁兄弟,脸上流露出一种欣慰之笑,拍了拍任何在的肩膀,低声道:“至高无上、不可一世的牛主,吾崔通欠你兄弟千头、万头牛!” “村夫感恩,祖上积德了!”任何在低声道。 说着话往前走,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忽见一处断壁处有两个身影一晃而不见,崔通一愣,见其身影似是卡吕。 回头看时,见身后石洞冒出来的黑烟,滚滚翻腾着冲上天空,远远看去,就好像火山要喷发一般,凡是有缝的地方,皆往外冒着黑烟。 且说四千多具尸体同时在石洞之内燃烧,那将是何种的场景,形同一个巨大的焚尸场一般,无孔不入的黑烟滚滚翻腾着,由下而出。空中一股难闻和焦糊气味直冲鼻子。 崔通招手众人等,快步回营。 这一边,崖壁上一晃而不见之身影正是卡吕、芬克。自崔通、吕蓓引兵入得石洞中,二人便一直站在此处看着。 说来堆垛魔兵焦尸之石洞入口本不在此处,入得倒塌掉的一剑山峰石洞,行入一面石壁百洞如蜂窝处方能寻得见入口。 自魔兵突从太白调头扑向此处,尊上欲智取攻心为上以来,卡吕、芬克与行秀、费举细细商榷,思出此引魔兵入得石洞攻心之策。 又思,魔兵必是不会轻易入得一面石壁百洞如蜂窝处,之后,仔细勘察,在半截腰处,寻得一石洞,寒道施巨力将其打通,布下此诱魔兵入得石洞之策。 说来哪来的妖兽与小妖,实是行秀、费举乔装改扮骑着魔格、魔非以疾风闪电一般的速度将魔兵驱赶入石洞,卡吕、芬克石洞内与众魔兵道出实言。 此一时,看着石洞内滚滚翻腾着的黑烟直冲天空,卡吕、芬克转身而回。 石室内,尊上来回踱步,低头思索着甚么,稍刻,与卡吕道: “洞内焦尸被烧,载猷、翟坊已知引魔兵掘剑之事败露,军心已散,其必会歇斯底里如疯狗一般反扑。虽连日来,其等没有至搜至此处,但难保不被其等发现。” “尊上,吾等兵力虽不足其三分之一,亦有把握将其等击败。”卡吕道。 “载猷必招剑下恶妖前来,自是不好应对。”尊上道。 “父亲,那恶龙若再次前来,吾必亲手将其撕碎。”寒道恼火道。 “道儿,剑下恶妖自是狠毒超常,又引得几个女妖前来,不可轻敌。”尊上道,“澈儿还需几日,水晶缸亦是不可搬动,做好应敌准备。” “尊上,吾等正急不可奈,急着砍了那老混蛋、老东西,善恶到头终有报,欲其等随着那四千多具焦尸,一道灭亡。”行秀恨恨道。 “正是。老混蛋、老东西、老恶棍、老绝户,走着瞧!”费举切齿道。 “不可急,急中亦生错。此番其等奔白龙而来,见道儿、澈儿必下狠手,卡吕、芬克前去部署兵力,务必护住此处。”尊上道。 “尊上,莫不如放火烧了魔兵营寨,欲老滚蛋与老东西随同那四千多具焦尸一同化成灰烬。”行秀道。 “吾等需要为澈儿争取时间,能拖住其等一日,便是一日。”尊上道,“处处皆要小心,密切关注恶妖动向,见其等来此处,立刻来报。” “遵命!” 卡吕应声罢,与芬克调头而出,行秀、费举紧随。 “父亲,孩儿随其等前去看看,在石室中久了,自是有些闷。”寒道躬身道。 “嗯。吾儿行事要谨慎,不可大意。”尊上慈爱道。 “是,父亲。” 寒道应声罢,追向前,行秀、费举闻得寒道声,自是没走远,站在石室门口处等着寒道。 “宝贝少魔主,走,骑着魔格,遛一圈去,甭提了,那速度,跟疾风闪电一般,骑在其身上,简直成神了!”行秀两眼冒光,看着寒道。 “宝贝少魔主,吾思着,见老混蛋、老东西面,出其不意,斜刺里冲出,保准能将其等撞飞,即便不将其等撞死,亦能将其等吓得屁滚尿流。”费举道。 “走,看看魔格、魔非去。” 寒道话音未落,突见行秀两眼放光道:“吾地宝贝少魔主,你可知助力吾等擒住魔格、魔非之小牧童为何人呐?前次,吾问尊上了。” “行秀,吾亦是听父亲说了,心生敬仰,很期待与其再次会面。实是末有料到,如此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之人,竟是普通得无法在普通的一个小牧童。”寒道感慨道。 “宝贝少魔主,行秀,其是谁啊?快说与吾听听。”费举急道。 第六一二章 大失所望人心散 且说寒道三人边走边说着话。 忽闻得行秀说起协助擒拿魔格、魔非之小牧童,寒道嗟赞、感慨如此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之人竟是一个普通得无法在普通的小牧童,费举忙问其为何人呐? 寒道转头指了指不远处一剑山峰倒塌处,与费举道:“父亲与吾言,其名岁卿暮,正是那一把十里铺霜岁池剑之主,万年前,其一剑将恶妖戳在此处。” “吾嘞个亲娘啊,这怎,怎可能啊?”费举惊诧道,“其外貌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牧童,还领着两个更小的,一帮没长大的孩崽子啊!” “嘿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是大名鼎鼎之人,越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反之,如老滚蛋、老东西这等恶人,才自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一副小人的嘴脸咄咄逼人,狗眼看人低!”行秀道,“宝贝少魔主,你说是不是此个理?” “嗯。”寒道点头,“行秀所言不虚。” 稍刻,三人行至一高处,寒道飞身跃上一块岩石之上,手搭凉棚向魔兵营寨看去。倚着一面小山坡,营寨密密匝匝排出甚远,一眼看不到边。 “宝贝少魔主,逢着此时冬末春出,蒿草枯黄、林木枯燥,西北风虽不是很强劲,但吾等若以火攻,亦是能将其等烧得个屁滚尿流。”行秀道。 “虽能将其等烧得个屁滚尿流,但恐将老混蛋、老东西激怒,如疯狗一般扑来,吾等还需要时间,这宝贝少魔主争取时间能拖住其一日,便是一日。不到万不得以,不可将其等激怒。”费举道。 “稍刻与卡吕、芬克商榷,此计可筹谋,做个准备。见恶妖前来之时,随机应变。”寒道沉思道。 “吾地宝贝少魔主,说的对极了!”行秀赞道,“行秀、费举都是这么想的。” “行秀的嘴抹蜂蜜了。”费举道。 少刻,寒道转身,看着另一处滚滚腾起的黑烟,形同魔鬼一般窜上天空,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恐怖至极!迎面吹来的西北风裹着一股刺鼻之味,呛得人直迷糊。 天空中如蒙上一层黑雾,迷迷蒙蒙,风中卷着黑色细小的烟尘,落得遍地皆是,紧贴着地面打着旋,发出呜呜的低响,仿佛四千多魔兵魔将,低低的哭泣之声......,空中连一只鸟雀都看不见,偶闻得一声老鸦之唳,未待飞至少近前,便远远地绕开。 “啐!此洞四千多具魔兵之尸被焚烧,黑烟满天,焦臭味儿扑鼻,老混蛋、老东西所造之恶,人尽皆知,军心动摇,谁他娘地还跟其卖命?保准心里面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逃跑,谁比谁逃得更快,谁比谁逃得更出色、更精彩!”行秀啐道。 “此一时,恶事败露,老混蛋、老东西热锅蚂蚁、如坐针毡!”费举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寒道转头道,“魔兵亲见千具魔兵之尸,堆垛石洞之中,惨不忍睹,跟见到死了的自己有甚么区别?非是有人撒布谣言,乃亲眼所见,军心已大乱,正如行秀所言,魔兵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如何个逃跑之法?” “宝贝少魔主,说得对极了!此番老混蛋、老东西联手恶妖冲白龙而来,必有一场生死之战,魔兵纵是在多上两倍亦是不可怕,吾等只应对老混蛋与恶妖便是。”行秀道。 “宝贝少魔主,你要答应吾等,无论哪一种情况出现,绝对不可如龙冢那日一般,与恶妖、恶魔拼命!费举、行秀的心受之不住,不容宝贝少魔主有半分闪失,吾等对不住娘娘!”费举噙泪道。 “嗯。寒道、寒澈还没有斩杀蛇妖,替娘亲雪恨,自不会与恶妖、恶魔拼命。”寒道沉声道。 稍刻,三人行至一处石洞前,守在洞口处魔兵与寒道礼毕,入得石洞中,行出不多远,见两头黑色的魔羊跪趴在地面上,看见三人前来,立刻起身形同打招呼一般热情地叫着:“咩咩咩......,咩咩咩......” “大咩咩,二咩咩,宝贝少魔主来了,还不上前见礼,更待何时?”行秀上前捋着魔羊的皮毛道。 眼见着魔格、魔非卡巴、卡巴一双大眼睛,已然是听懂,朝着寒道点头,咩咩个不停...... 见其等脖子上挂着一个亮晶晶的水晶球,寒道上前拍拍其等的头笑道:“行秀、费举,你二人将魔格、魔非打扮得很漂亮,还将水晶球当成项链给其等挂在脖子上。” “宝贝少魔主,这是吾等奖励其等的,前番,其等做战英勇,速度快如疾风闪电,当得此嘉奖。”行秀赞道。 “嗯。行秀、费举得魔格、魔非,勇力增百倍不止!”寒道赞道。 “大咩咩,二咩咩,听见没有,宝贝少魔主,夸赞你等,哈哈哈!”行秀喜道。 忽见一魔兵匆匆而入,见寒道躬身施礼毕,急奔入石洞之中。行秀道:“或是有事发生,魔兵立刻前来报与卡吕,吾等且快些进去看看。” 寒道点头,三人刚转身,见魔兵急速而出,卡吕随后而出,近前躬身道:“见过少魔主,闻得消息,恶妖引妖兵太白启程,直奔此处而来。” “啐!娘地,到是快,说来就来了!”行秀啐道。 “估计夜里子时前后,其等便会至此处,山体下魔兵焦尸还在燃烧,老混蛋知此事败露,前去招来恶妖,欲速战速决。”卡吕道。 “莫不是其等已发现,吾等还在原来石室之内?”行秀问道。 “正是。必是有所发现。”卡吕道,“恶战难勉,恐在今夜。” “你是说,恶妖至此处,便会直扑石室,斩杀白龙?”费举问道。 “此一时,魔兵营内虽看似平静,无有一丝动静,但魔君匹夫心知残害魔兵之事人尽皆知,魔兵对其大失所望,军心动摇,不可再拖,越早动手对其越是有利。”卡吕道。 “吾等必要护住白龙,为寒澈争取时间,巨大的水晶缸亦是不可将其挪动。吾等若不待子时恶妖至,半路之上将其迎头痛击,当如何?”寒道厉声道。 第六一三章 双管齐下施密计 且说闻得恶妖引妖兵太白启程,直扑截魔岭而来,众人等紧急议策,闻得寒道言: “吾等必要护住白龙,为寒澈争取时间,巨大的水晶缸亦是不可将其挪动。吾等若不待子时恶妖至,半路之上将其迎头痛击,当如何?”寒道厉声道。 “此策可取。吾等细议。”卡吕道。 稍刻,几人细议一番,订下半路截杀、拦挡恶妖及火攻魔兵营寨,双管齐下之策。 这一边,卡吕前去调兵遣将,细细部署,容不得半分有失;那一边,寒道回得石室内将此事说与尊上,行秀、费举紧紧跟随。 逢着未时渐末,申时欲出,日头被黑色的烟云雾得不知去向,整个天空变得灰突突,阴沉沉,苍茫一片,好像在积聚着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一般。 山体之下,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黑烟,黑烟的颜色渐来渐淡,顺着西北风刮向东南,在空中时而像无数条巨蟒,扭动着身躯,不停地狂躁;时而又似一条条纽带,被风吹得不停地舞动...... 站在断崖一高处,寒道仔细地观瞧着不远处魔兵的营寨,见其营寨倚着一面小山坡皆扎在密林上游之上,显然是考虑到若燃起火势之时,营寨自无有大碍。 “宝贝少魔主,待到夜里亥时至,吾等骑着魔格、魔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其等营寨中将其引燃。卡吕、芬克已部署好兵将,与魔兵砍杀周旋,牵引住其等视线,吾等立刻奔至少魔主处,迎头痛击恶妖。”行秀道。 “嗯。纵算恶妖强势、魔君凶悍,此两路截杀之法,亦是能灭其嚣张士气。但有一点,石室之中剩得父亲与寒澈,吾心牵挂,纵算埋伏在多的兵将,若被那恶妖、魔君先行扑至此处,怎生应对?”寒道担忧道。 “正是。”费举道,“吾等不可恋战。” “若是从前,父亲未助力吾与寒澈修法,吾自无有此担心。自见得父亲白发苍苍,突然间老去,形同耄耋老者,吾心倍觉心疼。”寒道沉声道。 “这一对狗男女恶妖,其等前来必是引着几个女妖,又有众多的小妖,与其等大战,凶恶程度自是难以估量,更不是吾等说撤就能立刻撤得下来之事。”费举道,“宝贝少魔主,吾等时间紧迫,且速速回至石室内见尊上。” “嗯。” 寒道点头,见四外里无人,三人顺着断崖高处蹦下,匆匆奔石室而来。不一时,行至石室处,打开石门,下得旋梯,行秀上前,将两扇石门推开,三人入得其中。 室内很是安静,清晰可闻水池中水花翻滚的声音,可见数多条身披大红袍的红鱼,来来回回游动着...... “宝贝少魔主,还记得第一次吾等在此池中泡澡吗? 那时候的你可是丑陋无比,浑身上下焦绿一片,就像池塘边上泡在淤泥里、长满青苔,又飘着臭气的一块烂石头或者浑身上下疙疙瘩瘩、麻麻癞癞的大癞蛤蟆一般无二。”行秀看着水池回忆道。 “行秀,你快得了吧!别哪壶不开提落哪壶,行不行?”费举斥道,“吾地宝贝少魔主,现在可是英俊着呢!胜过当年英姿潇洒、飘逸无比的尊上。” “自在此水池中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父亲,吾便觉得眼熟,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之后,突然想起似是镜中的自己,其英俊的面目,宽厚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寒道回忆道。 “是啊,宝贝少魔主,初来吾等还以为尊上偏心,将你等回炉,变得英俊无比,将吾等抛弃了,依然丑陋......,后来,才知你等为父子,生得本就一模一样,怪尊上不与吾等早说,差一点儿,将这一对宝贝少魔主给丢出去。”行秀道。 “嗯,许多事就像是在昨天。”寒道看着水中来回游动着的红鱼道。 稍刻,闻得脚步声,见尊上向此处走来,一件宽松的黑袍将其苍白的头发、枯槁的身体映衬得更回苍白、枯瘦。 “父亲。”寒道转身快步上前道。 “道儿。”尊上道。 “父亲,已得到消息,恶妖引着妖兵太白启程,奔截魔岭而来,估计今夜里子时前后,其等便至魔君大营。”寒道看着尊上道。 “尊上,少魔主刚刚与卡吕计议罢,不待其等前来,吾等兵分两路,一路半路上迎头痛击恶妖;另一路,火烧魔兵大营,灭其嚣张气势。”行秀上前躬身礼毕道。 “嗯。”尊上点头沉思道,“澈儿还需最多三日时间,水晶缸中魔童亦是不超三日。魔君却在此时招来剑下恶妖,必是已知吾等在此室之中,恶战难免。” “父亲,此兵分两路之法出其不意,必能打得魔君、恶妖措手不及,但,但孩儿心中担忧,忧心魔君、恶妖突然奔至此处,父亲独自无法应对。”寒道忧心道。 “道儿,莫忧心。父亲从前跟随魔君征战,了解其卑鄙手段及招数,虽父亲老了,但足以应对魔君。”尊上道,“道儿且记,剑下恶妖自是狠毒超常百倍,虽有神力护体,亦是不可与其面对面打杀,还需智取为上。” “尊上请放心,吾等骑着魔格、魔非,以疾风闪电之速在营寨内烧起大火,立刻前去护在少魔主身旁,击退恶妖罢,立刻返回此处。”行秀道。 “嗯。”尊上点头道,“定要小心谨慎,虽有魔格、魔非添勇十倍不止,但见魔君之面务必要躲开,走为上。” “是,吾等紧遵尊上之命。”费举应声。 说着话,忽见卡吕、芬克引着十员魔将大步走来,上前与尊上躬身礼毕,卡吕道: “回尊上,此处室外三面伏兵共计五千人,将五十员,此精锐十将护在室内门口处。 待行秀、费举点燃魔君营寨罢,伏兵五千分两路于其营门口不远处山坳中,引得其等入山坳间,两面伏击。 吾等随少魔主前去迎面痛击恶妖罢,立刻回得此处。” 第六一四章 火光冲天妖兽出 且说石室内闻得卡吕言罢,尊上点头,众人等分头行事,只待亥时至,闻得主将一声令下,奋勇除妖斩魔。 卡吕转身刚要走,尊上将其唤住道:“卡吕,掘冢之时,魔君匹夫言,白龙附身二子,不杀死其等必被其等杀死。此番,其联手恶妖前来,势必形同二次掘冢一般,将此处石室翻个底朝天,寻出澈儿与道儿。 吾自会在此处护住澈儿,你随同道儿前去迎面痛击恶妖,恶妖手段残忍,不可与其面对面打杀,更不可恋战。 吾与魔君匹夫间终有一场恶战,记得,吾若倒下,替吾照顾好澈儿与道儿。” 未待尊上言罢,闻得‘扑通’一声,卡吕双膝跪倒泣道:“尊上莫如此言,卡吕听不得此话。吾等不前去迎面痛击恶妖也罢,守在此处,与魔君匹夫死战!” “不可如此。”尊上道,“若守在此处,等待着恶妖与魔君匹夫齐到,将更加难以应对。” “尊上。”卡吕跪地不起,牙齿紧咬着嘴唇,眼泪如雨滴噼啪而落。 说来卡吕、芬克跟随在尊上身边数百年之多,大战小战历经无数场,身前身后,出生入死,尊上更是对二人有救命之恩,感情深厚,早已形同父子或者手足,非是三语两语可形容。 “卡吕,起来,莫担心,吾自是有分寸。”尊上扶起卡吕道。 “尊上,卡吕护得少魔主,打撒恶妖,即刻便回,请尊上莫轻动,等卡吕回来。” 卡吕紧咬牙关,注视着尊上,见其脸色显得苍白,从前没有见到过的皱纹又添出好几条,好像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 “嗯。等你回来,去吧!”尊上道。 “遵命!” 卡吕应声罢,转身出,大踏步向外走,行至石门处转回身来,深情看了一眼尊上,眼泪若断线的珍珠,噼噼啪啪而落......,不知为何,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突袭,其觉得再也见不到尊上! 紧咬牙关,擦掉眼泪,卡吕与门口处十员精锐魔将道:“稍刻,吾自会派将前来,此处再加兵力,誓死守住石室,守住尊上,等吾回来!” “遵命!”魔将应声。 逢着夜里戌时渐末,亥时欲出,天空中一弯月牙儿薄薄又淡淡,如指甲盖一般斜弯在遥远的天边,不一时,又被灰云雾住,变得朦朦胧胧,看着摇摇欲坠一般消失在天空中。 不远处,山体下还在往外冒着烟,无孔不入,顺着石缝钻出腾空而起的烟云,一大块、一大块的聚集在半空之中,迷迷蒙蒙,就好像天空中的灰云突然失重而落在此处一般,看着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上前。 没有风,出奇的安静。 崔通、彭临、吕蓓守在营寨门口处,忽见翟坊头顶上戴着一个黑帽,身上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就像夜里出没的蝙蝠、老鸦一般,不是甚么好鸟地扑楞着膀子向此处飞来,身后随着几员魔将。崔通上前躬身施礼道:“见过翟大人。” “崔通,你听好了。 估摸着,一两个时辰之后,几个女大仙师来此,你等引三千兵迎出五里之外,见其等身影立刻来报,不可耽误!君上有命,今夜绞杀魔尊父子三人,违命者、误事者格杀勿论!”翟坊操着公鸭嗓道,“温杜、易见二人就是例子,误事者,格杀勿论!” “遵命!”崔通道,“翟大人,吾等还没有寻见魔尊父子三人,今夜上哪儿绞杀去呀?” “哪来那么多废话?立刻点兵前去接应女大仙师!”翟坊斥道。 “遵命!” 崔通应声,彭临、吕蓓前去点齐三千魔兵,一行人奔着东北方向而行。 黑咕隆咚,行出三里远开外,一个转身回头之时,突见营寨方向燃起熊熊大火,火蛇窜起丈高,在漆黑的夜里看得极其明显。 崔通大吃一惊,急道:“遭殃!营寨起火了,吾等还接个甚么女大仙师,快快回营救火去吧!且快!” 言罢,招手队伍停下,传后队变前队,欲回营救火。 恰在此时,忽见身旁不远处,两团大黑风,极速向前刮去,众魔兵被唬得惊声尖叫,有那胆小的魔兵,吓得两腿直发软,险此瘫倒。惊声大呼:“不好了,妖兽来了,妖兽来了!快跑!快跑啊!” “站住,都给吾站住!”吕蓓大声呵斥道。 崔通见那两团大黑风直接奔着东北方向而去,眨眼之工,无影无踪,空中却留下一股烧焦的气味,有些膻腥,就好像羊毛被烧着留下的气味一般。 “慌甚么?其等不过是路过此处,翟大人有令,乱跑乱叫者格杀勿论!”彭临大声呵斥道。 且说众魔兵,非是个个胆小怕事,见两团大黑风便被吓破了胆一般,实是人心已散,知魔君极其残忍,对其等毫无半分顾惜之情,心里皆思着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但凡有一点儿动静,皆慌成一团。 “吾说崔通大爷,翟大人有令啊,命吾等行出五里外接应几个女大仙师,若此时调头回营救火,女大仙师寻不见营寨,耽误了君上绞杀魔尊父子三人,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任何仁在崔通耳边道,“怕是吾等兄弟当不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牛主了?答应给买牛的人没了!” “怎话怎讲?”崔通一时间懵住,没听明白任何仁之话。 “只管向前行出五里外便是,它事莫管。”任何仁干脆道。 闻其言,崔通传令道:“继续向前行,五里外接应女大仙师。” “回主将,吾等不可前行,前边有妖兽出没。”一魔兵惊恐道,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惊惧,似被妖兽吓得魂飞魄散一般。 “妖兽可曾伤你半跟寒毛?”崔通斥道,“其若攻击吾等,刚刚岂能一晃而过,立刻向前。” 队伍调头,继续向着东北方向行去,崔通边行边与任何仁低声道:“村夫,连日来石洞内魔尊父子影子都没有寻到,怎突然间今夜绞杀其等,何处绞杀呀?” 第六一五章 迎头痛击战恶妖 且说崔通在前,引着队伍继续奔东北方向而行,边行边与任何仁低声问道:“村夫,连日来石洞内魔尊父子影子都没有寻到,怎突然间今夜绞杀其等,何处绞杀呀?” “崔通大爷,翟大人欲吾等前来接应几个女大仙师,必是合力一处,绞杀魔尊父子三人。若是不知其父子三人在何处?怎会如此急着将其等招来!”任何在略做沉思道。 “显而易见、不言而喻,必是知道其父子三人在何处,而不知道者,恰是吾等。”任何仁一旁道。 “原来如此,愚蠢的村夫啊,你说,你快说说,此次绞杀魔尊父子三人,可能成事?”崔通低声问道,眉头紧锁,眼神迷茫看向东北一处。 “崔通大爷,总之,总之形势对其父子三人极为不利!”任何在低声道,“必是孤军奋战!” 一阵沉默,众人快速前行,夜里极凉,只觉身边冷风飕飕而起。 稍刻,队伍行至五里开外,彭临指着一处高岗山坡道:“主将,吾等暂至此山坡之上,既可观东北处动向,又可隐蔽不被妖兽发现。” “立刻至山坡处。”崔通点头道。 不一时,二千魔兵皆隐蔽在山坡暗影处,崔通、彭临等将飞身站在高处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向四处了望着。 起风了,呜呜作响的山风顺西北而来,直吹向东南。 崔通转身看向营寨处,隐约间见火光不停地跳动,似有魔兵的喊杀声传来,急忙转身与众人道:“可有闻得喊杀声?” 众人竖耳细听,点头道:“确有喊杀声。” “愚蠢的村夫,这喊杀声是怎回事?”崔通焦急问道。 “崔通大爷,村夫又没有生得千里眼、顺风耳,怎知其喊杀声怎回事呢?”任何在道,“不过,吾思魔尊父子三人定不会束手待毙,棋高一招,先行一步前来劫营。” “村夫言之有理,吾思亦如此。”彭临道。 “幸得翟坊将吾等派至此处接应几个女狐妖,要不然一边救火一边厮杀,不定会乱成甚么样呢?”吕蓓低声道。 “啐!几个老妖狐前来,保准不得一时的消停,太白之时,大雪纷飞,刮得对面不见人都不得消停半分钟,真是可恶!”崔通啐道,似是想起太白与妖兵大战,几个女妖眼见其被妖兵围攻,扬长而去之情形。 正说着话,猛然间闻听东北一面喊杀声大作,厮杀、喊打之声不绝于耳。崔通惊道:“怎回事?村夫!” “莫轻动。”任何在竖耳细听道。 稍刻,闻得打杀声似是见小,任何在道:“吾等先行一步,上前去看看怎回事?” 言罢,任何在、任何人飞身而起,身形似峰顶之云一般轻飘飘,极速向东北方向而去。崔通招手,引着二千魔兵紧随身后两来。 且说刚刚距崔通等人不远处刮过去的两团大黑风,正是行秀、费举二人骑着魔格、魔非冲入魔兵大营引燃大火罢,直奔东北一处而来。 七、八里外半空中,寒道在中、卡吕分左右各引兵三千,早已埋伏好,只待恶妖露面之时,迎头痛击。 寒道身着魔将之衣,外罩一件黑色大氅,隐身一暗影处,向东北方向了望着。天空中的灰云越积越多,西北风呼呼刮过耳畔,气温骤降,呵气成白雾清晰可见。 突见一魔兵从东北方向急速飞奔而来,上前躬身道:“回少魔主,距此二里外,见到三个女妖及众多妖将引着妖兵约有五、七千人直奔此处而来。” “速去报与卡吕、芬克,做好迎战准备。”寒道沉声道。 “遵命!”魔兵应声转身而去。 恰在此时,行秀、费举二人至此处,从魔格、魔非身上蹦下来,快步至寒道处,行秀急道:“宝贝少魔主,吾等顺利完成任务,已将魔兵大营点燃,将魔兵引入埋伏圈中包饺子了。” “嗯。”寒道点头道,“吾已看见火光冲天,闻得魔兵厮杀喊叫之声,有劳行秀、费举。距此二里外,已见妖人,三个女妖引着众多妖将及五、七千妖兵奔此处而来。” “啐!万年老妖狐,来得真是快啊!你魔爷爷手中剑粘在手上拿不下来,正等你往剑刃上撞呢!”行秀啐了一口。 “子时将至,其等便奔至此处,又引得五、七千妖兵,定是老混蛋、老东西、老绝户急不可待将其等催来送死,真他娘地可恨!”费举恨道。 “按计而行,见卡吕、芬克引兵两侧冲杀,吾等迎面痛击!”寒道盯着行秀、费举道,“听着,你二人坐下虽有魔格、魔非增勇百倍不止,但不可过于莽撞,此时,吾等面对是万年老狐妖,不可不谨慎!” “宝贝少魔主放心,吾等绝对不呈强。”行秀牙关紧咬道。 “此一时,将其等打蒙便可,非是与其等一较高下之时,吾心中牵挂着父亲与寒澈,不可恋战,可听见?”寒道厉声道。 “遵命!” 行秀、费举应声罢,奔至魔格、魔非处,飞身而上,宝剑出鞘,寒光一闪,紧攥手中,伏在坐骑身上,竖耳细听。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东北一面,黑影晃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黑乎乎地一大片。 天空中灰云密布,本就阴沉沉、灰暗暗,一时间,亦是无法看清楚有多少妖兵,就好像一群黑黢黢地蝙蝠、乌鸦与夜色半融为一体,铺天盖地地向此处席卷而来,看得人头皮直发麻。 见其等正向前行间,清晰可见人影晃动,毫无征兆,两侧冲出兵将,直取妖人!未待寒道发令,刚抬起手臂,两团大黑风刮出,如两道夜里疾驰的黑色闪电一般,眨眼之工,直冲向妖人。 “冲!” 闻得寒道一声令下,众魔兵魔将举剑冲出,个个如下山猛虎一般,咬牙切齿砍向妖人。 妖人为首者正是剑下万年恶妖喜姝、阮千里及两个女妖喜丽、喜莺,另一个女妖喜幂留守在太白妖洞之中。 第六一六章 宝剑粘手拿不下 且说妖人为首者正是剑下万年恶妖喜姝、阮千里及两个女妖喜丽、喜莺,另一个女妖喜幂留守在太白妖洞之中。 其等前日里便接到魔君催促速速前来截魔岭处围攻、斩杀魔尊父子三人消息。 正赶上太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众多野妖四处闹腾,满山放火,喜姝火冒三丈,未待引着妖兵将野妖诛杀打散个干净,又接到载猷消息,催促其等快来截魔岭处,喜姝知围攻、斩杀魔尊父子三人事大、不敢耽误,匆匆引着妖兵奔来此处。 眼瞧着前方不出五、七里远就到截魔岭处,四处安静无有声响,赶路的紧张气氛刚刚放松下来,实是没有料到,突然间两侧杀出魔兵,迎面又来一伙,三面伏击将其等包围其中。 突然之变,令喜姝等妖人一怔。 未待反应过来,突见两团大黑风迎面扑来,喜姝‘哧呀’怪叫一声,腾空窜起丈高,阮千里紧跟着窜至半空之中,另两个女妖与十几个妖将自是闪身慢了些,被两团大黑风直接撞倒,摔得个四仰八叉! 喜姝空中瞪大一双毒眼,仔细地看着两团大黑风,见其速极快地将妖兵冲散,耳边传来鬼哭狼嚎之声,大声问阮千里道:“黑黢黢地甚么东西,可看清?” 突闻得身后风声起,转回头之时见一着黑色斗篷之魔将,手提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冲着阮千里砍来,阮千里拔剑与其砍至一处。 喜姝突然间发蒙,一时之间没弄明白,魔将怎会引兵前来攻击其等? 顾不得大乱的妖兵,怪叫一声,正欲冲上前砍杀魔将,斜刺里两团大黑风兜回来,径直向其冲杀而来。 “哧呀----” 喜姝怪叫一声,腾空翻起的瞬间,击打出一道黑光。 眼见着两团大黑风速度极快,一晃而过,黑光打倒一片厮杀着的妖兵与魔兵,眨眼之工,黑风扑至其近前,突见二魔兵坐在一物之上,举着宝剑奔其砍来,飞身窜起之时,被其等一剑将袍子削掉半截,惊出一身冷汗! 窜至半空中转头就跑,两股大黑风在后就追,喜姝跑得在快,亦是跑不过魔格、魔非,不一时,便被追上,行秀、费举抡剑就砍。 且说恶妖喜姝,其自是看得清两物之上坐着手提宝剑的魔兵,虽末有看清楚其等乘坐何物,却是心里已有数,一懵过后,发起狠来,猛然间窜起二、三丈之高,以极快之速,打出数团黑光。 行秀、费举二人哪是这恶妖之对手,接连的闪躲靠不上前,不一时,行秀正面直取妖人,费举斜刺里冲杀,恶妖喜姝一道黑光击打向行秀,行秀右手提剑,左手紧掰着魔格头顶上的犄角,一个急闪身的瞬间,黑光直接打在魔羊的屁股上。 ‘咩呀----,咩呀----’ 连声地怪叫,魔格跟疯了一般向一处窜去,行秀若不是紧掰着其犄角定是被其狂甩下来,亦是不知道被其能甩出多远? 费举见此,知道不是恶妖对手,瞅准了恶妖一个窜身向前的瞬间,猛然甩出手中宝剑,奔其面门刺来。 喜姝一个躲闪,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形同挣脱地狱牢笼的恶鬼,接连劈出数掌,道道黑光形同闪电一般,‘咔嚓嚓’劈头盖脸砸来,魔非躲闪不急,险些一个趔趄摔躺在地,费举紧抓住其犄角,向一处狂奔而去,喜姝在后急追。 恰在此时,崔通等人奔至此处,任何仁、任何在刚刚见到两团大黑风与女妖喜姝大战成一团,又见众多魔兵魔将与妖兵妖将大战一处,厮杀得极其猛烈,忙转身奔回报与崔通。 崔通引着兵将上前,腾于半空中隐约间看见似是卡吕、芬克引兵与妖兵大战一处,心中暗道思: “卡吕、芬克其等皆着魔兵之衣,吾等亦是魔兵,此一时,上哪儿分得清去?上前砍散妖兵在说,谁知道哪伙是哪伙,一笔糊涂仗,闭眼睛打便是了!” 思罢,丢一个眼色与彭临、吕蓓二人,二人会意,招手引兵抡剑直奔妖兵处,彭临心中暗喜: “前番为见卡吕密道中吹哨之时,直接撞见魔君跟翟坊,若不是有愚蠢的村夫在,险些露馅,再没敢与其取得联系。恰此时与其相见,还等甚么,迅速砍杀至其面前便是。” 思罢,瞅准了卡吕、芬克所在方向,引着魔兵急速向前,宝剑在手一路向前砍杀,妖兵呜嗷喊叫,抱头鼠窜,已然是被打得蒙圈,莫名其妙又冲出来一伙魔兵,将其等砍得满地乱滚。 不一时,彭临冲至卡吕近前,见其被一群妖人围攻,二话没有,抡剑一顿狂砍,砍散妖人冲至卡吕近前压低声音道:“吾等奉命前来接应几个女妖,魔君有命,稍刻围攻诛杀魔尊父子三人,莫在此处恋战,吾等佯装追杀你等,且快走!” “多谢,厚恩来日报!” 卡吕低哼一声,转身砍倒几个小妖,招手魔兵大喊一声:“快走!” 见其等跑出二、三十步远,彭临、吕蓓大声呵斥道:“呔!哪里逃,妖人留下命来!” 呼罢,引着魔兵往前追,众魔兵已经懵了,傻傻分不清哪伙儿是哪伙儿? 众多的魔兵跑错了队伍,跟着前面的魔将就往一处狂奔,跑得跑,追得追,这两伙魔兵是怎么一回事,黑咕隆咚地谁也分不清? 恶妖阮千里手里握着一把宝剑与一身披黑色大氅的魔将厮杀一处,打得难解难分! 其本以为不出几个回合便将魔将一剑毙命,实是出乎意料,大战几十个回合,魔将越战越勇,其心中暗自纳闷:何处冒出来的魔将,怎如此难缠,以前怎没见过其? 突然间一晃,见其面目眼熟,心里‘咯噔’一声,想起其正是金海龙宫处,身附巨力,撕扯下其半截尾巴魔尊之子,遂火冒三丈与其厮杀一处,打得不可开交! 寒道手中一把宝剑,已然是粘在手掌之上,停不下来,闪着冷森森的寒光,抡得上下翻飞,招招要其命! 第六一七章 穷凶极恶打乱套 且说寒道与恶妖阮千里厮杀成一团,难解难分。 寒道手中一把宝剑,已然是粘在手掌之上,拿不下来,闪着冷森森地寒光,抡得上下翻飞,招招要其命! 恶妖阮千里见一时间剑法难以取胜,猛地向上窜身,一个旱地拔葱式地高窜,半空中收剑抬掌直劈而来! ‘咔嚓’一声响,寒道一个闪身至一旁边,未待身形站稳,突觉得身后一股凉风扑来,径直向前一扑,回头之时,见一个女妖抡着一把鬼头刀向其砍来,刀刃擦身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寒道就地一个翻身,猛抬腿踢向女妖,女妖抡刀用力过猛,惯性使其身体前倾,来不及躲闪,一脚正踢其侧腰之上,闻得‘扑通’一声,女妖惨叫着摔出三、五丈开外,换做是一般的小妖,亦是不知被寒道一脚踢飞到哪去了? “哧呀----” 一声怪叫,斜刺里冲出另一个女妖喜莺,气势汹汹抡剑向其砍来,寒道猛地翻身而起,手中剑较劲向上镗起,闻得‘当啷’一声,直接将女妖手中剑镗飞! 女妖喜莺一怔,震得其手臂酸麻失去感觉,吓得面惨白,实是没有料到眼前平平常常一魔将,竟有如此神力,其平生头一回遇到,傻在当场! 且说一个瞬间之事,寒道举剑直劈向女妖,突觉头顶一股凉风扑来,心中知道必是那恶妖阮千里在后扑来,来不及回头,一个前窜,窜出二、三丈远,回头见阮千里如恶鬼一般空中张牙舞爪直扑而来。 醒过神儿来的喜莺,三、五丈外爬起来的喜丽紧随在阮千里之后,将寒道围在正中间,厮杀成一团。 恶妖本就极其凶恶,招招狠毒、式式致命,再加上两个狠毒的女妖,寒道自是难以应对,十几个回合下来,额头之汗珠噼噼啪啪而落,浑身上下湿透。 两个可恶的女妖,歇斯底里、边打边不停地怪叫,就跟那鬼嚎一般刺耳难听。 恰此时,崔通跟任何在、任何仁兄弟引着二、三百个魔兵至此处,崔通眼尖,一眼便认出少魔主寒道,其等跟随翟坊毒死五蟒之时,石室内见过一面。 崔通招手任何在、任何仁低声道:“愚蠢地村夫,速速上前,护走那一员魔将,且快!” “得令呐!” 任何在、任何仁应声而出,心中自是知道妖人必是识得崔通,但魔兵众多上哪识得去?又逢着个夜里黑咕隆咚! 两个村夫身形快似闪电,悄无声息直窜上前,一人奔着一个女妖而来,正赶上两个女妖张牙舞爪直扑向寒道,毫无防备,冷不丁地后腰上被猛蹬上一脚,身体瞬间失控,向前扑去! ‘咣当’一声响,两个女妖撞在一处,直撞得个鼻口窜血,眼冒金星直迷糊,险些昏死在当场! 一个眨眼之工,恶妖阮千里凶恶扑来,寒道与任何在、任何仁三人与其大战成一团,厮杀得难解难分。 就在刚刚任何在、任何仁兄弟凌空一脚将两个女妖蹬飞之时,寒道亦是一愣,见其等身着魔兵之衣,身形极其飘逸,功法力道自是不赖,却没有见过其二人。 来不及多思,见恶妖阮千里呲牙咧嘴凶狠袭来,寒道抡剑迎上前,砍杀至一处,不一时,两个女妖爬起来,变本加利冲上前来,六人厮打成一团。 正打着,突见斜刺里冲出一伙魔兵,为首一将正是崔通,边奔向此处边喊:“喂----,几位女大仙师,莫打了,莫打了,都是自己人,翟大人令吾等引兵前来接应你等,快随吾走吧!” “甚么?自己人,好你个崔通,睁开你地狗眼看仔细了,他是自己人吗?”女妖喜莺呼号道。 “快点,杀了他!杀了他!” 女妖喜丽怪叫着,接连遭到两连踢,着一点儿将其老粗腰给踢折了!连疼带气,已然是变得更加凶恶疯狂! 眨眼之工,崔通引兵冲上前,闻得两个女妖之言,大怒道:“呔!好你个造反地魔将,胆大包天,怎敢与女大仙师厮杀,哪里跑?哪里跑?给吾抓住他,冲啊!冲啊!” ‘哗啦啦’二、三百个魔兵上前,立刻将打成一团的六个人冲散,两个村夫上前扯起寒道就跑,崔通引兵在后追,形同狂风暴雨欲来之前,一群紧急避雨的角马群一般,‘踏踏踏、踏踏踏’在眼前狂奔而去! 突来之变,令阮千里跟两个女妖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且说寒道边战边思着两个突来魔兵,不知其为何人?见其等身形、功法自是了不得,这哪里像是两个魔兵,心中正暗自嗟赞其二人之时,忽见崔通引兵杀来,心中立刻明白了八分。 闻得崔通之言,欲其快跑,寒道知此一时非是斩妖灭掉其等之时,更是不可恋战,随着两个魔兵向一处狂奔。边跑闻得一魔兵道:“魔将快些回去,魔君有令,接应到几个妖人,立刻围剿斩杀魔尊父子三人!” “今日之恩,寒道终生不忘,还请二位报上个名来!”寒道急道。 “且记着两个愚蠢的村夫便是,快走!”任何仁言罢,向前推了一把寒道。 寒道回头看了一眼两个魔兵,又见身后乱糟糟一片,魔兵、妖兵皆冲着这个方向奔来,心中暗恨:“好一个歹毒的魔君,狠毒比过毒蝎,引恶妖前来诛杀吾父子三人,真该死!” 眼准了方向,向前急奔。 不一时,将魔兵、妖兵皆甩在身后,正前行间,忽见行秀、费举从一侧冲出,奔其而来,行秀大呼:“少魔主,快过来!快过来!” 闻其声,寒道飞身而起,未待其至近前,落在魔格身上,奔前边而去,寒道急急问行秀道:“你等去了何处?可看见卡吕、芬克?” “卡吕、芬克已奔至前方,恶妖在后狂追吾等,后不知去向,吾等调回头来接应少魔主。”行秀道。 “快,快点,回至石处,必要赶在恶妖前回得石室处。”寒道急道。 “魔格,你在给吾快点!”行秀双手紧紧掰着魔羊犄角大呼道。 “咩啊-----,咩啊-----” 第六一八章 桀桀怪笑妖魔来 且说翟坊站在大营门口处,见崔通三将引兵出得营门外直奔东北而去,前去接应几个女妖,直至其等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翟坊转身直奔中军大帐,两员魔将在前挑起门帘,入得帐中见载猷双眉紧锁,双手北后,帐中来来回回踱步。 翟坊上前道:“回君上,已派出崔通三将引兵奔东北方向五里外接应几个女大仙师前来。围剿魔尊父子三人兵将已部署妥当,只待女大仙师到,吾等即刻行动。” “翟坊,此一时,虽将温杜、易见二将给砍了,但军心却已动摇。越快越好,必将其父子三人诛杀!”载猷怒道,“说来可恶,你怎如此粗心大意,任其等闯入石洞之内,将众多焦尸点燃焚烧?饭桶!” “君上恕罪!”翟坊急道,“原本那石洞只有一处洞口,一面石壁百洞如马蜂窝处,吾已警告兵将不得入得此处。谁料到,先是出得妖兽,后从另一处洞口将魔兵引入洞中,必是魔尊父子所为。” “你是说妖兽是魔尊那一伙地吗?”载猷斥道,“推卸责任,满嘴胡说八道!” “君上,起火后翟坊亲自引兵至那一处石洞口处,抹去粘在石壁上的黑烟,见那处洞口石块碎碴皆为新碴,吾等必是中计了!”翟坊道。 “草包!饭桶!要你有何用?兵将尽知掘剑、掘冢之事,军心动摇,不战已败了!滚出去!”载猷怒呵道。 “遵命!翟坊愚蠢,君上恕罪!” 翟坊言罢,转身退到大帐门口处,刚要抬手挑起帐帘,忽闻得帐外一阵大乱之声,紧跟着一员魔将冲进帐中,险些将翟坊给撞躺下,急忙一把抓住翟坊大声道:“君上,翟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还不说来?”翟坊斥道。 “妖,妖,妖兽突袭营寨,到处放火,已将营寨点燃,快走吧!”魔将惊慌失措,说话直磕巴道。 “甚么?到处放火?快去灭火呀!快去!”翟坊斥道。 说着话这一工夫,闻得营帐外大乱,门帘处突然烧了起来,滚滚浓烟窜入帐内,不一时,黑咕隆咚,对面不见人。 魔将上前一把扯下门帘,将门口处的火势抽灭,载猷、翟坊出得大帐,映入眼帘的场景简直无有语言形容,乱套了。 营门口处的魔将,引着魔兵前去追杀妖兽,营寨中的魔兵,端锅的端锅、端盆的端盆,呜嗷喊叫正在救火,被烧落架的营帐砸躺下的、被拌倒地、被踩着挣扎哭嚎地,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君上,吾就说那妖兽准是魔尊父子三人搞得诡计,果不其然,又来火烧连营,吾等防不胜防,中计了!”翟坊操着公鸭嗓呼号道,“救火,都给吾救火!快点!” 稍沉默,只片刻。 闻得载猷道:“翟坊,引兵立刻前去诛杀魔尊父子三人,不能再拖一分钟,快!” “君上,你确定其等在原处吗?”翟坊问道。 “饭桶、草包,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人引兵你立刻引兵便是了,快点!”载猷言罢,一个飞身腾空而起,直奔营寨大门外。 翟坊稍一愣神罢,转身四处看着,见一员魔将正指挥着魔兵救火,忙上前一把将其扯过来大声道:“莫救火了,莫救了,立刻点齐兵将随君上出营!” “呃......,翟大人,不救火了吗?这......,这不救火能行吗?”魔将已然是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道。 “君上有命,立刻点兵出发,你想违命吗?”闻得‘呛啷’一声,翟坊拔出宝剑厉声道。 “是,遵命!” 魔将如梦初醒,应一声,转身招手集合所有兵将,急急朝着营门口处奔来。 载猷飞身出得营门外,站在一处高岗之上,闻得不远处一山坳内,喊杀声不绝于耳,心下已知,妖兽放火罢,将魔兵引至山坳提前布下伏兵处,气恼不已! 不一时,见翟坊整兵罢,集合在营门口处,刚欲飞身而起,突见一黑漆漆地身影直奔山坳厮杀处,载猷心头一喜,看出那是喜姝,一个飞身真奔其而去。 且说恶妖喜姝在后狂追行秀、费举,四外里黑咕隆咚,乱糟糟一团,不一进,将二人追丢。转身打躺下几个魔兵,心里不知道哪伙儿是哪伙?遂一跺脚,直奔截魔岭处魔兵大营而来。 未待至营寨前,便闻得一股糊焦焦之味儿,见前方不远处浓烟滚滚,闻得一处山坳中传来喊杀之声,便转身奔此处而来。 眼见着山坳中黑漆漆,众多魔兵打斗成一团,亦是分辨不清到底谁跟谁在打斗?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见载猷从身后一处奔来,大声召唤道:“喜姝,你过来!” “你怎在此处,吾正在找你,因何半路派出魔兵截杀吾等?”喜姝火冒三丈道。 “吾疯了吗?派人招你前来,又半路截杀你!”载猷怼道,“快跟吾来,走!”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喜姝随在载猷身后边前行边嘶吼道。 “回头解释不迟,且随吾快去诛杀其父子,迟了,你吾皆得丧命其手!”载猷怒吼道。 不一时,二人落至营门口处,翟坊突然见喜姝前来,心下一哆嗦,不知为何,一种惊惧感油然而生,或是因丧命一次在其手中,见其一面便觉得魂魄不安。 “翟坊,兵将全到了吗?”载猷大声问道。 “回君上,兵将点齐皆在此处。”翟坊上前拱手道。 “随吾走!” 载猷挥手间,引着二十几员魔将在前,众魔兵随其身后,直扑石室处而来,形同一群出来干坏事的老鸦,扑棱着翅膀,借着漆黑的夜色,铺天盖地而来,少说也有五、七万魔兵之多。 虽说卡吕、芬克在石室外三面伏兵,但那点兵将哪是如此铺天盖地而来的魔兵之对手,一个打十个、二十个,没多一时,皆阵亡。 载猷、喜姝站在石室门口处,发出阵阵难听、刺耳的冷笑之声:“桀桀桀......,桀桀......” ...... 第六一九章 物以类聚人群分 且说载猷、喜姝站在石室门口处,踩在倒下的众多魔兵之尸上,发出阵阵难听、刺耳、阴厉冷笑之声:“桀桀桀......,桀桀......”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对曾经的妖魔夫妻,恶毒之事没少了做,臭味相同,同流合污,狠毒至极,心比毒蝎! 闻得其刺耳、阴厉之笑声,守在石室旋梯下的二十几员精锐魔将已知外面之情形,两员魔将第三次行入石室之内,‘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处,哀求道:“尊上,此一时走,还来得及,莫迟疑了!” 室内安静无声,巨大的水晶缸内无数颗水珠成水晶珠一样闪烁着迷人的晶莹,附着在缸壁之上,看不清缸内情景,如晨雾一般氤氲朦胧。 室内最里边,尊上盘膝而坐,没有说一句话。闻得魔将之言,稍稍睁开眼睛,看着对面如一尊佛一般静静打坐着的寒澈。 见其双目紧闭,长长的睫羽垂下,面若湿玉,形同白玉的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赤裸着上身,露出紧实的胸肌,雪一样白皙,仿佛披着一件淡雅素衣,温文而雅,净玉无暇。 双臂很自然垂在双膝之上,手心朝上叠在一处,穿着一条黑色宽松绸裤,赤着双脚......,莫名的一种熟悉感,某一个瞬间,时间仿佛回到了三百多年前,其引领天兵征战太白,斩妖除魔。 “澈儿----”尊上轻唤。 依然是无有半分声音,寒澈一动不动。 门口处两员魔将似是听见尊上的声音,再次哀求道:“尊上,莫迟疑了,快走吧!” “嗯。稍待片刻。” 尊上应声罢,原地打坐不动,抬起双臂空中轮转,不一时,见一光圈圆圆如环状,耀眼生辉,空中不停地旋转着罩在寒澈头顶之上,如沐在金色阳光之下。 “澈儿----” 稍刻,尊上额角见汗,收起法力轻唤道:“澈儿----” 见寒澈长长的睫羽似是微微一动,依然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且说只那睫羽微微一动的瞬间,尊上已看在眼里,嘴角翘起,倍感欣慰。 忽闻得阵阵打斗之声、‘呛啷’拔剑之声传来,尊上起身朝着门外而来,起身的瞬间,身子突然一晃,枯瘦的身形似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随风飘动,看着让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酸楚。 两员魔将手中紧紧握着宝剑站在门口处,见尊上出来向外室走去,忙在身后跟上,尊上转身道:“不准跟来,守住澈儿!” “尊上......,遵命!”两员魔将牙关紧咬道。 未待行至外门口处,恰至水池边上,突闻得‘咣当’一声响,接连的惨叫声过后,‘呼啦啦’一大群五大三粗、穷凶极恶的魔将提刀而入,突见魔尊站在眼前一怔,又‘呼啦啦’一声,闪出一条路来,载猷、喜姝随后而入。 见魔尊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耄耋老者,白发苍苍,身形枯槁,载猷一愣。稍刻,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宽漾,你怎老成这样?” “载猷,吾早已料到今日,吾等之间恩怨不必牵扯众多魔兵魔将之命,行至外面,奉陪到底!”尊上沉声道。 “宽漾,吾冲着白龙而来,这一点,你清楚!”载猷道,“看在你随吾征战沙场之面上,交出二子,吾饶你一命!” “君上,绝不可饶其命,父子三人,皆不可留!还跟他废甚么话?” 喜姝话音未落,形同恶鬼一般,地面上一蹦多老高,拍出一掌,一黑光径直击向尊上胸口,尊上一个闪躲,黑光恰击打至水池一处,‘哗啦’一声响,池沿坍塌! 说时迟,那时快,未待池中水流出,尊上抬手间,池中水汹涌而起丈高,若一水墙直接砸向喜姝,室内空间自是有限,无处闪躲,喜姝、载猷及数十员魔将亦是没有料到,被砸个正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便地是水。 且说守在石室处的二员魔将,眼见着魔君引着众多魔将直接冲进来,知门口处魔将皆战死,哪能亲眼看着尊上一人应对数百人之多?互相看了一眼,血灌瞳仁,提着宝剑飞身扑来! 二话没有,抡剑就砍,趁着魔将倒地未爬起来之时,形同切瓜剁菜一般,嘁哩喀喳一顿砍,已然是忘记了生死! ‘哧呀----’ 喜姝一声怪叫,飞身而起,或是被劈头盖脸砸来的水墙给砸懵,窜起得太高,忘记了这是室内,‘咣当’一声,一头撞在室内石顶之上,疼得怪叫一声摔将下来。 突见站在一旁边的载猷,身子一晃,抖落身上的黑色大氅,‘扑棱棱’一个甩头之间,化身七头十四臂,手持刀、枪、剑、戟、斧、钺、叉,阴森森,冷飒飒,桀桀怪笑不止,直扑尊上而来! 还记得前番龙冢之上,澜慕河主澜慕枝,一剑劈掉其一臂,那落地的手臂还紧紧攥着一把闪亮的银斧,紧跟着金承水指尖飞出一道光,半截酒瓶削掉其两颗头颅,要了其半条命! 此一时,见其后脖颈处突着两块疤,剩得五颗头,十三臂,抡动着手中的刀、枪、剑、戟、钺、叉直扑尊上而来,一个眨眼之工,打头一处,极其的凶恶! 尊上抖手出一长剑,与其战在一处,闻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厮杀得难解难分。 且说倒地众多魔将如梦初醒,从地面上蹦起来,将两员魔将围在正中间,刀剑齐上,数十人之多,不一时,只剩得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将被砍死! 恶妖喜姝见载猷与尊上打斗一处,招手众魔将冲向内室,形同挣脱牢笼的地狱恶魔猛鬼一般,直扑而来! 行至内室门口处,突然见到巨大的水晶缸,无数颗水晶珠附着其缸壁之上,闪着煜煜的晶莹之光,中间白雾氤氲朦胧......,其一愣,双眉紧锁,不停地喘着粗气,鼻翼煽动,鼻尖上的一颗黑痣突突地乱颤,似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水晶缸,又盛满了一缸的水晶珠,不知其为何物? 第六二零章 冤屈直上九重天 且说喜姝站在内室门口处,突然见到巨大的水晶缸,无数颗水晶珠附着其缸壁之上,中间白雾氤氲朦胧,其一愣,双眉紧锁,鼻翼煽动,鼻尖上的黑痣突突地乱跳。 稍沉默,其问道:“甚么东西,可识得?” 身后一员魔将应声道:“没有见过,不知此物为何物。” “立刻上前,砸开,砸开!”忽闻得喜姝厉声道,声音若鬼唳一般阴森恐怖! 两员魔将大步行入石室内,分开左右,抡圆了手中的鬼头大刀,以刀背狠力砸在巨大的水晶缸上,闻得‘咣当、咣当’两声闷响过后,水晶缸纹丝不动,明晃晃的两道白痕印在缸壁之上。 突见缸中紧贴着缸壁的水晶珠似是被震落一般,在水晶缸中不停地转动,团团白雾氤氲开来,更是看不清。 “闪开!”喜姝大声呵斥道。 两员魔将快步奔出,身后数十员魔将向后退去,知道此巨大水晶缸非寻常之力可砸开,心中亦是不知其内会蹦出何物,紧忙向后退去,个个手中紧握着刀剑。 “哧呀----” 喜姝如鬼嚎一般怪叫一声,抬手劈出一道黑光正中水晶缸之上,似是没有反应,水晶缸屹立不动,不一时,突闻得‘咔嚓’一声闷响过后,直接炸出一条裂纹来,由下而上,清晰可见。 眼见着水晶缸中氤氲朦胧之白雾,渐渐消散,似是有空气进入其内一般,凝结成一颗颗水珠,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堆满其中,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见得一缸的水晶珠。 “哧呀----” 喜姝又是一声鬼嚎,紧跟着又一道黑光打出,正中水晶缸之上,闻得‘咔嚓嚓’响声传来,眼瞅着水晶缸瞬间碎裂成千块、万块,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块...... 只一个刹那,闻得‘砰’一声闷响,无数块的水晶碎渣及缸内的水晶珠崩得到处皆是! 恶妖喜姝见事不好,一个闪躲至石门一旁,自是闪得慢了一些,突觉脸上,身上火燎燎地疼,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数十员魔将掀翻在地,水晶碎渣将其等割得体无完肤瞬间毙命! 看着倒地皆成血葫芦一般地魔将,鲜血成河,满地碎渣,喜姝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抹掉顺着额头淌下来的腥血,转身奔载猷处而来! 且说就在水晶缸一声闷响炸裂之时,巨大的震动之声,令盘膝而坐如一尊雕像一般的寒澈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个刹那,不计其数的水晶碎渣及水晶球如空中突降的冰雹利刃一般,劈头盖脸砸来,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见寒澈抬手出一光环,形同一个看不见的光罩将其罩在其中,不待水晶碎渣及水晶珠靠近光罩处,皆自行落地。 一个起身,身形飘逸得如同峰顶之云,轻疾高飞,赤脚半悬空,大步走出石室。 尊上被载猷、恶妖喜姝围攻在中间,就在刚刚闻得水晶缸闷声炸裂之时,尊上心中‘咯噔’一声,一个愣神之时,被载猷一戟戳在石壁一处,虽闪身躲开,后心却撞在一块突石之上,‘噗嗤’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摔倒。 “桀桀桀......,去死吧!宽漾,从前你就战不过吾,现在更是,永远都是!”载猷露出其笑面虎的本性,凶恶道。 “善恶终有报,载猷你恶事做绝,丧尽天良,天打五雷轰,粉身碎骨,不得好死!”尊上怒骂道。 “桀桀桀......,吾只后悔当初没有趁你病时要你命,翟坊那个废物没有毒死你,要不,何来今日之事?”载猷凶恶道。 “载猷,你恶行天下人尽皆知,掘剑、掘冢、扫荡金海龙宫,嫁祸吾儿,你恶事做绝! 纵算白龙不附身吾儿之身上,依然会附身他人身上,冤屈直上九重天,将你得而诛之,碎尸万段! 纵是你下到地狱之中,众多屈死亡魂,生生世世将你追杀,不得片刻安宁,永坠绝望深渊!”尊上厉声怒骂道,声音若洪钟在石室之中回荡不已。 “呀----,去死吧!你父子三人一同去死吧!”载猷跟疯狗一般,抡着刀剑猛烈厮杀。 忽见恶妖喜姝斜刺里冲出,本就生得跟地狱恶鬼一般,又满脸、满身滴滴答答淌着腥血,更加恐怖惊惧! 尊上正与载猷厮杀一处,身后冷不丁地被恶妖喜姝一掌击中,‘噗嗤’一口鲜血喷出,仰面摔倒在地,载猷抡起长戟上前,这就要一戟戳死尊上! 恰在此时,就在此戟尖将着到尊上之前胸之时,猛然间一道白光极速而出,速度之快,来不及看清,已至眼前。 载猷一怔之时,恶妖喜姝在旁边一把将其扯至一边,闻得‘噗嗤’一声,载猷持着长戟之手臂应声落地。 “呀----” 载猷痛苦嚎叫一声,踉跄倒退数步,腥血狂喷而下!若不是恶妖喜姝将其一把扯至一边上,恐不是落下一臂那么简单,而是一颗向上人头! 紧跟着白光之后,寒澈抖手出长剑,寒光一闪,直劈载猷而来! 动作之快,形同晴空闪电一般难以察觉,无形之中,空中闪烁着的冷厉之光,好似万把利刃直戳而来,唬得载猷一激灵,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喜姝,杀了他!杀了他!”载猷怒嚎道。 恶妖喜姝一个窜身挡在载猷身前,与寒澈厮杀一处,载猷趁机抖身变回原来模样,扯下一块衣襟包住往外喷着腥血的伤口。 恰在此时,翟坊引着二、三十个魔将快步而来,入得石室门口处一愣,魔将提剑冲上前围攻寒澈。翟坊慌慌上前道:“君上,快走,其等杀回来了,拦不住了!” 闻得室外喊杀声大作,载猷闷吼道:“喜姝,先撤!” 未待言罢,阴沉铁青的一张长瓜脸不怀好意的瞅向倒在地面上,一息尚存的尊上,桀桀鬼笑一声,抬手劈出一道黑光,直击尊上。 一个刹那间,突见寒澈飞身腾起,抖手出一道白光,迎面与黑光相撞,闻得‘咔嚓嚓’一声巨响,形同晴空霹雳一般,震得石室之顶碎石纷纷掉落! 第六二一章 风烛残年历沧桑 且说载猷不怀好意,瞅准了躺在地面上一息尚存的尊上,抬手打出黑光,直击而来。 一个刹那,寒澈抖手出一道白光,迎面与黑光相撞,闻得‘咔嚓嚓’一声巨响,形同晴空霹雳一般,震得石室之顶碎石纷纷掉落! 寒澈一个转身抱起尊上之时,众多魔将惊慌失措,顾不得载猷、翟坊转身奔石门而出,载猷奔至石室门口处,桀桀阴笑一声,抬掌又击出一道黑光,直接将一石柱劈折,轰隆一声倒塌,转身而出。 寒澈顾不得追载猷、恶妖,将尊上紧紧抱在怀中,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大雨点一般,噼噼啪啪砸落在尊上的脸上、身上,口中轻唤着:“父亲,父亲......” 忽见尊上睁开眼睛,欲抬手抹去寒澈脸上的眼泪,手却没抬起来,声音渐来渐弱道:“莫哭,澈儿,快去水晶缸处,寻出你放入其内的那个红绢帕包裹的五颗珠,快去......” “嗯......,父亲,等吾,等着吾.....” 寒澈泣不成声,轻轻放下尊上,直奔内室水晶缸处。 但见室内水晶碎渣及众多的水晶球堆积数尺之高,已然是不见那一个巨大的黑莽之头,似是其已化成了一颗颗晶莹的水晶珠一般散落在地面上,每一颗水晶珠倒应着棚顶的黑石块,就好像黑莽闪闪发光的眼睛,在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寒澈,揣摩着他的心思。 看着眼前堆得形同小山丘一般的水晶珠,寒澈一怔,不知从何处能寻出红绢之帕所包裹的五颗珠? 莫名其妙的一种怪异感,令寒澈心中有所犹豫,不知五颗珠会幻出何物?心里有些惴惴。 恰在此时,忽闻得‘哗啦’一阵响声,猛然间,那个红绢之帕自行弹跳而起,跃至半空之中,寒澈一惊。 见其内包裹之物微微颤动,却看不出为何物?半空之中,犹犹豫豫,步伐蹒跚,似学步孩童,慢慢悠悠地向寒澈晃过来,寒澈伸出手掌,其自行落在手中。 一个转身,寒澈奔至尊上近前,轻轻扶起尊上唤道:“父亲,寻到其等,你看,你看跟刚放进去时一样。” 一个转眼之间,尊上似是又苍老了数百年之多,岁月将一个几百岁老人应有的风烛残年、饱受风雪、历尽沧桑一一刻画在其身上。 见其似是用尽全身气力,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微翘,声音极低,颤颤道:“澈儿,逢着夜里无人之时,将其打开便可!记着,记着......,替为父照顾好道儿......,与太白蛇妖清算不共戴天之仇......,为父对不住你娘亲......” 言未毕,眼角滚落下一行泪珠,闭上了眼睛,永远闭上了眼睛...... “父亲!寒澈记下了!父亲!”寒澈泪崩,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咔嚓’ 石门处又一石柱倒塌,碎石块稀里哗啦砸下,将石门处挡死一半。 寒澈强忍着心中巨大的悲痛,抱起尊上之身,顺着石缝处挤出石室之外,飞身上旋梯,出得室外,刚刚走出三、五步之远,忽闻得轰隆一声巨响,石室坍塌,无数的碎石块砸下去,瞬间腾空而起的烟尘形同巨大的烟云一般窜至半空之中。 ...... 且说寒道与行秀骑在魔格身上,一旁边是费举骑着魔非,疾风一般地速度往回奔。 离得老远便闻得打斗喊杀声一片,三人心急如焚,知道魔君匹夫引重兵前来,围攻石室,尊上与寒澈势单力孤!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径直往前冲,手中紧攥着宝剑一顿砍。 不一时,冲至一处见一群人打斗成一团,其中团团被包围两人,正是卡吕、芬克。 说时迟,那时快,寒道飞身而起,抡剑砍上前,行秀、费举一旁边疯狂冲杀,成了肉搏战了,杀得血灌瞳仁,宝剑粘在手掌之上停不下来。 山坡高处一块巨石之上,翟坊身后站着二十几员魔将,向下看着。 突见有人朝着石室处冲杀而来,翟坊立刻指挥着五、七万兵将上前围剿,魔兵如潮水一般,汹涌卷来,将寒道几个围在正中间。 翟坊极其阴毒,操着公鸭嗓不停地呼号着:“快,兵将皆去此处,将其等牢牢困住,纵算打不死其等,必要将其等困死!” “遵命!” 身旁魔兵应声而去,不一时,身后飞奔上前一员魔将道:“回翟大人,阮千里引着两个女大仙师跟千多个兵将来此。” “速速传命,命其等上前砍死中间那几个人,立刻。”翟坊疯了一般嚎叫。 “遵命!”魔将应声而去。 四下里黑咕隆咚,喊杀声震天响,魔兵团团将寒道、卡吕、芬克等人围在中间,打杀得难解难分。 不一时,一旁边又窜出阮千里跟两个女妖,及千多个妖兵,开始之时,妖兵皆奔着中间而去,而后,亦是不知道谁是谁,举刀就砍,妖兵魔兵又战至一处,打乱套了。 且说崔通、彭临等人,引着魔兵靠在边上,没往前冲,眼睁睁地看着翟坊站在一高处,死死盯着被包围的寒道、卡吕等人,自是不好乱动。 突然见妖人引着妖兵从后而来,二话不说,借着乱哄哄之时,砍死你几个妖兵谁知道呢?一声令下,抡剑而起,见妖兵猛砍,恨不得一剑将两个女妖砍死! 乱乱哄哄,厮杀得是不可开交,形同开锅了一般,沸腾不止! 恰在此时,天空中的圆月从支离破碎的灰云缝中露出半张脸来,月光倾斜,照在山岭上一处断崖前。忽见一行人,从一石洞中走出,为首者正是老君、师尊,身后跟随着雪神、鹤神众天将。 闻得阵阵喊杀声震天响,看着漫山遍野的魔兵、妖兵厮杀一处,雪神的眼前不禁出现引兵将在此处与群妖、群魔大战厮杀之情景。 忽见一处,数以万计的魔兵将几人团团围在正当中,厮杀得异常猛烈! 稍刻,老君与师尊道:“魔君匹夫狠毒,引重兵太白匆匆来此处诛杀魔尊父子三人,其中必有吾等不知原因,不可令其得逞。” 第六二二章 肠子悔青天地暗 却说众人等站在一处断崖之上,稍刻,闻得老君与师尊道:“魔君匹夫狠毒,引重兵太白匆匆来此处诛杀魔尊父子三人,其中必有吾等不知原因,不可令其得逞。” “正是。恶妖不顾太白野妖四处闹腾,引着众妖兵前来此处诛杀魔尊父子三人,急不可耐,此事之中定有蹊跷。”师尊道。 “雪神听令,立刻引将前去解围!”老君传命道。 “得令呐!” 雪神闷哼一声,风驰电掣直奔被困几人处而来,身后紧随着蒙神、柒歌、尘书、轩逸,还有波兰花、地利尼,旋极子三老将。 此一时,寒道、卡吕、芬克三人被万多名魔兵围在正中间,跟黑铁桶一般冲杀不出,一人战百人、千人,激战约有小半个时辰,血灌瞳仁,形同机械木偶一般的冲杀,渐感体力不支,动作慢下来。 寒道心中大哀,知父亲与寒澈凶多吉少,越是想冲杀出一条血路,越是冲杀不出,急得形同热锅上的蚂蚁,将手中剑抡得呼呼生风,所到之处魔兵皆倒下一片。 眼见着魔兵就跟雨后春笋一般,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砍不完呐!寒道急得两眼直落泪,边砍边破口大骂魔君匹夫不止,深恶痛绝到难以形容之程度。 喊杀声不绝于耳,魔兵在眼前黑压压一群,往上围攻。 寒道疯了一般地砍杀,砍倒这一边,那一边又冲上来;砍倒那一边,这一边又围上来一大群,个个呲牙咧嘴,形同无血无肉的杀人机械木偶一般,手里提着刀剑,冷漠、黯然无神直勾勾的目光,形同地狱恶鬼一般无二。 卡吕、芬克虽是勇猛无比,却也招架不住数万魔兵的围攻砍杀,渐感体力不支,动作越来越慢,一边砍着一边向寒道处靠近,心中暗忖:“无论如何,豁出去一条命撂在此处,亦是得护着少魔主冲出去。” 思罢,卡吕、芬克猛力跃起,直接飞至寒道处,欲砍出一条血路,护着少魔主冲出,顾不得方向,闭着眼睛向前砍,浑身上下皆是血,跟血葫芦一般。 恰在此时,突见半空中落下数道身影,快若疾风闪电,魔兵顿时大乱。 闻得嘁哩喀喳之声,一个眨眼间,砍得魔兵抱头鼠窜,鬼哭狼嚎,寒道、卡吕、芬克一怔,突见雪神、蒙神众天将凌空而落,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落在眼前,寒道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大呼一声,泪崩当场! “冬生,蒙神怎么是你们啊?”寒道一边往前冲一边大声道,“快去那倒塌一剑山峰之处,吾父亲与寒澈在那下面。” 雪神与蒙神众天将并不答言,在前二话不说,冲着寒道所指方向一剑山峰处,冲杀而来! 所到之处,魔兵四散奔跑、抱头鼠窜,正往前冲之时,突见恶妖阮千里斜刺里杀出,身后跟着数百个妖兵,气势汹汹拦住去路。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雪神、蒙神、尘书、轩逸一见是恶妖阮千里,气不打一处来,抡剑就上,眨眼之工,五人打成一团。 寒道摆剑刚要上,忽见一人浑身是血,提剑冲至其身旁急问道:“你父在甚么地方?” 寒道一怔,定睛一看,来者正是波兰花,身后紧随着地利尼、旋极子,寒道眼中蒙雾,大声哭道:“宫母、宫父,旋极将,父亲跟寒澈在哪儿,一剑山峰之下。” “呀----” 闻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波兰花抡剑往前冲,卡吕、芬克在前,狂砍魔兵,寒道紧随其等身后,抡剑砍倒的魔兵不计其数。 且说魔兵约有五、七万人之多,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跟黑铁桶一般,被砍死的魔兵堆成小山丘,遍地皆是,又有着妖人引着妖兵,黑咕隆咚地杀乱了套了。 波兰花就跟疯了一般,疯狂砍杀着奔向石室处。 说来其与宽漾之间的感情自是不一般,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波兰花情窦初开之时,第一个爱上的人就是宽漾,这么多年其都忘不了,其怎能不疯狂? 大婚之夜的鲁莽也好、冲动也罢,令其肠子都悔得发青,悔得刻骨铭心、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三个人痛苦不堪,抱憾终身...... 恨不能时光倒流,可以重新做出抉择...... 波兰花不得不承认,她发了疯一般爱过的人,这么多年后,依然是放不下...... 正向前砍杀之时,突见得魔兵向西北一处匆忙撤退而去,如退潮一般,‘呼啦啦’急速退走。 众人等一怔,不知怎么一回事之时,忽然间闻得‘轰隆隆’一声巨响,眼见着前方一剑山峰下方,突然间坍塌,巨大的岩石块直接砸下,烟尘如云雾一般直冲而起。 “啊----,父亲,寒澈......” 闻得寒道撕心裂肺一声哀嚎,飞身向前狂奔。 “呀----,宽漾.....”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波兰花紧随寒道身后向前狂奔,地利尼、旋极子一脚踢飞身旁两个魔兵向前奔去。 突见行秀、费举骑着魔格、魔非从一处狂奔而出,魔格、魔非已看不出其黑色的皮毛,整个成血红色,滴滴答答不停地往下淌血,跟个血葫芦一般,一路哭喊而来:“尊上,宝贝少魔主啊......” 突见半截山峰之上恶妖喜姝''桀桀桀''一阵阴笑,抬手击出一掌,‘咔嚓’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岩石砸下,‘咣当’一声,正砸在坍塌之处。 阴损至极,己经无有语言描述,不一时,见其很满意的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小山峰一般十几丈高的巨大岩石,将深坑填满,众人绝望了,傻在当场! 寒道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脚下一个没抬利索,被倒地的魔兵之尸绊倒,口中不停地哭喊着父亲,寒澈,爬起来向前奔,不一时,又被绊倒...... 卡吕大步向前奔去,芬克调回头来,扶起哭得撕心裂肺的寒道,无比痛苦地往前奔......,不一时,突见烟尘慢慢消散,淡淡月光下,清晰可见一人怀里抱着另一人大步走来! 第六二三章 旧策重拾雪前耻 且说突见巨大的岩石倒塌直接将坍塌之处填满,众人绝望,傻在当场!烟尘慢慢消散,淡淡月光下,清晰可见一人怀里抱着另一人大步走来! “天呐!吾地老天呐!尊上,宝贝少魔主啊!可吓死吾了!”行秀、费举惊声尖叫着向前奔去。 众人等心头猛地一喜,芬克与寒道大声泣道:“尊上,少魔主!他们没事,他们没事!” 行秀、费举奔上前时,卡吕亦是奔上前,三人同时一愣,本以为是尊上抱着少魔主而出,却不想是少魔主抱着一动不动的尊上! ‘扑通’一声,卡吕跪地泣道:“尊上,卡吕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回迟了!” 言未毕,放声大哭!哭声惊天动地,震彻山谷! 行秀、费举突然间从愣神中缓过神儿,‘扑通’一声跪倒,大哭不止! 突闻得大哭之声,寒道一怔,刚刚因看见大步走来的两个身影喜极而泣,眼泪还挂在脸上,却不知为何其等又大哭?一边往前狂奔一边问芬克:“怎了?怎又哭了!” 芬克闻得卡吕大哭之声,心里一翻个,知道尊上恐是有恙,出兵前卡吕将尊上之言说给芬克听,两人对尊上有着深厚的感情,情同手足兄弟!芬克声音颤抖,哭腔道:“莫慌,少魔主莫慌!” “啊----,宽漾......” 闻得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哭嚎过后,波兰花一头摔倒在地面上,直接哀得昏厥! 看着宽漾飘飘地白发跟瘦弱枯槁的身躯,地利尼泪崩当场,儿时的记忆一幕幕重现眼前......,旋极子抱起波兰花,不停地摇晃着:“师妹,师妹,你醒醒啊!” “寒澈,寒澈,父亲怎么了?他怎么了?啊?” 寒道上前,以手掌抚摸着尊上的脸颊问道,巨大的悲伤来袭,已然是令其忘记了悲伤。但觉得尊上面颊冰凉,双眼紧紧地闭着,依然是那个慈祥熟悉的父亲! 百十来个魔兵奔上前,‘扑通’一声跪倒,泣不成声,大哀! 忽见着雪神众将从远处奔来,魔兵如潮水般撤退之时,恶妖阮千里虽不知魔兵因何而撤,亦是边战边撤。 眼见着天兵突降,个个生龙活虎,其本想着上前将其等拦住,魔兵就势围上前,实是末有料到,刚开打没一时,魔兵如潮水一般撤退了,将其独自晾在哪儿,其恼怒不已! 虚晃一招调头就跑,雪神引将在后将其追出三、五里之远,其仓皇逃窜消失在黑漆漆地夜色里。 雪神众将未待至近前,忽闻得老君收兵之令,雪神忙停下,影影绰绰见一人抱着一白发老者,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令其不自觉地出声问道:“那个人,是寒澈吗?” “应当是寒澈。”蒙神肯定道。 “冬生,快听,老君收兵之令。”尘书道,“招吾等快回。” “轩逸上前,唤回宫父、娘亲、旋极将三人,且快!” 雪神言罢,飘身空中,不一时,回至断崖前,与老君交令。 少刻,见轩逸在前,向后随着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三将向此处飘来。至近前,地利尼上前拱手与老君、师尊道:“魔尊宽漾死于魔君载猷、恶妖喜姝之手。” 一阵沉默,安静至极,唯听得魔兵魔将哭得撕心裂肺之声,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稍刻,老君道:“命里劫数至,自是难免。魔群匹夫匆忙引兵奔西北而去,似是在此处撤兵回魔界。吾等且先行回去,议下一步策略。” 众人等刚要起身,突闻得尘书一声惊叫:“哎呀!柒歌呢?柒歌哪去了?” 闻其声,众人皆惊,四下里寻找,突然不见了柒歌。 雪神急得一跺脚,上前与老君拱手道:“吾等这便去寻找柒歌。” “冬生,莫急。柒歌或是追妖人追得太远。”师尊道,“与魔兵厮杀时,可有人看见柒歌?” “见到,吾见到柒歌追着一个女妖砍,刚要上前之时,突被一群魔兵围上前,一个转眼便不知其追到何处去了?”轩逸回忆道。 “啐!该死地女狐妖,使得甚么妖术?真是可恶!”蒙神啐道。 “吾等暂候在此处,分头去寻找。”老君道。 “紧遵老君之命。” 雪神应声,急忙引将奔四个方向,分头寻找。 老君、师尊、鹤神站在断崖一高处,四下里看着,天空中厚厚的灰云裂成无数的碎块,一轮薄月半隐云缝间,西北风吹过耳畔,干涩而寒冷。 依稀见着魔将在前,魔兵相互搀扶着,迎着西北风奔一处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倒塌的砾石旁......,闻得鹤神道:“老君、师尊,魔君匹夫因何事匆匆而撤兵?以其数万兵力围攻此处,又有剑下恶妖引着妖兵前来,看着正欲得手之时,其却撤兵?” “或与此一处石室坍塌有关,听闻魔尊在此处修法数千年之多,却在此时,其折命之时,石室坍塌,真是怪哉?”师尊道。 “魔尊法力自是不在魔君匹夫之下,跟随其身旁征战多年,魔界更是双尊称霸。不知何因,此一战,魔尊竟折命!”老君道。 “按常理来说,魔尊折命,魔君匹夫必将其二子诛杀,而其却引兵极速退走,实属反常。”鹤神道。 “恰如其匆匆从太白调兵来此诛杀其父子三人一般,大战之时,其又匆忙撤兵回得魔界,可否是其与魔尊大战之时,身负重伤?”师尊道。 “嗯。”老君点头道,“前番吾天庭欲发兵之际,魔君匹夫先行一步,宣告四海八荒其替天行道,太白诛杀欲二次掀翻天庭之蛇妖。 太白大战以来,蛇妖潜逃,剑下恶妖占得太白,魔兵又调头至此截魔岭处诛杀魔尊父子三人。此一时,魔尊折命,其撤兵回得魔界,吾天庭此时不发兵魔界,一雪前耻,更待何时?” “正是。”师尊道,“吾思亦如此,前番吾等搁置之策略,此时正能用上,势必将魔君匹夫得而诛之,以泄心头之恨!” 第六二四章 卷土重来逆天行 且说寒澈抱着尊上之身,寒道紧随身旁,卡吕、芬克、行秀跟费举在后,引着百十来个相互搀扶着的魔兵,奔另一处石洞而来。 一路上,沉默着,无有一声。 沉沉夜色,滚滚灰云,沉痛的悲伤笼罩头顶。 灰云在天空中碎裂成无数块,就像干渴、枯竭、暴露在阳光下的河床,龟裂成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百块、千块......,朦胧月隐在云缝之中,倾泻淡淡地冷光,迎面而来的西北风吹得众人红肿的眼睛干涩的疼。 “少魔主,转过前边那一处山岗,石洞就在不远处。”卡吕沙哑着嗓子道。 “寒澈,吾来抱着父亲。”寒道声音颤抖,依然是哭腔道。 “吾来。寒道。”寒澈道,声音铿锵有力。 不一时,行至一处石洞前,洞门口处守着五、七个魔兵,见众人回,少魔主抱着尊上之身,‘扑通’一声跪下,眼泪若大雨点砸落在地面上。 行秀、费举两人早已成泪人,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声来,害怕再度惹得少魔主大哭,跑在最前面,低头清理着石洞内地面上落下来的碎石块。 接二连三的转了几个弯,微微见亮的石洞前方出现一个宽敞的石室,室内高悬着一颗夜明珠,释放光华,将洞内照得通亮。 一处石台前,寒澈将尊上之身轻轻放下,寒道站在一旁边,双手将父亲的双脚摆正,情绪失控,突然间扑在尊上的身上嚎啕大哭! 众人等亦是控制不住,跪地大哀! 稍刻,闻得寒澈道:“卡吕、芬克守在洞外,寒道守在洞口处,无命不准任何人进入。” “紧遵少魔主之命!”卡吕、芬克紧咬牙关起身而出。 “宝贝少魔主,吾等暂至洞口处。”行秀扶起哀得欲昏厥的寒道向外走去。 “宝贝少魔主,吾等就守在洞口处,你喊一声,吾等便进来。”费举道。 “嗯。”寒澈点头。 室内安静无声,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难以察觉的一阵风吹动寒澈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寒澈抬头,环视着四壁。 见一处石壁半空中,出现一块方形之孔,就好像开了一扇窗子一般,似有若无的风从其处吹来。下方摆放着一石榻,石榻前方半空中悬挂着一副米色厚实床幔。 寒澈走上前,抬手将米色床幔拉上,传来铜环与横杆摩擦之声响,哗楞楞、哗楞楞...... 稍刻,行至石室深处,见石壁、地面皆光滑平整,寒澈转身抬手间,石门口处一圆形、极其厚重的芝麻白色花岗岩桌面,自行飞至墙壁下,平稳而落。 寒澈一个转身,身形极轻,若一片流云,飘飘至石台前。见其双脚打开,与肩膀一边宽,双臂抬起,抡转出一光环,片刻之工,光环呈金色,形同一罩一般将尊上之身罩住。 见尊上面容安详慈爱,就跟睡着一般,沐在金色的光罩之下,仿佛一个瞬间,翻身坐起,眼神中闪烁着炯炯智慧和力量之光,引领着寒澈、寒道,众魔兵魔将与魔群、恶妖厮战! 忽然间,见尊上身体飘飘而起,如置身水面之舟一般,向着墙壁处漂移,寒澈随在身后,一手扶着尊上之身,慢慢前行,光罩高高在上,罩住其身魏然不动。 稍刻,停于墙壁处,寒澈双臂插入尊上身下,将其扶起坐住,盘起其双腿,双臂自然垂落双膝之上,慢慢降落在那一块平放着的圆形花岗岩石桌面上。 金色的光罩,形如一把金色的火焰,时而火苗高起,时而低落,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游弋在尊上的身上......,仿若一尊打坐着睡熟的雕像,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在安静的室内,安然入睡。 “父亲,寒澈这就将其打开,你要看着......”寒澈看着尊上道。 少刻,寒澈从腰间取出红绢手帕,突见其弹跳而起,自行在半空中盘旋,突棱棱地颤动着,形若有一双看不见的翅膀,围绕着寒澈转了两圈。 寒澈心中一紧,不知其为何物?目光紧盯着其转动,见其慢下来之时,摊开手掌,其‘扑棱’一声,稳稳当当落在寒澈的手掌心,好似迫不及待,欲寒澈将其从中放出来。 “父亲,寒澈谨记父亲之言,夜里自是无人,将其放置在一台面之上打开。”寒澈与尊上言罢,转身行至一石台前。 将红绢手帕放置在台面之上,看着两两对角相系完好的红绢手帕与初时一模一样,寒澈抬手解开了第一层。 突来的一种紧张感,令寒澈停下了动作,他不知道五莽之珠会幻化出何物?想起五莽庞然大物的身躯,狰狞的面目,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透过红绢手帕,依稀能看见五颗珠的轮廓,寒澈的眼前,好像突然间看到它们挣脱手帕的束缚,皆蹦了出来,转眼之间,五条庞然大物白花花的骨架,形同小山一般屹立在眼前。 它们摇动着巨大的蛇骨骷髅摇头晃脑地窜出石洞,迎着夕阳的火红之光,窜上天空,欲逆天成龙! 一个晴空霹雳,迎头一击,稀里哗啦的骨架散落一地,堆堆叠叠成一个巨大的白骨山丘,金乌西坠,血红的夕阳将山丘之顶染成血红色,巨大的蛇骨骷髅散落在一处,拉出长长的阴影。 当夜幕降临,天空中黑漆漆一团,‘扑棱棱’一声,骨架又重新组合,五条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又复活,它们排着整齐地队伍钻回石洞内,将石洞顶的石块挤碎‘哗啦啦’的掉落,等待着下一次卷土重来、逆天成龙之机。 寒澈骤然间手一抖,低头看着红绢手帕之中紧紧包裹着的五颗珠,突然间,他希望手帕中之物最好已经死去多时,他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心中有着说不清的忧虑。 “父亲,父亲......” 寒澈轻唤着,转回头看向父亲,父亲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跳动在其身上的金光,仿佛幻出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澈儿,莫慌,打开手帕!打开手帕!” 第六二五章 空前绝后三颗珠 却说寒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手略有些颤抖,解开红绢手帕的对角,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 刚刚将系得紧紧的手帕扣子解开,突见五颗闪亮的珠子接连滚出,形同刚刚放入之时一般无二,寒澈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毫无征兆,一个眨眼之工,突见五颗珠各自散开,自行悬起半空之中,突突地转动不止,上下跳跃,寒澈的心跟着五珠一同悬起、跳跃。 稍沉寂,只片刻。 忽然见两颗珠沉了下来,失去光泽,颜色变得越来越暗,眼瞅着蔫瘪下去,未待落至地面上,‘噗噗’两声闷响,直接爆出两股白烟慢慢消散在空中。 寒澈心一紧,目光转向坐在一旁边的尊上,惊诧道:“父亲,父亲,你可看见?” 话音未落,突又见两颗珠急速落地,‘咕噜噜’一声,滚落台子底下去,寒澈顾不得看其等,只见半空中悬浮着的最后一颗珠,不停地旋转着,而且越来越亮,耀眼生辉! 不一时,见棚顶高悬着的一颗夜明珠黯然失色,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似是被甚么东西将其光芒吞没一般,又似即将燃尽的蜡烛,只剩下豆粒般的一搓火苗,光照不足一尺远。 莫名其妙的一种紧张感突袭,寒澈紧紧地盯着那一颗珠,心中亦是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又八下,不知其为何物? 室内安静至极,空气几乎凝滞,寒澈目不转睛,紧紧盯着,见其在昏暗的室内旋转得渐来渐慢,渐来渐慢.....,好似随同刚刚那两颗珠,立刻就会蔫瘪下去,落地一瞬间,‘噗’地一声响,爆出一股白烟消散在空中。 然而,就在其慢慢降落的过程中,原本莹白光滑的表面忽从下方开始变成黑色,黑色逐渐向上将白色包裹,只剩得一抹白色之时,忽然停下,就像一朵初开的黑莲花一般,在风中摇曳着身姿,说不出来的一种神秘感,牢牢牵住寒澈的视线,他不知所措,不知这是何物,口中轻唤着:“父亲,父亲,你可看见.....”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其飘落在台子上面,一个刹那,幻成一物,寒澈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之间,不知其为何物?从来没有见过,愣在当场! 一瞬间,见其展开身子约有尺长,浑身上下闪着蓝瓦瓦地磷光,细如发丝的触须约有百条、千条之多,占体长的一大半,不停地蠕动着,宛若水中的海葵花一般在水中翩翩舞蹈......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令寒澈心里乱如一团麻,目光转头看向尊上,急道:“父亲,父亲,这是何物啊?” 尊上安静的坐在角落一处,似睡着一般。 当寒澈转回头的一个瞬间,突见台上之物坐起,细如发丝的百条、千条触须将身子埋住,眨眼之工,幻成一个三、五岁的瘦弱男童之模样。 见其双腿屈膝,双臂紧紧抱腿,将头埋在双腿之上,一条凸起的脊梁骨包在肉皮下清晰可见。 突来之变,令寒澈大吃一惊,踉跄倒退数步之远,急唤道:“父亲,父亲,他就是魔童吗?” 室内安静,无有一丝声响,闻得寒澈之声在空中回荡,未待缓过神儿来,寒澈突觉得身后有粗重的喘息之声,在他在腿上来来回回地蹭着。 寒澈惊惧地睁大了眼睛,额角的汗珠噼啪而落,目光扫向脚下,一个瞬间,惊得其目瞪口呆! 眼见着两个身形极其健壮、长相形同成年的花斑豹,头顶生着一只独角的东西,蹲在其脚下,瞪着一双黄焦焦地眼睛,一道竖起之瞳,看得人肝直打颤,激灵灵地寒战不止......,一边蹭着其大腿一边看着他,又粗又长的尾巴‘啪嗒啪嗒’地敲击着地面。 以寒澈的修为法力来说,自是不会害怕两只花斑豹一样的东西,纵是其等头顶上生着独角,纵是其等过于健硕雄壮,或者其等根本就不是花斑豹,而是一种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空前绝后的两个魔兽! 然而此时,其等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凭空出现在脚下,来来回回蹭着其的大腿,似是两个随在身旁多年的宠物一般,摇头摆尾乞求主人的垂爱! 巨大的心里冲击,令寒澈有些承受不住,声音颤抖着,目光看向尊上,求助道:“父亲,父亲,这二豹从何处而来啊?从何处而来啊?” “.......” ‘嗖’一声,忽见台面上的男童一个飞身而起,速度之快,若离弦之箭一般,稳稳当当落在寒澈的肩膀之上,伸出一只皮包骨的小手,拍了拍寒澈的肩膀,‘扑棱’一声,坐在花斑豹的身上。 寒澈的心忽悠一下想起,那落地滚落台子底下的两颗珠,可是其等幻化出这二豹啊?思到此处,惊得寒澈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一时,见花斑豹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皮毛,极其健硕的身体高至寒澈的腰间,瘦弱的魔童站在花斑豹的身上,扯了扯寒澈的裤腿,抬脸看着寒澈,示意让其坐在花斑豹的身上。 寒澈心一抖,有些忐忑不安,抬起一条腿,片上花斑豹之身,坐在其上,近距离的观瞧着魔童。见其生得一张圆脸,一双眼睛出奇的大,占了半张脸,呲牙一笑,露出一口小黑牙,乱蓬蓬地头发由下向下生长,就像一个点燃的火把一般,既怪异可怕又精灵古怪! 见其光着身子,寒澈将宽松的裤腿撕下来半截,套在其身上,试探着以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他好似很享受,眯起乌突突地大眼睛,露着一口小黑牙。 寒澈的心稍稍放松,轻声问道:“你有名字吗?” 魔童晃了晃脑袋,已然是听懂了寒澈之言。 “嗯。”寒澈点头。 稍刻,寒澈转头,目光看向尊上,忽觉身下的花斑豹看其一眼后,自行朝着尊上的方向而去,至近前停下,寒澈心中一惊,暗道:“其竟有这般本领,知吾内心所想。” 第六二六章 阴谋诡计捉俊郎 且说天色蒙蒙亮,山岭间氤氲起晨雾,迷迷蒙蒙,甚么亦是看不清。 这一边,雪神、蒙神寻柒歌无果,心急如焚,不知柒歌去了哪里? “蒙兄,吾等且去前边那一片山坳间寻找柒歌。”雪神指着不远处一山坳道。 “冬生,此处石洞数千个之多,大洞小洞,洞洞相连,一旦迷在其中,恐不是轻易便能走得出来,吾等莫不如寻一处石洞入口,进入其内寻找柒歌。”蒙神道。 “蒙兄,柒歌自是知道此处地下石洞形如迷宫,自不会轻易入得石洞之内,待吾等寻过前方山坳处,若寻不见柒歌,唯有回老君,另行请命入得石洞之中寻找。”雪神道。 “依你之言,待吾吹些风来,将白雾吹散。”蒙神言罢,二人的身影直奔前方山坳间。 那一边,波兰花、旋极子、地利尼三人沿着一处山岗寻找柒歌,寻出甚远,无有发现。眼见着东面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山岭间氤氲起白雾,三人愁眉不展,正欲回得老君处,忽见前方一山峰处一个身影一晃而消失。 “师弟、师妹,可看见好似一个女妖,一晃不见,可是?”地利紧盯前方问道。 “是啊,好像是女妖。”旋极子道。 “快追,莫跑了女妖!”波兰花急道。 三人跃起半空中,直奔那山峰处而来,扑至近前,无有个人影,不远处,有一宽阔石洞。地利尼道:“女妖莫不是钻到洞里去了?” “吾等不可轻易入得洞中,莫寻不到柒歌,吾三人在迷在洞中出不来,可热闹了!”旋极子道。 恰在此时,闻得石洞中传来窸窸窣窣地响声,地利尼三人忙隐身在一石壁之后,不一时,见两个女妖喜丽、喜莺骂骂咧咧从石洞中走出来。喜丽道:“啐!到手的俊郎让他给跑了,真气死老娘!” “俊郎个个狡猾,自费半宿地劲儿,等着下次在看着他,捉不成活的,那就捉个死地!”喜莺懊恼道。 见到两个女妖,波兰花火冒三丈,恨得牙根直痒痒,心中恨毒:“可恨的女妖,害死宽漾又来害吾天将,吾跟你拼命了!” 恨罢,‘嗷’地一声,拔剑冲出,直奔女妖砍来。 两个女妖亦是没有个心里准备,吓得一哆嗦,向后退出数步远,不一时,抖手出妖刀,打杀成一团。 地利尼、旋极子自是没有料到波兰花一个高窜出直接与女妖打杀一处,说甚么都来不及了,摆剑冲出,直取女妖。 且说两个女妖,怎从石洞中出来呢? 其等正是将柒歌追入此处石洞之中,追出不多远,见石洞内岔路颇多,错综复杂,一时间,将柒歌给追丢,悻悻而回! 还得从雪神引将与魔兵打杀开始说,两个女妖正打着,抬头看见空中落下一群俊朗,立刻不打了,跃身空中跟花痴一般两眼直勾勾地观瞧俊郎。 前番在此地,自是跟这帮俊郎交手过,知道其等个个不好惹,想将其捉一个带回洞府之中亦是不容易,除非将其等迷晕......,看着看着,忽见阮千里与一群俊郎厮杀至一处,一旁边有一个俊郎与魔兵正在厮杀。 女妖喜丽喜上眉梢,悄悄与喜莺嘀嘀咕咕几句,不一时,见喜莺招手几个小妖又嘀嘀咕咕几句。 柒歌正与魔兵打杀一处,忽见两个女妖厮打一处,落至其前方不远处,不一时,几个小妖上前欲将其等强行扯开,两个女妖越打越激烈,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眨眼之工,见一个女妖被打得口鼻窜血,转身便跑,另一个女妖踉跄在后就追,几个小妖大喊:“不好了,别打了,两个全完蛋了!” 柒歌哪知道是女妖的诡计,心中暗道:“两个可恶的女妖,恶事自是没少了做,莫不如趁此时,将其等一并给结果了,送其上西天!” 思罢,摆剑在后追来。 两个女妖一见俊郎追来了,心花怒放,佯装狼狈不堪,仓皇逃窜,哪黑往哪跑。 追着追着,追至一处山峰前,四周围黑咕隆咚,抬眼见山峰陡峭,怪石嶙峋,似妖魔鬼怪一般面目狰狞、呲牙咧嘴。 突然见女妖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柒歌心中生疑,暗忖老狐妖狡猾无比,不可往追,一个转身往回奔。刚一调头,闻得身后一阵香风吹来,奇怪的一种香味,瞬间能将人熏个跟头! 柒歌暗道:“不妙!此荒山野岭哪来的香味?定是老狐妖使出奸计,真是可恨至极!” 思罢,一个腾空而起,直窜至三、五丈开外,突觉得脸面阵阵发烧,身体燥热不止,忙从袖中取出一粒丹丸吞服口中。幸得柒歌有师尊灵力加身,不一时,燥热退下。 两个女妖隐身暗处,使得迷香,欲将柒歌迷倒捉入洞府之中,突见几个小妖洒出迷香之后,不但没将俊郎迷倒,反而几个小妖被迷个正着,转过身来两眼直勾勾,淌着口水奔其二人扑来。 女妖喜丽、喜莺凶相毕露,上前手起刀落,将几个女妖砍倒,直接扑向柒歌。 柒歌一惊,到不是怕这女妖,其使出迷香诡计实是卑鄙无耻,可恨至极,转身便跑。 两个女妖就跟见血的苍蝇一般,在后狂追,到手的俊郎岂能让他给跑了?风驰电掣没命地追! 此一时,喜丽、喜莺亦是将喜姝、阮千里抛之脑后,甚么亦是不顾了,眼里只有俊朗,十足的可恶花痴女狐妖! 柒歌见女妖紧追不放,哪里还顾得上选择方向,乱跑乱撞,围着一处山峰兜了数圈亦是不知。 直至天将将亮时,奔至一处山峰前,稍喘口气见两个女妖形同厉鬼一般,一前一后狂追而来,转身看见前方有一处宽阔石洞,想都没想,一头扎入石洞之中。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石洞里狂奔,不一时,见石洞分出岔路,柒歌紧贴着左手一洞奔入其中,黑咕隆咚奔出不多远,眼前又出现三条岔路口,柒歌奔着中间一条狂奔而去。 七拐八弯,亦是不知奔出多远,忽闻得身后安静无声,柒歌方停下来,四处环视着。 第六二七章 非礼动粗对不住 且说柒歌奔入一处石洞内,七拐八弯,亦是不知奔出多远,忽闻得身后安静无声,柒歌停下来,四处环视着。 四周围黑咕隆咚,头顶一处石壁露着一块萤石,泛着微微地绿光。 柒歌本打算沿着原路返回,又恐两个女狐妖,一对可恶女色魔隐于暗处,直接以迷香偷袭,恨得牙根直痒痒,不得不向前边摸去。 迷迷登登一路向前摸,似是觉得山洞在脚下成一个圆圈形兜兜转转,就跟驴拉磨一般,原地转圈。 转得直迷糊,两腿发沉,两眼出现视觉疲劳,看哪儿都一个样儿,好像刚刚从此处转过一般,又捋不出来个头绪,晕头转向、蒙蒙乍乍地继续往前摸。 不一时,顺着石洞好似到了尽头,摸着是一面死壁,硬着头皮也得调头往回返。 正转身之时,忽觉得脚下一股风吹来,柒歌蹲下身来,一道难以察觉的石缝横在石壁下方,约有一尺来宽,恰容得一人之身经过。 柒歌将手探入其中,隐隐觉得一股风吹来,心头一喜,哈腰钻入石缝当中向前爬去,爬出约有七、八丈远,忽见得前边隐约有光线透过来,加快速度向前爬去。 爬至边沿处,探出头来,见下方是一石洞,自已所处之石缝悬空三丈多之高,隐约能看清下方,到是很平整。 仔细聆听无有声音,柒歌看了看下方,直上直下的一面石壁,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稍刻,柒歌在石缝中挪蹭着,将身体趴在石缝当中,先行将腿探至石缝之外,想顺着石壁出溜下去。 谁成想,半空中突觉武力尽失,‘扑通’一声,实实拍拍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个实诚,一阵酸痛。 ‘哎呦’一声爬起来,柒歌暗自吃惊:“但不知,这是甚么地方,入得此处,竟同凡夫俗子一般武力尽失?真乃怪哉!” 惊罢朝着亮光处慢慢摸去,不一时,见前方有一宽敞的石室,门口处有夜明珠之光溢出,柒歌悄悄瞥了一眼,安静无声,似是无人。 少刻,柒歌向前方洞口处行去,想尽快出得此洞,寻见雪神众将,刚行出五、七步远,忽闻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此处而来,似有三、五个人之多,柒歌见无处躲藏,一个转回头,闪身躲入石室之中。 本打算躲在门口一处暗角,逢着这一伙人过去,便溜至洞口外,不成想,这一伙人守在石室门口外不走了,柒歌心里这个急,不得不,转身看向石室内另寻出口。 见室内很是宽敞,中央棚顶高悬一盏夜明珠,光线半明半暗,刚刚好,不晃眼亦是不黑暗。 柒歌心中暗自生疑,不知此地为何处?又为何人所居呐? 来不及多思,四下里打量,突然见一处石壁半空之中有一方形的孔洞,似窗户一般,隐隐约约间有一缕光线从外而入,柒歌心头一喜,蹑手蹑脚向此处靠近,打算着从此处出得洞外。 未待行至近前,见一道厚重的米色之帘横拉眼前,阻挡住视线。 光溜溜的地面之上,甚么亦是没有,抬头向上看去,半空中横着一杆,一排铜环穿着米色之帘,想要从似窗子一般的孔洞出去,就得穿过这道帘。 一股风刮进来,帘角微微摆动,里面似是摆放一张石榻,半隐半现露出兽形的榻脚。 刚抬起手来,欲拉帘而入,突然听见其内传来不均匀、粗重的喘息之声......,柒歌的脸腾一下红到耳朵根,羞得手脚都没地方放,心中暗思:“不妙啊,吾怎行至此处?且快些退出去,不可久留,不可久留,这可如何是好?” 刚转身欲退出此室,突闻得门口处传来‘啪嗒’一声,似是有人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一般,紧跟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柒歌心头一紧。 试着掂起脚尖往高了蹦,只蹦得尺高,形同凡夫俗子一般无二,急得柒歌是抓耳挠腮,自是不能与室外之人冲突,无可奈何,又转身至帘子前。心中暗道: “非礼了!动粗了!对不住了!二位受惊了!唯此一条出路,绝非存心故意!” 稍刻,蹑手蹑脚形同猫一般躬身上前,闻得粗重的喘息声依旧,柒歌红着脸,将眼睛眯成一条线,心中暗道:“罢了,罢了,吾只仰头看那一扇窗之地,出去便可,绝不看二位便是了!” 轻轻抬手,心里边思着轻手轻脚从中间撩开个缝,钻进去,快速奔着那窗子爬至外面去便可,却实是末有料到,手刚将帘子撩开一条缝,闻得‘哗楞楞’一声响,铜环在横杆上发出之声响清晰可闻。 惊得柒歌一身冷汗涔涔而下,一个刹那间,帘后的场景映入眼帘,柒歌是目瞪口呆! 见其内果然是一宽宽的石榻,却出乎意料之外,石榻上背朝外坐着两只身形极其健硕的花斑豹,头上还生着独角,吾地老天呐,那极其壮硕的身子快敢上一头牛了! “呃----,不,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柒歌惊得眼珠欲从眼眶中瞪出,一张嘴巴成大大的圆形,两腿颤抖得直打飘...... 一个刹那,个头稍大一些的雄豹猛回头扑来,唬得柒歌一哆嗦,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本能的闪躲,一把抓住帘子闪身后面,却不想与帘后另一雌豹,来个零距离的接触,几乎是与调头从石榻上下来的雌豹来个亲热的面贴面,甜蜜之吻! 惊得雌豹一个高蹿至石榻紧里边,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慌张得如受惊的小鹿,不知道哪来的非礼之人,欲强占其便宜一般,不一时,眼睛看向雄豹,好像在说:“你还愣着干嘛?没看见其要非礼吾吗?” ‘嗷’ 雄豹站起身来,能有柒歌两个高,抬起粗壮的爪子,‘嘎吱吱吱’一声,将厚厚地帘子划得跟面条一般,瞪着一双黄焦焦之眼,竖起两道黑瞳,那一副架势,非将柒歌这非礼者撕得跟帘子一般,挂在此横杆之上不可! 第六二八章 毛曲毛久来相见 却说雄豹似是被激怒,站起身来,粗壮的爪子,‘吱嘎嘎’一声,将厚厚地帘子划得跟面条一般,那一副架势,非将柒歌这非礼者撕得跟帘子一般,挂在此横杆之上不可! 陡然间之变,哪容得多想,柒歌‘蹭’一声,调头往外窜,哪还顾得守在室外之人。 忽闻得身后一阵风扑来,柒歌顺势往前一趴,一个翻身轱辘至一边上,见雄豹至其身前不远处,直接拦在门口。 头顶上的独角犹如一把利刃,闪着冷森森之寒光,一双黄焦焦地眼珠,两道黑色竖起之瞳,如夜里空中飘浮着的幽冥之灯,说不出来的渗人,好像地狱中阴森恐怖的魔鬼之头子站在眼前一般,看得人不寒而栗,肝直打颤! 眼见着雄豹在前拦路,雌豹在后窜来,柒歌已然是无路可走! 猛抬头见空中高悬着的夜明珠,双腿用力,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高窜,抓住棚顶高悬的夜明珠之托架,形同钟摆一般在半空之中来来回回的悠荡...... 说来柒歌怎会怕两只花斑豹?纵算其等体壮如牛! 深山老林之中,甭说两只花斑豹,就是那极其凶猛的斑斓猛虎,柒歌亦是扯着其的尾巴,用力一甩,如一只猴子般的甩飞,何曾怕过? 但此一时,可是不同呐! 入得此洞之中,法力尽失,形同凡夫俗子,手无缚鸡之力。 若是平平常常两只豹子也罢了,赤手空拳亦能与其打斗一番,但这一对雌雄花斑豹看着就不同,特别是那一对深不可测的黄焦焦地眼睛,中间一道竖起黑瞳,其上又横出一道摄目的白光,就好像两把雪亮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惊惧不已! 眼见着雌雄二豹,慢慢悠悠,行至柒歌身下,仰头看了看,似是对其无有兴趣,成双成对坐在悠荡着的柒歌身下,两个巨大的头颅靠在一块互相蹭着,谈情说爱黏糊糊! 柒歌又羞又恼,手臂阵阵酸麻,暗气:“走开,快走开!吾不想当灯泡!一边秀恩爱去,吾快受之不住了......,呵呀,真急煞吾也!” 不一时,闻听棚顶支架‘嘎吱吱’响声传来,柒歌暗道:“不妙啊!莫不是要掉了下去!” 脑门上的汗珠,淌成溜地往下落,‘啪嗒啪嗒’跟大雨点一般,落至光溜溜的地面上,雄豹低头去舔,好像它口渴多时,眼巴巴地等着雨珠,一个仰头观瞧地瞬间,好像在说:“快点,快点地,这几滴答水,哪够喝呀?多来点!” ‘嘎吱吱’、‘嘎吱吱’ 响声越来越大,眼瞅着就要掉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柒歌抬眼看向那一处小窗,卯足了劲,身形用力的一荡,‘嗖’地一声,松开手向窗口飞去! 松手的一个刹那,棚顶那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连同架子,‘咣当’一声落下,正拍在雄豹脑瓜盖上,砸个正着。 ‘嗷’ 一声吼叫,震耳欲聋,未待雄豹爬起,雌豹一个窜身扑来! 柒歌刚好踩在石榻之上,一手扒住小窗,头刚刚探至窗外一半,冷不丁双肩膀被死死地按住,犹如被千斤重担压死一般,一动亦是动不了。 紧跟着一股黏糊糊地热气直扑其后脖颈之上,未敢回头,已知花斑豹扑上前一口咬住其后脖颈,柒歌一阵惊惧,脑中一片空白,两眼紧紧一闭,牙关一咬,一动不动等死。 稍沉寂,只片刻。 只觉得花斑豹的舌头带着毛毛刺儿、热乎乎地贴在其脖颈之上,张开巨口叼住其脖颈,清晰感触到其尖厉的牙齿,却未往下咬。 柒歌心中一阵阵战栗,哀道:“倒霉,真倒霉!未料到今日陷此迷洞之中,法力尽失,又丧命这两个花斑豹之口,还没来得及为冬生雪恨,诛杀魔君!悲哉!哀哉!” 哀罢,眼角滚下泪珠,自是心有不甘! 好半晌,未见花斑豹咬下去,慢慢松开口,以舌头不停地舔着柒歌的后脖梗,就跟闷热的天气里,再舔着一块冰一般......,柒歌忽觉得那花斑豹在舔着其涔涔而下的汗水,其口渴不已。 一动不敢动,此一时,只能装死狗,硬扛着,虽然连惊带吓被其弄得汗流浃背。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一阵咯咯地笑声传来,紧跟着一个声音道:“嫂嫂,久违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听得极其真切,在石洞之中回荡不已......,柒歌只觉得这个声音是那么的遥远又是那么的亲切,既熟悉又陌生...... “呀!二魔侄!”柒歌言罢,潸然泪下。 “毛曲、毛久,过来!” 一个声音召唤罢,柒歌只觉得后脖颈处热乎乎、不停地舔着其汗珠的舌头落下,转身而去。 柒歌松开扒着石壁的手,站在石榻上转回身来,虽听出寒澈之声,却还是出乎意料之外,心里‘咯噔’一声。 见寒澈面目清秀俊朗,赤着上身,露着紧实的胸肌,外面披着一件垂至地面的豹纹袍子,腰间紧系着丝绦,下穿一条黑色的阔腿裤,脚踩一双云纹黑鞋。两只花斑豹,紧贴着其左右腿而坐在地面上,与其瞪眼而视。 “寒澈,是你吗?魔侄?”柒歌眼中噙泪问道。 “嫂嫂,久违了!”寒澈道,“冬生在何处?吾想见他!” 稍刻,见柒歌的脸色阴沉下来,双眉紧锁,厉声斥道:“啐!你这卑鄙之人,无耻透顶,死不足惜,可恨,可恨!” “嫂嫂,何出此言?”寒澈脸上不悦道。 “你为了名扬四海,威震八方,与魔君匹夫一道前去掘冢,杀死白龙,可恨,可恨! 你可知,那冢中之白龙,正是冬生之父,其困囚冢中三百多年,劫数欲满之时,却惨死你等之手,可恨,可恨呐! 你怎说得出口,想见冬生?你可是生出杀死冬生,再次名扬四海,威震八方之想法?!你说,你说!”柒歌异常激动道。 “嫂嫂,吾没有,没有!”寒澈干脆道。 “啐!谁是你的嫂嫂!你与那阴险、卑鄙、无耻、可恶、龌龊的魔君匹夫有何区别?”柒歌劈头盖脸骂道。 第六二九章 威风八面势滂沱 却说柒歌劈头盖脸怒骂寒澈与魔君匹夫一般无二,阴险、卑鄙、无耻、龌龊、可恶!早晚要遭到报应! 见寒澈的脸色突变,流露痛苦之表情,转过身去,背对着柒歌道:“自与冬生分开后,吾兄弟没有做过半分对不住天庭、对不住冬生之事! 即便吾等被蒙在鼓中,不知冢中之白龙是冬生之父,亦没有泯灭良心,做丧良之事! 何谈名扬四海,威震八方?顶此万世被人唾弃之骂名,天下虽大,却无有立足之地! 此魔君一派胡言,重伤你吾兄弟之情,你竟好生地糊涂,信以为真?” “若不是吾等亲眼撞见你兄弟浑身是血,从龙冢处狂奔而回,寒道手中还攥着一块血淋淋的龙骨,吾便信了你信口瞎编,随意乱说之言。”柒歌斥道,“吾且问你,可有此事?” “有此事,但不是你想象那样。回去告诉冬生,寒澈、寒道无论何境何地,皆视其为少宫主。”寒澈道,“毛曲、毛久,送柒歌出洞外。” “寒澈,吾地话还没说完呢?你若再做恶事,吾与你没完......,呃,别过来,别过来......” 柒歌话音未落,忽见毛曲、毛久分左右,一个窜身至柒歌身前,毛曲站在一旁,毛久往柒歌身上一顶,无形中的一股力量直接将柒歌推在毛曲的身上。只觉得风声起,眨眼之工,出得室外,见门口处的寒道一怔,大声道: “哎呀,嫂嫂?你跟毛曲、毛久一样,从珠中直接幻出来的吗?这是怎一回事啊?” “呃......”行秀、费举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柒歌紧紧抓着毛曲的皮毛,话还没来得及说,‘呼’地一声,毛曲若离弦之箭一般,平地生风朝着石洞口处窜去,毛久在后紧随。 “快去看看魔格、魔非。”寒道与行秀、费举道。 行秀、费举缓过神儿来,在后就往外跑,边跑边与洞口处的魔兵大喊:“可了不得了,魔格、魔非害怕毛曲、毛久,非得吓毛楞了不可,快将魔格、魔非给吾按住!按住!” 不一时,闻得一阵惊叫之声:“咩啊----,咩啊----” 魔格、魔非被毛曲、毛久吓得炸毛了一般,没好声地叫唤着,抡开蹄子就往洞外狂奔,行秀、费举在后狂追。 洞口处的魔兵,哪有那个胆呐?实是不敢上前半步。 本就被刚刚窜出来的毛曲、毛久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等缓过神儿来,紧跟着魔格、魔非又抡开蹄子狂奔而出,被唬得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差一点儿吓背气。 待到行秀、费举奔出洞口之时,已不知道魔格、魔非跑到哪儿去了,连个影儿都看不见了,行秀大声问洞口处魔兵:“往哪儿跑了,其等跑到哪儿去了?” 魔兵脸色被吓得唰白,起身往前面一处小山岗方向指着:“见其等窜过前边山岗,消失不见。” “哎呦喂!魔格、魔非,快回来,快回来呀!”行秀,费举大喊着向前面山岗处奔去。 正向前跑着,迎面遇见卡吕、芬克引着几十个魔兵而回,见其等向此处狂奔吓了一跳,未待开口闻得行秀大呼:“可见到了魔格、魔非,其等受惊跑了!” “甚么?又受惊跑了?卡吕惊道。 “快,快将其等追回来。”费举大喊着卡吕、芬克往前追。 且说柒歌栽歪在毛曲的背上,一阵风一般出得石洞外,只觉得强光刺得眼睛睁不开,紧闭着双眼搂着毛曲的脖子,北风呼呼地刮过耳畔,亦是不知其要奔向哪里去。 不一时,突觉其速度慢下来,稍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前方有人影奔此处而来,未待仔细观瞧,只觉毛曲使劲一抖身子,直接将其抖落下来,转身而去。 柒歌睁开眼睛,见自己在半空中,心头一喜,知法力已恢复,突然见奔来此处之人,正是雪神跟蒙神,遂大喊着迎上前:“冬生,蒙神。” “天呐,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可让吾等寻得好苦!”蒙神大呼道。 “可是看见那两个女狐妖?”柒歌问道。 “看到。”雪神道,“天将亮之时,正在山坳间寻你,闻得打斗之声,吾等寻声而去,见吾娘亲、宫父与旋极将三人与两个女狐妖打斗一处,其见吾等前来,四处逃窜,吾等于此处寻其一时了。” “冬生,吾等快些前去将众将唤回,已寻见柒歌。” 蒙神言罢,三人奔着一处唤回众将。 且说卡吕、芬克跟行秀、费举,在路狂追魔格、魔非,清晨山岭间氤氲的白雾,已不知其等跑到何处去了?行秀急得大喊:“魔格、魔非快回来,快回来呀!” “哎呀!魔格、魔非亦是不知是怎回事?见到毛曲、毛久就跟魂丢了一股,吓得到处乱跑,前一时,吾等追过两道山岭,方将魂飞胆丧的二魔羊追上,强行将其等牵回来。”芬克道。 “这可如何是好?见毛曲、毛久的面,尥蹶子就跑,这哪成?早晚还不得跑丢,吾等没有坐骑了那可不行啊?”行秀喊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话音还没等落下,忽见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魔格、魔非的身影,好像很是乖巧地、不紧不慢地奔此处而来,‘踏踏踏’似慢跑地马儿一般...... “其怎自行回来了?”费举惊道,“是跑够了?还是舍不得离开吾等啊!” “你看魔格、魔非的身后是谁?”卡吕道。 忽见毛曲、毛久悄无声息地跟随在魔格、魔非地身后,就像两个牧羊犬一般,魔格、魔非老老实实地按照其等规划的路线前行。 “咩啊----,咩啊----” 随着几声饱含满满委屈地叫声,魔格、魔非可下看见亲人了,直奔行秀、费举而来。 四人喜出望外,亦是不用担心魔格、魔非会再度受惊慌而逃。 行秀、费举飞身上窜至魔格、魔非的身上,顿觉威风八面、气势滂沱,勇力增百倍,又有毛曲、毛久冷森森地随在一旁,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大老远地,见寒澈、寒道还有魔童叱胜子站在石洞口外,冲着其等招手......,叱胜子占去半张脸地一对大眼睛,闪着乌突突之光,在晨起天空薄薄的日光映衬下,格外显眼。 第六三零章 意气用事万不可 北宫内,翠萱殿。 波兰花倚在床榻之上,头发散乱,面色惨白,一双凤目半睁半闭,眼波暗淡无光。宽漾白发苍苍、一动不动之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令她悲伤得不能自已! 宛若是一个木头人一般,脸上的表情僵硬、呆板,偶尔似是想到甚么事,眼中掠过一丝喜悦、忧伤之表情,却勉强得好似不是她自已的。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一个木头人被机械所操纵。 大婚之夜铸下终生大错,令其懊悔不迭,肠子都悔青! 无数次的想过,有生之年,一定要乞求宽漾的谅解,纵算死在他的剑下,亦无怨无悔!而现在,这个想法成了梦幻泡影,已然是不可能了! 宽漾死在了魔君匹夫跟剑下恶妖之手,将其这个可怜的、肥皂泡一般的幻想戳灭! 她突然觉得活得很没意思,她觉得活得够了! 她曾经极其畏惧死亡,太白石洞内,眼睁睁地看着金粼羽烈焰焚身,她当了逃兵,或是出于本能的乞求活命! 在懊悔与赎罪当中苟且偷生,她感觉不到半分快乐,在她深爱着的两个男人接连丧命在魔君匹夫与剑下恶妖之手后,她崩溃了! 她不知道感情是何物?她只知道感情是她坚强的理由,反过来说也是她崩溃的理由! 安静的空间,无有一丝声响,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一种难以描述的、巨大的痛苦,将她逼进绝望的深渊! 她突然觉得活的很没意思,她觉得活得够够地了! 当感觉到死神呲着豁牙露齿的嘴,眼中闪烁着幽冥的地狱之光,欲将其以铁链拴住,形同狗一样牵走之时,她陡然一滞,猛地从床榻上蹦下来,抽出宝剑,疯狂的一通乱砍! 桌倒椅翻之声,吓得青枝、晴雪用力拍打着内室之门,哭腔喊道:“宫主,宫主快开门啊!” 须臾之间,她右手持剑在左手臂上猛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胳膊而下,落在她的身上、脚上、地面上。 稍刻,她喃喃自语,仰头发起毒誓:“吾波兰花,若见魔君匹夫、剑下恶妖之面,不以死将其劈碎、砍烂,就让吾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紧跟着又是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淌成溜,线状的往下淌,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咣当’ 门被推开,地利尼、旋极子大步冲进来,以为其要自刎,吓得惊慌失措! 地利尼一把夺下波兰花手中的宝剑,旋极子以衣袖缠住她的手臂吓得脸色唰白哭腔道:“师妹,你这是作甚呐?不要师兄了不成?你还让师兄活不活了?” 青枝、晴雪一边哭着,一边急急忙忙找出药水为波兰花敷擦。 稍刻,地利尼道:“师妹,莫如此!莫如此!吾知你心中大哀,吾又何尝不是如此。 与其自行想不开,莫不如化悲痛为力量,诛杀魔君匹夫,宽漾在天有灵,必助吾等将匹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唉!师妹,你这是自残吗?”旋极子哀道,“吾等师兄妹一场,数多年里吾只当你是个大大咧咧、凡事都不往心里搁之人,竟不想,你亦有想不开之时。怪师兄,怪师兄,都怪师兄无能,没照顾好你。” “不关师兄事,莫如此说。”波兰花泣道。 “师妹,老君与师傅还有雪神等将,正在商榷前番发兵征讨魔君匹夫之策,预计近日内启奏陛下罢,便会发兵征讨魔君匹夫。势必将其魔界掀个底朝天!”地利尼道。 波兰花咬牙切齿道:“吾必要亲手砍死那魔君匹夫!” “师妹啊,欲速则不达,你这个样子,让师兄怎能放心得下啊?此番前去,必是一场你死吾活的恶仗,刀剑可是不长眼睛,意气用事万万不可! 魔君匹夫本就阴损歹毒、宽漾身为魔尊,法力自是在吾等之上,皆毙命其手下。 剑下恶妖被戳在截魔岭处历万年而出,太白蛇妖弃洞而逃,恶妖之恶毒、难缠,吾等已领教,绝对不可大意啊!”旋极子语重心长劝慰道。 “师妹,旋极子师弟说得极对。前一时,吾等截魔岭处寻柒歌与两个女妖大战,其等凶相毕露,实是狠毒,遇其等不可大意。”地利尼道。 “师兄,请放心。”波兰花与地利尼、旋极子道,“此次发兵,吾等身为老将,定是听从将令而行,定不会乱来。” “师妹呀!吾觉此番发兵,你不适合前去。”旋极子道。 “师兄,何出此言?吾怎能不去!”波兰花问道。 “你说得到好听,听从将令安排,吾只怕你见那魔君匹夫之面,一个冲动,无将令而杀出。”旋极子道,“恰如前番见两个女妖之时,你一个高就蹦出去了,险此被那可恶女妖砍倒,如此冒失,怎行呐?” “师兄请放心,在不会如此冒失。”波兰花低头道。 说着话,一宫人侍者前来回禀道:“回宫主,雪神众将已回宫,现正在大殿内。” “备下宴席。”波兰花道,“即刻前去。” “是。”宫人侍者应声而退。 地利尼、旋极子先行至大殿中,青枝、晴雪忙着为波兰花更衣梳洗打扮。 不一时,见波兰花如云的发髻盘在脑后,脸上淡淡的妆容,只插得一支翡翠碧玉簪子,首饰皆不戴,身着淡雅衣裙,奔前殿而来,青枝、晴雪紧紧跟随在身后。 入得殿中,雪神众将起身与其见礼,礼毕众人皆落座。 宫人侍者上前为众人斟上香茶,雪神见波兰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似是刚刚哭过,心中很是不安。 截魔岭处魔尊身亡,波兰花哀得昏厥,雪神自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虽无有人与其说出波兰花与宽漾之间的感情,但眼神之中却是隐藏不住,冰雪聪明的雪神亦是看出十有八分。 “娘亲,此茶甚香,至口中回味无穷,刚刚从老君处带回,你且尝尝。”雪神言罢,起身端起桌上一把水晶壶,一杯茶斟得七分满,双手奉至波兰花身前。 “嗯。谢过吾儿。”波兰花言罢,嘴角微微翘起。 第六三一章 兵分两路除妖魔 翌日。 老君正欲启奏天帝发兵铲除魔君匹夫之事,忽有天官来报:“回禀老君,闻得自昨夜里开始,太白蛇妖求得惧悬相助,引得众多妖兵与恶狐妖厮杀。 此一时,不知是太白蛇妖还是恶狐妖所为,满山放火,逢着太白春季,天干物燥,山林猛烈燃烧,附近百姓扶老携幼,四处奔逃。” “自蛇妖兴风掀浪起,太白处无有一日得闲之时,动不动燃起山林大火,可苦了附近的黎民百姓,蛇妖、恶妖实是可恶!”老君恨道。 “逢着吾天庭欲发兵诛杀魔君匹夫之时,太白处准有事。 前番,魔君匹夫发兵太白与蛇妖大战,吾等将发兵之事暂放下。 此一时,旧计重拾刚欲发兵,太白处蛇妖与恶妖又厮杀而起,满山放火,百姓遭殃!蛇妖请出惧悬助战,素闻得惧悬冷酷无情,不染世间纷争,但不知,其怎会前来助战蛇妖?”鹤神问道。 “惧悬本为一巨莽,与太白蛇妖为同族,自不会看其被魔君匹夫及恶妖所灭,加之太白蛇妖巧舌如簧,自太白败走之后,必是心有不甘,四处游说,请得帮兵。此番,请出惧悬,倚仗着数千年对太白玄机的熟识,或是一举能夺回太白。”历姜道。 “可怜,可伶太白处的百姓,本就被蛇妖霍霍得十村九空,又逢得春季大火,背井离乡,妻离子散,颠沛流离,真是将这人间的苦难尝个遍,苦煞也!”老君嗟叹道。 “老君,且趁着其等厮战之时,吾等兵分两路,一路明着前去太白灭火,百姓遭受无端之灾,吾天庭自不能袖手旁观;另一路,暗里引兵直扑魔界,诛杀魔君匹夫!”师尊道。 “嗯,依此计而行。”老君点头道,“吾这便前去启奏陛下,发兵诛杀魔君匹夫。” 稍刻,天帝宣文武百官升殿,众人等礼毕,老君上前启奏太白妖情。 众文武百官闻得太白妖兵再起,妖妖厮杀惨烈,满山放火,黎民百姓颠沛流离,四处逃窜,个个将蛇妖、剑下恶妖恨得个咬牙切齿。 鹤神出班请命,引兵将前去太白灭火,天帝点头。 雪神出班请命,引兵将奔魔界诛杀魔君匹夫。天帝沉思半晌,点头道:“此番前去诛杀魔君匹夫,必是一场恶仗。魔君匹夫狠毒异常,又有剑下恶妖为帮凶,虽此一时,其等太白与蛇妖厮战,雪神众将务必要谨慎在谨慎,不得大意!” “请陛下放心,吾与师尊先行引兵至太白灭火,察妖情罢,至雪神众将处,与魔君匹夫厮战!”老君道。 “嗯。有劳老君、师尊。”天帝道,“雪神听命。” “末将在。”雪神出班礼毕起身。 “此番诛杀魔君匹夫,雪神为帅,引天兵十万,将千员,光目、光法天王为开路先锋,鹤神、历姜为参军,众将跟随,即刻发兵。” “末将得令。” 雪神应声,引得众将下得大殿,点齐兵将,准备出发魔界,诛杀魔君匹夫。 稍刻,见梅仙英姿勃发、顶盔掼甲在前,冰蕊、冰涂紧随身后,至雪神近前拱手施礼毕,引兵在前。此番,天庭发重兵与魔君匹夫恶战,众天将皆参战,梅仙亦是得跟随。 忽见水火二童从一处奔上前来,几日不见其等,又胖了一圈,胖得是圆圆滚滚地,快成球了。这一对吃货童子,天庭之上珍味众多,到是个口福不浅。 上前,一边一个抱住雪神大腿是不松手,仰头抬着胖嘟嘟地脸,眼巴巴地看着雪神,眼中噙着泪,亦是知道此行的凶险,舍不得雪神引兵出战的神情溢于言表。 雪神俯身,抿嘴而笑,抬手拍了拍二童的肩膀道:“尽快回来,莫光顾了自已吃喝,且为吾等斟茶、斟酒。” “冬生师兄,你放心,吾等将好茶、好酒都给你等留着。”水童道。 “就是,就是,都给冬生等师兄留着。”火童紧跟着道。 “就冲着你们俩个这圆滚滚地肚皮,好吃的、好喝的自己还不够呢吧?是也不是!”柒歌一旁怼道。 “好你个柒歌师兄,就你会说话,找打,找打!嘻嘻!”水童笑嘻嘻扑至柒歌身旁,抡起胖手,一顿乱捶。 尘书、轩逸上前一人抱一个,将其等举至空中又撂下,二童是张着大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已然是忘记了前来送行的伤感。 不一时,见老君、师尊行至此处,二童极忙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边,佯装忙活着甚么。 雪神引将上前与老君、师尊礼毕,老君道:“吾等引四海龙王,鹤神、地利尼三将及众天兵,先行至太白处灭火,你等出发魔界亦是小心。前一时,金海龙宫处已调得兵力,欲‘三俊’随同你等前往。拿着此定风沙珠盘,即刻出发。” “紧尊老君之命!”雪神从老君手中接过定风珠盘应声。 “冬生、历姜、柒歌等将,魔君匹夫刚刚从截魔岭处撤兵而回,闻得天兵至,必是凶相毕露,使出狠毒之招,切记要谨慎再谨慎,绝不可大意!这一边太白灭火罢,便至你等处。”师尊慈爱的眼神看着雪神众将叮嘱道。 “请师尊、师傅放心,吾等谨慎行事。” 雪神众将应声礼毕,引兵而出。看着众人等的背影渐渐远去,出得南天门口外,慢慢消失,水火二童子挥着小胖手,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离别的滋味儿自是不好受。 稍刻,老君传命天官,前去请得四海龙王至太白处灭火,鹤神引着三老将地利尼、旋极子、波兰花及百员天将,五千天兵,跟随在老君、师尊身后,匆匆奔得太白处灭火。 逢着夜里戌时过半,一行人至东北太白处。 离得老远,便见着太白形似一个大火球一般熊熊燃烧着,浓烟滚滚,在天空中翻腾,云山雾罩,对面不见人。 本就是个春季,风力极大,山上冰雪融化,树木干枯,遇此大火,呼呼地燃烧,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瞬间燎原。 第六三二章 土球妖精土掉渣 且说夜里戌时过半,老君人等至太白处。 春季风大,天干物燥,大火熊熊燃烧,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瞬间燎原。 不待靠至近前,滚滚浓烟夹杂着草木黑灰一并卷上天空,黑乎乎地翻腾着,几乎是睁不开眼睛,喘不上来气。 不一时,见四海老龙王,奔此处而来,至近前与老君、师尊礼毕,东海老龙王道:“此处东北风甚冽,吾等还需至东北一面,从背后将火蛇一边往前驱赶,一边以水将其浇灭。” “依此计而行,众将且随在四海龙王身后,护住其等灭火,见妖人格杀勿论!”老君传命道。 “得令呐!” 众将一声闷吼,紧紧随在四海龙王身后,奔东北一面而来。 鹤神排将,以扇面散开,波兰花在中,旋极子引将在左,地利尼引将在右,均匀散开,护住在前喷水灭火的四海龙王,开始灭火。 ‘哗哗、哗哗’ 四条水龙顺着天空而下,所到之处,火蛇顺着风势向前窜去,山坡上白烟滚滚翻腾,似海上氤氲的晨雾一般朦胧。 故地重游,已不知来太白灭过几场大火? 某一个瞬间,抬头看向浓烟滚滚的山岭,恍惚间,好像金粼羽、云雅、锦城陌、伊水瑶,还有老将金天邑、芬冉、芬郁等众多人,引着天兵天将奔此处而来。 波兰花刚想招手,忽又见黄决从一处而来,依然是穿着那一件土黄色的长袍,冲着其招手,冥冥之中好像在召唤其回‘幽兰谷’,波兰花一惊,莫名地打了个激灵。 想起黄决两个侄子黄尘、黄吉,自金团山燃起一把大火之后,其将二人引至此处,本想着欲其二人为黄决报仇雪恨诛杀蛇妖,却实是出乎意料,二人再次将太白点燃之后,知难逃天谴,生死不明,波兰花心中哀伤不已。 ...... 一股黑烟突然钻入喉咙,呛得波兰花一阵干咳,鼻涕眼泪齐下......,随在海龙王身后向前奔去,看着漫山大火,波兰花是破口大骂: “啐!造恶之妖,不得好死! 土球子妖精土得掉渣,还有几个老骚狐,打就打,杀就杀,放火烧山算个屁能耐? 可怜了这山中零星几个飞禽走兽,还有山脚下老弱百姓,没有被穷死、饿死、冻死,熬过寒冬,可盼到了春天,竟被无端一把大火给烧死,真娘地被屈死! 即便是踏上黄泉之路,都在一刻不着闲地跳脚骂这该死地土球子蛇妖,几个老骚狐!该死地妖孽!该死地妖孽!” 话音还没落地,突见一处山岗之上,半空中起了一团黑云,与团团白烟截然不同。 一个眨眼之工,黑云窜上天空,一朵变两朵,两朵变四朵,四朵成一堆,闻得风声呜呜在耳边作响,原本的东北风骤然调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秒变西南风,犹如下山猛兽,冲着众人等直扑而来。 “遭殃!快闪开!”波兰花一声大喊,窜起至空中。 且说四海老龙王,喷水在前,突来之变,毫无征兆,自是躲闪不及,瞬间被火蛇吞没,跌落云头,滚至山坡之上。 众兵将一声惊呼,慌乱而逃,奔哪个方向的都有。 站在半空中的老君、师尊暗吃一惊,知道妖人前来作怪,老君瞬间甩出拂尘,将四海老龙王滚落处火蛇扑灭,师尊四下里观瞧。 见一团黑云之上,站着一个黑衣女妖,在夜色的掩盖之下,形同鬼魅一般正在挥舞着双手鼓风,大风呼啦啦地吹向东北,卷起冲天的火焰追着众天将烧! 师尊怒不可遏,抬起拂尘正欲出其不意,一下子将其抽下云头,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儿。 突然间天空中划过一道绿光,形同极光一般,极其扎眼,一个刹那,风向突变,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调头吹向西南,火势再度熊熊燃起,直接烧向女妖。 就在火光冲天的一个瞬间,眼见着黑衣女妖一愣神,似是被极速而来的火焰烧得一个趔趄,倒退出数十步之远,稍站稳,变本加厉,使出招数,大风又瞬间调头扑向东北。 就这样,大风就像是被妖人操控的一把大锯,一会儿拉向东北,一会儿又调头拉向西南,来来回回、力量均等,僵持不下。 稍刻,鹤神引着众将扶着浑身上下焦黑一团、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的四海老龙王,快步奔至老君、师尊近前,大骂妖人过于阴损,藏身暗处,使出卑鄙手段。 见四海老龙王头发、胡须皆被烧焦,脸面似被烤糊一般,从云头直接摔至火海之中自是不轻,师尊忙上前问道:“四海老龙王,可有恙? “到也无妨,只是此处恶妖实是阴损歹毒!”东海老龙王恼火道。 “且将此丹丸服下,快!”师尊言罢,从大袖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四粒递给海龙王。 “吾等稍待片刻,观妖人将如何?今夜务必将此处大火灭掉!”老君紧紧盯着半空中的黑云跟绿光道。 “啐!可恶的土球子妖精,可恶的老骚狐,阴损至极!娘的,最好一把大火将其等烧死!”波兰花啐道。 “师妹!”旋极子扯了一下波兰花的衣袖低声道,“老君、师傅、众将皆在此,不可如此粗口。” 不一时,忽觉得风停,四处安静无声,唯闻得大火烧得山林树木噼噼啪啪之响声,火蛇直窜上天空。 稍沉寂,只片刻。 突然见半空之中,陡然凌空一道绿光,紧跟着一股大黑风扑来,厮杀一处,打成一团。 闻得众妖兵喊杀之声骤然而起,在一处山谷之中传来,鬼哭狼嚎与山林大火燃烧的声音混在一处,分不出来个数,乱成一锅粥。 一边是大火熊熊燃烧,一边是妖兵厮杀一处,半空之中又有妖人大战成一团,太白顿时沸腾,形同开锅,十里之外皆可观见火势,闻得鬼哭狼嚎之声。 莫说附近百姓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皆逃命,就连那地底下的虫子、水中的鱼儿皆逃个无影无踪。 第六三三章 浩浩荡荡若长龙 且说熊熊大火,妖兵厮杀,妖人大战,太白顿时沸腾,形同开锅,十里之外皆可观见火势,闻得鬼哭狼嚎之声。 一阵阵刺鼻的焦糊味儿弥漫的空中,众多倒地妖兵直接被大火烤熟,起身便跑,身上被烧着形同一个个被点燃的爆竹一般,窜上天空,不一时又摔将下去,直接被烧成灰。 稍刻,闻得喊杀声渐小,老君传命道:“众将定要护住四海龙王,前去灭火。” “得令呐!” 众将应声,鹤神再次排将,护在四海老龙王身后,前去灭火。 此一时,空中无有风,四海老龙王在前排成一条线,水柱狂出,没多一时,火势被浇灭一多半,团团清烟直冲天。 老龙王收住水柱,空中做法。不一时,轰隆隆地雷声滚滚而来,大雨滂沱而下,见漫山大火皆灭掉,急忙收住雨势。 东北甚冷,雨水落地成冰,未至落雨之时,自是不能多下啊,那些泥土之下刚刚萌动的昆虫与草木之根,直接被冻死。 稍刻,四海老龙王至老君前复命,山火皆灭。 闻得妖兵打杀声消失,好似劈头盖脸一场大雨将其等浇散,不知躲至甚么地方,空旷的山岭隐身在白烟之中,云山雾罩,无法看清。 “妖兵被浇散,藏于洞中不出,待天光大亮之时,此处云雾将会自行散去。”鹤神道。 “有劳四海老龙王,先行请回吧!”老君道。 “吾等先行告退!”四海老龙王与众人等拱手礼毕,转身而去。 “此处妖妖大战,亦是得战上几日,吾等且行至雪神处。”老君道,“此处,暂留下十员天将,观妖人动向,随时来报。” 不一时,鹤神排十员天将守在此处,老君、师尊在前,引领众人等直奔雪神处而来。 天光渐亮,迎面吹来的西北风凉飕飕,众人加快速度前行。 行出约有七、八十里远之时,忽闻得身后有喊声,众人等停下脚步,鹤神派将调头迎上前。不一时,见两员天将气喘吁吁奔上前道: “回老君,吾等刚刚见妖人引着一伙妖兵而回,闻得其等趁着吾等降雨灭火之时,奔至几十里外的一个偏远村落,将村中百姓祸害至死,一个活口不留。” “岂有此理?恶妖猖狂,恶事做尽!”师尊恼火道。 “必是几个女狐妖所为,前番呕吟山之时,其等残忍手段如出一辙,至此处更是有恃无恐,亦可嫁祸蛇妖,实是可恶至极!”鹤神恨道。 稍沉思,老君道:“鹤神听命,引兵将暂守在此处,附近村落挨排严查,村中之人劝其等投奔它处,见妖人做恶,格杀勿论!” “谨遵老君之命!” 鹤神应声罢,引着地利尼、旋极子、波兰花三将及百员天将、五千天兵,调头返回太白处。 看着其等身影慢慢消失在半空中,老君与师尊转回身来,继续奔西北而行...... 且说雪神引将出得南天门,十万天兵天将浩浩荡荡,仿若一条长龙穿山越岭,极速奔西北而来。 不一时,见隆万、陆云迎面而来,见过雪神众将,历姜四处打量问道:“怎没见赤鸿?” 隆万道:“刚刚见光目、光法二天王与梅仙行在最前边,赤鸿随在前。” “嗯。”雪神点头道,“姑父,姑母可好?护卫龙宫兵将可安排妥当?” “冬生,放心便是,临行之前,已调得龙宫万名兵将,安排妥当。”隆万道,“还有一件喜事。” “何喜之事?姑父快说来,冬生高兴高兴!”雪神两眼放光问道。 “快,快点说呀你!”蒙神一旁边急得直抓头皮,不停地催促道。 “哈哈,莫不是隆万要当父亲了!蒙神,你是想抱一个小弟还是小妹啊?”柒歌问陆云道,“陆云,吾猜的可对啊?” 陆云满脸是笑,冲着柒歌一个劲儿地点头。 “甚么?吾要抱着这么一丁点儿的小弟或是小妹吗?”蒙神发着愣,以手比划着一尺来长,脸上惊愕的表情无法形容。 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心中喜悦...... “此话当真?”雪神惊喜道,眼中闪烁着奇异地光芒。 “当真。”隆万脸一红,腼腆地点头。 “太好了,喜事,大喜事,恭喜姑父、姑母。”雪神喜道。 说着话,继续前行,忽行至前方一处,历姜在前,拨开云角,见下方一处山峰异常的陡峭,笔直的三峰如剑一般,冷森森地直插向天空。历姜与雪神道: “冬生,此三山若剑,直插天空处,便是惧悬万年修法之处。素有耳闻,闻其无有感情,不染半分身外事,此番,却被太白蛇妖请出,对抗剑下恶妖,欲夺回太白。” “确有耳闻,闻得惧悬冷酷无比。其若前去太白与剑下恶妖开战,不言而喻便是与魔君匹夫宣战。”雪神沉思道。 “惧悬修得法身数万年之久,虽没有闻得其与谁大战过,却不可小觑。 剑下恶妖引得几个女狐妖虽狠毒异常,却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逢着冬冷时,蛇妖身困体乏,先是折了贾淼之后,败在魔君匹夫之手,侥幸得活,隐身潜藏,积蓄力量。 此时春暖,其心自是躁动不安,又请得惧悬为帮兵,虽不能一举夺回太白洞府,料不出月余,恶妖必是得败退。 吾等且趁此时,速战速决,诛杀魔君匹夫,不可将战事拖得过长。”历姜道。 “嗯。吾思亦如此。”雪神点头。 稍刻,众人等继续向西北而行,越是往西北行去,风越大,呼呼刮过耳畔,异常的干涩刺骨。 眼见着众天兵天将紧紧抓住衣领口的双手冻得通红,雪神众将却没有觉得很冷,蒙神、柒歌极其道:“冬生,可是因前番吾等帝母桃园,食过雪桃之因,处极寒中不觉得冷,真是神奇啊!” “嗯。神奇。”雪神道。 “冬生,吾有话与你说。”柒歌与雪神道。 稍刻,柒歌边前行边与雪神说出截魔岭处被两个女妖追杀,误跑误撞,奔入一处石洞之中,无意间闯入寒澈石室之事。 第六三四章 不输沼泽流沙地 且说柒歌与雪神边前行边说出误跑误撞,奔入一处石洞之中,迷迷瞪瞪,无意间闯入寒澈石室之事。稍刻,与雪神学过寒澈之言,柒歌道: “冬生,吾亦是见到寒澈之时过于激动,不知其父魔尊宽漾刚刚丧命魔君匹夫之手,言语过激,将其激怒。闻得其欲吾带话给你,无论何境何地,寒澈、寒道都视你为少宫主之时,吾心中还是有所感动。 虽那日里吾等亲眼所见,其二人被背着从龙冢之上奔回,寒道手中又紧紧攥着一块龙骨,毕竟吾等没有亲眼所见其二人龙冢之上所为。吾质问寒澈此事,其言自与吾等分开,没有做过半分对不住天庭、对不住冬生之事。 说来魔君匹夫阴损歹毒,从其诛杀魔尊父子三人来看,此事或是其阴损毒计,其意在吾等亲若手足兄弟相互厮杀。” 闻得柒歌言,雪神沉默不语,望着天边几朵飘荡着的流云出神儿。 稍刻,与柒歌问道:“自前番金海岸边见得魔尊宽漾,见其白发苍苍,身形枯槁,形若耄耋老者之时,其法力亦是强大。但不知,其怎会变成如此模样?又死在魔君匹夫与恶妖之手,实是诧异!” “冬生,此事吾亦觉得奇怪。身为魔尊,其法力修为亦是在吾等之上,怎会突然间变成白发苍苍、形若枯槁之老者?除非,除非是其将法力自行输出,变得不堪一击。”柒歌道。 “能让其心甘情愿输出法力者,唯为其二子。而其又为何将法力推入二子体内呢?”雪神紧锁双眉道。 “冬生,吾等那日里见寒澈、寒道从龙冢上奔回,可是被人背着。 寒澈昏厥,寒道虽没有昏厥,却是无法走路,要不如此情急之下,怎会被人背着?难不成,难不成其等受了重伤,而吾等不知。可会如此?”柒歌疑惑道。 “你是说,其等龙冢之上与魔君匹夫、恶妖大战,身受重伤?而后,魔尊将法力推入二子身中,迅速老去,惨死魔君匹夫与恶妖之手?而魔君匹夫为何急着诛杀其父子三人?”雪神问道。 “冬生,你可还记得金海龙宫岸边,你与寒道厮打一处之时,那个拼命护住寒道的魔兵之言?”柒歌问道。 “当然记得,无论如何亦是忘记不了。”雪神道。 “若再次见到此魔兵,吾等亦要将此事问个清楚。其言,白龙身死,魂却没死,早晚有一日,吾等能见到白龙。或许,这就是魔君匹夫与剑下恶妖诛杀其父子三人之因,而吾等却蒙在鼓里。”柒歌道。 “你说甚么?柒歌!”雪神惊诧道,“吾怎没听懂啊?” “冬生,还记得截魔岭处吾等与群妖群魔大战之时,背着其等的二将上前传话,其家少魔主欲吾等三日内离开此处之事。寒澈、寒道似是做不出来掘冢杀死白龙之事,定是魔君匹夫暗中使出一箭双雕之毒计。”柒歌道。 “纵算其等不知冢中之人为吾之生父,纵算其等有一千个理由来解释,吾只问其等一句,去龙冢上作甚?别跟吾说其等被胁迫,其等不去不行?吾不想听,吾闭上眼睛便是那一条翻翻滚滚的血河!”雪神激动道。 “冬生,莫急,莫急。水落自有石出之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见雪神的脸因激动而涨红,柒歌安慰道。 忽见赤鸿脚下踩着火龙舟,妙鬘垂腰,身着一件大红袍从前方而来,飘逸的身姿极其惹眼。行至近前,跳下火龙舟与众将拱手罢,至雪神近前道:“冬生,数日未见实是想念。” “嗯。赤鸿,吾亦做如此想。”雪神点头。 “嘿,吾说赤鸿,隆万、陆云早就过来见主帅,你怎地跑到前边去,才过来?”蒙神对着赤鸿吼道。 “快闭嘴!”赤鸿瞪眼道,“蒙贤侄,好像就你眼睛好使,就你看着了似的!” “在不快点闭嘴,至龙宫之中,休想喝到美酒!休想让人喊你一声大哥哥!”陆云一旁接道。 “呃......,没有美酒哪成啊?”蒙神狐疑道,“喊吾一声大哥哥,喊你等甚么?” “叔父!”众人等异口同声道。 “呃......,冬生,吾等被欺负了!”蒙神行至雪神一旁边,扯了一下其胳膊道。 说笑声中,众人等行至魔界边沿处,雪神、历姜引将上前,拨开云角,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寻着一处平缓之山坡处,众人等落下云头。 雪神、历姜站在一处高地,手搭凉棚迎着落日的余晖向正西方向望去。 但见不远处,黄焦焦地一片黄沙,一眼望不到边,似是一片黄海一般,宽阔无比。历姜道:“主帅,吾等顺此路向前,穿越此片茫茫沙海便可至魔界。” “此处沙海虽一眼望不到边,非轻易能穿越此处,亦是比另一处百丈宽,深不见底的垂直天坑入口好得多。”雪神道。 “正是。”历姜道,“主帅,垂直天坑处适合几人的进出,而吾等引得十万兵将前来,非此处不可。天色渐晚,吾等兵将暂将营寨扎在山坡背风之处,稍后,探入此处大漠。” “嗯。”雪神点头。 “主帅,你看那一个接连着一个起伏的沙浪,像不像是海中前来朝拜的海狮、海象还有巨形的鲸鲨。吾怎有一种,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尘书一旁道。 “是啊,是啊!”轩逸一旁边随声附和道。 “的确如此。”雪神道,“是不是所有大漠皆如此,吾不知。但毫无征兆,说来就来的沙尘暴吾亦是知道,吾等行至此处大漠之中,定要随时随地防备。虽有定风沙珠盘在手,亦是不可大意!” “主帅,此处沙海之上正可行舟,稍刻,吾前去探查一番?”赤鸿道。 “赤鸿,绝不可大意。”雪神叮嘱道,“若是突起沙尘暴,遮天蔽日,视物不清,脚下皆为流沙,快慢、干湿皆有,其威力绝不输沼泽,沉入其中,虽不至顷刻毙命,却实是进退两难。” 第六三五章 野旷天低寂无声 且说逢着夜里戌时渐末,亥时欲出,凉月如水高悬头顶,没有一丝的风,四处甚觉安静。 细细碎碎各色的石块躺在大漠之上,若萤石一般泛着淡淡地光芒,仿佛每一块细小的碎石都对应着天空中的一颗星辰,千百年来,遥遥相对,就这么遥望着。 雪神、历姜引众将站在一山坡高处,向大漠之中了望着。虽没有风,却异常地干冷,顿觉白昼与黑夜之间的温差颇大。 “主帅,此大漠之沙午时若火炭,能烫破人的双脚;子时若冰雪,彻骨之寒冷。 沿此大漠向前直行,不出三里外,有一道滚滚翻腾着的沙河,河对岸便是魔界之地。虽表面上与此处无且明显差别,依旧是漫漫黄沙遍地,而其却遍地为流沙坑,一不留心便会陷入其中,极其凶险。”历姜道。 “还有,吾等必要谨记,大漠虽看似平静,其脾气却异常怪异! 好好的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眼睁睁地看着一股旋风突然在眼前旋起,打着旋地往上吹,卷起黄沙爆土扬尘,而空中却莫名其妙的生出另一股旋风,径直往下吹,相互纠缠、缠斗之间,一个转瞬,便成沙尘暴,浩浩荡荡,漫无无边,似千军成马一般横扫大漠,实是骇然。”雪神道。 “正是。”历姜道,“自吾等踏入魔界之境内第一步起,魔界便知吾等大兵压界。无需魔君匹夫下令,守在此处的魔兵魔将第一个反应便是掀起漫天风沙,欲擅自闯入者知难而退。” “甚么情况亦是可能发生,必是要做好心里准备。”雪神道,“历姜,排将前去探看。” “谨遵主帅之命!”历姜道,“柒歌、尘书与轩逸,你三人在前,‘三俊’随后,探入大漠,前后保持距离,切记得谨慎行事。” “得令呐!” 六将应一声,柒歌三将在前,一个翻身腾起半空之中,冲着正西而去,一头扎入大漠之中。紧跟着‘三俊’身影若离弦之箭,向前窜去,攸然间,六条身影消失在平静如水的大漠之上。 “吾说历姜,吾站在这里作甚?干瞪眼等着其等回来吗?还是下一波再去?”蒙神见历姜没有将其派出,站在原地问道。 “蒙兄不急,稍待片刻,自有重任在身。”雪神道。 “原来如此啊!吾说地嘛,吾怎能闲着呢!咯咯!”闻得雪神言,蒙神脸上露出笑容道。 “蒙神听命!”历姜道。 “末将在!”蒙神应声,摩拳擦掌等待历姜下达重任。 “立刻前去营寨处,欲光目、光法二天王巡视营寨,兵将无事不得随意走动,帐中待命。吾等不得不防魔君匹夫引兵突袭。”历姜道。 “呃,这就是吾地重任?派一个天将前去告之光目、光法天王便可以了!”蒙神翻着白眼道。 “嗯?蒙神是觉得大材小用了不成?”历姜眉头拧成个疙瘩道,“怎还不动弹?否则军法惩处!” “得令呐!”蒙神一声闷哼,转身飞奔向营寨处。 雪神与历姜对视而笑,稍刻,雪神道:“蒙兄性子莽撞,此大漠流沙之地,看着平平常常,实则遍地是陷阱,不可不多提醒其一二。 魔君匹夫本就阴毒无比,此一时,其刚刚从截魔岭处奔回,虽魔尊丧命其手下,其却狼狈而回,其中定有吾等不知原因。 太白处蛇妖请出帮兵欲夺回洞府,剑下恶妖与其等大战,自身难保亦是顾不上魔君匹夫之处。 其闻得吾等大压境,虽早知道做下恶事必有今日,却也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吾等必要严防,其又出阴损之招!” 历姜沉思道:“主帅所言极是。吾等先行将前方之情形探出十之过半,暂不能轻举妄动。老君、师尊与鹤神一路人等,至太白处灭火罢,必会赶至此处。至时,吾等闻老君之令而行。” “嗯。吾思亦如此。”雪神点头道。 正说话间,忽闻得身后一阵脚步声,雪神转回头见蒙神在前,梅仙在后,身后又紧随着冰蕊、冰涂二人向此处奔来。 “回主帅,历姜,吾已将主帅之命传给光目、光法二天王。恰见梅仙,其欲随吾前来请命,吾没让其来,其自行跟着来的,与吾无关!”蒙神叽里咕噜,话说得极快,说了一大堆。 “见过主帅、历姜,请主帅、历姜派任于梅仙。”梅仙上前一步拱手道,冰蕊、冰涂上前施礼。 “梅仙,且不急。”雪神道。 稍刻,历姜道:“也罢。既来之,且随主帅走一趟。” “蒙神、梅仙、冰蕊、冰涂且随吾上前接应众将。”雪神道。 “得令呐!”众人应声。 “主帅,至滚滚翻腾的河界处且停下等候便可。”历姜道。 “嗯。”雪神点头道,“走!” ‘飕飕’几道人影跃身而起,直奔大漠深处。 蒙神前,雪神、梅仙在中,冰蕊、冰涂紧紧跟随在后,行出不多远,蒙神在前放慢速度,自是怕一个不留神在越过了沙河而不知。 忽见冰蕊、冰涂跃上前,分左右随在蒙神身旁,右手紧紧攥着剑柄。 初来雪神瞻梅园中舞剑,曾将欲擒拿其的二人倒吊在树上,与那时相较,其二人的身法,功力长进不少,脚力亦是极快,三下五下窜至雪神、梅仙之前。 行出约有二里外,雪神喊住众人等,半空中落下,蒙神三人在前,雪神、梅仙随后向前走去。 平整的大漠犹如一张黄焦焦的地毯,平铺脚下,踩上去软绵绵无有一丝声响,空旷的四野死一般沉寂,仿佛是一个被抛弃的异域空间,没有生命和时间的存在。仰头观瞧天空中的繁星,咫尺之间,就在头顶上闪烁,仿佛登着一架梯子而上,就能将其等摘下。 些许碎石块,大大小小皆有,星罗棋布散落在沙地之上,闪烁着淡淡地光芒,与天空中的星光相互辉映,组成一副美丽的、更确切点说是奇幻的画面。 第六三六章 遮天蔽日骤然起 且说雪神引将行走在大漠之上,行出二里外,平平整整的大漠形同平静的一面湖泊一般,极其安静,无有一丝声响。 “冬生,怎不见那一条翻翻滚滚地界河呀?”蒙神四处张望着问道。 雪神仔细听了听,没有一丝声响,身体悬起半空中,向前方眺望,忽见不远处,立有一碑,与蒙神道:“且上前,观其碑文。” “得令。”蒙神应声,奔着石碑而去,冰蕊、冰涂身后紧紧跟随。 朦胧月光下,清晰可见一块约有丈高的石碑之上雕刻着‘心魔玄界,不可轻入’八个大字,冰蕊、冰涂转至石碑之后,见上光秃秃一面石壁,无有文字,三人反身而回。 见雪神、梅仙站于一处,弯腰向前仔细观察着甚么,蒙神快步上前问道:“主帅,石碑上有‘心魔玄界,不可轻入’八个大字。” “嗯。”雪神道,“蒙兄,你可瞧见这流动的沙河?” “甚么?沙河?其在哪儿呀,吾怎没看见!”蒙神惊诧道,“你俩可看见了?” 冰蕊、冰涂跟蒙神一般无二,大眼瞪小眼四处寻找着,梅仙上前,以手指道:“仔细看那细沙,如水一般向前流动。” 三人顺着梅仙的手指看去,弯下腰仔细观察,忽发现前方几步远开外,细沙若水一般流动,从东南一处流向西北,无声又无息,看不出其有多宽,湍湍流淌得很急,却没有一丝声响。 “天呐,如此隐秘的一条河,谁能看得见啊?真是怪哉!”蒙神惊诧道,“一个没留神,可是要玩完呐?” ‘噗嗤’一声,冰蕊拾起脚下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丢入沙河之中,就跟万丈深潭一般,直接沉底,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 “吾地老天爷啊,”冰涂惊道,“这是哪一个十恶不赦地魔鬼发明地这么一条河,横在此处为界啊?吾见过黑沉沉、鹅毛浮不起的弱水,亦是没有此处可怕!至少是摆在眼前、大老远就能看见呐!” “呀呵----,瞧吾地吧!” 冰蕊从不远处寻来一块砖头大小的黑色大石头块,非常吃力地高高举过头顶,往前迈了一步,瞅准了沙河猛力往里一丢! 且说雪神正在往远处了望着,余光中见冰蕊举着大石块就往沙河里丢,心里‘咯噔’一声,闷吼一声:“停下,不可如此!” 话音未落,闻得‘扑通’一声响,大石块落入沙河之中不见了影踪,冰蕊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地雪神,想收手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大石块落入沙河之中。 “快后撤!” 雪神一声大呼,上前一把扯住愣神的冰蕊,向后撤出二、三十步之远,一个回头间,见身后的沙河滚滚翻腾而起,直阔至其等身后。 毫无征兆,滔滔黄沙如黄河之水一般,掀起三、五尺高的沙浪,形若咆哮而起的猛兽,奔西北直扑而去。 且说瞬间之变,众人等心里亦是没有个准备,着实被唬得一惊! 冰蕊吓得面色惨白,若不是雪神一把将其扯过来,此一时,已经是入了咆哮猛兽之口,哪还有命在了! 梅仙上前拍了拍其肩膀道:“莫慌,且往后退!” 忽闻得风声起,见脚下黄沙贴着地面飞,翻翻滚滚的一条沙河瞬间腾起一层沙雾一般的东西,迷迷蒙蒙地一片。 骤然而起的沙尘暴,遮天蔽日,由河对岸直扑而来。 “快往后撤!快撤!” 雪神言罢引着众人等又往后退出十几丈之远,回头见沙尘扬起尘埃从地面直扯上天空,天地间仿佛被一道厚实的黄布之帘直上直下的拉起。 天昏地暗,翻翻滚滚的沙尘裹掖着沙粒,抽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虽身有法力,亦是承受不住如此骤然而起之沙暴,不得不往后又退出三、五丈之远。 雪神的心揪起,不知柒歌、尘书、轩逸与‘三俊’六将怎样?心中暗道:“虽然是冰蕊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突来之变,亦是令吾等看到此处之凶险,实是骇然!” 稍刻,见沙尘暴停在河对岸,似一堵高高耸立在眼前的厚重城墙一般,黄焦焦、黑沉沉,极其的压抑。 “主帅,此处沙尘暴如此诡异,毫无征兆,骤然而起不说,黑沉沉地一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魔兵若隐藏其中,借其势而来,直至杀至眼前吾等方觉过来,这怎行?待吾上前以风吹其等试一试!”蒙神道。 “蒙兄,略试便可。不可鼓起大风,柒歌众将不知怎样,还没有回来。”雪神叮嘱道。 “蒙神,且慢。”冰涂上前道,“吾等临来前,特从吾师傅处借得此梅瓶,打开瓶口,便有巨大的吸力,容吾上前,将沙尘暴吸入瓶中。” “你二人何时从师傅手中借出此瓶?吾怎不知!”梅仙道。 “师傅嘱咐吾等,不得离开你左右,吾等本领有限,特与师傅借来此瓶,没有与你讲。”冰蕊道。 “嗯。暂不用此瓶,莫闹出太大的动静,蒙兄上前略试便可。”雪神道。 “得令。”蒙神应声,空中跃身而起,向前奔出五、七丈远,开始鼓风。 突见黑沉沉的沙尘变成朱砂色,看不清其到底是随着风卷起,还是自行就在空中翻腾,只觉得压红光晃眼又压得极低,恍恍惚惚、蒙蒙乍乍,亦是分辨不清白天与黑夜。 滚滚雾状的红沙在头顶上形同彤云、又像海浪一般翻翻滚滚,某一个瞬间,似有千般的力量将万物捻成一搓灰,看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蒙神腾起于半空中,用力鼓风,只觉得红光晃眼,沙尘却不减半分,正心急之时,突然一股风吹来,滚滚翻腾着沙尘迅速向后退去十几丈之远,却依然不散去。 蒙神一个惊喜,继续用力的鼓风,欲将沙尘暴吹散,散个一干二净。 忽然间的一个抬头,见老君站在半空中,手持拂尘正在做法,猛然醒悟过来,抓着头皮喃喃自语道:“吾说地嘛,刚开始不退,之后怎又迅速退去了呢?原来是老君这老头儿在‘作妖’!” 第六三七章 无奇不有天下大 且说蒙神正在鼓风,一个抬头间,见老君半空中做法退风,猛然醒悟过来,抓着头皮喃喃自语道:“吾说地嘛,刚开始不退,之后怎又迅速退去了呢?原来是老君这老头儿在‘作妖’!” 稍刻,风力渐弱,见老君落地,师尊从一处飘飘而落,雪神引众人上前礼毕,雪神道:“老君、师尊,吾等正在此处接应柒歌三将与‘三俊’,其等探过前方沙河之界,约有一个多时辰。一块砖头大小之石,落入沙河之中,沙尘暴骤然而起。” “是啊,吾说老君老头儿,吾鼓风多时,沙尘暴刚要退下,赶巧你来了!”蒙神道。 “呦呵,埋没你这人才了!”老君道,“稍刻,此沙尘暴还会卷土重来,蒙神且上前鼓风,将其等吹退!” “吹不退,军法从事!”师尊道。 “呃,不......,吾,吾可没那能耐!” 蒙神抽自己一个嘴巴磕磕巴巴道,冰蕊、冰涂两员小将想笑又不敢笑,瘪肚着嘴瞪眼看着蒙神,表情难以形容。 见师尊向前看着流动着的沙河,与雪神众将道:“荒郊野外,空旷无有人烟之地,魔界之沙河,隐于沙中,肉眼极难分辨。 其沙皆为湿沙,自南向北快速流动,虽表面看着不似水一般深不见底,实则上窄下宽,呈裂缝状,形若被流沙填满的万丈悬崖一般,深约万尺,其下更有纵横沟壑处,若深海之沟,无法估量其深度。 其慢慢流动不易察觉之时,人畜落入其中,虽不至立刻毙命,却十分凶险。 湿沙瞬间粘附其身,慢慢下陷,越是挣脱陷落越快,直至窒息死亡。其遇硬物猛击,形同猛兽,瞬间凶相毕露,咆哮着一跃而起,沙河之面宽出十几丈开处,卷入其中生还者,十之一、二。” 闻师尊之言,冰蕊、冰涂脸色唰白,额头直冒冷汗,实是没有料到,无心之举,拾起一块大石头丢入其中,却险些酿出杀身大祸,后怕得不能自已。 “师尊,闻得大水、小水皆是从西往东流,此一处沙河既然称其为河,为何从南往北流呢?其可是流经一处后,便调头向东而去?”梅仙问道。 “五行之理,西方属金,金生水,金便是水的母亲,东方属木,水生木,水便是木的母亲;南方属火,北方属水,水火自是不容,此沙河逆行而上,与众不同,初时劲头十分猛烈,形同烈焰。然,强刚却易折,遇北水突然间冷却,大肚瓶一般向大漠之下蔓延而去,流经却不长。”师尊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雪神道。 说着话之时,突见漫天沙尘暴卷土重来,似妖魔鬼怪一般,在空中变幻着各种形态,张着锯齿獠牙地大嘴,欲将眼前的一切吞没! “快瞧,变本加厉,凶狠数倍,又扑来了!”冰蕊仰起一张大圆脸,嘴巴呈圆形惊愕道,“魔鬼,魔鬼,太恐怖了,这也太恐怖了!” 一个眨眼之工,漫天烟尘翻翻滚滚,一阵阵阴风从脚下往上吹,顿觉张开着的鼻尘、眼睛被灌入冰凉的风及灰尘,极其的不舒服,禁不住,以用掩面闭住呼吸。 风沙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其便扑至面前,众人等的毛发倒竖,衣袍被吹起抽在脸上生疼。忽闻得老君疾呼一声:“起!” 众人等窜上半空之中,眼瞧着四周围迷迷茫茫分不清白天黑夜,南北西东。 只觉得迎面而来的冷风与突从地面拔地而起的阴风相交错的一刹那,突兀地在眼前竖起一道黄焦焦地城墙,脚下是翻滚奔流着的冥河,将人活生生地困在其中,形同走入黄沙地狱一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见老君从袖中取出一块金饼,丢入沙尘之中,不一时,万道金光刺眼,沙尘迅速向后退去,退过沙河之后,却依然是不散。 忽见蒙神似离弦之箭一般,向沙尘追去,雪神腾空而起,紧随其身后,行至沙河近前,蒙神开始卖力鼓风,满是沙土的脸上,早已看不出表情。 沙尘如凝固的大山一般,魏然耸立在河对岸,灰突突、黑黝黝地,好似其内隐藏着无以计数的妖魔,顷刻间便会扑至眼前。 “蒙兄,莫费力气了!此沙尘非蛮力能将其退下。”雪神道。 “啐!该死地魔界沙尘,真他娘地邪性,”蒙神啐道,“吾这风神,还被其给废了不成?” 忽然见河对岸,影影绰绰闪动几个人影,雪神疾呼道:“快,随吾来!” ‘嗖’地一声,雪神窜身而起,直奔那几个身影而去,蒙神稍一愣神,急忙在后紧紧跟住雪神。 一前一后,二人飞跃过沙河,脚尖刚刚落至河对岸,但见滚滚沙尘红通通地一片,晃得眼睛直发花。 在沙河对岸之时见沙尘暴黑沉沉、黄焦焦地,而置身其中之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天空中通亮,以红色织成单调的天幕,死气沉沉,四处皆是红色,迷迷登登之间,视色力失常,仿佛世界上只有一种红色,而这种红色如殷红的鲜血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忽见一个身影踉跄摔倒,一个瞬间,沙尘将其掩埋,除非在脚下将你绊倒你会将其发现,让人不寒而栗。 “呀!” 雪神闷吼一声,直奔摔倒身影扑去,上前一把将其扯起,扑落其脸上一层的沙子,见其正是柒歌,二话不说,招手蒙神将其背回对岸,雪神一头扎入沙尘之中寻尘书、轩逸与‘三俊’。 不一时,雪神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绊倒,回头之时,见二人倒在沙地之上,雪神看都没看,弯腰将二人提落而起,突然见梅仙、冰蕊、冰涂奔至眼前。 “背其回去!”雪神道。 说时迟,那时快,冰蕊、冰涂一个背着一个,腾空而去。雪神急道:“梅仙不可离吾过远,吾等且寻‘三俊’。” “得令!”梅仙应声罢,见其以衣袖蒙住口鼻,声嘶力竭大呼道:“赤鸿......,赤鸿,你在哪儿?” 第六三八章 黄沙倒悬失方向 且说雪神与梅仙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向沙尘中摸索而去。 见梅仙以衣袖掩住口鼻,声嘶力竭大呼道:“赤鸿......,赤鸿,你在哪儿?” 闻其喊声,雪神的心中暗吃一惊,已然是感觉到其二人之间产生了感情,稍转回头,余光中瞥见梅仙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悠然,莫喊了!”雪神道,“待吾以剑试着将风沙劈散,你且仔细观瞧。” 雪神言罢,闭眼飞身腾起半空之中,此一时,睁眼闭眼皆一个样,到处红通通地一片。 一道寒光闪过,雪神空中劈出一道剑波,眼见着滚滚沙尘,先是往前一扑而后又极速向四外退去,不一时,又猛扑而回,形同咆哮着的海浪一般一般横冲直撞而来......,雪神接二连三劈出数道剑波,沙尘稍稍向后退去,不一时,又汹涌而来。 就在沙尘向后退去的一个瞬间,突见两个身影踉跄向此处奔来,刚好蒙神从后而出,直接迎上前,梅仙亦是奔上前,见是隆万与陆云,梅仙急问道:“赤鸿呢?” “在后面不远处。”隆万沙哑着嗓子,勉强出声道。 梅仙一个箭步向后冲去,蒙神刚要跟上,突见陆云朵跌倒在地,隆万亦跟着倒下,蒙神用力将其二人扯起,冰蕊、冰涂奔来,四处寻找梅仙,未待开口,蒙神急道:“快,快将其等送至沙河对岸。” 忽见雪神空中极速落下,大声道:“沙尘变大,快撤出去!” 言罢,向身后寻赤鸿而去,蒙神、冰蕊、冰涂扶着隆万、陆云迅速往后撤。 迷迷蒙蒙间,雪神向前奔,满眼红光,视线不足三尺远,心中正焦急之时,忽见赤鸿手臂揽住梅仙肩膀,梅仙一手攥住其手,一手扶着其向此处急急而来。 雪神稍一愣神,急忙上前背起赤鸿,大步奔岸边,心中似觉出二人之间过于亲密,虽在危难之时。 一路向前狂奔,腾起半空中跃过沙河,转回头的一个瞬间,黑沉沉的沙尘暴形同挣脱地狱的魔鬼一般,张牙舞爪地扑来,见蒙神前来接应,雪神大呼道:“快撤!” 众人等急速撤至大漠边沿处,历姜引兵将众人接入帐中。幸得营寨扎在山坡背风处,闻得狂风将山坡上的一片树林吹得呜呜作响,分不清个黑天白夜。 稍刻,老君、师尊引众将帅帐之中议事。 柒歌、尘书、轩逸三人已缓过来,有天兵端来清泉,‘三俊’饮了数杯之后,方才缓过来些,个个嗓子沙哑得说不出来话,喝多少的水都觉得干。 师尊从袖中取出丹丸,递给历姜,历姜每人欲其等服下,好半晌,几人方觉见好。 稍刻,老君道:“此沙尘起,半月有余其不会停下来,魔界人等已知吾等引兵在此。” 师尊道:“想必,魔君匹夫正在议策,如何应对天兵?料其不出三日,必引兵至此处。” 历姜道:“魔君匹夫刚刚从截魔岭处退兵而回,虽魔尊丧命其手下,却见其匆忙退兵之形态,亦不像是有半分胜利之形,反到是有一种狼狈败退之态。 此一时,闻得吾等发兵此处,必是得跟疯狗一般,歇斯底里猛扑而来。 大漠之中作战,自是艰难,又逢得沙尘暴起,视物不足丈远,魔兵必借着沙尘暴隐形,突然出现在吾等眼前。” “历姜所言极是。”老君道,“魔兵必是借此沙尘暴隐形,欲将吾等打个措手不及,突袭而来。” “吾等可否思得良策,与魔兵突袭之想法如出一辙,亦是借用此沙尘暴隐形,隐于其等身后突袭而来,还其等个措手不及!”雪神道。 “嗯。”师尊点头道,“老君,冬生之策如何?” “妙计!”老君嗟赞道,“吾等细细商榷。” 稍刻,柒歌道:“自吾等入得大漠,根本没有发现那一条沙河,只是在界碑处略停留,便腾起半空中向前飞去。行出约有五里开外,就跟没入得魔界一般,四处死寂一片,回头清晰可见‘三俊’身影相距不远。 眼见着前方空空无有一物,平平整整的大漠四处皆一个样,不知不觉,脚下失去方向感,感觉不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在一直往前。 心中想着沿原路返回,待回头之时,却见迷迷蒙蒙的一片,空中不知何时起了黄焦焦地、黄沙一般地东西,就好像脚下的黄沙倒悬而起,流向天空,又从天空流回脚下,不知不觉,眼前晕呼呼地一片,到处是黄沙。 一个眨眼之工,阴风四起,顿觉其从脚下沙中冒出,自是与它处沙尘不同,仿佛瞬间把人吹成人干,活活被其吹死、渴死。” 稍沉默,闻得大风卷着沙尘抽打在大帐之外,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就跟下着斗粒大的冰雹一般无二。 “吾等亦是如此,起初在后紧随着柒歌三人,风起的瞬间,两眼一抹黑,忙从半空中落至地面上,甚觉干涩,差一点儿被渴死。”赤鸿道。 “嗯。”师尊点头道,“你三人本为龙身,在水中、在火中不见得有事,但遇此干涸大漠,极其干燥,自是失力,切记要谨慎。” 众人下说话间,突然见一个天兵来报:“回老君、师尊、主帅,前方隐身在界碑处的天兵来报,见魔兵身影出现于沙河对岸,冲着吾等扎营之处指指点点,影影绰绰看不清其有多少人。” “啐!这匹夫,来得到是个快!”蒙神啐道。 “且继续探查,随时来报。”老君道。 “得令。”天兵应声,转身退出大帐。 众人等亦是末有料到魔兵来得如此之快,老君与师尊稍作商议,按雪神之策排兵布将,传命道:“光目、光法二天王各引二万兵,将两百员,以此山为中轴线,分左、右行至界碑处隐于半空中,待魔兵冲杀而来阻断其退路。 尘书、轩逸,蒙神、梅仙分左右,各引一万兵,将百员埋伏在此处山岗之上,闻令而动。 雪神、蒙神、‘三俊’引余下兵将正面迎敌。魔兵借沙尘半隐其身,或是会陡然至眼前,叮嘱兵将必要谨慎。” 众将应声,转身退出,分头准备。 第六三九章 哀喜交并亦茫然 且说老君、师尊引着雪神众将议策、排兵罢,众将领令转身出帐,分头准备。 这一边,那日里魔君载猷、翟坊狼狈从截魔岭处引兵奔回,奔至大殿之上先是一愣,见魔妃媚求四平八稳地端坐在金椅之上,瞪眼看着其二人。 稍沉默,只片刻。 ‘扑通’一声,翟坊跪地叩头道:“翟坊见过魔妃,愿魔妃金身万安。君上刚刚在截魔岭处受得落臂之伤,还望魔妃速速传命,请来医官为君上疗伤诊治。” 闻得载猷落臂之伤,魔妃媚求似是一惊,黑胖黑胖的脸膛上,一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实是看不出来个甚么,见其招手一旁边侍卫道:“传医官!” “遵命!”侍卫应声而去。 “可有事?”魔妃近前一步,行至载猷身前问道,神情极其的冷静。 “勉强活着回来了!”载猷阴沉着一张长瓜脸,双眉紧锁,一副刚吃过败仗之模样,大步向前坐在金椅上道。 “哧呀----!你这条老狗,怎么护主都不会了吗?自己说该死不该死!该死不该死!” 突然间见魔妃大声怒斥罢,一个转身奔翟坊而去,翟坊正俯伏在地与其叩首,其抬脚便踩在翟坊的头上,用力往下撵! 陡然之变,翟坊哪有个心理准备,况魔妃媚求是其亲生女,其怎会料到? 被其一脚踩个实诚,瞬间一懵,脑中一片空白,只觉似有千斤重力死死压住其后脑勺上,鼻子顶在冰凉、梆硬的地砖之上一阵阵发麻、发酸,好像在有一分钟,其鼻梁骨就有被压碎一般! “魔妃,你疯了吗?”载猷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扯开魔妃怒斥道,“翟坊怎能与魔尊二子相抗衡?况其是你生身之父,你怎会如此对他?” 闻其言,魔妃先是一怔,似是忘记了翟坊是其父亲......,稍刻,抬眼与载猷对视片刻,转身坐至一旁边椅上,不再作声。 殿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不一时,侍卫在前,身后跟着两位医官匆匆而来。 侍卫回禀罢,医官礼毕上前为魔君诊治伤情,闻得载猷道:“先为翟坊诊治。” 医馆躬身至翟坊身前,见地面上一滩殷红的血迹,翟坊俯伏在地面上,似是昏厥一般。 两个医官一惊,一边一个,将其慢慢地搀起,口中轻唤着:“翟大人,翟大人......,且抬起头来,待吾等为你诊治.......” “哦......” 好半晌,闻得翟坊从嗓子眼中咕噜出一声,缓过气来,似是凭空飞来祸事,哀喜交并,令其精神承受不住,陷入一种绝境之中。 滴滴答答的鼻血不停地往下滴答着,其脸色唰白,抬手以手背抹了一把,无所适从,罔知所措的看着手背上的血迹,似是才发现一般。 两个医官大气不敢呵一口,忙跪地为其止血,敷擦药水;一旁边又过来两个侍者,将其地面清理干净后,低着头、躬身倒退而出。 大殿之中气氛紧张又压抑,仿佛阴沉沉的天空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稍刻,两个医官为翟坊诊治罢,躬身至载猷处问道:“君上,翟大人无有大碍,吾等已为其诊治罢,君上,哪里不舒服?” “翟坊,先行回府中去吧!”载猷沉声道,“魔妃,将你父送至大殿门口处。” 载猷言罢,瞪眼看着魔妃,魔妃媚求磨磨蹭蹭从椅上起身,转头看向翟坊,眼中闪着冷厉之光。 翟坊急忙道:“君上,翟坊自回便可,不敢劳驾魔妃。” “翟坊,魔妃本就是你亲生之女,送你至大殿门口处,理所应当。”载猷道。 “君上,不可。”翟坊道,“此一时,大殿之上,非是在府中,魔妃为大,老臣不敢劳魔妃大驾相送。” 言罢礼毕,翟坊退出大殿。 顾不得疼痛,急急忙忙奔回府中。 门口处见守卫魔兵站立大门两旁,见翟坊回皆躬身施礼,翟坊上前问道:“近来府上可有事?” “无事。”守卫魔兵道,“只是刚刚,见崔通、彭临二人来此处欲见大人,吾等言在从未曾回至府上,其二人调头回去。” “可说甚么事吗?”翟坊问道。 “无有说。只是,只是转身走出二、三十步远后,又调头回来问吾等可见到其妻敏郁来府上?吾等自是没有见到。”守卫魔兵道。 “是吗?”翟坊故作惊讶道,“怎会是这样?” 稍刻,行至殿中,翟坊一头栽倒在床榻之上,跟个死狗一般一动不动......,有侍者端来茶点,放在桌上,以为其倦了,皆轻轻地退至殿外。 殿内安静无声,想起从前,每每翟坊奉命出去,回来跟死狗一般栽倒在床榻上之时,都是敏芝上前一边为其拖鞋,一边招人为其准备着泡腿之事......,身旁再无敏芝,思到此处,翟坊落下泪来...... 忽闻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侍卫门口外回道:“翟大人,崔通府门外求见大人。” 清晰闻得其声,翟坊一动不动,亦是不吭声,其心下自是知道崔通来此处为何事?一时间,没寻思出如何回答,所幸,装死狗装到底,一言不吭,佯装打起呼噜...... 侍卫门口外闻得呼噜之声,自行退下去。 翟坊哪里能睡得着啊,闭上眼睛,眼前是数员魔将从土中扒出数个血红的口袋,打开后其内皆是白花花地人骨及井汉、齿前人头双双落地之情景...... 其能与崔通说甚么呢?实言相告吗? 其亦是鬼鬼祟祟尾随在魔将身后,方知此事,其怎敢往出说呢?就算说出来,人都死了,凭借崔通个人之力,与几个女妖搏斗吗?斗得过吗?徒自送命罢了! 翟坊翻来覆去正思忖着,忽闻得‘腾腾腾’地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乱成一团,闻得其声似是有人直接闯入府中,众侍卫上前阻拦。 不用寻思,翟坊已然是知道来者必是崔通。其一个轱辘从床榻上起身坐起来,似是起得急凶,头有一些发晕,鼻子又滴滴答答流下血来...... 第六四零章 萎靡不振暮气沉 且说翟坊闻得响声,心知必是崔通前来寻人,其一个轱辘从床榻上起身站在地面上仔细聆听,似是起得过急了,头有些发晕,鼻子又滴滴答答流下血来...... ‘咣当’一声响,翟坊一脚踢开门,抬腿迈出,站在殿门前的台阶之上,瞪着一双三角眼看着众人等。 见崔通、彭临两人将几个上前阻拦的侍卫打翻在地,乱成一团。 翟坊猛一个踢门而出,众人等先是一愣,一个侍卫从地面上一轱辘爬将起来,至翟坊近前道:“回翟大人,崔通二人强行闯入府中,吾等强拦不住。” “崔通,反了你了!”翟坊操着公鸭嗓厉声呵斥道,“你来找死吗?” 忽见翟坊踢门而出,鼻孔在不停地往下流血,唬得崔通一惊,忙上前躬身哭腔道:“翟大人,崔通实在是急得昏了头,不知如何是好?鲁莽之行,大人见谅!” “两军战场末有见你如此哭哭啼啼,天塌了还有君上在撑着,用得着你慌成这样吗?没有用地东西!”翟坊怒斥。 “翟大人,自回府上,便闻得崔通之妻,消失多日,不知其去向?崔通着急啊,想过来寻出其姐敏芝问问,可知其去向啊?”崔通泣道。 “崔通,有你这么个急法吗?不管不顾,将上前阻拦侍卫打翻在地,此事若被君上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掉地?你自己说!”翟坊怒斥道,“还有,彭临,崔通前来寻人问事,你算怎么一回事?打手还是帮凶啊?” “呃......”彭临一旁边低头不语。 “来人!”翟坊抬手抹了一把鼻孔向下流的血道,“将其二人给吾绑起来!没有规矩、不知死活地东西!” 半晌,站在一旁边的侍卫皆末有动弹,个个低着个头,不做声响......,翟坊转回头厉声斥道:“尔等耳朵是摆设吗?当吾说的话是个屁吗?” “呃......,遵命!”侍卫应声,绑起崔通、彭临道,“二位委屈一会儿,上前跟大人说个软话,求个情,也就无事了!想问之事莫问了!” 闻其言,崔通更急,哪能想问之事不问了呢?心中焦躁不安,总觉得事情就是不对劲儿,敏郁被甚么人所害?却又甚么都不知道,罔不所措。 ‘扑通’一声,崔通跪地哀求道:“翟大人,吾只求见敏芝一面,与其问问可有见到其妹?问罢,知道个结果,任大人处置。彭临为吾之副将,吾命其前来,其自是不敢不来,错在吾身。” 忽见府上一个医官随在侍者身后向此处快步而来,忙上前为翟坊止住鼻血,见其衣襟前血迹斑斑,侍者忙去准备衣衫。 稍刻,鼻血止住,翟坊转身,以背对着崔通,仰头看天,哀叹了一口气道:“敏芝不在府上,其姐妹二人一道而走!” “甚么?其姐妹二人一道而走!”崔通惊愕道,“其等去了甚么地方?何时回来啊?” “正派人在查找,已经报与君上。”翟坊道,“劝你一句,崔通,莫到君上面前说此事,君上截魔岭处受魔尊之子一剑砍落手臂之伤,正在火头上。” “落臂之伤?”崔通惊道,“吾等怎不知?” “哼!还非得让你等知道吗?你等知道能给君上接上还是怎招?”翟坊转回身来,狠狠地抹搭一眼崔通道。 “翟大人,崔通之妻何时能回呀?吾这心里总觉得其......,其被人害死了呢!呜呜----,呜呜----”崔通禁不住大哭道。 “闭嘴! 吾警告你崔通,莫乱讲话,被谁害了,你有证据吗?”翟坊斥道,“吾之妾,亦是寻不见,若与你一般,打倒侍卫,闯入大殿与君上要人,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呜呜-----,翟大人,崔通从小与兄长相依为命,前一时,兄长不知何处去了?至今未归! 然而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妻敏郁又不知何处去了?崔通受之不住,精神无有支柱!”崔通边哭边道,彭临牙关紧咬,低头不语,两人被绳索绑缚着跪在翟坊跟前,就跟两个犯错的孩子,被家长厉声训斥、严厉惩罚一般。 闻得崔通提起其兄崔威,翟坊稍沉默,斥道:“崔通,今日之事,一来在吾之府上,二来看在敏芝与敏郁为亲姐妹的分上,且饶你一把,老老实实地滚回去,下不为例!” 一个转身,翟坊入得殿内,‘咣当’一声,关上殿门,崔通无所适从地望着紧闭的殿门,不知何处能寻到其妻敏郁...... “哎呦-----,快起来吧,回去吧!今儿算走运了,翟大人没有处罚吾等,快回去吧!”一个侍卫边上前解开绑绳边与崔通道。 “彭临,崔通过于激动,你怎能也这样?看在同乡彼此熟络的分上,吾数落你两句,如此这般鲁莽,会惹出事来的,快回去吧!多劝劝崔通,其姐姐若回来,吾便前去告诉你去!”一个侍卫解开彭临的绑绳道。 稍刻,崔通、彭临二人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亦是没有个办法,只得回府上等消息。 恰行至府门处,忽见一员魔将大步而来,火急火燎,着一点儿与崔通撞个满怀。见崔通一副垂头丧气之模样,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打蔫了,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其这般模样,下意识的闪在一边,问侍卫道:“事出紧急,翟大人何处?” 侍卫闻其言,不敢耽误半分,急忙道:“快跟吾来!” 眼见着火急火燎的魔将随在侍卫身后大步而去,崔通与彭临互相看了看,一时间猜不出何事?亦是懒得猜了! 出得府门外往回走,崔通精神萎靡不振、暮气沉沉,老气横秋,就跟丢了魂的小鬼一般,漫无目的地向前游荡...... 没行出多远,忽闻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见翟坊在中,引着十几员魔将直奔大殿方向而去。不一时,一员魔将奔至崔通近前道:“翟大人有命,崔通、彭临立刻点兵准备出发,有天兵压境。” “天兵压境?”崔通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啊?” “遵命!”彭临一旁应声罢,魔将转身而去。 第六四一章 恶意中伤沉甸甸 且说翟坊奔至大殿之上,见载猷低头看着自已的脚尖,来来回回地踱步。 魔妃仰着脸坐在一旁边的椅上,身后两名宫女侍者垂手而立,其若无其事地饮着香茶、吃着香点,咂吧着嘴儿,啧啧有声......,空中飘荡着一股甜丝丝地味道。翟坊心中一紧,暗忖: “媚求啊,媚求,如此紧急军情,天兵铺天盖地压境而来,纵算是一个小小的魔兵皆异常的紧张,你身为魔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做出如此一副悠然自得、无比惬意之态,好像巴不得天兵来此大战,这怎行啊?” 思罢,翟坊暗丢眼色于魔妃,意思让其收敛形态,为君上分忧。 魔妃以眼角抹搭其一眼,抬手端起桌上一杯热茶,冲着翟坊所站的方向一吹,相隔约有四、五丈的距离,翟坊哪有个防备,突然觉得眼前一股水飞来,想躲闪已来不及,‘噗’一声,全落在其脸上。 就像节日的夜晚拖着咝咝长音的烟花,极速窜入空中炸开,‘嘭’一声炸开,通红一片。 ‘哎呦’一声,翟坊以手捂住被烫伤的脸颊,闻得大殿中传来一阵阴冷地笑声,如同鬼魅一般。 “翟坊,”载猷抬起头来开口道,“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捂脸?” “无事,无事。” 翟坊松开捂着脸的手,低头道。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魔妃是其亲生女,其出生入死还不就是为了其女的荣华富贵嘛!心中虽然有些心寒,却也没往深了想。 “翟坊,有话就说,莫到最后说吾没关心你。”载猷道,“闻得天兵压境,犯吾魔界而来,此一时,其等欲跨过沙河,穿过十里大漠黄沙,杀至吾境内,如何应对?” “君上,吾魔界十里黄沙,岂能是其等说穿越就穿越的?”翟坊道,“空中卷起沙尘暴,脚下流沙陷落,其等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地面恐是难以穿越!” “照你这个意思,压不压境,不用管呗?”魔妃起身冷冷插言道,“君上,你可听见了?其意欲天兵天将杀到此大殿中来,欲将吾等通通送入坟墓里,你也太急了吧?你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这可不是甚么好事!” 闻得魔妃之言,翟坊脑袋中‘嗡’一声,好像一个晴空霹雳一般炸响,炸得其脑中一片空白,懵在当场......,禁不住张口落泪道:“媚求,怎可如此中伤你父,你父对君上忠心耿耿啊!苍天可鉴!” 魔妃冷笑一声,“差点儿又忘了,你是吾地父亲,你可真不简单。不过,现在天兵天将十万压境,吾地父亲也得引兵前去退敌。 君上,传命吧!欲吾地父亲引兵前去退敌,三日内敌兵若不退,取吾父向上人头!” ‘扑通’一声,翟坊瘫倒在大殿之上,似是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这样的恶毒之语,竟然出自其亲生女儿之口,盼其早死不成?翟坊似是乱飞乱撞的无头苍蝇一般,撞得头晕目眩,脑中只剩得个‘嗡嗡嗡’之声...... “翟坊,点齐二万兵,百员将随吾出发!”载猷沉声道。 “遵命!” 翟坊颤颤道,起身之时,乞求的目光看向魔妃,好像在说,“媚求,求你了,求你了,别在这样折磨你的父亲!” 见魔妃以极其鄙视的眼神抹搭其一眼,转身甩袖而去,那一副模样,不言而喻,真就是盼其早死! 紧紧跟随在载猷身边,身后是二万魔兵、百员魔将,翟坊一路上心事重重,沉甸甸压在心头,其在反反复复地寻思着媚求,寻思着其不顾生死,只求其活得好的亲生女儿。 不知其为何,自前番大病一场后,突然形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处处与其做对,恰似一个有着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 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原因何在? 载猷与其说话,其竟然没听见,一员魔将碰了其一下,其如梦初醒,‘嗯?’了一声......,载猷沉脸道,“引兵上前,探至沙河岸边,待命。” “啊,遵命!” 翟坊言罢,招手魔将道:“传命崔通、彭临、吕蓓迅速前进!” 看着载猷腾起半空中的身影,不一时,如一只黑色的大鸟一般消失在沙尘之中,翟坊有些不明白,为何媚求与其处处做对之时,载猷在维护他?而刚刚大殿上载猷的那一句话‘有话就说,莫到最后说吾没关心你!’令其更加迷糊起来。 “翟大人,吾等可是沿着大漠径直向前,直至沙河地界处?”吕蓓奔至翟坊处问道。 “哦,走吧!”翟坊四处看看道,“传命加快速度!” “遵命!”吕蓓应声。 漫天风沙,红通通地一片,刮得睁不开眼睛,吕蓓跑上前,追上崔通等人大呼道:“翟大人欲加快速度,行至沙河处。且快!” “快----,都快点儿走----” 崔通转身与众魔兵呼和着,其在前依然是原先的速度,半步也没有加快! “吾说,崔通大爷,看这红通通地一片大漠,真是少见啊!吾等入得其内,可能玩得尽兴啊?”任何仁在崔通身旁低声道。 “吾很高兴。”崔通面无表情道。 “崔通大爷高兴就好,难道不是吗?”任何在一旁边插言道,“愚蠢的村夫,还得指望着崔通大爷买牛,才能当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牛主呢!” “愚蠢的村夫,上前去告诉吕蓓,闻得翟大人言,君上截魔岭处受得魔尊二子断去一臂之伤,此番,与天兵大战,其等个个勇猛无比,吾等莫轻易莽撞冲上前。”崔通小声道。 “受得魔尊二子断臂之伤?这是怎么一回事?”任何在惊诧道。 “快去!”崔通催促道。 “遵命!”任何在应声,飞奔至吕蓓一处。 不一时,众人等脸上、身上皆是一层沙,张口说话时嘴里全都是沙子,口干舌燥地行进至沙河处,崔通传命魔兵上前探看。 狂风呼啸着在眼前横拉而过,卷起漫天地沙尘,滚滚翻腾,睁不开眼睛。 第六四二章 扬沙造尘借风势 且说崔通引着兵将至沙河处,传命魔兵上前探查。 仰头难瞧着天空,迷迷茫茫、红通通地一片,就好像巨大的金乌被放在菜板上,形同一个熟透的西红柿一般,顷刻间,被拍碎成泥状,细细腻腻、红乎乎地粘贴在天空之上一层...... 一个转瞬间,狂风将其抽得风干,落下一层又一层的红土面一样的东西,与黄焦焦地沙尘搅拌一处,刮得到处皆是,暴土扬尘,仿佛置身在一个未知的异域星球! “嘿,吾说那个大爷,崔通大爷,你渴不地?愚蠢地村夫怎觉得口干舌燥,说句话工夫,舌头都被大风给煽了,快被成人干了呢?”任何仁一旁双手紧捂着口鼻,声音沙哑道。 “村夫,少说话,跟紧了。”崔通道,“此处不比别处,不可久留。” “回主将,视线范围内没有见到天兵。是否跃至河界另一侧探查?”一魔兵上前道。 “稍待片刻,等着翟大人之令。”崔通道。 话音刚落,见翟坊将腰间扎着的黑带解下来缠在脑袋上,奔此处大步而来。 其头顶上的帽子已被大风刮飞,自前番引着一百三十二逆魂白骨扫荡金海龙宫被削掉一块头皮以来,光秃秃地头顶形同一个沙丘戈壁,寸草不生。 “回大人,前面就是沙河之界,暂时没有观瞧到天兵天将的身影,是否过到河对岸去进一步探查?”崔通迎上前问道。 “风沙再大点就更好了!”翟坊仰头看天空道,“都老实地在此处等着,等君上之令。” “遵命!”崔通道,“大人,风沙刮得睁不开眼睛,视线三、五尺远,对吾等作战自是不利,怎还再大点好呢?” “死脑瓜骨,不懂得借天时之势,光凭借蛮力大战,岂能得胜?”翟坊斥道,“多派些兵将至河界边沿处迎候,君上或是从对岸过来。” “遵命!” 崔通应声,转身刚要走,突见魔君形同一只黑色的老鹰一般,从天而降,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张开在空中,被大风吹得呼啦啦地作响。 众人等齐躬身礼毕,闻得载猷道:“天兵将营寨扎在前方山坡避风处,距此河界约五、七里,十万兵之多。翟坊,可能退兵良策?” “君上,可否将此风沙弄得再大一些?”翟坊问道,“莫不如吾等借此风沙之势,兵将隐身其中,突然间出现在其等眼前,形同天降,杀他个措手不及!” “风沙再大些,恐兵将皆被吹上天,怎么个作战之法?但可派出兵力置于风口之上,扬沙造尘便可。”载猷道。 “妙呀!此计甚妙!”翟坊道,“君上,前番截魔岭处,魔尊二子将吾等营寨点燃,烧起一把大火,兵将损失惨重。吾等将此仇记在天兵身上,是否还其等营寨一把大火?” “风力虽大,却裹着沙尘烟土,自是不易燃起来。况天兵狡猾,营寨处又怎能毫无防备,若其突然人为改变风力之方向,冲吾等烧来,兵将怎跑得过大风?”载猷道,“翟坊,引兵冲杀,斩杀其几员天将,欲其退兵。” “遵命!” 翟坊应声罢,招呼两员魔将引一千兵,寻风口处二十丈开外,开始扬沙造尘土,越猛烈越好。 魔将应声而去,翟坊略沉思上前与崔通道:“崔通,你在中,彭临、吕蓓分左右,各引五千兵,呈张口剪刀状直扑天兵大营,见者格杀勿论!逢此极端天气,视线受阻,闻退兵号声方可退,转身而逃者,就地斩杀!” “遵命!” 崔通应声,转身传命彭临、吕蓓二人,点齐兵将后,彭临在左,吕蓓在右,先行跨过沙河直扑山坡处天兵营寨而来,不一时,崔通引兵向前。 突见天空变得阴沉沉,黄焦焦地沙尘瞬间变得更大,刮得是昏天黑地,几乎是摸索着向前,崔通回头往风口上望去,甚么亦是看不清,忙传命任何在、任何仁道:“村夫,速去告知彭临、吕蓓二人,防备天兵早有准备,二侧伏击,见机行事,不可死战。” “遵命!” 两个村夫应声罢,身影分左、右,腾空而起,斜刺里向前追去。 且说彭临在左、吕蓓在右,同时出发,虽风沙极大,刮得个对面不见人,均速前进,亦是能感觉出当是齐头并进。 “回主将,前方不出三十丈远便至山坡处,已探明天兵将营寨扎在山坡另一侧背风处,吾等是否攀爬至山坡上,请主将定夺?”一魔将上前与彭临道。 “可有见到天兵天将走动?”彭临问道。 “影影绰绰见有天兵在巡营,没敢靠得太往前。”魔将回道。 “此时为甚么时辰?”彭临问道。 “回主将,逢着酉时渐过,申时欲出。”一魔兵应声道。 “素闻得天兵军法甚严,虽天气极端,料此时辰亦是末有歇息。且靠上前,探仔细些。”彭临传命道。 “遵命!”魔将应声转身而去。 彭临引兵又向前行出约有十五、七丈左右,挥手传命队伍暂停。 但觉得狂风呜呜作响,从身后直接卷向前,无数的沙粒似密集的雨点一般劈头盖脸地抽来,‘沙沙沙、沙沙沙’地响声不绝于耳。 “嘿,吾说那个大爷,彭临那个大爷......,吾来了。”一个身影飞奔至彭临身旁,又在其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冲着其伴了个鬼脸道。 “太好了,愚蠢地村夫。”彭临回头见是任何在,异常地惊喜道。 心中早有数,这两个愚蠢地村夫虽看着愚笨得出奇,口中又说着买不起一头牛,满山打柴穷得直断顿,实则是大智若愚,极品人才,几百年亦是遇不着这么一个。 稍刻,任何在将崔通之话说与彭临,彭临点头后又问道:“愚蠢地村夫,逢着酉时渐过,申时欲出,兵将探至前方天兵营寨处,影影绰绰见几个天兵巡营,难不成天气极端,早早便歇息了吗?还拜托你,仔细听一听,风中可有它声?” 第六四三章 一片浑浊战成团 且说闻得彭临之言,任何在用力地摇晃几下脑袋,往外控了控耳朵里的沙子,与彭临道: “嘿,吾说彭临那个大爷,愚蠢地村夫确实是能听到远在半里之外飞禽走兽之声,但那得是在极其安静之地,这满天地大风沙,从天扯到地,‘呜呜呜、嗷嗷嗷’地跟饿狼一般叫唤个没完没了,耳朵都被沙子灌满了、弄堵了,上哪听去啊?” “愚蠢地村夫,你听......”彭临道。 忽闻得风声之中,传来一阵阵刀剑磕碰一处之声,隐约能听见有几声喊叫,声音却不大,片刻便消失......,尽管短暂,但也能听出是喊杀之声。 “迅速向前,快!”彭临传命道。 “且慢!”任何在斩钉截铁道,“吾等分开左右以剪刀状向前均速前进,闻得右前方传来打斗之声,怎可迅速向前?难不成天兵以瘸腿方式打其一方,放任吾等前行,你怎想地?” “愚蠢地村夫,此时进退当如何?”彭临急道。 忽见任何在耳朵动了两下,与彭临道:“以不动,治其动,吾等已被包围!” ‘呛啷’一声,彭临拔剑而出,低声传命道:“准备战斗!”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中间稍后方向,崔通引兵处,一阵大乱。 彭临等人回头之时,身后黄焦焦地一片,甚么亦是看清......,不一时,只见魔兵似潮水一般往前涌来,亦是风大了些,顺着风跑起来几乎收不住脚,明明不会飞的,顺风竟然飞起在半空中,形同一片枯叶般,停不下来。 且说身后正是光目、光法二天王,见魔兵跃过沙河,奔营寨处而来,见几沙越来越大,几乎看不清其等向身影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包抄而来。 魔兵被唬得够呛,正纳闷怎还从背后受到攻击之时,回头看也看不清,影影绰绰间天兵天将突然落至眼前,一剑将其等砍翻在地,魔兵调头便往前窜,乱成一团。 彭临等在一旁边,虽未动,却有魔兵冲至眼前,彭临大声呵斥道:“怎回事?快说!” 一个魔兵大声道:“背后突然出现天兵,好似从沙中冒出来一般,无法看清多少,吾等被包围了!” 话音未落,一股大狂风吹来,魔兵直将被吹出老远,身影消失在黄沙之中,彭临正欲引兵至中间处,接应崔通,忽闻得背后一阵大乱,亦是看不清怎么一回事之时,兵将乱成一团。 “愚蠢地村夫,且跟紧了点!”彭临与任何在大呼一声,转身举剑冲至大乱处。 狂风骤然加大,黄沙漫天飞扬,刮得个对面不见人,魔兵、天兵厮杀一处,打得不可开交,个个满脸、满身是黄沙,若不仔细分辨,亦是看不出来谁是谁了? 且说光目、光法二天王奉命,引着兵将早早埋伏在河界处,在后往前驱赶魔兵断其后路;尘书、轩逸、蒙神、梅仙分左右,引兵包抄;雪神、‘三俊’正面迎击,历姜引兵守住营盘。 此一时,众将皆冲杀而出,以包饺子之势将魔兵包围在正当中,老君、师尊隐身于半空之中,隐约能看清个大概。 若说平日里作战,不论是白天或者黑夜,皆能看清对面之人多寡,心里有数,不至生乱。 这可到好,双方谁也甭想看得清谁,动作不知不觉间放慢,最起码你得看清眼前冒出来的是哪伙的在打吧! 有那胆小、狡猾的魔兵,直接往沙地上一躺,顾涌、顾涌地跟蛆虫一般,往沙子里边钻,倒是个好钻,不一时,身子就被黄沙半埋,还真是个保命地好办法! 且说吕蓓这一边,冲得最往前,任何仁刚刚飞身至此处,还没来得及将崔通之言传达,忽闻得一侧魔兵大乱,紧跟着传来刀剑磕碰响,打斗一处。 一个眨眼之工,乱成一团,迷迷蒙蒙之中,闻得到处是打斗之声,偶而闻得魔兵一声喊杀,皆被灌得个满口黄沙,瞬间没音了! 任何仁自是眼尖,其在‘漂亮谷’中与雪神众将见过面,识得众天将。 隐约间见两员天将以布带蒙住口鼻,手提宝剑砍杀而来,一时间,虽不能准确喊出其等名字,但见面肯定是认识。 见其手提宝剑,脚尖轻点地,一个飞身而起,如凌空之燕,身形极其飘逸,直奔尘书、轩逸而来。 未待至近前,宝剑一晃,直接奔尘书刺来,尘书正与魔兵砍杀,冷不丁见一道剑光晃来,速度极快,唬得其一激灵,一个闪躲后,与其战在一处。 尘书见是一个魔兵,身形飘逸,剑法了得,大吃一惊,仔细观瞧,突然觉得其眼熟,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肯定是见过便是了。一个擦身之时,闻得魔兵低声道:“天将,别来无恙!” 声音虽小,却听得极其真切,浑厚的声音在尘书耳边回响.....,尘书禁不住一惊,知道此人必是识得其,遂问道:“敢问何人?” 二剑磕碰一处之时,闻得魔兵道:“可记得‘七贤’?” 闻得‘七贤’二字,尘书猛然间想起,此人正是岁卿慕身边‘七贤’之一,‘漂亮谷’中与其见过面。遂大惊道:“怎成魔兵了?” 二人佯装厮战,又一个擦身之时,魔兵道:“魔君亲来此处,其前时在截魔岭处受魔尊二子落臂之伤,此时引得两万兵,后方有两千兵在扬沙造尘。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尘书道。 言罢,二人眼神交流默契,宝剑磕碰一处发出清脆响声,几个回合后,二人皆踉跄向后退去,一个转眼,背道而驰,身影被满天的黄沙遮没。 不一时,尘书奔着雪神之方向而来,先是见到隆万与魔兵砍杀成一团,尘书上前砍倒几个魔兵问道:“主帅在何处?” “离此不远。”隆万言罢,将手指向一处。 尘书顺着隆万手指方向而来,约有五、七丈远见雪神与一群魔将厮杀成一团,虽看不清个数,亦是有二、三十个之多,尘书举剑就上,瞬间战成一团。 第六四四章 狂风骤停欲夺珠 且说尘书顺着隆万手指方向,向前约有五、七丈远见雪神与一群魔兵魔将厮杀一团,虽看不清个数,亦是有二、三十个之多,尘书举剑就上,瞬间战成一团。 狂风怒吼声、沙粒如大雨点噼啪声、刀剑磕碰声、喊叫声混于一处,又伴着空中黄焦焦、阴沉沉地一片,简直无法形容,就跟开锅了一般,沸腾不止。 尘书自是急着有话说与雪神,抡剑砍散十几个魔兵,见其等调头就跑,此一时,没个追,大风刮得个对面不见人,一个眨眼之工,身影在沙尘之中晃了两晃,消失不见,就跟蒙瞎一般,没法儿追。 恰赤鸿从一处冲杀而来,尘书冲上前,不一时,砍倒两员魔将至雪神近前急道:“主帅,吾有话与你说。” “嗯。”雪神闷哼一声,一个回身砍倒一员从尘书身后扑上来欲偷袭之魔将,二人飞身至半空中。 尘书急忙将见‘七贤’之一人事,说与雪神,闻其言,雪神亦是一惊。 突然见一处半空中,一道白光一闪过后,似是有人打斗一处,雪神自是识得白光为师尊所发,毫不犹豫,招手尘书奔着白光处窜去。 逆风而行,风沙抽打在脸上刚开始感觉疼痛,没多一时,脸就变得麻木,没有了感觉。 行出约有十五、七丈远,影影绰绰见半空中师尊与一黑袍披着斗篷之人打斗一处,雪神心中暗思:“此黑袍人能与师尊打斗一处,厮杀半晌,必是那魔君匹夫!”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雪神恨得将银牙咬得‘嘎吱吱’作响,转身与尘书道:“小心魔君匹夫!” 言罢,闷吼一声冲上前,瞅准了黑袍者劈头盖脸砍下,尘书闻得魔君匹夫,睚眦切齿,紧随雪神身后,举剑刺来。 且说此一处打斗者正是师尊与魔君载猷。 前一时,老君与师尊站于半空中仔细观瞧,见风沙突然间变大,似是有人在人为扬沙造风,紧跟着下边传来打斗、喊杀之声,老群与师尊逆风而上,奔着扬沙处而来。 半路上突然见一黑袍者窜出,拦住去路,虽其头顶上戴着黑帽,半遮挡住其面,浑身上下透着阴森森之气,师尊亦是辨识出魔君匹夫,想起匹夫之恶行,师尊恨得牙根直痒痒。 二人眼神交流默契,老君飞身前去收拾扬沙之人,师尊大声怒骂道:“恶毒匹夫,卑鄙小人,恶事做绝,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摆拂尘一道白光若闪电直击魔君匹夫,闻得空中一阵阴冷笑声传来:“桀桀桀......,桀桀......” 突见一道黑光犹如一面黑墙一般,陡然立在魔君匹夫身前,白光与其撞击的一个刹那,闻得‘嘭’一声,向四处散去,转眼消失有沙尘之中。 紧跟着师尊摆拂尘出数十道、百道白光,如利刃剑雨一般直刺魔君匹夫而来,突然见其抖手爆出团团黑烟之物,一瞬间,眼前黑乎乎一团,不知其隐藏何处?就好像海中巨大的乌贼,遇到攻击之时,狂喷一团墨汁后,借势而逃一般。 突见白光被黑乎乎之物吞没,消失不见,师尊一怔,四处寻找着魔君匹夫。 忽觉一道黑光斜刺里飞出,紧跟着魔君匹夫从一侧窜出,师尊摆拂尘出剑光迎击而上,闻得‘嘭’一声响后,紧跟着又是一道黑光直击面门而来,师尊正处在逆风处,满眼黄焦焦地沙尘能见度不足三尺远,一个闪身稍微慢了些,黑光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禁不住向后踉跄退出几步。 恰此时,雪神、尘书赶到,抡剑而起,劈头盖脸砍下。 魔君一个闪躲,飞身一旁边,吓了一跳,见斜刺里飞出两员天将,白衣者手中一把长剑闪着冷森森地寒光,正是雪神。闻其阴邪一笑:“桀桀桀......桀桀.......” 未待其笑声落地,雪神突然向上窜起丈高,由上而下,‘咔嚓’一声劈出一道剑波,径直劈向魔君,破口大骂:“阴毒匹夫,还吾父来!” 魔君见雪神甚是勇猛,一个闪身躲开剑波,空中急速打出一团团黑雾,眨眼之工,黑乎乎一片,风沙狂吹,其竟不散隐身其中。 雪神、尘书一个愣神之工,忽见师尊飞身护在其等身前,脚尖刚落地,猛然而出一道黑光,直接将三人掀翻落至下方沙地之上......,倒身的瞬间,突见空中出现数百个黑影,直扑三人而来。 忽闻得空中传来一阵铜锣音,震耳欲聋,震得人头晕目眩,就好像天空与地面瞬间翻个了一般,眼花缭乱。 众人等有一个算一个,皆刀剑松手,抱住脑袋,跪倒在沙地之上,不知怎么一回事,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一般,天翻地覆。 稍刻,铜锣音渐来渐小,慢慢消失,突见天空放晴,狂风骤然而停,沙尘四散而去,四外里清晰可见。 雪神一个翻身从地面上跃起,上前扶起师尊,尘书亦是轱辘起仰头看向天空一处,见一颗巨大的光珠,发着光悬浮在半空一处,释放的璀璨光华极其的耀眼。 不一时,见一个黑影冲着光珠而去,不言而喻,其欲寻下光珠,雪神摆剑欲起身之时,师尊突将其一把扯住:“冬生,不可,光珠威力巨大,有老君在,匹夫自讨苦吃!” “不诛杀此匹夫,难消切齿之恨!”雪神恨道。 突见空中光珠渐来渐暗,渐来渐暗,周围亦是跟着黑起来,形同日食一般,成了一颗黑珠,魔君之黑影,如老鹰扑小鸡一般向光珠扑去,雪神众将禁不住将心悬起。 雪神自是知道,此珠必是老君掷出,仙岛美神处借得的定风、流沙珠盘,仙岛重宝,岂容有失?魔君匹夫夺宝之行,令其想起大漠之中章惹、沙魂卑鄙、无耻之行,不由得怒火中烧,抡剑欲起身,一剑劈死魔君匹夫! 忽见空中暴起一团强光,闪电之速出一光环,紧跟着光珠骤然而亮,晃得众人只觉得眼睛一疼,立刻闭眼低头。 第六四五章 岂有此理害命妖 且说雪神心中正焦急之时,一团强光爆出,光珠骤然而亮,晃得众人等只觉得眼睛一疼,立刻闭眼低头,更有倒地兵将等一个大翻身直接将脸扣在沙地之上,双手紧紧的抱头。 少刻,雪神睁眼看向脚下的瞬间,但见沙地之上,难以计数的七彩光点,不停地跳动闪烁,每一个光点都形同天上的繁星一般璀璨。 眼睛稍适应,雪神抬头向光珠看去,恰魔君被光珠骤然而起之光灼伤,踉跄向后退去,见老君凭空拔地而起,抬手出一金饼,朝其打去,速度之快,根本无法看清。 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突见魔君半空中一个翻转,一道黑光之墙将其身体护在正中,金饼形同遇见磁场一般,被向外排斥而出,偏离了方向。 魔君突抬手朝着老君处打来一团黑光,闻得‘滋啦啦’一阵怪响,老君一个闪躲之时,其如一只仓皇而逃的乌鸦一般,张着黑色的膀子,冲着一处,疾飞而去。 老君收起金饼,半空中上前,手持着流沙珠盘,光珠自落其上,雪神众将上前。 且说魔君仓皇而逃的一瞬间,魔兵魔将如奔跑的角马群一般,随其身后,叽里咕噜地奔过沙河,身后留下一道滚滚翻腾着的烟尘...... “停下,都给吾停下,谁让你们跑地?” 翟坊突然从一处冒出来,头顶上、身上皆下往下淌着的沙子,就好像刚刚从一处沙洞之中钻出来一般,操着公鸭嗓呼喝着。 眼见着魔兵魔将叽里咕噜地往前跑,似是没听见其声一般,翟坊气得直跺脚,一个转身扯过一员魔将,窜至其背上,背着其向前跑去,好像瘸腿病又犯了。 一个眨眼之工,大漠变得极其的安静,天光大亮,一切皆清晰可见。 没有一丝地风,沙地如起伏的波浪般堆在脚下,众多倒地的天兵、魔兵之尸,身上盖着厚厚地一层沙,亦是不知有多少被永远地埋在了黄沙之下。 稍刻,老君传命,清点兵将,众将收兵回营,着‘三俊’、蒙神,引兵将收拾战场。 边前行,雪神边将尘书见到圣人身旁‘七贤’之一所说之言,一字不露地学与老君、师尊。 闻得魔君截魔岭处受魔尊二子一剑削落一臂之伤,老君、师尊皆一愣,眉头紧锁,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觑。 少刻,师尊疑惑道:“魔君匹夫,法力高强,刚刚吾与其交手,险些被其使出的阴招至伤。魔尊二子,怎可能一剑削掉其一臂?其等哪来的神力啊?” 老君道:“魔君匹夫确实能幻出七头十四臂,手中持斧、钺、勾、叉、刀、剑、戟、十分的凶猛,若是被魔尊二子削掉一臂,法力自是减下十之一二,实难恢复。” 雪神道:“难怪截魔岭处,吾等正与魔兵厮战之时,其等若潮水一般迅速退却,原来是匹夫被削掉一臂,真是大快人心!” 师尊道:“老君,这可是魔君匹夫突然从太白引兵截魔岭处,诛杀魔尊其父子三人之因?”老君点头道:“嗯。待吾等细思。” 回得营中,历姜引兵恭迎在山坡下,为众兵将端来山泉,狂沙大风之下,众兵将皆忘记了口渴,嘴角咧出口子而不知,此一时,见到山泉,才觉得口干舌燥得嘴都要张不开了。 众兵将回得营中,历姜引守营兵将前去替换‘三俊’、蒙神清理战场。 众人等稍作歇息,抖落身上的沙土,柒歌被魔兵围攻之时,右侧手臂处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血痂混着沙粒黑乎乎地一层粘在其上,又与衣袖粘连一起。 雪神忙招唤天兵取来药水为柒歌敷擦,师尊上前观瞧,待天兵敷擦罢,取一粒丹药以手指撵成细末撒落其上,稍刻,伤口愈合。 有天将近前来报:“回禀老君,清点战场,可见魔兵尸体五千具之多,沙中亦有。天兵阵亡者约有二千,伤者二千多,亦有失踪埋入沙下者,蒙神、‘三俊’、历姜已将其等之身就地深埋沙下。魔兵之尸将其等身上盖上黄沙。” “嗯。传医官营中为伤者诊治。”老君道,“吾等即刻商议计策,趁此魔君匹夫有伤,又被定风珠强光灼伤之时,穿过此大漠,将匹夫得而诛之。” 师尊点头道:“快刀斩乱麻,宜早不宜迟,吾等沿此大漠直行,遇流沙之地掷出珠盘,约半日左右可至魔界。” 老君道:“避开午时滚烫之沙,逢着酉时渐末,戌时欲出之时便可向前挺进。” 众人等正商议着计策,忽见禀事官急急入得帐中回禀道:“回禀老君,有天将从太白处急奔而来,此刻,候在帐外。” “可是有事啊?”老君道,“快让其进来。” “遵命!”禀事官应声而出。 雪神、柒歌等天将起身,至帐门口处,突见一天将急得未来卷起帐帘,直接闯进来,至老君、师尊近前,大气不接下气跪地道:“回老君,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得如此?”老君起身道。 “太白鹤神引着兵将,逢着夜里巡视至一处村落,突被恶妖突袭,鹤神受重伤,地利尼、旋极子、波兰花三将追杀恶妖不知生死?兵将皆亡,鹤神隐在一处山洞之中,身边几个天兵,派吾等前来求兵。”天兵跪地泣道。 “呵呀!好造恶之妖,伤吾天将,岂有此理?真是活腻了!”老君怒道,“速速点五千兵、两百将,随吾等即刻奔太白斩妖!” 闻得鹤神受重伤,宫母、宫父与旋极将不知生死,雪神眼中噙泪恨道:“可恨妖人呐,可恨!恨煞吾也!老君,师尊,欲光目、光法二天王引两万兵、五百将即刻随行。” “冬生,不可如此!”师尊道,“若是魔君匹夫突然引重兵杀来,如何是好?” “雪神莫担心,吾即刻遣天将持吾令牌天庭调兵直扑太白。”老君将定风沙珠盘交与雪神道,“今夜里按计划行事,戌时初刻引兵穿过大漠,不给其喘息之时,诛杀魔君匹夫。” “遵命!”雪神应声,接过定风沙珠盘。 第六四六章 急议策直捣老巢 且说老君、师尊引兵匆匆奔太白方向而去,顾不得头顶的烈日晃得睁不开眼睛。 雪神引将送出百丈远,老君、师尊再一次与众将叮嘱罢,挥手直奔太白。 雪神心情极其沉重,知太白处蛇妖请出惧悬与剑下恶妖及几个女妖厮杀,妖妖大战,必是凶狠百倍!恶妖本就极其狠毒,接连造恶不止,此番鹤神重伤,宫父、宫母、旋极将追杀恶妖下落不明,不知生死......雪神的心呐,难受至极! 自小天宫长大,唤地利尼为宫父、波兰花为宫母,虽其等不是生身父母,却也是将雪神养大之人,雪神对其等的感情同生身父母无有区别。闻其等下落不明、不知生死?雪神的心怎能不难受! 稍刻,行至营门口处,历姜、蒙神与‘三俊’引兵回营,见雪神雪色惨白,双眉紧锁,众将皆面带哀色,历姜一怔,上前问道:“冬生,怎地了?” “历姜,稍歇息,回帐议事。”雪神道。 边走边说,雪神将太白鹤神引兵巡营被恶妖突袭受重伤,三老将不知生死,下落不明,老君、师尊引兵前去救援之事一一道来。 历姜大惊,禁不住落下泪来,其与鹤神相交深厚,地利尼、波兰花又为雪神养父母,三老将又都是师尊之徒,闻此噩耗怎能不心痛! 蒙神急得呜呜直哭,初来,西宫之中,其与鹤神听命老宫主金天邑,情同手足,又与土神、北宫人等交情颇深,怎能承受得住如此噩耗?顿时大哀! 少顷,众人等齐聚大帐,紧急商议引兵穿越大漠,直捣魔君老巢,将匹夫斩杀之计策。雪神道: “老君命吾等戌时初刻引兵前行,遇狂风、流沙掷出手中定风珠盘便可。 且趁着魔君匹夫截魔岭处受得魔尊二子一剑削落其一臂、又被定风光珠强光灼伤之时,直捣其老巢,将匹夫得而诛之!” 历姜惊得起身道:“魔尊二子竟一剑削掉魔君匹夫一臂?简直不可思议!” “正是。”尘书道,“魔君匹夫狠毒异常,阴损之招数不断。大战之时,险些以阴招击伤师尊,其后更是如吐墨的乌贼一般,抖手出一团黑雾,狂风竟吹不散,而其借黑雾隐身,抽冷子拍出一道黑光,巨大的震波将吾等直接掀翻在地,瞬间,眼前出无数个黑影突袭而来,实是防不胜防、阴毒至极。” “前番截魔岭处,魔尊白发苍苍,身形枯槁,形若耄耋老者丧命魔君匹夫手下,吾等甚觉诧异,如此说来,必是魔尊孤注一掷将法力推入二子之身中,瞬间衰老所至。 说来亦觉怪异,即便是二子受魔尊法力,亦是不至勇猛到一剑劈下其一臂,可见其速必是快得如闪电一般,待魔君匹夫反应过来之时,手臂已落地,因此夺路而逃!”历姜道。 “历姜言之有理,此事当中,定是还有吾等不知之事。”雪神道。 “对了,主帅,吾突然间想起,今日所见‘七贤’之一者,‘漂亮谷’中与吾等与其相见之时,其为一对孪生兄弟。”尘书回忆道。 “任何仁、任何在兄弟,可是?”雪神问道。 “对。”尘书猛一拍大腿道,“就是其二人。” “但不知,其等何时成的魔兵啊?”柒歌疑惑道。 “任何仁、任何在兄弟,吾等在‘漂亮谷’中未回之时,其等便奉圣兄之命前往太白查勘山势,观有无最佳之地将恶妖一剑戳下。 刚好魔君匹夫引兵在太白处与蛇妖大战,若是其等混入魔兵之中,当是在太白妖妖、妖魔大战之时。此事,或是圣兄提前筹谋布局,欲里应外合助力吾等铲除魔君与恶妖。”雪神若有所思道。 “嗯。圣人真乃奇才,运筹帷幄,绝胜千里。吾等识得此人,真乃幸甚!幸甚!”历姜嗟赞道。 “吾思亦如此。”雪神道,“历姜,吾思魔君匹夫受伤回去后,必是有所防备,防备吾等突然扑至眼前。今夜里穿行大漠,不可一股脑扎入其中,还需分步而行,进能进,退可退方可。” “正是。”历姜道,“虽想着趁魔君匹夫伤时要其命,一刀将其毙命,但不可操之过急。 此一时,老君、师尊引兵奔太白,太白处妖妖、妖魔大战之形势恐更加复杂,凶恶。老君、师尊岂能容你妖人害吾天将,接二连三造恶下去,必出狠招将其等得而诛之。 吾等不得不防,恶妖若太白败退,仓皇逃窜之时,奔此处而来。 其等本就与魔君匹夫沆瀣一气,共同造恶,联手掘冢罢,正是魔君匹夫出手,击败太白蛇妖,夺下妖洞,恶妖占之。” “此一时,魔君匹夫恐是不待恶妖战败,便招其等奔此处而来,吾等必要赶在恶妖来此之前,将魔君匹夫诛杀,不容其有半分喘息之时。”雪神道。 “嗯。主帅,暂将兵将分成三个部分,保持一定的距离,行入大漠之中,行进速度要快。 光目、光法、蒙神各引五千兵、百将在前,吾持定风沙珠盘随其等在前,若突遇流沙观其形势定夺;主帅引柒歌三将、梅仙在中;‘三俊’各引五千兵、百将在后,若遇极端天气,不可抗拒因素,吾等不可硬闯,立刻撤出。”历姜道。 “历姜,你且随‘三俊’在后便可,吾持珠盘在前。”雪神道。 “主帅,兵将大部分在中部,若遇突然发生之事,无主帅在,兵将必乱。”历姜道,“‘三俊’在后,要谨慎,吾等亦是不知魔兵何处设伏,何时起得风沙。” “三个队伍匀速向前,保持三十丈远的距离,若遇沙尘起,视线受阻,最近的距离不可超出十五丈远。”雪神道,“历姜,吾等还需考虑到,若流沙突现,恰在中间,将队伍前后断开,当如何?” “主帅,确有可能。”历姜道,“流沙无有定数,其出时毫无征兆,无有一丝声响,随时随地可出现在脚下,或是前一秒钟刚抬起脚跟,后一秒钟便成流沙。” 第六四七章 穿大漠分兵前行 且说帅帐内,雪神引众将议策,历姜道:“流沙无有定数,其出时毫无征兆,无有一丝声响,随时随地可出现在脚下,或是前一秒钟刚抬起脚跟,后一秒钟便成流沙。” “风平浪静之时,吾等半空、地面皆可前行,亦是不惧流沙。若风沙暴起之时,必是得落于地面之上。”雪神道。 “主帅,吾觉历姜持定风沙珠、盘行在队伍中部更妥当些,可观前亦可观后。若遇突发事件之时,吾差人两人各持定风沙珠、盘,分头而行。”隆万道。 “妙!如此一来,前后皆无忧。”柒歌道。 “隆万高见。”历姜道,“主帅,可依此计而行。” “嗯。大战在即,众将务必要谨慎。逢此干旱大漠,无有水源,‘三俊’不可轻易现出龙身。”雪神道。 “谨遵主帅之命!”众将起身应声罢分头准备。 稍刻,雪神与历姜走出大帐,站在一处山岗之上,向大漠深处了望。 “刚刚还没有如此之热,这一会儿,变得热起来了,甚至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历姜道。 “正是。的确有些闷热。”雪神道,“远远望去,大漠如蒸笼一般,隐约间有气浪在半空中翻腾,想必,沙子滚烫得不敢落脚。” “主帅,吾等穿越此大漠之后,便可到达一片平地处,远远可见到魔殿,近在咫尺之间。”历姜道。 “历姜,吾等出发前一个时辰,派出哨探,每向前探出百丈远往返回报。”雪神道。 “嗯。”历姜点头。 稍刻,山头上略起凉风,热气渐渐消散,巨大的金乌无精打彩地挣扎着划向遥远的天际线下方。 “主帅,历姜。”蒙神、柒歌从一处走来道,“自吾等扎营在此处山坡之上,莫说野兽,连只鸟儿、蜜蜂、蝴蝶都没有见到,此处不毛之地,真是死气沉沉!” “是啊,蒙神寂寞了!哪怕有一只怪鸟飞过其身旁,阿欧----,阿欧----,啊----地围着其转上两圈,跟他嘀咕几句,然后,话不投机半句多,又歇斯底里、吵吵嚷嚷上一会子,在调头各忙各地去,亦不会觉得此处不毛之地、死气沉沉了!”柒歌边说边看向天空。 “呔,吾说柒歌,哪来的母怪鸟?还嘀咕上几句,吵吵嚷嚷上一会子?当吾是自由市场上高声叫卖、讨价还价地小贩呢?”蒙神不乐意道,“冬生、历姜,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众人皆笑。 “冬生,历姜,你们听听蒙神想到哪儿去了?”柒歌口不饶人道。 “甚么想到哪去了?吾想甚么了?吾又说甚么了?你等听见甚么了?”蒙神耸着肩膀,两手一摊,一脸狐疑。 “吾只说一只怪鸟,到你口中竟成了一只母怪鸟,还成了自由市场上高声叫卖、讨价还价的小贩?那你不是在说,母怪鸟是围在你身旁,肥胖如球、穿金戴银的婆娘吗?是也不是,反正吾是这么认为地!”柒歌话说得极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噼啪作响。 “呃.....,柒歌,气煞吾也!”蒙神恼火道,“吾问你,谁的婆娘肥胖如球、穿金戴银啊?你说,你说!” “你的啊!”柒歌怼道。 “呵呀!吾蒙神何时有这等婆娘?真气煞吾也!”蒙神怒道,上前一步,抓住柒歌衣襟不放手。 ‘噗嗤’一声笑,众人回头时,见梅仙、赤鸿走上前来,亦是听见二人之言语,没忍住笑出声来,赤鸿强行将蒙神、柒歌从中掰开。 众人皆笑,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稍刻,历姜打趣道:“柒歌,亦是不会讲话,怎能说蒙神的婆娘肥胖如球,又穿金戴银地跟个招摇过市地土财主一般?吾天庭战将蒙神,深知天庭之规,即便是真动了凡心,亦会自行调节,忘了那婆娘!与其胖不胖成球,亦是没有多大关系,天规不可僭越便是了!” “哈哈哈......,说得是,说得妙啊!知吾者,历姜是也!”蒙神喜道。 雪神自是听出历姜言语中点化梅仙之意,眼角余光瞥向梅仙,见其脸色变得发红,笑容在脸上慢慢消失,转头看向大漠的落日。 “梅仙,稍刻多穿一件衣裳,此时虽闷热,但夜里大漠之中甚是冰冷,不可穿得单薄。”雪神关心道。 “嗯。谢主帅关心,梅仙这便去准备件衣裳。”梅仙言罢,转身奔营寨而去。 “吾等亦是,且多穿件衣裳。”雪神拍着赤鸿的肩膀,边往走边道,“大漠干涸,缺少水源,若觉失力,莫呈强,立刻调头折返便是。此处营寨中,暂留些兵将,不见得吾等一次便顺利穿越大漠。” “谢主帅关心,赤鸿记在心里。”赤鸿点头道,“冬生,吾......,吾......” “怎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有话说出来便是。”雪神看着赤鸿道。 “罢了,无有大事,待与诛杀魔君匹夫罢,在与你说来。”赤鸿支吾道。 “嗯。”雪神点头。 夜里戌时初刻,光目、光法、蒙神各引五千兵将,分前、中、后,相距十丈远,向大漠中出发。 稍刻,见其等行出三十丈开外,雪神、历姜与柒歌众将等引兵在中,分成几个队伍向前进发,‘三俊’引兵在后,队伍浩浩荡荡挺进大漠深处。 没有风,大漠极其安静,沙地踩在脚下紧实绵软。 抬头看向正前方,一道残阳呈金黄色挂在遥远的天际线上方,与大漠相连,就像一幅壮观、静谧的油画伫立在眼前。 不一时,有天兵来报:“回主帅,历姜,吾等探出前方十里之外,安静无声,无有异常。” “嗯。再探。”雪神道。 “得令。”天兵应声,转身而去。 雪神手搭凉棚,向前方眺望,见光目、光法、蒙神引兵跃过沙河之界,回转身,依稀可见‘三俊’引兵在后。不一时,柒歌三将奔至队伍前方处,引兵将跃过沙河之界,紧随着前方队伍行去。 天色擦黑,雪神、历姜腾起半空之中,直至见‘三俊’引兵跃过沙河之后,方转身向前而去。 第六四八章 狂风骤起流沙现 当大漠的夜色来临之时,四周围寂静无声,雪神引着兵将向前行进,闻得脚下之沙传来窸窸窣窣地响声。 月光无声地在头顶上倾泻,以银辉将大漠精心地打扮,繁星闪烁,似万斛珠玉遍洒天空,与扬尘暴起,风沙满天相较,天壤之别。 逢着亥时过半,大漠之上变得异常的寒冷,呵气皆成白烟,白日里的闷热难耐,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此一时,又冷得令人直打颤。 天兵天将边前行边紧紧地裹紧衣裳,虽没有一丝地风,却是一种新奇特地干冷之法,就好像脚下之沙皆成冰沙,冷气腾腾而冲起,瞬间吸走空中的所有的热度,释放极寒。 雪神虽觉出空气极其冰冷,吸中鼻中有一种冰冷的刺痛,嘴中呵气成白烟,身上却没有感觉到寒冷。心中思起随天帝、帝母赏桃花、品雪桃之时,帝母曾言雪桃之妙,食过其桃,身处极寒之中而不觉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稍刻,雪神转身看向一旁边的历姜、柒歌等将,未见其等如众天兵一般以手将衣领口捂得死死......,而见梅仙、冰蕊、冰涂则不然,鼻尖冻得通红,脸色唰白,特别是冰蕊、冰涂,连窜带蹦地往前走,似是边走边自身调动身体零件制造热能,形如两只巨大的野兔。 ...... 突然间,忽得一阵惊叫声划破夜空,眼见着前边的队伍一阵慌乱,如潮水般向后退来,雪神心一紧,一个腾空而起,向前窜去。 见平地骤然而出一条沙河,宽约十几丈,滚滚翻腾着从南直奔向北,横在众人面前,将前进的队伍切断,有那反应慢的天兵,直接陷落沙河之中,一个眨眼之工,无影无踪。 雪神落在队伍之前,众天兵方停止慌乱,柒歌众将、历姜飞身向前,看着一条滚滚翻腾着的沙河,溅起数尺高的沙浪,却听不见巨大的声响,仔细闻听,有一种‘嘶嘶’的响声,似是河底有可怕的庞然大物发出的鸣叫一般,让人背后生凉风,毛骨悚然! “莫慌,原地停下来,莫乱动!”雪神传命道。 “主帅,约有万名天兵随在光目、光法、蒙神之后,皆已行至河对岸。”一天将上前报。 “嗯。”雪神看向沙河对岸。 话音未落,突闻得身后不远处又传来一阵阵惊叫声,见众多天兵如潮水一般往前涌,雪神一个飞身窜起,转头奔后方而去,柒歌、历姜紧紧跟随。 眼见着又是一道沙河突然间出现在眼前,将天兵行进的队伍直接切断,与前一道沙河不同的是,眼见着河中卷起数尺高的沙浪成烟尘状直接冲起到半空中,迷迷蒙蒙闻得风声大作,一个眨眼之工,天空中星月皆不见,黄焦焦地一片。 眼瞅着旋风在眼前打着旋而起,不一时,从天到地,刮起大狂风,对面不见人,沙粒如大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砸下来,雪神大呼:“莫慌,原地别动。” 突闻得一阵怪笑之声传来,一黑衣人如鬼影一般出现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比比划划,操着一口公鸭嗓,笑得好像就要抽筋了一般,哈哈哈......哈哈.......,嘎啊......嘎...... 随着戛然而止的怪笑声,闻得喊杀声从半空之中传来,如闷雷一般在由半空中一处翻滚而来,雪神猛抬头,见翻滚着的沙尘之中皆是黑压压地魔兵身影,眼之工落地,厮杀成一团。 顷刻间大乱,天兵与魔兵在狂风沙尘之中大战成一团,视线不足三尺,近距离厮杀,皆成肉搏战了,呜嗷喊叫声与狂风怒嚎声掺杂一处,沸腾不止,瞬间开锅。 雪神抡剑飞身腾起半空中,四外里甚么亦是看不清,越是在高空中风沙越大,逆风处眼睛都睁不开,此刻,即便是引天兵至半空中,亦是被狂风抽下。 闻得一处喊杀声大作,雪神抡剑而去,模模糊糊间见不计其数的魔兵与天兵战成团,众多的魔兵、天兵接连倒下。 突闻得空中那公鸭嗓的怪笑声再次传来:“哈哈哈......哈哈......,嘎啊......嘎......,战吧,打吧,用不了多时,尔等皆被流沙吞没,永远地睡在这大漠之下,休想活着走出大漠,哈哈哈......嘎啊......” 形同鬼魅抽筋一般难听、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雪神恼怒不已,知定是魔君匹夫诡计,抬眼自是无法看清其站在何处,估摸着个方向,雪神飞身而起,逆着风摆剑而上。 且说鬼声鬼气操着一副公鸭嗓不停地叨咕着鬼嗑者,正是翟坊。 前番魔君载猷夺下光珠,没成想接近光珠之时,本见其已成黑色,却突然爆出如电一般的强光,载猷被强光灼伤眼睛,瞬间,眼前漆黑一团,唬得其惊慌失措,仓皇而逃。 回至大殿中,顾不上其它,翟坊忙传来医官为载猷诊治,实是没有料到,未待医官前来诊治,魔妃喝退众人,将载猷扶至内阁之中,不一时,将其眼疾医治好,扶着载猷出来,坐在金椅之上。 翟坊站在大殿上,无所适从、罔知所措。 不知道是应当高兴还是应当悲伤,被魔妃突来的、高超的法力所震惊,懵在当场! 自已亲生的女儿,视若心肝宝贝,从不敢碰刀剑半分,如今却法力通天,如此之重疾其片刻之工便将其医治好,还有其不能做到吗?翟坊不敢想! “翟坊,调五万兵,五百将,先行埋伏在大漠正中央处,吾自会前去以流沙将其等断成三截,予以痛击,立刻前去!”载猷坐在金椅之上,沉声怒道,“吾缓一缓,稍后便过去。” “君上,你是说天兵随后便会穿越大漠直扑而来?”翟坊疑惑道,“其等可有胆量穿越大漠啊?” “草包、饭桶、窝囊废,快去!”载猷怒斥,从椅子上‘腾’一声站了起来。 突见魔妃竖起一双三角眼,直勾勾地如老鹰一般瞪视着翟坊,好像瞬间便要发起攻击,将翟坊这只小鸡一口叼死,唬得翟坊一激灵! 第六四九章 贼心不死再夺珠 且说翟坊突见魔妃冷厉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瞬间便要发起攻击,将其如一只小鸡一般一口叼死,唬得其一激灵! “遵命!” 未待声音落地,转身飞奔出大殿,惊慌不已。 回头见魔妃没有追出来,其方将悬起的一颗心落下。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一种恐惧,让其魂魄不安,害怕魔妃,害怕自已的亲生女儿! 他总觉得,有一天,他会丧命在其手中,却又思不出个理由! 他害怕极了,觉得这是一场噩梦,他想将噩梦驱赶而走,驱赶得远远的,恨不能将自已的女儿媚求忘记! 边思边走,沿着台阶快步而下,心事重重,心不在焉,腿脚本就不好,一瘸一拐,一个趔趄向下摔去,直接轱辘至台阶下,鼻青脸肿,鼻子直往下淌血。 两个殿前侍卫,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坐在台阶一处,不一时,有侍卫喊来医官为翟坊诊治。 稍刻,翟坊起身,招手侍卫道:“速去传命崔通点五万兵、五百将,准备出发!” “遵命!”侍卫应非声而去。 翟坊回头朝着大殿看了看,见无有人走动,转身一瘸一拐地奔前殿点兵处而来。 见崔通已经点齐兵将,翟坊呼喝一声,招手引着众兵将,直奔大漠而来。 边前行边与崔通交待:“听好了,奉君上之命,吾等先行于大漠中央处埋伏妥当,稍后,君上自会前来以流沙将其队伍断成三截,予以痛击。 君上之策,瓮中捉鳖、关门打狗,莫让天兵给跑了,给吾往死里打、全锅端!” “遵命!”崔通应声,转身传命下去。 远远地看着天兵排着整齐地队伍穿行大漠之中,隐藏一处的翟坊嘴角边露出阴邪之笑,崔通上前道:“翟大人,此时月光正明亮,吾等可趁着此时,斜刺里冲杀而出,天兵必四处逃窜,吾等清晰可见,将其一一追杀。” “混蛋!”翟坊脸色阴沉,斥责道:“草包、饭桶、窝囊废,你没听明白君上之令吗?没长脑子吗?要尔等何用?光吃饭吗?退下去!” “遵命!”崔通退后。 没多一时,忽闻得天兵队伍中传来阵阵尖叫之声,队伍似潮水一般迅速向后退去,又快速向前涌来,狂风突起,卷起沙尘黄焦焦地一片。 隐约间,两个黑衣的身影在空中一晃,消失在沙尘之中,翟坊一愣,心中暗道:“魔妃怎来了?” 忽闻得一个声音道:“翟坊,你还不引兵杀出,更待何时?” “呃......,君上,遵命!” 翟坊应声罢,身形如鬼影一般,引领魔兵驾着狂风扬沙,冲杀而来。 瞬间,魔兵、天兵战成一团,其站于半空中大声呼喝着......,此一时,知道魔君、魔妃就在一处盯着,自是不能藏身暗处,或者钻进沙子里躲避,其当然知道天将个个勇猛,无论哪一个窜出来,其都不是对手,亦是没个办法,硬着头皮佯装指挥战斗! 正舞舞咋咋、比比划划地呼喝着,突然见一天将窜至眼前,定睛一看,正是雪神,差一丁点儿,将翟坊唬得背过气去! 形同耗子见到猫,魂飞胆丧,一个转身,将身后几员魔将推上前,撒腿就逃,窜入茫茫沙尘之中,不见了影踪..... 且说雪神自是识得老东西翟坊,顿时想起其引着一百三十二白骨逆魂扫荡龙宫之事,怒从心头起,恨不得一剑将其劈死,挫骨扬灰! 剑举就劈,忽见数员魔将冲上前来,瞬间,战成一团。 雪神之勇猛,众魔将应是有耳闻,见四处黄沙漫漫,站在远处自是看不清,本着上前比划几下子便跑的心思,一窝蜂冲上前。 实是没有料到,未出三个回合,雪神一剑砍倒两员魔将,其它几员魔将撒腿就跑,抱头鼠窜! 都说打仗,有个甚么样的领兵者,那准有甚么样的兵将,翟坊一把将魔将推上前,其跑个无影无踪,谁还给你卖命啊! 天兵天将个个勇猛作战,皆因雪神引领众将身先士卒,奋勇向前!兵将宁肯战死,亦不会退缩半步! 且说雪神忽见翟坊不知逃窜何处,几个魔将抱头鼠窜,正欲向前追时,忽觉得背后一股大凉风突袭,猛地向前扑去,回头之时,见一个黑胖的女妖,手中抡着一个链子锤擦身甩过去。 雪神将这女妖恨得切齿,截魔岭处与群魔大战之时,自是见过此女妖,但不知,此一时,其怎会出现在此处大漠之中? 来不及多思,雪神一个翻身而起,摆剑就刺,女妖抡锤而起,两人大战一处。 且说此女妖正是随载猷一同前来的魔妃,原来的魔妃媚求早已被恶妖喜姝害死,而此时占其身者,是女妖喜沫。 女妖见雪神面目英俊、天上人间难寻,一时间,难以自持,露出其本来面目,边战边不停地冲着雪神媚眼狂抛,两眼放电,施出狐媚艳术,扰乱其心。 雪神恼怒不已,腾出空中劈出一道剑波,‘咔嚓’一声,将其手中链子锤直接劈断,女妖喜沫自知不是雪神对手,一个翻身,直接轱辘至地面之上,与众多激战之魔兵、天兵混于一处,分不清个数。 狂风不停、黄沙满天,甚么亦是看不清,雪神落在地面之上,砍倒几个魔兵。 急着寻出历姜之时,突觉得脚下沙地突突地颤抖不止,暗吃一惊,正不知怎回事之时,突见一颗光珠陡然升空,将四处照得通亮,形同白昼! 狂风骤然而停,沙尘垂直落下,众人等皆愣在原处,仰头观瞧着璀璨夺目之光珠。 雪神一个愣神过后,转头四处寻视,前番掷出光珠,魔君匹夫欲夺下光珠之情景历历在目。 突见一处黑影斜刺里突然冲出,雪神拔地而起,摆剑拦在其身前,紧跟着,柒歌三将、梅仙等将窜身而起,如一道墙一般拦住其去路。 来者正是魔君匹夫,其夺珠之贼心不死,欲再次夺下光珠,闻得其上前鬼笑一声:“桀桀桀......桀桀......” 第六五零章 仓皇逃命抡蹄奔 且说来者正是魔君匹夫,其夺珠之贼心不死,欲再次夺下光珠,闻得其上前鬼笑一声:“桀桀桀......桀桀......” 未待其笑音落,雪神陡然陵空劈出一道剑波,速度之快,来不及看清,形如晴空闪电,闻得‘咔嚓’一声,电光疾驰,直劈而来! “嘎,呃......,呃,” 笑声直接被噎回去半截,听着就难受!魔君一个躲闪窜起,身体躲过剑波,飘起的黑色大氅贴着肩膀处直接被削落大半截,好似折断翅膀的老鹰一头栽落至地面上。 魔君一惊,顿感背后直冒凉风,突然间四周围变暗,光珠越来越暗,其心知来不及夺下光珠,陡然趁着黑暗之时,抬手击打出团团黑光,一个眨眼之工,数百个黑影,手中提刀,直扑雪神众将而来,瞬间,厮杀一处。 地面上,突然间缓过神儿来的天兵、魔兵又砍杀一处,此一时,狂风扬尘已停,皆可看清对面之人,厮杀得异常的猛烈,魔兵、天兵尸体倒地如小沙丘。 且说光目、光法二天王与蒙神引兵在前,狂风大作、风沙暴起之时,闻得身后传来阵阵阵喊杀声,急忙调头往回返。 却见一道看不清到底有多宽的沙河,横断来路。 沙浪掀起数尺之高,滚滚翻腾,有那没留神儿的天兵,一脚踩在流沙之上,立刻被卷进沙河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处黄焦焦一片,狂风怒嚎,浊浪滔天,亦是无处寻找。 蒙神引着几员天将,腾起半空中,欲鼓风将沙尘吹散,费了好半晌之力,四周围依然是黄焦焦地一片;光目、光法二天王腾于半空中,欲翻过沙河,行出七、八丈远便迷失的茫茫沙尘中寻不见个方向,急忙又退了回来。 闻得厮战了好半晌,突然间脚下沙地突突颤动,一个光珠陡然陵空,脚下沙河消失不见,蒙神、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杀来,见魔兵就砍,战成一团。 ‘三俊’引兵在后,与蒙神三将一般情形,此一时,引兵杀来,砍得魔兵鬼哭狼嚎。 眼见着半空之中,雪神、柒歌众将被一群黑影围攻,蒙神‘嗷’地一嗓子,猛窜过来,抡剑就砍,不一时,‘三俊’扑来,摆剑就剁,厮杀成一团。 不一时,突见光珠骤然而亮,‘嘭’地一声,爆出巨大的光波在空中散开来,震得脚下之沙突突直颤,仿佛巨大的金乌突然降至头顶之上,瞬间能将万物烧成一把灰。 众天兵、魔兵本就厮杀多时,口干舌燥、想大声的喊叫都发不出声,此一时,突觉得头顶之上如置火炉,烤得直生烟,突见两个魔兵转身就跑,抱头鼠窜,没命地往前跑...... 接着就是十几个跑、百个跑,紧接着数百个、千个跑,一个眨眼之工,所有魔兵齐刷刷地转头就跑,就跟疯狂逃命的野马群一般,横冲直撞,抡蹄狂奔...... 崔通、彭临、吕蓓三将见状,心中暗吃一惊,不知其等因何而跑,忙上前阻拦,上哪能拦得住啊,无有办法,随在后面往回追,远远看去,就跟一起逃跑者无有区别。 且说就在光珠爆出一团光波之时,雪神众将正在与数百个黑影厮杀,见其黑影形同一股烟一般,无有实体,一剑将其拦腰砍断,眨眼之间又恢复原样,但其手中抡着长刀,却刀刀致命。 突然间的光波冲击而来,一个瞬间,黑影若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蒸发不见。 不一时,光珠渐暗,雪神转身见历姜收起光珠,魔兵如奔腾的野马群一般仓皇逃窜而去,一股烟尘过后,大漠恢复了平静。 东面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天光微微见亮,众兵将几乎是厮战了一夜,个个面上、身上满是黄沙,就好像一个个泥人沙塑一般,零零散散站在沙地之上。 不计其数的天兵、魔兵之尸堆堆叠叠、似小山丘一般倒在沙地上,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黄沙,有的前一眼还见其倒在沙地上,黄沙将其半埋,后一眼,陷入沙中消失不见。 温度渐来渐高,能感觉到脚下之沙迅速升温,大漠之中,没有惬意跟凉爽,只有严寒跟酷暑,要么彻骨之寒,要么酷暑难耐! “历姜,传命清点兵将。” 雪神声音沙哑,说话时好像能听见沙尘在喉头处摩擦,传来的‘唰啦唰啦’的响声,异常地难受。 “遵命!”历姜应声,转身而去。 稍刻,清点兵将罢,历姜来报:“主帅,光目、光法天王与蒙神在前,‘三俊’在后,被沙河截断来路,去路,兵将损失不多,魔君匹夫引兵攻击吾等中部兵将,陷落流沙之中与厮战损兵二万有余,可见魔兵之尸约有二万具。” “啐!魔君这老匹夫可恨!实是可恨!阴损之招不断,竟他娘地以沙河将吾等队伍截断,隐身狂风沙尘之中突袭,卑鄙龌龊无耻,定遭恶报!”蒙神从后走上前,啐道。 “主帅,天光已亮,大漠温度急剧上升,吾等暂返回营中,避开暑气。”历姜道。 看着众兵将满身的黄沙,及渐渐升腾而起的巨大金乌,雪神点头,众将引兵沿来路返回。雪神与历姜道:“众多倒地天兵之身,不可令其等暴晒于阳光下。” “主帅,吾来鼓风,将其等以沙掩埋,虽埋得不深,亦不会在阳光下暴晒。”蒙神道。 “蒙神,且慢。”历姜道,“主帅,沙盘落入沙中之时,脚下沙地突突直颤,吾见众多的倒地之尸,皆自行沉入沙中,消失不见,稍刻,以此沙盘便可。” 见兵将行出渐远,雪神、蒙神与历姜腾起半空之中,历姜取出沙盘丢入沙中。 不一时,闻得‘嗡嗡’之声若钟声轰鸣,紧跟着沙地抖动,众多堆积其上的天兵、魔兵之尸皆慢慢陷落沙中......,雪神面露哀色,心情极其难受,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历姜以珠投空,沙盘自行从沙中飞出吸附其上,收好后,三人转身向前而去。 第六五一章 一老两小送良策 且说雪神、蒙神、历姜三人随在众天兵之后,奔营寨而回。边行边思,闻得历姜道: “冬生,还记得前番,美神大漠寻珠,将其掷于沙中,便传来此钟鸣之声。吾思,此沙盘不单单是能定流沙,或是其具有更大的能量。” “魔君匹夫两次欲夺珠,先一次,其被光珠所释放强光灼伤,贼心不死,欲二次夺珠,吾等上前,其幻化出百多个黑影厮杀。黑影皆无有实体,刀剑无法伤其身,形同大漠之中恶魔沙魂一般无二。”雪神道,“其后,见光珠强光后,突然消散。” “或是魔君匹夫惧怕强光,其所幻化出的魔影遇强光就会消失,所以其欲夺下光珠,可是?”蒙神问道。 “有此可能。”历姜道。 大漠上的温度渐来渐热,沙地微微发烫,迎面卷来一阵风,更觉干燥。不一时,见一天将引着一队守营天兵迎上前来,众人等回入营中。 …… 逢着午时过,雪神大帐中来回踱步,思忖着下一步之策。魔君匹夫抖手出数十个黑色魔影,如烟魂一般,刀剑无法伤其等,令雪神想到前番大漠之中与沙魂大战之时,寒道之言:与其战,实是憋屈,其能砍倒你,你却砍不倒他,哪有公平可言? 忽见一天将来报:“回主帅,有一老者引着两个小牧童营门外欲见主帅。” “谁?一老者引着两个小牧童?”雪神,喜悦道,“可是陆玉,九兮啊?” 言未毕,雪神随在天将身后奔营门口处而来,离得三、五丈之远,突然见两个小牧童冲其奔来,正是陆玉、九兮。 雪神喜出望外,一手抱一个,在地上连转好几个圈,清脆的笑声,引得众将皆从帐中走出,‘三俊’一愣过后,飞身扑上前,陆云从雪神手中接过陆玉,喜极而泣。 雪神、隆万、历姜众将迎上前,见老者正是罗依索,忙将其请入大帐之中,相互寒暄,分宾主落座后,天兵端来茶水。雪神道:“逢得此偏远大漠,与魔君匹夫大战之时,突见贤客引得玉儿、九兮至,心中大喜!大喜!” 罗依索忙起身与雪神拱手道:“吾等自是奉圣人之命而来,纵是再偏远一些,再难找一些,圣人画好了地图,吾等亦能按图找来,呵呵呵......” 呵呵呵......,众人皆笑,知罗依索说话虽有些啰嗦,却不失幽默。 “圣兄,可好?龙宫一别后,甚是想念。”雪神道。 “还好。”罗依索道,“‘漂亮谷’中事务繁忙,圣人心中牵挂着众天将与‘三俊’,虽不能亲自前来,特派吾等稍来圣人对众天将的问候。” “吾等天将谢过圣人问候之恩,同样问候圣人。”雪神、历姜众天将起身道。 “吾一定将众天将的问候回给圣人。”罗依索道,“圣人知天庭发兵魔界,遣吾等前来,一来是问候;二来是圣人知魔君诡计多端,又有剑下恶妖为帮凶,此处大漠又异常凶险,自是不好应对,特带来一计策,欲吾等前去完成,呵呵呵......,呵呵,也不知道吾三人这一老两小地,能不能行?” “呀!雪神代天庭众兵将感激圣兄!”雪神激动道,“但不知何计策啊?” “天呐,‘大漂亮’哥哥,对吾太好了!太好了!”蒙神激动得欲哭。 “那是呀,蒙神可是‘漂亮谷’地人呐!圣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尘书话不落地地接茬道。 “罗依索,快说,甚么计策?”赤鸿急道,“主帅引着吾等昨夜里与魔兵激战一夜,此时,正欲商议接下来之策。” “是啊,快说,快说!”隆万急道。 “吾来说两句,罗老贤者暂请歇。”九兮声音清脆若珠落玉盘,极其悦耳道。 “呦呵,小圣主,你可算是开金口啰!”罗依索笑道,“让吾啰里啰嗦了好半天。” 见岁九兮上前,一一与雪神众将拱手作揖罢,有模有样,宛若一个小大人一般,站在众人面前道:“魔君匹夫阴险狡诈,图谋不轨。倚此大漠,扬沙造尘,吾天兵天将难以一时间取胜,若在此处与其等拉大锯持久战下去,对吾等自是不利。 前番,魔君匹夫引众多魔兵、剑下恶妖,截魔岭处诛杀魔尊父子三人,受重伤之后,仓皇而逃。 素闻得,魔君匹夫七头、十四臂,凶狠异常,魔尊宽漾亦丧命其手下,可见能将其重伤者,令其仓皇引兵而逃者,是何等的法力通天,必有其惧怕之一面! 虽此一时,吾等暂不知魔尊二子何来如此超人之法力,魔君匹夫因何而怕?但吾等可联手魔尊二子,兵分两路,共战魔君匹夫。” 岁九兮,字字铿锵有力,其声,其态,其一个眼神与岁卿暮无二,无形之中,自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魅力! “此计甚妙!”历姜激动道,“若是有两路兵将,共战魔君匹夫,其顾头不顾尾,必是跟热锅蚂蚁一般,团团转,圣人高见呐!” “嗯。此计甚妙!”雪神点头道,“只是,前番截魔岭处大战,魔尊殒命,手下兵将几乎全军覆没,剩得几将与零星魔兵,怎与魔君匹夫数十万魔兵抗衡?” “主帅请放心!”陆玉走上前,与众人等拱手作揖,脸上的青紫之痕清晰可见,不但没有让人觉得怪异,反而更增添其灵动神姿,闪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道,“圣人早有安排,其等顺密道而走,行至魔界处,自有人与其等里应外合。” “呀!玉儿,此话怎讲?可是圣兄先行布下任何在、任何仁兄弟?”雪神惊诧道,“可是如此?” “主帅聪慧,正是。”陆玉言罢,抬着小脸看着雪神,眼中闪现奇异的光芒,雪神心头一喜,禁不住再次抱起陆玉。 “圣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吾等识得圣人,三生有幸!”历姜嗟赞道。 “但不知,那两个魔怪,魔尊二子是否能按圣人所说,引将顺密道前去与魔君匹夫大战?”柒歌顾虑道,“前番,误闯石洞之中,吾见到一个魔怪之面,将其怒斥。” 第六五二章 舌灿莲花接茬说 且说闻得柒歌顾虑之言,担心前番误闯石洞之中,将寒澈劈头盖脸一顿怒斥,被其轰出来,此番,其在不肯出兵当如何? “天将,莫担心。罗依索起身道,“吾这一老两小,这就起身赶往截魔岭,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一番,其等必去。” “何以见得,其等必去啊?”柒歌惊讶道,“初来乍到,皆为陌生人,其等怎会轻意相信。况发兵魔界与魔君匹夫开战,必是一场恶战,虽其父丧命魔君匹夫之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其等怎会不深思?” “是啊,此行定是要费上一番口舌了。魔尊二子有着一腔的仇恨,却兵微将寡,但不知其等可有胆量前去与魔君匹夫较量?”历姜道。 “尽力就好,莫强求!”雪神声音低沉道。 “咩咩咩......,咩咩......” 陆玉冲着罗依索发出几声羊叫之声,露出一口小白牙,众将面面相觑,陆云小声制止道:“玉儿,众将在议事。” “呵呵呵,玉儿若不提醒吾,吾差一丁点儿给忘了!”罗依索站起身道,“非也,非也!非是初次见面。前番,你等刚刚离开‘漂亮谷’,圣人便引吾等行至截魔岭处,已与其中一位少魔主见过面,与其等共同收服两只黑色魔羊,咩咩咩......,咩咩......” “甚么,那两团如大黑风一般地魔兽是两头魔羊?圣人亲去截魔岭处与其收服,吾没听错吧?”蒙神眼珠欲从眼眶中瞪出,惊诧道。 “确是如此,蒙天将没有听错,就是这么回事,呵呵呵!”罗依索笑道。 “主帅,吾等有圣人大才相助,何愁铲除不了魔君匹夫与剑下恶妖,还天下黎庶一个平稳的生活,识得圣人,三生有幸!”历姜嗟赞道。 “圣兄之才,惊才风逸,无人能及,天庭幸甚!黎庶幸甚!吾等幸甚!”雪神感激道。 “众天将,话茬先说到这儿,给吾记上。”罗依索道,“吾这张嘴呀,管不住,话匣子一打开,那准能说上三天三夜关不上,呵呵呵......,莫把正事给耽误了,这便起身奔截魔岭,接茬跟那两个少魔主说去,舌灿莲花,不说动其等前去与魔君匹夫决战,绝不罢休!” “有劳罗老贤客,有劳九兮、玉儿,此行务必要谨慎!”雪神起身叮嘱道。 “谢过,谢过天将,等待着吾等的好消息!呵呵呵!”罗依索笑道。 “主帅,莫牵挂,莫担心,有吾二人在,何人敢动罗老贤者,还请主帅与众天将小心应对魔君匹夫,待吾等好消息。”陆玉拱手作揖道。 “谢过玉儿,九兮!”雪神感动道。 众将喜悦至极,送一老两小至营门口处,见其等飘飘而起,顺着起伏的山岗,直奔截魔岭方向,直至身影变成三个小黑点儿,消失在遥远的天空。 陆云站在一处石块之上,眺望着远处的天空,脸上带着喜悦与不舍,雪神上前拍拍陆云的肩膀道:“圣兄曾言,玉儿、九兮之英勇、聪慧,实属罕见,必成大才。” “嗯。主帅过奖。”陆云回头道。 阳光火辣辣地从头顶垂照,大漠犹如一块巨形的烤盘,热量向四外辐射,仿佛能把一切烤焦。山坡上的草木,虽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但在此时,亦是蔫头耷拉脑,软趴趴地瘫在地面上有气无力。 众将回得营中,心情大好,个个摩拳擦掌,只待闻得罗依索消息,穿过大漠,奔至魔君老巢,将匹夫得而诛之。 逢着酉时渐末,戌时欲出,巨大的金乌西坠,炙热的烘烤温度降低。 雪神与历姜帐中议策,历姜道:“主帅,吾等暂缓兵,等待罗依索消息至时,引兵一鼓作气,穿过大漠,直捣魔君匹夫老巢。” “嗯。”雪神点头道,“历姜,吾总觉魔君匹夫两次夺珠,其似是不将珠夺到手不罢休!吾等引兵在此,虽暂不动,却不见得匹夫不引兵前来围攻,必要提请部署兵力。” “主帅,此事吾已思妥。”历姜道,“稍刻,着‘三俊’蒙神、梅仙等将引两万兵,大漠中行出百丈远,分左、右伏兵。若是见魔兵围攻营寨而来,从后包抄。” 雪神点头刚要说话,忽见一天兵匆匆前来报:“回主帅,历姜,有天将奉老君之令,从太白赶来。” “呀!吾正牵心此事,快让其进来!”雪神急道。 不一时,一天将大步而入,上前拱手罢,急道:“奉老君令,前来报雪神众将,剑下恶妖从太白败退奔此处而来,老君传命雪神众将定要谨慎。” “天将,鹤神之伤可好些?地利尼三老将可有下落?”雪神急问道。 “鹤神暂回天庭,老君、师尊引兵正在寻三老将,昨夜里太白蛇妖与剑下恶妖、几个女狐妖大战,惧悬出手,恶妖败退,太白蛇妖夺回妖洞。 老君令吾前来,禀报众将,恶妖必来此处,定要谨慎。老君已调五万天兵、五百将增援此处,欲明日里到达。”天将拱手道。 “本以为太白蛇妖扬言请出惧悬是虚张声势,为自已助威,与几个女妖大战!却实是没有料到,素来低调,不染指纷争的惧悬出手,恶妖皆败,此事,对吾等自是不利。”历姜搓手着急道。 “有劳天将,转达老君,有圣兄遣人前来送策,前去联合截魔岭处魔尊二子,两处围攻魔君匹夫老巢,定将其得而诛之。吾等众将,谨遵老君之命,谨慎应对恶妖,还盼,早日传来寻到三老将之好消息。”雪神道。 “定将雪神之言传给老君,雪神众将保重!”天将言罢,转身出帐而去。 “主帅,吾思,惧悬虽修得数万年法身,却不至法力通天,一招出手将剑下恶妖与几个女妖击败,夺回妖洞?剑下两个恶妖,何其凶狠,暴唳,吾等自是领教过!”历姜沉思道。 “或是,魔君匹夫早已传命其等暂时放弃太白,来此处与吾等大战。恶妖借此大战之时,故意败给惧悬,金蝉脱壳,与魔君匹夫围攻吾等。”雪神眉头紧锁道。 第六五三章 恶战难免急伏兵 且说闻得恶妖奔此处而来,历姜心中疑惑,雪神道:“或是,匹夫早已传命其等暂时放弃太白,来此处与吾等大战。恶妖借此大战之时,故意败给惧悬,施出障眼法,奔至此处与魔君匹夫围攻吾等。” “必是如此,魔君匹夫阴毒无比,损招不断,欲对吾等下毒手,吾等危矣!”历姜恨道,“恶妖今夜便会赶至此处,魔君匹夫必引兵前来,恶战难免!” 突闻得帐外风声起,吹得帐帘突突直响,一天将快步入得大帐之中道:“回主帅,历姜,大漠之上突起沙尘,狂风将沙尘冲吾等营寨方向袭卷而来。” “传众将前来议事。”雪神起身,剑眉紧蹙道。 历姜还从没看见过雪神如此紧张过,心中亦是知道恶妖之恶,忙转身随天将出得帐外,传命众将前来议策。 不一时,众将聚齐。蒙神道: “主帅,吾等正坐于山坡上,突觉得耳边起风,抬眼见大漠沙尘滚滚翻腾,万里无云的天空,转瞬黄焦焦一片,不知是否又是匹夫做怪?请主帅传令,吾引兵前去,非砍了那匹夫不可!” “蒙神稍安勿躁!”雪神道,“刚刚闻得老君令,令吾等兵将必要谨慎行事。昨夜里太白蛇妖请出惧悬出手,击退剑下恶妖、几个女狐妖,其等引着妖兵,已奔此处扑来,老君调五万天兵增援吾处,明日方可到达。” “恶妖何时到?此突然扬起的大风沙可与其等有关?”蒙神追问道。 “以太白距此处路程及众妖兵脚力估算,亥时前后其等必到。 此突然刮起的大风,卷起漫天沙尘劈头盖脸冲吾等营寨而来,必是魔君匹夫今夜欲出毒手,其从正前而来,恶妖背后突袭,欲置吾等于死地!”历姜道。 “快,快,快点派兵,砍不死魔君匹夫,今夜里非砍死一个女妖不可!”蒙神急道。 “蒙神,稍待片刻。”历姜道,“主帅,风沙骤起,魔君匹夫似有引诱吾等再次抛出定风珠之意,假若吾等抛出定风珠定住风沙,其必上前疯狂抢夺。” “吾等视线受阻,看不清魔兵、妖兵,其等亦是如此。河界之外,山岗处自是无有流沙,吾等且战且观,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莫轻易抛出定风珠。”雪神道。 “主帅,恐是魔君匹夫引重兵前来,吾等必要做个恶战到天明的心理准备。 前番,吾等行进大漠之中,其以流沙将吾等队伍截成三截,趁着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之时,其引兵前来攻击,实是歹毒。 吾等以毒还毒,在其来路上布下两路伏兵,亦是将其队伍截成三截,痛击中间。虽无有流沙,但伏兵出其不意杀出,其队伍必乱。 魔君匹夫前番截魔岭处造恶请出剑下恶妖之事,魔兵尽知,军心动摇,稍有动静,魔兵必不会为其卖命。” “嗯。”雪神点头道,“背后迎战恶妖,派出两路伏兵,不待其等入得近前,迎头痛击。” “正是。”历姜道,“主帅,吾等营中一人不留,四周围布下埋伏圈,静待魔君匹夫与妖人至此,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稍刻,雪神传命道:“众将听令,今夜恶战,狂风扬沙,必要提高警惕。 光目、光法二天王,各引兵一万,将五十员,分左右埋伏在河界处;蒙神、隆万、各引兵一万,将五十员随在其等身后,与其相距六十丈远处埋伏,见魔兵出,掐头去尾,合力攻击其中间部分,不得有有误!” “得令呐!”四将闷吼一声,转身出帐。 “赤鸿、陆云、尘书、轩逸听令:你四人各引兵五千,将五十员,奔太白方向行出三里外,提前设伏,见妖兵至,四面包围,迎头痛击。恶妖暴唳、狠毒,定要小心谨慎!”雪神道, “得令呐!”四将接令,转身而出。 “主帅,吾等可有令?”梅仙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梅仙,柒歌,众天将,吾等随主帅营外设伏,静待匹夫与恶妖前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历姜低声道。 “得令呐!”梅仙、柒歌得令,出得帐外前去准备。 外面刮着大风,暴土扬尘对面不见人,梅仙回得帐中取件衣裳,忽见赤鸿掀帐帘而入,从后抱住梅仙道:“悠然,今夜里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击退恶妖,吾即刻回来。” “赤鸿,吾记下了。” 梅仙转过身来,抬手将赤鸿的衣领口系紧,四目相对,深情注视。赤鸿低头在梅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梅仙羞怯低头之时,突觉得不太舒服,接连的干呕…… “怎么了?”赤鸿急道。 “无妨,或是风沙入了嗓子,不太舒服,稍刻,便无事了。”梅仙道。 “嗯。等吾,恶妖败退,吾即刻回来。” 赤鸿言罢,转身出帐,突然一愣,见冰涂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处,直愣愣地看着两人。 赤鸿闪身出得帐外,梅仙羞红了脸转过头去。冰涂走上前,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问道:“甚么时候的事?你好生糊涂啊,天规不可僭越,你如何过得了此关?” 梅仙低头未语,忽闻得帐外脚步声,梅仙拿起件衣裳披在身上,转身走出帐外,冰涂在后跟出。 大风呼呼刮着,眼前黄焦焦地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 这一边,雪神调兵遣将分头埋伏罢,又与历姜细细部署应急之事,恶战难免,自是要处处皆想到;那一边,恶妖喜姝、阮千里与几个女妖,引着万多个妖兵,如一群疾飞的老乌鸦一般,黑乎乎地一大群,铺天盖地而来。 且说此事,被雪神、历姜猜个正着。 自前番魔君被光珠灼伤后,其便派出魔兵前去太白传命喜姝速来此处,喜姝正与太白蛇妖激战,妖洞都要丢了,还没住上几天地窝就要没了,自是顾不上载猷这一边。 欲魔兵赶快回去,转达魔君,太白蛇妖请来帮兵,欲载猷即刻发兵前来助战! 第六五四章 妖妖厮打打乱套 且说送信来的魔兵闻得喜姝之言,今其赶快回去,转达魔君,太白蛇妖请来帮兵,欲载猷即刻发兵前来助战! 哪里敢多说半句话,魔兵勿勿奔回魔殿,将喜姝之言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地说与载猷。 话音未毕,载猷恼怒不已,大骂喜姝鼠目寸光、井底之蛙,剑戳万年被戳傻了,看不清形势,分不出个轻重高低! 稍刻,其手书一封,欲魔兵十万火急送至喜姝处,务必欲喜姝速回,魔兵持手书风驰电掣又奔太白而来。 喜姝与太白蛇妖战得焦头烂额,顾前顾不上后,亦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众多野妖与其展开车轮战,大战小战接二连三地战个不停,其恼怒不已,气急败坏,抓耳挠腮! 突见送信魔兵调头又回,载猷不但不发兵前来助战,反而唤其回去助其战天兵,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 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夺过魔兵手中信,歇斯底里,形同发了疯一般,狠狠飞起一脚,将魔兵踢至石壁上,闻得‘咣当’一声,摔得个脑浆崩裂,红白喷得满哪都是,惨死当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毙命! 这一个倒霉的魔兵亦是真倒霉,白白死在恶妖之手! 说来,魔兵亦好,妖兵亦罢,遇到这等恶主,没个得好,不死在两兵交战处,亦得死在恶主手中,真是死不瞑目! 不一时,见喜姝似是还不解气,又奔着两个小妖而去,形同挣脱地狱牢笼枷锁的魔鬼恶煞一般,唬得两个小妖瘫倒在地,两眼一翻白,口吐白沫! 其一脚卷起两个小妖,踢出十几丈之远,站在原地喘着粗气,鼻尖上如黄豆粒一般大小的黑痣,突突地乱跳个不停,好像眼珠子掉落出来直接挂在鼻尖上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稍刻,见其抖落开载猷手书,见上面写着: 喜姝,见字如面,速回。天兵围攻而来,十万火急,吾若有失,你亦难活。勿要计较太白一时得失,待退得天兵,必为你二次夺回太白。喜沫之事,一笔勾平。 ‘吡吡’几声传来,喜姝将载猷手书撕个粉碎,丢在地面上燃起一把火,顷刻间烧战灰。 忽见一个小妖气喘吁吁来报:“主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喜姝横眉立目,转头死死盯着小妖怒斥:“何事惊慌?快说!” 唬得小妖''扑通''一声跪地、哆嗦成一团,声音颤抖个不停道:“回主子,蛇妖引众多妖兵围攻而来,其中一人,一人穿黑袍,实是厉害,将吾等兵将打死、打伤无数!” “桀桀桀........桀桀……” 喜姝发出一阵刺耳的阴冷之笑,小妖吓得''咣当、咣当''地磕响头...... “早不来,晚不来,来得正好……,传命下去,全体集合,随吾迎战!”喜姝冷冷道。 “谨遵主子之命!”小妖应声,转身奔出。 一盏茶之工,见喜姝、阮千里跟几个女妖引着全体万多个妖兵,站在山坡一面石壁前,喜姝与阮千里、几个女妖嘀咕几句后,转头看向对面二、三十丈外,见太白之妖媚巳引着众多的妖兵奔此处而来。 眼眼之工,空中的众多的蝠兵鸦将如滚滚翻腾着的乌云一般,直扑而来,紧跟着一道绿光、一道黑光至眼前,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瞬间,喜姝与绿光打成一团,阡千里与黑光厮杀一处,众女妖引着妖兵与另一伙妖兵混战,形同开锅。 妖妖大战,实是难以分辨出哪伙是哪伙?眨眼之工,乱套了,管你谁是谁,乱砍一气,自相残杀! 恶妖喜姝与蛇妖媚巳打得几十个回合不分上下,忽见另一处阮千里与一黑袍人厮战得难解难分,喜姝破口大骂:“不要脸地蛇妖,到底有几个情夫?掘冢杀死一个,又冒出来一个?个个不简单呐!” “啐!你才不要脸,阴损歹毒,卑鄙龌龊!与你前夫联手设计将现夫断去半截根,男不男,女不女,还跟着你四处厮杀,老脸皮真厚,你也配占吾太白?你休想!”媚巳高声怒骂。 “哧呀----” 喜姝好似被揭了短了一般,刺激得其怒嚎一声,形同厉鬼与媚巳大战一处。其自是害怕阮千里听到此言,其虽没有掺和此事,却也知道此事为载猷使出奸计,暗害阮千里。 激战正猛烈之时,喜姝故意卖出破绽,媚巳一剑刺来,其冷不丁打出一柱黑光,正中其胸前,‘噗嗤’一口鲜血喷出,媚巳踉跄后退,其一个飞扑上前,媚巳突然飞窜至空中,一道绿光形同闪电向其击打而来,喜姝转头就跑,边跑边招手几个女妖。 几个女妖上前拦住媚巳,边打边退,不一时,仓皇而逃。 阮千里见喜姝已败退而逃,想抽身走,却无奈甩不掉惧悬,见其冷冰冰地一副渗人模样,招招致命,势势紧逼,实难抽身。 稍刻,见阮千里飞身窜至一处石壁前,惧悬紧跟着窜起,阮千里突然一掌击向石壁,‘哗啦啦、’石壁崩塌,惧悬一个闪躲之时,阮千里窜出十几丈之远,紧随女妖逃窜方向而去。 行出甚远,见惧悬没有追来,阮千里将速度放慢下来,心中亦觉得惧悬实是难对付。 云雾迷蒙的半空中,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众多的妖兵,喜姝引着几个女妖正在等其。 忽见喜莺迎上前,两眼紧盯着阮千里问道:“千里,那惧悬甚是凶恶,没伤着你吧?” “该死地惧悬!极其难缠,费了半天劲,击碎山峰一面石壁,方将其甩开!”阮千里恼火道。 “快走!”喜莺扯着阮千里的胳膊道。 喜姝脸色唰白,边走边暗中盯着阮千里地脸色,其心中自是七上八下,害怕蛇妖之言,被阮千里听了去,此事,正是阮千里心中的痛点,而其知道这件事为载猷所为,如何能解释得清楚? 行出甚远,见阮千里与喜莺、喜丽、喜幂跟往常一样,有说有笑,似是没听见此事,喜姝将悬起之心落回肚中,加快速度奔西北而去。 第六五五章 花枝乱颤见俊郎 且说喜姝引着妖兵正奔载猷处而来,行至半路之上,忽见两员魔将引领着万名魔兵迎上前来与喜姝拱手道: “奉君上之命,此处恭候众位女仙师多时。君上命吾等引兵与女仙师合兵一处,直接从后包抄天兵退路,君上引兵在前,前后夹击,歼灭天兵。” “呦呵!敢情在此恭候几位女仙师,吾来得多余了!”阮千里挑理道。 “对不住了,吾等笨嘴拙舌,失礼了!君上说过,恭候阮仙尊,恭候阮仙尊!”魔将急忙补上一句道。 “前头引路。”喜姝冷哼道。 “遵命!”魔将转身引兵在前,众妖兵随在后,调头向另一个方向快速行去。 渐觉得风越来越大,恰逆风而行,狂风卷着尘土吹得睁不开眼睛。 女妖喜莺惯好撒娇卖萌,将那一张描眉画眼的怪脸扎在阮千里的怀里,双脚踩在其双脚上,借力而行。边行边撒娇卖萌道:“千里,你看,你看这大风沙,将人家的脸都吹得裂出口子了呢!” “啐!”阮千里直接往其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道:“这会儿,你是否觉得好点儿?要不要在来点?” “你混蛋!”喜莺一拳砸在其胸前,将脸在其衣裳上蹭了又蹭。 不一时,一魔将至喜姝近前道:“回女仙师,在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吾等便至天兵营盘之后,君上有令,请仙师做好准备,至近前引兵杀入其营盘之中,一个不留,通通杀光。” “你刚刚不是说君上命吾等合兵一处,既是合兵一处,你在前只管引路冲杀便是,吾等既然来了,还能跑了吗?”喜姝没好动静道,似很不是个心思。 “遵命!”魔将不敢多言,应声转头奔前而去。 又行出甚远,四周围黑咕隆咚、黄焦焦一片,能见度不足丈远,魔兵、妖兵个个以衣袖掩面,低着头往前赶。 猛然间杀出两伙天兵,恰将魔兵、妖兵队伍从中截断,瞬间大乱,本就是个逆风而行风沙刮得睁不开眼睛,待看清天兵之时,已至眼前,哪里躲,闻得‘噗呲、噗嗤’之声不断,妖兵、魔兵倒下一片。 来者正是引兵埋伏此处的赤鸿、陆云,出其不意,抡宝剑冲出,嘁哩喀喳一顿砍。 恶妖喜姝、阮千里与几个女妖先是一怔,实是没有料到遇伏击,稍刻,飞身而起与天兵天将打与一团。 遮天蔽日、黑咕隆咚、黄焦焦一片,谁也看不清谁,闻得四处皆是刀剑磕碰声,妖兵魔兵鬼哭狼嚎之声不断...... 女妖喜莺、喜丽,冲至一处,正打杀之时,忽见一旁边一红衣将抡剑与妖兵大战一处,心头猛然一喜,腾起半空中一处,隐约能看清红衣将,喜丽喜道:“快看,俊郎!前番,吾等海上与其大战,没能捉到其,此时,可不能放其给跑了!” 喜莺笑得花枝乱颤道:“俊郎自是厉害,不好惹,天公做美,黄焦焦一片,吾等莫费事了,你在前引其至人少处,吾在后使出迷香,将其迷倒,直接撸至一处石洞中好好欣赏一番如何?” “哈哈哈.......”两个女色妖扬笑不止,声音尖利刺耳,极其难听。 前番,截魔岭处,两个女色妖见柒歌俊朗身形,飘逸潇洒,色心大起,哪还管你甚么魔君,前来做甚么事? 立刻不管不顾,形同两个女色魔一般,开始围追俊郎......,此番,见到赤鸿,色魔之病又犯了,甚么亦是不想了,满脑子里就是俊郎,开始围追! 且说赤鸿正与魔兵、妖兵厮杀一处,忽见斜刺里窜出两个女妖,边战边与其挤眉弄眼,使出狐媚妖术,惑乱其心。 赤鸿自是记得这两个女妖,知道其等心怀不轨,欲打他的主义,自是小心又小心。 不一时,见喜丽冲上前,举剑猛砍几下,赤鸿接连闪开,抡宝剑奔其砍去,喜丽调头就跑赤鸿根本没追,转身与妖兵战至一处。 站在暗处的喜莺一看俊郎不上当,心急火燎,想使出迷药,众多的魔兵、妖兵又不行? 忽见其举剑冲上前,与赤鸿战上几个回合,调头就跑,刚跑出两步,赤鸿飞起一脚直接蹬在其后腰之上,‘啪嚓’一声,女妖喜莺直接被踢得趴下,险些将其老粗腰给踢折,直接摔个狗吃屎。 一轱辘爬将起来,女妖喜莺恼羞成怒,也不喊俊郎了,抡剑冲回来与赤鸿厮杀至一处,忽见另一女妖喜丽引着妖兵斜刺里冲出,将赤鸿围攻在中间。 恰在此时,陆云冲杀至此处,见赤鸿被围,冲上前砍散妖兵,与女妖砍杀至一处。不一时,见恶妖阮千里杀出,赤鸿、陆云知不是其对手,边战边往后撤。 尘书、轩逸引着兵将与魔兵、妖兵打成一团,黄焦焦地大刮得睁不开眼睛,见妖兵就砍,见魔兵就剁,厮杀得手中剑停不下来。 稍刻,见恶妖喜姝、阮千里冲上前,天兵怎是恶妖对手,被其出手打倒一片,向前方冲去。 赤鸿、陆云、尘书、轩逸砍倒众多妖兵,引关兵随后往回赶。 不待至山岗营寨处,闻得阵阵喊杀声不绝于耳,狂风吹卷着黄沙,扬得满天皆是,看不清有多少的魔兵。 赤鸿、陆云等将冲至营寨处,见天兵与魔兵混战一处,近距离搏杀成了肉搏战了。 二话没有,见魔兵就砍,见妖兵就剁,赤鸿引兵将边战边寻雪神众将,心中亦是牵挂着梅仙。四周围迷茫一片,甚么亦是看不清,脚下一个没留神,直接被绊倒。 突见一妖兵举着妖刀就剁,赤鸿往旁边一轱辘,刚要起身,见一魔兵身形极快,从背后一剑削掉妖兵首级,飞起一脚将妖兵愣在地面上的尸体踢飞。 赤鸿一怔,正欲开口问其为何人?突见其将脸上的围巾摘下,赤鸿不由得一阵惊喜,见其正是任何在。 恰在此时,陆云奔至此处,突见任何在先是一怔,接着狂喜,上前一个拥抱后,紧随其身后冲杀至另一处。 第六五六章 无耻匹夫再夺珠 且说赤鸿、陆云随在任何在身后,冲至另一处,忽见众多的魔兵形同大铁桶一般,黑压压一片,将雪神、历姜、柒歌、梅仙众将里三层、外三层围在其中。 赤鸿、陆云抡剑就上,砍散外围众多魔兵,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脚下魔兵之尸横七竖八,叠得形同小山丘一般。不一时,见尘书、轩逸引着天兵冲杀至此处,激战成一团。 突然间,狂风大作,呜呜嚎叫着卷起满天的沙尘,刮得睁不开眼睛,众多厮杀着的、倒地的魔兵、天兵,眨眼之工被狂风卷上天空,形同秋风中的枯叶一般,被刮出数十丈之远,纷纷跌落下来。有的落在大漠之中,瞬间被黄沙掩埋;有的落至山坡之上被狂风吹得顺着山坡轱辘而下,停不下来....... 雪神、历姜众将正激战之时,毫无防备,骤然加大的狂风将众将刮至半空之中,瞬间,飞沙走石,四处一团漆黑,甚么亦是看不清。 稍刻,雪神跌落至一处山坡上,刚站起身来,迎面刮过来一人,雪神抬手一抓,见正是柒歌,一阵狂风将两人吹倒,顺着山坡轱辘出数十丈之远方停下。 “可见到历姜?”雪神问道。 “主帅放心,历姜必是与吾笔一般被狂风吹落至某一处,其自会根据情况使出定风珠。”柒歌道。 “此风,定是魔君匹夫使出阴毒招数,逼吾等抛出定风珠。”雪神道,“柒歌,见光珠出,随吾护珠。” “得令呐!”柒歌应声。 话音未毕,突觉狂风骤然而停,沙粒、沙尘如大雨一般垂直降落,不一时,大漠边沿处,一颗璀璨光珠腾空而起,将四周围照得雪亮,形同白昼。 稍沉寂,只片刻。 突见众天兵天将、魔兵魔将、妖兵妖将皆从山坡上、沙地上起身,揉着眼睛看着那一颗璀璨的光珠,就好像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突然天空中的一轮皎月坠落一般,皆愣在当场。 雪神、柒歌站在山坡一处,恰居高临下,正好将光珠四周围尽收眼底。 突见一黑影,形同黑乌鸦一般,飞身直扑光珠,雪神、柒歌抡剑直扑黑影而去,眨眼之工,刀剑拼杀一处。 黑影正是魔君匹夫,其第三次欲夺光珠。 见雪神、柒歌抡剑刺来,其一个闪身躲窜身一旁,心中自是知道雪神天将之厉害,不是三招两势便能取胜,抖手出数十个魔影,抡刀将雪神、柒歌围在正中央,打成一团。基一个转身,再次奔着光珠扑来。 突见隆万、蒙神、光目、光法二天王冲杀而起,腾起半空中,刀剑并举,砍向魔君匹夫,瞬间,厮杀一处。 猛然间闻得一声怪叫:“哧呀-----” 恶妖喜姝山坡一处窜出,飞身半空中与众天将厮杀至一处,紧跟着恶妖阮千里、喜幂、喜丽张牙舞爪扑上前来。众天将飞身而起,打成一团。 此一时,一颗璀璨的光珠将四处照得通亮,魔君匹夫、恶妖与众天将厮杀得难解难分。 且说历姜,抛出光珠实是无奈之举,眼见着黄沙暴起,如滔滔沙河一般汹涌,众兵将眨眼之工形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卷上天空,瞬间,跌落沙中之被埋得个无影无踪! 历姜狠毒了魔君匹夫,宁肯将五、七万的魔兵魔将葬身埋在黄沙之中,亦要逼得天将再次掷出光珠。 狂风将历姜卷起数丈之高,又狠狠地抛在大漠边沿处,砸在一堆倒地的兵将之身上,只瞬间,身体被黄沙半埋。历姜勉强睁开眼睛,见落地兵将之身,犹如落至滔滔黄河之中一般,眨眼之工,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历姜不知雪神众将如何,狂风沙涛若再持续下去,必是全军覆没了,寻都没处寻处。 稍刻,历姜挣扎着站起,心中打定主义,以命保珠,取出怀中定风珠,猛掷空中。 眼见着狂风骤停,黄沙皆落,雪神众将与魔君匹夫、恶妖厮战一处,历姜手提沙盘欲收回光珠,突见魔君匹夫抖手又出百多个魔影,与天将厮杀一处,其直扑光珠而来。 历姜心一惊,想收已来不及,突见斜刺里飞出一人,一剑刺向魔君匹夫,魔君吓得一跳,一个闪躲,抬手出一道黑光,速度之快,猝不及防。来者正是梅仙,闪身慢了一些,黑光贴着右臂而过,突觉得火燎燎地一阵疼痛,梅仙踉跄倒退数步,宝剑失手。 魔君匹夫阴笑一声,抬手出长剑,冲着梅仙刺来,自是无处闪躲,梅仙心一狠,眼一闭。 耳边闻得‘扑通’一声,睁开眼见赤鸿从一处猛扑而来,魔君匹夫自是没防备,猛然间被扑倒,厮打至一处。 梅仙正愣神间,忽见冰蕊、冰涂窜起半空,梅仙一把夺过冰涂手中宝剑,猛冲上前,冰蕊紧跟,举剑就剁向魔君匹夫。 忽闻得‘砰’一声,魔君匹夫突然间飞身起,几人瞬间被弹飞,匹夫阴笑一声,抖袖出百多个黑色魔影,将几人团团围住。 闻得一声惨叫,冰蕊被魔影砍倒,直接跌到沙地之上。突见赤鸿窜起空中,一个眨眼间幻出龙身,出其不意,张口喷出一团火光将魔影烧散,紧跟着又一团火光直接将魔君匹夫黑袍子点燃。 匹夫恼羞成怒,抖手出一团黑光霹向赤鸿,赤鸿闪过黑光,没有料到恶妖阮千里突然从赤鸿背后出手,‘噗嗤’一剑刺中赤鸿之身,鲜血狂喷而出。 恰此时,光珠爆出一团巨大的光波,如水面的涟漪四散开来,魔影宛若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众人等皆跌落至地面上。 梅仙自是看见恶妖一剑刺中赤鸿,心如针扎,起身逆着强光奔赤鸿落地处而去,突见赤鸿倒在一处,身下之沙皆被染得鲜红一片。 恰此时,女妖喜莺从一侧窜出,其前一时,被赤鸿一脚险些将老粗腰给踢折,怀恨在心,见此时赤鸿受伤倒地,其半空中击出一道黑光直奔赤鸿打来,欲置其死地! 第六五七章 十恶不赦之恶妖 且说女妖喜莺见赤鸿受伤倒地,使出毒手,半空中击出一道黑光直奔赤鸿打来,欲置其死地! 梅仙飞身而起,直接挡在赤鸿身前,恰在黑光就要打到梅仙身前时,突来的一道红光挡在梅仙身前,闻得‘砰’地一声,巨大的反噬力将女妖喜莺击得口喷腥血,栽倒在地面上。 梅仙踉跄后退数步,脚下没留神,恰倒在赤鸿巨大的龙身之上,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忽见十恶不赦之恶妖阮千里形同恶鬼一般,突从天降,举剑刺来。其自是窥觊赤鸿龙珠久矣,欲置赤鸿死地,夺得龙珠。 忽见赤鸿一个腾空而起,梅仙倒在地面上的瞬间,见一珠从赤鸿口中吐出,落至其身上不见。 ‘噗嗤’一声,恶妖阮千里一剑刺穿赤鸿之身,一声惨叫,赤鸿口中喷出一条火蛇将恶妖阮千里烧个正着,瞬间成火球跌落沙地之上翻滚,恶妖喜姝引着几个女妖气势汹汹扑上前来。 ‘嗷’地一声,雪神众将疯了一般,扑上前来,一个刹那,激烈厮杀成一团。 魔君匹夫见定风珠被天将收回,夺珠无望,恼羞成怒,使出阴毒招数,一个窜身,窜起十几丈之高,抖手出数道黑光直击赤鸿,眼见着数道黑光由上而下,形同黑色的闪电一般‘滋啦啦’地响着,穿透赤鸿之身。 这一幕,与龙冢之上,恶妖喜姝发出数道黑光,击穿寒澈之身无二。 雪神众将心如刀割,知道赤鸿凶多吉少。 闻得雪神哀嚎一声:“呀----” 抡剑劈出一道剑波,恶妖喜姝险些被一剑劈死在当场,吓得一身冷汗奔至一旁,雪神飞身而起,举剑奔着魔君匹夫而来,见其边向后退边抖袖出数十个魔影,将雪神围在正当中厮杀。 雪神心中恼怒不已,眼见着魔君匹夫退向一处,自已却被团团魔影围攻,无法上前将其一剑削首。抡剑砍倒十几个魔影,眨眼之工,其等又起向厮杀而来,就跟魔君匹夫的影子一般,砍不死! 忽见恶妖喜姝窜至半空中,斜刺里击出一道黑光,正打在赤鸿身上,赤鸿一头栽倒落在沙地之上,女妖喜幂凶相毕露,举剑扑上前,梅仙从一处窜身而起,喜幂自是没有防备,‘噗嗤’一剑削掉其一臂,腥血狂喷! ‘哧呀----’ 一声怪叫,喜幂摇身现出原形,一只黑色巨狐,头大如狮,粗壮的身子如一头公牛一般,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梅仙! 千钧一发之际,突见赤鸿猛然腾空,一口咬住巨狐之头,将其带至半空中,闻得‘砰’一声巨响,眼见着赤鸿巨大的身躯与巨狐之身,如火山喷发出的岩浆一般,空中崩碎,呼呼地燃烧着落至沙地之上,众将大惊失色,愣在当场! “赤鸿......”梅仙哀嚎一声,倒地昏厥。 愣在一旁边的天兵天将突然缓过神儿来,如梦初醒,抡起宝剑疯了一般地砍杀魔兵、妖兵,魔兵、妖兵抱头鼠窜,四处逃窜。 魔君匹夫见魔兵四散奔逃,天色已见亮,腾身高空,挥舞着双臂,不一时,狂风骤出,卷起黄沙,刮得个对面不见人,其转身奔向大漠之中退去。 恶妖喜姝先是险些被雪神一道剑给劈死,后见喜幂惨死眼前,被惊得不轻,见引来的妖兵所剩无几,随在魔君身后,仓皇而逃。 狂风突起的刹那,突见厮杀一处的魔影消失,天地间又是黄焦焦地一片。 见几个妖人身影奔一处跑去,雪神摆剑就追,将妖人砍倒,又向前追出二、三十丈远,四处无有动静,唯有狂风呜呜作响之声,黄沙扬起刮得睁不开眼睛,雪神方转身奔回。 天地间昏黄一片,分不清白夜黑天,仿佛拉起一幅黄沙之帘,从地面直扯到天空。 呜呜的狂风,宛若哭声,哭得揪心,闻者落泪。 逢着午时至,狂风渐停,雪神站在山坡一处,向大漠中了望,就像涨潮时的大海,大漠变得异常宽阔,一眼望不到边。 雪神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来,赤鸿的身影脑海中穿梭往返,挥之不去。 从最初的脚踩火龙舟徜徉山谷、滑行瀑布,到赤脚醉舞,妙鬘垂腰,一颦一笑,俊朗身姿让人过目不忘。 暗淡的天空,昏黄一片,雪神悲泣不止,干裂的嘴角淌下血来。柒歌、历姜上前边落泪边劝慰着雪神:“主帅,大帐已搭好,吾等暂回帐中。” 稍刻,雪神止住悲伤,转身回得帐中。 忽见一天将匆匆来报:“回主帅,四天王引兵五万,将千员已至营门外。” “嗯。”雪神点头道,“众将,随吾前去迎接。” 雪神在前,众将在后快步至营门口处,四天王见此处情景,在天兵口中闻得昨夜激战一夜,魔君匹夫引重兵联手剑下恶妖前后夹击,天兵遭受重创,恨得咬牙切齿! “主帅,吾等来迟了。”四天王上前拱手道。 “嗯。入得帐中说话。”雪神声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嘴角裂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四天王见雪神与众将眼睛皆哭得红肿,知道定是有哀事,随在众将身后入得大帐之中。 稍刻,历姜将昨夜战事简明扼要学给四天王,闻得赤鸿殒命,四天王大哀,雪神众将再次泣不成声!隆万、陆云哭得几度昏厥! 哀罢,众将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刻引兵穿过大漠,直捣魔君匹夫老巢,将其剁成肉泥,碾成灰都不解心头之恨呐! 说着话,见两个天兵以瓶装着山泉,为众将倒上,自是寻出甚远,方在一山上寻得山泉带回。 雪神端起杯,稍润了一下喉咙道:“给梅仙端去些。” “遵命!”一天兵应声,端着半瓶水转身出。 忽见一天将快步入得帐中,拱手道:“回主帅,忽见两个魔兵模样之人,骑着黑色的怪兽,头上生有一只犄角,不知为何物?营门外欲见主帅,说有重要之事当面才能讲。” “甚么?魔兵!”蒙神眼珠欲从眼眶中瞪出道,“有个甚么话讲,先宰了其在说!” 第六五八章 莽夫莽夫你闭嘴 且说雪神众将帐中议事,忽见一天将匆匆来报有两个魔兵模样之人营门外欲见主帅,蒙神闻得魔兵,立刻拔剑而出,这就要往营门外冲。 “蒙神,且慢。”雪神厉声道,“其等有何话说,请进来!” “得令!”天将应声,转身出帐。 雪神似是想起甚么事,从大帐中快步而出,柒歌、蒙神众将紧随身后奔营门口处而来。 不待至近前,便闻得两个魔兵的嬉笑之声,见其两人盘腿大坐在两只黑乎乎地、似牛又不是牛,头顶上生着一只独角之怪兽身上,与天将正在说着甚么,边说边扳着独角兽吓唬天将。 见雪神众将出,天将忙调头快步上前道:“回主帅,这两个不讲理的魔兵,其等不从怪兽身上下来,欲吾等请主帅出来相见。” “嗯。”雪神点头,行至营门口外。 且说这二位,正是行秀、费举骑着魔格、魔非。 自打得了这两匹良骑,其二人喜欢得不能自已,但觉勇力增百倍,威风八面,能坐着,栽歪着,绝对不站着,出门必是赖在魔格、魔非的身上不下来,舒坦一时是一时。 说来行秀自是识得雪神,前番,金海龙宫水神庙中寒道错将金粼羽之雕像当成雪神,接连两次欲搬走,之后山峰一处与雪神共战恶妖,又厮打一处之时,自是见过。 雪神出得营门外,一眼便认出行秀,心中暗思:“果然不出所料,就是这个魔兵,其曾言出掘冢之事,谁也没有其清楚?白龙身死魂却没死,吾等早晚有一日会见到白龙,吾欲当面与其问个清楚?到底怎一回事!” 思罢,走上前一步,拱手道:“见过二位,有何话讲?说来便是!” “呔!无礼之人,见到吾家主帅,赶紧叩头施礼,免去尔等死罪!”蒙神怒吼道。 “呦呵!吾等鼠胆,被你吓着了!得了,不欢迎吾等,那告辞了!”行秀冲着蒙神嚷嚷着,扳动魔格头顶上的独角欲调头离开。 “且慢,二位必是奉命而来,你家少魔主有何话讲?说来便是!”雪神道。 “素有耳闻,闻得雪神冰雪聪明,这话当然是从吾家少魔主嘴中闻得,啊哈.......,今日得见雪神,果不其然,幸甚!幸甚!”费举从魔非身上蹦下来,上前一步与雪神施一礼道。 “哎呦喂!谁干的?”行秀从魔格的身上蹦下来,揉着脑袋问道,一块碎石块,正在砸在其头顶之上。 “此处风沙大,暴土扬尘,飞沙走石,常有碎石块掉落,莫慌,莫慌!”柒歌一旁边拍着手掌上的沙土道。 “得了吧,毛头小子,糊弄你魔爷爷呢?你魔爷爷土生土长在这片大漠上,谁能比吾熟悉大漠?还飞沙走石,经常掉碎石块,吾看就是你干地!”行秀不乐意道。 “两位,请入帐中一叙。”雪神道。 “不了,说完话吾等就回去了!”行秀撅嘴道。 “奉吾家少魔主之命,前来送信雪神众将。”费举上前与雪神拱手道,“吾等来时,吾家少魔主已引兵顺密道奔魔界而来。非是吾家少魔主报仇心切,而是闻得天庭之兵、雪神众将在此苦战,魔君匹夫手段毒辣,料一时难以取胜,前来助战。” “你等可要领吾家宝贝少魔主这份情!”行秀上前大声道,“此一时,吾等势单力孤,兵微将寡,吾等本思着招贤纳士后,寻机与魔君那个老混蛋大战,砍了其向上的狗头。但吾家少魔主过于重情,将与雪神的兄弟手足之情看得比生命还重,不听吾等之劝,执意发兵,你等可要领这个情!” “呔!休要提兄弟手足之情,你家少魔主还记得雪神是其兄弟?其等欲名扬四海、威震八方,掘冢杀死白龙之时,可想过兄弟手足之情乎?”蒙神大声斥道。 “哼!你闭嘴,你这个莽夫!莽夫!”行秀怼道,“吾家少魔主,妖刀之下救出尔等性命,你反手将吾等死命追杀,不问青红皂白,一意孤行,莽撞之夫,你当给吾家少魔主跪下请罪!” “你才闭嘴,你才莽夫!”蒙神还嘴道,“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吾等亲眼看见你家少魔主手中持着一块血淋淋的龙骨从龙冢处奔回,还有你们俩个,你如何解释?” “你是不是还看见吾家少魔主被人背着?你怎不问其因何被人背着?”行秀过于激动,眼中闪着泪光嘶吼道。 “其因何被人背着?”雪神绷脸问道,脸色苍白。 “因何被人背着?说出来你等可会相信?”行秀激动道,“吾家少魔主为了白龙,献出了自已的命!” “你胡说,你家少魔主活得好好的!”雪神斥道。 “天命不当绝,吾家少魔主舍命救白龙在先,白龙舍身救吾家少魔主在后,总有一日,你等会见到白龙,不容置疑、无须争辩的事实摆在眼前,你等无有话说。 不过吾奉劝一句,遇到吾家少魔主,这辈子,都是上天对你等最大的恩赐!对吾家少魔主好好点儿,莫在后悔!” “天花乱坠,把你家少魔主夸上了天!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水落自有石出之日,真的假不了,假亦是真不了!但愿如你所说,吾等见到白龙之日,你说的就是真的!”柒歌怼道。 “吾且问你,你家尊上因何迅速衰老,身形枯槁,形若耄耋老者,其魔尊万年的修为,怎会突然如此?”历姜问道。 “你明知故问?”行秀反问道。 “吾确实不知,没有明知故问之意。”历姜诚恳道。 “那日里,你等都看到了吾家少魔主被人背回来,其遭受重伤,尊上舍修为法力为其等疗伤,说来亦是为救白龙!”行秀道。 “吾问你,魔君匹夫因何调重兵至截魔岭处,诛杀魔尊父子三人?因何?”雪神声音颤抖道。 “其非是诛杀魔尊父子三人,而是诛杀白龙,诛杀白龙!诛杀白龙!”行秀大声道。 闻得其声,如五雷轰顶,雪神踉跄倒退数步,泣不成声道:“你,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第六五九章 宁可玉碎毋瓦全 却说雪神闻得行秀之言,眼前又出现那一沟翻翻滚滚的血河,其心大哀,泣不成声道:“你,你胡说,这怎可能,怎可能?” 柒歌众将忙上前扶住雪神,刚刚因赤鸿惨死而止住的大悲,此一时,又提起斩杀白龙之事而再度悲伤,雪神脸色惨白,声音沙哑,哀泣不止。 历姜走上前,与行秀、费举道:“你二人既然土生土长在这大漠之上,今日又来此营门前,莫不如直接引吾等穿过此大漠,与你家少魔主合力一击,斩杀魔君匹夫!” “哎呦喂!”费举一拍魔非的脑门子斥道,“瞧瞧,都是你给闹的,差一丁点儿把正事给忘了!有一个叫啰嗦地家伙,还领着两个小牧童,给吾家少魔主出地馊主意,欲吾等前来引你等过此大漠,快走吧!” “行了吧!把你等那句话还给你等,遇见啰嗦跟小牧童,是这辈子上天对你等最大的恩赐!”历姜道,“稍候片刻,吾等这便准备出发。” “快着点儿啊,魔格、魔非,撒起欢儿来,你等可是干着急,追不上!”行秀蹦到魔格地身上嘟哝道。 历姜转身,快步至雪神处,雪神自是听见了费举之言,收起哀声与历姜道:“历姜,传命下去,即刻点兵出发!” “得令!”历姜应声,众将分头准备。 一盏茶之工,众兵将拔营起寨,行秀、费举骑着魔格、魔非在前引路,挺进大漠深处,极速夺魔界而来。 雪神引将行在队伍之前,余光中瞥见梅仙面露哀色,眼睛红肿,似是痛哭多时...... 雪神自是清楚梅仙刚烈的性格,宁可玉碎毋瓦全,心中隐隐为其担心,暗里叮嘱柒歌等将,两兵交战之时,定要多观注梅仙,以防止其见魔君匹夫、恶妖上前拼命! 冰蕊、冰涂一脸乌云,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其二人大战之时皆负伤,刚刚营帐之中,服过临行前师傅特意让其等带在身上的丹药,觉得好些,心中又惦念着师傅,不知其如何? 上前,劝慰着哭泣不止的梅仙,为其倒了一杯山泉水,谁知梅仙停住哀声略饮一小口竟干呕个不停......,冰蕊、冰涂虽为两个童子,却也能看得出梅仙害喜之事,禁不住心里‘咯噔’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而落,不知如何是好? 梅仙亦是察觉出有了身孕,偏偏在大悲之时,令其哀得不能自已...... 大战之时,其拦在赤鸿身前,挡住女妖迎面击来的那一道黑光,瞬间而出的红光,以巨大的反噬力将女妖击得口喷腥血之时,其已然是知道自已有了身孕。 不知不觉,梅仙以手抚在腹部之上,满脸是泪,眼前挥之不去赤鸿的身影...... 冰蕊、冰涂好生地安慰,心里急着形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嘴上却甚么亦是不敢说,害怕过于刚烈的梅仙,做出甚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边行边思,心中乱如一团麻。 稍刻,冰蕊、冰涂知道此事定是瞒不住,悄悄商议几句罢,冰涂跟在梅仙身旁,冰蕊悄无声息至历姜处,将此事悄悄道出,求得历姜的帮助。 见历姜面上并无吃惊色,好似感觉很正常一般,冰蕊直发懵。 不一时,闻得历姜道:“此事你等有所不知,吾自是见到赤鸿之龙珠落至梅仙之身,有道是珠落腹中便成子,梅仙之腹中子为龙珠所化,此子日后必有造化,为吾天庭建功。 此事切莫声张,务必看护好梅仙。吾自会将此事说与老君。” “呀!原来如此,冰蕊代梅仙感恩历姜,他日必厚报!”冰蕊如卸重负、喜极而泣道。 不一时,冰蕊悄悄将历姜之言说与冰涂,两个人紧锁着的眉头打展开,脸色放晴。 逢着酉时渐至,阳光迎面而来,火辣辣地烘烤着众兵将,大漠之沙跟本不敢落脚,就好像刚打开的烤炉一般,将众兵将身上的水分烘干,燥热得喘不过气来。 一丝地风都没有,四处安静无声,连一只鸟儿都末有。 行出甚远,约有一半的路程,脚下却没有见到流沙。 雪神手搭凉棚,向前看着离得约有十几丈之远的两个独角兽身上坐着的魔兵,心中若有所思,稍刻问柒歌道:“其二人,可是一个换作行秀,另一个唤作费举?” “正是。吾特意问过。”柒歌道,“到是对其主子忠心耿耿,但不知,可是满口胡言?” “此一战,便可见分晓。”好半晌不吭声的隆万道。折了赤鸿,其与陆云顿足捶胸悲欲绝,哀号哽咽,几度昏厥...... “嗯。”雪神点头道,“魔君匹夫昨夜里与吾等激战,逢着天亮之时方退去,定是料想不到吾等即刻大兵压境。” “更让其料想不到的是魔尊二子引兵顺密道而来,虽有剑下恶妖在,料其必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头烂额,团团转!”历姜道。 “啐!待冲入魔殿当中,吾必将这造恶无数、阴险歹毒的匹夫砍成肉泥不可!”蒙神狠啐一口恨道。 “历姜,闻得两个魔兵行秀、费举之言,其等势单力孤、兵微将寡,本不当在此时发兵魔界.....,自是力不从心,吾到是有些担忧,其等可能扛得住魔君匹夫之重兵?”雪神忧心道。 “主帅,魔君接二连三造恶,何曾将魔兵看在眼里,其等之命不如草芥,其早已不得人心,军心涣散。 魔尊本有根基,有着一定的号召力,本就是梗在魔君匹夫心尖上的一根刺。此一时,魔尊虽不在,但与其征战沙场的兵将皆在,魔尊之子前时断其一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吾思,圣人绸缪里应外合之策必成,今夜里恐是魔君匹夫狼狈弃殿而逃之日。”历姜坚定道。 “虽不能肯定一招便将魔君匹夫、剑下恶妖置于死地,但将其等打得丢盔弃甲、狼狈弃殿而逃,亦是大快人心!”雪神恨道,“待夺下魔殿,吾等即刻与魔尊二子合兵一处,乘胜追击,将匹夫铲除!” “主帅所言极是,理当如此!”历姜坚定道。 第六六零章 心狠手辣女狐妖 日落时分,伴随着巨大的金乌西坠,大漠上的温度骤然而降,四周围寂静无声,只听见脚下之沙传来窸窸窣窣、细微地响声。 众兵将排着整齐地队伍,随在两个魔兵向导身后,时而腾起沙地约有丈高,时而落至沙地上快步前行,远远看去,迤逦蜿蜒形若一条极速移动的长蛇。 雪神腾起半空中,手搭凉棚向前看着。 白天的炙热烘烤化作团团红云,拉成数条直线,横在西面的天际线之上,落日的余晖渐来渐淡,慢慢消散,稍能觉出一丝丝的凉风头顶上打旋。 天色擦黑,繁星在头顶上闪烁,何其魏然,离得又是那么的近,咫尺之间,仿佛遁着梯子就可攀上天空摘下星辰。 忽见队伍行速变慢,柒歌一旁道:“主帅,刚有一将来报,两个魔兵向导言,前方不出三里有一片山坳,行至山坳之上可见到魔殿飘浮半空中,其等任务顺利完成,回去复命。” “传命下去,快速行至山坳隐蔽处,不得轻动。”雪神道。 “得令。”柒歌应声,传命下去。 这一边,雪神众兵将暂隐蔽在山坳间;那一边,行秀、费举骑着魔格、魔非闪电一般地速度奔密道而去。 且说魔殿之内,魔君载猷低着头、背着手来来回回地踱步。 时不时地抬起胳膊揉着后脖颈处,自掘冢之时,被接连削掉两头、一臂,截魔岭处又被削掉一臂以来,不知不觉间其变得开始弯腰驼背起来,虽不是那么地明显,其亦是觉得大不如从前。时常精神涣散,注意力无法集中,两兵交战之时亦是有些力不从心。 魔妃坐在玉石桌前,饮着茶,品着点,头上的珠翠首饰随着其来回动弹的身子传出‘哗楞楞’清脆的磕碰响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儿,略有些呛鼻...... ‘啪’地一声响,一记耳光抽在一宫人侍女的脸上,其一哆嗦,险些将手中的茶壶打翻,忙放在桌上,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颤抖个不停道:“魔妃娘娘饶命,魔妃娘娘饶命,饶命啊!” 另一宫人侍女跟石化了一般,面无表情,垂手呆呆而立。 数十个宫人侍女接二连三的失踪、被处死,其已经麻木,形同泥雕石塑地木偶一般,身不由已的等待着噩梦的降临,坠入死亡的深渊,声都不敢哼。 “爬起来,将壶里的水喝了,一滴不剩!”魔妃冷冷道,目光盯着地上磕头的宫女。 颤颤微微、哆哆嗦嗦地起身,额头上满是鲜血,宫女端起烫手的茶壶,将壶嘴放在嘴边,顺着嘴角边淌下的茶水将下颚、脖子处烫出一溜红线,无法形容宫女脸上痛苦地表情,看着让人揪心,而坐在一旁边,眼不眨一下欣赏着其痛苦的魔妃,狰狞的面目,让人愤恨得无有语言形容! “君上,”翟坊高声大叫着奔上殿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甚么事?慌慌张张地又闯进来了,没规矩地东西!”载猷边斥责边走向殿中央的那一把金椅,迈步上台阶,一屁股坐在金椅之上,脸色铁青,紧盯着翟坊。 “君上,不好了!”翟坊慌道,“有魔兵来报,发现魔尊二子引着兵将,顺密道扑来。” “何时之事?其等到了何处,怎才来报?”载猷‘腾’一声由金椅上站起来惊道。 “刚刚来报,其等密道之中行进,所引兵将五、六千人之多,离此处约有三、五里。”翟坊道。 “该死的魔尊二子,这便找死来了!”载猷恼怒道。 “君上,立刻派翟大人引兵前去,将魔尊二子擒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魔妃起身,边说边朝着翟坊走来。 翟坊心里‘咯噔’一声,前番大漠之中与天兵大战之时,其趁着满天的黄沙,谁也看不清谁之时,直接窜身半空之中,躲得老远。 多年来的征战,接连几次险丧命,将媚求一手托上魔妃宝座,小妾敏芝丧命之后,其想得开了,凡事能应付就应付,能躲就躲,留下点精神头对付几个女妖就行了。总之,其还是没有忘记了为其小妾报仇之事。 恰在躲避之时,忽然被迎面而来的魔妃看个正着,四目相对,魔妃冷厉的目光渗人,令翟坊直发抖,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害怕自己亲生的女儿?难以名状的一种战栗,令其-觉得背后冒凉风,魂魄不安,形同见到了厉鬼一般,转身而逃! ...... “媚求,你父哪有能力擒住魔尊二子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可能啊?”翟坊跪地看着魔妃乞求道,“你有所不知,魔尊二子白龙附身,前番截魔岭处,君上皆被其等削掉一臂,你父前去,必是白白送命啊!” “哼!你可以藏啊!藏得远远的,但别让吾碰见!”魔妃厉声斥道,“你口口声声说对君上忠心耿耿,你就这样忠心耿耿吗?” “魔妃,怎回事?”载猷问道。 “君上,与天兵大战之时,吾见翟大人,躲得老远,半空之中看热闹,根本就不顾君上安慰,兵将死活?何来的忠心耿耿,吾看其巴不得天兵立刻杀来!”魔妃冷冷道。 “翟坊,可有此事?”载猷怒斥道。 “媚求,你不可口出毒言,如此重伤你父啊!你父出生入死,为你求得魔妃之位,你就这样无有良心,恶意重伤你父吗?与那恶毒的老骚狐狸精有何异样?”翟坊跪地叩头,身子直发颤,不停地抖动道,“君上,莫听魔妃胡言,无有此事,翟坊忠心耿耿啊!君上!” “哧呀----,吾这就让你看看老骚狐狸精!” 魔妃火冒三丈,突然间怪叫一声,窜起丈高,瞅准俯伏在地,不停地叩头的翟坊一脚踩来,‘啪嚓’一声闷响,将翟坊踩个了脑浆崩裂,直接死在当场! 载猷吓了一跳,想上前制止已然是来不及,眼见着一摊黑血顺着翟坊身下而出,流得遍地皆是,扑通一屁股坐在金椅之上,瞪眼与魔妃道:“喜沫,你过分了!” 第六六一章 悲伤不已引兵出 且说大殿上突来之变,唬得一旁边两个宫人‘咣当’一声,直挺挺倒在地面上昏死过去。 忽见喜姝在前,阮千里、喜丽跟喜莺紧随其身后从大殿外走来,见殿内场景先是一愣,随后就跟没看见一样,站在一旁边。喜姝似是有话要说,却见魔妃一双眼中射来极其怨恨的目光,心里边亦是知道喜沫恨毒了她,直接将话咽了回去,将头转向一旁边。 魔妃见喜姝自是恨得咬牙切齿,歇斯底里跟疯了一般直扑喜姝而来,喜姝一个躲闪,闪身一旁,回手击出一掌,将魔妃拍到在地,载猷飞身上前,挡在魔妃身前斥道:“喜姝,你住手!” “喜沫,事已至此,你且消气!”载猷道,“魔尊二子引兵围攻而来,天兵驻扎大漠边沿处虎视眈眈,无有时间论其它。” “喜沫......”阮千里伸出手,欲将倒地的魔妃拉起来。 “哧呀----” 魔妃怪叫一声,窜起身来,一脚卷起翟坊之身冲着喜姝砸来,似是用力过猛,踩在一摊黑血之上,直接摔倒在地。 一个刹那,喜姝见翟坊之身冲其砸来,一个飞身抬腿蹬在翟坊之身上,紧跟着击打出一道黑光! 恰在此时,吕蓓与一魔将匆匆奔上大殿,毫无防备,翟坊之身一从天而降,险些将两人劈头盖脸砸倒,突然间的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一道黑光正击打在两人胸前,‘咣当’一声,两人口喷鲜血,倒地身亡! 瞬间之变,恶妖喜姝亦是没有料到,本想掌劈翟坊之身,却没想到劈死两员上殿的魔将。 突然间闻得载猷咆哮道:“喜姝,你想造反吗?此一时,正是用人之际,你当着吾地面劈死两员魔将?你好大地胆!” “君上,长姐不是故意,没看见这两员魔将。”喜丽上前道。 “君上,吾等这便前去迎战魔尊二子,你且调兵吧!”喜莺言罢,拉着面无表情的阮千里往外走,喜姝、喜丽随在其身后而出。 不一时,有侍卫入得殿中将翟坊、吕蓓、魔将还有两个吓死多时的宫人之身抬了下去,载猷铁青着脸低声道:“不准声张,悄悄埋了。” “遵命!”侍卫应声。 “传命下去,崔通即刻引将五百,兵十万,埋伏于密道出口附近,听从喜姝调遣,诛杀魔尊二子!”载猷厉声道。 “遵命!”侍卫应声,转身而去。 且说崔通、彭临大殿之外来回的踱步,刚刚闻得魔尊二子引兵顺密道而来,心里是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前番,截魔岭处大战之时,魔尊身亡,兵微将寡,哪来的兵将围攻魔界,怎能是魔君的对手啊?心中隐隐担忧! 吕蓓与一魔将入得大殿之中,见君上报此事,好半晌都没有出来,崔通、彭临不知怎回事,站在大殿外等着消息。 忽见几个妖人从殿内匆匆而出,腾起半空中奔密道方向而去,崔通、彭临互相看一眼,焦急万分。又等了一会儿,吕蓓与魔将还是末有出来,崔通安奈不住,抬步欲入得殿中。 见一侍卫从殿内快步而出,上前道:“君上有令,崔通即刻引兵十万、将五百员,埋伏密道附近,听众喜姝之命,诛杀魔尊二子。” “遵命!” 崔通应声罢,抬眼看着殿前侍卫,彼此自是熟识,崔通压低声音问道:“吕蓓入得殿中末有出来?” 殿前侍卫四处看看,见没人,低声道:“君上有命,不准声张,你若说出,吾命休矣!翟坊死在魔妃之手,吕蓓与一魔将死在喜姝之手,且小心此等妖女,快去吧!” 言未毕,侍卫迈步上台阶,转身而去,直至其身影消失在大殿前,崔通、彭临瞪着眼睛,张大了嘴,愣在原地,好半晌没缓过神儿来。 “吕蓓死了?死在妖人之手?刚刚其还在,刚刚还在.......,呜呜......,呜呜......”崔通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呜咽不止...... “快走!莫在此处哭!”彭临扯着崔通转身而去。 稍刻,点齐十万兵、五百将,崔通、彭临引兵奔密道处而来,反反复复、思来想去,想不明白翟坊为何会死在魔妃之手?而魔妃却是其亲生女啊!想不明白喜姝为何突然大殿之上杀了吕蓓与一魔将? 想起翟坊所造之恶事,其自是死不足惜,但吕蓓突然之死,死在女妖人之手,出生入死的情感令崔通手掌落在剑柄之上,不知不觉,额角上青筋暴起,眼中充血,恨不得将女妖喜姝一剑砍死! 行至离密道口处约两里外,见一处半高不高的小山,矗立眼前。 崔通记得,其与彭临、吕蓓三人被翟坊逼着前去毒死五黑莽,陷入洞中昏厥,醒来时发现被卡吕、芬克救出,入得一处石室中见到尊上与一位少魔主。 匆匆奔回后,满身的血污躺在此处山坡之上,刚要睡着,却被如鬼一般冒出来的翟坊一脚踢醒。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就在昨天,而此时,吕蓓却不在了! 如若吕蓓亡命在战场,到也不奇怪,生者为将,战死沙场无憾! 而其前一秒还在跟其说话,后一秒却无缘无故死在大殿之上,死在魔君眼前,死在女妖之手,崔通恨得咬牙切齿,眼泪扑簌簌而落! 其为吕蓓悲哀!其为自己悲哀!其为失踪的爱妻敏郁与其姐敏芝悲哀!其为众多的魔兵魔将悲哀! …… 一魔兵从身后递过来一瓶酒,其转头看见任何在瞪眼看着他,‘咕咚咚’崔通仰头将酒喝干。 任何在拍了拍其肩膀道:“崔通大爷,兵将就埋伏在此处吧,可进亦可退!” “彭临,引半数兵将,埋伏左侧,吾引兵将埋伏右侧,成犄角之势,听令而行!”崔通道。 “得令!”彭临应声而去。 稍刻,山坡一处,崔通向密道口处眺望着,任何在一旁道:“崔通大爷,吾等引兵十万前来此处,但不知,大漠天兵若攻来,魔君还能派出多少兵将应对?” 第六六二章 给予抚慰之良厚 且说山坡一处,闻得任何在之言,崔通若有所思,低头掰着手指头掐算着,少刻抬头看着任何在,疑惑道:“约有七、八万兵,五百将左右。天兵昨夜里大战罢,损兵折将,怎会如此之快便攻来?难不成神兵天降?” “嗯。”任何在点点头道,“本就是一众神将,天降自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呃......,愚蠢地村夫,吾有一事不明,吾且问你,翟坊为何会死在魔妃之手?魔妃是翟坊亲生之女,吾怎思,此事如此反常,不合情理?”崔通锁眉问道。 “吾说崔通大爷,不合乎情理之事,必有原因,只是你吾暂时被蒙在鼓里而矣!”任何在沉思道,“或许,翟坊还是原来的那个翟坊,自以为狡猾无比,是魔妃之父的确不假,但魔妃却不一定是原来的那个魔妃,翟坊当其为亲生女,丝毫不设防,魔妃却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有除掉其心。” “唉!吾乃一武夫、粗人,愚蠢地村夫,莫文邹邹地,你把话说得简单直白点。”崔通抓着头皮,没听明白任何在话里之意急道。 “嘿,崔通大爷,愚蠢地村夫就喜欢你这样地武夫、粗人!”任何在调侃道。 “行了,莫拿吾取笑,简单点说,快!”崔通催促道。 “那就简单点说,谁让村夫还指望着崔通大爷给买牛,有朝一日成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牛主呢!”任何在道,“昨夜里吾等与天兵大战,你可是见到魔妃随在魔君身旁,与天兵天将大战?天将雪神何其厉害?魔妃手中抡着一把链子锤与其大战数合,你觉此魔妃正常吗?以前你可是见过魔妃抡过链子锤?” “略有耳闻,闻得魔妃胆小如鼠,刀剑皆不敢碰,反到是见过一个女妖,手中抡着一把链子锤。”崔通回忆道。 “就是,妖人法力强大,何事皆有可能做得出,保不准妖人占上魔妃之身,原先的那个魔妃已经丧命多时了。”任何在低声道。 “甚么?换人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崔通惊诧道。 “这,这有甚么不可能的吗?完全有可能!”任何在肯定道。 “呃......,愚蠢地村夫,吾问你,自回到府中,不见了吾妻,吾急寻。之后闻得吾妻敏郁与其姐敏芝,入得魔妃寝宫中后便失踪,至今无有音信......,吾总得,总觉得其等被暗害,却又思不出魔妃害其等之因?”崔通急道。 “这么说吧,崔通大爷,你曾见过哪一个妖人手中抡着一把链子锤?”任何在问道。 “女妖喜沫。”崔通道。 “哪一个是女妖喜沫吾自是不清楚,但你最近可有见到她?”任何在反问道。 “没有见到。”崔通肯定道,“自太白与蛇妖峡谷大战后,始终没有见其女妖喜沫。” “虽不能保证,但十有八九,魔妃可能就是喜沫。”任何在分析道,“你之妻与妻姐,落入妖人口中,自是凶多吉少。其当着魔君之面皆可弄死翟坊,莫说她人,遭其毒手之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闻得其言,崔通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哀泣道:“先是吾兄长崔威,丧命石洞恶妖之手,烧得形同焦炭,后是吾妻与其姐惨遭毒手,今日里是吕蓓,但不知,下一个可是吾崔通?吾崔通拼死亦是要砍死那妖人,欲吾妻瞑目,呜呜......呜......” “莫过于悲痛,再多的悲痛亦是换不回其等之性命!莫不如化悲痛为力量,以毒攻毒,以牙还牙,将其狠毒以十倍、百倍奉还,将妖人至于死地而后快,给予亡者抚慰之良厚。”任何在声音虽不大,却字字铿锵有力。 “吾这就去砍了那魔妃,砍了那妖人喜沫!”崔通恨得咬牙切齿道。 “停,停下,快停下!”任何在阻拦道,“吾说崔通大爷,莫冲动啊!莫以鸡蛋往石头上撞,白白送命啊!试想那喜沫妖人不离魔君左右,你怎可能是其两人对手?良禽择木而栖,跟一个好主子,开辟出一条新路,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啊!何愁没有机会为你之兄长、你之妻雪恨?” “何处寻来好主?好主又怎知吾崔通之怨恨!”崔通泣道。 “崔通大爷,莫瞒着村夫,村夫虽愚蠢至极,截魔岭大战之时,却也能看出大爷与魔尊二子手下留情几分。 说来,此二子虽年少,却能一剑削掉魔君一臂,令其引数万兵仓皇而逃,其中必有其惧怕之因。恰今日,二子身单力孤,兵微将寡,却敢前来围攻魔君,不说别的,单单这份勇气、义气,何人能及呀?崔通大爷,你还在想甚么呢?”任何在道。 闻得其言,崔通剑眉竖起,转头盯着任何在,沉声问道:“愚蠢地村夫,吾只问你,你为何人?放牛娃、砍柴郎若有此韬略、城府,吾崔通随你姓‘任’了!” “嘿,崔通大爷,莫如此说,折煞吾这愚蠢地村夫了!咱可是老朋友啦,怎还陌生了?”任何在拍拍崔通肩膀道,“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非是吾等不仁欲反了他魔君,实是其不义,人心大失,视众魔兵魔将如草芥。 翟坊与其沆瀣一气、造恶多端,最后得好了吗? 暴毙其眼前,魔君可曾斩了那个女妖人?他魔君不知道翟坊之女早就被女妖害死了吗? 翟坊不值得可怜,造恶多端,咎由自取! 但其最终却不知其女早被害死,毫无防备,惨死女妖之手,可谓死得个稀里糊涂!鬼门关内徘徊,其死魂与女妖、魔君定是没完! 话又说回来,谁能知道,女妖那一时看谁不顺眼,又大开杀戒,滥杀无辜。吕蓓怎招惹她了?你妻与妻姐怎招惹她了?众多冤死之人,怎招惹她了?” “愚蠢地村夫,非是吾崔通怕死!”崔通泣道,“若反了,成事自不用说;若不成事,这可是十万兵、五百将之性命,吾崔通死百、千遍难偿其等之命!” 第六六三章 终非池中之物也 且说山坡处,任何在闻得崔通之忧虑,与其推心置腹,吐出真言道: “崔通大爷,莫小看了魔尊二子。虽其等年少,此一时,又两手空空,终非池中之物也。 魔尊虽不在,其威望却不减当年,又有魔界名将卡吕、芬克辅佐两位少魔主,怎可能不成事?众魔兵魔将之中有多少其旧部你可知?又有多少兵将暗里生出此种想法你可知? 吾敢保证,闻得你一声将令,兵将士气增百倍,揭竿而起,必将魔尊二子一鼓作气推上魔君宝座,拭目以待! 从前,魔殿之上两把金椅,二位魔尊并驾齐驱之事,你不是不知;之后,魔君使出卑鄙手段,没弄死魔尊宽漾,反到是魔尊宽漾得二子,天道轮回,魔界迎来两位少魔君,你且瞧着。” “这,这可能吗?”崔通愣愣道。 “嘿,崔通大爷,你怎还不醒悟?你若引这十万兵、五百将听从女妖之命,与魔尊二子死战,你才死百、千遍难抵其罪!其最终结果,众兵将不是战死亦是死在妖人之手。魔尊二子虽不能立刻取胜,但此事不过是迟早而矣!至时,想反都反不成了!”任何在道。 “村夫,你且唤彭临过来,与其商议。”崔通拿不定主义道。 “也好!” 任何在应声,转头刚要去彭临那儿,忽见一魔将在前引路,女妖喜丽与几个妖将随后快步奔此处,未待至近前,一妖将上前道:“崔通听命:女大仙师传命,你等即刻引得全部兵将入得密道之中堵杀魔尊二子,不杀死二子不准出!” “甚么,引全部兵将入密道之中堵杀魔尊二子?不杀死二子不准出?十万兵、五百将入得密道之中,怎么个堵杀之法?简直胡闹!”崔通恼火道。 “崔通,你这是抗命不尊吗?”女妖喜丽走上前,瞪着一双老鼠眼,一股子奇怪的香味儿,熏得人直迷糊。 “甚么叫抗命不尊,你跟谁说话呢?”崔通剑眉竖起瞪眼看着女妖喜丽道,“君上命吾等引兵埋伏在密道口附近,见魔尊二子出时,两侧夹击,何时欲吾等入得密道之中,这是哪一门子的战法?” “哈哈哈.......,说半截话,君上还传命你等听从喜姝调遣,你没听见吗?莫寻不自在,耽误了军情,你吃罪得起吗?”女妖喜丽边说边拔出宝剑做出砍头之势,吓唬着崔通。 崔通鼻子差点儿气歪了,恰一阵风吹来,一股刺鼻之味儿直冲进崔通的鼻子里,说不出那是一股甚么味儿,崔通禁不住接连的打了两个喷嚏,双手捂住鼻子,将头转身一旁边。心中暗骂:“啐!你个老骚狐狸精,熏死你崔大爷,两军混战之时,抽冷子吾非一剑劈死你不可!” “你是太冷了,还是太热了,还是身子不舒坦不太好过?捂鼻子甚么意思?”女妖喜丽冷冷问道。 “回女大仙师,主将鼻子过干燥,自昨日里开始接二连三的打喷嚏,捂一会儿鼻子就好了!没有甚么意思。”引路魔将上前替崔通解释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吾还以为吾熏着你这丑夫了呢?听说你妻长得还挺标志,她还真是眼瞎了!啐!给吾立刻引兵至密道之中,否则,小心你妻前来接你去!”女妖喜丽斥道,“按原路,引吾等回去。” 引路魔将与崔通拱了一下手,见崔通面色胀得通红,青筋暴起,眼珠欲瞪出眼眶,手掌按在剑柄之上,气得直打哆嗦,其自是听出女妖喜丽话中之意,其妻敏郁已死,正戳中崔通之痛点! 引路魔将自是担心崔通拔剑而出,急忙在前引着女妖喜丽与几员妖将沿原路而返回,看着女妖背影,耳边回响着其恶语,崔通直气身子不停地打颤,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在地面上......,哀得不能自已! 且说引路魔将在前,行出二、三十步之远,忽闻得‘噗嗤’一声响,魔将被女妖喜丽在后一剑削首,身体还在机械地向前走,紧跟着女妖飞起一脚将其踢倒,特意回头看了崔通一眼,又啐了一口! “呀----” 一声闷吼,崔通形同喷发的火山一般,一个高窜起,拔出宝剑,奔着女妖砍来......,此一时,若是不砍死这个女妖跟五、七个妖将,崔通好像能憋疯! 一个眨眼之工,崔通与女妖及妖将砍成一团,一旁边的任何在二话不说,‘嗖’一声窜起,抡开宝剑,直接就砍。 崔通本就勇猛,加之刚刚任何在递给其一瓶酒,咕咚个底朝天,又被女妖喜丽言语刺激,形同下山猛虎、入海蛟龙,一顿猛砍,不一时,女妖喜丽被其砍得抱头鼠窜。 任何在身法之快,快得几乎看不清,顷刻间,五、七个妖将尸首分家,连鬼哭狼嚎都没有发出一声。 见崔通追着女妖砍,任何在心中暗忖:“也罢,一不做,二不休,欲能将其砍死,亦算是此战首功一件!” 思罢,飞身而起,瞅准了女妖喜丽,猛然飞出手剑! 宝剑若离弦之箭,寒光一闪,直刺向女妖喜丽,女妖正在向前狂奔,突觉得背后凉风至,暗道不好,猛一个窜身跃起丈高,突见一道寒光‘噗嗤’一声正中其腿,直接穿出一个大血窟窿,痛得其‘嗷’地一声惨叫,打出一团黑雾,借机逃之夭夭! 任何在飞身拾起宝剑,扯着崔通往回返,边行边与崔通道:“莫慌!以不动,治其动!稍刻,传命下去,妖人若来,直接给吾杀!” “嗯。”崔通点头道,“吾巴不得其立刻引兵前来。” 稍刻,二人落至伏兵山坡处,崔通传命道:“众将士,听吾之命,见妖人前来,格杀勿论!” “得令!”众兵将应声,干脆利落。 话音未待落地,突见恶妖喜姝、阮千里,女妖喜莺,还有刚刚受伤而逃的女妖喜丽,引着千多个妖兵,形同翻滚着的乌云一般,气势汹汹直奔此处而来。 第六六四章 心负愤恨火山喷 且说崔通传命话音未待落地,突见众妖人形同翻滚着的乌云一般,气势汹汹而来。 另一处山坡上,彭临与任何仁早将崔通、任何在与女妖砍杀一处情形看得个一清二楚,闻得崔通之命,心中已有数。 见妖人气势汹汹而来,用不着你开腔,用不着你废话,彭临挥手,引兵冲杀而出。 恶妖喜姝一怔,本想前来教训崔通一番,欲其引兵入得密道之中,堵杀魔尊二子,十万兵将,踩也将其等踩死,却实是出乎意料之外,未待至近前,其等反了,二话不说,直接砍杀而来。 那一边,崔通见彭临引兵出,一声令下,引兵将众妖人团团包围其中,十万兵、五百将眨眼之工,将千多个妖兵妖将围在正中央,围得跟黑铁桶一般水泄不通,喊杀声大作,战成一团。 恶妖喜姝、阮千里似觉出事情不太对头,莫名其妙,就好像中了甚么人的圈套一般,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半空之中呼号着:“崔通,你造反吗?你好大的狗胆!给吾住手,住手!”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震彻山谷,上哪儿听得到你地喊声去,不一时,千多个妖兵妖将被十万魔兵砍翻在地,恶妖喜姝、阮千里及两个女妖,极其被动地卷入大战之中,厮杀一处。 且说寒澈、寒道一行人,引着三千多名魔兵,二、三十员魔将,沿着密道而来。 离着密道出口五十丈开外,卡吕、芬克在前,引着众人等顺一出口,出得密道之外,暂隐蔽在一山坳处,等待着行秀、费举,跟任何在、任何仁的消息。 陆玉、九兮坐在毛曲、毛久的背上,寒道站在一旁边与其等说着甚么,时不时以手捋着毛曲的皮毛,毛曲晃动着脑袋四处看着,头顶上粗壮的犄角似一根倒插的尖刀,闪着寒光。 见寒澈披着一件豹纹的长袍,垂至脚面,衣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腰间紧束黑色的丝绦,下身着一条黑色宽松长裤,白袜黑鞋,走上一处山岗,向前了望着。 卡吕、芬克、罗依索身后紧紧跟随,一同向前方了望着。 少刻,卡吕道:“少魔主,你看前面那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吾等顺密道前行五十丈开外,出得密道口,不远处便是那山峰。魔君若伏兵,必在此咽喉要道之处。” “吾记得此处山峰,那一次随父亲顺密道而回,父亲与吾等讲过此处山峰伏兵之厉害。”寒澈道,嗓音极赋磁性。 “少魔主,估算魔君可调拨兵将二十万左右,闻得昨夜里魔君引兵五万与天兵大战一夜,所剩兵将无几,败退而回。若在此处设伏,少说五万兵,多说十万兵。”芬克道。 “自是没有料到其等昨夜大战,若知,吾等早一天来此。”寒澈道,“行秀、费举按估算时辰当回了。” “正是。”罗依索少见的干脆道,“雪神引天兵应当穿越大漠至另一处。” “少魔主,待吾迎上前去看看!”卡吕言罢,一个腾身而奔前方一处而去,眼见着两个大黑点儿由远处而来,越来越近。 “少魔主,准是行秀、费举任务完成,极速奔回来了。”芬克道。 “回来得正是时候。”寒澈道。 不一时,见卡吕转身快步奔回,两团大黑风刮至眼前停下,行秀、费举从魔格、魔非身上蹦下来,奔至寒澈身前,行秀笑道:“宝贝少魔主,雪神众天将引领天兵五万人,已经穿越大漠至另一处,吾等匆匆赶回。” “嗯。行秀,天兵昨夜大战损兵折将,能引五万兵杀奔此处,可见速度之快,定是出乎魔君意料之外。”寒澈道。 “行秀,费举,天兵天将昨夜大战损失可重?”罗依索问道。 “吾说啰嗦,两兵大战,伤情怎能不重?”费举道,“闻得天兵言,魔君匹夫使出惯用招数,吹起狂风沙尘引兵从正面而来,剑下恶妖与几个女妖从太白背后杀来,两面夹击,激战了一夜。杀死了一个女妖,天将折了一将。” “谁呀?”寒澈、罗依索异口同声惊诧道。 “闻得其名:赤鸿。双方厮杀得极其惨烈,其一口咬住一狐狸精之头,腾起空中,如火山喷发一般皆烧成灰。”费举哀道。 “甚么?赤鸿!这怎么可能,吾等来时至营中亦是见到其好好的,这就没了吗?呜呜.....呜......”罗依索大哭不止。 闻得其哀声,寒道、陆玉、九兮皆奔过来,陆玉、九兮跺脚痛哭赤鸿,众人等皆落泪......,正悲之时,忽见不远处一身影,快速向此处飞奔而来。 至近前见此人正是任何在,罗依索上前接应,任何在见罗依索脸上皆是泪一怔,未待说话,罗依索急忙引其至寒澈近前道:“少魔主,这便是任何在。” “见过少魔主。”任何在拱手道。 “任贤客,末客套,前方何种情况快快说来!”寒澈还礼道。 “回少魔主,崔通引兵十万,伏于密道口外山峰处。末有料到,刚伏兵罢,女妖前来挑衅,斩杀魔将,此刻,已战成一团,请少魔主快速出兵!吾在前引路。”任何在道,“另一处,任何仁已前去雪神处,即刻发起攻击。” “好!吾等正待你消息!”寒澈道,“卡吕、芬克引兵快速出发!” “有甚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任何在转身之时问罗依索道。 “闻得昨夜天兵大战,折了赤鸿!”罗依索泣道。 “呀!赤鸿!”任何在落泪不止。 稍刻,众人等脸上挂着泪,任何在前边引路,卡吕、芬克紧随其后,寒澈、寒道引兵将随后,奔入密道之中,极速向前奔来。 风驰电掣奔出密道口,闻得魔兵、妖人的打杀之声不绝于耳! 不一时,冲至近前,恰见崔通、彭临引着魔兵魔将与妖人打成一团,卡吕、芬克与众兵将拔剑而起,心中压抑已久的恼恨、仇恨、愤怒、憎恨、憎恶形同火山狂喷而出,直取妖人! 第六六五章 里应外合战恶妖 且说卡吕、芬克引兵冲杀而来,见魔兵与妖人战成一团,腾空而起,手中一把宝剑闪着寒光,快如闪电,劈头盖脸冲着喜姝砍来。 崔通、彭临正引着魔将与喜姝大战,吕蓓的死、失妻的痛,令崔通血灌瞳仁,宝剑粘在手掌之上拿不下来,形同机械木偶一般砍杀妖人!此一时,唯有将妖人通通砍死,方能泄其心中之恨!否则,其能憋得发疯! 恶妖喜姝虽法力强大,却也架不住众多魔兵魔将的围攻,战得焦头烂额,狼狈窘迫,其很是纳闷,纳闷魔兵怎么会突然间造反了? 正战之时,猛然间见二员魔将形同下山猛虎般抡剑砍来,唬得其一哆嗦,到不是其害怕又来两员魔将,而是其不知道又从哪儿窜出来一伙兵将? 一个高窜至半空中,细看之下,倒吸一口凉气,见魔尊二子,骑着两只如公牛一般健壮的花斑豹,身后跟随着众多的魔兵魔将而来。其心中暗道:“遭殃!魔兵与魔尊二子里应外合,杀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罢了,赶紧奔至魔君处搬兵!” 思罢,打出一道黑光,刚想转身奔着大殿处而去,突然见魔妃引着数万的魔兵,极速向此处奔来。喜姝大呼道:“喜沫,崔通反了,魔尊二子已杀进来了!” “给吾杀!一个不留!”魔妃抖手出链子锤在前冲杀而来,恶妖喜姝转身形同厉鬼一般反扑! 卡吕、芬克摆剑迎战恶妖喜姝,激烈打斗成一团。 崔通、彭临随在卡吕、芬克身后,正欲打杀恶妖喜姝,突闻得恶妖喜姝大呼‘喜沫’,紧跟着魔妃抖手出链子锤,崔通甚么都明白了,正如任何在所说,其哪里是魔妃,分明就是那个消失的老骚狐狸精! “呀----” 崔通一声嚎叫,恨得个咬牙切齿,抡剑迎着魔妃劈来,彭临紧随其身后,崔通破口大骂道:“造恶多端的老骚狐狸精,今日吾必砍死你,拿命来!” 魔妃见已被人识破其身份,抡锤而起,眨眼之工,三人激烈厮杀成一团。 且说寒澈,寒道引将起身浮于半空中,眼见着魔兵与魔兵厮杀一处,分不出来谁是谁,乱成一锅粥,沸腾不止...... “未见魔君匹夫出现,其可是引兵另一处与雪神众将大战?”寒澈问道。 “必是如引。”罗依索道,“此处十万魔兵之喊杀声,震彻山谷,天兵天将自是能听到,何况任何仁已前去送信。” “寒澈,待吾上前,砍退妖首,众魔兵见妖人败退,自会归顺吾等。”寒道一旁道。 “砍退恶妖便可,不可强追。”寒澈传命道,“行秀、费举随寒道出战!” “得令!”行秀、费举应声罢,手中提剑,飞身坐在魔格、魔非身上。 “且慢,少魔主,吾等请令随寒道少魔主出战!”陆玉、九兮上前拱手道。 寒澈转头看向罗依索,罗衣索点头道:“你二人且谨慎些,妖人法力强大,不可小觑!” “是。”陆玉、九兮点头应声。 “寒道,护好陆玉、九兮!”寒澈道。 “嗯。” 寒道闷哼一声,窜上毛久之身,陆玉、九兮分头窜上魔格、魔非身上,风驰电掣,直取恶妖而来! 恶妖阮千里、喜莺正与魔兵魔将大战之时,突然间见正前方不远处,中间一团红光、两侧两团黑光,快如闪电,卷着狂风而来! 未待看清其为何物之时,已冲杀至眼前,猛然见一道寒光打来,恶妖阮千里被吓得一激灵,一个高窜起丈高,躲过一剑,定睛一看,见一花斑豹上端坐一人,正是金海龙宫处将其尾巴直接撕掉一半之人。 瞬间,阮千里变得凶狠十几倍,与寒道厮杀一处,半空之中,打得是难解难分。 见寒道所骑的这一只花斑豹,头顶之上竖起一根独角,形同倒插头顶的利刃一般,闪着冷森森地寒光,一双黄焦焦地眼睛,中间一道黑色的竖起之瞳,纵算是妖人亦看着胆寒。 阮千里自是觉出此花斑豹之与众不同,似是从寒冰地狱之中窜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冷气,禁不住令其直打哆嗦......,其本就觉得寒道极其难应服,再加上这独角若利刃一般闪着寒光的花斑豹,更让其战得力不从心,十几个回合下来,无心恋战,转身就跑! 女妖喜莺一旁边被两团大黑风围攻,被打得个晕头转向,没看清大黑风倒底为何物?只见两团大黑风将其围在正中间,不停地转圈,转得其眼花缭乱,迷迷瞪瞪,不知道这是甚么战法? 正迷瞪间,突见大黑风身上站起四个人,齐齐举剑直刺而来,寒光一闪,冷风突袭,其怪叫一声,窜起数丈之高! 就在其窜身而起之时,躲开了迎面刺来之剑,却顾不上身后之剑,‘刺啦’一声,伴随着其窜身而起的同时,一道腥血喷溅而出! 陆玉一剑虽差一点儿刺中其身,却在瞬间将其背划出尺长的一道大口子!女妖喜莺痛得哀嚎惨叫,抖手出一块金饼冲着大黑风拍来,其一个转身逃窜而去! 不一时,阮千里从一侧窜出,扯着喜莺就跑,两团大黑风在后刚要追,忽闻得狂风耳边呼嚎而起,滚滚沙尘如满天的乌云一般,瞬间至眼前,飞沙走石,刮得个对面不见人。 突来之变,众魔兵皆愣在当场,还没等从寒道与恶妖的激烈厮杀中醒过来,这又来了满天的大风沙! 众魔兵魔将虽见过寒澈、寒道之人不多,但人人皆识得卡吕、芬克,有许多老兵老将曾随魔尊宽漾与卡吕、芬克征战沙场,心中自有一份沉甸甸的感情在。 卡吕、芬克亦是魔界首屈一指的名将,人的名,树的影,自是有一定的号召力、凝聚力!见其等冲杀而出,无须语言,众魔兵魔将铆足了劲砍杀妖人! 说来众兵将的眼睛是雪亮的,魔君的所做所为,与妖人沆瀣一气、联手造恶,视兵将性命如草芥。那石洞之中,四千多具烧成焦炭棒一般的魔兵尸体,早将人心烧散! 第六六六章 凶猛双兽妖胆寒 且说魔君载猷大殿之中来回踱步,一旁边站立着膀大腰圆、形如黑铁塔一般地二十员贴身魔将。 刚刚大殿内闻得崔通造反了,引兵与喜姝大战一处,载猷火冒三丈、气恼不已! 引兵正要前去大战,忽见一魔将匆匆来报:“回君上,天兵突降,其等穿越大漠,从另一处攻进来,兵将正在厮杀,损失惨重。” “甚么?昨夜与天兵激战一夜,见其等兵将所剩无几,怎会突然引兵攻至此处?其等有多少兵?”载猷脸色阴沉得能如锅底一般怒问道。 “回君上,至少有五万多兵将。”魔将道。 “五万多兵将?撒豆成兵还是从土坷垃里蹦出来的?”载猷怒吼道。 “君上,吾等大意了!”魔妃从一旁走上前道,“此事,必是天兵与魔尊二子联合一处,又勾结崔通造反,里应外合攻来。吾等危矣!” “崔通这反贼,必将其给吾砍死,砍死!真气煞吾也!”载猷咆哮之声,震得大殿嗡嗡回响。 忽见又一员魔将快步奔上殿来,上前急道:“回君上,天兵攻势猛烈,兵将连连败退,速发兵一,速发兵增援!” “喜沫,引三万兵,前去与喜姝倾全力将崔通、彭临等人砍死,通通砍死,务必杀退魔尊二子!”载猷青筋暴跳,嘶吼道,“其余兵将跟吾走!” “遵命!”魔妃应声,引兵奔另一处而去。 不一时,载猷引兵朝着大漠处奔来,未待至近前,闻得喊杀声阵阵,魔兵、天兵厮战一处,混战成一团。 且说雪神、历姜引兵将隐蔽在一山坳处,忽见一魔兵模样之人飞奔而来,至近前见其正是任何仁。任何仁拱手上前道: “见过主帅、众天将,另一处魔尊二位少魔主引兵前来,魔将崔通引十万兵、五百将已反,此时,其等于密道出口处与恶妖厮战一处,欲不多时便会攻至魔殿。” “甚好!”雪神道,“有劳任贤客,吾等正待你消息,你且谨慎行事。吾等即刻发起进攻。” “谢主帅关心!”任何仁应声罢,转身而去,身影若离弦之箭消失在远外。 “历姜,传令发起猛攻!”雪神厉声道。 “得令!”历姜应声。 一声令下,四大天王引三万天兵在前,雪神众将引兵紧紧跟随,直奔魔殿方向杀来。 众魔兵魔将是毫无防备,不知道因何天兵天将突然从天而降?皆愣在当场!直至天兵杀至近前,方如梦初醒,这不是在做梦,是真事!惊慌失措,边打边退,鬼哭狼嚎,乱成一团。 恰此时,载猷引兵至,四万多魔兵、数百员魔将冲上前,砍杀一处。 正厮杀之时,有魔将飞奔至载猷处,大声道:“君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另一处喜姝、魔妃败退!魔尊二子引兵将直奔大殿处而来!” 载猷二话没说,手起剑落,魔将首级飞出丈远,好半晌,身子才‘扑通’一声倒下,唬得一旁边的魔兵魔将身子直打颤,大气不敢呵一口。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载猷猛窜身起至半空之中,抖开黑袖,施出法术,眨眼之工,狂风骤起,沙尘滚滚而来,刮得个对面不见人,其传命两员魔将引兵在引处死战,引着二十员贴身魔将转身奔回魔殿。 大殿之中,乌沉沉的黑砖地面上,落了一层黄沙,殿外飞沙走石,漫天黄沙,刮得对面不见人。 稍刻,忽见喜姝、阮千里在前,女妖喜丽一瘸一拐的搀扶着喜莺狼狈奔上殿来,魔妃如球一般紧随身后轱辘上来,黑沉沉的地面上被淌出数条七扭八歪的印记。 “君上,崔通贼子造反,里应外合引着魔尊二子杀来!吾等兵将寡不敌众,败退下来!”喜莺喘着粗气道。 “废物,一群废物,平日里你的能耐呢?怎到用时,都成废物了呢!”载猷暴跳如雷,怒吼道,“喜沫,你引去的三万兵呢?吾不是说欲你与喜姝引兵砍死崔通、将其等通通砍死,死战吗?” “君上,风沙暴起,已然是看不清,魔兵与魔兵混战一处难分辨,至最后,皆朝着吾等砍杀而来,只得暂时退回。”喜沫道。 “君上,崔通贼子不可怕,其引再多的兵亦是不可怕!可怕的是魔尊二子骑着两只健壮如牛一般的花斑豹,头顶一独角如倒插的利刃,寒光闪闪。其速甚快,未待看清之时,其已至眼前,吾等从未见过如此邪性之物?”喜姝道。 ‘啪嚓’ 载猷拿起一只玉瓶,猛摔在大殿之上,玉瓶碎骨粉身,碎渣崩得到处皆是,歇斯底里怒吼道:“喜姝,你也能说出这话,竟然害怕两只花斑豹,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亏你为妖,亏你还有万年的修为,吾真是瞎了眼了,看错人了!” “非是喜姝胆小,怕其两只花斑豹,吾与魔将正厮杀之时,突见一团红光在中,两团大黑风在两侧直扑眼前而来。”阮千里道,“待看清之时,险些被花豹头顶犄角刺伤,见魔尊一子坐在花豹背上,抡剑砍来,极其凶恶。” “君上,魔尊之子白龙附身,此一时,突然冒出两只极其凶猛的花斑豹,更添其勇,吾等必是要联手使出狠招,方能将其等击败!”喜姝道。 忽见一魔将快步跑来,未至近前,踩在碎玉之渣上‘扑通’一声滑到,边向前爬边颤抖着大呼道:“君上,君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魔尊二子引兵杀至大殿前,另一处天兵也杀到,将大殿团团包围了!” “哧呀----” 被载猷骂得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的喜姝,瞪着一双三角眼,转回身来,直奔地面上颤抖成一团的魔将而来,形如厉鬼阴森鬼嚎道:“你怕了吗?你颤抖个甚么?” 魔将本就体若筛糠、抖成一团,抬头见喜姝如恶鬼扑来,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 ‘啪嚓’ 一声传来,魔将之身顺着来路飞至大殿门口处,直接摔至一处圆柱之上,鲜血四溅,倒地而亡! 第六六七章 如出一辙齐造恶 且说前来报信的魔将,没有死在两兵交战之中,却惨死在恶妖喜姝之手。 与其说恶妖喜姝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莫不如说其本性里就是一个恶,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终有其恶贯满盈之时,其必死得比这无缘无故丧命其手的魔将惨上数十倍! 大殿里安静至极,狂风卷起沙粒抽打在墙壁、圆柱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载猷起身,迈步走向大殿门口处,沉声道:“稍刻,吾等联手一击,必要将魔尊二子置于死地!” “遵命!”喜沫随在其身后应声。 魔将顷刻间毙命眼前,载猷没有说一句话,看都没看魔将倒地之尸一眼,好像习以平常,就跟拍死一只臭虫差不多少。 说来也是,其能说出来个甚么呢? 前一时,有魔将匆忙为其送信,其不也是一剑将魔将枭首吗?一对妖魔搭档狗男女,一个鼻子孔出气,造恶手法如出一辙,自是无话可说。 狗有狗规,妖有妖道,魔有魔法,这一对妖魔狗男女苟且一处,大开杀戒、滥杀无辜,狗都不如,简直卑鄙无耻到极点,无有语言形容。 眼见着大殿外黄沙满天,黄焦焦地一片,分不清黑夜黄昏。 载猷招手两员贴身魔将道:“殿外看清情况,速来报!” “遵命!”两员魔将应声而去。 一盏茶起落间,魔将转身而回,上前报:“回君上,虽有风沙黄焦焦一片,便吾等已然是看清,魔兵、天兵将大殿团团包围。” “喜姝,阮千里,喜沫,随吾至殿外,施以巨力,将大殿起于高空之中。”载猷厉声道。 “遵命!”喜姝等应声,随在载猷身后飞身而出。 且说乌沉沉的大殿本就悬浮半空,离得地面约有三尺来高。 影影绰绰间见妖人各站大殿一角之处,施出巨力,大殿慢慢浮起,直到浮起至半空,离得地面约有七、八丈之高,飘飘悠悠,形同飘浮在水面上一般。 稍刻,风沙渐小,依然是黄焦焦地一片,但能见度比刚刚要清晰得多。 四天王引兵在前,雪神引众将紧随身后,砍倒的魔兵无以计数,尸体在脚下堆叠得跟小山丘一般。天兵天将见主帅身先士卒,英勇作战,个个生龙活虎越战越勇! 魔君没走之时,魔兵魔将死命拼杀,自是知道若败退下来亦是得死在魔君剑下,不要命地与天兵砍杀一处。战不多时,见魔君转身而去,风沙满天,天兵又极其勇猛,魔兵撑不住,接连的向后退去。 雪神众将一路砍杀至魔殿近前,护在魔殿近前的万多名魔兵皆为死士,其等自是最后一道防线。未待天兵至近前,众魔兵手中举着长刀砍杀而来,激战一处。 正战得难解难分之时,忽见卡吕、芬克在前,崔通、彭临等将紧随身后,引兵杀来。 卡吕、芬克自是知道守在魔殿外的魔兵形同没有血肉的木雕泥塑、机械木偶一般,其等只会抡起手中的长刀死战到底。 二话没有,手起剑落,形同切瓜剁菜一般砍杀,速度快得令人猝不及防!本就黄沙漫天,视线受阻,影影绰绰看得不是十分的清楚,看到人影至眼前时,寒光一闪,魔兵倒地。 没多一时,安静下来,天兵收剑站在一侧,等待主帅命令。卡吕、芬克引兵将站立另一侧,寒澈、寒道,行秀、费举等人走上前。 “寒澈,快看!快看那魔殿升上高空。”寒道以手指道。 “必是妖人已巨力将其悬浮。”寒澈道,“行秀,魔殿以前可有此悬浮高空之时?” “没,没有见过。”行秀道,“不,吾是说吾没有见过,待吾前去问一下卡吕。” 行秀言罢,转身另一处询问卡吕,罗依索一旁道,“少魔主,料此魔殿无有玄机,妖人能施以巨力将其悬浮而起,再次施以巨力必能将其按下。” “嗯。”寒澈点头道,“风沙见小,魔殿悬空,必是魔君匹夫与剑下恶妖欲出造恶,传命兵将后退三丈开外,不可过于密集,以防不测。” “遵命,少魔主。”费举应声,转身至崔通处,传命下去。 少刻,卡吕在前,芬克随后快步上前,卡吕与寒澈道:“回少魔主,吾亦是初次见到魔殿悬浮如此之高空,但闻得尊上曾言,此魔殿无有任何玄机,可高可低,全屏蛮力。” “嗯。”寒澈点头道,“卡吕,芬克,行秀、费举,魔君匹夫与恶妖必是在魔殿之中,其等若出,必出狠招,欲一招将吾等毙命,退至后边处,无有吾之命,莫轻举妄动!” “少魔主,吾等不可靠后!”卡吕道。 “待吾唤出叱胜子,毛曲、毛久冲杀近后,你等在听命而行。”寒澈厉声道。 “遵命,少魔主。” 卡吕众人应声点头稍稍退后,心中自是知道魔君匹夫与剑下恶妖必是拼命,合力一击置少魔主于死地,怎敢退得过远。行秀、费举骑在魔格、魔妃的身上,手中紧紧攥着宝剑,仰头死死盯着悬在半空中的魔殿。 忽见两道身影极速奔此处而来,至近前见正是尘书、轩逸,二人上前与寒澈、寒道一拱手道: “二位少魔主,吾家主帅特命吾等传话,魔君匹夫与恶妖出,必是死命一击,切莫与其正面冲撞,避其锋芒,伺机而动。稍刻,自有四天王上前,施出重力,将魔殿按压回原位。” “将吾之关心,同样稍给冬生及众天将。”寒澈道。 “有劳尘书、轩逸,别来无恙。”寒道一旁拱手道。 “请放心,别来无恙。”尘书、轩逸眼中蒙雾,自是久未见其二人,甚是想念,却又不知其二人到底掘冢否、是好还是坏、心中的感情不知如何处理?抬眼注视二人一眼,转身而去。 忽见得悬浮半空之中的魔殿,卷起一阵狂风,紧接着从四个方向,如瓢泼大雨一般倾泻黄沙,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四面黄焦焦地瀑布,滚滚翻腾着倾泻而下...... 第六六八章 铭心刻骨睚眦报 且说众人等一愣,不知何处来的黄沙,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瞬间,扬起的沙尘如团团黄烟一般,弥漫在半空中,就像沼泽地上空团团的泥沼,滚滚翻腾。 不一时,闻得半空滚滚翻腾着的烟云当中传来一阵阵阴冷、刺耳的笑声:“桀桀桀……桀桀……” 众人等又是一愣,不知魔君载猷何时从悬空着的魔殿窜入半空之中,听着其笑声好似游移不定的鬼魂一般,飘飘悠悠,听不出其到底在哪一个地方? 众人正紧张之时,忽见寒澈一个转身,抖袖而出一团光雾,光雾成陀螺状空中旋转,突地落在毛曲的身上,转眼魔童叱胜子赤脚站在毛曲的身上。 “桀桀桀......,桀桀...…” 阴冷的笑声未毕,突见叱胜子在前、毛曲、毛久紧随其后,犹如离弦之箭‘嗖嗖嗖’地直射向滚滚烟云之中,速度惊人之快! 一连串的动作如闪电,刹那间,众人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之时,突见烟云翻滚不止,好像瞬间幻化成魔兽,厮打一团。 且说叱胜子、毛曲、毛久本为五黑蟒之珠所化,其等生时翟坊奉魔君之命将其等活活毒死。眼睁睁地看着身上之肉形同雪片一般纷纷落下,最后剩得一副骷髅骨架依然活着,痛苦、惨烈、凄惨之程度超出想象,无有语言形容! 之后,其等泡在水晶缸中,未待足日,被恶妖喜姝砸碎水晶缸,因而爆裂两颗成了一股黑烟,另两颗幻化成了毛曲、毛久,仅一颗幻化成了魔童叱胜子。 说来五黑莽本就心胸狭窄,极其记仇,如此之不共戴天之仇其等必是个铭心刻骨,睚眦必报! 但见半空之中,激烈厮杀,滚滚翻腾着的烟云之中,不断暴起一道道黑光,烟云被崩开一道口子,瞬间又闭合,看得众人等胆颤心惊! 忽见四天大王置身半空之中,各站在魔殿一角,哗哗如瀑布般向下喷溅的黄沙不止,隐约间见其等上前各按住魔殿一角,猛用力往下压,好半晌,魔殿微微向下晃动,依然悬浮半空之中,离得地面七、八丈高。 且说四大天王形同四个大力神一般,合力一处,一座山峰都能抬得起,本没将魔殿放在眼中,以为使出半力便可,实是出乎意料之外,四人猛用力,魔殿微微晃动,按压不下,不一时,四人额角见汗。 恰在此处,突见恶妖喜姝、阮千里、喜莺、喜丽从魔殿之中突然窜出,各奔一角,直冲向四大天王。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边,寒澈、寒道飞身而起;那一边,雪神、柒歌、尘书、轩逸身形如闪电一般直飞而来。 瞬间之事,四大天王自是没有防备,正猛用力向下按压魔殿,突然觉得背后有风,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啪’一声,四人被妖人齐齐从半空中踢落,妖人正要下毒手之际,忽见魔尊二子、雪神众将身形如闪电一般扑来,唬得一激灵,向后退出数步。 眨眼之工,六人皆站在魔殿之顶上,雪神在中,寒澈、寒道分左右、柒歌、尘书、轩逸依次排开,个个生得仙姿俊朗、英气勃发,仿佛从梦中走来。 狂泄的黄沙,翻滚的烟云,却挡不住六人的光辉形象,宛若六道金光穿云破雾而出,晃得妖人无处遁形。 女妖喜丽、喜莺本就是好色之妖,见到这一群天将俊郎,两只老鼠眼已然是不够用了,瞪得直勾勾,嘴巴直外往流口水,一副色相,简直让人无法用语言形容。 换做它时,这两个女妖保准甚么都不想了,丢掉手中事,不管不顾地开始追俊郞,豁出去命都不要了! 且说恶妖喜姝、阮千里,一见雪神与魔尊二子这三人站在一块,禁不住一哆嗦,雪神本就极其厉害,一把雪神之剑,如电光疾驰。 魔尊二子白龙附身,此一时,想杀死其等必是不容易。一个转头,见载猷被两只花斑豹缠住,斗成一团,心中自是没了底。 “哧呀----” 恶妖喜姝怪叫一声,直接发狠招,抖手一道黑光,如黑色的闪电一般‘滋啦啦’朝着雪神,寒澈、寒道迎面劈来。 ‘嗖嗖嗖、嗖嗖嗖’六道身影腾空而起,瞬间,与妖人大战一处。 这一边,雪神、寒澈、寒道战恶妖喜姝、阮千里;那一边,柒歌三将战女妖喜丽、喜莺,大战一处,打得个难解难分。 雪神摆剑冲着恶妖喜姝就劈,喜姝飞身窜起丈高,紧跟着寒澈飞身而起,举剑就刺,喜姝脚跟未待站稳,躲剑又翻身而落,雪神抡剑砍来,喜姝一轱辘至阮千里处,两个恶妖在中,雪神三人围攻。 雪神与寒澈、寒道自小一起长大,剑术、法力,一招一势配合得相当默契,雪神丢一个眼神,寒澈便领会得透澈,寒道一旁补招,三人招式无懈可击,天衣无缝! 三人眼光相遇的某一个瞬间,仿佛回到了北宫‘凌云台’,三人台上舞剑;某一个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大漠,一轮皓月之下,六人与恶魔漳惹、恶魂沙魂大战一处之情景,雪神忍不住眼中潮湿。 正大战一处之时,忽闻得‘砰’一声巨响,紧跟着滚滚翻腾着的黄云直接被爆炸出来一个大窟窿,叱胜子跟毛曲、毛久瞬间被崩得口喷鲜血,飞出数十丈开外,摔落一处。 巨大的冲击力,如水面上的涟漪,在半空之中散开来,雪神引将正与恶妖大战一处,一股突来的冲击力带着被灼烧的痛感,将众人击落在地,跌出十几丈开外。 寒道摔落一处沙地之上,黄焦焦地烟尘呛得直迷糊,翻身刚要起,忽闻得身后一股凉风至,未敢回头看,顺势一轱辘至一旁边,突见女妖喜莺暗里偷袭抡剑冲其砍来。 说时迟,那时快,雪神飞起一脚,直接将女妖喜莺如球一般踢飞,寒道一怔之时,雪神伸手将其拉起,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都红了眼眶...... 第六六九章 挣脱牢笼之恶鬼 且说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叱胜子、毛曲与毛久崩飞,雪神众将皆跌落地面之上。 猛一个抬头间,见魔君面目狰狞,形同挣脱地狱牢笼之恶鬼一般,腾起在半空之中,朝着下方众兵将打出团团黑光,黑光所到之处,兵将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忽见恶妖喜姝、阮千里飞身半空之中,击打出道道黑光,众兵将左躲右闪,乱成一团。 不一时,突见两团大黑风疾速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魔君,未待至近前,魔君劈头盖脸劈出两道黑光如黑色的城墙拦在身前。 速度之块,难以预料,两团大黑风惯性向前,来不及躲闪,直接撞黑墙之上,惨叫一声,摔落地面之上。 这一边,卡吕、芬克窜起空中,抡剑直刺魔君;那一边,隆万、陆云飞身而起,冲着魔君举剑就劈。 一个刹那,半空之中四人与魔君厮杀至一处,下方众兵将与妖人大战一处,如开锅一般,沸腾不止。 且说卡吕、芬克、隆万、陆云虽生龙活虎、英勇善战,却也不是魔君对手,不多一时,魔君抖手出一团黑光,将四人击打出数丈之远,下举剑欲再次冲上前之时,突见百多个魔影抡刀砍来,将四人团团围在正中央。 ‘嗖嗖嗖’数道身影飞来,雪神与柒歌三将飞身窜上前,大喝一声:“匹夫,看剑!” 言未毕,一道剑光疾驰,如闪电一般劈向魔君,见其一个闪身躲过,飘起的半截黑袍子被剑光劈落,形同折断翅膀的怪鸟一般,一头扎向地面。 突见魔君面目狰狞、扭曲,极其的恐怖,发出阵阵怪笑之声,扬手出百多个黑色的魔影,抡刀将雪神众将包围其中。 此一时,狂风变得更大,耳边呜呜怒嚎,卷起豆粒大小的沙粒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几乎是睁不开眼睛。 见百多个黑色的魔影,身形随风来回的摆动不停,却吹不散其等,手中乌沉沉地一把大刀,刀刀致命,极其地狠毒。雪神边战边思: “此诡异魔影,与其战实是憋屈,无有公平可言。接连两次皆是见光珠强光而散,犹如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魔君匹夫心怀不轨、接二连三的抢夺光珠,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自是不能轻易抛出光珠。忽见隆万身旁与魔影厮杀一处,雪神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抡剑上前将魔影砍得退后,与隆万道为:“随吾来。” 二人腾地窜起数丈之高,半空之中雪神道:“可能使出水球冻成冰状?” “能。”隆万点头道。 “且快!越多越好。”雪神道。 见隆万飞身窜起,身子横在半空之中,幻成一条碧色之龙,空中出一颗颗巨大的水球,冰花转动,眨眼之工成一颗颗巨大的冰珠。 雪神飞身起,摆开雪神之剑,一道光波劈出,形同暗夜里一道疾驰天空的闪电一的般夺目刺眼,剑光与冰珠接触的刹那,冰珠骤然而亮,紧跟着‘砰砰’炸裂开来。 且说就在冰珠爆出强光的瞬间,众多魔影突然间消失,众将一怔,还没等从愣神儿中醒过来,忽见魔君匹夫歇斯底里、怒不可遏,抖袖之间,又出百多个魔影,奔着众将狂扑而来。 “呀----” 雪神一声大吼,恼怒不已,抡宝剑与魔君匹夫大战一处。众将被魔影围得死死,为雪神捏一把汗,却无法上前,机械木偶一般挥动着手中剑与魔影厮杀成一团。 突见另一处,叱胜子、毛曲、毛久在后狂追恶妖阮千里,追得其没命地跑,晕头转向四处黄焦焦一片,见其一个窜身钻入魔殿之中消失不见,叱胜子、毛曲、毛久追入其中。 寒澈、寒道正与恶妖喜妹厮杀一处,万年老狐妖喜姝极其狠毒,招招狠厉,众多的魔兵魔将被其打倒在地,横七竖八。 正厮战之时,忽见两团大黑风斜刺里扑来,行秀、费举抡剑砍向喜姝,速度极快,行秀一剑砍其臂上,疼得其''嗷''地一声怪叫窜起丈高,挥手一道黑光正打在魔格后臀之上,魔格惨叫一声,尥蹶子将行秀掀翻在地,如脱缰野举马一般狂奔而去。 魔非亦是如此,带着费举随在魔格身后狂奔而去,眨眼之工,消失在黄焦焦地沙尘之中。 突见恶妖喜姝窜至数丈之高,施出法术,闻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四处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谁。 一个眨眼之工,纵多的魔兵、天兵被卷上天空,形同枯叶一般翻飞不止,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历姜引着天兵天将与妖人战于一处,前一时,迷迷茫茫中见雪神引将与魔君匹夫大战一处,匹夫抖手出数百个魔影将雪神众将围在其中,历姜暗自着急。 忽见恶妖使出飓风,众兵将如落叶一般被卷上天半空,历姜刚想使出定风珠,一阵大狂风将其直接卷上半空,瞬间,身体失控,撞得个七浑八素跌落一处沙地之上。 四周围黑乎乎一团亦是无法分辩何处?时不时掉落的魔兵、天兵之身如大冰雹一般噼啪而落,历姜趴在地面上没敢起来,砸一下自是不轻。 稍刻,闻得响声渐小,历姜从怀中取出定风珠,猛一个翻身而起,将光珠执于空中。 狂风骤停,一颗璀璨光珠陡然升空,将四处照得通亮,形同白昼。 风起之时,众人等皆被吹至空中又跌落至某一处,层层叠叠,堆了好几层。 突见天空大亮皆起身,仰头观瞧那一颗璀璨光珠。 忽见魔君匹夫如幽灵一般,从一处窜身而起直扑光珠,雪神恰站在其来路之上,猛一个飞身而起,来不及抽出宝剑迎面朝着魔君匹夫撞去! ''咣当''一声响,两人撞在一处,巨大的冲撞力撞击雪神的胸口,只觉得喉咙一阵咸腥,喷出一口鲜血。 魔君匹夫踉跄后退数步,见雪神口中喷血,使出毒手,抖手打出一道黑光,直奔雪神面门而来! 第六七零章 切齿之恨恨入髓 且说雪神与魔君迎面相撞一处,雪神口喷鲜血,魔君踉跄后退数步,抖手打出一道黑光,直奔雪神面门击来! 雪神一个闪躲正欲窜起高空之时,突见恶妖喜姝从上空另一处窜来,如恶鬼一般劈头盖脸打出一团黑光直击雪神,猝不及防,雪神一个翻转身向后,未料到魔君匹夫抬手一记黑光打出,直奔雪神后心击打而来,招数狠毒至极。 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雪神暗叫一声:“遭殃,魔君匹夫、恶妖狠毒!”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人拔地而起,随着其飞起的身形,头顶之上窜出一道白光,宛若一个巨大的光罩一般螺旋飞出,直接将雪神罩在其中。 闻得‘砰砰’两声响,黑光击打至光罩之上反弹而回,魔君与恶妖喜姝自是没有料到打出黑光会反弹,来不及躲闪被拍个正着,魔君踉跄退出十几步,恶妖喜姝口中喷出黑色的腥血。 眨眼之工,见飞起之人正是寒澈,其身悬浮半空之中,身形飘逸,超然物外,浑身散发着道道白光,耀眼生灰,紧跟着白光一闪,幻出一条白龙,盘旋高空。 且说瞬间之变,众兵将来不及反应,刚刚见雪神遇险的一刹,心都悬起至嗓子眼,一个眨眼之工又见空中幻出一条白龙,寒澈宛若一尊天神般浑身上下冒着光,悬起在半空之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哧呀----” 喜姝怪叫一声,猛抬手打出一道黑光''滋啦啦''作响,如电蛇一般击向寒澈! “去死吧!白龙附身又能怎样?” 魔君如恶鬼一般嘶吼一声,原地转身幻出五头十四二臂,手持钺、钩、刀、剑、戟凶狠袭来! 原本的七头十四臂已经被削掉两头,两臂。见其动作依然是极快、极其凶狠,虽细观之下,稍稍有些失衡! 忽见高空中盘旋着的白光汇聚在寒澈身上,身形如宛若一朵白云般飘飞而起,紧跟着一道白光与黑光撞击一处,闻得''砰''一声巨响,恶妖喜姝踉跄倒退数步! 见寒澈手中出一把长剑,寒光闪闪,身形空中翻转,剑光犹如一条冷森森的游龙直取魔君,两人厮战一处。 雪神愣在当场,白龙突然出现的那一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白龙怎么会从寒澈之身而出,脑中一片空白。 突见到寒澈飘逸的身形悬浮半空,浑身上下散发着道道白光,仿佛是另外一个自己突然间出现在眼前,而那一个另外的自己,他曾在铜镜中见过,他曾在水神庙中拜过,正是他痛断肝肠的父亲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他不知道龙冢之上父亲与寒澈之间到底经历了些甚么,父子连心,但他知道父亲绝不会附身在一个恶人之身上! “吾家少魔主舍命救白龙在先,白龙舍命救吾家少魔主在后。早晚有一日,你等会见到白龙。”魔兵行秀的话耳边嗡嗡作响,震耳发聩...... “呀----” 闻得一声撕心裂肺之怒嚎,震彻云霄,雪神眼里噙泪,抡剑冲着魔君匹夫劈来,那一种切齿之恨,恨入骨髓,恨得天昏地暗、直上九宵! 眨间之工,雪神、寒澈与魔君匹夫、恶妖喜姝激烈厮杀成一团!从愣神之中缓过神儿来的众将,‘嗷’地一声,冲杀而起! 这一边,柒歌、尘书、轩逸、陆云、隆万、梅仙、光法、光目天王与四大天王如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龙一般冲杀而起; 那一边,卡吕、芬克、崔通、彭临,陆玉、九兮跃起半空,将魔君匹夫、恶妖喜姝围在正当中,眼珠欲从眼眶之中瞪出来,抡剑狂劈,恨不得立刻将这一对造恶多端、人神共愤的狗男女剁成肉泥,挫骨扬灰,亦是难解心头之恨! 历姜收起光珠,呆愣在原地。 当白龙突然惊现半空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夺眶而出,看着浑身散发着耀眼白光的寒澈,他禁不住哽噎出声:“粼羽,粼羽,是你吗?你还活着,还活着......” “啊----” 突闻得一声大哭,见蒙神如梦初醒,从一处沙地上爬起,抡剑跃上半空,边哭边战,悲喜交加。 正打成一团之时,忽闻得‘嘎吱吱’一阵响声传来,就好像巨大的轮轴开始倒转一般,巨大的响声令众人等不约而同转身看去,闯入眼中的场景,令众人等是目瞪口呆! 见悬浮半空之中,离得地面约有七、八丈高的魔殿,四面如瀑布一般狂泄的黄沙不知何时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四面檐角竖起乌沉沉的利刃,开同犀牛角一般闪着锋利的寒光! 寒道站在魔殿之上,宛若一尊大力神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而脚下的魔殿发出阵阵‘嘎吱吱’轮轴倒转的响声,正慢慢下沉。 众人等倒吸一口凉气,四大天王是何等的神力,各执一角,齐用劲儿,魔殿皆一动未动,而此一时寒道,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以雷霆万钧之力,直接将魔殿压下去!如此之神力,简直不可思议! 渐来渐低,渐来渐低,忽闻得‘咔嚓’一声响,魔殿落至地面上,就像卡簧卡入丝扣之中一般,紧跟着‘哗愣愣’一声响,房檐之上闪着寒光的利刃,自动入鞘,收回檐角之下。 巨大的震动,震得脚下地面颤动不止,烟尘突突跳起,一个瞬间,就好像从魔瓶之中放出的魔兽,变得巨大无比,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呲着长长的獠牙,窜起半空之中滚滚翻腾! 恰在此时,突见顺着大殿门口处窜出两个女妖喜丽、喜莺,披头散发、满身是血,衣服皆破烂成布条状,直接露着肉,就跟那地狱的大门忘了关,从中逃出的厉鬼一般,紧跟其后窜出的恶妖阮千里,浑身上下亦是破烂不堪跟血葫芦无二!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叱胜子在前,毛曲、毛久在后,浑身上下皆被血染得通红,看不出到底是妖人之腥血还是身上受伤,死命地追杀妖人! 第六七一章 毒过蛇蝎毒无边 且说两个女妖跟恶妖阮千里满身是血,从魔殿之中窜出,魔童叱胜子跟毛曲、毛久在后,死命地追杀妖人! 妖人在前狂逃,魔童叱胜子、毛曲、毛久在后紧追,毫无征兆,见其等突然间改变方向,直扑魔君而来,就好像大草原上的猎豹一直在追几只瘦骨嶙峋的野兔欲充饥,突然见到一只肥美的大麋鹿一般,恶狠狠扑上前,死咬住不放。 突见魔君匹夫极速飞出手中剑朝着毛曲刺来,毛曲浑身是血,似已受伤多时,躲闪不及,闻闻得‘噗嗤’一声,正刺中毛曲腹部,惨叫一声摔落地面之上。 其飞出手中剑之时,叱胜子与毛久窜至眼前,未待其收回飞出宝剑之手臂,‘刺啦’叱胜子手中飞出长勾,直接将其手臂豁出一道大口子,扯下一块皮来,腥血四溅,魔君惨叫一声,抖手出一团黑光,将叱胜子与毛久拍出丈远。 “真该死!真该死!” 魔君嘶吼着痛得‘嗷嗷’怪叫,一旁恶妖喜姝窜上前,未待其打出黑光,一道白光窜至其眼前,速度之快,难以看清。 ‘砰’地一声,将其击打出数丈远开外,口中喷出腥血,紧跟着寒澈抡剑至跟前,魔君一个抖手间,抖出数百个黑色魔影,冲着寒澈直扑而来,众将见势,抡剑上前,与魔影大战成一团。 魔君匹夫见大势已去,捂着淌血的胳膊与恶妖喜姝边战边退,仓皇而逃......,随着其的逃去,数以百计的黑色魔影如泥沙一般渐变渐软,手中抡着的黑色长刀变得无力,就跟慢放的镜头一般,看得人莫名其妙! 且说梅仙刚刚与魔影大战之时一个没留神,险些被砍倒,恰柒歌在后将魔影一剑劈成两半,眨眼之工,又合成一体与柒歌大战一处。 梅仙跌落地面之上,翻身跃起之时,突见受伤的女妖喜莺边与天兵厮杀边向一处逃窜,梅仙瞬间眼中直往外喷火,银牙咬破红唇,淌出一溜血来! 赤鸿倒在黄沙之上,鲜血将黄沙染红的场景在眼前挥之不去......,除妖亦好,复仇亦罢,熊熊燃烧的一腔怒火,若不将这女妖剁碎砍成烂泥,梅仙死都不会瞑目! 哪还能多想女妖何其狠毒,可是能打得过?宁肯造其毒手,死在当场,梅仙亦是与这女妖拼命了! “呀----” 梅仙一声怒吼,飞身起直扑女妖喜莺而来,抡开宝剑与女妖砍成一团。 女妖喜莺大殿之中被叱胜子、毛曲、毛久抓得满身是伤,险些丧命,刚刚又被天将围攻落至地面上,起身刚要逃,又被众天兵围攻,战得焦头烂额,歇斯底里! 突然见一女天将跟疯了一般抡剑而来,唬得其一惊,定睛仔细一看,正是那日大漠之上一道红光护体之女天将,女妖喜莺暗恼: “这个女天将与吾拼命而来,保不准其腹中之子是那死了的俊朗的,此一时,虽有子护体,但其找吾拼命,自动送上门来,莫不如送其等一道见俊朗去!” 思罢,女妖喜莺一个窜身半空之中,佯装败退,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勾引着梅仙前去追她。 一副披头散发、满身腥血,衣不遮体,露着粗皮黑肉,回头回脑之贼子、妖人模样,狼狈、窘迫、可恨得无有语言形容,任何一个人,无论天兵还是魔兵,或者是妖兵,见其都想一刀将其剐了! 此一时,莫说其回头回脑勾引梅仙上前追,其不勾引,梅仙都会死命追杀与其拼命,生死皆抛在脑后,她的心,随着赤鸿一道而去,飘飞天外..... 梅仙正往前追,女妖喜莺抖手出两块金饼,瞅准身后的梅仙,猛用力执出! 妖人恶毒手法,心比毒蝎。此一幕,雪神引将截魔岭与群妖大战之时,女妖曾使出此毒招,将光目、光法二天王拍得个口喷鲜血,栽倒一池血水之中,险些丧命! 梅仙见眼前一道金光打来,知道女妖使出暗器,心中暗骂:“卑鄙无耻妖人,使出暗器偷袭,恶心之极,你不得好死!” 一个闪身躲过第一道金光,却末有料到紧跟着又是一道金光直打向其面门,想躲闪已来不及,梅仙恨得咬牙切齿,瞪裂眼角,没看见妖人死,其死都不会瞑目! 千钧一发之际,突见一道白光挡在其身前,宛如一都光墙,‘砰’一声响,金饼瞬间被弹回,女妖喜莺自是没防备,正拍在其肩胛骨上,‘嗷’地一声惨叫,四仰八叉摔落地面上。 白光一闪而逝,见寒澈站在一旁边,手中抡着长剑,梅仙潸然泪下,一个拱手罢,抡剑砍向倒地的女妖喜莺,那一种恨呐,恨得天昏地暗! ‘咣当’ 梅仙手中剑刚要刺中喜莺之时,斜刺里抡出的一个链子锤,正打在宝剑之上,一声巨响,直震得梅仙手臂发麻,宝剑失手,猛转头之时,见女妖喜沫从一处窜出,手中抡着链子锤。 还没等梅仙缓过神儿来,女妖喜沫气势汹汹猛甩出手中锤,直冲着梅仙腹部打来! 用狠毒、恶毒、阴毒一词,已显得苍白无力,形容不出来其的毒,纵算是最毒的毒蛇、毒蝎,亦得拜服在其脚下,毒得没边没沿了,冠绝三界! 说时迟,那时快,梅仙见妖人抡锤而来,一个闪身欲跃起,却不想躺在地面上的妖人喜丽,扬起一把黄沙,正打的梅仙的脸上,梅仙没有防备,一个愣神之工,锤子已至身前。 突见至身前的锤子改变方向,回拉而去,擦着梅仙之身而过,紧跟着‘哗楞楞’一声,见蒙神手持宝剑将链子缠在其剑上,猛一较力,链子锤飞直半空中,蒙神一剑将其砍断,唬得女妖喜沫转身就跑。 倒在地面上的女妖喜莺跃起至半空中,扬起一把黄沙,顿时,冒烟咕咚,其借势而逃。 恨得梅仙眼中掉泪,身子直打颤,二次险些丧命妖人之手!转回头看着寒澈、蒙神一拱手,抹掉脸上的泪、嘴角的血,提剑四处环视,欲再次追杀妖人! 第六七二章 噩耗传来众将哀 狂风渐小,四处依然是黄焦焦地一片,雪神众将与数百个黑色魔影大战成一团。 虽见其等动作越来越慢,却百战不死,刀剁一条白线,剑刺一个白点,纵算将其等劈得粉碎,不一时,眼睁睁地看着其等聚合一处抡刀而起,恨得人牙根直痒痒,战得极其郁闷、憋屈,毫无公平感可言! 见妖人跑得个无影无踪,历姜招手引领众天兵一拥而上,十几个、二十几个天兵砍一个魔影,团团围攻。 雪神退至一旁边,四下里寻找着寒澈、寒道,他的鼻子发酸,眼中有泪,想要问的、说的话一大堆...…,不一时,见一群魔兵抬着倒地的毛曲、毛久,寒澈、寒道上前查看着伤口。 雪神刚要迈步奔向寒澈、寒道处,忽闻得空中有声音传来,竖耳仔细听,似是千眼、千耳神君千里传音之声。 见历姜从一处奔至近前道:“主帅,空中有传音,千眼、千耳神君来传命,吾等且至空中。” “嗯。”雪神仔细聆听道,“确有千里传音之声。” 稍刻,两人腾身起于空中,历姜施出信号,不一时,见二位神君急速奔此处而来。 雪神、历姜迎上前,千眼、千耳神君拱手施礼毕,急急道:“见过雪神天将、见过历姜,吾等特来传老君之令,令雪神即刻引兵太白,铲除蛇妖!” 闻其言,雪神的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老君如此着急调兵前去太白铲除蛇妖,必是有急事。雪神急忙问道:“二位神君,老君知吾等与魔君匹夫大战在此处,发此急令,太白一处可有大事发生?” 稍沉寂、只片刻。 千眼、千耳神君哀道:“雪神天将节哀,众天将节哀!” “怎么一回事?二位神君快说来!”历姜急道。 “土神地利尼、北宫主波兰花、梅花宫主旋极子三老将,皆亡命!”千耳神君泣道。 “呀!宫父、娘亲呐!旋极将……,痛杀吾也!痛杀吾也!”闻此噩耗,好似晴天霹雳头顶炸响,雪神崩溃大哭! 历姜落泪不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上前劝慰着雪神,一边问千眼、千耳神君:“此一时,老君、师尊在何处?” 千眼神君擦掉脸上泪,哽噎道:“老君、师尊在天庭之上,天帝惊惧过度,身体不适。太白处,鹤神已领命引兵前去除妖。” “甚么?你说甚么?天帝......,天帝怎么会惊惧过度?怎一回事?”历姜大吃一惊问道。 “确是惊惧过度,待至太白处,鹤神自会详细说出此事,吾等先行告退。”千眼神君道。 “回老君,吾等即刻发兵太白。”雪神止住悲声道。 “雪神天将节哀,保重!”千眼、千耳神君拱手罢,转身而去。 “历姜,即刻引兵奔太白!”雪神声音沙哑道。 “得令!”历姜哀道。 半空之中落下,见零零散散几个魔影被天兵围在正中央,不一时,被砍倒后散成沙状消散而去,蒙神、柒歌、四天王众将兴奋奔至雪神近前,刚要说话,突见雪神、历姜满脸是泪,突然间一怔,愣在当场! “众将,立刻整兵奔太白!”历姜大声道。 “历姜,何事如此之急啊?”蒙神抓头问道,“吾还没有跟寒澈、寒道说上一句话。” “刚刚千眼、千耳神君来此传老君令,命吾等即刻发兵太白!土神地利尼、北宫主波兰花、梅花宫主旋极子,三老将亡命!”历姜哀道。 “吾地天呐!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土神,北宫主,梅宫主啊!呜呜……呜...…”蒙神跺脚大哭,众将皆大哀。 忽见梅仙、冰蕊、冰涂向此处奔来,见众人满脸是泪哭泣不止,先是一愣,后闻得三老将亡命,梅仙撕心裂肺大哭:“师傅啊!师傅啊!” “咣当”一声,倒地哀得昏厥,冰蕊、冰涂扑上前扶起梅仙泣不成声! 雪神眼泪扑簌簌而落,哀得身子直打颤,柒歌、隆万止住哀声,上前劝慰着雪神...... 稍刻,雪神转回头看向寒澈、寒道及卡吕、芬克、崔通、彭临众魔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不舍,转回身,挥手引将匆匆奔往太白,众将满脸是泪、哀伤不已,引兵奔向前。 罗依索引着陆玉、九兮,随着雪神众将直奔太白处,匆忙得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稍刻,魔殿前,台阶上,寒澈站立一处,眺望着天兵远去的背影…… “寒澈,冬生怎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引兵走了,还如此之匆忙?”寒道撅嘴道。 “天庭急传令吧!”寒澈声音低沉道,“冬生天庭为将,自是得听令行事!” “呃,那也不能急成这样?吾想他,想跟他说几句话,一个转身,他竟然弃了吾,走了!”寒道嘴巴撅得更高,脸上写满委屈道。 “冬生也想你,也想跟你说说话。”寒澈道,“来日方长。” “嗯,”寒道点头。 …… “哎呦喂,吾地宝贝少魔主,吾可算把魔格给弄回来了!这家伙,脱缰野马,抡蹄狂奔,差一丁点儿奔到天边上去!”费举边走边说道,行秀随在其身后,走路有点拐。 “费举厉害!”寒澈转身道,声音浑厚,很是亲切,“行秀,可好些?” “吾地宝贝少魔主,见到你们俩个好好地,行秀的伤立刻就好多了!”行秀微笑道。 “吾说行秀,吾等是不是应当改口了?不是宝贝少魔主,应当是宝贝少君主,对不对?”费举道。 “对呀!吾说费举,吾怎糊涂了,宝贝少君主。”行秀道。 “宝贝君主就是了!”卡吕大步走上前道。 “哎呀!你说得对呀,吾等糊涂了,宝贝君主。”行秀、费举一口同声道。 “卡吕见过两位君主。此一战,虽未有将载猷匹夫、恶妖斩杀,但吾等收服魔兵九万多、魔将三百多员,伤兵伤将约有五千多,崔通、彭临正引着医官上前诊治。”卡吕道。 “嗯。”寒澈道,“卡吕,载猷匹夫、剑下恶妖,会逃窜至何处?” 第六七三章 粗犷无边壮丽景 且说大殿前,闻得卡吕言,寒澈点头,边思边走,问道:“卡吕,载猷匹夫、剑下恶妖,会逃窜至何处?” 卡吕稍作沉思道:“剑下恶妖太白败退,载猷或是与其等暂奔逃至呕吟山。稍作喘息,料其等会继续使出卑鄙手段,来此大战。请少魔主放心,吾等必不会掉以轻心,严密追查其等落脚之处。” “嗯。”寒澈点头道,“雪神引兵急急而去,见其状不像是回天庭。” “正是。”卡吕道,“有兵将闻得天将大哀,雪神传命急奔太白。” “恶妖自太白败退而来此处,太白蛇妖夺回妖洞,即刻再次兴风掀浪与天庭开战了吗?”寒澈问道。 “吾即刻派人前去太白,紧盯蛇妖动向。” 未待卡吕言罢,寒澈道:“太白蛇妖凶狠异常,必要叮嘱众人等谨慎行事。” “遵命!”卡吕应声而退。 稍刻,行至大殿正中央,看着乌沉沉的地面,跟七步台阶上的那一把金椅,寒澈想起初次随着父亲踏上此大殿,载猷坐在当中那一把金椅之上,居高临下审视其父子三人之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吾的宝贝君主,这台阶之上原本就有两把金椅,两位魔尊执掌魔界,载猷匹夫在尊上大婚之夜,使出卑鄙手段,独霸其位。 其造恶多端,人神共愤,终有今日!老天有眼,尊上有灵,吾两位宝贝君主,今日得此宝座!吾地宝贝君主,永放光芒!”行秀激动道。 见费举窜上台阶,以衣袖扫落金椅上的沙尘,招手随在身后一员魔将道:“快去,寻出另一把金椅。” “遵命!” 魔将转身而去,不一时,见其引领着四个魔兵,从侧室一处抬出来一把金椅,摆在抬阶之上,以衣袖擦了又擦之后,躬身退至一旁。 “现在,”费举道,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就现在,吾地宝贝君主,请坐到金椅上来。” “现在,宝贝君主,”行秀接着道,“现在,请坐到金椅上去,发号至高无上的君主之令!命令臣服在你脚下的兵将,干掉载猷匹夫、剑下恶妖跟那几个老骚狐狸精!欲其等接受造恶多端、杀生害命的最高惩罚,以枭掉其等之首,诛灭其等丑恶灵魂为最终结局!” “哎呀!吾说行秀,那个谁,那个操着公鸭嗓的老绝户、老东西、老不死的去哪儿了?可曾看见他啊?”费举一拍脑门子惊道,“毛曲、毛久还有叱胜子候着其多时了?” “是啊!三番五次欲害死吾等的老东西哪去了?其若早死一步,那可真是便宜他了!”行秀道。 “你等可看见翟坊?”寒道招手一旁边站立着的魔将问道。 “闻得翟坊暴毙魔妃之手。”魔将上前躬身道。 “死在其女之手?”寒道惊道,“魔妃不是其女吗?” “翟坊至死不知魔妃早已被女妖所害,女妖借其女之身将其一脚暴毙!”魔将道。 “吾嘞个老天爷啊,听着都恐怖!老东西跟着老混蛋鞍前马后的造恶,此事,载猷匹夫如何处置女妖的?”行秀上前问道。 “不曾处置。”魔将道。 “载猷匹夫本就有‘笑面虎’之绰号,其心阴暗、狠毒,又与女妖厮混一处,可谓恶恶联手,更加凶恶。其必是早就知道魔妃被女妖所害,却不告之翟坊,眼睁睁看着翟坊丧命女妖之手,无动于衷! 早在其引四千多魔兵魔将截魔岭处掘剑,请出剑下恶妖,兵将皆烧成焦炭棒之时,已见其超常狠毒之心!”寒澈道。 “自女妖前来,魔妃宫中惨死、失踪之宫人侍者、侍卫无数,吾等报与载猷,其没吭过一声,任女妖造恶!”魔将道。 “啐!老绝户,老东西死有余辜!待寻见几个女妖之面,必将其等剁成泥、剐成膏,慰给众多无辜惨者在天之灵!”费举啐道。 正说着话,见卡吕、芬克在前,崔通、彭临、任何仁、任何在兄弟随在后,还有数十员魔将走上殿来,躬身与寒澈、寒道施礼毕,站立两旁。 忽见任何仁上前一步,躬身施叩拜大礼道:“魔界不可一日无君,请少魔主即刻登基为君,接受众将之拜!” “任老贤客,快快请起!”寒澈上前欲拉起任何仁道。 “吾等今日着魔兵之衣,理当跪拜新君!”任何在上前施跪拜大礼道。 闻得寒澈唤两个愚蠢地村夫为任老贤客,崔通、彭临直发懵,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忖:“愚蠢地村夫果不平常,高深莫测,滴水不漏,竟唬得吾等以为其真的是穷得叮当响买不起一头牛,愚蠢地村夫!” 思罢,上前施跪拜大礼,瞪眼盯了一眼任何在、任何仁道:“请少魔主听从二位‘任老贤客’之言,即刻登基,接受众将之拜!” ‘噗嗤’一声,任何在、任何仁看着崔通、彭临没忍住笑出声来。 “魔界不可一日无君,吾等请少魔主即刻登基为君,接受吾等之拜!”卡吕、芬克引众将施叩拜大礼道。 “快请吧,吾地宝贝君主,请坐在金椅之上。”行秀上前道。 忽见寒道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与寒澈躬身施一礼道:“寒澈,你请坐。吾愿为将,为你牵马坠蹬,听命你的指挥!” “过来,寒道。”寒澈上前拉起寒道的手,迈上台阶道,“你吾同胞,吾怎能让你站着,而吾独坐?与其如此,莫不如吾也随你一道站着。” 兄弟手足的话,深深打动着众人等的心,一旁边站着的行秀禁不住眼中噙泪与费举道:“尊上、娘娘在天有灵,会给二位宝贝君主最深沉的祝福。” 行秀喜极而泣道:“吾地宝贝君主,宝贝君主,吾等终于等到这一天。” 金阶之上,兄弟落座,相视而笑。 “吾等拜见君上,愿君上威震四方、美名扬天下,英明伟业与日俱增!”众人等齐刷刷跪倒叩首道,声音震耳欲聋在大殿中回荡,传出甚远...... 狂风停了,沙尘落下。 远处大漠一片粗犷、威严的景色壮丽无边! 第六七四章 魂飞胆丧忘记逃 且说雪神奉命赶往太白,众兵将大哀,一路疾行。这日里逢着戌时渐末,亥时欲初到达太白处。 一弯新月牙,薄薄如指甲盖,散发着淡淡地银光斜倚山巅,繁星点点,眨着眼睛,四下里很是安静,莫说见到一个野兽的影子,纵算是其等的嚎叫之声皆末有听见。 空气之中一股草木烧焦之味儿,冲鼻而来,本是生机勃勃、草长莺飞的春季,却满眼焦糊一片,断壁残崖......,可想而知,此处厮杀之惨烈。 “主帅,吾思鹤神安营扎寨之地,应当离上次吾引兵来此安营之地不远,容吾上前探看一番。”蒙神请命道。 “蒙兄,谨慎行事,不可大意,尘书、轩逸跟随。”雪神道,声音因哀伤过度而变得沙哑、暗沉。 “得令。” 三人应声,飞身而起,翻过前方一处山坡后,身形如疾飞的大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稍刻,雪神传命,队伍行进速度放慢,飞身跃起落至一处山峰之上,历姜、柒歌紧随身后。 远处的山峰高高耸立眼前,千年不融化的冰雪犹如一顶白色的小礼帽扣在山巅女神之头顶,淡淡的月光倾泻其上,腾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银辉,像水面的涟漪荡漾开来...... 一丝的风都没有,不冷亦不热,气候正适宜。雪神极目眺望山峰,脸色苍白,剑眉紧锁。 “主帅,此番太白蛇妖难逃噩运,吾天庭必出重兵将其斩杀。”历姜道。 “蛇妖造恶不止,此地方圆百里无有人烟,被其害个断子绝孙,干干净净,鸟兽皆不见一只,又接连害吾天将之性命,终迎其恶贯满盈时!”雪神道。 “主帅,鹤神来了!”柒歌指着一处道。 雪神转头顺着柒歌手指方向看去,见鹤神在中,蒙神、尘书、轩逸随其左右奔此处而来。 雪神、历姜自是闻得鹤神受重伤之事,忙快步迎上前,众人等稍寒暄,鹤神在前,引领众兵将行至一处山坳大营之中。 头顶高悬着的一颗夜明珠将中军大帐映照得通亮,众将分头落座,顾不得疲惫,急急听鹤神将此处战况一一道来。 自那日里,老君、师尊引将奔雪神处,半道上天将追来,闻得妖人四处造恶,奔出数十里外,将村民皆害死,一个活口不留,老君大怒!传命鹤神引兵将暂守在此处,附近村落挨排严查,村中之人劝其等投奔它处,见妖人做恶,格杀勿论!” 鹤神领命,引着地利尼、旋极子、波兰花三老将及百员天将、五千天兵,调头返回太白处。 蛇妖、恶妖战成一团,近处寥寥村民被其等祸害个断子绝孙、干干净净,又连夜奔出数十里之外害命屠村,一个活口不留,真是造恶多端,狠毒至极! 众天将恼怒不已、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将妖人砍个零散,为众多无辜惨死的村夫泄恨! 蛇妖、恶妖皆在此,狠毒超常,遇上哪一伙妖人必是一场你死吾活之恶战!鹤神思虑再三,方将兵将分成两路。 鹤神、地利尼引半数兵将奔东南而寻村落,旋极子、波兰花引着半数兵将奔西北而寻村落,见村民劝其等暂离开此地,投亲远走,遇妖人格杀勿论! 众将应声,分头而行。 接连两日夜里无有动静,数十里外劝离百多个老弱百姓,第三日夜里,天空中无月,四处漆黑一团,众将继续寻村。 鹤神、地利尼引兵奔东南一处,寻出约有五、七十里之外,见一大村,远远可见为有亮光闪动,知村里必是有百姓。鹤神招手令众兵将暂停在一处密林暗影处,地利尼引数员天将先行入得村中察看。 不一时,地利尼引将回,上前与鹤神道:“回鹤神,此村甚大,吾等未入得村中一半处,便见屋舍内有烛光闪动数十户,初步估算村民约有百人多。” “两伙妖人齐造恶,吾等必要劝得村民暂离开此处。今夜逢得个朔日,天空中无月,四外里漆黑一团,吾等兵将必要提高警惕,劝过此处村民罢,便回去。”鹤神道。 “鹤神。村中仅一条路,吾引兵将顺着村西头而入挨家挨户寻村民,劝其等离开。”地利尼道。 “也好。吾引半数兵将顺村东头而入,吾等于村子中部聚合。”鹤神道。 地利尼引兵直奔村西头而去,鹤神引兵奔村东头而来,刚行出不多远,忽闻得天空中起风,吹得一旁边的密林呜呜作响。 虽为初春,树枝上还没有生出叶片,但林间的冰雪消融之后,露出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枯叶,被风吹起后,打着旋,形同鬼拍手一般传来阵阵‘呼啦啦’的响声,听得人背后直冒凉风。 不一时,风忽然又停了,就好像是路过此处一般,一阵风过去了。 鹤神似觉不太对,环视四周,漆黑一团,甚么亦是看不见,转回头见地利尼引兵将已走远,身影被漆黑吞没,遂传命道:“且快,快些行入村中,劝罢村民,吾等快些离开此处。” “得令。” 天将应声,引兵快速奔村东头而来。 入得村中,一条不宽不窄的路直贯东西,低矮的泥草、木板、小趴趴房分列道路左右,虽破旧不堪,到也整齐。 鹤神挥手,天兵天将快速行动,挨门挨户的查看,村中百姓还挺多,不一时,便查到五、六十人。一老者与鹤神道,村中约有二百多村民,皆不知此处有妖,明日里便离开此处。 正说话间,忽闻得狂风骤然而起,直接将房顶之草卷上天,紧跟着,闻得一阵怪笑之声,妖人引着妖兵,从后包抄而来,呲牙咧嘴黑压压地一片,直扑而来。 天兵天将瞬间抡剑而起与妖人砍杀一处,喊杀声大作! 村民哪见过如此这般架势,黑乎乎的妖人手抡大刀,形同地狱的鬼魂一般,面目狰狞,前来索命!一瞬间,被唬得个魂不附体,魂飞胆丧,呆愣愣站在一处如泥雕木塑一般,皆忘记了逃跑...... 第六七五章 暗箭难防阴损招 且说见得妖人突然杀来,个个生得黑乎乎地形同地狱鬼魂前来索命!一瞬间,村民被唬得个魂不附体,呆愣愣站在原处如泥雕木塑一般,皆忘记了逃跑...... 妖人本就是来此造恶,凶狠异常,天兵边战边护着村民,一个天兵战好几个妖人,哪里还护得住村民,不一时,手无寸铁的村民死的死、伤的伤,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突见一个女妖与鹤神及几员天将战于一处,影影绰绰能辨识出其正是女妖喜莺。妖人接连与太白蛇妖大战,体力不支,四处搜寻血食,闻得寥寥村民皆被天兵劝离,妖人大怒! 今夜里其等奔至此处害命,恰与天兵遇至一处,见天兵入得村落之内,恶妖喜姝与喜莺,分头引兵抄到天兵之后,恶狠狠地扑杀而来。 鹤神引天将与女妖大战一处,且说鹤神与天将哪里是这老狐狸精的对手,十几个回合下来,天将接连被砍翻在地,鹤神举剑与其厮杀一处,四周围黑咕隆咚一片,闻得妖兵、天兵喊杀成连成片,不知道有多少妖兵?也不知道地利尼一处怎样? 正大战之时,突然见一员天将宝剑失手,在前狂奔,身后十几个妖人砍杀,鹤神一个转身迎上前砍倒数个妖人,天将拾起一妖刀转身与妖人砍杀一处。 突觉得背后一阵大凉风,鹤神暗叫一声不好,猛回头间,见女妖抡剑砍来,一个窜身向前扑,闻得‘噗’一声,飘起的白发被其一剑削掉半截,鹤神惊出一身的冷汗。 还没等鹤神站起身来,女妖又是一剑,恶狠狠地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突见那一员天将猛一个窜身丈高,从空而降,举长刀剁向女妖,女妖来不及往后退,举剑往上一镗,闻得‘嘡啷’一声,刀剑磕碰一处,直冒火星,天将被震得双臂发麻,跌倒在地,长刀松手。 女妖喜莺踉跄倒退数步,见天将倒地,恶狠狠地扑上前,一剑将天将刺死!未待其将宝剑从天将身上拔出,猛闻得背后一阵凉风,一个窜身窜起于高空,回头见鹤神抡宝剑贴着其身划过,花不溜丢飘起的袍子被削掉半截。 见鹤神与其拼命,女妖喜莺怪笑一声,转身就跑,回头见鹤神没有追来,如鬼魂一般窜进一户人家之中,害命杀生,眨眼之工,三、四口人,被其喝血吃肉啃得只剩下骨头。骇人之场景难以形容,简直能把人吓昏! 且说鹤神见女妖奔至暗影之中消失不见,忙转身与天兵一处砍杀妖人,脚下皆是横七竖八的倒地之尸,分不出来到底是天兵还是妖兵。 正大战之时,忽见村落当中一处,燃起大火,本就刮着狂风,火势迅速蔓延,照得四处通亮。 鹤神边与妖兵砍杀边破口大骂妖人,知其等得手害命之后,便放火烧村,一个活口都不留,狠毒造恶。有那藏身暗处的村民,从大火中跑出,末有跑出几步,便遭妖人毒手,直接砍抱住疯狂撕咬,血腥恐怖场面难以形容。 突见两员天将奔至鹤神处,砍倒几个小妖,拉着鹤神就往后退去,剩下约有百十来个天兵,紧随身后向一处退去。大火迅速蔓延至此处,众多妖兵之尸,‘嗤嗤’燃烧,冒出滚滚的黑烟,腾起数丈之高,形同巨大的魔鬼一般空中张牙舞爪,露出狰狞的面目。 鹤神不知顺村东头而入的地利尼一行兵将怎样?忙引兵奔村东头而去,半空之中行出十几丈之远,突见女妖喜莺由暗处绕至至其等身后,使出卑鄙、无耻、阴损招数,暗箭伤人!见其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饼,瞅准鹤神的背影,猛用力向前拍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鹤神正前行,突然间一股凉风顺背后而来,猝不及防,鹤神知不好,一个闪身之时,闻得‘啪嚓’一声,实实诚诚拍至其左肩之上,鹤神一声惨叫,踉跄摔倒在地,口中狂喷鲜血! 天兵天将突见女妖出现在身后,一个转身,抡剑就跟疯了一般向其砍来,瞬间战成一团。 两员天将奔至鹤神处,将其扶起,鹤神顺衣袖内取出两粒丹丸吞入口中,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噼啪落,嘴角不停地往外淌血。 一员天将背起鹤神,另一员天将持剑在后,沿着来路,往回狂奔,见妖人没有追来,隐于一处密林之中,将鹤神放下。回头见,不远处的村落,大火熊熊燃烧,房屋倒塌,跺脚大哀,知地利尼天将一伙必是与妖人大战,凶多吉少。 且说地利尼引兵将顺村东头而入,没行出多远,恶妖喜姝从后包抄而上,顿时,激烈厮杀成一团。 四外里黑咕隆咚,数千个妖人黑压压地扑来,闻得喊杀声与刀剑磕碰响声混于一处,乱成一团。地利尼正与小妖砍杀一处之时,忽见半空中站立一个女妖,虎视眈眈如厉鬼一般正盯着其,好像正在揣摩其的心思,欲一招将其毙命! 半空之中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地利尼自是识得剑下恶妖喜姝,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暗思:“不可与恶妖正面交锋,吾必不是其对手,待寻时机,出其不意,将其击伤。” 思罢,边抡剑与小妖砍杀一处,边暗里盯着其一举一动。 “哧呀----” 闻得一声怪叫,恶妖喜姝击打出一道黑光,直奔地利尼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地利尼一个腾空而起,闪身躲过黑光,心里暗骂:“卑鄙无耻妖人,站于暗处偷袭,可恨可恨!” 喜姝见一道黑光击空,紧跟着又打出一道黑光,地利尼一个窜身起于半空之中,转身就跑,恶妖喜姝在后就追。 万年老狐妖的脚力自是要比地利尼快得多,跑出十几丈之外,不用回头便觉出凉风扑来,地利尼冷不丁一个翻身跃起空中,甩出手中剑。 一道寒光迎面而来,恶妖喜姝亦是没有料到,转身一个闪躲,宝剑直接在其粗壮的大腿上钻出一个大血窟窿,疼得其‘嗷嗷’怪叫。 第六七六章 冷若冰霜千里外 且说寒光一闪,恶妖喜姝没有料到,猛一个闪身,宝剑直接在其粗壮的大腿上钻出一个大血窟窿,腥血喷溅,疼得其惨叫哀嚎不止。 “哧呀----” 喜姝怪叫一声,形同厉鬼一般在后狂追地利尼,地利尼向前狂奔至一片密林处,一头扎入其中,身影消失不见。 喜姝追至近前,见密林之中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一时间不知从何处下手,四处看了看,大腿钻心的疼,腥血不断往外冒,遂转身站在一处暗影之中,扯下衣袖包在大腿之上。 稍刻,闻得密林之中无有动静,其抖手劈出一道黑光,将一排七、八丈高的大树拦腰劈倒之后,佯装幸幸离去。 见其奔至不远处,窜身半空之中,兜头又回来,潜藏暗角观察密林处。 说来恶妖喜姝心胸狭窄、害命无数,地利尼飞出一剑将其大腿钻个大血窟窿,其怎能善罢甘休! 却说地利尼隐于密林之中,本欲借土遁而走,突见不远处村落之中燃大火,依稀闻得天兵喊杀之声传来,心急如焚,不知鹤神一处怎样? 四处看了看,黑咕隆咚,心中知道刺中恶妖一剑,其必是死命将其追杀,怎肯轻意离开此处? 稍刻,见火光冲天,整个村子火海一片,天兵喊杀声渐来渐弱,影影绰绰之中见鹤神与几员天将与妖人厮杀一处。地利尼心中着急,暗道:“罢了,纵算与妖人拼得一死,吾亦是不能隐于暗中看着鹤神、众天将与妖人厮杀!” 悄悄摸到树林边,向前一窜身,紧贴着地面直奔鹤神处。 恶妖喜姝半空中看个一清二楚,突见其猛一个转身化出原形,一只红头黑尾的巨狐,身形展开如一头大象般大小,约有千斤重,面色绯红得似一坛陈年老酒,看上两眼直迷糊,腿都发软,酩酊大醉一般。 见其张开血盆大口,吡着闪光的獠牙,猛一个飞扑,凶恶无比,如老鹰扑小鸡一般将地利尼死死按在地面上,一口咬断其喉,拖入一旁树林之中,眨眼之工,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恐怖惊惧之场景难以描述! 几个天兵在后追杀小妖至此,看个正着,突见眼前巨狐如象,瞪着一双幽冥般的地狱之眼,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根根白花花的人骨,直吓得嘴巴张大,话都说不出来,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哪里还顾得追杀几个小妖,一个转身,没命地往回跑,刚跑出十几步远,只觉得头顶之上一物压来,直接被砸昏! 不知过了多长的世间,一阵凉风将一天兵吹醒,睁肯见旁边地面上倒着两个天兵跟一堆堆白骨,天兵挣扎起身,顺来路奔回...... 且说另一路兵将旋极子、波兰花。 二人奉命引兵将顺西北一面排查村落,行至一破旧村落之中,天兵在一撮要倒塌的土坯房中寻出两个耄耋老者,劝其等尽快离开此地。 两位耄耋老者身形枯槁,已经无力远行。指着西北一处与天兵道:“顺此方向行出约十里之外,有一个很大的村落,约有三百多口村民。” 天兵闻其言,吃了一惊,急忙前去回禀旋极子、波兰花。旋极子锁眉看向西北一处,夜色一团漆黑,视线受阻,看不出多远。稍刻道:“三百多口村民,自不是少数,吾等且快速行至村中告之其等离开。” “且告之此村中两位老者,令其等隐藏好,夜里不可弄出亮光、动静,白日里谨慎出行。”波兰花道。 “遵命!”天兵转身而去。 不一时,旋极子、波兰花在前,引着众兵将奔西北处而行,前去寻村劝离三百多口村民。 东北的初春,冰人不冰水,荒郊野外,刺骨的西北风迎面吹来,干巴巴的一种冷法,口中呵气成白烟,让人禁不住裹紧了衣裳。 “师妹,这该死的西北风,刺骨之寒。吾等寻见村落,告之村民罢,便回去!”旋极子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波兰花的身上温柔道。 忽见其盘起的发髻后面,很不起眼的地方插着那一只蛱蝶金簪花,旋极子立刻变脸,很不是个心思,酸酸道:“师妹,说你啥好呢?你总戴着这么一件东西在头上,算怎么一回事?你何时能清醒过来,将吾放在心上?可气杀吾也!” “咯咯咯......,咯咯......” 波兰花低声笑道,声音似银铃一般悦耳动听,“师兄,何出此言啊?吾怎么会不把你放在心上?吾一直将你放在心上!” “师妹,那你说说怎么个放在心上之法,吾怎没有看见?”旋极子追问道。 “以前吾将这支簪花戴在明面之上气你,现在将这支簪花戴在暗处,轻易不会让你看见,怕你生气......,师兄,难道不是吾将你放在心上的一种表现吗?你认为呢?”波兰花转头看着旋极子道。 闻其言,旋极子看着她,呆愣愣地往前行,形同一个会走路的机械木偶一般,一时语塞,不知说甚么好。 足足憋了好半晌,闻得旋极子长吁了一口气,一副疲惫不堪的腔调、极其不是个心思道: “吾说师妹呀,你快点靠边站吧!从今儿起,吾梅花宫主,高攀不上你! 数多年里,吾克服怯懦、腼腆羞态,形同一只狗一般,在你面前摇尾乞怜,乞求你的垂爱......,而你却对吾冷若冰霜,拒吾千里之外!吾失败了,吾没有勇气了,吾绝望了!” “咯咯咯......,咯咯.....” 波兰花低声笑道:“师兄,怎还认真起来了?吾不过是与你开句玩笑而矣!” “吾心里很难过,吾没有勇气了,吾绝望了!”旋极子声音低沉道。 “那你答应吾的话,还算话吗?”波兰花不乐意道。 “你清楚,师妹,吾是你的师兄,吾绝对会尽师兄的义务,将答应你的事情做好。”旋极子认真道。 “太好了!吾真的太高兴了!”波兰花喜悦道,“感恩不尽,吾的师兄。吾亦会如此,将所有之事撇在一边儿,为师兄尽力。” 第六七七章 预感不妙声低落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引兵将奔着西北而行,边说话边走,不知不觉行出十里之外。 天空中无月,黑漆漆一团,穿过一片密林,风吹树干发出阵阵呜呜的响声,就好像饥肠辘辘、瘦成一条锁链般的野狼对着天空在不停地嚎哭一般,听得人寒毛皆竖、胆战心惊! 有时候,荒郊野外的一团漆黑,一片死寂,要比半明不暗,巨大的响声,更让人害怕! 穿过密林,影影绰绰似闻得一声犬吠,看不出来个甚么。旋极子招手天兵道:“前方察看,可是到村庄处?” “遵命!”天兵应声而去。 “师兄,吾等行出十里多,村庄可能就在前方。”波兰花向前了望道,“子时过半,村内百姓皆歇息了。就算挨家挨户的将其等召唤起来,其等亦是不能半夜三更而走,莫不如,暂歇息在密林中,待天色亮起之时,入得村内,告之妖情,欲其等快速离开此地。” “也好。依师妹之言。”旋极子道。 稍刻,天兵转身而回,上前道:“回主将,前方百丈开外,确有一村,吾等入得村口处,见村内安静无声,偶见有室内散发出亮光的。吾等是否此刻入得村中,唤醒村民,请主将定夺!” “暂不入村,隐蔽在密林之中。村民天亮便起,吾等待天亮之时,催促其等尽快离开此地。”旋极子道。 “遵命!”天兵应声。 稍刻,兵将调头,入得密林边沿处,等待天亮。 一棵老榆树,约有一篓来粗,倚在其上,粗糙的树皮很是咯得慌,变得柔软的枝条从上垂下,在风中来来回回地摆动,就好像某一个女子一头长长的秀发随风摆动。 “师兄,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怪怪的,总之很不好,不知道因为甚么?”波兰花倚着树干,手中撵着一根细细的枝条,声音低落道。 闻得其言,旋极子很是紧张地问道:“师妹,别吓吾!你到底是怎么了?” “师兄,吾从前在‘幽兰谷’之时,有一道友黄决,其三百多年前便丧命蛇妖之口。不知为何,近日里吾闭上眼睛便能见其站在跟前,叨叨咕咕说着‘幽兰谷’之事儿......,总之,感觉非常不好!”波兰花低声喃喃着。 “师妹,吾知道这件事,”旋极子道,“黄决丧命太白蛇妖之口,亦是在吾等初来太白之时。此番,又来此处,或是会想起从前之事,莫多想了,待离开此处便没事了。” ...... 正说着话之时,忽闻得窸窸窣窣一阵的响声,众人等一惊,屏住呼息,向树林外面张望着。 忽见妖人引着数千的妖兵,从树林前急奔而过,黑压压地一片,如一阵大黑风一般冲着不远处的村庄极速卷去。 “糟糕!真糟糕!该死的妖人,前来害命!”旋极子低声骂道。 “师兄,恶战难免。妖人凶恶,吾等定要谨慎!”波兰花紧盯着旋极子道。 “师妹,莫逞强,吾等不是恶妖的对手,见机行事,吾自会盯着你。”旋极子道。 忽闻得村庄之中传来打砸、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旋极子、波兰花引兵而出,一声号令,见妖人格杀勿论,直奔着村子杀来。 众妖人疯狂造恶,肆无忌惮,村子里惨叫声连成片。 有那村民正在自家室内睡着觉,闻得房门‘咣当’一声被撞开,突然间被惊醒,惊得是魂飞魄散!未待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突见黑乎乎地妖人直扑上前,瞬间,血肉横飞,惨死当场! 且说造恶妖人之首,正是恶妖阮千里引着两个女妖喜幂、喜丽。 连日来与太白蛇妖激战,休乏无力,四处搜寻血食,可寻着这么个大村子,人口众多,开始疯狂造恶。 正造恶之时,突闻得妖兵一阵大乱,喊杀声大作! 两个女妖,正在村民家中害命暴饮血食,闻得喊杀声起,知道必是天兵赶来,趴地上没动,继续暴饮血食。 直至吃得个沟满壕平,肚子撑得溜圆,起身抹掉嘴角上的血,如厉鬼一般冲出来。 四外里黑咕隆咚,闻得阵阵打杀之声,喜幂一把蒿过来身后的一个小妖,怒嚎道:“给吾点火烧!一个活口不留!” “知道了。” 小妖应声,一个转身奔着一处茅草房就去了,不一时,茅草房冒出滚滚浓烟,烧起火苗,喜丽在一旁边鼓风,火苗窜起丈高,燃起熊熊大火。 火借着风势,风助着火威,眨眼之工,整个村子,连排的茅草房皆被点燃烧着,四处映照得通亮。 藏身暗处的村民,身上烧着火苗从大火之中滚出,满地打滚,刚刚将身上的火苗滚灭,未待起身,两个女妖窜上前,凶相毕露,一招将手无寸铁的村民毙命,抛入火海之中,怪笑不止! 超常的狠毒、暴唳已无有语言形容,只能说,纵算是将其等千刀万剐,烧成一把灰,难抵其罪! 且说旋极子、波兰花引兵从妖兵之后杀来,妖兵亦是没有料到,天兵突降,一个愣神之工,被天兵砍倒数十个,紧跟着,砍杀至一处,打成一团。 眼见着被妖人残害的无辜百姓倒在血泊当中惨死,尸骨皆不全,众天兵天将恨得咬牙切齿,抡剑就砍,恨不能将其等瞬间剁成肉泥,剐成肉膏! 激烈厮杀一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间,村子一处燃起大火,呜呜的狂风吹起和瞬间,整个村子皆烧起来,火蛇窜起数丈之高,烧得噼噼啪啪作响。 这一边,波兰花与两个女妖大战一处,厮杀得难解难分;那一边,旋极子与十几员天将与恶妖阮千里大战一处,打得极其激烈。 两个女妖吃饱喝足、狰狞恐怖、极其狠毒抡剑砍杀,波兰花举剑战二妖,激烈打斗一处,二十几个回合下来,只剩得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一个没留神,险些被女妖喜丽背后突然出的冷剑刺着,闪身未利索,踉跄跌倒!女妖直扑上前,突见波兰花一个跃起,化成一只蓝孔雀飞向半空之中,两个女妖在后就追! 第六七八章 事关重大看一眼 且说波兰花与两个女妖激战一处,女妖喜丽抽冷子背后突袭,波兰花踉跄跌倒,女妖扑来,突见波兰花一个跃起,化成一只蓝孔雀飞向半空之中,两个女妖在后就追! 一旁边的旋极子与恶妖阮千里打斗一处,十几员天将皆被砍倒在地,旋极子亦不是恶妖对手,十几个回合下来,大汗淋漓,苦苦支撑招架。 忽见波兰花踉跄倒地后,化身成一只蓝孔雀飞向半空,两个女妖在后急追而去,旋极子心里一急,一个蹿身而起的瞬间,顺怀里甩出一根捆仙绳直取恶妖。 阮千里见一物飞来,不知为何物,一个闪躲之时,旋极子奔着波兰花飞走的方向,疾奔而去。 阮千里闪身后,见飞过来一根捆仙绳,接收在手中,抬头看时,已经不知道旋极子跑到何处?熊熊燃烧着的大火将眼前映照得通亮,却将远处的天空显得更加漆黑! 稍刻,其奔着旋极子身影消失的方向,驾起一股大黑风,直追而来。 且说波兰花化成一只蓝孔雀在前疾飞,两个吃饱喝足的女妖在后张牙舞爪地狂追,边追边喊:“快,快抓住妖雀,莫让妖雀给跑了!拔下妖雀身上的毛,让妖雀不如鸡!不如鸡!” 造恶女妖极其亢奋的劲头儿,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不亚于见到俊郞之时,将所有事撇在一边儿,不顾一切、不要命地往前追! 波兰花本就脾气火爆,极其冷傲,闻得两个女妖在背后不住的嘶嚎,直气得火冒三丈,猛然间一个掉头,冲着两个女妖,张口喷出一条火蛇。 两个张牙舞爪的女妖,毫无防备,迎面被烧个正着,瞬间成两个大火球、鬼哭狼嚎直接从空中摔落! 恰在此时,旋极子奔上前来大呼道:“师妹,快跑!恶妖在后追来!” 波兰花空中一个翻转,幻成人形,与旋极子狂奔而去! 亦是不知奔出多老远,眼前忽然出现一条湍湍流淌着的大河,二人腾身跃过大河,见不远处,有一圆圆的一座小山丘,奔至小山丘之上,回头见恶妖没有追来,倒在一处土坡上喘着粗气! 仰头看天空,寥寥星光,天边闪烁,深遂的一抹黑色头顶高悬,形同墨染的大海万里无边。 波兰花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哆嗦,双臂抱在胸前。 稍刻,碰了碰身旁的旋极子道:“师兄,你冷不地?吾怎觉得跑得一身汗,却浑身上下异常的冰冷,形同掉进冰窟一般!” “东北地寒,你可能是着凉了!”旋极子边说边脱下一件外衣,披在波兰花的身上,早时披着的大氅已经跑丢了。 稍刻,二人起身,四周围安静至极,清晰可闻河水的流淌之声,波兰花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着。 影影绰绰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四角亭,下意识的紧紧攥住旋极子的手自言自语道:“师兄,此处怎看着这般眼熟?吾好像来过此处!” 旋极子四处看罢,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诧道:“哎呀!吾等怎在无意间奔至龙冢之上?真是怪哉!” “大师兄!”波兰花突然间一拍脑门子道,“快点,去前边祭奠大师兄!吾寻机来此处,正没寻到机会,赶巧了,被妖人追得懵懵登登、飘飘忽忽就来了!这便留在此处不走了!” “呸呸呸,呸呸,”旋极子呸道,“师妹口出胡说,甚么叫留在此处不走了?不走怎行!” “师兄,吾是一激动脱嘴而出,吾地意思是在此处多呆上一会儿,你不想粼羽大师兄吗?反正吾想他!”波兰花反问道。 “哼!同样是一个''想''字,却截然不同,师妹,早点醒悟!”旋极子绷脸道。 “快点,上哪边看看去,”二人奔着四角亭而来,波兰花边走边说道:“师兄,吾记得此亭名为‘望亭’,可是?” “嗯。”旋极子应声,“确叫''望亭''。” 不一时,行至近前,仰头观瞧,亭上一匾,黑地金字微微闪着光,正书着两个大字‘望亭’。 波兰花兴奋道:“师兄,就是此亭,吾记得。” “那日里吾等匆匆赶来此处,满眼皆是妖兵、魔兵,尸体堆叠脚下如小山丘,又都泡在洪水之中焦糊一片,纵是百年、千年过去,亦是无法忘记!”旋极子感慨道。 “师兄,去那边看看!”波兰花言罢,转身奔着''望亭''西北坡处而来,旋极子随在身后。 一道深沟由南直贯向北,将土丘由正中挑开,三、四丈宽,七、八丈深的沟中积满了干枯的落叶与树木的枝枝杈杈,一阵风吹来,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粼羽大师兄若是还活着,该有多好啊!”波兰花看着沟底喃喃自语道。 “师妹,血海深仇吾等自是不忘。且快些回去,再次引兵砍死那妖人,大师兄自会瞑目。”旋极子言罢,拉着波兰花的手欲离开此处。 “等等,等等师兄,既然来到此处,下得沟底去那石室内看看,也算是看大师兄一眼。”波兰花急道。 “师妹,你快得了吧!黑咕隆咚地,去那石室中做甚啊?走,走走,快走了!”旋极子催促道。 “不,你清楚,师兄,既然来到此处,吾若不进去看看,绝对不会走的,”波兰花认真道,“吾不可能不入得石室内看上一眼,这对于吾来说,事关重大,非得看上一眼!” “行了!师妹,”旋极子道,“师兄知道你大驾光临了,你有何话想说,默默祷告就行了,师兄在天之灵,会知道的!快走,快走吧!” “师兄,你在这等吾一会儿,就一会儿,吾看一眼就回来,等着吾啊----”波兰花推开旋极子三窜两蹦入得沟中深处,身影消失在一片漆黑当中。 “师妹......,吾说师妹呀,你可得快点,快点啊!” 旋极子无奈地喊了两声后,转身至旁边一口石井边沿处,倚着井口的花岗岩而坐。 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紧了紧衣口,看着一片漆黑的深沟,长叹了一口气,一副疲惫不堪之神态。 第六七九章 大惊失色惊惧景 且说四周围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旋极子倚在石井边沿处,一副疲惫不堪之神态,不知不觉,闭上双眼开始打盹。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见波兰花从背后井口之中蹦出来,吓了旋极子一跳,伸手去拉波兰花道:“师妹,快走,快走吧!莫在此处耽误太久!” 手未待接触到波兰花,突然间见其如一股烟一般散了,旋极子激灵灵一下子醒过来,突发现是一梦。忙起身,四处打量,见东面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蒙蒙见亮,波兰花还没有回来,其心中一急,似觉出不太对劲! 大步行至沟沿处,正欲下得沟底之时,突然间见不远处一道绿光窜上天空,直奔东南而去! “糟糕!莫不是太白蛇妖来此,师妹啊!可是遭殃了!”旋极子纵身跳下深沟,急匆匆寻石室而来。 且说波兰花三窜两蹦下得深沟之底,四处一团漆黑,摸索着行至石室处。 脚下白日里融化的冰雪与沙石、树叶掺杂在一块儿,夜晚又冻上,围在石室塌陷的一处入口处,踩在脚下冰冷坚硬。 稍犹豫,一哈腰,波兰花顺着三尺来高的塌陷入口处钻入石室当中,摸着一旁边的石壁向内行去,没走两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俯身向下,伸手摸了摸地面,感觉都是冰,似是石室内积了不少的水,夜晚被冻成冰。 稍沉思片刻,波兰花从嘴中吐出一颗白色的光珠,悬浮在半空中照亮,继续向石室内走去,光珠虽不是太亮,却也将四周围照亮。 忽闻得‘啪嗒’一声,似是有物从不高的地方落下,波兰花一惊,竖耳细听无有其它动静,心中暗道:“或是洞顶石块掉落,亦是无事。” 又向前走了几步,见不是很大的一处不规则石室内,四面皆以石块堆砌,不到一丈高的洞顶布满大小不一的碎石,离得头顶二、三尺来高,颇觉得压抑。 半圆不方的室中,一处大形石块略平整,如石榻,一小块方形石条如枕放置其上。 波兰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到一股彻骨之寒,顺脚下而起,低头看着脚下之冰,觉得异常的寒冷,遂快步行至石榻一旁,以手摸了摸,觉得一点儿不凉,就好像是甚么人刚起身一般,余温沿存。 波兰花直接躺在石榻之上,头下枕着长方形的一块石条,瞪眼看着头顶的石块喃喃自语道:“粼羽师兄,太白妖妖大战,无意间吾被妖人追至此处,特来看你! 自你被密冢之后,吾天庭北宫内禁足,天帝命吾与师兄帝利尼抚养你与云雅之子冬生长大。其生得与你一般无二,英勇过人,天帝封其为雪神,天庭战神。 本以为你灾满回得天庭,父子共同除妖斩魔,却实是末有料到魔君匹夫、剑下恶妖还有太白蛇妖联手造恶,将你害死在此处。 自师门内识得师兄,吾波兰花曾发誓,这个世间,吾是最爱你的人! 太白石洞之底,你烈火焚身,吾曾胆小怕死过,临阵脱逃,铸下终生大错,懊悔不迭;吾也曾为寻你密冢之地,引出黄决之侄,黄尘、黄吉与太白蛇妖大战,燃起滔天大火,却没有烧死太白蛇妖! 早晚有一日,太白蛇妖必得惨死,还有魔君匹夫与几个女妖都不得好死! 欲其等生生世世不得片刻安宁,一出世,死亡的阴影便笼罩其等头顶,永远走不出;欲其等遭雷劈,劈成一股黑烟,连灰都不剩一把! ......” 不大的石室之内,波兰花躺在石榻之上,仰头看着棚顶,嘴中不停地说着,声音在石室内回荡...... 蓦地,一股彻骨之寒顺着其脚下游移而过,波兰花禁不住一激灵,如弹簧一般直接弹坐而起,心砰砰一阵乱跳,转头看向脚下,空荡荡的甚么亦是没有。 莫名其妙的一种不安,令其魂魄不安,冥冥之中感觉到那一股顺脚下游移而过的彻骨之寒,好似来自地狱之中,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巨大魔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而她却看不见它。 突然间觉得必须得离开此处,一个翻身站在地面上,伸手刚要将悬浮在半空中照亮的珠收回,却见珠被吸走,她突然大惊失色,踉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石榻之上! 不知何时,一条碧绿的巨蛇,头直接顶在洞顶之上,张着血盆大口,露着闪光的獠牙,吐着腥红的信子,眼中闪烁着寒光,毛骨悚然、正死死盯着她! 波兰花暗自叫苦:“该死!真该死!太白蛇妖竟在此处,其刚刚顺脚下绕出,必是要下死手,这可如何是好?” 苦罢,波兰花见其以巨大的身子将洞口处堵死,逃是逃不出去了,心一狠,抖手出剑,破口大骂:“呸!该死的土球子妖精,土掉渣、不要脸的蛇妖,你跑到吾师兄冢中欲做甚? 呸!你算个甚么东西,甚么玩意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丑陋、粗鄙的样子,你也配躺到吾师兄之榻上,一身腥臭,脏了吾师兄之榻! 呸!你就是个下贱的畜生,生来为恶妖的下贱畜生,早晚遭雷劈,不得好死......” 声音未毕,突见巨蛇似是被激怒,凶猛十倍、百倍窜上前,本就狭小的空间几乎被巨蛇占满,无有地方可躲。波兰花宝剑没等抡起,直接被其顶在石劈之上,一口咬成两截,吞入口中,不一时,吐出一根根白骨。 鲜血喷溅得到处皆是,将地面的冰皆染成红色,场面之惊惧、骇然已经无法形容,总之,非是人间所见之景,足以能把人吓昏! 此碧绿巨蛇正是媚巳,其时不时就来此处,在石榻之上躺一会儿。 其今夜亦是没料到碰到波兰花来此处,三百多年前,其便想灭了此妖雀,奈何其曾是魔尊宽漾之人,其自是没敢动手。 此一时,其无所顾忌,妖雀自动送上门,又闻得将其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恶性使然,直接害命吞入腹中。至此,魔尊宽漾的两位妻子,也是寒道、寒澈的生身、养身之母,皆丧命在太白蛇妖之口! 第六八零章 头昏脑涨幽兰谷 却说旋极子站在沟沿处,突然见一道绿光窜出,直奔东南而去,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蹦入沟底寻石室而来。 天色蒙蒙亮,依稀能看清沟底,枯枝烂叶被踩在脚下发出窸窸窣窣地响声,旋极子边向前行边喊着:“师妹,师妹呀----” 四周围安静至极,没有一丝响动,偶闻远处一声鸡鸣。不一时,行至深沟正中央之处,见一处三尺来高的洞口,其内黑咕隆咚,甚么亦是看不清。 旋极子冲着洞内大喊,很明显带着哭腔:“师妹,师妹啊!天亮了,快出来走吧!快走吧!” 半晌无有动静,旋极子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抛入洞口之中,闻得‘咣当’一声,感觉出洞内不深,地面被冻得硬邦邦,从洞口处的冰茬亦能看出几分。 非是旋极子胆小不敢直接钻入洞口之中,而是其眼见着一道绿光窜起,直奔东南,知狠毒妖人必是常来此处,不得不防。 接二连三的对着洞口大喊,毫无半分动静,旋极子的心凉了大半截,已然是觉察出波兰花恐遭妖人毒手! 眼见着天光亮起来,旋极子心一狠,弯腰钻入石室之中,地面上皆冻着冰,泛着微微的亮光,边前行边喊着:“师妹,师妹----” 忽觉得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旋极子揉了揉眼睛,蹲在地面上仔细地看着,待看清之时,吓得其心惊肉跳,直接摊在地面上。 见一摊鲜红的血迹冻在冰面上,一旁边堆着被撕得稀巴烂的衣裳跟一堆头发、白骨,看得人毛骨悚然,不敢想此处石室之中发生了什么? 旋极子起身往外跑,脚下一滑,摔倒在冰面上,其突然想起答应过波兰花将其送回‘幽兰谷’之事。 强行镇静下来,爬至白骨处,脱下身上的衣裳将白骨一块块的拾起,无意间碰触到那一堆头发,其中掉出一物,旋极子拾在手中一看,正是波兰花头发上别着的那一支蛱蝶金簪花,将其放在白骨之上,瞬间,眼泪若大雨滂沱而下,泣不成声。 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从石洞口处钻出来,未待行出几步远,旋极子跪地抱着白骨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都要碎了,只想跟其一道大哭不止! “师妹,师妹啊!你死得好惨呐!师兄拼死为你报仇,这就按你遗愿送你回‘幽兰谷’,呜呜----呜呜呜----”旋极子沙哑、哀泣着起身,奔着‘幽兰谷’方向而来。 一路上昏昏沉沉、迷迷登登,过度的伤心令其头昏脑涨,眼睛干涩得睁不开。 不论睁眼还是闭眼,波兰花围转其左右,时而与其说笑,时而又懊恼生气,能看见其在说话,却听不见其声。 想起两人之间从最初的面和心不合、勾心斗角,互相伤害,形同一对冤家死对头一般斗来斗去,到后来的携手共同除妖,互相救过彼此的命,谁也不能没有谁,旋极子哀得不能自已! …... 逢着酉时过半,旋极子寻到''幽兰谷'',其自是没来过此处,凭着记忆之中波兰花与其说过的路线一路寻来。 当晚霞的余晖映照在山谷一处,满眼皆是春色,如华丽的锦缎一般铺叠满山遍野的花树,远远看去如红云一般让人沉醉。旋极子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忽然想起梅园花开之时的景象,虽季节截然不同,却出是如此处一般烂烂漫漫的开遍山野。 稍沉思,忽见其一边向山谷之中行去,一边自言自语道:“师妹,师兄寻一棵花树,将你葬在花树之下,到也清净幽香。” 不待行至花树近前,忽见个头很大的蜜峰,约有拳头大小,一大群、一大群密密匝匝地飞来飞去,''嗡嗡嗡、嗡嗡嗡''响声不绝于耳。 旋极子抓耳挠腮,挥动着衣袖轰着蜜蜂,一波没轰散,又来一波,就好像蜜蜂的大军,看见了敌人,发起攻击一般,围着其团团转。 正轰着蜜蜂之时,忽然间想起被困在截魔岭一处石洞内遇巨大胡蜂,波兰花说很恼火''幽兰谷''中的蜜蜂,曾经让黄决想办法将其等轰走之事。遂心中懊恼道:“罢了,罢了,另寻一处地方,师妹定是不喜这恼人的、嗡嗡嗡个没完没了、吵吵嚷嚷的蜜蜂。” 一个转身向后退去,四处看了看,天色擦黑,向谷中深处走去。 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出约有百丈远,忽见山坡一处似乎是人为开辟出一片菜园,旋极子很奇怪,难不成此‘幽兰谷’还有人居住不成吗? 看了一会菜园,确认其非是天然所成,遂朝着谷中深处继续前行,想看看此处是否有人家,可是波兰花所提过的黄决的后人呐? 向前行出不多远,忽见一处石壁前有一石洞,洞口一丈来宽,二、三丈之高,十分的宽敞,洞口外还摆着石头桌椅,很明显,有人居在此处。 旋极子没有多思,在他的印象里隐居在此谷之中的人应当是耄耋老者,老得几乎快走不动路了。站在石洞口前大呼:“有人吗?此处有人吗?” 不一时,闻得一人应声,紧跟着有脚步声,至洞口处没等露身末头又回去了。好半晌,无有动静。 旋极子很是纳闷,心是暗忖:“这怎么应声后又不出来,躲在石洞之中怕见生人吗? 思罢,走上前至洞口处探头向内又喊了两声,声音在石洞内回声,传出老远,无有个回音。站在石洞口处便觉出一阵阵凉爽,相较于山谷中的闷热舒坦不少。 听着回音,能感觉出石洞的幽深狭长,旋极子心中暗思:“莫不是洞中之人有急事,走向另一端,且入得其中看一看。” 思罢,抬脚走入石洞之中,半明半暗的石洞脚下皆是光滑的碎石,似是常有人在此处行走。 石洞在脚下不停地向后倒退,虽七拐八弯,却无有一条岔道,又深又长。 行出约有二、三十丈之远,本当凉爽的石洞内渐变得发闷,旋极子觉出此洞似是一死洞,调头往回返。 第六八一章 冤家路窄命抵命 且说旋极子石洞中行出约有二、三十丈之远,本当凉爽的石洞内渐来渐闷,忽觉似是一死洞,调头往回返。 刚走了三、五步,忽闻得一阵尖声、冷厉之笑传来,没看见其人,就好像在石洞之顶盘旋一般,唬得旋极子一惊!站在原地四处打量,大声喝道:“甚么人隐身暗角,还不出来?” “你猜是谁呢?”尖细的声音反问道。 旋极子仔细听此声,觉得确实是听过,但一时搜肠刮肚却想不起来其是何人?大声吼道:“出来说话,少装神弄鬼!” “哈哈哈......,妖道,可还记得吾兄弟?你灭吾满门子孙,吾等可没忘!今日自动送上门来了,该你命绝!”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半空之中炸响。 声音未毕,见两个黄袍老者身形一晃,站在洞中不远处,瞪视着旋极子。 不用看清其等面相,身形一晃之时,旋极子心里一翻个,认出二人正是妖人黄尘、黄吉,暗自叫苦:“未料到,此洞之中遇此黄尘、黄吉二妖死敌,怪不得石洞口处闻得一声便没了影踪,自是其等认出吾,而吾却不知,真是糟糕!” 苦罢恨道:“真娘的活见鬼,你二人不是早都死了吗?” “大仇没报,吾等死得不瞑目,死中得活,这便送你上西天!”黄尘言罢,抡刀窜上前便砍。 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用不着多说,旋极子想起正是这二妖人令其梅花宫人皆成罪将,抬不起头来,进而引发火烧金团山、火烧太白一连串的事件,不可收拾,几番险丧命,恨得其牙根直痒痒,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一块石头之上,抖手出剑,与黄尘战在一处。 且说黄尘、黄吉这二黄妖怎突然间冒出来了呢? 前书中旋极子、波兰花二人天庭请命,引着天兵金团山捉二黄妖,未料到黄吉失手点燃了金团山,知道犯下了大罪,仓皇而逃。 更没想到的是跑到太白,见妖人害命,又自告奋勇为民除害与太白蛇妖大战一处,失手丢了葫芦瓶,引燃了太白,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唬得二人够呛,奔至此‘幽兰谷’之中。 天谴难逃,提心吊胆,恐是得遭雷劈,黄吉思出一计,掘了两个大土坑,二人没白日没黑夜的躺身其中,身上盖着蒿草跟沙土碎石,以此躲避天谴,熬到此时。 其等亦是没有料到,今日谷中来人,至石洞口处大呼,黄吉应声而出之时,未到门口处,突然见洞外者甚是眼熟,好像是与其等大战的梅花宫妖道,不由得一哆嗦! 惊慌失措,以为其打上门来,遂一个转身顺着一旁边的地洞口钻到大土坑之中,将此事说与黄尘。 稍刻,黄尘顺着大土坑之中探出半个脑袋,刚好见到旋极子迈步走入洞中深处,见其身影走远,窜出身来出得洞外四处张望,确定没有旁人之后,黄尘回得大土坑之中与黄吉计议片刻,二人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之机,提刀而出。 且说黄尘与旋极子大战一处,十几个回合下来难分胜负,旋极子心中暗自着急:“妖人自是熟识此处地形,有备而来,吾自是不能与其在此一处死洞之中恋战,且战且退出此洞。” 边打边往洞外冲,一旁边的黄吉自是看得清楚,口中啐道:“啐!妖道,想跑门都没有!” 一个转身,奔至石洞一处转弯处,刚好石洞在此处变得狭窄,黄吉击出一掌,紧跟着‘哗啦’一声,石块落地将石洞在此处挡死一大半。 黄吉抬头看了看,见石壁之上出现一道裂口,鹰嘴一般突出来的一块巨大怪石似是要掉下来。 稍犹豫,见其冲着怪石就是一掌,‘哗啦啦’一声,怪石落地,将洞口堵死个严严实实,自己想出去都出不去了,看着形同小山一般堵死来路的怪石,其有些傻眼。 战得过也好,战不过也罢,反正谁也没有退路! 闻得砍杀声渐近,黄吉一跺脚,转回身来抡刀直奔旋极子砍来。 旋极子的剑法、道行自是在黄尘、黄吉之上,虽石洞之中空间狭小,又半明不暗,但黄尘、黄吉想立刻把旋极了砍翻在地,亦是不容易,旋极子想即刻将黄吉、黄尘砍死也难。 三人大战成一团,叽里咕噜在石洞之中打得难解难分,一个没留神,黄尘闪身稍慢了一些,旋极子一剑砍在其肩胛之上,惨叫一声,妖刀失手,踉跄轱辘至石洞一处,鲜血喷溅而出,瞬间,将黄袍半边染成红色。 忽见旋极子放在石块上的包裹,其一把蒿在手中,狠狠砸去。 旋极子天与黄吉大战一处,感觉出背后有风,一个闪身欲窜起躲闪开,忘记了石洞之中狭小的空间,‘咣当’一声,一头撞在洞顶石壁之上,撞得个眼冒金星,直迷糊。 黄吉趁势扑上前,抡刀就砍,旋极子飞起一脚直接将黄吉蹬个四仰八叉! 紧跟着旋极子举剑就刺,黄吉倒地之时,后腰正垫在那一包裹之上,一个寸劲,闻得‘咔嚓’一声,似是脊椎骨折断,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瞪眼看着剑到,‘噗嗤’一声,正刺中其胸,鲜血窜出,一命呜呼! 旋极子转身奔黄尘而来,黄尘见黄吉已死,肩胛骨处疼得几乎提不动长刀,顺怀里取出一个布袋,一个转身扬起,旋极子突觉得眼前金光一晃,四处皆是白光一片,视物不清,身上阵阵发烫,火辣辣地疼,影影绰绰凭着记忆砍向黄尘! 且说黄尘、黄吉二黄妖甚善用火,所到之处,皆是一把大火烧个精光。其所扬出一把金沙,又热又烫,又晃眼,遇物自燃,为其等保命之物。 见旋极子持剑砍来,黄尘闪身一边,绕到其身后,狠力往前一踹,旋极子一头撞在石壁之上,头破血流,身上‘嗤嗤’燃着火焰! 黄尘转身奔黄吉处,见其已死,怪叫一声顺其身下扯出包裹,砸向旋极子! 闻得‘砰’一声响,包裹猛烈燃烧,眨眼之工,石洞内燃起熊熊烈焰,黄尘转身就跑,却没有料到来路被堵死,一个愣神之工,被烈焰吞没! 第六八二章 惊惧不已镜中影 且说天庭之上,天帝坐于御书阁之中,桌案上摆放着帝母生辰之时岁卿慕所赠送的那一把白玉琴,手指轻弹几下又放下,沉思半晌,起身向外走去,天官身后跟随。 行至一处,天帝忽停下与天官问道:“老君、冬生众将处,可传回来消息?” “回陛下,暂没有传回消息。”天官躬身道。 “传千眼、千耳神君,即刻看来,听来。”天帝道。 “遵旨!”一天官应声退去。 天帝转身,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展开,不一时,行至一侧殿前,站立在殿门外的天宫侍者见圣驾到,忙施跪拜大礼迎接。 入得大殿内,随行天官站立两侧,天帝迈步行入内殿。 金纱半垂,微微摆动,如水波晃动。 室内光线半明半暗,圆圆一巨大的铜镜悬空而立,天帝行至铜镜前,以手掌抚在其上,不一时,铜镜之中出现一片无边的大漠,正是雪神与魔兵大战之处。 但见风沙满天,暴土扬尘,翻翻滚滚,黄焦焦地一片,从天扯到地,如巨大的魔兽一般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能见度极低,甚么亦是看不清...... 天帝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紧紧盯着镜中之景,下意识地挤了一下鼻子又抬起手掌在铜镜上擦了擦,似觉镜中之景恍恍惚惚得不清晰。 抬手的一个刹那间,铜镜之中画面一转,出现一圆圆土丘,一水如臂弯将其揽入怀中,天空中无月,繁星点点,很是安静。 天帝稍一愣神,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自言自语愤恨道:“粼羽,自你亡命后,朕见此冢心若针扎,魔君匹夫与众多妖人,朕恨之入骨,非将其等灭成一股灰不可!” 恨罢,低头沉思片刻,抬起手掌欲抹掉镜内场景,却突然见一道绿光若极光一般游弋在龙冢之上,看得极其的清晰,不一时,窜入冢中消失不见。 天帝一怔,顿时生疑,刚刚展开的眉头再度皱起,眼珠欲从眼眶里瞪出来,紧紧盯着画面。 少刻,以手掌抚在铜镜之上,镜中出现冢内之情景,熟悉的石壁与石榻都还在,只是榻上躺着的人已不在,睹物思人,天帝禁不住鼻子一酸,眼中潮湿起来...... 一个闭眼睁眼的瞬间,突然见一绿衣女子模样之人,外罩黑色的大氅,入得冢中,直挺挺地躺在石榻之上,一动不动。嘴里似是以极小的声音咕哝着什么,像是在和甚么人说话,却一句听不清,天帝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直愣愣地盯着躺在石榻上之人。 稍沉寂,只片刻。 突然见天帝行至一旁边,‘呛啷’一声抽出宝剑,转身满脸怒气指向铜镜当中的人怒斥:“何方妖人,竟如此大胆,躺在吾天庭战神冢中欲作甚?” “......” 不一时,突见躺在榻上的绿衣人一轱辘,直接轱辘至石榻暗影之中,消失不见,天帝低头看了看手中剑,很是惊诧! 又一个抬头之时,突然见镜中石室之内出现一颗泛着白光的晶珠,白光将室内照亮的同时却也将暗角外显得格外漆黑,看不见轱辘至石榻之下的绿影在何处? 天帝正紧紧盯着之时,突然又见波兰花出现在石室之内,禁不住大吃一惊,不知其怎会跑到冢中来?甚是疑惑! 眨眼之工,波兰花躺在石榻之上,脸上的表情先是平静,之后变得扭曲、僵硬,最后好似歇斯底里破口大骂! 天帝脸上的青筋暴起,以手中剑指着镜中人怒斥道:“北宫主,你不在两军阵前除妖,跑到龙冢之中,躺在吾天庭之战神榻上,你何意啊?” 恰在此时,忽见那一道绿色身影顺着波兰花脚下而过,堵在石洞口化成一条绿色的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腥红的芯子,冷森森地注视着波兰花。 天帝大吃一惊,踉跄后退两步,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铜镜,一个眨眼之工,突见绿色巨蛇猛一个窜起,一头将从石榻上的蹦起的波兰花顶在石壁上咬成两截,吞入血盆大口之中,鲜血喷得满哪皆是,吐出一根根白骨! 天帝哪见过如此渗人之场景,惊惧不已,大呵一声:“呀----” 举剑劈在铜镜之上,‘咣当’一声,铜镜上出现一道剑痕,场景消失! 守在门口处的天官闻得响声,被唬得一哆嗦,急忙跑入内殿,见天帝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大吼道:“来人,来人,传老君,传老君!” “遵旨!” 一天官应声而去,另几个天官忙上前,扶住身子不停地打颤地天帝,亦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感觉天帝似是被惊吓得不轻! 好半晌,天帝方缓过神儿来,脸色唰白得跟一张纸一般,松开手中剑,天官搀扶着走出大殿。 刚出大殿门口,千眼、千耳神君正来此处,见天帝脸色唰白似有不适,忙跪地施叩首礼,闻得天帝道:“速招老君回!” “遵旨!” 千眼、千耳神君应声下殿,急急如风直奔太白而来! 天帝惊惧不已,回得寝宫,躺在榻上,众天官被唬得够呛,忙吩咐宫人快去请帝母前来,其它人等小心伺候着。 不一时,帝母在前,锦顷摇与女天官人等紧紧跟随,匆匆来此。 大殿门口处,天官与帝母施礼毕,近前一步将天帝似受到惊吓之情景说与帝母,帝母焦急道:“老君何时回呀?” 天官道:“天帝传命,千眼、千耳神君已前去速请老君回。” 帝母点头,行入内殿之中,见天帝面色惨白,躺在榻上额角冷汗不止,帝母心里一惊,知天帝受到惊吓。急忙传命女天官前去取来万年金桃,好生安慰。 见一宫人为帝母搬来玉墩,锦顷摇急忙上前接过玉墩,放在帝母跟前又与天帝施跪拜大礼,抬头之时,满脸的焦急之色。 帝母摆摆手,锦顷摇起身,拖着慢慢的步子,退至一旁边,一边不住地抬眼看着天帝,一边用一只手紧紧地将另一只手攥住,焦急之态倍显。 第六八三章 痛失三徒泪不止 且说老君、师尊自闻得太白紧急之情,叮嘱罢雪神众将,引少兵直奔太白而来。 一路上匆匆忙忙向前赶路,听得耳边狂风嘶嚎不止,妖人之恶,已无有语言形容,众兵将恨不得立刻将妖人剁成泥、剐成膏! 一天将在前引路,逢着夜里亥时过半至太白一处石洞之中,见鹤神倚在一块巨石之上,头发散乱被削掉半截,脸色苍白,衣衫之上血迹斑斑。 见天将在前,身后引着老君、师尊匆匆赶来,鹤神忙挣扎着起身,用力过猛,背部一阵疼痛,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噼啪滚落。 老君、师尊忙上前按下鹤神欲其莫动,师尊顺袖取出一颗丹丸放入鹤神口中。 稍缓片刻,鹤神觉渐好,遂将兵分两路,挨村寻出村民欲其等暂离开此处,于东南方向一大村之中遇剑下恶妖等妖人,激战一处,地利尼、波兰花、旋极子三将至此时未回,无有消息之事一一道来。 老君、师尊暗暗着急,立刻派出兵将,按鹤神原来之路线分头前去寻找三老将。 天色大亮之时,一路天兵天将原路返回复命,没有寻见地利尼天将身影,却在密林一处寻得一昏死的天兵,已将其救活。 师尊点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觉得三徒凶多吉少。 稍刻,天将扶着被救活的天兵上前,天兵见师尊、老君跪地泣道:“亲眼见着地利尼天将被一红头黑尾、约有千斤重的巨大狐狸精,生吞活嚼,白骨就吐在密林一处。” 闻其言,师尊身子一晃,显些跌倒,落泪不止,师徒如父子,虽然说地利尼并不是师尊心头爱徒,但数以百年的师徒情分在,怎能不伤心? 众兵将皆落泪,鹤神止不住的悲泣,又接连呕出血来......,忽见另一路兵将回,上前复命道:“回老君、师尊,寻出数十里之远,无有任何发现。” 老君点头,令其等暂退。 行至鹤神近前,见其伤得极重,老君招手两员天将,四名天兵,即刻扶鹤神回天庭,安静养伤。稍刻,与师尊商议另一路兵将寻旋极子、波兰花之事。 逢着午时过,老君、师尊站在一处山巅之上四处了望着。 天空之上密布着一层薄薄的灰云,铺开得极其的匀称,阳光隐在背后,变成珍珠白色,略有些刺眼。 凉风吹过耳畔,将袍角吹得呼啦啦地作响,冒出新绿的树梢头在风中摆动。峭壁岩石缝隙之中向下淌着融化的雪水,闪着晶莹之光。 春寒料峭,迎面吹来的风还是很硬,仿佛能听见皮肤干裂出细微裂口之声。 “鹤神引兵东南,旋极子、波兰花二将引兵西北,吾等且往西北处寻出百里外,且看一看有无踪迹。”老君了望着西北一处道。 “嗯。”''师尊点头,二人飘飘而起,奔西北边而来。 一片平原之地,白雪融化之后,将黑土地滋润得更加漆黑,似集聚了无穷的力量、渴盼着人们尽快将禾稼种子埋入其中,转眼就回报一片碧绿。 行出约有五、七十里,师尊指着西北一处哀叹道:“老君,沿此路线在向前而行,可是到了龙冢之上啊?” “正是。”老君点头道。 一阵沉默,半晌无言,闻得风声将一处杨树林刮得呜呜作响,似是传来低低哀泣之声。 “那有一片黑黢黢之地,似是刚刚被大火烧过,吾等近前细观。”老君指着一处道。 二人向前行去,快要至近前之时,从空中落下,大风卷起草木黑灰在地面上落了一层,又打着旋卷上天空,让人睁不开眼睛,空中弥漫着一股焦糊之味儿直呛鼻子。 “可恶!”师尊怒道,“必是有妖人来此造恶之后,一把大火烧个精光!” “如此杀生造恶,太白蛇妖也好,剑下恶妖也罢,待雪神众将与魔君匹夫战罢,务必将妖人先行铲除!”老君恨道。 不一时,行至近前,村口处房倒屋塌烧得焦糊一片,断壁残垣之下,清晰可见烧得缩成一团、面目全非的妖兵、天兵之尸,老君、师尊愤恨不已,跺脚痛骂恶妖狠毒、暴戾、杀生害命无有限度! 恰在此时,闻得半空之中传来千眼、千耳神君所发出的千里传音之声,老君、师尊知天庭定是有急事,急忙起身空中,发出信号,不一时,见千眼、千耳神君急匆匆奔此处而来,上前与老君、师尊礼毕急道:“老君,天帝急传老君回。” “见你二人慌张之样,天庭可是有急事?”师尊问道。 “正是。”千眼神君道,“天帝受到惊吓!” “怎么一回事?”老君惊讶道。 “具体事情不清,还请老君即刻回天庭面君。”千耳神君道。 “快,快些回石洞处与兵将交待一番,吾等即刻回天庭。”老君言罢,众人等匆匆奔太白处石洞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与兵将简单交待几句罢,欲其等莫轻动,一个转身,老君、师尊随在千眼、千耳神君之后,匆匆奔天庭而来。 未待行至南天门口处,大老远便见到两位天官候在此处,正是先前派出的两位天官,闻得千眼、千耳神君已去请老君回,特候在此处迎接。 来不及多说,礼毕众人等匆匆往前赶,入得南天门内,众人等急奔天帝寝宫,忽见两个天官迎上前来,与老君、师尊道:“吾等奉天帝之命,引老君、师尊先行至另一殿内。” 老君、师尊点头,随在天官身后身向一侧殿行去,不一时,入得一殿中,老君、师尊入内,其它人等候在殿外。 见正是悬挂铜镜之殿,老君心中已明白,必是铜镜之中所映照出的场景令天帝受到惊吓。 快步上前,以手抚在镜上,眨眼之工,铜镜之中映照出龙冢之内波兰花惨死在太白蛇妖媚巳之口的血腥场景令老君、师尊目瞪口呆,惊出一身的冷汗! 非是其等胆小,甚么样的妖人没有见过,而是血腥的场面近在咫尺,令人毛骨悚然,惊惧、骇然不已! 第六八四章 合兵一处急议策 且说大殿之内,铜镜之中所现场景,毛骨悚然,令人惊惧、骇然不已! 见师尊脸色惨白,身形颤抖,刚刚闻得地利尼丧命万年老妖狐之口,伤心不已,这会儿,又亲眼看见波兰花被太白蛇妖嚼碎吞吃,鲜血喷溅,吐出一根根白骨。 连失两徒,心里有些承受不住,踉跄往后退了数步,眼泪顺脸而落却不知…… 老君上前,以手抚住铜镜,铜镜上的画面消失。 沉默良久,二人无言,大殿内雅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少刻,师尊强忍住悲伤,上前与老君道:“打开铜镜,可否能看见旋极子下落?” 稍稍犹豫,老君抬掌抚在铜镜之上,镜相里,见旋极子入得冢中拾起散落在地面上的一块块白骨,痛哭着奔至‘幽兰谷’。 画面停顿了一会儿,不一时,突然出现石洞内其与黄尘、黄吉激烈厮杀一处,瞬间,燃起烈焰,三人皆丧命于石洞之中的场景! 老君暗吃了一惊,本以为早死多时的二黄妖居然还活着,于‘幽兰谷’的石洞之中杀死旋极子最终丧命火海,一时间,老君恨得牙根直痒痒,大怒道: “大胆二黄妖,知天谴难逃,竟使出诈死之奸计,藏身石洞之中又出来害命,真是可恶!可恶至极!未想到藏身如此之久,害他人命同时亦将自命断送,真是天谴难逃!” 忽闻得‘扑通’一声,师尊摊倒在地面上,接连失三徒,巨大的打击令其撑不住,倒地落泪哀伤不止,身形颤抖得形同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老君急忙扶起师尊,扶其往外走,行至大殿门口处,师尊止住哀声与老君道:“还需清除掉镜中之影,莫被天帝再次看到。吾等即刻请命,发重兵除掉太白蛇妖为惨死天将血恨!” “嗯。”老君应声。 稍刻,老君从殿中出,命天官人等闭好殿门,与师尊匆匆奔天帝处而来。 天官在前引路,入得内殿之中,见天帝面色苍白躺身在榻上,老君、师尊忙近前施大礼,未待起身,忽见天帝‘腾’一声从榻上弹起,歇斯底里大吼道:“那镜中巨蛇,可是太白蛇妖?灭了她!灭了她!灭了她!” “陛下莫惊,陛下莫惊,陛下莫惊!即刻发兵太白,斩杀蛇妖!”老君俯伏在地急回道。 “可恨地太白蛇妖,必要将其灭成一股灰!一股灰!一股灰!”天帝咆哮道,“即刻招冬生回,发兵太白,势必灭了蛇妖!灭了蛇妖!灭了蛇妖!“ “遵旨!”老君应声。 稍刻,出得大殿,老君与师尊稍计议,传命千眼、千耳神君即刻传雪神众将奔太白斩杀蛇妖,鹤神引天兵五万、将千员至太白迎侯雪神众将! 一声令下,众将分头行事。 …… 且说中军大帐内,雪神、历姜众天将闻得鹤神将诸事一一道来,恨得个咬牙切齿,妖人可恶,害命无数,恨不得立刻手起剑落将妖人剁成泥、剐成膏。 梅仙闻得师傅惨死二黄妖之手,衰泣不止! 雪神传命冰蕊、冰涂扶梅仙暂回营帐歇息,梅仙起身之时,突然衰得昏厥! 冰蕊、冰涂大惊失色,扶起梅仙大哭不止……,鹤神忙上前,取出一粒丹丸拍入梅仙口中,片刻之工,梅仙醒来,依然是哀泣不止,冰蕊、冰涂扶其营帐内歇息。 雪神强忍悲伤,传命众天将巡营,严防妖兵突袭。中军大帐内,雪神、鹤神、历姜三人计议除妖之策。鹤神道: “自前日里引五万兵、将千员至此处安营扎寨以来,未见妖兵来此处。前一时,太白蛇妖请来惧悬助战,与剑下恶妖厮杀夺回妖洞后,未见其等出。” “太白蛇妖形同梗在天帝心头的一根刺,前番险些掀翻天庭,此一时,又奔至龙冢之中害死北宫主,铜镜之中被天帝看见,自是愤恨不已! 不论蛇妖请出何人,不论蛇妖有多么顽劣狠毒,此一战,吾等必要将其斩杀!”雪神道。 “未待与魔君匹夫、剑下恶妖大战罢,闻得千眼、千耳神君之命,吾等即刻奔来引处,兵将约两万有余。”历姜道。 “老君有命,命吾引兵此处,迎候雪神众将,合兵一处,斩杀太白蛇妖!”鹤神道。 “太白蛇妖刚刚夺回妖洞,见吾等大兵压来,必是躲于妖洞之中不出。其妖洞位于主峰之上,闻得洞下壑纵横,岩浆翻滚,吾等不可操之过急。”历姜道。 “鹤神,可有见到惧悬与妖人厮杀?”雪神问道。 “见到一次,惧悬与剑下恶妖阮千里激战一处,难分上下,十几回合之后,阮千里撞上山峰石壁一处,石块掉落,惧悬躲闪之时,阮千里逃走。”鹤神道。 “素闻得惧悬清心寡欲,不染它事,但不知此时怎又会出面助太白蛇妖夺回妖洞与剑下恶妖大战?”历姜疑惑道。 “惧悬本为一莽,修行万年,太白蛇妖为蛇身,与其同族,魔尊匹夫引剑妖前来,太白蛇妖必是苦苦哀求惧悬,惧悬自不会袖手旁观。”鹤神道。 “蛇妖本难除,又添一惧悬,吾等必要谨慎!”历姜道。 说着话,天色蒙蒙见亮,雪神知鹤神有伤在身,欲其回帐中歇息,鹤神点头起身,忽闻历姜道:“鹤神且慢,还有一事与你商议,差一点儿忘了!” 鹤神道:“历姜何事,说来。” 稍沉思片刻,历姜道:“前番,大漠之中众将与魔君匹夫大战,赤鸿杀死一女妖殒命! 其将腹中龙珠吐与梅仙,龙珠落肚成子,梅仙已有孕。吾思,梅仙此时怎可在两军阵前除妖?” 历姜话音未毕,突见雪神‘呼’地一声站起身来,瞪大眼睛,想说甚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大帐中来来回回踱步! 稍沉默片刻,鹤神道:“此一时,天帝受惊吓,老君焦灼,急传命众将来太白除妖,梅仙不可回天庭。妖人狠毒,梅仙更不可在两军阵前除妖。” 第六八五章 该死蛇妖真该死 且说大帐之中急议策,忽闻得梅仙有孕一事,雪神一惊,大帐中来回夺步。 稍刻,雪神道:“历姜、鹤神,天庭发兵征讨魔君匹夫前,闻得隆万姑父言,龙女姑母有孕,若将梅仙暂送至龙宫姑母处,可妥当?” “也只能如此。”鹤神道,“说来‘三俊’英勇善战,为吾天庭斩妖除魔立下战功,赤鸿留有后人,乃幸事!日后,其子必不失其父之勇,为吾天庭所用,老君面前,吾定当保举!” “也好!”历姜低头沉思道。 稍刻,唤来隆万,雪神道:“隆万姑父,梅仙受得赤鸿龙珠而有孕,恰逢龙女姑母有孕,护送其至金海龙宫,两人亦是有个伴。此事欲龙宫人等不得声张,待梅仙产子罢,回来便可。” 闻得雪神言,隆万悲喜交加,自赤鸿两军阵前殒命,手足情深,隆万自责、悲痛不已!忽闻得,梅仙怀有赤鸿之子,又欢喜至极,喜极而泣道: “主帅、历姜、鹤神请放心,吾即刻护送梅仙金海龙宫,将此事说与龙女,龙宫人等不得声张!” “嗯。”历姜补充道,“梅仙性子刚烈,欲冰蕊、冰涂随其前往。” “隆万姑父,即刻前行,代吾问候姑母安健!”雪神传命道。 “得令!”隆万应声,转身出帐。 翌日。 酉时过半,红彤彤地晚霞在西面地天空铺开,如锦被一般耀眼生辉。几只路过的老鸦,迎着晚霞而去,本乌黑的身影,被渡上一层血红色的光圈,慢慢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冬生,白日里未见一个妖人,连巡山的小妖、野妖亦是一个没见着,那蛇妖好像是刚刚夺回来妖洞,趴窝不出来了?唯恐一出来,转眼窝又丢了吧!”尘书站在一处山岗上,向前了望着主峰大声道。 “你说得对,其准是害怕二次挪窝!”轩逸打补丁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招丢回窝,十年不出窝!谁知道又冒出来哪个野妖,跑到她的窝里下蛋、占窝不走了?是也不是!” “噗嗤”一声,众将没忍住,皆笑出声,蒙神接道,“该死地蛇妖请来了该死地帮兵,怎能慢待?恐怕在妖洞之中还没招待完呢?哈哈!” “蒙兄,主峰之上一片白光晃眼,远远看去好似厚厚的冰层,其可全是冰?”雪神问道。 “非也。”蒙神道,“峰顶之上皆是白色巨石,其上覆盖着四时不化之冰雪,形同一块巨大的冰块一般,在阳光下极其晃眼。” “蛇妖窝在洞里,虽不见其出来,料其早知吾等兵将人数。 其与恶妖战罢,夺回妖洞,本就不多的妖兵必是又损兵折将,一时间,难以招架吾等兵力,只有在不得不战之时,其才会引兵出洞。”历姜道。 “其觉得兵少难以招架,吾等岂能容她?”蒙神恼火道,“前番,引兵将来此,蛇妖依如此时,窝在妖洞中不出。 之后,见两个可恨地村夫牧童,满山挖坑灌水,兵将上前寻问,其等说将坑中之蛇灌水浇出来,吾等信以为真。 思出一计,请来河龙王灌水,没想到,中其奸计,水至洞中落入岩浆处,形同高压锅,瞬间崩开,满山是雾,数天方散。早就恨透了这诡计多端、阴损狡猾的蛇妖,稍刻,非得将其蒿出来砍死不可!” “确是如此,吾等若不将其从洞中蒿出来,料其一个月都不会出来。”历姜道。 “亥时过半,尘书、轩逸、蒙神、柒歌你四人引少兵前去探洞,不可行入过深。山峰如此之高,妖洞从上而下,必是陡峭,切记谨慎!子时初刻,必要回营中交令。”雪神道。 “得令。”四将应声。 说着话,天色黑透,东面天空刚刚升起的一轮圆月,不多一时,便被厚厚的灰云覆盖,好似要闷下一场雨来。 逢着亥时过半,蒙神、柒歌三将引着百名天兵,出得大营,直奔主峰妖洞处而来。 黑咕隆咚、山风耳边呼啸,风中裹夹的冰冷的大雨点砸落在众人的身上,感觉到冰冷刺骨。 轻车熟路,蒙神行在最前引路,行至主峰处,四将稍计议,蒙神、柒歌飞身蹬上主峰。 行在下面山岗之时,没觉出风雨有多大,蹬上峰顶却截然不同。 但觉得狂风呜呜吹个不停,直接卷起峰顶之雪,半空之中与雨滴混合一处,形成冰雹一般的颗粒状抽在脸上、身上,传来‘噼噼啪啪’地响声,紧跟着裸露在外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柒歌空中落下,本想踩在地面的白雪之上,未料到白雪之下皆是冰,‘哧溜’一声滑出丈远,一个腾空而起,浮在半空之中。 “快过来。”蒙神至窜至其身旁道,“妖洞口冲着东南一面。” “到是会避风挡雪。”柒歌恼火道,“妖洞口若冲着西北一面,保准往里灌风、灌雪。” 稍刻,转至东南一面,果见黑漆漆地一个石洞口,洞口处积了厚厚地一堆雪。 入得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似是峰顶的白石、冰雪极其刺眼,突然入得石洞之中,顿觉眼前漆黑一团。 “奇怪,连个守洞口的小妖都没有吗?”柒歌低声问道,语调有些短促,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宝剑。 “此处洞口直通岩浆处,前番来此,亦没见着有妖人把守洞口。”蒙神低声道,“你候在此处,吾引其等上来。” “洞中狭窄,不可弄出过大的动静,引少兵前来便可。”柒歌瞪大眼睛,用力的看向漆黑一团的石洞深处道。 “嗯。”蒙神应声而去。 不一时,见蒙神引着尘书、轩逸与二十兵入得石洞之中。稍喘息片刻,四将在前向石洞深处摸索而去。 石洞在脚下呈坡形扭曲着向下延伸,七拐八弯,行出甚远,眼睛渐适应黑暗,隐隐可见黑褐色的石壁泛着蓝色磷光。 越是往下走,越是感觉温度越来越高,就好像走进了一个大闷罐一般,热得透不过气来,浑身上下都是汗,衣裳里外皆湿透,紧紧地粘在身上,极其不舒服! 第六八六章 无可奈何动凡心 且说蒙神、柒歌三将引二十兵入得石洞之中,越往下行温度越高,与洞外峰顶处的冰天雪地相较,仿佛海水与火焰。 石洞在脚下斜坡蜿蜒而下,曲曲弯弯,约有二、三丈高,宽窄规则不一,宽处二丈多,窄处二、三尺。黑咕隆咚,摸索着向前行,乌沉沉的石壁渐来浙热,形若烧烫的大铁块堆叠两旁,感觉极其沉重、压抑又闷热。 接连拐了几个弯,忽见前面闪出一道亮光。 豆粒大的汗珠额头噼啪滚落,蒙神脸色红得似猪肝,抬袖抹了一把汗低声道:“前面亮光处,有一巨坑,坑内皆为翻滚着的岩浆,甚是骇人!” “即已探至此处,前边看看去!”柒歌道。 众人脚下加快了速度,窸窸窣窣的向前,石洞渐来渐亮堂,忽闻得似是一阵阵的雷声''轰隆隆''地作响,顺着洞顶滚过。 咫尺之间,唬得众人一惊,禁不住停下仰头看向洞顶,黑沉沉的一片,极其压抑,好像满天翻滚着的乌云,雷霆之车轰隆隆驶过,即刻便会狂风暴雨! “莫慌,岩浆翻滚处多伴有闪电雷呜,就快要到了!”蒙神在前引路道。 “吾地老天,还有闪电?”尘书惊诧道,“这,这往哪儿躲呀?” “少啰嗦,快,快点跟上。”轩尘怼道。 不一时,行至巨坑边沿处,就好像站在烤箱跟前一般,眼前红光一片,烤得都睁不开眼睛,热浪袭人,骤然而起的高温令人大汗淋漓,衣衫湿得水涝涝直接沓在身上。 见一个巨大的天坑,直上直下形同一口大锅,看得人目瞪口呆! 难以估量其深度,可见处垂直落差约有二、三十丈之多,顶上皆为巨大的黑色石块,下方则是红喷喷地岩浆,‘咕嘟、咕嘟’地翻花冒泡,沸腾不止! 随着翻起的一个个大火泡,半空中悬浮着一层氤氲火雾,‘嗤嗤’地火苗时不时的燃起,一道道蓝色的闪电,火雾之中不停地炸响,滚滚雷声‘轰隆隆’地头顶滚过,看得人直迷糊,仿佛一个天旋地转的瞬间,倒入其中,灰飞烟灭! “吾地老天爷爷啊,这地方太可怕了!吾等这是到了地球的心脏了吗?啊?吾说蒙神!”尘书转回头不敢看,将手死死钳住蒙神的胳膊。 “再不走,吾敢保证,吾等准能被热得昏迷!”轩逸扯了扯紧紧盯着岩浆处的柒哥道。 “走!”柒歌转身道。 沿着石洞往回走,突见直通大火坑处的石洞一转弯处极不起眼的地方,地面上散落着一堆乱石,隐隐有风透过来。虽然风很弱,但众人满身皆是大汗,一丝的风足以感觉到其清凉。 “蒙神,可觉出有风顺着角落乱石处透进来?”柒歌停住脚步、眼睛盯着暗角不起处问道。 “嗯。”蒙神点头道,“确有感觉。” “待吾上前看看。”尘书从后窜上前道。 声未毕,尘书蹑手蹑脚向暗处行去,轩逸紧随其后。其二人身形瘦小,动作轻便,脚下无有一丝声响。 行至暗角,脚下散落着一堆碎石块,就好像什么人推倒了曾经砌在此处的一堵墙一般,有些个尖利的碎裂石茬依然挂在两侧的石壁之上,一股似有若无的风,顺着前面黑咕隆咚的石洞吹过来。 尘书摆手,轩逸领会默契,一个转身,快步而回与蒙神、柒歌说出前方情景。柒歌、蒙神见时辰还早,遂招手引着众人奔尘书处而来。 踩着碎石而过,向前摸索而去,漆黑一团,睁眼闭眼一个样,抬脚试探着往前摸索而行。 转了两个弯,似是眼睛已经适应黑暗,感觉四周围微微见亮,前方出现一处宽阔之地,数条黑漆漆一团地岔洞,形同蜘蛛蠕动着的大长腿分列在各处,一时之间,不知往哪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无论走进哪一条,都会迷在其中出不来? “跟着风走,吾等或许能发现另一处出口。”柒歌道。 “如此复杂地形,也只能如此。”蒙神接道。 正要往前走之时,忽见一处石洞中出现亮光,紧跟着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脚步声,似是一队妖兵奔引处而来。 柒歌一挥手,众人稍散开,皆隐身暗影之处,屏住呼吸。 人未到,声行到,眼见着一队妖兵约有十几人,手中持着萤石照亮,嘻嘻哈哈地走过来,边走边说笑着,一人道: “哎呦,哎呦,真是没想到啊!咱主子这时候还动了凡心了,与那请来的惧悬圣尊欲洞房花烛?哈哈哈......,也不怕驻扎在山坳之中,虎视眈眈的天兵前来‘闹洞房’?哈哈哈......” “都小点声,不许胡说八道地,被那惧悬圣尊听去了,可是了不得啊!没看见其一副冷森森地模样?都长几个脑袋,没心没肺地!”一个妖兵斥责道。 “吾说头儿,逢着主子大喜之时,还不准吾等唠叨、唠叨吗?”一个妖兵嘟哝道。 “唠叨个甚么?”妖兵头子斥道,“你等上哪儿知道去?主子无可奈何,勉强应下此婚。惧悬圣尊提出此事,主子若不同意,其转身便走,何人来应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天兵?凭着吾等吗?” “呃,快得了吧!要吾来说,不管是主子无奈还是圣尊早就对主子垂涎,反正吾等需要个有能力应对天兵的主子或者主子女婿,管他娘的是谁呢? 凡是能给吾等头顶上撑开一把伞地主子,就让她婚呗!洞房呗!哪怕天天呢?你等说是也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妖兵话音未毕,传来一阵嬉笑之声,稍刻,妖兵头目咳了一声,清了清拉风匣一般的嗓音吆喝道: “行了,行了!说几句就行了!明日此时,洞房花烛,吾等都精神点儿,天兵莫在此时扑来,扰了主子的花烛夜,吾等可没啥好果子吃!快走,奉主子之令,巡山去,都给吾仔细点!” “是,头儿!这不是紧赶着往外走呢嘛!”妖兵一口同声道。 第六八七章 捆绑一处欲成亲 且说一行妖人边说边走,嬉笑着奔一处黑咕隆咚地洞口而去,不一时,身影被漆黑淹没。 见其等身影渐远,柒歌、蒙神冒头从暗处出来,竖耳细听它处无有声响,尘书从后边窜上前来道: “嘿嘿,真他娘地可气又可笑,妖人也有被动之时,本打算请来个帮兵,却没想到把自己个搭进去了?吾等若不来‘闹洞房’都对不起这一对妖人!” “走啊,吾等这便顺着妖兵来路,吓一吓那一对狗妖人去,保准正在妖洞之中,黏黏糊糊。”轩逸上前道。 “好啊!就算杀不成一对狗妖人,亦可以吓一吓其等解恨,没准真能把其等吓个好歹!” 尘书言罢,二人欲往妖兵来处而去,忽闻得柒歌斥道:“回来!吾四人加在一处,未必是一个妖人对手,何况两个妖人捆绑在一处,怎可轻视?” “呃…....,暂让其等活一夜!”尘书咕哝道。 “蒙神,此处必是另有出口,吾等且在后跟上去,先行出洞回营交令,时辰早已过了。”柒歌指着妖兵身影消失的洞口道。 “快!” 蒙神在前引路,奔着一处石洞而去,众人在后紧跟。 在漆黑一团之中呆得久了,眼睛自会适应黑暗,影影绰绰能看个大概。见一处石洞转着弯,盘曲着向上,脚下的石块被摩得铮亮,可见妖人常在此处走动。 七拐八弯,顺坡而上,不一时,石洞尽头处突然出现三条岔路,大小皆差不了多少,四处安静无声,众人等一怔,不知应当往哪条路走。 正迟疑之时,忽闻得靠右手边一石洞内传来脚步声,似是一路小跑,蒙神、柒歌急忙引兵窜入中间处洞口内隐蔽起来,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忽闻得左侧石洞内传来一阵脚步声,蒙神、柒歌等人将心悬在嗓子眼,莫不是三条路皆通向一处,若有妖人奔中间洞而来,可是没处躲了! 正将心提起之时,忽闻得左右两路妖兵汇合一处,匆匆奔下方而去,一股凉风顺着脚下而起,来不及多想,其等为何奔着两侧而走,没走中间?蒙神引兵奔左、柒歌引兵奔右,同时到达一处阶前,隐约中闻得二、三十步石阶之上,一面石壁后传来呜呜的风声。 “此处确为出口无疑,待吾上前仔细观瞧。” 柒歌言罢,飞身登上石阶,一面黑乎乎地石壁挡在眼前,抬手摸了半天,虽凸凹不平,却很光滑,敲了敲,传来厚重闷声。用力往左右使劲推,纹丝不动。 正诧异之时,忽闻得身后传来脚步声,柒歌一个飞身紧贴在石壁暗角处,一动不动。见刚刚奔入洞中的妖兵引着百十个妖兵顺两侧而来,至台阶最下边一登处一边沿处,用力一踩,石壁‘嘎吱’一声打开,灌入一股大凉风,妖兵鱼贯而出。 柒歌手疾眼快,落地搬起一块碎石掩在石壁处,恰好留下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柒歌闪身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蒙神众人从暗处窜出,刚好是洞口不远处,心头一喜,见洞外风雪交加,飞身而起窜出洞外,尘书一脚将石壁处的石块踢飞,闻得‘嘎吱’一声石门闭合。 刚刚跃至山峰之下,忽闻得打斗声传来,风雨中见守在山峰下的天兵与妖兵大战一处,厮杀成一团,正是刚刚从石洞内出来的百十多个妖兵。 二话没有,抡剑冲上前,将妖兵砍翻在地。妖兵惊愕不已,弄不明白怎又从山峰之上扑来天兵天将?一个愣神之工,嘁哩喀喳,一顿砍,妖兵倒地一多半,剩下的撒腿就跑,眨眼跑得无影无踪! “快走!回营。”柒歌道。 扶起倒地的伤兵,约有三十多人,匆匆赶回营中。 子时渐末,蒙神、柒歌众将未见回营,雪神中军大帐之中正着急,传命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前去山峰处接应,正要与陆云动身前往,突见天兵来报:“回主帅,蒙神、柒歌众将回营。” 雪神急得大步奔出营帐外,见四人在前,身后引着三、四十个天兵,被雨水浇得跟落汤鸡一般奔向此处。蒙神奔上前道:“回主帅,吾等回营交令!” “仅此一次!下次若不按时辰回来,军法从事!”雪神厉声道。 “遵命!”蒙神应声。 入得大帐之中,四将顾不得换下湿透的衣裳,将石洞内所见、所闻之情景一五一十道来。在说道闻得妖兵之言,蛇妖欲明夜此时洞房花烛之时,雪神、历姜亦是暗吃一惊! “暂下去换衣歇息。”雪神道,“请鹤神、罗依索前来议策。” “主帅,吾等既然知道了这么热闹地一件事,必须得前去‘闹洞房’,跟狗妖好好热闹一番!”尘书急道。 “嗯。”雪神点头道,“暂下去歇息。” 稍刻,鹤神、罗依索行至中军大帐,见其等衣裳皆被急雨淋湿,雪神招手天兵,端来热茶。 历姜将四将引兵前去探妖洞之情形讲述,鹤神眉头紧锁道:“蛇妖若成亲,对吾等自是不利。本以为惧悬助蛇妖夺回妖洞其自回,却没有料到其欲长留太白。” “二妖成夫妻后,惧悬必会与吾等大战,蛇妖本难除,又凭添一强敌,此事,更显棘手。”历姜道。 “看来欲除掉蛇妖,还需先行除掉惧悬。”雪神索眉道。 “正是。”罗依索道,“听闻惧悬隐身''三剑山峰''处,修行万年之多,手中一把冷森森长剑,极其凶狠,不亚于剑下恶妖与魔君匹夫。” “与其战,不过早晚。 若趁着妖人洞房之机突然杀出,搏其一个措手不及,虽无有十分把握一招致命,却也可将妖人激出,引兵前来与吾等大战,吾等寻机斩杀妖人! 吾等若不前去闹一番,蛇妖洞房后,更不会轻易引兵前来大战,其意在将吾等熬走。”鹤神沉思道。 “天帝受惊吓,老君焦灼,急传命调兵太白除妖,吾等与蛇妖怎耗得起?”历姜道。 第六八八章 未卜先知之哀痛 且说一场倒春寒,雨中裹夹着雪花下个不停。 冰冷的雨水在大帐的棚顶汇聚成河,形同小形瀑布一般顺着四面檐角哗哗而落,水花有节奏地弹跳着,空气潮湿而冰冷,却令人呼吸顺畅! 雪神、鹤神、历姜与罗依索四人大帐中紧急议策,闻得鹤神、历姜言罢,罗依索道: “一对妖人,一巨蛇,一巨莽欲成亲洞房花烛,真是闻所未闻,千古难逢之事被吾等遇见。大惊小怪也好,不足称奇也罢,总之,在此时入得妖洞之内,大闹其等洞房,触其霉头,妖人必是凶狠上十几倍与吾等厮杀拼命! 非是助长妖人声势,轻视吾等之力量,而是妖人强悍,吾等之兵将必要有个心里准备,万一不得手,当立刻退出,绝不可与其等强战!” “嗯。”雪神点头道,“罗老贤客言之有理。排兵布将之策略,吾等还需细细计议。” “此番,妖人洞房花烛,逢着喜庆之时必得饮酒,趁其酒醉致命一击,或是可取其命,可谓良机。 但话又说回来,正如罗老贤客所言,万一不得手,当立刻退出来,入洞兵将、接应兵将,当在何处、何时接应,面对突发事件,如何应对?虽无有万全之策,但不可惊慌失措!”历姜道。 “前一时,蒙神、柒歌等前去探洞与妖兵山峰下厮杀,各有伤亡,必引起妖人警觉。”雪神道,“明日里,鹤神排兵造出声势,佯装天庭调兵将急回,以此迷惑妖兵,欲妖人踏踏实实入洞房。” “好。”鹤神点头。 “主帅,此番入得妖洞,可令陆玉、九兮随主帅身旁,其等身量小,极其机灵,功力修为不在众将之下。”罗依索道。 “不可如此,罗老贤客。”雪神道,“玉儿、九兮年少,妖洞之中凶险异常,怎可令其等身处险境,若有个一、二闪身,吾将如何与圣兄交待?令其等随陆云洞外接应便可。吾引蒙神、柒歌众将入得妖洞之中。” “自前番大漠之中与魔君匹夫大战,折了赤鸿,主帅伤心欲绝。”历姜道,“明日里隆万归营,欲其引陆云,陆玉,九兮分四面山峰下设伏,四天王引兵半空之中设伏,妖人若出,天罗地网,上下合击,欲其无处可逃。” “主帅,妖人虽洞房花烛,却也未必张灯结彩,不过是黑咕隆咚,众小妖聚于一处饮酒。其洞内地形复杂,岔洞口极多,接应兵将不可离得过远。”鹤神道。 “正是。”历姜补充道,“妖人若出,不论何种情形,其奔何处而逃,洞内绝不可追。” “嗯,”雪神点头,“光目、光法二天王引两百将入得石洞中排兵接应,尘书、轩逸引少将埋伏洞房外,吾引蒙神、柒歌力争一招致妖人死地。” “主帅,鹤神守营,吾随二天王入得妖洞守在石门处。”历姜道。 “主帅,吾随隆万、陆云众将出战,随时做出调整。”罗依索道。 “主帅,入得妖洞中,凶险万分,妖人暴戾狠毒,阴险狡猾,一击若不成,必要退出来。吾等意在将其激怒,引其来攻,不愁斩杀不得妖人。”鹤神叮嘱道。 “正是。吾等妖洞退出之时,料妖人片刻便引兵杀来,四天王引兵随时回营,营中兵将做好迎战准备。”雪神道,“历姜,稍刻传命。务必叮嘱众将谨慎、随时提防妖人突袭。” “得令。”历姜应声。 ...... 不知不觉,天色蒙蒙亮,雨势不减,铅灰色的阴云笼罩天空。 寅时过半的光景,雪神坐在大帐之中稍歇息。 急急而落的雨声回响在耳边,潮湿的空气令衣上的衣衫潮乎乎地贴在身上,觉得不太舒服。双手揉着太阳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不一时,雪神困倦而睡。 半梦半醒之间,忽闻得雨声变大,紧跟着外面大雨在半空之中凝成一团团的雨雾,如晨起山坳间的晨雾一般氤氲朦胧。 一股不大的风,掀开大帐的帘角,一团团雨雾飘进大帐之中,雪神正吃惊之时,忽觉得左胸前那一块鳞甲之物一烫,紧跟着一团蓝光腾起帐中,眼前出现一幅画面。 突见一昏暗处,似是石洞之中,黑褐色又带着黄纹的一条巨蟒,身形若小山一般大小,张牙舞爪与尘书、轩逸厮杀一处,其身形一动,呜呜的黑风随其身而起,飞沙走石,洞中一片黑暗。 见此景,雪神急得大喊,口中却发不出声音,拼命想往前跑,欲救出尘书、轩逸,腿却跟灌铅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稍刻,风声渐小,巨莽化成人形落地,四处寻找不知被吹到哪里去的尘书、轩逸。 忽见轩逸猛然从一个旮旯冲出,举剑正面直刺妖人,妖人上前以手抓剑往怀里一带,极大的力气将轩逸一把扯进怀中,‘咔嚓’一把扭掉轩逸之头,鲜血喷着其满脸皆是。 恰在此时,尘书从一犄角处窜出,举剑瞅准妖人后心,猛用力刺来,闻得‘噗呲’一声,一剑穿透妖人后心,瞬间,妖人一个转身,大手抓住尘书的脖子,直接将头扭掉,极不甘心地哀嚎一声,倒地而亡! 雪神大惊失色,失声痛哭、哀嚎一声:“呀!尘书、轩逸----” 忽然间惊醒,见坐在大帐之中,外面的雨不停地下着,恍惚间竟是一梦,雪神呆呆地坐在椅上,好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雪神想起,最初在‘漂亮谷’中梦见王者兰,紧跟着便走进梦中的场景,看到了那一株天下称奇的王者兰;他想起,帝母宫七彩珊瑚树下,深邃星河间看见幔云身着海蓝之身,英气勃发飘飘而来,转眼便见幔云如幻影一般飘至其眼前。 蓦地,雪神抬手抚在胸前那一块鳞甲之上,微微发烫的感觉让他熟悉,他闭上眼睛不敢想,他不敢想......,他知道,或许某一种强大的力量,赋予其能看见未来,而那绝对不是梦! 无声又无息,两行泪顺着眼角而落,他哀痛不已---- 第六八九章 大马趴跟狗吃屎 且说雪神大帐中哀痛、沉默着,呆愣愣地听着雨点拍打帐顶的淅沥之声,看着大帐湿透了的半截门帘,如一尊白玉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忽闻得一阵脚步声响起,紧跟着大帐门帘挑起,蒙神、柒歌在前,尘书、轩逸、陆云等将从外面跑进来。蒙神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珠,一边抱怨着:“这鬼天气,真见鬼,下起来没完没了,差一点儿在水沟里跌个四仰八叉,嘴啃泥!” “啧啧啧,可行了吧你,还挺会捡好听的说,你就说直接来个大马趴、摔个狗吃屎就得了!”尘书一旁边话不落地接茬怼道。 “就是,谁说不是呢!”轩逸打补丁道,“大马趴不可能会离开狗吃屎半步,是不是?” “吾看你俩总在一块儿,你就是那个大马趴,你就是那个狗吃屎!”蒙神指着尘书、轩逸道,“从今以后,他叫大马趴,他叫狗吃屎,哈哈哈......,哈哈哈......” “去你地吧!你跌个大马趴、狗吃屎,怎会成了吾等之名?岂有此理!你若敢叫一声,吾等找主帅评理!”尘书斥道。 “都闭嘴!”柒歌看着面无表情,双眉紧锁,站在帅案后一言不发的雪神道,“主帅,定是一夜未曾歇息,眼睛都红了。吾等已得到历姜之令,白日里可有任?” 众将从未见雪神如此严肃,脸上绷得一个褶子都没有,一夜之间无有事情发生,一时间,不知道主帅怎会如引,皆默不作声,低头垂手站在一处。 大帐里安静无声,从没有过的一种压抑气氛笼罩在众将头顶,即便在从前,面对大大小小无数的妖人,大战群妖、群魔,恶战不止,亦没有如此时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来,冥冥之中,就好像有甚么不好的事欲发生一般。 稍刻,见雪神转过身去,以背对着众将,厉声斥道:“尘书、轩逸,即刻守在营门口处,无令不准动半步,若不听命,军法从事!” “呃......,主帅,营门口处有兵将把守着,吾等有大任在身,守个甚么大门呐?”尘书纳闷道。 “啪”地一声传来,雪神转过身来,将一个饮茶的瓷碗摔碎在地面上,厉声斥道:“蒙神,立刻出去,给吾看着其二人守营门!其二人若抗命,拿你试问!” 众将一惊,被唬得一哆嗦,头一回,见雪神呵斥众将。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脸懵登。 “得令!”众将应声,退出大帐之外。 稍刻,雪神走出大帐,站在雨中看着直溜溜地站在营门口处的尘书、轩逸,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而落,亲若手足的兄弟感情,令其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去阻拦、改变这件事情的发生。 “冬生,可有事啊?”历姜从一旁走过来,两个天兵为雪神披上一件蓑衣挡雨。 雪神见是历姜,欲言又止,不知如何与历姜去说这件事......,稍刻,转身道:“历姜,今夜欲尘书、轩逸守营门,不可离开半步。吾即刻巡营,叮嘱兵将夜间谨慎迎战之事。” 言未毕,大步向一旁边的营帐处走去,历姜看着雪神的背影,想起刚刚见其脸上好像有泪痕又向是雨珠,一时间不知原因,遂走向营门口处的尘书、轩逸二人。 未待至近前,忽见蒙神从一处窜上前来,以手遮挡的额头前当雨棚,音速极快问历姜道:“嘿,吾说历姜老头儿,主帅是否有令,吾等不用看大门了?” “你也在看守营门?”历姜看着蒙神反问道,“为何不与他二人一块站在外面?” “主帅可没有命吾看大门。”蒙神瞪眼道。 “那你在此、又问此话作甚?”历姜斥道。 “嘿,吾说历姜老头儿,主帅不知做了甚么不好的梦了?大清早命其二人把守营门,还特命吾来看着其二人,怕其等跑了不成?”蒙神嘴撅得老高嘟哝道。 “原来如此,主帅之命怎可违抗?你,蒙神,站在其二人对面,眼不眨地看着,不准你躲在它处避雨!”历姜厉声道。 “甚么?.......”蒙神瞪大眼睛道。 “立刻!”历姜斩钉截铁道。 看着历姜转身而去的身影,蒙神原地愣了一会儿,磨磨蹭蹭、慢慢吞吞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挪蹭至尘书、轩逸对面,歪头抱膀斜眼瞄着二人道:“吾说,大马趴跟狗吃屎,你等看大门也就罢了,还得惹得吾跟着你二人一道把大门,真气煞吾也!” “你才是大马趴跟狗吃屎呢!”尘书怼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晚上还让吾等在这把大门,那吾等得憋疯了!” “就是,白天无事守着营门也就罢了,这晚上可不行,吾等憋着劲‘闹洞房’呢!”轩逸道。 “是啊!晚上若是看到妖人洞房之中惨死的囧相,不知道有多解恨!”蒙神恨道,“吾恨那妖人入骨,前番引兵来此,接二连三被其使出奸计诓骗,钻入圈套,几乎全军覆没!此番,吾定要在洞房之中斩了妖人,令其大喜迎大悲,记住蒙爷爷!” ‘噗嗤’一声尘书笑出声来问道:“囧相?吾说蒙神,你要将其斩在被窝吗?” “呸呸呸!妖人丑恶的一副嘴脸,脏了蒙爷爷地眼!”蒙神呸道。 “那在被窝之中你不斩了呗?”轩逸一旁道。 “哼!闭眼斩便是了!保证斩个利利索索!”蒙神闭眼睛恨道,“你二人守在此处莫动,听吾好消息便是了!” “那不行,说好了一起去‘闹洞房’,不让吾等去闹哪成啊?”尘书沉脸道。 “吾说大马趴跟狗吃屎,主帅对你等自是个好,莫不识好人心。”蒙神怼道,“还真当洞房去闹啊?那是个甚么鬼地方,你等又不是不知,守着个大门有多好!” “正是知道那是个鬼呆着的地方,吾等才非去不可!怎可令主帅涉险?”轩逸怼蒙神道。 “自己找主帅说去,吾说了亦是不算!”蒙神咕哝道,“大马趴跟狗吃屎怎跟吾想到一块去了......” 第六九零章 设伏擒妖入妖洞 逢着酉时过半,雨势止住,灰云散去,夕阳的万道金光穿云破雾打在山峰之上。 青青的翠柏,呈碧绿色,雨珠挂在针叶之尖,闪动着宝石一般的璀璨光芒。山坡上的绿草,蒙蒙绒绒似绿毯,踩在脚下极其绵软。 柒歌、蒙神低头看着脚下的绿草沉默着,鹤神、历姜与雪神低声计议着山峰处伏兵之步骤。 稍刻,众人转身回,行至营门口处,忽然不见了尘书、轩逸二人,雪神脸色铁青,招手一天将问道:“尘书,轩逸二人呢?” “回帐中去了,换下浇湿的衣衫。”天将低头道。 正说着话,见其二人从一处跑来,突见主帅众人等站在营门口处,瞪着其二人,尘书上前道:“主帅,吾等换件衣裳,晚上还得''闹洞房''去呢!” 忽见雪神脸色阴沉得更加历害,厉声斥道:“目无法纪,守营之时随意走动!来人,将其二人绑了,严加看管,无令绝不准将其放出来!” “主帅,吾等怎能不去除妖,昨夜历姜已传令吾等前往!”轩逸急道。 “来人,绑了!”雪神怒道。 “是。” 两员天将应声罢,抖手出铁链''哗楞楞''上前将尘书、轩逸捆个结结实实,看押至一处帐中。 蒙神、柒歌低头看着脚尖不语,雪神、历姜、鹤神进入大帐之中,进一步计议调兵遣将之事,力求一个万无一失的全策。 天色擦黑,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清亮透彻,一轮银月从东面的天空冉冉升起,银光倾泻峰顶之上,弹起一层朦胧清辉。 几个小妖站在山岗一块巨石之上,居高临下,了望着山坳间天兵营寨处,忽见一道绿光空中降落,眨眼之工,媚巳站在旁边一块巨石上,看着几个小妖。 小妖先是吓一跳,而后急忙点头哈腰上前道:“主子,天兵白日里好像有急事,走了一波,黑压压地一大片,约数万人之多。此一时,消停了,无有一丝动静,主子安心成婚便是。” “哼!哪来那么多地废话,好好给吾看着其等动向!”媚巳好像很不顺心思,狠狠地剜了一眼小妖转身而去。 “呃......,”小妖一脸懵圈道,“说错话了吗?没说啥呀!” “这哪里像要入洞房地主子,分明是一个要上战场地主子!”一小妖道,“唉!主子十有八九不乐意成婚。” “贾淼活着的时候,就说主子心气极高,所喜之人非是惧悬圣尊,整日里想入非非,很不契合实际,果不其然。”一小妖咕哝道。 “吾看挺好,挺般配,有惧悬主子在,吾等还怕个甚么天兵?”一小妖道,“走,弄两坛酒,找个地方喝去,走走走!” “是啊,天兵大队人马都走了,能有个屁事,走走走,喝喜酒去!”一个小妖道。 言罢,一群小妖十几个人,从岩石上蹦下来,口中哼哼着听不出来曲调的山歌小调,摇头晃脑地奔着石洞而回...... 看着其等消失的身影,陆玉、九兮从一块巨石背后闪身而出,不一时,罗依索从一棵如鹿角一般丫杈的老松之上飞身而下,招手陆玉、九兮道:“妖兵已走,山峰之下两面皆为悬崖峭壁、万丈深渊,稍刻,隆万、陆云引兵前来,随其等埋伏两面即可。” “罗老贤客,吾等请命随主帅入洞擒拿妖人。”陆玉道。 “玉儿,九兮,此话吾已经与主帅说过,主帅坚决不允,每多入得石洞内一人,主帅便得多分出一份心。在此埋伏接应好主帅,亦不失上策。”罗依索道。 “主帅既不允,吾等听命便是。”九兮道。 圆月头顶高悬,山间寂静无声,山峰耸立在不远处,峰顶的冰雪闪烁着煜煜的萤光,四周围清晰可见。 亥时渐末,子时欲出。 隆万、陆云引兵在前,紧贴着地面疾速而行;四天王引兵在后,半空中风驰电掣,直奔山峰处而来。 中军大帐外雪神引将准备妥当,鹤神近前道:“主帅,兵将皆埋伏在山坳间,空出营寨,只在营门口处留数十个守营之兵。只待妖人杀来,瓮中捉鳖。” “嗯。”雪神点头道,“妖人若杀来,必是歇斯底里,鹤神有伤在身,切记谨慎!还有,嘱咐兵将,看好了尘书、轩逸,不允其等随意走动,待此战罢,吾有话与其二人说。” “得令!”鹤神应声。 “历姜,可说与众将,入得石洞内见妖人出,切记不可追?”雪神问道。 “已说。”历姜应声,“子时已过半,主帅,吾等出发。” “出发!”雪神一声号令,众兵将出得营门外,直奔主峰妖洞处而来。 不一时,行至山峰之下,见隆万、陆云、罗依索众将迎上前,隆万道:“回主帅,两面峭壁悬崖,万丈深渊,已伏兵另两侧。闻得巡山小妖另寻它处饮酒。” “嗯。”雪神点头,招手众将腾空而起,飞身上峰顶,蒙神、柒歌在前,至石洞口处,四天王半空之中落下道:“主帅,空中四面伏兵妥当。” “嗯。”雪神点头。 蒙神窜入石洞之中,搬动暗角一处的石条,‘嘎吱吱’一声,石壁打开,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二人窜身而入,光目、光法二天王引两百将入得石洞之中,雪神与历姜紧随其后。 下得石阶,四周围黑咕隆咚,天将手中持萤石照亮,石洞中行出不多远,闷热难耐,形同钻入一口大闷灌之中,密不透气,浑身上下都是汗。 稍刻,雪神与历姜道:“守在此处便可。” “主帅,切记要谨慎,妖洞之中,一击不中,当立刻退出,引其等入吾等洞外所设下包围圈。”历姜道。 “嗯。”雪神点头,沿着石洞而下。 黑漆漆一团的石洞,若不是每隔三、五丈远便可见天将手持萤石而立,便得紧贴着石壁摸索前行。转了几个弯,见石洞到了头,眼前出现一宽敞之处,光目、光法天王站在两旁,蒙神、柒歌上前低声道:“回主帅,前番吾等探至此处,一行小妖顺那一侧石洞而出。” 第六九一章 大闹洞房花烛夜 且说雪神引将入得妖洞之中,形同一脚踏进了一个大闷罐一般,闷得透不过气来。 不一时,行至石洞尽头,眼前出现一宽敞处,光目、光法天王分列两旁,雪神顺着蒙神、柒歌手指方向看去,黑咕隆咚地石洞好像深不见底。 “光目、光法二天王候在此处接应,见机行事;蒙神、柒歌随吾上前,看眼色行事,不可莽撞,若一击不中妖人,立刻退出,违命者立斩不赦!”雪神低声道。 “得令!”众将压低声音。 稍刻,蒙神、柒歌在前,雪神紧随其后,三人沿着石壁摸索向前,不一时,身影便被漆黑一团淹没;光目、光法二天王传命天将收好手中萤石,隐蔽暗影之中。 话分两头说,且说另一头,尘书跟轩逸被铁链绑着随在两员天将身后行出营门外,奔向不远处的一山坳间,尘书边走边问:“捆着吾等去哪呀?这是作甚去呀?” 两员天将自是与其二人熟识,边走边低声道:“奉命行事,你二人成重点保护对象,先行护送至安全处。” “怎地了?难道营中不够安全吗?”轩逸反问道。 “鹤神设‘空营计’,欲引妖人入得营中,瓮中捉鳖,传命吾等先行引你二人至隐蔽处。”一天将道。 “鹤神妙计甚妙,瓮中捉鳖擒妖人,吾等身为天将,怎还被隐蔽起来了?快去,引吾等去见主帅,吾等有话说!”尘书急道。 “主帅引兵前去妖洞已走,鹤神引将营中马上出发,有话等主帅回来再说。”一天将道。 “甚么?主帅引将已走?”尘书急道。 “快走,莫耽误时辰,吾等奉命引你二人先行一步!”一天将催促道。 不一时,行至一隐蔽石洞处,天将命尘书、轩逸入得洞中,其二人守在洞口处。 尘书、轩逸二人知道与天将说甚么亦是没有用,心中火急火燎,急得团团转。稍刻,暗递眼色,两人往石洞里一栽歪,佯装睡大觉,鼾声渐起。 “快看,说睡就睡,载歪地下就睡着了,这觉来得可也真快!呵呵!”一天将笑道。 “咱俩坐这边石块上,看好他二人,鹤神嘱咐了好几遍。” 一天将话音未落,忽闻得啪嗒一响,顺声看去,四处无人,立刻警觉道:“哪来的动静,可听到?你守在此处,吾前边看看去!” 一天将向前走去,另一天将守在洞口边沿处。 石洞内见轩逸在打着鼾,尘书已经挣脱了锁链,手里拿着石头子趁天将不注意之时,向前一丢。 不一时,见轩逸将两人的衣裳包在两块石头上,蹑手蹑脚将铁链缠在其上,挪蹭至尘书跟前。 尘书瞅准了前方的天将,飞出手中石子,正中其腿窝之处,天将‘哎呦’一声跌倒,守在洞口处的天将快步窜上前,趁此时,尘书、轩逸,一个窜身飞出,身影极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冥冥之中注定的事儿,自是无法改变,即便是未卜先知,横加阻拦,却也是天命难改,正如金粼羽困囚在冢中三百年之多,亦是难逃天命! ...... 且说雪神引将石洞之中,蒙神、柒歌在前,沿着石壁向前摸索而行。眼睛渐渐适应黑暗,隐约间能看清个影儿。 石洞幽深,如一条蛇一般,摆动着s型的曲线,呈斜坡状向下蜿蜒......,一股酒味儿,弥漫在石洞之内,虽然有点小风透进来,却也是极其的闷热,又闻得酒味儿,让人如醉酒一般昏昏欲睡。 忽然见石洞到头,前方变得宽阔起来,微微见亮,有说话与来回走动地声音,顺着安静的石洞传来,蒙神将耳朵贴在石壁上细听,稍刻,与雪神低声道:“有妖人饮酒、说话之声,估计离此不超二、三十丈远。” “继续向前,散开,保持距离。”雪神低声道。 蒙神在前、雪神在中,隔着三丈多远,三人顺着石洞而出,继续向前摸索而去。 见一空旷空间处,黑沉沉的怪石嶙峋,形同海底的珊瑚礁石一般,皆呈奇异造型。行出十几丈远,见前方一面石壁之上,出现四五个并列石洞,皆闪动着光亮,小妖饮酒嬉笑之声不断传来。 雪神三人,飞身窜上一块巨石之顶,向下俯看,见最右侧石洞内,微微透出红光,像是洞房里燃烧着的花烛之光。雪神低声道:“莫急,稍观察一会儿。” 不多一时,见七、八个妖将模样之人,喝得摇摇晃晃,推着一外罩红袍、内着黑衣者从中间的石洞内走出来,边走边嬉笑道:“吾等迎圣主,今夜里不可再多喝,吉时已过了,不可欲新人久等,快快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哈哈哈......,嘎嘎嘎......,没喝多少,没喝多少......”红袍黑衣者似是喝得半醉,舌头有些发硬,边走边说着。 “过了今夜,主子喝得高兴.....,高兴,小的们,小的们随时随地奉陪!舍命陪主子喝!”一肥胖妖将摇晃着大黑脑袋,磕磕巴巴拍着胸脯发出不小的响声道。 眼见着,一行人入得透着红光的石洞之内,传出一阵嬉笑喧哗之声后,不多时,妖将皆退出,顺着另一条石洞而去。 闻得四处安静无声,空气中的酒味呛鼻,雪神三人俯伏在怪石之上一动不动。 稍沉寂,只片刻。 雪神低声道:“柒歌守洞口,蒙神随吾入内,力争一剑将妖人致命!” “得令!”二人应声。 三人飞身而落,手中持剑,如三道光影一般,迅速窜至石洞前,柒歌抱剑紧贴石壁而站,雪神、蒙神分左右,紧贴着石壁窜入洞中,行出三丈多之远,见一内室方形的门口处红光透出,半昏半暗。 一股怪异地香味儿与酒味儿混合一处,熏得人直迷糊,上下眼皮直打架! 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啪嗒、啪嗒’落至地面上,紧张、压抑、闷热齐齐来袭,令人神经崩得欲断! 容不得多思,雪神、蒙神眼神交流默契,一个飞身扑入内室之中,眼前的情景却令其二人大吃一惊! 第六九二章 未成婚配先守寡 且说雪神、蒙神二人眼神交流默契,一个飞身扑入内室之中,眼前的情景却令其二人大吃一惊! 本以为其内红烛摇曳,一对大婚的妖人夫妻歇息在红帐之内,二话不说,窜上前手起剑落一招要其命! 却实是超出意料之外,不想两个妖人,一个赤裸着上身,坐在石桌前低头喝着闷酒;另一个,着一身碧色之衣,背手而立在一处,正在怄气! 哪里像是新婚洞房花烛夜,分明是一对闹别扭的冤家正在气头上! 且说突然闯进来的两人,吓得两个妖人一惊,惧悬猛地站起身来,‘哗啦’一声掀翻了桌子! 媚巳禁不住倒退数步,恍惚间好像金粼羽突然闯入其洞房,其心中''咯噔''一声,傻在当场! 若不是龙冢之中窃听到波兰花之言,知道引天兵来此者为雪神,正是金粼羽之子,其定会当此人为金粼羽,穿梭时空而来! 一瞬间的想入非非,令其一惊过后又有一喜,就好像哭哭啼啼入得洞房的凡间女子,见到心中久盼的情郎前来抢新娘,那一种激动、兴奋、害怕、紧张又刺激的心情交织一处,脸上的表情扭曲得难以形容! 都说女人天生爱做梦,妖女也是女人,果不其然,此一刹,其还在做着相思大梦! ''嗖'' 蒙神一剑砍来,唬得其一激灵,立刻从相思大梦中醒来,‘嗷’地怪叫一声,一个飞身窜起老高,抖手出剑与蒙神激烈厮杀一处。 惧悬稍一楞神过后,抬手蒿起一旁石台上的一根燃烧着的花烛,猛地冲雪神飞出,雪神一个闪躲,突觉脸颊一烫,滚烫的烛油打在脸上、身上,瞬间,摆剑而起,直劈向惧悬! 就在雪神闪身之时,惧悬蒿起一件黑袍罩在身上,抖手出长剑,与雪神大战成一团! 不太大的内室之中,激烈打斗一处,瞬间,桌倒椅飞,红烛落地,引燃石榻上的幔帐,‘嗤嗤’燃烧,冒出浓烟,火光一片! 闻得室内传来激烈打斗之声,柒歌一个飞身窜入石室,见雪神与惧悬厮杀一处,举剑就刺! 火光闪动之中,见惧悬一双冷森森、黄焦焦地眼睛变成血红一片,犹如两眼深不见底的血池地狱一般,无比渗人、凶恶地与雪神、柒歌厮杀一处。 狭小的空间内被其卷起呜呜的黑风,更加助燃了火势,突然间闻得‘砰’地一声,歪倒在地面上的几坛酒遇火爆起一团蓝色火焰,直窜至石室之顶,碎片崩得满哪皆是,整个室内烧起大火! “走!” 雪神退至门口处,冲着惧悬劈出一道剑波,柒歌飞身上前一剑劈向媚巳,媚巳一个躲闪之时,柒歌、蒙神夺门而出。紧跟着雪神又是一道剑波劈出,飞身出门外,三人向前狂奔,身上燃烧着火苗,形同火人一般。 刚刚奔至怪石处,突闻得一阵脚步声,另一处洞口内奔出大量的妖兵,举着明晃晃地妖刀奔出处而来。 “快,沿原路返回!”雪神疾呼。 三人直奔入石洞内,闻得一阵大凉风紧随身后而来,阵阵寒气瞬间将身上燃烧着的火苗扑灭,哪敢回头,知道妖人必是狠毒十倍不止前来拼命,黑咕隆咚往前狂奔,来时早已将石洞之形刻画在脑海之中...... 快奔至洞口处之时,闻得前方传来阵阵喊杀打斗之声,雪神心中一紧,知妖兵从暗处窜出,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将与其等厮杀成一团。 突觉得身后一股巨大的狂风鼓起,形同鼓风机一般猛吹,一个刹那,三人形同秋风中的枯叶直接被拍出洞口,摔在厮打着的天将、妖兵身上。 四周围黑咕隆咚,天将与妖兵厮杀一处,突然头顶之砸下个人来,紧跟着狂风骤然而起,吹得洞中之石呜呜作响,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天将,妖兵皆懵在当场! 眨眼之工,惧悬顺着石洞而出,黑咕隆咚不见了天将,其抡开手中一把长剑,见人就砍,哪还管你是妖兵还是天兵? 其自是火冒三丈,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发,入得洞房内媚巳悔婚不想结了,正喝闷酒之际,突遇天将洞房内刺杀,将其激怒,形同疯了一般砍杀! 不一时,一道绿光突然游弋在石洞之顶,若萤石之光一般将石沿内照亮,雪神、柒歌砍倒几个妖兵,背靠一石壁,影影绰绰可见众多的妖兵与天将砍杀一处,身旁不远处正是光目、光法天王。 雪神急寻蒙神,见一处妖兵围住一人正是蒙神,与柒歌道:“快,吾奔蒙神,你引二天王立刻往出撤!” 话音未毕,见绿光半空中猛然熄灭,紧跟着就跟节日夜晚窜起空中的礼花一般,‘砰’一声巨响过后,无数的绿光,如大雨点一般,砸向地面。 至近前突见一条条绿蛇,张着巨口,吐着腥红的芯子,凶狠袭来,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天将、妖兵倒地一片! 雪神一个飞身起,窜起至半空之中,摆雪神之剑劈出一道剑波,见剑波如一条冰河一般,闪着蓝光而落,洞内温度骤然而降,一个瞬间,绿蛇皆掉落地面上,好似被冻僵! 两个妖人,突见雪神半空之中,斜刺里窜出来,凶恶厮杀一处,蒙神、柒歌、光目、光法二天王与几十员天将飞身而上,大战成一团! 忽见历姜在前,隆万、陆云引将冲进来,二话不说,飞身而起,打得是难解难分! 恰在此时,尘书、轩逸窜入洞中来,两人手中提着宝剑,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正在石洞中往里走,猝不及防,迎面遇上了引兵将往出退的历姜。 “呃,历姜,奉鹤神之命,吾等前来接应主帅!”尘书先声夺人道。 “快,快撤出去!主帅稍后就撤出!”历姜似觉不对,急急道。 “历姜放心,吾等与主帅共退!” 轩逸言未毕,与尘书二人极速窜入洞中,历姜一个抬手欲抓住二人,二人的身影一闪而不见! 第六九三章 一剑穿个透心凉 且说尘书、轩逸二人沿着石洞向前窜身而去,不一时,出得石洞至中间宽敞处。 闻得打斗、惨叫声不绝于耳,隐约可见半空之中雪神、柒歌、蒙神等众多天将与两个妖人大战一处,打得难解难分。 轩逸举剑就要上,尘书一把将其扯至一巨石暗角处,低声道: “不可上前,吾等一露面,倒是坏事了!主帅与众将分心,反到是容易出错,令妖人钻了空子。莫不如吾等隐在此处,待主帅众将退出之时,抽冷子,一剑戳死妖人!” 轩逸点头,二人隐在石块暗影之中,一声不吭,紧紧盯着妖人。 众天将个个如下山猛虎一般将两个妖人围在正中间,激战成一团。妖人纵是厉害,一拳难敌四手,何况五、七个天将围战一个妖人。 眼见着妖人向后退去,站在地面上寥寥几十个妖兵妖将哪敢上前,刚刚被惧悬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狂砍,吓得直迷糊、直懵登,分不出哪一伙是哪一伙?皆直勾勾地看着,更有甚者,倒地装死一动不动,却不想又被地面上铺叠着的一层绿蛇,一口给咬死,惨叫一声,伸腿瞪眼,一命呜呼! 不一时,突见雪神一道剑波击中惧悬之身,其嘶嚎一声,猛然间幻成一条巨莽! 黑黢黢地颜色与四周围融为一体,道道黄纹跟黄焦焦地眼睛闪烁着冷森森之幽光,形同挣脱地狱牢笼的魔鬼恶煞一般,看得人是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一个刹那,一声恐怖的嘶鸣,紧跟着卷起狂风,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抛起在空中,就好像置身暴风眼、巨大的涡轮之中一般,翻江倒海、身不由己! 雪神急急劈出一道剑波,疾呼众将往出撤,众将被刮得个晕头转向,扭身就往外跑,历姜引将石洞内接应,不一时,众将退出石洞外,跃下山峰。 紧跟着其后,媚巳急追而出,半空中埋伏多时的四天王,引着天兵从头顶压下,一天王一锤击来,险些给其来个爆头!其一惊,闪身退至一旁,恼羞成怒,抖手出飞蛇,与天兵厮杀一处! 且说石洞内,狂风骤起的瞬间,尘书、轩逸胳膊编成花篮状,紧紧地勾在一起,双手狠力抓住石块,身形被狂风吹得倒立而起,形同两个被狂风卷上天、挂在树枝上的风筝一般,摇晃不止! 尘书、轩逸咬紧牙关坚持了好半晌,见风声渐小,刚松了一口气,却被横空卷来的妖兵之尸拦腰砸在身上,二人直接飘飞到空中,随同半空中所有的东西一道飘浮、旋转着...... 稍刻,尘书撞在石壁一犄角处,跌倒在地,身上被雪片一般掉落的东西砸个半昏;轩逸滚落一旮旯处,撞得个头破血流。 不一时,狂风骤停,巨莽落地,见其身形若一座小山一般大小,黑黄相间的鳞片闪着乌突突地冷光,张着血盆大口喘着粗气。 空气中一股极重的血腥之气迎面扑来,正是雪神一道剑波劈中其身,鳞片脱落,腥血不止! 不一时,见其幻出人形,赤裸着胸膛,外面罩着黑衣,一个哈腰之时,忽然呕吐不止,一股浓重的酒臭之味儿扑鼻,令人作呕不止! 尘书、轩逸恰在其身前身后,哪能放过斩杀其良机,毫不犹豫,轩逸猛然从旮旯之中冲出,举剑正面直刺向惧悬! 实是末有料到,惧悬没有躲,以手抓住剑刃顺势往怀里一带,极大的惯力将轩逸一把扯进怀中,中,紧跟着‘咔嚓’一声,大手扭掉轩逸之头,鲜血喷着其满脸皆是! 尘书一声没吭,铆足了劲,从犄角处窜出,举剑瞅准妖人后心,用尽全身之力猛刺! ‘噗呲’ 一剑穿个透心凉,双手顺势一百八十度一拧,猛地往出一拔,腥血带着血红的肉块往外喷,形同喷发的火山一般喷出丈远,惧悬哀嚎一声,一把将尘书蒿入怀中,‘咔嚓’拧断头颅,极不甘心地一声惨烈哀嚎,倒地而亡! 且说媚巳与天兵大战在峰顶之处,天兵万人之多,其不停地打出绿箭蛇,战得力不从心,心中懊恼,惧悬怎还不出来? 抖手打出百十条绿箭蛇,趁势钻回洞中,欲去招来惧悬。 行至刚刚激战处,闻得四处无声,脚下凌乱一片,其大呼:“惧悬圣尊,惧悬圣尊!” 声音在空旷的石洞中回荡,无有人答言。 稍刻,忽闻得一个好似被吓破胆、吓傻的小妖在身后哆嗦道:“主子,惧悬圣尊死了!死了!主子成了寡妇!主子成了寡妇!” “甚么?......” 好似晴天一个霹雳,兜头盖脸头顶炸响,震得其两耳嗡嗡作响,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刚刚与其入洞房的惧悬圣尊,这就死了?其成寡妇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见其猛地一个回身,出手一道绿光,小妖挣扎着悬起半空,惊惧不已地看着媚巳,不自觉地抬起手指着地面一处。 忽地小妖落地,绿光漂移至其手指方向,见惧悬倒在地面上,血红的一双眼睛欲从眼眶中瞪出,胸前一个大血窟窿,还在咕咚、咕咚地往外冒着黑血...... 媚巳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似是哀泣,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惧悬圣尊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其成寡妇了! 稍沉寂,只片刻。 见其满脸是泪,失声哀嚎几声,又狂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形同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一般,撕扯着自已的头发、衣裳,手指甲扣入肉中,淌出血来,狂躁、抓狂、暴虐、暴躁不止! 突然间,哭笑声又戛然而止,一个飞身上前蒿起那个小妖,小妖似是吓破了胆已然是不知道了害怕,与其直勾勾地对视,其歇斯底里嘶吼:“召集兵将,立刻!” 话音未毕,一道绿光将小妖卷进一漆黑的石洞之中消失不见,其上前,以手抹下惧悬的眼皮,抱着其身哀道:圣尊,吾媚巳爱的人虽不是你,却也与你入得洞房,吾这便引倾巢之兵与天兵死战,为你雪恨!” 第六九四章 撕心裂肺失二将 且说雪神引将奔大营方向而回,匆匆行出约百丈远,忽闻得历姜急道:“可有人看见尘书、轩逸二人?” 话音未毕,见雪神剑眉紧锁,惨白的面颊上被烛油烫出一溜火红水泡,大声急道:“历姜,你可是记错?尘书、轩逸被捆在营中啊,怎会有人见得?” “呃,回主帅,石洞内吾见到其二人,其言:奉命前来接应主帅。吾欲其等出洞外等候主帅,其等飞身而入。”历姜稍沉思,看着脸色不太对劲的雪神道。 “呀!好大的胆,何人敢下此命啊?”雪神声音颤抖、脸上青筋暴起怒道。 “......” 众人大吃一惊,从没有见过雪神如此气过,就好像发生了重大、不可挽回之事一般。历姜急道:“主帅,莫急,吾这便引将石洞中寻出其二人。” 恰在此时,一天兵从不远处狂奔而来,急上前大呼道:“回主帅,蛇妖引倾巢之兵出洞,招来大量的蝠兵鸦将奔此处而来!” 闻得其声,众将禁不住回头看去,突见山峰之上大团、大团的黑影如乌云一般翻翻滚滚,不一时,蝠兵鸦将头前开路,媚巳引着妖兵,黑压压一大片,铺天盖地、气势汹汹直奔天兵营寨方向冲杀而来。 “历姜,速引兵将至鹤神处,迎战!”雪神传命道,“蒙神、柒歌引二十将随吾来!” “得令!”众将应声,分头而行。 雪神、柒歌、蒙神引二十将隐蔽在一块巨石旁,抬头见妖人如黑云一般从头顶翻滚而过,一道绿光若极光天空中急速划过。 未待妖人全都过去,雪神招手引将直奔妖洞处而来,边走边闻得雪神急问道:“蒙神、柒歌,可看见了妖人惧悬?” “没有啊!”蒙神道。 “出得石洞外就没有见到妖人惧悬。”柒歌道。 “冬生,你怎么哭了?有甚么事情发生吗?你说啊!”蒙神急得抓耳挠腮道。 “迎风泪!”雪神哀道,“快,再快点!” 不一时,蒙神、柒歌在前跃至山峰上,雪神引将紧随,见石洞口处大敞四开,众人等窜入其中,急速向前,奔至刚刚激战之处。 黑咕隆咚,死气沉沉,四周围安静无声,静得出奇,好像所有的小妖皆随着媚巳出战,石洞之内只剩下战死之尸,连一个会喘气的都没有。 几个天将从身上取出萤石照亮,微弱的光线里见脚下凌乱不堪,无有落脚之地。一天将上前道:“主帅,是否继续向前,寻至前方石洞内?” 稍沉思片刻,雪神道:“众将,此处仔细查看!” 众将应声,四个方向又散开查看着脚下,不多一时,见两员天将惊慌着奔至雪神近前大惊道:“回主帅,见惧悬死在地面上,胸前一个大血窟窿!” 闻其言,雪神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面上,蒙神快步上前扶住雪神道:“冬生,你这是怎地了?惧悬妖人死了,不正是吾等所盼吗?” “蒙兄,蒙兄,你快去看看,可是尘书、轩逸杀死那妖人?” 说着话,雪神哀泣不止,瞬间哭成泪人......,一旁边的柒歌懵在当场,其不明白雪神为何如此哀伤? 当大营之中,雪神突然变脸、无缘无故欲尘书、轩逸守住大门,而后又将其二人绑起来看押一处之时,其没有问雪神为何如此?但心中却很不是个滋味儿! 林氏三兄弟,主帅惩罚其二人跟惩罚其自身有何区别?本就心思细腻的柒歌,突然变得沉默、压抑、郁郁寡欢起来...... 不一时,闻得蒙神惊天动地一声嚎啕大哭,雪神、柒歌向前奔去,见尘书、轩逸尸首分家,惨烈场景无有语言形容,众将跪地将其二人尸首摆放一处,泣不成声! “尘书、轩逸......”柒歌撕心裂肺一声哭嚎,直接昏死当场! 雪神跪地抱起柒歌,落泪不止,强忍悲伤哀泣道:“将尘书、轩逸尸首包裹好,背出洞外!” “得令!” 天将应声罢,脱下身上之身,将其二人尸首紧紧包裹,忽闻得蒙神一声哀嚎,拔剑而出,上前将俱悬之身砍个稀巴烂,腥血崩得满哪皆是...... 众天将背起尘书、轩逸之身直奔石洞外而来,雪神背起柒歌,一天将忙接过柒歌,雪神上前拽着发了疯一般地蒙神快速出洞。 站在峰顶之上,可见东面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氤氲的白雾将山坳、沟壑填满,隐约间闻得喊杀声不绝于耳,天兵、妖兵激战一夜。 雪神在前,双眼哭得红肿,引众天将直奔营寨方向,不一时,见地面上天兵、妖兵打起杀一处,尸体遍地皆是。 “二十将听命,迅速寻一处山洞,看护好柒歌与尘书、轩逸之身,若再有个闪失,拿你二十人之命抵命!可听好了!”雪神厉声道。 “得令!”二十天将应声而去。 ‘呛啷’一声,雪神拔剑而出大声道:“蒙兄,随吾来!” “得令呐!”蒙神依然是哭腔道。 一路向前狂奔,见一处山坳间,众多的妖兵、天兵厮杀一处,密密麻麻,近距离搏杀,乱成一锅粥,皆成肉搏战! “呀----” 雪神怒吼一声,空中而落,摆剑砍向妖人,嘁哩喀喳,形同切瓜剁菜一般,砍得妖人鬼哭狼嚎、四处奔逃。 ...... 天光已亮,山谷中氤氲的雾霭渐渐散去,妖兵眨眼之工逃个一干二净,形同阳光下的冰雪一般,瞬间蒸发消失。 雪神飞身站在一块陡峭巨石之上,四下里打量,无有见到蛇妖媚巳身影,偶见几个小妖从一处密林钻入另一处密林之中,如逃跑的、黑乎乎地野猪群一般,消失不见。 见蒙神依然在一处山岗之上,抡着手中的宝剑不停地砍着倒在地面上的小妖,边砍边哭,发泄着心中的哀痛! 雪神鼻子一酸,飞身直奔蒙神处,一把蒿住其手,夺下手中的宝剑,直奔二十将看护柒歌处。 山岗之上正在四处寻找之时,忽见鹤神、历姜引将奔此处而来。 第六九五章 破头齿烂破败相 且说鹤神本就善断吉凶,知雪神将其二人绑缚看押必有缘由。 引兵未出营门前,先行传命二将护送尘书、轩逸至一隐蔽、安全处,好生地看护好,绝对不允许其等随意走动。 鹤神山坳间伏兵部署罢,正引将来回巡视之时,忽见不远处奔来二将,至近前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扑通’一声跪地急道:“鹤神恕罪,鹤神恕罪,尘书、轩逸二将不知所踪!” 闻其言,鹤神心中‘咯噔’一声,怒斥道:“主帅临行前叮嘱数遍看好其二人,一个转眼,其等不知所踪,若生出事来,将如何与主帅交代?来人,将其二人给吾绑了,待主帅回营发落!” ‘哗楞楞’一声铁链响,天兵上将二人绑缚押走。 鹤神心中暗暗着急,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主峰妖洞处,心里是七上八下,正思着派将前去告知主帅,寻出二人。忽见一天兵狂奔而来,上前道: “回鹤神,前方主帅引将出得妖洞外,四天王空中与蛇妖激战一处,蛇妖引大量的绿蛇,速度极快,主帅传令,命兵将准备迎战!” “得令!准备迎战!”鹤神厉声道。 不一时,见蝠兵鸦将、妖兵妖将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气势汹汹向此处扑来,瞬间喊杀声震彻山谷,激烈厮杀一处,大战至天亮。 鹤神、历姜汇聚一处,奔此处而来恰见到雪神、蒙神站在此处正在寻找着甚么,鹤神忙快步上前,拱手低头与雪神道:“主帅恕罪,末将看护尘书、轩逸二将不利!天将来报其二人不知所踪,看押其等天将皆被绑缚,等候主帅发落!” 未待雪神应声,蒙神‘哇’地一声大哭,哭得个撕心裂肺,雪神落泪不止......,鹤神、历姜与众将一怔,历姜急问道:“主帅,怎回事啊?怎回事啊?” 恰见两员天将奔此处而来,雪神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挥手引领众人等直奔天将处而来,不一时,行至一处山洞前,见柒歌昏倒在一处,不远处,以衣物紧紧地包裹着两具遗体! 众将若五雷轰顶一般,大哀不止! 鹤神跺脚大哭,后悔不已,大哀道:“妖人可恶,害吾天将!若知如此,吾当亲自守着其二人,呜呜......” 雪神上前扶起鹤神,历姜唤醒柒歌,柒歌痛失两手足,哭得个死去活来,不一时,又哭得昏厥...... 逢着卯时过半,鹤神、历姜山坳间寻一处矮山向阳山脊之头,恰出现一平地,七、八丈之宽,传命天将上前并排掘出两深坑,搬来山崖处石板放入其中,将尘书、轩逸二人埋葬在此处。 天空中灰云密布,阴沉沉压在头顶之上,阴翳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众将大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跟跟着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下起雨来,仿佛跟着雪神众天将一道哀伤不止...... 逢着酉时渐末,戌时欲出,如血的残阳沉没在西面的天际线下方,天空中无月,星星眨眼,释放着点点银色之光,不浓亦不淡。 雪神从蒙神手中接过大氅,披在柒歌的身上,关切道:“天色晚了!” 见柒歌面色惨白,目光无神,呆呆地看着天空中某一处,好半晌没有吭声。 沉默了一会儿,闻得一片绿绒绒的草地之中传来蛐蛐的叫声,又见一只萤火虫闪动着微弱的光亮飞起,蒙神上前伸手猛地一搂,将萤火虫抓在手中,两手扣在一处形同一个笼子一般,快步至柒歌跟前道:“快看,快看!” 松开手的瞬间,萤火虫扑棱着翅膀飞起,柒歌一笑,笑容就像晴空中的闪电,一闪既逝! 少刻,坐在一旁边的历姜道:“虽为春季,北方的夜晚还是比较凉,不可在岩石上久坐,吾等且回至营中去。” 众人等起身回得大营之中,蒙神送柒歌回营帐歇息,雪神、历姜、鹤神跟罗依索大帐之中商议铲除蛇妖之策! …… 话分好几头来说,说说另一处妖魔。 且说截魔岭一处石洞之中,半明半暗,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潮湿发霉地土腥之味儿,猛一进去,很是刺鼻子,但呆上一会儿,熏得甚么亦是闻不出来。 一块豁牙露齿、破头烂齿地怪石之上,栽歪着没当上魔妃几天就狼狈逃窜的女妖喜沫。一旁边站着两个长得贼眉鼠眼、浑身上下毛茸茸地小妖,一黑一灰,实是看不出来其等是何物所变,端着几个干巴巴地烂果子伺候着喜沫。 “快去,快去将君上请回来,在洞口处蹲着好半晌了!”喜沫呵斥道。 “是。” 两个小妖尖声尖气、拿腔捏调地应一声,放下手中物,直奔洞口处而去,动作到是挺麻利。 天色擦黑,石洞口处一块巨石之上蹲着一人,披头散发将一张长瓜脸挡个大半,目光呆滞地看着西北一处,不知其在想着甚么?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只受伤将死的怪鸟仰望天空哀叹! 两个小妖三窜两蹦地蹦上巨石,点头哈腰上前道:“君上,天黑了,娘娘请你回去呢!” “守在此处,见可疑人等速速来报。”载猷甩着破袖子,从巨石上起身道。 “是。” 两个小妖应一声,直直溜溜站在巨石之上,瞪眼四处看着,那样子就像两根黑灰色的木头桩子竖在巨石之上,又像两个成精的土拔鼠! 闻得载猷的脚步声,喜沫从豁牙露齿的石块上起身,在一堆干瘪的烂果子之中,翻腾半天才挑捡出一个,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勉强咬了一口,转身迎向载猷抱怨道:“君上,这鬼地方有甚么可呆的,莫不如前去呕吟山?” “你不是不知道,此处离魔殿最近,不过是早晚,必将魔殿夺回来?杀死魔尊二子!”载猷阴沉着脸斥道,“呕吟山,吾载猷虽败,却也不至于跑到病狗阮千里之处,寄人篱下!喜姝办事甚是拖拉、墨迹,招个兵,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来此处?真是个废物、草包、饭桶!” 第六九六章 损招不断使毒计 且说石洞之内,载猷正在怒斥阮千里病狗,喜姝办事拖拉,饭桶、草包、窝囊废! 话音还没等落地,闻得一阵脚步声,忽见喜姝在前、阮千里与喜丽、喜莺站在石洞口处,阴沉着脸看着载猷。 载猷一怔,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嘴,心中暗气:“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骂个正着,被其等听个正着!” 稍刻,大声吼道:“喜姝,你来得正好。怎么回事,入得殿中,连个前来回禀的人都没有了吗?” “呦呦呦,你这是甚么殿呐?到底是吃饱了撑着了,还是梦游搬到此阴沟暗角的殿中啊?这股子土腥子味儿,快传上来几十个宫人,好好拾到拾到吧!”阮千里细声细气、不阴不阳道。 “病狗,用你管?不说话你能憋死吗?”载猷自是忘了此一时已然不是魔君,暂住在一破石洞之内,闻得阮千里讥讽之言,火冒三丈斥道。 “能,能憋死!”阮千里走上前怼道,“别耍威风了,吾等现在的身份都一样,妖魔,妖魔,妖魔!” “病狗,你连妖魔都不是!你就是一条病狗,乱咬人的病狗!”载猷气急败坏骂道。 “甚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斗嘴?都给吾闭嘴!”喜姝厉声道。 稍沉默片刻,喜莺走上前,见石台子上堆着一筐烂果子,一旁边还放着一个咬了一口的,笑得个花枝乱颤道:“喜沫,你在啃烂果子啊?这,这大烂果子香吗?哈哈哈,哈哈哈……” 喜沫翻了一个大白眼,倚在石头上,没吭声。 阮千里快步上前,提起一筐烂果子看了看,恼火道:“二妹妹,何时吃过这种烂东西,可咽得下?” ‘啪嚓’一声,阮千里将一筐烂里子摔在地面上,轱辘得满哪皆是,上前扯起喜沫道:“二妹妹,呕吟山甚么吃的没有?何必在这受罪!” “千里,你甚么意思?有君上在,喜沫想吃甚么还不是一句话!”喜丽上前扯住阮千里道。 “病狗,用你管?滚一边去!”载猷大怒道。 “若是一见面就有吵不完的架,你们吵吧!”喜姝气得鼻尖上豆粒大的黑痣突突直跳,转身直奔洞外而去。 “喜姝,你别走!”载猷一边往洞外追,一边回头骂道,“哼!病狗,你等着夺回魔殿之后的!” “千里,你可真是病得不轻,二妹妹、二妹妹个甚么呀?人家是魔妃,高高在上的魔妃!”喜莺撅嘴嘟哝道。 ‘哎呦’一声,喜丽往前走时一脚踩上了一个烂果子,险些滑到,故作做作娇嗔道: “千里,都怪你,把喜沫爱吃的烂果子撒了一地,又差点把人家滑到,本来伤势就没有好呢?你快来呀,抱人家过去!嗯~~~” 也真是不知道女妖喜丽是怎么弄出来的动静,腻腻歪歪、黏黏糊糊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浑身上下不自在……,也不是看到俊郞之时,那一副不管不顾、早把你阮千里丢到九霄云外之情景了! 阮千里坐在喜沫旁边,紧紧攥着其的手,一动没动,就跟没听见似的。 喜丽地当间哼哼唧唧,见阮千里不理她,一垛脚上前,强行分开二人之手,坐在阮千里的怀里,一脸委屈地看着喜沫。 “吾闭上眼睛,就是喜幂化成一股灰之惨景!”喜沫面无表情、冷冷道。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喜丽、喜莺顿时不言语了。喜姝除外,其余四个女妖,修行法力不相上下,喜幂的死,灰飞烟灭,让其等恐惧万分! “该死的天兵,吾本可以救下喜幂,一掌将那员女天将毙命,却不想其有了身孕,一道红光挡了回来,害得吾当场吐血。”喜莺恨道,“吾思,其腹内之子,必是死了的那个俊郞的!” “再次见到其时,欲其一尸两命,必要送其前去与那俊郞团聚!”喜丽站起身来,狠狠道。 “欲其生!” 突见载猷站在石洞口处阴沉着长瓜脸道,“不管其腹中子是谁的,生出来就是雪神的!天帝老儿,不是不准天庭之人有私情吗?至时,吾替其宣告四海八荒,天将不光有私情,还有了私生子,坐看其将天将推上诛仙台!桀桀桀,桀桀...…” “一剑双雕,姜还是老的辣啊!君上,此事一旦宣告四海八荒,吾等不用费上一刀一剑,那女天将没脸活了,自动去寻死!天将雪神又上了诛仙台,哈哈哈,哈哈,妙计呀,君上!”喜莺笑逐颜开道。 “立刻派人查清、关注此事!”载猷看着喜莺道。 “遵命。”喜莺道。 “喜姝,尽快引兵前来,吾等顺此密道而出,杀死魔尊二子,誓必夺回魔殿!”载猷道。 “其二子白龙附身,本就极难应付,又突然凭空冒出来两只独角的花斑豹,还有一个速度极快、跟幽灵一般地魔童,这都是打哪儿来地呢?真是可恨!”喜姝恨道。 “初见这三物,吾亦是吓一跳,打斗之中辨识出此三物,必是前番毒杀那五条黑蟒之珠所化。”载猷道,“前番,宽漾死前,吾等至其石室内,你打碎那巨大的水晶瓶之中就有此物,当时匆忙,吾若是见到,必是将其等直接烧成灰烬,也就无有今日。” “如此说来,毒杀五黑莽反到是多此一举了?”阮千里道,“偷鸡不成反噬一把米,无形之中帮了魔尊,又惹来了五黑莽之恨!” “魔尊宽漾虽死了,但其的法力却活在二子身上,又煞费苦心幻出此三物助二子,真是不可思议!”喜丽惊诧道。 “亦早不亦迟,早一天斩杀二子,吾等早一天安心!且趁此时,其等羽翼暂未丰满,将其等斩杀!”载猷看向喜姝道。 “吾有一计,不知如何?”喜莺上前道。 “快快讲来!”载猷催促道。 “呵呵,君上,何不再次毒杀?将那二豹与魔童通通毒死呢?”喜莺邪魅阴笑着道。 “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休谈魔童,非是大战之时,其定是不出来,那二花豹,前生被毒死过一次,必有残存记忆,嗅得半分毒药之味儿,必是个拼命!除非,除非…...”阮千里若有所思道。 第六九七章 狗口吐不出象牙 且说闻得阮千里似有犹豫之言,喜姝上前问道:“阮千里,有话直说,犹豫个甚么?” “千里,快说,怎样才能毒死那两头凶狠的花斑豹?前番大战之时,差一点儿被其等给活活撕碎,衣裳全被扯烂,害得老娘在众多天兵、魔兵面前走光,真是气煞吾也!”喜丽上前摇摆着阮千里的胳膊抱屈道。 “那吾就说说。”阮千里抹搭了一眼载猷道,“蟒蛇素来记仇,黑色者最甚。其等身虽死,魂却能借宿主追杀。若想将其魂诛杀,彻底将其灭成一股灰,永生永世消失,唯有一招。” “病狗,你少卖关子,快说!”载猷斥道。 “以生前将其等毒死之人的血,注入它物身体之中,待见到二豹之时,以朱砂搅拌上毒药灌下,二豹见此物必狠命厮杀,最终的结果就是全都毙命!”阮千里道。 “生前毒死其人翟坊已经死了,上哪儿弄其血去?”喜姝问道。 “研制此毒药者亦可。”阮千里声音不大道。 “病狗!”载猷怒斥道,“知道你狗口里吐不出象牙,出不来好招!” “呵呵,以毒攻毒,仅有此法。若毒死二豹,必是削弱了魔尊二子之力,吾等下一步就可联手除掉二子。干与不干你看着办呗!”阮千里白了一眼载猷道。 “千里,以何物往里注血,需要多少的血啊?”喜莺问道。 “最好是一头雄豹,身量虽不及那二豹之大,却也能拼上一时。”阮千里道,“至于血,当然是越多越好,越多越有力量!” “病狗,吾看你就是那个它物,来吧,吾将血注入你的体中,宁肯一滴不剩!”载猷怒斥道。 “五蟒之魂附着花豹身上,最好以花豹应对,或是一头虎亦可。注入吾身没有用啊!”阮千里眼角抹搭着载猷道。 “喜姝,即刻引兵来此,越快越好,越快越好!”载猷气得直喘粗气,下逐客令道。 “吾尽快!”喜姝言罢,转身而出,喜莺、喜丽扯着阮千里身后跟随。 “呕吟山中有雄豹,吾自会帮你物色一头,有备无患!”阮千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滚!你个病狗!”载猷怒骂,“你盼着吾早死,吾还巴不得你早死呢!” 稍沉默,喜沫上前道:“君上,前番与天兵大战之时,二豹一出,自是顾不上了魔尊二子,若将其等毒杀,不失为上策。可以取少量之血注入花豹之身,为的是吸引二豹上前撕咬,加以大量朱砂跟毒药,令其二豹咬到就毒死!” “若是不待厮杀就先行将花豹毒死了呢?”载猷反问道。 “两个办法。其一,将其事交给阮千里,令其负责;其二,即便是当场将花豹毒死,直接将其头割下,砸向二豹,喷涌着的腥血怎可能不吸引二豹前来嗜血食肉呢?”喜沫道。 稍沉默,载猷点头道:“此事,容吾细思。且将门口处的那两个小妖唤进来,欲其等前去魔殿探看一番。” “就这俩小妖,恐没到魔殿之内,便被魔兵发现砍杀了。”喜沫道。 “还有他妖可使唤吗?”载猷反问道,“快去!” “呃......,”喜沫翻了个白眼,奔洞口处而来。 逢着戌时过半,天空中一大块灰云被隐藏其后的月亮镶嵌了一圈银边,没有风,四外里并不黑。 好半晌,没有见到两个小妖,喜沫一个窜身,站上旁边一块巨石之上,正要大喊两个小妖,忽闻得低低打鼾之声,顺声而寻,见两块巨石的夹缝凹陷处,两个小妖呼呼大睡。 气不打一处来,喜沫上前一脚将其二人卷起丈高,实实诚诚摔到巨石之下,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直哼哼,不一时,爬将起来跪地道:“娘娘饶命,吾等刚刚瞌睡!” “君上唤你等进去呢!”喜沫冷哼道。 “是,这就进去。” 两个小妖爬起来,一溜烟地奔入洞中,至载猷处,上前点头哈腰道:“君上,唤吾等可有事?” “废话!”载猷阴沉着脸道,“顺密道而行,寻至魔殿处,其后殿墙正中丈远,有一密道口,顺其可入得魔殿大殿之内。你二人,蹲在其内喑听其等所言便可,两日后,速回报与吾知。” “是!君上。”两个小妖痛快道,“记下了!” 言罢转身往外走,动作到是个麻利,载猷将其等喊住道:“记住了,出时将密洞口盖好,莫被他人发现了?毛毛楞楞地!” “是。”两个小妖应一声,转身而出。 不一时,入得密道之中,黑咕隆咚一条道往前走,边走边说,一个说:“嘿,吾说就咱俩这两下子,碰上哪一个魔将都得完蛋,可得机灵点儿,别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 “是啊,管他呢?见机行事,实在不行,随地打个地洞,藏里边,听几句魔兵之言,回去报与君上就得了!大势已去,想翻身夺回来魔殿,哪有那么容易,你说是不是?”一个小妖道。 “难啊!”一小妖点头道,“曾为魔君,必是有两下子,哪那么容易糊弄啊!若弄出破绽来,其可是狠毒着呢,保准是个死,还是尽量钻入密洞之中探听一回。” “也是!反正弄不好两头都是个死,也罢了,豁出去了!”一个小妖道。 说着话,行出密道,眼前迷迷蒙蒙刮着风沙,抬头看天空整个一面红色,就好像大风把巨大的金乌给刮得稀巴烂,然后又卷起地面上的沙土活成面团,擀成一张大饼铺在天空那一口大锅上开烙。 翻来覆去,两面烙个通红,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让人觉得既闷又热,然后,某一瞬间好像大饼能直接从空中掉下来,盖在脑袋上,瞬间窒息而亡! “这鬼天气,上哪寻找魔殿去?莫不是被风沙给埋了吧!”一小妖道。 “看,那有座小山峰。” 一小妖言罢,极奔山峰而来。 登上半山腰,见一处乌黑色的宫殿威严矗立在不远处,两个小妖互相看了看,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这样的天,能见度极低,其等紧贴着地面而行,未必能被发现,害怕的是万一被发现就得立刻被砍头。 稍犹豫,二个小妖打定了主意,直奔魔殿而来! 第六九八章 掩耳盗铃愚蠢妖 且说两个小妖打定了主意,直奔魔殿而来。 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蹑手蹑脚,佝偻着腰,踩着个猫步,紧贴着暗角处往前摸,自以为天空刮着风沙,四外里没见个人影儿,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没看见其等。 实则一黑一灰形同掩耳盗铃一般的两道身影儿,在风沙之中极其惹眼,自其等出得密道口处,便被巡视此处的卡吕、芬克看个正着。 稍刻,卡吕传命道:“莫打扰其二人,盯着便可。或许,其等能给吾等送来惊喜!” “呵呵。”芬克默契一笑。 不一时,两个小妖一路畅通无阻摸至魔殿背角一处,两人长吁一口气,隐在暗处鬼头鬼脑观察了好半晌。 确定无人之后,一个小妖窜至魔殿正中丈远之外,跪地下开始刨坑,速度极快,一顿神刨,刨得个尘土飞扬。 不一时,另一个小妖窜上前,两人合力向上抬起一个方形的盖子,下方出现台阶,钻入其中,将盖子盖好。 一阵贴着地面卷起的风沙,眨眼之工,便将此处的痕迹蹚平,若是不留意,几乎是看不出来。 站在殿檐顶上的卡吕、芬克相视一笑,点点头,果然是带来惊喜。稍刻,飞身落至地面上看了看,卡吕与芬克低声音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芬克点头,转身奔大殿正门而来。 守在殿门口处的崔通、彭临与芬克拱手施礼,芬克点头入得大殿之中。 见一清透水青色玉石圆桌前,行秀、费举正坐在一处奕棋,寒澈给二人端着茶水,寒道一旁边支招。 见芬克前来,寒澈迎上前,芬克拱手施礼罢,低声道:“回君上,末将随尊上征战之时,曾闻得尊上言,魔殿之内有一密道,可从外直接通入大殿之中。 刚刚顺截魔岭密道而来两个小妖,绕到殿后钻入一密道之中,其等必是奉载猷之命而来,窃听吾等动向。” “顺密道而来,可否以此推断载猷与妖人隐藏在截魔岭处?”寒澈低声问道。 “极有可能!”芬克道,“妖人顺密道而来,钻入魔殿之下吾等皆不知密道,恰暴露载猷藏身之地。” “嗯。”寒澈点头。 “嘿嘿,芬克,芬克,你快过来看看,吾这一招棋高不高,把费举给将死了!哈哈哈…. ...,哈哈……”行秀满面红光,笑得极其开心。 “瞧瞧,瞧瞧把你等给能耐地,两位君主伺候着你等下棋,能不棋高一招吗?”芬克言罢,上前与寒道拱手,转身退下殿去。 “嘿,吾地宝贝君主,芬克他不说吾都忘了,快坐下,行秀给你端茶去。”行秀扯着寒澈的衣袖道。 “宝贝君主,若说这下棋,还是那两个不起眼有村夫厉害,谁与其等下棋,那真是自讨没趣,自找不自在!”费举看着棋盘道。 “嘿,吾那一手绝招,就是跟村夫学地!”行秀得意洋洋道,“一般人村夫都不教!” “行秀厉害,实是厉害了!”寒道嗟赞道。 “嗯,两位任老贤客回得‘漂亮谷’中,听命于你等所见过的、那一位稍大一些的小牧童,吾心对小牧童亦是钦佩不已。”寒澈压低声音道。 “哎呦,宝贝君主,你是没看着,其扑通得无法再扑通,平常得无法再平常,丢在人群中眨眼便找不着,谁能知道其是大名鼎鼎的圣人?吾行秀后悔没强行将其扯至宝贝君主面前说上两句话,保准一见如故!”行秀道。 正说着话,忽见崔通、彭临引着五十员魔将蹑手蹑脚地行入殿中,站在门口处与寒澈几人躬身罢,皆趴在地面上,四处爬。 “呃......,其等在表演甚么?宝贝君主,这是何种功法?”费举站起身问道。 “寒澈,可有事情发生?”寒道问道。 “嗯,莫急。” 寒澈点头,低声说出芬克之言,众人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在地面上四处爬着的众魔将不停地扫视......,稍刻,寒澈转回头,突见行秀、费举地面上爬出丈远,姿势难看得就像在掉进泥潭里,挣扎着两个青蛙一般。 不一时,见崔通起身,奔上前压低声音道:“回两位君上,侧殿一处地面声音发空,恰在一暗角不起眼之处,十有八九为密道进出之口。” “嗯。”寒澈点头,“崔通,听从卡吕安排。” “遵命!”崔通应声招手五十员魔将退出。 稍刻,卡吕引四将入得大殿,施礼罢,寒澈、寒道随其等入得侧殿。 若是不仔细观察,定是难以发现,入得门来,一方形之柱恰将其挡住,转过身来,见地面一块青砖确实与它处乌沉沉的砖不同。 行秀窜上前,踩了两脚,又仔细的观察方柱半天,末有见到异常。稍刻,卡吕排四将守在此处,众人等行至大殿之中。 边走边说,卡吕低声道:“回君上,料其等来时,载猷必是限定在规定的日期内返回,最长不超三、五日内。待其等出时,吾引兵跟随,尽最大力将载猷匹夫与剑下妖人灭掉。” “载猷阴险狡猾,对截魔岭处甚是熟识,其不会在一个地方死等二妖回。见魔兵出现,必是藏身不出。”寒澈道,“吾与寒道走一趟便可。” “魔将跟随。”卡吕坚决道。 “嗯。”寒澈点头。 翌日。 寒道站在侧殿门口处,行秀、费举趴在地面上仔细倾听,隐约闻得有小声说话、焦躁得抓耳挠腮来回走动之声。似是连日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个小妖有点急,恨不得一掀盖子窜出来,上前抓出一个人问问:“你等因何不说一句话?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吾等回去怎么个交待!” 不一时,闻得一个小妖好像蹬着梯子而上,将耳朵紧贴地砖,吃奶的劲头使出来仔细闻听,行秀悄悄爬至一边上起身,见一桌台上摆着一个硕大的白瓷葫芦瓶,抱在手中,蹑手蹑脚奔小妖处而来。 见其冲着寒道等人丢了一个眼色,紧接着将葫芦瓶高高举过头顶,寒道禁不住低声道:“这下,动静可大了!听响吧!” 第六九九章 朦胧月下观俊郎 且说行秀爬至一旁边,起身抱起一白瓷葫芦瓶,高高举过头顶,丢一个眼色与寒道众人,寒道禁不住低声道:“这下,动静可大了!听响吧!” 四处静得出奇,连一根针落地之声都清晰可闻,猛然间,‘啪嚓’一声,行秀将白瓷瓶用力摔在地面上,就听地面之下一声惨叫:“哎呦!娘啊!” ‘扑通’一声,小妖似被震得半昏,从梯子上直接摔将下去,躺在地面上呻吟不止...... 行秀与费举低低耳语两句,慢慢退出侧殿,几员魔将强忍着没笑出声来,脸憋得通红。 大殿之中,行秀的声音很轻,与寒道低低耳语道:“吾地宝贝君主,那两个小妖,一会儿准得走,如果不走,那真是不折不扣地大傻瓜!” “也有可能被震得懵圈了,傻了,磨蹭一会儿......”寒道声音很轻地回道。 “吾地宝贝君主,说得太好了!”行秀手舞足蹈道。 说着话见寒澈与卡吕由外而入,行秀快步迎上前,眼中闪烁着一抹奇异的亮光道:“宝贝君主,吾等准备出发,小妖一会儿准走。” 话音未落地,忽见一崔通快步而来,上前低声道:“回君上,小妖出,鬼鬼祟祟奔密道一处而去国,已派人暗中跟上。” “真有你的!”卡吕冲着行秀道。 “走!”寒澈挥手道。 逢着夜里亥时渐末,子时欲出,大半圆之月天空中高悬,西北风吹来大块、大块铅灰色的云,时不时地将半月遮挡。 寒澈、寒道坐在毛曲、毛久的身上,行秀、费举跟卡吕骑着魔格、魔非分列两旁,威风凛凛行在截岭半空之中。 毛曲、毛久的速度自是风驰电掣,魔格、魔非亦是不慢,行至密道口处,众人等落在一处山峰之上,卡吕飞身奔密道而去。 不一时,大半个月亮从灰云缝中露出头来,月光倾泻而出,毛曲、毛久头顶上的一根独角,随着脑袋来回的晃动而闪闪发光。寒澈轻抚毛曲之头,四周围雅雀无声。 熟悉的山峰,熟悉的山坡,还有脚下的石块,瞬间,便能惹起回忆。 “行秀,还记得那一片山坡吗?吾等从那顶上一直轱辘到底下,满身被青草染成绿色,之后被胡蜂群追着满哪跑,好像就在昨天。”寒道眺望着一处山坡道。 “记得,记得,宝贝君主。早知道那时候与你多轱辘几次,现在行秀没那个胆了!”秀行道,“对了,吾等被胡蜂蜇个肿眼咣当,闯入密道之中遇到了那个老东西、老绝户、老混蛋翟坊!真是便宜他了,死得早了,要不然,活撕了他!” “哼!其亦是没得好死,死在其女之手。听闻其女一脚将其头踩爆,死都不知怎死地?”费举恨道。 “自是女妖害死其女,借其女之身反手弄死他!”寒道接道。 “啐!反正到死,老东西不知道那是女妖,真娘地是个不折不扣地大傻瓜,真娘地够惨!够活该!”行秀啐道。 “老东西最终的结局,拜载猷匹夫所赐!女妖为所欲为,载猷匹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袖手旁观!”费举道。 忽见一道身影不远处快速奔来,眨眼之工,奔至近前,正是卡吕,上前道:“君上,小妖出得密道口,直奔一处石洞。站到前面那一座山峰之上,能看见其身影。” “嗯。”寒澈点头,众人向前。 眼见着两个小妖摇头晃脑地奔着一处石洞而来,走起路来就像喝醉了酒似的栽栽楞楞,月光将其等的影子拖长,映射在一片芝麻白色的碎石地面上,随着其等的身形一并摇头晃脑,看着可气又可笑! “好一对妖人,恐是生来就一副没心没肺、没长脑子地模样!到是个快活!”寒道低声道。 忽见小妖行至石洞前,好像突然想起来应当警觉,回头张望着,不一时,又一个高蹦上洞口的两块巨石之上,手搭凉棚,翘脚往身后看着,形若两根死木头桩一般,一动不动。 “这一对妖人,真是一对奇葩!”行秀低声咕哝道,“吾真想上前,一脚将其等踹入洞中,少整没用地吧!” “被你震傻了,懵圈中没醒透!”寒道低声道。 “吾地宝贝君主,说出话来就是好听!”行秀轻声道。 忽见半蹲在地面上的毛曲、毛久,一抖身子猛地躬身而起,黄焦焦地一双眼睛,一道黑色竖起之瞳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头顶之上一根独角形若一把冷森森地弯刀竖起,低低喘着粗气,紧盯着另一处山峰之上。 “载猷匹夫逃不过毛曲、毛久之眼,或是在另一处山峰之上。”寒澈转身看身山峰之处道。 话音未毕,闻得‘嗖嗖’两声,毛曲、毛久身形若离弦之箭,直奔另一处山峰窜去。 且说载猷老奸巨猾,两个小妖前脚出发,后脚其便引着女妖喜沫换了一处石洞。约莫着小妖快回之时,隐藏在一险峻山峰石洞之中,暗里观瞧。 远远的其自是看到了寒澈、寒道等人,见其等身下如牛一般大小的两头花斑豹,头顶之角闪着冷森森地寒光。其不想身边无有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与其等独斗,又不知身后可有魔兵大队奔来,与喜沫耳语几句,转身入得石洞之中不出。 喜沫早已领教这一伙人的厉害,远远地看着。 月亮亦是明亮,朦朦胧胧刚刚好,突然见寒澈黑发高梳,面若白玉,身上披着一件豹纹的长袍,露出结实的胸肌,站在山峰之上,一阵风将其衣裳吹得飘起,潇洒、飘逸得不同寻常,其心中一动,愣愣的看着出神儿。 “好一个俊郞啊!吾喜沫若得此人,今生无憾!”女妖喜沫禁不住自言自语道。 都说月下观男子,灯下看美人,此话亦是不假。 朦朦胧胧中,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一种难以描述的意境与诗意之美,却令人着迷...... 越看越喜欢,恨不得一口将其吞入口中,不知不觉,女妖喜沫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悬崖边的一块鹰嘴石上,伸着脖子如花痴一般直勾勾地瞧着,口中呓语:“俊郎......,俊郎,看过来......” 第七零零章 黑胖如球滚地雷 且说女妖喜沫站在悬崖边的一块鹰嘴石上,伸着脖子如花痴一般直勾勾地瞧着,口中呓语:“俊郎......,俊郎,看过来......” 寒澈样貌俊朗,身形飘逸洒脱,特别是在一尊朗月之下,无法抗拒的一种吸引力牢牢牵引住女妖喜沫的眼球,令其痴迷不已! 一时间,忘乎所以,恨不得立刻弄出一股怪风,直接将俊郎摄入石洞之中……,正看在兴头之上,忽觉得不远处窜来二物,如疾风闪电一般,唬得喜沫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飞身窜入不远处的石洞之中。 此一处石洞,恰是一穿山之洞,喜沫顺着另一处出口而出,逃之夭夭。 忽闻得一阵喊声传来:“娘娘、君上,去哪儿了?” 尖声尖气地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之中回荡,传出甚远。见两个小妖从石洞里走出来,站在洞口处大呼。 “啐!奸诈狡猾地笑面虎跟老狐狸精,早有防范,石洞内没有人。”行秀啐道。 “毛曲、毛久定是有所发现。”寒澈看着另一处山峰道。 “宝贝君主,那一处山峰之上,有一穿山石洞,妖人若被毛曲、丢久发现,定是顺着另一处出口跑了。”费举道。 “匹夫与妖人隐在暗处,或是已发现吾等,君上先退至远处,佯装回去,吾另一处观小妖动向。”卡吕道。 寒澈点头,招手毛曲、毛久佯装退去,卡吕隐在一块巨石背后,远远地盯着两个小妖。 两个小妖直溜溜地站在洞口处的岩石之上,不停地喊着:“娘娘,君上......” 忽见天空中一块灰云遮住大半月,半明半暗,隐约间忽见女妖喜沫窜身而出,两个小妖吓得一屁股坐在石块上。 稍刻,爬起来至喜沫跟前说着甚么,不一时,见喜沫一脚将其等踹下石块,四仰八叉摔倒在地,直哼哼! 似是两个小妖甚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窃听来,反被人跟踪引来了众魔将,喜沫火冒三丈,抖手出链子锤,欲一锤子砸死两个小妖! 见喜沫凶相毙露,两个小妖吓得魂不附体,哆嗦成一团! 隐在暗处的卡吕觉这女妖生性残忍,实是可恶,手中飞出一石块,正中喜沫抡起的链子锤之上,闻得''当啷''一声,链子锤险失手,唬得喜沫一惊! 忽见一黑影快如闪电,举剑刺来,喜沫想跑已来不及,眨眼之工,两人大战一团。 本以为一命呜乎、傻在当场的两个小妖如梦初醒,一轱辘起身,连滚带爬,奔入一处暗影之中逃命而去。 卡吕手中一把宝剑,抡得上、下翻飞,女妖喜沫边战两眼边不停地放电,''滋啦啦、滋啦啦''施出狐媚艳术,扰乱对方之心。 且说龙冢之上,卡吕便与几个女妖大战,女妖边战边搔首弄姿、两眼放电,实是让人心烦意乱,气恼不已! 女妖喜沫自是知道魔尊二子在此,哪一个都不好惹,不可恋战! 一个转身之工,见其猛甩出链子锤,专攻脚下,其身圆滚滚黑胖如球,如滚地雷一般来回地轱辘,气得卡吕直想一剑劈死她! 忽见其轱辘出老远,起身打出一团红雾,恰一阵西北风吹来,一股怪异之香迎面扑来! 卡吕暗叫一声不好,女妖使出阴招,抛出迷香,一个窜身起数丈之高,瞅准向前逃跑的女妖,一脚飞踢,直接将其踢出五、七丈之远,如球一般轱辘至一处山坡之下。 卡吕欲往前追,只觉得被凉风一吹,浑身燥热难耐,迷迷登登,腿跟灌铅一般抬不起来,一剑戳在地面上。 忽见女妖喜沫跟个鬼影一般,从山坡下一处冒出来,绕到卡吕身后不远处,摇晃着手中的链子锤,瞅准卡吕的背影,猛然砸来! 突觉身后一股凉风,卡吕往前一扑,就势滚下山坡。 恰此时,两团大黑风疾奔而来,行秀、费举从魔格、魔非身上蹦下来,见女妖身形空中一晃,奔一处逃走,急奔卡吕而来。见其面色红如猪肝,身上滚烫,似有不对,急忙将其扶上魔格身上,转身奔一处而去。 寒澈、寒道亦是没有料到妖人使出下三滥手段,打出迷香,寒道抽剑欲前去寻出妖人将其砍死,寒澈将其拦住沉声道:“寒道,不可操之过急。载猷匹夫隐藏在暗处不出,只要其不离开此截魔岭就好,吾等与其终有一场大战,非生既死!卡吕要紧,暂先回去!” 寒道强压下心头怒火,大步至卡吕近前,摘下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龙骨将其紧贴着卡吕的胸前放好,问道:“可觉得好些?” “君上,不可如此。”卡吕强忍难受道,“无事。” “父亲言,此龙骨可避水又可辟火,何况老狐狸精那一把迷香?”寒道将其按在卡吕胸前道,“行秀、费举,可有以其毒治其毒的迷香,下回非得迷昏那老狐狸精不可!” “宝贝君主,吾等回去就研究此事,费举从前就会研制各种香料,雕虫小技! 只是这招太下三滥、阴损无比,拿不出手来。既然是老狐狸精先开始了,那就来吧! 以迷药治迷药,看谁的迷药研制得高?吾保证药效强其十倍不止,各式各样的妖人、不论男女一锅端!半里之外,迷得其等头晕目眩、神魂颠倒、癫狂不止!”行秀拍着胸脯道。 “就是,要说起使下三滥手段,阴损如载猷匹夫一般,说不定,早将其迷死了呢!其等开了头,那咱就不客气了!走着瞧!”费举一旁打补丁道。 稍刻,见寒澈走上前,至卡吕身旁,以手推出一道白光,突然见卡吕胸前衣内透出一道光,一股冰凉、清透,如山泉一般地清凉气息如血液一般在休内涤荡,卡吕突觉得体内燥热退下,身轻如燕! “哎呀!感觉好多了!”卡吕从魔格身上蹦下,取出那一块三角形的龙骨,见其瓷白的表面好似附着一层灰尘,急忙抬起衣袖去擦。 “吾来。”寒澈接过,抬起手掌,一道白光过后,龙骨瓷白如初。稍刻,将其挂在寒道的脖子上,月光下形同闪着珍珠一般的莹白之光。 “载猷匹夫,你等着!下次吾等来此,必将匹夫与几个女妖,还有一众野妖等等,全都迷翻,一个不剩!”行秀冲着一处山峰跳脚怒吼。 不一时,毛曲、毛久在前驮着寒澈、寒道,卡吕、行秀跟费举紧随,转身而回。 第七零一章 巧借西风欲火攻 且说寒澈、寒道回至魔殿之中,召集众将人等商议发兵截魔岭,铲除载猷匹夫与几个恶妖之事。 崔通、彭临谏言暂等待两位愚蠢的村夫,任何在、任何仁兄弟来时共同计议,已经得到消息,月余内其兄弟二人来此。 闻得两位任老贤客欲来此,寒澈、寒道与众人等很是高兴。 忽见得一员魔将匆匆而入,上前道:“回禀两位君上,刚刚截魔岭处顺着东南一面,来得数万的妖人,为首妖人正是剑下恶妖。见妖人牵着两头成年雄豹,一头为花斑豹,一头为黑豹。” “嗯。”寒澈点头道,“密切关注其等动向,速来报。” “遵命!”魔将应声,转身退下殿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此心胸狭隘之妖人吾还是头次见到。得了红眼病,看咱有毛曲、毛久,其弄来一花、一黑两只雄豹,真是可气又可笑!”行秀恼火道。 “纵算其等弄来一群花豹跟黑豹又能怎样啊?不过是俗物罢了!其等可是珠化生、头上可生有犄角?”费举不屑道,“见到毛曲、毛久之时,还不得吓得立刻趴窝,跟面团一般软乎!” “莫说毛曲、毛久了,就算是魔格、魔非出来,其等保不准被吓尿!”卡吕道。 “卡吕,你不说话吾等差点忘了,这就研制迷药去。半里之外,保准妖人,无论男女,一锅端!”费举言罢,转身就走。 “费举回来!”寒澈厉声道,“知你有这能耐,半里之外,一锅端,难免伤及无辜,不可胡来!” “宝贝君主,费举只是说说,哪有那么厉害呢?!”费举抓头道。 “此番,妖人顺截魔岭东南一面而来,必是从呕吟山处引得妖兵与载猷匹夫一道来此欲夺回魔殿,但不知其等在此时,弄来两只雄豹作甚?”寒澈疑惑道。 “虽不知其等弄来两只豹子作甚?但觉必是针对毛曲、毛久。”寒道沉思道。 “嗯。”寒澈点头道,“暂将毛曲、毛久护好,莫出。” “吾说,接下来会不会弄出两头羊啊?一黑一白,冲着魔格、魔非而来?”行秀瞪眼问道。 “他敢?敢再弄出来两头羊,吾百得半里之外上,一锅端!该死地妖人!”费举恼火道。 “没看着有羊。”芬克道,“妖人知道,最厉害的两个人是行秀、费举,躲都躲不过来呢,那有胆子弄羊啊!” “哼!弄来豹子也不行,魔格、魔非跟毛曲、毛久好着呢,片刻不可分离!”行秀咕哝道,“寻着空,吾非前去结果了那两只豹子。” “不可如此!”卡吕道,“其一,吾等不知其弄来豹子何意?其二,纵多妖人引万兵,岂能随便进出?” “卡吕、芬克,截魔岭处加派探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监控;另调兵严守密道口处,截魔岭处前番被群妖、群魔祸害得飞禽走兽几乎绝迹,见可疑之物严查!”寒澈道。 “遵命!”卡吕应声。 “崔通、彭临排将将严守大漠入口处,载猷匹夫若是引万余妖兵前来,必是一场殊死之战,不容有失。”寒澈道。 “遵命!”崔通、彭临道。 稍沉思片刻,见彭临若有所思道:“君上,时值春季,乍暖还寒风又大。吾思,妖兵自东南呕吟山而来,其山所处之地极其闷热,至此处必有水土不合者,焦躁不安! 料载猷引妖兵三日内必攻来,吾等兵将虽是其十倍之多,但遇此殊死搏杀之恶妖、群妖,死杀在所难免。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吾等莫不如借今、明两日强劲西风,使出巧计,趁妖兵脚跟未待站稳之时,一把火将妖兵烧散!” “嗯。此计甚妙!”崔通狠道,“想想截魔岭处石洞之内那四千多具被烧成焦炭棒、堆垛整齐的魔兵、魔将尸体,势必还其等一个公道,安慰在天之灵,烧死载猷匹夫!” “君上,截魔岭处百里无有人烟,飞禽走兽绝迹,此计可施!”卡吕道。 “其等必是驻扎在石洞之中,处处皆是岩石,怎个火攻之法?”寒道问道。 “前番,翟坊活着时,曾奉载猷匹夫之命,引兵在一处洼地密林边设下埋伏圈,欲引来妖人掀翻截魔岭寻出尊上与两位君主......,此时,恰将此计还给载猷匹夫。 吾等引少兵,少量飞禽走兽埋伏密林之中,引诱妖兵前来猎食,待其人数差不多少时,一把火将密林点燃,妖兵必是趁乱而逃!”彭临道。 “妙呀!魔格、魔非可以站在密林里不停地叫:咩咩咩,咩咩咩.......,以其吸引妖兵前来吃羊。”行秀道。 “是啊!火起的时候,妖兵准想吃一顿烤羊!”费举道。 “嗯,此计亦可。定在明日夜里亥时初刻行动,所需之物,崔通前去准备,调遣兵将卡吕负责。”寒澈点头道,“细处容吾等细思。” “得令呐!”崔通、卡吕众将应声,退下殿去。 崔通兴奋至极,可寻着机会火烧载猷匹夫,欲其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儿!还有那几个女妖,最好将其等通通烧成一把灰,安慰其妻敏郁之灵! 笠日夜里。 西风强劲,寒澈、寒道引将在前,崔通、彭临引三千兵随后,顺密道而走,直奔截魔岭处。 此番前来,毛曲、毛久没有跟随,皆因寒澈有所顾虑,不知妖人为何弄来一对豹子? 脚下之路行出过半,不一时,探哨来报:“回君上,行秀、费举已至前方密道出口处,妖兵分散在两处石洞之中,倚地而睡。” “再探。”寒澈道。 “遵命!”探哨应声而去,身影消失在黑咕隆咚地密道之中。 “君上,已分兵两处。”卡吕边走边道,“崔通、彭临引三千兵伏于密林处放火,行秀、费举引魔格、魔非诱妖兵;吾等引三十将,伏于妖洞口附近,在后驱赶妖人。”卡吕道。 “嗯,若载猷匹夫与恶妖出,定要提防,不可与其等强战!”寒澈道,“吾等此举意在打散妖兵!” 第七零二章 气急败坏破口骂 且说一处石洞内,载猷气得直翻白眼,厉声斥道:“病狗!你盼吾早死吗?一条绳上的蚂蚱,吾死了,对你有甚么好处?” “何出此言呐?”阮千里坐在喜沫一旁边,不温不火道,“那是你的想法。” “你弄来两只豹子做甚?你不怕它一口将你咬成两截,咬个肚破肠飞吗?”载猷怒斥道。 “怎么会,吾以为甚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因为这个。送你一只,吾骑一只,你先挑一个!”阮千里道。 “病狗,得了红眼病吗?见样学样,看别人骑只豹子你也骑!”载猷狂喷,“明个儿,他又骑了只大象,你快去弄一只去。” “呦呦,君上,你是不知道,千里寻找、降服这两只豹可是费劲了!怎么说,都是为了杀掉魔尊二子,斩除君上心头大患呐!”喜莺上前娇嗔道,“你都知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何必动气呢?呵呵......” “君上,暂时也只能依阮千里之计而行。”喜沫上前道,“昨夜里,两处山峰相隔数十丈之远,那二豹竞然跟生有千里眼一般,直扑而来。幸得山峰石洞为穿山之洞,穿洞而逃,实是防不胜防!” “呕吟山擒来二豹送至此处,自是不易,待将二豹看管好,君上自有定夺!”喜妹面无表情道,“此处干燥寒冷,西风甚咧,呕吟山引来兵将习惯了潮湿闷热,必不适久留,还需尽快攻下魔殿。” “兵将甚寡,谈何容易!吾恨不得立刻、立刻夺回魔殿将魔尊二子灭成一股灰!”载猷怒道。 “啧啧啧,嫌兵少了?万多个兵将,还是东拼西凑、四处借兵强行撸来的呢!”阮千里抹搭载猷道。 “病狗!你闭嘴!”载猷气急败坏道,“不说话,你能憋死吗?” “能,能憋死!”阮千里怼道。 闻其言,载猷‘呼’地一声站起,撸胳膊,挽袖子,拉开架势欲上前厮打阮千里,恰在此时,突见一小妖慌慌张张奔入石洞之中,至喜姝近前磕磕巴巴道:“回,回,回主子,不,不好了,不好了!着,着火了!” “哪块儿着火了?”喜姝''腾''地一声从石块上站起来惊道。 “前边,前边挺远那地方,一片树林着火了!啊......,火,火着..….” “屁大点事,慌甚么慌?大惊小叫,吓一跳,树林着火就着火呗!”不待小妖说完话,喜姝边斥边一屁股坐在石块上。 “这都是些个甚么兵?简直无语了!”载猷转回身来,气恼不已道,“不等他说完,火都着完了!” “主,主,主子,兵将在树林里烤羊,烤着了树林,烧,烧...…,快看看去吧!”小妖憋得满脸通红,吃奶的劲头使出来,可算把话说完了,抬手抹着黑黢黢地大脑袋上一脑门地汗。 “甚么?兵将在树林里烤羊,烤着了树林,烧着了甚么?哪来的羊?”喜姝火冒三丈道。 “不用废话了,头前引路!”载猷厉声斥道,小妖吓得直哆嗦,转头就往石洞外跑。 哪里还用甚么引路,出得石洞外见不远之处一片密林,大火熊熊燃烧,烧红了一片天,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舌直接舔上天空,烧得‘噼噼啪啪’作响,滚滚浓烟如黑云一般天空翻翻滚滚! 闻得妖兵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四处逃窜,乱成一锅粥。 “真他娘地活见鬼,活见鬼!”载猷怒道。 “你等跑甚么,跑个甚么?”喜姝窜身而出,直奔密林大火处,如老鹰捉小鸡一般,一把蒿住两个向前狂奔的小妖怒斥道。 “啊----,啊----,小妖跟吓傻了一般大喊大叫:“树林里有羊,羊能喷火吃人!快跑,跑啊----” 小妖一边嘶嚎着,一边拼命挣扎,嚎叫不止!喜姝本就不顺气,突然又被小妖气到,四外里见还有小妖四处乱逃,火冒三丈! “哧呀----” 闻得其怪叫一声,一较劲,猛地将两个小妖甩在一巨大的岩石之上,‘啪嚓嚓‘两声传来,摔得个脑浆崩裂,红红白白崩得满岩石皆是,惨死当场! 有那小妖吓得立刻止步,蹲在一处地面上一动不敢动。 眼见着整片密森,约有万株树燃烧,一片火海,十几丈开外,都烤得慌! 不一时,载猷与几个女妖飞身半空之中,四外里打量着,载猷暗思:“连月来,未在此处发现一物,死得个干干净净、断子绝孙!偏在妖兵来时,听到羊叫之声,引得其等入密林去烤羊?结果跑得跑,烧死的烧死,分明是魔尊二子搞的诡计,真气煞吾也!” 思罢,实在是窝火又憋气,半空之中一个晃身,现出五头十二臂之身,持着钺、钩、刀、剑、戟,冷气森森、气势汹汹破口大骂: “该死的魔尊二子,出来送死,出来送死! 吾既然能弄死魔尊宽漾,照样能弄死你们俩个狗崽子! 听着听着,一剑将一个狗崽子从中劈成两半,二剑将两个狗崽子劈成四半,第三剑从中断成八块、八块!听着听着,杀死两个狗崽子,吾之心便轻松了、自由了!又可以回到魔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桀桀桀,桀桀桀......” 燃烧着通红一片的大火,将另一面天空显得更加漆黑,除了树枝燃烧‘噼噼啪啪’地响声,再就是载猷如一个失心疯突然发作的病人一般,站在半空之中,歇斯底里地嚎叫声。 一处山峰之上,寒澈、寒道居高临下看着、听着,寒道将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右手按在剑柄之上,欲立刻冲上前与魔君匹夫大战! 脚步刚一抬起向前,寒澈将其肩膀按住,低声道:“莫与其硬碰硬,欲匹夫骂。素闻得匹夫心量狭窄,气性极大,自己能把自己气个好歹!” “宝贝君主,妖后死伤跟逃跑一多半,估摸着还剩下二、三千人,吾等此行目的已达到。”行秀一旁低声道。 “君上,崔通、彭临引兵已经撤入密道之中,吾等且退,欲匹夫独自骂个够!”卡吕低声道。 “嗯。”寒澈点头,一行人转过山峰背后,入得一石洞之中,奔密道而来...... 第七零三章 喜迎贵子乱世秋 且说时光自是过得快,转眼来到了秋。 截魔岭虽断壁残崖,山峰之顶端却也是红彤彤一片,夕阳醉目的一抹金色将山峰崖壁渡上一层晃眼的金影。 各色的野果,将树枝压弯,一股股香甜味儿吸引来了成群结队的蜜蜂,还有大翅膀的蝴蝶,嗡嗡翻翻,好不热闹! 最是那鹅黄色的甜梨惹眼,颜色娇嫩得形同雏天鹅的绒羽!看上去软嫩多汁,让人忍不住的流口水。 那一群群的蜜蜂,飞舞个不停,落在甜梨之上,个头如拳头大小竟比那甜梨还大上一圈,不停地吸着甜汁,树下满是被其等吸过,掉下来的甜梨,又有个头小的蜜蜂,落在其上,密密麻麻一层。 那一群群的大翅蝴蝶,有墨绿色带着黑边的、有海蓝色印着粉圈的、还有桔黄色、黑褐色斑纹的,皆是少见的品种,忽而东,忽而西,一大群、一大群地飞舞在花丛中,飘忽隐约间,就好像天空中掉下来的彩色云团,真是好看极了! “噗嗤” “啪嚓” “嗡嗡嗡、嗡嗡嗡” 随着一块块石子打在梨树之上,黄梨落地炸开,莹白色的果汁喷溅而出,一股股极甜之味儿,瞬间爆表,引得大群、大群地蜜蜂跟海浪一般,忽而涌起,忽而落下,前仆后继,嗡嗡翻翻个不停! “让你吃,撑死你,撑死你!” 女妖喜丽披着一个大黑斗篷,手里攥着一把石头子,不停地打落树上的梨子,那一副狰狞地面目跟恶狠狠地架势,就像等不到天黑,匆匆忙忙跑出来作恶的魔鬼! “闪开,看吾地!哧呀----,天女那个散花!” 女妖喜莺一旁边尖声尖气、拿腔捏调罢,一抖手飞出数十块石子,如骤然而降的大冰雹一般,稀里哗啦将树枝连带着甜梨砸个烂马其糟,‘嗡’地一声,大群的蜜蜂飞起,形同炸锅了一般! 稍沉寂,只片刻。 气恼不已的蜜蜂大军,瞪视着眼前这两个黑乎乎的、前来挑衅地外地野狐妖,火冒三丈,好像在说:“忍了好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欺人太甚!你把吾弄沟里去,吾拼了命把你弄河里去!” ‘嗡’地一声,形同冲锋的号角吹起,个个竖起尾针,形若闪着寒光的刺刀,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来,仿佛数团大黄云,极速围攻而来! 两个女妖一懵圈,哪知道截魔岭处蜂群之厉害,皆是成群的大胡蜂,不知不觉间捅了马蜂窝,转身便跑,胡蜂大军紧追不放...... 半空中来来回回地兜圈子,不一时,女妖喜丽火冒三丈,抖手出剑与蜂群大战一处,‘叮叮当当’形同拨打冰雹一般! 密密匝匝、麻麻洋洋的蜂群根本打不过来,气急败坏、焦头烂额的女妖喜丽转身站在风口之上,抖手打出一团粉色烟雾,极强的一股怪异之香令蜂群调头飞走,迎面奔来的喜莺被迷个正着。 半空之晃了晃,一头栽下去,砸在一处山坡之上,喜丽吓了一跳,急忙落在山坡上,见喜莺昏倒一处,身上落了一层拳头大小的巨蜂,其歇斯底里奔上前,又是一团粉雾打出,眨眼之工,巨蜂飞得一个不剩! 天色黑透了,两个女妖出现在一处石洞口前,蓬头垢面、脸肿得跟洗脸盆子似的,简直无处着眼,比那魔鬼还难看可怕! 刚往石洞中走了没几步,忽闻得身后一阵脚步声,两个小妖气喘吁吁地跑来,喜丽一看,正是前一时,派出去四处打听女天将生子之事的小妖,心头一喜,两眼一冒光问道:“快说,可打听来了消息?” “是,主子。小的跑断了腿,差一丁点儿就累死,可打听来了!”一个小妖上前献媚道。 “还有吾呢!主子,吾打听来的,腿都跑瘸了,主子,你看,你看看......”另一个小妖边说边瘸着腿一步一步地走着。 “你早就瘸,当谁不知道啊!吾打听来地就是吾打听来地!咋地吧!”一个小妖双手一掐腰,仰脸朝天道。 “你才早就瘸,吾让你现在就瘸!”另一个小妖说着话,上前蒿住掐腰小妖扭打一块,在地面上来回的轱辘。 “呛啷”一声,喜丽拔出剑来,上前就要砍两个小妖,唬得小妖立刻老实了,直接跪地磕响头。 “不想活了,老娘这就送你上西天,快说!”喜丽呵斥道。 “回主子,打听着了!生了,生了,天庭女将在金海龙宫内,生了一个女娃!刚生了不几天!”一个小妖道。 “还听说,龙宫之主生了一个男娃,同一天生地!”另一个小妖道。 “在哪儿生地?”喜丽问道。 “金海龙宫。”一个小妖重复道。 “此消息可准呐?”喜丽举剑吓唬小妖道。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吾等遭雷劈!”两个小妖吓得面若死灰,磕头如捣蒜。 “哈哈哈,哈哈,金海龙宫,想不信都不行了,哈哈哈.......”女妖狂笑着走入石洞之中。 ...... 起风了。 一片乌云遮没了月亮,好半晌,乌云不散,形若一块妖魔抖落开的黑纱,罩住月亮的眼睛去干见不得光的勾当。 蔚蓝色的大海浩瀚无边,细碎的波浪拍击龙舟甲板的声音,低低回响在脚下。 梅仙远眺海面,海连着天,天连着海...... 月亮从云缝中露出半边脸来,月光温柔的倾泻在海面上,海波荡漾,银光闪闪。 恍惚幻境间,好像一抹靓丽红色的身影,顺着水面滑行而来,俊朗的面目,妙鬘垂腰,海风微微拂动袍角,微笑看着梅仙...... ‘啪嗒、啪嗒’大颗大颗的泪珠似断线的珍珠掉落在甲板上,大海的阵阵涛声随着梅仙一道伤悲、哀泣不止! ...... 忽然,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不一时,冰蕊、冰涂上前轻声道:“悠然,快进去看看!” 梅仙拭干脸上的泪,转身走入龙舟的阁楼中,见龙女正抱着她的女儿不停地哄着,一旁边水月、水眉小心翼翼地抱着龙女之子。 第七零四章 议论纷纷皆哗然 且说闻得啼哭之声,梅仙拭掉脸上之泪,走进龙舟阁楼内。见龙女怀抱着她的女儿,轻轻游荡着,一旁边水月、水眉看护着龙女之子。 “悠然,透透风就好了,吾等回龙宫去。”龙女柔声道,“快让你的娘亲抱抱你。” “嗯。”梅仙点头接过龙女怀里的女儿。 “真好看,真可爱!”水月凑到梅仙身前喜道,“小天仙跟梅仙一样美,快看她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有多闪亮!” “......” “悠然,可想好了名字?”龙女问道。 “还没有......,”梅仙有所犹豫道。 “是啊,”龙女点头,“取名一事,隆万曾说与鹤神,准是鹤神一道起了。” “那可太好了!”水月逗着梅仙怀里的婴儿喜道。 “咯咯,吾等甚喜婴孩,自这小宫主、小天仙出生后,嘴就没有合拢过.......”水眉笑道。 咯咯咯...... 笑声飘荡在海面上,夜色朦胧,天空深遂,星星眨着眼睛,宁静、安逸的美。 稍刻,龙女、梅仙人等刚刚回至龙宫内,有水将匆匆奔入,至龙女近前喜道:“回宫主,隆万人等回宫,此刻已至宫门外。” “呀!回来得这么快!”龙女大喜道。 “快,快去准备喜宴,为众人等接风洗尘!”水月大喜道。 说着话见隆万、罗依索、陆玉、九兮快步而入,初为人父的兴奋、喜悦令隆万眼中噙泪上前紧紧抱住龙女。 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少刻,接过龙女怀中的婴儿,见其面若白玉,睡得正香甜,隆万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喜极而泣! 忽闻得一声啼哭之声,见陆玉、九兮兴奋异常地看着梅仙怀中的婴儿,隆万、罗依索上前一步与梅仙躬身施礼,禁不住想起赤鸿,鼻子一酸,强忍住眼中泪。 稍刻,罗依索道:“梅仙,隆万早早将取名之事说与鹤神,鹤神百忙之中已为孩子取名。” “老闲客,快请说,快请说!小宫主跟小仙女等不及了!”水月从梅仙怀中接过婴儿道。 “咯咯咯......,咯咯......”众人皆笑。 “隆万之子名为:东乙;梅仙之女名为:芳馨。”罗依索道。 “好听!谢鹤神!”梅仙点头罢,躬身与罗依索、隆万还礼。 “东乙小宫主,芳馨小仙女,嘻嘻......,咯咯咯......”水月、水眉笑得合不拢嘴逗着两个婴孩道。 稍刻,罗依索、陆玉、九兮告辞,这就得回‘漂亮谷’中将近一段时日之事说与圣人,龙女挽留饮过宴席在走,罗依索道:“有任在身,下次再饮不迟,日后少不得来龙宫打扰。” “罗老贤客莫客套。”龙女与罗依索恭敬道。 见九兮、陆玉上前,一个抱着一个,喜欢得不能自已......,稍刻,三人拱手而去,众人等送至龙宫门口处。 稍刻,回至大殿之中,梅仙与隆万问起两军阵前之事。 隆万如实道来,说到太白两军阵前与蛇妖大战,前一时,斩除了蛇妖帮凶惧悬,折了尘书、轩逸二将,雪神与众将大哀!之后,接连大战几场,蛇妖免战牌高悬,死不出战!三番两次入得妖洞中,皆末有寻到蛇妖。 闻得折了尘书、轩逸二将,梅仙落泪不止,自是知道尘书、轩逸与雪神不离左右,失此二将,雪神如折一臂,哀伤悲痛的心情不言而喻! 一行水女端来茶点,众人等边饮茶边聊,闻得隆万道:“此次回来,临行前主帅有言,欲梅仙暂住龙宫,照顾好婴孩即可。” 龙女点头,梅仙半晌未答言。 一阵沉默过后,梅仙问道:“隆万何时回营?” “主帅未说,吾思明日夜里便回去。”隆万道,“太白蛇妖连两月未露头,已是秋季,太白地寒,逢着冬冷之前,必有一场大战。” “是啊!那蛇妖接连两月不出,亦是在积蓄力量。”龙女道,“此时若不将其铲除,蛇妖窝入一寻不见的土洞之中窝冬,恐得等到明年春季。” “隆万,明日夜里,吾随你一道回营!”梅仙起身道,语气极其的肯定! “悠然,你这是急个甚么?”龙女起身劝道,“待芳馨百天过后,再回去不迟。” “吾心已决,明日回营!”梅仙肯定道。 龙女自是知道梅仙刚烈的性子,知其决定的事,别人亦是无法改变!忙岔开话题道:“水月、水眉宴席可准备妥当,吾等且去饮家宴,唤来冰蕊、冰涂。” 两个水女应声,前去唤来冰蕊、冰涂,龙女、隆万与众人等共饮家宴。 ...... 且说天庭之上,早已收到龙宫喜报,知道龙女生一子,帝母吩咐下去,备厚礼送与金海龙宫,贺龙女、隆万生子,天帝闻此事,特赏赐一颗旷世珍珠。 东宫内,自梅仙引冰蕊、冰涂随雪神出战,红绡、青锁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一日,正在宫中忙碌着,忽闻得有宫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甚么。 红绡上前,其等立刻闷头不语,规规矩矩做事。 稍刻,红绡将一位熟识的老宫人唤至一无人处,问其等因何交头接耳?老宫人,未等说话,先落下两行泪。 红绡一怔,立刻问道:“你这是怎地了?可有甚么不好的事,关于宫主?快说来,快说!” 老宫人道:“快去求帝母开恩,饶恕宫主之罪!听闻梅仙在金海龙宫与雪神私生一女,天庭人等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甚么?你说甚么?”红绡一个踉跄险些跌个跟头惊诧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僭越天庭之规,必得上诛仙台!不知念在梅仙两军阵前斩妖除魔的份上,会不会网开一面?”老宫人抹着眼泪道。 “吾这就去见帝母,见帝母......”红绡哽噎道。 忽见青锁从一处走来,见红绡满脸是泪,大吃一惊,忙上前,不待开口问,红绡扯着其欲去见帝母求情,闻得此事,青锁心中‘咯噔’一声,知梅仙难过此关,纵是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 “万万不可操之过急,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容吾细思。”青锁一把扯住红绡道。 第七零五章 十万火急奔龙宫 且说闻得此消息,红绡慌成一团,抬腿欲奔去帝母宫,为梅仙求得开恩!青锁一把将其扯住道:“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容吾细思。” 红绡心慌不已,乱了分寸,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去帝母面前,为梅仙求情。稍刻,闻得青锁道:“红绡,吾等暂不知消息真假,从何处来的消息,假若此刻前去求帝母开恩,岂不是变向承认梅仙有此事?万一是有人恶意造谣、重伤梅仙、雪神呢?弄巧成拙,反中了恶人圈套,助其成事!” “青锁,吾心已乱。吾等当如何?总不能无动于衷!”红绡急道。 “这样。”青锁稍沉思道,“吾等即刻前去帝母宫,越快越好,最好赶在帝母未知此事之前,以龙宫生贵子,梅仙两军阵前效力,吾等代其前去送贺礼为由,火速奔往金海龙宫,见上梅仙一面,此事即清,而后再次求得帝母开恩不迟。” “好,依你之计,快走!”红绡道。 “稍等一下。”青锁招手宫人道,“立刻将宫中那盆奇异水晶梅花端来;另外,备下一份厚礼,吾等稍刻前去贺龙宫喜得贵子!” “是。”宫人点头应声而去。 不一时,眼见着两个宫人,抬着一盆硕大的水晶梅花,未至近前,香味扑鼻而来!一般的梅花多为红色、粉白色,两这一盆奇异水晶梅花却如透明的水晶一般,要不怎说其奇异呢! “抬至帝母宫,走!”青锁言罢,与红绡直奔帝母宫而来。 焦急的心情自是不用言表,恨不得立刻飞至金海龙宫,见上梅仙一面。行至帝母宫,红绡上前与宫中掌事者躬身道:“东宫中一株奇异水晶梅花盛开,吾等特将其抬至此处,与帝母一观,其花甚香,开花更是罕见。” 掌事者自是与红绡、青索熟识,知其等来必是有事,忙上前道:“此花实是初次见到,果与一般梅花不同。稍待片刻,帝母正在竹林内舞剑,一会回时,路过此处,刚好观你等抬来之花。” 红绡、青锁忙点头微笑道:“不急,不急,吾等等着就是,见帝母问候其金身万安!” 掌事宫人道:“自前番天帝受到惊吓好转以来,帝母心情亦好,今儿高兴,前去舞剑。” 闻其言,红绡、青锁将一颗悬起之心落回肚中,几人微笑着看着那一株奇异水晶梅仙,陶醉在花香之中。 忽见帝母一行人等远远的走过来,帝母云鬓高梳,横插一金簪,金衣短打,脚踩金色搭瓣的云鞋,雍容华贵,身轻如燕,如一朵金云飘飘而来。 众人等分列两旁边,躬身施大礼毕,掌事者上前道:“回帝母,东宫红绡、青锁特送来此奇异水晶梅花,其花甚香,开花更是罕见。” 帝母笑意满满,上前仔细端详着水晶梅仙,扑鼻而来的香气令人神情愉悦,点头道:“红绡、青锁有心了!” 红绡、青锁忙又躬身施大礼道:“帝母金身万安,吾等特来问候。前一时,闻得龙女得贵子,吾等前来回帝母,欲送一份贺礼前去。” “龙女得贵子自是喜事,梅仙两军阵前效力,吾与你等备下一份礼,送去便是!”帝母道。 “谢帝母美意,吾等已经备下礼品,多为绸缎,梅糕、梅点、梅酥等礼品,还有一些胭脂、首饰一类送与龙女便是,一番心意,其自是明白。”青锁微笑道,声音很是清脆悦耳。 “嗯。那快去快回吧,不可耽误太长的时辰。”帝母道。 “是。吾等谨遵帝母之命,送到就回。” 红绡、青锁应声施礼罢,转身退出帝母宫,心情喜忧参半,脚下生风,极速往回奔,恰行至帝母宫门处,未待出得宫门,闻得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不用看,便知锦顷摇来此。 忙站立一侧,让出路来,不一时,见锦顷摇粉衣绿裙,裙角上挂着翡翠,走起路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顺门而入。 “见过荷花仙子。”红绡、青锁施礼道。 锦顷摇就跟聋子、哑巴一般,抹搭一眼,径直往里走,步伐明显比往日快出许多。 红绡、青锁惊出一身汗,暗自庆幸早来一步,赶在其前,一个转身,出得宫门外,撒脚如飞,奔回宫中,招手宫人抬礼直奔南天门而来。 出得南天门,奔着金海龙宫方向行出甚远,见身后无有人追来,红绡、青锁方将一颗心落回肚中,中,引领着宫人,急匆匆奔龙宫而来。 且说夜色起时,龙宫众人等皆在大殿之中,隆万、梅仙与冰蕊、冰涂即刻奔太白归营,梅仙怀中抱着女儿芳馨,见其眨巴着亮闪闪地眼睛,紧紧盯着她看,禁不住落下泪来...... “悠然,请你放心,吾定会照顾好芳馨。”龙女上前道。 见梅仙牙关紧咬,将芳馨交到龙女的手中,紧接着就是一跪,水月忙接过芳馨,龙女扶起梅仙,眼泪簇簇而落,同为女将,龙女知道梅仙这一跪,保不准就是个永别! ...... 龙宫门口处,看着梅仙登上龙舟,龙女含泪与隆万低声道:“可盯紧点梅仙,其刚烈的性子,必与妖人拼命!” 隆万点头,乘舟而去。 看着龙舟滑行在海面上,慢慢被夜色淹没,龙女眼中含泪,久久不能自已! 稍刻,回至龙宫之中,龙女吩咐水月、水眉,定要细致入微照顾好芳馨,二人点头应声,片刻不离开东乙、芳馨左右。 忽见有水将前来回禀:“回宫主,有天庭人等前来送贺礼!此刻,宫门口外。” 龙女疑惑道:“帝母之礼白日里已经送到,怎又逢着夜里送礼而来?送礼为何人?” “闻其等自报东宫红绡、青锁。”水将道。 “快,快请进来!”龙女立刻明白其等送礼之意,一跺脚,知梅仙生女之事,天庭已知。 不一时,见红绡、青锁匆匆而入,龙女迎上前,施礼毕,红绡道:“吾等奉帝母之命,携厚礼前来恭贺龙宫喜得贵子!” 不待龙女应声,青锁急道:“梅仙可在?” 第七零六章 杀人无形谣言刀 且说红绡、青锁寻梅仙而来,龙女急得一跺脚,知天庭已然是知道梅仙在此生女之事! 忙请其二人坐下,水女端上茶来,龙女道:“隆万、梅仙与冰蕊、冰涂已经返回至两军阵前,刚刚走出约二个时辰左右。” 闻其言,红绡、青锁急得直搓手,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红绡的眼泪扑簌簌而落......,龙女急忙问道:“何事欲你二人如此之急啊?说来便是!” 青锁将天庭一片哗然、众人等议论纷纷之事一一道来,龙女大吃一惊,气恼不已大怒道:“何人如此恶毒,造此谣言,其意欲何为?怎说成梅仙与雪神之私生女?黑白颠倒,乱语胡言,真气煞吾也!” 龙女直气得满脸通红、喘不上气来,水月、水眉皆慌,忙上前扶龙女坐下,端上泉水来。 半晌,见龙女稳住情绪,红绡、青锁放慢了语速,上前问龙女道:“龙宫主,吾等自是慌了手脚,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但不知,梅仙可是在此处生有一女?到底是怎一回事,吾等知情后,即刻赶回天庭,帝母面前求情。” 水月转身,不一时,抱来芳馨道:“看看吧,此女名:芳馨。确为梅仙所生。” 红绡、青锁瞪大眼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水眉扶其等坐下,龙女将赤鸿两军阵前除妖殒命,龙珠落得梅仙之身,化珠为子之事一一道来。 红绡泪崩,咬牙切齿恨道:“何人如此歹毒,欲陷害梅仙与雪神,造出如此恶毒之谣言?其心可诛,不得好死,天打五雷劈,生生世世遭雷劈!” 青锁泣不成声,哽噎道:“梅仙性格刚烈,闻此恶毒谣言,其怎可活?怎可活?呜呜......” 忽闻得芳馨一阵哭闹之声,红绡、青锁强忍哀痛,上前抱了又抱,看着芳馨粉嘟嘟地小脸,生得极像梅仙,红绡心一狠,放下芳馨上前与龙女深施一礼道:“有劳龙女照看芳馨,来日厚报!吾等即刻回天庭,帝母面前,以死为梅仙换回一线生机!” “你等放心,吾定会视芳馨为亲生女,掌上明珠!”龙女眼中噙泪道,“稍刻,吾天庭之上求见老君,为梅仙求情,为雪神澄清此事!” “代梅仙谢龙宫主,受吾等一拜!”红绡、青锁跪地叩首道。 “不可如此,快起来!”龙女上前扶起二人。 “龙宫主,出来不可过久,吾等这便得回去!”红绡、青锁言罢,转身而回。 匆匆前行,马不停蹄,边行边思,边思边计议,红绡道:“青锁,你可曾听说过这龙珠落肚而成子之事?或是吾孤陋寡闻,末有听过此事!” “还记得龙女大婚之日,吾等站在龙宫门口处等梅仙到天亮,恰赤鸿随其出。若按着芳馨出生来推算着胎之日,当是那一日。”青锁道,“虽说吾亦是与你一样,末有听说过龙珠落肚成子一事,但赤鸿为天庭除妖而战死在前,立有战功。吾猜赤鸿必是事前已知梅仙有孕,千钧一发之际将龙珠吐与梅仙护其母子。龙珠落肚成子一事,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梅仙糊涂啊,好生地糊涂啊!”红绡泣道,“纵算是天大的情投意合,不当冒死生下这个孩子啊?这不是傻嘛!” “事怕颠倒,理怕翻!”青锁道,“假若你是梅仙,赤鸿以命相救,而你有了他的孩子,你会为了自已的活,杀死他的孩子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会在谴责、懊悔当中苟活每一天,挣扎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然而,当你将死神盼来之后,你却又不想死了,怕死了,知道为甚么吗?” “为甚么?”红绡怔怔地问道。 “因为你害怕见到赤鸿,你的行为表明了你的心,可能连你自已都不知道那不是爱,根本就不是爱!在其面前你将羞愧得无地自容!这根本就不是梅仙,你懂吗?”青锁道。 “正因如此,吾等才会以死为梅仙求情,对吗?”红绡反问道。 “正是如此。”青锁道,“吾等虽势单却力不孤,不光是吾等为梅仙求情,恐天庭众人等暂时被谣言蒙蔽双眼,待知真相后,皆会为此事而动容,人人皆为梅仙求情!” “呀!青锁,听你一席言,吾突觉云开日出,亮堂起来。”红绡道,“这便到了天庭,吾等当如何?” 稍稍沉思片刻,青锁道:“料帝母已知此事,锦顷摇素来与梅仙不睦,其必是兴风掀浪、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旁敲侧击将帝母激怒,欲一举搬到梅仙,其趁势当上个东宫或者南宫主。 此事之大,震惊天庭,非是吾等身份卑微,位卑言轻之辈能求得来情的,暂回得东宫之内,等天帝传雪神两军阵前回,真相皆清之时,吾等帝母宫以死为梅仙求情!” “雪神两军阵前除妖,天庭若不传其回呢?”红绡急道。 “如此震惊天庭之事,僭越天规,传至天帝耳朵之中时,怕是比吾等入耳之谣言难听上十几倍,天帝龙颜大怒,纵是雪神引将征战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亦是得十万火急奔回天庭!”青锁肯定道。 “那好,吾等先至帝母宫复命,回东宫等着雪神回再做计议。”红绡道。 说着话,入得南天门,直奔帝母宫掌事者处复命罢,匆匆回得东宫,招手两个宫人侍者,盯住南天门外,见雪神回立刻来报。 红绡、青锁正忙着打理宫中事,忽见有宫人匆匆来报:“南宫掌事者红萦,前来问候红绡、青锁。” “请,请进来!”红绡、青锁言罢,向宫门口处迎去。 稍刻,大殿内,稍做寒暄,红萦道:“南宫主水晶珠玉虽在仙岛之上伴美神,但心系着天庭,惦着梅仙。此一时,其虽不在天庭之上,吾亦可代劳。闻得谣言重伤梅仙之事,吾心甚是不安,若去帝母跟前求情,吾亦跟随。” 话虽不多,却让红绡、青锁之心深受感动,起身与红萦躬身道:“吾等代梅仙谢过南宫主,谢过红萦!” 第七零七章 唯恐天下之不乱 且说谣言就跟长了腿一般,四处乱飞。 三界之中,那一界都有这唯恐天下不乱,到处传谣之人,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助涨歪风邪气那才是一把一的好手。 哎呦!怎么说呢?可有得活干了,忙得脚打后脑勺,不可开交,就跟那免费的大喇叭一般,添油加醋地到处广播,实是可气又可恨! 这日里,四、五个聚集一块的海外修行者坐于一艘大船上,飘游大海。 这几人皆属一瓶子不满,半瓶乱逛的那一种,你说他有两下子吧,他还啥都不会;你说他不行吧,他还能比划几下子的那一种,到处散播谣言。 赶巧行至仙岛之上,水晶珠玉引领着宫人们正在岸边忙碌着甚么,远远地看见几个人登上仙岛,奔上前问其等何事登岛? “吾等云游至此,实在是劳顿,讨要一杯水喝。”一人道。 水晶珠玉上上下下打量着几人,皆为道者模样,问道:“诸位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处啊?” “吾等无有固定居所,周游各处,四海为家,尽知天下事。最近事情多,不停地奔波。”一人道。 “尽知天下事?”水晶珠玉疑惑道,“天下最近有何事发生啊?” “如此大事,人人皆知,你等却不知?”一人甚显惊讶道。 稍沉默,水晶珠玉招手宫人道:“速去取来泉水,水果送与几位劳顿的道人。” “啊,吾看此岛孤零零地飘浮在大海上,无有四邻,不知天下大事亦不奇怪。”一人手搭凉棚四处眺望道,“天庭战神与女天将生了一私生女之事,保准你不知道。” 闻其言,水晶珠玉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的一股火起,转身欲一脚踹飞这胡说八道地道人,强压下火来,装作若无其事模样,远眺着海面问道:“天庭有战神吗?怎还有女将,没听说过。” “嘿,今儿遇见吾等你算长见识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孤岛上,上哪儿知道天下大事呢?”一人道,“跟你直说,天庭战神雪神,引将在太白除妖,竟然,竟然很有正事,令其手下一员貌美多姿的女将,给其生一女儿,哈哈哈......” “哈哈哈......”一阵刺耳的怪笑之声传来。 “怎么可能?天庭有天规,不准儿女私情,两人皆为天将,怎可能僭越天规?”水晶珠玉冷冷道,“吾看,你等不过是造谣、胡说八道!” “呦呵!你还不信,吾等开始之时也不信呐?后来,多方打听,女天将真的在金海龙宫生下一个女儿,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一人道。 “是啊!若不是雪神的私生女,其怎能跑到金海龙宫去生啊?”一个打补丁道。 “你等何处得来的消息?”水晶珠玉道,“莫与一些心术不正之人一道造谣、传谣!” “切,吾等才不是那种嚼舌根之人,有凭有据。”一人胸有成竹道,“魔尊二子,寒澈、寒道,宣告四海八荒,特意替雪神公布此条消息,向天庭贺喜!” “哈哈哈.......,哈哈......” 又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几人口若悬河、眉飞色舞地讲着,甚么难听的话都有......,水晶珠玉只觉得脑袋里发空,就好像是一具机械木偶的空壳一般,系统失灵,不知道自已想要说甚么话、做甚么动作......,一个紧跟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入耳,令其感觉到头重脚轻,好像下一秒就会栽倒在地面上,人事不醒! “哈哈,这些都只是魔尊二子说出来的,那不说出来的,可能还有更风流的事多了去了,是不是?”一人讥笑道。 “女天将也真敢生?以为在金海龙宫就没人知道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看着吧,天庭之上开了锅,雪神跟她的相好的女将,共上诛仙台,做一对**妻,继续生,哈哈哈......”一个道。 “天将与你等有仇吗?”水晶珠玉转头问道,腔调变得极其冰冷。 笑声戛然而止,几人似觉出水晶珠玉的不对,忙收住话茬打岔道:“啊,吾等只当是个笑话随便说说,这事与吾等无关。” “立刻,闭好你等的嘴,莫传谣,滚上船去,离开此处,否则......”水晶珠玉冷历道。 “呀呵!否则能怎地呀?你还想练习两下拳脚是怎地?吾看这你这肥女在孤岛之上呆得腻歪了吧!”一个将眼珠斜在眼角,打量着水晶珠玉道,“跟吾等上船漂游四方也行,正缺少个女伴,嘿嘿嘿......” “滚!”水晶珠玉从牙缝里挤出,“立刻!” 忽见一道人出手一掌,直击水晶珠玉,丝毫不讲究,连声招呼都不打,实是狠毒! 水晶珠玉头都没回,闻得一股凉风道,一个空翻而起,憋着一肚子的火,恨透这四处传谣嚼舌根之人,抖手出剑飘浮于海面之上。 道人吓了一跳,本以为一个肥胖的女子,就算打死在这孤零零地小岛之上又能怎样啊?没想到,其还有两下子。 几人互相看了看,抖手出剑,窜起半空,将水晶珠玉围在正中间,瞬间,打成一团。 水晶珠玉本就是天庭女将,手中一把宝剑抡得上下翻飞,虽四、五个道人将其围在正中,二、三十回合下来难分胜负! 亦是闻得此恶毒谣言,刺痛了水晶珠玉的心,也是在仙岛之上久未打斗,宝剑就跟长在手掌之上一般,厮杀得极其英勇,根本就停不下来! 忽见几个道人败下阵来,退至大船上向一处逃窜而去,闻得水晶珠玉一声哨音,不一时,海面之上浪花翻滚,一道黑色的水墙若城墙一般,陡然竖在海面之上。 大木船若撞在冰山上一般,直接竖起九十度,又叩下去,来了个底朝天! 几个道人刚刚窜出水面,被水面上飘浮着的两盏大红灯唬得魂飞胆丧,直接吓背气,跌落海中! ...... 稍刻,海面变得平静,零零散散的碎木板飘散着,水晶珠玉坐在两盏大红灯的背上,眼泪狂落! 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哗啦哗啦,哗啦哗啦,仿佛是一只乐队在不停地演奏着同一首歌曲...... 第七零八章 灰云遮月久不散 久违了,美神! 一处礁石旁边,一个亭亭玉立、身着白裙的纤美身影,远远地看着海面上刚刚发生的打斗。 轻柔的海风吹过其耳畔,吹动她一头光洁的秀发,就像海中的海葵花一般伸展开触须,随着海水飘摇,美得如梦幻一般! 一只又一只洁白的白鸥,落在其身旁,与其形影相随,朝夕共处。 见海蛟将水晶珠玉送回岸边,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夜色初起,新月如钩弯在天空,不一时,从天边飘过来一朵灰云遮没月亮,天空变得暗淡下来。 水晶珠玉面色惨白、拖着沉重的脚步行至美神跟前,跪地泣道:“回女王陛下,刚刚从几个狂妄道人口中得知,魔尊二子宣告四海八荒,雪神、梅仙私生一女。 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魔尊二子恶意中伤雪神、梅仙,心肠狠毒,手段卑鄙,简直无耻!无耻! 女王陛下,吾水晶珠玉对天发誓,吾敢保证雪神、梅仙绝无此事,身为天将怎会不知天规?何况,何况雪神是那么样的爱着陛下! 女王陛下,水晶珠玉求你天庭之上,为其二人求情!” 沉默半晌,听见、看见海浪冲上岸边又退去,将一颗颗莹白色的贝壳留在沙滩上,闪着淡淡的光芒。 “珠玉,起来吧!”美神平静道,声音若晚风穿林,是那么的好听。 稍刻,美神站在龙舟的船头,引领着仙岛在浩瀚无际的大海上飘游。仰望着天空,深邃浩渺,那煜煜闪烁着的星光,就像万斛的宝石遍洒其上。 她知道,她日日夜夜思念着的爱人永远都不会背叛她,每一时,每一刻,他的一举一动,一说一笑,都在她的脑海中穿梭往返,而她却止不住的落泪! 灰云遮挡着月亮,久久不散...... 她美丽的面庞变得暗淡,忽闻得一阵水花翻动之声,黑蛟从龙舟的一侧冒出头来,闪动着两盏大红灯一般的眼睛,呆萌又可爱! 稍刻,美神踩在黑蛟身上,黑蛟无比满足地、平稳地游向大海深处...... 翌日。 逢着卯时初刻,金灿灿的朝阳在遥远的海岸线上升起,海面波波闪闪,如锦似缎。 美神、水晶珠玉行在前,十几个侍卫、宫人等抬厚礼在后,匆匆奔天庭而来。 一路上自是无话,远远的看见南天门之时,水晶珠玉难以掩饰激动、兴奋的心情,不停地向前张望着与美神道:“女王陛下,吾等是先行至天帝处,开门见山说出此番来意;还是先行至帝母宫见过帝母?” “珠玉,吾等无邀自来,来得又匆忙。天帝、帝母面前只为梅仙求情便可。”美神道,“先行至帝母宫问候帝母。” “是。谨遵女王陛下之命!”水晶珠玉道。 守在南天门口处的东宫侍者,其等自是识得美神、水晶珠玉。见其突然来在此时为天庭,不言而喻,必是为梅仙之事而来,简直心花怒放,撒腿奔回东宫,报与红绡、青锁。 恰南宫掌事者红萦正在与红绡、青锁商议此事,闻得雪神、历姜已经被天帝急急招回,昨日里大殿之上,天帝大怒!众天官人等吓得面如土色,体若筛糠! 闻得美神、水晶珠玉突来天庭,三人喜极而泣,仿佛溺水之人,突然见水面之上飘来一根粗壮的树干,那一种喜悦、惊动的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快走!”青锁略沉思道。 “去南天门口处迎接美神、水晶珠玉吗?”红绡激动道。 “不可!”青锁道,“吾等快快奔至帝母宫外,佯装与其等巧遇,先行见上一面,且快!” “好!” 红绡、红萦应一声,三人极速出得宫门,直奔帝母宫而来......,隐在一处转角,远远的看见天官在前引领,美神、水晶珠玉款走来。 “美神之美,吾天庭无人可以媲美,若不知趣,强行与其相较,真好比寒鸦比凤凰,自讨没趣啊!”青锁嗟赞道。 “走,走走走,快,快点迎上前去!”红萦见到水晶珠玉的身影,激动得说话直发抖道。 三人顺着拐弯处转身而出,佯装若无其事之样,将至跟前,做吃惊状上前与美神施大礼,红萦与水晶珠玉目光碰撞的那一刻,泪光闪动。 “呀!刚至天庭之上,巧遇你等。女王陛下,这两位是东宫掌事者红绡、青锁,这位是南宫掌事者红萦。”水晶珠玉道。 “见过美神,愿美神青春永驻、金身万安!”三人齐声道。 “免礼。”美神微笑道。 “吾等刚好往前边去,恰路过帝母宫,顺路。”红萦道。 众人等向前行去,红萦与水晶珠玉低低耳语几句,将梅仙确在金海龙宫生一女,天帝震怒已招回雪神之事简短说来。 水晶珠玉虽有心里准备,却也禁不住‘咯噔’一声,面色惨白,心中暗思:“悠然呐悠然,你好糊涂!身为东宫主,天庭女将之首,纵是有天大的功劳难抵此罪!这可如何是好?” 思罢,低声问道:“梅花宫主呢,可闻得动静?” “前一时,师尊三老徒,土神地利尼、北宫主波兰花、梅花宫主旋极子皆战死在太白;近日,又闻得尘书、轩逸战死太白!天庭、师尊大哀!”红萦低声道。 水晶珠玉踉跄一步,险些摔倒,红萦一把将其扶住,其强忍悲痛问道:“悠然在何处?” “太白战场!”红萦道。 水晶珠玉的心一阵刺痛,她想起数百年前云雅殒命太白,失云雅之痛,令其数百年无法排解心头的忧伤......,无论如何,必要保住悠然,她不能承受再失悠然之痛! 稍刻,行至帝母宫门口处,红萦三人上前礼毕,暂退向另一处,天官引领美神、水晶珠玉入得大殿之中。 突见美神、水晶珠来前来,帝母宫掌事者是惊喜万分,急忙吩两宫娥速去回禀帝母,上前与美神躬身施大礼道:“不知美神前来,有失远迎,美神恕罪!” “免礼,来得唐突,略备薄礼,问候帝母金身万安!”美神微笑道。 “美神来得正好,近日里天庭事多,帝母忧心!昨日里站在七彩珊瑚树下,与吾等说到美神之时,心情很是愉悦!”掌事者道。 第七零九章 雪神历姜回天庭 且说美神、水晶珠玉行入帝母宫之中,突来之客,令宫内众人等一阵惊喜,美神之美,好似一剂良药,令众宫人心头的阴云立刻散去,喜笑颜开! 谁不喜欢美丽的容颜呢?何况美神之美,并不在于她旷世的容颜之上,而是由内而外的一种超然之美!这种美,让她显得青春永驻、光芒万丈! 两个宫娥面带喜色前来回禀帝母:“回帝母,仙岛美神携礼前来问候帝母,现候在宫门口处。” “美神来了?快请进来!”帝母眼前一亮道。 “是。谨遵帝母之命!”宫娥应声而去。 帝母忙起身擦去额角之汗,换了件衣裳,竹林内舞剑罢,刚刚回来不多时,连日来闻得梅仙、雪神之事,天庭之上传得是沸沸扬扬,宫人等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帝母心头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昨日里金殿之上,天帝更是龙颜大怒,命老君紧急招回雪神、历姜,众天官人等是心惊胆战! 稍刻,见美神在前、水晶珠玉随后,入得内殿之中上前礼毕,帝母拉着美神之手,请其上坐。 彩女端来香茶、香点,摆上各种仙果,帝母微笑道:“幔云,昨日里还提到了你,这就来了!” 美神忙起身,躬身一礼道:“谢帝母牵挂,自前时一别,心里总想着来问候帝母,逢着近两日得闲,特来问候,愿帝母青春永驻、金身万安!” “安!见到你就高兴!”帝母喜悦道,“珠玉,别愣着了,快去命宫娥摘桃来!” “是。”水晶珠玉干脆一声,转身而出。 “幔云,此次前来,莫急着走。天庭近两日琐事甚多,待寻得空闲之时,吾等桃园赏花。”帝母柔声道。 “天帝日理万机,天将在外征战,妖人造恶不止,实是身心俱疲!”美神道。 “是啊。”帝母应声道。 见帝母脸上飘起愁云,美神并未提起谣言之事。 帝母本就极其的喜欢美神,久未相见,自是与美神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个相聊甚欢...... 且说另一边,雪神与历姜引领着众将与太白蛇妖战得正焦灼,忽见千眼、千耳二位神君匆匆行至营中,急传命道:“天帝有命,雪神、历姜立刻跟随吾等回天庭!” 众将一愣,不知何因?面面相觑! 稍刻,雪神、历姜近前拱手道:“雪神、历姜接旨,即刻跟随二位神君回天庭。” 鹤神低声问道:“二位神君,天庭可有事发生?” 一旁边,千眼神君将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之事,低声说与鹤神,未待言罢,鹤神一跺脚,恨道:“该死的妖魔齐造恶不止,搬弄是非,黑白颠倒,造谣生事,真是可恨至极!” 历姜闻得此事,亦是知道晚了一步,光顾了两军阵前跟蛇妖打杀,此事还没来得及跟老君说上,哪成想又被这些兴风掀浪的妖人拿此事做恶,恨得个咬牙切齿。 一个转身,见梅仙站在一旁边不远处,历姜与鹤神道:“吾与冬生这便回得天庭,此事,切莫声张,不可欲梅仙听见。” 鹤神点头罢,雪神、历姜随千眼、千耳神君匆匆奔天庭而来。 一路上,历姜与雪神说出谣言之事,闻得魔尊二子寒澈、寒道将此事宣告四海八荒,雪神只觉脑袋‘嗡’一声,险些跌倒。历姜忙一把扶住雪神道: “冬生,莫急,莫急!吾等身正不怕影子斜,实话实说便是。赤鸿为助力吾等除妖,战死沙场,龙珠落入梅仙腹中而成子,本就是事实,任恶魔怎生造谣,只是蒙蔽众人眼睛一时而已。此事,经不住推敲。” “历姜,寒澈白龙附身,到底是怎一回事?至此一时,吾虽亲眼见到了白龙顺其身而出,却如坠云中,不知怎一回事?其到底是善还是恶!”雪神哀伤道。 “冬生,此事吾等今日便说与老君、师尊,自会清楚。”历姜急道。 不一时,入得南天门内,见水火二童从一处狂奔而来,焦急、喜悦、兴奋、悲伤的心情混于一处,脸上表情又似哭、又似笑,交织一处,无有语言形容。 急急奔上前道:“冬生师兄、历姜,师傅欲吾等此处恭迎多时,快快随吾等前来。” “嗯。”雪神、历姜点头,与千眼、千耳神君躬身罢,随在二童身后快步奔一处而来。 不一时,入得一处侧殿中,老君、师尊正商议着甚么,见雪神、历姜回,忙迎上前,雪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尊面前泣道:“雪神无用,没有护好尘书、轩逸,令其等惨死妖口,请师尊处罚!” “冬生,快起来!”师尊泣不成声,身体抖做一团,连失五徒,令师尊痛得不能自已! 稍后,历姜上前,将赤鸿之死,龙珠落梅仙之腹而有孕,太白斩杀蛇妖,尘书、轩逸杀死惧悬一事,一一道来。说到激动处,历姜忍不住厉声痛骂造谣者,十恶不赦,天打雷劈! 老君略做沉思道:“听闻魔尊二子寒澈、寒道已为魔界新君。谣言宣告者,听闻是其二人。此事,恰与前番掘冢后的手法如出一辙,如果没有猜错,当是载猷匹夫所为。” 一言惊醒众人,雪神如梦初醒一般,起身道:“老君、师尊,吾正有话欲说。前一时,金海龙宫与妖魔大战,见着寒道与一魔兵,吾与寒道厮打一处,魔兵大喊,吾等冤屈了他家少魔主,早晚会后悔的。其家少魔主从没有做半分对不住天庭之事。 其言,白龙身死魂却没死,其家少魔主救白龙在先,白龙救其等少魔主在后,以命换命,吾等早晚有一日会见到白龙。 吾以为,其为保命而胡言乱语,却不想,大漠之中与载猷匹夫大战折了赤鸿正大哀之时,圣人遣罗老贤客与陆玉、九兮前来,其等联合寒澈、寒道共战载猷匹夫。 果见寒澈身上附着一白龙,吾等皆懵在当场,不知是怎一回事?白龙可当真是身死魂却未死,其可是吾之父亲呐?” 第七一零章 雷霆震怒浑身抖 且说闻得雪神言,老君、师尊又是喜又是惊,百感交集。 喜得是还能见到白龙,惊得是白龙附身在魔尊之子身上,简直匪夷所思,禁不住将那日里所知、所见龙冢之景从头在捋。 稍沉思,师尊与雪神道:“冬生,白龙若为你父,为师自是识得。此事之中,或有误会,虽吾等亲眼见到寒澈、寒道从龙冢上奔回,手中持有龙骨,却没有亲眼见其等掘冢行恶。最重要的一点,最关键的一点,你父绝对不会附身在恶人身上。” “父亲,寒澈、寒道。”雪神泣道。 “载猷匹夫自以为势,耍此小聪明,使出卑鄙、无耻手段,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恰恰将其前番掘冢行恶之后,嫁祸魔尊父子三人之事揭发而出,其心可诛!”老君愤恨道。 正说着话,一天官急匆匆行入,近前与老君道:“回老君,陛下问雪神可是回来了?” “回。”老君道,“吾等即刻面君。” “下官先行去回禀陛下。”天官言罢,转身而去。 稍刻,老君、师尊引众人行至天帝大殿门前,一路上所见天官、宫人等见雪神皆低头不语,待雪神走过之后又背后偷偷摸摸、戳戳点点,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负罪感如大山一般压在雪神的心头,令其感到窒息。 不一时,老君、师尊先行入得大殿之中,见几个天官站立在一侧,低头垂首不语,天帝端坐在金椅之上,脸色苍白,面带怒色。 “陛下,雪神、历姜接旨后立刻从太白处回天庭,此刻,候在大殿门口处。”老君礼毕道。 “宣其等进来!”天帝声音冰冷道。 少刻,雪神、历姜入得大殿这中,见天帝脸色阴沉,忙跪地施大礼道:“雪神、历姜叩见陛下!” 半晌无声,大殿之中安静至极,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雪纷飞,朕且问你,梅仙可是在金海龙宫生有一女?”天帝突然从金椅之上站起来,怒声质问! 众天官人等心里一紧,从来没有见过天帝发如此之怒,脸色白得形同一张纸一般,青筋暴跳,身子都跟着发抖。 “是。”雪神应声道。 ‘啪嚓’桌上一琉璃瓶被狠狠摔落地面上,碎骨粉身,雷霆震怒,浑身颤抖着以手指着雪神怒吼道:“朕再问你一句,其女之父可是你?” ‘扑通’一声,众人等皆跪地叩首,声音颤抖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非也,非也,非也!”老君急急道,“陛下,此事已查清,载猷匹夫造此谣言,恶意中伤,陷害、污蔑吾天庭战神,陛下万万不可信此谣言!” “陛下,梅仙金海龙宫生有一女不假,但事出有因呐!”师尊落泪道。 “陛下,吾等与载猷匹夫、剑下恶妖,魔兵、妖兵激战大漠之上,赤鸿战死沙场,龙珠落梅仙之腹而成子。圣人遣将与吾等联手寒道、寒澈将载猷匹夫打得弃魔殿而逃! 之后,闻得三老将丧命妖口,吾等急奔太白,与蛇妖激战不止! 冬生感念赤鸿助战之恩,其殒命沙场,伤心欲绝!两军阵前梅仙与众将与妖兵厮杀,众将皆不忍,之后将梅仙送至金海龙宫。 不成想,此事被那载猷匹夫,使出阴损之招,造谣陷害!此卑鄙、龌龊、无耻、黑心之手法与其掘冢之后宣告四海八荒,嫁祸魔尊二子如出一辙,陛下明察! 雪神引将征战,与妖魔厮杀,英勇过人,临难不顾,身先士卒! 陛下,妖魔众多,凶狠至极,太白激战,尘书、轩逸以死斩除万年蟒妖惧悬,惨不忍睹!”历姜哽咽着,说不下去 闻历姜言,众人等皆落泪,师尊更是泣不成声,连失五徒,痛断肝肠! 见天帝脸色唰白,额角冒出汗来,迈步行至雪神近前,俯身问道:“冬生,朕要亲口听你说,梅仙之女其父不是你!” “回陛下,赤鸿殒命沙场,龙珠落梅仙之腹而成子。”雪神哀道,声音嘶哑。 “冬生,你起来!”天帝言罢,扶起雪神,目光似是一个慈父刚刚责罚了亲子,又突觉出错怪了他一般,懊悔又心疼。 “平身,都起来!”天帝言罢,坐在金椅之上。 “陛下,载猷匹夫实是可恶,罪不容诛!人间逢此秋季,吾等必是得先行斩除太白蛇妖后斩杀载猷匹夫。”老君道。 “蛇妖不可活,接连害吾天庭之将,冬冷之前,必要将其斩首!”天帝恨道,似是又想起那日铜镜内之场景,惊惧不已,又气又恨,咬牙切齿。 “自尘书、轩逸斩杀惧悬后,太白蛇妖避洞不出,冬生引将多次探入妖洞之中,与妖兵妖将厮杀,蛇妖皆隐蔽暗处不出。 之后,鹤神思出一计,放烟雾入洞,果将其熏出,激战,厮杀两天两夜,而后,蛇妖受伤而逃。吾等正思冬前,无论如何,必将蛇妖斩首。”历姜道。 “斩首蛇妖罢,立刻将阴险之小人载猷匹夫垛成碎块,难解心头之恨!”天帝恨道。 “至时,吾等还需联手寒道、寒澈!”历姜道,“陛下,先前冬生曾闻得寒道身旁一魔兵言,白龙身死魂却没死,其家少魔主救白龙在先,白龙救其家少魔主在后,以命换命。之后,大漠与载猷匹夫大战之时,吾等果见白龙。” “甚么?果见白龙?”天帝惊诧起身问道,“老君,此话怎讲?” “回陛下,那日里吾等半路上遇见魔尊二子,其等确从龙冢处奔回,手中持有龙骨,却实是没有亲眼见到其等龙冢之上行恶,紧跟着巨大的悲痛来袭,载猷匹夫宣告四海八荒,嫁祸魔尊二子。此事之中,或有误会! 有一点,白龙绝不会附身在一个恶人身上! 陛下莫急,魔尊二子已为魔界新君,待铲除蛇妖罢,吾等联手其二人,力争一举灭掉载猷匹夫及剑下恶妖!” “魔尊二子成了魔界新君了?”天帝惊诧道,“怎如此之快?” 第七一一章 恶语伤人六月寒 且说大殿之上,闻得载猷匹夫弃殿而逃,寒澈、寒道已为魔界新君,天帝惊诧道:“其二子已成魔界新君?” “正是。”历姜道,“载猷匹夫战败,落荒而逃,寒道、寒澈夺得魔殿,众魔兵、魔将皆归顺,其二人为魔界新君。” 天帝稍沉思道:“老君,妖言惑众,四海八荒人等议论纷纷,皆嘲笑吾天庭之规形同儿戏。速将载猷匹夫之阴毒险恶、丑恶嘴脸,嫁祸魔尊二子之事,宣告四海八荒,欲真相大白于天下。 再有,众将除妖有功,待战罢回得天庭听封受赏。前一时,吾亦是说过,认冬生为义子之事,即刻宣布。” “遵旨,陛下英明,老臣立刻去办。”老君道。 “谢陛下厚爱之恩!”雪神、众人等施大礼。 稍刻,闻得一天官前来报:“有女天官前来请陛下至帝母宫,有贵客到。” “冬生,随父皇前往。”天帝起身道。 “是,父皇。”雪神应声。 且说帝母宫内,忽见一女天官入得殿中道:“回帝母,天帝、雪神来此,已至殿门口处。” “雪神随陛下前来?”帝母问道。 “正是。”女天官应声道。 “嗯。”帝母起身道,“幔云,快快随吾前去迎驾。” 说着话,帝母在前,美神紧随其后,迎至大殿门口处,见天帝在前,雪神随在后,入得殿来。 众人等皆施大礼恭迎圣驾,雪神余光中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一怔,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好似在做梦一般。 “陛下,有贵客到,美神前来问候!”帝母礼毕道。 “绮幔云见过陛下,愿陛下金身万安!万安!”美神再次施礼道。 “稀客!贵客!免礼,快免礼!”天帝微笑道,脸上的阴云散去。 “绮幔云,见过雪神天将!”美神与雪神施礼道。 见雪神愣愣地站在一处,半天没缓过神儿来,他日日夜夜思念着的人,思念到哭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眼中有泪,一颗心狂跳,他想上前去拥抱他深爱着的人,却又不能...... “冬生,你怎还愣着?”天帝问道。 “呃,见过美神!”雪神低头道。 稍刻,众人等站在七彩珊瑚树之下,天帝仰头观瞧着那一束束游弋在半空中的蓝色光带,仿若阳光穿透海面,光线随着海水不停地浮动......,而且,某一刻,顺着身上漂移而过,有一种让人置身梦幻之中的感觉。 越看越觉得好看,不知不觉,紧锁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心情变得很是舒畅喜悦起来。少刻,闻得天帝道:“幸得美神此宝树,令愁者舒眉,不知为朕解了多少的烦忧。” “宝树亦做如此想,幸为陛下解忧,幸得陛下赏识!”美神轻声道,声音清幽悦耳。 “哈哈哈......,哈哈......”天帝开怀大笑道,“宝树本就是天下奇珍,不可多得之宝,但比这宝树还旷世奇珍者当属美神矣!” “陛下所言正是,美神若一剂良药,看着就心舒体畅!”帝母见天帝心情舒畅,开怀大笑起来,禁不住喜悦道。 稍刻,众人等落座,帝母见天帝引雪神前来,愁云退去,面色见喜,心中已知传闻之事必是查清,定是与雪神无关。 思得雪神引将除妖在外征战,受得恶人如此谣言重伤,心里必是极其的憋火、委屈。 帝母有心安慰雪神几句,却又突想起锦倾摇之言:雪神与梅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演舞,一个吹箫,眉来眼去,极其暧昧,早有闲话。天庭若不严肃惩戒其二人,指不正会有多少人去效仿,岂不是乱了套?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锦倾摇气量狭窄,毫无半分容人之处。 自前番帝母生辰被水晶珠玉直接斥下台之后,将此仇记在梅仙、雪神身上,借此事没少了在帝母面前说雪神、梅仙之坏话,瞪眼瞧着、竖耳听着天庭狠狠责罚雪神、梅仙。 此一时,帝母虽已察觉出此事与雪神无关,但有些话却在心中抹不去,无形之中,竖起一堵隔阂之墙,将雪神挡在外面。 忽见水晶珠玉引领着两个宫娥、两彩女上前躬身礼罢,端来桃园刚刚采摘之下的仙桃,帝母喜悦,众人食桃。 边食桃,天帝边与帝母说来谣言之事,帝母虽知谣言不可全信,却也是暗吃一惊! 忽闻得宫人来报:“荷花宫仙子锦倾摇前来问候帝母,此刻,候在宫门口处。” 见天帝脸色一沉,放下金勺不在食桃,转头与帝母想说甚么,却欲言又止,帝母自是明白,谣言已破,天帝心中恼火锦倾摇。 “嗯,荷花仙子有心了。”帝母和颜悦色道,“珠玉,取仙桃予荷花仙子带回宫去,吾知其心了。” “谨遵帝母之命!”水晶珠玉精神头十足,从宫娥手中接过仙桃,大步流星直奔宫门口处而来。 锦倾摇洋洋得意地站在宫门口处,粉衣绿裙,金钗玉翠满头,打扮得是珠光宝气。 正思着,见帝母之后,再次将谣言添油加醋,奏上一本,梅仙非得被推上诛仙台不可,雪神纵是在有战功,功不抵罪!思到此处,见其笑逐颜开,忽闻得身后传来一声:“荷花仙子锦倾摇?” 其心中暗思:“哪个大胆宫人,如此直呼本仙子名号,不想活了吗?” 一个怒目转身回头,刚要开口斥责,忽见水晶珠玉,一手叉腰,一手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几个仙桃,半眯缝着眼睛,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唬得其一怔。 “帝母赏赐你的仙桃,特命吾给你送来,顺道送你至宫门口外。”水晶珠玉面无表情道,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出崩,跟崩豆一般。 “你是个甚么东西?用不着你送!”锦倾摇狠狠瞪了一眼水晶珠玉,招手四个宫女,头也不回往外走。 水晶珠玉二话不说,大步随后,未待行至宫门口处,闻得身后有声音,转回头见水晶珠玉跟出来,立刻火往上撞,没好气地斥道:“你是个甚么东西,滚开!” 第七一二章 绣花枕头大草包 且说锦倾摇没有见到帝母之面,忽见水晶珠玉出现在眼前,想起上次被其斥下舞台极其丢面之事,气恼不已。 知道只要其露面,事情必有变化,遂招手宫女,气哼哼地往外走。 未待行至宫门口处,闻得身后有声响,回头一看水晶珠玉跟出来,没好气地斥道:“你算个甚么东西?滚!” 一旁边的宫女吓得一哆嗦,不管怎么说,水晶珠玉曾是南宫之主,在帝母面前说一不二,纵算是再有气,不可直接张口骂人,以下反上,急忙上前劝慰。 锦倾摇心高气傲、气性极大,这搓火的脾气一上来,若不依着她发泄完,准能把自己气个好歹地! 见其一把推开上前劝慰宫人,指着水晶珠玉破口大骂:“你算甚么东西?来天庭指手画脚,自己当初怎么滚出天庭不记得了吗?” 水晶珠玉就跟看着锦顷摇在骂别人一般,上前一步将脸仰起,面色不改,心不跳,举起手中的篮子道:“荷花仙子,你的桃子忘记拿了。” “滚!” 锦顷摇正在气头上,抬手将篮子打翻,仙桃滚落地上,四个宫女吓得浑身颤抖,直接瘫软在地。 “这可是帝母赏赐给你的仙桃!”水晶珠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锦顷摇打翻仙桃后悔不已,知道必受责罚,火冒三丈,突然间抬起手掌,‘啪’地一声,抽了水晶珠玉一记耳光,未待其收手,水晶珠玉左右开攻,十几个响亮的大耳光直接将锦顷摇抽出宫门外,昏倒在地面上鼻口窜血,人事不醒。 水晶珠玉本就是一员女将,身形魁梧,极其有力,这十几个大耳光下来,锦顷摇那小身板没被其直接给抽死就算其手下留情了。 这事怪谁呢? 锦顷摇打翻帝母所赏赐仙桃、动手打人在先,其自是没长脑子又极其的冲动。帝母赏赐仙桃派出水晶珠玉,明眼人一见便知欲水晶珠玉好好收拾锦顷摇,其自不量力,直接往枪口上撞,撞得个头破血流的,差点小命玩完。 虽有一副美丽标志的面孔,婀娜多姿的身段,但却没长脑子,不识时务、不知深浅、不知进退,又不能明辨事非,光知道争风吃醋,暗地里使坏,一副小女人的卑劣之行。最终,也只能轮落为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言归正传,水晶珠玉活动着打得酸痛的手腕,迈步至宫门外,四个宫女被吓得从宫内直接爬出宫门外,跪地上叩头哭唧唧道:“水晶珠玉饶命、水晶珠玉饶命啊!” “你等可是看见了,荷花仙子打翻帝母所赏赐仙桃,帝母若知,你四人与其同罪!”水晶珠玉道。 “水晶珠玉饶命!吾等知此大罪,荷花宫人皆成罪人!水晶珠玉高抬贵手,吾等这便背荷花仙子回去,大恩不忘,厚报水晶珠玉!”宫人言罢,直接叩响头。 “看在你四人与荷花众宫人之面上,此事至此做罢,回去将吾原话告之荷花仙子:仅此一次,下不为力。其若再敢生事,吾水晶珠玉见其一次打其一次,打得其老老实实为止!”水晶珠玉冷冷道。 “是。”宫人起身连背带扛,急匆匆而去。 忽见红萦从一处宫墙角处转出,小声喊道:“珠玉,珠玉----” 水晶珠玉忙上前,未待说话,闻得红萦急急道:“已经闻得消息,老君命天官宣告四海八荒,此谣言为恶魔载猷匹夫所为,恶意中伤天将雪神、梅仙。同是宣告雪神为天帝义子,却只字没提梅仙。帝母可有话呀?” “呀!你的消息到是快,吾还没有闻得。”水晶珠玉抓头道,“天帝、雪神正在帝母宫内,吾刚刚收拾了锦顷摇,料其不敢在猖狂生事。稍刻,吾寻机直接问问帝母,为梅仙求个情。” “珠玉,切莫直接为梅仙求情,只寻出往日里其一两件事,似无意说出便可。帝母心里自是有数,快点回去吧!”红萦知水晶珠玉莽撞,嘱咐好几遍道。 “嗯。”水晶珠玉点头,转身而回。 大殿之中,众人相聊甚欢,闻得天帝言出收雪神为义子之事,美神忙起身施礼恭贺雪神,雪神面带微笑也掩饰不住苦涩,不敢抬眼看美神,他害怕他会瞬间失控,上前拥抱她。 见水晶珠玉从外而入,其脸上被锦顷摇一记耳光亦是抽出一片紫红色,很是扎眼。 稍刻,美神起身告辞道:“此番前来问候帝母,又幸见天帝、雪神天将,绮幔云心中极悦,愿天帝、帝母金身万安,雪神天将两军阵前多珍重!这便告辞。” 闻美神欲走,雪神只觉心里一阵揪得慌,想寻机与她说上两句话,却又不能,急得额角直冒汗..... 稍刻,天帝、帝母、雪神众人等送美神殿门口处,一一道别,水晶珠玉心是边自是惦着梅仙,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寻机扯住帝母衣袖低声道:“帝母,水晶珠玉百拜,吾心甚是惦着梅仙呐......” 见帝母点点头,水晶珠玉脸上放晴,与帝母躬身礼毕。一个转回身,忽然见雪神丢其一个眼色,水晶珠玉会意。 出得帝母宫,天官人等在前引路,美神与水晶珠玉刚刚行出不多远,迎面碰见红绡、青锁、红萦三人走来。 此一时,三人面露喜色,与美神躬身施大礼罢,随天官人等送美神、水晶珠玉至南天门口处,依依不舍挥手做别。 行出没多远,忽见水晶珠玉回头回脑与美神道:“女王陛下,吾等在此暂候上一时,雪神天将或是会赶来与陛下说上几句话……” 稍沉思片刻,美神道:“珠玉,此一时不比从前。谣言虽破,但众人的目光依然会聚焦在雪神、梅仙身上。雪神若私自出得南天门外与吾等相会,岂不是又落下话柄?” 言罢,转身而去。 水晶珠玉忙追上前去问道:“女王陛下,莫因谣言而离间了你与雪神之间的感情啊?雪神是真心爱您的,吾看得见!雪神、梅仙皆是清白的,吾水晶珠玉可以对天发誓!” …… 第七一三章 一决胜负议策略 且说雪神匆匆奔出南天门时,美神已走远,向前追出甚远,没有见到身影,望着团团如棉絮一般的白云飘荡在天边,巨大的失落感来袭,令雪神感到无比的痛苦,痛得他落泪不止! 他在原地愣了好半晌,久久不能自己! 稍刻,失魂落魄的转回身,他是有多么的希望,多么的希望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哪怕与她只说上一句话,他不能没有她...... 寂寥寥的天空,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动,不一时,交叠出一副副奇妙地图案,浮现眼前。阳光穿不透云层,虽然洁白如雪,却又显得极其厚重,像心事压在雪神的心头。 没有一丝的风,没有一丝的声响,雪神一步一回头,伤心不已! 且说,这一次短短的意外相见,两人没有单独说上一句话的相见,又伴随着令雪神极其失落的离别,竟成了两人的永别......,当雪神再一次,看见她的身影狂奔而来之时,竟是被一剑穿心、口喷鲜血之时!此为后话,暂不表。 翌日。 金风送爽,飒飒吹过耳畔,太白层林尽染,如天宫打翻了七彩的染料瓶,落在此处,五颜六色,绚丽夺目。 一派美景展现眼前,看着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只是蛇妖如一块巨石一般压在众将的心头,无心赏景。 雪神引将站立一处山岗之上,远眺主峰处,连着半个月以来,蛇妖免战牌高悬,任天兵将其骂出花来,闷头窝在洞里装死狗,一动不动。摆明了,耗到底,直到耗到天兵熬不住,自动回天庭为止! “啐!他娘地蛇妖,装起死狗没完了,昨日里,引着天兵至主峰之上,对着妖洞口大骂其是个绿寡妇,闻得石洞内‘嗡嗡嗡’回响,天兵轮流骂了大半个时辰,一点动静没有,真气煞吾也!”蒙神恨道。 “蒙兄,莫急莫恼!蛇妖总不能这么躲下去,吾等回营中议事。”雪神道。 众人等边说边走,不一时,回得大营之中,稍歇息片刻,雪神升帐招众将商议除妖策略。 “回得天庭,天帝有命,命吾等逢冬冷之前,无论如何,必要将蛇妖铲除,众将可有良策?”雪神道。 “主帅,自前番以烟雾灌洞,将蛇妖熏出激战两天两夜之后,其妖兵所剩无几,避在洞内不出。每日里,天兵皆至山峰妖洞附近骂阵,无有一果,蛇妖实是可恶!”鹤神道。 “鹤神,吾等若再次以烟雾将其熏出呢?”历姜问道。 “蛇妖自是狡猾,受得一次烟雾,二次必有所防备,实在是无有它法之时,再使出此法。”鹤神沉思道。 “逢秋之时,吾等若是不将蛇妖铲除,便得等到明年春后。至时,蛇妖养精蓄锐,招得无数妖人聚集此处,吾等将更加难以因应对。吾思,接下来大战,最好是一战决胜负,请得风雨雷电四神前来助战,诛杀蛇妖!“雪神道。 “嗯。”历姜点头道,“每每蛇妖出,必是引着铺天盖地的蝠兵鸦将,黑压压一片,气势汹汹而来,风雨雷电四神若来,吾等专心应对地面妖兵与蛇妖便是。” “主帅,莫不如吾等在前引路,令风雨雷电四神入得蛇妖老巢,直接将其劈死在窝中,用不着其出战了!”蒙神恼火道。 光目天王忍不住笑出声来,光法天王道:“蒙神所言不无道理,若是真能将蛇妖困在一室之内,此法有可能一击将蛇妖给劈死!” 众将议论声起,反复讨论着此法的利弊......,见柒歌低头一言不发,面色苍白,自尘书、轩逸亡命之后,柒歌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梅仙亦是低头不语,自回得两军阵前,时常伫立在一处发呆,似在想着甚么,又像是甚么亦是没有想,目光暗淡,脸上表情僵硬......,那个往日里英姿勃发,神采奕奕的梅仙仿佛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雕像,一个两军阵前杀敌的机械木偶一般。 “主帅,蒙神之策可取。”鹤神沉思道,“吾思,妖洞之内,一处天坑,岩浆翻滚,上有滚滚雷声隆隆而过,雷公、电母此处施出闪电、雷击之声,石洞如扩音器一般,必能引起极大的震动,蛇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仓皇逃出,吾等埋伏好兵将,将其斩杀。” “鹤神,深坑中岩浆翻滚,半空之中悬浮着一层火雾,其上电闪雷鸣,若是雷公、电母引雷而入,动静自不会小,其下岩浆不知会怎样?“雪神担心道。 “料也无妨。其火山自不是喷发之时,偶一次巨大的响声震动,不至能怎样。但保险起见,吾等离得岩浆之地远一些便是。“鹤神道。 “吾就说,入得其洞,封住其洞口,嘁哩喀喳一顿神劈,管他劈在甚么地方,劈上个两天两夜,保准将那蛇妖劈得死得透透透地了!”蒙神非常解恨道。 “吾说蒙神,劈上两天两夜,才死得透透的了?亏你能说得出口来?“光目天王怼蒙神道。 “多了还是少了?”蒙神疑惑道,“那你说怎招?” “要吾说,若是劈个正着,一盏茶之工,保准其连一股黑烟都不剩。”光目天王道。 “说话大喘气,吾以为怎招呢!”蒙神道,“主帅,莫犹豫了,吾等依此计而行,请得风雨雷电四神,劈死蛇妖。” “蒙神莫急,容吾等细思此计。”雪神道,“蛇妖甚是狡猾,其自不会轻易被吾等困住。” 众人等正说着话,忽见一天兵入得大帐之中,拱手道:“回主帅,罗老贤客、陆玉、九兮回营。” “隆万、陆云、蒙神前去迎接,且快。”雪神喜道。 “得令呐!”三人应一声,大步直奔营门口处而来。 远远见罗依索、陆玉、九兮从巨狮身上落下,挥手之后,巨狮自去,身影消失在半空之中。隆万、陆云上前抱起九兮、陆玉,蒙神与罗依索施礼罢,众人等入得大营之中,见雪神、鹤神、历姜引领众天将迎出帐外。 第七一四章 躲避急雨突遇袭 且说罗依索、陆玉、九兮回得大营之中,众人等稍作寒暄,罗依索将回得漂亮谷,诸事报与圣人之事一一道来。 前番与载猷匹夫大战罢,任何仁、任何在兄弟回得谷中,圣人惊闻赤鸿殒命大漠之上,大哭不止!此番又闻尘书、轩逸丧命太白妖手,悲伤不已! 圣人已遣任何仁、任何在兄弟等四人,分兵两路,一路至截魔岭仔细堪测山峰,势必将恶妖一剑戳下,欲其等永无翻身之日!另一路直奔魔界二位新君处,待吾等此处战罢太白蛇妖,即刻奔截魔岭,联手诛杀载猷匹夫。 吾等刚刚从金海龙宫处而回,闻得龙宫喜得贵子,梅仙喜得贵女,赤鸿有后,圣人喜极而泣,备厚礼命吾等送至龙宫。 临行前,龙女再三叮咛,龙宫安好,东乙、芳馨安好,众天将两军阵前多多珍重! “嗯。”雪神点头应声,“谢过圣兄深谋远虑、呕心沥血之恩,谢过姑母惦念之恩。” 闻得铲除蛇妖罢,众将直奔截魔岭处汇合圣人诛杀剑下恶妖与载猷匹夫,众将心情激动,摩拳擦掌! 稍刻,雪神、鹤神、历姜与罗依索大帐之中商议除妖之策,隆万、陆云引将巡营,蒙神、柒歌等将,引百多个兵前去妖洞口附近骂阵。 逢着酉时过半的光景,天空中灰云密布,阴沉沉的形同一口大锅扣在头顶上,极其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不多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跟着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急雨落下。 蒙神、柒歌、光目、光法二天王引兵半空之中,夭兵连骂蛇妖小半个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见雨势越来越急,众兵将匆匆退至山峰之下一石洞内避雨。 此处石洞位于山峰的东南一面,悬空在一处峭壁之上,离得下方山坡约有二丈来高,沿口呈不规则的多边形,高约三、五丈、宽二丈多,乌突突地青黑色岩石与幽深的洞口混为一体,洞口虽大,不仔细看,不容易被发现。 突来之雨势,下得还挺急,几人稍商议,光目、光法二天引半数兵探向石洞深处,蒙神、柒歌守在洞口处。 柒歌站在洞口处向外张望,远处的山岗变得朦胧,近处的林木在雨中摇曳。 “一场秋雨一场寒,尤其是在北方。”蒙神走上前拍拍柒歌的肩膀道。 “看这雨的势头,恐是得连着下上几天。”柒歌道。 “柒歌,自尘书、轩逸末了以来,吾见你跟换了一个人一般,郁郁寡欢,没见你笑过。”蒙神边沉思边道,“吾等身为天将,在外斩妖除魔,不可避免此事。哀罢,还需尽快调整过来,化悲痛为力量!” “嗯。”柒歌应了一声,不在说甚么。 稍沉思,蒙神道:“柒歌,吾知你心。你定是怨冬生在尘书、轩逸出事前,无缘无故责罚其二人,绑缚看押是吗?” “你想到哪去了?怎会呢?”柒歌看着远处道。 “当有一日,冬生如此将你吾绑缚看押之时,吾想,或是吾等命里劫数灾星到......,这么多年的过命之交,吾等还不了解冬生吗?其虽末有与吾直言,吾却能觉出,冬生能提前欲知某些事,这是一种痛苦,你可能体量他的用心良苦?”蒙神语重心长道,“此一幕,恰似数百年前,金粼羽引兵除妖之时,接连几次被天帝绑缚进天牢,众将不解,皆因天帝知其命里灾星到!三百年过,却依然躲劫不过!” “蒙神,你是说冬生能未卜先知,你是如何知道的?”柒歌激动道,“为何不早告诉吾?” “吾自是看着冬生长大,他的事怎能瞒过吾的眼睛?冬生过于重情,你若有失,其必是以命相护!”蒙神拍拍柒歌的肩膀道。 一行泪落下,柒歌嘴角抽搐,哽噎着没有说出话...... 忽然见不远处密林中飞出几只乌鸦,浑身上下湿漉漉,劈里啪啦地扑棱着翅膀,飞出不多远便又坠落在一处树林之中,身影消失不见,似是羽毛湿得飞不起来,突然坠落一般。蒙神警觉道:“似乎有情况,鸟兽本就被妖人害得绝迹,怎会在雨中被惊起?” 忽见光目、光法二天王由洞中深处而回,边走边大声道:“皆是些个乱七八糟的碎石块,里边到是个宽,却为一死洞。你说,你说这该死地蛇妖躲到哪去了?其真能沉得住气,接连大半个月,天天被数百人骂,其就跟听着骂别人一般,面都不露,可恶至极!” 说着话,众将汇合一处,蒙神以手指着那一片密林道:“看着就阴森森的,保不准蛇妖众多的蝠兵鸦将隐蔽在此地。” “天色擦黑,又逢着雨势甚急,吾等暂回营中,出来时辰自是不短,莫让主帅惦念。”柒歌道。 “也好。吾等且回营。”蒙神道。 话音未落,忽见密林之中骤然而大团、大团的黑云,直扑石洞而来,一个愣神之工,数千只乌鸦形同地狱之中窜出来恶魔一般,将洞口处遮挡个严实,本就天色擦黑,洞中幽暗,此一时,伸手不见五指。 蒙神、柒歌心是暗叫苦,实是大意了,没有料想到其等早被妖人监视! 拔出手中剑,边砍边往石洞内退去,已然是知道此石洞为一死洞,不可入得太深,密密匝匝的乌鸦扑棱着翅膀直往身上撞。蒙神大喊:“冲出去,冲出去!” 且说突来之变,天兵哪有个心里准备,一阵大乱,蒙神、柒歌在前,借着微弱的光线抡剑边砍边往外冲,刚刚冲出洞口处,忽然见不远处一道绿光闪现,紧跟着无数的绿点如极光一般打来,蒙神大叫一声:“不好,快闪开!” 柒歌一个窜身而起,见数以百计的绿蛇直窜入石洞口之中,惨叫声不绝耳,猛闻得蒙神一声怒吼,抡剑直奔那道绿影而去。 柒歌一剁脚,知蒙神哪里能是蛇妖的对手,抡剑冲上前,大雨之中,厮杀一处,战成一团。 第七一五章 置身幻境朦胧景 且说蒙神、柒歌与蛇妖媚巳战成一团,厮杀得极其猛烈。 不一时,见光目、光法天王同由石洞内冲出,身上皆是乌鸦、绿蛇之腥血,猛一抬头,见柒歌、蒙神与蛇妖厮杀一处,招手十几个天兵,冲上前,战成一团。 眨眼之工,十几个天兵皆被蛇妖打落至地面上,正打得吃力之时,四人围攻蛇妖皆不是其对手,光目天王一个未留意之时,突见蛇妖抖手出一绿蛇,瞬间至眼前,光目天王欲躲闪来不及,‘噗嗤’一声,顺着右侧肩胛直窜而过,一声惨叫,宝剑失手,跌至下方山坡之上。 蒙神、柒歌、光法天王抡剑砍向蛇妖,忽见其抖手出数十条绿蛇,凶猛袭来,瞬间,几人被绿蛇围攻,媚巳发出一阵怪笑,瞅准了蒙神劈出一道黑光。 柒歌见势不好,想大喊已然是来不及,生中生智飞身而起,一脚将蒙神踢倒,黑光落空,紧跟着又是一道黑光,柒歌未待身子站稳,忽觉不好,身子一斜,黑光斜刺里劈在其后肩之上,‘噗嗤’一口鲜血喷出,摔至下方山坡之上。 大雨哗哗而落,山坡上湿滑一片,踉跄起身又摔倒,蒙神‘嗷’地一声嚎叫,起身就跟疯了一般直扑蛇妖而来!一旁边砍杀绿蛇的光法天王,抡剑而上。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雪神、隆万、陆云顺山峰一处急奔而来,未待至近前,雪神窜起半空之中,摆出雪神之剑,‘咔嚓’一声,劈出一道剑波,直取蛇妖。 媚巳吓了一跳,自是知道雪神之厉害,抖手出数十条绿蛇,一个转身窜入一片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雪神众将追至密林边,见密林黑黝黝一片,阴森恐怖,好似众多的妖魔鬼怪皆隐在其中一般。隆万道:“主帅,大雨之中,不可贸然入得阴森密林。” “嗯。”雪神点头,“先行回去。” 见蒙神山坡一处扶起柒歌,嘴角不停地往处冒着血,雪神上前一把背起柒歌,光法天王背着光目天王急往回奔;蒙神引领隆万、陆云至石洞处,见天兵皆战死,石洞中满是乌鸦、绿蛇之尸,蒙神愤怒不已,将地面上的乌鸦、绿蛇之尸剁成几截,陆云扯着其退出石洞,直追雪神。 “冬生,放吾下来,吾能走。”柒歌伏在雪神的背上,强忍疼痛道。 雪神一声不吭,急速前行,直接将柒歌背回营中。 鹤神、历姜众人等吓了一跳,忙传医官前来查看、诊治,知道其等必是遭遇蛇妖突袭。 不一时,蒙神随后而回,入得帐中见柒歌面色惨白,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忙与众人道:“可恨蛇妖背后偷袭,柒歌将吾一脚踢倒之时,其却被蛇妖一掌劈出黑光击中,摔落山坡之下,吾与这蛇妖没完,非得将其劈个零碎不可!” 众人忙安抚蒙神情绪,鹤神顺袖中取出一粒丹丸送入柒歌口中,见其神色略好转,众人等忙转身至另一帐光法天王处,见其肩胛骨处,活生生地被绿蛇窜出一个大血窟窿,医官清理着伤口,不停地往外流着鲜血。 鹤神取出丹丸命其服下之后,令医官好生为其敷擦药水,雪神引将帐中议策。 且说雪神众将引兵驻扎在山峰西北一面,突然发现山峰东南一面有一片黑黢黢、阴森恐怖之密林,有乌鸦飞出,似是蛇妖所引蝠鸦将隐藏之处。历姜道:“每每蛇妖出洞,必是蝠兵鸦将头前开路,铺天盖地、黑压压一片,若将其等先行铲除,如断蛇妖一臂。” “正是。”鹤神道,“待明日里,吾等至密林处细观。” “应对成千上万的蝠兵鸦将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火攻为上。”罗依索道,“恰在这样的雨天。” “水火本就不容,怎还在雨天?”蒙神疑惑道,“罗老贤客,此话怎讲?” “你想想,成千上万的蝠兵鸦将怎能打得过来,其等扑棱棱地飞上半空,吾等追至半空打在一处,岂能不乱?最好是火攻。这还得前去看,那一片密林为哪一种林木? 最好是黑松之林,其木本就油脂颇多,极易燃烧,火势猛时,雨浇不灭,乌鸦其等遇雨天自是飞得不高不远,刚好将其等一锅端。”罗依索道。 “妙哉!妙哉!”蒙神兴奋道,“吾这便前去察看林中之木!” 言罢,蒙神火急火燎地转身往外走,这就要察看林木品种,急不可耐地欲烧死乌鸦兵,斩杀蛇妖。 “蒙兄,欲速则不达,不可操之过急,如此漆黑雨夜,你怎么个察看林中之木法?即便看得清眼前几棵,又怎能看清大片之林?待明日再去不迟!”雪神唤住蒙神道。 “呃......,主帅,那就明日再去。”蒙神转回身道。 稍刻,众人又将计策仔细推敲一番,暂依罗依索之策,查看罢密林,以火攻为上。 子时已过,帐外雨势不减,哗啦啦地落在大帐之顶传来很大的响声,雪神欲众将暂回营歇息。 稍刻,略饮一杯茶,雪神披了一件外衣,出得大帐,行至柒歌帐中,见医官站在帐门口处与蒙神正说着柒歌伤情,见雪神到,忙上前施礼道:“回主帅,柒歌暂无大碍,敷擦药水罢,已睡下。” “嗯。”雪神点头,走上前,见柒歌躺在榻上睡着,苍白的脸色渐退,浮现一缕红色。 “蒙兄,回营帐歇息,明日里天亮之时,吾等便去察看密林。”雪神边说着话边与蒙神走出营帐。 “冬生,你也早些歇息吧!”蒙神言罢,送雪神至大帐门口处,转身奔营帐而去。 入得大帐之中,雪神将湿漉漉地外袍脱下挂在一处,坐在椅上略饮一杯茶,听着外面的雨声,细思着明日之事。 哗啦啦、哗啦啦的雨声,敲打在帐顶,如弹奏着的一首老歌,不停地重复......,不知不觉,雪神困倦而睡。 朦朦胧胧之中,雨越下越大,一团团雨雾顺着卷起的帐帘而入,在大帐之中氤氲开来,雪神只觉得胸口处一烫,紧跟着一道蓝光腾起半空之中,眼前出现一副景象...... 第七一六章 半梦半醒痛断肠 且说雪神坐在椅上思着诸多之事,不知不觉,疲倦而睡。朦胧之中,只觉得胸口处一烫,紧跟着一道蓝光腾起半空之中,眼前出现一副景象...... 似是半梦半醒之间,能清晰听见大帐外的雨声淅沥,脑中清醒,腿脚却如灌铅,一动不能动。 忽见美神坐在地上,头发散乱,仰望头顶璀璨的星河落泪不止,嘶声大哭,美丽的面容因哀伤过度而变得暗淡无光......,雪神的心一阵揪疼,他想上前却动不了,他急得大声呼喊:“幔云,你怎么哭了?你怎么哭了?你怎么哭了?” 他拼命的大声呼喊,却发不出来一声,他想上前拥抱她,却又一动不能动,像是两个平行的空间,能看得见,能感触到,却甚么亦是做不了,他满脸是泪,心都要碎了…… 蓦地,画面陡然一变,火红的一池岩浆翻翻滚滚,一层火雾笼罩其上,轰隆隆的雷声紧贴着头顶滚过......,池边沿处,一群妖人围攻几人,到处火红一片,人影来回的蹦跳,却看不清被围攻几人是谁? 雪神嘶吼无声,一动不能动地看着,忽然见蒙神向其跑来,至近前看着他道:“冬生,吾走了……” 雪神终于听见了说话的声音,一个起身伸出手来欲抓住蒙神,急道:“蒙兄,你要去哪呀?去哪呀?” 忽见蒙神身影缥缈,紧跟着幻成一股白烟散去,雪神猛一激灵而醒,见自己站在桌案前,两腿僵硬...... 雨声淅沥,灰蒙蒙的天空蒙蒙渐亮,山间的林木在雨中飒飒作响,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 雪神站在雨中,脸色苍白,眼泪狂落,他想一步跨越千山万水,去安慰他深爱着的人,她的哭声让他伤心不已! ...... “冬生,你疯了嘛?这么大的雨,快回来!”蒙神突然从一处奔来,扯起雪神的右臀答在肩膀上,连推带拽将雪神推回大帐。 见雪神双眼哭红,浑身湿漉漉,蒙神从一旁边拿起一块干巾,擦着雪神头发以及顺脸而下的滴滴答答的雨珠,却发现脸上都是泪,越擦越多,蒙神低声咕哝道:“怎么了?梦魇了吗?呸呸呸、呸呸呸,让恶梦都见鬼去吧!斩杀了蛇妖,离开这鬼地方,这辈子都不在来......” 雪神愣愣地盯着蒙神,听着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脑中却一片空白! 稍刻,声音哽咽,问蒙神道:“蒙兄,你要去哪呀?” “啊,冬生,吾等去看那片密林是否是黑松林,昨天说的,你不记得了吗?”蒙神边说边往帐外走。 一股凉风顺着帘角而入,雪神激灵打了个冷战,一个箭步窜至帐外大声道:“蒙兄,你回来!” “冬生,时辰还早,吾在睡会儿去。”蒙神道。 “吾命你回来,抗命者斩!”雪神厉声斥道。 蒙神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而回,抓耳挠腮不知怎么一回事? “在这睡,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吾半步!”雪神指着蒙神道,脸上的青筋蹦起,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着,蒙神还从未见到雪神如此动气过。 “冬生,莫恼,莫恼!吾听你的便是,不离你半步,吾保证!”蒙神拍拍雪神的肩膀,躺在雪神的榻上睡觉。 天光亮起来,雨势不减。 卯时过半,鹤神、历姜跟罗依索从大帐外而入,见雪神伏在桌案前似睡着,蒙神躺在一旁榻上呼呼大醒,三人一愣,纳闷不已,蒙神怎还睡在此处? 忽见雪神醒来,见三人到,忙起身,历姜上前道:“主帅,这怎么休息得好?” “不碍事。”雪神道。 “蒙神,蒙神,别睡了?”鹤神上前拍两下蒙神的后背道。 蒙神一轱辘爬起来,睡眼捏忪,见鹤神、历姜等皆在大帐之中,忙上前道:“鹤神,可是唤吾有任务执行?喔,对了!吾等去看那片密林,立刻就去!” “你等等。”鹤神扯住蒙神道,“虽急,但不可莽撞。” “蛇妖已知吾等见此片密林,其准是等待着天晴之时,令蝠兵鸦将转移。而吾等必须得快,还需借此雨势,稍刻,若见其为一片黑松林,就地直接行动。”罗依索道。 “嗯。”雪神点头道,“历姜,传命众将守好营盘,四大天王伏兵密林之上,隆万、陆云、各引万兵随在后,吾与鹤神、罗老贤客这便引兵前去察看密林。” “得令。”历姜应声。 稍刻,雪神、鹤神众人等,冒雨前往主峰东南一侧密林处。 秋雨绵绵,虽不是很大,却下个不停,蒙神边前行边脱下身上的一件袍子披在罗依索的身上道:“罗老贤客,你变得越来越好了!” “嗯?吾原先不好吗?”罗依索看着蒙神一脸疑惑道,“此话怎讲?” “哈哈,吾是说你讲话,原先啰里啰嗦,废话颇多,听着都替你着急。自打跟着吾等在一起除妖以来,废话变得少多了,那不是越来越好嘛!”蒙神解释道。 “呵呵,蒙神,你不用想着去‘漂亮谷’了,你已经把圣人给得罪了!”罗依索道。 “甚么?”蒙神瞪眼道,“大漂亮哥哥早就答应吾了,除妖罢,迎吾去漂亮谷,怎能变卦!” “哈哈,你刚刚说吾跟随你除妖以来,废话变得少了,反过来,那岂不是在说跟随着圣人废话多,吾一状告到圣人面前,你就去不了漂亮谷了!”罗依索得意道。 “呦呵,这,这反圣人的大帽子被你扣得?一辈子不用翻身了!吾服你了!生得一张好锋利之口,舌枪唇剑,可是饶了吾吧!”蒙神作揖道。 边说着话边往前行,不一时,行至山峰东南一面,一片黑压压地密林出现在眼前,黝黑森然。 四周围安静无声,唯闻得雨声哗哗,鹤神以手指道:“主帅,此片密林看起来黑得出奇,阴森森的与它处自是不同,似是深山黑松林无疑。” “若是皆为黑松林最好不过,其千年老木,油脂如蜡油一般,密密层层呼在树干之上,粘火便着,借此雨势将蛇妖之乌鸦兵,铲除个干净!”雪神道。 第七一七章 雨中大战除鸦兵 且说雪神、鹤神众将行至一片密林处,虽秋雨绵绵不停,雨雾迷蒙,却能看出这一片黑压压密林与它处之不同。 稍刻,罗依索上前道:“主帅,鹤神暂候在此处,吾与蒙神先行上前察看。” “谨慎行事,不可大意。”雪神道。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急速奔密林而去,雪神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表情痛苦道:“鹤神,吾梦中见蒙神与吾告别,说其欲走了,吾问其去何处?其幻成一股白烟消散!醒来,吾心痛如针扎!” 闻其言,鹤神心里‘咯噔’一声,心中亦是明白,怪不得早起见蒙神睡在主帅的大帐之中。其自是知道雪神前番捆绑尘书、轩逸,终难免惨剧之事,不知不觉,站在雨中额角冒出冷汗来。 说来鹤神与蒙神之间的感情深厚,自西宫跟随金天邑老宫主以来,二人交情颇深,数百年前,曾引兵在此战蛇妖,老宫主金天邑引西宫众将战死在此处...... 半晌无言,雨声淅沥。 少刻,鹤神道:“主帅,莫慌!吾等随时随地盯紧蒙神便是,不欲其离开视线!料离开此地,便也无事了!” “嗯。”雪神点头。 不一时,见罗依索、蒙神匆匆而回,罗依索上前道:“回主帅,确是一片黑松林无疑。此时之雨,不大不小,刚刚好。” “好,吾等还需探入其内,闻得可有动静,再引火不迟。”雪神道。 说着话,见一天兵由后奔来,上前道:“主帅,四天王引兵到。” “嗯。即刻伏兵密林之上,火起见鸦兵出,将其等歼灭。”雪神传命道。 “得令!”天兵应声而去。 不一时,见隆万、陆云、梅仙等将皆到。隆万、陆云引少兵上前,探入密林之中。 入得林中不远,到处湿漉漉一片,垂下的树干松针皆有三、五寸长,不停地往下滴落着雨珠。 隆万握着一树枝,轻轻的摇动,除了劈里啪啦而落下的大水珠之外,闻得有鼓动翅膀的声音跟一阵轻微的骚动,隆万摆手,众人等调头向后,闻得‘吱嘎’一声,一天兵衣袖被树枝刮出一个大口子,突见一只不大的乌鸦扑棱棱飞起,迅捷飞落另一棵树上,‘嘎嘎’地叫了两声。 隆万挥手,众人慢慢退出密林。 稍刻,雪神传令,众将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入得林中,引燃密林,快速退出,不可离得过近,见蝠兵鸦将出,立刻斩杀。 众将闷哼一声,转身而去。 蒙神急得抓耳挠腮,站在雪神一旁边,急急问道:“冬生,吾可有任务啊?” 鹤神道:“你有重任在身,密切关注蛇妖动向,若其出,立刻迎战!” “吾说鹤神,其若见吾等人多,不出呢?”蒙神反问道。 “其若不出,皆因看见你蒙神站在此处,吓得呗!”鹤神打趣道。 “喔,吾还有这本事,冬生,你可听见了?”蒙神疑惑道。 “嗯。听见。”雪神应声道。 不一时,见浓烟滚滚翻腾,紧跟着火光冲天,参天的老树,身上皆附着一层厚实的松油,烧得是噼噼啪啪作响。一个眨眼之工,密林之中跟开锅了一般,不计其数的蝠兵鸦将惨叫着惊飞而起,空中又下着急雨,没飞多远便一头栽落火海之中。 四天天引兵半空中伏击,将那飞得远的乌鸦兵皆斩杀个干净。 雪神引将站立石壁一处,突然见山峰处冲出一大群妖兵,妖蛇媚巳随后杀出,眨眼之工,众兵将冲上前,与妖兵大战成一团。 空中雷声滚滚,雨势不减,密林之中的大火越是被雨浇越是烧得旺,众天兵天将正好将乌鸦兵砍杀个差不多少,见蛇妖引妖兵出洞,抡剑冲上前,厮杀成一团。 “蒙神,不可离主帅过远。”鹤神见雪神摆剑而出,蒙神紧随身后,大声喊道。 “得令呐!”蒙神应声罢,手起剑落砍倒几个小妖。 见隆万、陆云与蛇妖媚巳打斗一处,其二人自是异常的勇猛,十几个回合后,媚巳抖手出数十条绿蛇,快似闪电,凶猛扑来! 隆万、陆云恨得咬牙切齿,举剑砍杀绿蛇,媚巳窜至一旁边,正欲暗里偷袭,忽见一道白光劈来,一个急闪身躲开,见雪神从一侧冲出,举剑劈来。 不知为何,媚巳见雪神心便发慌,虽然其爱金粼羽爱得死去活来,雪神与金粼羽生得一模一样,她见到雪神之时,心里总是发毛,难以名状的一种感觉令其三魂六魄皆不安,其亦是不知为何会如此? ‘咔嚓’眼前一道白光劈来,媚巳一个愣神间,险些被劈到,窜身半空中向一处逃窜而去,雪神紧追不放,蒙神、隆万等将身后跟随。 山峰之上,追出数百丈之远,媚巳边跑边施风放雾,弄得个雾气朝朝,加之雨雾迷蒙,不一时,见其窜入一处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蒙神众将追上前来,雪神欲一鼓作气追入密林之中斩杀蛇妖,隆万上前阻拦道:“主帅,不可在雨天入得密林之中,况吾等烧死大量鸦兵,如断蛇妖一臂!” 正说着话,忽见一道闪电撕裂天空,一声巨响落下的瞬间,密林边沿处的一颗老树直接从中间被劈开,倒在地面上,紧跟着大雨疾驰! “引兵回营。”雪神传令道。 众将应一声,转身奔鹤神处,见密林中的火势渐小,依然在燃烧,‘嗤嗤’的白烟冒起,一股雨腥之气与蝠兵鸦将烧焦之臭味混杂一处,扑鼻而来。 见梅仙引着天兵挥剑砍杀着不多数飞出落在地面上的鸦兵,一剑剁掉其等的翅膀,在地面上扑棱着,一摊摊污血被雨水冲落。 鹤神见雪神奔回,忙上前道:“主帅,蝠兵鸦将差不多已烧死,正好此刻雨急,火势渐小,吾等待火灭之时,便可引兵回营。” “主帅,吾等来灭火。”隆万、陆云上前道。 “好!”雪神点头。 见二人一个窜身起至半空中,幻出龙形,一碧一金行于密林上空,眨眼之工,大水狂落,就跟天河决口一般,大水滚滚而来,泛滥成灾,密林处成汪洋一片! 第七一八章 误会消除兄弟情 且说雪神众将回得营中,马不停蹄,紧急议策,不给蛇妖半分喘息之工,欲一举将其铲除。众兵将火烧铺天盖地蝠兵鸦将,极其兴奋,摩拳擦掌,欲一鼓作气,掘开妖洞斩杀蛇妖。 大帐之中正议策,历姜道:“回主帅,风雨雷电四神将已到。料此时,蛇妖已逃回妖洞之中,四天王引兵伏于半空,稍刻,引雷公、电母二神将入得妖洞中,惊出蛇妖,将其斩杀。” “此番密林之中烧死其大量蝠兵鸦将,蛇妖手下妖兵已然是不多,必是将其激怒,吾等先行派出兵将洞口处骂阵,欲其气得鼓鼓,稍后雷公、电母二神将入得洞中,远离开岩浆之处,必能一举将其惊出斩杀。”鹤神道。 “此战,或是决战,吾等必要有个心里准备,如前番一般与其厮杀两天两夜。妖兵虽不多,但蛇妖手中还有众多绿蛇,其速极快,众将与其战时必要谨慎!”雪神道。 “正如主帅所言,蛇妖被强行逼出,必是歇斯底里、使尽手中绿蛇的一场生死决战!”罗依索道,“或是其知大势已去,此刻正召集小妖,四处搜罗野妖前来助战!吾等绝不给其喘息之机,即刻出战!” “正是。”雪神道。 正说着话,忽见一天兵匆匆来报:“回主帅,山岗之上,出现众多毒蛇,密密匝匝、呲牙咧嘴朝着营寨方向扑来。” “该死地蛇妖,真该死!说来就来了,先行派出毒蛇,主帅,吾前去将其等如那些乌鸦兵一般,通通烧死!一个不剩!”蒙神急道。 “雨势不减,山坡上到处皆是水,无有黑松之林,你怎个烧法?”雪神看着帐外的雨势道。 “隆万、陆云引兵前去看看,雨中湿滑,脚下留神。”雪神传命道。 “得令!”二将应声而出。 稍刻,见帐帘一挑,柒歌穿戴整齐、面色苍白行入帐中,上前拱手道:“主帅,伤势痊愈,请命随众将出战!” “柒歌,伤势怎会好得如此之快?莫呈强!”历姜道。 “无事。”柒歌道。 “柒歌,随历姜守在营中。”雪神道,“历姜,传命众将引兵前往妖洞。蒙神,随吾营门口处。” “得令。”众将应声。 雪神出得大帐,直奔营门口处,蒙神紧紧跟随。 秋雨连绵不断,下了几天,天空中灰白一片又有锅灰色的黑云滚滚而来,有风自西北而来直吹向东南,远远看去,山岗上湿漉漉的林木蒿草被风吹得掀起白浪。 雪神站在营门口处,见隆万、陆云引着众天兵,抡剑砍杀着奔此处而来的毒蛇。 稍刻,见四天王引兵出,直奔山峰处而去,雪神招手一天将道:“速去报与历姜,营中少留兵将,隐蔽它处,以防其后有大量毒蛇出现。” “得令。”天将转身而去。 不一时,见鹤神、罗依索、梅仙众将点兵出,直奔山峰处,雪神道:“蒙神,你与隆万、陆云引兵跟上鹤神人等,吾即刻就到。” “得令。”蒙神应一声,飞身跃下营门,奔隆万、陆云而去。 “冬生,披件衣裳!”忽见柒歌从营中奔出,手中拿着一件大氅。 雪神回转头的瞬间,余光之中忽然瞥见营门外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向此处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回禀主帅,营门外来二人,口称欲见少宫主!”一天兵快步至雪神近前回道。 “冬生,是寒澈、寒道。”柒歌道。 迷迷茫茫的雨中,见二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营门外,雪神鼻子一酸,眼泪随着雨珠狂落...... ‘吾家少魔主以命救白龙在先,白龙以命救吾家少魔主在后,以命换命,你等早晚会见到白龙。’魔兵行秀的话如洪钟一般回响在雪神的脑海之中,虽没有亲眼见到龙冢之上发生的一幕幕惨剧,但白龙绝对不会附身在一个恶人之身上...... “冬生,是寒澈、寒道。”柒歌因激动,声音颤抖道。 忽见雪神一个飞身而起,直奔二人而去,大雨之中,三人抱在一处,泣不成声! 稍刻,见雪神紧盯着寒澈泣道:“你是寒澈吗?你是寒澈吗?还是......” “冬生,吾是寒澈。”寒澈点头道。 “吾的好兄弟!”雪神上前再一次抱住寒澈。 “嫂嫂!”寒道看着柒歌道。 “嗯,寒道。”柒歌泣道。 忽见历姜召集营中兵将出,柒歌道:“寒澈、寒道,主帅正欲引兵前去诛杀蛇妖,蛇妖放出毒蛇,山坡上皆是,你等暂随历姜至它处,吾随主帅前去诛杀罢蛇妖就回,吾等再叙!” “嫂嫂,吾兄弟三人之宫母丧命蛇妖之口,寒澈、寒道生身之母亦是丧命其口,诛杀蛇妖吾兄弟三人之事,血海深仇欲其血还!”寒道闷声道。 未待柒歌答言,三人身影若离弦之箭,直奔山峰而去,柒歌眼泪狂落不止,忽见历姜从后奔上前道:“柒歌,那可是寒澈、寒道啊?” “正是。”柒歌泣道,“历姜,血债血还,今日里,蛇妖必死!” “血债血还,蛇妖必死!”历姜恨道,“任其把满山的毒蛇都弄出来亦是白搭!” 忽闻得狂风骤然变大,大块大块的黑云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漆黑一团,黑得如同锅底一般,紧跟着一道闪电撕裂天空,雷声大作,暴雨倾盆,就好像世界末日了一般! 刚刚还朦胧可见的山峰突然消失,眼前漆黑一团,狂风夹杂着大雨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山峰的巨石摇动得咔咔作响,碗口粗的大树被拦腰折断! 雪神三人与鹤神众将躲避一处石洞之中,众将见到寒澈、寒道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蒙神与其二人本就交情深厚,前番金海龙宫处蒙神险些被妖人害命,幸得寒道所救。 此一时,误会消除,死死抓着二人之手,激动得语无论次、颠三倒四,不知道说甚么好,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甚么滋味儿都有,笑了哭,哭了笑...... 第七一九章 震耳欲聋妖胆寒 且说一阵狂风暴雨大作之后,见雨势渐收,雪神引将直奔山峰处而来。 打开石洞之门,蒙神在前,雪神引将随后,雷公、电母二神将随行入得石洞之中。与洞外冰冷的气温相较,石洞内闷热无比,就好像一脚踏进了一口大蒸锅一般,闷得喘不过气来,不一时,众将汗流浃背。 不一时,众将沿着狭窄的斜坡石洞,行至前番入洞与蛇妖大战之宽敞处,天将手中以萤石照亮,略微能看清数石壁上黑黢黢、如蜘蛛脚一般分布在各处的黑黢黢石洞。 蒙在前引路,指着右前方一处不极不显眼、半昏半明石洞道:“顺此洞前行,二、三十丈开外便是深坑岩浆翻滚处。” 众人细听,果有雷声轰隆之声由远及近的滚过,一股股热浪,顺着石洞而来。 “前方这一个石洞,可入得蛇妖老巢,前番,主帅引吾等前去大闹其洞房。”蒙神道。 “此石洞既深且长,如长蛇一般,扭曲蜿蜒向下,约有五、七十丈之深。出得石洞,有一宽敞处。”雪神道。 “不宜入得过深,此处便可。”雷公、电母神将道,“此洞之中,与它处自是不同。岩浆翻滚,炙热燃烧,洞顶及四壁裂缝密集,过大的震动,石块必是纷纷掉落。众将退至洞口处便可,吾等此处施以雷电,必将蛇妖惊出。” “蒙神与吾留下,其它人等迅速撤出!”雪神传令道。 “蒙神,且退至洞口外,吾二人留下。”寒道扯了一下蒙神道。 “寒澈、寒道,吾等自是不知它处可有洞口,你二人且站至洞外细观,防止蛇妖从它处突然窜出!”雪神道。 “嗯。”寒澈应声,招手寒道,与众将退出石洞口外,半空之中细细观察四处动向。 稍刻,雪神、蒙神退至石洞一处,雷公、电母腾身而起,一道雪亮的闪电冲眼,紧跟着‘轰隆隆’地雷声响起,贴着顶而过,直震得雪神、蒙神两耳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哗啦’一声,一处石壁倒塌,顿觉得脚下之石块直摇晃,就好像地震了一般,紧跟着又是一道闪电亮起,一声闷雷头顶炸响,碎石块如大雨点一般,噼噼啪啪而落......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觉石洞内温度越来越高,似是岩浆因巨大的震动,沸腾不止,顺着深坑边沿翻滚而出,石洞犹如大烤箱一般,能将众人烤熟......,雪神汗流浃背,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透,飞起半空中,急唤回雷公、电母,四人急急退出石洞。 洞外雨势不减,蒙神脸胀得形同猪肝,气喘吁吁,一扎入雨中,身体与大雨接触的刹那,‘嗤嗤’冒出白烟......,就好像刚从烤箱中取出来的烤地瓜一般! 见寒澈、寒道雨中浮于半空,雪神飞身而起,窜上前,寒澈伸手抓住雪神手臂的瞬间,直觉得手都烫得慌。 不一时,忽闻得一阵骚乱之声,由石洞下方传来,未待众天兵准备好,黑乎乎的妖兵由洞内冲杀而出,个个身上冒着白烟,就像大草原上奔腾着的角马群一般,呼噜噜地冲出,数百人之多。 伏兵半空之中的四天王,引兵杀出,瞬间厮杀一处,战成一团。 半晌之工,未见蛇妖出洞,雪神手搭凉棚,环视四周围,迷迷蒙蒙雨雾阻挡视线,只觉得天地间白茫茫地一片,山谷沟壑皆被洪水灌满,汪洋一片。 “冬生,那一处似不太对,快看!”寒澈指着一处道。 顺着寒澈手指方向看去,见半空之中卷起黑云,如黑色的海浪一般奔此处压来。 眨眼之工,黑云散开,无数的妖兵,手里抡着鬼头刀,形同地狱恶鬼一般冲杀而来,铺天盖地,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妖兵,雪神暗吃一惊! 见当中一个,身着绿衣,外罩黑色大氅,冷声怪笑罢,冲杀上前,与天兵大战一处,来者正是媚巳。 “等候你多时了,妖人!”寒道怒吼一声,拔剑而出,直扑媚巳。 紧跟着其身后,寒澈窜身而起,雪神见一旁边蒙神与妖人砍杀成一团,另一处隆万、陆玉与妖人正在砍杀,雪神奔上前砍倒数个妖人道:“隆万、玉儿,看好了蒙神!” “得令呐!”隆万、陆玉应声,直奔蒙神处而去。 一个抬头间,见寒澈、寒道、四天王与蛇妖大战一处,雪神手中提剑紧盯着蛇妖,不一时,见蛇妖抖落手出数百条绿蛇打向众将,其一个转身招手众多的妖兵,直奔营寨方向扑来。 雪神飞身窜起,摆出雪神之剑,劈出一道剑波,朝着蛇妖迎面劈来,蛇妖媚巳一惊,陡然陵空而起,身后的妖人来不及躲闪,倒下一片。 一道绿闪现,数百条绿蛇奔雪神扑来,雪神抡剑砍杀绿蛇之时,媚巳引着大量的妖兵,气势汹汹杀入天兵营寨之中。 其亦是末有料到,营寨之中空空,历姜伏兵四面,见妖人到,一声号令天兵杀出,激战成一团。 蛇妖媚巳自大婚之夜守寡以来,引兵与天兵厮杀,欲为亡夫惧悬报仇,奈何天兵众多,战得力不从心,之后,免战牌高悬,窝在洞中不出。其本打算将天兵耗走,其等总不能驻扎在此处过冬吧? 实是末有料到,天兵欲其片刻不得闲,天天站在其洞口处大骂不止,其气恼不已,强行压下心中之火,闷坐在石洞之中不出。 有两次,天兵骂得甚厉,其无处发火,憋闷至极,砸碎石室之中物发泄之后,奔至龙冢之上,躺在石榻之上,独自与念叨着金粼羽之名,叙说心中抑郁、苦闷直到天明。 近几日里见秋雨绵绵不绝,气温骤降,其心中亦是高兴,冬日更可避洞内不出,活生生将天兵耗走,却实是出乎意料,天兵竟将其耗费苦心、精心调教之蝠兵鸦将一把火通通烧死,其实是忍不住,冲杀而出。 一场大战罢,不得片刻之闲,闻得雷声滚滚,好似能将石洞震塌,唬得其心惊胆颤,以为地震了呢?隐身石洞之中暗自观瞧,见天兵招来雷公、电母,其自是知道躲不下去了,顺一处密道而出,引倾巢妖兵,气势汹汹杀来! 第七二零章 胡说八道嘶声嚎 且说媚巳引着妖兵气势汹汹冲杀进天兵大营,实是末有料到,一座空营,中了天兵埋伏! 闻得喊杀声四起,媚巳引着妖兵调头往外冲,岂能让你跑了,天兵四面八方围来,将妖兵围在正中间,形同一个大黑铁桶一般。 一个刹那,喊杀声大作,激战一处,厮杀成一团。 妖兵见中了埋伏圈,顿时惊慌失措,转身往外跑,天兵往里冲,个个奋勇除妖,皆忘记生死,宝剑粘在手掌之中拿不下来,嘁里喀嚓一顿砍,妖兵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历姜、柒歌引兵冲杀一处,砍倒妖兵无数,忽见一绿衣黑袍者正与天兵撕杀,脚下天兵尸体堆积如小山丘,柒歌见正是蛇妖媚巳,招手十几员天将冲上前,激战一处。 媚已见天兵越围越多,眨眼之工,妖兵倒下一大片,正激战之时,斜刺里冲出十几员天将如下山猛虎一般,将其围在正中间。 其两眼杀得通红,在一身碧色之衣的映衬下,红得如血一般,仿若地狱食人恶鬼,狠戾渗人,见其抡剑砍倒几员天将,一个抖手甩出百十条绿蛇,窜上半空中欲逃走。 柒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剑将这为祸千年的妖人剁成泥、剐成膏,为尘书、轩逸及战死在太白处的众天兵天将复仇血恨! 正欲飞身而起,突见无数条绿蛇凶猛袭来,举剑拨打窜来的绿蛇之时,眼睁睁看着妖人窜向半空之中欲逃走,急得直跺脚。 越急越出乱,本就伤势未好,手臂吃不住劲,一个动作稍慢,''噗嗤''一声,一条绿蛇穿肩胛而过,立刻就是一个大血窟窿,鲜血喷出,宝剑失手,一个踉跄险些载倒。 正在厮战的几个妖人,见柒歌受伤,趁人危机冲上前,举起妖刀就剁,恰历姜引将冲杀至此处,怒吼一声,一顿砍,砍死数十个小妖,天将护住柒歌退至一处。 雨势不减,混战一团,地面上尸体堆积如小山丘,血流成河,映照得天空皆成血红色。 不一时,鹤神引四天王众将,山峰处砍退妖人冲回营中,见天兵与妖人战成一团,二话不说,冲上前,见妖人就砍。 妖兵见天兵越来越多,心慌不已,不一时,四外逃窜,有那贼眉鼠眼的妖兵,趁人不注意,直接钻进倒地尸堆之中装死,躲过天兵砍杀。 末有料到,躲过一时,见动静小了,跟蛆虫一般往外爬之时,刚一冒头,被天兵看个正着,一刀砍头,腥血喷溅! ...... 见雪神、寒澈、寒道三人相距数十丈远伏于半空之中,呈一个等边三角形。 忽见一道绿光从一处窜起,眨眼之工,三人摆剑向前,其动作、姿势、连惯性默契得形同一人,好似一股劲风,三面将媚巳包围。 唬得媚已一啰嗦,未待其缓过神儿来,眼前一道白光刺眼,雪神抡剑劈来,媚巳一个窜身向上十几丈之高躲过;脚跟还没等站稳,身后一股凉风猛扑来,向前一扑躲闪开,寒道一剑扫空;正欲举剑奔寒道砍去,斜刺里寒澈一剑刺来,媚巳一个前扑,剑刃冷森森地寒光贴着其头皮而过,削掉其顶发髻。 媚巳暗吃一惊,不知其为何人,如此勇猛,只觉得这三人令其魂魄不安,难以名状的一种惊惧感令其的心狂跳不止,好像一张口,就能将心吐出来一般! 不知不觉,额头泠汗涔涔而落,披头散发翻身窜起十几丈之高,使出浑身的本事,与其等大战一处,激烈厮杀! 恰在此时,毫无征兆,狂风突停,大雨戛然而止,天空迅速放晴。 流云急走,好似被疾风追逐,眨眼消失在天边,东面的天空瓦蓝一片,蓝得出奇,西面的天空一轮巨大的金乌半沉入天际线下方,万道金光穿云破雾将半边天烧得火红一片。 远处的山峰被渡上一圈金边,湿漉漉的林木叶片微微摆动,撩起一片金光,极其刺眼,大沟小壑皆被洪水灌满,在醉目的夕阳映照之下,如镜子一般晃眼。 雪神、寒澈、寒道越战越勇,眼见着蛇妖媚巳只剩下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一个窜身起时,甩手出数十条绿蛇,其转身就跑! 且说刺眼的阳光下,见其绿蛇似变得软弱无力,动作变得缓慢,未待绿蛇至近前,雪神三人手起剑剑落,随着嘁哩喀喳声响过,半空中就好像落下无数截被砍得稀巴烂的翠竹一般,纷纷落地。 一个转身,三人风驰电掣急追蛇妖媚巳,媚巳边向前跑边施风放雾,却不想,刚刚放出来的雾,就被夕阳的万道金光穿透,转眼如云烟消散! 不一时,媚巳狂奔至一处山坡之上,脚下遍地皆是黄泥浆一般的洪水,大沟小壑皆被灌满,其向前方一处山谷内狂奔! 慌不择路,奔至一处突见三面石壁高耸入云,无路可走,雪神从身后提剑追来,其正欲起身窜上空中之时,忽见另两人,悬浮在石壁之上,手中提着冷森森的长剑。 媚巳暗叫一声:“遭殃!吾命休矣!” 其自是无路可退,眼睁睁看着雪神冲至近前,与其怒目而视,那样貌与数百年前,坐在大帐中的金粼羽一般无二。 想起初见金粼羽之时,其与妃巳幻成两个女童于密林之中采蘑菇被天兵活捉捆进大营,金粼羽将其等放回山下。其突然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大哭不止,开始胡说八道,边哭边嘶声嚎叫道: “雪神,你住手!住手!你何苦如此逼吾,非将吾逼入死地吗? 吾与你父金粼羽、你母天庭百花神云雅虽为死敌,却视彼此为知己,若没有吾媚巳护着你母,不待你出生,早死在两军阵前! 你母之死与吾无关,皆因其暂杀遮云蔽月竹,杀死众多新出生之绿蛇,而绿蛇之母为复仇追杀你母,与吾半点关系都没有,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与吾有何愁何恨,何愁何恨呐?你应当感激吾,感激吾才对! 第七二一章 血债血还斩蛇妖 且说媚巳被困在一处,无处可逃,其连哭带闹,嘶声嚎叫,形同一个病人一般,满口胡说八道,是有的也说,没有的也说,总之其就是不想死,使劲浑身解数,为求得雪神放其一条活路。 见其披头散发,声音极其刺耳,在山坡一处回荡,嘶哑却依然嘶嚎不止道: “啊,吾深爱你父金粼羽,深爱你父金粼羽啊! 自其被天帝老儿秘密囚在冢中,三百多年里,吾媚巳寻遍千山万水,万水千山,却没有寻到半分音讯!然而,讽刺的是,其冢就在吾眼皮子底下,眼皮子底下! 吾恨呐!恨呐!恨天帝老儿与吾做对,将吾苦苦折磨! 雪神,你可知道?那日里魔君载猷、引得魔尊二子及诸多妖人前去掘冢,吾媚巳闻得消息,引着倾巢之兵,阻拦其恶毒暴行,冢上与其大战,之后,兵将皆被天兵砍死! 吾去晚了一步,你父已被其等斩杀,你可知道,吾在大雨之中站在天亮,嘶声痛哭你父,哭得死去活来,你可知啊? 吾媚巳惹了谁了?吾恨呐,恨呐,恨妖与神道不同,不能走到一起,但谁又能阻拦吾爱金粼羽,吾乐意啊...... 吾媚乐意为金粼羽引来了杀身之祸,他值得!值得!值得! 虽然是后果惨重,吾不后悔,不后悔! 魔君载猷与恶妖将因此事,引重兵杀来,将吾手下得力之将贾淼斩杀,吾媚巳险些丧命载猷恶魔之手,之后,逃至惧悬处,求其庇护! 不想,不想惧悬提出成亲之要求,吾不想与其成亲,却又无有办法,委曲求个全,洞房之中的不愉快,你都看见了啊! 却不想,惧悬当夜被你等斩杀,吾媚巳没成婚配就守寡,吾就是寡妇之命吗?吾不想啊,不想啊,呜呜呜......,呜呜...... 雪神,无论怎么说,冲着吾与你父这份沉甸甸的感情,你今日放吾一条生路,来日若再将吾擒住,任杀任剐,无有二言!呜呜呜......呜呜......” 看着披头散发的蛇妖,满脸是泪哭嚎不止,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父亲,雪神心如针扎! 或多或少有些实话,雪神是知道的。 那日里奔至龙冢之上时,却见妖兵与魔兵厮杀,将妖兵、魔兵皆砍散,砍死!之后,载猷匹夫宣告四海八慌诛杀太白蛇妖! 伴随着媚巳的嘶嚎之声,一幕幕浮现眼前,雪神看着眼前这个痛哭不止,哭得撕心裂肺,丝毫看不出半分昨日暴戾、狠毒,宛若一个守寡的新妇一般失声痛哭的女人,心中倒海翻江! 稍刻,手中剑紧攥了两下,怒声斥道:“你这妖人休要强词夺理,你造恶不断,害命无数,恶贯满盈,自取灭亡!” “不!不!不是这样!生来为妖,吾若不杀别人,就只有等着被别人杀! 载猷那个畜生魔鬼,险些将吾杀死,你不是不知道?吾说过了,为救你父,付出再多值得,吾不后悔!吾头脑清醒,吾清楚自己在做甚么,吾心里是有多爱你父啊! 当有一天,你爱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时,你会感触到吾地感触,为深爱的人去死心甘情愿! 吾对你父之情,苍天可鉴! 雪神,看在你父金粼羽之面上,今日放吾一条生路,来日擒吾任杀任剐,吾媚巳无有二言!求你了,求你了......,呜呜呜.......,不论怎么说,吾都曾去救过你父,虽然晚了一步,呜呜......” 雪神落泪不止,举在手中的宝剑慢慢落下,媚巳见机会似是到来,放声大哭,跪地为雪神叩头! 想起父亲惨死冢中,确为载猷匹夫、恶妖所害,雪神悲痛已极转身哀道:“你莫要信口雌黄、为求一线活命生机满口胡说八道!看在你阻拦匹夫恶魔掘冢之份上,吾今日放你走,但若二次被吾擒拿,定斩你首级!” 此言一出,媚巳心头一喜,接着叩头不止! 雪神转身的一个刹那,见寒澈、寒道站在身后,雪神没有犹豫,迈大步向前走去! 闻得脚步声渐远,媚巳从地面上爬起来,刚往前迈了上步,猛然间见两人站在正前方,虎视眈眈看着其,唬得其一怔,踉跄后退两步,一股极寒顺着后脊而出!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却害怕得发抖,只觉得三魂七魄都顺着身体飘出,难以名状的一种战栗感,令其浑身冰凉,如见到死神一般惊惧不已! 其从来没有如此怕过,其不知为何会如此怕这两个人? 稍刻,见其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二人,声音抖个不停问道:“何人,你等是何人?报上名来!” “寒道、寒澈!”两人干脆道。 媚巳闻其名并未有听说过,却见二人莫名的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紧接着问道:“你父、你母为何人呐?” “吾父宽漾、吾母珊瑚朵!”两人又是干脆的一声。 媚巳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差一点儿一个跟头载倒在地,万万没有料到,万万没有料到,此二人正是其当年没有杀死的珊瑚朵之双生子! “呀----” 闻得其怪叫一声,窜身欲逃,刚起至半空之中,寒澈身形如光速一般窜至其身前,手起剑落将其腰斩,紧跟着寒道手中剑寒光一闪,一剑将其从中又断成两截,血雾团团爆出,眨眼之工,兄弟二人将蛇妖媚巳片成百片不止! 腥血顺着山坡哗哗流入下方一条很宽的沟壑当中,随着黄焦焦地洪水翻滚而去...... 某一个瞬间,时间仿佛重回数百年前,恰在此处,珊瑚朵怀抱着刚出生的双生子,逃至此处,见水中飘来一木盆,将二子放入木盆推入洪水之中...... 看着飘远的木盆,其反身与媚巳厮杀在此处山坡之上,后惨死媚巳剑下,被其斩成数截...... 好似一场梦,梦醒之时,谁欠谁的都得偿还,不过是早晚而矣! 寒澈、寒道蹲在沟沿边,洗了洗粘在手上的腥血,起身时,雪神在身后,紧紧揽住两人的肩膀,兄弟三人默契而笑,迎着夕阳的万道金光,大步迈上山坡...... 第七二二章 冤家路窄对头碰 翌日。 天庭之上,闻得太白蛇妖被斩杀众天官人等是笑逐颜开,欢天喜地!天帝喜极而泣,哽在其喉中的一根毒刺,太白蛇妖终被拔除! 闻得雪神众将大雨之中与妖兵激战,后寒道、寒澈斩杀太白蛇妖,将其片成百片不止,天帝点头,甚觉解恨!传旨重赏两人,厚赐众天兵天将,待雪神众将归,另行封赏! 天官喜悦急奔太白传此消息,雪神、鹤神、历姜引众将接旨,叩谢天帝厚赏之恩! 稍刻,历姜整兵罢,雪神传令拔营起寨众兵将奔截魔岭处汇合圣人与寒澈、寒道共除载猷匹夫与剑下恶妖! 四大天王、隆万、陆云引兵在前,雪神、鹤神、历姜引众将随后,约有五万兵将,队伍浩浩荡荡奔截魔岭而来。 自斩杀了蛇妖媚巳,蒙神喜悦畅快的心情溢于言表,激动得接连抱住雪神、鹤神又哭又笑哇哇怪叫……,雪神、鹤神相视而笑,见蒙神无事,压在心头的阴云,渐渐散开! 柒歌伤势渐好,梅仙、冰蕊、冰涂、陆玉、九兮众将皆被蒙神情绪传染,兴奋不已! …… 且说消息就跟长了腿一般,迅速传至女妖喜丽、喜莺的耳朵中。 此一时,这两个女妖正在呕吟山妖洞之中呕气! 忽见两个小妖勿勿奔入洞中道:“回主子,吾等已将此山方圆三、五十里外的野妖都捉来了,翻个底朝天,只有这么多了!” “多少?”喜丽没好音斥道。 “一百来个。”一个小妖回道。 “不对!主子,差二十五个半到两百!”另一个小妖补充道。 “半?”喜丽翻白眼道,“半是个甚么意思?” “一个瘸的,算半个。”一个小妖掰着手指头道。 “滚!滚!滚出去!立刻再去找!”喜莺怒斥道。 “是。这就滚,这就去找,主子莫嫌弃找来些个两个合伙算一个的就行!”两个小妖一边咕哝着一边退出石洞。 “真他娘的可气,上哪弄兵将去?载猷欲吾等回呕吟山招至少两万兵,数多天过去了,才百十来个,如何是好?”喜丽愁眉不展道。 “前一次,刚招完兵,千里将山里的豹子都弄去了,还哪有兵了!”喜莺道,“实在不行,抓几只老虎、豹子冲数,也只能这样!” “怎么回事?前番替魔尊二子宣告四海八荒,雪神与女天将龙宫私生女一事,没音了?反到是听说天帝老儿收雪神为义子之事,怎么会是这样?”喜丽来回踱步,很是让其失望道。 “急甚么?这不是其等与太白蛇妖还没战完呢吗?私生女之事,怎能半分反应没有,走着瞧吧!”喜莺道,“吾到是盼望着太白蛇妖早死,玄机之洞,不费一兵一卒,唾手可得!” 说着话,忽见两个小妖快步奔入,边奔边叫喊,兴奋得手舞足蹈,吓了两个女妖一跳,喜丽厉声斥道:“你等疯了不成,招来兵了吗?再招不来,砍了你!” “回,回……,回主子,大喜,大喜事,兵将有得是,有得是啊!”一个小妖兴奋得直嗑巴道。 “怎么回事?快说!”栽歪在石榻上的喜莺蹦起来道。 “主子,这下吾等可有招不完的兵了,招不完的兵了,太白蛇妖死了!她死了!”一个小妖激动得比比划划道。 “甚么?太白蛇妖死了,当真!”喜丽大喜道。 “千真万确,刚得到消息!”小妖两眼冒光道。 “好啊!好啊!吾等白捡玄机之洞!”喜莺拍手道。 “主子,吾等即刻奔太白,招来大量无主妖兵,占山为王,岂不是妙哉!”一个小妖献计道。 “妙哉!妙哉!走!这就走!”两个女妖笑得是花枝乱颤、眉飞色舞,引着百多个妖兵直奔太白而来。 且说呕吟山在太白的东南一侧,雪神引将奔截魔岭西北一侧,本是两个方向,不当遇上,然而,这两个女妖欢喜过了头,出得呕吟山直奔东北而来,光顾了高兴,不知不觉跑偏了方向,奔着西北而来。 也是合着该当有事,雪神引兵在前,蒙神、梅仙及冰蕊、冰涂引五百兵在后,相距五、七十丈远向前而行。 女妖喜丽、吾莺正向前行着,似觉不对啊,好像偏离了东北方向,按理说早应当到了太白,这怎还没到呢?四处了望,半空中云雾翻滚,脚下万里青山绵延,没有个参照物,这上哪辨认去? 稍刻,女妖喜丽招手众妖兵停下,原地止步,命十几个小妖落下云端,前去打探好太白方向,速回,小妖应声而去。 恰站在一处云雾之中不动之时,远远的见天兵大队兵将数万人之多直奔西北而去,二个女妖吓了一大跳,喜丽道:“幸好,吾等停在此处,若再往前行,非与其等撞在一处不可,怎打得过?” “吾等幸运,天兵一走,太白玄机洞府等于白捡!稍刻,召集众多无主妖兵,包抄天兵身后,杀他个出其不意,吾等头功!”喜莺道。 恰此时,小妖前来报:“回主子,太白主峰就在另一侧,吾等跑偏了!” 看着天兵队伍浩浩荡荡过去,女妖喜丽道:“头前带路,直奔主峰玄机洞府!” “是。”小妖点头哈腰在前引路。 恰行出三十丈开远开外,与蒙神、梅仙等将走了个对头碰! 双方皆一愣,两个女妖实是没有料到后面还有天兵天将;蒙神、梅仙实是没有料到此处遇见两个女妖! 真可谓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梅仙见此两个女妖,赤鸿惨死之状立现眼前,杏眼圆睁,银牙咬破红唇,‘呛啷’一声拔剑而出,飞身而起,直奔女妖刺来! 两个女妖自是知道天兵大部队刚刚过去,引着百十来个废物妖兵,哪里打得过啊?冲着小妖大呼一声:“快,奔玄机洞府,快跑!” ‘哗啦’一声,两个女妖引着妖兵就跑,梅仙眼中喷火,哪里容得你跑,在后就追! 冰蕊、冰涂知梅仙断断是喊不回来,招手兵将,随后就追!蒙神转身看着已经走出很远的雪神众将,想大喊已然是听不见,一跺脚,随冰蕊、冰涂身后追来! 第七二三章 同归于尽厮杀惨 且说梅仙在前狂追两个女妖,心中早就发了狠,不砍死这几个女妖,其死不瞑目! 自赤鸿大漠殒命以来,梅仙眼睛总是红肿的,每夜里以泪洗面,痛断肝肠!生罢芳馨,其早已将生死置之肚外,即便是没有战死在战场,以其贞烈的性子,亦是活不成! 眼见着两个女妖在前狂奔,梅仙砍倒身边几个小妖,紧追不放! 女妖喜丽、喜莺自是识得梅仙,心中暗忖:“真糟糕!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那个刚刚生完女的天庭女将,吾等打死了‘俊郎’,又污蔑其与雪神龙宫私生女,其必得与吾等拼命!” 思罢,转回头见身后奔来数百天兵,黑压压一片,心中恐慌另万多个天兵在调头追来,不敢打斗,直奔主峰妖洞处而来。 梅仙在后急追,两个女妖亦是好一段时间没来此处,引着数十个小妖入得洞中径直而下,忘记了应当打开另一处暗门而入之事。 梅仙紧跟着追入石洞之中,眼前黑咕隆咚一片,手抚着石壁摸索向前,闻得前方不远处窸窸窣窣地脚步声顺着石洞向下追去...... 蒙神在后急追上冰蕊、冰涂,砍翻数十个腿脚慢的小妖,奔至妖洞口处。 见梅仙追妖人至深坑岩浆方向,急得一跺脚,知道不好,急传命一员天将速追上主帅前去回禀,其他人等守在洞口处,招手冰蕊、冰涂引百兵冲入石洞中。 且说两个女妖在前狂奔,顺着石洞而下,七拐八弯,黑咕隆咚,闷热无比,不一时,见一处洞口有火光闪动,直奔而去! 至近前,突然见到一池火红的岩浆翻滚,吓了一跳,慌不择路竟跑到这岩浆翻滚之处。 前有岩浆翻滚,后有追兵,自是无路可走,两个女妖引着妖兵调头往回折返,没出五、七丈远与梅仙遇在一处,二话没有,双方激烈砍杀一处。 火光不停地闪烁,轰隆隆地雷声顺着头顶滚过,半明半暗、狭窄的石洞内打斗成一团。 梅仙自是一员勇将,两军阵前作战英勇胜过男儿!手中一把宝剑抡得上下翻飞,寒光所到处,妖兵鬼哭狼嚎,惨叫不止! 正厮杀一处之时,蒙神、冰蕊、冰涂引兵杀来,顿时,狭窄的石洞之中形同那一池翻滚的岩浆一般,沸腾不止! “哧呀----” 一声怪叫,站在一旁边的两个女妖喜丽、喜莺窜上前,一掌击出一道黑光,妖兵、天兵倒下一片! 梅仙举剑窜上前直刺女妖喜丽,女妖喜莺斜刺里击出一掌,梅仙一个闪躲,一头撞在一处石壁之上,摔倒在地,一旁边窜出小妖上前就剁!未待小妖剑落,冰蕊、冰涂窜上前,一剑砍倒小妖,直扑去喜丽、喜莺而来! 两个女妖调头就跑,其等自是不怀好意,将冰蕊、冰涂诱至岩浆坑沿之前,抖手出剑与其等厮战一处,欲趁其等不注意之时,一掌将其击落岩浆之中。 冰蕊、冰涂两员小将哪能是两个老狐妖之对手?没出几个回合,女妖喜丽一剑刺穿冰蕊之胸,一口鲜血喷出,冰蕊栽倒地面上。 喜丽飞起一脚欲将冰蕊之身踢入岩浆之中,恰在其脚尖刚刚粘上冰蕊之身时,梅仙冷不丁从一处窜出,使尽全身之力,一剑刺中喜丽后心,‘噗嗤’一声,喜丽头都没来得及回,栽入深坑,梅仙用力过度,宝剑窜在喜丽身上,直接被带进岩浆之中。 ‘噗嗤嗤’一声传来,梅仙身影消失不见,冰涂傻在当场,一个愣神之工,‘噗嗤’一声,女妖喜莺凶狠数十倍,背后窜起,一剑将其刺穿! 未待女妖将宝剑从冰涂身上拔出,猛然闻得一声惊天的嚎叫:“呀----” 女妖喜莺刚一回转身,蒙神从一处猛扑而来,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蒙神一脚踢在其侧腰之上,其向岩浆之处摔去,一个回手间,死死抓住蒙神的脚,蒙神自是用力过猛,惯性的向前冲,又被其一拽,双双跌入岩浆之中。 一旁边剩下的几个天兵,嘶声哭嚎,眼睁睁看着蒙神落入岩浆之中,一股白烟窜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扑通’一声,天兵跪在坑沿边,放声大哭...... 且说雪神、鹤神、历姜正引兵向前行,忽闻得身后传来大喊之声,雪神挥手众兵将暂停下,不一时,见一员天将气喘吁吁奔上前来,雪神心中一惊,历姜上前问道:“怎地了?可有事发生?” “回主帅、历姜,大事不好!蒙神、梅仙等在后,突遇两个老狐妖,追其等至主峰妖洞处。”天兵急道。 闻其言,雪神心中‘咯噔’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晕倒,本以为蛇妖已死,蒙神已无事,却不想已经离开太白,半路之上却横生灾祸! “速传命,调头奔主峰,跟吾来!”雪神大呼一声,飞身起,身形若离弦之箭,直奔主峰处。 柒歌、光目、光法天王众将紧紧跟随,鹤神脸色唰白,知蒙神有凶,却也实是没有料到,急命天兵传命前方四天王、隆万、陆云等将,调头回主峰处。 历姜、鹤神招手众兵将,调头奔往主峰妖洞处,见雪神如此之急,知道必是有事,心里若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 且说雪神一路狂奔,眼泪若雨珠顺着风飘落身后,他不想,他永远不想失去自小就陪在其身边的蒙兄...... 山洞口处,守在洞口外天兵见雪神众将到,‘扑通’一声皆跪地哭泣不止,雪神厉声嘶吼道:“蒙神、梅仙在何处?” 声音震得峰顶之雪,顺着山坡向下滑落不止! 稍沉默,一天将向前跪爬两步,泣不成声道:“回主帅,蒙神、梅仙杀死两个女妖,皆战死!” “呀----,痛杀吾也!”雪神哀嚎一声,倒地昏厥。 柒歌众将,扑上前,一边大哭,一边扶起雪神,众将大哀! 稍刻,鹤神、历姜引兵至,闻得消息,鹤神失声大哭,哭得个撕心裂肺,天悲地惨!历姜强忍悲伤,听着几个天兵将蒙神、梅仙入得石洞之中打斗之情景一一道来。 第七二四章 断壁残崖截魔岭 且说众将聚集在山峰洞口处,雪神哀痛得昏厥,鹤神哭得个撕心裂肺,天悲地惨! 历姜强忍悲痛,招手光目、光法天王及众将入得石洞之中,站在一池翻翻滚滚的岩浆旁,看着半空中悬起的一层层火雾,时不时发出一道蓝色的闪电,众将泣不成声! 见冰蕊、冰涂之亡身倒在坑沿一处,光目、光法与众将上前,脱下衣物将其紧紧包裹,抬出石洞,另一些倒地天兵之身皆被包裹严实,一一抬出。 雪神醒来,大哭不止,后悔没在最后时刻将蒙神留在身边,众将边哀边劝,个个皆哭成泪人...... 历姜、鹤神强忍悲伤,稍计议,百密终有一疏,本打算至截魔处安营罢,回得天庭报与老君及将此处洞口封死一事,却不想半路横生枝节,冒出来两个老狐妖,折了蒙神、梅仙众天将。 稍刻,众将抬着冰蕊、冰涂及众天兵之亡身至埋葬尘书、轩逸山坡一处,掘深坑一一埋下,紧挨着尘书、轩逸之墓,又新增两个衣冠冢,蒙神、梅仙。 众将祭拜罢,天空被灰云遮盖,不一时,轰隆隆的雷声滚过头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天空仿佛随着雪神众将一道悲伤不止...... 鹤神暂回天庭,将此事汇报老君及安排封堵妖洞口一事,雪神、历姜引着兵将直奔截魔岭而来。 哀伤、压抑的气氛笼罩头顶,众将化悲痛为力量,一路急行,恨不得立刻将造恶之妖魔斩杀个干干净净! 这日里,逢着申时渐末,酉时欲初,雪神众将至截魔岭处。 天空中灰突突一片,看起来极其刺眼却又不见阳光,落日的余晖被灰云遮挡,在天空摊开一片金黄色,就像磕碎的鸡蛋被打散后摊在平底锅之上,开始烙饼。 飒飒秋风迎面吹来,裹掖着淡淡的一种腥涩之味儿,凛冽又干燥,极目远眺,断壁残崖,枯黄草木,一副颓败之景。 近前崖壁旁,突兀生着一株歪脖老树,丫丫杈杈的树枝形若鹿角在风中不停地摇晃,寥寥的黄叶不断坠落风中纷飞而去,与老树做着最后的告别,老树形若牙齿脱落露着牙床的耄耋老者,风中颤颤。 “主帅,逢着个深秋,此处西北风甚厉,吾等营寨倚一面山坡而扎,成犄角之势,远离密林。”历姜道。 “嗯。”雪神应声,手搭凉棚向远处了望着。 “主帅,闻得载猷匹夫与恶妖引妖兵万余,隐在此处石洞之中。吾等自是熟识此处,大大小小石洞数千个之多,洞洞相连,洞洞相通,除此妖魔定是急不得。”柒歌看着雪神道,秋风卷起额角之发,露出一缕白色。 “载猷匹夫及恶妖,定是时时刻刻关注吾等动向,此一时,或是在暗中贼眉鼠眼窥觑吾等虚实,又或是隐在某一处石洞之中商议应对计策。”历姜道。 “主帅,吾等暂勿动,等候任何仁,任何在兄弟前来,共同计议铲除妖魔之策。此一场大战,必要细细筹码,力争一鼓作气将恶妖戳得个永无翻身之日,诛杀载猷匹夫!”罗依索道。 “罗老贤客,见吾等兵将是其数倍,载猷匹夫可会逃走?”柒歌问道。 “料其不会逃走。”罗依索道,“自前番大漠战败弃魔殿而逃,匹夫丢盔弃甲如丧家犬,隐在此截魔岭处,不过是因为此处距魔殿最近,又有密道相连,其招来众多妖兵,伺机夺回魔殿,与吾等终有一场大战!” 正说着话,有天兵匆匆来报:“回主将,任老贤客已到营中。” “来得快!” 雪神言罢,转身引将回营。 这一边,雪神众将刚刚走,那一边,山峰一犄角旮旯处两个小妖冒出头来,头顶上粘着一团团枯草,瞪着一对老鼠眼,踮着脚、脖子抻得老长看着雪神众将消失的身影,形同两个直楞楞戳着的木桩一般,好半晌不动弹。 天色擦黑,天空变成一片蓝墨色,狰狞的云将刚升起的新月遮挡,西北风刮得密林呜呜作响。 “看甚么呢?”女妖喜沫突然出现在两个小妖身后,怒斥道。 “呃......,没看甚么......”两个小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应声罢,转回头来。 “主子,小的刚刚看到一群天将,站在不山峰一处,朝这边了望。”一个小妖见是喜沫,忙上前点头哈腰道。 “听见说甚么了吗?”喜沫问道。 “主子,这隔着一个悬崖呢,上哪儿能听见其等说甚么去。”另一个小妖道。 “立刻,秘密潜伏至天兵营寨附近,听来其等所说之话。”喜沫道。 “主子,吾等一不会隐身,二不会钻洞,恐是没等听到其等所言,便被如牛羊一般宰了!”一小妖惊慌道。 “抗命不遵,吾现在就宰了你等!”喜沫瞪圆一双鼠眼怒道。 “主子,吾有一计,可退天兵。”一小妖道,“吾等何不趁其等脚跟未站稳之时,一把大火烧了营寨,天兵自退,这有多省事啊!” “妙计,真乃妙计!”阮千里从一侧走出来,拍着巴掌赞道,“你二人即刻前去,火烧天兵大营,吾等站在此处看着。” “呃,这......,遵命!”两个小妖吱吾一声,二意思思转身奔着天兵大营方向而去。 “走,回石洞去。”阮千里上前与喜沫道。 两人无话,拐过一处山峰,行入一处石洞之中。 “真该死,”喜沫被趴在石洞角落暗影处,两只豹子眼中闪过的一抹冷厉绿光吓了一跳,张口骂道,“真该死,甚么时候将其等弄走?” “二妹妹,它们有何变化吗?”阮千里问道。 “有变化,”喜沫道,“那眼光,越来越像君上,越来越像。” “哈哈,多么奇怪、诡异的力量啊,怎么说其等身上皆流着君上的血,能不像他吗?”阮千里道,“不求其等有多厉害,越是姿色平平、越是不起眼越好,以君上之血引来那两头独角的豹子厮杀,身上、口中皆是毒药,粘上其血,粘上毒药,同归于尽,同归于尽!” 第七二五章 越是渴时越吃盐 且说喜沫、阮千里先后行入一宽阔石洞内,墙壁一处萤石泛着微微的绿光,半昏半暗。见载猷倚在一块稍显平坦的芝麻白色石块上,一旁边两个小妖伺候着。 喜沫走上前,坐在石块边沿上,看着载猷凌乱的头发、如野草一般随意生长的胡须,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到嘴边的话,寻思了寻思,又咽了回去,将头扭向一旁边,默不作声。 稍刻,阮千里走上前轻咳两声道:“咳咳,天兵在前面不远山坡上安营扎寨,已经派出兵将密切关注其等动向,有两个聪明的小兵献策,欲趁着其等脚跟未站稳,前去烧营,烧还是不烧?” “废话少说,能烧就烧!能杀就杀!”载猷沉脸道,“天兵又不是个傻子,逢此深秋,天干物燥,将营盘扎在干枯的密林之中等着吾等前去烧吗?” “咳咳,前有天兵约有五万人之多,虎视眈眈;后有那两个该死的魔王也快来了!吾等被夹在当间,引着万多个无力小兵,恐被包饺子了?”阮千里阴阳怪气道,“要不然,先回呕吟山暂避一时呢?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哼!阮千里,莫要以此话羞辱吾! 实话跟你说,自失了魔殿,逃到此处,夜夜做梦吾都在后悔,肠子悔青,没有跟魔殿共存亡! 逃跑,逃跑不应当是吾魔君干出来的事!”载猷脸上带着凄凉孤独、无比后悔的神情,因激动脖子都胀得通红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忽见喜姝匆匆从洞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妖,半明半暗之中,见其脸色极其难看,阴沉得似能下出雨来。 载猷、喜沫皆从石榻上站起身,察觉出其有事,载猷忙问道:“喜姝,怎没见喜丽、喜莺随你回来,其等可招来了兵将?天兵五万人之多,已经驻扎在前方一处山坡之上!” “说吧!”喜姝冲着身后两个小妖道,见其似是动气,鼻尖上豆粒大的一颗黑痣,突突直跳。 “回君上,喜丽、喜莺两位主子引着呕吟山招来的兵将百多个,闻得太白蛇妖已经被天兵斩杀,即刻去太白招兵,欲占住玄机洞府。不成想半路与天兵遇到一处,奔逃至洞府之中,与天兵大战之时,通通落入岩浆之中死了!”一个小妖哆嗦着,实话实说道。 “甚么?喜丽、喜莺死了?”阮千里惊诧道,“前一回入得石洞中,喜丽、喜莺说至岩浆处便心慌得厉害,不知为何?吾说欲其等离岩浆处远点,远点,却还是死在了那块!” “前一时,闻得蛇妖被天兵斩杀,知其等会扑奔此处而来,却没有料到喜丽、喜莺跑到太白去招兵,又丢了命,越是渴时越吃盐,损兵折将,唉!”载猷来回踱步,焦灼道,“如何应对得了天兵?喜姝,快快思策来!” “都说了,不光是天兵,不光是天兵,还有那两个该死的魔王,马上就来了,前后夹击,将吾等包饺子,可听见了?君上!”阮千里气急败坏道。 “你出去,出去!吾不想跟你说话!”载猷极不是个心思,怒斥阮千里道。这要是换做从前在魔殿之中,载猷早就破口大骂、动手与其厮打一处,此一时,收敛了不少。 “哼!”阮千里甩袖子走出石洞,喜沫随后跟出。 “喜姝,吾等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天兵在前,该死的魔尊二子在后将吾等夹击!你立刻,立刻去告诉那只病狗,告诉那只病狗,咳咳......,真气死吾了,气死吾了!”载猷边说边咳,边以手拍着剧烈起伏的前胸道。 “告诉甚么?”喜姝面无表情问道。 “告诉病狗,立刻引着那两只豹子,前往魔殿处,弄死那两只独角的豹子,不能在此等待着其等前来,知道吗?”载猷面上青筋暴起道,“快去!” “前日里阮千里说,欲引豹埋伏在密道口一处,见其等骑独角豹而来,立刻放出两豹引诱独角豹上前撕咬,将其等毒死。”喜姝道。 “其等若不骑豹而来呢?魔尊二子有白龙附身,有多难对付,你不知道吗?”载猷厉声道,“此事不能等,吾已经舍出半身的血注入豹子身中,立刻让病狗赶着那两只豹子前去弄死独角豹,快去,快去!” “吾这就去,欲阮千里、喜沫引两千兵,一面吸引魔兵注意力,一面将二豹放出。”喜姝言罢转身。 “站住!一共才万多个兵,怎可欲其等引走两千兵,五百兵足以,谁也没有欲其与魔兵真杀,不过是引诱而矣!”载猷道,“病狗不是很有能耐嘛!” “君上,吾这就去告诉阮千里。”喜姝道。 石洞外一处,萧瑟秋风呼呼刮过耳畔,阮千里站在喜沫的身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向是与喜沫低低耳语道:“二妹妹,再跟着载猷混下去,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莫不如回到呕吟山去,逍遥自在。” 一阵沉默,秋风飒飒而过。 “千里,吾这一副粗鄙模样,死的心早就有了。”喜沫道,“只有留在载猷身边,才有一线希望,令喜姝将吾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你糊涂!”阮千里道,“不过是一副皮囊,吾何时嫌弃过你?” “吾自己嫌弃自己,宁肯去死!”喜沫道。 “咳......,” 一声轻咳传来,两人回头,不知何时,喜姝跟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站在身后。 “喜沫,喜幂、喜丽、喜莺接连死了,姐妹一场,现在只剩下吾两人,你放心,吾保你不死!你若死了,除非吾死在你头前了!”喜姝冷冷道,“君上有令,你二人,即刻引五百兵,引着豹子,前去魔殿前,将那两只独角豹弄死!立刻前往。” “既然说了保喜沫不死,那你也跟着走一趟吧,万一,万一死了呢?”阮千里见喜姝站在背后暗听其等说话,很不是个心思道。 “有你在,喜沫死不了!快去!”喜姝目光冷厉,瞥了一眼阮千里,转身走回石洞。 第七二六章 声东击西施诡计 且说阮千里、喜沫引着五百兵,两头豹子,顺着密道而行,直奔魔殿处。 逢着半夜子时刚过,天空正是黑时,密道之中两侧石壁之上,零星散落着萤石块,微微泛着绿光,影影绰绰能看见人影晃动。 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是觉得两头豹子的眼睛铮亮,特别是那只黑豹,眼中弹射出两道绿光看起来跟萤石之颜色差不多,但却是极亮,好似两盏夜里漂浮着的幽冥之灯一般渗人。 见阮千里腰间别着个葫芦瓶子,不言而喻,里边装的就是毒药,在豹子发起攻击前将其等倒入其口中、洒在身上。 说起来这一招真够狠毒,不知道阮千里打哪儿学来的?本就为恶妖,造恶多端,为达到目的,想方设法,五花八门的造恶,对于其来说,没有啥奇怪! 黑咕隆咚地密道内,安静的出奇,闻得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半数妖兵在前,阮千里与喜沫在中,向前而行。 虽是干燥的秋季,密道之中却也有不太通风之处,闻得一股股潮湿霉味刺鼻而来,让人很不舒服。 黑胖黑胖的喜沫,一张大饼的脸上,没有鼻梁,突兀如蒜头一般的鼻子,两个鼻孔直翻向上,或是接风漏雨,令其鼻子总是不通气,能听见其不停地往外用鼻子鼓气之声。 似是鼓气不爽,憋得又极其的难受,抬起黑胖黑胖的手,左右不停地摇动着鼻子,那蹩脚的样子,好像若是能把鼻子摘下来,非得放在脚底下狠狠踩上几脚解气不可! 阮千里专心的看着眼前的喜沫,忽而亮,忽而暗的密道内,不曾觉得其脸上有半分的嫌弃之色。 或许,他的脑海之中存储的喜沫永远都是那个样貌极其出色、魅惑妖娆的喜沫原形,根本不在意、不嘲笑这一副她人的皮囊。甚至,愿意看到她因这一副粗鄙、丑陋的外形而被他人嫌弃! 爱是一种让人恋恋不舍的东西,之所以恋恋不舍,是因为你付出了真情。 载猷、喜姝都不知道,阮千里与喜沫之间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恩恩怨怨、事事非非,皆因利欲熏心,想入非非。 喜沫本想攀上载猷这颗大树,扶摇直上,执掌魔界大权,却不想被嫉妒心如魔鬼藤蔓一般疯狂生长的喜姝将其原身打入粗鄙、丑陋妖人之身中,如陷泥潭,开始了慢长、痛苦的挣扎......,苟活至今,人不人,鬼不鬼...... 阮千里搅在喜姝、载猷、几个女妖之间,亦是没得一天好! 但他愿意啊,为了喜沫他甚么都愿意......,这一团乱麻根本就捋不清,反正至此时,个个皆忙碌个一场空,美丽的幻影形同五光十色的肥皂泡,眼睁睁看着其破灭! ...... 阮千里边向前行边回头看了看随在身后的两只豹子,豹子虽凶猛无比,但到了这一伙妖人手中,秒变怂包! 不一时,阮千里与喜沫低声道:“二妹妹,声东击西之策。你且造出声势牵引住魔兵视线,吾伺机引二豹靠近魔殿处,二豹嚎叫之声虽不会太大,却能吸引出二只独角豹。只要其等出来,便会厮杀,只要厮杀,吾等大功告成。即刻退回,不可与魔兵恋战。” 喜沫揉搓着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稍刻,行至密道口处,喜沫引兵在前,就跟回自己家一般,肆无忌惮、长驱直入,阮千里引着二豹,随在队伍之后。 且说崔通、彭临刚刚巡查罢,正引着十几员魔将行往它处,忽闻得身后传来喊杀声,吓了一跳,刚一回头,见一魔将大步跑上前疾呼道:“回主将,女妖引着妖兵突然杀来!” “多少妖兵,可看清?”崔通急问道。 “漆黑一团,没有看清多少,暂时估计千人左右。”魔将道。 “速去回禀君上,众将随吾除妖!”崔通''呛啷''一声拔出宝剑,引将大步奔回。 不一时,见魔兵与妖兵砍杀一处,黑乎乎一片,崔通正寻找女妖之时,忽觉得两道凉风顺着身后而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回转身时却空无一物。 “彭临,怎回事?”崔通问道。 彭临正回头看时,突见一个女妖手中抡着链子锤,气势汹汹直奔崔通、彭临打来。 崔通、彭临飞身闪躲,抡开手中宝剑与女妖大战成一团。 却说阮千里腾身半空之中,好似幽灵一般,飘飘忽忽紧随着两只窜身向前豹子奔至魔殿前。 忽闻得''砰''一声响,阮千里打开葫芦瓶的盖子,甩手出一道黑光,地面上奔跑着的两只豹子腾起半空中,见阮千里面目变得狰狞形同地狱厉鬼一般,立刻一动不敢动,一脸懵圈。 阮千里窜身上前,抬手卡住一只豹子之喉,将瓶中之物倒入豹口之中,又往身上洒落不少,另一只如是,摇了摇空荡荡的瓶子,随手丢于一处。 一连串动作之快,二豹无有个反应,呆愣愣站于一处,好似两个泥雕木塑一般! 说来这二豹也真是够倒霉,从呕吟山捉来,被做成诱耳,结局就是个惨死,遇此十恶不赦之恶妖,实是惨不忍睹! 且说魔殿之内,寒澈、寒道与卡吕、芬克等将正在商议引兵截魔岭,与天兵合力前后夹击载猷匹夫、斩除剑下恶妖之事。忽见一魔将大步奔入,气喘吁吁上前道:“回君上,女妖引妖兵冲杀而来,崔通、彭临引兵拦截撕杀。” “君上,吾等这就过去。”卡吕、芬克言未毕,大步转身出。 忽见又一魔将快步奔入,上前急道:“回君上,毛曲、毛久暴躁而起,突然间发狂,石洞内嚎叫不止,欲挣脱而出!就好像洞外有甚么吾等不可知的东西在招唤、激怒其等一般,已然是失控!” “甚么?怎会如此?”寒道惊诧道。 “他娘的,准是女妖搞的鬼,走!”行秀怒声罢,转身与费举直奔殿门口处,寒澈、寒道众人皆奔出。 刚刚出得大殿,眼前的一幕情景,惊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第七二七章 难解难分厮成团 且说闻得魔将之言,寒澈、寒道众人等奔出大殿,眼前的一幕情景,惊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半空之中,影影绰绰见四只豹子凶狠厮杀、打斗一处,两两滚成一团,厮打得难解难分。 这一边,眼见着毛曲异常狠戾,昂起头顶如利刃一般的犄角,一道寒光闪过,直接将黑豹肚子豁开一条数尺长的口子,顿时肚破肠飞、黑血喷溅!见那只黑豹拖着流到肚外的肠子继续与毛曲厮打一处,就好像被机械操控的木偶一般,不知疼痛,血肉肚肠与其无关。 那一边,毛久与另一花豹厮杀成一团,大块、大块的黄色皮毛连着血肉,如雪片一般被甩落地面,已然是辨识不出到底是哪一只花豹受伤,滚成一团成一个大血葫芦一般。 寒澈心里‘咯噔’一声,暗忖:“糟糕!真糟糕!必是妖人冲着毛曲、毛久而来,暗下毒手!否则,何来此二豹?” 思罢,陡然凌空而起,忽见不远处一妖人站在半空之中,正转身欲走。 寒澈长袖一甩,突见魔童叱胜子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奔妖人而去。 阮千里见四豹厮杀一处,血肉横飞,其嘴角挂着邪恶之笑转身正欲离开,忽见半空之中有一物,极速向其冲来。 其自是见目的达到、大功告成,一招都不想比划,撒腿就跑,狂奔至密道口处,见喜沫已败退,魔兵正在追杀妖兵,其跑得更欢了。 魔童叱胜子之速亦是不慢,死死锁定目标死命追杀! 阮千里在前狂奔,奔出甚远,无论如何就是甩不掉身后之物,其心中亦是一惊,不知这到底是何物,看似形同五、七岁的孩童,脚力却如此之快,将其追杀! 山岭之上,兜兜转转不停地绕着圈子,形同长了个尾巴一般,就是甩不掉,急得其一头的汗! 突然间奔至一片密林处,眼见着被追上,清晰看见其手中闪着寒光的利刃,阮千里一个腾空而起,幻出龙形,猛用力喷出一团火焰打向魔童叱胜子。 叱胜子身形灵巧,一个闪身躲过,紧跟着阮千里甩出巨尾扫来,碗口粗的林木拦腰折断一片,叱胜子躲避龙尾之时,被轰然而倒的林木刮倒,恶妖阮千里狂喷一口烈焰将林木烧着。 眨眼之工,烈焰腾空,西北风呜呜作响,火助风威、风助火势,瞬间燎原。阮千里借着火势,快速逃窜而去。 火光冲天,照得天空火红一片,叱胜子必竟身形瘦小,被树木砸伤又被大火烧得不轻,踉跄跑出,栽倒在一处山坡之上。 老远便瞧见这一片燃起大火,行秀、费举骑着魔格、魔非若两团大黑风一般,狂奔而来,不一时,见寒道随后赶来。 见恶妖满山放火,又跑个无影无踪,寒道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追至截魔岭一刀将妖人剁死! 忽见山坡上站起一小人,行秀忙冲上前,见正是魔童叱胜子,抱其至魔格背上,几人转身而回。 大殿前,见几人回,寒澈飞身迎上前,甩袖将魔童叱胜子收入袖中,自是不想让其见到毛曲、毛久倒地吐黑血之惨状。 寒道冲上前,就要扶起瘫在地面上,头已经抬不起来,顺着嘴角往外流黑血的毛曲,卡吕一把将其扯住道:“君上,不可,不可碰其等。” 看着另两头倒在一处的花豹跟黑豹之尸,徒剩得一副白骨,身上之肉皆被毛曲、毛久给撕烂,零零碎碎遍地皆是,寒道拔剑而出欲上前将其等砍成泥,卡吕的一双大手形若钳子一般,死死将其钳住。 “寒道,莫上前。此二豹,身上附着巨毒,必是做诱饵,前来吸引毛曲、毛久上前厮杀,双双毒死!载猷匹夫狠毒,毒过蛇蝎。”寒澈愤怒道。 “君上,吾还有一支灵芝,待吾取来为毛曲、毛久服下试一试!”费举言罢,抹了一把眼泪,撒腿而去。 稍刻,见其等已经不动,寒澈抬起手掌出一道白光,白光抚下其等怒瞪着的双眼,卡吕招手几员魔将上前,小心翼翼将二豹抬走。 寒道哽咽落泪不止,寒澈脸色苍白,上前揽住其肩膀走回大殿之中。 “君上,女妖引着妖兵约有五百人,砍死半数,其它皆落荒而逃。”卡吕道。 “毛曲、毛久因何暴躁不安,死命咬住两头普普通通之豹可知?”寒澈问道。 “暂不知,吾立刻派人去查!”卡吕应声。 忽有魔兵快步奔上殿来道:“回君上,任老贤客回。” “嗯,快请。”寒澈应声。 不一时,见任何仁、任何在匆匆走入大殿,上前礼毕道: “回君上,吾等刚刚从截魔岭天将雪神处而回,半路上见山坡一处燃起大火,从兵将口中得知妖人来此造恶,毒杀毛曲、毛久之事。妖人手段龌龊、卑鄙无耻,实是恶贯满盈,造恶不可活!” “任老贤客,妖人引来两只普普通通之豹,为何毛曲、毛久于石洞之中便暴躁不安,情绪失控直接窜出与其等厮杀?”寒澈问道。 “载猷匹夫与恶妖皆阴损歹毒,甚么样的损招皆有,其等当初毒死五莽何其歹毒?”任何仁恨道,“此一时,吾等已然是不能将那两只花豹视为普通之花豹,匹夫与妖人必是做了手脚,或是取匹夫之血灌入豹身之中,在使上毒药,闻得匹夫之血腥味儿,毛曲、毛久自是失控。” 闻得任何仁之言,寒澈点头,心中想起父亲之言:待五珠成形之时,其等闻得载猷、翟坊之气味儿,必是疯狂追杀。 “载猷匹夫阴损可恶,害毛曲、毛久之命,必将匹夫诛杀!”寒澈恨道。 “君上,吾等初步已闻得雪神众天将诛杀载猷匹夫与斩除剑下恶妖之计。 待两日后,鹤神从天庭回,圣主至雪神营寨之中时,定计之后,分头行事,力争一鼓作气,一战将载猷匹夫诛杀,剑下恶妖戳至山峰下,永无翻身之日。”任何在上前道。 第七二八章 大战之前细议策 且说天庭之上,鹤神匆匆而回,将意外没有料到之事,蒙神、梅仙突遇两个老狐妖,厮杀一处,双双落下一池翻滚的岩浆之中事,禀报老君。 闻此消息,众人等皆大哀! 稍刻,老君禀明天帝罢,与师尊、鹤神引着天将奔往太白主峰。 老君施法,将山巅处削平,妖洞半填,师尊择它峰处一块巨大的顽石移来此处,牢牢盖在洞顶之上。 封堵妖洞口罢,众人等在鹤神的引领下,行至山坡掩埋众将之处。 见尘书、轩逸、蒙神、梅仙之墓,一旁边又有众多战死在此处的兵将之墓沿着一面山坡,星罗棋布一一排开,众人等大哀,师尊更是泪如雨下! 祭拜罢,老君引着众人等直奔两军阵前截魔岭雪神众将处。 一路奔着西北而行,飒飒秋风迎面吹来,冰冷又干涩。众人皆沉默,斩杀载猷匹夫、诛杀剑下恶妖,这将是怎样的一场惨烈之战,不言而喻,众人的心头如压巨石般沉甸甸。 虽有寒澈、寒道与圣人助力除妖,师尊的心却也吊在嗓子眼,为雪神众将捏着一把汗呐! 一个紧跟着一个失去的爱徒,令师尊颤抖、害怕,雪神、柒歌更是如心尖肉,师尊想都不敢想! 然而,面对着恶魔之首、剑下恶妖,自是比那太白蛇妖凶狠数倍不止,雪神众将又怎能不涉险?不以命前去搏杀?哪有甚么两全之法,不过是众将舍生忘死、淤血拼杀!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大块大块的铅色云朵聚集一处,如灰色的棉花山一般,将天空压得极低,让人感觉到很是压抑。 西北风呼呼顺着耳畔刮过,裹掖着如黄豆粒一般大小的雨珠稀稀落落、零零散散、噼噼啪啪的砸下来。 站在截魔岭一处断崖前,老君、师尊向前了望着,一处山坡上冒着白烟,一种草木焦糊之味扑面而来。 山脉自西北而来,蜿蜒迤逦如长龙七拐八弯在此处拧成一个疙瘩一般又顺向西南,凌厉山峰、嶙峋怪石突兀而起,虽无千丈高峰,却有万丈深渊,狭长沟壑宽处十几丈,窄处容不下一人之身,横贯东西。 山峰下更是有看不见之石洞大大小小、各不相同数千个之多,洞洞相连,地形之复杂不言而喻。一时之间,看不出圣人寻在何处欲将剑下恶妖戳个永无翻身之日?稍刻,老君道:“数万年前,此处山形亦是平平无奇,无有特别之处,自岁卿暮一剑将恶妖戳下,突起此崩塌之山峰。” “待战罢,再次戳下恶妖,此处定有天翻地覆之变。”师尊道。 忽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直奔此处而来,众人等心头一喜,不一时,见雪神、柒歌至近前与老君、师尊等众人等礼毕,雪神指着远处道:“回老君、师尊,吾等正引将察看山势、妖魔藏身处,昨夜里,不知何因前方一片密林突燃起大火,隆万、陆云火速赶至密林处将大火扑灭。” “定是妖人所为,无恶不做!”鹤神恨道。 见雪神额角现出一缕白发、柒歌脸色苍白,师尊心疼道:“嗯,冬生、柒歌,雨势渐大,吾等回营中去。” 众人等行至山坡一处,见营寨皆远离密林倚着一面小山坡成犄角之势而扎,错落有致,老君点头。见历姜引将迎出,上前礼毕,众人等入得大帐之中。 众人等落座,有天将端来茶水,零星的大雨点砸在帐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稍刻,雪神上前拱手道:“回老君、师尊,自太白战罢,引得不到五万兵至此截魔岭处,前一时,两位任老贤客自寒澈、寒道处前来,初步订计策其等引兵五万顺密道而来,前后夹击共除妖魔。 此一时,已经探查清载猷匹夫与剑下恶妖还有一个女妖四人,引得妖兵不到两万隐藏在石洞之中。匹夫狡猾多疑,对此处山下之洞甚是熟识,接连换洞不止,兵将察看到多个石洞内有其等留下之痕迹。” “前有天兵,后有魔尊二子随时引兵包抄而来,载猷匹夫与剑下恶妖虽狠毒无比,却也如坐针毡。”老君道。 “回老君、师尊,前一时与任老贤客初步计议,欲前后夹击,共战妖魔之时,雪神引将迎战载猷匹夫,寒澈、寒道迎战恶妖阮千里,岁卿暮引将战恶妖喜姝。”历姜道。 “剩得一个老狐妖,其在何处,自当在何处将其一并斩杀!”雪神补充道。 师尊起身,看着雪神、历姜与柒歌及众将紧张道:“此一场大战,定是要战个几天几夜,载猷匹夫、剑下恶妖皆狠毒超常,暴戾无比。 前番,其等破剑而出之时,雷劈不止、暴雨如注,此处皆成汪洋一片。恶妖前去掘冢,恶龙此处行恶,山倒峰塌,大火烧有月余不止! 虽吾等三方兵将联合一处,超妖兵数倍不止,但载猷匹夫七头十四臂,异常的凶狠,一人抵万兵,又可幻出黑色魔影,速度极快,手持利刃上前厮杀,绝对不可大意啊!” “嗯,请师尊放心,吾等谨慎迎战载猷匹夫!”雪神拱手与师尊道,“待圣兄至,细细排将,均分三伙,实力相当,应对载猷匹夫、剑下恶妖。” “稍刻,吾等回得天庭,即刻派出千员天将,两万天兵前来。”老君道。 说着话,忽见一天兵入得帐中来报:“回老君、师尊、主帅,寒道与任老贤客等人来至营门外。” “请,快请!”老君道。 雪神、柒歌迎至营门口处,见寒道、任何仁站在营门口外,魔兵行秀正从那头黑色独角的魔羊身上蹦下来,用手捋着顺黑毛而落下的雨水。 雪神、柒歌飞身而起,直窜上前与寒道抱在一处,喜悦、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稍刻,历姜、光目、光法众将人等皆出,寒道与众人等拱手罢,未见蒙神,问雪神、柒歌道:“冬生,嫂嫂,蒙神何处去了?吾觉得,甚么事都落不下他啊,怎么不见人呢?” 第七二九章 师徒重逢道实情 且说闻得寒道言,众将皆低头不语,面露哀色,寒道脸色渐变得难看,紧盯着雪神、柒歌又问道:“冬生,嫂嫂,蒙神呢?” “嗯,寒道,蒙神、梅仙......”雪神鼻子一酸,眼泪狂落,哽咽得说不下去。 历姜上前,手扶着寒道的肩膀,将蒙神、梅仙与两个老狐妖厮杀落入岩浆之中事简短道来,寒道哇哇大哭,其自是随雪神自小便与蒙神相交甚厚,常来常往,亲如手足一般,心中怎能不痛? 稍刻,止住哀声,雪神道:“寒道,老君、师尊在帐中,且随吾过来。” “嗯。”寒道点头,随着雪神走入大营之中。 远远的见师尊站在帐外,注视着寒道,寒道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地叩首道:“不孝徒儿见过师尊。” “寒道,起来!”师尊扶起寒道,潸然泪下道,“寒澈呢?” “回师尊,寒澈在魔殿之中。昨夜里,妖人引着妖兵顺密道而出,一边引诱魔兵与其大战,一边使出毒计,将吾等坐骑两只独角豹给毒死!之后,吾等追杀妖人,其现出恶龙之身,借火势而逃。”寒道起身道。 “进来说,快进来说!”鹤神挑开帐帘道。 入得大帐之中,寒道近前与老君礼毕,众人寒暄落座。闻得昨夜里妖人使出阴毒诡计,毒杀两只独角豹后,放火逃走,雪神众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恶妖碾碎成泥! 稍刻,师尊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问道:“寒道,那日里为师见你与寒澈被魔将背着从龙冢方向急匆匆而来,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块龙骨,为师丧徒之痛,痛断肝肠,误以为掘冢之事与你两人有关。 紧跟着载猷匹夫宣告四海八荒,掘冢之事为你与寒澈所为,误会更深,你快,快些与师傅说来,龙冢之上到底发生了甚么,白龙附身寒澈是怎么一回事?” 师尊言罢,闻得大帐内鸦雀无声,众人等皆紧盯着寒道,想听龙冢之上,到底发生了甚么? “是。师尊。吾这就将那日里龙冢之上发生事,一一道来。”寒道回忆道,“吾与寒澈醒来之时,便在此截魔岭石室水池中见到吾之父亲,还有魔将卡吕、芬克,魔兵行秀跟费举。” “行秀,见过众位天官、神将。”一旁边的行秀上前拱手道。 “嗯。请坐。”雪神道。 “吾等并不知魔尊为吾等生身之父,父亲亦是没有说。一日夜里,巨石之上,吾险些被雷劈死,幸得父亲救下,吾与寒澈便跪地唤其为父亲。 那日里突见载猷匹夫派将前来传父亲与吾等速回至魔殿,吾等并不知原因。魔殿之上,载猷与父亲道,欲摆宴宣告四海八荒为吾等庆贺!父亲直接拒绝。 却不想,载猷欲引吾等去一处玩耍,恐吾等不去,将行秀、费举撸走为人质,逼吾等出。 直至被数十员魔将押到东北龙冢之上时,吾等亦是不知此为何地?载猷匹夫来此作甚? 狂风不止、暴雨倾盆之中,众多的水卒与魔兵之尸倒在地面上,堆积如山丘,焦糊一片,难以分辨,似是已激战数日。吾等顺西南一面土坡而上,从上而下的洪水皆成一条大红绸之状。 龙冢之上,闻得载猷匹夫与吾等大声呼嚎:杀死白龙,吾等即刻名扬四海、威震八方,成尊神! 寒澈反问道:白龙与你何冤何仇,下此毒手?白龙可曾是名扬四海、威震八方过? 恶妖上前,吾等与之战成一团,之后吾被恶妖出手,一掌击落至水沟之中。 忽见一条巨大的龙尾自一处探出,皮开肉绽,痛得直发抖,不停地拍打着水面,喷溅的鲜血将水沟染得通红,吾上前将其抱住,以嘴堵住其流血的伤口,不知不觉,喝下大量的龙血,双腿失去知觉,不能动弹。 一道闪电亮起之时,见一条巨大的白龙腾空而起,载猷匹夫与恶妖联手将其击落,缩成一个光团落在山坡一处颤抖不止,寒澈上前阻拦,与恶妖激战,被恶妖以黑光将身体击穿,悬浮半空。 之后,突然见白龙腾空而起,凝结成一颗光珠扑入寒澈体内,寒澈悬浮在半空中之身落地,被卡吕上前抢出。 就在光珠扑入寒澈之身时,水中浮现出一具龙骨,吾舍不得其走,大哭之时欲抬手将其抓住,其却突然散开,随着洪水而去,吾只抓住了一块。 闻得载猷匹夫大喊:诛杀魔尊二子,白龙附身,不杀其等便被其等杀死。恰一伙妖兵杀来,吾等趁此时,仓皇而逃。 自始至终,吾等不知冢中之人为天庭战神金粼羽,更是不知其为冬生之生身之父。只是在龙冢之上,见得白龙的瞬间,闻得寒澈道:那白龙的目光与冬生一样熟悉......”寒道哽咽。 众人落泪不止,雪神上前抱住寒道泣不成声......,稍刻,行秀起身接着说道:“自回得截魔岭处,寒澈昏睡不醒,寒道双腿失灵,尊上心急如焚。 之后,闻得白龙附身之事,尊上以自身法力修为推入寒澈、寒道身中,迅速衰老,寒澈直至载猷匹夫引兵从太白杀至截魔岭处,尊上亡命之时方才醒来。吾家尊上为了少君主、为了白龙,舍出了命啊!” “怪不得,那日里载猷引着魔兵从石室中狼狈奔出,落荒而逃。”历姜恨道,“吾等势必诛杀载猷匹夫、剑下恶妖!” 闻得众人等将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将载猷匹夫、剑下恶妖恨入骨髓,纵算是将其等剁成肉酱,难解心头之恨! 师尊上前一手抱住雪神,一手抱住寒道,落泪不止! 忽见得一天将快步入得大帐之中道:“回老君、师尊、主帅,千眼、千耳神君来此有急事。” “欲其等进来。”老君道。 不一时,千眼、千耳神君入得帐中,与众人礼毕道:“回老君,东南呕吟山一处,又闻得妖人四处害命,百姓奔走逃命,吾等奉天帝之命,前来招老君、师尊速回。” 第七三零章 故技重施妖造恶 且说闻得千眼、千耳神君之言,东南呕吟山一处,妖人又开始四处害命,百姓奔走逃命,气得众将火冒三丈! “恶妖狡猾又阴损歹毒,与前番情景一般无二,必是其等故技重施,故技重施联络它处之妖前去造恶,分散吾等兵力、注意力!害命手无寸铁之百姓,真是可恨,可恨呐!”历姜恨道。 “妖人声东击西,害命无辜百姓,吾等这便回天庭奉命前去除妖。稍有喘息之工,便来此处。此番与魔君匹夫、剑下恶妖大战,众将必要谨慎,万万不可大意!” 老君、师尊叮嘱众将罢,随千耳、千眼神君走出帐外,雪神、寒道、柒歌在前引众将送至营门外。 一阵风吹落雪神额前一缕头发,师尊抬手为雪神捋起,掖在耳后,眼中潮湿、恋恋不舍道:“冬生,载猷匹夫善使毒招、损招,与其大战,定要十分的谨慎、小心呐!” “师傅放心,柒歌不离开冬生半步!”柒歌一旁道。 “师尊放心,寒道、寒澈尽全力除妖,不离冬生左右!”寒道接着道。 “冬生谨记师尊之言,定不负天庭众人之望,师尊前去呕吟山除妖,多多珍重!”雪神道。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师尊心里七上八下,总感觉心头被一块大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实是舍不得雪神与众将呐! 稍刻,看着老君、师尊的身影飘飘而去,雪神引众将回营,继续细细推敲、商榷除妖之策,不容有失。 雨势突然加大,轰隆隆的一阵雷声滚过头顶,帐内变得昏暗一片,行秀忙跑出去,害怕魔格被大雨淋着。 忽然见魔格站在一处以树枝、蒿草临时搭起的简易窝棚之中,很是惬意,行秀正发愣之时,见陆玉、九兮又从山坡一处奔上前来,手中抱着蒿草搭在树枝之上。 想起初来与小牧童一起收服魔格、魔非,魔格、魔非为坐骑以来,两军阵前勇力倍增十几倍,功不可没,行秀真是高兴极了,上前招呼道:“小牧童,小少主,可以了,可以了,快回来避雨吧!”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陆玉、九兮一边应声,一边将蒿草放到树枝之上,魔格好像感谢小牧童,冲着其等温柔叫了几声:咩咩咩......咩咩...... 行秀喜欢极了陆玉、九兮,将其等一起抱起返回大帐之中,前脚刚刚迈进大帐,后脚还没等迈进来,忽闻得‘咣当’一声,唬得众人等一阵心惊! 未待行秀反应过来,陆玉、九兮挣脱行秀之怀,一个飞身窜出帐外。 突见一棵参天的大树约有一篓来粗,七、八丈来高被直接扔在营帐之前,枝枝杈杈将魔格之窝棚砸在其下,闻得魔格‘咩咩咩’的叫声,从树枝下发出,陆玉、九兮未加思索,冲向前,打算将魔格拉出来。 刚刚飞身向前丈远,半空之中突然落下一道黑光,直劈向二人,倚仗着陆玉、九兮身形灵巧,一个翻身窜身一旁边,紧跟着‘咔嚓’一声,黑光击中树干之上,瞬间,爆出一个大火团! “桀桀桀......桀桀......” 一阵冷厉、阴森之笑声传来,那声音就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鬼嚎叫一般难听刺耳! 紧跟着身后而出的行秀,见黑光险险将两个小少主给劈倒,心里一哆嗦,抬头见载猷匹夫站在半空之中,黑云滚滚翻腾不止。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行秀拔剑而出,窜至魔格一处,扯起树枝,翻身而上,扳动魔格头上犄角,直奔载猷匹夫冲杀而来。一连串的动作之快,快得看不清。 载猷匹夫正在半空之中怪笑不止,猛然见一团大黑风冲着其扑来,其一惊,飞身而起的同时击打出一道黑光。 行秀哪里能是载猷匹夫的对手,坐下骑着魔格速度极快,惯性使然,躲闪来不及,正被黑光劈中,行秀一个栽歪身子,黑光斜劈在肩膀之上,只感觉一阵热流好像将身体击穿,嗓子眼一咸,一口鲜血喷出,从魔格身上跌落,栽倒下来。 忽见陆玉、九兮飞身起,摆剑直刺载猷匹夫而来,闻得一阵怪笑,数个魔影出,将陆玉、九兮围在正中间,打成一团。 一个瞬间之事,雪神、寒道众将奔出大帐之时,恰见着行秀落地,载猷匹夫半空之中怪笑不止! “呀----” 雪神、寒道众将一声吼,身形若离弦之箭,‘嗖嗖、嗖嗖’窜起半空,直取载猷匹夫! 见匹夫‘哗楞楞’一抖身子,瞬间幻成五头十二臂,手持钺、钩、枪、剑、戟与众将大战一处,打得个难解难分! 正厮杀之时,忽见妖兵从两侧冲着天兵大营包抄而来,顿时,厮杀一处,激战成一团。 虽说,妖人突然来劫营,天兵没有提前准备,但雪神、历姜引兵至此处安营扎寨之时,便细细部署兵力,随时随地做出应战准备! 见妖兵至,天兵天将就好像提前设置好的智能机械木偶一般,‘叮’一声响,机关程序自动开启,‘咔咔咔、咔咔咔’迈大步而出。有条不紊、按部就班、举起手中剑,见妖兵就砍,嘁哩喀喳,跟你等妖人客气个甚么! 天空黑云密布,黑得形同锅底一般,闪电撕裂天空,大雨滂沱,天兵、妖兵厮杀一处。 自恶妖破剑而出,联手载猷匹夫齐齐造恶,截魔岭处就没得一天的好。 或是,此处山岭本就一副破败、凶横之相,凌厉之山峰行至此处拧成一个大疙瘩成一困局之因。 天空中总有大块、大块乌突突地愁云飘来,素来招妖招魔,皆是些个妖魔鬼怪的头子,反正没个招闲便是了。 要么暴雨如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大洪水将山岭间的大沟小壑灌个沟满壕平;要么就是恶龙将山峰撞得个峰倒山塌,放起大火,烧得黑黢黢、焦糊一片。 莫说山精野怪、飞禽走兽,连只虫子、路过此地的老鸦都难逃厄运,不是被洪水淹死便被大火烧死,真是尝遍了天下苦,苦得一言难尽! 第七三一章 深邃如海见岁池 且说鹤神、历姜见妖兵顺山坡两侧夹击、包抄而来,心中自是知道纵算引着倾巢妖兵而出,不过万余,何况自呕吟山现招来的妖兵甚么样子的都有,战斗力自是薄弱。 急传命两天将扶起吐血的行秀,暂至一处营帐之中,天将守在帐外,光目、光法天王引天将分头而行,各奔一面,引领着众天兵与妖兵大战。 抬头见黑云翻滚的半空之中,雪神、寒道、柒歌众天将等,与载猷匹夫大战一处。 果见其极其凶狠,抡动着手中铮亮的钺、钩、叉、剑、戟半空中突突直转,速度之快如飞旋的陀螺一般,剑戟之光围着其身划出一圈圈的白色光环,特别是在天空黑漆漆一团之时,若是离得远了,会以为那是一团圆环形的闪电。 雪神在中,寒道、柒歌分开左右,三人举剑就刺,未待至近前,突觉随着载猷匹夫不停地旋转,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磁石之墙将众人阻挡在外,同极相斥,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一种排斥之力,想要靠近其身,需使出数倍之力一般。 暗中一较劲,雪神、寒道直冲上前,‘叮当’一阵声响传来,宝剑与白光撞击一处,溅出火花,与载猷匹夫大战一处,剑光如疾驰的闪电划破天空,厮杀得异常之猛烈! 大战数十合,载猷突然一戟戳来,寒道自是力大,举剑向前一挡,闻得‘咣当’一声,载猷亦是没有料到寒道如此力大,身形摇晃了两下,紧跟着飞出一钺,雪神举剑向前一挡,闻得又是‘咣当’一声响,震得三人皆站立不稳,向后退出数步。 忽见载猷匹夫一个转身半空中窜出数丈之远,雪神、寒道见其欲走,迈步就要追。 恰在此时,女妖喜沫斜刺里窜出,抡动着手中的链子锤砸向寒道,其自是知雪神之厉害,捡一个稍弱一些的战上几个回合,载猷面前亦是有功。 喜沫虽然从原来的黑胖女妖之身中脱出,转而进入媚求之身中,但这媚求生得跟原来的那个黑胖女妖一般无二,黑胖不说,满脸还疙疙瘩瘩地。 寒道脑袋‘嗡’一声,一眼便认出这不是那个‘电眼妖’吗? 见其媚眼如丝,‘滋啦啦、滋啦啦’地抛个不停,寒道只觉得心烦意乱、抓心挠肝、就跟密集恐惧症犯了一般,那一种极其难受的感觉无法形容。 心乱皆乱,雪神见寒道之状,自是知讧道女妖施出艳术狐媚惑人,怒吼一声,摆剑冲上前,唬得喜沫一哆嗦,险些失手丢了链子锤,哪里还敢抛上半个媚眼,撒腿奔着载猷处而跑。 突见隆万、陆云引将从一处杀出,将载猷、喜沫围攻在正中间,雪神心里一紧,知其等不是匹夫对手,摆剑冲上前,缓过神儿来的寒道紧随其身后。 ‘砰砰’ 接连两声响,载猷旋起半空中,击出数道黑光,天兵天将瞬间倒下一片,雪神飞身而起,半空中劈出一道剑波,如疾驰的闪电一般,劈向匹夫。 见载猷身形飘起,形同一只穷凶极恶的秃鹰一般,击打一道黑光,‘砰’地一声,两道光柱相撞的一个刹那,半空之中如响起铜锣之音一般,‘嗡嗡嗡’之声,震耳欲聋,众人等头晕目眩直迷糊...... 恰在此时,忽见四人身形如疾飞之雁冲着载猷、女妖喜沫而来,未待至近前,寒光一闪,抖手出剑,大战成一团。 雪神心头一阵惊喜,见其等正是四贤,向不远处望去,巨狮如象影影绰绰出现眼前,转身喜道:“寒道,圣兄到了!” “呀!小牧童长大了!”寒道惊喜一声,紧随着雪神冲上前。 隆万、陆云更是喜出望外,见圣人引领着庾信、郑望、晏如客、曲长流匆匆赶来,飞身而起,冲杀向前。 载猷跟喜沫见围攻其人等越来越多,自是心虚,抖手出众多的魔影转身而逃。 众将与魔影砍杀成一团,气满胸膛,嘁哩喀喳如切瓜剁菜一般将魔影砍倒,然而其等却不死,砍番罢,调头又起,继续厮杀,实是又气又恼! 稍刻,见一人飞身而来,手中持着一把长剑,半空之中拔剑而出的一个刹那,冷气森森、只觉得一道冷厉蓝光,蓝得耀眼顺剑而出,如深海一般深邃,如极光一般晃眼,眨眼之工,蓝光碎裂成无数个流星一般,拖着长尾滑落...... 却见剑锋所到之处,魔影若黑色的流沙一般,瞬间栽倒消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将皆被这一人一剑惊得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稍刻,见雪神冲上前拱手道:“圣兄!” “贤弟,吾来得迟了,奈何再炼这一把‘岁池’需要大量的时间跟耐力!”岁卿暮道,声音悦耳动听。 “不迟,谢圣兄!”雪神感动道。 “小牧童,你长大了!”寒道上前拱手道,“可还记得吾?” “寒道少魔主亦是长大了,成了寒道君上。”岁卿暮道。 “前番寒道不知是圣人大驾到,请受寒道一拜!”寒道言罢欲施大礼,岁卿暮急忙将其拦下。 隆万、陆云引将上前,庾信、郑望、晏如客、曲长流与雪神众人见礼罢,急奔营寨方向而来。 且说柒歌前番太白两次受伤,皆不轻,自是使不上劲,随雪神、寒道刺向载猷匹夫之时,宝剑之尖刚一碰触到白光,无形中一股力量直接将其弹飞,数丈之外,踉跄刚一站稳,数道黑乎乎的魔影直扑而来。 历姜、鹤神自是看得真切,招手身旁十几员天将,举剑围攻而来。 边战边思,历姜想起大漠之中与众魔影大战之时,唯定风光珠腾空而起之时,见强光魔影方散去。然,光珠已经交还天庭,纵是没有交还亦是不敢随意拿出来使用,载猷匹夫接连欲夺取光珠,赤鸿更是为阻拦妖魔夺珠而殒命。 无可奈何,无有良策,无计可施,无可置疑,只能与无赖、无赖一般地魔影大战个没完没了,任其等被砍番后又起,砍翻后又起......,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只能与其等大战成一团! ...... 第七三二章 毫不起眼平头峰 且说历姜、鹤神与众天将正与魔影厮杀个没完没了,战得焦躁不安,气恼不已! 魔影就跟诈尸的鬼影一般,砍死又活,一蹦多老高,窜起来接着战,没个完......,突见雪神引将匆匆而回,中间簇拥一人正是岁卿暮,禁不住心头一亮! 说时迟,那时快,众将飞身上前将魔影一一砍倒,眨眼之工,见其等又都爬起来,张牙舞爪抡动着手中利刃疯狂砍杀而来。 忽见蓝光一闪,岁卿暮飞身而起,剑光所到处,黑乎乎的魔影倒下消散,就好像烈日下的残雪瞬间成水蒸发得无影无踪! 稍刻,雪神、历姜分头引将追击妖兵,雷声滚滚,暴雨瓢泼,狂风大作,半空中掀起一道道水浪,肆虐不止。 一处山坡前,洪水顺坡而下,形同小型的瀑布一般。 见行秀骑着魔格、光目、光法二天王还有众多天兵天将围攻恶妖阮千里,天兵、妖兵尸体堆积如小山丘。 雪神、寒道与柒歌二话不说,抡剑冲上前,阮千里与众将战得正欢,其本就是一条恶龙,善于兴风掀浪,水中、雨中做恶。见天兵天将被暴雨浇得睁不开眼睛,更趁势砍杀了众多的天兵天将,歇斯底里、张牙舞爪造恶不止。 忽见雪神与那个手撕其龙尾的魔王冲杀而来,其自是知道其等之厉害,厮杀时辰亦是不短,妖兵死伤无数,其无心恋战,转身欲跑! “十恶不赦之妖人,哪里跑?”雪神怒吼一声,一道剑波劈出。 阮千里一个闪躲,直奔另一处而逃,恰行秀骑着魔格速度极快,举剑刺来,阮千里闪身稍慢了一些,''刺啦''一声,将其手臂划出尺长一个大口子,腥血喷溅而出。 其暴怒不已,猛然间幻出原形,一条巨大在恶龙浑身黑灿灿地鳞甲闪着光,张牙舞爪、极其骇然。 见其张口喷出一条火蛇直接将行秀、魔格吞没,虽然天空下着大雨,却见恶龙所喷火蛇烈焰翻腾,魔格与行秀成火球状从山坡上滚落,叽里咕噜栽倒的一个大水沟之中,昏死当场,水沟立刻沸腾不止,嗤嗤地冒着白烟。 “呀----” 寒道怒吼一声,窜身上前,恶龙又是狂喷出烈焰烧向寒道,寒道一个闪身躲开火蛇,雪神瞅准恶龙劈出一道剑波,恶龙身形庞大,闪身稍慢了一些,正劈至其一只爪子上,闻得一声如牛吼一般的闷声惨叫,其冲着雪神狂喷出一条火蛇,窜起半空之中,驾着翻滚的云雾而逃。 暴雨瓢泼,狂风大作,半空中横拉一道白茫茫的雨墙,几乎是对面不见人,眼睛都睁不开。 见恶龙逃走,寒道恨得牙根直痒痒,痛骂恶妖不止,雪神扯着其返身而回,行出不多远,见柒歌奔上前,抹了一把顺脸而下的大雨道:“主帅,行秀、魔格已被兵将扶回营中。另一处妖人已退去,兵将回至营中。” “嗯。”雪神四处里看着,茫茫大雨,视物不清,仔细闻得无有喊杀声,急道,“回营。” ...... 天色漆黑一团,雨势渐下渐小,闻得哗哗的流水声顺着山坡而下,大沟小沟几乎被洪水填平。 ‘咩咩咩......咩咩......’ 闻得魔格叫了几声,见陆玉、九兮一边以手捋着其身上烧焦的长毛,一边为其敷擦着药水,实是烧得不轻。 见雪神、岁卿暮、历姜众将等送寒道、行秀至营门口处,雪神道:“寒道,回去路上小心,吾等按圣兄之策而行。” “嗯,记下了。”寒道应声,与众人拱手。 稍刻,寒道扶着受伤的行秀、谢过陆玉、九兮为魔格疗伤,与任何仁、晏如客、曲长流极速返回魔殿,将圣人之策说与寒澈等将,准备着与恶妖决战。 看着其等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天空中的黑云退去,露出灰云极速的流走。 岁卿暮、雪神与鹤神、隆万、陆云、柒歌众将奔一处山峰而来,眼见着庾信、郑望在前引路。 “贤弟,截魔岭处历来藏妖藏魔,其山峰皆呈针尖状伸向天空,虽无有高峰,低峰却极其密集,远远看去,形同群魔乱舞,伸起一只只枯爪抓向天空。 虽前番恶妖破剑而出,将此处撞得山倒峰塌,面目全非,但亦可寻出山峰将其等再次戳下,吾等力争一剑将其戳个永无翻身之日。”岁卿暮边前行,边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山峰道。 “此处山峰看起来无有特别,与它处相较,甚至还低矮了许多,好似一棵参天老树被拦腰折断。”雪神打量着前方不远处的山峰道。 “正是。”岁卿暮道,“远看着极其平常,至近前自有不同。” 不一时,见庾信、郑望停在前方不远处,四下里了望着,不知不觉,雨停了,空气极其清新,天空中露出弯月牙。 雪神、柒歌众将等,好似从没有在截魔岭处见过如此明亮的月亮,虽然其弯成一道月牙儿,斜倚在一处山峰之顶端。 清朗的夜空下,山峰安静的耸立眼前。 一道十几丈之宽的深涧成张开的剪子口状将山峰夹在中间,就好像大地在此处突然裂开,行走的山峰被困在此处,前进进不了,后退退不了,极其尴尬,山峰之头又被直接削掉,看着说不出来的一种怪异之感。 “圣兄,此处山峰断得为何如此的突兀,看着让人感觉到极其的不自在,这是阮千里那恶妖造恶之时将其撞倒吗?”柒歌锁眉问道。 “非也!”岁卿暮道,“你看此山峰之岩石,皆呈黑褐色,无有新茬,其本就如此。 此处山峰虽平头丝毫不起眼,却为四周围它峰之首。其下,更是有一宽阔之洞,比这万丈崖涧之底还要深出数百丈。 此一处,更是胜过前番戳妖之处,虽为高峰,却实为一凹地,山峰陷入凹地之中,万丈崖涧之下不受日月半点之光,更是积聚四处之水。妖人被戳剑下,泡在极寒之水中,难有翻身之日。 贤弟,吾等至山峰之上,便可观出此处之微妙。” 第七三三章 飞来艳福美死鬼 且说闻得岁卿暮之言,庾信、郑望飞身而起,跃过万丈崖涧,落在平头峰顶之上。 天空中一弯月牙明亮,银光倾泻峰顶之上,清晰可见庾信、郑望之身影晃动。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跟被施了障眼法一般,见庾信、郑望之身形顿时变得又矮又粗,看着都觉得憋得慌,就好像正在长身体之时,被框进一个框子里,无论怎么长都出不了框子,用长高的劲头儿猛劲往粗里憋,实是蹩脚得很。 “呀,怎会如此?”雪神惊诧道。 “贤弟,暂留此处一观,吾等先行至山峰处。”岁卿暮言罢,众人等跟随,飞跃崖涧至山峰处。 雪神、柒歌互相看了看,只觉得极其的不可思议,眼睁睁见着岁卿暮、隆万、陆云与鹤神人等眨眼之工,皆成又矮又矬极其憨笨之人。 “这是一种甚么力量?其等站在对岸看吾等可是如此异样乎?”柒歌锁眉抓头,极其不情愿变得矮矬道。 忽然见鹤神、隆万等指着雪神、柒歌与岁卿暮说着甚么,好似很是惊奇! 雪神与柒歌道:“且走,至众人处。” 未待落至山峰处,见隆万上前道:“冬生,柒歌,站在此处观你两人之身影,好似放大镜之中的影子一般,形同身后之山峰大小。” “这,这这怎可能啊?”柒歌吃惊道,“闻所未闻呐!” “贤弟,你且站在此处观瞧四周围,可有变化?”岁卿暮道。 雪神见峰顶之石呈长方状,长五、七丈左右,最宽处不过三丈,窄处一丈多左右,还算平整,俯身向下,万丈崖涧之底黑黝黝,看得直迷糊,不知不觉间头重脚轻。 抬头仰望四周围的一刻,雪神感觉到震惊,好似站在一处巨大的圆形石杯之底,四周围山峰豁牙露齿地耸立、浑然天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豁齿地杯沿,看起来感觉自己正处在石杯之正中央。 “圣人,大自然鬼斧神工之力,真是不可思议。天下之大,吾等不知之事实是太多。”鹤神嗟叹道,“唯有站在此峰之上,一张一收之力突显,它峰之颓败、枯竭之状方尽收眼底,实是一处寻遍万处山峰而不得之困败、混沌之地,恶妖戳在此处,万世难出。” “正是。”岁卿暮道,“料恶妖见此处,必是胆战心惊!” “粗犷又让人震惊,即便是亲眼所见,亦是难以用语言描述此处之迥异不同。”雪神惊道。 “脚下万丈之崖涧,更有收纳、回音之能,待一剑将恶妖戳下之时,声音必是震彻云霄,无需传送消息,天庭及四海八荒皆知。”岁卿暮道。 “天呐!识得圣人幸甚!戳下此恶妖,吾天庭、四海八荒众仙人及天下苍生百姓皆幸甚!”鹤神嗟赞道。 “此一时,吾等还需尽快思出良策,将恶妖诱至此处,不可提前亮出‘岁池’剑,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恐其等仓皇逃往它处。”岁卿暮道,“走,吾等先回。” 稍刻,众人等回得大营之中,立在营门口的光目、光法天王引众天将毕恭毕敬与雪神、鹤神、岁卿暮众人等躬身施礼。 大帐之中众人等按宾主落座,帐中的齐膝深之水已清理干净,天兵为众人端来茶水。众将身上被大雨浇得湿漉漉的衣裳半干,留下一圈圈雨渍的合了圈之痕。 稍沉默,众人边饮茶边思,闻得罗依索起身道: “圣主、主帅,妖首四人,载猷匹夫与两个剑下恶妖,还有一个老妖狐,哪一个都奸诈狡猾、狠毒暴戾。 若是将其它妖人诱至平顶峰处,对于杀人如麻的妖首来说,恐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所以,吾等还需先将一个妖首诱至平顶山峰处,最好有得去,没得回,将其控制住,困在山峰之上。‘岁池’仅一把,待另一妖人至,方能一剑将其等戳下。” 鹤神道:“主帅,圣人,确如罗依索所言,吾等还需将妖首之人诱至平顶峰之处,困在其上。” 历姜道:“载猷匹夫极其奸诈,诡计多端,吾等不待将其诱至平顶峰处恐被其识破,暂将其排除在外。剩下剑下两个恶妖与一个放电眼的老狐妖。” 岁卿暮道:“剑下恶妖凶恶狠毒,恐是一时之间难以将其同时困在峰顶之上,若被其等察觉此峰之厉害,反到是更难将其等戳下,唯有先行将那一只电眼老狐妖擒拿。以其为饵,诱来恶妖。” 雪神道:“电眼女妖人手中一把链子锤,大战之时两眼放电,狂抛媚眼,使得狐媚艳术惑乱人心,实是可恶。其法力自是不强,收其不难。” “主帅,圣人,吾有一策,擒那老狐妖。”鹤神道。 “嗯,鹤神说来。”雪神道。 “说来,吾等共议。”岁卿暮道。 “老狐妖甚是好色,极喜美男,每每大战见美男之时,顿时忘乎所以,将战事抛之脑后,两眼除了放电便是直勾勾盯着美男看。莫不如,吾等使出美男计,将其擒拿困在平顶之峰上为饵,将另两个恶妖诱来。”鹤神道。 “美男计,好啊!此计策甚妙!吾等被排除在外!”罗依索扯了两下历姜与身后的庾信、郑望笑了笑道。 雪神、岁卿暮、柒歌、隆万、陆云还有陆玉跟九兮互相看了看,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一个美男计法?此一时,寒道不在场,若是派其前往,其保准抓耳挠腮、抓心挠肝,不想活的心都得有了!休想冲着老狐妖笑半下,还不得手撕了她? 稍刻,历姜上前道:“在座哪一位美男皆是绝色,人间仙界难寻,若冲着老狐妖笑一下,其不被当场美晕,便是口水流成河......,若使出此计,还真是便宜那老狐狸精了!” “说得是,还真是便宜那老狐狸精了,‘滋啦啦、滋啦啦’地电眼没有白放,临死了,还飞来艳福,做个美死鬼!”罗依索道,“啊啐!阿啐!啐你个老妖狐、你个美死鬼!” 第七三四章 魅惑狐妖苦肉计 且说大帐内众人议策,鹤神思出美男计,欲将老妖狐诱至平头峰处为饵。 稍刻,闻得历姜道:“老妖狐虽甚喜美男异常好色,但此一时吾等大军在此,刚刚与其激战罢,其行为必有所收敛,轻意不会上当。” “架不住美男太美,魅惑力太大,老妖狐身不由己!”罗依索接着道。 “嗯。换位思考,老妖狐也是人,接连激战,腹背受敌,自知大势已去,苦苦支撑,必是个身心憔悴。”岁卿暮道,“若一人,坐在平头峰顶处,调琴出雅音又相貌出众,看着就令人心情舒畅,其定会自投罗网。” “调琴,谁善调琴?”罗依索道,“吾会调两下子,虽然不是那么悦耳动听,吾说隆万啊,把你地琴借吾调几下子呗!” “噗嗤”一声,众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罗依索,你就得了吧!琴音在次位,颜值在首位,老妖狐还不得被你气疯,吾等之计策泡汤?”庾信一旁插言道。 “嘿嘿,这有何难?吾可以打扮呐,保你认不出来!”罗依索道。 “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穿红戴绿、珠翠满头到是好打扮,但这英俊男儿,一不涂脂抹粉,二不穿红戴绿,哪是你能打扮出来的?”郑望道,“此美男计,非隆万莫属!” “此话怎讲,怎还非吾莫属了?美男满座皆是。”隆万哭笑不得道,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耳朵根。 “隆万若出,此计必成。 其一,隆万英俊,气质独特,琴声悠扬,十足的冷酷美男; 其二,隆万一双深遂绿色之瞳,特别是在夜里,远远可见其若星光璀璨,老妖狐想走都抬不动腿、迈不开步,若至近前与隆万对视片刻,妖人立刻陷入情网,一网而深,不能自拔,吾等计成!”郑望胸有成竹道。 “对视本是双方之事,非是单单老妖狐爱上隆万,隆万亦会爱上老妖狐,一发不可收拾,岂不是遭殃!”陆云道。 “哈哈哈......哈哈,有圣主在,隆万只爱一时便罢了!”庾信笑道。 众人看向岁卿暮,岁卿暮与隆万点点头,隆万看向雪神,目光求助。 见雪神未答言,素来腼腆害羞的隆万,不单单是脸红,连脖子都红了,急道:“圣主、主帅,吾儿东乙都出世了,吾还与这粗鄙模样之老妖狐爱上一场吗?这、这、这还不得留下话柄,被吾儿笑话?吾之颜面何在,情何以堪呐!” “咯咯咯......,说来便宜老妖狐了,临末了,受吾隆万之爱!”岁卿暮笑道。 “接连做战,妖人自是识得隆万,突然见其独坐一处抚琴,显得格格不入,吾等还需计议一番。”雪神道。 “主帅,圣主,吾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罗依索上前低声道。 “嗯。依此策而行,隆万受点委屈、吃点苦头。”雪神、岁卿暮点头道。 “噢,不!那电眼妖‘滋啦啦、滋啦啦’地眼神看着就不正经,吾怎个与其对视之法,还爱上了她?吾得疯成个甚么样啊?!”隆万五官聚集在一块儿,表情扭曲到无法形容被庾信、郑望扶出帐外道。 众将强忍着笑,跟随历姜、罗依索众人出帐外,各行各事,分头准备。 翌日。 女妖喜沫坐在一处石洞之中,三扁四不圆的一块岩石当成了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柳条筐,筐中装着黄澄澄的梨子,闻着就一股甜丝丝地味儿。 ‘咔嚓’ 其拿起一个最大的,咬了一口,立刻石洞之中飘满了酸酸甜甜之味儿,两个小妖,站在一旁边,口水顺着嘴角往处流,成一条线状直接连到地面上。 忽见一个小妖急匆匆地奔入石洞之中,闻得酸甜味儿,咕咚一口咽下口水道:“回主子,天兵营中出事了,出事了!” “哼?甚么事,快说!”喜沫放下手中的梨子道。 “咳咳,咳咳......”小妖掐着嗓子干咳了几声,好似很是干渴,不吃上两个梨子,那是说不出来话的。 “快说!”喜沫拿了一个梨子丢给小妖,又丢给另两个小妖一人一个。 ‘咔嚓、咔嚓’ 小妖囫囵吞枣,三口两口吃没伸手还想要,喜沫一瞪三角眼,小妖立刻道:“回主子,天兵营中出事了!其等将一员天将绑缚在营门前的柱子上,被抽得浑身上下皆是血,跟个血葫芦似的。” “哼?这是为甚么?可打听着了!”喜沫问道。 “听天兵议论,前番大战时,其偷偷饮了酒,导致作战不利,死伤众多的天兵。”小妖道。 “前头引路,看看去!”喜沫道。 “咳咳......,主子,再赏一个吧!咳咳......”小妖眼巴巴地盯着筐里的梨子道。 “滚!”喜沫恼火道。 “啊,滚,这就滚!”小妖叽里咕噜转身往外奔,喜沫随后而出。 逢着酉时渐过,戌时欲出,天空虽算晴郞,但也有大块大块的灰云,半昏半暗,有风却也不大。 隐在一处山峰前,刚好能看见天兵营门口,影影绰绰的身影,果见一天将被绑缚在柱子上,披头撒发,将脸部遮挡。 见其赤裸着上身,身形魁梧,肌肉棱角分明,皮肤白皙,年岁不大。 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牵引着喜沫,莫名其妙地为这魁梧身材的天将暗里着迷,其左思右想,脚下倒换着角底,实是想看上一眼这员天将生得何种模样? 忽见其腾空而起,不一时,开始鼓风,想以大风吹起天将挡在脸上的头发,便可以一观其模样。 未料到,大风刚刚鼓起,十几个天兵上前,七手八脚将其绑缚营中一帐之内,身影消失不见。喜沫悻悻而落,骂了一声:“啐!该死地天兵,坏老娘观俊郎之美事,真该死!” 两个小妖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挂着难以琢磨的邪恶之笑,紧紧跟在喜沫身后,走回石洞之中,上前献媚道:“主子,吾等给你盯着,俊郎一出,立刻告之主子。赏点果子吃就行!” “盯不住,可是不行!”喜沫随手在石台上将筐拿起,丢给两个小妖。 “好嘞,盯得紧紧的。”两个小妖笑逐颜开,提着筐而出,闻得边走边传来嘁哩喀喳、啃梨之声。 第七三五章 溢光流彩之俊郎 且说两个小妖兴奋不已,‘咔嚓嚓’地啃着梨子往外走,忽闻得叽里咕噜一阵响,不一时,见阮千里气哼哼地走进洞中,将筐丢在喜沫跟前,很不是个心思道: “二妹妹,吾费了很大的劲,才给你弄来的新鲜梨子,自己都没舍得吃上一个,怎么就一筐都被别人抱着啃上了呢?” “呃......,其等观察天兵动向有功,吾没有它物可赏,少吃两口罢了!”喜沫支支吾吾道,“你的手臂之伤可好些了?” “有赏没赏地,那是载猷地事儿,你赏个甚么?想起来就可气,魔尊二子吾非杀其等不可,但凡遇见之时,不论大战小战,总得受点伤,真是邪门了?喜姝欲吾前去一处借兵,两日便可回来,吾这便去了!”阮千里边说边转身往外走。 “每战都是损兵折将,借来兵将最好。”喜沫心不在焉随口说着话,送阮千里至石洞外。 夜色漆黑一团,山岭上很是安静,看着阮千里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喜沫飞身一处山峰上。 站在一块如鹰嘴般突兀而出的石块上向天兵营寨门口处望去,甚么亦是看不清,好像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其抹搭一眼,悻悻转身而回。 洞口前,其想去另一处载猷洞中,走了几步,又想起载猷令其等分头各处石洞中,恐被天兵发现端窝,调头又回来。 入得石洞中,半昏半暗,栽歪在一块破破烂烂地石块上,以手臂压在额头上,眼睛半睁半闭,看着似是睡着,实则在思事,不太灵光地鼻子时不时地往外喷两下气。 那个天将魁梧之身形在其脑海中挥之不去,寻思着不知其生得个甚么模样?其思来想去,心中暗道: “天将个个生得英俊潇洒,无论哪一个都是个俊郎,若是能弄到手来一个,不枉此生。谁知道会不会因一时的激动,吾之原身突然从这粗鄙、丑陋妖身之中挣脱而出呢?” 思罢,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石块上寻思着。 若是搁在从前,其原身没有被喜姝困在这粗鄙、丑陋之妖身中时,其有把握让她心仪的俊郎多看上其一眼,而凭借其数千年的艳术之修,只这一眼,其便能令俊郎为其痴迷、疯狂......,然,此一时,一副粗鄙、丑陋之模样令其自已都不敢照镜子,何谈吸引俊郎? 其越寻思越窝火,心中憋屈至极,更是将喜姝恨入骨髓,却又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忽闻得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不一时,一个小妖至近前喜道:“主子,主子,睡着没呢?俊郎出来了,一个人出来了!” “一个人,在哪儿呢?”喜沫闻得俊郞二字,一个高从烂石头上蹦起来道,“头前引路,且快!” 小妖吓得一激灵,没想到其反应如此之快,跟踩上了电门一般弹跳而起,立刻转身带路,口里边应声:“好嘞,跟吾来!” 不一时,两个小妖在前,喜沫跟随在后,鬼鬼祟祟奔上一处山峰。 拨开树枝杂草,见一处低矮、如半截参天老树被拦腰削断一般的山峰之上,坐着一着碧色之衣人,黑发高梳,两条黑色的飘带随风而起,低头抚琴。身形虽看得不太清晰,但那一种感觉却让人惊艳! 忽闻得一阵琴音顺风飘来,高一声如歌,流水击石,低一声如泣,晚风穿林,加之安静的山岭、崖涧的回音,仿佛走进一个梦幻的世界,半空之中出现了无数个美丽的身影随其翩翩而舞…… 不知不觉,喜沫好似回到了从前,找回了那个熟悉、美丽的自己,随着琴音不停地旋转着,旋转着,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主子,主子,莫舞了,被其发现吾等偷听,不就完了吗?”一个小妖扯住喜沫的衣角,将其唤了回来。 “呃,怎么了?”喜沫如梦初醒道,“那人是谁啊?” “吾等见其从天兵营中而出,观其身形好像与白日里捆绑在柱子上的天将是一人,可能是抑郁了吧?至此无人处抚琴疗伤!”一个小妖咕哝道。 “天兵总算干了件好事,真是缘分,吾与俊郎的缘分!”喜沫眼中放光,直勾勾地盯着抚琴之人道。 “主子,莫说其生得俊,就算是丑陋不堪,光是闻得这琴声之悠扬,亦是让人心情舒畅了。”一小妖献媚道。 “你才丑陋不堪,滚一边去,莫耽误吾观赏俊郎!”喜沫斥道。 “是。”两个小妖轱辘一旁边,就势倒在地面上睡觉。 眼睛还没等闭上,喜沫将其等一脚踢醒道:“快看,俊郎要走了不成?” 忽见抚琴者收琴而起,不一时,飘飘奔天兵营盘方向而去,无意间的一个回眸,一双眼睛若碧色宝石一般溢光流彩,璀璨夺目! 喜沫如过电了一般,两眼直勾勾,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主子,难怪俊郎走了,天都快亮了,你看,东面的天空都泛起白雾了,一团一团,滚来滚去!”一个小妖扯着喜沫的衣角道。 好半晌,喜沫方缓过神儿来,转回头又朝着那一处空荡荡的山峰处望去,就好似魂都被勾走了一般! “主子,那俊郎晚上还会再来了,吾等滚回去吧!”一个小妖见天光亮起来,语无论次催促道。 “滚在头前,带路。”喜沫斥道。 石洞内,喜沫将桌上那半筐甜梨递给两个小妖,命其等盯紧了,小妖‘咔嚓嚓’吃着甜梨,点头哈腰而去。 这一天,对于喜沫来说,过得实在是太漫长了。 坐亦不是,站亦不是,来回踱着步,黑胖黑胖地手来回地搓个不停,满脑子都是俊郎,就跟着魔了一般。 三番两次奔出石洞外,见那巨大地金乌高高悬挂在头顶,其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将其蹬下去,扯上来那一轮朦胧的皎兔,好能观瞧到其溢光流彩之俊郎。 终于,终于把那巨大的金乌给盼下去了,见夜空晴朗,其很是高兴,独自一人,直奔山峰处,守株待兔观俊郎。 问世间情为何物?总叫人失魂掉魄的又冲动不已! 第七三六章 浪漫至极真浪漫 且说女妖喜沫急匆匆奔至平头峰处,寻了一处离得最近、角度最好之山峰守株待兔观俊郎。 皎兔东升,夜空晴湛,凉风习习,心情舒畅。 喜沫飞身一跃至山峰尖上,踩着一块巨石,四处了望,盼望着、盼望着俊郎早点来啊…… 左等不见、右等没个人影儿,其焦急的心情不言而喻。 不知何时,天空中出现大块、大块的灰云,细细密密的雨点砸在其头顶之上,失望至极,见其对着天空破口大骂,坏了其观俊郎之美事! 唉!天公不作美,俊郎肯定是不来了,喜沫失魂掉魄往回走,别提心情有多么失落! 行出十几丈远,忽闻得一阵悠扬琴声入耳,其跟踩了电门一般,两眼一冒光,疾风一般地速度调头往回赶。 浪漫呀,浪漫至极,真浪漫! 喜沫站在一处山峰上,看着雨中抚琴的俊郎,诗情画意,如梦似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紧跟着一疼,让她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悠悠琴声在雨中更觉空灵,好像在低声倾诉心中事,喜悦与悲伤交织一处,随着琴音湍湍流淌,加之俊郎眼中偶尔闪现的一抹绿色宝石之光芒,令喜沫喜欢得不能自已、如痴如醉! 突见她迈步向前,喃喃自语道:“不能等待下去,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俊郎,吾上前表白,吾不清楚你地想法,但吾清楚吾自己地想法,同意怎都好说,不同意,吾亦无需与你客气,一口吞了你便是!” 言罢,飞身欲起,直扑俊郎,却实是未有料到,空中突然一个炸雷,‘咔嚓’一声过后,暴雨倾盆! 唬得其一激灵,急忙一个闪身躲在一块鹰嘴石之下避雨,心中暗恼:“该死地大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在此时下,坏了老娘地美事,真气煞吾也!” 待雨势渐小,其从鹰嘴石下钻出来,向平顶山峰处望去,哪还有个甚么俊郎之身影,光秃秃一片,恍然好似一梦! 其沮丧地往回走,几步便停下来回头听听,确定无有琴声方又向前走,被大雨淋得形同落汤鸡、跟个花痴一般不停地念叨着:“俊郎,俊郎......” 另一处山峰上,雪神、岁卿暮、历姜等几人,看着失魂掉魄的女妖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禁不住转身与隆万点头道:“厉害,实是厉害,用不着与其对视,女妖已经如痴似狂。” 隆万脸一红,低头搓衣角道:“此事,一定要保密,万万不能、万万不能被龙女及龙宫人等知道。” “咯咯咯......”众人等皆笑。 “隆万的英俊令人心悸,加之弹得一手好琴,女妖又怎能不如痴似狂?”岁卿暮道,“贤弟,吾等回营,细细部署斩妖除魔之策,待将女妖困至此峰之上时,便是与载猷匹夫、剑下恶妖大战之时!” “圣兄,这一战,恐是得战上几天几夜!”雪神道。 “正是。”岁卿暮道,“诸多细节还需细细推敲、商榷,绝不可大意。” “闻得消息,载猷匹夫与一个恶妖避洞不出,另一个奔东南一处而去,似是去借兵,估计几天内便会引着妖兵而回。”雪神道。 “等到其回时,立刻收网大战!”岁卿暮道。 边说着话边走,众将回营,聚在大帐之中,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商议战事。雪神道:“圣兄,天兵东南十里外,探得妖人引兵回之消息,立刻派将奔往魔殿处告之寒澈、寒道发兵。” “嗯。”岁卿暮点头道,“平头峰处,恰是晏如客、曲长流与任何在、任何仁兄弟所发现、勘测到,其四人自会引领寒澈、寒道直至平顶峰处,伏兵山坳间,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妖人出。 吾引隆万、陆云、七贤与其合兵一处,共战剑下二妖,力争一剑彻底将其等戳个万世不可翻身! 贤弟引兵将载猷匹夫拦截在平顶峰之外,与其战,定要谨慎,其恶毒至极,阴损招数不断,更是难以一次便将其杀死,若想彻底将其杀死,必要先行将恶妖戳下!”岁卿暮道。 “嗯。”雪神紧咬牙关点头道,“任匹夫上天入地,此一战,必将其诛杀!” “主帅,吾即刻派将前往平顶山峰外,查看地势,寻出最佳伏兵之山坳。”历姜道。 “嗯。”雪神点头。 ...... 天快亮时,众将方回帐歇息,雪神、柒歌将岁卿暮送回营帐罢,转身而回,站在大帐门口处,仰头看向天空,细细密密之雨珠落在脸上,感觉到一阵冰凉。 “柒歌,回营歇息去!”雪神道。 “主帅,早些歇息。”柒歌言罢,转身回营帐。 看着柒歌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雪神想起尘书、轩逸,还有蒙神、赤鸿与梅仙众将......,一个接着一个的失去,令其痛心疾首、痛断肝肠! 其暗自在心中发誓,绝不允柒歌有事,哪怕用他的生命来护得柒歌之周全! 每每大战之前,雪神总是能先知先觉地知道一些事......,或许,这一种未卜先知令其痛苦不堪,因为他难以改变既将发生之事,眼睁睁地看着梦幻之中的景象成为现实! 他以手抚着胸前那一块略微发烫的鳞甲,仰头看着天空,乌沉沉的黑云压在头顶,冰凉的雨珠洒落。 一道紧跟着一道的微型闪电,在天边一块黑云之上不停地闪现,就像仙岛之上,他站在石室的门外,看着那一盆白色的火焰升起又落下。 “幔云......”他低声道。 他清晰记得,她割下头顶一片龙角,淋漓而落的鲜血染红了白袍......,之后,那一片龙角在白色的火焰上猛烈燃烧,带着她炙热的体温贴在他胸前...... 想起前番梦境中见她坐在地面上大哭不止,他不知道他因何大哭?从没有见过她如此伤心的大哭?他的心都要碎了! ...... 他知道,最艰难、最惨烈的一场决战来临之前,他还会进入那个梦境,他能看到一些即将发生之事,也是最关键之事,或许,可以说成是最终的结局! 他想知道,他不想知道,他接受,他恐惧,他迷茫! 第七三七章 近在咫尺隔天涯 当一阵风吹开帐帘一角,雪神迷迷糊糊、步履蹒跚走出大帐外,没有方向的飘身而起,若一片孤独的云,半高不低,随风流浪。 雨一直在下,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时而大时而小、淅淅沥沥地落着,山坡间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水洼倒映着暗淡无光、灰蒙蒙一片的天空。 他就这样不知方向地向一处飘去。 不知道飘出了多远,突然变大的风,加大的雨将他猛然浇醒,他落在一处山坡之上,接连摔了两跤,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嘴角抽动,牙关紧咬,俊朗的面容变得憔悴、扭曲、走形,却没有哭,没有落下一滴泪,而他的心却被扎得流血! 氤氲白雾,半梦半醒之间,他看见天空变得通红一片,喊杀声不绝于耳...... 茫茫然之中,他恍惚看见他自己在引兵厮杀,他不明白怎么会看见自己在引兵厮杀?而他站在另一处观看着,想上前,一动动不了,想说话,出不了一丝声音......,仿若两个平行的空间,咫尺之间却又远隔天涯---- 仿佛是厚厚的云翳挡在眼前,影影绰绰让他所看到之画面断断续续……,他急躁不安,想一观究竟,想看着妖魔皆亡! 他冲上前,一把拨开厚厚的云翳,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画面异常清晰: 他看见一处岩壁前,天兵天将与妖兵妖将厮杀、混战成一团,脚下之尸堆叠得形同小山丘,他看见他自己与载猷匹夫、众妖人激烈厮杀,天昏地惨; 画面忽然一转,他猝不及防,猛然间看见他自己被一剑穿心,口喷鲜血,欲一头栽倒! 恰在他欲倒下的那一个刹那,他看见他胸前那一片闪着七彩之光的鳞甲窜出一束白光,陵空而起,猛然间,半空之中幻出一条巨大的彩蛟,随着‘砰’地一声闷响,震彻云霄,一颗七彩光珠扑入其体内。 清晰可见,利刃从其体内倒退而出,伤口愈合,他完好如初,手抚着胸口处,只觉得一阵冰冰凉,就好像那一把利刃穿着别人的胸膛而过,感觉不到半分的疼痛......,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站在另一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未待缓过神儿来,画面忽然切换。 仙岛之上,仙殿之内,他看见他心爱的人,就在彩蛟爆出一颗光珠扑入其体内之刹那,一口鲜血喷出,从象牙色的椅上摔落,死在了七步台阶之下!!! ...... 时而大、时而小的雨珠冰冷地砸落在他的身上,他忘记了悲哀,忘记了自己还会落泪! 他无法形容梦境的恐怖,想忘记,而那恐怖的画面却在眼前挥之不去,不论睁开还是闭上----,就放映在某一处,天空、石壁或者是山坡上,与淅淅沥沥的雨水相互交替,闪烁不定的回放着...... 他感觉到浑身无力,却又不想睡在雨中,挣扎着而起,奔着一处巨大的岩石而去,接连的摔倒,令其手臂被一块砾石划破,鲜血喷溅而出,混杂着雨水将白袍染红一片......,他不能,他不能,他永永远远不能失去她...... 长叹一声,他哽咽不止,没有了泪,雨水顺脸而落,形同泪雨倾盆! 他解开了衣裳,将胸膛裸露而出,雨珠打落在那片鳞甲之上,溅起一股七彩的波光,半空之中荡漾开来...... 他好像看见她莲步轻移,踩着七彩的波光而来,她柔媚、光纤、靓丽的美,动人心怀......,他伸出双臂,想拥她入怀,手臂接触到七彩波光的刹那,突然甚么都消失了。 忽而,雨势变大,急急地落在岩石之上,溅起道道白烟,山岭间迷迷蒙蒙,他好像看见死神那恐怖的身影,就隐藏在山石暗角处,偷偷地将其打量。 能看见死神如夜色一般漆黑一团的袍角,露出来半块;能感触到冷笑背后那豁牙露齿、露着萎缩、干枯牙床恐怖的模样,甚至能听见他手中铁链来来回回摇晃的声音......,仿佛一个声音问道:“雪神,你害怕了吗?” “是啊,害怕了吗?世上之人,哪一个不惧怕死神!” “......” 雪神低下头,好像看见心脏处那一个剑刺的伤口,他的生命就这样的结束! 他以手抚在胸前那一片鳞甲之上,静静的感触着手心中那一股热流。他的思绪飞回到了仙岛之上。 他看见她站在海岸边的礁石之上,海风吹动她一头光洁的秀发,白裙飘飘若天空的白云一般洁白,轻盈,不计其数的白鸥围转在她的身旁,没有人能与她相媲美,一千年、一万年,她容颜不老,纵是最美丽的仙子在她面前亦是逊色几分。 她飘飘而起,似一朵白云飘摇海面上,脚下踩着黑蛟滑行在水面上,不一时,又飘身飞上龙舟,引领着仙岛在宽阔无边的大海上飘游。 …… 不知不觉间,雪神的嘴角微微翘起,笑容似阳光下的晨雾,晴空之中的闪电,刹那消逝。 稍刻,见其手掌用力,似是欲抠下胸前那片鳞甲,半晌未曾取下。忽见寒光一闪,雪神之剑持在手中,只一下,连同一块肉,将那鳞甲片了下来。 他手抓着衣襟抵在伤口之上,鲜血顺着手指缝嘀嘀嗒嗒而落…… 他将那片鳞甲放在手掌心,仔细的端详着,忽觉得一道细微得难以察觉之光束顺着鳞甲而出,腾起半空中,盘旋片刻,似是彩蛟巨大的身影飘向远方,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紧跟着手掌心一烫,那一片鳞甲成一股灰状,雨珠落在其上,溅起烟尘,消散而去! 他如释重负,胸前依然滴嗒着鲜血,看着彩蛟消失的方向,呓语道:“幔云,好好的活着……,吾在另一个空间里,守望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灰云天空中翻滚,阴沉沉不散,山壑间的水沟皆被填满,一阵风吹来,吹皱水面。 雪神起身,整理好衣裳,胸前被一团鲜血染红,飘身而起,奔着营寨方向而回。 一夜之间,见其白了发,如雪一般! 第七三八章 波光锦缎迷人景 且说仙岛之上,逢着卯时渐过,金色的朝阳从遥远的大海眠床上冉冉升起,海面上波光似锦缎。 美神站在龙舟的甲板上,引领着仙岛在浩渺无边的大海之中漂游。 龙舟顺风飘荡,海浪轻轻敲击着龙舟的甲板,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伴随着龙舟阁楼檐角悬挂着的铜铃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宛若百人的乐团在演奏欢快的乐曲。 黑蛟身体躬成龙舟状随在一侧。 安静、平稳的向前滑行,黑灿灿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金光,两盏大红灯一般的巨眼半眯缝着,十几只白欧落在其头顶上,呆萌可爱,就好像戴着一顶雪白的小礼帽,又好像是黑沉沉的山峰上面覆盖着白雪。 一阵阵海风吹来咸涩的味道,海面上时而飘过一条条又长又宽的海带,竟然有一条直接搭在了黑蛟的脖子上,像一条淡绿色的围巾一般。 白鸥起起落落,不停地聒噪着,似乎感觉到异常的惊奇,好像在说: “快来看,它穿着黑色笔挺的衣裳,戴着白色的礼帽,又围上一条淡绿色的围巾,这一副扮相,是不是让它显得既欢快活泼又不失庄重典雅,虽然与吾等相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咯咯咯......,咯咯......” 白鸥七嘴八舌,对黑蛟品头论足,飞起又落下,落下又飞起,不得片刻之闲地聒噪个不停,别提有多热闹了。 黑蛟很享受这样的好时光,好像听懂了白鸥的聒噪,眯着笑眼,一睁一闭,当催眠曲一般地倾听,时不时抬眼瞄一眼头顶为其遮光的白鸥,抛上一个媚眼之后,如恋人一般,与其相互轻轻地对笑。 金灿灿地朝阳越升越高,不一时,见那一轮红通通的旭日喷薄而出,霎时间,海面上铺出万丈金光,磅礴壮丽、辉煌美景,笔墨难以形容。 水晶珠玉从龙舟的阁楼中走出来,手搭凉棚四处了望着,朝阳给其圆润的身体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显得更有些珠圆玉润,发福了不少。 一只个头不小的、落在黑蛟头顶上的白鸥,扑棱着翅膀飞起多老高,冲着其不停地聒噪着,好像在说: “快看,一日不见,其又发福了,再这样下去,龙舟快搁不下她了!” “是啊,谁说不是,”另一只白鸥飞上前来,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俯头打量着其道,“依吾看,她这身衣裳,明个儿扣子就会被弹飞,撑破了啊!” “咯咯咯......,咯咯......”白鸥又是七嘴八舌的开始聒噪个不停...... 水晶珠玉可不在乎这些,似是早已经习惯白鸥聒噪着其变得珠圆玉润,并将此消息跟大喇叭一般地散布到仙岛的每一处,甚至其它不知名的小岛之上。 何以见得呢? 时不时就有一些陌生的大鸟飞来此处,对着水晶珠玉来来回回不停地打量着,品头论足罢,跟白鸥一并聒噪个不停......,这不是,眼前又飞来了一只外岛陌生的大鸟,水晶珠玉看着稀奇,忙上前道: “女王陛下,你快看,你看那一只红嘴的大鸟!快赶上一只天鹅般大小了,真不知道其怎长这么大的个?或者是某一稀有物种的变种?变得吾等皆不认识其了?” “嗯。展开的双翼约有丈宽。”美神轻声道,声音若晚风穿林一般悦耳动听。 “喂喂----,你吃了甚么好吃的还是弄了易容术了?吓了吾等一跳!”水晶珠玉冲着雪白的大鸟打招呼道,问话一针见血、甚是干脆直接。 “怎么样?看上去怎么样?” 雪白的大鸟抖动着身上的羽毛,飘飘若仙、骄傲地落在龙舟阁楼之顶,一群白欧扑棱着翅膀迅速飞起,铜铃传来一阵摇动之声,清脆悦耳。 “不错啊,看起来很美,不过,不过你可轻着点儿,莫把阁楼压塌了!”水晶珠玉话不饶人,怼大鸟道。 “谁呀?你说谁呀?”大鸟恼火罢,以坚硬的喙,‘咣咣咣’地啄着檐顶表示抗议。 “你呀,说得就是你呀!”水晶珠玉转移话题道,“啊哈,女王陛下,一定是您的美丽将它吸引,快看它那目瞪口呆、兴奋的傻样儿,咯咯咯……” “问候您,吾亲爱的女王陛下。”大鸟毕恭毕敬与美神点头罢,狠狠抹搭一眼水晶珠玉,飞身远处。 美神微笑着,看着大鸟的身影远去,不一时,见大鸟回过头来,不停地忽闪着的翅膀,好像在朝着美神招手。 巳时渐末的光景,海面上波光粼粼,天气变热,与晨起的凉爽相较,温度升得很快,龙舟靠岸,众人等回得仙殿。 “珠玉,可得来众天将之消息?”美神问道。 “暂时没有。”水晶珠玉道,“前些时日,得知天兵天将铲除太白蛇妖罢,前去截魔岭处,与那前魔君、剑下恶妖决战。” “此一战,定是非同寻常。”美神道,脸上略有些惊慌之色。 “女王陛下,听闻此番大战有魔界新君寒道、寒澈与圣人助战,料前磨君匹夫与那剑下恶妖必死无疑!”水晶珠玉道。 “寒道、寒澈与雪神误会解除,天下人尽知前魔君匹夫之歹毒,其掘冢罢嫁祸他人,不单单是害死雪神之父、金海龙宫之中造下重恶,又破坏雪神与寒道、寒澈之间的兄弟感情,令其等手足相残,实是阴毒。”美神锁眉道,“雪神心中怎能不将匹夫恨入骨髓,怎能不与其拼命!” “喔,女王陛下莫担心!”水晶珠玉道,“喔,女王陛下莫担心!雪神有众多天将护着,当是无事!想那太白蛇妖何其难对付,恶贯满盈之时,难逃一死!前魔君匹夫与剑下恶妖必定如此!吾等静待雪神众将凯旋之佳音!” “打开门,”美神道,“吾歇息一会儿。” “是。” 水晶珠玉应声上前,打开内室之门,看着美神行入其中,脸上挂着对雪神的担心与牵挂...... 她愣了半晌,轻轻将门关上,她从来没有见美神如此担心忧虑过,即便是上一次,听到雪神、梅仙私生女的谣言遍布四海八荒,匆匆赶往天庭求情之时。 第七三九章 束手无策感觉糟 且说美神走进内室,室内安静无声,倚着一扇小窗而坐,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喧嚣声。 拿起一杯清泉,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又放下,她感觉到有点反常,有一种不安,令其心神不宁,无法静下来做某一件事。 稍刻,她行至一面石壁前,打开了一道暗门,顺着很是狭窄的一道石缝侧身而入,前方出现了一条通道。半明半暗的通道内,以各色的宝石镶嵌其上,闪烁着五光十色煜煜的光芒。 站在通道最里边的一个圆拱形的内室门前,她抬起白皙的手臂将金色的帘幔掀开,行入其中。 稍沉寂,只片刻。 室内燃起白色的火焰,时高时低,随着火焰的起起落落,金色的帘幔来回的摇曳不定。 火焰的光芒将室内映照得通亮,见她的脸色在白光下显得苍白,眼波若水,随着火焰的跳动而跳动...... 稍刻,见她张开了双臂,白色的火焰猛然间窜上棚顶又落下,起起伏伏接连数次,当她落下双臂之时,顺着眼眶之下而起,攀上太阳穴至头顶之上,生出一双龙角,身体半悬在空中,如神女天降一般浑身上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那一种夺人心魄的美,纵是最美的仙子在其面前亦是逊色几分,只能说超乎想象的美,笔墨难以描述她的容颜。 不一时,忽见一条彩蛟腾起空中,如七彩的光带一般来来回回的游弋、飘游。 忽然间,见到她的脸色变得渐来渐苍白,双臂失去力气一般慢慢的下垂,就像是阳光下暴晒打蔫的花朵,变得毫无光彩......,她的眼波暗淡下来,似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令她突然间憔悴不堪! 难以形容的一种恐惧、迷茫、焦虑的神情充斥在她脸上,令她的眼中蒙雾,闪动着晶莹的泪珠,一连串、一连串的滴落下来...... 少刻,见她忽然跌坐在地面上,一头光洁的秀发将她美丽的面庞遮挡,她哽咽不止,身形颤抖,失声痛哭! 自她切掉头顶的一片龙角,将彩蛟封在其中,紧贴在雪神的胸口,无论多远,哪怕雪神跑出了天边,她也能感知、感触到他的心跳,更能让彩蛟提前预知所发生之事,进而帮他躲过劫难! 然而,这一刻,不能了! 彩蛟回到了她的身边,她预感到了不祥,预感到了厄运既将到来,她终将会失去他,失去他深爱的人.....,她俯伏在地面上,撕扯着头发,痛苦、绝望地失声痛哭不止...... “不!不!不要离开吾......,吾之爱人呐,说好了无穷无尽、永远永远,为甚么要离开吾?没有了你,吾生有何意?生有何意?” ...... 白色的火焰时起时落,仿佛随着她颤抖的身子而颤抖,随着她的痛苦而痛苦、悲伤而悲伤,一道呜咽哭泣----,那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稍刻,见她颤抖着起身,白皙的纤纤玉指扶着石壁往外走,迷迷糊糊、步履蹒跚的往外走,熟悉的通道内中间的路被来回的走动磨得凹陷出痕,她却接连跌了两跤,长发贴在她的脸上被泪水打湿,她哭了又哭,呜咽个不停...... 她一头栽倒在榻上,身体变得僵硬,直挺挺,看起来都吓人,然后,以手臂压在头顶之上,她感觉到从来没有地的、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她哭到无力慢慢的睡去。 朦朦胧胧之中,她飞跃千山万水,寻雪神而去---- 她精疲力竭,不停地向前奔跑却始终找不到雪神的身影,她看见两军在厮杀,她看见众多的人倒下,血流成河;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一路狂奔,突然被绊倒之时,她发现脚下一具尸体,身体变得僵硬,却张开双臂似是要抱住她,她不敢相信,那就是她拼命要找的人,她的爱人! 她的目光变得痴呆暗淡,她揉搓着眼睛,不知眼前是错觉还是事实,她看见那尸体的胸前戳着一把利刃,僵硬冰冷,她只觉得天昏地暗,天塌地陷,扑倒在他的身上,没有了知觉...... 当她被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惊醒之时,见窗外漆黑一团,哗哗地落着雨,刚一起身,忽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又栽倒在榻上。 良久,默默地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雷声,交织、混杂在一处。 她能感觉到漆黑一团的海面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狂风怒卷起海浪,一个连着一个的扑上岸边的礁石,甚至可以说成是连排的激浪扑上漆黑的天幕,歇斯底里的砸来......,海上的船只在暴风雨中东摇西荡,失去方向,不知飘向何方? 昏头胀脑,隐隐感觉到仙岛细微的颤动,她起身,拖着沉沉的脚步,站在大殿之中,抬头仰望着棚顶宝石发出的光芒,宛若深邃夜空,璀璨星河。 她忽然想起,大漠之中被恶魔困在丑陋六头蛇之身中,遇雪神众将夺下睡莲将她解封而出,那个晴朗的夜晚,月光映照着雪神英俊的面容,好似一股清泉流入她的心田...... 她站在一处墙壁前,取下那一把镇海仙剑,宝剑出鞘的刹那,一道光芒闪现,好像她的父亲和蔼可亲的看着她......,她沉思着,又将那一把仙剑挂了回去..... “女王陛下,早起时,见海上的风浪很大!”水晶珠玉出现在大殿上,躬身道。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然是大亮。 “珠玉,”美神道,声音掩饰不住痛哭过后的沙哑。 “女王陛下,您怎么了?”水晶珠玉察觉出不太对头,急切地问道。 “珠玉,”美神道,“记得收好这一把镇海仙剑,若有妖人犯吾仙岛,取此剑于海上劈出剑波,自能吓退妖人。” “陛下,您要去哪呀?”水晶珠玉惊慌道,“您要去哪呀?” “无事。”美神转头走向内室道,”稍刻,待风暴过去罢,吾去截魔岭处,两军阵前,看一眼雪神天将,去去就回,无事。” 闻得美神言,水晶珠玉愣在当场,她似乎觉得事情不太对,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错?总之,感觉很糟糕,却又束手无策! 第七四零章 死神与你捉迷藏 且说截魔岭处,雪神大营之中来回踱步,细细思忖着大战每一步细节之处。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干涩红肿,数日没有合眼,内在的、外在的压力,形同滚滚黑云翻滚在头顶之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死神黑黢黢地身影,无处不在,无时不刻地紧紧盯着他,他装做没有看见,装做甚么亦是不知道,淡定、从容应对各事。 他不怕,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亦是躲不掉! 他觉得此生无憾,唯一让他逃避、不敢去想,他怕他会失控、撕心裂肺痛哭的人是美神,他几生几世都不会忘记、铭刻在心的人…… 起风了! 夜色墨染、漆黑一团。 帐帘被吹得呼啦啦直响,来来回回的悠荡着...... 像是死神站在暗影之中,故意搞出的恶作剧,他咧着嘴、呲着没有一颗牙齿的、干枯的牙床,耸着骨瘦如柴的肩膀,两手一摊,就想看到他即将用铁链栓走人,被惊下得瑟瑟发抖、魂飞胆丧之模样,他就会很满足的开口大笑! 但是他失望了,失望至极! 他自言自语道:“有谁,有谁不惧怕死亡?见到吾死神不魂飞胆丧,如蛆虫一般跪在吾脚下乞求活命,不论身份高贵还是低贱,哪怕求得一秒钟! 万能的神,将吾之身影隐藏在黑夜之中,令吾猝不及防地出现,见吾者必是立刻脚踏黄泉! 然而,他! 他雪神,却一反常态! 难道他不知道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即将面对死亡吗?为何不曾听见他说一句话,为何不见一人与他抱头痛哭?为何不见他匆匆离开此处,远离战场,与吾死神捉迷藏,不就躲过去了吗? 奇怪,他的心里强大到令吾死神敬畏、退缩了吗? 噢! 不!或许他忙碌得忘记了死亡这件要命的事儿,吾有必要上前提醒他一下! 噢! 不!不用提醒了,看他那红肿的眼睛、干裂的嘴唇,他保准知道这一切,难道他剑锋一转,要与吾死神决斗吗? 噢! 不!吾真的、真的打不过他,与其倒在他的剑下,莫不如趁着现在狂风飒飒吹响密林之时逃走,最起码能在世人的眼中保持住吾死神优美、强大的形象。 谁说的,吾怕死?站出来! ...... 噢! 你们说得没错! 吾死神亦是活生生地一条鲜活生命,也有死亡到来的一天,吾与世人一般无二,当然怕死!很怕死! 不过,不过,不过他雪神令吾死神肃然起敬、刮目相看! 潮湿、幽暗的墓穴不应当让他长眠其内,他是人人敬仰的神! 噢! 怎么办?此事怎么办?吾死神即将失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欲其自由发挥吗? 噢! 不!若是被万能的神知道吾死神失职,吾不就完了吗?只有用那潮湿、幽暗的坟墓来招待自己! 看呐,快看呐! 众多的山精野怪、幽魂鬼影都在看着呢,巴不得吾死神出错,看笑话! 去了、去了,吾死神与其捉迷藏,玩消失,欲其雪神找不到吾,打破先例,看一看事情最终的结果?! 啊哈!噢!吾死神也太聪明了!太睿智了! ......” 死神言罢,见他转身而去。 秃秃的头顶之上一根长长的白发,孤零零地飘荡在风中唱着悲歌,挥动着瘦骨嶙峋的双臂,驱赶着那些唯恐世界不乱、交头接耳地山精野怪、幽魂鬼影,飘飘忽忽地消失在暗夜之中。 ...... 大帐之中,雪神依然在踱步。 忽见一员天将快步而入,急急道:“回主帅,恶妖阮千里借兵而回,顺着东南一面三十里之外,可见密密匝匝、黑压压一片,暂时看不清到底借得多少妖兵,估计三、五万之多。” “嗯,再探!”雪神道,“历姜,按计划行事,立刻告知寒澈、寒道引兵至平头峰处埋伏。” “得令。”历姜应声而出。 稍刻,雪神走出大帐,见天空中大块、大块的黑云聚集,刚刚升起的半块饼状之冰月被黑云雾得不知所踪,好像直接被雾化了一般。 闻得飒飒秋风吹得山间密林呜呜作响,凛冽干冷。 柒歌紧紧跟随在雪神的身后,半步不离开,见雪神被狂风吹起的白发如雪,禁不住鼻子一酸,眼中潮湿起来。 自前日里不知雪神何时而去却顶着大雨而回,胸前的衣袍被鲜血染红,变得一头白发,好似突然间衰老了十几岁,柒歌心中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甚么滋味儿都有…… 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雪神,究竟何因一夜白发?雪神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只是以眼神安抚、告诉他:莫担心!无事! 过命之交,感情深厚到不用说,又有师傅的叮嘱,柒歌心情沉重! 说来,柒歌又怎能感觉不到即将发生的、糟糕的事情,或者说成是灾难,不可挽回的灾难!雪神若有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致命的灾难!他寸步不离雪神,心中暗暗发誓,拼得一死,护住雪神。 狂风刮得更加猛烈,卷起枯枝烂叶空中盘旋,猛烈地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忽见岁卿暮从一处引将快步而来,隆万、陆云、陆玉、九兮、罗依索众人等紧随身后,岁卿暮上前道: “贤弟,吾这便前去平头峰处部署兵力,稍刻,隆万琴音起时,陆云众将定将老妖狐擒拿困在峰顶处为饵,其嘶嚎吼叫之声,不出半个时辰,剑下恶妖必会引兵杀来。大战开始,恶妖呼风唤雨,天象必出异常。” “圣兄,雪神感恩,与恶妖大战,定要谨慎!”雪神与岁卿暮拱手,深情注视着他道,声音嘶哑沉重。 岁卿暮忽觉雪神的神情有些特别,话虽短,语调却好似在做最后的诀别一般。 看着他一夜而白、如雪一般的白发,心疼不已,有许多的话想说,看着满天翻滚的黑云,迎面而来的狂风,又咽了回去,还礼道:“贤弟,与载猷匹夫战,谨慎!” 看着其等身影直奔平头峰顶而去,消失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之中,雪神心中万般的不舍,不舍得离开他们,不知不觉眼中潮湿,一行泪落下...... 第七四一章 烟波浩荡万壑涛 且说漆黑一团的夜里,狂风呼呼刮过耳边,砂砾、树枝混杂一处,裹掖在风中,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刮得睁不开眼睛。 见历姜、鹤神从一处快步而来,历姜上前道:“回主帅,伏兵部署完毕,四天王引万兵伏于空中,光目、光法天王引万兵伏于四面山坳间,只待载猷匹夫出,将其诛杀。” 鹤神道:“主帅,营中暂留五千兵,二百将,故做懒散状,待平头峰处大战起时,主帅引其等出即可,吾等先行一步。” “历姜、鹤神,此一战,非同寻常,匹夫见大势已去,必会破罐子破摔,以死相搏,定要慎之再慎!”雪神叮嘱道。 “谢主帅关心,也请主帅慎之再慎!”历姜、鹤神言罢,看看雪神身后的柒歌,柒歌点头,其等转身引将匆匆而去。 “柒歌,大战之时,绝不可呈能与匹夫强战,吾命你退,你若不退,吾定斩你!”雪神厉声与柒歌道,声音嘶哑。 “得令呐!”柒歌应声,紧咬牙关,心中打定主义,不多言语。 风势不减,顺西北而来直刮向东南,暴土扬尘横拉一面厚厚的城墙一般,好像一夜之间能将此截魔岭处,刮成一片大沙洲。 且说平顶山峰处,岁卿暮调兵遣将、细细部署。 陆玉、九兮身量自是瘦小,手持岁卿暮专门打造之两把寒光利刃,隐藏在峰顶一处突起之怪石后。陆云、罗依索、庾信、郑望伏兵半空之中,呈一个张开嘴的阔口瓶之状,欲老狐妖钻入其中,插翅难逃。 稍刻,见任何仁、任何在兄弟急速奔来,上前道:“回圣主,寒澈、寒道引五万兵、两百员将,分兵两处,以平头峰为中心,百丈以东、以西,分头埋伏,静待恶妖出。” 岁卿暮稍沉思,转身随任何在、任何仁兄弟急速至寒道、寒澈伏兵处。 半空之中,看不出任何痕迹,亦是天色漆黑一团,残崖断壁、奇形怪状,各样都有,不仔细看,难以分辨。 见岁卿暮前来,寒澈、寒道快步迎上前。 且说岁卿暮与寒道自是见过,与寒澈却是初次相见。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近距离却也能看清对方之五官样貌。 见寒澈黑发高梳,头扎一字青纱巾,脑后双飘叶,风姿俊雅,面貌清郎,身披一件豹纹的大氅,裸露着结实的胸肌,腰间紧束黑丝绦,挎一把长剑,说不出来的一种魅力,即端庄又野性十足,宛若下界的天神一般英俊、魁梧。 莫名的一阵激动,令岁卿暮隐隐感觉到天庭战神金粼羽的存在! “寒澈、寒道见过圣兄!”寒澈、寒道拱手道。 “寒澈、寒道。”岁卿暮拱手还礼。 “回圣主,吾等已按计划呈一面扇形伏兵此处,只待妖人出,将其驱赶向平头山顶处;另一面,曲长流、晏如客伏兵半数皆如此。”任何仁上前道。 “嗯。吾等即刻去另一面。”岁卿暮道,“寒澈、寒道,恶妖阮千里自是一条恶龙,身形庞大,善使水火,大战一开,天象异常,必要智取,不可使蛮力。 此一时,你等在平头峰之正西百丈外,晏如客、曲长流众将在正东百丈外,雪神稍刻引将在正南战载猷匹夫,成三角之形框在平头峰顶之上。 待平头峰上困住老妖狐,闻其嘶声嚎叫,不出半个时辰,恶妖必是引兵杀来,且战且谨慎! 将其驱赶至平头峰处,吾来接应你等,你等速至雪神处,载猷匹夫阴毒招数甚多,助雪神一臂之力!” “谢圣兄之叮嘱,寒澈、寒道谨记在心。”寒澈、寒道一口同声道,“圣兄,谨慎!” “嗯。” 岁卿暮声未毕,飞身而起,直奔晏如客、曲长流一处,细细叮嘱罢,飞身回平头峰处。 恰在此时,风势渐小。 天空中的黑云若干渴的河床一般,龟裂出百块、千块的细缝,半块饼状的冰月,似是被厚厚的黑云雾化了一圈,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现出朦胧之影,刚刚好,显得极其浪漫! 岁卿暮看向隆万一眼,隆万会意,飞身而起,身影若离弦之箭,‘嗖’地一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稍沉寂、只片刻。 无有它声,唯闻得风声呼呼刮过耳畔,半块冰月朦胧之影下,忽见一着绿色衣袍之人,身影飘飘,顺着天兵的营寨方向,迎着风抱琴而来。 不一时,见其独坐平头峰顶。 手动弦动,雅音流出,宛若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清泉击石、水声淙淙、戛玉鸣金、嘹亮悦耳、烟波浩荡、万壑松涛...... 真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仙乐飘飘,顺风飘出十里...... 眼见着两个毛茸茸的小妖,直溜溜地站在一处岩石之上,形若两个被钉在石块上的木头桩子一般,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稍刻,忽见半空中卷来一块干枯的树枝,拦腰将其等抽下石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面上,直哼哼! “哎呦!这该死的树枝,打扰了吾等听琴的兴致真该死!”一个小妖蹦起来,嘁哩喀喳将树枝踩个零碎道,“走,赶紧报给主子,领赏去,保准是那郁闷的俊郎在抚琴。” “嘿哟!你说,你说主子若是有能耐,将俊郎撸到洞府之中,还不是吾等想啥时听就啥时听,他敢不弹吗?恐怕半个‘不’字没说出口,就被主子给瞪得噎回去了,哈哈哈......”一个小妖摇头晃脑道。 不一时,入得石洞之中。 两个小妖刚要上前献媚,讨好一番领赏,忽见阮千里坐在一处,喜沫站在一处,瞪眼看着其等,‘哽喽’一声,两个小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们俩,有甚么事?快说!”阮千里站起身来斥道,好像很不顺心思,正无处发火。 两个小妖一愣,知道撞枪口上了,前番其等正在低头啃梨之时,被阮千里一脚踢倒,将梨筐抢了回去。 “呃......,主子,外面起风了,很大的风,差一点儿把吾等刮丢了......”两个小妖支支吾吾着,转身往外走。 “站住!”阮千里一声吼,唬得两个小妖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七四二章 戳回原形哀嚎惨 且说闻得阮千里一声吼,唬得两个小妖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稍刻,两个小妖暗递眼色,绝对不能说出‘俊郎’二字,否则死路一条。叽里咕噜跪爬向前,磕头如捣蒜,偷偷看向喜沫求助! “哼!当吾是傻子吗?空气吗? 慌里慌张奔进来,就为告诉你等地主子一声,外面起风了? 还是见吾在此,有些话不能说? 今儿,不说明白,休想从吾眼前溜走!” 阮千里没好声道,语调中包含着一种受了委屈还想保持着自已的威严,不能被无视之感。 “主子,看你说到哪去了?吾等、吾等怎么敢有事背着你不说,打死亦是不敢呐!冤枉啊......”一个小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 “二妹妹,这都是些甚么人,和你争夺梨子在先,又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在后,吾怎能就这么看着?”阮千里气道。 “主子,吾等刚刚站在石块上迎风了望,突然被空中刮来的一根大树枝砸倒,所以,特来回主子,外面风太大了,都刮出乐曲之声了,主子千万别出去!”另一个小妖接茬道。 闻得小妖暗里递话,喜沫两眼一放光,知道俊郎在山峰处抚琴,心花怒放,原本阴沉着的一张黑胖之脸立刻放晴,阳光灿烂!稍转身,背对着阮千里,佯装恼火斥道:“滚,立刻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是,立刻就滚!” 两个小妖得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应一声,转头往出滚。 眼见着阮千里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上前接连飞出两脚,直接将小妖踢出三、五丈远,摔在石壁之上,头破血流......,呲牙咧嘴,不敢吱一声,叽里咕噜爬起来,抱头跑出石洞。 躲在犄角旮旯之中,咬牙切齿、嘟嘟囔囔将阮千里骂个狗血喷头,不敢大声,边骂边鬼鬼祟祟往后看着,恐是被其听着,可真就没命了! 没多一时,见喜沫仰着脸,心不在焉地听着阮千里说着甚么,走出石洞。见阮千里奔另一处而去,两个小妖窜出来上前抱屈道:“主子,那俊郎来了,来了!” 喜沫两眼一冒光,喜笑颜开,好似枯木逢春、枯树开花、苦尽甘来、时来运转一般,一声没来得及吭出,脚踩电门,飞身而起直奔平头峰处,两个小妖紧紧跟随。 风驰电掣,站在一处山峰前,半块冰月朦胧之光从云缝之中射出,恰映照在平头峰顶。 朦胧的冰月,清幽的琴曲,标志的俊郎,喜沫两眼直勾勾! 见俊郎正在抚琴,西北风将他的头发跟绿色的袍子一并吹起,跟随着天籁之音齐齐飘动,就好像一股悬空而起的清泉,甘甜醇美,清凉入喉,如薄荷一般带着丝丝清凉,滋养肺腑,飘飘若仙。 “浪漫啊!真浪漫啊!” 喜沫欢喜至极,激动得以黑胖之手捂在胸口之上,好像那一颗心能跳出来一般! 约有千年,她没有如此激动过! 她突然有一种挣脱束缚、枷锁而出的感觉,抬起黑胖之手,她好像看见丑陋的躯壳碎裂成渣,如流沙一般泻落,她原本的模样脱壳而出。 “哈哈哈.....,哈哈.......” 狂笑一声,喜沫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精神抖擞,飞身而起,直扑俊郎而来。 落在平头峰岩石上的一个刹那,难以自持,女妖喜沫从侧面冲上前,就要搂抱隆万。 说时迟,那时快,隆万抽出琴下剑,劈头就是一剑。 女妖喜沫自是没有料到,好似兜头一盆凉水,将其泼醒,闪身稍慢了一些,‘刺啦’手臂上就是一道尺长的大口子,腥血喷溅!其心中暗叫苦:“遭殃,中了其美男计了,快走!” 思罢,顾不得其它,飞身而起欲逃! “妖人,哪里走?” 忽见隆万飞身而起,紧跟着陆云、任何仁、任何在、庾信、郑望等,四面八方,形同一个锅盖一般将其困在正中间,刀光剑影形同雪片一般向其砍来。 喜沫脑袋‘嗡’一声,险些一头载落万丈深渊,其踉跄倒退,落在峰顶之上,抖手出链子锤,与众多人等大战一处。 隆万、陆云、任何仁、任何在人等个个勇猛,十几个回合,陆云一剑刺在其大腿之上,其‘扑通’一声栽倒,链子锤失手而出,叽里咕噜轱辘至悬崖之下。 恰在其一手撑地,欲从地面上起来之时,猛然间觉得身后一股凉风窜起,陆玉手持利刃,一道蓝光闪现,闻得‘咔嚓’一声,只觉得手掌一阵冰凉,瞬间被一闪着蓝光的利刃戳在岩石之上,一动动不了。 “哧呀----” 喜沫怪叫一声,欲挣脱,巨大的疼痛令其猛然间将另一只手掌拍击在岩石上,未待其抬起,九兮飞身而起,又一道蓝光,形若闪电一般,‘咔嚓’一声,利刃牢牢戳下,将其双手形同板上钉钉一般,直接钉在岩石之上。 “哧呀----” 喜沫惨叫哀嚎,死命的挣脱,却见两把蓝光利刃随着其的挣脱闪出一道道蓝色的光波,顺其臂而上,好似一股电流将其击穿,其嘶声嚎叫个不停...... 忽见天空中黑云翻滚,一道闪电撕裂天空,亮如白昼,紧跟着一个闷雷头顶炸响,暴雨如注! 就在闪电亮起的刹那,见嘶声哀嚎的喜沫突然间身体悬浮倒立而起,两只手紧紧被钉在岩石之上,身体倒垂,就好像起了静电的头发一般,倒竖悬空。 只一个瞬间,见其身形变得修长,极其的苗条纤美,裙摆飞扬,虽看不见其面容却也能猜出极其的妖媚,勾人心魄。 ‘扑通’一声,身形落地,摔在岩石之上,眼睁睁见一只巨大的白狐、身形若犀牛一般大小,趴在岩石之上,一动不动! 风声、雨声、哀嚎之声混成一团,在山谷之中回荡...... 山峰另一侧,两个形若木头桩子一般的小妖,目瞪口呆、直接傻在当场! “啊----,天呐!快点回去报信啊!” 一个小妖被大雨浇醒,怪叫着,扯着另一个小妖叽里咕噜地滚下山峰,调头而回..... 第七四三章 叽里咕噜调头跑 且说眼前之景,将两个小妖吓傻,见其等呆愣愣站在一处,如木头桩子一般。稍刻,缓过神儿来,叽里咕噜滚下山峰,没命地往回跑。 一处石洞中,载猷洞中来回踱步,喜姝坐在洞口边沿处一石块之上,几个小妖一旁边垂手而立。 稍刻,闻得载猷沉声道:“病狗呢?接连两日来,其怎这消停!” “速去,将阮千里叫过来。”喜姝冲着一个小妖吼道。 一个小妖快速奔出。 不一时,阮千里快步行入石洞之中,身上被雨水浇湿,拍着湿衣,未言语。 “天兵可有动向?”载猷问道。 “没下雨之前,懒懒散散坐在山坡一处,没见其等有甚么动向,这一会儿,下着大雨,更是窝在帐中不动弹。”阮千里不紧不慢道。 “亏你说得出口,天兵何时懒散过?越是见其等懒散之时,越当谨慎,这你都不知道吗?”载猷斥道。 “知道能怎样,冒着大雨前去劫营吗?”阮千里反问道。 “有何不可!”载猷道,“杀他个措手不及不可以吗?” “该死的天兵数量五万多,刚刚借得兵将约四万,虽可与天兵一搏,但吾等身后还有那两个魔王、魔王虎视眈眈,随时杀来,怎能不防?”阮千里怼道。 “废话少说,立刻去劫营!”载猷斥道,“喜姝,你跟着他去!” “劫就劫!”阮千里抹搭载猷一眼,转身出。 恰在此时,两个魂飞魄散的小妖奔入洞中来,与阮千里撞个满怀,阮千里一看是他俩,立刻火冒三丈,接连飞起两脚将其等蹬出二、三丈远,摔倒在地面上来个狗吃屎! 阮千里似是还不解气,随手举起一块数百斤重的大石块欲砸死其等,两个小妖没好声的叫唤:“君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病狗,你住手!”载猷怒斥,“让其等把话说完!” 阮千里悻悻将石块丢在一旁边,喜姝上前一手蒿一个小妖,将其等提落至载猷近前,厉声道:“何事不好了?快说!” 本来两个小妖就吓得魂飞胆丧地,又被这三个大妖唬得不轻,瑟瑟发抖,体若筛糠结巴道:“回君上,喜…喜,喜沫主子被打回原形,钉在岩石之上,快死了,快…死了,快快快去看看吧!” “甚么?满口胡说八道,吾非踢死你等不可!” 阮千里话音未毕,将一个妖踢得起飞,摔倒在墙角,鼻口窜血,奄奄一息。 “君上,出得石洞就能听见喜沫主子哭嚎之声,她,她快死了!”一个小妖嘶嚎道。 “去你娘的,现在就送你去死!” 阮千里一个暴踢,将小妖踢飞至石壁之上,‘咣当’一声,摔得惨叫哀嚎! “病狗,你疯了吗?还不快去看看!”载猷怒吼道。 阮千里如梦初醒,狂奔出洞,载猷看向喜姝,厉声问道:“喜沫怎会被打出原形?其自行破身而出了吗?” “这,这怎可能?除非,除非......”喜姝锁眉道。 “除非甚么,你快说,都甚么时候了?”载猷咆哮。 “料其绝对不可能自行堪破,脱壳而出,除非是其魂魄被不可抗拒之力牢牢吸出,奄奄一息之时,她身承受不住外力,碎裂成灰,喜沫脱壳而出,只瞬间便会被打回原形。”喜姝道。 “喜沫能撑多久?”载猷厉声道。 “最长超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被融成一堆血水!”喜姝道,声音有些发颤,鼻头的黑痣突突直跳。 “你还愣着作甚?喜沫一死,令你心满意足了吗?”载猷瞪眼怒斥,甩袖而出,“立刻,立刻召集全部兵力!” “君上,莫不是天兵设下的圈套?以喜沫为饵,诱吾等入圈套?”喜姝边走边道。 “早晚有一战,吾早就想跟其等鱼死网破了!”载猷怒斥道。 ...... “天哪!”一个爬起来的小妖惊道,“天哪,吾等还活着,真是命大!” “他娘地,阮千里真该死!吾等被其踢了多少脚都不记得了?早早晚晚得被其踢死!”一个小妖恨道。 “这下好了,山峰处其不定会怎招呢?没准会死在那儿呢!”一个小妖道,“走,看看去,看看其怎个死法?” “走,看看去!” 说着话,两个小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刚刚出得石洞,见载猷、喜姝引兵直奔山峰而去,两个小妖一哆嗦,一个小妖道:“吾等病得可真不轻,看个甚么啊,找着被其踢死,哪有一个好东西,快逃吧!” 言未毕见其等奔着一处石洞而去,逃之夭夭! ...... 且说雪神、柒歌大帐之中,闻得帐外暴雨狂风,隐隐有妖人的嘶嚎之声,柒歌站在大帐门口处,手掌紧握着宝剑。 忽闻得‘腾腾腾’一阵脚步声,帐帘一挑,一员天将行入帐中,拱手道:“回主帅,一恶妖在前引少兵奔平头峰而去;稍后,见载猷与另一恶妖引倾巢之兵奔往平头峰,此一时,约行出五、七十丈远开外。” “嗯。”雪神沉声道,“传令,即刻出发。” “得令!”天将应声而去。 见柒歌脸色苍白,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因紧张额角有汗。 腰间挎着双剑,其自是手臂之伤未愈合,恐失力剑落,又挎了一把。雪神上前,将其领口系紧,拍了拍其肩膀,低声道:“无事,走!” 黑漆漆地天空,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闪电一个接着一个的炸裂开来,将天空瞬间揉搓出无数条褶皱,又被撕个粉碎,紧跟着晴天霹雳一般地雷头顶炸开,震彻山谷,巨形的崖壁之石,‘哗啦啦’横拉一排的落入万丈深渊之中,无影无踪! 一道闪电亮起的刹那,将山岭间映照得形同白昼。 忽见天兵、魔兵、妖兵厮杀成一团,形同开锅,沸腾不止,喊杀声、呜嗷喊叫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这一种景象,真是可怕至极! 狂风暴雨之中,雪神极其平静、坦然自若,雨水成行顺着英俊的面颊而落,面颊宛若湿玉,白皙光洁。 见他引将大步直奔平头峰处,一场惊心动魄又精彩绝伦的生死搏斗开场! 第七四四章 门里门外鬼门关 且说雪神引将奔平头峰处,闪电急驰,狂风暴雨。 行出不多远,闻得喊杀声震耳,一道闪电亮起的刹那,见平头峰一处,半空之中天兵、魔兵、妖兵交战一处,厮杀成一团。 不一时,冲杀至近前,百员天将在前,手提利刃,嘁哩喀喳,见妖兵就砍。 猛然间闻得身后一阵大乱,斜刺里冲杀出不计其数的妖兵,个个黑黢黢,甚么形状的都有。 呲牙咧嘴,长毛打着溜,手中抡着冷森森地鬼头刀,就跟那刚从大水中捞出来的死耗子一般难看,浑身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看着令人不停地作呕又气势汹汹扑上前乱砍一气,顿时,战成一团。 忽见历姜在前、光目、光法二天王紧随在身后,引兵从一处冲杀过来,历姜上前道:“主帅,老狐妖被钉在平头峰之上,寒道、寒澈与恶妖阮千里厮杀在西北一面,圣人引将东南一面战另一恶妖,四天王引百将正在前方围战载猷匹夫。” “嗯。” 雪神应声,抖手出剑,奔大战处而来,众将身后紧紧跟随。 狂风将天空中翻滚着的阴云渐吹渐散,暴雨将大沟小壑一一填满、断壁残崖洗刷成苍白色。 依稀能看清山岭间天兵、魔兵、妖兵个个湿漉漉,跟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密密麻麻、成团成阵,近距离厮杀,喊杀声、呜嗷喊叫声、鬼哭狼嚎之声混于一处,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猛然间,约十几丈开外,见一处天兵天将之身被打得四处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见当中一人,五头十二臂,手持刀、枪、剑、戟、钺、抡得上下翻飞,将围上前的天兵天将打得如雪片一般四散纷飞,脚下之尸堆叠得形同小山丘。 “匹夫!”柒歌咬牙切齿盯着前方恨道,“该死的匹夫!” 忽见得两具天将之尸猛然被甩过来,‘扑通’一声落在身前不远处,身形反躬弯下,扭出数道弯,骨头皆被打碎。 忽又见半空之中四天王,举剑与匹夫大战一处,十几个回合下来,两大天王被匹夫一戟抡出十几丈开外,跌落一处悬崖暗影处不见。 “匹夫,拿命来!” 闻得光目、光法二天王声未毕,‘嗖嗖’纵身一跃而起,百员天将紧随在后直取载猷匹夫,眨眼之工,双方猛烈厮杀一处。 不多一时,数十员天将被匹夫打得四处横飞,落在地面上砸倒一片厮杀成一团的天兵妖兵,未待起身,又被妖兵举刀砍死。 “呀----” 闻得雪神一声闷吼,飞身而起,半空之中摆出雪神之剑,一道电波若疾驰的闪电,劈向匹夫,柒歌紧随雪神之后,抡剑砍向匹夫。 载猷正大战之时,突然见雪神一道剑波劈来,其自是知道雪神之厉害,一个飞身闪躲之时,甩出手中之枪,戳中一员天将冲着雪神猛然砸来。 恰在此时,柒歌半空中而落,斜刺里砍向匹夫,眼瞅着剑身将砍至其身处,忽见其原地一个旋转身,快如陀螺一般,手中的刀、枪、剑、戟、钺成一道光圈状,齐齐打来,速度之快跟本辨识不清。 柒歌暗吃一惊,想收回手中剑已然是来不及,闻得‘咔嚓’一声响,手中剑断成两截,直觉得双臂被震得颤抖不止,直发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窜身而起,退至一旁,看着被震裂的虎口,‘嗤嗤’地往外流血跟手中的一把断剑,惊得柒歌一身的冷汗! 见雪神抡剑与载猷大战一处,柒歌抽出另一把宝剑,再次冲杀而来。 与众多妖将砍杀一处的光目、光法二天王及众多天将砍倒一片妖将,直奔此处,自是不能令主帅一人与凶恶匹夫厮杀,双方猛烈激战一处! “砰” 闻得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道强光闪过,火花飞溅,见雪神抡剑砍向载猷匹夫,其猛然间抬戟接剑,巨大的震波将双方震得踉跄后退十几步之远。 恰在此时,天空一道疾驰的闪电亮如白昼,突见光目天王从一侧举剑窜出,瞅准了其用全力砍来。 且说载猷自是七头十四臂,虽被砍落了两头两臂,剩得五头十二臂亦是超常人数倍不止,哪一个方向其都能看得过来。 未待光目天王至近前,其一个高速的旋转,看得人直迷糊,没等宝剑至其身前,一戟戳出,‘噗嗤’一声,光目天王口喷鲜血,载倒落至地面上。 “呀----” 光法天王嘶吼一声,猛冲向前! 其自是知道不是匹夫对手,见匹夫快如陀螺旋转至近前之时,虽如一团大黑风看不清哪一面是其前心跟后背,但瞅准其中心点,拼力飞出手中剑。 闻得‘呛啷’一声,宝剑被弹飞,斜飞而出,巨大的冲撞之力,将一个正在厮杀的妖将直接枭首,尸体倒地之时,竟不知怎死地? 光目天王用力过猛,惯性使然,自是收不住脚步,载猷猛出手中枪,‘噗嗤’一声,将光目天王穿在枪上,狠狠甩在一处石壁之上,刚一落地,被一群如魔鬼一般的妖人砍碎! 一个刹那之间,光目、光法天王惨死眼前,雪神双眼变得通红,抡剑与载猷猛烈厮杀一处。 ‘嚯呲呲’ 一道又一道地闪电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天空中随意的狂奔! ‘咔嚓嚓’ 一个又一个晴天霹雳,一声紧跟着一声,完全跟不上速度地紧贴着头皮炸响! ‘滋啦啦’ 连成片、织成网,纵横交错,无数道密集的电流,半空中如电蛇狂舞一般扭动着身躯,让人毛发倒竖,胆战心惊,寒气从头顶直贯脚底,仿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在鬼门关! “呀----” 闻得雪神一声闷吼,一道闪电亮起的刹那,见其突然从载猷匹夫头顶而落,仿佛雷霆之锤凌空而降,‘咔嚓’一声,一剑劈掉载猷一臂,腥血喷溅,其惨叫一声,踉跄倒退数十步! 柒歌抱剑刺向前,其甩手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魔影,举着弯刀冲杀而来,其转身就逃! “匹夫,哪里走?”雪神怒吼一声,在后就追! 第七四五章 惊心动魄生死搏 且说载猷被雪神砍落一臂,踉跄后退,甩手出黑乎乎地魔影,转身欲逃,雪神闷吼一声:“匹夫,哪里走?” 柒歌见雪神狂追匹夫而去,怒瞪双眼砍翻围在身前的十几个魔影,随后跟来。 暴雨如注,山岭之上,沸沸扬扬战成一锅粥! 载猷边向一处狂奔边顺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将丹丸一口吞个精光,随手丢弃丹瓶。不一时,见腥血止住,其猛然抖动一下身子收回多头之身。 回头见雪神紧追不放,其窜上一处山峰崖壁之上,突然间一道疾驰的闪电划破天空,瞬间爆出一个大火球,‘咣当’一声正撞在鹰嘴石之上,崩裂的碎石如雪片一般纷飞...... 见载猷被碎石击落,形同折断翅膀的秃鹫,栽楞楞地坠落悬崖之下。 雪神飞身窜上前,眼见着脚下万丈深渊,黑黝黝不见底,可怕至极,看得人直迷糊! “啐! 可恨地匹夫,就应当以葬身这种地狱一般地万丈悬崖之下而告终!”柒歌从后奔上前啐道。 “匹夫或是一时被砸晕,其自是死不了。”雪神恨道,“暂靠后,稍后其必出。” “啐! 其怎不被自已给蠢死、被自己给骂死、被雷劈死、被火球烧死、被落石砸死、被悬崖之下的洪水淹死、被众多孤魂野鬼追魂索命而死!”柒歌将牙齿咬得‘嘎吱吱’直响,恨入骨髓道。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悬崖之下一阵水声响,雪神一把扯住柒歌退出二、三丈开外。 毫无征兆,黑漆漆地洪水如墨水一般,突然间从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而出,冒着熏天的臭气,‘咕嘟、咕嘟’地沸腾不止......,某一刹,就好像一脚踏进一片无边无垠的大沼泽地,转眼就能被其吞噬,连一缕灰都不剩! 一个瞬间,见两侧崖壁之石,似是被腐蚀得变酥、变脆,一大片、一大片地掉落其中,原本十几丈宽的深渊,宽出数倍,成一条黑河之状,滚滚翻腾不止。 黑河之中,众多的白色骷髅骨被冲至一块儿又迅速散开,迅速散开又被冲至一块儿,发出阵阵‘哗啦啦’地撞击之响声,看得人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见其等一个紧挨着一个,瞪着两只黑洞洞地巨眼盯着雪神、柒歌,随着黑水的沸腾上上下下、沸沸扬扬地翻动不止,就好像挣脱地狱牢笼,奔出万年不见的恶鬼,怨气冲天,在不停地诅咒、咒骂不止! 骇然之景,绝非人间所能见,简直无有语言形容,能把人吓昏! 柒歌禁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若不是雪神一把将其扯起,真不敢想象落入这一条翻花冒泡的臭水之中将是怎样的惨景?恐怕瞬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天空中冰凉的雨水落至翻滚沸腾的臭水之中,一冷一热形成一层黑雾悬浮在半空之中,臭气熏天。 本就在漆黑一团的夜里,眼前蒙蒙见亮,又笼罩上一层黑雾,变得更加云山雾罩,头晕目眩!好像一个不留神,便能一头栽倒,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有空中降下的大雨,将臭气驱赶,否则真就会被薰迷糊、窒息,一头栽倒其中,沉底。 忽见一群妖兵被天兵追赶至此处,四周围黑漆漆一团,妖兵在前狂奔,天兵在后狂追,约有百多人,‘突突突’地落入臭水之中,就像巨大的河流落入一把沙一般,眨眼之工,渺无踪迹! 柒歌禁不住身子一抖,险些从岩石上跌落,豆粒大的汗珠混杂着雨水哗哗而落...... 雪神挡在其身前,仔细地盯着水面,冥冥之中感觉到,载猷匹夫定是隐藏在臭水的某一处,伺机出狠招! 突然间,一道闪电叱咤天空,巨大的电流之波形同魔鬼的触手,从天空直接搥到地面,所到之处,山峰瞬间被移为平地、搥得个天崩地裂、峰倒山塌! 就在闪电亮起的一个刹那,雪神透过半空中飘浮着的黑雾,发现一个巨大的、约有百个骷髅头大小的巨形骷髅头飘浮在水面之上,两个黑洞洞地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瞪视着雪神! 雪神心中‘咯噔’一声,吓得一激灵,紧跟着扯起柒歌窜身数丈之高。 一个翻转身,正欲冲着巨大骷髅头劈出剑波将其劈个零碎之时,突然见其沉入水下,翻花冒泡的黑水直接下沉约有数丈之深,就好像沸腾不止的大铁锅突然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一般! 紧跟着闻得‘砰砰砰’数声闷响,不计其数的骷髅头形同大铁锤一般将两侧之石壁砸得跟马蜂窝一般,稀里哗啦地倒塌,恐怖之程度,让人茫然不知所措,笔墨难以形容! ...... 一个瞬间,见载猷匹夫窜身而起,似是诡计落空,没有一招将雪神、柒歌致命! 见其歇斯底里,跟一个抓狂的病人、无头的恶鬼一般,猛然摇出五头十一臂,暴躁不安、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穷凶极恶地冲着雪神、柒歌打杀而来,眨眼之工,猛烈厮杀一处,打成一团! 道道寒光伴随着兵器磕碰一处的响声,与闪电雷击之声交织一处,回荡在山谷崖壁前,让人心惊胆战! 雪神摆剑狂劈,剑波形若疾驰的闪电,嘁哩喀喳紧贴着载猷头顶而过! 见其一个脑袋之上,头发连带着头皮,不知何时被雪神剑波削掉一大块,腥血将一张长瓜脸染成腥红色,又被大雨浇得红乎乎地一片,恐怖到极致,就好像淌着血河瀑布,奔来做恶的血魔一般无二。 见其抡动手中的刀、枪、剑、戟、钺冷森森地冒着寒光,直逼雪神的咽喉而刺,紧贴着脖颈而过,阵阵寒气直贯脚底! 雪神身形极快,招招式式皆躲开,十几个回合下来,难分输赢! 载猷匹夫见一时间难以取胜,故卖一个破绽,雪神一剑劈向前之时,其踉跄向后退出十几步之远,甩袖出数十个黑色的魔影,抡刀将雪神围在正中间,其趁势寻机会欲使出卑鄙、无耻手段,暗害雪神。 一旁边的柒歌,刚刚见其二人激烈打成一团,难以至跟前,急得抓耳挠腮。 此一时,见无耻、卑鄙匹夫欲暗箭伤人,岂能容你得逞?飞身而起,抱剑直刺! 第七四六章 激烈厮杀战成团 且说雪神、柒歌与载猷厮杀一处,厮杀得异常的猛烈。 见卑鄙、无耻匹夫使出魔影将雪神围攻在正中间,其站在一旁欲暗箭伤人,柒歌飞身而起,抱剑直刺。 载猷虽又被砍落一臂,但还剩得五头十一臂,其自是占得优势,无论正面、背面还是侧面,面面俱到。 见柒歌从一侧刺来,其站在原地没动,心中暗道:“故技重施,一个陀螺一般的极速旋转,将其手中剑折断,前一次,让其躲了,这一回,要其命!” 柒歌见匹夫原地不动,知道其必是欲放狠招。前番,剑折、虎口震裂,双手依然火辣辣地疼,岂能半分记性不长,中你匹夫之圈套? “呀----,无耻匹夫接招!” 柒歌怒吼一声,半空之中直接飞出手中剑,身形突然四十五度角斜飞向另一处,动作之快,让人来不及看清,其已经窜出很远。 一个瞬间,载猷故技重施抡动着手中的各种利刃,陀螺一般旋转,冲上前来。 闻得''咔嘣''一声响,宝剑断为二截,其一戟戳空,向前一个趔趄,险些载个跟头! 勉强收住身形,柒歌趁势击出一掌,‘啪嚓’一声,正击中其后腰之上,见其若城墙一般厚重的身形摇晃了两下,随手飞中手中钺,砍向柒歌,柒歌闪身就走,其恼羞成怒,歇斯底里直扑柒歌而来! 一旁边的雪神被数十个魔影围攻,砍倒一片,不一时又都爬起来接着战,竟不死,战得直窝火,真是可恶至极! 忽见匹夫在后狂追柒歌,知柒歌不是其对手,被追上定要遭殃,轮剑砍倒一片魔影,飞身跟来,回头之时,见魔影紧随在身后向前追来......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下着,一道闪电亮起的刹那,突然见前面窜出一伙妖人,约有百多人,个个黑黢黢地五大三粗,手中提着刀剑将柒歌拦住! 只片刻,载猷匹夫从后追上。 “啐!真他娘地活见鬼,该死地妖人无处不在,呀----” 柒歌怒嚎一声,赤手空拳与妖人厮打,眨眼之工,顺妖人手中夺过一把挂着铁环的弯刀,一脚将其踢飞,叮叮当当、哗哗楞楞地带着响声,砍杀成一团。 载猷匹夫一手摁着后腰,吃得柒歌一掌亦是不轻,气得一张长瓜脸阴沉成黑色,好像跟着天空翻滚的乌云一并下着暴雨。 见其丝毫不顾忌妖兵妖将之安危,瞅准柒歌与妖兵厮杀的方向,抖手出一道黑光,欲团灭! 恰在其抖手之时,雪神在身后风驰电掣追来,见匹夫又出阴损之招欲暗箭伤人,猛然向前一个急跃,空中旋出一道剑波直劈向匹夫! 载猷五头身,自是看得见雪神从背后奔来,却实是没有料到其速如此之快,一个闪身稍慢,剑波擦着其肩膀头而过,直接削掉一块肉去,腥血喷溅,其哀嚎一声,甩袖又出数百个魔影,将雪神围攻在正中间。 却说其抖手出的一道黑光,因其身体的晃动,而打偏,贴着柒歌的后背而过,将甩在空中的头发齐刷刷地切断,而身后约有四、五十个妖人,无人幸免,皆倒地而死! 剩下的妖人二、三十个妖人亦是一愣,缓过神儿来,又接茬抡着妖兵与柒歌砍杀一处,呜嗷喊叫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见,一伙天兵冲杀至此处,为首正是二大天王,二话没有,激烈厮杀一处。 载猷匹夫见天兵人数众多,转身想走,却见雪神、柒歌与两大天王从四个方向将其围在正中间,眨眼之工,打得难解难分。 又一伙妖兵杀来,紧跟着其等身后,鹤神、历姜引领着兵将杀来,霎时,双方混战成一团,沸腾不止,形同开锅! ...... 且说平头峰一处,女妖喜沫趴在峰顶之上,鬼哭狼嚎! 两把利刃将其牢牢钉在峰顶之上,随着天空不停地闪电,利刃闪动着一道道在蓝光顺着其脉游走全身,如针刺一般,其不停地将头撞向岩石,撞得头破血流。 岁卿暮站在一处暗影之中,手中持着一把长剑,身后站着陆玉、九兮,看向山峰东面一处。 大雨渐小,天空变得通红一片,好似哭干了眼泪,开始流血泪......,山岭之上,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亦是不知有多少的尸体直接落下,或是被大雨冲下黑黝黝的万丈深渊! 见一处山峰前,魔兵、妖兵厮杀一处,喊杀声震彻山谷,十几人围战恶妖喜姝,脚下之尸堆叠得形同小山丘一般。 忽见隆万、陆云、宴如客、曲长流四人,飞身而起,从四个方向同时砍向恶妖喜姝! 喜姝内着红色之衣,上罩黑色的大氅,本就不多,湿漉漉地头发紧贴在头皮之上,一脸横丝肉与怒瞪着的双眼竟然同其衣裳一个颜色,变成恐怖之血红色,看着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酒窖地狱,让人头重脚轻,直迷糊! 见其鼻尖上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黑痣,随着喘气之声,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突突地跳个不停! 隆万、陆云本为龙身,得雨势动作更是如闪电一般,瞅准恶妖劈头盖脸砍来! “哧呀----” 喜姝怪叫一声,抖手打出一道冰墙,直接拦在隆万、陆云身前,闻得‘咔嚓’一声,宝剑砍在冰墙之上,竟然活生生的被冻在其上。 闻得身后冷风到,喜姝一个高窜,回手又是一道冷光,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难以察觉的冰墙,宴如客、曲长流自是没有料到,‘咣当’一声响,一头撞在冰墙之上,还没等缓过神儿来,喜姝抖手甩出数道冰箭,‘噗嗤嗤’声响传来,两人就像稻草人一般被冰箭戳穿,鲜血喷溅,倒地而死! “哧呀----” 喜姝又是一声嚎叫,窜身奔着隆万、陆云而来,隆万、陆云一声怒吼,双手猛一较力,闻得‘咔嚓’一声,冰墙碎裂,抽出宝剑劈头盖脸砍向喜姝! 喜姝向一侧一个闪躲,披在身上的半截黑袍子,被陆云一剑劈掉一半,形同一个被砍掉翅膀的老鸦一般,一头栽落下去,吓得其一惊,鼻尖上的黑痣突突跳得好像要掉下来一般。 第七四七章 岁池一剑霜十里 且说陆云一剑砍落恶妖喜姝半截黑袍子,其闪身一旁边,惊得鼻尖上的黑痣突突地乱跳,就好像要跳下来一般! 隆万将这老妖狐恨得入骨,恨不得一剑将其劈得魂飞魄散、劈得连一股黑灰都不剩、劈进地狱当中永远别出来! 抡起宝剑,瞅准其狠力劈来! 喜姝一下子窜得老高,蹦至一处山峰之上,回头甩出一道黑光,冲着隆万击来。 雨势虽然渐小,天空泛红,但四周围依然是黑咕隆咚,自是难以识别其黑光。 闻得凉风至,隆万闪身稍稍慢了一点,‘咔嚓’一声,黑光劈至其左肩之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喷溅! 隆万身子一摇晃,踉跄向后退出数步,顾不上疼痛,抡剑又起,一旁边的陆云见隆万受伤,双目喷火,窜起数丈之高,居高临下,较猛力冲着喜姝劈来。 喜姝见一掌黑光将隆万打伤,鲜血淋漓,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怪笑一声:“桀桀桀......,桀桀......” 未待其笑声罢,忽见隆万举剑劈来,其举起一块山石向隆万用力砸来,忽觉得头顶上有风,抬掌‘哧啦’一声,一道冰墙拦在头顶之上。 其动作稍慢了一步,陆云宝剑半下戳进冰墙之下,不偏不倚,正戳中其肩胛窝之中,腥血喷出,其惨叫一声,窜至山峰之下。 任何仁、任何在、庾信、郑望与罗依索正引领着魔兵魔将与妖兵厮杀在此处,见恶妖突然间受伤落在跟前,擒贼先擒王,此战就为了诛杀你,岂能饶了你? 不约而同、不由自主,齐齐跃身至喜姝跟前,抡剑就砍,摆剑就刺! 喜姝半截黑色的大氅,不知何时掉落,肩胛窝处往外冒着腥血,疼得其呲牙咧嘴,面目更显得狰狞,形同地狱恶鬼一般恐怖,猛然窜跳而起。 “哧呀----” 一声怪嚎,一掌击落一处崖壁,巨大的碎石如雪片一般纷纷而落,将妖兵、魔兵砸死、砸伤无数! 闻得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好像更加刺激其的狠毒、暴戾、大开杀戒,凶相毕露,又是一掌击出黑光,闻得‘咔嚓’一声,峰倒山塌,乱石崩出多老远,瞬间,将众多的魔兵、妖兵活埋! “桀桀桀......,桀桀......” 喜姝怪笑一声,声音冷厉刺耳,站在一块倒塌巨石之上,见几十个魔兵、妖兵混杂一处,被砸得头破血流,顾及不上打斗,从碎石之中爬出,奔着一处而逃…… 其一道黑光击出,眨眼之工,无数尖尖的冰坨,闪着寒光,形同冰箭一般,‘噗嗤嗤’将魔兵、妖兵穿个透心凉,殷红的鲜血将冰箭染得通红,魔兵、妖兵一头栽倒在地面上惨死! 突见两块砾石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向恶妖,紧跟着砾石之后,庾信、郑望举剑刺来,任何仁、任何在与罗依索窜身向前,宝剑闪着寒光刺向喜姝! 恶妖喜姝如恶鬼一般,猛一个飞身窜起数丈之高,其自是身上有伤,动作稍慢了一些,庾信向前窜其身前,突然掷出手中剑,寒光一闪,将其后背砍出一道数尺长的大口子,腥血喷溅。 “哧呀----” 其半空中猛然转身,冲着庾信击出一掌,正击打在庾信的面门之上,‘啪嚓’一声,脑浆崩裂,惨死当场! 半空中的鲜血崩得郑望、任何仁、任何在、罗依索满脸皆是,其等已然是忘记生死,忘记悲哀,抱定一颗必要诛杀恶妖的决心,怒瞪双眼,狠狠朝着恶妖刺去! 郑望在最前,冲着喜姝前胸直刺,剑尖欲到其身前之时,其怪叫一声,一掌黑光击出,正拍在郑望之前胸,‘噗嗤’一口鲜血喷出,郑望倒地而亡。 恰在此时,任何仁、任何在从其两侧砍来。 其闪身躲向一侧,躲过任何仁寒光之剑,却没躲过任何在之剑,‘''噗嗤’一声,任何在一剑削掉其一只耳朵,其‘嗷’地一声惨叫,回手一掌将任何在劈死当场! 罗依索从一侧举剑刺来,其抬掌之时,却没料到任何仁斜刺里猛刺而来! ‘噗嗤’ 一剑刺穿恶妖喜姝大腿,其怪叫一声,一掌将任何仁脊柱打断,飞起一脚踢飞罗依索! 呲牙咧嘴,满脸是血! 看着倒在乱石之上的任何仁,其抬手出无数的冰箭,将任何仁扎得形同稻草的靶子一般,鲜血''嗤嗤''喷溅,其亦是不解恨,飞身至近前,举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在任何仁头上,惨忍凶狠之程度,令人发指,简直无有语言形容。 见其‘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鼻尖上黄豆粒一般大小的黑痣突突地跳个不停! ‘咔嚓’ 天空中一道闪电落下的同时,突然见岁卿暮手中持着一把蓝光的长剑,形同引着电流而下的天神一般,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其动作! 蓝光一闪之时,喜姝大惊失色,只觉得鼻尖一凉,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黑痣被一道蓝光削掉! 其踉跄后退,对着眼看着顺鼻尖喷出、形同喷泉一般狂喷而出的腥血,险些昏死当场! “哧呀----” 其使出全身之力,猛击出一掌! 一瞬间,半空之中的雨珠皆被冻成冰雹,''劈里啪啦''地砸下来,众多的魔兵、妖兵,站着的、倒地而死的,无一幸免被冻得硬邦邦,形同冰棒一般! 骇然、恐怖之程度难以形容,让人突然间想到载猷匹夫引兵掘剑而出之时,那被烧成黑炭、又被冻成冰坨,硬邦邦地堆垛在石洞之中、形若焦炭棒一般的四千多具魔兵之尸! “呀----” 忽闻得一声怒吼,震彻山谷! 紧跟着一道闪电直接从天空连到地面,一个刹那间,见岁卿暮飞身而起,仿佛就是那一道落地的闪电一般,半空中劈出一剑! 蓝光若电蛇,空中叱咤! 刹那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紧跟着‘咔嚓’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响声从空中而落,震耳发聩,却不是雷声,蓝光电蛇随着响声而落,山岭之上白茫茫一片,直接铺出一层冰冷的白霜! “哧呀----” 恶妖喜姝撕心裂肺一声惨叫,倒地化出原形,一头巨大的红头黑尾狐狸精,身形若象,倒在砾石之上,鼻尖腥血如注的狂喷不止! 第七四八章 冤家路窄两魔王 且说岁池一剑铺霜十里,恶妖喜姝化出原形,倒在砾石之上,鼻尖处腥血若喷泉狂喷不止! 一道紧跟着一道亮起的闪电,形若巨型蜘蛛恐怖的长手长脚,瞬间失去控制,将漆黑的天幕撕个粉碎、将山峰踩在脚下碾碎,暴躁、抓狂不已! 眼见着纵横交错的蓝光电流相撞击的一个刹那,‘滋啦啦’地电流刺耳之声震耳发聩! 一个又一个白光炙热燃烧着的大火球,如雪崩一般炸响在半空之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激浪,暴虐冲向遥远的天际......,天空中雪亮刺眼,却不见一丝阳光,天兵、魔兵、妖兵众人等惶恐、罔然地张望着天空奇特之景,茫茫然手足无措...... 一个瞬间,只觉得毛发倒竖,身上的汗毛孔皆张开,‘嘁哩喀喳’地静电火花抨击之声不绝于耳,仿佛全身上下冒着光,成一道逆行之闪电,窜向天空,转眼成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稍沉寂,只片刻。 忽见一柱耀眼的蓝光直窜上天空,仿佛一个圆形的巨大光柱从地面直伸向天空,顺着它能爬上九重天......,伴随着不绝于耳朵的炸裂之声,脚下山峰颤抖不已,纷纷倒塌,一股股烟尘窜起半空,能把人给吓昏! 蓝光之中,见岁卿暮抱剑而起,身形被蓝光紧紧包裹,窜起数十丈之高,半空中一个急转直下,猛调头举剑刺向地面哀嚎挣扎着欲起身之老妖狐! ‘咔嚓’ 晴天霹雳炸响在头顶,数十道蜘蛛之长脚从天空直击地面,接触的一个瞬间,巨大的岩石一分为二,如刀削斧剁一般整整齐齐又分道扬镳倒向两旁,折断成五、七、八、九段,轰隆隆地倒入万丈深渊...... 且说就在闪电亮起形同白昼之刹那,岁卿暮一剑挑起老妖狐之身,较猛力一个旋转将其甩出。 ‘啪嚓’ 不偏不倚,正落在平头峰顶、一摊腥血白骨之上,砸得腥血四散喷溅、白骨粉碎成灰,在半空之中暴起一团团蒙蒙的白雾,就像沼泽地上空笼罩着的沼气一般恐怖朦胧! “哧呀----” 闻得老妖狐一声哀嚎惨叫,猛然间站起身,一身红黑半尺长之毛根根倒竖而起,两只黑洞洞之眼闪烁着幽冥地狱之光瞪向前方,欲窜身而起的刹那,突见隆万、陆云抡剑劈来。 ‘咔嚓’ 老妖狐张开巨口,使劲全身之力,喷出一道黑光,直击向陆云。 陆云用力过猛,惯性使然向前冲,实是末有料到被打回原形之老妖狐如此之凶横狠毒,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急将手中剑向前一挡。 ‘咣当’ 巨大冲撞力将陆云直击出十几丈之远,横摔在一处崖壁之上,口喷鲜血,跌落万丈深渊! “呀----” 闻得一声怒吼,震彻云霄,见岁卿暮在前,陆玉、九兮紧随身后从天而降! ‘咔嚓’ 一声脆响,老妖狐被岁卿暮一脚踩个骨断筋折,形同沼泽地之中的一摊烂泥一般摊倒在岩石之上,紧跟着陆玉、九兮猛力掷出手中蓝光利刃,‘噗嗤嗤’一声,狠狠地将老狐狸精两只前爪牢牢戳在岩石之上,闻得其嘶声哀嚎惨叫不已! 天空中红通通一片,不见一丝阳光,却极其地刺眼。 一道道闪电撕碎天空,雷声炸响的同时,无数的白光火球猛烈燃烧,红通通地天空碎裂成千块、万块,白光充斥其间,渐变成玫瑰粉色之异样,仿佛一脚踏进异域时空。 忽见隆万形同血人一般,从万丈深渊之底抱出陆云,刚刚登上崖壁便一头栽倒! ...... 且说另一处,平头峰顶西北百丈远处,寒澈、寒道引领着众魔兵魔将与恶妖阮千里及众多的妖兵激烈厮杀成一团。 自阮千里闻得喜沫被钉在一处山峰之上,知道必是凶多吉少,顾不得多想,火急火燎引着妖兵顺着哀嚎之声寻来。 透过大雨之帘,见喜沫倒扣在一处山峰之上,现出原形一巨大白色狐狸精,来不及多想其是怎就从丑陋、粗鄙她人之身中脱壳而出,又被打回原形钉在此处,痛苦哀嚎挣扎...... 知必有埋伏,阮千里四下里打量。 一道闪电亮起的刹那,虽见平头峰低矮无奇,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气笼罩在峰顶之上,冥冥之中其已然是感觉到此处阴寒之极,禁不住一股凉气直贯脚底。 闻得喜沫撕心裂肺之哭嚎,就好像看到其来,站在此处看着她痛苦挣扎一般! 稍一个犹豫,一道闪电直击而下,轰隆一声将一处山峰劈倒,阮千里招手妖兵,飞身而起,直扑喜沫而来。 刚起身至两三丈之远,忽闻得喊杀声大作,见魔兵如潮水一般从两面围来,为首两人,正是那两个魔王! 阮千里暗吃一惊,总是能遇见这魔王,而且每次遇见必要受伤,就好像前世注定的冤家,今生总能在窄路上走个对头碰,无可避免的厮杀一般。其心中暗暗叫苦: “遭殃,真遭殃!遇见一对该死的魔王!罢了,罢了,难逃一场生死厮杀,先出手为强,后出手遭殃!” “咿呀......,桀桀......” 一声嘶吼滚滚而来伴随着鬼戾一般的阴冷之笑,声音极细,形同砾石划在玻璃之上的声音,令人心悸! 忽见阮千里伸出双臂,直挺挺地窜起数丈之高,空中直接化出一条孽龙,浑身上下生着黑灿灿地鳞甲,缭绕着火焰,转回头来,冲着寒道、寒澈猛喷出一条火蛇,向一处窜去。 “你娘的,真该死,见你魔爷爷一声不吭,直接放狠招吗?今儿让你知道、知道你魔爷爷地厉害,非活吞了你不可!”寒道一声怒骂,在后就追。 寒澈、卡吕、芬克等将紧跟在身后追来,魔兵、妖兵一边厮杀着,一边随在身后,眨眼之工,转瞬之间沸沸扬扬、形同开锅,战成一团。 阮千里四处乱窜,半空中呼风唤雨又不停地回头喷出条条火蛇,大雨落在火蛇之上,‘嗤嗤’地冒着白烟,本就黑咕隆咚地四周围,被其弄得个雾气朝朝,朦朦胧胧...... 第七四九章 造恶头子无人及 且说恶妖阮千里,幻出孽龙之身,空中呼风唤雨又不停地喷出火蛇,水火相交,白烟骤起,弄个云山雾罩,雾气朝朝! 张牙舞爪、呲牙咧嘴、歇斯底里、疯狂造恶! 见寒道半空中将其追上,猛一个调头喷出火蛇,紧跟着甩出巨大的龙尾,抽在一处山峰之上,顿时,碎石如雪片一般四散纷飞......,与其巨大的身形相较,寒道、寒澈与众兵将之身,形若麻雀一般! 忽见寒道猛一个窜身,落在其头顶之上,双手死死扳住其角,其狠力地摇晃着巨大的头颅,撞向一处山峰。 ‘轰隆’ 一声巨响,山峰倒塌,尖利地碎石将寒道之手臂划出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溅,寒道猛较力,如铁锤一般地大铁拳头捶在其头顶之上。 似是一拳将其砸得蒙圈,见其巨大的眼珠在眼眶之中似是要掉出来,嘴里吐着白沫。 眨眼之工,摇头晃脑,猛力又一头撞向一处山峰,碎石崩落,顺头顶、手臂上而落下的鲜血挡住寒道的视线,让其手中发滑,一个没攥住,被其甩下身来,紧跟着一条巨大的火蛇窜来,将寒道烧成一个大火球一般,摔落山峰之下。 斜刺里冲出两团大黑风,急急扑向寒道。 行秀、费举脸色唰白,扑上前,却见顺其胸前佩戴着的龙骨出一道白光,形同白色的光罩一般,将其身罩住,剧烈燃烧着的火蛇触碰不到其身体,二人方将悬起至嗓子眼的一颗心放下,扯下身上的袍子将火蛇抽灭。 一个闪电亮起的刹那,见一道身影陵空而降,寒澈手中持剑,冲着恶龙脖颈之处猛刺,速度之快令恶龙察觉到时,却是闪身不及,‘噗嗤’一声,宝剑从上而下,穿透其厚厚的鳞片,竟然卡在其中拔不出来。 ‘哞----’ 形同牛叫的一声惨叫嘶吼,响彻山谷,恶龙伸出鸡爪一般干枯的巨大前爪抓向寒澈,寒澈紧攥着偿剑柄却拔不出,所幸猛一较劲将剑柄都戳进恶龙之身,腥血如注,狂喷而出。 突觉得背后一阵大凉风,寒澈躲闪稍慢,被恶龙之爪将后背挠出一道尺长的大口子,鲜血喷溅,摔倒在一处岩壁前。 忽见卡吕、芬克在前,崔通、彭临在后,举剑冲着恶龙狠狠劈来,恶龙摇晃着巨大的头颅,猛一窜身迎上前,直接撞来。 宝剑刺向其坚硬鳞甲的瞬间,只见火花闪烁,形同刺在石头上一般,卡吕、芬克之力自是不小,却只将其坚硬的鳞甲戳得裂开,宝剑‘嘎嘣’一声断成两截,未待反应过来,被其一头撞飞,跌至一处崖壁前,撞得头破血流。 崔通、彭临在后见此庞然大物,浑身上下黑灿灿地鳞甲护体,在雨中直冒光,牙关紧咬,心一狠,抱剑直直戳来。 崔通瞅准其喘着粗气地鼻孔,彭临奔着其伸出的长舌头,飞身直刺,恶龙张口喷出火蛇,本就没把其等看在眼里,却不想,其二人浑身被烧着,依然抱剑刺来。 ‘噗嗤嗤’ 这一边,崔通一剑刺中其鼻孔之中,随即一个反转手,直接将其鼻孔给挑穿,腥红之血喷溅而出;那一边,彭临本是冲着其伸缩之舌而来,其一个转头刺偏,恰刺在其腮帮子上,趁势一较力,将腮帮子直接给豁开,腥血喷溅,露出恐怖之牙床。 ‘哞----’ 一声嘶嚎,见起张开血盆大口,呲着长长的獠牙,一口将崔通、彭临咬成两截,吞入口中,鲜血喷出数丈之远。 忽见卡吕、芬克从妖兵手中夺过两把妖刀,怒吼一声窜起,卡吕在前搂头砍来,芬克窜起半空中直砍向其丫杈之龙角。 恶龙一头撞向卡吕,直接将其顶向一处山峰,卡吕口喷鲜血之时,芬克一刀砍断其龙角,瞬间,腥血若喷泉喷涌而出,恶龙疼得巨大的身体一阵阵地抽搐,猛回头将芬克一口吞入,嚼碎,鲜血顺着嘴里角哗哗淌出,一个甩尾将山峰砸倒,卡吕直接被乱石埋入其中。 天空中一片通红,强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却看不见其从何处发出。 恶龙被砍断一根龙角,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在空中摇摆不定,似是巨大的疼痛,令其狂喷烈焰不止......,虽然是在雨中,但逢着深秋之季,林山本就干燥,哪能架得住烈焰燃烧,眨眼之工,一个转瞬,大火烧起,瞬间燎原,映红半面天空,烧得噼啪作响! 见其在火中,瞅准魔兵、妖兵交战之处,猛然间撞倒山峰,雪片一般纷飞而落的碎石将魔兵、妖兵砸得脑浆崩裂、头破血流而死,惨状难以描述。 其巨大的双目,在天空、火光之映照下,形若两盏地狱血红之灯,闪烁着幽冥之光,歇斯底里,目光所触,其所能见到之处,凡是能喘气的、能动的,通通皆得死、立刻皆得死! 恶魔凶狠造恶、凶相毕露,不过是如此,可恶之程度令人发指! 忽见其一头撞向一处尖嘴形的山峰,尖嘴直接断裂倒塌,不计其数的、形同利刃一般的锋利石块,劈头盖脸削向正厮杀成一团的魔兵、妖兵。 ‘噗嗤嗤’惨叫声不绝于耳...... 魔兵、妖兵正激烈厮杀成一团,上哪顾忌头顶之上倒塌之山峰,直接被利刃一般的石块枭首之时,竟不知是怎死地? 尸首分家的一瞬间,头颅轱辘出数丈之远,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站立在原处的身体被锋利之石削得露出白骨,又被砸入乱石之下埋得无影无踪......,恐怖、惊惧、惊惶、残忍之程度无有语言形容,只能说,骇然之景,非是人间所能见到,更胜地狱一筹! “呀----,你娘的,你是造恶的头子吗?所造之恶,恶绝三界,无人能及!你魔爷爷非将你撕烂不可,这就与你拼命了!”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之怒吼,震得山谷嗡嗡作响,突见寒道一个飞窜,手中提着一把利刃,形同大力的天神空中降下,直奔恶龙砍来!紧随其身后,两团大黑风骤然而起,直冲向造恶之孽龙! 第七五零章 猝不及防突来变 且说寒道一声怒吼,提剑奔恶龙刺来,两团大黑风骤然而起,紧随其身后,直扑而来! 恶妖阮千里,见众多的魔兵、妖兵被砾石砍死后活埋,死伤一大片,咧着被豁开的腮帮子,露着血红的獠牙,洋洋得意,狰狞怪笑不已! 突闻得寒道一声怒吼、紧跟着窜身而出,冲着其扑来,唬得一激灵,知道这魔王不好惹,突兀而出的巨眼一转,喷出嘴里的血沫,窜起数丈之高,调头就逃,寒道在后就追。 见寒道在后狂追恶妖,寒澈从一处岩壁下起身,背后一道尺长的伤口露出骨茬,伤得实是不轻。紧咬牙关,弯腰从一战死的魔将身旁拾起宝剑,向前狂奔,奔寒道处而来。 恶龙向前窜去,半空中连烟带雨,云烟翻滚,见一处尖嘴山峰,怪石嶙峋,山峰下又有一片黑乎乎地密林,一眼看不到边,其狂喷一口烈焰,瞬间将密林引燃,黑烟滚滚翻腾而起。 突见两团大黑风从一侧窜出,未待其反应过来已至眼前,寒光一闪,两把利刃直戳向其腹部,‘噗嗤’一声响,腹部被戳了两个大窟窿,腥血狂喷! ‘哞----’ 惨叫声未毕,见其怒张血盆大口,狂喷一口烈焰将两团大黑风烧成两个大火球,紧跟着以巨大的头颅将魔格与行秀顶在岩壁之上,‘轰隆隆’一声,岩壁倒塌,魔格、行秀皆成肉饼惨死当场! ‘噗嗤’ 费举骑着魔非,直接以魔非头顶上的犄角戳进恶龙腹部,恶龙疼得浑身直打颤,回头恶狠狠在看身费举与魔非,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声,将其等咬成两截,吞入腹中。 见其腹部的大血窟窿,‘咕咚咚’地往外冒着黑血,疼得其嘶吼一声,将巨大的身躯直挺挺地竖了起来,在火花的映衬下,仿佛一条黑色的天河直接从天上连到地面,极其地骇然! 忽见寒道,飞身落至其身上,双手一较力,猛抠下其数片的黑鳞,直接连下来一块肉皮,顿时,血肉模糊,其直挺挺地竖起的和身子,又直挺挺地砸在地面上,巨大的震动,直接将寒道甩了出去。 紧跟着其回头,冲着寒道猛喷烈焰,欲将其活活烧死! 却见寒道身上腾起一个白色的光圈,将其罩在其中,‘嗤嗤’翻腾着的烈焰根本烧不到其身,恶龙气恼不已,直接以巨大的头颅砸向寒道。 寒道身形一轱辘,轱辘至一旁边,翻身而起之时,突觉得身上火疗疗地一疼,飞身窜出丈远,将身上燃起之火滚灭,抬手一摸,发现胸前佩戴之龙骨头掉落。 心中一急,翻身而起,正欲寻回龙骨之时,忽见地面一处闪着一束水样的萤光,恶龙正欲将那块龙骨吸入口中,想冲上前已然是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龙骨被吸起,慢慢落入恶龙口中。 恰在龙骨接近恶龙嘴边之时,寒澈陵空而落,寒光一闪,宝剑刺向恶龙,恶龙却没有闪躲,宁肯受其一剑,欲将龙骨吞入口中。 寒澈一剑刺中其伸出的长舌之上,恶龙疼得一哆嗦,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下,千钧一发之际,寒澈一手抓住龙骨之锁链,却不想恶龙一口咬来,‘咔嚓’一声响,龙骨一分为二。 寒澈一惊,来不及看手中的半块龙骨,飞身窜起至一旁,扯起寒道跃至一处山峰之上,看着手中的少半块龙骨,恨得寒道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身子一较劲,欲窜上前,非得捶死这该死的恶魔猛鬼不可! “慢,且慢!”寒澈喊道,一把扯住寒道,“恶龙吞下龙骨,必有变化,不可以蛮力与之战!” “该死地!该死地恶龙,可恶至极,吾非得撕了你不可!” 寒道恨道,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块龙骨之锁链一把扯掉,将其含入口中。 欲嚼碎咽下之时,却觉其形同一块冰一般,突然间缩小成糖丸一般大小,冰冰凉地滑入口中,唬得寒道一激灵,圆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寒澈。 “寒道,你怎么亦是将其吞下?”寒澈惊诧道。 “寒澈,吾可有变化啊?吾能战得过恶龙否?”寒道紧张道,抬起手摸着头顶,好像吞下龙骨后,其头顶之上立刻便能生出一双角、身上生出巨大的鳞片来一般。 “能,还需吾等合力,等一会儿,稍等一会儿!”寒澈紧张得额头直冒汗,紧紧抓着寒道双臂,突来之变,令其猝不及防、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何种情况? 稍沉寂,只片刻。 突觉得脚下的岩石晃动不已,眨眼之工,一块块巨大的岩石顺着山峰之上滑落,竟直落入万丈深渊之中,只传来一声砸在深渊之底的‘扑通’之闷响之声。 脚下的岩石剧烈的摇动,寒澈的大手形同铁钳子一般紧紧锁住寒道之臂,向半空中窜起,脚尖刚刚离开岩石,闻得‘轰隆隆’一声,山峰倒塌,碎石崩裂。 正当疑惑着不知何因,四处张望之时,突然,一束红光带着炙热的高温,就好像是火山喷出的岩浆一般,红得刺眼,落至一处巨大的岩石之上,刹那间,岩石好似被一把巨剑劈开,‘咔嚓’一声炸开,四分五裂,崩得碎石如雪片一般飞出二、三十丈之远。 紧跟着恶龙腾起半空中,身上原本黑灿灿地鳞甲皆成红色,好像是一片片烧红的甲胄贴在身上一般,隔着十几丈之远,便觉得热浪袭人,烤得睁不开眼睛! 见其张牙舞爪,盘旋在半空中,所到之处,隔着很远的密林骤然而起大火,噼噼啪啪猛烈燃烧,雨水在半空中不待靠近其身前,瞬间,蒸发成雾状消散,骇人之景,难以描述。 “啊嚏!啊嚏,啊嚏!” 寒澈被一阵阵热浪烤得汗流浃背,然,一旁边的寒道却冷得发抖,接连地打着喷嚏,浑身上下冰一样冷,被冻得瑟瑟发抖,就好像三九严寒其光着身子站在寒流之中,即刻就会被冻成冰雕一般! 第七五一章 萎缩干瘪吐白沫 且说寒澈被热浪烤得汗流浃背,寒道却被冻得打寒战,就快要被冻成冰雕一般。 “寒道!寒道!”寒澈大声疾呼。 忽觉得越来越热,热得都喘不过气来,汗珠如雨珠狂落…… 回头之时,见红光一片,红通通地恶龙浑身上下缭绕着火焰、闪着红光,就好像刚从炼钢炉中爬出来地猛鬼恶煞一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猛扑而来! “走!快走!” 寒澈扯着寒道欲躲闪开,却突觉寒道似乎被冻得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 眨眼之工,恶龙将至近前,突然见寒道身上冒着一股股的冷气,就像刚从冷库之中取出的冰坨一般,瞬间的高温令其浑身上下冷气缭绕。 难以忍受的炙热感突袭,地面上一片火海,凡是能燃烧的东西,皆被点燃,山峰颤抖不已,岩石被烤得炸裂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恶龙张牙舞爪扑至眼前之时,寒道飞身窜起,一个高蹦至其头顶之上,其原本火红一片的头顶突然变得暗下来,越来越暗,不一时,成了黑色,寒道抡起拳头,形同大铁锤一般捶在其上。 ‘咣当’ 恶龙被捶得直迷糊,顺着嘴角往外冒血沫,寒澈飞身而起,冲着其脖颈处直刺,却不想,离其身约有二、三丈之远时,就被烤得睁不开眼睛,浑身上下往外直冒油,不得不退至一旁边。 刚刚站在一处山峰之上,脚跟未待站稳,忽觉得一阵热浪突袭,猛地向一处窜出五、七丈之远,回头见寒道拳头若大雨点一般狂落恶龙之头顶,其狂喷血沫,摇头晃脑撞向山峰! ‘轰隆’ 一个刹那,峰倒山塌。 眼睁睁地看着寒道被倒塌的山石砸落,落地之时,恶龙回头喷出一股岩浆一般的烈焰,寒道瞬间成火球猛烈燃烧,紧跟着又是一口岩浆烈焰,闻得‘彭’地一声,火球炸裂,无数的碎块半空中烧成灰…… “呀----” 寒澈哀嚎一声,飞身窜起,疯了一般,举剑砍向恶龙。 宝剑刚一落到恶龙之身时,剑尖被烧得通红,转瞬之间,剑柄处变得形同火炭,根本握不住,忽觉得身上火疗疗地疼,衣裳皆被烧着。 恰在寒澈转身之时,恶龙表情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寒澈狂喷一口烈焰,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寒澈猛向前一窜,两眼一闭,暗道遭殃! 突觉得一阵冰凉之感将身体紧紧包裹,睁开眼时,见身体莫名地被白光罩住升上天空,闻得身下传来阵阵闷声嘶吼之声,恶龙在后紧追不放。 忽见一道极其耀眼之白光叱咤天空,闪电与其相较皆显逊色,紧跟着天空变成白色,如镜面一般晃眼。 一个刹那,风雨皆停,就连那燃烧着的密林皆突然熄灭,形若空气被突然间抽干,火焰半空中莫名地落下熄灭…… 毫无征兆,恶龙浑身红通通地鳞甲一片又一片的脱落,其嘶声哀嚎惨叫,不停地在半空中翻腾着…… 身体时而扭成麻花劲儿,时而缩成一个团,越是翻腾、扭动,鳞甲脱落得越快,就好像瞬间得了一种怪病,令其鳞甲与其身体脱离,分崩离析,如雪片一般在半空中纷纷扬扬落下;又好像天空中伸出一双看不见的天神之手,嘁哩喀喳,将其如一条死鱼一般放在菜板之上,双手抡动,将身上的鳞片刮得个一干二净! 雪片一般地鳞片落地在刹那,‘嗤嗤’冒着白烟化成一股雾气,消散不见,真就好似雪花落在将熄未熄的木炭之上,一个转瞬,无影无踪。 空中的哀嚎惨叫声不止,宛若地狱裂开了一个细长的大口子,一指之宽,不计其数的恶魔猛鬼,顺着地缝向外张望,看不见其等邪恶、恐怖的身影,却能听见其等鬼哭狼嚎之惨叫,听得人毛骨悚然,魂飞胆丧! 不一时,纷纷扬扬而落的雪片停止。 见恶龙浑身上下赤条条,一丝不挂,连头顶的角、龙须以及牙齿皆一一脱落,满身的褶皱形同耄耋的老者,病至膏肓,痛苦呻吟,奄奄一息;又似新出生的泥鳅,在天空的大池塘之中,边哀嚎边不停地打滚! 噢!不! 其那可怜的样子,根本比不上泥鳅,至少泥鳅还有一身黑色的皮遮羞,而其裸露着、赤条条的身子,一丝不挂,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僵硬、困苦的表情在其脸上,好似死在其造恶之手,成千上万的冤魂趁此时,手中皆拿着锋利的锥子,里三层、外三层将其围在正中间,围得跟黑铁桶一般,将其戳成马蜂窝,难解心头之恨! …… 眨眼之工,一个转瞬。 忽见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白龙之影,其身上缭绕着白光,似幻似真,寒澈用力的揉着眼睛,就好像眼睛被强光刺得出现了幻觉一般。 一声低沉细微的嘶鸣吼叫之声在耳边响起,由远而近,不一时,汇聚成轰鸣与怒吼,轰隆隆地滚过头顶,震耳欲聋! 忽见白龙在天空化成一道白光的火焰,极光一般地速度烧向恶龙,赤条条地恶龙在白色的火焰中痛苦翻滚,原本巨大的身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能看见其根根嶙峋瘦骨,仅包裹着一层又黑又老又坚硬的厚皮,干枯、萎缩的牙床兜不住嘴里的白沫,不停地往外淌着,就像一个豁齿的破锅,不停地往外冒着米糊一般粘稠的白沫子…… “哞哞哞,哞哞----” 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的惨叫哀嚎回荡在山峰之上,不一时,见其萎缩、干瘪得连眼珠子都掉落下来,只剩得空洞洞的眼眶瞪着,却甚么亦是看不见,形同一只二、三百斤的丑陋、粗鄙之怪兽一般,‘扑通’一声,半空中落下,摔在一堆砾石之上,奄奄一息…… 就在恶妖干瘪落地,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之时,天空变得渐来渐暗,渐来渐暗,成一团黑漆漆之色,清晰可见那一道白光慢慢散去,渐行渐远…… 寒澈眼泪狂落,猛然窜上空中,他想留住白龙,而白龙渐行渐远,直至如晨雾一般消散在遥远的天边…… …… 第七五二章 机械厮杀忘生死 且说寒澈看着渐去渐远,慢慢消散在天边白龙的身影,眼泪狂落! 转回身,飞身窜向倒在一堆砾石之上萎缩、干瘪得难以形容,丑陋、粗鄙之恶龙身前。 见其一侧突兀而出的眼珠仅连着一线挂在下颚处,还在不停地抖动着,口中依然在吐着白沫,因干瘪开裂而脱落的爪子盖,掉落在身下,流出一摊作呕的黑色血污……,可怕的样子难以描述,都不敢想象它就是刚刚还在疯狂造恶地恶龙,简直太不可思议! …… 忽见不远处,倚着石壁手捂胸口而战死的一员魔将,怒瞪着的一双眼睛若铜铃,脚下踩着横七竖八的妖兵,个个皆被砍得血肉模糊、肢体不全! 寒澈走上前,抱其平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之上,从其腰上解下一条锁链,以其衣将其盖住,躬身罢,转身至恶龙身前。 虽然它干瘪得眼珠子皆脱落而出,变得甚么亦是看不见,但它还能听见。 闻得锁链之声,禁不住的一打哆嗦,似乎知道它的厄运到来,即将又被戳在剑下,而这次,它永无翻身之日,陪伴它的是无尽的幽冥黑暗! 稍刻,见寒澈在前,其在后,形同拖死狗一般,拖向平头峰处,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黑色的血污…… 暴雨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闪电却不止,雷声隆隆头顶翻滚,天空中依然是红通通一片,分不清黑夜黄昏。 没有一丝地风,大块大块的黑云急速流走,就像草原上被猎豹追杀的角马群,惊慌失措,不择方向,狂奔而去,一个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低沉的挣扎哀嚎声,如鬼唳般回响在平头峰顶! 巨大的老妖狐,虽被戳在其上,却依然是口喷寒霜,歇斯底里做最后的挣扎,仰天长嘶,祈求活命! 远远见着寒澈的身影,隆万、陆玉满身是伤迎上前,接过其手中的锁链,寒澈转身大步奔向雪神处,背上一道尺长的口子,露着雪白色的骨茬,看得人心都揪得慌。 听不见喊杀声,不知道厮杀了多少个时辰,几天几夜?天兵、魔兵与妖兵八成皆战死,尸体漫山遍野,血流成河,将天空都染成血红色! 一处石壁前,雪神、柒歌与载猷匹夫战成一团,厮杀得难解难分;历姜、鹤神引领着为数不多的天兵与妖兵、魔影激烈厮杀,见两大天王倒在一处,胸前被一把明晃晃的钢叉戳穿。 远远可见载猷匹夫晃着五头十一臂,手持刀、枪、剑、戟、叉,极其地凶猛,又有数多个黑色的魔影围在其身旁,抡动手中的利刃疯狂砍杀。 雪神身上的白袍皆被染成血色,手臂、后背上伤口不停地流着鲜血,柒歌的脸色惨白得形同一张纸,腿部不知何时被戳了一个大血窟窿,已然是忘记了生死,形同机械木偶一般地厮杀。 忽见雪神一个飞身,抡剑砍向载猷匹夫! 接连的大战令其上气不接下气、憔悴了不少,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 一张黄焦焦地长瓜脸失去往日的冷厉,在红通通一片的天空映染之下,更显得苍老干瘪,仿若秋后的一根老烂黄瓜,厚厚的皮布满了龟裂纹,又黑又红的铁锈色之下,罩不住那酸臭腐烂之味儿,令人掩鼻! 见雪神剑到,其举起长枪往上一挡,‘咣当’一声,两人踉跄后退,不待站稳,雪神又是一剑砍来,载猷只觉得双臂被震得酸麻不已,恐是接不住雪神这一剑,其一抖袖,瞬间百多个黑乎乎的魔影团团将雪神围攻在正中间。 雪神又气又恼与魔影砍杀一处,站在一旁边的载猷匹夫又使出其卑鄙、无耻之手段,伺机暗地里偷袭雪神,一招将其致死,将其毙命! 其自是见妖兵几乎皆被天兵斩杀个干净,唯剩下手中的魔影与天兵厮杀,一直没见喜姝、阮千里,估计其等与天兵、魔兵大战,难以脱身。 忽见雪神与魔影打斗成一团,背影冲着其一端,匹夫一个高窜,窜起三、五丈之高,猛一较力掷出手中叉,直奔雪神后背戳来。 匹夫实是阴损狠毒,暗箭伤人,这一叉,若戳上,非得戳个透心凉,惨死当场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 突见柒歌的身影猛地跃起半空之中,瞅准那一闪着寒光的钢叉,欲一剑将其砍落,闻得‘咣当’一声,钢叉没有被砍落,只是偏离了方向,斜刺里飞向另一处。 ‘噗嗤、噗嗤’ 落地的一个瞬间,连串数个小妖,皆口喷腥血,倒地身亡! 柒歌本就手臂有伤,加之被这巨力一震,手臂发麻,虎口处鲜血喷溅,一个愣神之工,载猷窜至身前,高举着冷森森地一把长剑,直接劈来。 柒歌怒瞪双眼,欲举剑向上挡,却不想双臂酸麻不已,失去直觉,虎口喷出和鲜血令其手一滑,宝剑失手! 眼睁睁看着面目狰狞如猛鬼恶煞一般的匹夫,举剑砍来,柒歌两眼瞪得如铜铃,心一狠,飞起一脚蹬向匹夫,这就要与其拼命! 一旁边的雪神,看着柒歌宝剑掉落,双手血肉模糊,心中大惊,抡剑狂砍魔影欲冲上前,奈何,数百个魔影将其围攻在中间,围得水泄不通,形同大黑铁桶一般,砍倒一片又冲上来一片…… 只一瞬间,匹夫宝剑至柒歌身前,欲从上而下,一剑将柒歌劈成两半,狠毒、阴毒、恶毒已经无法将其形容,只能说毒得无边无沿,毒得冠绝三界! 恰在冷森森地剑刃就要落在柒歌脑瓜尖上之时,猛闻得‘噗嗤’一声,匹夫一个人头落地,其踉跄向后退去,险些一头栽倒! 突然见魔童叱胜子,手持一把利刃悬浮半空之中,利刃之上黑血滴滴答答而落! 一个眨眼之工,魔童急速飞身上前,与载猷激烈厮杀一处! “嫂嫂” 寒澈喊一声,唤醒愣在原地的柒歌,将宝剑塞到其手中,柒歌眼泪狂落,随在其身后,直奔雪神处而来,一个眨眼之工,厮杀成一团。 雪神见寒澈独自前来,心中已经预感到寒道恐是遭殃,银牙将嘴唇咬破淌出血来,两眼通红流着血,痛断肝肠、厮杀个不停! 第七五三章 十恶不赦之恶魔 且说雪神、寒澈与柒歌三人汇聚一处,将众多黑乎乎地魔影砍翻在地,其等却不死,不一时,又都爬起来,提着利刃气势汹汹地砍来,可恶至极! 忽见历姜、鹤神浑身是血,引领着二、三百个兵将奔此处杀来,眨眼之工,与魔影厮杀一处,激战成一团。 雪神、寒澈、柒歌冲杀而出,飞身半空中,直奔魔童叱胜子与载猷匹夫交战处。 远远的见着魔童叱胜子灵巧的身影,形若三、五岁之幼童,手中一把利刃,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载猷匹夫正欲行恶之时,冷不丁被其削掉一头,腥血喷溅,顺着后背哗哗而落,见其摇动着手中的利刃与叱胜子打杀一处,凶横无比,恨不得一下将叱胜子给拍死、碾死、戳死、砍死! 狰狞的面目已然是看不出何种颜色,十一条手臂,上上下下抡动,扭曲、翻腾一处,形若恐怖的黑水蛇交缠一处,吐着腥红的芯子,乱抓乱咬! 魔童叱胜子本就是被其毒死的五黑蟒之珠所化生,虽然其派出翟坊前去投毒,但毒药却是载猷所勾兑,这与其亲自毒死了五黑蟒没有甚么区别。 五黑蟒最为记仇,尊上助其等以珠化气生成叱胜子,不过就是为今日,非得诛杀匹夫不可,纵算诛杀不成,无论何时何地,绝对不会放过其便是! 忽见匹夫抖动着强壮的身子,一戟戳向叱胜子,叱胜子一个高窜,匹夫另一手出剑,从另一侧搂头砍来,幸亏叱胜子身形瘦小,恰处在剑戟之间,亦是将其头顶的发髻直接削掉。 一个愣神之工,载猷伸了另一只枯爪,一把掐住叱胜子之腰,巨大的枯爪能将能将叱胜子的腰圈两个来回。形若一个大块头,手中攥着一只麻雀一般,载猷发出渗人之笑,手中较劲欲一把将叱胜子捏个肚破肠飞! 见叱胜子面色越来越红,红若猪肝,两只眼睛瞪得似从眼眶中脱出,载猷若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桀桀桀,桀桀,去死吧!”载猷鬼笑着,用力就捏。 ‘噗呲’ 叱胜子一口血喷在其脸上,载猷变得更加兴奋,将叱胜子放在眼前,好似欲近距离观瞧其惨死之状,实足的恶魔! 恰在其将叱胜子放在眼前,枯爪稍松开,又欲较力之时,叱胜子瞅准机会,一个向前飞窜,手中利刃一道寒光,晃得载猷眼一眨,闻得‘噗呲’一声,一个狰狞的头颅落地,腥血狂喷而出。 “哧呀……” 载猷身形一晃,踉跄倒退两步,紧跟着举起手中之叉,‘噗嗤’将叱胜子戳在叉上,另一手抡剑而起,将叱胜子砍成数截,惨死当场! 且说一个瞬间之事,眨眼之工,雪神、寒澈、柒歌三人前一秒见叱胜子又砍掉匹夫一头,后一秒又见叱胜子惨死其剑叉之下,二话没有,轮剑从三个方向砍来! 载猷身形摇晃,黄焦焦地一张脸逐渐变成黑色,看着极其的僵硬,撩起身上的袍子将脖子处盖上,抡动着刀剑,变得更加凶恶,形同挣脱地狱牢笼的猛鬼恶煞一般,疯狂厮杀! 见其厮杀虽依然的凶狠,却好似有些失控,失去平衡,栽栽楞楞,横冲直撞。 此一时,其自是知道大势已去,恐将坠入无边的地狱,变得歇斯底里,十恶不赦之原形露出,欲杀一个赚一个,一个不留,通通杀死,抡着刀枪,直奔柒歌砍来。 雪神怒起,窜起半空之中,劈出一道剑波,直击匹夫! ‘咔嚓’一声,匹夫欲躲闪,身子却失去平衡,栽栽楞楞没躲闪开,一道剑波斜劈其背之上,顿时,皮开肉绽,腥血喷溅,其直挺挺在由半空中摔落,扣在一片碎石之上。 雪神紧跟着窜身而起,抱剑就刺,突然见寒澈飞身而起,身形快若闪电,冲在雪神身前,一剑劈向倒扣在碎石之上的匹夫! 非是寒澈欲先行一步杀死匹夫,而是其觉出匹夫阴损、奸诈,非是一剑能将其杀死! 猛然间闻得‘噗呲、噗呲’两声响,见寒澈一剑劈在匹夫头颅之上,用力过猛,劈开了其坚硬的头骨,一直将眼眶都给劈开。 宝剑卡住的刹那,猛然间见匹夫举起手中戟,戳进寒澈的前胸,紧跟在背后的雪神,清晰见到戟尖穿破寒澈之背而出! “呀----” 雪神一声哀嚎,举剑狂劈,匹夫抖袖出一行魔影,与雪神厮杀一处,其猛然一个翻身跃起,手中挑着寒澈之身,高声呼喝:“去死吧,去死吧,全都去死吧!毁灭吧,全都毁灭吧!” …… ‘啪嚓’ 寒澈之身被其猛用力甩在一处石壁前,雪神只觉得心被猛烈的一撕,砍倒身前魔影,飞扑至寒澈身前,失声痛哭:“痛杀吾也!寒澈,寒澈,吾之好兄弟!呀……,……” “毁灭吧!去死吧!通通去死吧!” 匹夫甩开双袖,铺天盖地的魔影,遮没天空,红通通一片,突然间变得黑漆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稍沉寂,只片刻。 雪神只觉得四处阴风冷厉,无数的魔影与孤魂野鬼掺杂一处,鬼哭狼嚎齐齐杀来,形若走进了无边的地狱之中一般。 雪神猛一个窜身跃起十几丈之高,一道剑波若疾驰的闪电劈出,白光一闪的刹那,见铺天盖地的魔影与妖人漫山遍野皆是,沸沸扬扬形同开锅! “呀----” 雪神一剑紧跟着一剑的劈出剑波,魔影倒下一片又冲上一片,砍死又爬起,爬起又被砍死,翻滚如开锅,沸腾不止! 突然之间,毫无征兆! ‘嗡嗡嗡’ 如洪钟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听得人心颤不已,见魔影动作变慢,倒在地面上不在爬起,似一摊泥一般瘫倒地面之上,四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鬼哭狼嚎、呜嗷喊叫之声渐渐停止…… ‘咔嚓’ 好似一声晴天霹雳,天空中突然间变得通亮,皆成一片金色,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众多的魔影与孤魂野鬼,形若阳光下的晨雾,烈日下的冰雪,瞬间蒸发,成一股烟雾状,消失得无影无踪! …… 第七五四章 一剑穿心时倒流(大结局章) 且说闻得金钟轰鸣之声,一个刹那,天空变得通亮,皆成一片耀眼之金色。 看不见金光从何处出,却刺得睁不开眼睛,伴随着阵阵轰鸣之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眼见着铺天盖地之魔影与众多的孤魂野鬼,形若阳光下的晨雾、烈日下的冰雪,瞬间蒸发,成一股烟雾状,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来之变,毫无征兆,令载猷大惊失色,顿时慌了手脚,踉跄着看向天空,转身欲逃! “匹夫,哪里走?” 雪神一声怒吼,从一处窜出。 半空中劈出一道剑波,载猷栽楞楞地往旁边一闪,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扎在一处,雪神猛飞身窜上前,柒歌从一处跃起,载猷冲着雪神甩中手中戟,一个翻身,三人激烈厮杀成一团。 忽然见金光退去,天空被烧成一团火红。 眼睛中留存着金光之影,看向天空,只觉得一片红光之上渡着一层金影,就好像翻滚沸腾着的一池岩浆,翻花冒泡,沸腾不止! 历姜、鹤神跟寥寥几个天兵天将栽倒在一处石壁前,满身是伤,一把抹掉嘴角的血沫,使劲地揉搓着眼睛......,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个刹那,铺天盖地的魔影消失不见,或者是被烧成了一股灰、一搓沫,魂飞魄散! 正诧异之时,忽见天空中顺着东南一面而来,黑压压一片地兵将,速度极快,直奔此处杀来,历姜、鹤神大惊失色! 摇摇晃晃举起手中的宝剑,只能以死相搏! 一个眨眼之工,将至近前,忽见为首两人急奔雪神、柒歌处,仔细一瞧,见是老君与师尊,历姜、鹤神被突来的喜悦震惊,倒地抱头痛哭! ...... 且说老君与师尊奉命直奔呕吟山除妖,妖人异常地狠毒,无恶不做,冲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大开杀戒! 老君、师尊引领着天兵天将身先士卒、奋勇作战,擒得妖人,就地正法! 自是心急如焚,知道雪神众将截魔岭处与恶妖、匹夫生死搏斗,必是极斯地惨烈。 顾不上回天庭交令,老君遣出天将回天庭报信,又急急调来千眼、千耳神君,十万火急扑截魔岭而来。 一路上,师尊心中十五个吊水桶,是七上八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令其感觉到雪神命里似是有劫数,手指暗暗捻动,却又甚么亦是算不出来,一片混混沌沌...... 师尊心若针扎,心乱如麻! 老君又怎能看不出师尊面色之变?心急如焚,风驰电掣的往前赶! 这日里,至截魔岭处之时,光天化日突然见截魔岭上空处,形若扣着一口大锅,黑漆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众将皆惊诧不已,不知妖人使出何种诡计,实是可恶至极! 千眼、千耳神君在前引路,黑咕隆咚直奔一处而来。 行至一处,老君打出一束白光,见脚下漫山遍野皆被魔影与孤魂野鬼覆盖,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心中暗吃一惊,与师尊稍计议,猛然间掷出一个金圈! 刹那之间金光万道、万道金光,刺得睁不开眼,亮如白昼! …… 当雪神、柒歌的身影跃入眼帘的一个刹那,师尊激动得掉泪,可将一颗悬在嗓子眼处的心落回肚中......,二话没有,直奔雪神、柒歌处而来,老君紧随。 却说载猷匹夫被魔童叱胜子砍落两头,紧跟着又被寒澈戳碎一头,斜茬剩下半拉挂在腔梗之上,形若地狱之中没死透之恐怖魔鬼,凶横无比,狠狠厮杀! 突然见天空中金光万道,魔影与孤魂野鬼,根本见不得光,一秒成灰,无影无踪,紧跟着天兵天将从天而降,奔其杀来! 虽剩得两头十一臂,不至一时便毙命,但大势已去,其心中自是清楚!其不甘心去死,不甘心去死!不甘心去死! 与其说其不甘心去死,莫不如说其怕死,极其地怕死! 死神从一处石壁暗影之中露出大半个头来,蔑视、鄙视地眼神紧紧盯着他,一脸嫌弃、毫不客气地摇动着手中的铁链,随时随地将其如死狗一般拖走! …… 忽见老君半空中掷出一块金饼,一道刺眼金光直劈而来! 载猷自是失去平衡,身体失控,栽楞楞闪向一旁之时,闻得‘咔嚓’一声,一臂被砍落,其哀嚎惨叫一声,踉跄倒退出数步,甩出手中叉,向一处狂逃! “呀,好匹夫!” 雪神一声怒吼,一道剑波如闪电一般疾驰,‘咔嚓’一声响,又一条手臂被砍落,其哀嚎惨叫不已! 忽然间,见师尊半空中翻身跃起,摆拂尘接连出数道白色光圈,将匹夫圈在正中间! ‘砰砰砰’ 巨大的震荡之波如激浪一般从四面八方冲向正中间,直接将匹夫震倒,震得如糊涂粥一般,眼冒金星、口喷腥血不止! 稍刻,光波消散,匹夫挣扎着往起爬,柒歌飞身扑上前,‘咔嚓’一剑砍落其一头,腥血喷溅丈远之外! 正欲砍下最后一颗头颅之时,突见数个魔影窜起,只一刹,便消散,柒歌一个闪躲之时,匹夫窜出数丈之远,紧贴着地面藏入一块巨石暗影之中。 雪神众人等正欲扑上前,忽闻得惊天动地、天崩地裂一声巨响,震得脚下之山石突突作响,天空一秒之间成锅底一般,漆黑一团! 一个刹那,见平头峰处一束巨大的蓝色光柱竖起,直直冲上九重天。 闪电空中叱咤,晴天霹雳一个根着一个不绝于耳,无数的电蛇疯狂扭动着身子,半空中纵横交叠织成一张巨网,巨大的白光火球四处横飞,好似星球大碰撞一般,吓得众人等胆战心惊! 稍沉寂,只片刻。 一把巨剑拔地而起,成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伫立眼前! 脚下岩石碎裂,峰倒山塌! 原本的万丈深渊,突然隆起一道尖利之脊,成千山万岭之脉;原本的高山之巅,突然塌陷成巨坑,引来四处的水流汇聚成湖,白光如镜,水波粼粼。 沧海桑田,骤然之变,令众人等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 雪神喜极而泣,知圣人将恶妖一剑戳下,定是戳得个永无翻身之日! 就在众人等皆目瞪口呆、看着惊天之变时,天空中迅速亮起来,团团蓝光火焰燃烧,从下往上烧,宛若黎明仙子,驱散黑暗,带来光明,天空瞬间变得澄澈而透明! 一个刹那,突见一道邪恶的身影顺一块岩石背后窜出,恐怖魔鬼一般狰狞地面目,呲牙咧嘴,瞅准了雪神,狠力掷出手中剑! 同一时间,老君手出一块金饼正拍在匹夫头顶之上,拍得个脑浆崩裂,死在当场! ‘噗嗤’ 一剑穿心! 看着匹夫之剑闪着寒光,将雪神一剑穿透,众人等皆傻在了当场!!! ...... …… 突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狂奔而来,大颗大颗晶莹之泪珠,顺眼中而落,甩在身后,宛若两行透明的水晶珠串,空中翩翩浮动。 七彩祥云随在她的身后,在天空中铺开,一道道七彩之光穿云破雾将天空映照得五光十色、美如幻境! ‘咔嚓’ 一道红光闪电,撕裂天空,晴天霹雳一声响,一瞬间,将匹夫之尸劈得一股黑烟都不剩! “幔云……” 雪神轻唤一声,口中不停地往外喷血,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一片,失去知觉...... “呀----” 闻得撕心裂肺一声嘶吼,如砾石划破长空,震得脚下山石''嗡嗡''作响,仿佛随其哀而哀,哀伤不已! 突见她双臂张开,猛然腾空,一条巨大的彩蛟陵空而出,盘旋头顶,发出一声声哀鸣...... 见她使出浑身之力,猛力一个旋转,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闻得‘砰’地一声,一颗七彩光珠脱身而出,悬浮半空之中,她的身影雾化,渐渐散去! ‘砰’又是一声,彩蛟空中消失,璀璨夺目之七彩光珠极速扑入正一头栽倒的雪神之身中! 一个刹那,时间倒流! 一束束七彩璀璨之光将雪神紧紧包裹,宝剑从其背后自行退出,伤口愈合,雪神完好如初,睁开双眼,惨白的脸色变红,好似从梦中惊醒! 见他的手抚在胸口处,傻在当场! …… 且说就在匹夫掷出手中剑,将雪神一剑''穿心之时,师尊‘咕咚’一声,栽倒昏厥,直挺挺地从空中摔将下去,老君皆懵在当场! 岁卿暮从平头峰处赶来,却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雪神一剑穿心,回天无术,大哭不止! ...... 一处万丈悬崖前,雪神脚踩在一块鹰嘴石上,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以利刃戳在胸口前,滴滴答答地鲜血顺着刀刃而落,直落进万丈深渊…… …… 刚刚哭得昏厥醒来的柒歌站在一旁边,将宝剑横在脖颈之上,众天兵天将皆哀得摊倒在地面上苦苦哀求着雪神,哭成了泪人! …… “冬生,冬生,你若死,吾先死给你看!”柒歌眼睛红肿,泣不成声。 ''啪嗒、啪嗒'' 一声紧跟着一声,鲜血顺着剑尖往下淌成溜...... ...... “冬生,柒歌……”刚刚从昏厥中醒来的师尊见此景,浑身颤抖,再次昏厥...... “贤弟,贤弟……,听愚兄一句,幔云......,幔云贤弟活在你的身中……,......”岁卿暮哽噎得说不下去,心揪得都要碎了。 …… 笠日。 天庭之上,老君请旨,天帝一一封赏众将。 封雪神为天庭战神、天帝义子,统领天庭兵将,入住雪神宫,其余众将按功行赏,厚赐。 蒙神、尘书、轩逸、光目、光法与四大天王、寒澈、寒道、赤鸿、任何仁、任何在等等战死之将皆追封天庭金甲战将。 梅仙之女芳馨,封仙,回天庭,暂住梅花宫。 …… 人间六年后,冬腊月。 耳听得嗖嗖冷风来到,眼见得片片六花落地,顷刻间,云迷四野,雾幻青山。 突然间,匆匆而落的一场大雪,纷纷扬扬,时紧时慢的下了两宿一天,放眼临安城外,千山银装,万岭素裹,形若置身银世界、玉乾坤一般。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清透、空灵的箫音在水面上由远及近荡漾开来,那声音清透得仿佛能穿越天地之间,戛玉鸣珠,空灵得宛若是天籁,恍若隔世。 晓色苍苍,白雾茫茫。 水面之上,一叶小舟穿云破雾随箫音翩翩而来,只是不在是那个少年,雪神身形飘逸,一头白发,飘飘而来…… 览梅园。 烟姿玉骨,香风冉冉,万千梅花,开得正盛。 择一处宽敞之地,手起剑出,雪神凌空舞剑。 时而若冲霄鹤影,寥寥无形,时而若掠水燕翎,轻轻无痕......,雪花、梅花纷纷飘落,十层瑞彩,万道金光,美不胜收! 忽见一个女孩儿,头上双丫鬓,身着淡粉色衣裙,形若枝头一朵飘落的梅花,忽闪着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站在梅树下,笑而不语...... “馨儿......”雪神身形落地道。 某一个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从前...... …… 雪神的身形轻得若一片雪花,一片流云,飘起在天空之上,大朵大朵的白云若羊群,悠哉游哉地飘荡在遥远的天边...... 雪神没有目的地飘荡,一阵风吹着他飘荡,不知飘出了多远,又飘向了何方? 忽闻得海浪阵阵拍击礁石的声音,宛若百人的乐团,在演奏着一曲优美的赞歌,他慢慢地落下。 浩渺无边,波澜壮阔的大海,映入眼帘。 朝霞的万道金光穿云破雾,从遥远的大海眠床上冉冉升起,波光似锦缎,闪亮耀眼。点点白鸥盘旋其上,远远地看见龙舟引领着仙岛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中飘游。 恍然间,一个纤美、颀长的身影踏波而来,她边走边轻轻摇落了头上的面纱,莲步轻移,美目四盼,是那样的荡人心怀……,然而,然而她的美却不在于此,她的美宛若银河灿烂,星光璀璨,是那么的崇高! 雪神轻声呼唤:“幔云......” ...... (全书终) 谨在此衷心感谢一路支持,投票、订阅、打赏的好友、书友,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深表感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