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军婚嫁首长，不孕军嫂怀上了》 第1章 痛打渣男 一九八三年冬 京城某军区驻地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 昨夜一场飞飞扬扬的鹅毛大雪，地上厚厚的积雪，屋顶上、光秃秃的树上白茫茫一片。 零下二十几度，分分钟把裹着厚棉袄的路人冻透。 寒风呼啸着，嚎叫着，只听着就觉得冷嗖嗖。 面无表情的花圆圆，似是被外面的风声吸引，转头盯着玻璃出神。 紧了紧身上穿了几年的花棉袄，还有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冷，脚冰凉。 腿上也没有一丝温暖，上身也冷，从内心透出的寒气，好似整个人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哎—— 人生啊！ “花同志，事已至此，咱还得往前看……” 原身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得收拾。 一个跳楼，一个跳河，都是跳。 跳河没死被救起的原身，真是福大命大。 河水结了老厚的冰，她直接跳到了平时人们打水的冰窟窿里。 亏得自己亲爹过来打水，看到了，二话不说跳进去了…… 要是个外人，看到了也不会跟着跳下去救人的。 婆家和娘家一个村，也就这点好处。 半夜醒来又跑了，坐着火车找到了这儿。 前身到了见到人，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撕心裂肺，自己把自己整晕了，再醒来就是前世跳楼的花圆圆了。 半夜花圆圆睁着眼睛接受了这个命大没死，穿越的事实。 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 至于以后的路如何走，重生一次再活一次，这辈子怎么过，都是后话。 咳咳…… 拿起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缸，喝了一口，能入口微烫，温度正合适。 站起来，身子一转，手一扬，这杯水就到了边上男人的脸上。 ……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诧异，震惊，不解…… 另一边刚才一直在说话的政委媳妇张小芳也住了嘴，嘴巴动了动想说点啥，又放弃了。 她已经说了半个小时了，就她自己说话，别人一句话也没说。 边上这个昨天还撒泼打滚，哭闹跪着求着不肯离婚的女人，今儿一句话都没有。 一直是神游状态，不知道在想啥。 王长江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嘴唇抿着，眼神越是厌恶，心里骂了一句，“这个疯女人！” 又傻又疯，越闹越疯越作，别人就越同情他。 本来他还担心这个女人过来一闹，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昨天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 他本是打算过年回家，悄悄的把婚离了。 战友们也都知道，他是包办婚姻，不是自由恋爱，没有感情基础。 因为躲着媳妇，他婚后一次家都没回过。 原本是想着，没有女人能过这样的日子，用不了多久，这个女人就主动提离婚了。 谁知道，这个女人硬是一点离婚的想法都没有。 他已经等不及了，才给家里写信说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家里没瞒住，让她知道了，直接闹到了这。 还挺佩服她，从来没出过远门，没来过的人给她找到了，没把自己丢了。 看来也不是那么傻。 真是矛盾，人又不傻，怎么守了五年活寡也不离婚？！ 政委媳妇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见自家男人那眼睛都快眨抽筋了，硬着头皮上，继续唱独角戏。 政委刘胜利也没有办法，要不是昨天闹的动静太大了，这点事根本轮不到他出面，幸亏把媳妇喊过来了。 他们男人也不好拉女同志，有些话也不方便说，是想着女人之间好交流，这一步走对了。 花同志真不是省油的灯！ 心里不禁埋怨王长江，家务事不好好处理，闹大了也不嫌磕碜！ 又想到媳妇在耳边叨叨的那些风言风语，难道是真的？ 这间办公室里，共五个人。 当事人王长江和花圆圆，政委刘胜利和媳妇张小芳，还有一位是跟王长江同级的营长郝栎yue。 花圆圆泼完水，转身把几人打量了一遍，扭头就迈步朝着门后的笤帚奔去了…… 张小芳瞪着眼睛，嘴巴微张，还没反应过来呢，惨叫声已经响起。 “啊——，花圆圆，你……疯了，真打！” 王长江边用胳膊挡着脸，边变换着角度躲避，还装可怜呢！ 挨了几下之后，就真疼了。 叫的越发凄惨，而刘胜利就开始的时候嘴上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郝栎更是连句话都没有，也没有拉架的意思，还站起来后退了几步，那意思给倒地，别影响发挥。 只有张小芳到了花圆圆身后，尝试着拉架。 只不过效果不太好，没有章法。 她没干过拉架的活，没经验，边拉还预防着打着自己。 手上不行，嘴上勤快，“花同志，别打了——” “花同志，快住手——” “花同志，咱有事说事……” 中间夹杂着被打叽歪了的王长江的暴怒咆哮声。 “你这个疯子……” “啊啊……，疯女人！” “再打，我还手了？！” …… 王长江到最后还是没敢还手，他要是打了这女人，万一跟他死犟着不离婚也是个麻烦事，再说了上级领导在呢！ 忍着胳膊，后背、屁股上的痛…… 花圆圆这身板子这几天已经被折腾惨了，要不也不能一命呜呼，体力跟不上。 把此渣男想象成彼渣男，靠着那股心里的不甘爆发了一下。 噼里啪啦挥舞着扫帚打了一通，在政委媳妇张小芳又一次用力拦住她的时候，花圆圆借机停了下来。 渣男就是渣男，犯贱！ 见她终于不打了，王长江站直身子，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花圆圆，咱俩离婚，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是被逼的，你那点腌臜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花圆圆喘着粗气，努力思索着，什么事啊，一无所获。 “你说！” 她一开口，嗓音沙哑，就跟那公鸭子似的。 不对，比公鸭子那动静还难听。 “花圆圆，我不说是为了你好，说出来就没有退路了。” 王长江满脸正义，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屑，更是深恶痛绝。 “你说。” 花圆圆静静地看着原主嫁的臭男人，这话是原主想问的，她一个陌生人并不想跟渣男扯没用的。 王长江似乎是被她追问急了，“你结婚前就跟野男人搞在一起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 第2章 到底是谁的问题? 到底是谁不行？ 渣男就是渣男。 花圆圆冷眼旁观，看着对方演戏。 装，真能装。 王长江脸上的挣扎，纠结，不想说又被对方逼着说，这实力当兵真是可惜了，混圈都能去拿小金人了。 嘴里说着扎心的话，还特意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怕被别人听到的做作样，恶心。 如他所愿，大家都听到了。 都装作没听到，满脸尴尬。 政委媳妇本来就站在花圆圆后边，见不动手了，刚撒手。 王长江这孙子又惹事，听听，说的这叫啥话。 把大家都当傻子是吧？ 此时，她是真真同情花同志了，嫁人五年，男人死活要离婚，不跟你过了，女人一点招都没有。 乡下的女人更是以男人为天。 这样的军嫂，见的多了。 男人提干了，生了二心，乡下的老婆真没办法。 当然了，大多数人还是跟乡下的媳妇过日子的，毕竟说出去不好听。 男人会衡量得失利弊，重新找个有好工作的城里姑娘，两人有收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刚想着，要是自己碰上这事，非得先扇男人两耳光解解气。 就见花同志已经动手了，啪啪两声！ 花圆圆打完人，手心火辣辣的疼。 皱着眉头，一点也不避讳的甩着手，在你、你的结巴声中，拉着张小芳，往后退了两步。 “嘴太臭了，不知道几天没刷牙了。” 除了声音难听一些，别的毛病没有。 还没完呢。 “王长江，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就是为了掩饰你不行的真相吗？” 嘶哑的声音如同被喇叭放大了一样，传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你不怕丢脸，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俩是没睡过。” “花圆圆，你别血口喷人。” 此时的王长江终于卸下了那张人皮，装不下去了。 这话她怎么说的出口？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的。 “咱俩没睡过是事实，可不是血口喷人。” “男人不睡自己老婆，不就是不行吗？” …… 王长江双眼赤红，已经被花圆圆这几句话，激的完全失去理智了，就想冲过来。 不过没成功，被人拦住了。 张小芳拉着人往后退，喊着，“把人拉住了。” 那两根木头终于知道动了，郝栎跟刘政委对视了一眼，两人不敢一丝松懈。 不管好看不好看，死命的拉着王长江，真怕他干傻事。 拉不住把正离婚的媳妇打一顿，一顿处分是免不了的。 他媳妇也不扛打啊，那小身板，昨天还晕了呢。 见人被拉住了，没有危险，花圆圆笑眯眯地走到暴怒的王长江面前。 开心，真开心。 发自内心的微笑，让她整个人亮了起来，似发着光一样。 对面的郝栎被闪了一下，差点让人挣脱了。 继续火上浇油，“王长江，再开口之前，你要想好了再说，否则别后悔。” “离不离婚，就在我一念之间，我是不介意跟你耗一辈子的。” “你的一句话，不，一个字，我听着刺耳，你就没有了离婚的机会。想离婚没门，不信你就试试。” 王长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刘政委和郝栎见他确实不发疯了，就撒手了。 哼！ 花圆圆不屑的看着，挑衅，眼神的意思就是有本事你打我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长江也不是傻子，相反，还是一个善于钻营的人。 要不然，农村出身没有靠山的小兵，一步一步靠着自己，提干升职混到现在也不是没心眼的。 “我想怎样，还没想好，需要时间想一下。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你先把你结婚后所有的收入统计出来。” …… 婚后财产，花圆圆是要分一半的。 这个年代离婚好像没有婚后财产的说法吧，她也不知道。 王长江不仅不回家，也没给过她一分钱，她的钱都是她爹偷偷塞给她的。 幸亏她长了个心眼，没都给婆家花了。 每次婆家寄信，她都写一封，估计渣男都没看，真是自作多情。 还自己偷偷存了好多介绍信，就是为了有机会探亲的时候用，傻帽。 “另外，商量离婚的事一两天也办不完。附近有出租的小院，带我去看看。” …… 王长江怕她赖在这不走，这几条要求，太瘆人了。 “咱俩结婚后你挣的钱，要分我一半。你也别想糊弄我，你们政委在这呢，你哪年什么级别多少钱，做不得假。” “你要是骗我，那就是品行的问题。当兵的品行有问题，你直接回家种地去吧。” 王长江越听，脸色越难看，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跟调色盘一样。 “你是不是想说，我挣得钱凭什么给你一半？看你这傻缺样，嗓子不舒服老娘也教教你做人。男人养家天经地义，我嫁过去你王家，做牛做马五年，算工钱得多少。你不养家，我给你们王家白干了五年，你一脚把我踢了，找个城里姑娘，你觉得我会干吗？” …… 刘政委冷眼旁观这两口子，这婚不离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此时嘲讽不屑又挖苦的眼神提要求的花同志，比昨天哭闹的泼妇更难缠。 看来，王长江想离婚，得扒一层皮下来。 只一层皮都未必够，还得连血带肉的。 花同志这是拿捏住了王长江的命门，一副豁出去大不了不离婚的架势。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怪刘政委这样想，花圆圆此时看起来真的太糟糕了。 身上的棉衣棉裤不仅破旧，还弄得脏兮兮的。 这是她家里穿的衣服，走的时候都没那个心思想着穿身好衣服。 黑色的冬帽上，靠近了隐隐有一股油腻的味道。 好多天没洗头了。 脸也没洗，就今天出门的时候刷了牙。 很是狼狈，脸上油腻腻就不说了，脸蛋子都皴了，黑里透着红，嘴唇更是裂着口子，呲着干皮。 刘政委胡乱想着，还看了一眼郝栎，底下的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婚姻咋都不顺呢。 郝栎是硬被刘政委拉来凑数的，别人忙没空，让他过来帮着调解。 他会调解什么，越调解越乱。 刘政委这是讽刺他不会办事不会说话呢。 再说了，明知道他跟王长江关系一般，只是最普通的战友关系，还有一层心知肚明的复杂竞争关系。 他见证了这一遭，以后关系更不好处了。 不禁怀疑，刘政委是不是故意的？ 这两口子也是个狠人，啥话都说，还当着外人的面说。 被窝里那点事，也不知道藏着捂着。 还有脸了。 再想想自己那些闹心事，郝栎心里更不舒服了。 花圆圆说完，也不用他们送，自己回招待所了。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 第3章 心情不美丽 花圆圆沿着清理出来的小路，慢慢的往招待所挪。 脑子越来越沉，明明不远没有几步路，却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终于回到房间，脱了外面的衣服，往被窝一钻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半夜才醒。 她跟半夜有缘啊。 难道是因为她半夜跳的楼，很多选择真是一念之间。 她记得很清楚，凌晨两点半，钟表的滴答声就在耳边滴滴答答，突然她就烦躁的不行。 她死了，伤心的是自己的爸妈，渣男更省事了，她名下的财产是不是都是渣男的了？ 自己真tm的傻，便宜了这畜牲…… 爸妈还有弟弟一家呢，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忘记她这个不孝女吧。 为了个不争气的，把自己命搭进去的傻缺。 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估计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吧。 二十七楼啊！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啊，有那勇气，怎么着不能活下去啊。 银行里还躺着几百万现金没花呢，股票账户里也不少，还有她名下的好几套房…… 越想越憋屈，正确的打开方式是把渣男丈夫踹了，别浪费自己的精力。 和朋友们出去旅游，吃点美食，买点漂亮的衣服包包，陪陪父母…… 可以做的事情多着呢，现在想想，这些平时看似平淡的小事，都隐隐透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无论是勇敢从高楼上跳下的彼花圆圆，还是这个跳冰窟窿的此花圆圆，都够傻的。 哎，躺在被窝唉声叹气。 她还好，人生又有了机会，不知道那个花圆圆去哪儿了？ 人死后去哪儿，会不会有一个平行世界，她也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正胡思乱想着，那机械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痛打渣男任务已完成，空间已建立，宿主可进入。” 好吧，穿越人士花圆圆也是有金手指的。 当时她之所以对王长江动手，就是因为系统大大给她发了任务。 把人打一顿，才能获得空间。 猜测这是死去的花圆圆心有不甘，她帮对方实现这个揍人的心愿。 算是感同身受吧，她也可后悔没把人暴揍一顿。 还有这个空间的福利，一举两得。 据说有了金手指就可以躺平了，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不错，蛮适合她的。 意念一转，就来到了空间。 真好，从冰凉的招待所房间，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 不是什么世外桃源，想多了。 光秃秃的黑土地上，没有鲜花没有果树，没有绿树成荫，也没有鸟语花香。 花圆圆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不是吧？ 不是要让她开荒吧？ 不对，不是开荒，没有杂草。 那是让种地？ 难道知道她是学农学的，这绝对是大众对农学的美好误解。 花圆圆不会种地，也没种过，她是个妥妥的学渣。 未来社会，大学生多如牛毛，专业对口就业是个奢侈品。 反正她不配拥有。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无论是哪个花圆圆都是一个美女，绝对没有种地的嗜好。 三亩肥沃的黑土地，旁边还有用栅栏围起来的三亩圈地。 中间是一个小木屋，里面只有简单的床、卫生间、浴室。 这是什么神仙设计的？ 竟然跟她家一样的设计理念，马桶和浴室是分开的，叫三分离还是什么的。 可惜没有电器，别的倒无所谓，有台洗衣机就完美了。 …… 小木屋边上有一台挺大个不知道干啥的机器，后面有一个小池塘，还有一个冒着泡泡的温泉。 温泉的上面有一个滴答滴答往下流的竹筒，她研究半天也没看出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回到木屋趟在简易的木板床上，仔细看系统说明。 这天夜里，醒着的人不止花圆圆。 王长江也在床上烙煎饼，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花圆圆走后，他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劲，难道是他多想了。 这个还真是他多想了，当兵的一起吃一起睡，洗澡都是大澡堂子，谁不知道谁啊。 刘政委和嫂子劝他再想想，能过下去还是不离婚。 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战友们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都看在眼里。 跟他一样情况从农村出来的，他还算是好的。 其他人那日子老苦逼了。 媳妇城里人有工作的还好一点，农村没工作没收入的，就指着男人一个人养家。 父母年纪大了，有了孩子开销更大了，紧紧巴巴的，只想着就透不过气来。 所以他拼命干，自己运气还不错，比大部分好，一路走来更是坚定了信念。 当时之所以跟花圆圆结婚，是没想到能提干。 退伍回到家也是种地，当兵的时候好找媳妇。 再加上花圆圆长的真不错，周围几个村子都找不出比她漂亮的。 谁知道几年不见，咋变成这副德行了。 他没想到，婚后回到部队，没多久他就提干了，就跟做梦一样，后面的升职更是顺利。 花圆圆说的没圆房这事，结婚那几天她身上不干净，王长江那几天出去跟几个哥们喝酒的时候，闲言碎语听了不少。 十里八村来提亲的不少，花圆圆最后选了他。 还说看到过花圆圆跟人在村口的小树林里…… 几天之后，归队之前，等花圆圆身上干净了，他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一点兴致都没有。 听那些结了婚的哥们说，有些女人不是第一次，就特意选在那个时候结婚，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想着花圆圆提的那些要求，就牙花子疼，上火了。 这是让他大出血。 王长江怎么想都觉得这是花圆圆的阴谋，目的当然是不想离婚。 换了别人，肯定就退缩了。 王长江怎么算这笔账，还是离婚划算。 不离婚这辈子就他自己养着老婆孩子，指望花圆圆挣钱就别想了。 出一次血也认了，绝不会趁花圆圆的意，别做白日梦了。 她是认定了，他不会离婚，才狮子大开口，房子都考虑上了。 这是打定主意赖在这不走了。 既然睡不着，他也不强求了，直接穿好衣服起来整理花圆圆要的收入单子。 也没打算在这单子上做文章，确实如花圆圆所说这么明显的把柄，王长江不会留。 他是有存款的，还不少。 从十八岁开始当兵，十几年了，没有乱花钱的习惯。 而且他不跟战友们一样，有点钱就全寄给家里，他都自己拿着，只偶尔给家里寄一点意思一下。 …… 花圆圆了解了空间以后，心情并不美丽。 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系统加空间的玩意，是劳动改造系统吧？ 是为了惩罚她不爱惜生命，或者是为了改掉她的懒病？ 第4章 渣男不老实 空间还非常古老，是古早网文里面那种最古老的。 就是有那种喝了对人身体好，出一身黑泥，把人搞的特别健康的空间水。 不完全一样，作用类似的。 空间出品的蔬菜水果之类的，都是对身体有益，不知不觉间把病给治好了的那种。 也就这一点，花圆圆唯一认可的。 人家空间升级之后的面积几倍的扩大，各种自动功能，这儿统统没有。 说明里面第一条就是，空间面积是固定的，也不会升级。 就这一亩三分地。 没有自动种植、自动收割等的功能。 也就是说，只能花圆圆撅着屁股自己一点点的干…… 从农业机械化的现代穿越而来的花圆圆，要接受最原始的劳动改造，这很讽刺。 两个花圆圆都是个懒货，这系统有毒？ 没点像样的奖励，花圆圆是不打算动手的。 大不了我不吃空间的东西，只喝点水就够长命百岁了。 吃添加剂长大的人，怕这个？ 付出辛苦的汗水除了土地的收获，会有对应的现金奖励，这个暂时也不能打动她。 内衣里有一百多块私房钱，都是婚后老爹一点点给她的。 再加上马上到手的，王长江婚后一半收入，够她潇洒一段时间了。 等花完再干？ 喝了口竹筒里滴答出来的“山泉水”，膝盖着地跪着伸出舌头接水喝…… 连个水杯都没有，手是洗干净了，用手接水喝，总是别扭。 然而并没有从毛孔里冒出传说中臭烘烘的黑泥。 只有从脚底升起一股暖意，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 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穿好衣服，门外是来送早饭的王长江。 两人都冷冰冰的，跟这鬼天气有的一拼。 花圆圆伸手接过饭盒就想关门，看那只挡在门上的脚特别不顺眼。 “这是收入的单子。” “没落下什么吧？在见证人面前没脸的可是你。” 王长江……，深吸了一口，冷冰冰的回道，“没有落下。” “好。” “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筹钱需要时间。” “好，我不着急。” “能不能先把离婚手续办了？钱我以后每个月打给你？” 花圆圆……，在王长江的眼里，花圆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要求提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心虚，眼神清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语录呢。 她不知道，在王长江的眼里，花圆圆是个十足的花痴，他做啥是啥，只会嗯嗯嗯。 见她皱着眉头思索，王长江趁热打铁，“我是真没那么多钱，每个月的工资交了伙食费、日常花销、组织费、书报费，都剩不下什么钱了。” “稍微剩下一点，人情往来过年过节的，还要给家里寄钱，真攒不下钱。” 哭穷，王长江当兵这么多年来已经操作的很熟练了，跟家里的这套说辞。 可惜，内芯已经变了，不吃这一套了。 渣男太不老实了，算盘打错了。 “王长江，别动歪脑筋，老娘不吃这一套。钱一分不少的给我，同时找房子，这两个条件同时满足。还有昨天那个拉架的人做见证人，签一个协议。” 说完就啪一声关上门，不想听渣男废话。 王长江眼睛红通通的，一夜没睡，谈不拢那火气滋滋往上冒。 花圆圆刚才说的这几点都是导火索，每一点都让他不痛快。 是做好出血的准备了，垂死挣扎还是要的。 哪怕要给，也不想这么痛快的一把给了。 一下子几乎把他的所有存款都掏了，成了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花圆圆非要找房子，难道离婚了她还能过来？ 王长江搞不懂，他俩都离婚了，她一个女人在这干啥。 再就是那个见证人，郝营长…… 反正这天他训练的时候心不在焉，战友们心知肚明，嫂子还在招待所呢。 大家心里都挺同情王长江，王营长这几年的发展势头，未来的晋升之路不可限量。 怎么就娶了个泼妇呢！早离早省心，幸亏没孩子。 中午的时候，王长江特别小人的没有去给花圆圆送饭。 反正昨天中午去敲门的时候，没人应声，他扭头就走了。 他厚着脸皮，几乎把所有的战友都借了一遍，说辞就是要给钱才离婚。 花圆圆这天下午一个劲的打喷嚏，还以为自己冻感冒了呢。 她出名了。 狠女人。 离婚要这么多钱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要是花圆圆知道别人是怎么编排她的，非得跟他们说道说道。 这个锅她不背。 王长江借钱借到郝栎的时候，结果出人意料。 战友们大部分都穷，手里有点都借给他了。 有个别家庭条件好的，也存不住多少钱，这种人手松，花的也多。 郝栎是属于单独的一类，没有太大的花销，却没有像王长江那样存下大钱，只存了一个小零头。 他的钱一部分借给家里困难的战友们，一部分寄给受伤退伍的老战友。 腊月这个时间，他上个月的钱大部分刚买了年礼寄走。 就留了十块钱，还没捂热乎呢。 就碰上了躲起来哭的大壮，想家想媳妇想儿子，不舍得路费都三年没回家了。 …… 那么大个的汉子，捂着脑袋呜呜的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想家了就找个没人的地，偷偷的哭一场，谁都干过。 大壮儿子生了，还没见过呢。 郝栎脑袋一热，兜里就空了。 大壮开始的时候还不接营长给的钱，十块钱是笔巨款。 实在没经住回家看媳妇看儿子的诱惑，拿着钱眼泪汪汪的跑着去打申请去了。 听说今年的探亲名额还有。 所以王长江借了个零蛋，郝栎一分钱都没借给他。 郝栎也没解释，反正不是手头有钱不借，问心无愧。 他就是个这样的，这也是他跟王长江本质上的区别。 同样的事，王长江绝对会解释清楚，不得罪人。 那十块钱不借大壮，就要借给王长江了。 他宁愿借给前者。 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要动用存款。 王长江这脸色跟从花圆圆那离开的时候有的一拼，郝栎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他都开口了，多少你意思一下可以吧！ …… 王长江动作迅速，晚上敲响花圆圆房门的时候，就直接带着去看房子。 钱解决了，借钱是幌子，差额用他的存款。 借的钱用每月的工资还上一两个月就全部换掉，就说家里给了钱。 房子这块，正好这几天有战友在找房子。 第5章 忍不住暗戳戳找事 营区边上的十里村里面，有极个别家属不符合随军条件，还不想两地分居的，就在村里租房子住。 房子这块，王长江本来还打算拖着不给办。 花圆圆此前的态度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长江也想通了，他有大好前途，别跟这个疯女人一般见识了。 如瘟疫一样，尽快摆脱是正道。 别拖时间久了，拖出后患来。 花圆圆在冰冷的招待所里待了一天，就在被窝里窝着。 早饭吃的馒头粥小咸菜，中午的时候不饿，下午肚子才咕噜噜叫着抗议。 可以忍受的饿，饥饿感是减肥人士的常态，花圆圆不陌生。 脑子里捋了捋花圆圆短暂的一生，二十五岁的大好年华。 没经历过男欢女爱，没有谈过一场像模像样的恋爱。 没有生育孩子，自己还是一个大孩子。 娘早死，爹抚养着姐弟二人长大，没有再娶。 一直到结婚，日子都不错，没饿着没冻着，初中毕业不念书了。 结婚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想些有的没的，重点理清楚了离婚协议的内容。 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只抓重点，除了钱，家里那几床新被子她得带回家，别的也没有什么了。 —— 冬天黑天的早，四点多天就黑了。 花圆圆跟着王长江走在雪地里去村里看房的时候，总觉得边上的兵蛋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有一种山上的女人是老虎的错觉。 她现在的形象是不咋的，邋遢的跟逃荒的有一拼。 明明有手电筒却不打，说什么借着雪的反光能看清路就行…… 王长江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花圆圆开始的时候还尽力想跟上对方。 发现怎么跟都跟不上的时候，就摆烂了，按自己的节奏来。 李强跟在王营长后面走，悄摸摸回头瞅了好几眼。 很好奇，王营长的媳妇到底是个啥样的女人。 王长江当然知道花圆圆没跟上，没有脚步声，故意不放慢速度，回头一看…… 俩人等了半天都没见人跟上，王长江只得回去找人。 花圆圆站在原地不动了，看不到前面的人影的时候她就停下来。 休息了一分钟，就扭头往回走了。 老娘不奉陪了，小样，收拾不了你。 “花圆圆！” 脚步一点也没停顿，不紧不慢走得稳当。 嗓子好了，也不想浪费口水。 无视。 王长江跑过来挡在前面，气得大喘气，“花圆圆，你不看房子了？” “看，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房子明天上午再看，让让，好狗不挡道。” 哎，赶紧回屋喝水润润嗓子。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没事干，我出来要请假的。” 王长江一心往上爬，从来没请过假，生病了也带病坚持。 “你请假关我什么事？” “你——” 手指都要指到她鼻尖上了，真讨厌，“你什么你，自己找不痛快。我又不是你娘，还惯着你。” 臭毛病。 李强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没想到王营长能跟媳妇吵吵起来。 上级领导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啊！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在自己手下的兵面前丢了面子，这让王长江的完美人设裂了一丝缝隙。 已经好几回了，王长江一直暗戳戳的想出气。 一个回合都赢不了，气闷。 花圆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专门跟他对着干。 这才是这个女人的本性，以前都是装的。 信里那些让吃好吃的，注意身体之类的，都是屁话。 看着花圆圆的背影，王长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营长，刚才您怎么不再劝劝？” 李强觉得营长太好说话了，再劝两句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劝什么，她说明天就明天吧。” 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心里则是问候了花圆圆祖宗十八代。 劝个屁，说到天涯海角，那个女人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眼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没错。 王长江透过花圆圆看着她那挑衅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无论他再做什么，对方只会变本加厉的反击。 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俩人也没回去，既然都出来了，就先去把房子看了，明天就不用李强请假了。 李强这一路上说了不少闲话，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嘴碎。 “营长，你离婚这决定太明智了，厉害的婆娘日子没发过。” “营长，我媳妇要是敢跟我大小声，看我不收拾她……” “营长，过年回家是不是就要相亲了？” …… 回到屋里的花圆圆，边喝热水边打喷嚏，妈的，谁在骂我？ 政委刘胜利边泡脚边看报纸，还得应付媳妇。 “老刘，王长江借了多少了？够了吗？” 张小芳在织毛衣，起身拿走报纸，“问你话呢！” “不知道，你拿我报纸干嘛，没看完。” “说完再看。你说说，王长江都借钱借到你头上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刘胜利被媳妇的话挑起了兴趣，“老张同志，可不能用有色眼镜看人，王长江同志怎么就故意的了？” “那天当着咱们的面，说的那叫什么事，心眼小的女人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反正是不安好心。” “再说了，王长江为啥早不离婚，非得拖了五年。他要是想离早就离了，人家花同志早就嫁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刘胜利……，也有道理，还是替王长江辩解几句。 “离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日子跟谁过都磕磕绊绊的一路走来不容易，王长江同志具体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担保，他绝对没有那些龌龊心思。” 可能只是刚想通，下狠心做了决定。 结合王长江同志平时的表现，刘胜利不认同媳妇的说法。 这就是王长江的厉害之处，他现在是公认的重点培养对象。 从上到小得到认可的。 上级领导们说到王长江，就是拼命、努力、专业能力突出、是棵好苗子等等。 兵蛋子们则是把王营长当成自己的学习榜样，像王营长一样，农村出来的崽子提干、晋升。 花圆圆的到来，又给王长江多了一个标签。 娶了个不讲理的母老虎，离个婚要倾家荡产。 以后娶媳妇要长点心，要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这天晚上花圆圆的喷嚏一个连着一个，阿嚏—— 第6章 两件事都妥了 第二天，王长江终于老实了，长记性了，没再整什么幺蛾子。 花圆圆是不会在这种陌生人身上浪费多余精力的。 两人谁也不搭理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一共有三个房源。 第一处是房主家的三间西屋想租出去挣点钱，补贴家用。 房主是两个老人，跟儿子们分家了，自己住。 租金是一个月一间房两块钱，有一个土炕，外间有一个大锅，可以做饭。 两位老人很热情，看着也还不错，不像那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好处。 花圆圆没着急做决定，都看完再说。 第二处房子，只有北房的最西边的一个房间出租。 五间房住着一大家子人，三代同堂。 房租还不便宜，也是两块一间。 这个是直接不考虑了，人太多，多不方便。 第三处房子，走到了村最南边的一排，西南角。 前两处房子都在村里边，这处相对来说就远了点。 房子南边隔着一条土路，前面就是麦地了。 此时麦地看不到一点绿色，积雪覆盖着，一片白。 六间的瓦房，新建的。 黑色木门左边靠墙是一溜的柴火垛，进门是影壁，一个光秃秃的大院子，什么都没有。 带着看房的王大爷，是房主的爹。 他儿子建了这房子，刚住进来没多久，还没好好收拾呢，就搬到城里去了。 这房子就空了下来，让他们老两口来住。 他们可不住，自己家的老房子就挺好。 边上有部队，村里也有往外租房的。 儿子要求必须租给一家人，不分开租给多家。 这就不好办了，整个院子的房租是十五块钱。 谁那么大头花那么多钱，都不是有钱人，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这房子硬是放了好几个月没租出去。 花圆圆第一眼就看上了，新房子，窗明几净，打扫的干干净净。 摸一把桌子上都没有土，看来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基本的家具都有。 真不错。 花圆圆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就直接跟王大爷谈了。 要长租，签三年的合同。 王大爷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真高兴，这是遇上有缘人了，这房子终于有人租了。 说要问一下儿子，不过问题不大。 上午看完房，王大爷骑上车子就去城里找儿子了。 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就签了合同交了一个月的房租。 押金是一个月房租，押一付一。 租房合同是最简单的，写明租金、租房时间。 王大爷的儿子要求加了一条，如果这三年期间周围的房租都涨价了，他们要根据市场价上调。 花圆圆答应了，再就是如果中间不租了，押金就要不回来了。 至于三年之后，到时候再说。 王长江不知道花圆圆租了这个房子，第一天上午看房的时候，这是最后一家，他把人带到就走人了。 签下房子的当天晚上，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件办公室。 昏黄的灯光下，花圆圆和王长江在政委刘胜利、政委媳妇张小芳、郝栎的见证下，签了离婚协议。 花圆圆当场拿到了两千零六十四块。 郝栎是花圆圆要求的，为啥选他呢。 大概是因为那天她打人的时候，对方没来阻止。 再就是感觉了，这个人和王长江之间不像是亲密的战友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刘政委则是王长江喊的，政委媳妇是刘政委喊的，以防万一，再动手还指望着媳妇拉架呢。 他想多了，这俩人一句废话都没有。 很痛快，花圆圆让他们帮忙看了一下工资单子。 花圆圆拿好钱和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拜托帮忙买张火车票，最好是卧铺，感谢了大家就走了。 张小芳回到家不知道怎么的就唉声叹气的，跟刘胜利唠叨。 “老刘，你说花同志越是这样痛快的，我这心里咋这么难受呢？” “你还想看她大哭大闹，还是打人啊！” 刘政委对花圆圆的印象实在是不好，有话不能好好说。 “她说什么，王长江能不离婚？你看看刚才，她连王长江的工资是多少都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连他的职位怎么升职的……，总之就是一无所知。” 想到这，张小芳心口闷闷的，既生气花圆圆的无知，又恼怒王长江这人办事太不地道。 这是自己媳妇吗？什么都不跟媳妇说，她不懂你告诉她呀。 任何有点心机的女人，看到了王长江的前途，就知道不能放这个男人走。 王长江等到了老刘这个年纪，再往上，团长、旅长、师长都是可能的。 刘胜利不说话，闷头看报纸。 张小芳自顾自说自己的，“不是，老刘，你说王长江是不是结婚后才开始发展这么顺利的，他就不怕离婚了，他这气运就没有了？” 女人旺夫这个说法，很玄学。 “老张同学，在这儿我必须要严肃的批评你。新社会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对于老刘的批评教育，张小芳嗤之以鼻，咱就等着瞧，看看王长江这小子以后怎么样吧。 花圆圆以为火车票不好买，怎么也要再等几天。 还想着第二天就搬到新家去收拾一下。 王长江动作迅速，天还没亮，黑乎乎就来敲她门了。 说是给她联系好了火车票，直接去火车站办公室找谁谁谁，当天晚上的火车。 有车去市里办事，要想跟车走，现在就收拾东西立马走人。 还没睡醒的花圆圆，收拾了一下赶紧跟上，等上了一辆吉普车，还跟在梦游一样。 车里冷冰冰的，她很快就清醒了。 王长江这是怕夜长梦多，尽快把她送走。 就算是她答应离婚了，也签了协议，还没办手续呢。 她就回老家等着，等王长江过年回家探亲的时候把手续给办了。 她都可以想象，等明年他在这看到她会是什么样子。 肯定是自作多情，以为她还想赖着他呢。 花圆圆之所以在这租房子，跟王长江一点关系都没有。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她选择在首都京城落脚，一是顺应时代的潮流。 当然了，京城这么大，选择这儿，是处于安全考虑。 没有那个宵小之徒在部队驻地附近找不自在吧！ 车子开的不快，坐在后座的花圆圆一手抱着身前的包袱，一手抓着前面的座椅后背。 “同志，吃点早饭吧！” 花圆圆看向副驾驶说话的人，这么巧啊。 第7章 到家 郝栎也没想到这么巧，早上他都要出发了，王长江才拦下他跟他说这事。 昨天晚上王长江就打电话跟火车站联系好了，今早才跟他说顺便帮忙把人带去火车站。 不早点说，他去食堂拿早饭的时候多拿一个人的。 现在只能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一半出去。 花圆圆没客气，说了一声谢谢，拿了一个馒头空口吃。 这一路上，车上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开口说话。 到了火车站，天都大亮了。 今儿天不错，东方升起的红彤彤的大太阳，让寒冷的天气有了一丝丝暖意。 一开口说话，就冒着白气。 花圆圆下了车，跺着脚活动僵硬的腿，东看看西看看不着急。 火车是晚上的，她要在火车站待一天呢。 车子都开出去一小段路了，郝栎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女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把车子停在路边，又跑了回来。 腊月年前的火车站，人多又乱，一个女人拿着那么多钱，万一被人盯上了…… 这女人看着还傻啦吧唧的。 花圆圆顶着几天没洗的脸，脏兮兮的，呆呆傻傻的跟在郝栎后面。 拿到票，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带到一处专门的等车区域。 事都办完了，郝栎还没离开。 花圆圆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吗？ “咳咳，那个，你别乱走，就在这儿待着。” “好。” “这边有工作人员，后边就是他们的办公室，有事你就大声喊人，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好。” “还有，火车上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吃的喝的不要离开视线。也不要吃别人给的。” “嗯。” “自己的东西拿好，下车就直接回家。” “嗯。” 郝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反正就是想嘱咐几句，又怕落下啥没说。 花圆圆看着郝栎显眼的军大衣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模糊了，看不清。 眼泪一滴两滴，噼里啪啦往下流…… 无声的流泪。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她无所适从。 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眼泪就自己出来了。 刚才她一直忍着，只能嗯嗯的，怕一说话就哭出来了。 放肆的哭了一会，就好多了。 钱都放在了空间里，身上只留了几块钱的零钱。 包袱里就一身昨天晚上换下的脏衣服。 昨天晚上终于想起来原主带了一套里面的换洗衣服，在空间洗了澡。 只洗了身上，没洗脸没洗头，大冬天洗了脸不擦东西，直接就裂了。 花圆圆现在只是外面看起来糟糕，身上很干净，也不冷。 饿了去火车站外面小摊上买点吃的，还去站前商店买了一个水壶。 就在火车站坐了一天，没有任何出去逛逛的想法，不想动。 火车票是卧铺，还是下铺。 晃晃悠悠第二天中午才到站，罗城。 先从市里坐公交车到县里，再坐一趟车到镇上，最后走到村里。 这一趟折腾下来，花圆圆天黑才到家。 站到门前，她突然就失去了进去的勇气。 就这几天的时间，已经天人永隔。 如果不是她过来了…… 推开栅栏，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屋里的咳嗽声。 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上也是厚厚的积雪，院子里扫出了一条路。 罗城在京城的东北，越往北越冷，雪越大。 花圆圆进屋颤抖着推开里屋的门，看着炕上坐在被窝里咳得惊天动地的小老头。 边上的花方方一只手帮老爹拉着棉袄，一手帮忙捶背。 脸上急得不行，却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开门的吱呀声，让少年抬起了头。 脸色瞬间激动起来，“爹，爹，姐回来了！”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花有才看到了闺女，咳嗽着要下炕。 一激动，咳得更凶，让人心惊胆颤。 花圆圆泪眼模糊着来到炕边，看着这样的花有才，张嘴嚎上了。 眼泪哗啦啦得流，哭声很响亮。 “爹，爹……” 咳咳—— “闺——女，闺女——，咳咳，别哭了，都是爹的错。” 花有才拉着嚎啕大哭的闺女，老泪控制不住的流，都是他的错。 当时闺女说要嫁给那混蛋的时候，他开始不同意。 他要是反对到底，闺女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都是他的错。 闺女小小年纪，不知人间险恶，识人不清。 都是他这个当爹的错，明明知道王家不行，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都是他的错。 “闺女，都是—爹不好啊。咳咳，闺女，你怪—爹怨爹，咳咳——都行。咱得——好好活着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爹怎么过啊。” …… 花圆圆张着嘴，啊啊啊叫着，闭着眼睛哇哇的哭…… 哭吧，大哭一场，痛快的。 前尘往事，都到此为止。 都忘了吧，以后开心的快乐的活着，别为任何人，只为自己。 —— 花圆圆自己哭完了，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花方方也跟着哭鼻子呢，爹病了咳嗽的厉害他没办法，姐被欺负了他也没办法…… “小方，爹吃药了吗？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花圆圆手里忙活着，边跟弟弟说话，见花有才想开口赶紧阻止。 咳嗽这么厉害，可别说话了。 “姐，吃了，就是不见好。我还熬了萝卜水给爹喝。” 拿一床被子放在墙边，让花有才靠着，这样坐着舒服。 被窝也横过来，把人安顿妥了。 “嗯。爹，我先去洗洗，换身衣裳，回来再跟你们说。” “姐，你那屋没烧火，太冷了，我先去烧上炕。” “没事，待会再烧，你先去给我做点饭吃。” “嗯嗯，姐，你想吃啥？” “下个疙瘩汤吧，爹，你就在炕上别动，有事喊我们。” 花有才笑着点头。 闺女哭了一场，精神明显好多了。 花圆圆回到西屋，把门插上就进了空间。 系统你牛逼，老娘来劳动了。 脱衣服，大吼一嗓子，“有工具没？” “有的，在工具房。” 机械声音太难听了。 “工具房在哪？” “在机器后边。” 花圆圆看着一屋子的工具，找了一把小铲子，就开始干活。 工具房是跟小木屋挨着，在机器的后面有一排小房子。 第一件就是工具房。 要干满一个小时，就可以带出去一滴水。 干了没多久，腿就酸了，长时间蹲着干活不行。 又去换了一把长的锄头，不用蹲着。 从边上开始干，先种一块试试。 面积大概三米乘三米，挖好了坑，去工具房旁边的种子房里挑种子。 先种洋柿子，撒种，把土盖上，浇水，完事。 工具房里有水桶，去水塘打水，用水舀子一个坑一个坑的浇水。 以花圆圆有限知识储备，关于种地，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 至于对不对，那就不知道了。 等待时间的验证吧，对，就能发芽长出来。 第8章 王家 按理说花圆圆是农村的，那应该会种菜。 其实不然。 她前世不仅是农村的，还是学农业的呢，不还是不会种吗？ 小的时候，家里种菜园子，她只是搭把手。 不上心，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好好学习上大学，才有出息改变命运，种地没出息。 花有才更是惯着，宠着，家里的活孩子们愿意干就干点，不愿意干就全是自己干。 上工干活那也是干轻快的，重活花圆圆一是干不了，二是当爹的心疼。 在婆家逼着干，根本就没有积极性，让干啥干啥。 花圆圆干满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多干。 花方方的疙瘩汤终于开锅了，不容易啊，大冬天硬是急出了一头汗。 花有才要求高，要切肉丝放里面，还要有葱花姜丝，姜丝更得多放。 说是闺女冰天雪地从外面回来，要驱寒。 还得切点大白菜放里面，说闺女喜欢吃菜。 对了，还要开一个洋柿子罐头放里面，闺女喜欢吃酸酸的。 ……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花方方会烧火，做饭是能做熟。 实际上别看花有才要求多，他做的饭也不好吃。 从媳妇去世，都多少年了，做饭的手艺硬是没练出来。 家里做饭最好吃的当属花圆圆。 花方方在外面轻手轻脚的，跟爹说话也压低嗓门，他以为姐睡着了。 想着等做好了再喊人起来吃饭。 “姐，做好了，马上就出锅。” “行。闻着还挺香，你手艺有进步啊！” “嘿嘿，姐，我这手艺跟你没法比，难吃也不能浪费啊。” “知道了。” 花圆圆从橱柜里拿了一个碗回西屋去空间把自己一个小时的劳动果实盛上。 两只眼都快瞪成对眼了，怎么看也看不出来碗底有一滴水…… 回到东屋，把暖壶里的萝卜水倒在碗里。 花有才喉咙眼痒痒，想咳嗽，他就咽唾沫，尽量压着，少咳嗽两声。 咳嗽得厉害了，孩子们都担心。 接过闺女递过来的水，小口小口慢慢喝。 也没在意，闺女换了一个碗给他喝水。 开始小口喝，是怕忍不住咳嗽。 喝了两小口，发现嗓子眼不痒了。 咕嘟喝了一大口，也没有咳嗽的意思。 花圆圆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她爹把这碗水全部喝下去。 一滴都不浪费，这可是她一个小时的劳动成果。 她边吃疙瘩汤，边观察她爹的脸色。 这次应该是真不想咳了，不是刚才硬忍着的脸色。 就是老弟这手艺真是不咋的，“小方，你把什么炒糊了？” “嘿嘿，姐，你吃出来了？” 花方方笑得一脸不好意思，真尽力了。 “葱花和姜丝想多炒一会，炒出香味来，没看住火大了。” …… 行吧，要求别太高。 慢悠悠吃着，挑挑拣拣把该说的都说了。 找到了人，也协商好了，离婚。 “……，一共是两千多。小方，钱在包袱里，你数数。” “爹，还要去一趟王家，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反正我已经想通了，这样的男人早散伙早省事。” …… 那一大堆钱，花方方没数明白呢，就被他姐拿走了，嫌弃他笨。 花有才都没注意自己不咳嗽了，原来还担心闺女想不开，死活不离婚。 男人不想跟你过日子，就算最后不离婚，女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好在闺女终于想通了。 别看说的简单，花有才可知道自己的孩子，一根筋。 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做了什么，让闺女死心了。 这天晚上，花有才躺在被窝里合计以后闺女怎么办。 花方方倒睡的挺好，自从姐走了，爹病了，他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夜里爹咳嗽，他就起来倒水捶背。 怕屋里冷，炉子都不封，还要起来上碳。 怕爹冷，半夜大锅也烧把火，别让炕凉了。 花圆圆先进空间，又好好洗了一通，头发没干，直接就在空间睡了。 早上，花有才天刚放亮就起来了。 一晚上没睡，也很精神，也没咳嗽。 他也没多想，以为喝的那些药和萝卜水管用了，再就是闺女回来了，他不担心了。 人生病和心情很有关系。 心里有事，病就不爱好。 起来把昨天剩的疙瘩汤热上，屋里弄的暖和和的，让孩子们好好睡个懒觉。 闺女出去折腾一趟肯定很累，在外面吃不好也睡不好。 看闺女那嘴都干得裂口子了。 儿子也是，照顾生病的他，这几天累坏了。 —— 三人吃完早饭，就去王家办正事。 分工也安排好了，花有才和花方方负责拿东西，花圆圆收拾。 如果一次拿不了，就分主次，主要的先拿，次要的后拿。 一次能全拿了，那样最好。 王家昨天就接到信了，王长江把花圆圆送走，就给城里的姐姐王长娥打了电话。 王长娥就在罗城城里上班，请了假就往村里赶。 也就是说，花圆圆还没上火车，王家这边就得到信了。 王家人知道王长江借战友的钱，给了花圆圆两千多的时候，都快气疯了。 两千多啊，那是多少钱啊…… 两个人都是疯子，一个敢要，一个敢借。 王长娥在市政府上班，见识广，还是给王家人分析了一下。 王长江前途无量，长得就更不用说了，军装一穿，老像样了。 花圆圆不仅没有助力，还是个累赘。 没有了花圆圆，以王长江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都能找到。 家庭条件、工作等各方面都可以碾压花圆圆…… 王长娥摁下了王家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着花圆圆来取东西。 这是王长江特意嘱咐她的。 电话里强调了好几遍，一定要保证在他回家办离婚手续之前，家里人不跟花家起冲突。 所以等花圆圆他们来到王家的时候，出来迎接的是王长娥。 其他人在屋里没露面，都在王父王母屋里的炕上，一个个脸拉的老长。 他们可没有王长娥的肚量，能对花圆圆笑脸相迎。 花圆圆的记忆里，这位姑姐是个体面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在王家很有话语权，嫁得好，工作还好，家里过得最好。 不出来更好，她也不想废话。 花圆圆进屋就发现了，确实没动她的东西，挺意外。 被褥、衣服都塞到两个柜子里，日常用品其他杂七杂八的，用篓子里装。 能放到手推车的都放上，花有才推，花方方扶着。 花圆圆拿点零碎，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第9章 热情的奇怪 二十岁到二十五岁，整整五年。 一个人的一生有几个五年。 二十岁的少女对人生充满幻想，天真烂漫。 五年的婆家生活，没有掏心掏肺的爱人，只有一个信的另一头看不见摸不着的丈夫。 花圆圆还是对这个本该亲密却比陌生人还陌生的人，倾注了所有的幻想。 幻想着有一天丈夫突然归来，幻想着自己去探亲给丈夫一个惊喜，幻想着两人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每天躺在被窝里，就是这些不切实际的梦。 只有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她才能入睡。 所以听到王家人说丈夫要跟她离婚的时候，她绝望了。 她的梦破灭了。 不像她，跳下去的瞬间就后悔了。因为如果她活着，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而跳进冰窟窿的花圆圆那么冷，都没有后悔。她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 腊月十三了，家家户户都在猫冬。 王家在村北，花家在村南。 一路走来，也碰上了几个人。 难免要多问几句，花有才只是打着哈哈，不想多说。 很快村里就传开了，花家的闺女回来了，把东西从王家拉走了，应该是散伙了。 花圆圆到家之后把归整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最新的衣服换上，从里到外。 她没有穿旧衣裳，新衣裳不舍得压箱底的习惯。 她恰恰相反。 花圆圆在西屋收拾自己的东西，花家两父子则在东屋炕上说悄悄话。 “儿子，有人喊门，你就出去应付几句，就说我身子骨不好，有事就跟你说。” “爹，人家要是非要进来呢？” “你不是把大门锁好了吗？你别给开。” “嗯，知道了。” “你姐刚想通了，别听了那些闲话再难受。” …… 花有才是真被自己闺女吓怕了，他可是亲眼看到他闺女连个顿都不打，啪就跳下去了。 哎呦，那真是不想活了。 他跟着跳下去，那水老冷了，幸亏他跟在闺女后面几步远，要是离得远，跳下去也晚了…… 晚上做噩梦都是闺女那一跳，吓人。 花有才经这一吓，被吓破胆了。 啥要求都没有，就闺女好好活着就行。 什么都听闺女的，闺女想干啥干啥，开心就好。 闺女和他的小命，都是捡回来的。 多活一天赚一天。 想结婚就再找个男人，不想结婚就跟他过。 等过几年，儿子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他跟闺女过更好，省得受儿媳妇的气。 反正花有才想一出是一出，想到哪说到哪。 就见花方方被老爹指使着当传话筒。 在西屋门口喊话，“姐，炕还热吗？要不要添把柴？” “姐，屋里冷吗，要不先来东屋暖和暖和再干？” “姐，沏好茶了，先喝茶水？” “姐，炉子闲下来了，你想吃烤地瓜吗？” …… 花圆圆……，这是怕她闷不吭声干大事？ 没错，花有才确实有这个担心。 哪怕闺女看起来很正常，也想开了，还是担心。 就怕一个心思没转过弯来，又想岔了呢。 花圆圆抱着被褥来到东屋，“小方，你过去把炕上那几床也抱过来。” 花方方不知道他姐要干啥，还是乖乖听话，他爹可说了，姐让干啥就干啥。 花圆圆就直接说了，要换了他爹和他弟的被窝，让他们盖新的。 她还以为这两人肯定要推辞呢，谁知道他俩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小心的摸着暄软的被窝，嘴里重复着，“真软和！” 没盖过的新被褥，可不软和呗。 还拆了一床被子给老爹和老弟做新棉袄棉裤。 花有才坐在炕头上喝着茶水，吃生萝卜生花生，看着炕上的闺女忙活。 花方方在地上洗他爹和自己的枕巾、被头、床单，自己的都嫌弃，怎么这么脏！ 屋里飘着喷香的鸡汤味，大铁锅炖鸡汤，香！ “把水兑的热乎点，别不舍得放热水。” “嗯嗯，姐，我放老多了。” 炉子很旺，不一会就开了。 “对了，爹，小方，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在京城租好了房子，年后咱就过去。” …… 花圆圆头都没抬，手里的针线走的飞快，这么大的事就跟说让老弟多加热水一样轻飘飘的。 花有才靠墙的脊背挺直了，看一眼闺女再瞅瞅地上呆愣住的儿子…… 很快就回过神来，“行，闺女咱初几走？” 还挤眉弄眼的朝儿子使眼色，什么意思花方方是没看懂。 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反正家里不是听他爹，就是听他姐的。 耳朵竖的老高，想问问他姐京城啥样，房子跟他们住的一样吗，还有京城人是不是都很好看…… “爹，你定吧，我也不懂。” “行，爹合计合计。” “爹，小方，你们先跟我出去看看，如果在外面不习惯，想回来再回来，家里的地和屋都在……” …… 花圆圆给的理由是，村里说闲话的多，她待着难受，出去到陌生的环境，谁也不认识，开始新生活。 啊，不对，就认识那个王八蛋，可以忽略了。 要是在外面待够了，或者混不下去了，可以回来。 家里有房有地，就是后路。 — 冬天晚饭吃的早，没啥事，天黑就吃完。 花圆圆吃完饭就回自己屋睡觉了，时间才五点。 她在空间劳动呢，真干上地里的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除了蹲久了腿酸，弯着腰时间长了腰疼，带着手套的手也有磨出泡的迹象。 累是累，但还有力气。 五点钟让她睡觉，比干活更痛苦。 纯粹的体力劳动还会带来一种无法诉说的成就感和愉悦感。 反正就是很开心。 跟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的原理类似。 痛并快乐着。 东屋炕上，花有才和花方方今儿格外有话说。 “爹，这被窝真暖和。” “嗯，儿子，你说说，你姐是不是还没死心啊？” 花有才对于闺女说的话抱怀疑态度，找房子哪儿不着，怎么就非得在那王八蛋孙子附近找？ “爹，姐不是说了嘛！人生地不熟，就在附近找的。姐又不傻，肯定死心了。” “爹，我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有新被褥啊？” “傻小子，你嫁出去倒插门就有……” “爹，我啥时候娶媳妇？” “你看上谁了？” “我等着爹帮我张罗。” 花有才……，没想到儿子这么大就想找媳妇呢，这混小子！ “你还小呢，等过几年再说。” “爹，我知道，今年十九，二十二就能登记了。” “嗯嗯，睡吧，明天还要忙呢。” 花有才合计着明天把那几只鸡给宰了，猪就后天，其他的东西也收拾着。 “爹，还不困……” 花方方再喊爹，花有才都不应，装睡。 —— 第二天，天大亮了，花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外面的人却等不及了。 扯着嗓子大喊，“叔，在家吗？起了吗？” “小方——” “花老头咋这个点还没起？” “身子骨还没好？” “昨儿还去王家拉东西了……” …… 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大家伙不约而同的聚在花家门前，当然是有原因的。 腊月十四，镇上赶大集。 年前的这个集，特别热闹，家家户户买年货，春联、鞭炮、吃食等等。 花方方还想赖会炕呢，实在不舍得离开软乎乎的被窝。 老爹和老姐都不动弹，只能他出来应付。 开门一看，打哈欠的嘴赶紧闭上，啪一声关上门，又跑回屋了。 “爹，爹，不知道咋了，外面老多人。” 花方方一脸惊吓，眼角还带着眼屎。 花有才躺在被窝里，就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嫌弃的看了一眼儿子。 “先把眼屎擦擦，昨儿刚教你的就忘了？你爹我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在炕上躺着起不来，你去把人打发了，小点声别吵醒你姐……，记住一点，别开门就行。” 这笨儿子，人多人少，有区别吗？ 花方方消化了一下老爹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乖乖地出去了。 外面的人见终于出来人了，“小方，你爹呢？” “是啊，你爹还没起呢？” “李叔，我爹没起，我姐也没气，我也没起。” 众人……，是啊，还有眼屎呢。 花方方这时也想起来了，赶紧擦擦，他还没说媳妇呢。 李大娘跺着脚，挎着篮子，“小方，你快去喊你爹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赶集！” 咳咳——，咳咳—— 花方方刚想说啥，就被屋里的咳嗽声打断了思路，想不起来了。 还没走到门口了，就扭头往屋里跑，“哎呀，俺爹又咳嗽了，你们去赶集吧，俺爹去不了。” 外面怎么喊，屋里都没有人出来，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花有才边大声的假咳，心里琢磨着，这些人热情的太奇怪了…… 这么多人来找，不正常，是想打听闺女的事？ 知道闺女离婚了，想说亲？ 或者钱的事？ 第10章 祖上传下来的 花有才的咳嗽声，只是动静大，目的当然是让外面的人听到。 看着又是拿碗，又是倒水，念叨着要煮萝卜水的花方方…… 他装的那么像吗？明明很假，这笨儿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又想到昨天被闺女逼着喝的水，他肚子里一直晃荡呢。 大冬天冻屁股，还老是跑茅房。 更别提，以他咳嗽还没好利索为名，鸡汤不让放盐。 不放盐的鸡汤是媳妇们坐月子喝的…… 让儿子去做饭，别在自己跟前晃荡。 能躲一时是一时吧，还是闺女想得周到，过了年就去京城。 他都觉得烦了，何况是闺女呢。 这些人真不会办事，他们不开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要是欢迎就不会锁门了。 闺女话里话外没有再找的意思，有人说亲事，他就提一嘴就行了。 过年的年货还没买呢。 花有才还是决定在家里装病，买年货的艰巨任务交给了儿子。 早饭后，花方方拿着五块钱的巨款，嘴里念叨着要买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出门了。 这还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这孩子开心疯了。 这可比打酱油醋有成就感多了。 以前可都是跟老爹一起赶集，他就帮着拿东西，要买什么买哪个都是老爹说了算。 哈哈哈，第一次当家做主。 爹说了五块钱除了必须买的年货，剩下的他自由支配。 他可都问清楚了，可以买东西，可以揣自己腰包。 又想着老姐在做的衣裳，花方方呲着一口大白牙，合不拢嘴。 打着呲溜滑，不一会就出了村。 这美妙的心情没维持多久，碰上村里人打个招呼，就被人拦下了。 东子比他大几岁，比他高一个头。 “东哥，我先走了。” “方子，你着什么急，等一下，我问你点事。” “什么事？” “听说，王家给了你家老多钱，你姐才肯离婚是吗？” 花方方被东子拦着肩膀，想走都走不了。 “是不是啊？” 东子的脸冻得通红，见人不吱声，松开人想从对方脸上找蛛丝马迹。 花方方趁着人撒手的功夫，跟个泥鳅一样，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跑得飞快，只扔下一句。 “俺不知道，你去问俺爹吧！” 哎呀，那口气跟小奶狗似的，奶凶奶凶的。 …… 东子拔腿就追，边追边喊，“方子，你跑啥呀，咱俩结伴走，等等……” 他越喊，前面的人跑得越快，跟火烧屁股似的。 见追不上，东子也不追了。 心里想美事呢，他比花方方大三岁，今年二十二。 花圆圆二十五，女大三抱金砖。 两人真合适，离婚这都不是事。 回家就让他娘找媒婆，相看了好几个姑娘，都没合适的。 花圆圆真不错，离婚的女人他不嫌弃对方就不错了。 听说手里有两千多，以后吃香喝辣的，也不用累死累活的在地里扒拉土疙瘩。 粮食产量是上来了，可便宜啊。 越想越美，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调。 “嗯呀嗯啊……，嗯呀嗯啊……，大花轿—呀—啊——新媳妇呀……” 结果这一路上，碰上村里人就问他这个问题，花方方到集上的时候都跑出汗了。 也不乱逛了，就买了几样必需的年货，就赶紧回家。 老姐让他碰上马车就花钱坐车，他也不敢坐了。 还是自己走回去稳妥，那些人肯定拉着他问东问西的。 等他气喘吁吁的回到家，看着他爹穿着姐姐新做的花棉袄坐在炕头上喝茶水，花方方立马觉得去赶大集还不如在家呢…… 花圆圆跟在后面把门关上，刚进屋，就看到老弟控诉的眼神。 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你的明天就做好了。” 花有才显摆的很，一点也不觉得小老头穿花的不好看，这可是亲闺女给做的， 一针一线，亲手给做的。 花圆圆直接拆了一床被子，图省事，直接用背面做的。 可喜庆了，外面套一个外套，谁管你里面穿的啥，暖和就行。 花方方赶紧把正事说了，“爹，姐，人家都问我王家是不是给了咱家老多钱？” “谁问你了？” “东子、张婶子、刘老哥、王大麻子、李二狗子……” 花有才、花圆圆…… “王家人一家子王八蛋，就没有一个好玩意！” “就是，一家子混蛋，也不怕遭报应！” “爹、爹，咱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 花方方越说越激动，两只爪子抓着花有才的胳膊使劲摇。 “臭小子，你回来洗手了没？把新棉袄给抓脏了，还不快去洗手！” “啊，忘洗了，马上去洗!” …… 手上的针线活不停，花圆圆脑子也在转。 是啊，这事发生以后，她走了，爹病倒了，老弟忙着照顾老爹。 都没有找过王家人，她自己在外面跟王长江把这事给解决了，他爹的情绪可没发泄呢。 花有才的精力都在闺女身上，把王家这一家子混蛋玩意给抛到脑后了。 “闺女，你咋想的，你想教训一下王家吗？” 花圆圆……，“爹，王长江我揍了他一顿，还打了他两耳光，算是解气了。至于王家人，爹说吧，我听爹的。” 闺女变了。 真变了。 花家一家子老实人，说好听点是老实，说难听点是笨，不够精明。 花有才有自知之明，他和媳妇嘴不会说，脑子也不聪明。 据说，据他爷说祖上传下来的老实巴交。 闺女和儿子随了他们也就那样。 闺女以前跟他也没有什么说的，有事就憋在心里。 他这爹当的，没本事，就会种地，孩子们饿不着冻不着就是好的。 就这两天，闺女愿意跟他说心里话了。 好些话，他还没问呢，闺女就说了。 闺女现在说的那些话，就跟城里人似的。 …… “闺女，你觉得去骂一通怎么样？” 花方方洗好手，正听到这句，“爹，您先骂几句教教我。” “对，爹，您先骂几句我听听。” 哈哈哈，花圆圆跟着起哄。 花有才会骂啥呀，就那两个骂人的词。 无论是去骂架还是打架，极有可能把钱的事正大光明的闹出来，说不定王家人正等着他们呢！ 毕竟，正常情况下，闺女家这样被欺负，娘家人肯定会闹一场。 花圆圆把闹事的地点从王家搬到了驻地，对象从王家人变成了王长江。 花圆圆脑子还挺清醒，就应该找正主王长江。 她这一闹，确实也让王长江的战友们都知道了这档子事。 阴差阳错，打乱了王长江的计划。 正面硬刚正中老王家下怀，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老爹和老弟实在是没有好主意，花圆圆就把这事给两人简单说了一下。 嘿嘿嘿，她突然笑起来，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半夜三更搞偷袭，至于具体的什么做，她就不管了。 花有才觉得闺女说的很有道理，王家人聪明是村里公认的。 家里有当兵的，有大学生，还有当官的，硬来被抓着把柄，吃亏还是他们自己。 他们普通小老百姓，啥依仗都没有。 当天夜里半夜十二点，花有才和儿子悄悄出了门。 第11章 报应 夜里外面温度能冻死个人，肯定是一个人都没有。 都在炕头上睡觉呢。 花有才和花方方合计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想了一个不太完美的法子。 有点损人不利己。 拿了家里的鸡粪和猪粪，扬到老王家院子里，让王家人踩一脚屎。 恶心他们。 就是吧，粪有点可惜了，多好的肥料啊。 花方方扛着铁锨，挂着装了粪的筐子。 两人到了王家，站在栅栏外观察了一会。 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花有才后退两步，铲了一铁锨粪，刚拉开架势…… 负责把风的儿子，突然出声，一惊一乍的吓了他一跳。 “爹，爹，有动静！” 花方方捏着嗓子说话，那声音低的，就怕他爹听到。 这胆子，还不如闺女呢。 两人赶紧蹲下，一动也不动。 等了一会，听见开门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这鬼天气，冻死个人了。” 王母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阵的疼，想在尿壶里上大的，男人还不乐意，臭讲究。 “哎呦——，这是咋了？咋这么疼呢？” 突然，花有才眼见着不远处一只黄大仙，纵身一跃跨过栅栏进了老王家的院子…… 然后就听听见一声惨叫，“啊——” 还有啪叽一声，只听声就觉得疼。 “救命啊，老头子！老大——” …… 花有才直了直身子，探出脑袋往里面瞅了一眼，赶紧拉着儿子走人。 遭报应了！ 活该！ 倒霉蛋的。 花方方被老爹拽的差点摔跟头，赶紧自己加快脚步跟上。 老爹和老弟出去了，花圆圆心里不踏实，竖着耳朵听动静。 隐约听到脚步声，还以为老爹他们回来了呢。 想想又不对，这点时间也就刚到王家。 没喝空间水的时候，花圆圆的耳朵就特别敏感。 夜里挂钟的滴答声，她听得清清楚楚，就跟在耳边一样。 从小就这样，一点动静都听得见。 喝了空间水之后，身体各个感官更灵敏了。 所以，她可以确定外面有人，还不是老爹和老弟。 不会这么倒霉吧？ 待会老爹他们就回来了，要是碰上外面的人就遭了。 花圆圆沉思了三秒，开始唱独角戏，真是花有才亲生的。 爹和闺女用的招数一样。 一人饰演三个角色。 一会儿学着老爹咳嗽，一会儿捏着鼻子学弟弟说话，一会儿特意放开嗓子吼几句……，好忙。 咳咳—— “爹，你咋又咳上了！” 点上蜡烛，来到东屋。 “小方，快去倒水！” “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笨，倒个水都这么久……” 咳咳—— 屋里有了亮光加动静，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她在外间和东屋来回走了几趟，又听见了脚步声。 听得越来越不真切，这是走了？ 祈祷不是一条路，两伙人别碰上。 花有才回来见屋里亮着灯还纳闷呢，听闺女说家里可能来人了，差点吓尿了。 王家那点事都不值当的说了，想想都后怕，家里就闺女一个人。 要是遇上那坏心的，不敢想…… 以后绝对不能让闺女一个人在家，老天爷保佑。 多亏闺女聪明，把人给吓走了。 都是钱闹的，过完年就走，必须走，尽快走，还得悄咪咪的走。 让人盯上了，要是那无耻之徒，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花有才又折腾到老晚才睡的，一家之主，得拿个主意。 迷糊了一会，天刚放亮又起来。 把儿子喊起来看好门，谁也不开，他出去一趟。 花有才猜的没错，昨天镇上大集上，村里碎嘴子把花家要了王家两千多块钱的事传出去了。 被有心人听了去，打起了歪主意。 哪个村里都有那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想搞轻松钱的。 花家的情况一打听就知道了，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闺女一个儿子。 这战斗力不行，两个年轻小伙明抢都很轻松。 原本计划的年后初六或者初八，吉利日子出门，看来是不行了。 肯定是要提前走，可能是初二三，要不就直接腊月二十八九？ 得跟闺女商量一下再说，指不定中间再发生点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他们一家三口只带上钱，人安全离开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他想的太严重了，人命关天，不敢大意。 虽说新社会，恶性的治安案件还是有的。 心里把老王家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缺德玩意，就不干点好事。 先去找村里的杀猪匠，看看人家有没有时间，挑个最早的日子，赶紧把猪杀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点正，本来约好今儿杀猪的那户人家，有事要改天。 一早来通知，正好跟花有才前后脚。 捡漏了。 朱老三跟他爹学的手艺，杀猪匠这活也是个技术活，混口饭吃问题不大，尤其是腊月，天天都有活。 今儿本来要去邻村干一家活，就是这么巧。 送走了花有才，朱老三赶紧收拾自己的家伙式。 花有才去找自家几个兄弟帮忙。 花家兄弟四个，他排行老三。 大哥花有为，二哥花有德，四弟花有志。 花家人平时各过各的，有事需要帮忙打个招呼就是。 一大家子老实巴交泥腿子，没有一个有大出息的。 全在家种地，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 腊月十五这一天，花家悄咪咪的把猪给杀了。 花有才让闺女在西屋待着，不让出来。 就说身子骨不舒服，花家几个兄弟都猜测主要还是心里不舒服，也没多说什么。 花方方给大伯娘二伯娘、四婶打下手。 一上午就完事了，都没留在家里吃饭。 杀猪匠都是明码标价的，还割了一大块肉。 花家其他人都是一样的，除了锅里顿了一锅杀猪菜。 其他的下水，各家都分了，不止如此，还有实实在在的一大块肉。 花大哥花有为看老三大手大脚不知道过日子的熊样，就生气。 只能自己闷头生闲气，你说他，他也不听，就只会嗯嗯的打哈哈。 农村养一头猪，年底杀了，留下自家过年吃的，剩下的都卖掉，这笔收入可不少。 中午饭，各回各家吃的。 花圆圆吃了个肚圆，真香。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土猪，是最本源的猪肉味。 肥的都不腻，瘦肉也不柴。 花方方嘴上脸上吃的都是油，没脸看，脏兮兮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一家三口正吃的开心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弟妹。 花圆圆：……，什么鬼？ 第12章 办手续 花圆圆想了一会儿就知道是谁了。 来人是王家的大媳妇，花圆圆的前妯娌李翠花。 李翠花天生的肤色黝黑，身高一米七，长的还壮实，干活一把好手。 王母给大儿子王长河相看媳妇的时候，就想找个能干地里活的。 李翠花脱颖而出，先天优势，无人能敌。 婆婆本就喜欢这样的，跟花圆圆一比，就更喜欢了。 妯娌两人只维持表面上的关系，不深交，应该说不交恶就不错了。 李翠花不想得罪花圆圆，是指望着有一天能沾王长江的光。 谁知道她小叔子这么狠，直接把人给踹了。 花圆圆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姑娘，不知道小叔子怎么想的。 她婆婆倒也想给小叔子找个像她这样能干活的，可小叔子不干，要好看的。 想想婆婆昨夜里摔的那一下，要在炕上躺好几个月，端屎端尿就不用说了，年纪越大脾气越不好，动不动就甩脸子。 甩脸子都是轻的，骂的也越来越难听。 日子不好过。马上就过年了，这叫什么事。 给姑姐打电话，回来看看也就给钱拿东西，贴身伺候是不可能的。 家里那口子去镇上邮局给姑姐打电话说老人摔了，才知道小叔子回来了。 今天就到罗城了，让她来跟弟妹说一声，明天就去办手续。 李翠花就是过来通知花圆圆一声，本来心里还有点可怜她，看着走过来的这人，她都不敢认了。 这才几天不见啊，人都变得快不认识了。 那一身崭新的衣裳，不是一直不舍得穿压箱底吗？ 这就舍得了？ 小脸红扑扑的，红嘴唇上油光发亮…… 李翠花：还可怜人家？还是可怜自己吧！ 前几天还闹着寻死呢！ 这就想开了？ 离开了王家这小日子过得这么滋润了? 拿着那么多钱，找啥样的男人找不到。 两人一个站在栅栏外边，一个站在院子里，离地老远。 李翠花想说几句挖苦人的话，又觉得没意思，“弟妹……” “已经不是了。” 李翠花……，“小叔子让跟你说一声，明天就能去办手续，让你早点去镇上。 “嗯。” 花圆圆说完转身就往回走，回去继续吃。 \"那个，明儿小叔子直接从市里去镇上，你别晚了，早点啊！\" 李翠花不放心，又重复了两遍。 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她了，都进屋了。 花圆圆心想，我有病才早点去挨冻。 部队里不是还有手续要走吗？速度还挺快。 她不知道的是，王长江催的。 王长江把瘟神送走了，找关系能快一天就一天，手续全了，立马就往老家赶。 腊月十六，花圆圆和王长江办完了离婚手续。 两个人彻底成了陌生人。 花有才不放心闺女一个人，想和儿子一起陪着，可闺女死活不让。 花圆圆一个人去的，跟她孤单影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家的兴师动众。 王长娥和丈夫借了车子，拉着王长江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王长河骑着车子，拿着家里的户口本和王长江的结婚证专门给送过来。 王家这些人早上八点前到的，一直等到快中午头子花圆圆才出现。 花圆圆八点才醒，磨蹭到九点多起来，吃完早饭都十点多了。 坐上花有才用一块肉雇的马车，还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慢点，不着急。 等到了镇上，可不就快中午了呗！ 不是故意的，也是有心的。 就跟王长江对着干，你让我早点去，老娘就早点去啊？ 你谁呀，你算老几啊，你哪根葱啊，你是头蒜吗？ 王家人等的都没有脾气了，王长娥问了三遍王长河，到底有没有跟花圆圆说清楚。 王长娥想开着车回村接人，被王长江制止了。 在部队跟花圆圆的几次交锋，他就没占到便宜。 去了也是找不自在，花圆圆说不定为了气他，更磨叽了。 —— 花有才把闺女送走，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屋。 带着儿子继续加固门窗，昨天下午把闺女住的西屋的窗户和外间的门给弄了。 今儿弄西屋的门和东屋的门、窗户。 窗户用木板从屋里面封上，外面为了保暖用塑料布封上了。 要不要在塑料布外面再钉一层木板？ 两人干的热火朝天，主力是花有才，儿子打下手。 “儿子，门上这插销，也不知道扛不抗造？” 花有为一边拿着锤子敲敲打打，嘴里唠叨着。 “爹，五个肯定比一个强。” “那倒是，你姐快回来了吧？” “爹，俺去道上看看去！” 花方方扔下手里的木头，嗖一下就没影了。 跑到了大道上，远远就看到了马车。 马车从公路上拐下来，花圆圆就看到了老弟。 她捂得严实，棉帽子、围脖，又多此一举加了一条头巾,只有一双眼睛提溜提溜露在外面。 造型很夸张，很村。 刚才王长江、王长娥见她这身打扮，眼睛里满是嫌弃。 到了家，知道他们好奇，花圆圆都说给他们听。 老爹和老弟继续干活，两不耽误。 “王长娥和她男人，开着车拉着王长江，直接在镇上等着，都没回村……” “王长河也去了，资料都是全的，给了人家，也没多问……” “嘿嘿，王家人老早就到了，那个脸拉得老长……，哼，活该！” …… 花圆圆自己说得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可来劲了。 花有才说不出心里啥滋味，觉得闺女对王八羔子死心了是好事。 又觉得闺女怪可怜的，太委屈。 花方方想想这个前姐夫，除了脸能看，没有别的能拿出手的。 “姐，你眼神不行，以后再找还是听咱爹的吧。” 花圆圆……，眼神确实不好使，不怪老弟说。 “爹，这艰巨的任务的就交给您了，小方说的没错。当初要是听您的，就没有现在这些破事了。” “闺女，你放心，老爹一定擦亮眼睛给找个好的。” “爹，还有俺的媳妇。” “行，女婿、媳妇都不少。” …… 加固之后的屋里更暗了，黑咕隆咚的，白天也得点灯。 花圆圆真是恨不得明儿就走，京城的敞亮大瓦房空着多浪费啊。 赶紧拉着老爹和老弟收拾东西，还给老爹下了死命令，再考虑一晚上，明儿一早就得确定到底哪天走。 第13章 大宝贝 下午大白天的，屋里都点灯了。 花圆圆用三人的旧衣裳，缝装行李的大包。 像编织袋那种的，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的，没有拉链，就用布条系上。 能装，结实就行。 三人最大的运力，能带走的都带走。 省得到了京城再花钱买，当然了花圆圆也会适当的往空间里偷放一些。 在不引起老爹和老弟怀疑的前提下。 她个人用的东西，大部分都可以放到空间里。 只装一个包装样子，里面放面积大，轻巧不重的。 花有才和花方方从来不乱进她的屋，有事都是喊她去东屋。 她要在屋里，哪怕西屋的门是开着的，也不会突然闯进来，就在门外说话。 男女有别，花有才从小就教花方方，不能动姐姐的东西，不进姐姐的屋，除非是姐姐让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花家可热闹了。 花圆圆早早的被老爹赶回屋里插好门，炕早就烧热了，地上备了足够多的柴火。 暖壶、茶缸子、还有几块桃酥、一个冻梨…… 对了，还有尿壶。 老爹就一个意思，争取所有的事情都在屋里解决。 有事儿就喊他们，没事别出来。 花圆圆乖巧地答应了，插上门的插销，不是一个，是五个。 好夸张，又心酸。 家里的门窗被老爹弄的跟坐牢一样，就怕碰上那不要命的来硬抢。 为了安老爹的心，乖乖的听安排，让干啥干啥。 没事干就在空间里干活。 空间对她最大的方便竟然是上卫生间…… 花园园进屋没多大会儿，家里就来人了。 大哥花有为、二哥花有德、四弟王有志，背着被褥过来了。 晚上，找几个人来家里睡觉，帮忙壮胆儿。 这事儿花有才和闺女儿子商量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花家这四兄弟很有爱，相处的很和睦。 花方方三岁，花圆圆九岁，就没了娘。 女孩子的事，小衣服什么的，都是伯娘们、四婶教导的。 针线活也是跟这几个女性长辈们学的。 初中毕业之后到结婚之前的这几年，冬天有空闲的时候，聚在炕头上，学针线活，说说闲话。 这是原主记忆里很幸福的时光。 既然没有引狼入室的顾虑，花圆圆就没有意见。 吃了晚饭，花有才就去喊人了。 “大哥，让侄子们过来就行。” 花有才支支吾吾的，大哥也是的，他们都一把年纪了，真有事能顶什么用。 花有为检查了门窗，屁股刚坐到炕头上，这话可不爱听。 “老三，明天让小辈们过来。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 “就是，老三，你想的美，俺们还天天过来给你看门儿。” 花有德踹了老三屁股一脚，让他动动地儿。 花有志已经躺被窝里了，不过躺的不是自己的被窝，是侄子的被窝。 “三哥，你们什么时候做的新被窝呀，真舒服。侄儿，叔今儿沾你光了，哈哈哈——” 花方方嫌弃的皱着鼻子闻四叔的被子，“四叔，你这都多长时间没洗了，都有味儿了。” “嘿嘿，你四婶说了要留着过年一起洗，要是洗早了，等过年的时候又脏了。” 花方方……，“四叔，俺可只让这一晚，俺姐刚给换的新的。” 哼！一晚就一晚，总比一晚都没有强。 花有才是不放心，亲自过来看看到底咋回事。 今儿王家那小子也回来了，王家可热闹了。 大汽车，从孩子到老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村除了花家人没去，都去了。 他们不往跟前凑，闲话也会自动传到家里。 凑完热闹的村民，特意到家里说给他听。 王长江出息了，这才几年功夫就升到营长了…… 小的时候这小子就长的人模狗样的，才几年不见，部队里锻炼的更精神了。 穿着军装，笔直的身板，大闺女小媳妇儿都移不开眼就盯着看。 村里的老少爷们儿，跟人家一比，都想回老娘肚子里再重新投胎一次…… 让人听着恼火。 —— 花圆圆从五点陆陆续续干到十二点，才洗澡睡觉。 终于把空间的地都种上东西了。 种子房里发现了一个超级大宝贝儿，人参种子。 功效等同于最贵的野山参，系统给出的说明是人参种子在空间里种植一年的时间就可以长成。 野山参对身体的好处就不用多说了，市面上很难寻，有钱也买不到。 因为野山参成形，短则几十年，长了上百年甚至千年。 据说最贵的野山参曾拍卖出几百万的天价。 人参的种子，系统专门提供了种植方法，花圆圆认真研读了三遍，严格按照步骤操作的。 种上这些大宝贝，她脑海里又有了一个思路。 有机会，她可以从山里收野山参移栽到空间里。 需要运气，正好碰上，还要有钱买。 两个条件必须同时满足。 家里这些人，花圆圆一点也不担心，专心在空间里忙活自己的，忙完睡的格外香甜。 东屋炕上，花有德和花有志早早睡下了。 花有为和花有才，小声说着话，喝着茶水提神。 兄弟四个正好，分两拨。花方方早就睡死了。 “老三，圆圆再找，可得好好把关。” 说的都是些废话，花有为还是得说，家里这些孩子，就圆圆这孩子长的最好，咋还离婚了呢？ 老婆子也说，圆圆这孩子长得好，虽说地里的活不行，可老三没少偷着帮忙干。 王长江那小子，都说好，有屁用，还不是离了。 “大哥，俺知道。不能急，等孩子啥时候想找了再说。” 花有才还没跟兄弟们说他们要离开去京城的事，等到临走的时候再说，或者等到了京城再来信？ 要不，大哥还有的唠叨呢。 “已经有好几家来家里找你大嫂打听圆圆的婚事了，一个个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花有才……，“都有谁？” “东子、刘建军、赵建国。” “大哥，还是再等等吧，俺害怕。” “行，等圆圆这孩子自个愿意了再谈婚事。” …… 这一夜平安无事，没有人来过。 这并没有让花有才放松警惕，万一是昨儿有人来了，听见屋里有动静又走了呢。 他们在屋里小声说话，备不住那人耳朵好使就能听见呢。 花圆圆早上出来的时候，大伯二伯四叔早就走了。 鞋都没穿好，趿拉着棉鞋，先找老爹问正事。 第14章 离开 花有才被闺女大眼睛盯着，还没想起啥事呢。 “爹，咱啥时候走？” 一拍脑袋，把这事给忘了。 忘了也不能承认啊，“闺女，爹认真想了一夜，觉得还是不要提前定日子。咱马上收拾东西，收拾好了第二天就走。这主意不错吧？” 花圆圆……，这叫主意吗？还不错？ 这爹当得太随意了？ 不用提前买火车票，直接扛着大包小包火车站见，牛！！ 不是一般人干的事。 “假如说啊，假如说，明儿收拾好了，后天就走？” “嗯嗯。” “好。” 于是，花家在花圆圆总指挥下，开始打包行李。 她想起来了，原身去京城的火车票是从黄牛手里买的。 火车票不好买，直接从黄牛手里加点钱省事，最好能买到卧铺。 花有才的意思是能带的都带走，花圆圆也是这样想的。 花方方不用发表意见，就指哪打哪。 刚杀的猪肉和鸡肉，全部炸了，做成干巴的肉干。 生肉占地大，炸了以后用牛皮纸包好，绳子一捆就行。 放盐、八角、酱油、花椒粉腌制一下，味道就很好。 肉、调料、盐都带走，半罐子豆油也带着。 酱油和醋不带。 菜窖里储存的冬菜，白菜、萝卜、土豆这些是拿不了了。 粮食多拿点，菜就舍下了。 因为粮食比菜贵。 干活的时候，家伙式不够的，去兄弟家借。 像菜刀、盆子之类的借来用，打包用的牛皮纸之类的去村里商店买。 …… 腊月二十晚上，花家已经准备就绪。 花家三兄弟又聚在老三家炕头上，脸色都很沉重。 “老三，想好了？” “再考虑一下，到了外头人生地不熟的，比在家更难。” “是啊，三哥，怎么就弄的非得背井离乡了？” …… 兄弟们是好意，花有才笑眯眯听着。 给出的借口就是，带着闺女儿子出去转一圈，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最后，还是大哥花有为发了话。 “行了，别劝了。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定下来先写信回来。” “嗯嗯，大哥，放心吧。” …… 腊月二十一，凌晨两点半，花家就起来了。 打开门，天空飘起了雪花。 杏花村每年从十月就开始飘雪花，一直到来年的四月。 隔几天就下一场，人们都习惯了。 不下雪才奇怪呢。 马车静悄悄的停在门口，一趟趟的往马车上搬行李。 花家三兄弟想送到火车站，花有才没让。 大冷的天，可别折腾了。 要是没有马车，就让兄弟们帮忙送了。 马车帮忙拉到镇上，已经让马大哥帮忙联系了拖拉机。 在镇上换拖拉机，直接到市里火车站。 一路上都是坐车，不费劲。 要是靠他们爷三个挑，他不敢拿这么多。 吃的穿的被褥、锅碗瓢盆、暖壶脸盆……，能拿的都拿了。 家里拿不走的菜窖里的菜，就让兄弟们拿回家吃了，别浪费。 大哥说了，家里他们会看着，让他放心。 有了大哥的这话，花有才就更放心了。 也跟兄弟们交代了，无论谁问，都说他们去走亲戚了。 直到马车没影了，三兄弟才进屋，想着帮忙收拾一下。 发现根本没啥收拾的，就几件破家具，能拿走的都拿走的。 “俺第一天知道，三哥这么会过日子。” 花老四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老三会过日子，你不知道咱兄弟四个他最穷。” 花老二嘴撇的都快上天了。 “嘿嘿，他是有点钱都吃嘴里了。” 锅台上放着三包用油纸包好的炸肉，还有三个盆，盆里是炸肉的油。 谁家的盆都认识，花有才给兄弟们改善一下伙食。 “大哥，你快来看，这是给咱的？” 花有为早就看到了，点点头。 “大哥，你说，圆圆那孩子真跟王家要了那么多钱？” “别胡说。” 花有为呵斥老四，他们没问过老三，村里早就传开了。 走了也好，就这几天村里人不仅爱往王家跟前凑，也来花家说话。 老三栅栏一直从里面锁上不让人进来，也拦不住人们在外面喊话。 花有才和花方方身上绑着的那个包，他们可看见了，鼓鼓囊囊的。 · 花家爷三个，天刚放亮就到了火车站。 三人面前一堆行李，看着站前广场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个点买票的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了，花圆圆喊住要去排队的老爹。 “爹，咱加点钱从黄牛手里买吧。” “行，加点钱就加点钱。” 自个买买不到票，就得在招待所住下，也得花钱。 不用他们主动问，已经有人来招揽生意了。 来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破旧的军大衣，棉帽子，脸蛋子冻的红通通的。 王大力只要来人就问一嘴，“老哥，去哪儿了？” 仔细打量着三个人，拿的行李真不少。 \"京城。\" “要卧铺，提前进站。” 花圆圆赶紧补充一句，站票和坐票都够遭罪的。 “对，要卧铺票。” 花有才接着闺女的话说，闺女比他有经验。 花方方跟哨兵一样站得笔直，眼睛哪儿都不看就盯着行李。 王大力有点激动，这可是笔大买卖，暗下决心一定得拿下。 “多少钱？” “一张15.6,加10块，就是25.6。” 花有才一听就不干了，十块钱，三张就是三十块钱。 “闺女，算了。还是去排队吧，这也太贵了。” 花圆圆还没说话呢，王大力就急了。 “老哥，贵是贵了点，但没办法。便宜真出不了，紧凑线路的票都翻倍呢，真没多要……” “三十块钱，工人一个月的工资，都能养活一家人了。” “老哥，您是不知道，春运这票多紧张……” …… 花有才和王大力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讨价还价，寸步不让。 价格只能稍微降一点，降价的空间真不大。 花有才跟闺女商量，要不买一张卧铺票，两张硬座，能便宜不少。 花圆圆坚决反对，火车上乱着了，说自己害怕，三人必须一起。 讲到八块钱，死活都不便宜了。 黄牛就这样，花圆圆是知道的。 花有才拿到王大力给的票，去找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确认了是真票才付的钱。 王大力干了一票大的，心情很好。 快发车的时候，按照约定特意来候车区把他们提前送上车。 第15章 真巧 花圆圆这次才有心情好好的感受一下多少年没坐过的绿皮火车，再想想若干年后的动车、高铁。 谁能想到几十年的发展，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梦中都不敢这样想吧？所以要勇敢的做梦。 她坐车的时候一般很少吃东西，水也尽量不喝。 实在渴了，就小喝一口润润嗓子，实在是不想去火车上的卫生间。 在家煮了十几个鸡蛋带着，老爹和老弟饿了就吃。 花圆圆爬上上铺，是打算睡觉的，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偶尔迷糊一阵醒了，迷糊一阵又醒了。 火车每次到站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她都知道。 花有才和花方方也不睡，两人正对的下铺，侧躺着看行李。 哐当哐当—— 腊月二十二早上六点，火车到达京城。 听票贩子说这趟车是春运期间的临时加车，他们运气不错，正好有票。 三人不着急，这是终点站，他们拿的行李多，最后才下车。 站台上，三人互相帮着背好行李。 花有才和花方方都是扁担，扁担前后都挑的满满当当的。 前面一抬腿就打到行李，后面直接紧贴着后背，把扁担压的弯弯的。 在家里试的时候，花圆圆一度担心扁担断了。 三人里面她是最轻松的。 胸前背后各一个大包裹，看着大实际上最轻。 跟着人流来到出站口检票出站，走着走着就成了花圆圆在最前面。 往前走走，别在出站口堵着。 走到人一点，报亭附近，把行李放在地上。 站前广场上乌泱泱的人啊，背着大包小裹有刚来的有离开的…… “爹，小方，你们饿不？先找个地吃饭？” 两人都摇头。 “闺女，不饿。先回家。” 城里也不比乡下，干啥都要票，他们哪有票。 这也是花有才大老远背着粮食、油等等的根本原因，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这要怪花圆圆，她忘了跟家里人说她租的房子是京城的郊区农村。 只说在京城，花有才想当然认为在城里。 这个美丽的误会很快就可以解开了。 村里的供销社跟杏花村的一样，不要票，农村人只有布票，没有别的票。 花圆圆在报亭买了报纸、地图、公交车路线图，研究一下怎么坐车回去。 上次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坐公交车。 她在火车站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拿着信封，到处问人哪儿哪儿怎么去。 碰上了来接人的战友，蹭了人家的车。 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虽这样想还是抬头咋嘛了一圈，万一有呢？ …… 嗯？那辆车怎么这么眼熟啊？ 花圆圆毫不犹豫站起来，朝着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奔去。 此时那辆车刚停下，几个穿军装的帅哥下车，看来是赶火车。 “闺女，你去哪儿？别乱跑。” 花有才赶紧去追，直到看见闺女跟当兵的说话才放下心来。 虽说离得不远，花圆圆还是小跑着去拦车，眼见着那司机要上车了，更急了。 “同志，等一下！” 郝栎跟战友们摆了摆手，正想上车，听见一道清脆有点耳熟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到来人，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明明是陌生人，他怎么就一下子认出来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对方只露着一双眼睛，从上到下，帽子衣服鞋子都换了。 就是这双眼睛，圆溜溜的，眼睛里看到他好像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股高兴劲扑面而来！ 他回家探亲的时候，媳妇见到他都没这样。媳妇这个称呼已经不合适了。 时间久远记忆却很清楚，那次他回家是跟前妻办离婚手续的。 花圆圆……，走狗屎运了，要是买彩票，说不定能中个五百万。 眼睛亮晶晶，满是笑意，哈哈哈，太棒了！ 不用倒好几次车了，有专车了。 “郝营长，您好，您还认识我吗？” 某人说着还眨了两下眼睛。 郝栎…… 以为对方没认出来，也是包得这么严实认出来才怪。 头巾拉下来，脖套拉到下巴，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 郝栎盯着这张脸愣了片刻，几天前的这张脸跟现在的这张脸重合在一起…… 不自在咳了两声，别看眼睛，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脏兮兮的脸洗干净了这么漂亮！！ 白嫩白嫩的，跟剥壳的鸡蛋一样。 有种冲动想去把脖套给拉上去挡住…… “闺女，天怪冷的，快把脖套拉上。” 花有才自带探照灯的小眼睛，可把刚才对面这兵蛋子的眼神都看在眼里了。 闺女长的太好了，就是操心。 “爹，这是郝栎郝营长，上次就是郝营长送我来火车站的。” “嗯嗯，太麻烦人家了。” “郝营长，您是要回部队吗？方便拉上我们吗？” 花圆圆概念里根本就没有拐弯抹角，以退为进之类的。 这话问的直接的不能再直接了。 花有才:闺女心眼太实了，说话得讲究策略。 郝栎帮着把行李塞进车里，幸亏今儿是他自己开车。 要是司机开车，可能就坐不下了。 既然碰上了，能顺路捎着，无论是谁，他肯定都会帮忙的。 花圆圆这样急切直接的性子，一点也不讨人厌。 郝栎同志最怕的就是女同志支支吾吾的，有话不直说，非得让你猜，想着就头疼。 花有才坐在副驾驶，腿底下放着一个包，腿上还有一个。 后面也是，花方方和花圆圆紧挨着坐在行李堆里。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姐弟两人就靠着睡着了。 郝栎还有点事要办，办完事直接回去。 花有才寒暄了两句也困得只点头。 郝栎看着睡得喷香的一家三口，哭笑不得。 不知道王营长知不知道花圆圆过来了? 王营长还在休探亲假呢，他们不是一个村的吗？ 王长江和花圆圆的事，不是他特意打听的。 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几句，王营长在的时候，大家背着说，这几天休假了不在，大家说的更多了。 人们嘴里的母老虎，狠女人，不会过日子又不能生孩子的农村妇女…… 郝栎怎么想，也不能跟后座睡得一脸香甜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眼睛那么干净、纯粹…… 想不通。 第16章 点背 到了十里村村口，郝栎把人喊醒。 花圆圆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睡得泪眼朦胧的。 打着小哈欠，一脸没睡够。 “西南角那家瓦房。” 说完，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火车上三人精神状态一张紧绷着，如果坐公交车也不能松劲。 郝栎这身军装，给的安全感十足，让爷三个放下了戒备心。 人一放松下来，这些天积累的疲惫感就出来。 把行李倒腾到屋里，花有才非常热情的把郝栎送走。 真是省劲了，坐汽车就是方便，睡了一觉就到地方。 花有才关好大门，打量这个大院子。 这房子真稀罕人，还以为跟自家似的小破房子呢。 没想到是崭新的大瓦房，折腾这一趟值了。 黑色大木门，红色砖头垒砌的高墙，六间北屋，真宽敞。 看哪都觉得好，闺女眼光没得说。 屋里花方方激动的嘴也没停下，“姐，这房子真大。” “姐、姐，这屋里咋这么亮堂呢？” “姐，咱以后有钱了，也盖个这样的吧？” …… 京城花家爷三个开开心心打扫新家，收拾屋子呢，远在大东北的杏花村里他们已经成了热门。 今儿吃了早饭，花有为溜达到老三家转一圈，还没等进屋呢，刚进院子就发现不对劲。 昨天的雪傍晚停的，他们三兄弟早上锁门走的，一天都没过来。 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大脚印子，肯定是来人了。 花有为回去喊了花有德和花有志，加上小辈们，扛着锄头、棍子，铁锹，重新来到老三家。 花有志紧皱眉头，“这是真进人了？” 花有德咋嘛了一圈，“在那儿，从那儿进的。” 看脚印就看出来了，篱笆墙给开了一个口子。 来到门口，把挡风的草帘子掀开，只见房门大开…… “大哥，真悬啊！” “真是王八蛋！” “太吓人了！” …… 真是惊险，要是老三家没有离开，昨夜里住在这，事情会咋样真不好说。 锁头直接被砍坏了，炕柜门都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真是命大，花有才从小运气就好，不服不行。 这贼真是点背，白挨冻受罪了，啥也没搞到手。 来人没翻到东西，出气的把屋里这点破家具弄的东倒西歪。 他们这一大帮人过来的时候就有村民跟在后头凑热闹。 没有几天就过年了，没有正经事忙活，就窜门唠嗑。 还有好些盯着花家呢，东子没事就来花家附近转悠。 就图说上几句话，可惜他运气不好，碰上的时候少。 “这是咋了？” “哎？三叔他们呢？” “小方也不在？” “花圆圆呢？” ……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花有志出面跟大家伙说了一下，花老三带着闺女儿子去走亲戚了。 被追问去哪儿了，哪儿的亲戚怎么没听说。 花有志嬉皮笑脸的，“不是俺这边的亲戚，是俺三嫂那边的，俺就不知道了。” …… 花家三兄弟昨儿把老三家菜窖的菜、粮食都搬到大哥那了。 已经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看热闹的人们从花家直接去了王家，当王长江知道花圆圆走亲戚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花圆圆的娘早就死了，那边的亲戚根本就没听说过。 不知怎么的，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他带着看的京城的房子。 直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王家这几天已经有媒婆上门了，王长江不会再找花圆圆这样的，但并没有拒绝相看。 相看了就说没有眼缘，不合适，拒绝了就是。 这次他要找的必须是城里有工作的。 杏花村关于花圆圆的闲话，越传越热闹。 “花老三带着他闺女走亲戚避风头了，村里待不住了。” \"人家王营长不要她，她就要死要活的。\" \"花圆圆离婚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像王营长这样的……\" “花圆圆那长相，一看就克夫，王营长才不要她的。” …… ·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这两天花家爷仨在家把房子做了大扫除，该归置的都归置好了。 花有才和儿子住东边三间，花圆圆住西边三间。 爷俩睡最东边的那间，挨着的外间是厨房，有一个大锅台，还有炉子。 第三间空着，放杂物。 花圆圆住从东边数第四间，门打开就能直接去东边的房间。 这个门可以插上，那就从外面绕到东边。 西边的这个外间是她洗漱的地方，有一个水缸，也有一个大铁锅。 不在这做饭，只晚上烧炕。 最西边的这间是花圆圆的储物间，放杂物。 这两天的时间屋里都收拾好了，今儿早饭后三人腿着去镇上赶大集。 花有才昨个去了房东家一趟，跟王大爷打了招呼，唠了挺长时间。 该打听的都打听了，村里的供销社在哪儿，附近有哪些大集，都是什么时间。 去市区坐什么车等等，王大爷很热情。 更方便的事，王大爷家刚开了一个小卖部，是他儿子刚给张罗的。 花有才买了酱油、醋、火柴、蜡烛，这么给面子，王大爷可高兴了。 三人走得挺快的，速度算快走了，到了镇上微微出汗。 这一路上人还不少，有走着的，有骑自行车，还有三轮车，还有牛车。 这的大集跟老家一样，都是镇上这条主街道两边，摆摊的。 卖对联、鞭炮等等各种年货，村民们自家种的菜，最多的是白菜萝卜。 集市没多大，走了没多远就到头了。 花有才顺便去邮局给大哥发了电报，报个平安。 信等年后再写吧。 大白菜三分钱一斤，白萝卜和胡萝卜都是两分钱。 花有才背着一筐大白菜，花方方背着一筐萝卜，花圆圆布袋子里是对联、鞭炮、糖果。 上午干大集，下午花圆圆给老爹和老弟安排了一项任务。 那就是去房东家，借自行车学会骑车子。 自行车可是个贵重东西，人家不借怎么办？ 花方方很担心，不借就不能学骑车子。 花圆圆是想着老爹和老弟先学会骑车子，去市里买了直接骑回家。 当然她是会骑的，也得买了自行车后装样子学学。 花方方的话提醒了她，实际上不用这样。 这个时候自行车可以上公交车吧？ 不行就推着回来，边推边学，成年人学个自行车还不简单。 花有才想着去问问吧，少不了一块肉，不借就算了。 拿了一包生瓜子和花生，都是自家种的。 到了王大爷家的小卖铺，花有才把借车子的事情一说，王大爷答应的可痛快了。 第17章 来年规划 王大爷的车子是儿子给的，破的都不成样子了。 骑起来滴沥咣当的到处响，摔了磕了随便造。 如果是新车子，他肯定不借。 这车子说不定哪天就废了，不心疼。 花有才和儿子学了一下午，总算会骑了。 先推着走一圈找找感觉，然后溜，溜差不多了，上去骑。 后座爷俩互相帮忙扶着点，把车把扶稳当，很快就会骑了。 要倒地的时候，伸腿撑在地上也摔不了。 下午花圆圆在家也没闲着，除了在空间里干活，也把年前这几天都安排好了。 就是带着老爹和老弟去市里逛街，长长见识。 顺便买点生活必需品，自行车、手表是一定要买的。 · 从腊月二十五逛到二十八，连着逛了四天。 早上天刚放亮就起床，吃了早饭，坐上公交车去市里。 坐什么公交车，在哪儿下车，哪儿倒车，去哪儿逛，都是花圆圆说了算。 花有才和花方方俩人一人拿着一个大布袋子备用。 花圆圆肩膀上的布包也不小，里面也放着备用的大布包。 天桥百货商场，一层就是卖自行车的，有飞鸽、凤凰、永久。 可惜花圆圆有钱也买不了，没有票。 也许是他们爷仨的表情太夸张，三个人盯着自行车眼馋的都快流口水了。 好心的漂亮营业员，指着旁边几辆自行车，说是京城产的，燕牌的，不要票，一百六一辆。 还等什么，花圆圆立马掏钱买了两辆。 又在旁边的天桥信托商店，买了两块二手手表。 信托商店，真是一个好地方，不需要票，二手货也不错。 仔细淘淘，能碰上不少好东西。 花圆圆就爱上了逛信托商店，一逛就逛好久。 真淘到了不少宝贝，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家里缺啥需要到市里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信托商店。 四块一双的军用棉靴，虽带着仓库的尘土味，一点也不影响保暖。 碰上了就多买几双，三个人一个人三双，买了九双。 高帮的、矮帮的解放鞋，干活穿，也一人三双。 还买了五角一把的剪刀，买了五把。 一把裁剪布料，一把做厨房剪刀，三把干地里的活，一人一把。 还买到了二十五一件的皮袄，这可比棉袄暖和多了。 …… 对于花圆圆的买买买，花方方是两眼放光，有钱真好。 花有才虽然心疼钱，但闺女开心就好。 他发现了，闺女可喜欢在外面逛了，哪怕只看不买也开心。 钱花完了，就不买了。 还在书店买了新华字典，一堆小人书。 这是给花方方买的，她自己买的书分类比较杂。 旧书摊上买的各类旧书，新华书店新出版的也买。 她本来看书就比较杂，不固定，只是用来打发时间，又不是专门搞研究。 她还专门带老爹和老弟逛了京城里面的国营农贸市场，人山人海，买个啥都要排长队。 年前京城的物资还挺丰富，从南方运来专供的水果。 从鲁省运来专供的新鲜蔬菜，这可是稀罕物。 · 腊月二十九，花圆圆终于发话不逛了。 中午头子趁着天气暖和，打酱子把对联贴好，红灯笼挂上，年味就出来了。 下午一家人蒸馒头，闺女和面，老爹揉面做馒头，儿子看火。 柴火是棉花杆，跟老家的木头不一样。 木柴放上几根可以烧挺久，这柴火不行，烧得太快。 蒸一锅白面馒头，剩下的蒸两参的。 粗粮和细粮搭配着吃更健康。 “爹，小方，年后咱家干点啥，你们想好了吗？” 这几天在外面逛的时候，闺女可说了，多看看打开思路，找点咱家能干的。 花有才已经跟儿子合计了，哪些能干哪些不能干，心里有数。 都不好干，看着都挺好，真想自己干就打怵。 有本的买卖怕赔了，无本的买卖没有。 找个零工干干，倒可以考虑。 市里挺多拉货的平板车，他们爷俩出去干苦力挣点辛苦钱，这是一条路。 “嗯，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试试。” 花圆圆鼓励老爹和老弟试试，能干就干着，不能干再想别的。 “姐，这活可以试，平板车就先不买了吧？” “闺女，这一辆车子不少钱，还没挣钱先别买了。” “用自行车不得劲吧？” “俩人，两辆自行车，车座后面绑上木板，上面能放，用绳子捆，能装不少。” “姐，早知道买旧车子了。” 花方方把自行车看的跟宝贝似的，没事就擦擦。 想着用新车子拉货就心疼。 “旧车子也不便宜。” “爹，你们出去干活，我就在家里种菜……” 花圆圆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这么大的院子建上两个大棚，南墙边垒个鸡窝和猪圈。 八十年代初，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是一个发家致富的风口。 据说这个时候胆子大点，自己单干的基本上都挣到大钱了。 挣钱的买卖多了去了，花圆圆考虑过后，结合自身和花家的人力，综合实际情况决定了现在的方案。 把空间利用起来，借着自家的蔬菜大棚，把空间里的偷运出来卖掉。 通过辛苦劳动获得的空间的水和土，偷偷洒在自家菜地里。 作弊过后的果实，营养价值绝对是谁吃谁知道。 她已经养成了每天在空间劳动的习惯，不能白干。 基本上晚上能干三个小时，八点到十点。 有时候白天有空还干点。 空间里的第一批蔬菜马上就成熟了，这才十几天，蹭蹭的长。 怪不得外面几十年才能长成的野山参，空间里一年的时间就够了。 这生长速度无敌。 以十五天为周期的生长速度来计算，恐怕六间房的院子不够她折腾的。 开始卖菜以后，无论是平板车还是三轮车可能都不太方便，靠腿蹬多累。 还是拖拉机或机动三轮车方便，费油不费人。 “闺女，大棚要多少钱？” 花有才觉得自家闺女那点家底差不多快折腾完了。 “嘿嘿，爹，我也不清楚。就咱一起去市里的时候，听那营业员讲的。” “姐，啥时候啊？”花方方又加了把柴火，赶紧跑里屋来听。 “你和爹非得在外面看着车子那次。” 花方方看一眼爹，不说话了。 就买新车子那天，他和爹怕丢了，一直在外面守着车子，姐自己各种逛。 花有才瞪一眼儿子，看我干啥，你不也是非得在外面。 哼！谁也别嫌谁！ 花圆圆不管两人的眉眼官司，只管说自己的。 “过了年初六就有一个山会，咱去赶山会，把需要的东西都买了。” “那营业员阿姨说了，就用杆子撑着，把塑料布固定好就行，可简单了……” 第18章 初一不干活 除夕，傍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放了鞭炮就吃饺子，天还没有黑透，东屋炕头上，一家三口吃着香喷喷的年夜饭。 花家的年夜饭就是饺子，也只有饺子，蘸芥末陈醋调的蘸汁儿。 当然跟穿越过来之前的年夜饭没法比，没有大鱼大肉、好酒好菜，也没有昂贵的水果。 只有最朴素无华的大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面皮儿也不是后世的那种白，而是带着一些黑。 面粉是村里磨坊磨的，吃着有一股淡淡的麦香。 炸过得猪肉剁碎，跟大白菜一起拌馅，真的好吃。 花有才和儿子一口一个，腮帮子鼓鼓的。 闺女一个饺子，两口吃完。 花圆圆嫁人之后，第一次跟老爹和弟弟吃年夜饭，今年的饺子格外香。 穿越之后的她，灵魂和身体的契合非常奇妙。 原主的喜怒哀乐，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这个很复杂，她自己原先的思想性格跟原主的复杂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体系。 比如说原主性格有点木讷，她热情开朗。 现在的花圆圆有时候木讷，有时候又很开朗…… 反正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非常奇妙。 很多时候这个身体好似有自己的主意，还非常坚决。 顺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足以。 · 除夕晚上，一家三口在热炕头上玩扑克牌，吃着瓜子花生糖果，喝着茶水。 花有才是真高兴，闺女在家就是不一样。 当爹这样是不对，忍不住还是想，闺女在家里，他和儿子的小日子美美的。 闺女做的饭，就是香。 哪怕闺女不动手，只动嘴的饭也香。 跟他做出来的就不是一个味，怎么学也学不会。 “闺女，咱找个上门女婿怎么样？” “哈哈哈——” 花圆圆和花方方两人被亲爹逗的，笑得东倒西歪。 “行啊，爹。不是都说好了吗，女婿您自己找。” 闺女答应的这么痛快，当爹的心里舒坦。 “闺女，你在家过年跟不在家过年，差别可大了。儿子，是不是？” “嗯嗯，姐，差别可大了。你不在家，俺两个大男人没意思。” 花方方就这几天时间，就被投喂的脸上有肉了。 “怎么没意思了？” “饺子不香，也不说话，也不打牌，爹也不笑……” “臭小子，你还说老子，你怎么不笑啊？” …… “姐，你也爱笑了，以前回家也不怎么笑。” “那可不，你姐我在王家守活寡，干老多活，一天累死累活，可苦逼了，笑不出来。” “现在，我高兴！踹了渣男人，以后都是好日子，高兴了我就笑！” 话多起来，笑眯眯、乐呵呵的花圆圆，花有才和花方方也跟着有了笑模样，话也多了。 谁能想到呢，离了婚的闺女，想开了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花有才只要想到这，睡着了都能笑醒。 王家人以为他闺女要死要活，天天拉个长脸，闷不吭声的，花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哈哈，他们做梦去吧。 花家三口人这小日子甜蜜蜜的，有说有笑，有商有量的，日子有奔头。 只要闺女高兴，别说是种大棚，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了，当爹都得使劲蹦三蹦，帮着够一够。 大年初一，吃了饺子，花有才自己出去转悠着拜年，让闺女和儿子在家。 不认识没事，拜年了不就认识了嘛！ 花家的外交工作还得他来负责，闺女不行，太好看了不放心。 儿子闷葫芦一个，也就跟自家人有的说，再说了还小呢，还是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 花家爷仨的新衣服，都是穿了好几年的，平时不舍得穿，就每年过年的时候穿几天，所以基本上跟新的一样。 原来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布票是有限的，也没钱。 改革开放以后，有了万元户，个别人家的日子起来了。 王大爷家就是村里的典型代表，要不然儿子也不会盖了新瓦房不住，搬到市里去了。 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红灯笼，贴着对联，喜气洋洋过大年。 大年初一这一天，就有那起的早的人家，三四点就起来下饺子，早就成群结队的出来拜年了。 一个家族里面一般男女分开，男的带着孩子们一拨，女的一拨。 花有才也不用挑挑选选，就挨家走就是，路上碰到了，不认识的自我介绍，拜到谁家唠几句就走人。 孩子们是最开心的，衣服口袋里装满了糖果。 …… 花有才这一圈走下来，从村里西南角走到东北角，天都大亮了。 往回走的路上，再碰上人，都喊着一起坐坐了。 “叔，有空来家里坐啊。” “花大哥，拜完年了来家里喝茶水……” 背井离乡，没有花家三兄弟的帮衬，在这个陌生的村里，真有点啥事需要帮忙，得舍下脸皮求人。 还有一句老话，远亲不如近邻。 虽说关起门来过自家的小日子，但并不是说就不跟邻居们好好处了。 平时不打交道，用着人的时候求上门就不好使了。 花有才借着过年的大好机会，也算在村里露了脸。 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村里西南角王家的新房子租给了姓花的一家人。 拜完年，就是各种耍，唠唠嗑打打牌，免不了聊到花家人。 花圆圆当初一共看了三处房子，当时王长江也在。 村里租房的也有几家，但可没有这老老少少一大家子的。 都是媳妇带着孩子，在村里租房。 既然是在村里租房的，就是不符合随军条件的。 符合条件的都在部队家属院呢！ 当兵的也不是天天回家，一个星期回一次就不错了。 村里人不知道花圆圆的情况，单纯的以为只是随军。 · 花有才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闺女和儿子背靠背互相依靠着坐在炕头上看书…… 闺女和儿子从小念书就不行，念书他一直是支持的。 念到初中俩人都不读了，说是一念书就头疼，还学不会。 这咋还看上书了呢？ 花方方看的是连环画，有意思着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哈哈大笑…… 花圆圆手里捧着的是一本农村实用手册，看得津津有味，这本定价1.04元的书真是太值了。 这简直是大百科全书，内容太全面了。 生产类里面有粮食作物、经济作物、蔬菜、水果、畜牧、鱼虾…… 以后她要想干啥，老爹问就说书里说的，不用拿营业员说事了。 还有大年初一，她不去空间劳动，据说初一干活的话，这一年都得干活？ 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吧？！ 第19章 吃饭 大年初二，花家也不用走亲戚。 花有才媳妇走的早，早跟那边断了。 每到过年很是羡慕，兄弟们陪着媳妇回娘家。 不仅他没有亲戚走，闺女儿子也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去姥姥家。 农村的孩子喜欢走亲戚，可以吃好吃的，好的还有压岁钱。 在闺女和儿子小的时候，他就带着两孩子去兄弟们家里走亲戚…… 一个村离的近，走几步就到了，走亲戚的仪式感一点也不少。 礼尚往来，他也让兄弟们挑一天来他家吃顿饭热闹一下。 上午十点多，花有才正琢磨着午饭吃白菜还是萝卜的时候，花家大门被人拍响了。 “叔，在家吗？” 花方方扔下手里的连环画，第一个下地穿鞋，“我去开门！” 不等他爹回话了，人都到院里了。 花圆圆也好奇是谁啊，下地透过窗户往外看，是个穿军装的，不过不认识的。 穿军装的，她总共就认识三个人，渣渣、郝栎，还有那个刘政委。 花有才赶紧跟出去，看看啥事。 张向南玩剪子包袱锤输了，只得过来喊人。 村里这几家随军家属，今儿一起吃个饭。 都离家老远，不用走亲戚，大过年热闹热闹。 他们也是特意挑了时间，跟战友们换一下，一起聚聚。 请不请花家，大家讨论之后决定还是来一趟。 花家租房的时候，还没有跟王营长离婚。 王营长还在休探亲假呢，花家人倒是跑过来了。 来请一趟，他们猜测人家未必过去，回绝了更好，他们也不失礼。 他们可想差了，花有才一听是随军家属一起吃饭，可开心了，拍拍屁股就跟着走了。 张向南……，好吧，他还挺有面子的。 花方方无精打采的回到屋里跟姐姐抱怨，“姐，你看爹，人家喊吃饭就屁颠颠地走了，也不说问问咱俩。” “你想去？” “去也行。” “我可不想去……” “姐，爹不在家吃，咱做点好吃的呗！” 花圆圆……，坑爹的货！ “行，做好吃的。” 过年就是吃吃喝喝，亲戚朋友联络感情。 姐弟俩人合作，萝卜丝加炸肉末放面粉，摊萝卜饼。 大铁锅里面一个个巴掌大的小饼，两面煎成金黄色，然后出锅。 做一次就多做一些，两人做了满满一盆儿。 又做了一个炖白菜，热上馒头和剩饺子。 花有才来到张向南家，人真不少。 男人、女人、还有好几个孩子，真热闹。 这里面还有一个熟人，郝栎郝营长。 张向南家租的北屋的两间房，外面一间厨房，里面的屋有一个大炕，租金也是两块钱。 这边租房子基本上都是这个价，房子差异还挺大，但租金差的不大。 像花圆圆花十五块钱租的新房子大院子算是个例。 那房子租了好长时间都没租出去，结果碰上了花圆圆这个大头。 张向南、方大勇、刘建业、王富贵都是媳妇在村里租房住，李西安媳妇在老家，郝栎没媳妇。 花有才坐在炕头上，喝着茶水，听着大家伙说话，自在的很。 特稀罕这几个孩子，闺女结婚五年都没有个孩子，嫁个当兵的就这点不好。 十一点多，外面饭做的差不多，陆续上菜。 花有才出来上茅房，回了一趟家。 刚才就高兴的跟着走，大过年的不能空手，想起了回家拿。 离得很近，就中间隔了一排房子。 家里姐弟俩刚摆好饭桌，准备吃饭呢，就听到亲爹在外面喊门。 花方方出去给爹开门，“爹，你怎么回来了？人家不管饭呀？” “回来拿点东西，你们吃饭了？” “正准备吃呢，姐煎了萝卜饼，炖个大白菜，可香了。” 花方方显摆着。 花有才尝了之后，就让儿子拿个盆，给他盛一盆带着。 花圆圆……，这可是她加了私货的。 “爹，别拿菜了，萝卜白菜的拿不出手，人家家里有。拿一包炸肉，这个好。” 闺女说的有道理，炸肉可以拿，菜也得拿。 花有才的私心，让他们尝尝闺女的手艺，就白菜萝卜做的都好吃。 闺女的终身大事，现在不考虑，以后还得考虑呢。 等闺女想找的时候，郝营长他们也可以问问，他们战友里面有没有合适的。 花有才还不知道他闺女早就出名了，狠女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闺女，我都拿着吧，人多。” 花圆圆……，“爹，我做的菜真不好吃。” “没事，他们不吃我再端回来。” …… 花圆圆眼睁睁看着老爹端着满满一盆菜，下面是大白菜，上面是萝卜饼，都冒尖了。 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是瓜子花生糖果，还有半包炸肉，那半包炸肉得有两斤了。 没拦住的花圆圆在院子吆喝了一句，气呼呼的，“爹，你吃这顿饭，赔大发了。” 花有才一只脚刚迈出大门的门槛，这一嗓子差点摔了，从闺女这虎口夺食不容易啊。 花方方幸灾乐祸的看着老爹，把大门关好。 闺女就是护食，家里的那老些炸肉，都放在闺女那边还上把锁，钥匙闺女拿着。 花圆圆无处伸冤，她只是找个借口把东西放在空间。 京城的温度年后一天比一天暖和，炸肉放在外面坏了多浪费。 · 花有才拿着这老多东西进屋，张向南赶紧接过盆子。 “叔，您怎么这么客气！” “叔这不是客气，客气就不让你们吃这白菜萝卜了。不是叔吹，闺女的手艺绝了。” …… 这桌子菜，还挺像样。 黄豆芽、蒜苗，这是方大勇媳妇自己做的。 鸡肉炖土豆，鱼炖豆腐，炒花生米，跟这些一比，白菜大萝卜是次了点。 花有才看着众人，等着大家动筷子呢。 “尝尝，俺闺女厨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都好。” 众人……，叔，您老还不知道您闺女在这多出名吧？ 哎，谁也不好意思跟老人家说。 郝营长第一个动筷子，金黄的萝卜饼，看着还不错，挺有食欲。 咬了一口……，“真挺好吃的。” “哈哈哈，郝营长，老头子没骗你吧，多吃点多吃点。” 郝栎说不上哪儿好吃，味道刚刚好，就是香。 调味很到位，咸淡刚刚好，表面酥脆，里面软嫩。 这盆白菜加萝卜饼，是两张桌子最先吃完的。 家常菜做的好吃才是真本事，尤其是这萝卜白菜，天天吃真是够够的。 几个媳妇私下里讨论过，萝卜饼里面的肉块也不含糊，有肉能不好吃嘛！ 大白菜里面也是好多大肉片子。 男人们喝了几杯小酒，话也多了起来。 第20章 老大难 大家话题聊到个人问题上，桌子上的单身汉就花有才和郝栎。 郝栎首当其冲，每年过年都要经历的，已经习惯了。 不仅过年，周围这些人，老家的信，一阵阵的，个人问题是逃避不了的。 方大勇开了个头，“郝栎，你想找个啥样子的？条件列出来，有合适的赶紧见见！” “就是，你这都多大了，你不着急啊！” “着急有什么用，缘分没到。” 郝栎同志已经被人拒绝了很多次，虱子多了不怕痒。 “那是你傻，你净说什么大实话，以后的事谁知道，你能不能跟王长江学学！” 张向南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 花有才喝着自己的小酒，怀里坐着方大勇的儿子方大帅，爷俩悠哉的，一个喝酒，一个吃花生米。 王长江？ 那龟孙子！ “提王长江那王八蛋干啥？” “那王八蛋不干人事儿。” “俺闺女长得好，做饭又好吃。离了那臭小子，俺闺女将来找个更好的。” …… 忘了，这儿还坐着王长江的前老泰山。 “啊，不对，以后闺女找个上门女婿。” “对，就是上门女婿，闺女都说了，以后找个啥样的俺说了算！” 张向南拿着酒壶，想给老爷子再倒一杯。 花有才还没醉，把酒杯拿开，“不喝了，再喝真醉了。你们年轻人喝吧，不说那王八蛋了。郝营长咋回事啊？” 郝栎……，话题怎么又回来了！ 刘建业：“叔，郝栎这小子，相亲总不成。” “为啥？” 花有才看了一眼郝栎，这小子还行啊，咋这么不招女人待见。 “叔，人家女同志想找个有发展前途的呗！” 李西安帮着解惑。 …… 你一句我一嘴，这事终于折腾明白了。 郝栎这小子，别看跟王长江都是营长，他没人家会来事。 个人能力强弱，并不完全决定以后得发展。 要看综合能力，方方面面都得做到位。 除非你个人能力特别突出，离了你不行。 郝栎可算不上。 张向南他们几个，跟郝栎都是多年的老战友了。 连他们也认为，再升职的话，王长江的概率比郝栎要大得多。 相亲的时候，女方肯定要问，郝栎这大实在，就实话实说。 晋升的可能不大，以后的发展不明朗。 转业到地方有很多未知数，姑娘们考虑的比较多。 如果郝栎能说会道也行，把事情说明白讲清楚，让姑娘们看到无论在哪儿以后的日子都能过好。 他什么都不说，这就不好办了。 驻地的姑娘也见了几个，回老家探亲也相看了，反正都没成。 越拖越成了老大难。 这顿饭，花有才吃的挺开心。 算是正式认识了，一顿饭吃下来，跟大家的距离明显拉近了。 张向南他们几个对花有才的印象也很好，这老爷子性子很好处，也挺讲理的，说话也干脆。 也会来事，不占人便宜。 吃了饭说了会话就走了，没待到最后。 这顿饭真是占老爷子便宜了，走的时候非得把东西都留下，不留还不让。 饭是在张向南家吃的，他没吃独食，老爷子带的这些东西，大家伙分了分。 尤其是那肉，炒菜的时候放几块，能吃老长时间呢。 他们一起吃饭的规矩就是家里有啥带啥。 * 晚上张向南和媳妇杨静躺在被窝里聊天儿。 杨静今儿特别开心，她就喜欢家里热闹，三个小家伙吵起来屋顶都要掀了，她也高兴。 “向南，你说王营长真和花大叔的闺女离婚了？” “真离了，那事儿闹得那么大，连政委都出面了。离婚报告都批了。王营长拿到手立马就回老家了，可急了。” “那离婚了，花大叔他们还来京城干嘛呀？” “不知道。花大叔住的那个房子真不错。当时如果房主分开租就好了。” “咱这也挺好，都住习惯了。你今天去喊人的时候，怎么只喊了叔过来？” “我问了，叔说闺女不愿意出门儿，让儿子在家里陪着。” “离婚了，就是怕人说闲话！昨儿拜年的时候，叔就是自己来的……” 杨静和张向南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怀孕，最近在吃中药，一点食欲都没有。 人本来就瘦，这更是瘦的皮包骨了。 过年的饺子都没吃多少，今儿那炖白菜和萝卜饼反而吃了不少。 张向南想着要是媳妇喜欢吃，他就厚着脸皮去花大叔家要去。 另一边，王富贵和媳妇李春兰也在说花圆圆。 “媳妇儿，你说花大叔的闺女跟郝营长他俩能不能凑到一块儿？” 王富贵和媳妇儿是邻村的，都是南方山沟沟里的，老家是真穷啊。找媳妇儿没那么多讲究。 “咱觉得行，那不一定行。外面的人想的多，跟咱老家不一样。” “外面的人就是事儿多才难找媳妇儿。郝栎那小子，要是再找不到，咱就给他说说。那不能老是打光棍啊。” …… 王富贵是真替这个兄弟愁得慌，找个媳妇咋这么难呀！ · 正月初六 沙河山会 这几天，花圆圆看书看的带劲，除了看书，其他的时间就看着老爹和老弟在院子里练习负重骑车子。 花有才从王大爷家买了一袋子小麦，一袋子玉米。 把两袋子粮食绑在自行车后座上，花有才和儿子轮流骑。 比骑空车子费劲，花方方骑着比老爹更费劲。 花有才很快就骑稳当了，牛逼哄哄的。 “闺女，你看爹骑的怎么样？” 花圆圆的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吹吹吹！ “爹，你怎么这么厉害，那两袋子粮食那么重，您都不用练，就骑稳当了！” “爹，不服不行，姜还是老的辣。” “爹，您真棒，老当益壮！” …… 花有才被闺女夸的，快找不着北了。 花方方不服气都不行，他刚骑的时候差点摔了，骑得多了不至于摔，车把还是晃荡，确实比老爹技术差点。 不过，老姐说了，他的优势是年轻力壮，老爹的优势是经验丰富。 不矛盾，家里的重活将来都指着他呢。 看吧，赶山会的时候，她姐就坐他的车子，不坐老爹的。 第21章 赶山会 山会的规模是大集无法比拟的。 小的村子是没有山会的。一个镇上，只有比较大的村子，才会有如此规模的山会。 一般一年只有两次，上半年和下半年各一次。 有的是开春和年尾，有的是二月份和十月，时间不定。 山会都有悠久的历史，时间长远，无法追溯。 山会上的物品非常的齐全，只要是村民们需要的几乎都可以买到，各种小吃点心零食蔬菜时令水果，服装鞋帽，农具、各种家具，鸡鸭牛羊等等应有尽有。 开春的山会，农民们会为一年的劳作做准备。 这一路上碰上了好多熟人，花有才不停地跟人打招呼。 “赶山去呀。” “哎，你们走的挺早呀。” “我们这牛车慢，没有你们骑车的快。” …… 把车子寄放在专门的区域，有专人看管，很安全，不会丢的，离开的时候出示号码牌即可。 三人停好车子，随着人流慢慢的往里逛，看到需要的就买。 几乎经过的每个摊位都围着一群人，到处都是问价、讨价还价声。 有庄稼汉浑厚的低音，还有大娘们高亢的嗓音。 “这个怎么卖？” “能便宜点不？” “最便宜多少钱，给个实在价。” “真心想买……” 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花有才把农具这边的所有摊位都转了一圈，价格也问了一遍，比较之后选一个价格最合适的。 花圆圆和花方方跟在老爹屁股后面，不乱走，人太多，一个不注意就走散了。 经过一番仔细挑选，花有才买了锄头、铁锹、小铲子，就是拿着这些逛起来不方便，小心翼翼别碰着人。 前边不远处一个卖编织品的摊位，花圆圆脚不动了。 “爹，那个菜篓子怎么样？” “爹，那个筐呢？买个大的还是小的？” “爹，咱买几个够用？” “爹，平时大集上有卖的吗？” …… 大集上也有卖的，这些摊主平时也是赶集卖货。 闺女的菜还不见影呢，准备工作就搭进去不少钱了。 最后闺女指的这几样都买了。 花圆圆想买挺多篓子和筐，老爹不让，说他自己会编，不要花冤枉钱。 自家用的筐子，过日子的人家都自己编，别浪费钱。 这个摊主这边除了常见的棉槐条子的筐子，还有挺多竹制品。 竹子的只有成品，没有竹条。 花圆圆了解的，建大棚最简单的那种支架就是用的竹条。 这个任务交给老爹，“爹，你问问这边卖不卖竹条，咱建大棚用。” 花有才买了这老些东西，让摊主有了一定的信任度，摊主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一对夫妻。 \"大兄弟，有竹子卖吗？\" 摊主还真没遇上过买竹子的，家里倒是有。 卖也能卖，价钱合适就能卖。 做买卖有利才能做成。 一个想买，一个挣钱。 俩人很快谈妥了，就明儿下午，去家里看货，合适就买。 摊主家住在另一个镇上，骑车子也就一个小时。 先把东西放到王大爷的摊位上，他们再继续逛。 王大爷和老伴王大娘，也在山会上摆了一个摊位。 别说，生意真不错。 村里人来赶会，买的东西多就先放在摊位后面。 在一个布摊，花圆圆买了好多布，用来做被套的。 不是好布，残次品。 还买了背心、裤衩子，袜子…… 在一个专门卖咸菜的摊位，看到虾皮、海带丝，一样买了一大包。 海带丝是加工过的可以直接食用，很细外面有一层盐末，还有别的调味料。 …… 这一天，花圆圆手里的钱嗖嗖嗖的飞走了。 他们一家三口并没有太惹人注目，人太多了，大家都买。 他们买完一些就放到王大爷的摊位上，手里的东西一直不太多。 花有才好奇问了闺女一嘴，大概还有多少钱，明天还要去买竹子。 闺女说不知道，回家算算才知道。 不过他问了之后，闺女就不买了。 花圆圆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还有多少钱。 她是个财富自由的人啊，也不喜欢奢侈品，就日常开销根本不用算计，想买啥就买买买。 来到这，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小富婆。 二千多块钱，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钱，以现在的物价她也算是一种财富自由。 一转眼就到中午了，人还是不少，山会下午才散。 花圆圆买了火烧和油条，打算回家再吃。 花有才和儿子，先去推车子，花圆圆在王大爷摊位上等着。 见王大爷和老伴边吃东西，还要招呼客人。 她也没事，就搭把手。 “大爷，大娘，你们坐下吃吧，我帮着拿东西。” “行，大娘不客气了，人老了这老胳膊老腿的，真不能跟年轻人比。” 王大娘拿着马扎往后退两步，给空出个地了。 人多就是这样，买的不少，问的更多，嘴一直不停。 “拿两节1号电池。” “好嘞。” 花圆圆很快就找到了，东西挺多，但不是乱放的，都是分门别类放好的。 不用她问，王大娘就说多少钱了。 王大爷吃东西呢，嘴里没空。 花有才回来，就见闺女忙着卖货呢，别说还像那么回事。 嘴甜，手也快。 “大娘，明码标价啊，童叟无欺。” “姐，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孩子就上学了。” …… 时间刚刚好，王大爷他们也吃完了，帮着把东西装上车子。 花有才的车座子上，两个菜篓子里面塞满，农具竖着放，用绳子捆好。 花圆圆还是坐弟弟的车子，两个肩膀上一边一个大布袋子，胳膊上还挎着一个。 没敢在前面车把上放东西，弟弟的车技有待加强。 三人到家吃了饭，先归整。 买的所有东西，各归各位，暂时用不到的，都收到花圆圆那边上锁的屋子。 下午花有才和儿子去外面弄木头去了，花圆圆自己在家算账。 也不用具体算，就把手里所有的钱轻点一下。 看看还剩多少，就知道差不多花了多少。 第22章 惊喜 花圆圆把钱袋子里的钱点了两遍，总共1494块。 也就是说她这段时间总共花了差不多六百。 两辆自行车和两块手表就花了小四百，火车票也算大头，其他的花了一百多。 手里的钱足够的用，买建大棚的材料，竹子、塑料、绳子之类的花不了多少。 如果他们爷仨自己干不了，请人帮忙，不用花钱就需要管饭。 合计半天，钱够花，自己仍然是个小富婆。 等老爹和老弟回来，花圆圆喜滋滋的宣布，自己还有挺多钱。 花有才算了一下，不算火车票，花了五百多。 闺女认为五百块钱不多这件事情…… 手里还有三个五百，好像是挺有钱。 “爹，大件花钱多没有办法，以后就不会这么花了，放心吧。” 花有才想着闺女买袜子都是一打打的买，不知道说啥好了。 一下子就有了压力，闺女手里的钱花完了怎么办？他得快点挣钱。 花方方在点钱，这次他一定要点对了。 钱的手感真好，越摸越舒服…… · 初六一下午加上初七一上午，花有才和儿子在南墙边圈好了鸡圈和猪圈。 现在养还有点早，再等上一个月，阳历三月初时间正适合。 吃了午饭，一家三口骑着车子去买竹子。 真的挺好找，镇中心的公路边有一个小摊子，守摊的一看就是摊主的儿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有才说明来意，摊主的儿子就知道了。 给指了路，胡同里进去第二家就是。 张光辉和媳妇上午去赶集，回来刚吃完饭，就见山会上约好的人来了。 双方寒暄几句，直接进入正题。 花圆圆说了要求，“抗折的、不容易断，一折就断的肯定不行……，支撑力要足够……” “长度的话，最好是我这么高度，可以在里面站着……” 张光辉家院子里好多做编织品的各种原材料，花圆圆要的这种毛竹，他家里正好有。 弄了一小节试试，确实不易折断。 最后就定了这个，需要粗略加工，宽度是八厘米左右，长度六米。 先定一部分，没全部定，花有才要动手建大棚试试。 交了定金，说好了张光辉这边快点干，送货上门。 花家很好找，部队驻地边上的十里村，村西南角的瓦房就是。 张光辉把人送走，就让媳妇去把儿子换回来干活。 这笔买卖划算，钱没少挣，主要是活少。 花圆圆他们没着急走，镇子的这几家商店逛了一下，竟然在一家卖农具的商店里面有塑料薄膜卖。 于是，花圆圆直接买了整个的一卷塑料薄膜。 薄的肯定不行，挑最贵的买的，条件有限，不行就将就一下。 花有才又回了一趟张光辉家，麻烦人家帮忙雇辆牛车。 张光辉找本家大哥帮忙送了一趟，说什么也不收钱，弄的花有才很不好意思。 走的时候，给抓了一包花生米。 钱都花出去了，花有才拉着闺女给他讲解大棚啥样的，讲的越细越好。 花圆圆先在纸上写写画画，边画边说，“……简单的说就是用竹条和木头搭一个架子，撑住塑料，最后成型就是一个密封的大棚。” “最好人能站起来，这样干活不累，太低人在里面干活直不起来腰，老是弯腰或者蹲着多累啊！” “竹条一根不行就两根捆起来用，两根之间的距离爹你看着办，得足够结实，上面要盖取暖的草帘子或者破被窝……” 不结实，一压就散架可不行。 中间还得用足够的木头支撑着，天冷还有取暖的问题…… 爹看着办，爹看着办…… 花有才耳边重复着闺女这句，爹你看着办…… 在纸上理论走了一遍，三人又来到院子里。 花圆圆继续说，老爹和老弟听着，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这个院子要是建一个，太大了不好弄。第一次建没经验，小的好操作。” “中间留一条走道，铺砖头石子都行。两边各建一个，怎么样？” “南边也得留一条道，不用太宽，北边得多留点……” “从水井南边开始……” 把老爹和老弟说的晕乎乎的，花圆圆去做饭了。 晚饭的炖白菜是加料的，奢侈了一把，两滴空间水，半碗的炸猪肉。 味道就不用说了，两人一人一碗，土噜噜往嘴里炫。 吃饱了什么烦恼就忘了，大棚的事也别纠结了，等到干的时候再说。 晚上老爹和老弟好睡的时候，花圆圆在空间里苦逼的干活。 第一批蔬菜前两天就熟了，可以摘了，不能等了。 把地腾出来，她打算种一批粮食，就种小麦。 红彤彤的洋柿子，绿油油的黄瓜，翠绿的芹菜……，辣椒、豆角、茄子、韭菜、苦菜、蒜苗等等，花圆圆种的都是家里菜园常见的。 清一块地，种一块。 先把洋柿子摘了，把秧子拔了，地整平，种上小麦。 她就直接均匀的把麦种洒在地里就行，空间这肥沃的土地，狗也能种出来。 秧子放进木屋旁的机器里面，就变成了肥料。 花圆圆给这个机器起了一个贴切的名字叫“万能机器。” 系统屏幕上有各种选择，她声控就可以操作了。 可以生产肥料、各种用途的农药，如杀菌剂、除草剂之类的。 还有很多其他的选项，她还没有仔细研究。 颇有一种她需要啥就有啥的豪横感，可惜不是免费用的，用她的劳动来换取。 比如说她用一次，消耗三个小时的劳动。 也不贵，她一天就能干出来。 第一轮的蔬菜种下来，她也积累了一些经验。 实际上她只需要把种子种到地里，除草、浇水、打叉、除虫这些完全可以忽略，菜自己就长的很好。 地里也长草，没有疯长，不管它也就那样。 浇水也没有规律，有的地浇了两次，有的地一次也没浇，菜也没有死的…… 花圆圆得出的结论就是可以适当的偷懒，别太较真。 生活也一样，完美主义累的是自己。 人这一生，怎么着也是活。 凡事想开点，别跟自己较劲。 对了，系统还给了她一个超级大惊喜。 可以用劳动换取卫生棉条。 第23章 开工 大年初三的时候，花圆圆来了好朋友。 家里的红色卫生纸，她真下不去手。 紧急呼叫了系统大大，那机械的小声音都变的动听了。 日用夜用卫生巾，卫生面条都有，真是太与时俱进了，这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除了贵，没有毛病。 牛逼的是，卫生用品可以直接扔到马桶里冲掉。 解决了后顾之忧的花圆圆终于对系统有了一丝丝的好感。 在空间干活的时候，不像之前一样，根本就不搭理系统。 主动跟系统聊天了，应该说她说系统听的时候比较多。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花圆圆成了一个话痨，啥都说，干了啥吃了啥，老爹干了啥，老弟干了啥…… 她还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系统都能提供卫生棉条，其他的是不是也有？ 实验了一下，果然有，不过可悲的是太贵了。 有内衣，一件最普通的内衣要用三十个小时的劳动时长来换。 有牙线，一盒也要三十个小时，这可是消耗品。 当她大头啊，一天干三个小时，要干十天！ 太贵了，老娘不换。 就穿现在的纯棉小衣服就挺舒服，傻子才跟你换呢。 其他的，花圆圆也不问了，问多了没意思。 就跟没钱逛商场一样，啥啥都买不起。 花圆圆真心觉得老天待她不薄，死而复活？人生重来一次。 金手指有点鸡肋，也还可以，她本身就有健身的习惯，把种地等同于健身，分分钟就接受了。 · 正月初八中午，张光辉和儿子送了一批竹片过来。 还帮着花有才在院子里实操了一下，没有问题算是完成了验货。 他办事很稳，这样一来，这笔买卖就彻底成了。 双方都很满意，他回去把剩下货尽快做完送来。 花有才带着闺女、儿子，正式开工。 开工之前，花有才又和儿子去了一趟村外的小树林，砍几棵树回来。 天突然降温了，阴沉沉的，北风呼呼的吹。 花圆圆不让老爹去，可惜说不听，非得去，说不冷。 她在热炕头上，做被套，心里有点小愧疚。 又想到他俩特意换下新棉衣，穿着旧棉衣出去的。 俩人的身体是没问题，隔三差五的给一滴空间水。 但身体好并不代表不冷。 越想越坐不住，放下针线，下炕穿鞋来到外间。 锅里添水，放姜丝，熬一锅姜汤驱寒。 姜还是从老家带来的，是老爹菜园里种的。 没多久，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花圆圆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小脸就被北风夹杂着雪沫子吹红了。 在院子里待了一会，花圆圆继续回屋干活了，在外面等着没意义。 俩人也不傻，下雪了还不回家，在外面挨冻啊！ 花有才已经砍了两棵了，第三棵马上就搞定了。 飘雪了，戴着手套的手冰凉。 年后这几天，气温明显回暖了，今儿突然就降温了。 京城再冷也是没法跟老家比的，老家就是太冷了。 爷俩胳膊抱着一棵树，往前拖一阵放下再换一棵…… 这三棵树，就一棵大一点，两棵小的。 太大的树，两个人搞不了，得找人帮忙。 闺女也说不出具体的大小，花有才就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干。 俩人终于到家了，刚到门口，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花圆圆竖着耳朵听动静呢，他们是从西边这条路回来的，一拐弯她就听到了。 把树扔到院子里先不管，地上一层白了。 他们刚过来的时候，把这院子里厚厚的积雪都清到了外面。 花有才抬头看天色，心里念叨着，老天爷啊，可别下大了，下大了建大棚又得往后拖。 看着院子堆着的竹片犯愁，塑料薄膜放到了闺女那边的外间，那玩意金贵。 “爹，姐熬了姜汤，快进来喝。” “来了。” 爷俩洗手，把这身干活的衣裳换下来再上炕。 花方方给老爹盛了满满一大碗，自己的碗里大半碗，他不喜欢喝这个。 被套做好了，只给贴身盖的被子做了，上面的搭的被子没有。 小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喝，一小口一小口，越喝越难受。 “姐，你在被套上再缝一个被头。” 花圆圆……，“你以后直接洗被套就行。” 还再缝个被头，多此一举。 花方方继续磨，他姐挺好说话的。 “姐，你帮着再缝个被头，洗的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洗被头就行，不用洗被套。” …… “姐，你看被套这么大，这么多布，被头跟被套一比，是不是小多了。省水，省肥皂，什么都省。” 她听明白了，老弟这是能少洗一点就少洗一点。 “爹，你看老弟越来越聪明了。” “哈哈哈，那是，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洗洗涮涮这是儿子的事，花有才可不多管。 “行，可以缝。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再喝一碗姜汤！” 花方方……，刚还在心里窃喜，自己比老爹少喝了。 如果他不喝，老姐真不缝。 哼！喝就喝，谁怕谁。 关于老爹和老弟的卫生问题，花圆圆的要求不高。 她监督着饭后刷牙，每天睡觉前泡脚，每天换裤衩。 至于其他的，她就不强求了。 她自己每天在空间里洗澡，老爹和老弟如果想洗澡的话，在外间烧水洗。 听说部队家属院那边有一个挺大的澡堂子，对不对外开放就不知道了。 农村人冬天都不洗澡的，讲究的就烧水洗，反正很不方便。 公共澡堂子的卫生还是一个问题。 这场雪没有下大，一会雪就停了。 雪停了，花有才一刻都等不了，带着儿子先把院子扫干净，就开始规划。 到了正月十一，大棚终于有了雏形。 支撑架子搭起来了，最中间的木桩也好了。 这是三人两天多的劳动成果。 操作起来，速度很慢，花圆圆见识到了老爹的较真。 一跟竹条怕不行，那两根绑在一起。 竹条跟竹条之间的间距必须用尺子量好，要一模一样。 所有的竹条每个弧度上的高度都要一样高…… 等等等等，总之就是尽量完美。 从天亮干到天黑，除了吃饭，几乎其他时间都在干。 花圆圆也发现，这老头倔强起来，还真不好整。 比如早上那会多冷啊，等太阳出来暖和暖和再干多好。 老头子不干，花圆圆睡懒觉他不管，儿子可就不行了。 看老弟可怜兮兮的，建大棚这事是她挑起的，就私下给老弟点钱贿赂一下。 花方方兜里揣着姐姐给的小钱钱，啥事都没有了。 三人在忙碌的有时候，有人来串门了。 第24章 人多力量大 “叔，在家吗？” 张向南今儿在家里给媳妇做炸肉，自己琢磨着做。 媳妇太喜欢吃花大叔那天给的炸肉了，吃别的都没有食欲。 他炸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 按理说刚出锅的，肯定比凉了的好吃。 刚出锅的是够脆，但在嘴里嚼着没有那股香味。 他不顾媳妇的反对，厚着脸皮来花家了。 好家伙，进门一看，这是在干大事啊！ 花圆圆扶着木头，花有才在填土。 “小张来了，快进来。” 花有才招呼客人，手里的铁锹没闲着。 “叔，这是要干啥？” “搞个棚子，种点菜吃。” …… 张向南搞清楚了要干啥，直接去喊了方大勇他们过来帮忙。 他们几个家属在村里租房的，上面特批的周六回家住一晚，周日晚上归队。 花有才也没推辞，人家好心主动过来帮忙，人多干得快。 闺女和儿子就帮着打个下手，主意还得他来拿。 小张他们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方大勇他们几个在家也没事，就陪陪媳妇孩子。 听说要帮花大叔干活，换上身干活的衣裳就出门了。 王富贵走到一半，想起件事了，不走了。 “等等，去喊一下郝栎吧！” 不等他们说话，王富贵就跟做贼似的，见道上没人，才开口。 “花大叔家的闺女不是离了吗？郝栎也是个没媳妇的，给他个机会。” …… 方大勇气得给了他肩膀一下子：“你净瞎凑，他俩不可能。” 王富贵脑袋被驴踢了，王营长刚离婚不要的媳妇说给郝栎，怎么想的。 刘建业嘿嘿的偷笑，“郝栎都三十三了，年龄差有点大。” 张向南不知道在想什么，这里面还有点事，他们都不知道的。 前几天他去政委家拜年的时候，有几个合适的姑娘想给几个单身的军官介绍一下。 话里话外那意思，姑娘们对王营长很有好感，郝栎就差点意思。 王长江离婚报告批了这事，是个公开的秘密。 本来只是差点意思，一见面，这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郝栎这小子都破罐子破摔了…… “行，去喊他过来。不过这事别说开，花大叔还没有给闺女相看的意思。” 初二那天吃饭的时候，花大叔就说了，闺女暂时先不找。 …… 郝栎就被王富贵硬拉来了，说是帮忙干活。 来了一看，确实是帮忙干活。 五个壮劳动力，花有才指挥着，速度嗖嗖的。 花方方在屋里给姐姐打下手，中午就一个炖菜，白菜土豆肉片。 中午的时间一点也没耽误，十分钟吃完了接着干。 下午三点五十，全部完活。 院子里两个齐整的大棚，某人里外都转了一圈，就两字满意。 就是那种最简易的，成本最低的大棚。 花圆圆心里乐开了花，真是太满意了。 花有才比闺女还满意，他们自己干绝对干不出这效果。 吃了午饭，花圆圆也没闲着，就开始做晚饭。 中午凑合了一顿，晚上得丰盛点。 实在是家里食材有限，影响发挥。 鸡肉炖土豆、炒花生米、白菜炒肉，一盘海带丝，一盘虾皮，主食是烙油饼。 饭桌上没有准备酒。 都是当兵的，不知道部队啥规定，别人家好心来帮忙，因为喝点酒出什么不好的事。 花圆圆给示范了一下，油饼里面卷上大葱和虾皮这样吃。 …… 怪不得，他们还奇怪了，第一次见虾皮这道菜。 她吃完一个卷饼就下桌回自己屋了，这边用不上她，老弟都能干。 来到空间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得亏昨儿竹片都到了，今儿才能大功告成。 休息一会，先整理种子。 大棚里种的品种要跟她在空间种的对上，这样方便以后操作。 然后继续整地，种麦子。 先前中下的麦子，郁郁葱葱的麦苗，看着就欢喜。 · 四点半，郝栎他们吃完饭就离开了。 他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唯一一个有窗帘的房间，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 “今儿辛苦大家了，有空来家里坐坐。” “花叔，不用客气，是这顿饭让您破费了。” 张向南怀里揣着一个热乎的油纸包，连吃带拿。 “小张，有事随时过来。” “花叔，我跟您可不客气。” 花有才把人送走，在大棚里又转悠了好一会。 · 张向南为了媳妇厚着脸皮包了两张饼，他吃着真香，媳妇应该也爱吃。 王富贵他们没要，花大叔说了让喊媳妇孩子一起过来吃晚饭，哪好意思啊。 “王营长的媳妇长这么俊啊！咋说的跟母老虎似的？” “你还盯着人家姑娘看了？” “谁盯着看了，就瞥了一眼！俺媳妇说了，赶山的时候碰上说话了，说长的可俊了。” “不是王营长的媳妇了，已经离了。在门口哭闹那事，王营长没跟你借钱？” “这么俊还离了，王营长咋想的！” “想找个更好的呗，自己出息了，看不上村里的媳妇了。” “看人不像闹事的。” “人不可貌相。” “郝栎，你怎么不说话？” 郝栎……，说啥？净说一堆废话。 “饭挺好吃。” …… 花圆圆离婚这事，在村里也传开了。 这几天花有才忙着整大棚，没去王大爷家的小卖店才不知道的。 反正这事迟早要传开的，村里适龄的姑娘们都盯着军官呢。 离婚了的有啥，长期两地分居，离就离了呗。 村里的姑娘们认为离的近是她们的优势。 比起庄稼汉，谁不想嫁给军官。 外面热闹的传着闲话，花家人忙着种大棚呢。 花有才带着儿子干他们的，花圆圆则抽空干自己的。 先撒一层万能机器出产的除菌剂，给土壤消消毒，上面再撒一层肥料。 撒种的时候，在每个土坑里面撒一些空间土，浇水的时候加一滴空间水。 正月十六这一天，孩子们开学了，花家的大棚也种上了。 对了，大棚上面的草帘子，是跟张光辉定的。 花圆圆专门包了饺子，庆祝一下。 晚饭后，花有才去小卖部溜达一圈。 人们本来就愿意聚在小卖部，王大爷的儿子年后又给买了一台电视机，来的人更多了。 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四百多块。 孩子们看着电视，大人们说着闲话。 花有才还没进门，就听到了。 第25章 正主有话说 咳咳—— 花有才特意大声咳嗽，给里面说闲话的人提个醒，才开门进去。 “大家伙都在呢！王老哥，您这日子越来越好了！” “哈哈哈，儿子孝顺的，给咱就拿着呗。” 无论谁来，王大爷不嫌烦的重复一遍。 电视机多少钱买的，多大的，儿子非得给买…… “刚才大家唠啥呢？继续啊。” 众人…… “嘿嘿，没说啥。” 赵大娘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可惜他孙子不给面子。 “奶，你刚才不是说，老花家那闺女没福气嘛！” “你个臭小子，背书怎么记不住呀？” 哈哈哈，引得大家伙哈哈大笑。 “原来是说我们老花家的事儿，那老头子给你们好好的念叨念叨……” 大家伙一听正主花有才要说自己的事，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耳朵竖老高，就怕落下点啥。 “俺闺女大家伙都见过吧，长的就不用说了，十里八村的，就数俺闺女长得俊……” “不仅长得俊，性格还好，那脾气老好了。” “人还勤快，在家里从来不闲着。把家里拾掇的干干净净的，那针线活更是做的，比那缝纫机砸的都好。” “做饭就更不用说，就白菜萝卜大咸菜疙瘩天天吃都没有够的。” …… 花有才可逮着机会了，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长得俊，这可不是吹的。 花圆圆平时不出来，一直宅在家，赶山会的时候可老多人都看到了。 小脸白白净净的，眼睛透亮的，笑起来可好看了。 夸完了闺女，骂混蛋王长江。 “这个混蛋玩意儿，当年眼瞎了，害的闺女嫁了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五年啊，整整5年，结婚没几天就走了，五年没回家。” “闺女在王家做牛做马，他在外面升官发财，俺们根本就不知道。” “这下好了，人家一封信回去，说要离婚。” “你说这混蛋不混蛋，你不想跟俺闺女过了，你早说呀。” “好像俺还赖着他王长江似的……” 王长江在部队五年，不回家探亲，提干晋升对老家瞒的死死的。 连自己媳妇都不知道，老花家也不知道。 这是一般人干的事吗？ 你说包办婚姻没有感情，不想过，都可以理解。 你能不能早点说，别耽误人家姑娘。 王长江干的这些破事，干的就不是人事。 长得人模狗样一表人才，这可是妥妥的陈世美。 花家姑娘那么好看都不要了，说明什么呀！ 说明人家攀上了高枝。 女人找婆家现实，一样的道理，男人也现实的很。 说白了，人都很现实，活着都不容易。 谁不想活得轻松点。 花有才离开小卖部的时候，口干舌燥，嗓子都冒烟儿了，心情却无比痛快。 王长江是王八蛋，这可不是他主动说的。 花有才以一己之力，打破了村里姑娘的美梦。 谁家姑娘要是有点想法，都会遭到众人的提醒。 “那个王营长，可不行。心黑，耽误人家老花家的姑娘，五年啊……” “以咱家的条件，可死了这条心吧。” …… 这事闹的，都传到李春兰她们几个耳朵里了。 也有村民提出质疑，不能光听花老头一面之词。 每当有人想为王长江说几句，都会遭到众人的摆事实讲道理。 王营长是不是五年没回家？ 这个事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把媳妇儿扔在老家，五年不管不问不探亲，办的就是不地道。 再仔细一打听，花圆圆在部队里闹事儿，那个时间点就是提离婚的时间。 众人一分析，花老头说的八九不离十。 这事花有才没有瞒着孩子们，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在外边听到咱家这些事别大惊小怪的。 圆圆的心思都在蔬菜大业上，嗯嗯敷衍老爹。 外面人爱咋说咋说，她不疼不痒痒的。 第三天早上，吃完早饭，花有才进了大棚就发现了不一样。 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发芽了！ “闺女、儿子，过来看看！” 扯着嗓子喊孩子们，是不是自己年纪大，眼花了？ 这大嗓门，吓得花圆圆一哆嗦，以为出啥事了呢。 俩人正收拾碗筷呢，放下就往外跑。 “爹，咋啦？” “你们快看看，是不是发芽了？” …… 一家三口半蹲着，头都快趴到土里了。 “发芽了！” “确实发芽了！” 得到孩子们确认，花有才老脸的褶子更深了。 “爹，这算成功了一大半？” “闺女，成功了。” “爹，我有件事儿要说。” 第一步成功了，该继续了。 “闺女啊，爹也有话跟你说。” “爹，你先说。” “行，菜种上了也发芽了。爹跟小方想出去找点活干干。” “拉货？” “嗯嗯。” “爹，您再等等呗，既然大棚真能种出菜来，我想再多种点儿……” 花圆圆也没有办法，空间的产量太高了，就院子里这点菜才能产多少。 必须要扩大规模，空间里的产量才有可能慢慢偷运出来，而不被发现。 花有才的腿都蹲麻了，闺女还没说完。 于是，三人转移阵地，回到屋里继续说。 花方方看着老姐的嘴不停的动，真能说…… 花圆圆的意思就是，多种点大棚。 先在自家的院子里做了实验，现在发芽算是成功了，可以扩大了。 让老爹出面，去村里问问，能不能花钱承包土地用来种大棚。 具体的种多少，以花圆圆手里的钱为准。 …… 说完好一会，老爹都没说话，花圆圆心里有点打鼓。 不禁开始思索策略，如果老爹不容易怎么办？ 是直接不种了还是想法说服老爹？ 还没想好了，花有才就说话了。 “闺女，这事老爹只能说尽力去办，不一定能办成。” “爹，您这就同意了？” 花圆圆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 “同意，闺女想干啥就干啥。” “爹，小方，你们不要担心，不会出问题的，相信我。” “不担心，你忘了，爹的运气老好了。” “姐，我相信你。” 花方方眼里的老姐老厉害了，比亲爹都厉害。 花有才去小卖部找王大爷了解情况的时候，花圆圆心不在焉的，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 第26章 包地 村里这几户租房的人家，也种了几块地。 村里正好有一块地，收成不好。 当年还在队里一起出工干活挣工分的时候，这地不能荒着，收成不好也得种。 后来分地到各家各户，这地村民都知道不行，谁也不要。 当时村里就没把这地分下去，分完地，这地荒着不是个事。 就说了谁家愿意种，就给种了。 结果没人愿意种，搭进去肥料人力，还不够折腾的。 种这样的地都赔本，那肯定不干。 后来租房的人想种点地，村里就包了出去，很便宜。 一家就一小块地，不多。 王大爷把这情况一说，还热情的带着花有才去了村长家。 那块地就在花家西边，过了那条路就是。 别看种庄稼不长，那野草长的可茂盛了。 花有才直接从小卖部买了一盒烟、一瓶酒、一个罐头、一袋饼干，这些东西也差不多了。 出门没拿钱，先赊账。 找人办事，你不拿东西也能办，拿上东西就更顺利了。 人之常情，走到哪都是一样的。 闺女偷着藏的那些空白盖章的介绍信，怎么来的，不就是这样来的嘛！ 十里村的王村长，也是个敞亮人，办事很痛快。 这事村里本来就有先例。 那地荒着也是荒着，不给钱都行。 不过是怕村民们有意见，意思收了一点，一亩地一年五块钱。 这都是军属，村里愿意处好关系。 因为部队驻扎在这里，村里也是得了实惠的。 比如中学就在村里，一般的中学肯定是建在镇上的。 随军子女的教育问题解决了，村里孩子们也方便，就近上学。 花有才这边问清楚，立马回家跟闺女商量。 一亩地一年五块钱，包多少啊？ 花圆圆想着空间的生产量和逆天生长速度，保守地说了十亩。 花有才觉得闺女可能不知道十亩地是多少，他和儿子种十亩地…… “爹，还有我呢，咱家三个人。不对，还有未来的女婿和儿媳妇，共五个人。” 五个人十亩地，一个人两亩，可以搞定。 花圆圆看老爹那纠结的表情，差不多就猜到在想啥了。 “行，那就十亩，五十块钱。” 真便宜啊，五块钱一亩，本村人就是牛，白送都不要。 王村长一听花有才要包十亩地，乐坏了。 那片荒地总共二十亩，包出去了五亩地，总共还剩十五亩左右。 最后结果就是本来只要十亩地的，变成了十五亩，那五亩是白送的。 因为签合同的时候，村里要签二十年，花有才说啥也不干。 二十年他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呢。 他特意去王富贵家，找他媳妇打听了，当时就签了一年，以后也没再签，但地还种着，每年交钱就是。 怎么到了他这，就成了二十年。 两边拉扯着，最后达成了共识，五年白送五亩地。 白送的五亩地简直是个累赘，可村里不松口了，也没有办法。 花家一家三口出了家门往西走，穿过西边这条路，这一片荒地就是他家的了。 边界非常明显，周围都是麦田，雪化了以后，露出来暗绿的麦苗。 被麦地包围着的这片荒地啥也没有，跟周围的绿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有才……，想着以后要干的地里的活，觉得腰有点酸。 “闺女，爹现在就可以找女婿了？” 引得花圆圆捧腹大笑，老爹还挺逗。 看来不是她自己讨厌干地里的活，是随了根。 根源在老爹身上，不知道老爹随了谁。 “哈哈哈，爹，快点找，找个能干活的。” 花方方也跟着起哄，“爹，别忘了儿媳妇，也要能干活的。” …… 花有才不愿意包时间太长，是因为拿不准闺女在这待多久。 要是突然不愿意在这，他们走了还得每年交钱多亏。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据花有才这段时间的观察，闺女确实对王长江不上心了，一门心思种菜这也算是好事。 所以说只要闺女别想不开，怎么折腾他都陪着。 接下来就开始忙碌。 花方方被派出去买竹片、草垫子，定了两个大棚的量，尺寸不变。 花圆圆忙着育苗，院子里的大棚变成了育苗棚。 外面的大棚建成之后，直接把幼苗移栽过去，成活率更高。 空间里也空了一块地，专门用来育苗。 花有才从村里找了一户人家帮忙翻地。 花钱不管饭，按亩数算钱，一亩地一块钱。 十天干完是十五块，五天干完也是十五块。 刘老爹在前面牵牛，儿子扶着梨，天亮就开始干，中午饭都在地头解决，天黑才收工。 在家门口挣十五块钱，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好事。 因为花有才要求深耕，耕得慢，老牛也得休息，总共花了五天的时间。 花有才打听周边谁家干养殖的，找过去买粪。 闺女说了能买多少买多少，买不到也没事，第一年先种种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到了正月二十四这一天，周六晚饭后，花有才就去了张向南家。 把一包一斤半左右的猪肉往炕桌上一放，就厚着脸皮开口了。 “小张，叔又厚着脸皮来找你帮忙了，家里包了西边那块荒地，先建两个大棚试试……” 花有才算来算去，他跟孩子们折腾费时费力进度还慢，请小张他们几个帮忙，一天搞定。 搭人情也得搭。 “叔，您老是跟我客气，就算您今儿不过来，明儿我也过去。我脸皮比您还厚呢！” …… 一老一少聊得挺投机，把人送走之后，小两口说这事。 杨静打开牛皮纸，拿了一块猪肉嚼着吃，越嚼越香。 “因为是自家养的猪肉才这么好吃的？” “只是一方面，厨艺这东西，看个人。同样的调料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花大叔真大方，这么一大包，手里还有三包，这是一家一包啊！” “可不是，花大叔说了自家养的猪杀了都带来了。” …… 杨静最近的脸色好多了，明显有食欲了。 不像以前，喝中药喝的，一口都不想吃，硬吃下去，全给吐了。 花有才从张向南家出来，方大勇家、刘建业家、王富贵家都去了，都说好了明儿一早就过来。 也问郝营长了，说是明天有点事，不过小王说了一早就去传个话，让他忙完就过来。 第27章 带娃的 花有才办完正事，哼着自编的小调去了小卖部，跟老兄弟们唠几句再回家睡觉。 想着闺女说的，菜种出来卖了钱先买台电视机给他解闷。 嘿嘿，买啥呀，四百多块，还得搞票。 有这钱干啥不行。 高兴的是闺女想着他，又喜滋滋瞧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有表是得劲，一看就知道几点了，比看太阳准点多了。 他戴一天儿子戴一天，当时店里就两块表价格合适，闺女说了以后碰到合适的再买一块。 这个点正是小卖部里热闹的时候，打了招呼找个凳子坐下。 大家伙很关心老花家的荒地整的咋样了，花有才没来的时候，刘老爹被围着问了不少。 刘老爹啥也不知道，就帮着翻了一遍地。 “那地怎么样了？” “弄了点肥，第一年先种种看，慢慢养着……” “你们爷俩种十五亩，有的累了。” “可不是，累死累活的干有个好收成还行，这地够呛。” “当年咱队里种的时候，糟心……” 话不好听，但人家确实说的是事实。 花有才开始也很担心，他和儿子伺候这些地再累出个好歹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 你就说翻地吧，他都没动手，十五块钱解决了。 是花十五块钱找人干还是他们自己干，这个问题是开过家庭会议的。 家庭会议上，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最后得出几个选项，一是完全人力，家里两个男人一铁锹一铁锹的干。 二是买牛买犁，买了以后自己干。 三就是直接请人干。 第一个选项他俩人可能干个十天半个月，有这个时间用闺女的话说，菜都长老高了。 原话是时间成本巨大。 第二个选项也行，就是也得花时间去买，牛得好好选，毕竟是干农活的。 第三当然是最快的，闺女选这个。 求速度，用第三个选项先把地翻了，牛和犁碰上合适的再买，毕竟以后也要用的。 关于这十五亩地的规划，闺女也说了一个大概。 只是最初的想法，以后慢慢完善，边干边调整。 先盖两个大棚实验，看种菜的效果。 如果好继续盖，种不出来失败了就放弃。 再尝试种别的，大不了真什么也种不出来。 就圈起来，养鸡或养猪，反正一年也五十块钱肯定不会赔本。 周边种上一圈葡萄，葡萄架里面再种一圈果树，留出一块地种粮食，麦子和玉米。 一块地种露天蔬菜，一块地种其他的。 其他的里面是公平的，谁想种啥都可以种。 比如花方方要种向日葵，他喜欢吃瓜子。 花有才要种的就多了，大豆要种，豆子能出豆油。 花生要种，过年炒花生，家里来客人了，直接炒花生米。 花椒要种，姜蒜要种…… 花有才是恨不得家里吃的用的反正就是能种的，都种上不用花钱买。 很好，最后家庭会议决定，只要是家里任何成员想种的都可以种，不限于在其他里面。 花有才也没多说，聊了几句就回家睡觉，明儿要忙一天。 刚出门走了两步，就被赵大娘喊住了。 赵大娘让老伴看着孙子，急匆匆的追了出来。 “大妹子，有事啊？” “方方他爹，是有点事，走，去你家说去。” 花有才……，在这说不行，还得去家里，怎么觉得怪怪的。 “大妹子，有啥事就在这说呗。” “有好事，到你家去说。” 花有才问了一路，也没问出啥来。 赵大娘看着开门的花方方，“方方他爹，方方这孩子真是懂事，还听话。” 被夸的莫名其妙，爷俩对眼，满眼困惑。 夸了孩子，又夸这两大棚，进屋看到花圆圆又是一顿夸。 “这棚子真好，真大，结实。” “哎呀，看看这闺女长的真俊，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花圆圆笑到一半，立马收回来了。 被老爹赶出屋的姐弟俩，看着眼前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赵大娘磕着瓜子，“方方他爹，您家这日子真不错，正月都快出去了，瓜子还有。俺家的一过完年就吃完了，一个个就跟没吃过似的……” “咳咳，大妹子，到底啥事，弄的神神叨叨的。您就直说吧，别买关子了。” 赵大娘……，还没开始卖关子呢，大老爷们就是这样，沉不住气。 “行，直说。你家闺女的亲事，有眉目了吗？” 花有才心情还挺复杂，有点小激动。 终于有人来给闺女说亲了，看吧，离了也不愁找。 花圆圆和花方方在外间屏住呼吸，侧着耳朵，听得认真。 赵大娘这嗓门，想听不清楚也难。 花圆圆瘪嘴瞪眼，一脸果然如此，看老弟一脸兴奋激动的蠢样，把人拽走了。 花方方使劲全力抵抗老姐，他想听，结果被老姐一个挠痒痒破功了。 等来到老姐这屋，上了老姐的炕头，又开心了。 老姐的床单咋这么干净呢，跟新的没用过的一样。 难怪被老姐催着洗了，一个星期一洗也是那样，他和老爹可爱出油了。 老爹说了男人都这样。 “姐，你的咋不爱脏？” “天天洗头洗脖子，擦身就不脏了。” “……，还是算了吧。” “花方方，你以后找了媳妇也不洗？你媳妇嫌弃你，你也不洗？” “姐，你那意思是，我媳妇也天天像你一样洗？” 花圆圆……，不错，很好，老弟越来越聪明了。 “洗怎么样，不洗又怎么样？” “我媳妇洗我就洗，我媳妇不洗我也不洗。” 哈哈哈—— 花方方看着老姐笑得在炕上打滚……，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他说的不对吗？ “姐，快别笑了，你说赵大娘给你说什么样的婆家？” …… 姐弟俩在这边胡扯，老爹在那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赵大娘说的这个人，去年冬天刚死了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的，留下了一个小丫头。 二十八，有单位，每个月领工资，听说很抢手。 “大妹子，透个底，俺家闺女只能找个带娃的？” 花有才没有任何别的其他的意思，真是纯粹不懂。 看大老爷们这老实样，赵大娘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第28章 逗乐 赵大娘一脸为难，人家跟她耍心眼子，她还能打马虎眼。 像花有才这样看着老实憨厚的，跟你搞真诚的，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说些假惺惺的，还于心不忍。 花有才虽说挺努力融入村子里，他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就去小卖部那一会不顶多大用。 花家这闺女长得好，手里有钱，这个瞒不住，想说亲事的人家事先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短处也有，就是个离婚的。 头婚的大小伙子可能不愿意，不想娶个离婚的。 离婚的男人再找，或者死了媳妇的鳏夫是不介意找个离婚的女人的。 花有才问的这个问题也是人之常情。 后娘不是那么好当的，能找不带娃的还是找不带娃的。 赵大娘想了一会才开口，“方方他爹啊，你家闺女这条件呢，肯定是不差的。短处呢，也就是离过一次，不过这也不是咱的错。” 喘了一口大气才继续。 “我介绍的这个人呢，他虽然带娃，但是呢每个月有工资……” 赵大娘也没藏着掖着，该说的都说了。 花有才也不是那笨的，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以花圆圆的的综合条件，想找个不带娃的也行。 但人家赵大娘介绍这个总体上条件也不错。 别看男方有个孩儿，因为每月有固定工资，不愿意找农村的，人家想找的是有工作的。 花圆圆吸引人家的是漂亮，再就是手里有钱。 对方都打听过了，王长江当初借钱谁不知道。 送走人，花有才关好大门，直接来到闺女这屋。 姐弟俩正等着呢。 “爹，说给我的？什么人？” 花圆圆真好奇，对方是个啥人，不会来个闪婚吧？ 这个年代不闪婚才不正常吧，好像都是相看觉得可以，就成了。 你要不结婚，谈个三五年才有病呢。 闺女这反应，花有才心里直犯嘀咕，这是想结婚了？ “姐，你别急，让爹上来坐着说。” “对对，爹，不着急。” 花有才故意拖拖拉拉的，打量闺女这屋子，忒干净利索，一点杂物都没有，要不是炕上的被褥，还以为这不住人。 就这性子，以后结婚日子咋过啊。 如果这个成了，让闺女照顾娃娃，花有才不是替自己闺女担心，是替娃娃担心…… 哪个男人不是臭烘烘的，油啦吧唧的，闺女能忍？ 如果王长江不是在部队，在老家的话，以闺女这么多事，可能用不了五年就离了吧？ 想啥呢，这样一想，花有才突然觉得不好了。 “咳咳，闺女，爹问你个事，你得说实话。” “问吧。” “闺女，打个比方，结婚以后，男人不洗脚你怎么办？” 哈哈哈—— 花方方拍着老姐的肩膀，张着嘴笑得那叫一个欢快，“爹，我知道。姐拿笤帚疙瘩打一顿，哈哈哈——，姐，我说的对吧？” 把人从自己肩膀上扒拉开，这臭小子还挺沉的。 “对个头，我怎么会嫁给一个连脚都不洗的男人，我又不傻！” 哈哈哈—— “姐、姐，如果他结婚前说的好好的，结婚后就不洗呢？” “那还不简单，踹了他，这臭男人不要了。” 哈哈哈—— 花方方笑得停不下来……，只要想到这么爱干净的姐找了个脏兮兮的姐夫，哈哈哈—— 花有才…… “爹，别想以后的事了，没用。快说说，啥人啊？” “不是这个村的，是外村的。男方是工人，在厂子里上班，媳妇去年生孩子没了……” 花圆圆：后妈？现在有计划生育吧？只能有一个孩子，那她不用自己生了？ “爹，你别忘了帮姐问问，不洗脚的肯定不行！” 哈哈哈，轮到花圆圆笑了，“爹，听小方的，一定要问哈！哈哈哈——” 想到某电视剧里面的“三洗丈夫”，哈哈哈！ 花有才看着乐得合不拢嘴的闺女和儿子，这俩傻孩子，这没心没肺的样子…… “对了，爹，别忘了问人家愿不愿意做上门女婿啊，哈哈哈——” “闺女啊，有娃你也愿意？” “嘿嘿，不用我生了，不是更好。” …… “以后不听话，敢惹我生气，上手就揍，不是自己亲生的打起来不心疼，哈哈哈——” 花圆圆自己越说越想笑…… 花有才第二天，干活之前就是去赵大娘家把这事给推了，万一把人家孩子给打坏了可咋整，还是算了吧！ 姐弟俩人在屋里想着刚才老爹狼狈小跑的背影，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是的，花圆圆故意逗老爹的，说找个合适的时间见一面，有工资的男人不好找等等，巴拉巴拉那意思就是满意的不行了。 哈哈哈，老爹虎着脸说不行，不找有娃的。 花方方都看出他姐故意这样说的，老爹竟然没看出来…… 张向南他们几个还没进院子就听到笑声了，见大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 “叔，直接去地里？” 王富贵他们进院就站在两个大棚中间的过道上说话，没再往里走。 花方方一听到说话声，就快走几步出来了，“张哥、方哥、刘哥、王哥，你们过来了，俺爹出去了马上回来。” “笑啥呢，那么大声，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张向南在大棚门口徘徊，好想看看里面啥样了。 花方方的嘴角还咧着，眼里的笑意都溢出来了，知道姐姐的婚事可不能瞎说。 “嘿嘿，张哥，我不敢说。” 赶紧转移话题，“郝大哥不过来吗？” “忙活就过来，你郝大哥去忙活终身大事去了。” “相亲就相亲，说得文绉绉的。” “啊?也有人给郝大哥说亲事了？” …… 第29章 借衣服不合适吧 张向南他们几个一对眼神，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正好花圆圆出来了，就岔过去了。 刚才老弟的话她都听到了，这臭小子有时候是笨笨的。 四个人，她就不挨个喊了，称呼直接忽略。 “去大棚里看看吗？” “好啊！” 几人热情响应，看看他们的劳动成果里面是不是真种出菜了。 大棚门口的帘子掀开，一开门就有一股热气冒出来，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 花圆圆带头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畦子一畦子绿油油的小菜苗。 感觉一股生机勃勃的朝气，跟站岗的哨兵一样精神。 “妹子，这是成了？” “长得真好！” “这才几天，长的真快。” “这种菜的技术真不赖！”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是夸好。 姐弟两人笑得可开心了，爱听。 俩人长的眉眼相似，笑着你看我我看你，那意思仿佛是再说几句好听的。 俩人都觉得是在夸自己，实际上人家夸的是他们爹。 花有才回来就听到小张他们夸他菜种的好，“你们过来了，这菜种的不孬吧？” “叔啊，真没想到您种菜的技术这么好。” “就是，不知道还以为您以前专门做种菜的呢。” “叔老家的院子里，啥菜都有，一分钱都不用花……” 育苗的种子一部分是自家留的，每年都留种。 花有才是宁愿多留也不少留，山会的时候花圆圆还买了老些。 在花有才一点不谦虚的炫耀声中，开启了一天的忙碌。 花方方是灵活人员，在地里干一会，回家看看他姐做饭用不用他。 花圆圆作为大厨，中午饭直接包的大包子。 把面发上准备馅，多放肉就对了。 年前的那头猪真是立了大功了，今年家里再养几头，空间里那块地还空着呢。 昨天周六花有才特意去赶集买菜了，买了一大块豆腐，还有附近村民刚采的婆婆丁、香椿芽。 马上就要出正月了，太阳出来以后，在地里干活一会就出汗了。 早晚还冷，中午明显暖和了。 地离家近好处多多，比如农忙的时候在地头吃饭，还得特意送饭，离家近就直接回家吃了。 烫嘴的包子，配着凉拌白菜心，还有一个萝卜丝汤。 花家的饭菜实在又好吃，张向南他们几个这活干的一点都不亏。 无论是部队平时的伙食，还是偶尔在家里吃，跟花家的都没法比。 郝栎卡着饭点踏进了花家的大门，“叔，我来了……” 外间刚洗完手做好，正要开吃呢！ “郝栎，你来的真是时候。” “可不是，真准时。” “是啊，俺们都干了一上午了，你啥都没干就来吃饭。” “谁说非得干活才能吃饭，叔家的饭啥时候想吃就过来。小郝，快来！” …… 花圆圆和老弟端着一盆包子去给嫂子们送去，一家三个，包子个头大嫂子和孩子们也是够吃的。 花有才跟张向南他们说了，让家里人一起过来家里吃饭，可就是不过来，花圆圆才带着老弟出来送的。 花有才的意思是，比起这点吃的，张向南他们帮的忙更大，两个大棚他们爷仨得弄个十天半个月的。 杨静把人迎进屋，她还是第一次见花圆圆，没想到长的这么好，怎么看也不像是乡下妹子。 这王营长让鹰戳了眼，什么眼神，这样的媳妇都离婚了。 尤其是笑起来，整个人就跟发着光一样，眼睛里看人暖乎乎的，特别舒服，能让你感觉到对方的善意。 “嫂子，我包的包子，您尝尝怎么样？” “妹子，你的手艺不用尝就知道了。嫂子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就对了，嫂子要是想吃啥就去跟我说哈。” 花圆圆听老爹提过，张向南的媳妇好像身体不太好，吃不下饭，此时打眼一看确实是太瘦了。 虽然这个时候的人营养跟不上本来就瘦，嫂子比普通人还瘦。 其他三家都有孩子，都瘦瘦小小的，眼睛盯着包子移不开，馋得直咽唾沫。 这三个嫂子赶山会的时候就见过，简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 花圆圆到家门口就看到老爹他们在地里已经开干了，吃饭就跟抢似的，几分钟就搞定。 地里，男人们边干活嘴也没闲着。 郝栎每次相亲前后，都要被兄弟们教育一番。 效果不佳，一直没摆脱单身，但还是乐此不疲。 相亲前是被教育，见了女孩子要怎么做。 相亲后，则是继续见面要怎么办。 张向南他们都结婚多少年了，郝栎开始相亲的时候他们也不多嘴，是他多次失败之后才说教的。 他们所谓的说教，也没有理论根据，不说又不放心。 兄弟们一个劲让他说说说说的，连花大叔都在他跟前不走，一看就是想听…… “都听你们的了，所有的女孩子都主动搭话了……” 张向南……，“所有的女孩子，你怎么回事啊，先重点圈定目标，再……” “停，老张，你先别发表意见，等郝栎全部说完咱再说。” 刘建业赶紧制止，这可是有前科的，上次郝栎这臭小子被他们说烦了，说到一半怎么问都不说了。 “行行行，你先说。” “叔，你离我远点，竹条别碰到你。” 嘿嘿笑着走远两步，“没事，碰不着，你继续说。” 被打断的郝栎想到哪儿就从哪儿说吧，“对了，不让穿军装，穿的自己衣服。” 刘富贵看着郝栎身上这身衣服，眉头皱的死紧。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对，不是吧？应该不是吧！ “我就是穿这身衣服去的。你们大惊小怪什么，我有几件衣服你们不知道啊。” “你跟我说一声，穿我的衣服不就行了？” 张向南没忍住又开火了。 “我跟人家姑娘说，这衣服不是自己的，借战友的，不合适吧？” …… 这次的相亲是部队和地方上几个单位共同组织的，为解决单身男女的个人问题。 给双方一个认识的机会，看对了眼就自由发展。 成功率也就那样，也能成几对。 跟一对一的单独相看比较，有利有弊吧。 这样的活动，女孩们也都是有工作单位的，军官在地方上也有一定的欢迎度。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结婚以后没有两地分居的问题。 在同一个城市，就算不随军，见面也容易。 不像那些距离远的，折腾一趟来回车费加上时间，费时又费钱。 第30章 吐槽 郝栎的衣服就是旧了，穿时间长洗次数多了，一看就看出来。 战友们的意思是，得穿身新衣服，代表着诚意。 郝栎说的口干舌燥的，回屋找水喝。 张向南他们说自己的，“叔，你说说，郝栎这小子是不是没救了？” “嘿嘿，还行。那个小张啊，听得糊里糊涂的，不是跟一个女孩子吗？” “哈哈，叔，不是，是集体相亲，不是单独相看……” 花有才还真不知道，村里都是一个个看，城里人就是会玩。 城里人就是聪明，这样成的机会更大，一个男的一次相看那么多女的，总能碰上一个合适的吧！ 他昨天晚上没睡好，想着闺女的亲事，思来想去，好像还是得找个当兵的。 平时不在家，只有探亲的时候回来，这样闺女那多事的性格应该可以忍吧？ 比整天待在一起的强，一年见不了几次，还没稀罕够呢，又分开了。 花有才倒没有因为王长江把当兵的一杆子打死，像他接触的张向南他们就挺好的。 就是闺女的心思还拿不准，看样子是真过去了，说想找又有点不当回事，说不想找呢又挺积极问这问那的…… 这个时候，花有才就特别想死了多年的媳妇，要是媳妇还活着就好了。 女儿家的心事，不愿意跟爹说，可又没有娘。 看小张他们几个替郝栎急得不行，花有才安慰他们几句。 “小张啊，郝栎这婚事，急也急不来，缘分没到。” 闺女的婚事，花有才也是这样想的，王长江就是闺女的孽缘，不是良人分开更好。 真正的缘分到了，闺女的好日子就来了。 “急不来，慢慢相看吧。叔，您这有合适的也给介绍一下。” “行，这事我记着。” · 花圆圆正在炸丸子呢，萝卜丸子，刚捞出一锅，余光看到弟弟在给郝栎倒水。 不对，扭头仔细一看，大吼一声，“花方方！” 这一嗓子，吓的花方方差点扔了手里的暖壶，郝栎正端着碗喝水，咳咳—— 被吓一跳呛得直咳嗽。 “那是我房间的暖壶？” “对啊，壶开了，这个暖壶装满了，我就去拿了这个。” 花方方边解释，边悄悄的把暖壶放在地上，老姐的脸色太难看了。 他顺手把暖壶里的水倒在碗里，递给了来找水喝的郝栎。 花圆圆屋里的暖壶装的都是空间水，平时就放在自己屋里。 …… 看着郝栎的眼神，很不善，被人占便宜了，她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一时气得狠了，又想不出出气的办法。 看到了门后的笤帚，打一顿？ 花方方顺着老姐的眼神一看，“郝大哥，快跑！” 郝栎碗都没放下，就被拽着往外跑，赶紧先把碗底的水喝了，别浪费。 花圆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麻蛋，那是她干多少活换出来的，就被他全部喝了！ “小方，你姐气什么？” 除了年前在办公室打王长江的时候，郝栎还是第一次见花圆圆生气。 “气我拿她的暖壶吧，或者气你喝了暖壶里的水？” “郝大哥，没事的，女人就是事多。我爹都跟我说了，让我让着姐，别跟老姐较真，女人都这样。” “你不知道，我和老爹被老姐管着，吃了饭要刷牙，天天吃洗裤衩，天天泡脚洗袜子……” “就这样，我老姐还嫌弃呢，恨不得让天天洗澡，嫌弃枕巾、床单洗的不勤不干净……” “郝大哥，我好难啊，那都是我的活……” 哈哈哈——，郝栎边听边笑，自己相亲那点郁闷事被花方方那郁闷的表情治愈了。 起了头，憋久了的孩子就刹不住车了。 “郝大哥，你不知道我老姐那眼睛贼拉好使……” 花方方也是有小脾气的，比如故意随便搓两下就说洗好了，然后他姐就说没心情做饭，让他们自己做。 他姐不动手，指点一下也行，不，一个字都没有。 吃惯了老姐做的好吃的美味，再吃自己的，爷俩吃不下了。 老爹说这叫由奢入俭难。 就是他被老姐拿捏的乖乖的，要是不听话，他老姐就收拾他。 郝栎幸灾乐祸的笑着，这小兄弟被姐姐收拾的挺狠。 花方方吐槽过后，心情又好了。 三点多，两个大棚就搞好了。 花圆圆的晚饭也准备好了，老爹交代了，一定要赶早不赶晚。 他们干活快，半下午差不多就完事了，归队是有点的，不能迟到。 六点左右归队，现在三点多，时间充裕。 晚饭大家伙边吃边聊，吃完了说会话，大家就散了。 张向南他们回家坐坐，郝栎就直接归队。 一人一包炸丸子，给媳妇孩子们带的。 郝栎的这份，就带回去给战友们尝尝。 郝栎这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花圆圆不时就盯着他看两眼，还咬牙切齿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反正他是搞不懂，喝了碗水的事，能这么生气？ 顶着巨大的压力，该吃吃该喝喝。 郝栎在门口碰上了刚回来的王长江，俩人没有多做交流，打了招呼就各走各的。 李西安在自己宿舍门口等着呢，看到他就笑得跟个狐狸一样。 “等了你一天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帮花大叔干点活。” “相看的咋样，有合适的吗？” “不知道。” …… 把八卦的人赶走，郝栎进屋收拾了洗澡的东西，去洗个战斗澡。 回到宿舍拿着本书看，却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就想动动，这澡算是白洗了。 郝栎跑了个五公里，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体力这么强。 他对自己的体力非常了解，五公里跑到最后还是有点累的。 可能是今儿状态好，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 他也没当回事。 郝栎带着一身臭汗回来，李西安又等在门口了。 “你怎么这么闲？” “你离我远点，我就跟你说一句，你刚洗澡完瞎跑什么呀，容易让人多想。” 郝栎……“什么？” “大家都猜测，你肯定是又相看失败了，无处发泄才去跑步的！” 李西安是吃人嘴软，萝卜丸子真好吃，说完就潇洒的挥手走人了。 真是闲的。 王长江今儿也去参加相亲活动了，他穿的衣服是这次过年回家王长娥给新做的。 探亲回来之后，他就知道花圆圆一家在村里。 开始还担心对方来烦他，忐忑了几天没有动静才放心。 他会尽快结婚，杜绝对方的纠缠。 等花圆圆想缠着他不放的时候，他都结婚了，一切都晚了。 第31章 说亲 郝栎他们离开以后， 花圆圆早早回到房间，插好门苦逼的进空间干活了。 思考了五分钟，好像真拿郝栎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口气只得出在花方方身上。 于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花方方最喜欢的看小人书时间越来越少了。 每天晚上写姐姐布置的作业，说是为以后卖菜做准备。 一斤菜一毛三，两斤多少钱？ 你收了五毛找多少？ 收了一块找多少？ 一斤菜一毛八，三斤多少钱等等。 …… 花有才饭后照旧出去溜达，还没到小卖部呢，就碰上了赵大娘。 不仅赵大娘，还有几位老嫂子，都是找他的。 把人领回家，他都猜到了，肯定又是给闺女说亲的。 他还没想好呢，咋办呀！ 盯着花圆圆亲事的人家真不少，因为花家是外来户，不是土生土长的，多数人还在观望状态，想着多看看。 昨个赵大娘帮着外村的开了头，大家就坐不住了。 这亲事的机会稍纵即逝，所有有想法的人家一起发功了。 所以说村里有点啥事，真瞒不住。 这事是早上花有才去赵大娘家的时候，被邻居听到了。 邻居直接就问赵大娘了，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赵大娘就没瞒着，实话实说了。 就说谁谁想说花家的闺女，花老头给拒了，嫌人家有个娃子。 村北头有个大龄光棍，今年三十了，还没说上媳妇，他娘一听到花家闺女开始说亲的消息，就立马找上了王大爷的老伴王大娘。 一是花家租的王家的房子，花老头经常来小卖部，跟王大爷关系最近。 王大娘吃了饭就被老伴催着出来了，在半路上碰上了。 她不想做这个中间人，觉得两边不合适。 山会上花家的闺女帮着卖了一会货，可机灵的小丫头了，能说会道的，长的又好，村里的老光棍根本就配不上人家。 王大爷也是这样想的，老姐姐求到跟前了，怎么也得帮着问一声，花老弟不乐意这事就算了呗，又不强求。 花有才被四个娘们盯着，有点瘆得慌，儿子被留在屋里了。 花方方也想听，看看这次给老姐说的是啥样的。 “各位，我是个直性子，有话就直说呗。” 花有才的开场白简单粗暴。 赵大娘还是按昨个的路数，直说就是，“李家村的，离咱这边五里地，以后要是成了，回娘家也方便……” “娟她娘，你瞎说什么呢，咱可不带这样的，别说没用的。” “行行，别打断，李家村的李光明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了弟弟妹妹，把自己给剩下了，可能干了，地里的活整得明明白白，还有一把子力气……” 花有才点头：会种地，有力气。 “他那是人家姑娘嫌弃他家穷，都不愿意嫁给他。” 王大娘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闺女的亲事，好几个人一起来说的，这老爹办事不靠谱。 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村里北头的王延年，今年二十九，也没说上媳妇。” 花有才仔细回忆，有点对不上号，他应该是见过的。 “为啥没娶上媳妇？” …… 这是村里人，都知根知底的。 花有才不高兴了，刚才那么多话，这问到正事咋都装哑巴了。 王大娘也没想瞒着，她可不干那缺德事，害了人家闺女，该说的肯定一句不落下。 “咳咳，年轻的时候跟人打架伤了人，在里面待了几天。后来家里花了大价钱，找人给弄出来了。当时相看的对象都快结婚了，人家不乐意了……” 后来这小子相看都不顺利，找了好几年没娶上媳妇，就破罐子破摔了，好吃懒做的更找不到了。 打架真不是个大事，花有才觉得可能是孩子倒霉，本性不坏就行，可这不好好干活肯定不行。 好吃懒做，他闺女能忍？ 真成了，两口子不得天天干架。 “俺那老姐姐说了，娶了媳妇肯定好好干，挣钱养家，养老婆孩子。” 说得倒好听。 …… 一共四个人，两个三十左右的老光棍，一个带着五岁娃娃的二婚，一个没带娃的死了媳妇的鳏夫。 把人送走，爷俩相对无言。 花方方没有心思埋怨姐姐让他算题了，就觉得老姐好可怜，看看都说的啥样的男人。 老姐五年前说亲的时候，他还记得，都是周围的好小伙，哎！ “爹，找个姐喜欢的，要是不喜欢就不嫁人，在家里也挺好。” “行，你可记住了你自己现在说的话，以后这家你姐说了算，你结婚之后就分出去单过。” 花方方……，“那俺媳妇做饭不好吃怎么办？” 这臭小子就想着吃吃吃，“你还想让你姐做一辈子饭啊,美得你。” “不是，姐做饭好吃。” “那让你媳妇学，你结婚以后就你媳妇做饭，哪有让大姑子伺候一家子的道理。” “嗯，那爹你也记着点，相看的时候提提这事。” …… 花圆圆早上神清气爽的站在房门口伸懒腰，就见老爹和老弟两人顶着两个大大的深深的黑眼圈，刚从屋里出来。 看一眼手表，七点了，这爷俩今儿咋起这么晚，昨个干活太累了？ 俩人一个想未来的媳妇，一个想未来的女婿，失眠了。 “姐，又有人来给你说亲了。” 花方方打着哈欠，还没说睡醒呢。 “啥样的人？” …… 好吧，花圆圆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微妙。 看来，她要认真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看看周围的人给你说的亲事就大概知道人们给你的定位。 老光棍、离异带娃…… 虽说两个花圆圆都经历了渣男，可她还是想结婚的。 好男人还是有的，说爱情有点那个。 爱情到底是什么，原来的她坚信自己找到了爱情，可被现实啪啪打脸。 所以可以不是爱情，只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组成一个有爱的家庭。 为了这个家，搀扶着前进。 这是此时的花圆圆对婚姻对家庭的想法。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会变的，可能有一天你不喜欢了，又喜欢上了别人，很简单，分开就是。 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幸福的简单的平淡生活，分开之后一个人也可以拥有美好的人生。 以后再遇上合适的人，可以继续感情可以重新起航。 既然想结婚，结合她本身的情况，自由恋爱的可能几乎为零，那就让别人介绍。 相亲。 第32章 二月二 自从闺女早饭的时候正儿八经的说让她想一想，花有才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跟之前几次说到找对象这个话题不一样，以前闺女的口气眼神，让他觉得是在开玩笑。 早上看着他的眼神非常认真，说会认真考虑一下再跟他说。 他还以为闺女怎么也得想个几天了，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闺女就跟他说有合适的就可以相看。 花圆圆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跟老爹说了，没有藏着掖着，不想发生什么误会。 她的意思肯定是老爹给把关，她也喜欢，这是必须的。 不过缘分这事，不好说。 反正大家都认真对待，要是还是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先等等。 虽然从年龄上来说，从各方面来说，她都不适合再等等。 女人年龄越大越不好找。 花圆圆她周围很多女性朋友，三十多找对象的时候，就很受局限，几十年后都这样了，更何况是现在的八十年代初。 接下来的几天，花圆圆带着老弟把院子里的幼苗移栽到外面地里的大棚。 花有才则每天往外面跑，赶集找闺女要买的树苗。 还跑到大娘们介绍的那几户人家跟前，打听事，守在跟前见见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花有才内心里觉得这几个人都不行，都配不上自家闺女。 可有了王长江的先例，他倒是行，长的好外人都看着好，跟闺女过不到一起去有屁用。 他就怕万一错过了呢，介绍人说的好跟坏，他都亲眼见见。 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不仅要见，他还要说上两句话。 问个路或者打听个事，被认出来也不怕。 他们既然来花家说亲，闺女的事肯定也都打听过了。 互相打听，很公平。 王大娘介绍的村北头的老光棍，衣服脏兮兮的，一开口说话，这是没刷牙吧！！ 头发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理了，油乎乎的贴在头皮上，肩膀上是头皮屑吧？ 他都看不上，别说闺女了。 其他人，比他好点，也好不了哪里去。 收拾的还没有他这个老头子干净利索呢。 花有才这个大实在，直接去找介绍人说了。 小卖部里，有几个来买东西的也凑事的站在边上听。 “……，见了见说了两句话，还是算了吧。人没有深接触，不知道具体咋样，就是俺闺女事多，要求也多……” 花有才倒没有直接说人家多么多么不好，就说不合适。 自家闺女这性子，结婚前也是个挺爱干净的小姑娘，比现在还差点。 以前不管他和儿子，现在都管，说是看着不舒服，看着别扭…… 大冬天的，天天把屋门打开通通风。 闺女那鼻子，一进屋就吸着鼻子到处闻味，比那狗鼻子都灵。 屋里那点好不容易捂的热乎气，都给放没了。 就这性子，找个能处到一块的男人，真不容易。 花圆圆还准备着见面呢，四个人里总有一个人差不多可以见一面，谁知道老爹直接就否了。 否了就否了吧，老爹都看不过去，肯定是不行。 阳历三月四号，农历二月二，龙抬头。 春光明媚，阳光灿烂。 忙碌了一上午，十一点半，三口人才进家门。 把树苗都栽上了，最外围的一圈是葡萄树苗，只围着栽了一小半，小贩说过几天再给送过来一批。 这也不够，十五亩地围一圈，很是壮观。 基本上间距两米挖一个坑，能围多少算多少。 南北两面先紧着葡萄，西面是苹果树、桃树、石榴树、枣树。 花圆圆原来计划着在葡萄里面种其他果树的，临时改变计划，把这些果树先种在西边。 以后再买到足够的葡萄树苗，就种在果树外面，买不到就先这样。 花圆圆从外面偷运了几棵果树种在空间，用空间种子种植的葡萄也长出来了，再长大一些她会种在外面几棵。 午饭后，阳光正好，房门大开着。 花有才坐在凳子上，肩膀上披着一件干活穿的旧衣裳，正在理头发呢。 二月二龙抬头。 花圆圆白嫩嫩的手指头，有点笨拙的一手拿着梳子，一手用剪刀剪头发。 “爹，你别乱动，别剪着你。” “你别吓唬人，我这剪子离头皮老远呢，还隔着梳子，怎么就剪着了！！” 这锅花圆圆可不背，她小心着呢。 “嘿嘿，提醒一下。” “花方方，你越来越滑头了，让你先剪，你偏不，非得让爹上。” “嘿嘿，尊老啊，我得让着爹。” 怕老姐剪的没法看，才让老姐先拿老爹练手的。 花有才坐得板板正正的，后背挺直，一动不动。 “爹，你放松，这样坐着不累啊！” “不累。你慢点啊，不急。” 哈哈哈—— 这老头子，也害怕闺女手里没数。 他说去跟王大爷借个推子，闺女非不让，说剪子就够了。 半个小时以后 花有才拿着闺女的镜子，左照照右照照，不知道说什么好。 类似于茶壶盖，又不是。 茶壶盖两边都用推子推的挺干净，他这个不是。 总体上也是头顶上长一点，两边短。 花方方看着老爹的新头型，觉得老姐的手艺还真行。 比老爹强，老爹都是给他剃个光头，锃明瓦亮的。 “怎么样？让谁来？” “姐，你来你来。” 一回生二回熟。 老姐剪完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头型比老爹好看。 花圆圆也给自己修了一下，她的头发长度到肩膀，没有刘海。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扎高马尾，出去干活带帽子就扎低马尾。 她干活戴的帽子是特制的，草帽下面缝了花布，两边用摁扣往中间一扣，只露着一双眼睛，其他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给老爹和老弟也做了，两人都不戴，很是嫌弃，说捂得慌，喘不过气来。 心理作用，根本不捂，要不是她自己戴，还以为这俩人说的真的呢。 不戴拉倒，都是她的，三个轮换着戴。 手套也是，白色棉线手套干活戴着多好啊。 俩人也是死活不戴。 不戴就不戴吧，费的是自己的手。 下午花圆圆在家炒豆子，外面裹上一层糖，凉透之后，咯嘣脆带着甜味，可好吃了。 不是家家都炒的，有的人家嫌麻烦就不炒。 花圆圆爱吃，当个零嘴，不比还要花钱买点心吃强。 花方方和老爹在地里浇水，两人从家的井里压水上来，挑水到地里。 老姐说买水管子直接从家里接到地里，不用人挑，省力还方便。 老爹省钱，说等卖菜赚钱了再买水管。 炒完豆子，面也发好了。 小麦粉里还加了棒子面，花圆圆要包小白菜馅的粗粮面包子。 大棚里的小白菜苗被她拔了包包子，一半从空间里面拿的。 小白菜焯水之后翠绿翠绿的，加上肉末和虾皮，味道绝了。 包子蒸好了，花圆圆才来地里干活。 花有才回家拿着闺女刚做好的炒豆子和菜包子，出去串门了。 第33章 相看 闺女做的吃的，特别拿的出手，他能看出来人家是真爱吃，还是跟你客气。 花有才拿着出去办事，一点也不觉得掉分。 闺女的亲事，只靠村里人介绍还是不行，找小张他们问问，兵蛋子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帮着介绍一下。 他要求也不高，跟闺女合得来踏实过日子的就行。 当兵的里面还是有好儿郎的，如果正好是闺女的有缘人，那真是太好了。 张向南正在家里大扫除呢！今儿天气好，该洗的洗，该晒的晒。 这些活他在家的时候干了，就省得媳妇动手了。 花有才看着干活的小张那个羡慕呀，要是女婿将来也这样心疼闺女，他就知足了。 “叔，您怎么又拿东西来了？就这段时间我都吃了您多少东西了，我这脸皮也太厚了。” 张向南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叔看起来是个挺会过日子的人，在吃的上面怎么这么放得开，叔家的伙食在村里头都是排得上号的。 “哈哈哈，可不是你脸皮厚，是叔的脸皮厚。拿东西就是找你有事儿。” “叔，不就是干点力气活吗？” “嘿嘿，这回可不是，找你有正事儿啊。” 张向南把人让进屋，杨静打了招呼，就忙活着沏茶倒水。 “小杨，你别忙活，不喝水。跟你们说点事儿，说了还要去他们几家呢！” “是闺女的亲事，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 花有才巴拉巴拉把最近给闺女说亲的这些人都说了，“俺闺女离了，再说的话也是找个二婚的，或者说找个老光棍。反正呢是都行，但是这人必须得好，唉，他们说的那几家啊，俺都去接触了，这人是真不行！” …… “叔厚着脸皮来找你们帮忙了，看看你们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话能不能给介绍一下。” 巴拉巴拉，花有才又把自家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下。 一个爹一个弟弟，都是老农民。 花有才的意思是反正要求也不高，就找个门当户对的，也不高攀，就踏实过日子的就行。 张向南和杨静还真没听说，一个在队里，一个上班有时候还住单位宿舍，周末回来也不出去。 “叔，您放心吧。我还以为是啥事儿呢，我寻思寻思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媳妇，你们单位你也帮忙看看有没有正合适的小伙子。” “好嘞，一定找个能配上圆圆妹子的。” 杨静对花圆圆的印象特别好，跟农村的女孩子不一样。 很不一样，人的气质说不清。 李春兰她们几个都是农村的，花圆圆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哎哎，给你们添麻烦了。俺们不高攀，跟俺们一样就行……” 花有才再三强调，最主要是人。 他很坚定的认为门当户对很重要，门不当户不对，两家差的多了，闺女去了人家家里，是不是头都抬不起来呀！ 如果人家条件比家里好很多，人家凭什么看上咱家呀？ 张向南很为难，叔那意思是当兵的也可以。 可是叔不知道啊，那花圆圆的名声都传开了，这当兵的不敢娶啊……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叔说这事儿。 最后跟媳妇商量一下，还是决定给问问。 队里单身汉不少，不可能所有人都拒绝，肯定有几个不介意的。 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对的那个人，正好就成了呢！ 方大勇他们三家也是这个意思，帮着问问，万一有合适的呢。 花有才反正是心情挺好，最起码人家一听这事儿都答应的可痛快了。 人家这个态度他就很知足了。 最后拿着一包炒豆子去小卖部给王大爷家尝尝。 过了两天，这边还没有消息的时候，王大爷那边给介绍了一个看似挺靠谱的，就是单看条件靠谱的有点过分了。 很不符合花有才门当户对的原则。 本人是政府工作人员，工作稳定，家里就这一个儿子，两个姐姐都嫁人了。父母都有工资，就是想找个好看的。 不是老光棍也不是离异鳏夫，这个条件太优秀了。 二十五岁，家庭条件好，本人工作稳定，也是个挺踏实的小伙子，唯一的缺点是矮点，报的身高是一米六五。 看了花圆圆的照片就说很满意，想见见。 花家一家三口在地里边干活边嘀咕，“爹，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一样呢，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子，跟我有点不合适的吧。” 花有才也觉得哪儿不对，可闺女这样说就不爱听。 “怎么不合适了，合适着呢。” “不是，咱家条件就这样，我还是二婚，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没说出来的是，这男人因为你好看娶你，那你生了孩子胸部下垂身材变样，大饼脸双下巴大象腿之后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不饶人，肯定是没有年轻大姑娘的时候好看，这个时候男人会怎么办呢？ 想的多也没用，见见再说。 约的是明儿上午九点在王大爷家的小卖部见面。 花有才和儿子晚上特意烧水洗的澡，里里外外都换上最新的衣裳。 花圆圆也很重视，头发重梳了好几次。 最后梳了两个小麻花辫儿，很村。 上身外面是一个小碎花的单褂子，里面是一件毛衣，下身一条宽大的蓝裤子。 算是有心了，把棉袄换成了毛衣。 花圆圆很喜欢穿小棉袄，冬天穿厚的，过了年穿薄的，很舒服保暖。 典型的村里小芳形象，花圆圆很满意，很符合一个农村小丫头的人设。 就是吧气质上学不来，尽量演吧。 低头、含胸、羞涩的笑容、支支吾吾的……，这些就差不多了吧。 他们提前十分钟到，男方也到了。 男方家也是三个人，妈妈和姐姐和本人。 众人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各自落座。 花圆圆打量了一眼王大爷家的北屋，收拾的很利索。 皱着眉头低头片刻，忍不住又抬起了头，这个视线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男方家一家三口盯着她看，从上到下打量。 本来打算好要装羞涩小丫头的人，立马放弃了。 还是算了吧，演技不行。 花圆圆直接对上了对方的视线，微微一笑。 妈妈和姐姐尴尬的笑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对面的男人见她看过去，不仅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眼神更是多次看向她的胸部…… 相看相看肯定是要看的，但这个看被人像准备宰杀的猪仔一样打量，恨不得上秤称称斤两就很无语了。 妈的，对面的这个小矮胖子，太不要脸了。 报的身高是一米六五，屁的一米六五，花圆圆自己的身高就是一米六五好吗？ 他比花圆圆还矮呢，不仅矮他还胖，不仅胖他还黑。不仅他黑，妈妈和姐姐也黑，这是家族遗传。 黑点也没啥，这家人黑的特别有个性，反正就是黑、胖、丑。 哪怕这是偏见，花圆圆也不想跟这家人有牵扯。 花有才也打量着男方和家人，又矮又胖也就罢了。 看闺女的这个眼神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哎，就说呢，家里条件这么好的，如果人又好的话，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明显是这个男人本身有问题。 反正花有才是不会把闺女嫁给这种人的。 男方的妈妈开口了，“是叫圆圆是吗？这名字真好听，今年多大了？” 花圆圆羞涩地一笑，“二十五，不对，过了年算二十六了。二十扯的结婚证，二十五扯的离婚证，年前离的婚。” …… 第34章 有戏吗 “什么！” 男方家三人激动的站了起来。 “离婚了？” “结婚了五年？” “是个二手货！” …… 花圆圆只是试探一下，对方表现出来的高高在上，男方那小傲娇样，头婚还找个二婚的，想不明白。 一试果然出问题了，王大娘不会瞒着她离婚的事，那就是真正中间传话的那个人故意瞒着的？ 她猜对了，确实是这样。 中间的介绍人想着，男方不就想找个漂亮的吗，人足够漂亮，是不是二婚谁介意啊！ 这想法也是没谁了，够奇葩。 那人肯定是怕暴露，所以才说家里有事没来的。 王大娘可不认，花家这姑娘到底是个啥情况，她一点也没瞒着。 再说了你来相看，你家不提前来打听一下吗？ 男方家真没打听，这几年时间车轮式的相亲，开始还先打听一下，后来就不了，先见面。 觉得可以再打听，不行就不用了。 男方姐姐尖锐的声音，刺激的人耳朵疼。 “你们家怎么这样，不真诚，瞒着这么大的事！！” 王大娘刚想上，却被花圆圆抢先了。 “瞎说什么了，不知道情况就别瞎哔哔！” “瞎哔哔？” “对，就是瞎哔哔，我花圆圆又不是嫁不出去，离婚了怎么了，这事老娘不屑瞒着！” 老娘？ 花有才：没听错，是老娘吧，刚才闺女说的老娘？ 花方方：老姐什么时候这么嗯嗯……，厉害了！还是老爹更了解老姐，不让他惹老姐是对的，他确实不是老姐的对手。 花圆圆嗓门也很大，站起来跟对方面对面，她的嗓音听着很舒服。 铿锵有力，明明老娘老娘的，音色让人听着很舒服。 不像有的人一高声说话，破音了。 “不用看王大娘，王大娘的为人谁不知道，村里人人都知道的，有瞒的必要吗？” 反正不是这边的问题，花圆圆是肯定的。 板着脸一脸严肃，“行了，此事到此为止，爹，回家干活吧。” 花圆圆气势压了对方一头，把自家撇清，跟王大爷他们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也没什么好掰扯的，就这样吧。 这事也让他们长了教训，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 美梦很快就醒了。 王大娘就想着那些流言，说圆圆这丫头年前在营区门口大闹了一场，看来流言不是空穴来风。 这架势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都吃不了亏。 看着真不像，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软乎乎的。 花圆圆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也在想，刚才那股感觉就憋不住，不想听男方家瞎说，不关自家的事，不想听废话。 以前还不能理解花圆圆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干出来的了，看来她也很有潜力。 花圆圆换好干活的装备出来的时候，老爹和老弟都在院子里等着了。 花有才一看闺女出来，老脸笑开了花，“闺女，今儿你歇一天，地里你别去了。” “对，姐，你做饭就行。” “不，我要下地，太晦气了，去出出力气把气撒撒！谁也别拦着我！” 花圆圆一脸张扬，伸伸胳膊动动腿，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对，晦气，什么人啊这是。” 花有才顺着闺女的话说。 “爹，美梦破灭的太快了，是吧？” “嘿嘿，梦不就那回事。” “还以为这个人能行了，姐，这是不是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哼！那是老爹，不是我，我可没抱着希望。” “对对对。” …… 一家三口说笑着干活去喽。 花圆圆的第一次正式相看，就这样无疾而终。 这事闹的，村里闲话又起。 本来就没消停，这下更有说的了。 说啥的都有，花家闺女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说了好几个都看不上。 男人有工作嫌弃人家有娃，没工作的嫌弃没工作，没结婚嫌弃年纪大了，死了媳妇的嫌弃是个鳏夫，离了婚的嫌弃是个二婚…… 第一次相看之后，就多了好些风言风语。 小姑娘那脾气可大了，不是个好相与的。 瞒着男方家里离婚的事，当时就闹开了…… 外面风言风语的，一点也没影响花家忙碌的生活。 小鸡仔小猪仔都到位了，地也整的差不多了。 除了花圆圆预留的种大棚的位置，其他的地方，花有才要种上春季作物。 大棚里移栽的菜长的都挺好，算是成了一大半，但花有才还是没答应闺女接着建大棚。 说要再等等，等大棚里的菜再长长看。 这一个星期，爷俩辛苦了，那么大一片地都给整了。 终于来到了周末。 周六下午变天了，天阴沉沉的，小风刮起来了。 把大棚的草帘子放下来，三人就回家了。 早早吃了饭，三人都坐在热炕头上休息自己的。 灯光下，花方方笑呵呵的看自己的小人书。 花圆圆手里拿着书，心思不在书上，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花有才不一会抬头看看外面下雨了没，纠结着要不要去小张他们那问问。 “闺女，爹去小张那问问？” “别问了，有合适的人就过来说了，没有去问了也没用。” “是这个理。” “爹—啊——” 花圆圆这声爹喊的拖的声音老长…… “咋了，闺女？有事就说。” 花有才不知道闺女又搞什么怪，心里却警惕起来。 难道是磨着非要建大棚？ 不是他不让建，他是想等卖菜见了钱再建。 要不闺女手里那些钱只见哗哗往外流，连个响都听不到，心里没底。 再说了，村里那介绍对象的都知道闺女手里有钱，不知道闺女花钱更狠。 碰上合适的要谈婚论嫁了，闺女手里的钱都花没了可咋整。 他就想拖一拖。 “爹啊，你觉得张大哥他们这帮人怎么样？” 花有才听闺女问张向南他们虽有点纳闷，还是实说，“当然挺不错的，跟咱们还不熟呢，刚认识就帮着干活。” “咱爷仨真有个事，去找他们帮忙，他们肯定会帮的。所以爹平时给人家送点吃的，你俩也别心疼。”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没事咱肯定不去麻烦人家，就怕家里有个急事什么的……” 花有才趁机给闺女和儿子上上课。 “嗯嗯，您老说的太对了。爹，所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郝栎郝营长这人也还行呗？” 花有才……，沉默片刻。 “闺女啊，这个爹还真不知道，见了没几次，真不好说。” 这下轮到花圆圆无语了，老爹挺高啊。 爷俩对视片刻。 “闺女，你啥意思？” “嘿嘿，爹，没啥意思。” 花有才不信。 第35章 猜测 除了被动的让周围的人帮忙介绍对象，还有一条路是自己主动的认识周围的单身异性。 从最开始赵大娘介绍的有小娃娃的那个开始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一个，加上后来的四个，再加上那个一米六五，后来又有两个，一共八个了。 后面的两个，一个有一个极品老娘，这个肯定不行。 还有一个是家里穷，不仅穷，瘫在床上的爹，读书的弟弟妹妹，男方提的要求是不仅没有彩礼，还要嫁妆…… 给你介绍对象的人，已经给你定位了，他们介绍的这些人觉得是跟你合适的。 在外人眼里这些合适的人，花圆圆自己都看不上，花有才那关也过不了。 爷俩这一点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果结婚还没有在家里过的好，那结个屁婚啊。 所以花圆圆开始主动看看周边有没有单身的，决定要主动出击试试。 后面介绍的跟前面那些的差距不会太大。 她找啊找，发现就认识一个郝栎。 老爹还寄希望于张大哥他们帮着介绍了，她自己知道希望不大。 可要是郝栎，也有这个问题，他可是王长江的战友。 起初花圆圆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可能性不大。 现在她面临的选择是要么继续等着别人介绍，她相中的几率不高，不过可以等，慢慢碰。 后面可能有她能看上的。 那郝栎跟这八个比，他的优势就出来了。 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花圆圆是配不上郝栎的，如果非要说配不配的话。 两人都是离异，可郝栎是军官，她是一个农村妇女。 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她现在也不知道。 不过打算试一试，看看如果人行，那就试试。 花圆圆慢条斯理的把上面这一套说辞，说给老爹听。 花有才眨巴着眼睛，花方方小人书也不看了，听得很认真。 老姐说完，点头，“爹，老姐说的对。” 花有才也觉得闺女说得很有理，可就是这样才有问题。 他发现了，闺女想干点啥，不怕他反对，只要想干，总能以理服人。 花圆圆觉得他们可能误解了她的意思，“爹，我不是说，一定要嫁给郝栎，我是说相个亲还是可以的。” 好吧，花圆圆自己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反正就是可以相亲，不行拉倒。 外面下雨了，天也黑了，花有才不出去了，脑袋有点迷糊。 · 周六的晚上，郝栎终于清闲了，这一个星期都要被那几个人烦死了。 天天晚上聚在他宿舍说给花圆圆介绍对象的事，还逼着他想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想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吧，想出这么个主意。 张向南他们四个商量好定下了策略才开始干，先是找他们觉得合适的，各方面差不多的，去问了，有想法的就安排见面。 结果就不用说了，一听是王营长的前妻，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第一批目标阵亡，条件降低选第二批。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到最后什么条件都没有了，一个相亲的都没有。 这事有点夸张了，可这是事实。 不是张向南他们亲自出手，别人说他们都不相信。 此时他们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花圆圆的杀伤力不服不行。 张向南他们四个屡战屡败，叔家的炒豆子都已经进肚子里了，无论如何也得找个人凑数，一个都没有是绝对不行的。 郝栎就成了最终目标。 除了岁数大点，有老牛吃嫩草之嫌，其他的勉勉强强还可以。 姑娘们别整那些虚的，过日子郝栎肯定行。 但凡一整那些虚的，他就不行了。 可女人哪有不整虚的的，钱要挣活要干，还要说爱听的话…… 郝栎肯定推辞，长的那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可能看上他，净给他找事。 这四个癞皮狗，实在推辞不了，他就提了条件。 四个人一起上，四打一，对练。 郝栎好好的疏松了一下筋骨，一直到最后这四个人趴在地上赖着不起了才结束。 他现在一对四，轻松的不得了。手下那帮小崽子们全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今晚上郝大营长失眠了，脑海里是上次在花家吃饭，花圆圆趁大家不注意，偷着瞪他…… 又想到小方说的，老姐管的可宽了，洗脚洗袜子洗裤衩…… 郝大营长吸着鼻子这闻闻那闻闻…… 睡不着就胡思乱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体能训练明明已经加大了难度和强度，还是没到身体的极限。 最近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开始以为是偶尔的状态好，可越训练越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二营的战士们最近一直在水深火热当中，大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营长也是跟大家一起训练，大家都保持一致，可最近他们不仅不能跟上营长，想追就累个半死…… 战士们私下里各种分析原因，是他们弱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一个人这样可能弱了，他们所有人都这样就不是他们自己本身的问题。 那就是营长变强了？ 他们跟着营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突然变强？ 爆发的理由是什么呀？ 联想到最近的事情，众人猜测，可能是相亲失败，让他们营长无处发泄，心里憋着一股火，所以才追求身体上的劳累？ 看似在理，又有点不合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前营长都是没尽全力，逗他们玩呢？ 现实不允许他们想太多，每天累得倒头就睡。 副营长方大勇最近就被训得有点惨，还没适应呢。 二营的整个训练强度就被郝栎带的不自觉的强了一层。 他渐进式的增加自己的训练强度，没要求战士们跟着一起。 谁知道这帮傻缺，非得跟他比。 那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上了战场绝对是先牺牲的那一批。 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一点点的适应，一点点的训练，让自己变强。 后来这件事情变的不可控了，是他没有想到的。 · 春雨贵如油 小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花有才半夜起来检查大棚，看有没有漏水，草帘子湿了以后会不会支撑不住…… 这一夜提心吊胆的，希望下雨，又怕下雨。 下雨天是天然的休息日，花圆圆躺在被窝里赖床。 张向南他们几个过来的时候，花有才刚和儿子在吃早饭。 闺女说不吃了，不让喊她，趁着今儿下雨好好休息。 第36章 实情 张向南他们四个不把自己当外人，在大棚里看看菜长得怎么样了。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刚出土的密密麻麻的小菜苗，现在一半的菜苗已经被移栽了。 不过剩下的这些菜长得也太快了，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是大棚的原因。 花有才三下五除二，一碗面条下肚，催着儿子也快点吃啊。 心里要急死了，小张他们四个都来了，看样子这是有戏啊，不知道给介绍的是啥样的人儿。 炕桌摆好，家里好吃的都拿出来，沏上茶水。这是花家最高的待客之道了。 刘建业他们进屋就被花有才热情的让到炕上。 早饭烧火了，炕是热乎的，在这个湿冷的下雨天儿，可比在地上坐板凳舒服多了。 再看看炕桌上吃的喝的，刘建业他们几个脸都羞红了，事没办成，还要又吃又喝的，羞愧。 他们本来就商量好了，今天过来要跟花有才实话实说。 花有才看着他们几个的脸色，心里就一咯噔。 难道他想差了，不是有合适的人给介绍吗？ “你们几个有话就直说，这脸色还以为怎么了呢，没有合适的也正常。” 王富贵第一个开口,“叔，是这么回事儿，您听我们说啊……” 四个人互相补充着，总算把这件事情给说明白了。 花圆圆当初来到这儿大闹一通，名声传出去了，不了解的人就以为这人不行。 花有才倒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事儿闹的，不行就不行呗。 还能怎么着呀，还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 就是有点可惜，闺女还问那郝营长呢，幸亏他没先问，要不然多没面子。 花有才没觉得闺女闹的不对，就应该闹还应该大闹，不闹心里的火气怎么出去。 行了，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吧。 缘分这事儿急不来。 花有才拿着茶壶准备给大家倒水，“行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也别提了，咱唠点别的。” 方大勇接过他手里的茶壶，“叔，我来我来。还没说完呢，还有件事儿。” “还有啥事儿啊？” “嘿嘿，叔，您觉得郝栎怎么样呀？” …… “他不介意？” “叔，他介意啥呀，他就害怕自己太老了，配不上妹子。” “叔，郝栎人真的很不错，人品好还仗义，能干，脾气也好。” 四个人把能想到的夸人的好话，能加上的都加上了。 花有才…… “你们几个跟叔说实话，他人这么好，他今年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没娶上媳妇儿啊？” 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叔，是这样的。他第一个媳妇儿好像是……” …… 说了半天，花有才差不多明白了。 这个郝营长，跟他那个渣前女婿比吧，没有人家有前途。 再就是跟相亲的女孩子，不知道怎么跟人家相处。 人是挺好就是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介绍了挺多，大家有合适的呢，也帮着介绍，就邪门了，没有一个成了的。 以后能不能晋升，花有才倒不介意。 就是如果不在部队了，他们以后会回老家吗？ 那闺女离他老远的，有个事儿他也帮不上忙。 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想以后的事儿了。 花有才想着，既然闺女也问郝栎了，就直接把这事儿定下来吧。 张向南他们没想到叔这么痛快，几人一商量，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定在张向南家一起吃饭，算是那个正式认识了，走个过场。 花圆圆正在睡回笼觉呢，被老弟喊的时候还带着起床气。 下雨天最适合睡觉，或者躺在被窝里看小说。 这个好不容易下雨的休息天就这样没有了。 她的口气很不好，“花方方，你喊我干嘛？最好有正事儿，要不然你就惨了。” “姐，你快起来吧。正事儿，你快点起来好好收拾收拾，你去跟郝大哥相亲。” 嗯？ 花圆圆边洗漱边听老弟说到底发生了啥。 “我跟郝栎不是认识吗？还用再相看？” “嗯，爹说了要走个过场，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你们好好说说话。” “爹去哪儿了？” “爹去小卖部买东西了，说麻烦张大哥家要去买点东西带着。” “拿家里的吃的就行，还用花钱去买。” “嘿嘿，爹特意出去花钱的，说拿自己家的吃的没有诚意，花钱买的有诚意。” 花圆圆无语了，这是有钱烧的。 对老弟进行机会教育，“你可不能跟老爹学啊，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钱不能乱花，要花在刀刃上。听到了没啊！！” “听到了听到了，姐，姐，你别穿这个棉袄。你还穿那天那个毛衣 那个好看啊！” “我不的，今天下雨天冷我得穿棉袄。” 花方方…… 花有才买了酒、点心、罐头，还买了孩子们喜欢的糖果。 自家的炸猪肉，自家大棚里的小白菜，还有闺女做的炒豆子。 一路上都在跟闺女磨叽，“闺女啊，你今天辛苦一点，露一手呗，让大家尝尝你的手艺。” “大家都尝过了。” “尝过是尝过，就是因为吃过了才馋呢！” “爹，我是去相看！！你见过谁家的姑娘相看还下厨的呀！” 花有才没想到闺女这么较真儿。 就是走个过场，大家都认识了，干嘛这么较真儿。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敢自己在心里想。 “爹，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呢！” “没有没有。” 花有才心里嘀咕着，闺女真是神了。 · 郝栎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相看了。 飞跑着去澡堂子洗了个澡，洗的很慢，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换了才来到张向南家。 花圆圆他们已经到了，气的张向南直瞪他，“你怎么回事？我让你快点，你怎么这么慢。” “有点事儿耽误了。” 郝栎不好意思说自己特意去洗澡了。 怕花圆圆嫌弃他身上有味儿。 “待会儿我们都出来，你们两个在屋里，你主动点找话题聊天，听到了没，要主动。” …… 大家根本就没有找借口，就直接说咱出去待会儿，让他们俩说会儿话。 第37章 瞎说什么 张向南家的外间一下子挤满了人，男人们带着孩子们出去溜达一圈，在屋里太碍事。 女人们在张罗着做饭，午饭吃饺子。 大家一起边忙活边说话，李春兰他们三个小声的说着花圆圆最近相看的事，杨静静静地听着。 郝栎真是这段时间介绍的人里面，最好的了。两人如果能看对眼最好，要是不成，这俩人的亲事都愁人。 这几家的地都挨在一起，就在花家的边上，平时他们去地里干活，也凑在一起聊几句。 他们从村里包的是一亩地，实际上种的可不止一亩，得有两亩了。 主要是那片地没人种，他们要种也没人管。 除了种粮食，夏天的菜地也在那边。 花家这次把剩下的都承包了，那片地终于不荒着了。 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碰上了总要聊几句，圆圆这妹子也是个爽快人。 · 里屋，花圆圆和郝栎尴尬的看着对方…… 想着传说中的郝大营长的不善言辞，花圆圆觉得还是自己先开口说点话比较好。 比较没有那么尴尬，打破沉默的气氛，开始了就好说了。 “郝营长，我都听说了。因为我爹找了张大哥他们让帮着介绍对象，没有人愿意，所以他们才找了你帮忙。” “这个情况虽然有点尴尬，但是你不用在意，我不会当真的。” 花圆圆有点儿卖惨的嫌疑，不仅卖惨，还想着以退为进。 就是不知道凑不凑效，能不能成功。 郝栎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惊讶，好像没想到她这样说，摆着手急切的解释，“不是，我没有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相亲的意思，那就是愿意喽，花圆圆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是王长江是他的战友，他不介意娶战友的前妻吗？ 花圆圆实际上已经后悔了，后悔跟老爹说可以跟郝栎相亲的事情。 王长江的前妻，王长江的战友，确实非常尴尬，没有必要整的那么麻烦。 她又不是真的嫁不出去，哪怕最后真没有合适的人单身也过的逍遥自在。 她就是被大家伙给自己的定位惊到了。 谁知道还没等到她跟老爹说呢。 老爹的动作那么迅速，直接给他俩安排上了。 花圆圆都觉得自己太善变了。一会儿想这样，一会儿想那样。 反正这个时候听到对方这样说，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仔细的盯着对方的眼睛，打量脸上的神情。 是认真的，他是认真的。 “你不介意我是离过婚的吗？” “我也是离过婚的。” “那你不介意我是王长江的前妻吗？” “我跟王长江只是最普通的战友关系，以后离开部队之后就没有关系了。” 花圆圆理解的潜台词就是不介意了。 “那在部队的时候呢？” “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工作关系。” 所以这个意思是跟家庭没有关系喽？ 问到这儿，花圆圆不知道该问啥了，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果然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离的有点远啊。 都侧身坐在炕沿上，不过是坐在炕的两头。 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 花圆圆看一眼对方，又移开视线。 郝栎也是，刚才两人说话的时候是看着对方的。 现在不说话了，不好意思盯着对方看了。 知道他应该要说点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每天都洗脚。” …… “还洗袜子。” …… “还……” “停！你说什么呢！” 怕对方再说出什么，花圆圆大声喊停。 白嫩的脸上浮上粉色，是气的。 妈的！！ 见花圆圆又用那种生气的眼神瞪着他，郝栎低头避开对方的目光。 对方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花猫。 “你刚才瞎说什么呢？” 花圆圆有点被对方气的失去理智了，有相看的时候说这个的吗？ 郝栎也很无辜，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想到小方说的他姐在意的事情就随口说了，也没想那么多。 一张嘴就把小方给卖了，“我听小方说……” 花圆圆…… 真没想到老弟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跟郝栎说了，他跟人家有这么熟吗？ 顾不上其他了，花圆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郝栎看，好似要把对方盯个窟窿出来。 郝栎被看的，低头、侧身……，眼看就要把后背朝着人家了。 把人看怂了以后，花圆圆开门出去帮忙做饭了。 郝栎摸了一把脸，真怂，丢人，有什么怕的额，看就看呗，还能少一层皮。 下次记住了，别回避，直接互相看，看看谁先认输，对，就这样。 花圆圆洗了手开始包饺子，她一上手，杨静他们几个就看呆了。 真是一把做饭的好手，两手一捏，一个小元宝饺子就好了。 鼓囊囊的肚子，看着可喜人了。 而且速度极快…… 花圆圆喜欢做饭，还喜欢吃带馅的，包子、饺子、馅饼之类的，因为自己爱吃，所以非常拿手。 没有什么诀窍，一丢丢天赋，唯手熟尔。 “圆圆，你这手艺都可以开饭店了！” 杨静干这些活就不行，慢慢吞吞还包不好，她包一个饺子的功夫人家都包了一串了。 “哈哈哈，那是，有机会开个饺子店。” 花圆圆如果有尾巴，估计都摇起来了，一点都不谦虚。 李春兰擀皮的速度都加快了，“妹子，咋样啊？” 四双眼睛跟电灯泡一样，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她，花圆圆…… “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两个花圆圆的经历让此时的她很是迷茫。 “妹子啊，郝营长这人吧……” 总之就是个老实汉子，嫂子们说话比较实在，找男人也是实在的。 别想复杂的，就看结婚后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花圆圆听着嫂子们分享自己的经验，女人日子过成啥样，跟男人有关系，也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饺子，孩子们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还吃。 对孩子们来说，吃顿饺子就跟过年一样。 饭后，雨停了。 花有才惦记着大棚，着急回家，还拉着郝栎一起，说是要说说话。 这路可是土路，下雨下的全是泥，花圆圆这一路走的，挑好走的地方，鞋子上也都是泥。 地里就更糟了，她可不去。 花有才带着郝栎到了地头，又改了主意，扭头带着人回家了。 是啊，刚下了雨的地里，看了一眼郝栎的鞋子，花老头才改主意的。 就是闺女特别不省心，他想着跟郝栎说说话，不让闺女听。 “闺女啊，你去你那屋自己玩去，你不是要睡觉吗？” “刚吃了饭就睡，我又不是猪。” …… “那你去看你的书去。” “不，我今儿啥也不干，不看书，就休息。” “儿子，你火点着了吗？炕上怎么一点也不热乎？” 花方方……，都烧了呀，怎么还不热乎？ 花有才肯定是拗不过闺女，闺女和儿子一人一边，对面是郝栎。 郝栎坐在炕头上，屁股底下越来越热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刚才他都担心这爷俩吵起来。 没想到叔没几句就败下阵来，他说啥，花圆圆就是一个不字。 闺女在边上，搞的花有才不好发挥了。 有些话，当着闺女的面说不合适呀。 三个人都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花有才清清嗓子，“郝营长，是这样的。有话叔就直说了，小张他们都跟说了，叔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你要是不愿意也别勉强……” 郝栎……，不愧是父女，开场白是一套词。 花圆圆……，真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见老爹是要确认郝栎是不是认真的，别溜着自家闺女玩。 如果郝栎也是认真的，后面的话才有说的必要。 “叔，我是愿意相亲的，没有不愿意，而且也是认真的。” 后面的就是，郝栎没有说，他就是觉得像花圆圆这样的姑娘，是不会看上他的。 相亲这块，他也算是有经验了。 第38章 片面之词 花有才确认了之后，就开始数落自己闺女的缺点。 “郝营长，叔也不跟你瞒着，俺这个闺女啊……” “说的好听是爱吃，不好听就是馋嘴。吃的那个挑，喜欢的就多吃，不喜欢的那是一口都不碰。” 乡下人嘴里的馋婆娘。 郝栎盘腿坐的笔直，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花有才。 就听叔开始正儿八经的数落花圆圆的毛病。 爱吃——所以做饭才这么好吃呀！ 郝栎的头点到一半点不下去了，嗯？ “一会儿一个主意，午饭吃啥，从早上到中午能说好几样，到做饭的时候又变了。” 努力憋着，别笑出声来，眼睛已经出卖他了，果然那边的小姑娘又瞪他了。 花有才把闺女戳他胳膊的手指扒拉开，继续说自己的。 “一会说吃白菜，一会说吃油饼，一会又想吃面条，一会又想吃疙瘩汤，做饭的时候又犯懒了，干了一上午活，就热个馒头就行了……” 总结：不仅馋，还懒。 “还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花钱大手大脚，没点数……，自行车、手表，多贵啊，买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买就买双数……” 花圆圆……，老爹你行，把你亲闺女说成败家老娘们。 “听风就是雨，大棚就听人家说了就要整，哪哪都是钱啊，好不容易种上了，鲜灵的小白菜一分钱没卖，都进自家肚子里了……” 郝栎想想中午吃的小白菜虾皮的饺子，羞愧，也进自己肚子了。 边上的小姑娘嘟着嘴，嘴巴越嘟越高，都可以挂酱油瓶了。 会说话的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好似跳动着一簇火花，被气着了。 白嫩嫩的小手也没闲着，叔的衣裳都被扯变形了，没少使劲…… 另一边的小少年已经不顾形象的用手捂着嘴巴，快憋不住了。 “在家里当老大，喜欢管人，管东管西，洗脸刷牙都管。” 花有才话到嘴边又给改了，没好意思说洗脚换裤衩子，给闺女留点面子。 人都有优点和缺点，找男人得找能接受缺点的。 花有才把闺女的这些事，都说开了，能接受咱就继续，不能拉倒。 他也看透了，不指望闺女那性子能改。 改啥呀，别委屈自己，不用改。 “爱干净本来不是个事，也挺好的。就是咱农村家庭，条件不允许……” “咱男人没那么多事，女人就是事多，都这样。” “郝营长，俺自己的闺女，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你看看是不是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能不能接受？” 郝栎是见过花圆圆最狼狈的时候的，脏兮兮的衣服，那脸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只有那双眼睛给他印象那么深刻，透着浓浓的恨意对王长江下手毫不留情。 还有在火车站，晨光下那个孤单单的背影。 花圆圆先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就陷入自我怀疑，老爹嘴里的这人是我吗？ 本人自认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大好青年！ 见老爹终于说完了，她想着赶紧说点什么给自己正名，可老爹神情严肃的制止了她。 “儿子，该你了。闺女，你再等等。” 花方方突然被点名，还跟着二愣子似的呢。 瞅瞅爹鼓励的眼神，看看姐威胁的动作，有点拿不定主意。 那就两边不得罪，“郝大哥，虽然老姐确实是老爹说的那样，不过俺姐是个好人。给爹和俺做新棉衣，做被套，买好吃的，还给俺买小人书……” 花方方一紧张就俺俺俺的。 “喜欢养鸡养猪，就是不喜欢打扫，让俺打扫鸡圈猪圈。要求还高，不让有味儿，要勤打扫。” 跟老爹比起来，花方方觉得自己给老姐留足了面子，说的几乎都是好的。 花圆圆已经生无可恋了，爱咋的咋的吧，人家相看都得装装，她正好不用了。 儿子说完，花有才才让闺女开口说话，中间为啥不让闺女打断啊。 那是害怕闺女一开口，就没有他们什么事啊，闺女那张嘴要是想说能把生的说成熟的。 当然闺女多数时候都是懒得不想说的。 “闺女，你刚才想说啥啊，说吧！” 瞧瞧，老爹真是太会演了。 花圆圆懒懒的抬起眼皮扫了老爹一眼，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行，不想说就算了，郝营长……” “爹，谁说我不说了，我不是在想怎么说嘛，急什么呀！” 红艳艳的小嘴巴巴的说着，小手直接推着花有才让地方，花圆圆占了老爹的地方。 跟郝栎面对面，“郝营长，我必须要给自己正名，我老爹说的这些是片面之词。” “我承认我爱吃，嘴刁。爹，小方，你俩逃避做饭，总是让我做饭，承认不？” “他俩做饭难吃，想吃我做的好吃的饭，比我还挑呢……” 花圆圆抓住重点，强调了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家人穿得干净利索，家里的伙食营养健康，都是自己的功劳。 还有大棚里的活，喂鸡喂猪，主要是她干。 说完还跟郝栎确定一遍，有没有听懂。 “郝营长，我说的这些，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还有考试啊，郝栎面色一整，思索再三才回道，“明白了。”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 老祖宗的话是有道理的，女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跟叔说的不一样。” 郝栎就见一根雪白的指头在眼前晃啊晃，有点晕。 “不是，我是一个贤妻良母。” 听不懂也没事，花圆圆自己说出结论。 三个男人…… 郝栎离开的时候，是晕晕乎乎的。 被花家一家三口车轮战下来，听得太多还没消化呢，他得回去好好想想。 花圆圆抗议老爹，晚饭都不做了。 回自己屋烧上炕，躺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看书。 雨虽然停了，地还是泥泞的，休息照旧。 因为老爹的自作主张，害得她好多想问的都没问呢。 老爹让郝栎回去好好想想，要是觉得行，两边再接触，不行也不勉强。 花有才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也是回过神来了，郝营长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机会就在眼前，一定要把握住。 他是很满意的，他说闺女那些事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郝营长观察。 没有厌恶，也没有惊讶，好像就是有些好笑。 郝栎家里的事情他已经通过小张他们从侧面了解过了，没什么大毛病。 第39章 想个点子 郝栎是想认真考虑的，叔说的有道理，婚姻是人生大事一定要考虑清楚。 只是每当他想的时候，脑子里不是花圆圆那骨碌碌转动的眼睛，就是红嘟嘟的嘴唇，要不就是那根白花花的手指头…… 训练一天的身体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是花圆圆，不过还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还想象着以后，如果两个人真成了…… 必须要洗得干干净净的才能上床，好像还不错。 他的前一段婚姻，跟媳妇相处的时间也就是结婚那几天。 他也不怨人家，小姑娘受不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他这个丈夫不知道啥时候回。 当时他收到了信，找到机会请假回去办离婚手续，他问了，结婚之前不是说可以接受两地分居吗，也知道他的情况，怎么后悔了。 对方的回答很扎心，却很现实。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的时候，发现不行。 郝栎就怕再结一次婚，媳妇又后悔了怎么办？ 他和花圆圆似乎不会有这个问题，她已经在这儿租房子了。 郝栎有空的时候想这些事，训练倒是一点也没耽误。 他手下的崽子们就惨了，就在他们发现自己刚刚适应了训练强度，离营长没有那么遥远的时候，悲催的事情是，营长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于是恶性循环又开始了。 尤其是那轻飘飘的眼神，你们不用跟我比，我就是随便练练，谁受得了啊。 装，谁不会装！ 一个个自认为跟营长比着装，装的云淡风轻的，可牛逼了，俺们也是随便练练，于是拼了命的追，就不信邪了。 · 花有才心里是有点急躁的，偏偏在面上还不能让闺女和儿子看出来。 闺女是一点事都没有，该干啥干啥。 罢工了三天不做饭，说是给他一个教训，让长长记性，以后想干啥的时候悠着点。 说不做饭就不做，只动嘴绝不动手。 花方方做饭那嘴是不停问，“姐，你过来看看油放这些行吗？” “姐，你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吧，可以出锅了吗？” “姐，你尝尝咸淡，看用不用再放点盐？” …… 花圆圆都怀疑老弟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烦你，就等着她说，“行了，我来吧”。 做梦。 这场雨下的好，地里到处都是忙碌耕种的人们。 花有才带着闺女和儿子，种了麦子、棉花、棒子、豆子、花生、芝麻…… 也不知道能产多少，都种种看看。 这边的村民一般种冬小麦，花家现在的粮食都是从村民们手里买的，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粮食，村里就这点好。 不像城里非得要票。 花钱买粮食就一个问题，花有才心疼，期望着自家地里的粮食收下来就不用花钱买了。 他是典型的老农民代表，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种完地，花有才就盯上了大棚里的小白菜。 跟闺女来来回回磨叽了几天，终于说动了去卖菜。 花圆圆大棚种菜肯定是卖的，这点小白菜是觉得没必要，自家就解决掉了。 等菜大批量下来再卖也不迟。 老爹这却等不及了。 好吧，花圆圆是孝顺闺女，就想着做点小买卖挣点小钱，让老爹高兴高兴。 想了一晚上，就决定了要干啥。 可行性很强，成本也不高，可以把空间的小麦利用起来。 那就是在学校门口卖吃的。 花有才和儿子骑着车子，驮着半筐小白菜去集上试水。 效果不太好，这天是村里的集，赶集的人跟他一样，家里的白菜萝卜就行，还要花钱买的菜能不吃就不吃。 果然跟闺女分析的一样，村里的集销量有限。 镇上的集或者市里家属院，走街串巷卖才是卖菜的好去处。 菜贩子倒是想买，可压价太低，花有才不舍得。 小白菜卖多少钱一斤，是花有才定的。 白菜萝卜便宜几分钱一斤，小白菜只他们一份，定了一毛钱一斤。 这里面有花方方的功劳，说是整数好算账。 花圆圆在地里干了一上午活，趁着那俩人不在，把空间里的土和水给地里走一遍。 中午饭都做好了，俩人才无精打采的回来。 一问，果然如此，总共卖了五毛钱。 早饭都没吃，花方方想着卖了钱，去买集上的肉包子吃。 肉包子没吃上，老爹还心事重重的。 花有才是担心闺女种这老些菜，卖不出去咋整，自己家也吃不完。 “姐，这包子真好吃。” “小白菜馅的肯定好吃。” “爹，先吃饭，别瞎担心了，能卖出去。” 这是什么年代啊，物资短缺的时候，只要你有货，就没有卖不出去的。 卖不出去，是你的客户群不精准。 农民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啊。 卖菜得去城里卖，拿工资的人才有钱买。 当然城里也有穷人，找工资福利好的国营大厂子、政府单位…… 一点点摸索，一点点的找，转悠的多了，就摸清了，城里哪儿是哪儿，哪儿好卖哪儿不好卖。 花圆圆一口包子吃半天，慢慢的给老爹讲。 “爹，……我的意思是咱这菜肯定不愁卖。” 花有才是觉得闺女讲的很有道理，不过他没跟有钱人打过交道，闺女跟他一样。 “闺女，你可别忽悠我，你跟我一样，也没出过村，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爹，我知道，姐喜欢看书，书里啥都有。” …… 花圆圆也没法跟老爹说，无论哪个年代都有有钱人的。 有钱人的生活，普通民众是想象不到的。 你以为大家都跟自家一样，穷的没点家底，实际上并不是。 王大爷家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小卖部不少挣，花圆圆猜测王大爷的儿子那挣的更多，买几百块钱的电视机就跟他们买日用品一样。 老爹把小白菜卖一毛钱，就觉得老贵了。 要是知道她要把菜卖到几块，甚至更贵，是不是觉得她想钱想疯了。 冬天的新鲜蔬菜，西红柿黄瓜辣椒什么的，她卖个几块是贵，卖给有条件的人家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再说吧，这个按市场定价。 同样的东西，年前肯定卖的贵，过了年就降价了。 稀缺性，是有市场价值的。 花圆圆说着说着就顺便把打算卖包子的事情也给讲了。 “爹，大棚里的这点小白菜，蒸成大包子，就在村里学校门口卖，怎么样？” 十里村的学校有小学，也有初中，具体人数不知道多少，不过肯定不少。 小学是十里村的学生，初中是整个乡镇的，都在这边读书。 小学生的话中午回家吃饭，中学的话离的远的，冬天是住宿的，一周回家一次吃的是学校的食堂。 学校周边的买卖绝对是能做的，小饭店、文具店，书店都行，肯定都能挣钱。 食堂的饭菜实在是太寡淡了，学生们爱吃才怪。 不要说花圆圆的厨艺了，老爹做的饭都比食堂强。 花有才就怕卖东西，卖不出去可咋整呀？ 闺女跟他正好相反，怎么这么喜欢做买卖呢？ 小心翼翼的问闺女，“卖包子是不是又得先花钱呀？” 花圆圆抿着嘴儿笑着给老爹一颗定心丸。“爹，您把心放到肚子里，保证一分钱也不花，我就蒸一锅包子去试试，花什么钱呀！” 花有才勉强点头算认可了。 第40章 卖完了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花有才和儿子该干啥干啥。闺女不用他们帮忙，什么都自己来。 做中午卖的包子，并不耽误花圆圆干活。 喂鸡、喂猪、大棚里的活干到九点多，然后和面，等包子馅儿剁好了，面也发好了。 十一点二十，包子准时出锅，稍微晾一会儿。 装在一个铺着褥子的筐里，褥子上面还有一层白布，包子放进去之后再从上面盖的严严实实的。 喊在地里干活的老爹和老弟回来，用这个功夫把鸡和猪喂了。 三人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花方方推着车子，车后座上绑着筐。 花圆圆手里拿着的包里，放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利用路上的时间，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不要直接用手拿包子，干净的人本来想买，人家也不买了，嫌脏。” “拿包子的时候一定要垫着牛皮纸拿，这样讲卫生。” “包子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粮票。用钱的话就一毛钱一个，用粮票的话就四两一个包子。” “手，不要没事就碰脸，碰头，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的，不要这样，啊！” …… 花方方觉得老姐的要求他可能做不到，“姐啊，咱俩换换，我收钱，你帮忙拿包子呗。” “下次，你这次表现好了，下次让你收钱。” “好嘞，姐咱可说好了。” “行，爹，你呢？” “爹不收钱，最好啥活也不干，只看着。” 姐弟俩哈哈大笑。 “爹，人少真用不上你，老弟一个人就够了。还有一种情况，一个人都没有，咱仨一起闲着。爹，你选吧？” 花有才…… 三人十一点五十到学校门口，十二点放学刚刚好。 花有才看着垫着筐的新褥子，心疼的不行，闺女太败家了。 十二点，放学铃声准时响起。 铃铃—— 伴随着铃声，就看到教室里的门口跟羊出圈一样，学生们成群结伴呼啦啦的出来了。 不一会，校门口就全是人了。 小学生是本村和隔壁部队家属院的，自己背着书包就回家了，没有家长来接。 除了花圆圆他们卖包子的，还有好几个卖东西的。 一个卖吃的，自行车后座上插着麦芽糖、糖葫芦，两侧筐里是爆米花。 还有一个卖小玩意的，你看看人家的生意头脑。 学生们经过他们的时候好奇的看他们一眼，花圆圆才想起来，人家还不知道他们是卖啥的呢。 赶紧的，拿出一个包子，掰成两半露出饱满的馅来。 绿色的小白菜，大块的肉丁，虾皮，热气腾腾的。 “包子，小白菜虾皮肉馅的大包子，一毛钱一个，粮票也可以。” 花圆圆都不用练习，直接就喊上了。 清脆的小声音，笑眯眯的看着经过的学生。 “同学，刚出锅热乎的大包子，买一个尝尝？” “有肉、有虾皮，可好吃了。” 引得好多小学生闻着味就不走了，围着他们看，眼睛里就两字，想吃。 不自觉地咽着唾沫，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后面出来的推自行车的是中学生，有住宿的有走读的。 住宿的学生周六中午放学回家，周日下午回。 平时基本上都住在学校，如果平时想回家也可以请假回。 有些离得近的，骑车子十几二十几分钟的，中午不嫌麻烦也可以回家吃饭。 晚上下晚自习想回家睡也可以，就是折腾，晚睡早起，不能耽误上早晚自习。 十里村和部队家属院的中学生不用住宿，都走读。 花圆圆吆喝一遍，想让老爹和老弟学着吆喝，结果这俩人摆手摇头，怎么也不干。 哼！ 小样，还想收钱，没门。 她拿起掰开的包子直接吃起来，边吃边吆喝。 “包子，好吃的小白菜肉虾皮馅的包子……” “怎么卖？” 一个背着书包瘦削少年跟几个同学一起走到他们面前站住不走了。 “用钱，一毛一个。用粮票，四两粮票一个。” 这几人吸吸鼻子，真香！ “给我来一个尝尝，四两粮票。” “我也要一个！” “我要两个。” “好嘞！” 花圆圆让到一边收钱，花方方有眼力见的上前赶紧帮忙拿包子。 见一个同学要用手拿，花圆圆赶紧制止。 “小方给用纸垫一下。” “哎哎。” 学生们是有自己的饭盒的，花圆圆还是裁剪了一些牛皮纸备用，这还是年前从老家背来的呢。 这几个学生，买了之后就在跟前直接吃上了。 这是免费的广告啊。 一个个吃的喷香，边吃边评价。 “真好吃，比食堂的包子好吃多了。” “就是，里面的肉丁老大了。” “虾皮也不少，都是白菜，怎么小白菜吃着这么香啊！” …… 不一会，就都卖完了。 “没有了？” “我还没买到呢。” “各位同学，不好意思，卖完了，周一中午大家再来。” “不过周一也不会做太多，在试营业阶段，怕卖不完，你们想吃的早点过来啊。还有免费的汤和小咸菜。” “汤不要钱？” “对，不要钱的汤和小咸菜，你们自己带饭盒啊！” “知道了。” 没买到的同学们，虽然可惜，边上这几个人吃的太馋人了。 就想着周一自己一定要动作快，下课铃响就往外跑。 一锅蒸了二十个，掰开一个做样品，自己吃了，共卖了十九个，共赚了两毛钱和六斤八两的粮票。 到了家，花方方烧火，花有才在切葱花，花圆圆坐在板凳上叨咕。 花圆圆第一天没想到能全部卖出去，就没多做，想着卖不出去的当中午饭正好。 结果没几分钟就卖完了，中午饭还得现做。 “爹，这下放心了吧，能卖出去，相信我行不？” 花有才嘿嘿笑的可不好意思了，像闺女那样肯定能卖不出，他跟儿子可不行。 喊不出来。 “闺女啊，爹喊不出来。” “姐，我也喊不出来。” 花圆圆……，俩大男人，怎么脸皮那么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她真的不明白。 “既然你们喊不出来，我也不强求，那就没有办法了，你们就听我的吧！” 两人开心的答应着，不用担心非得让他们喊了。 花圆圆把装钱和粮票的包系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明天就是周日了，郝栎会过来吧？ 第41章 确定 周日是花圆圆给自己定的休息日，这天要睡懒觉，哪怕睡不着也不起来，这是仪式感，必须得有。 这天也不去空间干活，家里的活也尽量少干一点。 这样她心里才平衡一点，跟个机器人一样，天天的没有休息的干不完的活。 身体可以做，但心理上接受不了。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给自己安排了周日一天休息。 不仅自己休息，还让老爹和老弟也休息。 比如老弟这天也是，除了大棚的草帘子，掀开盖上，其他的不着急的活都等等。 当然了鸡和猪不能饿着。 这些家伙们脾气大着呢，能吵的人脑仁疼。 郝栎早上过来的时候，花有才在喂鸡喂猪呢 ，闺女和儿子都还没起。 郝栎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八点半了还在睡？ 这一周，他的心境经历了几次变化，他和花圆圆这算是成了吗？ 叔让他考虑，他没有什么考虑的。 那意思就是，花圆圆是同意的？ 他把事情简单的跟张向南他们几个说了，大家一致认为叔对他很满意。 叔让他考虑，叔这边就是不反对的。 两人在屋里也没说几句话，花圆圆问了几个问题，她也没有说反对的话，所以以防万一，郝栎还是想把话说清楚。 别他以为人家愿意，实际上人家并不愿意。 “郝营长，你考虑的咋样了？” 郝栎……，叔跟一样的性子，一样直接，不拖泥带水。 花有才必须要直接啊，闺女相亲谈对象就是要结婚的。 “叔，我觉得圆圆挺好的，您说的那些也不算是毛病，是个人习惯。我觉得挺好。” 就像叠被子一样，花圆圆跟他提内务要求，他是可以接受的。 花有才往郝栎跟前凑了凑，他们在南墙边，闺女在北边，应该听不到，还是压低声音跟做贼一样。 “郝营长，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真的不嫌弃事多吗？” 郝栎……，怎么还不相信人呢！ “不嫌弃，爱干净讲卫生挺好的。” 花有才还是一脸不相信，眼睛在他脸上看呀看呀，可惜没有一丝破绽。 心里犯嘀咕，怎么可能啊，骗谁啊。 他是亲爹，小方是亲弟，都觉得事多。 “你真觉得俺闺女可以，能走到结婚？” 郝栎想象了挺多他和花圆圆结婚以后的生活，越想越脸红。 “叔，我是愿意，圆圆不嫌弃我吗？” “嫌弃你什么？” “不能经常在家，有急事帮不上忙。” 这真不是事，王长江五年没回家，闺女都那样过来了。 花有才担心的是经常回来，“你多长时间能回来一次？” “如果没有任务或特殊情况，可以申请一周回来一次。跟向南他们几个一样。” 花有才挺满意，这个频率刚刚好。 爷俩去地里干活去了，那姐弟俩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花有才看地里的草特别不顺眼，这地本来就不出粮食，草还来凑热闹。 都说这地不行不行的，弄的他心里特别紧张，就怕出力花钱，还没有收成。 地里的苗跟边上的好地出的一样整齐，他还觉得自家地长的更好呢。 郝栎除草的速度比他可快多了，“小郝，你慢点，咱爷俩说说话。” 叫郝营长太生分了，还是小郝顺耳。 “闺女平时不懒，说是干了六天活了，非得休息一天，不然心里不得劲。你说咱老农民哪有休息的日子啊，一年到头，看天吃饭……” “小郝，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怎么没在家里找对象啊？” …… 郝栎干着活，还要小心回答花有才的问题，就怕有坑啊。 张向南他们几个也过来干地里的活，瞅着郝栎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跟叔有说有笑的。 花圆圆和花方方姐弟俩硬是十点多才起床，知道郝栎过来了，特意去小卖部买了鸡蛋。 花圆圆割了一把还没长成的韭菜，做一个韭菜炒鸡蛋。 小白菜虾皮汤，萝卜丝饼，主食吃二米面馒头。 这顿饭郝栎一个人吃了花家三口人的饭量。 一点也没客气，是个实在人。 吃吃吃—— 哈哈哈—— 花圆圆和花方方很不给面子的，笑得很大声。 这么能吃，跟小猪似的。 郝栎被这俩人笑得挺不好意思，不过不耽误吃。 “你俩吃自己的，吃饭有什么好笑的。” 这俩孩子也是，不知道给人家留点面子，等人走了再笑。 当着人家的面就这样，还以为他没教育孩子呢。 “小郝，你平时能吃饱吗？” …… “还行，能吃饱。” “你晚上有没有想吃的？” “叔，我吃啥都行，都好吃。” 花圆圆做的菜，除了厨艺好，那就是舍得放料。 清汤寡水的她不喜欢，油必须给够了。 就这一点，食堂就是没法比的。 饭后，郝栎微红着脸扛着锄头在前面走着，花圆圆慢悠悠的隔着一段距离在后面跟着晃。 春天的午后暖阳，真舒服。 花圆圆戴着草帽，没有系防晒的花布，露着一张雪白的小脸。 吃完了饭就想睡觉，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 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一看就没打算干活。 看着前面地里这一会功夫就走出老远的人，郝栎个子有点高，弯着腰锄地，从后面看着像驼背。 他穿的不是军装，是自己的旧衣裳。 “你真想好了？” 快走几步，离前面的人近一点，花圆圆脑子快速转动着，想着要问的问题。 郝栎停下手里的活，站直转身回头，看着仰着头望着他的小姑娘。 “想好了。” 头再抬高一点，把草帽往上拉，眼睛露出来，“嗯？” 还没说完吧，继续啊。 “我觉得你挺好的。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也觉得你挺不错……，嗯，但是……” 郝栎咧到一半的嘴顿住，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但是什么？” “但是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起码到现在为止，当然了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只是看表面，是个不错的人。我也勉强算是一个过得去的，但咱俩能不能过到一块去，也不好说。” “我让着你，不是原则问题，就不跟你计较。” 花圆圆…… 为什么对方这话，让她有一种宠溺的感觉。 翻译一下就是，我宠着你…… 是她理解的有问题，还是对方表达的有问题？ 第42章 怎么判断喜不喜欢 “比如说？” 郝栎突然往她这边走了两步，越过她，走到她后面…… 她转身然后两人面对面，啊！ 原来是这样！ 这样两人一动，就成了花圆圆背对着太阳，太阳正好照在郝栎的脸上。 阳光洒在眼前男人黝黑的脸上，看着还挺舒服的，而且他的眼睛在笑。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还笑！ “继续说，比如说原则问题指的是什么？” 郝栎一时有点想不起来，夫妻之间有哪些原则问题。 花圆圆想到了一个，“比如绿帽子？” …… 郝栎被吓了一跳，眼睛眨巴眨巴。 “夫妻之间最严重的原则问题不就是绿帽子吗？” 对方还是没说话，花圆圆纳闷，难道她说的不对？ 上午干活的时候，花有才在他耳边的碎碎念，就说闺女的嘴啊，没个把门的，想说啥就说啥……，郝栎此时深有体会。 “对，是这个问题。” 见对方终于说话了，花圆圆笑得格外甜美，“那你不用担心，不会有这个问题的，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莫名松了一口气。 “夫妻之间如果过不下去，没有了感情，直接分手就是，婚内搞事情可不是明智之举，给自己的品行沾上污点，实非聪明人所为。” 郝栎：……，气松的太早了。 未来丈人说，闺女喜欢看书，那些乱七八糟的歪理都是从书上学的。 哈哈哈—— 花圆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对面的男人脸上那便秘的表情，哈哈哈—— 郝栎这天下午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心情起起伏伏，一会是狂风暴雨，一会是鸟语花香，一会心花怒放，一会心惊肉跳。 对花圆圆有个一个全新的认识，古灵精怪，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呢。 “极品婆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那种恶婆婆，看儿媳妇不顺眼，干老多活累的半死，还口含芬芳不尊重人……” 芬芳？ “简单通俗的话就是，你娘亲大人的为人怎么样？” 娘亲大人？ 跟花圆圆说话，郝栎这脑子明显跟不上趟，每当他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对方笑得神采飞扬。 不是笑话他，只是单纯的开心。 又像是故意的捉弄他，就想看他这样手足无措的傻样。 也不是执着于非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他的反应他的回答，像是很重要又像是无关紧要。 确实是这样的，花圆圆深知，婚前无论说的多么好听，都是屁话。 “你听说过冷暴力吗？冷暴力可以理解为，夫妻两人之间冷战，互相不搭理……，实际上是非常伤感情的，不对，走到冷暴力这一步都没有感情了，反正是很伤人。真的没有必要，还是那句话，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都没有一个人过得好，分开就是。” …… 花圆圆天马行空，想到啥就随便说点，最后的结论都是，夫妻随缘，不合适就分。 让郝栎压力山大。 花有才带着儿子离这俩人远远的，干自己的，就是这样，闺女那笑声还能听到。 “儿子啊，你姐不会把人家郝营长给吓跑了吧？” “嘿嘿，不会的，郝大哥的胃被老姐抓住了。” “这傻孩子，咋也不知道装着点。” “爹，你都掀老姐的底了，装也没用。” …… 花圆圆看着表，早点回去做饭，“你晚饭想吃什么？” “都行，都好吃。” “嘿嘿，你想点菜也不行，等大棚里的菜下来你再点菜。” …… 郝栎以为人要走了，就见她一会跑到前面，一会又落在后头，还使劲盯着他看。 “怎么了？” 哎呀，终于等到这人主动发问了，真不容易，花圆圆都快破功了。 “有点小事。” 往跟前凑凑，以极低的声音说道，近似耳语，说话的时候还东张西望，看老爹和老弟在哪儿了。 “咋了？”郝栎也跟着压低声音，对方的表情让他的心脏砰砰砰都快跳出来了，这干坏事的表情到底是要干什么？ “郝栎，嗯嗯，相亲的人见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对方对吧？书上说，如果身体不排斥，也算是一种喜欢。” …… “真的是书上说的，如果身体接触不行，不能接受，肯定是不喜欢。” …… 花圆圆……，对方明显是想多了，她不是要怎么样，在地里她能干什么呀！ 捂着嘴，不让笑声溢出来，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停在半空中，思索着要碰哪儿好！ 郝栎双手紧握着锄头，就见那根手指在自己手背上一点一点的，有轻有重…… “有没有不喜欢？” “或者讨厌？” “说话呀，问你话呢。” “难道是接触面积太小，换一个？” 花圆圆刚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就听到老弟的声音。 “姐，爹说你该回家做饭了。” 做贼心虚的某人，“知道了，现在就回。” 冲某人摆摆手，小跑着眼看着没影了。 花方方到跟前就见郝大哥脸色有点怪怪的，站在那不动，以为是干活累了。 “郝大哥，休息一下吧，都干一下午了。” 下午干活的效率可低了，花圆圆是个拖后腿的，顾不上想其他的了，郝栎抓紧时间把手里的活干干。 “不累，再干点。” 花方方回去就跟老爹说，郝大哥太能干了。 “他一个人能干咱俩的。” “爹，那是不是以后郝大哥都来帮忙了？” “儿子啊，你也觉得这事算是成了，是吧？” “我看老姐是挺乐意的，一直跟郝大哥说说说的，哪有那么多话说的，也不怕说多了人家烦。” “郝营长烦了？” “不是，我不是怕嘛！” “臭小子，你懂啥，等你找媳妇的时候就知道了，不想跟你说话的人能跟你一起过日子嘛！” “嘿嘿，爹，什么时候给我想看啊？” “那你下次给老家写信的时候，提一句，让大伯帮忙看着点，有合适的先留意着，等咱回家的时候再说。” “哎哎，知道了。” · 四点半，花圆圆就喊收工吃饭了。 窝冬不干活的时候，这个点吃饭没啥，春天这个点吃饭的人家就少了。 张向南他们家里差不多五点多吃饭，六点归队。 郝栎想着先吃饭也行，吃完可以再干点，饭后叔说啥也不让他干了。 花有才和郝栎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说话，屋里黑乎乎了，不开灯太暗了，这个时候坐在外面更舒服。 花方方喂鸡喂猪，从水井里打水，把两个屋的水缸都打满。 花圆圆刷完锅洗好碗，在想着给郝栎带点啥回去好呢。 边擦手边往外走，“爹，给郝栎拿一包猪肉怎么样？” 合计来合计去，花圆圆还是觉得肉最实惠。 炸过的肉，放在外面，放个六七天完全没有问题。 吃饭的时候，吃上一把，肯定比食堂的伙食强。 晚上饿了，吃上几块也顶饿。 “什么也不用给我拿。” 郝栎的拒绝没有用，谁也不听他的。 花有才：“你不用管，给你你就拿着，男人就得多吃肉。” 花圆圆回自己西屋那边，实际上是去空间拿的肉，空间里面这老些好东西，可惜她只能一个人吃独食。 外面种的这些快下来，她就可以偷梁换柱了，让家里人跟着享福了。 花圆圆屁股刚坐到板凳上，就听到郝栎的惊人之言。 “我回去是不是可以打结婚报告了？” 第43章 爆了 结婚报告？ 郝栎这话问的理直气壮，在他的理解里，他和花圆圆已经都同意了，那就是直接结婚了。 战友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 花家一家人有点懵逼，花有才想到闺女和王长江那会，差不多也是很快就定下来办婚礼了。 他还想着这次两个人离得近了，让他们多接触接触，慢慢来，不着急。 看不出来，郝栎这性子这么急啊。 郝栎说完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差点被某人戳出窟窿的手背。 花圆圆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了…… “这样就定了，不用再接触一下，深入了解一下？” 这话成功的把郝栎带偏了，嘀咕着接触面积不够，还想再干点啥呢，可惜被打断了。 所以，这个深入了解指的是…… 郝栎黑乎乎的脸，都带出来红了，盯着他看的花家一家三口有点莫名其妙。 还是先结婚吧，结婚后再深入了解比较好。 郝栎挺胸抬头，一脸严肃，非常郑重，“不用了。” 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了花圆圆一眼。 花圆圆……，是不是说的太含蓄了，所以对方没听懂啊？ 各方的心思变得很快。 花方方看着郝大哥的眼神带着点怜悯，笨笨的哪是老姐的对手，哎，替他捏一把汗。 花有才则是感慨，婚前接触的都是假象，谁不装一下，他这个傻闺女都知道装模作样了。 他是觉得郝栎这个人确实还行，“行，我没有意见。” 然后所有的人都看着花圆圆，等着她表态。 “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正常。” “你还没跟家里说了，你家里不同意怎么办？” “家里早就说了，只要我自己同意就行，他们尊重我的意见。” “那结婚还有好多的细节，像彩礼嫁妆什么的还没商量好呢！” 因为彩礼结不成婚的不在少数，花圆圆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 关于彩礼的问题，是一把双刃剑。 女方觉得男人不出彩礼是不够爱我，男人同样认为女方太在意彩礼是不够爱自己，如果真爱自己要什么彩礼啊。 这是一个无人能解的哲学题。 花圆圆觉得他们相亲认识的，彩礼就随大流就是，不多要，但不能没有。 “彩礼叔说多少就是多少，我都同意。” “只同意又没钱有什么用啊，去借吗？” 花圆圆不敢想象，外面会怎么传她。 离婚的时候前夫借钱给她，结婚的时候现任借钱给彩礼…… “不借，我手里有一些积蓄，如果还不够，每月的工资我都不花存着，等存够了再结婚。” 这俩人快速的一问一答，花有才都插不上嘴。 这闺女急死个人，你说这些干嘛，让人家郝营长以为多爱钱呢。 闺女是挺爱钱的，说自己不爱钱的人都是伪君子，这是闺女的原话。 花有才是不会贪闺女的彩礼的，跟王长江结婚的时候，不仅彩礼都给闺女了，他手里那点钱也都给了闺女，怕在婆家受委屈。 这次也一样。 “小郝，你别误会，彩礼无论多少，叔一分都不要，都给圆圆，你们过日子手里有钱心里踏实。” “叔，钱是给您的……” “好啊，爹，我不会乱花的……” 花有才笑呵呵的看着俩人，亲闺女和亲女婿。 “小郝，这事你就听叔的。” …… 郝栎拿着媳妇给的肉，脚步轻松的离开了，回去就打结婚报告。 晚上花圆圆躺在空间的床上，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速度怎么就这么快呢？ 结婚报告多长时间批下来，不会很快吧？忘了问一嘴了。 花有才也睡不着，闺女这么快又要嫁人了。 说亲事就是这样，遇上合适的很快就结婚了。 这次还好，不用去婆家，结婚后住处也不变。 “爹，姐结婚以后，要搬出去吗？” “不搬，干嘛搬出去。” “嘿嘿，那就行。姐在家里，什么都跟以前一样。” 花方方放心了，不用回到以前吃猪食的生活，很快就睡着了。 · 接下来是忙碌的一周，花圆圆在没有增加任何设备的前提下，包子生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火起来。 周一中午包了两锅四十个包子，两种馅的萝卜的和小白菜的，加上免费汤和小咸菜。 免费汤好做，随便弄点菜，放点油就行。 小咸菜就用老爹宝贝咸菜缸的咸菜。 花有才把老家的咸菜拿了一包过来，年后就整了咸菜缸，把那些宝贝疙瘩都放进去了，还放了好些萝卜进去。 咸菜切成丝，用葱姜干辣椒炝锅，炒熟，就成了美味的小咸菜。 中学生他们住宿要自带咸菜，至少吃三天，最多带一周的咸菜，好多都带这种的。 用罐头瓶子装着，从食堂打两个馒头，就是一顿饭。 吃完了，就买食堂的菜和咸菜就着馒头吃。 打头的那几个学生，有周六吃过的，还有那天没买到的。 拿着自己的饭盒，打一勺汤，盒盖放包子和小咸菜。 饭量不大的小女生一个包子就够了，能吃的男生不够再去食堂打上两个馒头。 排着队买包子，百分之九十八的学生用粮票，个别的用钱买。 十几分钟就卖光了，又没买到来晚的学生们，得到了花圆圆晚上还有的保证才悻悻离开。 回去宿舍，就见买到的学生一口包子一口汤，吃一根咸菜，比家里的饭菜都好吃。 分点汤和咸菜尝一尝，更是打定了主意，晚上一定第一时间跑着去买。 这次大意了，以为人不多。 花圆圆就有这点自信，只要是吃过的人，肯定就是回头客。 本来自家的质量就有保证，再有食堂一对比，学生们又不傻，肯定会选择他们。 三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花有才负责收钱，粮票很好找。 花方方负责拿包子，花圆圆负责盛汤、夹小咸菜。 汤都是提前做好，晾了一段时间的，温乎但不烫。 汤和咸菜的量不大，先到先得。 卖午饭和晚饭，不卖早饭，起不来。 从周一的两锅四十个，每天增加一些，到了周五增加到二百个包子。 中午和晚上各二百个包子，还是不够卖，还有没买到的学生。 这已经是花家最高的生产力了。 一早起来，就开始干活，花方方洗菜、切菜，花圆圆和面。 面发好了，第一批馅也备好了，花圆圆开始包，包好第一批四十多个，就开始上锅蒸。 八点到十一点半，家里两个外间的大铁锅，不间断作业。 伙夫是花方方，两个锅轮流添柴火。 花有才是灵活机动人员，快没有面了去磨坊。 馅快没有了，赶紧切菜。 …… 从早上开始忙碌，卖完午饭，回到家没有休息，立马开干，晚饭还有二百个呢。 忙吗？很忙。 累吗？也累，但也不是那么累。 但很开心，走路都带风。 花家的这包子买卖一开干就爆发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村里人就看着这三口把包子卖爆了。 第44章 买卖 周六中午的时候，花圆圆把用粮食换粮票有奖励的事情，跟来买包子的学生们都说了。 奖励是一个全肉的大包子，包满意。 花圆圆要把手里的粮票全换成粮食，家长们跟学校换也是换，跟自己换也是换都一样。 一个大肉包子的吸引力还是有的。周一的时候做一个样品放在这儿，学生们看到了就更有积极性了。 花家的包子除了学生们来买，部队家属院也有一批客户，还有十里村的村民们来花家拿粮食换。 村民们就喜欢用粮食换，明知道用钱买更便宜，但还是愿意用粮食。 农忙的时候用粮食换馒头，馋嘴的时候用粮食换油条，夏天用粮食换瓜农手里的西瓜。 村里的学生回家闹着要吃包子，家长就来花家问能不能用粮食换。 当然没问题了。 周六晚上，花圆圆整了一桌，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饭，这忙碌的一周简直跟做梦一样。 一个韭菜鸡蛋，一个花生米，一个麻辣豆腐，三口人好好吃一顿。 “爹，这下见钱了，可以放心了吧？” 花有才喝一口小酒，“嘿嘿，闺女，以后这家就你说了算。爹就听安排了，行不？” 有个能干的闺女，当爹的跟着享福了。 关键的这两把刷子，他和儿子都干不来。 花方方很不给面子的嘀咕，“老姐早就说了算了。” 这话没错，家里这一大摊子，都是闺女张罗的。 “行，老爹，老弟，那我把下面的安排说说。” 花圆圆先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包子的成本。 小白菜是自家大棚里种的，白菜和萝卜土豆子都是集上买的最便宜的，都是几分钱一斤的。 虾皮儿是上次山会上买的，用的也差不多了。 还有海带丝，花圆圆在白菜馅儿和土豆馅的包子里面放了一些海带丝提味儿。 所以明天周日花有才得去赶集，买虾皮儿和海带丝儿，白菜萝卜土豆子，大量的买多买点。 具体的一个包子的成本，花圆圆没有核算，反正肯定是挣钱的。 粗略估计赚一半，一个一毛钱的包子赚五分。 中午卖二百个包子，能赚十块。 周一到周五，一天卖两顿饭，一天是二十，加上周六一顿十块，一周总计一百一。 一个月就是四百多。 这四百是利润，收入的话是八百多。 这种算法是按最低利润算的，粮票或粮食比收钱赚的多的多。 “……，咱们一个月最少赚四百，实际上是比这个多的。” 花有才和花方方已经顾不上吃饭了，筷子都放下了，一脸不敢置信。 “闺女，怎么赚这么多？” “是啊，姐，赚的太多了！” “所以说呀，改革开放就是给大家机会啊，只要不懒，干点啥都能赚钱。不过这里面还没算人工费呢，这个成本是最高的，就是咱仨的工资。” 花圆圆一会吃一口豆腐，过瘾，好久没吃辣的了。 “爹不要工资，自家的活，要啥工资啊。” 花有才有吃有喝就行，钱跟那头上的虱子一样，多了痒痒。 “嗯嗯，姐，我也不要。你给我娶媳妇就行。” 哈哈哈—— 花圆圆被这个结婚魔老弟逗的不行了，才二十多天天的媳妇媳妇相看相看的。 “给你娶，娶个漂亮能干贤惠的，怎么样？” “嗯嗯，姐，我要求不高，对我好就行。” 花方方的对我好，很广义，比如给做好吃的，他想吃啥媳妇给做，别的倒好说，就做饭这块他和老爹在没有老姐的日子里很是痛苦。 当时并没有觉得苦，是跟最近的幸福生活一比，就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咋过来的了。 反正以后是绝对不要过那种日子了。 无论老爹和老弟要不要，这钱肯定是会分的。 花圆圆也不会亏待自己，肯定是她拿大头，这很公平，按贡献值分配。 她拿二分之一，老爹和老弟各四分之一。 “钱是咱一起挣的，肯定要分，不过呢，这主意是我出的，主要核心技术也是我的，所以我拿大头一半，剩下的一半就你俩平分，没意见就这样定了哈。” 花有才算了一下，一半的一半也不少啊。 反正这钱他不乱花，存好了，以后孩子们有事他也能帮把手，就答应了。 不过儿子的钱，他有点不放心。 “闺女，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小方的钱，别给他。” 花方方……，哼，就知道会这样。 “知道了，你们帮我拿着，姐，主要核心技术是啥啊？” “哈哈哈——，包子馅儿，让你调你能调出那味吗？不能吧！这就是最值钱的。” 话说到这儿，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爹，小方，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咱家的买卖好，说不定周一就有人跟风了。” 见两人一脸担心赶紧解释，“不过不会有大问题，你们听我说……” 主要的意思就是注重自身的发展，稳住心态，不管对头是价格战还是什么，做自己的不要关注别人。 自家的优势保持住，不偷工减料，不耍小聪明，品质第一，服务第二。 销售会有小幅波动，但不会影响收入。 比如肯定有学生好奇，去买了尝一尝。 学生人数是固定的，买了人家的，买我们的就少。 尝了之后会有两个结果，一是回来买咱们的，花圆圆有这个自信。 还有一种是贪便宜的学生，因为他们那边便宜，哪怕没有咱们好吃，也可以接受。 花家的包子是四两粮票，人家可以三两或者二两。 花有才只能在心里感叹，就说嘛，做买卖挣钱哪有那么容易的。 花方方心更大，他就听姐指挥干活就行，动脑子的事情轮不到他。 饭后花圆圆又把后面的计划跟老爹和老弟交个底，让两人心里有个数。 后面的主题就是花钱。 确定这买卖能做，然后就要增加设备，比如说蒸笼，饭店里那种大的蒸笼。 这样他们的效率就提高了，不用像现在似的，从早蒸到晚啊。 那炕头热得晚上都睡不了人。 他们现在一锅蒸二十多个，如果用了蒸笼了，五层一锅可以蒸一百个。 再就是需要买盛汤的那个大的容器，他们现在用家里最大的盆盛还是不方便。 花圆圆还答应老爹一个月之后算一次账，看看他们卖了这一个月的包子，挣了多少钱。 当然减去成本后的纯利润，如果能算的话，最好也算一下。 把账算清楚之后，大家辛苦了这一个月，也发个工资高兴一下。 多少也分点，这样干起来才有动力。 再就是有了蒸笼之后生产力提升了，花圆圆还想蒸馒头。 能吃的男同学买一个包子还要去食堂打两个馒头，食堂四两票买两个馒头。 他们这边卖馒头了，那学生肯定就直接从他们这边买了，不用再去食堂打了，一举两得，学生们省事儿了，他们赚钱了。 不舍得吃包子的同学也可以来他们这儿买馒头 ，他们有免费汤和咸菜。 买两个馒头就着汤和咸菜，也能吃饱。 后期花圆圆还打算加大锅菜，馒头就着大锅菜也是一个不错的组合。 第45章 诚意 第二天周日，花有才和儿子早早起来吃点东西就出去跑，闺女交代的事情今儿尽量张罗，不耽误周一卖包子。 走的时候，把闺女喊起来从里面插好大门，让闺女回去继续睡回笼觉。 闺女可比他们累，动脑比干体力活累，闺女整天计划这计划那的费脑子。 花圆圆也不客气，把人送走，就继续躺被窝了。 花有才和儿子兵分两路，一个赶集买菜，一个去张光辉家。 到了岔路口，花方方跟老爹分开各走各的，兴奋的不行。 老爹和老姐相信他，让他一个人去办事，他可得给办好了，不能辜负老爹和老姐的信任。 他肚子上的包里还有一笔巨款呢。 熟车熟路的到了地方，大门开着，张叔正在院里干活呢。 张光辉今儿没去赶集，让儿子去了，看到花方方热情的把人让到屋里说话。 这是又来买卖了，果不其然。 “叔，两个大棚的竹片，尺寸还是以前的，俺姐让买蒸笼，这是尺寸。”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根绳，在家里量好的，要这个尺寸的。 “蒸笼先要十个，叔，您这边能做吧？” “能做能做，叔手艺好着呢，还是老规矩，直到改到满意为止。” “嘿嘿，行，俺姐说了，叔办事她放心。” “叔，俺家还要木柴，姐让俺问问。是大量的要，隔几天送一次……” 还有放馒头的大号有深度的簸箕，花方方边说边比划。 够深，馒头包子盛的多，太浅了不行。 木柴要什么样的，不用太细，得好烧。 扒拉扒拉说了一大堆，边说边看自己的小本本，确定没有落的。 张光辉认真的听着，也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开价都是实在价。 跟花家也做成了好几笔买卖了，都是实在人，很痛快。 花方方想给留下定金，张光辉说啥都没要。 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花有才那边也很顺利，集上卖菜的这些都看看问问。 倒不是讲价，几分钱的菜没法讲。 哪怕是大批量买也就这个价了，花有才是想找一家能稳定供应的，直接送菜上门。 别说，还真找到一个合适的，这人还特别主动。 三十多岁，看着就挺精明的，菜也不错，收拾的看着挺顺眼。 刘金对花有才有印象，前几天集上就见过，是个大客户。 不过那天不是买的他的，还没走到他这儿，人家就买完骑上车子走人了。 今儿他一看见人，就主动上前打招呼。 “大哥，看看俺家的菜，价格公道，绝对不比别家的贵……” 花有才实际上买谁家的都行啊，架不住这人这么上赶着，太热情弄的他还不好意思。 “兄弟，你也太热情了。” “大哥，我看着您就觉得亲，咱是有缘人啊!” 花有才……，“你这么会说，弄的俺都不敢跟你做买卖了，你太精明了。” 刘金……，挣俩钱咋这么难。 “兄弟，这样说吧，你要是能保证菜好价格公道，哥这可是长久的买卖。” 花有才想着说几句狠话，敲打敲打对方，“不满意就找别人，不买你的。” “哎呀，大哥，您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不是我，是俺闺女。” …… 两人说好了，刘金的菜全要了，给送到家里。 花有才去找卖虾皮的那摊子，还要买肉。 虾皮的这个就没的选，就这一家，这玩意跟几分钱的菜比，真是太贵了。 可闺女说这个不能少，少了味不对。 老爹和老弟走了以后，花圆圆又睡着了，没有心事，运动量足够，所以她的睡眠特别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是被郝栎喊醒的。 郝栎今天过来的晚了，去银行办事了。 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想着要不先去地里干点活呢，听到了里面开门的动静。 “谁啊?” 花圆圆本来不想搭理，想到可能是郝栎才出来问一句的，果然。 “我。” 头发都没梳，两边和后面的头发都翘起来了。脸也没洗，只套了衣服就出来了。 郝栎看着明显刚从被窝爬起来的人……，真能睡啊。 “我可不是懒，平时我可勤快了。” 花圆圆解释的可硬气了，“你知道我平时有多忙吗？我一个人最多的时候一天包四百多个包子……” “几点了，你今儿是不是来的晚？” “嗯，去了一趟银行。” “干啥？” “取钱。” …… 花圆圆直接把人领到了自己屋，她的闺房。 进屋自然的脱了鞋上炕，让跟在后面的郝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郝栎站在地上，打量屋里的摆设。 窗帘还拉着，屋里有点暗。 炕上除了炕柜，就炕梢一个凌乱的被窝。 靠窗的桌子上，只有一个暖壶和一个茶缸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盘腿坐在褥子上的花圆圆又一个哈欠之后终于清醒了，看着手足无措的男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 郝栎当然知道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忍不住多想。 “嗯，这个给你。” 花圆圆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经典军绿色挎包，“什么？” “我去银行把钱都取出来了。” “把钱都给我吗？” “嗯。” “那是怎么个给法，就是我的了，还是帮你保管？” 花圆圆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可不好糊弄。 “都是你的。以后我的工资也都给你。” 还没看多少钱了，就这话，花圆圆就忍不住了。 笑得特别傻，跟个傻妞似的。 “这么开心？” “嗯，很很很开心。我跟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开心……，你别站着，上来做炕上。” 拍拍边上的炕，小手摆着见人不动，直接爬过去拉人。 “上来呀，你坐好，听我慢慢说。” 想到自己还没洗漱呢，“我去洗漱，你帮我把被褥收起来吧。” 下炕，蹬蹬蹬，人就出去了。 郝栎无奈的笑着，上炕叠被子，没忍住用鼻子闻了闻，就一股香胰子的味道，是真干净。 被子上套着一个蓝色的布套子，床单也是一样的布料，看着真舒服。 等花圆圆进来就看到炕上的豆腐块…… 突然就有了忧虑，“嗯，郝栎，你以后应该不会要求家里的被褥都要叠成这样吧？” 花圆圆先发制人，不等他说话又加了一句，“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敢要求这样，我就不嫁给你！” 郝栎被这个装腔作势的小姑娘逗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不要求，咱家你说了算。” “哼！就知道你不敢。刚才说到哪儿了，啊！我为什么高兴，是因为你相信我，你给与我的信任是无价的……” 花圆圆说了一通，总觉得差点意思，语言苍白没有完全表达她的思想。 说到最后反而有点无所适从，看着郝栎的眼神带着点迷茫。 “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回答的异常坚定，还强调了一遍，“我真的听懂了，有点说不清楚，但是我真的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勉强相信他一次。 花圆圆开始点票子，二百多，还不少呢。 “挺多呀！” 郝栎实际上很不好意思，三十多的大老爷们就这点钱，不知道够不够彩礼钱。 他当兵这些年，也不乱花钱，是能存下一些钱的。 他离婚后存的钱是想着结婚的时候用，一直没结成，后面家里兄弟姐妹们需要钱他就给了一些，家里困难的战友们偶尔也帮一把。 “想花就花，不用跟我说。” 花圆圆……，怎么回事啊，这人不是不会说话吗，为啥每句话都说到她心坎里去！ “知道了。结婚报告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正常一个多月吧。” “王长江的离婚报告怎么那么快啊？” 顺嘴就吐露出来了，只是好奇，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说完又后悔。 “他着急催一下也能快，特事特办。” 见郝栎脸色正常，没有异样，花圆圆才放心。 “你要着急，怎么也催一下？” …… “不急，我最近忙着呢，发展包子事业，忙着赚……，大家都叫我包子女王。” 花圆圆开始讲自己的宏伟蓝图，大有把包子卖到全世界的豪情。 以包子女王结尾，非常应景。 郝栎开始还听的挺认真，后面就有点走神了。 花圆圆手舞足蹈的，说完才发现对方的心不在焉，小手在对方眼前晃啊晃！ “想什么呢？” 然后手就被对方抓住了…… 一只大黑手里面握着一只小白手。 第46章 运气 花圆圆愣了片刻，突然握她的手干嘛？ 刚才自己手上是有动作，也没碰到他呀！ 没动，感觉了一下，有点硬，也没用劲，有点热！ 郝栎握住就有点后悔了，紧张，怕花圆圆生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小白手上下动动又左右动动…… “怎么样？” …… 不说话，花圆圆另外一只手也上，两只小白手握着大黑手摸摸、捏捏…… 又问了一遍，“怎么样？有没有不喜欢？讨厌吗？” 郝栎……，摇头。 就在花圆圆跃跃欲试，想着是不是来个抱抱的时候，老弟喊门了。 就见郝栎落荒而逃的背影。 · 花方方和花有才前后脚回来了，两人都圆满完成任务。 见郝栎来开门，地里没看到人还以为没来，原来在家里，花有才满意的看着未来女婿。 刘金跟在后面，看着瓦房羡慕的不行。 称称算账付钱，很顺利。 花有才想让闺女把把关，就被闺女一句话打发了。 “不用把关，菜好价格合适就买，不行就拉倒。” 刘金觉得这小姑娘可比她爹难搞多了，花有才笑呵呵的把人送出门。 “兄弟，咱以后的买卖能不能做成，看你了，烂菜俺可不要，比集上贵也不行。” “大哥，您放心，绝对不会这样。那就这样说好了，后天俺再过来。保证不强买强卖。” 刘金是真心想留住这个大客户的，这大哥在集上出手的全是贵的，那猪肉买了一大片。 花圆圆今天要做酱肉，比炸肉简单，各种料往锅里一放，烧火就是。 没想到老爹直接搞了个菜贩子送菜上门，还挺时髦。 花有才带着儿子和女婿去地里干活了，忙起来地里的活就顾不上了，草疯长。 今儿没有花圆圆拖后腿，郝栎干活速度飞快。花有才是赶不上的，心道以后女婿干活不让闺女跟着捣乱。后面的儿子干活还不如他呢。 傍晚，郝栎拿着未来媳妇给包的酱肉卡点回去，在路上碰上了张向南他们，明显是在等他。 不等他开口，四个人就开炮了。 王富贵语气很是激动，“郝栎，你媳妇的事，你知道吗？” “叫媳妇有点早。”张向南纠正。 “结婚报告都打了，可以叫媳妇了。” “他肯定知道，手里拿的什么好吃的？闻着像是肉啊！” …… 是纯纯的肉，也就是花圆圆才如此豪横。 上周拿的肉就没进郝栎的嘴，被小崽子们分了，一口都没给他留。 这次更狠，半路上就保不住了。 “你们不是刚吃完饭吗？” 郝栎还想挣扎一下。 “这可是肉啊，你老丈人真疼你。” “你怎么不说他媳妇疼他？” …… 吃着肉，也堵不住嘴，嘴上不停地说。 好在，他们就每人尝了一口，只夸好吃。 王富贵他们回家就听媳妇念叨，花家在学校门口支了个包子摊，买卖可好了，做多少卖多少，学生排队买。 张向南的信息依旧闭塞，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听他们几个说的。 郝栎神色平静的听着，没有太大的反应，花圆圆都跟他说了包子多么受欢迎，以后要做包子女王呢。 在张向南他们几个的眼里可就不是这样了，郝栎这臭小子真是有福气，本来以为娶的是村里媳妇，可人家能挣钱啊。 这几个人里面，只有张向南的媳妇杨静是有工作单位的，月月发工资。 家里夫妻两人都有工资，生活立马就不一样了。 王富贵他们几个的媳妇都是村里出来的，只会种地，不会别的，再说了还有孩子照顾，时间上也不行。 看看人家郝栎未来的媳妇，老丈人和小舅子都跟着帮忙。 他们可都看出来了，花家是花圆圆主事的。 · 花有才去小卖部的时候，大家伙都可热情了，话题也是围绕着花家的小买卖。 “花老弟，你们这买卖一天能挣几个钱？” “不知道，没算过。” “是没算过，还是不说呀。” “嘿嘿，是没算过，算过了也不说。” 哈哈哈——，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王大爷现在看到花有才就跟看到财神爷一样。 每个月来送房租是钱，包包子的各种调料都是从他这拿的。 需要啥东西，先来问他，他这边能上货就从他这边拿，钱都让他赚了，他能不开心嘛。 在学校门口卖吃的，村里就有人干过，还不止一家，都没干几天就不干了。 说是没搞头，学生可穷了。 谁知道花家收粮票，粮票换成粮食卖了也是钱，又有不少人家蠢蠢欲动，想分一杯羹。 同样的买卖有人能做成，有人就做不成，很奇怪。 花家的买卖起的太快，啪一下就爆了。 十里村的村民们眼睁睁看着几天的时间就这样了，都说人家运气好。 运气好是肯定的，不能否认。 动了心思的人家也去换了包子尝味道，发现人家这包子就是好吃，跟自家做的就是不一样。 听说最近村里包包子的特别多。 · 周一八点多，花家刚开始忙，张光辉就来了。 昨个花方方离开之后，张光辉就开始忙。 先是把村周边的枯木整回家砍成柴火，加上家里的烂木头，勉强凑了一小车。 连夜干活，蒸笼、装馒头的簸箕都弄好了。 做好就赶紧送过来了，一刻也不耽误。 花圆圆就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合作起来就是爽快。 蒸笼直接上锅试尺寸，严丝合缝，一点也不差，这手艺没得说。 簸箕的深度也足够，能装。 直接把柴火沿着南墙边摆好，就在鸡窝边上，这院子满满当当了。 花圆圆有预感，要是包子买卖长干，院子里的大棚种了这一茬就得撤了。 张光辉这一趟收获不少，又订了不少货，赶紧回家干活。 花圆圆本来还没想到这茬呢，张叔在这边说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那就正好。 加大号的菜板、面板，还有架子，刚做好的馒头包子放在簸箕上，多层架子上下放节省空间。 家里最大号的白瓷盆买了好多个，和面可以不用，调馅可以用，盛汤也用它，真是一盆多用。 尤其是用上多层蒸笼之后，一锅能蒸一百多个，不像之前一锅锅的蒸，面和馅要同时备好。 三个人三把刀，切起菜来，阵仗不小。 包子馅菜不用切的太细，花圆圆多次强调，就怕老爹和老弟切到手。 第一次用蒸笼，确实省事。 花方方高兴的不行，蒸笼加上木柴，一加一等于三了，他就看着时间就成了。 中午十一点二十，三人就从家出发，第一趟送过去，到了学校门口就傻眼了。 第47章 利大于弊 学校门口西边有三家摆摊的，花有才都认识，是村里人。 眼前的筐看着很眼熟，学着他们筐里放了棉被，里面是啥不知道，盲猜是包子吧。 花有才愣了一下，还是笑着打招呼。 “过来了，这是卖啥呀？” “嘿嘿，也是包子。” …… “好好，包子好卖，生意兴隆啊。” 花圆圆内心吐槽，这就随便一说就说着了，真是乌鸦嘴。 花方方则是对老姐佩服的五体投地，真神了。 花圆圆守着，老爹和老弟还要回家一趟。 三个特制的篓子放包子，上面盖着雪白的小棉被。 篓子不直接放地上，下面垫着两个马扎或板凳。 花圆圆庆幸，他们没有占这个老位置，人家来的早完全可以占，这又不是花家的。 快十二点的时候，有几个家长骑车带着粮食过来了，到了门口见这么多摆摊的，就停在边上没动。 放学铃响，第一批同学出来的时候，直接到花圆圆这排队，很有秩序。 第一个排队的少年就是花圆圆的第一个客户，都老熟人了。 “姨，俺娘没来吗？都说好了，来换粮票，我吃肉包子。” 花圆圆笑眯眯往边上一指，少年激动的跳起来挥手，“娘，娘，这儿呢！来了怎么不过来？” 就见一个圆脸的大嫂恼怒瞪了少年一眼，“你就说卖包子的，这儿好几家呢！” 少年莫名其妙地转了一圈，才发现对面也有，连忙解释，“这家，那些都今天才来的，以前都没有。” “姐，是我们，我们是花家包子，牌子忘了带出来。” “哎，妹子，粮票是学校的吗？” “是的，就是孩子们平时给的……” 粮食都在家称好的，花圆圆不用再称了，回家自己当然要称一下。 一手给粮，一手给票，当然还有一个大包子。 少年拿到手一口就咬了下去，花家包子的特色，皮厚馅多。 眼睛亮晶晶的，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娘，真好吃。” 然后小心翼翼地掰成两半，这一掰里面的肉馅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周围的人都看清了，里面是纯纯的大肉丁，只有一点葱花点缀。 花圆圆可是实打实的做广告呢，说大包子就是大个的，是他们平时卖的包子的两个大。 说肉的就是肉的，一点也不吝啬。 看着少年硬往娘嘴里塞肉包子，真好。 那边几个家长也围了过来，花圆圆忙活起来。 她手里的粮票都是十斤一捆绑好的，直接点数就行，方便。 她这边换粮食，那边老爹和老弟也井井有条的。 换完粮票的家长也没着急走，在边上看着孩子们大口吃肉包子。 花圆圆还是失算了，就做了三个大肉包子，结果来了五个家长换粮票。 欠着两个学生的，晚上补上。 没想到肉包子的诱惑力如此巨大，失算失算。 他们的包子生意并没有受影响，可能是因为那几户的包子少，还是跟之前一样，最后还是有没买到的。 老爹和老弟往家运粮食，花圆圆坐在板凳上发呆。 终于折腾回家，花圆圆有了买三轮车的冲动，自行车的运力跟三轮车比还是差挺多的。 晚上花圆圆做了一半包子一半馒头，做了一锅菜。 六两饭票，一个馒头，一勺菜。 一个馒头顶食堂的两个，食堂的小馒头小还喧乎，他们的馒头实诚。 下午干活的时候，老爹的脸色还是蛮沉重的，话里话外满是担心。 花圆圆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还是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说道这些事，举他们好理解的例子。 “你们想想，咱去赶集的时候，大冬天集上就那几样菜，对吧？” “卖菜的也不止一家，最后也都能卖了，当天集上卖不了的，可以继续赶集。” “当然了，咱家不卖隔夜的，假如说真有当天卖不完的，咱就自家吃呗！”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花圆圆说这些纯粹是因为老爹总是担心卖不出去。 无论卖什么，他都有这种顾虑，哎！ 所以说呀，哪怕是处在风口的年代，因为性格等等的各种因素，先富起来的也是那极少数人。 以老爹这样的性子，就是种地最踏实，做点小买卖引起的焦虑跟钱相比都说不好哪个更重要了。 花圆圆钱是一定要挣的，财务自由是必须的。 只能尽全力给老爹说清楚，减少没有必要的顾虑。 老爹这个人吧，心并不小，本质上心还是挺大的。 只是在一开始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多想一点，等自己想开了，心态调整了就没事了。 所以花圆圆前期的思想工作做到位就搞定了。 老弟呢，她就不担心了，没心没肺型的。 “前面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下面的话才是重中之重。” 见老爹和老弟都放下手里的活，认真听，她才继续说。 “学校中午实际上可以卖一千个包子，咱家只做了二百个，还有足够的销售空间让其他家发挥……，哪怕他们这几家就死心眼跟咱们学，非得天天整包子，因为一开始都卖出去了，胆子越来越肥，包子的总量超过了学生的消化能力，你们放心最后剩下卖不掉的绝对不是咱们家的！！” 市场化以后，理论上不可能只有他们一家，实际情况也是如此，这才符合市场规律。 花圆圆认为出现竞争者反而是好现象，利大于弊。 多样化更能吸引学生们出来吃饭，对咱们是有利的，他们本身实力在所有的竞争者里面是占绝对优势的，所以他们家最不怕跟人竞争。 其他人不要只做包子，最好做点别的，让学生们选择的余地更多。 天天吃包子肯定是有点单调，当然跟食堂那更单调的饭菜比，咱包子馅换的勤，尤其是大棚里的菜下来以后，咱家的包子更是无人能敌。 黄瓜馅、茄子馅、韭菜馅、西红柿鸡蛋馅、辣椒馅、豆角馅、冬瓜馅、南瓜馅等等，花圆圆极其骄傲地宣布，在她手里的包子是无馅不能的…… 花有才的思想转变巨大，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有拖后腿之嫌，还比不上傻儿子呢。 儿子也不懂，但他不想这些事，只听指挥。 他反而拖了闺女后腿了，听懂了一点也没完全听懂。 闺女跟他说这么多是怕他担心。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不是把闺女讲的这些搞明白，他也搞不明白。 别人比他更精明，跟着他们家学，说明闺女是对的。 他决定向儿子学习，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好事。 地里菜和粮食都长出来，还长的不错，家里养了鸡和猪，最坏的情况，家里也不愁吃，饿不着就行了。 花圆圆为了向老爹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反其道而行之，晚饭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多做了。 第48章 竞争 晚上，二百五十个包子，二百五十个馒头，配的大锅菜是大白菜。 边上立了一个大木牌子，花家包子。 花圆圆他们到的时候，中午在对面的三家又在那了。 中午他们面前只有一个篓子，晚上则变成了两个，跟说好的一样。 花圆圆他们自己也从三个变成了四个，跟花家三口人脸上的轻松比起来，对面的人脸色有点不好看。 中午他们抱着试探的心理，蒸了一锅看看能不能卖出去，都卖光了让他们信心大增。 看来这买卖真的有干头，全是粮票也行，他们一个包子比花家的还稍微大一点，三两一个。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想从花家手里抢买卖，如果一样大一样多的粮票，花家的包子还比他们的好吃，学生们也不是傻子，不会来买他们的。 他们也担心卖不出去，正常来讲，多了几家，花家人应该少做才是。 这一家外地人咋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根本没少做，一眼就看出来多做了。 他们都是观察过的，花家中午晚上的量都差不多，每次都有来晚的学生买不上。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花圆圆也做好了准备。 让对面的人见识一下，她是真想过去跟他们说一句，能不能不要都整一样的，怎么这么死心眼。 学校门口四家全是卖包子的，还都有免费汤和小咸菜。 你就不能整点别的吃的卖吗? 跑在前面最积极的学生，还跟往常一样，刚想说两个包子，就看到花圆圆面前的不锈钢大桶里面的大白菜。 可是这大白菜跟食堂的差距也太大了，食堂的大白菜一勺子里面大半是汤。 这大白菜都能看到肉片子，这是炖白菜，不是炒的，可汤真不多。 “一个馒头，一勺菜，六两饭票。” 花圆圆说着把馒头筐上面的小棉被掀开，露出两合面的大馒头，热气腾腾的。 “同学，怎么样？尝尝吗？不会后悔的，换换口味。” “行，姨给我来一份。” 二十六岁的花圆圆被十几岁的中学生喊姨已经麻木了，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当然也有喊姐的。 后面排队的学生也在看着，就见花圆圆手里的勺子，狠狠的往盆里来了一下，冒尖的一勺子占了饭缸的三分之二。 学生脸上笑得很不好意思，花圆圆嘱咐了一句，“不许浪费啊，都吃了。” “姨，放心吧，我舍不得吃完，明天早饭还能吃一顿。” 花圆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这个时候说什么白菜不过夜都是扯淡。 后面的学生本来要买包子的，全都换成了馒头。 手里的勺子一直稳稳当当的，绝不手抖，只添不减。 花圆圆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学生，看不到对面那几家的情况，直到最后快结束的时候，才看清对面人还在。 馒头先卖完，剩下的白菜底，也给了买包子的同学。 后面有一批专门过来买白菜的学生，当然是没有了。 菜不单卖，必须跟馒头配着卖。 后来的这批是见同学买了，才过来的，那肯定是来不及了。 后面的学生就只能买包子了，不过花圆圆也说了，以后馒头和菜跟包子一样都有。 他们这边没有了，有几个学生才去对面买的。 花圆圆他们走的时候，对面还没走。 这次白菜大战，花圆圆大获全胜。 回去的路上，走的是村西边这条路，碰不上什么人，要是走村里面人就老多了。 “爹，老弟，你们看到了吗，我不是用别的菜，用别人没有的就咱家有的，显得我胜之不武，我就用都有的大白菜，就能赢他们。” “姐，胜之不武是什么意思？” “不是，咱俩都是初中毕业，你没学吗？” “早忘了。” “赢得不光彩吧，用这个词也不太合适。” “姐，你老厉害了。” “那是，好好跟着姐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闺女，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爹都听你的。” “爹，咱家发家致富的重任就交给我吧！” 花有才越看闺女越像死去多年的媳妇，媳妇性子就是这样，可爱笑了，性子也好，干事也利落。 · 人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来到四月末（阳历）。 这一个月，花圆圆是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休息日也休息不了。 地里后来又建了两个大棚，花家共有六个大棚，院里两个，地里四个。 暂时先不建了，等秋天再说。 随着大棚菜陆续下来，花圆圆的小生意更是红火的不得了。 有了竞争对手，村里人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猜测着花家可能比较惨。 只有你一家的时候，非得买你的，现在是四家了，人家想买谁的买谁的。 花家的最贵，别的都比他家便宜。 很快人们发现，惨？根本没有。 不仅不惨，还更忙了。 生意更好了，不仅学生，老师们都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不仅老师，旁边部队家属院的人到了饭点就拿着饭盒来学校门口打饭。 凭什么呀！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揭晓了之后，人们更纳闷了。 做买卖不就是为了挣钱吗，花家这样干，能挣到钱，不是在赔本赚吆喝吧？ 随着花家大棚的菜陆续下来，花有才担心的销售问题根本就没有出现，因为闺女全都自己消化了。 本来闺女是没打算卖的，可有一个人跟狗皮膏药似的那脸皮厚的，非得让卖给他。 这就是菜贩子刘金。 家里的菜下来之后，就不用他过来送菜了。 本来是花家买他的菜，现在掉了个个，他买花家的菜。 开始谈的时候并不顺利，花家卖菜的意愿不强，那个花家当家做主的闺女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说是一是不知道卖多少钱合适，卖贵了他不合适，卖便宜了自己心里不舒服。 而且自家的小买卖也需要菜，他知道人家小姑娘说的有道理，还是脸皮厚着求人家，少给他点卖。 这个时间市面上根本没有这么新鲜的菜，他专门去市里看了，很稀缺，还都是从外地运来的，本地是没有货源的。 花圆圆实在是自己忙不过来，老爹和老弟不擅长，真要卖菜得她亲自出马。 就在她放弃卖菜这块收益的时候，刘金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撞了上来。 不过一开始，她也没抱太大希望，想着蚊子腿也是肉，能挣一点是一点。 没想到，这刘金还是个小能人。 第49章 学不来 花圆圆把大棚菜做包子馅，对面的三家人都傻眼了。 他们倒是想学，可学不来啊。 不用他们自己打听，来买包子的学生就会主动跟他们说，能不能也弄点别的馅，花家包子又包什么馅的了…… 这些学生是比较仔细的那种，为了省一两饭票，宁愿来买这个不好吃的。 这新鲜菜出去卖得老贵了，花家人就把这么贵的菜做包子馅了，价钱一分也不涨。 自从花家上了馒头，配的大锅菜从开始的白菜萝卜，眼看着就变成了菠菜、炖茄子土豆、西红柿炒芹菜…… 花有才每次去小卖部都要被拉着问一通，说什么的都有。 “你说你们傻不傻，几分钱的白菜萝卜不用，用这么贵的菜。” 嘴里说着这么贵的菜，具体多少钱还真不知道。 “没办法，几分钱也是钱，白菜萝卜也得真金白银的买，那些菜再贵也是自家地里的不用花钱……” 花有才的歪理让众人哑口无言。 反应快的就替他算账，“把菜卖了，一斤卖一毛，再用钱买，算算这账，来来回回能赚不少……” 谁不知道啊，花有才也知道，可家里就三个人，真是忙不过来了。 闺女那句话说得好，别钻钱眼里，要钱不要命。 钱是挣不完的，人的欲望更是无底洞。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花圆圆把每天的供应量控制在八百个左右。 馒头和包子各半，也就是两百包子，两百馒头。 配的大锅菜是不固定，有什么菜配什么菜。 周六中午的销量走势非常奇怪，这天住宿的学生放假回家，她想着这顿就不卖了。 可事实正好相反，周六没有馒头，全是包子，学生一买最少也是两三个，多的都买十几个。 来晚了没买到的学生就给她提意见，说是要买给家里带点，都跟家里说好了的…… 于是周六中午花圆圆做六百大包子都分分钟光了。 按照上次算过的利润，一个月的利润从四百变成了八百。 花圆圆为了这小买卖又做了很多准备工作，钱也是呼呼往外花。 屋前靠两边墙一边垒了两个灶台，上面搭了顶。 要不然晚上睡觉炕太热了，人都热的睡不好。 还入了一辆二手三轮车，花了一百五十块。 花有才还买了一头牛，一辆牛车，共花了三百。 有了牛车是方便，用粮票换的粮食，基本上五天左右，就去一趟粮站。 粮站的粮价是一斤0.18，一车麦子能卖三百多块。 一个月去六趟，也就是一千八百块。 这麦子里有花圆圆空间的存货，为了方便操作，麦子都放在她那边最西头的屋里。 流动性大，她把门一锁，老爹和老弟也不关注里面到底有多少。 粮票换的粮食放进去，两三天去一趟磨坊从里面往外搬，去粮站也直接搬。 进进出出的除非详细的记录，根本就无从追查。 花圆圆就要这样的效果，要是都清清楚楚，她还怎么把空间里的倒腾出来。 空间里面已经种了好几茬麦子了，她特意算过，三亩多地一茬麦子的产量五千斤左右，产量大概是外面的两倍。 一茬粗略估算可以卖九百块，一个月能种两茬，也就是一千八。 花圆圆发现自己一个月也就是能赚个几千块钱，心情还挺复杂。 对于资产以亿为单位来计算的人来说，几千真是看不上眼。 可按当前的工资和物价水平，几十块钱能养活一大家子，几千也不是一笔小钱，这算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蔬菜操作是这样的。 花圆圆跟老爹和老弟做了分工，大棚她负责，露天地里的老爹和老弟干。 她要大棚当然是要把空间的菜找机会偷运出来，比如摘菜都是她一个人干。 这个操作很简单，只要支开老爹和老弟就行。 比如晚饭后他们在洗涮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家伙式要洗不少时候。 或者一大早，老爹和老弟去地里干活的时候。 她就直接跟老爹和老弟说了，她就喜欢摘菜，谁也不许跟她抢这个活。 摘菜让她有幸福感，成就感，还特别解压，把她的所有压力都抵消掉。 刘金这边最开始一天只要一百斤菜，早上天还没亮就来拉菜。 花圆圆都给准备好了，花有才给称称算账就是。 家里也买了大称，老是上王大爷家借怪不好意思的。 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从一百斤涨到二百斤。 拉菜的时间也从早上变成傍晚，就是花圆圆他们卖完回家的时候。 刘金要是早到了，就在门口等一下。 大棚是不能进的，花圆圆特意交代了老爹和老弟，大棚除了自家人谁也不让进。 张向南他们后来再过来也没有进去过，村里都传开了，花家的大棚不让外人进…… 又过了两个星期，刘金找了个帮手，两人两辆车子能拉五百斤。 …… 花圆圆给的菜价很实惠，均价在一毛五一斤，刘金能卖多少她也没问，就怕问了闹心，哈哈哈。 刘金他们不在周边的集上卖，都是直接去市里。 就是花圆圆最后自己都心虚了，让刘金他们两天来一趟。 看来还是得扩大规模，规模足够大才能消化空间的存货。 花有才也发现了，把除了大棚占地，其他的地方能种的都种上菜。 四月末到了答应老爹算账的时间，她直接摆烂了。 跟老爹说，这账太难算了，忙的实在没那个心思等等再说。 花有才心疼闺女，不算就不算，啥时候有空了再说。 周日的晚饭后，三人的家庭会议，是花圆圆提议召开的。 郝栎今天又没来，已经两个周末没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结婚报告批了没有，早过了一个月了。 他不来，批了花圆圆也不知道。 花有才早就催闺女和女婿去市里买结婚用品，花圆圆说不着急，等结婚报告批了再说。 他给老家写信，让兄弟们帮忙把家里的粮食都卖了，把钱给他寄过来。 这钱都给闺女结婚用。 郝栎也写信跟家里说了两人的婚事，花圆圆还专门写了一封信，信里还有两人的合照。 想着上次两人分开的时候，终于抱抱了，嘿嘿，胸膛梆硬梆硬的。 就使劲抱了一下就分开了，下次该亲亲了。 花圆圆发了一会呆，才说正事。 “爹，老弟，我郑重宣布一件事，那就是花家包子准备扩大规模了！！！” …… 第一步雇人，然后向周围学校进军。 一个学校一个学校来，能不能做让数据说话。 一个学校一个月挣八百，两个学校就是一千六，三个就是二千四，四个就是…… 暂定四五个学校吧。 一个学校八百个包子，两个学校一千六…… 花有才和花方方沉默了好一会，还没反应过来。 “爹，咱家地北边那块真正的荒地，你看看能不能去跟村里谈谈，咱给包下来专门种菜。” 那块地可不比现在这块小啊，那是真正的荒地，从来没种过庄稼的。 花有才想说点啥，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要是问只会让闺女累着。 说老多跟他解释，索性啥也不问。 “行，闺女，你说咋干就咋干。爹，听你的。” 花方方更有自知之明，“姐，我也没什么说的，就想问问，我还能有时间看小人书吗？” 哈哈哈—— 第50章 招人 花圆圆想的挺美，她忘了一件事啊，那就是五一之后学生们就不住校了。 乡镇中学每年十一到来年五一学生住校，其他时间不住校。 如果按她的算法，那利润要减半。 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她就做出了调整，本来没有列入目标的高中，进入了她的视线。 高中一年四季都住校的，如果能在高中门口扎稳脚跟，就没有利润减半的问题。 这个时候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一个年级少的五六个班，多的八九个，一个班都五十多个人，一个学校按少的算也一千多人。 这买卖真是太好做了。 对了，做学生的买卖还有寒暑假呢。 寒暑假就给自己放个大假，好好休息放松。 五一学生们放一天假，花家要雇人的消息也放出去了。 花有才受闺女的委托，借着王大爷的小卖部这个消息集散地，任务完成的非常完美。 要求也非常简单，就是要会做面食的，蒸馒头包包子。 下午四点，花家大门口围了一圈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是故意不让进家里去，实在是家里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屋里这么多人也坐不下。 花有才就在门口跟大家说话，别让人家觉得怠慢。 花圆圆提前三分钟出来的，今儿是她的主场。 一出门吓一跳，没想到这么多人！ 本来这些人说的挺热闹，一见她出来，都哑炮了。 村里人跟她打交道的时候不多，见了面也就是笑笑打个招呼，话都不说。 但大家都知道，花家的事不是花有才做主，是这个笑眯眯的小姑娘说了算。 私下里传言，人狠话不多。 尤其是学校门口对面那几家同行，说这姑娘带点邪性，那些学生就爱买她的。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花圆圆倒没有不好意思，只是些微的尴尬，速战速决快点办正事。 “大家都挺忙的，咱就不废话，直接开始了。来找活的在右手边，看热闹的左手边……” 众人随着花圆圆的话都动了起来，还是小声嘀咕声。 “哎呦，看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办事还利索。” “那是，王老五跟人家学卖包子，还夸下海口，不几天就把人干黄了。” “黄个头，没把花家干黄，人家都招人了。” …… “来吧，一个个过来我这边。” 第一个站到花圆圆面前的，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 “小妹，和面、调馅、蒸馒头包子，都会吗？” 那小丫头眨巴了两下眼睛，眼见的脸红了，“会。” 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花圆圆还是听见了。 可是你能不能自信点。 “不好意思，我们要的是熟手，动作要快，生手不行。” …… 第二个，连问都不用问，那指甲缝里都不干净，第三个一头头皮屑…… 随着时间的推移，右手边的人越来越少，花圆圆硬是一个都没要。 个人卫生必须要合格，她要看细节，从头到脚，甚至到指甲缝。 这条满足了，还得能干是快手。 这两条都满足了，还有一个无形的条件，那就是眼缘。 必须要合眼缘，感觉不舒服的绝对不行。 本来看热闹的边看边说，越往后越安静，都盯着花圆圆看。 眼看着就剩四五个人了，花圆圆都没想到，李春兰她们三个在后面。 人多她又没仔细看，她们又站到后面被前面的人挡住了。 李春兰站到花圆圆面前的时候，很不好意思。 花家开始卖包子之后，给她们这几家送过好几次，新鲜菜下来也给她们送过尝鲜。 他们跟花家的关系，处的都挺不错，花家的大棚都是找男人们帮忙建的。 知道花家招人的消息，李春兰她们三个就商量了，来试试，花家人品行不错，好好干不会亏待他们的。 他们做梦都想跟杨静一样，能有个月月发工资的工作。 花圆圆有了雇人的想法，第一时间考虑的也是这几个嫂子，后来还是放弃了。 主要是考虑到现在大家都是平等的，如果成了雇佣关系，当然也是平等的，里面还有一些微妙的说不清的变化。 她懒得弄这些，就随缘吧。 雇人的管理问题对她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立规矩得她来，老爹和老弟是指望不上的。 这三个嫂子既然自己来应聘了，花圆圆就都留下了。 最后还有一个让她特别满意的，四十多岁的一个姐姐，干净利索，圆脸笑起来很舒服，有眼缘。 计划招三个人的花圆圆，留下了四个人。 看热闹的人见花圆圆留的这四个人，有那好事的嘴缺德的，说话就不好听了。 “叔，你说你要早说要家属，俺们就不来凑热闹了。” 就是啊，花家跟这几户走得近，谁不知道。 说话的这哥们媳妇没选上，可能心里有点气。 花圆圆都转身迈腿往家里走了，打住又回来。 “你喊错了，我不是你叔！” …… 哈哈哈——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这些人开始笑。 一些具体的要求，她没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就准备回屋里跟录用的人强调一下。 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当着大家伙的面，花圆圆对着李春兰四个说了自己的要求。 所有人鸦雀无声，散的也悄无声息。 “我的要求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听一下，如果能干，明天就过来，不能干就拉倒。” “第一，个人卫生，我们是做吃食的，做的吃的能进我的嘴是标准。我的嘴有点刁，你衣裳不干净我吃不下去，你手都洗不干净我更咽不下去……” 所以，花圆圆要求众人的个人卫生非常严格。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你头发要是容易脏，你就天天洗……” “具体的细节按我的要求，没有为什么，我说放两勺盐就两勺，你耳朵不好使或者手哆嗦放多了或少了……” “工资一个月三十，月初第一天发十五，月末最后一天发十五，寒暑假放假没有工资……” “有缘咱就一起干，合不上就散伙。我要觉得你不行，马上结工资让你走人，你们要觉得我不行，也可以不给我干。” …… 花圆圆这规矩立的，花有才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乖乖听着，花方方也跟个乖宝宝一样。 李春兰她们四个，站成一排，跟自家男人们站军姿一样，严肃的听着花圆圆训话。 第51章 培训 “花家那钱可不好挣，事太多。一般人真干不了。” “花家小丫头那嘴啊，太厉害了。” “花老头那老实和善的性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厉害闺女呢。” “可不是，花家那儿子看着就老实。” “不止对外人厉害，花老头和儿子在闺女跟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 花有才站在小卖部外面听着闺女的闲话，有的对有的也不对。 闺女对他和儿子老好了，不凶他们，闹脾气的时候就是不做饭。 他过来是办正事的，闺女要开荒的事他还没办成呢。 村长这次不痛快，说要考虑，看着那意思像要为难一下。 花有才想找人当个中间人去帮忙问一下，到底是个啥意思。 · 王富贵的媳妇李春兰、方大勇的媳妇王娟、刘建业的媳妇刘海霞一起来到了张向南家里，孩子们都在这让杨静帮忙看着。 杨静很好奇，这事到底怎么样了。 “你们几个倒是说话了，成了吗？” 刘海霞摸了摸闺女的头发，“成了，不过我才知道圆圆那丫头那么厉害！” “怎么厉害了？” “嘿嘿，可厉害了，说了挺多……” 王娟她们把花圆圆说的那些话说给杨静听。 大家都感慨买卖不好干，钱不好挣，花家一下子雇了四个人，一百二十块钱没有了，他们自己才挣多少啊。 杨静在厂子上班，倒是更能理解花圆圆的不容易，管人是最难的。 虽然花圆圆要求的挺多，仔细想想，这些要求也都挺合理的。 做吃食必须要干净，埋汰脏了吧唧的谁买，没人买挣不到钱，他们工资都挣不出来，花家这小买卖也就黄了。 · 第二天五月二号，星期三。 花有才和儿子直接下地干活了，家里用不上他们了。 第一天干活，花圆圆手把手带，一开始是什么规矩非常重要。 王娟家的小子方大帅在上学前班了，下半年就上一年级。 刘海霞家的小丫头刘蕾和李春兰家的小子王伟强，一个四岁，一个五岁，两人能玩到一起。 这俩孩子，就在边上玩自己的，不耽误大人干活。 四个人里面，三个熟人，还有一个是本村人沈琴，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名叫王娜娜。 在沈姐和娜娜她娘这两个称呼里面，花圆圆选择了沈姐。 “头发一定要绑好了，掉头发避免不了，咱尽量不要把头发弄到包子馅里……” 发面没有什么好说的，都做的很好。 洗菜、然后切菜。 “沈姐，您切的太细了，这样费时间，可以切的粗一点。” “哎哎！” 沈琴干活是个精细人，做事情很有条理。 花圆圆带着老爹和老弟干活的时候，剂子都是凭感觉，现在不是了。 直接上秤，时间长了手里就有数了，只能多不能少。 包的时候也是，馅一定要放的足够，包子被撑起来，跟馅少软塌塌的对比很明显。 用勺子舀菜，花圆圆的要求也很严。 亲自上手示范，“一勺下去，肯定是满的，这里要注意的是手要稳不要抖。” 她的手抖了两下，“像这样，手一抖，菜就少了……” …… 李春兰她们四个表情都很严肃，还有点紧张，担心自己做不好。 “你们出去的这一勺子代表的是我，是花家包子，你可能觉得少一点点没事，学生也看不出来，一点点再一点点，滴水成川的道理大家都懂吧？” “花家包子的口碑要是被你们给砸了，你们砸了我的饭碗，你觉得你们的饭碗还能保住吗？”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为什么呢？因为第一次就被我给开了。” “你们不要傻傻的认为少给一点是为我好，你们是在害我。” …… 花有才和儿子干了一阵，想回家喝点水，在门口就听到这些话，两人扭头就继续回地里干活了。 花有才有点明白闺女为啥把他俩支开了，他和儿子真是干不了闺女干的这些事。 花方方觉得老姐对他真的挺好了，起码算账算错的时候，顶天抄十遍。 花圆圆只动嘴不动手，中午的时候更是不用老爹和老弟。 装上三轮车，四个人推着去学校门口，花圆圆就站在旁边看着，她们四个刚开始的时候手忙脚乱了一会，很快就进入状态了。 晚饭比中午轻松很多，这一天真是挺累的。 体力上可以接受，就是精神高度紧张，超级怕犯错，花圆圆的眼睛就跟小雷达似的。 跟大人们比起来，三个孩子则是开心的不得了。 方大帅放了学，就来花家找刘蕾和王伟强玩，还有好吃的大包子吃。 晚饭一人三个大包子，四个人都拿回家吃，花圆圆他们也慢悠悠的边吃饭边说话。 沈琴拿着三个大包子，兜里还装着十五块钱，开心的不行。 这个小老板对她们要求是多，也高，但人家有啥说啥，没有瞧不起人，很尊重人。 说什么都是就事论事，不骂骂咧咧，沈琴觉得花圆圆这人看似严苛，实际上很照顾她们。 昨晚上她还一直担心，毕竟花家跟那几家关系好，会不会区别对待。 今天一天下来，她就看透了，小姑娘办事非常公平，什么都是轮着来。 时间安排的特别合理，两个人和面，两个人洗菜。 然后一起切菜，调好馅，面也发好了。 把面放到面板上，倒出来的盆接着发第二波。 两个人揉面或包包子，或揉馒头…… 干个一个小时左右，就让休息一会。 上午基本上十一点她们就完活了，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吃午饭。 午饭管饱，包子馒头随便吃，能吃几个吃几个。 晚饭让拿回家吃，包子一个人三个。 沈琴到家得时候，天刚黑下来，都等着她吃饭了。 家里人把包子分着吃了，只夸好吃。 三天的时间，李春兰她们四个就被花圆圆带出来了。 她完全什么都不用管，嘴都用不上了，天天就这些货，流程都是固定的。 五一过后学生不住校了，花圆圆晚饭段没有停。想锻炼一下她们，就只做两锅包子，看售卖的情况，放学买的学生还是不少。 花有才这边还是不顺利，包地的事还没解决。 王大爷帮忙去问了，说村里正在开会研究，还没有结果。 花圆圆听了之后，直接找到了刘金。 笑话，谁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第52章 交换 刘金这天过来拉菜的时候，就见花家的小丫头对着他笑得特别甜…… 想着上次这样笑的时候，是跟他说，不能天天来拉菜，变成两天一次。 所以小丫头越是笑得那么甜，越是有事啊！ 哎，谁叫花家是他的财神爷了，这小祖宗又想干啥呀，不会一点菜都不卖给他吧？！ 他跟花家的合作是长期供应的，花家菜不够的时候他给花家送菜，花家菜多了他就从花家上菜。 花家的菜正正好好不多不少的时候，可能性极小。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是赚钱的。 “叔，我有点事想找您帮忙。小方，把我给叔留的包子拿过来。” 刘金只嘿嘿的笑着，想不到是什么事。 “叔，我也不跟您绕弯子，是这样的。我想扩大一下种菜的规模，我们家地北边那块不是荒地吗？我想着荒着也是荒着，怪可惜的，我拿来种菜，村里也多少有点收入，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不知道咋回事，村里好像不愿意。咱虽然想办好事，可绝不强人所难，不愿意就算了。叔，听说你们村离这也没有多远？” “叔，您村里有没有地，不要好地，荒地就行。您帮忙牵个线搭个桥，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怎么样？” “叔，好处费您放心，我给您花家蔬菜的优先代理权……” 花圆圆嘴里的所谓优先代理权简单的说就是如果花家要卖菜，先卖给刘金。 这对刘金来说是有致命吸引力的。 “叔，您回去考虑一下，不着急……”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不用考虑，丫头，你放心，这事一定能办成，村里有荒地。” “行，那我就等叔的好消息了。” “嘿嘿，圆丫头，要卖菜一定要先紧着俺。” “叔，要不要我给你写个凭据。” “哎呀，你看你说的，不用写，叔信你。” 他们在这说话的功夫，花有才帮着刘银把车子都装好了。 把人送走，花有才奉了闺女的命令去小卖部把要去外村包地的事说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村长耳朵里面，第二天上午花有才就坐在了村委办公室。 花有才不急了，闺女给他吃了定心丸。 刘金那边肯定能成，这片荒地对他们家来说可有可无。 从十里村到刘金的刘庄子村，骑车子半个小时左右，还可以不算太远。 村长终于痛快了，说出了包地的条件。 花家的大棚技术作为交换，村里的那块地免费给花家种。 花有才……，真是没想到是这个。 大棚技术？ 这玩意就简单的支个棚子上面盖个薄膜有什么技术？ 盖个草帘子是技术？ 这个都不用问闺女，花有才就能做主答应了。 “村长，盖大棚这个不难，这个没问题。” “花老弟，大棚只建起来还不行，里面这个菜怎么种也是有门道的吧？我知道，这个你也不会，是你闺女在种。” 花有才……，打听的还挺清楚。 不过闺女就是瞎种，大棚里面那草也不知道拔拔，他看到最多的就是闺女连腰都不弯的站着浇水。 也不知道咋回事，那菜就是爱长爱结果。 花有才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别以后种不出来再怨他，“村长，我也不瞒你，我那闺女就是瞎种，干活都看心情……，地里草长的老高了都不知道拔。” 村长的表情让花有才住嘴了，明显不相信他。 反正就是咬死了，花圆圆怎么种的，就算是瞎种也没事，都得教大家伙。 花有才离开的时候很无奈，说要回家跟闺女商量。 花圆圆听了老爹的话，沉思片刻，就答应了。 大棚这玩意也就那么回事，村民们都是老农民了经验丰富，她再提供一些理论知识，问题应该不大。 花圆圆提出的要求是，包地的年限要长，至少二十年，还有正在种的那块地也一起变更。 还有一点，她要在那块地上盖一座房子。 这房子肯定是不合规的，就是后代的违建，不过她是自家住，等到拆违建的时候她早就搬家了。 租的房子不是自己的，有点点的别扭。 再就是小，折腾不开了。 她要盖个大的，够她折腾的。 花有才这个传话筒很快就带回了消息，村里答应了。 同时刘金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具体承包多少地，价格和年限，这些都是花有才去办。 花圆圆的要求是年限要长，价格合理就行，要添一个条件，那就是可以在地上建一个自家住的房子和仓库。 地不怕多，借鉴现代大规模机械化种植的模式。 当然指望花家这三口人肯定是不行的，还达不到机械化，可以雇人。 五月六日周日，又是没有休息日的一天。 花方方骑着三轮车，花圆圆骑着自行车，两人开始对周围的学校进行摸底。 三十分钟的车程，隔壁的东集镇上隔的不远有两所学校。 一所是初中东集初中，一所高中平阳三中。 平阳三中是考不上一中的学生过来读的，学习风气、师资力量、学校建设等各个方面比平阳一中都差得远。 在往前走就是去平阳县城了，离这边有十五公里，花圆圆不太想骑车过去。 “小方，咱找个地方存一下车子，坐公交车去吧？” “不行，姐，万一丢了呢？骑车子去也不远。” …… 花方方要是犟起来，花圆圆一点招都没有。 两人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五月的大好春光，不冷不热的天气，花圆圆硬是骑出了一头大汗。 他俩出门早，七点就出来了，现在还不到九点。 手里的地图都不用看了，两人就骑着车子把城里逛了一圈。 初中、高中、中专还有大学，花圆圆想着要是自家的包子每个学校都卖上，天呢，那就发了。 未来可期。 正事办完了，花圆圆带着老弟去书店买买买。 花方方就在一楼的小人书专卖柜台，古典名着他没有的，都要买，老姐说了可以买，奖励他这段时间的辛苦。 在花圆圆眼里一套《三国演义》共四十八本，一本一毛多钱，简直就是白捡。 她自己主要买小说，短篇中篇长篇都行，中外古今都要。 除了小说，她最感兴趣的是史书。 种植农业养殖相关的书也全收，以后备用。 两人买完书就直接撤了，其他的东西花圆圆嫌买的不爽，她没有票。 王大爷家的小卖部就非常方便，想买的东西都能给搞到，最主要是不要票，价钱也合理。 两人飞奔回到家，没想到家里还有惊喜等着她呢。 第53章 待遇不一般 两人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一进家门就看到了郝栎挽着袖子在擀面条呢。 郝栎八点来到花家，就看到门上的大锁头，显然家里没人，要是有人是从里面插着的。 地里也没有人，在地头就被张向南他们几个喊过去说话了。 “未来姑爷你知道不知道，你媳妇又干啥大事了？” 郝栎……，听听这叫什么话！！ 另外几家也都聚过来，看着郝栎那眼神很有几个意思。 他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说花家的事。 当然了主要是男人们听着，女人们说。 张向南这次消息也很灵通，媳妇总算不是啥也不知道了。 花家招人干活，三位嫂子都去了，一个月三十块钱。 一共招了四个人，一个月就是一百二十块钱。 北边紧挨着的那块荒地，也被花家包下来了，开荒种地，还要盖房子…… 张向南的嘴最快，刘建业他们见缝插针也说上几句。 把花家这段时间干的事情都给捋了一遍，还不忘开郝栎的玩笑。 “郝大营长，你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你跟我们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花家这小丫头这样能干呀！” 郝栎……，他就知道花圆圆打人挺狠的。 那眼神就跟狼崽子似的，恨不得吃人。 被这么多人盯着，弄的郝栎挺不好意思的，还是老实的回了句不知道。 郝栎来之前，他们就在地头上聊来着，都在猜花圆圆这到底要干啥。 明明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干，一下子招了这么多人。 大家伙一致猜测可能是包地的原因，叔和小方干地里的活，花圆圆自己做小买卖干不过来。 如果是这样，招四个有点多了，两个正合适。 村里人也是一样，在家里说，小卖部里更是猜得热火朝天的。 有人猜是要种地卖菜，有人猜是要对付那三家对手，想把他们给整黄了…… 说了会话就散了，郝栎徒手把地里的草拔拔，看地里的草就知道叔应该挺忙。 中午花有才回来，两人才回家做饭。 花圆圆见到人，欢快的声音代表着愉快的心情。 “郝栎，你终于来了……，都老长时间没来了。” 本来想说想你了，赶紧打住，这个时候语言要保守不能如此露骨。 花有才摇头，跟闺女说了不让直接叫名字，就是不听。 花方方在后面搬书，“郝大哥，你终于有空过来了，老姐天天念叨你。” 晚饭后无论老姐在干啥，总是不时叹气还来一句，也不知道郝栎这周末能过来吗？ 不知道他啥时候能忙完？ 花圆圆瞪了揭她老底的老弟一眼，做了一个嘴上拉拉链的闭嘴动作，“怎么那么多话！” 嘿嘿…… 花有才看着儿子搬着这老些书，啥也不说啥也不问，就装眼瞎看不见。 花圆圆搞了一个肉酱卤子，还有一个大拌菜，煎了十个鸡蛋。 花有才看着肉酱和鸡蛋没说话，他就觉得奇怪了，这几周闺女周六留下肉，还以为是周日要做着吃。 女婿没来的时候，他们周末吃面条，就倒点酱油和香油拌拌，再放点黄瓜丝。 女婿一来，这待遇明显不一样了。 花方方只顾着埋头呼噜面条，“姐，肉酱好吃，下次吃面条也这样吃。” “行，知道了，想吃啥就跟姐说，姐给你做。” 花方方头都快点到面条里了，吃的老姐是不会亏待他的。 水果罐头两三天就吃一个，老姐和老爹就吃一块，剩下的都是他的。 泡泡糖，一买不是买一根，是买一大包。 每次做酱肉，都挑一大碗出来自家吃，花方方现在不缺嘴了。 花圆圆给郝栎用的是大瓷盆，用公勺一勺勺的舀肉酱，最后再加上三个鸡蛋。 “七个鸡蛋都是你的。” 郝栎看着眼前满满一盆子面条，老些肉和鸡蛋，他一个大老粗都感受到了满满的爱意。 那盆菜也都是好东西，西红柿黄瓜青椒小葱虾皮。 大棚里有啥生吃的，都放上，放点盐香油一拌就是。 郝栎自己吃了两大盆面条，吃到最后打了个饱嗝。 饭后，他先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 “叔，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 实际上周二的时候，郝栎任务结束以后回到营区，就被喊过去谈话了。 结婚报告的事，让他再考虑一下…… 王长江的结婚报告早就批了，怎么到了他这，就还要考虑呢？ 不用考虑，斩钉截铁必须要结婚，也直接把话说开了，王长江的前妻只是巧合，难道他非得娶个黄花大闺女吗？ 突然就想到花圆圆好像说过俩人没睡过…… 结婚的事必须得抓紧了，马上就要准备军演了。 忙起来就更没空了，他得在之前把婚结了。 在他天天跟和尚撞钟一样，结婚报告终于下来了。 中间的这个插曲他不想告诉花圆圆，不是什么好事。 花圆圆算起来是第三次结婚了，啥没经历过，对这些虚幻的假象就不是很热衷。 她的想法并不代表郝栎的想法，所以她决定尊重郝栎的决定。 她还以为郝栎可能会说自己也不知道，让她看着办，结果并不是。 郝栎说不想大办，也不想太草率应付，仪式要有，请熟悉的朋友吃个饭吧，其他人就算了。 两人的婚事提上日程，各种细节还不少。 比如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仪式请客…… 决定权在手的这几个人都是果断的性子，花有才跟郝栎确定了在这边领证办仪式，老家等过年休假的时候两人再回去。 这个时候跟后代不一样，不可能两边的亲戚来回的折腾，折腾不起。 当然花圆圆是不认为有问题的，来回车票住宿都没几个钱，吃更是家里啥都有。 可花有才和郝栎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小郝，你先想好什么时候领证？” 花有才希望越快越好，自从花家开始干这小买卖，不少人又话里话外的想给闺女说亲。 他都说了闺女有对象了，人家说不是还没结婚吗，多相看相看挑个更好的…… 夜长梦多，早点领证把仪式一办，他这心才能放到肚子里。 “叔，尽快吧，后面我又要忙了。” “行，那看你那边的时间什么时候方便？” “叔，周一吧，我能请下假来。” 花圆圆……，明天？ 第54章 商议 t 第55章 丢人了 她知道的，郝栎的工作她不会多问的，也不能问。 就算问了，郝栎也不能说。 他既然这样说，她肯定是相信他的。 眼看着两人真的要成了，此前还信誓旦旦的她，内心深处的忐忑无助像是要冲破桎梏破茧而出。 花圆圆做的决定是理智的，是综合自身的实际情况，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爱情？ 就是笑话，从高楼上纵身跃下的她死在了爱情里，跃入冰窟窿的另一个她也因为爱情而曾奋不顾身。 所以，她选择婚姻，不想要爱情的轰轰烈烈，甜甜蜜蜜。 只想要婚姻里最平淡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 可能有人会说，披着爱情盔甲的婚姻都会面临灭亡，没有爱的婚姻如何长久。 没错，花圆圆也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婚姻可以长久，两人能够携手到老当然更好，如果不能，她也不会留有遗憾。 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她会用心经营。 失败的婚姻，她会伤心难过，也会潇洒的放手。 两次勇敢冲向死亡的花圆圆，应该可以做到潇洒放手了吧。 领证前的这个下午，阳光温柔的洒在地面上，屋里一男一女静静地拥抱着依偎着彼此。 花圆圆放松自己的身体，软软的靠在郝栎的怀里，脑子里想东想西。 男人的味道，还吸着鼻子闻闻，坚硬又温暖。 郝栎整个身体一直紧绷着，她说两个人的身体不排斥才可以一起生活。 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开始的时候左蹭蹭右蹭蹭后来就不动了。 花圆圆不知不觉睡着了，上午骑车子骑了好久，人放松下来睡意就来了。 ~ 郝栎在花圆圆醒来就走了，没有吃晚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花有才还念叨也不差那点时间，闺女也不知道咋了，什么也没给拿，这不像是闺女的作风啊。 花圆圆顾不上了，什么都顾不上了，丢死人了，丢人丢到家了。 睡就睡吧，还流口水…… 郝栎胸前的衬衣被画了地图！！！ 花方方还以为肉酱会给郝大哥带走了，没想到没拿，便宜他了。 第二天上午郝栎和花圆圆去把证领了，公交车去公交车回，一个归队，一个回家干活。 很好，花圆圆很满意，全程不牵手不搂腰，对这个年代很是满意。 剩下的事情，郝栎就帮不上忙，就等着周日直接当新郎就是了。 花圆圆到家的时候，中午段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三大锅的杀猪菜，咕嘟咕嘟的炖着，以花家为中心，香味四面八方飘散着~ 跟花家合作的除了菜贩子刘金，猪肉和虾皮的摊主也建立了更亲密友好的联系。 毕竟像花家这样的大客户，比他们赶集强多了。 这就是批发和零售的区别，花家主要是看货，只要货好，不会太压价。 绝对不会贪便宜买不新鲜的肉啊什么的。 提前打好招呼，都会按时给送到家里。 李春兰她们四个一上午蒸了一千个馒头，五十个包子。 十一点整，开始装。 今儿开荒的拖拉机天刚放亮就在地里干活了，是刘金给介绍的，他们村里的。 还是老规矩，按亩，一亩多少钱。 除了耕地，花圆圆还雇了拖拉机帮忙送货。 午饭和晚饭两个时间段。 沈姐带着李春兰和刘海霞负责本村的，花圆圆带着老爹、老弟、王娟去东集镇。 拖拉机二十分钟就到了，老弟和王娟在东集初中门口。 花圆圆和老爹负责平阳三中，这两所学校离的近，有突发情况花方方跑着五六分钟就能找到她。 沿着这条路一直到路口，拐弯就是。 专门定制的矮木桌，东西不直接放在地上，都放在桌子上。 花方方严格按照老姐说的做，十一点五十就打开盖子，学生开始出来，主动吆喝。 如果他吆喝不出来，就断了他的小人书。 没有期限，无限期断供。 用自己的钱买都不行，老姐全都当柴火烧火。 花方方是不敢挑战老姐的权威的，他相信他姐真能干出这事来。 老姐说了，死要面子的人都不配成为金钱的奴隶。 老姐不仅不做金钱的奴隶，还要成为金钱的主人，做驾驭金钱的祖宗。 他要是敢挡老姐的道，老姐让他自己回老家种地去，成为一个找不到媳妇的穷光棍！！ 而且，他是主人家，他得做个好榜样。 王娟也很紧张，刚适应了在学校门口的节奏，根本就不用吆喝，学生们自动排队，都不够卖的。 新学校，第一次，愁人，卖不出去怎么办？ 花圆圆在家里跟花方方说的时候可没避着人，她们都听到了。 “小方，你放心，咱俩一起吆喝。” “嗯，嫂子，老姐说咱家的东西便宜好吃实惠，根本不愁卖。” 王娟……，这孩子咋这么老实呢！ 花圆圆说啥就信啥，真以为买卖那么好做。 这实心眼的孩子！ 花圆圆那边就没有顾虑了，杀猪菜啊！ 普通人家过年都没这么豪横的！ 打开市场的方式就是这样粗暴，谁也比不了！ 提前打开盖子，让香味散发出去，下课铃声响起。 花圆圆就喊开了，人还没出来呢，她就开始了。 为啥呀！ 大部分学生习惯了直接去食堂，门口离食堂有一段距离，甭管能不能听见，大声喊就是。 她是要把那最前面的学生引出来，看看有没有机会闻着味出来看看。 高中跟初中就是不一样，外面有好几家卖吃食的，还有小饭店呢。 “香喷喷的杀猪菜配大馒头，六两粮票！” “第一个送大包子！” 效果太明显了，最先出校园的学生都朝她这边看过来。 花圆圆笑眯眯的大声招呼着，“同学，来看看啊，第一个买的送大包子!” 不对。 “不，同学，你不买，我也送你个大包子尝尝！” 站在闺女旁边全副武装的花有才…… 工作服他还穿不习惯，白大褂跟食堂大师傅似的，白帽子，套袖，还有手套！ 跟花圆圆对眼的男生脸红的跟苹果一样，搞得花圆圆好像干了什么错事一样。 见人家不过来，还想直接走人。 她顾不上别的了，抓起一张牛皮纸拿了一个包子蹬蹬蹬跑到人家跟前。 “同学，你尝尝，不要钱！” 这腼腆少年吓的后退了好几步，不敢接。 花圆圆…… 跟他一起的同学笑嘻嘻，“姨，他不要，给我呗!” 她无所谓的。 出师未捷的花圆圆把包子送出去赶紧回去，她要不要先吃个包子压压惊，难道今儿不宜开业？ 第56章 哪个更重要 圆脸的男同学拿到包子，直接张嘴就吃上了，咬了一口，眼睛就瞪大了，好家伙，惊喜！ “好吃！真好吃！” 边上的几个学生都围着他，闻着包子味是香，肉末豆角的。 声音含糊不清，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呢。 “姨，这包子怎么卖？” “粮票四两，不用粮票用钱就一毛钱。” 花圆圆眼见学生都围过来，眼珠一转，赶紧推销，“同学们，杀猪菜和大馒头就六两票，真好吃不骗你们。” 指着边上的木牌子，“花家包子主做包子，杀猪菜一个月都做不上一回，走过路过可别错过啊！” “这样吧，今儿是第一天开业大吉，我再给大家一个优惠，你们回去把同学喊过来，无论买不买都送你们一个包子，怎么样？” …… “姨，你可别骗我们！” “我还想以后天天在这卖包子呢，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行，那我们可去了！” 一转身醋溜就窜出去了，跑的贼快。 “记得拿饭盒！！！” 花圆圆扯着嗓子提醒一句。 后面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有人想买包子，弄的她都不敢卖了。 “同学，你晚上再来买包子呗，带的包子不多，他们出来见我把包子卖光了，该说我不讲信用了。” …… 花圆圆给自己挖了个坑。 跑得快就这点好，第一个吃包子的学生拿着自己的饭盒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串同学。 算是一个完美的开始，只要第一个人买了，开张了她就放心了。 “同学，不信我，你就在这尝尝味道。” 这孩子笑得很不好意思，“我信了，真信了，也尝尝吧！” 哈哈哈，还挺幽默。 “真好吃！” 语言太苍白，唯有好吃二字！ 后面买到的同学，也喝了一口汤。 “嗯嗯，好吃。” “真好吃！” 花圆圆……，这么苍白的夸奖！！！ 也是免费的广告，她不嫌弃。 “各位觉得好吃的同学，帮忙跟同学们说一下哈，花家包子，各种馅的包子，好吃便宜，还有大锅菜馒头啊！” “姨，以后还有包子送吗？” 花圆圆……，“嘿嘿，没了，只这一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花圆圆两只手加一张嘴就没停过，自己就能忙过来，给老爹使了个颜色。 花有才去儿子那边看看开始卖了没有。 花方方从学生一出来就开始吆喝，闭着眼睛喊到一半，想着老姐说的眼神的交流至关重要，赶紧睁开。 就第一声还有点不好意思，吆喝开了之后根本就没什么，还有嫂子一起，两个人一起吆喝就更放得开了。 出来的学生过来看的挺多，但是买的并没有那么多。 不过也开张了，跟花圆圆那边乌泱泱的排着大队，一比那就不行了。 花有才过来就直接跟闺女学，喊了一嗓子，进去喊同学们出来的，给一个包子。无论同学买不买都给一个包子。 “去食堂喊人，拿着自己的饭盒。把包子给同学尝一尝，你回来我再给你一个。” 花有才刚才塞了一个包子给最前面的同学。 花方方…… 幸亏花有才过来的早，那些学生还在食堂排队打饭呢，被喊过来的人不少。 花圆圆也跟花方方说过，就算最后中午卖不出去也没事儿，他们晚上可以来接着卖，中午最主要的就是让学生知道他们，这样的话晚上出来的人就多了。 中午卖的不好，并不是他们的菜有问题，是因为学生都不知道，只要知道了学校门口有一家卖包子加馒头大锅菜的，目的就达到了。 两边都是二百二十五个馒头，二十五个包子，半个小时就卖完了。 第一次来新学校试点，这么硬的菜，花圆圆是真不怕剩下。 最坏的结果是卖不了拉回家，晚饭再接着卖就是。 有了中午吃过的同学做宣传，晚饭肯定有学生出来找。 刘波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赶路，刚才他就在边上看着他们卖货。 他都替他们愁得慌，这老些卖不出去可咋整，那可都是钱。 卖的是不贵，六两粮票换成粮食就是六两麦子，一大勺子也值了。 今天他是不知道，明天他得带着个饭盒，买上一份给家里人开个荤。 这小丫头送几个包子，就把买卖做成了，后面来晚了的都没买到。 回到家沈姐他们都在家了，下午用的面都发上了。 大家伙先吃饭，留出了足够的分量当工作餐。 刘波吃的满嘴流油，他倒是想拿回家跟家人一起吃，挣扎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说。 沈琴就直接打着自己那份回家了，花圆圆早就跟他们说过这个事情。 你的那份你可以在这吃，也可以拿回家。 下午全部都是包子，一千个包子，村里二百个，剩下的八百个，花圆圆带着老弟在平阳三中门口解决掉，东集初中晚饭段直接就不去了。 花圆圆专门带了一筐西红柿，只要买就送，只送不卖。 花方方一脸严肃的跟老姐并排站着，偷瞄他姐。 觉得老姐一定是不信任他，他都说了中午吆喝了，晚上就他俩是不是监督他？ 越想越不是滋味，委屈！ “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花圆圆正在放空自己，啥也不想，不想昨天干的糗事，不想上午刚出炉的红彤彤的小本本。 被老弟声音打断思绪，转头纳闷看着老弟，“何出此言？” 于是，花方方同学一顿输出…… 哈哈哈——，花圆圆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老弟这是要反抗，什么我可使劲吆喝嗓子都哑了，什么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之类的。 听着嗓子是有点哑，下午还在地里忙活了一下午，老弟确实挺辛苦的。 “行了，嗓子哑了就少说话。” 花方方…… “没有不相信你，别自己在那儿yy。” 歪歪？是什么东西？记在脑子里，回去想着查字典。 花方方同学也是死要面子的，老姐说的那些不懂的词，都偷偷在茅房里查字典。 拽了一把，让老弟低下头，这是又长个了！ 两人开始咬耳朵，有一个大娘离他们很近，能听到他们说话。 “你自己瞎想什么，还不相信你，自作多情知道吗？你老姐我上午刚结婚领了证，你不知道关心一下我的情绪变化，我哪有空想你啊!!” 花方方嘿嘿的笑着，就想用手摸脑袋，被老姐拦住了。 是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记了。 老姐偏要在领证这天开发新学校，还对他委以重任，一紧张就给忘了。 “是啊，姐，你这就结婚了？” …… 花圆圆结婚这么大的事，因为新娘太忙了，大家也跟着没太当回事就这么过去了。 两件事一对比，似乎大家更担心的还是新学校的包子卖不完…… 第57章 教导 姐弟俩只简单说了几句，没有时间深入交流，学生们放学了。 花方方拉开架势，准备拿出顶梁柱的气势来，还没等他发挥，老姐拿起锣， 啌啌咣咣—— 特意跟村里借的，也托了王大爷给买三个。 以后再去新学校，直接敲锣，先把人引过来！ 简单省力还省包子。 同学们没有买到杀猪菜的失望，被一个红彤彤的洋柿子治愈了。 免费汤和小咸菜、西红柿都是先到先得。 “没有柿子了吗？” “真没有了。” 花方方重复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没有了。 …… 有几个有点小聪明的学生，买完也不走，非得问清楚。 什么时候有柿子，什么时候还有杀猪菜。 花圆圆非常郑重的给了承诺，“这周还有一次柿子，具体哪天不知道啊，你们想要就早点过来。” “杀猪菜没有了，不过还有一次辣椒炒肉，是专门给咱们家的福利，也不确定是哪天，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周五……” 围着的学生都听到了，有的学生深信不疑，有的则不信，以为他们肯定是骗着学生来买东西。 花圆圆也不多说，咱们走着瞧就是。 用行动和事实啪啪打你的脸。 ~ 晚上花圆圆还是好好的给老弟上了一课。 举例子让老弟明白，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别人根本不会关注你。 第一个例子就是自己，“老弟，我今天领证了，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的人生进入了新阶段，同时了还因为对未来的无知而担心迷茫。那因为我自己在意这件事，自然而然就会想着你、老爹还有沈姐他们是不是也关注我领证这件事呢！” “事实上，你们根本没有想这事，并不是你们不关心我，是因为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太忙了，根本就没有精力来想其他的了。” …… 沈姐他们今儿的工作量一下子提升了好多，忙起来啥也顾不上。 老爹和老弟要在地里帮忙，开荒的事都是他们的活。 饭点还要跟着买货，新学校不知道销量怎么样，还是有压力的。 又拿老弟自己当例子，“你觉得我不信任你了，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心思想你……” 花有才也在边上听着闺女跟儿子念叨这些。 结论就是你没有那么重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花方方只知道点头了，老姐说的都对。 就拿他吆喝不出来这件事来说，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你吆喝不吆喝，大声还是小声，没有人关注…… 花圆圆也非常郑重的强调了一点，“老弟，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不是说说而已。下午你和老爹都在地里忙活，晚饭卖货的时候，我不喊你就喊老爹，你说我喊谁合适？” “我。” “对啊，可不就是你呗，难道让老爹那么大年纪跟着忙活，你在家歇着，是吧？” “嗯，我去合适。” “高中学校的晚饭，是咱家包子销量的关键，别人去我可不放心……” 花圆圆毫不吝啬给老弟吹了一圈彩虹屁，老弟是她最信任的人，老弟是她的坚实后盾，是得力助手…… 花有才低头看不下去了，儿子被闺女这迷魂汤罐的只会傻笑了。 外面的喊门声打断了花圆圆，花有才听出是村长，赶紧去开门，肯定是有事。 村长还是第一次来花家，是个过日子的人家，收拾的干净立正。 天都黑了，村长非得去大棚里看看，打着手电筒转了一圈，直夸菜种的好。 “不用倒水，不渴，说几句话就走。” 花有才也猜不到是什么事，希望是好事吧。 “村长，有事您就直说。” “花老弟，老哥确实有事，咱说好的天凉了再建大棚，这恐怕不行了……” 都说好了的等天凉了再建大棚，这怎么又改了，真是个急茬子，还尽快最好这几天。 花有才不想应，可以提前，但这几天可不行，准备结婚的事情就这几天忙着了，闺女说了那两个新学校更是要趁热打铁把根基站稳，一顿饭都不能落下。 花圆圆看出老爹的意思来了，她却不想多费口舌，尽快了结此事也好。 时间上要配合他们，不能耽误他们的正事。 “爹，叔既然都来说了，肯定是没有办法了，就这么办吧，不过具体时间就得看我们的了。” “闺女，这个星期这么忙，也不差这一个星期啊！” 老爹都这样说了，村长就笑着不说话，那什么意思就不用明说了。 ……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跟村长说了建大棚需要的材料。 花圆圆说，花方方写。 别的可以自行准备，就是要求竹片必须张光辉家定，就按花家的尺寸定。 村里准备好了，就开始建，花有才负责指导。 理论知识这块，第一天花圆圆来讲，然后花方方再连讲两天。 就这三天，再不会可不管了。 花方方满脸愁云，都快吓死了，讲什么呀！ “姐，我不会呀！” 花圆圆是打定了主意把老弟给带出来，不会怕啥呀，学呗！ “我知道你不会，没事，你就跟着我说，鹦鹉学舌知道不？” 花方方…… “再说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人在意你，别想太多啊！” 看着老姐坚定的眼神，花方方认命了，不做无谓的挣扎了。 花圆圆拿着纸和笔，就开始写，边写还边给老弟解释。 花有才见闺女要忙了，赶紧说话，“闺女啊，等棉花布料齐了，晚上小帅他娘几个说过来做被褥啊，你要去讲课时间不够用了。” 花圆圆对于老爹的这个关于被褥的执念……，结婚就必须做新的，还不少做，非得做六套还是八套。 对于老人的好意，她也不劝，老爹高兴就行。 “爹，我就去一晚上，后面的两天你和老弟一起去。” “姐，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你多大了，还要俩人陪着，爹陪你还不行啊。” 呜呜呜—— “别浪费时间，早点整完早点睡觉。” 说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花圆圆现在真的是非常的勤快努力忙碌的过着每一天。 白天各种忙就不用说了，晚上回屋就去空间老老实实的干活，体力再好弯腰割麦子腰也是会酸的。 万能机器出口出来的一袋袋的麦子，她自己给搬到仓库去。 所谓的仓库就是空间里面用栅栏围起来的那块地，养家畜用的，她一半种了麦子，一半当了仓库。 土地一茬茬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偷懒心里就不舒服，看不得土地闲着。 哎，愁人！ “大棚种菜的理论原理简单的说就是……，夏天露天家里菜园怎么种的好，大棚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把写了简单大纲的纸给了老弟，嘱咐道，“你只需要记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不懂装懂，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花方方…… 第58章 失眠 花圆圆的意思就是，像她和老弟这样的，跟老爹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农民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鲁班门前弄大斧——自不量力。 在空间干活干到十点半，洗个澡正好十一点，躺被窝里秒睡。 跟花圆圆好睡不同的是，郝栎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拿出枕头底下的小红本看呀看呀，都快看出窟窿来了。 郝栎这一天都激动的不得了，起床的时候衬衣穿反了，刷牙的时候忘了挤牙膏，跟花圆圆去领证的时候走路一直顺拐…… 训练的时候，把小崽子们练的嗷嗷叫唤！ 跟其他营队的友好切磋，让打底的那几人出战。 所以现在二营的战士们跟以前反过来了，以前是个个争着代表营队出战，现在是耷拉着脑袋硬着头皮上…… 其他营队被他们搞的云里雾里的，问就摇头，啥也不说，说什么呀丢不起那人。 输了的才跟你们这小崽子们比！ 郝大营长睁着眼睛是花圆圆嘴角的口水、朦胧的眼神，嘿嘿，那模样跟刘建业家的小丫头刘蕾刚睡醒的样子一样。 闭着眼睛耳边仿佛是软软糯糯的说话声，说新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会给准备，让他什么也不用管，就安心该干啥干啥，工作的时候最忌分心。 他没听媳妇的话，总是分心这事自己得偷偷藏着，绝对不能让媳妇知道。 同样失眠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花方方，他自己睡不着就算了，还祸害老爹。 “爹，我要是说不好，姐会生气吗？” 花有才都要睡着了，又被儿子喊醒，“不生气。” “爹——” 直接坐起来了，不躺着了，不把儿子搞定，他是别想睡安稳了。 “咳咳，儿子，你不是想找媳妇吗？” “啊？这跟找媳妇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关系还不小。你想想村里这么多人都去听你讲，有叔有婶子，还有跟你同龄的，有小子也有闺女啊。认识你的人多了就自然会来说亲了。咱家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姐结婚了，下一个就是你了。你在外面可不能这样慌里慌张的，人家小姑娘不喜欢这样的。喜欢你姐夫那种的……” 花方方心里姐夫这样的等同于话不多干地里活贼快，吃饭吃的老多，大手大脚，用老姐话说挺有男人味的。不过老姐还说了，现象并不等同于本质，不要被外在迷惑……，自己的内在绝对不差的，老姐说将来谁嫁给他那真是捡到宝了，脾气好顾家能挣钱养家…… 结论就是你哪有时间在这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快把纸上那些字都记住了，明天让你说的时候，你就把记住的说出来就是。 “灯你就开着吧，想睡得时候再关啊！” 花有才躺在被窝里大喘了口气，儿子是得锻炼，用闺女的话说性格太腼腆，这小子都二十了这样可不行。 花方方已经啥都顾不上了，照着纸一遍遍的念。 “大棚的基本原理……” ~ 花圆圆早上起来的心情并不美丽，因为是被噩梦吓醒的，高楼跟冰窟窿难道要伴随着她一辈子吗? 是不是有点啥担心就会不自觉的做这个梦啊…… 打开窗户透气的时候，看见黑眼圈神色萎靡的老弟去了茅房，赶紧去找老爹。 “爹，老弟咋了，昨天没睡好？” 花有才憋着笑，“不知道几点睡的，早上起来灯都没关，衣裳也没脱，背稿子呢。” 哈哈哈，花圆圆知道这样很不地道，还是忍不住想笑。 哎，有些道理她就算现在说，老弟也没有深刻的体会。 让老弟自己去亲自经历才是最好的办法。 当你没开始做一件事的时候，想象的困难如过雪山草地一样艰难，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你会发生如履平地一般。 这个道理她自己也懂，还是被噩梦困扰，更何况是老弟呢。 对婚姻的担心，只会内耗自己。 婚前焦虑症，花圆圆也免不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又奇怪的高级动物。 因为老弟的焦虑，花圆圆治愈了自己的坏情绪…… 花方方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吃老姐的安心早餐，疙瘩汤加两个荷包蛋。 中午仍然是硬菜，辣椒炒肉片，厚厚大大的肉片有肥有瘦，红绿辣椒搭配着看着就有食欲。 花家包子从年后干到五月这段时间，学生们差不多都摸到规律了，硬菜隔段时间就会有，但不规律，反正你不敢猜，猜错了就没有你的份了。 花圆圆跟这边的学生都混熟了，实话实说，硬菜是亏本的，是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天天这样肯定吃不起，但隔段时间可以搞一次福利。 花家包子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着相同的水准，不对，应该说越来越硬。 刚开始的时候多是白菜或萝卜，土豆子，后来加了好多韭菜、茄子、辣椒、西红柿鸡蛋…… 所以花家包子在这儿是没有对手的，以实力碾压所有的竞争者。 这样说也不太合适，周围的竞争者最大的手段就是打价格战，人家花家包子根本就不鸟你。 质量就嗖嗖嗖的跟坐火箭一样飞上天了，有本事你追啊！ 周一刚吃了杀猪菜的同学，周二看到了辣椒炒肉都傻眼了…… 东集初中和平阳三中的学生同样震惊，这是啥呀，天天跟过年似的！ 等什么呀，买买买！ 平阳三中的学生更是追根究底，“哥，怎么今儿就上这菜了？” 花方方嘿嘿笑着，“怎么的，不满意啊？” 叫老姐姨，叫他哥，这都差辈了！ 老姐也真是的，逗这些孩子干啥，本来就定好了猪肉，还说时间不一定。 对了，老姐说了，这叫出其不意。 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昨天刚吃了杀猪菜的学生，想着今儿肯定没有好的，就不来了。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下次辣椒炒肉等下周五再上。 特意嘱咐了，狠狠的打，勺子必须要满，不许手抖。 花方方今儿搭档老爹，废话没有就直接开干，学生们可自觉了。 最后肯定是有没买到的，还有馒头没有菜了，他都不卖了。 可那些学生死活求着非要买馒头，擦桶底…… 中午没包包子，全是馒头，这也算是花家包子的惯例，上硬菜的时候就不上包子了。 花方方看着被擦的锃明瓦亮跟刷的一样干净的大桶…… 六两票两个馒头，这些学生全吃光了。 花圆圆和李春兰负责东集初中，放学铃声一响，大锣就敲起来了。 她想着敲不了几下就有人过来阻止的吧，学校外面不让闹这么大动静，正好她就停了。 可是并没有，咣咣咣—— 敲一下，吆喝一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花家包子开业大福利，青红辣椒炒肉片！！” 十多下，眼看着人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花圆圆主动停下了。 无论是哪个词都极具吸引力，肉片子！！青红辣椒！！ 李春兰忙着盛菜，花圆圆右手收票找钱，左手拿馒头，嘴里也没忘了广而告之。 “同学，晚饭在三中门口啊，有大包子，还送柿子呢！想吃柿子的早点去，晚了就没有了。汤和小咸菜也是啊，先到先得！” …… 晚上还是姐弟俩的组合，花方方主力，第一个跑过来的学生气喘吁吁的看着包子边上的柿子筐一脸果然如此，“大哥，我要十个包子。大姨，柿子你给我挑大个的！” 哈哈哈哈—— 老姐不在这，没太大感觉，老姐在眼前，花方方真是忍不住，爆笑出声。 这小子不想活了吧。 第59章 仅供参考 花圆圆拉下口罩，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娘的，喊谁大姨啊！ 喊姨能忍，大姨忍不了，小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 对面那学生一脸懵逼，脸一下子就爆红了，这姐姐长的真好看！ 就见好看姐姐，慢条斯理的戴好口罩，瞪他一眼，还挑衅的专门给他挑小的柿子…… 哈哈哈—— 后面的学生一个个笑得捂着肚子，真是太好笑了。 场面一度非常欢乐！ 花家包子来三中这才第二天，学生们就发现了，这家人都很好说话。 一个学生买这么多包子，他们只要说是给同学带的，就可以按包子的个数领柿子。 打菜的时候，比如说就想要那块肉，只要你说了都满足。 馒头也是，不喜欢这个可以换别的…… 学生们喊花圆圆姨，主要是因为从她说话上一看就是大人她做主的，花方方明显就是听话的那人。 她就露着眼睛，白帽子上面还带着个草帽说是防晒的。 用了两天的时间拿下了这两个学校，花方方自己都觉得跟在村里学校一样了。 到家吃点饭，三人就去村委办公室。 今儿是第一天，花圆圆主讲。 村委有一间大的会议室，早些年扫盲班就在这上课，里面有黑板。 他们三个是最晚到的，村长就在院子里跟人说话呢。 天还没有黑透，村民们都在院子里三五人一伙说说笑笑。 花圆圆都跟村长说了，让他们准备纸笔，记笔记。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别没两天就过来问。 一屋子人坐得满满当当的，从家里带板凳马扎，边上还有站着的。 还有一股子烟味，这是谁在屋里抽烟了。 还有人在小声说话，花圆圆也没管，站在黑板前，直接就开始。 “我现在就开始了，黑板上我会写重点，大家按照自己的情况记笔记。三天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如果大家伙觉得不用讲三天，只需要讲这一天，那更好。村长麻烦你到时候跟我说一下就行。” 她没有特意大声，就用平时说话的声音，想听清就得安静下来。 站得远的可能还是听不清。 果然有人说话了。 “听不清楚，大点声！” “这边也听不清楚！” 电灯开着，花圆圆猜测也就十五度，昏暗的灯光下，她也没仔细瞧谁是谁。 “我的声音就这么大，你们要是听不清楚就往前来一点，小方，把我刚才的话大声说一遍！” 花方方……，原来老姐是这个意思。 老姐跟他说不用担心，重复她的话就是，把她的意思说清楚就行了，可以用自己的话也可以直接重复。 众人……，就见这姐弟俩跟过家家似的，弟弟成了姐姐的传话筒，花老头站在边上当木头人。 她并没有在纠缠这个问题，老弟说话的时候，快速在黑板上板书。 “个人浅见，仅供参考！” 八个大字。 “我们家的大棚，是自己琢磨着种的，现在在这儿说的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不代表都是对的，你们要是种大棚的过程当中出现什么问题，不要说都是听花圆圆说的，大棚花钱建了，有问题了找花家赔钱。” “没有这一说，是不是啊，叔！” 这个跟村里都说好的，但开始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花圆圆还是跟村长确认一遍。 村长……，花家这丫头，真是个人物，办事滴水不漏。 这次都不用花方方了，坐在最前面的村长只得站起身来，大声跟村民们说一遍。 花方方跟老姐站在一块，没有紧张，也不激动，好像之前担心的那些都是多余的。 其实花圆圆心里也知道，村里要建大棚的人家占少数，甚至可能一家都没有。 多数还是观望，谁家也不富裕，花家大棚里的菜是种的挺好的，那也不能保证自己家种也能种成花家那样。 万一失败了，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先让其他人种，要是别人也都种得挺好，那再种也不迟。 学还是要学的，可以不种。 家里老爹和儿子都来的，还喊着家里上学的学生来记笔记的。 有那人家，一家子老少都来的。 村里通知的是一家出一个代表，听得不多。 第一天家里只来一个人的，明后两天也不这样干了。 道理很简单，为啥别人家都来好几个人。 花圆圆开始之后，村民们只听的还好，记笔记的人肯定是跟不上的。 还有的村民总是想打断她，问各种问题。 “各位，有任何想问的，麻烦大家伙先忍一忍，第三天最后一起提问。” “……大棚里面尽量创造跟夏季类似的生长条件，用草帘子也是保温措施之一，但在寒冷的冬季，只草帘子肯定是不行的，要想其他的办法。我家的大棚是开春建的，也没有用其他的取暖措施，所以具体到底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 花圆圆还是提供了思路的，跟屋里取暖是一样的，烧炉子还是怎么样。 从温度、日照、水分等等理论知识给了大家一个思路。 单纯的理论听着很高大上，很能唬人。 最后结束的时候，花圆圆总结道。 “在座的叔叔伯伯婶婶嫂嫂们，有着非常丰富的种植经验，大棚种菜跟自家菜园子是同样的道理，什么季节什么月份适合种哪些菜，做什么菜长得更好更快，大家都比我有经验，我真的教不了什么。上面所说，已经是我这几个月的所有经验总结。我是建议村里请专业人士，找相关部门请专门研究的专家教授来指导是比较好的选择。” …… 这天晚上，姐弟俩大概用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完成了大棚种植技术的讲解。 黑板上写着重点，不要擦黑板，三天之后再擦。 花家三口人离开之后，村民们没有走，都在热烈的讨论着。 记笔记的学生们则跑到前面照着黑板写，花圆圆的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大气飞舞！ 花方方拿着手电筒照明，认真听着老姐的交代。 “后面两天，你就照着板书上的提示说就行，用自己的话，其他的不用多说，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嗯嗯，姐，我知道了。” 花方方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了，就这点东西。 “后天最后结束的时候，大家有问题，不是我讲的这些，你一律都说不知道。” 花方方：“……” “最重要的我再强调一遍，不要不懂装懂误导别人，咱也不是专家。” 乖乖点头，老姐说了这是大忌。 办公室里一堆人围着村长，那大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村长，花家这丫头，说的也对，再找专业人士过来教教咱们吧！” 村长……，专业人士那么好找吗？ “二愣子，你想的美，你出钱呀！” 花家这是村里拿荒地跟人家做交换，才愿意教的，不然谁那么好心白教你。 “咱可以试试，村里这么多人，怎么的还比不过花老头呀！” “就是，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 反正是说啥的都有，这事早就讨论过的，村里出钱买材料，村民们出力，跟着花有才学，第一个大棚建好了，找几个经验的人种。 如果成功了，那村民们谁家愿意种，就照着村里种植的法子种。 第60章 准备 星期三晚上花方方圆满完成了老姐交代的任务，周四晚上的最后提问环节虽然提问的人挺多，问题却大同小异。 大家伙喜欢问什么下大雪大棚顶不住塌了怎么办？ 什么种不出菜来怎么办？ …… 花方方是知道自己不聪明的，老爹和老姐也不是大聪明，用老爹的话说，花家人老实本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老姐的话又应验了，人类作为一个庞大的种族，聪明人当然是有的，不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的智商差别不大，果然大家伙都跟他一样。 老姐还说看书能让人变聪明，所以要多看书。 不局限什么种类，广览群书。 老姐说她就是看书看多了，才开窍的。 “下大雪的时候，别等雪厚了就把雪清掉，非得等着雪把大棚压塌了？” “下雨的时候，俺爹半夜总起来看大棚，就怕哪儿漏了淹水，或者草帘子湿了之后……” “俺家大棚有直接撒种的，也有先育苗的……” …… 花方方到最后总结出了方法，那就是广泛的问题结合自家实际情况说一下就行了。 这就是老姐说的理论结合实际，理论是高大上的空洞的虚无缥缈的，实际就是落地。 ~ 老爹和老弟兴奋的到家的时候，花圆圆还在跟几个嫂子做被褥呢。 是嫂子们做，她看着，不让她自己动手。 她也没闲着，找了块小碎花布，做套睡衣。 这还是年初在山会上买的，布摊上的棉麻的小碎花布料，她买了不老少。 想着夏天做裙子或者碎花衬衣都好看。 她只做了两套大裤衩和背心睡觉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行。 结婚了，郝栎回来的时候，还是穿长袖的睡衣比较好。 嗯哼，要不要给某人也做一套…… 大人们干活，三个孩子自己玩自己的一点也不闹人。 方大帅带着刘蕾和王伟强看连环画，他们可喜欢在爷爷家了，有各种家里没有的好吃的。 “圆圆，王叔那边把东西都送过来了？” 刘海霞缝的是薄被，这一床眼看就做好了。 “嗯，昨天就送过来了，都齐了。” 暖壶、茶壶、茶杯、洗脸盆、毛巾、肥皂盒、茶缸…… 这些日常用品全都是结婚专用的，红的带双喜的。 村里供销社也有卖的，日用百货都有，货不全的时候等他们上货就慢。 不像王大爷这边自己家的小买卖，花家每次买东西，没有的第二天立马就去上货。 这就是私营和公家的不同。 沈琴只干活不说话，手里飞针走线，针线细密。 春兰她们几个说要帮着做喜被，她不知道要不要帮忙。 还是花圆圆主动问她的，要是有空也一起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处起来真的是非常奇妙。 花圆圆想扩大招人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她也不是不擅长，她想做肯定会做好。 但是内心里她又不想在这方面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想面面俱到让自己完美的无懈可击。 就像她教导老弟的一样，别拿自己当盘菜。 做自己想做的，生活是自己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她是老板，是老大，她说了算。 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公平公正透明，有啥说啥，有话直说。 花家小家庭作坊现在是最简单的模式，花圆圆制定所有的规矩。 以她为准，每天做什么馅的包子，做什么菜，做多少确定之后，就沈琴他们四个动手。 工作也很简单直接，规定时间完成规定任务工作就算合格。 中午是十一点完成，下午四点完成。 她们在忙着干活的时候，花圆圆就去大棚里干活。 不干不行了，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大棚早晚的草帘子是老爹和老弟干的，其他的都是她的活。 除草、打叉、坏果、烂叶…… · 村里花有才指导的第一个大棚周四就建成了，花有才只动嘴不动手，真是人多力量大，全村人都过来了。 村里人也来花家的大棚参观过了，还非要帮忙干活。 等花圆圆把院里两个大棚的活干完了，到地里大棚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发现用不着了。 …… 这是谁的杰作？ 这人肯定有强迫症，地上一根杂草都没有，这还不算。 架子上面给修剪的整整齐齐，高度完全一致。 花圆圆……，这不是一般人干的活。 再看，秧子捆绑在架子上的绳结都一模一样。 牛逼！ 等周五花有才吃完晚饭，想着把闺女结婚的东西再捋一遍，看看还少啥。 闺女非得让他去小卖部玩会儿，他又不是刘蕾，他玩啥呀！ 花圆圆热情的把老爹送到门口，“爹，你跟王大爷打听一下，村里谁干活这么讲究啊。把咱家大棚整的……” 花有才还以为闺女反悔了，嫌村里人给她干的不好，哼！ 不对比真不知道，这下知道了吧，大棚里的菜托生在老花家还能长得这么茂盛，不知道几辈子的造化。 花圆圆不知道老爹偷着说她的坏话了，这人才她怎么能放过。 “闺女啊，打听到了有什么用啊，人家还能天天来给你干活？” “老爹，咱可说好了的，大棚里的活我说了算。我没说过吗？秋天肯定还要建几个大棚，我自己干不过来，肯定要雇人。” 不用老爹说话，花圆圆就知道他要说啥。 “爹呀，你和小弟也要干，咱仨还要顾着小买卖，找个人咱不用那么累。” 花有才真没觉得累，两顿饭的饭点，快的时候也就半个小时的事，哪儿就累着了。 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 自从家里雇了四个人，他们仨正主一个包子一个馒头都没做过。 知道自己拗不过闺女，花有才还是去小卖部了。 花圆圆回屋继续忙，今儿晚上被褥要完成，明儿周六停业。 停业一天专门准备席面。 哎，花圆圆真觉得没有必要，周日就这几个熟人一起吃顿饭，哪用得着提前一天就准备啊。 老爹坚持，炸货提前一天准备好，周日就简单做几个蔬菜，哪有人家穿着新衣服来吃席，还得炸东西弄得油乎乎的。 花圆圆发现了，她的婚结的很创新，也很不伦不类。 郝栎的要求是要有简单仪式，老爹的要求是必须要让客人们吃好，老弟的要求是要穿新衣裳，她本人好像没啥要求。 第61章 未来可期 t 第62章 钱途 这天下午花圆圆在屋里把后面要干的几件事情捋了个大概，晚上直接整了一盆炸货，跟老爹和老弟喝一杯。 花圆圆把老爹和老弟面前的小酒杯给满上，小小的一只还挺可爱的。 花有才看着倒酒的闺女，心里感慨，真是成大人了！ 大人有啥好啊，哎，生活里满是烦恼。 花方方还没喝过白酒，他自己没说过要喝，老爹也一直把他当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 “老弟啊，喝了这杯酒，就算是长大成人了。” 是啊，他可以自己卖货了，还可以给村民们讲课了，他长大了…… 最后给自己倒满，举起酒杯，想说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眶就红了。 思绪万千，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 那个花圆圆可能去了平行世界重新开始了生活，可能去了天堂，也可能重新投胎成了嗷嗷待哺的幼儿……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无论在哪儿，请你都要爱惜自己，不要再做傻事。 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伤害自己。 请你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不要忘记。 这话也是花圆圆说给自己听的。 请你自己也要做到。 重新调整一下情绪，举起酒杯，“爹，老弟，咱们一家人走一个？” “嗯嗯，走一个！” “老弟，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别强求……啊!” 花圆圆自己可是酒中高手，体质天生的，酒杯刚放到嘴边就见边上这傻小子…… 花方方直接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皱着眉毛伸着舌头咳咳—— “太难喝了！” 跟个小哈巴狗似的伸着舌头，哈哈哈——，就差流哈喇子了。 第一次喝酒的人，都是这样生猛的吗？脸很快就变的黑红黑红的…… “吃菜，慢点喝，看你急的。” 边说边拿起老弟的筷子夹了一块炸肉塞到对方嘴里。 本来也想一口干的花圆圆还是不给老爹添麻烦了，先喝一小口。 花有才见闺女没跟傻儿子一样才放下心来，这俩人都喝醉了可就闹笑话了。 想着媳妇走后，自己拉扯着这俩娃走到现在也不容易啊。 花圆圆把两个红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前几个月的工资。真给，都自己收好了。” 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让爷俩自己收着吧，实打实的票子是最好的动力。 “爹，小弟，你们知道我手里有钱，你们要是想干啥需要钱就跟我说，别考虑太多，说出来咱一家人商量。” 俩人吃喝都亏不着，家里现在的伙食那是杠杠的。 穿也是，花圆圆买衣服可不是一件件的买，裤衩袜子背心子都是一打-打的买。 花家三口人外衣都是普通的干活穿的，里面的衣服绝对是舒服干净的。 她要求俩人定期换掉穿旧的裤衩，也不知道他俩听不听话。 村里人对花家各种猜测当中，有一点就是花家的这买卖到底挣钱不，挣多少。 跟那三家在学校门口摆摊卖包子的不同，花家人从做买卖开始从没买过贵的大件。 不对，也买过三轮车，牛车什么的。 这都是做买卖用着的，他们说的是电视机这种的。 缝纫机、收音机、洗衣机这类的。 那三家就跟比赛似的一家整了一台黑白电视机。 这说明什么呀，说明他们挣钱了。 花圆圆算过账的，他们三家一个月挣二百块轻松，只多不少。 这还是花家吃肉他们喝汤的盈利。 花圆圆早就想着给老爹买个电视的，别的不说，晚上一家人看个新闻联播还是要的，过年的时候看个春节联欢晚会也行。 这不是忙嘛!天天忙的昏天暗地的，都没倒出空来。 这天晚上说了好多心里话，一家人边吃边喝，花方方没让再喝了，真醉大发了也难受。 家人之间也要交心，花圆圆是现代人，不主张沉默的爱。 爱要说出来，当然不是肉麻的我爱你。 但话里话外表达的都是这个意思。 “爹，你以后可得爱惜自己身体，不能犯傻了，那冰窟窿是随便跳的嘛！” “就是，爹，我都快被你们吓死了！” “爹，地里的活家里的活你主要是帮忙看着，这么多地指着咱三个那是累死也干不完的。” “就是，爹，你听姐的。” “爹，咱家现在条件好了，你就得把身体养的棒棒的，吃好喝好穿好心情好，等着给看孙子外孙子孙女外孙女……” “就是，爹，我要生一串，滴里嘟噜一串……” 反正她说一句，老弟就跟一句，一句都不带落下的，这是个人才！ 不知怎么的，花方方突然坚持把刚到手还没热乎的工资都给老姐当礼金，说是做弟弟的应该给的。 他虽然脸是红的，眼睛也通红，说话还挺有条理的，没醉的太厉害。 花圆圆有点搞不懂这家伙。 “姐，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也得给我，给我个大大大红包，小了可不行！” 花圆圆……，行啊，这小子有钱途！！ —— 吃好喝好聊好回到自己屋里，花圆圆进空间把浴缸放满水，洒满玫瑰花瓣，好好放松一下自己，洗个花瓣浴。 正泡的高兴呢，系统机械的声音突然传来，眼前的屏幕上出现两个大字“奖励”。 …… 吓了花圆圆一大跳，裸着呢！ “干啥呀，非得洗澡的时候出来，等一会能死啊……” “非礼勿视！” …… “你能看见我吗？” “……不能。” “好吧，姐姐相信你了。啥奖励啊？” 怎么突然来奖励了，搞得她心里不踏实。 然后系统机械的声音把屏幕上的字幕跟播音员一样读出来…… 总结一下就是生长周期进一步缩短，一般农作物七天就可以成熟。 最开始是十几天吧！ 还有一个就是空间水没有了限制，不需要再用她的劳动来换取！！！ 花圆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脸色很沉重。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突然搞什么奖励！ 很好，没等她发问。屏幕上的字又变了，好多密密麻麻的，滚动着，机械的声音继续…… 听了半天，花圆圆明白了自己为啥得了这个奖励，原来是歪打正着。 …… 第63章 原来如此 事情是这样子的，她的这段个人经历实在离奇，这算是死而复生？还是灵魂穿越？ 反正这事很玄学，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花圆圆连老爹和老弟都不说，郝栎也不会说的。 说出来只会给自己带来某种不确定性。 所以空间里的东西，她会借着现实生活中的实物拿出来。 空间里种的，外面都同步种植。 有一个除外，就是那金贵的人参。 外面现在还没种，以后考虑种，或者用买的。 这是她这颗不太聪明的脑袋，能想到的相对来说最安全不会暴露没有那么引人注意又能尽量利用老天爷给的金手指的办法。 这句话定语好长…… 当然了，这种胆小鬼式的行为模式是不适用于聪明人。 花圆圆自认不是个很聪明的，但是个足够努力的人。 金手指能给她一定的帮助，她的挣钱之道会在金手指的基础上好上加好，但如果某一天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空间和系统突然没有了。 她外面现实中的大棚蔬菜，包地大规模种植，还有小买卖都是在的，有稳定的小事业和现金流。 空间让她节省了成本，增大了利润，这是挣多挣少的问题。 不外乎就是有空间一个月多挣点，没有了就相对来说少挣点的问题。 空间里的蔬菜粮食都是混着处理的，尽量避免全部一起。 混在大棚菜里给刘金，包子馅或者炒菜的蔬菜也尽量一部分大棚里的一部分空间的。 外形差别不太大，口感确实比较明显。 伴随着系统机械的声音，花圆圆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弄到外面的这些蔬菜粮食吃了对人的身体有一定的好处，吃到的人越多，系统就判定她做了好事之类的，积累到一定的数值，就给了这个奖励。 系统的说明里面有这个，但花圆圆没仔细看，干活的初衷还是被逼无奈下才开始的。 老爹咳嗽的厉害，她就想让老爹受冰冷河水冻透了的身体尽快好起来，别再受罪了。 以市场价往外销售空间的蔬菜粮食，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奖励实属意外。 系统在此时放开限制的奖励，她很小人的觉得可能是自己已经养成了劳动的习惯这件事情被系统给发现了。 据说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一天，她这天天干活都好几个二十一了。 作为一个女人，爱美的天性让她不能忍受肥胖的身材。 他们家的伙食如果不干点活，没有足够的运动量，发福是早晚的事。 而她是宁愿运动也不会节食的。 · 睡了一个好觉，穿上新娘专属红色衣裳，心情美美的花圆圆看到新郎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凝住…… 这是咋了？肤色这么黑，黑眼圈都如此明显，这是干啥坏事了？ 新娘探索的眼光太明显了，新郎除了躲还是躲…… 郝大营长这一周激动的没睡过一个好觉，无论白天训练量多大，都挡不住晚上睡不着。 睡个两三小时就不错了，白天状态还贼好，一点也不犯困，脑子也没有因为睡眠不好犯迷糊。 吉时到，大门外鞭炮噼里啪啦响着，喜糖扬了一盆，孩子们开心的捡着。 婚礼仪式也在进行中，来看的村民们不少。 张向南声情并茂，照着写的稿子念…… 结婚仪式结束以后，就是吃席了。 村民们有过来看仪式的，已经拿了喜糖了。 下午花有才还要带着女婿，专门挨家挨户拜访一次，送喜糖。 中午的这顿席面，炸鱼、炸虾、炸肉、炸丸子、茄盒，一个凉菜，共六个菜。 除了郝栎的这四个战友加家属，再就是沈琴带着两个孩子也过来了。 圆圆是让她把家人都带过来，她不好意思带那么多人，只带了孩子过来。 午饭后，几个嫂子非帮着都收拾好了才离开的。 炸货除了今儿上桌待客的，多出来的留了一些，客人一人一包。 花有才办事就图个实惠，糖果什么的哪有肉来的实在。 这一周多亏了几个嫂子帮忙，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 花家的大喜事肯定少不了酒，男人们也没多喝。 张向南他们几个回家放下东西，换了衣裳，都去地里干活了。 手里干着，嘴巴也闲不着。 王富贵非常羡慕媳妇和儿子，“媳妇，你们在花家干活都吃的这么好？” “没有今天的席面好，但也是好的，卖什么吃什么。” “哎呀，什么时候食堂的伙食也能这样啊。” 王富贵回味着中午那桌子菜，又想着这几次周六晚上吃的包子，真是过瘾。 媳妇自己挣钱了以后也大方了，特意给他买包子吃，以前周六回家顶天了就是用猪油炖白菜。 李春兰懒得看自家男人那馋样，肚子就跟个无底洞似的，比儿子都馋。 她可是知道的，叔不想再找人帮忙做席面，也不好让她们几个忙活，直接就图省事的一锅出，现成的一热就上桌。 到了地头，男女分开凑堆休息，各说各的。 杨静想着新娘新郎站在一块看着……，“哎，你们说圆圆看起来怎么那么小？” “哎呀，就是说，俩人本来就差不少岁数，圆圆这丫头看着就跟十八差不多。”李春兰后半句没好意思说出来，那郝栎看着还显老。 刘海霞替她说了，“你们发现了没，郝栎看着怎么显老啊！” “嗯嗯嗯，是显老。” 王娟说着给几个姐妹使眼色，见男人们说自己的没注意他们这边。 几个脑袋凑到一块，说起悄悄话。 “你们家那位回家没说吗？郝栎最近有点不对劲。” “没细说，只简单的说了两句。” “最近特别拼，是想跟那个谁比一比？” “不像，郝栎那性格跟人争不起来。” “那是咋了？” “哎，你们说是不是老光棍突然结婚了，新娘还是圆圆这样的漂亮丫头，一时有点激动啊？” …… 刘海霞的随口一说，说的却非常准。 郝大营长就是这么不淡定了，除了自身体能变化，他根本没有一点要和谁一较高下的意思，这确实不是他的性格。 从小到大一直到从军，郝栎都是随遇而安，不是会表现自己的那种，只是做到自己的本分。 完成每天的训练任务，日子一天天下来，看着每年离开的战友也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一天的。 郝栎跟着老丈人村里转了一圈回来，就跟媳妇在新房里面对面坐着。 花圆圆就不信了，她非得问出来不行。 “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没睡好？” 郝栎……，不想说实话，更不想说谎，就摇头。 果然他一摇头，花圆圆就犹豫了，难道是出任务？ 她怎么就是觉得怪怪的呢？ 第64章 心虚 为什么怪啊，就说嘛，是郝栎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明显心虚。 不好意思说？ 弄的花圆圆有点为难了，硬逼不太好，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也不太合适。 她可是一个温柔的新娘。 想好了的某人笑眯眯的把被窝铺好，小嫩手拍着枕头，“你好好睡一觉，晚饭的时候我喊你。” 郝栎…… 花圆圆怕他不好意思，还说自己出去一趟，让他脱了外衣躺被窝里。 她回来的时候，郝栎已经躺好了，外面只露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瓜子。 她也脱鞋上炕，盘腿坐着，“明天能在家吃早饭吗？” “我回去吃就行。” 好吧，花圆圆还想着给新婚丈夫露一手，做个爱心早餐，看来没机会表现了。 “明天你带两个包，换洗衣服和吃的分开装，炸货有油别把衣服给弄脏了。喜糖准备了不少，也不知道够不够分……” 在花圆圆的絮絮叨叨下，郝栎的眼皮越来越重…… 舒服温暖的被窝，耳边新婚妻子的轻声细语，郝栎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睡意慢慢袭来。 花圆圆见他睡着了，就拿本书来看。 她看的是毛选，上辈子没有看过，虽然她看书很杂，因为选择足够多，这类书还是被她主动屏蔽掉了。 上次去书店的时候，心血来潮就买了。 现在看来她还是太主观了，这类书她竟然看的很入迷。 一代伟人真不是虚的。 花圆圆后背靠在墙壁上，腿伸直，胳膊把书举高跟视线齐平，看起书来，非常专注。 郝栎啥时候醒的，她都不知道。 郝栎醒了好一会了，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见花圆圆在认真看书，他就静静的看着。 战友们说的没错，他真是觉得自己走了大运。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真是非常奇妙。 谁能想到他和花圆圆走到一起呢，两条平行线的相交。 他们是夫妻了，丈夫和妻子对家庭都担负着自己的责任。 他的妻子关心他，爱护他，照顾他……，这些在花圆圆身上都感受到了。 他也想对对方好，让她知道，可又不知道怎么做，很多话又说不出口。 说我以后会对你好，也是一句空话。 男人养家，他的工资没有眼前看书的小姑娘挣的多…… 郝栎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花圆圆，直接就不想了。 空话大话都不用说，他就来实在的，在家多帮着干活。 花圆圆放下书，伸个懒腰就对上了郝栎含笑的眼睛。 嘿嘿，别说，郝栎这张脸不是大帅哥型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是看着挺舒服的，挺对她的眼。 浓黑的眉毛，肤色一看就很男人，她不喜欢小白脸。 最好的还是身材，大长腿，身上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 嘿嘿，不知道有几块腹肌？ “不睡了？” 看一眼表，睡了一个半小时。 “嗯，睡饱了。” 灵光一现，花圆圆兴奋的把手里的书举到郝栎跟前，“你们是不是学习这个？” “嗯。” “咱来探讨一下？” 郝栎……，感觉不太妙，并不想。 花圆圆就假装没看见对方的为难，自己说自己的，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为了进攻而防御，为了前进而后退，为了向正面而向侧面，为了走直路而走弯路，是许多事物在发展过程中所不可避免的现象。” “怎么样？伟人说的是不是非常有道理？就像我们卖包子一样，走出去之后家门口的优势就没有了，以后的竞争者会越来越多，这个时候我就要综合考虑权衡利弊，这个学校利润达不到就可以放弃，这就是伟人说的退，对吧？” 花圆圆举的这个是极端的例子，是多年以后的现状，一个学校门口小饭店一大片，好吃的质量过关的还是有自己的市场的。 并不适用于现状，八十年代初还是万物复苏的阶段。 花圆圆居高临下的看着还躺着的郝栎，“你穿上衣服，咱慢慢说。” 郝栎答应着，穿衣服的速度贼快，眨眼间就完事了，怕她看？ 眨巴眨巴眼睛，花圆圆还没反应过来，这人连被褥都叠好了，这次上道了没有叠豆腐块。 两人同时坐在炕上，换她抬头了。 “伟人有没有教导过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要接受自己的失败，你们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伟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失败是正常的。哪怕执行任务也是如此……” 其实花圆圆想说执行命令的时候，也得分辨一下，想到军令如山这四个字，这话就说不出口。 她真的非常好奇，如果命令出现失误了怎么办？ 明知道命令有问题，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我们都是最普通的人，要接受自己的普通和平凡。平淡的柴米油盐才是我最想要的幸福生活，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牛郎织女的苦恋都是骗人的……” 铺垫的差不多了，该说主题了。 “你的身体不仅是你自己的，还是我的，还是你未来孩子的，一旦你受伤或失去生命，缺胳膊断腿都没有事，活着最重要。” 花圆圆还是把这事拿到了明面上，让郝栎从思想上重视起来。 她相信郝栎是有能力的，当兵这么多年了，还完好无缺也是一种本事。 她还是要再强调一遍。 郝栎听懂了,他有更深的体会。 牺牲的战友，受伤回老家安置的战友，他都经历过。 他看着都觉得苦，每经历一次，他都问自己，如果是他会怎么办？ 最痛苦的是妻子，父母兄弟姐妹还都是次要的。 他们也难过，但日子影响最大的另一半。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我不要你做什么英雄。” 为了别人牺牲自己，花圆圆的思想境界还达不到。 她也不想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人。 郝栎握住对方的手，两个人对视着，他平常训练一刻也不放松，不偷懒，就是为了真有事的时候多一分胜算。 当他意识到自己体能有变化的时候，没有说只轻松的完成日常训练就完事了，而是继续加练。 身体状况变化的原因他猜测是身体到了一定阶段，量到质的提升。 以前也有过，刚当兵的时候训练很累，觉得身体都受不住了，只要坚持一段时间，身体适应之后，他就能接受更强的训练了。 这次差不多也是这样，不过可能是到了一定的阶段，这次身体突破的幅度比较大。 “圆圆，你放心，我知道的，我也都明白。在外面我真的真的会小心再小心，不敢大意。” 花圆圆的要求也不高，郝栎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行了。 “嗯，那我以后可能经常性的给你提个醒，你会不会烦？” 第65章 各凭本事 烦？ 当然不烦，郝栎只会在心里偷着乐，这是妻子的关心。 要是妻子不关心他的死活，他才烦呢。 心里这样想着，话却只有几个字，“不烦，真不烦。” “相信你了。” …… 小两口对伟人的理论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之后，来到东屋，没想到老爹和老弟在闷声干大事啊。 看到闺女和女婿进来，花有才笑得不好意思，他和儿子想给女婿包顿饺子吃。 “爹，包饺子怎么不喊我们？” “不用你俩。” “姐，姐夫，我和老爹就行，你们去歇着吧。” 花圆圆和郝栎不听他们的，洗手加入。 “爹，怎么突然想包饺子了？” “想吃就包呗，咱家现在这条件可不是想吃啥就做啥。” 哈哈哈—— 哎呀，老爹真是越来越得瑟了！ 四个人干活，一人揉面切面剂子，一个擀皮，两个人包，快得很。 花有才是想给女婿整点好吃的，他们三个不缺嘴，女婿不行。 他的思想里包饺子等于过年，家里吃的最好的时候就是过年了。 “小郝，以后想吃啥就说，别不好意思。” “爹，我会的。” 老丈人这一家人对他真是没说的。 “小郝啊，咱家房子盖好之后，你们的小家砌个墙有个单独的院子。” 花有才可都想过了，给闺女女婿一个单独的院子住着，省得外面风言风语的，说的不好听的说是倒插门的都有。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他家又不是没儿子！ 他之前是怕闺女嫁的不好，有一丁点这种想法，可人家小郝这人真不错，他可没想过让他当上门女婿。 闺女在这支了个这么大的摊子，还弄了老些地，他和儿子得帮忙。 要是闺女不整这些，就跟那几家似的种个一亩两亩的地，那闺女结婚后，他和儿子就回老家了。 他也怕以后闺女婆家来人看到闺女女婿跟他们住一起，怕有什么想法。 真要追根究底，他们家可没占小郝的便宜，他和儿子一个月工资就一百块呢。 儿子的工资给闺女当礼金了，他的闺女说啥都不要，让他自己攒着。 花圆圆还想着在大院子里种花种树呢，三间房的小院子也意思意思种一点？ “行吧，爹，听你的，我没意见。” 她知道老爹是为她着想。 “爹，墙砌不砌都行，我在家的时候少，圆圆跟你们住一起更安全。” 虽说房子肯定挨着，可挨着也是两家啊。 “不安全？那可不行，那还是住一起。” 闺女的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跟闺女的安全比起来，其他的都是小事了。 花圆圆……，老爹比她还善变啊，看了一眼闷不吭声办大事的郝栎，此男人在老爹面前说话还得管用。 …… 晚饭的饺子是挺好吃的，就是蘸汁如果是蒜泥就更美味了。 老爹不知道怎么的，非得吃酱油醋香油的…… 刚开始花圆圆真没有多想，晚上在被窝里才联想到如何吃了蒜场面一定很尴尬…… 此处言尽于此，各位自行想象吧…… 结婚之后郝栎在家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洗漱了，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习惯了在空间里解决。 现在要在外面用盆子兑好温水，用毛巾香皂凑合着洗洗，洗完再把水倒进脏水桶里。 她先洗，简单洗漱一下，用了半个小时吧。 等到郝栎洗漱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男人用的时间比她还长…… 郝栎进屋，就见穿着一身小碎花的花圆圆站在炕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老实交代，你怎么洗这么久？” 怎么想一个男人，还是当兵的男人，吃饭五分钟能吃饱的男人，洗漱比一个女人用的时间还长？ 这不科学。 最后还是花圆圆自己没绷住，因为听话穿着同款碎花睡衣的郝栎有点好笑…… 一个威武高大的男人跟小碎花的奇妙搭配，哈哈哈—— 老爹他们穿的大花被面的棉袄，她觉得还好啊。 进被窝里捂着被子哼哧哼哧笑，郝栎去掀被子，怕把人给捂坏了，还不敢用劲，里面的人拉着不让。 两人闹了一阵，等花圆圆自己憋不住放弃抵抗，露出一张红彤彤的小脸…… 两人的新婚夜是从伟人的理论学习开始的，郝栎念，花圆圆听，中间不时打断要理论结合实际分析一番。 这个夜晚过的，郝栎痛并快乐着…… 花圆圆软乎乎的小奶音，一会儿说要温柔点，一会嫌痒痒，最后要睡觉了，还说如果他不跟她说为啥有黑眼圈她就睡不着，总想着这事。 郝栎能怎么办，只能说了呗，就是结婚了有点小激动，总是想她。 某人听了之后，嘿嘿笑着然后就秒睡了。 郝栎…… · 第二天早上，花圆圆是睡到自然醒起来的，边上的人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哎，男人不在家，有利也有弊。 郝栎最近还挺忙的，婚假都不休了，一早就归队了。 不过他走的时候，老丈人送他出门的。 花有才想着让他吃完早饭再走，女婿吃饭快，用不了多长时间。 女婿说了不用，回队里再吃就行，说是刚起来没胃口。 他起的早，去大棚里把给女婿带的西红柿和黄瓜摘了。 闺女昨晚上就想摘，他没让，早上现摘的多新鲜。 郝栎一个肩膀背着一个大包，一个是衣服鞋子，一个是吃的。 心里美滋滋的，结婚以后就是不一样。 喜糖是分给战友们的，其他的吃的谁有本事谁自己来取，没本事就别怪他了。 前面几次吃的就直接给他们了，这事他琢磨了，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了。 所以以后就各凭本事吧。 二营的崽子们也是为了吃的发狠了，一个不行俩一起上，俩不行就仨，还不行，继续加…… 反正是不要脸了。 郝栎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想加大训练量，肉比什么都好使。 本来他没有什么想法，就想着完成基本训练就好了。 可这些人为了吃口肉，太拼命了。 最开始真的是无意识的，后面他才有意的一点点的总结各种训练数据，适当调整改变。 几个人的配合想打败他，已经是不可能了。 以打败他为目标开启的超级配合团队作战模式，就这样开始了。 过程也是非常艰难的，但人的潜力真的无穷。 以他现在的单兵作战能力，一个人挑他们全部都不是事。 前提是他们不打配合，一开始配合的不行也不是他的对手。 失败是成功之母，从一次次的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犯过的错误就不要重复再犯。 从偶尔一次能打败他，到后面打败他的概率越来越大，到后面越来越容易。 打败他一个人变的越来越容易之后，郝栎也开始找帮手。 新一轮的较量重新展开…… 就这样，他从一个人，到两人组合，再到三人…… 除了队伍的基本训练以后，二营的团队配合作战能力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 他们训练时间不长却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得益于同志们平时积累的默契。 郝栎隐约知道他们二营的实力应该是最强的了，直到在随后的军演中，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证实。 说是偶然，当实力到了的时候就成了必然。 第66章 喝汤上瘾 婚后的第一天，花圆圆就拉磨了，没有蜜月没有婚假啥也没有。 几个嫂子一早就开干了，三个学校的供应，还是挺忙活人的。 考虑到下午的工作量比上午少，工作时间也做了调整。 上午七点开始，下午两个人一组，轮流提早下班，也就是说只需要留两个人到最后。 花方方吃完早饭就被老姐打发出去干活了，先去刘庄子村一趟，那边包的地刘波已经开始深耕了。 他就过去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事，老姐说了不担心人家偷懒，因为他们不是按时间算的，是按亩数算的。 对了，还要提醒一下刘波，中午按点到家里，不能晚了。 这边完事，他要去周边乡镇的学校实地考察。 中午卖货都不用他了，老姐让他慢慢看，不用往家里赶。 今儿一早，张光辉来家里送货，给花圆圆带了一些小东西，竹编的小餐垫、杯垫、放杂物的小筐…… 她不客气的收下了，叔说这是心意，祝贺她结婚的。 给叔拿了喜糖，都沾沾喜气。 张光辉和花家是长期合作的关系，花圆圆这边多一个学校，就要从他那买一套东西。 从放东西的桌子，到盛馒头包子的定制大簸箕，专门夹馒头包子的竹夹子。 还介绍村里去他那里买建大棚的材料。 花家定的货，他就是熬夜都先给干出来，既快又好价格还合适，所以花家对他一直很满意。 这样才能长期合作下去。 花圆圆不知道张光辉的想法，不过大概可以猜到，谁跟钱过不去。 她定东西，大概率是会提前定的，急着要的真是比较少。 花有才先是赶着牛车去了上次养殖户那里看看有没有粪，种地之前先给地上点粪。 一上午就来来回回的拉了三趟，花圆圆穿着干活的衣裳，跟老爹一起卸车，卸在地里隔不远一堆一堆的。 老爹走了，她就把粪给扬开。 穿着雨鞋，戴着手套，戴着厚厚的口罩也得屏住呼吸。 憋不住了，吸一口气，真是了…… 也没有办法，地不能不施肥。 这就是最好的肥料，就是味道重。 她空间倒是有肥料，还没味，就跟土似的。 她也只能趁老爹不在的时候，弄出来一些往地里撒撒，为了不让老爹起疑，她就在地头上挖坑。 老爹看她那眼神，嫌弃的很。 反正最后她都把坑填了，大棚的时候也是，她在地里这人一个坑那儿一个坑，老爹看着可不顺眼了。 不是个种地的样子，跟过家家似的。 花有才也是那闺女没办法，皱着眉头不小心踩到了就啊啊啊的叫唤，不让她干还不行。 俩人一起干是比他一个人快，闺女越来越能干了。 快到点了，俩人回家先收拾自己。 等他们收拾完，车也装好了。 老爹在家，花圆圆带着刘海霞和王娟去东集镇。 他们到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有好几个摊子了。 花圆圆自己在平阳三中，刘波帮着把东西抬下来，放好。 她把东西都放在习惯的位置上，直接把夹子朝外，让学生自己夹馒头。 她只负责打菜和收款，这两个学校还没开始用粮票换粮食，再等一周，下周一吧。 她说的所谓的粮票，就是每个学校的饭票。 现在京城这块各个学校的模式基本上都是统一的，农村的学生拿粮食跟学校换饭票，拿着饭票可以在食堂打饭吃。 城里的学生是怎么弄的，花圆圆没问，城里的学生来她这儿买可以用钱。 她这边的定价真的不贵，很便宜实惠了。 周边乡镇初中花圆圆是打算拿下的，除非特别远的。 这些学校跟十里村那边的模式是完全一样的。 平阳县城的那些学校稍微有些差异，就是城里学生有一定比例，不像乡镇初中全是农村的孩子。 放学前这一会，花圆圆脑子里简单盘算一下，无意间往对面一看…… 麻蛋的！ 真是服了，这是喝汤喝上瘾了！ 对面的三家人也在往这边看，两边人马都对眼了，那不能不打招呼呀。 真的，花圆圆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呵呵了，不知道说啥好，被整的很无语。 哎…… 也就无语了一会，算是明白了，老爹说他们非得要给礼金，推了半天才推掉。 花有才回家念叨这事，村里其他人家都接了喜糖，说几句吉祥话就完事了，这三家就不一样。 这三家花圆圆现在想不认识都难，姓王的那家，对面是婆媳两人，媳妇感觉比她大不了几岁。 这婆媳关系看着还不错。 姓张的那家，也是两人，是兄弟两个，张天和张地。 一个看着年纪略长，一个年纪稍轻，一看就是兄弟俩，一个模子出来的。 李家则是儿子跟媳妇过来的，儿子叫李旺，是个好名字。 花圆圆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他们这是铁了心要紧跟花家的脚步了？ 她是真想来个全线出击，让这些人瞧瞧厉害，看你们怎么跟。 可惜了，有心无力，七个人，怎么也招呼不开。 不行，她再合计合计。 对面这三家人跟在十里村是一样的，摊子都紧挨着，坐在这没事还家长里短的说几句。 李旺的媳妇看着对面那老些东西，心里羡慕的不行，“花家那丫头刚才那眼神，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咋的，这地方又不是花家的，只能他们卖不能咱们卖呀!” 张天把板凳往后挪一下，躲在树荫凉里。 “也是，咱就是多想了，老是觉得不好意思，真没必要。” “可不是，咱们不干，别人也干。” “骑车子不方便，还是花家整的拖拉机能拉，一天多少钱？” “不知道。” …… 放学铃响起，对面三家就扯着嗓子喊上了。 花圆圆把锣拿出来，咣咣咣—— 积极的学生是飞毛腿，跑的气喘吁吁，看到花圆圆比看到亲娘都亲切。 “姐、姐，中午吃什么？” “炖菜和馒头。” 这是一锅大乱炖，随着花圆圆大手一挥，把盖子打开，里面花花绿绿的看着还挺好看的。 “行，我来一份。” “晚上吃包子，提前预报，有好东西哟~” “姐、姐，透露一下呗！” “好说，甜的！” …… 这不好猜啊，什么菜是甜的呀？ 家里还有一些喜糖，被花圆圆用来跟同学们沟通感情了。 把这帮学生的好奇心吊出来，花圆圆没空贫嘴了。 “同学们，自己夹馒头哈，相中那个夹那个。” …… 花圆圆忙完，收拾东西装车。 临走的时候咂摸一圈，看看有没有落下东西。 一转身就见对面那三家人热情的喊着她的名字，奔着她过来。 第67章 没地 这三家今儿是试探，一家就包了一锅包子，早就卖完了。 卖完了就看着花圆圆这边，真是羡慕死了。 是真能卖，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像花家那样让学生排着队买呀。 怎么就这么自觉呢？ 在他们这买包子人多也不排队，都是围成一圈，没处说理去。 他们也不着急走，看看呗。 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咱能不能跟着花家的拖拉机回去呀，反正是顺路。 于是他们就热情地来找花圆圆了。 听他们说明来意，要跟车。 五月中旬的正午，天气越来越热了，花圆圆忙活出一身汗来，把帽子摘下来重新戴一下，口罩摘了。 “不好意思，车上满当当的，没有地了。” 说完几步走到车头，坐到刘波边上的位置，“叔，咱走呗！” “好嘞！” 这三家人就眼看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开走了。 “花家这闺女真是个刺头，这么不好说话！” “睁眼说瞎话，车上那么大的地呢！” “人家还有一个学校呢！” “对啊，边上那个初中也在卖。” …… 花家去外面的学校卖货，没法藏着，想藏都藏不住。 中午晚上到了点，拖拉机就在门口装车，走的那条路，跟着就找到地了。 这三家就是这样找着的，躲在远处看着花家把买卖干起来了，他们才跟上。 要是花家卖的不好，他们就不来了。 拖拉机拐个弯在东集初中门口拉上刘海霞和王娟，车上真是没啥地了。 她俩这边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幺蛾子。 对这种跟风的，花圆圆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做好自己。 除了有点膈应人，对买卖的影响倒不大。 因为他们，花圆圆想到了一个问题。 只是像他们这种不搞事，跟着喝点汤挣点钱还是好的。 怕是有眼红病的，找麻烦就更讨厌了。 晚饭后花圆圆又派出了老爹去小卖部，能问到点有用的最好。 像花家这种做吃的卖，如果是只在一个学校干，办不办的无所谓。 花圆圆想干大，还是问清楚了放心，属于个体工商户之类的吧，办个营业执照，税该怎么交就怎么交。 工商、税务，食品经营许可证之类的，不知道八十年代初这个时间点政府是怎么规定的。 花有才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拉着王大爷去了里面说话。 别说，这事他还真问对人了。 王大爷的儿子是个有见识的，给自己老爹整了村里第一个小卖部各种手续都很齐全。 虽然是儿子办的，王大爷也了解一些，把知道的都跟花有才说了。 花家的大棚菜下来了，王大爷没少买，自己家吃点，多数也是给儿子家送去。 包子也是，他上货经常往市里跑，买上包子给孙子带着，孙子可喜欢吃了。 花有才到家的时候，花方方在跟老姐说今儿去的几所学校的位置和路线。 东集镇直接往南，跟平阳县城中间有两所乡镇初中，平阳县城往西还有两所，往东也有两所，往南比较近的有一所。 不算平阳县城里面的学校，周边的乡镇是七所。 “姐，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学生都挺多的，能干。” 花方方这一天腿就没闲着，一直蹬车子，溜溜的一天，带的水早就喝没了，中午随便买了点吃的垫吧一口，晚上比老姐他们还回来的晚了一会。 “爹啊，你看老弟现在干活，两天的活一天干完了，老厉害了。” 花圆圆最喜欢的夸夸夸。 “嗯，儿子能干。” 这小子晚饭吃了平时两顿的，真是饿着了。 “老弟啊，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也得交给你办。” “姐，你说，保证完成任务。” 嘿嘿，花方方都能猜得到是啥，不就是去新学校卖货嘛，吆喝敲锣他不怵了。 “王叔家那小卖部人家啥证件都有，咱家也得正规化。爹，你说呢，这事让老弟先去工商局问问？” 花方方…… 花有才也有点担心，老农民顶天了自己的菜啊什么的去集上卖卖，闺女现在越搞越大，看看儿子去打听的这些学校，看那个意思像是要全干起来啊！ “行，咱要正规，该咋办就咋办。” “姐，你不跟我一起去吗？姐，你要是忙，爹跟我一块也行！” 哈哈哈，这臭小子，“你怕啥呀？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没跟你说，你激动个啥子，冷静冷静，除了生死大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生死大事激动也没啥用。 “我说你写，不过先声明，我说的不一定全。爹，小弟，你们也想想看看有落下的，补充一下。” “咱家的这个买卖，如实说就是，就是自己家蒸馒头包子炒菜在学校门口卖。问到你不知道的，你就说我也不知道我回家问问……，要办什么证件，营业执照什么的，工作人员说你就记在本子上，不懂也没事，回家来咱一起研究……” “姐，你慢点说!” “行行行，我慢点。” “姐，资料的资怎么写来着？” “不会写的先写拼音。” …… 需要办的证件，怎么办理去哪儿办找谁准备什么资料之类的。 慢慢办，一趟不行就两趟，两趟不行就三趟，自己家的活，又不是给人打工。 花方方认真的记了好几页纸，老爹要整地，老姐更忙。 “姐，明天你要去新学校吗？” “去。” 为啥不去，拖拉机也快，人手也够，生产量也能跟上，没有不去的理由，先去探探路呗。 “那我要是赶不回来，你知道怎么走吗？” “沈姐他们是本地人，肯定知道道的，刘哥也知道路。” “嗯嗯，那我放心了。” 见老弟这副担心的模样，花圆圆没忍住，伸手在他手上呼噜了两把。 “姐，你干啥！” 头型都乱了。 “你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多担心，又担心这又担心那的嗯，你不知道想多了不长个呀！爹，老弟是不是长个了？” 花有才仔细打量儿子，好像是长了点，“嗯，长了。” 连老爹都这样说，花方方乐得都快蹦起来了。 男人长的矮了，娶媳妇都不好找。 “真的吗？真的长了呀，我就说我饭量大了，干活也有劲了，没胖，那就是长个子了，哈哈哈——” …… 花圆圆也跟老爹确认了地里的活，地里撒上粪之后，等个十多天，拖拉机再深耕一遍就可以种了。 具体种啥，大部分地用来种菜，这样一算时间到六月份，正好是农忙的时候。 也到了种棒子的时候，花有才还是决定种一块，自己家地里不种小麦棒子不踏实。 这个时候种玉米，等十月份收了，正好种冬小麦。 第68章 锻炼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花方方就想骑上车子往外跑，被老姐阻止了。 国家单位有上班时间，你这么早去人家还没开门呢，先去地里干活。 花方方……，只得重新换上干活的衣裳，跟老姐一起下地。 老爹继续去拉粪，姐弟俩在地里干活。 “好臭！” “哎呀，这味道真难闻。” 花方方还是坚持不戴口罩帽子，他不怕晒。 这小子恨不得晒的更黑一点，跟姐夫一个色才好呢。 李春兰她们四个忙得热火朝天，中午多蒸两锅包子。 这一锅可不是小锅，至少五层蒸笼的大锅，也就是一锅一百多个包子。 五个学校的供应量，午饭假如按全部是包子，一个学校算五百个，那就要二千五百个。 花家算上两个外间的大铁锅，一共是六个锅。 随着花圆圆要求的数量增加，李春兰他们尝试着增加层数。 馒头和包子都一点点实验着往上加，每加一层记好蒸熟的时间。 花圆圆想着能坚持一下，这边就不加锅了，等盖新房的时候一起弄。 看现在这个趋势，有点悬。 招人也迫在眉睫了，不过还有半个月就麦收了，到时候乡镇的初中都是放收麦假的。 花圆圆还没想好，他们也跟着直接放假还是怎么弄。 事情都是赶着就做决定了，她既喜欢有计划的行事，又喜欢偶尔的心血来潮想干啥就直接干了。 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花方方在中午赶回了家，这一上午啥也没干成，就过去了。 八点半到的工商局，问了看门的大爷，去哪儿找谁。 大爷挺好说话，给他指了一间办公室。 跟国家干部打交道，花方方还是有点点胆怯的。 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别连人家说啥都听不懂，就丢人了。 老姐说什么是为人民服务的，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但实际可不是这回事。 听不懂就多问几遍，别在意工作人员的态度。 可能刚在家跟家里人干了一架，你点不好，就理解一下吧。 可能那人只是看着凶，不好说话，实际内心特别温柔善良。 花方方在门口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勇敢的敲门进去。 一个带着眼镜的大姨织毛衣，一个方脸大哥在看报纸，一个比他大一点的小哥哥在扫地擦桌子…… 门没有关，是开着的，他敲门声吸引了里面三个人的注意，被三双眼睛盯着，花方方都紧张了。 “大姐、大哥、小哥，俺是住在十里村的花方方，俺家自己做包子馒头卖，俺姐让俺来问问……” 花方方端着一张笑脸，先喊人一个都不落下，然后就直接说事，别磨叽。 老姐教的，别说一堆没用的废话，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你办事的时候磨磨唧唧的耽误人家的时间，人家就不高兴了呗。 快、狠、准！ 别拉着个脸，要笑使劲笑，笑着好办事。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还有就是，如果第一次太紧张了，忘了喊人，也没笑出来， 或者说话的时候一紧张就没有说礼貌用语啊什么的，也不用在意，过去了就过去了。 下次争取做好一点就是。 花圆圆之所以把这件事情交给老弟去办，最主要的目的是锻炼老弟。 如果是图省事，就找王大爷帮忙介绍个人，花点钱送点东西，这事办的既稳妥又迅速。 让老弟接触社会上的人和事，慢慢成长，之前是没有机会。 老弟初中毕业就跟着老爹下地干活，花有才觉得学会种地人就饿不死。 随着花家情况的变化，花方方确实需要调整。 花圆圆从理论上指导一下，就直接下场干。 从李春兰她们几个来家里干活就看得出来，花圆圆对她们和老弟是一个策略。 那就是直接干，说那些废话无用。 三人听了花方方说的，把他晾在一边，自顾自的商量着。 织毛衣的大姨说了一句，“是要办一个。这事谁管？” 大姨说话的时候，花方方笑着认真听，从包里把本子和笔拿出来准备随时做记录。 他之所以喊大姐，不喊大姨，是突然想起那个喊老姐大姨的学生把老姐给惹火了。 从这件事里花方方学到了一点，女人对这些小事也很在意，宁愿喊大姐不喊大姨。 “是老王管吗？他今儿好像出去了吧？” 看报纸的大哥又吩咐了一句，“小邓，要不你帮忙去问问？” 打扫卫生的小哥放下抹布，轻快的应着，“行，我这就去。” 小哥朝花方方招招手，俩人就一起出去了。 到了隔壁的办公室，小哥把花方方的事情说了。 这里负责的确实是老王，老王没有出去，也在办公室。 花方方眼睛亮晶晶的，看到希望了。 …… 五分钟之后，他就被打发出来了，让明天再来。 为啥呀，因为工作人员要先看看文件，了解清楚了，明天再跟他细说。 空手而归，本子上空空如也的花方方没有太大的失望，相反的是更踏实了。 要是这人劈里啪啦的跟他说一大堆，让他准备这准备那的……，嘿嘿，这样更好。 花方方的那点小九九，就怕对方是个厉害的，现在这样好像也不太懂更好，俩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 东北老家的花家，花有为带着两个弟弟在老三家里，把栅栏边的地里种上冬瓜、丝瓜。 村里大喇叭吆喝有信，就猜到是老三又写信回来了。 隔个三五天，花有为就来老三这烧炕，开门通通风，这房子不住人就是不行，没有人气。 花有为的大儿子花庆国去大队拿了信回来，老远就听四叔喊话，“庆国，是老三的信吗？” “四叔，是呢。” 花家除了老三一家在外面，没有需要写信的亲戚了。 “庆国啊，快点，看看你三叔信上都写了啥？” 花有德着急，一刻都等不了了。 老三自从带着闺女和儿子去了京城，那日子过的是蒸蒸日上。 一家人住上了大房子，新盖的砖瓦房，雪白的大白墙，明亮的玻璃窗。 闺女给买了手表，一人一辆二八大杠。 院子里建了大棚，菜种出来了，长得可喜人了。 到后面圆圆那丫头开始相看了，还让他们在家里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后来又来信说不用了，相到一个合适的，还是军官。 再后来又让跳了粮食，把钱给寄过去，圆圆结婚要用。 花家的信都是花有才说，花方方写的。 “大哥，二哥，四弟，小郝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 花庆国手里拿着信，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中间总是被打断。 “今儿是十几了？” “圆圆这丫头婚都结了？” “怎么这么急？咱得寄点东西过去吧？” …… 第69章 家信 花有才在信里都说了，不用礼也不用寄东西，离得远也没有办法。 再说了，圆圆第一次结婚的时候，都给过了。 这几个兄弟的家里啥情况，他也情况，没几个钱都穷得很。 家里的地，花有才也跟大哥说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谁种的收成就归谁，分好了别打起来就行。 当时他不舍得家里的地，是怕在外面挣不到钱。 没想到闺女厉害着呢，能挣到钱有吃有喝，家里他就不占兄弟们的便宜了。 花有为作为大哥，跟老二和老四说了，地他们受点累帮老三种着，也是怕老三一家子在外面混不好，回家有地就饿不着。 没想着要他的，兄弟们之间该帮的时候还得帮。 花有才这信里写的，他们怎么就不信呢，不亲眼见到就觉得不可信。 包子好卖，还雇人了，月月给人家发工资。 知道花有才在京城也包地种地，他们心里总算是踏实一点。 老三这小子种地还是有两下子的。 …… 说着说着话题呢自然就到了老王家身上，老三年前带着闺女和儿子走的突然，也幸亏走的及时。 村里人闲话说多了，听着也就那么回事，开始的时候还生气想理论一番。 后来就发现那人就故意的，你明明跟他说了不是那样，对方就听不懂似的，故意跟你对着干。 对这种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别浪费自己的口水。 花有为作为大哥，下了封口令，老三家信里说的事，就自家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跟外人说。 这些盯着老三家的本来啥心思都有，好多人来家里打听想给圆圆说亲，都是看上了她手里的钱。 要是老三信里说的都是真的，圆圆那丫头那么厉害挣钱了，传出去打她歪主意的人就更多了。 还有去年那些闯到老三家里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村里的，抓不到人，也没法抓。 “大哥，你说老三他们就住在部队边上，王长江的事他们知道吗？” 花有志想着媳妇念叨的，是不是圆圆还对王长江有啥想法。 说的不对，有想法就不会结婚了，这婚都结了肯定是没有的。 “知道不知道的，有啥关系，两人离婚了就是陌生人，没关系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是吧，大哥？” 花有德就觉得圆圆这丫头倒霉才碰上王长江的，当年说亲的时候，从各方面来看他人还真是不错。 谁知道看走了眼呢！ 所有的人都承认王长江的优秀，可你挡不住优秀的人是个混蛋啊！ 所以花家的姑娘现在找婆家，太优秀的直接划掉。 圆圆这丫头是花家孩子里长的最好看的，婚姻算是给妹妹们提个了醒。 “嗯，王家的事听听就算了，不想听也没招，跟咱家也没关系，老三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 自从年前王长江回来探亲，王家的热度一直就没有消下去。 过年期间就不停有人给说亲，年轻有为的军官，姑娘们的梦中情人，乡下的姑娘们最好的婚姻就是找个城里吃公粮的了。 像王长江这样的年轻军官，当官太太比吃公粮的都抢手。 就是人家挑着呢，从年前相看到年后，妈-的，硬是一个都没看上。 人家都走了，王家还是人来人往的。 王母趴在炕上三个月，让儿媳妇给伺候吃伺候喝，拉屎尿尿都在炕上。 幸好圆圆那丫头离了，不然她也躲不过去伺候这老太太。 当人儿媳妇的没有办法，你要不伺候也行，唾沫星子能淹死你。 除非你豁得出去，别要名声了，那就别管了。 王家几天一封信给儿子写信寄姑娘照片，听说王长娥还帮着介绍了几个城里姑娘，有工作家里条件也好，就这样的都没成。 后来有一天，王家突然传出消息说儿子找到对象了。 那对象让王家人说的比天上的仙女都好看，长的好看不是最主要的，姑娘还是军医，听说家里也是部队上的…… 王家一有点风吹草动，那好事的人就主动来花家人面前说事，真的，花家人都是被迫听的。 花家人想事情都比较直，一听这个首先想到的是猫腻。 五年了早不离晚不离，偏偏这个时候离，没多久就找到了。 如果是跟家里不认识的姑娘定下来，花家人不会多想。 家里相看了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真有几个不错的，都看不上。 花家人的直肠子也开始弯了，这不就是明摆着，找到了下家才踢的圆圆嘛！ 花家人给京城的信里是一句话也不多说的，只说地里的庄稼长的咋样，院子里种了哪些菜，有事就给他们写信等等。 · 京城花家的第二次新学校开发，跟平阳三中和东集初中的超级硬菜开场不同。 用花家的首个商品包子打开销路，花圆圆让老爹和老弟看看，花家包子回归本源的实力。 七个人负责五个学校，老爹负责东集初中，沈姐和李春兰负责平阳三中，刘海霞和王娟负责本村的。 两所新学校刘氏乡的刘氏初中和万里镇的万里初中由姐弟俩负责。 刘波的拖拉机后斗是加大的，比一般的拖拉机要大。 就这样，现在都装的满满的，包子和馒头都是两层用绳子固定好。 装菜和装汤的大桶也做了改进，开始下面垫草垫子，后来找张光辉根据尺寸做了筐，正好可以放下大桶。 除了大桶的盖子上面还有一层筐自带的盖子，而且这个盖子四边有绳子可以跟筐牢牢的捆在一起。 刘波开车的时候很注意，慢慢开，不开快车，稳当的，安全第一。 限制花圆圆小事业快速发展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投入几千块钱的成本购买拖拉机，现阶段她是不考虑的。 短时间内还是会采取现在这种花钱雇车的方式。 因为有两所新学校，还是两个不同方向的，提前了二十分钟出发。 花方方负责万里初中，老姐说他说了算，送包子之类的随便，想送就送。 新学校新开始，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 花家新学校的试探就是二百多个包子，是那三家的十倍啊。 不住校之后，学生们的午饭分几种情况。 离家近的，骑车子十几分钟的，想回家吃的也会回家吃。 离家远的就在学校，有的拿着饭票去食堂买，有的从家里带的，还有的去学校的小卖部随便买点。 乡镇初中一般是在乡里或镇上，周围有小饭店也不多，学生们有时候也会出来买，肉火烧或者面条之类的。 第70章 不跟咱一般见识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花方方第一时间敲起了锣，咣咣咣—— 扯着嗓子喊开了，“花家大包子，有肉有菜有虾皮，好吃不贵……” 咣咣咣—— 他的目标是跟食堂抢学生，老姐说了现在的食堂是公家的，人家拿固定工资，不跟咱这些个体户一般见识。 卖多卖少跟工资不挂钩。 要是自家的买卖，估计就跟咱打起来了。 “前十个买的多送一个包子，买一个送一个大包子，用粮票粮票，就是饭票饭票，不用钱啊……” 吃饭最积极的那批往食堂跑的学生，被吸引了大部分过来。 “四两一个大包子，哎哎，同学，排队了啊！” “必须得排队了，前十个多送一个，要不说不清楚了!” 花方方边说着，边直接两手一掰，一个包子分成两半，第一个过来的学生手里就被塞了半个包子。 “尝尝,味道如何？” 手里的另外半个给了排在第二位的，“绝对值，不是我吹牛，比你自家包的都好吃。” 后面的学生眼巴巴的也等着尝呢，“俺们也尝尝？” 花方方……，“嘿嘿，下次你早点，你尝尝前面同学的吧！” 前面俩同学，不约而同的把包子都给塞到了嘴里…… “你俩也不怕噎死，给我们尝一口怎么了？” “就是，这小气。” “俺们都不嫌弃你们的口水!” …… “你俩买不买，让开，我要买，多送一个，是吧？” “对对，前十个买的多送一个！” “谁要是去学校帮忙喊学生过来，也送一个，不管买不买都送，不过你们得跟我说一声，哪些是你们喊过来的，不兴骗人的……” “真的呀，前面的快点，大哥你快点卖呀!” “快点快点，别说了!” …… 花方方被催的，想说话都不行。 “哥，你别说话了，快干活!” …… 前十位同学四两票都拿到了两个包子，前两位则是两个半。 这还没完，往校园里跑着喊同学跑在最前面的也是他们，哈哈哈，也就是他们还能再领一个包子。 分了三批，一批直奔食堂，一批目的地是教室，一批的目标是路上的同学…… 这样也好，省得打起来。 到了花方方这，不会算的那么清，就直接给包子了。 也有混在里面的，他就算知道也不挑明，顶多了说一句，明儿帮着喊同学过来就是。 都是些孩子，以后也是长久的买卖，不在这一天两天的。 花圆圆那边跟老弟用的是类似的法子，敲锣摇人，然后就让学生帮着喊人。 一所学校最少一千多学生，二百个也就是五分之一，问题不大。 这大动静不仅吸引了学校里的学生，还有教职工呢，还有附近镇上的居民。 乡镇的各个政府机关医院之类的工作人员，也是客户人群。 花圆圆卖货的时候，刘波就站在边上看，这小姑娘太能干了。 手太快了，左右开弓，一个顶俩。 一个人支一个摊子，劈里啪啦的比俩人都快。 简单重复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个人都能干成她这样。 所以中午这顿饭，非常的快，快的话半个多小时，顶多四十多分钟就结束战斗。 花圆圆他们到万里初中的时候，花方方悠闲的坐在树荫凉里等着呢。 周围还有几个学生围着他说话。 “哥，你们这花家包子，是平阳三中门口的花家包子吗？” “是啊，你咋知道的？” “俺哥在三中念书回家说的，说校门口了卖吃的老好吃了，好多肉……” “有肉，不过呢不一定哪天，你们想吃肉就早点过来，来晚了就没有了。” “哥，除了肉还有别的吗？” 哈哈哈—— 花方方笑得特别大声，这小子明显是知道内情，还故意这样问。 “嘿嘿，有啊，不过不知道是啥，我老姐有时候心血来潮突然就说今儿送洋柿子，今儿送黄瓜,所以我也不知道……” 同学们也不多问了，原来是家里老姐说了算，这小哥没有决定权。 花圆圆下了拖拉机，就被几个学生热情的喊姐！！ “姐，啥时候卖肉菜啊？” “姐，买包子送别的吗？” 一听就知道咋回事了，刘氏初中也有学生问她了。 看来花家包子的名气是出去了，附近几个乡镇离的也不远，走亲戚聊起来会说到他们也正常。 “肉菜必须有，送点啥也行，你们自家菜园的菜都下来了，送的你们还稀罕吗？” “洋柿子还没红呢！” “姐，俺们稀罕，听说你们家的洋柿子特别有味。” “嘿嘿，那是，自家种的味道老好了。” 可能是吃到空间里的了，就算是大棚里的味道也很好。 装好车，花圆圆和老弟直接坐在车斗里，回程的车速明显快了。 看着老弟笑得傻兮兮，真好，容易满足生活才会更美好。 此时的花方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啥啥都难不倒他，厉害着呢。 到家，刘海霞和王娟正在发面，谁负责本村，先到家先把下午的面发上。 方大帅带着王伟强和刘蕾吃完了饭，就在花家门口这条路边的树下玩。 拖拉机一停下，他们就跑到拖拉机上坐着。 等刘波吃完饭开车走，他们还没玩够呢，天天玩就没个够。 晚饭就两个点，一个是本村的，一个是平阳三中这所高中。 下午花圆圆在菜地里干活，弄了点空间水给加点料。 “圆圆啊，忙着呢！” 抬头就见赵大娘站在地头上朝她招手。 “婶子，过来了！” “哎呀，圆圆这丫头越长越好看，结婚也不歇歇。” “不累。” “圆圆，你们这包子做的太少了，都不够卖的，婶子中午就晚了一会，就卖完了。” “婶子，您下次早点过来呗。” 村民们想换吃的十一点之前过来是有的，晚了多半是没有的。 村里人现在也变聪明了，闻着硬菜的味，就提前做好准备。 家里不下地的老人有空闲有时间。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反正就形成了一个习惯。 打了招呼，赵大娘不仅没走，还进地里了，这是有事啊！ 第71章 大好事 赵大娘确实是有事，还是大好事。 她在地头上就看到了，花家那爷俩在边上那块地里干活呢。 她要说的这事，还就是得找花圆圆说，找花有才有点不合适。 “婶子，有啥事啊？” 赵大娘心说，这真是一家人啊，话都这么直接，没有事就不能说两句话了。 “有好事。” 花圆圆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瓢，弯着腰浇水。 “啥好事啊？” 赵大娘跟在她后边，脸上有点为难，直说？还是先说点话垫垫？ “圆圆啊，你家这日子越来越好了。” …… 确实是蒸蒸日上，她没有附和，等着下面的话。 “你结婚以后，家里就你爹和你弟了，你不知道啊，那男人自己过日子可凑合了，家里没个女人真是不行。” 花圆圆……，这话不完全对呀。 “婶子啊，我是结婚了，可我还跟我老爹和老弟住一块呢。” 怎么说的当她不存在呀，她这么大个人。 说得老爹和老弟多可怜是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啊，这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不对，这词用在这不合适。 对方这是不了解具体情况，胡说八道。 花圆圆直起身子，回头瞪着眼，非常认真地说道，“婶子，俺爹和俺弟日子美着呢，早上天天有鸡蛋吃，包子都吃腻了，肥肉都嫌肥了，要捡瘦肉吃，家里菜太多了，都挑着吃呢！” 赵大娘……，听听听听，花家过的这叫啥日子啊。 花圆圆故意这么说的，实际上老爹和老弟才不挑食呢。 天天吃白菜萝卜都不烦，只要换个吃法就行，跟肉炒都爱吃。 被花圆圆一打岔，赵大娘忘词了，那些垫垫的话就算了。 “圆圆，咱说正事，你爹你就让他这样一个人过了？” 啊？ “什么意思？” “你不想让你爹找个老伴？” 给自己找个后娘？ 花圆圆还真没想过。 努力搜寻原主的记忆，没有这方面的，老爹从来没跟他们提过找后娘的事。 成长的记忆里面，倒是经常提到老娘，说老婆子早早撇下他们爷仨走了，在那边等着他们呢。 老爹对老娘还是挺有感情的。 “婶子，这事跟我说不合适吧，你还是直接跟我爹说吧！” 老爹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感情问题她不好干预，为人子女的要是老爹喜欢她是无所谓的。 他家将来会涉及到财产问题，这事提前说清楚问题也不大。 只说还不行，得写好书面协议，都签字确认了。 真有合适的，跟老爹看对眼了，该给的也得给，不能拿人家当免费保姆。 老爹也不能当冤大头，老年人的感情问题都是跟利益牵扯到一起的，谁也不是傻子，都很现实，要不凭啥跟你呀。 就看老爹的选择吧。 “圆圆，这事肯定要跟你爹说，先跟你打声招呼。” 花有才在外面行事要是拿不准的，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俺回家问问俺闺女。 “婶子啊，俺爹的终身大事做儿女的也不好插手。” 推脱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别装听不懂啊。 赵大娘听懂了，挡不住她继续说，“圆圆啊，咱先别想太多，你先听听这个人怎么样!” 浇水的心情都没有了，非得让她听。 …… 别说，赵大娘说的这个人听着还挺靠谱的，年轻的时候丈夫死了就一直一个人过。 今年四十二，在国营饭店干活，干了挺多年了。 跟娘家人住在一起，人就是一般人。 “婶子啊，我就好奇问一句，你咋想着给我爹说亲呢？” 赵大娘被问的一愣，“是凑巧了，姐妹们一起说话，话赶着话就说到这了。” 花家下一个该说亲的人是老弟才对，怎么成老爹了呢！ “行吧，婶子，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如实转告的，无论是啥结果都给您回个话。” 到此打住，也不多说了。 把赵大娘送走，花圆圆继续干活，不能耽误进度。 晚上就让老弟去平阳三中，花圆圆去了一趟村里学校，孩子们见到她还挺热情的。 这里的学生都知道可以用麦子换花家包子，一些外村人想吃的，没有孩子在这边上学的，还让左邻右舍的学生帮忙带。也不多带，在家称好麦子就行。 花家做买卖就这点好，灵活。 你别说拿麦子了，你就是拿东西都能换。 有的骑着车子来村里卖货的，有磨刀磨剪子的，花家能用得上的都好商量。 最原始的交易方式，在花家这也是可行的。 今儿留到最后的是李春兰和王娟，刘海霞和沈姐干完活就下班了。 留下的这两个人在饭点卖货之前，有时间还可以去自家地里干点活，要不也是干等着。 拖拉机回来，洗涮干净就可以下班了。 这四个人明明在花家干的时间不长，感觉上却已经过了好久似的。 晚饭的时候，花圆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大包子配着咸螃蟹。 忍不住总是看老爹，这小老头一口大包子，一口大葱蘸大酱，吃得喷香。 “姐，你老是看爹干啥？” 花方方忍了半顿饭，见老姐还是没有开口的样子，破功了。 “不干啥，随便看一眼。” 花有才忍不住低头瞅瞅，衣服脏了？没脏啊。 再拿手背抹抹嘴，除了油也没有别的。 “姐，赵大娘跟你说啥了？” 急啥呀，非得吃饭的时候说，等吃完饭不行吗？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哎呀，姐，就现在说吧，我等不及了。” 花圆圆……，不太明白老弟急什么，跟你没关系，你等不及什么呀！ 稳如泰山，继续细嚼慢咽的一口包子配一口咸葱花。 腌螃蟹里面的咸葱花，怎么就那么香呢，她就喜欢这个味。 “姐，赵大娘是不是给我说亲的？” …… 花圆圆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差点噎着。 看着落落大方的老弟，一点也不害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年纪到了，有啥害羞的。” 老弟那眼神，让花圆圆觉得自己特没见过世面。 哈哈哈—— 嘴里干净了，终于可以大笑了。 “闺女，真是给小方说亲的？” 花有才觉得不对，给儿子说亲应该找他。 “爹，赵大娘确实是来说亲的。” “看吧，爹，我说对了吧!姐，你快说说，多大的姑娘长的好看吗？做饭好吃吗？” “多大？四十出头，一般人不是特别漂亮但也不难看，做饭应该是好吃的，在饭店上班，挺多年了。不过老弟啊，不是给你说的，是给爹说的。” 说完，花圆圆赶紧把没吃完的包子放在咸菜碗里，一手端碗一手端汤，撤！ 第72章 坚决反对 “闺女，你说啥？！” “姐，你没说错吧？！” 爷俩嘴里的包子渣都喷到桌子上了，幸亏花圆圆早有准备。 “就是你们听到的，赵大娘给爹说亲呢，老弟啊，你年纪轻轻的再等等。” …… 花方方一点也没觉得自己会错意丢了面子，就是被吓住了，后娘？ “姐，咱爹要给咱俩找后娘呀！” 语气很激动，一脸惊吓。 “姐，你想想后娘多可怕！” 这反应忒真实了，把花圆圆给逗的，看这可怜孩子，不忍心逗他了。 “你怕啥呀，不是还有我吗，老爹不要你，你跟着姐混就是。” 怎么跟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似的。 “对啊。” 花有才看着这俩熊孩子胡说八道，“你俩瞎说什么呢，你爹我都半边身子进黄土了，还给你们找后娘，要找早就找了。” 他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孩子们小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 眼看着两个孩子都拉扯大了，等再过两年儿子的婚事了了，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都这把年纪了，还说亲，这赵大娘也真是的。 有事找他呀，怎么还跟闺女说呢。 “闺女，这事你别管了，吃完饭我就去说清楚。” 花方方见没有了后娘，继续吃包子。 “行，爹，咱先吃饭。” 老爹的反应也在花圆圆的意料之中，看来确实是没有这个打算。 上辈子的花圆圆见的多了，老婆走了一个月就找的大有人在。 老爹还是个大情种。 饭后，她想跟老爹说两句话都不行，拉都拉不住。 看着气呼呼的小老头走远了，姐弟俩趁着老爹不在家，交流一下。 “姐，你说，以后还会有人给咱爹说亲吗？” “当然有了，老爹是单身汉，有人说亲不正常嘛！” “可是老爹有娃呀，咱俩都这么大了，人家不嫌弃老爹吗？” 花方方是真迷惑，想不通，说亲不是应该给他说吗？这叫什么事啊。 “老弟啊，你听老姐跟你讲……” 他一边洗碗刷锅擦桌子，一边听老姐说，听的一愣一愣的。 在外人的眼里，老爹现在也是个有钱的小老头，家里两个孩子大了，人还不错，嫁到花家的日子不会难过。 花家人口也简单，三口人没有那不讲理的。 小买卖干得风生水起，过来就是享福了。 “姐，可我真不想要后娘，真不想。” “为啥？” “不为啥，就是不想。” 花方方很光棍，一脸烦躁，可老姐又很不在意，他都担心死了。 老弟反应这么大，好像才是正常的，花圆圆觉得自己也得给点正常的反应。 “老弟啊，姐内心深处也不想。” “真不想还是假不想啊？” “哈哈哈，真不想。” 花方方用很是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不相信。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说真的。我是真不想，但是这事不应该因为咱俩不想，就反对。现在是老爹也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他真想找个老伴，咱为人子女的还真得支持一下。” 无论是老爹找老伴，还是老弟找媳妇，对花圆圆来说都是一样的。 都需要熟悉，怎么相处，磨合是一个必须还不怎么痛快的过程。 但没有办法呀，家家都是这样，人是社会群体属性的高级动物，这是无法避免的。 花方方表现出现来的顽固的犟驴劲，老姐说的都对，但他就是不想。 只要想想，家里有了后娘，啥都要听后娘的。 想吃的不能吃，他挣的工资肯定也得交到后娘手里，不行，绝对不行。 老姐说的所有的事情有利也有弊，后娘也会帮着干活。 像他不喜欢的洗衣服，老爹的不用他洗了，家里打扫也是。 花方方的理解里，后娘管家的意思，也帮他分担家务却要是管钱的，这样才公平。 不能人家只干活，还啥权力也没有。 花圆圆没想到的是，经历了这件事情，老弟彻底爱上了做家务。 “姐，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做出改变，现在想想洗衣服有什么的，我有的是劲，搓吧搓吧投干净就完事了。” 花圆圆…… “其他的活也就是小意思，又累不着我，以前我就是矫情了……” 听着老弟的反思，花圆圆竟然无言以对。 这是要往绝世好男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老弟做的已经很好了，她打扫自己屋子的时候，就让老弟打扫他们的。 她让老弟干的活，老弟都很听话。 也没有别的办法，家里三个人，老爹不考虑在内，就她和老弟两人分工也很公平。 她自己一个人干，老弟啥也不干当大少爷，那是没门的。 她也假设过如果老弟是这样混不吝的性子，她怎么办好呢？ 结论就是直接笤帚疙瘩上场，不干就准备挨揍吧。 花有才去找赵大娘把亲事给拒了，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此事到此结束。 后面的几天风平浪静，终于到了花圆圆心心念念的周末，郝栎回来的日子。 这一周时间过的好慢呀，以前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嗖嗖的就过去了。 人对时间的感知，真的是有主观性的。 周六晚上，为了迎接郝栎回家，花圆圆整了一桌硬菜。 哈哈哈，也不是太硬，一般硬吧。 一大盆青椒炒肉片，肉片特意切的厚一点，在大铁锅里炒出油来，很香很油。 三个大大的鸡蛋饼，一盘子炒花生米，老爹喜欢吃的。 汤是小白菜虾皮汤，乱七八糟大拌菜，主食是馒头和包子。 郝栎回家的心情也是激动的，跟张向南他们几个一路走来，都没心情说话。 他家是最远的，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就加快脚步。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暗下来。 他是从西边这条路过来的，没有走村里。 墙边的柴火垛越来越高了，最高的地方已经高过墙头。 大门是开着的，屋里开着灯，院子里没有人。 郝栎进了院子，先把大门关上。 大门一响，屋里人就出来了。 花圆圆在最前面，“郝栎，回来了!” “饭做好，洗手吃饭。” “姐夫，你可回来了，老姐做了好多好吃的。” 面对如此热情的欢迎，郝栎只会笑着答应着。 外间饭桌上，还摆了四个小酒杯。 “不多喝，就喝两杯解解乏。” 花有才发话，干了一周的活，闺女又做了这一桌子菜，不喝对不起自己。 …… 这一顿饭，都吃的很满意。 就是花圆圆总是觉得郝栎吃多了，想着法子让他消化一下。 第73章 助消化 饭后，小两口回到自己的房间。 花圆圆没有撤掉红色的布置，她觉得还挺好看。 这种大红花绿叶的，还有各种花花绿绿颜色组合的小碎花，都是符合她的审美的。 是很土，但很喜庆，看着心情很好。 郝栎跟个乖宝宝一样站在地上，掀开上衣，让媳妇检查肚子。 花圆圆手指头不老实的在腹肌上戳啊戳啊，“没觉得不舒服吗？” 摇头。 “真没有？” “没有。” 不怪花圆圆担心，这家伙吃太多了，三个大馒头还有三个大包子，还有那老些菜。 郝栎怎么也没想到，媳妇能让他练起来，美其名曰助消化。 于是，花圆圆光明正大假公济私的爬上了某人的后背。 郝栎猪八戒背媳妇，在屋里一圈一圈的走。 “屋里太小了，要不咱去院里？” 花圆圆两只手不老实的捉着郝栎的耳朵，还搓搓搓，都通红了还搓…… 摇头，坚决不去，郝栎脸皮薄，不想被老丈人和小舅子看到，会不好意思的。 …… 走啊走啊，半个小时后，又换花样了。 郝栎坐在炕上伸直腿，媳妇坐在他腿上荡秋千，一上一下…… 他手里还拿着那本上次两人没有交流完的毛选给媳妇读。 就是媳妇明显不用心听，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花圆圆盘腿坐在郝栎的小腿上，努力保持平衡呢。 “慢点，慢!慢！” 担心自己一个不稳，再倒下去。 一上一下跟坐船一样，不会晕吧？ 最后耍赖搬的索性整个人趴在腿上，两只手紧紧抱着郝栎的大腿。 这可是个高难度动作，身体没有一定的柔韧度可做不来。 郝栎……，已经读不下去了，不带这么考验人的。 花方方从茅房出来，洗了手，往老姐屋里瞥了一眼就定住了。 开着灯没有拉窗帘，外面看得一清二楚，跑屋里跟老爹告状去了。 “爹、爹，我说让姐夫多坐会说说话，你非得让他们回去，你知道他们在干啥吗？” 看着气呼呼的儿子，花有才摸不着头脑。 “我姐让姐夫举着她荡秋千呢！” 花有才被儿子拉着去看的时候，已经换了。 就见闺女坐在女婿背上，女婿用胳膊撑着炕一起一落的…… “爹，刚才不是这样的……” 哈哈哈，屋里花圆圆和郝栎耳朵都是尖的，老爹和老弟的脚步声说话声都能听到。 “不好意思，忘了拉窗帘了，怎么办？” 郝栎……，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算了，这有啥。” 花圆圆喊暂停，下来拉窗帘，还对着外面喊了一句，“爹，老弟，睡觉了我把窗帘拉上了。” …… 花有才拖着儿子回屋，“去看小人书吧!” “哦。” 看小人书也行，花方方跟老姐说好了，明天和姐夫去市里有新的还会给他买的。 哎，花有才叹气，闺女这性子真愁人，女婿一周回来一次有点勤了。 一个月回来一次，跟那些高中学生一样最好。 明儿他俩还要去市里，越想越不放心，就怕闺女再整什么幺蛾子。 “儿子啊，你明天跟着你姐和姐夫一起去玩吧！” 花方方……，“爹，你咋又改主意了？” 他说想跟着一起去，老爹说不行，现在咋又行了。 “你去吗？不去拉倒。” “去，我去。嘿嘿，我去还能帮着老姐拿东西。” 对于去当劳力这件事情，花方方还是非常开心的。 · 周日早上五点，花有才就起来了。 先去地里干活，一般他起来不一会，闺女和儿子也就起来了。 儿子直接去地里干活，闺女先把早饭做好也去地里。 闺女让花钱雇人干地里的活，他没让，等这两块荒地种地的时候再雇人。 家里是挣了点钱，那也不能啥啥都花钱雇人，能省点是一点。 三个人干活也快，两个孩子干得多了可比以前强多了。 老丈人这边一有动静，郝栎就醒了。 悄悄的穿衣服，想让媳妇多睡会。 花圆圆现在周日想睡个懒觉太不容易了，好像对睡不睡不像以前那样执着了。 人变的越来越勤快了。 “郝栎，我周日不睡懒觉了，真的。” 郝栎……，媳妇眼睛还没睁开呢！ “你再睡会，我去地里干活。” “不睡了，也不困。” 说是不困，说话的时候还打哈欠呢。 俩人昨天睡得不算晚。 早饭还是一锅出，馒头包子鸡蛋，锅底添上柴火就不用管了。 四个人在地里干了两个小时活，这一片地用拖拉机深耕了一遍，上了粪，还有一些很大的土块，要人工来处理。 有些地方高低不平的都给平整了。 这活干了这么多天，加上郝栎神助攻终于干完了。 快速吃了个早饭，三人就出发去市里了。 先坐公交车去平阳县城，再在县城倒车去市里。 对于老爹突然改了主意让老弟跟着，花圆圆也没有意见，多个人就是多了个帮她拿东西的。 钱带的够够的，上次去市里还是年前呢，阳历二月，这都快五月末了。 没有什么目的，就随便逛逛溜达看看，有合适的就买，没有就拉倒。 去一趟书店，买点书。 郝栎去的时候两手空空，没有背包。 花圆圆和弟弟一人背着一个斜挎包，是她自己做的。 比此时流行的绿色挎包大了一圈，这俩包里还装着六个大包。 七点多从家出发，差不多九点到。 第一站天桥信托商店，花圆圆穿着结婚的那身衣裳，头上戴着草帽。 这草帽可是特制的，帽檐比一般的草帽要大很多，上面也深，花圆圆扎高马尾都能戴的。 看着很不伦不类的，就跟大街上留着港式新头型，穿着大喇叭裤小青年一样引人注目。 花圆圆直接问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姐，有手表吗？” “有。” 服务员姐姐的蓝色工作服板板正正的，整齐的刘海，编了两个辫子，脸上满是胶原蛋白。 态度吧，不好也不坏，就是挺平淡的。 “姐，这块我看一下可以吗？” 花圆圆指的这款是男款，看着跟新的一样。 服务员看着这三位，这个时间商店里人并不多，没说给不给看，先是报了价格。 有人一听这价格就不看了，真正想买的才继续看。 “这块表的价钱是八十。” 对方是陈述事实，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大概也是怕这么贵的东西弄坏了要赔的。 郝栎和花方方站在花圆圆两边，一听这价钱就觉得好贵。 花圆圆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十张十块的，数了八张出来。 “姐，我带钱了，合适就买。” …… 十分钟的时间，花圆圆花了一百五十五，买了两块男式手表。 两块表就直接戴到了郝栎和花方方的手上。 还从店里买了二十双袜子，是冬天穿的厚袜子，摸着非常舒服暖和。 普通棉袜也二十双，五双女款，十五双男款。 平均到每个人身上才五双，真不多。 在花圆圆的观念里，这是消耗品，买一次当然得多买了。 她好几个月才来市里一趟呢。 服务员看着这三个人走远，眼睛里满是羡慕，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姑娘穿得这么土，没想到这么有钱。 第74章 诱惑 t 第75章 不贵 瘦削青年指着地上的这些东西说道，“这些都是要卖的，有事要离开京城，家里的东西和房子都会处理掉。” 花圆圆自动忽略掉其他字眼，专注在“房子”这两个字上。 “这个房子也要卖？” “是的。” “多少钱？” …… “已经卖出去了？” “没卖出去。” “多少钱啊？” 花圆圆跟瘦削青年你看我我看你…… 郝栎跟小舅子看着这俩人，没觉得对话有问题，你说卖房子我顺口问一嘴价钱很正常。 “我还没想好多少钱。” “啊！是这样啊，我还想着价钱合适就考虑一下。” 花圆圆是真想买的，不知道手里的钱够不够。 为啥不买啊，这是最好的投资方式，没有之一。 这套房子就放在这儿，无论是中途拆迁，还是以后卖掉，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瘦削青年皱眉想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啥，眼睛亮晶晶的，看花圆圆的眼神就跟看着肉包子一样…… 花方方一脸着急的拽老姐袖子，正想说啥就被被老姐阻止了。 他知道老姐这个动作的意思，这是嘴巴缝起来不让说话的意思。 撇嘴看着姐夫，挤眼睛，想让姐夫管管老姐。 ……，姐夫只会对他摇头…… “妹子，你真想买？” 开价之前，再确认一遍。 “想买，凑够钱就买。俺家外地人，在丈夫驻地附近租房子，家里做点小买卖。没有自己的房子心里总是不踏实。” 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丰富，一老公是当兵的，有一定的信任度；二做小买卖的有点小钱，经济实力的保证；三外地人有居住需求。 花圆圆觉得自己这句话已经表现了足够的诚意。 郝栎不知道房子多少钱，倒理解媳妇想买房子的心情，如果他们家买得起，他是赞成的。 他跟媳妇一样的想法，自己家没有房子只租房确实不行。 在京城买房子就在京城安家了，郝栎倒没有顾虑，两人开始谈对象，媳妇跟他说的所有的关于未来的打算都是在京城怎么样怎么样。 哪怕以后离开部队，他也没有过带着媳妇回老家的计划。 在京城挺好的，老丈人和小舅子在这。 他对老家没有什么想法，刚当兵的时候是想家，离家时间太久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现在媳妇在哪儿，哪儿才是他的家。 瘦削青年先带着他们在这个小院里转了一圈，正房也就是北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两间。 还有厨房、茅房、煤棚子。 这小院子过日子还是不错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破旧的外表自动被花圆圆贴了一层金子，可老弟不是这样想的。 花方方都忘了老家的破土胚房了，自从来到京城住进了新瓦房，跟这房子一对比，瞧不上了。 “姐，这房子还不如咱老家那。” “姐，咱不是要盖新房吗？” …… 见老姐不搭理他，又退了一步，“姐，你买也行，咱重盖呗，把这旧房子扒了，盖新的！” “嗯，回家再跟你说。” 花方方觉得老姐又要给他上课了，那也没有办法，谁叫老姐总是说的那么有理呢。 瘦削青年转了一圈以后，就给出了价钱，三千。 那六箱东西也算在三千里面，算是打包价。 花圆圆……，真是便宜！！ 郝栎默默算账，自己的工资不吃不喝几年能挣三千…… 花方方就觉得贵啊，真贵，都可以买拖拉机了。 “大哥，您这房价是市场价吗？” “妹子，大哥绝对没有跟你多要，是实在价，你可以去房管所问，真的……” 房价本来就不是固定的，是在市场价的基础上浮动的。 这个院子比市场价略微贵了一点，是因为跟大杂院住了不少租客相比，这个院子是独门独户，都清理过的。 后面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再就是那六箱东西，市场上卖不上价钱并不代表是便宜货。 瘦削青年的话，花圆圆是认同的。 “大哥，市里卖房子的多吗？” “大家把房子卖了住哪儿啊？” …… 花圆圆问，瘦削青年回答，两人聊得挺投机。 信息也是有价的，后代有专业名词叫信息差，很多人就靠着信息差赚钱。 为了感谢瘦削青年提供的信息，花圆圆给的回报就是买下这个房子，还不讲价。 因为需要时间筹钱，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 瘦削青年名叫陈解放，一个非常符合时代特色的名字。 他没有要花圆圆的定金，只是看了郝栎的证件。 没想到事情办的这么顺利，他预留了一个月处理房子的时间。 双方约好了下周五就在这儿见，交钱去房管所过户。 他用这几天的时间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办了，买好票等周五房子的事情办完就直接离开了。 人跟人之间的信任真的非常奇怪。 花圆圆倒不怕对方收了她的定金再把房子卖给别人跑路了。 陈解放更牛，啥凭证都没有就这样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他确实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大不了重新找买家，这个时候的房子是真不好卖啊。 如果花圆圆不买，他最后多半是要降价卖掉，所以他也是赌一把。 三人出来就直奔车站回家不逛了，下午两点终于到家了。 三人还没吃饭呢，到家先把在地里干活的老爹喊回来。 先做饭，郝栎烧火，花方方和面，花圆圆切菜。 “爹，老姐非要买个破房子，那房子还不如咱老家的呢。” “花方方，你可别瞎说，没有可比性。咱老家是土胚房，人家这是瓦房。” “嘿嘿，瓦房怎么了，那都多少年了，还不如土胚房呢。主要是贵，比拖拉机还贵。” …… 对于老姐花几千块去买破房子，而不是给他买拖拉机这件事情，花方方是有怨言的。 “你先学会开拖拉机再说吧。” “哼，学就学，谁怕谁啊！” “爹，你别听老弟的，这房子不贵，一个可规整的小院了，才三千。” 花有才眼睛直跳，听听闺女这说的，三千还才呢，赶紧看看女婿的反应，没反应。 “小郝，圆圆买房子这事跟你商量了没？” …… 第76章 这个话题可以说 “爹，我知道，没商量，还不让俺们说话。” 花方方这臭小子欠揍了。 “爹，我现在商量行不？” 众人…… “郝栎，你要是不想买，咱就不买。” 花圆圆右手拿着菜刀，左手拿着没切完的一小块柿子，问完直接塞嘴里了。 郝栎难得开了句玩笑，“媳妇，我要是不答应，拿着菜刀也没用。” 哈哈哈，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爹，买吧，还是有个自家的房子更踏实。” “行，买吧，闺女你那钱够了吧？” 花有才就是怕女婿不乐意，闺女要是非得买，这不是吵架嘛。 “嘿嘿，爹，钱够了。” …… 中午饭是过水面条，鸡蛋卤子，加黄瓜丝，最简单的，吃起来也老香了。 吃完饭都三点多了，也不去地里干活了。 上午花有才都按闺女的要求把肉切好了，厚厚的肉片，也腌上了。 郝栎烧火，花圆圆开始炸肉。 花方方想吃上次吃的炸土豆，去大棚里挖了一些，在切土豆片呢。 花有才就在棚子外面的阴凉里坐着听闺女说话。 “我就简单说几句，你们听归听，可别耽误干活。郝栎，火不能大了，抽根柴火出去。花方方，你小心手啊！” “知道了，姐，你快说吧！” 花圆圆一边快速的往油锅里下肉，“我就是跟你们说一下，我自己觉得啊，这个房子咱买了就放在那也不吃亏。” “人家陈解放是京城人士，知道的多，几年前市里就有商品房试点，一平米四百块，不讲价，只要有钱就能买。那一套房子平均下来要三万块呢。” “你们算算，三万可以买十个这样的小院子了。最重要的事，国家为什么要试点啊？试点的目的是为了大规模的运行啊……” “姐，你能不能说的再明白一点，我听不懂。” “行，简单的说，就是像现在这样分房快要成为历史了，以后没有这样的好事了。房子成了跟咱家包子一样的普通商品，可以自由交易买卖了。听懂了没？” 三人点头，这句话懂了，房子跟花家包子一样可以买卖了。 还有很多话，花圆圆决定不说了，今儿说这些就够了。 房子当然跟包子不一样，商品里面的超级货。 “就是，你们不用担心，这房子咱是自家住的，哪怕以后不住了也可以再卖出去呗！” 至于房子跟包子的具体不同，她也不细说了，老弟他们懂不懂的都无所谓。 等过几年房子越来越贵了，他们就知道了。 “行了，买房子这件事你们还有啥问题没有？” 都摇头表示没有，很好，花圆圆赶紧说点别的。 “郝栎，除了炸肉，是不是给你准备肉干更方便呀？” 保质期长短都是相对的，炸肉里面花圆圆放了好多空间水，让它能多放几天。 肉干放的时间更久，可做起来更麻烦。 不知道空间里面的万能机器能不能做，如果能做就完美了。 “麻烦吗？” 郝栎跟自己媳妇一点也不客气。 “不麻烦。” 听媳妇回答的这么干脆，他就爽快的答应了。 “不麻烦就少做点。” “行，那我自己看着办了。” 下定决心要好好经营婚姻的花圆圆，真怕郝栎跟她假惺惺的假客气。 明明想吃嘴里还说着不，就算是为她好，她也不想这样。 因为这会让她失去判断力，不确定对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要猜对方真正的意思，那就太累了。 除了肉干，还可以腌咸鸭蛋咸鸡蛋。 炸出一锅来，喝着茶水，吃着炸肉，说着话。 郝栎有一种身在梦中非常不真实的幸福感，这个农家小院里，南墙边传来鸡叫声，猪哼哼声，还有牛叫声。 两个大棚占了院子的大多数地方，墙边还是种上了各种蔬菜。 小院子里满眼绿色，全是生活的气息。 “要是太忙没时间洗衣服就拿回来，我给你洗。” 虽然花圆圆不太喜欢洗衣服，既然立志要做一个贤妻良母，还是要克服一下的。 “姐，你连自己的外套都让我给你洗呢！” 哈哈哈—— “我让你白洗了，你怎么不说你为了提要求求着我呢！” 花方方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吃。 “那姐夫的衣服也要我洗吗？” “不用你洗，你想洗都没机会，我买洗衣机。” “不用拿回来，洗衣服的时间还是有的。” “姐，啥时候买洗衣机啊？” “既然你姐夫的衣服不拿回来，就先不买了。” 花方方……，“姐，你不公平。” 小声音委屈巴巴的。 “总是停电，也用不了洗衣机。再说了洗衣机没有你洗的干净……” 花有才看着闺女和儿子吵嘴，闺女结婚了，多了一个女婿，家里更热闹了。 花圆圆让老弟给大帅他们去送炸土豆片和西红柿酱，孩子们爱吃。 老弟还没说啥呢，老爹发话了，说是让等会再去，是不是没在家呢。 没在家就是在地里呗，那更好了。 老爹那躲闪的眼神很有意思啊，“爹，有话就说。” 看闺女生气了，花有才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闺女，今儿王长江结婚，他们应该都去了。” 一听这事，花圆圆还以为是啥呢，紧张兮兮的。 “爹，就这事有啥不能说的，昨晚上郝栎都跟我说了。” “啥？你俩说他干啥呀！” 这下换花有才惊讶了，这女婿是个人才，主动跟闺女说那个混蛋干啥。 郝栎倒不是特意说的，两人聊着聊着就说起来了。 他工作上的事都不能说，能跟媳妇分享的能说的真不多，战友们谁谁有什么事，他和媳妇之间也不避讳王长江的话题。 “没说啥，就说他结婚了，郝栎没凑份子，请了家属院的，再就是张向南他们都去。” 战友们结婚的情况各不相同，大部分都是在老家办的，也有像郝栎这种特简单没多请人。 王长江跟花圆圆那个时候就是在老家办的就不说了，这次请了不少人。 战士们凑钱随份子还是买东西，郝栎也不参与。 昨天他就说了一句王长江结婚了，后面聊了很多都是媳妇主导的。 他也知道媳妇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花圆圆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这个渣男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逼得原主赔了性命。 第77章 阴谋论 郝栎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张向南他们说的。 张向南他们知道的，也不是听王长江本人说的，不知道怎么大家都这样说。 就是年后那次相亲的时候认识的，军医，年轻漂亮，家庭又好。 据说两人早就认识了，王长江那次受伤住院的时候认识的。 相亲的时候再见面就互相有好感之类的。 花圆圆听了这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就开始阴谋论了。 跟郝栎确定了一些细节，比如受伤的时间，这个郝栎还是知道的，是去年冬天训练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好吧，于是花圆圆自己yy了一个故事的版本，那就是当时王长江就锁定了目标。 但没有完全出手，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再加上这个人很精明，不会留下把柄。 但他和军医肯定是互相有了好感，但碍于他已婚的身份，并没有任何进展。 他这边离婚了以后又借着相亲的机会两人正式开始，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 他恶心的在自己结婚之后才办婚礼，是不是故意的？ 花圆圆总是忍不住恶意的猜测对方，忍不住。 别说，还真让她猜对了，王长江这人算计到家了，也许是做贼心虚吧。 他第一眼看到吴芳华的时候就被深深的吸引了，无论是一身白大褂还是军装，都深深的陷进去了。 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没有昏了头，在了解了吴芳华的情况之后才做了决定。 当然不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对方喜不喜欢他，看眼神就知道。 他的婚姻状况确实让对方有所疑虑，两人都心照不宣，等他这边把问题解决掉再开始。 没想到离婚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花圆圆竟然闹到了这儿，还给了一笔巨款。 虽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总算是离了，也顺利跟吴芳华喜结连理。 他的结婚报告跟郝栎提交的时间差不多，却早就批下来了。 没有急着领证办仪式，就是想等花圆圆这边先结婚。 郝营长能跟花圆圆走到一起，挺出乎意料的，也想不通。 张向南他们几个前段时间给花圆圆介绍人，没人愿意，郝营长真是想媳妇想疯了吧。 王长江觉得花圆圆故意找的郝营长，就是为了膈应他。 她不是喜欢长的好的吗，跟他一比，郝营长那大黑脸花圆圆也是疯了。 看这俩人以后日子怎么过，老丈人和小舅子就掺和在一起过日子，有郝栎受的。 · 王长江结婚这天，张向南他们吃完午饭早早就回来了，半下午的时间还想着帮媳妇干干地里的活。 杨静是平时要上班，地里的活也顾不上。 李春兰她们三个呢，早上五点多起来干点，下午有空了干点，也是抽空干。 来地里的时候，还往花家的地里看了一圈，没人在干活。 花家这片十五亩的地，看着真是好啊，他们都怀疑那地本是块被村里人糟蹋了的好地，跟他们种的这几亩地差距也太大了。 他们的地基本上都是分了两部分，大部分种粮食，一小部分用来种菜。 这样就为家里节省了不少钱，要是这些都得花钱买，那日子就难过了。 麦子快熟了，虽然长的不好，一亩地也能打个几百斤，这就是家里一年的口粮了。 今年日子就更好过了，在花家干活有钱挣，还管饭，家里的吃不了的粮食卖掉也是钱。 连着两周参加了两个婚礼，难免要比较一番。 李春兰语气酸酸的，“哎，你们说，王长江这媳妇一看就是城里人，穿着真洋气。” “是洋气，那可都是钱，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料。” 王娟觉得王长江不是个实在人，男人找媳妇，得找会过日子的，圆圆这丫头过日子可是一把好手，看找的这个是城里人又怎么样，这身衣裳就花不少钱，这钱干啥不好。 “王长江那小子跟圆圆离婚就是看不上乡下人，他自己就是村里的，你们说吴芳华怎么不嫌弃他呀？” “人无完人呗，长得好还有前途，家里是农村的，也没办法只能接受。” 杨静摸着自己的肚子，有点发愁最近吃的太好太多了，肚子都吃出来了。 “农村的离得远也碍不着啥，好几年不回老家一次，老家的人也不来，各过各的日子。” 刘海霞想着自己的情况，舍不得路费，回去还得买东西，还来回折腾火车上那受罪。 “王长江是那面子人，花了钱要排场，把这么多人请了去。郝栎人家是实在人，就咱这几家走的近的，这席面没法比。” …… 说到席面大家更有话说了，花家那席面那叫一个豪横，长这么大没吃过这样的，连吃带拿的，拿回家还吃了好几天。 王长江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关起门来也就自己最清楚。 张向南他们跟郝栎熟啊，没结婚的时候，就各种吃拿。 结了婚待遇更好了，真的，他们几个媳妇都在这儿租房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羡慕，是真羡慕，吃到嘴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那天晚上郝栎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在，换洗的裤衩袜子背心一摞。 郝栎那小子说话口气还特气人，说是媳妇就让他带着备用的，知道他发，怕洗了不干什么的，反正是里面穿的。 赤裸裸的炫耀，他们的媳妇可不这样，从来不舍得多花钱买一件。 当然了他们和媳妇想的一样，穿发的多好，不用自己花钱买。 张向南他们几个过来就听到女人们说花圆圆会过日子，直接把他们给整无语了。 花圆圆这叫什么会过日子，只能说人家厉害能挣钱。 不过他们发现这几个娘们最近都长肉了，还挺明显的。 “哎哎，各位，你们几个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好了？” 哈哈哈，张向南这话引得大家一阵爆笑。 “咋了，羡慕了你？” “确实吃的好，都长肉了。” …… 杨静说自己都吃出肚子来了，王娟摸了一把，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了？” 张向南和杨静被大家伙看着，有点懵。 “媳妇，真有了？” 张向南问话的声音一点点发颤，紧盯着媳妇的肚子。 杨静摇头，她不知道呀。 她那个一直不准，找医生调过，还是不准，好几个月来一次。 李春兰她们几个端详了半天，觉得挺像的。 啥也别说了，直接去医院查就是。 第78章 羡慕 张向南去花家借了车子，带着媳妇去了部队医院，没有去营区的卫生所。 医生给做了检查，确定是怀孕了。 两口子都激动坏了，就像做梦一样，非常的不真实。 是真的没想到，前面这些年为了孩子俩人憧憬了无数次。 真的来了，竟然是这样的悄无声息的。 回到家里，杨静努力憋着的眼泪流了下来，趴在丈夫肩膀上狠狠哭了一场。 没有孩子的心酸旁人是无法理解的，明明对别人来说那么容易的事情，对她却比登天还难。 春兰她们羡慕她有工作有收入，羡慕她们家事少能攒钱，她们不知道的是，她宁愿没有工作，哪怕是过苦日子都想有个孩子。 她有孩子了，终于有了。 张向南眼眶也红了，媳妇的心情他明白。 年后媳妇明显能吃下饭了，脸色也越来越好了，他曾想过等媳妇身子好了，他们就可以有孩子了，快的话可能一两年。 没想到这么快，俩人心情平复下来，把后面的事情商量一下。 杨静的工作会卖掉，她不敢冒险，孩子小的时候她也不能上班，等孩子大了再说。 张向南归队的时候很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 “媳妇，家里的重活一点也别干，不能使劲。” “什么重东西都不能拿。” “无聊的时候就看书，吃饭去花家买。” “有事让小方去喊我！” “衣服也别洗，等我回来洗。” …… 张向南去花家还车子，跟大家说了这个好消息。 真是大好消息，花有才让他放心，大家住的这么近，会互相照应的。 · 杨静工作这块处理的特别迅速，消息一放出去，问得就不少。 她要价高不还价，一千块钱，工作是坐办公室的，轻松没那么多事。 按理说怀孕也能干，不是体力活，她好不容易有的孩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在家最放心。 如果她上班，丈夫更不放心她了。 这个时候工作并不好找，第三天就办好了。 没考上大学的一个小伙子，复习了两年还没考上，家里给花钱找个工作，同事介绍的。 小伙子家里父母哥哥姐姐都上着班，要不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杨静不上班之后，一天往花家跑好几趟。 早上去地里溜达一圈，顺便来花家跟王伟强和刘蕾玩一会。 十点多又来了，买饭，花家做啥她买啥。 在花家她嘴里是不闲着的，圆圆说了，大棚里的地里的她随便吃。 花方方的小人书被她借走回家看去了，圆圆给她的书看着太费神。 花圆圆看着杨静这样幸福的孕妇，羡慕得不行。 这个年代，孕妇可以这样过日子，离不开张向南这个做丈夫的支持。 据说这个时候孕妇都是干活干到生产最后一刻的，杨静这是不跟婆家人在一起住，才这么悠闲啊。 确实，看到杨静这样，沈姐她们都回忆起自己怀孕那会儿。 “馋啊，想吃个鸡蛋都得忍着。坐月子的时候一口气吃了八个鸡蛋……” “肚子大了不下地干活，在家里喂鸡喂猪做饭洗衣裳……” 杨静坐在带靠背的椅子上，姿势很舒服，一手拿着黄瓜吃，一手拿着小人书看，边上的王伟强和刘蕾跟她一样。 她嘿嘿笑着装傻，“俺家那位走的时候，车轱辘话说了不知道几遍，啥也不让干。” 花圆圆……，这狗粮撒的，人家还是老夫老妻呢，她和郝栎可是新婚燕尔啊！ 又小声来了一句，“我手里不是有笔钱吗？所以待的特别心安理得。” 杨静开心的接受大家羡慕嫉妒的眼神。 怀孕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点事都憋不住，就想找个人说，说出来就好受了。 这村子里，熟人就这几个，只能跟她们说了。 沈姐虽说认识时间不是很长，一看就是本分人。 她工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是怎么回事，大家也就听听，也不会出去瞎说。 这一周花圆圆自己也开始干活了，不开发新学校，她增加了中午的供应量，增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八百。 一上午要准备四千个，花有才和儿子也要帮忙干活了。 家里锅不够，征用了沈姐她们四家的锅，还有杨静家的。 这个时候大铁锅都是一般大的，和蒸笼的型号能对上。 花有才和儿子用三轮车拉蒸笼，拉柴火，熟了往回拉馒头，来回看锅看火等等，外面所有的活都是爷俩的。 大半的馒头和炒菜，小半的包子，是因为拖拉机运力的问题。 四个学校需要拖拉机送的，要送两趟了，第一趟是馒头和菜，第二趟是包子。 包子不用考虑速度，可以加速，尽量在第一趟卖完之前送过去。 花圆圆特意交代了要控制卖货的速度，到后面的时候稍微放慢一点。 中午卖不了的晚上可以接着卖，不用太担心。 这一周上午可以用忙死了来形容，下午才有空。 花方方下午才出去办事，花有才下午去粮站卖粮食，去磨坊磨粮食。 就这么忙碌的一周，花圆圆还要处理热情的来家里给两个单身汉说亲的热情乡亲们。 说亲的事，花家三口都以为结束了。 可惜并没有，恰恰相反，就跟阀门被打开一样，来花家说亲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光是给花有才说的，还有不少给花方方说的。 开始有直接找上花有才的，一个两个的，他态度还挺好，后面就啥也不说，连听都不听了，就是两字不行，或者不找。 其中有一个不是给他说的，是给儿子说的，他都懒得听了。 于是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花圆圆，花家闺女起码还听你说完。 来找她的无论是啥情况，都会问一嘴老爹的。 就怕万一哪个真是老爹的真命天女，要是被她这个不孝女给拆了，怕是要遭天谴的。 可惜老爹非常不给面子，被自己的亲事搞的很烦，都说了不找，那些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花方方第一次有人给他说亲的时候，还挺激动的，终于轮到他了。 来过几次，他就觉得不是滋味了。 心情变化太大，听到有人给他介绍，他就高兴开心激动。 觉得介绍的姑娘靠谱，一见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跟想的不一样。 见了三个姑娘之后，他自己喊停来了，跟老爹和老姐说自己还小，等两年再说。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这一周，来人说亲花圆圆手里不是做馒头，就是在包包子。 老弟相看的，也是在花家，一般安排在下午。 介绍人觉得这样也挺好，哪个姑娘看到花家，就没有不乐意的。 第79章 办大事 花方方第一次相看的时候，心情非常激动，换上新衣服，头发梳得光滑，把自己整的非常立正。 老爹和老姐都夸他，一看就是个好小伙。 第一次相看的姑娘一直低着头就跟在自家人后面，娘、嫂子之类的娘家人来了 一大堆，问了老姐好多问题…… 什么结婚后房子怎么整啊？ 家里的买卖怎么分的，打着亲兄弟还明算账的旗号恨不得把花家的家底给打听出来。 反正问了老多问题。 老爹和老姐问他的想法，喜欢人家姑娘吗？ 说实话，他都没看清对方长啥样，稀里糊涂的都见过了。 她躲在那老些人后面，他也不能总追着人家姑娘看。 花圆圆……，这相看的好，连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她老弟真是个人才。 花方方非常理直气壮的狡辩，不是他的问题，第一次没经验嘛！ 花有才觉得这家人不行，姑娘第一面就能看个长相，也就是一般人，眼珠子骨碌乱转，看着挺精明的。 彩礼要六百，说数字吉利。 还要自行车、手表、缝纫机、电视机，这得花多少钱啊。 自家的闺女结婚啥大件都没买，人家姑娘就得啥都有啊。 花有才反对的理由，把花圆圆逗乐了。 老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还是不提醒了。 她是没买这些，不过她买了更贵的，花三千买了个小院子。 后面的两个姑娘，花方方学聪明，无论如何也把对方长什么样看清楚了。 都是周边村子的小姑娘，不上学了就在干活，肤色黑乎乎的，长的也不是特别漂亮。 老爹和老姐问他的想法，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问他喜不喜欢，只见一面连句话都没说，他不知道呀。 这三家的要求都大差不差，花有才觉得娶个媳妇太贵了，合计了一下要一千多块钱。 儿子自己喊停，他松了一口气。 闺女嫁人他担心，儿子找媳妇同样不让人省心。 儿媳妇不好处，受罪的不光是他这个公公，闺女也会心里不舒服的。 花圆圆对姑娘家人们提的这些彩礼啊电视机啊之类的要求，倒是接受良好。 无非就是看他们家条件好，提的要求高一点，可以理解。 只要人好，跟老弟看对眼了，日子过到一块去。 为人良善，善待老人。 这些要求花圆圆都可以接受。 · 周五的这一天，花家三口一起出动去市里，前一天花圆圆已经把工作安排好了。 顶替岗位的是杨静、刘波和刘波媳妇，按打零工算，中午卖货一人给了三块钱。 杨静是自己非要上，她就在村里学校门口帮忙卖货还是可以的。 沈姐跟她搭档，花圆圆也交代了，帮忙照顾一下。 另外两位是刘波和刘波媳妇，刘波看着花圆圆他们卖货也就那么回事。 确实挺简单，花圆圆为了方便他们，周五这天全部是包子，不整炒菜运输方便，卖的时候也省事。 包子每个学校她都固定好数量，回来跟她对账。 周五九点多，花圆圆敲响了小院子的小破门。 陈解放今儿也早就醒了，一直在忐忑的等着。 给老爹和陈解放做了介绍，直接进屋办正事。 花家三口开始掏钱，每人背了一千块。 陈解放开始点钱，一分也不差。 这钱还是花家人拿着，等他们去房管局过完户，这钱才能到陈解放手里。 没问题，过户的事情他都打听清楚了。 过户手续办的很顺利，工作人员什么都不问，双方出示证件就给你办了。 花有才没有进去，就在外面树荫凉底下，听人家说话。 几个老头在说房子的事，看到花有才，主动上来搭话。 “老兄弟，也是过来催着买房子的吗？” 这话啥意思，花有才没听懂，只是摇头。 “闺女来办事，俺陪着。” 一听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人家京城本地人一开口一股京片子味。 一个胖乎乎的小老头看着花有才的眼神变了变，“老哥，要买房子吗？我这正好有房子，去瞧一眼？” …… 有人开了头，不等他回话，这几个老头就围着他推销自己的房子。 花有才了解了来龙去脉，说不买，大家也打开了话匣子，跟他说了不少。 他问了价钱，价格不一，跟闺女花三千买的那小破院子比，有贵的有便宜的。 花圆圆办完事出来，就见老爹在外面跟人唠嗑呢。 回到小院子，陈解放就背着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 离开之前，依依不舍的看了小院一眼。 虽然对方把钥匙留下了，花圆圆还是换上了带来的新锁头。 老爹转了一圈，把门锁好，三人就离开了。 花圆圆又去了上周去过的那家书店，顺便带点书回去。 花方方充当劳力给老姐一趟趟往柜台搬书的时候，小老头这回有经验已经开始算账了。 花有才找了个凳子坐在边上等着。 结账的时候，小老头拿着三本书问花圆圆，“丫头，这三本书上次不是买了吗？” 花圆圆……，哈哈哈，买书买重了这事她没少干。 买的时候不知道，都是在家收拾书的时候发现的。 花方方低头偷笑，他也干过这事。 “嘿嘿，看花眼了，这三本就不要了，谢谢叔啊。” 人家这记性，太牛了。 小老头无奈的摇摇头，这任性的小丫头。 这才隔了几天，又来买了一大堆书，真没见过这样买书的，跟买大白菜似的还囤货。 花圆圆是单纯的喜欢看书，就是喜欢，就是爱看。 不是为了学到多少知识，或者打发时间。 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她可以全部用来看书。 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买房这事，就花家自己人知道。 晚上关上了大门，花有才和儿子盯着这张纸仔仔细细的端详，三千块就换来一张纸。 房产证写的是花圆圆的名字，对于她说的，以后再买写他们的名字，俩人也没在意。 回到自己屋，花圆圆进空间，就开始干活。 干活之前，先享受一番。 一串玫瑰香葡萄，一盘草莓，一本书，加上房产证。 嘴里吃着水果，看书的过程中抬眼扫一眼桌子上的房产证…… 明天郝栎就回来，给他看房产证，让他也高兴高兴，嘿嘿，真好！ 这日子塞神仙啊！ 半个小时后，某人化身农夫，挥汗如雨。 第80章 任务 花圆圆在空间里一干就是三个小时，时间刚好十一点左右，洗个战斗澡就睡觉。 割麦子，一捆一捆的塞进万能机器里面，直接出来干爽的麦粒。 看着一麻袋一麻袋的麦子，一身臭汗的花圆圆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一分汗水一分收获，只要有手就饿不死。 另一个出口出来的是肥料，黑乎乎的看起来跟土一样。 一筐筐滚圆的紫茄子，细长饱满的豆角子，一个个的葫芦娃似的大葫芦…… 现在一棵秧上的菜成熟的她摘了，第二天新果子接着长出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摘了一批就直接拔了秧子重新种。 偶然的那一次，头一天晚上摘了，没时间了她就想着第二天再拔秧子。 好家伙，第二天她进来空间就见又重新长出了小果实。 她才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多少无用功。 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发现的挺早的。 既然这样，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种一茬蔬菜再种一茬粮食。 先一半一半吧，后续再根据实际需要调整。 出来之前，跟系统确认一个问题。 “小可爱，在不？” 系统大大……，“在！” 宿主大人给它起过的名字实在太多了，从“臭不要脸的”、“机器人”、“美女”、“帅哥”…… 花圆圆想叫啥就叫啥，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 “我要看一下社会贡献值！” 当当当—— 当—当--当— 心情不错的某人哼着歌，这个名词太贴切了。 社会贡献值，她给社会主义大家庭做出的无私的伟大的低调的贡献，哈哈哈—— 关键，这玩意好使啊！ 可以用社会贡献值换取空间里面系统能够提供的所有东西。 比如换卫生棉、卫生纸、洗脸巾、漱口水牙线、内衣等等的各种生活日用品。 还可以换取床垫、书柜、书桌…… 原来空荡荡的小木屋，被花圆圆弄成了温馨的世外桃源。 小碎花的窗帘，床上用品，桌布…… 小木屋里用的餐具就是她跟陈解放买的那套，被她辛苦搬回了家。 她要拿出来用，老爹和老弟坚决反对，非要让她放到自己屋里压箱底。 没办法，她就拿到空间来用了。 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显示着“”。 来自系统机械的声音朗读着“此时此刻的社会贡献值为九万三千四百五十六。” 这个数值是随时变化的，就眨眼间，又变成了，哈哈哈，还在持续不断增长中…… “感谢美女大人，小女子告退了，88!” 系统……，又换名字了。 社会贡献值的计算是系统自动完成的，至于这个数值具体是怎么来的，她并不关心，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不像用劳动时间换的时候，抠抠搜搜的，换个卫生棉都要计算好了。 突然就经济自由了，幸福来的太突然。 本质上还是一种变相的激励，空间里的粮食蔬菜在现实社会中计算出的社会贡献值，都是她花圆圆一手种出来的。 这样也值了，反正她每天看着这个数字就特别有干劲，跟家里的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 可惜的是，周六没有等到郝栎，等来了雨。 马上就要麦收了，这个时候下雨可不是好事。 下大了，是影响产量的。 周六这场雨从早上一直下到了晚上，有时候细雨绵绵，有时候是哗啦啦的中雨。 花家包子也因为下雨休息了，今年春天也下了几场春雨。 有几次是傍晚开始下，夜里下雨，白天就停了，没有影响。 还有一次是周日下雨，本来就是休息日。 花圆圆在大棚里干了一天活，老爹和老弟穿着雨衣在地里放水。 庄稼被水淹时间长了不行，要及时放水。 雨水少了，地太旱也不行，种地就这点不好，很大一部分看老天爷让不让你收。 花有才没少跟闺女和儿子念叨，有的年份明明雨水充沛，粮食收成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收。 有的年份呢，旱，浇水也没跟上，正常说收成不能好了，正好相反，这年收成可好了。 花圆圆总结了两字，主打一个“玄学。” 这个周六，她注定是等不到郝栎的。 因为郝栎周二就离开了驻地，远赴西部某省进行军事演习。 军事演习中，郝栎带着二营的战士们在跟一支最新成立的新型作战部队交手的过程中，轻松灭了对方。 整个团队全灭，这还不算。 还是以碾压式的方式赢了对手。 他们都没有用全力，轻轻松松就把演习中的敌人给干掉了。 以郝栎的级别并不知道这次演习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锻炼这支新型作战部队。 这是国家第一支带有实验性质的特殊作战部队，这次针对性演习是第三次。 从各个军区抽调部队参加演习，随机抽调的，这次就抽到了郝栎所在的团。 前面几天的演习也确实说明了问题，这支部队的实力比常规部队打起来，明显不是一个层次。 可怎么到了郝栎这就成这样了呢。 对方也有点懵逼，他们虽然前几天作战非常顺利，但绝对没有掉以轻心。 绝对没有，所有队员都是全力以赴。 那又说不通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营队，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演习突然被叫停，所有人原地待命。 梁辉带着队员们，来到郝栎这，说两边友好切磋。 对方的车辆过来的时候，郝栎他们心情很复杂，同样是兵，你看看人家的装备再看看自己的…… 所以这帮让人眼红的家伙，手下败将们想切磋的时候，郝栎直接拒绝了。 屁的，别把这帮人打坏了，再找他们麻烦。 手下的崽子们见他摇头，都继续坐着啃干粮。 当兵的最服比自己强的人，二营的兵对郝栎真是心服口服，打不过就乖乖听话。 “兄弟，友谊第一，咱就随便来两下。” “兄弟，要不咱俩来？” 梁辉说了一筐好话，对方硬是连个好脸都不给，那张黑脸越看让人越恼火。 他没注意到，战士们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真想看营长揍人啊！ …… 郝栎是不想找麻烦，他又不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总想着争个输赢。 不对，他还血气方刚，但不年轻。 不对，他也年轻，刚结婚没多久呢。 他从小就不爱跟人争输赢。 知道媳妇担心他，他更不会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还切磋！！ 梁辉没有招，只得来硬的,不信你不还手。 \"兄弟们，上！\" 呼啦啦一群人直接朝坐在地上的人一人对一个，招呼上了！ 可惜没等他们近身，人家一个个反应迅速的起来跳开，自己的东西都拿着。 郝栎……，这帮不讲武德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 默契十足，直接往外围跑。 他们在的地方偏僻着呢，戈壁滩荒山野岭的，周围全是干旱的光秃秃的土地。 跑着跑着郝栎带头，崽子们跟在后面都自动成队形了。 梁辉他们在后面追，你快他们也快，你慢他们也慢，溜着玩呢，反正就是追不上…… 远处拿着望远镜观察的人…… 最后一个个仰躺在地上装死，都累屁了。 这场打，还是没躲过，上面直接下了命令。 有命令就好办，郝栎带着崽子们狠狠的把梁辉他们收拾了一顿。 绝对不会承认是红眼病犯了。 单打单打不行，单兵实力都杠杠的。 团队配合就更没戏了，二营的人是在体能大幅提升之后才开始的团队训练。 实际上有针对性并有意识的团队训练时间还不长，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但就现在这个水平，也是很少有敌手的。 郝栎现在的训练水平有限，如果能得到更加专业的指导和训练，他们的进步空间还是挺大的。 郝栎的理论确实不多，并不能说他的方法没用。 他用的是最实际的，那就是刻意练习。 简单粗暴又有实效。 莫名其妙跟人干了一架，中断的演习又重新开始。 二营接到的任务是到达某个目的地，沿途路线自定。 郝栎觉得很莫名其妙，他当兵这么多年，演习虽然是近些年才开始的，也参加了几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命令，让人摸不着头脑。 很快他就顾不上瞎想了，沿途无论走哪条线，都是后有追兵，前有埋伏。 妈的，一条活路都不给人留。 这一路，补给都是直接抢兄弟部队的，搞笑的还碰上自己战区的战友，搞什么？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第一次碰上的时候，郝栎没有直接开打，想先问清楚情况，别自己人打自己人闹笑话。 可对方一句话都不说，就是眼神满是挑衅。 好吧，欠教训！ 后面无论再碰上啥，郝栎都懒的开口了。 跟王长江对上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打怵的。 他知道以前的他是不如对方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事实是无论是哪方面对方都比他强。 那是以前，现在可就说不定了。 打过才知道，果然如此，赢得很轻松，速战速决，不恋战。 前面还是兵力相当，后面敌军兵力加倍了。 郝栎没说出口的是，真让媳妇说对了，这指挥官让一个团打他一个营，脸皮真厚！ 二营的崽子们干劲十足，营长终于开窍了，不用他们抢肉吃，主动分给他们了，还承诺他们回去就让嫂子给他们做肉吃。 呜呜呜——，感动，一群大老爷们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虽然越到后面越来越艰难，郝栎还是带着战士们成功的完成任务。 第81章 不想当将军的兵 六月末，演习结束回到驻地，二营有两天假期，上面说是为了奖励他们在这次演习中的优异表现。 放假之前，政委和团长找郝栎谈话，问他以后的打算。 郝栎就如实说了，离开部队之后就跟媳妇一起卖包子。 …… 刘胜利心里只想骂娘，你还想卖包子，你做梦去吧！ 姜团长低头偷笑，这三个营长里面，无论怎么比，郝栎都是垫底的那一个。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说实话，他和老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接到演习的任务到达演习地点，三个营分开各自执行任务。 一营和三营在前，因为一营营长王长江能力最强，三营营长李磊算中间。 郝栎带领的二营在最后，他们是知道这次演习目的的。 多个军区抽调多个部队组成的针对性演习，对于对手的具体情况不知，这个是保密的，但知道的是对方实力强劲。 所以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把实力最强的一营放在前。 二营赢了的消息，很是让人意外。 他们猜测可能是前面对方消耗过大，让郝栎他们捡了便宜。 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郝栎的胜利导致整个演习中断，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又接到了新的任务。 这个任务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郝栎带领的二营突然替代了原来的演习锻炼目标部队，所有的部队就一个目标就是拿下他们。 …… 后面的发展更诡异了，拿下个屁，都被打得屁滚尿流。 他们已经接到了明天开会的通知，会议内容就是分析此次演习各个部队的表现，先跟郝栎聊聊，别一问三不知。 关键是二营的训练状况他们很了解的，郝栎的风格他们也清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完成常规训练任务。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下面的兵被他带的一个风格。 说的不好听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没有那股子闯劲。 尤其是有王长江比着，有想法有干劲，总想着进步，手下的兵也特别精神，是棵公认的好苗子。 你看看郝栎，就想着回家卖包子，这点出息！ 郝栎就是典型的不想当将军的兵蛋子。 还是让郝栎详细说一下二营的训练安排，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啊。 所有的训练任务都是统一的，不过最后郝栎还是加了一句。 “……，嗯，今年我的体能有所突破，有加练。” “怎么个加练法？” “不固定，负重越野多跑点……” 郝栎越说，刘政委和姜团长的脸色越难看，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各个营队都有加练的，这个并不奇怪。 多跑点那可不是一点，郝栎心里有数据，这个时候觉得说出来不合适，还是算了。 “二营的训练量是跟你一样的吗？” “咳咳，不一样，我自己加练没让他们跟着一起练，是他们主动自己要求练的，不是我让的。” “具体的他们练到不想练就停了。” …… 终于聊完，郝栎刚出门，听到办公室电话响。 还没走出多远，又被喊回来了。 坐在凳子上的郝栎，看着对面的领导，眼睛眨巴眨巴，还要问啥快问吧，还想快点回家呢，真是想媳妇了。 没忍住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都要黑了，回家正好能赶上晚饭。 刘政委把刚才问过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问他对未来的规划，郝栎…… “报告政委，跟媳妇回家卖包子。” 转业回老家无论进什么单位他适应的难度都不小，再说了媳妇都在京城买房子了。 他可不想跟媳妇两地分居。 在京城安家，以他的情况不可能安排京城的工作，别给组织找麻烦，直接跟着媳妇干最好。 而且这事，他和媳妇都讨论过的，媳妇也觉得这样好，自家的买卖不受气。 在家忙碌了一天，刚坐在饭桌上准备吃晚饭的花圆圆被一个大头兵喊来的时候，还以为出啥事了。 吓个半死，吼了那个小兵一顿。 不是她多想，找家属能是什么好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郝栎受伤了。 那个可怜的小兵再三解释，绝对没有受伤，人好好的，就是让过去问个事。 花圆圆还拿个小包袱，给郝栎包了六个大包子带着。 她嗖嗖的走的飞快，腿倒腾的频率极高，那小兵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就说是政委和团长在跟郝栎谈话，让他来喊人说是有事。 行吧，再问具体什么事就问不出来了。 这都一个多月没见人了，花圆圆还挺想的。 晚上睡觉前总想着，也不知道郝栎人在哪儿在干什么。 走到一半突然停住，忘了换身衣裳了…… 低头打量，她身上穿的是男款的衣服，就是上次去市里给老爹他们买的，肥肥大大的干活穿特得劲。 纠结了两秒，要不要回去换衣服，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后面跟着的小兵被花圆圆搞的一愣愣的。 终于到了地方，花圆圆上次来这还是年前冰天雪地刚到这儿的时候，好像是这个地方。 有点熟悉，不容她多想，小兵已经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花圆圆站在门口就看到了已经起身朝她走来的郝栎，是不是又黑了呀。 她都有点担心了，要是孩子随了爹咋整，男孩子黑点没啥，女孩子就不好办喽。 表情变化极快，刚才还面无表情，看到郝栎立马眉眼弯弯，露出八颗牙齿。 郝栎也笑得一脸傻样，看媳妇手里拿着东西，赶紧伸手接过来。 手碰到包袱还是热乎，就知道是媳妇给他带的吃的，心里别提多热乎了。 咳咳—— 刘政委看着小两口黏糊的当他们不存在了，咳嗽两声提醒一下。 “媳妇，这是刘政委和姜团长。” 花圆圆就笑着点了个头。 “花同志，快请坐，把你请过来是有这么个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政委和姜团长问郝栎，情况发生变化，会不会继续留在部队。 问的很隐晦，也不知道郝栎这直肠子听懂了没有，他就说他留队还是回家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跟媳妇商量的，不能自己做决定。 郝栎的本意是，正好有两天假期吗，他回家跟媳妇商量不是正好吗? 领导们非得让媳妇过来，当场说明情况。 刘政委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花圆圆扭头看着郝栎，挑眉，不太明白就这事还需要喊她过来一趟吗？ “姜团长，刘政委，我尊重郝栎的决定。” …… 部队的工作流程花圆圆也不了解，郝栎给她说的是晋升希望渺茫，基本上就是营长干到头了。 可能干到年限，也有可能干不到年限就走了。 她跟郝栎说的就是，离开部队跟她一起干，自家做点小买卖比上班强，还不受气自由自在。 …… 最后刘政委和姜团长一人拿着三个包子回家了，郝栎这个媳妇说的都是场面话。 尊重郝栎的决定，郝栎当然是服从组织安排之类的。 第82章 能干 花圆圆知道郝栎可以跟她回家，还有两天假期，高兴坏了，大方的把包子送给两位领导。 一人三个，公平的很。 花圆圆第一次来到郝栎的宿舍，郝栎想去洗个澡也被她制止了，都放假了当然要回家去洗了。 这次真有脏洗衣服了，下午刚回到驻地，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几本书，真简单。 花圆圆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郝栎收拾，门是开着的。 营房是一排排的平房，外面的说话声传到了屋里。 “营长回来了吗？” “没去食堂吃饭吧，没看到人呀。” “来来，谁去问问，嫂子啥时候请咱吃肉啊？” …… 只见一个大脑袋探进门里，身子还在外面呢，笑嘻嘻的，“营长，忙着……” 还没说完，就跟花圆圆对上眼了。 脑袋周边又多了好几个脑袋，花圆圆笑着摆手…… 兵蛋子们没想到营长屋里有个漂亮小姑娘，一个个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看…… “喊人，这是你们嫂子!” “嫂子好！” “嫂子好！” …… 郝栎把人打发走了，收拾好东西，不好意思的跟媳妇说他答应的事，当时没多想，现在隐约有点小后悔。 跟郝栎相反，花圆圆两眼放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啊。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 花圆圆咬着嘴唇忍笑，点太正了，家里明天开始盖房子，啊哈哈哈~ “人挺多。” 郝栎心虚，伸出一只手给媳妇比划。 “都来，一个都不能少，放心。” 花圆圆豪气的答应了，五百人算啥呀，花家的生产量在这个麦假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是的，六月农忙的时候，乡镇初中的学生们都放麦收假了。 花家包子就一个平阳三中高中一所学校，想给沈姐他们轮流放假干家里的活。 还没放假呢，刚有这个打算，情况就出现反转了。 随着麦子成熟，来家里换馒头的乡亲越来越多。 十里村村民的这个举动，让花圆圆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商机，她怎么可能错过。 立马调整，跟沈姐确认了她有没有时间。 李春兰她们三个地少，就那一块地。 沈琴不用跟家里人问就说能干，为啥呀，因为刚发了三十块的工资。 实实在在的票子拿在手里，家里的活让家里人忙就是。 五月最后一天发十五，六月第一天发十五，这三十块钱，让大家伙热情高涨。 花圆圆这个时候让大家忙，都不用做动员。 跟刘波确认了时间，表示没有问题。 虽说农忙，他调整干活的时间，早起天黑也干会，过来跑两趟不耽误多少事，就是他辛苦点。 有钱赚辛苦点怕啥。 在村里卖馒头包子，花圆圆配的是咸菜。 让虾皮老板搞的虾酱，用鸡蛋和大葱、辣椒做的虾酱咸菜。 夹着馒头，下饭。 还做辣椒酱，用肉丁提香，多放料舍得放油。 炒各种咸菜，都是放肉丁鸡蛋葱花姜蒜芝麻…… 花圆圆还是占了这个年代的人口红利，就是人多，不像以后村里都没人了。 大半的馒头，小半的包子，加上咸菜，全是粮食换，生意好的都要排队买。 敲着锣从村头开始慢慢往村尾挪，不用到村尾就没了，到后面就变成固定在村委门口了。 现在正是农民收麦子的时候，家里每年都有最后不太好的麦子留着换东西的。 今年收成还不错，乡亲们干活的时候也犒劳一下自己。 就四个字，生意好做。 拿着麻蛋捡钱的感觉，一点也不夸张。 家里的粮食，除了睡觉的两个屋子，四个屋子都堆满了。 放不下就放在屋檐下，粮食不能直接放在地上，用砖头和木板搭一个架子，上面用塑料布盖好。 这段时间，花有才根本就没空去卖粮食。 早上五点多，所有人就开工干活了。 花有才和儿子负责外面的五家的铁锅，忙活着呢。 下午一直干到五六点卖完回家，天黑这段时间帮着这几家把麦子给收了。 张向南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不敢等他们。 杨静大着肚子，不让她干地里的活，她负责十里村村里。 真是没招了，所有人都出动了，家里杨静守着。 都给她准备好了，村民们带的粮食都是在家称好的，她一称就是，很快。 六岁的小帅可能干了，帮着拿包子馒头，可有样了。 真有啥重活，让村民们搭把手就是。 花圆圆带着其他人选了周围的大村子，一人负责一个村。 就农忙这几天，所有人都豁出去了，再累也没有下地干活累。 那三家跟风的鼻子灵着呢，三天之后就下场了。 还是老样子，花家吃肉他们喝汤。 花圆圆这几个村子可不是随便选的，有门道的。 有五所学校打出的知名度打底，大村子周边还有一些距离很近的小村子，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最近的甚至两个村子中间就隔了一条马路。 受各方面条件限制，花家包子做不到村村都去，只能尽量吸引更多客户。 果然如她所料，周围离得近的村子他们去敲锣宣传的时候，乡亲们很感兴趣。 那三家这次没有紧跟在花家屁-股后面，而是选择了这些周边的小村子。 吃过花家的，再吃这三家的乡亲们都嫌弃了。 花家的都是好麦子，更别提还有一半的空间货呢。 换的不太好的麦子都走粮站换成钱了。 这三家可不是，他们也学花家用麦子换，这些麦子就直接去磨坊磨成面粉蒸包子馒头了。 村民们用来换东西的粮食都是不好的，这个口感跟花家一对比，更是明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乡亲们宁愿让孩子走点路去买花家的，也不买这三家的。 花家那咸菜贼好吃，一斤麦子一大勺，一家人一顿饭都吃不了。 花圆圆没想到的是，她无意中打开了周边的市场。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本来只是打算赚一笔农忙的钱，等学生开学就正常了。 麦收假结束，学校门口卖货的第一天，多出了好些拿着粮食来换的周边的村民跟学生们抢。 第一天弄的毫无准备的花圆圆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学生们没买到哀怨的小眼神让她莫名的心虚…… 学生们也很无奈啊，由奢入俭难。 · 为了奖励这段时间的辛苦，六月十五这天，花圆圆给所有人又发了十五块钱的奖金。 这个所有人包括了自己，当然也少不了老爹和老弟。 还给三个孩子发了零花钱，奖励他们乖乖听话，尤其是方大帅，才六岁，就顶个小大人了。 多劳多得，很公平。 本来花圆圆都跟她们四个说好了，如果麦收假轮流休息，工资就没有三十了，大家也都同意。 花圆圆这张嘴巴巴的说，恨不得把郝栎不在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就怕落下了啥。 郝栎就笑着听着，听媳妇说又干了啥大事，越听越觉得媳妇真能干。 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小舅子把执照给办下来了。 没少跑，但也算顺利，负责的工作人员还特意来家里看了。 花方方后来再跑的时候学聪明了，每次都带几个大包子，还特意让做了全肉的。 跑的次数多了，混熟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们也没走后门，不给人家添麻烦，按正规手续流程走，该怎么办怎么办。 后包的这两块荒地也都种上了，都没有花钱找人，全是乡亲们热情主动过来帮忙的，推都推不了。 刘家庄子的那块全部种的玉米，村里这块把房子、工作间、仓库、猪圈的地给留出来，其他的都种上了菜。 花圆圆要养猪，还要大批量养。 跟鸡鸭鹅比起来，她更喜欢用猪肉。 一头猪就几百斤，不像鸡鸭鹅似的，一只就那么点。 给郝栎做肉干，两头猪都干没了，家里的生意更是离不开猪肉。 花有才对养猪没有意见，但闺女圈出来的猪圈的位置在离他们房子最远的那一角，说是怕有味道。 家里有点剩菜剩东西的喂个猪还得走老远，多不方便啊。 爷俩拉扯半天，一人退一步，找了一个中间的地方。 花方方问了老姐会找人养猪，不用他，他就没事了。 就怕老姐让他天天去打扫猪圈。 至于村民们为什么热情帮忙，花有才特意去问了王大爷，不问心里不踏实。 原来还是大棚的事，大棚里面的菜是种出来了，还长的挺好的。 后来村民们才反过味来，你这个时候种的好，并不等于冬天也是这样。 后悔啊，人家花有才当时跟村里定的是天凉了，花家建大棚的时候村里跟着一起建…… 结果村民们怕时间长了，夜长梦多，再有变数，非得催着人家把大棚给建了，现在好了。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83章 局气 六月最后一天，天还没亮，花家人就起来忙活了。 这一天干活的人多，建筑队、村民们，郝栎那五百多个兄弟，吃喝是花圆圆负责，必须让大家伙吃好了，供应三顿饭。 两三百斤的一头猪，按六百个人头算，平均到一个人身上也就半斤肉。 一个人半斤肉不少了，可是郝栎那帮人，半斤肉也就是刚够塞牙缝的。 以现在的财力来衡量，花圆圆可是妥妥的富婆，有房有车有存款。 还是第一次请郝栎的这帮兄弟，必须得局气。 猪肉送过来的时候，让帮忙临时加两头猪，不一定非得上午，中午也行。 师傅痛快的答应了，没问题，有门路。 花家一天三头猪，顶他赶集一个月的收入了。 家里这点地方真是忙活不开了，沈琴、李春兰、刘海霞、王娟、赵大娘、王大娘、沈琴的婆婆…… 院子里一筐筐的菜这还不够，花圆圆还在外面菜地里摘呢！ 陆陆续续人都到了，郝栎和花有才、花方方都在工地上。 兄弟们拿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式，列着队不知道的还以为干啥呢。 昨晚知道要来这么些人帮忙，花有才挨家挨户借家伙式。 花有才直接带着一拨人去垒猪圈那，各种所需要的材料都在边上了。 营地里也养猪种菜，多了不用说，地方都已经石灰标出来了。 战士们都不多说，也不多问，就一个字干。 一拨人盖工作间，六间房子那么大的工作间，只盖成一个大房间。 里面要二十个灶台，这规模跟营地的食堂有的拼。 一拨人盖仓库，大概八间房那么大，两大间，一间存放粮食，一间存放其他的。 自家住的房子先盖六间，盖成跟现在住的王大爷的房子一样的。 加上郝栎那帮兄弟，这么多人，一天就能搞定。 哪怕不能完全搞定，大头肯定能干完。 花圆圆叮嘱了家里三个男人，他们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是自己一定要干多少活。 他们主要是指挥，把人力发挥最大的作用。 不要干着干着，发现少这少那的，人家想干都干不了。 他们负责保证后勤，材料不够赶紧买，别等，宁愿多了别不够。 一早上村里好几辆牛车就出发了，再补砖头水泥沙子石灰这些。 七点刚出头，早饭就搞定了。 骨头汤配菜包子，骨头汤里面只放了盐和葱花，上面飘着一层油花。 杨静正好这个时候领着三个孩子过来了，三个孩子主动的敲着锣去喊人开饭了。 也都干了两个多小时了，吃饱了干活更有劲，都是体力活必须要保证体力。 包子里面一个肉丁都没有，只有虾皮，可吃起来就是香喷喷的。 自己盛汤，自己拿包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在门前路边席地而坐。 六月末了，太阳一出来温度就上来了。 今儿这太阳一点也不含糊，他们都出汗了。 郝栎、张向南他们几个，跟几百号兄弟一起在门口路边吃呢。 “早上时间紧先将就着吃点，中午有肉，在锅里炖着呢。” 花圆圆特意出来说一嘴，郝栎的话值钱，一句多余的都不说，她就多啰嗦两句。 “嫂子，俺们都闻着肉味了。” “太香了，嫂子，俺们不多吃，嘿嘿，有点肉就行。” “就是，嫂子，俺们饭量不大。” …… 哈哈哈，把花圆圆逗得，“你们饭量不大可不行，今儿有三头猪呢，必须都给吃了，大热天的放不住。” 小伙子们一个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三头猪，都是他们的？ “嫂子，不要这么破费，割几斤肉就行。” “就是，嫂子，就菜里放几块肉意思意思就行。” …… “行了，你们知道啥，几斤肉都不够郝栎一个人吃的。” 张向南想着从过年的时候来喊叔吃饭，花家出手的那都是纯肉了。 郝栎咽下嘴里的包子，又去拿了三个放在手里的盘子上，“废话什么，不是你们吵着要吃肉嘛！好好干活，今儿一天完事。” 不经意又扫了一眼手里的盘子，手一哆嗦，差点给摔了。 媳妇给他的，他也没细看，这不是上次媳妇买房子那人买的餐具吗？ 花圆圆真不是故意的，她自己平时用这个盘子，刚才就顺手放了包子给了郝栎。 郝栎赶紧把包子都吃完，仰头把碗里的汤喝光，去井边洗干净，放到了他们屋里的桌子上。 · 今儿这大太阳，花圆圆特意搞了绿豆汤，在里面加了两滴空间水，还放了白糖。 糊肉的时候也加了，怕他们平时吃的太清淡了，一下子吃这么多肉，肠胃再不舒服。 午饭是杀猪菜，糊肉切的大肉片子蘸蒜泥，炒青菜，一个凉拌黄瓜，主食大馒头。 加两个青菜是怕都是肉太腻了，清清口还能多吃点。 花方方每次回来拿东西，就激动跟老姐说盖了多少了，这速度太快了，眼看着就起来了。 中午战士们回来的时候，洗了手自己在路边树底下打饭，打开盖子都懵逼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这么豪横的饭。 那一桶全是肉！！ 花圆圆穿着小碎花半袖，带着草帽，手里还端着一盆蒜泥，大声吆喝着，“兄弟们，嫂子请吃肉喽，管饱啊！” 嫂子这么大气，汉子们也不客气。 “谢谢嫂子！” …… 整齐划一，这动静耳朵都快震聋了！ 战士们都在外面一堆堆的自己吃，花方方负责巡逻，看着什么快没了就赶紧满上。 建筑队都是本村的村民，和来帮忙的乡亲们一起，自己拿着碗和筷子，在院子里打菜，管够管饱。 花家做事一向公道，不会为了这一口吃的，弄的人干活也不痛快。 因小失大的事，不是花圆圆的风格。 趁着中午大家伙吃饭了，花圆圆去工地转一圈。 忍不住乐出了声，这叫什么事啊！ 一天的时间真要搞定了，哈哈哈—— 因为人家建筑队手里有活，一直拖到现在，老爹还担心这个时候雨水多拖延工期，这房子不一定啥时候盖好了。 哈哈哈，谁知道一天就成了。 饭后开干第一件事就是上梁，放鞭炮！ 建筑队的工头老梁头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还想着花家这活能挣一笔。 谁想到人家这女婿，带着人一天就给你干了。 谁知道赶得这么巧了，这也没法子，人家早就约了，一直在排队。 第84章 长脸 又干了一下午，晚饭前全部完工。 郝栎手下这帮人干活是没得说，猪圈连门都给安好了，地都给找平了，直接抓猪仔来养，啥活都没有了。 工作间、仓库、房子全部都利索的，窗户、门窗都安上。 晾干就可以住人了，连炕都给盘上了。 幸亏花家各种材料准备的全，等建筑队的这个时间有点长，花有才就先都准备了。 木匠那家具也快完工了。 吊棚、地、大白墙，卫生都给打扫了。 剩的砖头什么的都整整齐齐放在墙边。 花圆圆跟领导巡逻似的，转了一圈，毫不吝啬竖起大拇指，“同志们辛苦了！” 哈哈哈，引得小伙子们笑开了。 怎么也没想到闷葫芦的营长找了个这么开朗的媳妇！ 指着工作间二十个灶台，花圆圆豪气的很，“兄弟们，想吃肉随时过来，看到没，这么多灶台想吃啥嫂子都满足!” “谢谢嫂子！” “嫂子，你得管管营长，太抠了！” “就是，一口肉都得拼死拼活啊!” …… 这帮家伙，跟嫂子告状啊，什么营长也跟嫂子似的这么大气，他们就有福气了。 花圆圆今儿是给郝栎长脸了，还不是一般的长脸，是大大的长脸。 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普通话，这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最可爱的人，花圆圆脑子里灵机一动。 “你们都是哪儿的啊？家里种菜不?……” 家里的大棚，旁边的地种的全是菜，都是北方常见的品种。 有好多南方的菜都没有，花圆圆让他们帮忙寄种子，家里自留的、买的都可以。 所有的费用包含运费都由花圆圆承担，不用管她家有没有只管拿来。 只要拿来的，她就管一顿大肉包子。 花圆圆说完才想起来没问一下郝栎，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违反纪律之类的吧？ “兄弟们，这个应该不违反纪律吧？” “嫂子，不违反，晚上我就给家里写信，明天就寄走。” “嫂子啊，俺家有好些菜这儿都吃不到呢！” …… 小伙子们说着说着就有点想家了，回一趟家不容易啊，想家里的饭了。 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晚饭吃的饱饱的，花圆圆还把剩下的肉都让他们一人一份带走了。 要放一晚上，怕坏，放了挺多盐，明天赶紧吃，别留。 坏是不会坏的，花圆圆做过实验的。 夏天天热了，她用空间水、生猪肉和熟肉都做过实验。 七天都没有变质，就跟新鲜的一样。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多放了盐。 夏天一般人家，买一块肉炒个七八分熟，多放盐保存，可以吃好多天。 来帮忙的村民们，花圆圆也没让人家空手走。 没吃完的杀猪菜大家一人一大碗，花家的杀猪菜里面没有酸菜，全是猪下水。 建筑队干了一天活，结了工钱就走人了。 所有人都走了，花家的热闹一下子散去，终于安静了下来。 都累了一天了，洗完澡就各自回屋歇着。 花圆圆胳膊腿的伸开平躺在炕上，天热了，她穿着大裤衩大背心子。 这一天，真不轻松，后勤保障工作不是那么好干的。 几百号人大热天的，水得跟上。 幸亏李春兰她们都干惯了的，速度在线，加上乡亲们打下手，才能按时吃上饭。 郝栎洗完澡也上炕，进到蚊帐里面，拿着蒲扇给媳妇扇风。 小风吹在身上，真凉快，花圆圆眼睛闭着都快舒服的睡着了。 “给我按一下，解解乏呗！” “怎么按？” “你趴下，我给你示范一下。” 花圆圆一骨碌爬起来，双手已经招呼上了，嘴里催促着，“快趴下，我怎么给你按，待会你就怎么给我按啊!” 两只手捏在郝栎的胳膊上，嗯？太硬，摁不动。 “放松，身体要放松，你太紧绷了。” 郝栎身体更紧绷了……，“嗯。” 不但没放松，反而更硬了呢？ 奇怪，放弃胳膊，实在捏不动，换后背吧。 “哎呀，胳膊不行，捏肩膀再捏后背吧。” 小手非常用力的捏了两下肩膀，然后举起小拳头捶后背。 “就这样，捏或者捶都行，舒服吗？” “咳咳，舒服。” 嗓子有点沙哑。 “你嗓子怎么又哑了，是不是今天说话太多了，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刚晾上，待会再喝。” 好吧，这个天喝热水，接着出一身汗。 媳妇的小手在身上作怪，弄得心里怪痒痒的。 郝栎的思绪飘远了，想到昨天他身上臭烘烘的自己都能闻到。 一路奔波，都多少天没洗澡了，可媳妇一点都没嫌弃。 怕他饿，非得让他先吃了饭再洗，不让他饿着。 回家的这条路上，担心媳妇儿嫌弃他，走路的时候就想离得远点儿。 可媳妇儿一点都没嫌弃他，就挨着他走。 晚上还捧着他的大脚丫子给他剪指甲。 他拿回来的脏衣服，媳妇儿非得给他洗啊，让他歇着，说他这段时间在外面肯定可累了，回到家就得歇着。 最后这个活被小舅子抢过去了，是小舅子自己非得抢的，因为媳妇儿答应小舅子，他干满五十件事儿就给他买拖拉机开，这已经是第十件了。 昨天郝栎身上的味道花圆圆当然闻到了，她是故意挨得那么近的，就是看看自己身体的反应。 真的，那么难闻的味道，她反而觉得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一股性感的男人味…… 花圆圆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她得承认自己确实被郝栎吸引了，努力回想郝栎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让人感动的事情啊。 都怀疑自己是个恋爱脑了，郝栎回来就想给他做好吃的，脏衣服也可以洗，大脚丫子也觉得可爱…… 花圆圆从肩膀锤到了小腿，“你肉太硬了，我捏不动，就给你锤了。” “嗯。” “你们训练强度过大的时候，就互相这样按按，放松一下肌肉。” “嗯。” …… 终于花圆圆服务完了郝栎，轮到她享受了。 “你轻点啊，可不能用太大力气，力道可以一点点的加，听我的指令啊！” 花圆圆是想享受的，可不是要受罪的，别这个不知道轻重的，给她整残疾了。 “嗯，我轻点。” 看着郝栎的眼睛，得到了保证，花圆圆才安心趴下。 翘起小腿，示意从这儿开始。 …… 没过多久，她先绷不住了，哈哈哈—— “哎呀，痒痒——” “哈哈哈，郝栎，你用点劲啊，我是让你按摩，你这只是摸，也不按呀！” 郝栎……，手下加了一点点力道。 “对，就这样，再加，一点…点…加。” “啊！不行，劲大了，小点……” “哈哈哈，痒痒！！” 听着媳妇银铃般的笑声，郝栎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第85章 还没离开，已经开始想了 东屋，花方方趴在炕上看小人书，听到老姐笑得这么欢，“爹，我去看看老姐在干嘛！” 说着就要爬起来出去。 “你老实待着，一趟趟的蚊帐里面都进蚊子了。” 被大蒲扇打在背上，花方方被老爹武力镇压。 “爹，你猜姐在笑什么？” “不猜。” “爹，就猜一次，啊！” 回应他的是老爹的呼噜声，这也太假了。 “你不看书就赶紧关灯睡觉。” “我看，再看会，不是说明天不用太早起吗？” “嗯。” 老爹睡觉，花方方安心看自己的，还竖着耳朵听动静，明天一定要问问。 第二天老弟问的时候，花圆圆让郝栎给老弟捏肩膀，捶后背，做了示范。 她给老爹捏肩膀，“爹，你别动，我给你捏捏，真的很舒服。” 花有才老脸笑得一脸褶子，“行，爹来享受一把。” 别说，闺女捏的真挺舒服的。 边上花方方的鬼叫声吵死人了，“啊—，姐夫，轻…点…，别停！” 老爹和老弟累的时候可以互相按按，放松一下，真的挺舒服的。 现在是没有按摩椅，等出来了，花圆圆肯定得安排上。 · 二营的兄弟们在营长家受到了嫂子一家的热情接待，个个都激动的不行了。 走的时候，嫂子还一直说谢谢他们帮忙建了房子，离的这么近休息的时候来家里吃饭。 说不让他们白吃，得帮着去地里干活。 兄弟们心里热乎乎的，嫂子一看就是实诚人，不是假客气。 “你们说，咱们今儿吃了多少钱啊?” “你算这个干啥，几十块钱是有的。” “营长都说了，让咱们不用放在心上，家里能负担的起才请的，又不是打脸充胖子。” “营长那大老粗可想不到这，肯定是嫂子让他说的。” “对，咱营长在嫂子勉强跟小羊一样。” “那也是披着狼皮的羊。” 哈哈哈——，对，没错。 “咱营长家那么有钱呀？” “不是营长有钱，是嫂子有钱，嫂子家卖包子呢。” “那俺就不明白了，嫂子家这么厉害，那王营长咋不要嫂子了呢？” “眼瞎呗!” “有眼无珠。” “确实，不是眼瞎真干不出这事，嫂子长得好。” “对营长也好，给带那么多肉。” “做饭还好吃。” “还能挣钱。” …… 说到最后就成了单身汉们找媳妇就得跟营长学，找嫂子这样的。 都忘了花圆圆在驻地的大名了，或许没忘，就是不提了。 女人厉害点也没啥，要不管不住男人。 “豹子，你写完信了没？给我照着你的写个一样的就行。” “不用改改吗？” “不用。” 兄弟们写信都是一个套路，我在队里好好的，不用担心我，你们在家里也好好的…… · 花家建房子，村里人都打算过来帮忙的，第一天只是过来了一部分。 大家伙想的是后面轮流过来，建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谁知道花家一天就把房子给建好了，给乡亲们整傻眼了。 然后就开始夸花有才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再想想当初给介绍的那些人，真没有这个女婿好。 军官啊，村里丫头谁不想嫁给军官呀。 羡慕呀！那些兵真是能干。 花家杀了三头猪，上菜的时候直接就是大肉片子，早知道就第一天去了，还等以后，这根本就没有以后了。 花家传出话来，说是儿子还小，不着急找对象再等两年。 村里有姑娘的人家，年纪差不多的，都偷摸的准备着呢。 地里的活要学着干，但得跟花家姑娘似的，包裹严实，不能晒的跟个黑蛋子似的。 还要学做饭，重点练习蒸馒头、蒸包子，包饺子。 王大爷给整了二十口大锅，那不是秘密，帮忙的人可都看到了，那么大的一趟灶台，这还是要干大呀。 有想法的村民真不少，尤其是经历过上次招人的那些，背地里准备着。 去花家买馒头的时候，把自己整的干净利索的，在家里把手艺练好了。 抓住下次花家招人的机会，村里谁不羡慕沈琴呀，上次就从村里招了这一个。 家里跟花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姑娘，要是能进花家干活，两人时间长了，成了好事就最好了。 村里人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愿意跟花家打好关系。 因此花家三口就觉得村里人特别好处，见面热情的打招呼，来家里买馒头也都说说笑笑的，就是太爱夸人了。 夸花有才越来越年轻了，夸花方方这小伙子能干，夸圆圆这丫头越来越好看…… 村里人这些小心思不是傻子都捂的可严实了，说出去大家都有这心思，争的人多了可不是好事。 外面的这些花家根本顾不上，自家的事就够忙活的了。 只要女婿回来，花有才能把地里的活放下，地都种上了，也不急在这一天干，晚几天也没事。 新房子没有那么快搬过去，得晾，还得等家具，水也不方便。 那边要打井，浇地方便，自家用水也方便。 郝栎在家的这一天，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就吃了晚饭要归队了。 看着媳妇从早上开始就给他收拾东西，洗好的衣裳鞋子，拿的最多的是肉干。 两头猪的肉干，郝栎觉得自己那点工资，别说养家了，只买猪都不够吧。 这家不是他养，是媳妇养他。 他说以后不要给他准备这老些了，媳妇不同意，说他在队里伙食跟不上，训练量又大，必须得吃肉好好补补。 还让他别省着吃，敞开了吃，这大太阳做肉干很快。 郝栎又是两大包，带着媳妇满满的爱意，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一直忍着没回头，走出好远回头看媳妇还在，见他回头就笑着朝他挥手，郝栎真是庆幸离的远，媳妇没看到他眼眶红了…… 花圆圆这毫不掩饰赤裸裸的爱意，直男郝栎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觉得在家的这一天根本就不够。 不敢想象要是两地分居他会怎么样，他得难受死。 恨不得明天开始就天天跟媳妇一起下地，卖包子，一起做饭，一起看书…… 郝栎从来没有过这么不舍，家还没完全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想念媳妇窝在他怀里的悄悄话，担心以后生个闺女跟他一样黑。 第二天郝栎就跟媳妇学，只要在外面太阳底下都带着草帽，他可不想以后一个小黑丫头问他为啥自己这么黑…… 再有六天，就可以回家了。 刚到宿舍东西还没放下，就被喊走了，就看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第86章 狠狠打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郝栎一直是被动的推着走的。 发生的很是莫名其妙，好似也理所当然。 就像完成一项常规训练一样，按部就班就可以。 又好像不一样，在他看来很正常的身体突破有了另外一层含义。 他既想让时间慢一点，让他适应一下这种转变，又想快点因为他想家想媳妇，想给媳妇念选集，听媳妇给他讲突然爆发出的灵感，总给他带来惊喜。 好像很多想不通的东西，死胡同的尽头有了出路。 在胡同口看着像是死胡同，走到头才发现不是，原来是有路的。 又像是远远看着像是有一道门，走到门前却发现门没有锁，可以打开继续往前。 他要做的就是走过这条胡同或者门前的这条路，直接走就是，不需要多想，前面的障碍到了跟前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对，就是这句话，是媳妇跟他说的。 他竟然记住了。 媳妇说看书的时候只是看，没有想着要记住什么。 可某些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都不知道是哪本书上的。 所以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人超越自我的桥梁，是每个凡人人生路上的解药。 当你遇上困难，没有了出路，当你的生活满是绝望，看不到尽头，当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请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做好眼前的事。 以后的某一天，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发现过往的一切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这些话都是他给媳妇念选集的时候，媳妇说的，他就是一听，没想到记在了心里。 郝大营长现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躺在被窝里想媳妇，想媳妇的一切。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媳妇这样对他，媳妇满脸笑意，看着他的眼睛是发光的…… 他能感受到媳妇的爱，他的人生路上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有这个感受。 父母、兄弟姐妹、战友们身上从来没有过这个感觉，好像他对媳妇来说非常重要，甚至比老丈人和小舅子都要重要。 他也迫切的希望媳妇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做。 可媳妇竟然说，已经感受到了。 媳妇说他的眼睛里有她，他看她的眼神里全是爱…… 媳妇说这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互相喜欢互相扶持为彼此着想，走完人生这条路，一起养家照顾老人养育儿女。 想着想着思绪转到了今儿接到的命令，刚归队又被团长和政委喊去了，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就是梁辉。 郝栎不太想看到这个人，总觉得见到他就没好事。 郝栎放假的第一天，梁辉就带队过来了，跟一营和三营已经比划过了。 演习结束，各个兄弟部队返回驻地，梁辉这边没有闲着。 又随机找了几个兄弟部队比划了，再加上来到这跟一营和三营的交流，结论已经出来了。 现实很残酷，他不想面对也必须要面对，他带领的这支训练了一年的特殊部队不是郝栎带领的二营的对手。 上面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他和郝栎要进行共同训练，一个月后再比一次。 准确的说是，他们要跟着郝栎一起训练，抛弃这一年研究摸索的训练模式，完全按照郝栎的方式来。 如果一个月后，他们还是赢不了，那郝栎就会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这一个月，对双方都是巨大的挑战。 他接到的命令是要帮助郝栎发挥最大的潜力，郝栎的所有资料和二营的训练资料上面已经开始研究了。 他们要当郝栎的磨刀石。 郝栎听到命令的时候，是皱着眉头的，还是惯性的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和梁辉带的人一起训练，有一个地方特别奇怪。 团长介绍人的时候，只说了名字，没有说属于哪支部队的。 级别比他高，可任务很奇怪，是要他负责训练。 那是让梁辉听他的？如果两人有分歧怎么办呢？ 郝栎回来之后马上找了张向南，一个字都不差的跟他说了，把自己理解的意思也说了。 执行命令非常关键的是不要理解错了，这个命令给他一种糊里糊涂的感觉。 张向南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就是这支手下败将要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的意思。 至于怎么训，当然是郝栎说了算。 第二天，郝栎一个人挑了不少人。 除了团长、政委、梁辉，还有好多人围观。 一早就有不少军车来了，他们跑操的时候都看到了。 郝栎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对手是王长江。 这是谁故意的吧，真不是。 梁辉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这俩人的渊源，所有的人都要上，他今儿要看一看郝栎的极限。 郝栎实际上昨晚没睡好，想媳妇想的。 本想着今儿好好练练发泄一下，这下子好了，这是要练他呀！ …… 王长江不想上，真不想上，可这个梁辉说的是最强的先上。 他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已经觉察出了异常，郝栎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想破脑袋也没搞明白，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 郝栎一点也没手软，也没给王长江留面子，他可不能让自己打不过王长江的话传到媳妇耳朵里。 三两下，王长江就捂着肩膀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丢人吗？丢人，真丢人。 一交手，这几下子，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郝栎的对手，再打就是自取其辱，更丢人了，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赶紧下去。 郝栎继续活动一下手腕，媳妇嘱咐了训练之前一定要热身，不然容易受伤。 他为啥不喜欢所谓的友好切磋呢，因为他现在的问题是控制不好自己，在战场上没有问题，你不需要留情，对敌人的留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可对面的人是自己的战友，他要小心翼翼别伤着战友，最近他的训练重点就是这个。 三营营长李磊第二个上，跟王长江一样，三两下就被打趴下了。 梁辉站在边上直接下了命令，“五个人一起上。” …… “十个人一起上！” 他就不信了，人多的优势在一个人面前是绝对的。 郝栎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人多可人少在他看来，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一个个打趴下。 他的反应速度这些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一营和三营的人下去，换上梁辉的人，郝栎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的不同，实力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二营的所有人盘腿坐在边上，看着营长揍人，真好，揍别人总比揍在自己身上强。 一脸看戏的表情，一会幸灾乐祸，一会偷笑……，就是没有一丝担心他们营长的意思。 一点都没有觉得这么多人打营长一个是欺负人，没有。 欺负啥呀，他们要想跟营长打，必须组队，才不会被揍的很惨。 挺好，多打一会，消耗一下营长的体力，说不定他们今儿能赢一回。 第87章 距离的差距 梁辉站在边上，看着郝栎轻松的解决掉一批又一批的人…… 他还想着让这些人先消耗一下对方的体力，然后再让自己的人上看看结果，这下子不用看了。 这些人不知道郝栎这么厉害吗？ 真不知道，郝栎从年后这半年就没有跟外人出过手，就是收拾自己手下的崽子们。 “左边！” “腿！” “后面！” …… 二营的崽子们帮着外人打营长，实在看不下眼了，他们能不能多坚持一会，太菜了。 梁辉带着兄弟们上场的时候，还问了一句，要不要找帮手，郝栎摇头。 …… “郝栎，你公报私仇，干嘛追着我一个人打！！” 梁辉受不了了，这小子太混账。 郝栎冷冷来一句，“擒贼先擒王！” …… 哈哈哈，下面的人爆笑，营长你牛逼！ 郝栎是控制自己，不要伤着战友，别把胳膊腿的五脏六腑给弄坏了，他的力道打在身上够人受的，伤不着也疼啊。 还不是小疼，是真疼啊。 从演习到现在，郝栎也大概知道差不多要干啥呀，不就是想看看他的能耐吗。 没问题，他亮出来就是。 这一战彻底打响了自己的名号。 郝栎也是有收获的，实战确实能检验一些东西。 一营和三营的实力最弱，其次是梁辉的人，他手里的这帮比他们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总结了强的原因，他在突破自己极限的过程中，他们跟着练，无意中加大的训练强度，体能这块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练出来了。 后面开始的团队训练在他有意的引导下，也取得了一些成果。 但训练时间不长，进步空间还有不少。 · 梁辉这个位子是怎么来的，是一路打出来的，这支部队跟一般部队不一样的一个点，就是指挥官必须是最强的。 你要赢得了手下的兵，你的兵才能服你，才能听你指挥，出任务的时候才敢把命交给你。 他们的每一次任务都是拿命来搏的，你连自己的兵都打不过，出任务的时候还等着兵来保护你，你凭什么当老大。 郝栎这么强的单兵作战能力，这样的人才是一定要加入的，那时候梁辉就得让贤，可是，他比郝栎高两级啊，这事以后怎么搞？ 梁辉当时是从团长调过去的，出任这支特殊部队的总指挥，他的从军履历非常优秀，他比郝栎还小呢，就已经是团长了。 郝栎才是个营长呢！ 郝栎要加入是没有疑问的了，他要面临的考验，不是只有打败他们这些人，这还远远不够。 他要在演习中取得胜利，像梁辉这次就是翻船了。 还要做好随时执行任务的准备，是真枪实战上战场，面对的敌人面对的场面和环境复杂多变。 因为这一年这支部队优异的表现，证明这条路的正确，各个军区都在组建自己的特种部队。 郝栎还要迎接各个兄弟部队的挑战，作为特种部队的先锋队分享自己的经验，跟大家友好交流，当然还要赢。 郝栎将来要面对的一切，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些此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以后的路能走多远，是第一阶段就被淘汰，还是能一直长远的走下去，谁也说不准。 · 二营的兵看了一上午戏，本来心情挺不错，食堂里打饭的时候一不小心红眼病又犯了。 伙食标准都不一样，人家的明显高了不止一点。 闷头干饭装看不见，他们羡慕别人，别人还羡慕他们呢。 嫂子给的肉让他们一天吃完，他们怎么舍得，今儿还在吃，也不敢留了。 在嘴里嚼烂了才咽下去，没坏，一点也没坏，早知道再留下一点。 二营这些人不知道，聚少成多的道理吗？ 肉味多了引发的误会，炊事班的人嗓子都快解释哑了。 明明有肉味，菜里却没有肉，这说不清啊。 下午的训练，郝栎给这帮特殊待遇的人好好的上了一课。 目标二十公里外的训练基地，负重武装越野，郝栎第一个。 前面有车带路，郝栎也没去过，后面的一个月就在那儿练。 因为不确定对方的训练强度，郝栎保持一贯话少的原则，都不是新兵蛋子。 只说了一句话，“跑到跑不动为止。” 郝栎第一个冲出去，他对自己的加练搞成了日常训练，还挺有意思的。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挑战极限，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达到极限。 这样也好，彻底放开了。 梁辉他们直接傻眼了，这群疯子，这是负重越野，你这是什么速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越野不是有病吗？ 根本不容他们多想，追！ 前面开车的司机被逼着加快速度！ 二营的兵蛋子跑着还不忘打量，第一次见这阵仗，前面有车开路，中间有卫生队的车跟着，后面还有车垫后…… 这待遇牛逼！ 二营的训练还是熟悉的老套路，郝栎一个人在前面，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跟后面的大队伍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二营的这帮人都已经习惯了，只闷头追，这距离跟距离还不一样呢，他们离营长的距离越来越短了，这就是进步。 最后面梁辉他们跟二营的大队伍也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也是追！ …… 男人有一种非常原始的胜负欲，谁都想当强者，郝栎也不例外。 七月了，中午头子，天上的大太阳就故意跟他们作对似的，特别火热。 腿上、胳膊、肩膀上的沙袋下面，身上的汗就跟下雨一样。 梁辉调整呼吸，甩头把挡住眼睛的汗水甩掉，就这一跑就让他清楚了跟郝栎的差距。 这就是差距，体能是军人的立足之本。 他输的不冤。 负重越野训练他们的标准明显的跟郝栎不是一个，负重加倍，配速就更不用说了。 一上来就开启地狱模式。 第88章 共同进步 训练基地在山里，周围的围墙打眼一看得有个五六米高，这也太高了吧。 郝栎第一个到的，和领头的车一起进来，站岗的士兵给开门。 他并没有停下，直接在训练场上绕圈跑，等二营的人到了才停。 跟着车七拐八拐，沿着这条山路往里跑，进了山里明显凉快了。 梁辉他们到的时候，郝栎他们都准备好了。 喘着粗气，毫无形象的瘫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 郝栎在中间，战士们三人一组一起上。 让他惊讶的合不上嘴的是速度，双方的速度都极快，根本看不清。 第一组三人倒地，第二组三人马上跟上…… 第一轮过后，变为六人小队。 开始的时候，偌大的训练场静谧如斯。 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有了动静。 “后边！” “妈的，耗子你不能轻点!” “兔子你找死啊!” “老牛你能再慢点嘛！” “娘的，你是乌龟还是兔子啊？” …… 郝栎也从一人，变为两人组队，三人小队到六人小队…… 终于结束了，天色都暗下来了，时间的流逝根本没人在意。 炊事班把饭做好，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又全副武装跑回去，也就一个小时的事。 离开前，郝栎跟梁辉提了一嘴，他们可以坐车回去。 梁辉……，这臭小子，是故意的吧，他们不要脸的吗？ 郝栎：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看你们这半死不活的样，怕出什么事，反正他说了，不听出了事也不怨他。 这一天好漫长啊，梁辉手下这帮人虽说败给了郝栎好几次，还是心存侥幸的，这一天下来一个个跟鹌鹑蛋似的老实了。 回去的路上二营的队伍里面特别热闹。 “你们说，咱要不要等等他们呀？” “等他们干啥，不够磨叽的，早回去早洗澡。” “哈哈哈，他这是吃人嘴软。” “嘿嘿，确实是。” 是的，二营沾了人家的光，这个兄弟部队不知道是哪儿的，伙食标准怎么这么高啊。 中午的时候还红眼病呢，晚上就跟人家一个锅里吃饭了。 中午拉练的时候，还抢了人家的补给。 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补给车上有水，他们就喝了。 他们后勤保障人员也是没有经验，准备的不够，梁辉他们在后面，反正最后水不够了。 两个队伍一起训练的过程中，有很多的细节要磨合，后勤也是一方面。 郝栎只管自己的训练，后勤有问题就直接找梁辉。 下午相关人员就找到了梁辉，没有废话，以后二营跟他们一起行动，按他们的标准一起准备。 需要啥直接打报告就是，肯定会批的。 这是梁辉这一年来的经验之谈，也是这支部队的特殊之处。 给你最大的支持，你要带出最强的兵。 从武器装备到日常饮食，都是全军最好的，没有之一。 以郝栎的这个训练强度，和他们的伙食标准根本就是不匹配的呀。 郝栎这边就是换了个地方训练，人多了一点，也不影响，他带着二营训自己的，梁辉带着他的人跟着训。 别扭的对方就是，他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梁辉自己说都叫名字，行，就这样吧。 梁辉比他还别扭呢，就叫名字不带职务。 累了一天的战士们，躺在床上秒睡，呼噜打得震天响，都听习惯了也不影响。 郝栎想着媳妇也很快就入睡了，睡着之前一个念头闪过。 第二天，郝栎睁开眼早操直接带着人跟昨天一样的，去了训练基地。 为啥呀，郝栎想着在训练基地吃饭也是一样，也算是间接给兄弟们谋福利了。 他什么都没说，兄弟们一个个激动的莫名其妙。 这就叫心有灵犀啊。 一个个跑得带劲啊，他们想知道早饭有啥呀。 梁辉…… 拉人的军车，变成拉物资的。 早饭一人两个鸡蛋啊，这是什么待遇啊，兄弟们给营长竖起了大拇指！ 吃着鸡蛋的时候，郝栎想起来了，昨天的那个念头，确实可行。 余光找到了不远处吃饭的梁辉，吃完饭再说吧。 郝栎不找梁辉，梁辉也是要找他的。 累个半死的梁辉，昨晚上还加班了。 二营的训练模式是以郝栎为中心开展的，他没有那个实力，他们这边也得郝栎上。 如果郝栎不上，就没有意义了。 两人的谈话进行的很顺利，在水龙头边上边洗饭盒边完成的。 “可以，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郝栎答应的很痛快，要求他是要提的，对方不答应就算了。 梁辉很好奇，他提什么要求，听到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双方的训练互相学习效果会更好……” 郝栎的训练都是常规训练，梁辉他们的人明显的比一般的士兵要强，他猜测对方肯定有自己的训练优势。 互相学习嘛，对方要跟着他练，没问题，他现在提出来也要跟对方一起练，也不过分。 “郝栎，你说一下原因。” 郝栎……，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还不如直接拒绝呢！ “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 把梁辉搞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不是啊，他看了郝栎的资料的，跟真人接触起来反差也太大了。 最后，梁辉答应了，因为他想看看郝栎的反应。 郝栎带着二营的人跟梁辉的人对练，模式也是从一对一开始。 两人组队，三人组队，以此类推。 二营里面实力排名第二的是大壮，他的优势是天生力气大，吃得多。 郝栎并没有上场，大壮带着人上的，这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大壮打到十个人都一点问题也没有，梁辉一直在旁边认真观察。 二营的人轮流换着跟他们练，郝栎也一直在盯着。 郝栎专注的盯着，是怕他们出手的时候失了分寸。 …… 这样的对练，双方都有不小的收获和进步。 二营的人在实战中一次次的找到自己的弱点，多次之后再想打他这个弱点，就有难度了。 梁辉的人收获就更大了，最震惊他们的是，对方的速度太快了，无论是进攻的速度还是防守的速度都不在一条线上…… 睁开眼跑了个二十公里，再加上一上午的高强度的训练，午饭的时候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梁辉也跟着练，他更苦逼，还要抽空记笔记，不记不行怕忘了，他还要写报告呢。 人比人气死人啊，他还是太仁慈了，他们的训练从一开始是跟常规部队做比较的，训练强度加倍就觉得很强了。 这样他就觉得效果很不错了，上面也满意，演习也能赢。 跟郝栎一比，他的思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那就是他们还不够拼命，训练强度还不够大。 下午是他们的主场了，他们也有优势的，让郝栎开开眼。 第89章 馅饼 午饭后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都能打个盹。 梁辉带着人精神抖擞的做准备，不累也不困，必须要证明自己，不能被这帮傻小子看扁了。 下午的第一项训练，就是顶着烈日负重跑一个小时，先热热身再开始。 时间是固定的，速度是郝栎定的，他跑第一个。 …… 一个小时之后，梁辉拖着打颤的两条腿表情严肃的站在一排武器前面。 郝栎他们跟二傻子一样，眼睛瞪得老大，张着嘴看着这根本没见过的武器装备。 …… 梁辉手下的人各个都是神枪手，郝栎甘拜下风。 各个军区的尖子兵你不需要怀疑他们的实力。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训练都是一 半 一半。 二营一半的人跟着梁辉一半人马练，他们学习各种武器的使用，射击训练没有了各种限制，大家进步飞快。 这六米高墙直接成了训练项目，利用各种辅助爬墙…… 郝栎问了梁辉他们一般多少次，梁辉说三百，他就让练到体力耗尽…… 无论梁辉说多少，郝栎恨不得一个项目练到脱力，手下的崽子们照样跟他比着来…… 这一周晚饭后都有加练，九点从基地出发，十点多到驻地，可周六这天下午四点郝栎就结束训练了。 梁辉一脸汗水，看着这个要回驻地，因为今儿要回家吃晚饭的男人…… 对了，他都忘了，这个郝大营长媳妇一家就在村里住着呢。 他不想知道都不行，二营这帮人嘴里一口一个嫂子的。 “明天不训练吗？” “明天周日啊，不训练。” 这个练法还不够吗？郝栎觉得可以了啊，这梁辉太不知足了。 “那明天我们也不训练？” “你可以练，你想练就自己带着过来呗！” 梁辉……，练个屁啊，他们这一个星期天天的真是极限啊！ 回去的时候，怎么感觉这一个星期努力缩短的距离又拉远了呢！ 一个个跟飞毛腿似的，这群傻小子，人家营长去找媳妇，你们急什么啊！ 梁辉晚上做笔记的时候，越写越不对劲。 郝栎他们本来就是常规训练，他们跟着就是强度加大了，可郝栎跟他们学的这些都是他们没见识过的…… 互相学习是共同进步了，可这进步也分大小啊。 这明显的是二营的人进步更大呀，这还真是磨刀石啊！ 可郝栎这人怎么看也不像那心眼子多的，反倒是二营的指导员张向南总是看着他们不知道在琢磨啥。 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郝栎自己是没有那些心眼子，他可以问别人呀。 跟兄弟们商量，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各抒己见，最后达成一致，那就是不计一切代价把对方的本事学到手。 当然咱也很公平，绝不敷衍他们，好好的跟他们练，绝不让着他们。 训练场上让着对手，这是害他们。 郝栎的训练计划和人员安排，可不是随便做的，是兄弟们讨论出来的。 比如说跟梁辉他们学习的时候，不是一半的人都训练一个项目，是分组进行的。 梁辉他们的训练项目没有分先后顺序，是不同小组同时学习的。 每个小组的成员也是慎重组合的，脑子转的快的加上脑子慢的，有的学的快有的人学的慢但扎实…… 然后各个小组再互相交换学习不同的项目等等，如此严密复杂的训练计划把梁辉他们搞的一愣一愣的。 这不就是一个最普通作战营队吗，人家怎么搞的这么复杂，这计划很糊弄人呀！ 郝栎他们真没想搞的这么复杂，这不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怕时间不够，想法只有一个，就想着多学点东西。 就想着所有人先学会再说，后面的重复练习就好办多了，晚上加练也是怕时间不够用。 周六晚上周日这一天，郝栎是死活要回家的，谁敢拦着他回家，他可要揍人的，他和媳妇还是新婚呢！ · 周末在家待了一天，被媳妇顿顿大肉喂得饱饱的，带着媳妇的爱心肉干归队的郝栎，从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直接升了副团长。 郝栎……，副团长调走了？这么突然！！ 梁辉只说了一声恭喜，早就猜到了，不升不行啊。 实际上两个副团长都没调走，是直接把郝栎升上来了，二营的其他人都没有动。 郝栎的工作内容近期也不会有变动，还是负责二营和梁辉大队的日常训练。 不过梁辉还是跟郝栎稍微交了点底，要重视三星期后的比试，比试结果至关重要。 就是郝栎的反应很平淡，重不重视的还不是照常训练，反正周日是不可能加练的。 · 共同训练的第三周郝栎手里拿到了一张表，第一场比试是跟梁辉的人比。 第二场是执行任务，突破一营和三营共同防守的防线完成任务。 郝栎和梁辉分别带队突破相同的防线完成同样的任务。 这还没完，第三场是演习，类似于上次的演习…… 郝栎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梁辉这人不靠谱，两个星期前还跟他说没有定，这个大忽悠！ 梁辉也没有法子，对郝栎的考核是非常严格的，因为那个位置太重要了，他自己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走过来的。 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周日回家，别想美事了，周日也得练。 再看看人家郝栎，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郝栎也不是不在意，可在意想太多也没用，能做的还是做好眼前的训练。 他也比较看得开，胜负乃兵家常事。 · 花圆圆这边知道郝栎最近训练特别辛苦，后面还挺忙的，就只能力所能及的多供应肉干。 进入七月就放暑假了，学校放假花圆圆这边肯定要跟着调整。 问了老爹和老弟的意见，老爹是听她的，老弟是坚决反对休息。 这一天天的真的挺忙活人的，休息一个假期也挺好的。 再说也不是完全不干活，地里的活还要干呀。 花方方为啥不想休息啊，因为他心心念念想买的拖拉机要几千块呢，不卖货哪儿的钱买呀。 既然老弟表现出了如此强烈的奋斗意愿，当姐的当然要支持了。 第90章 不满 暑假期间，花方方天天和老爹赶着牛车去县城、市里卖货。 沈姐她们四个两人一组两人一组赶集卖货，她们的上班时间也跟着调整了。 早上五点就开工了，中午还能回家睡一觉，下午不忙，还非得去花家地里干点活。 工作地点在刚建好的工作间，地方够大，终于可以放开了干，锅够了不用借了。 花圆圆算过最大的生产量，四个小时可以做好两万个。 又请了张叔来养猪，也不止是养猪，地里的活也帮着干。 张叔没有儿女，就自己一个人，花家管饭，开的工资也是一个月三十。 早上天亮就过来，先在地里干活，吃了早饭，猪圈的活干完了，再去地里干活，累了就歇会，不累就干着。 花圆圆请人来就是养猪的，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就是养猪。 可张叔喂完猪也没啥事，就顺手的干点地里的活。 花家管三顿饭，做啥吃啥，吃的太好了。 晚饭的时候，花圆圆经常加菜，做个老爹或老弟喜欢吃的。 肯定是大家伙都有份，不会吃独食的。 花家的饭桌上是花圆圆说了算，作为现代减肥达人，营养搭配是必须的。 肉蛋蔬菜主食，都得有。 这个时候人们的饮食习惯，那是一小块咸菜疙瘩配上馒头就是一顿饭。 这个只能慢慢改，老爹和老弟已经被她改的差不多了。 早上和中午在花家吃，晚上都是拿回自家吃。 张叔觉得自己占了花家的大便宜了，就干这点活，给那么多钱还管饭。 张叔这人是花有才选的，就一个老头子，觉得怪可怜的，在村头的小破屋里住着。 盖房子的那天也过来帮忙了，他也跟王大爷打听了，人很老实的。 闺女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喂猪，勤打扫，不能味道太重了，一点味道都没有也不现实。 一点风声都没有，张叔就去花家干活了，村里人知道以后都羡慕死了。 每天六点多包子和馒头就出锅，老爹和老弟，包子、馒头，刚摘的菜，还搬上两袋子面粉，去市里了。 也不是直接去市里，这一路上就开始卖了，沿途经过村子、镇上什么的额，都敲锣吆喝一嗓子。 还是老规矩，村里基本都是用粮食换，到了市里就用钱买。 这一路上包子和馒头卖的最多，等到了市里，菜和面卖得快。 老爹和老弟第一次去市里，还是跟着刘金走的，人家特别热情，非得给带路。 花圆圆知道这俩人确实有点打怵，还想着不行她跟着跑几趟，让两人熟悉一下。 既然刘金非要帮忙，那就不客气了。 刘金这段时间从花家弄了不少面粉，在市里卖的不错。 这半年他把市里几乎转了个遍，哪儿好卖货，哪儿不行心里都有数了。 他不怕花家跟他抢买卖，市里那么大，卖货的多了去了。 花有才和儿子跟着刘金走了三趟，心就稳了，就跟在村里一个样。 找人多的地方，没人管的，敲锣吆喝着，用闺女的话说，自己家吃的东西，都是宝贝，又不贵，可比他们去粮店或菜店强。 两人很快就发现，沿路的村子就能把包子卖个差不多。 他们还拉了一些面放在了自家房子里，有时候拉多了当天卖不完的就放过去，哪天卖的快了再去拉点。 别说，市里有个房子真是方便不少。 · 李春兰、王娟、刘海霞、沈琴，出两个人去周边村里赶集，三轮车都会骑了。 一人骑三轮车，一人骑自行车。 先在集上卖，卖的差不多人少了，就在周边村子里把剩下的卖完，有时候集上很快就光了。 这广告是打出去了，周边的村子都知道花家包子开始赶集了，大家伙赶集的时候都特意从家里称好麦子带上，换点包子给家里人解解馋。 花圆圆她们在家里也不闲着，十点半左右就陆续有人来换了。 这个天，大家十点半就从地里干活回来了，太热了。 一天都是挑两头去地里干活，中午天最热的时候，谁也不想受那个罪。 杨静和大帅负责这活，花圆圆她们要干还不乐意了。 工作间特意留了一个窗口，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很得劲。 其余的时间花圆圆都带着人做肉干了，大批量的做，工作间的院子里，拉着一条条的绳子，还有竹竿撑着的架子，满院子都是肉干。 张光辉那做的六层的外面罩着防苍蝇虫子的纱网，晒什么都方便。 杨静她们看着花圆圆给自家男人天天做肉干，这一比较，就显得她们太不把自家男人当回事了。 她们试着教圆圆这丫头，不要对男人太好了。 “圆圆啊，你做这老些肉干，郝栎一个人也吃不了啊！” 李春兰想着从王富贵兜里翻出来的肉干，都替圆圆心疼。 “哈哈哈，他吃不了有人帮着吃呀！” 花圆圆可记得，郝栎说过，兄弟们帮着吃了不少。 “圆圆，我也少买点肉，跟着做点吧，他们最近是挺累的。” 杨静的脸胖了不少，都有双下巴了。 她算是在花家打零工，负责卖货，一个月十块。 圆圆要给她十五，是她不让的，太不好意思了，她三顿饭都在花家吃。 杨静开了头，李春兰她们也跟着买肉做点。 不仅给做肉干，周末男人回家的饭也已经跟过年有的一拼了。 必须有肉，还不是炒菜那几片的肉，是直接炒大肉片子，菜是点缀。 · 人员储备这块，利用暑假的这个空档，花圆圆要招人，为开学的新一轮学校开发做准备。 她偷懒图省事，就找沈琴推荐四个人。 就是现代公司招聘非常常见的内部推荐，从推荐人员里面花圆圆再选，差不多就直接上岗，试用期过了就留下，过不了就没办法了。 为什么找沈琴，不是李春兰她们呢，当然是因为沈琴是本地人呀。 李春兰她们跟花家也是半斤八两，不认识几个人。 还没花有才认识的多呢，只是认识还不够，还要对推荐的人有深入了解。 没想到这个法子引起了村里人的不满，找到了村长，让村长来花家说这事。 在花圆圆为自己家的小买卖忙活的时候，郝栎也迎来了第一场比试。 第91章 冲击 时间飞快，一个月眨眼间就过去了。 八月一号，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郝栎要带着兄弟们证明自己。 第一场比试的设置目的也非常明确，郝栎先要证明自己。 他要过三关，第一关是一营和三营选出的精英组成的队伍，第二关是梁辉的人组队，第三关是梁辉亲自带队的。 王长江和李磊这一个月就忙着练兵应对这场比试，之所以用他们是因为他们对郝栎这个人比较了解。 通过对郝栎的了解这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攻破他的办法。 郝栎对他们所有人都跟一个透明人一样，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丝一毫出线的地方。 王长江这段时间给自己的压力特别大，练兵练的特别狠，这场输赢不仅对郝栎重要，对他同样重要。 郝栎莫名其妙突然的升职，加大了他的惶恐不安。 这个时候不止是王长江，其他人也在琢磨郝栎，回忆着试图找出原因。 不难发现，从年后的某一天开始，好像突然二营营长特别爱练，自己的那点闲暇时间都用上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二营的兄弟们也跟着凑热闹…… 最终得出的结论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练多了。 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变。 训练场上，郝栎慢悠悠的做着热身动作，胳膊腿肩膀腰等身体各个部位都要活动开。 跟对面这些人的严阵以待相比，他有点太休闲了。 最后往嘴里塞了一块媳妇的爱心肉干，看似下面是一场硬仗。 郝栎不会轻敌，不允许自己输在轻敌上。 他也听说了，这一个月不光他忙，王长江和李磊也是卯足了劲准备。 一只脚刚踏进线，对面的人就有动作了。 策略也很直接，就是围起来把他赶出线外，他就输了。 …… 一脚出去直接把人踹飞，豁口就出来了，第二排补位的人还没到位已经被到了跟前的郝栎一肘子顶出去了…… 王长江和李磊的想法没错，败就败在郝栎太强了。 再完美的防线他都能给你扯个口子出来。 第三道防线的人，虽然准备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他们这了，前面的人根本就没怎么出手就被郝栎破了。 郝栎根本就不跟他们恋战，穿过他们的防线就赢了。 这比试规则也不知道是谁制定的，也没说非得把所有人都打趴下，郝栎就没管。 这场比试吸引了各方人马来看的，办公楼门前的车辆就说明问题了。 …… 大家就看着郝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挑了梁辉，迅速拿到旗子高高举起。 啪啪啪啪—— 二营的兄弟们，哈哈哈笑弯了腰。 “营长，好样的！” “快鼓掌都鼓掌！” “哈哈哈——” “他不能稍微慢一点吗，一点看头都没有。” …… 就二营的崽子们乐开了花，其他人安静如鸡。 暂停！ 梁辉爬起来，哭笑不得的看着郝栎，这小子是跟他对上了。 “你怎么回事，每次都冲着我来？” 郝栎……，你不是他们的头吗，你最强，我打倒你是一种代表意义你不知道吗？ 翻了个白眼，也不说话。 十分钟之后，郝栎一脸无奈的又站到了开始的位置，二营的兄弟们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又要来一遍呢！ 是的，重来，又加了一个要求，不能投机取巧，要把敌人打趴下才算！ 在心里叹了口气，郝栎都习惯了，真的。 用梁辉的话那是，随时根据情况做出调整。 他拿到的那张表上可是只说了跟梁辉的人比，一营和三营是第二场，可看看现在，他啥都不说了。 站在线内一步远的地方，开干！ 直接把人干倒，还想起来的直接拎起来扔到线外面一劳永逸。 王长江趴在线外……，这混蛋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啊！ 对付梁辉他们用的时间是一营和三营的两倍，看来他们这一个月进步不小。 再一次举起了旗子，二营的人一个个都面瘫了，别浪费力气了，攒着点吧，营长下来该他们上了。 二营上来就狠狠打，因为吸取了营长的教训。 太快的结束战斗未必是好事，把对方都干趴下。 跟营长单打独斗不一样，二营的人是团队作战。 “狼头！” “虎子！” “三！” …… 除了这些外人听不懂的指令，还有一些手势，只有自己人懂。 喊人喊的是外号，都是随便起的，你自己想叫啥叫啥。 指令也很好理解，真枪实刀在战场上的时候，不方便出声就用手势。 第一场的比试，结果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郝栎带队以绝对优势取得胜利，第二场比试的结果也没有疑问，对手都没有变，只是形式发生了变化。 接下来就是演习了，郝栎带队待命，训练并没有停止。 梁辉的报告已经交上去了，报告里面非常客观的肯定了郝栎这一个月的训练带来的成果。 并承认了自己的不足，给出了个人意见，郝栎完全可以胜任特种部队的大队长一职。 二营的战士们的优势是团队作战，论团队作战，无敌手。 在演习之前，郝栎先接到了任务。 实战任务，地点在边境某处。 这样的任务跟战场上没有分别，郝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作战计划更是格外精细，可他的这份作战计划交上去了，却没有批下来。 这是郝栎的作业，梁辉只看不发表意见。 作为旁观人，郝栎的思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这不是对错的问题。 他每次执行任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做好了牺牲回不来的思想准备。 可郝栎跟他相反，他的作战计划里面有完善的撤退方案。 假设各种意外情况，做最坏的打算，如何应对等等。 他们两人关于最坏的打算的理解也不一样，他的理解是那就没有救了，特战队成立一年多了，执行任务过程中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这是避免不了的，可郝栎的意思竟然是要避免这种情况。 理想主义者，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郝栎设想的最坏打算是，牺牲的几率大于生还。 他不是自大，如果这种最坏情况发生了，那就是出现了他们没有考虑到的情况。 他接到的命令是，这次任务全权由他负责，他敲定最后的作战计划，各个部门全力配合。 可没想到作战计划交上去，却还要他去做进一步说明。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陪他去的还有梁辉和张向南。 第92章 争议 对这份作战计划的争议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按照这份计划执行，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 而同样的任务，让梁辉带队执行，则需要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郝栎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他制定这份计划秉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兄弟们怎么去的怎么回来。 他要活着回来，必须要活着回来，近乎完美的作战计划，是他们回来的最大保障。 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如果有限制，不应该一开始就说清楚吗？ 面对这如此单纯的郝栎，梁辉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还是郝栎第一次来梁辉的宿舍，也是第一次训练完后来找他谈事。 他说不出口，如果像郝栎这样，那以前任务中，牺牲的战友们是不是还有活着的机会？ 他私心里不想跟郝栎说清楚，他怕郝栎中途放弃了，如果他坚持到底，能走到大队长的位置，就对以后特战队的任务有绝对的发言权。 按照郝栎这一套，特战队的人员损失会降到最低。 郝栎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这个一副欲言又止的大老爷们，真想给对方两拳。 他虚心求教，人家不想说呀，张向南说了一种可能，他来是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原因。 计划要考虑各种因素，他的计划是好，从人员配置到物资等各个方面消耗也大。 可跟兄弟们的命比起来，郝栎觉得这个是可以忽略的。 这一个月的训练，看梁辉他们的配置就知道了，这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 练出这样的兵已经花费了一个普通士兵数倍的财力了，损失一个这样的人才，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见郝栎站起来直接走人了，梁辉才着急出声，“你这就走了？” “嗯，看你这磨叽劲，跟个老娘们似的，烦！” 走了两步的郝栎，又返回来，把桌子上放着的一小袋肉干拿上，这小子不配吃。 “你干啥？不行，你给我放下！” 梁辉上手就要抢，他终于知道郝栎怎么练着练着嘴里塞个东西，这东西确实好吃，补充能量比馒头好使多了。 郝栎懒得废话，朝着对方挥了挥拳头，没门！ “行了，我跟你说，还不行吗？先把肉干给我！” …… 梁辉把自己的猜测给说了，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特战部队执行任务是他给打的底子。 以前执行过的任务都是保密的，只能拿郝栎的作战计划举例子，如果他来做…… 郝栎听懂了，梁辉的意思是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保证任务完成，后续的那些没有多做考虑，只在某个地点安排接应。 根本没有后备方案，这个地点出了问题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 执行任务的这个过程，郝栎也不赞同，太自大，太草率，不考虑任何特殊情况，牛逼！ 直接来了一句，“死了多少兄弟？” 不管梁辉的黑脸直接走人了。 就他们这个干法，不光兄弟们死，郝栎觉得自己的小命也玩不了几天。 第二天，郝栎神色平静的面对着对面的领导们，解疑答惑。 “报告，接到的命令……” 最后还来了一句，作战计划欢迎指正，指正个头，是太完美了。 至于说的考虑其他因素，郝栎就一句话，兄弟们的命更值钱。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难道真像张向南说的那样？ 让他当这支队伍的老大，那梁辉呢？ 考察期他就这个做派，不满意不用他就是，让他来解释有点多此一举。 这可一点也不多此一举，这关系到这个特战部队的基调。 从一开始定下了什么调子，对以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如果要这样说，郝栎就更不明白了。 梁辉他们一开始定的调子，可就是不计任何代价的培养一支拥有顶尖作战能力的超强尖兵。 回去的车上，郝栎的话，让梁辉脸色越来越黑。 好像说的还挺有理，不想听。 “我开车呢，你别跟我说话！” 张向南在后排装着看窗外的景色，真好看，绿油油的庄稼地。 “你开车用手用脚，耳朵也闲着。我就想说，你爱听不听。” “你不是不爱说话吗，闷葫芦吗？” 郝栎……，不是不爱说，是没事不废话，这不是有事吗，还是正事。 再说了，他怎么不能说了，他可能说了，回家的时候跟媳妇可有的聊了。 嗯，媳妇比他还能说。 说的对，对方就不爱听，平时训练的时候后勤保障各方面跟不要钱的，怎么到了玩真格的还要考虑预算了…… 这叫什么事啊！ …… 梁辉都被郝栎洗脑了，觉得他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支队伍本来就特殊，没有后勤保障你怎么顶尖呀，天天吃不饱练个屁呀。 他们的伙食标准本来就高，这天天魔鬼训练，必须要吃饱，肯定在预算之上，这上面都没说话。 怎么到了任务这儿，就有想法了呢。 梁辉自己分析到最后发现还是自己的原因，如果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按照郝栎这套路，肯定没人说话。 某人自己越想越气，气自己，那些牺牲的一起训练的战友，一条条的命啊！ 气得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朝着地里开始喊，啊啊啊—— 郝栎和张向南…… 这也太小心眼了，至于气成这样吗！！ 作战计划批下来，按照原计划行动。 这次任务的特殊性，郝栎选人的时候让兄弟们自愿，再从自愿的人里面选了五十个人。 任务的危险性，他也没有隐瞒，隐瞒害人害己。 兄弟们一定要清楚自己出任务是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而且因为任务的特殊性，虽然郝栎已经尽了全力，但支援人数也是有限的，不要指望大部队的救援。 最危险的情况就是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三天之后的夜里，郝栎带队悄无声息的穿越了国境线。 张向南带着其他人看着他们离开，想着郝栎交代他的话，心里就很不踏实。 郝栎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感觉不踏实，如果发生意外，是救还是撤让他自己做决定。 他明白郝栎的意思，如果搭进去兄弟们的命，还救不出人来那就太亏了。 第93章 血的洗礼 郝栎还没有进入目标地点就发现不对劲了，太安静了，潮湿闷热的树林里，南方的天气他不是很了解，可常识还是有的。 蚊虫之类的不会少，这边的兄弟也嘱咐过了，还给带了专门的药粉，说是毒虫特别多。 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撤！ 对方一见他们后退，立马就行动了，砰砰砰—— 四面八方的子弹朝着他们袭来，他们被包围了。 不仅这样脚下还设了圈套，狗子被套住脚吊上了树！ 狗子身子一窜，摸出脚腕上的短刀割断绳子，眼睛往下一看，麻蛋，下面还有…… 郝栎快速移动也看到了地上的陷阱，里面全是锋利的刀子，进去就得捅出几个窟窿，一脚踹断边上一棵小树。 小树倒向陷阱，狗子灵活踩在小树上借力，平安落地。 郝栎一动的时候，大壮他们四个人朝着四个方向不间断射击掩护…… 没有给对方攻击郝栎和狗子的机会。 发射信号弹，两枚一红一绿。 红色信号弹代表出事了，方大勇带着第二批人离的最近，快速移动靠近。 王富贵带着第三批人，看到信号弹心里就是一惊，根本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快点去救人。 红色代表着，情况超出了计划，也就是比计划中所设想的所有意外情况都要严重。 张向南闭眼睛，深呼吸，兄弟们已经过来了。 他们都自动忽略了绿色信号弹，绿色代表着要他们自己做出判断，可以救可以撤。 “南子，怎么办？” “想留下的原地待命，愿意去的跟我走！” 梁辉还没走近，就听到这句话，“这是你们计划好的？” 张向南只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郝栎把决定权给了他，他没有选择，兄弟们必须要救，要不就一起死。 搭上这么多兄弟的命，他活不下去。 梁辉此时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向南带着二营的其他人都聚集在这。 “你确定情况有那么糟吗？” “比你想的还要糟糕数倍。” …… 梁辉带着一队人一起进去了，张向南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血流成河…… 第二批人和第三批人在外围消灭敌人，减轻郝栎的压力。 找到口子，进去了一批人帮忙，留一批在外面。 郝栎他们的弹药已经耗尽了，抢敌人的也打完了，到最后已经是肉搏战了。 这一场血的洗礼，比什么训练都有效！ 所有的人在郝栎的带领下，没有一丝退缩。 郝栎此时表现的强悍战力，才是他的真本事，一手一个，敌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不用说了，好在没有致命伤口。 最开始的时候，敌方的兵力在他们十倍以上，至少是五百个人。 枪战开始后，敌人的后援过来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给郝栎他们撤退的时间。 逼得他们只能上，不能撤。 只要撤死的更快。 张向南他们来了，在他们的掩护下，才开始撤退。 …… 郝栎身上背着腿部中弹的猴子，大壮背着肩膀中弹的老虎，快速撤离！ 穿越边境线，边防的人已经在等着了，梁辉留下的人也在，军医上前查看两人的伤势，直接去最近的医院动手术。 先点名，所有的人都在。 受伤的在车上先简单包扎，到了医院再处理。 郝栎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口，确定猴子和老虎脱离风险才带着人去指挥部。 一天一夜过去了，指挥部里灯火通明。 离开医院的时候，把媳妇给他的二百块备用金塞到了留守在医院的刘建业手里，先拿着用，等报销了再给他就是。 郝栎自己开车，嘴里的肉干让他有一点真实感。 尖锐的刹车声，刺破了夜空。 他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深呼吸以后才下车。 “郝栎你作为指挥官，发现不对，不应该硬拼……” 有人还来拱火，刚进门，就被人质问。 情报组的负责人先发制人，认定了第一次执行任务的郝栎判断失误。 郝栎他们衣服上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一个个跟从地狱归来的黑面罗刹似的。 他伤口没有处理，衣服没换，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老远都能闻到。 跟着他的人都是第一批在主战场苦战的，昨夜的经历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他们的双手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还有战友躺在医院里没醒过来呢！ 郝栎直接上去就给了那人两巴掌，啪啪！ 啊—— 那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了，对方尖叫着跳起来，郝栎上去直接一脚，踢出去老远…… 梁辉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郝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你伟大到愿意用生命的代价为别人的错误买单，而我不行，我的兄弟们不行！ 他每次执行任务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郝栎跟他恰恰相反。 为了活着回来，做了万全的准备。 郝栎说，如果我做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没有回来，那我认了。 梁辉迷茫了，这次如果不是郝栎安排的后备方案，他们是必死无疑插翅难飞。 这样重大的任务都是多部门协同作战，前面的准备工作出现如此巨大的失误，让战士们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这样的责任必须追根究底。 郝栎不出手，出不了这口恶气，心里就不舒服。 他的兄弟们流血了，对方也得尝尝血的滋味。 如果是客观因素他认了，可这事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跟相关人员脱不了关系的。 对面的人确实尝到了血的滋味，嘴里全是血，不知道被打掉了几颗牙，肚子里更是火烧火燎的疼…… 郝栎既然敢出手，就做了受罚的准备，老子大不了不干了，也不受这窝囊气。 这件事情性质太恶劣了，兄弟们失去了信任，这非常危险。 他们出任务都是被动的接收信息，根据这些信息制定作战计划。 娘的，我现在都怀疑你们给的信息的准确性，计划怎么弄！ 对这些兄弟合作单位，从上到下一直百分百的信任，从来没有过一丝怀疑。 做的后备计划，仅是考虑多方面因素，各种客观的特殊情况，麻蛋，以后还要加上主观的，这简直要命。 这个问题，郝栎绝不会回避。 归队以后，所有人员集合开会，这次任务的保密性已经打破了，要作为典型案例让兄弟们清清楚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有参与任务的人员从自己的角度讲述全部过程，每个人的角度是不一样的。 郝栎最后一个发言，看着兄弟们沉重的脸色，大家心情糟透了，简直不敢想，要是兄弟们回不来会是怎样的场面。 “兄弟们，我还是第一次跟死亡离得这么近，当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害怕了。情况脱离掌控，我怕支援的兄弟们也把命搭了进去。实际情况就是，所有人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死在那儿，回来的几率只有十分之一。” 因为郝栎没有考虑到这种对方设好圈套等着他们的意外情况，所以支援力量是不够的。 但他当时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叫不叫支援只在一念之间，不叫支援他们必死无疑，叫支援还有一搏的机会。 他赌了一把，赌赢了，但还是后怕。 …… 郝栎把自己的心理变化，当时的情况没有保留的都说了。 第94章 狠话 郝栎接到的实际是一项营救任务，情报信息给到他们的，执行任务的这个时间，大部队不在，他们悄悄潜入，解决掉留守的五个人，把人救出来。 他带了十二个去执行营救任务，外面有两批人马作为后援，按理说这已经是比较完善的计划了。 可实际情况是，对方知道他们去救人，设下了天罗地网。 他们是去送死的。 第一批十二个人是送死，全部五十个人也活不了。 对方办事太狠了，也有大批量后援。 他们不熟悉地形，在人家的地盘上，劣势非常明显。 张向南不带人过去，郝栎或许能带着几个人闯出来，可他不能眼看着兄弟们送命。 调查报告出来的时候，郝栎已经在休假了。 归队调整了两天，二营集体休假。 猴子和老虎转移到就近的部队医院，等伤好了再归队。 其他人伤口处理好就一起回驻地了，十天的假期。 郝栎带着休假十天的消息回家的时候，花圆圆在地里除草呢，下过一场雨，草都冒出来了。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大地，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花圆圆伸个懒腰，看一眼风景。 想看看老爹和老弟在哪儿了，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地头上的郝栎。 哈哈哈，开心的边跑边叫，“郝栎，你回来了！！” “爹，老弟，回家吃饭了，不干了，郝栎回来了！” 见老爹和老弟答应了，她走到郝栎跟前，笑容就凝住了。 她真不想自己的鼻子这么好使，闻到了郝栎身上一股药水的味道。 仔细打量，很快就发现了疑点。 以前郝栎回来，都是训练结束，身上味道很重，可今儿收拾的特别干净。 郝栎一直笑着看着媳妇，对媳妇突然的变脸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被媳妇拉着往家走，进屋就被要求脱衣服。 花圆圆看着郝栎身上的伤口，眼眶里的泪水根本就控制不住。 双手捂着嘴，满眼泪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郝栎…… 这绝对不是训练伤的，因为郝栎每次回来她都要检查的。 小声呜咽着哭，眼泪哗哗的流，还不过瘾，直接张嘴哇哇的大声哭…… “不哭啊！” “不疼了，真不疼！” …… 花圆圆只管自己哭自己的，哭够了才停下擤鼻涕…… 郝栎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慌乱的给媳妇擦眼泪，怎么哄都不管用。 花有才和儿子被闺女这大动静吓坏了，还以为两口子打起来呢。 不是打起来就行，拉着儿子走了。 “爹，咱不进去看看，姐为啥哭这么大声？” “你自己进去吧，你姐心情不好，不去。” “那我也不去，我去炒个蛋去。” “去吧，多打几个鸡蛋。” 闺女是没心情给女婿加菜了，儿子做的难吃点也是一份心意。 屋子里，花圆圆自己哭够了，轻轻的靠在郝栎肩膀上平复心情。 人们总说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而现在郝栎，她自己的男人成了负重前行的人。 她想自私一点，不想这样提心吊胆，可她开不了口。 郝栎可以退下来，但绝对不能因为她开口要求的。 这是郝栎的事业，一个男人不想有自己的事业花圆圆是不信的。 她是一个贤妻良母，应该支持，可她不想当寡妇…… 两个人此时都满头大汗，后背都湿透了，八月份的天气是真热啊，不动都出汗。 “媳妇，我真没事，都过去了。” 郝栎有事的不是身体，是心理，闭上眼睛就是血红一片…… “嗯，你在外面一定一定一定要小心，你死了我就改嫁！” 郝栎…… “拿着你用命换来的钱，嫁给别的男人！” “还有，你的孩子得喊别的男人叫爹！” 郝栎…… “所以，你想好了！” 花圆圆抬着头，两只手紧紧抓着郝栎的领子，恶狠狠的威胁。 没有男人希望这样吧！ 郝栎知道媳妇是害怕了，可媳妇说的话也没错，他要真出事了，媳妇还这么年轻…… 轻轻的抱着媳妇，既是说给媳妇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我会好好的，一定会的。” · 花方方摆好了桌子，两人才出来吃饭。 夏天的晚饭，都在院子里，把院子的灯打开。 新房子没有两个大棚，特别宽敞。 “姐，你哭什么呀？” 花方方别有深意的看着姐夫，自己瞎猜。 “你们自己看，我一时情绪激动就哭了。” 花圆圆直接掀开郝栎胸前后背的衣服。 花有才还奇怪呢，大热天的，女婿怎么穿着衬衣，袖子也不挽上去。 郝栎被老丈人和小舅子火辣辣的眼光盯着很不自在，“不疼。” 花方方作乱的手被老姐狠狠的拍掉，“我不使劲。” “不行，不能碰，手上有细菌，夏天本来就容易发炎。” “姐夫，你平时可不能偷懒啊，伤成这样对方得多厉害呀!” 郝栎……，苦在心口难开。 再看看媳妇和老丈人怀疑的眼神，不行，必须得解释。 摆手，“不是这样，我很厉害。” “嗯嗯，当然厉害了。” 话音一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厉害了还可以更厉害。继续努力，再接再励。” 媳妇这话的意思是自己还不太行？ “小郝，打起来，可别手下留情，吃亏的可是自己。” “就是，姐夫，打不过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花家父子俩都担心郝栎这心眼太实在了，老实人容易被人欺负。 …… 郝栎就笑着听着，大口吃菜，媳妇自己都不怎么吃，一个劲给他夹菜。 饭后，当花有才知道女婿有假期，赶紧催着这俩人回老家一趟。 “爹，郝栎伤口还没好，火车上人多到处都是细菌，感染了怎么办？” 花圆圆不同意马上回，要回可以等两天，在家里养养伤。 被闺女这话说的，花有才觉得自己挺无情的。 再看看女婿身上那伤口，都上药了，人好好的精神着呢，刚才跟个饭桶似的一点也不像病号。 小伤口没有包扎，只上了药，缝针的地方用纱布包着。 花圆圆觉得郝栎这一身可严重了，很碍眼，在三个男人眼里这都不是事。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花有才不惹闺女，“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姐，你走之前别忘了把村长来说的事搞定啊！” 这事等着老姐拿主意了，他和老爹都快被烦死了，天天在外面碰到村里人一见面就问。 花圆圆点头答应了，这事不拖着了。 第95章 无条件信任 郝栎洗澡不方便，花圆圆用毛巾抹上香皂一点点避开伤口擦身上。 老爹和老弟早就洗完澡回屋了，她在院子里特意建了个洗澡间，平时就她自己用。 老爹和老弟就在竹子那边洗，墙边她用竹子围起来专门晒小衣服的地方。 东西两边都用竹子围了个地方，西边是花圆圆的地盘，东边是老爹和老弟的。 床单被套这些大件，就在院子里，裤衩背心子就在墙边晒。 花圆圆是受不了自己的小内内要晒在大庭广众之下。 花家搬到新房子这边已经好多了，住的这个房子平时很少有外人过来。 有啥事就在工作间那边处理了。 给郝栎喝了一缸子加了料的水，防止伤口发炎，等上火车之前，再用空间给彻底清洗一遍伤口。 郝栎躺着，媳妇给她扇蒲扇。 “那些话都是吓唬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花圆圆没忍住，还是想解释一遍，别这个闷骚男人觉得心里有根刺。 “我知道。” 郝栎手里的蒲扇给媳妇扇风。 “你小心点就行，也别太在意，人啊这一辈子都是注定的，有点玄学……” 花圆圆说着说着发现郝栎睡着了…… 就这样睡了？不太正常啊，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郝栎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闭眼就是血，媳妇的声音特别催眠，眼皮不知不觉就闭上了。 他是被尿憋醒的，睡前媳妇让他喝了一缸子水。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特别踏实。 从外面回来摸了媳妇的额头，有一点汗，给媳妇扇风。 心里有点担心，郝栎这边一有动静，再加上有点热，花圆圆也跟着醒了，装睡中。 她是朝着郝栎侧睡的，就感觉凉爽的小风从头到脚一遍，前胸后背也有……，舒服。 不热了，汗消了，睡意来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自己嘿嘿地乐出了声，“我不热了，别给我扇风了，快睡觉。” 看昨天郝栎那状态，就知道最近没睡好，要不然也不能跟她说着话就睡着了。 郝栎早发现媳妇醒了，没说话是怕说多了，媳妇再睡不着了。 “嗯。” 答应着手里的扇子却没停下。 “郝栎，你执行的任务很危险吗？” 花圆圆琢磨着应该跟郝栎谈谈心，白天没控制住哭了一场还说了那些狠话，别让对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睡前说了两句，也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再说一遍吧。 “嗯。” “兄弟们都好吧？”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都好。” 猴子和老虎养好伤就可以归队了，其他的人都是小伤。 花圆圆听到这话，总算是彻底放心了，还以为出了大事了。 没有伤亡，任务算危险吗？不懂。 还是说很危险，但也没有伤亡。 不对，不是没有伤亡，有伤没有亡就行。 像郝栎这种伤还是可以接受的，花圆圆脑子里想着这些，发现自己的标准变化太快。 知道郝栎受伤直接就慌了，慌乱到不能自已，必须要哭一场发泄。 这时又觉得这伤可以接受了，还接受良好。 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心态，佩服自己，花圆圆自我调节能力很棒！ “郝栎，那你们还挺厉害的。” “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你都说危险了，就受这点小伤，那不就是厉害吗？对吧？” “对！” 认真思索着媳妇的话，确实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他们，换成了别人，比如一营或三营的人，根本就等不到支援就被消灭了。 梁辉的人能多坚持一会，可他的问题是没有支援，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被对方给拖死，早晚的事。 “媳妇，我犯错误了。” 花圆圆刚往郝栎这边凑了凑，两个人要贴贴，“犯啥错误了？” “打人了。” 打人？这算什么错误啊！ “打自己人。” 郝栎一直在纠结着，想找个机会跟媳妇说，又有点不想说。 他想着媳妇知道他升职的时候那么高兴，犯错误肯定会有处分的，怕媳妇不高兴。 “嗯，没事。你打他，肯定是他该打。打得好！” 以郝栎的性子，被逼到打人肯定不是小事，打都打了，也别纠结了。 花圆圆当然会毫无原则的站在自己男人这边。 郝栎职业的特殊性非常影响她发挥，很多事情只能自己猜想着大概是个什么事。 既然是瞎蒙，免不了想偏了，哎。 两个人大热天的，也不嫌热，抱在一起傻笑。 媳妇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喜悦。 媳妇真好！ · 接下来的几天，花圆圆一天三次检查郝栎的伤口，帮忙换药的时候，偷偷加了料。 回婆家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在老家待五天，提前回来，休息两天就归队。 在走之前，花圆圆把招人的事情给解决掉。 沈琴帮忙介绍的四个人，已经来花家干活了。 两个村里的，一个亲戚，一个闺蜜。 介绍人就是这样，如果身边有合适的，肯定先紧着自己人来，花圆圆也认同。 她不管大家是什么关系，只要求干活好。 忙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工作强度可不小，掉链子可不行。 沈琴的妹妹沈棋，姐妹俩不仅长得像，干活也是一个风格，妹妹的性格比姐姐活泼一点。 沈琴的闺蜜王娜娜是一个村子，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知根知底。 本村的是两位嫂子，王嫂子和李嫂子，看着是很不错。 第一天来，和面、切菜、包包子，蒸馒头，这些基本的活都干的很好。 一个个都收拾的干净利索，穿着也很得体，一看就是沈琴交代过的，花圆圆也没多说。 花家突然又招了四个人，这可把那些一直做准备的村里人给急坏了。 上次花家招人的时候，算是大张旗鼓的，一堆人在花家门口看热闹。 这现在怎么干什么都悄摸摸的，没动静就找到人了。 还有两个外村的，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最后就找到村长那儿去了。 大家伙心里都清楚，人家花家招人外人根本就管不着，还是不死心。 村长来花家走了一趟，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帮着问问这花家招人是个什么章程。 村长的意思，也是想给村民们谋福利，在村里就能跟城里人一样，月月拿工资，这美事谁不想要。 第96章 零工 花圆圆办事还是秉承一贯的习惯，她先说自己的想法，郝栎、老爹和老弟再补充。 老爹他们不清楚，花圆圆心里跟明镜似的，招人这活真不是那么好干的。 要那么容易，直接老板招呗，哪用得着人事啊！ 公司里面有专门负责招人的部门，说明人才的重要性。 他们这小小的家庭作坊，招到不合适的人花圆圆二话不说不给自己找不痛快，立马就给开了。 当然了，有那能干的，踏实干活的，像现在李春兰她们这样的人才，花圆圆就得好好的跟大家相处，奖金该发就发。 招到合适的人，省了她很多事。 午饭后，花圆圆召开了家庭会议。 地点在老爹和老弟这边的外间，面前的纸上写着重点。 之前花圆圆已经打过招呼了，让老爹和老弟也想想。 “咱们家招人，本村或者外村对咱们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好好干活就是。村长的意思也是问问并不强求，咱在村里住，也希望跟村民们处好关系，你好我好大家好……” 花圆圆说了她打算开学九月份从村里找零工，就跟杨静这种的，在饭点卖货。 长期工要看看，忙不过来就得招。 “闺女，开学以后，还去市里卖货吗？” 花有才卖货上瘾了，闺女说的没错，挣到钱了就还想干。 城里人直接用钱买，每天看着自己挣的票子，花有才心情老好了。 “爹，你的意思是去市里学校还是就这样走街串巷的卖呀？” 想着老爹以前总是担心卖不出去，第一次赶集卖菜都愁死了，再看看现在。 “嘿嘿，我都行。” “爹，你想卖就卖。” “行，那就卖着。闺女啊，还有一个事，咱家再招人，你看看你大爷他们行吗？” 花有才琢磨了有段时间了，给谁发工资也是发，这活都能干，就想着老家的兄弟几个。 老家人？花圆圆没考虑过，离得太远。 这个时候人们观念很保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背井离乡。 花家人也不是出去打拼的性子。 真要来干，肯定是行的，他们也不是作妖的人。 “行啊，爹，你问问他们，想来就过来。” 家里那边租的房子也空着，有地方住。 就是人家不见得过来呀，老家是穷，可也饿不着。 花方方眼珠子转悠着，老家的人也行，“姐，姐，那胖子行吗？” “谁？” “就是我哥们，总来咱家玩的江胖胖。” “啊，他呀，这么老远的，人家不来。” 老弟也是的，人家根本就不胖。 “姐，你甭管了，你就说行不行。” “行！”超大声。 “嘿嘿，我写信问问。” …… 说得差不多了，花圆圆最后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一直没有说话的郝栎。 “郝栎，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每次他回来，媳妇把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跟他念叨一遍，人手的问题很是困扰。 从村里招人这块，媳妇很谨慎，步伐慢但稳。 就怕一下子大批量招人，管理跟不上，后续太闹心。 花圆圆是要挣钱，但要开开心心的挣，要劳逸结合。 能多挣点更好，挣少点也接受，毕竟以后轻松躺着就赚钱的机会她已经在进行中了。 那就是买房子，这段时间花圆圆又入了一个小院子。 还是破破烂烂的，没有上次那个收拾的齐整呢，屋顶都漏雨，老爹和老弟很是嫌弃还要自己修。 她要写老爹的名，老爹说不要，太破…… 所以这个又是写的她的名字，郝栎不在家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买房这事，还是老爹和老弟的功劳，两人在市里卖货的时候帮着闺女打听的。 虽然不赞成，但闺女想买，花有才还是帮着问了。 因为房子太破了，但却是个小院子，两千九成交的。 钱当然是够的，放假前五个学校一天能挣二百，麦收农忙的时候比这还多，暑假少了一天也有一百。 小买卖看着不起眼，是真挣钱。 当然了，这是收入，不是纯利润。 郝栎有点犹豫，媳妇要用人，他这边认识的就是战友，倒是有几个合适的。 他没考虑他们，也是距离太远，看老丈人说老家的人也行，他才有想法。 “小郝，就话就说，都是一家人。” 花有才催着女婿说话。 “要是家里干活缺人，我可以问问战友。” 是啊，这个主意真不错，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跟郝栎处到一块去的，性子也差不多。 “郝栎，你写信问一下，来回车费报销，包吃包住，不用两地分居，把媳妇孩子都带过来……” 基本工资三十，奖金不定，工作时间是干六天休一天，每年有年假。 花圆圆还重点提了一点，那就是现在还在队里的兄弟们要是有离开部队的，想找工作的，她这儿热烈欢迎，工资待遇等各方面可以谈。 嘿嘿，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先预定。 郝栎……，这条件这么好吗？他都想干了。 别等了，直接写信。 老爹说，老弟写。 郝栎唰唰的，就几句话，不像老爹啰嗦一大堆。 花圆圆看着两边的信做了比较，完全是两个风格。 郝栎就说了，媳妇干买卖人不够，招不到合适的人，他们要是愿意就过来帮忙。 至于媳妇说的那些具体的，信里都没提。 老爹啰啰嗦嗦一大堆，就是吹嘘好处，吃得好还有新衣服，还有工资拿。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外面的人挤破脑袋都想来家里干活。 正好晚上村长又来家里了，村长知道郝栎在家，特意过来坐坐。 副团长啊，这花家闺女这好命啊，刚结婚没多久，人家以后要搬到部队家属院去住的。 寒暄的话，还得花有才出马，女婿就笑着敷衍。 “老哥啊，咱家的买卖小，也支不开那么大的摊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家里干活挣的都是辛苦钱，累啊。” “是啊，挣钱都不容易。” 村长也知道，家里人也经常过来换馒头，干活的人忙着呢。 “九月份开学要招几个打零工的，饭点卖货的，如果村里有合适的就过来看看。” “行，花老弟啊，有你这话就行。” …… 花家招人这事，算是圆满解决。 花家的意思是村里有合适的，肯定是要的，也没说不从外村招人。 他们也不能这样要求人家，那也太不讲理了。 花家跟村里的关系，算是两边都想着往好里处。 远亲不如近邻，关系处好了，总比关系闹僵了强，就怕有些小人使坏。 花家是处于这方面的考虑，村里人则是打着来花家挣钱的算盘。 就说那三家跟风卖包子的，确实挣到钱了，这三家嘚瑟呀，比花家还嘚瑟，好几百块钱的大件往家里搬。 现在的电器，花圆圆实在是看不上，她就找了王大爷帮忙弄几台风扇。 夏天太热了，尤其是工作间。 那些锅一起烧，本来就热，温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她在院里临时搭了个棚子，周围全部用纱窗隔离苍蝇，能稍微凉快点。 工作间里是没有苍蝇的，偶尔跟着人跑进去一只，马上消灭掉。 吃食最怕这个。 第97章 对账 走之前，花圆圆还干了一件事，把家里所有的人集合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老爹和老弟在家，她很放心。 新来的四个人，到现在为止还是很满意。 她喜欢丑话说在前面，真出了什么事，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人嘛，怎么可能不犯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错误也分不同的，事情没发生，花圆圆也不确定自己的底线在哪儿。 有些错误犯了，给一个机会也行，就怕有些人是故意试探，得寸进尺。 这个度真不好把握，为啥，把这个人辞了再招的人未必比这个人强。 管理这块，现阶段老弟还指望不上。 老爹就不想管。 这次郝栎也在场，算是全员到齐。 午饭后，占用的是大家的午休时间。 花圆圆也没打算磨叽，速战速决。 “不好意思，占用大家的午休时间。我快点说，半个小时完事。” …… “明天，我要出去几天，这几天的就正常，不要加量。” 这话花圆圆是看着沈姐、李春兰、王娟、刘海霞四个人说的，她们现在没有主次之分。 “张叔，喂猪还是照旧，地里的活您要是累就少干点，别累着。” “不累不累。” “爹，猪饲料您看着点，不要非得没了再买。” “嗯嗯。” 花家的猪吃的很杂，麸子、玉米面、地瓜秧子，菜地里稍微有点坏的各种蔬菜等等。 猪圈里现在养了六十头猪，小猪仔吃得多长得也快。 下面的话才是重点，主要是对四个新人说的。 “我下面的话都是大实话，大家听着可能觉得不太舒服，我习惯了丑话说在前面。” “第一就是卫生要求，从头到脚，不是说你们刚来所以要求就高，等以后干的时间长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松了。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们，不可能。你放松的那一天，就离离开花家的日子近了一天……” 上班严格按照时间，尤其是上午忙的时候，总迟到的招人烦。 花圆圆不喜欢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再就是偷懒，也绝不允许，不要跟任何人比，你总想着偷懒，就这些活，你少干了别人就得多干。 现在的工资都是一样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人心里不舒服。 现在工作间里所有的活都是轮着来，花圆圆排好班的，绝对公平公正。 “如果发现了问题，我这儿是没有情面可讲的。你偷懒少干活，个人卫生不达标，我不会去跟你讲，让你洗头发，让你好好干活。我不会多说一句，都是成年人了，我会直接让你走人。” 沈棋、王娜娜、王嫂子、李嫂子个个表情严肃，来之前沈琴跟她们说过的。 圆圆这个丫头，看着笑眯眯的，别想着耍滑头，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沈琴真没骗她们。 花圆圆让她帮忙介绍人，这是对她的信任，沈琴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说到了，说了不止一遍。 虽然圆圆说了这些人自己的行为自己的负责，跟她没有关系。 按现代的操作，花圆圆要给介绍费的，现在没有这一说，沈琴人家就是帮忙，有啥事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边敲打完了，最后一件事就是培训老弟了。 郝栎看着媳妇忙这忙那，真是不容易啊，家里雇着这些人，工资月月发。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媳妇在管着。 对账这块，花方方推不了，虽然不想干，可必须要干。 老爹还不如他呢。 花圆圆还有着自己的算盘，要不要趁此机会，把对账这块彻底的交给老弟。 一个说一个记笔记。 “你至于吗？把我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 看不下去，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也太夸张了。 “姐，你怎么这么多事，我又没让你记，我自己写你还不让啊!” 说着还看了一眼姐夫。 郝栎别看的莫名其妙，看我干啥。 “郝栎，你去睡一会吧。” 花圆圆知道老弟那一眼的意思，可惜的是，郝栎是站她这一边的。 花方方是想着让姐夫管管他姐，姐夫跟个木头似的，不懂他的意思。 “嗯，我去眯一会。” 他不困，媳妇让他睡还是去躺一会吧。 郝栎走了，花圆圆就瞪着眼睛给老弟一个大脑袋嘣儿！ 臭小子，欠收拾。 “姐，哼！你是不是嫌我笨？” “我……没有啊！” “那你不让我记。” “我是……怕你累着，写那么多字。” 花方方…… 花有才弯着嘴角，躺在躺椅上打盹，自在得很。 儿子的事有闺女在，以后他也不用太操心了。 “你写吧，都写上。我继续说了，就照着我上面记得写，前面这一行是时间，年月日，后面是包子就写包子，馒头就写馒头，是什么写什么，后面是单位……” 拿包子举例，拿出去一百个包子，拿回来的粮食和钱，能对上，这就行了。 差几个几斤几两都行，但差的太多肯定要找原因了。 · 因为太忙了，把花圆圆去婆家的焦虑都冲淡了。 花有才这几天见着闺女就唠叨几句，公公婆婆说啥都听着，别顶嘴。 有眼力劲，做儿媳妇的到了婆家别当自己是客人，要主动干活。 吃饭的时候，别挑嘴，不爱吃就饿着…… 花圆圆让老爹和老弟跟她一起去得了，俩人头都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特意做了两条小碎花的连衣裙，配上小白袜子小白鞋。 走的这天，是一大早跟着老爹的牛车去的市里，晚上十点多的火车，白天在市里逛逛。 这一路她也算知道，老爹为啥愿意卖货了，都熟了有了一批忠实的老客户。 那大娘明明称高高的了，还要再搭上一个，老爹可好说话了，搭！ 到了市里就分开行动了，花圆圆带着郝栎先回家，把东西放下，再出来慢慢溜达。 先去看了另外一处房子，走路半个小时就到。 下午还看了场电影，花圆圆靠在郝栎身上睡着了…… 还把口水弄到了郝栎的衬衣上！！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跟郝栎一起看电影了，丢不起这个人。 她自己干了丢人的事，就使劲瞪郝栎，哈哈哈—— 郝栎努力憋着笑，真没觉得有什么，媳妇这是恼羞成怒。 晚上两人早早的来到了火车站，郝栎一手拎着一个帆布包，胸前背着一个小包，花圆圆两手空空身上什么也没有。 第98章 没掉过链子 坐一晚上的火车，早上六点多到。 郝栎买票的时候，花圆圆忘了嘱咐一句买卧铺，只能坐着。 绿皮火车硬邦邦的座位，坐一晚上，屁股都疼了。 她一觉一觉的迷糊着，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一会儿趴在郝栎腿上，一会儿脑袋靠在肩膀上，一会儿趴在前面，有时候郝栎站着，让她躺着睡…… 郝栎这一夜一直保持着警惕，让媳妇安心睡觉。 火车上挺乱的，夜里的车有人专门等人睡了下手偷东西。 大家伙都迷瞪的时候，有人在车厢里来回溜达，到郝栎和花圆圆这，还没等有啥想法，对上郝栎的眼睛，立马假装着没事赶紧撤了。 那眼神凉飕飕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郝栎没有穿军装，身上一点军队的标志都没有。 媳妇在睡觉，他得守在边上，只能用眼神把这些人吓走。 花圆圆有一点不好，在外面的时候吃不下东西，吃几口就饱了。 火车上更是一口东西都没吃，不饿，就喝了几口水。 从家里带的包子，让郝栎都吃了。 四点多花圆圆就清醒了，让郝栎睡一会。 郝栎回家之后，可能是不想那些事了，也可能是跟媳妇在一起比较安心，这几天都睡的挺好，没有再做噩梦。 到站下车，一出来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真好闻！ 车厢里面人多，开着窗户那股味道还是够人受的。 具体的啥味也说不上来，是多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无法言喻的味道。 临城火车站周边有摆摊卖早点的，两人先吃早饭。 这儿的豆腐脑非常有地方特色，用的是鸡汤，放上葱花香菜辣椒，还挺好吃。 花圆圆吃的最多的浓稠的卤子，南方的甜口吃不惯。 配的火烧，也很好吃。 有肉馅，有素馅的，馅料并不多，却别有一番风味。 媳妇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惊喜，郝栎就知道媳妇喜欢。 “郝栎，真好吃。” “多吃点。” 媳妇也就昨天早上吃的还行，中午和晚上都没怎么吃。 媳妇的饭量他还是知道的，一个大馒头能吃下，这还是吃了老多菜呢。 媳妇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面就不饿。 对了胃口引起了食欲，花圆圆一口气吃了五个火烧，一碗豆腐脑，肚子都鼓起来了，都撑的打嗝了。 郝栎吃了十个，两人打包了二十个带走。 他俩这一顿饭吃了几十个人的，把老板和老板娘乐得都合不上嘴了。 大多数人一个火烧一碗豆腐脑垫垫肚子就行了，很少有这种放开了吃的，不舍得。 吃饱喝足溜达着去火车站售票窗口买回去的车票，前面人不多，还没到点开始卖呢。 俩人正排队呢，有黄牛过来推销，就在排队买票的队伍边上溜达。 花圆圆都忘了这茬了，直接从黄牛手里买多花钱也行，省事。 听说票不好买，今儿买不着，明儿还得来，折腾。 扭头给了郝栎一个眼神，指了指前面那人。 郝栎低头凑到媳妇耳边，“媳妇，待会要是买不到，咱就问问。” “嗯，能买卧铺就买卧铺。” “好。” 七点开始卖票，整个售票大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售票窗口的人，都是用喊的，队伍也越来越长。 就这几个人，用了半个小时才排到他们。 郝栎出示证件，买了两张卧铺票。 花圆圆就在旁边看着，里面的工作人员仔细的看了证件，又打量了他俩几眼，郝栎就说了一句回家探亲。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什么军人优先之类的吧，不确定现在有没有明文规定。 哪怕还没有明文规定，也算是惯例吧。 要不战士们回家一次也不容易，因为买不到火车票耽误时间。 或者因为买不到票无法按时归队，这就闹笑话了。 还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车站就站前广场前面，一个半小时的车就到桃园村，郝栎的老家。 郝栎买了车票确定了回来的时间，就往家里发了电报，跟家里说了一声。 这次休假不在计划之中的，回老家的事媳妇主要看他的时间。 这一路上，花圆圆一直在看着窗外，从市里出来，没过多久就到了一个县城，再往前就是一片片的庄稼地了。 公路两边都种了树，汽车行驶在这绿树成荫的路上，开着车窗，小风吹进来，坐在窗边的花圆圆还挺舒服的。 到站下车，车站边上停着一辆牛车。 他们刚下车，对方就盯着他们看。 “大姐，姐夫，你们怎么过来了？” 来人是郝栎大姐一家人，弟弟回来他们要回娘家，算着时间，就在车站等着。 要不弟弟和弟妹，还得走回去，两三里地呢。 “顺便过来接着你们，省得还要走回去，大热天的。这是圆圆吧，长得真好。” 郝栎的大姐郝琴热情的握着花圆圆的手，眼神里满是惊喜，老三的媳妇他们只见过照片就把婚结了。这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天呢，人家姑娘长得这水灵的，真白。 白了好啊，能跟老三这黑蛋子中和一下。 大家打了招呼，上牛车慢慢聊。 花圆圆就笑着跟大姐说话，车上还有大姐的两个孩子，大女儿和小儿子，看着不小了，得上初中了。 大姐这一家子给她的感觉还挺好的，来之前也稍微担心了一下，万一婆家人不好处咋办呢！ 就这几天，怎么着也好说，远香近臭，除非那缺心眼的。 总体来说，花圆圆还是挺乐观的。 这条路不是公路，是土路，坑洼不平，前两天还下雨了，有点地方还有水坑呢。 硌屁股，花圆圆一心多用。 跟大姐说话，还要注意着路，一只手用力把着车，别倒了或者怎样，保持自己的形象可不能丢脸了。 郝栎挨着媳妇坐着，跟姐夫说话的时候，也注意媳妇这边。 注意到了媳妇的紧张，一只手扶着媳妇后背。 有了郝栎的帮扶，花圆圆就安心了。 结婚之后，大事小事上迄今为止郝栎还没有掉过链子。 最起码现阶段，郝栎是得到了花圆圆完全信任的。 郝琴看着老三和弟媳的这小动作，这是开窍了？ 早点开窍，也不至于三十多了还是光棍啊。 家里最有出息的，可是婚姻却是最不顺的。 以为营长就到头了，谁也没想到又升了，都到了副团长了。 第99章 打断骨头连着筋 郝家一院子人呀，花圆圆就跟着郝栎喊人，标准微笑。 郝栎排行老三，老大是大姐郝琴，老二是大哥郝奋。 老四是小妹郝尚，老五是小弟郝进。 姐姐妹妹都带着男人孩子回来了。 这是自家人，还有大爷家、二大爷家、四大爷家的。 花圆圆的公公排行老三，爹娘生了四个儿子。 这么些人，成功的把花圆圆给弄晕了。 大概的意思，可能是他们没在家结婚，这次回来亲戚们都过来热闹热闹。 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人家跟她说话，就笑着答。 不方便说的，就敷衍两句。 不敢喊人，喊错了还不如不喊呢。 把二大爷喊成三大爷，得多尴尬呀。 郝栎在男人那桌上坐着说话呢，根本就脱不开身。 他现在是自身难保，把媳妇带在身边在男人堆里，还不如让媳妇在女人堆里自在呢。 抬头找媳妇，看看在干啥，需不需要他解救。 看了几次发现媳妇还挺自在的。 郝栎父母家也是六间，东屋是个做饭的厨房。 都是那种老房子，跟花家的新房一比，既小又暗。 门框低，郝栎进里屋都得低头。 养着鸡鸭和猪，菜园里种着北方常见的菜。 跟东北老家不同的是，没有后院。 这边的房子一排排建的很整齐，后面就是胡同，跟邻居家墙挨着墙。 门前是一个池塘，种着荷花，边上是柳树。 儿子们都分家了，郝家老两口跟小儿子郝进一起过，大儿子郝奋家离得也不远。 郝栎这个儿子，从十八岁离家去当兵，十多年回来的次数有限。 女人们在院里阴凉处洗菜、切菜，大姐掌勺，在厨房里忙的一头汗。 花圆圆就跟着这做饭大军，打打下手。 公公婆婆看着还行，见着他们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 他们早上买的火烧，给孩子们分着吃了。 这可不是她加了料的，真不敢久放。 郝家的日子在花圆圆看来算是这个时候比较正常的农村人家了，能吃饱饭，肯定是吃不好。 种地的农民就是这样过日子，靠着地饿不死，也没有多富裕。 孩子们上学，长大了嫁娶，也都能给办了。 中午饭很丰盛，炖鸡炖鸭，还有鱼，炒鸡蛋，花生米，炒豆角子，蒜茄子，凉拌黄瓜。 主食是一种单饼，除了费牙，还挺香的。 从这桌菜，就能看出郝栎在家里的地位。 花圆圆没客气，吃了两张饼，还有不少菜。 大姐的手艺真挺不错，简单的家常菜也好吃。 她的人设是害羞的小媳妇，不多说不多问，其他的都交给郝栎。 左手边是婆婆，右手边是大姐，两人一个劲的说，多吃点多吃点。 女人和孩子们都吃完了，上桌的菜都吃的干干净净，盘子底都用饼擦着吃了。 男人们在喝酒，说话的嗓门老大。 他们不说普通话，花圆圆听起来有点费劲，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下午三点多，大家才散了，只剩下自家人。 满满坐了一屋子，孩子们都脱了鞋在炕上。 女人在炕沿，男人们在地上坐着板凳马扎。 郝栎是挨着媳妇坐的，喝了酒脸都红了。 “老三，你老丈人喜欢喝酒不，去南头打两斤酒带着？” 郝父抽着亲家给买的烟，琢磨着给回点啥。 “行。” 家里不给带东西，郝栎也打算在市里买点，不能空手回去，得给老丈人和小舅子带点东西。 “三啊，除了酒，再带点咱自家种的？” 郝母也犯愁，给儿子和媳妇带啥，农村人就是家里种的，别的也没有。 小米、豆子、花生米、芝麻就是些吃的，没有好东西。 城里人的话，还是挺喜欢的，在外面都得花钱买，有的还要票。 花家不一样，自己种了老些地了，啥没有啊。 郝栎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可不拿吧，家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就有些为难。 花圆圆听着他们当着她的面讨论这个，是以为她听不懂吗？ 用膝盖顶了顶郝栎的后背，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爹娘的心意还是拿着吧。 “娘，家里有啥就拿点啥。” 对两人之间的默契，花圆圆很满意。 郝栎跟家里人说了他们结婚都谁去了，怎么办的，老丈人给准备了啥，结婚之后他回家老丈人都给他做啥吃的…… 就是让家里人知道，结婚后他在外面过的很好。 老丈人对他也很好，让家里放心。 又说了他在部队的情况，训练挺累的，他尽力而为，升职了就好好干，主打一个让家里放心。 家里有什么事就给他写信，着急的事就打电报，也留一个电话。 兄弟姐妹这几家，挨家问了，日子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难处…… 虽然就简单的几句话，意思是表达到了。 出去十几年了，这兄弟姐妹之前还没有战友熟呢。 可血缘关系很奇怪，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兄弟们都分家了，都过自己的日子，真有事能帮就帮。 大哥家每年给爹娘多少粮食，郝栎之前一个人，郝父郝母不要他的钱，就让他快点找媳妇成家快点生娃。 这次回来就把给爹娘养老这事定下来，今儿人都在。 “爹，娘，大姐……，爹娘养老肯定有我一份，应该给多少，咱正好商量商量。” 郝父皱眉，老三这性子，太急，还有好几天呢。 老三没结婚的时候，老两口愁着给他娶媳妇，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又想着赶紧抱孙子，没个后不行。 “你们先生个娃再说，我跟你娘还能干呢，等动不了的时候你们再商量就是。” …… 如隐形人般默默听着的花圆圆……，她这是要面对催生吗? 第一次见公婆，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催也是催郝栎，这话不能说到她跟前。 他们这是以为她听不懂才说呢。 她想要说句话，表明一下自己是能听懂的，可现在这个话题她又不好出声，尴尬。 还是装听不懂吧。 大姐她们跟她说话的时候，就说普通话，郝栎跟家里人说的时候，他们全是土话。 他们的主观的以为花圆圆听不懂他们的土话…… 可是，他们说慢了，她是能听懂个大概的。 郝父和郝母这几天夜里没少说老三的事，是出息了，都当上副团长了，他一个人养媳妇孩子，在外面跟家里不一样。 没有地，吃的都得买。 老三说老丈人家种地，不用买着吃，他们更担心了。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人家还有儿子呢，没结婚还好。 儿子结了婚，老三跟媳妇在老丈人家里吃吃喝喝，这不行的。 这郝家最出息的老三，最愁人。 郝父都想着，不行就他和俩儿子过去一趟，专门给老三送粮食。 他们爷三个，挑着两人的口粮给送一趟。 第100章 远香近臭 郝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开了个头，就被爹娘和大姐催着生娃。 生娃这事，媳妇早就说过了，要结婚一年之后才生。 他们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这一年的时间看两人日子过的怎么样，能不能合得来。 合得来就生，合不来不生，媳妇可是这样说的。 如果这中间意外有了，那也要，这说明这孩子生命力强。 计生用品是花圆圆跟系统换的，郝栎拿回家的以为是重复使用的，实际上都被媳妇换成新的了。 一开始就被她掉包了，把外面的包装打开换的，直接跟郝栎说自己好奇打开看了看…… 这个私密的问题，相信郝栎不会跟任何人交流的，没有暴露的风险。 大家散的时候，定下来后面几天的安排，轮流走亲戚。 郝栎回来对郝家来说就跟过年一样。 明天先去大姐家，后天大哥家，一个村离的这么近分家了也算是两家，后面是小妹家，小弟就不用了。 就是自家这些人，轮着挨家吃。 必须都去，去了大姐家，不去大哥家就不行。 为啥呀，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才不来我家…… 你要是不去，就是这个意思。 花圆圆觉得挺有意思，起码郝栎这几个兄弟姐妹表面上还过得去，没因为某个事情闹翻了老死不相往来。 晚上他们睡觉的那屋一看就是临时收拾的，地上堆着不少东西，半边炕上也是东西。 没办法，家里就这条件，不睡这屋，就跟爹娘一个炕。 郝栎都觉得看不下去了，跟自己家比，真是受不了，家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媳妇，你忍几天。” 郝栎在洗两人的衣裳，晾上一晚上就能干。 “没事，家里过日子都这样，你明天早点起来收衣服。” 花圆圆是带够了换洗衣服的，就怕洗衣服不方便。 这样安排也行，其他人都睡了，他俩最后洗漱，顺便把衣服都洗了，明天大家起来之前把衣服收进去。 两个人躺在炕上聊天，郝栎不怕热的抱着媳妇。 他好不容易休一次假，一半的时间回老家，浪费了五天时间，太可惜了。 “郝栎，咱带的东西不够分的，回去之后再寄包裹回来吧。” “嗯。” 花圆圆准备了六份东西，布料、肉干和点心。 公婆、四个兄弟姐妹家一家一份，多出来一份是怕临时有个事。 可今儿几个大爷人家过来吃饭，都是带了东西的。 不是鸡就是鸭，这个礼得郝栎来回。 “郝栎，给孩子们留一点零花钱，多少合适？” 花圆圆不知道这边这个风俗，轮着请客，就觉得这东西还不大够，就借着给孩子们零花钱的名义再多给点吧。 人家都不富裕，还这样大鱼大肉的招待，她心里就过意不去。 她自己又不缺钱，跟大姐她们比起来，有钱多了。 人家心意到了，她不能让人家吃亏。 可郝栎的死工资摆在那儿，她也不能太大方了。 郝栎没跟家里人说她做买卖，只说种地。 “五块多吗，不行再少点。” 郝栎觉得五块不少了，村里人这五块钱能花老长时间呢。 “有点少吧？给十块吧。” “行。” 大姐家和小弟家是俩孩，大哥和小妹家是一个孩，都是十块。 …… 花圆圆睡着的时候，还想着第二天得早起来跟婆婆妯娌一起做早饭。 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大亮了，一看表都快七点了。 婆婆和两个孩子在家，其他人都去地里干活了，等他们回来再吃饭。 花圆圆……，睡过头了，郝栎也真是的，也不喊她一声。 “娘，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没事没事。” 婆婆早饭都做好了，家畜都喂了，院子也扫了，家务活都干完了。 两个侄女在院子里自己玩自己的，她在刷牙，两个小姑娘就盯着她看，一脸好奇。 眨眼，瞪眼，还做个鬼脸，逗的两个孩子笑得嘎嘎的，跟小鸭子似的。 郝母看着儿媳还跟个孩子似的，也不爱说话，老三也是个闷葫芦，这俩人咋过日子啊。 见着儿媳妇，她就知道老三为啥这么快就结婚了，这么好看的女娃能不喜欢嘛！ 收拾好从屋里出来想帮着婆婆干点菜地里的活，婆婆却拉着她回屋说话。 “圆圆啊，你有娃了娘去给你看孩子。” 这话说的很慢，还说了两遍。 婆婆说话真直接呀，“好啊!” 花圆圆答应着，笑得很开心。 婆媳问题她应该可以应付吧？？婆婆愿意帮忙，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将来有了孩子，肯定是她照顾的多，有人帮把手她肯定轻松一点，郝栎是指望不上的。 老爹能帮上，再加上婆婆，这样大家都轻松一点，不会太累。 至于可能需要面临的婆媳问题，这个千古难题，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婆媳两人聊天，也挺有意思的。 “闺女，你家是哪儿的？” 花圆圆就说坐火车需要多久，没有这边方便…… “闺女啊，老三没空你就自己来家里啊！” 花圆圆……，没事不太想来，有事是没办法。 看着满脸皱纹的婆婆，只能笑着点头，先答应着来不来再说。 “娘，你和爹有空了，去京城看我们，家里有地方住的。” 婆婆摆手，“不去，等你有娃了再去。” 花圆圆……，很好，娃娃的话题是过不去了。 时间过的飞快，天天走亲戚热热闹闹的吃饭聊天，家里这些人谁是谁，花圆圆都认识了。 第五天中午吃完午饭，就坐车去市里，晚上的火车回京城。 兄弟姐妹每家都给了东西，咸菜各种自家种的粮食。 两人满载而归，有郝栎在，花圆圆还是空着手。 回到京城，郝栎休整了两天就归队了。 女婿走了，花有才逮着闺女打听亲家的事。 “闺女，你婆家人看着咋样啊？” “还行，就那样呗！” “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吧？” 好吧，见老爹这么不放心，花圆圆就把行程给捋了一遍。 第一天到家家里亲戚都来了一起吃饭，第二天去谁家走亲戚…… 花有才笑眯眯的听着，闺女这一趟婆家之行还挺不错，就是吃饭了。 “爹，您老就放心吧，远香近臭，离得远没那么多事啊。” 见老爹刚开始还好好，突然就变脸了，还给她甩脸子，花圆圆一脸莫名其妙。 她啥也没干呀，花方方已经乐得不行了。 “姐，你说我们臭！！” 可不，老爹和老弟这太近了，“哈哈哈，爹啊，我的重点是远，你别多想啊。” 哼！ 花有才傲娇得很，这闺女太没心没肺了。 郝家人把郝栎两口子送走，心里都有点想法。 老三这一趟回来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了，升了官娶了新媳妇。 以前郝栎回来就是军装，看看这次，就这几天好几身衣服换着穿。 那衣裳一看就是新的，可不新呗，郝栎就在家穿穿，穿的时间短可不就跟新的一样。 老三媳妇也是，城里人才穿的花裙子。 又算了一下这一趟大概花了多少钱，不是笔小数目。 无论是给父母的还是给各家孩子们的，没有私底下给，都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给的。 爹娘三十，兄弟姐妹一家十块，四家就是四十，一共七十了。 还有那老些布料和吃的也是钱啊。 郝家人一算账，不淡定了，赶紧张罗着给郝栎写信，话里话外就是过日子要省。 郝栎虽然没有具体的跟家里人说媳妇的小买卖，只说老丈人家种了挺多地，也说了媳妇家里条件好，比他们家好。 郝栎不知道家里人又为他操碎了心，已经归队忙起来了。 第101章 指挥风格巨变 训练间隙，兄弟们也说着回家探亲的事，爹娘给做了啥好吃的。 结了婚的就炫耀媳妇对自己多好，孩子又长高了。 娘见到他就开始哭，走的时候多么舍不得…… 二营的人大部分都回老家了，也有一小部分因为各种原因没回的。 张向南就没回去，媳妇肚子大了，趁着放假把小宝宝的东西都买买，准备准备。 刘建业、方大勇和王富贵带着孩子回的，媳妇没回。 不回的理由也非常充分，上班挣钱。 回家的兄弟们，都给花圆圆带了一大包种子，里面一小包一小包的，据说把全村都划拉了一遍。 耳朵里是兄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郝栎拿着随身的小本子和笔在写写画画，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记下来。 媳妇说，这叫灵感，当时不记下，很有可能忘到脑后想不起来。 休假之前，郝栎忍受过噩梦的困扰，想着兄弟们会不会跟他一样。 媳妇说有些话他不能跟她说，但可以跟兄弟们说，敞开心扉说出来，困扰的问题说不定可以迎刃而解。 这个按理说属于思想工作，张向南来开展更合适。 可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他带人赶到只是远距离作战，没有经历郝栎他们的近身肉搏。 归队第一天晚上没有加练，而是跟兄弟们一起说说话，他先说。 他开了头，兄弟们也说了自己的情况，都差不多。 “咱得想开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是，他们死得可不冤。” “咱能活着回来也是命大了。” “一个人一个命，别想多了。” …… 兄弟们互相开解，想不开的人可能因为某句不经意话就豁然开朗了。 调查报告他已经看过了，他也没有发言权，就是敌人刻意为之，自己人疏忽没有觉察，他这个倒霉蛋就带队碰上了。 也幸亏是他，带着人冲出来了，别人去就惨了。 相关人员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他的处分已经出来了，扣罚一个月工资。 郝栎想着回家跟媳妇说这事就脸红，就不能罚点别的，非得罚工资。 每个月他把工资交给媳妇的时候，媳妇总是夸他辛苦，还特意整一桌子菜一起喝几杯，说是犒劳他挣钱养家付出的努力。 虽说每次回家媳妇都做好吃的，可发工资那次意义不一样。 失去了一次媳妇夸他的机会，虽然可惜可不后悔。 训练基地只有二营的人，梁辉带队去准备演习了。 郝栎是蓝方，梁辉是红方，二营休假的时候，梁辉忙得要命，一刻也不耽误。 进行了三天的恢复性训练，郝栎就接到了演习的通知。 只有时间、地点是明确的，对手都是哪些兄弟单位，多少人等等其他信息都不知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 西北戈壁滩无人区 郝栎带着兄弟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出手狠辣，整个作战风格发生了巨变。 根本不留一丝余地，不给对方一点反抗的机会，毫不留情，心狠手辣。 出手就摁死。 …… 郝栎的指挥风格受到了上次任务的影响，借着这次演习的机会，郝栎也摸摸自己的底。 把对手兄弟部队当成敌人，打法多变，试图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进攻方式。 抵抗时间最久的梁辉一行人，被打的很惨。 其他没有跟郝栎交过手的人是没有感觉的，只觉得这支部队打起仗来下手挺狠。 一营、三营、梁辉他们对郝栎是最了解的。 经过此次一战，再也不敢说了解了。 了解个头啊，没想到这小子骨子里这么狠。 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出手狠辣，颇有六亲不认的架势。 自己的顶头上级团长在，也一点面子也不给。 梁辉还记得上次演习，他追着郝栎切磋的时候，他出手很是克制，一起训练也很有分寸。 这次交手对方的气场明显变了，似乎是把他们当成了真正的敌人。 他隐约猜到是因为上次任务太过惨烈，应该要找郝栎谈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坎要自己过，别人帮不了。 这一次的演习，比预期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二。 演习结束，兄弟部队撤离，郝栎和梁辉的人原地休整。 补给足够，就相当于换了地方训练。 戈壁滩上烈日当空，郝栎带着人进行极限体能挑战，五公里内转圈跑。 身上的汗就跟暴雨一样哗啦啦往下淌，身上没有一点干的地方。 后勤保障部队每天都开车出去补充物资，必须保障充足的供水。 郝栎这肤色又黑了好几度，一个个晒得黑红黑红的。 如果花圆圆看到，要骂人了，这是晒伤了，要防晒啊。 郝栎也发现了，命令所有人不许光膀子，必须穿衣服，还拿衣裳把自己的脸给包起来。 七天之后，等来返回驻地的命令，弄的郝栎一脸懵逼。 让回咋不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在这儿跟傻子似的晒了七天。 没有办法，上面在开会研究，这支部队没有经验可循，都在探索，互相体谅吧。 本想着直接再拉上各个军区正在训练的特战部队，来跟郝栎他们打一场看看各自的水平。 这也是计划好的，会议上把各方的数据一对比，演习时间推迟了，具体时间待定。 原因就是他们跟郝栎的实力相差太大，演习起不到对郝栎练兵的作用。 比梁辉他们的实力都差了一大截。 话说，梁辉这一队人马跟二营练了一个月，是不是双方实力相当了，并没有。 梁辉他们实力增强明显，尤其是体能。二营的人也没有原地踏步，也在进步，进步的比他们还大，没人说理去。 如果二营原地踏步，不好好练，他们还有一点可能超过他们。 二营的兄弟们练起来比他们还拼，他们只有一个对比对象那就是郝栎。 郝栎训练强度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定的…… 回到驻地的郝栎带着兄弟们，针对上次任务进行了专门训练。 同时接到了命令，郝栎带领二营所有人加入特战部队，和梁辉的人马合并。 第102章 服众 郝栎有三个月的考察期，通过考察之后升任大队长。 这三个月的时间，他主要负责训练，梁辉辅助。 郝栎此次的任命上面还是有争议的，对他的评价比较两端。 他的个人能力是得到认可的，因为他动手打人被认为性格冲动。 作为这支特战部队的指挥官，不能是一个性格冲动的莽汉。 会上有两个提案，一个是他为主，梁辉为辅。 另外一个则是他做梁辉的副手。 最后讨论过后，还是定了第一种，梁辉不能服众啊。 能制住二营的崽子们的只能是郝栎，梁辉打不过。 对郝栎设立考察期，通过之后才能正式任命，如果不通过，则他为副，梁辉为正。 梁辉知道的时候，只想骂脏话，直接升郝栎就是，他水平不如人，手下败将没有什么可说的。 郝栎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确定训练地点，特战部队有自己专门的驻地。 “梁辉，这个训练地点，是我算了吗？” 明明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梁辉觉得不太对劲，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疑惑。 “那先在这儿训吧！” 郝栎一句话就定下来了，不是二营了，但住的宿舍，训练基地照旧。 兄弟们的服装武器装备换了一批，还是天天从宿舍跑到基地去训练。 梁辉…… 特战部队专门的基地，郝栎当然要去，但不是现在。 郝栎要在这边完成最近刚刚完成的针对性训练计划。 这是兄弟们最近晚上的战果，全面回忆了上次任务，针对性的训练就一个目标。 那就是起死回生，死里求生。 绝路里找生路。 高度模拟当时的场景，全面复制，闯关成功算完成训练。 就在训练基地边上的山里找了一块地围起来，防止误闯误伤。 脚上绑着绳子半挂在空中，如何自救，下面有陷阱，还有子弹飞过来…… 敌人藏在树上浓密的树叶间，地上的坑洞里，藏身隐秘根本就发现不了，如何应对…… 一人作战如何快速解决敌人，团队作战做到默契紧密的配合…… 自己人混在敌人中间贴身肉搏，远处的支援部队，如何在快速解决敌人的前提下不要误伤自家兄弟…… 可以这样做，也可以那样做，所有想到的方法不同的方式在实战中演练，找到伤亡最小效率最高的作战方式。 一遍遍试，一遍遍重复，不同作战小队各个角色互换…… 训练过程中的安全问题，郝栎格外重视。 安全措施必须到位，爬高必须配安全绳，一组训练一组辅助，辅助说白了就是仔细盯着，发生危险了赶紧出手。 训练时小伤是避免不了的，他要避免的是重伤。 特战部队的所有人员全部重新编号，一到十。 二营的五百多人，加上梁辉的三百多人，一共八百多。 不固定分组训练，执行任务的各小队以后会固定下来，训练时打乱交叉训练。 具体的分配要根据训练中的兄弟们的配合、个人擅长点等多方面因素，甚至需要在执行任务中磨合之后才会决定。 二营的兄弟们适应良好，就是换了身装备，终于成了自己羡慕的人，工资还涨了。 他们的军衔、级别是要提的，具体的还没定下来，据说可能要跟郝栎的考察期同步。 最近这些家伙们有事没事总是往郝栎跟前凑，话来话外敲打老大要好好干，别掉链子，大家伙的未来掌握来你手里呢…… “老大啊，俺都给家里写信了，说工资涨了，要升官了。” “额也跟家里说了。” “阿拉也说了。” “还有奥。” …… 郝栎……，可不担这责任，“别扯犊子！” 兄弟们对这件事情的认识，也非常简单直接。 多拿钱，多训练，多执行任务，多劳多得。 吃得好，装备好，训练怕啥。 任务是有一定的危险，危险系数在可接受范围。 因为老大是郝栎，老大比谁都怕死。 嘿嘿，他们跟在老大后头很安全。 如果是梁辉，他们得三思了，这兄弟太不把自己小命当回事了。 他们可不是，他们跟老大一样胆小。 有极个别的人还担心来着，性格的原因想的比较多。 不过很快就被兄弟们同化了，你选吧，你是愿意吃好的还是吃孬的，两边的伙食标准相差太大了。 钱是个好东西呀，你不挣，有机会挣三块，你非得去干那个一块的…… 也不用说那些大道理，就这些最实际的。 再说了，兄弟们一起冲锋陷阵，你怕啥。 自己一个人是怕，人多反而不担心了。 最最重要的还是那一点，看老大，嫂子在家里等着呢，必须得好好活着回去。 跟着老大就是图一个安心。 还有老大可发话了，像上次任务一样，每次任务的计划是所有人都可以出谋划策的，不是他的一言堂。 你不想死就多动动脑，计划的周全一点。 老大训得越狠，他们越心安。 不止二营的兄弟们对郝栎死心塌地，梁辉的人同样如此。 梁辉本人都被郝栎征服了，人家郝栎也没干别的。 就干好自己的分内事。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慕强心理。 兄弟们怎么想的，郝栎没空搭理。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也就那样，训练这块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心思都在琢磨训练上了，不仅自己琢磨，还让大家伙一起想。 他还挂着副团长的职务，啥事不管。 只一心搞训练，特种部队这边除了训练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推给了梁辉。 训练基地的事情，郝栎肯定是有私心的。 媳妇在这，他不想跟媳妇两地分居。 他现在还不够随军的条件，哪怕够了，媳妇这边的摊子越来越大，也不能跟他过去呀。 先在这边练着，总部基地也会定期过去练，毕竟那边各种设施训练设施比较齐全。 花圆圆这边回到京城就忙了起来，先是郝栎的三个战友都过来了。 然后是老弟的小伙伴带着一个表哥过来了。 一下子来了五个人，肯定得充分利用起来。 想着培训一起做省事，顺便把零工都招了。 第103章 招零工 第一批零工招多少人，花圆圆合计来合计去，最后定了二十个。 这样一算，自家三个，李春兰那批四个，加上后面四个，没算张叔，这是十五个。 新来的五个，加上二十，所有的都四十个人了。 工资按三十算一个月工资就得发出去一千多。 至于盈利这块，还得看花圆圆怎么干。 把所有的人工充分利用起来，才能带来最大的利润。 她要是安排不合理，赔钱倒不至于，就是少挣钱。 郝栎的三个战友李毅、孟滔、马树，和老弟的小伙伴江胖胖，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表哥张梁，他们都安排在租的院子里。 住在老爹和老弟原先住的屋里，老弟直接去王大爷那给每个人拿了两双黄胶鞋先穿着。 衣服让老爹和老弟去市里的时候，顺便去信托商店转转，有合适的处理衣裳就一人两身。 安排妥当，花圆圆就每人先给了十五块钱的工资。 花家的工资分两次发，错过了月初，先补上，月末的时候缺多少补多少。 李毅他们三个是想着过来帮老战友忙的，这又是给钱还给买衣裳鞋子的，关键是还没见着郝栎呢。 他们是按照郝栎给的地址，拿着他的信自己找上门的。 住这宽敞的大瓦房，吃着带肉的大包子，顿顿馒头炒菜，管够管饱。 郝栎信里说让他们先过来干干看怎么样，行就把媳妇孩子都带过来。 江胖胖和表哥张梁天天乐得咧着个大嘴笑啊，一个劲的跟兄弟保证好好干活不偷懒。 五个人第二天就跟着去市里了，看着花有才和花方方这一路上把一车的东西都给卖出去了。 第三天他们就自己上阵了，两辆自行车也骑到市里去。 花有才带着两个人赶着牛车卖货，花方方带着三个人两辆自行车卖。 花家招零工的消息这个时候也通过村里的大喇叭宣传了出去。 二十个名额，没有其他的要求。 老婆子老头子也行，初中刚毕业的毛孩子也行。 没毕业辍学不念书在家干活的也行。 只要你能干活都行，村里的孩子们这个暑假没少吃花家的包子。 天天早晚两次，花方方在猪圈那收猪草。 一筐或一捆新鲜猪草换一个包子。 只认草不认人。 除了本村的，外村的听到消息也过来了。 十里村的村民第一次这么团结，一早老人孩子就在花家门口排队站地了，把外村人死死的挡在后面…… 论消息灵通，村里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花圆圆都不知道有外村人。 来花家换包子的孩子里面就有外村的，听到消息回去跟大人说。 同样，是本村的孩子跟大人说，谁谁谁也要来花家干活…… 定的时间是下午六点，一大早花圆圆看到外面排队的人都无语了。 人越来越多，到中午头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这样干晒着怎么行。 出去让他们先回家，不会也得找个阴凉地待着。 大部分都是孩子，嘿嘿笑着不说话，说也就俩字不用。 弄的她一点招也没有，已经定好的时间也不好临时改呀。 下次再招人，她把时间定在早上。 到了六点，花家工作间大门口乌泱泱的人。 上一次租的房子，院子里还种了俩大棚没地方，让人在外面。 这次花圆圆又失算了，还是没能让人在院子里，还是在门外。 感觉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怀里抱着的小娃娃也跟着来凑热闹了。 花家三口站在大门口，李春兰她们在院子里。 花方方被老姐逼着做开场白，还没说话，就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排队的人，一家一个啊，其他人到边上去。” 花圆圆直接干脆的，要了排在队伍的前二十个人。 有男有女，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就确认了几个问题，没有一家的，工作时间没问题。 都刚洗了澡换了最好的一身衣服，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她再挑就不合适了。 有这个态度在，她就很满意。 大家伙没想到花圆圆这么干的，这跟上次差的也太多了。 上次一个个到她面前去，还问这问那，这啥都没说啥都没问就都要了。 后面的那些人肠子都悔青了，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那个老四腿不好使也要吗？” “对啊！” “这不行吧？” …… 众人口里的老四，是一个中年汉子，腿瘸。 花圆圆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看了一眼对方的腿，站着一条腿是有问题的，刚才她就看到了。 老四？那叫人家四叔？还是四哥？ “那个，四叔，能走吗？” 这个汉子还没说话，边上一个婆娘冲了出来，“闺女，俺儿能走，地里的活都能干。” 花圆圆的手被对方用力抓着，太激动了手劲真不小，生怕她反悔。 “那就行，大娘，您先放开我的手呗，您这手劲这不小啊！” 边上跟着的挺着大肚子的小媳妇赶紧过来扒拉婆婆的手，“对不住啊，娘，你快撒手。” “哎哎，闺女，对不住啊。” “没事没事。” 周围议论声还是不断，最先开口那人也许没有恶意，就是问问。 是花圆圆这两次招人的标准差的太大。 花家大喇叭上吆喝的时候就说了，会照顾一下，一家先招一个。 老四家爹娘年纪大了，媳妇还大着肚子，就只能老四来了。 “工资十块，饭点管饭。” 还有五块钱的奖金，花圆圆没说，看情况吧。 “圆圆啊，俺现在手艺可好了，包子馒头做的既快又好。” “圆圆啊，俺闺女也是，天天在家做饭。” …… 热情的推销，别说花圆圆还真有点心动。 她发现了，排队的里面有几个看着挺不错的。 要不趁着这机会招几个？她不愿意每次招人都整这么多大阵仗，压力怪大的。 还是喜欢让熟人给介绍。 “咱们有会做馒头蒸包子的，举一下手，我看一眼呗!” …… 我滴个娘来，眼前一片手海！！ 从最前面二十个里面挑了三个，那个小姑娘很眼熟，是第一次招人那个不太会的小丫头。 这次可自信了。 从后面排队的里面挑了两个做馒头的，按顺序又添了三个零工。 这次招人，花家一共找了二十五个。 明天一早就过来试工，做馒头包子的直接上手干活，不会干不能要。 第104章 太卷了 第二天一早的试工，五个人一上手，花圆圆就知道没说瞎话。 五个人所有工序都来一遍，和面，盆光手光。 切菜，粗细均匀，速度还快。 包包子，速度一看就是练过的。 花圆圆……，这也太卷了！！ 李春兰她们几个，看着这五个新人，忽然就有压力了。 这劲头太猛了。 二十五个站成三排，听花方方训话。 花方方拿着自己的小本本，直接照着念。 花圆圆真是没眼看，昨晚上姐弟俩人较量一场的结果。 一个非得让弟弟上，一个非得照着姐姐的原话说。 没记住，怕说错了，就直接照着念，跟过家家似的。 老话长谈，还是那几项，从个人卫生开始…… 所有人表情很严肃，不敢说说笑笑，都认真听。 花家也在村里住了大半年了，秉性都了解了。 花家爷俩还好说，那个嫁出去的闺女可不好说话了。 看着好说话，那可是假象，别给骗了。 说一不二，花家这么大的买卖就是闺女说了算。 干活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全家人啰嗦唠叨。 “听话，老实干活。” “别多问多说。” “别偷懒耍滑。” “别耍小聪明。” …… 就是能进花家干活挣钱，是走了狗屎运了，村里人都盯着呢。 尤其是花家不仅从村里招人，还从外面招了好几个呢。 还没干活，先在花家混上了一顿早饭。 包子，凉拌菜，一个汤。 花家的员工餐一顿就得好几蒸笼，这可不是盖的。 老规矩，员工餐是可以拿回家的。 零工的工作内容是个人都能干，只有一些细节要强调一下。 不能用手直接拿吃的，馒头或包子必须用夹子，打菜的时候不能手抖，个别人的一些看似无理的要求满足就是，不用跟他们废话。 比如有些大娘就喜欢占点小便宜，不然就不舒服。 她就非得让你再加点，给她加！ 第一天中午，所有的零工就直接上岗卖货了。 两人一组，周围的村子镇上，加上赶集。 临时找的牛车，老四他们直接回家赶自家的车。 花圆圆都没派人跟着，就直接让他们自己上。 不仅零工直接上岗，李毅他们也开始在市里单独卖货了。 人员多了，对应的各种配置也得跟上。 说白了就是得花钱。 市里的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后面的篓子，秤、包等等。 零工也是一个一杆秤，装钱的包等等。 张光辉那最近从花家接的单子都忙不过来了，天天熬夜干活。 花家的小买卖干的红红火火，花方方心心念念的拖拉机也安排上了。 花家的第一台拖拉机是二手的，三千五百块。 花方方没事就拿块布擦啊擦啊，还专门建了个车库。 自家这一台，再加上刘波那一台，还是不够用啊。 又从周边各个村子雇了三台，一共五台拖拉机负责拉货配送。 这还没算牛车，附近周边近的地方用牛车，远的用拖拉机。 花圆圆费了不少脑细胞，各种规划，希望做到尽善尽美。 人、车、货各个方面尽量做到最好。 花圆圆在八月份为开学做好了各种准备，把人都练出来，车辆调度做好。 各个新学校的位置路线，开学之后市里、赶集、周边村子、学校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等等。 这一系列的问题，她在家庭会议上提出来，三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就说听她的…… 郝栎关心的是安全问题，离得远了他们的路线各方面都是固定，被有心人盯上还是很容易的。 这也是花圆圆愿意用郝栎的人的原因之一。 别的不说，跑的还快，比一般人能打。 她对出去的所有人都强调，遇上找事的抢劫的，都跟他们，只要人好好的回来就行。 村里的磨坊都快成了花家的专属磨坊了，花有才还不时拉着麦子去外村的磨坊磨面。 去的次数多了，老板竟然主动来花家谈合作。 不用花有才去送了，老板自己过来拉，磨好了再给送过来，保证办的妥妥的。 这样最好，村里的磨坊知道了这事，也照着办，绝对不能被别人比下去。 花有才都没空去市里卖货了，他天天去粮站卖粮食。 家里的摊子一下子摊开了，闺女总说慢慢干不着急，他可不敢相信闺女的话了。 最近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一件事心里不舒服。 老家的兄弟们太不给他面子了，女婿和儿子喊人都来了，就他一个人都没来。 怎么想都不甘心，打电报回家，定个时间，要通电话。电话要是说不通，他就回老家一趟，不信了。 花方方被老爹拉着一起去打电话，花家三兄弟在那头，就听老三说他们不帮他，让他在女婿面前丢了面。 “大哥，二哥，有志，不信你们问小方，你给我过来，站那么远干嘛！你说是不是！” 花方方被老爹喊到眼前。 “是，大爷，嘿嘿，我喊的人过来了，姐夫的战友也过来，就你们没有来的。” 花有为兄弟三个沉默…… “老三，你还有啥急事，快说，不着急就写信。” 不是急事，就听他在这和磨叽，打电话多贵啊。 他们不知道，老三现在可是个有钱的小老头。 闺女月月给发工资，都没有花钱的地，凑攒着呢。 “怎么没事，这就是大事。你们怎么想的，跟我说说！” 花有为还是了解自家这犟种的，不跟他掰扯明白，他真能回来跟你说道。 “老三啊，俺们以为江家那孩子过去了，人就够了，用不着人了。” 花有才……，“大哥，用得着，你们三家都是都过来也用得上。你们怎么就不信我说的呢!” …… 双方瞎扯了半天，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最后大哥答应他下次再联系家里让他们来干活，必须派人来才挂电话。 郝栎回家的那天，花家请客吃饭。 张向南他们、李毅他们、江胖胖，沈琴家的、又去请了几位村干部，还有王大爷，张叔，一大桌子。 战友多年不见有的聊，村长带着几位村干部也有意跟花家交好。 花有才受闺女委托，跟村里提了想再包点荒地。 不要村里的好地，就要荒地。 经过这大半年的实验，花圆圆摸索了一套简单有效的改变土质的法子。 空间的土偷运出来，再加上万能机器生产的肥料，成功了让贫瘠的土地变成了肥沃的类似老家的东北黑土地。 这种地就省了很多事了，种地和收地忙活两阵子，其他时间都不用管。 再加上空间里的安心除草剂，连除草都省了。 最重要的一点，系统显示的社会贡献值因为她种地唰唰唰跟坐了火箭一样飞升呀！ 第105章 大干一场 包地这块，花圆圆是要大干的，村里还没有给信，她已经行动了。 张叔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对村里土地的情况非常了解。 张叔带着花有才把村里的荒地摸了底，大概有多少都在哪心里有数了。 花圆圆给老爹和老弟简单算了一下包地的收益，因为是荒地村里要价高不了，可以说是白菜价了。 再就是种子肥料这些，算是小钱。 最坏的结果是收成不好，赔也赔不了多少钱。 有花家前面包的三块荒地在前，花有才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伺候地跟伺候人不一样，土地比人有良心。 有付出有回报，伺候好了庄稼就长得好。 包地他觉得可以干，就是量太大了，闺女的意思每次整一块，一年整了好几次麻烦。 这次直接一次搞定，把十里村的荒地都给包了。 还说什么地荒着可惜了，他们不种咱自己种。 老爹和老弟都觉得闺女\/老姐，说的非常对，挣钱是一方面，地荒着确实可惜。 地种多了，确实不能像地少的时候那样伺候。 刘庄子那块地就种上都没怎么管，庄稼长得也很不错。 花圆圆就拿这块地说事，地少了是一种干法，地多了就是另外一种干法。 现代东北大农业的概念，类似但不相同。 人家那做到了大机器，种植和收割都机械化了，一望无边的土地。 这儿做不到，一块一块的，想机械化也只能上小型机器。 机械化这条路是一定要走的。 村里的领导班子在花家提出来就马上开会讨论了，一点也不敢耽搁。 因为花家这次不仅在十里村包地，同时还在联系刘庄子村。 他们托人打听的内幕消息，刘庄子村的村干部们非常重视此事，第二天就来了花家。 他们也不确定，花家是想两个村子都包，还是两者选一。 花有才给的是活话，要是合适就两个村子都包，要是不合适再说。 这没人种的荒地正常情况下是贵不了，可也怕这些人漫天要价。 闺女刚刚又雇了这老些人，傻子都看出来，花家买卖赚大了。 往大了干肯定是挣钱的，不挣钱谁干呀。 闺女倒是说过，不怕他们要高价，周围的村里多了去了，这村不行就去别的村。 哪怕整个周边的村子都合起伙来跟花家谈，她也不怕。 大不了她换个地方，那就对不起郝栎了。 平时郝栎也不在家，那她也跟郝栎一样，周末回十里村，平时在外面忙。 反正就是无论这边人怎么搞，花圆圆都有法子应对。 花有才底气很足，闺女给的底气，咱啥都不怕。 咱也不是占他们便宜，包地的费用他们挣钱了，可以谈，这个可以在合同里面写明。 不愿意签长期的，可以签短期的。 花圆圆都行，改造过的土地最后回到农民伯伯手里，能让他们受益，她自己也不吃亏，社会贡献值就是给她的回报，系统也没亏待她，因为社会贡献值可以换成现金给她。 刘庄子村荒地的情况是刘波和刘金带着花方方去做的，两人现在跟花家是深度合作关系。 八月下旬，花家招了零工开始，量一下子就起来了。 自家的菜供应不上了，大头的菜是从刘金手里拿的，还有一小部分是村民们自家种的。 因为花家自家的菜要让李毅他们去市里卖，这条路花圆圆是要长干的，已经积累了不少熟客不能断菜。 京城的蔬菜供应量还是严重不足的，花家这点小菜在市里连个涟漪都没有。 包包子的菜就得买，村民们家家都有菜园子，吃不了的来花家换点钱。 更是有个别人家，专门弄了一块地种菜，看准了花家的潜力。 这一个夏天，可不少挣。 刘金给花家送菜赚一份，还从花家买面粉运到市里去卖，又赚一份。 刘波的拖拉机花家是包月的，油钱是花家出，他一个月三十块是纯挣。 除了这个钱，他和媳妇还赚零工卖货的钱，开学以后他和媳妇一人一个学校，按一个人十块钱算，两人就二十。 花家的荒地开荒的活，花圆圆也跟他谈了，让他找人干，跟上次一样，按亩算钱，他帮着找拖拉机，帮着监工，最后花圆圆验收。 就是说他还可以赚个差价。 这法子算是两全其美，花家就三口人，做不到亲力亲为，只能找人合作。 花圆圆亲力亲为的是土地的改造，那活必须自己干。 她干这活的时候，老爹和老弟也得陪着她。 当然了，在老爹和老弟的眼里，花圆圆就是瞎闹。 地里的土从这儿弄到那儿，看那儿的土顺眼了，就到处撒。 他们眼里的土实际上是空间的土、肥料和除草剂。 她为啥让老爹和老弟陪着，是出于安全考虑。 这个时代的治安问题，她没有碰上，不代表没有。 这种事情的发生只在一念之间，干坏事的那人可能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 花圆圆白白净净的一个美女，她可不敢冒险，不赌这个机率，就让老爹和老弟陪着她。 她也不是非得要把人想的多坏，人性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太复杂。 考验人性这种蠢事她是不会干的。 两个村子的荒地统计结束，花圆圆有点傻眼，没想到这么多。 十里村有一百多亩荒地，刘庄子村更多有三百多亩。 刘庄子村还有一片荒山，据说更大。 为啥这么多地荒着呢，有的是土壤质量不好，有的交通不便，离村里太远，有的是缺乏水源等等。 大集体上工挣工分的时候，村里人数有限，地多就挑着好地种。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好地就够分了，荒地村里也鼓励村民们开荒，可没人干。 村民们心里有一笔账，开荒还不如种自己的地划算。 荒的年头越多更没人种了。 十里村有部队家属租房子的，荒地给他们种了一点。 花家绝对算是个例。 花家这边自己统计的是个大概，村里给出的数据才是准确的。 村长特意过来说了一声，已经在统计了，有点多需要时间，绝对没有拖着的意思。 上次他就慢了一点，花家闺女直接去了刘庄子。 这次他们得比刘庄子积极，也不知道他们跟花家说的啥，总不能不要花家的钱吧？ 第106章 签合同 刘庄子的村长刘能真的挺能的，二十年的合同，头五年不要钱，什么费用都没有，就让你白种地。 只要你有本事种出来，收益就是你的。 花家在刘庄子的那块地就在那放着，刘能来之前还特意去转悠了一圈，要不是他自己知道这地原来是块荒地，都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这地他平时真没注意，特意来看才发现庄稼长得好。 一点也不比那好地差。 村里有的是荒地，花家想要都给它，条件就是希望花家下次雇人的时候能优先考虑村里人。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优先从刘庄子购买蔬菜。 刘能打的算盘是学着刘金家种菜，鼓励村民们多种菜，把菜卖给花家。 当然了，前提是花家需要从外面买菜。 希望花家不会把荒地都用来种菜，人家自家种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第六年往后，每年每亩五十，逐年递增。 到四百每亩的时候，看市场价，如果市场价高，可以继续涨，如果市场价低于四百则按市场价。 前提条件是，这些地有收成。 如果中间确实种不出庄稼，花家有权利终止合同，不种了。 保护双方的利益，同样如果市场价大大高于花家租地的费用。 就是说村里包给花家的地太便宜了，双方可以谈，花家也愿意谈，合同里面加着一条没有意见。 花圆圆也给了准话，刘庄子的荒地是种粮食的，就小麦和玉米，不种菜。 如果花家需要从外面采购蔬菜，村民们可以送过来，质量要保证。 优先权不能给，因为十里村的村民甚至周边的村民都来花家卖菜，花家只能做到一视同仁。 花家先跟刘庄子签了合同，刘波马上就开干。 花圆圆要求不能耽误秋种，今年要把冬小麦种上。 刘能也表示村里会全力配合花家开荒，帮着刘波联系拖拉机干活。 王村长还没想好收多少钱，就听到信，说花家和刘庄子把合同就签了。 这还得了，赶紧来花家问。 这边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直接就跟王村长说了，刘庄子那边是怎么弄的。 王村长当天晚上就在村委会开会讨论了，讨论的结果是就跟刘庄子一样吧。 于是，花家跟十里村的合同也顺利完成。 十里村一百一十三亩，刘庄子三百零六亩，总共四百一十九亩荒地。 签订合同的当天晚上，花圆圆的计划就出来了。 一开始干事业，就特别费脑细胞。 也没想把事情做得多么完美，也得差不多。 头五年没有包地的费用，压力一下子就小多了。 花有才听着闺女给他派活，“爹，肥料这块你来弄，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嗯。” 闺女的意思他明白，先把粪拉到地头上。 已经跟老张说好了，明儿两人就挨个村子张罗。 “小方，种子你负责，库里有一些，不够你看着办。” 仓库里面是空间的，花圆圆还是老办法，空间只用一部分不全用，跟外面的混着来。 “嗯，知道了。” “别耽误了送饭。” 花圆圆又嘱咐了一句，花方方对于不能开拖拉机耕地还没释怀。 哎呀，他怎么这么忙呀。 这四百亩的地都是爷俩在外面干，老姐在家里坐镇指挥，实在是倒不出空来。 九月份开学以后，花圆圆一天的工作。 早上起床洗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大棚和菜地摘菜。 会看情况从空间拿一批菜出来，一般她还没摘完，工人就过来了。 李毅他们这个时间会在地里干活，工人们在工作间开工了。 摘菜这活她干个一会，把空间的菜拿出来，就喊李毅他们自己摘。 这些菜李毅他们装车，这是要去京市卖的。 此时花圆圆在忙活着收菜了，周围的村民已经陆续过来了，每天都是这个点。 称称付钱，称好的菜工人们直接拿回工作间洗、摘、切。 七点第一批包子馒头出来，吃完早饭。 京市、赶集的人装车出发，花圆圆记账。 送走这波，上午她有一段的空闲时间，会去地里干会活，十点左右就回来了。 稍作休息，跟杨静、刘蕾、小强同学这三个闲人，聊几句发呆吃点水果喝点茶水。 十点多，拖拉机就在外面排队了，负责中午零工的人也过来了。 包子、馒头、装菜、汤的桶等等各种的装车，人也跟上。 这是负责稍远的学校，花圆圆就前几次跟着去过，后面就不跟了。 远的先走，然后是近处的。 近的分两批，一批是学校，一批是村里。 这是牛车运送的。 都是按照花圆圆的表分配好的，谁负责哪个学校或哪片村，多少包子多少馒头。 她交代了所有人，在外面干活饿了就吃，不省这点东西，带着水壶，是花家给配的。 中午十二点半各方人马陆续回来了，花圆圆负责对账。 粮食上称，拿走了多少馒头包子，跟拿回来的粮食数量大差不差就行。 无论你有没有在外面吃，都有员工餐，零工都拿回家跟家里人一起吃。 下午工作间的工作量只有几所高中的，做完花圆圆就给她们下班了。 动作快点两点多就干完了，四点半拖拉机来拉，有几个零工负责晚饭的跟车过去。 下午她也是会去地里干点，等晚饭这波人回来，对完账这一天的工作就接近尾声了。 工作间工人一般是三个人收尾，洗涮干净，按着给她们留的员工餐直接回家。 村民们来花家的这些零售，工作间里抽出一个人来负责。 杨静肚子到了后面太大了，花圆圆啥也不让她干了。 花家这一天，在花圆圆的调配下，所有人按部就班的干活。 零工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内容，有时负责赶集，那就上午的班，有时负责学校门口，那就中午和晚上，有的负责村里那就中午的班，不固定轮流来。 花圆圆排一次班，让他们轮流干一段时间，但每个人不是固定的，她随时指派调整。 这一天真是忙忙碌碌的，她也时不时偷懒，不想摘菜就提前跟李毅他们说话，让他们自己摘。 老弟有空的时候，就让他记账对账，她就看着。 市里、赶集、村里、各个学校的数量卖一段时间以后，基本就固定下来了。 对应的工作间的生产量会固定下来。 但是只会固定一段时间，就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比如九月刚固定下来，十月就有变化了。 第107章 小名花生 十月一号开始初中的学生开始在学校住宿上晚自习，要加晚饭，下午的工作量就大了。 还有就是秋收的时间，各个村子的销售量一下子就翻数倍。 当然了，忙碌的十月肯定是有奖金的。 花圆圆针对农忙时期，村子制定专门的咸菜单子，买一定数量的馒头包子直接送。 炒各种咸菜，里面放葱姜蒜辣椒鸡蛋肉末虾皮。 炖虾酱咸菜，咸鱼都安排上。 农忙的时候也没有周末休息，郝栎也见识到媳妇的忙碌。 晚上给媳妇按摩的时候，听媳妇说这一天的安排，对媳妇就两字佩服。 这比他安排训练可难多了。 这么个忙法，到底赚多少钱。 花圆圆给家里三个男人算过账，粗略估算的。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按生产量，她的账本上每天最下面合计显示的总数，按这个算是非常准确的。 九月份每天的数量在两万八左右，花家一天卖这么老多货。 以十里村为中心，周边的学校能从近到远往外扩。 从上学期的五所，到九月中旬就达到了二十五所。 除了周边的乡镇，还包括了县城里的学校。 基本一周一个大菜的频率牢牢的抓住了学生们的胃，虽然学校周边卖吃的越来越多，对花家包子没有大的影响。 花家每天的收入是两千多块，一个月按二十六天算，就是五万。 所以花圆圆九月给所有零工按十五算的，工作间的工人的奖金是二十。 十月因为农忙，工作间的奖金是三十。 郝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涨了工资觉得稍微有点底气，在媳妇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花圆圆豪爽的给自己和老爹、老弟都涨了工资，一人一千。 三个男人…… 郝栎的零花钱从五块涨到了十块，花有才看不下去了，私底下偷偷给女婿塞钱，闺女怎么这么抠门。 暴发户花方方更是大方的给姐夫一百块的零花钱。 花有才和花方方没有花钱的地方。 花圆圆可不敢让郝栎手里有太多钱，有钱的男人容易出问题。 郝栎在一群糙老爷们中间，出问题也找不到对象，可还是得防着点。 她只是不给钱，日常生活用品吃穿用度所有的她可都考虑到了，郝栎根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 工资一下子涨这么高，花有才和儿子都推说不用的。 五十块钱的工资已经很多了，闺女也不劝他们，又去京城买房子了。 那破房子花了一万多，这个房子比前面两个大，看着稍微好一点，也就那样，跟新盖的瓦房也不能比。 灰扑扑的老房子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这个大房子，花圆圆直接写了自己的房子。 然后又找了三个小的，三四千一个的，给家里三个男人一人名下买了一个。 郝栎说不要，媳妇没说啥，老丈人非得让他请一天假去过户，女婿必须有，不能只差女婿的。 闺女自己都买了三个院子了，看这架势，还要买。 这个时候的房子没人买啊，买的真不多呀，花圆圆不买才是傻子呢，这是妥妥的躺赚。 几千块钱对普通家庭来说也是巨款啊，买房子无论在哪个时代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选择太多，卖房子的排队等着房管局收呢，排队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遇上花圆圆这种个人买房的，还不跟你拼命讲价的，赶紧卖了省事。 只要是市场价，花圆圆都接受，不好意思讲。 花有才和儿子一商量，乖乖拿着一千块吧，在闺女手里留不住。 花家挣钱多，花钱也哗哗的，四百多亩荒地说不花太多钱，全部算下来也花了三四千块钱呢。 四百亩能用机器的全用的机器，不能用机器的就雇人，全是钱。 十月下旬秋收结束了，玉米等都收了，地里种上了冬小麦。 花家的四百亩荒地种上了冬小麦，十里村留了十多亩种大棚。 花圆圆已经穿上了小薄棉袄，家里所有人的冬装都做好了。 秋衣、秋裤、棉袄、棉裤、棉鞋、棉袜、棉帽、手套全套的。 一人两身，换洗着穿。 对了，这段时间花圆圆又多了一件事干，杨静的宝宝生了。 白天在花家的时候发动的，拖拉机送到最近的医院。 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小名花生。 花生小宝宝特别疼爱亲娘，生的特别快，杨静没受罪就生完了。 那天正好是中午在往外出货的时候，家门口就是拖拉机，花圆圆和李春兰陪着杨静来的医院。 幸亏一切顺利，生产包早就准备好了。 就是张向南不在跟前，杨静醒了花圆圆问她要不要联系张向南，她说不用。 出院回家了，问要不要联系，还是不用。 这意思就是等花生他爹自己回家…… 花圆圆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生娃也是这样，孩子他爹回家发现孩子都生了，可真省事。 这军嫂真坚强。 杨静婆婆和自己娘都没过来，直接花钱雇的房东家大娘帮忙照顾月子。 这些事也没少跟花圆圆念叨，结婚多年没有孩子，跟婆婆关系不好。 自己娘帮着兄弟看孩子，嫁出去的闺女顾不上了。 这钱杨静一点也不心疼，张向南的工资涨了两倍。 杨静没觉得自己可怜，医院有医生护士，还有大娘帮忙。 花圆圆看着就是心疼，自我带入，想着一个女人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没有亲人在身边就心疼的不行。 杨静住院的时候，她把工作安排给别人，一天往医院跑三趟给杨静送饭。 出了院，往杨静家跑的更勤了，一天能跑无数次，有事没事都过去溜达一趟。 早上一睁开眼就过去看看，早饭想吃啥，吃了早饭溜达一趟。 上午从地里回来去一趟，送午饭一趟，饭后一趟…… 来家里找花圆圆的，找不到人，就知道在杨静家。 本来大娘说帮着做饭，根本就用不上了，花圆圆全给包了。 营养搭配巨丰盛的月子餐，跟着大娘学着照顾小花生，啥都不想干了，就想天天看娃娃。 杨静生孩子，花圆圆管饭，李春兰她们几个也轮流过来帮忙，帮着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家里，洗洗尿布…… 她们几个在这租房子的，都跟婆家关系一般，破釜沉舟跟着男人来部队附近租房的，都是跟家里闹的不好看的。 花圆圆忍不住开始把生宝宝的事情排上日程，几月坐月子比较好，那就得几月怀孕…… 花有才看了小花生，忍不住对闺女催生。 这几个军嫂一有啥动静，人们就自动联想到花圆圆了。 说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怎么的，传出了花圆圆不孕的传闻，还越传越离谱。 第108章 催生 t 第109章 除了花钱没毛病 杨静怀孕之前还上班的时候，跟李春兰她们没有现在交心，那个时候她习惯了有啥事都憋在心里。 自从怀了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存不住事，芝麻大小的事就想说出来。 说出来之后就发现，真舒坦。 再加上跟圆圆她们天天混在一起，更熟了，说了她们也不出去乱说，这嘴就没个把门的了。 心里不憋着那么多事了，她吃得好睡得好，整个孕期都没遭罪。 这个月子坐的更是舒心，圆圆那丫头可说了，女人最忌讳生气。 生气是大忌，人的身体一生气就容易生病。 女人就犯傻，爱自己生闷气。 跟男人生气，跟婆家生气，跟娘家生气，跟孩子生气…… 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生气心情不好吃不下饭，身体有毛病自己受罪，反正就是恶性循环。 想开点，开导自己，跟自己和解，把让自己生气的事拿到明面上来。 不方便的，那就忘到脑后。 杨静怀了花生以后，整个心境都不一样了，觉得自己以前特傻。 没有孩子，对不住男人，对不住婆家，外人怎么看她，恨不得对不住全天下…… 张向南早就发现媳妇不一样了，以前的媳妇总是愁眉苦脸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啥。 现在的媳妇可爱笑了，他回家的时间里总是乐呵呵的。 人也胖了不少，身体都很少不舒服了。 没孩子的时候想要孩子，要了孩子又担心媳妇怀孩子受罪，毕竟以前大夏天还感冒两场，更别说冬天了。 小花生含着圆圆姨送的奶嘴，在陌生亲爹怀里也不哭不闹，乖得很。 奶嘴当然是花圆圆跟系统换的，心血来潮换了一堆婴儿用品。 她去市里的时候，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单独逛街的机会。 然后背着一个大包回来，拿出啥不是从王大爷家买的，就说是在市里闲逛的时候碰到就买了。 具体哪个店或者哪儿摆摊的，记不清了。 这个借口还是不错的。 她给小花生准备了各个时期大小不同的奶嘴，别的就没往外拿了。 因为小花生爹娘，很舍得花钱，小衣服、尿布、小被子、奶瓶、玩具等等，都准备的新的，有找裁缝定做的也有买的。 在这个时候，绝对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新出炉的花生他爹直到被儿子赏了一泡童子尿才舍得把孩子放下，笑呵呵的去洗衣服了。 到了饭点，不用花家送饭了，自己厚着脸皮去拿。 看着花家给媳妇准备的月子餐，嘴皮里特溜的张向南不知道说啥话好了。 从媳妇嘴里听到，可亲眼见到还是两回事。 说到月子餐，花圆圆还真没什么经验，只能自己摸索着来。 问问李春兰她们当初坐月子的时候吃啥，产妇有啥不能吃的。 最后花圆圆就按照一个汤一个肉一个蛋，一个蔬菜加饭后水果来准备。 猪蹄汤、骨头汤、鸡汤、鱼汤、蔬菜汤换着来。 肉主要是猪肉、鱼、鸡肉，蔬菜就丰富了。 水果怕凉的话就蒸着吃或煮着吃。 今儿准备的月子餐，是蒸鱼、骨头萝卜汤，清炒茼蒿菜，一个西红柿拌白糖，一个馒头。 张向南的就简单了，三个馒头三个包子，大葱辣椒炒肉片就够了。 郝栎瞥了一眼，也没说话，也就刚吃饱吧。 张向南还打扫了媳妇剩的，月子餐主打一个清淡，少盐少油。 花圆圆是有意给杨静控制一下，这个时候不注意吃的太胖，减肥的时候也不好受。 晚饭后花有才早早的拖着没有眼力见，赖在闺女书房跟姐夫说话的傻儿子回屋睡觉去了，明天家里要建大棚可有的忙呢。 建大棚的材料都拉来几天了，闺女说等等郝栎他们，要是这个周末不回就不等了。 花圆圆自从尝到了建房时人多高速度的甜头，现在家里干啥都是大批人马一起干。 四百多亩荒地就是动用了十里村和刘庄子村所有人力，一天就给种上了。 除了花钱多，没有别的毛病。 大型机械跟不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花钱雇人干。 刘庄子第一块地的秋收，也全部是雇人，直接从地里出来就直接把棒子给扒了。 直接运到公路上像麦收晒麦子一样，晒干了打成粒，仓库里装满，其他的都直接卖给粮站。 掰苞米的人数花圆圆是跟老爹商量过的，一人一天按一亩地算，拖拉机在地头等着，拉到十里村公路上，这边安排人看着晒，隔一段时间翻一下。 太阳好的时候，三五天就晾干了。 还准备了足够的塑料薄膜，下雨就赶快堆起来盖上塑料。 花家哪怕当天临时雇人，喇叭上一吆喝人就够了，来晚了就不要了。 花圆圆都是当天结清工钱，一分也不拖欠。 种地、收地这些活都是一天三四块钱，管三顿饭，从天亮干到天黑。 这个时候不要求是不是一家子，顾不上这个，只要能干就成。 一家子里面，一个老人再加一个儿子儿媳，大了的孩子都能去，这一天就能赚个十几二十。 老头老太太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花圆圆深有体会，老爹干活可比她和老弟强，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所以花家雇人从来不会剔除老人。 农忙时候去花家干个几天，耽误不了自家地里的活，你想多干都没有，因为花家雇人多，一两天就完事。 花家都说了，拖拖拉拉的闹心，早干完早了（liao)，村里人手不够就去外村找。 至于收地种地雇人花这老些钱，会不会赔本，这个肯定是不会的。 因为花圆圆利用空间作弊了，庄稼长得好，一茬麦子一茬玉米，至少挣一茬。 这还是至少。 她的土地改造工作还没干多少呢，这个急不来，只能一点点的抽空干。 以后会越干越快的，她负责满地里找好土装筐，让老爹和老弟撒。 每个陇上都均匀的撒点，不让撒多了，少撒点。 地头，地头的沟里，地里某个地方，花有才开始的时候还没当回事，后来发现闺女找的这土，还真跟老家的黑土地有点像。 闺女特意留了一块地，让老爹对比着看，不用太久出苗就能发现问题。 花圆圆看似一通乱挖，主要是躲着着别让爷俩发现端倪。 自家男人回来，美好的周末时光，花圆圆全身放松的躺在热炕头上，享受某人日渐成熟的按摩技术。 差点忘了，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郝栎说呢! 第110章 媳妇觉得冷 花圆圆想着怎么开口跟郝栎说要孩子的事，从小花生引入话题。 “郝栎，你觉得小花生可爱吗？” “可爱。” “让你抱一下，你怎么不抱呀？” “嘿嘿，粗手粗脚的怕伤着孩子。” 郝栎真不敢碰那小人，太小了，就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给碰坏了。 “孩子没那么娇贵，轻点就行。” 说到这，花圆圆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你以后都不抱自己的孩子吗？” …… “抱，学着抱。自家的孩子不怕，别人家的孩子万一伤着呢？” 花圆圆……，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呢？ 自家的娃伤着就没事？ 爬起来转过身，握着郝栎的大手，花圆圆双眼亮晶晶的，满脸兴奋，“郝栎，咱也生个娃呗！不等了，现在就生。” 郝栎……，“媳——妇，还—没到一年吧？” 说话都结巴了，媳妇这搞突然袭击啊！ 手心潮乎乎的，脸有点红，太突然了。 花圆圆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手，不明白怎么就出汗了呢，炕太热了？ “一年时间太长了，两年才能生娃，等不及了。嘿嘿，你通过考验了！” “花生那么可爱，咱孩子正好能跟花生哥哥做个伴，一起玩耍着长大，多好啊！” 郝栎已经不会说话了，只会傻笑。 “郝栎，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 “以后管教孩子，你当白脸，我当红脸。” 花圆圆说着自己都乐得不行了，她太坏了，跟郝栎耍这种小心机。 又问最近忙不，能不能每周都回家，还跟郝栎抱怨大家伙诽谤她，说她不会生孩子…… 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去家属院里住，要是符合随军条件，郝栎就可以天天回家了，那她一个月肯定能怀上宝宝！ “郝栎，你跟我说说随军都有哪些条件？” “入伍满十五年，年龄到三十五岁，职务……” 听得花圆圆一愣愣的，有的地方满足一个就可以随军，郝栎这要满足三个才可以。 边远地区海岛条件艰苦的就松一些，京城这边的就严。 因为特战部队本身就是保密的，郝栎就没跟媳妇细说，只说换了部队，涨了工资。 跟媳妇说到这个话题，郝栎才想着回头问问梁辉这边具体是怎么规定的。 花圆圆对自己的性子也很无语，可慢可急，有些事情呢又急得不行。 盖房子等了建筑队那么长时间也等了，种地收地雇十个人干一天跟雇三个人干三天比起来，她就受不了第二个。 现在盖大棚，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她就想迅速完成。 房子周边的菜地都收拾出来了，罢园了，老爹种的白菜萝卜都收到了库里。 对于老爹执着的囤秋菜习惯，花圆圆不阻止，不囤不安心，就为了老爹心里踏实，想囤多少就囤多少。 粮食也是，按花圆圆的想法，仓库里留三分之一的粮食就不少了，老爹非得留三分之二才行。 不用问，就是灾荒的时候饿怕了吃不饱，就怕天灾地里不收，恨不得把明年一年的屯出来。 秋收过后，周边村子和赶集的销售已经暂停了。 打零工的还担心花家这边是不是不用他们了，花圆圆把人都平均安排到学校门口了。 这批人冬天还有大用，花圆圆有自己的打算。 竹条、塑料薄膜、砖头、木墩子、草帘子等等的各种材料都备齐了，闺女说了就整最古老的最简单的最省钱的，要求不高。 先拉了五吨煤，放在现盖的煤棚里，冬季蔬菜大棚供暖主要依靠火墙。 火炕的原理类似，让大棚的温度上去，借助草帘子、塑料薄膜、太阳光这些外力，在寒冷的冬季让大棚保持一定的温度。 早上天都凉飕飕的了，村民们早早的来到了花家。 花方方在门口本子上登记，分组，晚上领工钱照着本子上发。 张向南他们早早就过来了，他们几个先给大家伙示范一个大棚，一步步的必须按照他们这个来，标准很严格。 大棚的大小跟花家现有的尺寸是一致的，一个大棚用多少竹条几个桩子，桩子的位置高度等等都严格把关。 郝栎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媳妇，小心身子，别干体力活。 花圆圆……，他不会以为就一个晚上肚子里就有娃娃了吧？郝栎应该没有这么傻吧？ 花有才特意去找过村长，说了要建大棚的事情，那意思是村里要是有人要建，正好一起。 村长说问问，大喇叭喊了两天，最后竟然是一家也没有。 这可太离谱了，花圆圆讲课那会明明很有意向。 无论是自家兄弟，还是关系好的村民们，商量来商量去，打听了花家的大棚规模，还是决定等一年。 真想种，不急在这一时，看看今年花家大规模种植的大棚蔬菜怎么样，要是好，明年可以跟着种。 一是不舍得往里面投这个钱，万一赔了呢！ 二是花家下半年的零活真不少，这么多大棚肯定要雇人的，自己家种前途未卜还不如给花家干呢，旱涝保收。 花家门口路边，成了村里人一个聚集点。 老人特喜欢在这聚堆，在这看孩子，说说话。 花家要临时找人干点活，先到先得。 郝栎、张向南、刘建业、方大勇、王富贵示范之后，一人带着两队人马开工，十组人马同时干。 花有才和花方方哪里需要哪里搬，花圆圆负责总后勤，今天家里不卖货，周日学校放假，高中学校周日也不去，去市里的李毅他们也在家帮忙盖大棚。 工作间的工人们都过来帮一天忙，这种临时的加班大家都干的很用心，奖金可不是白拿的。 有偶尔加班的时候，也有因为天气原因偶尔放假，安排比较灵活。 眼见着花家路边跟小山似的材料一点点的变少，晚饭后郝栎他们走了，第二天李毅他们还带人干一天，翻土浇水撒种。 郝栎走得很不舍，嘱咐了一大堆，别担心他，别干体力活，别生气，别操心…… 张向南抱着儿子不撒手，刚学会了抱孩子，下次回来又不会了。 这小子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哭唧唧的拉屎撒尿…… 媳妇生了他就安心了，大家伙帮忙照看着，不用担心。 就是欠人情啊，不知道拿什么还。 天凉了花圆圆担心郝栎晚上睡觉冷，又不能盖自家的新棉被，就想了个法子。 后来她才意识到郝栎这身子骨是真不冷，有一种冷叫媳妇觉得冷…… 第111章 原来在这儿等着 花圆圆把之前买的皮袄，给改了，按照郝栎的尺寸改成贴身的马甲，护膝，鞋垫。 都给郝栎带着，训练的时候出汗用不上，回到宿舍冷的话就穿上。 每次回来都是毛巾牙膏牙刷香胰子擦手油，都问一遍，这种消耗品用起来可废了。 花圆圆成功的把自己男人打造成了糙汉子里面最讲究的，最卫生的，洗澡最慢的，刷牙最勤的，第一个用牙线的，天天换裤衩的…… 郝栎跟哥们几个一起走在路上，明明他什么都没说，这几个人一眼就看出他不一样了，追问他有什么好事。 媳妇说想要孩子了，这好事他可不能跟兄弟们分享。 说了这个就得扯出媳妇结婚的时候说一年后才要孩子的事…… 郝栎是看出来了，媳妇是真喜欢孩子，花生这花生那，以前说的都是家里又干啥干啥了，这次十句里面有八句是小花生…… 至于媳妇说的外面传他们的闲话，说媳妇不会生孩子，郝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等媳妇怀上看他们还说啥不，就是闲的。 这段时间，郝栎带人出去执行了几次小任务。 跟第一次任务比，真是小任务，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对手解决了。 他要求的是子弹要命中对方的脖子及以上，头盔以下，要做到枪枪命中目标，还需要练。 快速移动中命中敌人要害，更是训练中的重中之重。 这段时间集中射击训练，一车车子弹往训练基地拉，梁辉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说啥，他都无视了。 他印象非常深刻，当时打在对方身上一点用都没有，必须要打在致命部位。 他以为对方倒地一命呜呼了，差点上当，要不是反应快躲过那枚子弹，后果不堪设想。 负重越野训练从平地改为爬山，树林茂密的深山老林里除了常规的沙袋，还挑着扁担。 扁担两头是最大负重，穿梭在树林里，快速移动到达目的地，这是针对性训练。 他们的任务都是被动接受的，郝栎是为主动出击做准备，任务能不能被批准还是后话。 这段时间的训练，他一直在探索自己的权限。 变换训练地点，要武器装备，要人，要各种资源…… 还没有被拒绝过，可能是他的要求中规中矩不太过分。 除了作战训练，理论课程郝栎他们上的明显更吃力。 同样的课程，他要求培训老师多讲几遍。 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在理论课上，他终于知道当时对方身上穿的能挡子弹的衣服叫防弹衣。 他亲眼见到了实物，原来咱们国家也有，可他上身就发现问题了，这玩意太笨重了，对方那个好像不太一样。 他猜测可能是别的国家生产的比较先进的。 后来梁辉告诉郝栎，特战部队的装备里面是有防弹衣的，后来没有用是因为训练或执行任务的时候太过笨重，不方便才没有用的。 郝栎知道有，立马把所有的防弹衣都调来，不够的打报告申请。 以后的常规训练直接穿上，天天穿着就习惯了，这玩意可比中弹强多了。 针对兄弟们理论课程的弱项，郝栎的要求非常简单直接，直接给我背下来。 读十篇不行，就读一百遍。 简单粗暴。 郝栎自己就是个笨的，他能行，兄弟们没有不行的。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除了训练射击，提高射击要求，密林里隐身躲藏，树上地上，就上次任务对方的那些招数都被郝栎他们拿来自己用了。 郝栎跟梁辉说要带着兄弟们去上次任务地点做侦查任务的时候，梁辉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最初郝栎针对上次任务训练的时候，梁辉是理解的，都快两月了，郝栎一直没完没了的，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常规训练、理论学习、执行任务都没有落下，还总是在晚上搞训练，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办公室里除了他俩，还有张向南和方大勇。 他俩更了解郝栎，早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在哪儿跌倒的就要在哪儿爬起来。 上次的经历太过惨烈，他们是好不容易活着逃出来了，兄弟们的阴影还在。 不做噩梦不代表已经过去了，郝栎要带着兄弟们去把仇报了。 要在三个月的考察期内完成，此时郝栎有绝对的话语权，三个月之后是什么情形不好说。 论有没有准备好，这个很难说，这两个月的训练大家都尽力了。 至于这次主动请战，会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郝栎也衡量再三，还是决定带着兄弟们走一遭。 这次他们是主动出击，搞突袭，做了充足准备，还赢不了，郝栎真可以回家陪媳妇卖包子了。 这支部队的特殊性，经过这段时间，郝栎也算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不设限的后勤保障，大力度的支持，赢不了他就算任务失败，会主动让贤，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 郝栎的侦查方案非常完整，就是针对上次任务区域进行全方位的侦查，各个据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甚至人员安排…… 他们经过这段时间的专门训练，要是比不上一般的侦查员，不用别人说话，自己就羞愧死了。 侦查是第一步，后面具体要怎么干，能不能干要根据侦查结果来做决定。 这种实战最能检验训练成果，第二天他们就出发离开驻地了。 郝栎只有一个遗憾，媳妇还想让他周末回家生娃呢，这周没戏了，最快下周才能回来，哎—— 会不会媳妇的肚子里已经有了？ 张向南则在想媳妇儿子，等下次回家媳妇都出月子了，出了月子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照顾花生能不能行。 听说有的孩子夜里闹人，不抱着不睡觉，非得抱在怀里晃着才行，一放下就哭。 忘了跟媳妇说了，要是自己累，就继续花钱雇着房东大娘，有个人分担一点总比一个人强。 虽然媳妇说了，花生晚上可乖了，睡觉也好，张向南还是忍不住担心。 第112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到达边境地区，特战部队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当天晚上就进入了目标区域。 侦查任务的时间为四十八个小时，两天两夜。 从近到远，这片十几公里的区域，驻扎了几股势力，上次就是他们合伙对郝栎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 环境恶劣，参天大树，密不透风，各种蚊虫毒虫，热得人烦躁。 时隔不久，重新故地重游，郝栎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郝栎从相关部门得到的消息，上次任务要营救的同志牺牲以后，后续那边更加谨慎，暂时打入不了敌人内部。 这次他们行动，提供的帮助有限。 这点他倒不在意，主要是实战练兵，条件合适把对方一锅端了更好。 他们的时间有限，重点是对方的兵力部署，探探对方有没有后招。 哪怕不能全歼，重创是必须的。 十二个据点，成蜂窝状分布，看似无关，实际上是有道道的。 一个据点有情况，周边很快就能赶过来。 一个据点两支十人小队，郝栎带着一队人马在最外围勘察，张向南和梁辉原地待命。 兄弟们一上树就发现了不同，奶奶的，树跟树还不一样。 他们此前的训练换了几个地点，爬了不少树，都快长到树上了，这树一抱上就觉得黏黏糊糊的，一点也不清爽，怪瘆人的。 三人负责树上，朝不同方向警戒，三人在树下，四个小时换岗。 其余四个人负责观察据点，清点人数，在地图上标记各类信息。 郝栎带着人在外围二十公里处进行了侦查，最后在最靠近的地方做了标记。 开打的时候，这队人的任务是在外围埋下弹药，注意清空周围的落叶，避免引起山火，这是一个方案，回去之后跟兄弟部队确认引起山火的可能性。 要是机率太大，郝栎就得放弃这个法子。 四十八个小时，负责原地待命的兄弟们一点也不轻松，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如果前线的兄弟发出信号，或者暴露了跟敌方交手，他们要第一时间接应。 张向南坐镇后方，他更擅长接应，梁辉留在这，是因为如果发生意外情况要请求外界支援，他出面会更合适。 最后的三个小时，兄弟们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最后的时刻问题不大了。 吃的水都备好，营地也准备好吃的了。 从最远处的小队开始撤，最后所有人在集合点集结。 这侦查的活不好干呀，骨头都僵了，憋尿憋粑粑，水只润唇小口喝，也尽量少吃。 回去洗澡收拾干净，吃饱喝足倒头就睡。 郝栎就没兄弟们那么好命了，睡觉之前要出来初步的作战计划。 兄弟们的成果一张张简易版地图摆在桌子上，专业人员在大地图上标记到一起。 所有的据点，大概的人数，要在各个通向外面的路口设伏，阻止漏网之鱼出去搬救兵。 郝栎的嗓子都是哑的，“这边这边，都要安排人手。” “邹连长，这边炸弹爆炸，会不会引起山火？” “问题不大，那边经常听到爆炸声就在林子里。” 郝栎知道这个地方，除了专门的训练基地，林子里一个个坑一看就是炸弹炸的。 “好，那在外围布置一圈弹药，撤退的时候断后引爆。” “接应小队的位置……” “应急支援小队……” “运输小队……” “突击小队……” …… 郝栎四十八个小时就眯了一会，脑子不困，还是不够清醒，“暂定是这样，十二点起床，布置任务。” 睡到中午十二点，下午布置任务，晚上就行动。 郝栎不想拖，虽然他们尽量掩藏了自己的踪迹，可这是对方的地盘，万一被发现异常觉察到有人进入，后面就不好说了。 梁辉一直在记，最后郝栎签上自己的大名，报告递上去流程这块就完事了。 他是默认，这个任务已经得到批准了，侦查任务的时候后面就说明了，如果条件合适会马上执行。 还说过如果他们在执行侦查任务的过程中跟对方交上手，那可能就变成了突击任务。 十二点，兄弟们睡眼朦胧的吃完饭，提起精神做任务准备。 偷袭，主动出击，郝栎的计划明显走的是大胆路线。 按照现有情报各个据点的人数，百分之八十的人员都用来主动进攻。 所有的据点同时发起攻击，完成任务就近支援其他队。 每支突击队都配备有暗处的狙击手掩护，防止对方暗棋伤了自家兄弟。 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快速结束战斗，逃到密林的不追，必须保持队形，不许单独行动。 谁要是违抗命令，军法处置。 只要小队行动，郝栎就不担心兄弟们的小命问题。 要是不听指挥，就容易出事。 大概率不会出问题，训练的时候有冒尖尖的都被他狠狠收拾过。 个人英雄主义非常危险。 晚上九点集结完毕，十点到达指定区域，十二点各就各位，一点开始行动。 …… 郝栎带队在人数最多的一个据点，初步估计是八百人，悄悄的摸了稍岗，直接往屋里扔了炸弹…… 解决了大部分，剩下的少数就好说了。 其他小队的策略差不多，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最快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对手。 这是郝栎一开始就传递给兄弟们的作战理念。 按计划结束战斗以后，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拿走对方先进的武器装备。 防弹衣、枪支这些都是计划中的，这也是郝栎让大家挑着扁担越野的原因。 可看到一箱箱金钱的时候，都有些傻眼，拿不拿？ 拿！必须拿！ 都不用通知其他小队，肯定拿！ 突击小队一半人马负责警戒，其他人赶紧干活！ 只这一趟，能拿多少拿多少。 所有人都撤出来以后，郝栎带着断后的人马在最后引爆炸药！ 轰隆隆一片爆炸声中，兄弟们乌黑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这仗干的太爽了！ 报仇了，兄弟们心里的那根刺不刺挠了。 战利品都装上车，一辆辆卡车连车灯都没开，在黑暗中缓慢行驶着。 第113章 不是闺女的对手 一堆钱，一堆装备，特战部队的人自己负责警戒。 老大说了，装备是他们的，得看好了。 这外国的钱他们也用不着，上缴就上缴吧，装备训练执行任务都用得上，得自己留着。 钱算是意外收获。 休整了几个小时，整队返程。 郝栎带着特战部队端了这批人马的老窝，他们的实际人数是特战队的好几倍，胜在出其不意。 地理环境等各种因素的限制，这块地是个硬骨头，一般的方式都是打入内部打探情报，才行动。 弊端就是被对方发现蛛丝马迹，就会像上次一样悲惨。 他们打死也没想过郝栎这帮人会卷土重来，回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提前标记了陷阱，能破坏破坏，破坏不了就避开。 最恶心的是养着各种毒虫毒蛇，都让郝栎他们一把火给烧了。 郝栎的这两次行动，都算是经典案例。 第一次脱困创下了无一死亡全员退下的记录，这次主动进攻更是圆满完成任务。 军区会组织相关部门专门开会学习讨论，从理论上分析这种打法的可行性。 郝栎他们的专列已经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了，钱留下了，上面会派人来接管，装备都带走了。 哪个部门需要搞来研究或者干啥，走程序吧！ 郝栎拿走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必须要把对手的武器拿过来研究透彻了。 要不实战中抢了对方的好家伙，用不顺手就丢人了。 无论怎么赶，周末肯定是回不了家了，他回家也没用，花圆圆好朋友造访。 来事这几天，更是找到了偷懒的借口。 带着两个小尾巴，刘蕾和王伟强两小只要来找小弟弟玩。 两个孩子围着小花生童言童语，花圆圆跟杨静吐槽女人亲戚定期造访带来的郁闷心情…… “烦躁，看着啥都不顺眼……，哎哎，我说花生他娘你能不能少吃点啊！” 花圆圆觉得自己费了不少脑细胞给做的减脂月子餐好似不管用啊，这一直不住嘴啊。 杨静嘴里嚼着刚从炉子上拿下来还微微烫嘴的地瓜片，不仅不停下还直接给花圆圆嘴里也塞了一块，吐字不清提醒一句，“小心，烫！” 呲—— “烫，你还吃！” “就这样吃才好吃。等你生孩子你就知道了，大人吃不好，奶不够，孩子可不能饿，要不我买点奶粉备着？” 奶粉？这个时间段的应该没问题吧，婴幼儿奶粉出过事那是什么时候来着，想不起来了。 “你还是吃吧，奶粉就算了。” 最好的杜绝方式就是不喝，真要喝奶，养只羊或者奶牛？ 杨静吃得更欢了，就是看着圆圆那眼神很有深意，作为过来人，她已经猜到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怎么了，还有人敢惹花家大老板？” 花圆圆……，我可是花家大老板，“脑子进水了呗，别让我抓到是谁，看我怎么收拾她。” 要论忙，花家这一大摊子，爷三个都得忙死，花圆圆倡导劳逸结合，干的时候好好干，休息的时候也不能马虎。 有命挣钱，没命花的大冤种她是不做的。 上辈子已经犯过一次蠢了，这次再生的机会再干同样的蠢事，她就——她就——找块豆腐撞死！！ “是不是有人拿生孩子的事说你了？” “谁跟你说的？” “没人跟我说，我自己猜的。” …… 杨静一顿开解，说得头头是道，拿自己做反面教材，傻事没少干，千万别学她之类的。 别说，跟杨静唠叨唠叨，花圆圆心情就好多了。 回家的路上，天更蓝了，秋天的落叶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一堆脏兮兮的破烂叶子。 两小只早跑到前面去了，还嫌弃她走得慢。 “姨，快点快点！” “姨走不动了，你们过来拉着我走吧……” “姨，你是大人，小孩拉不动你呀！” 刘蕾小朋友拒绝的非常干脆。 哈哈哈，好吧。 这几天给自己放了个妇女专属的假期，看着老弟和老爹忙活着大棚的事，还要兼顾着家里的包子买卖，也干的挺好，不慌不忙没捅大篓子。 大棚这块人手的安排，花圆圆先让老爹出马，去请了那位干活有点强迫症的大叔，来大棚里干活。 负责控制大棚的温度，这活交给他，花圆圆比交给自己老爹都放心。 李毅他们上午要去市里卖货，下午返回，上午揭草帘子的活，就安排给了零工。 下午李毅他们回来，盖草帘子他们几个就干了。 零工会轮流干大棚里的活这个事情，花圆圆征求过大家的同意，不干也不强求。 二十五所学校，一个学校一个人卖货也能行，撤销了赶集和村子的销售，花圆圆没有辞掉他们，安排到学校门口这个事情，大家是非常感激的。 干零工，花家有啥活，他们就干啥，干啥都一样，有钱挣就行。 大棚蔬菜的浇水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大量浇水，少量的浇，十天左右浇一次。 定期除草、定期防虫喷洒各种防虫的自制水，如小苏打、醋、烟叶水、草木灰等等的这些活，十几个零工每天干三个多小时基本上就都完成了。 花有才就让闺女雇了一个人，说再要雇人就喊老家兄弟们过来干。 花圆圆在大棚里面干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就把门从里面插上，就一个人想干啥就干啥。 花家的第一批大棚，还是花圆圆自己亲自管理，有专门育苗的，还有一个种花的，整了一个草莓棚，各种乱七八糟的，从郝栎兄弟们那里弄的种子她先试种，再决定要不要大规模种植。 她负责的大棚，不对外开放，只对自家人开放。 李毅他们也会听指挥进去摘菜，对茂盛的杂草看着很是碍眼，支支吾吾的问要不要帮着拔拔草，花圆圆大手一挥，不用。 花圆圆种地走豪放路线，杂草和蔬菜共存，只要不影响产量，就看心情。 老爹经常拽着老弟去帮她拔草，嫌弃的很，这个懒丫头。 不影响产量才怪，把草拔了，那果结的更多更好。 花圆圆没说啥，就是给整了一桌野菜宴，让老爹闭嘴了。 婆婆丁、马齿苋、蓬子菜等等，蒜拌或清炒，还整了好几锅野菜包子。 花有才吃着这一大桌子野菜，不吱声了。 还把其他的野草割了扔到猪圈里，猪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一窝猪哼哼着一会就消灭了…… 花方方默默看着老爹败下阵来，憋笑憋的肚子疼，这俩都是老大，都能收拾他，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张叔看到花圆圆给猪喂的野草，没隔几天就申请去大棚里割草喂猪…… 第114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花家打零工的人自从开始去大棚里干活以后，都快乐疯了。 拿着自家的小本本，让孩子给念，继续接着记，把在大棚里干的啥活都给记上。 这是花圆圆讲课时要求记的笔记，很笼统，细节少。 村里那个大棚也跟着花家学，把火墙给垒上了，照葫芦画瓢。 别说人家能种出来，这里面的道道真不少。 这拿着人家的钱，还学了人家的本事，心里怎么着也有点过不去呀。 不知道是谁开了头，时不时有人给花家送吃的，不是啥贵重的，都是自家做的。 包的饺子，自家下的大酱，靠的猪油，炸的油条麻花，葱花饼、自家做的小咸菜…… 就是自家做的吃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个心意。 那就说下吧，心意这个东西可得接着。 花圆圆都尝了，还别说，都挺好吃的，这是各家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最奇葩的是，她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生子秘方…… 她那个脸啊，又好笑又好气，谁这么有才，逗她玩呢！！ 村长大人又光顾了花家，不用想肯定是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 村里人都要自发帮花家干大棚里的活，不要钱，入冬了也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 还有这好事吗？ 天上掉馅饼了？ 村长脸皮已经练出来了，每次有事就找到他这，让他出面。 花家三人三双眼睛满满的求知欲，咋回事啊，快说！ 就是想跟着花家学种大棚菜，用自己的劳力交换。 还可以这么操作吗？ 花家三口把村长送走，才开家庭会议做决定。 花有才皱着眉头，瞅了一眼闺女，这事他是真不想费脑子，听闺女的就行。 “爹，不行，必须要说说你是咋想的？” 花圆圆对于老爹逃避思考的毛病，绝对不能惯着，为啥呀，因为花方方同学有学有样，好的不学！ 脑子不用就生锈了，这玩意越用越好用。 据科学研究显示，人的大脑一辈子也用不了多少。 花方方咕噜着眼睛一会看老姐，一会儿看老爹，心里叹气，哎，老爹又输了。 既然逃避没用，就主动点吧。 “姐，我先说。” 对于积极主动的老弟，必须表扬，“你说，爹，你得跟小方学了啊！” 要不下个月的工资从老爹那里拿一百给老弟当奖金，老爹应该不会揍她吧？！ “姐，干活就干呗，咱还省得花钱雇人了。” 花家占便宜吗？种大棚的技术更挣钱，真较真，花家是不占便宜的。 可花圆圆从来没想过对这个大棚技术保密，要不就不会讲课了。 实际上村民们自己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就是太小心谨慎，不敢出头。 “那我不同意，占小便宜吃大亏。” 花有才拒绝的理由足够充分。 花方方……，“爹、爹，我想差了，应该是咱吃亏了吧？” “那咱吃亏就让他们干。” 花有才的理论真奇葩！ 从长远考虑确实是吃亏了，让他们干可以，具体怎么干法得好好想想，花圆圆有点嫌麻烦。 得制定具体的规则，这活肯定是她的，她最近没心情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看着小弟好似又圆润了一圈的脸蛋，让他变相的减减肥。 “那这事小方你出具体方案吧，出来之后咱再开会讨论。” …… 花圆圆不吝赐教的给老弟解释所谓具体方案是啥东西，不可能一村子人去大棚里霍霍吧，什么人去怎么个干法，什么时间干多少，人家不可能天天帮你干啊…… 花方方接到任务就想去找自己小伙伴帮着出主意，被老爹喊着先把给老家的信写了。 花有才明儿就去邮局寄信，还要发个电报，催着大哥他们过来帮忙干活。 老家这会都下雪了，窝在家里也没啥事，过来干活挣点钱多好啊。 花方方都练出来了，唰唰唰就把信写好了，屁颠颠走了，还说晚上就在那边睡了。 自从江胖子过来，花方方除了老爹和老姐，又多了说话的人，心情是非常不错的。 江胖子他们五个人睡一个大炕，很是热闹，晚上还能打个扑克。 老弟跟他们接触，花圆圆不担心，他们几个手里一个比一个穷，发了工资就给家里汇款。 单纯可爱的老弟，就怕被有心人带坏了，花圆圆还是给了很大注意力的。 学坏了再掰回来，可是要伤筋动骨的，疼啊！ 去市里或去外面行动，出于多方面考虑，花圆圆会安排李毅他们一起。 财富是有两面性的，心性达不到，钱多了不是好事。 驾驭不了会被反噬。 这也跟人的本性有关，花方方对钱财不是那么痴迷，除了吃个泡泡糖就是买点书，再就是喜欢车。 拖拉机也买了，开着出去办事就觉得可威风了，牛逼哄哄的。 花方方还没开窍呢，村里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过来，他一点也没看出是冲着他来的。 花圆圆跟老爹就装傻，正主自己没想法他们也没辙。 花有才避开儿子没少跟闺女念叨儿子的婚事，是从老家找还是在这边找，找个啥样的，性子强的还是找个跟儿子一样老实的…… 他愿意跟闺女说这个，是因为每次他说到这个事，闺女比他还积极，两人很有的说。 要是闺女烦，他早就不说了。 花圆圆一点也不烦，她也很关心老弟的终身大事，这跟她也有很大的隐性关系。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这个人选得慎重再慎重。 每次最后她都以儿孙自有儿孙福，缘分天注定之类的结尾。 · 虽然花家还没给准话，村里已经有好些人家在悄悄准备了。 学着花家在自家院里的菜地里建一个小棚子试种，竹片不是花钱买的，是自己去老远的山里找的，除了薄膜花钱，其他的都不花钱。 不用煤，烧木柴，木柴当然也是去山上砍的。 火墙花家用砖，他们用自制的土培。 主打一个不花钱。 市里的房子，花有才带着儿子、李毅他们几个，在下雪之前给换了瓦，怕冬天下大雪再给压塌了。 门窗都加固了，危墙给拾掇了，窗户外面也弄好了防寒的薄膜，屋里院子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也备了柴火，定期烧炕。 闺女说开春就把房子租出去的。 第115章 风险转移 小弟理想中的对象是啥样的呢，和老弟过到一块去，有话说小日子和和美美吵吵闹闹的。 对老爹这个小老头，要尊重要照顾要不嫌弃…… 对她这个大姑子，要面上得过得去，这要求不高吧！ 长得可以不用太出众，性格要合得来，婚后天天干仗破坏家里温馨平和的气氛，花圆圆要收拾人的。 反正老弟的人生大事，是花家的重中之重，排名绝对第一。 比自己生娃排名都要靠前。 生娃这事她知道急不来，越急越不行，可看着小花生可爱的小小只，心里就痒痒的不行，一刻都等不及了。 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一结婚就要孩子，她都大肚子了。 哎，可惜没有后悔药啊。 人家恨嫁，她这是恨生啊。 虽然面子没有里子重要，这种自己打自己巴掌的蠢事还是捂着藏着掖着比较好，就跟杨静一个人说说算了。 花生她娘被圆圆胡萝卜加大棒，严格要求保密，花生他爹都不能说。 花方方用了两天时间，交了考卷。 江胖子、李毅他们被花方方逼着费了不少脑细胞，大方针肯定是会干活，踏实干活，不能把大棚给整坏了，大棚里的菜可都是钱啊。 这几个臭皮匠想到的法子是风险转移，让村长挑选来大鹏里免费学习技术帮忙干活的人。 挑人的标准，相信村长大人一定会重视的。 论对村民的了解，哪怕来花家干活的时候都表现的很好，花家也不会单纯的认为这人一直就是这样的。 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花家也不会去深究，毕竟人都是多面性的。 花圆圆对老弟的提议没有做任何的改动，就这样办吧。 让村里选人，出了事就找村里负责，村长肯定会敲打他们。 人数也不多，三五个人，有刘叔他们看着。 花有才也在，不去市里了，天天去地里干活，不是被闺女拉着去地里整土，就是在大棚里。 进了十一月，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北风呼呼吹，月初下了一场小雨，更是应了那句一场秋雨一场寒。 别人家不知道，花家的炉子和大炕早早的烧上了。 从集上买了好多筐苹果和梨，花圆圆不喜欢吃，让老爹和老弟一天一个苹果，没两天还要喝一锅梨水。 她喜欢吃草莓，晚上书桌上总少不了一盘。 花有才被闺女硬逼着吃几个就不吃了，花方方才不管呢，老姐说了那一棚子都是自家吃的。 这玩意太金贵，卖不出价钱，还不如不卖呢。 小帅他们三个是被花圆圆特批可以进大棚的，没事就进去摘几个草莓吃，不洗就直接吃，没有农药就是有点土，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偶尔给李春兰她们一碗，她们总是不好意思要，孩子吃几个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大人不用吃。 他们几个都胖了，脸上身上都是肉肉，可见花家的员工餐不是盖的。 李毅他们来的时候都跟瘦猴子一样，现在也胖了一圈，身子老壮了。 这几个住在花家的，花圆圆开始的时候让他们自己去库房拿水果吃，后来发现他们根本不吃。 就每天每人发一个苹果一个梨，偶尔草莓。 像他们这种吃住都在花家的，除了吃饭穿衣，日常生活用品毛巾肥皂牙刷牙膏之类的，也是定期发只会多发不会不够用。 喝的还给配了茶叶，反正花圆圆整啥大家都有份。 夏天的时候吃西瓜甜瓜，跟着喝了不少西瓜汁。 花方方偷偷跟江胖子他们吐槽老姐，喜欢红的艳的颜色。 草莓、西瓜都是红的，被套褥子都是大红花的，衣裳花色红的粉色紫的…… 花圆圆都没发现自己审美这么统一。 结果江胖子和张梁异口同声大声说，他们也喜欢艳的…… 然后拉开上衣下摆，露出里面的艳丽花色跟花方方炫耀，这个多好看。 花方方……，不忍心跟他们说这是老姐找了家里的布随便顶数的。 老姐就是啥都图省事，去年他和老爹的棉衣也是，直接用的被面，嗯，穿着是挺暖和的。 花圆圆对家里这些干活的人，就主打一个来了就不想走，比部队想的都周到。 部队随军还有条件呢，她这没有。 孩子上学也不用担心，借读费她给出。 到了中旬，连着阴了好几天，一天夜里飘起了雪花。 下雪的日子里，花有才夜里总要起来几次，看看雪大不大，大了就得去给大棚扫雪。 大棚的承重力具体有多大不确定，不敢冒险，塌了就是个麻烦事。 里面的菜一夜之间就给冻坏了，心疼。 再重新盖膜，重新下种。 这些大棚的建法都是一样的，一个塌了，其他的也有压塌的风险。 花有才拿着手电筒，还是不放心的巡逻，看看上面有积雪就赶紧弄下来。 扫雪的工具早就准备好了，长杆子的笤帚，可以够到大鹏顶部。 还碰到了老张和老刘，这俩老兄弟也过来转悠，跟他的担心一样。 对于老刘干活，花有才自愧不如，怪不得闺女非得把人请过来干活。 专门记温度的本子上，给每个大棚都编了号，各个时间段的温度，夜里各个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闺女说这是技术人员，无价之宝。 第一次谈工资，闺女就给到了八十。 闺女和老刘讲这些种大棚的注意事项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听着，闺女只说要关注各个时间段的温度，比如早上，中午，晚上这样的。 再就是每个品种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什么蔬菜什么温度下长的更快，花圆圆都不用多嘴。 比如韭菜大棚、菠菜大棚温度就低，辣椒大棚温度就高，温度上不去就得加温，热了就得降温。 花圆圆也思考过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高了，现代的时候最简易的大棚也能种出蔬菜。 能种出来，但产量生产周期会不同的。 控制好了，长得快，早上市早卖钱。 花圆圆是打算冲腊月销售旺季的，不知道能不能行。 三人转了一圈，大棚都严严实实的，小雪花飘着，不像下大的样子。 第116章 来人 东北杏花村 跟京城的一场小雪不同的是，这边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花有为带着老四和儿子去一趟京城老三那，老二在家里看着，他去看看老三那到底是个啥情况，不亲眼见不放心。 老三让他们过去，上次也答应他了，不去这犟驴又得打电话净浪费钱。 介绍信开好了，车票也买了，带的东西也收拾好了，明儿就出发，也给老三发了电报那边会接站。 花家三兄弟都聚在大哥家里，没出过远门，心里想得多。 “大哥，老四，你们下了火车别乱跑，就在原地等着。” 花家老二花有德怕大哥他们再丢了，找不到人就在火车站等着再买票回来。 “对，别动地，让老三找你们。” “火车上别睡觉，别跟人扯犊子。” “骗子坏人太多了，咱得防着点。” “要看着东西，别被人顺走了。” …… 不放心啊，嘱咐这嘱咐那，就怕有个闪失。 这大老远的，把钱缝在了裤衩上，别把钱给弄丢了。 三个人一人背一袋子粮食，一袋子白菜萝卜和干菜，干粮粗粮饼子和一个水壶和茶缸子都带着。 老三说啥都不用带，人过去就行，他们可不能听他的。 江忠就是江胖胖，他娘来过家里好几次，来送过包的饺子，炸的丸子。 说是儿子在外面多亏了老三照顾，反正那意思就是感谢呗。 儿子一个月往家里寄几十块的工资，信里更是写道，在花家吃的好还有新衣裳穿，啥啥都好，看照片都胖了。 江母还纳闷呢，怎么让自家小子过去享福了，老江家这三兄弟没有动静，真沉得住气。 京城花家 花圆圆每天要回答老爹同样的问题不知道多少遍。 “圆啊，家里的新毛巾还有多的吗？你大爷他们过来有没有用的？” 花有才在大棚里干了一个小时，回家喝口水的功夫，都得跟闺女扯几句。 就因为老爹看得紧，花圆圆都没有时间去看小花生了。 “闺女啊，你要不要去趟婶子家看看被褥做好了没？” “闺女啊，那天咱都去车站吗？几点去啊，别晚了……” “闺女啊，那天做啥菜你想好了吗？” …… 至于闺女挑眉瞪眼撇嘴那些小动作，花有才就是看不见，哼! 你不爱听，我也得说。 就这个意思。 终于到了接站的那天，花圆圆也忍得差不多了，都快憋不住要跟老爹干一架了。 半夜三点钟，花家一家人就坐着拖拉机进城了。 李毅开车，花圆圆不放心老弟开夜车。 三口人坐在草垫子上，棉帽子脖套子手套捂得严严实实的，闭着眼睛打瞌睡。 五点多就到了火车站，拖拉机停在路边，火车六点到，他们早到了一个小时。 这个点格外冷，三人就在站前广场上一圈圈溜达。 这个时候花圆圆才发现老爹这行头，这身新衣裳第一次上身，打扮得跟个新郎官似的。 花有才也嫌弃的看着闺女和儿子，这俩孩子就是不听话，还嫌他唠叨，唠叨还不听。 花圆圆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老爹说了一嘴让他们穿新衣裳。 她和老弟都是平时的衣裳，棉衣棉裤，下面大肥裤子，上面稍微厚实一点的褂子。 在穿的这方面，干净整洁舒服暖和，现在流行的喇叭裤之类的，花圆圆真不感冒。 就这板正规矩的具有年代气息的上衣下裤，她就很喜欢。 夏天整点小碎花衬衣裙子小白鞋之类的，冬天还是暖和为主。 “爹，你有点过了啊，都是自家的弄的太见外了。” “都说不让你整新衣服了，你整了我都没机会穿，找着由头必须得穿。” 花有才可有理了，平时都没有显摆的机会，自家亲兄弟怕啥。 闺女平时总是教育他们，悠着点啊，别太高调了。 惹了那红眼病，闹心。 不是怕他们，就是烦人。 没空搭理他们，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大棚里干点活呢。 花家买卖越做越大，当然有挺多人想给花家找点不痛快。 这么长时间平平稳稳过来，一是跟村里的关系还算不错，从村里雇了这么多人干活，这些人不希望花家有事。 再就是郝栎，本就是军官，又升到副团长，在普通百姓的眼里这是大官了。 民不跟官斗，千古以来传下来的。 郝栎是花家隐形的保护伞。 花家不会利用郝栎的身份谋取私利，也不会打着这个幌子行非法之事。 无论外面有多少人想暗戳戳的抓花家的把柄，找他们的短处，只要他们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 花圆圆愿意跟村民们良性共存，花家吃肉大家喝汤，都有得赚。 有利益牵扯的关系更稳固。 大棚种菜技术成熟以后，她愿意大家伙也一起种大棚，大棚蔬菜对农民来说是个不错的生计。 可以长久地干下去，收入还不错。 共同致富才是长久之计，只眼睁睁看着花家富得流油，村民们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潜在风险就太大了。 但花圆圆不想干的太大，规模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包子买卖不会无限的扩大下去，差不多得了。 她更愿意把更多精力投入到种地这块，更好的利用空间和系统给的便利，把周围的荒地开发出来。 小的方面于她个人来说，大的方面从社会贡献来说都是有利的。 还不会那么引人注目，当然是相对来说。 种地这件事情本身，这个农民的身份都是很卑微的。 真是辛苦钱。 · 天色渐明，随着广播的声音传来，花有才就仰着脖子找人，人越来越少，都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想了，才看到大哥他们出来。 这三人跟个逃荒的似的，褂子上补着补丁，洗得发白发旧了。 他一时有些恍惚，来京城之后的日子越过越好，以前那些穷日子都快忘了。 花有才又有些生气，早让他们过来就死犟着不来。 花方方跳着脚挥手，“这儿这儿！” 花圆圆看着三人前胸后背都背着好多东西…… 花有为不用老三身手，他们自己背着就行，老三他们这一身衣裳别给弄脏了。 一行人上了拖拉机，就往家赶。 第117章 显摆 花有为他们坐了一晚上，没合眼，拖拉机动静老大也不方便说话。 在市区里面还看看大楼、红绿灯、城里人骑着自行车，跟看西洋景似的。 出了市区就跟老家没啥区别的，一个个的小村庄，成片的庄稼地，连绵起伏的高山…… 到家先简单洗漱就吃饭，花圆圆安排的早餐很实在。 桌子中间一盆冒尖的包子，一盆西红柿鸡蛋汤，一盘子大白菜拌咸菜丝。 汤里放了足够量的鸡蛋，就把水煮鸡蛋给省了。 “大哥、老四、庆国，别客气啊，多吃点。” 花有才给他们一人手里塞一个包子，“就这包子，我天天吃都够了。” …… 老三这日子是真起来了，拖拉机都开上了，这一片的房子都是新盖的。 这宽敞的大瓦房，新衣裳，周围一片塑料棚都是老三盖的…… 一天一夜没好好吃饭了，饿了就吃两口饼子垫垫，这宣腾香喷喷的大包子，一吃起来就停不下来。 花圆圆吃了一个就饱了，就看着大伯他们狼吞虎咽都给解决了，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花有才就吃了俩，看着兄弟们和侄子吃的这么香，美滋滋的。 “慢点吃，不着急啊！” “待会带你们出去转转。” “庆国，你别噎着，喝口汤。” 花有才要让兄弟们看看，他和两个孩子打下的江山。 · 工作间里热火朝天干活的工人们，一排锅同时在烧火。 猪圈外面加了塑料暖棚，在东北老家冬天的鸡窝用草帘子什么的盖着有时候都不管用。 几十头猪，有大的快出栏的，还有小猪仔子…… 又去了闺女种的大棚，里面菜正是时候…… 又去了新建的这一大批，里面的小苗苗绿油油的可喜人了。 花有为他们都反应不过来，这老些地，这老些人，得多少钱啊。 花有志想着他们带的那些东西，老三真没跟他们客气，是真真的用不着大老远带过来。 在一个无人干活的大棚，花有才小声给他们解惑。 “家里一开始就卖包子馒头整俩钱，这些都是荒地，没人种，包子馅天天从外面买菜不是花钱吗，就想着自己种菜省点是点……” 花有才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确实花家从小打小闹开始卖包子，一步步走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干大了。 “包包子的工人一个月都三十块钱，还不算奖金呢，忙的时候有奖金，刚才那老刘头，你知道圆圆给开了多少工资吗？” 花有才比了个八，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一个个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八十？” 花庆国没控制住，喊了一句。 “嘘嘘，小点声啊。” “三哥，怎么这么多？俺们来干也是八十吗？” 花有志两眼都冒星星了。 花有为瞪了老四一眼，想啥美事呢。 “嘿嘿，老四啊，不能给你这么多。老刘头这活，头疼，那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的，干多少活拿多少钱，夜里还过来看温度，闺女都说了不用这么细，他不听……” 每个大棚里面都有温度计，这个准确，就靠人的感觉不靠谱。 花方方又开着拖拉机拉着人去了刘庄子，那一大片地更壮观。 回到花家，就见门口排队等着的车，院子里乌泱泱干活的人…… 老三家这么忙，他们就想着帮忙干活都无从下手。 不用他们帮忙，今儿花有才早就交代过了，就一件事，就是陪大哥他们。 到点出货的流程，花圆圆他们不在，都是固定的，不会出错。 工作间工人每天轮班，三个人负责，每天每顿饭出货的单子他们要签字的。 签字就得负责，经过三个人的手出错的概率就不大了，除非勾搭到一块了。 现阶段还是没有人敢作弊的，花圆圆对这块太了解了，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早上领了多少面多少菜出多少货，心里都有数，别想糊弄她。 午饭也是有啥吃啥，吃了饭花有为就让老三带着去大棚干活了。 大棚里干活得把棉袄脱下来，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的秋衣。 花有才还被大哥说了，干活穿这身衣裳干嘛，不知道心疼啊。 这不是忘了换了嘛！ 屁颠屁颠回家换干活的衣裳，还特意去工作间瞅了一眼，见闺女在里面忙活呢才离开。 晚上的接风宴，烀一个大肉，一个骨头萝卜汤，一个鸡蛋饼，一个花生米，一个凉拌黄瓜，一个醋溜白菜，还有一个蘸酱菜。 花圆圆是按照老爹的喜好准备的，喝点小酒，跟大伯他们好好说说话。 外面寒冷的小北风呼呼刮，屋里热炕头上一坐，还得脱棉袄，换上马夹。 屋里这温度确实有点高，花圆圆的标准就是这样，不喜欢屋里还冷飕飕的，就是有点费碳。 她吃了几口饱了就回自己屋了，这边才开始喝呢。 “闺女，你回去早点睡，忙活一天了。” 花圆圆……，老爹也太假了吧？ 老爹要面子啊，得给，笑着跟众人点点头就走了。 回屋洗漱，铺好被窝关灯进空间。 空间里面已经在为怀孕做准备了，婴儿用品换了一堆，能不能拿出来用再说吧。 地里的作物也得调整，粮食作物再种一茬就不种了。 收地这种体力活，不适合孕妇干。 种粮食的地全部种上药材，专门挑选了成熟期长的。 就图一个省事，自己长就行。 蔬菜这片正常，种类多，且都跟大棚的品种对上了，可以放心的拿到外面去。 看着一排验孕棒，纠结中，再测一个？测不测？ …… 压在头上的大山闺女走了，花有才指挥儿子，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大点。 “这电视好几百呢，我都说了不用买，圆圆那丫头非得给我买一个，让我看新闻。” …… 花有为喝酒吃肉，听老三话里话外不是显摆就是吹牛，他是发现了，这老三也就在圆圆丫头跟前，能老实点。 这是恨不得飞上天呢！ 花方方也稀罕着电视呢，托王大爷帮着买的，刚送过来没几天。 老姐让放到这屋，不知道啥原因老姐不喜欢看电视，说没有看书有意思。 黑白电视，花圆圆真是接受无能。 第118章 一视同仁 村里这几天不太平，都快打起来了。 村长公布了去花家大棚干活的人选，那没选上的可不就闹呗，凭啥呀！ 凭啥他家能去，俺家不能去呀！ 你不选俺家，得给俺家个说法。 要说法，村长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这人就是这么奇怪，你非得吵着闹着去学，你种不种啊。 别管，你管俺种不种呢！ 如果是花家决定人选，他们一句废话没有，是谁就是谁，不会去花家闹。 村里定的，那就不行了，说法必须要给！ 不给谁也别去了！ 主打一个无理取闹。 王村长脑袋都被吵的头疼，最后选择了最公平的方式抓阄。 先抓阄后分组，五人一组，轮流去花家干。 必须先选一拨，再抓。 王村长这次学聪明了，为啥先选，选什么样的，直接拿花家说事，谁也不敢说别的。 花家的活是谁都能干的吗？没有要求的呀！ 因为你一个人，把这个免费跟花家学技术的机会给整黄了，还想不想在村子里混了…… 沈琴他们这几个在花家工作间干的工人，这几家也想学，但不那么急，比较随意，花圆圆都跟他们说了，所谓的种大棚技术本来就不难，村里算是选派代表去学，学完肯定是会跟大家伙分享的。 花圆圆对现在热情学的村民们种大棚这个事情，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反而是一种占便宜的心理，不花钱白学这便宜谁不占是傻子。 等这个冬天看着花家的菜卖了钱，明年可能有跟风种的。 十里村这边吵闹着还没定下来呢，刘庄子的村长刘能带着几个村干部又来到了花家。 花家要教村民们种大棚蔬菜的技术，还不要钱，这么好的事情，刘能听到了风声，根本坐不住。 教十里村的村民们是教，他们刘庄子也跟花家有关系啊，现在是友好的合作关系，跟十里村比起来，就是不住在这，论包地的数量，他们村更多呢。 种地收地的时候，也从刘庄子雇了不少人。 刘能他们开会商量对策，最后还是决定厚着脸皮来花家一趟，就先问问，成不成那是后话。 问一嘴又不少块肉，这一趟没有空着手过来，村民们自家手里能拿的出的东西，带了一筐过来。 花家回了一筐新鲜菜，冬天里的新鲜菜啊…… 花圆圆从她管理的那几个大棚里面给摘的，她发现老农民送礼，就是自家的东西。 花家热情的接待了刘庄子村干部一行，花有才坐在自家的炕头上，桌子上有茶水，有瓜子，就是没有烟。 花有才以前也抽点，集上卖的那种大烟叶子，回来自己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不抽了，想想就知道又是闺女捣的鬼。 他一抽烟，闺女就皱眉头耸鼻子，低头闻衣服上有没有味，还让儿子闻他嘴里有没有味…… 后来他一咂摸嘴，闺女就给他手里递零食，自家地里种的瓜子花生，烟抽的少了，索性就不抽了。 附近村子关注花家的真不少，别的村子也知道了消息，但没有行动，不像刘庄子跟花家有过交集。 觉得贸然找上门不太好，都在观望。 不急也是有原因的，那一个塑料大棚不是白来的，可都是钱。 刘金是被村长硬拖来的，知道他跟花家熟，看看能不能帮着说点好话。 刘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是花家蔬菜面粉的唯一一个合作方，只卖给他一个贩子，其他都是自己处理。 夏天蔬菜大量上市之前，花家那几个大棚，也有小贩过来问的，买卖没谈成，花圆圆嫌麻烦。 跟菜贩子谈，对方习惯了压价，她本来就没要高价，物以稀为贵，高价找对了客户群卖出去也不是难事。 她还没要高呢 ，就磨叽。 这菜贩子这么不给力，上来又是压价，又是挑挑捡捡嫌这嫌那的，直接拉倒吧。 建立自己的销售网络是必须的，自己的人马自己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想多少钱卖就卖多少钱，谁也别管老娘！！ 刘金和花圆圆是有协议的，面粉她不管，蔬菜的售价不能高于一定的比例。 周围的村民也想过从花家进货，跟刘金似的去市里卖，花家的产量跟销售是对等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 再就是花圆圆不想弄的太混乱了，要不就自己卖要不就全部搞批发。 一开始干就是自己卖，批发商销售有好有坏，她这边要跟着调整，有一种命运掌握在对方手里的感觉。 还是图自在简单省事，自己搞吧。 刘金这块双向合作，就他一家，不找别人了。 这么长时间来，双方合作的都很满意，花圆圆开价都是一口价，刘金从来不还价。 最满意的一点是把控质量比较好，没有因为量大就动手脚使小心眼，比较省心。 刘能找到刘金的时候，还问他为啥不跟着花家一起种大棚啊。 刘金家夏天种了不少菜，忙不过来呀，刘金跟花圆圆聊过大棚这事，天天都有活。 刘金今年真没少挣，圆圆那丫头都说了，会适量的供应他这边，他自己两头挣，媳妇还去花家干零工，家里再种上大棚那就太忙了。 钱这玩意肯定是越多越好，他这一家子实在是忙活不开了。 左邻右舍的冬天在炕头上一窝，他这忙得天天在外面跑，寒冬腊月的，差不多得了。 那钱哪能都让自己赚了。 他是闷声发大财，不说整个刘庄子，十里八村除了花家，他都能排前头。 他在花家自在的很，悠哉的嗑瓜子喝茶水，这茶叶咋比自家的好喝呢，都是从一个店里买的，难道他家的不舍得喝放时间长了，味道变了？ 花有才直接拍板决定了，这小事都不用问闺女，比照着十里村办，一视同仁，丑话说在前头。 “刘村长，学可以，但不能给俺家造成损失，那大棚都是钱！” “要是给弄坏了这个那个，不听指挥干活，就浇一点水你非得给我浇一瓢，那根都烂了……” 花家人办事就是敞亮，没有一点为难人的意思，花圆圆对这个刘能村长非常欣赏。 干事利索，有魄力，说话村民们也听。 当天晚上回去，刘能就用花家送的这一筐子菜在家里招待了村里人，集资建试验大棚，然后派人来花家干活学技术。 这事就成了，至于卖菜这个问题，那是后话，先种出来再说，有花家在前面呢！ 第119章 免责 销售这块只要不是大量的白菜萝卜，花圆圆都有信心。 她是知道一件事情的，某个种菜大省差不多这个时间，八十年代的时候，有村干部带着村民们种菜卖菜挣钱。 有一年当地种了太多白菜，滞销卖不出去。 花圆圆针对的是京城的菜篮子，远的地方根本就覆盖不到，运输是个大问题。 如果周边真被她带动起来，成为一个小规模的蔬菜种植基地，销售这块还真不用担心。 属于双方受益型，缓解了京城蔬菜供应不足的问题，他们也挣点小钱钱。 王村长知道刘庄子的人过来之后，第二天就找了人去刘庄子打听。 周边这老些村子想打听个事还是挺容易的，姑娘找婆家小伙子找媳妇，不是这个村子就是那个村子。 沾亲带故的，十里村挖挖就能找到那边有亲戚的人家。 刘庄子过来的第二天中午，村长就来花家把名单和安排来跟花家这边沟通了。 花有为……，闺女这张嘴啊，昨儿晚饭的时候说要跟他们打赌，说今儿村长肯定就把这事定下来。 还给他和儿子分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庄子村那边的动静瞒不过村里人，花家太受关注了。 王村长肯定会打听是什么事，知道也是来学大棚技术，就有了危机意识。 这样挺好，十里村占据着最有利的地理优势，没人对比怎么都好说，花圆圆觉得这样挺好。 也得让王村长知道知道，花家现在是愿意在这儿，也随时可以离开。 周边的村子也可以，就是郝栎多走几步道的事。 王村长和刘村长一人带着四个人，第一批来花家大棚学习，第一天花有为和儿子全程陪同，花圆圆没有出面。 花方方被老姐仔细交代过了，不用讲解，直接干活。 但是不允许他们单独在一个大棚干活，必须有花家的人看着。 就是说，花家的零工带着他们干活，也不允许他们随便串大棚，必须跟在花家人身后。 花方方还是老法子，照着记在本子上的老姐的原话，表情严肃，“……，如果有人犯规，一经发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别来花家学了，不教了。 把单独抄写的两张纸递给两位村长，记不住回去还可以看。 花方方不笑的时候还挺能唬人的，一笑起来就不行了，威严全无。 两位村长被花家这小子弄的一愣愣的，想着先前签的免责书，真是不服不行，花家买卖能起来还是人家有本事。 什么免责书，就是所有来花家学习的人在干活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以后种大棚有什么损失，都跟花家无关。 花家说的很清楚，正常花家的这些活，没有任何的危险，如果真是因为花家的原因造成的，花家也不会推卸责任，会负责到底。 但如果不是花家的错，也别想着赖上花家，花家可不当那冤大头。 花有为看着老三家的小子，真是长大了。 这老实孩子，也能顶个大人了。 花有为带着儿子和老四在这干活，就住在租的那个院子里，工资待遇跟李毅他们都是一样的。 工资薪金这块，花圆圆已经有规划了，年底奖金会对大家进行分级，有多有少。 花有才是想让大哥跟他住在一起的，炕上能睡的开，可大哥说当大官的女婿住一个院里不自在。 这个理由花有才就没话说了，郝栎穿着军装笔直挺拔往那一站，嘿嘿，挺唬人。 他说了好多次自己女婿是个老实人，实在人，没有那么多事，可惜大哥他们听不进去，就要自在的住到那个院里。 那个院子有四个炕，让大哥他们单独住一个屋子，都是自家人，有住的地方，没有必要非得挤着。 生炉子用煤，烧炕用木柴。 这两样花家都备的足足的，大棚取暖用的是煤，木柴一开始是从张光辉那买的，后来周边的村民就主动过来问，搬到新家之后花圆圆直接在门口贴了一张收木柴的红纸。 花家外墙边一溜的柴火垛，很是壮观。 小麦秸秆和苞米杆，都拉回家当柴火。 割了麦子留在地里的秸秆茬子，花圆圆让直接烧了，利与弊专家给了各种不同的说法。 她就图一个省事，反正她都要用空间土给土地改善一下的。 刘庄子的试验大棚很快就建好了，花有才和儿子过去指导的，还被留下吃了一顿大餐，回来跟闺女吹嘘刘庄子人多么热情…… 还跟闺女吐槽，刘能那人是个小能人，王村长要是有人家那魄力，十里村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老爹的话花圆圆是认同的，这个时期是大力发展集体经济的黄金时代。 村干部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王村长跟雷厉风行的刘村长比是差了点，可作为村长本身，还是不错的。 村里人想干啥，都去找王村长出面。 王村长来花家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是为自己办事的，都是为大家伙办事的。 王村长身上的这种品质，花圆圆很是佩服，她自认自己是办不到的。 村干部的工作真不好干，没点威望不服众，这工作根本就无法开展。 这段时间还有一件事，零工们主动找到花有才说大棚里的活可以不用给工钱。 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他们也跟着学了技术。 这事肯定不能这么干，这是两码事，工钱还是要给的。 十二月，花家最早一批生长期短的菜成熟的时候，来花家学习技术的村子已经达到了八个。 刘庄子带头，周围观望的村子有想法的，跟风的，甭管种不种，先学了再说的，或是直接找上门，或是通过王村长和刘村长的，花家都是一视同仁。 从花圆圆提出要生孩子，这两个月来，郝栎就回家了三次。 经常出任务，除了上面下发的，再就是他们自己主动要求的。 梁辉先取得了郝栎的同意，然后打报告上去，把之前他带队的任务的资料调出来。 他和队员们回忆当时的情况，结合资料，有可行性的重新制定计划，哪儿跌倒的哪儿爬起来。 下发的任务跟这种主动的任务比起来，还是后面的练兵效果更佳。 第120章 销售计划 十二月一号星期六，花圆圆今早上又测了一次，还是跟昨天一样，一深一浅…… 这是啥意思，怀了还是没怀？ 也不知道郝栎今儿回不回来…… 每个周六的晚饭都是按他回来准备的，格外丰盛。 这几天花圆圆忙的都是脑力活，眼看着第一批菜马上就能卖了，卖多少钱得她来拿主意。 她的蔬菜大棚尤其是这些生长周期短的蔬菜，多亏了郝栎的那帮兄弟们，没有他们带来的四海八方的种子，花圆圆都没有借口把空间的种子拿出来。 蔬菜到底如何定价，她在算成本，脑子都大了。 必须要全面核算成本，从建大棚开始，材料、人工、煤炭…… 李毅他们和刘金给她带回了市里的最新菜价，这个用来参考，不过参考的意义不大，白菜是论分的。 相同的蔬菜才有参考意义，花圆圆搜索脑子里的记忆，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八五年冬天的黄瓜卖到了十块钱，好像是有这么个事的。 这走的是奢侈品路线，普通老百姓是吃不起的。 专供有钱人的吧？ 物以稀为贵。 …… 花圆圆纠结了好几天，最后定了两个方案。 一个面向一般的普通家庭，一个面向富人。 富人的这个群体，针对京城的富人区，从七十年代末到现在经过几年时间的发展，有一批先富起来的人。 还有一类人是就职于外企的，他们拿的是美金，跟普通工人几十块的工资的数倍。 这个花圆圆上辈子是有所了解的。 她买第一个房子的原主人，跟她提过的第一批商品房，那个小区里住的算是这个时候的有钱人了。 李毅他们天天在京城走街串巷，对哪个地方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已经非常了解。 菜的品质当然是不同的，精挑细选的个顶个的最好品质的，当然就贵。 一部分走高端路线，一部分走平民路线。 这样花圆圆多赚点，也满足了不同消费人群的需求。 花圆圆一个身份是老农民，还有一个身份是生意人，生意人想着多赚点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主要方向还是面向普通家庭，富人区看情况再说，点对了能卖更好，不行就拉倒。 一亩地菠菜产量算一千五百斤，五毛一斤，一茬卖七百五，一个月一茬，按五个月算，总共就是三千七百多。 一个多月生长期的叶菜的利润都可以参考这个数据。 花圆圆种了一半的叶菜，按十五亩算，收入大概五万多，另外一半地种的是生产周期长的北方常见的芹菜、西红柿、黄瓜、辣椒、茄子之类的。 拿西红柿做例子来算，亩产六千斤，空间的种子的产量花圆圆种了这么久心里是有数的。 这个还是保守估计，在她自己管理的大棚里面豪放种植除了浇水掐尖打岔，其他不怎么管都长的老好了。 一个秧子上红彤彤的一片。 粗略估算，今年的这些大棚收入保守估计是十万。 成本哪怕不细算，结果也出来了，肯定是大赚特赚。 她算的这个价钱算是平均价，价格波动很正常，腊月里贵，过了年就便宜。 这个周末没有让她空等，郝栎回来了，上周没回来这次总算赶上了。 郝栎下午才带队回来的，兄弟们这一趟都累得不轻。 每次出去一趟回来都是开会总结，好的继续发扬，失误不足之处加入后面的训练计划。 办完正事，开饭前这段时间就在扯淡。 郝栎习惯性的往兜里摸吃的，空空的才想起来都吃完了。 看着点，想着要是没事就早点回？ 张向南在他耳边嘟囔，“哎呀，两个星期，小花生又把我忘了……” 一个星期回去一次，小花生看着他还能想起来，两周忘得太彻底了。 李西安气得给了他一脚，惹得兄弟们哄堂大笑。 这过分了啊，兄弟们回家的单位都是按年算的，他这妥妥的想找收拾啊。 “嘿嘿，不是跟你们说了吗？给媳妇写信，带着孩子过来这边去村里租房。” 张向南笑着继续蛊惑大家。 大壮叹气，他是想媳妇儿子啊，“写了，媳妇不同意，担心这担心那的，说家里的饥荒刚还上，不想折腾！” “俺婆娘想过来，可俺爹娘非得不同意，明明都分家了，还不让。” “嘿嘿，活该，谁让你显摆的，出点血给爹娘加点生活费这事就妥了。” “真的？” “听老张的没错。” “你过年不是回家吗？把这事给办了。” “村里房租涨价了没？” “没涨。” “老大，老大，嫂子那还要人吗？” “要。” “嘿嘿，那俺家那位过来也能去干活挣钱呗？” 郝栎扒拉开对方的手，你说话就说话动啥手啊，“能干活就能去，干不了不行。” “能干，俺媳妇能干着呢。” …… 于是，郝栎就被这群小子围上了。 到点，郝栎、张向南他们几个在兄弟们如狼似虎目光炯炯的注视下，耀武扬威的挥手告别。 回家喽，媳妇孩子在家里等着呢，热炕头上一坐，有肉有菜喝口小酒，这日子美滋滋的。 刘建业想着老家的来信，问兄弟们几个，“你们一个月给老家寄多少钱？” “没有月月寄，有事给寄点。你是亲娘，另说。” 方大勇是后娘，不对付，恨不得一块钱都不给。 “你是不是跟家里说你涨工资的事了？” 王富贵那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没说吗？” 几人异口同声，“没说。” 刘建业…… 哈哈哈，一个个笑得很是猖狂。 “你自己家那点事不知道啊，活该！” “你媳妇知道不？” “搓衣板是不是得备一个。” “滚！我媳妇还跟娘家人说了呢。” 哈哈哈，又是一阵爆笑，不愧是两口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拐过弯来，老远就看到了路边的一大三小。 花圆圆带着帅帅、刘蕾、王伟强在溜马路呢！ “爹啊，爹——” 三个娃喊着爹，就奔他们过来了。 花圆圆挥舞着双手，站在原地等着郝栎过来。 “这么冷，怎么不在家里等着？” “不冷，我穿得多。” …… 两口子说着话往家走。 第121章 防备 炕上饭桌都摆好了，就等着郝栎呢。 每次回家郝栎都跟住校的学生似的，家长专门做好吃的等着，嘘寒问暖。 三鲜馅的饺子，喝饺子汤，就没有单独做汤。 还准备了几个下酒菜，老爹喜欢的花生米，老弟喜欢的鸡蛋饼，大伯他们爱吃的烀肉蘸蒜酱，素菜准备的凉拌菠菜。 六个大男人，都是上盆子。 老爹这屋用的炕桌，也是张光辉按照花圆圆的要求专门做的，够大。 喝酒不喝多，喝个两三盅，解解乏。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冬天天黑的早，早就黑透了，外面黑乎乎的，寒风萧瑟。 家家户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黑夜，人们在这个最普通的夜晚和家人一起吃一顿热乎乎的晚饭。 或是为了迎接在外求学的高中生一月一次的返家，或是奖励自家男人一周的辛苦劳作…… 张向南洗了手，把手放到炕上暖和着，就开始逗儿子，“媳妇啊，明年咱儿子是不是也能去道上等我了？” “你要想不用等，下周我就能抱着儿子去等。” “可别，你俩老实的在屋里待着，别出去冻感冒了。嘿嘿，我怎么着也比老郝强！” …… 张向南是有儿万事足，吃着饭继续逗儿子，小花生馋的张着小嘴流口水…… 刘建业吃着媳妇给包的大饺子，媳妇也挣钱以后，家里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开窍了。 看着闺女胖乎乎的小脸蛋，腮帮子一鼓鼓的。 “闺女啊，慢点吃！” 刘蕾小姑娘没嘴说话，只点头。 “媳妇啊，我跟你说，咱俩犯错误了，他们几个根本就没跟家里说……” 刘建业两口子想着如何补救，以后真得注意，就是有时候一不小心就说秃噜了嘴。 刘海霞也有点后悔了，她还不如花生他娘呢，跟这几个姐们说都比跟老家的亲人说强。 除了圆圆，这几家的日子都差不多，谁也不用攀比谁，收入相仿。 圆圆这丫头，稀罕孩子，从她们开始在花家干活，对孩子们一向公平公正。 不说喜欢这个，讨厌那个。蕾蕾是女孩子，乖巧听话，伟强和大帅这俩小子可调皮了，狗都嫌的年纪，甭管在村里玩得多疯，回到花家，尤其是在圆圆跟前，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一大三小，凑一桌，还能说上话…… 王富贵和方大勇想到一块去了，都在跟媳妇说老刘家两口子干的好事，这下头疼了，他们得吸取教训，别犯同样的错误。 李毅他们五个周六的晚饭跟花家一模一样的，一锅出来的，饭桌上也有酒。 周日这天是休息日，明天他们会睡个懒觉，不耽误大棚掀草帘子就行。 花圆圆是让他们啥也不用干，他们闲着也没事，大棚里的活也不累。 江胖胖和张梁跟着这三个哥哥也喝上一盅，还没长大呢，就觉得又苦又辣的难喝。 晚饭后，王村长家里像往常一样又来了串门的。 随着花家的第一批大棚菜眼看着就到了该卖的时候，大家都是见证者。 “村长，你说咱这边是不是也可以建了？” “你家不是建了吗？” “就院里那个小的，种不了多少东西。” “长的好吗？” “长的还行，没有花家大棚长得快。” “刘哥干活那仔细劲，一般人真比不了，你们知道花家给他开多少钱吗？” “不知道，不用猜也知道少不了。” “刘家这是走了狗屎运了，花家把刘哥的两个儿子也招了，说是给刘哥打下手。” “花圆圆第一次讲课的时候就说过了，大棚蔬菜的生长速度跟管理息息相关的……” “哎，你把原话都背下来了？！” …… 听听这词，又是生长速度又是管理又是息息相关的，就不是老农民说的话。 村民们也好奇，花家那丫头就是个初中毕业，听花有才说也不是个学习好的，要是学习好就读高中了。 王村长是去过花家的，没去花圆圆那屋，他那天站在院子里，透过窗户看到了那一墙的书。 工人们也看到过花家丫头每次去市里一捆捆的买，多读书就有出息。 村子的孩子们都被教育着好好念书，考上大学就是铁饭碗。 哪怕回家种地，读不读书也不一样。 读了书就能学着花圆圆多种地多挣钱。 好多人家都在自家院子里搞了一个小大棚，也学着种了，真干起来就发现确实没那么难。 也都出苗了，问题就是长得慢，不像花家那个似的呼呼疯长。 村里这帮人相熟的几家天天晚上凑到一起，打打扑克聊聊天，聊自家的菜为啥不爱长，聊村里各种八卦，花家的占大头。 花家这菜卖多少钱，去哪儿卖，卖给谁，这一个大棚能挣多少钱…… 男人凑一堆，女人们凑一堆。 女人们的话题更隐私，比如聊圆圆这丫头咋回事，结婚这么久还没动静…… 天冷了，花圆圆是不爱黑天了还出去串门的，她出去就是去看小花生。 很多时候，李春兰她们也过去，凑在一块了，大家一般聊一个小时就散了。 她们聊的话题也比较固定，聊男人们这周能不能回来，给做啥好吃的，聊婆家娘家那些事，聊村里有啥新鲜事，聊孩子们又干了啥气死人的事…… 花方方是管接管送，跟老姐定好了时间。 大部分时候是他自己过去，有时候江胖胖和张梁也跟他一起，有时候大哥花庆国跟他一块。 花圆圆是花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只要出去就有信任的人陪着。 别看花有才大大咧咧的，闺女和儿子可不一样的，他这个年纪听过不少事。 自家现在这日子过的，就怕有坏心暗地里盯着。 幸亏闺女也胆小，去地里干活也叫着他，就怕闺女心大不当回事，他这当爹也不好说。 说了还怕吓着姑娘。 花家新房子这边，墙里墙外和墙头，女婿都做了手脚。 大门和门窗都是加固的，从里面插上，外面很难打开。 女婿给上的保险，花有才还是放心的。 大棚菜下来，就怕有些人盯着，老刘那边也说好了，夜里不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大棚，必须让两个儿子陪着。 真发现有偷菜或破坏的，吓走就是，千万别追。 当时闺女说这个村子最安全，边上就是部队，小偷啥的长点脑子就不会来这干坏事。 每天早上出操喊口号的声音，他们在村里都能听到。 来花家学技术的村子可不少，名声也越来越大，有些事防不住。 经济损失花家是能承受的，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伤了人。 第122章 怕黑 收拾妥当的小两口回到自己屋里，洗漱完花圆圆就钻被窝了，郝栎坐在边上给她念书。 花圆圆有点纠结，要不要跟郝栎说呢，万一没怀呢？ 现代的时候有一种病叫假孕，据说是因为太过殷切想怀孕，就以为自己怀上了，各种初期的怀孕反应就有了。 花圆圆……，她没有反应，虽然也着急，但不至于这样。 主要是种子提供者太忙了。 如果真有了，初期不能做剧烈运动呀！ 郝栎给媳妇念书听，念一句看一眼媳妇，就见对方明显在走神中，咬着嘴唇眯着眼睛，手指头点啊点…… “媳妇，想啥呢？” 看着穿着小花睡衣的郝栎，“不冷？” “不冷。” 花圆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自己躺在被窝里没动地，让郝栎配合着摸摸前胸后背手脚都热乎才放心，捧着这大黑脑袋瞅瞅，确实不冷，这脑门上都有汗了…… “郝栎……” “嗯？” “郝栎……” 花圆圆就喊名字就不说话，郝栎被喊得心里直痒痒…… 最后还是没忍住，拉着郝栎的手进被窝里放在平淡的小腹上，然后就眨巴眼，眨啊眨…… 郝栎……，什么意思？ 两人你对我，我对着你，你眨我也眨！ 花圆圆被郝栎这反应给逗乐了，哈哈大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郝栎很坚定的摇头，这一会功夫就热的出了一身汗。 “郝栎，我觉得啊，只是我觉得啊，可能不是，我觉得我可能有了。” “……有了？” …… 郝栎刚想抽手，想到什么，放轻动作轻轻的把手抽出来，后退离媳妇远点。 花圆圆……，“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我怕不小心碰着你，离远点安全。” “没事，你过来，就算有了，还小着呢。” 用两根手指头比划着大小。 郝栎拗不过媳妇，只得僵硬的躺在被窝里，书是没有心思念了。 花圆圆跟往常一样，放松的靠着郝栎躺着，两人各说各的。 “郝栎，你说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媳妇，我要当爹了？” “媳妇，你有想吃的吗？酸的还是辣的？” “酸儿辣女？我都想吃！” …… 这一夜郝栎激动的眯一会就醒了，下去添柴火，让炕一直热乎着。 媳妇说了，他不在家的时候，早上的时候炕是凉的屋里也是冷冰冰的，特别不爱起来，就想赖被窝。 郝栎想到媳妇一个人大着肚子，干啥都要自己，就特别难受。 怪不得兄弟们不好找媳妇呢，找他们当兵的，图啥呀。 刚眯着一会，又做梦了，梦到媳妇大着肚子在地里干活，累得哇哇大哭，他使劲往家跑，怎么越跑媳妇离的越远…… 花圆圆半夜渴了起来喝水，烧炕暖和是暖和，也有弊端，就是干燥。 北方的冬天本身就很干燥，加上炉子取暖、热炕更燥了，花圆圆晚上喝水多，半夜起来方便，再补充一些水分。 “喝水？” 迷糊着坐起来，就发觉不对劲了，炕是热的。 “你又烧炕了？” 太干了，嗓子都是沙哑的。 “嗯，添了把火。” 郝栎起来给媳妇倒水，水杯里有半杯凉开水，他想从暖壶里倒点热水掺一下。 “不要热水，就这样喝。” 花圆圆边穿棉袄边阻止，郝栎在家就这点不好，要去外面上茅房，她屋里不放尿桶。 从身体里散发的一股燥热，就想喝口凉的，恨不得喝冰水。 套上棉裤棉袄，抱着水杯一口给干了。 郝栎接过杯子，陪着媳妇出去上茅房。 对屋里不让放尿桶这事，他无所谓，就是担心以后媳妇肚子大了，半夜里起来跑外面上茅房，黑灯瞎火的，媳妇会害怕吧？ 郝栎身上披着军大衣，把院子的灯也打开。 花圆圆在茅房里还跟郝栎说话，“你就在门口等我。” “嗯，我在门口。” “你别不说话，你随便说点啥。” 郝栎……，就这小胆子，他不在家的时候怎么出来上茅房的？ 花圆圆可是经历过玄学的人，死后重生这么离谱的事情她都经历过，还有空间和系统傍身，有些东西她不信都不行。 除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她也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多做好事，想着好人有好报。 虽然实际情况是，大部分好人过得都挺难。 有一句话说，人生来就是受苦的。 有一些有福的人，都说是上辈子积的福报。 虽然下辈子很遥远飘渺虚无，花圆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这辈子还是尽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帮助苦难中挣扎的人们，万一有下辈子呢？ 妖魔鬼怪远离我，极品恶魔远离我…… 人的磁场是相互影响的，她善良踏实肯干，周围的人也会受她的影响，感觉不对付的，就远离。 花圆圆当然知道，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想改变别人不如改变自己。 她是觉得人跟人的缘分非常奇妙，大家能认识到共事也算是有缘。 缘起缘灭，只能顺其自然。 这些和她有交集的人，她帮助了的人，可能在某一世对她伸出援手，这一世她是来报恩的。 花圆圆出去了一趟，冰冷的空气彻底驱散了睡意，躺在被窝里跟郝栎瞎扯。 说她这段时间已经做好的孕期计划，本来还打算亲自下场和大家伙一起开拓京城的蔬菜市场，这下只能搁置了，让老爹和老弟他们自己去干吧。 这么冷的天，来回冻个透心凉，车上有些路段还特别颠簸，她就老实在家待着吧。 怀孕初期的孕妇，得安分，不能作。 郝栎本来还担心媳妇这么忙，怕媳妇怀着孩子太辛苦，媳妇都想到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都愿意放下手里的事情。 他感动，还内疚自己帮不上忙。 “郝栎，我觉得特别燥的慌，温水都不想喝，就想喝凉的，这是不是怀孕的表现之一？” 孕妇的体温要高一些吧？ “我听说怀孕以后身体内激素还是什么荷尔蒙的变化，孕妇的情绪起伏很大，莫名其妙就生气、委屈、想哭……” “郝栎，你不在家，我朝谁发脾气呀？老爹和老弟会不会嫌我呀？” 第二天一大早郝栎偷偷的找了老丈人和小舅子，贿赂了一通，说媳妇最近脾气不好，让两人担待着点。 花有才盯着手里的茅台，眉头皱得死紧，闺女为啥突然心情不好？ 女婿拿着闺女私藏的酒给他送礼？ 花圆圆买这酒就是因为现在的酒价便宜，老爹和郝栎偶尔喝点，跟王大爷提过买酒这事以后，多多少少囤了有个几箱了。 小两口吵架？不是。 婆家有啥事？没有啊，上次的信当着他面读的。 花方方则是拿着姐夫给做的木头枪，往腰间一别，神气的很。 姐姐脾气不好，那有啥，顶多让他描红、算题、读课文，他都习惯了。 这木头手枪是郝栎在训练间隙抽空做的，是想着给孩子当玩具的，没想到先拿来贿赂小舅子了。 第123章 尝鲜 周日吃完早饭，郝栎先去找了张向南几个，过来帮忙送一趟菜。 媳妇说感谢兄弟们帮忙找的菜种，现在菜长成了，眼看着就能卖了，问问他要是不违反纪律，想给兄弟们送点菜让大家伙都尝尝。 虽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自己家的东西不算在内。 郝栎现在是妥妥的老大，不是占部队的便宜，这个他还是能说了算的。 于是五个人一人挑两筐，用草垫子包裹的严实怕冻了，给炊事班送去。 媳妇特意交代了，别留，中午这顿饭就做了，叶菜刚摘的现做好吃。 梁辉他们中午着实被惊了一把，这是啥菜，绿油油的好几大盆！！ “郝大送过来的，说是嫂子种的，感谢兄弟们帮忙掏的种子，先给兄弟们尝尝鲜。” …… 尤其是来自南方的兄弟们直接就热泪盈眶了，在北方根本就吃不到老家的菜，这儿根本就不种啊。 队里自己种菜也不种，给嫂子弄种子的时候，特意问了队里能不能种，答案是不能。 说是南北方气候水土等各种差异，南方的菜在北方种不出来。 骗子！大骗子！ 嫂子怎么就种出来了！ 早上天阴沉沉的，上午直接飘起了雪花，这雪花纷飞的日子里，不是萝卜也不是白菜，吃着生菜、油麦菜、茼蒿…… 就是有点为难炊事班这些人了，都是北方人，有些菜都没见过，他们最擅长的是炖菜，炒菜真不拿手。 郝大就说了一句，清炒。 最后就用油盐炒熟就是了，加了肉块。 王长江过来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食堂格外热闹。 李磊招呼他过去，看着对方饭盒里的菜，眯了眯眼。 大家伙低着头吃饭，避开他的眼神。 此时他就特别深恶痛绝花圆圆，这时他才算是搞懂这个恶毒女人的险恶用心。 她这是打算恶心他一辈子。 郝栎娶了花圆圆，他是不在意的，只要自己不受他们的影响，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结婚生子升职，不要因为这些不想干的人打乱自己的计划。 可婚结了，媳妇就在本市，明明离得也不远，两人见面的次数却不多。 吴芳华工作很忙，王长江有时间的时候她不一定有时间。 跟花圆圆农村妇女没有什么追求，只想着自家男人孩子过日子的这种思想不同的是，吴芳华算是现代的事业女性。 她跟王长江在事业方面的野心是同类人，都想着在自己专业领域作出更大的成就。 所以王长江不会像郝栎他们能一周回家一次绝不两周，他是一周能回也不回，心里的标准是一个月回一次。 吴芳华那边有自己的单身宿舍，他回去住的地方没问题，吃饭两人还是吃食堂。 结婚以后，王长江每月的工资津贴大头都给吴芳华了，他手里只留了一点。 跟战友们结婚后的状态类似，基本上都是这样。 在跟郝栎比之前，他没觉得有啥，这算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婚姻状态，起码比他跟花圆圆正常。 吴芳华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都配得上他。 李磊这家伙闲得无聊总是在他面前说村里住的这几家，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想问他有没有后悔。 花圆圆又是卖包子又是种地，还雇了挺多人，村里租房住的几个军嫂都在花家干活，大家都猜测挣了不少钱。 郝栎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的往宿舍拿东西，张向南他们没说啥，也看出来日子好过了，脸上都有肉了。 王长江后悔吗？ 他真不后悔，但很郁闷。 最让他郁闷的不是钱的问题，是郝栎突然的强大，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他明明更拼，更努力了，可是前方就好像有一道阻力在压着他。 以前的他信心十足，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升职是志在必得的。 可这段时间几次三番的败在郝栎手下，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现代有一句话叫选择大于努力。 选择可以是主动的也可能是被动的，跟人的命运息息相关。 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行，是你没那个命。 此时的王长江苦苦挣扎中的无力感，好似他的运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 郝栎按照媳妇的吩咐送完菜回到家，先给家里做了一个大扫除。 屋顶、墙面、玻璃、犄角旮旯，所有的卫生死角都打扫干净。 他们自己这边打扫完，又把老丈人那边三间也都打扫了。 冬天生炉子，灰尘特别大，天天擦还是有灰，农村就这样没有办法。 郝栎打扫的时候，高的地方踩梯子，用湿抹布擦灰避免灰尘乱飞。 花圆圆就看着自己男人干，郝栎问她家里有什么活他能帮忙干的，她就选了大扫除。 郝栎不在家的时候，这些活就是花方方的。 平时她打扫就是扫地、桌子、炕擦一擦，一周让老弟做个大扫除。 都是这些活，花方方能干一上午，怎么郝栎一个点就干完了呢？ 老弟干活的时候，花圆圆不在屋里吃灰，躲出去干点别的。 花圆圆两手托腮，吐槽老弟，“郝栎，小方这些活要干半天……” 还没说完，就传来小弟气急败坏的声音。 “姐！你说我坏话呢？！” 被人抓个正着，干笑着看着站在门口怀里端着一盆菜的老弟，“没说你坏话，就讨论一下。” “哼！我那不叫偷懒，是不着急，我就慢慢干呗！” 拿姐夫跟他比，没有可比性。 姐夫一年到头才在家几天呀，打扫他一个月干四次，一年干几十次，着什么急呀。 “知道，你没偷懒，快啥也别干了，看会电视？” “嗯，爹让我问问，这些菜够吗？对了，外面都飘雪花了。” …… 早上阴天，草帘子都没掀开，下雪了今儿就不掀了。 李毅他们自己想吃啥就做啥，天冷了，馒头包子放着也不坏，周六多蒸几笼把周日的主食给做出来。 下雪天最适合吃火锅呀，没有锅子，就搞一个简易版。 大铁锅里炒肉放干辣椒葱蒜姜，添水做汤底，然后想吃啥往里面放啥。 土豆片、地瓜片、冬瓜、南瓜、粉条子、冻豆腐、各种青菜，一锅出。 花有为他们不过来吃，给他们那边送了一大盆过去。 花圆圆自己面前的这碗里，又倒了老多醋，放上两大勺子自己炸的辣椒油，又酸又辣！ 她觉得是心理作用，内心觉得自己怀了，就开始有点矫情了，忍不住…… 土豆和地瓜、南瓜这种面面的口感，她喜欢。 各种叶菜也好吃，补充维生素。 第124章 不感兴趣 花圆圆吃的嘴巴通红，辣得直伸舌头，接过郝栎递过来的凉茶水咕嘟咕嘟几口就干了。 想喝冰镇没有营养的垃圾快乐水！ 想吃炸鸡和啤酒，想嗦粉了…… “粉条。” “好。” 郝栎用公筷给媳妇碗里夹了两大筷子。 花圆圆就喜欢郝栎这点，比如她说热得难受要喝凉白开，郝栎就不劝她喝热的。 她要吃粉条，郝栎不给她夹别的。 “茼蒿！” “地瓜！” “香菜！” …… 花有才就看着女婿伺候着闺女，凉茶水提前晾好一大壶，闺女就忙着埋头吃自己的，怎么饿成这样了，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倒了那些醋他看着嘴里就冒酸水。 “小郝，你也吃。” 别看郝栎忙活着照顾媳妇，也没耽误自己吃。 他不像媳妇似的挑着吃，直接一大筷子下去有啥吃啥。 这个简易版的火锅还是麻辣烫，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麻酱。 “爹，小方，你们去市里的时候记得买麻酱啊，好像是叫二八麻酱，多买点。” “姐，你咋知道的？” “我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当时买的人多在排队，我就没等。” “哦，那……” “别问我位置，不记得了。” …… 指着自己油乎乎红彤彤的嘴，示意老弟。 花方方……，给了老姐一个白眼。 鼻子底下是啥呀，让他自己问。 最后三个男人吃饱了，看着花圆圆吃。 碗里没有多少，一开始没控制住吃的猛了，后面是肚子饱了，眼没饱。 花有才喝了一杯凉茶水，别说还挺舒服的，刚想再倒一杯，杯子已经被女婿眼疾手快的倒上了热茶…… 吃了个肚圆，感觉都到嗓子眼了。 放纵大了劲的花圆圆拉着郝栎去了草莓大棚，溜达着消消食，郝栎拿着篮子给媳妇摘草莓。 “以后不能这么吃，听说孩子太大不好生……” “不能饿着，怪难受的。” “嗯，那我吃得多得多干点活吧？可是郝栎，我不太想干活了，怀着孩子就想过的轻松一点。” “不想干就别干了，肯定不能干重活，多溜达可以。” …… 借此机会，花圆圆跟郝栎强调了自己的孕期生活主打一个躺平，不想动脑也不想干体力活，就想吃好喝好，没事就看看书，溜达溜达…… 郝栎是一百分的同意，这样最好，家里不缺吃不缺穿。 小两口商量着啥时候跟家里人说，早上郝栎贿赂老丈人和小舅子的时候没提这事。 因为媳妇说还不确定，再等等去医院检查之后，确定真怀上了再宣布。 万一没怀上，太丢人了。 看媳妇吃饭的劲头，没跑了。 “媳妇，就先跟爹和小方说说？其他人再等等。” 郝栎是考虑到，说了老丈人他们就注意了，媳妇特殊时期是需要特别照顾的。 可不说，老丈人也不会特意照顾。 “行吧。” 说了也好，顺便把去市里的工作给安排一下。 老爹之前问她的时候，她还说要跟着去，说了就不用再解释了。 两人商量好溜达了一圈回去，正好老爹和老弟也从大棚那边回来了。 老刘和李毅他们看着大棚上的雪呢，不等厚了就给扫下来。 雪花密密麻麻，不一会就一层。 昨天的天气预报就报着有雪，还挺准的。 四口人坐在热炕头上，花圆圆上来就扔了个炸弹。 “爹，我可能怀上了，家里的活以后你和小方多看着点，我要歇一段时间。” …… 花有才屁股刚坐下，就愣住了，闺女说啥？ “姐，我要当舅舅了？” 花方方看一眼老姐，再看一眼自己没喜欢够的玩具木枪…… “爹，只是我觉得啊，不过先别说出去，不是有种说法三个月不能说出去吗？” “对对对，不说。” 花有才直点头，真高兴，嘴巴都合不上了。 “等我去医院确定了以后，过了三个月再说啊。” 花有才考虑了挺多闺女怀孩子以后的事，“闺女，那你别累着，想吃啥咱就去买？” “嗯，爹，小方，我正要跟你们说呢，我确实要歇一段，只动嘴不动手啊……” 花圆圆说歇那就是真歇，她亲自管理的大棚直接委托给了老爹和老弟，其他大棚照旧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包子买卖这块老弟每天对账就是。 她要天天睡到自然醒，还不起来，要赖被窝。 三个男人都笑眯眯的看着花圆圆，小嘴叭叭的说。 看着小弟笑的那个傻样，只得温柔的提醒一下。 “小方啊，我这样说你记住了吗？用不用拿纸笔记一下？” “对对，我得记下来。” 花方方是被自己要当舅舅这大好消息弄懵了，他得记下来，一字不差的记。 “好嘞，姐，你重新说，说慢点啊。” “学校这块就这样保持着到放寒假，一个学校门口一个人守摊……” 这块都是固定的，花方方都干熟了。 “卖菜这块，你和老爹要辛苦一些了，菜分两种，先挑最好的……” 花圆圆只给出理论指导，最好的高品质卖货地点选富人区，卖高价。 最后不忘给予鼓励，“我说这些就图个安心，不说都行，你和老爹一开始去市里卖菜不就卖的挺好的吗？” “那是，去之前担心这担心那，去了就知道就那回事呗。” 花方方一脸牛逼哄哄的。 花圆圆……，行，不错，就要这效果。 嘴里说着话，偶尔吃个草莓，手里不停的给三人分。 老爹嘴里一个，老弟一个，郝栎仨。 花家的第一批菜，所有人都盯着。 刘金天天来问来看，花圆圆答应了让他也卖。 自家这批人，李毅他们在市里卖货按理说也熟了，今年没少卖。 夏天也卖菜卖包子馒头面粉都卖得挺好，冬天的菜应该也问题不大，可碍不住瞎想。 这菜可跟夏天的菜不一样，金贵，就怕卖不出去。 所以第一天，让刘金跟他们一起行动。 刘金是天生的买卖人，老爹李毅他们是担心，他则是兴奋，看着大棚里长成的菜就跟看票票一样。 刘金还是跟第一次带他们去市里一样，愿意着呢，这个冬天又要大赚了。 他能赚多少，很大程度取决于花家给他多少菜。 对他来说，销量不是问题，一大车一上午就卖掉。 他还有条批发的线，国营大厂各机关的食堂，国营饭店等的，他也搭上线了，没瞒着花家，还跟花圆圆提过。 毕竟花家这么一大片大棚，批发还是比零售快。 花圆圆现阶段对批发不太感兴趣。 第125章 大雪 花圆圆是真不感兴趣，跟各个大单位合作，采购的人要打点，可能还要打点上面某个领导。 价格也不好谈，就是嫌事多，不愿意走这条路。 她还是宁愿自己卖。 说完了正事，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说话。 郝栎又郑重的拜托了老丈人和小舅子，他不在家，媳妇这边还得这两位费心。 花有才拍着胸脯让女婿放心，怪不得早上一睁开眼就拿好酒贿赂他呢，真是的，他自己的亲闺女还怕委屈她不成。 再说了，圆圆那丫头，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花方方的担子比老爹还要重，不仅要忙活家里家外这些事，姐夫还嘱咐他半夜陪老姐上茅房…… 弄的花方方后面的几天半夜起来好几次，不敢睡实了，可老姐那屋一点动静都没有。 忍了几天，问老姐半夜要不要上茅房，结果老姐说不去憋着…… 周日晚饭后，花圆圆依依不舍的送郝栎走，送出门还不行，又走了一段路，都看到张向南他们了才停下。 雪已经厚厚一层了，郝栎不想让媳妇出来，又冷地上还不好走，可看着媳妇都快哭出来了，就让小舅子陪着一起。 花圆圆看着郝栎的背影就吧嗒吧嗒掉眼泪，妈的，这情绪也太那个了。 “小方，我真不想哭，眼泪不听话。” 花方方快被吓死了，老姐就这样哭了？ 姐夫都走了，咋办啊，谁哄啊？ “姐，姐夫下周就回来了，就这几天。” 花方方理解不了，就这几天至于哭吗？ 吸吸鼻子，“不一定能回来。” “好吧，姐，你回家再哭吧，脸都皴了。” 花圆圆……，成功的被老弟弄的一滴泪都没有了。 都看不见人影了，别站着干挨冻了，回家吧。 水灵灵的眼睛瞪着某人，活该说不上媳妇。 被老姐瞪的莫名其妙，他说的不对吗？ 郝栎忧心忡忡的，媳妇怀了他开心，可不在眼前又各种担心。 想想是不是都嘱咐了，总觉得好像忘了点啥，又想不起来。 媳妇问他下周能不能回的时候，他说不确定。 确实是不确定，他们现在的训练方式已经从常规的基本训练调整到以实战带练了。 任务随时可能下达，他们要做好立即出发的准备，计划都是在路上完成的。 花圆圆的情绪起伏确实大，扶着老弟的胳膊去看了小花生，心情就立马阴转晴了。 杨静都没敢问，看她眼睛红红的，还以为小两口吵嘴了呢。 花方方没怎么抱过小花生，不敢抱，第一次抱的时候这小子很不给面子哇哇大哭，小腿蹬着挺着小身子，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见他跃跃欲试，杨静赶紧跟圆圆这丫头说，“让小方抱抱！” 花圆圆不以为意，“确定要抱？哭了你自己哄啊！” 杨静……，不想给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刚想说她哄，就见小方急忙摆手。 “不抱了，上次那哭得可狠了。” ？ “晚上咱就别惹花生哭了，影响睡眠，白天着让你抱啊。” 花方方点头如捣蒜。 花圆圆抱着咯咯笑得花生跟小方打招呼，先熟悉熟悉。 从杨静家出来，雪花没小更大了。 花方方把老姐安全送回家，从外面锁上门，就去大棚那去扫雪了。 这一夜的雪就没停过，花家人、李毅他们，刘家爷仨，还有几个零工，轮流扫雪。 天气预报是中雪，直接来了一场暴雪。 这是花家大棚今年的第一场考验。 半夜十二点王村长就带着人过来了，没想到刘能也带着人跟他们几乎同时到达。 花方方特意回家跟老姐说一声，老爹让她在家待着不用担心，他们在外面守着。 花圆圆屋里的灯也亮了一夜，一小觉一小觉的迷糊着，外面他们干活说话的动静都能隐约听到。 后来陆续又有几个村子的人过来帮忙，花家工作间直接打开，生火熬姜汤，再烧几个锅做最简单的疙瘩汤，大家伙饿了吃碗热乎乎的疙瘩汤。 这一夜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花家大棚完好无损。 可怕的是，这大雪白天又下了一天，到傍晚才停。 白天来帮忙的人更多了，要把大棚附近的雪都要请走，这是个大工程。 村里有几户在自家院里建了大棚的人家，心大一夜没出来看，第二天一早傻眼了，大棚真塌了。 扒开一看，菜都冻坏了。 这一天一夜的暴雪，主动来帮忙的十里八村的乡亲们，花家人非常感激。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种时候更能见真情。 一开始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村子，花有才努力跟大家伙打交道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有事的时候别人伸把手嘛。 这比又挣了多少钱都让他开心，这是乡亲们对花家的认可。 做人做到你有事，邻居就看着也不帮忙，你就得反思一下自己。 花圆圆看老爹这么高兴，也没有多说啥。 有时候远亲不如近邻。 有时候害你的也是熟悉的人。 这个东西太复杂，别人帮了你，这是人情要还。 别人有难，咱也绝无二话。 距离还是得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恶劣天气，学校的买卖都暂停，工人们也过来帮忙做饭。 包子、汤和小咸菜，碗不够去村里借的。 雪停了，大家才放心离开。 清雪的活也不轻松，大家伙干得很有干劲，花家的伙食好啊。 人家主动来帮忙，花家想直接算工钱，反而显得很不近人情。 最后每人六个包子，热腾腾的大包子放在怀里抱着，大家伙说笑着往家赶。 刘能带着村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昨天夜里来之前他先去村里有经验的老人那问了 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 他才带着人过来看看，需要就帮把手。 果然花家已经在干了，私心他们肯定是有的。 过来帮忙的都是自愿的。 刘金也在这一行人当中，本来他就天天往花家跑。 花家大棚可不能出事，不仅关系到花家，还关系到周边多个村子。 要是今年花家大棚没挣钱，哪怕是因为天灾，周围谁家想种都得多寻思寻思。 第126章 开卖了 周边的村子里建大棚的，不止十里村发生了坍塌，别的村子也有。 有的是粗心大意以为雪不会下大，早早就睡了。 有的睡觉前还清理过雪，以为没太大问题。 这次事故造成的损失主要是薄膜的钱，这钱对老农民来说也是抓心挠肺的了。 再加上已经长出来的长势正好的菜苗，想着长成后卖出的钱，更是心疼的饭都吃不下了。 家里人你怨我我怨你，互相指责互相谩骂。 “你怎么那么懒，不知道起来瞅一眼？” “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怎么不起来？” …… 明知道吵架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忍不住吵。 心里都有火气，发泄出来也好。 村里的规矩，村里的路都是乡亲们自觉干的，院子里的雪搞到胡同里，堆一个雪山。 胡同都要清理出一条走人的道来，大道上胡同对应的这块都给清理一下。 要不没法走路，这雪要是不清，雪化了全是泥更难走了。 就一双棉鞋，出去一趟把鞋给湿了脏了，脚受罪。 这场暴雪让花家的生意暂停了三天，路不好走，又是炉子又是热菜热汤的，花圆圆考虑到安全问题想多等几天。 星期四的上午，李毅他们先开着拖拉机出去转了一圈，看一下路况。 有些路段已经一点雪都没有了，不知道是谁清理的，有的地方都已经结冰了。 这个时候没有特制的轮胎，或许有也不好买。 花圆圆让他们尝试用铁链之类的，加大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力。 中午的这顿饭，各个学校的卖货量只准备了平时的一半。 结果是随着放学铃声，学生们看到了他们的身影，比见了亲人还亲切。 天天吃花家的吃习惯了，没觉得啥，这几天吃食堂一对比就明显了。 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花家在学校门口干了这么长时间，无论是菜还是包子，从始至终味道都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的好。 量也是只会多不会少，每个学校门口卖货的人经常换，但量是有数的。 下大雪的日子本来就冷，食堂的白菜萝卜没滋没味的，吃完都不顶事。 可这天的量少啊，没买到的学生们围着卖货的人磨叽，非得让他回去跟小姐姐说，晚上要多整才肯罢休。 陆续回来的人就找到花圆圆说这事，好吧，三天不见甚是想念啊！ 下午好几个大锅熬骨头汤，多放姜，让孩子们暖和暖和。 晚饭时间最远的几个学校，拖拉机提前出发了，还是晚了一点，学生们都放学了。 学生们已经自觉在排队了，大部队还在教室等着呢，有望风的赶紧跑回去喊人。 炉子都是封着的，让汤和菜热乎着就行，别凉透了，不是用大火弄得滚开的。 学生多，有的孩子还调皮，花圆圆特别害怕他们烫着。 不是滚烫的，撒点在手上也不会烫伤。 学校这边开工了，去市里卖菜这事也提上了日程。 刘金一天三趟的跑，腿都跑细了。 下了一场雪，对花家不仅没有造成损失，还让菜多长了几天。 花圆圆跟刘叔讲了，让控制一下大棚的温度，长势稳一稳，不着急。 圆圆那丫头不容易见到了，在大棚这边见不到人。 平时都在这几个大棚的，这几天是花有才在干活。 花圆圆已经执行孕妇作息了，大雪更是让她提前开始躲懒，老实待在家里不出去，老爹和老弟更放心。 空间的工作也停了大部分，晚上去里面冲个澡就出来，十点睡觉，七八点钟起来。 老爹那边的大锅里有给她准备的早饭，吃完简单打扫一下卫生。 溜达着穿着她让老爹给特制的防滑鞋，这鞋子不仅防滑，还略微带点防水的功能。 编的草鞋，她套在棉鞋上，踩着路边的雪走，避开结冰的地方，很稳当。 安全到达杨静家，跟小花生玩会，说会话，有时候拿本书过去看书。 杨静自己在家看孩子，孩子太小也不能出来，也很闷得慌，就等着这几个姐妹有空了过去她家坐坐。 一天三顿饭，吃完饭就溜达着消化食，其他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看小花生，或者在去看小花生的路上…… 小花生除了娘，就爱圆圆姨了，给抱抱给亲亲，还非常给面子的一逗就咯咯笑…… 白白嫩嫩胖胖的小圆子，谁不爱呀！ 百忙之余也指导一下工作，去市里的第一天，花圆圆亲自去大棚里给大家伙演示了一下，什么是高品质的蔬菜。 一个虫眼都没有，长的最精神的，从一棚子里挑选出来的拔尖的那一批。 第一天没有带多少菜，先去感受一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蔬菜的保暖一定要做好，筐底和四周全部用草帘子包上防冻。 没有头一天晚上摘，都是早上现摘的。 刘金和刘银也跟着花家的拖拉机一起去。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零钱、秤、暖水壶里装着姜糖水，还有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包子。 路上要慢点开，下午两点无论卖了多少都要往回赶。 花有才和儿子，加上李毅他们五个，花庆国，刘家两个人，一共十个人。 菜少，人多。 车上还备了铁锹、扫帚等清雪的工具，棍子防身的工具每次出行的必备。 就是路上不好受，李毅、孟滔、马树他们三个轮流开车，好走的路面就加速，有冰的地方，冰少直接下来先把冰给铲了。 这冰天雪地的，进了市里才看到人，沿途一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地点早就选好了，进了城直接奔目的地。 两个人一组，五个地方，一个国营大厂子，效益好人多，门口有摆摊的。 一个楼房新小区，一个百货商场电影院商店聚集的地方，一个大学家属院，一个随机的小胡同。 一人一筐，两人一个地，一小把样品拿出来展示。 一拿出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买不买另说，看的问的是真不少。 想买的人多，真正掏钱的不多，问了价钱就嫌贵。 花圆圆教了他们一套话术，也不是什么专业话术，就简单介绍一下。 “自家种的，确实是不便宜，没有办法，成本在那儿，便宜不了，要不就赔本了。” “从村民手里收的农家肥，都是好东西一分钱一分货。” “比大白菜是贵，也不天天吃，顿顿吃，偶尔买一点换换口味……” 第127章 蠢蠢欲动 第一天简单的验证显示，还是要找对客户群，想买手里还得有钱。 国营大厂子的购买力开了张就秒没，还问啥时候再有。 胡同这片一听那价钱，就摇头。 后来还是直接去了附近的一个家属院，机关单位的家属院，有铁饭碗的人就是不一样。 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很是给力。 有退休金的人，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是一群很有潜力的目标群体。 喜欢廉价的旅游，喜欢保健品喜欢床垫子…… 为此花圆圆专门想了几个针对的话术，比如天天萝卜白菜，营养跟不上。 换着花样，多吃几样，营养丰富，身体更棒！ 身体好了才能帮着看孙子孙女…… 卖货归卖货，但咱不高冷，要恰到好处的热情。 不一定那句话你说到了对方的心坎上，客户就买了。 最主要是大家伙都馋啊，是真馋。 一般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家庭，还是愿意为这个消费的。 后期花圆圆加入了猪肉，跟蔬菜捆绑销售。 捆绑销售的意思是不单独卖肉，你买了菜才能一起买肉。 不要票跟肉店一样价，刚杀的新鲜的。 都已经切好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买多了还不卖。 不过胡同跟胡同也是不一样的，胡同里面也卧虎藏龙。 花方方就碰到了一个大客户，从胡同去家属院的路上，被一个人拦住了，每样菜要了一斤，还让他经常过来呢。 适当的热情的推销话术，比如“一斤菜省着点吃能炒两顿，跟白菜一起炒，少放点提个味好吃着呢？” “买点尝尝？” 还有一些大娘就从头看到尾，就想最后捡不好的，能便宜点。 真没有，摘菜的时候都把不好的挑出来了，也不浪费直接摘了做包子馅。 接下来的就用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就把市里划片。 跟刘金分开，不冲突，同样的菜同样的价钱，今儿你在这片，我就不去。 针对第一批叶菜集中大量销售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就卖完了。 一般七点出发，九点多到市里，胡同里各个小区卖一圈，中午的点就在几个大厂门口摆摊。 花有才跟着去了几次，就不往市里跑了，留在家里大棚干活。 花方方一周六天一般是隔一天跑一天。 下午两三点基本上就回来了，除了李毅他们，还有几个零工会轮流跟着去市里卖货。 市里这块还有几个固定的大集，也安排人赶集。 只不过这样一来，车辆运输又成了问题。 一台拖拉机不够用，赶集的这批菜和人要早走，最好七点多到。 最后是刘波主动来接了这个活，他负责送过去就往回赶，中午能回来不耽误去学校。 市里赶集的这批人，李毅他们回来的时候去接上一起回来。 人员的整体安排，花家还是老原则，不固定，随机的。 今儿你去赶市里大集，明儿你就去小区门口，后儿你可能去学校门口卖包子。 主打一个不确定。 无论你在哪个地方干什么，可以卖不完，只要对账不出问题就行。 花圆圆是尽量的避免这些人中饱私囊，比如说比她的定价卖的贵，多出来的进自己腰包。 一旦发现，后果自负。 肯定是不能在花家干活了，不仅你自己不能干，你一家子都不敢用了。 你兄弟姐妹父母孩子，都不用。 花家的第一批叶菜陆续卖出，一部分留种，有的可以长第二茬，像茼蒿，韭菜。 有的需要重新种，花圆圆经常收到邮政的包裹，里面都是各种种子。 她拿出种子来，也没有人怀疑。 后来花圆圆拜托过郝栎的兄弟们大批量的购买种子，这些都是直接寄到花家。 包裹里面有个纸条，写着名字，花圆圆就直接把钱给郝栎帮忙转交就行。 买之前先给了定金的，不能让人家帮忙垫钱，多退少补。 花家这段时间是忙的热火朝天，人们很快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花家的当家人不怎么出面了。 工作间的工人们也发现了，早上从库房领面称菜各种调料，不是花有才出面就是花方方。 早上大棚出菜也是花方方在记，中午学校这块也见不到人。 忙的时候见不到人，闲的时候会过来溜达…… 这一月让人们见识到了，大棚菜能种出来，还能卖出去。 各方人马都蠢蠢欲动，花家种的这批菜一个多月一茬，等到明年春天野菜下来，等到自家菜园的菜下来，还有好久呢。 最先有行动的还是刘能，先是召集最近去过花家大棚干活学习的人，开会讨论。 “大家伙都敞开了说，这大棚咱村里能不能种，能不能挣到钱，有啥说啥，都是自己人。” 聚集的这批人都是村里能干的，种地的好手。 “能啊，花家大棚是挣钱，可也得先有钱投进去啊。” “会计，你大概能算出来花家一个大棚的成本吧？” “算过，材料费……” “别，就按咱自个建的这个，最省的法子算，算花家的干啥！” “行行行……” 能省就省，能不花钱就不花钱，除非一定要买的，像薄膜。 人工都直接不算钱。 讨论来讨论去，风险最大的是意外，像这次大雪，棚塌了都废了。 刘金被村长拉来当背景板，只听不说话。 反正他家是不种，安心的做个二手贩子。 说来说去，肯定是能种，就是有风险。 最后刘能非得逼得刘金说几句。 “村长，我又不种，没什么好说的。” “咱要是也种了，会不会不好卖？” “不瞎卖就好卖，瞎卖就不好说了。” “你这小子能不能不卖关子？” “嘿嘿，就是跟花家统一调子，大家都赚钱，要是唱反调……” 刘金的意思是统一战线，统一定价，不乱卖，扰乱市场秩序。 这还是听花圆圆说的，种的多了，他卖一毛，我卖两毛，这就是恶性竞争。 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统一价格，大家都有的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过因为现在就是花家一家，这个问题没有提上日程。 要是周围有人大规模种植，这事花家会主动提的。 花圆圆是想共赢，并不想两败俱伤。 如果真碰上那非得跟她对着干的，搞低价恶意竞争，她再想别的办法。 第128章 跳车逃命 这个月花圆圆每个周六都带着三小只在路边等人，从天亮等到天黑，一次比一次失望。 晚上在空间洗完澡，摸着肉嘟嘟的小肚子唉声叹气，“宝儿啊，你说你爹啥时候回来啊，这都一个月了。” 这个小肚子跟宝儿没有一点关系，纯粹是只吃不干堆积的赘肉。 等生了再说，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缺嘴。 减肥她不怕，合理饮食，管住嘴迈开腿就是。 她就在空间多种点粮食，就锻炼出来了。 郝栎也躺在冰冷的被窝里想媳妇呢，穿着媳妇亲手给做的背心，真暖和。 一个月前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带着一支小队上了开往北边的某国际列车。 他们作为辅助人员，要辅助相关部门完成此次的跨国追捕行动。 上了车初步侦查之后，才发现任务艰巨。 时间紧急，根本就没有给实地侦查的机会。 这简直是一趟魔鬼列车，形形色色的人，多方势力纠缠，根本就没办法悄无声息全身而退。 合作部门派出的人手里面有一个新手，被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发现端倪，逼地他们不得不提前出手。 为了救这位小哥的命，不能眼睁睁看看他丢了小命，郝栎他们一行人被迫半途跳车。 冰天雪地，荒山野岭，异国他乡，环境恶劣。 幸亏刚离开国境线没有多久，沿途停了一站，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刚才经过的车站。 只得腿着带着腿上被人插了一刀的小哥，一步步往回走。 郝栎他们几个轮流背着已经昏迷的小哥，另外几个还要拉着体力不支的几个同伴。 这四个人接的这个任务，是玩命啊。 列车上那些玩命之徒，要是没有郝栎他们，他们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几个哥们也很无语，他们接到的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护送任务而已。 最后怎么搞成了玩命之旅。 后来郝栎才了解到，他收到的任务命令是追捕行动，实际是掩护真正的护送任务。 说是保密级别太高，哪怕他们执行任务的人都不方便透露。 还是太单纯了，护送的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不会出动郝栎他们。 明明以为只是一个配合行动，他们不是主导，有点打手的意思，他们只是武力保障。 作为特战老大的郝栎，跟梁辉的一个本质区别就是，不盲目追求胜利。 像这种紧急行动，根本就没有准备的时间，平时的训练才是他们的保命的根本。 执行任务当中随机应变，无论是追捕行动还是护送，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他可以肯定的是，护送的这位关键人物并没有暴露。 而且如果真的到了如此级别，郝栎怀疑他们这一队执行任务的人本来就是幌子。 否则不会如此轻率的没有丝毫准备的就登上了这趟列车。 老杨同志是老同志了，经验丰富，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他之所以带新人，一个原因是他们都太有经验了，新人初出茅庐不用装不用演，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还是嘀咕了列车上的复杂，多方面得到的消息，这趟车是不太平，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们的体力也没有那么差，可跟郝栎他们比，就跟大人带孩子似的。 虽然已经穿得挺多了，可在室内还行，长时间在零下三四十的地方根本扛不住。 几人沿着火车道走，到了边境的小镇先躲起来，等天黑再想办法。 他们躲在一座废弃的建筑里面，受伤的小哥已经开始发烧了，迷迷糊糊的晕着。 猴子给重新消毒上药包扎伤口，吃退烧药。他们大件行李在火车上，随身背着的小包里面都有一个小的医药包。 郝栎的医药包，更是花圆圆精心准备的。 药里面偷偷的加了空间水，希望真用上的时候药效好一点。 天黑之后，郝栎带着一个人去外面侦查。 老杨看着郝栎离开，才大口喘气，这哥们那脸色太难看了。 这队人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可太不近人情。 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全部是手势交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说的是啥。 刚想说话，就被制止。 有一个兄弟不小心踩到个什么东西，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就直接被打晕了。 被打晕的哥们就被扛在肩膀上…… 为啥不说话呀，他们不会说外语，一开口就暴露目标。 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白雪，是不是就觉得一个人都没有。 正好相反，郝栎才不会这样想。 他们有一项专门的训练就是隐蔽，找的地方都是无人区。 陌生的国度，郝栎一点也不想冒险。 他们的任务是辅助，对方的人出了问题造成现在的突发状况，别的都先不说。 郝栎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人怎么出来的怎么给带回去，后续可以再重新计划。 郝栎和李西安出来的时候，街上都看不到什么人。 俩人闯了一间无人的服装店，外套、鞋子、帽子、裤子、手套，离开的时候，郝栎把身上的一份备用金二百五放在了桌子上。 俩人直接去了火车站，换了一身行头，昂首挺胸正大光明的来回走动。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儿有一些操着怪声怪调的老外专门做生意的，过来问他们需要什么。 …… 最后两人搞到了一个小时后的火车票，什么都不需要。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 郝栎身上的另一半备用金办了这件大事只剩下一百了，跟对方约好了时间。 两人绕了好几圈，确认没有人跟踪才回去。 这个中间人叫大海，是个老外，那个普通话说的一言难尽，看着还挺顺眼的。 让大海带着去找了一家店买了点吃的喝的。 李卫国是被人硬晃醒的，醒来还是一脸懵逼状态，他被那个什么东西给吓晕了？ 老杨已经第一时间上去捂住了李卫国的嘴，制止对方开口。 扒衣服，裤子…… 快点，时间很紧。 猴子也把林磊给弄醒了，衣服都换好了。 “到了火车站，你必须自己走，疼也要忍着。” 林磊……，感受了一下，还行，难道是疼大了劲麻木了？ 猴子背上林磊，一行人绕着圈子提前十分钟来到火车站，跟大海汇合。 进站车也到了，直接上车。 下一站就下车，有一队人马在火车站等着。 这趟车也是乱，郝栎和李西安从车头到车尾走了一遍，有不少人跟他们一样来回在车上溜达。 乘客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却又安安分分。 下一站，下车出站，跟外面的兄弟们接上头。 方大勇看到他们这一行人，就知道出了状况。 按原计划，他们乘坐的那趟车还没到达目的地呢。 老杨先跟京城取得联系，报告具体的情况。 他们在原地等待最新的命令，郝栎带着两队人马也原地待命。 跟方大勇他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几人分为几个小组出去打探消息。 这两趟车太不对劲了。 第129章 工作组 找当地的混子，给了点小钱打听了一波。 知道的不是很多，知道点皮毛。 给的建议就是，武力值不行那趟车还是不去为妙。 就是水太深，搞不清楚状况。 不太平，不安全。 丢了钱财都是小事，丢了小命才是大事。 他们面生，当地人还挺防备外人。 最后还是在茶馆听到了一些说法。 国际列车有一段路程是没有监管的，让一些不法分子找到了空子为非作歹。 这趟车的乘客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来回倒腾货赚大钱，一来一回不是钱就是货。 足够有心人搞事，搞了一回吃到甜头，多跑两趟摸清门道，胆子就更大了。 越干心越野，开始可能只是想搞点钱。 想搞钱的人多了，就得拼命，手里沾了血，就更疯狂。 不止要人要货，还想干点别的。 郝栎他们收集了一部分信息，老杨联系了当地的相关部门，申请了本地的支援。 针对国际列车的复杂现状，成立了专门的工作组。 当地抽取了一部分人力，老杨他们又从京城调了一些，加上郝栎他们，开始了侦查活动。 老杨这次任务失败，只能寄希望于车上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已经联系到了当地的相关人员。 只要能顺利出站，跟自己人接上头就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任务他们只是一个行动分队。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郝栎根本就不纠结这个，他正和兄弟们在部署接下来的任务。 六个小队，一队六人，从这趟列车不同车站上车。 除了亲自上车侦查的兄弟，一部分留守工作组，配合工作组的工作。 其余人员在沿途各个车站接应，还专门派了一队人跟边境部队取得联系。 特战部队的优势这个时候凸显出来。 很多时候为了任务的顺利进行，都是先上车后补票。 行动的过程中需要兄弟部门支援，都是先干后续手续再补就是。 准备工作有了跳车的经验，更充分了。 研究整个列车线路的地图，尤其是境外部分的。 车站所在的城市或小镇，车站之间的距离，各个路段规划意外逃生路线。 最坏的打算，直接打出去。 至于在车上碰上需要他们救助的情况，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能隐蔽的出手最好，同队人员掩护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力保护乘客的安全。 小心谨慎，不要被骗，可能你要救的那个人正是你的敌人。 出这趟任务的时候，郝栎就想到媳妇跟他提过的看过的某本书上的故事。 是一个警察抓小偷的故事，其中一个小偷还挺有良心，好几伙小偷盯上了同一个人。 小偷和小偷之间，小偷和好人之间的人性较量。 故事的最后，郝栎印象非常深刻。 因为那个最大的老板一直隐藏在最后充当好人。 郝栎郑重的跟兄弟们警示，不要以为我们救下的看似柔弱的女子还是一脸害怕的大姐，或者是老实巴交的老头子。 不要放松警惕，他们可能有另外一个隐藏的身份，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心慈手软。 如果判断失误，走流程就是。 郝栎心里清楚他们不善于这种卧底式的，这不是他们的强项。 碰上了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 一个星期两趟车，一趟去一趟回。 陆续上了车，都接上头，六个小队一队盯一伙人。 来回这两趟，他们也出手救了几个人，有队友帮忙，并没有暴露。 跟着这些人下了火车，跟接应的队友换岗，由他们来盯人，更不易察觉。 找到他们的老巢，这一批人在第三天被联合工作组一网打尽。 郝栎带队支援，带到秘密据点有老杨他们这边专业人员负责审讯。 审讯期间，特战队的训练并没有丢下，就近原则，借用兄弟部队的训练基地就近训练。 跟京城驻地比，相同的训练项目在这儿不是一个感觉。 他们首先面对的是，适应如此寒冷的天气。 从兄弟部队借调了人过来，辅助他们进行抗寒训练。 郝栎不懂不会瞎指挥，这个鬼天气，可是能冻死个人的。 雪中隐蔽跟热带森林都很是酸爽，极寒跟极热都遭罪。 用雪搓脚，搓热乎了…… 在雪窟窿里从开始蹲半个小时，渐渐延长时间。 他们真没想到游泳是在这儿学会的，冬泳！！ 除了中间接到任务出去执行任务的兄弟们，其他人都在最北方进行严寒训练。 郝栎配合着老杨又走了三趟国际列车，又抓了好几批人。 审讯出来的东西，郝栎看了一眼，就觉得蹊跷。 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儿。 在工作组负责审讯的有一位非常有经验的老同志，这些人明明都交代了，他感觉总是不对。直觉这个东西，不服不行。没有缘由，就是直觉，太顺了。 最后一次抓了一个小喽啰，让他找到了入口。 这些人都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幕后黑手，谁也不知道是谁。 所以他们交代的很痛快，争取减刑。 这个幕后黑手隐藏的很好，外面没有一点风声。 他们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按理说这趟车该消停了，抓了这么多人，杀鸡儆猴的作用还是有的。 可小鱼小虾还是没少，就说明没有抓到大鱼。 或者这条大鱼比较叛逆，非得跟他们对着干，带点较量的意味。 最后还是这位有经验的老同志找到了突破口，从说漏嘴的那条小鱼入手，经过多次对抓进来的这批人进行交叉审讯，排除掉真正的无关紧要的人员。 筛选出三个人进行重点突破，果然有收获。 这位隐藏在后面的幕后黑手，竟然一直都在这趟车上。 因为他们会收到老大的临时指令。 是暗号，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暗号。 不是固定的，每次上车前临时制定的。 心思如此缜密，怪不得能隐藏的这么深。 此人可能是单独一人行动，也可能还有同伙。 这三个人跟小鱼小虾不同的是，他们跟老大有过亲密接触。 可他们三人组的口供来看，差异太大，一个说是三十来岁的妇女，一个说是六十多的白头发老太太，一个说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 通过这些信息就可以判断，这些都不是对方的本来面目。 这三个人的供词里面只有一个共同点，左眼眉毛上的一颗痣，绿豆大小。 经过所有上过列车的人的共同回忆，最后锁定了一个人。 郝栎很有印象，因为他出手救过此人。 第130章 漏洞 他印象很深刻，一个白白净净略有姿色的女人，单独出行本来就很惹眼。 她更惹眼之处，是那身行头，跟本人有一种莫名的冲突，不搭。 看脸像是一个要穿黑皮鞋黑裤子的城里人，可却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特夸张的破棉袄，还有一股怪味。 她去卫生间的时候，被人跟上，郝栎正好碰上就顺手把这些人给处理了。 那个女人在厕所里，他们在外面过道上把这几个人解决的。 郝栎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就是她。 她太奇怪了。 现在想来，她可能是故意的引这些人对她动手，实际上是引郝栎他们出来，其心可诛。 就在工作组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最新的抓捕计划的时候，这天郝栎他们的车从工作组的院子里刚开出来。 天都要全黑了，借着车灯的光，就瞥了那一眼。 “停车！” 一脚刹车下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郝栎第一个冲下车，奔着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上去就是一脚。 大壮他们紧随其后，把人围在中间，并没有上前。 被踹倒在地的大娘，直接一脚被踹晕过去了。 翻滚的提篮里有几个萝卜，下面有一把尖刀。 如此戏剧性的变化，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是怎么暴露的？ 就是这身太过破烂的衣裳，给郝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太不搭了。 最关键人物落网，后面的没有郝栎他们什么事了。 工作组的最后一项工作，就是成立一支专门的安保人员，在列车上巡逻。 郝栎他们并没有着急返回，还在这边继续训练，机会难得。 兄弟们脚上绑着简易的木板，可以在雪地里畅通无阻了。 人没回，郝栎的心意已经给媳妇寄回去了。 郝栎他们上次顺的衣裳行头，在任务报告里面会详细说明，钱会给他报销，衣服都上交。 这些衣裳都是毛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的，反正很暖和，既轻又保暖。 郝栎交接的时候多问了一嘴，能不能他自己买下来。 他想拿回家给媳妇穿，他穿的这件洗干净了给媳妇穿正好，媳妇不会嫌弃他的。 交接人员说要请示一下，有了结果会通知他。 郝栎收到通知的时候，工作人员顺嘴问了一句，其他的要不要，他考虑了一下就都要了。 弄了好几个大包裹，直接给媳妇寄回去。 花圆圆收到的时候都八五年一月份了，里面有一封简短的平安信，就写了哪些衣服是他自己穿过的，哪些是战友们穿过的，他人很好让媳妇不要担心但归期未定。 她才意识到，郝栎这是过年都回不来了？ 也不一定，还有一个多月呢。 这衣裳非常喜欢，穿着真的很舒服还保暖。 外面是毛的，太显眼了。 花圆圆就自己做了改动，像被子套被套一样，去买了一块最普通常见耐脏的厚实蓝色布料，做了两个外套，一模一样的。 这样换洗的时候，直接脱下来洗外面的单衣就行，里面的大皮袄就直接在太阳底下暴晒就行。 战友们穿过的花圆圆也不嫌弃，天气好的时候太阳暴晒算是紫外线消毒了，又去买了一瓶医用酒精喷了喷。 给老爹和老弟一人一件，两人不舍得穿，压箱底了。 鞋子给李毅他们发了一双，结果这些家伙们都不舍得穿。 这鞋子防滑防水，里面还有毛毛，很适合他们出去跑的时候穿。 可惜没人领花圆圆的好意，不舍得干活穿。 不管别人了，她自己开心的穿着郝栎的爱心外套，美得很。 刘庄子村的大棚已经建起来了，尽量的节省资金，这大冷的天，都是村民们自己去山里搞的竹子。 刘能来花家专门谈过这事，给了口头保证说等菜下来会跟花家以相同的价格出售，绝对不会私下降价。 还有希望从花家买一些生产周期短的蔬菜种子，尽力赶在年前卖一批菜。 花圆圆痛快的答应了种子的事情，至于价格能统一最好。 刘庄子村全村集资的方式，选了十户院子大的人家，征用了他们的院子种大棚，不会影响明年种菜园。 这十个大棚要是种成了，卖出的钱，用来明年村里集体种大棚。 明年大规模种植，会重新选地。 刘庄子的行动瞒不过其他村，各个村子的村干部们又忙碌起来，开会研究。 最后还是决定看着暂时不动，决定等一年。 刘庄子村大棚建好，一部分是种子，一部分是移栽幼苗。 是花有才在大棚里给提前育苗的。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花圆圆下午就想去工作间问问李春兰她们几个过年是怎么打算的。 正好碰上在排队对账，就剩下最后的几个人了。 花圆圆也没在意，就绕过去说自己的事。 李春兰她们几个都商量过了，看男人们的时间，他们要是能休假，就一起回老家过年。 也不心疼路费，再买上点东西，也就过年折腾这一趟。 男人们不能回，她们是不会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去的。 火车上人挤人，有个座还好，没座位就得站着。 过道上都挤满了人，太乱，上厕所都是个麻烦事。 确实是这样。 反正花圆圆跟她们说了，平时想回的提前打声招呼就行，她这边招零工顶一下不麻烦。 家里有事请假，她能理解，谁家还没个事啊。 这些工人们真的很少请假。 说完正事，就见老弟账对完了，还在那皱着眉头数钱。 怎么数都是少了十块钱？ 最后气的花方方不数了，晚上再数看看。 实在对不上就拉倒，用红笔标记出来就是。 花圆圆就眼见着小弟气呼呼的把东西都收进包里，直接就走人了，这是没看到她在这呀~！ 她也没喊人，工人们也不忙，就在这唠嗑。 学生们快放寒假了，到时候包子买卖会暂停，工人们也开始轮流休息，分两拨，每天上班的工作内容就是准备员工餐。 工人们都是女的，就没安排她们去周围赶集卖菜。 年前的这段时间，正好是销量最好的时候，周围的大集上菜也卖的很快。 腊月里没啥事忙了，一个大集拿粮食换上一两斤菜解解馋，老农民们还能接受。 还是那个奇怪的心理，不用钱买，用粮食就没那么心疼。 到了腊月二十，销量会更好，那个时候买的就是年货了，年后招待亲戚，做上一两个新鲜菜太有面子了。 不仅如此，早就有村民来打过招呼了，问年前还有没有菜。 本村人就想着尽量晚点过来换菜，离得近的便利。 今年十里村的村民们基本上家家都做了新衣服，就算大人不舍得，孩子都给做了。 过年的准备也早早就开始了，很明显感觉到大家伙的迎接新年的那股高兴劲。 第131章 借钱 进了腊月陆续有杀年猪的，花家也会收到一碗杀猪菜。 过年的人情往来也开始了，该走动的都走动起来。 花家的年礼就是自家的蔬菜包，六样菜，取个吉利数。 几个村干部家、王大爷家，郝栎的这几个兄弟家，合作的各个村磨坊、张光辉、虾皮老板等等，所有的年礼都是统一的。 在花家所有干活的人都有一份，像李春兰她们就拿到两份。 除了这个蔬菜包福利，就是奖金。 这个是大头，工作间的工人，最早的一批人给了一百，后面的第二批和第三批人时间上差不多，她们一样都是五十。 李毅、孟滔、马树他们三个，是二百。 江胖胖和张梁还有花有为、花有志、花庆国是一百。 张叔和刘家的两个儿子也是一百，老刘头拿的是最多的三百。 其他所有干活的零工，都是三十。 本来零工这块，如果只是卖包子，奖金可给可不给，或者给个五块十块都行。 之所以给到三十，是因为大棚这边的活或者被安排出去卖菜，无论是周边的集上还是市里，都遭罪。 今年冬天真的挺冷的，虽然跟东北老家没法比，温度都是零下十几度。 这样一算，花家的人工费用真是挺高的。 高也没有办法，想想那些现代的公司，平时工资一万多，效益好的单位年终都能拿个十几个，这还是最普通的员工。 花圆圆是愿意拿出利润来给大家伙的，花家还是赚大头。 这几天晚上，花家的热炕头上，花有才帮忙裁剪红纸，花圆圆折叠用浆糊做成信封，花方方在上面写字装钱。 四个字“新春快乐”，人名。 钱也没特意去银行换新钱，都是平时卖菜收到的钱。 花家的钱从来没有存过银行，都是现金。 大头在花圆圆书房的一个专门的柜子里，一分钱也没往银行存。 老爹和老弟的也不让存银行，说没必要。 还吓唬老爹，说前脚去银行存钱，后脚村民们就能打听出来家里有多少钱。 本地人的信息渠道，谁不认识谁啊。 去年过年花家三口人来到这的时候都年根了，啥也没准备，随便应付着就过了年。 今年一进腊月花有才就念叨着要好好过个大年，闺女结婚了，又有娃了，还有个出息的女婿，家里也赚钱了，一定得好好过。 老爹所谓的好好过，就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人一身新行头。 家里家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再做上一堆好吃的，这就已经是顶好的日子。 都安排，想吃啥都给做。 花方方这边干完活，又拿出钱来开始数。 “姐，我再数一遍，要是还对不上，你帮我数一遍呗！” “行。” 花圆圆答应的很痛快。 她退居幕后，不怎么管事，让老弟挑担子以来，给了老弟足够的犯错空间。 有好几次可能对账的时候着急了，总是差点。 可能是写的时候笔误，所以才对不上的。 这种情况花圆圆也干过，她又不是老刘头那种性子，对不上也不深究。 老弟如果对不上，她会帮着分析找一下原因，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拉倒了，都过去的事就不管了。 从来不会因为老弟做错事就骂或者说难听的话，没干过，也不会干。 花圆圆同志是不会骂人的。 村民们愿意给花家干活，一是能挣钱，再就是花家人说话都特别客气，从来不说难听的话，也不给甩脸子。 有时候不小心犯错了，比如包子馒头掉地上了，这种带着土拿回来的，都是没事没事，下次注意就是。 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尊重、尊严这个意识，尤其是老农民，骨子的卑微。 好多城里人单位上班，有很多领导训人也挺狠的，一级压一级。 很多人说话还不注意，说的挺难听的。 你在村里转一圈，那厉害的婆婆骂人都带脏字的。 反正花圆圆是听不了这个，心里不舒服，膈应。 花方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又数了一遍，还是不对，仰天长啸，“姐！还是少十块。” 花有才……，坏了，忘了！ “那个那个，我拿了忘了放回去。” …… 花方方眨巴着眼睛一脸呆滞的看着老爹递到自己跟前的十块钱，翻了一个白眼。 “爹，又偷着买啥好东西了？” 花圆圆纯粹好奇，调侃一下，绝对没有干涉老爹的意思。 “没买，那个……，借给别人了。” 老爹借给别人钱？她怎么不知道呀！ 花圆圆不禁有点多想，“借给谁了，多少钱？只借给这一个人，还有别人吗？” …… 面对闺女的盘问，花有才从自己放钱的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张纸…… 前面是人名，后面是钱数！！ 所谓的人名只有花有才自己认识。 花圆圆面色看似平静，心里已经巨浪翻滚了，妈的，谁这么有本事，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察觉。 小到一块两块，多的十块都有。 加起来有三十多了。 花圆圆不知道是该庆幸发现的早，还是要反思一下自己的松懈。 这是后话，后面再说。 扭头看着老弟的眼睛，“你呢？” 摇头加摆手，“没借，真没借，一分都没借。” 没借的意思是有人借过但没借？ “为啥不借？” …… 花有才被闺女看得心虚，还以为闺女对他借钱有意见呢，这样问就是没事了？ “姐，我出去都不带钱的。” 花方方说的这个钱，指的是自己的钱。 他身上的钱是账上的，这个钱是不能动的，动了就对不上账。 好吧，这是身上没钱才不借的。 花家的采购大头是王大爷家的小卖部，还有一部分是从集上买的。 花圆圆想买啥就列个单子给老弟，这个时候花方方去赶集卖菜顺便帮老姐采购。 像这种花的都是账上的钱。 食指指尖点着桌子，看一眼老爹再瞅一眼老弟，“老爹，我认为您老暂时没有管理自己工资的能力，我行个好，帮您管管。” 说着就朝老爹怀里的钱袋子伸去，拽了一下没拽动，嗯？不给？ “闺女，这是我给外孙买玩具的钱！” …… 第132章 不想长记性都难 花圆圆把手里的这张不认识人名的记账纸一把塞到老爹手里，“行，给你个机会，明天去把账要回来，这钱呢我就不管，要不回来我就暂时帮你拿着。” 花有才想了想，觉得可行，总比不反抗直接被闺女没收了强。 闺女咋想的，他心里门清，就是看不得他手里有大钱，就是喜欢买那破房子。 破破烂烂的就算了，下雪的时候就清雪这活，屋顶院里那大厚雪，都是他们一点点干的，闺女是不干活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要求定期打扫卫生，还要烧炕，开春了还要在院子种树种点花花草草。 花方方也赶紧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老姐是有案底的。 还是不放心，“姐，姐，我可没乱借钱。” “嗯，不错。对了，明天你去市里一趟，去找一下董叔，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花方方心里哀鸣，还是躲不过。 花圆圆有心情的时候还给这俩人讲讲道理，被老爹搞得没心情了，啥也不想说，直接来硬的。 董叔此人也是个人才，房管局退下来的，退休之前跟花家打过几次交道。 退休之后也利用自己手里的人脉关系赚点小钱，花圆圆让李毅他们专门调查过此人。 为人如何，家里都有什么人，值不值得信任等等。 还挺有眼缘，精明中带点憨厚。 性格开朗，很仗义的一个人，典型的老京城人。 花有才的要账之旅并不顺利，一大早就找人还账，只有三个人痛快的给了。 去王大爷家一顿诉苦，不敢跟大哥他们说，挨骂是小事，弄不好还得打他两下子。 王大爷笑呵呵的听着着这老兄弟跟他抱怨，王大娘纳鞋底，三人守着炉子说话。 “花兄弟，不是我说你，钱上的事你得听圆圆的啊。” 家里买那么多房子的事，花有才又不能说出去，憋屈。 “听她的，不听也不行，这丫头一点也不讲理。” 逗得王大爷哈哈大笑，“你可别不知足了啊，村里谁不羡慕你呀！” 花有才笑得很不好意思，闺女和儿子是能干。 “花兄弟，你真不想找个老伴吗？” “不想，太麻烦。” “老张跟你说啥了没？” ……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老张身上，老头子有人给说亲了。 老张自从在花家开始干活，穿的也像样了，脸色也好了。 月月往家拿工资，一分钱也不舍得花，都攒着了，可抠门了。 也就舍得给大帅他们几个买点糖块。 老张早上睁开眼，就去花家干活，一待就是一天。 这个老头子有后福，老了老了，还找着这么个好活。 他干的这活，村里的年轻人也羡慕的不行啊。 老张和花有才不一样，花有才有儿有女不孤单，他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就有人看上他了。 花有才听到这事顾不上要账了，屁股也坐不住，直接去大棚找老张。 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去猪圈那才找到人。 老张被花有才问得老脸一红，脸皮薄着呢。 他倒是无所谓，这些年一个人习惯了，也就那样。 白天忙着干活，晚上就回家睡觉，还有个收音机听声。 干活的这些老兄弟，也一起坐着说说话。 找不找的，真无所谓。 也是怕，找个好的还行，眼神不好找个不对付的，白白的把清闲日子糟蹋了。 花有才在老张这八卦够了，才继续要账，这账要了一天，总共要回来十一块钱。 欠钱的是大爷，花圆圆把十一块钱和记账的纸给老爹，钱袋子直接拿走。 花方方为了自己的钱袋子，从老爹这事得到了教训，不敢有任何大意。 再有人来跟他借钱，花有才借口都不用找了，没钱，钱都被闺女拿走了。 你们要借，去找俺闺女吧。 结果借钱的人溜得比谁都快，他们就是看着花有才好说话，看能不能顺点油水。 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借钱就不用还了，还是怎么的。 能赖着不还那是本事，花有才要账却上心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赖账没门。 花圆圆专门打听了借钱的缘由，也有心套过老爹的话，怎么突然老好人想着借钱了，钱多了烧得慌？ 她就做这两件事，相信老爹就自己长记性了。 一是没收，二是要账。 只要有人赖账，老爹知道了那个难受滋味，以后干啥都得三思而后行。 最开始是花有才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有人没带钱，借了买东西。 王大爷家突然不能赊账记账了，这人说是临时忘了。 借钱的这个人名叫王癞蛤蟆，听听大家伙给起得这个别名就知道了。 癞蛤蟆还懒，算是村里一个特例，懒得从来不来花家干活挣钱。 他借了钱就到处炫耀，想占小便宜的人就找花家这老实爷俩下手。 可以说防不胜防，花方方是歪打正着避过去了，账上的钱要乱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其他时候不许动，花圆圆教他的时候，是怕他不重视才格外强调的。 想从一开始给他立个规矩，有一个好习惯。 老姐不太管事之后，这些账他天天弄的脑袋大，不想整的麻烦，必须一板一眼的。 花有才这个特殊的身份，花圆圆是以自己的方式孝顺着，老爹想干点啥不是原则问题都让干。 想种啥就种啥，想买啥就买，哪怕就是让老爹开心花点小钱都乐意。 就是想让老爹过的顺心，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花家三口人各有各的固执，各有各的坚持，求同存异和谐相处。 无论是谁，非要坚持，另外两个就妥协。 花圆圆打听到老爹从账上拿的这十块钱，是怎么回事了。 借钱的这人确实有事，家里老人不听话，非得跟着一帮人去山上砍柴火，山上还有好多地方积雪结冰了，反正是从山上摔下来了。 儿子在花家打零工，那天正好赶集回来了，正在这交账，花方方去市里了，花有才在数钱，是这么回事。 花圆圆从空间里拿了一些蔬菜，又给了老爹十块钱，让爷俩专门去一趟，看看伤的怎么样，要是需要钱，家里真困难，这钱花家先出了，算是借的。 他家里能干活的，来花家干活，欠的钱没多久就能还上。 只有这一家特殊情况。 第133章 警惕 花有才知道自己干了蠢事，在闺女和儿子面前丢了面子。 还以为闺女会拿着这事狠狠教育他，没想到后面都不提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这都是小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今儿没发生，后面也会发生。 花圆圆早想开了，还偷着跟老弟吐槽老爹，借出去这几十块钱，总比以后突然发现借出去几百几千强。 二月初腊月十四的时候，刘能来到了花家说了一件事，听的人心惊。 刘庄子的大棚建在村民自己家里，最近村里发现了外人进进出出，刚开始还以为是外村来村里走亲戚的，后来发现就那几个人来回在村里转悠。 大家伙上了心，发现他这帮人就在那几家种大棚的人家周围，都是大小伙子年轻人。 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刘庄子村的人长了个心眼，安排了守夜的。 就在大棚里打地铺，烧着柴火也不冷，三个人一伙，上半夜一批人下半夜一批人。 还在村口必经路段派人盯着，十分谨慎。 因为年前从花家移栽的那批苗就能卖了，直接种种子的那批年前卖有点亏，还能长。 他们已经打算腊月二十二开始到年底，赶集把这批菜卖了，刘金那边也帮着去市里卖一部分。 第一批菜他们看的比金子都贵重，非常小心行事。 周边村子没有跟风种，但没少往刘庄子跑，看看长的怎么样，很关注。 花家进了腊月开始在周边的所有大集上卖菜，新鲜蔬菜在这一片这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花家大棚除了跟花家说好的那些名单上帮着干活的人，外人是不让进的，看得很紧。 刘能的话，花圆圆听进去了，不能不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是偷点自家吃没啥损失，就怕那使坏的不给你把棚门盖好，夜里那温度，一棚子菜的产量就大受影响。 最坏的结果可能一个大棚直接废了，菜都冻坏了。 只能安排人马守夜，人选问题，一共定了二十四个年轻人。 花方方定了名单，给老姐看。 老爹和大伯，四叔，不在名单里，花有才生气了，嫌弃儿子看不起他。 这不是看不起看得起的问题，万一真打起来呢？ 最后这三人也加上了，花圆圆安排守夜的目的是震慑对方，让对方不敢来，并不打算正面交手。 如果真有这么一批人，是设下陷阱直接一劳永逸把这伙人给抓了，还是大张旗鼓的高调巡逻，让对方知难而退。 选择题，花圆圆不太喜欢。 这个决定还是她来做，多方面考虑之后，选择保守的方式。 也跟老弟细细的讲了缘由，他们守夜的人里真能打的只有郝栎的三个战友，其他的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村民，看着好看未必顶用。 等郝栎回来，让他在帮忙寻摸寻摸合适的人。 不过郝栎的眼，花家还不放心。 花方方觉得老姐说的挺对，来偷东西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逼急了真动手，再藏个刀子，怪吓人的。 他第一次比老姐还盼望着姐夫回来。 上半夜从七点到一点，下半夜从十二点半到七点。 在四角的位置搞一个火堆，烤着火守着大棚，老远就能看到火光看到人。 有陌生人靠近直接赶走，防身武器是木棍。 李毅他们三个给做了简单的培训，如果真动手了，保护自己不要被打到头，动手的时候也是，别打头，打腿。 花有才负责上半夜，花方方负责下半夜。 年前腊月是乱，哪儿哪儿都乱。 花圆圆是深有体会的，在社会治安良好的年代都免不了抢劫或者家里进人，何况是这个时候了。 这还没严打呢！ 他们天天一车车的菜往外拉，有人注意着呢，就是他们人多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冬天才没出过事。 也许是花家把气氛搞的紧张兮兮的，王村长也组织了村里人夜里绕着村子巡逻。 十里村一直很安全，部队驻地有站岗放哨的，听村里老人说过，几年前有人偷东西，直接被抓进了里面，后面传出去很玄乎，这个村子也就成了禁地。 村里人也都上了心，自家的牲畜看好了，门窗都关的死死的。 马树建议养几条狗看家护院，土狗就行训训就挺好使。 这个主意挺不错，养狗起码有动静就叫唤。 张叔听说花家要买狗，主动帮忙找人，去山里找了一个认识的老兄弟。 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孤单，张叔就养了一条狗，这狗生了一窝狗崽子，其中一只就被这个老兄弟领回家养了。 去问了要等到明年，这都快过年了，就等着吧。 腊月二十四的傍晚，是花家发奖金的日子。 工作间这边一院子人，大门敞开着，外面聚集了不少凑热闹的人。 喊着名字的，上前领。 开始发之前，花方方说了几句面子话。 “各位伯叔大哥兄弟，婶子大娘们，俺代表俺家谢谢大家伙勤勤恳恳的帮着俺家干活，钱不多是一份心意，希望明年咱家买卖好，大家都能赚到钱！” 啪啪啪的掌声！ 花圆圆带头鼓掌的，气氛要到位。 念到名字的上前面签字摁手印领红包，领到的人拿到红包激动的瞅一眼赶紧放口袋里。 厚薄不同，大家伙心里都好奇的很，这个时候可没有薪资保密一说，花圆圆也不要求，你们想知道就打听呗。 领到的人也不走，就在后面看着，有的人都忍不住了，直接拿出钱来数了。 外面的人透过大门看不过瘾了，见没人管就直接进来了。 “多少啊？” “不知道。” “拿出来看看呗，咋还揣兜里了？” “不看。” “你看你王哥，肚子藏不住二两尿性，哈哈哈！” 花圆圆耳朵尖，听着他们胡扯，这个王哥她很有印象，虽说是零工，但一叠加工资并不少。 这个王哥是个人才，挣钱没够，上午卖货，下午去大棚干活，下半夜还要值夜。 安排工作的时候，零工的工作时间是有限制的，安排出去卖菜，就不安排其他的活了。 他想多干点，就直接找到了花有才，问能不能多干。 …… 奖金发完，大家都散去，寒冬的夜晚也挡不住村民们的八卦之心。 串门，串完这家串那家，各种打听。 外人能防，自家人你根本就防不住。 兄弟爹娘，死乞白赖的问你，除了那混不吝的，一般的真招架不住。 第134章 要不要回家过年 花家这天晚上也特别热闹，去守夜之前，都聚在热炕头上看电视呢。 花圆圆是跟他们确认过年的安排，外地的她肯定是支持回家的，现在的国家法定假日都不用考虑了，回家一趟就多待几天，十天半个月的都行。 结果呢，这俩小子， 江胖胖和张梁异常坚定的不回去。 “你俩，确定不回去？” “嗯嗯，圆圆姐，俺不回去，又不想家。” 花圆圆……，你们娘知道你们俩这么狼心狗肺吗？ “姐，你不用问了，我都问好多遍了，他们不回，他们要拿过年的红包！” 这俩小子被哥们揭了老底，脸瞬间就红了。 \"哎，不是，你俩挣这么多钱干啥呀\/？\" “姐，俺们该说媳妇了，要攒彩礼钱，好几百呢！” 跟老弟真是一路人，这是都开窍了？ 不像啊…… 不管这俩，李毅他们三个是花圆圆要求必须要回家的，跟这俩个光棍不一样，人家都拖家带口，有老婆孩子的。 年后让他们带着媳妇孩子过来，先过来看看，觉得好咱就留下，要是不习惯，就当来京城玩了，再回去就是。 李毅他们要想在这长干，必须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孩子更是不能当留守儿童。 这三人虽然都答应了，花圆圆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哪儿怪，好像有什么顾虑。 要是郝栎在就好了，可以帮着问问。 他们的顾虑是怕媳妇跟花圆圆处不来，怕是跟婆婆儿媳妇似的关系不好搞。 尤其是李毅，真是担心，自己媳妇那泼辣的性子，在村里都能跟人上手干架，为了打架专门留的指甲。 抓头发，脸上划得一道道的。 花家这活看现在这趋势，能干不短的时间，这比在家种地强多了。 在这他有一种明显被重用的感觉，花家对他的信任，让他心里非常舒坦。 孟滔和马树不想问来着，李毅这样子，让两人好奇的不行，听了嫂子的事迹就笑得肚子疼。 笑够了才想起来安慰人，“你别瞎想啊，你媳妇再牛还能打给她开工资的老板啊！” “就是你媳妇打人也不是随便打的，是个讲理的就没事。” 就是比起讲理更喜欢动手，李毅说嘴笨说不过人家不会骂人就直接上手。 俩孩子也被教的，君子动手不动口，动不动就干架。 他愁啊，这俩家伙就知道看笑话！ 花有为、花有志和花庆国已经决定了就在京城过年，不回老家。 老三这大棚的活，过年也得守着，吃的好喝的好，还有钱拿，比回家强。 已经给老家写信说了，老三还给寄了不少东西回去。 不过老三的意思是让他们不回去了，直接就在这干着，花家的工钱给外人也是给，还不如给自己人呢。 也是这个理，就是还没想好，有点顾虑。 老四花有志没有大哥心智坚定，心动的不行，一直在劝大哥让家里人都过来，跟着老三混。 可惜大哥没松口，给老家的信里都没有细说，他想说大哥都不让，只说在这挺好的，帮着老三种地，具体的等年后回家再说。 钱一分也没往家寄。 越到年前，花家越忙。 周围附近几个村庄的村民们从二十五开始，成帮结队就陆续过来花家用粮食换蔬菜。 工作间里一筐筐的各种蔬菜，挑选称称，热火朝天。 一群人买完一群人又来了，胳膊上挎着篮子，双手揣在棉衣袖子里。 穿衣风格是典型的八十年代的破旧外衣，洗得泛白，但脸上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格外温馨，发自内心的幸福。 此时的人们是穷，但吃饱穿暖内心就是满满的幸福感。 花圆圆挑开门帘子瞅了一眼，见老爹他们都忙着，就自己回家了。 大冷的天，有太阳也冷，北风呼呼的吹，就这样孩子们还在外面疯跑着玩耍，一点也不怕冷，一个个小脸冻得红彤彤的。 她手里的包袱里是刚才在杨静那裁好的尿布，没有尿不湿的年代洗尿布是个事啊。 杨静家炉子边上一个专门晾尿布的架子，给小花生准备了三套棉衣，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奢侈的了。 尿了就晾干再穿，不能尿一次洗一次。 用温水洗还好，不那么遭罪，村里自来水是一三五中午放，村民们都用水缸存水。 平时用水也得算计着用，不过还好，村里有些人家有井，实在接不上的时候可以去挑水。 杨静这边费水，不放水的日子，花圆圆让老弟每天送两桶水过来。 闲下来的她，总是在想郝栎，眼看着就过年了，是不是回不来了？ 哎…… 回不来就算了，也没有办法。 花圆圆最近已经在调整饮食，因为过于放纵，体重长的太快，她还没去医院呢，想等郝栎一块去。 三个月的宝宝，体重增长赖不到人家身上。 减少主食摄入，粗细搭配，地瓜土豆南瓜这些优质碳水可以适量多吃。 不知道磨坊磨的小麦粉算不算全麦粉，肯定不是精细的。 年后她得适量开始干活了，过了三个月宝宝安全着陆，她适当的运动对大人和孩子更好。 以怀孕之名，行偷懒之实，真的是太爽了。 没有谁是天生爱干活的吧？起码她不是。 给自己一个正大光明啥也不干的借口，在计划生育政策严格的年代，也就这一次，她得抓住机会啊。 所以年后具体的怎么干法，还得再议。 腊月二十七一大早，李毅他们三个背着大包小裹，跟着拖拉机到了火车站，他们都是今儿的火车。 其中一大包是吃的，炸货、蔬菜、点心糖果、瓜子花生。 最重要的钱，大钱都贴身缝在了棉袄上。 花方方又嘱咐了一通火车上注意安全，在家好好过个年，年后带着嫂子们和孩子们一起过来。 买了火车票就发电报，他过来接人。 李毅他们身上穿的是最破的那身衣裳，还缝着补丁呢。 节前的火车站里里外外哪儿都是人，他们从终点站上车，还好点。 早早的进站，在候车大厅等着，这个时候就不吃不喝了。 火车上你要去趟厕所，得跨过长长人海，你那座就别想了，被人家给占了，能不能要回来还得看本事。 遇上那不要脸的，你也没招，找列车员也没用。 李毅他们现在的人设可是老实巴交穷了吧唧的老农民，不能来硬的。 第135章 赶回来了 一九八五年除夕 从今儿开始到正月初六，花家工人们放年假。 大棚里的活都安排妥当了，过年放假这几天，家里这几个人就早晚负责草帘子，如果温度低烧煤就行，其他活都不用干。 张叔喂猪这块，只喂食就行，别的活也不用干。 十多人的饭也好做，主要是花方方带着江胖胖和张梁来负责。 花圆圆做饭的点，怕他们整的太难吃了，也过来盯一下。 准备了足够的馒头，菜都是现吃现摘。 早饭就是煮鸡蛋和咸鸭蛋，再调一个小菜，熬个地瓜粥热馒头就行了。 地瓜粥是花圆圆点名要的，不是大米粥是小米地瓜粥。 午饭和晚饭，除了吃饺子，一个大菜是炸货，再用猪肉炖一个菜，清炒一个绿叶菜就行。 除夕这天上午的主要任务就是包饺子，花圆圆调好馅，又出去外面道上看看，一天不知道出去看多少遍。 就盼着郝栎能回来，不止她一个人这样，这几个军嫂虽然男人们还没回来，但都准备着他们的饭呢。 李春兰她们几个孩子大了，能忙得过来，也习惯了。 杨静就不行了，新手妈妈也就能看着小花生。 贴对联福字包饺子这些活，要自己干就顾头不顾尾。 花圆圆早就跟她说好了，两家一起包饺子，她什么都不用准备。 贴对联让小方他们去干就是，花家所有的大棚都得贴一个。 有点失望的来到杨静家，把炉子封上别灭了，接着这娘俩去花家一起包饺子。 花有志熬了一大锅浆糊，花方方和江胖胖、张梁上午就贴对联，这天有点阴，现在正好没有风，早贴完早完事。 其他人包饺子，杨静包不行，擀皮还可以。 小花生待在自己的小车车上睡的正香。 要包两顿的，除夕晚上和初一早上的。 初一早上的饺子里面还要放钱和枣。 钱都用热水烫过消毒，都是新的，今年包了收起来明年接着用。 花圆圆特意观察了一下，老爹、大伯、四叔、张叔他们包饺子还挺像回事。 两只手一捏，就跟个小元宝似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好像不太舍得放馅啊。 “多放点馅啊，馅多了好吃。” 杨静和花庆国两个人擀皮还有点供不上这几个人包的。 中午就直接煮的饺子，省的做别的了。 这个时候的人们哪怕像花家这种伙食很丰盛的，吃饺子也算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仪式。 重要的节日最有代表性的饮食就是饺子。 生日吃饺子、家里有什么好事吃饺子，郝栎回来吃饺子…… 上午把所有的活都干完了，下午就收拾自己。 烧水洗澡换上新衣裳，花圆圆速度最快，因为她天天洗。 收拾完自己，她就去杨静家，帮忙看着小花生，杨静烧水好好的洗个澡。 这一路上，家家户户门口都贴上了对联，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过年的气氛起来了。 胡同里大道上，孩子们都开始放小鞭炮了。 花圆圆就是有点担心他们的新衣裳，烧个洞大过年会不会挨揍啊…… 她怀孕的事，这刚过三个月，没有大肆宣扬，明眼人应该都看出来了。 首先她肉眼可见的长肉了，双下巴都出来了，她不怎么管事的时候很多人就各种猜测。 有那些心眼活泛的就往这方面猜了，也想到是月份小，不好往外说。 大家虽然不明说，看她的眼神很耐人寻味，一股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怎么回事的意思。 你不说就啥都别说，人家都不的，还得说点模棱两可的。 “圆圆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圆圆啊，想吃酸的还是想吃辣的啊？” …… 除夕下午村里本家人都去上坟，花家不需要。 五点多，就下好了饺子，鞭炮放了，吃年夜饭。 花家的这个年夜饭非常简单就一个饺子。 花圆圆征询了大家的意见，要不要整一大桌子菜，大家都说不用，就吃饺子。 花有才是不想累着闺女，他早就发现了，闺女有了娃是真的不想动弹，懒，能不干就不干。 这个时候他心里就想着，闺女不跟婆家一起生活就这点好。 婆家再好，儿媳妇也没有这么自在的。 吃了饺子，桌子上瓜子花生糖果，苹果梨草莓，茶壶茶杯，坐了一炕，吃着喝着等着看春节联欢晚会。 小花生今儿的作息也打乱了，到了睡觉的点，也不睡了，有时候还被外面的鞭炮声吓得一哆嗦。 李春兰她们在家吃完饺子就过来这边，都说好的一起看晚会。 花方方带着两个小伙伴，拿着手电筒，还要去大棚转悠一圈。 过年期间没有安排值夜的，坏人也得过年啊。 电视这个稀罕玩意，除了花圆圆，连小花生都扭着头要看。 · 郝栎除夕这天刚刚回到驻地，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了不容易啊。 返程之前，已经有一批兄弟就近回家过年。 他们这一路回来，家在这一条线上的，想回的都回家过年了。 回到驻地这些兄弟就得坚守岗位，郝栎除夕这顿饺子都不能回家吃，要跟兄弟们一起吃。 跟兄弟们一起吃了饺子，也算是一起过年了。 这边完事，就立马往家赶。 营地喜气洋洋，来到村里也是家家门口都挂上了红灯笼，几人加快了脚步。 张向南他们几个也没回自己家，知道这个点都在花家呢。 刚进大门，就吆喝上了，“叔，俺们来拜年了啊！” 屋里热闹着呢，电视声，说话声，这喊声还是清晰的传了进来。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大家伙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三小只站起来，想透过玻璃看看是不是爹。 “爹！” “爹！” 虽然院子里的灯是开着的，看清人还是有点难度的吧？ 郝栎带头第一个进屋，屋里这么多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漂亮小媳妇靠墙坐着笑眯眯的看着他…… “就知道都在这儿吧，连家都没回就过来了。” “快上炕！吃饭了吗？” “锅里还有饺子，还不少呢！” “叔，别忙活了，吃了才过来的。” “给你们当个零嘴吃，家里的饺子香！” 今年的饺子馅是花有才做的主，就大葱肉的，一点白菜都没放，大哥都说他了，说他日子过好了烧包的。 嘿嘿，他就烧包了，他就要吃肉的。 张向南第一时间抱着儿子稀罕呢，“花生，还记得爹不？笑一个！” 小花生眼珠子骨碌着盯了这个陌生人看了一会，就皱眉头，然后哇哇的开始哭，一点面子都不给。 “媳妇，我什么也没干呀！” 张向南吓的一动都不敢动，赶紧解释。 “谁弄哭的谁哄！” 杨静淡定的嗑瓜子，没有伸手的意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分钟后小花生的哭声自己停了，明显气哼哼的瞪着自己亲爹。 “叔，叔，你挡着花生看电视了！” 刘蕾坐在爹腿上看电视呢，见花生弟弟没得看，急着扒拉张向南的身子。 张向南…… 四个爹哄着娃，就张向南自己搞不定，不是还得需要媳妇搭把手。 花生还小，不能长时间坐抱，这小小人还要看电视，这考验爹呀~ 郝栎上炕坐在了媳妇前面，离媳妇最近的位置，花圆圆直接伸出脚就能碰到人…… 一大盆饺子，被他们几个大男人当零食打扫光了，是真好吃，本来他们觉得自己包的就挺好吃的了，跟这个一比就不行了。 花方方他们在大棚里添煤，都检查一遍，有几个棚子的温度觉得有点低，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问题。 今儿就检查这一遍，夜里就不过来了。 第136章 孕肚 除夕晚上没有散的很晚，因为几个小家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十点半左右，就都回家了，晚会明天还有还可以看。 花圆圆回到自己这屋的时候都哈欠连天了，最近这段时间天天早睡，生物钟很准。 忍着睡意，仔细检查郝栎身上，看有没有伤口。 这是每次回家都要干的事，两人配合很默契。 没发现大的伤口，“没受伤？” “没有，碰着磕着早就好了。” 然后花圆圆让郝栎看自己鼓鼓的小肚肚，“郝栎，宝宝都长这么大了！” 花圆圆一点也不心虚，郝栎又没有经验，他也不知道三个月的孕妇肚子有多大。 宝宝这锅必须要背~ “这么大了？” 郝栎看着媳妇的白肚皮，不敢碰！ “嗯，可馋了，什么都想吃。我现在想吃的不是我想吃的，是宝宝想吃的！” “哦哦，媳妇你想吃啥就吃。” “嗯嗯，我最近就想吃土豆地瓜这些。” 花圆圆要吃啥，就是宝宝想吃，为了控制体重吃土豆子地瓜，就跟老爹和老弟这样说的。 要不他们就觉得她很奇怪，哪有白馒头不吃，吃这些的。 “饺子不爱吃？” 某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爱吃。” 两人说着话，花圆圆拉着郝栎的手捏肚子上的肉肉。 “能捏吗？” “没事吧？！” “那还是别捏了，摸摸就行！” 新手父母就跟过家家似的，花圆圆不想睡的，她想多跟郝栎说会话，可眼皮不听话呀~ 郝栎温柔看着熟睡的媳妇，真好，明年春节他也可以抱着娃看春晚了。 · 春节这个最重要的阖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并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和和睦睦。 李毅从回到家的那一天就开始吵，除夕大过年的也不消停。 到家的那天，刚到村口就看到了等着他的闺女和儿子，高兴的牵着俩孩子往家走呢，还没到家他娘就过来了。 拽着他的东西就往家里拖着走，两个孩子拽着另一边拉着他回自己家…… 他们家兄弟五个，早就分家了，爹娘跟老小一起过。 “你们两个瘪犊子，拽什么拽！还不松手！” “跟你们娘一样，缺德玩意！” …… 李毅都快忘了自己娘什么德行了。 他最后还是跟着孩子们先回自己家，推开颤巍巍的木门，就看到媳妇拿着擀面杖站在院中间…… 要不是了解媳妇，他都以为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看着大闺女插大门的熟练动作，李毅不禁怀疑他不在家的日子这战斗又升级了？ 刚进屋老娘的拍门声就紧随其后，“开门，你个王八羔子，还把你娘挡在门外……” 李春花看着一身补丁的男人，不是说给发衣裳吗？怎么还穿着家里的破衣裳！ “火车上乱，穿这样更安全。” 嗔了男人一眼，“去给你娘开门吧，在外面大喊大叫又让全村看笑话了。” 媳妇这话说的平静，李毅凭借多年的斗争经验，很快做出判断。 “媳妇，不开，待会我过去也是骂，咱不怕丢人，又不疼不痒的。快进屋，看看给你们带的好东西。” 给孩子们带的玩具，闺女的一个不倒翁，儿子的一个小绿铁皮蛤蟆。 李春花本来想说乱花钱的，硬是给忍住了，看看手里的头花，不知道该说啥好，这是让她留头发？ 头发长度刚到耳朵，几个月才用得上。 先拿出一小包草莓干，直接给媳妇和孩子们嘴里塞一个。 “这是草莓干，自己做的，一个大棚里面都是这个东西，好吃吗？” 酸酸甜甜的，怎么可能不好吃，他们都没见过这东西。 “郝栎家？” “嗯，自己种的。” …… 李春花只吃了这一个，就不舍得吃了，全给闺女和儿子分了，一个都没留全吃到肚子里。 李毅笑呵呵的投喂，给媳妇嘴里塞一个丸子，给闺女和儿子嘴里塞一个藕合，凉着吃也好吃。 看着这娘三个一身的补丁衣服，“媳妇，不是说让你们做新衣服吗？” 就见媳妇笑着不说话，然后儿子笑嘻嘻的要用手掀衣服，被闺女制止了。 他要摸摸儿子的衣裳还不让，非得让他先洗手，他又不是用拇指和食指，用其他干净的手指头也不行。 哈哈哈，发现是怎么回事之后，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里面是一个新棉袄，媳妇把旧棉袄的给拆了，缝在新棉袄外面。 几个兄弟都是一个水果罐头一包桃酥，爹娘那多了一碗炸肉。 他也没挨个兄弟家去转，先去的爹娘那，果然大家都在。 媳妇和孩子们他没让过来，不好听的他自己一人听着就是，别一家四口都遭这份罪。 问他一个月挣多少钱，给媳妇寄回来多少，干什么活，吃什么…… 问的很细，李毅每个问题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就是没说实话。 一个月二十，吃住都要自己花钱，萝卜白菜粗粮饼子，干活跟家里一样，睁开眼就开始干，干到天黑就不干了。 他已经按少了说了，这样一算一个月能剩下十块，一年也有一百多，这也不少了。 是不少，也没有那么多。 要带着媳妇和孩子们一起走这事，李毅决定还是年后再说吧，等走的时候再说，或者直接走等到了再写信回来说这事。 按理说他们都分家了，他们要去哪儿，跟别人关系都不大。 夜里孩子们都睡了，晚上吃多了，夫妻两口子给俩孩子揉了半夜肚子。 李毅跟媳妇说了，要带他们一起回去，郝栎家的都嘱咐了一定要带过去见见，不愿意再回来。 平时信里也不细说，就说吃住都好，不要担心。 白天俩孩子就在跟前，也不好细说，怕他们出去乱说。 李春花听得一愣愣的，打心眼里是不相信的，可摸摸自家男人身上的肉肉又不得不信。 这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长出这些肉啊！ 女人比男人心细，李春花一点点的确认。 “孩子上学怎么办？” “住哪儿？” “能干什么，挣多少钱？” 还问了不少花家的情况，李毅先捡着能说的说了。 就是包了老多地，得雇人种地，郝栎忙得好几个月才回家一趟，找着几个战友帮着干活，知根知底也放心。 那边的情况问清楚了，又担心家里这一块，家里的房子、地、鸡…… 两口子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总算是商量出个大概的章程。 这三间小破黑屋，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家里的粮食先放着就是，鸡能卖给卖了，买不了全杀了吃了进肚子。 吃不完，杀了带走，不知道火车上让带活物不，让带带到京城接着养也行。 最主要是带上人带着钱，带上衣裳，孩子们的书，洗脸盆被褥茶缸毛巾这些日常用品。 这些日常用品李毅那还有新的没用，这都定期发新的，他就用旧的，毛巾非得用破了才换。 俩孩子都没告诉，两口子闷声干大事。 第137章 巧合 大年初一 有不少年轻人通宵不睡凑在一块玩扑克，到三四点钟各自回家就直接下饺子了。 十二点整点的鞭炮声，花圆圆迷迷瞪瞪醒了一次没一会又睡着了。 三四点钟陆续鞭炮声又来了。 这个点她还没睡够，还是忍着睡意起来了。 家里就她一个女人，虽然老爹说了不用她早起，他起来下饺子就行。 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花圆圆就特别希望老弟结婚，那这个活就可以交出去了。 屋里不冷，炕也是热的，就知道炉子没封，郝栎夜里起来上炭了。 穿衣裳的时候，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汪汪的。 已经穿好衣裳下炕的郝栎看着真不忍心，给媳妇穿上袜子，穿鞋子。 花圆圆洗漱的功夫，郝栎就把炕都收拾利索了，被褥都收进炕柜里。 她到老爹那屋的时候，老弟已经在烧火了，大伯他们也过来了。 她下饺子还是用老法子，滚三滚。 大家安静的吃饺子，花圆圆第一个饺子就吃到了钱，第二个饺子是枣…… 钱和枣代表着好的寓意，家里人多，花圆圆特意多包的，十个钱十个枣。 没有做记号，都是大肚子饺子，分辨不出来，全靠运气。 花圆圆这盘饺子里共吃出了五个钱三个枣，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她作弊了一样，纯属巧合。 第五个钱，夹给了郝栎。 是看不出来，可筷子一夹还是有感觉的，直接塞到了郝栎嘴里。 众目睽睽之下，眼看着郝栎吃到了钱。 …… 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瓜子花生糖块都准备的足足的。 去年他们没起这么早，今年没有办法了，来花家拜年的人肯定不少。 不能人家都来拜年了，你们还在被窝里没起呢。 郝栎、花方方、花庆国、江胖胖、张梁出去拜年，家里花家三兄弟守着。 花圆圆在书房里看书，小辈们来给长辈拜年，她不出面也没关系。 等到天亮了，她和李春兰她们一起出去拜年。 一个大家族，男女分开各拜各的。 五点天还黑着，村里就热闹起来了，到七八点钟就结束了。 郝栎他们回来，花有才带着大哥和四弟，也出去给几个老兄弟们拜年。 拜完年的人们，各找各的要好的人家，凑堆玩耍。 大年初一就是耍，这家耍了那家耍，中午就凑到一家吃饭喝酒的也有。 花圆圆出去拜年一家家的转，速度很快，拜了年说几句话，吃几个瓜子花生夸好吃，基本上就结束了。 认识的来家里干过活的，只要是见过的，都去拜年。 村长家跟婶子多坐一会，王大娘那多说几句，赵大娘说晚上来家里说话…… 花圆圆从赵大娘家里出来就忍不住犯嘀咕，这是又有啥事啊，大过年的应该是好事吧？ 杨静跟着大家一块出去了，小花生自己跟着爹，很是不放心。 只张向南一个人带孩子，杨静宁愿不出来拜年，在花家，几个叔都比花生爹强。 这个爹太生了，花生还不熟，动不动就哭唧唧的。 此时的花家，小花生乖乖的待在花有才怀里笑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花有才他们没在外面久留，知道女婿要去家属院拜年，中午饭花家还要请客。 郝栎等媳妇回来，跟媳妇说了一声才跟兄弟们一起去了家属院。 大年初一这个时间，前几年张向南他们几个都带着媳妇孩子去拜年的。 今年又有点不一样了。 他们现在已经归属特战部队了，实际上跟这边只是共用驻地，其他各方面分的很清楚。 几人商量了一下，就他们自己去吧，孩子也不带。 你带着孩子没有别的意思，人家可能多想，给红包还是不给。 这几个大男人自己去了，也是考虑到郝栎这边，不想让他为难。 郝栎根本就没打算带着媳妇一起，外头怪冷的。 家属院的人平时媳妇也没有交集，可去可不去。 团长、政委、副团长……，这一圈下来。 最后都聚在了政委家里，张小芳热情的招待着客人。 这里面就郝栎自己没有穿军装，穿着媳妇给做的过年的新衣裳。 部队也是一个社会，也有人情往来，也有人情世故。 郝栎通过考察期之后，现在的职务是特战部队的一把手。 特战部队的建设还在完善中，他的级别和军衔直接升了两级。 原来挂名的副团长，级别是副团级，军衔是中校。 考察期转正之后，因为梁辉的级别和军衔在那，直接升了两级，现在是副师级，大校。 作为特战部队的老大，他当之无愧。 这一年来他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凭实力说话。 他的性子还是不讨喜，团长和政委都是你的老上级，你官大也得给面子呀。 这个交际工作，主要是张向南来当润滑剂。 大家平时这样坐下说话的机会不多，郝栎他们在这边的时间本就不多，在的时候还大多数时间在训练基地那。 经常半夜三更走，半夜三更回。 就回来睡个觉，年后睡觉也不用回来了。 训练基地已经完成了基础建设，办公室，宿舍、各种训练设施已经完成了。 年后他们就要全部搬迁过去，跟这边彻底分开。 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已经在进行了，到尾声了。 特战部队驻地和随军的各项政策已经确定下来了。 因为训练基地是对外保密的，家属院不能建在里面，最后特战部队的家属院定在了这边。 开春就会新建家属楼，用于安排符合随军条件的兄弟们。 郝栎给兄弟们争取了福利，随军条件满足一条即可随军。 特战部队开创的这个先例并不容易，郝栎给的理由非常充分。 因为兄弟们每一次出任务都是一趟生死之旅。 每一次出去都有可能永远回不来。 是，他们无论是从工资待遇武器装备等各方面都比兄弟单位要好，可他们要面临的危险更是难以想象的。 要问后不后悔，郝栎也说不好。 面对危险的时候，大家伙并不怕死，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生死的问题。 可事后，他们回想起来又会后怕。 这一年，郝栎的成长、职务的变化，人还是那个人，可气质已经完全变了。 第138章 紧急 张小芳还问郝栎，怎么不带媳妇过来。 花圆圆在学校门口卖包子的时候，张小芳见过几回，每次她都忙着就点头打个招呼。 后来都见不着面了，每次去学校门口买包子，都是不同的人在。 郝栎推说家里有客人走不开。 等郝栎他们离开，张小芳就忍不住跟老刘念叨。 “老刘，有时候人真不信命不行，谁跟谁在一块都是上天给安排好的。” “你说是啥就是啥。” 刘胜利不争论，争论也没有结果。 “哼！郝栎的婚事是个老大难吧，谁想到跟花圆圆凑到一块了，你看看这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你又没去过人家家里，怎么就知道了？” “用眼睛看呀，看郝栎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了，看穿着，这衣裳肯定是媳妇给做的。” …… 说到最后难免就说到新建的家属楼，怎么个分法，有没有他们的份。 刘胜利真不知道，还没定下来，他知道的是郝栎有很大的话语权。 家属楼可以重新分配，也可能新建的家属楼全部用来安置郝栎他们的人。 这个两边是可以商量的。 大年初一，花家中午请客，郝栎的这几个兄弟，村里村干部和几家比较熟的。 花家越干越大，有些事不干不行了，请大家伙热闹热闹也是应该的。 有李春兰她们几个帮忙，花圆圆也累不着。 花方方上午去大棚的时候，特意关注了那几个温度低的，温度确实有问题，这有点奇怪。 晚上赵大娘来找花圆圆说事，说隔壁村子有一个大学生，想给花方方说亲。 什么大学，大几，学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谁给说的等等的各种问题，有的是花圆圆问的，有的是赵大娘主动说的。 京城的大学，那学习肯定好啊。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以后都是国家的栋梁，花方方一个初中毕业的暴发户？ 有点不太配呀，没有共同语言吧？ 花圆圆还是觉得慎重一点更为稳妥，“赵大娘，这事怎么觉得小方有点配不上人家呀？” “圆圆呀，你家这条件，配得上正合适。” 赵大娘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她不相信这个条件花家还看不上。 就这一会功夫，话没少说，桌子上的瓜子皮一堆了，赵大娘这是啥也没耽误。 “赵大娘，您跟我透个底，这姑娘到底愿不愿意？” 花圆圆怀疑是家里逼着姑娘说亲的，正常大学生找个自己的同学不香吗？ 两个知识分子都分配工作，前途无量，着啥急啊，想不通。 …… 最后的结果是，花圆圆说要问老弟，他愿意见就见见，不愿意这事就到此为止。 把这事一五一十的给老爹和老弟说了，老弟说要想想，就去找小伙伴了。 花圆圆拉着郝栎回屋说悄悄话，两人商量什么时候去医院，去了医院年后给家里写信就把怀孕的事说了，让家里也高兴高兴。 公公婆婆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很高兴。 年前家里还给汇款过来了，说是以前借郝栎的钱，家里有了就还点。 郝栎结婚前借出去的钱陆陆续续都收回来了，兄弟们工资涨了之后家里这些年欠的饥荒都还清了。 郝栎这块是最后还的。 这钱能还回来最好，要是没钱也没办法。 郝栎看着媳妇写的日记，也不算日记，就是每天写几句话，有写给他的有写给宝宝的。 “今儿天特别冷，脸被风刀子吹疼了。郝栎，我又去道上等你了，你过年到底能不能回来呀！？” “宝宝，你爹给的大棉袄可暖和了，娘拆了做一件你能穿的衣裳。” …… “行了，这本子给你了，随身带着啥时候想看就拿出来看。现在给我读书吧！对了，郝栎，坐月子要娘过来吗？” 郝栎小心翼翼合上本子放在桌子上，给媳妇捶捶腿捏捏脚。 沉思片刻，“媳妇，你说实话，你想不想让娘过来？” 花圆圆……，为啥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奸诈呢？ 让她做决定，以后他们吵架的时候就不能拿这事出来吵架了。 听说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婆婆伺候不伺候两口子都得吵吵。 这是张向南他们几个教他的，婆婆和媳妇合得来，几率不大。 合得来过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没问题，合不来就惨了。 花圆圆想着老婆婆殷切的眼神，说她有了娃就过来伺候，有点不忍心拒绝。 跟婆婆住在一起一段时间，才知道她们到底能不能一起生活。 就是坐月子这个时间点不太好，她不能生气，万一气着怎么办？ 关于照顾月子，她自己洗漱没有问题，宝宝的尿布呀什么的有老爹和老弟帮忙，吃的工作间就能做。 平时照顾孩子她一个人有点累，老爹帮着带不知道行不行，要不还是让婆婆过来？ “我也不知道，得想想，你先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这两口子打太极呀，互相试探。 郝栎倒没有什么要瞒着的，兄弟们传授的经验，“媳妇，娘过来有利也有弊，你们要是合不来也是个事。” 行吧，大实话。 他不在家，一头是媳妇一头是亲娘，他想调解也没招。 媳妇回老家那几天说明不了问题，都客气着呢，要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才能看出来。 两口子正说着呢，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郝栎迅速下炕迎了出去。 隐约的说话声，两个脚步声，一个越来越近，一个越来越远。 郝栎进屋以后在门口有些微停顿，“媳妇，有紧急任务，我得去一趟。” 花圆圆已经想到了，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过两次周日被喊走的情况。 “嗯，你穿衣服吧，记得带上医药包。” 等郝栎穿好衣服，花圆圆上前两只手捧着对方的脸，贴贴，“我和宝宝在家里等你。” 郝栎应了一声，深深看了媳妇一眼，就出门了。 花圆圆根本不敢出去送，荷尔蒙影响，她很想哭，好不容易忍住的。 花有才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郝栎只说了一句临时任务别的都没多说，看着女婿远走的背影，叹气。 闺女这个命啊，整天提心吊胆的。 家里没钱的时候，这就是工作，现在家里好了，要不跟闺女女婿商量一下，退下来算了？ 花圆圆掉了几粒金豆豆，开解自己，女主人设，完美人生，男人没那么容易挂的。 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书是看不下去了，刷牙躺被窝吧。 本来事情到这儿是最好的，可半个小时后，看到去而复返的郝栎，心态直接崩了。 第139章 去而复返 要不要再回家一趟，郝栎也很纠结，可他还是选择回来了，他要再看一眼媳妇，还有几句话没有跟媳妇说。 郝栎从家里出来跑步归队，第一时间了解到了任务情况，穿好装备，兄弟们在准备，二十分钟以后出发。 按最高级别准备，兄弟们脸色都很沉重，这个级别让人心里一沉。 郝栎又下了一道命令，让张向南他们几个十分钟时间回家一趟。 说完他自己就先走了，根本就不敢看兄弟们的脸色。 张向南他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飞快的往家跑去。 花家大门还没关，花有为他们在东屋看电视呢。 花圆圆在屋里铺被子呢，正在想要不要出去上个茅房，听到门响还以为是老爹呢。 一回头看到郝栎，脑子一个念头飞快闪过，身子就无力的瘫了下来。 全副武装的郝栎，看到防弹衣，她的脑子就是轰的一声。 这个年代的防弹衣还没有普及呀，他怎么可能会穿防弹衣！！ 一直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兵种，花圆圆怎么也没想到郝栎竟然是特种兵！！ 还不是成熟的特种兵，是萌芽阶段的。 郝栎大概站在门口有一分钟，就见媳妇的脸上震惊、惊恐、怀疑、无奈…… 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已经看不清了，哽咽道，“郝栎！！” 上前轻轻的把媳妇抱在怀里，这个冰冷的怀抱让花圆圆冷静了一下。 “媳妇，对不起。我要是……要是……” 说不出口，他是回来了，可想说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嗯，我知道。” 花圆圆把人推开，下炕趿拉着鞋子，从最里面的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送到郝栎嘴边。 “把水喝了。” “哦！” 咕咚咕咚！ “医药包随身带着，一定一定要随身带着，只要有一口气就把医药包拿出来，你要相信人的意念，不要放弃。” “嗯。” 什么小心，注意安全这些屁话，都没有用。 “小瓶的葡萄糖，拿出来喝掉，补充能量。” “水壶给我！” 郝栎把装满水的水壶递给媳妇，就见媳妇把水都倒在杯子里，从暖壶里重新倒上，然后打开抽屉又放了一勺白糖进去。 “没劲的时候喝一口，补充糖分。体力透支的时候也可以喝。” “嗯。” “还有几分钟？” 花圆圆用力抓着郝栎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冷静一点，想想还有什么忘记说的。 “带好头盔，防弹衣不要脱，少胳膊少腿的都没事，人活着最重要。” …… 最后拉着郝栎的手放在肚子上，“跟宝宝打个招呼。” 郝栎回过头，状似不经意的抬头擦掉满脸的泪水，根本不敢回头看。 媳妇的嚎啕大哭声让他想起第一次看到他受伤的时候就是这样。 花圆圆真是忍不住了，不哭她难受，她不能憋着得哭出来……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郝栎大年初一晚上离开之后，花圆圆没有一天睡个好觉，睡着了就做噩梦。 梦里郝栎浑身是血，血肉模糊，没有一个好的地方。 花圆圆没有再出过门，心神不宁，白天就在书房待着，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也不看，就看、对着窗外发呆。 杨静她们几个偶尔会带着孩子们过来坐坐，大家多数沉默的坐着，脸色都不好看。 这个年花家上空笼罩着一层阴霾。 大年初二，花方方他们齐心协力终于找到了大棚温度低的原因。 是大棚塑料薄膜被人为破坏，位置隐秘，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用刀子割小口子，一个大棚上有多处小口子。 一看就是人为，花家直接找了村长，一起去报案。 报案这事是花圆圆让干的。 她心情很不好，很压抑，这个时候发生这个事情让她更加恼火。 妈的，一群白眼狼，趁着过年的时候干这恶心人的事。 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了解花家的人干的，为啥巡夜的时候都好好的。 足够了解，肯定是村里人。 可能是某些人眼红病犯了，也可能是花家无意间得罪了人。 甚至可能是在花家干活挣钱的人干的，甭管是谁，直接跟村长打了招呼，直接报案。 这人心思还挺细的，大破坏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种隐蔽的破坏方式更不容易被发现，造成的后果更严重。 大过年，哪个王八蛋呀，王村长一听就上火了。 人家花家就一句话，甭管是谁，就报案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花方方按照老姐教的，说夜里有人偷菜，还破坏大棚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 大棚种菜最重要的点就是温度，温度不够菜就不长，这一个大棚就废了…… 来办案的公安听得一愣愣的，王村长就顺着花家的话说，说这人多缺德…… 公安同志也就走个过场，人抓到的概率堪称奇迹。 不过走的时候没有空着手，一共来了两个人，一人拿了一包蔬菜。 花圆圆也没指望着能抓到人，指着公安还不如靠自己呢。 她就是吓唬对方，让对方收手，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一般小老百姓，一听报案了，肯定就害怕了，做贼心虚。 王村长因为这个破事，挨家挨户做工作。 说花家为人，谁家有事去找花家帮忙，花家从来没有拒绝过。 谁家在家生孩子难产，眼看着不行了，大半夜的花家的拖拉机帮着送到医院，没带够钱还帮着垫上。 村里在县城念书的孩子，家里想给带东西，都是托花家卖货的拖拉机给捎的。 给花家干活，人家欠你工钱不给了？ 人家从来不欠钱，农忙干活的时候都是当天干当天结。 村里那眼皮子浅的，给花家干活就跟个饿死鬼似的，把自己吃撑了的还少！ 人家花家都说了，不怕你们吃，是怕吃多了不消化，结果还是不听。 活没干多少，净拉屎了！！ 真的，说起这些事来，王村长都脸红。 更别提，这帮混蛋玩意借花有才的钱不还，还赖账。 你这不是堵自己的路吗？怎么那么想不开，真有个事缺钱花家肯定借，你这没事瞎借钱还不还，这是不是堵死了这条生路。 王村长说的嗓子都哑了，一户都没落下。 第140章 犯浑 t 第141章 还有希望 李毅跟媳妇商量好了，就去村里开着介绍信，提前去火车站排队买好了初六的火车票，头一天晚上找了村里的老师给孩子们请假。 去爹娘那跟大家伙说一声，说要回去了。 村里的地让他一个哥们帮忙种着，也没说收钱，地里的粮食给人家。 李毅做好在京城安家的准备了，花圆圆买的那些房子，他看在眼里。 郝栎的媳妇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能干得出这么大的买卖嘛！ 他不聪明，但可以跟着学呀。 今年家里就攒了不少了，明年他和媳妇俩人挣，攒够了钱就在京城买个房子安家。 哪怕以后不能在花家干了，随便自己干点啥也行。 最次在京城周边村里包地，这一家人也饿不死。 他在京城里面卖货也长见识了，种菜卖菜也能行。 反正只要肯干，就饿不死。 后来发生的事情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只是跟花圆圆提了一句有买房的想法，这事就直接成了。 钱不够，花圆圆先借给他。 挑了好几个房子让他们选，每个房子的利弊都给分析的清清楚楚。 地段、周围的配置、学校等等各方面，说的那些东西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都不算啥，怎么也没想到花圆圆直接给他们从根源上解决了后顾之忧。 给他们搞到了京城的户口，直接落户在十里村。 这个时候的户口政策村干部有很大的话语权，花圆圆自己没想这么干，是因为郝栎的原因。 她这边不敢干一点旁门左道就怕给郝栎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老爹和老弟的户口也不着急。 这爷俩的户口在哪儿都无所谓，老弟的孩子以后大概率是要出去留学的。 京城有一个时间段是买房可以送户口的，如果不是孩子上学着急，就可以等等。 小学初中可以借读，高中可以读私立，大学直接出去了。 她暂时是这样想的，反而是自己的娃，得看娃他爹。 跟十里村谈户口这块，算是给自己人的福利。 但花家人却没有受益。 李毅带着媳妇孩子过来的时候，花圆圆正闹心呢。就见了一面就没再出面了，熟悉的过程都是李春兰她们带着熟悉的。 住处已经安排好了，租的院子有四个有炕的房间。 李毅他们三个一家住一间，其他人住一间，先暂时这样，以后人再多，可能在村里给租房子，也可能直接盖房。 孟滔和马树也带着媳妇孩子过来了，他俩都是初八的车票。 他们三个都没让花方方去接，坐公交车倒车过来的，也不麻烦。 孟滔和马树家都是一个儿子，上小学五年级。 上学的事情，花有才找了王村长，一起帮着找小学校长帮着办的手续。 年前成熟的那批菜都卖光了，年后陆续有熟的不着急卖。 花圆圆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干，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考虑李毅他们几个的后续问题。 她把人给整来了，得负责到底，尤其是孩子们的学业问题。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初八下午的时候，李春兰说到李毅媳妇李春花，觉得特别有缘，俩人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姐妹。 说到李毅家大闺女学习特别好，考第一将来要上大学怎么的怎么的。 花圆圆脑子里突发奇想，刚有个初步想法，还没有实施呢，郝栎那边来了消息，只得暂停。 这一天降温了，天这么冷，阴沉沉的，她从家出发的时候还飘起了雪花。 雪花刮在脸上，像冰碴子一样。 郝栎他们连夜奔波大年初二凌晨到达边境地区，这个地方几年前打过一场，后面没有大战，小场面还是不断。 年前发生了变故，换防的部队还在适应期，没有发现问题，来这边实战的特战队发现了问题。 这支队伍跟郝栎也打过交道，大家一起演习，还交流学习过。 郝栎给他们做过短期培训，对他们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比一般的士兵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这次过来，也是郝栎提倡的，在实战中练兵。 没想到却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情，第一支队伍失去联系之后，后面的队伍去搜救也没了消息。 等待的兄弟们才觉得异常，然后就是震天地的爆炸声传来！ 边境的兄弟们不敢在贸然前去，一级级往上报，首先来支援的是离这边最近的军区。 出动的也是特战部队，竟然进去了也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这才出动郝栎他们。 当时郝栎决定回家一趟，也是因为知道这个事情。 连着折了两支兄弟部队，这不是一般的问题，意识问题的严重性他才没忍住。 这两支都有短暂接受过他的培训，也参照他们的训练计划在进行，各方面像他们看齐。 他知道这样远远不够，年后开春所有的特战部队要集结，统一集训。 没想到这两支队伍已经出事了。 郝栎有点后悔，年前国际列车的任务结束，他就没着急，想着年后集训也行，时间长一点效果更明显。 年前集训太着急了。 郝栎他们是直接去的机场飞过去的，可见是多么紧急。 飞机上就在研究作战计划，这么多兄弟生死未卜，他根本就没有多余侦查的时间。 第一队跟他进去的人选，让郝栎很为难。 没有结婚的排在最后，然后是结婚了没有孩子的。 排除这两批，从剩下的人里面选出最优人选。 飞机上有五分钟的时间写遗书，郝栎第一次这么干。 他写下了给孩子取好的名字，他希望这封信永远不要到媳妇手里。 张向南不在第一队人选里面，这让所有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的身手不在最强里面，他的优势是支援救人，那是不是说明郝栎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 兄弟们看着郝栎的眼神里又充满了希望，亮晶晶的闪着光。 老大真是的，净吓唬他们呀！ “老张，我们能不能活着出来很大程度要看你们了。” 最好的情况，战斗结束他们还留有一口气，估计撤退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成了需要救援的那一批，这个活命的机会郝栎不敢交给外人。 郝栎的最佳搭档是大壮，可惜大壮在休假。 所有休假的兄弟已经被紧急召回，速度没有那么快。 梁辉也在休假之列。 进去之前，根据兄弟部队提供的信息做出调整，特战部队全权接手指挥权。 张向南作为总指挥，其他部队全部撤回，无畏的牺牲还是算了。 进入目标区域的侦察兵只回来了一个，其他人全部被发现狙杀。 远距离的狙杀，说明对方有狙击枪，还有高水平狙击手。 郝栎这边有当前最先进的狙击枪，也培养了一支专门的人马。 自从那一次无意中搞到了那笔钱和那笔装备，郝栎他们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闭门造车，不可取，要学习，向你的敌人你的对手学习。 第142章 艰难 敌人的武器先进，就想方设法搞过来自己研究，用他们的武器打败他们。 至于怎么搞，郝栎他们提出要求，正规的渠道不行，咱就歪门邪道。 经费不足，咱自己搞。 郝栎几次出手打击境外犯罪团伙，就是为了筹集武器装备的资金。 相关部门开了不知道多少会议，郝栎的提议有点上不了台面，可胜在实用。 特战部队的装备一直在不断精进中。 郝栎就带着六个人作为先锋突击队开路，想的也非常简单，少死一个是一个。 分开之前，还记得提醒兄弟们，“找到我们之后，先给上点药啊。这个你们嫂子给准备的糖水，给我喝点补充体力。” 郝栎非常的不舍的给兄弟们的水壶里都分了一点，让他们自己搞点糖水，前线阵地去哪儿搞去。 王富贵跟郝栎一起，方大勇和刘建业紧随其后。 因为此次任务的未知因素太多，郝栎给的指示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觉，不要手下留情。 消灭敌人就是保护自己和战友。 郝栎之所以这么着急进去，是希望还有人活着，在等待他们的救援。 这两支部队都受过专业的野外生存训练，正常情况只要不是一枪毙命，就还有生存机会。 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天都亮了，没有办法，赶到这儿了。 这个时间点有利也有弊。 进入作战区域，很快就发现问题，是地雷。 一个个紧挨的大坑，战友们的尸体上爬过去，做好记号。 第二梯队的人员紧跟其后，三个狙击手上树负责掩护，一点点的往前推进。 在行进途中，发现了还有几个有气的人，拖到相对安全区域，做好记号，系上不同颜色的绳子。 远处的闪光让郝栎他们几个迅速躲避，躲过狙击手的子弹，果然跟猜测的一样。 郝栎故意跑动引对方开枪，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有高大的树木阻挡，前面却又一块平坦的没有树木的地方。 这个地方像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如果是他，肯定会躲开这个地方，太容易中招。 兄弟部队却从这儿通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周围被对方控制了，被逼无奈只能走这儿。 地雷炸弹设置的陷阱，把人赶到这块毫无遮拦阻挡的平坦地区，跟猎人一样射杀在这儿。 郝栎猜测的八九不离市，大差不差。 利用春节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敌人早早开始布防。 每天夜里一点点的往前设置地雷，很是小心，没有被发现。 这支特战部队发现不对的时候，触动了地雷阵，被逼到这儿。 敌人并没有赢的那么轻松，他们死伤无数。 他们准备了十倍的兵力，没错，就是十倍。 以绝对优势拿下这片区域，不惜任何代价。 才导致这两支特战部队馅在这儿。 没有引爆的地雷还不知道有多少，进来也是送死。 哪怕通过地雷过来了，这边还有埋伏，谁来救谁就是一个死。 他们想耗光子弹活捉，可尝试了肉搏根本就不是特战队的对手。 两边人马就这样耗着，特战队想撤撤不了。 郝栎的加入，很快就扭转了局面。 引出对方的位置，后面的人马远距离快速解决。 熟悉的枪声让活着的兄弟们看到了生的希望，又怕连累了大家伙矛盾着…… 很快就发现是郝栎，这种打法他们见识过。 这个时候已经明战了，郝栎的声音响彻云霄，“隐蔽！” “是！” 嘶哑死沉的小声回应，让郝栎心潮澎湃！ 妈的，总算没有白来！ 连续三个黄色信号弹升空，后面的兄弟们都很是激动，知道有人活着，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人救出来。 营救工作比想象的还难，在对方连续遭到打击之后，开始无目标扫射。 不对，不是无目标，他们的目标是让地雷爆炸，炸死他们！ 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让所有人心里一沉。 郝栎他们六个的位置，看似是无意识，实际上已经避开地雷能选择的最安全的区域。 耳边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炸的他们脑袋都是蒙的。 这边开始炸了以后，对方的枪声就停止了。 就是这个时间差，郝栎他们六个同时起身，迅速跑位，尝试第一次救人。 子弹如影而至，六人惊险躲过，眼神交流之后，放弃。 郝栎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想着先救人回去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此时后面的部队已经在紧急排雷，这是第一方案。 因为不确定自己人的位置，炮兵一直用不上，怕炸到自己人。 如果要拿下对方，他们才能活，他们六个人肯定不行。 红色信号弹发出！ 郝栎瞄准一个地方开枪，爆炸声响起！ 十分钟之后，他们的后方接连不断地多处响起爆炸声！ 郝栎他们过来的过程，后面的兄弟已经在他们的记号引导下，救走了活着的兄弟，死去兄弟们也撤走了。 不然以郝栎他们的实力，哪怕是大白天也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靠近。 他们是故意发出动静，让自己当靶子，吸引敌方全部注意力，也给活着的兄弟们一个信号，救兵来了。 刘建业他们动作迅速，以接力的方式以极快的速度应对着。 郝栎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换取的救援机会，他们必须要把人救下。 张向南这边调动了军队地方上所有的医疗力量来保障，哪怕只有一口气在也不放弃。 这个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 在兄弟部队的帮助下，红色信号弹意味着，准备完毕，除了郝栎这六人，其他人全部后撤，已经划定的地雷区全部引爆。 这是一步险招，郝栎不会自大到以为凭六个人就能拿下对方。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兵力绝对备的足足的。 他需要兄弟们支援。 连续不断地爆炸声中，敌方以为他们的炸弹起了作用，成功阻止了大部队的进入。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没有人的喊叫声。 如果炸到了人，爆炸声中夹杂人们的痛苦喊叫声才对。 可惜没有人的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 第143章 残酷 敌方发现不对劲，就开始跟疯狗一样乱咬。 郝栎他们冷静应对，四人反击，两人从附近搜集弹药。 两人一组两人一组轮换，这一打就是一个小时。 郝栎的打法喜欢擒贼先擒王，不知道那个是，看着像就是你倒霉。 他们出手，肯定是一个子弹对应一个，保证死得透透的，失手都得捂着点，丢不起这个人。 忙活着开枪，还要瞄准机会给活着的兄弟们扔点补给，医药包吃的喝的。 活着还有口气在的都几个人聚集在一块，或是挖了壕沟，或是用尸-体做遮挡…… 带着的重型武器还没派上用场，带了多少子弹，打出去多少，都是有数的。 数字一直在更新。 “多少了？” “四百。” “六百。” 这些数字代表的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爆炸声差不多停了的时候，代表着绿色通道已经打通。 等待郝栎的信号，就可以进入。 郝栎先瞄准他们的后方，扔了几个手榴弹出去，把这片清理了一遍，才发出信号弹。 特战部队在最前面，兄弟部队的人跟在后面。 刘建业他们的到来，让眼看把周围子弹都要打光的这六人放松了下来。 他们六个短暂休息，吃喝，补充体力。 敌方的车轮战死了这么人还是火力不断，真是疯了！ 炮兵已经就位，确定了位置，直接开火。 刘建业他们假装尝试救人，刚探头，子弹就来了，有专人盯着呢。 暂停，陷入僵局。 这意思就是不打败对手，救不了呗！ 子弹还在连续不断的补给，后方的弹药库储备眼看就要见底了。 张向南不叫停，没有了马上调过来，补给车已经在路上了。 炮兵连续三轮车轮战下来，对方终于消停点了。 这场仗从天明打到天黑又打到了天明，炮兵把所有炮弹都打光了。 特战部队带来的重型武器也都打完了，用兄弟部队的武器装备。 临时调过来的枪支弹药源源不断的往最前线输送，轮流吃饭休息补充体力。 两方人马都耗上了，妈的，老子必须先把你们打趴下。 活着等待救援的兄弟们上了药吃了饭喝了水了，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主要是希望就在眼前，前来营救的战友就在不远处。 这个过程当中，隔一段时间，郝栎他们就做样子尝试救人，隐藏的狙击手开枪，就暴露位置，被他们消灭的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 以特战部队为主力，在兄弟部队全力配合下，战斗终于结束，但就是这个人，在郝栎他们撤退的时候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郝栎带着人垫后，其他人先撤。 郝栎知道这个人应该还没死，隐藏了起来，或者说受伤了，或者已经逃走了。 他们后来几人配合多次对此人出手，都没有得逞，可见对方实力超强。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郝栎并没有赢对方的执念。 后撤的过程中，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直如影如随。 郝栎猜测对方的目标是他，以对方的身手他躲开的几率有多大，不经意间拉开跟兄弟们的距离。 他一动，王富贵就一愣。 兄弟们并没有放松，还在全面戒备。 王富贵的手都有点哆嗦，是那个人。 停顿片刻还是按照郝栎的意思，拉开距离，他们不能拖后腿。 如果是单纯狙击郝栎，他活着的胜算能有百分之八十。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的目的不是郝栎一个人。 身上绑满了手榴弹，在向他们靠近。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小心！” 对方突然从侧面冲出，以急速奔向他们。 郝栎大喊的同时，几声枪声同时响起。 一枪正中眉头，一枪正中右手手腕，一枪正中腿部，可还是晚了一步。 郝栎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他们在爆炸范围内。 加速起跳就在一瞬间，对方手里的手榴弹落地之前一脚踢了出去，转身后撤……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背疼痛，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郝栎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这儿有媳妇给准备的糖水…… · 初八下午，花圆圆得到消息，来人喊了一声嫂子都带着哭腔。 花圆圆泪眼朦胧的看着老爹和老弟，脑子里浆糊一片。 一个大包的东西都是李春兰她们帮着收拾的。 花圆圆的随身包包里面就是钱和一个水壶。 花有才留在家里，花圆圆带着花方方坐上了吉普车。 花圆圆心里没有那么慌了，只要还活着就行。 只是受伤，还可以接受。 在车上，花圆圆就一个要求，要最快的速度过去，远的话就坐飞机，机票钱她出。 幸运的是，他们半途转道开往机场，两个小时以后顺利登机。 花方方小心看着老姐，虽然他心里也很乱。 老爹交代的他一直在默念，姐夫受伤了应该问题不大，让他盯着老姐喝水吃东西。 他随身的包里除了钱，就是老姐平时喜欢吃的草莓干、地瓜干、肉干。 他自己也得吃好，不能生病，他还得照顾老姐和姐夫。 老爹让他跟着，就是让他跑腿办事的，要不然老爹就来了。 花有才是怕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办事闺女还不放心，才让儿子跟着去的。 那小兵说了，女婿受伤了。 下了飞机，重新上了吉普车，花圆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的，没忍住下车吐了好几次。 也没有东西，就是吐酸水，难受。 这路太颠簸了，要不是这人她见过，花圆圆都以为是被坏蛋给拐卖到山里了呢。 这都到哪儿了，也没问，问人家也不一定说。 靠在老弟身上一阵阵的迷糊着，花方方也睡了一觉，这车他坐着都晕，别说老姐了。 第二天下午才到地方，是一所医院，在一个单人病房里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包裹成木乃伊一样的郝栎。 后背朝上，趴着，脸色苍白平静。 脑袋上、后背上、腿上全包裹着纱布，像一个木乃伊。 花圆圆松了口气，上前伸出指头放在鼻子底下确定有气。 然后就直接坐在地上，张开嘴开始哭…… 花方方看着这样的姐夫，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姐弟俩哭了个痛快。 整个楼道里都是花圆圆高昂的哭声，王富贵他们就在门口，花圆圆都没看见。 第144章 换位思考 花圆圆的哭就是发泄，扯着嗓子啊啊喊，从初一到今天，提心吊胆，终于有了结果。 这他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他们这些人一起走的，却只让她过来，真的，当时花圆圆内心里的小人，有非常恶毒的想法。 为什么是郝栎，不是别人？ 如果别人都好好的，只有郝栎死了，她真的真的…… 她知道不能怪别人，人各有命，可就是忍不住会这样想，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 她都知道，可还是忍不住，这大概就是人性。 花方方已经不哭了，两眼红通通的，接过老姐拧鼻涕的手绢出去找地方洗洗，才看到外面原来有这么老些人。 花圆圆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是哭了个痛快，成功的把嗓子哭哑了，眼睛哭肿了。 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郝栎的眼睛…… 郝栎觉得是被媳妇的哭声叫醒的，他明明好累，眼皮好沉就想睡觉，可媳妇的哭声就在耳边，他特别不安心。 自认为给了媳妇一个笑容，又闭上了眼睛。 花圆圆……，扭头左看看右看看，屋里没有人就她自己，老弟不知道去哪儿了。 揉揉眼睛再看郝栎，眼睛是闭着的，可刚才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吧？ 晚饭的时候，花圆圆姐弟俩吃的那是狼吞虎咽的。 这一路上就没正儿八经吃东西，根本吃不下。 见到大活人，也发泄过了，身体也发出信号可以吃了，肚子咕咕叫。 尤其是花圆圆，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吃饱喝足，去厕所，花圆圆才第一次踏出病房门。 看到外面的这些人，仔细打量才认出来，有熟人有不认识的。 王富贵他们也伤了，那人身上挂满了炸药，他们还是被波及到了。 他们醒过来，吃药打针上药都很听话，就是一点，必须要来郝栎这待着。 张向南是唯一完好无损的，除了有点憔悴，看着还好。 受伤的兄弟们在医院，他第二天又返回前线了。 后续的处理，战场的清理，还是特战队作为主力的。 战场上还有很多隐藏危险，到现在还没干完，他知道花圆圆过来了，特意赶过来的。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张向南突然发现他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他不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让他说医生说危险还没有过去。 “郝栎刚才醒了睁眼了，又睡过去了。” 张向南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天不醒的人偏偏这时候都醒了，一个个激动的不行了。 “医生！！” “老大醒了！！” 花圆圆……，难道是我的表达有问题吗，我说又睡过去了呀！！ 憋着尿要去厕所还是等医生来了问完情况再去，纠结了两秒，还是决定先去厕所。 她是一个孕妇，不太适合憋尿。 花方方带着老姐去厕所，顺便洗饭盒，跟一群奔跑的医生护士们擦肩而过。 花圆圆处理好自己回到病房的时候，检查已经结束了。 主治医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给家属陈述病情的时候，措辞很严谨。 大意就是会全力医治，但有危险因素。 …… 等着医生说完，花圆圆才开口，处于最基本的礼貌忍耐着，中间没有打断医生。 过分的冷静。 于向前好像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冷静的病人家属，以往的这个时候对方总是握着他的手，哭着求他救救自己的家人。 下午的时候他就过来过了，如果不是听到这位的哭声，他还真的以为对方一点也不在意。 “医生……，请问一下郝栎什么时候可以移动？” 花圆圆想尽快带郝栎回家。 “这伤需要养多长时间？” “照顾的时候，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 医生离开之后，花圆圆就跟这些郝栎的兄弟们说了自己的打算。 “……，郝栎的这伤肯定要慢慢养急不来，在这边气候潮湿闷热，容易感染，回家做什么都方便，营养也能跟得上。” 花圆圆刚才跟医生确认过治疗方案，外敷的药粉，止血消炎的，还给上了止疼药。 这个事情必须要张向南出面，回家养伤，还要去医院拿药复查之类的，去哪个医院，找哪个医生，能不能派辆车什么的，都得考虑到。 张向南没有给准话，说要等郝栎醒来再说。 行吧，说服郝栎，花圆圆还是有把握的。 第一个晚上还是有点煎熬的，花圆圆迷糊一会就起来看看郝栎醒了没有，弄点水给润润嘴唇。 看着包着跟粽子似的纱布她真担心换药的时候受罪，这不得跟皮肉都黏到一块去了？ 花方方这一路奔波下来，这天晚上睡的那叫一个香，呼噜打的震天响！ 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夜里来过几回，这个病号医生交代过要重点关注。 这两位家属，一个打呼噜，一个磨牙说梦话。 花圆圆是做梦了，梦到她给郝栎上药…… 早上走廊、别的病房里面动静传过来的时候，姐弟俩就醒了。 又是一天漫长的等待，姐弟俩就轮换着坐着小凳子，专注的盯着郝栎的眼睛，就怕错过。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进病房的时候，郝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媳妇的笑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脸上被一只小手捏疼了，才相信。 刚想说话才发现，喉咙疼的要命，这个时候感觉越来越清晰。 不只是喉咙，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疼。 郝栎昏迷的这段时间，可能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了，醒来就是疼啊，是真疼！ 医生来看过，住院的兄弟们也过来了，喝了点水吃了几口粥，很快又睡着了。 这样中间会断断续续醒来，一直到第三天才醒来不会接着就睡了。 医生在这天重新检查伤口，花圆圆坚决反对重新上纱布，直接上药之后晾着。 就是不好看，不好看就不好看呗。 真的太遭罪了，郝栎疼的直抽气。 为了顾忌郝栎的面子，花圆圆冷着脸把天天来病房报到的郝栎的好兄弟们挡在门外。 四把椅子放在病床两边，上面搭着床单，离郝栎的身体有一段距离。 郝栎看着忙活的小媳妇，心情非常难受。 媳妇还大着肚子，正是应该休息的时候，还要为他担惊受怕。 如果媳妇不在，护士们上手没有家人仔细温柔，反正受伤了在医院是没有发言权的，医生护士让干嘛就干嘛。 因为媳妇在，郝栎好过了很多。 郝栎不想在床上解决个人问题，花圆圆就和老弟一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去厕所，一点也不怕麻烦。 喝水更是看得紧，必须要多喝，不能渴了忍着。 第一次的时候，花圆圆也很担心，这一趟下来，就发现没多大事，就是郝栎受点罪。 而以郝栎的个性，宁愿受罪，也不愿意媳妇小舅子伺候他。 这一点，花圆圆换位思考一下，是可以理解郝栎的。 第145章 硬仗 花圆圆没事就拿着消毒棉球蘸一下盆里的水，给这儿擦擦那儿擦擦。 花方方看着就觉得疼，老姐下手没个轻重，一点也不温柔。 看姐夫这么可怜，接过老姐手里的装备亲自上手。 “姐，我来，你歇会吧。” 花圆圆两手的东西直接往老弟手里一塞，让座，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谁还愿意干似的,哼！ 一换人，郝栎就开始哼哼。 花方方……，不是吧，明明没用劲啊。 “姐夫，我可没使劲，姐，我真没用力。” 花圆圆懒腰抻到一半，回头瞪人。 在老姐的目光下，花方方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嗯？ 郝栎配合的哼了一声…… 气的花圆圆上前两步夺过东西自己来，老弟这是故意的？ 花方方冤枉啊，他就不信了，明明老姐比他手重。 盯着姐夫的脸看，就见姐夫一脸享受老姐的虐待，也不哼哼了~ 搞什么呀！！ 气的花方方不管这两口子了，出去溜达！ 他一出病房，各个病房把风的人就朝他招手了。 离开姐夫这，他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兄弟们被花圆圆严令禁止靠近病房，他们就只能从花方方这打听消息。 老大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啊？伤口好点了不？ 王富贵现在晚上还做噩梦呢，真是被吓死了，他就在边上眼睁睁看着，相当于整个后面都被炸的皮开肉绽，有的地方都看到骨头了。 花方方自来熟的坐在病床上，开始说。 看了几天有点习惯了，第一次见的时候，花方方腿肚子都哆嗦呀，血肉模糊比杀鸡都吓人。 这得多疼呀~ 病房里面没人的时候，花圆圆就从里面插上门，空间水从头到脚撒一遍。 就当消毒了，别感染就行，好好的快点长好。 郝栎趴着就觉得凉飕飕的挺舒服的，不痒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有花圆圆在，郝栎是不会无聊的。 媳妇忙活到时候，他趴着不动，嘴可以用，被媳妇指使着给读报纸，说屋里要有点动静。 读个半个小时，就要喝水休息。 虽然只能趴着，可不是一动不动，半个小时就要挪动一下身体，脑袋也换个方向。 郝栎休息的时候，花圆圆就站在他边上，拉着他的手抚摸肚子，俩人一起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宝宝，你问问爹，今儿是不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还疼的厉害不？” “早上的粥喜不喜欢喝？” “回家了想吃什么？” …… 这边的蔬菜很丰富，不像北方全是白菜萝卜，主食没有面食，要不是粥就是米饭。 花圆圆想吃馒头包子，想的不行了，只盼望着郝栎的伤快点结痂，这样就能回家了。 她找护士借了针线剪子，给改造了一套病号服，裤子给裁了，跟上衣缝在一起，做成了一条大裙子。 郝栎要出去上厕所，从头上一套，就可以了。 花圆圆和花方方来了之后才发现没有换洗衣服，跟当兵的小哥一人要了一身军装，把花方方美的不行了。 老姐的这身衣服，他都打算回家之后要回来自己穿。 这个医院是地方的医院，被部队临时征用了安置伤员，配置的都是部队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生活日用品、吃的什么的都不需要花钱，直接去领就行。 花圆圆来了之后，就在病房、走廊和厕所这三个地方活动，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其他的事情都是花方方跑腿的，他要不知道，就去问王富贵他们该找谁。 部队这边安排的很周到，各方面都照顾到了，特战部队还在前线，也留了三个兄弟专门照顾这边的伤员。 郝栎这边因为花圆圆过来了，他们才不上前的，用不着他们。 花方方到了的第二天就给老爹传了信，姐夫醒了一次，后来完全醒过来又打了一次电话，让老爹放心。 电话直接打到了部队，让部队帮忙给老爹传话。 郝栎也赞成媳妇的提议，想尽快回家，他这伤需要养，在家跟医院区别不大。 在家里媳妇能自在点，在这吃的方面就很受拘束。 他的伤恢复的很快，他自己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医生一天过来好几趟，眼见着才几天的时间伤口的复原效果要比想象的好很多。 最担心的感染并没有发生。 郝栎被媳妇收拾的很利索，洗脸洗脚刷牙，推了光头省得洗头了，用湿毛巾一擦就完事。 既然决定要尽快回家养伤，他就把工作安排一下。 他这边有一个任务报告还没写，梁辉过来以后就来医院看过一次，就一直在最前线忙活。 这次和张向南过来，第一次见到郝栎的媳妇。 这几天病房里天天来人，花圆圆根本就认不过来，索性不认了，以后也不会再见。 微笑着点头打了招呼，就出去了，他们谈话她又不能听，让老弟在门口守着，她就在楼下溜达。 梁辉对兄弟们嘴里的嫂子，很是好奇，见到庐山真面目，则成了惊讶。 这在村里是村花的级别吧，王长江的前妻这事他已经知道了，只能说缘分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 · 郝栎说，张向南他们做记录，才发现郝栎的记忆是有误差的，他只记得最后踢飞了要爆炸的手榴弹，后面还有。 他还给了对方一脚，就是这一脚救了所有人。 此人阴险至极，上了双保险，他后背有一条已经点燃的引线。 如果没有郝栎的这一脚，他们当时那么多人都得给他陪葬。 就这样，大家也伤得不轻，当然郝栎是伤的最重的。 王富贵看着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整个后面，都觉得他活不了了。 后脑、脖子、后背……整个这一片，全被炸伤了。 如此高强度的几乎无间歇的战斗，对兄弟们的体力是个考验。 战场上跟平时训练是有本质差别的。 随时可能面临的生命危险，让人精神高度紧张，体能消耗巨大，尤其最后面对的是对手的同归于尽式攻击方式。 当对手意识到要输的时候，不对，不只是输的问题，是死神在召唤。 他们选择同归于尽，郝栎他们最后的仗很不好打。 敌人想死，可他们要活着回去。 要是郝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真的无颜面对花家人。 来医院之前，郝栎后面做过处理。 前线医生给处理过后，还是第一时间转移到了医院。 两边的医生对郝栎的伤情并不乐观，受伤面积太大，很容易感染，而这是致命的。 跟医生观点不同的是，张向南他们则对郝栎非常有信心。 只要得到及时的救治，他就能活下来。 可从初三到初八，郝栎却一直不醒过来，他们无奈之下才联系花圆圆，就怕万一郝栎有个三长两短，不敢赌。 这段时间里，如果郝栎醒来，他们是不会联系花家的。 郝栎只要醒过来，肯定是不会让媳妇过来看自己这个德行的，会吓到媳妇的。 像其他受伤的兄弟们，一般是不会让家人过来照顾的。 情况不容乐观才会联系家人。 第146章 到底是多大的官 当时花有才看着闺女和儿子坐着车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也干不了。 总是往不好的方面想，大哥他们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夜里一宿没合眼，早上那眼睛通红通红的。 不敢想，只要想到女婿有个啥，闺女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花有为夜里就在这边睡的，不放心老三一个人。 白天拉着人去棚里干活，不干活更瞎想。 这一天，花有才问了大哥不知道多少遍，怎么还没来信啊，是不是忘了。 也没说去哪儿，让人着急。 早饭直接一口没吃，中午吃了半块馒头，晚上喝了一碗粥，七点多的时候终于来了信。 部队接到了电话，一分钟都没耽误，赶紧的来家里传话。 花有才这才活过来了，这大事上闺女和儿子可不会骗他，这就是问题不大。 儿子还说了，让家里做好准备，姐夫要回来养伤。 · 正月二十这天晚上，花圆圆和郝栎来了一场搞笑的对话。 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后续都安排好了。 花方方被老姐指使着出去干活了，他们带来的吃的还有不少，都分给大家，医生护士还有一些受伤的兄弟。 当时李春兰她们就怕圆圆饿肚子，一包几乎全是吃的。 “郝栎，你现在不是团长吗？” 摇头，郝栎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媳妇解释。 “不是，你之前是副团，然后你跟我说你又升了，那不就是团长吗？” 郝栎不是故意误导媳妇的。 …… 俩人沟通了半个小时，在不泄密的前提下，花圆圆觉得自己懂了。 换了部队，是保密单位，这就能解释那天那身装备了。 后来花圆圆只顾着担心纠结，没想过这事，现在回忆，这身装备在这个年代有点太先进了吧？！ 所以郝栎不能说的现在所在的部队就是特种部队？ 光头郝栎站在地上穿着那件不伦不类的裙子，任由媳妇上下打量。 给媳妇解释职务、级别、军衔这些东西，明显感觉到媳妇兴趣不大，眼神很迷茫。 花圆圆的意思就是你就告诉我你是营长还是团长，就这样的就是最简单的。 老百姓眼里的官就是这样判断的。 比团长还大的不是团长的官，花圆圆的总结语。 第二天四点，他们就准备好出发了。 这次回京城的，不止郝栎一人，是所有特战部队伤员一起行动。 一辆军用卡车，火车一节卧铺车厢。 花圆圆没想到这么多人来送行，郝栎跟大家伙握手告别。 这些人是两支特战队的幸存者，在他们以为要活活耗死的时候，又有了生的希望。 他们在战火中等待的一天一夜，恍惚间似漫长又短暂。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已经是医院雪白的床单被套。 特战队还在前线没有撤，也是在做最后的搜寻，就怕错过一个活着的兄弟。 驾驶员技术很不错，开得很稳当。 郝栎趴在厚厚的草垫子上，还小睡了一觉。 上了火车就更好办了，都是下铺，郝栎只要注意不要用力把已经开始长的伤口扯开，站着慢走都可以。 可能这段时间趴着的时间太长了，他是宁愿站着，也不趴着。 火车咣当咣当特别催眠，花圆圆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前还在合计昨天郝栎说的家属院的事，说等家属楼建成他们就可以搬到家属院去住了。 这有点愁人啊，住楼房的好处就是不用大冬天跑外面上茅房。 可对花圆圆来说，只要郝栎不在家，她就没有这个问题。 她这是终于从假随军变成真随军了？ 郝栎可以天天回家了？ 她想得倒挺美，郝栎天天回家的几率并不大。 要是郝栎不回来，花圆圆自己带着孩子住家属院没有什么意义，没有平房宽敞。 反正等到时候再说吧，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中间换乘了一趟列车，他们都不需要出站。 到了京城，火车站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其他人直接去医院，郝栎直接回家。 花圆圆还想着让郝栎再让这边的医生给检查一遍，尤其是后脑勺。 郝栎想了想，还是等几天吧，出发前刚包扎的，上次拆纱布的恐怖经历他还打怵呢，是真疼啊。 自己的身体他还是很清楚的，没什么大事，他也不作，好好的养着，等完全好了再说。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奔波，回到了京城的家里。 真是应了那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花圆圆穿着郝栎的军大衣，郝栎穿着他送给媳妇的皮袄，中午十一点多到家的。 花有才都准备好了，鸡汤一大早就炖上了。 屋里炕烧的滚烫，炉子烧的管子都通红，一进屋就感觉热乎乎的。 嘱咐了老爹别动郝栎，花圆圆拉着李春兰说话，把事情三言两语说清楚。 王富贵也受伤了，在医院接受治疗，李春兰直接跟着车过去，然后花方方也一起，给兄弟们带午饭过去。 李春兰这心脏怦怦跳，看圆圆的表情没啥大事。 “伟强你带着不？” “不带了，让他在这。” “行，你放心过去。具体伤到哪儿我没问，没太大事，天天来病房里看郝栎呢。” 圆圆这样说，李春兰就更放心了，肯定是伤的不重。 他们心里都有数，找家属过去就不是一般的伤，肯定是有危险。 别看郝栎回来看着还行，说不定当时伤的多重呢。 李春兰她们也猜到自家男人可能也受伤了，不过不严重才没让家属过去。 刘海霞、王娟眼巴巴的看着，这表情搞的花圆圆哭笑不得。 “你们家男人好着了，别担心了。” 两人答应着赶紧回去忙活。 杨静这个时候也在工作间帮忙呢，小花生系着安全带在自己的小车车上玩呢，也不闹人。 学校开学了，花家的包子馒头正常了，这个对账的活，花有才确实干着太费劲。 杨静她们就帮着把这个给干了。 忙完才有空过来看看，见了郝栎一面，没多说就走了。 出来眼泪就留下来了，郝栎和花圆圆都眼见的瘦了，郝栎更是光头、宽大的病号服，让人看着就难受。 知道张向南还没回来，也没说什么。 第一天自家人见了郝栎之后，第二天花家门口就贴了一张大大的红纸，谢绝探望。 这事只有花圆圆能干的出来。 她不想郝栎那么累，一波波的应付着来看望的人，自己都休息不好。 大家是好意，她知道，送到家里的鸡蛋啊什么都收下，记在本子上，这是人情都要还的。 第147章 利益交换 郝栎在家养病的日子，花圆圆一早要去大棚摘一天的菜出来，实际是偷运空间的蔬菜出来。 她怀孕期间的空间菜只供应自家吃，摘了就在空间里堆着，也不坏。 郝栎在家她只能在大棚里偷着进空间，快进快出。 一天三顿饭都是工作间提供，花圆圆动手的时候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一个汤、一个肉、一个蛋、两个蔬菜，主食是馒头或包子。 早上基本上就是西红柿鸡蛋汤、小白菜虾皮汤这样的，中午和晚上则是鸡汤、排骨汤这类的。 他们回家的第一天，花有才专门给闺女准备的土豆地瓜，结果闺女一口都没吃，说是什么又不喜欢了。 这段时间花圆圆是被动减肥了，瘦的很明显，郝栎都担心的不行了，媳妇的肚子怎么还小了呢！ 哈哈哈，花圆圆乐得不行了，理由也非常充分。 因为担心他呀，担心爹爹受伤，吃不下东西，可不就瘦了呗！ 郝栎觉得媳妇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在家里养伤，真的非常舒服自在。 没有外人过来，白天老丈人和小舅子都在外面忙活。 就他和媳妇两个人在家。 穿着媳妇给做的跟病号服类似的宽大的衣裳，专门做的棉帽子，出去上茅房也不麻烦。 在炕上趴一会，再在媳妇给搭的棉被上趴一会，下炕在地上溜达都行。 媳妇不想看书的时候，他就给念。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花生就过来了，两口子逗孩子玩。 花圆圆教郝栎怎么抱孩子，给孩子做运动，动动胳膊腿，换尿布，穿衣服…… 郝栎自己很小心，后背不用力，媳妇说了，看似外面一层长好了，可能里面还没长好，一定要注意。 他俩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单独待在一起过，周末一周见一面都是好的，除了上次休假回老家。 郝栎天天睁开眼就看到媳妇，两人天天黏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烦。 媳妇让干啥，都乖乖听话。 郝栎有点不能理解，兄弟们说的跟媳妇吵架，吵什么呀？ 媳妇让你洗脚，你不洗？ 或者为吃什么菜吵架？你要吃黄瓜，媳妇非得吃柿子，那黄瓜柿子都吃不就得了嘛！ 晚上两人说到这个话题，花圆圆来了兴致。 本来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趴着，放松身体都挺舒服的。 媳妇突然激动的坐了起来，把郝栎吓了一跳。 “咋了？媳妇，你慢点啊!” 郝栎发现媳妇对肚子里有宝宝这个事情，好像不是那么上心呀，动不动就忘了这事。 现在肚子小呀，确实还没给她带来困扰。 到目前为止，还是个报恩的。 不孕吐，食欲又回来了，身体没有太大的反应，适应良好，可能跟年龄有关系。 “郝栎，我跟你说，为啥夫妻吵架？钱呀，贫贱夫妻百事哀。” “钱？” 这个答案很是意外。 没有钱可不得吵呗！ “钱不是吵架的全部理由，占百分之九十九吧。” 虽然现代很多有钱人也未必幸福，夫妻也不和睦，但穷人确实更难。 最后花圆圆下的结论就是要好好干活多挣钱。 郝栎想着媳妇一直陪着自己，就老丈人和小舅子忙着挣钱，突然觉得他们两口子这样有点不好吧？ 而且天天晚上，媳妇拿着大头回来放在他们这边，锁好箱子。 “媳妇，咱俩这样算吃白饭吗？” 花圆圆……，这是要干啥呀，一个伤员，一个大肚婆，休息不很正常吗？ “哎呀，不算。我就休息这几天，都想好了，后面马上要忙起来了。” …… 于是，脑子里灵光一现，花圆圆就跟郝栎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就是李毅他们不是把家人都带过来了嘛，安置问题想跟村里谈谈，看看能不能直接把他们的户口落在这边。 这个主要是考虑到孩子们的问题，如果户口在这边，就可以一直在这边上学，直接在这考大学。 如果户口不在这，高中就得回老家去上学。 后面的时间，郝栎见识到了媳妇所谓的忙起来，就是只动动嘴。 眼看着老丈人和小舅子比以前更忙了，他心虚的很。 跟村里谈以前，花圆圆按惯例召开家庭会议，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郝栎知道媳妇要说啥，专心扒瓜子和花生，把仁放在老丈人和小舅子跟前。 看着女婿这样伺候人，花有才忍不住多想，是不是闺女又要作妖？ 难道又要买房子？不对，买房子都不算了，钱在闺女那，想买就买都不跟他说了。 那是要干啥？ 这花生米和瓜子仁吃的很噎人。 跟老爹不一样，花方方大口大口一把把的往嘴里塞。 他最近没出去卖菜，在干大棚里的活，主要是他要给姐夫的战友送饭。 家里也不差这一口吃的，无论是医院还是食堂，肯定没有家里的好吃。 吃点好的，营养跟上，伤好的更快。 是这个理，花方方愿意跑腿，都跟人家混熟了。 “……，所以我打算跟村里谈谈，看看能不能帮李毅解决户口的问题。” 花有才脑子转不过弯来，不是解决他们自己的？ “行啊，姐，你去谈呗。” 花方方没有意见，老姐想干就干呗。 见老爹皱眉头，“爹，你不同意？” 花有才倒不是不同意，只是觉得这个事情不好办吧。 “闺女，这事不好办吧？” “嗯，确实，谈谈看，能谈成正好，谈崩了就拉倒。” …… 实际上是利益交换，花圆圆提了两点，一是给村里修路，花家出钱买材料，小石子呀什么的，村里出人。 村里面的路真是不好走，土路平时都坑坑洼洼的，一下雪或下雨就更别提了。 花圆圆早就看着这些破路不顺眼了。 就村里这点路，拖拉机拉着汤什么的，都得非常注意。 村里先修修看，不一定一次能都全修了，看需要多少钱，要是钱太多，要分两次或三次。 当然是从花家这边开始修。 第二个就是冬天花家给村里供应幼苗，像刘庄子一样。 这个前提是村里有人种大棚，那可以从花家大棚移栽幼苗。 从花家移栽的和自家直接种种子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刘庄子今年就是一个例子。 当然不是白给，是要花钱买的，按市场价。 一箭三雕的事情，花圆圆愿意做。 从空间搞的种子，在花家用空间改造过的土壤上，幼苗的生长优势就不用说了。 花家挣一笔，种大棚的村民们也得到实惠，长得快又好。 花圆圆空间的社会贡献值更是唰唰唰跟坐火箭一样飞速上升！ 她一直潜移默化的给老爹和老弟灌输不做守财奴的思想，他们赚大钱了，相对村民们从他们家挣得工钱来说。 就得花出去，就是要做公益。 当然她没有提这个词，她说的是好人有好报，有福报，为子孙后代积福。 如果有人确实有困难找到了花家，花家能帮就帮。 修路的这钱，也不是小钱了。 花有才肯定是心疼，不舍得，可他知道闺女说得对。 既然都说到这了，花圆圆就顺便说一下自家这点事。 第148章 执着 花有才的户口在哪儿实际上是无所谓的，主要是花方方要考虑以后孩子上学的问题。 花圆圆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老弟有了孩子，肯定也会想办法弄成京城的户口，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念书方便。 至于具体的怎么弄，看以后的政策，不着急。 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也说了为什么现在不直接搞自家的户口，主要是考虑到郝栎这边。 跟村里谈户口毕竟是不太合规的，如果能办成，双方乐意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主要的受益者不是花家人，跟郝栎没有直接的关系。 闺女都想到了，花有才根本就没想这些事。 他还想着等儿子结婚了，要是闺女这边不需要他们了，他们就回老家种地去。 看闺女现在把以后这么长远的事情都想了，他就更放心了。 闺女愿意带着儿子就行。 花方方突然冒出一句，“姐，要不那大学生我见一见？” 他突然就有底气了，大学生怎么了，姐夫还是当官的呢。 老姐能找个当官的，他也能找个大学生。 花圆圆都无语了，老弟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呀，都说了不见了，说反悔就反悔。 人家大学生早就开学了，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在京城上学，真想见也能见，花圆圆是觉得此时老弟的目的不纯呀！ 心里不太赞成，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 “行，你想见就自己去找赵大娘说去。” 花方方……，老姐这是明着不支持，就会耍嘴上功夫。 谁家说媳妇，不是大人出面！！ 姐弟俩还没分胜负了，花有才说话了，“我去说去。” “爹，你真去呀？”花方方有点小激动，他真要跟大学生相亲了。 “你个臭小子，刚说的话又要反悔？” “爹爹，我不反悔，你快去吧，现在就去。” 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不到八点，这个点人家睡了没呀！ 爷俩一起出去的，花有才去赵家，花方方应老姐的吩咐去找李毅他们过来一趟。 既然决定要办，先跟这三家当事人打个招呼。 花圆圆从来没想过他们会不同意把户口移过来。 李毅、孟滔、马树三家人来到花家，心里有点犯嘀咕，不知道有什么事呀！ 这三个媳妇，跟花圆圆不熟。 她们在工作间干活，是李春兰她们手把手的教，花圆圆除了偶尔去拿个东西，或者突然想吃啥去说一声，也不像之前还在工作间吃饭，大家没有深入接触。 把人让进屋，都上炕。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把大家伙叫来，是有事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花圆圆开门见山，直接就说了自己的想法，想把他们的户口给整过来，为了孩子们上学，问问他们的意思。 之所以还没跟村里谈，就先说了，是因为花圆圆还是有比较大的把握的。 户口问题大的单位都有名额的，像央企什么国企之类的额。 而且这个特殊的年代很多政策还不完善，有空子可钻。 这六个人眨巴着眼睛听着，没想到是这个事。 “你们回去商量商量，这是好事呀，你们不会不愿意吧？！” 花圆圆最后才一脸懵逼的想到这个问题，不会吧啊！！ 逗我呀！ 哈哈哈，大家伙都被花圆圆这表情逗乐了，气氛轻松起来。 这个称呼问题花圆圆和郝栎是自己喊自己的。 花圆圆基本就是叫李哥、孟哥、马哥，郝栎跟这些兄弟不是喊名字，就是老李这样喊。 李毅他们从花家出来，还像在做梦一样。 虽然花圆圆说了这事不一定能成，需要跟村里谈，那个意思是别谈成了你们再不愿意，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李毅他们是觉得这不是小事，有点太麻烦了，孩子上学大不了以后回家上呗。 他们理解不了花圆圆的执着，这是三观的差异。 在他们的观念里，就跟当兵的时候一样，他们在外面挣钱，媳妇孩子在老家，两地分居不是问题。 哪有那好事，钱让你挣了，还天天跟媳妇孩子在一块呀。 生活就是有舍就有得。 花圆圆则不同，穷也好富也好，一家人要在一起。 除非是那种，在一起要饿死了那种没有办法只得分开。 可她现在可以解决，能创造机会，为什么不做呢？ 花圆圆就只管做自己的。 李毅和媳妇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来之前，李毅跟媳妇唠叨了不少，无非就是在给人家干活，得听人家的，不能吵架，打架动手更是不行…… 媳妇孩子们没少被他教育。 弄的娘仨心里没底，还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回去呗。 来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吵架打架的事。 这几个军嫂帮着安排住处，带着干活，一点点的教她。 孩子们也很快就跟村里的孩子们玩到一起了。 一天三顿饭，顿顿都跟过年似的。 闺女和儿子还跟着大帅去大棚里面摘草莓吃，说是圆圆姨让去的。 来到这以后，她就把最外面的补丁衣服拆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不用遮遮掩掩了，痛快！ 李春花推了推男人，“哎，你说，咱要在这边定下来，你娘跟过来可咋整？” 李毅……，“这事没那么好办。” “俺知道，俺说万一呢？” “娘她不过来，她过来干啥，这么远她自己也过不来。” “嗯嗯，对，这样最好。明儿就跟圆圆说咱愿意啊。” 李春花只要离得婆家远远的，恨不得一辈子不回去。 真的，她结婚之前，怎么也没想到李毅她娘是这么个难缠的主。 都分家了，一点自觉都没有，管东管西啥都管。 后来她不忍了，不忍后果就是不是吵就是打。 孟滔和马树两口子呢，还有点落叶归根的意思。 圆圆那意思可说了，跟着她干不会让大家伙吃亏，肯定让大家伙把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有盼头。 在老家苦逼逼的过日子，一年吃不了几回肉，以后再说以后的吧，还是现在天天吃肉的好日子最实惠。 · 郝栎现在可以侧着睡了，之前夜里一直趴着，是不想媳妇还得看着他自己睡不好。 媳妇怕他夜里睡迷糊了，忘了压着伤口。 现在稍微压一下没事了。 黑夜里笑着看着熟睡的媳妇，就这样啥也不干就看着媳妇，郝栎就觉得可幸福了。 兄弟们都说，遇事才能看出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常年在外的，跟媳妇很不熟，有那受伤回家的兄弟被媳妇嫌弃的。 他后面的伤哪怕自己看不见，用手摸也知道很难看，全是伤疤。 媳妇从没有嫌弃过他，还没长好的时候就帮他消毒擦药。 每次都是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一个劲的问他疼不疼，就怕把他弄疼了。 想着自他受伤来的种种，媳妇做的太好，让他很是愧疚。 跟媳妇结婚以来，他对这个家的贡献真的有限。 本来最引以为傲的工资，跟媳妇那箱子现金一比，啥也别说了。 这个家不是他在养，是媳妇在养他呀。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郝栎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媳妇给他的这一切。 给了他一个温暖有爱的家，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一定要好好的守护着。 第149章 没有悬念 花有才带着儿子在第二天的晚上就去了村长家里，这都阳历三月末了。 花家女婿在家里养伤都二十多天了，平时也不见出门。 王村长拎着鸡蛋去看过，说是要养一段时间。 前两天还看到有车子去花家了，应该是拉着花家女婿去医院检查。 “……，小郝那伤还得养一段时间。” 村里人也是关心，这话花有才一天不知道说多少遍。 女婿刚到家的时候，花有才看过伤口，天呢，太吓人，怪不得人瘦了一圈。 好在这二十多天，长肉了，看女婿一天天的也挺自在，他就放心了。 到现在花有才还没搞明白，这伤是怎么来的，问闺女，闺女也说不知道。 王富贵住了几天院，也在家养伤，他那伤跟女婿比就小儿科了。 花有才还没问闺女呢，女婿伤的这么重，养好了那疤估计也去不了，还能当兵吗？ 郝栎和花圆圆还没考虑这个问题，小两口整天黏糊着过二人世界呢。 考虑到郝栎的训练强度，花圆圆觉得至少还得养一个月，尤其是后脑勺必须完全康复才能继续训练，当然时间再多点就更好了。 她是怕郝栎好的差不多，在家待不住，待得难受还不如回去。 郝栎也同意，带伤训练不是他的风格。 阴差阳错能在媳妇怀宝宝的时候在家里，他假公济私想多陪陪媳妇。 两口子一起准备宝宝的东西，用小花生练习带宝宝，特别有意思。 王村长让婆娘沏茶，三个人坐在炕头上细说。 花家父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正事。 “叔，俺姐让过来问问您……” 花有才只管喝茶嗑瓜子，正事有儿子开口。 花方方也是鹦鹉学舌，老姐说啥他就咋说。 修路？花家出钱给村里修路？ 王村长努力压着要翘起的唇角，别表现的太明显，最后还是没忍住，那样笑得特别傻。 “小方，你姐说都给修？” “叔啊，俺姐说需要太多钱就不能一次全修完。” “对对对。” …… 王村长乐呵呵的把花家爷俩送走，进屋就哼起了小调。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这次他可没拿乔，明儿就开会，尽快出结果。 如果村里不给办，花圆圆能立马就去找刘能。 刘能那小子巴不得呢！ 几个户口对村里没有坏处，村里是有这个权限的。 花家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就说这三家，以后的以后再谈。 第二天召集村干部开会，把花家的提议一说。 “村长，听着是不错，可花家闺女那么精明的丫头，她可不干吃亏的事，这里面有没有别的说道呀？” “说了，要从花家那开始修路。” “怪不得呢，就说嘛,说的好听给村里修路。” “花家天天一趟趟的拖拉机来来回回的，那烂路就是花家弄的。” 这话就有点不讲理了啊，花家没来的时候这路就烂着呢。 “村长，育苗没说多少钱吗？” “就说市场价，卖给刘庄子多少钱，给咱一样的价。” “这个苗可比种子贵多了。” “是啊，给咱能再便宜点就好了。” “那你直接种种子呗！” …… 开了一上午会，就东扯西扯，这事就没有不同意的。 不同意的人是傻子，村里多几个人不会对他们的利益造成损害。 同意了就好，细节好商量。 花圆圆给承诺的第一笔资金是三千块，这笔钱当时就交到了村长手里。 至于这笔钱能不能全部用在修路上，她就不管了。 王村长这个人，还是个挺靠谱的人。 她本想着让村里出一个方案，各种料多少，然后花家一起去买料。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只出钱，别给自己家揽事了，老爹和老弟够忙了。 她手里就这俩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明显不够用。 李毅他们的工作量也是满的，天天跑着卖菜呢。 王村长拿着一大包钱从花家出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痛快，还以为钱不经他们的手呢。 这股子信任，让王村长觉得自己太小人了。 把花家闺女想的太精明了，人家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钱说给就给。 户口的事还没办呢，钱就给了。 · 四月初 天暖和了，花家的炕还烧着，炉子也生着，在屋里就穿单衣。 快中午的这个时间，是小两口哄小花生的时候。 小花生跟郝栎熟了，趴在胳膊上笑得嘎嘎的还流着哈喇子。 这是小花生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郝栎的胳膊稳当当，他趴在上面。 花圆圆拿着一个拨浪鼓摇啊摇，逗得小花生扭着脑袋到处找。 张向南风尘仆仆的回来，就见这两口子跟自己儿子玩得不亦乐乎…… 心里咋这么酸呢！ 终于把宝贝儿子抱在怀里稀罕，瘪着嘴哇哇的哭一点也不给面子啊！ 对于小花生每次都不记得爹这事，无解呀，只能希望孩子快点长大。 小花生急得呀，张着小胳膊对着郝栎和花圆圆啊啊啊…… 连郝栎都知道这小家伙是什么意思了。 “你儿子没玩够呢，你这当爹的怎么这么不识趣！！” 张向南……，“花生，你想玩什么？” 花圆圆替不会说话干着急的小花生说，“趴在胳膊上飞！” 在两个技术指导的帮助下，小花生终于又咧着嘴笑了。 “你别乱晃，孩子不能晃。” “对，稳当的，你瞎晃啥呀！” …… 陪着玩了半个小时，张向南出了一脑门子汗。 杨静过来，就见儿子在折腾爹。 小花生被这两口子带的，陪玩的不好还不行。 张向南在这边吃了饭，跟郝栎谈完工作才带着媳妇和儿子回家。 他过来跟郝栎确认一下归队时间，还要两个月，可见郝栎这次是伤了根本。 两个月的时间，郝栎考虑之后给出的。 在一个月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他可以尝试进行恢复性训练，这个在家可以做，还可以陪媳妇。 原本计划好的年后集训，特战部队马上就要集结出发。 郝栎在养伤，不能参加。 后面的时间，连续好几天每天都有部队的人过来花家找郝栎谈工作。 如果他们不是故意中午饭点过来，连郝栎自己都以为，这帮人离了他不行。 打着工作的幌子，光明正大的来蹭饭。 郝栎都说了，集训的计划要改动或临时调整，他们自己看着办就是，用得着一项项跟他报备嘛！ 净整这些没用的。 梁辉看着明显胖了一圈的郝栎，再看看连吃饭都抱着儿子的张向南，埋头干饭。 这逍遥的日子没几天了，集训可不是闹着玩的。 体能、极限生存训练、真枪实弹的演练…… 第150章 哄不住的小花生 全军特战部队的这次大规模集训，地点选在了梁辉他们原来的驻地。 跟郝栎的人合并之后，那边成了全军各个特战队的常规训练基地。 后期又模仿着他们成立的特战队，训练模式有自己的一套，大部分还是用他们的训练计划和训练数据作为参考。 梁辉知道郝栎喜欢带队在这边训练多少有点自己的私心，想多回家看看。 人之常情吧，等家属楼建好了，就不只郝栎这样了，连他也愿意在这训练，家里有媳妇孩子等着呢。 可按照去年年底制定的训练计划，他们今年多半的训练任务都在外面。 郝栎的伤也是梁辉担心的一个点，伤好之后能不能恢复以前的水平，还是个未知数。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当时爆炸的情景，可从兄弟们的任务报告上就能感受到当时的惊险。 他见到郝栎的时候，是病床上包的跟粽子一样的人，后脑上的纱布、光头，当时他真怕郝栎挺不过来。 再看看现在的郝栎，一个多月的时间，红光满面的。 郝栎的病历上面找了专家研究过，回来京城之后，两次专家会诊。 恢复的不错，结论还是乐观的。 郝栎是凭自己的实力走到现在的位置的，梁辉败的心服口服。 最高指挥官的指挥理念影响着整个部队的方方面面。 郝栎以自己独有的方式，赢得了兄弟们的信任，愿意把自己的后背让战友来守护。 这么长时间了，梁辉还没搞明白郝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反正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 郝栎养伤的这个心态他是学不来的，休息的这么心安理得。 他受伤住院的时候，好的差不多就想着赶紧归队，一天去找三遍医生给他开证明。 看看郝栎，他自己说两月，人家医生都说用不了这么久。 他可以先不跟着训练，负责指导一下也行。 好家伙，人家说啥，不训练去干啥！！ 据说他当营长的时候，二营的兵最平庸，不像别的营队干啥都积极，他们就特别的中庸。 一个小道消息是郝栎娶了王长江的前妻，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的，才开始发奋图强的。 虽然嘴上不承认，心里咋想的谁知道呀。 郝栎真从来没有把自己跟王长江做过比较，花圆圆愿意嫁给他，两人以前都有婚姻，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拿出来说没有意义。 两人谁也不过问彼此的从前，就过好现在。 当时的郝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婚姻是个老大难。 明明从各方面来看，他的条件也不差呀，军官、营长，哪怕不能晋升，转业也有个工作，怎么那些相看的姑娘就看不上他呢？ 后来兄弟们说起他的婚事，总是文绉绉来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 今儿是最后一天来花家蹭饭了，明儿一早他们就出发了。 梁辉他们走的恋恋不舍，尤其是张向南，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啥时候才能认出爹来呀，现在就能想到下次见面又不认识了。 他们过来吃饭也好，说说话就当给郝栎解闷了。 花圆圆开始还有点小担心郝栎累着，观察了几次发现，郝栎主要是听，说的不多。 小花生自从被杨静带着往花家来，在家里就不太好哄了，动不动就要出去。 不会说话的小人，杨静懂了也装不懂。 上午娘俩在家，他小睡一觉，十点半左右出门正好。 现在吧，一睁开眼，有时候九点多，他就啊啊啊的叫着要出去玩。 一个人哄孩子，哪能一直抱着，醒了就躺在炕上玩还行。 一直抱着胳膊扛不住呀，这小子越来越沉。 尤其是最近跟爹和这几个叔叔玩的不是举高高，就是胳膊做飞机，杨静可不行，怕摔着小花生。 娘俩在家战斗呢，小花生嗷嗷叫着哭，就是只打雷不下雨…… 杨静就不惯着他，洗尿布，让他哭够。 小花生从假哭变成了真哭，委屈的瘪着小嘴，哭得那叫一个可怜。 这个点正好是郝栎和花圆圆小两口在院子里溜达的时间呢，欣赏着大好春光。 春光明媚，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坦。 这个时节，外面比屋里还暖和呢。 花圆圆这边例外，屋里比外面热乎，供暖设施还没停呢。 两人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对了一眼。 “郝栎，你听听，怎么好似听到了花生的哭声？” 花圆圆深表怀疑，不是吧？ 郝栎转头换个方向，耳朵动了动，“好像是。” 于是两人二话不说，就朝着杨静家奔来，还以为是出啥事了呢！ 等两人气喘吁吁的赶到，就见杨静抱着小花生在院子里哄呢！ 杨静本来不想管他，可这臭小子跟个犟种似的哭起来没完没了，跟她杠上了。 怕孩子哭过火了，这小身子承受不住。 抱着出来晒太阳哄哄，他不是要出来嘛，现在出来也不管用了，还是发着脾气哇哇哭！！ 花圆圆还是第一次见小花生这么哭，脸都哭红了，有点停不下来的节奏。 杨静已经被折腾的出了一身汗了，抱着还不老实，小腿小胳膊可有劲了。 往郝栎怀里一塞，换个人折腾吧！ 小花生停了一下，郝栎给擦了眼泪，那委屈的小表情，逗得花圆圆…… 这是后娘嘛！ 胳膊肘怼杨静，小声问她，“你干啥了？” 把小花生气成这样，这孩子你别看他还不会说话，但生气是会的。 表达喜怒哀乐有自己的一套，你跟他说啥都能听懂。 杨静被问的脸红了，不好意思说她跟孩子较真，她是不好意思太麻烦圆圆了，郝栎还在家养伤呢。 “没啥，他想出去玩，我想洗完尿布再去，等不及就这样了。” 花圆圆……，怀疑杨静撒谎呀，这不像是小花生的作风。 亲娘不能污蔑自己的亲儿子吧，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对于哄孩子这件事情，花圆圆虽然没有经验，理论知识还是不少的。 她是不赞成把孩子捂在屋子里的，冬天太冷的时候孩子小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出来道上都是玩耍的小孩，多好呀！ 树上的嫩芽绿叶，电线上的小鸟吱吱叫着，对小孩子来说，怎么着都比在家里有意思。 “你也是，我得说说你，尿布你就不能等会再洗，等中午头子小花生睡觉的时候再洗。” 小花生一天好几觉呢，孩子睡觉的时候，啥活都看了。 小花生也哭累了，在郝栎怀里朝着大门使劲呢。 花圆圆和郝栎抱着小花生先走一步，杨静在后面收拾东西推着车子跟上。 两人也没回家，抱着小花生直接去了大棚那边溜达一圈。 他俩这段时间很少出来，多数时候只在自家院子里溜达。 大棚这边有一部分要撤掉，种成农作物，等九月再盖薄膜。 框架可以留着，薄膜撤掉，等秋天的时候看看能用就用原来的，不行再换新。 要留一部分的大棚继续种菜，实验看看大棚蔬菜其他季节长的怎么样。 天气转暖以后，草帘子和供暖也调整了。 供暖会在合适的温度全部停掉，草帘子也不用像冬天那样天天要盖上，工作量少了很多。 杨静把车子送到工作间那边，远远就看到这三人和谐的画面，一家三口，不对，是一家四口的甜蜜画面。 郝栎抱着花生，笑着听圆圆说话。 花生乖乖的吃着指头，圆圆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说啥。 …… 第151章 今年计划开始喽 花圆圆在给郝栎说家里后面的安排，前段时间老弟就问她了，她没有心思搞。 郝栎觉得她在家里太闲了，那怎么能行，她就把今年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包子买卖的规模暂时就这样，没打算再扩大学校。 荒地这块可以再包一块，种和收都是雇人，还是最简易的种植方式，天生天养，平时不用打理，这么多地也打理不过来。 她大着肚子没打算再下地，土壤这块策略也考虑好了。 郝栎认为媳妇爱种地这点是随了老丈人，老丈人不只一次说过书可以念不好，地一定得会种。 老农民会种地就饿不死。 小舅子初中毕业不念书了，就在家跟着老丈人学种地。 没想过别的出路，这样也挺好。 花家这地已经跟一般村民种地不是一个概念，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老农民种地交了公粮去，剩下的够自家吃的，多出的粮食跳了拿到手的钱就算是挣下的。 花家从包地到开荒再到种、收，全是钱，都要雇人。 花有才这笔账算的有点糊涂，闺女给他算，怎么着都是赚的。 他是说不过闺女，闺女给分析的头头是道。 包荒地最大的风险是不长庄稼，可花家这一年多包了几百亩的荒地，你看看这地上长的无论是种菜还是种粮食，谁还能看出这是没人愿意种的荒地！ 闺女的理论就是种之前准备工作做充分了，真要不长庄稼，也不是地的原因，是老天爷不让你收。 这个说法，花有才没法辩驳。 为啥呀，因为这是他挂在嘴边的。 同样的地，有的时候风调雨顺，收成却不好。 有时候旱的要命，浇不上水都，收成还不错。 被闺女用他自己的话来堵他，他是一点招也没有。 郝栎就眼看着媳妇一句话，说要包地，老丈人和小舅子就忙活起来了。 兵分两路，老丈人去找王村长，小舅子去刘庄子找刘能。 如果十里村和刘庄子没有了，就再去别的村问问。 要是有，就先紧着这两个村，荒地集中在一起更利于管理。 各个村子都有不少荒地，现有的土地分下去都种不过来，荒地只会越来越荒。 包荒地的合同基本上都沿用了跟刘庄子的合同，类似，稍有差异。 签了合同，就联系拖拉机。 跟花家长期合作的拖拉机不耽误拉货的前提下，其他时间用来开荒。 再雇上几辆，基本上把周围村里所有的个人的和村里的，只要是有时间的，花家都包圆了。 再就是雇人，雇人就更好说了。 干一天挣三块钱，还管三顿饭，谁不愿意。 花家是按亩算的，一亩三块钱，前面拖拉机深耕了一遍，后面需要人跟着再细整一遍。 晾晒几天之后再深翻一次，然后施肥。 去年养了一年的猪，攒下的猪粪派上用场了。 …… 这一套下来，十天时间，开荒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这天晚饭，花有才喝着女婿给倒的茅台，跟大哥他们商量着种啥。 闺女的要求是种小麦和玉米，现在种的作物不能耽误秋小麦的种植，到九月末能长成的。 花有为喝着好酒，吃着大肉，这好日子眼看就要到头了，老三家这地种上，他们就该撤了。 这几个月他也发现了，别不好意思吃，老三家不差这一点吃的，吃好了才能好好干活。 按以前的说法，他们就是干活的长工，老三就是那地主老财。 他一个长工，替地主老财担心，那不是多管闲事没事找事嘛！吃饱了撑的。 小方天天发工钱拿的那个包，鼓鼓囊囊的都是钱。 “老三，老刘他们家在种棉花。” 说起经济作物棉花，东北老家种的不多，这儿种的还挺多的。 老三家这些被褥棉服的，买也花钱，自家种能省点是点。 花有才点头，大哥说的对，他本来就是能种的都种。 “大哥，棉花可以种。” 今儿特意拉大哥他们来家里面吃饭，是想着让闺女女婿帮着说说，让大哥他们再过来。 花有才怎么问大哥都不给准话，老四就说听大哥的，回去全家商量。 给闺女使眼色，没反应，胳膊肘碰了一下闺女。 花圆圆刚夹的一块排骨掉在了桌子上。 花有才…… 郝栎把桌子上的排骨夹在自己碗里，又重新给媳妇夹了一块。 花圆圆看了一眼老爹，狠狠啃了一口排骨，才开口。 “大爷，您回去跟家里商量好了，就来信。” “好，商量好就写信。” 花有为看着花家最出息的孩子，比老三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老三就空长了年纪。 花有才……，这就完事了？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郝栎也是受了老丈人嘱咐的，他可不能跟媳妇一样不当回事，琢磨着怎么说好一点。 “大爷，爹这边忙不过来，您在这还能帮着点……” 郝栎几句实在话，意思表达到了。 花家摊子大，人少确实是个大问题。 花有为也发现了，花钱雇人干活，主人家在不在还是不一样的。 花家这好几个摊子，圆圆现在又不出面。 包子买卖这块还好说，地里的活，不是自家的干着干着就想偷懒，这是人的惰性。 大棚里的干活的人，看到花有为他们就猛干，就像是干给他们看的一样。 花有为他们三个花家人本质上跟拿钱干活的工人们是一样的，可又不一样，因为姓花。 他们干活得更卖力，一点懒都不能偷，比给自家干活都累。 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你自家兄弟的活你都不好好干，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来老三这干活，对双方都有好处的。 他也有顾虑，这次老二家的都没过来，他跟老四过来的，挣了不少钱，这回去不好弄呀。 回去以后他们三家要商量好了，谁过来，兄弟们之间别弄的生分了。 钱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说。 郝栎出面，花有为还是给了准话，一定会来人。 一个家族里面每个人的地位是不一样的，郝栎是比老丈人有面子的，花家就这一个当官的。 第152章 肚子大的原因找到了 新包的荒地种上了棉花、花生和大豆。 棉花除了自用，还可以卖到棉站去。花生和大豆都可以榨油，满足花家的用油。 荒地种完以后，接着就扩建了猪圈，现在规模的两倍大。 又从村里雇了一个人，给张叔打下手，一个人喂这么多猪，活也不少。 郝栎养伤吃了不少鸡，都是从村民们手里买的，花家去年养的鸡早就进肚子里了。 李毅媳妇他们过来以后，那边院子又抓了不少小鸡仔喂上了。 忙完家里这些事，花方方最近要去市里忙活房子的事。 老姐买的这些房子要租出去，第一个小院不租，收拾出来自家用，老姐在那边放了不少书、家具，其他平时买的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郝栎被媳妇安排了活，在一张张裁剪好的纸上写出租信息，写了一大摞。 花方方从家里拿着打好的浆糊去市里找电线杆子贴，老姐租房子要求还不少。 一个院子的房子是按间租的，一间多少钱，不把整个小院租给一家人。 还要留几个房间自用的，放东西或者李毅他们几个偶尔在京城住住。 作为房主有一个可以随时过去的借口。 还要开眼缘，要是这人看着就不舒服，尖酸刻薄像一脸不好处，就不能租。 总之花圆圆提了不少杂七杂八的要求，还没有商量的余地，宁愿不租也不给以后埋下隐患。 签的租房合同里面条条框框各种条款写的非常细，不能随意改动房子结构，哪一天交房租，租房时间等等。 房租是一个月一交，会安排李毅他们定期去收，平时没事也会去转转。 房子总是空着不好，租出去是为了有点人气，那点租金可有可无。 对于老姐这些要求，花方方都不问原因，老姐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这个事情也不着急，慢慢来。 这个时候没有个电话什么的，花家还没安电话呢，联系不太方便。 出租信息上没写房子的详细地址，写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比如中午十二点，附近的某个地方门口见，书店或者百货商场、电影院之类的。 花圆圆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跟郝栎俩一天吃五顿，三顿饭整点，中间两次加餐，晚上看情况饿了就吃。 她的控体重计划已经彻底放弃了，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吃不上馒头让她失去了对碳水的控制权，不吃不行。 想，抓心挠肺的想，没必要非得跟身体作对。 有句话咋说的来着，想吃啥就是身体缺啥。 吃就吃吧，她多溜达几圈。 上午溜达，下午溜达，晚上还溜达。 郝栎陪着媳妇，这肚子说大就大起来了，宝宝长的真快。 这个年代村里人生孩子还有不去医院的呢，就在家里自己接生。 那老些产检的项目根本就没有，花圆圆想着三个月以后去检查一下，郝栎受伤加养伤，肚子也起来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状态挺好，能吃能睡，肚子里的宝宝没有折腾她。 杨静最近看到她的肚子就忍不住提醒她，让她少吃点，肚子太大了生的时候受罪。 花圆圆也知道，这个时候大部分都是自己生，不知道给不给剖，她觉得自己生问题不大。 她劲挺大的，空间里干活那一袋袋粮食都练出来了。 杨静还特意拿了个尺子给她量肚子尺寸，同等月份比她那个时候大了一圈。 不止杨静一个人，她现在穿单衣了，去工作间的时候，沈琴她们也说这个月份肚子有点大了。 花圆圆……，弄的有点小担心了。 大家都这么说，肯定是大的多了。 晚上小两口说悄悄话的时候，花圆圆忍不住跟郝栎嘀咕这事。 “郝栎，应该没事吧？心里七上八下的呢！” 郝栎帮媳妇按肩膀，力道拿捏的非常合适，“媳妇，咱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吧!” 花圆圆有点不想去，因为吃太多肚子太大去医院，她脸皮再厚也扛不住呀！ 想想以前减肥那些事迹，什么液断、轻断食、什么16+8之类的，什么没试过呀。 咋一点意志力都没有呢，就是馋的。 “郝栎，你说宝宝怎么这么馋呀？我少吃一点都不行。” 看着咬牙切齿的媳妇，郝栎很想替宝宝说句话，张了张嘴还是算了。 扭头抱怨了一句，又把头转过去，享受郝栎的按摩。 每天晚上这样按一按，真的超级舒服，肩膀后背胳膊腿的，一下子就放松了，晚上睡得特别好。 …… 三天后两人还是跟着卖菜的拖拉机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郝栎本来想用部队的车，花圆圆说还不如拖拉机呢。 起码拖拉机不晕车。 郝栎…… 花圆圆很是小心谨慎，上次晕车的经历实在是不想再试一次，也怕一个不小心把孕吐给整出来就有罪受了。 李毅这拖拉机开的，比牛车还慢。 后斗里两祖宗，不小心不行。 花圆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郝栎身上，她带着防晒的草帽，郝栎带着一个棉帽，哈哈哈，两人都怪怪的。 郝栎戴的棉帽这已经是第三个厚度的了，里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棉花。 保护着后脑不受风受凉，身上的伤疤第一层已经在慢慢脱落了。 他现在睡觉又趴着睡，避免躺着的时候把待脱落的还没长好的地方蹭掉再出血。 花圆圆怕上厕所，早上就吃的干的，水和汤都没敢喝。 真的，她现在的状态特不愿意出门，就爱待在家里。 先去医院，再去买菜，他俩检查完也不乱走，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接。 花圆圆做了一个b超，终于知道不是吃多了，原来肚子里是两个宝宝！！ 医生还挺好奇的，问了不少问题，双胞胎不像后世那么常见。 妈妈和宝宝们都很好，小两口从医院出来在门口找个没人的地方，盯着检查单看了半天。 “郝栎，我就说我怎么这么能吃，是俩！！” 郝栎高兴的合不拢嘴，“嗯嗯，媳妇你还得多吃点。” “对，不吃不行，营养得跟上，俩呢！！” 挺好，真挺好，计划生育只能生一胎，她这一胎就俩，赶人家两胎了，不亏。 两口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比一个笑的傻，不知道在想啥美事呢。 第153章 都没想好 t 第154章 恢复训练 五月 郝栎开始恢复性训练，最开始的时候，花圆圆看的很紧。 先让郝栎光着膀子在屋地慢跑，花圆圆观察他后背那些没有脱落的伤疤，还追问他身体的反应。 “后背什么感觉？有没有哪个地方不舒服？” 郝栎也很配合，不会敷衍的说没有，而是边跑边运动仔细感觉之后才说。 不疼，还是痒，恢复过程中一直伴随着的痒。 “正常，不疼，还是痒。” “嗯嗯，那就行，脑袋呢？” 晃晃头，前后左右动动，“正常。” “不疼？” “不疼。” “晕吗？” “不晕。” “好。” 每到一个时间段，比如十五分钟，三十分钟，就停下休息片刻。 一天的训练量，让郝栎自己安排，花圆圆只要确定他身体没有问题就不会多加干涉，不会不懂装懂瞎指挥。 她就陪着，郝栎在院子里跑，她就在院子里转圈。 运动量不知不觉就上来了。 小花生也有了新游戏，郝栎两只手一只是装满土的筐子，一只手里是躺在筐子里的小花生。 杨静忙完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小花生的筐子上面绑着一个大大的草帽，遮一下太阳，小花生在筐子里啊啊啊叫着，挥舞着小胳膊小腿，乐得不行。 郝栎的速度很快，手里的两个筐子却很稳当。 并不耽误小花生睡觉，到了睡觉的点，吃完就睡。 现在小花生只有睡觉的时间在家里，基本上醒了就得出来。 不是跟着杨静在工作间院子里，或者在道上看孩子们玩耍，就是在花家由圆圆两口子哄着。 杨静不愿意太过打扰人家，小花生可不干，小身子使着劲往那边指。 郝栎终于感受到了媳妇嘴里总是花生花生的，现在成了他看着点，时间差不多了，就主动去工作间抱小花生过来玩。 肉嘟嘟白胖胖笑眯眯的肉圆子，用媳妇的话说，太可爱了没有抵抗力。 老张不在家，他帮着抱抱孩子也是应该的。 有个当兵的爹，孩子们见不到几次面就长大了。 为了避免像张向南这样，每次都被孩子忘了，郝栎已经在绞尽脑汁想办法了。 为此特意去拍了一组照片，有穿军装的，有穿便服的，有个人照，有跟媳妇的合影，有跟老丈人和小舅子的，当然还有全家福。 花圆圆趁机拍了一组孕妇照留作纪念，大大的肚子显得她脸没有那么胖，效果还不错。 就在自家拍的，很方便。 有开照相馆的骑着自行车来乡下村里招揽生意，不光花家照了，李春兰他们也照相了，孩子们吵着要的。 郝栎一天至少得在媳妇耳朵边念叨一遍，他不在家的时候要给宝宝们看他的照片，教宝宝们说话的时候对着照片教…… 花圆圆……，这想的挺长远呀！ 这几个月两人天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花圆圆对郝栎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伤重的时候乖乖的接受治疗，没有因为重伤心情过于低落，需要她安抚，反而是更多的考虑到她的身子。 稳定的情绪管理，算是郝栎的优点之一。 怀着宝宝的花圆圆体内的荷尔蒙变化，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她偶尔的小情绪郝栎都耐心的让她发泄。 夫妻两人是互相体谅的，如果有一人状态不好，另外一个人就要调整自己的状态。 在这个点上，郝栎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花圆圆有点小任性。 还有就是郝栎回家养伤这段时间，没有仗着自己是个伤员，就当大爷，什么都要别人伺候。 郝栎不愿意让媳妇伺候他，除了后背他自己不能做的，只要是自己能干的，都是自己来。 慢点不扯动伤口就行，不仅自理，还能照顾媳妇呢！ 半夜陪媳妇去茅房，媳妇下炕的时候扶一把，拿个抹布这儿擦擦那儿擦擦，扫地这些他都能干。 就是有一点，让他把握不好分寸。 媳妇每天都要亲亲，他也喜欢。 可只能亲亲，不能做别的了。 花圆圆是知道可以进一步的，可郝栎是个死脑筋，坚决不行。 媳妇这个身体，要万分小心才是，绝对不能出一丝差错。 虽然忍的有点痛苦，跟媳妇怀宝宝的辛苦比，这都不算啥。 郝栎边恢复训练，他离开之后的事情也尽量做好安排。 媳妇不能一个人待着，必须身边有人陪着。 老丈人或小舅子至少一个人在家里，李春兰她们忙没空，杨静可以带着小花生在这边。 媳妇也答应他了，不会自己在家里待着，家里没人就去工作间跟大家伙一块。 医生说过，媳妇的预产期会提前。 提前一个月去市里住着，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老丈人和小舅子都过去陪着。 郝栎也跟家里打电话说了，如果家里要来人，提前一个月就得过来。 他给家里打电话，主要是跟爹娘说一声，来到这边都听媳妇和老丈人的。 有什么不满或什么问题，等到回来再跟他说。 郝栎离开之前，家里安上了电话，这样方便他跟家里联系。 也跟老丈人说了，媳妇生的时候，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他看情况，如果在京城就能赶去医院。 生孩子的东西，小孩和大人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装在了一个包里。 八月中旬就去市里住着，如果医院让住，八月末就去医院住着，花点钱图个安心。 肚子疼了再去医院怕来不及。 这段时间郝栎也听了不少生产的事，是媳妇打听的，回来说给他听的。 说有的生的快，都来不及去医院就在家里生了。 还有的就没打算去医院，找的接生婆。 李春兰她们说法不一，有的说疼死个人了，有的说就跟拉肚子似的。 花圆圆也要经历孕妇的必经阶段，就是焦虑，怕疼。 郝栎不厌其烦一遍遍的跟媳妇说，没事的，有医生在呢，大人孩子都会好好的…… 有用吗？有用的，花圆圆让郝栎多说几遍，甭管是心理作用还是自我安慰，能好受一点。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纵然有万般不舍，郝栎还是离开了。 第155章 老大还是那个老大 t 第156章 不认字 郝栎走后，花圆圆很不习惯，突然之间一直陪着她的人离开了，从心底深处涌出深深的失落感，根本控制不住。 她没让老爹和老弟专门在家陪着她，他俩不放心，就在花家边上地里干活，经常回来看看就是。 花圆圆出去溜达，去杨静家，小花生睡觉就跟杨静说说话。 小花生醒了，三人就出来，来工作间。 杨静算是又上工了，还是零工，不耽误看孩子，主要干中午这顿，还是跟以前一样。 五一过后，初中学生不住校，晚饭就高中学校，初中晚饭都撤了。 杨静的工作内容是比较灵活，像上午花圆圆跟小花生玩，她就帮着蒸馒头、包包子，跟工人们比速度是不行，她能干多少算多少。 李毅媳妇李春花、孟滔媳妇王霞、马树媳妇杨云，她们三个直接就在工作间干。 有李春兰她们带着适应的很快，也跟大家都混熟了。 因为她们三个的加入，村里媳妇婆子知道了，唉声叹气了一阵。 大家还想着花家啥时候再招人呢，这三个人可不一样，跟村里这些外人比，算是花家自家人。 村里路都修好了，他们户口也请假回老家都迁过来了。 村里人都知道的，村长开村民大会说这事了，说是征求村民们的意见，要是有人反对这事就不办。 没人反对，给出钱修路谁那么傻。 一出门，胡同里就是小石子路。 是的，村里没有修沥青路，修的是更省钱的小石子路。 村民们要求不高，这也很好了，下雨都不用踩泥了。 花家话也说的好听，感谢村里理解，花家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财力。 等过两年，等花家有能力了，就把村里的路变成沥青路。 给村里画的大饼，村长高兴的不行。 花圆圆和小花生俩闲人，在工作间窗前的阴凉里，一个玩，一个看书，无聊了还能拉个人过来聊几句。 花有才地里干一阵就回家一趟，看看闺女在干啥，见闺女在工作间待着更放心。 花方方白天在外面忙，晚上还有任务。 负责对着老姐的肚子给小宝宝读书，这个活姐夫在家是姐夫的。 姐夫走了，只能他上。 就是吧，特没有成就感，老姐一会一个哈欠一会一个哈欠，还说他读书声特别催眠。 你说老姐没在听吧，不是，你读个错别字，一准给你指出来。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想得美，一个错别字加拼音写二十遍。 说到读书，花方方就不免想起跟大学生的相亲。 在多方努力之下，过年说的那个女大学生，俩人终于在五一见了一面。 可这一面，还不如不见。 这不是见面，是考试。 长相清秀，文质彬彬的女大学生，给他一张纸，让他念…… 那些字他都没见过，那不认识很正常呀！ 直接说不认识还是瞎读，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于是就闹了大笑话！ 被女大学生送了四个字，山东秀才！！ 花方方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老姐给新理的头发，用老姐的话说，一个新时代的进步青年形象。 被女大学生这一弄，花方方有心理阴影了，谁再跟他说大学生对象，他跟谁急。 回来说给老姐和老爹听，俩人一点也不同情他，反而笑得比人家女大学生都欢。 而让他备受打击的是，老姐把那张纸上的字都读对了，他挨个字查的字典。 魍魉魑魅 饕餮 …… 人家女方通过赵大娘给传的话就是，初中毕业没事，就是想找个认字的。 潜台词，花方方——不认字。 花圆圆跟老爹背着老弟又大笑了一场，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女大学生挺有个性呀！ 就是老弟有点小受打击，这些生僻字平时也用不上，不认识她真没觉得有什么。 怎么安慰，给老弟做了一个炸鸡薯条地瓜片，榨了一个果汁，吃了一顿就没事了。 花方方没有多少时间悲春伤秋，忙呀！ 新荒地种上并没有完全结束，老姐让他从地里随机弄了一些土回家，跟这边的土质做比较，发现是不行。 老爹、张叔、刘叔他们都一致认为，荒地这土质是不行。 花圆圆带着老爹和老弟在他们家周边挖土研究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一年多这土看着老肥了，挖下去挺深的，土质都很好。 空间土能改善土壤到什么程度，花圆圆也不清楚，这样看来，这种改善不止是表面的。 她当初都是用一点空间土放到种子边上，看看现在，已经周围的土质都被空间土同化了，深度都没挖到底。 到这儿，后面就不用她多说了，老爹和老弟是知道要干啥了。 带着人从这边运土过去，就跟花圆圆之前搞的一样。 虽然搞了这些土，花有才用肥料还是很舍得。 五月末的时候，花家就开始为麦收做准备了。 这是大事，几百亩地的收成可不是小数目。 花有才天天骑着车子去地里转悠，和周边的地一对比，就发现花家的长势好，成熟的快。 哪块地先熟就先收哪块。 花家自己人先捋出一个方案，花方方都记在本子上，别一忙起来丢三落四的。 准备工作，镰刀备了五十把，雇人是自带镰刀的，这多备出来的是以防万一，干活的时候有坏的什么的。 袋子、绳子、塑料、木头、木锨、簸箕等各种工具也备好了。 几乎每年收麦的时候都有雨，晒麦子的时候看着天，准备随时抢麦子，装袋子，不能直接放到地上，地上铺木棍，盖上塑料用绳子捆好。 跟刘能这边确认场地，村里的各个大队的打麦场花家可以花钱租用。 人家刘能根本就不要钱，要钱太外道了。 花家提前割麦就是为了跟村里错开时间，不耽误村里人自用。 村里不要钱，花家也没强求。 现在村里的麦场是属于各个大队的，那就雇人的时候紧着各个大队。 场地问题解决，再就是联系机器，周边村子能联系到的所有的拖拉机、打麦机都提前定下了时间。 提前三天雇好了人，刘庄子和十里村的村民优先，因为免费用村里的打麦场。 人员管理这块，花家为了方便管理，分了小组。 十亩地一组人这种的，刘能和王村长也过来打过招呼，麦收的时候他们会帮忙看着。 麦收期间，包子生意暂停，一切为麦收让步。 花有才直接给老家发电报，别磨叽了，壮劳力全部过来帮着麦收。 第157章 用麻袋装钱 六月一号，花家麦收工作正式开启。 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地里刚能下脚，花有才就拍板了，不等了开始收。 花家三兄弟家的壮劳力都过来了，一共九个人。 花有为带着儿子花庆国、花庆家，花有德带着两儿子花祝福、花祝好，花有志带着花贺春、花贺秋，浩浩荡荡一行人跟上次一样，大包小包的。 花有才看着大哥又原封不动背回来的被褥脸盆啥的，一脸无语，这是图个啥呀！！ 花有才和三个兄弟睡在一个屋里，小辈们跟江胖胖他们住一个炕，花方方在老姐那边的书房睡。 麦收之前自家人先开了一个会，安排工作。 地里割麦、路上运输、卖场打麦、公路晒麦分了这四大块，李毅他们五个加花家刚来的这九个，分散在这四块。 就一个任务带着零工们把花家麦收工作圆满完成。 花圆圆负责后勤，除了三顿饭，连夜打麦半夜还有一顿饭，一顿不够再加一顿。 刘庄子和十里村是同时开始的，花方方在刘庄子，花有才在村里。 早上天还灰蒙蒙，工作间的烟囱飘着炊烟，早饭是包子、鸡蛋，全天供应绿豆水。 水煮蛋一锅锅的出，一人两个，多出来的没吃饱的再来自取。 趁着太阳没出来，赶紧干活，地头上一排拖拉机、牛车等着拉麦子。 前面的人割，后面跟着人捆，直接往车上装，很快就满满一车。 车子直接拉到麦场，那边的人已经打扫好了，打麦机也到位了。 直接卸车，就开始打麦子。 一袋袋的麦粒装袋子，边上等着的牛车装满，拉到边上的公路上。 这边的人已经把公路扫干净了，公路两边晾麦子，中间有一条路走人走车。 这就是花家的麦收流程。 这四大块的人手安排可以微调，如果发现麦子供应不上打麦机，割麦就临时加人手。 计划是人手侧重在割麦子这块，先割完拉到卖场，夜里加班打麦子。 所以割麦子的人手是最多的，中间肯定要休息，人不可能跟机器一样。 晚上地头、公路上都安排了守夜。 一亩地保守按一千斤的产量算，花家的实际产量绝对不止这个数。 经过空间改良的土壤和种子，不会让人失望的。 花有才想割一亩地单独整出来算个准数，被闺女阻止了。 说自己的地差不多得了，非得整那么细干啥，最后就看看卖了多少钱倒推就知道了。 好吧，不愿意弄就算了。 闺女说了，第一次大规模麦收，没有经验，考虑的再周到中间也会出差错。 要不也不会暂停包子生意，花家自从做包子小买卖除了天气原因，从来没停过。 竞争对手们这几天尝到了甜头，要是花家一直麦收就好了…… 用了三天时间，把几百亩地的麦子全部割完。 穿过这两个村子的公路往两边延伸，全是花家的麦子。 负责晒麦子的村民，带着草帽，勤趟麦子。 中午饭和晚饭都是硬菜，都是当天现杀的猪，一天两头猪。 炖肉里面全是肉，就是一个豪横。 麦子晒了五天，中间下了一场雨，准备的塑料派上了用场，雷阵雨不收还不行。 晒好了，把仓库装满，其余全部直接拉到了粮站。 周边乡镇的几个粮站都收到了花家的粮食，一斤麦子0.239元，跟去年一斤一毛多比，花家赚翻了。 国家政策调控，花家跟着沾光了。 花家的粮食如果不卖给粮站，自己私下里往外卖，价钱会高一点，花圆圆嫌麻烦，只让李毅他们卖菜的时候捎带着卖一些，大头还是卖给粮站了。 花家麦收全部结束，周边又等了两天才开始麦收。 这中间还有一件事，挺多人找到花家，想跟花家换麦种。 都是种地的老手，花家的麦子跟自家的一比，太明显了，一个个麦穗沉甸甸的。 花家虽然是特意错开了时间，早收但并没有影响产量，麦子都长成了。 想换麦种没问题，等忙完这一阵有空闲时间再说。 没着急种地，等周边麦收结束再种。 花家还是用的相对省事的老方法，地里的麦茬直接一把火烧了。 麦收时过来帮忙的村干部们，因为冬天过来花家这学大棚技术，开始有了来往。 这次花家需要的人多，周边村子都雇了人。 村干部们人家说了就是来帮忙的，不要钱。 花家只能给回礼，两瓶茅台酒，一斤茶叶，一条烟，京城老字号的一个点心匣子，还有一条猪肉，一袋子大棚菜。 李春兰她们几家地里的麦子，李毅他们帮着收的，张叔家的地也是。 另外村里还有几家人手不够的，李毅他们都去帮忙了。 这个时候学生们才放麦收假，村民们开始农忙了，花家就跟去年一样，农忙时节也能小赚一笔。 花圆圆也见识了一回真正的用麻袋装钱，她那屋外间的屋地上堆着麻袋还没数呢。 村民们麦子还没收完呢，又下起了雨。 花家三口就在家里数钱，花有为他们都在炕上补觉呢。 卖粮的时候，除了拖拉机司机，用的全是自家人。 …… 最后清点结束，一共十七万带个零头。 花有才嘴巴根本合不上，这么多钱，他们一辈子也花不完。 看一眼拿着一沓钱凑在鼻子闻的傻儿子，闺女看着儿子那眼神……，哎呀呀！！ “稀罕够了，就去洗手，再摸别的地方。” 稀罕钱又嫌钱脏，这就是自己的亲闺女。 “嗯嗯，我再摸摸。” 花方方还没稀罕够呢，他有点理解老姐为啥爱包荒地种了。 真挣钱，一下子就这么多钱，跟卖包子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咧着嘴笑开了花，眼睛里闪着光，浑身上下都是欢喜。 花方方赤裸裸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感情。 “爹、姐，咱再多包点荒地吧！” 没够，无论挣多少都没够，还想着挣更多。 “行，没问题。” “你不嫌累，咱就再包点。” “嘿嘿，姐，看到这些钱，我就不累了。” “行，让董叔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姐给你买个大院子娶媳妇！！” 花方方……，就知道老姐的奖励又是破房子！ 第158章 奖金 花圆圆给老爹和老弟算了一下，一亩地的小麦产量大概是一千五百斤，倒着推出来的。 还没包括仓库里那一仓库的新粮呢。 新粮下来入库，仓库里的旧粮卖了大部分，那小部分没卖的搬到了工作间自家吃。 这是花圆圆之前放的空间粮。 借此机会，又小给爷俩上了一课。 “爹，你看这粮价，刚过年的时候还一毛多，国家出了新政策就变成两毛多，咱这么多粮食多挣不少呢……” 给老爹和老弟灌输物价会涨的这个概念，这些钱现在觉得很多，没几年就不是大钱了。 最后还是回归到她买房子这件事上的根本原因，手里拿着现钱只会贬值，房子是最保值的。 当然不止保值，疯涨这事不用她现在说，随着时间推移，让事实说话。 花有才已经打消了劝说闺女停止买房的想法，闺女就喜欢买，只要闺女高兴，就买吧！ 麦收的所有成本加起来顶天了两万块，所以花家包地是真挣钱的。 花方方问老姐，村里人会不会学着他们也包地，就像种大棚一样。 花圆圆给老弟稍微深讲了一下，为啥有钱的人越有钱，穷人明明知道这个挣钱，却没有本钱。 挣钱的买卖都不是百分百能挣钱的，还有失败的概率。 穷人借钱要赌一把，就要承受失败带来的负债。 有的人挣到了钱，有的人却背了一身债，社会就是这样。 可能只是时机不好，是客观因素，并不是主观因素，让他碰上了倒霉就得受着。 还有一点，她是作弊了的，空间的因素不能忽略。 普通人想通过包地挣钱也是可以的，这条路可行，不过走法和花家不一样。 最好找专业人士确认荒地适合种什么，不能盲目的种玉米小麦。 荒地既然能成为荒地，肯定是有历史缘由的，不要忽视这个问题。 忽视荒地的本质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花圆圆给老爹和老弟讲东西都是看心情的，乐意了就多说点，不想说的时候就直接说结论，她说直接照办就是。 今儿花圆圆明显心情不错，爷俩也发现了。 就是吧，俩人都听的不是很懂，迷迷糊糊的。 爷俩都一样，不懂装懂，花圆圆也知道，看俩人迷茫的眼神就说一句，不懂也没事，只要知道什么就行了。 这样最好。 三人包红包，给家里人发奖金。 这是花家的惯例了，只要花家挣钱了，大家跟着加班忙碌，肯定是有红包的，有时候随着工资发，有时候随时发像现在这样。 一个红包一百块，花有为他们，李毅他们还有工作间的工人们，负责喂猪的张叔和张三，刘叔和两个儿子都有。 杨静算是唯一的零工能领到跟其他人一样奖金的，这是因为领奖金的这些人，他们展现出的主人翁精神。 把花家的活当成自家的活来干，而不只是只干自己的工作内容，别的啥也不干。 比如张叔和张三虽然主要负责养猪，花家地里的活有空就去干。 李毅、江胖他们就不用说了，早上先去地里干一阵活，到点了去市里卖货，回来的早还得下地干活。 没有几点上班几点下班的概念，有活就干。 花方方兴高采烈的去发红包，花有才拿着三个红包去给自己兄弟。 呼噜动静真不小，把三人推醒，花有才都不记得上次白天补觉是啥时候了，看看这哥仨多幸福呀！ 把红包递过去，“钱不多，意思一下，大家都有，不用推，不是单独给你们的。” 这仨人直接打开看了，当着老三的面数钱。 张张嘴想说啥，他们跟着去粮站了，想想那些钱，闭嘴吧！ 这三人一句话也没有，花有才……，“不说点啥？” “你想听啥？” “老三，这是工钱呀？” 花有德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 “不是工钱，这是红包，是奖金。” 花有志给二哥解释，这个他知道，工钱是工钱，另算的。 “嘿嘿，那行，老三呀，二哥不跟你客气啊！” “自家人客气啥，多亏了你们过来。” …… 花家兄弟们凑在一块说说心里话。 花方方胳膊上挎着篮子，一手打着伞，在工作间门口碰上了李毅，直接往对方怀里塞了一个红包。 “李哥，最近辛苦了，红包意思一下。” “辛苦啥，应该的，那我就收着了？” “收着收着！” …… 道上有路过的村民看到这一幕，村里就传开了，花家又给工人们发奖金了。 这也是村里人挤破脑袋想进花家干活的原因。 花家下次啥时候再招人呀，不是大批量招人，村里还没有消息呢，就完事了。 张三就是这样，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花家就喜欢熟人推荐。 不仅花家自己算账，村民们也给花家算了，麦子卖了多少钱，能估个差不多。 估量着一亩地能产多少，一斤多少钱都是固定的，这一算就吓一大跳。 怎么到了花家这，种地这么挣钱了！！ 真像花方方说的，有不少人家动起了脑筋。 跟着花家学，有钱赚，这是村民们公认的。 花家种菜，村民们跟着种菜，不止在自家院子里种，还弄出一块地来种。 不愁卖，卖给花家，或者卖给刘金都行。 真要实打实的干了，一算账又觉得不合适。 你不能像花家那样种那么多，没钱雇人。 自家人干活，搭上功夫，肥、种子，平时地里的活，真正种可不能像花家那样，天生天养的。 花家把村里这荒地基本上包圆了，荒地还有，那些地更不行。 合计来合计去，还是打退堂鼓，有这功夫还不如去花家干活挣钱呢。 村里人羡慕呀，羡慕的眼红了，看看花家干啥都挣钱，这钱就该着人家赚，这就是命啊！ 不服不行，一个人一个命。 卖包子挣钱、包地挣钱、种大棚还挣…… 村民们帮花家算着挣了不少钱了，可花家那钱都去哪儿了？ 就买了个几百块的电视机，安了个几千块的电话，拖拉机还是去年买的呢？ 真的，花家这三口人，穿着打扮上跟村里人没两样，顶天了就是衣服新点干净点，都是去村里裁缝家做的。 都不舍得去市里百货商场里买件好衣服穿，忒抠门了！ 说到抠门，村里们都不说爷俩，都说花圆圆。 为啥？ 村里人门清，花家花圆圆当家做主，别看嫁出去了，能做花家爷俩的主。 花有才被闺女管的，兜里比脸还干净。 等村民们麦收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花家又雇人把地给种上了，全是玉米，农忙暂告一段落。 花圆圆跟郝栎通电话的时候，让郝栎找了海城的战友，可靠可信的，有事要办。 赚了钱当然要花呀。 第159章 海城之行 媳妇交代的事情，郝栎办事还是非常靠谱的。 一个星期就给了准信，李毅他们也认识。 此人叫江卫国，是海城本地人，在一家国营厂子上班。 郝栎把家里的电话给了对方，让他直接给家里打电话。 就说他媳妇需要他帮忙办事。 江卫国连什么事都没问，就痛快的答应了。 两边通上电话，花圆圆拜托对方帮忙找房子，要在海城买房子。 江卫国仔细问了要求，大小位置具体想要什么样的。 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产权明确能过户的私房就行。 …… 两人聊了挺多，决定先在他家附近和单位附近找，以这两个点为中心往外扩散。 等江卫国那边找到房子，花圆圆就安排人过去。 如果附近没有合适的，位置无所谓。 电话里花圆圆没有跟对方谈报酬之类的。 江卫国这边办事很有效率，一个星期之后就电话过来说找到五个要卖的房子。 此时的海城住房是非常紧张的，江卫国一家人和父母兄弟挤在一起，他家就一个房间。 海城换房的很多，房子却不好卖，有想卖的并不好卖。 比如全家因工作调动迁往外地的，房子想卖都没人买，穷啊没有那么多钱。 有钱的也不买，单位分房还自己花钱买的是傻子。 还有出国留学不回来的，想处理国内的房子。 去房管所外面转悠，公园里互换信息，电线杆子上贴的小广告。 江卫国除了上班时间，其他时间都在外面打听。 一天三顿饭急忙吃一口就跑出去，老晚才回来，帮战友办事很上心。 花方方接受老姐的紧急培训，小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有空就拿出来念。 老姐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一定要给办好了，不能掉链子。 拿着巨款，还要把海城的房子都写在他的名下。 老姐说了肚子大了不方便外出，先写他的名，等以后再换成老姐的，不换也行。 房子的处置权，就是这些房子要怎么办，在老姐手里。 花有才自从知道了闺女想去海城买房子，还偷着给女婿打了电话，让劝着点，大着肚子呢。 知道闺女是派儿子出去，心才放到肚子里。 大着肚子也不消停，闺女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接到江卫国消息的第二天就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介绍信找村长帮着开的，火车票是加钱从黄牛手里买的。 李毅和孟滔陪着花方方去海城，拿的现金，三人一人两包现金。 花圆圆给老弟的任务就是把钱换成房产证给带回来，他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有问题拿不定主意随时给她打电话，他在海城的时候，她在家里守着电话。 离开前的头天晚上，花圆圆给即将出差的三人，开了一个小会。 “第一，最重要的一点，安全第一，钱可以没了，房子可以不买，人必须要回来。” “跟人家当面说，诚恳的有诚意的表达咱们的意思，希望人家帮着管理海城的房子，坏了帮忙修理，出租收租金，不耽误人家的正常工作，这个就是兼职。” “工钱这块，他现在工资多少咱就给他开多少，奖金另算……” 如果对方愿意全职更好，不过可能性不大。 会议精神主要就两点，安全，把人请到手。 三人看起来听的是很认真，花圆圆之所以没在电话直接说雇人家干活，是觉得不够诚意，没有礼貌。 当面谈，让人感觉到被重视，别弄的跟个暴发户似的，人家心里不舒服。 海城本地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其他人都是乡下人。 现金都是十块的，外面用报纸包了好几层，外面用衣服包裹着放在包里。 一人两个包，花圆圆给他们总共带了八万。 花方方夜里太激动了，没睡好，第二天上了火车没多久就睡了，打着小呼噜睡了一路，心大的很。 李毅和孟滔就没这么好命了，两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八万呀，卖了他们也没有这么多钱。 花家姐弟来心都够大，也不怕他们拿着钱跑了。 媳妇孩子还在人家那呢，跑不了。 经历了十五六个小时，列车终于到站，车上热呀！堪比蒸笼。 夏天比冬天还受罪呀！ 江卫国见到了多年不见的战友，还有郝栎的小舅子。 很是感慨，多年未见，一见面一开口说话，熟悉感又回来了，还是遥远记忆中的那个人。 没在外面多逗留，江卫国带着他们去了厂里的招待所住下，出去外面买了早饭在房间里吃。 豆浆、生煎、油条、小笼包摆了一桌子。 花方方睡了一路，一点东西都没吃，饿坏了，早饭吃的狼吞虎咽。 李毅他们三个说着这些年的生活。 “在十里村呢，郝栎家的整了一大摊子，帮着干活。” “你咋样？” “就那样，讲究着过。” “郝栎家的让你有空去京城耍，给你报销路费。” “哈哈哈，好啊！” “郝栎呢？上次打电话也没多说。” “他呀，忙着呢，好几个月回不去一趟。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当爹了。” …… 吃完就先办正事，去看房子，必须要保证房子没问题可以过户，房子里已经清了，不能还有人在里面住。 海城的私房市场，花圆圆不了解，只能以京城的经验来判断。 有人想卖房，却不好卖，她想拿下的就是这部分。 所以她需要一个海城本地人来操作，不着急慢慢寻摸，有合适的就入手。 花方方跟在三个大哥后面，只负责掏钱就是。 江哥选的房子都没问题，有大有小的，价钱不一，基本上一平三百多。 据说这个数据是政府的房产改革给出的指导价。 但只成交了四个，有一家没有成，那房主看他们挺痛快就想抬价，那就算了。 老姐说了，不行就算了，没缘分。 那房主就是贪念，花方方在京城跟董叔打交道，跟老姐学的，买房不讲价。 前提是他自己判断，房主的要价是市场价，稍高于市场价的理由也很充分，就不讲价。 这人这样，他就看不上，吃相太难看。 房子这东西，你以为大白菜呢，买卖之前不打听清楚了，这样不讲信用，买了再找茬，闹心。 花方方走的很是坚决，任那人在后面喊，不跟这种人打交道。 江卫国请假带着他们办事，用了两天时间搞定了四套房。 钱没花完，晚上四个人在招待所房间里说话。 花方方这才把老姐给带的东西拿出来，一忙忘了这事了。 还是老一套，布料、烟、酒、茶叶、点心，还有一个大红包，二百块的车马费。 江卫国看着这些，已经不惊讶了。 一见面拿出这些来，他肯定不能要。 见识了郝栎这小舅子花钱不眨眼，买房子就跟买菜一样，就知道是个不缺钱的主。 笑得很无奈，收吧战友之间真不用这样，不收吧也不好。 “江哥，您不用推辞，我还有话说，有事要麻烦您呢！” 花方方把四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老姐想让您帮着打理房子，帮助出租收房租……” 江卫国听着就乐了，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买了房子不住还租出去，图个啥呀！ 花家没有别人用，要是江卫国不接这个活，就得派人过来，李毅他们三个里面选一家过来。 这样安排就麻烦多了，最简单的还是用江卫国。 第160章 不会亏待 江卫国纠结的点是啥呢，本来以为是帮老战友的忙，肯定不图回报的。 没想到最后成了他占郝栎的大便宜了。 花家开出的条件太诱人，花方方挑了一把钥匙，说是给他家免费住的。 还拿李毅当例子，在花家干活都是包吃包住的。 他给花家干活，吃的就不管了，住花家还是可以解决的。 而且花方方拿的那把钥匙，是这四所房子里面最好的。 花方方想的就是那三个破房子，看不上，自己人住当然要选最好的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事，一年之后花圆圆就把这房子过到了他的名下。 李毅他们在京城，花圆圆给解决住房问题，江卫国在海城也享有同样的待遇。 如果还在原单位干，花家再给他一分工钱，不低于五十一个月。 假设他的工资是六十，花家再给他开六十。 他的工资是四十，则花家给他五十，就是最低五十。 如果单位的活他不干了，则花家直接给他两倍的工资。 这谁能抵抗的了啊，真扛不住。 江卫国没有考虑过花家这块能不能长久呀什么的，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郝栎这个人他了解呀，不会坑他的。 花家给的建议是他先干着看看，后面再做决定。 就跟李毅他们一样，觉得行再把媳妇孩子带来。 工作内容就是除了打理现有的房子，再继续寻找合适的房源。 有合适的就联系京城，花圆圆就派人过来。 江卫国拿着东西回去跟媳妇商量了，战友们过来，他都不能把人请家里去，实在是家里太小了。 孙梅知道男人战友过来了，他帮战友办事呢，这东西也太多了吧？ “老江呀，你那些战友还有混的这么好的？” 孙梅怎么就不信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自己男人太对了。 能跟他处的来的，不是啥聪明人。 “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呢，老郝你知道不？” “连媳妇都娶不上的那个？” 江卫国……，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人家娶了个好老婆，太能干了，种地种出花来了。先说正事……” “还用问我，这好事当然干了，你忙不过来我也能帮忙呀！” “那我答应了？” “嗯嗯，答应，必须答应。咋买这么贵的酒啊？留着送人吧！” “给我留一瓶。” “美得你！” …… 第二天，江卫国想带着三人逛逛海城，好不容易来一趟。 还没出门呢，花方方随口问了一嘴，要不要去换房的地方看看。 江卫国这五个房子是筛选出来的，他看了可不止五个。 最后筛出他感觉挺不错的这五个。 于是，逛街计划取消，还是继续看房吧。 后面的两天又入手了四家，凑了个八套，这个数字好。 江卫国请了这么多天假，厂子里也批了，现在厂子的效益不好，没那么忙。 花方方还是抽了时间逛街，大海城啊。 跟着江卫国，买了一堆回力篮球鞋、牙膏、钙奶饼干、方便面、买的擦脸的…… 还在外滩拍了照，去新世界百货给马上要出生的外甥们买衣服玩具。 李毅他们也给孩子们买了东西，跟花方方是没法比的。 花方方做什么都是跟老姐看齐的。 花圆圆买东西喜欢批发。 李毅和孟涛习惯了，花家姐弟的风格，江卫国一直愣神。 算是理解郝栎小舅子给他留下一千块钱当备用金，还问他够不够…… 对了，还让他月初别忘了给自己发工资。 是的，不是月末，是月初就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干活呢！ 回到京城，花方方激动的唾沫星子乱飞，手舞足蹈的给家里人讲大海城。 跟京城不一样，具体的就是说话听不懂。 楼房、公交车、建筑也跟京城不一样…… 江卫国虽说接了这活，心里还有点打鼓，怕自己干不好，花家不满意，中间还有郝栎，对老战友不好交代。 拿了花家这么多钱，他很是忐忑。 江卫国搬家了，家里还安了电话，都是老板花家出的钱，说是为了联系方便。 花方方一直羡慕老姐和姐夫打电话，他终于也可以经常打电话了。 闲着没事就给江哥打个电话说几句，聊着聊着就熟了。 就是这个电话内容，让花圆圆直翻白眼。 老弟怎么啥都跟她学呀，她跟郝栎是夫妻，回报吃喝拉撒这是婚内谈恋爱。 你跟人家江卫国说你吃了啥干了啥…… 远在海城的江卫国媳妇听了几次两人的电话，还以为两人说啥重要的事呢，天天扯淡！ 当然了肯定也说正事，江卫国会跟花方方讲又去哪儿看房子了，那房子怎么的怎么的…… 七套房子都租出去了，很好租，都是市场价租的。 江卫国和媳妇利用早晚的时间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很快就租了出去。 每天记账，花了什么钱都干啥了，账上还有多少钱。 跟京城的联系非常频繁，花圆圆接电话还好，几句就完事，要是花方方不知不觉就被带偏了。 上来先吃哈拉撒问一遍，才能说正事。 至于电话费的问题，花方方根本没有考虑，老姐天天跟姐夫打电话，也不说电话费贵。 总之，花家和江卫国的合作两边都很满意。 花圆圆跟郝栎通电话的时候，也说了海城那边的进展，开局很顺，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让郝栎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他的老战友。 郝栎后来又给江卫国打了电话，一是感谢，二是让他安心跟着自己媳妇混，错不了，保准比现在强。 · 花圆圆这边也在紧锣密鼓的为生宝宝做着最后的准备，婆家确定来人，老爹的意思咱娘家这边也得来人。 花家老家也会过来人，这样月子这块就解决了。 人一多，住就成了问题。 花圆圆是没打算分享她自己的这三间小屋，这是绝对的自己的地盘。 花有才本来打算的好好的，亲家住闺女那边的书房，自家的住他这边的，这样安排多好啊。 谁知道闺女坚决反对，要让人都住在外面。 关键是没有外面了呀，住在外面怎么伺候月子呀！ 白天在这就在这吧，晚上花圆圆是要自己照顾孩子的。 第161章 婆家人 租的院子也都住满了，真没有多余的地方。 花圆圆直接让李毅他们去找村里申请了宅基地，他们三家的户口过来了，分地宅基地都有他们的份。 宅基地的位置，就租的院子边上那块空地。 纵然李毅他们知道花圆圆一直很大手笔很大方，对他们就跟自家人一样，但还是被震惊到了。 花圆圆给老爹和老弟通过气了，给李毅他们三家把房子盖起来，还有市里一家一个小院子。 至于为啥这么大手笔，真算钱没有多少钱，主要是市区房子未来给带来的财富，这个现在大家伙是不知道的。 把自己比喻成吃人血喝人肉的资本家，不要觉得给的多，跟他们给花家赚的钱比只是小菜一碟。 他们给花家带来的收益可不止十个院子，她现在只给他们一个。 未来的相当长时间，十年二十年他们每年还要给花钱赚老多钱…… 抛开所有华丽的表面，把最丑陋的事实摆在老爹和老弟的面前，就是收买人心。 结果这爷俩异口同声建议她，再多给点吧！！ 花圆圆……，当然不同意，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给的不少了，再给也是以后的事。 过几年她还想干几件大事，需要的不是小钱，都是烧钱的买卖。前期的投资就是巨款，后面能不能挣钱还不好说。 如果不靠房子完成财富积累，只凭挣的现金根本不够折腾的。 要想干事她就需要绝对可靠的人，郝栎的兄弟们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李毅他们三个作为跟着花家的第一批人，花圆圆让所有人看看，跟着她干，什么都不用担心。 绝对不能因为觉得自己的付出跟回报不符而有心理落差，她的给与要远远超过他们的心理预期。 李毅他们三个带着媳妇一起被花方方喊到花家说事，因为花圆圆的原因，院子的桌子是高的，她现在坐矮的马扎或板凳都不得劲，坐高椅子更舒服。 “……出钱盖房子，市里一人一个小院……” “叔，真不用，工钱已经很多了，都攒了不少了。” “你们攒的是你们自己的，好好留着。这大老远的拖家带口的来了，给你们安排好是应该的。” 六个人跟做梦一样，杨云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摔了。 怎么一下子日子就这么好过了呢？ 他们也要有自己的大瓦房了，宽敞明亮带大窗户有大炕…… 花家明确的传递了一个信息，赚钱了，绝对不会亏待大家，希望大家明白。 要是对工资待遇不满意，一定要提出来，可以谈。 李春花回去没忍住大哭了一场，李毅手忙脚乱的给媳妇擦眼泪，这女人啊不高兴了哭，高兴了也哭。 花家盖房子不喜欢拖拉，多找人快点盖。 备好料，雇人就盖房。 今年开春以来村里盖房的好几家，好几个建筑队在村里干活。 一家六间房，带东西屋，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装修。 大白墙，盘个炕，灶台，晾几天就可以入住了，找木工做家具要等等。 七月末搬的家，这边三个房间空了出来。 花有为、花有志、花庆国农忙结束没几天就回家了，花有德带着侄子们留在老三这干活。 八月初，花庆国带着二婶又回来了。 家里人商量了谁过来伺候圆圆月子，商量来商量去，因为花有德在这，就他媳妇过来吧。 没几天，郝琴带着爹、娘和小侄女也来了京城。 郝栎不仅人回不来，电话也少了，好的时候是三天一个，有时候要七天，最长的一次十天。 婆家人来之前，花圆圆有一点点小焦虑，知道想多了没用，还是忍不住。 就像她孕后期无法人为控制的尿频和便秘一样，纯粹是生理反应。 她的肚子大到，所有人见了她，都要惊讶的瞪大眼睛，然后就上前小心翼翼扶着她，让她慢点，就怕她摔了。 道上玩耍的小孩子们，来花家卖菜的乡亲们，用猪草换包子吃的大孩子们，见到她都忍不住后退两步，就怕碰到她。 反正，她一出现，所有人自动让路。 去工作间听大家伙传授婆媳经验，顺便听听八卦，是花圆圆找到的消除焦虑的好办法。 啧啧啧，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婆媳之间，千古难题。 花有才每次过来看闺女，就见一群人围着闺女不知道说啥，闺女听得还挺带劲的。 工作间这群娘子军，不会把闺女给带坏了吧？ 别给支什么损招，万一外面传闲话，女婿回到听到了，小两口再吵起来。 亲家来的这天，花方方带着江胖胖负责在火车站接人，举着一张写着姐夫名字的纸。 他怀里还揣着一张照片，别接错了人。 一共四个人，姐夫的爹娘、大姐还有一个小侄女。 在拖拉机的轰鸣声中，朝着郊外驶去。 郝栎给家里写了信，细细的交代了，说老丈人家里干活的人多，都挺忙的，他们过去之后别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家里不缺那一口，别让外人看笑话。 强调了一点，家里家外媳妇说了算，他们一定要给媳妇这个面子，不然以后媳妇不好管人。 媳妇可跟他说了，她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要是跟长辈发生矛盾，该说的还是得说。 宗旨就是月子里绝对不受气。 郝栎有点被兄弟们洗脑了，做梦梦到媳妇和娘打起来了，他拉架被两人合伙揍了一顿…… 还让大姐学着做火车站的那个火烧，说媳妇念叨了好几次，特别想吃。 郝琴抱着睡着的小侄女，抖着腿下车，腿都麻了。 花方方扶着叔、婶子下来，“慢点慢点！” 听到车响的花有才和花圆圆也从工作间的院子出来了。 花圆圆给介绍，爹和公公握手，寒暄几句，回屋说话，外头怪热的。 慢慢走着，边走边介绍。 花方方和江胖胖在后面从车上拿行李，对于老家来人喜欢拿粮食这件事，他已经习惯了。 这大老远的也不嫌沉，从家里背过来。 “这是做饭的地！一天三顿饭都从这儿拿，想吃什么去里面说一声就行。” “这儿是仓库。” 又指着远处那个介绍，“那儿养猪，周围的这一片都是咱跟村里承包的地……” 花圆圆先简单介绍一下，等傍晚凉快了，让老爹带着出来转转。 直接去的是老爹这屋，风扇打开，沏茶水，西瓜甜瓜都有。 郝琴把小侄女放在炕上，还睡着呢！ 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是东西有点少，不跟家里似的破破烂烂一堆没用的。 那么大的院子都没种菜，南墙边种了枣树和石榴，还有竹子，墙边是花圆圆专门搞的乱七八糟的小野花。 …… 聊天，喝茶水，吃水果，休息了一会，花圆圆又带着去了住的地方。 电视机、电风扇，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西边这三间屋，两个房间都有炕，可以睡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过来喊人，让他们先休息，花圆圆就跟老爹、老弟撤了。 花有才走出大门，就跟闺女嘀咕，“闺女，你这婆家人看着还行。就是说话有点费劲。” “哈哈，对，说方言，快了我也听不懂。” …… 郝家三口也在说话。 “爹、娘，你们说上次老三回家，他们住的那屋咋住的呢？” 郝琴打量着屋子，哪儿哪儿都收拾的干净利索的。 “凑合着住呗，家里那些东西都没地方放。” “刚才圆圆说啥了？先把头顶这个东西关了吧，怪费电的。” 郝母拿着炕桌上的蒲扇给孙女扇风。 郝琴按圆圆教的把风扇给关了，“圆圆说了，趁着有电的时候用吧，晚上停电想用都没有。” “不热，你关了。” 郝父也不听闺女的，净浪费，用蒲扇就挺好。 而且这屋子前后窗都开着，这穿堂风一吹，可凉快了。 “圆圆说过几天就去市里住，从家里去市里医院太远了，市里房子离的近。” “住哪儿？” “没问。” “你说你咋不问问呢？” “爹呀，我问啥呀，肯定圆圆安排好了呗，老三不是嘱咐了嘛，别瞎问就听话就是。” …… 老三说了好几遍亲家条件好，也没当回事，觉得也就那样。 来了一看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好，是好太多了。 刚才还带着去干活的地方认人，屋里一排锅台，院子用网晾着的是肉还是啥呀，一院子。 花圆圆怎么也没想到吃到了想了好久的肉火烧，主要是味道够地道。 第162章 急性子 郝琴来到的第二天就给圆圆做了老三再三交代的火烧。 花圆圆就在锅边等着，都等不到凉，就吃上了，竖着大拇指夸赞，是这个味！ 哈哈哈，就是这个味道，终于吃到嘴里了。 “那个那个，来尝尝，可好吃了，你们都跟着学学啊！” 号召大家把手艺学到手，正大光明的偷师。 郝母想着是过来照顾儿媳妇的，帮着做做饭啥的。 来了好几天了，啥也不用她干。 圆圆那屋里她也去过了，哎呀，收拾的一点灰都没有。 她还想着照顾月子的时候，跟儿媳妇睡一个屋，那老干净她都躺不下去那炕。 一天的活，就他们自己住的那屋，打扫一下。 媳妇周围就不缺人，亲家爹一会一趟，小方也在，圆圆二婶也在。 郝母跟郝父嘀咕，根本就用不上咱，小孙女来到这都玩疯了。 干活那些人的孩子都在这边玩，天天吃的小肚子一直鼓鼓的，嘴里就没闲着。 郝父待的可自在了，去跟老张喂猪，跟亲家去地里干活，晚上喝一盅。 郝雪今年三岁，跟着爷爷奶奶来三叔家，有新衣服穿有吃有喝还有新玩具。 大人担心孩子想家，想爹娘，没有的事。 主要是郝雪在家也是跟着爷奶睡，她姐郝雨跟着爹娘睡。 天天傍晚后面跟着一堆小尾巴，来家里一起看动画片。 花圆圆拖着让晚点去市里住，没有家里自在。 老爹一天能催十遍，都被催烦了，才收拾东西出发。 坐着超级大敞篷拖拉机，老爹、老弟、婆婆、二婶子，这些人都陪着她去市里住。 花圆圆买的第一个小院，早就收拾出来了，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市里待产的日子非常单调，除了吃饭睡觉，她就在院子里溜达，累了就回屋半倚在炕上看看闲书。 她自己一个屋，老爹和老弟一个，婆婆和二婶一个。 老爹和老弟闲着没事会出去溜达一圈，就在附近不远走。 婆婆和二婶负责做饭，郝琴没住几天就回老家了，她主要把爹娘送过来。 这两人做的饭总体来说还可以吧，菜、馒头和包子，都是每天从十里村送过来的。 既然来了市里，就又跑了一次医院，还是上次给看的医生，对花圆圆还有印象。 检查都挺正常，花圆圆也表示了想提前住院的想法，医生同意了。 最后一个心病解决了。 市里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没有电话，不能跟郝栎联系。 郝栎算着时间，当时跟媳妇商量好的，八月家里人去了，也去市里住了。 媳妇生的时候，他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获得的最新情报显示，国外某国的特战部队是海、陆、空全能。 情报来源可靠，他们讨论之后，加入了海、空的训练，这对大家都是挑战。 本来来集训的特战队里面就有海军和空军的，郝栎带着陆军这帮人，接受兄弟部队的友好培训，那叫一个酸爽。 跟着空军部队高空跳伞，跟着海军的兄弟们在海里混，身上都泡囊了。 媳妇生孩子，一生还是俩，他是有请假打算的。 除非是执行任务过程中，只是训练他肯定要请假的。 京城的八月，对大肚婆花圆圆一点也不友好，早上傍晚凉快的时候一活动那个汗就哗哗的流。 夏天还特爱停电，一停电就只能扇蒲扇。 雨还多，下雨之前的那股闷热劲，更难受。 她出了汗就想冲个澡，可她大着肚子不方便呀。 实际上她自己感觉良好，还挺灵活的，但在外人眼里可不是这样，婆婆还没说话呢，老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忍忍啊，就忍这几天，啊！” 二婶也劝她，“等晚上睡觉前再洗。” 花圆圆怎么觉得婆婆松了口气呢？ 西瓜都得少吃了，本来就尿频，吃西瓜跑茅房跑得更勤了，夏天的旱厕自行想象吧！！ 这么多眼睛盯着，她也不敢往空间里跑！ 终于等到了要去医院的这天，八月二十六，花圆圆自己算着是比预产期提前了三周。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花圆圆觉得肚子有点坠的慌，也没当回事。 慢悠悠喝了个豆浆，吃了一个肉包一个素包，还有一半个甜瓜，吃得饱饱的。 吃完饭刷牙的时候，有一点点疼，还有异样。 淡定的刷了个牙，“小方！去喊李毅过来，现在就去医院。” “哦、哦。” 花方方正在扫院子呢，答应着去放扫帚。 “跑着去！快点跑！” 花圆圆觉得这疼的有点快了，杨静他们分享的经验不是这样的…… 把牙缸塞到变脸的老爹手里，“包！” 哎哎，二婶答应着跑屋里拿包。 两个大包里面装着所有的东西，证件、钱、大人孩子的东西。 …… 李毅就在这附近卖菜，从花圆圆来市里住就是这样安排，以防万一。 他们回来的很快，花圆圆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她自我感觉，孩子马上就要生了。 “爹，我怎么觉得孩子要出来了？” “不会不会，没那么快。” “圆啊，生孩子要那么快，咱女人就不遭罪了。” 就这一会，她浑身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穿着到小腿的宽松裙子，也湿了贴在身上。 李毅这没卖完的菜都不要了，直接把筐里的菜都倒在地上，让周围的人自己分了，顾不上了。 …… 十点多孩子就生出来了，花圆圆的感觉没错，从感觉到疼，痛感很快就来了，疼痛指数直线上升，那个频率也在加快。 总之宝宝们是个急性子啊！ 到了医院，还要办手续，还要什么的。 她已经很疼了，反正她重复了很多遍。 “疼啊，真疼！” “我真的要生了，真的要生了！” …… 老爹、婆婆、二婶还是一个劲的安抚她，让她忍忍，说还早着呢，把她气的呀！ 直到医生来了，让赶紧推手术室，说要生了。 花圆圆又气又恼，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人呢？ 气的花圆圆生完孩子出来还有力气数落这三人。 “爹！我都说要生了！！” “都生完了，你别说话，歇歇。” 花有才……，谁知道闺女生孩子这么快呀！ 别怪这几个人，花圆圆虽然也喊疼，但她表现还是太镇定了。 跟那些鬼哭狼嚎要死要活的一比，镇定的过分了。 这可怨不得她，她能忍呀，她都很认真的喊疼了！！ 反正就这事，花圆圆抱怨了挺长时间，跟祥林嫂一样，见谁就跟谁说！ 还不止说一遍，说好几遍，委屈呀！ 见了郝栎，就委屈的吧嗒吧嗒掉眼泪，开始哭诉。 “郝栎，我可疼了，跟他们说要生了要生了，哼哼哼，他们就不相信我……” “哼啊啊，谁也不相信我，老爹不信我，二婶不信我，娘也不信……” 第163章 俩瓜 郝栎是媳妇生完孩子第三天赶到医院的，正好赶上接媳妇孩子出院。 花圆圆哭诉完了，眼角的泪珠还挂着呢，又开始笑，指着边上两个娃娃让郝栎看。 这双胞胎不是一般的个性，一黑一白，放在一块对比更明显。 “你自己去看吧！” 花圆圆摇头，不想说这个扎心的事实。 哥哥冬瓜肤色随了娘，那叫一个白呀！ 妹妹西瓜随爹，从肚子里出来一点阳光没见呢，就是一个小黑丫头！！ 看媳妇这反应，郝栎也猜到了，还是去掀开确认。 苦着脸看媳妇，两人一脸无奈，“媳……妇，咋办呀？” 郝栎嘴都不利索，结巴了，点咋就这么正呢！ 仔细端详，就会发现，不仅肤色像，眉眼嘴啊，轮廓啊，儿子随媳妇，闺女随他！！ “咳咳，那个，郝栎，我多给咱姑娘攒点嫁妆。” 别砸手里头。 郝栎想自己能给姑娘做点啥，“那……跟我练练，长大了省得被欺负。” 出院之前，这两个小祖宗吃饱喝足了，换了尿布，才动身。 花圆圆耸着鼻子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总觉得有股子馊味。 又坐上了超级大敞篷拖拉机，找个最舒服的位置靠在郝栎身上。 娘和二婶一人抱着一个，终于要回十里村了。 · 花圆圆的月子生活正式开启。 郝栎可以在家里待三天，全权接手照顾媳妇和冬瓜西瓜。 俩瓜多数时候都在乖乖睡觉，新手爹妈满脸好奇看着讨论。 “媳妇，怎么这么小呀？” “是小点，比花生那时候小。有点丑啊！” 郝栎仔细端详，认可，“咋没有花生可爱呢？” “等长开了？” …… 花圆圆生这俩瓜，没受大罪，这俩娃是个急性子，她的生娃速度也让医生护士们印象深刻。 这俩出来的时候也是争先恐后，嘿嘿，妹妹西瓜还是晚了一步。 她当天就有了奶，俩瓜没饿着。 花圆圆让郝栎给她洗了头，这头发不知道出了多少汗，湿了干干了又湿，她还抱着孩子喂奶，实在不卫生。 她躺在炕上，脖子位置在炕沿，炕下放个椅子，盆子放上面。 她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毛巾，防止把衣服领子给弄湿了。 无所谓，她洗完头发，还要用湿毛巾擦身子，换衣服的。 三位老人当然是不同意的，不过没用，被花圆圆粗暴镇压了。 他们仨底气不足啊，被花圆圆抓到了把柄，当着他们的面跟郝栎哭诉都好几回了。 郝栎主要是看媳妇难受呀，媳妇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大热天的，用热水，她收拾干净了，对孩子们也好。 自己脏兮兮的，不卫生…… 一通收拾，终于活过来了。 …… 郝栎和花圆圆在老人们的指导下，全程都是自己动手，一人负责一个。 郝母和二婶就动动嘴，有时候看不下去，这俩人慢腾腾的一点也着急，就跟玩似的。 照顾宝宝这些活，两人很快就有了感觉。 不像刚开始的时候，不敢碰，好像宝子们没有那么娇弱，还是挺扛造的。 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大人跟俩瓜离得远远的，怕压着孩子。 俩瓜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避免了危险的发生。 俩大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担心，就怕俩瓜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把鼻子嘴巴捂着了什么的，想想都害怕。 现在太小了，可能不会，以后越大越要担心吧。 养个孩子不容易呀，担心各种意外情况，担心拐子，担心长不高，担心被欺负…… 月子餐还可以接受，正常吃，不节食不特意多吃。 明明俩瓜已经出来了，肚子上的肉肉还是很恐怖。 她以后晚上自己带娃，就当是变相的减肥。 郝栎在家这几天，帮她过渡一下。 晚上，他们这屋里才清静下来，剩下一家四口。 郝栎担心的婆媳问题，暂时还没有发生。 自己娘不是媳妇的对手，媳妇那是一个有啥说啥，不干就不干，连老丈人都拿媳妇没办法。 “娘，我不吃了，撑的慌。” “娘，晚上我要吃……” 不知道谁送了个甲鱼来，媳妇一口都不吃，谁爱吃谁吃去。 村里月子里欢迎的鸡蛋小米粥之类的，花圆圆就一碗粥一个鸡蛋的量。 人家都是一盆粥，一盆鸡蛋这样吃。 郝母和二婶都觉得圆圆饭量太小。 饭量确实不大，但也不小了，她还吃好多别的呢。 花圆圆跟郝栎说起公公婆婆，也没有什么要告状的。 “公公跟张叔喂猪，还下地干活，不闲着。婆婆除了我这边，有空还去帮着包包子，郝雪也挺好的，天天跟在蕾蕾屁股后面……” 郝栎也跟媳妇说自己身体情况，“……，训练时我注意着，要是不舒服就停，没事都挺好的。” 俩瓜放在离风扇最远的地方，风扇开到最低档意思一下，郝栎拿着蒲扇一只手轻轻给儿子和闺女扇风，一只手还给媳妇扇。 媳妇和孩子们都没出汗，他自己那汗就没停过。 自己爹娘在这过得怎么样，他也看到了。 媳妇特意给买了电视机，让他们解闷，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郝栎晚上也过去爹娘那边说说话，爹娘就嘱咐他，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郝母还跟儿子念叨，伺候了闺女儿媳妇多少月子了，第一次这么轻松。 以前做一大家子的饭、照顾大的小的，洗尿布衣裳，喂猪喂鸡，都是她自己干，家里男人们都是甩手掌柜。 一天天的忙的脚不沾地。 在亲家这，她不是来伺候人，是来享福了。 不用做饭，儿媳妇点菜，去说一声就有人做。 儿媳妇的衣服、孩子的尿布衣服啥的，这两天儿子在家儿子干，在医院那两天圆圆她二婶洗的。 生娃之前，圆圆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夏天的衣服不脏，就是出汗，投吧投吧就行了。 儿子走了，就这点活，她和圆圆二婶都不够干的，还有亲家和亲家儿子也抢着干，都不够分的。 这儿媳妇吧，除了不听话、太爱干净，啥啥都好。 跟老二家和老五家的都不一样，那俩儿媳妇不乐意不当面说，老三这个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的。 儿子回来之前，在医院里，老三媳妇逮着他们仨就得巴巴说一顿…… 第164章 派上用场 郝栎能在她生孩子的时候特意请假回来，花圆圆已经很感动了。 毕竟杨静生小花生的时候，她是守着的，花生他爹根本就没回来的想法。 这样一比，郝栎还算是个有心的。 让他安心归队，家里这老些人，累不着她，保管把自己和孩子们都照顾的好好的。 下次回来，他们娘仨一个都白胖胖的，除了西瓜，只能胖白就算了。 郝栎走了的第一天晚上，老爹和婆婆试图说服圆圆，不让她晚上一个人带着俩宝贝疙瘩。 不放心呀，刚生了宝宝几天，身子虚着呢！ 当然这是他们以为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花圆圆就跟个正常人一样，看不出虚，也不喊累。 “闺女，让你二婶或你婆婆就跟你睡一晚上试试，啊？” 花有才趁着这会，屋里就他们爷俩，继续跟闺女磨叽。 “爹呀，你说了几遍了，我都说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 “嗯嗯，你能行，你厉害着呢。就一晚上！” 老爹比划的那根手指头特碍眼。 “老爹，你看看这俩瓜……” 还没说完，就被老爹打断了，“你咋回事，都跟你说了，不要叫俩瓜，叫全名冬瓜西瓜！” 闺女和女婿给自己宝贝外孙和外孙女起的这小名，也够省事的。 闺女一直俩瓜俩瓜的叫。 “俩瓜睡着呢！” “俩瓜醒了！” “俩瓜又尿了……” 老爹不让她叫，不在这点上跟老爹较真，“行，西瓜和冬瓜，你看看他俩这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好带着呢！” …… 爷俩较量了半天，花圆圆死咬着不松口。 天黑就把人都赶走了，花方方委屈死了。 他白天在外面忙一天，晚上好不容易能看看宝宝们了，老姐咋这么早就睡了呢！ 花方方白天哪怕是抽点时间回来，也排不上号，想抱抱都没门，就指着晚上呢！ 他真忙呀，大棚需要的所有的材料，这几天就得准备好。 今年的大棚计划，是老姐早就做好的。 目标就是在十月末天冷的时候，大棚蔬菜上市。 九月初就得建好种植，除了自家大棚这块，老姐的意思也把周围的村子带带。 刘庄子不用说了，早来打过招呼了，今年要大干一场。 其他村子想干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把二婶、老姐公婆和小侄女送走，花方方把大门锁好，气势汹汹的回屋找老爹。 花有才悠哉的吹着风扇，看电视呢。 “爹，明天你跟着去一趟光辉叔家！” “……，这边还有活呢！” “什么活？急吗？” 花方方是明知故问，老爹手里就是老姐新给的种子，让试种的，都种地里了。 “你二叔、庆国他们呢？” “他们去弄木头了，还要去市里卖菜呢！” 准备种大棚的地，现在种着菜呢，把最后这点菜都处理了。 闺女生了娃以后，花有才就喜欢家里周边地里干点小活，孩子们差不多醒了掐着点回来。 二哥和侄子们在，有他们帮着儿子，他就不用像以前一样，必须天天出去不是盯着这，就是盯着那。 · 见老爹和老弟都回屋了，这边插上门关了灯，尝试着看能不能带着俩瓜进空间。 嘿嘿，还真进来了。 不错，在俩瓜懂事之前，还能进来玩玩。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巡视了一圈空间。 俩瓜能进来，她空间里整的这些儿童用品，终于派上用场了。 婴儿专门睡觉的小床，一人一个，她四肢伸展开躺在自己床上，不用担心压着宝宝，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俩瓜睡觉，她是不会主动给喂奶的。 他俩自己醒了哭闹有动静，要喝她才给喂。 她觉得吧，孩子既然在睡觉肯定是不饿。 早上五点多，带着俩瓜从空间出来，喂了奶，还能睡个回笼觉。 花有才半夜不放心，还偷着来闺女这边看，孩子闹不闹，需不需要帮忙，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孩子太省心了。 花圆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和表现，赢得了众人的认可，大家终于不再唠叨她了，夜里让她一个人带俩瓜了。 不过呢，大家都不觉得她多厉害，说起来就是俩瓜好带，不用大人操心。 · 九月初，学校开学，花家的包子生意照常忙碌着。 跟花家学习过大棚技术的各村都得到了消息，花家要开始种大棚了。 三号上午八点，感兴趣的人不限村干部，都聚集在十里村村委大院。 花方方原是打算在工作间的院子里跟大家伙讲这个事情的，王村长主动提出来可以在村委这边。 小方还是年轻啊，人绝对少不了。 花圆圆还没出月子，去不了的。 花方方这边老爹和二叔，庆国哥陪着。 老姐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主要是说明花家这边的安排，不要给人建议，别人想种就种，不想种拉倒。 花家从84年开春院里的大棚开始算，种了一年半了，可不是白种的，手里有一批资料的。 数据统计，资料保管，都在花圆圆手里。 天暖没撤的大棚，里面可不是随便种的，哪种菜更适合大棚种，哪种适合露天，有了这一年的数据支持，明年就不用像今年这样。 因为是第一年夏天种植，花家大棚里面的蔬菜种类繁多，因为拿不准。 适合大鹏种植的蔬菜，明年就可以大批量种植。 花家的实验大棚是不会撤的，花家最早的那批，就是花圆圆亲自管理的那批，作为实验大棚有存在意义的。 花家不会主动分享实验数据得出的结论，但也没有完全保密。 花家大棚种什么菜，周围的村民们跟着种，就没有太大问题。 花方方还奇怪呢，道上没看到人，拐个弯到村委这…… 这是多少人呀！ 十里村的人几乎每家都来凑热闹了，外村的村里也用大喇叭通知了，谁家想种大棚的，就来听听。 花方方…… “花叔、小方，过来了！” “让个道，别挡着路！” “你们早来了？” “刚来刚来。” …… 这么多人乌央乌央的，就在院子里。 花方方站在院子最中间，前面的人或蹲或坐着，后面的人站着，还有挺多人拿着笔和本。 第165章 忙碌的金秋时节 拿着本子，看着本子说这件事情，对花方方来说并不难为情。 “……，第一批大棚种生长期两个月及以上的菜，生长期短的叶菜一个月左右的，大概在九月末十月初完成种植……” 十月要忙秋收，花家多半会在秋收之前种完。 而且秋收跟麦收的策略也是一样的，要跟村民们错开，提前几天。 玉米收完，把家里自用的留足，比如猪饲料，其他会直接卖掉，家里没有那么大的场地来储存。 花方方挑重点说，很快就结束了。 “大家伙要从俺这买菜苗，得提前说啊。” 提前说才好安排，花圆圆讲究统筹方法，合理科学。 乡亲们有很多问题要问呀，刘能第一个问题直指关键点。 “小方，这价格定下来了吗？” “叔，定了，跟去年一样，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可以先赊账。” 去年刘庄子这块，先赊账，等菜卖掉挣了钱才跟花家算的账。 农村的化肥农药种子，赊账是常事，年底的时候就见老板拿着本子挨家要账。 “哎哎，好嘞！” “叔，您这边定了，去家里说一声就行。” “好嘞好嘞！” 刘庄子是一定要种的，去年种的棚，可都挣钱了。 “小方，你说俺建棚种白菜萝卜行不？” 花方方……，不行！！ 老姐给他分析过这事，结论是不行。 种大棚蔬菜就是要赚钱，还要尽量多挣，所以要综合考量，产量高，能卖出去，价钱还要合适。 老姐是恨不得一棵白菜萝卜都不种，这么便宜直接买比种都实惠。 可老爹不干，要种。 老姐也让老爹种，不过不让种太多。 花家包子冬天白菜馅和萝卜馅占大头，多数都是从刘金手里买的。 看着花白头发，满脸皱纹老实的大叔，花方方纠结了一下，还是直接说了。 “大叔，大棚种白菜萝卜是不行的，弄不好都得赔本，不挣钱，咱种一回就种点挣钱的，您说是不？” “对对。” “是这个理。” …… 大家都附和着，这话没毛病，到季节了自家菜园里全是萝卜白菜。 花家人走了，大家伙也没散，还说的热闹。 要是想种，就得准备了。 刘能抽着王村长递过来的烟，“王哥，怎么样，今年还不种？” “种！刘能，你说咱要是都种，卖不出去怎么整？” 刘能……，“哥呀，你……，让我说你点啥好呀！” 还愁卖不出去，都卖给花家，人家还能从中间赚一笔！ “王哥，你要是卖不出去，全卖给我行不？” “咋的，你卖给谁去？” “你别管我卖给谁。” …… 不是白菜萝卜，冬天里的新鲜蔬菜，京城这么大，不到一千万人也快了，就他们种这点菜还担心卖不出去。 花家去年的菜价就没定高，根本就不愁卖。 就说去年年前刘庄子卖菜那会，根本就不够卖的。 周边村民们谁家不来花家用粮食换几斤菜过年吃，这年头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不是前几年吃不饱饭的时候。 不管别人怎么说，刘能是看好花家的，抱紧花家的大腿准没错。 这一年多，花家到底赚了多少钱，刘能大概给算了一下，保守估计得十几万！！ 花家实际赚的肯定要比这个数还多不少，包子买卖、大棚、粮食…… 花家这么能挣，人家太低调了，不出风头。 刘能可细细观察了，花家很小心，现在代表花家人出面的花方方，只要出村从不一个人，去哪儿都有人陪着。 据说是花家那个当官女婿的战友，虽然花家没有声张，他也听说了有一帮人劫过花家的拖拉机，被狠狠揍了一顿。 刘能被围着问的口干舌燥，种不种啊，种多少，都种啥呀…… 他也没藏着掖着，种，能种多少种多少，花家给啥苗种啥。 今年刘庄子所有大棚全部从花家拿菜苗，不直接种种子了，不合适。 大家伙心动啊，谁不想挣钱，还有考虑的时间，花家建大棚这段时间，好好商量商量。 此时的花家已经开始育苗了，大棚建好，直接就栽种，很快，预计是一个星期全部完成。 这段时间，乡亲们又能赚花家的钱了，建大棚种菜，忙完这一茬，马上就秋收了。 一天不落的在花家干活，按一天四块钱算，十五天一个壮劳力能挣六十块。 这是壮劳力的，跟在后面地里捡粮食的，其他轻巧活的，工钱会少一点。 九月上旬，花家大棚完工并全部种上了菜。 周围村子也都跟着种大棚，规模不一。 规模最大的刘庄子，村里专门整了一大片地，要种大棚的村民都集中在一起。 刘庄子村里有大半的村民都种，前期的资金大部分都是自筹的，去年大棚的收入也全部投入进去了。 自筹的资金一部分是跟亲戚朋友借，一部分是跳了家里多余的粮食，卖了猪。 还有就是辛苦点，去山里搞木柴卖给花钱，花家这边今年大棚又招了一批人，都来试工，能留下最好。 跟去年花家大棚多用零工不同的是，今年花家已经放出了消息，要雇长期工。 家里种大棚和来花家干活并不冲突，家里都是一家子人，儿子来花家干活，爹娘媳妇种自家的大棚。 跟花家雇人干活不一样的事，村民们种的大棚都是自家人能干过来的，也没有那么多钱搞老些大棚。 除了花家，所有的材料都是花钱买，其他村子还是呼吁乡亲们节省成本，能自己搞的不花钱。 最保守的村子，村民们在自家院子里整个棚子种菜。 十里村的大棚规模居中，村里搞了一块地专门种大棚，有十几户人家参加，其他的多数还是在自家院子里搞一个。 好好的种，别偷懒，费点功夫，今年挣了钱，明年种的人会更多。 花家是个特殊的存在，周边的人能挣到了钱，会更有说服力。 打个比方，李四家挨着张三，张三是个什么德行，李四比谁都清楚。 张三要是赚了钱，李四后悔了，早知道咱家也种了，连张三都能干，咱肯定干的更好。 九月末，花圆圆出月子，花家没有请客大办，就家里人一起吃了个饭。 按照礼单，给回的鸡蛋和果子。 她出了月子，家里也做好了秋收的准备。 玉米的成熟度够了，完美的跟村民们避开秋收高峰。 正好郝栎带着兄弟们终于回到京城训练基地，短暂调整，也参与了家里的第一次秋收。 家里种了老多地他知道，媳妇也都跟他说过，包了多少地种了啥，干什么赚了多少钱。 可第一次亲眼看到，并参与其中，那种震撼他都不知道说啥好。 一片看不到头的地，苞米丰收了，地里全是干活的人。 只能说老丈人这一家人，都不是一般人。 小舅子小小年纪，沉稳的很，安排的利利索索的。 张向南他们也跟着一起帮忙，看郝栎的眼神都不对劲。 这是大财主家的女婿呀！ 第166章 小有心得 公路两边又被花家给承包了，拖拉机一车车的往这边拉。 卸下来就一群大娘媳妇，一个一个马扎，开始扒玉米。 扒好的玉米在公路上晾几天，直接脱粒卖给粮库。 苞米叶子花家只留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让村民们拿回家当柴火。 不止苞米叶，苞米杆子也是一样。 这种太易烧的用来引火还行，当柴火烧真不行，还是木柴扛烧。 郝栎他们跟着干了一天，纯体力活，老农民种地就这样，累死累活。 张向南吃完饭回家洗漱完，才过来这边抱着儿子回家去，这臭小子啃郝栎闺女的脚丫子啃得欢呢！ 你说这小丫头，咋随了他爹呢! 只要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笑，惹得媳妇朝他瞪眼。 杨静都无语了，有那么好笑嘛？ 圆圆这个当娘的也是，经常看着闺女偷笑…… “老张，你笑啥？” “嘿嘿，我笑西瓜咋那么黑？” “你不怕郝栎揍你？” “媳妇，你可别跟西瓜她娘说，这两口子什么都说。” 让郝栎知道了，真得揍他一顿，这还是小事，弄不好还故意给他安排值班，让他不能回家看媳妇儿子。 “你这点出息吧，哎哎，你别让花生吃你的手！！” “吃呗，我的手总比西瓜的脚丫子干净吧？！” “呸！你这个点回去晚了吧？” 天早都黑了，这都几点了。 “今儿不用回，在家里睡。媳妇，咱马上就能搬到家属院住了，高兴不？” “啊?这么快，房子下来了？” “快啥呀，早就建好收拾好了，不是一直忙着嘛！” “老张，没想到我还有去住家属院的命呀，厉害了哈！” “嘿嘿，媳妇呀，你就在家照顾好花生就行啊。花家这活想干就干，不想干咱就不干。” “花家这活，你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吗？” “羡慕你带着孩子还能干活？还是羡慕老板帮咱家看孩子呀？” 哈哈哈……，这嘴贫的！ 两口子有说有笑的往家走，花生不知道爹娘笑啥，也跟着笑。 · 花家，公公婆婆过来看了一眼冬瓜西瓜，就带着郝雪回去了，坐着扒了溜溜一天苞米，早点睡明天接着干。 冬瓜和西瓜醒着自己安安静静玩耍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不能去招惹俩瓜，就让他俩自己玩自己的。 谁都不好使，花方方、花有才、婆婆……，都不行。 这是花圆圆给立的规矩，郝栎就见爹娘习以为常的看了一眼就走人了。 老丈人和小舅子跟媳妇说着话，眼睛看着自己玩耍的冬瓜西瓜。 这让想抱娃的郝栎…… “姐夫，俩瓜自己玩的好好的，老姐不让大人打扰他们。” 还是花方方善解人意，给姐夫解惑。 郝栎：幸亏没动。 花圆圆看一眼娃他亲爹，要不要破个规矩？ 小两口交流了一个眼神，果断放弃。 老丈人和小舅子看媳妇的眼神不善呀！ 花圆圆……，至于这么计较嘛!你俩天天能看到娃，郝栎不是不常见到嘛！真是的，就不能大度点！ 郝栎坐在媳妇边上，顺手拿起炕上的一个西瓜形状的……，啪一声，悲剧了！ 哈哈哈，花圆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是真西瓜，不是道具。 大棚里种的西瓜和冬瓜，被老爹和老弟摘过来给俩瓜当玩具。 郝栎一边收拾，一边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没用大劲。” “碎了就碎了，花生还用屁股坐破了一个呢！” 大棚里有的是，再去摘就是。 郝栎先把重要的事情说了，“家属院的房子最近就能定下来。” “楼房吗？” “对，楼房。” …… 几楼，邻居是谁，多大，几个房间，卫生间厨房怎么样，有没有家具，需要自己准备啥等等，花圆圆问的很细。 看闺女那么兴奋，花有才脸上不太好看，不是啊，那以后闺女不在家住了？ 花方方也不高兴，老姐这么兴奋吗？楼房就那么好？ 这个时候尤其是新建楼房的住宿条件，真是算很不错的了。 当然是跟普通人家比，不跟真正的有钱人比。 花圆圆还是那句话，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有那一批人过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生活，一般的老百姓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 住肯定要去住的，郝栎不在家，她一个人带俩娃住哪儿都无所谓。 多半是要两头住着，先收拾出来再说。 这边的东西也不用搬过去，那边重新添置新的生活用品就是。 房子建好了一段时间，特战部队大部队一直在外面集训，没空回来处理这个事情。 这次回来也是把这个事情办了，给兄弟们解决一块心病。 一共建了五栋楼，特战部队调整了随军条件，考虑到多方面因素，特意多建的。 多出来的房子，也不会空着，郝栎想着直接让还不符合随军条件，但也快了，下一批就能轮到的这批人，有房就直接随军了。 这个是可以办的，一般的部队都能办，特战部队这边就更没问题了。 就是郝栎一句话的事，不是给自己个人谋私利，给兄弟们谋福利，还是没有顾虑的。 随军家属的工作安排，后勤部门会统一跟进。 郝栎还想着跟媳妇商量一下，家里要是需要人，在工作安排下来以前，能不能照顾一下。 不用特意照顾，就跟雇村里人一样就行。 他了解过了，兄弟们百分之九十都是农村的，媳妇也是村里的。 老丈人和小舅子走的时候情绪有点不对，郝栎跟媳妇提了一嘴。 花圆圆也看出来了，这个事情等忙完这一阵，她会跟俩人谈谈的。 屋里只剩下一家四口的时候，花圆圆把自己玩的正好的冬瓜先塞到郝栎怀里。 快抱抱，这回也是一个多月呀。 “媳妇，他怎么不哭？” “你抱的舒服他就不哭。” 花圆圆抱着西瓜喂奶，喂完奶自己玩回就睡了。 “媳妇，咱闺女是不是白点了？” “嗯，白了。” 她是看不出来，天天看不明显，不过她相信郝栎的眼神。 得到了媳妇的肯定，郝栎笑得傻兮兮的。 “媳妇，我仔细想过，西瓜是跟冬瓜比着才显的黑点，实际上就正常色，是吧？” 郝栎除了训练，没事就琢磨闺女，小有心得。 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一脸郑重的老父亲，“嗯，本来就不太黑，你看现在还越来越白了。” 郝栎盯着媳妇瞧了一会，不是骗他吧？ 云淡风轻，就跟说天气一样，花圆圆没有一点心虚。 心里叹气，他俩是过不去闺女这个坎了…… 再看看咕嘟咕嘟吃奶没心没肺的姑娘，任重而道远。 第167章 选二 花圆圆给孩子们喂奶的时候，边上不留人，二婶和婆婆也被她赶出去，说不方便。 郝栎算是一个例外，宝子们亲爹。 她出月子了，郝栎回来了，要不要那个呢？ 花圆圆有点小纠结，她身材没恢复，不会给郝栎留下什么阴影吧？ 别的地方还好，就是肚子上的肉很不雅观。 出月子的当天晚上，她就在空间开始干活了，把地整了，重新种粮食，只留出一小块种菜。 除了这个，还加了瘦肚子的局部运动，比如仰卧起坐。 俩瓜吃完奶，把尿，躺到自己被窝里玩。不哭闹就不管。 花圆圆让郝栎给她压腿，她继续仰卧起坐。 “帮我数着！” 她的体力从来不是问题，配合着呼吸，节奏也把握的很好，很快就出汗了。 媳妇刚才掀开衣服给他看肚子上的肉肉，说要运动把这些肉减掉。 他觉得还好呀，而且媳妇身上一直肉嘟嘟的摸着很舒服，太瘦了不好。 “59！” “60！” 花圆圆伸开胳膊，大字型躺在炕上，累呀！ 有体力并不代表不累呀！ 考虑到郝栎当了一年的和尚，花圆圆决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这事自己做决定不太合适。 媳妇小脸肉嘟嘟的，白里透着粉透着红，眼珠子转呀转，伸出二根手指对着他比划。 “两个选择，一等我肚子上的肉肉减掉咱俩再睡一个被窝！” 郝栎……，“我选二！” “嗯？嘿嘿，你知道二是啥呀？” …… 夜里小两口还是离俩瓜远远的，半夜郝栎起来看看，尿了没，开灯就看到儿子睁着眼睛自己玩呢。 “媳妇、媳妇……” 被朦朦胧胧喊醒，“不要逗他们玩，关灯睡觉。” “媳妇，儿子是不是饿了？” “不饿，饿了会哭的，不一会自己就睡了。你把他逗精神了，你别想睡了。” 郝栎……，好吧，把泡尿就不管他了。 孩子们小褥子上面铺了塑料，塑料上面才是床单，这样尿了只需要洗床单。 花圆圆尝试了多次看能不能避免尿在炕上，结果很悲催，不能，明明刚把尿了，放上没一会又尿了。 喂两次夜奶，花圆圆打着哈欠伺候着俩祖宗。 这俩还好，哭两声，吃上了就好了。 谁先哭谁先吃，后哭的那个用安抚奶嘴应付一下。 喂完了奶，娘仨很快就睡着了，反而郝栎是睡不着的那个。 花圆圆增加的运动量提升了睡眠质量，郝栎不在家就去空间干活，在家就做运动，足够累就不会睡不着。 作息这一个多月也调整适应的差不多了。 郝栎心情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 随军的真正意义不是媳妇住在了家属院，哪怕媳妇还是住在这儿，他只要在京城，就可以晚上回家了。 不像现在，哪怕在京城，也是一个星期才回家一回。 郝栎早上离开的时候，花圆圆还在被窝里呢，这个时节，天气微凉，早上的被窝格外让人眷恋。 老丈人早起来了，去工作间给拎了一兜子刚出锅的包子和鸡蛋。 郝母在工作间帮着做饭呢，天还没亮这边就忙起来了，早上天凉了，秋收的时候尽量吃了早饭再下地干活。 目送着儿子走了，当兵的成天不着家，也没法子。 · 十月十号左右，花家这边的秋收全部结束。 今年的苞米价格是一毛五，没有小麦的价格高。 周围这几个乡镇的粮站，花家常年卖粮的，已经混熟了。 不求他们给开后门，只别为难人就行。 没送过大礼，都是给包烟呀什么的，冬天的时候给过几次菜。 秋收之后，花家入了四台拖拉机，总共是五辆车。 拖拉机好学，江胖他们、花庆国他们都会开。 除了拖拉机，还有农具，跟拖拉机配套的犁地的犁，撒种的工具等等。 像东北那种大型的机械，花家这两年没打算搞，打算先上小型机械。 家属楼的房子分下来了，里面有简单的家具，床、桌子，别的就没有了。 郝栎带着一家人去看了，两个房间，大概有五六十平，是二楼。 花圆圆没着急收拾，李春兰她们房子分下来第三天就搬过来了，那个速度叫一个快。 花方方带着人，用拖拉机帮着搬的。 只花圆圆一个人没有动静。 从老家随军的都有人搬过来了，部队专门安排了车去火车站接人。 吉普车都不行，得卡车去，家里能拿的都拿来了。 比当初花家举家搬迁的时候有的一拼。 花圆圆定制的家具还没到位呢，她出的简易版设计图，老弟给办的，定制家具也需要时间。 客厅是整面的书柜，前面是一张大书桌。 两个大衣柜，房子里带的家具都撤掉了。 那个床是两张简易的单人床拼接的，入不了花圆圆的眼，都得换。 等家具都到位，家里收拾好了，她带着俩瓜偶尔回去住住还行。 郝栎天天回来的日子，花圆圆还有点不习惯，都习惯了这人几个月不见人影。 他回来的点不一定，早了七八点，晚的时候九十点钟才回来，有一次半夜十二点爬墙回来的。 那天花圆圆在去不去空间，纠结了一下，怕郝栎万一回来了，就没去。 他最近一直回家，弄的花圆圆都好几天没痛快的洗个澡了。 幸亏没去，去了就出大事了。 不敢想象，郝栎半夜敲门没人给他开…… 他敲门的时候，花圆圆带着俩瓜从空间出来也来得及，只是略显匆忙和心虚。 时间晚了，郝栎是想回家的，可让媳妇给他开门把媳妇吵醒这点不好。 这事还是直接问了，如果时间太晚，他是回还是不回，让媳妇说了算。 花圆圆还是让郝栎回家来睡，晚点没事，不能把想回家的男人往外推呀。 夜里确实能搭把手，郝栎在家的时候，她就只充当奶妈，别的都不管。 郝栎把尿、换尿布衣裳、哭了也是他哄。 这天夜里，郝栎一板一眼的黑着脸给俩瓜服务，媳妇严格要求，不许夜里逗俩瓜，只干活不说话。 干完活回自己的地盘，见媳妇没睡，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困？” “嗯，你累不？” “不累。” 躺进被窝，把媳妇搂在怀里，“睡吧，明天咱一家人睡个懒觉。” 郝栎就想起刚跟媳妇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吧，媳妇可爱睡懒觉了，小舅子那个时候也能睡个懒觉。 这日子好了，越发没有睡懒觉的机会了。 五六点钟，喂了奶，还能睡个回笼觉。 第二天，花有才一趟趟的来看，闺女这门就不开。 郝父郝母也过来看了几遍，没有一个人敢喊门的。 里面有说话声，就是不开门。 花圆圆反而睡不着了，奇怪了，俩人躺在被窝里说话。 跟老人住在一起就这点不好。 “媳妇，他俩咋这么乖呢？” 郝栎不懂就问，他也是听来的啊，兄弟们的经验有限，孩子都不好哄，哭起来没完。 他养伤的时候，小花生也不太爱哭。 冬瓜和西瓜还小呀，醒着不管他们，就自己也不哭不闹的。 嘿嘿嘿，花圆圆笑的贼兮兮的，习惯了就好了。 这是她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完成的。 除了她这个全职宝妈，家里一堆人醒了就想抱着玩，那可得了，以后孩子怎么哄。 黑着脸，好在她制止的及时。 第168章 留下 r 第169章 辩证 r 第170章 笑什么 “圆圆啊，你是不是对你家的房子不满意？” “没有啊！” “圆啊，不满意其他的你随便挑！俺家怎么样，咱换换？” 气的花圆圆给了杨静肩膀一下子，都说了没有不满意。 “你们几个，都有了，从实招来！笑什么笑，什么意思嘛！” 哈哈哈……，这几人笑够了，才给她解惑。 “这抓阄，是你家老郝定的，你要想自己挑，怎么不先跟他说好了!” “就是，你家老郝没跟你商量，这么大的事，办得不对，下次回来跪搓衣板。” “圆啊，你家搓衣板是不是旧了，我家刚买的还没用呢，给你拿过来你先用着。” “王娟，你小气了啊，给了还要回去。” “对对对，不要了。” …… 调侃！还当着她的面。 花圆圆听懂了，仔细回忆郝栎好似问过她一句，房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她说无所谓，分哪算哪。 这天下午，花圆圆总算是又对郝栎的职位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不禁怀疑她跟郝栎之间的沟通是不是出了问题，是出在她身上，还是出在郝栎身上呢？ 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她可以学呀！这不是有四个现成的老师吗？ “行了啊，别挖苦我了，小女子跟各位老师请教一个问题，你们那口子在家的时候跟你们说部队的事吗？” 四个人反应一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说，有纪律。” 怎么不相信呢！！ “那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他们现在所属哪个部队？” “不知道。” “他们这次去哪儿了？” “不知道。” “啥时候回啊？” “不知道。” 花圆圆放心了，她不知道的大家都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的郝栎是老大呢？” …… 四人没急着开口，反而你看我我看你，看来是知道点什么。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刘海霞怀疑花圆圆诈她们。 “我真不知道，你快点说。” “那你知道你家男人升官吗？” “知道。但不知道具体的什么官。” 上次郝栎给她讲过，她又忘了，反正是比副团大的官。 …… 后来她们四个还是说了自己知道的，具体的不清楚，模糊的给了一个大概。 比如他们现在所属部队是保密单位，郝栎带着原来二营这帮人一起过来的，据说是占了原来那个人的位子。 这些郝栎真没有跟花圆圆讲过，部队的事情他从来不主动开口讲。 花圆圆也不问。 十一月份，花圆圆每天下午茶时间都是八卦时间，李春兰她们把家属院那点事，知道的都跟她分享了。 新来的这些家属，李春兰她们也带着过来打了招呼了。 都不空着手，从老家大老远给背来的种子，或是自己做的吃食。 花圆圆都收下了，种子不多就没给钱，多了就把账算了。 她还记得郝栎提过的，要是她们愿意来家里干活，就一视同仁。 不过，这事花圆圆没主动开口，是拜托李春兰她们出面的。 她要是主动说，总感觉不对味。 让李春兰问问大家伙，愿意干的，就过来干。 部队还来家里问过花圆圆安排工作的事情，做个统计。 工作岗位有限，不好安排，家庭困难的会优先。 花圆圆直接拒绝了，她一个大老板，去干什么工作都不合适。 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大棚里干活，从空间里往外倒腾土。 问了杨静她们是怎么打算的，她们几个凑在一起开了几次会议才给了回复。 这个选择不好做，杨静是最先定下来的，她肯定在花家干。 孩子小，她得照顾孩子，花家干活时间自由。 她忙的时候，还是圆圆帮着看孩子呢。 李春兰她们三个仔细合计了，看花家的势头这工作能长久的干，也打听了家属院的人，安排工作不是好安排的。 她们也不会别的，更不好办了。 仔细算了在花家一年的收入，可不少嘞。 最后决定还是在花家干，比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安排的工作强。 这个冬天，周边大棚长势都不错，伺候的都很用心。 到了蔬菜上市的时候，销售问题也提上了日程。 统一定价这是早说好的。大家坐下来有商有量的，不一言堂。 这段时间来问的人不少，市里的菜贩子早就知道这片有菜园，一直关注着。 这些菜贩子里面有小打小闹的，还有干的大的，有大货车的。 京城里面有规模的市场也越来越多，有自发的有政府组织的。 还有早市、大集，这些都是卖菜的好地方。 周边村民们跟着花家建好了大棚，又从花家买了菜苗种上。 除了刘庄子全部买的花家菜苗，其他村都是买一部分，自己育苗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直接种种子。 嫌贵，能省一点是一点。 知道去年的时候刘庄子那大棚确实花家菜苗长得好，但还是不信邪，想自己种种看。 花家菜苗卖两分钱一棵，一亩地就得几十块钱，这可不是小钱了。 对比结果不用等菜长成，很快就出来了。 就见花家的菜苗呼呼的长的老快了，自家育苗和种子就跟后娘伺候的时候，就让人看着着急。 你说都种上了，也没办法，明明就在一个大棚里，什么什么都一样。 不对，也不一样，还偏向自家的呢。 有那决绝的，直接拔了，重新跟花家定菜苗。 大棚菜长势良好，眼看着要开卖了，老早就有人往十里村跑了。 十月底花家的第一批叶菜就上市了，还是跟去年一样，拖拉机一车车往市里拉。 菠菜最便宜一毛五一斤，其他叶菜基本就两毛。 生长期短的就便宜，长的就贵，比如西红柿黄瓜就卖到三到五毛，这样的。 冬天的新鲜蔬菜，比肉还贵。 花家照旧搭配着猪肉卖，猪肉都是市场价，买菜才能买肉，而且肉都是切好的一块块，你可以少买不可以多买，一块肉也就一斤左右。 王村长往花家跑了几趟了，话里话外的打听，这个菜到底怎么整。 花圆圆只得让老弟去喊了刘金过来，在老爹那个屋里，大家伙坐在一起捋一遍。 因为花家第一批菜比周围早，所以还是跟以前一样给了刘金一些。 刘金过来还没空着手，他媳妇给俩瓜做的虎头鞋，特可爱。 “叔啊，把你喊来不耽误你事吧？” “外道了啊，跟叔不用这么客气。” 刘金年纪没有那么大，他一开始喊花有才大哥，那花圆圆就只能喊叔了。 “刘叔，有话我就直说了……” 蔬菜的价格，还是跟去年一样，花家开卖的时候， 就跟刘金沟通过。 刘金作为菜贩子，对菜价有一定的发言权。 第171章 花家成本公认的最高 花圆圆要说的第一点是，周边大棚蔬菜下来以后，花家暂时不再供应给刘金蔬菜。 刘金今年不缺菜卖，“行，圆圆，要是我那边没菜卖了，那你还得卖给我。” 这话把大家伙都逗笑了。 “你们村那么多大棚还不够你卖的？” 花有才给老弟倒上茶水。 “你们不知道，最近不少大车过来拉菜，村长恨不得一下子全给卖了。” “谈价了吗？” “还没谈。” …… 花圆圆是跟刘金重新确认一遍这几条销售渠道，给周围种大棚的村民们一个定心丸。 花家不到最后，不想卖别人家的菜，花圆圆只想卖自家的。 要卖周边的菜，按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周围确实不好卖。 如果她不参与，周围的菜都能卖出去，那就最好了。 刘金零卖这一条路，还有一条就是主动来拉菜的这些车辆。 还有一条就是刘金去年提过的京城的各个单位、饭店批发这条，今年菜量大，可以搞一搞，前提是价钱合适。 花圆圆也跟刘金透露了，后面差不多十一月末，花家也会再往外扩扩。 今年花家大棚的数量，又比去年多了。 今年新包的地种了玉米，这些地明年是打算种大棚的。 第一年的那一百多亩，今年全部搞成了大棚。 所以花家的销售思路在去年的基础上，会做调整。 周边的集市今年这块是没有的，因为这边都种菜了，不会买你家的了。 要走出去，京城周边的村里，除了这片，这块市场她要拿下。 农村的市场，花圆圆一直很看好。 还是老法子，让老农民们用粮食换。 尤其是年前腊月二十到过年那段时间，会提前做好计划，备好足量的菜，销量会爆的。 三斤粮食换一斤韭菜，四斤粮食换一斤辣椒，贵吗，贵。 可就过年这几天吃，也不换多，就十几斤粮食，过年这饭桌上就特别有生气。 而且这粮食还不是好粮，都是家里专门备着换东西的最后底子粮食。 再就是京城除了市里以外的郊区县，因为距离的原因，花家也没碰过。 今年暂定是要开发这两个市场。 就这两块加上先前的，花家的大棚菜销售这块基本就可以搞定。 刘金听的满脸佩服，他知道花家跟他说这些是避免两家冲突。 不会的，他还是小打小闹，今年就买了一台拖拉机。 他也想了挺多，跟家里人也商量了，最终还是决定不干太大。 路上跑还是有风险的，他这一路上有人拦车从来不敢停的。 刘金还是小看了他这一台拖拉机的销量，真不少了。 周边的大棚菜，刘金这边消化一批，村里人要是愿意自己去市里卖一批，外来的大车拉走一批，就差不多了。 所以第二天，召集了周边村子种大棚的村民们来十里村就销售计划给大家做了详细的说明。 花家给出了菜价的参考价，花方方也明确的表示，虽然花家希望大家能够统一定价。 但希望是希望，谁要是便宜卖也可以，不强求。 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吧，明明能卖两毛，却非得卖一毛。 这是花家综合所有成本给出的参考价，大家也都清楚，花家的成本要比大家伙高很多，不是一星半点。 花家从材料到人工，尤其是人工，很贵。 跟去年的零工和学技术免费帮忙一对比，今年全部是长期工，成本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亩地冬天大棚的收入大概在两千五左右，人工的成本占五百块。 按一个人管理一亩地的大棚算，费用五百左右，工资奖金加上吃饭。 也就是说花家一亩地的大棚利润在两千块左右。 一百亩就是二十万。 实际净利润没有这么多，因为还要扣除一部分人工。 上面的人工只是算种大棚的，李毅他们都没算进去。 花方方还是站在上次的地方，跟乡亲们一条条的讲怎么卖。 “……咱们蔬菜的定价真不高，大家起早贪黑的忙活一冬天，不容易。不要降价，咱不需要降价就能卖出去。能多挣一分是一分。” 花方方作为一名典型的农民代表，老姐讲要给乡亲们讲通道理。 农民有自己的局限性，思想上的局限性，还有什么狭隘性，老姐说了一堆的词，他没听过的词。 用最简单通俗易懂的话，总结出来就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虽然老姐也是一个农民，老姐说因为自己看了足够的书，已经跳出了农民的框架。 有了自己不太成熟的思想认识，而且因为还在不停的看书，思想会越来越成熟。 讲这些是为了说明什么呢，是要让花方方知道，乡亲们有时候是说不通的。 你觉得明明就是为了他们好，觉得好心没有好报。 花圆圆要让老弟明白，花家愿意带着乡亲们一起种大棚，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不要求回报，不要试图改变别人。 你只管说自己的，别人听不听是别人的事。 私心就是花家一家富有太显眼了，要带着周围的村民共同致富，这是长久之计。 花家要是把大棚种植技术捂得严严实实的，就自己挣钱，就不是现在这个场面了。 那大棚估计三天两头就得被人破坏一次。 花圆圆是怕老弟年纪小，把自己搞的太圣人了，这样可不行。 愿意分享技术，愿意教大家怎么卖，还不担心被乡亲们超越。 对花家有影响吗？ 肯定是有的，比如周边的市场就没有了。 但花家不怕这个，市场是千变万化的，花家可以调整，这儿没有还有那儿呢。 但是花家姿态要出来，花家愿意带着大家伙一起干。 花方方也说不上有没有明白，明白了一点，还没有全明白。 他不想想太多，脑袋疼，还是老姐让咋干就咋干。 “打个比方，假如说最后真卖不了，大家来找我，卖给我。” “还有，来收菜的要是价格谈不拢，可以来找我。” 花方方话声刚落，就见大家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小方，你早点说不就行了吗？” “就是小方，有了这话，俺就放心了。” “不是啊，叔，卖给俺家不合适呀，你自己卖两毛，卖给俺只能一毛五啊。” “哎呀，没事，俺愿意。” 花方方……，突然之间，茅塞顿开，好像是这个词？ 难道这就是老姐说的思想问题？ 乡亲们要的是花家托底，可老姐心里是不愿意的，却还是给了承诺。 第172章 理想主义 十一月中旬，周边的大棚菜陆续下来，菜贩子们闻风而至。 有二八大扛，有平板车，有三轮车，还有牛车,最牛的是大货车。 第一辆大货车停在十里村，去年花家大棚拒绝的菜贩子今年又来了。 王村长直接就去喊了花方方，他们谈价格不行，底气不足。 花方方上，就是不一样。 没有余地，没跟你多要，没有讲价的空间。 大货车的老板不高，一米六五左右，一笑起来就跟阿弥陀佛一样，小眼睛就看不见了。 上来就递烟，一人一根。 花方方不抽烟。 张利来把烟收起来，看着这小兄弟，有点犯愁，对方可能不记得他了，他可记得对方呀。 去年这村里大棚他来了可不止一趟，对方咬得死死的，就是不卖给他。 他就奇了怪了，今年还不死心，早早就盯着这片了，果然今年种的多了。 可怎么还是这个小兄弟出面呢，他不好说话呀。 “小兄弟怎么称呼呀？” “俺姓花。” “花老弟啊，咱这做买卖，得谈，你不能一口价呀。” “嗯，对，俺家干买卖实在惯了，给的就是底价，那现在多要点？” “菠菜一毛五，那就两毛五吧，怎么样？” 张利来……，寒风中凌乱。 这事没成，他还想再抻抻，一斤少一分钱，一车就不是小数。 “大哥，要不，您去别的村转转？” 花方方好心的给个建议。 ……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又碰面了，在旁边的村子。 …… 又碰面了。 张利来都要疯了，怎么他去哪个村子都能碰上这小老弟呢。 这些村民们怎么回事呀。 在第三个村子，花方方叹气。 “大哥，俺这样说吧，这一片种大棚的都是跟着俺家学的，统一价格，童叟无欺。” “您先去大棚瞅一眼，现摘现装车，这个天 新鲜的菜，只要不是京城，你去了周边哪儿都得哄抢。” “为啥不是京城？” “您要想在京城也行，俺家在市里卖！” 张利来闭嘴了，最后老实的称称，装车点钱。 “花老弟，真一分钱也不能便宜了？” “大哥，真不行，你知道种这大棚多费事吗？从早到晚，天天在里面干活，就没有干完的时候……” 这菜是真好，张利来亲眼看着摘的，肯定是能挣钱的。 村民们不敢谈价是怕买家跑了不买了咋整，花方方就没有这个顾虑。 做成了第一次就行了，以后他也不用每次来人买都过来了。 乡亲们数完钱非得留他吃饭，那可不行，他得赶回去，家里还有老多事等着他呢。 乡亲们的担心和顾虑很快就打消了，来买的人很多。 双方拉扯，讨价还价，他们只要统一战线，也不怕对方不买。 除非所有的买家也跟乡亲们一样，一致对外，可他们做不到。 花家提到的国营单位供应这块，刘能带人尝试了。 好的国营单位都有食堂，他们就拿着菜一家一家的问。 人家看到菜都很欣喜，冬天的京城蔬菜供应从南方过来的新鲜菜源很有限。 能在当地找到菜源，这是意外之喜。 单位想买，刘能也想卖，可价钱真不好谈。 所有人的认知里面，都是我们量大，你价格肯定要让步。 第一年大棚蔬菜根本不愁销路的前提下，让刘能降价卖，他肯定不干。 不仅是降价的问题，还得表示表示。 刘能跑了几天，就找到了刘金。 “金子，你行呀，这茶叶跟花家一样的？” “嘿嘿，尝出来了？怎么样，好喝不？” “好喝。” 坐在热炕上，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不知道还以为在花家呢。 刘金这小子是啥啥都跟花家学。 “金子呀，叔这几天在外面跑，真是不容易啊。花家给指了一条路，咱不得试试呀，可真不好干。” 刘金就笑眯眯的听着，不打断不插嘴。 “你小子给叔分析一下，花家为啥只零卖？” “叔，我不是一直给饭店供白菜吗，去年就跟圆圆说过，她嫌麻烦。” “就因为怕麻烦？” “嗯，叔，我怎么觉得这条路是圆圆特意指给你的呢？” 刘能…… 两人聊了挺长时间，刘能问啥，刘金知道就说了。 给了非常诚意的建议那就是，如果能理想主义拿下这块，就干。 理想主义这个词当然是花圆圆说的，就是纯粹的公事公办。 跟零卖一样，一分价钱一分货。 刘金还是给几家老客户提供白菜萝卜，新鲜菜也是愿意要他就卖，价格不让步。 零卖对他真的没有压力。 除了累点，天天半夜就得摘菜装菜，天还没亮就出发，别的毛病都没有。 刘能跟刘金谈了以后也佛系了，花家不搞的哪那么好弄呀，也没直接放弃，就走理想主义路线。 后面还谈成了几家，合作还算愉快。 后来事情的发展还挺戏剧的，刘能带人打过交道的单位，找到了他们村买菜，不是大批量买，是少量买。 单位有招待的时候，来买新鲜菜。 第一年跟着花家种大棚的村民们，就没有不挣钱的。 种的多的多挣，在自家院里种的少挣。 有了去年暴雪大棚坍塌的教训，乡亲们伺候的特别精心。 比花家精心，花圆圆一向不主张种地太精细，他们本就是雇人，地里的活你要想干永远干不完的。 只要产量大差不差就行。 · 养娃日常 花圆圆从怀了宝宝以后，就在考虑教育问题。 想了很多场景，怎么养孩子。 就像她跟郝栎提过的，她是计划当一个温柔妈妈的。 郝栎要当白脸，她自己是红脸。 可实际情况是，她必须要当白脸。 家里的实际情况，她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宠的不行。 宠孩子，她不反对，宠和教并不矛盾。 冬瓜和西瓜小的时候，天气好的时候，近了在自家院子里、工作间，远点的去周边的地里，村里道上转悠。 除了吃喝睡觉，醒着的时候，花圆圆愿意带着孩子们出去溜达，杨静带着小花生跟着一块。 她定下了规矩，她不去的时候，就老爹和公公带着去。 村里的这路第二年就由花家出钱，修成了柏油路，推着竹编的婴儿车满村里溜达。 俩瓜一岁之前的婴儿车，是躺着的。 一岁以后就变成坐着的，有单座的两个，双座的一个。 会走了以后，俩瓜先自己走，走累了就坐车。 一岁左右的时候，花圆圆就发现了问题，俩瓜的胃口被人为的喂大了。 别的娃这么大，如果吃多了可能消化不好。 这俩瓜根本就没有这个问题，好似吃多少鼓鼓肚子就消化了。 吃得多，拉得也多。 花圆圆每天关注俩娃的便便，只能感慨，幸亏发现的早。 她就是上午和下午各抽了两个小时，去大棚里忙忙活活，这才几天就这样了。 第173章 治不了你们 当时正好是九月份，家里忙着大棚和准备秋收呢。 花圆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着杨静，两人带着三个娃去了市里，这一住就是三周。 据说二十一天习惯就养成了。 跟老人隔开，她想干啥也容易。 金秋时节，两人就推着婴儿车，在家周围逛。 一个公园天天逛，孩子们也开心得不得了。 吃食简单化，一锅出。 熬粥，放上蔬菜，上面蒸南瓜、鸡蛋糕。 大人再炒一个菜，不费事，孩子和大人都吃的挺好。 最主要是控制量，吃完一小碗，还想要，花圆圆就带着他们去锅里看，没了…… 然后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行了。 小朋友在公园里等着呢，咱快走吧。 三个娃手里一人塞一个大苹果，啃吧，能吃多少就看本事了。 西瓜啃两口就想急，眨着眼睛看两个哥哥啃，又闷头啃自己的了。 最后苹果也不浪费，用勺子挖着苹果泥吃到了嘴里，吃不完的两个大人打扫剩。 吃饱喝足睡好了，就出去溜达。 这个时候，西瓜的小笨性格就显现出来了。 从家里出来不远处的胡同里有个小坑，西瓜天天在这个小坑里摔一下，一天都不带落下的。 冬瓜只摔过一次，就避开了。 西瓜天天就跟这个坑干上了，花圆圆是不管的，她摔个跟头，她是装看不见的。 大人看不见，西瓜就自己装着没事爬起来，要是大人上前哄，那得委屈的掉几颗金豆豆。 花圆圆都有经验了，装眼瞎。 跟杨静对个眼，俩人都憋笑。 她自己一个人带俩也行，从小带惯了，杨静和小花生一起，有个小哥哥一起玩，更好带。 两个大人三个娃，一平均一个大人一个半。 她俩还能轮换着偷个懒，一个人精神太紧绷。 独立带娃的这三个星期，过得很快，老爹和公公跟着拖拉机来了好几趟，问啥时候回家。 谁来也不好使，第三周的时候郝栎回京城了。 花有才见了女婿激动的不得了，能制住闺女的人来了。 郝栎先回家属院看一眼，没人就来村里。 家属院的房子，媳妇心血来潮了，带着孩子们住一晚。 有时候郝雪过来住几天，郝父郝母陪着。 花有才和花方方也分别过来住过，就是好奇，看看住楼房跟住平房有啥不一样。 他家的房子就跟个西洋景似的。 卫生问题，一周两次，谁有空了就过来打扫一下。 这边也不开火，就是尘土。 郝栎从楼洞里出来，就被张向南喊住了。 张向南也去花家接媳妇孩子，可惜扑了个空。 两人连夜往市里去，花有才拉着女婿支支吾吾的说起事情的始末。 花圆圆那个性子，横眉冷对吹胡子瞪眼的，甭管是自己亲爹还是公公婆婆一点也不客气的。 那话说的一点不讲情面。 是，闺女是交代过孩子们的小碗，一碗就够了。 老人觉着孩子吃的越多越好，家里也不缺，孩子越长不该吃的越多嘛！ 花有才本来还想着跟闺女辩几句，谁知道闺女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去市里住去了。 郝母对儿媳妇给她甩脸子这事，倒没有太在意。 如果只是对她，那她心里肯定难受。 亲家爹都被自己亲闺女教训，一比，郝母就觉得没啥了。 她带了这几个孩子，当娘的自己不带有意见的也不止老三家这一个。 老三家还算好的，自己带呢。 当时花圆圆那股火气噔噔噔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她管你是谁呀，要是郝栎弄不好她就直接上手了，先打几下出出气。 真的，在带孩子这块，花圆圆觉得自己做的够可以的了。 真要按现代的带娃理念，这冲突矛盾更多。 她给孩子们准备的都是纯天然健康的食材，她也没禁止老人们给孩子吃点心糊糊。 桃酥、钙奶饼干之类的，用热水泡成糊糊，给孩子们吃。 只要不是在大人嘴里嚼吧嚼吧再喂孩子，其他的现在这个年代孩子们吃的，她都可以接受。 这一路上，张向南想起来就笑一阵。 “你好好开车，看路！” 郝栎觉得这小子有点欠。 “我看着呢，哎哎，你说你老丈人和小舅子就不是一般人，还让你开拖拉机去让孩子们坐，哈哈哈！” 越说越想笑，花家这俩娃，还有花生，天天要坐一次拖拉机。 后斗里面拉着一车村里的娃，绕着村里转圈圈，这是花方方干的好事。 这次更是因为喂孩子吃多了，花圆圆直接带着孩子们去市里了。 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咱说你直接带着孩子回家属院住就得了呗。 花家有钱呀，说上市里就去市里住。 花家这一家子都可个性了，大棚里的菜直接给孩子们当玩具，真舍得。 玩几天就进了猪的肚子。 “不是，老郝，你说你媳妇去市里带着俺家的干啥呀？” “人多热闹。” “切，就是让俺媳妇帮着看孩子呗！” “咋的，看孩子咋了，你有意见呀？” “嘿嘿，没意见没意见……” 两人说着话，夜里路上一辆车也没有，车速很快。 张向南很感激花家，不仅是花家，家里有事几个嫂子都会帮忙。 媳妇一个人带孩子，其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他并不会单纯的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媳妇跟他不止一次说过，这几个姐妹大家处的好，她心里就踏实。 不担心，有个啥事，知道能指望上别人。 虽然指望人家不好，但就是比自己一个人有底。 两人爬墙进来的，敲窗户的时候吓了花圆圆一跳。 “媳妇，是我，别害怕，我跟老张过来了。” 见着俩大活人，花圆圆还是挺开心的，郝栎这一走又是两三个月。 张向南抱着儿子，带着媳妇去了另一个房间。 郝栎仔细端详媳妇和孩子们，媳妇瘦了，孩子们又长大了不少。 在她心里这事已经过去了，没少跟杨静嘀咕，该说的都说了，发泄过了。 她本不想多说，可郝栎想听，还不是一般的想听。 “……，你不知道他们拉了多少粑粑，得吃多少才能拉那么多……”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给他们三个一个狠狠的教训。” 老爹、公公、婆婆，这三人被媳妇化为一个团伙。 郝栎则担心媳妇管大了劲，会不会饿着孩子们。 “媳妇，会不会吃不饱呀？” “不会，他们那小身子，胃才多大，孩子吃多了肯定是大人硬喂出来的。” 现代的那些段子，奶奶觉得你冷，奶奶觉得你吃不饱…… 人的整个身体机能，微微饿不是坏事，还长寿呢！ 花圆圆也不是要征得郝栎的同意，直接下命令。 “这事你必须要跟我统一战线，没问题吧？” “嗯嗯，没问题。听媳妇。” 嘿嘿，这还差不多。 第一次花圆圆就把动静搞大了，让老爹他们看到她的态度，没有商量的余地。 郝栎的面子也没给，还差几天才到二十一天呢。 住满了才回去的。 第174章 头疼的事 后来的几年，花圆圆的重心还是在孩子们身上。 应该这样说，有了娃之后，她以后的人生就围着娃转了。 上学之前，看孩子。 上了小学，辅导作业。 上了初中，准备中考要考重点高中。 上了高中，就得督促着考大学。 考上大学，工作结婚生娃…… 干点小事业，都是带娃之余来搞的。 花家自己人，除了婆婆，地里的活并没有放下。 花圆圆自己一天也要抽个三四小时去大棚干活，老爹和公公也是，婆婆喜欢在工作间蒸馒头。 花方方也要干地里的活，这是老姐规定的。 这几年，花家的业务还是这几块，他都干熟了。 十里村以大棚为主，花家房子周围种了些粮食。 荒地这块，基本上每年都会多包一块，有大有小。 包子这块，在县城和市里共开了两家包子店。 县城这块主要是当时花家包子干时间长了，口碑打出去了，居民们来学校门口买，严重影响了学生们的口粮。 当时正好在学校门口有一个房子要出售，虽然要价很高，花家还是买了下来。 一分为二，开了两个店，一个包子店，一个菜店。 早饭就是包子和粥，午饭是大锅炖和馒头，晚上也是包子为主。 县城的这个店，还是从工作间出货，从住在附近的居民里雇了人卖货。 市里也是因为有了合适的房子，适合开店。 干花家的老本行，包子店和菜店。 自家的房子没有房租，就人工，包子的质量关把的很严，菜店里的菜一年四季都是家里当天摘当天送的，新鲜，还物美价廉。 店里的生意想不好都难，那周边几年来已经积累了不少忠实客户。 花家这几年走的很稳，乡亲们嘴里说出来就是太稳了。 本来以为花家的闺女生完孩子就出来大干一场，结果还是主要在家带孩子。 就花家老实儿子在外面张罗着。 代表花家在外面出面的就是花方方，这几年明显成熟了。 花家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花方方的婚事。 冬瓜和西瓜出生以后，花有才开始给儿子说媳妇，不像以前似的，觉得儿子还小，可以再等等。 他觉得可以了，差不多到时候了。 结果这一说就说了好几年，冬瓜和西瓜会说话了，都会跑了，天天在外面野着不着家了，儿子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花有才急起来的时候，嘴上都起泡了，着急上火。 村里人有合适的只要差不离的都介绍过了，是花方方太挑吗？倒不是，实际上还好。 看对眼是必须的，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过不下去总吵吵还不如不结呢。 花圆圆还是比较佛系的，就是要盯着老弟的状态，思想工作要做到位，别因为这个事情搞的心情不好，犯不上。 花方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婚事搞的他很头疼，老爹看他那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江胖胖和张梁这俩人，那年过年回家相亲就相中了，第二年就结婚了。 老姐倒没有说啥，还老是开解他，说婚事得看缘分，有些人可能比较适合晚婚等等的。 花家晚饭后，炕上坐满了人。 花圆圆和老弟轮着给孩子们念书，故事书，各种国内外古代现代的都有。 老爹和公公说话，婆婆做针线活。 花圆圆说了好多次，晚上灯光暗，毁眼睛，不听。 八点结束，孩子们洗漱完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花圆圆有意的消耗他们的体力，跑了一天能不累嘛！ 这个时候花圆圆就有意引导着老弟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比如又有人来家里说亲，老弟一口就给推了，气的老爹要拿笤帚疙瘩揍人。 说起笤帚疙瘩，必须要说冬瓜和西瓜。 自从会走了，这俩瓜就满村子溜达，村里人打孩子的不在少数。 这俩瓜见到了笤帚疙瘩打孩子以后，花家的笤帚疙瘩就经常不翼而飞。 有一次花圆圆跟在孩子们后头在村里转，见一个嫂子拿着笤帚疙瘩追着孩子从家里跑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笤帚疙瘩眼熟，那上面绑着的五彩小布条也太像自家的了。 笤帚疙瘩又没有腿，作案凶手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扫炕的小的，跟扫地的大的都丢过。 老爹说他们拿出去玩，不知道扔到哪儿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后一段时间她用完就收起来，这俩瓜没有机会作案。 她想钓鱼执法的时候，这俩瓜大概是把这事给忘了，也没成功。 言归正传，有花圆圆在前面挡着，花有才也就是发发牢骚，花方方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就是恨铁不成钢。 花有才出去走在外头，谁不说他养了一个好儿子，闺女就不用说了。 “老弟，你说说为啥不想见？” “不为啥，就烦，见了也不中，还见啥。” 花方方颇有破罐子破摔的嫌疑。 花圆圆……，嗯，挺有道理的。 “那这样吧，让你李哥他们先去帮着打听一下家里情况，行咱再说，你说呢？” 不行就直接不见了，行就再说。 “姐，你看着办吧。” 花方方是真有些烦了，见了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要问他的问题就是家里的管家权。 他不太懂这个管家权有啥用，但女方都问。 老爹和老姐都教他，咱既然见面肯定是抱着最大的诚意，实话实说，不藏着掖着。 如果家里儿子多的，女方一般要求结了婚就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 花家虽然就这一个儿子，可有个一直住在家里的大姑姐。 花方方每次相亲，都要被女方问老姐怎么的怎么的，打听家里的事。 他也不是傻子，还没成呢，有些事肯定不能说呀。 哪怕花家不给承诺，女方也愿意，打的算盘都心知肚明，先结婚再说呗。 就这样，明明知道对方心怀鬼胎，无论是花有才还是花圆圆，也都选择无视。 让花方方试着相处，人行能处，其他的咱可以商量。 所以花方方走到下一步，比如两个人一起去市里逛，一般走到这步就不行了。 女方动不动就去大商场买那老贵的衣服，花方方就心里不平衡了。 老姐都是穿村里裁缝做的呢，怎么到他这就得给买百货大楼的了？ 外甥外甥女都是婶子给做的衣裳，他去海城的时候给买的衣裳老姐还说不用给他们穿这么好的…… 女方看上的都不便宜，跟花家相看的姑娘肯定都不差，说亲的都是明白人。 花方方嘴上说没啥标准，可他心里还是有一道线。 那就是老姐了，跟老姐一样会过日子的。 人要实在，不虚荣。 吃到嘴里的，不用省，想吃啥吃啥。 其他的就得三思了，考虑性价比了。 说句实话，花方方这个观念有点超前了。 跟他相亲的小姑娘，还没到这个高度呢。 年轻爱美，宁愿不吃，也要买身新衣裳。 这就是三观不合。 分析本质，他相亲不成，是有根本原因的。 花方方是遇到过高手的。 女孩长的漂亮，打扮很朴实，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不虚荣，他说要买啥，都说不用，别乱花钱。 可惜后来事情的发展就跟做梦一样。 老姐说对方是女海王。 他是对方的目标，研究了他研究了花家，然后相亲，专门定制的相亲计划。 他不想相信的，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后来他对相亲就有点打怵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老姐说可以放心，如果对方有问题，李哥他们能查出来。 这是花家拥有了财富，要付出的代价。 有得就有失，如果花家还是那么穷，就没有人为了钱想嫁给他，而是更看重他这个人。 有了钱，也会有人因为他这个人跟他结婚，不过要碰。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方隐藏的很深，有心机办事滴水不漏，一般家庭去打听真打听不出来。 可花家是谁了，这几年花圆圆手底下可张罗了不少能人。 都是郝栎的老部下。 只要听到有人转业退役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在部队了，花圆圆第一个伸出橄榄枝。 谁能抵挡她的游说，她给画的大饼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李毅几个就是现成的例子。 郝栎一开始倒不是特别在意这块，兄弟们有自己的出路，如果出去更好，倒不一定非得在这。 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改变了想法。 他们在部队里呆久了，要适应外面的社会，还是有难度的。 有些人回家之后，还是在原来的圈子里打转。 让他心痛的是，回家给老板当保镖，失手把人打死直接进去了。 当他这边得到消息去的时候，差点错过最后的时机。 这件事情让他特别自责，当时按媳妇的意思，这人硬留也留下了。 是他见对方拿不定主意，就让他先回家去干干，不行再回来，结果就出事了。 这件事情一想起来，他就很难受。 对方是因为任务当中受伤才走的，这事他还是插手了。 还没有判就有转圜的余地，找了法官，找到办案人员，了解了案情，根据对方在部队的表现和立功奖杯，希望考虑到实际情况尽量少判。 他的兵立功多次，因任务保密性不能公开，可他是一位无名英雄。 他不是故意杀人，是失手。 郝栎尽了最大的力量为对方说清，最终判了三年。 他跟媳妇说好了，等人出来就直接带过来这边干活。 进去了媳妇就直接跟他离了，孩子还小跟着爷爷奶奶过，他去了家里给留了钱。 他想把人都带过来，在这边有个照应，老人说不用在家里也挺好的，等着儿子出来再一起过来。 第175章 灯下黑 花方方见了不知道多少姑娘，最后成了的人选也非常让人意外，是老熟人。 花家第一次招人的时候，那个干净利索的小姑娘，后来在工作间干活。 花方方说亲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这人，说亲的多是不认识的。 她本身就在花家干活呢，跟花方方早就认识了，如果成那早就成了，大家的普遍想法。 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呢，工作间里面全是娘子军，花方方一个小屁孩，能不进去就不进去。 进去也是办正事，绝不到处乱看。 俩人真不熟，都没说过几次话。 王燕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花圆圆去工作间的时候多，大家说话聊天的时候，她就笑着听着，不怎么插嘴。 很本分，干活出力，不出风头，不在花圆圆这个老板面前找存在感。 花圆圆对她的印象挺好，是老板眼里的完美员工。 比花方方小两岁，这几年也在说亲，婚事上也不顺。 夏天的某一天，热的人难受，孩子们睡了午觉就出去疯了。 花圆圆心里烦躁，这个点工作间不忙，她就过来找人说说话。 说着说着就绕到了老弟的婚事上，刘海霞给她使眼色。 人要是对了，婚事就特别的顺。 刘海霞她们几个早就想跟圆圆提一下燕子了，小方这婚事他们看着都愁人。 每次那个点都特别寸，小方刚想看完一个，太着急相看下一个不好吧，万一这个成了呢。 她们就想等一等再说，还没等他们说呢，又有人来说亲事了…… 花圆圆有点牢骚，也不能对着老爹和小方发，这俩人够郁闷了，嘿嘿，杨静他们就成了她的垃圾桶。 郝栎要是在家，就不需要其他人了，他最近又不在。 刘海霞挤眼睛都快抽筋了，花圆圆还不明白啥意思，微皱着眉头那迷茫的小眼神，看着就来气。 几个人脱下工作服，拉着人就往花家走。 “走走走，去你家说去！” 花圆圆有点懵，这是要说谁的坏话呀，不像她们的风格呀！ “你们要说谁的坏话呀，人格攻击不行啊，人无完人，咱得接受别人的缺点，圣人可不是人啊……” 碎碎念着被人拉着走。 “行了，你快闭嘴吧，终于知道小方这亲事为啥总不成，你这老姐当的也太不靠谱了！” 撸起袖子就想干，“好啊，你个李春兰，竟然这样说我！” “闭嘴，你走快点，这小碎步跟谁学的？” 花圆圆…… 哈哈哈，她们几个乐得不行了。 进屋之后，就跟做贼似的，把门从里面插上，这还不够，还把前后的窗户都关上。 大热天的，要人命呀！ 安全措施做到这地步，说话声音花圆圆得竖着耳朵听，才能模糊的听到，那动静就在嗓子眼出不来，急死她了。 李春兰她们为啥如此小心翼翼呢，因为是熟人，要是不成以后太尴尬。 人家燕子在这干的好好的，别因为亲事没说成，姑娘家脸皮子薄，这活也干不下去了。 她们给说亲是好意，到最后人家工作不做了，她们得多内疚。 所以她们非常慎重之慎重。 最好是别声张，让俩个年轻人私下里接触一下，不行就算了，谁也不知道。 “圆圆，俺们给你提一个人，你看看行不行？” “提就提呗，你们至于弄的跟做贼一样嘛！” “必须的，大家都认识，弄的沸沸扬扬的，万一不成那咋整啊？” 关键词“都认识”，花圆圆还是摸不到头脑。 “到底是谁，直说吧，别磨叽。要热死了，把风扇开到最大档。” …… “燕子！” “工作间的燕子？” “对。” “怎么，看不上？” “切，别故意气我，就是有点意外。燕子和小方？” 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就随便给你提一嘴。” 杨静看花圆圆有点为难，赶紧加一句。 “说什么不愿意，又不是跟我过日子，能跟小方看对眼就行。” “之前怎么没人说过她？” …… 这就叫灯下黑。 大家都觉得这俩人都认识，燕子就在花家干活，如果有那想法早就成了。 可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花有才和花圆圆在周围寻摸的时候，也是出于同样的心理吧，就把燕子给略过去了。 她们一提，花圆圆真上心了。 不过，这事确实不好办，得悄摸摸的，不能大张旗鼓。 刘海霞她们既然敢提，燕子家里大概情况，已经打听过了。 就是村里一个最普通的老实本分人家，这几年也跟着花家种大棚。 花圆圆跳出来看这俩人，觉得还是有可能性的。 背景调查这一步可以直接省略了。 后面的就跟地下党保密工作似的，所有人下了封口令。 花圆圆先跟老弟说了这事，花方方跟她的反应一样，那表情……一言难尽。 有点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感觉。 花方方被老姐看的很不自在，脸都红了。 “啥意思？你暗恋人家？” 这反应太太……，找不到合适的词呀。 “不是，姐，认识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认识跟其他的知道有这么个人还不一样。 比如之前介绍的，谁家的哪个姑娘，他知道这么个人，不接触没有交集。 这燕子，都认识好几年了。 “嗯，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这事保密工作做到位。不成外人也不知道。” 他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怪别扭的。 做通了老弟的工作，花圆圆才跟老爹通气。 这个过程花方方每次相看，都要经历一遍的。 从满怀希望，觉得这次能成，到最后拉倒，那个心情跌宕起伏，很考验心脏的承受力。 花有才找到了张叔，让帮着去燕子家递个话。 张叔嘴严，这事只要他们不说，就传不出去。 花家给了承诺，这事无论成不成，工作方面都不影响。 燕子爹娘，真没想到自己这闺女还有这福分呢。 燕子说婆家，他们是真没考虑过花家，两家差距太大了，古人云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 闺女高嫁，日子并不好过。 第176章 推一把 花家都让人来说了，他们真拒绝不了，闺女还端着人家的饭碗呢。 不光闺女，全家人都挣花家的钱。 无论成不成，这面子必须要给。 应是应下啦，再三强调，这事先别往外说，不成就算了。 周日的时候，花圆圆跟老爹串通好了，把孩子们支开。 坐着拖拉机去了市里，人多一车人，杨静她们几个被拉着凑人头，还有村里去市里搭车的，花方方和王燕夹在里面也不显眼。 到了市里，两个小年轻逛自己的，花圆圆带着娘子军一顿买。 李春兰她们给当搬运工，就说呢，圆圆咋带那么多袋子，这是给她们准备的。 嘴里碎碎念，“房子准备好了，大的家具也有了，其他的零碎，哎，你们说，我现在买还是让他们自己买呀？” “你这有点太早了吧？” 杨静泼冷水。 “这不是来了市里，顺便嘛！又不是特意来逛的。” “他俩去哪儿了？” “不知道。” “别管了，咱逛自己的，中午我请客，去吃烤鸭怎么样？” “大老板请客，咱还客气啥！” “就是，管饱不？” “这不是废话嘛！” …… 在花圆圆的带领下，几人收获颇丰，一人肩膀上两个大布袋子。 主要是花圆圆的战利品，必买书，还买了一堆布料，吃的、日用品，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中午吃了一顿大餐，给孩子们买了点心，打包了鸭子，逛街真的让人心情愉悦，不一定非得买。 跟老姐的欢快一对比，花方方有点苦逼。 认识的人相亲的尴尬，真不如陌生人。 王燕这姑娘吧，也有点皮了，要不是一定得结婚，她真不想继续了，太烦人。 在花家干活的第二年吧，就开始找婆家。 她和家里人都很有信心，有个好活，能挣钱，这条件十里八村都是个好的。 可就怪了，一个一个总不成。 说她心气高，在花家干活，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甚至还有人传她是看上了花方方，想打花家的主意，才拖着不结婚的。 她真不是，绝对没有这么想过。 村里人确实有人打着这个主意，但王燕这个人不是很聪明，却很务实，不做白日梦。 花家上门提亲事，弄的她很为难，不相看那就是个矫情，相看了不行，这以后天天见，她脸皮得厚点。 这活她是不舍得放弃的，干的顺心，姐妹们都很好处，没有惹事的人。 除了工资，奖金也不少，她也不乱花钱，可都存下了。 家里没要她的钱，都在她自己手里拿着呢。 而且工资还年年涨，工资涨幅倒不是很大，是奖金涨的多。 这个家附近的小公园，转了好几圈了，花方方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人咋不说话呢。 这不是正常的流程呀，她得问，他才能说呀。 “王燕，你想问啥，就问。” 王燕……，我真没啥想问的，我都知道。 “嗯，真没啥想问的，你想说啥就说呗！” 花方方…… 在真外人面前，花方方还能装装，王燕是个假外人，他啥样对方也知道的。 当天晚上，花方方接受了老爹和老姐的逼问。 花方方一问三不知，弄的两人一头雾水。 把人打发走，花有才就对着闺女唉声叹气。 “哎，闺女呀，你说咋办吧，爹是没招了。” 对于儿女的婚事，花有才急归急，真动真格的，还犯怵。 花圆圆……，老爹这招高呀！让她拿主意，那以后老弟夫妻感情不和，赖她？ “老爹，你为人父母，推卸责任，可不行。” 花圆圆才不惯着老爹呢，平时一向自诩看人准，吹牛的时候咋不这么说。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我一个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我可不拿主意。” 花有才干瞪眼，闺女这话更狠。 睁眼说瞎话没谁了，还不管娘家的事，他的财政大权又被闺女给剥夺了，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就是偷着给孩子们买了点吃的，让闺女抓到了。 花有才都不好意思出去说去，别人都以为他有多少钱，是个有钱老头。 整个村子都找不出一个比他还穷的，都没去银行存过钱。 工资月月发，就是不在自己手上。 到了自己手上也放不了多久，被闺女找到理由就经济制裁。 爷俩你来我往过了几招，谁也不肯当背锅侠。 约定这是两人共同的决定，小方以后的日子要是不好过，两人也不推卸责任，最坏就是个离婚。 破财免灾就是。 真走到离婚这一步，该给多少就给多少，绝对不在钱财方面为难人。 花圆圆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在确定推进这件事之前，爷俩掏心窝子把王燕这个人，所有能想到的方方面面的，缺点优点都数了一遍。 花方方和王燕，这俩人分开作为个人看，都是挺好的过日子的人，就怕这俩凑到一块性格不合。 在花圆圆眼里，老弟算是个好男人了。 好男人的首要条件必须要能赚钱养家，脾气也不坏，家里的活也都干，还能带娃，也没有暴力倾向。 只要夫妻相处过程中，不搞冷暴力，别的问题不大。 也不是心里有人，逼着他结婚的。 无论怎么分析，这俩人只要不犯病，好日子在后头呢。 王燕一个小姑娘，踏实肯干，结了婚男人对她好，婆家也没什么烦心事。 没有婆婆，只有一个公公和大姑姐。 花圆圆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怎么想怎么合计，都是好姻缘。 前提当然是这俩人点头。 花方方一大早，又被老姐逮住要准话。 “你都想一晚上了，行不行给个话，人家燕子不小了，不行不能拖着人家。还是你们俩昨天说好了？” 摇头，“没说。” 跟老弟确认好了，就跟张叔说，张叔就去燕子家帮着问问女方的想法。 “你是不是看不上燕子？” “没有。” “没相中就说，咱家这条件，想找啥样的找不着。”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姐咋跟老爹学上了，净吹牛。 “咱得给人家信呀，那就说行了？咱说行也没用，人家女方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第一时间拽着老爹去找了张叔，就说小方挺乐意的。 有些人真的需要别人推一把，性子过于腼腆真不好说媳妇。 张叔也聪明了一回，去了王家先问女方啥意思。 燕子啥意思，相没相中呀。 王燕回来家里就问，她就说人挺好的，让她说啥，俩人就溜达了也没说多少话。 花家不乐意就算了呗，事先说好的，不影响她干活就行。 谁知道花方方说可以，那男女双方都没意见，就直接走下步了。 婚事定下了，办事速度极快。 七月相看的，八月就结婚了，花圆圆给的结婚礼物是蜜月旅行。 小两口去海城度蜜月，费用她全包，住最贵的酒店，最贵的房间，吃喝玩乐一条龙。 花方方结婚，花家大操大办的，花有才要扬眉吐气。 花圆圆还没说话就被老爹怼了，就许你整天买那老破房子，不许俺干点啥！ 老爹误会了，她真没想拦，完全按照老爹的意愿来。 确定结婚时间之前，花圆圆跟郝栎通过电话，郝栎只能说尽量。 可惜后来电话都联系不上了，这边等不了，他回来的时间不定。 老弟结婚以后，花圆圆把做了挺长时间的新事业的计划拿了出来。 一直有这个想法，没有着急干，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 确实是因为钱的问题，前期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亏本的买卖。 一九八九年，花家又开启了新的事业。 第177章 需要支持 花方方的房子是连着原来花家的房子建的，又建了一个六间房的小院子。 花方方结婚以后，就跟王燕在那边住。 中间有院墙，两个门，里面却是通着的。 里面是有两个门的，一个是院墙这块建了一个门，还有一个是屋子里，屋子里是为孩子们建的。 花圆圆住的这个房子算是自家的，花有才在这边住，算是在闺女家住。 那边就是儿子家，也有他的三间，他习惯住闺女这边了。 八九年的九月，花圆圆终于把郝栎等回来了。 计划做的差不多了，实施之前，一定要跟郝栎先商量一下。 郝栎只要在京城，一个星期能抽三天时间七点到家，这样能跟孩子们玩一会。 冬瓜和西瓜四岁了，他和媳妇分工明确。 在孩子们上学之前，媳妇主要养成读书的习惯。 他的主要任务则是带着他们锻炼身体，平时他不在家的时候小舅子上，媳妇也引导着他们出去玩。 家里买了老多球，篮球、足球、排球，大帅他们放学过来拿球玩，俩瓜也跟着捣乱。 媳妇的教育理念是让孩子们动起来，除了看书，不愿意看到孩子们整天看电视。 电视每天只能看半个小时的动画片。 他回来晚了，孩子们已经睡了，两口子就在边上说话，孩子们睡眠好也不会被吵醒。 今年开始媳妇给两个孩子分床睡了，一人一个房间。 他和媳妇在书房这屋，原来的那个屋子和老丈人那边一个房间给了俩孩子。 待会他们睡觉的时候，就把他们两个抱到自己屋里去。 在花圆圆眼里，郝栎是个妥妥的女儿奴，对着儿子还能板着脸装装样子，对着女儿一点用都没有。 都四岁了，只要郝栎在家，西瓜就是她爹身上的挂件。 不是怀里，就是背上，扛在肩膀上也不害怕。 教育孩子方面，花圆圆一向主张公平，你抱着闺女，儿子也不能落下。 冬瓜真不太感冒老爹，妹妹缠着老爹的时候，他想离得远点就不行。 今儿一看就知道媳妇有正事，那个本子很眼熟。 他看过这个本子，媳妇写的啥意思，他根本看不懂。 能让他看懂花圆圆不用混了，这是她根据记忆记下的一些重要的节点。 个人自制的密码，没有参考性，除了她别人都看不懂。 “郝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非常非常重要，需要你的支持。” 明白，媳妇又要搞家庭会议。 老丈人嘴里的形式主义，干个啥都搞个家庭会议，让大家举手表决。 开会之前，花圆圆会私下里拉票，就像现在这样。 巴拉巴拉，媳妇的小嘴说个不停，大意就是又要干个什么买卖，建个厂子。 跟家里现有的这些不冲突，但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前期投入大，盈利在后面。 说到盈利花圆圆是心虚的，这个后面具体的有多后呢，真不好说，可能五年可能十年，可能还多。 这个事情的长期影响力是巨大的，但利润方面真不好说。 花圆圆要建的是奶粉厂，生产婴幼儿奶粉。 至于为什么想建，突发的灵感，拿自家孩子举例，他俩八个月的时候断奶，想给买奶粉喝，发现不好买。 所以花圆圆养了产奶的羊和牛。 自家的孩子有条件可以这样做，普通的家庭一般都是糊糊呀什么的。 条件好了，人们生活条件提高了，会需要奶粉。 说到底，就是这个生意有利可图。 花圆圆只能说到这了，有利可图只是一方面，她想做的是通过她的加入让这个行业规范化。 能做到什么程度，她不确定，只能尽量做。 现阶段她能做的就是往里面砸钱。 说到生意这块，郝栎真没有发言权，媳妇怎么说他觉得都有理。 据他所知，媳妇手里没有多少现金，都投出去了。 投到老丈人嘴里没用的破房子上头了。 花家的现金流是稳定的，每年两次农忙都会有大笔的现金收入。 花圆圆说的都口渴了，接过郝栎递过来的缸子喝口水润润嗓子，用眼神示意郝栎说话。 “媳妇，你的意思是秋收的收入都投进去？” 对媳妇嘴里的钱不够，他还是要确认一下比较保险。 嘿嘿，够敏锐。 这点钱算啥呀，要建实验室，请的是高手，高手就得高薪，人工这块还是小意思，所有的设备都得进口，这才是大头。 “对，投进去看进度，如果钱不够，后面继续追加投资。” “媳妇，你想干就干，我又不懂。” 家里也没个懂的，不过媳妇的计划确实挺像一回事，除了花钱没有别的毛病。 咱不懂就请懂的人来干，设备也买专业设备，工人高薪挖人，请专业人士来干专业的事，花家就是花钱。 花家是在媳妇手里起来的，轻轻松松起来的，郝栎对媳妇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媳妇看好的项目肯定是不会错的，如果中间真出差错，就像媳妇说的会及时止损。 而且媳妇的性格看似冒险，实则很谨慎。 从花家这几年的发展就看出来了，很稳，走的步子并不大。 跟郝栎达成共识，第二天就找上了小方和燕子。 小方结婚之后，家里的财务到底怎么弄，花圆圆并没有一言堂，而是让老弟自己出面跟自己媳妇商量。 小两口先自己商量出一个结果，花圆圆做出判断，行不行大家可以坐下来开诚布公的商量。 就是谁说服谁的问题，这个她可不怕。 她思前想后打了好几个腹稿，可惜白白浪费了脑细胞，没用上。 王燕结婚前，家里人就嘱咐她了，嫁到花家来别指手画脚。 做好自己的本分，花家就不会亏待她。 蜜月旅行去了海城，一是度蜜月，二是顺便办公事。 王燕和花方方，跟着一个叫江哥的，买了好几个房子。 花方方也顺便给媳妇讲了花家的这个投资。 王燕是知道花方方出差的，具体去哪儿不太清楚，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特产分给大家。 确实是有过海城的，但不止海城的。 花家具体的情况，花圆圆交代了老弟自己跟媳妇说。 风险的问题，会不会现在说有点早啊，先提防着。 花圆圆也想过，还是算了，现在农村离婚的还真不多，她自己和郝栎是个个例。 一般的人家基本上都是结婚了就过一辈子，她是相信老弟不会像她那样倒霉的。 他们主动开口更好，释放的善意和信任，相信王燕也能感受到。 所以花方方跟媳妇交代了花家大概的情况，比如老姐主要负责投资这块，投资这个词还给媳妇解释了一遍。 这小两口给花圆圆的答复是保持原样，她的腹稿就没用上。 第178章 又来活了 花圆圆找到小方和燕子，说自己要干一番新事业，晚上要开家庭会议，先来听听他们的意见。 她刚开了个头，就被老弟打断了。 “停、停！姐，你看咱这样行吗，等晚上开会的时候，你只说一遍就行，现在不用特意说给我听，我保证举双手赞成。” “你确定？我先给你说一遍，有什么疑问给你解答一下。” “姐，真不用，你想干啥咱就干。” “嘿嘿，行吧，那个，燕子呢？” “姐，燕子当然跟我一样。” 花圆圆把老弟推开，净碍事，“你起开，我问燕子呢！” 王燕……，照葫芦画瓢，“姐，我也举手。” “好嘞，就这样说定了，我走了，你们忙吧！” 看老姐要走大门，花方方在后面喊，“干嘛绕远啊，从里面走呗！” “不用，多走几步路，就当锻炼了。” …… 花圆圆规定花方方必须下地干活的理由就是花家伙食太好，不干点体力活消化不了。 花方方目送老姐离开，然后给媳妇解释是怎么回事。 “老姐要干啥，你不要想着反对，你要是反对老姐有无数个理由来说服你，反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老姐想要的，聪明的选择就是一开始就同意。” 王燕……，大姑姐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 花家第一次招人，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大姑姐看穿涮下来了。 花方方换上干活的衣裳往外走，就见媳妇要拿盆衣服，“媳妇，你等中午来水的时候用洗衣机洗呗，手洗怪累的。” 王燕看着这几件衣裳，也不脏，就撮吧撮吧投投就洗好了，比洗衣机省事多了。 嫁进来她算是长见识了，家里有四台洗衣机。 公公一台，大姑姐家两台，她家一台。 她家这台是结婚的时候新买的，婚前公公和小方用一台。 小方还说等他们有了娃，也得给孩子买一台新的用。 王燕嫁过来别的都适应的很好，就一点她不想干又不好意思说。 大姑姐让小方教她对账，工作间的账、两个店的账、平时卖粮的卖菜的账目……，真的脑子不够用。 晚上对账的时间，见她喜欢点钱，就让她自己点，都快点哭了…… 她点的慢，就让她拿回自己屋慢慢点。 花方方也不帮忙，就在边上看着她捂着肚子笑…… 她宁愿给冬瓜和西瓜读故事书，被问各种为什么，也不愿意点钱了！！ 有了媳妇之后的花方方，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啥事都有人帮着干了，这感觉很不错。 老丈人家事也不多，亲戚们对他都很客气，媳妇也不跟他吵吵，这样的日子他就很满意了。 家里的活都是干熟了的，只是没想到老姐又给他找事了。 老姐只动嘴，不出面，家里所有的买卖需要正规手续的都是他的名。 除了京城以外所有的房产，都在他名下。 这个问题老姐跟他交代过，家里所有的财产，姐弟俩一分为二。 开始的时候，老姐说她占大头，这个不妥，毕竟他付出很多。 平半分更公平。 花方方实际上无所谓，因为钱太多了，他一辈子也花不完。 他们姐弟俩的付出，两者缺一不可，没有主次之分。 · 当天晚上，花家的家庭会议上，花圆圆第一句话就把会议主题亮了出来。 “我打算建一个奶粉厂。” “奶粉厂？” 果然其他人都不吱声，就花有才一个人蒙在鼓里。 “对，这个生意肯定能挣钱。爹，不要急，等我细细讲来。” “行了，直接投票吧！说了也不懂。” 闺女这一套假模假式的。 “嘿嘿，爹，这可就不对了啊，不懂可以问呀。” “你得了吧你，反正不是我干活，你给小方讲就是。” 花方方默默掏出本子和笔，还给媳妇面前也放了一套。 王燕…… 桌子上还放着一台录音机，先记重点词，有空了可以听录音再补充。 “好吧，先举手投票，通过了我再说。” 花圆圆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后面她砸钱的时候谁也别说二话。 …… 第一步就是招人，报纸上打广告，全国范围内招。 花方方去大学里面打听相关专业的教授，直接挖人，开始的时候双方没有取得信任之前，可以兼职。 必须有试用期的，只拿钱不干实事，那就走人。 花家给的是高薪，不是空头支票，你现在的工资是二百，花家可以给一千，甚至两千，只要你有本事就行。 跟国家单位一样，解决住房，孩子上学，甚至家属就业。 分红是花圆圆留在最后的一张牌，不着急出。 花家的两个店的店长都是拿分红的。 京城甚至全国的奶粉厂，去厂长门口挂招聘的牌子， 正大光明的挖人。 招到专业人士，出项目计划书，从建一个小厂开始。 办公地点，选址，设备采购等等，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来。 花圆圆并不着急，着急也没用。 等审批那些手续就不知道需要多久，需要多少相关部门的批准。 前期的投入，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花圆圆说得头头是道，很有专业风范，糊弄家里这几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肯定的说，这是一个赚钱的行业，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能成事。 花有才是听不懂，花方方只知道他有很多活要干，这些活都是他的，看着媳妇本子上那歪歪扭扭的字，指望着媳妇帮忙还有的等呢。 郝栎觉得媳妇说话的时候都是发光的，媳妇懂的真多，看书真是有用的，不然一个初中毕业的媳妇怎么知道这么多。 · 花方方教媳妇干活，有了感触，原来老姐教自己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在老姐的眼里，他笨笨哒。 他眼里的媳妇就是这样的，笨笨的，哈哈哈。 他也不嫌媳妇笨，慢慢学呗，当时老姐也没嫌弃他。 老姐把他们三个的工资给了媳妇，见媳妇压箱底，花方方又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人是需要成长的，这几年他的成长经历，就是媳妇未来几年要走的路。 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把钱都放在自己手里。 这几年，眼看着老姐的话都验证了，工人们的工资从几十块涨到了一百，又涨到了两百。 房价也是，每年的房价都有小幅度的涨幅。 老姐说还早着呢，这还没开始呢。 办厂这事，老姐给他的定心丸就是，家底不会大动。 家底就是攒下的房本，以京城、海城为主，还在杭城置了一批房产，以后还会去别的城市。 第179章 计划暂停 事情的开展当然是不容易的。 碰壁是必须的，招聘广告在报纸上登出之后，一个电话也没有，花圆圆守在电话边看书打发时间。 花方方在京城各个大学里面跑，从开始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到渐渐摸着点门道。 老姐要的这类人才要去农业大学里面找，说到底还是花家的老本行跟食品相关的。 不过不像包子馒头那样接地气，奶粉要高大上。 他脸皮厚，找到了教授们的办公室，不管是不是他要找的，就把自己的问题扔出来，让人家帮忙。 花方方碰到的这些老教授们，很好说话，就是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他的自我介绍已经说的非常熟练了，家里卖包子馒头种菜的，想干点别的买卖，来请人。 他找了好几个老教授，说法都差不多。 从老弟嘴里带回来的这些消息，花圆圆对这个行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是她入场时间太早了，看来她一直的担心，担心入场太晚，发展缓慢，没有话语权，有点多余。 不是晚而是早，时间点不合适，利弊都很明显。 国内几所有名的农业大学还没有乳品相关专业，根本就没有开始呢。 这样的话，花圆圆的计划都执行不下去了。 大学里面都找不到专业人士，国内现有的几个奶粉厂也不用考虑了。 通知海城，把奶粉厂外面的招聘牌子取下来，报纸上的广告也撤下来。 花圆圆也跟家里郑重宣布，计划暂停，需要调整，下一阶段啥时候开启待定。 家里虽说都支持花圆圆，还是有点没底，起初每天都追问咋样了咋样了，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家里的电话就没有一个是招聘的。 花有才都忍不住要对闺女说几句好听的，怕闺女着急上火。 以前闺女要干点啥，那是噼里啪啦的，速度老快了。 这样慢慢腾腾的，闺女不喜欢。 安慰是不需要的，开解也不用。 自家人了解自家人，家里这几口人可没认为花圆圆这是放弃了。 她确实没放弃，在想别的办法呢，在十月末农忙结束的时候，另一条思路已经大概形成了。 这条路更不好走，花圆圆有几个选择。 一暂时放弃，等过几年，国内乳制品产业发展以后，她再进场。 要不就直接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拿来主义，咱没必要从头开始，国外都有那么成熟的技术了，咱在他们的这个肩膀上再研究不是更事半功倍嘛！ 走国外路线，钱和人一样都不能少。 房价没到时候，花圆圆手里的家底派不上用场，只靠家里的现金流，在国内玩都有难度，拿到国外去一点水花都没有。 郝栎当然是第一个倾诉的对象。 正好这段时间他在家，花圆圆最近的话题就是这一个，特别专注。 “郝栎，你说大学里面都找不到人，我只能去外面找了吧？” “嗯。” “京城有外企，咱去外面也相当于外企呗！” “对。” “就是麻烦点，是吧？” 郝栎刚想说啥，看到儿子在被窝里动弹，赶紧去喊起来尿尿，别尿被窝里。 花圆圆靠在墙上没动，只要郝栎在家，孩子们的所有事情都郝栎上。 尿炕这事是避免不了的，花圆圆一般会在十一点左右喊俩瓜尿一泡，半夜三点多再喊一次。 就这样，有时候还尿呢。 怕他们晚上蹬被子，还是睡的睡袋。 尿床了就自己再铺一个被窝，有时候也哭着来找爹娘。 四周岁给俩瓜分床这事，操作起来还可以。 先是讲了一个故事，小鸟长大了，自己出去搭窝找食，他们大了也要有自己的房间了。 还有就是，那段时间俩瓜挨了揍，在受罚呢！ 动画片不能看，零食全部断掉了，还要每天去帮张爷爷喂猪打扫。 他们挨揍的并不冤，教育孩子方面花圆圆当然是不愿意动手打孩子的。 可她发现，有时候打一顿挺管用。 说了好多遍，走远离开家要跟大人打招呼，不让下水，夏天的时候那沟里、村边的河里因为下雨都涨水了。 那天刚下了一场雨，他们在门口路上踩水玩，一群孩子，花圆圆就回家拿了个什么东西，出去就不见人影了。 一群孩子嫌路上的水不过瘾，直接去河边了。 等花圆圆到的时候，有几个大点的孩子都下水了，俩瓜在边上拿小脚试探呢，两只脚都站在水里了。 花圆圆上去一手拎一个把人提溜到岸上，一人三巴掌，用了力的。 俩瓜捂着屁股蛋子，张着嘴嚎！ 吓的其他的孩子哗啦啦从水里上来，花生鞋子脱到一半，就被吓住了。 “花生，你要是敢下水，让你娘揍你！” “谁也不许下水玩，水深很危险，听到没有？要是不听话，我就找你们家大人。” 暑假期间，孩子们都在。 村里、家属院只要跟花家沾边的，都乖乖听花圆圆的话。 被家里大人们耳提面命，天天说，别跟冬瓜和西瓜打架，好好玩，听圆圆姨的话…… 他们没少吃花家的东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不听话，花圆圆肯定不干。 冬瓜和西瓜还有花生，他们天天吃的东西，并不觉得有多好，因为都习惯了。 可见花圆圆给别的孩子好吃的，看别人吃的香，他们也有学有样的，觉得好吃的不得了。 你不稀罕吃拉倒，谁稀罕给谁，俩瓜明明不喜欢也开始抢了。 花圆圆真的气到了，这个时候倒没听说，但现代的时候信息发达，夏天因为玩水出事的太多了。 什么一家人去水库游泳，拿刀切西瓜结果把游泳圈切漏气出事了。 几个孩子下水，一个溺水，去救人一串出事了。 等等等等的，各种出事。 冬瓜和西瓜流着鼻涕吸溜着鼻子，开始是真哭，见娘这么凶，后面就成了假哭了，只打雷不下雨。 这事冬瓜和西瓜绝对长记性了。 花圆圆每天都带着孩子们过来河边问一遍，“你们下去玩吗？” 摇头又摆手，还后退几步离得远远的。 “娘，不下去！” “娘，危险，水深！” 给了他们教训，花圆圆还是想了别的办法，孩子们几乎都喜欢玩水，堵不如疏。 村里有一个池塘，让李毅他们帮着清了，里面玻璃瓶子之类的，所有的风险因素都清掉。 水也不深，最深的地方到大腿根。 花圆圆直接跟村里包了过来，种上了莲藕，养上了鱼。 让孩子们在这儿玩水，不过有条件，必须大人看着。 这个池塘，平时村民们在这儿洗衣服。 花家包了之后，就不让在这洗了。 自从花家包了村里的池塘，村民们搞点鱼吃，花家根本就不管。 让花圆圆没想到的是，西瓜这小丫头，见到了郝栎第一时间就是告状，说娘打她了。 那脸变的忒快了，前一秒还在笑嘻嘻的跟小姐姐们追着玩呢，看到郝栎就委屈的撇嘴掉眼泪了…… “郝栎，你闺女不听话，下水玩挨揍了，你再打几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还有，娘说了几次了，谁也不能脱你裤子！” 西瓜要让爹看娘打的屁股呢！ 哼哼唧唧的捂着屁股又哭了两声意思了两下才算完，郝栎是舍不得打的，只放了狠话。 “这次就算了，娘已经打过了，下次再不听话，爹还要再打一次。” 冬瓜吓的一直不敢出声，见躲过一劫才松口气。 花圆圆养了俩孩子，一对比才发现，养儿子是真省心，养一个闺女花的心思比养十个儿子都费心。 两口子一说起西瓜，就恨不得给招个上门女婿得了。 第180章 换思路 花圆圆有了从外面引进技术的想法以后，跟郝栎叨叨的时候，竟然被泼了冷水，这是她没想到的。 郝栎的一句话让她激动的从暖和被窝里一个鲫鱼打挺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身份原因，不方便出去？那是你，不是我吧？你是不是搞错了？” 先把媳妇拉下来坐下，披上被子，别冻着了。 “我猜的，等以后你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再具体问问。” 媳妇说借此机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出去玩玩，他的身份因私出行出去的可能不大。 他出去都是公务，还不是走的明面上的，他们一旦身份暴露会有危险。 假如说媳妇真得出去，报备那是必须得，能不能批下来真不好说。 极有可能是不阻止，但不建议出去。 这个结果就很尴尬。 “郝栎，你什么时候退休呀？不对，不退休，转业呀还是什么都行啊？” 郝栎……，这说明媳妇出去的决心，都考虑他的后路了，他是媳妇事业上的绊脚石呀。 郝栎的一些理念，是深受媳妇影响的。 比如媳妇提到的这个奶粉厂，国内正处于萌芽阶段，媳妇就想着直接学习引进国外最先进的技术，拿来主义，拿来学会就是自己的了。 在这个基础上，加大研发，跟国外比一比。 特战部队搞的差不多也是这一套，他不会自大以为自己是最强大的。 他们收集国外特种兵的情报，学习别人的长处，来武装强大自己。 科技方面的差距，从国家层面在努力的缩短距离。 向强者学习，并不丢人。 媳妇热衷赚钱这一点，他是认同的。 他很缺钱，真的，特战部队各方面的预算已经很给力了，可还不够，不是一般的不够，是远远不够。 从训练到出任务，到各种补给装备，全都是钱。 只要特战部队一出动，就是在烧钱。 不出动在家里头训练，也是在烧钱，只是烧大钱还是烧小钱的区别。 他们可以说是倾全军之力打造的这支最强战队，确实不负众望。 郝栎追求的不是跟其他兄弟部队兄弟单位比，这没有可比性。 他要跟世界最强的部队比，还有差距，还不小，他自己也是承认的。 跟媳妇自己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挣钱比，他有国家作为后盾，更容易。 特战部队有一项专门的任务就是打击境外犯罪团伙，消灭他们的同时把缴获的现金上缴专门的部门。 上缴的资金会分为几笔，其中有一笔肯定要入特战部队的账户。 这个账户有专业人士在国外运作赚钱，是特战部队的专属资金。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这一切，他真想象不到，部队能花这么多钱。 虽然心疼，但花钱上他从不吝啬，该花的花。 花出去的钱间接体现在兄弟们的战斗力中。 他们到外面执行任务，只要不开口讲话，就没人能猜到他们是哪个国家。 他们的猜测往往是错误的，a国是第一个被排除的，因为他们的装备太先进了。 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一直没有在明面上出现过。 不过已经有几个国家产生了怀疑，针对他们的情报在国际市场上出价很高。 转回正题，媳妇刚才说着说着，就说到钱上头了。 如果不是他可以肯定，绝对没有跟媳妇透露过，他都怀疑媳妇是怎么知道绝密情报的。 媳妇要走的挣钱的路子，就是他们现在用的这个。 国内挣小钱，国外花大钱，这个错误的概念要扭转。 正确思路是拿着国内的小钱，去国外赚大钱，然后在国外花，用这些钱研发的技术再引进国内。 对于郝栎傻笑逃避回答问题，花圆圆心里就有数了。 媳妇这事想要办成，面临着挑战并不小。 首先就是人，跟国外建立联系的桥梁。 国外需要可靠的人，这个时候他那些兄弟们就不太管用了。 他有点好奇，媳妇会怎么做。 “那我这样说，先不考虑我能不能出去的问题，我的这个思路你觉得怎么样？” 花圆圆心情不太美丽，因为阻力很大。 “思路完全没有问题。” 郝栎终于不泼冷水，给予了肯定。 “那就行，细节方面我还得再想想。” · 八九年的十一月，花方方带着人在京城的大使馆这个区域发传单，卖菜和发传单两不耽误。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出国留学热潮一直在升温。 这次花圆圆的目标就是这些即将要出去留学的留学生，甭管是哪个国家了，广撒网。 如果能上网就方便了，可惜还得等几年。 发传单的时候，一人给三块肉干。 海城的领事馆也在同时进行中，由江卫国来完成。 传单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上面有花家的电话。 还有简单的介绍，帮忙收集国外的乳制品相关信息的资料，有偿付费。 收集到信息可以先电话沟通，如果可以花家就付钱，资料给邮寄回来。 看了资料以后，觉得有用的，还有额外的奖金。 留学生们大部分家庭条件都一般，出去都会找点活赚生活费。 收集资料不比刷盘子强多了。 也不指望着所有拿到传单的人都相信，只要有一部分愿意干就行。 再从这一部分里面筛选出真正干事的人来。 中间可能遇上不靠谱的被骗一部分钱，也认了。 哪怕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跟花家搭上线，这工作就有意义。 发传单的地点除了大使馆区，还去了大学。 京城最好的两所大学是第一站，很多大学生都有出国留学的打算，这可是a国的最高学府。 他们的学姐学长们，如果有联系的，也可以。 传单最下面是大大的待遇优厚四个大字。 花圆圆还要求花方方给有兴趣的同学好好说明，他的态度也很重要。 具体说明是怎么汇款，电话费都给报销，如果那边打电话花钱太多，可以这边打过去等等的这些细节。 细节做到位，让人信服，觉得靠谱。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还挺单纯可爱，有理想愿意相信人的。 这还没有完。 第181章 找路子 花方方在农大请教过的教授里面选了一位他觉得最靠谱的，拿着新鲜的西红柿辣椒茄子豆角，还有老姐特意贡献出的草莓和西瓜，等在了家属院的必经之路。 中午吃饭时间，远远看见了从食堂打完菜，漫步走来的两鬓白发的老教授，热情的招呼上了。 “叔，俺来看您嘞。” 跟同事走在一起的侯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小伙子给他的印象很深，特别单纯幼稚的一个小青年，把事情想的特别简单，很淳朴。 热情的花方方自来熟的很，上前接过包和饭盒。 “叔，我去您家里坐坐，还有点事请您帮忙。” “怎么不去办公室？” “嘿嘿，去办公室不合适。” 侯彬前面带路，花方方看着满当当的楼道，中间只留了一条小道让人过的，全是东西，杂七杂八的啥都有。 中午做饭的点，蜂窝煤炉子就在走道里放着。 走到最里边的一间，开门的婶子看到花方方，两人都一愣。 “婶子，这么巧呀。” “小伙子，你咋过来了？” “嘿嘿，俺来找叔有点事。” “快进来，屋里坐。” 弄的侯彬一头雾水，这俩人咋认识的。 “老侯，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卖菜的小伙子，最近都没见你过来呀，不卖菜了？” “有点别的事忙，俺兄弟在这边卖呢。” “哎，那个小伙啊!” 花方方边说着话，边把肩膀上的大布袋子拿下来，就开始往外掏东西。 “叔，婶，俺麻烦了您好几次了，这些东西都是自家地里种的，不值钱。” “这老些菜，吃不了！” “婶子，不多，您留着慢慢吃，天冷也不爱坏。” 花方方特意挑的耐放的，叶菜拿的少。 这屋里的温度还没有家里暖和呢，进屋都不用脱棉袄。 最里面是用一个雪白小被子包着的一包袱包子，花方方掐着中午点来，自带口粮。 城里人跟村里人不一样，他们得买着吃，都不容易。 还有一玻璃瓶自制的肉酱。 “这包子还热乎着呢，不用热了。俺家的大肉包子花钱都买不到，只送不卖。” “小伙子，你先说啥事，我帮不上忙，这些东西你都拿走。” “叔，小方，您叫俺小方就行，这些东西是感谢您之前帮的忙。” “小方，快坐下，咱先吃饭啊。有啥事吃完饭再说。” “好嘞，婶子。” …… 花方方大口吃着肉包子，吃了两个肚子里有点东西就打住了，先说正事。 把老姐的思路说了个大概，照着自己的小本子说的。 侯彬听的很认真，真是想不到，这小伙子脑子还挺灵活。 就是这条道还是不太现实。 如果是是某个部门国家单位想这个搞，可以。 可这小伙子就个人，实力不够。 “这条路不好走。” 何止是不好走，成功的几率还低呢。 “叔，俺知道，是这样的，国内和国外这两条线，从长远来分析，需要的时间成本是国内更要多……” 真要干，国内现有的技术和人员，可以建一个小厂子，可这不是花圆圆想要的。 从国内一点点慢慢干，要达到国外的技术这个漫长的过程，怎么算怎么不合适。 花圆圆宁愿麻烦一点，多花点钱，走国外这条路。 侯彬心里对花方方很是佩服，有这个想法就不容易了，还要花冤枉钱尝试。 “小方，你算过需要花多少钱吗？” “没算过，但我知道要很多很多钱。俺家后面几年挣的钱都要投入进去，这些钱也不够，嘿嘿……” 花方方往前凑了凑，声音又低了好几度，“叔，俺姐说了，我们的本钱先去国外赚钱再花，这样就差不多够了。” 他说着还伸着两只手，翻来覆去的比划。 五十万，五十万，翻番！ 侯彬…… 这天正好下午没有课，花方方说了个痛快，还不时的翻翻本子，问一句。 “叔，这个我说了吗?” 确定老姐要传达的都传达到了，才放心离开。 花方方请侯彬帮着介绍人，在国外留学或工作的人。 侯彬当然有人脉，但不会轻易介绍的。 那个周六，侯彬和老伴找到了花家在这边卖菜的拖拉机，说要跟着去花家一趟。 花庆国先到邮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认不认识这么个人，跟家里说好了才敢把人带回去。 花家一家人热情的接待了客人，带着去大棚里转悠，工作间也看了。 晚饭吃的热热闹闹的，还在花家睡了一晚，周日跟着拉菜的拖拉机回的京城。 周六晚上，侯彬问了挺多问题，涉及到很深的一些计划。 其实花圆圆是做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的，想太长远也没用。 像第一个计划，方方面面写了一堆，结果第一步就嘎了。 推翻了重新来，净做无用功。 有了经验教训，她就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捋清大概的思路就行了。 媳妇要谈正事，郝栎带着孩子们去了爹娘那边坐坐。 俩瓜还没进院呢，就喊上了。 “爷爷、奶奶、叔、婶……” 老五一家，在八六年就过来京城这边的。 是花圆圆主动邀请他们过来的，一是考虑到郝雪，长时间跟父母分开不太好。 再就是从长远考虑，公公婆婆这边以后要人照顾。 花圆圆出钱是没问题，出力就有点为难，雇外人是一个选项。 以老人的观念，这钱给外人，不如给自己儿女。 老五这一家子过来，花圆圆出钱，他们出力照顾公婆的老年生活，是最好的选择。 公公婆婆帮着把孩子们看大，用不上了让老两口回老家，这事花圆圆干不出来。 第182章 迈出第一步 侯彬问的挺细的，越是这样花圆圆越放心。 比如钱打出去，离的这么远，人家要是不给办事这钱就打水漂了。 这也没有办法，他们就尽量找可靠的人。 对方也只能占他们一次便宜，还是小钱。 真要用到大钱，花家肯定是要自己人带着钱出去的。 本来人就不好找，你要求的多了，人家直接不干了，最开始的合作，花家还处于不利的地位，没有谈判的筹码。 你让穷留学生给你垫钱干活，别想，他们也怕被骗呀。 再说了，他们手里的钱都是有数的，干了别的就没有吃饭的钱了。 后面的事情太远不用多说，花家第一步需要人帮着了解一下国外的行业现状。 以现阶段的实际情况，花圆圆没有别的了解的途径。 通过国外的人，是相对靠谱的一个办法。 哪怕是信息发达的年代，无论是从网上还是哪儿有足够多的渠道来了解，花圆圆也要走实地考察这一步。 侯彬虽然没有给准话，只说帮忙问问，不要抱太大希望。 就这样，花圆圆就很感激了，比起他们的人脉，大学教授的门路只要肯帮忙，那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大学老师本身就有出国交流的机会，学生里面就有出国留学的，路子是有的。 花圆圆此时才遗憾，要是能读个大学，大学同学这些人脉就够用的了，可惜呀。 等消息的同时，传单继续发，别的准备工作也抓紧做，别到时候抓瞎。 开通座机电话的国际长途业务，外汇换好，官方渠道换一部分，再从黄牛手里搞一部分。 去了解一下办护照需要哪些材料，先准备着。 花圆圆已经放弃自己出去的想法了，让小方带人出去吧。 郝栎还是挺靠谱的，他既然犹豫肯定是有缘由的。 花圆圆是真心盼着郝栎转业了，自己无所谓，外面都去过了，可孩子们以后还要出去转转的呀。 侯彬这边的办事效率很快，花家说给报酬，他倒不是想要什么报酬。 花家姐弟说的都挺实在，想干点事，真是找不到门路，才贸然开口，希望他能够理解。 侯彬有一个儿子出去留学，跟很多留学生一样，毕业直接留在了外面工作，他给儿子打电话说了这事，有认识的人或者同学帮忙介绍一个。 通过他的考察，花家还是挺靠谱的。 儿子答应了，帮着问问。 约好的第三天电话联系，怎么也没想到儿子说儿媳妇想干这活。 儿媳妇跟儿子是同学，生了孩子就在家带孩子，这个工作听着要求不高，她也能干。 要是靠谱，工资合适她就干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花家接到侯彬的电话，说是儿媳妇顾琼想干，约好了时间两边直接通电话。 当天晚上，花圆圆就跟顾琼联系上了。 十点钟孩子们都睡了，大人齐聚一堂。 花圆圆自从上午接到了侯彬的电话，就做起了准备。 一直在写写写，那个本子上都写了好几页纸了。 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顾琼和丈夫侯勇也早早起床做好了准备，洗了澡换好衣服，也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电话时间特意约在了早上侯勇上班之前，她电话面试的时候，丈夫可以帮忙看着孩子。 侯勇的工资不低，但养家还是有压力的，他们要攒钱买房子。 侯勇跟父亲的电话里面，印象非常深的一句话是，对方要按这边的薪资水平来雇人。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花圆圆第三声接起了电话。 国际长途电话费很贵，没有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询问了对方，用不用挂断重新给对方打过去，对方说不用，花圆圆就没有客气。 自报家门，说了要求，因为要开展国外的业务，需要一个生活在当地的人全权代理那边的工作。 说完自己的情况，就直接让对方做自我介绍。 …… 从一开始花圆圆就掌握着主动权，她问对方答。 专业不符但学习能力很强，生孩子之前有工作经验，语言能力优秀，孩子小，只能弹性工作制…… 花圆圆一点也不会怀疑对方的工作能力，八十年代出去留学的都是佼佼者，无论是公派还是自费留学，都有真才实学。 等对方说完，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判断，才开始详细展开的讲工作内容。 “首先，我可以接受你弹性工作时间，甚至我不会规定你具体的工作时间，我这边给出工作任务，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完成，你给我一个时间，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给我一个结果……” 试用期一个月，可能也不需要一个月，如果前期双方任意一方觉得不行，都可以喊停。 花圆圆给出的工作任务对方完不成，可以再给几次机会，毕竟找个人不容易。 可能她还没放弃呢，对方就先放弃了。 完全陌生的行业，还要看孩子的同时查询大量的资料，不是简单的事，没有那么容易。 花圆圆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心目中的期望薪资是多少？” 顾琼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外币两千。” “平均工资？” “对。” “好，我需要你对奶制品业做一个大概的了解……” 花圆圆说了一下自己的初衷，对方也好把握一下，她的最初的目标是要在国内建一个奶粉厂，发现没有技术支持，才把目光投向国外。 所以顾琼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了解一下国外行业现状，不止是她此时所在的b国，如果方便，奶制品也发达的几个国家都要了解一下。 两人的语速很快，比平时正常说话速度都要快。 花有才在闺女接起电话没几分钟就走了，听不懂说啥，去闺女屋里把女婿换过来，他看着孩子们睡觉。 郝栎过来的时候，就见媳妇不是快速的说，就是嗯嗯的听着手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小舅子和弟媳专注的盯着媳妇看。 花圆圆撂下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四十多分钟了。 时间过得好快，她特意加快了语速，第一次电话尽量只说重点。 她开心的宣布，第一次面试很成功。 “对方应该是学霸类型的。学霸就是学习特别好，天赋型的，不用功都能第一的那种。反应能力很快，自我介绍应该是准备过的，但我临时提的问题，她没有办法准备，临场发挥能力挺不错……” 小嘴巴拉巴拉，终于走出了第一步，有点小兴奋。 最后的结论就是，“我挺看好这个人，前期的工作不好开展，咱也不着急，慢慢来，她也需要时间适应一下，咱不要一下子给对方太大压力。” “姐，你不给压力就行。” 好吧，这是大实话。 第183章 不需要焦虑 顾琼放下电话，笔挺的后背才放松下来，都出汗了。 侯勇抱着孩子也过来了，看媳妇怎么这么累呀？ “怎么了？” “对方很专业。” 侯勇……，“什么专业？” “面试很专业。上来就让我做自我介绍，幸亏我准备了。工作内容介绍的也很清楚，薪资也谈了。侯勇，你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家里种地的，初中毕业什么的，姐弟俩一个在家看孩子，一个种地卖包子什么的……” 他真没听错，可能对方也是做过功课的，不要小看做买卖的人。 能有财力搞厂子的，有那个赚钱能力，人家只是没念书，并不代表能力不行。 · 郝栎看着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媳妇，兄弟们总说花家是有点运道的，他也有点相信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干成点啥，都想在自己的另一半那显摆显摆。 花圆圆就满心欢喜的等夸奖呢，不过是她主动。 亲一个！ 再亲一个！ “郝栎，我厉害吧？” “嗯，媳妇厉害。” “嘿嘿，我棒棒的！” 再来一个亲亲！ 媳妇捧着他的脸，把他当成了俩瓜来亲…… 郝栎等媳妇亲够了，才被动变主动。 这才是人过得日子呀，跟媳妇睡一个被窝。 前面那么多年，也都这样过来了，没觉得多苦。 可自从随军以后，习惯了被媳妇四脚八叉的抱着睡，他再出去的时候就格外的想家。 由奢入俭难。 第二天早上周日，六点外面天还没亮呢。 孩子们的喊声扰人清梦。 “爹！西瓜醒了！” “爹，冬瓜也醒了！” 俩瓜每天晚上睡前都会问的一个问题是，明天星期几，醒来能不能看到爹。 今天是醒来就可以看到爹的日子。 郝栎给媳妇掖好被角，去把孩子们抱过来。 “尿尿不？” “尿！” 冬瓜和西瓜在自己屋里的小尿桶里尿了尿，乖乖的去盆子里用香皂洗手，用毛巾擦干净。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来。 “我好了！” “我也好了！” 花圆圆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俩瓜甜蜜包围了。 郝栎把炉子打开上炭，炕底烧上再上床，陪着孩子们玩一会。 美好的冬日清晨从西瓜的碎碎念开始。 “爹，被窝里真暖和！” “西瓜，你的脚指甲……”被划了一下腿，还挺疼的。 “郝栎，你闺女的脚指甲该剪了。” “我看看。” …… 剪一个也是剪，媳妇、闺女、儿子的一起都给剪了。 三人动作一致的把脚丫子伸出去，“别动啊，剪到肉出血可疼了。” 两小只乖的很，就是嘴不闲着。 “娘，我想在这睡。冬瓜，你说，你也想。” “西瓜，喊哥哥！” “娘，你们都喊冬瓜！” “大人可以喊冬瓜，你不行。你的小红花全吃进肚子里了，想跟爹娘睡等攒够了小红花再说。” “啊？都吃了吗？” “嗯，还看动画片了！” “啊？哥哥的呢，我借哥哥的~” 郝栎和花圆圆…… “嘿嘿，我的也用完了！” 冬瓜骄傲的宣布，他的都换成了钱，他的存钱罐越来越重了。 西瓜皱着小眉头，眼珠子提溜转着，一会就眉开眼笑了，想到了好办法。 “娘，我认五个字！” 五个字换一个小红花。 “不教，你爹在家呢，为啥是我呀！” 教西瓜学习，是要命的。 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大声说话，还得违心的夸……，不干打死也不干。 郝栎剪完了，西瓜和冬瓜热情的也要给爹剪指甲。 花圆圆替郝栎捏了一把汗，这俩人小脸红扑扑的，拿他爹当什么了！ 他爹的指甲，岂是四岁的娃娃能撼动的。 “别让他们玩了，伤着你怎么办？” 郝栎……，我能被两个四岁的娃娃伤着？ 媳妇太小看他了吧！ 在媳妇的眼里，他这么弱的吗？ 不能呀！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阵，什么意思？ 花圆圆看了一会，然后就捂着肚子倒在被子上哈哈大笑。 这两小只，指甲剪就跟指甲有一丁点的亲密接触，小手还抖呀抖呀。 嘴里碎碎念，“疼吗？疼吗？” …… 哈哈哈，乐死了！ 两小只被娘笑话了，两人配合拿着指甲刀，来抓娘的脚！ 花圆圆边躲边笑，“娘不用你们！哈哈，去给你爹剪去！” “哼！就不！” 三人闹在一起，郝栎谁也不帮。 早饭后，花圆圆还指望着郝栎继续甜蜜的亲子时光呢，被一个电话喊走了。 · 顾琼白天带着孩子逛街，搜罗市面上能见到的奶粉品牌。 这个难度不大，她本来就了解过，孩子母乳断了之后就在喝奶粉。 所以她本身就对奶粉有一定的了解，知名的品牌，种类，价格等等。 除了这些市面上的东西，她还需要更专业的资料。 去图书馆借专业书籍，查论文，查找哪个大学在这方面最权威，找别人的研究资料，她也不是自己研究。 研读专业的外语资料，还是费功夫的。 侯勇下班帮着哄孩子，夫妻两人一起看这些资料。 专业名词都得现查，侯勇帮着翻译一些。 有了丈夫的帮助，顾琼这边压力就小一些。 当她胆战心惊的接起了花圆圆的电话，这次的通话感受跟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花圆圆正常语速，因为她边做记录边通电话，整个进度很缓慢。 经常需要顾琼重复，这大大的缓解了顾琼的焦虑。 挂电话之前，花圆圆也明确了一点，正常的工作节奏没有那么快，现在每天通电话，因为他们都需要学习，共同学习。 不仅花圆圆学，花方方也要照着老姐的笔记重新整理一遍。 老姐已经明确跟他说了，等顾琼这边有了进展，他要出差。 出差之前，除了学习这些，还要上语言课。 翻译要请，可自己不能当睁眼瞎。 第184章 跟风 顾琼两个星期研读了很多专业书籍，看了一堆论文，对这个行业有了初步的认识。 花圆圆让找专业的律师，先找小律所的律师，这件事的可行性从法律层面做一个全面深入了解。 小律所这边给出的法律建议，作为参考。 再找知名大律所重新确定一遍，还不是一家。 花圆圆可不想大把钞票扔进去才发现，人家的法律各种限制。 小律所的费用，是汇过去的。 到了大律所这一步，花方方会带人过去。 花家在国内了解咨询办护照签证的事情，顾琼在那边也帮着问一下，能找到专业的中介公司来办就省事了。 花圆圆喜欢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花钱提高效率。 不会为了省钱，自己费劲巴拉的花时间和精力。 花方方的准备工作并没有那么累，外语的学习也就是跟着磁带照着书读，老姐说给他去大学里面找个家教老师他都没让，真犯不上。 老姐说会有翻译，让他学是怕他自己在国外走丢了，除了他，跟他一起出去的几位都要学点。 每年的冬天，花家的生意旺季。 除了忙大棚蔬菜，花方方冬天的应酬局还特别多。 附近的村民们冬天也都挺忙，不闲着，可总有休息的时候，还是会偶尔聚聚。 冬天办喜事的人家特别多，花方方就得作为代表随礼喝喜酒去了。 花有才本村的有时候会去，外村的一般很少去。 花圆圆跟王燕在院子里散步呢，老爹和公公带着孩子们去家属院玩了。 王燕大着肚子，跟花圆圆那时候一样，嘴巴馋，就想吃东西。 她结婚前就在花家干活，吃得好人并不瘦。 怀了娃以后，又胖了一圈。 花圆圆是不好意思让她少吃点，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只能看着粗细搭配，主食少吃点。 再就是运动量多一点，这是个恶性循环，或者说是心理作用。 动动刚辅助消化呢，孕妇又饿了…… 十二月，天上小月牙也没有，阴天。 院子里的灯开着，昏黄的灯光，冷冽的空气，说话都冒气。 亲家母这个点急乎乎的来了，花圆圆招呼客人进屋就想闪人。 王燕娘赶紧喊住，这事还得给花圆圆说，自家姑娘怕是做不了主。 “婶子，有啥事您就说。” 王燕看着娘像是有急事，“娘啊，你能快点说不，急死人了。” 王燕娘觉得自己冲动了，人家花家是什么人，她就是一听吓了一跳，着急忙慌的就跑过来了。 “那个你二姨父刚才过来了，说你二姨串门的时候，听到有人要过来借钱。” 王燕松了口气，以为啥事呢，借钱就借呗。 这些年来花家借钱的人有，但也不多。 周围村子里，家庭条件特别不好的，就那几家。 情况比较特殊，就老人带着孩子的，或只有老人的。 村里本来就有照顾，他们在花家打零工，吃喝是不愁的。 除非生大病，可这几年没听说过周围有生大病的。 花圆圆生了娃之后，空间里的粮食和蔬菜供应很充足，也都混在包子和馒头里了。 周围村民的身体状况得到了改善的。 孩子们身体特别棒，一般冬天村里的娃那鼻涕都老长了，怎么擤鼻涕都没完。 花圆圆真没见到这样的娃子。 空间里的活她就怀孕期间暂停了，坐完月子为了减肥，那段时间干的特别狠。 郝栎不在家的日子里，她带着两小只进空间，一直到两岁多呢。 后来有一天，俩孩子闹着说要去小木屋玩，吓的她不敢带他们进去了。 这几年空间又给了两次奖励，都是缩短生长期的，没有什么新意。 社会贡献值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而且还在不停攀升中。 花圆圆想过了，国外这块花钱如流水，她就动用空间的社会贡献值。 社会贡献值可以换现金，她只好奇试验了一次，看是怎么操作的。 比例是十比一，十个社会贡献值可以换一块钱现金。 现金就直接在工具房里一个写着现金的小箱子里，打开就是。 总之，花圆圆觉得这个空间的功能，是让她造福大众，她对自己的成果还是挺满意的。 通过多条途径，实现了目的。 空间的粮食和蔬菜制成了包子和馒头卖出去，以现在花家的销售量覆盖面还是挺广的。 空间土和空间水，也以十里村为中心往外扩散。 花圆圆仔细观察过，她用空间改良过的地方，深度挖了老深都没挖到底，土壤颜色土质等等都改良成肥沃的土地。 而且改良的范围在慢慢的扩散，周围的土地都被改良了。 这是她后来才发现的。 周围的村子都是受益者，花家包了荒地，就会从自家这边运肥沃土地去荒地那，受益面越来越广。 花圆圆不需要直接去荒地了，只需要在她管理的几个大棚里输出空间土即可。 她让老弟带着人，从大棚里搞土去改善荒地。 乡亲们都发现这几年地里的庄稼长的特别好，伺候的更精心。 还有一点，这几年流行起来的化肥尿素并没有推广。 跟风花家，几乎成了大家默认的共识。 种地的老把式都承认，花家种地有一套。 所以花家怎么种地，大家伙都跟着学。 花家不用尿素化肥，他们也不用。 花家喜欢用农家肥，牛粪、鸡粪、猪粪，大家伙也跟着用。 花家喜欢搞各种自然防虫药水，他们也跟着搞。 反正花家搞啥，大家跟着干就是。 跟风的风气，从最初几家，到现在的几乎所有人。 花家这几年已经包揽了周围所有的粮种和菜苗。 影响范围还在不断扩大中。 跟风种地什么的，还能理解。 除了种地，花家吃、穿、家具等等所有的都跟风。 花圆圆喜欢的花衣裳，全村的妇女同志，都人手至少一件。 冬瓜和西瓜穿啥，没几天全村的娃都穿上了。 乡亲们私下里说起来，还得感谢花家都是从集上置办的东西，要是从市里大百货商场齁贵的他们就得想想了。 花圆圆的低调不是说说的，大肥裤子也是一种符合时代特色的时尚。 比起其他港风、喇叭裤之类的，不实用不方便，干活种地还是老百姓的衣裳舒服。 总之跟风花家，大家伙是认真的。 花圆圆让王燕帮着接电话，她出去送人，婶子刚才就给她使眼色。 王燕娘拉着花圆圆到了胡同口，确定闺女没跟出来才说到底是咋回事。 她说的这个要跟花家借钱的人家，跟花家有点渊源。 是花方方相过亲的姑娘。 跟花家没成，就找了这个人家，男的不干农活，不知道在外面干啥，家里日子过的挺不错的。 婶子神秘兮兮的说，传言说那人玩钱的。 周边的村子有几家的小青年，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不下地干活，没事就去县城、市里晃荡。 此人长的人模狗样的，搞钱的路子像婶子这种老实人家是看不上的。 花圆圆倒不是很担心，花方方这几年她看得紧，说滴水不漏也不夸张。 无论是阴谋阳谋，在花方方身上试不出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花方方就是那只蛋，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明显的缝。 他自己也争气，家里大事小事忙活着，也没有那时间和精力去瞎搞。 婶子是担心这老实女婿被人欺负了去，还担心被人带坏，不好好下地干活挣钱出去混日子的小青年动起歪脑筋来也很让人头疼，防不胜防。 花圆圆虽说不担心，也让李毅带人过去喊了，说她找人有事。 花方方正在酒桌上跟人纠缠呢！ 第185章 后面有事 今天跟着花方方一起出去吃喜酒的是马树和刘波。 刘波是后面从特战部队因伤退下来的，武力值强大，马树他们在他手里一招都过不去。 他就是让郝栎改变观念的那个人，在里面待了三年，出来就带着老人和孩子过来投奔了花家。 来到这边，跟在这边干活的兄弟们一样，一家一个小院子，三间房。 他和家里人很快就适应了，兄弟们互相照应着。 他不喝酒，负责开拖拉机。 嫂子三令五申，出去的时候，开车的人滴酒不沾。 刘波对酒这东西不感冒，兄弟们凑到一块喝点还行，跟外人没什么喝头。 马树也没喝，用媳妇话说，就是惯得，喝酒还挑起来了。 俩人看着花方方，都替他难受。 哎呀，真是活受罪。 花方方这小子脾气好，真没见过他发火。 在外面吃饭喝酒，又是喜事，很给主人家面子。 大家欢欢喜喜坐在一块吃点喝点，说说话交流一下感情。 可今有几个人真是不给花方方面子了。 一般他喝个几杯，小酒盅喝个四五杯，差不多就停了，醉倒是没醉，脸红脖子粗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给人的错觉像是喝多了，实际上并没有。 “不喝了，真不喝了！” “小老弟，小看自己了吧，这十里八村还没见你喝醉过呢！” “花老弟是干大事的人，咱比不了。” 花方方……，说不过，我不说了行吧！ 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意思很明显了。 花方方是做主桌的，他年纪不大，跟村长，辈分大的坐一桌，他都做下首，两边都是自己人。 花家的规矩，花方方外面吃席，不跟自己人分开，必须坐一块，连上茅房都一块。 所以说花圆圆真不担心，郝栎可给他保证了，要是他的兄弟们出了纰漏，郝栎要跪搓衣板的。 村长已经出面挡了好几次了，让这几个混子回自己桌上喝去，在这捣什么乱。 这些人根本不听，就跟吃错了药一样，就跟花方方杠上了。 主家胆战心惊的，把花家得罪了可咋整，怎么收场。 在花方方的眼里，这些人就是妥妥的小人，书上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他不是怕他们，是懒得较真，犯不上，他们不够格。 对方不放弃，轮流上，捧着的好话，激你的孬话，花方方就笑眯眯的不接茬。 虽然有点烦人，就当是修心养性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坐坐就该撤了。 李毅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家里有事让他赶紧回去。 花方方一听啥都顾不上了，赶紧的吧。 众人不拦着，赶紧出来送。 帽子、棉大衣、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上，一行人坐着拖拉机头往回赶。 两个拖拉机头一前一后，速度并不快。 那几个小青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出来送人的时候，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黑夜里看不清楚，地上散落着几颗花生米。 花方方知道家里没事，是来解救他的，就放心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欣赏夜色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花圆圆在接电话呢，听到了拖拉机的动静，把话筒塞给燕子，让她帮着做记录，直接去车库找人。 看到老姐过来，花方方受宠若惊，“姐，你出来干嘛，怪冷的，等我进去再说。” “没发生什么事吧？” 花方方笑嘻嘻的跟老姐吐槽，“碰上了几个烦人的小人！” 车库的灯开着，他们就站在门口说话。 花圆圆问马树和刘波，“是什么人？” 花方方被老姐打发走了，替媳妇接电话去。 “亲家过来说有个人要来借钱，是他们吗？小方以前相看过的哪个姑娘？” 咳咳，刘波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是李芬。” 这太巧了吧，李芬就是花圆圆嘴里的那个女海王。 刘波怎么知道的呢，他今天见了人就想起来了。 李芬后续他们哥几个也跟了一下，不过没跟花家姐弟俩说，这是职业习惯，怕他们整什么幺蛾子。 李芬因为长的好，眼光老高了，不然也不会盯上花家，嫁人实属意外，因为有了娃。 这事闹的，咋都凑到一块了呢。 花圆圆听了八卦，只能说无巧不成书。 刘波几个有了新的任务，帮着查查这几个人，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后面牵扯出了不少人，真不是面上这几个人的小打小闹，暗处还有高手指点呢。 这几个人天天无所事事的，在村里玩牌还不够，还去市里玩。 有专门的据点，玩的还不小。 没从村里开始跟，直接在市里的公交站点等着他们。 分了几波人，两人一组，有时候玩通宵，他们就在外面守着。 调查这些跟混子们一起玩的人员的时候，刘波他们敏锐的觉察到了异常。 调查重点转移到了市里这帮人，越深入调查越心惊。 是专业团伙，专门设局的，为了钱已经丧失人性了。 家里有点家底的被盯上就完了。 刘波他们只负责查，最后怎么处理要由花圆圆来做决定。 他们要查这些人，急不来，需要时间。 花圆圆把这事交给他们了，就不管了。 他们要拿不定主意的，就主动去问，还查不查。 在花家他们也干了几件事，收拾了两伙沿路抢劫的，一伙人揍一顿教训一下，一伙人设局让人报案直接送进去了。 还有一伙人听到风声，直接销声匿迹了。 刘波就跟花圆圆说了一嘴，后面可能有猫腻，花圆圆就直接让彻查到底，不打草惊蛇，看看是到底是咋回事。 希望这些人不是冲着花家来的。 可惜事与愿违，人家还真不放过花家这块肥肉。 花家的事情打听的很清楚，最大的靠山就是家里有个当兵的，多大的官村里人也说不清楚。 人口单薄，不是大家族。 粗略估算花家的财力，绝对值得大干一场。 他们玩的就是阴的，当兵的也不怕，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根本就不给你找证据的机会，钱到手人你根本找不到，不跑那是傻子。 在桌面上，你自己输的，怨不了别人。 这都多长时间，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还没放弃，一直在花家周边的村子找突破口。 玩扑克牌这种休闲游戏，村里人都玩，花方方也玩，不过不跟外人玩，只跟自己人玩，不玩钱的。 第186章 跟内核 花方方知道了这事以后，晚上拿着本书对着媳妇的肚子读两句就跟媳妇抱怨一句。 “你说这人咋这么坏呢！” “人心都黑了。” 王燕点头，“你在外面小心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知道，老姐说了，还得看我，只要我立住了，阴谋诡计都没用。”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自夸上了。 “媳妇，咱爹都不行，嘿嘿，真的……” 花方方现在老自信了，外语都能拽几句。 进了腊月，这事也查明白了。 阴历八九年腊月，阳历九零年一月份，年前是蔬菜零售的高峰期。 花家所有的人手能派的都派出去卖菜了。 到底怎么处理，花圆圆有点小纠结。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刘波他们撤回来忙活。 想动花家是没门，窗户也没有。 花圆圆纠结的点在哪儿呢，麻烦刘波他们出去办事的这个度，她自认把握的很好。 他们不是花家的打手，有郝栎这层关系在，她更要谨慎。 从最初的李毅他们，再到最近几年陆续过来的这些人，一开始说的很清楚。 花家就是种粮食种菜卖包子，这是主业，像家里人安全这块，尤其是在外面跑的花方方。 花圆圆说的很明白，她主要用的是他们的震慑力。 假如有人要使坏，对花方方用阴招，他们给对方一脚一拳的，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知难而退。 这样就行了，绝对没有让他们像打手一样必须把对方教训一顿什么的，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如果情况危急，他们能带着花方方逃走，花圆圆就万分感谢。 她也说过，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反正他们的战斗力让花家人很有安全感。 这种隐形的安全感，是花圆圆看重的，想要的。 无论是郝栎还是刘波这帮兄弟们，真没觉得花圆圆想得多，相反他们想的更多。 因为他们见多了，这种防范是必要的。 像那些设局的人，不只是刘波他们面上看到这几个，这是一个行当。 花圆圆是想着等年后吧，看看再说。 如果他们放弃了最好，要是不长眼非得撞到她跟前，再收拾也不晚。 因为这事，腊月里的酒席，花家都推了，李毅帮着把礼送过去，人都没出面。 这就对了，那些人十里八村谁家办喜事就在那等着呢。 花方方整天神龙见头不见尾。 他忙着为出去做准备呢，老姐可说了，快的话三四月份，慢一点七八月份也能出去一趟。 护照和签证下来，买了机票就能走。 这事跟花家投资房产的事情是一样的，处于大范围保密的阶段。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开始买房子的时候花圆圆是本性使然，干事喜欢低调，不喜张扬。 后来被跟风，花家就更得捂着点了。 说到跟风这事，外面人跟风跟表面，最大的手笔就是盖个大瓦房，屋里的格局跟花家一样。 一间住人的大炕在北边，再搞一间大炕在南边的，炕柜用花家的书柜代替。 给孩子们弄个自己的屋子，不跟大人们睡一个炕。 做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冬天有取暖问题，孩子们的炕得单独烧，废柴火。 第一个办这事的人是花家的老熟人刘金，盖房之前特意来花家学习了。 找的木匠师傅也是给花家做家具的。 对花家稍微有些深入了解的，跟风那是绝对的跟内核。 李毅他们三家的户口、宅基地盖房子，再到市里的小院子，李春兰她们都是知道的。 只不过大家的嘴严，关于花家的事情，就跟内部人说说还行，在外面是一句也不敢多漏的。 当时刘海霞就羡慕的两眼放绿光了，刘建业经常要面对媳妇的逼问。 “你考虑好了没，啥时候转业？” 刘建业以为媳妇是想回老家，他搞个政府机关，弄个官当当呢！ 媳妇不屑的很，当什么官，别做梦了，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呀。 你有那个本事，是那块料，能往上爬，那行。 自己是咋回事还不知道嘛，论工作能力就是一般人，不出类拔萃，论人情交往，不得罪人就不错了。 论靠山，家里一溜亲戚，他最牛逼了。 刘海霞给男人谈她的梦想，“你从部队出来，咱两口子给圆圆干活，那样咱也跟李毅他们一样了！” 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乱飞。 “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就激动了，你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我担惊受怕的图个啥，就你用命换回来的那点工资吗？” 媳妇是真飘了，还那点工资，她都忘了前几年只靠他几十块工资不也没饿死嘛！ 媳妇现在腰杆可直了，他是不是得跟郝栎说一声，这明显的动摇军心呀！ “行，那点工资咱先不说。媳妇，住家属院也不稀罕了？” 斩钉截铁，“不稀罕。你知道家属院里的人多么羡慕我吗？” 刘海霞她想住家属院是因为这房子不用钱，在村里租房还要花钱，组织上还给安排工作，所以她羡慕。 可现在不用了，她工资可高多了，房子圆圆也给解决。 无论是租房还是盖房子，圆圆都会给安排好的。 “那等我受伤再说吧！” 刘海霞被子一掀，骑在身上一顿捶打，边打边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是不是没刷牙，放臭屁！” “混蛋玩意，老娘揍死你！” …… “哎，你打身上，咋还专门抓脸呢！！” “啊啊，媳妇，咱不能不讲武德！” 刘海霞硬是折腾出一身汗才撒手！ “媳妇媳妇，别生气，跟你开玩笑呢！” “哼!老娘告你，刘建业，你受伤了，老娘就踹了你！” “行行行，你不就是想要个市里的小院嘛，咱自己买！” 刘建业还不了解自己媳妇嘛，见媳妇愣神，帮媳妇疯婆子头型捋捋，趁热打铁。 “咱自己买，钱不够我去跟郝栎借。” “跟什么郝栎借，先把老家欠款要回来。” “对对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咱把钱要回来。” …… 刘海霞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怎么也挡不住了，抓心挠肺的。 那年是搬进家属院的第三年，她拉着姐妹们开了个小会，杨静她们觉得也行，最好找圆圆商量一下。 花圆圆能说啥，只能支持呗，还把刘海霞夸的脸都红了，什么眼光高远有远见，巾帼不让须眉…… 于是，由刘海霞开了头，杨静她们也陆续入了一套小院子。 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跟着花圆圆搞投资的开始。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跟风，表面东西也跟，但还是抓住内核最重要。 第187章 公不公平 东北老家 罗城 杏花村 猫冬的日子，外面鹅毛大雪，寒风凛冽，屋里大锅炖着酸菜土豆豆腐大肉片子，热气腾腾的。 里屋炕头上，孩子们写着作业。 花有为、花有德、花有志喝茶水嗑瓜子，唠嗑。 刚才孩子们给读了京城的来信。 “大哥，咱回信嘱咐他们一声提早买票，早点去火车站，别误了火车。” “过年那个火车上，真是受罪。” “他们买卧铺还行，就是车票太贵了，票贩子还得加钱。” “三哥也不回来，建个大瓦房放在那儿也不住。” “小方家的有娃了，冬瓜和西瓜还小，他们爹过年也不放假。” “嘿嘿，当官的也不容易，年年值班。” 去年春节，花有为带着所有人去京城过年。 这一大家子，三代人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大年。 这几年，基本上都是花庆国带着年轻人在京城干活，花有为和两个弟弟留守老家，种着家里的这些地，照顾孩子们。 老三也提过，直接都过去得了。 花有为想了想，家里这摊子还是放不下。 暑假的时候孩子们会过去京城，跟着父母。 过年会回家，平时两个月也回来一趟。 故土难离，老家的房子老家的地，别看老三说让过去，他也想家。 只不过孩子们在那边，没有办法。 夏天的时候，老三回来待了一段，花家四兄弟的房子，今年都新盖的，换成了大瓦房。 前几年没折腾房子，村里人也都看出来了，花家的日子好过了。 花家人在京城吃习惯了，大人们凑合吃点还行，不能亏着孩子们。 花家的伙食标准一下子就提上去了。 早上要吃煮鸡蛋，中午做菜要放肉，不放肉就得炒个鸡蛋，家里养的老些鸡，都是自家吃的。 炖鸡，炒肉的香味四邻都能闻着。 见面总得说上句，“花婶子，哎呀，你家又做啥好吃的了，真香！” “没做啥，就随便炒个菜。” “婶子，你这过日子不仔细了，以前可不这样。” “哎，没招，孩子们长身体呢，馋！” …… 说着说着就绕到了他们在老三那干活，一个月能拿多少钱，那儿还缺人不…… 老家这边，除了花家三兄弟这些自家人和江胖胖、张梁，再没有别人在京城干活了。 花圆圆要计算用工成本的，雇京城本地人不用解决住宿问题，除了李毅他们，只是单纯干活真不用外地雇人，性价比不高。 花有才要在家里盖大瓦房，说以后要回家养老。 花圆圆觉得没有必要，他们都在外面，不可能让老爹一个人回来呀。 再过几年，就有买房送户口的政策了，老爹的户口也过去，老家这边就跟他们完全没关系了。 可老爹固执起来，说不通的，他户口不动，就放在老家。 孩子们在外面，他兄弟们还在老家呢，他一个老光棍就在兄弟家混口饭吃。 还说什么他是一个有钱小老头，不敢对他不好。 花圆圆……，啥也别说了，掏钱就是。 不仅掏了自家的钱，花家其他人的老爹说也要出一部分。 侄子他们在花家干活，他给要的奖励。 行，花圆圆掏钱。 老爹为啥这样，她也知道。 老爹觉得她偏心，连李毅这些外人都给盖房买房的，自己的亲戚们也卖力，户口没弄，孩子们也在老家，房子也没有。 意思就是要公平。 花圆圆觉得老爹还挺可爱的，还公平呢，怎么这么天真。 跟李毅他们比，没有可比性，江胖胖他们也没有给弄户口，房子也没有。 这不是区别对待，付出跟收获是成正比的。 李毅他们的工作内容里面有一部分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这就是人家的价值。 以江胖胖他们现在在花家干的年头，还不足以让花圆圆给谋划未来。 等等，别着急，他们孩子还小呢！ 他们要一直在花家干，这些东西后面肯定都会有的。 如果中途他们走了，不干了，花圆圆就直接给笔钱。 花家自家的亲戚，她也说过，孩子们都过来上学，她给解决。 是他们自己说不用的，花圆圆觉得也不用着急，等以后他们想法变了，想过来的时候再过来呗。 所以自家亲戚这块，花圆圆肯定是照顾的，老爹那点想法，她都懒得跟他掰扯。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着什么急！ 还有一点，就是刘海霞他们几个买房子的事，花有才是知道的，他去跟侄子侄媳妇们说让他们也借着机会跟着一起买，结果人家不听他的。 结果他找到闺女，让闺女去跟庆国他们说，闺女不但不去说，还怼他。 说他不是看不上破房子嘛，她买都不乐意，怎么还撺掇亲戚们买，是不是不安好心？！ 这几年工资涨了，房子也更贵了，闺女的这眼光，不服不行。 后来还是儿子好心给他解释了，庆国哥他们不用着急，老姐说房产的红利期还没到。 等到了的时候，再问他们，如果想赚点钱，咱再帮一把。 还悄咪咪的说，这个时候并不是鼓励大家购房的好时机。 盯着花家的人太多了，要是走漏一点风声，买房的人多了，花家处境就很为难。 老爹不知道，老姐给他大概的说了一下海外这块的费用。 只是前期的这个准备阶段，确定可行性这一步，就老了钱了。 老姐说的什么律师费，老贵了，还要找大的律所，还不止一家，就这步花的钱，要买成房子都够他们一家子过好几辈子的了。 为啥要花巨资也要干这件事情，老姐给的理由也很直接，就是让南瓜喝上安全健康的奶粉。 南瓜是花方方给媳妇肚子里的宝宝起的小名。 食品安全这个此时还没有的概念，花圆圆没有给老弟普及。 花圆圆一直有意无意的给老弟灌输花钱的概念，只挣不花，钱是没有意义的。 花钱做有意义的事情，是一个大课题。 第188章 程咬金 花有志见大嫂在缝的衣裳有点薄呀，“大嫂，这是给冬瓜和西瓜做的，是不是太薄了？” 京城是比东北暖和点，这厚度在外面穿得冷嗖嗖的。 “圆圆那丫头，信里特意说了，就年后开春穿的，让薄一点，就让放一层薄薄的棉絮。” 秋天的时候，家里给孩子们做了好几套棉衣棉裤，那是冬天穿的。 庆国媳妇说冬瓜和西瓜天天在外面跑，出汗了圆圆就给他们换一套。 棉鞋也是，厚的薄点的好几双换着，也就穿一年，小孩子的脚长的可快了。 老家给孩子们做的衣裳鞋子，圆圆还挺喜欢的。 去年过年圆圆那丫头给整的红色的上衣，说是喜庆，他们还不好意思穿觉得太艳了，哎呦，谁知道村里人人一件，颜色都差不多，小姑娘穿粉红的，老人穿暗红的。 整个村子红彤彤一片，可喜庆了。 “大哥，你听说没，王家人说王长江今年过年要带着媳妇回来过年。” 花有志小声的跟大哥说，花有德胳膊肘顶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四弟，孩子们还在呢！大哥不喜欢他们说王家的事。 “二哥，你顶我干啥，孩子们在看电视呢，没听咱们说话。” “大哥，不爱听。” “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别人也说咱家，咱自己人在自家的炕头上说点别人家闲话怎么了？” 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 “行，你说吧，又听到啥了？” “就是王长江今年回来过年，又开始显摆儿子儿媳妇呗，城里人留在京城……” 王家显摆的这点东西，在花家人眼里这都是啥呀，跟老三家一比，都没眼看。 王长江几年前就转业了，这事还是王家人自己传出来的，吹牛逼的点就是留在了京城。 他们在京城干活都不知道这事，还是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才听说的。 王长江是怎么回事呢，当时郝栎调走之后空出来的副团长一职。 他积极争取，觉得自己升上去的可能性极大。 跟同期的同职位的战友们比，他是最优秀的，不包括郝栎，他已经调走了。 他侧面打听过，郝栎调到哪儿去了，可惜什么也没打听到。 在他想方设法努力升职的时候，团部一个平时跟他关系挺不错的哥们，先给他递了话，这个副团长当时情况特殊需要这么一个职位，上面已经开会研究出了结果，这个职位要撤掉。 这个消息让王长江非常失落，营长再往上一步，并不容易，有好多人就卡在这了。 失落了几天，又静下心来分析现状，看看有没有升职的空间。 团里现有的这几个职位最近几年可能的变化，都假设到了，机会还是有的，又重新振作起来。 可没过几天，李磊拉着他嚼舌根，跟他透露了一个八卦。 郝栎带着二营离开之后，团里重新调整，补充兵力，来了一个新的二营，营长杨星河看着不出彩，各方面都规规矩矩的。 李磊却说此人有背景，言之凿凿。 证据一，定期且频繁收到包裹，这说明家庭条件不错。 寄件人的地址，很耐人寻味，是自己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人好奇问了一嘴，谁给寄的，据说杨星河亲口说的，家里给寄的。 所以李磊猜测人家父母也是部队上的。 还有一件事，有人在市里看到杨星河和一个跟他长相相似的一个人在一起，还在肩膀上比划，意思是此人职位不低。 有人验证了，那天杨星河确实请假去了市里，说是家里有人来开会，见一面。 王长江没有全信，道听途说的事，除非他亲眼看到。 他也多了一个心眼，通过一些小事观察这个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没用太长的时间，在他的有意接近下，杨星河的家庭条件不错这点很快得到了证实。 后来杨星河的妻子带着孩子过来探亲，就有闲话传出来，听到两人吵架，媳妇让他调回去…… 王长江基本可以确定杨星河是有家庭背景，在他升职这块会不会有影响，还不确定。 如果升职这条路堵死，他肯定要早做打算的。 转年有一个培训的机会，他争取了但最后要去的却是杨星河，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跟媳妇商量之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当时正好有一个刑警队长的职位，他眼看就要拿下了。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就是郝栎。 一下子从山顶跌落山底的感觉，他都迷信了，觉得郝栎和花圆圆一定是前辈子跟他有仇。 要不是有升职的信念支撑着他，他真是分分钟想离开这里。 离郝栎和花圆圆远远的，不用再被迫听他们的闲话。 郝栎的发展，他嫉妒，花圆圆挣钱，他更嫉妒。 花圆圆应该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连地里的活都干不明白，俩人指着郝栎那点死工资艰难生活。 他想象中的花圆圆和郝栎结婚的日子应该是这样的。 他就不明白了，花圆圆要是有这个本事，他怎么不早过来找他。 他一直嫌弃花圆圆拿不出手，只要想到随军以后在家属院里的日子，不会挣钱，就做饭带孩子，是家属院里面最底层的鄙视链，他就不能忍受。 挣钱了的花圆圆，他也是看不上的，就几个臭钱。 不过不能否认的事，臭钱也有好处，据说家属院里的人都很巴结花圆圆，就是为了想去花家干活。 反正就是花圆圆和郝栎这两口子，很影响他的心情。 既然升职希望不大，不如早做打算，谁能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郝栎能横插一脚呢。 人家还非常理直气壮。 特战部队从郝栎接手以来，牺牲是无法避免的，牺牲的兄弟们他能做的就是善后，照顾好老人和孩子。 因伤无法继续在特战部队的兄弟，出路问题由他出面能解决的，他绝不推辞。 善后问题由专门的部门负责，他只过问不越权管理，哪怕不理想，他不满意也都认了。 兄弟们不想他为难，组织上怎么安排的，都服从。 并不是兄弟们这样走了，他就不管不问了。 后面他联系大家伙，发现日子都不好过，工作上满腹牢骚，家里也鸡飞狗跳。 第189章 不是故意的，是巧合 这简直就是郝栎想象过的，自己以后的日子，工作的不适应。 离开部队这个熟悉的大环境，重新安排工作，需要重新适应。 理想化的工作岗位，是这个人正好适合干这个，这是最好的。 实际安排的时候，适不适合大概率考虑不到的，能给你安排就不错了。 他适应不了工作岗位，干不好，他可以回家给自己媳妇干。 这是媳妇给他的底气，可兄弟们不行。 甚至媳妇不止一次跟他提过，不想在部队干了，就直接回家，家里那老多事呢，就压在小舅子一个人身上。 他进入特战部队以后，每次有兄弟离开，他最卑微的梦想竟然是完好无缺不缺零件的离开就是最好的安排。 跟老张他们几个说起来，也会说到，要不要趁着现在，好聚好散？ 还真没有这个念头，危险和机遇共存，当兵的人的热血还在！ 出任务虽危险，也能证明他们的价值，国家培养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 郝栎做事情也是有一个过程的，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是事情发展着发展着就这样了。 比如混不开的兄弟，直接让跟着媳妇干，可别在外面受罪了，他都看不下去了。 有在外面转了一圈，不适应才回来的。 也有那别扭性子的，别在外面转悠了，直接留下。 情况很多，除了这些实在不适合混不开的人，其实和郝栎自己性子类似。 还有一部分人，被他送去军校警校培训，培训过后送到了公安系统。 这里面最适合的是两个部门，一个是特警队，一个是刑警队。 安排了两个兄弟之后，发现这条路对头，打电话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很有的说，很有干劲，工作有激情。 这就行了。 王长江看中找关系打点打算拿下的就是刑警队队长，被郝栎截胡了。 郝栎给兄弟们争取福利的时候，绝不手软。 又不是走后门，咱凭实力竞争，这位子你不给特战队也行，你证明别人确实比咱们强，那咱就心服口服。 兄弟们去军校学习过的，论战斗力，更没有可比性了，他们是不适合特战队这种变态级别的，外面拿到哪儿去都是拔尖的。 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其他兄弟单位，继续服役呢？ 说句实话，在特战队待过的人，很难适应别的部队了。 意义不大，没有动力，还不如直接走人。 王长江当时找的人，跟他说这事不行的时候，他就追问是不是谁的关系比他硬，还是怎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还真不是走的私人的关系，人家是硬，但是是公事公办。 郝栎这性子，当年跟花圆圆结婚的时候说自己往上升的空间不大，是真事。 也就是因缘际会的进了特战部队，这儿不讲关系不靠其他的，只凭实力。 那年夏天八月份的时候，大部队在外面封闭式集训呢，郝栎回京城开一个会，顺便过来把工作定下来。 老虎办完事出来，就看到了老大的车子。 “老大，我这面子不小呀！” 嬉皮笑脸露出一口大白牙，黑老大还是老样子，几个月没见还挺想的。 “废话挺多，定下来了没？” 地方上办事磨磨唧唧的，郝栎今儿也巧了，离的也不远，就过来瞅瞅。 “定下来了，下周一上班。开车开车!” 催着老大赶紧走人，刚才他可是跟王长江碰面了，真是巧啊！ 没想到王长江那小子想转业，看上了这个位子，可惜不巧了，让他给抢了。 看着老大，笑得黏糊糊的。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老虎……，就看看怎么了，还能少块肉呀！ “这是去哪儿呀？” “去买点心。” 冬瓜和西瓜过生日，郝栎给买点点心，媳妇平时管着不让多吃，生日的时候可以放纵一下。 …… 两人买点东西，开车往回返。 郝栎还婆婆妈妈了一会，单位分的房子住宿条件就那样了，住不开就找李毅他们。 家里京城的房子都往外租着呢，租金也不贵。 老虎这边只要工作上适应了，其他的都好说。 老婆一直在花家干活，他们搬到市里，就在市里的菜店、包子铺干。 王长江看到老虎的时候，心里都快呕死了，真是没想到啊。 他连当年二营一个小兵，都争不过了。 老虎履历表上的军功章都能晃瞎他的眼，集体的个人的，每一块都是用鲜血换来的。 局长老虎还认识呢，几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专案组的老杨同志，升得挺快呀。 老杨看到老虎也愣了一下，两人都装作第一次见面。 老杨就随便聊了几句，关键信息什么都没问，看档案就行了，见见真人。 老虎的档案没什么看头，他都没有权限，全是绝密。 老杨也是个干脆人，送两人离开的时候，就直接把结果告诉了。 欢迎老虎同志的加入，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 王长江那就是遗憾了，等以后有机会吧。 办公室里的还有其他领导，挺惊讶地看着老杨。 这两个人，他们更倾向于王长江，这人明显圆滑一点。 这位老虎同志，一看就有点轴，看着就虎了吧唧的。 他们不认识老虎，却知道特战部队，人家给特警队做过培训的。 这还不止，局里还多次请求过特战部队的支援，不过在京城支援的小队，属于特战部队里面的菜鸟级别，轮不到老虎他们出面。 王长江特意放慢脚步，看到郝栎的车子开走了才出来的。 刑警队里面还有一个职位，看到老虎，他就放弃了。 在老虎手底下，没有他的出头之日。 这些人都是郝栎的走狗，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指不定咋想的。 他还想着好好干一番事业呢，一定得离这些人远远的。 最后他选择去京城偏远郊区县，王长江在以后几年的工作中，意识到他是多么的天真，想继续往上爬真是太难了。 老虎的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如鱼得水。 特战部队里面学到的东西在警队里也很实用，特战部队的理论学习一直在不断的完善中。 他懂的很多，还很专业。 他抓工作，也很实际，对队员的要求，至少能打过坏人吧！ 哪怕遇到强手，你一个人打不过，那得能跑得过呀！ 刑警队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新来的老大把他们当兵蛋子训！没人说理去。 除了训练狠了点，老大的人脉很快就抓住了人心。 遇上重大任务，支援他们的军队，见到老大都得喊虎哥。 办案的时候，遇上专业的事情，需要找专业人士，老大找的人一个个都牛逼哄哄的。 人脉呀，特战队里面上过的那老些课，都是大佬级别的。 老虎的人脉就是战友，连过年分东西，都能从花家搞蔬菜包加猪肉加鱼、鸡，实惠的很。 连买个包子都不用排队，那家有名的包子铺，老大过去直接去后院就给他们买到了。 让老大帮忙买的粮食，不用粮票还贼好吃，绝对是新粮。 第190章 她的努力 王长江转业以后，工作倒没有难度，跟同事们的关系也不错。 媳妇工作除了忙，没有别的毛病，闺女小就放到了老家让老人帮忙看着。 这样的生活，夫妻两人都有公职，一个公安一个医生，老农民的眼里着就老厉害了。 这也是老王家吹嘘的地方，转业留在了京城，还吃公家饭，这就了不起。 可王长江心里并不满意，跟他的理想人生，年轻时的雄心壮志相比，他的未来前途无量。 现在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工作上碌碌无为，郁郁不得志，他很难受，觉得自己被埋没了。 可人生就这么奇怪，未来的某个日子里，他就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不甘愿也没有用，他也有过辞去公职到外面闯荡一番的念头，可惜家里人都不支持。 老家父母不同意，媳妇也不赞成。 过不了家人这一关，只得放弃。 王长江只得认命。 · 九零年五月份，郝栎的休假时间。 他的休假安排，这几年也固定下来了，就是陪媳妇和孩子们。 帮着家里干点地里的活，还不够冬瓜、西瓜、花生，这三个小捣蛋鬼捣乱的。 趁着郝栎休假，花圆圆也趁机给自己和老弟放一个小长假。 燕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小方就在家守着媳妇，听磁带学点外语。 郝栎和花圆圆就带着三个娃去市里住几天。 花生小哥哥，比冬瓜和西瓜大一岁，从小就一起玩，天天见。 花圆圆说要去市里住，六岁的小花生就去工作间喊娘了。 村里的孩子不上幼儿园，上小学之前提前上一年学前班就行。 部队里是有幼儿园的，花生天天跟龙凤胎一起玩，有人看孩子，就不用去了。 没人看孩子的人家才送去幼儿园，有人看孩子就不用去。 小花生九月份就得去学前班了，不能天天在外面疯了。 杨静拉着儿子，在胡同里讲道理呢。 “花生，冬瓜和西瓜是一家人出去玩，咱不能去，啊！” “能去，姨说了让去，叔也说了让去！！” 肉嘟嘟的花生瞪着两只圆眼睛，两只手拉着娘，使劲拖。 “快点，走快点！” “花生，这样，你不跟着去，娘让你看电视。” “不看。” “给你买玩具。” “不要。” …… 花圆圆在院子里就等到这娘俩较劲呢，赶紧出去，把花生解救出来。 “行了啊，杨静你快放手，花生进去玩去，你娘回家给你收拾东西去。” “哎哎，姨，你跟娘说，娘不听我的。” 小花生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小大人似的开口。 那小样逗死个人。 杨静也出了一身汗，大热天的，“是这小子拉着我不放手。” “你可得了吧，咋的，怕把花生弄丢了，就去住几天，天天给你打电话行了吧？花生要是想回来，就给送回来，你放心啊。” 杨静……，花生没有想回来的时候，恨不得天天住在花家呢。 “你们一家人出去玩，带着花生不合适。” “你想多了，去市里也是哄孩子，俩和仨区别不大。别磨叽，你给花生收拾几身衣裳就行。” “你要是嫌麻烦，也不用收拾，穿冬瓜的就行。” 花圆圆给孩子们准备的衣裳，都是宽松版的，腰还是松紧带的，花生也能穿，就是裤子短一丢丢，这个天正好。 主要是有郝栎在，花圆圆没什么事，只作陪。 在市里的日子，就是一个玩。 早上起来，郝栎带着三小只，去公园里跑一圈，顺便去包子店拿早饭回家。 花圆圆趁着这个时间在空间里干活，最近这段时间她在集中种粮食，为秋天的粮种做准备。 空间水、土和粮种、菜种，除了在京城推广，东北老家以杏花村为中心，在不断扩大中。 花家人回老家的时候，每次回去都会带不少菜种和粮种，还有花圆圆用空间土和水，做成的泥巴，说是让老家也沾沾运气。 周围的人都坚信着花家的水土好。 花圆圆的名义是她特意培养的，让带回去种种试试。 以花家为中心的，试验田和实验大棚出产的蔬菜和粮食，村民们亲眼见到的长的就是喜人。 花圆圆在外面种了一圈树，葡萄、花椒之类的。隔离人们的视线，里面的种植全部是花家自家人来干。 采用的还是粗犷式天生天养的法子，不讲究精细打理。 理由也非常充分，只有这样才能试验出种子的产量。 也建了专门的仓库存放各种种子，花圆圆把着钥匙，要想看仓库必须要从她那儿拿钥匙。 除了京城和花家老家、郝栎老家，还有一条线。 那就是郝栎的这些兄弟们，给花家寄过菜种的。 花圆圆都给回寄，兄弟们回家探亲的时候，必然有一个大包裹是她给准备的礼物，里面当然最多的就是种子，还有一块泥巴。 反正她是尽力了，李毅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她努力的回报就是空间里面的社会贡献值，她想干的奶粉厂第一步启动资金的来源已经绰绰有余。 以顾琼为支点，通过她的介绍和招聘，国外几个奶制品业发达的国家的初步调研已经接近了尾声。 可行性也通过了，三家小型律所经过研究，确定法律上是可行的。 知名律所这一步，是花圆圆宁愿花冤枉钱，也要一个定心丸。 这个方案要落地，需要的就是人和钱。 只要有了钱，人才问题也就自然而然解决掉。 社会贡献值换算的现金，也是她一点一滴干出来。 在国外的这些花费，都打了水漂，她会心疼的。 跟正式的投入相比，前面的这些费用又是小儿科了。 五月份的京城，天气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晚上把三小只洗涮干净，七点多躺在炕上就秒睡了。 花圆圆看着睡的跟小猪一样的三个娃，偷着乐，从早上到晚上再外面蹦跶一天 ，真是挺累的。 这样带娃，也就郝栎能干出来。 早上跑步，上午下午在公园里翻跟头、拔河、跳绳、丢沙包，这几天还迷上了打乒乓球…… 终于是小两口自己的时间了。 桌子上是花圆圆做的各种炸货，还有葡萄酒，也是自己酿的。 郝栎突然想到他们结婚的喜宴上，吃的就是炸货。 喝一口小酒，一口炸肉，幸福是什么？ 就是这样，太幸福了。 看媳妇一脸陶醉，郝栎跟媳妇碰杯，喝一口酒，他是喝不出好赖的。 “郝栎，你要是有机会离开部队一定要把握住……” 哈哈哈，花圆圆的这个开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第191章 查查放心 她也想穿的人模狗样的，出去好好的大干一场。 想到老弟再过不久，就要出去见识这花花世界，她就很想做做郝栎的工作。 万一呢，是吧！ 还是老样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主要是她说郝栎听。 她要说的可挺多了，两个瓜日常趣事，郝栎最喜欢听，一说到这个眼睛就亮晶晶的。 一件事她重复多遍，也不觉得烦。 还有家里这么多事，花圆圆随便说点就能磨叽好久。 自从有了娃，郝栎跟她说的最多的是孩子们的安全。 什么大人一个不留神，孩子就走失了。 这种情况多数是被人盯上了，拐子老手，防不胜防。 这类的话，每次都听的花圆圆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一身。 提高家人的安全意识，是郝栎一直在做的。 媳妇这点其实做的挺好的，十里村相对别的地方，确实已经挺安全的。 媳妇说他当时选择这，就是因为这边有部队，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这点还真没错。 刘波他们对安全这块，比花圆圆看到的还要上心。 职业习惯而已，看人属于全员恶人心态。 也就是对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能得到他们的信任。 今儿借此机会，她打算好好给郝栎讲讲外面的事业。 她即将大展身手的海外投资计划。 她说的这些，真把郝栎惊着了，媳妇真不是一般人，都没出去过，这说的头头是道的。 郝栎不能跟媳妇说，还有点憋得慌。 “咱们国家刚开始发展，其实发达国家的很多已经成熟的东西，经过实践证明可行的，咱可以直接拿来用，没有必要再自己探索试错一遍……” “当然，拿来之后还要根据咱自身的情况调整一下……” “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共同发展，这是未来大势所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咱要是能带着孩子们出去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长长见识就行。” “老祖宗都说了，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两者缺一不可。” 郝栎能给出的承诺就是等他离开部队，媳妇想去哪儿他都陪着，想干啥就干啥。 花圆圆不会追问具体的时间，郝栎自己会看着办的。 国外投资的事情已经算真正的定下了，小舅子今年肯定要出去的。 媳妇在国内远程遥控，所有的决定还是由媳妇来做。 花圆圆还开玩笑的说，这样的工作最适合看孩子的家庭主妇，两不耽误。 两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把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 孩子们也不想回村里，花生每天都要跟杨静通电话，每次被问到要不要回去，都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回。 大人孩子都乐不思蜀，想直接待到郝栎休假结束。 可惜，有事找上门来了。 早上郝栎带着三小只，在包子店看到刘波，就知道出事了。 年后还没出正月呢，那个李芬的男人就找到了花家，说是家里有点急事想借几千块钱应应急。 花有才出面直接给拒了，闺女跟他说这人心术不正，是个歪的。 不仅自己歪瓜裂枣，还想带坏别人。 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是庄户人家，地里干活的谁不是黑黢黢的。 后来又来了家里两次，没借到钱也就不来了。 花方方周围铁通一块，在大家伙都以为这事就算这样过去了的时候，花庆国他们去周边村子看地里庄稼长势的时候，听到了闲话。 村里一户人家在闹腾，女人哭喊声老大，村民们都聚集在一块，一看就出事了。 花庆国他们出于好奇心，就凑热闹看了看，村长也在这呢。 看到花家人过来打招呼，把事情一说。 这家的儿子还小呢，初三就不念书了，不是读书的料，在家里种地种大棚也挺好的。 可今年过年认识了一些同龄人，小青年一起玩扑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玩上钱的了。 要不是被人堵在家里要账，家里人都不知道孩子在外面闯了大祸。 一般的小钱真不至于这样，这是一下子被人掏了家底。 花庆国听到钱数，也吓了一跳，这么多！ 回到村里，就去找了花方方，他想的也简单，是怕来花家借钱，他提前打声招呼，有个心理准备。 花方方跟媳妇念叨这事，两人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这钱数太大了，还是去探个究竟更放心。 在花家的带动下，当年刘庄子第一年大规模大棚蔬菜种植，都完成了万元户的梦想。 这几年下来，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小金库。 周围这一片村子，全都换成了大瓦房，村村都是柏油路。 花方方先是去找了王村长，说了这个事，把自己的担心也说了，一下输掉六位数，不单纯，小心谨慎一点为上。 王村长一听，头上那几根为数不多的灰毛，又危险了。 刘能也接到了花方方的电话，挂了电话，脸色很难看。 这人，没有不操心的时候。 前几年穷得叮当响的时候，一门心思吃饱饭就觉得老天不薄。 这几年，钱是越挣越多，可操心事一件也不少。 你家这日子比亲戚们都好了不知道多少截，你就得做那拿钱的领头羊。 啥事都找你。 你敢不管试试，唾沫星子淹死你，你还是村干部呢，这点觉悟都没有。 所以刘能是很理解花家，他跟花家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就拿今儿这事来说，跟花家有啥关系呀，花方方还得特意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 花家这几年一路走来真不容易，要带着村民们一起干，还得跟政府打交道。 就他知道的，已经掏了好几笔钱，还不是小数目。 村里有钱要修路，乡镇没钱也得修，这钱谁来出，花家肯定是大头。 你各个村里那个村部村委办公室，盖的新瓦房，宽敞明亮的。 乡镇政府能在那破房子里办公？ 不行，得盖。钱哪儿来，各个村里出一点，花家兜底。 不过可说好了，这钱人家花家是自愿出的，不是逼的。 人家那思想觉悟在这呢，你不服不行。 说的话真是，让人心里舒坦。 花家说感谢大家，花家作为外来人能在这干一番事业，是因为大家伙的支持。 所以花家无论是带着大家伙致富，还是拿出一部分盈利来支援建设，都是应该的。 刘能和周边这些村长们也经常聚聚，酒桌上话题肯定离不开花家，大家伙也猜你说花家心里就没有点不愿意？ 他们觉得肯定有，花家也不是圣人，自己挣的钱凭啥白给你，换位思考，他们要是花家，就不想掏钱。 跟政府打交道，掏钱这事，花圆圆是心甘情愿的。 但必须是明面上的，绝对不行贿。 这是双面剑，不靠谱的把花家给扯出来，这事就麻烦了。 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就怕那小人给你穿小鞋，她是不介意硬刚，就是嫌烦，宁愿花钱消灾。 在这些拦路虎身上浪费的时间和精力，精神内耗，她规划着多买几套房子，这钱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的挣回来了。 刘能先和王村长通了电话，两人又分工合作，跟其他村长通电话，然后就开始在村里摸底。 可别真有中招的，六位数，可要人命了。 第192章 套路 在各村村长们挨家走动的时候，刘波他们也在忙碌着。 花庆国见到的这家，李毅带着人过去了，找到村长，给出的建议的是先别给钱，拖着对方。 约好的第二天交钱，让他们连夜搞钱。 不过该说不说，这笔钱数，对方是算过的，肯定能拿出来。 家里的存款至少几万块，多出来的跟村里人借借就凑齐了。 这些老岳们，设计的这个钱数，按理说都不用惊动花家，就能办成。 摸底的结果，很是震惊。 当天夜里，十里村村委灯火通明。 从上午这个事情出来，到晚上村长们在十里村集合。 花方方是先去丈母娘家把丈母娘喊过来陪着媳妇，才出去忙活的。 媳妇大着肚子，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老爹在那个院子里，媳妇有啥事也不方便喊公爹。 村长们对村里的情况很熟悉，村干部们一起挨家挨户走访，很快就出了结果。 对方出手的都是刚下学在家干活的小屁孩，一吓唬就啥都说了。 套路很简单，从过年的时候玩扑克说起。 年后一起玩了两三个月，隔三差五就约着玩一次。 晚上晚饭后玩到九十点钟，就回家睡觉。 等对方放松了戒心，在四月份的时候，开始玩钱的。 人也不傻，一看玩钱的，那就不玩了。 不玩也不强求，行，咱都是自愿的，你不玩就看着。 眼看着这些玩的人，一晚上挣几百块钱。 你看一天没感觉，连着看上一个月心不痒痒的，就是圣人了。 这一个月里面，你偶尔上去玩一把，每次都赢，赢了下桌，同伴们那羡慕的眼神，人就飘了。 这小子，运气真好，每次玩都赢。 我啥时候有这狗屎运呀！ …… 等等的。 初中没毕业或初中刚毕业的小屁孩，家里种地的，父母都不会注重孩子的教育问题，根本就挡不住这个诱惑。 哪怕他们爹，面对这种情况，专业的局根本就防不住。 类似于现代的杀猪盘，电信诈骗之类的。 真的，那么多人被骗，不是没有原因的。 刚开始的怀疑，他们是不是骗你钱，玩了几次发现，你赢了不想玩了，人家也不阻止。 而且你赢的数目还越来越多。 前面也不是每次都赢，偶尔也输一次，你就觉得更正常了。 你输的时候，同伴们还劝你，别玩了，输多了家里不好交代，主打一个为你着想。 输输赢赢，玩的越来越大。 第一次输了几百块的时候要吓死了，第二天竟然赢了几千块。 当输几千的时候，心里又一咯噔，可又玩了几把，不仅输的赢回来了还剩了小万块……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不知不觉最后那天晚上就跟做梦一样，他自己都说不清怎么回事了。 花方方他们都沉默的听着，这几个当事人眼泪鼻涕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爹娘一把年纪了都，跟着哭天抹泪的。 所有人都看着花方方，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那个，你们几个也别太自责，这事吧搁谁身上谁也扛不住，都得陷进去。” 这几个人也挨揍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专门打脸，这爹娘挺狠。 “教训还是得长，吃一堑长一智，这亏不能白吃，这打不能白挨！” “具体的办法，我还得想想，咱先拖个几天，这么大笔钱，不是小数目……” 花方方一向是想到啥说啥，最后大家伙都说说，有更好的办法最好。 好办法确实没有，那边手里有他们摁了手印的欠条。 你说被人做局坑你，也没证据，也没人逼你玩。 先拖着，不给钱。村里人要团结帮着挡一挡。 最好的结果可能是少给点，得谈，能谈到多少真没谱。 花方方跟着几个孩子啰嗦了几句，大意就是心大点，别想不开，是有点严重，但又没有那么严重。 他是怕这几个小屁孩一激动干出点什么事来，可就比这单纯钱的事严重多了。 “你们几个不至于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好好干活别想着跟他们争个长短，那些人都是混蛋，咱老实人真拿他们没办法……，咱闯了祸，挨顿打挨骂挨说都受着就是，家里也是为了咱们好……” 花方方在这群小屁孩眼里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上学的时候也是吃着花家包子过来的。 花方方的话他们真能听进去，到了现在让大人们出面是最好的。 也让各位村长叔伯们，帮着劝劝，教育孩子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大人骂起孩子来就跟不是亲生的似的，这点花方方是受不了的。 花家没有这个传统。 这事办完都半夜了，花方方回家直接去跟老爹睡一个炕。 刘波他们第二天一早去市里找花圆圆和郝栎，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郝栎把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就直接让刘波他们把上次调查的资料整理一下，直接去找虎子。 然后这几个孩子由村里一起出面，直接报警。 不过，好笑的是，郝栎说完刘波他们都看着花圆圆，等嫂子点头呢！ 花圆圆……，好吧，省事了，郝栎这个男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郝栎……，这是什么情况，他说话不管用了？ 郝栎不知道，刘波他们却是清楚的，嫂子跟老大是不同风格。 老大是直来直去惯了，这明显的犯罪分子，直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嫂子有点顾忌，不会直接用老大这边的兄弟们，尤其是有公职的。 相反，反而是能避则避。 还有，也不愿意把他们放到明面上，会侧面出击。 刘波他们去办正事了，郝栎和花圆圆再带着孩子们放放风，等下午再回村。 路上，郝栎忍不住问媳妇，如果这事她来办，会怎么办？ 刘波他们的神情太有意思了，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 花圆圆有时候觉得郝栎挺逗的，这都办了又问她，跟个孩子似的。 “你都处理完了，我还浪费脑细胞干啥，多此一举。” 郝栎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凑到媳妇耳边说了一句，“媳妇，我就好奇。” 哈哈哈…… “好吧，我想想啊。你先去给你闺女把草帽戴好，又歪了。” “好嘞！” 西瓜从小出来玩，就被立规矩了，戴帽子，长衣长裤，捂得严严实实。 晒太阳归晒太阳，这并不矛盾，防晒必须要到位。 她从小就用婴儿防晒，花圆圆特意给她准备的，当然是空间的功劳。 哪怕偶尔穿一次裙子，里面还有一层裤子，这时髦的穿法是从西瓜开始的。 尤其是小脚丫上白色的小袜子，尤其是夏天，棉线网袜配着小白鞋，是标配。 花圆圆也没有招，都是血的教训。 大概是三岁的时候，那个夏天脚丫子和露在外面的小腿晒的她这个当娘的都看不过眼呀，跟黑人有的一拼。 肤色越黑的人，怎么还越晒越黑呢，这是什么原理？ 郝栎回来晚上偷着用牛奶给闺女擦腿擦脚丫子，媳妇说这样管用，能白回来。 有了那次教训，郝栎给家打电话总要嘱咐媳妇一句，给闺女穿严实点。 还好，当时西瓜三岁，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冬瓜和花生两个严实哥哥的榜样下，老实的听话了。 西瓜的草帽特别夸张，不低头不抬头正常的高度，只能看到下巴，低头就看不到脸，要想看人就得抬头，或者帽子往后拉。 不过小小的西瓜已经习惯了，都带了几年了。 看到郝栎朝她走过去，把手里的石子一扔，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哈哈，爹，你来捉我呀！啊——” 这亲爹一点面子都不给，一个箭步就把小人拦在怀里，“帽子歪了，别动别动，爹给弄正了。” 西瓜会听话就怪了，仰着小脑袋使劲往后抻，嘴里叫着，“爹，我热，你看我的脖子。” 给爹看脖子上的汗，是刚才跑的，跑累才玩捉石子游戏的。 郝栎熟练的从口袋拿着手绢给闺女擦汗，“好了，爹给擦了。” 西瓜还不放弃，笑得很谄媚，“爹，我不想戴帽子。” “不行，你看大家都带着。” 西瓜看一圈，爹、娘、冬瓜、花生都戴着，好吧！ 这个戏码，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 只要西瓜能见到的人，都是要戴帽子的。 花圆圆都佩服闺女的毅力，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放弃。 老爹和老弟以前可不戴帽子，硬是被西瓜给治过来了。 她只要看到一个不戴的，就有了理由。 可惜找到娘这，那个不戴的马上就消失了…… 花家仓库的帽子一摞摞的，都是备用的。 郝栎回来就跟媳妇咬耳朵，“媳妇，他们这男孩女孩的游戏一起玩，没事吧？” 花圆圆忍着笑赶紧转个身，背对着孩子们才开口，“没事呀，没人规定，游戏没有性别之分！” 这没有办法，三个娃两男一女，必须得都玩。 冬瓜和花生不玩洋娃娃，西瓜也不喜欢。 实际上是西瓜这丫头的喜好一直跟两个哥哥类似。 别扯这没用的，赶紧说正事。 第193章 好奇心 r 第194章 解决 真是无巧不成书。 虎子他们前几天刚接到一个案子，有点特殊，让他们跟一下，重点跟进。 刘波找到虎子把情况一说，虎子一下子就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不过不是一伙人。 这是一个行当，这两波人弄不好还是认识的。 他们在慢慢的摸索，这伙人沉寂下来了，听到风声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要收拾他们，别说消息还挺灵通的。 摸出来的几个地点都扑空了。 他们得抓紧，这伙人要是跑到外地躲风头，就不好抓了。 既然那边没有线索，刘波这边给到了挺有用的线索，虎子果断决定先跟这条线。 上报上去，上面给加派了人手。 直接把这帮人一窝全给端了，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人给逮住。 郝栎和花圆圆带着孩子们回到村里，就接到了消息，来要账的人和村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昨天就来了一批人，村长带头带着村里的青壮年们就跟他们说还没凑够钱，让再给几天时间。 这些人都是无业游民被拉着过来凑人数的，就是充场面，要不是村里这么多人出面，就一家人吓唬吓唬钱就到手了。 带头的人脸上的疤看着挺吓人，村民们就挡在门口，打是不能打的。 只能扯皮。 “村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欠条可是真的。” “这话没错，可家里没钱，得挨家挨户的借，这个点正是花钱没有进账的时候，要不等到麦子收了，把粮食卖了能换点钱。” …… 死活都不承认家里有钱，就是没钱，你怎么着吧。 这一伙要账的要完这家去另外几家待遇都是一样的。 村长出面带人顶着，态度很好，就是没钱，让通融几天。 因为是第一天，还没闹僵。 后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还没使出来呢。 看着几家的架势，是跟他们干上了，第二天想着再试一次，不行就直接把他们房子点了，吓他们一下，保准老实的掏钱。 他们中午走了，下午村长就接到了花家的信让一起去报警。 这事要走明面，不过特意说了，跟这几个孩子们说清楚，别害怕。 他们几个要配合调查，村里出面保人，再戴罪立功，把这伙犯罪分子给抓了，这几个孩子的事情算是完美解决。 虎子那边也打过招呼了，录了口供，直接放人。 这次行动迅速，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来村里要账的当天晚上，这些人就被一窝端了。 一个都没跑，可笑的是，他们都听到了风声，说有同行得罪了人，躲起来了。 他们还没当回事，不过也打算避避风头，等这笔钱拿到手再说，还计划着第二天来个狠的，可惜当天晚上就被抓了。 以这批人为突破口，上面直接下了命令，拿他们开刀，来一场严打， 好好整治一下治安问题。 李芬的男人那几个人当时也一起被抓了，赶上严打加重处罚，没个几年出不来。 这几个被骗的小屁孩，被吓坏了，家底是保住了。 可耍钱这事，会不会成瘾还不好说。 家里人看得紧，村里也没有这个氛围，只能盯着，有苗头赶紧掐灭。 村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让玩扑克牌，冬天喜欢凑在一起玩几把，出了这事村民们都提高了警惕。 太吓人了，一个不小心就倾家荡产。 村干部们还专门的开了几次村民大会，给乡亲们讲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老农民日子好过了手里有点钱，就成了那些坏人眼中的肥肉，可得小心着点。 像李芬男人那种的，原来在村里玩钱的，村里没多管。 这事以后，村里就严令禁止了。 这个本来就是犯法的，你要是不听，咱就该咋办咋办，你别怪村里无情。 总之这件事情，就算是圆满的解决了。 让花圆圆没想到的事，这个李芬多次来到花家卖惨，想在花家干活。 这有点刷新了她的认知，原来白莲花是不分年代的。 这人根本就没有一点要干活的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第一次过来的那天，花方方去市里了，老爹和公公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 燕子和婆婆在工作间干活，花圆圆自己在仓库里忙活。 因为空间的原因，花圆圆一直采取的就是精确与模糊相结合的原则。 精确指的是对外人，模糊则对自家人。 她从空间偷运出来的这老些东西，对花家这个大盘子来说，不细算还是能混过去的。 尤其是她管理的蔬菜和粮食种植这两块。 钱财这块也是，大头到她手里之后，后续老爹和老弟都不会细问。 仓库这边，有空了就把空间里的粮食搬运出来。 把门从屋里插上，外面人也进不来。 窗户边上故意放了东西遮挡视线，掩护工作到位。 她正在一包包的扛粮食呢，门被婆婆拍的哐哐响。 “冬瓜娘，有事找你！” “娘，什么事？” 婆婆着急忙慌的，是因为伟强娘说这个女人是来找事的。 “有一个女人说想来家里干活，问招不招人，她们几个脸色都不对……” 花圆圆猜是谁，看到来人，还挺惊讶的。 燕子就在边上，脸色不太好看。 李芬看到她，那一笑还真有点风情万种。 花圆圆……，你搞错对象了吧？ “圆圆，好久不见，家里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我得找个活养活俺娘俩……” 李芬一脸小女人的样子，说话更是温声细语的。 对方一直说个不停，花圆圆就走到阴凉里的板凳上坐着听，还示意燕子也一起坐。 李芬也自来熟的不用让，自己坐在了小板凳上。 哭天抹泪的说自己男人多么不争气，家里日子都揭不开锅了，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给在花家找个活干。 啥活也不挑，她都能干。 梨花带雨，有一加二的天赋，就这样的小女人，是不是男人们都拒绝不了？ 花圆圆走神了。 燕子眼神不善的瞪着李芬，就是这人一直看着大姑姐，都不看她。 嫂子们可都跟她说了这人的身份，有些担忧的看着大姑姐，不会让她在家里干活吧，这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大姑姐的眼神有点飘，清清嗓子给提个醒！ 花圆圆回过神来，见李芸说完了，觉得自己不行，这太有礼貌了，不打断别人说话这条不应对李芸这样的人适用。 李芸勾起了她遥远的那点痛苦记忆。 真是佩服自己心大，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李芸演戏呢。 花圆圆，你可长点心吧，你别忘了，上辈子是因为啥想不开的！ 第195章 不高明 李芬来花家干活，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还有心情在这听她胡扯，看把燕子给急的。 罪过，好在及早醒悟。 “花家人手够，不招人了。” 李芸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拒绝，脸上的惊讶倒是真的。 眼神有一瞬间的锐利，转瞬即逝。 要不是花圆圆一直盯着她，就错过了。 是，花家要想安排个人是挺容易的，可不是她这样的。 “就这样吧，家里还有事，挺忙的。” 扶着燕子起来，花圆圆朝着工作间走去。 “那我先走了。” 李芸脸上的表情，让花圆圆眯了眼，好像她做了什么欺负了她一样……，真是恶心人！ 被人恶心到的影响心情的花圆圆，还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不会被什么事情影响到。 现在才知道，她错了。 这些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的女人，她真受不了。 还是修炼不到家，上辈子是，这辈子还没有机会修炼。 郝栎边上根本就没有女人这种生物，除了她，还有闺女。 于是花圆圆拉着燕子回了家，没心情干活得发泄一下。 “冬瓜娘，你干啥去？” “娘，我回家歇会！” “哎，我后脚就来。” 花圆圆……，娘你来干啥呀？ 郝母也没心情干活了，回家去听儿媳妇说闲话去。 到家得时候，花圆圆正在沏茶水，燕子在拿点心。 “娘啊，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呢？” “圆啊，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趁着孩子们不在家偷吃他们的零食！” 婆媳俩谁也别说谁，燕子就偷笑。 婆媳关系村里面处成大姑姐和婶子这样的真不多。 “还不是你们，都说了少买少买，你们不听，不帮他们吃点能行吗？” “那老三也买，怎么不见你说！” 老三家的忒偏心，这个她真误会圆圆了。 她是没说，但他直接给郝栎打包带走了。 郝栎回到部队，看到包里面原封不动带回来的点心盒子…… “行了，咱说正事，圆啊，那女的是谁呀？” 郝母吃着点心嗑着瓜子，喝着茶水，抖着腿…… “娘，说好了，你别跟老五家的说呀，谁也别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嗯嗯，不说。你爹呢，能说吗？” 花圆圆…… “随便您吧，想说就说。” “那我不说，圆啊，你放心，娘的嘴严着呢。” “这人你们刚才看到了吧，我就说家里不招人了，那眼神就变了，好像我欺负她似的……” “姐，我看到了，这女的说话说话……，假惺惺的。” 燕子都想不到合适的词，反正那动静就特别讨人厌。 “燕子，婶子看着像是没吃饱饭似的，这样的咱家不要，干活拖后腿。” …… 花圆圆带头，婆婆和燕子两个帮凶，把李芸批判了一顿，心里才舒服了。 晚上花圆圆还是失眠了，人无完人，自己的缺点太明显了，被这么个混蛋玩意弄的破防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这类人她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一想到这，就很挫败，觉得自己很没用。 干点啥买卖搞钱搞事业，还能理个头绪慢慢来。 这种影响了心情的人，花圆圆觉得可能就是她命中的软肋，直接被列入了黑名单。 她自己都这副德行，也不指望家里其他人比她强。 这人就哭唧唧的拉着你卖惨，你也不能揍她一顿。 直接下了令，这人连花家的大门都进不来了。 工作间大门，特意从里面又加了一个栅栏式的门，因为李芸后来又来了两次。 都直接被拦在了门外，不让进。 她在门外等着，看着花方方回来，就招手。 可惜拖拉机根本不停，想上前都不行，有人拦着。 花方方就躲着，这人这么讨厌，媳妇都跟他说过了，把姐气的吃了一盘子点心。 花家这招不高明，惹不起就躲，胜在好使，硬生生把白莲花给整无语，自己歇了。 这家人是怎么把买卖干这么大的，就这副德行！ · 90年8月，花方方第一次踏上了异国的土地。 这次出差时间紧任务重。 老姐的意思是，以后出差是常态，咱家里有钱，不在乎那点机票钱，想家了半道回家待几天看看媳妇再回去就是。 燕子是七月一号生的孩子，龙凤胎，姐姐南瓜，弟弟北瓜。 花方方等媳妇出了月子才出发的。 家里有人手足够，他放心出去干活了。 燕子坐月子，是南瓜姥姥和冬瓜奶奶伺候的。 花有才红光满面，特意跟闺女要了钱，给燕子包了一个大红包。 花圆圆跟燕子商量过带孩子的问题，直接找个帮忙的大娘，这样能轻松点。 这个提议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燕子说不用，她自己就能带。 孩子姥姥也不同意，有她在呢，哪用得着花钱雇人。 冬瓜奶奶也说不用，冬瓜和西瓜大了，她都闲着在工作间干活呢，还用外人，她帮忙就是。 好吧，花家是民主的，既然多数持反对意见，她就不坚持了。 冬瓜和西瓜、花生每天又有了新游戏，过来拉拉小手，戳戳小脸。 家里是一切安好。 花方方那边进展也很顺利，因为媳妇生孩子，他出发的时间拖后了，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离开前的忐忑不安，等飞机落地，发现就那么回事吧。 坐飞机跟坐火车没啥太大区别，一个地上跑一个天上飞，他还担心不安全。 老姐说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出事的概率比出车祸低多了。 可是他没见过老姐嘴里的车祸呀。 顾琼和特意请假的侯勇，带着襁褓中的宝宝，一家三口热情的欢迎来自祖国的同胞。 花方方的陪同人员是两个保镖一个翻译，从国内带翻译，是怕他们在b国转机的时候搞不定。 海城直飞地球另一端，却不是顾琼的城市。 花圆圆没让顾琼跑，让花方方他们自己买票转机。 花方方穿的西装还是他结婚的时候买的呢，刘波和张建宁穿的是中山装。 一行人两辆车，顾琼夫妻俩一人开一辆，带着人直接去买行头。 花圆圆交代过的，先把装备换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该花的钱不能省。 穿国内的衣服倒没有啥，不入乡随俗，只是看着怪怪的。 为了让老弟他们更好的适应，从行头开始吧。 花方方他们挺直腰板，开始干正事。 皱着眉头，一杯杯咖啡喝着，花方方觉得自己又被老姐忽悠了。 老姐在地球的另一端，开电话会议。 所有的人，除了刘波和张建宁，其他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容不得你分神。 第196章 新选项牛逼了 电话那头的花圆圆把控着节奏，她说一段，然后是翻译的时间。 花圆圆那头有翻译，花方方从国内带着翻译，顾琼还从这边雇了一个，律所也有自己的翻译。 为啥这么多翻译，花圆圆对翻译这个职业有偏见。 只用一个，她信不过。 姐弟俩手里纸上的问题是一样的，多次总结能想到的问题都想到了。 公司成立之后，法律顾问肯定是有的，到时候有啥问题再随时问吧。 …… 花方方白天工作时间在律所和老姐那头一起，会开起来很慢，一点点的往前赶。 终于他手上的问题越来越少了。 下午四点左右回到酒店，和老姐那边继续，把开会的这些内容，三个翻译轮流发言。 花家姐弟俩分属电话两头，拿着本子看着记得一点点的对，认真的很。 顾琼又给自己的弦紧一紧，花家的工资给的痛快，活也不好干。 看看，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俩大小老板，一点点的核对，一点错都容不得。 那三个翻译一看就很紧张，谁想到这老板这么较真，果然钱多就是有猫腻。 花圆圆嗓子都哑了，说的太多，还熬夜，最累的人是她。 人家是打工的，你老板自己不上心，你指望人家拿钱干活的给你干成啥样。 她也是这样跟老弟讲的，真出了差错，老板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别说是因为谁谁谁，人家工资就那些，活给干了就不错了。 花方方白天咖啡喝多了，晚上睡不着，第二天轮轴转。 这日子过的可苦逼了。 给媳妇在电话里吐槽老姐，“媳妇，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太累了太难了。” “我想吃包子了……” “孩子们乖不乖，我回去的时候给你们买东西，你想想要啥？” 老姐写了好几张纸的购物清单，媳妇一样都没写。 燕子挂了电话，南瓜姥姥帮外孙女换尿布边跟闺女说话。 “你说说，家里一个电话还不够，又安了两部。” 一部电话老多钱了，真是浪费。 女婿还说要给他们也安一部，南瓜姥姥怎么也不让，家里用不上。 “姐说她老是占着电话，怕有事找打不进来干着急。” “哎，小方在外头挺好的？” “嗯，就是累，还馋包子了。” “啥时候回来，快了吧？” “还没定下来呢。” …… 南瓜姥姥看着闺女有点愁得慌，花家太好了，也是个事，又想起前段时间那个女人，就更愁了。 · 日夜颠倒又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花方方这边的进展都很顺利。 顾琼带着看提前看好的几个办公地点，挑一个。 注册公司，花方方的个人银行账户都准备好。 律所的钱并没有付全款，实话实说，钱出不来，要陆续出来，付了定金之后一点点的完成付款。 别看那么大的律所，在这点上还挺通融。 一直到八月底，花圆圆想方设法把正规渠道比较信得过的汇款额度都用上了。 这笔数目还是太小了，大额还是要走地下钱庄。 地下钱庄的抽成她倒是不心疼，但是怕被骗。 顾琼带着花方方去了唐人街，那边换钱的地方一般的小额都是没有问题的。 可资金数目过大确实是个问题。 等花方方那边建了几个投资账户，请了投资顾问之后，花圆圆在空间突然发现社会贡献值变现金多了一个选项。 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放大再放大，字号72了。 这个选项是可以直接到账户括号里面是外币！！ 试验一下，先搞五百试试。 接下来好几天，每天都搞个五百，弄的花方方每次跟她报账户数据的时候，都激动成公鸭嗓了。 这老姐说的投资也太好赚了，投资顾问这么厉害！ 她仔细算了一下，系统屏幕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她第一天选了五百，第二天想搞个一千，可系统提示她账目基数太小不支持。 意思就是账户里面的钱越多，社会贡献值换现金的数额就随之增多，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她的理解大概是用投资的方式合法合理的变成账户余额，你账户只有五千块，我就无法用系统一下子换五万，不合理。 但可以换五百，是这个意思。 那就得了。 花方方确定了回来的时间，李毅他们去海城跟他汇合，然后一起去南方。 去鹏城办证件去港城，办银行账户，走一笔现金试试。 这边有中介，手续不是问题。 去了找几家大银行全部咨询以后再说。 花圆圆觉得这是可行的，银行的vvip什么条件，直接搞个，想办什么业务不浪费时间。 花方方在老姐的催促下，订了九月一号的飞机票。 不知道老姐催个什么劲，咋突然就急了呢。 可不就急了嘛，她着急把钱搞过去，把社会贡献值里的钱提出来。 初步工作都结束了，剩下的让顾琼先干着，这一趟收获满满，她已经很满意了。 花方方他们拿的是三年期的多次往返商务签证，来回很方便的。 那边公司也成立了，以后看情况谁要是在那边常驻就办工作签证。 花圆圆没觉得签证是个问题，她自认是个小富婆，在任何时候，有钱人能被签证困住吗？ 把她弄急了，直接办移民，更省事了。 她实实在在是在那边搞事业搞投资的，据实提交资料，签证问题不大。 九月三号，一大早，花圆圆懵逼的看着两个背着书包的娃娃…… 花有才给闺女解释，这段时间闺女只顾着忙了。 “花生娘给准备的，三个人一人一个。” “好吧，花生要去学前班，你们要干啥去呀？” “娘，我也去，哥哥也去。” 西瓜拉拉书包袋子，有点沉呀！ “你们去干啥？” “哥哥你说！” “娘，去上学！” 冬瓜的书包也沉，里面放着他喜欢的书、铅笔盒、本子，还有糖块。 花圆圆看了一眼沉默的老爹……，“你们可以去送花生上学，不过呢已经晚了吧，这个点都上课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花生那熟悉的小声音。 对花生小朋友特意绕远来接自己小伙伴这事，花圆圆就不发表意见了。 “冬瓜!西瓜！” “娘，我去上学了！”两小只异口同声。 闺女忙着没空，花生要上学了，这两只闹着要去，花有才真没有办法。 按照花生的上学装备给做准备的。 顾不得说别的，赶紧追出来。 就见爷爷、奶奶、杨静站在胡同口等着呢。 这是什么意思呢？除了她这个亲娘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孩子要上学前班？ 第197章 打个措手不及 孩子们还不到年龄呢，小一岁。 六岁上学前，七岁上一年级。 他们是下半年生的，人家学校有规定的。 花圆圆都和郝栎商量过了，孩子们上学前要教他们怎么跟同学们相处，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被别人欺负。 学生和老师都不行，要跟家里说。 这还啥都没教呢！ 郝栎知道自己宝贝们就这样去上学，不得急了。 老爹净给她整事，他们闹着去就去吗，等着看他们被老师赶出来吧。 花圆圆和杨静在最后头，庞大的送学队伍里面，三小只在前面开路。 第一天开学，家长带着孩子们报到，学前班和一年级都送学，很是热闹。 全是三小只同龄的小伙伴，平时一起玩的，孩子们高兴的挥手打招呼。 花家这行人不想引人注目都难，咋回事呀，这是要提前上学？ 花圆圆跟大家伙打招呼，她的主要社交圈之一，孩子们同龄人的家长们。 “冬瓜娘过来了。” “这是要上学？” 老师都是村里人，都认识的。 王老师先打个招呼，“冬瓜娘，您先等等，咱一个个来。” 花圆圆笑的很无奈，“老师，您忙您的，花生上学，他俩就过来跟着看看，还不够年龄呢！” 老师喊没说话，边上围着的家长已经急着开口了。 天上掉的大馅饼，跟花家两个宝贝做同学，疯了！ “老师，差一岁半岁的没事，对吧？” “就是，人家城里的孩子都是六岁上一年级，就是咱村里这样。” 这是事实，村里人都习惯了，除了个别家长，孩子早上一年晚上一年也不介意。 有的人想让孩子早上一年，或是月份是七八月份的，觉得就差这一两个月，就晚上一年学，就找找人孩子们也就能早点上学。 王老师也不是那不懂人情世故的，“冬瓜娘，要不让孩子们跟着上几天试试，不行就明年再上。” 花家的宝贝疙瘩，王老师真没觉得有啥，隔壁家属院的孩子们都是她带的。 最后的决定权反而到了花圆圆手里，这尴尬了。 明明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倒数第二个。 郝栎是最后一个。 周围一片安静，都等着她做决定。 “行，那我问问他俩。” 从教室出来，眼神在那有个大洞的桌子上飘过，这条件忒艰苦了点。 三小只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呢！ 花圆圆招手，他们很自觉的跑过来了。 就这一会，额头上都是汗水。 真是愁人，什么都没教。 “你俩，真想上学？” 两个红彤彤的小脸蛋，一个白红，一个黑红，拼命点头。 “娘，我要上学。” “我也上，要跟花生一起玩。” “上课的时候不能玩，下课的时候才能玩。” “知道了。” 西瓜开心的挥手，那意思到这了，别说了。 知道个头啊，上课下课啥意思你知道吗？ 茅房分男女你知道吗？ 老师应该会教的吧？ …… 两小只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花生一起上了学前班。 花家孩子上学的消息第一时间在村里传开，反应最快的家长立刻马上拉着自己的娃去学校报名。 本来明年才上学前班的，呼啦啦的拥到了学校。 学前班都是一个大班，无论学生多少都是大班，就一个老师。 如果这些孩子全收了，就相当于明年没有生源了？ 有，但少了，家属院的孩子有几个吧。 …… 小孩子挤挤也能坐开。 跟花家姐弟当同学，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好事。 家长什么都不教，就直接送去，对老师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冬瓜、西瓜、花生跟其他孩子还不一样。 他们不害怕老师，他们仨没有这个概念。 王老师四十多岁，很有经验，是民办老师，教了挺多年学前班。 · 晚上，花圆圆给郝栎打电话，第一次祈祷没有人接。 可惜，天不遂人愿，接的还挺快。 “郝栎，我要跟你说件事！” “爹，我和妹妹上学了。” 冬瓜趴在娘怀里对着电话吼了一句。 电话另一头的郝栎被整懵了，“媳妇，不是明年才上学吗？” “是，花生去他们就跟着去了。” “爹，我们跟花生一起玩，所以要一起上学。” 上学第一天，冬瓜有点小兴奋，话都多了。 “冬瓜，上学要听老师话，知道不？” “嗯嗯，知道，娘教我们了。” 打电话前刚教的。 “西瓜呢，怎么不说话？” 西瓜小闺女没空说话，大口吃东西呢。 要把上午那顿没吃的补上，花圆圆答应她明天的给她带着去学校，可不能养成天天晚上再加餐的毛病。 “你闺女忙着吃呢！” 反正孩子们上学的事，暂时就这样了，花圆圆只能抓紧教学，给老师减轻一点负担。 自己的娃她自己清楚，她平时给孩子们太多自由了，还是得管管。 郝栎回来的如此之快，是她没有想到的。 他接到媳妇的电话，说孩子们上学了。 正好京城有个任务，他直接回来了干完活连夜往村赶。 半夜爬墙敲窗户进屋，花圆圆就猜到了，疼孩子的爹还是放心不下。 凌晨一点，两人挑灯长谈。 花圆圆确实需要个人吐槽一下，“你闺女第一天打遍学前班无敌手。” “没伤着吧？” “有两个帮凶，好着呢，我是怕人家家长找过来。跟家属院的孩子干了一仗……” 家属院的孩子分两部分，打架这帮不是特战队的。 “没事，小孩子打架正常。” “行，不说打架。说别的，说学校的茅房脏，没放学就跑回来上茅房……” 被花圆圆教育了，不让回家，那就憋着…… 然后呢花圆圆又苦口婆心的跟孩子们讲道理，憋着怎么怎么不好了，吓唬他们。 她已经无力吐槽了，太累了。 后悔把家里茅房整的太干净了，孩子们如果还不听，她只能把家里茅房搞得跟学校一样，看你们上不上！ 不仅孩子们要管，老人还不让她省心。 严令禁止，老爹和公公不能去去学校门口溜达，有那闲工夫去地里干活去。 平时不让，放学的点你没话说了吧。 村里的孩子们不需要接送的，花家开了先例。 老爹和公公溜达孩子都习惯了，一下子上学，他俩空落落的，干活都不香了。 圆圆给他们找了个新活，南瓜和北瓜的户外活动交给两位，两老头重新开始了遛娃之旅。 作业问题，花圆圆还没想到好的办法。 她是不辅导作业的，还想多活几年。 多亏此时老师没有让家长检查作业的，只要写完了就行。 她是想找个相对完美的方案，孩子们自己写作业，成绩尽量好一点。 第198章 驻外人选 孩子们学习的事情，花圆圆还是比较佛系的。 她觉得每个人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天份，从她肚子出来的，没有天份她怨谁呢。 肯定怨不到孩子们身上。 家里的家业这四个孩子一分，加上她给准备的老本，衣食无忧。 还是重在培养学习习惯，就像从小养成的阅读和运动习惯一样。 习惯的培养，她还是遵循最简单的二十一天原则，先来一轮看效果。 比如写作业的时候要专心，不能打打闹闹吃吃喝喝的。 学前班的作业，半个小时就能完成，拖拖拉拉搞个一个小时，那不行。 罚她是不会手软的，专挑孩子们的软肋罚。 零食一罚就是一个星期的，小红花一次就划掉十个。 多个娃一起写作业的好处又体现出来了。 孩子们的社交里面，有一项非常受欢迎的就是去别人家一起写作业。 郝雨和郝雪就经常带伙伴们来家里写作业玩耍，方大帅他们这些男孩子则更喜欢在学校里就把作业写完了。 花圆圆要立规矩，愿意孩子们过来家里一起写作业。 孩子多了真的更好操作，唯一一个可能有意见的西瓜，也被带的很听话了。 不教具体的怎么写，有问题问同学，她只管纪律。 奖励就是大肉包子。 花方方从南方回来就见到家里一群小萝卜头，院子里一张没见过的大桌子，坐了一圈，腰杆笔直，坐姿挺像回事的。 老姐、媳妇、丈母娘、婶子在边上小桌子旁坐着，两个娃在婴儿车上伸胳膊蹬腿玩自己的。 花方方被老姐赶回自家院子去洗漱，冬瓜和西瓜激动的坐不住了都。 燕子这一天就去胡同口看了好几次了，她刚回来坐下没一会。 四个孩子的衣服、玩具，吃的喝的用的，三个大男人行李里全是这些东西。 老姐的采购清单上大部分也是孩子们的东西。 晚饭花方方放开肚子造，在外面别的都好说，就是吃不惯。 他都瘦了，确实是瘦了，脸上的肉都没了。 工作强度就很大，再加上吃不好，可不就得瘦。 花方方说他坐飞机、在外面的所见所闻， 最后的总结语竟然是外面有外面的好处，还是家里更舒服自在。 出去转了一大圈，他还是那个稀罕媳妇孩子热炕头的男人。 九月是忙碌的季节，除了常年的大棚，冬季大棚开建了。 晚上花圆圆还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主题就一个，需要一个常年驻外的人员。 b国除了顾琼他们，花圆圆要派一个自己人过去。 把花方方排除掉，因为他要过去，有点麻烦。 媳妇孩子保镖团队及他们的家人翻译等等一堆人。 老爹还不干呢，让他跟着去他不去，家里四个孩子他都要看。 最好的人选是刘波这几个特战部队的，身手足够，遇事花圆圆最放心。 也别怪她不信别人，投资账户里的金额太大了。 相对来说，她还是选刘波这帮人。 待遇花圆圆说的很清楚，工资标准按国外的算，租房上学学语言的费用都由她出。 如果常驻家人会一起出去，如果是短期他们几个轮流一人在外面几个月，那家人也可以留在国内。 签证这块，会找专业中介公司跟进。 工作签证这块，花圆圆还是挺有信心的。 工作内容主要执行花圆圆这边的命令，跟顾琼他们分开各干各的。 虽共用一个办公室，但工作内容并不重叠。 要学语言，监督投资顾问别整幺蛾子，坚决执行花圆圆的指令。 花圆圆跟郝栎通电话的时候，也提了一嘴这个事情。 倒不是问他的意见，只是让他知道有这么个事。 郝栎问了一嘴工资就啥也别说了，兄弟们比他混的好呀。 最后的人选是刘波。 刘波孤家寡人，孩子和爹娘在这边都习惯了，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带他们。 说实话，那边他也不愿意去，可兄弟们拖家带口的，事更多。 他一把年纪了，还天天上课学外语，想想脑袋就疼。 给的钱是多，但兄弟们在国内真不缺钱，嫂子给钱一向痛快。 事情定了花圆圆才在电话里跟顾琼说这事，顾琼挂了电话说实话心里有点小不舒服。 跟侯勇说，花圆圆是不是不相信他们。 她本来以为花方方离开会交代她管理投资账户的事情，结果并没有。 投资顾问是直接跟国内花圆圆电话联系的，每天报告。 跟她这边是两条线。 侯勇倒没觉得有啥问题，人之常情。 “媳妇，你想多了吧，人家是出钱的老板，你换位思考一下，你敢把所有的压在一个人身上吗？”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他们跟花家从陌生人开始的，隔着五湖四海的这信任感的建立需要更长的时间。 “哎，我知道，就是有点小情绪。不过确实像他们的风格，很谨慎。”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就没有问题。你这边进展怎么样了？” “不好办，涉及知识产权的问题，现有的技术想搞到手很难。我现在忙实验室的前期筹备，看圆圆给多大财力支持了。” “合作能谈下来吗？” “谈了几家，根本就不搭理咱。” 几个奶制品发达国家了解之后，在哪儿都可以，差别不大。 看哪儿有机会吧，首选肯定是b国，这边法律问题都解决了。 · 刘波是十月份秋收之后出去的，从港城走的。 刘波一个人落地，翻译在机场等着，两人到了就通知已经在港城等着的花方方开始汇钱。 花方方带着人，把秋收玉米的收入全部汇入了b国的账户。 分多笔汇入多个账户，挂断最后一个电话，花方方才松了口气。 最后一人一个大红封。 一直担着心，谁拿着这么多现金不担心呀。 老姐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现金最可靠。 说是没人会想到有人拿着这么多钱，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就打一个想不到。 汇款更危险，南方乱着呢。 门口就有人蹲点，说不定还是跟内部人士合作，你躲都躲不过。 结论就是对付火车上那些宵小，比对付地头蛇轻松。 花方方自己啥能耐很清楚，该吃吃该睡睡，李哥他们怎么安排他都照办，绝没有二话。 花方方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给大家伙酬劳的意思，是让大家痛快点，别只看不买。 他一个人买着没意思，这帮人也是服了，有钱也不花。 大笔资金入账，花圆圆在空间里看着换算金额，嘴都合不上。 这才叫一个痛快。 刘波每天要给国内打电话，给嫂子打电话说完工作，然后给家里打电话跟爹娘和孩子聊几句。 刚到的时候事情多，练车，买车，学习用电脑，嫂子要求学外语，一周五天课，但没要求他一定要学成啥样。 翻译是全职，嫂子也没要求他坐办公室，还给他搞了一个专门的训练室。 他没事就在训练室里练，还在附近找了一家拳馆，日子过得一下子有意思多了。 他们的住所和办公室，都很贵。 嫂子的一个观点就是，越贵的地方越安全。 资本主义社会，富人聚集区更有安全保障。 他了解之后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除了费钱，没有别的毛病。 顾琼的工作进展缓慢，刘波过来之后，那边进展顺利，那两个投资顾问老外天天乐得合不上嘴。 一对比她这边实在是太废了，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带着孩子来上班，刘波还有时间帮她带孩子，让她很是羡慕嫉妒。 到了年末，花圆圆给她发奖金她都不好意思要了。 焦头烂额，灰心丧气，以至于转机来临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 第199章 机会 91年，刘波回国过春节了，计划三月初回来。 顾琼的假期是跟着国内走的，过了正月十五才上班。 这一天，打开邮箱，里面躺着一封电子邮件。 当天和圆圆通话的时候，例行公事把收到的这封邮件一说，当时她还感慨，要是能拿下就太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个奶粉厂家，问他们有没有意愿收购，有意向可以谈。 顾琼下半年虽没有太大进展，但在业内还是有了人脉。 她寻找合作的目标是大的品牌，所以屡次受创。 后来调整战略，找小品牌合作，也没有进展。 这次的这个厂家她之前电话、邮箱都联系过，没有消息。 顾琼按照花圆圆的意思，继续跟进这事情，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最快的速度给她一个回复。 这边临时改变计划，花方方带着人跟刘波一起过去，还是老样子从港城走，把冬季大棚蔬菜的收入全部带走。 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落地跟顾琼汇合，花圆圆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奶粉厂家亏损严重到要破产的境地，业界规模最大的把他们干倒了，现在想收购他们。 这个老板就堵着一口气，不想如他们的意。 联系了他所有能联系到的人脉，看看有没有别人收购他们。 给顾琼发邮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抱太大希望。 花圆圆马上就做了决定，找调查公司给这家公司做一个深入背调，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隐瞒什么，别弄过来膈应人。 自家的律师先干活，同时安排见面，真枪实弹的见面聊。 两边约时间，第三天在自家办公室见面。 调查公司需要时间，顾琼这几天也一直在打探消息，希望双方见面能掌握到关键信息。 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削老头，跟花方方握手的同时，还蹩脚的说着“你好”。 两人那外语都没法听，气氛一下子轻松了。 还是老规矩，征得对方的同意，花圆圆电话免提也在线。 不过这次不是她主导，是花方方。 第一次见面，不会有什么实质进展，多聊就行了。 花方方先说自己的情况，展示出足够诚意。 这个老头史密斯先生更有诚意，从他的大包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小老头戴着眼镜慢悠悠说一句，翻译说一句，花方方记重点。 …… 说的是负债情况，欠了员工多少工资没有发，欠了银行多少钱，什么时候到期…… 花圆圆那头没有翻译，她边上有一本大厚的词典，唰唰的在本子上写着。 郝栎在边上听天书，媳妇这个意思是能听懂？ 花圆圆当然懂一些了，数字是懂的，其他的专业词汇不行，她也恶补了挺长时间了。 听力比口语强。 边上这人好奇的眼神，花圆圆还能分神给解释一下。 “能听懂一点了，大部分都听不懂。” “不用管我，你先睡。” “行，我去看看他俩，回来就睡。” “等等，你要不陪他俩睡啊，电话影响你睡觉不？” “不影响。” 郝栎摆手让媳妇忙自己的，这电话挺催眠的。 电话另一头，史密斯小老头吃着甜甜圈喝着咖啡，慢慢享用着。 这招待人的一套，是刘波跟第一次去的律所学的。 那次他没事就主要在那吃喝，人家看到他眼前的桌子上没有了就给他拿。 他也给老外准备这个，果然没错。 这小老头几天没吃饭了？ 他猜对了，史密斯从老远开车来的，开着他的破车一路奔波过来，吃喝都不舍得，能省一点是一点。 中午休息，顾琼去外面买的饭，在办公室吃的，老外的披萨汉堡。 史密斯又是一顿狂造，看的花方方一愣一愣的，这人咋看着这么可怜呢！ 更绝的是，晚上花方方他们忙完了，在停车场碰到了下午就离开的小老头。 想看不见都难，那小破车停在公司的免费停车位上。 史密斯在座位上打盹呢！ 好吧，把人敲醒，才知道这老头子没钱住酒店，就打算在这凑合，周一继续忙。 这哪行呀，花方方直接把老头领回了家。 看着也不像坏人，他一个使劲都能推个跟头。 花方方跟老头坐在后座上，聊了一路。 老实本性爆发，问题忒伤人。 问人家怎么这么穷啊，你们工资这么高，咋还不够花之类的。 刘波都能帮着翻译了，他们公司都老长时间没有发工资了。 花方方还是有点不明白的，老板没有钱给员工发工资，那老板自己也穷的叮当响？ 同为老板的他可怜这小老头，这老板混的够惨。 第二天是周末，刘波一大早出去采购。 花方方说要招待这小老头一顿家乡菜，异国他乡的能买到啥算啥不挑。 刘波在这都是自己下厨，外面的实在是吃不惯。 这边的肉便宜，炖上一锅放冰箱，可以吃好几天。 史密斯这一路真是累惨了，睡了一个好觉，太阳晒到屁股了才起来。 肉炖上了，大家伙正在包饺子呢。 史密斯笨拙的小手跟着花方方学包饺子，场面很搞笑很温馨，这笨样把大家伙都逗乐了。 喝着洋酒，吃着饺子，“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这句话翻译只能大概解释一下。 史密斯小老头喝了酒话就多了，拉着花方方的胳膊泪眼朦胧的诉说自己的委屈。 翻译过来就是，“厂子破产都是他的错，因为他不是做生意的料，那些可恶的商人专门对付他！” “他只会搞研究，那些人想要他的研究成果就搞垮他的厂子。” “他不想如他们的意，他卖给别人也不会卖给自己的敌人。” …… 花方方就说，“史叔，你怎么这么笨呀，别人欺负你，你得还手。” “不能让坏人得逞，我的话，我就是扔了我也不给他们，气死他们。” “史叔，我想帮你，看你可怜，可我也不聪明，帮不了你。要不你跟我姐说说吧？我姐可聪明了，肯定有办法。” …… 一大一小两个酒鬼都喝醉了。 一觉睡到晚上，醒来给老姐回电话的时候，一口一个史叔多可怜，老姐你就当做好事，你不是总说好人有好报吗…… 花圆圆没反应过来这个史叔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00章 收官 花方方打着哈欠皱着眉头，索性不自己想了。 “刘哥，史叔还说啥来着？” …… 转述给老姐听，“姐，你说那帮人是不是欺负人，把人搞黄了不说，还要低价弄到手，这换谁谁干呀？” 很好，老弟给人家改姓了。 “史密斯先生说他搞什么研究？” “姐，你这么生分干啥，叫史叔多亲近。” 花圆圆……，想锤人，当爹的离得远，那就儿子凑合一下吧。 挠着北瓜的小脚丫，这傻小子以为在跟他玩呢，啊啊啊叫着乐得嘎嘎叫！ 换一个！ 花方方在电话那头羡慕呀，“姐，他俩在跟前呢，干啥呢笑得这么欢？” “自己瞎乐呗。” 调查公司又接到任务，让深入调查一下史密斯这个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个老头还真牛逼，就是个性很不讨人喜欢，确实是有实力。 可不是他说的不会做生意，是超级不会。 卖奶粉的那点钱都不够他搞研究的，能不破产吗？ 顾琼这边之前联系他，他都不搭理的，被划为跟欺负他的商人一类人。 哪怕双方联系上了，也谈不拢。 因为此人非常理想化，做买卖的看中盈利，这点肯定不行。 他就不，研究成果不到位，绝对上不了生产线。 这次他为啥主动找过来呀，因为他联系了好多家，只有花方方他们愿意谈。 其他人都在看戏呢，也不愿意跟行业巨佬为敌。 你能斗得过人家吗？ 主要是作为行业人士，对史密斯这个烂摊子多少有个数，资金缺口太大。 砸钱进去，回报未知，谁干！ 史密斯是真被花方方感动了，内心特别温暖。 哪怕他们语言不通，但眼神不会骗人。 花方方看他的眼神里面是满满的关心，但没有嘲讽。 他先报了自家的负债，也是给对方透底，如果没有实力，根本就救不了他们。 虽然这边还没有给出方案，但没有直接拒绝，所有人的表情他都观察过，都还算正常。 如果他们听到这些数字，直接吓坏了，那就没戏了。 花方方为啥不震惊，老姐跟他说了，面临破产的公司债务问题一定是非常严重的。 但这次机会难得，别的法子实在不好用。 如果能拿下这个厂子，他们就往前跨了好几步。 负债咱可以慢慢解决，对方欠员工的工资，咱可以一点点补。 欠银行的钱，也不是同时到期的，最早到期的咱要是能解决，就有机会。 如果史密斯没有隐瞒，所有的债务公开，花圆圆会做一个规划。 她有社会贡献值做后盾呢！ 省下的时间成本是无法用金钱估量的。 如果厂子的实验室还如此优秀的话，他们就赚大发了。 后面史密斯多次强调，他最大的财富就是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已经进行到最后了。 可惜撑不住了，因为下个月就有一笔贷款到期，如果不还款，银行就会采取强制措施。 花圆圆没有天真到以为，实验成果到最后的意思，外行跟内行理解的本质差异。 最快一年，甚至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万一中间出点啥差错，就更不好说了。 现有的生产线搞一搞，能赚点小钱，已经很不错了。 总比自己从头开始搞实验室强，那更是无底洞。 调查公司的结果出的挺快，这件事实际上挺透明。 史密斯基本上没对他们隐瞒关键信息，就是资本主义那一套，拿着研究到处搞投资，多少能搞到一点。 他这一辈子就做这一件事了，原来的投资者看不到希望不肯再出钱了。 最后到现在这个最悲催的地步，他搞研究的，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这不，最后就碰上了花家嘛！ 再找不到一家有花家如此纯粹的目的了，两者合作还真有点天生注定的感觉。 确定了之后，真正谈判的时候，花圆圆非常强势。 第一步遵循老祖宗的老话，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所有的人员，包括史密斯那边全部签保密协议。 商业间谍，花圆圆是要防的，不管有没有防护措施得到位。 谁要是泄露出去，她一点也不会客气，告的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直接另外租了一个大房子，所有的相关人员在收购完成之前，全部都住在一起，断绝跟外面的所有的联系。 法律团队、会计团队、后勤保障团队、翻译团队、安保团队…… 这个漫长的谈判过程里面，比花圆圆想的要容易的多。 她和史密斯关注的点不一样。 她是要绝对的控制权，史密斯则是只管他实验室这块。 谈判还没结束的时候，花家就必须往外掏钱了，银行到期的欠款不还要出事的。 史密斯以前搞的那些投资对花圆圆以后的影响，她要求必须一笔笔捋清，你给这些投资者做过什么承诺。 都签过协议的，要一条条的过，这很费时间。 赚钱之后只是分点钱，这正常，不要有什么隐形的坑。 有坑的怎么办，全部签补充协议，退回投资资金，多少钱都退。 好在史密斯那点本事没有拿到过大的个人投资，大头是跟银行借的。 …… 到91年7月，收购算是完美收官。 花圆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史密斯的实验室老大地位也保住了。 跟着他坚持到最后的半年没领到工资的老员工们，一次领到了所有的欠薪。 谈判过程当中，史老头除了实验室，最关心的就是这些老人的去留。 花圆圆根本就没有赶人的想法，这可是技术熟练的成熟工人，多珍贵呀。 但她却很晚才表态，等史老头给她把投资隐患解决了才表态的。 后半年，花圆圆不打算有大动作，按部就班，让史老头专心搞他的研究，亏就亏点吧。 刘波、顾琼带着人进驻工厂，后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工厂维持原状，花圆圆给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直接，就是她要在国内复制一个奶粉厂，让他们出规划。 有个现成的可以模仿，干吧！ 第201章 有问题? 这半年，花家在外面支棱的是燕子。 花方方带着人在外一忙就是小半年，花圆圆更是天天日夜颠倒，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干活，孩子们都没空管。 她住的院子大门直接从外面上了锁，家里人直接从燕子那边绕。 燕子负责工作间这块和家里所有的账目，没有了倚仗，逼着自己快速的成长。 没有人催她，可以慢慢干。 外面的活不用燕子管，有事找花有才。 忙碌的麦收都干了多少年，流程都是固定的，年年这些活。 李毅会带人跑港城，把钱给汇过去。 外面的人各种猜测，花家这是咋了，难道是病了，是有什么事吧？ 花圆圆就被老爹拽着出来溜一圈，去学校门口接孩子就行。 “冬瓜娘，最近忙啥呀？” “俺娘跟俺舅打电话呢！” 西瓜帮娘说话。 “西瓜，你舅去哪儿了？” “不知道，很远的地方，要从天上飞过去。” …… 这孩子咋净说瞎话呢。 花有才喊人，“走了走了，回家写作业去！” 花圆圆就是吉祥物，啥也不用干。 郝栎回来的时候，她才会喊累，让郝栎给她松松筋骨，按摩一下僵硬的肩膀，吐槽一下。 花方方七月初回到家，哄着南瓜和北瓜叫爸爸。 这次出去的所有人，一人一个大红包，十天的假期。 花圆圆自己先放假了，郝栎就等着媳妇忙完，孩子们放暑假，一家四口直接去了海城。 规划行程的时候，花圆圆问了老爹、公婆要不要跟他们出去玩，结果他们都不去，说去哪儿都不如在家自在。 来回都是坐飞机，让两小只自己亲身体验一下舅舅说的天上飞到底是啥。 空客300，在机场给两小只拍了不少照片，机上礼物竟然是空客300模型。 花圆圆让买的最贵的头等舱，冬瓜和西瓜看看这看看那，笑开了花，笑嘻嘻的看看爹再看看娘。 拿着模型飞机爱不释手，吃着花圆圆给点的吃的，好幸福。 郝栎坐过最先进的战斗机，却没有坐过国内民航航班。 头等舱这玩意太贵了，媳妇坚持要买最贵的。 媳妇给他的感觉，坐头等舱就跟自家的炕头一样自在，舒适的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看着孩子们吃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媳妇坐过头等舱呢。 冬瓜小朋友也有同样的疑问，小声问道，“娘，你以前坐过飞机吗？” “当然……没有，这是第一次。” “哦，那娘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什么都知道。” 花圆圆……，“娘看书多呀，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不要问我哪本，忘了。” “嘿嘿，我不问，我自己看。” 摸摸儿子的茶壶盖头，“西瓜，你跟哥哥一起看书吗？” “娘，让哥哥看了再告诉我，不行吗？” “行，不过你得让你哥同意。” “没事，到时候再说吧。” 西瓜忙着吃呢，应付娘几句就不错了。 对郝栎来说，正常一年能休一次假。其他的假期没有更好。 兄弟们每年也会安排一次休假，只希望不要有临时紧急任务。 媳妇可说了，等他俩上了小学，他没有空自己也要带着出去转转。 江卫国在机场接机，酒店都订好了。 江卫国这些年去过京城一次，那次还没见到郝栎，两人真是好多年没见面了。 坐着经典的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四口人把海城逛了个遍。 吃特色美食，吃本帮菜，逛街拍照……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感受不一样的生活气息。 还是那句老话，有郝栎在，花圆圆一点也不操心，郝栎看着孩子们，她只要别把自己弄丢了就行。 导游江卫国带着玩了几天，花圆圆连解说都省了。 最后一天，一家人才跟着江卫国看了一下自家的产业。 自从花圆圆开启了海外投资计划，这边就没有大规模购入过房产。 现有房产的管理，江卫国也挺忙的，他也关注着海城的整个房地产的改革和开发，如果有重大政策出台，或者有好的房源会联系花圆圆。 当时花圆圆说的是，资金暂时有用处，这边如果没有特别好的机会，就等一下。 因为孩子们在，没有说太多，要是从这两小只嘴里说出去家里在海城有很多房子，不太好。 就这样，暑假去哪儿玩了，坐飞机，买什么了，吃什么看到了什么……，就这些已经够他们炫耀的了。 孩子们都这样，花圆圆会叮嘱一句，家里的事情不要出去乱说，但不会相信他们的嘴，真那么严实。 一家四口回到北京，飞机刚落地，郝栎就被人接走了，娘仨坐着帅气的军用吉普自己回家。 郝栎这一走，到八月末都没回来。孩子们上一年级了，郝栎答应他们的第一天要穿军装送他们上学都没办法实现了。 快开学那几天，每天晚上这两个人拿着电话给郝栎打电话，轮流打，可惜就是没人接。 冬瓜的小眼神怀疑娘是不是写错了，“娘，这电话号码对吗？” 不带这样冤枉人的，“那是你爹自己写的，对不对等你爹回来自己问。” “这电话没错，爹以前打的是这个，怎么没人接？” “不知道。” 西瓜不满意这个答案，“娘，你就说爹说话不算话怎么办吧？” 还特意站起来，掐着腰，跟娘讨价还价。 “等你爹回来，自己问呗，你们爷仨自己商量，别扯上我。” “哥、哥，行吗？” 冬瓜放下话筒，叹气，爹啥时候回来呀。 “娘，你代表爹也行，三次。” “行，三次。” 花圆圆就想赶紧打发他们去睡觉，天天晚上这都多少天了，都被他们搞烦了。 “哥，什么三次呀？” “爹送咱们上学呀。” 冬瓜眼珠子一转，下炕穿鞋，“娘，我有事要问花生，去家属院了。” “等等我，我也去。” 花圆圆看一眼表，八点，要到睡觉的时间了，这是还不放弃。 两人扯着嗓子喊人，“姥爷，你好了没，我们要去家属院，快点来啊！” 花有才在茅房里提裤子呢，赶紧答应着，“好了好了，别跑啊。” 冬瓜去花生家看叔在家不，娘不让他们在外边问爹的事，他们就去叔叔们家里看。 电话那头张向南和梁辉他们几个，就守在电话旁，任电话响。 老大说了他们要接电话，有本事骗过去就接。 谁也没那个本事，媳妇们都说了，女人有第六感，嫂子的能耐谁也不敢小瞧。 他们就在训练基地宿舍住着，谁也不敢回家属院，怕碰上，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保持统一。 郝栎他们正在医院的特殊病房隔离，秘密研究所出事，用于研究的有害物质暴露，他们奉命去救人。 哪怕是穿了防护服，暴露在里面还是非常危险。 里面的具体情况未知，只探明有生命反应。 出动实力最强的特战队，还要求用最强小队，是因为里面的专家，他们是无价之宝。 国家已经动用了最高级别的医疗力量，甚至不惜任何代价向外国医疗专家发出了请求。 生还人员躲避在一个安全舱里等待救援，郝栎他们带着装备，负责驻守的武装部队也损失惨重。 因为安全舱空间有限，里面是专家研究员，兄弟们都直接暴露在外面。 郝栎看到他们腐烂的皮肤，只想骂娘。 他只带了五个人，加他一共六个。 几人快速移动，扛麻袋一样，扔上卡车，一个兄弟开车直接拉到二十里外等待的医疗队先就地治疗。 安全舱里的人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污染，但没有外面的严重，他只能庆幸，这是个初建的研究所，人员少。 郝栎他们六个，可以说几乎没有症状，被当做小白鼠研究。 他们穿着笨重的防护服，把兄弟们移动到车上，不透气里面早就湿透了。 医生跟他们说的那些症状，反正郝栎是没有。 他们就不能出去医院，没有自由，污染的物质有辐射，会对接触他们的人有危害。 郝栎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边的医生护士全部全副武装，他们也有装备。 他穿装备，出去转转。 “老大，你要出去？” “嗯，我出去看看。” “等等我，我也去。” 最后这六个人一起在各个病房外面透过玻璃往里面看，病房里面灯火通明。 郝栎来看的是武装部队，这是一个大病房，专家研究员都是单间。 他眼神好，看的很清楚，目光移到一个人身上时，对方看到了他，认出他来高兴的跟他挥手打招呼。 郝栎就是过来看他的，此人他印象非常深刻，车子离开前，他见对方实在严重嘴里一直在说着渴还是什么。 正好边上是他的水壶，他就给这人喝了几口。 现在这些人里面，他的状况反而是最好的。 李大刚走到窗口来跟郝栎他们说话，“兄弟，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俺们这些兄弟就惨了。” “客气了，应该的。你身体怎么样了？” 郝栎问的不动声色，谁看了都是出于单纯的关心。 “没事了，活蹦乱跳的，都不难受了。脸上身上就看着吓人。俺娘说了俺这人就是命大，从小就化凶为吉，三岁的时候……” 李大刚话痨性子上来了，在研究所执勤的日子并不好过，啥也不能问啥也不能说，他都快憋死了。 郝栎一点也不急，也没事，就听他说。 “兄弟，俺把你水壶里的水都喝了，不是俺自己全喝的，还给俺兄弟也喝了几口，喝了就好受了。” “车上你们的东西，下车的时候，一样也不让拿。” 郝栎想到了。 “铁柱，你过来跟这位大兄弟道谢呀，快点，懒得你这身懒骨头！” 就见一张嬉皮笑脸的小光头探了出来，他的床位就在窗户底下。 “大哥，谢谢你啊！” …… 郝栎离开的时候，对方热情让他有空再过来。 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水壶，他们两个好像是因为喝了自己水壶的水，才好的特别快。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总是这样想。 可水壶里的水，就是媳妇递给他的。 他们在机场分开的时候，媳妇很自然的从包里拿了一个水壶给他。 老大皱着眉头不知道想啥，弄的兄弟们还以为出啥事了。 “老大，到底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就是，说出来咱一起想办法。” 说？不说？ 郝栎觉得自己想多了，屋里桌子上那几个暖壶，他看到过爹拿着去工作间打水，放回屋里的时候，特意把暖壶盖拿开。 媳妇有时候喝水急，孩子们也是，专门晾的。 媳妇是有这个习惯，喜欢给他从家里带壶水，有时候还放点糖。 可能是心理作用，喝了他觉得挺得劲。 “没啥，收拾东西吧，明天出结果咱就走人了。” “收拾啥，里外都换新衣裳了。” “那就歇歇吧，你们是直接休假，还是回部队？” “嘿嘿，我直接回家，回部队绕远了。” “老大，我回家属院，不回老家了。” …… 特种部队的惯例，执行最高级别任务过后的特批假。 休假过后先过心理考核，再过体能关，最后才能正式归队。 执行这样的任务，无论生死，一个集体功是跑不了的。 · 九月开学的第一天，冬瓜和西瓜没有等到郝栎穿着军装来送学，一直沉着脸。 张向南更冤，他明明就在京城呢，还不能来送花生。 那天晚上，冬瓜和西瓜跑到家属院，挨家敲门找人。 开门就问，“叔叔在家吗？” …… 最后一个叔叔也没找到，垂头丧气的牵着姥爷的手回家。 “姥爷，爹还有别的电话吗？” “姥爷，你知道爹在哪儿吗？舅舅开着拖拉机去找可以吗？” “姥爷，姥爷……” 花有才哄着两个小宝贝，爹忙大事呢，知道你们等着忙完就回来啊！ 郝栎紧赶慢赶，在当天下午孩子们放学的时间赶回来的。 一下车就看到在校门口闹脾气的两小只。 “冬瓜！西瓜！” 喊了一声，两小只激动的朝着他跑过来。 西瓜笑着笑着就张嘴哭上了，委屈的很，“爹，呜呜，你说话不算话。” “爹有事，回来晚了。” 一边安抚姑娘，一只手来抱儿子。 冬瓜现在轻易不让抱了，“爹，就让你抱一下！” 郝栎…… 张向南牵着花生的手，就很满足了，人家早就不给抱了，说是男子汉。 刚休完假的郝栎，又突然有了假期，花圆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几年摸出来的规律。 晚上照例给郝栎倒了一杯水，差点被郝栎的问题吓死。 “媳妇，这水有什么不一样吗？” 第202章 久违的花家风格 花圆圆……，“馊了？馊了就别喝了，倒掉吧。” 边上看书的西瓜插嘴，哪儿都有她，“爹，给我喝，不浪费。” 西瓜不爱学习，吃喝方面特别灵动。 欠她的记性特别好。 花圆圆把闺女和儿子的小绿可爱茶缸也给倒上，“你们俩的在这儿呢！” “嗯嗯，爹，你喝不了的给我。” 郝栎…… 郝栎问的是水有什么不一样，她听得清清楚楚，故意曲解意思，蒙混过关了吧？ 她可以肯定以及确定，绝对没有在郝栎面前露出马脚。 她还故意做了很多误导对方的小事，比如当着他的面倒热水，还直接用暖壶里的水洗脚。 暖壶里的水的常规用法，她都用过。 没有特意表现的特别珍贵之类的，绝对没有。 那问题出在哪儿了呢？想不通。 郝栎老实的喝光了，还仔细感受一下，没什么特别感觉，说不上来，可能真是他的心理作用。 孩子们一打岔，这事算过去了。 晚上两人在被窝里说话的时候，郝栎又说到这个事情上，这次说的比较细。 只是说自己的困惑。 “媳妇，我就觉得特别奇怪……” “受的什么伤？” …… “不能说？” “嗯。” “那我这样说吧，你把人家医生的功劳都给占了不好吧？” 郝栎……，“媳妇，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奇怪。真的不好治疗。” “错觉，你自己觉得喝了有点用处，因为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里面是我满满的爱意。咱这的水质确实不错，比如矿物质之类的，就是很适合饮用……，你们体力消耗大，补充糖水就会感觉良好。” 花圆圆咬死了水质的问题，还让郝栎自己搞点水去找个实验室检测一下成分之类的。 她不知道的事，郝栎真干了，从自家水井里刚压上来的水。 结果出来竟然是跟花圆圆说的一致，确实里面对人体有益的各种矿物质。 · 91年10月份，花圆圆把国内的招聘提上日程。 第一批工人送去国外工厂学习，在国内工厂建厂之前，一直在外面工作。 花圆圆的目标是希望这些人手通过国外的实践，回来可以直接上手。 节省成本的方式是国外工厂的师傅们来国内培训，培训完等设备到位，还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花圆圆还是决定直接把人送出去在工厂里干，等国内工厂建成，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这批人都成熟手了，回来直接上岗，还可以培训新人。 工人对学历要求不高，初中或高中毕业都可以。 大学生是不用想了，分配工作有铁饭碗，很少会有人放着铁碗饭不要来花家干这个工厂还没看到的工人。 可是这个招聘要是面向周边村子的话，那花家在外面投资的事情就会传开。 没有办法，国外的问题解决了，国内的工作要跟上。 花家的招聘广告给到了熟悉的各位村长，征得同意贴在了各村的公告栏，村里也广播了这件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村委的公告栏前面挤满了村民，都在热烈的讨论着。 “这是招的种大棚的吗？” “不是，厂子里干活的。上面写着呢。” “花家的工厂在哪儿呢？” “还没建呢！” “这么早就招人？” “人家说要去国外学习，必须要早准备。” “别说这些废话，给多少钱工资？” “包吃包住所有的费用都包，学成之前一个月就一百的工资，学成之后的工资没有写。” “去那么远干啥？” “那花家的工厂建不成怎么办？” …… 招聘广告上写的很清楚，初中或高中毕业，要学语言，男女不限，没有写年龄的要求，但前面的条件把年长的排除掉了。 给的待遇也很清楚，学习过程中自己一分钱也不用掏，还有一个月一百块的工资。 想干的去花家报名，面试时间是三天后。 三天后的面试，花圆圆亲自上场的。 准备了几篇文章，现场读，写字，跟着磁带读几句外语。 就这简单的面试，狠狠的刷下了一批人。 这几年花家招人干活很轻松，大家都忘了花家第一次招人的严格了，这才是花家的风格。 不以貌取人，只要不是第一眼就招人烦，花圆圆都留下了。 因为后面还会淘汰一批人。 面试上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在十里村村委的大办公室里开始上课，花家跟村里借的，当时讲大棚技术的那个屋子。 第一节课外语课，是花圆圆上的。 上课前，先具体给大家伙讲了一下。 “先在这学语言，每天有作业，一周考一次，如果多次表现不好，明显的不认真学，或者就是学不会，对不起，这肯定不行。” “护照签证等所有手续办下来，你们要去国外的工厂跟着师傅学习具体的机器操作，一些常用的指令，咱们马上就会学……” 国内外学习培训全部是以实用为主，给他们时间，慢慢来，可能有一小部分确实是有难度，学不会的，那就算了。 最后是大饼，“你认真学，是一定能学会的。学习的过程并不愉快，但你放弃的太早，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可惜了。干什么都不容易，种大棚容易吗，天天在里面干活，还是种粮食容易啊，农忙的时候累死个人。” “现在你们有这个机会，做工人，还不是一般的工人，是技术工人，你们要学习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操作最先进的设备，等你们学成归来，作为工厂的元老，你们将来是要做领导的，而且你们有技术在手，无论在哪儿都很吃香。” “国内工厂建成之前，你们就在国外工厂干活，工资绝对不低。国内工厂建成你们就回来干，具体的工资是多少，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我话可以放在这，绝对能养家。” 周围村里的年轻人对花家的信任是有时间积累的。 绝对百分百的信任。 就一点不适应，如果是花家小老板花方方来讲课就好了。 花圆圆不笑的时候，很严肃，这小屁孩都怕她。 她请了学校的英语老师、英语专业的大学生来讲课，他们都是没课的时候才能过来，开始几节课花圆圆给开个头，后头另外两位老师上课以后，她就不上课只考试了。 她让史密斯先生给出了一份适合工厂的专业外语。 教了字母、读、写之后，就直接学专业外语涉及的词汇，实用的很。 日常交际的这些根本不学，后面看时间再说，她必须先淘汰一波人，然后要尽快办签证。 学完了字母，字母组成的各个单词，就死记硬背。 会写，会说，看到认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考试试题，就是这样考的，第二天第一节课就是听写。 …… 这个学习强度老大了，这群小屁孩一天下来，比下地干活都累。 晚上回家还有作业，没记住的脑子笨的挑灯夜战，早上一大早就要起来继续学习。 村民们看着孩子们这么爱学，欣慰的不行，要是早这样，大学都考上了。 每天早上的听写，就能看出有没有认真学习。 这个单词今天记住了，明天可能就忘了，所以要反反复复的记。 最开始，花圆圆规定的听写是听写前面所有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单词太多了，就抽查。 这批人让花圆圆刮目相看，两个星期，没有淘汰一个。 倒是有几个哭鼻子的，因为错了几个，怕被淘汰。 她是怕有那些怎么学都学不会的，才给大家伙打预防针。 还真没有，都挺像那么回事的。 第三周，名单个人信息就收上来了，准备出国资料。 村里这块花方方确实没有时间搞，他在外面忙别的呢。 第203章 特别注意事项 第一步选址还没解决，乡领导已经找到他了。 花家招聘工人的消息传开，乡镇领导就来了解情况。 意思就是花家的工厂能不能建在乡里，这个真挺难。 花方方就把条件列出来，如果乡里有合适的地方，考察过后符合要求，咱再谈。 史叔给列的这个牧场的要求特别严格，从牧草、土质、水样、周围的环境等等，各方面要求都极高。 老姐也说了，必须要满足这些条件，天然无污染之类的，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奶源，老姐说国内工厂宁愿不建。 国内不建工厂就得从国外进口，那就办进口手续。 这两条线如果能同时进行最好，可惜花方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先忙一头。 反正老姐说了不着急，搞个三五年都没事。 第一步选址是重中之重，花方方先在京城周边山沟里选，最穷最远交通最不方便的地方。 没有办法，牧场周围是严格控制发展的，不种地，不用化肥农药，要跟周围涉及到的所有村民和村里签超长期的合约。 当然，花家会提供工作机会，保证大家伙的收入和生活质量。 如果十里村附近有合适的场地，花方方当然愿意，因为这边谈判起来更好谈，花家在这边有一定的话语权。 花方方的拖拉机几乎走遍了京城山区的每一个角落，他还无意间闯到了姐夫的训练基地，被岗哨拦住了。 跟他一起的张建宁表情有点不自然，也不能表现出来，没想到还能故地一日游。 站岗的战士们是认识花方方的，他们都去花家吃过饭，因为他们的脸上全是迷彩，对方是认不出他们的，只能装作不认识。 有认识张建宁的，反正都装不认识就对了。 在车上，花方方看着那身后渐行渐远的绿树高山，一脸遗憾，“这地方真不错，咋还有当兵的呢，够隐蔽呀！” 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到，“哎，你们刚才看到了没，那辆进去的车子是不是跟有一次俺姐夫开的那辆挺像的？” “是不？就是俩瓜第一天开学的那次！！” “咳咳，没注意看，就看脸上那东西了。” “你们什么眼神，那东西有啥好看的，怪吓人的，整的锅底灰吧？！” 张建宁……，人才！ 郝栎那天晚上回来把车子停在家属院，一看家里的灯竟然亮着，媳妇过来了？ 花方方热情的给姐夫开门，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他家呢。 三个男人带着四个娃，屋里热闹着呢。 郝栎看着一屋子的人，亲爹，老丈人，小舅子……，这是有啥事啊？ “爹，舅舅说看到你的车子了！” 西瓜对于娘说的已经是一年级的大姑娘了，不能动不动就让爹抱这件事情，还是不太习惯。 说到底，这事真不赖西瓜，是郝栎的问题。 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在孩子的问题上这么没原则呢。 一说起来，就委屈巴巴的，他一年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外面，陪孩子的时间实在太少。 郝栎已经知道小舅子去过基地的事情了。 “姐夫，是像你的车子。” “部队里的车子都差不多。” “对，我都忘了，嘿嘿，不过姐夫……，算了我不问了。” 花方方是挺好奇的，老姐耳提面命多次，姐夫的事别过问。 花方方是真喜欢车子，老姐说找人去南方给他搞台好车开。 大多数人开的桑塔纳，老姐看不上眼。 花方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自从老姐开始搞奶粉厂，花出去的远比挣的要多。 多亏投资账户挺争气的，收购的史叔的那块，债务还没清呢，老姐说不着急，不提前清理，到期清理就行。 投资账户的本金基数够大，盈利率是高于银行欠款利息的，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老姐给他分析的。 老爹偷着问过他老姐到底花了多少钱，家里除了正常的开销，工人的费用，多出的钱都出去了。 具体的数字花方方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老多老多了，说出来担心把老爹吓出心脏病来。 就说自己不知道，让老爹自己去问老姐。 花有才才不问呢，别给自己找不自在，闺女已经够累了。 十二月份，第一批出国培训的已经准备完毕，花方方亲自带队，把人安全带出去。 出发之前，有三天假期。 出去要带什么，花圆圆专门把家人召集到一起开会说过了。 吃的不让带，带衣物之类的，用的也不用，那边都已经统一采购完了。 大家伙相信花家是一回事，但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清楚。 所有的细节，花圆圆能想到的都说了。 “小方会跟大家一起过去，带大家熟悉几天，安排了专门的生活老师还有翻译，有事一定要说出来……” 宿舍里面床铺、工作服、日常生活用品全部都是配好的，消耗品会定期发放，只要不是浪费，用完就可以去领。 跟郝栎他们差不多，不用你花一分钱。 “各个村里的电话也开通了国际业务，他们到了之后，会打电话过来，大家电话联系，不要担心，你要想家想的厉害你可以天天给家打个电话……” 并不是这人去了就杳无音信了，电话联系很方便，也可以写信，写信就慢一点，各有利弊。 有些话电话里不方便就写信说。 “假设真适应不了，就想家想的死去活来，或者怎么学也学不会，太痛苦了，没事，咱可以回来。” …… 甚至吃什么花圆圆都讲了，食堂里面有当地菜，也会让他们自己做吃的。 最后花圆圆强调了几点特别的。 不许私下搞感情活动，如果你们真互相喜欢，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必须要公开，没结婚绝对不能乱来，一经发现开除，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以正常谈恋爱，但不能乱搞。 国外的国情特殊，这小屁孩万一搞个孩子出来，可咋整？ 还有一条就是，完成全部学习培训的，要在花家工作一定年限，如果中途离职，要付清培训期间的所有费用。 花圆圆可不想给他人做嫁衣。 花方方得到的指令是，要关心每一个人，问他们适应不适应，有没有困难，想家吗，吃得惯吗…… 异国他乡，远渡重洋，他们需要关怀。 第204章 忘年交 第一批人出去的速度并不慢，尤其是签证的办理。 这个时候出国劳务还没有普及，花家的速度快因为都是自家的事。 顾琼在另一头全面配合，讲究办事效率。 找的中介公司是利用对方的优势，对这块的熟悉，来加快整个事件的进程，如果中介拖慢了整个流程，就换人。 花方方这一路上却状况百出，他本没当回事，走了多次，还都是大人，能有啥事。 结果啪啪打脸。 在花家集合，一个个大包小包的，跟逃荒的有的一拼。 都说了飞机上有限额，不能带太多的东西，这大棉袄二棉裤棉鞋的都带着去干啥。 有几个人还带着被褥…… 一个个死犟着非得拿到机场去试试，不让家里人再拿回来。 到了机场更是热闹了，幸亏早早的赶到了机场。 有三个闹肚子的，这几天吃的太狠了，大鱼大肉，离家前的这顿饺子又吃多了。 花方方从包里翻出医药包，给他们找拉肚子药。 他和张建宁，一个头一个尾，这三十个人看好了，别把人丢了。 平时就没那么多事，临上飞机非得上厕所，让等等飞机上也有厕所，这一会功夫就不行了说不上就得尿裤子…… 等终于上了飞机，花方方狠狠的大喘口气，不容易。 这帮人有啥事都找花方方，他一看就好说话，别人不行。 张建宁一瞪眼，屁都不敢放。 顾琼租的大客车在机场接人，点名一个不少，检查行李，排队上车。 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收证件，最重要的东西，花方方怕他们给弄丢了。 除了安顿第一批工人，他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 探探史叔的底，跟对方交交心，这几个月花家花了多少钱，做了多少努力，对吧？ 你得给我颗定心丸吃。 再就是让史叔把工人培训这一块上上心，厂子的原班人马可一个也没动。史叔说话好使。 花方方对于老姐的吩咐，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老外也打感情牌吗，还得套交情拉近乎？ 他自认为自己和史叔，是最纯洁的友情，老姐这是玷污他们的感情。 对，他们是忘年交。 花圆圆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如果进度能加快何乐而不为呢？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非常奇妙，这个老史同志和小方说话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愉悦，说的就多。 跟她电话的时候很是公事公办，一副老学究的死板德行。 这可是她观察多次得出的结论。 明明她和小方都是外行，跟她通话，只管说自己的，从不多解释，你爱懂不懂吧。 而小方呢，他说几句就问听懂了吗，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要不要再说细一点…… 很是让人嫉妒的婆婆妈妈。 明明你就是说的再细，小方那脑袋瓜子也不懂。 花方方先是跟着史叔参观了实验室，没有翻译，两人靠肢体语言加单词沟通。 实验室的设备已经升级过了，不管其他的杂事，专注研究，史密斯最近工作效率挺高。 晚上这一老一少一起喝一杯，花方方说起他最近工作不顺，国内工厂选址难度很大。 其他的不用多说，史密斯心里清楚的很，他要是拖个三五年没有成果，人家也不会傻傻的一直往里投钱。 他觉得小方跟他一样傻，为啥非要再建一个厂子，现有的厂子有了资金和技术支持，产量上去，销售搞好，也能赚钱。 花方方也不知道老姐为啥这么执着，据说未来有赚钱的可能。 不过他没想到史叔给了他一个超级惊喜，再三跟他保证，这次真的是最后了，快的话三个月出结果。 三个月跟老姐预估的时间差太多了，好奇问原因。 史叔说的很实在，以前他搞研究，都是忙完厂子里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杂事，才抽点时间干正事。 还要担心这担心那，主要是钱的问题。 没有钱，有没有钱的搞法。 现在有资金支持，那速度就快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他管，专心搞研究。 还有一点，以前越着急越不行，现在心态稳了，反而事情更顺利了。 不过这一老一少，说着说着竟然意见统一，说先保密。 谁也不说，花圆圆都不说。 花方方顾虑的点是万一史叔说了大话，他跟老姐说了，到时候多没面子。 史密斯的出发点则是考虑到保密工作，确实得小心一点。 他找到花家把厂子给盘活，给了想收购他的同行一个措手不及。 一直盯着他们呢，实验室的安保工作是刘波亲自负责的。 就怕泄露出去。 到了最后冲刺关头，他决定跟老板学习，跟收购那个时候一样。 全部集体行动，切断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正好自己的好兄弟小老板花方方在，他出面把准备工作安排好。 史密斯专心最后冲刺，要在没有见过面的大老板面前给自己小兄弟争口气。 花方方天天跟工人们一起，给他们打气，好好干，未来咱国内自己的工厂就是这样的。 一帮人同时行动，集体生活适应的更快。 · 92年春天，花方方的选址大业终于有了重大突破，真是不容易。 前面也看中了几个地方，都是京城周边，跟村民们谈判这一步，怎么都走不通。 他说破大天，也不信，你就是个骗子，说的这么好听，谁信呀，你怎么那么好为俺们老农民着想呢。 花方方一次次以失败告终，第二次的时候就想让老姐出山。 老姐那话说的，倒是挺好听的，他听了特别感动。 他们姐弟俩做对比，还是他那张脸更可信。 她去谈也成不了，可能确实机会没到，继续找不急，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三月初的一个周日，花方方在家休息，冬瓜和西瓜写完作业，和伙伴们在踢球。 南瓜和北瓜总想去捣乱，花方方拉着他俩在边上看。 南庄村的村长坐着拖拉机轰隆隆的过来了，车上还有好几个陌生人。 花家工人都派出去了，一直在找地建厂，这可不是秘密。 周边的地方都走了个遍，而且越走越远。 这不过年走亲戚的时候，花家这事大家又说起来。 这边的亲戚全京城哪儿都有，一户人家就是京城最北边远郊区隆庆的。 他家亲戚的种子就是花家的种子，大老远来弄的。 花家要求的这个条件，什么环境好，山好水好的，那个亲戚回到村里串门的时候，就把这事说了。 还感叹要是花家在他们那边他们就跟着沾光了，那村长是个脑瓜子灵的。 问清楚这事，就拉着这人直接找到了花家，行不行问问正主再说。 花方方有点小激动的，看看人家这积极性，第一次碰上这么主动的主…… 第205章 快速推进 花方方还矫情什么，说的都是虚的，必须要以实地考察为主。 带上人开着拖拉机就去了，真是远，他都觉得是不是已经出了京城了。 要不是张建宁他们跟着，都怀疑这些人动机，不是真那么倒霉，绑了他要跟家里要钱吧？！ 中途拖拉机都没油了，后斗里备着油桶，这都是经验了。 除了远点，别的毛病没有，花方方一看这地方就挺稀罕。 够穷，小破房子，够原始，开始干活。 拿出家伙式来，土壤采样，水井、植物、树…… 晚上在村长家住了一晚，杀鸡炖肉的，弄的花方方不好意思。 一激动，忘了从家里拿点东西了。 酒桌上也不耽误说事，不多喝，就喝个一两盅重在联络感情。 “董村长，我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今儿辛苦大家伙了，改天我请大家吃一顿！” “干一个！” …… 把这个流程给大家伙交代，花家要建厂，对环境的要求很高，拿的这些土呀什么的，全部去化验。 结果出来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定下来。 花家能为大家做什么，要求是什么，两边能谈妥这事才算达成初步合作。 “大家的工作会安排在厂子里，能挣钱养家，对未来环境造成不好影响的一些行为进行限制，比如农药……” 花方方说的很慢，有点小焦虑，前几次没谈成的阴影笼罩着他，这个措辞非常小心。 “假设啊假设，这儿建了农场，不能种粮食的话，一家有几口人吃多少粮食，俺家都包了。” 这个比方实际上不合理，粮食是有地种的，就是不用化肥尿素这些，产量的问题。 花家所有的地都用农家肥，收成根本不受影响。 “大家知道俺家里种了挺多地吗？” “知道。” “知道。” …… 这天晚上花方方一直处于自我怀疑状态，乡亲们听的太认真，没有一个说话的，都听他说。 他问有没有疑问的地方，都说没有，这跟以前那些都不一样。 咋回事呢？ 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花方方不知道，花家在这个村子里特别有名。 南庄村的这个闺女，花家农忙雇人的时候，这两口子都回去住在娘家，跟着村里人给花家干活挣钱。 冬天回娘家拿回来的新鲜菜这村里都没有不知道的。 娘家厉害，有钱。 她想着也在这搞个大棚，跟娘家哥哥学种大棚，就是婆家人不敢，怕赔本。 花方方他们走了以后，隆庆的这个小河屯村就跟过年似的一样热闹。 华子被拉到村长家里问东问西。 “华子，你可不能说瞎话，害了咱全村，你知道不？” “叔，那你们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孩子咋这熊样子呢，就知道自己挣钱。” “这花家真那么厉害？” “南庄村的村长说了，花家要建厂的消息一出来，乡里就出面了。” “那怎么没成？” “花家的要求高，太便利的地方不行，你看花老板的条件是不让开发，是不是这个词？” “对，就是开发这个词，建了工厂，其他的都不让干了。” “那对咱是不是不好呀？” “谁知道，没干过的事。” …… 说了半天，没有结果。 董村长让大家伙回家先跟家里人商量好，这事他觉得问题不大，他们这边环境没得说。 结果不会很快出来，真行肯定要开村民大会，可以先商量着。 花家有了信，咱这边要快点给结果，别拖拖拉拉的。 跟村民们谈判这块，花圆圆也很无奈。 这个工作是最难做的，哪怕后期她可以用空间水土改变污染的环境，还是想从根上尝试杜绝，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放弃。 从老弟嘴里听到，这些人的态度很奇怪的时候，很好说话，花圆圆就想搏一搏，趁热打铁拿下，别磨叽了，只要开了头后面就好干了。 于是计划有变，化验结果都先不管了。 第二天，花家的拖拉机又来到了遥远的隆庆小河屯村。 花圆圆亲自过来的，拉着一车的蔬菜和热腾腾的包子。 花方方跟在老姐后面，不太习惯老姐笑得这么甜。 一上来话说的特别漂亮，“董村长，冒昧来访，没提前打招呼。听小方说这儿确实不错，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这些东西，都是自家的，大家伙分了尝尝。” 满满一拖拉机，村民们乐的合不拢嘴。 气氛如此美好的氛围下，花圆圆很快进入正题。 “董村长，这次过来，是想跟您说一下……” 意思就是一个，行不行给个准话，七天的时间。 花家还有一个选址在进行中，如果这边不行，就直接把重点放在那边了，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董村长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着急，五大三粗的壮汉，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 花圆圆在村里，周边转了一圈，这地方确实不错，是个理想选址。 又扔了一个诱饵，如果合作达成，那花家还愿意出资在这边建一个蔬菜种植基地。 免费教大家伙种大棚蔬菜，销售这块不用担心。 十里村那边的销售渠道经过这几年的积累，已经打开了。 每年慕名而来的菜贩子，大车都排队拉菜，运往全国各地，主要是北方。 花家的所有承诺不是空口无凭，全部都白纸黑字写下来，谁也别想抵赖。 这还没完，当天中午花圆圆就离开了，没有留在这边吃饭。 隔天上午花家的拖拉机过来拉人，想去花家看一看的村民们都可以坐着花家的拖拉机去。 一天去不完，那就两天。 车接车送，还管饭。 这一路上，还离十里村老远了，就成片成片壮观的蔬菜大棚。 花圆圆高调展示了花家的实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经过这一出，打消村民们的顾虑。 根本就不用等七天，三天之后就开始谈细节。 涉及到环境的问题，花家是寸步不让，村民们的福利，却是能给的绝不含糊。 家里特殊情况，只有老人，没有劳动力的，花家给粮油米面蔬菜水果。 单列了一条，如果村民们无法胜任花家给安排的工作，重新培训上岗，如果还是不行，就调岗。 如果给工厂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的，会追究法律责任。 细节问题，真坐下来谈，不是一天两天的，谈了一个星期才有个头绪。 没有差不多，必须是细节。 谈判有律师团队护航，是花家的惯例。 可这个时候的国内，整个法律体系还不健全。 花圆圆只能是大面上别出纰漏，跟村民们之后可能的矛盾，只要她肯让利，让村民得到实惠基本上问题不大。 就怕无理取闹的刁民，却又避免不了。 他们无非就是想多从花家搞点钱，不要太过分，她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浪费到这些人身上。 国内有了重大进展，没想到国外也传来了好消息。 第206章 双喜临门 老史激动的在电话里喜极而泣，终于成功了。 真是双喜临门。 隆庆先签初步协议，细节在补充协议里谈，开始走审批流程。 国外也在紧锣密鼓的申请专利，史密斯团队的签证在申请中。 选址确定，工厂的设计由他亲自操刀。 花家的这一个小小奶粉厂，对接的是最先进的设备和技术。 这个花圆圆是真不懂，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小河屯村在6月份收了麦子，就收到了花家的玉米种子。 首先建牧场，牛和羊是直接去了大草原买的。 大价钱请了人过来，教具体的怎么养。 人脉用的是郝栎的，让他找的人。 现代国际上的顶级优质奶源的那几个点，国内是达标的，没有环境污染，土壤水质等各方面都经过空间改良后更加优质。 从一开始把管理抓好，底子打好，人们就会养成习惯。 老史他们人还没有过来，但牧场的日常管理资料已经到花圆圆手上了，加上现代道听途说的一些小道消息。 花家的牧场是国内外牧场经验结合，奶牛的管理精细化，以求拿到最优质的奶源。 还有一个隐形的标准，是国内的奶源质量要达到所有发达国家进口的条件。 从一开始，花圆圆就把这个标准定的贼高，最高，世界上最高的最严的标准，我比这还理想化。 一开始就主打一个天上。 建厂跑各种手续资质，花方方手里的活根本忙不过来。 盯着牧场的人选，最后花圆圆选了花庆国。 花庆国在花家这几年，除了工作间这块没有涉猎，种大棚卖菜、农民两季都已经很熟练了。 流程固定模式化管理，人的管理作用弱化，花圆圆搞的是这一套。 花家这几个堂兄弟，花家的这些活干着还挺顺手，都熟了。 花庆国还要一个副手，自己一个人不行。 老四家最小的儿子还没结婚的花贺秋，没有结婚的毛头小子，花圆圆害怕被人设计了去。 希望是自己多想吧？ 不过有安保团队，应该问题不大。 马树带着人过去负责安全，牧场的管理是封闭式的。 花圆圆要找专业的兽医，土兽医一个，国外的专业兽医一个，国内有兽医专业的搞一个…… 她就是喜欢这种混合的理念，互相学习，各有长处，没有哪一方在所有方面都领先。 老百姓的土法子有时候挺管用的，咱古今、中西混合，啥有用咱用啥，不拘一格，开放式思维。 …… 93年5月，花家奶粉厂建成投产。 九十年代初下海经商淘金的热潮下，花家的这一个小厂子，动静并不大。 花方方跑手续，必须要经得起查，就是要正规。 哪怕多年之后，有心人在相关部门查询资料都是合规的，不给自己和经手人员找麻烦。 当时的政策是怎么规定，咱就怎么来。 花家不需要做手脚，那是纯粹没事找抽。 但咱也不是那么轴，人情事故别被抓到马脚也得上。 这一年小河屯村及周边的村子就受益匪浅，花圆圆干活还是喜欢人多快干，不喜欢建个房子都要几个月。 资金足够的前提下，设计图纸出来，建筑材料到位，请了一个专业的建筑队带头。 设计图纸老史那边出来之后，她在国内又找建筑设计院验证了。 找专业人士监督，从建筑材料就开始把控，自家的活绝对不能是豆腐渣工程。 机器设备是早就定好的，这边厂子手续一办完，就申请报关。 根本就不等厂房建好，要是提前的时间太多，花圆圆可以先建一个大仓库放设备。 运输问题，走的火车货运。 这一年除了过年的时候歇了几天，真是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花方方在外面的时候，花圆圆一个星期有四天在工地上待着。 李毅他们所有的人这一年的工作重点都转移到了厂子这边。 花有才和燕子守在家里，有事也能处理。 资金的问题，只靠花家明面上的这些现金流不足以支持花圆圆这么大的投入。 外行人眼里可能就是一个没有多大的厂子，跟那些规模巨大的大厂比是没法比的。 内行人像老史他们才知道，花圆圆是花了大钱的。 机器设备全是最先进的，能自动的绝不用人工。 牧场这块更是，从第一批带有实验性质的奶牛开始，一直在不停的扩大中。 奶源问题一直是限制产量的最重要的原因。 没有奶源你生产个屁奶粉呀。 花圆圆没有打算收购个人奶源，根本就不达标。 她就只能通过自建牧场来解决奶源的问题，所以以小河屯村为中心，周围全部纳入花家牧场的范围。 村民们来牧场工作，花家给大家伙提供就业机会。 周围环境的保护需要每一个人的努力。 一个个环境保护的大牌子，从几十里外就开始立着。 花家给周围的所有学校捐款，条件就是一个，课堂上老师们上环境保护的课程。 自然课上，给孩子们讲空气质量、讲不乱扔垃圾、讲化肥农药污染…… 隆庆的这一大片区域，穷山僻壤，因为花家的到来充满了生机。 穷山沟沟里面，花家建厂之前先给修了路。 就这一年多的时间，大棚蔬菜已经种上了。 粮食产量也上来了，花家的粮种可不是说说的，实打实的抗造。 就一年时间，花家就让村民们信服了。 老史带着人来国内出差，收到了花家的热情接待，一屋子人在工作间热热闹闹的包饺子。 村里来了一车老外，坐着超级大敞篷拖拉机，一路上激动的很。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拉近的，老史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雷厉风行的大老板，是个漂亮小女人。 这群老外也挺意外，还以为大老板是个什么人呢。 可是，他们就怀疑了，a国人都这么厉害吗？ 哪个国家也有农民，老农民都这么厉害了！！ 他们的老板是老农民，这件事情需要接受一段时间。 老史亲自感受了花圆圆给他带来的扑面而来的压力，电话里这些话也说过，当年沟通的震撼更大。 花圆圆严肃、认真，再次重申自己建厂的初衷，和要求。 从牧场、到生产车间、到整个流程的所有细节…… 奶粉要出口到所有发达国家…… 老史本就是个搞研究很较真的小老头，怎么能让花圆圆看轻，我比你要求还高呢！！ 你这么多事，你有钱我就能干。 花圆圆……，老娘有的是钱！ 第207章 尽力了 花圆圆的钱，跟国外的操作一样，去海城和港城开了股票账户。 赶上了92年牛市这一波，加上空间的社会贡献值提到投资账户里面的数字。 这就是花圆圆干事业的资本。 牛市的时候跟着市场赚大钱，熊市的时候就沉寂下来，囤点看好的股票，主要把社会贡献值的钱提出来。 如果和牛市叠加，疯狂的时候她的账户还是太显眼了，只能庆幸这个时候监管不严。 找了多个经纪人负责，赚到一定金额就把钱提出来。 他们多次劝说，说这些钱能钱生钱，太可惜了。 花圆圆固执的很，根本不听。 厂子里哪儿哪儿都是钱，她不提行嘛！ 除了钱，还有一个是人才的问题。 花家第一批工人派出去以后，后面又陆续派出去了好几批。 周边村子有想法的年轻人，在花家第一批培训期间，就开始卷了。 自学外语，语文课本念书写字，只要过了招聘那一关，相信自己就能行。 为啥这么自信呢？ 因为第一批出去的人，不是那些学习多好多厉害的，上学的时候跟他们一样的。 这个时候初中毕业百分之九十多都在自家要么下地干活，要么女的学裁缝做衣服，男的学开车之类的技术。 考上中专和高中的，一个班几十个人里只有几个人。 这些提前准备的人，努力没有白费，面试的时候全部通过。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花家工厂的第一批大学生也是老熟人，周边初中高中吃着花家包子的学生们，都大学毕业了。 服从分配的工作，跟花家提供的岗位比，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九十年代效益不好的厂子下岗工人越来越多，这就是93年开始的下岗潮。 最后这一批大学生出于对花家的信任，全部进了花家工厂。 这是意外之喜，花圆圆脑子里已经有了新的规划。 她一直有在国内建立实验室的想法，可惜没有人，没有专业人才，等着大学相关专业的建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这些人以为在花家工厂有个办公室的工作就不错了，谁也没想到花圆圆给他们的提议是出国留学进修，进国外实验室学习。 他们从实际出发重新学习专业知识，也就是把大学专业知识集中到一两年重点攻克。 花圆圆觉得这个是可行的，大学四年学到多少专业知识，大家都是过来人心里有数。 而且大学毕业从事本专业的又有多少呢。 当然看似好事，也要因人而异，有人性格确实不适合，或者不想干，那也没有办法，花圆圆是给他们多一个选择。 这事原计划是直接从国外找人，对象是留学生，愿意回到国内工作的。 一部分人留在外面不回来，是因为外面工资高住大别野开小轿车。 在花圆圆这，这都不是事。 工资我给你按国外的算，大别野咱自建，你想建成啥样就啥样，车那更是小意思了，想要啥牌子啥型号直说。 你要有这个本事，我就能给你想要的所有待遇。 两条线同时发力，国内实验室的建立只是时间问题。 学校、专业、实习等等所有这些，都有老史把控。 花家工厂的管理层，全部在花圆圆手里，一个外人都没有。 管理层有管理权，会体现人的主观性，在厂子完全成熟之前，还不行，这不是她想要的。 管理有短板不是问题，她可以慢慢改。 她要把调子给定下来，就让花庆国他们完全按照她那一套死板的东西来。 一点差错也不能出，从牧草第一步开始，到最后制成奶粉成品，整个流程严格到不能再严格。 国外培训的工人还好说，周边村民干活你敢给我随地吐痰试试！ 知道闺女的厂子终于建成了，花有才也很高兴，当时问了一个非常正常的问题。 这是不是以后就开始挣钱了？ 花圆圆……，是开始挣钱了，要把前期投入和日常费用扣掉，真要盈利还得多少年她自己也不知道。 现有产量下，她不用太关注销售。 就这点产量，以十里村为中心，村里的小卖部、供销社，厂里有零售小店，村民们可以直接去厂里买。 再加上周围了解花家的村民们的亲戚朋友，认识的人，就全部内部解决掉了。 这个时候人们走亲戚拿着奶粉、麦乳精的多有面子，花家的奶粉第一时间成了大家伙的首选。 花家所有的人情往来里也加了一个奶粉，郝栎这块的需求量就巨大。 兄弟们家里有娃的，奶粉最实惠。 断货断货，根本就不够卖的。 越是内部人士，了解内情的人，对花家的奶粉越是认可。 花家建厂相关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直接给办公室打电话让帮忙留货。 所以这个时候，花方方还在跑进口和出口这两块的时候就特别不能理解。 “姐，咱都不够卖的，还要出口吗？” “百分之九十不出去，要的是这个出口的资质，这侧面证明咱们产品的一个证据吧！” 花家奶粉都能出口到所有的发达国家，这说明什么呢？ “那咱自家国外厂子的奶粉引进来，不是跟咱自己竞争吗？加税就更贵了……” “小方，你知道咱国家有多少人吗？竞争，你想多了啊，咱这点产量都不够塞牙缝的。引进是满足一部分消费者的需求，贵是贵了点，一分价钱一分货。” 知道现代有多少妈妈海淘奶粉吗？那个数字说出来吓死人。 花家这点奶粉产量，真不够看的。 国产奶粉的质量怎么样，她不盲目下定论。 但花家实验室有一项常规内容，就是所有市面上的奶制品检验。 有问题怎么办？媒体曝光，管理部门举报。 那花圆圆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从根上杜绝掉这个隐患呢？ 并没有。 现在不是技术的问题，花家工厂现有的技术，如果钱给够了，可以共享。 有了这技术，设备有钱换吗？ 还有源头是奶源，你能像花家这样自建牧场，严格把控，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 不能。 这个问题，以花圆圆个人是解决不了的。 她从来没想过挑战这个难题。 只能尽量做到，让花家奶粉成为大家的一个选择。 引进进口奶粉，又多了一个选择。 还有一个常规监督。 第208章 广告 一年后，94年暑假，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奶粉厂的产量提升到一定量。 花方方也把出口和进口搞定了，暑假期间，花家奶粉的广告如雨后春笋一般席卷了整个华夏大地。 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小厂子，成为人们饭后茶余闲谈的话题。 报纸、国家电视台央视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中间的黄金广告时段、广播里到处都是花家奶粉的广告。 砸了广告费打广告的目的无非就是广而告之，花圆圆觉得自己能做的就到这儿了。 主要的几点都宣传到了，奶源、技术等等的，出口资质，价格比国内的奶粉略贵，没有办法，成本太高，她不能不赚钱呀。 她只打算做这一次广告，基本上全国都知道了，要不要选择他们，决定权不在她手里。 她用的最先进的防伪技术，包装无法复制，杜绝消费者上当受骗，尤其是孩子们吃的东西，她不敢大意。 成本，是真的降不了。 花家奶粉面向广大消费者零售，可以汇款到公司账户，公司会邮寄到客户手里，但不包邮。 这是变相的电话销售，人们有顾虑，可以先打厂里专门的客服电话咨询下单。 花家广告里面很清楚，线下销售要覆盖的地区有限。 以京城和海城为中心，展开的。 广告只集中在这一时间，也只有这一次。 花圆圆还搞了一个预约参观，是长期的活动。 人数限制严格，一个月组织一次，一次三十人，可以参观牧场、生产车间。 灵感来自于自从厂子建立，接待的同行们领导们。 从开始的没有头绪，来人就安排，到后来统一组织，不影响生产的前提下进行。 国内几个奶制品的国营大厂，都来过。 对于未来的路具体怎么走，花圆圆也不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还是遵循市场的规律，不一家独大，百花齐放。 跟国营大厂的合作，她考虑过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她控制权不够。 不能把控产品的整个过程，奶制品行业的特殊性让她心有顾虑。 垄断这个行业，花方方问过老姐这个问题。 他跟史叔聊过，国内的行业现状来说，花家是遥遥领先的，可老姐明显不想做大，他很奇怪。 当时国外和国内的各个投资账户，收益可观。 多建几个奶粉厂，只是重复这个过程，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只要资金到位，这个并不难。 垄断这个词意味着暴利。 花圆圆一听这个词就知道是谁说的，老弟虽然也在看一些经济方面的书籍，那些都是理论知识。 说到这个话题，花方方又被老姐上了一课。 咱们国家跟别的国家有一点非常非常不一样，垄断只能国家不能个人垄断。 假设花家干成一家独大，把这几家国营的大厂子都干倒了，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当然有了，花家把钱砸进去，再搞几个厂子，产量提上来，价格压低，前期赔本都没关系，后面垄断之后再涨价。 这几个厂子要倒，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现在花家专门干的是奶粉厂，鲜奶其他品类也做，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呢？ 干大了，就会有漏洞，是花圆圆都掌控不了的。 挣钱大家都知道的，看着你挣钱别人不眼红吗？ 有人也想进来吃肉喝汤，一般的人可能没啥，想挣钱的是有后台的呢？ 一家不行，几家联合起来，搞搞你，不是什么难事。 对他们来说，想代替花家，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不是搞垮花家奶制品这些产业。 这些产业无论是技术还是设备，都是现成的，他们直接接过来就是了。 至于手段肮脏到什么程度，花圆圆也不知道。 可能因为郝栎的原因，他们有所顾忌。 郝栎这边有利也有弊，据说他的保密级别太高，一般人都查不到。 虽然说现在特战部队不是秘密了，可郝栎手里面有几支最高级别的特别小队。 所以这么多年，花家一直就是在周边混个好人缘。 谁家真有事有困难，不用他们找，都是主动出现带头帮忙的。 出钱出力出人，帮着度过难关，不为别的就只为大家念花家一个好。 可能并不是每一个接受帮助的人，都心存感激。 花家是为了自己舒服，才帮助别人的。 假如有一天花家需要帮助，哪怕只一个人站出来，也比一个都没有强。 人的这个心理，真不好说。 有些人就是那么背，点就那么寸，家里越是难越是出事，人性的阴暗面就会出来。 花家给周边的乡亲们传递了一个信号，愿意帮助真正有困难的人，是真帮。 孩子上学没钱，花家出，看病没钱花家也出。 家里没有收入来源，来花家干活。 而且花圆圆把花家的盈利点还是重点放在种地这块，以空间为倚仗，这个领域她觉得是相对安全的。 比起其他领域，种地风险更不可控。 真是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的。 正是因为这样，这个领域里面混的都是小喽啰，稍微有点能耐的都看不上这个。 这两年，隆庆那边花家是有过大动作的，跟十里村这边开始的操作不同。 那边奶粉厂一开始建，花家就大批量拿荒地了，用一年的时间差不多一次性包揽了周边所有荒地。 这也是保护环境的一种方式，花家的荒地种植就是最好的广告，让村民们跟着一起就行。 比起后期可能有人来开发，跟花家扯皮，直接弄到自己手里，把可能性杜绝掉。 股市和房产的投资，还在相对隐蔽阶段，没有在明面上。 有心人要查也能查到，郝栎曾经跟她要过家里的资产明细，说是要报备。 她非常诚实的毫无隐瞒的列出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最显眼是京城的房产，好几张纸。 郝栎……，其他城市的房产、海外的资产、奶粉厂、投资账户都在小舅子名下。 他还是在最后加了一句话，如实说明了家里的财产情况，媳妇和小舅子一起做买卖。 家里的财产情况，家庭会议上，媳妇给所有人都交代过，两家人平分，四个孩子一人四分之一，公平对待。 第209章 养孩子可不容易 夏日清晨，市内的小院里，阴凉里两张大桌子都坐满了人。 郝栎和花圆圆带着孩子们来市里住几天，自家四个娃、花生，花家老家的孩子也都过来了，郝栎老家的亲戚也都过来了。 花圆圆都不喊名，记混了。 这么多孩子，公公、婆婆、老爹都来了，还有大姐。 郝琴基本上一年过来一趟，不是暑假，就是寒假。 爹娘、老五在老三媳妇这日子过得怎么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爹娘的意思多带着孩子们过来亲近亲近，隔这么老远，再不走动，还不如村里人熟悉呢。 就说花生吧，没有血缘关系，可就跟自家孩子一样，回老家几天见不到人就想，冬瓜和西瓜恨不得跟着去。 无论是老三还是老三媳妇，一个当官一个能挣钱，多少沾点光就比自己混强。 孩子们以后他们给指点一下，老农民是真不懂。 郝琴来了这几天，这俩小的，南瓜和北瓜天天晚上老三家给念书，自家的孩子都是上了学才有课本的，家里就找不出别的书来。 老三家书房一个个的，楼房里有个书房，平房老三那屋里也是一面墙都是，市里的房子也有一个，全是整面墙的书，这得花多少钱呀。 孩子们在老家没事就看电视，老三家无论是大点的西瓜和冬瓜，还是小一点南瓜和北瓜，就晚上看半个小时的动画片。 寒暑假亲戚们的孩子们都过来这事，花圆圆可不给自己揽活，谁家的亲戚谁负责。 老爹负责花家老家的，公公婆婆负责自己那边的，玩归玩，家里孩子的作息学习不能乱。 冬瓜和西瓜小学期间除了学校课程，还有外语学习。 跟花家往国外工厂派人同步开始的。 运动课程也跟小时候随便玩球不同了，花圆圆给找了专业的教练带着玩。 主打一个锻炼身体，消耗体力。 郝栎还针对性的给孩子们进行体能训练，他想更深入的学点打斗技巧，两口子商量之后，花圆圆建议先学点逃跑的，主动进攻的再等等。 孩子们小，出手没有分寸，学了东西就想显摆，她怕伤着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显摆翻跟头没啥，上来一脚踢到孩子哪儿都不好。 要是干架，她还是主张最原始的，其他的都不能加。 就比力气，孩子们也不吃亏，身上的小肉肉结实着呢。 这些课程的加入，花圆圆很注意方式方法。 也跟老师们说好了，不要求成绩，不要求一定要学到什么程度。 她给老师们压力，老师们自然就把压力转到孩子们身上。 她没有要求，主要就是带着玩。 不是说到时间了，上课，不是这种。 只是在孩子们玩耍的过程中，给予更专业的指导。 孩子们在教练的指导下玩耍，体育课上老师教是一个道理的。 外语学习他们挺有动力的，国外电话过来都抢着接，拽几句外语就可开心了。 小学期间，孩子们的成绩花圆圆没有要求。 郝栎跟她说过，孩子们是有高中上的，市里的高中有名额，成绩要求没有那么高。 家庭旅游时间如果郝栎的时间允许，就安排在期末考试结束。 南瓜和北瓜这两小只的教育问题，花圆圆并不想越俎代庖，让燕子和小方自己管。 大人都对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 她和郝栎算是比较佛系的，跟村里大部分家长要求学生考大学相比，他俩更注重身体健康，还有点被害幻想，安全教育放在第一位。 花方方答应的好好的，他跃跃欲试。 胎教他也做了，老姐怎么带冬瓜和西瓜的，他都知道。 就是不让他们无聊，除了看书讲故事，就是出去遛娃，再加一个睡前阅读。 白天老人带孩子，老爹和叔怎么带冬瓜西瓜就怎么带南瓜北瓜。 别的都挺好，就阅读这块，他和媳妇都干不了。 冬瓜和西瓜小时候老姐带着看书的时候，小嘴也不停问这问那的，老姐说的都可有理了。 他和媳妇干不了这活，燕子还不如他呢。 他知道老姐的意思，就直接问燕子，咋办吧，你是要自己带还是让老姐干？ 他问都多余，闺女南瓜一手拿着书，一手牵着弟弟，直接去找姑姑了。 他都看出来了，闺女那无奈的小表情忒伤人了…… 燕子拿这俩孩子也没辙，尤其是南瓜，咋那么聪明呢，不知道随了谁。 “你知道你闺女说我啥吗？”忍不住跟小方吐槽。 “闺女还小呢！”花方方可不认为自家三岁的闺女能说出啥话来。 “娘就会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哈哈哈——，花方方也这么应付闺女! 南瓜和北瓜的睡前故事和阅读习惯培养，花圆圆接过来，主要是心疼孩子们。 小方和燕子给孩子们读书，还带错别字的，声调也随意，她都听不下去，还跟机器人一样。 不对，比机器人都糟糕。 南瓜和北瓜第一人选是姑姑，姑姑忙的时候，就找西瓜姐姐。 燕子自从不用给孩子们读书，看着俩孩子都顺眼了。 小方说要给孩子们念书，她又不好意思说不，终于不用她管了。 所有人都解脱了，南瓜本来很喜欢听姑姑读书讲故事的，差点被自己亲娘给扼杀掉。 北瓜小弟弟是无所谓的，他最喜欢跟在西瓜姐姐屁股后面吃东西。 嘿嘿，西瓜也喜欢北瓜，他兜里总是有吃的。南瓜兜里也有，可她不给，说姑姑说了不让姐姐吃太多…… 花有才还得给外孙女放风，闺女管的严，外孙女多吃一口都不行。 体重一周量一次，身高一个月量一次。 西瓜明明看着一点都不胖，身上的肉咋这么沉呢！ 一老一少每次量体重之前都要折腾一番，上茅房一定要上个大的，称重前饿着，称完体重再吃，脱鞋脱外套恨不得脱光光，一丝多余的重量都要计较。 花圆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里除了她，所有人都惯着西瓜。 她再不严点，就反了天了。 有很多东西是天生的，冬瓜比西瓜吃的多，还不胖。 肤色老生常谈，咱都不说了。 西瓜是易胖体质，吃一点就长肉，她不敢赌，真胖起来再减更受罪。 她一向主张公平，哪有真正的公平。 冬瓜和西瓜一起跳绳，只要稍微一控制，冬瓜就肉眼可见的瘦，西瓜一点没反应。 家里所有人，郝栎、老爹、公婆、燕子、小方都心疼西瓜，心里都觉得圆圆管的太严了，还是个孩子呢。 她可是亲娘，不可能饿着亲闺女。 而且她一向不主张节食减肥，西瓜就是馋，可没饿着。 馋了也能吃，吃了就得练。 西瓜是有选择的，一是饿，二是吃加练，她当然选二了。 嘿嘿，再说了，她又不是一个人，有伴。 别人的想法可以不管，她得考虑郝栎的。 郝栎也有选择，也是两个。 第一完全放开，想吃就吃，西瓜的体重肯定失控，西瓜要接受成为小黑胖妞的事实。 第二适当控制，饿不着馋了可以适当吃，加强锻炼，体重保持在可控范围，身体健康的一个小黑妞。 黑看跟谁比了，跟花圆圆和冬瓜比是黑，可跟郝栎比还白点呢。 西瓜的肤色随着年龄的增长，确实比小时候白了点。 这一点首功是花圆圆。 郝栎没得选，他只能选二，他是不嫌弃自己亲闺女，可别人的眼光，那样的西瓜会幸福吗？ 所以这锅小两口一起背，养育孩子所有的重大决定，都不能推脱给任何一方。 第210章 钱的事 95年，京城政策一出，花圆圆就开始行动。 江胖胖作为第一批花家员工的代表，这些年在花家没少挣，主要是只挣不花。 但是跟刘波他们比，待遇方面确实是差了一大截。 特战部队过来的，都是人手一套小院。 户口主要是看有没有需要，如果不涉及孩子在京城高考的问题，一般不着急办。 给了他们花圆圆还是嘱咐了一句，不着急处理。 真要处理，过来问问她。 他们都听了她的建议，把房子收拾的干净利索的租出去了。 待遇上的差异，花圆圆都说的明明白白，他们没有你们有，为啥呢，大家心知肚明。 无论是谁跟着花方方出去，大家上点心。 花圆圆又不是傻白甜，家里现金一趟趟的往国外转，这活十个江胖她也不敢用呀。 钱丢了都是小事，把他们的小命搭进去算谁的。 他们在花家干的活就值这个钱，她也说了根据国家发展趋势来判断，这房子以后肯定值大钱，好好留在手里。 老家那边外人就江胖胖和张梁，花家自家亲戚这边人多。 第一人就是自家老爹。 花有才晚上也不是孤家寡人了，家里四个娃，轮流来陪着他。 有时候四个娃一起，热闹的很。 “孩子们愿意听就听呗，他们聪明着呢，不学话。” 花有才对闺女非得把孩子们支开这事不满意。 “今儿说什么呀，小郝还没回来呢，人不齐。” 女婿不回来，商量大事少一个人。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车响。 “回来了。” 淡定的花圆圆回了老爹一句，头都没抬，在本子上刷刷写。 郝栎去看了孩子们才过来这屋，媳妇电话里跟他说过了。 四个孩子已经开始打哈欠了，到睡觉的点了。 人到齐，花圆圆就直接入主题。 “户口政策出来了，咱也别等了，直接把这事办了吧。爹，庆国哥他们人数统计交给您老啊？” “嘿嘿，行，我去问问他们。” 花有才说着就要下炕穿鞋。 “爹，你这么急吗？” “哎呀，等什么呀，这好事，他们没睡觉。” 也是巧了，今儿他们正好在这边。 花圆圆……，“爹，你不问我是怎么办的？” “不问，你别跟我说，你就给办好就行。” 花有才背着手走的飞快，花方方在后面吆喝，“爹，你慢点。” 他为啥不问，自从闺女开始搞厂子，他在外面听的闲话回来找闺女求证，一天天过的惊心动魄的。 每次家里要干啥事，他总要经历一遭。 他是不管不问，就是好奇，知道了又不好过。 反正他不问闺女，小卖部里听闲话更有意思。 郝栎吃着媳妇给留的包子，媳妇的话让他顿了一下。 “郝栎，老家那边有想来京城发展的吗？要不你问问？” 公公婆婆就在跟前，花圆圆还是让亲儿子出马。 “大姐他们？” “嗯。” 老五就不用问了，一直在这边干着，其他的兄弟姐妹还是问一嘴吧。 “小方，你这次也直接一起办了？” “行，爹呢？” “刚才忘了，爹也一起？” “那家里的房子呢？” …… 花家起来了，花有才心血来潮回老家盖了大瓦房，除了麻烦兄弟们帮助照看着，一天都没住。 他倒是想带着这一大家子人回老家去显摆，年轻人忙的没空。 一家子五十万，加上买房钱，也就是花圆圆这个老板，如此大手笔。 燕子就老实的听着，不问从不插话。 大姑姐天天干的活，她听着就晕。 那老些钱，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可咋整。 让她帮着接电话，她都得重复三遍才放心。 家里现在有电脑，可以上网了，她是一点也不想学。 全是逼着学的，不学不行呀，孩子们都比她强。 大姑姐可说了，孩子们要用电脑，老爹不懂，她在旁边看着得知道孩子们在干啥。 对她的要求就是，要比孩子们懂。 花方方的户口要结婚迁入，需要等。 花庆国他们听到消息是很激动，可三叔一问三不知，说什么都不用问，圆圆都给办好。 那可不行，他们得问清楚。 第二天，这一问不得了，五十万放在银行里五年不动，还得花二三十万买个破房子，就为了户口？ 花庆国他们听了就摇头，不想办，圆圆有钱，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钱太多了。 在他们眼里的巨款，花圆圆真没当回事。 上亿的院子都送人了，还差这点钱。 这几年，除了合适的平房，京城的商品房她可一点都没动。 九十年代初以港资主导开发的房地产百分之七十是外销房，卖的死贵。 两三万一平，京城楼市的价格是高开的。 百分之三十卖给了富商和明星，花圆圆被排除在外了，她是个土财主。 不自住，从投资的角度来分析，不划算。 留着钱买郊区两三千、近郊四五千的房子多香。 花有才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看着闺女有点懵。 他就出去溜了一圈娃，庆国那孩子咋就变卦了呢。 燕子把俩孩子领走，别碍着公爹和大姑姐说话。 “爹，你别急，听我说，庆国哥一听要花钱，就不想办了。” “多少钱？” 花圆圆佩服老爹的后知后觉，这个老头心够大，“一家七十来万，其中五十万只是放在银行，五年之后还能提出来，就是二十万。” 二十万？老天爷呀！ 花有才那眼神，“闺女，我银行账户里有多少钱？” 花圆圆……，“我不知道，燕子给你存的。” “那我问问去。” “等等，老头子！！你怎么回事，这急性子呢，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花圆圆趴到老爹耳朵边，“爹，你知道咱家有多少钱不？” 花有才……，从来没知道过。 “爹，你看我当初买的那破房子，你嫌弃的那破房子，现在五十万买一套……” “等等，你快卖了呀，卖了才能挣五十万，你前几天是不是又买了？” 花有才就不愿意听闺女说这些事，他急，急死了。 “再等几年，急啥呀，说正事。我是跟你说，你闺女有钱，这几十万你就当几万块看，明白我的意思吗？” “爹，你干啥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 花有才给闺女个后背，不想听，反正他不管，爱办不办，爱咋办咋办。 户口这事还真没都花钱。 第211章 婆婆的贿赂 花方方在详细打听买房送户口政策细节过程中，确切的表达应该是投资买房送户口，人家工作人员说的很细。 重点在投资上，回来姐弟俩一捣鼓，隆庆厂子投了那么多，有送户口这政策吗？ 去问问呗，这个政策具体怎么回事，奶粉厂符合条件吗？有没有名额？ 条件肯定是符合的， 奶粉厂的投资规模是隆庆区个人投资最大的，还没算花家的蔬菜基地和包地。 投资额、本市员工比例条件、连续三年纳税额度全都符合，奶粉厂是还没有盈利，所得税没有交，但有其他税种，该交的税一分也不少。 税务这块，花圆圆非常重视。 这几年已经组建了专业的财务团队、律师团队和审计团队，没办法，没有就不安心。 因为花家对隆庆的发展做出的特殊贡献，名额审批这块，上面是给了优惠的，算是特事特办吧。 区政府也开会讨论了，花家当时跟村里谈合作事宜的时候，没有讨论过户口的问题。 当时花家一心只想着在环境方面拿下最大的控制权，如果花家真要户口按照户口的优惠政策来操作拿户口，就是稍微麻烦点。 政策漏洞一直是有的。 花庆国他们这些确实在厂子里上班的人，户口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其他人的户口问题，花圆圆还是选择花钱办事。 花家人老一辈，花有才这四个兄弟户口不动，还是在老家，年轻人过来京城。 花圆圆和老弟也没有怎么做老爹的工作，花有才这人有时候是挺固执的，就一个念头落叶归根，死了也在老家有个坟头。 · 郝栎问爹娘之前，还是又跟媳妇细细确认了，这事到底怎么办。 花圆圆是怎么想的呢，如果大姐她们愿意过来京城发展，跟老五她们一样，这次就一起把户口什么的都办了。 还是老话，户口是为了将来孩子们念书方便。 这钱是花家出，是给员工的福利。 像江胖胖他们都干了快十年了，没有意外情况，还会一直干下去。 像大姐她们也是一样，就当员工福利提前发了。 这事花圆圆是一定要办的，五十万放银行还能取回来，二十万买的房子还涨价了，怎么算怎么合适。 需要办户口的就这些人，两边的亲戚，加上郝栎这些兄弟们。 其他的都是京城本地人，不涉及户口问题。 既然郝栎问了，那花圆圆就跟他多说几句。 “郝栎，咱这样说吧，从长远来考虑，肯定是过来这边好，大姐他们在老家也是种地，当然也有点积蓄，但这些小钱……” 老五家在这，办了户口以后，员工福利里面还有住房。 一下子跟家里的兄弟姐妹拉开了距离。 花圆圆的意思吧，就是问一嘴，你要是来就安排，不来就拉倒，反正我问了。 这几年爹娘在这，家里兄弟姐妹每年都过来一趟，忘了哪年了，她问过一次，后来就没信了。 他们思想跟花有才类似，出来就没底。 郝栎跟爹娘把这事说了，先跟父母打了招呼他才给大姐打的电话。 他可比媳妇直白多了。 “姐，你们好好商量，考虑好了。这是圆圆的好意，你们不领情。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别提了。” 郝琴…… 冬瓜爷爷和奶奶，这些年也问过家里的这三个，要想过来他们拉下老脸跟老三媳妇说。 京城好他们也知道，下定决心拖家带口的都过来，又顾虑重重。 家里这些年好好种地，年年也有结余。 郝栎晚上跟媳妇唠了，白天婆婆又拉着圆圆说悄悄话。 处了这些年，这婆媳对对方还是有点了解的。 花圆圆对老人的处理方式，不是大事装眼瞎，孩子的事果断切隐患，像老爹这种死活要落叶归根的，她也不强求，只能尊重各自的选择。 公婆这边比自己亲爹还隔了一层，有事都是郝栎出面。 “圆啊，我特意给你烙的肉火烧，尝尝味怎么样？” 婆媳俩在大棚里席地而坐，直接吃上了。 “娘，早饭还没消化呢！” “干了一上午了，消化得差不多了，多吃点。” 这个太对她的口，她是经受不住诱惑的。 “这人参真长出来啦！” 媳妇真是牛人，啥都能种出来。 花圆圆可不得种嘛，空间里种的药材，大棚不种她没有借口拿出来。 从外面收了一些野山参之类的，数量太少。 为了种人参，她专门从山里搞的土，又用空间土改造过。 山里的土是村民们主动自发不要钱给大老远运回来的，说是要支持她的工作。 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呢，大棚种植人参要能搞起来，利润是大大的。 吃人嘴软，“娘，想说啥就说，别这样，我怪不习惯的。” “行行，我说，那个老大他们几个在家也挺好的……” 一个说，一个边吃边听。 婆婆和老爹的想法差不多，老家好啊，啥啥都好。 老家的房子在，地在，大姑姐他们在，他们更踏实。 “……，圆啊，老大他们几个就这样了，孩子们你要是能帮就帮着点。” 花圆圆作为土财主，也算是小有一番事业了，在用人方面还是过于保守。 最开始管人还是工作间里的这几个人，她就愿意轮岗，不愿意让一个人带头负责。 至于到现在的团队，她也不愿意让一个人做负责人。 团队都是团队合作，轮岗制，带头的最少也是两个人。 亲戚这块，花家的工作性质，还是可以用的。 不涉及管理的问题，就是干活。 不会有分权影响到管理权控制权的问题，她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轮岗，所有人都是。 对亲戚朋友们的照顾，花圆圆的原则就是你给我干活给我挣钱，我就照顾你。 所以像郝栎家的这些亲戚，他们要愿意来给她干活，种大棚也好，包包子也好都行。 你不来干活，我都找不到借口照顾你。 难道让她直接给钱吗？这怎么可能！！ 遇事就不说了，肯定帮。 她想解决的是贫富差距问题，不是跟她，是亲戚们之间，跟她的贫富差距就不要想了。 她希望亲戚们之间最好有一个适当的平衡，这样对大家都好。 第212章 只有羡慕的份 婆婆的意思是让大姑姐他们直接过来，说他们太笨了，过来大家有话当面说，啥不懂不明白的就问。 正好，郝琴和弟弟妹妹也觉得这是大事，只在电话里说不行，买了票就过来了。 花圆圆都可以，她肯定是尊重大家的选择。 反正她丑话说在前面的，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因为这事冬瓜爷爷和奶奶，定下来之前都睡不好。 冬瓜爷爷瞅着个机会，问问亲家的意见。 “咱老哥俩，有啥不能说的？” 花有才不敢乱说话，这可是人生大事。 “我不敢乱说，闺女知道了要收拾我的。” “得，那你听我说，咱当老人的吧，还不敢替儿女做这个主，让他们自己拿主意也不放心……” 前怕狼后怕虎，闺女说了，这是人的本性改不了，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花有才也矛盾，他是不舍得老家的新房子和地，要是闺女和儿子劝劝他，他也听。 家里这俩就瞪着眼睛看着他，想想就点头了……，说是尊重他。 他这些年就觉得闺女对家里这些亲戚，还不如对女婿那些兄弟们好呢。 闺女说的那些他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不舒服。 闺女这性子用得着人家才对人家好。 别看闺女买卖越干越大，他一直不放心闺女这性子，太那个…… 他都怕闺女一个不顺心，把女婿给踹了。 每次闺女说起让女婿离开部队来家里帮忙，他私底下都嘱咐女婿在部队里好好干，别听闺女的。 女婿当着官，回来的少，俩人这日子看着还像那么回事。 小郝在部队里管人都习惯了，在家里天天听媳妇指挥，这不得干起来呀！ 俩人都管人，在外面没问题，反正花有才觉得以后不好弄。 村里人怎么说闺女的，他可都知道，买卖人只认钱不认人，根本就不讲情面。 好些话他都不敢让闺女知道，知道了闺女更有的说了。 那眼睛一瞪，看吧，让我说对了吧，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别让我听到，不爱钱别等着我的人参啊，不爱钱你种大棚干啥…… 这些年花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冬天那路滑，连车带菜歪沟里，幸亏人没事。 店离的远，时间长人的惰性出来，偷懒的也不是没有，被花圆圆抓到了就直接罚了，狠狠的罚。 平时闺女看不出来，一遇上事就让村里几天低气压。 当年冬瓜和西瓜小的时候不听话玩水挨揍，现在还在村里流传着，夏天一个孩子也不敢去那河边。 闺女的事迹多了……，收拾起他来一点也不手软，动不动就没收他的经济大权，弄的他总是占冬瓜爷爷的便宜。 这次闺女全给解决了，他就没有担心的了。 闺女对这些亲戚，他也看出来了，干活上跟工人们都一样，也不亲。 儿子也说了，家里可没亏待任何人。 尤其是跟着花家干了这些年的，老姐说不着急让等等，这不就给解决了嘛！ 花方方这些年在外面跑这跑那的，见的人遇到的事多了去了，确实是长见识。 家里买卖这块，对工人绝对是摸着良心办事的。 当老板也不容易，史叔就是个例子，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和老姐，老板能干就干，不能干绝对不能步史叔的后尘，要以史为鉴。 花有才最后还是诚恳的说了自己的意见，为孩子们多考虑就过来，肯定是这儿好。 孩子们能读书最好，考个大学，不是那块料就种地，或者当工人。 家里亲戚都在这，也有个照料。 他的意见还是比较中肯的。 确实是这么个理，就是这种举家搬迁的大事，做起决定来总是忍不住多想。 郝栎对兄弟姐妹办事这效率很不满意，晚上回家脸上就带出来了。 花圆圆看着一屋子人作鸟兽状散去，就几分钟的事，这威力有点大，她得学着点。 郝栎……，有点尴尬，他是有点小烦躁，不至于这样吧！ 孩子们也是会看脸色的，四个娃也乖乖的去睡觉了。 夫妻两人相视而笑，哈哈哈—— “你吓唬他们干嘛！！” “我没吓唬。” “那你脸色那么臭，大姐他们不会误会咱们不欢迎他们吧？” 郝栎叹气，他做决定习惯了快狠准，这磨叽劲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还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让他说啥好呀。 “媳妇，要不这事算了吧，他们爱咋的咋的。” 郝栎真心的不想给媳妇添麻烦了，他跟大姐说过家里的这些小辈要想当兵，这事他来办。 他和媳妇，要选一个人给家里办事的话，他宁愿选自己，也不想麻烦媳妇。 就是吧，没有一个人想当兵的。 宁愿跟着媳妇种地，也不当兵。 花圆圆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等再过几年，房价呼呼起来，他们再有点想法真求到公婆那里，她啥也不管？ 都是一样的亲戚，看着老五一家在京城跟着他们混的风生水起，那时候啥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就看最实惠的。 到了那时候，公公婆婆也坐不住。 那个时候她的重心在孩子们身上，上了初中，她得抓学习。 跟不上就得补课，初一成绩落下太多，后面就更难跟上了。 “郝栎，你把这事想的有点严重了啊，我就顺便问一嘴，两边的亲戚都照顾到了，不问怕爹娘心里多想。这事以后也好办，孩子们要在我这干活，员工福利都是一样。你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 郝栎…… 哈哈哈——，花圆圆自己笑倒在炕上，就说嘛！ 这点小事值得他甩脸子，这是有别的事呀！ 好奇！！ “能说不？” …… 这意思就是不太能说。 “那你别说，我猜！” 两人经常这样玩，郝栎这不能说那不能说，她说看郝栎的反应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郝栎不太想让媳妇猜，因为最后都会归到一个话题上。 媳妇炫耀她的潇洒自在，工作时间自由，想不干就休息，谁的话她都不听，再烦人就让你滚蛋…… 郝栎只有羡慕的份。 第213章 矛盾 这次越猜郝栎的表情越奇怪，这还是第一次花圆圆把自己给搞糊涂了。 郝栎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传达给她什么信息……，可是是什么呢？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花圆圆也无语了。 郝栎那奇怪的眼神，原来是这个意思。 花圆圆有时候都佩服自己的敏锐，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事情，怎么就能联系到一起呢。 工厂接到电话，税务老师让提供一些财务数据。 对接工作的专管员老师，花圆圆也打过交道。 这个时间点，又不是报税期，也不是年末的，搞这个有点特殊，难道是因为最近在搞户口的事情？ 心里的一丝疑惑，到了税务局，看到了军车得到了证实，原来跟郝栎有关。 财务部的牛姐抱着一堆资料跟在大老板身后。 牛姐是国营厂子的会计，效益不好自谋出路来了花家，没想到人生峰回路转。 钱多又多的干法，尤其是伺候大老板。 专管员办公室里面有三位穿军装的干部，花圆圆跟专管员老师打了招呼，仔细辨认确定这三个人都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郝栎没对媳妇说出口的就是，组织上要对家里的财务状况进行核实。 花家属于特殊情况。 专管员张老师知道花老板的男人是当兵的，他不太清楚，当兵的连人家家里的厂子都要查了？ 人家有公函，他们配合就是。 没想到花家大老板，亲自过来了。 他不会怀疑厂子里有什么道道，从开始建厂就由他跟进的，局里把厂子放在他手里，是因为他经验丰富业务能力突出。 税务方面绝对没有问题，他敢打包票。 通知厂里之前，他们已经聊了挺多，厂里的税务情况能说的都说了。 这三位同志的疑问就是固定资产这块数字太大，费用、薪酬这块，对盈利情况有疑问。 这么大的厂子，干了好几年，都没盈利，怀疑逃税，所得税？ …… 沟通的过程并不愉快，因为花圆圆上来就找事了。 请出示证件，文书之类的，边上的张老师汗都下来了。 你凭什么查看我们公司的资料啊，你是谁啊，你说你是你就是啊…… 然后一个电话就给郝栎打过去了，这人真假给辩一下吧！ 花圆圆承认自己的被害妄想症有点严重…… 今儿跟着花圆圆出来的是于建桥，小伙子连屋都没进，就在门口当柱子。 于建桥认识他们的，他还是去趟厕所比较合适。 这个点办公室电话是没人接的，孙德忠打了另外一个电话才找到郝栎。 媳妇凉凉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过来，郝栎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妙。 第二天他脸上一道明显的指甲印，郝栎不想解释的，为了媳妇的名声还是得解释。 “这是闺女不小心划的。” …… 可惜他怎么解释都没用，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糟糕。 传开了，“你们看到了没，老大的脸上被嫂子抓花了！” 特战部队有一点非常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首长郝栎负责一些专项训练。 这手指甲确实是西瓜的，嘿嘿，是花圆圆拿着闺女的手作案的，娘俩一起合伙干的坏事。 郝栎怕媳妇狠起来，直接拿着猫爪子招呼他。 那只吓唬老鼠的大肥猫，都成精了，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花圆圆那天就开始的时候不好说话，后来都忍住了没怼回去，朱姐负责的。 孙德忠知道郝栎媳妇是个厉害的，做着这么大的买卖，就不是一般人，还是位女同志。 他比郝栎大了不少，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先是确认身份，后边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手下跟他们谈。 大老板的谱摆得正正的，税务老师跟她说话都很客气。 那是因为花圆圆给定的调子，就是公事公办，我个人企业可不低人一等，大家身份都是对等的。 花圆圆已经算给他们面子了，真的，对着这些外行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解释，牛姐工作态度很端正。 厂子里的进口设备，实验器材，从开始考察团到定金支付，都有据可查。 孙德忠他们也不是怀疑什么，就是觉得不合常规。 明明不挣钱，还往里面投这么多钱，是不是傻呀？ 牛姐给出的解释很官方，“作为国内奶制品行业的领头羊，保持技术领先的优势，各种投入是长期投资，盈利不看眼前，长远看……” 这是官方话术。 孙德忠他们看着拖拉机上的于建桥直接无语了，这小子来了也不露面，就是故意的。 矛盾！非常矛盾！ 郝栎媳妇整个就是一个矛盾，这大老板就坐着拖拉机突突突的走了？ 花家的出行工具还是拖拉机，花圆圆的消费观念里面还是现代的，汽车是消耗品，没必要的代名词。 加上这些年一直在搞投资，算投资回报率，买车的钱怎么算怎么不合适。 越有钱的人越抠，花圆圆当选。 大姑姐他们的事情，不想让郝栎为难，花圆圆还是给出了明确的建议，考虑到公婆在这边，大家过来凑到一块互相有个照应。 这时的她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恋爱脑，真的很为郝栎考虑。 媳妇为自己做的这些，郝栎很感激，亲戚问题两口子没少讨论。 那个度怎么把握？ 和亲戚的相处，怎么来大家都舒服，俩人都没什么经验。 理性角度来说，除了另一半和孩子们，父母兄弟姐妹都要差一层的，再远的就不用说了。 郝栎和花圆圆情况特殊，因为两人是两大家族里面的佼佼者。 加上两边的老人，让整个家族都向他们聚拢。 普通家庭里面的亲戚相处原则，在他俩身上不实用。 家里面所有人都捧着他俩，都顺着他俩说话，对家里的孩子们也是这样。 本来平等的关系，因为端了花家的饭碗，已经失衡了。 无论是郝栎还是花圆圆自认从心里没有高人一等的意思，就是两人都忙，太忙了。 有那点时间，两人也达成共识了，就是这个小家，孩子们，根本就没有那多余的时间去跟亲戚们交流感情。 花圆圆大棚里的活，国内厂里的，国外厂里的，多个投资账户，房产……她就是不出差，所有的统筹安排都是她来规划的。 孩子们还不能不管，她做的这些工作，都是孩子们在学校的时候完成的。 除了这些正事，还得抽点时间娱乐下自己，去工作间跟杨静她们吃点喝点说点八卦。 晚上更忙，孩子们陪读，郝栎在陪男人，不在抓紧去空间干活…… 仔细想想，花圆圆觉得这辈子新生是她哪辈子缺德事做多了吧？！ 第214章 引导 95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搞定了户口，员工福利的重头戏住房问题也提上了日程。 员工福利这块最主要是住房问题，厂里是宿舍、食堂配套的。 十里村这边在花家后边建的房子，只有居住权，没有产权。 京城以后的房价暴涨，这个员工的住房问题到底怎么解决，花圆圆还没有定论。 直接无息借款？ 还是直接自己搞个小区？这个选项不太现实，太麻烦了。 特战部队那帮人已经解决了，江胖他们通过投资买房的也顺带着解决了，通过厂子户口指标落户的房子买在哪儿需要考虑。 这是个大事，花圆圆自己简单组织了思路之后，先跟小方和燕子商量。 花圆圆一考虑问题，是不是学区房，以后的涨幅，好不好出手…… 花方方就很简单粗暴，老姐给大家伙解决住房问题，只是为了让大家跟着家里干更有奔头。 这房子起码短时间内是不会自住的，大家主要集中住在十里村和厂子这两块，干活都方便。 随便在哪儿买一套都行，性价比高的。 小方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简单问题复杂化，这事就交给小方来办。 这个时候的小区就那几个，选择不多。 价钱就是一个衡量的标准。 还有一件事，就是大家伙的钱都存在银行，花圆圆看不下去了。 引导投资，她怕不小心把人带上弯路。 干什么都有两面性。 李毅这些人一直帮着管理花家在京城的房产，这些年看着房价一路上涨，都没有动买房的心思，花圆圆真佩服他们的心性。 如果他们自己提出来，花圆圆肯定是支持的。 可是他们并没有。 腊月里的某一天午后，杨静几个聚在书房的炕头上。 沈琴也在这，她是花家的老人。 “咱姐妹们，也偷个懒，下午不干活了。” “嗯嗯，圆圆啊，咱先说正事行不？” 李春兰这急性子，屁股根本坐不住。 “是啊，圆圆，你说啥还不让婶子听。” 冬瓜奶奶被圆圆赶出去了。 “我不是怕冬瓜奶奶在这，你们不自在，为了你们好。” “可别，俺现在去喊啊？” 刘海霞放下瓜子就想下炕。 “得得，先说正事。我要买房，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买，想买就一起呗！” 激烈的讨论开始，茶水不喝了，瓜子也不吃了，懒散的身子坐的笔直。 “买房子？多少钱？” “圆圆，你是觉得这房子能挣钱？” …… 三千多一平，一百平三十多万，再贵点的五千多，那就是五十万。 “圆圆啊，那我们卖了小院买楼房？” “当然不能卖。” “那怎么买？” “你们的存款呀，这些年都存在银行挣了多少钱了！” …… 这一下午花圆圆的脑子一直嗡嗡的，可见这群娘们的战斗力。 该说的几个重点，她都强调了。 一是保密，最好不要吵吵的人尽皆知。 这事要传开，有魄力的村民真能拿出几十万的家底来买房，不够还能借钱。 杨静她们知道花圆圆说的买房这事靠谱，不用她多做解释。 这些年猪肉从毛长到两三块了，工资更是从几十都涨到千了。 他们京城买的小院子更是涨到几十万了。 花圆圆说的很直白，这是隐形的员工福利，但不是所有人都有。 看在他们一开始就跟着花家干，这些年勤勤恳恳，这是给大家的福利。 是她的个人判断，建议大家把银行存款买房，如果有缺口，她给补上。 这钱算是借的，要还，但没有利息。 沈琴没说话，只听，还没消化。 意思她都懂了，跟猪肉涨价一个理。 圆圆的意思就是现在二十块钱买，以后能一百块卖，这样就挣了八十。 因为她在花家干活，能得到很多便利。 家里大棚的菜苗，每年有新品种都有她的份。 什么事都因为是内部人，有这个福利，不用跟村里人排队什么的。 家里有钱，几十万也有。 确实跟圆圆说的一样，家里年年种大棚，钱都攒着，没有大的花头。 杨静她们几个论资产，因为有京城小院的加持，面上是比沈琴有钱，比现金就不行了。 他们都拿的死工资，跟村里种大棚的大户比就差远了。 圆圆说保密是对的，让村里人知道了，肯定抢着买。 这些年花家唯一干过的赔本买卖就是建奶粉厂。 李毅他们这帮人是找个周末正好郝栎在家的时间，花圆圆谈的这事。 跟女人们的激动热烈讨论一比，这些爷们过分的冷静沉默…… 郝栎被媳妇留下，说他们之间更好沟通。 沟通啥，根本就没说正事，他们就扯闲篇了。 江卫国这些年在海城除了管理房产，紧跟花家的脚步，有钱就买房，股市里面也凑热闹。 他的操作才是正常人该干的，他问过花家姐弟，很支持，但前提是不能借钱，以自己的财力来搞。 李毅他们也知道，跟着小方去海城出差，江卫国也跟他们说。 京城的这帮兄弟们为啥都没动静呢，他们也凑在一起合计过。 搞不搞都行，不搞在花家挣的这些钱，都够花了。 尤其是海外轮流出差的这些兄弟，工资标准是国外的。 要搞肯定得问郝栎媳妇，可老板太忙了，忙着办大事，还赔钱。 他们私下里说起这事来，就觉得非常搞笑，老板赔钱他们赚钱，这叫什么事呀！ 看吧，都不等他们开口，大老板有了闲工夫，就会主动给他们打算。 南瓜姥爷家这边，是花方方自己办的。 他比老姐还懒，去跟对方说这一大堆，主要是让老丈人家里一下子拿出几十万来，你为人家好人家还不一定怎么想呢。 他直接送了老丈人家一套房。 丈母娘帮着看孩子，他该给的一分也不少，每月给零花钱，过节给红包，过年还得给个大的。 跟着花家有年头的人，在花家的带领下，资产从银行存款转移到房产。 这一步走的很不容易，跟人的观念认知有关，有的人宁愿现金存银行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贷款买房的说法，都是全款。 周边的村民也有少数在县城或市里买房的，年轻人结婚就在上班的附近买个楼房，多数是这种情况。 贫富差距就是这样一步步拉开的。 第215章 不踏实 冬瓜和西瓜上了初中，生活学习各个方面都一下子发生了很大变化。 每个周末洗衣服床单被套晒被子、打扫房间，彻底清洁大扫除、擦玻璃…… 不止是他们自己的房间，姥爷的、爷爷奶奶的、爹娘的，舅舅的不用他们自己动手，指挥南瓜和北瓜干。 南瓜和北瓜的童年，跟冬瓜和西瓜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更早的干活了。 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帮着往洗衣机里扔衣服都很乐呵。 两小只因为跟着干活，还提前有了小金库。 大的两只是上了初中才开始有零花钱的，还是用周末劳动来换的。 周末还要做一顿饭，可别小看这一顿饭，家里多少人吃饭呀。 他们不是要帮奶奶、婶婶们打小手。 是他们有一个专门的两个灶台，从洗菜切菜到下锅，都是他们自己干。 一个灶台做菜，一个灶台蒸馒头包子。 不会就问，工作间里全是师傅。 花家的根本不能丢，他们必须要学，没有商量的余地。 村里的孩子早的七八岁就有做饭的，这几年条件好了，反而不让干活了。 多数人都盼着孩子能上个大学。 上了初中，花圆圆一开学就抓上学习了。 文科背诵她要最后检查，语文、外语要背课文，理科要整理错题本…… 暑假期间，花圆圆有空就拉着郝栎说学习的事。 郝栎的疑问就是，“媳妇，我记得你说过，学习成绩不太重要。” 他觉得孩子们能不能考上大学，不是很重要。 家里没有大学生，媳妇初中毕业也啥都能干。 “郝栎，我说的是小学的学习成绩不重要，初中就不一样了。” “嗯，媳妇，你说过学习这事还是看天分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的是天生学霸型的，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通过努力，咱家孩子要努力学习，这个过程必须要有。” …… 几个回合下来，郝栎还不放弃，得为孩子们做点什么。 “媳妇，逼的太紧适得其反。” “对，所以……嘿嘿，需要你的配合！！” 郝栎…… 孩子们放学的时候，看到他穿着军装在学校门口等着，就激动的不行了。 写作业、运动……，干什么都格外卖力。 读书声音都特别洪亮，郝栎本身就像是兴奋剂一样。 他忙呀，一个学期能接一次就不错了。 一出去几个月不见人，爹就格外香。 对于白脸这个角色，花圆圆早就放弃了抵抗。 所以一上初中，就重新制定规则。 在郝栎的配合下，适应良好吧。 学校的作业不多，花圆圆要求的也不是课外的东西，全是课本上的东西。 卷吗？要不要卷？怎么卷？ 密切关注孩子们的状态，及时调整。 玩耍的时间并没有减少，写完作业打球，晚饭后跑步，还有时间去打理大棚。 她大手笔的给孩子们搞了一个大棚，老人们帮着干，大棚的收益归孩子们所有。 四个孩子，谈收益分配问题，南瓜一己之力，战胜了哥哥姐姐，平分。 小不是问题，她保证带着弟弟把哥哥姐姐吩咐的活干好。 哥哥姐姐大，事也多，他们小，可有帮手。 北瓜确实是个吃瓜的，一句话都不用说，问就是听姐姐的，听哥哥的，主打一个不操心。 一直到千禧年，花家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太大动作。 奶粉厂的规模扩大了，并没有建新厂，是以隆庆厂子为中心开展的。 扩建牧场、建新厂房，购入新的设备，国内的实验室已经完成。 奶粉厂的网站上有一个专门的模块是介绍奶粉知识的，以自己产品为例分析成分。 市面上所有的产品由实验室出具的专业分析报告，会提供给国内的同行厂家和协会。 报纸上经常出现这些报告的专业分析文章，这都是花圆圆让人专门搞的。 大棚种植除了蔬菜，加入了水果、药材。 养殖业也扩大了，养猪、养鸡、养鱼虾。 健康的有机生产方式，从农学院专业院校请了教授学生来一起共同发展，前提是理念相同。 这几年花圆圆的圈钱渠道是股市，几波牛市赚的钵满盆满，拿出一部分资金来投入房产。 熊市的时候，就把社会贡献值的钱提出来。 冬瓜和西瓜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五，年级前十。 花生和冬瓜成绩差不多，一二名，西瓜稍微差一点。 两千年的暑假，孩子们中考结束放松时间，花圆圆也给自己放小长假。 除了看书，就是胡思乱想。 两家人带着孩子们去南方转了一圈，郝栎就看着姐弟俩，买房子就跟买菜一样。 郝栎名下多了几套房，用媳妇的话说，他名下什么都没有怪奇怪的，看着就像欺负他似的。 燕子名下也放了几套，外地房产交易需要本人到场，等到时候再说吧。 这一年家里还有一个大变化，就是除了大型农用机械和面包车，花家终于买豪车了。 一买就是五辆，看着都一个样。 类似于军用吉普的越野车型，同款。 媳妇这个花钱的尽头总给郝栎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事要发生。 花圆圆只能说他的感觉没错，挣了钱以后，她总是心里不够踏实。 她也不会去做那种明知会亏本的买卖，不冒险，只干拿的准的。 她就想干点好事，做点好事她心里就舒服了踏实了。 跟干奶粉厂是一个理。 要干什么呢？ …… 于是，花圆圆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大家伙。 “假设钱不多，你们最担心什么？” “家里有地吃饭不是问题，孩子上学花钱看病花钱。” “孩子大了，儿子给盖房子娶媳妇。” “要是考上大学留在外面工作，大头就是买房。” 郝栎努力想象一下，自家没钱，他能不能养活媳妇孩子们…… 家里过日子就这些事，最最最重要的还是身体健康，这是开头的那个一，没有它后面的零都没有意义。 所以花圆圆能做的事情是搞个医院？ 某人轻描淡写来一句，“要不咱家自己搞个医院？” “姐，你别逗我了，医院都是公家的。” 私立医院是有的，政策方面不太清楚，但肯定有。 “小方，我怎么觉得不是呢，你去问问？” 第216章 守着秘密的人得适当发泄 医院的事情有了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说来也奇怪，自从开始张罗这事，花圆圆一下子就踏实了。 私立医院的建立要经当地卫生部门批准，政策上没有限制，实际上出于对公立医院的保护，审批时卡的很严。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国家层面严格控制，不支持，想发展起来很难。 私立医院的目的是盈利。 可花圆圆的初衷并不是想要通过医院来挣多少钱，相反她想要做的更是回报社会。 无论是从空间，还是利用信息差，赚取的巨额收益，要不求利润的花出去一部分她心里才舒服。 不知真相的人，比如花方方，可能没有太大的感觉，觉得所有的钱都是大家伙努力赚来的。 花圆圆是知情人，无论是房子还是股市，这些钱跟种大棚种地的收入是不一样的。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就是为了自己舒服。 而且她自己的这个秘密，任何人都不能说，最亲密的爱人郝栎说不得，连血肉相连的孩子们也不行。 好像就是保密的时间长了，花圆圆就得有个发泄的出口。 医院的地点选了两个，一是隆庆区，二是十里村所在的乡镇或县城也行。 这两个地方，花家有一定的影响力。 跟政府部门的关系不错，卫生部门相对来说打起交道来能说上话 。 花方方在家里先是跟老姐反复确认，还偷着找姐夫说这事。 老姐的原话是，不是营利性质的，虽然是私立医院，但本质上不营利。 反而是用其他的营利来养着医院，这么个意思。 小舅子拉着他一个问题问好几遍，正好他也有话要问。 这两人各问各的。 “姐夫，你说姐是啥意思？” “就是建个医院的意思，为了以后自家看病方便。小方，建个医院需要多少钱？” “姐夫，不知道，没算过。姐说没法算，反正不少。姐夫，你别担心，家里有钱了，老了钱了……” “姐夫，姐没跟你细算吗？咱家里大棚、包子店菜店、种地这些钱放在投资账户里又挣了老多钱……” 花方方怕姐夫认为老姐乱花钱。 郝栎不是这样想的，他就是好奇家里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有钱到可以任性的想干啥就干啥了？ “姐夫，你想买啥就说啊，别不好意思。” 郝栎…… 他真没有花钱的地，就想给孩子们弄点吃的，媳妇还不让。 郝栎这些年，花圆圆给他整的那些衣服，穿不了几次就送人了，因为又有新的了。 他只要不在部队，全部是便装，就是为了多穿几次。 吃喝就不用说了，家里那养猪场里的猪，他是消费大头。 · 千禧年这一年，花家的医院就这样开始了，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报纸上招聘广告，在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 具有医院工作背景的工作人员来辅助，十里村所在县城的卫生部门并没有为难花家。 乡镇政府出面，极力游说花家把医院建在镇上。 别管以后医院会怎么样，花方方的规划里面前期都是大量的投入。 盖门诊楼、住院楼、仓库、宿舍食堂等等。 支持一个医院运作的除了专业医疗人员，还有后勤部门。 看大门的大爷，保安、食堂的工作人员等等，在哪儿建，就业优先附近居民。 当时花家建厂，乡里没留住，这次是想方设法怎么也要留住。 乡镇领导去参观过花家的厂子，就两字羡慕。 乡镇领导这么重视，也顺利推进了医院的建设。 开工之前，花家姐弟跟乡镇政府组成的工作组，进行了多次深入谈话。 对医院的设想，工作组里的卫生部门干部给了专业意见。 花圆圆的意思是，如果医院建在这，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矛盾点，对乡镇公立医院造成的影响，需不需要他们做什么等等的。 乡镇的医院真看不了什么病，稍微大的就得去县城。 她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中途合作不愉快，她会及时止损。 甭管前期投进了多少，该撤就得撤。 孩子们上高中的三年，花圆圆除了陪读，基本上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医院上。 医院的设计请了设计院的人出的图纸，还让顾琼那边也找专业人士出了图纸，最后两边一碰给出的最后方案。 医疗设备更是能从国外进口全部进口，这块是找医疗公司合作的。 医院的水多深，就不多了。 花圆圆该吃的亏一点都没落下，只能是相信一分价钱一分货，不敢考虑性价比，宁愿多花钱。 吃亏吃多了也是有好处的，医院专业咨询团队的成立就是最好的例子。 挖人她从不手软，公立医院的好医生也是人，也要生活的。 要退休的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更是香饽饽。 …… 三年时间，冬瓜和西瓜在市里上高中的三年，南瓜和北瓜也跟着转学去市里念书。 家属院的孩子们去市里读高中，都是住校的。 这事花圆圆让郝栎拿主意，她不做决定，让亲爹自己看着办。 郝栎也磨叽了一回，迟迟做不了决定。 冬瓜怎么都好说，学习不操心，还是个男孩子，可西瓜这个闺女怎么都不放心。 高中锻炼独立生活能力，俩瓜什么都会，高中的学习大环境在那，同学们都学习，你不学习你上什么高中呀。 部队对口的这个高中，是重点高中。 利与弊分析来分析去，最后郝栎还是决定让孩子们走读。 花有才还担心女婿让孩子们住校，他都打算让闺女在学校边上开个包子店了。 他就担心吃的不合胃口，吃不饱。 学校附近的房子，不用买有现成的，暑假简单收拾了。 南瓜和北瓜的学习，爹娘搞不了，是姑姑从小带的。 两小只也得跟着动。 老人们围着孩子转，孩子们在哪，他们就在哪。 公婆要过去，老爹也过去，南瓜姥姥也偶尔过去住。 花家因为孩子上学，要搬去市里住。 家属院第一家，所有人都猜测是花圆圆的主意，郝栎肯定不能这样惯着孩子。 外人不知道内情，郝栎才是那个惯孩子的。 花圆圆有时候都搞不懂他，外表一看就是个狠人，在外人面前也不笑，没个笑模样，孩子们就跟他亲。 他的工作性质在教育孩子方面应该是要严格要求，比如送到军营里面练练这种的。 可是正好相反，他是不赞成孩子们当兵的。 锻炼他是赞成的，媳妇在教育孩子方面已经足够严格，夫妻两人不能都这样，那他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所以这个坑是花圆圆自己挖的。 假设她对孩子们要求不高，郝栎就上了，可她怎么敢指望不一定啥时候就突然消失几个月的人呢！！ 第217章 打完就跑 房子有楼房，可家里这些人太多了，得好几套。 花有才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住在一起，那就只能动用四合院了。 房子到自己手里，都收拾过了，她喜欢的天然简单版本，不喜欢过度装修。 孩子们住平房和村里感觉差不多，冬瓜和西瓜的高中生活忙得很，顾不上其他的。 南瓜和北瓜只要跟家人在一起，在哪儿都行。 南瓜最担心她大棚的收益，嘿嘿，这事解决了别的都好说。 姥爷、爷爷、张爷爷、郝爷爷……，她都拜托过了。 白天孩子们都上学，干活的也回村里，下午回市里。 孩子们一天三顿饭在家吃，不愿意做饭直接去就近的包子店拿现成的，愿意做就在家做。 冬瓜奶奶在家里，她愿意给孩子们做饭，也不麻烦，在村里的时候她就在工作间帮忙干活。 南瓜姥姥多数时候在这边跟冬瓜奶奶一起，俩老太太也有个伴。 冬瓜和西瓜是愿意回家吃饭的，家里伙食硬，他们可以点菜，食堂的菜或外面没有家里可口。 高中之后，学习任务重，营养必须要跟上，还要吃饱。 吃得多锻炼的少，孩子们都胖了。 这也没有办法，学习用脑子碳水得跟上，还得吃肉，吃肉顶饿。 有早自习晚自习，没有足够锻炼时间，花圆圆只能放松要求。 这个重要的学习阶段，只能先抓学习，考上大学再说。 西瓜很喜欢高中的生活，初中多吃要加练，嘿嘿，高中多吃想练都没有时间。 顶多晚上跳绳或做仰卧起坐…… 花生在学校住校，张向南两口子也商量过，要不要陪读，跟花家似的，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花生从小干啥都跟冬瓜和西瓜一块，学习上也没操过心。 他们家的条件跟花家没法比，杨静还在工作间干活呢，来回跑市里不方便，问了花生的意思，他也愿意住校。 馋了就去冬瓜家里吃顿好的，住校的学生外宿要跟老师请假，他嫌麻烦，偶尔去住一晚上还行。 他要是不去家里吃饭，西瓜都给他带饭盒。 征求了孩子们的意见，花圆圆从高一开始就安排了家教。 她直接高薪请的学校老师，给总结知识点，查缺补漏。 高中一个班那么多人，学习都很认真。 冬瓜的成绩在班里能进前十就不错了，西瓜勉强中流。 他们自己闷头苦学，不如人家老师点几句，班上上课也会照顾一下。 家里有这个条件，也不缺这点钱，让孩子们轻松一点。 学校老师挣外快都心照不宣，也愿意跟有本事的家长搞好关系。 这两个双胞胎本来就是部队上的，家里什么情况，去几次就知道了，老师们见得多。 有来老师家里上课的，也有去学生家里的。 花圆圆就明确要求老师来家里上课，来回路上耽误的时间算课时，如果住学校家属院更方便走路就行。 如果离的远，花家车接车送。 孩子们的衣服除了校服，全是运动服运动鞋，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一来家里就能判断经济状况。 都不是在学生房间上课，是在专门的书房上课，这是孩子们学习专用的书房。 这都是西瓜说的，冬瓜跟外人话不说。 西瓜说这个是他们学习的房间小书房，边上是大书房。 西瓜高一一个学期体重长了十斤，花圆圆不想给自己添堵，一个学期没给她量体重。 娘俩大眼瞪小眼，西瓜弱弱的小声给自己辩解，“娘，我还长高了五厘米呢！” 花圆圆默默在心里计算着，一个学期十斤，六个学期六十斤，六十斤猪肉是多少…… 不用别人多说，西瓜主动控制，放纵的有点太狠了，天天吃到撑。 不乱吃东西，早晚再加上运动量，年轻就是好，体重才不那么难看。 高中三年，除了高一的时候跟人打了一架，好心把手机借给同学打电话，不知道是谁打了应急电话，搞的花圆圆虚惊一场。 孩子们打架最多的时候是学前班，后来就不怎么打架了。 长大了，郝栎开始指点他们以后，更是不打了。 用胜之不武这个词不太合适，但他们的实力碾压对方，这样打架就没意思。 高中生有些朋友是社会上的，比如初中同学没有考上高中的，就直接上班工作，或者是读中专技校的，有点社会小青年的样子，不学习抽烟喝酒交朋友去游戏厅打游戏…… 高中里学习好的漂亮女同学，可能没有表白，却有着喜欢的心思，放假会约着一起玩。 放假的时候，学校门口熙熙攘攘都是人。 部队家属院的学生有部队专车过来接，也有私家车，还有一部分学生自己坐车回家。 孩子们终于盼到放假了，回村里好好放松一下。 拐到家里附近一个胡同里的时候，碰到几个小青年在打打闹闹。 冬瓜和花生在后边，西瓜在前边走，三人一心二用，边走路边背单词。 假期的作业多，三人学校课间做，回村的车上做，早点做完就可以痛快的玩耍了。 一个打闹的小青年被人推了一把，就撞到了西瓜身上。 小事，你道个歉就拉倒了。 西瓜还没说话呢，对方先发难了，“你个小黑胖妹，走路不长眼呀！” 西瓜同学的逆鳞就两个，一个是黑，一个是胖。 这人牛逼，两个都中。 冬瓜同学也对这两字有阴影，因为西瓜妹妹天天跟他一块，从小到大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关于黑和胖的问题。 他真没觉得妹妹太黑，是比他和娘黑，但比爹白呀。 也没有太胖过，娘不让。 而且小时候南瓜和北瓜胖嘟嘟的多可爱，大了瘦了都不好玩了。 孩子们的生长环境太过于单纯了，就没有遇到过不讲理的人，没有战斗经验。 “你给我道歉！” 西瓜能想到的就是让对方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虽然她很想揍一顿，出出气，可她不能先动手啊。 先动手有理也变没理了。 “小黑胖妹，你让谁道歉，你给老子道歉才是！” 嘴里说着，还上手了，一把把西瓜手里的单词纸扯了扔到脸上，西瓜乖乖站着没动。 “这算动手了吗？”西瓜问冬瓜和花生。 “算！” …… 三人多年没打架，花圆圆的教育却是根深蒂固的，主要是屁股上多来几脚，打完就跑！ 第218章 外人理解不了 三人配合默契，花生和冬瓜帮忙拦着其他人，西瓜揍人，打完人就跑。 没往家的方向跑，朝相反方向，绕路把人甩了才回家的。 那些小青年跑了一圈没找到人，他们在这等初中同学，跟冬瓜他们一个学校的学生。 西瓜和冬瓜在学校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学生，学习不拔尖，不是同班同学，还真不认识。 他们打过了，就把这事忘到脑后了，没当回事。 这帮人来学校门口，这个胡同里盯人，想找到他们报仇。 这条路是偷懒的时候走的抄近道，平时不走，花圆圆让他们走大路，嫌他们在学校里总是坐着就让他们多走走。 在学校门口，一放学跟放羊似的，很容易错过。 打架这事没有后续，也没跟大人说。 还是过了挺长时间西瓜说漏了嘴，大人才知道有这回事的。 花圆圆也没有多说什么，安全教育不知道强调了多少次，打不过就跑。 还有应急电话的事，俩人都有手机，平时也不用，万一有事能联系上。 有一次收拾书包的时候，被同学看到了，借了给家里打电话。 住宿的同学有事联系家里，可以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打公共电话，也可以用电话卡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学生有手机的并不多。 借手机给同学打电话这事，冬瓜没放在心上，直到发生了一件事。 有一次电话给打没电了，头天晚上他会检查的，觉得能用一天就没充电。 不知道是谁打了花圆圆的应急电话，没说话发现打错了就挂断了。 花圆圆再打开始是挂断、占线，后来就没电了。 她吓的冷汗都出来了。 往市里赶的路上，联系店马树先去学校，打西瓜的手机还没人接，可能是静音了没听见。 打班主任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接。 直到接到马树的电话，冬瓜和西瓜跟她通了话，才放心。 晚上的时候，花圆圆就给两个娃好好上了一课。 因为一个电话，她都干了啥。 她的性子本来就想的有点多，现代的社会新闻看多了，再加上郝栎煽风点火，她就怕意外发生在自家孩子身上。 经过了这事，冬瓜和西瓜长记性，电话一概不外借，同学有事找老师。 孩子们确实不善于拒绝别人，尤其是同学之间，借支笔呀什么的这种小事，也没法拒绝。 花圆圆教育他们的是，同学朋友之间，你不能不跟家里说就跟着去陌生的地方。 孩子们这个年龄段，青春年少，正是做梦的年纪，花圆圆不能直接让他们特意防备同学朋友。 她想再等等，等到上大学吧。 孩子们的性格有点遗传她的，加上郝栎教他们的一些东西，她怕把孩子们教成另一个极端。 教育孩子，她和郝栎也是摸索着来，失败了只能怨自己。 无论孩子长成什么样子，作为父母都不能推卸责任，愿意和孩子们一起承担后果。 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不用世人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孩子，在她的世界里，孩子怎么样都是好的，她都会无条件的爱他们。 如果孩子给她带来的痛苦，那也不是孩子的错，应该做出改变的是她自己，痛苦是自己给自己的框架。 她会宽慰自己，一定是哪辈子欠了孩子的，这一世是来报恩的。 · 医院的收费问题，花圆圆想了好久，都没有定论，好似怎么着都有漏洞。 正常跟所有医院一样，都是先收费再看病。 但不能因为没有钱缴费就不治疗，紧急情况下先治疗救人要紧，后续费用再说。 医院有专门的备用资金，用来支付这块费用。 还有专门的医疗事故资金。 医生是人，不是神，他们会犯错，医院不会推卸责任，会跟医生一起共同承担，积极解决问题。 花圆圆给出的条件，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金钱补偿就不用说了，家里所有直系亲属的看病治疗医院全包，无论什么病，大病小病。 那如果说不相信你们了，谁还敢来你们医院看呀，要去别的医院，没问题，去别的医院吧，过来拿着票据全额报销。 你说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没问题，医院这边专人陪着去结账，不用你们掏钱。 医学院的高材生，花圆圆跟公立医院抢人，还公费送出去留学深造，也送出去短期培训。 花家的私立医院很快就有了实力，周边乡镇的村民作为第一批病人，来看病都是免费的。 最先进的仪器设备，加上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带着医学院的高材生，这个配置一点都不比公立医院差。 花圆圆没急着做宣传，佛系，有病人就看，没有你们就专注提高自身专业能力，轮流出去学习。 鼓励医生们做研究，跟研究成果对应的就是现金奖励。 针对军属的免费看病，对家庭困难的补助，是先在医疗同行里传开的。 京城大医院来看病的人，有来自全国各地的。 有些医生看到确实看不起病的人，恻隐之心犯了，给介绍了花家医院，同行之间有消息来源。 相信的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来了就不会后悔。 这边的设置是按照现代私立医院的规格设置的，你没钱也能享受到就跟做梦一样。 军属免费，郝栎的兄弟们是第一批受益人，是花家主动宣传的。 因为前期没有广告，没有知名度，来看病的人少。 花圆圆也不敢一下子大规模广告打出去，呼啦啦来病人太多，医院现有的治疗规模也不行。 她就想慢慢来，医院本身还有很多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搞。 比如医生护士的工资不跟业务挂钩，看几个病人都是拿那份钱，会不会影响工作积极性。 跟业务挂钩，她又担心为了自己的业绩，专门给病人开贵的药，或者一些不必要的检查…… 急不来，她自己还没搞明白呢。 她的初衷是给有病而没钱的人一条活路。 至于具体的怎么做，她还要摸索，也允许自己犯错，不行咱就改。 医院开业的挺长一段时间，医护人员比病人多。 来看病的也都是免费的，花家干活的人，周边的村民，隆庆那边的人。 看病的人越多，赔的越多。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花圆圆的安之若素，她也不解释。 也没法解释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内心的平静，是多么的重要。 而且，医院才刚开，着什么急呀！ 她要试错，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 第219章 恋家的娃 冬瓜高中的三年里看着家里搞了一个医院，报高考志愿的时候竟然要报医学院。 分数倒是够，可花圆圆从来没想过让儿子学医。 学医一想就觉得好可怕，解剖…… 孩子们的大学专业，家里大人都是背着孩子们讨论的。 花圆圆和郝栎也讨论了不知道多少次，从他俩熟悉的领域去考虑，郝栎把军校给否了，花圆圆这边就是学农业？厂子？医院？ 一大家子人围着冬瓜和西瓜，讨论人生大事。 “冬瓜，你说一个你想学的，将来你想做什么？不要考虑家里。西瓜你也是。” 花圆圆紧抓孩子们的学习，但也跟他们说过压力不要太大，考不上国内的咱就去留学。 虽然郝栎明确表示过不希望孩子们出去，花圆圆顾不上他了。复读跟留学，她肯定选留学。 “娘，我就想学医。” 冬瓜考虑的也挺简单，他没有什么特别想学的，学医也挺好的。 自家的医院上班，跟种地一样自在。 种地和学医二选一，他选学医。 西瓜举起自己的小手手，“我报农学院。” …… 郝栎眨巴了两下眼睛，忍着没看媳妇。 要不是对媳妇有足够的了解，还以为是提前做工作了呢。 他知道媳妇并没有，两人曾经试图从两个孩子身上找出点特长爱好，反正他是没找出来，媳妇也说不好。 “理由呢？” “哥、哥，我先说，我喜欢种大棚，学点专业农学知识，正好对口。” 然而，两口子都不信，这理由太冠冕堂皇了。 “你确定？真学了，你就种一辈子地了。” 吓唬她，“种地晒得可黑了。” 西瓜……，“娘，我戴草帽干活。” 冬瓜的理由是，学医不用找工作，自家医院干活不累。 花圆圆盯着儿子看了一会，确定儿子不是在影射她医院没管理好，只是陈述事实。 花有才就会夸，“行，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家里的四个孩子已经很不错了，两个大的连大学都考上了，家里人都不是读书的料。 小一辈的比上一辈强多了，好几个考上大学的。 散了之后，花圆圆和郝栎回屋说悄悄话。 四个孩子在书房里说话，在选学校呢。 等老爹小方他们都回自己屋，花圆圆拉着郝栎去听墙角。 南瓜肯定问哥哥姐姐。 两口子蹲在窗户下面跟做贼似的。 “姐，我不跟姑姑说，你偷着告诉我呗！” “刚才都说了。” “哎呀，好姐姐，不是这个，我想听心里话~” 南瓜拉着西瓜的胳膊撒娇。 “嘿嘿，你别跟你姑说，你个小叛徒，别以为我不知道啊!” “真不说，骗人是小狗。” 南瓜……，姑姑自己猜中了可不是她说的。 …… 听了个差不多，郝栎扶着腿麻了的媳妇撤退。 “哎呀，轻点轻点！” 腿和脚跟针扎一样，难受。 冬瓜说的自家医院上班，没人敢管他，自由。 西瓜的想法也类似，接娘的班，研究新品种，上班时间自由，十点上班，三点下班…… 想休假就休假，不想干就不干，看自己心情。 还拿郝栎当例子做对比，哈哈哈！ 花圆圆要乐死了。 郝栎很沮丧，在孩子们眼里，他就这么苦逼吗？ 没有一点自由，想休假得提前合计好久，全家的时间都看他的。 挣的还少，那点工资，将将够吃饭的吧。 孩子们非常诚实的拿爹娘做了对比，最后坚定的选择站在了娘的阵线。 南瓜和北瓜觉得非常有道理，以后也打算这么办。 专业的事情就这样定了，冬瓜对于家里学医的担心并没有放在心上。 花圆圆见儿子主意已定，那就试图让儿子学中医，这个好像不用动刀吧。 也没成功，少年冬瓜觉得拿手术刀穿白大褂的大夫很帅气！ 西瓜的农学院就无所谓，随便选。 专业确定以后，就是选学校了。 家里也是充分尊重两个孩子，先让他们自己选。 郝栎因为孩子们填志愿，特意请假的。 从家里的角度来说，孩子们的专业选择太顾及家里了。 学校一出来，大人们又陷入了沉默。 这俩孩子咋这么懂事呢！ 全是京城的学校！！ 孩子们都商量好的，不想去外地想家，就在京城的学校念书。 老人们高兴的不行，还担心来着呢，想着孩子们要是去外地念书，他们是跟着过去还是多长时间去看一次…… 郝栎和花圆圆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把孩子们教的太恋家了。 高中三年放寒暑假的时候，花圆圆说带着他们出去逛逛放松一下，两人哪儿都不去，就回村里。 那在京城就在京城吧，反正也住校。 以花有才为首的老人团，为了俩孩子上大学，忙碌了一个暑假。 被褥床单被套，生活用品，衣服鞋子等等，所有的都要买新的。 结果，这俩娃就军训住校了，上课的时候说什么也不住校，非得走读。 理由多了去了，有同学打呼噜我睡不着！ 花有才摸摸鼻子，他打呼噜，这俩孩子睡的挺香呀！ 要不就是上厕所排队，又给憋回去了…… 还有宿舍里太乱了，乱七八糟的影响心情…… 花圆圆真不能理解这俩娃，年轻人、大学生，你这圈子不对呀！ 她还指望着他俩在大学里把人生大事给搞定呢。 下了课就回家，陪着家人遛弯，给弟弟妹妹补课…… 周末该约着同学朋友的出去玩了吧，京城这老些景点，不去，哪儿都不去，两个都回村！ 对了，花生考了军校。 因为这事，杨静还跟张向南吵起来了。 花圆圆被叫去评理，杨静当年好不容易怀上娃，花生就是她的宝贝疙瘩。 张向南现在要把宝贝疙瘩送去当兵，俩人都吵翻了天，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了。 张向南真委屈，又不是他非得让儿子去的，是儿子自己想去好吗？ 这事闹的，家属院的孩子要是能考上军校，都乐呵呵的到处炫耀，就杨静跟人家不一样，跟要了命似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花生站出来给立了军令状，杨静也哭过也闹过，事实改变不了。 军令状的内容有点搞笑，不去亲爹的部队~ 很快，花圆圆就笑不出来了！ 第220章 西瓜的选择 杨静有一天支支吾吾说有件事要跟她说，自己亲闺女总是给花生寄肉干，电话书信更是不断！ 三个娃从小长大的情谊，寄点吃的没啥，电话通信也没啥吧？ 本来是没啥，可杨静躲躲闪闪的，弄得她不得不多想。 杨静怎么知道的呢，当然是花生亲口说的。 “娘，没事我挂了，说好给西瓜打电话！” “娘，你不用给我寄吃的了，西瓜上次给我寄的还没吃完……” 花圆圆找到西瓜，直接问。 “西瓜，你怎么老是给花生寄吃的呀？你把杨姨的活都抢了，知道不？” 西瓜眨巴眨巴眼睛，她这是跟娘学的。 “老妈，我这是跟你学的！我的记忆里面，老爸每次走你都是一包一包的吃的，什么都准备！” 老爸、老妈，西瓜新学的。 好的不学，恋爱脑有什么好学的。 “我跟你爹是两口子，只有这种关系才准备。” …… 杨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花家的宝贝疙瘩她可不敢瞒着，这两口子从小因为西瓜操了多少心，她都知道的。 说句心里话，她也想过要是能娶了西瓜这丫头，那是祖坟上冒青烟。 孩子们一起写作业，看书，她也看不出什么来，俩孩子太熟了。 西瓜听话的不寄了，花生断粮了，让好兄弟冬瓜给寄。 冬瓜是给他寄，可一次就寄那么一小袋子，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呢，时间间隔还长。 高中的时候，应该说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学校里的事西瓜啥都跟她说，比如哪个女同学和男同学好~ 尤其是这种男女同学早恋的八卦，孩子们那好奇心，挡不住。 孩子们肯定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们还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玩，跟同学们交情并不深。 还是跟村里、家属院一起长大的孩子们更玩的来。 学校里反而是一起打球的几个同学更熟悉一点。 在引导不引导，怎么引导上，花圆圆想跟郝栎商量以后再说。 有个喜欢的异性，交往一下，她是支持的，谈婚论嫁还早着呢。 大一的时间，花圆圆是想让孩子们放松一下的，高中三年太累了，不管他们，业余时间他们想干嘛就干嘛！ 秋收忙完的某个晚上，西瓜当众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原话是，“娘，我可以继续给花生寄肉干了，因为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 算式如下，男朋友约等于未来的两口子。 西瓜的大学同学们，就有谈对象的，女同学凑在一起也喜欢聊这个话题。 聊的多了，她也想过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男同学里面寻摸了一圈，发现都不是她的菜。 还有两个女同学，喜欢高中同学，听说是高考完捅破的窗户纸，天天煲电话粥，宿舍的电话晚上一直占线。 看她们说起男朋友娇羞的小表情，西瓜有点小羡慕。 她也想谈个男朋友了。 正好那几天，花生给她打电话说冬瓜又给他断粮了。 解决花生断粮的问题，她可以继续给寄，只不过需要一个身份。 比较了一下，花生和大学男同学，结论就是花生更合适。 西瓜接触的人，亲爹、叔叔们，村里人，当兵的、干体力活的，身体都是五大三粗的。 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也都打球，她就看不上瘦啦吧唧的男生。 这是两个极端，这样的生活环境，有两个结果，一种是西瓜这种的，一种就是不想找身体壮的，就喜欢小白脸式的。 西瓜扔了炸弹，笑得格外灿烂。 冬瓜低头不发表意见，一边是兄弟，一边是亲妹妹。 他都说了，让等等，不着急跟家里说，西瓜不听，还说什么好消息要分享。 花生要吃肉干，西瓜只能给男朋友寄肉干，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成了花生成了西瓜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西瓜根本就没有想过家里不同意这种可能性，有什么不同意的？ 孩子们离开之后，家里人都劝她。 “闺女啊，花生不比外人强，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跟西瓜也能玩到一起去。” 花有才很满意，花生多好的一个娃呀。 “是啊，姐，花生一个帅小伙，从小就对西瓜好。” 西瓜从小就从花生碗里抢食。 花圆圆不是不满意花生，是担心俩人分手后的尴尬，杨静他们也不自在，她脸皮厚没啥。 郝栎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媳妇电话里都跟说了，两口子也分析过了。 花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就是太熟了，俩孩子有点小。 要是大学毕业以后，直接谈了结婚更好。 俩人都不看好的一点就是，花生以后要进部队，还不一定能分到哪儿去呢。 俩人没跟西瓜说的太多，年龄小，不用考虑以后，就开开心心的谈恋爱就是。 西瓜所谓的谈恋爱，也就是煲电话粥，寄肉干……，连个面都见不上。 花圆圆找杨静说了这事，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大人不出面。 花家是女孩子，怕吃亏，两人异地只要西瓜不去外地看男朋友就行。 西瓜才不去呢，她懒的去，打电话挺好的，寒暑假见面就不错。 娘俩说话的时候，西瓜对于将来可能作为一名军嫂的发言，还是震惊到她了。 军嫂挺好的，两人异地，见面少矛盾就少。 至于军嫂一个人照顾老人带娃工作这些，在西瓜身上不成立。 她不是一个人好吗？ 爷爷奶奶、姥爷、爹娘、哥哥……，一堆人帮她呢。 花圆圆都佩服自己亲闺女，这主打一个不受罪。 跟西瓜一比，冬瓜同学的大学生活就枯燥无味了。 大部分时间花在学业上，放假的时候还经常往医院跑。 医院这块病人还是不多，但业界却是非常有名的，钱多活少顺心。 医生护士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高工资，一般公立医院的两到三倍，普通员工都这样，经验丰富有技术的医生就不知道了。 郝栎的战友里面有一位脑部有弹片残留的，已经看了多家医院，都被判了死刑，最后到了花家医院。 几乎所有的医生都不建议动手术，因为风险极大，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可是病人很痛苦，花圆圆见到病房里折磨的骨瘦如柴却神情平静好似接受了命运安排，奇怪的是眼睛里却有光。 这样的求生意志力，只是因为三岁的孩子。 他明确表示愿意手术博一次，不上手术台一点希望也没有就是等死，上了手术台还有生的可能。 可站在医院的角度，这种手术没有医生会做。 花圆圆也给不了明确的答复，要成立专家组，让医生们给治疗方案。 第221章 奇葩规定 组织本院的医生会诊，给出的结论还是不建议手术。 手术有成功几率但太低，太冒险了，不做手术还可以多活几天，陪陪家人。 这是等同于死刑的宣判。 以医院的名义对全国知名的医生发出邀请，请求进行会诊。 花圆圆还没放弃，这是病人的选择，却没有医生敢开刀，她不怕担责任，可医生怕。 冬瓜也很关注这件事情的进展，医学院的教授是他出面去请的。 还让教授们帮忙联系人，所有能动用的资源都用上了。 还联系了国外的医院，实在不行就出去。 国内的知名专家凭什么来你这儿，花家医院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吗？ 有啊！ 花家医院的设备全是最先进的，很多大医院都没有的进口设备在花家医院是司空见惯的。 同类的器材，花圆圆喜欢多买几台，让医生护士们出数据报告，医疗公司给的数据看看得了，别全信。 不同公司的都买，实际运用当中才知道好坏。 而且这些器材，上手需要时间，他们拿来当练习用的。 花家医院的手术室，让他们参观，就给他们开眼界的。 这跟医院派医生出去学习培训是一个道理的，花家医院一流的先进医疗设备，可不是空话。 跟京城几家医院的关系不错，是因为很大方，连手术室都借出去过。 手术室满了，有紧急病患，要动手术，联系到医院，二话不说，直接来就是。 来了之后，发现这是个好地方呀。 食堂的饭菜吃了还想吃，全是免费的。 对内部员工免费还说得过去，病人和家属也免费？ 所以，花家医院提出请求，外地的不说了，京城的几家大医院都很给面子。 专家会诊，花圆圆全程参与，最后目标定在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医生身上。 跟别的医生坚决反对手术相比，他好像有点犹豫。 冯聪确实很心动，这样的病例这样的手术，在他所在的医院，是没有可能的。 对于医生来说，这是一个挑战。 花家医院说的很清楚，已经跟病人家属达成共识，接受最坏的结果。 医生是不需要承担后果的，花家医院在前面，一切由医院出面。 花圆圆打听了冯聪的情况之后，二话不说就找到了他家里。 医院这边有花家出面来谈，他什么都不需要管，只需要准备手术，甚至花圆圆直接抛出了橄榄枝。 职位工资都不是问题，如果愿意可以带着自己的团队过去，原来研究的什么主攻什么可以继续。 需要的资金设备人员，全部给你配齐。 冯聪是想做这台手术，却不想去花家医院。 花家医院还有一点非常有名，就是老板傻呀赔本还一个劲的投钱。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就是传说中的花家大老板二老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的！ 行，人家不愿意走，花圆圆也不强求，作为感谢，她给了承诺，以后想换工作了随时找她。 冯聪也不矫情，医院同意他就上。 医院不是问题，花圆圆找到院长谈，没有损失，手术失败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签书面协议。 为了感谢，花圆圆给捐了一批医疗设备。 韩志平和家人得到消息以后，泪流满面。 手术确定下来，准备工作却很漫长，国外那边也有了消息。 冯聪的手术方案确定下来已经是十天以后了，花家医院本身就有很厉害的医生，顾医生年纪大保守，不同意手术，花圆圆也没有强求。 最终的手术方案是在大家伙的帮助下定下来的，国外有两家医院给了参考方案。 这次手术的准备工作中，有一项最新的设备他没有用过的。 他要练习，用不用他也纠结过，最后还是决定要用。 手术团队确定，多次配合练习后，才正式手术。 为了以防万一，花圆圆从港城和国外分别请了专家过来帮忙。 手术过程比想象的要顺利，十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花圆圆一直开导自己，都是最好的安排。 韩志平睁开眼睛那一刻，才宣告手术成功了一大半。 术后恢复，由医生和护士组成的团队专门负责。 这场手术对花家医院的意义也是非凡的。 手术全程冬瓜都在手术室，术后他也跟进恢复情况。 这些经历对于一个学医的大学生来说太宝贵了。 学校老师都知道了他的身份，花家医院的大少爷，未来花家医院的接班人。 谁能想到呢，白白净净爱打球的大男孩，家里这么牛逼。 老师们同学们的变化，冬瓜也能察觉到，不过呢对他影响不大，还是按部就班的该干嘛干嘛！ 冯聪在花家医院待了一个月左右吧，回去之后竟然很不适应。 没有见识过自由，就没有向往，见识了之后就适应不了了。 他要做什么需要什么，需要同事们帮忙做什么，第一时间得到反馈。 跟两支港城和国外团队合作也很丝滑，翻译是精通医学的专业翻译。 用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最常见的手术装备…… 冯聪内心呼喊着想去！ 顾虑也有，万一他看到的是表面呢，这场手术的特殊性，医院给开了特例？ 平时医院的流程跟公立医院是一样的？ 私立医院跟公立医院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也问过老顾，这场手术他不想做就可以不做？ 医生有绝对的自主权，花圆圆绝不会强求一个医生去开刀。 医生的心情非常非常重要的，心情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花家医院有一条奇葩请假规定，不扣钱带薪休假，心情不好可以请假。 医院健身房里有一个角落，是专门发泄用的。 心理健康教育，花家医院有专门的科室，没有病人挂号，都是服务员工的。 冯聪的电话打到老顾这边，话里话外打听医院的情况，挂了电话，老顾还是给花方方打了电话。 老顾并不担心冯聪的到来会影响他，花家医院的设置是平行的，医生是同事，不是上下级。 一个科室，可以有多个团队，医生可以组成自己的团队。 以冯聪的本事，过来肯定是跟他平级的，要招人组自己的团队的。 花方方很主动，约时间详谈。 医院的流程他也知道，解答冯聪的疑问没有问题。 待遇方面花家一直是没有底线的，他们也不会多要。 他们的狮子大开口，还没有花家主动给的多呢。 冯聪过来花家医院这事，已成定局。 最大的障碍就是公立医院不放人，你要借人借给你了，把人弄走可不是几台机器的事。 韩志平手术的成功对冯聪和医院的加持是巨大的，这个时候医院不放人是正常的。 冯聪作为主刀医生，不敢贪功，这是团队合作，他一个人不行，他是在两位主治医生的帮助下完成的。 还离不开花家医院最先进的手术室。 这台手术放在国内哪家医院做都要降低手术成功率。 冯聪跟院里都说了，大家都觉得是他谦虚，真不是。 花圆圆不想得罪公立医院，冯聪这人还必须得过来了，不来在原来的医院也不好弄。 第222章 赞助 冯聪人过来，要先去国外学习，可能半年也可能一年。 一年之后在花家医院干活，如果这边医院需要，冯聪可以外借。 可以来这边做手术，花家医院同意。 花圆圆的意思就是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咱可以谈，对吧？ 本身公立医院对于医生的去留，要尊重个人的意愿，你这硬不让走，就有点不讲理了，耍赖也没用。 但咱不说这些，大家都是同行，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别搞的太难看。 国外进修学习的机会很不容易，花圆圆也是一点点积累的人脉资源。 进修的医生都有考试的，通过不了考试也不行。 花圆圆年龄渐长，人也变得圆滑了一点，都是小事，不计较。 做点好事犯不上把自己气着。 就是拖着你，跟你磨叽，也干不了别的。 冯聪就在家准备考试，学习已经成习惯了，学无止境。 这事硬是拖了一个多月医院才松口，就是拖着膈应人，花方方就赔着笑脸。 老姐那意思，单论技术，冯聪还不如顾医生呢。 可顾医生胆小，手术这事很谨慎，冯聪这人胆子大，是可造之材。 因为这台手术，花家医院打出去的名气，找过来的都是有点关系的。 能从同行嘴里打听到花家医院的是两个极端，要不就穷得叮当响，要不就有权有势。 无论是哪类人，来到这，都一视同仁。 这个时候的花家医院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奇葩。 这一个病房里相邻的两张床上，可能就是这两个极端的代表人物。 有钱人拿着钱住着别人不花钱住着的病房，同样的医生同样的护士…，无语的是有钱的去食堂还得花钱，没钱的都不用花钱！！ 这个时候的花家医院就是这样的诡异，不合理吧？花圆圆自己也承认，还没想好，先这样吧！ 你有钱我当然要收你钱了，凭什么倒贴你呀！ 没钱的我想收也没有，都来了还能不给治病！！ 没钱的家属人家不闲着，打扫病房楼道厕所，去食堂帮忙，反正眼里都是活！ 这帮有钱人本来就是意外，不在花圆圆的计划内。 现在病人少，来就来吧，挣点是点。 他们有很多选择，花家医院只是其中的一个。 事实也确实如此，一年之后，花家医院对有钱人关闭了大门。 病人治不过来，病床数量是固定的，只能让有选择的人另寻他处。 有一小部分人是在花家医院看过病的，或者有家人在这边做过手术，知道这家医院跟别的医院的不同，就很执着。 找人找关系，各种关系拐弯抹角的最后就到了花方方这边。 找关系在花家医院是行得通的，大老板打样。 员工福利有一项就是直系亲属看病优先和免费，其他七大姑八大姨，插个队还是可以的。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只要你不谋利，不收钱，就没事。 你要收钱，性质就变了。 家里的医院让花方方深刻体会到社会地位这个词的妙处。 他习惯了办事处于台阶下，仰着头看人，在医院里他有了站在台阶上的感觉。 好声好气的说，确实是忙不过来了，才出此下策。 有钱不挣，绝对是下下策。 来人戴着黑框眼镜，看行头装扮，一看就是有钱人，跟暴发户还不一样。 老姐说真正的暴发户不会死磕他们医院，能死磕他们医院的都是有点见识的。 花方方态度非常友好跟对方解释，对面的韩宁并没有觉得花方方在敷衍他。 这个花老板他打听过，家里的几个长辈都在这边看病，这家人有点意思。 都是做生意的，他算过医院的盈利，根本就不挣钱。 对方现在是把有能力付钱的拒之门外，把看病的机会给了一部分需要的人。 为什么说是一部分呢，有一部分人知道花家医院的优惠政策，就装成穷人来看病。 据说只这些官司，就打了好几场了。 他有内部消息，知道医院有备用的床位。 而且这家医院跟别的医院还不一样，医生们的工作量跟公立医院比差很远。 就是说病人少医生们分给每个病人的时间就多，护士也一样。 这也是韩宁看重的一点，医生的水平属于顶尖的，各方面设备又好，是比公立医院贵，但绝对物有所值。 “兄弟，大老板刚定下的规矩，我不敢第一个改，你要不着急等等啊。正想办法呢！” 花圆圆是想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还没想到呢。 “花老板，我这有个法子，你听听？我出一笔赞助怎么样？” 赞助等于砸钱！ “兄弟，我没有要钱的意思。” 花方方一脸着急的否认，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花老板不缺这点小钱。这个法子，花老板可以考虑一下。” 韩宁也很真诚，真心觉得这法子可行。 花方方直接给老姐打了电话，花圆圆也痛快，一口价一百万。 能出的这个钱的，家底一定厚，不在乎这点钱，这样最好。 你不嫌贵，医院就收。 花圆圆还夸老弟呢，这法子挺好用。 嘿嘿，花方方可不贪功，说是病人家属给想的点子。 总之花家医院经过多年的努力，总算有了点人样，除了不挣钱没有别的毛病。 她的初衷解决一部分人没钱看病的问题也做到了。 免费看病的人群一直在壮大中，军属、自家员工及直系亲属、周边的村民们，确实没钱看病的人。 确实有一部分人来医院钻空子，花家也知道，后来都签了承诺书，杀鸡儆猴也告了一批人。 做到这个程度，花圆圆已经很满意了。 冬瓜研究生毕业就直接在医院上班了，花圆圆和小方就直接撤出来了，撒手完全不管了。 最年轻的院长冬瓜同学适应的很快，从大学他没事就在医院混，大家都熟了。 亲妈和亲舅搞的这一套，他也不用动，挺省事。 发现漏洞也会跟家里商量再做改动。 冬瓜接手医院的时候，郝栎已经退休在家过着含饴弄孙的幸福生活了。 郝栎退休这事，很是突然，花圆圆也吓了一跳，没有征兆突然就退了。 那年冬瓜在读研究生，西瓜大学毕业就和花生结婚了。 郝栎退休的决定也不是很突然，只不过没跟媳妇说。 第223章 风水宝地 几年前，郝栎已经推了一次晋升的机会，再升他就要离开特战部队。 郝栎这些年一直保持着一颗纯粹的心，经过他们这代人的努力，特战部队的实力终于踏进了国际顶尖水平。 他这些年的晋升也是为了在队伍建设方面有绝对的话语权。 作为第一代首长，他们这一代定下的规矩，多数会被传承下去，年轻一代会根据时代的发展来创新，但好的传统不会丢，特战部队又是个个例。 以实力说话，否则不能服众。 这次他考虑之后，直接选择退了，他带着这帮老兄弟占着位置，得给年轻人让机会。 正好闺女都有娃了，他退下来帮着带孩子，也有个事干。 让他感动的是，家里所有人都私下里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受委屈了还是怎么的了。 主要是他看着年轻，五十多了，都没有白头发，有也就那几根。 媳妇皱着眉头，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可惜什么都没有很正常，眼神很温暖。 “真的没有别的事？” “真没有。” 郝栎除了工作上的事不能跟媳妇明说，就没有瞒过媳妇什么，跟孩子们的那点小九九，媳妇也是不说破而已。 花圆圆想到一种可能，看郝栎的眼神都不对了，不是吧？ “郝栎，你从实招来，是为了抢着给西瓜看孩子，才退下来的？” 说到最后，声音都破音了！ 郝栎……，不至于，是有一点这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 这个时候可不能承认，一点没有，“不是。” 媳妇的眼神明显不信。 花圆圆气的打了他胳膊好几下，吓死人了，以为有啥事呢。 他真出息了！ 小舅子拉着他躲在厕所说话，“姐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方便跟我姐说，跟我说也行，我现在认识不少人呢！” 郝栎叹气，跟小舅子开玩笑，“真没事，小方你是不是担心我抢你的活干？” “嘿嘿，姐夫，说啥抢不抢的，老姐的吩咐你就忙不过来呢。” 花方方只要想到以后有姐夫在前面顶着，他可以偷懒就觉得阳光明媚。 老丈人拉着他在屋里问他，花有才觉得没大事，不放心还是问一嘴踏实。 这个女婿啥都好，就是话不说，有事说事没有废话。 爹娘也拉着郝栎在厨房里嘀咕，“你是不是没提前跟冬瓜娘说呀！” “嗯，太突然还没来得及说。” “就说嘛，那个……，你媳妇没生气吧？” “娘，没生气，生啥气呀。” “那就行。” “老三，你以后跟我去干大棚里的活，别闲着。” 郝栎…… “老头子，你别多事，儿子干啥媳妇会看着办的。” 冬瓜奶奶跟媳妇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张向南他们先回老家待了一段时间，郝栎也有一个短暂的假期，花圆圆让他自己安排。 结果这人就哪儿也不去，天天在家里提供服务。 接送南瓜和北瓜去学校，给小舅子当司机，陪着闺女遛弯，给媳妇端茶倒水…… 冬瓜奶奶、花圆圆、西瓜三人坐在厨房的小马扎上，看着穿着围裙在锅台边忙活的郝栎，还不习惯。 “火大了，小点火。” “好勒！” 这日子过得滋润，郝栎还跟媳妇念叨，早知道前几年他就退了。 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长，就被媳妇派出去干活了。 京城的院子，已经在陆续处理中了。 最近几年以前囤积的房子有拆迁的，有卖掉的，一部分资金用来购入新房。 花圆圆就把房子的事情交给了郝栎，给小方分担一下。 房子这块她一直没有找外人来办，都是李毅他们负责的。 郝栎退休之后的各种待遇，除了退休金别的都没有要。家属院的房子还给了部队，家里实在不需要。 张向南他们从老家回来之后，也没事干，找到郝栎让赏口饭吃。 西瓜这儿媳妇吧，天天赖在娘家不走。 花生毕业分配的时候，他和郝栎商量了，要不要找关系给弄到京城来。 那个时候，孩子们就准备结婚了。 西瓜的意思是看分到哪儿吧，如果离京城不远就不用动，要是太偏远的地就动动。 没想到的是，最后给分到京城来了，都不用找人了。 房子是他们给准备的，本来想卖套房给孩子们买新房，让他们自己挑。 西瓜说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要了一套小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就行了。 这俩孩子自己家就是个摆设，一年也住不了几天。 西瓜平时在市里，南瓜和北瓜还在念书，放假才会村里。 无论在哪儿，都在娘家住。 郝栎的这些个老兄弟非要来家里干活，说媳妇还都干着，在家里待着没意思。 员工福利必须得有，都从家属楼搬到了花家给员工准备的三间房的小院子。 这小房子就跟住楼房没有区别，已经全部重新休整过的，厨房和卫生间都在室内。 院子里种点花花草草，邻居都是老熟人，休息的时候凑在一起打打扑克，这日子美着呢。 花家建房给员工们解决住房问题，一直是以花家为中心往外扩建的。 这房子严格意义上说，不是花家的，产权在村里，他们只是住。 所以花圆圆还想着，在市里某个小区或者别墅区也行，整个养老的地方。 所有人都反对，老爹觉得没必要花这冤枉钱，孩子们也觉得多余，就认准了村里。 就这老房子，里外都修了好几次，就跟新的一样，住着也舒服自在，就认准了。 家庭会议上，花圆圆的提议被全票否决。 不对，不是全票，郝栎一个人的支持没有用。 花有才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冬瓜和西瓜不站在闺女那边，站在自己这边，孩子们是真贴心。 花方方这次不支持老姐，主要是十里村这块太有安全感了。 李哥、刘哥他们大家伙都住在这一片，多好啊。 老姐要是重新选地，他们不去，就自己一家孤零零的多可怜呀。 住市里那是没办法，孩子们上学，以后孩子们工作了还是想回村。 大家伙都说，十里村是风水宝地。 这些年环境保护这个概念也提出来了，十里村这没有工厂，这整个大片都没有，全部是搞农业的，还是有机农业。 行吧，那就跟村里再谈谈，签个补充协议什么的，求个安心。 第224章 谈妥 村里对花家一向是有求必应，这都多少年了，人家也从来没提过过分的要求。 花家的要求也不过分，如果有大的国家政策，比如全村迁移或者拆迁这种的，花家肯定二话不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对不找村里的麻烦。 在未来的时间里，希望尽可能保持原样。 村里求之不得，冬瓜和西瓜读高中，花家全家搬到市里常住，当时村里人就吓的不轻。 没想到，家属院和村里孩子出去念书都是住校。 谁也没想到花家这么惯孩子，全家说搬就搬了。 花家的产业在这，是跑不了，但花家人一搬走，村里人可不习惯了，就怕一去不回。 后来见两位老爷子几乎天天回来，这才安心。 不光十里村，周围这一片，孩子们的规划基本都分了两拨。 一拨是会念书的，就考大学在外面工作，如果正好和花家厂子医院对口就更好了。 一拨是不会念书，这还得分两类，一类是完全不行没打算干别的，就在家学种地种菜。 另一类是不太会念书，也能念个高中，以能进花家厂子为目标。 但从挣钱上说，种地的还挣得多。 周边的村里除了花家包地种粮食，其他的大面积已经发展成全部的蔬菜基地。 周边所有村民都是从花家买粮，种菜的农户都有钱，还是真有钱。 这片的风气也好，大家伙也团结，那些想打坏主意的不好干，一家受害，所有人学习受骗经验。 最后都归为一个老理，别想着占便宜，没好，占小便宜吃大亏。 也有小年轻的，赶时髦投资这个投资那个的，赔本的多挣钱的少。 花家投资房产的事情，忘了是哪一年传出来的。 弄得大家伙就跟疯了一样，涌进市里去买房。 为了这事，花家又招呼大伙开了个小会。 讲了几个注意事项，不能借钱买房，房子地点注意什么，贷款注意什么…… 大意就是投资要谨慎，要量身而为，贷款利息高这笔账一定要算清楚等等，还举了好几个搞投资把家底都弄没了的例子。 成熟的以花家为中心建立的蔬菜基地，人们最开始担心的销售问题从来没有出现过。 全国各地的蔬菜基地有很多，这边牢牢占据着一席之地，地位不可撼动。 以京城为中心，主要是往北走。 菜味这个词，吃到嘴里最直观的感受。 只要是吃过他们的菜又买过别家的，对比就很明显。 就简单俩字有菜味。 而且他们的价格，一直跟着市场走，从来没特意要高过，慕名而来的菜贩子络绎不绝。 再加上以刘金为首的本地菜贩子，北方这么大的市场，他们的销售不用担心。 花家在市里、县城的包子铺菜店，为啥买卖那么好啊。 做的都是熟客，全是自家产的，面粉肉菜，豆油花生油的大豆花生都是自家种的，面粉都是自家的粮食在磨坊磨出来的。 周边的磨坊生意一直很兴隆，有一小部分人觉得面粉厂的挺好，因为跟风花家习惯了，也跟着吃磨坊的。 最近几年有机、健康的一些词汇开始流行，但蔬菜基地的定价并没有疯涨，还是以普通蔬菜的市场价为准。 这边的蔬菜品种已经是特意挑选过的，像白菜价的白菜萝卜，从来没有大批量种植过，都是自家院子种点自家吃的。 蔬菜大棚一开始就考虑了收益问题，有机菜卖普通菜的价格，菜农们也不少挣。 花圆圆还是在尽量保证了整片区域的品质的前提下，做到了村民们挣钱了，大家伙吃上了安心的蔬菜。 跟奶粉厂一样的道理，不了解的人，还是宁愿选择从国外代购奶粉。 或者因为价钱的原因，不选择花家的奶粉。 但花家的奶粉也有一批忠实的消费者，一家三代都喝花家奶粉。 孩子们喝针对孩子们各个阶段的，老人喝老年奶粉，父母喝青壮年的。 这样就足够了，花圆圆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有这些东西，买不买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韩宁是一类人的代表，像他们这类人，有自己的农庄，专门雇人种菜养家禽，还有很多都是国外进口的。 打听花家的时候，知道花家搞种植，专门去菜店买了菜试吃，发现味道真不错。 后来熟悉了，还特意找机会来参观了花家的大棚。 这一整套下来，就跟他们自家种菜养鸡一个道理。 不过花家干大了，给当成买卖来干。 不仅自己干，还带着这一大片一起干，这不容易。 这村子也是，家家户户自家养鸡养猪，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点是干净。 能跟他住的小区比了，他是住富人别墅区，物业费老贵了。 这村里看着像是自发的。 周围村子的建设，尤其是卫生这块，花家一直很重视，慢慢引导着才有现在这个局面。 这些看似不太重要的小事上吧，花家提出来，村民们这点面子得给。 也就私下里说说，花家事不少，偷着过过嘴瘾。 但等离开这片地，出去远点的地方看看，习惯了村里都这样，到了外面哪怕市里也觉得没有村里好。 花家人从老到小，都对村里情有独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的。 跟村里谈下来，花家的养老地定下，这个事情也在村里传开了。 村里人高兴啊，老一辈又一轮游说开始了。 村里的年轻人在外工作的只占很少一部分，除了发展特别好的，一部分小年轻大学毕业那几年在外面漂着后来也回村了，村里特别有人气。 在外成家的这一小部分人，家里给拿钱在外面买房，生娃一般回村里坐月子，很少有老人去外面儿子家照顾的。 实在不愿意回的，就出钱请人或者让姥姥照顾。 村里的老一辈的人腰杆很直，因为有钱。 儿子儿媳在外面挣的没有他们在家干挣的多。 村里人经常拿冬瓜和西瓜教育孩子们，你说说你们在外面混个什么劲，跟冬瓜和西瓜学学，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年轻人在家里陪着老人，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咱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专门跟年轻人对着干。 别说，真有回来的。 在外面干活，哪有不受气的，挣那点钱真不如在家跟着老爹自己干。 不过回来之前咱得说好，别闹矛盾。 这小兔崽子们，还没回来呢，先说钱的事。 很多人没少打听花家的事，八卦着呢，花家的家产咋分的，西瓜结婚陪嫁了什么？ 第225章 公平 花家的家产早就说过的，平分。 花圆圆和花方方姐弟俩平分，四个孩子，当然也是平分。 这个事情，花圆圆专门跟燕子谈过，小方是没问题的。 她就怕燕子的观念觉得女孩子要嫁出去，只给一份嫁妆就行。 村里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这是传统，也没有闹的太不好看的。 主要是女孩子多数嫁给的还是周边的村子，家里也都有钱。 花圆圆从小跟孩子们说的都是平分，偶尔说到这个话题，孩子们听外面人说什么了还是怎么的，回来问她，她都会很认真的回答。 两个孩子，偏心这事，她和郝栎都尽量避免给孩子们带来错觉。 肯定是不偏心的，就怕某些不经意间的小事给孩子们造成伤害。 现在看来的话，还好。 燕子是觉得平分有点不合适，受益的是自己的亲闺女，她当然愿意了。 燕子自己也发现了，南瓜和北瓜的关系完全是大姑姐和小方的翻版。 北瓜啥都听他姐的，明明俩人学的一样的，写作业就能让他姐辅导他。 可南瓜将来的孩子不是别人家的吗？ 按大姑姐的这个理论，南瓜的孩子也是自家的也是要平分的。 确实是这样，西瓜和南瓜的孩子是自家的，女婿儿媳妇可以换人，可孩子们是自家的。 以后真要离婚，孩子们的抚养权必须在花家。 她当然希望孩子们跟另一半能过好，但防护措施不会少。 钱是要给的，但不能动花家的根本。 大道理她只跟燕子说一遍，其他的交给老弟，自己的媳妇自己搞定。 有些话她没说出口，孩子们别看小，都明白事。 假如说南瓜和北瓜不平分，南瓜心里能没有刺吗？ 更糟的是，南瓜知道姑姑和爸爸是想平分的，亲妈不同意，这就很尴尬！！ 只是假设，假设燕子反对，最糟糕的情况是母子离心。 下一辈同理，她给孩子们的教育是公平平等，孩子们自己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她相信孩子们对下一辈是同样的。 她不会越过儿女这一辈，直接把财产给孙辈们，她不会这样做。 她当然希望大家同心，大家族能兴旺。 希望是一回事，她还做了回报社会的好事，就希望福泽能够庇护后代。 但如果实际情况不是如此，她也会接受，这是孩子们要接受的考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冬瓜他们这一辈，她尽力了，也没少操心，下一辈让当爹妈的自己管吧。 花家还没到分家产的时候，房产的红利大头还没到时候呢。 孩子们的账户里面也有一笔小钱，就是他们自己那个大棚的收入。 西瓜是第一个结婚的，一套房子，一辆车，一百万现金，以后三个也是这个标准。 西瓜婚后跟婚前没啥区别，还是住在娘家，吃喝拉撒一分钱不用花。 想要啥不是跟舅舅说，就是跟亲爹说。 姥爷还特喜欢给零花钱。 花生给的工资她都花不找完，全存起来了。 还有公公婆婆偶尔给塞的钱。 过年过节的给长辈们买点小东西，就可开心了。 钱是不用的，都比她有钱。 对于住在娘家这事，西瓜很理所当然，这也是俺家，怎么就不能住了！ 花生也不觉得有问题，他从小就爱在花家混，人多热闹，自己家老爹不常在家就娘俩没意思。 张向南两口子总往花家来看儿媳妇，肚子里两个娃，到时候直接去自家医院生。 两个正好，一家一个，省的打架。 西瓜可放话了，夜里看情况，不行就爷爷奶奶屋里一个，姥姥姥爷屋里一个…… 郝栎跃跃欲试，花圆圆省心。 张向南自己不行，得杨静搭把手。 比冬瓜他们大的孩子们，多数都有娃了。 村里看孩子的老人，带着孩子满村子溜达。 花有才在小卖部看着这些胖娃娃哟，羡慕的呀！ 一大家子人眼巴巴的等着西瓜生娃呢！ 冬瓜大学四年家里就没少问，还让他带大学同学回家吃饭。 里面要是有个女同学，他口水都要解释干了。 真没有看对眼的，都是跟他示好的，他没感觉。 感觉是啥，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没有女朋友。 进了自家医院女医生护士单身的也有，他真不喜欢窝边草，他可不是西瓜。 家里就是问问，不是催。 郝栎跟冬瓜深谈过，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出来别让家里担心。 冬瓜想法也很简单，要是家里着急想让他结婚，就相亲。 花圆圆直接给否了，着什么急，相亲是快，她觉得自己儿子不需要相亲，完全可以自己脱离光棍的阵营。 年代变了，不是以前了，他们这一辈相亲还能过的挺好。 现代的年轻人为了结婚相亲离的太快，不行！ 花圆圆支持儿子谈恋爱，遇上喜欢的姑娘就大胆追，家里啥也不差！ 她的豪言壮语，不催不着急，儿子想啥时候结儿子说了算。 冬瓜单身贵族生活过得潇潇洒洒，上个小班，下班约着球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可惜，这样的幸福生活没有持续太久。 小外甥和外甥女的出生，终结了他的单身生活。 花生只有一周的假期，亲爹潇洒离开后，超级奶爸的角色莫名其妙的被冬瓜给顶上了。 西瓜的选人标准很严格，把亲爹无情淘汰掉，选了冬瓜。 花圆圆不支持不反对，孩子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冬瓜可以拒绝。 两个这么可爱的肉团子，朝着他无齿的笑，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郝栎还生闷气了，被媳妇一句话给怼回去了，闺女让你少洗点尿布还不知足！ 是的，没有错，家里几位老人不让给孩子们用尿不湿，非得用尿布！ 说是尿不湿捂屁股，还是纯棉的尿布舒服。 西瓜孕期的胎教是自己做的，读书唱歌听音乐。 宝宝们晚上的读书时间，就交给了冬瓜。 冬瓜觉得没有意义，又听不懂，他念着念着宝宝们都睡着了……，他自己也跟着打哈欠了！ 郝栎不抢这活，念书他不在行。 第226章 大结局 西瓜生了龙凤胎，花家这是跟龙凤胎干上了。 两个宝贝疙瘩的小名候选如下，黄豆绿豆？麦子棒子？豆包干粮？五谷丰登？豆角茄子土豆？包子馒头花卷？ 西瓜和花生商量后定的大豆、小豆，接地气的小名，就希望孩子们健康平安的长大。 西瓜对自己的小日子非常满意，找花生找对了，婚前婚后的生活变化不大。 工作自己是老大，没人指指点点。 嘿嘿，只要娘亲大人不管她！ 自己的亲娘真不是一般人，从小她就知道！ 她们的母子关系，好像跟别人家很不一样。 她娘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她敞开心扉，啥事都说。 西瓜除了爱吃爱胖黑点，这些让人操心，学习上慢点但也算努力。 花圆圆也不是那种为了挣钱不管孩子的，在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也是优先照顾孩子。 花圆圆在大事小事上都取得了孩子们的信任，上学的时候抓学习，孩子们听娘的话成绩就有提高。 考大学选专业，也充分的尊重了孩子们的意见。 谈恋爱结婚人生大事，西瓜也都是自己选择决定的，家里没有反对。 她也看出，爹娘是有顾虑的，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花圆圆连给零花钱都跟别人不一样，花有才、郝栎、花方方他们都是给个几百。 她一给就直接打账户的，四个孩子同时给，少了给个十万，多了给个一百万。 也不担心孩子们乱花，冬瓜和西瓜想花就花。 南瓜和北瓜想取钱，得经父母的手。 西瓜有啥事，也愿意跟花圆圆说。 不过花圆圆多数是只听，不怎么给出主意，除非闺女非得缠着让她给意见。 西瓜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有事要说出来，你需要别人帮忙，你说出来不要让别人猜。 比如带孩子这块，在西瓜提出来以前，家里人都表态了。 花有才每次去小卖部都得搜刮点小玩具带回来，“西瓜呀，姥爷要带着大豆小豆出去晒太阳，你们小时候就是……” 她娘还跟她说，亲爹为了给她带娃退休了，当然只是猜测，老爹坚决不承认！ 公公婆婆给了大红包，让她吃点好点，也说了会帮着带孩子，不会累着她。 爷爷奶奶、舅舅妗子，还有家里的这些个亲戚…… 除了花生不能经常回家，她的小日子几乎是完美的。 而且她认为，两口子天天腻在一块也没什么意思，这样更好。 她的烦恼就是吃点又胖了，是不是又黑了，最近防晒做的挺好呀！ 老娘管着她，不让她用乱七八糟美白的化妆品，还特意让实验室给化验了成分…… 好吧，这招好使，免费给她，她也不敢用了。 只能偶尔做个奶浴，搞点自制的纯天然美白面膜。 嘿嘿，西瓜做的时候还喜欢让人陪着，一大家子人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有一次还把大豆小豆给吓哭了！ 西瓜只有一个奶妈的角色，其他时候都用不到她。 晚上西瓜是打算自己带大豆小豆的，跟亲娘学习。 姥爷说她娘就这点厉害，晚上带着她和哥哥都不用人帮忙，还说他俩小时候可乖了。 她就自己带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大豆跟着爷爷奶奶睡，小豆跟着姥姥姥爷睡，夜里要吃奶就喝奶粉。 两个豆子轮着，今儿爷爷屋，明儿姥姥屋。 哥哥大豆和妹妹小豆，肤色差不多，不像她似的比哥哥黑那么多。 花家的日子随着大豆小豆的出生，重新注入了新机。 花有才和冬瓜爷爷又有了新任务，冬瓜奶奶、大豆奶奶、燕子、杨静看孩子，郝栎和张向南干活是晚出早归。 花圆圆不抢着带孩子，让他们干吧，看点闲书看着大家伙忙活。 · 花家一路发展，厂子和医院的员工待遇，作为一家私企，对普通职工来说待遇绝对是良心老板。 工资薪酬在普通人几百块工资的时候，花家的工资在千块左右。 年终奖更是大头，医院和工厂赔钱挣钱都不影响奖金的发放。 住宿方面也完善了，开始是单身宿舍，后来也增加了家属楼。 职工另一半的工作安排、孩子的上学问题，都会帮忙解决。 医疗这块就不用说了，自家医院看病全是免费的。 京城房价起来之后，住房用无息借款的方式来帮助员工解决房价的问题。 当然这里面有一些细节问题，比如中间离职这笔钱怎么处理，工作多久才能享受这个福利等等。 这个福利适用于普通员工，对于顶尖人才，像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这类人，住房是直接解决的，不需要你用这个福利来买房。 普通的员工，一般工人、办公室的行政人员，工资待遇最低的这批人，这是给予他们的保障。 像工作多年成熟的技术工人，他们的工资根本就不低，是绝对的高薪。 最后厂子在盈利以后，花家每年拿出一部分盈利来分红。 社保、公积金这块完全按照国家政策，该怎么交就怎么交，能多交就多交，都按最高比例最高基数给你交。 家里的亲戚们，花家这边的和郝栎这边的。加上小方的小伙伴江胖胖、张梁，郝栎的兄弟们李毅、刘波他们这些人，还有杨静她们，这些跟着花家的老人，花圆圆都是用的上一世的投资方式。 花圆圆希望大家财务自由，也愿意帮助大家做到。 只是工资收入，或者只有一套两套房子，以她的标准，还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财务自由。 还是那句老话，人心难测，他们是很知足了，但花圆圆要让他们更知足。 至于所谓的斗米恩担米仇并不适用于花家和最亲密的亲信们的关系。 花圆圆可不是不求回报的，是所有这些老人在花家一干就是一辈子，他们的后辈孩子们还继续在花家干。 他们有付出，花家给回报。 投资方面，花圆圆一向主张保守主义，不激进不冒险。 可以贷款买房之后，手里的钱够首付，房子的租金能覆盖月供，能完全覆盖最好，不能完全也要覆盖一大半。 再加上他们在花家的稳定收入，这样操作买几套房子。 因为有租金的要求，所以地点的选择就非常重要。 开发商、地点、房价各方面，基本上是跟着花家买房的。 当时花家在房产这块的投入也不少，都是团购还有优惠可以拿。 花家早年房产的处理，两千年左右就列入了日常工作安排。 后面投资的楼房也没有等到房价最高的时候，大概2017年左右就开始陆续处理了，周边的人就跟着花家行动。 投资性质的房产全部处理掉，只自留一两套自住的。 花圆圆带着周边的人投资，话都是提前说清楚的，她回报大家这么多年的跟随，感谢大家的支持。 但她不欠大家的，如果觉得投资好挣钱，不想在花家干，她也不强求。 她还是不建议大家搞这个，为啥，她给的投资建议有一个前提是收入稳定。 是在有花家稳定收入的基础上这个搞几套房子，是稳赚的。 离开花家，没有稳定收入做支撑，就很不好说，风险很大。 这几年村里的年轻人有搞过各种投资的，真做起来的是凤毛麟角，多数是赔了的。 好在大家伙没冲昏了头非得出去证明自己。 冬瓜这一辈也学着长辈们，建立了大型的公益养老院和孤儿院，用自家的力量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发光发热照亮他人。 跟花家医院初建时一样奇葩，管理混乱，无制度可言，老人们在养老院主打一个任性。 比小年轻都任性，绝不早起，我就要睡懒觉。 花有才带头，带着小不点们在养老院为所欲为，花圆圆拿老爹一点招都没有，越老越任性。 一周至少得去养老院住一晚，说是跟张叔作伴。 还动不动就跑到隔壁医院食堂蹭饭吃，非得说医院的饭好吃。 隔壁孤儿院的小不点没事就往养老院跑，在爷爷奶奶的床上睡得格外香甜。 问就是暖被窝，尿床不是故意的。 两边的工作人员开着电瓶车满院子找人，拉都拉不回去。 管不了索性不管了，你别把自己弄丢了就行。 丢倒是丢不了，就是老人们在孤儿院跟着孩子们一起学唱歌，小不点们跟着爷爷奶奶学太极……，主打一个混乱！ 张叔认了一帮孙子孙女，忙活着带孩子。 多年后，花家小一辈全是龙凤胎，一家一对龙凤胎，成了当地的笑谈。 大豆小豆他们这一辈的教育基本上沿袭了冬瓜他们的。从小不给吃多了怕吃胖，学习不过分要求成绩但要态度。其他的才艺运动之类的，还是以运动为主，才艺看个人喜好。 花圆圆每天的运动量就是大棚里的两个小时工作量，晚上躲在卫生间锁上门去空间少干点，跟做贼一样。 郝栎所有的时间恨不得围着孩子们转，就是家里下一个花有才。 花圆圆这一生忙碌着，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没有虚度。 （全文完） 番外 王长江 某一年的年底，老家突然来了电话，让他不要带着媳妇和孩子回老家过年。 老娘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说着理由，老家太冷，怕儿媳妇和孩子受不住，回去受罪…… 他默默的听着，也不打断。 一个月前，老娘也是天天电话轰炸，不过那时是让他们回去过年，他自己一个人回还不行，必须得带上媳妇孩子，车票都买好了，临时变卦倒是老娘的作风。 …… 王长江挂断电话，还是给姐姐王长娥打了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里多么希望他们一家人回去过年，他是知道的。 王长娥一五一十都跟弟弟说了，说到花家，只能在心底叹气。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就是长的有点好看的小姑娘有这个造化呢！ 要是当年弟弟不离婚…… 听说村里都传开了，花家老三花有才那建了就没住过的新房子，花家人还没进腊月就开始收拾了。 以前也传过回老家过年可从来没回去过，这次开始的时候村里人也没当回事。 到了年关，花家那三兄弟都先回来了，确定了老三这一房今年都回来过年，花圆圆花方方姐弟带着一大家子都回来。 …… 王长娥倒是有啥说啥，老弟跟花圆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老娘也是的，有啥不能直说的。 “长江啊，你也别多想，家里人不就是怕你回去不自在嘛……” 老家的人窝冬没事干，花家和老王家这些陈年往事正好给解闷了。 说啥的都有。 说老王家就没那个命数，把花圆圆这尊大佛硬生生给推出去了。 说老王家当年要是对花圆圆好点，说不定早就发了…… 王长江和花圆圆离婚这事，内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外人都是这种猜测。 老王家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子升官了，哪能看上初中毕业的花圆圆这种乡下丫头呀！ 不仅儿子看不上，他们也觉得花圆圆配不上。 本来以为儿子当几年兵就回家，回来种地跟花圆圆过日子还凑合，当官了肯定不行。 没有共同语言，这日子咋过！ 本来老王家是村里羡慕的对象，可人就怕比。 跟老花家一比，老王家就不值一提了。 王长江在京城有个正式工作，这不挺好的嘛，可跟花圆圆那当大官的男人就没有可比性。 跟村里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从地里刨食的老农民比起来，老王家孩子在外面可不羡慕嘛！ 老花家这姐弟俩是能折腾，有俩臭钱，这都没啥，问题就出在花家女婿郝栎身上。 听说这女婿牛逼着呢，具体多牛逼都是花有才自己说的。 有一年夏天，花家那双胞胎还不太大的时候，回去过一次。 花家那出息女婿被花有才拉着在村里展览了一圈，长的倒不出彩，没王长江好看。 官大了，那一身正气，没得说。 村里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听话，老丈人让干嘛干嘛，二话没有。 花有才嘚瑟的，头抬得老高！屁股都翘上天了！ …… 王长江每次都是被动的得到花家的消息，从不主动去想，不找那不自在。 每当这个时候，都忍不住问自己后悔吗？ 说不后悔是假的，要是他不跟花圆圆离婚，能做到郝栎这个位置，哪怕不用到这个位置，再低几级他也不嫌弃。 这种想法毫无意义，王长江是一个理智的人，无比清醒，怎么会不知道呢！ 哪怕当初他没有选择抛弃花圆圆，难道他就能跟郝栎一样？ 这样想才是最理智的。 可只要是人，都会往人的贪念上来靠。 不去分析客观事实，只想当然。 最好的可能是郝栎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只要一这样想，就跟做梦一样。 这有可能吗？ 他这边条件到了，可以随军，花圆圆会不会离开老家？ 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还是不想花圆圆过来的。 家属院里也是一个小社会。 花圆圆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会来事，整天笑得傻兮兮的…… 是的，王长江后来也努力回忆过他印象中的花圆圆到底是什么样的。 扎着两条麻花辫，低着头，双手搅弄着衣角…… 他在家的时候，红着脸偷瞄他，一点也不大大方方的，扭扭捏捏真是拿不出手。 最近他也是见过花圆圆的，战友们来京，他陪着回驻地故地重游。 部队边上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村子，已经大变样了。 兄弟们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从花家经过的时候，花圆圆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只一眼，明明多年未见，王长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花圆圆几乎没有变化，没有变胖没有变老…… 不对，也变了。 他记忆中的花圆圆还是麻花辫，现在的是时髦的大波浪。 道上人来人往，花圆圆都没有往这边瞥一眼，就笑眯眯的听着对面的人说。 王长江放慢了脚步，不禁想到要是她抬头，还能认出他来吗？ …… 晚上聚餐，几杯酒水进肚，话就更多了。 王长江去了趟卫生间，在外面抽了根烟，在包间外面站了好一会…… 兄弟们趁着他不在，说几句他的闲话。 叹气，还是回来早了，要不再回去抽一根？ 大家伙也没有恶意，就是说说，只不过他不爱听。 别人眼里自己就跟个小丑似的。 无非结论就是一个人一个命。 不跟花家比，战友们里面王长江绝对不是混的最差的那一批。 留在了京城，媳妇工作也不错，房子也有了。 真要说不太得意的地方，那就是升迁不太顺利。 一个派出所的小所长，王长江是真认命了。 就老老实实干到退休，他跟媳妇都有退休金，就一个姑娘，这日子也算岁月静好。 这么多年呢，王长江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远大抱负，被现实生活磨平了棱角。 确实是认命了。 想起花圆圆的纠结心情，也就难受那么一会。 比起老娘电话轰炸，儿媳妇不懂礼数，几年不回老家一次，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等等这些婆媳矛盾，更让他头疼。 爹娘年纪大了，身体一直很好，没病没灾的。 他有空了，多回老家几趟，看看老人尽尽孝。 可惜，老娘还想不开，因为老花家竟然不让他们回家过年。 老人老了比孩子还任性，也没办法。 ——王长江（完） 番外 :王燕 王燕年轻的时候，不念书了就在家里干点杂活，地里的累活家里人都没怎么让她干。 后来进了花家干活，虽不是正式单位，可挣的一点也不少。 晚饭还让拿回家吃，家里伙食跟着改善。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能嫁给花方方这个小老板。 他们认识的时间长，可单独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小老板有事都是找几个嫂子，也不会找她说。 她多数时候都是闷头干活，听着嫂子们说话，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娘说了话多主人家不喜，让她少说话多干活，别跟嫂子们比。 哪怕都是给花家干活的，也亲疏有别。 到了说亲的年纪，王燕一直很有信心。 找一个附近村子的庄稼汉，知根知底的，她有收入，日子不会差。 她的亲事说了几次都没成，爹娘都发愁了。 当时她心里难受，可听嫂子们说到小老板婚事也难的时候，心里还偷着想来着。 嘿嘿，跟小老板一比，她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 两人的婚事，进展很快，迷迷瞪瞪着就结婚了。 家里高兴的操办完婚事，娘又开始担心她在花家的日子不好过了。 话里话外担心的要命，花家什么人家，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闺女受罪可咋整。 当时没多想，十里八村多少姑娘想嫁给花方方呢，脑子一热婚就结了。 婚都结了，听了村民们的闲话，忍不住东想西想。 王燕作为局中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花家没有找事的恶婆婆，公公都不跟他们住一个院里，还住在大姑姐那边。 大姑姐那更是干大事的人，忙的很，照顾孩子们，家里的生意都离不开她。 蜜月旅行回来，娘和嫂子那些担心顾虑，她根本就没有余力纠结，因为她不在工作间干活，开始接手家里其他活计。 得从头学起，一点点的学。 晚饭后一家人坐到一块，整一天的账。 钱跟账得对上，对不上找出差在哪儿。 一天的收入是多少，支出是多少…… 学得焦头烂额，她真不是一个好学生。 心底里则喜滋滋的，她一嫁进来，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她高兴。 她的小姐妹们，都比她结婚早，婚后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她都知道。 分家的少，多数还是一大家子一起生活。 家里所有的活一样不少干，地里的活更是落不下。 多数小姐妹手里都没有钱，弄不好还要还饥荒。 她不用担心钱，吃喝更是不缺，家里买卖都是干这个的。 等家里的这些活计她上手了，天天干也就那么回事，不难了。 娘和嫂子又开始担心她的肚子，真是，婆家还没说啥呢！ 花家这样的人家，子嗣可不是小事。 还得是孙子，孙女都不行。 她肚子争气，一生就是俩。 月子也很舒心，自己亲娘照顾着。 是有利也有弊吧，娘家人总是担心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 王燕自己的男人是啥样，自己清楚。 花方方真没有那么多事，也没有那花花肠子。 他太忙了，出去的时候不少。 出去也不用担心，从来不是一个人。 跑到国外去忙活的时候，她都不多想。 因为男人在外面忙啥都跟她说，多数时候跟她抱怨外国人说话忒快，听不懂，还要学蝌蚪文，多么难…… 娘家亲戚也沾了她的光，可就有那种人，占了便宜还说酸话。 说她嫁的是好，外人看着风光，过得啥日子只有自己清楚。 言外之意就是她在花家日子过得不痛快，受气呗！ 她都懒得多说，花家就这几口人，她能受谁的气？ 是，外人眼里，大姑姐不是好性子，不好惹。 当官的姐夫也一脸凶相，不是好相处的。 说自己男人做不了主，啥事都得听大姑姐的。 这话也没错，一半一半吧。 大事确实是大姑姐说了算，自己男人也不懂呀。 可自己男人一点也不差，具体执行的活也不好干。 大姑姐就动动嘴，当然了，动嘴这活也不容易。 王燕知道，亲戚们私底下没少议论，花家到底挣了多少钱，这钱都是怎么分的…… 都是娘说给她听的。 她就一笑了之，就说自己也不知道。 实际上她是知道的。 家里这些买卖，有挣的，有赔的。 也不是赔吧，是前期投入，要后期才能挣钱。 长远的买卖，不能看眼前。 娘是亲娘，可花家的事她还是很谨慎的。 就怕娘说漏了嘴，还是不说的好。 万一娘跟爹说了，爹喝点小酒，嘴上没有把门的，别人套了话…… 自从她嫁到花家，嫂子也是个明白人，对爹娘那是好着呢。 嫂子的娘家人也得了实惠的，进厂面试那关就走个过场，只要好好学能通过考核，就能去国外培训学习。 娘家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找上门，爹娘脸皮薄，抹不开面子拒绝。 多亏花家在亲戚这块，是各管各的，谁家的亲戚谁负责。 愿意结个善缘，活能干好，亲戚不亲戚的也不在意。 钱给谁都无所谓。 老丈人家里，花方方也是愿意照顾的。 自家后院的安定，关系到家庭和睦，这是大事。 王燕后来也想过，她能嫁进花家，可能是因为一家人老实本分。 男人不沾花惹草，王燕心思就多用在孩子们身上。 她跟大家伙一样，就希望孩子们考上大学。 能考上大学就有出息了。 西瓜和冬瓜上学的事，她也关注着。 小学的时候，大姑姐是放养状态，她没少跟男人嘀咕这事。 孩子学习不管着点，可不行。 结果，男人说她愿意管，她管吧…… 好在上了初中，也重视成绩了。 不重视不行，初中升高中是个坎。 一个班里几十个学生，考上高中的也就几个。 后来她才发现，孩子们能不能考上大学这事，她真说了不算。 自家丫头片子，从小就是个人精。 儿子就是个傻小子！ 闺女真真的随了大姑姐！！ 那还是小不点呢，读睡前故事的时候，她和男人给读，那嫌弃的小眼神…… 她就觉得自己闺女事多，大姑姐读的时候她就在边上，也没两样呀。 不就是语气有一点点不一样嘛！ 儿子就没那么多事，一会就睡着了。 孩子们上学了，闺女那是妥妥的学霸，大考小考都是第一。 不是班级第一，那是年级第一。 冬瓜和西瓜那时候还没有闺女学习好呢，不过上了初中以后也知道用功了。 自家两个孩子还是跟冬瓜和西瓜不一样，姐夫人家是大官，孩子上学有名额。 她心里最过不去的坎是闺女和儿子家产平分。 这事她一早就知道，可没有实际的感觉。 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她还觉得挺好的。 可真到了节骨眼上，那么老多钱呢！ 闺女嫁进别人家里，终归是不一样的。 有一段时间她心里别扭，可能是做贼心虚，她觉得家里人都知道她心里是咋想的。 只不过没人挑明，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家男人疼闺女，她是知道的。 她就是担心万一闺女嫁错了人，这钱不就成了别人家的吗？ 她管不了闺女，闺女不听她的。 到了下一辈，闺女竟然接了自家男人的班…… 花家对外的代表，成了自家闺女！ 花圆圆是支持侄女的，她当年一是懒，而是考虑到郝栎那块，她出来多少有点不便，才索性都让花方方出面的。 到了下一代，这个侄女真是各方面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燕发现自己想不开也没有招，就自己难受。 闺女太厉害了，大学毕业又出去留学。 留学期间直接接管了国外的买卖。 她又担心闺女给找个老外男朋友回来。 男朋友是真带回来了，不是老外，是本国人。 王燕担心的家产被分出去的事情，也有点多余。 闺女的这个男朋友结婚后，就在家里主内了…… 有了娃，女婿在家里带娃！ 这事让她在亲家面前特别不好意思，人家大小伙子，也有能耐，在家里带娃这是啥事呀。 她说家里老人给带，不行雇保姆。 闺女和女婿非得不同意。 说什么必须父母有一个人带娃，不能全扔给老人。 女婿倒是累不着，家里老多人帮忙呢，就是看着不好看。 她也成了自己的老娘，总是忍不住跟闺女嘀咕，要好好跟女婿过日子，抓住男人的心，社会变了…… 结果，闺女给她好好上了一课。 分析了和女婿可能分开的各种情况，什么情况下好聚好散，孩子可以一人一个，什么情况下撕破了脸…… 王燕在闺女这边操碎了心，倒是儿子一直规规矩矩的，不用多费心。 儿媳妇除了爱臭美，那衣服、包、化妆品一屋子一屋子的，别的大毛病倒没有。 老了老了，她发现还是得跟大姑姐学习，别净瞎操心，孩子们还不领情，竟给自己找不自在。 ——王燕（完） 番外:郝栎 郝栎看着老丈人一早就去厨房炖肉招待女婿，就想起年轻的时候他每次回来家里都做一桌丰盛的饭菜像招待亲戚一样，一定有饺子。 他高兴，觉得自己被重视看重，又有点不好意思，觉得给家里添麻烦了。 不过他想，不会一直这样的，可能没有几次。 婚前他就知道老丈人家伙食好，也不会每顿都是大鱼大肉的，吃得很家常。 他回家的饭桌上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的。 每次他急匆匆往家赶的时候，心情又激动又忐忑。 哪怕有时候他突然回来，已经过了饭点，媳妇也绝不会让他找现成的凑合着吃，一定要特意为他现做几个快手菜。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两年……，他每次回家总是同样的待遇。 从媳妇一个人到带着俩娃，在道上迎他。 他进门洗漱的功夫，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就上桌了。 媳妇、孩子们、老丈人、小舅子……家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一次两次多数人可以做到，可数年下来，一直到他退休，没有一次不是这样。 郝栎心里被家里的温暖塞的满满的。 所以他特别惜命。 尤其是家里人都忙，也累，下一碗面条子放上两个鸡蛋他就很知足了。 可老丈人说了，那不行，他在队里吃得本来就凑合，回家来一定要好好补补。 还记得第一次受重伤，在家里养伤，各种补汤变着法的做着给他吃。 他一年的工资，都不够这么造的。 说到工资，郝栎很惭愧。 别看他这工作外人看着挺像回事的，实际上他的收入真不够养家的。 媳妇要是靠他的那点工资，得受委屈。 就是媳妇自己能干，才没委屈着自己，想干啥干啥，想买啥买啥。 外人眼里，他郝栎就跟个倒插门差不多，一直跟着媳妇住在老丈人家里，得看媳妇一家人的眼色，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憋屈呢。 媳妇和孩子们跟家里人一起生活，他才放心。 他一年在家里待的天数都是数的过来的，媳妇自己照顾孩子们多累呀。 哪怕是真正的随军之后，有事他也顶不上。 晚上到家的时候，孩子们多数时候都睡觉了。 兄弟们心里都是愧对家人的，他也一样。 郝栎手下的这些兄弟们，很少有和媳妇吵架的。 媳妇吵吵几句，就乖乖听着，不较真。 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不上纲上线，日子还算和美。 他们的工作性质危险，但待遇好。 军嫂们哪怕没有工作，带着孩子生活得也不错。 前提是家里没有什么大事，要是有人生大病就另说了。 媳妇这边招人会照顾兄弟们和随军的军嫂，待遇很是不错。 但是也有那不愿意干的，这也不强求，干体力活挣钱不丢人。 自己想不开，有骨气就别干。 郝栎曾经最担心的是孩子们跟他生疏，熟悉了没多久他又要出去，回来再走一遍流程。 这方面他得感谢媳妇，只要他回来，家里所有人都要往后站。 照顾孩子，跟孩子有关的吃喝拉撒睡遛娃都有他一手包办。 孩子们见到他的时候，特别兴奋。 他后来才知道，在孩子们心里，爹等同于特权。 比如平时一天能吃一块糖，爹回来了，可以偷着多吃，娘都不管。 爹不在家，娘不让干的事情，爹回来都能干了…… 比如可以多吃一块糖，可以牵着爹的手踩水玩，可以坐在爹的肩膀上。 可以坐着爹的车车满村子溜达，虽然没有舅舅的拖拉机拉风，也勉强可以接受。 孩子们还在媳妇肚子里的时候，郝栎就被叮嘱着，要公平对待，不能搞特殊。 那是他还很不以为意，都是自己的骨肉，当然是一样的。 结果自己啪啪打脸了。 儿子从小就省心，用在儿子身上的心思也就两分，八分都用在了闺女身上。 儿子白白嫩嫩的能吃能睡，不舒服了嚎几声，这小子这身皮随了媳妇！ 可闺女……，随了他呀。 郝栎就觉得特对不起自己闺女，都是他这个当爹的错，闺女才从小就要被人指指点点。 所有见过孩子们的人，注意力都在闺女身上。 “花家这丫头咋这么黑呀！” “花家这小丫头片子随了她爹呀……” …… 郝栎更要对闺女好了，媳妇叫他“女儿奴”也没错。 他就是要当“女儿奴”，惯着宠着！ 而且闺女还是要嫁到别人家的，就更愁了。 郝栎一直暗戳戳想着招个上门女婿，当然，媳妇是很不屑的。 跟媳妇的莫名自信对比，他很是为闺女的未来担心。 媳妇则很想得开，说闺女有钱，不行就自己过。 …… 媳妇的观念就是男人不行就踹！ 他们别的大本事没有，帮着踹个男人那是小菜一碟！ 因为闺女的肤色问题，儿子被他做了多次试验。 试验结果很是痛心，儿子怎么晒，那肤色就深一丢丢，一捂又变白了。 怎么着也到不了闺女那颜色。 在自家两个孩子身上，郝栎打心底升起的无力感。 人这一辈子，真是命！ 无论你成功或失败，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他这当爹的，也想给孩子们提供点助力。 前提是孩子们在部队发展，有他在，肯定是不会受委屈的。 但部队的坏处，也有。 那就是军令如山。 大院里的孩子们，多数都有当兵的梦想，说起来就是以后当将军。 可自家的两个孩子不是这样的。 他的军车还比不上小舅子的拖拉机有吸引力呢！ 不过在孩子们还不大的时候，他就被媳妇洗脑了。 显然媳妇是不希望孩子们往军队方面发展的。 媳妇原话是当娘的不希望孩子们的工作太危险，不过最终还是尊重孩子们的意愿。 可能是媳妇教育的太成功了，两娃恋家太狠了。 考大学的时候，媳妇想让他们离家出去锻炼一下都不行了。 就近找学校，能不住校就不住，恨不得天天往家跑…… 郝栎工作性质的原因，见惯了生死，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只要孩子们身体棒棒的就好，并不会像多数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孩子们最后选择回到家里帮忙干活，这样最好，自己家的买卖自己说了算。 有了媳妇和小舅子给打的底子，不像创业那样难。 退休后他带着兄弟们干活，才体会到媳妇和小舅子的不容易。 摊子太大了，这还是媳妇控制着呢。 不是自己家的事了，这关系到很多人的饭碗。 就像一列行驶中的列车，并不是你想停就停的。 除非是落后时代潮流的步伐，被淘汰。 暂时是不会，花家很低调，在专业领域是领头羊，低调的领头羊。 以花家大棚为中心的国家重点种植基地，不仅有蔬菜、粮食、中草药，周围山上养殖基地…… 跟国家重点实验室、大专院校都有合作，有专门的试验田。 除了供应国内市场，国外出口业务也有了一定规模。 媳妇的意思不会再为了挣钱开拓新的领域，后面做的事情多数是为了回报社会。 从医院、到养老院、再到孤儿院，这一路走来，花家是一步步干实事的。 回报社会，感谢大环境让花家这些年来顺利发展，虽有小坎坷，没有大难。 当然媳妇也不是圣人，自己只有一块钱，非得拿十块钱出来干好事，这是傻子。 媳妇做的所有规划，都是在花家根基牢固的前提下进行的。 郝栎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娶到了花圆圆这么好的媳妇，遇上了老丈人这一家人。 他一直这样坚信着，这辈子他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好好干着自己的活，周围人有难能帮则帮。 他希望下辈子还能跟花圆圆做夫妻，不对，下下辈子还要一起…… 他要感谢王长江，要不是他跟媳妇离婚，他都没有机会。 媳妇带着小舅子干了一番事业，还带着亲戚、朋友、乡村亲们一起发家致富。 没有年轻人那些情情爱爱，郝栎知道媳妇是真心跟他过日子的。 说媳妇对他要求不高，也不是。 因为媳妇对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缺胳膊少腿好好的回来。 如果非要缺点啥，跟生命比起来，又不算什么。 媳妇不是嫌弃他残废，是怕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怕他自卑难过，怕他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在媳妇心里，他是一个内心脆弱需要呵护的老男人。 哪怕媳妇知道，这些年的磨砺，他内心已经足够强大，要不然也走不到现在。 可是在爱人的心里，另一半总是脆弱的。 郝栎这大半辈子，就这样被媳妇爱护着，幸福着。 媳妇是他坚强的后盾，养育了两个可爱的孩子，照顾自家这边爹娘、亲戚们…… 他这一辈子，因为媳妇，一直都幸福着，外面工作中那点事都不是事。 番外 周边村子 十月金秋时节，刘金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今儿是花家定好秋收的日子，这边有一块种子地，他得去帮着干点活。 刚出门就碰上老伙计们，大家边走边说。 这块地就在村边上，不远，走着过去就行，别开着三轮占地。 一家开一辆，那路都堵满了。 都说好了的，本村都不开车，给花家车辆腾地。 到了地头，年轻的村干部们都到位了。 他们这些老家伙，就等着年轻人在外面干，他们捡地里的粮食，一点粮食都不能浪费。 这块地是专门给他们村的种子地，有专人负责收的，他们就来打个下手。 村里的年轻人看到他们无奈摇头。 刘金才不搭理他们呢，他们身体好着呢，就是头发白了。 他才七十出头，村里八九十老头老太太多的是。 这周围一片可是风水宝地，城里人想来住都没地。 还有记者专门来采访过，这边的老头老太太长寿秘诀是什么。 有屁秘诀，就是一把年纪了还下地干活，吃得好孩子们都孝顺，没有那些糟心事。 日子顺，心情好。 刘金自从把孩子们召回来，彻底退居二线，这日子逍遥的不行。 收拾收拾家里菜园子，开上三轮车去花家买点包子，有心情了去市里自家店铺转一圈，或者去城里收收租。 干点活好，饭量都大了，还能多吃一个包子呢。 不一会花家老爷子也过来了，看吧，都闲不住。 刘能刘老村长也来了，这帮老伙计都凑到一块了。 刘庄子村作为仅次于十里村的代表村，发展紧随其后，紧跟十里村的脚步。 有学有样，不用号召，主动召集村民学习。 农村发展成他们这样，城里都比不了，有山有水，环境好。 他们这没有发展旅游业。 很多人慕名而来，村里还专门安排呢人戴着袖标监督着。 怕这些人素质差，乱扔垃圾，破坏环境。 想在这边住一晚，都没地方，没有酒店旅馆和民宿。 村民们不挣这份钱。 这边十里八村达成的共识。 还有那有钱有闲的城里人，想来养老，也没房子租给他们。 村里寸土寸金。 这整片村子，只有十里村还保留着出租给军嫂的传统。 和军队达成了友好的共识，当兵的不容易，一年回不了一次家，虽说现在条件好了，长期分居也难。 村民们有多余房子的，租给军嫂，是图结个善缘。 房租也就几百块钱，谁家也不缺这俩钱。 花家对退伍兵、军属军嫂都是优先雇佣，给军队的菜那都是有优惠的。 村子人没有一家去了城里，把房子租出去的。 当年出去的人早就回来了。 用孩子们的话说，咱这地方就是世外桃源。 村里人城里也都有房，也住过楼房。 住不惯，憋屈的慌，年轻人倒是住的惯，老人不行。 在村里多好，出门道上一堆堆的老邻居，说说话扯扯皮。 这边农村跟大多数农村还有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年轻人回村里种地。 不像很多地方，年轻人考上大学就留在外面发展，长年累月，村里就剩下老人。 这边可不是。 别看孩子们都念了大学，可回来种地一点也不丢人。 同学们知道情况的，那是羡慕的不行。 在外面上班，高薪也得负担房贷或租金、日常生活各种开销。 不知道是谁家开了个头，年轻人要是不回来，家里就不支持，让他们自己在外面打拼吧…… 年轻人开始回来最大的顾虑是孩子们的教育。 大社会环境就是一个卷。 从村里的小学到乡镇初中，再到高中，都给解决了。 一条龙服务。 师资力量，聘请实力退休老教师到师范院校毕业的高材生，高中是直接和市里的名牌老校合作办的分校。 最主要的一点全是免费，没有学费，没有学杂费，没有饭费，没有水费……，也不用掏钱买校服！ 孩子们上学一分钱都不用掏。 学校各种课外培训一应俱全，老师们经验丰富，师资力量雄厚。 除了方便自己村子，也吸引了周围的生源。 各个村里有专门的教育基金。 村里的钱从哪儿来的？ 花家包荒地，种植成果一直很不错。 周边的所有村子，都把荒山荒地给开发出来了。 村子里真是寸土寸金，可不是虚的。 尤其是随着农业机械化，种地不那么费劲。 这些地可没有便宜包出去，外人想包都没有，全部包给村里人。 花家是例外。 自家人分完地，要是剩点边角，那就是村集体的。 为啥说村子没有房子租给外人，还有一个原因。 村子的女娃们，长大了不是嫁出去喽，是跟男人在村子里扎根，但不是倒插门。 村里给男方落户口，批宅基地，分地。 但这男方可不能拖家带口一群人来，这可装不下。 为啥说村里的地值钱，除了种蔬菜大棚，还有种中草药的，还有种粮食的。 村里种的粮食可不是每年往粮站贱卖的粮食了。 各个村里都建了大型磨坊，麦子、玉米、大豆、高粱等等各种粮食作物，都上到超市货架上了。 挑下来的喂猪、喂鸡、喂鸭子也不浪费。 这块是由村里统一处理的，村集体企业来办。 收购的价格也是透明的，利润的六分给到村民们手里，四分由村集体支配。 用于村里各种基础设施建设，教育基金、医疗基金、道路基金等等。 年轻人回来种地的收入是外面打工的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年轻媳妇们，不用下地干农活，大棚里的活也不用干，就照顾孩子老人，做做饭打扫打扫。 男人们就得老老实实的该干啥干啥。 自家干不了的，该花钱雇人就雇人。 有雇自己亲戚的，也有雇退伍兵的，有花家比照着，钱可不能少给。 村里还专门批了一块地，像花家那种的，盖上一排三间房的小院。 在这边干活的人把老婆孩子也接来，上学什么的也都跟村里人一个待遇，不区别对待，让人家心里不舒服。 村里有钱，不在乎这点小福利。 周围这一片村子都是同样的政策，现在村里要想办什么事，除了要取得全体村民的同意，各个村长还要聚一块开个小会合计合计，根据各村的实际情况再做调整。 好的政策，别的村子有，自家村子没有的，村民们也会主动提出来。 一些政策提出来具体实施的过程中发现不合理的地方，能改就改，要是发现不可行就及时喊停，止损。 别硬撑着，该承认错误就承认错误。 现在村里的村干部也好，主力村民可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们，糊弄不了。 糊弄群众，纯粹是找不自在。 年轻人，凡事讲究个民主。 这个民主，可不是假民主，是真民主。 在村里，绝对是真民主。 村干部们当的是战战兢兢，村里发展好是好事，有成就感。 歪门邪道行不通的，村里账务、集体企业都是透明的。 村里会计可不是早年一个人，是几个人组成的会计组，由组长和组员组成。 村里的监督小组可不是吃白饭的，最让人打怵的是，花家的一队人马。 有一个村子闹开了，说村里的钱花的不清不楚的，村民们请了花家出面，花家那一对人马上手，给查了个底朝天。 当然人家就给你把来龙去脉弄清楚，具体你们最后要怎么弄，人家花家不多说话。 花家说了，正好家里有专业人士，只是义务帮忙。 这件事给周围村子带来的震慑，后尾效应巨大。 村干部贪污的事情几乎是在这片杜绝了，你有本事拿钱就把尾巴藏好，一旦查出来补钱是必须的，还得加上利息罚金，最严重是去吃免费盒饭。 让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抬不起头来做人，说句实话，你只要好好干，谁家的银行存折里那钱都不少。 村干部想往乡镇升职，很容易，因为有实绩。 是村干部们不愿意往上走，宁愿在村子里待着。 村里可是个香饽饽，城里的亲戚来了都不想走了，正好跟以前掉了个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