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侠客传之打鬼子》 第1章 云屯水府,大浪滔天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罗老汉已在鄱阳湖边住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他打渔为生,虽然苦了点,倒也平静。 这天,风和日丽,罗老汉像往日一样,起锚打渔。几网下来,收获颇多。突然罗老汉看到,迎面驶来一座小丘似的大船。只见这船扬起风帆,乘风驶的甚疾。罗老汉住这湖边十八年。时常见到王公贵族所乘的庞大船只。而似这等体积庞大大,披红挂彩的豪奢船只,却也是少见。不由的撑开渔船,多看了几眼。这船全向湖东岸驶去,不多时候,罗老汉已只能远远的看见那船。突然之间,天上风起云涌,霎时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湖面顿时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一个浪头过来,重重的拍打在罗老汉的渔船上。震的那船东倒西斜。好在罗老汉精通水性,立即趁势把船撑开。饶是如此,罗老汉亦不由的心惊。风浪之大,是他生平少遇。罗老汉当下不敢停留,立即把船驶向岸边。正在罗老汉抛锚停船时。风浪却小了不少,霎时间,云过天晴,湖面又平静如初。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 中午时分一过,罗老汉胡乱吃些酒食之后又撑船出渔。突然,罗老汉看见湖面之上,漂来些许木板。心想,该不会出事了吧!罗老汉便朝那巨舟驶没之处划去。果然,湖面上满是残骸。似乎远处有大件物什,待罗老汉划进一看,却是一条汉子,伏在一根圆木之上,奄奄一息,背上似负有物什,圆鼓鼓的。罗老汉撑船驶近,救起那条大汉。解下他背上物什,却是一个婴儿。正睡着熟呢! 罗老汉撑船回到岸边,不敢怠慢,当下施救。他精识水性,救人自不在话下,不一会,那大汉便醒来。腾的翻身而起,双目无神,嘴里叫喊着有鬼,便朝湖边奔去。罗老汉也跟了过去,这大汉猛地稳住身形。五指成爪,头也不回的抓向罗老汉的咽喉。突然旁侧黑影一闪,把那大汉凌厉的一抓化去。那大汉一击不中,转身扑将过来,出手如风,一身功夫使了出来,竟是极高明的鹰爪手。那黑影人却似鬼魅,忽左忽右,身形变幻不定,说不出的诡异。任那大汉三头六臂,也拿他不得。倒是那黑影人,游刃有余,只是闪躲,却不急于出招。转眼间,两人已斗到百招开外。渐渐地,那大汉身形慢了下来。想是他昏迷刚醒,体力不支。若不是他身负上乘武功,怕是起身行动都难,更别论如此打斗。果然,那黑影人闪到身后,轻轻一拍,那大汉便到了下去。 这时罗老汉才看清,那人宽襟博带,朗眉星目,身材颀长,是个中年人。这中年人拱手行礼道:“老伯勿惊,有我在此,他伤你不得。” 这中年人正是胡谢之,他平日里浪迹天涯,游踪不定。今日来鄱阳湖边,赏那浩渺烟波。却恰巧遇见这事,便出手相救。当下胡谢之便欲替那大汉诊脉治病,胡谢之一搭脉便大吃一惊。这人脉搏全无,却是已经西去。 罗老汉见那大汉没有动静,便问:“这位爷如何?” “脉搏全无,已经死了。” “啊!”罗老汉大吃一惊,面有难色。 “老伯莫怕,这事与你无关。” 罗老汉便去把婴儿抱来,道:“这孩子是我与那汉子一起救起的。” 胡谢之抱过孩子,便吃了一惊,这孩子年轻虽幼,却见生人不哭泣。两只眼睛,竟是一蓝一红,双目炯炯有神。胡谢之当下葬了那大汉,抱养了这孩子,便辞别了罗老汉。 来到一处小镇,这小镇临江而建,设计颇为巧妙。胡谢之来到街上一家酒楼。 “客官你里面请。” “小二哥,这是那里啊?” “客官,这里是宣花镇,你是外地人吧!一定没听过,宣花镇,张一半这句话吧!不然怎会不知这是宣花镇。” “此话怎讲?”胡谢之问道。 “是说我们宣花镇,最富贵的是张老爷家,宣花镇酒楼,赌坊这最赚钱的生意。一半都是他们家的。” “哈哈……”胡谢之听罢爽朗一笑,便叫了酒菜。 咚,咚……这时一个跛足乞丐柱着一个拐杖也进了酒楼,手中拐杖似是精钢铸成,显的极重。每走一步,便出极大响动。这乞丐走到胡谢之桌前说道:“老叫花子,讨先生一杯酒喝。”说完也不待胡谢之回答,便金刀大马的坐了下来。随手吃了三杯酒。口中自语道:”淡酒无味,淡酒无味啊!“丝毫不理胡谢之。 “只怕阁下不是为讨酒而来吧!”胡谢之恼他无理,也只此人绝非仅为讨酒而来,故冷冷的问道。 ”我来此处,是望先生赐还怀中婴儿。” “这婴儿是我救来在收养,何言赐还?可是先生的子嗣?”胡谢之奇道。 乞丐道:“这婴儿是我教用来祭祀的活礼。” 胡谢之道:“先生怕是弄错了吧!” 那乞丐不耐烦的道:“拿来吧。”言未罢,已出手如风,攻向胡谢之前胸,胡谢之侧身避过。那乞丐一击不中,立时变招,手中拐杖横扫,胡谢之一手抱着婴儿,一手不敢硬接。只得急退。那乞丐见胡谢之,轻描淡写的避过两击。心里立时便明白,今日是遇到了高手,当下不敢急攻,一根拐杖舞将开来,将生平绝学“铁拐十三式”使了出来,这“铁拐十三式”相传是李铁拐死后还魂所创。经历代武学名家完善,时至今日,已非十三式。因临敌形势不同,故有诸多变招。自然是威力不凡。胡谢之是当世高手,晓得利害,当下不敢托大。使出了日前游鄱阳湖,观那浩渺烟波时,悟出来的一套掌法。这两人,一个使铁拐,势大力沉,走刚猛一路。一个使烟波掌法,虚实变幻,时重时轻。一时间,斗的旗鼓相当。百招已过,那乞丐越斗越心惊。心想,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人武功之高,生平少见,不如先探探他的低细。当下主意打定,手上猛攻几招。便立时向后一跃站定,胡谢之见那乞丐住手,当下也负手而立。 乞丐道:“今日我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阁下留下名号,敝帮该日讨教。” “贱名胡谢之是也。” 那乞丐脸色大变,口上却说:“原来是“神龙不见尾”胡大侠。闻名久矣。今日一见。”当下便住口不言,冷哼两声。招呼来身边的一名属下,耳语了几句,脸上闪过一抹杀意。 (本章完) . 第2章 流水十年间 那乞丐唤过一名属下,低声耳语了几句,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冷笑声中,口上尽是奉承话。 胡谢之知他是指责自己,抱了这婴儿。便欲叉开。当下朗声道:“还未请教朋友姓名。” 那乞丐道:“蒙江湖朋友抬爱,送一个浑名铁拐李。” 胡谢之游遍山河,见多识广。自然知道铁拐李是黑魔教的三星祭司。在教中地位仅次于黑魔教教主。胡谢之心想,常听旁人说黑魔教邪门,私营盐铁,很少有人知道它教址所在。却不想它还有杀婴活祭的这等邪门规矩。他教中弟子虽多,可要从我手中夺去这孩子却难。心中主意一定,便道:“原是黑魔教的三星祭司,久仰。” 铁拐李口称:“不敢。”打了个手势,从酒楼下又上来十多个人,把胡谢之围在中间,胡谢之恼他奸诈,顿时豪情一,冷冷道:“是想抢吗?” 铁拐李道:“这婴儿是我教祭圣之物,万不能由你带走。” 胡谢之道:“有本事便来拿。啰唣什麽?”周围众人,一时摄于胡谢之豪气。不敢上前,胡谢之脱下披风,把那婴儿小心负于背上。 “上,大家夺回那婴儿,教主有重赏。”铁拐李喊道,果然是重赏之下有猛士,那周围十多人,便并肩冲了上来,胡谢之身形一闪,犹如雷电,往左边那人飘去。登时便卸了那人的双臂。后面两个又攻到,胡谢之反手两掌,荡开攻来的那两柄朴刀。扭转腰身,向前一记烟云掌。震开众人,铁拐李看到众人不是胡谢之的对手,便舞开铁拐攻了过来,立时这两大高手斗在了一起,铁拐李一招指南打北,直奔胡谢之胸口而来。胡谢之一招烟斜雾横。身形变幻不定,虚虚实实。铁拐李大惊,心想:“他之前百招之内,胜不了我。怎么片刻间,一招之内,便逼的我无从出手。”当下不敢冒险出手。回拐自守。胡谢之心想:“等黑魔教教众一到,我脱身不难,却要护这孩子,只怕不易。”便一掌逼开铁拐李,轻身远飘而去,朗声道:“这孩子我要了,望贵教成全。”待“全”字说完时,早已不见了胡谢之身影。 胡谢之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游侠散人,行踪漂忽不定,他远飘而去。黑魔教便再也找他不得。 话说胡谢之,那天从宣花镇离开后,胡谢之便想把背上婴儿寄养在那附近人家,又担心黑魔教趁他不在,伤那孩童。便带孩子,往北而去。 一日,太行山下的官道上,一个黑衣人乘马缓行,怀中抱有一个婴儿。这人正是胡谢之,时值盛夏,这太行山也一副生机,倒有了几分江南山水的峻雅。胡谢之心想:“我听人说,燕赵大地,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民风纯朴。今日到太行山,不妨留顾一番。也不枉来此一遭。”当下主意打定,便纵马上太行山,快到中午时分,胡谢之远远看见山崖那边似有炊烟,胡谢之心想:“这么高的山上,难道会有人家。也当真是少有,我不妨去看看。”待胡谢之来到那崖前时,便吃了一惊。只见这崖边参差不齐的,一一都是人家,再往那崖下望去,深不见底。以圆木筑成小路,从那悬崖上而过,显得惊险无比。胡谢之心道:“世上都说,华山险,这崖边凌空路,却也是奇险无比。像这种把村子建在这么险峻崖边的,生平少见。” 胡谢之感慨万千之际,忽见一年青人,猎人打扮,便问他道:“敢问小哥,可是这村里人?” “俺是王小虎,住在村东头的崖边。”王小虎道 胡谢之道:“我是路过之人,怀中婴儿,甚是饥渴,可借宿几日否?” 王小虎道:“先生你有话就说,净整些文绉绉的,俺真听不懂。” 胡谢之喜欢这汉子耿直,也不生气,道:“我想去你家住几天。” 王小虎道了声:“好。”便伸手来拉胡谢之,也不待胡谢回答。 胡谢之便由他拉着,不多时,两人便到了王小虎家,王小虎热情好客,就立时让妻子煮食沽酒,款待胡谢之。胡谢之心想:“这里民风质朴,风光怡人,我身旁有这孩儿需要照顾,不妨住在此间,待孩子长大成人,再去游那大好河山。”这数月来,胡谢之时时与这婴儿为伴,虽然这婴儿还不会言语,然而胡谢之每每看他那纯洁的眼睛,便觉的怜爱无比。又时常思及这婴儿可怜的身世,更加的疼爱。 从此以后,胡谢之便在这崖东村住了下来,打猎为生,闲来无事,站那崖头。观烟雾纵横,悟武学至道。 青山还青,斜阳犹在,只恨年少,不似青山,亦非斜阳。匆匆间,十年便过。那“神龙不见影”的游侠胡谢之,也有了烦恼丝。当初那婴儿,也成了少年。当真是光阴易主,经尘变幻。 一日,胡谢之打猎归来,便把胡临唤到跟前。原是胡谢之想这孩子,是自己从湖边救来,就取名胡临。古月曰胡,临水之侧。 胡谢之道:“临儿,今日我出门之前,叫你读的书,你读的如何了?” 胡临做个鬼脸道:“孩儿读过了。” 胡谢之道:“那我问你,呦呦鹿鸣,食野之萍。下面是什么?”古人读书,往往是先诵读百遍,再求其解。所谓:“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大抵便是如此。 胡临不等胡谢之说完,便接着背道:“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佻,君子是则是校。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吹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胡谢之听罢心里喜欢胡临聪慧,有心要他传自己一身本领,说道:“临儿,自今日起,你早上读诗颂经,下午我教你拳脚武功。你须拜我为师。” 当下叫胡临三拜九叩,行了拜师礼,道:“我派在江湖上,名不见经,那是因祖师爷淡泊名利,不愿卷入江湖纷争,且我派收授弟子,条例甚严。” 胡临不解的道:“那都有什么规矩啊?” 胡谢之道:“凡想成我派弟子者,必要天资聪颖,心怀慈悲,不图名利。” 胡临吐吐了舌头道:“只这么几条而已!” 胡谢之听了,也不恼火,只叹了口气道:“说着简单,可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天资聪慧的多,不逐名逐利者少。那不慕名利,心怀慈悲的,更是少之又少。”言罢,似有无尽的惆怅。 胡临听的一知半解,说道:“那爹爹你是我们一派的,那你就是天聪慧,心怀慈悲,不慕名利的人啦!” 胡谢之不禁莞尔。说道:“小小年纪,莫耍贫嘴,在传你本派功夫之前,我来问你,读诗诵经是为了什么?学武练功又是为了什么?” 胡临心想:“爹爹今日好奇怪。”当下如实答道:“孩儿不知。” 胡谢之道:“临儿,你须知道,学文,为知晓大义;学武,为行侠仗义。” 胡临虽然聪慧,可毕竟是十岁的孩子,那懂的这些道理,听的胡谢之如此说,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胡谢之道:“今日我就先给你说说本派的源起。”说完这句话,胡谢之略微停顿了下,示意胡临坐正。便又接着道:“本派源起魏晋,当时羌,匈奴,鲜卑,羯,氐这五族入侵中原,大肆屠杀汉人,后来冉闵建立了冉魏政权,又大肆屠杀胡人。”胡谢之说道这里时,忍不住微微叹气。又接着说:“冤冤相报,后来冉闵又惨遭杀害,冉魏政权又顷刻间分奔离析。” “那这和本派的来源有啥关系啊!”胡临不解的问。 胡谢之道:“本派祖师,就是冉闵的后代,名胤,封太原王,后在西晋官拜直阁将军,封诸城候,后因朝纲不正,就辞官隐居。观云烟起落,自创一派武功,便是本派了。是以本派功夫都以云烟称名,入门功夫,便是云烟起,而最高境界,就是云烟落。精妙之处在于,因时趁势而动。不拘泥于招数。当如云烟,远看真切,近前而非。博大精深,变幻莫测。临儿,你可懂的?” 胡临听着一头雾水,苦着脸道:“孩儿不懂。” 胡谢之道:“不急,不急。明日清晨,你随我去东崖观那云烟,自然会懂的。” 胡临应了声:“是。”当下二人吃过了饭。胡谢之便在书房,胡临却是少年心性,便去找村里的孩子来玩。 烟月随风走,匆匆韶华。十年朝夕过,常恨流水匆匆,常恨光阴无情。 十年后…… 鄱阳湖碧波千里,正值夏秋多雨之际,更是烟波浩淼,一望无垠。湖面上一艘船向湖心驶去,船上的正是黑魔教三星祭司铁拐李以及黑魔教教众。 “李康,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替你向教主请功的。”铁拐李道。 “多谢大祭司。”被叫做李康的一个中年人满脸堆笑。 “你叫手下弟兄注意,别在家门口出事了。”铁拐李道。 “大祭司你放心,有你在,那些小毛贼还不敢来放肆。”李康道。 铁拐李听了,心里大是受用,甚是得意。“哈哈……”大笑几声 那船直直的驶向湖心,渐渐的,能看到湖心有座小岛,船驶向了那小岛。那小岛上荒凉无比。船驶到那小岛前,铁拐李叫了声:“李康” 李康便朝小岛大喊:“起闸,三星祭司到!” 便见小岛前,升起一道千斤大闸,似是由机关操纵,大闸升起时,出咯吱的巨大声音,闸里面却是又是一个小湖,里面泊有十多艘船只,这艘大船亦驶入小湖内,那道千斤大闸又放了下来,由外面看去,只见小岛,却不见了船只。 那艘大船驶入后,李康又朝那小湖北边的墙壁喊道:“三星祭司率众归” 那墙壁内有人回声:“九荒江湖” 李康回句:“圣教至尊” 只见那墙壁上的巨石颤动,露出一道大门来,里面有层层阶梯通向深处,那阶梯修的极为工整,以花岗岩铺成。两旁墙壁,也打磨的十分光滑,顶上嵌有夜明珠来照亮。 “李康,张扬,武起,朱修把人带上,随我去见教主。”铁拐李道。 “是。”四人便来船低囚笼里来提去那人。 “李康,你小子现在是大祭司身边的红人。可别忘了兄弟几个呀!”朱修笑嘻嘻的说。 “朱兄这是那里话,兄弟能忘了几位哥哥不成,下次去那怡红院,我请各位哥哥便是啦!”李康道。 “哈哈……还是李老弟仗义。”张扬道。 言罢,四人大笑。这武起却是个小心的人,当下提醒三人:“莫忘了正事,先带了那人去见教主吧!” “武兄定是想相好的啦!哈哈……”朱修说道。 言罢,几人又是哄堂大笑,说话间四人已到船低那囚笼旁。囚笼以精钢铸成。端是牢固无比。囚笼内那人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披头散,满脸血污,可神情倨傲。待李康四人走进囚笼旁,那人眼睛猛的睁开,精光四射,手中射出了一枚银针,泛着蓝光,登时射中李康,见血封喉,李康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呼喊,就一命归西了。身子倚着囚笼兀自站立着。 “李康……”朱修唤了几身,见李康不回应,径直向李康走来。 那人右手微动,又是一枚银针,朱修印堂穴便多了一枚银针。那人,当下并不迟疑,手中两枚银针,直奔张,武两人,一手从李康腰间扯下囚笼钥匙。 那武起身材矮小,又生性胆小,走在张扬身后,却不想因此而逃过一劫。见张扬三人已死,立时奔出船低大呼:“囚犯要逃了,快来人啊!” 那人正在解身上镣铐,听见有人大呼,暗叫一声:“糟糕,一时心急着去取钥匙,却不想没有结果了那厮。” 刚出的囚笼,那黑魔教众人已到船低,攻了过来,那人双手举起囚笼,向黑魔教众人砸了过来,这囚笼又大又重,来势又快,黑魔教众人不极闪躲,立时被砸到一片,那人捡起一副镣铐,随手一抖,那铁链被抖的笔直,向前刺出,使的却是一招“直捣黄龙”,黑魔教众人那里躲闪的开。只听的“砰”的一声,便有人倒了下去,那人一招得手,也不急于进攻,便回链自守,这时黑魔教众人已从左右两边攻来,那人铁链使一招“三分山河”。招未尽,又变一招“白驹过隙”步履如风,一跃而起,想冲出船低。这时听的有人喊:“囚犯要逃,放箭,” 只听得羽箭“嗖嗖”,射向那人,那人身在空中,临危不乱,手中铁链使一式“雪花千落”空中链影重重,精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只是这“雪花千落”本是剑招,那人却用铁链使了出来。在招式变幻上未免有点吃亏。那人虽砸开了羽箭,却也被又堵在了原地,那人刚一落回,黑魔教众人又围攻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那人虽然武艺高强,可终究敌不过这围攻的众人,乱战之中,那人肩上挨了一刀,舞动铁链,已不如之前那般随心所欲。 “慕容老儿,我劝你乖乖的跟我去见教主。少做这无谓的挣扎。”说话之人,真是黑魔教斜月祭司张舟杨 那人道:“我慕容英岂是贪生怕死的人。”说话间铁链横扫,又砸倒几人,慕容英忽觉腿上一痛,却又是腿上被砍了一刀。幸得慕容英回招极快,只是皮外伤而已,绕是如此,慕容英已是浑身血污。慕容英心道:“这船低狭小,我手中铁链施展不来,贼人又多,这样下去,我非被困死的这里。如果能到那甲板上,情况又不一样,”当下主意打定,手中铁链回旋,使一招“扭转乾坤”,逼开周围众人,身形猛的向前,左手使擒拿手,抓住一人,脚下用力,猛的跃起,奔上面甲板而去。这几下变化极快,众人猝不及防,慕容英已在半空,前面羽箭又“嗖嗖”而来,慕容英把那人挡在胸前,可怜那人,立时被射的万箭穿心。慕容英一跃到甲板上,担心贼人突施冷箭,铁链一抖,砸向那排弓箭手。 张舟扬手中长剑岀手,使一招“剑起星河”空中剑影重重,向慕容英头顶罩来,慕容英识的厉害,当下不敢攻向箭手,生生收回铁链,凝神屏息,不敢大意。张舟扬心想:“这老儿临危不乱,攻守极有章法,倒也不失为一派高手。”当下心里也不敢轻视于人。眨眼间,两人已斗在一起,张周扬使成名绝技“星河流云剑法”。剑招变幻繁复,剑意似星河流云,绵绵不尽,又如秋雨,丝丝缕缕。慕容英本出身江南武学世家,家学渊博,所学甚杂。手中虽是铁链,使的却是剑招。慕容英越斗越心惊,心想:“这人剑招变幻之间,丝毫不滞留,这许多招使来,从无停顿,随心而至,其修为之高,生平少见。难道今日要死在此地!” (本章完) . 第3章 江湖夜雨 慕容英不知,张周扬这套“星河流云剑”讲究的是用剑连贯,似星河云动,虽变幻无常,然招招连贯。倒不是他想的那般。张周扬亦不由的暗叹:“这慕容老儿,果然有点门道。”手下出剑,更加凌厉,刹时间,剑招如大江之水,澎湃而。慕容英也不甘示弱,手中铁链使开,刺、扫、横、饶手法精妙,变幻无常。慕容英心道:“如此打法,纵然赢了张周扬,也逃不出黑魔教之手,难免成为阶下之囚。”想到此处,一时间心急如焚。手中招数,更加凌厉,狠绝。招招有攻无守,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就算拼了老命,也逃不出我教掌心。我劝你还是投降吧!”张周扬道。 “呸!休想。”慕容英怒道。 张周扬不愿与他拼命,一时间倒落了下风,慕容英铁链连攻数招,逼开张周扬,便立时转身向那大门飘去。张周扬见他想逃走,也不追赶。冷笑几声,只立在船头观看,这时黑魔教三星祭司铁拐李闻报也从甬道中出来。?慕容英见黑魔教众人没有追来,便立时飘向了那道大闸的小门。那小门在大闸中央,门前横出一块铁板,却仅容数人站立。慕容英一飘便到小门之前,一时心中大喜道:“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便双手用力,去推那小门,只听的一声怒吼:“想走,过我们云门四使这关。”原来这小门,却有个说法,叫云门。那云门四使便是守关护门之人。 言未罢,四使已从两面攻来,双双掌,将慕容英夹在中间。慕容英无计可施。只得提气运功,生生接下云门四使的夹击。只听的一声闷响。慕容英只觉的双臂麻木,胸口沉闷。却看那四使,借慕容英一掌之力,飘回原处。稍有停留之后,四使又如前法炮制,四人两面夹攻而来。四使居高临下,来势又快。慕容英不急思索,又是两掌拍出。又是一声闷响。慕容英气血上涌,再也按不住了,“哇”的一声,口喷鲜血。却说那云门四使,一击得手后,又飘回原处,不喜不悲。 慕容英却似块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直直向下坠下。扑通声中,慕容英坠入那小湖之中。 “来人啊!” “大祭司请吩咐。” “把那人给我捞起来。” “是。” 慕容英坠入水中之后,一股冰冷的感觉袭遍全身。立时脑中便清楚了些。听的水上人的对话,心中暗暗叫苦。这时慕容英看见那大闸下面,这小湖与外面大湖是相通的,当下顾不得浑身伤痛,划动手臂,向大闸下游了过去。 那黑魔教众人已划船来到大闸前,众人以为慕容英已是将死之人,当下也不着急捉他,只是立于船头等待。 “你,下水去瞧瞧。”铁拐李指着身边一名水性极佳的教众。 在黑魔教中,教主之下便是三星祭司铁拐李和斜月祭司张周扬。听的铁拐李了话,那人那敢迟疑,除去外衣,“扑通”一声,也跳进了水里。这黑魔教本在大江之滨。教中子弟,大都精识水性。那人在水下四处观望,那里还有慕容英的影子。忽看见大闸那边水中似有血迹。便越出水面,向铁拐李和张周扬说明了情形。 铁拐李听罢,便叫道:“云门四使起闸,那老儿从闸低潜出了。” 张周扬一听铁拐李号施令,心中颇觉有气,他一向不服铁拐李。是以从不愿与铁拐李联手办事,不然,慕容英先前岂能逃脱。张周扬向身边几名亲信子弟耳语了几句。不待云门四使起闸,便都跳进了水里。 铁拐李心知张周扬是和自己较劲,当下也不做态,只是催促着云门四使起闸。 “吱吱……”声中,大闸缓缓升起,待铁拐李把船驶出时,湖面上那里还有慕容英的影子,只见的风抚碧波,湖面宛如明镜,微风过处,波纹层层泛开。平静的丝毫看不出,这里有过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铁拐李面色铁青的盯着湖面,目光中满是杀气。 “大祭司,现在怎么办?”一名小头目问道。 铁拐李冷冷的道:“搜。” 这时张周扬已浮出水面,使一招“鱼跃龙门”。飘上船头。并不同铁拐李说话,只是盯着水面。 这两人平日里勾心斗角,在教中又都是大祭司,地位甚高,是以两人都不愿同对方妥协。 虽然慕容英现下不见了踪影。张周扬心上却不以为意,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他侧目瞅了一眼铁拐李,却不知铁拐李和他是同样心思。 “爹爹,那边水里漂着个人。”说话之人正是胡临。胡谢之在胡临二十岁时,便同胡临出外游厉。父子二人。自燕赵大地而来。一路风俗人物,胡临俱感新奇。这日来到鄱阳湖滨,胡谢之不禁想起,二十年前,自负年少,辞乡远游。如今二十年后,韶华不在。已知天命。又想起当初,一腔热血,救了胡临,如今胡临已是俊美的少年。不禁感慨万千,悲喜涌来。一时间不由的痴了。眼里只剩下了这浩渺烟波。心绪起伏,如潮似水。霎时间,万念俱去。是以胡临的言语他并没有听见。?胡临见父亲神情落寞,也不应他,便施展轻功,足尖点水而去,将近那人之时,空中转身折腹,把那人自水中提起。又提一口气。足尖涉水而回。把那人放在船上。 这时胡谢之才回过神来,只见那人全身多处刀剑伤痕,伤口处肉向外翻。皮肤泛白,显然是在水里浸泡了好长时间。 “临儿,让他平躺。”胡谢之道。 胡临便让那人直直的躺在船头,略抚脖颈。胡谢之当下在那人胸口上按压了三下。果然那人吐出好些湖水,只是不见的醒来。?胡谢之当下替他诊脉。眉头微皱,并不言语。 “爹,他怎么了?”胡临道 “脉象紊乱,是精疲力竭之后,受凉受惊所至。又加上身上多处创伤,失血过多……”当下胡谢之住口不言,只是略微遥头。便吩咐胡临给那人上了金创药,包扎了伤口。 胡临边上药边不解的问:“爹何以知道这人是精疲力竭之后,受凉受惊的?” 胡谢之抚髯微笑道:“你看这人,虽是老年,然而筋骨强健,又身上有多处刀剑伤口,显然是习武之人。试想,寻常人,又那有这等体格,更不会身上有刀剑之伤。历来民间,禁藏凶器。寻常人家,不会有这等刀剑。再看这人,你救起之时,双拳紧握。显然是晕死之前,必然受到致命威胁。否则不可能晕死之后,双拳依然紧握。再又,看这人脉象,必是受冷无疑。依我推算,这人怕是遇到了仇家,一番厮杀之后,筋疲力竭,不慎落入湖中,必在湖中遇到了怪事,然而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惊慌,又是如何浮在这里。我倒是一时想不到。” 胡临听了父亲言语,不由的暗叫一声惭愧。 这时胡谢之看见那湖中央,驶过来几艘大船,心头一震,想到:“该不会是黑魔教的人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当下打定主意,要看个究竟。又转念一想:“当初为救临儿,与人结怨。今日若叫他们见到临儿,势必不能罢休。”当下从身上解下一物。交给胡临道:“这柄软剑,名曰:“净水”是你师祖机缘巧合所得,以水之弱,却能克天下至坚,至刚之物。是难得的宝物。我随身带了它三十年,不遇死生关头,不轻易出手。一来,兵者,凶器也,出手必伤人手足,害人性命。二来,此乃至宝也,须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三十年来,我只用剑两次,那两个,俱是穷凶极恶之徒,是以,宝剑出手,取了性命。天下却没有人知道我有此宝物。” 胡谢之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望了一眼胡临,胡临点了点头道:“孩儿知道!” 胡谢之又接着道:“我今日把这柄软剑交给你。” 胡临见父亲说的慎重,便伸双手接过软剑。系在了腰下。胡谢之当下便吩咐胡临带了那人,往宣花镇求医问药。自己留在鄱阳湖边。胡临见父亲有吩咐,当下不敢迟疑。把那人抱上岸,租了架马车,驾车往宣花镇而去。 “这位爷里面请。”宣花镇上的小二哥热情的招呼着胡临。 “给我一间上房,再来一壶好酒,一桌好菜。都送到房间。”胡临边说边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甩给了小二哥。 “好嘞!这位爷楼上请,好酒好菜马上送到!”小二哥卖力的吆喝着。 胡临抱了那人,一进房间,便吩咐小二去请镇上的医生。煎了药给那人服下。其时已日近黄昏,残阳如血。晚上打更声响起时,那人还昏迷着,胡临心头惦念着父亲,丝毫没有睡意。便在一旁坐着。 忽然,胡临一掌拂灭了灯烛。静悄悄的听着。 “咔嚓”一声,有人破门而入,虽在黑暗之中,胡临却瞧的真切,那人身穿夜行衣。手执双戟。一进门,那黑衣人便使一招“双蛇出洞”。两根铁戟真如灵蛇,分取胡临咽喉,下腹。出手便取要害,端是毒辣无比。胡临足下一点,冲天而起。那黑衣人招至中途再变,使一招“童子拜佛”,胡临身在半空,见黑衣人攻来,也不自守,只是提气用功,凌空而前,一掌击向那黑衣人后背。那黑衣人以为,胡临身在当空,无处借力。那知胡临这身法,却似云烟,凌空便转,一时大意,后背一凉,中了一掌。胡临一击得手之后,不愿伤人,当下住手道:“我与阁下,素无冤仇,何以星夜造访?” 那人冷“哼”一声,并不搭话,提起双戟扑身而上,向外唤了一声:“风紧!” 胡临一掌击开这人,却不料门外又冲进来五个人,都身穿一色夜行衣。一人使单鞭,一个使链子镖,一人使奇门断刀,还有两个,却是赤手空拳。六人欲将胡临围在中央。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行。胡临虽然年少,临敌经验不足。可是经胡谢之这等当世高手数十年悉心调教。焉能不知此理,那六人身形稍动,胡临便已出手,双指如风,取那使双戟的咽喉,那人挥戟横扫。胡临如若不收手,势必手臂会被铁戟所伤。胡临一击被阻,中途变招。双脚踢出,分袭使链子镖那人和使单鞭那人。双掌亦不停歇,拍出两掌,直取那空手两人,电光火石之间,胡临已同那五人换招。两掌震开那两人之后,胡临欺身而上。那使奇门断刀的黑衣人。使的却是地躺刀,胡临身形向前之时,那人杀了上来,胡临毕竟空手,只得后退,一退再退。胡临一退,这六人立时站住了位置,对胡临形成了包围之势,那两个空手黑衣人近身而攻,使双戟和单鞭的左右夹攻,那使链子镖的黑衣人却是远攻。那使奇门断刀的黑衣人,攻下三路。胡临毕竟年少,一时不慎,却掉入了这六人的包围之中。这六人单以武学修为而论,俱不是胡临之敌,然后此时六人夹攻,张弛有度,配合默契。倒将胡临逼的手忙脚乱。幸的胡临身形步法诡异,这才屡屡化险为夷。饶是如此,胡临愈斗愈是心惊。这六人的默契显然是长年累月练习而来的。而这六人武学修为俱是不弱。这等夹击之法,显然是久练而成。 胡临心想:“我与江湖武人,素不相识,何以这六个人对我痛下杀手。”想到此节,胡临连几掌,逼开六人。朗声道:“我与诸位素不相识,更无冤仇,何以苦苦相逼?” ?那六人并不答话,似聋哑之人,跟本听不见胡临的话。只是一眛的攻来上来。那使链子镖的黑衣人连使杀招,一时间将胡临逼到了床前。床上胡临救回之人,还在昏迷。胡临心道:“如此打法,必败无疑,还得陪上床上这人的性命。”当下奋力而击,双掌吐力,澎湃而去。那六人未料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掌力,一时不慎,被攻了个手忙脚乱,六人阵形一乱。胡临一把抓起床上那人,使出“烟云去”的轻功身法,穿过六人,跃出窗户,到了酒楼下。 只听得一名黑衣人道:“他要带那人逃走。” “追。”另一人道。 胡临见楼下有两匹马,不及细想,飞身上马。喊一声“驾”。便骑马往镇东边驶去。那六名黑衣人只得展开轻功身法,追了上去。胡临骑马在前跑,那六人在后追。相距不过数十尺而已。那六个黑衣人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了。胡临担心这六人突施暗器。只是加鞭催马。果然,胡临听的身后有利器破空之声,却是黑衣人掷出九柄柳叶飞刀。三柄直取胡临后脑,三柄取后心,另外三柄却是要杀胡临跨下白马。胡临反手一挥,掷出九粒小石子。当下也不回头。自顾骑马前行。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飞那九柄飞刀。 这时雷电破空,乌云翻滚。刮起了风来。胡临骑马走到镇东头,只见前面有片莽莽葱葱的林子,心想:“我进得林子,有林木遮挡,倒是可以防那黑衣人突施暗器。”当下主意打定,骑马入林,便专往那林木密处而去。那六个黑衣人,见胡临进了林子,当下也追了进来。 闪电撕裂了夜,雷声便滚滚而来。大雨如期而至。胡临加鞭催马,可是这马驮着胡临和那人行了这些时候,早已是筋疲力竭。那里还能加。又行了一程,借那一闪之光,胡临看见前面有处院落。心中一喜道:“如此大雨,这人又身负重伤,只怕再跑下去,人死马乏。倒不如去这里暂避一下。”心下主意已定。弃了马,便抱了那人,朝那院落走去。 那六个黑衣人这时追到,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的远处马蹄声哒哒。当下毫不迟疑,听声辩位。追了过去。 胡临在黑暗中摸到那院落的大门,当下敲了几下门朗声道:“有人吗?” 院落静悄悄的,毫无回应,这时雷电交加,夜雨下的更疯了。 黑暗中,胡临摸到大门之上的拉环,向下一拉,忽然,那大门“哗”的一声开了,这时闪电破空,犹如白昼。胡临看见这院落满是荒草,心想:“原来是处废弃的所在。倒也省的我向主人借宿。”就抱了那人向内走去。胡临踏出三步,猛的脚下一软,胡临叫声:“糟糕!“只听的利器破空,胡临正面三柄长枪疾驰而来。胡临当下不敢着地,怕再中了机关,只得提气用功,冲天而起,那三柄长枪堪堪自胡临足低而过。胡临艺高胆大,足尖在枪身一点,便提起那人再向上而起。这时胡临足下又来三柄长枪。胡临身在半空,一手又提着那人。已无处借力。避无可避,生死关头,胡临急中生智。一掌把那人往前推去,借一推之力,胡临急退。三柄长枪如流星般自两人中间划过。胡临使一招千斤坠急降。足尖点地,又飞身而起,在那人未落地之前,自空中又将他接住。向前飘去,将要落地之际,奇变又生,那堂前空地之上, 突然冒出许许多多的钢刀。刀尖明晃晃的向上竖着。胡临这一落下去,势必要被废了双脚。 “呛”的一声,“静水”剑出鞘,天空中又是雷音滚滚。闪电破空时,神兵出鞘日,雷电破空时。胡临力贯剑身,宝剑铮铮而鸣。剑气袭来,正如那寒潭深水。使人不寒而栗。胡临一手把那人抓在手中,一手持剑。空中提一口气,折腹转身。剑向下刺去。胡临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在那中间一柄钢刀的刀尖之上。“静水”剑本来矿古神兵,有削铁如泥,如毛断之利。又薄如蝉翼。地上那柄钢刀,却是生生被分了成两半。 胡临剑尖一点,借着一点之势,又提着那人,飞身而起,破门而入,进了里屋。刚一落地,便听的机关响动,胡临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巨大的钢笼,自头顶而降。欲将两人困在笼中。“砰”的一声,那钢笼已着地。胡临手执宝剑,一招“天圆地方”也已使出。精铁交鸣,那钢笼前面的四根钢柱也是应声而飞。胡临毫不迟疑,立时带了那人飞出了笼子。 又是闪电破空,接着雷声滚滚而来。雷声一歇,这里屋便突然点了灯。却不见是何人添灯。这时胡临方能看清屋里情形了。堂前挂了副丹青,画的是湖光山色,寥寥数笔,笔力刚劲。却把那青山绿水描绘的真真切切。画上题了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胡临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是《诗三百》里的句子。心道:“这话题在这山水画上,想是主人借以表明归隐山林之志吧!”画上却不见落款。胡临担心那人的安危,便把他扶到椅子上歇息。 突然间,又听得机关响动。胡临连呼几声:“糟糕。”只得一把抓住那人,手执宝剑,凝神以待。只见得那堂上裂开。露出了后面一个狭长的甬道。那甬道前书着几个字:“生门由此入”胡临见那几个字写的颇有功力。心道:“这院落里机关如此厉害。若不是倚仗着手中“净水”剑,非被困死于那铁笼之中,它说,生门在此,我不妨进去看看。若是转身便走,倒显得我怕了人家。”胡临虽时常被父亲教读那诸家典籍,自幼便有谦谦君子之风。可毕竟是热血男儿,在被逼的如此境地之后,反而心中那斗恨好勇的偏执之情又生,一时间意气横生,也顾不得什么前路凶险。 当下左手把那人抓住,右手执剑。便欲进那甬道。却听的那人轻声咳喘。 胡临当下脱下外衣,平铺在地,让那人躺在上面,那人双眸微睁,一双眼皮似有千斤,只是不住的眨眼,却挣不开。过了一会儿,那人才艰难的睁开双眼。看见胡临双眸异色,吃了一惊。道:“你……是……何……人……?” 胡临听的他吐字吃力,便道:“你莫要言语,我把你想知道的说给你听就是。” 那人当下住口不言,眼神动了动,算是回答了。 胡临道:“我叫胡临,我也不知你是谁?当然也无害你的心思。你是我与家父在鄱阳湖滨救起的。”当下接着把与父亲分别,往宣花镇求医,夜遇黑衣人,闯入这院落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那人听了脸色惊慌不定,胡临只道他是怀疑自己,便觉心里气。只听的那人道:“小兄弟你难道真的不知?” 胡临听他问的奇怪,道:“知道什么?” 那人也不回他,只自顾道:“现下的江湖我慕容英是奇货可居啊!”言语之间,凄凉无比。 胡临听着,不由的动了恻隐之心。便道:“慕容先生,我无心害你,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只是现下这个院落机关重重,我们身处险镜。得先脱身才是!” 这时慕容英倒精神了不少,只听的他说道:“你难道不知荒草院?” 胡临听他问的慎重,便道:“小可的确不知!” 慕容英平躺着,长叹一口气道:“近三十年来的江湖,出过三件大事。” 胡临忍不住问道:“那三件?” 文苑后生,所知甚少,若有错误之处,肯请指正。~云九郎 (本章完) . 第4章 宁入鬼门关,莫进荒草院 胡临忍不住问道:“那三件?” 慕容英道:“一是黑魔教的崛起,传言黑魔教主,非中土人士,他接手黑魔教不过几十年,却已是江湖上不可小觑的势力。其行事做风怪异,常理难测,教中人,有仇必报,有财必求。这便是第一件事。”口中虽是这般说,可语气之间,愤愤难平。 胡临心中好奇,可终究是萍水相逢,就忍住不问,只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仇必报未免有失君子之风。”转念又想,既然叫黑魔教,那也算不得君子了。 慕容英听他言语,也不接话,自顾道:“迄今为止,江湖传言,只有一人曾经逃脱过黑魔教仇杀,此人不但武艺人,而且行踪漂忽,孑然一身。是以黑魔教寻仇二十年未果。”慕容英虽是口述往事,可语气之间,满是担忧。 “那第二件呢?”胡临问道 “这第二件大事,就是“暗流”这个杀手组织的出现。传言“暗流”杀人,以日计价。寻常江湖人士,不管你身在何处,“暗流”都能一日杀掉。其势力之大,数百年来,无有出其右者。人员之多,匪夷所思。” 胡临不解道:“这杀手杀人,是为了佣金,以日计价,那岂不是时日越多越好?” 慕容英道:“若是杀手故意拖延时日,那还有人雇佣他们。以日计价,一日必杀。这正是“暗流”的高明之处。越是这样,雇主就越觉的“暗流”可靠,据说,近些年来,天下杀手,已有七分身在“暗流”之中。” “那第三件呢?”胡临又问道。 慕容英道:“这些年来,江湖流传“宁入鬼门关,莫进荒草院”,这荒草院是近三十年来,江湖最神秘最可怕的所在。传言荒草院里,机关重重,却也是珍宝无数。因此,不断有人前来寻宝。然而,无一个能活着出去。就连“江左美丈夫”裴少商,“亦前亦后”双影人兄弟这等高手,也都葬身荒草院里。”言罢,慕容英长叹口气,微微摇头。 胡临道:“难道此处竟是荒草院?” 慕容英道:“我听你叙述,此处必是荒草院无疑。” 胡临惊道:“难道就出不去?” 慕容英道:“从没有人活着离开。” 胡临突然想起堂后的甬道,道:“慕容先生,堂后有个甬道,写着“生门由此入”,我们不妨照它说的走。” 慕容英道:“不可。”语气坚决。 胡临道:“既知机关重重,退路又被封住,只好险中求生了。” 听了胡临的话,慕容英叹了口气道:“小兄弟说的有理,倒是我越活越怕死了。”说罢咳嗽了起来。之后又接着道:“自古贤圣,难逃一生,何况我这等凡夫俗子。能和小兄弟你一同闯闯这荒草院,倒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胡临听他这么说,便把他扶起来,往那甬道走去。这甬道深不见底,往里看去,只见得漆黑一片。两个来到甬道前,胡临欲往里走去。慕容英叫到:“不可。”便让胡临,往那甬道了掷了些物什,见没有机关之后,胡临便扶了慕容英往甬道里走去。 两个行了许久,便遇见岔路,前有三道路口,两人不知往那条路走,便望了眼那进来时的甬道。只听的砰的一声,那甬道上落下了千斤大闸,将那退路瞬间封死。慕容英本是重病在身,这下变故突生,慕容英望了眼,心中着急。一时间晕死了过去。胡临只好把他负在背上。这时胡临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只见得在那左边甬道之上,又刻有“生门由此入”的字样。当下背负慕容英走了进去。又行了许久,遇见和先前一般情形。胡临定睛观看,果然又现了“生门由此入”的字样。 当下也从那甬道里走了进去。如此三番情形之后。胡临出了甬道,来到一间大厅,那大厅之中,甚是空旷,顶上嵌有明珠。映的这间大厅,珠光宝气。地上却如棋盘,线渠纵横。,在东西两边摆了石桌石倚。胡临欲把慕容英扶到椅子上歇息。刚走到中央,便觉脚下有异。心中暗叫一声:“又中机关。 立时凝神以待,这时大厅地面剧烈的晃动,胡临仔细看去,却是被线渠分割成方块的地面有的上升,有的下降,有的却是不动。这一下,原本平整如棋盘的地面,立时变的,参差不齐,高低各异。胡临虽从小读书习武,腹中所学甚杂。这下变故之奇,绕是胡临,也是前所未闻。 这时胡临三面已是地面升起而成的墙壁。只见前面又在迅上升,胡临不及思索。提起慕容英飞身而起,冲到半空,在那墙壁上稍一借力。两人便向前越过了那升起的墙壁。纵然胡临身如轻燕,身后的衣服已被夹在那墙壁中间。胡临反手挥剑,割袍而去。身子未落,只见这下由如之前那般,只是未升起的墙壁在东边,胡临凭空转身,足尖在墙壁上一点,立时又向东边飞去。如此数十次之后,胡临还是被困在中间。这时胡临不由的着急,身形更快,使出独门轻功身法,云烟去。在那方块墙壁之中飘来飘去。 这墙壁仍在不急不徐的上下变动着,胡临却是越来越心惊,只身一人还则罢了,身上又负有别人。心道:“这地面线渠众多,难道是纵横十九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现下身在局中,看不清局势,这可如何是好?” 胡临心中思量,身形一慢,差点被困在中央,胡临情急生智。心道:“纵横十九道,天元居中。现下不妨拼命一搏。”主意打定之后,胡临身形更快,直如鬼魅,忽高忽低,前后飘飞。 胡临苦于身在局中,看不清在棋局的中心所在。只得身形如电,以步丈量。胡临大概得知天元位置后。背着慕容英直奔天元而去。一落地之后,胡临也不动。只是静观其变。只见中间四块一齐下沉,而周围八块则一齐上升。重而浊而降,清而纯而上。 那四块墙壁下沉约有数尺之后,骤然停住。胡临这时见得,四周都是台阶,原来这大厅之下,别又洞天。胡临负了慕容英,下了那台阶。却又见得那四块墙壁上升。片刻后,声响全无。整个偌大的厅室,只剩有两人的呼吸声。宁静而又神秘,似是灾难来临前的片刻,安静而又诡异。胡临素来不信鬼神之事,这时也只好自求多福。良久,良久,还是没有动静。 恳请各位读者批评指正。 (本章完) . 第5章 古墓荒草人 胡临背着慕容英,便向前走去。这时,二人的呼吸声听起来越来越明显。胡临向四周望去,只见墙壁光滑,以青石砌就。想来是这厅室的构造,使的回音极大。胡临当下也不惊奇。只顾向前走去。胡临背着慕容英,二人又进了一个甬道,只是这条甬道显得极为宽广,几乎可以容的下两架马车并行。地上铺了青石,极为工整,像极了那江南的镇子。两旁墙壁,也打磨的十分光滑。胡临心道:“这间院落地上甚是破败,可这地下,却修的这般讲究,莫说是寻常江湖人家,即便是当世权贵,只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手笔吧!更不用提这里机关厉害,世所罕有。”当下满心疑惑。只得继续往前走,转过几个拐角,前面是青石铺就的阶梯,那阶梯刻了精美的虁龙图案。这下胡临心中惊奇更甚。上了阶梯,前面是又一间大厅。 胡临便背着慕容英走了进去。胡临远远看得,那大厅上似有一排人站着,只是光线太暗,瞧的并不真切。这下走进之后,胡临见的那大厅上站着五个人。有一个人,似是特别熟悉,胡临仔细一看,惊叫道:“父亲!” 那大厅之上,为站着的,赫然就是胡谢之。 胡临又唤了声:“父亲!” 四周死寂,毫无回应。 “你是胡谢之的儿子?”突然厅堂后面出来了一个老者,他蓬头垢面,衣服也没了颜色。说话声音僵硬古怪。 “我父亲怎么了?”胡临问道。腰间“净水”剑已在颤动,似那嗜血的灵蛇。显然胡临已动了杀气。 胡临这样回答,便是承认了那老者的问题,只是那老者却不回答胡临的问题,却自叹道:“虎父无犬子啊!” “呛”的一声,虎啸龙吟。胡临手中“净水”剑出鞘。卷起千层剑影,已罩住老者周身。胡临见父亲毫不理会自己,只道父亲是糟了这人算计。心中挂念父亲安危,又恼这人算计父亲。悲愤交加,是以出手便是极其厉害的杀招。那老者似乎未料到胡临一言不合,便刀剑相向。一念未了,只觉喉头一寒,却已是“净水”剑上了咽喉。这等神兵利器,只是剑气袭来,那老者脖颈之上已添一道血痕。 胡临冷冷道:“你把我父亲怎么了?” 那老者瞪了眼胡临冷声道:“要杀就杀!” 胡临又道:“我父亲怎么了?”手上宝剑握的更紧,青筋突起。 那老者却似全然未见,只说了句:“不知。” 胡临不料此人如此强硬,一时倒没办法。只得收了“净水”剑,一跃到胡谢之面前,不由的哑然失笑。却见那是一排蜡人,塑的栩栩如生。又兼之这里昏暗,胡临一时不慎,倒给看错了。胡临心道:“父亲见识广,武功又高,又岂会被人暗算。”心中顿时释然不少,转念又想:“刚才心中一急,出手伤人,却是不该。”当下满心愧疚,却又隐隐中感到轻松。转身走向那老者,抱拳行礼道:“小可适才挂念家父安危,一时无状,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莫怪。” 那老者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点圣贤书都未读吗?” 胡临听了知他责备自己,心下略有过意不去。只得又向他赔礼道歉。谁知这老者性情倔强,丝毫不买胡临的账.胡临知有些江湖前辈,性情古怪,当下也不生气。又向那老者问道:“前辈可是认的家父?” 那老者不答,却又问道:“你背进来的这人是谁?” 胡临听他不答反问,只好道:“这人是我在湖边救起的。我也不知他是何人。” 那老者却道:“你父亲我只是认的?” 胡临哑然失笑,又问道:“只是认的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又是不答反问:“你一身功夫是胡谢之所传授的?” 胡临道:“正是家父所授。” 那老者道:“胡谢之三十年前名满天下,我当然是认的,倒是见过几次,但他却不认识我。”言罢,掩面长叹。似有无尽悔恨。突然又道:“你可知道这是那里?” 胡临道:“小可不知。” 那人又道:“你可知我是谁?” 胡临道:“小可不知,还望前辈赐知。” 那人道:“我几十年前是有名有姓的。后来别人都叫我荒草人。我就是荒草人了。” 胡临听了,满心疑惑。只是不便相问。心道:“这人好生奇怪,不但脾气古里古怪,而且说话也是这么含糊不清。只怕脑袋不大灵光。” 那人又接着说:“这里是就是荒草院,可不是荒草人的荒草院。可荒草人是荒草院里的人。” 胡临道:“那不知这荒草院是何人所有?” 那人反问道:“依你看呢?” 胡临道:“小可不知。” 那人又问道:“你一路过了“三生三死九道门”和那“死中生”的棋局。难道看不出吗?”说这话之时,那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落魄。登时精明了起来。 胡临道:“那机关端是厉害无比,我却看不出是何人手笔。” 那人道:“这机关虽是厉害,可要办到不难。” 胡临道:“不错,真正难的,怕是造这地下宫室吧!非数万不能。” 那人哈哈大笑道:“不错,机关虽是厉害,要办到,也是不难。造这巨大的宫室,可却非数万人不可。” 胡临道:“只是不知这江湖上有谁有如此势利?” 那人道:“寻常江湖帮派,也就数百人而已,又那能造出这样的地下宫室?更不用说,让老夫替他看家护院。”言语之间,满是不屑。 胡临心道:“原来这奇怪的老者是替人看护这地下宫室,难怪他说什么荒草院不是荒草人的,荒草人是荒草院的。那又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权势呢?不是寻常江湖帮派。”转念又想起那精美的夔龙图案。便问道:“莫不是王公陵寝?” 那人笑道:“正是。” 胡临道:“却不知是此朝那位王公的陵寝?” 那人道:“不是当朝王公。” 胡临:“噢!不是当朝?” 那人道:“不是当朝,这是那古时楚王的陵寝。”这人手往那排塑像一指,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塑这些人的像?” 胡临心道:“给活人在陵寝塑像,想来你是和他们有仇了。”当下不便明说,只好住口不言。 那人接着道:“旁人都猜我是和他们几人有仇。可偏偏不是。” 胡临奇道:“那是为何?” (本章完) . 第6章 移宫换穴 胡临奇道:“却是为何?” 那人道:“此事说来话长,三十年前,我便在此看守这荒草院。一年只能离开这陵寝一个月。那时我年纪轻轻,又怎能受的了这种煎熬。我便想引人闯入这陵寝。便散布谣言说:荒草院里,珍宝无数。能进院者,富可敌国。”言罢那人走向那排蜡人,又接着说:“我知道这机关厉害,很少有人过得了。放眼天下,只有“神龙不见影”胡谢之,“金刀”蒙泰,“洛书才子”范四郎,“江左美丈夫”裴少商,“夜鬼”王魅。这五人而已。我便把五人塑成蜡像,摆在这儿。可三十年来,“神龙不见影”胡谢之游踪不定,不图名利,未来过荒草院。“金刀”蒙泰,年龄大了,胆子却小了,躲进大院里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了。“洛书才子”范四郎,读了圣贤书,心眼太多,困死在“三生三死九道门”里了。那裴少商,也死在了“死中生”的棋局里了。” 胡临听了,不禁怒道:“你费尽心思,诱人进入机关,对你可有那般好处?” 那人大笑道:“要不是他们贪财求便宜,有怎会来这荒草院,这里机关重重,他们又不是不知。人为财死,这又什么可惜的。” 胡临虽然气愤,可也无话可辩,只得道:“可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人正色道:“如果有人能进得这古墓,那定然武功不弱。能得他相助,我便能移宫换穴。保这古墓不被人盗。从此也不用再看守墓穴。” 胡临问道:“你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诱人来盗墓,只是为了让你自己自由吗?” 那人道:“不错,一旦有人进来,我也将自由自在。” 胡临不屑道:“这墓机关重重,即使你不移宫换穴,旁人也绝对难以进入,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人突然怒道:“这你不须知道。” 这时又听得慕容英咳嗽,胡临俯下身子,见他面色苍白,想是他风寒未愈。又被雨淋,加上现下又身处这阴暗的古墓,寒疾更重。胡临不禁绉起了眉头。心想:“现下要是不把他送去就医,只怕性命难保。” 当下起身对那人道:“这陵墓出口在那儿?还望前辈告之。” 那人道:“你还没有盗墓,又怎么能走。” 胡临道:“盗人陵寝,扰人清静,非君子所为。” 那人道:“这出口的机关处的密匙,就在那棺椁之中,你盗是不盗?” 胡临爽朗的大笑道:“死者已矣,生者为大。当然是盗。” 当下背了慕容英,往里走了去。只见墓室两旁的耳室之中,摆放无数的陪葬品。棺椁之上,雕龙画凤。胡临来到那棺椁之前道:“得罪了。” 便伸手想去推开那棺椁,一推之后,胡临大吃一惊,那棺椁却纹丝不动。胡临当下提气用功,又去推那棺椁。却如泥牛入海,不见丝毫回应。 那人跟了进来,道:“这里机关重重,这棺椁也不例外。你用蛮力是推不开的。” 胡临道:“求前辈指点!” 那人走到棺椁之前,伸手在棺盖之上按了三下道:“现在你推推试。” 胡临伸手去推,果然那棺椁应力而开。往那棺椁之中看去,胡临心中惊奇更甚。 只见那棺椁之中那是什么尸骨,分明躺着一个熟睡的男子,只面色略有苍白。身裹金丝玉衣。配戴红蓝宝玉。华贵不凡。仪表堂堂,湛然若神。胡临一见之下,呆立当场,半晌不做声。 那人见胡临吃惊不小,便道:“这具尸身长年不腐不臭,还散有淡淡清香之气,当真让人无法理解。莫说是你初次看见。就是老夫守墓三十年,今天一看之下,都是大吃一惊。你看见他身上的红蓝宝玉了吗?那便是古墓出口的密匙。” 胡临就从那尸体之上取下那宝玉。只觉的那红蓝宝玉,红的一半,烫人肌肤。蓝的一半,冰寒彻骨。胡临心中大惊。只觉的这古墓处处透着古怪。只是却说不出来,到底是那里不对。待胡临再看那棺椁之中时,那尸身已成白骨一堆。这下变化之奇,出乎胡临两人的意料。两人不由的惊叫一声。 那人喊道:“危险,快走!“。“走”字未完,只看见那棺椁之中散出了一股浓浓的红烟。已把棺椁淹没。胡临怕那烟雾有毒。背着慕容英立时急退。听那人喊道:“往东走!”胡临不急思索,只得依言往东边的甬道疾驰而去。那老者却是身形更快,刹那间,两人已到一道大石门之前。那石门中间有道小孔,两边各有一个掌形凹槽。那人又喊道:“把宝玉插入中间小孔。你左我右,你阳刚之力。我阴柔之力。”语气甚是着急,却又满含欣喜。 说话间那红烟已自甬道那头弥漫了过来。那人又喊道:“这烟有毒,屏住呼吸!”。话音刚落,红烟已将两人淹没。胡临一手在石门之上,阳刚之力激荡。一手捂住慕容英的口鼻。猛觉得迎面吹来一股大风。却是石门已开,胡临抓住慕容英,三人自石门跃出。那石门顷刻之间恢复如常。三人出了石门,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树林,鸟语花香,再回头看那石门之时,却是全然没了踪影。胡临死里逃生,又挂念着父亲。便向那人抱拳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那老者得了自由,心下欢喜。仰天大笑。似是没听见胡临的话。胡临也不在意。抱了慕容英转身就走。 那老者见胡临转身离去,忙追到胡临身旁道:“老夫能得自由,多亏了公子鼎力相助。” 胡临淡然道:“你也不用谢我,我是一时不慎,误入荒草院。” 那人道:“不论如何,是你助我移宫换穴,封存了这古墓。恩情无以为报,这块宝玉就送给公子。” 胡临道:“这等奇珍异宝,使不得” 那人见胡临固辞不受,又道:“我看胡公子双眸异色,左眼微红,右眼淡蓝。和这宝玉颜色一致。想是有缘之极。宝玉增与有缘人。那是再合适不过。” 胡临担心慕容英安危,怕再纠缠误事,只得收过宝玉。 那人又道:“我看公子还是配在脖颈上。” 胡临只得依言挂在脖颈上,那宝玉贴在肌肤之上,一半烫,一半冷。胡临只觉的体内阴阳交汇,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袭遍浑身。霎时间,只觉的神清气爽,通体灵明。 那人看着胡临道:“看来公子与这宝玉,的确有缘。可喜可贺!那今日就此别过。” 胡临双手行礼道:“谢前辈馈赠,那后会有期。” 那人也道了句:“后会有期。”便转身往那林子里走去了。 胡临背了慕容英,当下觉的腹中空空,便去林中采摘了些野果充饥。这一夜雨后的林子,空气清新。胡临心想:“现下这人有伤在身,须得送去求医。现下只有宣花镇可去。也可以找寻父亲。“当下主意一定,背了慕容英便往宣花镇而去。 (本章完) 第7章 公子白衣 白帝城东依夔门,西傍八阵图,三面环水,雄踞水要津,在这江面之上,一舟漂浮,逆流而上。忽见码头边一人,向这船飞来,眼看即将落水之际,那人足尖点水,身子又腾空而起。凭空凌虚,稳稳的落在了那船头之上,那人并不着急进船舱。只是盘膝坐在船头。却听的船舱内有人弹琴,琴声淡雅悠扬。使人一听,不禁会想起江南小镇那打纸伞的姑娘。似那抚琴之人是位多情公子。偏偏喜欢上了小镇的姑娘。只闻琴声,便知抚琴之人俊雅不凡。那江流湍急,这琴声在江风中飘扬。别有一番味道。那人坐在船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只是听着。一曲罢了,一曲又起。这次曲调一转,激扬动魄。曲中大含金戈铁马之意。过了许久,这琴声方才停歇。这时那抚琴之人从船舱走了出来。一袭白衣如雪,纤尘不染。果然是个俊俏的公子。一双眼眸明净的如同春天。江风拂来,长乱飘。 “钱叔,事情办的怎样?”那白衣公子开口问道。 “人被一个少年给救走了。”被称做钱叔的那中年人回答道。 “噢!”那白衣公子似乎吃了一惊。随即又春风满面。 “那少年是从“虁门六龙”身边带着那人逃脱的。”钱叔回答道。 那白衣公子眉头绉了下,随即又是春风满面。问道:“那“虁门六龙”现在在那?” “在青云浦。据说,那少年也没有逃远。他们在等。”钱叔道。 “掉头!”那公子道。 “公子你这是?”钱叔不解的问道。 “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少年。”白衣公子笑着说。 那船便掉了头,顺流而下。白帝城的云彩越来越远了。那白衣公子又坐在船头开始抚琴了。水流湍急,琴声悠悠。衣带翻飞。轻舟顺流而下,两岸高山对峙,崖壁陡峭,奇峰不断。有登龙峰、圣泉峰、朝云峰、神女峰、松峦峰、集仙峰、净坛峰、起云峰、飞凤峰、上升峰、翠屏峰和聚鹤峰。在这十二峰中最为挺拔秀丽的,当数神女峰了。船至峰前,仰望峰顶,可以看到有一突兀的石柱。宛若仙女。 钱叔知这白衣公子好游风雅之地,是以人送外号“小宋玉”。这次出门,名为办事。实则多半是去游山玩水。是以钱叔提醒道:“公子,到神女峰了!” 那白衣公子不言,抚琴而歌,曰: 惟高唐之大体兮,殊无物类之可仪比。 巫山赫其无畴兮,道互折而曾累。 登巉巗而下望兮,临大阺之稸水。 遇天雨之新霁兮,观百谷之俱集。 濞汹汹其无声兮,溃淡淡而并入。 滂洋洋而四施兮,蓊湛湛而弗上。 长风至而波起兮,若丽山之孤亩。 势薄岸而相击兮,隘交引而却会。 崪中怒而特高兮,若浮海而望碣石。 砾磥磥而相摩兮,巆震天之礚礚。 钱叔腹中颇有文墨,听那白衣公子唱的是宋玉《高唐赋》中的词句。知他有游神女峰之意。便令艄公停船。果然那白衣公子长身而起道:“过此佳处不游,必为人生憾事。” 钱叔附和道:“两岸连山,奇峰不断,最俊秀的还是这神女峰!” 那白衣公子打趣道:“钱叔何时也如此风雅了。没有那身铜臭味,倒是让人大吃一惊!” 钱叔听了,嘿嘿干笑了几声。 当下,两人便上了神女峰,船行在峡谷之中,太阳时隐时现,这下来到峰顶。已是黄昏之时。那白衣公子道:“我看已是日近黄昏,那就在此歇息一晚吧!”罢了又随口吟道:“自此拂袖别故人,浮云一程我一程。” 钱叔应了声:“是。” 当下两人便来这峰顶一间寺庙投宿,开门的是个童子。那白衣公子道:“在下商柳晨,和朋友游山玩水,错过了宿头,特来贵处借宿一晚。烦劳小哥通报一声。” 那童子点点头去了,不一会儿便来,把商柳晨两人安排在了偏房。当下送来茶水点心。清茶芬芳,点心可口。只是商柳晨两人却自始至终未见旁人,只是这童子端茶送水,也没有话语。商柳晨两人虽是满心疑惑,也不便相问。夜幕降临之后,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听的雨声阵阵,商柳晨毫无睡意。这时听的正殿之中,似有打斗之声。当下凝神细听。确是打斗之声无疑。便来到正殿门口,这时钱叔也到了门口。两人往里看去。只见一个和尚和一位妇人正在打斗。人影翻飞,烛火摇曳。商柳晨定睛看去,两人年纪相仿,俱是五十多岁。那和尚一双肉掌,虎虎生风,使一路降魔伏虎拳。这降魔伏虎拳历来流派甚多,但都相似,而这和尚使的湘楚一路。再看那妇人,短剑飘飞,轻盈灵动。意图以柔克刚。 商柳晨和钱叔两人一起走进了那大殿,那两人犹自打斗不休。那妇人一见有人来到大殿之上。口中娇叱,一支短剑更见凌厉。那和尚顿时手忙脚乱。商柳晨,钱叔两人这时不知谁是谁非。也不知谁是此间主人,一时难以相帮。只得束手旁观。钱叔几次询问两人均是置之不理。耽搁间,那妇人短剑变招,使一个鱼翔浅底,刺咽喉,挑小腹,极为凌厉。那和尚眼见避之不急,便要尸横当场。商柳不急思索,纵到那和尚身旁,伸手一拉。那人只觉喉间一冷,原来是死里逃生。那妇人也觉剑上一空,知是没有刺中。奇怪的是此刻她也喜形于色,待一定睛,见那和尚无恙。对商柳晨慌忙纳头便拜。商柳晨闪在一边以免受礼。问道:“婆婆这是何故?”那和尚空自叹气一声,那妇人道:“谢公子大恩大德。”说完又是连连行礼,商柳晨见她甚是真诚,急忙上前扶她起来,说道:“婆婆有话好说,这般行礼,折杀小子。”那妇人一时欣喜,倒忘了对方是个年轻的公子。听商柳晨如此言语,这时大感窘迫,半晌无语。 那和尚道:“深夜争斗,打扰了贵客休息,莫怪,莫怪。” 这时钱叔问道:“可是野大师和独孤女侠?”他见多识广,心下猜到了几分,便如此问道。 那两人都吃了一惊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 商柳晨道:“山野闲人,不足过问。” 原来野和尚和独孤红旧时冤家,因爱生恨,这才相杀。可终究是缘分使然,被商柳晨这么一插手,两人竟冰释前嫌,重修于好。 (本章完) 第8章 一剑横江天欲雨 野和尚和独孤红冰释前嫌,那野和尚也就不做和尚了。两人甚喜,都来向商柳晨道谢。商柳晨,钱叔二人见此情形,各自回房歇息。已是深夜时分,两人就都各入睡了。第二天一早。两人起来洗漱罢,用过早点之后,便起身告辞。那王穆图送二人出寺。夜雨方歇,云雾缭绕在群山之颠。整个巫山若隐若现,好似蒙了面纱的妙龄少女,美的不明所以。三人见此情景,不由的目眩神遥。良久呆立在原地。随这王穆图的一声叹息。商钱两人当才回神。当即便下了神女峰。下山之后,抬头仰望那神女峰。则又是一番美景,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不禁的佩服大自然鬼斧神工,造物主神奇莫测。商柳晨命人撑了伞,坐在船头,又开始抚琴。雨雾之中,一叶轻舟,顺流而下,一曲琴声,随风飘扬。这江流湍急,船也行的极快。不几日便到了江南道洪州地界。此地旧时为豫章郡,山青水秀,人杰地灵。中午时分,商柳晨闻“虁门六龙”来报。那少年早上便已乘船顺江而下。便命艄公快开船。这一叶轻舟便如离弦之箭,划破江面,飞驰而去。那虁门六龙也乘艘小船紧随其后。 这大江下游,水流平缓,江面开阔。两岸平原连片。时时可见,轻舟小船。那“虁门六龙”认的胡临所乘之船。是以不曾被迷乱。 “就在前面。”虁门六龙中的老大喊道。这“虁门六龙”本是虁门的六位强盗。平日里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后入了“暗流”,这六人平日里配合默契,是以经常在一起行动。 “把船靠上去。”钱叔道。 远远的看见,那船头站着一个少年。那人正是胡临。原来那日胡临背着慕容英到了宣花镇后,未曾见到胡谢之。只好在镇上的药店抓了药,替慕容英治病。那慕容英情知宣化镇离黑魔教极近,又听胡临讲有一伙不名来历的人。想要与两人为难。因此两人不敢在宣化镇多做停留。在慕容英伤略有好转之后,两人便立即雇船沿江而下。那慕容英在江南颇有势力,料想回到江南后,也不至于怕了他们。 钱叔在暗流之中,地位颇高。又得公子商柳晨的信任。是以他话之后。虁门六龙不敢怠慢。那船不一会儿便追上胡临的小船,挡在胡临前面。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胡临见六龙气势汹汹,便低声向船舱里的慕容英说:“似乎是有人寻晦气。小心。” 慕容英听了暗暗叫苦,可偏偏自己是大病初愈,身子虚弱。空学一身武艺。到头来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想到此处,有惊又气,一时急火攻心。激烈的咳嗽起来。胡临见六人把船挡在前面,便大声道:“烦劳兄台借道。”六人也不答话,也不把船驶开。胡临只好把船绕过去。那虁门六龙又把船驶在前头,挡住胡临。胡临心知这六人是存心与自己为难。可却不出手,只是挡住自己,难道是在等援兵。到时对方人多。自己又要护着慕容英。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到那时,于自己两人,可是大大的被动。想到这里。胡临便道:“六位若在这般纠缠不休。我可不客气了。”那虁门六龙中的老三骂道:“呸,不害臊,你以为我们怕了你吗?”这老三性情火爆,听了胡临言语,便立时忍不住了。 胡临冷哼一声道:“看招。”呛的一声,腰间“净水”剑出鞘,虎啸龙吟。在这水面映衬之下,这柄宝剑,真如一泓净水,历而不凶。胡临急于脱身,出手都是极历害的杀招。那“净水剑”化为千道影子,向那六人头顶罩落。剑影之中,杀气纵横,水气弥漫。这一剑之威,竟然使江面之上,也卷起了一层浪花。摇晃着轻舟小船。那虁门六龙,万万想不到前些日子那个险些败在自己手下的小子,几日不见,这一剑之威,竟然令六人不能招架。说时迟,那时快。不及六人思索。那剑影已到身前。虁门六龙久经战斗,自知不敌,六人便都跳入水中。可怜六人所乘那小船,被剑气击中。只见得木屑横飞,那小船被胡临剑气所毁。胡临一击得手,不假思索,驱船顺江而走。 这时听的琴声悠扬,在江面上飘荡。胡临寻声望去,只见的前头又有一艘小船,挡住两人去路。正是商钱两人,就在刚才胡临与虁门六龙相斗之时,两人乘机把船驶在了前面。商柳晨白衣胜雪,盘膝而坐,双手抚琴。意态悠闲。似乎眼前是一片宁静,从未有过厮杀。又或是对这种厮杀,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但是不管怎样,从厮杀开始直到现在,他都在一心抚琴,从没有关心过别的事。他双目紧闭,似是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之中。终于,他的琴声停了,他长身而起,当真的玉树临风。 “千层剑影千层浪,也不过如此嘛!”商柳晨道。 胡临听他这么说,心中颇不是味道,便道:“惭愧,惭愧,能勉强杀退强盗而已。” 这时虁门六龙都游上了商柳晨所乘的小船。个个衣服湿透,狼狈不堪。听的胡临如此说,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胡临碎尸万段。只是胡临刚才那一剑,神乎其技,端是厉害无比。六人却是再也不敢上了。只是恶狠狠的瞪着胡临,却不敢上前。 听的咳嗽声,却是慕容英从船舱内出来,慕容英抬头望去,只见对方是八人,为的是个白衣少年。神情倨傲。慕容英心想黑魔教中从未见过这人,又实在想不起除铁拐李,张周扬之外。黑魔还有如此高手。便猜想是暗流的人。 慕容英道:“暗流的众位高手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商柳晨道:“你这老儿倒有点眼力。猜出来我们是暗流的人,那你也该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慕容英道:“不知是什么人想取我性命?” 商柳晨道:“无可奉告。今天无论如何,你是逃不了了。” 胡临突然道:“如果我非要护他周全呢?” “噢!”商柳晨略显惊讶,似是没想到胡临有胆子在暗流手下救人。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商柳晨道。 本章由“实在不简单的云九郎独家冠名写出”。 (本章完) 第9章 暮雨洒江天 “我们不妨试一下,强弱立判。我要带这人走,就不怕有人阻难。”胡临道。 慕容英是老江湖,知道暗流势力之大绝非自己两个人可以抗衡的。听的胡临如此说。心生感激,不想把胡临牵连进来。 道:“胡公子仁侠高义,令人佩服。只是今日暗流要取我性命,与公子无关。倘若我慕容英今日侥幸不死,来日必报相救大恩。” 胡临道:“勿复多言,这人我是救定了。” 商柳晨见状,知是今日之事,胡临必然插手,便道:“既然这位公子执意与我们为难,那只好得罪了。” 不待商柳晨说完,那虁门六龙已各执兵刃。钱叔也凝神以待,只要商柳晨一句话下,这几人便立时飞身而上。看样子是势在必得。 胡临双眸中神彩奕奕,对那虁门六龙冷笑道:“败军之将,也来言勇?”那虁门六龙被胡临先前一剑挑落,对胡临心中忌惮。这下看的胡临异色双眸之中,神彩飞扬,那敢轻拭其锋。商柳晨知道胡临功夫不弱,派虁门六龙上去,也是自取其辱罢了。当下叫那六人退下,站在船头道:“我来领教公子的高招。” 慕容英听的商柳晨要亲自出手对付胡临,心中一惊。低声对胡临道:“那白衣公子乃暗流少主商柳晨,年纪虽轻,手上功夫可的确厉害。公子你退下,让我接他的招。大不了尸横江滨。”慕容英说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胡临听慕容英说的悲凉,心中不忍,对他道:“先让我来讨教几招。如果我不行,再由前辈出手也不迟。” 说罢,也不等慕容英应允。向商柳晨道:“既然公子有意赐教,那请出招吧!” 虁门六龙和钱叔对商柳晨的功夫都是深信不疑。知他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年轻虽轻,可一身功夫,着实惊人。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成名好手,都败在他手下。又加之他心思缜密,因此,虽是二十出头,可暗流之中,无人不服。而胡临虽轻,但经胡谢之这等高手调教,十年间寒暑不断。可毕竟是初入江湖,临敌经验未免不足。 当下两人各站船头。相向而对,商柳晨白衣飘飞,神态潇洒。胡临身材颀长、健壮。比之商柳晨,却另有一番英俊。这当世两大青年魁,此刻在江上,相向而立。一场惊天动地的争斗,一触即。这时已日近黄昏,天又下起了潇潇暮雨。雨雾越来越浓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白影一闪,商柳晨出手了。一式巫山劫,只觉的人影散乱,暮雨潇潇。这巫山劫一式便有十二种变化,又有三式,那就有三十六种变化,一变接一变,一招跟一招。传说这门功夫,乃上古神女瑶姬所创。因此,这套功夫以灵动见长。使出来端是无比的飘逸。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商柳晨出手之际,胡临也出手了,可是由于两人度都奇快,是以几乎是同时出手,没先后之别。这样一来,两人谁也没有抢到先机。商柳晨使巫山一段云中路直进,取胡临腹下。胡临身在空中,见商柳晨攻来。提一口气,身子不降反升。堪堪避过商柳晨的雷霆一击。商柳晨一击不中,空中也不转身,双脚踢出巫山一场雨。直袭胡临后背。这本是手中的招数,此刻商柳晨以脚踢了出来。招数与原来又有不同。把这巫山劫这类功夫,竟使出开碑碎石的气势,而又不失其灵巧之神髓。当真是非同小可。胡临听的背后风声呼呼。知是商柳晨袭来。也不及细想,身子急降。商柳晨似是早有料到。双脚不离胡临后背。胡临身形再变,商柳晨也随之变。转眼之间,胡临身形已变幻十六次。可是始终未脱离商柳晨的双腿。胡临急中生智,反手一挥,掠起水珠向商柳晨袭去。水本天下至柔之物,本不能伤人取命,可是胡临这一招翻手为雨,暗用气力。这下径直向商柳晨袭去。其威力不下于天下任何暗器。论其诡异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商柳晨本是急追胡临,这下见的水珠袭来,势若钢珠。情知非同小可,身子往前直冲,已无法避开,便顺势空中转身,挥动衣袍,接下了这招。这下逼得商柳晨一慢,胡临便迎面攻了上去。两人这下正面直对,以快打快,余下诸人,只觉的满江人影。烟雨纵横。已分不清两人了。 这时小雨渐渐下大了,两人还斗在一起,不分上下。当真是棋逢对手。只听的一声闷响,空中两条人影分了开来。商柳白衣飘飘,向东面落去,稳稳的立在了船头。胡临却如身在云烟,随风而落,也立在了船头。这两个少年,出招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快。旁观诸人,一眨眼间,两人都已落回原处。也瞧不出来谁败谁胜。 “后生可畏啊!两位好功夫!哈哈……”原来是黑魔教三星祭司铁拐李,众人都凝神观战,谁都没有注意到铁拐李是几时来到的。 胡临似是并没有听到铁拐李的言语,背对着铁拐李。只是盯着商柳晨。商柳晨与他一般心思,只是盯着胡临。这两大少年高手,交手之后,各自心惊,商柳晨从小天赋异禀,近年来功夫大近,更是罕逢敌手。不料此次初出远门,便遇强敌,何况这人与自己年纪一般,心中越想越惊。胡临也不料这公子哥,看上去养尊处优,可功夫之高,也是罕见。两人这一番争斗之下,心中俱有不服,可却隐隐也生钦佩之心。 慕容英听出来是铁拐李的声音,回头一望,这下是仇人相见,慕容英气血上涌。双眼红,往日种种涌上心头,直恨不得将铁拐李挫骨扬灰。慕容英是大病初愈,身子终究吃不消。一声恶魔未骂出口,倒是先吐出了一口血。 本章由“实在不简单的云九郎”独家冠名更新 (本章完) 第10章 剑客杀气横 胡临听的慕容英倒地,便转过身子扶起了慕容英。朝铁拐李望去。铁拐李见那少年转身,也向他望去,只见的胡临双眸异色,一蓝一红。心中大惊道:“难道这就是二十年前被胡谢之抢走的圣婴,对,肯定错不了。这天底下奇事虽多,可这两只眼睛两种颜色的人,我也是只见过一次。再看刚才他出手,武功与胡谢之是一路。必是圣婴无疑。”当下心中暗暗计量了一番。 胡临瞧得铁拐李面色变幻不定,也拿不准他在打什么注意,但看慕容英的表现,定然是敌非友。一个暗流就已叫人头疼,现在又来一个黑魔教。这下胡临两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胡临扶起慕容英,愁眉不展。心中苦思脱身之计。一时着急也是毫无头绪。只得向慕容英看去。 慕容英心知这些人要与自己为难,不肯善罢甘休。情知今日是在劫难逃,免不了一死。赴死之心既生。心中反而镇静了不少。朗声道:“我知诸位今天是非要把我留下不可,我慕容英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诸位要取我性命,尽管上来便是。我也绝不会束手待毙。只是这位公子,与我萍水相逢,见我有难,略施援手而已。并不与我相干。望诸位不要与他为难。” 胡临听慕容英这般说道,知他是不想连累自己,姑此才说什么萍水相逢,略施援手。可要叫自己不管慕容英,独自逃生,实在是于心不忍。 “不行,你们两个一个也逃不掉!”不待铁拐李说完,黑魔教众人围了上来。 胡临见此情形,不知怎的,对这黑魔教突生反感。冷声道:“这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放马上来,难道我怕了你们不成。” 胡临说完,杀气横生。黑魔教众人一时被他的气势所摄。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向前。铁拐李见此情形,大喝一声当先向胡临扑来。胡临杀气正盛,见铁拐李攻来。“呛”的一手,净水剑又出鞘了,胡临中路直刺,这一招平平淡淡,就其招数而言,毫无变化。可这一招势若飞虹,大气磅礴,借着漫江烟雨,迎着铁拐李的攻势,胡临杀了上去。铁拐李在江湖摸爬滚打几十年,何等招数没有见过。可偏偏胡临这一招攻来,他无处可避,不由的背生冷汗。慌忙之中,铁拐横打,稍稍逼开了胡临的剑锋,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可是这条左臂已被胡临一剑削去。随着风雨落在江中。那黑魔教众人见的大祭司一招之间,被人取了臂膀,纷纷亮出兵刃,围了上来,胡临一招得手,杀气更盛。见众人围了上来,双眸精光四射,只是看了一眼,众人不由的胆寒了起来。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敢上去。 胡临心知,虽然杀退了这使铁拐的老头,可周围众人虎视眈眈。要想脱身可的确不易。胡临扶起慕容英,见得慕容英也是愁上眉头。想来是与胡临一样的心思。为这眼前的困局忧心忡忡。 铁拐李也确是一条硬汉,虽被胡临一剑削去了左臂,被教中弟子止血之后。忍着巨痛,仍自站立着。 暗流众人本想等胡临与黑魔教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可万不料这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三星祭司铁拐李在一招之间,便叫胡临这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削去了左臂。这下变化,不但黑魔教众人未曾料到,而且暗流中人也未曾料到。这下黑魔教和暗流这两个近年来风头正盛的江湖组织,要今日一起败在胡临手中了。 钱叔低声向商柳晨问道:“公子,怎么办?”说完便把三枚铜钱扣在手中。这是钱叔早年在江湖上赖以成名的绝技,唤做“人为财死”。不知有多少江湖成名好手已死在这三枚铜钱之下。那铜绿色中也开始有了殷红。 商柳晨知钱叔是讯问他的意思。只有他一点头,钱叔和虁门六龙会立施杀手。胡临武功之高,的确是生平少见。是以钱叔也不顾忌什么江湖规矩了,想并肩子上,料理了胡临。商柳晨颇为自负,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对胡临道:“阁下身手果然不凡。我商柳晨有意再行讨教。若是阁下赢了,那我暗流今日不得与你为难。倘若我能占的上风,那慕容英还望公子能留下。” 胡临听慕容英说那暗流是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里面高手如云。今日见众人对商柳晨极为恭敬。料想他在暗流之中,地位颇高。听的商柳晨这般说,胡临只说了声:“请!” 商柳晨见胡临那柄软剑,剑身如一泓清水,剑锋薄若蝉翼,剑柄古意苍苍。知是一柄吹毛断的神兵利刃,不敢大意。也命钱叔取出了兵刃。胡临看去,商柳晨手上拿的,却是一柄折扇。胡临略有吃惊。兵器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那十八般兵刃,三十六类奇门兵器都是这般。商柳晨焉能不知这等道理。只见他把折扇轻遥。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全然不似与人比武斗胜。烟雨弥漫,天暗了下去。商柳晨白衣飘飘,那雨滴全然没有打湿他的衣扇。胡临宝剑在手,也不急于出手。站在那船头,身子在雨中愈的挺拔了。 一阵风来,把雨丝吹斜了。那烟雨随着江面上的风,来回的摇晃。随着一阵斜风,胡临出手了,出手并不快。与那阵风一样,摇摇晃晃的。商柳晨也出手了。很快,白影一晃,后先至,折扇打穴,招招精准。胡临身形虽慢,可手中剑招却也不慢。招招连贯,绵绵不绝。商柳晨攻时,剑招回守。稍有停歇,剑招便攻。是那从天而降的细雨,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商柳晨贴身而上,因那折扇短小,贴身而搏,方能扬长避短。商柳晨越打越快,胡临这时已是全守无攻。胡临虽处守势,可却守的极有法度,不慌不乱,不急不徐。一招接一招,好似那秋后的风。商柳晨攻来疾如暴雨,颇耗气力。可商柳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兆头。 (本章完) 第11章 荒草人 周围众人远远的看着,除了铁拐李,钱叔,慕容英等少数几人,别人已是跟本看不清两人的攻守之势。铁拐李见得商柳晨功夫也是如此之高,情知今日要抓慕容英回去已然无望,又赔上了条臂膀。想到此处,又气又悔,只觉的气血翻腾,差点晕了过去。钱叔刚才见胡临一招逼退铁拐李,知他武功奇高,又手执利器。因此关心着商柳晨的安危。三枚铜钱已扣在手中多时。只要商柳晨稍有危险,便先取了胡临性命。慕容英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只好盼着胡临平安。这观战诸人,心思各异。但却都关心着这场比武的胜负。 胡临与商柳晨两人,这时已是风云互换。胡临在攻,商柳晨在守。胡临情知自己手中宝剑,削铁如泥。便想先斩断商柳晨的折扇,逼他认输。胡临一剑削向商柳晨小腹,这一剑若是得手,商柳晨必然是尸横江滨,他也晓的厉害。回扇一挡。胡临心中一喜,心想这下必然能削断他的折扇,逼他认输。只听的“叮当”一声,折扇完好无缺。胡临不由的朝那折扇看去,只见得那折扇扇骨黝黑,想来是玄铁铸成,坚硬无比。想来是商柳晨也知道胡临手中长剑非是凡物。便命人取去这玄铁宝扇。胡临一下攻出九剑,双为阴,单为阳。这九剑阳刚之气激荡,虎虎生威。携风雷之气,向商柳晨席卷而去。商柳晨左闪右躲,手中铁扇紧扣。这九剑一剑快过一剑,商柳晨躲的一剑险过一剑。最后一剑自商柳晨腋下而过。只觉的冷气袭体,绕是商柳晨艺高人大胆,也不禁的心中暗叫一声:“好险。”等胡临九剑一过,商柳晨不待胡临收招。手中铁扇出招,快逾雷电,转眼之间已数招连。胡临回招也是极快,绝不拖泥带水。两人一个攻的快,兵行险招;一个守的快,干净利落。这下两人以快对快,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只觉的满江都是人影,又加之天色昏暗。斜风细雨之中,已然分不清两人了。 这下钱叔也不由的苦恼起来,本想商柳晨稍有不敌,便暗下杀手。可这下两人身形变幻奇快,跟本无从分辨。钱叔担心误伤了商柳晨,也不敢轻易出手。慕容英也满面忧愁,胡临若是不敌商柳晨,自己两人便为刀俎,任人宰割了。只有铁拐李心中暗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现下可坐收渔翁之利。 突然人影一分,一条白色人影向上而升,一条黑色人影向下而沉。那向上的便是“小宋玉“商柳晨,那向下而沉的却是胡临。就在两条人影分开之时,忽见那江面上涌起大浪,自西向东随水流而来。黑魔教众人虽生在南国水乡,也从未见过无风起浪这种怪事,纷纷让开,静观其变。只见的水中似是有条大鱼,身长数尺,体型巨大。自上游顺江而下,度又快,掀起了层层浪花。“咔嚓”声中,那大鱼撞到了慕容英所乘的那条小船。只见得那小船像纸片一样飞了出去。登时破败不堪。而那大鱼去势仍是不止,一跃浮出水面。见的那大鱼背生磷甲,金光闪闪。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怪鱼,纷纷避开。这时胡临恰好从空中落下,直直的要落在那大鱼的背上。胡临脚尚未及背,那大鱼背上却又张开血盆大口。这下变化众人更是未曾料到。竟有鱼嘴生背这种怪事。胡临似是未曾察觉,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大鱼口中。胡临一落入其中,那大鱼背上大口立即消失。又潜入了水中,向前疾驰而去。 “追!那是机关鱼!”铁拐李这时已瞧出了端倪,忙喊道。 听的大祭司有命,几名黑魔教弟子立马驱船追了过去。“嗖嗖”的几声,机关鱼尾部射出三箭,那箭头泛着蓝光,显是淬了剧毒的。立时射中了三名黑魔教中人,那箭以机簧出,虽已受阻,去势仍是强劲无比。透体而出,又射中了后面三人。又是透体而过,又射中三人,方才停歇。毒药见血封喉。那九名教众已然魂归西天了。这三箭一阻,机关鱼早已远去。只留下了层层浪花。 这时商柳晨也落在了船头,“怎么办?公子”钱叔急问道。 “穷寇莫追,放他们去吧!”商柳晨说着望了一眼那远去的浪花。接着道:“天色已晚,明日再做计较吧。”又抱拳对铁拐李道了句客套话:“后会有期”。一行八人又乘舟顺流而下。商柳晨喜怒不形于色,独自坐着船头,又开始抚琴了。琴声淡雅悠扬,一如前几日放舟巫峡。终于在一片夜雨中,渐渐远去,没了声音。只把黑魔教众人留在了原地。铁拐李满腔怒火,这一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好灰头土脸的撤了。 却说胡临那时下落之际,看得慕容英正在鱼腹之中,朝自己招手示意。立时便明白了,这大鱼乃是极厉害的机关鱼。也顾不太多,不及思索,便落在了其中。胡临刚落入,机关鱼背上大口立即闭合。又疾驰而去。初时听的众人叫喊,后来只剩下了机关鱼划水而过的声响。想来是把黑魔教众人和暗流几人远远的甩开了。原来是荒草人救了两人。 “谢过前辈救命之恩。往日多有得罪,还望宽恕!”胡临对荒草人道。 “哈哈……”荒草人一阵大笑,心喜胡临这少年谦卑有礼,笑道:“我这机关鱼厉害吧!这可是我多年潜心制成,只此一个,天下无双。”荒草人只顾夸耀自己的机关鱼,对胡临之言,恍若未闻。 胡临闻言诚恳地道:“这机关鱼端是厉害无比!” 荒草人听了这话,似是极对胃口。神彩奕奕的说:“那是当然,光找这机关鱼外面的磷甲,就耗费了我许多时日,也不知宰了多少条大鱼!才把这磷甲凑齐!” “外面的磷甲是真的?”慕容英和胡临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货真价实的磷甲,如假包换!”荒草人颇为自得。接着又道:“只有是真正的鱼生磷甲,才能在水低行动自如。倘若不是鱼生磷甲,寻常的动物皮,那可不能这般折腾!可惜我着机关鱼尚未完工,还差着一点。还差一点。”说着这古怪的荒草人又沉思了起来,叫人琢磨不透。 (本章完) 第12章 冉闵灭,净水绝 胡临两人听了,不由赞叹不已。胡临也知荒草人脾气古怪。当下也不问他为什么救了两人。 原来荒草人生平浸淫于机关数术,技艺之高,当可称天下一绝。为人行事乖张古怪,心肠却也不坏。那天出了荒草古墓之后,便在江中试制机关鱼。顺流而下见得胡临两人被围困,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出手相救。三人乘机关鱼顺流而走,夜行千里,将到临晨之时,已达金陵城中,这两日舟车劳顿,三人一夜没有休息,已是累极。慕容英听的荒草人说到了金陵城中。便对两人道:“金陵城中冶剑庄公羊平是我多年至交好友,他平素好交江湖豪杰,颇有孟尝遗风。现今到了金陵,我们不妨去他那里暂时住上几日。” 荒草人听了问道:“据说公羊平祖上公羊傅是相剑大师风胡子的门人,善铸神兵宝剑。曾是吴国冶城的相剑大师。干将莫邪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精英,铸成雌雄宝剑,阳做龟文,阴做漫理。欧冶子铸湛卢、纯钩、胜邪、鱼肠、巨厥五把宝剑,这些俱被世人奉为兵中至宝。其中一把宝剑被楚昭王所得,便请来相剑大师风胡子为他鉴别。风胡子观后,说是湛卢宝剑。楚王问:“能值几何?”风胡子说,没有办法说出它的身价。这把宝剑是用赤堇山开裂出来的锡,若耶溪干露出来的铜,由雨师浇水,雷公拉风箱,蛟龙捧炉,天帝装炭,经千冶百炼才造出来的。铸成之后,有人就想用骏马一千匹,有集镇之乡三十个、居民万户的城市两座来买这口剑。另一相剑师说,就是用满满一城的钱,一河的玉,恐怕也买不下来。慕容兄弟既与公羊平是至交好友,可曾听他提起过?” 慕容英道:“只怕那种神兵利器只是传说,并不存在。我与公羊平一向相交。平日里也曾听他说品评过天下兵器。但未曾听他提起过这些事。” 荒草人又道:“野史传记里记载公羊傅曾铸过一柄软剑。据说铸剑之时,天现异像,四周黑云压城,翻滚不息;当空却是一缕白云,雨滴点点。三日三夜,不停不歇。他于是取东海寒窟之波,以之淬剑,宝剑乃成。此剑如水之弱,却能克天下至坚。剑脊藏水,远观如一泓之水,剑刃薄若无物。名唤做“净水”剑。” 胡临听罢暗自吃惊,寻思道:“荒草前辈所说,难道是我手中的“净水”剑?那日在古墓中,我曾出剑他也看到了,若真是这把宝剑,难道他没有看出来?况且昨日在大江之上,我又数次仰仗宝剑之厉,击退众人。难道那么多人会看不出吗?父亲叮嘱我,非到万不得已,宝剑不出手。说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怕是担心我年少无知,出手伤人吧!”这诸多念头在胡临脑中一晃而过。又听的荒草人道:“那宝剑铸成之后,鲜为人知。后来吴越两国,征伐不休,先是吴王夫差大败越国。后来越王勾践十年卧薪尝胆,终成大事,逼得夫差掩面自杀。而公羊傅也在吴国大败后,携剑消失。后越王勾践得知,公羊傅怀有宝剑,便欲寻得。可从那之后,公羊傅连同宝剑便似从人间蒸。再也无人得知,有人说他携宝剑,乘舟出海。也有人说他北隐大漠。”言罢闭目沉思,似对往事感怀不已。 慕容英追问道:“后来呢?” 荒草人道:“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公羊傅,那柄软剑也随他消失了。传说几百年后,那宝剑被武悼天王冉闵所得。史书载:闵幼而果锐,季龙抚之如孙。及长,身长八尺,善谋策,勇力绝人。冉闵那时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这便是史书所说的“五胡乱华”。当时残留的汉人,为了免于屠杀,纷纷筑堡自卫,与胡人对抗。当时的北方壁堡也要相隔百里才有一个。按古书记录:“永嘉大乱,中夏残荒。”冉闵在灭掉后赵后,颁下“杀胡令”,数百万胡人也因此被杀。当时情景之惨烈,实难想像。”说到此处,荒草人不由的叹息连连。 胡临和慕容英两人也略知这段历史,这时听的荒草人说起,也是不禁的叹息。人吃人,人杀人,人间征战几时休。那流血漂撸,尸横遍野的场景,当真不忍回想。有道是“自古兵甲误苍生”。 荒草人接着又说:“冉闵能征善战,这柄剑在他手中,日日饮人血。自然是杀气越来越重。后冉闵被斩于龙城遏陉山。冉闵死后,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未降。传言冉闵灭,净水绝。那神兵净水剑自此又离奇失踪。” 慕容英道:“这些事怕多是传言,不尽属实。那净水剑多半是后人杜撰吧!” 荒草人笑道:“今日去公羊平府中一叙,便知真伪。” 荒草人把机关鱼沉到水低,三人便往冶剑庄而去。 清晨的街上十分热闹,行人熙熙攘攘。三人饿了一夜,荒草人道:“我们不妨先去街上的酒楼喝上几碗。再去冶剑庄也不迟。”慕容英听了面露难色,胡临见状道:“昨日给我们这么一闹,恐怕今日黑魔教,暗流都在找我们。酒楼人多眼杂的,怕是免不了麻烦一番。” 慕容英急忙附和道:“胡老弟说的有理,眼下我们三人,实在不宜太过招摇啊!” 荒草人笑道:“我们只是去吃酒,怕他什么!两位多虑了。” 胡临心知荒草人脾气倔强,怕是今日说服不了他了。只好不再言语,慕容英还待再说什么,话未出口。荒草人早已奔酒楼而去。两人无奈只得随他进了酒楼。这醉霄楼是金陵城里排得上名的大酒楼,王公贵族,巨商大贾云集。喝酒那是一等一的去处。三人一进门,小二就热情的吆喝着,荒草人开口便要了三斤三角竹叶青,点了三荤三素。挑了一张最中间的桌子坐了下来。胡临,慕容英二人无奈只得随他坐下。那掌柜的看了又看三人,便拉住小二问道:“可曾见过这三人?” 小二道:“咱这酒楼里,头一次来的人,我都能认出来。可那人一进门便点了咱们最好喝的酒,最好吃的菜。小的实在不知!” (本章完) 第1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掌柜听了小二的话,便骂骂咧咧的叫他滚开。那小二自讨了个没趣。也只得的走开。 “哎,三位客官是新来的吧!本店的竹叶青,那是天下一绝,喝了这一口,哎!你就得上瘾咯!”这时小二哥吆喝着把酒送了过来。 荒草人冷声问道:“你懂竹叶青?” “客官说笑了。”小二哥急忙陪笑。 胡临道:“兰羞荐俎,竹酒澄芳,又有诗曰:“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鸡弦”。这竹叶青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不似烈酒,余味无穷啊。” 荒草人道:“原来兄弟你也懂酒,当真是有趣,来来来,今日痛饮一番。” 慕容英担心惹上麻烦,一直住口不言,这时见得荒草人酒兴大,不由的直绉眉头。胡临见此美酒,少年豪气一来,甚么祸福都全然忘了。和荒草人一一品评天下美酒,又说到自古贤圣的酒中趣事,自刘伶贪欢,到太白传杯,再到东坡逃禅。两人一一道来,其中说到有趣之处,或仰天大笑,或举杯痛饮。荒草人更是放浪形骸,不拘俗礼,颇得魏晋遗风。引得酒楼之上人人侧目。 快到中午时分,酒楼上人越来越多了,东边来了两个美少年,俱都身材颀长,面如美玉,唇若抹朱,为的穿着一身紫衣,雍容华贵。两人似乎常来这家酒楼,开口要了酒菜,也不磨叽很快的坐在那边了。不时的往胡临三人瞟来。窗边又来了一老一少,老头不停的咳嗽,把一座楼的人都惊到了。他走三步便要停下来喘气,咳嗽。那老人一停,那小孩就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比那活了八十年的人都淡定。只跟着那老头,从出现到现在从没有向别处张望过。楼下又咚咚的来了一行人,有个精悍的矮子,比那小孩子也高不了多少。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直转,从进楼到现在,已把楼里看了个数遍。又来个艳丽的女子,脚踩丝履,身着白衣,唇红齿白,玉指如葱,一进门,就吸引无数男人的目光。那女子到是落落大放,丝毫不以为意,丽色之中自带三分英气,真有古时花木兰的气概。还有个独眼人,也走进了酒楼,他看上去十分落魄,衣衫褴缕,就连剩下的一只眼睛也毫无神采。真让人怀疑那仅剩的眼睛是不是也盲了。 荒草人低声对胡临两人道:“这下可热闹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慕容英道:“洛河双少尹不离,尹勿弃弟兄。”说着朝那两人紫衣年轻人看去。五人目光相遇,一触既分。接着又道:“高山堡高老头。”目光又向那一老一少看去。接着又道“楼下是地虎张大海,俏脸柳娘子,毒眼龙四。” 胡临问道:“那高山堡远在塞北,高老头又怎会出现在金陵?” 荒草人道:“不错,那洛阳到金陵也不能一日而至。看来我们的行踪,早被别人算中了。” 慕容英道:“这些人俱是一等一的高手,平日里天南海北,一方为王。又为了何事云集于此?” 荒草人道:“定是冲我们而来。那尹家弟兄,已盯着我们看了好些时间了。” 慕容英道:“那先下手,冲出酒楼。”说着便要动手,胡临忙一把按住慕容英。 荒草人道:“先喝了这酒,再动手也不迟。” 胡临道:“或许他们不会动手。” 慕容英道:“噢!不会与我们动手。” 胡临道:“他们平日里俱是一方为王,谁也不会听谁的。众人都想着让别人先动手,自己先看看情形。他们都是这般想法,自然就无人肯先出手。” 荒草人道:“有道理,咱们见机行事。他们要找我们,那是躲也躲不掉的。” 慕容英听的荒草人这么说,暗叫一声惭愧,自己只想着不惹人耳目,躲过这一劫。却忘了灾祸来时,那是躲不掉的。想到此处,顿时精神一振。见的胡临,荒草人两人都如此挺身仗义,不由心生感激,千言万语只道了句:“连赖两位了。”便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 胡临道:“福祸本相依,慕容前辈客气了。” 荒草人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胡临和慕容英俱点了点头,三人便肆意饮酒,恍若周围无人,神态潇洒。三人下楼之时,那洛河双少中的尹勿弃似是想要动手,可却最终没有出手。 胡临三人来到街上时,那几人跟了出来,三人望了一眼,只见街对面又走来一人,高束长,腰下悬剑,左右佩玉,信步而来,气度不俗,眨眼间已到几人身前。 那人拱手为礼道:“慕容兄,好久不见,可想煞兄弟了。” 慕容英道:“为兄何尝不是,临水一别,五年有余,公羊老弟风采如昔啊!我来给你引见两位人物,这位是江湖奇人荒草兄,这位是少年英豪胡公子。”又向胡临,慕容英道:“这位便是冶剑庄公羊庄主。” 胡临,荒草人道了句:“久仰大名。” 公羊平也道:“久仰,久仰。今日来金陵城中,不如各位到鄙处小住几日,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荒草人道:“久闻冶剑庄大名,一心拜会,只恨福薄缘浅,未能如愿。实乃人生憾事。” 公羊平道:“荒草兄名动江湖,鄙人神交已久,只是无缘得见,今日睹兄风采,当真是大尉平生。” 当下四人寒暄已过,便往冶剑庄而去,那洛河双少,高老头,地虎张大海,俏脸柳娘子,毒眼龙四都跟了下来。 柳娘子娇笑着对高老头等人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言语之充满了嘲讽。 高老头冷哼一声,也不言语。柳娘子笑的更加娇媚了,又道:“人家可是一介女流之辈,要不是这样,我早出手了。可容不得他们走出酒楼。唉!我时常梦见我成了一个男子甚么都不怕。唉!可惜,可惜。恨我不是男子汉,唉……” (本章完) 第14章 俏脸柳娘子,临危花容在 尹勿弃双目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了,双目紧盯着柳娘子,柳娘子却似乎浑然不知,道:“我见过最没出息的男人,便是那打女人的屠夫。我听说,那屠夫一辈子有两件事引以为豪,一是杀猪,一是打女人,哈哈……”她莺莺说罢,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听的柳娘子这般冷嘲热讽,那尹勿弃那里能忍的住,什么都不顾,提剑便上。暴喊连连。出手便取柳娘子咽喉,那柳娘子却浑似没有看见。等剑锋将至脸前,腰肢一扭,平地里竟不见了。尹勿弃回剑倒刺,果然那柳娘子到了他的身后。那尹勿弃年少成名,心高气傲的紧,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这下暴怒出手,也的确了得,快、准、狠三者兼得。这一剑又奔咽喉而去。柳娘子依旧面不改色,笑意盈盈,似乎即使是死,也要满脸笑容,果然女人都爱美。从来不会轻易出丑。只见她转身迅向前飘去,尹勿弃两剑落空,心中又气又急,不及思索,又欺身而上,剑光如虹,杀气顿盛。“小心!”尹不离喊道。 柳娘子轻飘之际,回眸含笑,纤手一扬,便见满天落叶迎风而动,金光闪闪。这便是柳娘子成名之技,唤作“迎风柳叶刀”。本是暗器,可偏偏又与天下诸家暗器不同,暗器讲究出手快和准,可“迎风柳叶刀”偏偏出手慢,度慢。但天下能避开“迎风柳叶刀”却少之又少。那尹勿弃怒火攻心,便甚么都顾不得了。这下人在当空向前急冲,猛的却见迎面飞刀,那迎风柳叶刀乘风而来,看上去恰如秋风里的落叶。尹勿弃大惊,回剑格挡,堪堪挡住了九叶,可那另外三叶,却已是决计无法挡住。尹氏弟兄平日里形影相伴,寸步不分,出手对敌,也往往是双剑齐使。今日见那柳娘子乃一介女流,是以并未两人联手,但却站的极近。尹不离眼见兄弟性命危在旦夕,也顾不得面子,规矩了,连出三剑,砸飞了三叶飞刀。 “要一起上吗?我可是怕了!”柳娘子果然是个爱笑的女人,即便是生死相搏,说话时总带着笑意。 柳娘子话音未落,尹氏弟兄已双剑齐出。那尹不离使的是左手剑,剑招诡异。乃是西汉王朝之时,一名风尘异人从那贺兰山岩画之中悟得。那岩画是春秋战国之前北方胡族所刻。有的造型繁复,常人难解,有的却是寥寥数笔。有日月星辰,也有虎豹豺狼。博大精深,包容极广。这套剑法传自西汉年间,威力无穷。一时间逼的柳娘子手忙脚乱,那尹不离所学实在是十之二三。若非如此,柳娘子早已横尸当场。那尹勿弃先前几乎丧命,这下丝毫不敢大意。使的是三十六路“扬武剑道”。这本是南朝名将檀道济所创,檀道济自诩万里长城,那也非狂言,且不说他战功累累,光看这路剑道,纵横捭阖,极具气势,攻时如浪如潮,好比猛虎下山,守时法度严谨,真似长城。便知他雄才大略,是少有的将才,只可惜那刘义隆自毁长城。再说那尹氏弟兄一个左手使奇门剑,一个右手使“扬武剑道”。这一左一右配合默契,浑若一体,再看那柳娘子已是香汗淋漓,娇喘连连。身形已不如之前那般随心所欲。可笑声不绝,果然是俏脸柳娘子,临危花容在。 唰唰唰……尹不离长剑连刺,柳娘子闪躲不及,一剑自脖颈边上划过,那白嫩的脖颈儿上便多了一道血痕,立时鲜血直流,那柳娘子虽是一介女流,可却临危不乱,双手柳叶齐,逼开尹氏弟兄。开口道:“弟兄两个欺负一个女人家,算什么光彩事?最好把我杀了,人人便说尹氏弟兄好生了得,联手杀了个女人。”柳娘子身处险境,可说话时仍是笑意盈盈。尹氏兄弟听了这话,涨红了脸,一时停了下来,攻来不是,不攻也不是。那柳娘子依旧面如桃花,笑意不绝。 “三位可否听老朽一言?”高老头说这话间,咳嗽连连,总算是把话说了出来。 “高老爷子有话,那便说了,我柳娘子可不是甚么莽夫!也知道君子动口!”柳娘子笑道。 那尹氏兄弟自然听的出来,柳娘子是嘲讽他二人,便怒目而视,柳娘子又道:“人家可是一介女流,那里会是甚么莽夫,再不济,这辈子也成不了莽夫。”她说完这话,已笑的花枝乱颤。这话可毒的紧,那莽夫自然是说男人,她一介女流自然不会跟莽夫沾边。又暗骂尹氏弟兄是一对莽夫,动手不动口。 高老头道:“我们来是为了他们三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现在人家走了,我们却斗了起来。大家给我高老头一个面子,暂且互不计较,齐心合力。待事成之后,各位有仇怨,再做计较也是不迟。” 柳娘子娇笑道:“还是高老爷子明白事理。” 那尹氏弟兄听的高老头这般说,心想:“与这柳娘子这般计较,倒显的小气,不如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一在时。”也就答应了。 高老头道:“两方能止息干戈那是最好不过。江湖传言,那少年人能一剑击退黑魔教三星祭司铁拐李,也不知是真是假。那铁拐李横行江湖多年,铁拐十三式造诣非凡。可不是泛泛之辈。” 张大海阴笑道:“瞧他还是个娃娃,料来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倒是那慕容老儿不易对付,他慕容家可是江南有数人家。” 毒眼龙四道:“管他什么人物,我们的事可不容失败!” 高老头道:“那是自然,可眼下事情又有不同,我们接到的消息是只有慕容英和那少年,可今日,他们身边又多了一人。看样子身手也是不弱。况且公羊平又半路杀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可是在金陵城他冶剑庄的地盘,这事倒是棘手了起来。”言罢闭目沉思,等着他人话。 柳娘子娇笑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依我看,多半也是徒有虚名。” 那高老头年纪大了,显的颇为谨慎,问道:“你可知暗流公子商柳晨?” 柳娘子面生红霞,半晌才道:“小宋玉名头极响,我自然是知道!” 高老头道:“那少年与商柳晨在江滨一战,杀的是难解难分。” 张大海道:“哼,怕他甚么!我偏不信这个邪!” 高老头处事圆滑,听了张大海的话恭维他道:“张老弟横行江湖数十载,素有威名,那自然是不怕。可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依我看,大家还是团结一心,想个万全的法子。”几人计较一番,往冶剑庄而去,公羊平世居金陵,乃本地望族,几乎满城皆知。打听之下,几人辨明路径而来。 (本章完) 第15章 冶剑庄 毒眼龙四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直转,问道:“那高兄可有什么妙计?说出来大伙儿合计合计!” 高老头略作沉吟道:“那慕容英平日在江南名头极响,功夫想来不弱。公羊平是铸剑大师,技艺自然不俗,想来剑法也是不弱。那少年也是好手,那不知名的老头倒是不知底细。他们是四人,我们有河洛双少尹家弟兄、张老弟、柳娘子、龙四爷、再加上老朽便是六人,也倒不至于怕了他们。只是大伙须齐心合力。不然是必败无疑!” “好!”柳娘子叫道。听得高老头和柳娘子这般说,其余诸人也便都应了。当下众人计议已定,便往冶剑庄而去。 话说胡临几人在出了酒楼之后,便随着公羊平往冶剑庄而去。金陵城处大江下游,濒江近海,山川灵秀,那冶剑庄依山绕水而建,暗合阴阳风水之学,极具气势。大门上高悬“冶剑庄”三个大字,三字笔走龙蛇,果是不凡。荒草人一见之下忍不住叹道:“好字!好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公羊平道:“先生好眼力,此正是王右军所书。” 荒草人闻之肃然道:“睹此三字便知王右军悠然遐想,有高世之志。” 几人说话间便见童仆迎门,这冶剑庄极大,院中有半亩方塘,其水幽寒,深不见底,池塘旁书“淬剑池”三字,这三字并不着墨,而是以利刃刻就。众人随童仆而行,途中又见试剑石、藏剑室等建筑,胡临看的暗暗称奇。曲曲折折转过许多弯之后,便到了堂屋,众人分主宾坐定,互诉仰慕之情。公羊平吩咐家人准备酒食款待众人。过的一会儿听闻家丁来报,有高山堡高老头、河洛双少、俏脸柳娘子、地虎张大海和毒眼龙四等人来访。 公羊平道:“我与这诸人平日里并无交情,你便推说我染病在床,让他们改日再来。” 那家丁应了声:“是。”便下去了,忽听的人声嘈杂,原来是高老头一众人闯了进来。那高老头走一步便咳嗽一声,好似病入膏肓,步履蹒跚走的极慢,可却总与那几人保持在一起。柳娘子满面娇羞,倒像极了那待嫁的姑娘。尹氏弟兄表情冷漠,一身紫衣华贵。那张大海和龙四两人却是四处大量着。转眼之间高老头诸人已来到堂前。 高老头笑道:“我等草野粗人,不请自来,惊着了主家,还望莫怪。” 公羊平冷冷道:“诸位闯我山庄,想来是有要紧之事。只是不知所为着何?” 这时柳娘子笑了,咯咯的一阵娇笑。双眼含笑不住的打量着胡临,胡临听着柳娘子笑,以为她有话要说。但却见她只是娇笑着看着自己,禁不住朝她看了几眼,却见那柳娘子脸上红霞更盛。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胡临只得游目四顾,避免与她目光接触。柳娘子听说胡临和商柳晨在江滨杀的难解难分,倒有心看看他是何等人物。 公羊平涵养极好,听柳娘子娇笑,也不生气。又道:“倘若是各位无事,那便请回。鄙人今日有几位朋友来访,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莫怪。” 龙四恶恨恨的道:“咱们就是为了你的朋友而来。” 慕容英笑道:“噢!几位找我不知有何指教?” 张大海道:d“慕容老儿,你在江南也算是一号人物,想不到今日居然藏头藏尾的。” 慕容英听的张大海出言嘲讽,脸色极是难看,公羊平替他解围道:“我与慕容贤弟平素相交,互为知己。今他来金陵游玩,鄙人略尽地主之谊本是人之常情,何来躲藏一说。倒是这位兄弟咄咄逼人,怕是不合礼数吧!” 张大海对公羊平责难之言充耳不闻,却笑道:“想不到我名头挺大,你这老头都知道我,哈哈……” 听的这话公羊平也不生气,依旧不卑不亢的道:“鄙人见识虽浅,可却对天下之事,也略有耳闻,略有所知。” 那高老头生怕张大海再胡搅蛮缠,抢先道:“我等今日前来便是要向慕容先生借一样东西,倘若慕容先生肯借那便立即散去。” 慕容英冷声道:“倘若我不借呢?” 高老头听了慕容英这话,不住的咳嗽起来,所有人便都盯着他。只听的他咳嗽了一阵道:“我想慕容先生必然肯借。”听了这话张大海,柳娘子一众人毫无惊讶之情。胡临,荒草人和公羊平三人便大惑不解,只心想别人的东西你有怎知他必定会借给你。 慕容朗声英道:“诸位是想强夺不成?”他这话音刚落,便听的张大海道:“慕容老头果然聪明,既然猜到了我等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们今日来,便是为了问你一句话,你若答了这句话,我等转身便走,绝不敢稍有停留。” 胡临三人俱感惊奇,不想这众人远道而来,却只是询问一句话。慕容英却眉头紧锁,面色凝重,良久不语。见慕容英这般表情,那高老头又道:“你慕容氏出自中古时候,乃部族领高辛氏的后裔,建立鲜卑国,自言慕天地之道,继三光之容,因此以慕容为姓。我说的可对?” 慕容英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听的那高老头又道:“在东晋十六国时,你慕容家族在北方地区先后建立了四大燕国,前燕国、后燕国、西燕国、南燕国,一时间好不辉煌!大有逐鹿中原之志。” 慕容英听了叹口气道:“我确是鲜卑大燕皇室后裔。”言下大有遗憾之情。胡临等人听他原是古时皇室后裔,也略感惊讶。 只听那高老头又道:“那便对了,烦请慕容先生随我等走一遭,有三两细事还要请教。” 慕容英道:“我偶感寒疾,恐是不能随诸位去。” 张大海冷声道:“怕是由不得你自己!”言未罢,已亮出了刀刃。毒眼龙四仅剩的眼睛里闪着凶光,便似那凶性大的毒蛇,恶狠狠的盯着慕容英,蓄势待。柳娘子依旧娇笑着,只是没有了话语。长袖随风乱走,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娇羞。那尹氏弟兄也擎长剑在手。高老头咳嗽数声又道:“慕容先生也看到了,我一起来的这几位朋友,决心是要先生随我们走一遭了,君子成人之美。慕容先生要是再做推辞可叫我们为难了。老朽也只有和各位朋友齐心合力把慕容先生请去了。”高老头话音一落,那张大海,柳娘子等人便也往前走了一步。只要慕容英说个“不”字。那众人便要一哄而上了。 欢迎收看咯! (本章完) . 第16章 一剑止干戈 慕容英脸色极是难看,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他在江南也是名门大家,自幼受人尊敬,未曾受过这等逼迫。一时间盛怒之下,头脑中一片混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大喊了一声“啊!”。便双拳如风朝高老头直直捣了过去。众人未料到慕容英会突然出手,等反应过来时,那慕容英和高老头已近在咫尺。那高老头虽说话慢条斯理,可却生性剽悍,见那慕容英双拳势大,也不闪避,双拳猛的击出。砰砰两声,高老头只觉的双臂麻,身形后退了几步站定,可双臂却一时提不起来。那慕容英也被高老头双拳震的后退,双臂也已麻,胸口隐隐做痛。见得慕容英和高老头已交上手,柳娘子,张大海,毒眼龙四,尹氏弟兄均已知今日之事,非是用强不可。便都出手了,斜里人影一晃,却是公羊平心系老友安危,抢在慕容英身前,接下了张大海夺命一击。就在这公羊平一挡之时,慕容英双臂已有知觉,虽觉疼痛,可命在旦夕之间也顾不得许多了。又双拳击出,接下了毒眼龙四的一招“毒蛇吐信子”,毒眼龙四眼力极准,出手极快,这招使出,比那毒蛇多三分灵动,快三分度。也亏的慕容英这套拳法以拙破巧,以慢制快。转眼间毒眼龙四又攻出三招,慕容英不愧是江南名家,面对毒眼龙四的长舌吐信拳,也不着急守多攻少,法度极严。那荒草人见的双方已然动起手来,便也身形一晃,挡在了柳娘子面前,柳娘子笑道:“莫非老头你要挡着我捉慕容英?看来你这老头是可怜那老头。” 荒草人虽久在地下,可却对天下事也了然与胸。心知面前是成名已久的柳娘子,也不管甚么这老头那老头的,出手便不留情。那柳娘子对荒草人的凌厉招式却恍若未见,轻描淡写的躲开了,口中说道:“你这老头倒也有两下子是小女子小瞧你了。”语气满是戏虐。那荒草人对柳娘子的话充耳不闻,也不管她说了什么,一招一式之间,丝毫不乱,不急不徐,接连而出。那柳娘子却越斗越是心惊,长袖舞回一招轻拂柳叶轻飘飘的使了出去,罩向荒草人上三路。这招轻轻柔柔果然似那情人抚来,也不知有多少成名的高手丧生在这招之下。荒草人见柳娘子双袖舞来,便觉香气四溢,不觉的一怔。那衣袖已缠在了荒草人左臂之上,柳娘子心中大喜,正欲痛下杀手,不料手上一松。原来是胡临见荒草人有难凌空一剑解了危局。胡临原与尹氏弟兄交手,那尹氏弟兄虽强,可却非胡临敌手。只是胡临不愿伤人树仇,故此未下杀手。那尹氏弟兄左右双剑联手,一时间双方倒是斗的旗鼓相当。眼见荒草人有难,胡临剑气顿盛,连刺一十九剑。逼开尹氏弟兄,又凌空望月一剑解了荒草人的危局。这两下度奇快,抢在在柳娘子未痛下杀手之前,便已一剑断了衣袖。 柳娘子原本同天下女人一般,是个极其喜欢新衣服的女人,最忍不得别人弄坏她的衣服。这下胡临一剑断了她的衣袖。算是犯了柳娘子大忌。柳娘子那笑盈盈的眼角之中,也有了怒气。都说生气的女人不好看,柳娘子果然不如之间那般美艳了。纤手一扬柳叶满天,直直的射向胡临的后背,胡临头也不回,反手出剑,只见漫天剑影,那柳叶瞬间被淹没了。就在胡临挡下柳娘子全力一击之时,尹氏弟兄双剑齐使,刺向胡临两肩。胡临足尖一点,便身形急升,空中折腹转身,躲过尹氏弟兄合力一击。这样一来,便形成了尹氏弟兄和柳娘子三人联手对付胡临。胡临功夫远在三人之上,虽被三人合围,可却也章法不乱,不慌不忙。电光火石之间,四人已过百招,那尹氏弟兄本是成名少年,自行走江湖,便少逢敌手,更别说像胡临这般年级相仿的敌手。自然越斗心中越是不服,已使出了十分本事,便欲将胡临杀之而后快。招招直奔要害而去,这两人以命相搏,再加一个柳娘子双方就斗成了平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胡临“净水剑”在手,在兵器上本就占了上风,且功夫又高众人一筹。若不是尹氏弟兄配合默契,以命相搏三人早已落败。胡临不愿伤人,临敌出手之时,不免有所顾忌。十分功夫使出五六分已然不易。忽听的慕容英一声惨叫,胡临心系慕容英安危,一招雪落千山随手使出,剑影朵朵,直袭三人而去。这一剑用巧也用力,端是神秒无比。柳娘子三人那里挡的住,被胡临一剑逼的连连后退。胡临一剑逼退三人,也不乘势而击,反是身形一动,剑影飘飞,困住了高老头。原来那高老头与龙四同慕容英相斗,功夫本在伯仲之间,只是慕容英前不久身受重伤,久斗之下体力不支。被高老头一掌击倒在地,口吐鲜血,生死难料。胡临这长空一剑,算是救下了慕容英半条命。不待胡临一剑使完,柳娘子三人又自身后攻到,胡临顿时陷入四人合围之境。情形极是险恶。‘唰’的一剑尹勿弃的长剑自胡临腋下而过,绕是胡临身形奇快,也已在臂膀之上划了一道血槽。胡临心知今日之事,唯有先退敌人,后求自保。劲力灌注在宝剑之上,那‘净水剑’剑身变得恰若一泓寒潭之水,凛冽而又凄清。胡临剑走龙蛇,看似随意,实则极具章法。一时间剑影满天,那四人被胡临剑势所逼,一时也近不得胡临身旁。胡临手中宝剑光华又盛,剑招更快,那四人那有招架之力,只得连连后退。四人一退之间,胡临连出九剑,院落间剑气充盈。尹勿弃毕竟是年轻,那见过这等剑法,正在吃惊出神之时,胡临一剑刺到,闪躲不及被胡临挑中右手手腕,手中长剑脱手而飞,人也倒了后去。眼见胞弟受伤,尹勿弃心中一急,知是今日要寻胡临晦气难于登天。也顾不得与高老头,柳娘子合围胡临,急忙去查看尹勿弃的伤势。尹氏弟兄一去,胡临只面对着高老头和柳娘子两人的合攻,应付起来已是随心所欲。只是先前尹勿弃已一剑伤到胡临,久斗之下,胡临势必流血过多。是已胡临只求绝争斗,止息干戈。 再看那公羊平手执长剑,与张大海相斗之时,已有家丁来助。那张大海武功虽高,可却也架不住众人合围。这时已是身负多处伤口,仍是出手如风,的确是成名的好手,临危不乱,风范依旧可见。 “好热闹啊!果然没来错,哈哈……”众人相斗之时,忽听的有人言语,忙回头望去。 (本章完) . 第17章 冶剑庄上,风骤雨急人匆匆 忽听的有人言语,回头望去,赫然便是商柳晨,钱叔和虁门六龙。说话的正是虁门六龙里的三龙令老三。再看那商柳晨一身白衣飘飘,手执折扇,面带笑意,往众人望来。身后跟着钱叔和虁门六龙。这下变故突生,高老头心思极细,听那话语便知是敌不是友。只得停手罢斗,高老头退后几步叫道:“大家住手,有话好说,可莫叫旁人看了热闹。”柳娘子等人听的高老头言语,便都一齐停手,几人站在了一处。柳娘子突然间变得极不自然,默默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商柳晨自然明白高老头话里的旁人是己方。也不理他,拱手对公羊平道:“早些时候有托先生为我铸柄宝剑,约定这几日来取。姑不远千里,来拜访先生。只是逐山随水而行,未有定期,未能事先告知先生,今仓促来访,还望勿怪。” 公羊平虽已年愈不惑,可久斗之下,依然脸不红,气不喘。他听商柳晨言辞有礼,也想起确有此事,就拱手还礼道:“为公子所铸之剑已成,欲差人告之,不料今日公子光临寒舍,倒是省得我差人去寻。”言罢哈哈大笑。 胡临和荒草人,慕容英三人心知商柳晨来者不善,且他功夫又高,手下虁门六龙也极难对付,还有钱叔看样子也是不弱。一时间心里大是踌躇。三人也不知商柳晨说的是真是假,但笃定公羊平不吐虚言,都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意图,脸色变幻不定。高老头等人听的两人对话,心中暗暗叫苦,心知今日之事已然无能为力。只有柳娘子心思不在于此。其他几人心思一样,使了个眼神。那高老头便咳嗽了起来,咳嗽稍停高老头就开口说话了:“久闻小宋玉仪表不凡,功夫又俊,今日见了才知,这话不假。” 商柳晨笑道:“高山堡远在西北,不料高老先生已至金陵,倒是叫小可始料未及。” 高老头道:“久在西北,见惯了风沙,老了也想来看看这江南的风物。” 高老头话语刚落,便听的慕容英反唇相讥:“江南处处青山,都埋的是忠骨。那奸佞小人,可是……”当下住口不言,冷笑两声。 高老头听了也不生气道:“江南不仅山清水秀,人物也极是俊雅。果然是好地方。”又转身对胡临道:“也不知公子是那家子弟?功夫如此了得。江南名门大族里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我倒是知道一些,秦淮孙家的小公子孙如洌,云襄阁的独孤截,守剑道的长游道人。仅此三两人而已。孙如洌年方二十,使的是一柄长枪,与江东孙家一脉相承。走刚猛正气一路。独孤截武学路数倒是和公子颇有相通之处,可手上使的却是一对烂银钩。长游道人使的自然是剑,可却剑路却是从道家至宝《道德经》中演化而来。俱与公子有所不同。” 众人听的高老头对江南人物,娓娓道来,如数家珍都不禁感叹他见识交游之广。胡临初入江湖自然不知这些。听的高老头问他是那家子弟,就答道:“我生于太行山,也长于太行山。本是乡野少年,并非名门子弟。老先生不知,也在清理之中。” 商柳晨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胡临于商柳晨江上一战胜负未分,这番相见,商柳只是轻摇折扇,对那日胡临借荒草人之助逃走之事片语不提。胡临不禁对他大起好感,先前初遇,胡临便对商柳晨极为注意,只是两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青年俊彦,年少人的傲气,使的他们谁也不肯先同对方说话。听的商柳晨出言相问胡临极为诚恳的说道:“我是胡临,也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商柳晨又是轻摇折扇,只是这次他笑了。只说了三个字:“商柳晨。” 等胡临回头时,高老头等人已不见了,只有柳娘子待在原地。她是个双眼会笑的女人,而且笑起来就是那三月的风,多情也够温柔。商柳晨看了看柳娘子,柔声问道:“你不走么?” 听上去,商柳晨和她很熟。“我为什么不走?”柳娘子反问道。 “这里很危险,你走了也好!”商柳晨苦笑道。 “但这里有你。”柳娘子突然道。 “可我也要走了。”商柳晨道。 “很匆忙吗?”柳娘子略显失望。 “也许很匆忙。”商柳晨稍带惆怅的道。 “那怎么还不走?要下雨了。”柳娘子道。 果然黑云压城,金陵城的雨要来了。商柳晨抬头看了许久的天,低头道:“又是一场雨。”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去了,把折扇紧紧的攥在手中,迈开了步子,像个怕被下在雨中的行人,脚步匆匆的走了。虁门六龙和钱叔似是未料到公子说走便走,愣了一愣,便都跟了上去。 一滴,两滴……雨说下便下。高老头一行人早不见了踪影,商柳晨一行人也走了,柳娘子也不见了。一场雨落下,给刚才还在厮杀的院落里,平添了许多落寞。只留下了胡临,公羊平,慕容英,荒草人和许多仆人。慕容英先前强撑一口气,眼见强敌离去,精神松懈,再也撑不住了,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众人坐在堂屋里神情凝重,慕容英刚才苦战,全凭心中一股狠劲。这下命悬一线。公羊平心系老友安危,问道:“慕容英老弟不要紧吧?” “先前一番争斗,慕容先生全凭心中一口气撑着,以至于真元损耗过巨,又兼他旧伤未愈。这次怕是……”荒草人说着连连摇头。 “难道先生你也救不了?”胡临问道。 荒草人略做沉思道:“我生平所学甚杂,杂则不精,于医道也是略知皮毛。医学典籍浩如烟海,我所知的也只是九牛一毛。慕容先生的伤也不是没办法医,只是普天之下,能医的了这等伤势的人,少之又少。据我所知,能医着不过三两人耳,我师傅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之能,要医这伤自然是不在话下。只可惜他老人家已乘鹤去。还有“活人也活己”的苏难先生,据传自他去云陵采药后,已有十年不见于人世。那时他年届不惑,推算起来也已年逾五十,是否活在人世尚且不知。还有“王医”谷玉同,谷玉同三十年前落做了和尚,师从清水祖师,长伴在青灯古佛之旁。那清水祖师也精通医道。想必谷玉同从师与他之后,医道更精了吧!” 诸位看官好,我爱你们,就像咳嗽一样掩饰不了的爱。ove (本章完) . 第18章 破浪南下闽 胡临救人心切,急道:“那我们就去找谷玉同。” 荒草人道:“谷玉同只怕是在闽地,我们从金陵到闽地,只怕最快也要七八日。而慕容先生的伤只怕是难过三日之期。” 公羊平满脸忧愁之色,道:“如此这般,可是如何是好啊?” 荒草人道:“唯有死中求生,去找谷玉同,倘若慕容先生挺得过这几日,那便是有救了。只是此去闽地,路途遥远。恐怕不会太平。” 胡临道:“小可愿护慕容先生往闽地求医。” 公羊平听的胡临愿往,心中大喜,知以胡临的身手,天下已少有人能匹敌。他愿护慕容英前去闽地,自然是万无一失。便对胡临道:“公子仗义援手,老朽替慕容老友先谢过了。” 胡临微微一笑道:“能解人危难,小可义不容辞。”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折腾了许久,已近黄昏时刻。残阳如血,漫天通红。为了救人,胡临和荒草人也顾不得歇息,准备启程。公羊平吩咐家中仆人准备了马车,又差人去江边备船。又准备了三百两银子,十条人参,差了十名家奴供两人使唤。一行十二人匆匆出了冶剑庄便奔江边码头而去。 不多时间,胡临一行人来到了江边码头,那边冶剑庄的一名仆人立即迎了上来,道:“船已为两位爷备好。只等两位爷一到,立即就可拔锚起航。” 胡临抱拳道:“有劳诸位兄弟了。”又转身对余下众人说:“上船!” 听的胡临号令,两名仆人当先上了船,其余众人也都讯上船,胡临和荒草人轻轻一跃,便立在船头甲板之上。东风自海上来,船要出海,须得逆风而行,虽然冶剑庄的各人都是行船驶舵的好手,可却也无可奈何,船慢慢的行驶在江面上。胡临心中着急,可却自小在燕赵大地长成,对驭舟行水之事,一窍不通。也只得耐着性子等船出海。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胡临和荒草人都隐在了夜色只中,偶尔可见一点灯火。胡临自小到大,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心知慕容英性命全系与自己这次闽地之行,越想越乱,渐渐的呼吸混乱了起来。忽听的耳边有人言道:“人有天命,各系造化。” 胡临转身看去正是荒草人,隐在夜色之中胡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荒草人缓了缓又道:“公子不必担心,慕容先生自有他的造化,倘若他命不该绝,那我们不救他,自有贵人来解了他的苦难。倘若他命有这等死劫,虽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解救。冥冥之中,命数自定。多想无益。唯有随天命,尽人事以求心静尔。” 听了荒草人一席话胡临也知这次慕容英只怕是在劫难逃,心中大是不忍,可却又无可奈何。一言不,转身走进了船舱里,慕容英躺在船舱里,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胡临命人煮了参汤,给慕容英服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这些天来胡临经历了数次大战,精神疲惫。便倚在床头沉沉的睡去。 午夜时分,大船依旧逆风行在江上,夜是一片平静的夜。两岸点点星星的灯火,属于辛苦的渔人。一夜东风强劲,到天明之时,大船勉强来到出海口。这时东风小了不少。太阳自天水相接的地方升起,映红了大片的海,大船朝前方驶入大海。便调了头往南而下,自大江出海口往闽地而去,正好顺水。大船度明显快了起来。胡临洗漱完毕之后来到甲板之上,却见荒草人早已站在甲板之上,还是昨夜他站的那个位置,似乎从未移动过。胡临走了过去,刚想张口说话却听的荒草人问道:“起来了?” 胡临只好应了声:“嗯。”又想说话,可话刚到嘴边又听到荒草人道:“如果能顺风顺水,我们或许比预计的能早点到达。现在慕容先生怎么样了?” 胡临叹口气道:“气息微弱,脉搏几无。怕是撑不住了。” 荒草人道:“只盼风向能转,我们顺风顺水早到闽地。”言罢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望向茫茫的大海。 这时两个冶剑庄的仆人送来了早饭,两人都草草吃了点便算完事了。荒草人吩咐那两人给慕容英服下参汤。果然大约过了三刻钟,风向转了过来。那冶剑庄姓吴的仆人早年时常出海,风向一转,他便扯着嗓子招呼着其他人把船帆扯了起来。胡临听着那汉子喊声洪亮不由的朝他看去。只见他脸庞黝黑,身形魁梧,双臂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几下子便把船帆扯了起来。胡临也不由的暗暗赞叹。此人臂力之强,当真匪夷所思。船帆扯起来后,船猛然间快了起来。当真是乘风破浪。中午时分,远处的海面上也出现了一只帆船,远远的在海面上漂着。胡临眼力极佳,那船一出现胡临便现了。约摸又过了两个时晨,那船还远处的海面上,似乎随着胡临等人所乘的船只南下。胡临指着那船对荒草人道:“那船似乎跟着我们。” 荒草人道:“这本是近海,平日里有许多渔民出海打渔。照理来说应有不少渔船,可我们这船行了许多时候。却是极少见到渔民出海,这却是怪了。” 胡临听了荒草人的话也摸不着头脑,愁眉紧锁。望向那茫茫大海。对冶剑庄的仆人道:“吴大哥,我看你对驭水行舟甚是精通。” 那大汉咧嘴笑道:“小人自小在海边长大,时常出海打渔,求个饱腹。这一来二去对行船也就熟了起来。” 胡临道:“那吴大哥可知道为什么今日这片海上却无渔船驶没?” 那大汉道:“可能是当地官府明令禁止渔民出海打渔,这才看不到渔民出海打渔吧!” 胡临惊道:“这却是为何?” 那大汉道:“小人也不太清楚,只是前几日听老爷同一客人谈起,东南海疆不宁,海盗横行。因此官府明令禁止出海。” 胡临奇道:“海盗?” (本章完) . 第19章 海夜生奇事 那大汉苦笑道:“是啊!有犯官出逃无处可去的,便做了海盗。听说还有扶桑东瀛来的高手。海盗势利极大,甚是厉害。行船出海都得小心。” 听的胡临两人的对话,荒草人也望了眼海远处的那艘船。对胡临道:“只怕我们是要遇到这帮匪人了。” 胡临忧心忡忡的道:“这帮人平日里为祸乡里,残害百姓。断然不是什么好人物!只怕是奸诈狡猾。我们还是小心应对。” 斜阳西去,夜已将来。不一会儿,天便暗了下来。入夜之后,风向又变,却刮起了向岸风。海风越吹越猛。那白天漂在远处的船这时升起了帆。海风越来越猛,不时卷起浪花。那船也乘风追浪向胡临等人所乘的船驶来。由于风大浪疾,胡临等人的所乘之船只好缓慢前进。可那船似是丝毫不受影响。胡临和荒草人两人站在甲板之上吩咐冶剑庄的一众仆人家丁护好慕容英。那船驶在风浪里,时而清晰可见,时而隐在水里。却度奇快,片刻间,便驶来过来。 那船头立着一人,全身着黑,几乎于夜色一体。他身后又站着六个黑衣人。几乎是一样的衣饰。转眼之间,那船又近了些,这时胡临才看清,那几人腰间配刀,所着也并非中土服饰。胡临向荒草人问道:“先生可曾看出这几人的来历?” 荒草人肃然道:“是东瀛人。” 胡临依言朝那几人望去,一个浪头拍在船舷之上,荒草人却似未见,又接着道:“东瀛人生在海岛之上,精识水性。武功却是平平,不足为虑。想昔年东瀛第一高手高桥枫来我中土印证武艺。也只接下了悟难和尚三十三招。被迫立下誓言,三十三年之内不入中土一步。算起来三十三年之期已过。东瀛人又来我东土倒也算不得失信。” 荒草人话音刚落那几人船已驶到。胡临看了眼那几人也不言语,而那荒草人也是一般。那为的黑衣人倒是先开了口,用生硬的汉语问道:“船上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胡临听的那黑衣人会说汉语倒是略显惊讶,便不露声色道:“只有我们二人。” 那一众黑衣人听了哈哈大笑,那为的蛮横的喊道:“看你一老一少倒也有点胆子,便饶过你们,留下细软金银,快快弃船逃去。不然要了你们的狗命。” 胡临勃然大怒,斥道:“你们这些东瀛人,不在故土侍养父母,照顾妻儿。却来我中土烧杀抢掠,欺压百姓,当真是天良泯灭。” 那些黑衣人听了又是一番哈哈大笑,轻蔑的看着胡临两人,似是在看着两只到手的猎物。 “喂,小子,要活命就赶紧的滚。” “这小子是没见过死人啊!哈哈……” …… 那几个黑衣人七嘴八舍的嘲论着胡临两人。胡临也不言语,拿手握住了净水剑,顿时间海风里杀气弥漫。那里几人也非庸手,立时感觉到了无边的杀气,可却怎么也不敢把着漫天的杀气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联系起来。胡临还是未动,净水剑铮铮而鸣,杀气更盛。那几人心地猛惊,喉头干冽,夜宁静了。连呼吸都觉得动静太大。突然之间那个为的黑衣人拔出了佩刀。一跃而起双手持刀,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招刀法之中最简单,最常见的砍,但却也是天下刀法神髓之所在。那人一动胡临也动,净水剑出鞘在黑夜里划出一道剑痕,夜的宁静终将是被打破了,只听的一声惨叫,那为的黑衣人像片树叶一样,掉进了海里。于是夜又恢复它的宁静,胡临的剑已归鞘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余下的那六个黑衣人霎时间失去了主意。既没有逃走,也没有出手。还和来之前一样站着。只是他们每个人如负重担,呼吸急促,又有一阵海风刮来,涛声依旧。胡临开口了:“你们走吧!” 那六人似乎一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一动不动。胡临又笑道:“各位俱身负绝学,当思忠君报国,造福苍生。怎可做这海贼流寇,既不能扬名显亲,又不能建功立业。反倒玷污了清白。不如就此收手。各位以为如何?” 那六人里闪出一个个头稍矮的赶忙道:“公子所说不错,我兄弟几人不慎误入歧途。而今蒙公子施恩。自当是听从教令,弃恶从善。”又转身对另外几个低声说了几句。又抱拳对胡临两人小心的道:“那如此便告辞了!” 胡临也还礼道:“后会有期。” 那几人极识水性,虽是逆风而行,却也驶的飞快,来的快,却也去的快。转眼之间又消失在风声浪花之中。 这时荒草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叹道:“********。公子还是心太善。” 胡临怕这位怪杰误会,解释道:“家父时常教诲杀人易,活人难,他传我武艺之前,曾要我立下重誓以仁侠济世,忌滥杀。那时尚且年幼,不知世事,我父亲怕我忘记,是以每日要我在习武之前,先读诗诵经。因此晚生轻易不敢杀人,刚才自作主张,放了那几人,还望先生宽宥。” 荒草人听了胡临之言笑道:“既然公子不肯轻易伤人,那放了就放了。难道还怕他们再来不成。倒是老朽多虑了。”言罢哈哈大笑,转身走进了船舱里。胡临手腕轻抖将净水剑归鞘。海风呜呜的吹着,胡临一袭蓝色长衣在风中乱摆,额头散着几缕乱。笔直的站在甲板上。 “公子快来啊!公子快来……”忽听的这么几声喊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和惊讶。胡临听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立时身影一闪,冲进了船舱里。只见船舱里只有荒草人一人,其它的一切都摆放如初。只是慕容英和冶剑庄的仆人们却没有踪影。 “公子你看,一切都没有动,慕容英和冶剑庄的人都不见了。”荒草人道。 胡临四下打量着,一切与他出去时的一摸一样,晚里的药却被喝完了,空碗摆在床头,空气里还弥漫着草药味。连床上的被子也叠特别整齐,看来人走时不慌不忙。窗户紧闭,门扉虚掩。 “难道是冶剑庄的人干的,否则怎么会悄无声息的从我们眼皮低下把人劫走。”荒草人怀疑道。 (本章完) . 第20章 龙山古寺 “不一定是冶剑庄的人。”胡临说道。 “噢,这是为什么?”荒草人略显惊讶的问道。他实在想不出别的人。 “如果真是冶剑庄的人,他们大可不必如此,那慕容英与公羊平是至交好友,而你我二人与慕容英乃是萍水相逢,若公羊平果真要留慕容英,那只须言明即可。我们一定会把慕容英留在冶剑庄。”胡临转过身来解释道。 “公子言之有理,可如果不是冶剑庄的人,那又是什么人有如此身手可在片刻之间制住冶剑庄的人,并把他们带离这艘船呢?放眼当今天下,绝无如此身手之人。即便是今尊,也怕是办不到!”荒草人道。 “也许他们就没有走出船舱,所以我们才在甲板之上没有现。”胡临道。 “没有走出船舱?”荒草人不解的问道。 “如果他们是没有走出船舱,加之刚才海风呜咽,他们在船舱里即使有所动作,我们也察觉不到。”胡临又道。 “不错,我明白了。”荒草人道,说着就拿过烛台,在船舱里细细察看了一番。又对胡临道:“取开床上榻褥。”胡临依言取开,却见那床与平常之床无异。荒草人道:“定是有机关按钮,我们找找看。” 两人一番查找之下,终于现了机关按钮。荒草人按下机关,却见那床移开,低下空着。只见低下散落着一些衣服,胡临拿起一件。荒草人惊道:“是他们的衣服。” 胡临道:“不错,是他们的衣服。” 荒草人道:“公子你看。” 胡临循声望去,问道:“那是什么?” 荒草人道:“这是水靠。听闻吴越之地有善泅者,能着水靠,翻覆于波涛之内,于万面鼓声中,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犹不湿。” 胡临道:“那几人怕是换了水靠之后,泅水而去,只是不知他们把慕容先生怎样了?” “公子勿要担心。慕容先生有重伤在身,来人劫走他只怕是要从慕容先生口中知道什么。绝不会轻易害他性命。”荒草人道。 “如此说来,他们一定会带慕容先去前去求医。”胡临说道。 “不错,而普天之下,也只有王医谷玉同能医得了这伤,而明日便是第三天。他们劫走慕容英只怕是早已知道谷玉同的所在。”荒草人道。 “好,那我们星夜兼程也去找谷玉同。”胡临道。当下两人主意打定,收拾了随身物品。只等大船靠岸,便往闽地而去。 龙山古寺始建于东晋。乃佛陀跋陀罗尊者在中土讲经弘法之处,尊者是北天竺迦毗罗伽卫国释迦族人,属甘露饭王后裔.以精通禅律驰名。而龙山古寺也曾因这位天竺大德名动一时。不过在这位大德高僧圆寂后龙山古寺已沉寂了许久。但今日的龙山古寺却不同往常。 约摸太阳初升之时,一行十余人抬着一个重伤之人来到了龙山古寺。径直往大雄宝殿后而去,龙山古寺宝殿之后,是一座戒坛,戒坛乃是佛门弟子受戒之处,共分五级,分层供奉着卢舍那佛,释迦牟尼,阿弥陀佛,千手千眼观音等像,四周菩萨侍立,金刚护卫,坛座环列“护三皈”和“护五戒”诸神神主,气氛庄严。坛顶正中是口藻井,那一行人来到戒坛前为的一个在观音像后一按,那戒坛上开了一道暗门,那一行人迅的跳了进去。而后戒坛又庄严如初。 不多时候又来一位公子,手摇湘妃金扇,身着蚕丝白衣,风流俊雅然。身后一干随从,来到龙山古寺,那公子亲自上前,敲开寺门道:“小可商柳晨特来拜访志彦禅师,烦劳师傅通报一声。”说着双手递过帖子。 “施主稍等。”那小和尚接过帖子往里通报去了。 “公子,今日的龙山古寺可是有点安静啊!”说话的正是钱叔,身后站着的是虁门六龙。 “不错,听闻龙山古寺戒律甚严,晨鈡暮鼓。现卯时已过,快至辰时却这般宁静。”商柳晨道。 “公子可得小心点啊!”钱叔说道。 “无妨,且进去瞧瞧。”商柳晨意态悠闲,四处打量着古寺。随口又道:“这龙山古寺四周刺桐掩映,古榕垂荫。的确是个参禅修佛的好地方。” 说话间那小和尚已转来,便让几人到客舍稍侯,进了山门,便见两座佛塔,佛塔即是浮屠。那两座佛塔平面八角、五层五檐。塔底须弥座,塔身转角柱,塔顶高托沃金铜葫芦。檐角高翘,下系风铃、上镇佛像。外壁辟门,斜面设龛。门龛位置逐层互换。塔上雕刻天王、力士,佛龛两旁刻着诸位菩萨。建造的是精巧无比,雕刻的是栩栩如生。再看那大殿,构建雄伟,流金溢彩。商柳晨平日里常读佛经,进了这等庄严法界,难免心生敬畏。便对那小和尚道:“烦劳师傅先引我等去大殿上香礼佛。”那小和尚不好推辞,便把商柳晨一行人引到大殿,大殿里雕梁画栋,斗拱上是的“迦陵频迦”,个个体态轻盈,造型各异。殿内供奉五方佛,正如佛光普照,居中一座释迦牟尼像,通体鎏金。商柳晨一下之下便忍不住赞叹道:“好一座大雄宝殿!”于是虔诚的跪拜礼佛。忽听的外面人声嘈杂,大殿上闯进来一人,这人衣服破破烂烂,偏偏手腕间套了一对金环。那人一进大殿也不礼佛,也不同人说话,径直走向佛前的香桌,拿起通体鎏金的佛灯便走,好似打家劫舍的强人。那一众小沙弥那里能容的他如此放肆。立刻把他围了起来。那为的向他喊道:“佛前庄严之地,由不得你胡来。”那汉子也不理他,衣袖在桌上轻轻一挥带起一个小碟向为的那人飞去,那小碟回旋舞动,甚是诡异。眨眼间便至,那小沙弥神色不动,手法却是奇快,等再看时那碟子已在他手中。他却似全然未动。 (本章完) . 第21章 佛门刀戈动 “公子,这两人俱是高手啊!不可不妨。”钱叔低声对商柳晨道。 “那刚进来的汉子手低下功夫可的确是厉害。那小和尚怕不是他的对手。”商柳晨随口说道,他意态悠闲,似把这等厮杀浑未放在眼里。手中折扇轻摇,自顾四下打量一番。 “那公子我们怎么办?”钱叔询问道。 “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说,这汉子功夫如此了得却从未听闻,只怕是来者不善。龙山古寺今日颇有诡异之处,应该是早有准备。”商柳晨几人说话间已退到了殿角。那两人早已斗在一处,那汉子手中一对龙凤子母环,环环相扣,招招凌历,毒辣。那小沙弥的招式却是无迹可循,浑然没有招法,可却是硬打硬进,丝毫不惧那人。然细看之下,自有一番严谨法度。两人出招都时极快,顿时大殿之内人影翻飞,那汉子冷笑连连,面沉如水,丝毫不急。那小沙弥毕竟年少,怒吼声中,手上招式连使,脚下不免有些虚浮。 “那汉子龙凤环使的极具神髓,大有当年“魔星”范长白的影子。只是不知那小师傅使的是什么拳?居然能和他斗的旗鼓相当。小小年纪能有这份修为也当真不易。”钱叔悄声对商柳晨说道。一来他知道公子此番出门大有历练之意,二来这位公子武学上的见识不凡,这才借机一问。 “那小师傅使的是内家拳,以意成形,随性而,这拳法神妙无方,极其厉害。只是这小师傅内劲不足,初时使来全凭气力,只怕时间一长形不遂意,怕是难免要落败。”果然听见商柳晨对他解释道。 “形不遂意?”钱叔不解的问道。 “简言之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习这拳法者,需要心聪目明,天赋极高。这小师傅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成就,已是古今罕有了。”商柳晨赞叹道。他这时心里反倒暗暗希望那小沙弥取胜。 果然商柳晨话音刚落,那小沙弥便被那汉子逼的连连后退,慌乱之中,那小沙弥铤而走险,双手往那人臂上一托,身子向侧一翻,从那人肋下钻过。旁观众人见了不由的大赞那小沙弥机灵无比。有些忍不住喝出了声。那大汉怒吼连连,下手更狠,显然是动了真怒。数招间击中了那小沙弥前胸,他闷哼一声,倒地不起。眼看同伴生死未卜,那周围众僧也顾不得什么了,便想困住那大汉。只听的耳边声若洪钟,一句话滚滚传来。“佛门清静之地,不可妄动刀戈。”听的这话,那些个僧众个个神情肃然,脸上的愤恨之情消失不见,刚才还在生死相博的大殿了,一下子宁静庄严如初。大殿外一老僧白眉白须缓步而来,他面如满月,体态魁梧,一袭袈裟纤尘不染,无风自动。令人一见之下顿生慈爱之心。 “阿弥陀佛,施主来龙山古寺闹我佛堂,伤我弟子,所为着何?”他随口道来,虽是问责之意,语气却平平淡淡,浑然不似。 “我闻佛祖割肉喂鹰,能体谅众生之苦。我今日路过贵寺之时,颇觉腹中饥饿,特来借佛门一盏青灯,换些食物果腹。不想你这些个弟子便要与我为难。全无慈悲善念,怎好意思问我所为着何?”那汉子冷笑着反问道。 那老僧不料眼前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能这般巧言善辩,不由的微微一愣,随即又朗声道:“既然施主只是饥饿,那只须言明。我寺里弟子定会送上斋饭。何须这般大闹,惹起了误会。徒饶佛门清修。罪过,罪过。” 那汉子听了笑道:“早有听闻龙山古寺的主持承空禅师精读佛法,果然与这些个小和尚不一样。”言罢哈哈大笑。 承空似乎并未把那汉子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对弟子道:“让厨房为这位施主准备斋饭。”那弟子领命而去。承空又转过身来对那汉子道:“请施主到客舍稍候,自有人会送来斋饭。” 那汉子不料这承空禅师有如此修养,一番挑衅他却视而不见,不禁恼羞成怒。双手齐出,一声不响的朝承空禅师袭去。这一拳使得甚是威猛,但却声响全无,似这种威猛无匹,但却气机内收的拳法高明至极。那一旁的僧侣见了不禁有气,刚欲出手却被一声“退下”喊住。那声音正是承空禅师所喊。话音出口之际,那禅师袈裟一舞只见满屋金光闪耀。那汉子双拳打在袈裟之上,毫不着力,如中败絮。反是承空禅师袈裟一动,裹住了那汉子的双手。那汉子大惊之下忙止住身形,意欲抽出双手,承空禅师也不乘胜追击,由那汉子抽出双手。那汉子抽出双手的瞬间脸色变了又变,先是愤怒,后是震惊,再是恐惧。那承空禅师缓步上前伸出双手,他手里拿的赫然就是那汉子的一对龙凤子母环。一招之间便能夺下那汉子的腕间双环,虽有借机以袈裟取巧之嫌,但能把袈裟使出如此威力,这份造诣不可谓不高。 “施主手下功夫不弱,不知如何称呼?”承空禅师说话间递过龙凤子母双环。他语气如故,神情肃穆,丝毫不见轻视之意。 那汉子闻言却只觉刺耳,但不便于作,伸手接过双环冷冰冰的只说了三个字:“林正彦。”却是满脸通红。 这时商柳晨等人才从一旁过来与承空禅师见礼,那承空禅师见识甚广,对暗流这等名闻天下的杀手组织自然是知道。只是佛门素来与杀手组织不通气息。故那承空禅师对商柳晨也只是耳闻未曾谋面。突然过来一个小和尚低声对承空禅师说了几句话,那禅师神情困惑,又嘱咐了那小和尚几句,那小和尚转身便匆匆而去。 “各位自远处而来,请往客舍休息。”承空禅师转过声来对商柳晨一行人和林正彦道。话音刚落,还未等商柳晨等人回答,大殿外又传来声音,只听的人声嘈杂,乱哄哄的朝大殿这边而来,众人都好奇的往外张望。 (本章完) . 第22章 古寺风云 承空禅师当下率先出了殿门,商柳晨等人随后鱼贯而出。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往大殿这边而来,服饰各异,话音嘈杂,个个脚步轻健,英华内敛,一望便知非是寻常的信徒,香客。承空禅师住持龙山古寺已经二十余载,数次经逢大难,都能安然无恙,自然的非同小可。他见那一众人服饰各异、话音嘈杂、且凌乱无章心中已有计较。当下暗提一口气,口宣佛号大声道:“我乃龙山古寺主持承空。”果然他话一出口,所有人停下议论都看着他,承空禅师等众人议论之声稍有停顿之际接着又道:“今日众位豪杰光临鄙寺,我上下僧众俱感欢喜。只是今日大殿之上偶事故,怕是不能让众位豪杰焚香礼佛了,我合寺僧众俱感抱歉,各位还是请回吧!”话音未落,那旁已站出来一个人喊道:“我等趴山涉水,不远千里而来,岂能因为你老和尚一句话而轻易罢休。”接着的是众人的一阵喝彩之声。承空禅师微微皱眉,并不立即言语,似是在思索什么。 钱叔这时凑近商柳晨低声道:“公子,我看这些个人都是江湖里的游侠散人,有几个自蜀中来的,有天南一派的,还有湘楚朋友,平日里都是四海为家,个个都是行踪不定,可今日却齐上龙山古寺。只怕是背后有人操纵。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哈哈,倒是有好戏看了。” 商柳晨听罢微微一笑道:“多半是黑魔教。我们看着就是了。” 承空禅师这时方才抬头看了眼刚才说话那人道:“原来是汤施主,听闻施主三出蜀中,喜好交游。却不知来我龙山古寺是想结识那位朋友?” 那人见对方一眼认出了自己,虽略感惊讶,却也不深思,接口道:“不错,正是汤一介。我从蜀中而来,只因早先听闻闽地素有”佛国“之称,心下仰慕的紧,这才借机前来,想结识几位武林一道的朋友。” “我也是。”汤一介身边的一个又黑又胖的汉子说道。一时间,那群人纷纷嚷嚷,竟然目的全然一样。 承空禅师心知今日之事绝不简单,便问道:“只是不知众位豪杰想结识的是那位好汉,只怕与我龙山古寺毫无关系。倒惹的众位空跑一趟。反而不美。” “不空跑,不空跑,这人就在龙山古寺,大师当然是认的他了。”汤一介大笑道。 “噢,倒不知是那位?”承空禅师人老成精,决然不肯承认,故问道。 “王医谷玉同。”汤一介说完便盯着承空禅师。看他如何应对。 承空禅师似是略有思索,说道:“那是在三十年前,谷玉同名动天下,人称“王医”。只是这三十年来,他早已不闻世间事。施主若是见他,只怕是我也无能为力。”他这话只是说三十年前的事,而现在自己无能为力,却不说他自己与谷玉同的关系。只推说无能为力,让人难以捉摸。 “那他人现在在哪儿?”果然汤一介追问道。 “他既已不闻世间事,你有何必知道他在哪。”承空禅师诵声佛号缓缓道。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汤一介不禁有气,冷冷的问道。 “施主还是请回吧!”承空禅师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句话。 那汤一介眼见承空禅师如此固执,也不便强逼。语气一缓又道:“禅师莫要误会,我们此来不是要与谷玉同为难。而是我们中有几位弟兄受了重伤,这才不远万里来此求医。”未等汤一介说完,那黑大汉等人便从人群里抬出三人,果然浑身上下都裹满布带,还不时有殷红的血渗出,痛苦的呻吟着。那承空禅师本是出家之人,一见之下,心生不忍。又听的汤一介在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出家之人,怎能置之不理?”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心急,待老衲为这几位施主解了苦难。”承空禅师说着便走向了那趟在地上的三人。 汤一介等人本欲利用这出引出谷玉同,却不料这承空禅师也懂的医病疗伤,一时间心思变了又变。心道:“既然使巧计赚不到谷玉同,只好硬来了,抓了承空和尚不怕他不交待谷玉同的所在。”他朝那黑大汉使了个眼色。这时承空禅师已走到了那躺着的三人身前,附身去查看那三人的伤情。突觉双肩一紧,原来是被那大汉扣住,承空禅师岂是等闲之辈,立时反手使出擒拿之术。他一动汤一介也动,承空禅师出手极快,电光石火之间,已反拿住那大汉。尚不及制住那大汉,汤一介已一剑刺到胸前。承空禅师这时避无可鄙,只得左手放开那汉子,扯一把袈裟,顿时金光闪闪,只听的金铁交鸣之声,汤一介一剑落空。原来那袈裟里暗藏金铁。汤一介也的确是高手,审时度势,危急时分居然弃剑出掌,双掌正中承空禅师胸部。那承空禅师自小修行硬气功,可这一掌也打的他胸口闷,逼的他身形一慢。承空禅师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低头看见双脚已被人制住,却是先前躺在地上的那三人。片刻之间,承空禅师已被汤一介,黑大汉五人制住。眼见承空禅师被制,那龙山古寺众僧纷纷围了上来,一时剑拔弩张。汤一介大喊一声:“住手,不然我要了这大和尚的性命。”听了这话,果然那些僧众一时间不敢上前,平日里承空禅师极具威严,也对合寺僧侣不薄。眼见承空被擒,众僧一时间心急如焚,却偏偏无计可施。 (本章完) . 第23章 生死两茫茫 “公子,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承空被擒,看似汤一介方占了上分,可他们要走出龙山古寺只怕也是不易。刚才那一个小和尚已是如此厉害,这龙山古寺可是卧虎藏龙啊!”钱叔低声在商柳晨耳边说。 “我们先静观其变,我想那汤一介必是黑魔教找来的帮手。他们已知慕容英受了重伤,而天下能治的了这等重伤的,也只有王医谷玉同了。”商柳晨猜测道。 “不错,他们定是想以谷玉同为诱饵,来引出慕容英,胡临等人。”钱叔附和道。 二人说话间,寺那边又走来几人,为的是一位老僧,也是须皆白。这边剑拔弩张,他却视而未见,也是缓步徐行。众僧见他前来,让出一条路来,那老僧当先而行,身后四个僧人似是抬着什么东西,却被白布遮了起来。那老僧来到人前道:“阿弥陀佛,汤施主还放了我主持师兄吧!你要找老僧,我随你走一遭便是了。” 汤一介冷笑一声问道:“你就是谷玉同?” 那老僧道:“那是出家前的俗名。” 汤一介不料尚未逼问承空禅师。那谷玉同便自己现身了,心中暗自得意。便点了点头。让手下人放了承空禅师。那承空禅师一得自由便道:“师弟,那慕容施主的伤势如何?” 听了这话,商柳晨不禁叹道:“果然是大德高僧。有活人渡世的慈悲心肠。” 那老僧唱了声佛号肃然道:“他已乘鹤西去了。” 商柳晨听的慕容英的死讯时倒未有丝毫惊讶。因为那****已知慕容英受了重伤,看清形绝难活命。那一旁的林正彦却是脸色大变,显的极是失望。不过神情一闪即逝,旁人也未曾留意。商柳晨唤过夔门六龙低声吩咐他们几句,那六人领命出寺而去。待回头看时林正彦已悄然消失。 “那就请谷王医随我们走一趟吧!”汤一介盛气凌人的道。 “慢着,我也有事要找王医。”突听的这么一句话,众人寻声看去,却是一个俊美的少年,身披蓝色皂衣,绾了个髻。一幅书生公子打扮,汤一介等人只当他是个呆子,也不放在眼里。那黑大汉不由分说的一拳打了过去,只听的砰的一声,那黑大汉摔倒在十步之外,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那公子还在笑盈盈的往谷玉同走去,似是全然没有看见汤一介等人。一声暴喊,人群里又跳起一个又矮又壮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对八角水磨铜锏。当头打了下来,也听的砰的一声,那又矮又壮的汉子也倒地不起,一对八角水磨铜锏也拿不住了。再看那公子纤尘不染,踏步而行,真是潇洒之极。再看汤一介那群人却面面相觑,心中大惊,一时拿不定主意。那公子哥随手便重创已方两人,但自己却从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他们心里都没有底了,都希望别人出手,一时间倒没有人来阻挡那少年,那少年径直来到谷玉同面前见过礼道:“小可有一朋友得了重伤,特来求大师医治。” 那谷玉同年少之时也极为俊雅,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今日见了这少年不由的大起好感,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施主何言”求“字。只是不知你的这位朋友现在何处?” 那少年眉头微皱,道:“我本是从金陵冶剑庄一路送他来闽地求医问药的。只是中途他被歹人所劫。现下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哈哈…你这小子难道是个呆子?病人都不知在那儿却来找谷玉同医病,我看你还是先治你自己的傻病吧!”那人群里有人嘲讽道。那少年听了这话也不理他。还望着谷玉同,似是在等他的回答。谷玉同出家修行多年,喜怒不行于色。只听的他问道:“不知施主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那少年回道:“慕容英。”这三字一出口,那承空禅师和谷玉同都吃了一惊。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胡临。那日和荒草人来到闽地之后二人便分了两路,胡临来寻王医谷玉同,荒草人去寻慕容英。两人约定十日之后不论结果在建宁府最大的酒楼相会。因江湖传言谷玉同出家为僧,故胡临专拣各处寺庙查访。不易今日却在龙山古寺寻着谷玉同,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却说谷玉同和承空禅师听了胡临之言俱是大吃一惊,那承空禅师问道:“不知施主与那慕容英是和关系?” “小可与慕容先生是普通朋友,因他受了重伤,故来请王医救治。”胡临不假思索的道。 “为时已晚,我也救不了他了。”谷玉同唱一声佛号道。 “这却是为何?”胡临追问道。 “施主你来看吧!”谷玉同说着把胡临引至那担架之前。胡临附身揭开白布,便吃了一惊,那躺着的人赫然便是慕容英,再伸手去探下,才现气息全无,全身已冰,早已死去。 “是什么人送他来这里的?”胡临急问道。 “是以一个黑大汉为的十几人在凌晨时送来,只是他们未留下姓名。在慕容先生死后俱都消失不见了。”谷玉同道。 胡临听罢一时心里好不是滋味,想自己救慕容英于鄱阳湖滨,又同历荒草院险关,沿江而下直至金陵,一路之上言语甚为投机。听那慕容英讲江湖见闻,各地风俗,件件事里透着新鲜,与父亲胡谢之所讲又有一番不同。不料今日再睹他颜,已是两世为人,虽不是痛苦不堪,却也颇觉生死无情,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呆立当场,默而不语。 却听的谷玉同又道:“那慕容施主有遗言数语,小施主既是他的朋友便说与你听也无妨了。”谷玉同说至此处暗鼓一口气声音洪亮接着又道:“说来也怪,慕容施主让贫僧莫要葬了他的尸身,来人若问便说慕容英已死,如若不信自可查验尸身,如此这般,可解一场江湖纠纷。” (本章完) . 第24章 前因后果 胡临听罢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心想:“慕容先生定是要暗流,黑魔教,高老头等人知道他自己的死迅。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只好先去找父亲了。”当下心中主意打定,对承空禅师,谷玉同行礼道:“既是如此,那晚辈先行告退了。他日如有缘分,再来拜访。”说罢便转身走了。眼见的胡临走了,汤一介身影一闪,双手成勾向谷玉同抓去。谷玉同早料到汤一介等人不会善罢甘休,见他突施黑手,不觉有气。双拳聚气迎了上去,汤一介是突施黑手,欲拿住谷玉同,故而用巧不用力,而谷玉同是含愤而击,用力不使巧。刹那间两人斗在了一起,汤一介身形变化极是灵动,脚下踏梅花鹿步,手上使鹤形刁拳。鹿本是极具灵性之物,而其中又以梅花鹿为最,鹤也是灵物仙种,两者俱非池中之物。这套功夫自然是威力非凡。再看那谷玉同白须白不乱,使的是罗汉拳。这罗汉拳虽由禅宗达摩祖师所创,可传过江南以后经江南众多武学名家扬光大,又比先天罗汉拳多了诸般变化。谷玉同手上隔、迫、冲、闪、点、举、压、钩、抄、抛。腿间腾、滚、扫、弹。上下相随,步随手变,身如舵摆,灵活多变。两人倒是逢着了对手,汤一介久斗不下,心思一转使出一招鹤背扬州,这招变化甚是奇妙,真如仙鹤来舞。身影凌空击向谷玉同神庭穴,神庭穴属督脉,乃是罗汉内家拳之炼穴。谷玉同焉能不知,见汤一介这一招来精妙,谷玉同不摄其锋。踏个罗汉七星,步走丁丁。那汤一介鹤背扬州再变,以腿代拳直扫面堂。谷玉同脚下式尽,已来不及闪躲。情势万分危急。“上不架,低不拦,中心捶,变八卦,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这本是罗汉神打拳歌诀,承空禅师见谷玉同落了下风故才出声提醒道。果然谷玉同双拳抱胸向汤一介足三里打去。那汤一介不料谷玉同有此变化,只听的两声闷响,汤一介已倒在地上,双腿已无法站立。谷玉同也不乘胜追击,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施主回头便是岸,何苦非要这般?” 那汤一介气急了破口大骂道:“呸,你这秃驴,我非宰了你不可。”说着便又朝谷玉同扑了过来,却奈何双腿不听使唤。口里却是片刻不停,极尽辱骂之词。 “你们带他去求医问药吧!他这两条腿若遇名医定能复原,若是一般的庸医,也能保他行走自如,只是却不能再行凶动武了。”谷玉同丝毫不理汤一介,对余下黑大汉等人道。这些人本以汤一介为,眼见汤一介受伤成了废人,那些人个个忐忑不安,忽听得谷玉同放由他们下山出寺,一个个那敢迟疑,忙抬了汤一介匆匆的下山出寺去了。 商柳晨和钱叔两人见汤一介等人已走便也辞别了承空禅师等人,出了龙山古寺。 “公子,现下慕容英已死,我们是不是也该回白帝城了?”钱叔试探着问道。 商柳晨自小长在白帝城,常自负读诗书万卷,却遗憾未能行路万里。这番出来便想去各地游历,便笑道:“我暗流有三宗九流,三宗主内护法,而九流分散各地,俱都在外。内外本是一家,回不回也当不打紧了。” 钱叔自然是明白商柳晨的心思,听的他这么说心知劝了也无济于事。便话锋一转问道:“公子如何看今日龙山古寺之事?” 商柳晨神色一整道:“此事皆因慕容英而起。” 钱叔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 商柳晨道:“我听师傅讲起过天下武林人家,那慕容英本是大燕国后裔,侨居江南已有数代。几月之前突然失踪。而我暗流也是在慕容英失踪之后才接到雇主的生意。依我猜想,那慕容英多半是被黑魔教给抓起来了。” 钱叔又问道:“可那黑魔教为什么要抓慕容英呢?” 商柳晨道:“慕容英本是后燕皇室后裔,后燕是十六国时期鲜卑慕容氏所建立的国家,极盛时占有北方大片土地。而在参合陂之战后,后燕被一分为二,开始衰落。共历七主二十四年。” “可这些过往之事和慕容英被抓有何关联?”钱叔颇为不解。 “史书载后燕皇帝慕容熙荒淫无道,宠幸苻娀娥、苻训英二女。可惜这符训英英年早逝。后来慕容熙“费殚府藏”大起陵墓,传说出殡之时,灵车犹比城门高,而以致毁坏城门,极尽奢华之能事。”商柳晨道。 “果真应了李义山‘成由勤俭败由奢’的句子。”钱叔说道。 “近年来江湖传言那符皇后的墓里藏有珍宝无数,便有人前去盗墓。这盗墓本来有损阴德,为江湖所不齿。可却也有人以此为业。”商柳晨接着道。“那盗墓从古到今是皆有的,有官盗和民盗之别,据传魏武曹孟德在军中设置摸金校尉、丘中郎将等职,专司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难道江湖上有人要盗那符皇后的墓?”钱叔问道。 “只怕是有人动了这份心思。而那慕容英正是鲜卑后燕皇裔。想找到符皇后的陵墓,先从慕容英下手也未有可知。”商柳晨道。 商柳晨虽是猜测,但却被他言中。黑魔教早有盗墓夺宝之心,可三个月来根本未探道陵墓之所在,那张周扬无意之中却得知慕容英乃是鲜卑后燕皇裔。便欲从他口中知道陵墓的位置。这才拿了慕容英,欲带回教中交由黑魔教主细细盘问。不想稍有大意慕容英逃脱,这才有了后来之事。 两人说话间已行至山脚小镇,腹中饥渴。往镇中走去抬头望,只见一面旗幡在风中飘扬,上书“劝君金屈卮,满酌不须辞”。商柳晨看了颇觉有趣,知这是唐人于武陵的诗句。却是第一次在酒幡之上看见,心道:“这店家多半是个好酒的落榜儒生吧!”便和钱叔两人进了这店,只见那店里坐着两人,一个是刚下龙山古寺的胡临,一个身穿青衣衫,头散落却是从未见过。商柳晨又见胡临心里颇觉欢喜,有心结交。上前抱拳道:“今日已是你我第三番相见,前两次匆匆而别,甚为遗憾。不知今日能否同饮一壶酒?” (本章完) 第25章 青衣儒生 胡临心中本就对商柳晨极有好感,闻言忙道:“兄台那里话,请坐便是。”说着又给商柳晨两人引见身边那蓬头乱的青衣人道:“这位是杨彦通杨大哥。小弟也是在此处方识。” 杨彦通抱拳为礼道:“在下杨彦通,也是此处的店家。” 那钱叔是老江湖,自然听过‘青衣儒生’杨彦通,便道:“久仰大名,原来是‘青衣儒生’杨彦通。”那杨彦通闻言满脸傲气,心下十分受用,也不谦虚,斟满一杯酒,自顾饮下。 商柳晨听了店家果然是个儒生,不觉脸露笑意。暗道自己所猜不错。杨彦通看见商柳晨白衣胜雪,俊雅风流本就颇有不服,又见他听了的自己是儒生面露笑意,只道他是嘲笑自己蓬头乱,布衣一介。那里还能忍的住,有心要他难堪,大喊一声:“看招。”却只将长剑擎在手上,并不招。商柳晨见对方有心考校自己,也摆个拒敌之势。‘青衣儒生’杨彦通也是成名的好手,盛怒之下心思犹是缜密。见商柳晨有心放对,长剑一晃,先使一招‘抛砖引玉’来试探商柳晨。商柳晨自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袖中折扇出手也是轻轻接过这一招,并不露丝毫痕迹。杨彦通又出‘如风摆柳’取商柳晨腹下命穴,这本是极其诡异的杀招,可杨彦通使来却少了三分劲气。胡临年纪虽轻可却对剑道极通,看杨彦通这招‘如风摆柳’只有摆柳,而无清风,也不禁满腹疑惑。只得凝目细看,他却不知这是杨彦通在试探商柳晨,因此剑中三分攻,七分守。商柳晨也不管杨彦通是何意图,折扇一摇使个‘长河揽月式’守三式,攻三式,逼开了杨彦通。杨彦通心道:“这小子也不过如此,待我杀杀他的傲气,也好教他知道我‘青衣儒生’杨彦通的本事。”心思一变,手上剑招亦变,聚千斤之力长剑直刺,快如闪电。剑未到杀气已四处翻腾。商柳晨也不敢大意,折扇脱手而去,取杨彦通喉间要害。身如大鹏扶摇而起。那杨彦通不料商柳晨一招之间不但攻的凌厉,而且守的极是谨慎。杨彦通这一剑份量全藏剑,人随剑走,这一下也来不及制住身形,百忙之中脖颈一偏,那折扇自空中划过旋个圈儿,又朝杨彦通喉间而来。这下变化出人意料,杨彦通慌乱中闪躲不及,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忽觉喉间一冷,却原来是商柳晨那柄折扇已到喉咙之间,冷意袭来,杀气肃然。杨彦通不禁心头一寒。商柳晨面无表情那黑铁折扇已在他的手上。 “切磋武艺点到便止。”商柳晨说着便收回了折扇,一闪便没入袖中了。又接着道:“承让了!” 杨彦通性情甚是怪异,对商柳晨的话似是充耳不闻。径直走上酒楼,也不见得出来。 “杨大哥…”胡临连喊几声,杨彦通似是并未听道,毫无回应。胡临三人也甚是不解。忽听的上面砰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掉在了地上。随即便悄无声息。 “公子,似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钱叔道。 “我们上去看看。多半是杨彦通在摔东西。”商柳晨悄声笑着对胡临两人道。 三人便上的楼来,楼上是一间书斋,只是那‘青衣儒生’杨彦通却不在书斋之中。再看那书案之上横放一张宣纸,纸上寥寥数笔勾出一匹骏马,虽笔法简洁,骏马奔驰之势却跃然纸上,极是传神。落款正写着‘青衣儒生杨彦通’几个楷体字。几支画笔乱摆,砚台却在案下,墨泼散了一地。 “原来‘青衣儒生’杨彦通还是丹青好手。”商柳晨笑吟吟的说着,转身在四处看着。这书斋布置的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名家书画,有隋人展子虔《游春图》,有六朝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所存皆是名家手笔。 “这画笔墨尚自未干,只是杨大哥却不在这书斋,这倒是怪了。”胡临自顾道。 “分明见得他上楼来,现下却没了踪影。多半是这书斋之中有暗阁密室。”钱叔道。 “暗阁密室?”胡临神色不解道。 “寻常江湖人物难免会有仇家,为放患于未然,在家里多设置暗阁密室,一为存放珍贵重要的物什,二来也为了提防仇家。”钱叔道。 “既是如此,我料这杨彦通多半是不愿与我们相见,我们也不必寻他了。且先去吃点酒食。”商柳晨道。 “也好,既然如此,我们下去吧!”胡临道,三人下楼了便吃了些酒食。胡临与商柳晨俱是少年英雄,席间相谈甚欢,引为知已。少顷,三人留下酒钱就出了酒楼。回头往那酒楼望去,酒旗随风而飘,楼上开着一扇窗户。却不见‘青衣儒生’杨彦通。三人行不久便出了小镇。商柳晨道:“不知胡兄要往何处去?” “我也不知道,我本欲去找我父亲。只是不知他又去了何地。” “哈哈…妙哉,妙哉。”商柳晨大笑道。“我也不知往何处去。倒不如你我三人结伴而行。专往天下名山大川而去。” 胡临也仿着商柳晨的声调大笑道:“妙哉,妙哉。”说罢三人相视大笑。 “现今已是八月初时,不如我三人往临安府去。早闻‘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我早想前去一观。不知胡兄意下如何?”商柳晨问道。 “我时常听我父亲提起钱塘大潮,八月十八观者甚众。达官显贵,走卒贩夫俱是有的。我早想去看一看了。”胡临道。 “两位公子可能不知,这八月十八非但有天下奇观钱塘大潮。也是江南武林胜事。这一日江南武人齐聚临安府,一来为观潮。二来便是要扬名立万。”钱叔道。胡临和商柳晨二人听的饶有兴趣。钱叔接着又道:“八月十八之后,便是江南武林一年例行一次的夺刀会。” “为什么叫夺刀会?”胡临问道 (本章完) . 第26章 九嶷山 “也是平常的比武切磋,只不过每年由冶剑庄庄主公羊平亲铸一把宝剑做个彩头。因此江湖上也叫夺刀会。不管是江湖名宿、还是少年豪杰俱是可以上台夺刀的。因此每年热闹非凡。”钱叔说道。 当下三人计议了一番,便在镇上买了三匹马,望临安府而去。胡临和商柳晨俱是少年心性,一路之上,对事事都觉好奇,言谈之间甚为投机。而钱叔久历江湖,对天下人物,各地风俗,沿途名胜俱能如数家珍。两人听钱叔谈江湖英豪,提武林旧事。一路之上自有一番乐趣。也不觉旅途无聊。 九嶷山盘基苍梧之野,峰秀数郡之间,罗岩九举,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导岭同势。乃是风景绝佳之处。溪水自山上潺潺流下,溪边一位女子,正望着流水出神。双眉紧锁,似有一江忧愁,惹的青山秀水也自怜惜。 “阿姐…” 曲折有致的山路上又下来了一位姑娘。口中喊着“阿姐”往溪边而来。一身彩衣,一声话语。直教青山白云无有颜色。 “阿姐,大巫祝在找你。”那彩衣姑娘道。 溪水边的女子似是未听到,依旧是愁眉不展,满腹心思的样子。只顾望着溪水出神。 彩衣女子见她没有回应,也不气馁,咯咯笑着道:“大巫祝准我们出去了。只是…” 那溪边女子跳起来问道:“只是什么?”原来她早已听到了。 彩衣女子摸了摸额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做个鬼脸道:“我跑的急给忘了。” “好妹妹,你就说给我听吧。”那女子忍不住出声央求道。 “他让我们回去听他的嘱咐,只要不惹事就可以了。”彩衣女子语如黄莺轻快的说。 说话间两人高高兴兴的延着那曲折有致的山路上山去了。这正是九嶷山巫祝门的两个女弟子。巫祝本是上古所设的神职人员,《周礼·春官·大祝》言道:“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只,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筴祝。”《周礼·春官·小祝》又言道:“小祝掌小祭祀,将事侯禳祷祠之祝号,以祈福祥,顺丰年,逆时雨,宁风旱,弥灾兵,远罪疾。”九嶷山巫祝门起源上古之时。相传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便葬于江南九疑山,九嶷山巫祝门的始祖便是舜帝重华的守墓人。后依殷商古制,巫祝门门主称做太祝,执掌巫祝一门。彩衣女子所说‘大巫祝’便是太祝了。 九嶷山九峰耸立,山峰耸翠,巍峨壮丽,溶洞密布,绿水常流,自然风光十分秀丽。舜源峰居中,娥皇、女英、桂林、杞林、石城、石楼、朱明、潇韶八峰,拔地而起,如众星拱月,簇拥着舜源峰,紧紧依偎在两旁的娥皇峰与女英峰。舜源峰下一院建筑掩映在绿树丛中,秦松汉柏高耸入云,香杉修竹茂密苍翠。一位老者苍颜白静立堂前。似是在等着什么人,果然来了两人,却是先前那山腰溪水边的两位女子。那彩衣女子来到老者身前轻施一礼道:“太祝,我把姐姐找来了。”原来那老者便是巫祝门的太祝。 太祝转身唤了声:“楚蓁。”语气之中尽是慈爱。 原来那溪水边的女子就是楚蓁,彩衣姑娘就是她妹妹楚窈。两人都是巫祝门中弟子。听的太祝唤她,楚蓁上前施礼道:“见过太祝。” 太祝看了眼四处的古柏道:“九嶷山风光虽美,然终不及外面繁华。再过些日子便是江南武林的夺刀会了。你若是想去便要守我巫祝门的规矩。” 楚蓁喜形于色,急问道:“什么规矩,我都守的。” 太祝一抹颔下白须正色道:“我巫祝门不同寻常江湖帮派,江南武人对也巫祝门颇有成见。因此你二人出门后莫要向人说起自己是巫祝门人。若有人问起,只说是寻常江湖子弟。”这哪里是什么巫祝门规矩,原来是这老人怕她几人出门惹事,这才殷殷嘱托两人。要知巫祝门下规矩极多,门人从不敢轻犯。 楚蓁欢喜道:“当然守的,旁人问起只说是江华郡的寻常人家。” 太祝又道:“你二人俱是女儿之身,出门在外多有不便,须的带些随从。我已命李家三兄弟准备东西,护你二人前去。” 楚蓁面露难色,显是极不愿带着随从。故此一言不。太祝焉能不知楚蓁的心思,又道:“倘若你两人守不得规矩,我也不敢放你二人前去。” 楚蓁嗔道:“守的,当然守的。” 太祝笑道:“一切都须的小心,那江湖不比巫祝门。事事须三思而行,不可任性使气,不可妄动刀戈…” 楚蓁听的太祝事事俱要叮嘱,不免心烦。只是不住的朝楚窈示意。楚窈便假装没有看见,只拿一双眼看着太祝,只盼他能早些说完。太祝语气之中尽是慈爱,见楚蓁,楚窈要出门远行,便事事都成牵挂,只是不停的叮嘱。 第二日,楚蓁,楚窈同李氏三兄弟便辞别了太祝,从九嶷山往临安府而去。五人俱是第一次离开九嶷山,沿途所见,俱都透露着新奇。五人沿湘江北行,不几日间便到洞庭湖。唐人元稹有诗咏洞庭之波,诗曰: 人生除泛海,便到洞庭波。 驾浪沉西日,吞空接曙河。 虞巡竟安在,轩乐讵曾过。 唯有君山下,狂风万古多。 此诗句极言洞庭湖之广袤无垠,直可与大海相提并论。颔联又写洞庭湖日出日落,气象非凡。颈联笔锋一转,伤古圣先贤不在。尾联是‘唯有君山下,狂风万古多’。诚如此诗所言,洞庭湖中,君山之巅,狂风万古多。湖光山色,历代文人雅客皆有叹咏诗词,几人行到这洞庭湖,只觉满目所及的都是一片浩渺烟波,舟行湖中摇摇晃晃,几人目眩神迷。无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莫测。湖上歌声飘渺,想来是那个渔翁在纵声高歌。那歌声飘渺而来,虽是隐约可闻,但气势犹在。 (本章完) . 第27章 湖光山色两相凝 楚蓁五人乘舟行在洞庭湖中,只见万里俱是洪水,烟波浩渺。楚蓁放眼望去,风扶碧浪游,日照烟波动。远远的看见湖那边似是有山,便问道:“船家,那前面的是什么山?” 未等船家回答,楚窈便笑着道:“我知道,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楚蓁问道。 “我知道那是什么山啊!”楚窈笑道。 “那是什么山啊?”楚蓁追问道。 “那是仙山。”楚窈拌个鬼脸笑道。 听的楚窈原来是这样晓得,楚蓁不由的哑然失笑。那李氏三兄弟也哈哈大笑。 楚蓁道:“你们三兄弟笑,自然是知道那座山咯!” “知道,那是仙山。”李三笑嘻嘻的道,他年纪尚幼喜欢热闹。 楚蓁白了她一眼道:“原来都是胡吹牛,却都不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李大拍拍胸脯道。 “那你说咯!”楚窈朝楚蓁做个鬼脸道。楚蓁自是也是想知道,便示意让李大说。 “也是座仙山了。哈哈…”那李二道。见楚蓁四人都白了他一眼,李二嘟囔道:“那大哥你倒是说嘛!” 几人又都盯着李大,李大微感神气,道:“那就是洞庭君山啦。” 楚蓁听的是君山便问道:“你们可知道这君山有个美丽的传说?” 李大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李二,李三自然也是不知道。 楚窈笑道:“山上有个老神仙。” 楚蓁道:“妹妹你就会乱猜。” 楚窈不服气道:“那你倒是说嘛!” 楚蓁颇为得意道:“传说唐朝仪风年间,有个书生叫柳毅到京都长安赶考,可惜未能考中,落魄归来,路过陕西经阳的时候,他看见有个牧羊姑娘正在痛哭流涕。柳毅就问她为什么伤心,她说自己是洞庭湖龙王的女儿,远嫁到洛阳,受到夫家的种种虐待,命她在此牧羊。” “哼,她夫家的人真坏。”楚窈嗔道。 “嫁夫从夫,那是应该的。”李大道。 楚窈白了眼李大道:“后来呢?后来呢?” 楚蓁道:“龙女委托柳毅带一封信回洞庭湖龙宫,告诉柳毅君山有棵株橘树,解下自己的衣带,在树上敲了三下,便能到龙宫。” 楚窈问道:“那他到了吗?” 楚蓁道:“你猜呢?” 楚窈道:“我猜他一定到了龙宫,见了老龙王。哈哈…” 楚蓁道:“柳嫁答应了龙女。他步行千里,来到君山,找到龙女所说的株橘树,解下衣带,在树上敲了三下,果然有龙宫的武将出来,带他分开水面,进了龙宫。” “然后呢?老龙王是不是很生气啊!”楚窈急道。 楚蓁有心要楚窈着急,故意缓了一会儿才说:“龙王看到龙女写的信,很生气。而龙王的弟弟钱塘君的性格十分暴烈,立马就化作了百丈赤龙,飞到泾阳,下了一场暴雨,灭掉了泾阳君一族,然后救出龙女,回到洞庭湖。” 楚窈听到此处,脸露笑意。喜道:“柳毅真好,龙女嫁给他多好啊!” 楚蓁道:“龙王原也是这么想的。” 楚窈道:“龙王这下聪明了。” 楚蓁道:“可柳毅家中已有妻,便辞别了龙王回家了。后来柳毅妻病逝。龙女便做一女子,陪柳毅过了一生。这便是《唐人传奇》里柳毅传书的故事了。” 几人说话间,轻舟已至君山。抬头望去,青山妩媚。楚蓁道:“早闻君山秀丽,今日算是见到了。听说君山上湘妃祠甚是灵应。不如我们上去参拜一番。”五人乃是巫祝门中人,自然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就当即让船家停靠君山,五人便往山上走去,行的一段路程,穿过一片竹林,便到湘妃祠了。只见湘妃祠白墙青瓦,素而古仆。与青山遥相呼应,显的仙气不凡。墙上画着水波烟浮的君山。走进正殿,略显萧条,大殿内台上供奉有二妃塑像,四尊侍女塑纷立两旁。上悬一块黑底金字匾,上书渊德侯。却也是有漆脱落,但那三字气势犹在。相传娥皇女英殁水之后,被天帝封神为渊德候,故有此匾。两尊神像是凄凄含泪的神情,相传二妃泪洒斑竹,神像如此便也在情理之中了。五人恭恭敬敬的叩焚香,神情甚是虔诚。楚蓁,楚窈两人对二妃更是崇敬,在这大殿之上,更是片语不。五人上香已毕,便都退出了湘妃祠。刚一出得湘妃祠,楚窈便摇头晃脑的道:“李太白诗里说‘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我今天是见到了。他又说‘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却被咱们找到了。” 说罢五人俱都大笑,楚蓁知楚窈自小古灵精怪,常在太祝教读诗书的时候偷懒。却不想她还能记得李太白的一诗。打趣道:“这真是李太白的诗吗?” 楚窈道:“当然是啊!不信你问他们。” 两人又斗起嘴来,这一路倒也多了不少乐趣。这一日船已行至岳阳。岳阳地处洞庭湖滨,大江之侧。乃是走南通北的交通要道,江湖交汇,自古以来人物繁华。因那船家不愿再顺江而下,楚蓁五人便只好往岳阳码头换乘别家船只。码头临湖望江,船桅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五人一路劳顿便寻了一家客栈歇脚。五人一入客栈,便只见满座食客。也不见伙计小二,便自寻了坐下了。楚蓁,楚窈一入客栈,那一众豪客便看呆了,只恍惚觉的是仙女临凡,直勾勾的盯着。二人久居九嶷山,向来不通俗尘世事,这下不知如何是好,只羞的满面通红。五人只觉的众人目光有异。李大悄声对楚蓁道:“这些人盯着咱们看,似是不怀好意。” 楚蓁道:“我们走。”说罢便转身往回去。楚窈四人紧随其后。 突然人影一闪,门口站了个又矮又胖的汉子,穿了一身红衣。一双小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楚蓁五人。李大上前道:“兄台借过一下,容我等出去。” 那红衣矮汉道:“这位公子请。”便让在了一边,楚蓁五人不料这人如此好说话,便往门口走去。楚蓁刚踏出一步,那红衣矮汉身子一动,又挡在了门口。道:“我只说让这位公子请,可众位不能都走了啊。” (本章完) . 第28章 洞庭湖畔书生剑 五人都是第一出远门,一时茫然无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人打什么主意,李大作一礼问道:“兄台这是何意? 红衣矮汉满脸笑意道:“我想请两位姑娘往家中一叙。” “我呸,罗胖子,你也不照照自己的德行。”寻声望去,却是一个中年青衣人。他灌了一口酒饮下又骂道:“我说罗胖子,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识相的快滚一边去,放这五个孩子离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要强抢不成。只怕今日王法不许,侠义不许。”原来这红衣矮汉就是‘大力罗汉’罗辉。中年青衣人越来越气,胀红一张脸。说话间已踱步到门前。脚步摇摇晃晃,却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罗辉似是未料到青衣人会替楚蓁五人强行出头,恶狠狠的看了几眼那青衣人,又看了眼满座豪客。极不情愿的走开了。满脸堆笑道:“我只想略尽地主之谊。封兄何出此言。即使如此,那请吧!” 那青衣人也不理他当先出门,招呼楚蓁五人往门外而去。楚蓁五人便随青衣人出了客栈,转过长街青衣人道:“诸位还是快快离开此地,那罗辉人称‘大力罗汉’是此地一霸。今日我在码头客栈暂且拿话压住他。只因有官府的差人们在。只怕到了晚上,他又要为难各位。” 楚蓁道:“多谢搭救之恩,还未请教壮士名号呢。” 青衣人叹口气道:“一介没落儒生封平志。”原来这封平志少年时自负有经天纬地之才学,常以管仲、乐毅自比,曾酒后写诗曰:“裂土封候平生志”。这原本是儒生狂言,不足为道。却不想此诗竟然传到京都主考官的耳里,因此便断送了一生仕途。既不能处庙堂之上,那便游于江湖之中。封平志便仗剑辞乡远游,任侠使气。也闯出了‘书生剑’的赫赫声名。他为人方正,功夫又好,那“大力罗汉”罗辉倒不敢公然开罪与他。 楚蓁五人初入江湖,自是不知‘书生剑’的大名。却也起道声:“久仰,久仰。” 楚蓁五人在码头租了船家,嘱咐那船家去买点酒食。再三道谢,别了封平志便抛锚往临安府而去。五人怕惹上麻烦,一路也不曾逗留。大江上游水流甚为湍急,可自江水过九曲回肠而至岳阳之后,水文已然不同,自岳阳已下,汉水北来,湘、资、沅、澧四水又入注,江面为之开阔,而水流也平缓起来。船行在江中,甚是平稳。 正是八月初时,一轮新月挂在天边。岳阳城外,洞庭湖边。一青衣人徐步缓行,手执一壶酒,狂歌痛饮,夜色无边、灯火阑珊。只听歌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原是李太白《将近酒》,那青衣人孤身一壶酒在这一月满江水之间唱来颇有韵味。歌声高亢激昂,似有无尽悲愤。一曲《将近酒》歌罢。又做《临江仙·尊酒何人怀李白》歌曰:“尊酒何人怀李白,草堂遥指江东。珠帘十里卷香风。花开又花谢,离恨几千重。轻舸渡江连夜到,一时惊笑衰容。语音犹自带吴侬。夜阑对酒处,依旧梦魂中。”这段却是苏东坡是词。一壶酒尽,两曲歌罢,青衣人似是意犹未尽。 “死到临头了,那么多事情干嘛!”一个红衣矮汉冷笑着对那青衣人说道。不知何时来了两人。红衣矮汉正是日间欲为难楚蓁等人的‘大力罗汉’罗辉。那青衣人正是封平志。封平志似是早料到罗辉会寻自己麻烦,头也不会道:“只怕凭你未必。” “那再加上高五爷呢?”罗辉笑道。显得胸有成竹。 那被唤作高五爷的是个富商大贾模样的中年人,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道:“还请封先生记着送你去阎罗殿可有我高某人一份气力。” 封平志骂道:“无耻小人。”封平志‘耻’字刚出口,罗辉一声不响的朝封平志后背攻去,双手两锤快似流星。罗辉人称‘大力罗汉’是因他手中铁锤比之常人重上两倍不止。这一锤打去当真能破石惊天。封平志不及回身,使一个‘直上青霄’避开罗辉势大力沉的一招。眼见封平志身在当空式已老,高五爷长枪直刺,势若飞鸿。那高五爷等在地上,只待封平志式尽,便是全力一击。封平志只觉身后杀气袭来,不荒不忙,长剑反使一招‘雁过留痕’,接下高五爷这夺命一枪。罗辉两人丝毫不顾江湖规矩,出手便欲置封平志于死地,俱是阴险毒辣、狡诈异常的手段。‘书生剑’封平志也绝非等闲之辈,使一套‘秋思剑法’,四季之中,秋主肃杀之气。封平志长剑所过之处,好似霜降,草木纷纷凋零。罗辉和高五爷只觉满面寒风袭来,俱是一惊。罗辉心道:“平日里只听人说‘书生剑’凌厉无匹,却不想这么棘手,今日若不杀了此人,日后成了仇家那可就是一个大麻烦了。”心思及此,两柄混元锤使了开来,双锤曳、挂、砸、擂、冲、云、盖, 使的虎虎生威,威猛异常。高五爷的长枪在外,罗辉两柄混元锤近攻。这两人联手而攻,上下三路通杀。封平志却是不慌不忙,一剑知秋,剑若秋霜,剑断秋水…‘秋思剑法’招招连环,封平志在这八月秋节使来,便占了天时。片刻之间,几十招已过,‘秋思剑法’不免招式重复了起来,罗辉,高五爷不禁心头一喜,只觉除掉强敌在望。高五爷枪挑一线,刺喉夺命,罗辉双锤使一个‘猛虎开山’,砸向封平志胸口。封平志长剑回胸,忙中挡下罗辉双锤。只觉寒意袭面,高五爷长枪又至,封平志险中求生,身形急错,已然来不及,只觉左肩一凉,被高五爷长枪正中。封平志心道:“今夜只怕是逃不过贼人的手了,罢了。拼将一死也绝不叫这等人留在世上。” (本章完) . 第29章 侠客歌 封平志必死之心已生,‘秋思剑法’使来,剑意之中多了几分悲怆,多了几分厮杀。封平志虽精通剑法。却也不知这‘秋思剑法’变化虽玄妙无比,然最重的却是剑意。唐人张籍《秋思》诗曰:“洛阳城里见秋风,欲做家书意万重。”如这才子诗人见洛城秋风,起意万重一般。“秋思剑法”是以招起意。剑招乃为体用,剑意方是神妙所在。封平志剑意渐起,那剑招之上自然是威力愈大。秋风自大湖之中而来,含烟带雨。封平志斗至此时,已是灵台一片空明。只想随秋风而舞剑,一招‘凄风剑雨’由心而生,自剑而。罗辉两人只觉杀气漫天袭来,周围落叶飘飘。封平志长剑使的如斜风带秋雨,飘忽东西,四周俱是。待秋风过时再看,罗辉双人已是满身血污,两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封平志。喉头略动,似是有话,却又双双扑倒再无声息。血静悄悄流,没有活着的人明白那种感觉。世上再无罗辉,高五爷两人。 封平志的血也在静悄悄的流,他面色苍白,像极了一片即将在秋风里落下的叶子。“老六。”封平志喊完这两字只觉头眩目晕。只见洞庭湖中的一艘渔船上出来了一个人,夜色已深,只看那人佝偻着身子,走的极慢。过了好一会儿,他把封平志扶到了船上,包扎伤口的手法却是比走路快上十陪。 “原来你乌老六是个打渔的郎中。”封平志笑着说道,声音却是极小。显然真气不足,被称做乌老六的人一声不吭。又去把那两具尸体搬上了船,他身形佝偻,却轻轻提起两具壮汉的尸体一跃而至船头。自始至终,一言不。 “老六,给我一壶酒。”封平志这时声音更低,断断续续的道。 乌老六依旧是一言不,佝偻着身子取来一壶酒却自己先喝了两口,顿时满船酒香。封平志已是口齿生津。说道:“快给我喝。”说话间人却是精神了几分。乌老六递过酒,封平志猛灌几口躺在船舱之中再无声息。 乌老六起锚挂帆,只觉灯火越来稀。船已使离了岳阳码头,消失在了浓雾渐起的洞庭湖中。只听夜色浓雾中歌声缥缈,却隐约有浩然之正气。正是李太白的《侠客行》歌曰:“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太玄经。”终于歌声不见了,洞庭湖水波茫茫,谁也不知封平志去了何处。 “老六…”封平志第二日刚睁开眼就急着喊道。 乌老六还是一声不吭,却从门口进来,手里提着一壶酒。也不看封平志,却自顾喝了一口酒,这才把酒给了封平志。封平志却是不喝,问道:“你可知我最仰慕的人是谁?”乌老六也不言语。封平志接着又道:“少读诗书之时,常以管仲,乐毅自比。然我最仰慕的却是诸葛孔明。只是太过尊敬,却不敢以之自比。后遭逢大变,仕途无望,经日以酒解愁,最仰慕晋人嵇康。史书载康‘有奇才,远迈不群。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长好《老》《庄》”说至此处,封平志神色向往之极。又道:“只恨晚来人世百载,不然必与嵇康论交。”言罢来到一尾琴前,只见那琴造型浑厚优美,漆色璀璨古穆,断纹隐起如虬,铭刻精整生动,金徽玉轸、富丽堂皇,非凡琴所能企及。两侧朱漆隶书款“至德丙申”四字。封平志正襟危坐,弹一曲‘嵇氏四弄’里的琴曲《长清》。这本是嵇康所作与《短清》、《长侧》、《短侧》合称‘嵇氏四弄’。一曲奏罢,封平志转身叹口气道:“你这么多年一言不,难道就没有一句话吗?” 乌老六似是没有听见,佝偻着身子走出门去,来到湖边。封平志望着万顷烟波,正值日出时分,一轮喷薄而出的红日,在天水相接的地方。霞光似火,万道齐来,两人处在湖中一座小岛之上,只觉四海宇宙,一片红火。 “你瞧那日出。”封平志道。 乌老六终于依言看了眼日出,又觉的刺眼,索性转身又不看了。一恍十余日过了,乌老六依旧没有说一句话,每日照例佝偻着身子去打渔买酒。封平志只顾喝酒谈琴,醉酒之后又是高歌舞剑。 再说楚蓁五人来到了京都临安府,此地自古人杰地灵,传说大禹南巡,会天下诸侯于会稽,乘舟过此,舍其余杭于此,故古称‘余杭’。隋大业六年,杨素奉旨凿通江南运河,自此临安府繁华日渐。真如词曰: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只见临安城里人山人海,已近农历八月十八之期。前有中秋佳节,后临观潮盛事,自然是热闹非凡。街道两旁铺席林立,市肆之上,商品琳琅满目,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楚蓁五人看的目不暇接,未到街角,只听的人声嘈杂,却原来是两个跑江湖耍把式的。一个蚱髯大汉,手拿一把朴刀舞的满天刀影。不时引的众人喝彩。另一个说几句行话,讨几个赏钱。楚蓁五人自小习武看惯了也不稀奇。 (本章完) . 第30章 结义潮神庙 五人饥肠辘辘,当下便寻了一家清净的酒楼去了,李大随口问道:“伙计,这十八观潮何处是最妙啊?” “客官是慕名而来的吧!这大潮又叫‘海宁潮’,海宁潮自然就是海宁看最适合了。”那小二说道。 五人闻言,用过酒点点头再不搭话。用过酒食之后。便往海宁而去。只见两岸俱是观潮之人,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闪现出一条横贯江面的白练,恰如一座横堤拦在江上。顷刻间,潮头已由远而近,飞驰而来,涛声如闷雷滚滚,又似万马奔腾。潮水越来越近,宛若恶虎飞奔,万头攒动。霎时潮峰奔到眼前,倾涛泻浪,势如万马奔腾。果然“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为摧!”声吞万籁。众人喝彩之声也被隐没。观潮胜景有诗为证: 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潮起潮落人聚人又散,夜里观潮的人散去了一些,却仍有许多人不愿散去。冷月潮声中,三人徐步缓行江岸之上。正是胡临,商柳晨,钱叔三人。 “公子,前面好像是潮神庙。”钱叔道。 “伍相国与谋国政,辅佐吴王修法制以任贤能,奖农商以实仓廪,治城郭以设守备。又荐孙武为将,使吴国大治。实有治世之才,我素来甚是仰慕,今日既然见了,必要前往一拜。兄弟以为如何?”商柳晨道。 “伍相国确实有治国安民之才,然他为一己私仇却置吴楚两国百姓于战火之中,却也是情理不通。”胡临道。 商柳晨大笑道:“那我只拜他治国安民之才便是。” 胡临道:“兄长真性情,那我也只拜他治国安民之才。” 言罢两人相拥大笑,便往潮神庙而去。那神庙面海而建,庙貌巍峨、神像庄严、香火鼎盛。三人入内拜了两拜便退了出来。 “明日便是江南武林的夺刀会了。以兄弟的功夫,只怕是难逢敌手。”商柳晨道。 胡临笑道:“兄长那里话,我只盼你明日夺魁。” 商柳晨道:“我暗流历来为江南正派武人所不容。只怕是我不能夺刀了。” 胡临心道:“暗流杀人,只计利报。不分是非难怪会这样。”口上却是不直说。怕惹得这位好友不乐。 商柳晨这十几日与胡临朝夕相处,早已看穿他的心思,说道:“天下只道我暗流见利取命,干的是杀人的勾当。却不知行有行规。” “行有行规?”胡临好奇的问道。 “不错,我们暗流祖训,有该杀不能杀。”钱叔道。 胡临道:“何者该杀?何者不能杀?” 商柳晨道:“一杀叛国卖主者;二杀***女者;三杀为祸乡里者;四杀见利忘义者;五杀言而无信者。此为五杀。至于不能杀者,一是忠臣孝子;二是妇孺孩童;三是进士举人。此曰:五杀三不杀。” 商柳晨又道:“忠孝自古难两全,忠者不杀,孝子不杀。妇孺孩童,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有过亦不能杀,进士举人,国之栋梁也不能杀。” 胡临道:“原来也有这么多规矩,那叛国卖主者、***女者、为祸乡里者、见利忘义者、言而无信者的确该杀。” 商柳晨道:“外人只道我们嗜杀贪财,却不知道我们也守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胡临道:“那为何不与旁人说清呢?” 商柳晨道:“暗流本就是极其神秘的组织,寻常江湖人物只闻其名。就是因为我们是暗中行事,绝不会透露出任何消息。倘若天下人都知道我暗流的行事规矩,只怕是难逃官家剿灭。若遇清官明君则罢,若是奸贼佞臣当道。只怕是难逃一劫。” 胡临道:“这等机密的事情,兄长如何与我说得。” 商柳晨道:“你我一见倾心,难得这般相知。我有心与你义结金兰,不知你可愿意否?” 胡临大喜过望,忙跪下道:“愿结八拜之交。”商柳晨便也跪下两人拜了八拜。在潮神庙前结成了兄弟。商柳晨长胡临一年便为兄。 商柳晨道:“我们暗流虽是近三十年兴起,可却自古有之。杀手刺客最早源起于春秋战国,史书中早已有《刺客列传》。书中有专诸,聂政,豫让,荆轲这四大刺客。专诸鱼腹藏剑刺王僚。聂政仗剑孤身入韩都阳翟,以白虹贯日之势,刺杀侠累于阶上。荆轲白衣过易水,匕刺秦王。豫让刺赵襄子。我暗流奉此四人为开派立宗之祖师。” 胡临道:“我原以为暗流是近年来出来的,却不想还有这般来历。” 商柳晨续道:“此四子为报知己,不惜以身犯险。只因信一句‘士为知己者死’。不可谓不悲壮。” 胡临叹道:“士为知己者死,壮哉!幸哉!” 正说话间又听的涛声如雷般滚滚而来。那月色之下,夜潮如雪岭,际天而来,潮水愈近愈快愈高,似百万雄兵向海塘杀来。轰天巨响中,回头潮又生,这下潮水渐平,在海中翻滚。海风袭来,略觉寒意,三人便回城中去了。 第二日,便是江南武林盛事夺刀会了。三人早早的便起来用过了酒食,赶往吴山。吴山脚下早已是群豪云集。钱叔道:“这夺刀会共有三天,也有三个名目。” 商柳晨轻摇一下手中折扇,风度自现,道:“不妨说给我俩听听。” 胡临心中好奇,也笑道:“愿闻其详。” 钱叔道:“这第一天群豪云集,吴山脚下设擂。所有人俱可参加,名曰‘群雄逐鹿’,连胜五场者得鹿角一枚,这些人便是‘鹿’。第二日是称做‘三才守擂’吴山南面山头设‘天’字擂,北面山头设‘地’字擂,西面山头设‘人’字擂。此为三才,这第二日只许‘鹿’上台。三个擂台各有所重,‘人’字擂台考究诗书经典,所用功夫俱要有个文雅的名堂。由江南武林名宿守擂,三十招以后便算过了。往昔几年俱是由‘书生剑’封平志守擂,今年却不知是谁。” “‘书生剑’封平志我是听过的,只是未见其人。”胡临道。 “说不定今日就能见到。”商柳笑道:“那‘书生剑’封平志为人正直,素有侠名,我也极是仰慕的。”说罢望了眼钱叔,示意他继续。 (本章完) . 第31章 立马吴山第一峰 钱叔接着道:“‘天’字擂台考究黄老玄学,按例守擂者多半是道家,所用功夫不离一个‘道’字,用巧不用力。所谓‘技近乎道’正是这般。再说‘地’字擂,考究拳法步法,所使功夫俱为各家入门拳法掌法。守擂者多半是各家拳法掌法教头。也以三十招为限。” 胡临心道:“这倒是颇有趣味。却不知是否另有深意。”便问道:“这般安排却是为何?” 钱叔道:“公子不妨猜猜看。” 胡临道:“我素闻江南繁华,人物风雅,‘人字擂’考究一个文士的风雅名堂,只怕是风俗使然。至于天地二擂还望大哥参详。”说罢目光投向商柳晨。 商柳晨面如春风,轻颜笑道:“各家功夫各有所重,或重内、或重外。天地二擂一用巧不用力,一却是入门拳法。前者重招法,后者重功法。我猜想是夺刀会欲求内外兼修之人。” 钱叔赞道:“两位公子不愧是青年俊彦,我看这宝刀是要落在我们手中了。”他语气诚挚,足见一片推重之心。 胡临道:“这夺刀会聚四方豪杰,要想夺魁谈何容易,我们先去看看吧!” 商柳晨笑道:“二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 胡临道:“大哥就莫取笑我了。那夺刀会第三日又是什么名堂呢?”? 钱叔道:“倘若‘鹿’连过‘三才’之擂,便是‘才子’了。这第三天叫做‘决刀主’。在吴山东面设擂,取个紫气东来的兆头。‘才子’们便要上台决出刀主。” 三人说话间已来到吴山脚下擂台,只见群豪云集,上摆着五张太师椅。公羊平坐在左第一张张椅子之上,其余的却是胡临从未见过。商柳晨极少出门也是不识。三个中只有钱叔见多识广。钱叔道:“左边第一个是冶剑庄公羊平,夺刀会宝刀正是出自他手。第二位是禅宗青原行思的后世弟子,法号上玄下觉,江南顿宗以他为。”说着给胡临、商柳晨两人指了下那僧人。又道:“中间那老者是临安杨家府的掌门人杨贵,既在江湖,又在官场,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江南武林谁都要卖他三分面子。第四个那道人我却是不认识,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那第五人矮个子也是看着眼生。”钱叔摇了摇头叹道:“这几年不走江湖也孤陋寡闻了。” 胡临心道:“原来钱叔也这般谦虚。” 这时中间杨贵起身向前对众人道:“又是夺刀之时,今日众位朋友不远万里来到吴山,老朽先代江南武林谢各位了。”说罢朝群豪拱手行礼。又接着道:“规矩俱和往年一样,只是刀剑无情,各位需要小心,切莫伤人伤己。”话音未落群豪一阵喝彩之声,此起彼伏。杨贵暗提一口气朗声道:“众所周知,近年来东瀛武人多扰我边民,为祸甚巨。我等俱是堂堂男儿,岂能容异族犯我国界,伤我族人。是以我等希望本次‘刀主’可以举帅旗,护我边民。”群豪聚在一起,听的杨贵的话,个个摩拳擦掌,只恨不的明日便决出‘刀主’,杀向东瀛浪人。 杨贵又道:“下面群雄逐鹿开始,连胜五场者得‘鹿’。” 在群豪一阵轰天的喝彩声中,一个身形一闪已跳上了擂台。仔细看去,却不是中原人模样,那人高鼻深目,碧眼红,身披皂红袍衣。二十五六的样子,较之江南才子另有一番英武,手提一柄狼牙棒。站在擂台之上,豪气干云。喊到:“谁上来与我较量。” 话音未落一人已到台上,道:“我江南武林夺刀之会,你这胡人跑来干什么?” 那高鼻深目的人道:“我祖上前几朝已在中原为官,当时官拜西平郡王。我虽是胡人模样,却自小长在南国,为何上不得这擂台?” 那人被辩的无话可说。只得道:“来人通名。” “哥舒野便是。”那高鼻深目的人道。 那人喊声:“看招。”两人已斗在了一起,哥舒野一条狼牙棒使的甚是简单,直来直去。那人却不敢轻摄其锋。胡临心道:“这哥舒野看上去功夫甚是简单,却招招管用。毫无多余的招式。这狼牙棒本是极重,他使来却像是又重三分。当真不简单。”商柳晨问胡临道:“二弟你看哥舒野功夫如何?” 胡临道:“直来直往,甚是了得。” 商柳晨又问道:“可看的出那家那派?” 胡临道:“尚看不出,他这几路变化各家功夫中俱有。是再也平常不过的招式了。可他使来却有平添几分威力。” 两人说话间哥舒野一柄狼牙棒劈、砸、盖、冲、截,那人已然招架不住,哥舒野轻臂一展,将那人击下了擂台。顿时喝彩之声雷动。这时又有一人上了擂台和哥舒野斗在了一起。 商柳晨道:“哥舒野这招法倒像是将军临阵杀敌。生死相搏间,所使俱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招式。化繁为简,而威力有增不减。这人倒有点本事。” 胡临道:“台上这人看上去不是哥舒野的对手,只怕十招间要败下来。”果然那人很快败了下来。胡临笑问道:“我们兄弟谁先上台呢?” 商柳晨道:“不急,不急,等这哥舒野先拿到‘鹿’再说。二弟你上台就是,我身份不便。再者你我兄弟那个夺了刀主不都是一样嘛!”说罢朝胡临使个脸色。 胡临道:“大哥莫要推辞,你只要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了。凉来也没有什么不可。” 商柳晨笑道:“怎能瞒的了天下众人。” 这时群豪喝彩之声又大起,却是哥舒野已连胜五阵得了‘鹿’。玄觉和尚亲执一枚金制鹿角,赠予哥舒野。一时间群豪喝彩之声雷动,哥舒野风头无两。拱手行礼领过,端坐‘鹿’席位。一日之期匆匆便过,日头西斜之时,已有了六位‘鹿’。胡临轻取五阵自是不在话下。 (本章完) . 第32章 秋风夜色浓 再说楚蓁五人混在众人之中看了一天热闹,夜色将来之际,便已回临安城中最大通福客栈住下,子夜之交,万赖寂静,偶有听的清风之声。楚蓁和楚窈两人同屋而眠,早已在梦乡之中。忽然一个黑影一闪,从窗户而入,落地无声。楚蓁两人犹在梦乡之中,尚自不觉。那黑影似鬼魅毫无声息,空气中只有楚蓁两人平顺的呼吸声。那黑影见两人毫无反应,身形一动,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桌前,似在寻找什么东西。那黑影人找了一遍似是并没有现想要的东西,又悄无声息的从窗户而去。那黑影人刚落在窗户外,抬头一看身前站着两人,黑影人反应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快。尚不及站直身子顺势双拳直取那两人腹下要害。那黑影人极是自信,却不想双拳落空,那两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黑影人这一惊不小,不想今夜能遇到如此身手的人。听风辩位,知那两人已到身后,头也不回双肘往那两人前胸击去。较之那两拳快了三分又重了三分。黑影人自忖两人万万躲不开这雷霆一招。却未料再次落空,那两人又好似凭空消失。黑影人心知今日遇到高手,不敢恋战。身子如箭般离地而去,往北直去三十里。落在城里一处巷子,黑影人这时颇有得意,显的极为轻松。往巷子里走了几步,他的表情却变的极不自然,显然是遇见了极不愿见到的事。黑影人转身又去三十里,这下心里忐忑不安,见弯便转,也不管它到了那里。黑影人三十里后脚程慢了下来,心里却上下打鼓。这回甚是谨慎,刚转过一个巷角,听的身后有动静,黑影人一枚钱币脱手而去。暗用内家真力。却听的一声野猫的惨叫。原来黑影人一枚钱币击中了一只野猫,而去势犹自不止,直至没入墙中。黑影人暗笑一声自己草木皆兵,神态稍显自如。行不到百步,黑影人神色僵硬。却是又遇见了窗外那两人,黑影人心知今日已是无可退避,倒不着急,开口道:“不知两位朋友深夜随我前来是为了何事?” 原来这两人正是胡临和商柳晨,二人也住在那通福客栈,半夜听的动静出来一看,却是梁上君子来访。二人便静候在窗外,不料这黑影人功夫倒是不弱。两人一时间玩性大,便随黑影人而来,也不出手只远远的跟着。听的黑影人开口说话,商柳晨笑道:“夜来无事便随你玩玩。” 黑影人见商柳晨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不由的怒火攻心,冷笑道:“那就爷陪你这小娃娃玩玩。”说罢双腿踢出一式鬼魅腿,静如山岳,动如闪电,只见黑影遮天蔽月而来,商柳晨心中一凛,也不敢大意。双手怀中抱月,以柔克刚接下黑影人这一招。不料黑影人却势未用老,又变一招,端是阴柔之极。商柳晨又是一惊,心道:“原来是我小看了这人,这路腿法刚柔相济确有真功夫。”商柳晨守多攻少,他自小经由武学大家教导,自是不同寻常江湖人物。虽是以守为主,也显得极有法度。一招一式之间力道,度,时机都拿捏的秒到巅毫。转眼间斗至二十招外,黑影人双腿连环,刚柔并济,内外一体攻来直如大风袭体,漫天遍地。商柳晨恰似秋风中的一片孤叶。虽飘在秋风之中,可任凭狂风暴雨,却始终不落。黑影人越攻越快,那临安小巷之中秋风更紧,商柳晨在漫天黑影之中时隐时现。胡临心知这是黑影人功夫使到了极致,不由担心起了商柳晨,秋风又紧了一分,商柳晨危险便更大一分。胡临双目紧盯着战局,‘净水剑’已握在手中。只要商柳晨稍有危险,这宝剑势必今日出鞘。秋风再紧,刮的脸庞略有疼痛。胡临手中‘净水剑’杀气顿生。天地好像在刹那间停顿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胡临却像等了好久的人,心急如焚。突然秋风停了,漫天黑影也不见了,叶子也落在了地上。胡临飞奔上前,却见商柳晨望着自己一脸关切的样子笑了。胡临也笑了。他知道商柳晨毫无损。两人虽相识时日不多,可却心意相通。彼此相视一笑,又转头往黑影人看去,夜色掩映之下,他呆立当场,只听的呼吸声甚是沉重,原来是一场恶斗之下,精力消耗过巨。正以呼吸吐纳之法恢复元气。胡临两人也不乘人之危。胡临道:“阁下好功夫,只是夜入他人住处非君子所为,望赐还所取之物。” 黑影人开口道:“只拿了些金银细软。”语调甚是诡异,听上去是吴越方言,却又似是而非。说罢手一挥,掷了一团黑色的物什过来,胡临刚欲伸手去接,商柳晨疑心有诈,示意胡临勿要轻举妄动。闪在了一旁,果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那黑影人借着机会,立时遁逃隐形。胡临,商柳晨见的危险,双双后退。火光一闪再看黑影人时,已无影踪。胡临道:“这人也太过毒辣,倒让他跑了。” 商柳晨不急不徐道:“只怕他未必能跑掉。”说着四处打量了一番笑道:“我猜这人一定是藏在了屋顶之上。” 胡临问道:“何以见得?” 商柳晨也不答话身子扶摇直上,鹰击长空凌空扑向一侧屋檐,果然黑影人伏在屋顶之上,在商柳晨一击之下大惊而起。商柳晨恼他奸诈这下出手不留情面,黑影人那里抵的住,一招之间被商柳晨逼落原地。 胡临笑道:“真是梁上君子,死也不改本性。我有心饶你悔过,你却偏偏迷途不返。”胡临身如鬼魅,话音未落已把黑影人扣在手中。黑影人那里见过如此神鬼难测的身法,显的极是惊讶,脱口道:“窝泥。”胡临也不管他说什么,双手游身,废了黑影人的一身功夫。商柳晨面露不解之色,却不知是对胡临的做法不解还是对黑影人所说之话不解。 一眨眼胡临已站在原地,夜色里黑影人的呼吸声甚是沉重,夹杂着不安、愤怒、无奈、恐惧…商柳晨面色凝重,问那人道:“你是东瀛人?” 胡临不禁心头一惊,却不知商柳晨为何有此一问。黑影人似是没有听到商柳晨的话,也不见得反应。商柳晨自顾说道:“你东瀛人为何要离家万里,来此处为非做歹。”言罢手腕轻抖,黑影人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喉头已血流如注,无声地倒在临安小巷之中。 胡临不解道:“大哥怎知他是东瀛人?” (本章完) . 第33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倾国倾城人何在? 商柳晨道:“我先前听他说话便觉甚是诡异,只是一时想不起是何处不对,后来你出手废他功夫。他大惊之下说了句东瀛话。我便猜他是东瀛人。” 胡临由衷的佩服道:“原来是这般,我们把这人尸体掩埋了吧!免得给这小巷居民惹上命案。” 商柳晨笑道:“你天性善良,这本是极好,却也得小心旁人利用你。”又看了眼那黑影人道:“至于那人,我自有安排。管叫天明之时毫无踪影。” 说话间两人已回客栈,商柳晨道:“二弟你还要过‘三才守擂’,先去休息,我去去便回。”言罢不待胡临回答,背影又没入夜色之中,只有秋风依旧。胡临心道:“大哥武艺高强,人又机警,料来无事,我不妨先去休息了。”不觉打个哈欠,揉一下眼睛,进房喝了口清茶,满嘴清香,躺在床上睡去了。 次日,胡临刚走出房门便见商柳晨满面春风,已在等他,胡临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好早!”商柳晨恍若不知,却示意胡临往那边看去。原来是昨夜黑影人跳出的那间房里出来了两位姑娘。正是楚蓁,楚窈两人。胡临天性醇厚,也不思索,上前道:“小可胡临,冒昧问句两位姑娘早上好。” 楚蓁回句:“胡公子早安。” 胡临道:“两位姑娘可有遗失什么物事。” 楚窈心道:“这人怎知道我们东西被人动过,多半是不怀好意。”她心思简单,想到此处也毫不顾忌,粉面含怒叱道:“是不是你昨夜进了我们的房间?” 胡临闻听此言,不知所措,顿时一张脸涨红了,也不晓得如何做答,一时为之语塞。楚蓁这才往胡临看去,只见胡临双眸异色,面庞清俊,身形颀长,着一袭蓝领衣袍,丰神俊朗,眉宇之间,有一股凛然之气,不似坏人,不由的大起好感,不时拿眼往胡临偷偷看去。商柳晨见状上前笑道:“这位小妹妹误会了。” 楚窈俏脸一斜,瞪大水灵灵的眼睛,不依不饶的道:“如何误会了?” 商柳晨见她稚气十足,也不以为意,道:“昨夜我兄弟二人在子夜之交,听的外面有动静。特出来瞧瞧,却是有盗贼从两位房间的窗户而出,我兄弟二人追那贼人不得,我二弟天性醇厚,故有此问,不想两位姑娘误会了。” 楚窈将信将疑,还欲追问,却被楚蓁打断道:“即使如此,那刚才多有误会,望两位公子饶恕。” 胡临连忙笑道:“无妨,无妨。”又指了下商柳晨道:“这是我大哥商柳晨。我俩人还要去参加夺刀会。那就此别过吧!” 楚蓁闻言道:“这可巧了,我姊妹两人也是要去瞧夺刀会的。”言罢又低含羞,似是后悔方才心直口快。 胡临听了心里不禁一阵欢喜,心道:“不知她们两个愿不愿意和我们同行。”心里虽是这么想,口上却是不说。他初谙世事,这时略显几分青涩。话在心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商柳晨看在眼里不觉想笑,又看楚蓁眼波如水,明眸善睐,实有倾城绝代之颜容。也难怪胡临一见倾心。商柳晨便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几人一道同行。” 楚窈跳着笑道:“好啊,好啊!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反正姐姐也…”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见楚蓁满脸通红,斜目而视,楚窈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就不说了。惹得胡临,商柳晨二人一阵轻笑。楚蓁唤上李氏三兄弟和胡临、商柳晨、钱叔八人往吴山而去,三才之擂不分先后,连过三关者才能夺刀主。八人来到吴山西面‘人’字擂,胡临放目望去,人群中一眼辩出了身形高大的哥舒野,他碧眼红,高鼻深目在江南群豪中显的犹为扎眼,是以胡临一眼辩出。再看擂台之上,却是一个中年文士,身着一袭黑衣,立在擂台之上,有如山岳,那人正是胡谢之。胡临大喜,刚欲上前见过父亲,却见人影一晃,哥舒野已跳在擂台之上。胡谢之问道:“少年人可知道规矩?” 胡谢之道声:“请。”他本是江湖成名的侠客,自然不便占青年人的先手。哥舒野人如其名带着野气,也管的什么世俗规矩。手里狼牙棒已当头打来,口里说道:“这叫做‘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果然狼牙棒夹着一股寒风刺骨袭来,哥舒野以狼牙棒却使剑招,虽少了三分灵动,却是霸道无匹。胡谢之不由的叫声:“好”。胡谢之自然知道这两句诗出自王昌龄的《塞下曲》诗曰:“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此诗以长城入景,写边战悲惨。前四句是塞外晚秋,平沙日落的荒凉景象;后四句是说长城一带历来战场,白骨成丘,景象荒凉。胡谢之长剑一抖漫天剑影,却唯独不见人影。口上吟道:“苍茫云海间,明月出天门。”话音未落剑散影稀,胡谢之身形当空而下,观者无不喝彩。这两句诗出自李太白的《关山月》诗曰:“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诗的开头四句便是一幅辽阔的边塞图景;中间四句又极言边战惨烈;后四句是征人思乡。胡谢之这一招同哥舒野一样走的俱是刚强威猛的路子。胡谢之早就是名满天下的侠客,同哥舒野这等江湖后起对招间难免心存爱惜。所以招式虽是神妙,却不用力。胡谢之暗自思忖:“这红碧眼的孩子功夫倒是挺俊,只是却不像寻常江湖武功。这一招使来倒是要在百万军中取上将级。待我连攻几招看看这孩子的家底。”胡谢之有心考究哥舒野一番。不待哥舒野回招便听他吟道:“射人先射马,擒人先擒王。”手中长剑舞出几个弧形剑影往哥舒野印堂、神庭、百汇诸穴而去。口中所吟之诗却是出自杜少陵的《前出塞九》原诗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胡谢之若吟“贼”字难免有骂人之嫌,也不合江南的风雅,是以这才以一个“人”字代过。 (本章完) . 第34章 一代剑豪胡谢之 哥舒野也不格挡,双腿微曲身形忙错,避过这骇人的一击。口中吟道:“走马脱辔头,手中挑青丝。”也是杜工部《前出塞九》诗句。胡谢之招未用尽,身形暴涨,弃剑不使反而当空两脚踏来,吟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正是魏晋大才子曹植的《洛神赋》,亦曰《感甄赋》里的句子。这文章词彩华美,自古为人传诵,胡谢之这一招使来正如其文,华丽非凡,台下群豪喝彩之声直上霄汉。哥舒野虽是年少却临危不乱,似是浑然不觉群豪喝彩之声,口上不急不徐的吟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身形极是诡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哥舒野便脱身而出,虽处守势,但这下身法却是妙法毫巅。居然也是曹子健的《洛神赋》中的词句。两人互过三招看上去谁也不露败像,却是各有心思。哥舒野心知今日守擂之人,的确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今日要过三十招须得打起精神,丝毫不敢有所怠慢。胡谢之却是脸角带笑,莫测高深。胡谢之连攻两招,却依旧瞧不出哥舒野的功夫出自那家那派。这些心思都在两人心中一闪而过,手上却是招招连环,胡谢之本出自云烟一派,不管何种功夫,自他使来都是绵绵不绝,如云似烟,无在无不在。二十招堪堪而过,哥舒野竟然只攻了一招。他不由的心中一凛。胡谢之这时对哥舒野的武功来路已有端详。手中长剑连连而出、剑影叠叠,如浪又如山。观者无不动容。哥舒野臂力过人一条狼牙棒舞来竟如朴刀,威猛不失灵动。转眼之间,已走到二十八招。哥舒野抢攻一招,吟道:“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话音间狼牙棒携秋风之势而来,却偏偏使的似多情杨柳。这两句却是出自汉赋名篇《文赋》。是当时名重天下的‘二’里的机所作。胡谢之心中暗暗称道,不由地把哥舒野同胡临比较了一番。手中剑招自右而,飘忽不定,将近哥舒野身躯之时,却又直直刺向喉间要害。胡谢之吟道:“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正是杜工部的七律《登高》这诗历来为人称道,直可说是自古七律第一。落木无边,长江滚滚,气象恢宏。胡谢之这一招之间肃杀之气犹胜哥舒野。取围魏救赵之法,倘若哥舒野直取胡谢之势必避不过这一招‘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只得弃敌自保。胡谢之又接一句“大江东去,浪淘尽。”正是大才子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剑势好若滔天巨浪,卷天袭地般把哥舒野罩在里面。满天剑影中哥舒野早已分不清剑影的真假。此刻心急如焚,偏有毫无办法,眼见再迟的片刻便要刀剑及身,百忙之中狼牙棒回身守住自己,口中吟道:“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此刻哥舒野正像大江荒流之中的一块石礁,任凭江水涛涛袭来,却自岿然不动。哥舒野却不知他歪打正着,避开了胡谢之的剑招。胡谢之剑势重重,须知是有实有虚,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若是哥舒野随剑势一动,那万道剑影势必奇向哥舒野袭来。胡谢之漫天剑影一闪而过,哥舒野已是满头大汉。胡谢之剑使的性起一招接一招,绵绵难绝。只听的他吟道:“淘淘浪回头,覆水已难收。”一波剑势还未平,一波剑势又回头。这时哥舒野已是强弩之末,眼见胡谢之剑潮当空杀来,也顾不得许多了,身子扑地,往回翻身一滚。吟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话音刚落,三十招已满。胡谢之负手而立。哥舒野却颇显狼狈,满头大汗,斜卧擂台。但他生性豪爽,浑然不觉。又吟一遍:“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个回。” 胡谢之听了却偏偏哈哈大笑,但他笑声甚是爽朗,毫无讥笑之意。向哥舒野道:“恭喜,恭喜,这天字号擂台你便是过了。” 哥舒野起身看了眼胡谢之,只觉这中年人清风道骨,气度不俗,心里颇为敬佩。道:“多承前辈手下留情。小子这才侥幸过关。” 胡谢之见哥舒野年少便功夫不俗,更难得的是谦而不骄,心里更添几分喜欢。关怀道:“少年人先略做休息吧,依我看来你过这三关不在话下。” 哥舒野面露喜色,似是能得到胡谢之这等高手的夸赞极是欢喜,道:“多谢前辈挂念。”言罢深揖为礼,甚是诚恳。哥舒野自小比武从未遇见过对手,自然不将平常人物放在眼里。可此刻心里却把胡谢之奉为天人。一言一行之间,往日狂傲之气皆已不见。 台下胡临正和楚蓁说话间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旁,胡临回头就看见商柳晨笑意满面的脸。商柳晨轻声道:“二弟,该你上场了。” 胡临不由的满面通红,却是心情大好。对楚蓁,商柳晨等人道声:“我去了。”身子轻飘已落在擂台之上,在场的俱是江南各处英豪,不乏武学大家。一见之下,不住的喝彩。商柳晨自然知道这位结义兄弟的功夫,也不担心。只是他不知道守擂之人却是胡临的父亲胡谢之。胡临上台刚欲张口喊声“父亲”。却被胡谢之抢先道:“少年人可晓得规矩。” 胡临只得道:“晓得。” 胡谢之道:“请。” 胡临听的父亲说了个“请”字,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这么十多年来胡谢之对胡临教导甚是严慈,从未说过“请”字。 胡谢之又道:“少年人只管出招便是。”胡临依言抬头看去,只见父亲面容一如往昔,清俊却不失慈爱,双目之中尽是疼爱之色。胡临猛然醒悟,心道:“原来父亲是为避裙带之嫌。”当下点点头。双手翻飞,右手使个掌诀,当先击去。左手做拳,后先至。身形一晃已近胡谢之身前。口中吟道:“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双手翻飞真似青鸟,却非实攻,而乃探看之招。诗正是唐人李商隐的一《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胡谢之吟句“魂魄忽高飞,暮雪随风来”。随着话音人已在当空,剑花朵朵,纷纷扬扬,向胡临当头罩下,形成一道剑网。诗前句出自魏晋阮瑀,后句却是化用唐人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纷纷暮雪下辕门”的意境。胡谢之这招使来,台下商柳晨不由的替胡临担心起来。楚蓁也见得一片剑花中没了胡临的身影,不知怎地心头忽然一紧,却又满面通红,暗骂自己不该。商柳晨轻声道:“依我二弟的功夫走过三十招不在话下。只是…” (本章完) 第35章 紫青袍道人 “只是怎样?”楚蓁追问道,话一出口便觉的失态,又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商柳晨却像是浑然不知,双眼不离台上战局,自顾说道:“只是这守擂的这人出招凌厉,竟与先前全然不同。”楚蓁听的似懂非懂,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时忘了说话。 这时钱叔问道:“依公子看来台上这人比起老主人如何?” 商柳晨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只怕不输分毫。” 钱叔叹道:“如此人物,倒是没有听过。惭愧啊!”胡谢之人称‘神龙不见尾’,早年名动江湖之时,便是极其神秘。这些年隐居不出,熟识者更少,钱叔虽是老江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却在情理之中。 楚蓁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比武,楚窈却是一双美目不住的四处打量。楚蓁忽感觉有人扯她手,回头看去,正是楚窈,楚窈低声说道:“姐姐,你看。” 楚蓁茫然不知楚窈要她看什么,虽未说话,一双美目之中却尽是询问之色。楚窈急道:“你看周围的人。”说的虽急,却声如细丝低不可闻。楚蓁虽未听的十分清楚,可总算是理解她的意思。一双美目往四下里瞧去,只见那些周围的江湖豪客十之八九往自己两人看来。那眼神正如饿狼见了绵羊一般,瞧的两人浑身不自在。左边一个穿了金边紫衣的矮胖子正冲着两人邪笑。楚蓁不由的一阵恶心,简直忍不住要吐了。楚窈更是低下头不敢四周张望了。人群里一个高个马脸的汉子也阴笑着盯着两人。李氏三兄弟齐齐挡在楚蓁两人身前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他兄弟三人自小与楚蓁二人一起长成,同门学艺,心里早就奉楚蓁二人为天人,不敢有丝毫亵渎。这下许多人看来,这兄弟三人只觉的拚了命也要护住楚蓁两人,心下这么一想,身子站的更直了,脸上不由的威风凛凛。 再说台上胡谢之和胡临两人一个长剑使的如狂风骤雨,一个身形闪躲灵巧如燕。片刻间已到二十招外,越打越快,台下群豪早已分不清两人,更遑论看清招式了。可商柳晨却分的清,“二十七招。”伴随这胡谢之吟诗之声商柳晨低声数道。似这等高手对决,越是旗鼓相当,越是难分胜负,便越吸引人。现在商柳不愿眨一下眼,生怕一眨眼一招已过。群豪也俱都屏气凝神,因为那漫天的剑影使的谁都知道,这场战斗已是越来越惊心动魄。倏的漫天剑光散去,就像飞流直下瀑布突然断流不见。擂台上两人突兀的住手了。各都立在擂台之上,台上众人看的不明所以,竟都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开口询问。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没有看清楚两人的动作。商柳晨自言道:“三十招已满。”话音不大,却在鸦雀无声的吴山脚下,被周围几个人听见了。一传十,十传百。群豪喝彩之声又震天动地。 群豪喝彩之声稍歇,胡谢之道:“不错,不错,不多不少刚好三十招。”这话自然是说给众人听的。 胡临上前跪倒在地道:“爹爹。”神情甚是激动,又说:“这些日子不见爹爹,想死孩儿了。” 胡谢之面容之上满是慈爱,道:“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家出去走走的。你这般样子岂不是叫天下英豪耻笑。” 胡临道:“《论语》里说父母在,不远游。那自然是不能离开你老人家了。” 胡谢之责备道:“你这书呆子,此是曲解圣贤的意思了。若是这样,夫子教导人们“齐家治国平天下”,岂不是空谈?” 胡临道:“孩儿遵命。” 胡谢之道:“你起来吧!”顿了一顿又嘱咐胡临道:“后面还有两关,切不可大意。”只是短短一句话,关切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胡临一下擂台,商柳晨,楚蓁几人便迎了上来。商柳晨笑嘻嘻地道:“二弟好俊的功夫。”说罢神色一正又欲问胡临什么。却被胡临截口道:“我知道大哥想问什么。” 商柳晨又笑盈盈的道:“可不止我想知道。”说话间看了一眼楚蓁。 楚蓁这下面色直红到了粉颈之中,虽娇羞艳丽,却不染尘埃。说她不是仙子,只怕嫦娥也不答应。胡临一看就呆了,头脑中轰的一声,便甚么都忘了。眼中只剩下这娇滴滴,羞哒哒的美人。转瞬又暗骂自己:“胡临啊!胡临,你怎可也与那天下轻薄的纨绔子弟一样呢?”思及至此,再也不去看楚蓁了。只道:“我们走。”商柳晨也不去问他。因为不止他想知道。他断定必有人会问。所以也不着急。果然楚蓁开口了,她一开口就听的胡临道:“守擂之人正是家父。” 钱叔叹道:“怪不得功夫如此了得,原来是‘神龙不见尾’胡大侠;怪不得我认不出来,原来是胡大侠;怪不得我看清剑招,原来是胡大侠。”他一连说了三个怪不得,自然方才是满腹疑惑了。 一行几人便往天字擂台而去,这一行八人,胡临和商柳晨俱是青年俊彦,楚蓁,楚窈都是国色天香。果然走到那里都引人瞩目。到天字号擂台时,已远远看见台上两条人影晃动。其中一人正是哥舒野。守擂之人却如钱叔所言是个道人。商柳晨、胡临初入江湖功夫虽好,可见识交游实不及钱叔这等老江湖。自是认不得那人。商柳晨问道:“可知那道人是甚么来历?” 钱叔道:“似是道教茅山宗一派的人物。” 楚窈笑道:“我以为天下道士都是一家,却原来不是。” 几人听了不由的哑然失笑。这道教起自东汉张道陵张天师,当时又叫五斗米教。据《道经》上载道教起源于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元始立教说法,传至世间;创始于黄帝崆峒问道、铸鼎炼丹阐扬于老子柱下传经、西出函谷。又分全真,茅山,灵宝,正一,净明等派。而茅山宗以茅山为祖庭,它宗承上清派。南齐永明十年(公元年),陶弘景归隐茅山,自号“华阳隐居”。他继承杨羲、许谧所传上清经,悉心搜求杨、许两人手书的上清经诀真迹,编纂了《真诰》《登真隐诀》《真灵位业图》等二百余卷道经,弘扬上清经法。其时茅山已成为道教上清派的重镇。即被称为“茅山宗”。 (本章完) . 第36章 桃木论剑 胡临几人走近些时方看清那道人的模样。头花白大约已到古稀之年,颌下三缕长须飘飘,双眼精光四射。身着一袭紫青道袍。手执桃木剑正和哥舒野在擂台之上拆招解招。商柳晨笑道:“常闻道家养生练气之法玄妙无比,今见这古稀之人犹能如此精神抖擞。果然是非同一般。” 胡临善于使剑,见旁人使剑不免品评一番,看了几招道:“这道人剑法也是非同一般。” 商柳晨接道:“我虽不长于用剑,却善于品剑。依我看来,二弟你已能跻身当今一流剑客之列。恐怕不在那道人之下了。”他这是一片肺腑之言,娓娓道来极见真诚。 胡临谦虚道:“大哥莫抬爱于我。江南本来是人杰辈出之地,卧虎藏龙,跻身一流之列谈何容易啊!” 商柳晨正色道:“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盈,则思江海下百川。凭此一点二弟已是人中之龙。” 楚窈鬼笑道:“我却不信他有这么厉害。”又做个鬼脸。 楚蓁嗔道:“小鬼休得胡言乱语。” 胡临忙道:“小妹妹可说的没错,那都是大哥夸我的话。” 几人说话间哥舒野已走过三十招。那紫青袍道人也抖个剑花还剑入鞘。哥舒野朗声道:“承让,承让。”他身材魁梧,气力洪厚,这几字吐来如雷鸣滚滚众人清晰可闻。 紫青袍道人不甘示弱暗提一口气道:“恭喜阁下,又过一关。”声音虽不似哥舒野那般雄厚响亮,却如秋后的风,绵绵如缕不绝于耳,另有一番厉害之处。 哥舒野道:“能在前辈手下走过三十招。实在是侥幸之至。”话虽如此谦虚,可声音不改一如先前洪亮。显得不卑不亢。 紫青袍道人睥睨四周,满脸傲气也不答话。微摆袍袖示意哥舒野可以离去。哥舒野也不言语提起狼牙棒转身便走下擂台。 商柳晨出声提醒道:“二弟,该你了。” 楚蓁也轻声道:“公子小心。”胡临听了两人关切之语,不禁心头一暖。点点头一掠至擂台之上。抱拳行礼道:“小可胡临,望前辈赐教。” 紫青袍道人傲慢的问道:“你可知擂台之上的规矩?” 胡临回道:“小可知道规矩。” 紫青袍道人有意在天下英雄面前扬名,便又问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胡临一怔,随即又笑道:“您乃是茅山宗的前辈高人,名扬天下我自然是知道的。”胡临只晓得他是道教茅山一宗,便随口瞎说。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但那紫青袍道人听在心里甚是受用,尤其那‘名扬天下’四个字,直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却偏偏脸上毫无变化,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令人难以捉摸。他又道:“念你是江湖后生我便让你一招。那边取过桃木剑只管进招便是。” 胡临应声:“是。”一旁已有童子送来桃木剑,那剑虽是桃木制成,却极为精致,剑鞘之上雕龙画凤,刻有三个篆书古字,极难辨认。金丝绕柄,碧玉嵌身。胡临接过桃木剑一转身已执剑在手。擂台之下,数千群豪竟都未看见他是如何拔剑的。紫青袍道人这时心中微微一颤,不想这少年有如此身手。擂台下商柳晨自始至终面带微笑,楚蓁双眼不离擂台。再说擂台之上,胡临道:“晚辈得罪了!”言罢一剑刺出,好似手腕无力,那剑颤抖不定,却又神异常。紫青袍道人这时心里暗暗叫苦,那一剑已来,他却不知胡临要攻他那里。无奈只得急退,台下群豪十有八九却不清楚胡临如何就一剑逼退紫青袍道人。只听的议论纷纷。 “这小子使的什么鬼?居然一招逼退紫青袍道人。”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就是以退为进。” “你小子就瞎扯吧!我看他就是怕了。” “你们休要胡说。免得惹人。” “怕什么,真的越老越胆小。我可谁都不怕。” “只怕你低不住人家一招,哈哈…” …… 众人议论声中,紫青袍道人一退再退,胡临手中长剑犹自颤抖不已,紫青袍道人一时托大先机尽失。这时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心想:“他手中桃木剑虽伤不了我,可我乃茅山派一代宗师,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手。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剑逼退,这若传将出去我颜面何存。”说时迟,那时快紫青袍道人已退到擂台栏杆处。突然灵机一动,一脚踏在栏杆之上借势而起跃在空中。桃木剑出鞘一招力劈华山往胡临后背而去。胡临脚下踏个‘滑’字决轻轻避过。那紫青袍道人不愧是茅山派一代宗师。身子一着地那生平绝学隐真决便使了出来,再也不敢轻敌。桃木剑连环三杀正是隐真决之刺字决。胡临焉能不识这剑法凌厉,也不轻摄其锋。紫青袍道人这隐真决共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这十二字决,每字真决又有连环三式。相传乃是茅山祖师华阳隐居陶弘景所创。胡临忽快忽慢,刚柔并济。却是玄门剑法,攻守兼备。紫青袍道人一心想杀退胡临找回颜面,招招俱是凌厉毒辣。却偏偏心急之下,剑法虽快,却被胡临轻易的化解。紫青袍道心道:“这不知那里来的毛头小子,一个不小心倒教我颜面扫地。今日道爷焉能让你走过三十招。就算杀了你这小子又有何妨。天下英雄问起,只推说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伤了他。料来众人也不会怀疑于我。” 紫青袍道人心思数转,杀机顿现。那边胡临翻飞若惊鸟,足不惹尘,恍若轻风,万变之中,但见桃剑不见人。紫青袍道人愈斗戾气愈重,大喊一声,剑光霍霍。挑字决三剑直奔咽喉处诸道命穴而去。商柳晨一见之下大惊,低声叫道:“哎呀!不好。” 楚蓁忙问:“怎么了?” 商柳晨道:“这贼道人一心想置我二弟于死地。”他见得紫青袍道人招招俱是凌厉狠辣,又听的方才一声大喊满含怒气。早已料到紫青袍道人的心思。胡临却是当局者迷,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解招,一时间斗的兴起。也未曾察觉到紫青袍道人的心绪变化。 (本章完) . 第37章 险中求胜 楚蓁咬着嘴唇道:“那公子…快…快救他。”这几字断断续续说来,似是废了极大的气力。虽已是满脸含羞,却只顾抬头看着擂台之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商柳晨心知这楚蓁对胡临颇有好感,当下轻言劝道:“姑娘莫急,以我二弟的功夫只怕这贼道人还伤不了他。若他敢使暗器伤人,我自会在一旁出手相救。合我兄弟两人之力还怕他不成?”说到最后一句时不由的意气横生,好个少年英侠。 楚蓁听了这话,心下稍安,双眼却是不离胡临两人。楚窈虽喜欢胡闹,这时见得台上两人斗的凶,也自闭口不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商柳晨似是想起了往事,神色之间闪过一丝失落,却稍纵即逝。旁人谁也没有察觉。 擂台之上胡临长剑一转一招剑点三星,逼退紫青袍道人。这时两人已斗至三十招外,胡临刚欲收剑,紫青袍道人劈字决三式已闪电般当头而落,这三式既快有狠,端是无比的厉害。胡临忙使一招灵猴缩身,避开一剑。又急转一招白猿献果。那知那紫青袍道人力灌长剑,胡临手中桃木剑一接之下,便被震成两截。胡临暗叫一声:“好内力!”他生性至善,此时尚自不觉紫青袍道人杀气腾腾。那紫青袍道人一剑震断胡临长剑,心中不禁窃喜。第三式剑锋直劈胡临肋下,此时胡临手中是断剑,紫青袍道人这剑来的又急,已是避无可避。商柳晨大惊之下,使一个蜻蜓点水掠上擂台,已然施救不及。危急时刻,胡临却是不慌不乱,身形急进,半途中又使一个鹞子翻身。手中断剑挡在紫青袍道人剑柄之上,左肘一沉撞向紫青袍道人腹下气海穴。须知这紫青袍道人长剑劈肋,剑势全在剑三尺处,这剑柄却是力小。胡临轻轻一抵,这一剑劈势全消。紫青袍道人剑势刚消,便被胡临击中腹下气海穴。身子急退,立在十步之外。刚欲提剑再杀,腹内却是气血翻腾,寸不难移。胡临一招得手,也不追击,身形止在原地。玉树临风,潇洒无比。 “哈哈…道长好功夫,好武艺。”商柳大笑道:“果然是不愧的一代宗师,且不论这名扬天下的隐真决如何厉害,单就道长这分心肠,旁人就万万难及。”商柳晨恼他对胡临痛下杀手,出言便也毫不客气,语气之中尽是嘲讽。紫青袍道人面色青红不定,强压住怒气道:“阁下是什么人?也是来闯擂过关的吗?” 商柳晨冷笑道:“学艺不精,不敢讨教道长高招。” 紫青袍道人桃木剑归鞘,也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商柳晨又道:“我兄弟已过三十招之数了吧?” 紫青袍道人道:“过的。” 胡临上前抱拳道:“承让,承让。”又对商柳晨道:“大哥,我们走吧!”两人携手并肩而去,只留紫青袍道人立在当场,他体内气血虽逐渐平顺。可奈何一时心下气不过,只觉胸闷气塞。又自回想起他师出名门,少年得意,中年名扬天下,跻身当世一流剑客之列。生平何曾如此难堪过。自是越想越气,猛地双脚踩地,纵身一跃,身子落在在擂台之外一匹骏马之上,扬鞭策马,健马嘶鸣声中,众人尚未从两人大战之中回神,紫青袍道人已鸿飞冥冥,杳如黄鹤。 其时已近午时,虽是中秋之后,可临安之地天气尚热。胡临、商柳晨、楚蓁几人便也不急,寻见路边一家野店,自用酒食去了。那小店之中人物甚多,僧俗老幼俱有。几人寻个僻静之处坐下,却迟迟不见店中伙计。料想是店中客人甚多,一时照顾不及。几人中以胡临,商柳晨两人为,他二人虽是少年,偏偏性子不急,也不似旁人那般大声催促。终于那伙计过来了,几人便点了酒食。胡临自小听父亲教诲食不言,寝不语,此刻更是片语不。楚蓁也是低头不语。见胡临连过两关,商柳晨这时兴致颇高,把酒畅饮,面带微笑。却偏偏楚窈是个喜欢热闹的姑娘,问了许些问题。商柳晨虽视钱叔为长辈,可钱叔却严守主仆之礼,商柳晨未问从不轻言。再说这李氏三兄弟却自顾着享用酒食。几人形态各不相同。 忽然听的一阵喧哗之声,胡临、商柳晨等人不由的抬头望去。只见当先进入店里的是个散头陀,身材甚是魁梧,颈上带一串念珠,腰下系一柄弯刀,形致古仆诡异,显然是奇门兵刃。迈着不丁不八的步子慢吞吞的进来了。后面却是个老头,人未见着,咳嗽声却已响了许多。正是高山堡高老头,旁边那童子一双眼睛骨溜溜的直转,把众人都瞟了一遍。那头陀一进门便坐了一张桌子,一把拂去桌上酒食。也不管旁人许不许。果然那桌上几人神色大怒。这些江湖豪客平日里所放荡不羁,却极好面子。这头陀一进门便坐下尚自罢了,却一把拂去桌上酒食。显然未将那几人放在眼里。‘呛’的一声那左侧黑衣人已擎剑在手,右边两个汉子也摆出了架势。右边一个汉子叫道:“阁下若来讨杯酒食还就罢了,可是为何这般无礼?”那汉子瞧这头陀双眼精光咄咄,腰悬宝刀,非是寻常江湖人物。是以虽怒却只是质问,也不动手。那黑衣人却是莽汉,骂道:“和这不识礼的蠢货废什么话。”说道‘不’字之时,一剑已刺去,‘话’字刚落那黑衣人已再也骂不出话。众人看去黑衣人已被头陀三指捏碎喉咙。那头陀犹在坐着,口中喊道:“小二,来壶酒…”连呼几声,那小二这时那里敢来。早已躲的不见踪影。那两大汉被头陀刚才一招三指碎喉所震。一时间进退两难,呆立当场,那头陀抬起头看着两人道:“两位怎么不打了?若是怕了大爷,只管跪下磕头便是。这般杵着是要怎地?”说到‘这般杵着是要怎地’时,语气甚为不满。那两个大汉这时已势成骑虎,大叫一声两人四拳齐出,分袭左右两旁。两人出拳之时,拳势甚大,待到中途之时,拳势却是一变。两人心下怯场。这一拳打到之时,已不及平常一半的威力。那头陀哈哈大笑道:“送死来一双,阎罗收不收?”话音刚落,那两大汉已倒地不起,散头陀又道:“收了,哈哈…还是收了。”言罢又坐在那张桌子旁,睥睨四处道:“还有那位朋友不服?” (本章完) . 第38章 荒野小店,奇变叠生 又响起一阵咳嗽声,高老头却是片语不,索性连眼睛都不睁了。只听的一个少年言道:“你这头陀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寻声看去,正是胡临。一旁的商柳晨面带微笑,却不言语。高老头刚进店时一门心思全放在这头陀身上,这时看到是胡临,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狡滑的神色。这两日胡临连胜擂台,此处野店之中,倒有十之八九认得他。众人情知胡临武艺高强,存心想看热闹,也无人出面。 散头陀骂道:“老子便是道理。你这小娃娃少惹大爷不开心。否则叫你尸横当场。”言语无礼,粗鲁之极。 胡临不由的有气,傲然道:“好个尸横当场。只怕你没这本事。” 散头陀刚欲作,又听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哎,我说大头人,你不是这位公子的对手,还是早点逃吧!免得丢人。”众人看去,却是楚窈这小姑娘,她摇头晃脑,煞有其事的说着。那头陀本欲杀人树威,孰知非但胡临不怕,连这小姑娘也丝毫不以为意。散头陀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我先宰了这小子,再抓你这小女娃。”说罢虎吼连连,双手往胡临肩上抓去,散头陀走路虽慢慢腾腾,可出手却实在快若雷电,眼见双手已至,胡临却纹丝不动。散头陀心道:“难道这小子存心找死不成,怎么不动呢?不对,他必是双肩之上藏有暗器,我这一抓之下必遭暗算。”心思及此,双爪变拳,一拳直奔面门,一拳却打腹下。散头陀快,胡临更快,白光一闪,净水剑已出鞘。散头陀两拳落空,他翻身立住,一手拔出腰下宝刀。回头却见地上缕缕散,这一惊不小,散头陀伸手一摸,半边头已被胡临剃掉。散头陀又羞又怒,心下却对胡临着实忌惮。忽地刀光一闪,却不取胡临,反是一招击向楚窈。他刚才见的楚窈替胡临说话,料想关系非同一般,故才使出这等计策。胡临还未出手,商柳晨已拦在楚窈身前,护住楚窈。散头陀又见的跳出一位少年。这下不敢轻敌。弯刀使开,幻出点点寒星,罩住商柳晨上下三路。商柳袖中取去铁扇,迎将上去。铁扇短小,适合贴身近搏打穴。散头陀焉能不知此理,一把弯刀舞的更甚,想将商柳晨逼在外围。商柳晨心道:“这头陀倒是聪明,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待我想个法子。”手中一柄铁扇挡住散头陀一招道:“小心,我打你任脉诸穴。”任脉是“奇经八脉”之一,计二十四穴,分布于面、颈、胸、腹的前正中在线,起于会***阴阳相贯,任脉与督脉必相交,下交于会阴之间,上则交于唇。上至毛际曲骨端,内行腹内入胞中,是为“经络之海”。任脉为血海,又与胃脉相会,同时任脉、督脉、冲脉三脉同起于会阴,而任脉走腹部,督脉走背部,冲脉并少阴,分布于胸中。《医经小学》中有奇经八脉歌诀道:“任脉起于中极底,上腹循咽承浆里,阴脉之海衽所谓。” 果然一时间散头陀手中招数已不如先前流畅,他既怕商柳晨依言打他任脉二十四穴,又恐是诈。他刀法稍慢,商柳晨已欺身而进,一柄铁扇手中翻飞,果真点那散头陀任脉气海穴。散头陀提气收腹,身子急退,挥刀急斩护住任脉诸穴。商柳晨点气海穴却是虚招,铁扇交到左手,‘噗’地一声打开,罩在散头陀头顶。商柳晨手腕用足真气,铁扇翻飞。散头陀忽觉头顶凉风习习,商柳晨已退回楚窈身前。笑看着散头陀。散头陀心知眼前这少年不论心智,还是武艺都比自己高。再也不敢逞强出手。这时楚窈在商柳晨身后探出头,一看散头陀之下,不觉‘扑哧’笑出了声。笑道:“你怎么剃光了头,难道想烧戒疤吗?” 原来刚才商柳晨铁扇罩在散头陀头顶之时,以内力化去他另外半边头。散头陀听了楚窈的话,自觉羞愧难当,突然弯刀反抹,竟然引颈自戮。这下奇变叠生,楚窈不由吓的花容失色,惊呼出声。只听的又一个女声冷冷道:“商公子好本事。”众人听她虽是夸赞之话,语气却甚是冷淡。一向喜欢笑的商柳晨听闻此言如梗在喉。嘴唇数动似是有话,却最终没有说出来。那女子轻笑声中走了过来,不看众人,独瞧着楚窈。走近些看着楚窈又道:“小妹妹生的好是水灵啊!”言罢一声轻叹,似是掩尽了过往诸事。商柳晨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只是短短五字,却又温柔异常。浑不似他往日的爽朗轻快。便好像是一个大哥哥关怀小妹妹一般。未等那女子回答,高老头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像乱风的一片叶子,让人不禁担心他随时都可能倒下。果然他开口说话了:“原来是俏脸柳娘子到了。”他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刚才进店那人正是柳娘子,她全然不闻高老头言语,只盯着商柳晨道:“我来……”说到“来”字之时,微微一停,又快道:“我来凑热闹。” 商柳晨心道:“我只道你是来寻我,你真的只是凑热闹吗?这江南夺刀会再热闹,也年年都有。可是你却一别之后不知何年能见。你可知这一别经年的相思之苦吗?你倘若真如那年所言,只当我是旁人,又何必取个‘柳娘子’的名号。”商柳晨心里这样想,却实难说出口,他平素涵养极好,这时心里虽苦,可面上与平常无异。当真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柳娘子痴痴望着商柳晨突然娇笑一声,双手抓向楚窈。身形一晃楚窈已被她扣在手中。眼见楚窈被抓,李氏三兄弟早已将柳娘子围在中间,楚蓁怒道:“快放开我妹妹。” 柳娘子笑道:“我要是不放呢?” 楚蓁道:“你……”。‘你’字刚出口却被商柳晨打断,只听的商柳晨道:“你放了这位姑娘吧!” 欢迎评论!!! (本章完) . 第39章 总教头 只听的商柳晨道:“你放了这位姑娘吧!”就和平时对人说:“今天是晴天”一样,平常至极。柳娘子听了却偏偏放开了楚窈,她又走到商柳晨面前。楚窈毕竟是初见世面的小姑娘,这时早已吓坏,楚蓁上前一把把妹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楚窈眼里泪花打转,却在众人面前哭不出来。柳娘子盯着商柳晨看了片刻,低声对商柳晨说了几句话,旁人却是没听清。突然又转身走出了这小店。商柳晨也随她而去。胡临心有不解,问钱叔道:“这是怎么回事。” 钱叔自然是知道商柳晨和柳娘子之间的往事,但公子既未对胡临提起便只推说:“不知道。” 几人被这事一搅,食欲也消。胡临安慰了楚窈几句,这个性子古灵精怪的妮子也就不哭了。几人便往地字号擂台而去。这次却不见哥舒野,擂台之上是一个粗短身材,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身着一袭火红皂袍。修着工整的八字胡。倒像个精明的富商大贾。胡临初游四处江湖也不认得。擂台之下聚有数千之众,服色各异,语音嘈杂。只听的有人问道:“擂台之上这是谁啊?”胡临听他与自己有一样的问题,便仔细听去。 有人道:“我也是不知道啊!” “这人倒像个富足的商户。可不像是守擂的武学宗师。” “哎!兄弟你是外地人吧!他可是临安城里有名的教头。” “谁不知道呀!这不就是“枪棒无敌,拳脚双绝”的赵胜总教头嘛!”又有一个抢着道。 “怎么叫总教头啊!”又有一人问道。 “你有所不知,这临安城里所有府上的枪棒教习,拳脚传授都是他。行里人就尊他声总教头。” “哈哈…之前闻名久矣,想不到却这么其貌不扬。” “你小点声,免得惹祸上身噢!” …… 数千豪客,你一言,我一语,兀自不休。胡临心道:“这中年汉子看起来精明干练。临安城里卧虎藏龙,他能被人尊一声总教头,可是个大大的人物啊!”心下这么想,不由的多看上那中年汉子几眼。 这时那赵胜已踱步至擂台前,朗声道:“中秋佳节虽过,江南武林胜会却至。四方豪客宾朋,如钱塘江潮,齐涌吴山。赵某人何德何能,担守擂重责,一凭江湖朋友抬爱,二凭一颗赤胆忠心。”说到此处台上群豪喝彩之声大做。赵胜顿了顿,人声稍歇又道:“诚如各位朋友所知,‘地’字号擂台考究拳脚功法,不仗宝剑神兵,极是公平。且守擂比武,点到为止,亦不伤残与人。倘若在下赢的一招半式,全凭承让。倘若在下不敌,那还请手下留情。”他这段话朗朗道来,谦卑有礼。众人不禁心道:“难怪大家尊他一声总教头。” 赵胜又接着道:“如此,那就有请昨日得鹿的朋友登台显艺。”言罢退了回去,解下身上火红皂袍,交于一旁的童子。只穿一身短打,顿时平添三分干练。台下人群中跳出一人上了擂台,却无人查验鹿。原来这夺刀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这第二日“鹿”闯“三才”万万不得验看登台之人的凭信之物。这金制鹿虽说是凭信之物,可一但给于连胜之人,却属私人物品。这每年夺刀会所制鹿皆刻有‘江南夺刀’的字样。价值比寻常足量黄金又贵上三陪有余。是以有人每年专程来打第一日的“群雄逐鹿”,便为的是一枚鹿。这后面的“三才守擂”和“决刀主”便不见了他们,索性也就不验凭信了。也有少年英豪因脚程错过一日,这第二日不验凭信就是给开一个方便。以便广纳天下英豪。 赵胜双手一拱却是少林拳的起手式,道声:“请。”那人也行个礼,罢了喊声:“看招。”一拳直捣赵胜面门,拳甚是了得。赵胜面色凝重,右手架住,左手一个左冲天炮,直打那人胸前。这一守一攻原来平淡无奇,赵胜使来却颇具威力。那人仗着身子灵动,轻飘飘的避开,赵胜身子粗短,一拳一脚甚是势大。那人脚下灵动。赵胜这边越打越快,那人二十招后已形影乱了。赵胜猛的变招,双臂横便如剪刀一般,使一个‘铁紧箍’。那人猝不及防之下,果然中招,赵胜一招得手,也不欺人。双臂扯开道声:“承让,承让。”正好是二十八招,那人满面通红,行个礼转身下台,消失在人群之中。胡临心中牵挂着商柳晨,有些着急便跳上了擂台。拱手道:“久闻总教头身手了得,后学小子今日有幸便请教头指点几招。” 赵胜道:“公子谦虚了,请进招便是。” 胡临道:“如此便得罪了。” 言罢使一个抛砖引玉,虚晃一下。算是行个后学之礼。赵胜手、足、眼、身、步五者合一,手中打的正是少林大洪拳。相传太祖皇帝赵匡胤亦曾习练此拳。这套拳法素有‘诸艺之源’之称,是因少林武僧习诸般武艺者,皆从大洪拳入手。它上承禅法、下化武艺、掌拳并用、刚柔相济、攻守间转换自如。赵胜忽地拳化掌、掌变爪,步随身动,这套大洪拳在他手中使来,却别有一番气象。胡临亦不敢大意,使的是一字冲拳,这一字冲拳,招法极为简洁。但神韵却在‘一’字和‘冲’字之上。‘一’字所讲便是出拳收拳当得直进直退、大开大阖,便如这‘一’字。而‘冲’字顾名思义便是出拳要带冲劲,如大河大江之水,自高往低而走,一泄千里、奔腾不住,是为一个‘冲’字。这讲来虽是简单,可普天之下能习这拳法兼得两字神韵者,已是风毛麟角。而胡临出手间便兼有两字神韵,两人一时间相持不下,各有来往。凡习武之人大都心存好胜之念,这赵胜亦不能脱俗,何况他在临安城里素有名声。这时和一个后学小子相争,竟占不得上风,不由的心中微怒,但他平素多与达官贵人来往,深谙处世之道。心下虽怒却不显现出来。胡临毕竟年轻,于世俗有些不知。他心念结义兄弟,只想快快的走过这三十招约定之数。一字冲拳越使越快,那赵胜只道胡临是存心让自己出丑。这时虽不显现出来,可心下芥蒂已生。 (本章完) . 第40章 历经劫波恩爱在 胡临脚下一跺,借力而起,使个一步登天,以泰山压顶之势而来。赵胜心下虽怒,这时也不由的对胡临刮目相看,这招一步登天的确已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套一字冲拳本来是平凡至极。然运用之秒存乎一心。就像都是平常的青菜,在出色的厨子和平常的厨子做来味道便判若云泥。这套拳法在胡临手中由腐朽变为神奇。赵胜眼看胡临自上而下双脚踏来,顾不得太多化爪为指,双手指天。点向胡临足低涌泉穴。涌泉穴又名地冲穴,乃属足少阴肾经。《皇帝内经》中言道:“肾出于涌泉,涌泉者足心也。”乃是人体要穴。赵胜百忙之中如此变招,胡临看了心中惊道:“这人变招不拘于招式,随情形而变。已脱寻常江湖武人的境界,而变招之秒,少之又少,果然不同凡响。真不愧总教头的名号。”胡临提一口气,凌空一翻,避开赵胜的反击。双拳直打赵胜背心。赵胜耳听的身后拳带冲势夹杂着风声,心知又是胡临攻到,百忙中脚下抢个箭步,向前滑去三尺,堪堪避过胡临一拳。而冲势所至,依然带起赵胜身上衣襟,刮的肌肤生疼。这正是第三十招,胡临止住身形,抱拳行礼道:“后学小子侥幸得过三十招。承让、承让。” 赵胜转身笑道:“公子何必如此谦虚。”言罢微微一顿,又问道:“公子如此身手,必是师承名家。只是我眼光拙劣……”话说至此便止住不言,满脸皆是询问之色。胡临自然知道他是在问自己的师承来历。 胡临不假思索道:“小可自小和家父习武学艺。” “噢!不知道公子能否告知令尊名号?”赵胜追问道。原来江湖人物大凡有名头者,大都会有一个别号,胡谢之便被唤作“神龙不见尾”。然而胡临却是不知。虽曾听荒草人言及此事,一时却想不起来。 胡临便回道:“小可胡临,至于家父名讳,众人面前不敢言及。望总教头莫怪。” 赵胜道:“公子一片孝心,赵某人何敢怪之。” 胡临道:“那小可便先行告辞了。” 赵胜微微点头,胡临下了擂台,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钱叔、楚蓁几人。胡临走到几人身边。问钱叔道:“我大哥去哪里了?还未回来吗?” 钱叔回道:“尚未回来。” 胡临剑眉一皱,显的颇为担心。又看向楚窈,楚蓁正看着胡临,两人四目相对,不觉各自红了脸。胡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脱口问道:“姑娘要和我们一起回客栈吗?” 楚蓁听的胡临这般问法,不知道如何做答。她就算想与之同行,此刻也说不出一个“是”字。只得言道:“公子先行回吧!我们几人初来江南,想再看看四处的风物。” 胡临心下略觉失意,然此时挂念着商柳晨,只得拱手作别。两人走在路上胡临问钱叔道:“依你之见,我大哥会向那去?” 钱叔道:“公子平日极少在江湖上来往,这是他第一次游历各处。我也不知,况且他又是随柳娘子而去。” 胡临道:“我看我大哥和那位姑娘关系倒不一般。听话语似是旧时相识。” 钱叔道:“此是公子私事,我作下属的全然不知,也不得过问。” 胡临自顾道:“大哥既未向我辞别,想必只是和那姑娘去办件事情,亦或只是见面聊天。”顿了一顿又招呼钱叔道:“走,我们先去那路别小店吃点酒食,说不定他已办完事。正向这边赶来。” 钱叔道:“也好,总胜过四下乱寻。”言罢两人便往那小店而去。这时已日头西斜,两人心下着急,各自施展开轻功,不多时辰便到了那小店。远远看去,那小店灯火昏暗,却听的人声嘈杂。胡临两人进店四处环顾却是不见商柳晨。只好在靠近店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随口叫了酒食,两人均无心思饮用。不时的四处张望,寻找商柳晨。胡临心内更乱,此刻更是坐立难安。他既担心商柳晨,又心中挂念楚蓁。不时暗责自己不该老想着楚蓁,又不时后悔未能与之同行。过的片刻又暗骂自己重色轻友,应当在此处等待商柳晨。往往心急之时,片刻也觉的好生漫长。胡临这时便是如此。约摸酉戌之交,果然商柳晨出现了,原来先前商柳晨和柳娘子出店之后两人结伴便往临安府文庙而去,这几日江南夺刀四处都是江湖武人。可这些个草莽英雄拜文庙者少,商柳晨和柳娘子两人本是一对情侣,却因种种误会,这才形同陌路。几经折腾之后,深情却是不减,更有千言万语说与情人知。这才往那文庙而去,临安府文庙又叫“宣圣庙”。正中大成殿,供奉孔夫子,乃是重檐庑殿式结构,面阔七间,进深五间,斗拱抬梁式木结构,以四十八根白石柱承托,正面有浮雕盘龙檐柱八根,风格古朴。殿前砌露台,须弥座上嵌有仰莲、覆莲、扶桑、山茶、牡丹、芙蓉等辉绿岩石浮雕。台下为甬道、拜庭,两旁绿树垂阴。庭外是半月形泮池,中间是石拱泮桥。大殿前东西两侧各有一庑。大成门三开间,左为金声,右为玉振,三门一体。大成殿东西两侧便有乡贤、名宦祠、专祠数座。殿外东侧是文昌阁。商柳晨和柳娘子两人来到宣圣庙,只见信男善女、三五结群。果然是神迹昭昭之境,浑然不似外面的江湖。二人久别重逢,又在这等安静清雅之处,自然是算作人逢喜事。只是两人一时间谁也未曾说话,也随人进庙上香。又同上文昌阁,那阁楼年久失修平日里不许香客进去。在商柳晨和柳娘子两人眼里,要上文昌阁自然是易如反掌。 凭栏远眺,烟花柳巷、楼阁亭台俱收眼低。商柳晨突然轻声唤句:“叶子。” 昨日因故未更,望乞原宥。 若果亲爱的你喜欢这本书,那请给我一点温暖gt;吧!我和一样都是追逐梦想的孩子,我愿有一天,我们都美梦成真,不负初心。 (本章完) . 第41章 所谓伊人,相思在肠 原来“叶子”正是柳娘子的乳名,她本姓叶,闺名一个“沅”字。本与商柳晨是青梅竹马,自小相好。柳娘子却是江湖上的名号,极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听的商柳晨此刻如此相称,叶沅也柔声应道:“商郎。” 商柳晨一双眼睛盯着叶沅道:“风都吹皱了你的眉,我们回家吧!” 叶沅在商柳晨面前再也不是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柳娘子,听了商柳晨的话她板着脸道:“你是说我老了?” 商柳晨忙道:“我是说你也……” 叶沅追问道:“我也什么?” 商柳晨心知她是故意为难自己,又道:“叶子,你走后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天下那么大,我都不知道该去那儿找你。现在好了,你在我身边那儿也别去了,我护着你。” 叶沅喜道:“真的吗?” 商柳晨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会舍的骗你。”言罢便伸手想把叶沅拥入怀抱。叶沅轻轻一闪避开商柳晨突然历声道:“为什么是我跟着你?” 商柳晨知道叶沅性子古怪,便又柔声安慰道:“那我跟着你了。” 叶沅欢喜地道:“难得你这么听话一次。” 商柳晨此刻哭笑不得,又想起了胡临几人,便道:“我们还是先是回去吧!我二弟也不知道过不过得最后一关。” 叶沅不解道:“谁是你二弟?你又几时冒出来个兄弟来?” 商柳晨道:“我二弟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我们在冶剑庄遇到,今日在小店一剑削去那头陀头的少年。他叫胡临。” 叶沅笑问道:“你几时和他成兄弟了?” 商柳晨便把那日与胡临在龙山古寺如何相逢,相谈甚欢,后又结伴同赏江潮,在潮神庙前义结金兰的往事一一说与她听。叶沅听来颇觉有趣,不觉间日头西斜,商柳晨担心胡临便同叶沅一道转回。两人刚到那小店便看见胡临和钱叔两人。商柳晨只见两人却不见楚蓁几人,难免心中会有不解,却怕叶沅突然脾气,也住口不问。看见胡临道:“那最后一擂可过的顺利?”他心里清楚胡临的武艺,是以才这般问。 胡临心里一暖道:“多承大哥关心,一切顺利。” 商柳晨道:“那守擂者何人?” 钱叔回道:“那人我倒是不识。” 胡临道:“我听底下人道他是临安府一带的闻名的枪棒教头,大凡大户人家都请他做教头。因此在临安府境内人都叫他一声总教头。本名叫作赵胜。” 叶沅娇笑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多半是你在胡编乱说吧!” 胡临闻声看去,正是曾经在冶剑庄见过的柳娘子,他知商柳晨和柳娘子关系非比寻常。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竟愣住了。 商柳晨忙道:“二弟休怪,叶子是随口一说而已。” 胡临还未说话,叶沅抢道:“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是随口一说?” 商柳晨顾左右而言它,指了下胡临笑道:“叶子,这便是我和你说起的我二弟胡临。”又转过头对胡临说:“这位是叶沅姑娘。” 叶沅问道:“你就是胡临?你身边那个大美人呢?” 胡临脸色一红,忙道:“你是说楚姑娘吧!她和她的几位朋友去看江南风物了。”胡临脸色一红,忙道:“你是说楚姑娘吧!她和她的几位朋友去看江南的风物了。” 叶沅娇笑道:“这几日临安城鱼龙混杂可别叫那位绿林道上的朋友给抢了去做压寨夫人。” 胡临本就心慌意乱,总是心神不宁,此刻听了叶沅的话语一颗心顿时紧了起来,脸色数变。 商柳晨道:“叶子说的也有道理,近日临安府人物混杂,二弟你且去接应一下她们。”又对钱叔道:“你也随我二弟一同前去吧!” 胡临应了声便和钱叔走了,商柳晨这才进店坐下,叫了酒菜和叶沅坐下,两人颇觉腹中饥饿倒也吃的津津有味。别后重逢,冰释前嫌,喜不自胜,商柳晨不觉间已饮至微醺。 再说楚蓁几人,和胡临、钱叔分别之后,便往吴山城隍阁而去,城隍爷是各地民俗中普遍崇祀的重要神只之一,吴山城隍阁更是江南名楼,在山巅而建,气势恢宏。是历代文人骚客揽胜登高必到之处。几人登高望景,临安城江河山川,屋肆瓦舍尽入眼底,不禁心喜。一时流连忘返,不觉已是斜阳上楼头,游人影稀。几人这才匆匆下山,往城里而去。行了一程,道路上人影散乱,楚蓁和楚窈毕竟是初次远离九嶷山,眼见天黑下来,不由的心慌,只不住的催促李氏兄弟三人。李氏兄弟三人也不由的心慌,此刻道上那有赶车催马的,几人无奈只得步行。又走了一程,几人终于雇了一架马车,便往临安城里而去。那赶马车的是个话多的人。手里鞭子一扬,便听的“啪”的一声,马车就跑起来了。赶马车那人道:“看几位公子姑娘年纪轻轻,胆子却是不小啊!” 楚蓁几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那赶马车的便又接着说了起来:“这临安城外的道,夜里极是危险。上月十三几个公府的差人就是被人杀死在这条道上的。” “那凶手抓住了吗?”楚窈忍不住问道。 “府里的衙门倒是想抓住凶手,可是压根都不知道凶手是人是鬼。这怎么抓呀!”敢车的那人说道。手又挥下鞭子,‘啪’的一声。 “凶手当然是人啊,鬼为什么要杀公府的差人啊!”楚窈道。 “唉。”那赶车的人叹口气,又道:“要说凶手是人,那人就比鬼都可怕。” 李大奇道:“那你不怕吗?夜里在这里赶车。” 那赶车的人不答反笑,李大不由的心里生气,嘟囔道:“你笑什么?” 那赶车的人笑罢道:“我笑你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问我怕不怕?你看我怕不怕。” 李大听了这话,倒是一时呆住了。又听的‘啪’的一声,马车跑的更快了。那赶车的人又道:“你们可知道那些差人们是何的死状?” 楚蓁道:“这是初次听你说起,我们如何知道?” 那赶车的人道:“说来也奇怪,那几个人都是头顶、胸口、双手掌心、双脚足心插了银针,印堂上一点血迹。除此之外,全身内外俱无伤痕。” 楚蓁几人俱是巫祝门人,一听之下,便知这是摄人魂魄的邪法。印堂一点红,自然是压住活人的三火。而头顶、胸口、双手掌心、双脚足心各插银针则是引六魄。至于三魂,天地在身外,本魂封体中,这是极其邪恶的阴法。在九嶷山巫祝门乃是禁法。几人一时面面相觑,毕竟是初长成的少年。 那赶车的也懒的扬鞭了,马车越跑越慢。赶马车的那人见几人不说话又追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吓到几位了?” 楚窈不屑地‘哼’了声道:“才不怕呢,你知道我们是……”楚窈刚欲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可是后面的几个字未说出,便被楚蓁止住。她虽是初出远门,却心思细腻。现下在荒郊城野,几人又是天下传闻中极其神秘的巫祝门人。自然是不说为秒,免得惹上麻烦。 那赶车的人似是饶有兴趣,问道:“是什么?” 楚蓁道:“自然是几个胆子颇大的后生。” 那赶马车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半晌都无声息。只听的城外官道之上马蹄声笃笃。又过的片刻,马车竟停在了荒郊官道之上。这时马蹄声了没了,只能听见蛙叫虫鸣和那匹马混浊的呼吸声。李三离赶车人最近,便掀起帘子起身出来查看。那里还有赶车人的影子,在清冷的月光下,车前只有一匹马。突然李三觉的印堂一冰,好像滴了一滴水,还未来的及喊出声便就没了知觉。马车里面楚蓁四人不见得动静,一起出来,那里还有李三的影子,四人大惊。李大忙喊道:“老三,老三……”可是冷冰冰的月光下无人回应。只刮过了一阵风,四人不由的打个冷颤。临安之地,虽是中秋八月,可天气尚热。几人这时却只感到寒意阵阵。风刮的官道两旁的林木野草沙沙做响。李三竟突然不见了,四人立马警觉了起来,大声呼喊着李三,四处张望着,可冷冰冰的月光下那有人影。突然李大印堂穴上一冰,竟也似滴了一滴水。他立马拔剑刺去,刷刷刷的三剑护住周身,却还是不见人影。楚蓁三人也大吃一惊,不知李大怎么了。忙出声询问:“你怎么了?”李大闻声住手,三人一见李大印堂穴上一点殷红大惊失色。楚蓁忙道:“快伸手摸去印堂血印。”李大依言忙伸手拂去印堂穴上的血印。冷冰冰的月光,轻柔柔的风,官道两旁的树影也在地上晃动。“老三,你在哪里?老三……”李大喊道。可除了树影晃动,四下毫无回应。这时又听的官道上马蹄声笃笃,似是从对面而来。马蹄声甚密,似是那马奔腾甚。四人凝神去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这月高风急的城郊官道上,是什么人深夜纵马急驰呢?四人心都悬了起来。终于前方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两人两骑,奔行甚快。不一会儿那两人两骑已到眼前,马上的两人勒缰止马。楚蓁四人这时不由的心内叫苦,均想:“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回客栈休息。” (本章完) . 第42章 城郊道上,月色溶溶,少年救佳人 当先那人扯一把缰绳,月光下骏马一声长嘶便止住了蹄步。背着月光,楚蓁几人看不清来人的脸庞,李大两人挡在前面,手中一握住剑柄。准备稍有不对便出手护住楚蓁和楚窈。马上那人出声问道:“前面可是楚蓁姑娘?” “正是我们。”楚蓁喜道,她听声识人,知道是胡临到了。 胡临翻身下马,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几位如何停车在这荒野城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口上说的客气,可还是充满了关切之情。楚蓁几人不由的心头一喜,便如溺水之人,乍见浮木。 楚蓁道:“李三弟被人抓走了。” 胡临忙问:“几时?在那儿?” 李大道:“刚才,就在这儿。” 胡临道:“肯定还在此地。”说罢和钱叔、李大兄弟几人把楚蓁和楚窈围在中间。钱叔朗声道:“何处的朋友,请出来说话。” 冷清清的月光依旧,四下寂静,无人回应。突然‘呛’的一声,胡临净水剑出鞘,月光下的剑身像是一泓寒潭之水。胡临握在手中,宝剑铮铮而鸣,杀气四散,顿时四处蛙叫虫鸣之声大起,可是依旧无人回应。钱叔回头道:“可能敌人已退,我们四下找找李三兄弟。” 胡临道:“烦劳钱叔留在原地,我去找找李三兄弟。”说罢不待几人回答,已大步向旁边的灌木丛而去。胡临眼力极佳,借着林中叶缝间透露出的稀稀点点的月光,四处看的甚清。约过的一刻,尚未找到李三,胡临便又退了回来对楚蓁几人道:“尚未找到李三兄弟,我再去那边找找看。” “我和你一起去。”李大道。兄弟失去了踪影,他心里十分急,再也等不了片刻了。说罢已向那边树丛走去,胡临怕他出事,立刻追了过去。树丛中杂草横生,行来甚不方便,两人一寸一寸的寻着,突然李大叫道:“快看。”胡临依言看去,果然那边躺着一个黑影,胡临轻轻一跃,便落在旁边,刚想扶那人起来。李大喊道:“别动。” 胡临听他说的慎重,不敢轻意动手,只好停下。借着月光仔细看去那人正是失踪的李三,只见他印堂穴上一抹殷红。李大是巫祝门人,这时已看出李三中了邪法。急忙伸手抹去李三印堂穴上的一抹殷红。再依次除去他头顶、胸口、双手掌心、双脚足心的银针。又将他扶到一颗树上倚着,一掌抵在头顶。口中念念有词,一掌朝天,似是朝天划着什么。罢了,又拿出火折子,在李三周围燃起五堆火,围着火堆又跳又唱。胡临虽不知李大在干什么,但料来总不会加害于自己的胞弟,也不出言阻止。约又过的一刻钟,才背起李三往楚蓁几人走去。李大当先而行,胡临仗剑护在后面,以防敌人偷袭。 两人原路返回,片刻间便于楚蓁几人汇合。看见胡临和李大救回李三,楚蓁几人俱都欢喜。楚蓁忙上前问道:“李三怎么样?” 李大沉声道:“中了邪法,昏晕过去了。” 楚蓁道:“先回客栈再说。” 胡临问钱叔道:“你们没事吧!” 钱叔道:“承公子关心,相安无事。” 胡临又转身问楚蓁道:“抓李三的人是谁?” 楚蓁道:“我们一路乘马车走着,突然马车停在了这里,李三出来查看,就被人抓走了。等我们出马车时,李三已不知踪影了。抓李三的人我们也未看到。” 楚窈道:“多半是那个赶马车的。一路说话都怪怪的。” 胡临道:“赶马车的?你们可看清他长什么模样。” 楚蓁道:“没有仔细看,像是穿双短靴,披个黑风衣,戴顶斗笠,身材颀长。但没有看到脸面。” 胡临剑眉深锁,沉吟道:“赶马车的戴顶斗笠……”又抬头看了眼夜色道:“多半敌人已退,我们先回去吧!” 楚蓁、楚窈和李三三人人坐马车里,李大两人赶着车,胡临、钱叔乘马护着,一路倒也相安无事,这时临安城门已闭,几人只得往城郊玄风观借住一宿。好在那观主通情达理,几人奔波一天,便各自沉沉睡去。第二天朝阳初升,雄鸡刚鸣,便闻得观内钟声阵阵。胡临一行人便都起身了,又有小道童送来洗漱之物。那童子也生的极是机灵,对胡临几人道:“物件简陋,怠慢了贵客。”胡临笑道:“小师父客气了,已是蒙受大恩,何敢挑剔。” 几人洗漱已毕,又有早茶早点送上。茶香四溢,不品已知是上等佳物。点心六个一碟,六种颜色,摆的极是考究。让人不禁食欲大振,几人用过早茶早点。起身便向那观主告辞,胡临作礼道:“荒野路过之人,多蒙厚待,感激不尽。” 那观主微拂长髯笑道:“公子何须如此客气,我观中一丝一缕皆取之四方香客信徒。款待四处英雄本来应该。” 胡临赞道:“观主真乃大贤!” 观主谦道:“公子过誉。” 胡临又道:“我等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择日定当前来聆听观主教诲。” 观主道:“既是如此,不便强留。改日老道定当恭迎。” 胡临几人一出玄风观,便乘车骑马往吴山而去。一路上江湖豪客甚多,胡临几人俱都留心着商柳晨和叶沅两人,把过路之人可给瞧了个仔细。车马刚到那道边小店,钱叔便道:“公子和叶姑娘在那边。” 胡临催马扬鞭立刻迎了上去,喊道:“大哥……” 商柳晨刚欲回话,叶沅白了他一眼,商柳晨只好悻悻作罢,朝胡临挥手示意。胡临不禁心中笑道:“我这位结义大哥平时胆识,智计,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可算是人中之龙。可是遇到这位姑娘,老是这么可怜兮兮的。感觉老是在受欺负。”胡临却不知道,此刻商柳晨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有点开心。叶沅一见到楚蓁和楚窈两人,立马话多了起来,极是亲切,天南地北的聊着。商柳晨问胡临道:“昨夜没事吧?” 胡临便把昨夜所遇之事一一说于商柳晨,商柳晨听罢道:“我倒是曾听人说起过这等邪法,只是尚未亲眼见过。居然这世上还真有人使。” 胡临问道:“噢!大哥听说过?” 商柳晨道:“听过,这是巫祝邪法,正传的巫祝门人是禁学这等摄人魂魄的恶法的。但也有门中弟子,不守法规偷学禁术的,然而一经现,是要受火宫九烙的大刑。所以近百年巫祝门中无有习此法者。” (本章完) . 第43章 吴山之巅,城隍阁前,双雄争高下 胡临惊问道:“无有习法者?怪哉!怪哉!” 商柳晨又道:“巫祝门人所学俱是玄而又玄之学,如今世俗多有不知,常称其为妖法,偏见颇多。然正统的巫祝门人却是不屑习练这等邪法的。世人皆有所不知,巫祝门上起尧舜之时,专职祭司占卜。后世多出奇人,单单武周之时就有李淳风,袁天罡这等奇人。通晓天文历法,能卜知古今,才学直可通天。”他言罢感叹再三,显得神往不已。 胡临听的商柳晨对天下之事,缓缓道来,如数家珍,心里对商柳晨是好生佩服。脱口道:“大哥博古通今,小弟好生佩服。”商柳晨知胡临如此说倒也不是奉承之话。也不便过谦,只是微微一笑。胡临又道:“那除巫祝门外天下还有那门那派懂这些邪法?” 商柳晨道:“在两晋南北朝时,天下动荡,各地民众为避战乱多有迁徙。巫祝门人也做鸟兽四散。是以后世大江之南各地俱有人懂巫祝之法。犹以湘楚,苗疆等地为最,多有巫术。而今日巫祝门便在九嶷山。” 胡临叹道:“既是如此,那要找行凶之人便难了。” 商柳晨问道:“那李三没事吧?” 胡临道:“休息了一夜,今日好多了。料来没有什么大碍。” 商柳晨道:“先不管这些,我们去城隍阁吧。”这第三日决刀主擂台设在城隍阁前。是江南夺刀会的重头戏。这时官道之上人流涌动,胡临和商柳晨一行人也随人流往城隍阁而去。城隍阁前已搭好了擂台,后摆五张太师椅,坐着杨贵、公羊平、玄觉和赵胜。却独不见了紫青袍道人。各处楼阁之上,挂红彩之色,一派热闹的气氛。这时杨贵踱步至擂台前,微吸一口气道:“经过前两日的争斗,我江南夺刀之会今日要在城隍阁前决出刀主。蒙四方宾友抬爱,老朽能主持此等盛会,万感荣幸。”言罢一挥手两名壮汉抬上一个披红的刀架。杨贵又接着道:“此刀名曰‘定海刀’乃出自冶剑庄公羊先生之手。刀锋之利丝毫不输于上古神兵,是我辈武人梦寐以求之物,今日便决此刀之刀主。”说至此处群豪呼声大作,杨贵微微一顿又道:“闲言少说,就请两位英豪登台显艺。” 胡临闻言心中一凛,心想:“杨贵说是两位,不知除我之外,那人是不是哥舒野。倘若不是哥舒野,那会又是谁呢?”胡临对哥舒野的爽直,颇是赞许。既希望那人就是哥舒野,又隐隐觉的要和哥舒野动手有些不愿。这时心中甚是忐忑,抬头一看擂台之上已站着一人,却是个布人僧人。约摸二十五六的样子,站在擂台之上便似入定一般,浑然不顾台上台下数千豪客。出家人向来五大皆空,不争名逐利。故夺刀之会十数年来未见有过僧人。商柳晨也看到了那僧人,也不由的有点惊讶,自顾道:“这人是谁?怎地不见哥舒野?”他唯恐胡临台上吃亏,便向钱叔询问。钱叔道:“老奴亦不知这少年僧客从何而来,有谚道天下功夫出少林。嵩山少林乃是禅宗祖庭,然地处北境来江南夺刀的可能不大。江南佛学以天台,华严几宗为,亦可能是天台宗,华严宗的僧人。” 商柳晨道:“这僧人定力倒是不错,如此喧哗之中丝毫不显慌乱。” 胡临道:“大哥,楚姑娘我去了。” 楚蓁心头一颤,含羞点头以应,商柳晨微微一笑嘱托道:“小心!” 胡临穿过人群,跃上擂台。那布衣僧人这时才缓缓抬头,看向胡临。胡临亦向他看去,那布衣僧人黑口黑脸,一双眸子精光四射,身上僧衣裁制的极是合身。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胡临,似是要将胡临看穿。胡临嘴角微扬,对那布衣僧人淡淡一笑。算是这种情形之下,朝对方行个初见之礼。那布衣僧人却自始至今却连眼珠都未曾动过。只盯着胡临的双眼,好像胡临这个人在他眼里只有两个眼睛,抑或是除眼睛之外,他都视而不见。胡临起初浑不在意,任那布人僧人盯着。时间一长,胡临不禁心里有些毛,他开始闪躲那布衣僧人的目光。那布衣僧人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双眸子如刀似箭,专拣胡临双目而去。此刻胡临是当局者迷,他尚且不知那布人僧人为的就是乱他心神。商柳晨在台下也是心里着急,自胡临一开始闪避那布衣僧人的目光,商柳晨就已知道那布人僧人的目的,这便是旁观者清。可观棋不语方是真君子,商柳晨此刻碍于江湖规矩也不好开口示警。双手紧握,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两人。胡临这时闪躲的更加厉害,他几乎目光不敢与那布衣僧人相对。稍有目光交接,胡临便觉浑身不自在。那布人僧人这时心下一片空灵,只当胡临不在,他已准备出手,胡临突然心中灵机一动,心道:“父亲常自教诲,高手相争,全在气势。所谓兵败如山倒便是气势尽失。所谓一鼓作气便是乘势而进。胜败全系与此。这布衣僧人定是要先乱我心神、灭我气势,然后就可稳操胜券。他是佛门弟子,禅定功夫乃是所长,我是红尘中人,杀气更盛。怎可以我之短取敌之所长。”胡临这时心中也自清楚了起来,突然满脸笑意,抬头向那布衣僧人望去,迈开步子,笑看着那布衣僧人。这时那布衣僧人眼中略显失望,不过稍纵即逝。那布衣僧人心中的惊讶其实不下于任何人,只是高手相争,不能在气势上输了,所以还是面无表情。他见胡临迈开了步子,心知一时不慎,先机尽丧。再等下去,反而是胡临气势更甚。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道:“施主请了。” 胡临道:“请。” 那僧人布衣迎风而鼓,当空一掌缓缓打来,胡临顿觉气息窒塞,好似迎面而来的不是布衣僧人的一掌,而是沙漠里的风暴。胡临双指如箭破风逆流而上,直点布衣僧人掌心。布衣僧人焉能容胡临得手,待胡临双指将到之时,化掌为爪,直抓胡临手腕三处要穴。胡临自然识的厉害,只是手上变招已然不及。急中生智,飞起右脚直踢那布衣僧人咽喉要害。布衣僧人顺势往后一翻,弃胡临手腕不顾。也飞起一脚踢向胡临丹田要害。攻守之势又易,电光石火之间,胡临左脚借力而起跃至半空,急使一个千斤坠,双脚踏向布衣僧人,台下数千群豪,不料两人招式俱都如此凶险。睁大了眼睛,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看着。再说胡临当空踏下,力道千钧。那布衣僧人晓得厉害之处,双指并拢,直插胡临足下涌泉大穴。认穴之准,度之快,均是匪夷所思。胡临人在半空,急把双膝一曲,两下足低两对,护住涌泉穴。那步衣僧人招到中途,忽见胡临如此怪招,忙就地翻身一滚。胡临双脚刚一着地,那布衣僧人已踢出一记扫趟腿。打胡临立足未稳之际。胡临双脚尚未踏实,只得微微借力而起,半空一横身子,又故计重施使个千斤坠,这下双肘一曲,砸向那布衣僧人胸口。那布衣僧人眼见胡临双肘如铜似铁,心知不能轻摄其锋。身子在地上便如灵蛇,轻轻滑出几尺。 我亲爱的读者,祝你看的开心,过的滋润! (本章完) . 第44章 欲挽银河仙浪,东南清海疆 胡临双肘落空,尚未来得及变招,那布衣僧人就使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胡临索性双手撑地,身子倒立,双足踢向那僧人面门。胡临这下双脚连环踢出,势大力沉。他心知若给那布衣僧人挡住,只消得一瞬间,那布衣僧人便能飞起一脚踢向自己面门。到那时自己便成骑虎难下之势。这下兵行险招,不容有失。果然那布衣僧人挡不住胡临连环双腿大力猛踢。只得边挡边退。胡临这时便如附骨之蛆,紧紧的粘在那布衣僧人面前。双腿连环,已踢出三十余次,早已震的那布衣僧人双手麻。胡临双腿连环之势不减。那布衣僧人已退到擂台边。胡临双腿力道更大,那布衣僧人知道再退便要输了。拼着双臂被废这时居然撑住一步不退。胡临心想:“比武较量,怎可伤残于人。只是这人不退,我又不想输,这可如何是好?”他虽招式连环而出,心里却一筹莫展。突然胡临双腿一慢,又伸出一掌拍在那布衣僧人的脚踝之上。那布衣僧人失足往擂台下掉去。那布衣僧人僧人百忙之中,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栏杆,可奈何双臂早已麻木,关键时刻不听使唤,竟未抓住。还未听得那布人僧人落地之声,群豪漫天喝彩之声已来,夹杂着各地方言,在吴山之巅宛若平地起惊雷,瞬间炸开了锅。 两人斗的凶险,早已引的杨贵,公羊平等人起身观看。公羊平识的是胡临,这时已抢到台前。他早已得到老友慕容英的噩耗,只是未曾听胡临亲口说起,心里始终放不下,又自想起和慕容英两人往昔把酒畅谈,评论天下时事的旧时往事,不由悲从心起,暗叹:“天下之事难测量,阴阳之隔近的很啊……”他心思数转,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又觉此时不妥,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腹中。胡临急忙下去,扶起那布衣僧人,道:“适才多有得罪,望大师莫怪。”语气诚恳,教人一听便知这是肺腑之言。 布衣僧人双臂犹自麻木,动弹不得,欲双手合十,可奈何双臂不听使唤,只得作罢。叹道:“施主不但功夫好,应变更是了得,真是人中龙凤。”他这话也毫不作伪,自心而。两人惺惺相惜之情只言片语间便显露了出来。 胡临谦道:“大师过誉,我毕竟是俗尘子弟,全仗杀气更盛。大师却是心怀慈悲之念。在下以小人之心对大师君子之腹。虽胜亦是败也。” 布衣僧人连声道:“惭愧,惭愧……公子虽是世俗子弟却早已看破这胜败之数。枉我身在佛门清修,却生此不该之执念,又差点生了不该之罪恶。”言罢连唱佛号,一脸虔诚之色。 胡临心想:“这僧人非但武艺高强,而且也精通佛法,习武至此,在落败之时,还能如此坦然。单就这份胸襟,也是个难得的人物。”又开口宽慰那布衣僧人道:“大师何须如此,自古顺流而下易,逆流而上难。”胡临这两句话意思是说:他自己看破胜败之别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那布衣僧人却是逆流直上。境界高下,不言而喻。 那布衣僧人闻言如见天光,霎时间胸口烦恶之气尽去,这时双臂已有知觉,面露喜色,双手合十又是连唱佛号。 这时杨贵等人已至擂台上,胡临向那布衣僧人抱拳道:“还未问大师法号,不知如何称呼?” 那布衣僧人道:“修行之人,诸相皆空,你唤我布衣僧既可。”胡临也知这布衣僧人经此一事,佛法大悟,见性成佛,所谓“顿悟”既是如此。胡临却不知这僧人正是江南禅宗牛头宗的弟子。胡临抱拳作别后转身上台,杨贵赞道:“方才一战,真可说是精妙绝伦。两位俱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招式变换之间,已脱俗理,上合天道,又兼度,真可叫我等老骨头开眼啊!” 玄觉双手合十道:“这位小施主了不得啊!”他是佛门弟子,自然看事比旁人淡然许多,此刻也不由出言赞许,那便是言下无虚了。 公羊平笑道:“前番一别,今日又见,胡临小友,咱们当真是有缘啊!” 胡临行个后学之礼道:“各位俱是前辈高人,如此赞许,当真是折煞小子。” 杨贵喊道:“抬上宝刀!”立马有四名大汉抬上了那定海刀。杨贵上前一把扯掉上披的红布。道:“江南夺刀之会,三日之期已过。各路少年英豪,纷纷登台显艺,今人闻之心喜,我江南武林后学,实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青年一辈当推胡临公子为。”台上一片喝彩之声,纷纷嚷嚷。声音稍歇杨贵又道:“事前早有言明,宝刀赠予英雄。”说罢使一个迎风摆尾,双掌击出,那定海刀平平向胡临飞去。胡临使个扫塌相迎的招式接过宝物,顺势拔刀,一声龙吟之后,定海刀在阳光下炽出一道白虹,几乎令人不敢逼视。杨贵道:“此刻胡临公子便是我江南武林各道的总帅主,应举大旗,偕武林各道共抗倭贼,保我河山。” “保我河山,保我河山。”台下数千群豪应声叫道。自古以来男儿护国保民,天经地义。 “全凭帅主主持大事。”又有人喊道,继而又是一群人跟着喊道。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在吴山之巅,喊声直上云霄。真可谓“欲挽银河仙浪”,东南清海疆。 杨贵侧身让开道:“帅主请!”他早已暗续真气,这三字在人声嘈杂中稳稳传入众人耳朵。果然众人闻言之后,语音渐低。胡临心道:“护国保民,义所当为。”当下也不推辞,振臂一呼:“众位安静,切听我一言。”果然数千群豪立马安静了下来,都竖起耳朵来听胡临说话。一时间悄无声息,这时如果有一只苍蝇飞过,估计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过的滋润。 里面有句词“欲挽银河仙浪“出自南宋大词人辛稼轩的《水调歌头.寿赵漕介庵》。 (本章完) 第45章 军令如山,约法三章 只听的胡临道:“护国保民,乃是我辈义所当为之事,断然不能推辞。只是小子才疏学浅,处事难免会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能指教海涵。”胡临言至此处,抱拳朝众人行礼致意。众人齐声应道:“谨遵教诲!”胡临又道:“合我武林各道之力,讨剿贼人本不在话下,只是众人之力合则生,散则灭。又不同孤身一人,因此我武林各道的朋友应当戮力同心,共商大举。”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胡临微顿一下又问道:“我等此次聚众讨贼算不算行军打仗?” “自然算得。”有些直爽的汉子已喊道。有些人却不知胡临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一时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 “自然是行军打仗。”见众人意见不一,杨贵站出来道。听的杨贵如此说,众人倒也没有什么异议。 胡临道:“好,既然是行军打仗,那就当不得儿戏。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等聚众行事,钱粮自然是第一等要紧之事。” 众人听罢纷纷嚷嚷,有的点头称是,夸赞胡临有大将之风。有的茫然不解,不知缘何。还有些叫喊道:“怕什么,我出白银三百两……”更有甚者让道要拿出全部身家。胡临笑道:“此是件大事,关乎成败。不知那位朋友能担此重任,掌我方钱粮一事。”他真气充沛,这几句话清楚的送到众人耳边。一时间大家又纷纷议论起来。这时杨贵上前主动请缨道:“既是头件大事,老朽就略尽绵薄之力。这粮草之事,就交由老朽吧!” 胡临心想:“听钱叔道杨贵执掌临安杨家府,黑白两道皆有交往,家财万贯。此事他能出面,自然是万无一失。”便道:“有前辈亲自操劳此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胡临转身又对众人道:“可曾闻听周亚夫细柳营之事?”群豪之人倒有一半的人不知,倒也有人知道,只是一时不解其意,四下纷纷嚷嚷。胡临又接着道:“念当年亚夫军细柳,备胡人,一日天子至,只见众军披甲带刃,彀弓持满。天子先驱至营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将军令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汉天子至此不得入。于是上乃使人持节诏将军:“吾欲入****。”亚夫这才传言开壁门。壁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军令如山由是可见。我等虽不能如此,可欲成大事,当得约法三章!” 数千群豪平日里都是各霸一方,几时受过约束,听得胡临这后生小子有什么约法三章。心里自然是老大不愿意了。有脾气火爆的已开口骂了起来。杨贵、玄觉、公羊平几人自然知道胡临言之有理,眼见的众人心有不服,杨贵开口道:“公子真乃将才也,深谙行军之道,老朽佩服。”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众人都能听到,不显山不露水,众人都难测他的心思。 玄觉接着又道:“公子言之有理,不以规矩,难成方圆。”玄觉和尚的声音却与杨贵不同,他声声如雷,阵阵传来,倒像是古寺撞钟。 公羊平也上前道:“但凭公子吩咐!”胡临闻言心中一暖,朝三人行个谢礼。众人都见的杨贵、玄觉、公羊平几位领袖群伦的人物都答应了,再有异议也不便说了,免得开罪于人。胡临开口道:“我武林各家俱都戒同门相杀,今日大家举我为帅,咱们自然是一家,往日过节暂且放开,从今以后不得轻动刀戈,此是其一。”众人听他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也不反驳,都点头称是。胡临又道:“一杀倭贼,二诛流寇,不惹僧道,不欺妇人幼童,此是其二。”这僧道天下甚众,大德高僧,颇受天子礼待。即使胡临不说这里多半的人也不敢轻易去惹。至于欺辱妇人幼童历来为江湖人物所鄙弃。是以群豪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胡临又道:“这第三也算不得是规矩,小子只盼众位齐心协力,共谋大事。”群豪闻听如此约定,也不束缚手脚,俱都欢喜,对胡临也不禁多了三分好感。 杨贵道:“今日众位朋友辛苦了,请各自回去,明日晨时,共议大事。”群豪闻言这才缓缓散去,胡临和商柳晨、楚蓁几一行人被安排在杨贵府上的西跨院中,入夜时分,几人聚在院中赏月,商柳晨和叶沅两人破镜重圆,各自欢喜,说说笑笑。楚蓁和楚窈初出远门,不禁想起了远在九嶷山的太祝和一众亲人,难免触景思人,不觉陷入了沉思。李氏兄弟三人听的要去杀倭寇不知怎地总感觉有点开心。胡临却又是另一番心思,他情知众人举他为帅主不过是顺水推舟,方便聚起江湖各路豪杰。多半心有不服,他自幼熟读诗书,也知纸上谈兵,书生误国的故事。这时忧心忡忡,眉宇之间也透露出一种不安。几人各怀心思,谁也不轻易开口说话。这时那厢人影一晃,才惊起了几人。来人却是公羊平,他开口道:“胡临公子可在这里?” 胡临上前行礼道:“见过公羊先生,小可在此。” 公羊平笑道:“公子不必客气,我有些私事想问公子。”言罢向楚蓁、商柳晨等人看去,意欲屏退众人。 胡临自然明白,只是胡临视几人为知己,也不便开口,便道:“先生但说无妨,这几位俱是在下的至交好友。” 公羊平爽朗的大笑道:“倒是老夫显得小气了,公子莫怪。” 胡临道:“无妨,先生有事请讲。” 公羊平道:“我早已听说慕容老弟辞世的消息,只是其中细节尚不知晓,还望公子告之。” 胡临奇道:“难道府上的人还未向先生禀告此事?” 公羊平也大吃一惊,问道:“难道公子不知我府上的下人早在金陵江边就惨遭毒手,无一生还。” 胡临闻言只觉是晴天霹雳,脱口道:“竟有此事?”胡临话说出口便知失言,心中懊悔不已。 公羊平三缕长髯一吹,阴着脸道:“难不成公子当老朽是来消遣你的?” 胡临忙道:“先生勿怪,只是在下一时也被惊到了。” 公羊平道:“此话怎讲?” 已到了人间四月天,祝各位读者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也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作品。 (本章完) . 第46章 运筹帷幄,将才初显 胡临道:“那****和荒草先生赶到码头,就有一大汉迎上,自称贵府中人。我二人也没疑心,便上船起航往南而去。中途遭遇倭人袭击,我与荒草先生在甲板迎敌,等倭寇退却之后那些人和慕容先生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些衣物。而后我与荒草先生分做两路寻找慕容先生,待我在龙山古寺再见慕容先生之时,他已散手归西。而当时‘王医’谷玉同就在龙山古寺。他也是束手无策这才致慕容先生不幸辞世。” 公羊平双眉紧锁,问道:“你是说有一伙人扮作我府中下手的样子与你们同行?” 胡临点头回道:“正是。” 公羊平道:“多半是那伙贼人杀了我府中下人,再扮作我府中人的样子与你们同行。只是这些人怎知倭寇会在海上来袭,吸引你二人的注意,借机劫走慕容英。”他言下颇有不解之处,愁眉紧锁。 商柳晨闻言笑道:“这并不难解,多半是倭人与流寇勾结,来打慕容英的主意。” 公羊平气道:“这些人怎地全不放过慕容英?慕容老弟生平行事,多讲礼节,为人笃厚。又何时惹上这么多仇家!”言罢衣袖一甩,愤愤难平。 商柳晨问公羊平道:“你素与他相交,你可知他是什么人?”公羊平不知商柳此话何意,一时不答,往商柳晨看去示意询问,商柳晨又接着道:“他乃鲜卑燕国慕容氏后裔。侨居江南已有数代。后燕是十六国时期鲜卑慕容氏所建立的国家,极盛时占有北方大片土地。而在参合陂之战后,后燕被一分为二,开始衰落。共历七主二十四年。史书载后燕皇帝慕容熙荒淫无道,宠幸苻娀娥、苻训英二女。可惜这符训英英年早逝。后来慕容熙“费殚府藏”大起陵墓,传说出殡之时,灵车犹比城门高,而以致于要毁坏城门,极尽奢华之能事。而慕容英正是慕容熙的后人。江湖上有人觊觎这墓中宝藏也未有可知,皇家墓中陪葬之物本就甚众,何况这等费殚府藏,奢华至极的厚藏之墓,可比寻常江湖帮派的家底厚实的多。有人打它的主意再正常不过。找慕容英只不过是要得知这墓在何处而已。” 公羊平不解地问道:“我听闻有种风水秘术可依山川形势,天文星相找到大墓。他们何以不悄悄找人依风水之术定穴,非要大动干戈绑架慕容英?” 商柳晨笑道:“我也曾听闻有此玄术,只是尚未见识过。再说了盗墓往往是三五人一行,日落而做,日出而歇,极是神秘。非是至亲之人不知。隔行如隔山,寻常江湖人物那里能找得到身怀玄术之人。便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抓了慕容英再说。”商柳晨原本也是心中猜测,在遇见叶沅之后,无意间问到此事,便确信无疑。他暗流杀人,自然能清楚的知道目标之人的来历家世。这其中的端倪祥加揣测便知。 公羊平听罢商柳晨之言,若有所思,叹道:“匹夫有何罪?怀璧而已矣!那慕容熙当年大起陵寝之时,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断送了他后世子孙的大好头颅!”言下萧索至极,挥了挥袍袖,叹息着离去。胡临几人便也各自回房歇息去了。第二天一早,就有杨贵门下的弟子请胡临前去议事,胡临便唤上商柳晨一起去了议事堂。两人一进议事堂便看见有四五十人早已坐定,胡临长驱而入,见只有上一张椅子空着,一时颇觉为难。只听杨贵道:“帅主请坐!” 胡临只得坐在上。商柳晨侍立一旁。那四五十人齐声道:“见过帅主。”胡临起身还礼道:“众家兄弟请坐。” 众人坐定后胡临道:“行军打仗作不得儿戏,我虽是帅主,然也只会纸上谈兵,恐有误人之嫌。这大事还得要众家兄弟一同参详。” 众人都道:“谨遵帅主教诲。”? 胡临道:“那众家兄弟有什么意见就先说说,好叫咱们集思广益。” 左手边闪出一人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现在倭人在海上,依我看要杀倭人,须得先造几艘大船。然后我等才能乘风破浪,直捣贼巣。”说话之人正是哥舒野,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是以第一个就跳出来说。 “那是自然,难不成咱们还要跑过去啊!”旁边有人讥讽道。 哥舒野性子虽烈,但闻言也不生气,又道:“我所说的非是寻常出海打渔的船只,咱们可造成弩弓船,硝火船,破甲船,然后才可破倭寇。” 胡临问道:“何为弩弓船,何为硝火船,何又为破甲船?” 哥舒野答道:“弩弓船上装劲弓大弩,直射百步之外犹能透体而去,一次可数箭,少则三五枝,多则十数枝,乃是海上利器。硝火船做成小船,系在大船之后,内置火硝、硫磺、木炭等物。顺风之时,可做火攻之用。破甲船则以精铁铸成尾,可凿破敌船。” 杨贵先赞道:“哥舒公子果是将门之后。所见不凡。”玄觉等人亦是点头赞赏。 胡临道:“就依哥舒公子所言,着令造成弩弓船、硝火船、破甲船各十数艘。由哥舒公子亲自督造。只是不知公子几日可成?” 哥舒野道:“十日必成。” 胡临道:“好,那位兄弟愿与哥舒野兄弟共担此责?” “鄙人愿助哥舒兄弟一臂之力。”说话之人正是水上帮的马漂。他的帮派以水为生,由他和哥舒野来造船自是最好不过。胡临点点头,两人领命而去。 胡临问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众家兄弟可探知那倭寇盘踞何处?有多少人数?” “禀帅主,我派出的弟子来报,众倭寇盘踞在海外的三座岛上,那三座岛形如‘品’字,互成犄角之势。都是三面悬崖,一面浅水。临安府内这帮倭寇已经营许久,本就是有险可守,又经倭寇修缮,早已固若金汤,只怕难已强攻。至于人数,只怕不下三千。”玄觉和尚道,言罢又口宣佛号。 胡临道:“既是如此,也不必着急进攻,众倭寇平时里多犯我海境,定会伺机而来。先着令四处兄弟,日夜注意。到时倭寇前来属劳师以远,我等在此以逸代劳。先放倭寇前来,以骄其心,再一鼓做气,围而歼之。” 人间四月天,愿天下人都欢喜。 (本章完) . 第47章 夜入虎穴 众人听他说的有理,也无异议,都答应了,四散准备去了。杨贵笑道:“早知公子如此文韬武略,小老儿我早就睡觉去了。跟着瞎操什么心。”说罢哈哈大笑。胡临道:“先生那里话,小子不过是照猫画虎学着古人而已。”言罢众人皆都大笑。杨贵自去准备粮草一事,玄觉亦亲自去查看倭寇动静去了。胡临和商柳晨一道出来,穿过庭院。远远便看见楚窈走了过来,两人迎上去道:“楚姑娘早!” 楚窈问道:“你们两人干什么去了?” 商柳晨笑道:“你这丫头也不向我两人问声好,怎地问起我俩干什么去了?” 楚窈眼波乱转,说道:“我就是好奇你们两个人一大早的干嘛去了?”又语气一转悄声问道:“是不是夜里偷偷跑出去的?” 胡临和商柳晨两人被她问的哭笑不得,胡临也不答她,说道:“你不跟你姐姐在一起,在这里乱跑小心走丢了。” 楚窈笑盈盈的说:“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的心思我早猜到了。”胡临被楚窈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回她。商柳亦自笑道:“知我二弟者,原是楚窈姑娘啊!”这两人一唱一和,胡临忙顾左右而言它道:“我们先去用过早茶吧!”三人说笑间走过回廊,只见花圃里鲜花烂漫,有各色的茶花、兰花、百合、菊花等,争奇斗艳。胡临心有一动,便移步到前,细看之下,刚欲伸手去摘,只听的一个姑娘吟道:“劝君怜此花,莫使叶孤单。”语音婉转,好似莺啼。胡临闻言赶忙罢手道:“姑娘莫怪,小生一时之念,还望恕罪。” 那姑娘步履盈盈而来,身着一袭淡色衣裙,秀挽起,略施粉黛,有芙蓉出水之姿。身后随着一丫鬟,近前来轻施一礼道:“见过诸位。” 商柳晨笑道:“花开堪折便需折,姑娘怎地如此小气。不肯让我兄弟折花一枝。” 那姑娘听到‘不肯让我兄弟折花一枝’时早已羞红了粉颈。轻啐一口道:“公子休得乱说。” 胡临道:“我大哥素来洒脱,姑娘莫气。”那姑娘却反问道:“谁气他了?”胡临讪讪地道:“不怪就好。”他连说几声。商柳晨和楚窈两人见胡临如此窘迫,不由的好笑。商柳晨走到一株兰花之前,伸手摘过递于那姑娘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那姑娘伸手接过那朵兰花道:“我叫杨小荞,各位唤我小荞就是了。” “噢!原来是小荞姑娘,不知你与杨家府杨掌门是何关系?”胡临询问道。 “正是家父。”杨小荞道:“还未问各位贵姓。”杨小荞言罢,颔而笑,静待胡临几人回答。 商柳晨指着胡临道:“这是我兄弟胡临,那位是楚窈姑娘。在下商柳晨。” 几人又说几句后,胡临三人便自去用早茶早点了。杨家府是临安的大户人家,茶点无一不精。如此数日,不见贼寇动静。胡临便和商柳晨同玄觉门下三个弟子一行五人,出海查看那海岛的形势去了。五人借夜色乘船出海,海分呼啸,五人逆风而行,只好放下船帆,天色一片漆黑,那三僧熟知海上形势,倒也不难办。五人俱是功力深厚,各自持浆在手,那舟行甚,轻轻自水上划去,悄无声息。约在子时正刻,五人远远望见海上一片灯火之色。便到了倭寇盘踞之所,五人唯恐惊动了倭寇,手下划桨亦自慢了下来。一僧低声道:“那便是倭寇盘踞之所,只是浅水之处,五步便有一人。后伏有弓弩手,要是叫他们现了,我们便可能被射成刺猬。” 商柳晨道:“绕到崖后险峻之处。小心被现。”五人轻动船浆,海风又大,众倭寇也没有疑心如此暗夜,竟有人前来,也没有现。五人费了一番力气,来到北边一岛的崖后。那崖高数丈,修的平整如城墙。胡临几人不由的暗吸一口冷气,胡临道:“几位大师在此稍候,我两人上去察看一番。莫要将舟移开,等在原地便是。” 为的一僧道:“谨遵帅令。”安排妥当后,胡临向商柳晨低声说了几句,暗提一口真气,使个扶摇直上的轻功身法,空中式老之际,再提一口真气,凭空又上。这时已离那崖顶不到数尺,可终究人非飞鸟,胡临空中再也不能换气。只得无功而返。商柳晨叹道:“崖高如此,绝非人力可攀。”胡临一摸腰间喜道:“有了。”商柳晨忙问道:“又何办法?”胡临道:“大哥莫急,且看我这一次。”言罢胡临又腾身而起,身到半空,猛地拔出净水剑。挥剑往崖上刺去。宝剑便如插豆腐般没入石中。胡临手上借力,拔出宝剑又上几尺。如此两次,胡临已到崖顶,这崖后猿猴难上,倭寇也不设防,百步之内,竟无一人。胡临解下腰带伏在崖边,商柳晨见胡临登崖之后,深蓄一口真气,使个如登天梯的功夫,半空凭虚又上。眼见离崖顶数尺之时。胡临手中腰带挥出,商柳晨接在手中借力而上。两人都落在崖顶。胡临道:“这百步之内竟无倭寇。怪哉,怪哉。”商柳晨道:“兵分两路,查清形势后大闹一番,我在那边一放火,我们就都赶往这边。” 胡临点点头应下。商柳晨率先而去,他专拣暗处,一路行来,这崖边居然无有一人。商柳晨和胡临两人不知,这崖边倭人从不设防,是以无人。商柳晨越走越惊:“这岛上难道竟无一处房屋,那倭人又是如何歇息的呢?抑或是我们找错了地方。刚才分明见得浅水边有人。可能是我找错了地方,先往前边而去吧!”他心中计算已定,便往浅水边而去。突然身后冷风袭体,黑暗中一人攻向商柳晨的背心。商柳晨不及思索,反腕一挑,袖中铁扇直取那人咽喉。商柳晨头也不回,因为他有十分把握,一击能取人性命。只听的‘叮当’一声,商柳晨不禁“咦”的一声。他不料来人功夫竟是不弱。竟避开了他的夺命一击。他倒踩七星接过铁扇。又有一刀往他脖间砍来,这时他心里又是一惊:“怎地突然冒出好几个人来,自己平日里甚是机警,周围有人定能察觉。今夜却落入了这几人的合围。 祝大家周末愉快!!! (本章完) . 第48章 血战乱石岛,九死一生 “难道是小东瀛的忍术,隐遁形迹能至如此,果然有过人之处。”他心思机灵,虽处险境,心里却已猜出个十之八九。心思变的快,手上招数使的更快,这便是暗流杀手的本质,他虽贵为暗流少主,可平日里训练丝毫不输于那些死士杀手。顷刻间,已有两具尸体躺在了地上,血在夜里静悄悄的流,这便是战争和杀戮。原来此地伏有忍者四名,俱都是忍者中的上忍,能伏在此地,悄无声息。商柳晨一时大意,着了几人的道。商柳晨手上功夫越使越快,又有一人倒地而亡,那忍者一见不敌,转身欲走,商柳晨铁扇飞去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形,自那人前胸而入,透体而去又回旋至商柳晨手中。这下他不敢大意,眼观六处,耳听八方,在夜色里往前而去。岛上乱石横生,好在商柳晨功夫极高,黑夜中行走起来也不费力。这岛上今夜甚是安静。商柳晨又在夜色里约摸行了三刻钟,在越过一块巨石之后,终于见到了火光,商柳晨借火光看去,原是几个倭人围着一堆篝火在喝酒,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话,商柳晨本是稍通倭语,但这几人喝酒之后,口齿打结。这时商柳晨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但料来也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他伏在巨石之后偷偷看了会,刚欲动手,其中一个倭人走了过来,商柳晨心中一凛:“难道这倭人现了我的藏身之所?”他虽是满腹疑惑,却伏着不动。黑暗中那倭人走到一块大石头前,身形一闪看不见了。商柳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突然从巨石之后跳了出来。余下的几个倭人一见来了生人,纷纷大惊。伸手去腰间拔刀。商柳晨如同冷血的兽,早已盯住了猎物,那人手还未摸到刀柄,商柳晨的铁扇已穿过了他的咽喉。第二个人手刚摸到刀柄,却突然没有力气拔出,生前的勇气也随着喉头的血流尽。这些人人平日里也是杀人如麻,可那里见过像商柳晨这种出手便取人性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人。竟一时间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办。霎时间商柳晨出手太狠,似是夺尽了几人求生的希望。商柳晨丝毫不手软,接着又杀倒三人。他心思一动,扯下一个倭人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朝那个倭人消失的巨石底下走去,商柳晨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原来那里有个石洞,他往里看去,漆黑一片。好在他目力极佳,隐约可见地上的阶梯,便摸黑往里走去。刚走出十几步,突然间甬道两旁“噗噗”地点起了火把,商柳晨心里一惊:“难道被现了!”他心里七上八下,这时旁侧闪出几个人,朝商柳晨打量一番,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为的一人向旁边一人示意了下那人站出来道:“是城里面的兄弟吗?”说的竟是临安的官话,商柳晨一时间懵住了,不知做何回答,微微点了点头。那人道:“里面请!”说着那几人闪开了一条道。商柳晨仗着艺高人胆大往里走去,刚走出几步,忽听的有人打了一声口哨。甬道前面又闪出十多人。商柳晨回看去,身后那几人早已擎出了刀剑。商柳晨登时明白了:“原来这伙贼人早现自己是假冒的了。”他心里还在想这是何处,手上已使出了近身截打的功夫。杀手的本能都是手上功夫出的永远都比脑子想的快。身处在这狭窄的甬道,他近身截打的功夫正有用武之地,暗流杀手俱都要习这近身截打的功夫,入门便是五个截字,之后又有一十九打,适合贴身肉搏。在诸家功夫里面杀性颇强。商柳晨出手便不留情,那当先一人一刀未至,商柳晨铁扇已自那人面颊之上一拂而过。暗用内家功夫,毁了那人双目。商柳晨本欲再加一扇取了那人性命,背后一刀已往左肩砍下,他急忙一避,身子贴在墙壁之上,闪开这夺命一击。那边一柄钢刀又往他腹下砍来,商柳晨铁扇飞出,点在那人腕间要穴。那人手腕一麻钢刀脱手而去,竟插在对面一个倭人的腹下。那边几人大声骂了起来。商柳晨已无心细听,脚下踏个滑字决,向前接过铁扇。飞起一脚,踹向面前那人****,这时生死系在一念之间,他那里还顾得上什么招式阴不阴。那人不料商柳晨突施暗脚,着了道儿,杀猪似的大叫了起来。那边又有人破口大骂,竟有汉话也有倭语。无非是骂些恨话,让这要将商柳晨大卸八块之类的。商柳晨顷刻间已伤了三人,那些贼寇不由的胆颤心寒,但口里大骂几声,怯意便去,又死生不顾的挥刀杀了上来。商柳晨自知好汉难敌四手。便一心要冲出甬道,好在他进的不深,边打边退,已到了洞门口。岛上呼声大做,火光冲天,商柳晨心知是胡临在岛那边闹将了起来,顿时豪情大,又杀倒一人。暗提一口真气,顿时豪情怒气都化做啸声喊了出来。他声若怒涛之音,和着夜里的海浪声传数里。众倭人不由的心头烦恶了起来,一时间商柳晨的啸声压着众贼寇,众贼寇心里烦恶,都像了疯一样,持刀杀了过来。商柳这时身在旷野之处,四处闪躲甚是从容,也不急于拼命。众贼寇越是心急,却越是打不到他。谩骂声中,商柳晨在乱石间腾挪躲闪,伺机伤人。那些个贼寇有些不小心失足的,也摔的头破血流。骂的更狠,商柳晨一声长啸刚罢,岛那边啸声再起,绵绵不绝于耳,如烟如雾在四野传来。商柳晨知是胡临在那边回应自己,登时心头一振,夺过一把刀来,往那边杀去。众贼寇人数虽多,可是正是夜里,岛上乱石又多,一时间许多人只是大让,却还未见到商柳晨和胡临的影子。商柳晨持刀在手,顺手劈死一个贼人,双脚在乱石之上一踏,腾空而起。他危急之中,到底是漏算一招。他刚腾身而起,便听的耳边羽箭嗖嗖。原来贼寇早已调来弓弩手伏在两侧,只是刚才混战之中敌我难分,一时施展不来而已。商柳晨心知自己已被数十枝弓弩瞄上。半空忙使一个千斤坠。只听的头顶羽箭嗖嗖又去。跟着又是人的惨叫声。原是羽箭自商柳晨头顶而去,余威不见,竟伤了贼寇自己人。商柳晨半空急落,慌不择地,又落入了众贼寇的包围之中。他这下再也不敢腾身而起,只得挥刀杀了上去。好在众贼寇动静虽大,可真能杀到商柳晨身边的却尚不及十之一二。商柳晨乱战之中,逢敌便砍,刀法便成杀人之法。往往是直奔要害而去。平日里嗤之以鼻的甚么撩阴式等下三流功夫俱都使了出来。只是众贼寇经过一番慌乱之后,逐渐镇静了下来,这时候章法颇显,围斗商柳晨的倭人这时几人配合,上下三路都攻。往往是几人斗罢,又上几人,竟使起了车轮战法。商柳晨心知再不走,恐怕是有危险了。 欢迎大家关注! (本章完) . 第49章 凯旋而回,再定巧计 商柳晨一声短啸,手中钢刀猛砍逼开倭人,找准一块巨石,跳在后面。以防贼人突施冷箭,岛那边也响起了一声短啸,商柳晨心知是胡临会意。手下再不迟疑,边斗边退,在乱石之间跳跃。贼寇也放羽箭,只是商柳晨一闪即逝,弓弩手这时也不知他下次会在哪里冒出,一时茫然无措。倒是商柳晨如鱼得水。直杀众贼寇哭爹喊娘。甚么能说的脏话一股脑儿都骂了出来。商柳晨一心往那约定之处奔去,一时也顾不得这些谩骂。否则依他平日里的脾气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一路杀来,颇耗真力,商柳晨冲到崖边时,海风袭来,禁不住浑身打个冷颤,原来此刻已是大汗淋漓。商柳晨杀退一人,举目望去,胡临早已退到崖边。他三步并两步,片刻间便和胡临合在一处。两人相视大笑,又杀倒几人。互通个眼色,便从崖上跳了下去。那些倭人追到崖边,望下看去,只见一片漆黑,只闻波涛拍岸之声。有一个未止住脚步,竟失足而落。先是惨叫之声,接着便扑通一声,掉在水里了。在无边的夜色中显的甚是凄惨。胡临半空又故计重施,轻轻一借力,和商柳晨落在船上。那三僧听的岛上杀喊声大作,早已知道两人被现了。只是不能走开,心急如焚,一见两人平安归来,各自口宣一声佛号。胡临忙道:“划船回去。”商柳晨只是大笑,却不言语。良久才道:“痛快!痛快!痛快!”连呼三声。几人刚把船划开,便听的那边扑通,扑通声大做。原来是众贼人往底下抛来了巨石。商柳晨叹道:“还是兄弟机警!” 胡临笑道:“我哪里能想到这贼人如此之狠,只是怕他们来追。却不想恰巧避过一劫。”言罢几人哈哈大笑,海浪声中,小船如一枝羽箭,划过海面,驶向临安。胡临和商柳晨两人俱都是汗湿透了衣衫,回想起刚才的惊险时刻,不由的嘴角一笑。原来胡临也和商柳晨一样,遇见了伏在暗处的忍者,胡临宝剑在手,削金断铁,自是不惧。后又往岛中摸索而去,一路上也是乱石横生,黑夜里胡临把那岛的形势看了个大概之后,一心想着给众贼寇一点颜色。青锋宝剑在手,只顾着往人多之处杀去。误打误撞,不知怎地就点着了一场大火。胡临倚着宝剑之利,在众贼人中,就像狼入羊群。那些寻常刀剑,一接之下便被胡临手中的宝剑削断。有些避之不急,直被砍的断腿断臂,杀红眼之后,平日里所持的诸般念想都抛之脑后,是以惨叫声犹比商柳晨那边大了不少。商柳晨长啸一声之后,胡临也是野性四起,也自长啸一声,应和商柳晨。待听到商柳晨短啸声后,这才提剑杀回。两人几乎是同一般经历。晚风自海上来,五人顺风行舟,又兼手上划的勤快。东方启明星微白之际,五人已到临安海港。其时倭乱甚重,又兼各地盗贼横生。这海港几乎少有渔民,已是一片颓废之景。一轮红日自海天而接的东方升起,把黎明的第一缕霞光便洒在了这颓败的海港。几人举目望去,霞光万道,半边天似是被昨夜流的血染的殷红,各自感慨万千。? 待商柳晨,胡临五人回来之时,众人早已聚在杨贵府上的议事堂。见的胡临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致礼,胡临走进道:“众家兄弟勿要客气,各自坐定便是。”待胡临坐定之后,杨贵开口道:“帅主夜探贼岛,安然而返就好。众家兄弟都在这里为你们着急呢!” 胡临闻言心中甚为感激,忙起身朝众人行个谢礼道:“劳各位担忧,胡临在此谢过各位。”言罢坐定又道:“诚如玄觉大师所言,那贼岛确是易守难攻。三面本是海崖,高如城墙,本就险峻,又经贼人修缮,恐非人力可攀。岛上贼人甚众,功夫又都不弱,只怕强攻难行。”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奶奶的,这帮挨刀宰的却找了个好地方。”一个红脸黄须的汉子道,他一件金边衣服极不合身,又满是秽物。这时站起来张口大骂,早已露出了黑黝黝的胸膛。 “就是,绝不能放过他们。”低下有人跟着道。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义愤填膺,众人都嚷着不能轻易罢休。 胡临道:“众位切听我言。”这时众人才又慢慢静了下来。胡临又道:“我等聚众谋事,本就抱定宁死勿弃之心,决不会半途而废!”他这两句话罢,果然人心又定。胡临话音一转又道:“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现下此道不通。当谋以片甲之兵破敌制胜。非是不战,而是要巧战,非是以力强取,而是要以智巧取。”胡临说完众人之中十之八都解其意。却偏偏这其中有不通文墨者,问道:“帅主,那是要怎办呢?”众人闻言皆都哈哈大笑。胡临亦自笑道:“是要想个办法杀尽贼人!”那人噢了一声,却似恍然大悟了,也住口不问了。胡临又问道:“众家兄弟谁有良策?”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皆都愁眉紧锁,一时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商柳晨笑着道:“我倒有个法子。”胡临素知这位结义大哥胸有韬略,闻听他有法子。喜道:“大哥请讲!”众人闻的商柳晨说他有法子时就都侧目,又听的帅主胡临也唤他一声哥哥,争相瞩目,众人望去,那商柳晨犹自面带三分笑意,长身而立,极见风度。他开口道:“那岛互成犄角之势,倘若我等由浅水处而攻,到时必是三面临敌,处境危矣。依我愚见,应先破其一岛,再图其它。” “可那到底要怎样才能破他们一岛,要是能破一岛其余两岛依着先前的法子不就都破了嘛。”底下人群中有人说道。 “就是,这位兄弟说的不错。关键是如何灭了他们。”有人跟着附和道。众人都道商柳晨有什么奇思妙计,听他如此说不免有些大失所望,言语之中颇是无礼。 商柳晨也不着恼,依旧笑道:“各位勿急,且听我把话说完。”众人这才止住,几十双眼睛又齐刷刷的望向商柳晨,都要听他这回说出什么话来。商柳晨看一眼众人,笑意不改,道:“要破贼岛,须出奇兵。那海崖虽高,但只要又一人能上的去,到时放下绳索,其余众人皆可上去。只是人数不宜太多,一来那海崖形势险峻,二来众倭人想来已有防备,人数太多只怕是太讨苦吃。到时我们岛上一闹,杀喊声越多越好,若趁着夜色,贼寇定然疑心我等已从从海崖而上,只要引开浅水之侧的弓弩手。我们便可轻易的杀上岛去。至于另外两岛的弓弩手,到时肯定会施以援手。要防他们突施冷箭,可以令人扎成草人。分两排立在船外,勿要结实,只因那羽箭射出极是强劲,威力惊人。倘若贼人到时按兵不动。则浅水之侧勿要强攻。以三声长啸为号,自海崖而上的诸人亦自撤回。再图他计。” 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本章完) . 第50章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玄觉宣声佛号问道:“公子此法甚妙,只是不知谁能自那崖后而上?”众人之中有人原也有此疑问,这时听玄觉问道也跟着随声附和。胡临道:“众家兄弟莫急,在下两人昨夜便从那海崖一侧攀援而上,大闹了一番贼窝而回。虽说费了一番功夫,却也勉强上的去。”众人闻言皆喜,都称赞道:“帅主好功夫!” 商柳晨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倘若那贼寇不受骗,便要撤回再图取之,不可强攻。” “公子不要担心,我瞧那帮贼孙子定会中计。”那红脸黄须的汉子说罢哈哈大笑。 “就是,那帮贼人那里还能料到我们有此一计。到时候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也好出出我这口恶气。”说话之人是个瘦高个,穿件黑衣,踏双短靴,站在下。虽是其貌不扬,却自有一番宗师气度。正是自称水中第一的刘海蛟。因他多着黑衣,平日里江湖人物背后也叫他“黑蛟”。水上功夫颇有修为。 胡临道:“众家兄弟不可轻敌,各自回去准备得当,后夜日落之前动身。再挑些兄弟与我两人同去海崖。” 众人都应声:“是。”那刘海蛟跳出来对胡临道:“我刘海蛟愿随帅主前去,你看成不成?”胡临忙道:“刘兄水上功夫天下闻名,有何去不得?能得刘兄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去得,去得,去得!”胡临连说三个“去得”,又有一番称赞,刘海蛟听罢是十分受用,连声道:“帅主过誉……”口中虽然谦逊,可依旧掩不住面上的欣喜之情。这时下又站出一人,正是红高鼻深目的哥舒野,开口道:“我也愿去!”胡临道:“哥舒兄弟将门之后,自是去得。只是这浅水攻岛还要仰仗兄弟统帅众人。只怕是分身不得。”哥舒野眉头一皱,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道:“玄觉师傅名扬天下,大家伙都服他,就由他帅众攻岛,总好过我这后生小子。”说着已走向玄觉。玄觉宣声佛号还待再谦,却听的胡临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大师了。”玄觉道:“既是帅主嘱托,自当遵命。”这老僧禅定功夫极好,平日里说话都是这般不惊不怒,不悲不喜。言罢便又在一旁站定,手里数着念珠,双目闭去。商柳晨又把余下诸事一一交待清楚,众人分头准备去了。 商柳晨心里念着叶沅,事毕之后便径直寻她去了。果然叶沅早已火冒三丈,粉面含威拿眼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商柳晨。商柳晨笑道:“娘子大人息怒,小生这里有礼了。”他知道叶沅多半是恼他和胡临独闯贼岛。便闭口不提,和她说句笑话。果然叶沅扑哧的笑出了声,随即又正色道:“呸,你个无形浪子。”商柳晨摇头晃脑的又道:“夫子曰:无行浪子不出家。”叶沅骂道:“你出家倒是好了。只怕天下没有野庙肯收你这和尚。”商柳晨忙辩道:“此出家非是彼出家。”叶沅娇笑一声道:“都是做和尚。”商柳晨知她气已消,这才问道:“楚姑娘他们呢?”叶沅反问道:“你为何不去问胡临那小子。”商柳晨闻言大笑,笑声方歇又道:“小妮子你倒是个明眼人,我也瞧着那楚姑娘和我二弟一见钟情。”叶沅盯着商柳晨眼睛问道:“你说那个楚姑娘啊?”商柳晨眼珠转下,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如此,就直呼楚蓁其名了。”自叶沅在那临安城郊小店见商柳晨出手护着楚窈之后,但凡商柳晨提起楚窈,叶沅便觉生气,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只是心里不开心,她又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有什么便都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她和商柳晨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羡煞旁人的一对璧人。几年之前,商柳晨还是轻裘狂歌的少年,也爱骑白马,着银甲,常自比三国赵子龙。两人一语不合,各自负气不见。叶沅又性子极烈,盛怒之下,流浪江湖。两人虽是负气不见,可心里的爱意却是半分不减。这番复合之后,饱受相思之苦的商柳晨已非昨日的性子。处处心甘情愿的让着叶沅。叶沅却是一如往日。这时商柳晨心里已在盘算如何哄叶沅开心。突听叶沅长叹一口气唤声:“商郎。”商柳晨顿觉天下事,最幸福的莫过于此,伸手拥她入怀,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都不言语。过了良久,商柳晨道:“叶子,等此间事一了,我买两匹白马。你我两人信缰而行,就不理旁人了。” 叶沅朱唇微动,说不出的欢喜。只把头倚在商柳晨的肩上,芳心乱撞,千言万语只唤几声:“商郎……”仿佛已骑着白马你追我赶,流连在青山绿水之间。 再说胡临,虽然心里念着楚蓁,可终究不敢径直去寻。无奈之下,望着那花圃出神。突听的一个女子轻声一笑,胡临忙转头去看,原来是杨小荞,她每日必来这花圃摆弄那些花草,今日喜欢这盆君子兰开的艳,明日又苦恼那茶花生了枯叶。胡临不解花草之道,每每杨小荞与之谈论,胡临都支吾难语。到后来杨小荞索性也不待他回答了。只顾和身旁的丫头说话。今日她见胡临愁眉紧锁便问道:“公子为何事愁啊?” 胡临盯着那花圃忽随手一指问道:“那是什么花?怎地平常没见过的样子。” 杨小荞见他今日竟一反常态,倒向她请教了起来。就颇为得意的道:“那盆菊花叫玉翎管,是前日城里的花匠送来的。” 胡临与花草之道,一窍不通,只得笑道:“原来养菊花也有这好多门道。” 杨小荞随处看着,听了胡临的话停下脚步道:“公子平日了习兵法武功,读诗书大义。于这花花草草的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刘蒙泉先生所着的《菊谱》里就录有菊花品种一百六十有三。” 欢迎大家关注!! (本章完) . 第51章 这一别,千山万水;那一念,肝肠寸断 胡临心思本不在此,听她说什么刘蒙泉,一百六十有三时早已心不在焉,良久也不回她。杨小荞自小教养极好,倒也不气,自顾摆弄她的花草去了。胡临双眉如锁,心思极乱,此刻心里不由的羡慕起了商柳晨:“倘若我也能如大哥那般洒脱,就该径直去寻楚姑娘。也不知她今日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和我一般心思,唉,楚姑娘怎么会和我有一样的心思嘛!我总是胡思乱想。爹爹总说要修的心若止水,遇事不慌不乱。我这一遇到楚姑娘就乱了。当真是该死,当真是该死……”胡临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楚蓁步履轻轻的从廊下走了过来,胡临一见楚蓁心里十分欢喜,那方才的烦恼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可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反是楚蓁先开口道:“这几日怎么总是不见公子?” 胡临笑道:“我也有些时间没见你……你们了。”他本想说“你”,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楚蓁道:“听闻公子昨夜和商柳晨公子出去了,安然而返就好,大家都在担心呢。” 胡临道:“一早便回了,刚在议事厅。你这几日在做什么?” 楚蓁笑着道:“闲来无事,和小窈儿东逛一日,西游一日。无非就是看看四处的风景人物。”她顿了一下抬起头又道:“我们要回去了!” 胡临急问道:“真的要回去了吗?”楚蓁点了点头。胡临又道:“几时?”楚蓁道:“就在此时。我特地来向公子说一声。”胡临闻言只觉的头昏脑涨,一时不知做何回答。过了片刻才道:“那我送你们一程吧!” 几人一行出了城,在城郊官道上骑马而行,胡临一语不,只看着楚蓁。走了一段,胡临终是开口道:“楚蓁姑娘,我有话要和你说。”楚蓁便勒马停了下来,楚窈,李大几人也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便骑马到前等待。胡临鼓起勇气道:“今日这一别,便是千山万水。他日一念起,又是肝肠寸断。”说着胡临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正是那块红蓝宝玉,便递给了楚蓁。楚蓁心知此物贵重,也不伸手来接。胡临又道:“你接着这块玉佩吧!”楚蓁这才伸手接过,双眼盯着胡临温婉地问道:“你会来九嶷山寻我吗?”胡临激动的道:“莫说是九嶷山,天崖海角我都去寻你。”楚蓁心里欢喜极了,又道:“男子汉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我等你来看我。”胡临笃定的说:“千山万水,我来寻你。这世上若有人值得我不远万里去寻,那只有三人,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结义大哥。”楚蓁闻言红了脸,低头道:“我等你。”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两人牵着马,信步走着,胡临几欲伸手揽楚蓁入怀,又始终觉的太过轻浮,恐楚蓁生气。两人都不言语,走了一段路程,楚蓁出言提醒道:“公子你该回去了。”胡临笑道:“你唤我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别叫公子。我长这么大就只有你叫我公子。”楚蓁听了忍俊不禁,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她心里十万个情愿,像叶沅唤商柳晨那样,叫他一声‘临郎’,可终归是女儿家,面子薄,这声‘临郎’无论如何是叫不出口了。胡临道:“就像叶沅唤我大哥那样。”楚蓁羞哒哒的喊声:“临郎。”言罢把马缰扯的更紧,微风吹来,只觉手心一凉,原来是手心里浸出了汗。一声‘临郎’唤出,胡临甚么也不顾了,伸手把楚蓁拥到怀里,道:“小蓁儿,我也想随你去,无论那里,只要有你。”楚蓁道:“我明白你的心思,自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眼就明白了。只是这里人人以你为帅,行正义之师,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其中的利害。”胡临道:“小蓁儿,你真好。”楚蓁道:“送人千里,终须一别。临郎你止步吧!你要记得满天繁星,总有一双我的眼。我只盼着你早日来寻我。”胡临抬头看了一眼天,心知时候不早了,虽是万般不舍,终究是止住了脚步,楚蓁翻身上马,把心一狠,加鞭催马,骏马一声长嘶,好像也明白人间的别离,蹄步缓缓的跑开了。楚蓁不住的回张望,起初胡临真真切切,到最后只觉的他在路的那头。胡临站在官道之上,良久不动,直到日薄西山,他才打马归去。 胡临刚到杨府门前,便觉与平日有异。胡临刚跨进朱漆大门,迎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个杨府的仆人,开口道:“帅主……出……事了。”那人结结巴巴的说完,胡临听的一头雾水,忙追问道:“出什么事了。”那人一时急得说不出口,只拿手指着厅堂。胡临飞也一般的进了厅堂,只见里面聚着好多人。众人见胡临进来,纷纷让开一条道来。胡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厅上躺着四具尸体,玄觉又唱声佛号,踏步上前来。胡临问道:“出什么事了?”玄觉又宣声:“阿弥陀佛…”竟一时说不下去。公羊平上前来道:“杨掌门不幸遇难了。”胡临心中大惊问道:“怎么回事?何人所为?”公羊平道:“是三个死士杀手,都在这里。”胡临附身揭去第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正是杨贵的尸体。胡临又依次看去,却是三个陌生的面孔。公羊平道:“就在片刻之前,三个死士杀手潜进了府中,围攻了杨掌门,杨掌门不幸遇难,他也凭一己之力击杀了三人。”他言罢唏嘘不已,双目含泪。他本与杨贵也是至交好友,难免有唇亡齿寒之感。胡临问道:“可知凶手受何人指使?”胡临望去,众人皆都摇头不知。胡临心道:“大哥见多识广,或许能看出端倪。”便开口道:“去把商柳晨公子请来。”那旁一人应声‘是’,出门而去。不一会儿,商柳晨也自来到厅堂。胡临把生之事与商柳晨一一说了。商柳晨沉吟半晌道:“现下的临安城鱼龙混杂,且死士杀手多半隐姓埋名,这几人的来历不好说。只是依眼下情形,这多半是海上贼寇的报复之举。”胡临听罢愁眉不展,杨贵掌管粮草大事,也是这江南武林的名宿,现下杨贵遇难,人心惶惶,胡临虽是众人举出的帅主,但这些江湖豪杰能心里服他,多半也是买杨贵的金面。就在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时,杨贵突然遇害,原本大好的局面此刻竟变的风雨飘摇。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又有人来报:“府门外来了一人,声称要……”那人说到这里一时竟说不下去了。众人急问道:“要什么?”那人道:“要……”说了一个字又说不下去了。有些个脾气火爆的已经骂骂咧咧的往府门前而去。胡临也自好奇到底府门外生了何事。便同众人一齐往府门而去。刚行至前堂,便听的哭泣抽噎之声,声声悲怆无比,哭的让人心烦意乱。原来是杨贵的妻儿接到了噩耗。胡临一想起杨小荞摆弄花草时的笑脸便不由的一阵心疼,颇想回去安慰与她。可终究把心一横,直去了府门外。 欢迎关注 (本章完) . 第52章 朱太师 府门外不知何时摆了张朱漆楠木的太师椅,椅子上斜倚着一人。身着一件白衣,却偏偏打了好些个颜色的补丁,腰下系把长剑,古迹斑斑,直让人回忆,是否真能拔的出来。那人四十五六的样子,长梳洗的甚是整洁,此刻正双目紧闭。似乎不把群豪打在眼里。自顾坐着,好似这里不是别人的府门前,而是自己家的后花园。胡临上前道:“先生坐的可舒坦?”众人都心中不解,何以胡临不问那人的来历,却偏偏问他坐的舒不舒服。那人犹自双目紧闭,半晌才答道:“不舒服。”胡临平素涵养极好,今日情人分别,本就不悦。杨贵又遭遇不幸,一腔恼火无处可,这人又此刻出现。胡临不由的迁怒与他。冷冷的道:“既不舒服,我看先生还是回家去吧!”那人也怒道:“只怕你打不起。”言罢猛地起身,双目精光四射。胡临怒极反笑,说道:“那就试试,先生请了。”他说到‘请了’两字之时语气见高,分明已是怒极。也不待那人答话,足下一点,使个‘香客拜山’的招式,胡临虽怒,可还是顾及到对方是前辈高人,出手也不敢托大,那人见胡临双拳已到面前。顺势往那椅子上一躺,右足一点,椅子在地上转个圈儿,轻轻避过。胡临手上又使一个‘惊涛拍岸’,双掌直如那惊天大浪,往那人重重拍去,一掌在前,一掌在后,一掌虚,一掌实。片刻间胡临已拍出了八掌,虚实相间。那人坐在椅子之上,一一化解了去。胡临心中也是一惊:“这人轻描淡写间竟能坐着化解去我的两招。竟只守不攻,好厉害的功夫啊!”心中虽惊,手中又使一招‘风鸣空岗’,化掌做拳,拳风呼呼,冷气阵阵。那人依旧坐在椅子之上,只顾四下相避,也不还招。胡临止住身形道:“阁下是前辈高人,功夫高明,可也用不着如此戏耍于在下。”那人狂笑道:“有本事便来打。”胡临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呛’的一声挚出净水剑,顿时杀气大做,虽在临安之地,却颇有北国秋日的肃杀之气。那剑身如一汪寒潭之水,凄清彻骨,眩人神志。胡临只想着逼退眼前这怪人,长剑一抖,凭空而现诸多剑影,虚实不定,那人心头一震,当下不敢托大,屏息凝神,只待胡临进招。胡临宝剑在手,锋芒毕露,长剑虚实而幻,径取那人胸口要害,那人不敢轻摄其锋,身子一矮,展开空手夺白刃的功夫,胡临长剑不待一招使尽,回剑又使个‘荡剑三千’直削那人手腕,那人已觉杀气袭来,一招未使尽,又变一招,直抓胡临咽喉。胡临侧身避过,那人手臂一曲,尾随而至。胡临也听胡谢之曾讲过天下武功,心知这是极难的一门功夫,名曰:“旋龟拳”。在先秦古籍《山海经》南山经中有:“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其中多玄鱼,其状如龟而鸟兽虺尾,名曰旋龟,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的记载。这旋龟拳,变化奇诡,招式却又古朴难看,往往极难习练,能习得此拳者,非有过人之恒心,便有过人之智慧。再说胡临眼见那人手又抓来,右手长剑往那人腹下刺出,欲逼那人回招自守,果然那人也知胡临手中软剑非是凡物,不敢大意。只得回身避开,胡临心中暗叫声:“好险,若非仗宝剑之利,数招之间便要落败。”这时再不敢有所保留,一把剑舞的如烟似雾,真是胡谢之生平绝学烟云冷魂剑法。那人也当真了得,凭一双肉掌,竟和宝剑斗的旗鼓相当。胡临心中更急,他原拟仗宝剑之锋,先打眼前这人,再处理杨贵府中之事。这时却斗成僵局,两人一时难决成败,府中隐隐哭声传来,胡临心中更乱。手中剑法,竟自重复了起来,那人却心沉如水,见招解招,稳扎稳打,渐渐占了上风。这时又听的一个男子的长笑之声。原本是高手相斗,众人都屏息凝神,静观不语。这时有人纵声长笑,众人不免惊奇,寻声望去,正是商柳晨。见众人向他望去,商柳晨道:“两位住手且听我一言。”那人逐渐占了上风,那里肯住手。手上招数使的更快,竟似要痛下杀手。商柳晨眼见兄弟此刻情势危机。长啸一声,加入了战局,那人功夫本就和胡临在伯仲之间,此刻能占的上风,一是胡临操之过急,二是他心平气静。此消彼张,一时占了上风。待商柳晨出手之后,那人立刻左支右拙,险像环生。那人心道:“我来此处,原是为相助破贼,府门叫阵,不过是显显手段,叫众人不敢轻视于我。那里知道这两个贼小子如此难对付。现下难免要落败。这可如何是好?”他这时越斗越乱,猛地击出两掌,逼开胡临、商柳晨两人气道:“倚多为胜,算什么本事?”众人听他如此喝责,倒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做答。一些莽直的汉子只得骂道:“对付你这种人,还讲什么公平公正。”商柳晨却依旧笑意不减,道:“阁下何必指责自己呢!”那人被气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鼻子里冷哼几声,双眼看天,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商柳晨见他如此,更是气定神闲的道:“我看阁下已过不惑之年,已知天命。我两人相加不过四十尔尔。试问是谁以多欺少啊?” 那人心知商柳晨是变着法骂他以大欺小。心中虽是不愤,可嘴上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只把拳握的吱吱做响。商柳晨走到胡临身旁耳语几句。两人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人本来占尽了上风,这时情势陡然而转,他本是心高气傲的人,待看见胡临,商柳晨两人的表情后,立时忍不住了,虎吼一声,双掌击出,胡临、商柳晨两人早有准备。各自双掌齐出,只听的砰的一声,胡临、商柳晨两人驻足不动,那人身子一晃,,止不住后退三步。他面色苍白,嘴唇数动,好似有话要说,最终一言未,只吐出一口鲜血。这下胡临和商柳晨倒是大吃一惊,两人均未痛下杀手,何以那人身受重伤,两人对望一眼,均是茫然无解。原来那人是一时怒极攻心,气血逆行。倒也不是大伤,两人疑惑间那人面色又红润了起来,他这一口鲜血吐出后,顿觉神清气爽,也自想开了一切,只把浮名弃了。仰天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朱太师啊朱太师……”他反复念着这句话,缓步走到那张太师椅前,伸手在那椅子上一拍,那椅子顿时七零八落,那人仰天大笑而去。那人来的不知不觉,走的也是蹊跷无比。 商柳晨唤过钱叔问道:“当朝可有位姓朱的太师?” (本章完) . 第53章 夺命箭 钱叔沉吟半晌摸了摸脑袋道:“似是没有这号人物。”胡临也自听到了,今日多有奇事,他这时也是满腹疑问。眼见的那人走远。众人又返回那厅堂,胡临一入厅堂,便见杨小荞哭成了泪人,身旁几个丫鬟,也不住的抹泪。胡临想上前劝慰几句,可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过去,扶她起来。杨小荞伏在胡临怀中,哭的更凶。胡临只得由他哭泣。后来杨小荞哭晕了过去,胡临命人去扶她去歇息。众人也都散去,只留下胡临、商柳晨、叶沅、公羊平、玄觉、钱叔等人。胡临问公羊平道:“先生可知朱太师?”公羊平闻言大惊,原来方才众人在府门之前时,他留在这厅堂保护杨贵家人。却是未见那人。这时听胡临提起,公羊平道:“自然知道。”他叹口气又接着道:“那是甲午年夏月,距今已有十数载。一****在庄里练剑,忽有仆人来报。说门口有人要见我。说来惭愧,那时我已有虚名。江湖上多有人寻我铸剑。众人讨扰之下,我颇有厌烦。非是熟人好友不见。我便问来报之人:“是谁?”他答:“未通姓名。”我又问:“是何模样,做何打扮?”仆人答道:“三十几岁的样子,头梳洗的甚是整洁,一袭白衣。却打着各色的补丁。”我闻言虽是好奇,却还是避而不见。”几人听到此处,心里多半猜到是门口那人,只是不知是否有朱漆楠木的太师椅。只听的公羊平又接着道:“当时我也未曾细想,三日之后,仆人又来报,说那人摆了把朱漆楠木的太师椅坐在了庄门口。我一时按捺不住,便去看了一眼。说来也怪,那人见我来到只顾得闭目养神,也无言语。僵持许久,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我虽仗宝剑之利,也未能接到他百招之外。”公羊平言及此处,不由的连说:“惭愧……”。若非他心胸坦荡,如何在众人面前说得此事。又听他道:“折腾一番后,他留下的名号就是朱太师。”众人听得那人便是朱太师。都不由的心惊:“这等人物怎地从未听说过。”说话间夜已深,恐贼人夜里捣乱,杨府此刻灯火通眀。胡临等人也各自回去歇息。? 第二日,杨府早已设好了灵堂,请了城里报恩寺的僧人来做法事。杨贵门下弟子甚众,一切操办的倒是井井有条。胡临一早便去看杨小荞,待再次看见她时。杨小荞身着缟素,安静的守在灵前,竟一滴泪也不流,双目无神,谁也不理。胡临远远的看着杨小荞不知所措。这时迎面走来一人,身材颀长,面如灵官,也身着缟素,正是杨贵座下的大弟子杨泾川,因生的面如灵官,故得一个外号‘杨灵官’。杨泾川走到胡临面前道:“禀帅主,昨夜一切安好,不见贼人来扰。要是他敢来,我杨灵官就索了贼人的狗命。以慰家师英灵。”杨泾川自小蒙杨贵养教,两人早已情同父子,他说到此处,双目睁的腥红。胡临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杨泾川的肩膀,以示安慰。就在这时,只听的嗖嗖两声,两柄羽箭直奔胡临后心。这羽箭力道极大,胡临又背身而立,早已避不开了。危急时刻,只听得两声金铁相撞之音,那两柄羽箭失去了准头,犹自插在了地上。原来在千钧一之际,商柳晨掷出了铁扇,撞开了羽箭的准头,这才救了胡临的性命。胡临既然避过了这夺命双箭,焉能容凶手逃之夭夭。双脚一点,凌空转身,往刚才箭之处而去。弟兄两人是一样的心思,商柳晨也飞身奔去,眼见的有人又来袭击,灵堂早已乱做一团,唯有杨小荞跪着未动,好似全然不知周围生了什么。杨泾川见状,只得护在杨小荞身旁。他性子急躁,口里虽骂破了天,可眼观四处,还是一丝不苟的守着杨小荞。再说那两个刺客,一箭未中之后,立马又搭弓引箭,胡临身在半空,又一枝羽箭破空而来,快逾雷电,胡临拔剑格开这箭,去势不减。商柳晨掷去铁扇,又撞开那箭。借一撞之势,那铁扇又跃在半空,商柳晨来势甚凶,半途又接住铁扇。那人还欲搭弓引剑,再抬头看时,商柳晨一拳已当头打来。商柳晨斜眼看去,胡临也已刺出一剑。两人相对一笑,各自展开身手。商柳晨招招不离要害,胡临宝剑无双。两人早已逼的那两个刺客手忙脚乱。胡临宝剑朝面门刺出三剑,剑光霍霍,耀的那人眼花缭乱,却都是虚招。那人慌忙之中,连退几步,胡临称机欺身而上,左手使个擒拿术往那人手腕抓去。胡临这几招连环而施,一下把那人的手腕抓在手中。胡临得势不饶人,手上用劲那人立时动弹不得。商柳晨近身而搏,双手或掌或拳或爪或指,变化多端,奇诡难测。斗至十招时也已擒下刺客。商柳晨问道:“那里来的贼子?”那人面如死灰,却恍若未闻。商柳晨冷笑一下,手上用劲,那人脸上肌肉抽动,显然是受了极大的疼痛。商柳晨冷冷道:“说。”没有多余的话,只一个说字。那人额头上豆珠大的冷汗直往出冒,却紧咬牙关,闭口不言。商柳晨猛地一掌往那人头顶击去,他含怒一掌,非同小可。那人立时头碎血流,一命呜呼。商柳晨又走向胡临手中拿住的那个刺客,还是冷冷的一个字:“说。”那刺客几时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的逼问。心下已自怯了三分。商柳晨见他欲言又止,又提起一掌往那人头顶击出,那人大喊道:“我说,说……”说道最后口里犹自喊着一个说字。商柳晨掌止半途戛然而住,绕是如此,那人头顶依然被掌风带破了头皮,鲜血直流。商柳晨怒道:“赶快说来。”就在这时,突听的一个女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原来是杨小荞看到刚被商柳晨一掌击毙的那个刺客倒在血泊中,一时大哭了起来,她这几日神志恍惚,一边哭喊一边扑向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刺客,口中乱喊乱叫着。杨泾川上前拦住杨小荞,看了眼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吩咐府中人道:“拖下去,打扫干净。”又唤过一旁的丫鬟道:“扶小姐到房中歇息片刻。”杨小荞依然大哭大喊着,状若疯癫。胡临,商柳晨几人看了心中皆是不忍,又都想起几日前,杨小荞在花圃旁的情形,不胜感伤。就在几人望着杨小荞出神之时,又一支羽箭破空,待几人回神之时,胡临手中擒住的那个刺客早已中箭身亡。 祝大家周末愉快 (本章完) . 第54章 小宋玉临危不乱 商柳晨喊道:“留在府中,调虎离山。”等说道‘调’字之时,商柳晨早已不见了身影,可余下几字还是清晰传入众人耳中。胡临心道:“大哥匆忙离去,追击刺客,想说的话定然是留在府中,小心调虎离山。可他孤身追敌,只怕落入奸人彀中。兵法云: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大哥纵然武艺群,可双拳难敌四手…”胡临正在思忖间,公羊平,玄觉大师等人已闻声赶来相助,众人齐道:“见过帅主。”胡临心下着急也顾不得平日里的诸多俗礼,开口道:“由公羊先生,玄觉大师暂时主持此间事宜,哥舒兄弟随我去追刺客。泾川兄弟务必照顾好小荞姑娘。” 公羊平,玄觉齐声道:“谨遵帅令。”哥舒野一言不,早已站在了胡临身后,杨泾川抱拳行个礼去了。胡临对哥舒野道:“我们走。”两人各自展开轻功,往商柳晨追去的方向而去。胡临身形如云似烟,哥舒野却好比野马由缰。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临安城中一处市集之上。四下皆不见商柳晨的影子,两人不觉有些茫然无措。再说商柳晨,当时喊出:“留在府中,调虎离山。”之后便快已赶上了那个刺客。那刺客听的身后之人,奔行如电之下,犹能吐字清晰,平缓。心知功夫之高,匪夷所思。也不直行,竟右拐一下,左拐一下,和商柳晨逗起了圈子。商柳晨心道:“我且看看你这贼厮要耍什么手段。”冷笑几声,跟着那人。那人绕了大半圈之后,身子一晃,进了一处院落。这样的院落在临安城中极是常见。商柳晨心道:“不知道这人进这院落却是何故?管他啦!先进去看看。”商柳晨抬头望去,那门甚是破落,他伸手震开门闩,推门而入,院落里静悄悄的,竟没有一人出来,好像院落里的根本无人,商柳晨心道:“我震开门闩而入,敌人必已察觉,尚未现身,只怕是躲在暗处想伺机下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先不妨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商柳晨踱步至院子中间,暗提一口气,遥遥隔空一掌,击开那正堂的房门。他既有心给别人颜色瞧瞧,这一掌使出了十分功力,那房门应声而破。商柳晨微微一笑不禁有些得意。他朗声道:“商某人特来拜访,各位鬼鬼缩缩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商柳晨话音刚落,果然正堂跳出了四个人。两侧厢房也各跳出了四个人。一共十二人,都做一色装扮,红靴紫罗衫。都是瘦长清秀身材,正堂为一人上前两步问道:“公子可是‘小宋玉’商柳晨?” 商柳晨笑道:“正是小宋玉。”他极慕宋玉的才华风度。非但时常抚琴而歌《高唐》等赋。有时也自称小宋玉。 那十二人面面相觑,心里都知‘小宋玉’商柳晨是暗流的公子,非但武艺高强,而且暗流势力庞大,绝非自己兄弟几个可以招惹的。一时间十二人面面相觑,难定主意。 商柳晨笑问道:“几位可是关家兄弟?” 为那人答道:“正是关氏兄弟。想不到公子也知道。”言下颇有自负之意。 商柳晨摇摇头叹道:“想不到啊!”关氏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的不解。商柳晨顿了一会又道:“想不到各位沦落到如此地步,想不到当年义勇武安王关圣人的后人,竟也如此不肖。想不到啊!祖上为神,后世为贼!哈哈……”商柳晨自顾仰天大笑,旁若无人,接着又道:“当年关帝爷一柄青龙偃月刀,勇冠三国,斩华雄、杀颜良、诛文丑,人所共钦。本以为关氏子孙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不想你们几个竟如此不肖。” 关氏兄弟中为那人怒道:“我们兄弟几个敬公子才华武艺,门楣家世,这才以礼相待,公子还是莫要咄咄逼人的好!”那人说着冷笑几声。言下之意是自己兄弟不敢开罪商柳晨倒多半是因为商柳晨是暗流的公子。商柳晨闻言依旧笑意盈盈,打量了一圈关氏兄弟,这才开口道:“几位想要动手吗?商某人纵是孤家寡人,也只怕各位惹不起。”关氏兄弟中为那人向周围几人使个脸色,道:“那就请公子指教几招了。”那人话音刚落,关氏兄弟十二人一齐动手,正面为那人虎吼一声,直扑过来,他是关氏兄弟中的老大,年岁既长,功夫也高,身形最快。双拳直奔商柳晨胸前要害。商柳晨不避反上,双手做掌,针锋相对的接下那人的双拳。两人身子俱都一晃。跟着左右两侧的人又都击到,商柳晨身子一晃,恰好避过左右两人夹击。左右两侧后面两人双拳双掌,又都击来,商柳晨也不理会,三指成钩,如风般的向那两人的喉咙抓去。关氏兄弟不料商柳晨一出手便是这般不顾性命的打法,不由心头一凛,手上稍慢,商柳晨爪风已至,那两人大惊,慌忙之中就地往后一滚,避开了商柳晨的杀招。商柳晨纵声长笑,喊道:“如此不济,也来成事?”关氏兄弟十二人,两人既已退后,余下诸人又已补上。商柳晨虽片刻之间已和关氏兄弟中五人换招。口上虽故作轻松,可此刻心里也不由的道:“关氏兄弟果非寻常江湖武人。今日要想取胜,可难于登天啊!”商柳晨心里虽这么想,可手上无一不是玄而又玄,妙之又秒的杀招。关氏兄弟人数虽众,可一时能攻到商柳晨身旁的也只有五六人而已,关氏兄弟中为那人跳开道:“素闻公子才华非凡,腹有诗书,犹雅好楚辞汉赋。今日倒想请教一二。”商柳晨右手前探,左手掌,正是巫山劫里的精妙招式‘巫山一段云’。这一掌出时缥缈若无,可掌至中途又变的雷霆万钧。商柳晨一招逼开两人笑道:“常闻古人煮酒论诗,今日就与诸位比武论诗。”商柳晨一心虽然二用,可手上招式已由巫山劫变为碎痕掌。关氏兄弟中一个闻言自语道:“不是曹操煮酒论英雄吗?”巨斗之下,商柳晨不由笑道:“呆子。”话一出口,右侧一柄鬼头单刀已拦腰而来,商柳晨使一招开碑碎石,一掌击在那刀背之上,他用力既巧又大,那鬼头大刀转个弯向地下砍去。又听的关氏兄弟中为那个道:“不知汉赋四大家中公子最喜那家?”汉赋四大家是指司马相如、扬雄、班固、张衡。这四人都是汉赋集大成者。商柳晨听他说起词赋,虽在临敌动手之际,心里也自乐意。长啸三声,一声接着一声。待啸声罢了这才说道:“我于汉赋所知,实在皮毛,然这四家之中,最偏爱的却是司马相如一家。” 每日点之前更新,欢迎关注。 (本章完) 第55章 临郎风采,三败敌人 关氏兄弟中为那人听了笑道:“我倒忘了,公子和司马相如倒也相似,都是好读书击剑的风流倜傥之人。”这人如此这般称赞,原是想使商柳晨分神说话,好让自家兄弟有可乘之机,料理了这烫手的山芋。可一时三刻也难以奏效,他也不由的心急,口上兀自说个不停,商柳晨也越斗越是心惊,他如何不知关氏兄弟中为那人同他说什么词赋是要扰乱他的心神。可一来他年轻气盛,不想向人示弱;二来他于词赋文章之爱,实胜于刀剑武学一道。两人说话间,围攻商柳晨的关氏兄弟中又换了六个,十几人已斗到三百招之外。商柳晨周围全是关氏兄弟,有时明明对方破绽大出,商柳晨再追一步便能制敌,可也终究难免为人所伤。商柳晨功夫虽高,可自小便是养尊处优,似这等以命相搏的险事,倒是生平头一遭。斗到险处,不由的心惊,可他涵养极高,心有波澜,脸上却是无变。只是一味的笑如春风,关氏兄弟也不由的暗赞一句:“好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突然门口又冲进了六条人影,直往关氏兄弟这边杀了过来,关氏兄弟中六人迎了上去,六对十二人斗了起来,商柳晨忙使一招青龙遨九天,接着又是风舞岐山,仙鹤杳杳。前两招逼来关氏兄弟中的六人,最后一招却跳出了关氏兄弟的包围。他往那边望去,却是夔门六龙前来救主。商柳晨飘落站定喊道:“暂且住手。”既然少主吩咐,夔门六龙一起后退几步,凝招不。关氏兄弟本来对付商柳晨一个已觉吃力,这时又来六人,功夫俱是不弱,气场一时弱了几分,便也住手了。关氏兄弟中为那人上前道:“公子学识渊博,我兄弟佩服的紧啊。”说罢哈哈而笑,好像刚才不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恶斗,而是几个文雅之士解经论诗。商柳晨笑道:“关兄谈吐风雅,小弟也是钦佩不已啊!只是方才舞枪弄剑未免伤人手足。实在是大煞风景。”他方才与关老大谈诗论赋,心里佩服他的才学见识。这时竟对刚才关氏兄弟狠下杀手之事一笑而过。关氏兄弟料定他暗流既来援兵,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那知如此措辞。关氏兄弟中几人面面相觑。那关老大毕竟年长几岁,处事不惊。也笑道:“不错,不错。” 几个说话间,胡临和哥舒野也进了这小院。原来胡临和哥舒野在集市上苦觅未果,正愁怅间,突听的三声长啸,声声相促,啸声之中,隐约含有快意。寻常百姓只当是晴空霹雳。胡临那夜在贼岛之上,以啸声和商柳晨互通信息,闻声之下便知是商柳晨。这才携同哥舒野一同赶来。胡临见商柳晨风度翩翩的站在院中,身后是夔门六龙,知他无事,但还是上前问道:“你没事吧?大哥。” 商柳晨笑道:“无事。只不过是和几位朋友谈谈歌赋而已。贤弟勿须挂念。”略微沉思片刻又转头对关氏兄弟道:“倒差点忘了请教几位,是受何人委托?来坏我等之事。” 关氏兄弟中一人道:“公子也知道这行的规矩。怎地会问这种话?”言罢冷笑几声。心下嘲笑商柳晨是个不通江湖规矩的公子哥。 胡临听他言语不善上前道:“事关重大,绝非儿戏,这才下问。” 关氏兄弟中一人听他言语软弱,是个从未见过的公子哥,手里又无兵器,只当他好欺,骂道:“也论到你这小子说话。来来,你斗的过我就说。” 胡临涵养虽好,那人在众人面前如此数落,心里也有点恼,只说了一个“请”字,斩钉截铁。那知那人浑不在乎,大大咧咧往那一站,竟不把胡临放在眼里。胡临心里好气,脚下一点,往那人扑去。使一招恶虎扑食。却是虚招,也不下狠手。手上只用一成力气。那人双手一接,轻轻格开。脸上神情显得更不在乎。胡临借那个一格之势轻飘飘的跃开。胡临脚一着地,猛然间擎出腰间净水剑,这一下身形如电,剑气如虹,旁观众人,商柳晨、哥舒野和夔门六龙早知胡临的身手,也不以为奇。可关氏兄弟都一下看傻了眼,都心知自己的兄弟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兄弟几个纷纷出手来救,可突然身形又都止在中途。原来,关氏几兄弟扑到中途之时,胡临的净水剑早已驾到那人的脖颈之上,宝剑白中泛青,便如寒潭净水,深不见低。这时犹在颤抖不止,嗡嗡而鸣。剑上杀气四散,关氏兄弟这才知道今日遇见了高手。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正是这般。净水剑架在那人脖颈之上,那人顿觉气塞。胡临问道:“受何人所托?”?? 那人道:“乘人不备,算不得本事。本大爷心不服口不说。”胡临闻言倏然回剑,冷冷问道:“且给你点时间准备准备。”说着踱步回到商柳晨面前,又问道:“可准备好了?”那人喊道:“尽管过来!大爷何惧。”胡临双足地上一点,凌空而击,使个雪落千山。顿时庭院之中,只见剑光霍霍,冷风袭袭。那人欲要还招,可四下皆是剑光,心道:“倘若我一出手,一双臂膀只怕不保,且先避开。”可未及挪步,剑锋又到脖颈。只听胡临道:“服吗?”那人冷笑道:“倚剑为胜,算什么本事。”胡临闻言又倏然回剑,自顾踱步走开。那人接过一柄鬼头大刀,立在原地。胡临道:“我要出手了。”那人狂喊道:“来吧!”一柄鬼头刀舞开,砍了过来。他自思量道:“先前两次都是他先出手,如此一来,我便失先机,处处受制于他。这次可不能如此。”胡临待那人砍到中途,宝剑斜挥,迎了上去,只听的“叮珰”一声,那柄鬼头大刀已被胡临削断,半截落地,半截犹在那人手中。胡临宝剑第三次架在那人脖颈之上。胡临倚宝剑之利,一剑削断那刀倒是不难,可要在削断那刀之后,把剑架在那人脖颈之上,且只制敌不伤人那是难上又难。不论出剑的角度,还是力度,都是极为讲究。若失之毫厘,便要差之千里了。这一剑极显剑法上的造诣。关氏兄弟皆知今日遇倒了高手,那人口唇微动,还待再辩。关老大已怒斥道:“老七,少丢人现眼。”胡临回剑,看着关氏兄弟,关老大心下道:“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可怎么办啊!”心下一团乱,脸上陪笑,口中说道:“公子要我们说什么呀?” 欢迎关注 (本章完) . 第56章 黑魔教主 商柳晨笑道:“雇主是谁?” 此言一出,关氏兄弟目光齐刷刷的都投向了关老大。一时院子里竟安静了起来。关老大数度欲言又止。 “是我!”这时突然响起个声音,接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三分霸气,又有三分戾气。关氏兄弟、胡临、商柳晨和夔门六龙皆向他看去,却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着黑衣,踏黑靴而来,浑不把众人放在眼里,那黑衣人当先而行,四处顾盼,后面又跟着十数人。这人一来,关氏兄弟都松了一口气,那人既然承认是他,胡临等人必不再逼问雇主是谁。自己兄弟也就守住了这行的规矩。先前都是愁眉苦脸,这时却又一脸轻松。 胡临和商柳晨等人都不识的那人,再往那后面跟着的十数个人看去,个个身手矫健,眼中精光四射,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宗师气度。再看那黑衣人,步履不急不徐,显得莫测高深。那黑衣人见到胡临胡临双眸异色,一红一蓝之后,不禁多看了几眼。接着又开口道:“这几个小子找我何事啊?”便和一个大人问小孩一样,既狂妄,也无礼。他先前既已承认自己是雇凶杀人,这时如此问,不是忘了前言,便是不把胡临等人打在眼中。 商柳晨上前不答反问道:“不知先生是忘了前言还是忘了我等?” 那人听商柳晨如此问,倒收起了些轻视之色,指着胡临道:“留下那小子,你们可以走了。”原来来人是黑魔教教主,他和慕容英同是十六国时鲜卑慕容族慕容涉归之后,单名一个‘甬’字。黑魔教本创自古时一风尘异人,历来极重鬼神之事,二十年前,祭祀出事之后,全教深以为意。今番见了胡临,还欲再行抓他。依古时祭祀制度,帝王祭祀社稷时,牛、羊、豕三牲全备为“太牢”之礼。诸侯祭祀只有羊和猪,是为“少牢”之礼。因祭前需要先饲养牲畜于牢,故这类牺牲称为牢;而这黑魔教,祭祀之时,却用九月之龄的男童和十三月之龄的女童。九乃至阳之数,故有九月男童;十三却是至阴之数,故用十三月之龄的女童。这一阴一阳,合祭天地。自黑魔教立教以来,祭祀之法甚严,历代教主也不得变动。 再说商柳晨听黑魔教主慕容甬如此说道,心想:“这人言语虽是无礼,可看上去莫测高深。只是不知他非是留下临弟却是为何。”便转头向胡临瞧去,示意询问,胡临也是茫然不解,摇头不知。开口问慕容甬道:“不知先生留我所为何事?” 慕容甬浑不在意地道:“杀你。” 哥舒野听他言语无礼,提起手中的狼牙棒骂道:“不知死活的老儿,说不定是谁杀谁!”慕容甬冷冷道:“那就先杀了你。”他手一挥,身后站出了一人,矮小身材,粗布衣衫,耷拉着一双眉毛,好像个倒了店铺的掌柜。他应声:“教主。”慕容甬道:“先打了那红毛小儿。”哥舒野听他出言无礼,上前怒笑道:“且让公子爷来会会你这鸟人。” 说着狼牙棒已向那人当头砸下,那人身材矮小,极是灵活,身子一晃,绕到了哥舒野左边。砰的一声,哥舒野狼牙棒砸破了地上的青石。那人双拳齐出,已往哥舒野腹下,胸口打来,哥舒野忙使个醉卧沙场,身子往下一到,手上狼牙棒往那人脚下扫去。哥舒野乃是将门之后,祖上便是曾镇守潼关的哥舒翰大将军。这两下虽是简洁,却都大有来历。那横棒一扫,便是从钩镰枪里幻化而来的招数。那人见他招数简洁,却极是实用。往后一跃避开,也不由的收起了轻视之心。哥舒野再使一个鲤鱼打挺,腾身而起,又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劈砸式,往那人头顶而去,但狼牙棒甚是沉重,哥舒野又具神力。这一棒砸来,那人只得往旁边避开。哥舒野早料到那人会避来,这一棒劈砸之中,犹留了变化,手腕一转,那狼牙棒往那人膝盖砸去。那人不料哥舒野能把狼牙棒使出这等变化诡异的招数,一个不查之下,一声惨呼,双腿已折断。哥舒野大笑道:“我就再不送你了。余下的路自己走吧。”那人双腿自膝盖以下,被砸成肉泥,巨痛之下,隐约听见哥舒野的话语,又复想起教中历来不容残废者,心下悲凉,暗叫几声:“罢了,罢了……”口吐鲜血,头一偏,竟是咬舌自尽了。黑魔教中余下众人,除慕容甬之外,其他人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只是平日里慕容甬御下极严,那几人倒不敢当时表现出来。再说慕容甬,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属下,眉间含怒,他自视身份,却也不立即对哥舒野出手。开口道:“收了武兄弟的尸身,厚恤其家。”出来两人抬走了那人的尸声。 商柳晨心道:“这人倒极懂御下之道。倒是个角色,只是不知是那教的教主。”胡临这时已隐约猜到原来是黑魔教在捣乱,他初入江湖,朋友和仇人都少,只是因慕容英之事,和黑魔教结怨甚深,自己又曾一剑断了铁拐李的臂膀。 平地一声虎吼,慕容甬身后跳出一个身形肥大的僧人来,满身酒气,是个六根不净的花和尚,手里提着一根浑铜棍。足有成年人手腕粗细,极见分量。粗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接爷爷几招。”当先一棍直劈了下来,哥舒野见人来势凶猛,却丝毫不惧,手中狼牙棒使个盘古开天式,迎了上去,这盘古开天式,乃是从盘古斧法中演化而来的一式。威力极大,有开天辟地的洪荒蛮力。只听的一声巨响,震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那花和尚一条浑铜棍几乎脱手而飞,虎口隐隐作痛。再说哥舒野,也不禁蹬蹬后退三步,胸中气血沸腾。那花和尚外粗内细,先前他看哥舒野身形显瘦,便欲凭气力取胜,可他终归平日里酒色无度,身子虚亏。竟抵不过哥舒野少年神力。这时心思一变,使出一套少林紧那罗王棍法来,那“大树紧那罗王菩萨”,也称“大圣紧那罗王菩萨”,是佛教天神“天龙八部”之一。这套棍法自然是威力非凡。霎时间,两人斗到了十招之外,哥舒野攻了三招,守了七招。那花和尚牢牢占着上风。 (本章完) . 第57章 浔阳江之约 慕容甬冷冷地看着场中相斗的两人,又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说喜不喜,说悲不悲,自有一份枭雄的气势。这边胡临和商柳晨等人见哥舒野落了下风,都在心里暗暗着急。好在哥舒野少年人气力强盛,一时倒能守的住。胡临低声对商柳晨道:“大哥,只怕那人是黑魔教教主。”商柳晨听了回头道:“噢,是黑魔教。”胡临认真的点了点头。商柳晨这才转过身看了眼慕容甬和他身后的几人拱手道:“原来是黑魔教主和座下十大宗伯到了。” 慕容甬闻言倒是吃了一惊,不意这年轻人倒能一眼看破自己的身份。要知黑魔教平日里专做黑道上的生意,极是神秘,寻常江湖之人,往往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又因其祭祀礼法古怪邪门,故江湖上都称作“黑魔教”。教中人也极少和寻常的江湖人来往。慕容甬闻言大笑道:“我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不意竟有人还能认出老夫。哈哈……” 商柳晨见他爽快的承认了,便上前深作一礼道:“后学商柳晨见过教主。”慕容甬随性的摆摆手道:“罢了。”慕容甬身后走出一人道:“原来是‘小宋玉’商柳晨公子。”说话之人正是黑魔教三星祭司张舟扬。 再说哥舒野和那花和尚,在几人说话间,又斗过了十几招。那紧那罗王棍法劈、削、刺、挑、横,变化精妙无方,哥舒野愈斗愈落下风。那花和尚一时得势,有意在黑魔教主及众人面前显示武功,打起精神使出紧那罗王棍法来,比平日更添三分杀气。这时哥舒野的情形岌岌可危。每到危急时刻,他奋起神力,便是一招盘古开天式。此招威力极大,那花和尚不敢轻摄其锋。可这一招也极耗精力。哥舒野这时已是汗流浃背,犹自凭着少年人的一股狠劲撑着。 慕容甬也知商柳晨是暗流的公子,更知暗流杀手的可怕之处,这时心里大起踌躇,开口道:“公子且先退开,待我料理了这几个毛贼。” 商柳晨笑道:“教主此言差异,这几位都是在下的兄弟,有福自要同享。”商柳晨这般说,话里套话,一来是要慕容甬就此罢手,二来也说,如果慕容甬和胡临这几人作对,也是和自己暗流作对。所谓有福同享,后面自然是有难同当。慕容甬如何听不出商柳晨话里的意思。心道:“现下的临安城中,卧虎藏龙,胡临又是江南武林道的帅主,现下又扯出个暗流公子商柳晨来,这事倒是不好处理。如果非要抓他回去,只怕要得罪许多人。只是就此罢手,须是不能服人,枉自丢了黑魔教的名头……”心中思量了一番道:“既然公子如此说了,老夫就成人之美。”言罢喝止了那花和尚,哥舒野这才避过一劫。他接着又道:“今岁冬至之日,本教主与教中诸人在浔阳江头静待各位前来,现下江南武林道与倭人的事情,我教两不相帮。倘若到时各位无故爽约,莫怪我教不死不休。”这话也说的天衣无缝,先以君子自居,眼下放过众人,又另行定下约会,不堕黑魔教的名头。慕容甬言罢当先拂袖而去,座下十大宗伯已折其一,余下九人和三星祭司张舟扬抬起那人尸体,皆都随后而去。关氏兄弟一拱手也自走了。胡临和商柳晨皆不愿再树强敌,也不拦着。一时间院落之中只剩了胡临、商柳晨、哥舒野和夔门六龙。哥舒野坐下略行呼吸吐纳之法,这时也已无恙。? 当下胡临和商柳晨几人回到杨府,见府中无恙。把方才遭遇与众人说了一遍,众人都闻听是黑魔教皆忧心忡忡,又听说黑魔教对眼下之事绝不插手,也各自长舒一口气。当知道黑魔教主与胡临,商柳晨几人定下冬至之约的时候。众人让叫着要齐赴浔阳江。公羊平道:“闻听黑魔教主功法通玄,更是以而立之龄习得黑魔教无上神功九鼎炼神法。帅主和商公子俱是武学方家,可能看出虚实?” 胡临和商柳晨听公羊平称赞之语,皆谦虚一番。都道:“莫测高深,不知底细。”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须知胡临和商柳晨两个皆系名家子弟,于武学一道,已大窥门庭。寻常江湖一流高手,自能一眼辩出。既然两位名家子弟言道莫测高深,不知底细。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位黑魔教主的修为已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玄觉大师神色不喜不悲,唱声佛号,道:“那九鼎炼神法我倒曾听师祖讲起过,乃是道家功法,据《尚书》中载:大禹时,天下共为九州。禹以天下各州所贡之铜铸成冀鼎、兖鼎、青鼎、徐鼎、扬鼎、荆鼎、豫鼎、梁鼎、雍鼎,分别以象征华夏九州,是为九鼎。那九鼎炼神法是上古神人所留,习之委实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是夏商周三代距今远矣。传说真假难辨。自战国以后,九鼎下落不明。历来众说纷纭。或说是宋地太丘社坛被毁后,鼎沉没在泗水彭城之下。或说周赧王去世之后,九鼎流落于秦,历来莫衷一是。那九鼎炼神法也数百年不闻于世。后到魏晋之时,士大夫皆好玄言清谈,道家功夫遂也光大。九鼎炼神法又重现于世,只是比之以前,十不及一。想来是百年不传,遗失颇多,晋人又不是甚解。这才威力平平。我料想那黑魔教主所习九鼎炼神法多半是传自晋人,所学虽妙,可终究是凡人一途。料来功力与“神龙不见影”胡谢之大侠在伯仲之间。” 众人听这老僧缓缓道来这段江湖典故,不禁佩服他博古通今。商柳晨道:“大师博古通今,小可佩服。只是不知大师对当今天下各家武学如何评判?”商柳晨听玄觉大师对天下武学一道知之甚详。不觉好奇心大起,这才出言相问。余下众人听商柳晨如此问,便也都想听玄觉评判一番,一时间鸦雀无声。玄觉宣声佛号缓缓言道:“贫僧于武学一道,所知者皮毛而已。出家人不打诳语。然我师祖曾评过天下武学,其时我侍坐在侧,有缘得闻。今日既然公子见问,必当如实相告。”商柳晨双手合什做一礼道:“有劳大师。”玄觉神情肃穆,道:“先年祖师讲起天下武学,言道天下武学,两强相较,群雄并立。” (本章完) . 第58章 奇袭贼岛,章十射飞箭 胡临好奇道:“何为两强相较?” 玄觉道:“道家是一途,佛门又是一途,此是泰山北斗。武当山、茅山、青城山、龙虎山、齐云山、烂柯山等俱是道家一途,而嵩山,峨眉山、五台山等又都是佛门一派。此两家共执武学之牛耳。那黑魔教主的九鼎炼神法、“神龙不见影”胡大侠的烟云一派皆属道家一流。再如“书生剑”封平志,“金刀”蒙泰这些江湖一流高手,既非道家,也非佛门。是为群豪并立……”接着玄觉又一一指摘天下各种武功,胡临、商柳晨、公羊平这等高手听来,受益不浅。那些功夫稍弱的听了,只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骄傲的顿时收起了自满之心。本来谦虚的愈加有礼。这番讲论,直到饭时方歇。 众人用膳之时,胡临抽空去看了看杨小荞,哭闹了一番,这时她已昏昏睡去。胡临想起先前她大叫大哭的情形,不由一阵心疼,愁眉紧锁,慢慢退了出来。待到申时已过,将到酉时之时,胡临坐在议事堂上,聚起了一众豪杰道:“贼倭猖狂,欺我百姓,掠我边境,委实可恶。近日又暗行刺杀,杨老先生不幸遇难,我与商公几遭不测。此等大仇,于公于私,皆是不共戴天。我上国大好男儿,岂甘心受辱?故举帅旗。胡某无才,忝任帅主。今已到生死关头。点兵集将,与倭人决战碧海,守我家国黎民。倭人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绝非良善。众家兄弟各做准备,立刻扬帆出,同我大破贼岛。”众豪杰等了这些时日,早已不耐烦了。突闻此言,哄然称好,再加上方才胡临一番言语,慷慨陈词,更添三分气势。正好暗合了曹刿昔年所言的‘一鼓作气’。当下胡临挑来百余名高手作为奇兵。又吩咐玄觉,公羊平起大船,扬大帆,正面相攻。又嘱托下钱叔准备酒食清水,并厨师百十人随大船后至。片刻间吩咐已定,众人散去准备。胡临和商柳晨并百余名高手,已乘舟而,斜阳西落,海风微拂。十数艘小舟如离弦之箭,不一会儿已变成几个小黑点。 海水正在涨潮,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涌来,拍在海边的沙滩上,又渐渐的退下去,周而往复,不停不歇。这时又有五艘大船出海,后面又有许多小船。是哥舒野由督造的破甲船,弩箭船,火焰船。正是玄觉,公羊平等人。这时残阳如血,只映的海天之间,一片鲜红,甚是壮观。众豪客一见之下,热血沸腾。其中腹中颇有文墨着,放声而喝,但听有人歌:“血海浮云别吴山,遥望孤岛在前关。狂风百战乱衣甲,不破贼倭终不还。”这歌脱胎于唐人王昌龄的《从军行》原诗曰:“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那人略加改动,应景而歌。虽不及“七绝圣手”王昌龄的《从军行》那般工整严谨。然诗中奋勇杀敌,以身许国的气概,却是别无二致。一时众人皆放声而歌:“狂风百战乱衣甲,不破贼倭终不还。”声传数里,附近渔民或有闻者,潸然泪下。皆都目送大船驶出海去,直至消失不见。 再说胡临和商柳晨等一众人。乘舟往那崖下而去。胡临和商柳晨当先立在船头,但觉海风拂面,轻舟如箭。所有人皆知此去九死一生,不禁神情肃穆。就连商柳晨也收起了往日那从容,甚至有点慵懒的笑容。他正凝神间,突然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商柳晨回头看去,一双美目笑盈盈的盯着自己。来人正是叶沅,商柳晨低声叱道:“谁叫你来的?”叶沅笑道:“要不是怕你被人绑了,我才不来呢!”商柳晨傲然道:“天下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叶沅悄声笑骂道:“我先绑了你这小贼。岂不闻诸葛孔明曾言道:“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吗?。”商柳晨见她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的吟起了文章,不禁莞尔。知她关心自己,不愿自己出任何事情,这才不顾危险的跟了来,心头一暖,再也生不起气来。伸手摸了下她的秀叮嘱道:“一会儿跟在我身边,只要我在,保你秀都不会乱。”叶沅笑道:“又来胡吹大气。”她口中一点不饶,尽是说笑。商柳晨心知她是答应了。便牵过叶沅的手,一同坐在船头,海风迎面而来,叶沅的长随风而乱,商柳晨伸手替她细心的理着秀。叶沅坐在爱人身畔,只觉世间光阴,最欢愉着不过此刻而已。突然前面“嘘”的一声,示意众人安静,立刻这百十人噤若寒蝉,在海风的吹拂之下,连呼吸之声都互不可闻。远远只见,前方有点光亮,叶沅悄声问道:“那便是倭寇的岛吗?”商柳晨点点头。示意她不可出声,众人都恐倭寇觉了,又把舟悄悄划开,绕了一圈,往那崖后而去。不一会儿,众人已到了那崖底,抬头望去,那崖高数丈,甚是平整,经年雨打风吹,滑不及手。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胡临示意众人远远把船撑开,众人虽不明所以,但帅主既有吩咐,也只得照办。胡临指间扣住一粒石子,往那崖边打去,“噗嗤”的破空声中,那粒石子打在了崖边。众人都知他武艺高强,却不料指力一强如斯。这时听的扑通,扑通的声响。原来崖上伏暗哨,听的有动静,把早已准备好的巨石推了下来。众人见贼寇用心险恶,都大感棘手。那崖高不可攀,又有贼人守着。 不一会儿,那扑通声便停了。原来是倭人见底下没动静,只当是听错了。也就不白费气力投掷巨石了。胡临双眉紧锁,只的示意众人把船悄声划到别处,连试几处,皆是如此。原来倭人在城中有内应,早已得到消息,江南武林道要大举来攻,提前做好了准备。只是不料今晚便来了。这是因为胡临临时做出决定,顷刻间便出了。城中的内应尚未来的及传出消息,岛上的倭寇尚且不知。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间,突然自左的船上过来一人悄声道:“帅主,在下有一计策,不知可行否?”众人看去,是一个面色黝黑,双肩宽厚,身材高大的汉子,都不禁暗赞声:“好一条汉子。” (本章完) . 第59章 荒岛兵甲乱 胡临道:“原来是神臂章十哥,不知有何妙计?”说话之人正是‘神臂章十’,他天生双臂力大,能开的了几百石的硬铁弓,故江湖上人送‘神臂’两字,家里排行老十,连起来便是“神臂章十”。他见胡临执礼甚恭,心里对胡临大起好感。便说道:“若能把绳索绑在箭上,然后把箭偷偷射在那崖下面。到时我等便可缘绳索而上,只要叫我们上去了十数人。那就不惧倭寇投掷大石了。” 胡临愁道:“此计虽妙,可当今天下谁又能如李广将军一般飞箭入石呢?” 章十笑道:“帅主莫忘了,鄙人浑号便是“神臂章十”。开的了那百石铁弓,飞箭穿石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碌碌无为,比不得先贤。” 众人闻言皆喜,章十遂拿出祖传铁弓,众人七手八脚。在箭上系上绳索。章十取过三支,搭弓引箭,他右手持弓,左手拉弦。只见一张百石铁弓在他手中,已如满月,左手三指轻舒,那箭快逾流星,入石无声。不偏不倚,正中崖顶。章十一招得手,毫不迟疑,搭弓引箭,又中三箭,接着他又如法炮制。顷刻间,那崖上已垂下十数条绳索。 胡临当先驱舟至崖底,抓住一根绳索。低声吩咐道:“数人齐上,不可争先。”数十人皆缘绳索而上,那海崖虽险,可众豪杰都是精挑细选的武学高手,借这绳索之力,攀万丈高崖登时如履平地。片刻间,众人都已快到崖顶,胡临手一挥,数十条人影同时越崖而上,那崖边本有四个倭人,众豪杰早已料到上面有人,一现身便痛下杀手。胡临宝剑夺命,一剑便破了那人的咽喉。那倭人尚未来的急出声息就魂归西天了。商柳晨鬼魅般的欺到一倭人身旁,暗用内家真力,一把捏碎了那倭人的咽喉。余下两人,一人被叶沅暗器打死,一人被章十一箭射死。刹那间,又有十人缘绳索而上。如此数十次以后,那百十人皆都上了贼岛。胡临吩咐道:“兵分两路,奋勇杀敌便是。待叫火光一起,只管大声呐喊。”胡临说话间,商柳晨悄悄拉过叶沅嘱咐道:“跟在我身边。”叶沅芳心暗喜,点点头心道:“这辈子都跟你就是了。” 胡临吩咐已定,便当先而去了。后面几十人已随之而去。商柳晨对余下众人道:“各位请随我来。”当先而行,这岛上乱石横生,极难通行,商柳晨虽曾来过,可也是深夜造访,仓促之下,也不及细心打量。此刻也只得在黑暗中摸索。好在众人都身负武功,耳聪目明,行来也非难事。 走了许久未见倭人,众人正在不解之间。突然前面跳出几十个倭人,叽里呱啦的叫喊着。众人这一惊不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便厮杀了起来。原来众人刚行的不久,便被倭人的暗哨现,那倭人也颇是机灵,审时度势,仗着熟悉地形,绕到前面去报信了。这时方才现身,众人既知形藏已露,就大施杀手。那倭人大都使一种长刀,刀法颇是凌厉。 商柳晨此刻见得倭人袭来,顿时嗜血之性被激了出来。他从小便随杀手习武。一招一式无不是能置人于死地的绝艺。这时黑夜中施展开来,往往三招两式,倭人便一命呜呼。再说哥舒野一条狼牙棒也使了开来,一些宵小之辈,一接之下便被伤残。顷刻间,杀喊声岛上四起,原来胡临等人这时也被倭人觉,厮杀了起来,胡临净水剑擎在手中,力注宝剑,逢倭人便杀。那宝剑本是武悼天王冉闵所使,尽饮异族敌人热血。这时遇见倭寇,那宝剑也似通灵,铮铮而鸣,欲饮人血。胡临手中宝剑纵横捭阖,便似狼入羊群。霎时间,一片腥风血雨,倭人死伤甚重。那群豪个个平日里皆不是易与之辈。此刻更是杀人如麻,那些寻常的倭寇小卒,被众人一阵冲杀,死伤甚重,立时散去了。取得胜,众人不禁豪兴大。胡临趁机抓过一个倭人,询问他其余倭人在哪?那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头一歪死了。 胡临道:“岛上倭人甚多,方才所遇。多半是些巡夜放哨的马前小卒。现在我等的身家性命皆系于一念之间,切不可胡来。”众人听他说的慎重,都答应了下来。胡临又命众人,凡遇见可燃之物,皆点起火来。一旦与敌相遇,便呼声大做,让倭人猜不到虚实。只当群豪俱都从崖后攻来上来。众人应了下来,又继续向前,夜黑风急,乱石横生,众人曲折行了一段时间。始终不见倭人。都不免心中疑惑,方才众人一阵厮杀,动静甚大,倭人不至于没有现。眼前既然没有出现,必是又所图谋。正疑惑间,当先一人跳过一块巨石,喜道:“快看。”众人都依言望去,前面却是一片莽莽苍苍的林子。原来那岛背面长年海水侵蚀,寸草不生,唯有乱石横埂。那向浅湾一面,林木莽莽,却是个好地方。上次胡临和商柳晨人单力薄未曾杀到此处。是以不知。众人刚出乱石,往那林子中走得几十步,突然之间,黑暗之中,嗖嗖声大作,下起了一阵箭雨。绕是众人武艺不俗,可那羽箭自林中而来,又在黑暗之中,一时间,群豪之中,五六人已被箭上,胡临忙喊道:“退回乱石中!”众人边挡边退,又有几人挂了彩。胡临宝剑之上光华大炽。暗提一口真力,长啸一声。啸声起初如潮似浪,往那林中层层袭去,那啸声之中,暗含内家真力,一时间冷风习习,林木萧萧。那箭雨为之一滞。众人借着喘息之机,退回乱石之后。复又听的那羽箭声“嗖嗖”响起。众人既已退回,胡临啸声便为之一变,如云如烟,四处飘荡,方圆几里之内,皆是清晰可闻。片刻间,云散烟消,复归平静。胡临啸声一停,岛那边啸声又起,正是商柳晨所。方才商柳晨一众人杀完那几十个倭人之后。商柳晨便把叶沅拉到身边道:“叶子你没事吧!”叶沅摇摇头道:“我没事,你方才真可怕,像个魔王一样,那些倭人吓的眼都直了。好几个都忘了逃走。” 商柳晨叹道:“我也不愿轻杀无辜。”忽语气一转又道:“倭人既犯我国威,扰我黎民。那我就绝不留情。” (本章完) . 第60章 火烧倭人岛,不期夜雨落青霄 叶沅嘻笑道:“你这个小魔王几时也学的这般知晓大义?” 商柳晨肃然道:“自小师傅教我读书,每讲起霍去病将军北击匈奴三千余里的故事,便仰天长叹:大丈夫,当如此。他也不许暗流中人,滥杀忠良。常自对我言道:国之栋梁不可伤。等我年岁稍长,也以曹子健:“捐躯赴国难,视死如忽归”的佳句自励。”说道此处,商柳晨大声吟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如忽归。”众江湖草莽虽大多不通文墨,可此句也都能解。遂都高声而吟,气冲宵汉。 商柳晨等人,往前寻去,不见倭人。他心思聪慧,隐约猜到前方倭人有埋伏。也不急行。这时方到林边,闻的那边啸声大作,他知是胡临所。也长啸一声,以作应和之音。他这啸声比之胡临又有一番不同,起初时,裂帛穿云,气吐万里;极盛时,雷霆万钧,鬼神皆惊;收时又风卷残云,绝不拖泥带水。他这边啸声刚起,羽箭便‘嗖嗖’而至,众人身形一闪,俱都躲到了石后。原来众倭人黑暗中伏在林中,耳听的有人走进,原拟等众人走近,万箭齐。不料商柳晨为应和胡临的啸声,长啸一声,也暗用内家真力,声传数里,震的众倭人耳朵嗡嗡作响,那些倭人只当他已觉,霎时万箭齐。 商柳晨笑道:“好险,还好那边出声示警。不然可有得受了。”众人见他如此险境之下,尚能谈笑自若,不禁佩服。 黑暗中一人问道:“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冲出去杀了这帮贼孙子。”夜色下另一个人粗声道。 “不行,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不宜强攻,既然他们躲在树林中,不妨我们放一把火烧了这林子。”说话之人正是哥舒野,他本将门之后,这时审时度势,说出这番话来。 商柳晨笑道:“妙计。”众人听了也都暗暗点头。只有先前让着要冲杀出去的莽汉不以为然,暗想:“这小子不过是瞎说而已。” 商柳晨道:“不知那位兄弟随身带了火器。”黑夜中跳出一人喊道:“瞧我的。”商柳晨把目看去,原来是“火灵官”崔九灵,一身火器功夫,天下无出其右者。商柳晨喜道:“有“火灵官”崔九灵在此,何愁倭寇不除。”他这原是奉承之话,当着众人说出,崔九灵听了甚是受用,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正是这个道理。崔九灵有意在众豪杰面前显示本事,手一扬,三枚火器直奔林中。黑火药在唐朝就已经出现,由古代炼丹方士无意中现。经过几代能人异士的传承,到崔九灵手中更是集前代各家所长,火器的威力大增。只见火光冲天,声响巨大。崔九灵毫不迟疑,手中火器,接二连三的出手。这时林中火光四射,那来不急避开的倭人弓弩手死伤甚众,大火一起,林中哭喊声大作。商柳晨等人见林中大火一起,远远的躲在乱石后面。各自暗用内家真力,纵声长啸,以乱倭人心思。 再说胡临等人,借胡临啸声一避,退入乱石之中。那伏在林中的倭人只当胡临等人,死伤已半,便举刀冲杀了过来。胡临等人见数百倭人冲杀了过来,心里都暗暗叫苦。只得挺剑相迎,好在乱石之间,众倭人黑夜之下行动不便,一时难以展开。胡临宝剑在手,一时间,无人能近,所遇着尽是些宵小之辈,他宝剑东刺西砍,不是断人手足,就是取人性命。宛若杀神在世,直杀的众倭寇哭天喊地。胡临这时早已血染衣甲,黑夜里愈战愈勇。他手中宝剑使一个连环三杀,直挑眼前三人,又飞起一脚踢飞一个倭人。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杀气袭体,胡临心知有高手来到,忙回剑反刺,接下一招,口中喊道:“来的好。”他不待来人出招,便已欺身而上,使一招“青龙出水”,来人也识得厉害,长刀一沉。封住周身要害。胡临剑到中途而变,舍其轻灵,宝剑使个斧劈之招。来人不料胡临竟然舍剑之长,用剑之短。须知剑为百兵之君,以轻灵见长,软剑犹是如此。胡临此刻以软剑使斧劈之势。乃犯了用剑之大忌。那人手上急忙变招,心中却是暗喜。只道胡临杀昏了头。胡临力注宝剑,直直的劈下,那人举刀横挡。却不知净水剑非是凡物。两件兵器一接之下,那人的长刀被胡临削断。那人大惊,慌忙使个鹞子翻身,避过胡临的一剑。可依旧为剑气所伤。那人一见不敌,转身就走。胡临也不追赶,宝剑一提,复又杀入倭人之中。他此刻满身血污,杀意正浓,遇魔诛魔。 海风的呜咽声中,天空中风云变幻,此刻黑云压顶,原本黑漆漆的天空,这时更暗了。海风也更大了。商柳晨那边点着的林子,借着海风之势,火光直冲云霄。再加之商柳晨等人纵声长啸,故张声势。此刻更显得不可一世。那岛上倭人心思大乱,只是大火冲天,冲不过去,只好往浅水边退去,离商柳晨等人越来越远。 冲杀胡临等人的倭寇,忽闻的那边啸声大做,复又见火光冲天,也被搅得人心惶惶,被胡临等人引入乱石之中,死伤甚众,遍地残尸断肢。海风拂过,小岛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天空的云愈压愈低,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金龙,雷音滚滚,不一会儿大雨倾盆。拳头般大的雨滴砸在地上,那大火顷刻间便化为乌有了。商柳晨忽然想到三国里诸葛孔明将司马懿父子三人诱入上方谷,一把大火眼看就要把司马懿父子三人全部烧死,却不期天降大雨,将满谷大火,尽皆浇灭。司马父子亦借机得以逃生。诸葛亮对此叹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后人亦有诗曰: 谷口风狂烈焰飘,何期骤雨降青霄。 武侯妙计如能就,安得山河属晋朝!” ?这把火烧过之后,司马懿再也不肯出战,诸葛亮乃设计以巾帼妇人之衣赠送司马懿,意在激怒司马,以求交战。但司马懿不中此计,仍拒不出战,最终诸葛亮耗尽了的心血,在五丈原溘然长逝。后人哀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本章完) . 第61章 血战荒岛,夜雨十年英雄在 杀喊声中,众倭寇穿过林子,直奔商柳晨等人而来。商柳晨喊道:“大家边杀边退。把倭人引入乱石之中。”言罢众人都应了声是。商柳晨拉过叶沅的手柔声问道:“你怕吗?”他不再是刚才那个纵横杀海,无双无对的商柳晨。而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郎君。夜色里叶沅嫣然一笑道:“当然不怕。”他便拉着叶沅的手退入了乱石丛去。海风呼啸声中,雨滴打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倾盆大雨中,众倭人熟悉地形片刻间便至。杀喊声顿时此起彼伏,商柳晨冷血杀手的一面立刻被激出来了。他此刻杀倭人从不用第二招,都是一击致命。众人边杀边退,一路走来,乱石丛中,俱是尸体。在倾盆大雨的冲刮下,当真是血流成河。那岛上乱石如刀,黑夜中或有失足者跌入乱石之中,轻则遍体鳞伤,重则半身不遂。声声惨叫声传来,平添几分恐怖气息。那倭人起初攻势甚猛。群豪仗着功夫高强,尽力周旋。后来浅水边杀喊声又起。是玄觉,公羊平等人帅大众人马攻到。众倭人倾巢而出,追杀胡临,商柳晨两拨人马,那浅水边的弓弩手也十去其五。玄觉、公羊平等人不费力便杀上了倭岛。玄觉虽在佛门,可乱战之中,一根禅杖舞开。数十人近身不得。扫、砸、横、挑、劈威不可挡。公羊平倚仗宝剑之利,使一套家传宫商剑法。这套剑法按照羽、角、宫、徴、商的五音所制。每招有五式变化,繁复无比,自故吴越人心思聪慧,这套剑法使来,自带文雅之气。乱战之中,丝毫不见戾气,真可谓君子之剑。待玄觉、公羊平等数千群豪,一半杀上倭寇岛时。另外两岛的倭人大举来救。顿时数千群豪被尾截断,自顾不暇。公羊平顿时大急,宝剑剑招一变,力注长剑,剑上光华大作,杀气陡升。他一剑杀入敌群,掀起一阵血雨。这时倭人已反应过来,江南武林道大举来攻。生死存亡就在一战,岛上倭人倾巢而出。倭人之中一名高手眼见公羊平威猛异常,长刀一提跃在空中,往公羊平脖颈背后砍来,公羊平长剑一回,顺手抓过一名倭人,抛将过去。那人不料公羊平以此招化解自己的攻势。空中慌忙接过同伴,低头一看,已被公羊平一掌震死。那人跃起连砍三刀用生硬的汉话问道:“你是何人?怎如此卑鄙。”公羊平见招解招,也知敌人了得。丝毫不敢大意。长剑一抖,弧形杀去,喊道:“你这贼子,扰我家国,早该被杀了。那那么多废话。接招。” 那倭人气得怪叫连连,一柄刀尽施杀招。喊道:“我斋藤弥九郎杀了你。”公羊平道:“大丈夫何惧。”斋藤弥九郎一柄刀上的造诣的确非凡,他原是扶桑居合道的武者,一身功夫尽得真传,也养成了自傲自大的脾气。在扶桑结仇甚多,这才远渡重洋来这小岛避难。久攻不下,那斋藤弥九郎刀法一变,有守无攻。一时攻的公羊平左支右绌,大汗淋漓。自古道:“拳怕少壮”,万事一理,这刀剑一道亦是如此。那斋藤弥九郎正值壮年,公羊平已年届不惑。生死之争,两人各倾全力。数十招之后,斋藤弥九郎气脉悠长,渐占上风;公羊平却越来越力不从心。玄觉和尚眼见公羊平势危,便想来救,斜侧里杀出一个五短身材,黑脸黑须的倭人汉子。长刀急砍,来缠斗玄觉大师。玄觉大师禅杖使个横扫千军,逼开周身众人。乘机向公羊平看去。只见他逐渐步履凌乱,命悬一线。玄觉大师奋起神威,三步并做两步,欲冲过去。那倭人黑矮子又一刀砍了过来,玄觉禅杖一撑,身子一侧避过。这一砍使的那倭人黑矮子的脸正好对着玄觉的胸口。玄觉大袖一挥,使个铁袖流云的功夫。僧袖满鼓罡气,像一面铁板,拂在那人脸上。那倭人黑矮子一声惨叫,就地一滚躲开,脸上血肉模糊。几乎在同时,玄觉右侧又传来一声残呼,那斋藤弥九郎一刀自公羊平肋下透体而过。斋藤弥九郎一招得手,毫不犹豫。抽刀跃空又向玄觉扑来,玄觉僧衣一鼓,禅杖一挺。直打斋藤弥九郎腹下气海要害。斋藤弥九郎见这老僧禅杖猛重,不接其锋。长刀一变,尽使些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小巧之法。 “嗖嗖”的羽箭破空声突然响起。原来是江南武林群豪把由哥舒野督造的弩箭船开进了浅水。那弩箭船体积小,在浅水处极为灵活。强弩声中,那自其余两岛倾巢而来的倭人被一时挡住。先前奔来相救的倭人被拦腰截断。战局形势为之一变。江南武林群豪一见之下,信心大振。方才势均力敌的形势,一下子乾坤扭转。江南群豪几乎在半个时辰间都冲上了敌岛。那其余两岛的倭人见大势已失。也再不来救,急调弓弩手隔浅水而射,一时满天箭雨,飞矢如蝗。江南武林群豪避之不急,死伤甚重。喊骂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在海风拂送下,直传临安城里。那些被困在岛上的倭人,斗志已失,被群豪三下五除二消灭干净了。那斋藤弥九郎却愈加凶悍,若非玄觉大师一身佛家功夫精湛,只怕也遭毒手。这时那玄觉门下布衣僧人也已赶到,他担心玄觉久斗之下,气力不济。手中僧棍一挺,也加上战团,依江湖比武较技的规矩。若是长者下场动手,后辈不得轻易出手干涉。此刻性命相搏,且关乎成败大局。那布衣僧人也不守俗礼。一出手便是五郞八卦棍的招数。五郎八卦棍乃从枪法演化而来。相传杨五郎在五台山出家为僧以后,为避杀生,以棍代枪,遂后世传有五郎八卦棍。这棍法在布衣僧人使来非比寻常,那斋藤弥九郎在两代佛门高手的夹攻之下,险像环生。口中犹自喊道:“倚多为胜,仗势欺人,虽死不服。”那玄觉大师佛法高深,已到非枯非荣的地步,闻言不为所动。那布衣僧人见玄觉大师尚未话,也不敢自做主张,只想拿下敌人。手中棍法一变,专打下三路。斋藤弥九郎果然手忙脚乱。布人僧人一棍正中斋藤弥九郎肋下,只听斋藤弥九郎“啊!”的一声惨叫,顿时步履蹒跚。被群豪一涌而上,乱刀分了尸。玄觉、布衣僧人不愿眼睹残状,转过身去低诵佛号,宝相庄严。 (本章完) . 第62章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时群豪已远离浅水之畔,那倭人的弓弩也已经够不到众人。海风更烈,大雨滂沱。玄觉大师一面吩咐赵胜,杨灵官等率人守住浅水之畔,防止倭人渡水来攻。一面又点起布衣僧人并龙山古寺群僧,径直入岛去寻胡临,商柳晨等自海崖而上的众人。狂风暴雨,不时夹杂着电闪雷鸣。玄觉,布衣僧人等一众人在茫茫雨夜,摸黑往岛里寻去。行的约摸一个时辰,毫无头绪。这时大雨渐歇,只听的海潮声此起彼伏。一众人行到乱石丛边。还未见胡临,商柳晨等人,玄觉等人不禁愁上心头。 “他们在乱石丛中。”黑夜中有人说道。 “施主何以见得?”玄觉问道。 “我自小耳聪目明,异于常人。一听之下,这海潮声,风声中不时参杂着杀喊声。因此依我猜想,帅主和商公子等人犹在和倭人厮杀。”黑夜中一个说道。 “幸得施主天赋异禀,这才能知。”玄觉道。言罢不待玄觉开口,那布衣僧人已当先闪入乱石丛中,果然乱石之中,也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橹。此刻群豪一心,皆担心胡临、商柳晨等人,虽在乱石之中行走,也度甚快,不多时便听见海潮声中夹杂这刀剑交鸣之音和杀喊之声。群豪听声辩位,知在西面。布衣僧人和胡临先前擂台之上一番交手之后,相互钦佩。既知其位,脚下一点,越过一块巨石,在乱石之上奔行如电,直扑那边。其余众人,也不甘落后,一起奔了过去。只见数十人犹在黑夜里厮杀,群豪奔过去,片刻间杀净了倭人。 厮杀到这时胡临一柄宝剑已不知饮了多少敌血,此刻提在手中,直觉其寒彻骨,暗夜之中犹自泛着幽幽之光。想是宝剑通灵,那隐藏数百年的杀气被人血唤醒。胡临宝剑不归鞘,见玄觉,布衣僧人等来到此处,心知群豪已攻上倭岛。只问了句:“大师可曾见到商公子?” 玄觉道:“方入此岛,不曾寻得。”玄觉是有德高僧,就不似俗人,提起这岛便直呼贼岛。 胡临闻言心道:“糟糕,不知大哥和叶姑娘他们现在怎样。”他担心商柳晨等人的安危,不急对众人细说,仰天长啸一声,啸声入云,盖过海潮,直传数里。他这边啸声刚歇,乱石那边又响起一声长啸,暗合潮声,徐徐送入众人耳中。胡临不待啸声停歇,喜道:“那是商公子所,我们赶快赶去。”言罢身形一晃,已在数十步之外,他奔行如电,片刻间便至。几十个倭人犹在缠斗商柳晨几人,叶沅毕竟是女子体质,久斗之下,气力不济。这时三招两式之间,往往被倭人逼的手忙脚乱,幸亏商柳晨武艺高强,一见叶沅有危险,便奋不顾身来救。这样一来,也为倭人所牵制。那几十个倭人身手俱都不弱,一时困住了商柳晨,叶沅等人。胡临定睛看去,己方已只有七人在和倭寇几十人在缠斗。往往数招之间,商柳晨便可毙敌,倭人眼见同伴遇险,就急攻叶沅。使个围魏救赵的法门,商柳晨关心则乱,只要叶沅稍有危险,便不顾一切来救。一时被倭寇围住。胡临清啸一声宝剑使个“剑渡千仞”,自巨石之上扑下,只见一道青光,几个倭人闻声回一望,胡临宝剑已到,那倭人慌忙一挡,不料净水剑非是凡兵。直削断那人手中长刀,一剑刺入那人神庭大穴,那人顿时倒地,魂飞冥冥。胡临一剑得手,毫不迟疑,剑化“斜风细雨”之式,乘隙而入,逼开叶沅面前的三个倭人。商柳晨见胡临守在了叶沅身侧,知这位把弟深谙自己的心思。长笑一声,使个一指破喉功中的“南阳野火式”,连下杀手。立时有一名倭寇的喉间新添一个指洞,摔倒在乱石间,鲜血汩汩直流。这下众倭人大惊,片刻间两名同伴便命丧此处。商柳晨一招得手,也不着急,展开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夺过一把长刀。使套八门金锁刀,他身为暗流公子,而天下杀手,七成身属暗流。他自小便练过各家功夫,所学搏杂。这套八门金锁刀守时法度严谨,故有八门金锁之称。八门是指“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入则亡。倭人怪吼连连,商柳晨也不着急进攻,一时间真是八门紧锁。胡临长剑却使的飘忽不定,东刺一剑,西削一剑,一时也不着急。商柳晨、胡临等人俱已恶斗一夜。这时不免气力衰竭。也不敢强攻硬杀。耽搁间,布衣僧人当先驰到,手中长棍一提,杀入倭人之中。谚曰:“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那布衣僧人一入倭人之中,立时逼开一片倭人。这时玄觉也已奔到,这位老僧长途奔袭之下,呼吸吐纳不乱,依旧如常,修为之高,由此可见。他禅杖使个伏魔杖法,这路武学传自北方禅宗达摩祖师。直可说欲窥天人之境,虽威力具大,可却不嗜杀。所谓伏魔不杀魔,便是这般境界。那几十个倭人见对方又来两个高手,叽里呱啦的说着话。胡临、玄觉等人听的一脸茫然,这时东方泛白,天已微亮。不觉间,风云变幻,云散雨歇,天空碧蓝如洗。几个倭人口中怪叫几声。商柳晨喊道:“小心,倭人要逃。”果然见几个倭人向乱石西边退去,这时龙山古寺僧众都到。都扑入战团,这下敌众我寡之势逆转。几十个倭人一股脑儿被围了起来。那倭人俱是穷凶极恶之徒。绝境之中,凶性大,群僧一时也奈何不了倭寇。乱石西边一个倭寇钢刀猛砍,几招间逼开一个僧人,夺路而走,胡临冷哼一声。净水剑化为一片剑网,当头罩下,那人感觉杀气袭体,急回刀自守。胡临把那人逼在原地。那人抬头一看,见是个少年公子哥,也不放在心上。手腕一晃,钢刀取胡临腹下要害,胡临见来人招式毒辣,踏中宫,走洪门,长剑削臂。那人招至中途,突然手腕一晃,钢刀斜里飞起,格开胡临攻来的一剑。几乎同时,左掌提气,往胡临前胸击去。胡临心中一凛:“原来倭人之中,也有如此人物。可不敢丝毫大意。” (本章完) . 第63章 小宋玉爱煞心上人 等那倭人的一掌将要及身之时,胡临身子忽然一晃,那人一掌如击在败絮之中,并不着力。胡临长剑不回,以剑柄撞向那人腰间要穴。那人慌忙之中,使个鹞子翻身,惊险的避过胡临一击。这时他也知道胡临绝非庸手,武学修为之高,生平少见。他避过之后,再也不敢大意,手中钢刀使开,攻守兼备,招式变化多端,时而如飞瀑入涧,百转千回;时而如水石相激,姿态飞动;时而如幽谷潜行,沉着不乱。胡临的剑法相较于那倭人却别有一番味道,如万斛源泉,不择地而出,似长江大河,一泄千里。三十招已过,胡临手中剑化“云山千叠”之式,剑招弧形递出,源源不绝。那人顿时有黑云压城之感,呼吸为之一塞,手中招数稍滞。胡临于武学一道,已登大雅之堂。焉能放过这种机会,乘机力注宝剑,剑招又是一变,化“春风入夜”之式。斩左臂,挑前胸,悄无声息中逼近。待那人惊觉时,长剑已到。那人不愧是一代枭雄,牙关紧咬,舍左臂而保前胸。胡临一剑得手,当下挺剑而立。那人低头看一眼左臂,鲜血汩汩而流,却慌若未觉,复提刀又杀了上来,招式之间,更见凶悍,胡临立于不败之地,不愿同他拚命。长剑一横,封住周身要害。那人强撑了十招之后,身子摇摇晃晃,终因失血过多而慢了下来。商柳晨见状,飞起一脚踢过一柄长刀,那人脚下有如塞铅,一个闪躲不急,长刀穿胸而过,登时身子扑地,一命呜呼,双目犹自怒睁,手中长刀紧握不放。 胡临向商柳晨看去,只见他同叶沅并肩而立。胡临微微一笑,两人心思相通,商柳晨知胡临是谢他方才相助之事,也自报以一笑。这时龙山古寺众僧已尽灭倭寇。胡临、商柳晨、叶沅等人上前与玄觉、布衣僧等人见礼,都知此岛已被江南武林群豪攻占,岛上倭寇俱已伏诛。而江南群豪也死伤不计其数。战况之惨烈,闻所未闻。再说胡临和商柳晨等百十人自崖后而上的奇兵,已死伤甚众,眼下只有胡临、商柳晨、叶沅等十多人在此处。其余神臂章十、哥舒野等人俱被倭人杀散,生死未知。几人叙话间,天空呈现出一片浅蓝,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红霞,东方晨曦初露。片刻间,那红霞愈盛,水天相接的地方也是一片如血的殷红。众人不由的举目望去,那和煦的日光将要撒在这座厮杀刚歇的岛上了。这时,东方迸出了第一道日光,接着十道、百道、千道、万道,霎时间数不清了,一片光明顺着海风自东方而来。照在深蓝的海里,照在死寂的岛上,照在众人疲惫的脸上。 玄觉宣声佛号“阿弥陀佛”叹道:“自古兵甲误苍生。”众僧闻言都宝相庄严,齐诵佛号,以度这许多亡灵。罢了玄觉便同众僧赶去浅水边和众人会合。 商柳晨笑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留下众人闻言,都暗想这才应景,胸中豪气顿涨。 胡临见叶沅倚在商柳晨身侧,两人行迹亲密。就和其余众人,亦随玄觉等人往浅水边而去。一时间,只留下商柳晨和叶沅两人站在原地。商柳晨白衣之上,尽是血污。再看叶沅,也是云鬓散乱,血污衣甲。商柳晨打趣道:“俏脸柳娘子,血把花容遮。”叶沅当年自闯江湖时,因心中念念不忘商柳晨,又不便自称商娘子。灵机一动,就自称“俏脸柳娘子”。是以商柳晨此刻以此打趣说笑。 “白衣小宋玉,污衣满身血。”叶沅立刻反唇以讥。商柳晨闻言朗声大笑。一把拉过叶沅,脚下轻点,两人凌空而去,落在一块大石之上。那大石足有一座小山大小。中央有个凹槽,一夜雨后,积聚了满满一槽清水。叶沅在清水边附身一看,只见水中倒映的自己云鬟散乱,血污满身,大感窘迫,只希望心上人未曾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又转念一想,商柳晨肯定早就注意到自己的窘态了,又羞又气。心思一转又开始想倘若自己有一天真的变丑了,商柳晨可会喜欢自己?她想到这里,脸上忽喜忽忧,阴晴不定。商柳晨见她神色异常,只当她受了伤,忙出声询问。却又见她明眸含笑。便让她洗梳一番,叶沅突然又粉面带怒。商柳晨见她忽嗔忽喜,心中早已爱煞。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时光生生世世,你我不离不弃。”叶沅闻言心头一震,使劲的点点头,娇羞羞的唤声:“商郎。”纵入怀中,痴笑声恰如银铃摆在风中。 叶沅梳洗一番后,艳丽无比。商柳晨也除下外衣,在清水中洗去血污。复又穿在身上,霎时间白衣飘飘,玉树临风。两人耽搁了一段时间后,便也赶往浅水处同众人汇合。一夜厮杀之后,乱石丛中,往往数步之间,便有尸体。乱石之上,经一夜雨洗之后,却不着血迹。两人行来,尸横遍野,复又想起夜里厮杀之惨烈,不由的心有余悸。两人七转八弯,突然乱石后跳出四个倭人。朝两人邪恶的笑着。商柳晨心思转的极快,已猜到原来是夜里躲避起来的倭人,只当群豪已退。这时一见叶沅天生丽质,顿生淫邪之念。商柳晨略通倭语。便笑道:“几位侥幸不死,恭喜恭喜啊!”??那四个倭人一听之下大火,低吼一声,当头一刀劈落。商柳晨侧身避过。一个倭人已绕到了左侧,一刀拦腰斩来。商柳晨飞起一脚踢向那人的手腕,迫使那人撒刀自保。这时一个人自右侧一刀也已砍到。商柳晨猛一掌,荡开右侧一刀。定睛一看,这四个倭人已把自己围了起来。他已同其中三人换招,知他们俱非高手,也不在意,冷笑道:“要找死吗?”突然身子一晃,双掌向前击出,商柳晨使的是外家掌法中的裂帛掌中的一招“清风半夜”,这套武功习练不易,威力极大。那倭人不识的厉害,挺刀来接,商柳晨左掌先吐劲力,逼开那柄钢刀。右掌接着而来,猛然吐劲,结结实实的打中那人胸膛。那人口溢鲜血,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登时三魂悠悠。其余三人大惊,相互望了一眼,左右两人两柄钢刀,一齐拦腰砍来。后面一人却身形一晃,向叶沅扑去。商柳晨脚下一点,身子一扭急退。向叶沅那边而去。其实这时叶沅早已恢复气力,寻常海盗强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只听她娇叱一身,身子向后轻飘,宛如仙子凌波,衣裙在海风中翻飞,长微散,美不可言。 (本章完) . 第64章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那倭人长刀横胸急追,身至半空,猛的几粒石子迎面而来。那人大惊,回刀急挡,好在叶沅使的只是寻常的石子,不是拿手的柳叶刀,那倭人才侥幸保住一命。那人狼狈落地,不及喘息,身后一柄长刀又至。原来是商柳晨方才急退之时,脚下一挑,拣得一柄倭人善用的长刀,拿在手中。他恼那人对叶沅出手,下手极狠,虽有偷袭之嫌。但既然那人要杀叶沅,商柳晨也顾不得许多了。那倭人就地一滚,避过商柳晨的一刀。商柳晨用倭语说道:“好一个野馿烂打滚。”他这全是嘲讽之话,那人闻言脸色变幻不定,也不知是惊是怒。这时后面那两人又挺刀来攻,商柳晨长啸一声,意气峥嵘,手中长刀叠用三式,或反用,或正取,或半途掩住。远远看来,更见自然雄放,清旷逸之美。一招之间,分取三人。这时那三个倭人见这白衣公子刀法神妙,早生悔意。瞬间斗志全失,只思虑如何脱身。商柳晨在心上人面前有心卖弄。低吟一声,第二招又为之一变,刀法纵横四处,时而杀气四散,时而气机内敛,叫人捉摸不定。更见悲壮苍凉,沉郁顿挫之美。那三个倭人见商柳晨招招神妙,已成骑虎之势,稍有松泄,必成刀下之鬼。正思虑间,商柳晨第三招又来,手中长刀化为一片青光,使个“七魔撒网”,那三人瞬间被刀光淹没。三招已毕,商柳晨回刀罢招,飘身远引,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无比。再看那三个倭人,都已倒地不起。 叶沅见心上人神勇难挡,潇洒无比。早已忘了刚才身处险境,只痴痴的瞧着商柳晨大杀四方。这时见商柳晨飘身而回,足下一点,宛如一只飞鸟,扑入商柳晨的怀抱。口中唤声:“商哥哥。你没事吧!”如黄莺出谷,声音婉转悠扬。商柳晨听见这般呢喃软语,心中大是受用。顺势搂住叶沅,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一下道:“傻妮子,我没事,我们快赶去浅水边吧!临弟许久不见我们该寻过来了。”叶沅一听胡临等人要寻过来了,心想:“若被他们看见该羞死了。”她粉面含羞,艳若桃李,忙挣扎出商柳晨的怀抱,低声道:“我们快走吧!”当下两人快步往浅水边而去,一路所见,尸积如山,两人都不由的心中感概昨夜战事惨烈,又为自己能幸免于难而暗自庆幸。商柳晨、叶沅两人功夫既高,脚程也快,片刻间便与群豪汇合。群豪见两人相携而来,都不禁侧目。商柳晨本是芝兰玉树,气度华美,一番厮杀之后,白衣之上,血滴点点,好比雪中寒梅,更添三分英武之气。叶沅如出水芙蓉,不饰雕琢,比之寻常美色,少三分烟火气息。两人一现身,群豪都不由暗赞一声:“真是天生的一对璧人。”胡临见两人前来,触景生情,也不禁想起了远在九嶷山的楚蓁,虽是白天,也不禁抬头往天空看去,那日临安城郊,两人分别的场景又入心头:“你要记得满天繁星总有一双我的眼。” 众人说话间,突然西北处一阵惊呼,胡临等人以为倭人来攻,纷纷看去,只见一人散披襟,浑身血污,手中提着一柄狼牙棒,摇摇晃晃的朝众人走来。胡临识的是哥舒野,忙迎上去,喜道:“原来是哥舒兄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语气激动,连说三句没事就好,一片英雄相惜之心,表露无疑。哥舒野听他说的诚挚,心中大是感激,双膝着地,朗声道:“回禀帅主,倭人俱已杀尽。”哥舒野本是将门虎子,真性情流露间,不觉便是军中的一套说辞。胡临见他浑身血污,身子无力,知他受伤不轻。忙把他扶起,唤来大夫,替他上了药。哥舒野人如其名,生性狂野,虽受伤不轻,可豪气依旧不减。 叙话间,胡临问道:“怎不见公羊先生?”只见玄觉双掌合十低诵一声佛号道:“公羊施主已往生极乐了。”他语气平缓,不见悲喜。想是出家人已勘破死生之别了。 其余众人尽皆默然,胡临曾经和慕容英、荒草人托庇于金陵冶剑庄,与这位老者颇有交往。忽闻一代冶剑大师葬身荒岛,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其余同公羊平生前有交游的众位江湖豪客,乍闻之下,更觉人生短暂,死生无常。商柳晨不由的歌挽诗一,歌曰: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群豪多为草莽之辈,于歌中所言不能尽解,但听到“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时也都不胜唏嘘。皆有命运无常,造化弄人之感。有年迈者感人伤已闻歌辄哭,老泪纵横。其余年岁尚轻者,也对死生之事多有感悟。?这时钱叔等人也乘舟而至,把酒食送上岛来。恰逢商柳晨一句“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方歇。哥舒野叫道:“拿酒来。”他粗声一喊,群豪为他豪气所感染,也纷纷大呼拿酒来。钱叔等人立时把酒食送上岛来,分与众人食用。临安自古形胜,市肆繁华,酒**致。海风中泛着阵阵酒香,有的醇香幽雅,不浓不猛;有的芳香浓郁,绵柔甘洌;有的酒气清香,芬芳醇正;有的蜜香清柔,幽雅纯净;一时之间,岛上除了玄觉,布衣僧等一众佛家弟子外。人人皆狂呼痛饮。只听哥舒野道:“如此饮酒豪气十足啊!” “哥舒兄弟豪气干云不假,可如此饮酒,却忒显单调。吾辈俱是大野豪客,不能像李太白那般斗酒诗百篇,未免有点遗憾,只期饮酒之后,多杀倭贼。”群豪之中,一人披襟散,长髯不整,身披青袍,左手执酒,右手把剑。缓步行在众人之中,句句道来。 “好、好、好,实在是高论。”胡临连声叫好。“先生既如此说来,小子在此就舞一路杀敌破贼剑法。以助酒兴。”胡临声音在海风中清晰的送入众人耳中,话音刚落,众人哄然称好,响声如雷。江南夺刀之会,胡临技压群雄,力夺宝刀。这是群豪有目共睹之事,众人都知他武艺高强,有心一睹。数千双眼睛齐刷刷的往胡临望去。一时间岛上倒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愿错过这胡临舞剑的场景。只有海潮声不急不徐,一如既往。 (本章完) 第65章 云台二十八剑 “呛”的一声,胡临擎出了净水宝剑。长啸一声,剑化“斗牛冲天”之势,口中随之喊道:“斗牛冲天。”只见一片青光,直上云霄,海风中隐隐可闻老牛长嚎之音。胡临这时演剑已不循旧招,只凭酒后一腔豪情。待第一剑使尽,身在当空一转,口中随之喊道:“半空鸥鹭飞。”身子当空漂转,剑上幻出点点寒光,好比鸥鹭啄食。又快又准,稍现即逝。群豪之中不乏有剑术名家,往往数招之间,就知高下。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胡临这两剑使尽,群豪中已有大半折服,其余心高气傲者不免心里已把胡临和自己做一番对比,还有人在期待胡临下一招如何使出。群豪心思各不相同。但都注视着胡临。随着胡临吟一句:“卷旗夜劫单于帐。”手中剑招为之一变,大杀四方,如入无人之境,千军万马中,直取上将级。杀气腾腾,正应其诗“卷旗夜劫单于帐”。接着第四剑又随之而出,只听胡临吟道:“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这一剑全是攻势,似是全不顾自身安危,只求能杀贼伤敌。真可谓是“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只求格斗至死,也不闷气修长城以求自保。较之前三剑杀气更盛,悲壮异常。 玄觉待看到此招时,闭目低诵佛号,商柳晨见状问道:“大师以为这几剑如何?” 玄觉道:“招招神妙,凌厉无匹。只是……”他略有沉思接道:“只是杀伐之气太重。” 商柳晨闻言心头一震,复又举目往胡临看去,只听他吟道:“剑如胡霜蔽明月。”剑光霍霍,虽在青天白日之下,杀气袭来,亦让人不禁胆寒。其中有送食而来的家丁下人,相视骇然,两股粟栗,此刻更是远远的避开,唯恐胡临一个失手,自己小命不保。商柳晨心道:“果然临弟这路剑法杀伐之气太重,听他吟来,大多都是边塞杀敌之诗。我与他平日相处,倒从未见过他使如此盛势凌人的剑法。可能是昨夜厮杀太烈的缘故吧。”商柳晨却不知这是因为胡临手执净水宝剑之故,那宝剑本是武悼天王冉闵所使,冉闵其时,四方征伐不休,正是中国历代少有之乱世。兵祸惨烈,那宝剑随冉闵南征北战,饮尽人血。自带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历经数百年沧桑沉浮,宝剑杀气消退,自昨夜一战后,宝剑既饮人血,杀气又生。胡临不自觉间,便舞出这等凌厉无匹的剑法来。 这时胡临已舞至第二十五招,手中宝剑划个圆弧递出,忽快忽慢,诡异奇蹶。又吟道:“玉门关外风。”第二十六招剑作倚天之式,大有试问天下英豪谁敌手的狂意。第二十七招带削带刺,出的是奇门用剑之法,灵犀一动,一改之前威猛无铸之态。第二十八招指天划地,口中只喊“经天纬地”四个字。这一剑大气磅礴,剑意卷天袭地。二十八招已出,胡临还剑于鞘,群豪犹自如痴如醉,不知胡临舞剑已毕。胡临朗声道:“这套剑法共有二十八招,名曰云台二十八剑。廿八之数,上应星宿,云台之名,下合将星。”依古时星法,天上有二十八星宿,东西南北各有七星,东方为青龙,依次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为朱雀,依次是: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西方称白虎,依次是: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方称玄武,有: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而云台二十八将乃是汉明帝永平年间,明帝令人绘中兴功臣宿将二十八人,挂像于洛阳南宫的云台。故称“云台二十八将”。 众人闻听胡临言语,方才如梦初醒,知胡临舞剑已毕。群豪中有心直口快者,这时称赞不已,只把胡临比做古时白起,乐毅之辈;有讷于言辞者,虽不说话,心下却对胡临更为推重;有心沉似海者,这时心下在盘算自己如何才能习得这等剑术;有心高气傲者,心里颇不以为然。总之人心各异,思虑不同。 哥舒野这时酒肉下肚,恢复了气力,大声说道:“帅主好剑法,真叫兄弟开了眼界。”话音未落,附和者一片。“我们何不请商公子也舞一套剑法,以助酒兴何如?”群豪中有人提议道。“好,该当如此。”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商柳晨长身而立,笑道:“在下于剑法一道,未窥门径,不敢贻笑大方。”说罢深揖为礼,接着道:“我雅好音律,欲奏征曲一,以壮声威,众位意下如何?” 群豪多为大野草莽,于音律一途所知有限。听商柳晨欲奏乐曲,都觉索然无味。却也不好出言相驳。一时并不做态,只听玄觉道:“愿闻雅奏。”商柳晨遂自袖中取出玉箫,按宫引商,就唇而奏,婉转之音便生。商柳晨于音律一道,实有造诣。海风中只听见萧声呜咽,如哭如泣,让人不禁想到深闺之中,一位妇人长倚栏干盼夫归的景象。群豪听他吹的虽婉转动听,可却作深闺怨语,都频蹙眉头。胡临也暗自不解。只有叶沅笑意盈盈,喜他能懂自己曾经的一番相思之苦。众人疑惑间,萧声为之一变。忽然间高亢起来,只听萧声中风沙茫茫,马蹄阵阵,隐约可见将军驰马追敌。接着又是三军大呼之声,阴山为之一动。洞箫以婉转悠扬见长,商柳晨以萧声鸣征曲,别见一番味道。众人沉醉间,萧声又变,好似众军大捷而归,别黄沙见细柳,春风得意。满城民众,担食负酒,夹道而迎。这时萧声轻快,明丽。奏大捷之音,虽落俗套,然却十分应景。随着海风呼啸,潮涨潮落,一征曲奏罢。商柳晨谦道:“献丑了,这本是汉代古曲,名曰:《征衣曲》。历代不见于世,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今能使古曲重鸣于世,幸之何如。” “得闻公子雅奏清音,三生有幸。”人群中一人踱步而出,做儒生打扮,头顶范阳巾,身袭黑衣,白面有须,丰神俊逸。商柳晨见他做书生打扮,谈吐有礼,拱手为礼笑道:“兄台缪赞,折杀小弟。”那儒生摆摆手,笑道:“不然,不然。我于四书五经到老未熟,时常缪论百出,可称书生不假。”众人听他如此自嘲,也都随声而笑。那儒生接着又道:“然我对音律一道,颇有所通。适才得闻清音,我有几句评语想赠予公子。不知意下如何?” (本章完) . 第66章 衣冠凄凉,碧海凶涌。黎民有难,天南地动 商柳晨笑道:“兄台请讲无妨。” 那儒生饮口酒笑道:“呢狎温柔,销人魂魄。金戈铁马,寒敌心胆。大捷而回,举城皆欢。萧中技艺,真不可测。” 叶沅听那儒生如此夸心上人,不时往商柳晨看去,只觉天下虽大,唯他最好。在海风中,笑魇如花,艳压桃李。那儒生深谙人情世故,一观之下,便知端倪。又夸赞商柳晨一番,惹得叶沅更是欢喜。 再说浅水那岸的倭人,当夜被江南群豪杀了个措手不及,这时正生着闷气。这岛上流寇之中,倒有七分倭人,三分无路可走的江洋大盗。那为的倭人共有三个,平日里各居一岛。号称三大岛主,那被群豪乱刀分尸的斋藤弥九郎是二岛主。其余两个岛主一个名唤福山朱音,一个叫长谷川。这长谷川年届而立之龄,是大岛主。祖上原是走卒贩夫之属,他却生来鄙弃走卒贩夫之辈。因不愿沿习祖业,常舞棒弄枪,和一众闲人私混,他生性顽固,居然习得一身武艺。他这时正面色铁青的站着,“去请卜先生来。”长谷川用生硬的汉语道。旁边一个青衣童子应声“是”,快步而出。长谷川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显的十分不安。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人倭人,用倭语道:“老大。”原来是三岛主福山朱音到了。长谷川用倭语问道:“见着老二了吗?”福山朱音摇摇头,道:“可能被困在岛上了。”长谷川闻言一声长叹,他心知被困在岛上焉有命在。福山朱音低头不语。长谷川突然双手紧握,目中要喷出杀人的凶焰了。他咬的牙齿咯咯做响,显然已怒到了极致。这时刚才出去的那个青衣小童进来了,福山朱音见状问道:“卜先生来了吗?”长谷川闻言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态,抬头看去,只见那青衣小童后面,又走着四个玄衣小童,抬一张藤椅。藤椅躺着一人,须皆白,身着道袍,双眼凹陷,两目皆盲,瘦骨嶙峋。那四个小童抬来也不费力,眨眼间便至。长谷川和福山朱音迎上去,施一礼用汉话说道:“见过卜先生。” 那老者目不能视,听声辩位,在藤椅翻个身面对着两人道:“事情我已知道了。” 长谷川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卜先生沉吟半晌道:“日前我曾卜过一课,虽是凶兆,然尚存一丝生机。且抬我去看看吧。”长谷川闻言忙劝道:“卜先生不可啊!”原来这卜先生精通卜筮之术,深谙八卦之学,是个才学通天的奇人。那长谷川得他指点,才占山为王,驰骋碧海。他虽是黑道强人,却也不是无情之人,对卜先生极是礼待,以学生后辈自居。每遇大事,必要向他请教。 卜先生不以为意的道:“无妨,且抬我去看看。”又吩咐道:“清风童儿,前面领路。”长谷川拗他不过,只得让四个玄衣小童抬着卜先生,自己和福山朱音陪在两侧,又点起一众亲信相随。那四个玄衣小童脚步甚健,不多时已到了浅水边,与江南群豪隔水而望。那卜先生目不能视,青衣小童便把两岸形势一一说于他听。那青衣小童口齿伶俐,倒也说得清清楚楚。卜先生听罢良久不语,一动不动的躺在藤椅之上。真让人怀疑他已经睡着了。长谷川知卜先生习性,也不妄加打扰。浅水那侧群豪见倭人忽然聚了许多人向这边频频望来,只疑倭人要杀将过来,各各摩拳擦掌。忙报于帅主胡临。 “抬我下去。”卜先生这时开口说话了。长谷川这一惊更甚,犹自怀疑道:“卜先生你说什么?”卜先生道:“你们且留在原地等我,我自有一番计较。”长谷川还欲再说什么,那四个玄衣童子已抬起藤椅随那青衣童子往那浅水边而去。这海岛崎岖不平,可那四个玄衣小童行来,却如履平地,不巅不晃,显然也是自小习武。片刻间就到浅水之畔。那青衣童子开口喊道:“卜先生请群豪之主过来叙话。” 那侧江南群豪不知倭人耍什么诡计,一时竟不理他。那卜先生也不着急,躺在藤椅之上,一语不,只是时不时转个身子,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那青衣童子连喊数遍之后,群豪犹自纳闷。群豪都是交游广阔,于天下英豪,都略有耳闻。这卜先生却是都未曾听过。那青衣童子依旧不急不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话。胡临、商柳晨、哥舒野、赵胜、杨泾川等人闻讯,俱感新奇。玄觉却是眉头深锁,显得很是担忧,佛门修法要求六根清修,玄觉平日里不似常人,他喜怒从不见于颜色。这时眉头深锁,众人大感不解。玄觉道:“依老僧之见,我们还是前去见见这位卜先生吧!”他名重武林,说出的话极有份量。胡临闻言笑道:“既然大师如此说,那我们就会会这位卜先生。” 商柳晨察言观色,问道:“不知道大师可否听过卜先生这个人么?” 玄觉闭目而思,轻叹一声道:“老衲亦是头一遭听说。” 商柳晨略感失望,“哦”了一声,却听玄觉接着道:“早在贫僧剃度之初,曾闻江湖上有位自称精研卜筮之学,能知过去,通晓未来的异人。只是其时江湖上对此人闻听者多,谋面者少。只传言他住在神州蓍草宫,那神州自是我中华大地,我于各地名山宝刹略有所知,可也不知蓍草宫是何地方。当时天下风传,那人有一日云游帝都,在中书府门前当众占过一卦,留下四句卜辞曰:“衣冠凄凉,碧海凶涌。黎民有难,天南地动。”当时主值官闻讯大怒,要治他之罪,差人去拿之时,那人飘然不见。果然丁酉年暮春,天南地动,生灵遭殃。”说到此处,玄觉双掌合什,宣声佛号,肃穆庄严,自见高僧大德风范。他接着又道:“当日卜辞既已应了,人人称奇,此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遂成荒诞不经之谈。等到近年来,碧海之上,倭寇横行,边境之民,深受其害,这事倒少有人提及了。” (本章完) . 第67章 东海蓍草宫,浅水卜先生 胡临忽然问道:“大师以为那卜先生可能是当年留下卜辞的那人?” 玄觉仰天长叹道:“老衲只是猜想,当年那人自在帝都一卜之后,几十年未闻音讯。倘若早已西去,则我今日俱是妄言。倘若那人尚活于世,则同那岸浅水边的卜先生一样,已到了鲐背之年。老衲做如此推想,一者见于“卜”字,二者来于当年那卜辞中:“衣冠凄凉,碧波汹涌”两句,而今之势,倭寇猖狂,正应“碧波汹涌,衣冠凄凉,”一句。言罢哀众生遭苦又长吟声佛号。 胡临、商柳晨、哥舒野、杨泾川等人听玄觉讲起这段往事,都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只听赵胜道:“在下突然想起一事。” 胡临道:“先生请讲。” 赵胜道:“早年我在临安之时,好结交一些江湖各道上的朋友。临安城中,大小的门路倒都清楚。” 商柳晨笑赞道:“赵总教头交游广阔,大好古时孟尝,信陵之遗风。”叶沅见商柳晨如此,白了他一眼。商柳晨却笑如春风,佯装不知。 赵胜听他夸赞自己,心里极是受用。笑着接道:“那年我曾听一个相知的海客言道,东海之上有个海岛,时时云雾缭绕,风吹不散,也飘忽不定。” 叶沅惊道:“飘忽不定?”口中虽这么问道,心下却想:“多半是这人在胡吹瞎说,我看他又矮又壮多半是个骗子。”叶沅有个以貌取人的陋习,他眼中除了商柳晨再无别人,遇到俊朗的少年多看几眼,也不过把他们和商柳晨做一番对比。她那里会把赵胜打在眼里。口中虽这么一问,心下却不以为然。 赵胜不知她肚子里有那么多的心思,否则多半会被气死。他笑道:“莫怪姑娘惊讶,起初那人说时,我也不信天下竟有这等奇事。后来才知,出远海或有遇者。谓之曰“幽灵岛”。再说那海客和我说东海之上有个幽灵岛,传言那岛上烟雾深处,有座蓍草宫。可却从没有人到过。” 哥舒野闻听那蓍草宫在海外的幽灵岛上,忙问道:“此话当真?”他心思直率,想到便讲,也无顾忌。那赵胜闻言心想:“我也是江湖成名人物,自是一语千金。能由的你这小辈出言相问?哼……”他自视身份,也不出言辩驳,只冷哼一声。 胡临见状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笑道:“依玄觉大师和赵总教头方才所言,那卜先生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位异人。只是……” 赵胜听他欲言又止,只当他怀疑自己,便道:“帅主有话请讲。” 胡临这才道:“只是那人当年在中书府门前写下卜辞,乃是一片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那卜先生却与倭寇合流,显然不是正道人物。这岂不是前后矛盾吗?” 叶沅娇笑道:“你这小固执,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人见朝廷不重用他,报国无门,朝廷腐败。心里生气,自然就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这叫官逼民反。”说罢她笑吟吟的望着商柳晨心想:“以后要是敢惹我就离你而去,叫你找不见着急。可别说我反复无常。” 胡临自小便听胡谢之讲古人高义之风,不免有点迂腐之处,心知的是以德报怨、忠臣不事二主这些道理,突然间听叶沅如此一说,心里始终觉的有些不大对劲,却一时不及细想。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出好远,将至浅水边,不见倭人,遥遥可见孤零零有一老者和几个小童。那老者犹自躺在藤椅之上,海风中白白须乱动。只是他身子未曾动过,那四个玄衣小童立在藤椅四侧默然不动,那青衣童子见胡临,商柳晨等人缓步而来,也默默站在一旁。众豪杰踏荆棘如履平地,片刻间便至。那青衣童子上前禀道:“卜先生,人来了。”那卜先生躺在藤椅上老气横秋地说道:“老朽见过江南众位豪杰。”身子微微一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并不面向浅水那岸。 胡临朗声道:“我等驱倭保民,血战至此,不知老先生召我等来此见面所为何事?”他这番话里把倭人和那卜先生加以区分,先言明众豪杰和倭寇誓不两立。再问卜先生所为何事。 那卜先生刚欲开口说话,突然海风一紧,刮的他咳嗽了起来。瘦骨嶙峋的身材仿佛要被海风刮断,他在藤椅上翻了一个身方止住咳嗽,道:“娃娃好一张利嘴。请你们主事的出来说话。”他听胡临声音略显稚嫩,也不放在心上。 胡临见他倚老卖老,就冷声问道:“还不知你要见我等是为何事?” 卜先生躺在藤椅上好像没有听见胡临说话,自顾道:“请主事之人上前说话。”他听胡临声音稚嫩,笃定他不是主事之人,是以又说了这话。 哥舒野见状怒道:“老头子,你莫是躺在藤椅上起不来吗?这位胡公子便是我们江南武林道的帅主,你有什么话就说,别故弄玄虚。”他面带杀气,一头赤乱披,自有一股凛凛之威。 这时卜先生听胡临是江南武林道的帅主,才缓缓道:“老朽曾在风清月圆之夜,于蓍草宫中推演天下运势,见中原星主紫微龙德之气渐下。北地吉星气冲。两下相较,一竭一盈,中原易主之局已定。各位何必逆天而行,自损气数呢?” 众人听到蓍草宫都在暗自猜测这卜先生是不是当年那位异人,待他说紫微龙德之气渐下,北地吉星气冲时,群豪中倒有一半不知所云。待又听到他说到中原易主之时,群豪是又惊又怒,惊的是如若他是当年那位异人,则此言多半是真。怒的是他指责群豪是逆天而行,徒损气数。须知自古以来,护国保民,是大忠大仁之举。但被卜先生这时斥为“逆天而行,徒损气数”岂能叫人不怒。 突然商柳晨大笑几声道:“自古兴亡有数,合久必分,分久必何。自三皇五帝,尧舜禹。到夏商周,秦汉晋,莫不是如此。可我华夏大地,尚未闻有异族入主之事。我等江湖散人,管不了天下易主,只愿保我一方黎民安宁。尔既身负异术,当思忠君为臣之道,护国保民之法。岂不闻圣人言道:“学而优则仕”吗?何以反助异族歹人,扰我海疆清宁,害我百姓性命?” (本章完) . 第68章 登萍度水 海风中商柳晨颀长的身材站的笔直,白衣乱飞,长微动。他朗声道来,浅水两岸都清晰可闻。义正言辞,威严自具。那卜先生几十年来,已被传为神人。所遇之人,皆有求于他,无不是低声下气,仰他鼻息。近年来长居此岛,那长谷川更是待他如父。今日本欲凭三寸不烂之舌劝众人退去,却不料先被被商柳晨当众一顿训斥,又羞又怒。竟从藤椅上翻身而起,面朝众人。众人借机向他看去,只见他瘦骨嶙峋,颧骨高突,双目已盲。摇摇晃晃的站在海风中,那青衣童子忙过来扶住他,只听卜先生历声道:“我好心劝诸位,莫要不识像……” 商柳晨不待他说完,取来一块石子,冷冷道:“无耻老匹夫。空言恫吓有何用?”言罢手中石子弹出,只听噗噗有声,那石子打在卜先生的藤椅上。藤椅立时被穿了两个洞。群豪见商柳晨露了这么一手极其高明的功夫,齐声喝彩。那边卜先生被商柳晨驳的无话可说,只气的怒火攻心。复又被商柳晨弹石毁椅,当真是又惊又怒。方待作,又听的群豪喝彩之声大作。他身子在海风中一晃,口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来。那青衣童子忙扶他坐在藤椅之上。那卜先生本来就行将就木,这一口鲜血吐出之后,竟觉的自己甚是清醒,便知自己是大限在即,这时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忙命童子抬自己回去,这时听见哥舒野喊道:“哎!你这老匹夫怎说走就走!”他这本是戏话,那知卜先生一听之下,又气的吐了一口鲜血。竟当时就一命呜呼。未曾撑到见长谷川。原来是他知自己命不久矣,有数句遗言要说于长谷川,助他解今日之局,不料哥舒野无意间一句话,竟破了卜先生的良苦用心。可真是天迹昭昭。 那四个玄衣小童脚步甚健,片刻间便至岛中央,长谷川忙上前问讯。青衣童子悄声道:“卜先生辞世了。”长谷川闻言如临天塌,面如死灰,双行清泪夺眶而出,双膝着地,跪在藤椅之前,半晌无言。福山朱音上前劝道:“大哥莫要过于悲伤。眼下之事,替卜先生报仇要紧。” 长谷川闻言双手紧握,双目中悲伤之色变为愤怒之火。吩咐玄衣小童依卜先生生前吩咐安葬了他的尸体。那青衣童子和四个玄衣小童领命而去,五人一路西行,那岛形势越来越高,海风也愈来愈大。几人在乱石间曲折而行,依卜先生生前吩咐而行。这卜先生是一代奇人,生后之事也和寻常之人不同。历代都讲百年之后,入土为安。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那五个童子依照他的吩咐,西行遇山便上,寻到高处一块巨石,恰巧那巨石之上有个凹槽。五人童子把他放在那凹槽之中,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那卜先生一代奇人,就葬身于此。真是:“人生自古谁无死。” 海潮声中,长谷川持刀而立,满脸凶戾之气,朱山福音站在一旁。长谷川用倭语朗声道:“杀不退对面的敌人,我们将无处可去。”众倭寇闻言大喊:“杀,杀,杀。”海风呜咽,气氛显得异常悲壮。长谷川虽是倭人,可也知哀兵必胜的道理。便不在言语,手中长刀一挥,众倭人浩浩荡荡往浅水边而来,群豪见倭人往浅水边而来,心知免不了一场厮杀,都在严阵以待。那两岛的倭人被群豪昨夜一阵箭雨,射杀的满腔怨气。这时如猛虎下山,气势正盛。片刻间便至浅水畔。 胡临见倭人近前,提气朗声道:“如若众位自行散去,各归其家,不再扰我黎民。今日便罢了。如若不然,干戈难休。” 长谷川闻言用汉话恶狠狠的道:“我与尔等有不共戴天之仇,非杀光你们不可。谁要与你和好。” 群豪不意他会说汉话,又听他出言狂傲。一时间纷纷出言相斥。那边倭人也七嘴八舌的说着。场面立时混乱了起来。胡临心想今日之事,只怕不宜再行厮杀,到时双方死伤惨重,谁也占不到便宜。他猛提一口气,脚下一点,向前飘去,使个登萍度水的轻功身法,足尖点水。落在浅水对面。众倭人大惊,不意他人如飞鸟,凌水踏波而至。纷纷拔刀攻了上来,胡临原想擒贼先擒王,抓了长谷川再说。不料长谷川甚是机警,见胡临腾身而起,随即躲入众人之中。这样一来,胡临陷入了重围之中。说时迟,那时快,两柄钢刀已砍到。胡临百忙之中,腰身一扭避过。几乎在同时,净水剑出鞘。顿时杀气大作,胡临大喊一声,使个“半空鸥鹭飞”,剑上幻出点点寒光,分取四周八人。这一招本来极是神妙,再得净水剑神兵相辅。那八人应声而倒。胡临一招得手,豪气大涨,长啸一声,宝剑化为一片青光,使一招“秦王扫六合”。英侠之风烈烈,逼开众倭人。胡临得势不饶人,长剑又化“凄风苦雨”之式,中路直进。突然间倭人左边又骚乱了起来。胡临忙中斜看一眼,原来是商柳晨心系义弟安危也登萍度水而来。这时已杀入倭人之中。胡临心中一暖道:“大哥真是个重义轻生的好男子,能结交这等兄弟,今生也不枉了。”兄弟两人似狼入羊群,大杀四方,其余江南群豪虽是着急,可也有心无力。只眼睁睁的看着,胡临手中长剑光华大炽,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使的正是早上在群豪面前演试过一次的云台二十八剑,杀伐之气甚重。商柳晨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他所学搏杂,诸般武功都熟知通晓。这时空手近身而搏。身法诡异,倭人往往一刀砍去,待觉时,已砍到同伴身上。商柳晨时而用爪,时而用指,时而用拳,时而用掌。极尽变化之能事。令观者眼光缭乱,啧啧称奇。 (本章完) . 第69章 男儿宁挡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商柳晨无论是身形,还是手法,都难以常理测量。也威力极大,几乎三招两式之间,便能毙敌。他知胡临欲擒住长谷川,以令众倭人。是以他虽在乱战之中,却时时留意着长谷川的动静。那边胡临云台二十八剑使开,遇魔杀魔,遇佛杀佛。一柄长剑,左冲右突,所向披靡。直杀的众倭人叫苦连天。浅水之畔,尸横遍野。再说商柳晨,使个花摇千树的身法,连过五人。暮地回,拍出三掌,逼开身后几人。又中路直进,双手分合不定,使的正是三十六路巫山劫的功夫,轻逸灵动。转眼间又杀倒几人,往前冲去。这时倭人虽多,可商柳晨在人群之中窜来窜去,飘忽不定。许多倭人也只有干着急,一时插不上手。商柳晨心知现下身处险地,一时不慎就可能命丧此地。只有一举抓住长谷川自己和胡临才有可能活着离开。否则必将被倭人乱刀分尸。想到被乱刀分尸,商柳晨突然想起了叶沅。他想她现在一定担心坏了。该不会做出傻事吧!这时叶沅在浅水那畔见商柳晨杀入了倭人群中。飘忽不定,一颗心始终悬着。双眼紧随着商柳晨,唯恐心上人出了意外。心中主意早已打定,如若商柳晨回不来,自己要杀光这群倭人。她思念及此,又开始抱怨自己太过悲观。心里又暗暗祈祷商郎安然归来。 商柳晨一想起叶沅满腔热血就燃烧了起来,一身功夫已挥到了极致。眨眼间又以重手法毙了数人。百忙之中商柳晨往长谷川望去,只见他在自己左侧,犹隔着五人。商柳晨突然身子一软,便如泥鳅一样从人群中穿过。众倭人不禁“咦”了一声,都大感不解。纷纷持刀往商柳晨身上砍去。却见商柳晨身子一起一伏,如灵蛇一般,极的向前窜去。他这是门“蛇翻狸行”之术,也是极其高深的功夫。众倭人见商柳晨在脚底窜来,忙纷纷避开。拔刀来砍。商柳晨早已算定长谷川的位置。见众倭人避开,长谷川就在眼前,他突然如毒蛇一般,一跃而起向长谷川扑去。双手使个“困江锁龙”的擒拿手法。那长谷川也和卜先生习过一些中原功夫。见商柳晨这一招来势凶狠。忙沉肩弓步,左臂一挡,右手使个冲天炮。往商柳晨面门而去。商柳晨凭空身子一转,一手抓住长谷川的左臂。长谷川大惊,忙回右手往商柳晨腕上切去。商柳晨急忙回手,避开长谷川的一切之势。电光石火之间,周围倭人又挺刀砍到,商柳晨反腿连环三踢,踹倒三个倭人。这一招名曰:“仙子踏波脚”。招式虽奇,可却威力不大。那三人跌倒,把后面的倭人一挡。在这喘息之间。商柳晨双手一前一后,抓向长谷川。长谷川也功夫了得。格开商柳晨一爪,双掌往商柳晨胸口击去。商柳晨心道:“倘若失去这个机会,只怕再也抓不到长谷川了。我和临弟免不了丧生此地。”思念及此,他身子不避,拼着身受长谷川双掌一击。双手使个擒拿手法,直直迎了上去。长谷川眼见强敌将毙在掌下,心中大喜。砰砰两掌正中商柳晨胸口。与此同时,商柳晨双手已搭在长谷川肩上,长谷川大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双臂无力的垂了下去。原来是商柳晨使个分筋错骨之术,卸了长谷川的双臂。商柳晨自己这时也胸中气血翻腾,疼痛难忍。但身在险地,也顾不得用气调息。忙身子一晃,绕到长谷川身后,飞起几脚,踢开后面攻来的众人,一手扣住长谷川的咽喉。同时冷哼一声。他本拟大喊一声,止住众倭人。可此时身受重伤,只怕大喊一声泄了胸口一口真气,到时吐出几口鲜血。众倭人立知虚实,自己和胡临有来无回。权量之下,只得冷哼一声。果然众倭人见长谷川被擒,一时倒不敢上前。只围在四处,持刀相向。那长谷川也感觉到商柳晨呼吸混浊,知他受了重伤,方欲开口告诉众倭人。喉头稍动,商柳晨已然察觉,忙手上加力。箍的长谷川脖子之上青筋暴露。一时说不出话来。商柳晨便拉着长谷川往浅水畔移去。 这时胡临已然杀红了眼,竟全然不知商柳晨已擒到长谷川。只见他一柄宝剑在倭人群中来去自如。浅水畔杀气弥天,寒意森森。商柳晨心中急道:“怎地临弟今日只顾着冲杀,却忘了正事,这可如何是好。只盼着对面群豪能出声唤他过来。”他心中着急,举目往胡临望去,只见剑光道道,蜿蜒斜飞。商柳晨忖道:“这不是早上临弟在众人面前演示过的云台二十八剑中的一招吗?对了,是那招“男儿宁挡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果然只见那片地方血肉横飞,胡临便似那杀神一样。全然不顾自身死活,只往前杀去。众倭人见他像疯了一样,纷纷胆寒,皆披靡而避。商柳晨心道:“难道临弟已杀红了眼,得了心疯不成。怎迟迟不向我这边看来。这可如何是好。”他心中一急,气血翻涌,一口血已到喉间。商柳晨急忙收摄心神,强压下去。 浅水那岸的群豪见商柳晨擒住了一个人立在浅水之畔,众倭人不敢上前。都知他已擒得匪。复见他也不出言唤回胡临,只当他胸有成竹。也不出言相问。叶沅却是心系商柳晨的安危,见他立在那边,忙下浅水。摇过昨夜的一条弩船,往商柳晨而去。群豪见状纷纷来劝。叶沅也不理众人,自顾着摇船过来,她自小娇生惯养,本就从未摇过船。这时着急之下,只管使蛮力乱划,那小船儿在水中打着转儿。叶沅越急越乱,一对美眸之中,尽含泪花。哥舒野见状,轻轻一纵,落在船上。拿过船浆,双臂用力,往手中划去。他臂力群,虽不是太熟悉划船驭舟之事。但那小船儿也在水中驶的甚疾。片刻间到浅水中央,待划到近些时,叶沅使个轻功身法。纵到商柳晨身边,两行清泪已流过脸颊。她看到心上人衣冠不整,浑身血污,面色金纸,苍白无色,心中隐隐作痛。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又想起了胡临轻身一纵,落入倭人群中。商柳晨为救他才有此番遭遇。越想越气,大声对胡临喊道:“喂!你杀够了没有。”她本想将胡临痛斥一顿,话刚说两句,又恐惹商柳晨不乐意。便住口不言了。 (本章完) . 第70章 浅水畔,修罗场 厮杀之中,胡临突听的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顿时便想到了楚蓁:“她会喜欢这样大杀四方,像个魔王一样的我吗?多半不会吧!他喜欢那个临安城郊道上,薄衣骏马,笑如春风的临郎吧!”想到此处,胡临杀气渐消。他剑化春雨之势,逼开众人。借机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众倭人面色凝重。商柳晨手中擒住了长谷川立在浅水之畔。叶沅不知几时也来到浅水这岸,正粉面含怒的看着自己。水畔还停着一叶轻舟,哥舒野立在上头。他心思聪慧,一望之下便已明白了几分。手中长剑弧形弹出,恰似江洋翻覆,剑气纵横。远远的把众倭人挡在圈外。足下一点,往商柳晨那边飘去。那些倭人见商柳晨数招间擒住了长谷川都大感不安,都想抓住胡临和对方换回长谷川。此时看见胡临欲同商柳晨汇合。那倭人俱都大感着急。有人立时用倭语叫道:“拦住他。抓住他。”胡临不通倭语,倒一时不解其意。商柳晨听在耳里,只得暗暗着急。他又恐一旦出声示意,压不住胸中的气血。到时口吐鲜血,依叶沅的个性,势必弃长谷川不顾而救自己。到时自己几人必死无疑。想到此处,商柳晨又往身后的哥舒野看去。回一顾,那小舟空空如许。哥舒野不知几时已上岸杀入倭人群中了。再说胡临,足下一点,身子凌空而去,那福山朱音也足下一点,凌空来截。他长刀拦腰砍到,这一刀招式平淡无奇,可却秒在时机的把握之上。胡临身在半空,已无处借力。眼见他一刀砍来,只得提剑一挡。这样一来,胡临为他所迫,身子向下落去。眼见落入倭人群中,身子底下钢刀晃晃,只怕未落地就被钢刀砍断了双足。胡临险中求生,舌绽春雷,身子竟当空一翻。手中长剑一抖,使一招雪落千瓣,剑光点点,逼开底下倭人。他这一招实在已竭尽平生所能。他这时已隐约明白了场上局势。落地之后,想逼开众倭人,喝止争斗,那知方才一招,用尽了气力。落地之后,竟然怔了一下。众倭人见他剑法稍慢,都道他已气力衰竭。喊骂声中又如潮水般杀了过来。胡临忙挺剑相接,只见剑影重重,众倭人为之一滞。胡临手上剑法连绵而出,口中喊道:“贵岛主已为我等所擒,切莫再逞匹夫之勇。”那倭人中大多不通汉话,冲杀中只听他叽里呱啦的乱喊,只当他是害怕了,下手更见凶狠毒辣。有稍通汉语的,被这许多杀喊声、惨叫声、谩骂声夹杂在一起,一时也没听懂。那福山朱音却和长谷川一样,精通汉语,且兼内家功夫精湛。这句话却听的一清二楚。他见众倭人冲杀如故,心下又自思量了一番,面色一沉,也不出言阻止。胡临见倭人下手更狠,暗自忖道:“原来这些化外之民天性凉薄,不知忠孝之礼。眼见头领被擒也不为所动。怪不得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想到此处,不禁有气。他剑影如山,立时剑上威力大涨,三名倭人毙于剑下。胡临这时全力施为,他本武艺高,又仗着手中神兵。一时间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直杀的众倭人哭爹喊娘。再说哥舒野,他祖上便是万军之将,深谙步战之法。他提了狼牙棒冲入倭人之中,见那些霄小之辈,便举起狼牙棒往头上砸去。寻常人物,抵不住他三招。他正冲杀间,突听的背后有金刃劈风之声,哥舒野心中一凛,须知使刀使剑能出这种声响的人,武艺自然可挤身一流高手之列。他忙回头奋起神力使个“盘古开天式”,只听得一声极其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哥舒野接下了这一招,却也被逼的后退几步。那人也是手臂酸麻,虎口做痛。哥舒野往那人看去,只见他身似铁塔,着一件粗麻衣,满脸横肉丛生,大嘴一咧,正阴恻恻的笑着。手里握着一柄关王刀。通体黝黑,看样子份量亦自不轻。冷笑声中,那柄关王刀也携劲风之势砍到,哥舒野心中暗骂道:“关王爷何许人也,就你也敢耍关王刀。”他又是一招“盘古开天式”迎了上去。两下相交,又是一声极其刺声的身音。那人手中大刀险些脱手而飞,哥舒野又蹬蹬蹬连退三步,胸口沉闷,右臂隐隐作痛,虎口震裂。这种硬对硬的打法极耗体力,两人势均力敌,那人又挺关王刀砍来,哥舒野避无可避,只得硬接。又是一声巨响,哥舒野这下几乎连提起狼牙棒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人一柄关王刀握在手中也颤颤巍巍。横肉丛生的脸上犹自带着一股阴险的笑意。突然哥舒野背后一凉,原来背上已被砍了一刀,自右肩斜下,总算那人功夫不深,且又忌惮哥舒野手中的狼牙棒。这一刀未砍到要命的地方。哥舒野突不及思索,奋起神威,含怒回身便是一招“击磬石”,顿时打的背后偷袭那人脑浆四散。哥舒野回身间隙,那柄关王刀又从背后砍来,哥舒野再也无力硬接,身子向前一扑,就地一滚避过。海水沾在伤口之上,哥舒野只觉的一阵钻心的痛。那人气力损耗也自不小。一刀砍出之后,气力不接。总算未能连上一刀。哥舒野趁机翻身而起。那关王刀又至。哥舒野心道:“这贼人怎么如此大力,只怕是我硬接不下来了。”他忙侧身一避,那柄大刀自眼前而过,砍在地上,石火乱飞。哥舒野猛地用力一脚往那刀头踏去。意欲迫使那人撒刀。口中大喊一声:“撤。”那人臂力之强,举世罕闻,竟纹丝不动。他眼见哥舒野踩住了自己的关王刀,口中大喊一声,用力来夺。哥舒野心思一动,见他用力来夺,突然把脚收回。那人这一夺用上了十成功力。不料哥舒野竟然突然撤力,只骗的那人自己蹬蹬蹬连退数步,犹自止不住,径直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稳住。一张横肉丛生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也不是惊是怒,亦或是又惊又怒。乱战之中,哥舒野见他如此狼狈,不由的大感得意。一时忍俊不禁,大笑道:“好一招摔破猪屁股,兄台功夫之高,生平罕见。似这等精秒功夫,绝非我中原所传。我想定是兄台从海外寻访名师,历经千般磨难习得。一旦使出,威力不小啊!……” (本章完) . 第71章 将星陨落 哥舒野也不管那人听不听的懂,手中狼牙棒边打边笑着说。那人腾地起身,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突然开口道:“你也不用嘲笑我,我自认学艺不精就是了。倘若你今日侥幸未死,我来日必杀了你这小子,以雪今日之耻。”那人开口竟是一口流利的汉话。哥舒野微微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人竟是中土人士,不是倭人,便怒骂道:“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不知好歹,焉能和大爷这般说话。看我不今日杀了你这厮。”言罢哥舒野又往那人杀去。那人被哥舒野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怒火中烧,见哥舒野杀来。顾不得伤痛,怒吼连连,手中一柄关王刀使开。起初他存心欲以蛮力胜人。不料反为哥舒野所乘,让他出了一个大丑。第二番交手全然不似第一番那般以蛮力对蛮力。那人一柄关王刀使来,威猛处似是独劈华山,灵巧处好比织女绣花。哥舒野相较之下落了下风,况且背上的伤口处,血正在一滴滴的流。哥舒野又使的是重兵器。一招一式之间,须得全力施展。那人越斗越勇,手中关王刀一抖,顿时出现好几个刀影,他存心在哥舒野面前卖弄,以雪方才戏耍之耻。十招一过,哥舒野大汗淋漓,心中叫道:“我命休矣。”那大汉久斗不下,损耗甚巨,也成强驽之末。两人相斗,胜负就在谁能支撑的时间长一点儿。生死相搏,其结局系于一念之间,两人都是此中行家,深明这个道理,谁也不敢大意。都凭胸中一口血气强撑着。又过了十数招,那大汉一刀砍来,哥舒野眼见闪躲不及,手中狼牙棒脱手而去,砸向那人胸口。那大汉一招得手,精神稍一松懈,胸口受伤,便也一命呜呼了。在两人相斗间,浅水畔形势大变。那江南群豪见众倭人欲困住胡临,哥舒野又陷入了重围。都纷纷过水来救。水畔的倭人因长谷川被商柳晨擒在手中,一时间投鼠忌器,兼之没有头领。一时间毫无主意。只得任群豪渡水而来。那长谷川只气的七窍生烟,两臂双肩又被商柳晨卸开,一时无数条毒辣的计策从心中而过,可又苦于身陷敌手,无法施展。商柳晨这时只觉的这时天摇地晃,双眼恍惚间看见叶沅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耳中听得无数的杀喊声,惨叫声,咒骂声,忽远忽近,飘来飘去。最后都乱乱糟糟的成了一团嗡嗡声。他心中却无比清楚,自己的手不能松,一旦松开,将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他的手指苍白,修长,这时显的极其有力,手上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加。长谷川感到呼吸越来越难,喉咙快要被捏碎了。脖子上的青筋快要崩出来了。他的脚不停的在挣扎,可却无济于事,喉咙间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使他丝毫没有生出可以挣扎得脱的心思。他的眼珠布满了血丝,尽可能的往大里睁,好像要窥探明白这场争斗的胜负,抑或是弄清自己的命运。这时叶沅也瞧出了商柳晨身受重伤,情况不妙,因为商柳晨的双眼已失去了神彩,变得模模糊糊。叶沅尖叫一声,一掌击昏了长谷川,扶住摇摇晃晃的商柳晨。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她担心极了,说话间都带着哭腔。一时不知所措,只不断地呼唤着商柳晨,商柳晨隐约知道叶沅就在身旁,他知道她很关心他,他不觉的嘴唇上扬,一抹笑意出现在他的英俊的脸上。这时群豪已有大半渡水而来,钱叔见公子神情异常,叶沅又不住的问他怎么了。心中暗叫道:“坏了,坏了,伤了公子这可如何是好。”他足下一点,飞步而至。叶沅见钱叔来到,好似看到了救星,忙道:“你快救他,快,他受伤了,快。”叶沅梨花带雨,略有哭声,显然一颗心全在商柳晨身上。 钱叔见这般情形,忙安慰她道:“姑娘莫急,公子武艺高强,料来不会有大事。”说这话只是为了安慰叶沅,他心里也实无把握,但见叶沅如此情真,怕她伤心之下再出乱子。便出言宽慰。钱叔回头看了眼群豪已同倭寇厮杀了起来,倭寇失去了主心骨,斗志全无,边打边退。浅水畔尸积如山,流血漂橹。钱叔出声唤过夔门六龙,守在商柳晨身侧,以防倭人来袭。他立即替商柳晨推宫过血,商柳晨刚才强压一口血气聚在胸中,时间一久,血气凝结,累的商柳晨气息不畅,在过分焦急之下,竟使他昏了过去。这时钱叔助他过血,一口瘀血吐出,登时气息通畅。虽未转醒,脸上却渐渐出现了血色。钱叔忙扶起商柳晨,取出一枚药丸,送入他的嘴口,又命夔门六龙取了些清水送他服下。叶沅丝毫不懂医理,可也瞧的出商柳晨脸色红润了起来。一张俏脸之上,清泪满面,眼睛盯着商柳晨问道:“他没事吧?到底怎么样?”她虽已隐约看出商柳晨渐有好转,可还是如此关切的问道。 钱叔叹口气道:“一口气血积压胸口,呼吸不畅,这才以致晕厥,即已吐出,目下已无大碍。” 叶沅紧盯着商柳晨又追问道:“那他几时可以醒来?” 钱叔正色道:“以公子的修为,估计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了。” 叶沅看了眼商柳晨,取出一块手帕,走到浅水边,把手帕湿了水,替商柳晨擦了擦脸,又问道:“那他几时可以复原?” 钱叔闻言哑然失笑,心道:“我又非大罗神仙,焉能事事知道。你这可问住我了。”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是不说,因为她知道叶沅是个十分娇纵的姑娘,平日里商柳晨尚且得让着他,自己那敢开罪这位公子未过门的媳妇。笑道:“约摸十天半个月就可以了。” (本章完) . 第72章 决斗碧海 叶沅只道是钱叔嘲笑自己,心里顿时害羞了起来,脸上却面色一沉,故做不悦之颜。钱叔和夔门六龙这时那敢来捋虎须,都识趣的走远一点站着,叶沅又向躺在舟上的商柳晨看去,但见他剑眉深锁,星目紧闭,干涸的嘴唇紧抿,几缕散落在高挺的鼻梁之上。叶沅伸出手,替他理顺在两鬓间。又忍不住拿手抚摸了一下他英俊的脸庞,叶沅感觉到商柳晨的脸在烫。她顿时心里慌乱了起来,忙唤过钱叔来看。钱叔心道:“果然是关心则乱。”他这一次可不敢笑了,他又替商柳晨号了一下脉,这才故作严肃的道:“我也猜不到是什么原因,可从脉象来看,应该已无大碍。再者,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姑娘尽管放心好了。” 叶沅问道:“那他几时可以醒过来?” 钱叔略一沉思道:“依常理来说,这时应该醒了。”他话音未落,商柳晨就眨了下眼皮,钱叔尚未注意到,而叶沅全副心思都在商柳晨心上,早已注意到了。忙问道:“你醒了吗?你醒了吗?”她连问两句,话音了充满了欣喜。像个遗失玩具的孩子突然现了新的乐趣,天真而有深情款款。可商柳晨眨了下眼皮之后又毫无动静了,叶沅一双美目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过了半晌商柳晨突然睁开了双眼,嘴角又浮现出他平日里一惯的笑容,他开口道:“叶子,你没事就好。” 叶沅脸上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道:“你几时醒来的?”商柳晨闻言笑的更加愉快了,他看着叶沅说道:“被你瞧的不好意思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叶沅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又柔声道:“你感觉怎样,胸口还疼吗?”商柳晨翻身而起,叶沅忙来扶他,只听商柳晨傲然道:“凭那贼倭人三招两式还伤不了我。”那夔门六龙见商柳晨醒来,忙齐上前见礼,商柳晨摆手示意免礼,问道:“杀退了倭人没有?” 夔门六龙中的老三答道:“倭人见主将已死,毫无斗志,不多时就已溃败了。胡临公子率群豪追赶去了。我们留在此地等候公子,具体情形就不知道了。”夔门六龙中老三口齿清晰,几句话便把形势交待了清楚。商柳晨受伤刚醒,闻言心中计较了一下道:“我们也跟上岛去。看看清形。”这时浅水畔血腥味弥漫,残肢断臂,四处都是,好似修罗地狱。几人一路行来,倭人和武林群豪的尸体皆有,大多数都已面目全非,尸惨缺不全。方才厮杀惨烈,由此可见一斑。商柳晨内力深厚,这时已能行走自如,几人行至岛中,隐约听的岛的左侧有杀喊声。商柳晨笑道:“追过去看看。”几人又往左边而去,远远看见刀光剑影。几人加快脚步,片刻间便至。这时形势已渐渐明朗,群豪一番追杀之下,众倭人溃逃至此。群豪已占尽上风,只是倭人这时惊慌已去,逐渐稳足了阵角。而且一阵杀伐过后,能撑到现在的都是一流高手,几人举目望去,那倭人倒有大多数都已退到另一个岛上。这边尚有百余人负隅顽抗。胡临厮杀多时,长衫已烂,髻已散,玉面染血,神情恐怖,手中宝剑一提,正在和几个倭人缠斗。胡临身旁是玄觉和布衣僧人,玄觉大师毕竟年事已高,禅杖舞来已不如之前那般随心所欲。那布衣僧一杆青竹棍使开,五郎八卦棍中的精妙招数源源而出,攻守兼而有之。那边一众群豪也杀了过来,倭人越缩越小,群豪已成合围之势。商柳晨令夔门六龙上前在胡临身旁助阵。他担心胡临只顾杀敌,反为敌人所伤。这才命夔门六龙上前,又暗中嘱托夔门六龙留意胡临的安危。夔门六龙领命而去。叶沅虽有心上前助阵,但始终放心不下商柳晨,担心他为倭人乘机所伤。一直都站在他身旁。钱叔也知道商柳晨之于暗流的重要性,他可丝毫不敢大意。这番出来,让商柳晨受伤已经让他心神不安了。唯恐回去受到责罚。这时寸步不离商柳晨。商柳晨笑面如风,长身而立远远的看着这一场争斗。这时群豪已占尽上风,商柳晨笑道:“我们来赌倭人还有几时会败。” 叶沅闻言玩性大,拍手娇笑道:“好啊,好啊!”钱叔见他们两人谈的甚欢也不插嘴。商柳晨见状道:“钱叔,你先猜吧!”他已把钱叔看作是个朋友。时常和他讲笑。也无顾忌。 钱叔闻言笑道:“我猜两刻鈡。” 叶沅笑道:“那我猜…”她突然眼珠一转问道:“我猜的最准怎么办?” 商柳晨作揖为礼道:“愿为姑娘裙下之臣。” 叶沅笑骂道:“油腔滑调,我猜三刻鈡。” 商柳晨道:“那我只能猜一个时辰了。” 三个人各自猜测一番后,又都举目向那边望去。这时群豪已尽围倭寇。倭人也只有十几个武艺群的犹自打斗不休。片刻间又被砍杀一人,余下的人聚在一处。群豪胜券在握,也不着急作生死决斗,反倒是那些个被困住的倭人,一时间死志已生,出招更加的凌厉狠绝,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有好几个群豪一时不慎,为之所伤。好在这时群豪人数占优,一旦遇险,就有同伴来救。是以不曾折损人手。被困的倭人不时怪吼连连,试图冲杀出去。几次无功而返,又折损了几名同伙,他们的心在下沉,因为他们已经看的出,围他们的是一群高手。功夫比他们只高不低,他们开始害怕,但是刀光霍霍,他们又不甘心束手待毙。手中长刀不知饮了多少血,这时要被长剑饮血之时,这些倭人心里都充满了恐惧。没有人知道血流尽的感觉,或许那不会疼,不会痛。但是好多人都已知道死亡来临时的感觉。任他挣扎万分,任他心有不甘,任他惊恐万分。死亡都会如期而至。千古艰难唯一死。这些倭人正在这千古艰难中。眼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鲜血汩汩直流,曝尸荒野。不少倭人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远涉重洋来到这里?为什么?没有人问答他们心中的疑问。群豪一轮又一轮的攻了上来,不给倭人任何机会。倭人又少了三人。只剩下几个倭人在作困兽之斗,显然他们这时已无求生之望。只是机械的舞者钢刀,像曾经他们烧杀抢掠时一样。胡临手中长剑直刺,又一个人倭人倒地不起。这时只有两个倭人了,夔门六龙左右夹攻,眨眼间又杀死一个。周围群豪涌上,那些被困在岛上的倭人被顷刻间杀干净了。 (本章完) . 第73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商柳晨和叶沅、钱叔三个走了过去,商柳晨见胡临手执长剑,立在海风中良久不动,似是陷入了无边的沉思,就走近他的身旁唤道:“临弟…”连叫几声,胡临恍若未闻,商柳晨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胡临回见是商柳晨,咧嘴轻笑一下,满脸都是疲倦,道:“大哥,你没事吧?”商柳晨笑道:“不碍事。”顿了一会商柳晨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临弟,你手中这把软剑大是不凡啊!可能给我一观?” 胡临伸手递过宝剑道:“大哥只管看就是了,你我兄弟何须客气。” 商柳晨接过长剑,握在手中大吃一惊。只觉剑柄处传来一股寒意,随周身血脉而流,侵入五藏六腑之中。商柳晨不由的周身一颤。他力注长剑,那净水剑立时铮铮而鸣,像一匹通灵识人的骏马一般。剑脊上泛出一道白光,隐隐有血红之色。经过这一番厮杀之后,那薄如蝉翼的剑刃依然完整无缺。商柳晨叹道:“好凶的一把剑,只怕这等宝剑,足以媲美传说中的纯钧、龙渊、泰阿、赤宵这些神兵利器了。“ 胡临闻言神色一整道:“大哥眼力不凡,一语中地。此剑名曰:净水剑,非是寻常的刀剑。它的来历容兄弟日后再禀。”商柳晨抖个剑花,把剑归还给胡临,笑道:“作大哥的有句话不知道兄弟愿闻否?”胡临道:“大哥只管讲便是了。”商柳晨一改平时笑吟吟的态度,神色肃然道:“此剑虽是神兵,可终究杀气太重。我听人说宝剑通灵,有时会反噬其主。兄弟以后使剑之时,须慎之又慎。”胡临闻言如当头棒喝,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心道:“我说为何这几日以来如此嗜杀。原来差点误入了魔道。惭愧,惭愧,枉我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多亏了大哥提醒。”他对商柳晨报以一笑。道:“多谢大哥指点。”语气十分诚恳,商柳晨闻言知他已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样子。这时杨泾川、赵胜会同玄觉等人一同来到。胡临看了眼岛上,尸横遍野不由的悲叹一声。杨泾川道:“贼倭人都逃到对面那个岛上去了,我们也伤亡了一半。”胡临道:“依我看眼下不宜再攻。不知诸位有何看法?”赵胜道:“除恶勿尽,依鄙人之见还是一鼓作气拿下最后一个岛。”赵胜话音未落,已有一群赵胜平日里相交的江湖豪客叫好。商柳晨笑问玄觉道:“不知道大师如何看?”他精通人情世故,知道玄觉大师享誉江湖,现在他的意见显得犹为重要。胡临也望向玄觉,一时间,群豪都在等这位老僧答话。玄觉长诵一声佛号道:“倘若这时再趁势而攻,恐怕这番倭人已有防备。我等劳师已远,怕是难以讨到好处。”赵胜等人闻言,闷闷不乐,皆觉玄觉太过谨慎。又听玄觉道:“倘若这时不攻,只怕来日倭寇部署更加周详。到时亦难破之。”说话间,一人自岛上的乱石间施展轻功而来,远远便听见他的呼喊声,众人又不禁往他看出,那人轻功不弱,踏荆棘如履平地,倾刻间而至,原来是杨家府杨贵门下的五弟子卢海,群豪出海之时,留他在杨府保护杨小荞。见他来到杨泾川忙上前问道:“五弟,家里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跑出来了?小师妹呢?”他是个性情直爽的汉子,心中有事藏不住,一股脑的问了这么多。卢海道:“家里诸事安平,小师妹一切都好。只是临安城里生了大事,我特来通知。” 杨泾川问道:“什么大事?” 卢海道:“朝廷派了靖海将军来对付沿海一带的倭寇,不许寻常百姓随意出海。我听闻那靖海将军战功赫赫,是一员虎将,法令极严。是以特赶来通知。” 胡临喜道:“如此甚好,朝廷大军既至,料来这些海贼倭寇无力抵挡。我们暂且转回,莫坏了靖海将令。徒惹不必要的麻烦。”群豪中多半在临安有家有业,听闻将令森严,倒也不敢明知故犯。闻胡临思虑如此周详,人人欣喜。当下自那两岛之上,徐徐撤出,临走之时,又放一把大火。焚了岛上漫山遍野的尸体。龙山古寺众僧在浅水畔齐诵《地藏经》以度英灵。事罢,大船小舟齐扬风帆,浩浩荡荡返回临安。这时日近黄昏,海风向岸,在海风把吹拂下,船行的极快。半道残阳如血,铺在碧海之中。商柳晨走到胡临身旁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胡临极通诗书,知这是唐人李商隐的诗《乐游原》。全诗曰:“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听商柳晨吟了最后两句,问道:“大哥你要回白帝城了吗?” 商柳晨望着那道残阳,笑道:“好兄弟,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我已离开白帝城月余,只怕这番不回去就得受罚了。” 叶沅闻言插嘴道:“谁敢罚你我饶不了他。”商柳晨眼睛一转笑问道:“师傅呢?”叶沅闻言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胡临待他们两人说完才道:“待此间事了,我带一壶酒去白帝城找你便是了。” 商柳晨闻言一笑,沉吟一会又道:“我去北帝城也不会久留。那黑魔教主的浔阳江冬至之约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我先回北帝城请师傅示下,再带几个帮手。以防那老儿使诈。事毕之后,我自会在浔阳等你。咱们兄弟一起去领教领教黑魔教主的高招。” 胡临闻言豪气顿生,朗声笑道:“好,我也想会会这位当世枭雄。”说话间玄觉也走过来道:“那黑魔教主功夫通玄,手下能人颇多,两位可不敢大意啊!到时老衲亲往浔阳一行,以壮两位公子的声威。到时我再广英豪贴,邀集各路名家。谅来那黑魔教主也奈何不得我们。”胡临道:“大师美意晚辈心领了,怎敢劳动法驾。”玄觉双掌合十唱声佛号又道:“公子无须客气,那黑魔教虽说与武林各派少有往来,也不公然为敌。可说到底还是沾了一个“魔”字,平日里多有不义之举,我们这番广邀各路英雄,却也不是师出无名。” (本章完) . 第74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商柳晨心中暗自权衡一番利弊道:“如此也好,那就请各路豪杰做个见证。看我们兄弟和黑魔教划下道来,一争高下。” 赵胜上前拱手笑道:“单凭公子这番豪气已是古今少有。”叶沅暗自嘀咕道:“你拍马屁也是古今少有。” 商柳晨谦道:“赵总教头过誉了,像霍骠骑那样北击匈奴三千余里,兵锋直指翰海方是豪气干云。似我这等江湖争斗,倒算不得什么了。”群豪之中倒有一半闻言不愉,暗责商柳晨不该如此贬低江湖争斗。只听商柳晨又道:“似今日诸位效仿霍骠骑杀倭寇,保海疆,那才叫豪气冲天。”群豪这时闻言又转怒为喜,齐声喝彩。胡临不禁放声而歌,歌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诗三百》里所载的一先秦民歌。气势恢宏,慷慨激昂。《秦风·无衣》是《诗经》中历来为人所称道的尚武诗篇。胡临这时唱来,解其意者,谓之应景;不解其意者,但觉歌声雄浑,悲壮异常。听来也不禁受到了感染。不觉间生出一种舍生忘死、同仇敌忾的心情。胡临内力深厚,气脉悠长,那歌声飘荡在海风里,传出十里之外。 天色已暮,斜阳最后的一丝余晖也消失不见了。群豪所乘之船,犹自浩浩荡荡的行在海上。入夜之后,风向悄然而转,刮起了离岸风。在海风的呜咽声中,大小船只好放下船帆。任他缓缓行在海上,群豪经过这一天一夜的厮杀之后,大多数人早已困顿不堪。这时有的人倚在船上悄然入眠。船舱里更是七斜八歪。胡临坐在船头,任海风吹着乱,望着天空中的星宿出神,往事又涌上心头。那日临安城郊的官道上,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两人牵着两匹马并肩缓步而行。男的一袭长衫,丰神俊朗,女的紫衣罗裙,艳如桃李。两人徐步缓行,走了好久,终于那男子开口了:“楚蓁姑娘,我有话要和你说。”被叫作楚蓁的姑娘便勒马停了下来。那男子鼓起勇气道:“今日这一别,便是千山万水。他日一念起,又是肝肠寸断。”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块红蓝宝玉,便递给了那姑娘,道:“你接着这块玉佩吧!”那姑娘伸手接过问道:“你会来九嶷山寻我吗?”那男子又道:“莫说是九嶷山,天崖海角我都去寻你。”…… 胡临陷入了无边的相思之中,心中反复吟着:“我会记得满天繁星,总有一双你的眼。”既有甜蜜,又有心酸。一时百味杂呈。这时才知相思为何物。难怪诗人道:“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黑夜无边,胡临的思绪无边。他恍惚看见九嶷山下的清溪边一个姑娘在浣纱。他恍惚又看见那个姑娘倒映在水里的笑,只见她明眸含羞,贝齿不露,梨涡浅现。海风一紧,恍惚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满天繁星、只有漫漫长夜、只有海风泠泠。 这时九嶷山上,有一个姑娘也在夜色之下,仰望星空。时令已到深秋,夜凉如水,秋风袭来,让人不禁打个寒颤。那夜色里的姑娘却恍若未觉,双眼盯着满天繁星,手里握着一块宝玉,分做红绿两色。红的一半烫人肌肤;绿的一半寒人筋骨。那块宝玉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心中思绪万千:“这块宝玉可不是他的眼嘛!一半红的,一半绿的。有时候叫人觉的温暖,有时候让人觉的冷傲。真像他的人。”她想到这里不觉嘴角上扬,如花的面庞之上挂着一丝笑意。可一闪即逝,她也陷入了无边的沉思之中:“难道这相思也是这般吗?时而暖人心肠,叫人欢喜;时而望穿秋水,形销骨立。”想到这里她秀眉深蹙,双眸出神,又在心底里唤道:“临郎你还好吗?你几时会来九嶷山啊?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啊?你找的到我吗?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找的到的……”夜色漠漠无边,九嶷山一片宁静,只有偶尔几声夜枭的啼叫。她一个人站在夜色里良久不动。黑夜中那厢长廊低下人影一闪,随即又掩没在夜色中。她依旧望着星空,丝毫没有察觉。夜风吹来,她浑身一凉,轻轻叹了口气。步履盈盈的走开了。走过长廊,穿过庭院。径直回了卧房。“吱呀”一声之后,再无声息。这时廊下人影又动,原来方才他使一招“倒挂金钩”贴在屋檐底下,无人觉。他着一身夜行衣,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幽幽之光。四下环顾一番,现没有动静。身子落地,悄无声息。他使个轻功身法,以乳燕穿林之姿闪过庭院。又身影一晃,越上屋顶。这巫祝门平日里极少有外人出入,所有建筑也是按伏羲画卦排列,暗含生死机关。那黑影人却似是十分熟悉。在屋顶之上也不停留,足尖一点,又往后而去。七拐八弯之后,那人来到一处林子前,一双眼睛先四处打量一番。径直往林子里而去。林中甚是幽静,在黑夜之中透露出一丝诡秘。那黑影人在林中走的甚慢,不时停下来口中喃暔有语。那人在林中约摸走了一个时辰,突然看到了前面有块石壁,光滑平整。低声叫道:“对了。”语气中透着一股难以自制的欣喜。他跳出树林来到那块石壁前。伸手往那石壁之上摸去。一寸一寸的仔细摸着。突然他停下来自语道:“难道不是这里?”语气之中充满了疑惑。夜风袭来,吹的那树叶沙沙做响。那人又复动手在石壁上摸索。这次过了一会那人便停下了。他自腰下解下一个包袱。黑暗中取出了些物事。原来是江湖之上常见的飞天爪。那人拿在手中,鼓足了功力往上抛去,隐隐听见“叮当”一声,那人试着一拉,飞爪吃力,稳稳当当。他接着飞爪之力,一跃而起停在石壁当中,又开始拿手在石壁之上摸索。过了半晌,那人似是现了什么,右掌聚气凝力缓缓往石壁中间的一块地方压出。只听石壁底下有了响动,却是开了一道暗门。那人轻笑一声,落了下来。原来他刚才在找开启暗门的机关。那机关设置的十分巧妙,废去了他许多时光。那人一落地也不迟疑,一晃进了暗门。过了暗门那石壁后面别有洞天。是个类似蒙古包的大石室。大石室居中的排列着一个先天八卦图。那人凝目一看,也不觉的诧异。足尖一点,凭虚而去,落在那石室中央。那人足尖沾地、微微借力,又腾身而起。 (本章完) 第75章 长夜或有不测 那人凌空翻身,双掌朝下使一招“九魔寻炼域”,劲风激荡。只听石室中传来一声闷响。那人借双掌反弹之力,又跃在当空,如法炮制。如此三番以后,那石室当中裂开一个圆口,似是一口古井,深不见低。那人走到旁边俯下身去看了几眼。借着飞爪,从那圆口而下。只觉那圆井之中冰冷潮湿。周围石壁滑不及手。那人功夫不弱,也不放在心上。一会儿已双脚着地。手腕用劲一抖,收起飞爪。黑暗中目不能视,只听的有潺潺的流水声。那人摸出火折,借着火光周围隐约可见,原来脚下是条地下暗河,河水清可见底,凄神寒骨,悄怆幽邃。那人借着火光,沿地下暗河而行。不到百十步,前途被石壁挡住。河水自石壁底下涌出。那人迟疑了片刻,收起火折用油纸裹好。潜入河水之中,冰寒袭来,那人禁不住浑身一抖,忙暗用起真力相抗。又手足并用,向石壁底下潜去。河水涌来力道极大,那人在水中举步维艰。他四肢用尽气力往前游去,突然河水压力一减。他被河水一托,向上浮起。原来是他已游过了石壁。浮出水面那人睁开眼,只觉这里充满了柔和的光芒。河水奇寒,那人不敢大意,忙游上岸。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五心朝元。不一会儿就全身热气腾腾,那人这才收功起身,望了一眼那静静流淌的河水,犹自心有余悸。这时他才注意到那柔和光芒自这间石室的四周散出,这间石室明显可见斧凿的痕迹。四周各嵌一个长明灯。河水自中间而过,两边大小约摸一样。倒像个象棋棋盘的布置。只是地上不见纵横之线。那人四处打量一番。现除了四周镶嵌的长明灯外,这间石室之中竟无别物。那人这时除下了蒙面巾,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汉子。双眉如剑,两目似星,风度颇佳。他看了几眼这间石室之后,若有所思。又仔细的四处查看了一番,并没有觉任何机关消息。他叹口气,似是极为失望。可终究心有不甘,又四处查看了起来。自语道:“地狱外有离恨天,离恨天上炼神法。”吟到“天”字之时,不觉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但见石室顶上平滑如境,那人随手取下飞爪用足真力往上一掷。那飞爪“咔哧”一声,没入石中。那人大喜过望,使劲往下一啦,那顶上立即破出了一个洞。那顶上原有个可容人上下的开口,却后来用石膏给封住了。那人大喜之下,不几下便使那个洞可容人出入。那人足下一点,一跃而起。如一只大鸟附在那洞底下。抬头往洞中看去,又是一间石室,那人就翻身而上。顶上这间石室也镶嵌了长明灯,那人借着柔和的灯光,举目望去。对面的墙壁之上,以黑白之色嵌出一副河图,古老相传在伏羲氏时,伏羲氏教民结网以渔,养蓄家畜,使民众安居乐业。因此,祥瑞迭兴,天授神物。有一种龙背马身的神兽,生有双翼,高八尺五寸,身披龙鳞,凌波踏水,如履平地,背负图点,由黄河进入图河,游弋于图河之中。人们称之为龙马。这就是后人常说的“龙马负图”。伏羲氏见后,依照龙马背上的图点,画出了图样。接着,又有神龟负书从洛水出现。伏羲氏得到这种天赐的用符号表示的图书,遂据以画成了八卦。这就是《易系辞上篇》记载的,“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即伏羲氏“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那人看了也不以为意,在巫祝门的禁地出现河图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人四处查看了一番,不禁微微失望,除了墙壁上的那幅河图之外。这间石室竟也没有其它东西。那人眉头一皱,又取出飞爪向上掷去,只听“铛”的一声,那石室顶上纹丝不动。那人不禁“噫”的一声,显的极为惊讶。那人思量道:“巫祝门自古神秘,却不想这么邪门,也不知道那宝物藏在何处?”这时他又凝目向墙上的那一幅河图看去,北方是一个白点在内,六个黑点在外,表示玄武星象,五行主水,象征冬天。东方是三个白点在内,八个黑点在外,表示青龙星象,五行为木,象征春天。南方是二个黑点在内,七个白点在外,表示朱雀星象,五行为火,象征夏天。西方是四个黑点在内,九个白点在外,表示白虎星象,五行为金,象征秋天。中央是五个白点在内,十个黑点在外,表示时空奇点,五行为土。?其中四象,按古人坐北朝南的方位为正位就是: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此乃风水象形之源也。 那人原是苗疆人士,名为司弟伽,打十岁那年起便在中原学武,他曾遇奇人,那人不但武艺凡入圣,而且精通奇门遁甲之学,司弟伽却痴迷武学,是以所知皆是皮毛。但他久随那人,也粗通河洛之术,这番细看之下心中暗暗推算一番。开始用步子丈量这间石室的大小,口中时不时念着:“三九之数,二七之数……”过了一会司弟伽站在石室的一角处,鼓足真气又把那飞爪向上掷去。这次那飞爪插入石中,入石极深。他轻笑几声,毫不迟疑,三下五除二便又打掉了用来封住出入口的石膏。这次他毫无顾忌,足尖一点,若飞鸟直上,将到那圆孔之时,身子一缩,轻巧而过,他双足着地,借着那圆口之中透出的光芒,举目望去,这间石室比之方才两间更大。远处是一片漆黑,司弟伽取出火折,轻渡一口气,火苗便蹿出来了。他待眼睛适应了这里之后,便踏步往前摸索而去。行来十多步,突然间背后似有动静,司弟伽机伶伶打个寒颤,警惕的回头一望。竟是漆黑一片,丝毫不见动静。他又向前踏出一步,那声音又传来,这次他毫不迟疑,身子从地上弹起,力聚双掌,往那声之处击出。他身形极快,那火折已被带灭。他不及细想,双掌巨力平涌而出,黑暗中不知何处也击出两掌,两下四掌相对,司弟伽被震的身子一晃,连退几步,手中那个火折已毁。这时四下漆黑,司弟伽不敢托大,纵身往后一跃,摆开架势,以防黑暗中有人偷袭。等了片刻,却是毫无动静,他心下起疑,又往前踏出几步,欲探究竟。这时他身后又传来几声响动。司弟伽大惊:“来人竟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绕到我身后,这份修为的确是骇人听闻。又或是此地埋伏了几人?分在不同的位置。”司弟伽这许些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 (本章完) . 第76章 荒野山岭道,生死相搏 这次他双足一点,身子凌空,使个“苍鹰搏兔之式”双手成爪,往那声之处抓去。他双爪如风,将到之时,突觉手心一凉,他心中一喜,知是抓到敌人头颅了。急忙指上加力,黑暗中那人也不举手相抗,只是往后一退。竟挣脱了司弟伽的五指,要知司弟伽这一爪虽不能破石碎金,可也有极大的威力,绝非凡体肉身可以抵挡。这一下他惊的连后退都忘了,脑中闪电般涌过刚才动手的情节。黑暗那人的肌肤冷冰冰的,毫无生机。这时他不由的背生冷汗,司弟伽是苗人,虽在中原学艺长成,可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这时他心中已笃定,黑暗中走动的不是鬼魂便是僵尸。他只觉的头皮麻,冷汗涔涔而流。四周静悄悄的,整个石室中都是他粗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司弟伽屏息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觉周围没有动静。他这时再也不敢往里走,只好寻找出口,原路返回。他刚踏出一步那诡异的声响就再次出现。好像他一动那黑暗中的物事就随之移动。司弟伽这时已成惊弓之鸟,他足下一点,直扑在圆口旁边,毫不迟疑,纵身跃下。他落在底下那间石室。那诡异的响声犹在头顶萦绕。司弟伽不敢停留,又下了最底下那个石室,顾不得河水冰冷刺骨,潜入水低随河水越过那堵石壁。来到那口深井底下,取出飞爪,似猿猴一般攀越而上。井璧潮湿光滑,司弟伽受了极大的惊吓,激出了最本能的逃生潜力,这时攀来竟毫不费力。片刻间便到顶上。如烟般逃出石室。折腾了半夜,这时已到了午夜时分,司弟伽来到林边石壁前,夜色吹过他的脸颊,这时他才心思一定,抬头望了眼满天繁星,又转过身子心有余悸的看了眼石室。快的把那机关复原,一溜烟般的窜过林子,绕过巫祝门的房屋建筑,直往山下去了。司弟伽黑夜之中毫无顾忌,展开脚程,沿着下山路径,奔行如电。忽然斜里树上冲下来两条影子。司弟伽在极奔行之下,猛地足尖一点,冲天而起,意欲越过那两人。这时夜风中送来一句清晰的话:“朋友见人不理,想是做贼心虚吧!” 司弟伽被人说中心事,不由地生气。突然生生止住身形,身子丝毫不晃,胜似闲庭信步。他有心显露功夫,叫来人知难而退。这时他不禁有些得意,头也不回,等那两人追赶上来。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朋友好俊的轻功身法,单凭这手收自如的功夫,也不该做梁上君子,半夜窃人财物。” 司弟伽闻言脸色数变,他心中忐忑不安。好在黑夜之中,他背身而立,那两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色。司弟伽心中略一计较转身抱拳道:“不知道是那两位朋友?在下深夜疾行是因身有要事。两位朋友好生霸道,无故出言相责却是为何?难道想要以多欺人吗?” 夜色中司弟伽对面站着两个大汉,清一色的铁塔似的身形。两人腰下悬剑,站如青松。片刻间就能追上司弟伽,自然不是寻常人物。左手边那个大汉脾气暴躁,听了司弟伽的话张口骂道:“好你个贼子,倒生的一副伶俐口齿。”右手那个大汉忙劝住那人问道:“阁下如非贼人,如此深夜在这山道疾驰,可是为何?这行迹不能不叫人起疑。” 司弟伽闻言不由的好笑,心道:“这两人毛毛躁躁的好没道理。”右边那个大汉见他低不答,又着一身夜行衣,心中怀疑更甚。左边那个大汉“唰”的一声,撤下腰间长剑。历声道:“快说,老子手中长剑可不等你。” 司弟伽涵养再好,这时也不禁一腔怒气,冷笑几声道:“我倒要看看阁下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口气竟如此狂妄。” 那大汉被气的怒吼连连,长剑一幻,黑夜中涌起一道匹练卷向司弟伽,司弟伽见他出手便是正宗的玄门剑法,也不敢小觑。身子向后急退,那大汉一招逼退司弟伽,也不乘势而进。撤回长剑,面如寒水,讥笑道:“怪不得阁下要做贼,原来天生喜欢逃跑。”司弟伽气的怪笑几声,解下腰间链子枪。双眉间阴云密布,显然是动了杀气。那大汉见司弟伽取下了腰间的链子枪,顿时稍收轻视之心,踏中宫,走洪门,长剑直刺司弟伽胸前三处要害。司弟伽叫声:“来的好!”抖直了链子枪直取那人咽喉,链子枪比那人手中铁剑长出不少。倘若那人不回招自守,势必先死在司弟伽的链子枪下。那人显然未料到司弟伽会如此的兵行险招,因为倘若司弟伽链子枪未及时抖出,不免伤在那人剑下。那人急忙回剑上挑,化解了司弟伽这一招。口中喊道:“好功夫。”他生性粗直,心中认定是好是坏,都必然从口中说出来。此刻虽和司弟伽性命相搏。却也不禁喊声好。站在一旁掠阵的那汉子闻言不由的微皱眉头,心道:“怎地此刻反为他人叫起好来了。”他低声斥道:“快料理了这厮。”显然他身份比那动手的汉子高。那动手的汉子闻言长剑斜刺,剑到中途一化为三,直取司弟伽腹下和双腿。这一剑大有名堂,唤叫“一气三清剑”。是道家剑术里面极具威力的杀招。司弟伽抵不住这神妙一剑,脚下连退,只得避开。他唯恐那人又出言讥笑。一退之后,手中链子枪连出三招,凌厉毒辣,颇见名家法度。那大汉长剑或格或挑,一一化解了这几招,随之长剑划过半圈,弧形弹出,攻向司弟伽下盘。司弟伽心中一动,卖个破绽,待那人长剑将到之时突然跃在半空,链子枪携破空之声刺向那人后背。情势凶险,旁观的大汉出声道:“老二,小心背后。”却不出手来救。那人并不回头,只把长剑一转,贴在后心。只听“当”的一声,司弟伽的链子枪头正中那人剑上,只见火光一闪。司弟伽心里也不由的暗暗喝彩一声。手中却不迟疑,链子枪翻江倒海,如毒龙出洞。那人一柄长剑之上,造诣非凡。三十招内两人不见胜负。旁观的那老大见自己兄弟许久战司弟伽不下,这时心里有点着急。道:“老二,战决,莫耽误了事。我要出手了。”说着撤下腰下长剑,轻抖一下也加入了战团。司弟伽冷哼几声道:“好不要脸。”那老大也不答话,剑走轻灵,一心想把司弟伽毙于剑下。那老二气的连吼几声,却说不出话来。这样一来,司弟伽立刻险像环生,他本与那老二的功夫在伯仲之间,要分胜负也当到百招以外。这时以一敌二,捉襟见肘。眼见不出十招,便要败了。心急之下,方寸大乱,数次欲夺路而逃,那两个大汉两柄长剑攻来,丝毫不给他抽身的机会。 (本章完) . 第77章 凶魔施杀手,仲昆玉碎 黑夜中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司弟伽这时腰下已中了一剑,好在剑走轻灵,伤的不是很深。但司弟伽这时心里已起了变化,临敌变招之际不似之前那般迅捷。又走了三招,司弟伽右腿上一凉,又被划了一剑,鲜血直流。他心中大惊,忙抖起链子枪,招招全取攻势,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那为的大汉冷笑几声,并不同司弟伽硬拼,叫道:“好贼子,死到临到了还要挣扎。”司弟伽闻言又气又急,链子枪回旋而舞,使一招“拜佛听经”,那为的大汉还了两剑喊道:“老二莫急,这贼人逃不掉的,犯不着拼命。”那老二是个莽汉,见司弟伽突然间又凌厉起来,方欲上前硬接,被那为大汉一喊,手中长剑也捏个封字决,一时守的门户紧闭。司弟伽全无可乘之机,他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好不要脸,大爷杀了你这杂种……”一时间污言秽语乱飞。那为的大汉只是冷笑,长剑愈加毒辣,那老二却是被气得暴跳如雷。长剑大开大合迎着链子枪杀了上去。他长剑斜削,剑至中途,分取司弟伽周身三处要害。正是之前使过一次的“一气三清剑”,司弟伽识的厉害,急忙回招。那为的大汉乘机长剑斜来,使个“粘”字决,口中喊道:“撤下吧!”这时司弟伽若不撒手舍弃手中的链子枪,势必被那老二长剑透体。司弟伽不急思索,链子枪脱手而飞身形急退。 “丢人显眼,连自家饭碗都丢了,拿什么吃饭。”黑夜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两个大汉同时大吃一惊。司弟伽闻言低不语,脸色难堪。连链子枪也不捡了。 那为的大汉略一定神开口道:“不知是那位朋友深夜到此?还请赐告。” 这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树上落下,夜风吹拂之下,衣袂飘飘,凌空虚渡,稳稳地落在地上。夜色掩映之下,看不清来人面庞。他落在地上,不知何时已把司弟伽丢弃的链子枪拿在了手中。他并不理那两个大汉,反而转向司弟伽道:“没用的东西,接着。”虽是斥责之语,可语气之中丝毫不见责怪之意,反是满含关怀。司弟伽垂不语,缓步上前接过链子枪,别在腰下,又低退开。那两个大汉见他无形中显露了一手神鬼难觉的隔空取物的功夫。不禁仔细打量了来人几眼。那人这才缓缓转身道:“老朽微名不足道哉,人都称“飞鸿万里”便是。” 那两人闻言大惊,这“飞鸿万里”凶名甚着,武功高强,一身轻功更是登峰造极,为人极是护短。只是近些年来没了踪影,两人不料黑夜在这深山之中却遇到了。都不由的大皱眉头,心下苦思应对之计。 “万里飞鸿”看了眼那两人慢条斯理的接着道:“两位好横的身手,来接老夫几招看看!”说着影子一晃,已欺到那两人身前,他自视身份,第一招使个“风拂柳絮”那两人只觉的眼前影子一晃,冷气袭来。待手中擎起长剑的时候,那“万里飞鸿”早已落回原处,他笑着道:“两位小心了,老夫这下要来真的了。”语气平和,令人丝毫不觉他就是凶名着着的“万里飞鸿”。但那两人丝毫不敢大意,刚才“万里飞鸿”显露了几招,两人已知他是盛名无虚。那老二这时长剑摆个起手势,一双眼睛瞪大了瞧着“万里飞鸿”,恐他突施杀手。那老大抱拳作礼道:“原来是“万里飞鸿”老前辈,久仰久仰。在下是云襄阁的孟甲,旁边这位是舍弟孟乙。” “两位用不着废话,接招便是了。”“万里飞鸿”笑着道。孟甲脸色苍白,显然未料到这老头不吃这套。一声暴喊,孟乙长剑已洒出一片剑网,罩向“万里飞鸿”,孟甲怕兄弟有失,也只好长剑一晃,如灵蛇窜动,向下三路攻去。好个“万里飞鸿”,待剑光将要及身的刹那间,使个轻巧身法,自一片青光中闪过,如一支穿云箭一般。他身在空中,遥遥两掌,分取孟甲和孟乙的后心。孟甲和孟乙两人只觉的后背风声呼呼,知是“万里飞鸿”两掌击来,忙向两侧避开。饶是如此,掌风也刮的背心冰凉。兄弟两人不敢怠慢,长剑直刺,打“万里飞鸿”立足未稳之际。那“万里飞鸿”足尖一点,身子就轻轻飘起,孟甲和孟乙两人长剑落空。兄弟两人十分默契,一个右转,一个左转,两柄长剑齐削向“万里飞鸿”的脚腕。好个“万里飞鸿”,艺高人胆大,待长剑将到之时,猛提一口气,身子凌空竟又向上一冲,他足尖用力,点向孟氏兄弟的剑尖。孟氏兄弟只觉一股大力自剑尖之上传来,长剑连抖,两人险些拿剑不住,虎口隐隐作痛。“万里飞鸿”一招得手,纵身长笑,声震幽谷,惊起一群宿鸟。孟氏兄弟愣神间,“万里飞鸿”欺身又到,两掌分取两人胸前要害。孟氏兄弟于剑术之上,实有造诣,临危不乱,长剑直刺“万里飞鸿”掌心劳宫穴。“万里飞鸿”见状哈哈大笑,双掌直迎上去,孟氏兄弟见他不避,心下一喜,只当他是故意托大不知厉害。“万里飞鸿”掌心离剑尖毫厘之差时,他突然手腕一翻,避过剑尖,两指弹在剑背之上。那两柄长剑上传来沉闷的声响。“万里飞鸿”身子急进,已到孟氏兄弟身前,“啪啪”打孟氏兄弟两个清脆的耳光。口中笑道:“不出三招取你们俩的性命。” 孟氏兄弟这时心知非他之敌,可怎甘心束手待毙。怒吼声中舞起长剑来战,“万里飞鸿”有心卖弄,每次都是长剑将到之时突出奇招。讲究后制人。数招间,孟氏兄弟长剑已被夺下,三人成了赤手相博。“万里飞鸿”斗到这时,凶性了。绕到身后,双手分筋错骨,竟生生拗断了孟乙的一条臂膀。那孟乙一声惨呼,那黑夜中显得格外凄厉。“万里飞鸿”大笑声中杀意大涨,一掌将孟乙击的头碎脑裂。那双眼睛冒出幽幽之光,数招间又一脚踢裂了孟甲的腿骨。双掌一震,又卸下了孟甲的两条臂膀。掌风一紧,把孟甲一只耳朵打成了肉泥。纵声长笑中,一手提起孟甲,用力一送,竟把一个大汉抛到几十步外,扑通一声,孟甲倒地不起,给摔成了一堆肉泥。这时“万里飞鸿”方才罢手。他转过身又和气的对司弟伽道:“走吧,方才一声惨呼,只怕要把那老儿惊动了。” (本章完) . 第78章 云襄阁 这“万里飞鸿”生平心狠手辣,几乎手下没有留过活口,却偏偏对这位弟子司弟伽十分偏爱,平日里极为护短。司弟伽这次深夜潜入巫祝门是因听闻巫祝门中有部上古神功九鼎炼神法。他几个月在这里昼潜夜伏,暗中察看,终于在前几日现了后山的秘密。禁不住诱惑,今夜孤身来探,却差点栽了跟头。那“万里飞鸿”一来放心不下这个弟子,二来对那部上古奇书也欲一睹为快,这才跟了来。不料黑夜之中偶遇孟氏兄弟,这才生了争斗。“万里飞鸿”和司弟伽两人也不理躺在地上的孟氏兄弟的尸体,展开轻功,如一溜轻烟般自山上而下,“万里飞鸿”极了解自己的这位弟子,观其神色语气已知所图未遂,便笑道:“待过几日为师亲自来取。”司弟伽欲说出石室中所遇之事,又转念一想师傅功夫高强,定然不怕,说了倒又惹的师傅说他不中用。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中。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万里飞鸿”疾行之下,呼吸不乱,又道:“我与那太祝有过数面之缘,倒瞧不出来他身负神通,也不知那奇书是不是真的有用?”司弟伽闻言道:“先取出来再说。”“万里飞鸿”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几声。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夜色里。 夜风刮的树叶沙沙作响,黑暗中又有三个人影而来,其中一个人道:“三哥,方才声音是不是这边传来的?”那被叫作三哥的人沉吟了一会道:“应该错不了,不过孟家兄弟武艺高强,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搞什么鬼?找了这么久也没个人影。”另一个听了两人的对话催促道:“快点,孟家兄弟应该就在前面。”来的三人是云襄阁史温门下的三名弟子,是老二,老三和老四。师兄弟三人原和其他几人在那边。听到孟氏兄弟的惨呼声,师兄弟几人这才寻声而来。当先走的是二师兄常辛任,后面跟着的是三师弟庄严和四师弟玄依。三人手中各持一个火把,边走边说,山路蜿蜒,夜风中火光忽眀忽暗,在荒山野岭之中显的特别诡异。突然玄衣失声道:“快看。”常幸任斥道:“慌什么!”玄衣这才稍微定神,道:“那边好像是孟甲躺在地上。”常,庄两人闻言抢上前去,接着火光一瞧,荒地上一个人已被摔的不成人形,躺在一滩鲜血之中。那血尚未风干。常幸任伸手一摸,身体冰凉,原来已死去了。他把尸体翻过来往脸上瞧去,脸撞在了地上突兀的硬石上,一片血肉模糊,不能辨认。他伸手在尸体脖间一抹,取出了个平安符,火光之下,清楚的可见上面的几个小字:“云襄阁孟”。“是孟甲。”常幸任道。他刚抹出的是云襄阁特制的平安符,依云襄阁规矩,凡有门人弟子入阁拜师,行过大礼之后,照例会有师母赐个祈福的平安。是以常幸任确定无疑是孟甲。唰唰几声响,三人都从腰间撤出了长剑,以防敌人偷袭。常幸任朗声道:“那一路的朋友在此?请现身相见。”他连说几遍,半晌无人应对。师兄弟三人又现了孟乙的尸体,这一惊不小。孟氏兄弟都被人以重手法伤残了肢体,然后杀害。三人素知孟氏兄弟的剑法凌厉,尤其是他们兄弟联手,默契十足,威力不同凡响。三人自认不是敌手。这时见他两人尸横此地,三人都感觉夜风中散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此地大凶,不宜久留。先葬了孟家兄弟。”常幸任道,三人当下立即动手,挖了个大坑,葬了孟家兄弟。急匆匆的又向山那边走去。三人来时慢慢吞吞,去时却十分迅。这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启明星悬挂在天上,夜色缓缓退去,山风吹来,寒意甚重。但是常幸任、庄严和玄衣三人丝毫不觉,一路急行,三人隐约听见前方有打斗声,都暗道:“糟糕。看来师傅和贼人交上了手。”转过一个山头,远远看见山谷中两条人影相斗,三人认的一个是恩师史温,另一个是云襄阁追了好几日的江洋大盗闫何立。三人不敢怠慢,一口气赶到跟前。周围站着几个同门师兄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史温和那大盗闫何立相斗。史温是一派宗师,使一柄吴钩剑,招招威严无比。那闫何立是学兼数家,手中使一个奇门兵器,一头三尖两刃,一头是八卦锤的样子,和史温手中铁剑一般长度。他倚仗着这件奇形怪状的兵器一时和史温斗的不相上下。史温为人方正,长剑直刺,逼退闫何立一步道:“阁下好功夫,可偷人物件不是英雄所为。你一身修为不易,我不愿毁去,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史温性子如此,说话也不会拐弯,这些年日日教诲子弟。说话间不觉略带教训的语气。那闫何立闻言只气的七窍生烟,心道:“难道我会束手待毙吗?”骂道:“老小子,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怕你就不出来混了。”他这几日过来被云襄阁的人一路追赶,心下十分窝火,这时一股脑儿泄出来了。口中不断的骂着污言秽语,手上尽使毒招。史温不由的皱下眉头,鼻子中哼了一声,显然是有点生气。可他手上招式丝毫不急,依旧和之前以样。一板一眼,见招解招。十招之中,也攻四五招。显得游刃有余。其实他是有心利用这次机会给门中弟子实战演示一番,乘机教诲他们剑法的攻守之道。尤其是那小徒儿独孤截,天资聪颖,是云襄阁百年不遇的良材美质。这时独孤截正站在下观战,他二十五六的样子,身高体健,两道卧蚕眉下一双眼睛囧囧有神,紫面之上有一股威严正气。他从小受史温教诲,做人也俨然是他的样子。这时史温长剑圆转,使个虚招。闫何立见他长剑浮动,剑尖不定,忙中路直进,抢近身来。史温健腕上翻,力注长剑,招至中途一变,化虚为实。取闫何立左臂要害。闫何立身子一侧,三尖两刃刀回招挑向史温手腕。史温见他一招之间,又守又攻,着实高明。不禁喊道:“好高明的一招!”言罢哈哈大笑。避开闫何立一招,又攻了几剑。闫何立听史温出言夸赞,心里微微得意。又复见他朗声一笑,长剑威力巨大,不由的感叹史温终究是一代宗师。交手过招,风度自见。云襄阁弟子见师傅恶斗之下,犹自出言夸赞敌人,都感到大惑不解。只见独孤截双目不离史温和闫何立。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四师兄玄依素来与他亲密,便悄声问道:“小师弟,你猜师傅多少招拿下贼人?” (本章完) . 第79章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独孤截低声道:“这人功夫也真好,我看至少要到几十招外才见分晓。” “我看未必,那人功夫虽是不弱,可怎么会是师傅的对手,你瞧他身子东倒西歪,守多攻少,我看他支撑不了几招了。”二师兄常幸任听到两人的议论后插嘴道,他年纪较大,自从云襄阁史温座下的大弟子萧岬失踪后,他是众弟子之。于这番争斗,他另有一番看法。独孤截不便与他争论,道:“师兄说的有道理,我是瞎猜的。”玄依笑嘻嘻的道:“谁瞧的准咱们看一下就知道了。” 于是三人不在言语,又都往史温,闫何立两人相斗之处看去。这时史温已占了上风,他一柄吴钩剑这时才渐渐显露出威力来,闫何立却越斗越惊,眼见史温一人自己已有不及,何况他的一众门人弟子又在四周虎视眈眈。此消彼长,转眼间十招已过,闫何立只有招架之力,已无还手之能。史温心底慈善,眼见一代大盗这时狼狈不堪,也不过分相逼,吴钩剑虚刺两招道:“倘若阁下答应归还我门中至宝,从此以后,不在欺凌弱小,为祸乡里。那么就请罢手,史某人绝不相难。” 闫何立眼见要命丧他手,听的史温这么便宜自己,唯恐有诈。乘他剑势稍弱,急攻几招,借机向史温脸上瞧去,但见他神色慷慨,威风凛凛,不似作虚弄假。又听史温道:“史某人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一不二。”闫何立见他不似做作,忙借机道:“好,在下就卖你这个面子,从你门中所取之物,自当奉还。从今以后,金盆洗手。” 史温闻言后向一跃使一招“童子拜观音”,以示礼敬。闫何立也回一招“清风送香客”,还了一礼。史温道:“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闫何立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古籍,掷给史温道:“不过是寻常的一本剑经,史阁主好大的火气,竟追在下这么多日。” 史温接过那本古籍,见完好无损,封面上书:“云襄阁论剑”五个大字。飘逸灵动,如在云端。便交给常幸任,常幸任上前双膝着地,恭敬的接过,收了起来。史温肃然道:“闫先生有所不知,这是我云襄阁创派祖师亲手写就的剑经,于寻常江湖人物无甚用处,于我云襄阁却是至宝。” 闫何立哑然失笑,想到自己拚命盗来的剑经,原以为是至宝,只是自己尚未现其中的奥密,这才引得云襄阁倾巢出动。到头来出言一试探,才知是本寻常的剑经。看史温神色,不像说谎。这时神色难堪,后悔不已。史温见状道:“闫先生如是不信,尽可抄录副本,但这本古籍,却是不能带走。” 闫何立心思一动道:“好,那闫某人就不推辞了。”常幸任忙道:“师傅,千万不可啊!”其他弟子也都纷纷来劝,只有独孤截一言不。史温摆摆手止住众弟子道:“闫先生要是信的过我,我命弟子抄录一份后,自当亲手送上。闫先生如是有事要云游四海,行踪飘忽,那我们就在山下的客栈,借来笔墨,当场抄录。不知闫先生意下如何?” 闫何立闻言哈哈大笑道:“史兄果然有宗师气度,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贻笑大方了。就此别过,感念史兄仁侠之风,闫某从此金盆洗手,日行一善。”言罢又双膝着地,对着史温磕起头来。史温忙跪倒还礼,道:“这如何使得,折煞史某。” 众弟子见师傅竟让这个凶名着着的独行大盗,幡然悔悟,磕头道谢。心中都把史温奉若神明,都觉的大丈夫当如此,待人以诚,以德服人。为自己之前那般小气又悔恨了起来。这时史温和闫何立相扶而起,闫何立双目含泪,数度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只说句:“后会有期。”脚下展开轻功,身影消失在了山路远处。史温见他恩怨分明,心下也叹道:“悬崖勒马,是条好汉子。”史温这次讨回了祖传剑经,又做了一庄劝人向善的好事。心下甚是痛快,也觉的总是不枉这些日的劳顿。待闫何立的身影消失后看了眼众弟子,“噫”了一声问道:“辛任,怎不见孟家兄弟。”常幸任面色凝重,上前道:“回师傅的话,孟家兄弟遭遇毒手了。” 史温平时对弟子十分爱惜,每次遇到凶狠的对头,都是亲自出手,生怕折了弟子。年纪大了以后,更是慈祥。突然间听了这个消息。如晴空霹雳,头脑中嗡的一声,身子晃了几晃,半晌做声不得。常幸任等弟子急上前扶住史温,独孤截轻声唤道:“师傅,师傅……你没事吧!”史温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目之中泪花打个转儿,无声的流下。似乎刹那间年华老去了十载一样。那里还像个叱咤风云的武林大豪,分明就是风烛残年的老汉。但他终究见惯了大风大浪,缓了会道:“领我去看看,可知是何人下的毒手?”字字铿锵,显然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悲愤。 常幸任摇摇头道:“孟家兄弟都是被人用重手法伤残而亡,弟子眼拙,瞧不出来是何人下的毒手。” 史温道:“领我去看看。”吴钩剑悬在腰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洒在了众人脸上,史温步履蹒跚,随着常幸任、庄严走在山路上,身后跟着独孤截,玄依等弟子。史温慢慢吟道:“天长地久,人生几时?先后无觉,从尔有期。”清风徐来,史温反复吟着这几句,声调悲凉,在万道霞光里显得格格不入。 一行人并不施展轻功,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缓走着,峰回路转,终于到了孟家兄弟埋骨之地。史温让弟子掘出孟氏兄弟的尸身,细细查看了一番。他低沉吟不语,众弟子也只得在旁等待,史温眉头紧锁,突然吩咐道:“截儿,你去山下买点丧葬用品,葬了孟家兄弟吧!”独孤截应声:“是。”转身便往山下而去。独孤截施展开轻功,疾弛而去,好在山下就有个小镇,独孤截买了些纸钱,蜡烛之后,又匆匆而回。史温师徒几人葬了孟家兄弟。心情沉闷,都默而不语。这时山风里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歌声,嘹亮悠扬,充满欣喜。史温道:“走,过去看看。”一行人寻声疾驰而去,远远看见一个男子,在山路上走着,引声高歌,旁若无人。 (本章完) . 第80章 独孤截 史温几人不由的起疑。那人自顾唱着山歌,恍若不知。史温又连问数句,依旧毫无结果。他心思一动:“何不先试一试他的功夫,孟家兄弟剑术上已有造诣,寻常人物也奈何不得。倘若是他,那功夫定然了得。”史温见那人年纪尚轻,碍于身份,不便自己出手,朝独孤截示意一下,叫他试一试那人的功夫。心中思量到:“反正有我在一旁掠阵,如果截儿不敌,我再出手也不迟。保证截儿不受伤就是了。” 独孤截上前抱拳道:“我师傅叫我来试试你的功夫。望兄台莫怪。”常幸任等人闻言大皱眉头,心里大都埋怨这位小师弟:“直接出手一试便知,又何必多此一举。”唯有玄依与他交好,依旧笑嘻嘻看着他。众人虽然埋怨,可师傅平日里多宠着这位小师弟,他们倒也不敢出言相责。再看史温,倒似事前便知一样,脸色毫无变化,静静的注视着。 那男子也未料到独孤截会如此坦率,愣了一愣,随即又自顾高歌。孤独截知他听到了自己说话,又道:“师命难违,兄弟小心了!”言罢手中一对烂银钩使个“双龙抢珠”之式,隔空虚打,把那人比作珠玉,以示礼敬。那男子见独孤截有如此胸襟气度,也不便怠慢,一收先前脸上的狂傲不羁之色,双手合十向遥遥向西,摆个“灵山拜佛”的姿势。围观众人大多脸上有不耐烦的神色,都嫌婆婆妈妈,忒多繁文缛节。唯有史温瞧了暗暗点头,赞许这位弟子的气度。独孤截奉师命试他功夫,不想伤人。先喊一声:“小心了。”两柄烂银钩抢将出来,翻江倒海,取那人面门。那人大笑一声道:“来的好。”他见独孤截不则已,一惊人,由衷的大赞一句。侧身轻轻避开。乘隙一指点向独孤截肋下。独孤截一招不中,立即急退。两柄烂银钩护住周身,那人招至中途见独孤截已抢先守到。脚下步子一变,顺势绕到独孤截身后。独孤截手中烂银钩反手而出,左钩自上而下,右钩自右向左。使个“十字手”,双钩空中一撞,乍合即分。逼开那人,那人见独孤截后先至,招式迅捷,知是劲敌。也不敢大意,脚下踏个方位,双掌拍出,一前一后。风声一紧,独孤截忖道:“这人好强的掌力。”他紫面凝重,不敢大意。使个卸力的巧法接下这两掌,只觉浑身一颤,冷意袭体。两柄烂银钩略有一缓,那人趁机中路直进,双拳直捣面门。 史温见独孤截恶斗之下,犹自分神,不觉的眉头大皱,暗责年轻人不晓得江湖险恶,心下已打定主意,待回去之后要严加说教,叫他晓得其中的利害。双目紧盯着战局摇了摇头,手握住了腰下那柄吴钩剑。以防那人对独孤截突施冷手。旁观众人见独孤截所处形势险恶,都替他捏了把汗,四师兄玄依素来与这位小师弟相知,这时更是忍不住叫出了声。但见独孤截在双拳将到之时,忽然身子如游鱼般灵巧的滑开,避过夺命一击。拳风刮的脸面生疼,这时他也心惊不已,再也不敢分心。忙摄住心神,全心全意使开两柄烂银钩,一时间两人斗的旗鼓相当。你来我往,各有胜场。 那人突然连几掌,逼开独孤截道:“阁下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造诣,当真是不简单。敢问师承何处?如何称呼?” 独孤截道:“在下云襄阁独孤截便是。授业恩师便是你眼前这位。”说着目光投向了史温。 那人依言向史温看去,但见史温紫面长须,腰下悬剑,负手而立,一双虎目之中暗蕴精光,风仪极美。那人看了也倾心不已。上前问道:“敢问阁下与云襄阁史大侠如何称呼?” 史温闻言忖道:“听这人话语似是不像要与我云襄阁为难,只怕对孟家兄弟下毒手的尚有别人。”于是抱拳道:“正是史某。” 那人闻言深揖一礼,上前道:“晚生夏子季见过史伯父,家父时常对晚生提及伯父,当真是见面胜似闻名。” 史温略一思索便想到他是老友夏易的儿子。笑问道:“你父亲近来可好?也不见得去我云襄阁走动走动。” 夏子季道:“承伯父挂念,家父一切都好。若非俗务缠身,他早就想去拜会你这位昔年老友了。” 史温唤过众弟子和那夏子季寒暄一番后问道:“贤侄方才上山之时可曾遇见过什么人?” 夏子季摇摇头道:“小侄一路行来,除了遇见伯父和诸位兄弟,并未曾见过别人。” 史温闻言眉头深锁,心思重重,夏子季见状心知云襄阁必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否则史温怎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史温不说,他也不便相问。只好佯装不知,抱拳道:“家父派我出门办点事情,情势所迫,在此就先别过伯父和诸位兄弟,日后定登门拜访。” 史温道:“既是如此,那贤侄自去。待我向令尊问好。”夏子季又施一礼,交待了几句场面话便走了。史温愁眉深锁,众弟子轮番来劝,都不见解。独孤截素知师傅心思,于是上前道:“师傅,我素闻九嶷山风光秀丽,又多古迹。何不趁此机会四处走走看看,一来散心解愁,二来也可以借机查一查孟家兄弟遇害的事。”史温点点头长叹口气道:“也好。”接着又唤过常幸任,交待了一些琐事。史温几人劳碌了几日,这时早已饥渴难耐,听独孤截言道,山脚下有一个小镇,便齐赴小镇。几人脚程甚快,不一会儿便倒了那小镇。正值清晨,街上行人忙忙碌碌,谁也不注意这几个外来的客人。偶尔也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不过转瞬即逝。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几人问明方位而去。远远便见一幡酒旗在风中飘扬。这种乡镇小店,也无甚么好酒。几人叫了熟牛肉,打了几角酒。史温举杯便饮,不想这山酒,酒力极大。三杯落肚,一张紫面之上,平添三分酒红。 这时酒店里又进来两人,一个约摸五六十岁,留着一副花白的大胡子,模样显得甚是凶恶。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人,身高体健着一袭布袍。那老者一进门就嚷着打酒来,似是个久未沾杯的酒徒。酒保打了几角酒送过去道:“客人少喝,这自酿的村酒劲力极大。”那老者拂髯大笑道:“呔,你只管打酒来,我是千杯不醉之身,这些怕什么。”酒保无奈,又打了几角酒送来道:“客官是外地人吧?”那老者又咕嘟咕嘟灌下一口酒道:“路过此地,再打酒来。”那酒保摇摇头走开自语道:“平日里难得有外地人来,今日一来还是两拨……”口中念叨着又打酒去了。 (本章完) . 第81章 明争暗斗 独孤截听见酒保说:“平日里难得见有外地人来,今日一来还是两拨……”不由的拿眼往那两人看去,那酒保后面说什么他却没有听到。心中思量道:“有一拨外地人自然是我们,另一拨应该是他们。这里平日里难得有外地人来,那这两人会不会和孟家兄弟被杀有关呢?……”那两人似乎也听到了酒保的话了,向史温几人打量了几眼,接着又自顾饮酒去了。显得目空一切,旁若无人。史温显然也是听到了酒保的话,也不住的拿眼往那两人打量,史温是何等目光,一看之下,便知那两人都身负上乘武功,绝非寻常人物。尤其那老者说话中气充沛。双目精光内敛,显然武学修为精湛,不在自己之下。那中年人静如渊岳,也自有一股从容的气度。 那两人正是“万里飞鸿”和司弟伽师徒。他们两人在山野击毙孟氏兄弟后,随即下山,因走岔了路,迷了道,瞎折腾了一番,所以这时才寻到这座小镇来。小镇只有这一家客栈,所以才和史温他们狭路相逢。史温打量了几眼“万里飞鸿”和司弟伽后一时猜不透来他们的来历。低声向常幸任等人询问道:“你们这几日可曾看见过刚进来的那一老一少?”众人茫然摇头,显然也是不知。史温又问道:“我看那两人身负绝技,不可随意招惹。暗中留心一下,说不定和孟氏兄弟被害有关。”常幸任,独孤截等人都点头以应。不由的多看“万里飞鸿”两人几眼。 “万里飞鸿”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眼光何等毒辣,这时已瞧出史温几人不住的打量自己师徒两人,低私语。只怕是对自己两人有所图谋,他唤过司弟伽在他耳边悄声道:“只怕是要遇到同道中人了,嘿嘿……黑吃黑,只怕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这行的老前辈吧!”司弟伽闻言把目光投向史温几人,恰好史温几人也向这边瞧来。几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一触即分。史温见对方觉,斟满一杯酒,遥遥举起朗声道:“相逢不易,两位何不过来共饮一杯?”“万里飞鸿”闻言大笑,也斟满一杯酒,举起道:“既然兄台相邀,敢不从命。”说着饮尽杯中酒,和司弟伽两人踱步过来,史温叫店家又添了两副座头,几人坐定,又上酒开宴。双方各寒暄了几句,说了好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后,史温问道:“我见两位非寻常人物,今日到这荒野小镇,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倘若能用的着鄙人,当尽一丝绵薄之力。” “万里飞鸿”是老江湖,如何听不出史温这话是投石问路。哈哈一笑道:“兄台真的古道热肠,今人敬佩啊!” 史温谦道:“急人所难,乃我辈义所当为。先生谬赞了。” “万里飞鸿”接着又道:“我与小侄到此,只是拜访昔年一位故人,也无要紧之事。不敢有劳。”他话音一转又道:“兄台爬山涉水到此,可是有要紧之事?” 史温道:“素闻九嶷山风光秀丽,又多古迹。吾久欲一游,可惜早年俗事缠身,未能如愿。这番来此,也是了却一庄心愿。带着几位子侄出门,也让他们多历练历练。” “万里飞鸿”斟满两杯酒道:“兄台原是大雅之人,冲你这分雅兴,在下敬你一杯。”说着先干为敬,一口饮尽。史温疑心酒中有怪,仔细查看了一眼,并未现毛病,心想不饮倒显的对人不敬。略一迟疑,也举杯饮尽。 “万里飞鸿”又是朗声大笑道:“兄台真是爽快人。”酒过三巡,食至宴欢,“万里飞鸿”心道:“这老儿狡猾的很,半晌试探不出来路,须得想个法子叫他显露本来面目。那时是黑是白,我一辩就知。”那边史温心中打定“逢人只说三分话”的主意,对“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所说,亦真亦假,叫那两人费劲脑筋也猜测不透。“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怕上巫祝门盗宝之事被破坏,也不愿吐露实言。净拣一些无关紧要的来说。突然史温语气一转道:“我看先生和贤侄都是气宇轩昂,定非寻常人物。我这几个子侄辈的孩子平日里颇喜舞枪弄棒,结交江湖朋友。何不让孩子们下场切磋切磋。” “万里飞鸿”暗中一笑心道:“这人先沉不住气了。正合我意。”心下这么想,口上却道:“小侄只学过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恐不能和名家子弟相比。”说着连连摆手,示意不可。一旁的司弟伽听的心里窝火,心道:“师傅今日怎么尽长别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只是当下情形却不便插话,只拿眼瞟了几眼史温诸人。当下史温又拿话语来劝,“万里飞鸿”做状推辞再三。终于点了点头道:“那伽儿你就上前向各位世兄讨教几招吧!” 那旁常幸任腾身而起,走上前来,欲和司弟伽交手。史温道:“幸任退下,让截儿上前来和这位小兄弟切磋切磋。”常幸任显的极不情愿,叫声:“师傅。”史温不为所动,常幸任显的无可奈何,只得退下悄立一旁。史温教导弟子,深谙因材施教之道。他知常幸任性格火爆,好冲动意气用事。怕他和那司弟伽一交手之后,不能自已,无端惹出事来。再者他也有意挫一搓这个年轻人的锐气,叫他以后遇事冷静,这样将来才能执掌云襄阁门户。史温令独孤截下场较技,一来是因独孤截于武学一道,极具天分。二来这位弟子沉默寡言,大有自己的样子,料来也不会无端生事。他这番良苦用心,常幸任和独孤截两人多半是不知,史温也只得盼他们日后能够慢慢理解,懂的自己的一番苦教之心,他又把独孤截唤到身前简单的嘱托几句,叫他小心勿要伤人伤己。一摆手就让他下场和司弟伽较量。 (本章完) . 第82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说话间诸人已移步至客栈后面的一块空地上。两边司弟伽和独孤截各自下场。独孤截见对方静如渊岳,丝毫不敢大意。两柄烂银钩擎在手中,紫面如寒水,不见悲喜。司弟伽心下却不以为然,赤手空拳的站在哪里。“万里飞鸿”平日里极宠这个独苗弟子,也使他变得有些目中无人。他可不相信独孤截以弱冠之龄,能有什么过人的修为。独孤截依江湖礼数叫声:“兄台请了。”喊声中退后一步,双钩使个“双龙抢珠”之式,把对方比作珠玉。这一式显的不卑不亢,极有风度。司弟伽也道声:“请了!”双拳用劲,使个“五丁开山”之式,直取独孤截的面门。拳风呼呼,声势惊人。独孤截沉稳应变,两柄烂银钩从两侧迎了上去。司弟伽拳到中途化拳为爪,使个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来抓独孤截的双钩。独孤截心中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的掠过:“也不知这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小觑于我?若是让他一招夺了两钩,师门的面目何在?事关师门威名可不敢大意。”心中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手中丝毫不慢,双钩一沉,避开司弟伽的一抓。司弟伽得理不饶人,趁势而上,身形灵动,飘忽东西。独孤截双钩护住周身,稳扎稳打,以不变应万变。转瞬间两人已走了十多招。“万里飞鸿”何等眼光,也认得独孤截使的两钩十四打是云襄阁的绝技。那边史温也瞧出了端倪,那司弟伽飘忽东西的轻功步法,分明就是当年着名凶魔“万里飞鸿”的绝学。“万里飞鸿”轻功极高,杀人放火,从不留下姓名,江湖上所有人只得称他为“万里飞鸿”,久而久之,真名也就不重要了。史温忖道:“倘若对面老者是“万里飞鸿”,那极有可能是这个魔头对孟氏兄弟下的毒手,可他为什么要对孟氏兄弟下毒手呢?唉,这些个魔头杀人不眨眼,还要什么原因……”一连串的疑问浮在史温的心头,他偷偷撇了一眼“万里飞鸿”,见他也双眉深锁,沉思不已。这时“万里飞鸿”在想:“怎地云襄阁的人也到此了?昨夜那两人分明是在找什么人,难道我要去巫祝门盗宝的消息走漏了。”想到这里,饶他是一代大魔头,也不由的大感踌躇。一时难以拿定主意。随即又想:“绝对不可能,这事只有我和伽儿知道,旁人绝不可能知晓。可云襄阁的人来这荒山野店干什么?难道真是只是游山玩水?如今尚未取到宝,绝不能惊动巫祝门的那只老狐狸。”他面色阴晴不定,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思量着利弊得失。 司弟伽和独孤截这时已到十五招外,独孤截已感觉到对方功力比他尚有不如,只是江湖切磋,也不便让对方难堪。他已拟好在三十招外让对方罢手。这时也不着急,接一招,攻一招。场面上看上去两人仍是旗鼓相当之势。“万里飞鸿”和史温两人却看的出独孤截是游刃有余。司弟伽已显得心浮气躁起来。史温略感欣慰,总算这个小弟子不辜负自己的一番殷切教诲和疼爱。“万里飞鸿”心中一惊,这独孤截以弱冠之龄,身负如此武功,比之自己当年犹胜过许多。看来云襄阁近些年来人才辈出。但“万里飞鸿”到底是黑道行家,自有一番“泰山崩于前面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修为。旁观的常幸任等人看着小师弟打的中规中矩,毫不出彩。只得静立一旁,不住的着急。转瞬间独孤截和司弟伽两人已走到二十六招,独孤截手上一紧,心下已拟好了克敌制胜的法子。“万里飞鸿”见状,唯恐独孤截伤了这位弟子。朗声一笑道:“这场比武较量,甚是好看,就算作是平局如何?来,来,咱们回去添酒加食重开宴。” 场中独孤截和司弟伽闻言一齐住手,常幸任等人见小师弟刚占了上风,那“万里飞鸿”竟然叫停了。都暗骂这老儿多嘴多事。史温也朗声一笑,对此事不置于否。只问道:“敢问先生与昔年那“万里飞鸿”如何称呼?” 万里飞鸿心中一凛:“这老儿好毒的眼力,竟然从伽儿的身手上瞧出了端倪。”他面上堆笑道:“史阁主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与那“万里飞鸿”乃是同门师兄弟。早年他杀入江湖,闯下了一番声名。老夫厌倦打斗,不曾混迹江湖,是一介布衣而已。”言罢又装模作样的叹息了几声,显露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史温半信半疑,同时也惊讶于对方的眼力,竟能一口叫破自己的来历。只得打个哈哈,重新见过。常幸任,独孤截等人懂事记事之时,“万里飞鸿”已消声溺迹,所以没听过“万里飞鸿”的名头,也不是特别惊讶。但听史温言语之中对“万里飞鸿”极是忌惮,也都疑惑不解。那边司弟伽也心有疑惑,不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傅,何以今日在对方面前不露真名。但他见独孤截年纪轻轻一对烂银钩非同凡响,也不敢轻易造次。只得悄立一旁,不时拿眼打量着众人,心思不定。 史温等人身份已露,重新开宴后谈话倒坦诚了许多。史温终究是老江湖,不断的拿话试探“万里飞鸿”和司弟伽,“万里飞鸿”只推说久居荒野,好些事情都不晓得。“万里飞鸿”也数次试问史温等人来此的意图,史温一口咬定来此游山玩水。两方人又是一番暗斗,谁也不落下风。“万里飞鸿”心中惦记着晚上去巫祝门盗宝,见史温心思缜密,滴水不漏。这时也不愿多废唇舌,以手倚桌起身道:“老来体弱,不胜酒力,三杯入肚,昏昏欲睡。兄台且饮,我先去了。”接着又连声告歉,司弟伽扶着“万里飞鸿”七倒八歪的走了。史温见两人已走,也和众弟子各自回房。 史温这时坐在房里,品一口小二刚送来的新茶,顿时清香入腹,满齿生津。他虽满腹心思,这时也不禁微微一笑。这时门外来了一人,虽然悄无声息,但史温已察觉到了。那人刚到门前,还未敲门,屋里便传出史温的声音,温和而不失威严:“进来。” 那人进门行个礼道:“师傅。”来人正是史温的小弟子独孤截。礼毕又听他道:“师傅,那“万里飞鸿”是何许人也?”史温闻言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叹口气道:“那“万里飞鸿”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手段毒辣,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昔年他凭一身绝世轻功纵横江湖,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得。后来销声匿迹,多半是遇到了高人,不敢肆意胡为了。” (本章完) . 第83章 深夜惊变 独孤截听师傅如此说,突然问道:“那“万里飞鸿”比之师傅你如何?” 史温闻言愁眉稍展,笑道:“只怕在伯仲之间。”随即又正色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凡我们习武之人,都争强好胜。在武学修为上,不甘落于人后,这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在生活琐事中,切不可和人意气相争。否则就大违祖师爷谦以待人的教诲了。”说着史温踱步过来替独孤截拍了拍肩上的尘土,又接着道:“你于武学一道,实有过人的天赋,为师有心要你传我一身绝艺。但在待人接物上,你则是正直有余,柔弱不足。须知刚则易折,柔弱处上。”史温殷殷教诲,一片疼爱之情见于言辞。独孤截双膝入地,道:“师尊教诲,弟子感之在心,铭之肺腑。”他喉头哽咽,语气诚恳。史温知他此番受益不浅,唤起他语气一转问道:“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独孤截道:“师尊在上,弟子不敢妄言。” 史温笑道:“你我师徒,但说无妨。” 独孤截略一思索这才道:“依我看那两人极有可能是杀害孟家兄弟的凶手。” 史温道:“噢,如何见得?” 独孤截知史温有心考他,道:“我听那酒保言道此地平日里少有外地人来,今日却来了两拨,自然就是我们和那两人。再者孟家兄弟武艺不弱,杀他们的人身手肯定极高。那年轻一点的只怕武功和孟乙在伯仲之间,可那老者深藏不露,恐是个绝顶高手。他们两人完全具备杀害孟家兄弟的能力。从这两点来看,多半是他们。” 史温点点头道:“不错,有道理。多留心点他们。”顿了一顿他又道:“你去把幸任、庄严、玄依几人唤来。”独孤截应声:“是。”掩门而出。不一会儿师兄弟几人都到了史温房中,史温叮嘱一番,要众弟子几人住在一起,方便照应。暗中注意那两人的动静。强龙不压地头蛇,勿要轻易在本地惹事生非。几人应齐声应声“是”。心中不免有些认为师傅小题大做。 “万里飞鸿”和司弟伽入房之后,一天未曾走出房门。连晚饭都是叫小二送到房里。夜色降临以后,两人的房里都点上了灯。烛火摇曳,在黑夜极为明显。这时独孤截来报:“那两人的房里没有动静。”史温摆摆手让独孤截下去休息,他亲自去打了几角酒,走到“万里飞鸿”的房门前,朗声道:“兄台可在?深夜无眠,我特去打了两角美酒。欲与兄台把酒共饮,不知兄台愿意否?”史温说完不见有人回应,他又伸手敲了敲门,又问了几句。半晌无人答应。史温暗叫一声:“糟糕,上当了。”忙伸手震开门闩,破门而入。屋中空空如也,窗户开着,夜风拂来,烛火摇曳。史温暗骂声:“老狐狸。”忙唤起常幸任,独孤截等一众弟子。史温告诉众人“万里飞鸿”和司弟伽突然消失不见了。独孤截自责道:“都怪我,竟然让人在眼皮底下溜了。”史温道:“也怨不得你!他们决计不会走远。” 常幸任问道:“为什么?” 不等史温回答,独孤截叫道:“我知道,我知道。”话说出口,惊觉失态。顿时显得有点窘迫。史温好似没有察觉,只道:“你说说看。”独孤截道:“我看那两人远道来此,绝非访故。” 常幸任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玄依和庄严也疑惑不解,都盯着独孤截。史温却在默默等着他说下去。 独孤截道:“先,这两人是早上住店……”他话音刚落玄依问道:“这跟早上住店打尖有什么关系呢?” 独孤截看了眼史温,见师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时更加笃定自己心中所猜不错。道:“你想,如果是你去拜访故人,你会在早上打尖住店吗?难道你白天不赶路吗?” 常幸任点点头道:“有点道理,可你这也只是猜测啊!”史温闻言接道:“截儿猜的八九不离十。我也怀疑这两人另有所图。玄依,你去把店掌柜唤来。” 玄依应了声一溜烟的走了。不一会儿把店掌柜请来了。史温上前道:“深夜叨扰,深感抱歉,望掌柜的原宥。”那掌柜的四十左右的样子,胖胖的身子穿着一袭长卦,一双眼睛眯着打量一圈众人,摸了一把小胡子笑道:“好说,好说。”史温道:“掌柜的可是本地人?”那掌柜的笑道:“正经的本地生意人,倘若老板想在本地置办点山货,交给我就是了,物美价廉,保你满意……”他滔滔不绝的讲着。史温听了哭笑不得,忙打断他道:“我不是置办本地的山货,而是和你打听几件事情。”那掌柜一听脸色一阴慢吞吞的道:“这就要看你打听的事情我知不知道了。”说着一双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史温转过头道:“幸任。”常幸任就上前给了那掌柜的一锭银子,史温道:“掌柜的答的好就全是你的。”那掌柜笑咪咪的道:“老板只管问,保你满意。”史温不愿同他多废唇舌,开门见山的问道:“本地可有什么大帮派大家户?”他暗自猜想“万里飞鸿”和司弟伽两人是黑道中人,想他两人黑夜外出必是去盗宝了。 那掌柜的闻言脸色一变道:“客人可是不要命了?打听这等事做什么?非是我不愿说,真是为了你们好。” 史温等人见他神色不似伪装,再三追问,那掌柜的只推说不敢说,守口如瓶。史温突然撤下腰下吴钩剑,宝剑出鞘,冷意袭人。史温面寒如水,把剑架在那人脖颈之上冷冷的道:“说。”那掌柜的那里见过这等架势,早已吓的哆嗦不止,口中犹自道:“不敢说,不敢说。说了要受报应的。死后会变成恶鬼的……” 常幸任道:“这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神鬼鬼的。” (本章完) . 第84章 为贪欲者死 史温闻言心中一凛,脱口问道:“巫祝门在这里?” 那掌柜的神色大变,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口中喃暔的道:“不能说。”史温始终不得要领,又问句:“巫祝门可是在山上?”那掌柜的闻言连说:“不要去……”史温拂须一笑,吴钩剑归鞘道:“你去吧!”待那掌柜的走后,又吩咐道:“幸任,去找个愿意带路的当地人,我们今夜上九嶷山看看。”常幸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未找到向导,但总算是打听到了路径。一行人在夜色中出,其时九嶷山下,神鬼之念甚浓。民众不敢轻易上山,那巫祝门几百年来,极其神秘,知其路径者极少。史温等人只听过巫祝门,却从未到过。这番上山,人人心中忐忑不安,隐隐有些好奇,又感到阴森诡异。凉风忽兮兮,夜枭的啼叫声传来格外的清晰。 一行人依照常幸任的指点,在曲折的山道上疾行。九嶷山在夜色中寂静无声。一个时辰片刻间便逝去了,几人毫不知觉。绕过一个山腰后,独孤截突然低声道:“师傅,你看。”史温等人闻言看去,夜色中隐约可见屋宇的轮廓。史温低声嘱咐道:“巫祝门极其诡秘,事事不可大意。这些屋宇之中,多半会有机关。不可随意走动。我们绕过去看看,那两人多半是来这里了。倘若叫我们碰上两人做黑道上的勾当,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史温几人忌惮巫祝门的机关,不敢径直穿过那片屋宇,只好沿着外围绕过。夜里的巫祝门极其安静,听不到一丝响动。 几人绕过一片屋宇,前面又是连片的屋宇。史温道:“糟糕,这些屋宇必定是按照阵法排列的。我们如果冒然闯入,多半会陷入其中。”众弟子闻言都大吃一惊,只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禁佩服史温见多识广。史温等人急忙退出。好在尚未闯入,几人轻易的退在了外围。小心翼翼的绕行。又走了许些路程,来到了一片树林之前,常幸任问道:“师傅,我们好像走过了那片屋宇,现在在后面了。” 史温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到了后面。依我猜想,这片树林也多半是按阴阳五行植种。切不可轻易闯入!我们在此地先静观其变,倘若那两人来巫祝门盗宝,多半会被觉。我们先瞧瞧。” 再说“万里飞鸿”和司弟伽,夜色降临之后在客栈中故布疑阵,摆个空城计后带齐了火把绳索之类的工具,直奔巫祝门。两人轻车熟路,毫不费劲就过了树林,打开了石壁,下了深井,潜过河水。来到了第三间石室,司弟伽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丝毫不敢大意。一入石室,就和“万里飞鸿”两人背对而行,各举火烛。那间石室甚是空旷,烛火照不到边。两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前行着。行的十几步,黑暗中又响起了奇怪的声响。声音远远传来,这次两人已有准备,各自立在原地不动。响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巫祝门历来被传的神乎其神,一直和鬼怪神谈沾边。“万里飞鸿”虽是凶名着着的魔头,但一想到黑暗中出声响的是僵尸厉鬼也不禁的头皮麻,背生冷汗。司弟伽原是惊弓之鸟,若没有“万里飞鸿”撑腰,原是不敢来此。在两人屏息静待之时,那声响越来越近,虽然烛光可及之处,依然无一物。但声响越来越近,让人恍惚觉的黑暗中走过来几个庞然大物,张牙舞爪,血口大张。司弟伽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咽口吐沫,被恐惧感包围着。更可怕的是,这种恐惧感布满了整间石室,从四面八方涌来。两人就像处在一个荒岛之上,周围无边无际的都是滔天大浪。那吱吱嘎嘎的声响毫无规矩的响着,好像又近了几分。突然间吹过一阵阴冷的风,烛火摇曳不定,差点被吹灭了。“万里飞鸿”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空穴来风。”念头一闪而过,他突然觉的来这里就是个错误。又来一阵冷风,吹的烛火昏黄,两人打个激灵,已被恐惧占满了心头,一时间所有的贪念,欲望都被恐惧所取代。随之而来的是无比强烈的求生的念头。虽然他们还未曾受到致命的威胁,但两人心里,已到了奔溃的边缘。冷风打着卷儿,再一次袭过,司弟伽手中的烛火无声的熄灭了。顿时石室之中,光明少了一分,黑暗从四面八方向那点仅存的光明涌了过来,不住的侵蚀那最后的火焰。两人都感到口干舌燥,两对眼睛不住的往无边的黑暗中看去,瞳孔不住的变小。用尽了力气想从黑暗中捕捉到一丝痕迹,可却苦苦无果。这时那声响更近,好似就在七步之内。声响也为之一变,石室之中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好似是几个十数丈的巨人走了过来。只听那沉闷的脚步声,就好像看见了那巨人生得青面獠牙,凶丑无比。此刻正表情狰狞的注视着“万里飞鸿”和司弟伽。冷风又一次的不期而至,“万里飞鸿”甚至忘了拿手护住烛火。烛火摇晃了几下便无声的熄灭了。无边的黑暗毫不犹豫的涌了过来,整个偌大的石室,只剩下了一点火星。那脚步声越来越重,一声、两声、三声……“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感觉被巨人包围起来了,四方八方都是柱子般粗重的腿。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两人不由的抬头仰望。“蹬”,又是一声沉重无比的脚步声,两人感觉那巨大的脚掌踏在了自己的心上,猛地心一跳。呼吸声变得粗重,混浊。突然司弟伽眼睛猛睁,口一张,无声无息的倚在“万里飞鸿”的背上,竟一命呜呼。“无里飞鸿”感觉到弟子司弟伽突然失去了力气,“蹬”的一身,沉重的脚步声又传入了耳中。“万里飞鸿”隐隐中感觉,那巨人的脚已到自己头顶了,自己快了死了。突然他出刺耳的一声嘶叫。震的整个石室一动。他这时神智全失,竟是疯掉了。大哭大叫的跑了出去。当下也不管司弟伽的尸体了。 (本章完) 第85章 夜探巫祝门 这间石室上面,还有一间石室。陈设华丽,灯火辉煌,里面一个老者盘膝而坐。他脸上大汗淋漓,神情萎盹。生像是大病了一场,眼皮耷拉,这时他艰难的起身,走到桌前,取齐了文房四宝。提起笔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装入一个信封之中。又把信封用火漆封好,重新提笔在信封上写下:“巫祝门中弟子共启。”的字样,罢了又用小楷署名:太祝。这老者正是巫祝门的掌门人太祝,亦称大巫祝。方才“万里飞鸿”和司弟伽进入底下一间石室之后,太祝先是启动了机关,那石室周围的机关铁人就动了起来。但那“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有备而来,竟然立在原地不动。那铁人由机广操纵,只能在石室四周活动。见“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无动于衷时,太祝暗用玄功,使出了“九鼎炼神法”。“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所听到的种种声响,都是幻觉。再辅之冷风,终于使司弟伽丧命,“万里飞鸿”疯。那“九鼎炼神法”极其神妙,可以使人陷入幻境之中,无法自拔。但也极耗精力。太祝年岁已高,精力大不比以前,又兼对付“万里飞鸿”这种内家高手。这时已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他也自感命不久矣,这才提笔留字,交待了后事。写完字后,太祝又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床前,挣扎着躺在床上。这一代太祝将死之时,不慌不乱,嘴角含笑。慢慢吟道:“死生有数,别离已定……”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尘世,安详随和。 “万里飞鸿”疯了之后一路狂奔,跌跌撞撞,无意之中竟然出了石壁的暗门。跑进了那片树林之中。他一会儿大哭,一会大笑,哭笑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既凄惨,又诡异。随着轻柔有致的夜风送入四处。惊醒了巫祝门门人,史温等人也闻声而寻去。进入林子百十步,但见一条黑影在林中乱舞,披头散,势若恶虎。那黑影正是“万里飞鸿”,他暮地回头,好似觉察到了史温等人。双眼之中尽是恐惧之情。不住的哭泣告饶。史温等人听声辩人,也知正是客栈中那人。却猜不透他是真疯了还是装疯。一时呆立当地,看着“万里飞鸿”,“万里飞鸿”口中求饶,见众人毫无反应,这时已双膝着地,不住的磕头,额头在地上撞破了头皮,满面鲜血。众人看的不明所以。只听常幸任喊问道:“喂、你要干什么?”“万里飞鸿”闻言一怔,抬起头看着常幸任。常幸任又道:“你在搞什么鬼?”常幸任话音刚落,“万里飞鸿”突然从地上跃起,像一只蛤蟆一样扑了过来。人未至,掌风已到。史温见弟子有难,忙喊道:“快闪开。”同时撤下腰下吴钩剑,斜里一剑迎了上去。常幸任听了师傅的话,不及思索。就地一滚避开了。依然被掌风刮到了,脸火辣辣的疼。这时史温一剑斜迎上去,那知那“万里飞鸿”竟不闪不避,史温不忍伤残他人手足。改刺为拍,吴钩剑倏然一转,欲以剑背拍开“万里飞鸿”的一掌。刚一交手,史温只觉一股大力涌来。吴钩剑隐隐一颤,险些脱手。心里一惊:“这人多半是“万里飞鸿”无疑,好强的力气。”他不敢大意,长剑在手,臂腕齐动,又往“万里飞鸿”掌上削去。“万里飞鸿”一招失手之后,怪叫连连,凄厉的叫声中,夜色似乎更重。常幸任,独孤截等人也不由的心头一悸。转眼间史温和“万里飞鸿”已走过了五招。“万里飞鸿”对史温的长剑竟不闪不避,史温终究是名门君子,这时已知“万里飞鸿”是真的疯了,一时不忍下手。被“万里飞鸿”逼的连连后退。这时后背已抵到一颗碗口粗的树上,“万里飞鸿”怪叫几声又扑了过来,史温已无处可退。足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万里飞鸿”双掌打在那颗树上,只听的“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折。史温也大吃一惊:“这老怪物好厉害的掌力。”“万里飞鸿”双眼猩红,找不见史温猛地转身向旁边的玄依扑去,玄依挺剑来接,“万里飞鸿”双掌未到,玄依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手中长剑把持不住,被“万里飞鸿”逼开。独孤截见师兄有难,也顾不得自身安危,撤下双钩,来夹攻“万里飞鸿”,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这时巫祝门人也赶了过来。见史温一伙人围攻一个疯疯癫癫的老汉,对史温一伙人充满了敌意。纷纷站住了位置,暗中将史温师徒几人围了起来。史温见状心中暗暗叫苦,他猛攻几剑,想逼开“万里飞鸿”就此脱身,那知“万里飞鸿”竟不退不避,身子上顿时中了几剑,鲜血如注。“万里飞鸿”闻到血腥味后更加疯狂,大喊大叫,让人一听之下,不禁心寒。一身武功挥到了极致,一时间和史温等人斗的旗鼓相当。好似浑然不觉疼痛。史温审时度势,知今夜讨不到好处,喊道:“你们先退,我来挡住这老儿。”那边巫祝门中有个老者闻言冷哼一声道:“巫祝门岂能容人随意出入。”他话音刚落,巫祝门弟子都擎出了兵刃,一时剑拔弩张。常幸任怒道:“我们偏要走,你待怎地?”说着向前踏步而去。那老者剑眉一皱,手一扬,黑暗中飞来一件物事,常幸任怕他使诈,不敢伸手来接。侧身一避,那小物事正好落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常幸任凝目看去,大吃一惊,原来那老者掷来的是人的一截手指骨。只听那老者冷声道:“我劝阁下莫要逞强行凶,免的自讨苦吃。”常幸任一听那老者怪里怪气的语气,心中泛起一团无名之火。喊道:“废话少说。”说着大踏步向前走去,他为人粗中有细,踏出这一步时心中已在提防那老者。果然那老者右手一扬,又是三枚手指骨,这次度奇快。常幸任早有防备,险险避开。那老者一击不中,身影一晃,已到常幸任面前,一拳直取常幸任面门。两人交上了手。独孤截见那老者高出二师兄不少,武功似乎于史温在伯仲之间。不敢大意,双钩如毒龙出洞,来夹攻那老者。这样一来玄依,庄严等人也和巫祝门人交上了手。 (本章完) . 第86章 诸般罪恶,尽归因果 那边史温见弟子们和巫祝门人言语不合动上了手,心急不已。可在“万里飞鸿”疯狂的攻势之下,他已无暇出言。吴钩剑幻出千道剑影,护住周身。“万里飞鸿”不识的厉害,径直扑了过来,他蓬头垢面,浑身血污。史温一瞥之下,顿生恻隐之心,一时不下杀手。吴钩剑虚晃几招,脚下踩个流星步,向一旁滑开。“万里飞鸿”这时神志不清,史温飘身避开之后,他也不知追赶。怪吼声中,“万里飞鸿”扑上去一掌毙了一名巫祝门弟子。得手之后哈哈大笑,一会儿又哭了起来。这样一来,局面就变成了史温师徒几人联手“万里飞鸿”对付巫祝门人。巫祝门人不料这“万里飞鸿”已分不清敌友了,一时被打的手忙脚乱。史温也被巫祝门弟子缠住,他吴钩剑连刺逼开几人道:“朋友且莫着急动手,待鄙人拿下这个疯子后再来赔礼道歉!”话音刚落,巫祝门弟子又攻了上来,似乎没有那老者的号令,门中诸人不敢轻易罢手。 那老者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一时间和常幸任,独孤截你来我往,斗的兴起,未将周围的变化打在眼里。对史温的话不闻不理。史温见对方不理睬他,也不由的生气,一时不知巫祝门要打什么主意。手上吴钩剑寒气森森,巫祝门弟子跟本近不了身。那“万里飞鸿”如狼入羊群,大杀四方。史温瞥见有不少巫祝门弟子死在“万里飞鸿”手下,伤者更多。急忙朗声道:“快让开,让我来对付他。”巫祝门弟子巴不得史温一剑了结了这个疯子,闻言纷纷避开。史温见“万里飞鸿”瞬间杀害数条人命,已决心让他偿命,吴钩剑卷起一阵杀气,向“万里飞鸿”后心而去。“万里飞鸿”神志虽失,却本能的回头一看,急忙出手格挡。史温剑到中途再变,寒星点点,罩住“万里飞鸿”前胸。他已决心要取“万里飞鸿”性命,为被他杀害的巫祝门弟子报仇。“万里飞鸿”也甚是了得,在吴钩剑将要及身之时,飞起一脚踢向史温手腕,快逾流星。史温只得弃敌自保,这两大高手刹那间又走过数招。毕竟“万里飞鸿”神志不清,史温占尽上风,“万里飞鸿”已被刺中数剑,他终因失血过多而身法招式慢了下来。史温吴钩剑在空中直刺,划过一道光芒,射入“万里飞鸿”的喉间。这一代黑道凶魔就此殒命。杀人偿命,他这一生也不知道伤了多少条人命,最终自己也死于人手,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史温一剑得手之后,吴钩剑撤回抖个剑花,甩尽血迹,还剑入鞘。他略一停,两旁的巫祝门弟子又攻来上来。史温双手或拍或拿,奇诡莫测,只是他宅心仁厚,不愿无故伤人。那边常幸任和独孤截联手来斗那巫祝门老者。那老者的武功家数与寻常江湖门派的截然不同。身法诡秘,神出鬼没。常幸任和独孤截两人还得时时提防那老者的白骨暗器,打的束手束脚。反观那老者,显得游刃有余。史温这时也冲过重重的巫祝门人,来到了常幸任和独孤截这边。史温见两个弟子情势岌岌可危,忙叫道:“退下,让为师来领教这位高人的功夫。”常幸任和独孤截闻言都心中暗暗自责,都怨自己学艺不精,到头来还要师傅亲自出手相救。一阵羞耻感袭过心头,所谓“知耻而后勇”。两人一样的心思,招招都是拼命的架势,一人拼命,十人难挡。那老者被常幸任和独孤截一轮猛攻逼的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转眼间史温又制住了几人,再看玄依等人也被攻的手忙脚乱。史温更是着急,只是几人身处巫祝门,巫祝门弟子众多,一时间寡不敌众。史温朗声道:“巫祝门的朋友暂且住手,我乃云襄阁掌门史温,今日急追仇敌不意闯入宝地,以致引起误会,对此我万分惭愧。两方暂且罢手再说,切莫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围攻史温的巫祝门弟子见他功夫神妙,早有罢手之心。只是那老者未曾下令,不敢私自住手。这时听了史温之言,已有几人住手观斗,续的好些人住手不斗。那老者好像也听过云襄阁的名头。待史温亮明身份后连施绝技逼开常幸任和独孤截后,长身而立,一脸寒意的注视着两人。常幸任和独孤截听了史温之言,也住手不斗。两方见各自的要人物都罢手不斗,也都慢慢停下手来。史温越过众人来道那老者面前拱手为礼道:“鄙人史温,误闯宝地,万望先生莫怪。”那老者心下寻思道:“这云襄阁两个后辈弟子就如此了得,看来史温也绝非欺世盗名之徒。只是云襄阁这几人来我巫祝门却不知所为何事?”他寒着脸,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嘲讽道:“云襄阁好大的名头,半夜三更偷偷来我巫祝门后院。是欺我巫祝门无人吗?” 常幸任、玄依等年轻弟子闻言都愤愤不平,刚欲开口申辩,史温做个手势止住,依旧含笑道:“还请先生见谅,半夜追敌,不识路径,这才误闯宝地。兄弟这里给你赔礼了。” 那老者见他仪容清古,谈吐有礼,胸有雅量,这才怒气稍平,道:“既是误闯此地,那也无妨。只是不知方才那疯子是那里来的?怎地逢人便打?” 史温神色肃然道:“这事说来奇怪,那人昨日我在山下的小镇见过。我怀疑他是杀我弟子的凶手,这才深夜追至宝地。只是再次见他时,他已经疯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扑过来对我等痛下杀手,怪叫连连,以致惊动了诸位。” 那老者听到“万里飞鸿”突然疯掉了,脸色微变,半晌沉吟不语。史温又道:“对了,昨夜见他时,他和一个中年汉子在一起。这时却只见他一个人。不知另一人去了那里?”史温不知,司弟伽已被吓死在了石室之中。那老者皱眉道:“这事的确有些蹊跷,我也一时参详不透。既然各位是误入此地,那请入内堂奉茶。” 史温知那老者犹自怀疑自己几人。但此时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道:“如此有劳带路。”那老者便当先而行,史温几人随后跟着。绕过回廊,穿过庭院,来到一间厅堂,分主宾坐定。那老者道:“若依礼数,老朽当自报家门。只是我巫祝门素来与各门各派不通气息,诸位知与不知都不打紧。”史温听他如此说,心下寻思:“传说巫祝门邪门,如此看来倒是不假。”他拱手道:“先生既不愿明示那也无妨,单就先生的这份气度和功夫,已令人印象深刻。”那老者闻言哈哈一笑,不禁多看了史温几眼。这时已有巫祝门人奉上竹筒茶,史温几人心急脱身,全无心思饮茶。那老者却气定神闲,细细品起茶来,不时说上几句,言道:“竹筒茶产自澜沧江畔,孔雀之乡,凤尾竹下,竹楼之上的傣族人,喜欢饮用竹筒茶,这种竹筒茶,即有竹子的青香,又有茶叶的芳馨,极其可口。诸位不可不尝。”史温几人只好坐下品茶。客随主便,史温也只得随声附和。 我亲爱的你们,.o。 o (本章完) . 第87章 太祝归西去 过了片刻,有一个巫祝门弟子匆匆进来,神色慌张。附身在那老者耳边低语几句,那老者顿时脸色大变,匆匆起身向史温几人交待几句就随来人而去,只留下史温师徒几人。独孤截低声问道:“师傅,现在该怎么办?”史温思索了一会儿道:“静观其变。只是不知巫祝门生了何事,使那老者神色慌张,匆匆而去?”常幸任插口道:“看样子那老者在巫祝门的地位不低。”史温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师徒几人低声交流几句,谁也没有主意。云襄阁长久以来以名门正派自居。平日里约束门人弟子行侠仗义,在江湖上名声甚隆。史温对巫祝门这等邪门的江湖门派历来畏之如虎,不愿深交。今日深入巫祝门中,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一直苦思脱身之计,可终觉无有善法。 那老者随一名巫祝门弟子穿过几重院落,来到太祝房前,那老者快步而入。但见房中陈设华丽,各处摆放着古器珍宝。他平日里见惯了也不在意,径直来到床前,见太祝安详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露笑意。那老者扑通跪在床前唤道:“师兄。”已泣不成声,又连唤数句,太祝毫无反应,那老者伸手一探脉搏,入手但觉肌肤生冷,脉搏全无,已归西多时。他忍不住胸中的悲戚之情,伏尸长哭。一旁弟子来劝,扶起那老者,把桌上太祝留的那封信呈了过来。那老者泪眼朦胧,隐约见到:“巫祝门中弟子共启”的字样。心知事关重大,顿时稍收悲伤之情,下令在议事堂聚齐门中弟子,两个值夜的弟子领命而去。 史温等人在厅堂之中见所有的巫祝门人交待一句“贵客稍候”之后,匆匆离去,霎时间一个不剩。只留下自己师徒几人,一时都不明所以,愈猜不透巫祝门中出了何事。只觉的这巫祝门行事,果不能以常理测量。客居此处,又不能随意走动,一时师徒几人只得干坐在厅堂之上。常幸任几次要出去探个究竟,都被史温拦住,道:“我们来此是客,就要守主人家的规矩。再说巫祝门并非寻常的江湖门派,历来忌讳礼法极多,别四处乱走乱动,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常幸任只好作罢。 那边巫祝门议事堂中,几百名弟子已经聚齐。楚蓁和楚窈也赫然在列。那老者双手奉着那封信道:“生死有定,别离有数。太祝已驾鹤西去矣……” 楚蓁闻言脑中嗡的一声,呆立当地,那老者后面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想起了太祝那慈祥的面庞,像爷爷一样呵护着每个巫祝门的弟子。常夸自己天赋异禀,聪慧无比,将来能执掌巫祝门户。她对执掌巫祝门不感兴趣,一想起那不近人情的门规她就心烦,却总不忍拂了太祝的好意。前几日还红光满面,在九嶷山轻柔的山风里谈笑自若的那个老人,不料今夜竟匆匆归西,她初尝死别的味道,一股滋味说不出口,双行清泪瞬时夺眶而出。过了半晌才听那老者又道:“太祝遗笔亲书巫祝门中弟子共启,必是有极其重要的事要交待。”顿了口气那老者又吩咐道:“司礼弟子焚香开坛。”一旁闪出四个身着红衣红袍的巫祝门弟子,在大厅后面摆上了铜鼎,点上线香。又请出巫祝门已故的历代太祝的牌位。又新添上了这代太祝的灵位。等几个红衣红袍的司礼弟子准备完这些后,那老者唱声道:“请三位祭司。”人群中又闪出几个黑衣弟子闻声而去,想是得令去请三位祭司。其余巫祝门弟子静立原地,一语不,神色悲伤。那太祝平日里对门下弟子十分慈爱,乍闻太祝归西,一时人人不免伤心。那老者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招手唤过一名弟子,低声吩咐几句。那弟子领命匆匆而去。原来那老者突然想起史温等人还在此地,眼见太祝安然归西,巫祝门又有要事,一时也来不及招待他们。便吩咐那名弟子将他们打下山。那名弟子领命匆匆而去,这时已到史温等人所在的大厅,那名弟子进门见礼道:“见过各位贵客,让各位久等了。” 史温笑道:“兄弟客气了。怎不见先前那位老兄?”史温自然指的是正在巫祝门议事堂号施令的那老者,说着他把目光投向那名弟子,史温心中忖道:“这巫祝门事事透着古怪,也不知道他们的话是真是假?”那名弟子也觉察到了史温目光如炬,他心中无鬼,丝毫不惧,看了眼史温等人道:“贵客说的是我刘师叔吧!他老人家正在处理几件要紧之事,一时抽不出空来陪各位。特意吩咐弟子向各位赔礼致歉。因门中突急事。就不留几位贵客了,招待不周之处,务请见谅。”史温几人闻言都猜不透这巫祝门到底要干什么。但既然主人已下了逐客令,几人只好随那名弟子下山。史温微微一怔道:“那烦劳这位兄弟前面带路。”那名巫祝门弟子也不多话,打个手势叫几人跟来,出门当先踏步而行。那名弟子领着史温几人弯弯曲曲绕过许多屋子,穿过几个庭院后犹未走出巫祝门。一路行来,四处无声无息,竟似这一座偌大的庄园里没有一个人。史温等人心下不免疑惑不已,却不知是巫祝门太祝西归,所有的弟子都去议事堂了。他数度欲言又止。那名巫祝门弟子当先而行,丝毫没有注意到几人的表情,他大步流星,不断的催促几人,显的有点着急,原来是那刘姓老者嘱托他快去快回,不可多生事端。这样一来史温几人疑心更重,常幸任趁那名巫祝门弟子不注意,低声在史温耳边道:“师傅,这里怎么好像一个人都没有。”话音刚落,史温还未答话,只听那名巫祝门弟子道:“各位快点,就要到了。”史温身形一晃已把那名巫祝门弟子扣在手中历声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带我们去那儿?” 那名巫祝门弟子没有料到史温会突然出手,瞪大了眼睛惊叫了一声道:“贵客何出此言?自然是送各位下山。这还能有假?”他说话时不慌不乱,史温见他神态不似做伪,心下已相信了大半。于是放开了那名巫祝门弟子。常幸任冷哼一声道:“那怎么这里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本章完) . 第88章 自是人生长恨 听见常幸任语气颇不友善的质问,那名巫祝门弟子一笑反问道:“难道我们几个不是人吗?”常幸任被他反呛一声,心下怒极,刚欲出手,被独孤截拦住道:“师兄不可!”常幸任只好瞪了那人几眼,冷哼一声,不再言语。那名巫祝门弟子向独孤截报以一笑,道:“公子心胸宽广,日后自有福报。”独孤截笑道:“在下谢过公子吉言。”那名巫祝门弟子道:“跟我来吧!”穿过庭院打开大门,顿时清凉的山风迎面而来,一排长长的阶梯通往山下。那名巫祝门弟子做个手势道:“各位贵客请了。”史温满面羞容,作一礼道:“史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啊!惭愧。”那名巫祝门弟子不意以史温一代武学宗师,江湖一派掌门这等身份的人,竟能立即低认错。须知常人身份越高,名声越隆,越不易放下身份认错。史温知错能认,这份胸襟也是不比寻常,那巫祝门弟子闻言神色肃然道:“史阁主不愧是一代宗师,各位请了。” 史温等人见巫祝门一名小弟子也有如此气度,心下不敢小觑于人。当下沿阶梯而下,几人刚走出几步,就听的那名巫祝门弟子关闭了大门,脚步声匆匆而去。史温微感不解,但人家已把自己师徒以宾客之礼送了,自己几人也不便回去再行探查。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沿山路而下,独孤截低不语,静静的跟在身后。常幸任和玄依不时低声的交流,也不知道在谈什么。 那名弟子送走史温几人后匆匆回到议事堂,他见三位祭司尚未请来,长舒一口气,告诉那老者史温几人已被送走,又回去站在人群之中。他刚一站定,外边就传来声音道:“三位祭司到。”那老者立即迎了上去,显然三位祭司在巫祝门中地位甚高。只见三人都是羽衣星冠,仪容清古,几乎很难辨认。众位巫祝门弟子跪倒在地齐声道:“见过祭司。”那三名祭司径直走向供着铜鼎神位的桌前,也焚香叩拜,行过三叩九拜的大礼后,众人一同起身。这时那老者才把太祝的遗信捧了过来给三位祭司查看。三名祭司见是太祝亲笔遗信,又重新跪倒在地,巫祝门众位弟子也跟着一齐跪地。礼毕之后,三位祭司一声不,一同拆了火漆。取出信纸展开但见上面写道: 巫祝门弟子共阅: 死生有数,别离已定。吾知归期已至,自当驾鹤西去。门中弟子切勿悲伤,须知百载人生,不免一死。忽念及吾执掌门户之时,碌碌无为,为过甚多,愧对历代祖师。西归之后,当择片土葬之,使吾长伴青山。不修陵寝,不立碑冢,凡事当简。我巫祝一门,已历数千余年,吾去之后,立楚蓁为太祝,续吾巫祝一脉。蓁生性醇厚聪慧,待人平和,不骄不燥。实为上乘人选。凡门中弟子皆当尽心辅助之,不可轻生二心。 最后署名是巫祝门太祝绝笔。三位祭司共同观阅后,送到为的那名祭司手中。他向前走出几步拿起那封信道:“此是太祝绝笔遗信。见信如见太祝。”话音刚落,周围巫祝门弟子一起跪倒在地,那名祭司便把信中内容原封不动的读了一遍给众人听。 楚蓁听到“吾去之后,立楚蓁为太祝”之时,头脑中嗡嗡作响,一时百感俱来。她双眼无神的跪在地上。那一刻,她想起了远在临安城的那个少年,她日思夜想的临郎。也不知他此刻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在梦乡中?还是相思无眠?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她又想起了太祝,那个慈祥的,满头白的老人,好像就站在她的眼前,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蓁儿,你天资聪颖,心底善良。以后可以执掌巫祝门户。定要记得处事公允,不可偏袒护短。”这些话语长久萦绕在她的耳边。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她知道如果做了太祝,她就不能和胡临在一起。但她同时也知道,如果她不做太祝,巫祝门中争夺太祝之位,免不了一场杀戮。这时她突然痛恨起那些繁琐无用的,冷冰冰的规矩来。泪水从她的脸颊上不住的划过,流过下颚,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她感到自己被绝望,痛苦,无情这些最可怕的东西包围着。压的她无法反抗,突然她想声嘶力竭的叫出来,用痛苦撕裂这昏暗的夜,可是在下一滴眼泪滴落之前。她还是沉默着,她知道自己不能。她心里唤了千遍临郎,她的心里也咒骂了千遍那古怪的规矩。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名祭司已读完了太祝的遗信。周围的弟子全都起身,楚蓁也不知道是被谁扶了起来。她泪如秋雨,幽幽怨怨,连绵不断。脑中反复出现的都是胡临和太祝的影子。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为的那名祭司道:“择吉日在天祭祈福台行太祝继承之礼。诸位暂且退下。”楚窈忙扶着楚蓁回到房间。其余巫祝门弟子也各都散去。那三名祭司也神秘的消失不见。只有先前那刘姓老者呆立当地,见众人退去,那老者颓然坐倒在地,似乎转眼间老去不少。他禁不住连声叹息,自言自语道:“故人凋零,知已难觅。师兄啊!你我二人相知一世,想不到你先我一步而去。”说着他又痴笑了几声道:“不过无妨,我归期亦不远矣,到时阴世再会。哈哈……”说着他又笑了几声,显的凄凉无比。再时东方已露鱼肚白,天色微亮,那老者似乎全然不觉,一人自顾仰天直说,时而叹息,时而狂笑,时而又是掩头痛哭,显的疯疯癫癫。这议事堂供着历代太祝的牌位,闲来无事,不准门中弟子随意出入。是以巫祝门中弟子虽然有人听到议事堂中传来声音。却不敢轻易入内查看。那老者这时长长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犹自在喃暔自语。 (本章完) . 第89章 生死不相逢,无缘亦无怨 再说楚蓁,回到房间之后痛哭不止,直到后来才昏昏睡去。梦里痴语不住,一会儿唤着“临郎”,一会儿又唤着“我不做”。楚窈被吓的面色苍白,只好一直守在一旁。几个时辰后,楚蓁慢慢转醒,开口问道:“天亮了吗?”楚窈看着从窗户中透入的阳光,心下暗自奇怪。点点头柔声道:“天亮了。” 楚蓁闻言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极不情愿天亮了。她刚想张口说话,又感到喉头哽咽,一句话未说出口。双行眼泪倒先夺眶而出。楚窈见状急道:“姐姐,你怎么了?”她话音里带着哭腔,坐在楚蓁的床边一脸的着急。楚蓁抹干泪痕,强颜笑道:“小傻子,姐姐口渴了,去拿点水来。哭什么,没出息的小家伙。” 楚窈顺从的给楚蓁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楚蓁起身接过,喝了口水笑道:“傻子你也一夜未曾休息,快去休息一会吧!我也困了,想睡一会。”楚窈一双大眼睛盯着楚蓁好一会儿,显然是一时拿不定主意。楚蓁又出声催促她,楚窈这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极不情愿的从楚蓁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待楚窈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楚蓁的眼泪便如决堤之水,倾泄而出,肆无忌惮的在脸上流过。泪眼朦胧中楚蓁似乎看到万里之遥的临安城郊的官道上,一个蓝衣少年,驰骋着一匹骏马,往九嶷山奔来。那少年神情欢愉,英姿飒爽。长在风里飘散着,更添几分神采。楚蓁觉的自己快要和他相见了,只要能见他一面,也是好的。就在那个人快到眼前的时候,她身子轻轻抽泣一下,朦胧中所有的美好又都灰飞烟灭。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痛苦和挣扎,她像一个落在大海中的孩子,四周白茫茫的都是水,直延伸到水天相接的地方。她拼命的挣扎出水面,下一刻却不知道该游去那儿。即使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这个世界都不曾给她回应。她感觉到自己向海低沉去,水压的她喘不过一口气。冰冷刺骨的寒,直入肺腑,她连心都被冰封了。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耗尽了所有气力,昏沉沉的睡去。终于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也许,她梦见了城郊道上那个与她殷殷话别的少年,临别之际,她羞哒哒的喊他一声:“临郎。”自此以后,天崖两隔,又有何妨。她等着他来找他,他记得繁星满天总有一双她的眼。 这几日楚蓁总是闭门不出,连楚窈来瞧,她有时也会避而不见。巫祝门中弟子皆晓得她是下一代太祝,也不敢来打扰她。因楚蓁是纯阴女子之体,故三名祭司共同择定九月重阳节在天祭祈福台行太祝继承之礼。其时已近重阳节,巫祝门中人人忙碌,都在准备即将到来的太祝继承之礼。那三名祭司自从那夜消失后,再未见过踪影。巫祝门弟子皆知,那三名祭司身具神通,不比俗流,常常神出鬼没,也见怪不怪,不以为意。那前代太祝的师弟,终日狂歌痛饮,一反常态,颇有魏晋遗风。然神色之间,一片哀情,似乎一夜之间,年华尽去,已行将就木。巫祝门中人人形态不同,但无碍日头东起西落,转眼间已到九月初八,这日天刚刚亮,楚蓁就推门而出,恰巧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泄在地上。当霞光照在她明净的脸蛋上时,折射过来的那份美丽,尘世难寻。沐浴在万道霞光里,叫人看不出她的悲喜。也无从知道,她是否已从前几日的悲伤中走了过来。楚蓁入迷的看着那璀璨夺目的万道霞光,良久不动。不知几时,楚窈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她也感觉到了。过了一会她道:“小窈儿,我们去山里走一圈吧!” “好啊!好啊!我以为你在房里不理我了,我们快走吧!”楚窈几乎欢快的跳了起来,她到底是个尚未长成的孩子。容易欢喜,也容易伤感。 楚蓁感激的看了眼楚窈道:“我的好妹妹。我们走吧!”说着挽过她的手,两个人并肩信步而去。清风满山岗,两人走走停停,漫无目的。楚蓁一语不,这样过了许久后楚窈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做太祝?”楚蓁没有立即接话,走了几步,捡起个石子放在手心,道:“你别瞎猜。”说着把手心里的那枚石子狠狠的掷出。又走到溪水边,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又是半晌的沉默。楚窈也不再问,只安静的坐在一旁,任清风拂面。楚蓁看着水里映射出的那双忧愁的眼眸,又是心事满怀。自顾想着,又不觉痴了。泪珠如线,随风洒入尘埃,“自古红颜多薄命”。两人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中午时分,晴空万里无云。楚蓁已经在青山之下,溪水之边沉默了一个早上。楚窈出声唤道:“姐姐,已经日到中天了,我们回去吧!”楚蓁沉静在心事之中,没有反应。楚窈又叫了她几声,楚蓁这才木讷的点点头,起身往回走。楚窈看着姐姐这几天来怅然若失的样子,不禁心疼。又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暗自着急。下午楚蓁又和楚窈出来散步,楚蓁坐在一块地势高翘,视野开阔的小山头上,以手倚颌,目光东去,又沉默了一个下午,直到残阳西入,黑夜降临,她都茫然不觉。夜风拂过,高山生寒,楚窈打个冷颤,对楚蓁道:“姐姐,我们回去吧!明天就是重阳节了。” 楚蓁闻言在夜色中凄凉一笑,显得楚楚动人。问道:“明日就到重阳节了吗?” 楚窈点点头轻声道:“嗯嗯,明日就是九九重阳。我们回去吧,夜凉了。” 楚蓁换了个姿势,站了起来,意犹未尽的看了几眼夜色笼罩下的东边,跟着楚窈往回走。她已打定主意要接任巫祝门太祝了。这时心头上的都是胡临的影子。她一会儿想到胡临奔波千里,来九嶷山寻她,得到的结果却是两人此生无缘。她在想那对他是多么残忍,她甚至不敢想胡临会怎样,她宁愿他永远不来寻他。可她又在想,即使她和胡临此生有缘无份,再叫她见他一面,再看一次他穿蓝衣,骑红马,她也就此生无憾。走在夜色中,她曼声吟道:“生死不相逢,无缘亦无怨。”她反复低声吟诵,似是在体会其中的心痛和无奈。楚窈听她反复吟诵这两句,语音低沉凄凉,满含无奈,望着楚蓁单薄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步行,她不由的暗自垂泪。恨不能以身代她,受那无边的相思之苦。或许那相思苦就像这无边的夜色一样,只有等到来世,才能解脱吧!当下两人回去之后,默默无语,楚蓁心思极乱,胡乱吃了点东西果腹后,独自回房。楚窈也去休息了。楚蓁又是相思无眠,垂泪到天明。 (本章完) . 第90章 重阳节礼敬天地,太祝新出 第二日一早,那三名祭司就出现了。还有那刘姓老者虽然看上去,潦倒无比,可却也一早就出现了。有几名巫祝门女弟子来服侍楚蓁沐浴更衣,在房间内焚起一炉檀香。待日出一刻时,巫祝门弟子便鱼贯而行,齐赴祭天祈福台。巫祝门祭天祈福台修在九嶷山舜源峰东侧。一行人浩浩荡荡,擂鼓奏乐。楚蓁身披黑服,更见肤白如雪,被一众巫祝门弟子簇拥着而去。不久到了祭天祈福台,祭天祈福台两侧各立着数根高耸入云的石柱,上面分别刻着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考工的字样。其制法皆依《周礼》。古老相传《周礼》乃是武王弟周公旦所作,真伪难明。那三名祭司皆佩着形式古致的青铜面具。先行祭天,礼制繁琐。过了一会儿,又是祭地祖的仪式。罢了这才到楚蓁的太祝继承之礼。鼎中焚香,楚蓁缓步越过众人,上前受礼,那三名祭司围着楚蓁又唱又跳,这是巫祝门古老流传下来的最原始,也是最庄重的礼仪。罢了周围又有青衣小童送来银针,三名祭司各自取过银针。在楚蓁的印堂穴上刺出血红,这便算是行过了太祝继承之礼。当银针及体的那一刹那,楚蓁已知道自己和胡临已是注定终身无缘了。她强忍住泪花,不让它落下,眼色已经朦胧。周围鼓乐管弦,在她耳里都渐渐远去。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胡临的样子。随着三名祭司仪式作罢。轮到新任太祝楚蓁祭祀天地和历代巫祝祖师。楚蓁强压住心中的悲痛,上前取香燃着,祭拜过天地。又燃香祭过历代巫祝祖师。然后她起身转过来,面朝众人,受了所有巫祝门弟子的礼拜,这继承之礼就算是完成了。这时管弦鼓乐都停,在场的巫祝门弟子尽皆伏地,连那三名祭司和那刘姓老者也都伏地拜倒,异口同声道:“见过太祝。”楚蓁伸手示意众人免礼,待众人起身后她又曼声道:“都回去吧!”声音如珠溅玉盘,黄莺出谷,悦耳至极。见太祝有令,巫祝门中弟子尽皆散去。那三名祭司又神秘的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楚蓁和楚窈还有那刘姓老者。见那老者神情困顿,蓬头垢面,楚蓁上前道:“刘师叔,你怎么了?”她心思善良,总是先人后己,分明自己也是心有千伤,却先关心别人。那老者听了楚蓁的话诚惶诚恐的道:“回太祝的话,我……”他还未说罢,便被楚蓁打断,楚蓁道:“刘师叔,蓁儿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这是何必?” ?那被称作刘师叔的老者神色肃然,顿时精明了起来,道:“凡我巫祝一脉的弟子,皆要严守礼法。刘某不敢僭越礼法。”楚蓁也知巫祝门人礼法之念甚重,但前些时日还是他长辈的刘师叔今日对她都须见礼,一时适应不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怎么了?这几日总是神色恍惚?” 那老者叹口气道:“白易生人易去,故人凋零吾心悲。”楚蓁低声也念一遍,知他是因为前代太祝辞世而悲伤不已。一想起前代太祝,那个慈爱的长者,她又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那老者见楚蓁感伤而泣,忙劝道:“自古人生,难免辞世。师兄高寿而终,也是福缘。我们倒不必感伤。”他这既是安慰楚蓁,又何尝不是宽慰自己。 ?楚蓁擦干泪水,道:“我也懂的这般道理,只是一想起不免情难自制。” ?那老者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至情至性。让你作太祝,未免……唉,不提也罢,师兄如此安排,自有他的想法。”他言罢又意兴萧索,先前的那种精明的气息又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暮气沉沉。楚蓁见他这般,也不禁的替他担心起来,自己的愁思反倒不放在心上了。道:“今日是九九重阳重阳节,我们何不登高望远,以疏解心中的愁情。” “好啊!好啊!我还带了祈福消灾的菊花酒。”听到楚蓁这些天来头一次这么主动的要去走走。楚窈欢喜的拍手说道。易经中定“六”为阴数,“九”为阳数。九月九日,四月并阳,故曰重阳节,也因有登高、插茱萸等活动,也得了个登高节的别名。 那老者心知楚蓁是一片好心,不忍拂了她的美意,当下哈哈一笑,满口应承下来。三人便往舜源峰顶而去。九嶷山历来名胜众多,舜帝陵既在此地,重阳时节,游人如织。自古登高临胜,容易使人畅怀。三人登高凌顶,不禁长舒一口气。一路行来,三人甚是惹人耳目。楚蓁和楚窈两人国色天香,艳如桃李,不论何处都能惹人目光。今日楚蓁一袭黑衣,更显得肌肤如雪,眉间隐隐愁思,更让她惹人怜爱。三人采来茱萸插在间,以避邪祈福,茱萸雅号“辟邪翁”,巫祝门人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这等辟邪圣物,插的极其慎重认真。又取出菊花酒来礼敬天地。一旁的人看的有趣,有一个人过来问那老者道:“敢问老丈,几位从何处而来?”三人闻声望去,但见一青年人锦衣玉面,站在下相问。 ?那刘姓老者冷冷答道:“老朽住在山下,原是本地人氏。”他无心与人说话,交待了一句便闭口不言。那年轻人却对几人显得十分亲热,不住的东拉西扯。那刘姓老者被他吵的心烦,突然冷声道:“公子还是走开一些,老朽喜欢清净。”那年轻人闻言气往上冲,怒道:“老丈未免太霸道了些。喜欢清净你自顾下山去吧!谁人稀罕。” ? (本章完) . 第91章 无故加之而不怒 那老者闻言突然站起身狠狠的瞪了那年轻人一眼,冷笑不语。楚蓁知那老者因前代太祝逝世之事心情不佳,逢人难免会有礼数不周之处。见两人要闹将起来了,便转过来曼声道:“我们下山去吧!”那老者见太祝有令,正合心思,起身而去。那年轻人身子一晃挡在了那老者面前,趾高气昂的道:“可是怕了想走吗?”此言一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两人剑拔弩张。同那年轻人一道而来的几个人也围了过了。其中一个约摸四十五六的中年人道:“展志,不可惹事!”那年轻人原来叫展志,他笑道:“叔叔不用担心,这老儿猖狂得很。”那中年人正是展志的叔叔展遇堂,他知展志多半是看上了楚蓁和楚窈两人才上前搭话。不料那老者态度冰冷,这才以致闹僵。见展志如此坚持,展遇堂也不便再说什么,摇摇头低不语。展志得意忘形的看着那老者,不时往楚蓁两人瞟上一眼,显得不可一世。那老者低声咳嗽几声,突然不知何时已到了展志身后,佝偻着身子慢步而行,饮一口手中的菊花酒,旁若无人。这一来围观的众人不禁“噫”了一声。那展遇堂也是江湖人物,眼力不比寻常,那老者显露如此上乘功夫,他却没有瞧出门道。心中吃惊不已。那展志却是个愣头青,一心想在楚蓁和楚窈面前显露功夫,又是身形一晃挡在那老者面前。展遇堂刚欲阻拦,已来不及,只听展志道:“你这老儿,未免太不通人情了吧!休要以为你那几手装神弄鬼的功夫可以唬的住小爷。”他这样一来,可就犯了巫祝门的大忌,巫祝门人历代极其忌讳别人指责自己装神弄鬼。这展志却公然诋辱,叫那老者如何不怒。休说是那老者,就连楚蓁两人也是粉面含怒,欲出言相斥。可终究是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出言斥人,只冷哼一声。那展志见那老者面色难堪,犹自在得意,突然那老者身子又是一晃,展志只觉面前吹过一股冷风,那老者再一次到了展志身后,佝偻着身子,依旧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这下展志吃惊不小,上一次还可以说是自己不注意,让那老者抢到身后去。这一次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又晃过去,而自己竟丝毫看不出对方使了何种身法。众人往展志看去,见他面色难堪,知他吃惊不小。待再看见他眉间印堂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指间般大小的黑点时。众人都大吃一惊,竟未看出那老者何时动的手脚。展志人前出了一个大丑,怒火攻心,大喊一声:“看招”。已身子凌空,双掌往那老者后心击去。在双掌将要及身之时,那老者又突然不见了,待展志身子落地之时,身后传来那老者的声音:“我看年轻人你印堂黑,恐有血光之灾,还是莫要逞匹夫之勇。岂不闻古人言道:“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以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他引用的这段话原出自苏东坡的《留候论》,既指责展志徒有一时血勇,也言明自己“无故加之而不怒”。展志听在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成了那老者把他自己和展志做了个对比,结果是展志只有匹夫之勇,而他自己心有“大勇”。展志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刚欲再扑上来缠斗。被展遇堂一把摁住,展志还欲再说什么,被展遇堂打个手势止住,只好讪讪不语,恶狠狠的瞪了那老者一眼。展遇堂到底是久历风波的江湖人物,见那老者身法诡异,来路不明,心中计较一番上前笑道:“我见兄台谈吐风雅,同是斯文一脉。有心结交你这个朋友,只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是那里人士?”他言外之意就是丝毫不惧那老者显露的功夫。 那老者岂能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他也不以为意,苦笑一声道:“小老儿姓刘,正是此处人士。” 展遇堂一对眼珠滴溜溜转来转去,苦苦思索一会儿道:“请兄台饶恕,我在本地也算得上交游广阔,可像你这么一位姓刘的名家却不曾听过。” 那老者饮口酒道:“自小流落风尘,每日醉在酒乡。先生不识得原在情理之中。” 展遇堂见这老者功夫诡异,谈吐风雅。一时猜不透他是何来历,心中疑惑更甚,又接着试问几句。那老者都云淡风清的一语带过,不显山不露水。寒暄几句后,那老者走到楚蓁面前。楚蓁道:“我们走吧!”那老者点点头跟在下,展遇堂等人见那老者对楚蓁两人毕恭毕敬,更是猜不透几人的来历。转眼间三人远去,展志问道:“叔叔可曾知道那是何人?” 展遇堂摇摇头道:“以后遇事不可莽撞,江湖之上多有这种风尘异人,莫测高深。” 展志闻言不屑道:“我看那老儿就身法高明一点而已。叔叔何必怕他。” 展遇堂怒斥道:“你知道什么!”顿了一会儿语气一缓道:“再过几个月就是黑魔教主和那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订下的浔阳江冬至之约了。我有心带你去历练一番,你这般莽撞可如何去得?” 展志闻言沉默了一会问道:“近日来江湖上风传黑魔教主和胡临订下的浔阳冬至之约。可不知道那胡临是何人,怎从未听过他的名头?” 展遇堂叹口气道:“他是江南夺刀会的魁,料来功夫了得。江湖传言他是昔年“神龙不见尾”胡谢之的公子,看来也是错不了了。”他叔侄两人的谈话引来了周围几人的兴趣,东侧一个矮个子道:“听说连暗流公子“小宋玉”商柳晨也卷进了这浔阳江冬至之约,看来这次冬至之约,可是热闹无比啊。”旁边又有一人接话道:“这黑魔教主亲自出马,看来黑魔教是势在必得。展兄你看呢?” 展遇堂道:“难说啊!” 那人又问道:“此话怎讲?” (本章完) . 第92章 九九重阳日 展遇堂道:“传闻黑魔教主功法通玄,是当世有数高手。“神龙不见尾”胡谢之二十年前就已名满天下,这些年不见在江湖上走动,想是潜心苦修去了。胡临在他的调教之下,想来功夫定然不弱。” 那人不以为然的道:“想他不过二十出头,怎抵得上黑魔教主几十年玄功。” 旁边一人又道:“不然,此事“小宋玉”商柳晨也牵涉其中,暗流和黑魔教可算是半斤对八两,再加胡谢之父子,胜负之数,嘿嘿……难说得很。” 展遇堂笑道:“这次黑魔教主,胡谢之,暗流老主人这几位当世高手极有可能齐聚浔阳,到时可是一场江湖盛会。我们可不能错过啊!”众人闻言称是,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了胜负之数。黑魔教近几十年来名头极响,可也神秘至极,谁人都不知他总坛在何处。这次黑魔教主亲入江湖,本来就是轰动一时的大事。再加上那浔阳江冬至之约牵涉了当世绝顶剑客胡谢之,一代枭雄暗流老主人,这几日间消息就传遍了江湖。 再说楚蓁三人,自舜源峰沿山路而下。楚窈见那老者和楚蓁都闷闷不乐,便央求他们两人去舜帝陵散心。舜为五帝之一,乃是中华始祖之一。舜帝陵历朝历代极受重视。其时朝廷三年一大祭,一年一小祭。每逢大祭,朝廷敕派大臣,亲奉诏书来祭。若逢小祭,则由地方官员主持。山腰间的舜帝陵修缮的气势恢宏。当先立着一块汉白玉碑,手书“舜帝陵”。三人放眼看去,舜帝陵游人不少,信男善女三五一群。楚蓁见到舜帝陵又想起了二妃泪洒斑竹的传说。追古思今,由人到己,想起自己和胡临的感情,满心茫然,暗自思忖:“难道日后我也要终日泪痕洗面,相思泣血吗?唉!最可怜的只怕是我那日思夜想的临郎吧!我和他虽相识时日不久,可却像纠缠了三生的情人一样,一见便互挂心肠。只恐是前世未尽的缘分吧!纠缠成了今世的无奈。若他知我今生无法嫁他,以他的性格,定会孤独终老。到时白苍苍,也不知我俩谁先解脱。倘若我先去一步,只求他送我句悼词。”想到胡临肯为自己独孤终老,楚蓁在凄凉中突然心头一暖。这个想法转瞬即逝,片刻间她有自责起来:“我只愿他幸福快乐,怎么能够让他为我忍受一世的独孤呢?几十载的孤灯无眠,又岂是他那个明净的少年能够承受的了得。”想到这里,她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随即她又想到了胡临一定肯为自己独孤终老。就这样这些念头在她的心里翻来覆去,她片刻也不得安宁。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三人也去拜了舜帝,殿内舜帝的金像神威凛凛,凝视远方,似乎深切的注视着华夏大地,一手持剑,正气浩然。楚蓁也不由的为神像的气势所感染,一时间收起了心中的悲伤。恭恭敬敬的上香礼神。行过香礼之后,几人恭敬的退出神殿,出了仪门,漫步在神道上。这时已日近中午,楚窈道:“我们去山下的小镇吃点东西吧!今日是重阳节,想必热闹非凡。” 楚蓁知楚窈童心未泯,喜欢热闹,也不反对,点点头道:“也可以。师叔你看呢?”那老者恭敬的道:“谨遵太祝令谕。”楚蓁闻言只得无奈的苦笑一声,道:“那我们走吧!” 历来重阳节,九嶷山下的小镇都热闹非凡。远近的文人墨客,江湖人物都来九嶷山登高望远。山下的小镇这时也人满为患。三人到小镇举目望去,处处人烟。四周商铺也大门张开,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人来人往,服饰各异。三人往那便镇上唯一的酒店而去。一进店,已无座头。那老者摇摇头显的失望至极。三人刚欲退出,那窗边传来一个声音道:“老丈何须叹气,我这边一人独吟,颇感无趣。倘若各位不嫌弃,但请过来共饮一杯。”三人寻声望去,但见一个少年人身着儒衣,举杯相邀,笑容诚挚。那老者往楚蓁看去,楚蓁点了点头。四人便坐了一桌。那少年显的十分好客道:“小生刘名扬,还未请老丈如何称呼。”他说话时绝不往楚蓁和楚蓁看去。那老者见他恪守读书人非礼勿视的古训,对他颇有好感,斟满一杯笑道:“原来是自家人,老朽也姓刘,贱名一个违字。” 刘名扬举杯笑道:“原来老伯是自家人。”言罢两人相视大笑,一饮而尽。两人又随便谈些文章趣事。言语投机,那刘违这时愁容稍减。楚蓁见他这般,也觉欣慰。这时小店又涌进了数人,相貌粗豪,说话凶巴巴的,惊走了数人。金刀大马的坐在了堂中,旁若无人的吃吃喝喝。那少年刘名扬不由的眉头一皱。那几人也在谈论黑魔教主和胡临的浔阳江冬至之约。楚蓁乍闻别人说起胡临,心头一震,哽咽在喉头。那少年刘名扬听那几人谈起黑魔教主和胡临的浔阳江冬至之约,也来了兴趣。和那老者刘违也不时说上几句。突然楚蓁问道:“公子可知那黑魔教主为何要与那人订下浔阳江冬至生死之约?” 刘名扬见这个一直冷冰冰的姑娘此刻突然关切的问起这件江湖事,心中只觉的奇怪,但他是读书人,执礼甚严,也不打探,依然如实答道:“江湖传言那胡临昔年幼童之时和黑魔教大有渊源,但事情究竟如何,小生却是不知。胡临公子率领江南武林同道,抗击倭寇,料来是位大英雄,大豪杰。这事依我看多半是黑魔教挑事生非。” 那老者刘违见谈到胡临时楚蓁神色关切,也不由的问道:“那胡临是何许人也?” (本章完) . 第93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刘名扬笑道:“江湖传言胡临公子是“神龙不见尾”胡谢之胡大侠的独生爱子。他在今岁的江南比武,一举夺魁。眼下正在率领江南武人驱逐倭寇,保我华夏海疆。”说至此处他脸上一片神往之色,激动的道:“大丈夫该当如此,护国报民,义所当为。那像我这书生,百无一用。”说着又连连摇头,自伤不已。 刘违道:“贤侄何须这般,武人固能定邦安国,可文人也能解济万民。文武两途,道虽不同,所谋者却都是兼济天下,忠心为国,并无高下之别。”刘名扬闻言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连声称谢。楚蓁听他夸赞胡临,对他不免有些好感,问道:“浔阳江冬至之约公子去吗?” 刘名扬道:“我与胡临公子神交已久,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见他的风采。” 楚蓁点点头,对那老者刘违道:“我也欲往浔阳凑个热闹,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刘违见楚蓁如此问他,知她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心里虽不免奇怪,但见楚蓁似乎兴致极高。便道:“那就去浔阳走上一遭。”那老者刘违对刘名扬十分青睐,便邀他一起同行,也方便路上照应。由于时日尚早,几人商定先在九嶷山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启程去浔阳。刘名扬暂时住在了山下的那间客栈。楚蓁三人返回了巫祝门。一路之上楚蓁询问了许多关于黑魔教的事情。刘违道:“黑魔教源起甚早,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近三十年来黑魔教在江湖上风头极盛。传言黑魔教主修行九鼎炼神法,功法通玄,有鬼神莫测之能。” “九鼎炼神法?”楚蓁惊讶道:“可是我巫祝门世代相传的九鼎炼神法?他黑魔教怎么也懂修炼之法。”她也曾听前代太祝讲起过九鼎炼神法的种种厉害之处,知它是一门非同小可的神功,这时不禁替胡临担心起来。 刘违道:“我曾听师兄言道,那黑魔教的九鼎炼神法和我门中世代相传的九鼎炼神法同起一源。只是我门中的九鼎炼神法是正宗玄通之法。而黑魔教所有的九鼎炼神法不过是依晋人的残谱而参悟出来的,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姑娘不必太过担忧。”楚蓁又关切的问了许多关于黑魔教和胡临的事,那老者刘违对黑魔教倒知之甚详。但对于胡临这位江湖后起之秀却丝毫不知。他见楚蓁突然间对江湖之事这么关切,心里隐约猜出了一些端倪。但楚蓁是太祝,他也不便直说。心中实在替楚蓁担心,怕她因儿女私情坏了巫祝门规,受到酷刑的惩罚。只好旁敲侧击,再三提及巫祝门规。楚蓁心明如境,却假装不知。其实她心里已经乱的不可形容了。从他听到胡临和黑魔教主定下浔阳江冬至之约的时候,她原本已经打定的主意顷刻间又抛之脑后了。她只想着胡临平安无事,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身旁,告诉他不可赴约。可她又知道,她日思夜想的临郎是个信义君子,一诺千金,决不肯食人之约。 三人谈话间回到了巫祝门,明日便是前代太祝的丧礼。门中弟子正在准备丧葬用品。因前代太祝遗命简葬,准备的丧葬用品只是一口棺材,一些纸钱而已。楚蓁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见到太祝灵柩停在堂中,又免不了垂泪一番。这几日的情感折磨已让这个水灵灵的姑娘显得颓败不已。她想安静的待着。就一个人回房去了,以手倚额,她又陷入了无边的沉思。这已不知是多少次了。前代太祝,胡临这两个影子不断的从脑海中闪过。一边是养教之恩,殷殷嘱托,望她光大巫祝一脉。一边是一见钟情,山盟海誓,要和她永结同心之好。无论那一边,都不可辜负。之前她已决定斩情丝,掌管巫祝一门。可当她听到胡临有危险的时候,又是心急如焚。她便知再锋利的剑,也绝斩不断情丝千缕。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咬破了嘴唇,终于做出了个决定。她要去浔阳江解救胡临,看到他安然无恙后,立刻返回巫祝门,执掌巫祝一脉。当他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她怅然若失。霎时间脑中什么都不想了。似在那一刹那间,她变成了一尊石像。 相思的夜总是漫长无比,无数的白就是在夜里悄悄长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蓁昏昏欲睡,这时第二日的日头已经从东边出来了。任何人都会懈怠,疏忽,可日出千百年来都是如约而至。今日是前代太祝的出丧之日,有巫祝门弟子来通知楚蓁诸事准备停当,时辰已到。楚蓁便不顾疲倦,又去主持前代太祝的丧礼了。有时候痛苦也是种力量。 这时候千里之外的临安城中,已天色大亮。杨府中前些日齐聚一堂的江南豪杰也已散去。这座几日前喧嚣无比的庄园这时显得有些冷清。朱红色的屋檐下一个大汉快步而行。庭院那边一个少年公子愁容满面。那大汉快的走近那公子身旁,笑道:“公子起的好早啊!”那公子自然是胡临,那大汉正是杨贵座下的大弟子,外号“杨灵官”的杨泾川。 胡临虽然愁容满面,可依旧笑了一下,道:“杨大哥也起的好早,这些日子打搅了,真是抱歉的很。” 杨泾川神色一整道:“公子这是那里话,你统帅江南武林,一举击溃倭寇。那是咱全临安,全天下的英雄。打搅这两个字从何而来。” 胡临闻言笑的更不自然,忙叉开话题道:“小荞姑娘怎么样了?”杨泾川叹口气,这个外表狂野的男子也露出了满脸愁容,道:“比先前好了不少,可是依然认不得我们师兄弟。我派四弟去请“王医”谷玉同了,只是不知道谷玉同肯不肯为她诊治。”胡临安慰他道:“杨大哥勿要太过担心,我与那“王医”谷玉同有过一面之缘,他为人和善,绝非见死不救的人。再说出家人讲究普渡众生,料来他也不会拒绝。”杨泾川闻言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道:“你瞧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靖海将军请公子过去叙话。刚差人来请,来人还在府门外等候回禀呢。” (本章完) . 第94章 靖海将军 胡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走一遭了。”话音刚落,后面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我也要去看看什么将军。”来人是叶沅,她身着一身彩衣,娇艳无比。商柳晨跟在后面道:“是靖海将军。”叶沅闻言白他一眼。商柳晨笑着避开她的眼神对胡临道:“我们一起去吧!”胡临点点头”嗯“了一声。当下三人辞别了杨泾川往靖海将军府而去。早上的街道行人稀疏。三人随着那差人转过几个街道便到了靖海将军府,府门前几个卫士见有那差人领着,上前和那差人打个招呼后也不检查,四人长驱直入。靖海将军府极其气派,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自古江南园林设计考究,为人称道。这将军府中的园林更是巧夺天工。三人被那差人带到了后花园,但见各处假山小亭,朱栏白石,显得富贵非凡。商柳晨本是风流才子,这时流连园林之间,兴致颇高,走走停停。那差人也不催促,任他观看。几人被那差人带到一个小亭道:“几位在此稍候,将军在那边练功,一会过来相见。”叶沅冷哼一声道:“好大的架子。”商柳晨和胡临默而不语,寻声望去,那边有个人正在舞剑,那人便是靖海将军了。商柳晨看了一会道:“二弟你看靖海将军这一路剑法如何?” 胡临闻言又认真地看了几眼才道:“他剑舞的光华四射,看起来气势不弱。”他简简单单的给出了这个评语,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 商柳晨笑道:“简直是盛气凌人,怪不得他让咱们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叶沅道:“哼,敢情是耍给我们三个看,老奸巨滑。”叶沅这话说完不久,靖海将军就过来了。这时他已披甲穿衣,看起来威风凛凛。他非但不老,而且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八九的样子,可他已经是官拜靖海将军。他春风满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胡临几人上前见礼道:“见过将军。” 靖海将军道:“诸位免礼。”他声音洪亮,显的正气十足。他目光扫过众人又道:“两位公子的侠义之举我已略有耳闻,真是大快人心啊!” 胡临道:“护国保民,义所当为。眼下倭患为害,还得仰仗将军清平海疆。” 靖海将军道:“扫荡倭寇,清平海疆,本将军责无旁贷。今日请几位过来是要了解一些倭寇的大致情形。”他道明意图后,胡临便把前些时日的所见所闻说于靖海将军。胡临说的简明扼要,只言片语便交待清楚了。只是他略过不提群豪登岛驱敌一事,只一语带过。靖海将军听胡临说完倭寇的情形道:“如此甚好,本将军明日便要兵荡平倭寇,两位请回吧!”言罢已嘱咐手下差人送客。胡临本欲随军扫荡倭寇,但见靖海将军已决议送客。也只得闭口不言,商柳晨一直在旁笑而不语。靖海将军既下了逐客令,他挽了叶沅的手不等差人领路,当先漫步而去。靖海将军见了冷哼一声道:“好无礼的小子。” 叶沅听他如此轻视商柳晨,秀眉一皱,手中一片柳叶刀脱手而出,往那靖海将军飞去。靖海将军大喊一声,拔剑格开叶沅的柳叶刀,怒道:“好大的胆子,敢公然袭击朝廷官员。敢是不要命了吗?”不待他话,周围的官军已挺枪持剑围了上了。靖海将军看了眼属下显的十分满意。他又向商柳晨三人看去,但见商柳晨如闲庭信步,丝毫不把周围众人打在眼里。靖海将军原以为对方会跪地求饶,那知商柳晨几人竟丝毫不惧,这大出他的意料。他怒极反笑,冷声道:“本将军倒要看看各位有什么本事。”商柳晨回身环视一眼周围众人傲然道:“将军不妨试一试。”胡临知道自己的这位结义大哥天生傲骨,受不得别人怠慢,再加之靖海将军盛气凌人,他也有些生气。冷眼看着周围众人,准备随时出手。 靖海将军心道:“今日本可倚多为胜,但料来这几个小子又要说什么我倚多为胜,胜之不武,倒不如让我亲自出手,拿下几人。一来让他们心服口服;二来也好在众人面前显示武功。”他心中计较一番,打定主意道:“好,几位也算好胆识。今日本将军就让你们知道山外有山,年轻人切不可逞匹夫之勇。”他不待胡临几人答话,就示意周围众军退下,旁边有个参将刚欲开口,靖海将军抢先道:“本将军主意已定,不可多舌。”众军只得依令退下。 商柳晨心道:“果然是个好大喜功的家伙。”胡临为人谦厚,见这靖海将军如此,也直皱眉头。叶沅笑嘻嘻的站在商柳晨身边,只要在他身边,不管怎样她都一脸笑意。 靖海将军解下腰下佩剑,指着商柳晨道:“就让本将军看看你这小子有什么本事。竟然如此狂妄。” 叶沅听他开口闭口叫商柳晨为小子,气往上冲。商柳晨焉能不知她的心思,忙一把拉住叶沅,低声嘱咐道:“别捣乱。”这才抬起头看了眼靖海将军,笑道:“将军想要比武,我接着就是。尽管进招,我保证伤不到你。”靖海将军听他话语刻薄,不断的挖苦嘲讽自己,一张脸已气得血红,大吼一声:“杀。”手中长剑砍了过了,商柳晨轻巧的避开笑道:“将军好蛮的力气,就是一座山也要给劈开了。”靖海将军听他又出言讥讽,脸上只觉火辣辣的疼。反身又出一剑,他出身戎马,战场杀敌往往是直来直去,以刚猛为主。猛地遇到商柳晨这等以奇诡见长的江湖名家,一时手足无措。他接着又杀了几剑,商柳都毫不费力的避开了。时不时出言讥笑,惹得一旁有的军士也是忍俊不禁,叶沅更是早已笑的花枝乱颤,胡临也含笑不语。靖海将军这时已知自己这么打下去不是对方的敌手,他毕竟久经沙场,心知不能以己之短对敌之长。收剑立在一旁道:“小子你一味闪躲算什么,来来本将军和你比一比弓马上的功夫。”他心道:“我半生戎马,总不至于输给你吧!料来你也不敢答应。”这时他得意的盯着商柳晨,待他回答。胡临和叶沅听靖海将军如此刁难,都开始为商柳晨担心。谁知商柳晨笑道:“自当奉陪。” 靖海将军道:“好,那就往校场一较高下。”当下靖海将军率先而行,商柳晨三人跟在后面,众军簇拥着往校场而去。 (本章完) 第95章 校场释嫌隙 几人到校场时,靖海将军吩咐手下军士摆上箭靶,取来弓弩。他也不说话,只搭弓引箭,箭如连珠。一连十余箭都正中靶心,引得周围的军士齐声喝彩。商柳晨三人也暗自佩服他的弓箭造诣。他心里虽惊,可依旧笑意不改。道:“将军好箭法。”靖海将军不骄不躁,只说句:“轮到你了。”商柳晨上前取过弓弩,搭弓引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箭也正中靶心。他也是一连射了十余箭,每箭中靶。两人弓箭不分上下,但风格迥异。靖海将军显的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商柳晨举重若轻,游刃有余。这时靖海将军已不敢小觑商柳晨了,情知这个富家公子哥模样的少年是把好手。喊道:“牵马来!”一旁军士牵来了一匹青骢马,那马见了靖海将军长嘶一声,极通灵性。靖海将军蹬铵上马,扯一把缰绳,马儿撒开了蹄步,一溜般的跑到了校场中央。这时军士才牵来另一匹骏马,这匹马屁股浑圆,毛细腻,一望便知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胡临见靖海将军虽盛气凌人,却不愿在马匹上占人便宜,想来是对自己的马上功夫极其自负。他不禁替商柳晨担心了起来。叶沅更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商柳晨却时不时和两人说几句玩笑话,显的若无其事。轻身一纵,跨立马上。随便从军士手中借来一杆长枪,扯一把缰绳马儿飞一般的驰入校场。靖海将军见商柳晨纵马前来,也不由的佩服这个公子哥的胆识。但他自小在马背之上长大,可不把商柳晨打在眼里。问道:“小子你可准备好了?本将军不愿伤你,倘若你自知不敌,那也无妨,念你年幼,本将军与你概不计较。哈哈……不过你也不是无知的少年了,还是好自为之吧!” 照理说靖海将军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古民不与官斗,商柳晨本该就此收手。但他终究年少,难免意气用事,再加之靖海将军语气中略带奚落,商柳晨听了心里极不舒服。但他依旧笑道:“小子虽然不才,可决不是临阵脱逃的人。将军尽管放马来吧!”靖海将军见他与自己一样,都是一往直前的性子。遂令人取掉枪头,裹上白布涂上颜料。商柳晨见他如此,知是好意,也不阻止,自己也一把拗断枪头。威风凛凛跨立马上,一语不。片刻间靖海将军准备得当,喊一声:“小心了。”双腿一夹,跨下骏马疾冲过来,商柳晨不习马战,见他如此,也如法炮制,两匹骏马瞬间冲在了一起。靖海将军挺枪直刺商柳晨胸口。商柳晨忙往上一挑格开。这时两匹骏马已相向而过,靖海将军身子不转,长枪反使,自腋下而出,刺向商柳晨后心。商柳晨耳听得身后长枪刺来,脚在银鞍之上一蹬,身子冲天而起,避过靖海将军的凌厉一枪,身子又落在马上。这一个照面,靖海将军刺出两枪,商柳晨堪堪避过,场面上靖海将军占了上风。靖海将军第一回合未能奏功,忙勒马回缰,又冲了过来。这一次骏马小跑,长枪拖在右手。商柳晨见他这般模样,也依法而行。眨眼间,两人又冲在了一起。靖海将军手中长枪如猛龙过江,威力极大。商柳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护住周身。靖海将军久攻不见成效,心一狠,长枪在商柳晨的马腹下一击,那马受痛向前冲去,商柳晨一时不妨,空门大开。靖海将军一柄长枪趁虚而入。商柳晨暗骂道:“畜生。”想要止住跨下骏马,却一时不能如意。被靖海将军攻的手忙脚乱。胡临,叶沅两人见商柳晨快要落败,也在一旁伺机,一看情形不对,准备出手相救。商柳晨临危不乱,一手扯住马鞍,身子往侧一斜,把自己斜挂在马上,长枪攻出几招。敌住靖海将军,忽然又翻身上马,倒骑骏马,长枪连刺。靖海将军见他这般,也佩服他艺高人胆大。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几个回合。靖海将军胜在长于骑术,跨下骏马来去如意。商柳晨胜在身如飞燕,纵高跃低。两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这时军士中站出来一个中年文士,儒服冠巾,手执金扇,面相清俊。这人是靖海将军府中的幕僚,素来多智,为将军倚重。他从人群中越众而出,上前向场中的靖海将军道:“启禀将军,日已中天,尚难分胜负,改日再行较量吧!” 靖海将军久战不下,气力已几乎衰竭,这时只凭一时血勇强撑。商柳晨却是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犹有余力。那文士见靖海将军久战不下,怕误伤了靖海将军,急忙站出来讲和。靖海将军闻言驱马退开道:“小子好功夫,本将军再战下去要败在你手了。”虽是认输之言,可他依旧神威凛凛,语气之中,丝毫不见羞愧之意。商柳晨见他心直口快,光明磊落,不愧是一条好汉,下马站定朗声道:“将军好功夫,再战下去鹿死谁手难说的很。” 靖海将军过来拉着商柳晨的手,和胡临,叶沅,还有那文士几人来到堂屋坐定。一旁仆人送来茶点,靖海将军品呷一口新茶,屏退众人道:“公子武艺精湛,料来是名门之后。不知是那家子侄?”商柳晨见他问起家世,只推说是世代耕读传家。靖海将军半信半疑,再问几句,商柳晨答的模棱两可。靖海将军已知他不愿吐露实情,但心中已认定他非常人。几人又叙些闲话,胡临几次吐露想随军征战的想法,靖海将军法令森严,军中轻易不收受江湖游侠,便佯装不知,绝口不提这事。到最后与几人谈起临安城各地的民俗传说。几人知他虽性格大度,却也极其自负,想自己帅军击溃倭寇,不愿假他人之手。几人就随口应承几句,辞别了靖海将军。回到杨府同杨泾川等人言及此事,众人听那靖海将军武艺高强,性格大度,虽自负才华,却也是有真才实学,俱都欢喜。商柳晨乘机向众人告别,言明要回转家乡。众人温言挽留,但他去意已决,只好由他去了。胡临因“王医”谷玉同未到,杨小荞尚在病中,想留在临安几日。等“王医”谷玉同替杨小荞医治之后再去办几件私事。他在众人面前却不提起是想去九嶷山寻找楚蓁。这时江南群豪大半都已散去,留在杨府中的除了胡临,都是杨家的世交。杨泾川精明能干,府中诸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本章完) . 第96章 洪州太白楼 再说商柳晨同叶沅、钱叔、夔门六龙一起离了临安。钱叔托辞暗流老主人等的焦急,就先同夔门六龙转回白帝城。商柳晨乐得只留下自己和叶沅两人。就嘱托钱叔几句,让他们几人先行回去复命了。自己则带着叶沅寻到一处马市,买来两匹白马,再配上金鞍银蹬,挂上铜铃,两人纵马撒欢而去。出临安,沿江而行,一路缓缓向白帝城而去。两人恩爱日深,一路之上少不了游山玩水,谈情说爱。这一对璧人走到哪里都是引人瞩目。两人信马由缰,过了一月,才到了青云浦。因商柳晨与观主相识,两人便前往借住一宿。那观主本是青城山的道士。后来在此处做了观主,可依旧一口川音。观主与暗流老主人平辈论交,商柳晨以子侄自居。这一日两人谈一些各自的情形。观中准备了酒食招待,众人席间叙些闲话,商柳晨便说想在城里四处转转,那观主因观中有事主持,便让商柳晨和叶沅两人独自而去。两人乐得无人做陪,南昌城历史悠久,人杰地灵,自古多高士。王勃在《滕王阁序》中言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对南昌城极尽赞美之词,两人在城中一路行来,但见沿街铺席林立,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好一派繁华承平的景象。 叶沅见猎心喜,不时的停下步子来置买女子所用的物什。商柳晨为讨她欢喜,前后相随。快到中午时分,两人不觉间已行到一处酒楼下。只听的里面人声鼎沸,抬头看去,只见上面悬这个金字大匾,题着洪州太白楼五个金色大字。南昌城自汉代置城起,历史上数易其名,曾称洪州。故匾上题有洪州太白楼五个大字。两人见这座太白楼气势弘大,门前香车宝马如流,知这是权贵聚集之所。叶沅同商柳晨使个眼色,商柳晨会心一笑。两人往里而去,那小二见两人神采飞扬,衣饰华贵,绝非常人。便殷勤的领上两人到了楼上,两人挑了幅靠窗的座头坐下,点了酒菜。从窗户看去,长街尽收眼底,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两人眉眼含情,叶沅想起要和商柳晨一道转回白帝城,又羞又喜。拿话问些当年别后情形,商柳晨知她心中的担忧,不住拿话宽慰于她。两人相谈甚欢,一会儿,酒食流水般的送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说。这时酒楼上又上来了一人,一身青衣,作儒生打扮。商柳晨,叶沅两人尚未注意到那人,那人拣了副座头坐下,也叫了酒菜,不住的往商柳晨两人打量。目光中充满了怨恨之情。面色深沉,似是心内在盘算着什么计策。中午时分,酒楼中人渐渐多了起来。倾刻间酒楼已满座宾客。商柳晨,叶沅两人自顾着饮酒说话,未曾注意到这些。这时有个年轻的公子,穿一身白衣,生的纯红齿白,面如冠玉,也款步上得酒楼来。身后带着两个随从,环视一眼楼上,见四处人满,独商柳晨,叶沅两人那边有个座头。便走近前来道:“请教这位兄台能否同饮一杯?” 商柳晨寻声抬头看去,见来人文质彬彬,生的十分秀美,却总缺点英气。他与叶沅两人同桌,见有人前来打搅,神色不快,犹豫片刻。忽听那白衣公子身后的一名随从不耐烦的道:“既然是朱公子要你让座,那是有心与你结交。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什么话?”?商柳晨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本公子不愿结交。”他这话只差没把那三人气死,那公子是当朝王室,封地在此,休说是寻常百姓,连当朝要员也要卖他几分人情。他自小长在富贵之家,处处受人奉承。虽也读过圣贤之书,但骨子里总带着几分傲气。听了这话,轩眉一皱,鼻孔中冷哼几声,面寒如水,一望便知他是动了真怒。周围众人多半是这太白楼的常客,知道那公子的身份,谁也不敢跳出来说话,免得惹火烧身。多半在小声议论,商柳晨两人是那来的小子,不知深浅。也有人猜测是那公子看上了叶沅,故意来寻两人的晦气。还有人猜测是叶沅脚踏两只船,引的两人火并。历来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原本没影的事情,渐渐说着说着就真切了起来。 再说那公子冷哼几声后,身后的一名随从上前来抓商柳晨的肩膀。手法巧妙,度也快,商柳晨佯装害怕,向后一摔,刚好避过那名随从的一抓。同时把手中的一杯酒往那人脸上泼去。那人见商柳晨杯中酒泼了过来,刚欲闪躲,只觉脸上一凉,酒已泼到了脸上。商柳晨已满面春风的站在一旁。酒楼中众食客见两人打了起来,争相观看。那名随从满面羞容,想起平日里在小主子面前自夸如何如何的历害。不料今日一出手就受了折辱。叫他如何不怒,不待那白衣公子话,已扑向了商柳晨,双手又稳又狠,一瞧就知是练家子。原来这两名随从是南昌城里有名的武师。一个名叫林正,善使一对水磨铜锏,相知的武人也因此附会,送他个“赛叔宝”的名头。今日随那公子来酒楼饮酒,料来无事,那一对铜锏也不带在身边。一个名叫葛邹,擅长空手对打,近身搏击的功夫。因性格火爆,为人残忍,得了个“火殿阎君”的名号。正和商柳晨动手的正是葛邹,两人互换几招,商柳晨存心戏耍于他,不时叫他在人前出个丑。旁观众人也看出了那葛邹非商柳晨的对手。那白衣公子向林正打个手势,林正匆匆而去。那白衣公子又看了一会儿,面色含怒,喊道:“退下。”葛邹只好灰头土脸的住手不打。商柳晨过去牵着叶沅的手。笑道:“告辞了。”那白衣公子脸色铁青,也不阻止,任两人下楼。两人刚到街上,便见林正引了一群人迎面而来。商柳晨和叶沅相对一笑,两人又返回楼上。依旧笑魇生花,那白衣公子似是未料到两人还敢回来,面色不改。但他将这些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心中认定,商柳晨再厉害,也敌不过林正带来的许多人。商柳晨上楼笑道:“公子好毒的心思啊!怕是要白费了。”他说完叶沅接着曼声道:“我们可不怕你们。”两人一唱一合,神色自若,丝毫不把周围众人打在眼里。那白衣公子见叶沅美艳不可方物,绝色人间少有。又动了一门心思。唤过葛邹嘱咐了几句,叫他不可伤害叶沅的性命。葛邹久在那公子府中,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笑着点点头说声:“公子放心好了。”那白衣公子闻言退开。葛邹阴声道:“不知死活的雏儿,今日就叫你知道爷的厉害。哈哈……要是你识像的话留下你身边那个姑娘,我们就给你条明路话语未落,只听林正道:“先解决了那不知死活小子再说。”他话音未落,一枚金制的柳叶已向他飞了过来。 (本章完) . 第97章 千里不留行 原来是叶沅见他辱骂商柳晨,暗中施放,要他晓得厉害。林正见金叶来的快,不及思索,往后一闪,那柳叶就擦着林正的脸颊而过,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气的他嗷嗷直叫。他鲜血满面,看上去形状恐怖。吼叫声中又扑了过来,他一出手,周围他带来的人都争先出手了。这些人同为王府的武师,平日里彼此不服。此刻公子在旁观看,谁都不想落了后。所以一拥而上。商柳晨一把拉过叶沅,将她护在身后。丝毫不在乎一拥而上的那些武师,飞起几脚踢开几人。叶沅恼怒林正辱骂商柳晨,时不时放出飞刀,存心要他好看。林正原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人物。如何能躲的过,身上中了几枚柳叶后,哭爹喊娘的大叫起来。叶沅讥笑道:“好不害羞,男子汉才中两刀就这般喊叫。岂不让人笑话。”听她这么一说,林正似乎觉的众人都看不起他。口中咒骂几声,又羞又怒中,胆子又壮了起来。那些人见商柳晨功夫神妙,飞起几脚,踢飞几人。那几人趴在地上不动,生死难知。一众人心里先怯了起来。只围着商柳晨做作模样,没人敢冒死向前。气的一旁的那白衣公子连声骂废物。那白衣公子的话众人听在耳中,脸上烫。却不愿轻易上前送死。商柳晨又打倒几人,纵身长笑往前一跃,取了一壶酒。喝了口,一边动手,一边高歌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那白衣公子见商柳晨神采飞扬,狂歌痛饮,丝毫不把周围众人放在眼里,连声叫骂:“废物。”又不时的大喊:“反了,反了。”众食客中有好些平日里对他独断专行,欺男霸女的行为十分不屑,如今也乐得见他如此狼狈。还有些平日与他沆瀣一气的,今日看这阵势,也不敢上前相助。商柳晨劈哩叭啦的打闹一阵,估计时辰差不多了。再闹下去要惊动官家了。到时脱身又得大费手脚。他饮一口酒噙在口中,眼神一转,提一口真气,往林正,葛邹等人喷去。他口中酒化作万道水箭激射而出,在日光映射之下,显出七彩颜色。那些人不料他有此怪招,一时不备,被商柳晨一口酒喷的满脸都是,一张张丑脸,俊脸都被打的通红。有些人,被酒箭射中了眼睛,一时痛的叫苦连天,睁不开眼睛,在酒楼上乱撞。商柳晨乘机身子一晃,飘近那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见他身形似鬼魅一般,飘来飘去,不由的大惊。本能的往后退去,商柳晨焉能让他避开,伸手啪啪打他两个耳光。大庭广众之下,那白衣公子又惊又羞又怒,一时气不过,竟晕了过去。林正,葛邹等人本就被商柳晨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时见白衣公子晕了过去,又都抢着来救。商柳晨瞅准时机,牵起叶沅的手,两人飘身下楼,越过长街一拐就不见了。只留那酒楼里林正,葛邹一众人围着那白衣公子干着急。一群人平日里尽吹嘘自己有如何如何的本领,这时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一众食客看尽了热闹,这时三五一群,躲在远处小声的议论着。众食客里有个穿青衣,作儒生打扮的人越众而出。林正见那人朝公子走来,忙喝问他要干什么。那落魄儒生缓缓道:“在下杨彦通,见这位公子晕倒在地,似是受伤。好在我粗识一些歧黄之术,故此上前一瞧。”那些庸人见人群中突然走出个救星,顾不得是真是假,忙拉过来让他瞧瞧那白衣公子。“青衣儒生”杨彦通见那公子只是一时气晕了过去,并不碍事。心生一计,他有心在众人面前显摆,面色故作凝重,思索一阵。先替那白衣公子诊断脉象。这才伸手按在他的前胸按摩一阵,替他疏通血脉。再在他的后心度去一口真气,那白衣公子咳嗽几声,立时转醒。见有个落魄儒生坐在一旁。忙示意询问,林正随侍那白衣公子日久,知他的心意。忙解释道:“这位是杨彦通杨师傅,方才是他救了公子。”那白衣公子起身看杨彦通一副落拓儒生的模样,也不在乎,点点吩咐一干随从道:“赏他几两银子。”他又环视了眼酒楼,见桌椅到地,一片狼藉,商柳晨两人又不见了踪影,一双俊目之中,几乎喷出了怒火,历声问道:“那两人呢?”林正,葛邹等人听他问起,俱都低头不语。杨彦通见状上前道:“公子要找那两人为难原也不难,只要依我的计策行事,必能成功。” 那白衣公子疑问道:“噢,说来听听。” “青衣儒生”杨彦通不答他的话,反问一句:“公子可知那两人的姓名来历?”这一下把那白衣公子给问住了,他与商柳晨两人都是萍水相逢,一语不合这才有了冲突。那里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人。见杨彦通胸有成竹的样子,遂问道:“难道你知道?” 杨彦通笑道:“不才杨彦通,承江湖朋友见爱,送个“青衣儒生”的名号。我与那男子也有过数面之缘,当然认得。” 那旁葛邹言道:“原来是侠名传天下的“青衣儒生”杨彦通先生,兄弟我闻名久矣。今日一见才知,先生学识的确渊博。”说着葛邹又把杨彦通向那白衣公子引荐一番,时不时夹杂上几句赞美之词。杨彦通洋洋得意的站在一旁,享受着众人佩服的目光。 那白衣公子听了葛邹的话道:“原来是杨彦通杨师傅。此番报仇雪恨还得多多仰仗。”杨彦通闻言连连谦逊,一行人听了杨彦通的建议,转回王府从长计议。自酒楼扬长而去,无人敢拦。那酒楼的伙计只得连连摇着头去收拾残桌断椅。再说杨彦通昔时在龙山古寺下的小酒馆中为商柳晨所败。他引此为毕生奇耻,心中一时气愤不过,原想四海遨游。也是有缘,以天下之大,两人竟在这洪州太白楼相遇。杨彦通一见商柳晨就眼中飙出了仇恨的火花,却又自知不是商柳晨的对手,不敢上前放肆。及见商柳晨与那白衣公子结怨,他又在底下打听到那白衣公子是当朝王室,权势薰天。便心中定下了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 (本章完) . 第98章 桂花月下酒 再说商柳晨和叶沅,在太白楼大闹了一番后,跑出长街。拐进了一条小巷两人相视大笑。叶沅悄声道:“现在我们去哪?”商柳晨笑道:“你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叶沅疑惑的看着商柳晨,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见商柳晨笑的灿烂,索性依言闭上了一对美目。商柳晨借机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叶沅顿时羞的粉颈通红。娇身嗔道:“好你个小子,又来骗我。”商柳晨忙笑道:“妹妹莫怪,不知怎地,我看见你动人的模样就要忍不住亲你一下。”叶沅听了心里极其受用,可口中又偏偏骂道:“好没正形,也不害臊。那你岂非见了动人的姑娘都要忍不住亲人家一口。哼……”商柳晨见越说越不对劲,忙道:“我们去城那边吧!”于是两人又往城那边而去。走在小巷中无人之处,商柳晨悄悄拉起叶沅的手,两人各自施展轻功,一溜烟的从巷中而过。两人在城中玩了几日,这才雇来一个船夫,乘船逆流而上。由于是逆水行舟,舟行水中甚缓,因怕闲来无趣,商柳晨在上船之前特意买来一尾瑶琴。乘舟水上,商柳晨坐在船头扶琴而歌,唱一曲汉人司马相如的《风求凰》,自然是向叶沅表达爱意。琴声在这江水之上随风飘荡,已到了十月深秋,江上舟少人稀。商柳晨一曲歌罢,又叫叶沅来和琴而歌。叶沅起初不肯,但见商柳晨兴致勃勃,不忍拂了他的兴头。便点头答应了,突然心思一动,曼声唱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这是汉人卓文君的《白头吟》。卓文君相传是卓王孙的女儿,新寡后与汉赋名家司马相如一见钟情,与他私奔。曾当垆卖酒。后来司马相如名扬天下,功成名就,日日沉醉花酒之间,欲纳一女子为妾。卓文君闻之乃作《白头吟》示之,以表心迹。叶沅借机而歌《白头吟》用意自然是劝商柳晨莫要招蜂引蝶,要一心一意。商柳晨闻歌而知其意。抚琴又歌一曲,歌曰:“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唐人元稹的一诗,相传是他为妻子所作。商柳晨借这诗表明心迹,除叶沅不爱。两人歌罢都是相对一笑,默默相对坐在船头。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歌声,歌曰:“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这是宋人的一《卜算子》,是一离别分手之作。两人闻歌放眼望去,大江之上水平如境,两侧青山夹岸,到也合歌中所言。等听到后来“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的时候,两人都觉的来人未免太煞风景。那人乘舟顺流而下,一叶孤舟,轻轻浮在水中。身着蓑衣,头戴斗笠,作渔人打扮。他一曲歌罢又唱几句短歌,歌曰:“生死不逢,无缘无怨。一别之后,各自两欢。”歌声中满含无奈,其凄苦心境,可以窥见。商柳晨闻歌好奇,便叫船家把船往那船靠去,待两舟相距不远时商柳晨朗声道:“适才听闻兄台高歌数曲,极慕风度,故欲一见。不知可否?” 那人取下斗笠遥遥看了眼商柳晨和叶沅两人道:“一介布衣寒士,闲来愁情忽起,扰了两位雅兴,还望原谅。”商柳晨见他谈吐有礼,遂移舟相见,道:“适才闻听兄台高歌,未免太过凄凉。” 那人投目远江吟道:“生死不相逢,无缘亦无怨。”吟罢又低自语道:“情之为物,毕竟太艰。”他自伤一会这才抬起头向商柳晨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商柳晨见他的模样,料定他必有一番断肠往事。既然人家不愿提及,他也不便追问,于是两人又寒暄几句,谈一些诗词趣事。各自佩服对方的才学。那人原叫范长川,原是一名举人。因为官清正,得罪了上官,丢了乌纱。所爱之人也因此拒他于千里之外。伤心失意之下,他放舟江上,打渔为业。因天色已晚,范长川便邀商柳晨两人往家中小住一宿。商柳晨因天色已晚,又与他相谈投机。安排下船家,道:“如此,便前往打扰一宿。”范长川家在江边不远处,几人步行不远便到。但见他家中虽是贫寒,却也整洁幽静。 三人入内坐定,范长川取来酒食,叶沅浅尝几口。商柳晨和范长川却是酒到杯干,饮到微醺,月上中天。三人又移樽庭院,院中一树桂花飘香。对此良辰美酒,三人都十分开心。又相谈一会,才各自睡去。三人才睡下不一会儿,便听的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商柳晨和叶沅耳聪目明,听院中有响动,各自穿衣起身从窗户中看去。月色之下,三个蚱髯大汉立在院中。低声交流着。商柳晨唯恐来人对叶沅不利,已从屋中抢了出来。夜风轻拂之下,衣袂飘飘,潇洒不羁。来人不料院中有如此高人,不待商柳晨落地,已分别从三个方向夹攻了上来。当中一个正面而来,碗口般大的拳头夹杂着风声,往商柳晨面门而来。左右两侧的汉子从两边而上,意欲一举擒下商柳晨。商柳晨见三人来势凶猛,也不敢大意。这也是暗流杀手自小被灌输的一个念头,不管对方如何弱小,在对方没有倒下之前,绝不能大意,也不能心生不忍。 商柳晨自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临敌之际,那种自小养成的习惯从不更改。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已斗到了一起。商柳晨因不知来人的身份,未下杀手,同对方换了几招,竟觉的对方三人招式复杂,竟全然不似一途。当中那人走刚猛一途,两旁两人一个擅长奇诡变化,一个擅长抓拿点穴,是三路不同的家数。商柳晨一时猜不透来人的身份。开口问道:“几位朋友深夜到访,想是有要事在身。只是恕在下眼拙,瞧不出几位朋友的来自何处?”那三人闻言手上一慢,商柳晨也凝招不。三人似乎以那当中的蚱髯大汉为,他粗声道:“你小子文绉绉的事真多,连我们都不知道吗?哼,大爷告诉你了,听清楚了。我们是豫章道绿林会的兄弟。见你两人衣饰华贵,嘿嘿,特来打秋风。小子你识像就痛快点,免得动手误伤了贵体。”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我亲爱的你们,六月一日,愿你不老。 (本章完) . 第99章 黑云临城天地小,细雨如寒烟 这时范长川也来到了院中。他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可站在院中神色不惊,自有一股气度。见商柳晨功夫神妙,不由的感叹他高人不露相。自己与他长谈半日,竟丝毫不知他身负武功。叶沅暗中把一枚柳叶扣在手中,准备趁那人不注意时出手。商柳晨闻言笑道:“原来是豫章道绿林会的好汉,久仰,久仰。只是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叶沅听他如此说辞,知他有心戏耍那三人,不觉扑哧笑出了声。那三人也听商柳晨这话说的不伦不类,知他存心戏耍。三人大怒,复又扑身而上。其中一人心思一动,竟往叶沅扑去。范长川见状挡在前面道:“欺凌妇女,算什么本事。”那人闻言骂道:“不知死活的老儿,给老子滚开。”说着一脚踢开了范长谷川,扑通一声,范长川被那人一脚踢到了屋前,兀自狂骂不休。叶沅恼那人随意伤人,又感激范长川方才挺身相护之恩。一身娇叱,手中柳叶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光华,往那人喉间而去。那人不料叶沅一个弱女子也有如此功夫,一时被攻的手忙脚乱。好不容易避过,叶沅已飞身一脚踢来,月色之下,风华绝代。 借着月光,那人不觉间看呆了。叶沅一脚已往那人胸口踢来。旁边同伴见他愣神,百忙之中提醒道:“小心。”待那人闻言反应过来,早已被叶沅一脚踢飞了出去。叶沅娇声道:“这叫报应不爽,你踢别人一脚,别人也要踢你一脚的。”那人又羞又怒,从地上弹起,怪叫一声扑了过来,看样子要痛下杀手。叶沅足尖一点飘身远引,那人追了过来。叶沅突然纤手一扬,皓腕一转,手中九枚柳叶刀迎风而出。月色里光华四射,那人大惊道:“柳娘子。”忙空中闪躲,幸好他见机的快。躲开全身几处致命的地方。几枚柳叶刀打在了他的左腿之上。那人落地时痛苦的嘶叫一声。 商柳晨边笑边说,敌住了两人。两人见商柳晨巨斗之下,还能谈笑风生,知他未尽全力,越斗越惊。待两人见那旁一名同伴已被叶沅击倒在地时。三人心里都已明白,今夜绝难讨好回去。两人疯似的猛攻商柳晨几招,想逼开商柳晨救起同伴撤走。商柳晨见状避开几招道:“哈哈,两位何必如此拼命。本公子不追你们便是。快去救起那位逃命去吧!”两人听了唯恐有假。又佯攻几招,这才一晃到那个同伴面前,喊声:“风紧,撤呼!”商柳晨笑道:“三位勿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了放各位走,就不会失信。”那三人听了面色铁青,为那人冷声道:“小子你猖狂什么。明日江上,我豫章道绿林会会会你这位小太岁。” 商柳晨笑道:“你以为本公子不敢吗?明日江上候着各位便是。今夜之事,保证不说半字。哈哈……”三人闻言羞愧难当,进退两难,就此走了未免显得胆怯。可若挺身再斗,三人又是勇气不足。一时委难决策,呆立原地,面色难堪。 叶沅曼声道:“你们还不走吗?还想怎地?”三人狠狠地瞪了两人几眼粗声道:“告辞。”扶起那位受伤的同伴消失不见了。商柳晨,叶沅两人忙过去查看范长川,商柳晨问道:“先生没事吧?”范长川站起来道:“想不到两位身负绝艺。”借着月色两人看去,范长川摔破了脸,血流满面。商柳晨谦逊几句道:“害先生受此大难,惭愧,惭愧。”范长川笑道:“公子这里那里话,古人有语:为知己者死。我与公子一见如故,彼此倾心,相谈甚欢。些许小事,提它做什么。”言罢三人又谈几句,才知道豫章道绿林会为的叫做司马蒙,是个极厉害的角色。以前豫章道上,各处盗贼丛生,各立山头,时常火并,彼此杀伐不休。这司马蒙只用了几年时间,就使各处绿林好汉结成联盟之势。他亲任豫章道绿林会总瓢把子。再说三人经历这一番事后,睡意全无。又在院中桂花树下摆酒畅谈,商柳晨和范长川谈至欢处,烈酒入喉,相视而笑,狂态不羁。谈及司马相如典衣沽酒时,两人直呼快哉。一夜时光,匆匆而过。第二日,商柳晨和叶沅吃点酒食后,两人辞别范长川往江上依言赴约。不知道何时,天色已变,乌云凌空。两人漫步而去。商柳晨突然对叶沅道:“从前你走之后,我曾填词一。今日突然见了这天色,不觉又想了起来。”叶沅笑道:“你快念来听听。”商柳晨吟道:“黑云临城天地小。”叶沅道:“好词,虽脱胎于唐人的一句“黑云压城城欲催”。却也有其独到之处。”商柳晨见她摇头晃脑,有摸有样的品评着,心中对她更爱。笑道:“你还要不要我吟了?”叶沅笑着作个鬼脸道:“兄台请了。”商柳晨吟道:“黑云临城天地小,细雨如寒烟。愁来独倚栏,悲白生人奈何?”吟到此处,他突然听了下来。这是一《太常引》。叶沅见他吟罢上阕,突然不语,心知必有缘故,也不追问。这时天下起了蒙蒙小雨,两人放眼江上,一片烟雨朦胧之色。叶沅拍了下商柳晨的肩膀打趣道:“细雨如寒烟,商公子吟的好诗。”商柳晨作个苦脸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怨不得我了。” 说话间远处江面上驶来一艘大船。商柳晨道:“来了。”忙打起精神,和叶沅驾一艘小舟迎了上去。来的正是豫章道绿林会的司马蒙及手下的一众绿林好汉。细雨这时渐渐下大,商柳晨取出早上范长川所赠的一把纸伞撑开。和叶沅两人在雨中并肩立在船头,江中一叶轻舟缓缓而行。不一会儿便靠近了那艘大船,那艘大船上有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生的浓眉大眼,看上去孔武有力,那便是豫章道绿林会的总瓢把子司马蒙。这时他也看到了对面乘小舟而来的商柳晨,叶沅两人。细雨寒烟中,他那极具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位果然是信人,如约而至。竟不约一个帮手,单就这分气势已能比之三国时的关二爷了。哈哈……后生可畏啊!” 那边司马蒙话音刚落,商柳晨接道:“司马当家过誉了,小子岂敢比之先贤。”说话时他纤长的手指捉着伞柄一丝不动。自顾看着满江烟雨,竟不打量司马蒙等人一眼。司马蒙见商柳晨有几分书生狂态,开门见山的道:“既然公子如约而来鄙人定叫公子满意。”说完他看了眼商柳晨两人,又接着道:“今日鄙人摆下鸿门宴,要请公子舞剑助兴,不知道公子以为如何?”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0章 提剑长身立,一生为酒欢 叶沅道:“司马当家也知是鸿门宴吗?” 司马蒙哈哈大笑道:“姑娘若是怕了大可以作壁上观。” 叶沅笑道:“我只怕司马当家要落在乌江边。”她借项羽乌江自刎的典故讥笑司马蒙,那司马蒙虽出身草莽,却也知道楚汉相争的故事。闻言不屑的鼻子中哼了一声,斩钉截铁的道:“两位请了。” 商柳晨挽起叶沅的手,足尖一点,涉水而过,落在司马蒙等人所乘的那艘船头。司马蒙身后三个蚱髯大汉狠狠地瞪着两人,叶沅见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故意问道:“三位大哥可是昨夜败阵而回的好汉?”她又故意把“好汉”两个字拉长了音。气的那三个人目大如斗,偏偏一时又想不出说辞来。只气的乱骂几句狠话。叶沅道:“看来三位就是江湖上人称怒吼天尊的三位啦!”什么“怒吼天尊”的一套说辞,是她随口瞎说,故意来气那三人的。果然那三人闻言就要上前动手。却被司马蒙喝止。司马蒙一挥手,两旁的手下在船头甲板上摆上了七张茶几,又在上面摆上酒食。司马蒙在上坐定,冷冷道:“公子请了。”方才叶沅出言戏耍那三人已令他动了杀气。司马蒙话已出口,又出来六个大汉,各自占定一几坐下。 商柳晨看了眼司马蒙七人道:“请了。”刚欲举步走入那七张茶几之间。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环视了一眼周围,走到一个佩剑的小喽啰面前道:“宝剑可否借用一时?”那人不料商柳晨竟向他借剑,一时茫然无措。不知该不该借,司马蒙道:“把剑给他。”那人于是把剑递给商柳晨。商柳晨拔剑出鞘,随意提在手中。刚走两步又止住对那小喽啰道:“兄台能否取壶酒来?”见司马蒙点点头,那人取过一壶酒递给商柳晨。商柳晨饮口酒,这才又举步往那茶几之间走去。叶沅关切的道:“小心。”商柳晨会心一笑,踏入了茶几间。他刚一踏入,左侧下一人叫道:“小心了。”话音刚落,那人从座位上而起,抽出宝剑刺了过来。宝剑寒芒四射,商柳晨忙挺剑相接。那人中途变招,宝剑泛起一片光华,商柳晨叫道:“好一招七魔撒网”那人闻言大惊,他这原是连环三式,唤作噬魔连环三式。是百年前雁荡山下吴家的家传绝学,已有几十年不见于江湖。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中习得,今日原拟一出手就以此招拿下商柳晨,好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不意被商柳晨一个招面下就叫破了来历,他顿时显得灰心丧气。连环三式使的虎头蛇尾。他三招已过,未能败敌,就回剑退下。 商柳晨也不管他,又往前踏出一步。第二人叫声“看招”,手中一柄紫金刀已挟劈风之势砍了过来。商柳晨他来势凶狠,使个巧法接下这一招。那人虎吼一声,宝刀又自下而上攻来。商柳晨笑道:“阁下使紫气东来,我使夕阳衔远山。”那人见商柳晨如此狂妄,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怒冲冠。又狠攻一招,被商柳晨轻描谈写的化解。那人只得意犹未尽的退下。第三人也不打招呼,未等商柳晨向前,他已攻了过来。脚下踏准方位,手中双刀舞的密不透风。话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那人抢先占了方位,双刀舞的又狠。眼看商柳晨要被他逼的后退了。商柳晨突然长剑直刺,疾如流星。叶沅惊的花容失色,大叫一声。只听商柳晨道:“不用担心。”再看商柳晨已接下了那人的第二招,长剑在手,那人第三招又攻了过来。全然是一副拼命的打法。叶沅怒道:“好不要脸。” 司马蒙道:“姑娘此言差矣,我这位兄弟自小就是这个性子,就是同门切磋也是这般拼命。并不是故意要占便宜。”叶沅闻言愤愤不平的冷哼了一声,心想你自然帮自己人说话,我才不会相信你。见叶沅低不在言语,司马蒙也不理她,又往商柳晨望去。这时商柳晨已走到了第四人前。司马蒙见商柳晨走马观花般的连过三人,这时也知这个公子哥的确有本事。不敢大意,看的越加仔细。只是商柳晨功夫搏杂,往往前后两招全然不同。叫人好生不解。再说商柳晨走到第四人前。那人也是使剑,他长剑一挑寻腕刺穴。商柳晨搭剑一引,身子向前踏上一步。那人不慌不忙,长剑一抖,连使两招。奇变叠生,凌厉毒辣。也是他生平的绝招,若非商柳连过三人,他绝不施展。商柳晨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避过。笑道:“凌厉毒辣,果然好剑法。”那人听了商柳晨的称赞之语,脸色铁青,一语不,回剑退下。商柳晨喝口酒吟道:“提剑长身立,一生为酒欢提剑长身立,一生为酒欢。”又向前踏出两步,走向第五人。那第五人是蜀中的暗器名家,早些年蜀中地方兵变,他也因此流落他乡。蒙司马蒙青眼相知,他就入了豫章道绿林会。只听他道:“公子好功夫,我素来喜欢结交朋友。要是公子今日能平安过了这关,我定请你痛饮几杯。” 商柳晨饮口酒笑道:“谢先生抬爱,可几杯怎能尽兴!”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目光中流露中赞赏的神情。道:“公子小心了,我使的是暗器。”他见商柳晨风度翩翩,心中极是愿意同他结交。不忍伤他,这才出言提醒。商柳晨客气地道:“先生请了。”说罢向前走去,那人坐在茶几之后不动。商柳晨艺高人胆大,又踏出一步。那人身子还是一动不动,不知怎地一柄飞刀已向商柳晨飞来。眼见回剑不及,商柳晨左手衣袖一拂,使出铁袖流云的功夫,接下了那柄飞刀。那人也不看商柳晨,旁若无人的举起茶几之上的酒樽,饮了一口。商柳晨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的手。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放出飞刀的。那人饮了一口酒赞道:“好。”也不知道是称赞那酒好,还是夸商柳晨功夫好。说完他缓缓地将酒樽放下,双手垂到几下,于此同时,商柳晨迎面飞来三柄飞刀,疾如流星。商柳晨早有准备,长剑连刺,只听得三声响。那三柄飞刀落在了甲板之上。惊的一船人神色大变,这三剑认位之准,出剑之快几乎无法想象。司马蒙突然间皱起了眉头,他觉的今日似乎惹了一个不该惹的敌人。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1章 烟雨蒙蒙,江上一舟争高下 尤其当他看到商柳晨满面春风的时候,他的这种想法就越强烈。再说那人,见商柳晨一剑刺落三柄飞刀后也显的极不自然。突然他眼中精光四射,空中突然出现了九柄飞刀,又快又狠,向商柳晨全身上下九处大穴而去。商柳晨脚下站定不动,长剑幻出一道光幕,横亘在两人之间。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商柳晨砸开了九柄飞刀。那人见商柳晨轻易破了自己的“九刀绝技”,一时黯然神伤,默而不语。商柳晨又向第六人走去,那人怪笑几声,让人觉的浑身不自在。商柳晨知道他是在故意扰乱自己心神,可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那人使一杆霸王枪,他一脚踢开茶几抢出几步,长枪平刺。枪谚中有:“中平枪,枪中王。去如箭,来如线”的说法。单看这人头一枪,就知他在枪法上下过一番功夫。商柳晨长剑一格,那人的枪带着杀气从侧面而过,他一枪不中。急忙回枪,商柳晨迎面幻出三个枪影,又刺了过来,使人难辨真假。商柳晨足尖一点,在一江蒙蒙细雨中冲天而起。那人长枪再一次落空。商柳晨不待敌人回枪。手中长剑自上而下,舞成一片压了下来。那人枪尖着地,借力撑开。冷声对商柳晨道:“若是再多几招,你必定败在我的手里。” 商柳晨从容地笑道:“但愿能如你所说。” 那人又气冲冲的瞪了商柳晨几眼道:“要是你今天命大,改天老子定单独会会你。” 商柳晨很自然的接道:“那就改天领教先生的枪法了。” 那人讥笑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今天怎么活下去吧!” 商柳晨道:“多谢提醒,兄弟我早已成竹在胸。” 那人道:“公子的剑法要是有吹牛的功夫高就好了。” 商柳晨道:“不劳担心,只高不低。”那人又是冷笑几声,却不说话,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商柳晨也再不理他,往司马蒙看去。叶沅却瞧不惯他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皓腕一抖,三枚柳叶向那人袭去。那第五人是暗器名家,叶沅手腕一动,他就在提防。忙也掷出三枚飞刀挡下叶沅的三枚柳叶。那第六个使枪的大汉见叶沅使暗器欲伤自己,立时暴跳如雷。张口大骂道:“不知死活的小贱人,休要以为凭你那三片树叶就可以伤人。” 叶沅娇叱道:“看招!”两手齐使,但见一江细雨之中,满天金叶飘飞。那人长枪打落几枚,眼见避不开后面的柳叶了,突然足尖一点,远远躲开。后面那些闪躲不及的小喽啰惨叫声一片。司马蒙怒道:“你柳娘子好歹也是一号人物,怎么行事如此不懂礼数。偷袭不成,怒伤无辜。” 叶沅上前仔细的拾取着那些柳叶,道:“我见这些兄弟们衣饰破旧,故才取出金叶相赠。那知道这些兄弟以气节自许,不吃嗟来之食。我只好取回去了。不信司马先生请看。”说着手中的三枚柳叶掷向司马蒙。她暗用七分力气,以试探司马蒙功夫的高低。只见司马蒙伸手一揽,那三枚柳叶已都到他的指逢间。叶沅见他空手接住了三枚柳叶,招式收自如,毫无匠气。知道是遇到了高人。司马蒙知她巧言强辩,只是人前也不好与一个女子过分计较,收下三枚柳叶道:“如此我便待几位兄弟谢过姑娘了。”说着把指间三枚柳叶交于身边的一名小喽啰道:“已到深秋之际,拿去给兄弟们添几件新衣吧!“ 叶沅见状笑道:“还是司马先生大度。“ 司马蒙知她绝非真心称赞,也不接话,转向商柳晨道:“看公子身手,就知师从名家。只是我这些年不在江湖上走动,看人都眼生的紧。不知道公子师出何处?” 商柳晨听他问起自己的来历,本想如实回答,可又一想,倘若自己说是暗流的公子。对方定会以为他是仗势欺人,自己就被人看扁了几分。索性胡说个来历,反正以天下之大,真伪也无从查起,便道:“那年我在山中遇见过一个白须老人,他见我体弱多病,就传过我一些强身健体,用以自保的功夫。我也曾多次问起仙人的来历,他推说漂游一世,不愿为声名所累,我知道无益。就未曾告诉我。” 叶沅听商柳晨煞有其事的说起了这么一段奇遇,心知他是随口瞎说,又看见司马蒙等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惹的她不住的掩口轻笑。司马蒙听商柳晨娓娓道来这么一段奇遇,不知真假,见叶沅不住的偷笑,心下明白了大半。但对方既不愿说,他再问也是无用。便对商柳晨道:“想不到公子有这种奇遇,真是福泽不浅啊!那就请公子同在下过上几招,倘若在下侥幸占点上风,就请往鄙处盘桓几日。” 商柳晨见他说话不卑不亢,调理清晰,果然又过人之处,怪不得能领袖一众绿林人物。也不敢大意,忙凝神聚气,道:“司马先生请了。”司马蒙还未出手,便见上游一艘船顺江而下,一人紫面长须的中年人一身正气,立在船头。他腰悬长剑,身着长衫,神彩照人,他好似也看到了这边船上剑拔弩张的场景,不住的往这边看来。他回似是嘱托了几句,那船立刻快了起来。这时司马蒙和商柳晨已交上了手。司马蒙是赤手空拳,商柳晨也抛开长剑,好在他本来极擅长拳脚功夫。一时两人各展所长,斗在一处。商柳晨每次出招的角度、度、时机都是不可思议。司马蒙的招式浑然天成,不露痕迹。两人各有所长,十招内你来我往,场面极是好看。十招已过,司马蒙突然招式快了起来,拳法一变,使出一套达摩拳法,这套拳法传自禅宗祖师达摩,威力不俗,只见司马蒙纵高跃低,变化多端。商柳晨却是不拘一格,随机而变。两人又换过几招,司马蒙越斗越惊,他于武学一道,近年来颇有心得。心知上乘武学不拘一格,攻守之间不着痕迹,往往叫人难以应付。此时他已隐约觉的商柳晨攻守之间,不露痕迹。似乎已到了“既已着相,诸相非相”的境界。两人交手间,自上游而来的那艘船缓缓靠近,来人是云襄阁的史温及门下的常幸任,玄依,独孤截,庄严等人。几人离了九嶷山后,一路游历,凑巧今日到此,遇见了豫章道绿林会和商柳晨两人 (本章完) . 第102章 化干戈为玉帛 史温也是武学名家,见船上两大高手相争,不由自主的移舟靠近观看。玄依见船上两人斗的激烈,低声对独孤截道:“小师弟,平日里师傅常夸你天资聪颖,是块学武奇才。那今日依你看,那两人谁赢谁输啊?”独孤截还未搭话,只听史温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罢了他语气一缓又说道:“学武之人争胜斗狠之心不可有。你看那古往今来多少豪杰,为了一个输赢争的头破血流。”玄依等人见史温又摆出了道学老夫子的模样,语重心长的教诲起了众人。都低不语,免得被师傅责备。那边船上绿林会那使长枪的大汉听到了史温的这一番说教笑道:“自古武无第二。你这位先生如此可要误人子弟咯!”史温正色道:“此是今人曲解,我上国男儿,护家卫国,抗击外辱,自然是个个争先,不甘落在人后。倘若为与人争一时长短而挺身搏斗,此非勇也。又怎敢言第一,第二。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吗!” 那使长枪的大汉不意随口一句戏言,竟招来史温一番老夫子式的说教。直气得他吹眉瞪眼,狠不得吃了史温。只是今日一个商柳晨已叫绿林会的好汉们头疼。他也不想再树强敌,尤其他见史温气宇轩昂,腰悬宝剑。身后一干随从弟子,个个如龙似虎,更不敢乱来,只得等司马蒙示下。再说司马蒙和商柳晨两人已经斗到了五十招之外,司马蒙近年来武学修为大进之后,在豫章道上难逢敌手。不免的自娇自大起来。起初他见商柳晨轻易就过了手下六人,心中虽惊,可却自信能在五十招内叫他束手就擒。未料商柳晨竟好似遇强则强,比之先前自己所见又厉害上几分。司马蒙久战不下,心头不由的涌起一股杀意。出手之时,毒辣异常,一心想败商柳晨于手下。商柳晨有异于常人的敏感,司马蒙那边气势一变,他就感觉到了。他却一时不急于攻敌制胜,而且一招一式之间,更加谨慎。司马蒙的攻势是一阵狂飙的秋风,要吹落树上所有的叶子。商柳晨就像枝头的最后一片树叶。秋风越刮越急,呼啸而来,那一片叶子在风中凌乱了许久,却始终未曾落地。孤零零的挂在枝头,渴望遇见明年春天的花。秋风又一次刮来,史无前例的强劲,商柳晨预感到这是司马蒙最后的一阵攻势了。只要抵过这一阵狂风,司马蒙的攻势就会盛极而衰。这时自古以来谁都逃不脱的规律。 旁观的史温眯着眼睛,低声道:“就要分出胜负了。”心中忖道:“我只道截儿的功夫在年轻一辈中已是出类拔萃的了。却不料山外有山,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功夫就比他高出不少!还好我为了慎重起见,不曾让他独闯江湖。”史温太过爱护弟子,却不曾想过是雄鹰还得自己翱翔。独行才是一个少年成长的最佳方式。 那边绿林会众人见这时司马蒙和商柳晨两人斗在一处,两人乍分即合,乍合即分,都是迅捷无比。往往电光石火之间,已走过四五招。叶沅关心则乱,早已看不清场上的形势了。只在心里不住的呼唤着:“但愿商郎一切平安。”司马蒙情知自己就要力竭,可商柳晨招招严谨,丝毫不露败像。他到底是一代枭雄,权衡利弊,知道自己若今日败在商柳晨手下,他日将无颜领袖绿林群豪。不如就此收手,眼下还是难分胜负之局,自己也送商柳晨一个顺水人情。 商柳晨突然间感到压力尽去,再看司马蒙时他已经在甲板上站定。抱拳笑道:“公子好功夫,我听闻古有贤人怜才惜玉,我司马蒙虽驽,比不得古之先贤,却也不愿就此伤了公子。不如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我们两下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公子以为如何?”他努力做出一副怜才惜玉的样子,看样子极是诚恳。商柳晨还未接话,叶沅却怕再斗下去两败俱伤,司马蒙如何她倒不关心,只唯恐一个失手伤了商柳晨。急忙道:“如此甚好,司马先生既有容人的雅量。我们可不能拂人美意。”司马蒙人前得叶沅夸赞,十分高兴。又见事情如此容易的揭过,不禁仰天大笑几声。商柳晨见叶沅已答应了司马蒙,也再不好说出别话,也随口称赞司马蒙几句,说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司马蒙不禁有些春风得意。见对面船头站着位紫面长须的中年人,气宇不凡。上前笑道:“原来是云襄阁史温先生,在下绿林会司马蒙,请移驾到此一叙如何?” 史温自然知道豫章道绿林会的总瓢把子司马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前只闻其名,未曾深交。因他是绿林道的好汉,多做些没本的生意,面子上也惹他不得。只是史温为人方正,说不出八面玲珑的场面话,只点点道:“那就打扰了。”遂请船家把船往那艘大船靠近,领了独孤截等几个弟子跃上那艘大船。司马蒙已吩咐手下人在船舱中重新摆上了酒晏。请了史温和商柳晨、叶沅几人入座,他亲自相陪。史温见商柳晨年纪轻轻,风度翩翩便猜他是名家子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那家子侄。于是忍不住问道:“我观公子举止言谈间,自带一股气质,便觉不是俗人。也不知是那家子弟?” 商柳晨见史温紫面长须,一身正气,心里对他极是仰慕。又听他是云襄阁阁主,对他更加倾心。听他问起自己的来历,不想拿话诳他,又苦于司马蒙在场说不得。只好把先前对司马蒙说过的鬼话再叙一遍。那知史温对他颇有好感,却当了真。皱眉苦思片刻道:“历来风尘之中多有异人,公子所遇那人我是猜不透他的来历了。” 听两人论起商柳晨的来历,司马蒙也来了兴趣。他早已瞧出商柳晨先前所说多半是一时托词。这时灵机一动道:“依我之见,公子所遇那人绝非无名之辈。举凡习武之人,大都为求功名。史温先生通晓江湖往事,可曾想起昔年可有这么一位武艺群的前辈?”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3章 江滨雨潇潇,红花翠,人相爱 史温苦思一会儿道:“我也一时想不起来了。”司马蒙见他神态不似作伪,略觉失望。只好放弃打听商柳晨来历的念头,举杯劝酒。几人又随意饮些。少许,史温起身告辞,道:“十一月初五冬至日黑魔教主与江南道帅主胡临定下生死之约,我欲前往。时日无多,尚有路途,鄙人就先告辞了。”言罢师徒几人乘舟往下游的浔阳而去。商柳晨和叶沅对视一眼这才想起已是十月中旬了。快到浔阳江冬至之约了。两人这些日来四处游玩,随心所至,欢乐无限,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月余。这才想起倘若赶回白帝城耽搁许久,必定误了约定,陷胡临于险地。遂也向司马蒙作礼告辞,司马蒙也欲往浔阳江去瞧瞧热闹,客气了几句就由两人而去。这时江上细雨如初,景色宜人。两侧的绿树经新雨洗后,翠绿欲滴。各处的红花带露,似美人新装,惹人怜爱。远江烟雨中,偶尔可见蓑衣披身,斜风细雨不归的渔翁。一幅水墨画卷横亘在天地之间。 两人撑着纸伞,漫步在江岸边上。叶沅问道:“商郎,我们不回白帝城了吗?”商柳晨把她被细雨打湿的秀理顺了道:“只怕时间来不及了。我可不能陷临弟于险地而不顾。”叶沅倚在他的怀中曼声问道:“那你不怕师傅责骂你吗?你可是出来许多时日了。我几乎都能想到他生气的样子了。”说着叶沅就掩住红唇笑了起来。在细雨烟色中更加的明艳动人。商柳晨道:“无妨,师傅肯定早已知道了浔阳江冬至之约的消息,倘若他知道了是黑魔教主出马,要与我们后辈为难。多半会亲自来一趟。我们先到青云浦找几个弟兄,把你我的行踪告知师傅。到时我们两人再齐赴浔阳江冬至之约。”叶沅道:“如此也好。”顿了一顿,她秀眉微蹙,担忧的道:“那黑魔教主如此在江湖上大散消息,只怕是对此番争斗有必胜的信心。也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我们。” 商柳晨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宽慰她道:“我的傻叶子,不用担心。我可丝毫不怕那什么黑魔教主。听师傅曾讲起黑魔教,只说是个极神秘的江湖组织。我看多半是故弄玄虚,叫人猜不透真假而已。”他话音刚落,只听一个苍老的身音道:“年轻人好胆识。”商柳晨两人闻言大吃一惊,叶沅忙从商柳晨怀里挣扎出来,羞红了脸颊。商柳晨寻声望去,江上一渔翁,身披蓑笠,手执鱼竿,坐在一叶小舟之上,漂在江中。商柳晨朗声道:“谢过老丈夸赞,可否移舟过来一叙。”那渔翁咳嗽了几声笑道:“好有礼的后生,你可愿请老朽喝上几盅?” 商柳晨听他问的有趣,忍不住笑道:“好说,好说,就是几十斤小子都伺候着。” 那老者又笑道:“那这位小娘子可愿意?”叶沅闻言羞红了脸,咬下红唇嗔道:“老先生莫要胡言乱语。我就愿意。” 那老者哈哈大笑,拿竹竿一撑,那一叶小舟渡江而来,及近前他又道:“既然两位还未结成连理,那不如由老朽做个见证,两位在这江边结为夫妻。到时你们再请我吃顿喜酒。岂不是皆大欢喜。” 叶沅嗔怪道:“人生大事,如何能这么轻率。我才不要啦!” 那老者笑道:“江湖子弟江湖老,守那些俗礼干什么。岂不知夜长梦多吗?难免那小子突然那天就死翘翘了。那你们连一天的夫妻都未曾做过。岂不是遗憾的要死。”叶沅听他胡言乱语,说着不吉利的话刚想反驳,却被那老者抢先道:“小姑娘你定是要骂我胡说八道,其实不然。倘若当年有人和我说上这么几句话,我也不至于打一辈子的光棍。她也不至于没做我一天的妻子就撒手走了。”突然间那老者神色黯然,显然是触及了心中的一段伤心往事。叶沅见他白苍苍,言及声泪俱下,不禁生了恻隐之心。安慰他道:“老爷子你别哭啦!我们请你喝酒便是啦!” 殊不知那老头极是孩子气,竟又问道:“那你们今天成婚吗?”叶沅这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时左右为难。商柳晨笑道:“既然老丈有意撮合,晚辈照办就是。”叶沅早就想和商柳晨喜结连理。只是女儿家面薄,不便自己提起。这时遂了心思,对那老头大是感激。在一旁低不语,算是答应了。那老头问道:“女娃子,你答应了吗?”叶沅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那老者突然转悲为喜,哈哈大笑。道:“两个小子稍等。”说着自那小舟中取出一口大箱子。叫两人过来。商柳晨两人不知他要搞什么玄虚,但看他也无恶意,便依言走近。那老者这才打开那口大箱子,商柳晨和叶沅往箱子中看去,只见里面放着一套凤冠霞披和一些蜡烛。竟是一套女子结婚的行头,叶沅娇笑道:“怪不得你老催我们成婚,原来是想用你的这一套行头换酒喝。老爷子可以称的上是酒中圣人了。” 那老者笑道:“你这女娃子,不知好歹,我这可是为了你啊!你想想看要是没有我今**你们两人成婚,那你们俩修成正果还不知要等到那天呢!再说了世事变幻无常,焉能预测以后的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噢!” 叶沅和商柳晨两人青梅竹马,相爱日久,今天要结为夫妻,虽觉草率了点,但情真意切也顾不得俗礼。两人听那老者又巧言辩论也是微微一笑。商柳晨作揖道:“晚生谢过老丈成全。”说着自箱子中取出那套行头,给叶沅穿戴。那老者眯着眼睛笑道:“什么晚生早生的,我可是一概不喜欢这些虚文。你小子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还可以陪我喝酒解闷啦!遗憾啊!遗憾啊!生不逢时。”商柳晨刚取过那顶风冠,想递给叶沅,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道:“老丈此言差矣,这又什么可遗憾的。迟生早生,不过都是短短一生。既然你老想喝酒,那晚生陪你喝就是啦!即使我再晚生十年,依旧陪你喝酒。”商柳晨说完这话,才把那顶镶珠嵌玉的风冠递给了叶沅。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4章 福缘不薄,道有奇遇 那老者闻言喜形于色,大笑道:“合胃口,合胃口。我生平最讨厌那些婆婆妈妈,做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东西。你这小子倒是我的知己。好一句再晚生十年,依旧陪我醉酒。好,人生在世,可遇而不可求的正是你这样的性情知己。老夫曾有一小,做事婆婆妈妈,忒多顾虑。连喝酒吃肉都要思详再三。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哈哈,就与他划席绝交。并誓此生再也不交这么无趣的朋友。此后几十年,老夫在这世上,知己寥寥。但也无妨,我随遇而安,随兴而去,活的是好不快话。哈哈哈哈……” 商柳晨衷心称赞道:“老丈真是性情中人,后生小子好生仰慕!” 那老者抬头看了眼天色道:“一江烟雨蒙蒙,也辩不出到了什么时辰。我看两位此刻就行成婚之礼吧!虽有点惊世骇俗,却也暗合佛家讲求的缘法。” 叶沅把新衣加在了原先的衣服之上,穿好之后显的十分臃肿。她道:“你老人家还信佛啊?那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弥勒佛?” 那老者看了眼叶沅臃肿的着装笑着催道:“快行大礼了,左右无人,我就做个见证啦。”商柳晨依言拉过叶沅的手,两人并排站在江滨之上。那老者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在江中的小舟之上,道:“天地大不过君心,不用拜了。”商柳晨和叶沅已经知道他脾气古怪,行事非常,便依言不拜。那老者又道:“拜父母生养之恩。”两人依言跪拜。那老者待两人起身后笑道:“两个娃娃碰个头,将来子孙一大堆。”两人闻言都羞红了脸,又听那老者催促,就对拜了三下。那老者见了拍手笑道:“好啦!好啦!诗经中说执子之手,宜言饮酒。贤伉俪得请我吃喜酒啦!”他欢天喜地的走向商柳晨两人。突然拍了一下额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对了,我那套风冠霞衣就赠给姑娘啦!反正我此生也娶妻无望啦!” 叶沅喜道:“多谢老伯。那我就愧领了。” 那老者笑道:“小妮子欢喜什么,也不看自己臃肿成什么模样啦!”经他这么一提醒,叶沅立马大叫了起来,忙叫商柳晨把箱子取来。脱了新衣叫商柳晨好生保存。只忙得商柳晨满头大汗。小雨依旧淅淅沥沥,三人往附近的村镇寻去。商柳晨两人新婚燕尔,一路欢喜自不必言。那老者也是得遇知己,心情欢愉。三人湿衣不乱步。一路之上,潇洒自若。两人问起那老者的身份,原来他是本地人氏。名曰葛缅,年少时也好习武。他有一师妹,两人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里人及师傅也是极力赞成这段缘分,那承想天公不做美。在他十八岁那年师妹染疾而终。这也是他极力撮合两人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叫两人不拜天地的缘故。再说他十八岁正是痴情的年纪,师妹逝世后,他心痛欲死,誓不娶,自觉人生了然无趣。几番想落为僧,可惜情根深种,难生慧心。出家之事,经历几番波折也是无疾而终。最后,他只得醉心于武学,希冀借此逃脱苦海。这一练便是几十年的光阴,今日照例放舟垂钓江上。见商柳晨两人青梅竹马,相爱情深。又因感惜昔年情愫,这才出面撮合。不料两人也是性情中人,竟不循俗人礼教。那老者葛缅大喜,有心把一身功夫传给两人。这才不远随两人去附近的市镇。假言为去喝酒买醉,其实是为考察两人的品行心性。一路行来愈的喜欢。三人走到一处小庙面前,那庙门紧闭,想来是那户人家的宗庙。那老者葛缅看了之后心生一个主意。笑道:“两位请随我来。”说着足下一点,当先跳进了那座小祠堂。商柳晨和叶沅两人对望一眼,茫然无解,不知他是何意。但相处半日,见他不是歹人,再说两人都身怀绝艺。当下也不迟疑,跟了进去。那老者葛缅道:“小子我看你气度雍容,为人爽快,心里喜欢,想试一试你的功夫。接招啦!”葛缅说风就是雨,话音未落,双拳已到。商柳晨一边接招一边道:“但请老丈赐教。”那老者葛缅道:“小子小心啦!”说话间他拳法又重了几分。看来之前并未使出全力。商柳晨见他功夫如此玄妙,收之间,全无征兆,知是遇到了异人。当下不敢大意,忙凝神对敌。那老者招招如风如雨,迎面而来,无处不在。商柳晨守住一片小天地岿然不动,如松如石。那老者葛缅又攻了几招道:“看来老夫低估你这娃娃了,怎么如此好的功夫?”商柳晨接下几招笑道:“老丈功夫通玄,小子手忙脚乱,早就疲于应付了。”那老者葛缅道:“小子注意啦!我最后一招!名唤:东风过大江。”商柳晨闻言知是非同小可,这时只觉满面劲风凛冽,刮的身后的窗户呼呼作响。商柳晨身子一侧,迎风而上,那老者葛缅的身子随风而来,双拳如锤,往心口而来。情形险恶,叶沅惊叫出了声,连声道:“别伤他,别伤他……”叶沅话音刚落,便见商柳晨和葛缅两人已经分开了。两人都完好无缺的站在那边。那老者葛缅笑道:“小妮子关心则乱啊!你的这位宝贝郎君功夫好着啦!”叶沅闻言不说话,只笑嘻嘻的望着商柳晨。商柳晨笑道:“老丈这一招“东风过大江”果然霸道,晚生差点接不住了。” 那老者葛缅道:“你真是聪明绝顶,眼见避不开。竟不退反进,以攻代守。临敌之际的这分果敢与气魄叫人心服啊!老实和你说,我年岁已高,恐要归去。我遇你一见倾心,有心叫你传承我一身武艺。这才大废周折随你们两来寻市镇。不知小子你愿不愿意?我看你功夫博杂,各家各派的都有。以你的聪慧才智,学我的功夫也用不了几日。你们两倒不用因为我会耽误你们两人的时光而拒绝我。” 商柳晨思索了一阵道:“既是老丈叫我传承绝艺,照理我不该推辞。可是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我兄弟胡临和黑魔教主的冬至之约了。我非去助他一臂之力不可。恐怕近来没时间随老丈学艺啦!” 那老者葛缅闻言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我随你一道去浔阳就是。再说了以你的资质学起来也费不了多少时日。”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第105章 城中定巧计 叶沅和商柳晨两人闻言大喜,忙向葛缅行礼叩谢,葛缅道:“我隐居避世已久,素来和人少说言语。今日见了你们两人可是真心的欢喜。连说了许多无用之言。好了,我还要喝你们两人的喜酒啦!” 商柳晨两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人就往前面的市镇而去。行不多时,就见一座小镇,临水倚山而建,山环水绕,景致绝佳。三人心喜,往镇上寻去,远远便见一面酒旗在烟雨中飘扬。葛缅笑道:“山酒劲大,还未到跟前就闻到酒香了。老朽虽然好酒,可也许久未到酒楼来买醉了。今日要请两位做东了,我可是山野贫民身无分文,哈哈。” 叶沅听他说的风趣,知他是故意如此,笑道:“好,那小女子今日就做东了,两位请了。”三人谈笑间入内,那酒保见三人谈笑风生,气质非同寻常,也不敢怠慢,上来问安。三人叫了几壶美酒,就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酒足饭饱之后,因三人要赴浔阳江冬至之约,就乘船往下游的南昌而去。 再说南昌城中那被商柳晨在酒楼教训了一番的白衣公子。他本是分封在外的王室子侄,在南昌城中势力极大。自从那日在酒楼之上“青衣儒生”杨彦通毛遂自荐,成为他的幕僚之后。那白衣公子从杨彦通处得知叶沅和商柳晨两人的姓名,知道两人要赴黑魔教主的浔阳江冬至之约。过些时日将要经过南昌。所以一众人定下了守株待兔的计策。每日在城中的各处酒楼客栈,市肆路口广布眼线,静待两人前来。因浔阳江冬至之约期近,江湖各路人马这几日齐聚南昌。单单这几日便有云襄阁史温及手下几个弟子,豫章道绿林会总瓢把子司马蒙及手下一干豪杰。那楚蓁率领巫祝门几人这时也已赶到南昌。更有四处好事的闲游散人。这几日的南昌城真是鱼龙混杂,热闹非凡。今日早晨,又有眼线来报,城中又来一批来历不明的人。杨彦通等人有意拉拢一些势力,便派人暗中接触。恰巧那白衣公子来问事情办的如何。杨彦通为表忠心,决意亲自出去笼络一些江湖人物,来对付商柳晨两人。一会儿眼线来报,那来历不明的一群人到了城中东街巷。恰好那白衣公子的王府也在东街巷。杨彦通带了两个随从,便匆忙而去。那些人住在一处僻静的大院落之中。杨彦通上前轻叩几下门扉。来了一个人把门打开半边,露出一个头谨慎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杨彦通作礼笑道:“青衣儒生杨彦通便是,特来向诸位兄弟问安。” 那人道:“想是杨兄走错了地方,我们不认得先生,你再去别家寻吧!”那人话还未说完,就把大门紧闭,匆忙上了门闩。杨彦通连叫几声,无人搭理。似是那人已经走远,听不到杨彦通的敲门声。杨彦通冷笑一声,足下一点,越墙而入。院中静悄悄的,杨彦通环视一眼,见四处无人。杨彦通踱步走向正堂,刚到院中,突然间四处涌出了十几人把他围在中间。正中一名大汉厉声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的?”口音生硬,显得极是生气。 杨彦通连声道:“莫要误会,莫要误会。我是青衣儒生杨彦通,今日特来向诸位兄弟问安。”那大汉问道:“你就是杨彦通?”杨彦通笑道:“正是区区在下。”那大汉警惕的问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杨彦通道:“实不相瞒,我如今在本地的封王手下当值,那日王爷在酒楼中无故遭遇一人侮辱。他一时气愤不过,要找那人报仇,想寻几位朋友帮忙。这才差我前来向各位求助。” 那大汉这时神色稍微和缓了一些问道:“那仇家是谁?”杨彦通冷声道:“商柳晨。”那大汉闻言惊道:“是这小子?”杨彦通察言观色,见那大汉神色间充满了恨意,心里暗喜,试探着问道:“怎么?这位兄弟也认得商柳晨?”那大汉恶狠狠地道:“不错,就是这小子逼得我们兄弟走投无路。哼,此仇必报。” 杨彦通见所猜不错,笑问道:“那各位的来历可否见告?”那大汉思索一会儿道:“在下郭老大,这些都是在下的兄弟。”杨彦通见对方不愿说出真名,也就不再打听,免得对方起疑,笑道:“原来是郭兄。幸会,幸会,既然大家都被那小子所害,我们何不共谋此事?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料来那小子也是难敌众手,到时他还不是任我们宰割吗?” 那郭老大思索了一会儿其中的利害道:“杨兄言之有理。我们两家联手何愁商柳晨不死。哈哈……” 杨彦通见有门道,甚是欢喜,又说了许些奉承之语,那郭老大引杨彦通到屋中坐定,请出几名头目。两下订下毒计,只待商柳晨来到南昌城。盘桓半日,将近黄昏之时,“青衣儒生”杨彦通这才告辞,约郭老大几人往洪州太白楼一聚。郭老大等人点头答应。“青衣儒生”杨彦通道:“我先前往通知鄙上,一会儿太白楼相候,告辞。”言罢而去,郭老大等人深恐太白楼有诈,商议一番后决定由郭老大带三人前往。其余众人伏在周围,情况不妙便杀进太白楼。众人商议定后,郭老大随身带了两人,有恃无恐的往洪州太白楼而去。三人到太白楼时,杨彦通和那白衣公子早已备好了酒食,郭老大三人也不管他甚么王爷,大大咧咧的入座,毫不客气的吃起酒来。三杯下肚,这才与杨彦通两人见礼。那白衣公子听杨彦通说有些江湖异人脾气古怪,今日也不见怪。杨彦通笑道:“郭兄果然是信人,这便是鄙上分封此地,一方为王。” 郭老大三人闻言抱拳见礼道:“见过王爷。”那白衣公子道:“三位免礼,那商柳晨是我的心头大敌。我听杨彦通说那厮也曾得罪三位?” 郭老大把手在重重一拍,震的满桌杯着乱跳,气道:“不错,我与那厮不共戴天,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哼。”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6章 单骑赴约 那白衣公子道:“不瞒两位我前些时日来这太白楼,也遇到那厮捣乱。打伤我府中下人,令本王颜面扫地。后逃遁而去,现今本王在城中已广布眼线,只要他一出现。我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几人谈话间,突然有眼线来报,城南门出现三人,商柳晨和叶沅似在其中。几人闻言大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杨彦通极有城府,劝道:“王爷莫急,我看那三人日暮时分入城,必是饥肠辘辘,定是先去寻客栈酒楼。叫兄弟们暗中跟踪,不可打草惊蛇。到夜半熟睡时分,再动手也不迟啊!”那白衣公子闻言点点头道:“有理,有理。”又转身吩咐身后的下人道:“去盯着几人。切不可打草惊蛇。情况随时向我禀告。”那人应声而去。几人又随意饮了几杯,听说仇人近在咫尺,几人都无心思饮酒。这时又有一小厮来报,说那三人到了东街,似是往太白楼而来。几人闻言大惊,正议论间,又有人来报,说商柳晨三人已快到了太白楼了。那白衣公子向满座食客交待了几句。此间客人都识的那白衣公子,不敢违逆,都满口应下。然后几人匆匆起身,隐匿了起来。那“青衣儒生”杨彦通心思一动,跳去了后厨。 这时恰巧商柳晨三人入内。只听商柳晨笑道:“愿陪老丈一醉。”接着又传来那老者葛缅爽朗的大笑声。咚咚的声响中,商柳晨三人上了酒楼。找了靠窗的一个座头坐了下来。商柳晨唤过酒保,打来几角好酒。三杯下肚,葛缅红光满面,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来来,再饮一杯。”话音刚落,突然酒楼之上灯火尽灭,众食客大乱,话语嘈杂,桌椅挪动之声,碗筷杯着落地之声,咚咚的脚步来去之声,不绝于耳。接着火光一闪,不知道怎地,那些灭了的灯火蜡烛又都重新被点亮。再看酒楼之上,除了商柳晨三人,满座食客尽去。留下一片杯盘狼藉。商柳晨三人熟视无睹,自顾饮酒说笑。那老者葛缅连声呼喊,要酒保上酒,却无人理会。这时酒楼上上来一人,一袭青衣,满头乱,道:“商公子别来无恙。” 商柳晨听声辨人,知是“青衣儒生”杨彦通,头也不抬,斟满一杯酒问笑问道:“怎么?你不在蛮越之地开小酒馆了?来这太白楼做掌柜了。” 杨彦通一见面被他无端嘲讽几句,却一改长态毫不生气,笑道:“还请商公子口下积德。我来这里是请你去见几个朋友。怎么?你不敢去吗?” 商柳晨心中忖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厮装神弄鬼的,看来不是什么好人。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那里有什么朋友。管他啦,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手段。”笑道:“烦劳掌柜的带路。”杨彦通道:“商公子好一张利嘴啊!”商柳晨故作惊讶道:“怎么?你不是这儿的掌柜吗!可真是误会,误会。”杨彦通知他是故意,强压住怒火道:“公子这边请。”商柳晨三人起身欲行。杨彦通转过身又道:“怎么?商公子不敢单刀赴会?”叶沅怒道:“那你想怎样?”商柳晨道:“叶子莫气,无妨,你和老伯两人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叶沅还欲再说,只听葛缅道:“小女娃莫担心,依这小子的功夫天下能留下他的还真没几个。我们俩在这里等就是啦!” 叶沅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那老者葛缅又说几句话来宽慰于她。商柳晨和那“青衣儒生”杨彦通出了太白楼直奔王府而去。商柳晨一路之上谈笑自若,说些无关紧要的事。“青衣儒生”杨彦通起初对答如流,到了后来见商柳晨对于自己请他所为何事一言不提。只当他已知道,心里不自觉的虚了起来。几度试探于他,商柳晨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快到王府之时,“青衣儒生”杨彦通显得极不自然,倒是商柳晨从容不迫。 再说葛缅和叶沅两人当时留在酒楼,葛缅身怀绝世武功,于这些江湖宵小,不打在眼中。一个人饮酒自得其乐。叶沅却和他是不同的心思,所谓“关心则乱”,她这时心里七上八下,一会儿想到商柳晨受伤了,被人围住了。随即又安慰自己这不可能。心中不停的念叨:“商郎你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事了吧?不会,不会的,那些人困不住他。可万一对方下毒,使诡计呢?唉,这可如何是好?不会,不会,这条道上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用毒名家啊……”此时她心乱如麻,越想越担心。起身对葛缅道:“老丈你在此等他,我去去就来。” 葛缅笑道:“小娃子我知道你是要去找他,别乱跑等着就是啦!”叶沅被他看穿心思面上一红,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葛缅见状以为叶沅是肚子疼,想要入厕就笑道:“快去吧。”叶沅便急忙下了酒楼,刚出太白楼,侧里出来一个人,低声对她道:“想要找商公子请随我来。”说罢不待叶沅回话,转身往城东而去。叶沅略一思索,见之前商柳晨亦是往西而去。不假思索便跟了上去,叶沅追进过去见那人闪身进了一条巷子,脚下使劲追了过去,想抓住那人问个仔细。那人似乎知道叶沅的心思,转过一个街角不见了。叶沅追过去见四处无人,已到了这条巷子最深处。这时突然那人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佳人在此稍候。”叶沅听他语气有异,多留了个心思,忙将几枚柳叶刀扣在手中。墙里又传来那人的声音:“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叶沅听声辩位,跃过围墙。只见墙里是快花园,时至十月深秋,那墙下摆着各色的菊花,开的正艳。叶沅放眼望去,四下无人。这时那人的声音又传来:“我劝你还是莫要白费心思。乖乖的在这儿等待。”这次声音竟从墙外传来。叶沅心中大惊,怒道:“哼,鬼鬼祟祟算什么东西。”她足下蓄力,只待那人一出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他一飞刀。果然那人答话了:“姑娘还是省点力气的好。”那人刚说第一个字时叶沅就腾身而起,落在围墙只上。可声之处那里有人的影子,也不知何时,墙那边也成了一片花园。各色的菊花斗艳。叶沅这下几乎惊的从墙头掉了下去。她明明记得方才那边是条巷子,可这时却成了花园。叶沅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的声音幽幽怨怨,从远处飘来:“我们是鬼魂。”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7章 佳人夜遇险 叶沅历声道:“出来,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干甚么装神弄鬼?算什么东西?” 四下一片寂静,无人回应,整个偌大的花园中,似乎只有叶沅一个人。四处的菊花灿烂,芬香四散,灯火点点星星。叶沅心中更惊,一双美目四处打量着,现远处的灯火忽眀忽暗,泛着蓝光。突然间黑影一闪,叶沅纤手一扬,一枚柳叶飞出。那黑影竟凭空消失。噗的一声,柳叶没入了后面的一颗柳树之中。 今夜所见之事,处处透着一种诡异,叶沅壮着胆子喊问了几句,却无人回她。好似这附近只有她一个人。夜风缕缕袭来,不知怎地叶沅感觉浑身冷。这时远处又传来声声惨叫,凄厉无比。叶沅闻声心头一悸,寻声而去。这片园林造的十分精致,当中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较之西湖有一种清瘦的神韵。两岸花柳依水,一路楼台到山,其中各式的厅阁,散布在窈窕曲折的碧水两岸,俨然一幅次第展开的国画长卷。叶沅一路行来,叹为观之。她转过一座假山,远远看见曲水那边的玉带桥上站着一位白衣公子,持笛奏乐,笛声清晰可闻,叶沅心中忖道:“这不是商郎时常吹奏的一曲子吗?叫什么来呢?噢,对了,是《风求凰》。相传是汉赋名家司马相如的琴曲。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如先过去看看。”待叶沅走过碧水之上曲折的小桥后,那白衣公子早已不知去向,但那《凤求凰》依旧不绝于耳。叶沅见这里处处都透着诡秘的气息,丝毫不敢大意。双手扣住几枚柳叶,往玉带桥那边而去。她足尖点水,掠过水面,在假山之上稍一借力。便到了玉带桥边。 叶沅落地之后,那白衣公子早已不知去向。可笛声入耳,分明就在左右。叶沅曼声问道:“吹笛之人何在?吹笛之人何在……”她连问几声,无人回应。那笛声反而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片寂静。叶沅无奈,举目四顾,远处不时泛出幽幽蓝光,摇曳不定。夜风过处,花香沁脾。叶沅不觉深嗅几下,突然间头晕眼花,叶沅暗道:“不好,这香……”就此她失去了知觉。 再说商柳晨被杨彦通引至王府。那白衣公子早已在府中摆下酒宴,邀商柳晨入席。那白衣公子笑道:“府中已备下薄酒,公子请入席。”商柳晨大笑几声,从旁边一名卫士的手中夺过一柄长剑提在手中。径直往上坐下。那白衣公子见状显得极不自然,强挤出一副笑脸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商柳晨伸手从桌上取过一壶酒道:“公子可知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典故。我今日来赴这鸿门宴少不得要舞一回剑了。”王府众人闻言色变,一时不知所措。“青衣儒生”杨彦通笑道:“公子说笑了,请先用酒。”商柳晨嗅了一下酒香道:“好酒,好酒。汾酒清澈干净、幽雅纯正、绵甜味长。号称色香味三绝。这酒香十里可闻,“香”字一绝不假。”说着又斟满一杯酒道:“酒色清冽,色也可称一绝。”话音未落,商柳晨手中长剑一抖,把一杯酒挑在剑尖,遥遥指向杨彦通接着道:“这味道还请杨兄代为品鉴。如何?” 杨彦通见事情败露,从一旁取过一把长剑,气急败坏的道:“小子你猖狂什么,我要你葬身此地,看招。”顿时厅堂之中平地涌出一道青光,卷向商柳晨周身上下。商柳晨见他含怒而击,也不敢小觑。长剑平刺,暗含变化,招至中途化为一片落花之势。这一招唤叫“晚来风起花如雪”,剑势连绵,极尽诡异之能事。商柳晨笑道:“杨兄小心了。接下来一招唤作“飞入宫墙不见人”,哈哈……”杨彦通知道他以剑招变化多端见长,不敢与他比拼招数变化。长剑中路直进,抢先手之势。怒道:“哼,哼,好狂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飞入宫墙不见。”商柳晨这时剑招再变,剑气茫茫,声势骇人。商柳晨笑道:“看好了,这招唤作“千里斜阳暮”。”杨彦通不意他如此猖狂,怒火更甚。敌住这一剑道:“无知小儿,死到临头了还猖狂什么?”商柳晨剑走轻灵,蓄而不。待杨彦通近前时,长剑顿时如银光泄地,一举而出。商柳晨道:“杨兄可知此招是何名目?”杨彦通接下商柳晨的一通快剑不假思索问道:“叫什么?”商柳晨笑道:“宿雨初晴,银光泄地。”杨彦通被他一激,有心与他一争高下,叫道:“看招,北地雪纷纷。”果然漫天剑影,不拘一格,夹杂着寒气扑面而来。商柳晨口中叫道:“好剑法。”手上长剑不甘示弱,舞起一道青光,护住己身。口中吟道:“江南明月夜。”接下杨彦通的剑招,不待对方喘息,长剑直进,欲取对方要害。口中道:“小心啦,小桥流水天向晚。”杨彦通长剑格开商柳晨一击,顺势长剑一转,又向商柳晨杀去。傲然道:“寒鸦栖枯藤。”商柳晨忖道:“小桥流水天向晚,寒鸦栖枯藤。这杨彦通倒是才思敏捷。”手上剑招又变,两人十招间斗的难分难解。 周围原本埋伏了许多家丁,可这些人都非武林高手。这时见杨彦通和商柳晨两人斗的难解难分,剑光霍霍。唯恐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一时都不敢上前相助。那白衣公子早已在葛邹,林正等人的簇拥下退开,远远的观望着。 随着商柳晨一招“大漠孤烟直”,杨彦通被他逼退几步。眼见杨彦通有所不敌,斜侧里又跳出来一人。手执长刀攻了上来。商柳晨丝毫不以为意。笑道:“两位小心了。这招叫马野南山下。”杨彦通长剑卷土重来,道:“卷起千堆雪。”那手执长刀之人却一语不。长刀直劈直砍。商柳晨忖道:“原来是倭寇余孽,竟追到这里来了。”口中笑道:“噢,原来是临安故人。”那倭人也不知听没听懂,口中不做回答。又举刀杀了上来。商柳晨依然游刃有余,长剑虚实变幻,口中不急不徐的道:“花开又花谢,离恨几千重。”杨彦通见他这一剑使的神妙,不敢直上。手中长剑使个守招“心大天地宽”,那倭人于商柳晨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管虚实,攻了上来。商柳晨化虚为实,剑气重重袭来。总算是杨彦通出招迅,救下那倭人一命。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8章 人去楼空 饶是如此,那倭人已是衣襟见血。商柳晨斗意正浓,长剑再使一招“夜雨打花树”。“青衣儒生”杨彦通和那倭人只觉得四处都是商柳晨的长剑,一时被攻的手忙脚乱。杨彦通是个心细之人,见商柳晨起势。怕被他再攻下去,两人难免落败。忙长剑一挺,冲上来抢攻一招。吟道:“突营射杀呼延将。”商柳晨大笑道:“来得好。”长剑斜出,借力使力。吟道:“天涯一去无穷已。”长剑气势磅礴,威力骇人。那倭人怪叫声中,硬生生接下了商柳晨的一剑。商柳晨道一招使尽,毫不停滞,接着一招又来。杨彦通见他变招之时毫无痕迹,浑然天成,才知他先前未出全力。但心里终究难服,使一招“烽火照西京”,又攻了上来。商柳晨见杨彦通剑法颇为高明,有意同他相斗。又嫌那倭人碍手碍脚,足下一点,避开杨彦通,长剑一抖向那倭人杀去。口中吟道:“送君乘风上青云。”只见平地涌来三道剑影,倏然间又合而为一,射向那倭人,众人还未看清,只听得那倭人一声惨叫,已倒在了地上。商柳晨一招得手,回剑长啸一声道:“夜听胡笳折杨柳。”长剑递出,角度绝佳。逼的杨彦通手中剑法一慢。 杨彦通心思敏捷,见状立即变招,口中吟道:“边柳挂乡愁。”手中长剑走上路,刺双目。商柳晨踏一脚腾空而起,使一招胡临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半空鸥鹭飞”。长剑幻出点点星光,如鸥鹭啄食,也取杨彦通面部要害。杨彦通见情形不对,脚下抢个箭步,向前冲去,避开商柳晨这一剑。商柳晨约摸时间已差不多了,怕再斗下去耽搁太久。徒惹得叶沅抱怨,反为不美。不待杨彦通回头,长剑又是一招“新雨洗胡沙”,逼退杨彦通。嘴角上扬,笑道:“在下还有几位朋友在洪州太白楼相候,就不陪诸位了。改日若有见教,白帝城寻我便是。”说完提着长剑出厅堂扬长而去,除了杨彦通外,此地再无高手,见杨彦通铁青着脸一言不语。一时厅堂之中倒无人出言阻拦。任由商柳晨仰天出门而去。 那白衣公子见商柳晨剑法通神,心道:“这下报仇雪耻无望了,无望了……”一屁股瘫坐在了一张梨花椅之上,表情木讷,半晌无语。一旁葛邹忙上来安慰他几句,那白衣公子神情呆滞,恍若未闻。葛邹又示意府中家丁将那倭人的尸体拖下去,把厅堂打扫干净。吩咐厨房“添酒回灯重开宴”。葛邹是个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之人,不住地夸赞杨彦通剑法高明,又怂恿那白衣公子向杨彦通学习剑法。那白衣公子便要请杨彦通为府中西宾。杨彦通本是一介儒生,能文能武,就一口应承了下来。这下一来,两人都转悲为喜,竟成了欢喜了结局。 商柳晨当时离了王府之后,一路急行,往太白楼而去。待他到时,只见太白楼上一片狼藉,杯盘碗筷散落一地,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只见几个伙计正忙着收拾。口中不时抱怨着骂上几句。商柳晨上楼定睛望去,不见了葛缅和叶沅的影子,商柳晨只觉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心里乱极了。指着那边的桌子喊问道:“方才坐着这儿的那两个人呢?” 一个伙计头也不回粗声应道:“走了。”言罢又继续收拾起来,口中喋喋不休,犹自抱怨着方才的一场横祸。商柳晨急火攻心,冲过去一把拉住那人历声道:“到那儿去了?快说到那儿去了?”那名伙计被惊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旁边有个嘴巴灵活的伙计见商柳晨就是前几日大闹这里的那位主,忙过来道:“客官息怒,那两位客人的确走了。”商柳晨双眼盯着那名伙计,急忙追问道:“去哪儿了?”那伙计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位姑娘是先下楼的。那位老先生等她不住,刚要去寻,就冲出一群人把他围了起来。嗨,别看那老先生一把年纪了,动起手来可真厉害,把那群人打的落花流水。唉,这桌椅碗筷都是他们打翻的。” 商柳晨摸出一锭银子给他道:“我赔你们啦!你有没有看见那位姑娘往那个方向去了?那个老者呢?”那伙计道身谢说:“那姑娘我不曾见到,那老者倒是追着那些人往城东去了。”商柳晨闻言道声谦放开那伙计,下了酒楼心道:“叶子定是担心我出了意外才拿话骗过葛老丈,想去寻我的。那她定是往王府那边而去了。可我为什么没有见她呢?说不定往那王府而去还有别的路径。所以我才没有碰见她吧!可是又是什么人在酒楼围攻葛老丈呢?难道是那白衣公子和杨彦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葛老丈与他们素不相识,嗯,多半不是他们。可那又会是谁呢?唉,葛老丈功夫高强,他定是寻叶子去了。先找到叶子要紧。”商柳晨出了太白楼往城东寻去,已到了半夜时分,街上寂静无人。商柳晨寻了许久,毫无头绪,不禁有些着急。虽在寒夜,额头也沁出了许多汗珠。 无奈之下,他决定暗中去查看一番那白衣公子的王府,于是他展来脚程疾行而去。突然一侧的屋顶之上一个黑影向他冲来,商柳晨见那黑影来甚快,知来人功夫极高。不敢大意,侧身飞起一脚,欲逼停那人。那知来人凌空又起,竟越过商柳晨落在了另一侧。商柳晨不假思索,双指如风,又向那黑影人咽喉而去。那人沉肩退步,避过商柳晨的一击,并不反击。商柳晨见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喊问道:“什么人?” “是我,是我啊!你这糊涂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说话之人正是那老者葛缅,之前他在太白楼久等叶沅不回。心中隐隐猜到叶沅这鬼丫头使诈去寻商柳晨了。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又饮了几杯酒,这才起身欲去寻找两人。那知突然酒楼屏风,厢房里埋伏的人一股脑而出,将他围在了中间。他才知道今日之事大有文章,自己隐居已久,与世无争。这些人多半是冲商柳晨两人来的。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09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 那叶沅和商柳晨则形势不秒,葛缅不由分说,往楼下而去。那些人手执长刀一起冲了上来,叽里呱啦说着一些葛缅听不懂的话语。但看着那些人的神色大有将葛缅碎尸万段的意思。葛缅也下手不容情,连伤了数人。冲了出来,因挂念商柳晨两人,也不恋战。冲出来便往城东而来,寻找两人。那知他寻到那白衣公子府上,杨彦通言道:“商公子已走,并未曾见到叶沅姑娘。”葛缅见他神态不似作伪,就退了出来。因不放心,又暗中查看了一番,从众人的言语中得知杨彦通并未说谎。 葛缅退了出来,在这片街区遍寻两人不见,心里着急。跳上屋顶,施展出绝世轻功,把方圆各处迅的查看了一番,并未见着特别的动静。大多数人家漆黑一片,想是早已入睡。少数几家灯火摇曳,也是夫妻俩人剪烛夜话。葛缅失望之下,不意间看见商柳晨在此地急行,便现身相见。商柳晨在不察之下,竟未辩出葛缅,这才出手。商柳晨住手后,葛缅急道:“叶沅这小娃子不见了。你没碰见她么?这下可遭了。” 商柳晨道:“你老去那儿了?我刚去太白楼寻你们。那伙计说你俩都走了,我这才匆匆来寻。”葛缅便把别后情由对商柳晨说了一遍,与商柳晨所猜不差。两人又四下找寻了一遍,约在一刻钟后在此相会。两人各展脚程而去,一刻钟后又无功而返。葛缅道:“叶沅这小娃子定是遇到了什么,否则绝不会在这南昌城失去踪迹。” 商柳晨眉宇间满是忧愁之色,沉吟良久,一语不。葛缅见状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用太过着急,我看今夜之事绝不简单。那姓杨的小子把你引走。他们又在酒楼埋伏下了人手。看来这事早有预谋。料来他们一时也不会伤害与她。你不要太过着急,我们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商柳晨沉重的点了点头,两人找了一夜,东方将白之际依旧毫无头绪,辛劳了一夜只好先找家客栈略事休息。一连几日两人几乎查遍了这南昌城,可以依旧没有找到叶沅的影子。倒是因浔阳江冬至之约期近,这几日来往过客络绎不绝,这样一来,两人查找叶沅下落更是不易。这天入夜以后,天空东北角涌起一朵黑云,不多时,风卷云涌,黑云压境,轰隆一声雷鸣,天落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夜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都早早回家避雨了。商柳晨打那伙计买来两身蓑衣,两顶斗笠。他和葛缅两人穿好蓑衣,戴了斗笠分别而去。约好不管有没有结果,两人晨时在这客栈会面。商柳晨一出客栈,直奔城西而去,这几日明查暗访,虽未找到叶沅的下落,但总归有些收获。 商柳晨日间现城东的一户大院,门扉紧闭,整整一天竟无人外出,时不时见着些伙计佣人在院中走动,也是脚步匆匆。他疑心叶沅失踪可能与此有关,日间留神观察,终是没弄明白。这才夜探此地。夜雨渐下渐盛,街上一片死寂,四周漆黑不见五指。沙沙的夜雨声中,商柳晨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悄无声息的越过一座又一座的院落,栖身在一颗树上。这里位置极佳,隐在树叶之间,借着院中灯火那座府邸中的一切情形尽收眼底。商柳晨四周环视一眼,现这座府邸上,所有的窗户中都透出灯光,后面连着一片园林,也不时闪着幽幽之光,在夜雨中看的不是十分确切。空中闪过一道闪电,撕裂了寂静的夜。接着刹那间的光芒,商柳晨看见院子中有几人快步而过。商柳晨刚欲下去一探究竟,这时街上传来达达的马蹄声,显的十分急促。商柳晨心道:“如此雨夜之中,竟有人纵马急弛,看来定是有要命的急事。切不急在一时,待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思忖间,那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显的杂乱无章。“看来人还挺多的。”商柳晨嘀咕道。 “吁,吁……”黑夜中传来了勒马声,雨夜中的骑士在这座府邸前勒马驻足。 “当当……”接着又传来急切的扣门声,这突兀的声响在沙沙的雨声中听的十分真切。商柳晨暗道一声庆幸:“还好未轻举妄动,不然可就误事了。看来这座宅子果然有些古怪。唉,但愿叶子没事。” 在黑暗中,他止不住出一声轻叹。紧接着又打起精神注意着那夜雨中而来的骑士的动静。“咯吱”的开门声中,门前那几人低声交流几句,由于隔的太远,商柳晨并未察觉。紧接着那群骑士一涌而入,府中又出去几人绕过巷子,把马牵到后院的马厩中去了。待一切停歇下来之后,商柳晨刚欲下去一探究竟,远处街上又传来达达的马蹄声,商柳晨不由骂声晦气,足尖在树干上一踩,无声的飘到对面的离那条街道更近的屋顶之上,想看清夜里冒雨而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马蹄声稀,这次是一人一骑。商柳晨听着那马蹄声由远极近。快到了那府门之前,那马上的骑士扯一把缰绳,骏马轻叫一声,似是在寻找先到此地的同伴。商柳晨心道:“这多半是那群人里落了单的同伴,我不妨先抓住他问问口风。”他突然自屋顶之上跃下,双手成爪,往那人后心抓去。雨夜中那人也觉察到了背后有人偷袭。身子往前一扑,竟钻入了马腹低下。商柳晨一招不中,唯恐那人出声招来同伴,一着地便又扑了上去。 那人手拉一把马蹬,重新回到马背之上。身着一袭黑衣,黑巾蒙面,也戴着一顶斗笠。隐约见黑夜中一人作渔翁打扮,看不清面庞,双掌向自己击来,脚蹬马鞍冲天而起,避过商柳晨的双掌。一语不,出招反击,雨夜中商柳晨唯恐那人一出声惊动府中的人,坏了自己的大事。出手时往往数招连环而,不给对方喘息之机。意欲把对方毙在手下。那黑衣人居然也一声不吭,以快敌快,想数招之间拿下对方。商柳晨不意来人武功如此之高,和自己竟在伯仲之间,暗暗叫苦:“只这一人已够我对付了。这可怎么救叶子啊!要是葛老丈在此地就好了。”商柳晨数招间手上招式再变,使出了“巫山一段云”,抢中路直进,意欲逼退对方。那人见商柳晨使出了巫山劫这种精妙功夫,不禁惊奇的“噫”了一声。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10章 夜探险地,兄弟齐肩 那人压低声音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黑夜中拦我干什么?” 商柳晨听他故意压低声音,觉的有几分熟悉,但生死相博间不及细想,也低声道:“哼哼,我还正要问你呢?你到底是什么人?黑夜中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那人听了商柳晨的声音喜道:“是大哥吗?切莫动手,我是临弟啊!”商柳晨这时也听出来是胡临的声音,忙上前道:“真的是你吗?临弟?”胡临取下面上的蒙面巾道:“是我啊,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商柳晨低声叹口气招呼胡临到街角处隐匿住身形,把叶沅失踪一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却因叶沅下落不明,商柳晨并未把自己两人在江畔结为夫妻一事说出。胡临知这位把兄与叶沅姑娘青梅竹马,情深似海。叶沅失踪叫他如何能不着急。怪不得刚才招招凌厉。胡临道:“别来情由不及细谈,既然大哥断定叶姑娘可能被擒此处。那说不得,你我兄弟就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商柳晨感他兄弟情深,喉头哽咽,说不出一句话,只激动的握紧胡临的手。兄弟两人越墙入内,大雨依旧不歇,沙沙的雨声中并未有人察觉到两人悄悄潜入。商柳晨和胡临两人摸黑往后园而去,两人刚行到院中央,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照的这雨夜宛若白昼,似是屋中有人现了两人,只听有人催道:“快点,在院中磨蹭什么?我……”接着传来了一声滚滚闷雷,那人说什么话,被雷音淹没,商胡两人并未听全。当下担心暴露身份,不敢逗留,一溜烟的穿过了前一进院子。 后面这进院落中灯火通明,两人伏在墙角下一动不动,透过窗户隐约可见里面人影晃动,看来屋中人数不少。商柳晨自小练习过潜踪暗行之术,悄无声息的靠近了窗户。想从里面人的谈话中得知的一些信息。却听得屋中人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甚么今夜这雨下的可真大。你这老小子太过奸诈,我每次都输你这类的话,商柳晨微感失望。刚欲起身离去,只听一苍老的声音道:“诸位兄弟可莫光顾着谈笑忘了正事啊!别人家的出价可是不菲。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纰漏。”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个人道:“三哥莫担心,待这事一成,咱们兄弟可得好好享一些福了。” 接着屋中的人又谈几句吃喝玩乐的笑话。商柳晨心道:“莫非我找错地方了,听这群人的口气怎么像接了单大生意似得。干的是财的活计。”思念极此,他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不住埋怨自己道:“商柳晨啊!商柳晨,枉你平日里自负才学绝世。可到头来连自己所爱的人被谁劫了都搞不清。唉,可笑啊!可笑。” 胡临功夫虽高,可却从未有过这等潜家夜查的经历。唯恐走的近了敌人觉,害了叶沅的性命。见商柳晨伏在窗下偷听,便不轻举妄动。耐心等待商柳晨的消息。这时已至午夜,又是大雨滂沱,这屋中虽是灯火透明,可院中是无人走动。两人伏在院中无人觉。商柳晨越听这些人扯的越远,直恨不得冲进去抓一个人来问个明白。 屋中众人又闲谈几句,先前那个苍老的声音又传来:“不知怎地,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太平。那伙雇家有几个说话语调怪异,似非我中土人氏。”另一个人道:“三哥你总是太过谨慎,那雇家是什么人咱们问他干嘛!这几千两黄金的订金总不会有错吧!我说你放踏实点儿。”商柳晨在窗外吃了一惊:“暗流一流杀手的佣金也只几百两白银而已。真不知是什么活计竟光订金就几千两的黄金。这雇家这豪气的可以。” 又听屋中人道:“怕什么?进了九死机关楼她还能飞出来不成?”屋中人又随口说笑,尽扯一些无稽之谈,无非是吃喝嫖赌。商柳晨怕胡临等的焦急,双手在墙壁上一撑,迅捷无比的落回了远处,毫无声息。商柳晨低声对胡临说了方才屋中所听,胡临皱眉道:“此地也无高楼,那九死机关楼也不知在何处?我们兄弟闯进出看一番是不是叶姑娘也就知道了。” 商柳晨本是智计百出之人,只因心上人受困,一心图救,平日里的许多细节也就无暇细顾了,道:“顾不得许多了,先去后面看看。”胡临点点头道:“走。” 滂沱大雨中两人施展轻功,瞬间便到后花院。两人一到后花院,甫一立足,惊觉后面背心两股劲风袭到,忙侧身避开。两人都是武学高手,听风辩位,身形一动,已与暗中射暗器之人交手。那两人原是伏在此处的暗哨,功夫稀松平常,商胡两人一招已将两人擒住,两人都欲捉住试探口风,也不下狠手。 商柳晨一把抓住那人的喉咙历声道:“小爷问你几句话,如实答来,你要敢叫唤,就一把捏碎你的喉咙。”夜雨中那人急切的点了点头,生恐商柳晨捏碎他的喉咙。 商柳晨问道:“前几日那雇主送来的是什么?”他问完话才把那人的喉咙松开,但手并不移开。那人咳了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好像是个姑娘。”商柳晨听是个姑娘,追问道:“长什么模样?”那人战战兢兢道:“这个我没看到,她给装在一个箱子里抬来的。” 商柳晨历声道:“那你怎知道那人是个姑娘?”那人道:“我也是听说的。”商柳晨冷冷道:“你竟然敢骗我。”那人在夜雨中身子颤抖不住,也不是怕还是冷,哆嗦道:“我没有,我说的是真话。我没有。”商柳晨见他命悬己手,神态不似作伪,手指如风,将他点晕了过去。胡临面罩严霜,问手中那人道:“他说的对么?”那人闻言赶紧点了点头,乘机瞥一眼晕倒的同伴,不知道商胡两人把他怎么了。 胡临见他对自己两人大有惧意,料来无虚,又问道:“你知道九死机关楼在那?对吗?快带我们去。不然杀了你。”那人见商柳晨不声不响就将同伴点倒在地,一动不动,生死难明。只怕这两人依法炮制,道:“就在前面,路上有暗哨,两位爷爷自己去啦!我一出现他们就会杀了我。我们俩是这道门的暗哨,绝不能到里面去,否则就是死罪。”商胡两人见他满脸乞求之色,目光中带有惧意。就将他点晕。把两人拖到一个隐蔽处藏下。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 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11章 毫无头绪 两人毫不停留,一闪又没入了夜雨之中。进入了那后花园之中。两人皆知此地伏有暗哨,都毫不停留,夜雨中伏在花草中的暗哨只觉的头顶风影一闪,不见任何物什。也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这片园林占地极大,是极典型的中国江南私家园林,园中古树参天,修竹万竿,真卉重生,随候异色。碧水两侧更以笋石、湖石、黄石、宣石叠成的春夏秋冬四季假山,叠石艺术高,以石斗奇,把造园法则和山水画理融于一体,令人叹为观止。十步一亭,五步一桥,园中建筑精巧繁复。 夜雨瓢泼中,两人担心叶沅安危均无暇细赏,否则要依商柳晨平日里的性子,必要在园中好好观赏一番。说不定还要即兴轻歌奏曲。两人在园中查看了一会儿,毫无头绪。雨落在碧水之中声响甚大,两人这时已到了白玉桥边的竹林之中,风摇的竹林也沙沙作响,掩过了两人的脚步声。四下里除了雨声风声,一片寂静。 斗笠下商柳晨一脸焦急,胡临安慰他道:“我看那人既然把人关押在此,应该是还有别的目的,十天左右不会伤害叶姑娘的。咱们再仔细的四下找一找,我看这里地上不是假山便是凉亭,应该是处私家园林。那人说人关在九死机关楼里,料来不假。我看地上没用甚么高些的建筑,该不会在地牢里吧?常听说有些江湖人家家里常修有地牢暗阁之类的,用来防备仇敌。我们再四处看看吧!” 商柳晨闻言道:“不错,不错。我一心着急着想要救出叶子,这些细节居然都给忘了。真是不该。多谢兄弟提醒了。”胡临笑道:“你我兄弟何须言谢。所谓关心则乱,叶姑娘知道你这么挂心,该不知有多欢喜。”商柳晨叹口气道:“但愿她一切都好。她若有一分损伤,叫我何以心安啊!”胡临劝道:“叶姑娘之前独行江湖,料来能为难她的人寥寥无几。那屋中老者说雇主不似中原人氏。我在路上也曾遇到几次偷袭,来人甚是硬气……” 商柳晨听他在路上遇到了歹人,忙关切的问道:“你没伤着吧?”胡临心中一暖:“大哥于我这般关切,简直当我是个孩子一样。这次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得叶姑娘。”摇摇头感激的看了眼商柳晨道:“不碍事,就是多走了几日。”商柳晨舒口气道:“没事就好,你接着说。”胡临接着道:“那伙来人甚是硬气,好似哑巴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杀。我抓住过几个,刚问一句话就咬舌自尽了。后来我索性也懒得问了。一路行来,大小数战,到后来我也习以为常了。” 商柳晨听他说“大小数战”便知当时胡临的处境之险,只是他的这位把弟性子随和,说起任何自己的事来轻描淡写,往往寥寥数语。又听他接着道:“今日黄昏时在城郊道上,我纵马缓行,突然一群人自后面驰马赶到,当先两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似是早料到夜里会降大雨。那人经过我身边,只顾扬鞭催马,也不看我。他马鞭扬到我眼前我拿手拨开,不料惹了那人。又刷刷刷朝我数鞭。我一一避开,并不理他。那人看了我一下,眼里略有惊讶。这时后面数十骑有联袂而来,骏马奋蹄,尘土飞扬,马上骑士个个身强体健,显然不是普通人。路上行人给他们这么一冲,四下奔走躲避,马踏伤了不少无辜的行人。我瞧不过眼,纵马上去呵斥,叫他们勒马缓行,勿惊行人。可那群人并不理我,我当时冷笑几声,飞身上前截下几人,那群人见了我竟不怒,看了我几眼似是相识,佯攻几招后又上马飞驰而去。等那些人走远之后,我突然想起那群人中似乎有几人就是曾经围攻我的人。我当时立即纵马追去,想看看他们去了那,可骏马久行乏力,未能追上。入夜换了匹马,这才追到这里遇到了大哥。看那些人的招式,倒像是倭人。” 商柳晨道:“倭人?”胡临道:“不错,多半是倭人。”商柳晨回忆道:“那****与杨彦通在王府比武较量,中途也曾有个倭人高手出现,被我当场杀了。我看那雇主多半有可能是倭人。”两人又商量几句,也再没甚么头绪。这是雨夜中一个黑影自那边小亭转过,往白玉桥这边而来。雨中那人也是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只见他快步而来。商柳晨和胡临两人立即屏气凝神,两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人。 闪电再一次袭过长空,大雨如注,雷音滚滚。接黑暗又涌来,那人的影子在远处显得十分模糊。这时他已到了白玉桥。突然那人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商胡两人不明所以,惊讶的瞧着。过了半晌,水面上没有丝毫动静。胡临低声道:“那人难道是到水下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来换气。”商柳晨道:“这水下恐怕有些古怪。我们过去看看。” 当下两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绕道过去,悄悄潜入水中往那白玉桥底下游去。夜里水中一片漆黑,两人奋力往前划出,约摸到了白玉桥底下,商柳晨吐了一口气往底下沉去。略微下沉后,他脚已触到底下的石头,这曲水约摸不到一人深。商柳晨满心疑窦,又往前踏出几步,依旧是坚硬的石头,“难道是我猜错了?但那人入水后又游到别处去了呢?”突然水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前拉扯,商柳晨心中一喜:“难道临弟现了其中的古怪。要带我过去。” 他往前游出几步,这个念头还未闪过,那只手往下一滑,竟扣住的他手腕的脉门,商柳晨吃了一惊,口一张许些水涌进了喉咙。他顾不得划水,使出反擒拿之术,那人不料商柳晨功夫如此之高,水中使来,竟也如此迅。登时被商柳晨拿住,商柳晨脚下一登浮出水面,把那人也拉了出来。 黑夜中商柳晨不及细辩那人的相貌,待他一出水便一把锁住他的喉咙,以防他大声叫唤招来同伴。压低身音问道:“说,九死机关楼怎么进去?不说我就一把捏碎你的喉咙。”夜雨中那人点了点头,商柳晨手指稍松,却不并移开,黑暗中那人沙哑着嗓子道:“在……在……水下。”商柳晨心道:“果然我所猜不错。”他又一把扣住那人的喉咙,低声唤道:“临弟,临弟……”胡临似是并未听到他的呼唤,四周寂静,雨声无人回应。商柳晨叫声:“坏了,临弟多半是被抓进九死机关楼了。他生在北地,不习水下功夫。”商柳晨历声对那人道:“快,带我去。” 已到六月中旬,希望你喜欢我的故事。 (本章完) . 第112章 九死机关楼 言罢松开那人的喉咙,一手拿住他腕上的脉门。那人乘机深吸几口气,商柳晨催道:“快点儿。”那人不敢违拗,一头扎到水里往前游去。商柳晨一手扣住他的脉门,摸黑随他往前游去。向前游了不几步,那人突然吐气下沉,商柳晨忖道:“果然水里有暗门。” 两人便往水下沉去,水里一片漆黑,不见五指,商柳晨也不明白周围的情景。只觉的压力渐渐变大,想来是已潜入水中甚深。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往前游去,商柳晨一只手不经意间摸到头顶打凿的滑不及手的石头:“难道这是条水下甬道,好隐蔽的所在啊!也不知道要通往何处?”他心中虽有疑惑,可水里也无法开口询问,只得往前游去。 不多时间那人似是在水下借力一蹬,身子急向上窜去,带着商柳晨也往上而出,两人手足并用往水面上游去,两人浮出水面,面前是一间空旷的石室,里面灯火齐明,商柳晨急往四周环顾一下,只见胡临赫然站在一侧,全身湿淋淋的,旁边还倒着一个人。 胡临见商柳晨出现,忙上前唤声:“大哥,你没事吧!想不到这入口竟如此隐蔽。”商柳出水后把那人一指点晕,拖在一旁道:“是啊!看来这里不同寻常,切不可大意。”胡临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到里面一探究竟吧!方才我问了那人,他们根本未曾到里面去过。看来这九死机关楼非同小可。” 商柳晨默默的点了点头,抢到胡临前面道:“我们走吧!”胡临知他怕自己受伤,所以抢在前面,心中一暖,从腰间擎出净水剑快步跟了上去,和商柳晨并肩而行。商柳见状道:“临弟你跟在后面,小心中了机关。我粗通术算机关之学,料来无妨。” 胡临听他语气坚决只得答应,两人一路沿着青石砌就的台阶而下,一路平静无事。转过一个弯后,两人又进入了一间石室。三面光秃秃的墙壁,前方竟无去处。胡临四下打量了眼,道:“这倒怪了。九死机关楼竟不见任何机关。”商柳晨道:“恐怕我们才刚到这九死机关楼。”两人说话间踱步至石室中央,并未现异常。突然胡临叫道:“大哥你快来看。” 商柳晨闻言向他走去,看见胡临拿手指着墙壁上的一块方砖。商柳晨道:“好像可以取下来。”胡临力注长剑,见逢插进去,稳稳的将那块方砖托了出来。方砖下露出两个机关按钮。这下两人可犯了难,不知该先动那个。胡临于这些机关术算一窍不通,只好拿眼向商柳晨望去,示意询问。 商柳晨苦笑道:“好兄弟,只好赌一把了。”胡临点点头,打起精神注意着四下的一切,商柳晨也不犹豫,胡乱的摁下了一个按钮,地下传来一阵响动,两人如临大敌,凝神以待。片刻间地上喷出数条火龙直往上窜。胡临大叫:“小心。”足下一点,跃在空中双掌隔空涌出一股掌力,将那火龙压在地下。商柳晨也拍出两掌避开熊熊的火势。好在两人刚才潜水而来,衣襟尚湿。此刻火势虽大,也不致于衣服起火。那火势受阻,在地上盘旋一下后又向上冲来。 商柳晨叫道:“快退到那边甬道。”话刚落烟气呛入喉中,他不住的咳嗽起来,手上却丝毫不敢怠慢,双掌在周围舞出一道气墙挡住火焰。这样一来极其耗力,火势又大,商柳晨额头已沁出细汗。那边胡临听到商柳晨喊道:“快退到甬道那边”。双掌大展神威压住地上的火焰,身子当空一跃,似乳燕穿林,往甬道那边投去。透过熊熊烈火拿眼一瞥,胡临险些晕了过去。不知何时那边甬道入口已被一堵石壁封住了。 现下两人被困在了一个密封的石室。火焰炙人,呼吸越来越困难,胡临奋起神威,连拍出几掌,借机粗重的喘了几口气,一掌抵在石壁之上,出巨力去推,却似蚍蜉撼树,不见丝毫效果。胡临喊道:“大……咳咳……哥,没门……没门了。” 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胡临只觉的胸闷心热,浑身难受。却听不见那边商柳晨回答。只听的掌风呼啸,想来是商柳晨正在全力艰难的抵御烈火。这时石室中火势小了一些,浓烟呛人,胡临被烟薰的满眼泪花。正着急间,突然火焰熄灭,石室地面底下又传来一阵响动。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声,胡临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说完话他也不住的咳嗽起来。浓烟中商柳晨快步走到胡临身旁,示意他屏住呼吸,别说话。 地下一阵响动过后,石室当中露出一个入口,两人近前一看,有条阶梯连着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石室中浓烟呛人,两人不及思索,便往里面的甬道而去。甬道中阴暗潮湿,头顶的石缝中不时滴下水珠,静寂中滴答声清晰入耳。避过浓烟商柳晨笑道:“方才好险啊!原来那两个机关按钮,一个是控制那些火龙的,一个是开启下一个入口的。这造机关的人倒是有趣。”胡临见商柳晨浑然不把方才的险境挂在心上,为他的豪气感染,也笑道:“是生是死都在我们的一时抉择之间,如此排布机关也是别具心思啊!”商柳晨突然停下脚步道:“这才是第一道机关,后面的机关厉害可想而知,我们万不可大意。”胡临点点头,默然不语,却也知道现下身处险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了性命。 商柳晨慢下了脚步,四下里观察一番,问胡临道:“临弟你可看出这里的地砖和我们方才走过的有什么不同?” 胡临经他一提醒特意的看了一会才道:“我们方才走过的地砖都显得有些潮湿,这里的却是比较干燥,看不出水浸过的痕迹。” 商柳晨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错,的确是这样。” 胡临笑道:“看来这底下多半是空的。” 商柳晨道:“我也是这样猜想的。我们现在在园中的水池底下,这里阴冷潮湿,如果方砖是铺在地上,绝无这么干燥的可能。看来多半有古怪。” 胡临附身用手在地面的方砖上敲打了几下,果然传来了空笃笃的响声。胡临站起来道:“不错,果然是空的。我们走吧!”商柳晨心系叶沅的安危,也不愿多再做耽搁,当先足下一点,身子不见任何弯曲,疾如飞矢直射出去,在一箭之遥的地方暮然驻足。胡临当即也施展轻身功夫,他的身法比之商柳晨另有一番看处,好比柳絮飘飞,虽不若商柳晨那般迅捷,却别有一番厉害之处。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则我非常开心。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13章 九死机关楼(2) 胡临一驻足便听见商柳晨唤声“走”。两人便举步向前而去,穿过了一道拱门。里面是间布置的华而不俗的书房。梨花案上依旧摆着文房四宝,湖笔,端砚,徽墨,每件物品都精美绝伦。桌上还铺着一幅工笔画,画的是残荷之景。整间书房纤尘不染,一切物品摆放的整齐有序。墙上悬挂着几幅书画。中国书画艺术源远流长、大家辈出、巨制无数。在书房中悬挂几幅丹青笔墨也属寻常。 两人见左侧墙壁上那一幅国画尤其精美,不免多看了两眼。此卷画中有人物一十二个,皆体态丰腴、面若皎月,衣饰华丽艳美。画面右起四名贵妇正进行艰苦的捣练劳作,两人屈身执杵下捣,一人握杵稍事休息,而另一妇人则倚杵而立,还以左手挽起衣袖,似已累得香汗涔涔,又似歇息之后欲再次操杵捣练。中部的两名贵妇一人理线,一人缝制衣线。理线者背身侧面坐于碧毯之上,眼随手动,和谐而专注。对面坐的贵妇正手捏金针聚精会神地缝制新衣,两人一高一低,心、手、眼配合微妙、协调,画者的匠心跃然纸上。画卷右侧两夫人勾仰身费力扯练。一人轻握熨斗细心熨烫,神态从容。二侍女一人执扇煽火,一人在和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嬉戏。 通览全图,两人对画家的布局安排,神情描写赞叹不止。商柳晨道:“你看我这书生积习,见了书画免不了多看几眼,险些误了正事。”胡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语不,四下仔细的查看一遍。却并未现任何异常。商柳晨也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隔了半晌,两人对望了一眼均失望的摇了摇头。胡临道:“也许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根本就不在这里。”商柳晨听了胡临的话思虑片刻道:“我们再去上道机关看看。”随手把摆在屋中的一个半人高的精美瓷器拿在手中,他掂量一下份量,笑道:“走吧!”两人救人心切,一路急行到上道机关之前,商柳晨把手中的瓷器横放在甬道之中,手上使个柔劲,那件瓷器就骨碌碌的滚了过去,瓷器份量甚重,所过之处,机关尽皆触。顿时甬道之中传来弩箭破空的声音,两人急忙转过一个弯,躲藏起来。 两人躲在一旁,看不见那边甬道中的情形,只听的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声音密密麻麻。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歇,两人稍等片刻,刚转过弯道欲往前一看究竟。走出几步,又听的几声响动,迎面而来一簇弩箭,疾如流星,胡临长剑立时幻出几点寒光,使一个“半空鸥鹭飞”,将那簇弩箭一一点落。两人在一瞬间借机又退到转角那边。这时那边甬道中又响起了弩箭破空声,声声急促。胡临道:“好险啊!好厉害的机关,这设计机关的人用心也太歹毒,非要赶尽杀绝。” 商柳晨道:“幸亏你见机的快,否则今日险矣!”两人说话间,声响全消,一时间甬道中又安静了下来。两人这次不敢大意,又等了半晌,不见动静,猜是机关全部被触了。这才出去查看,两人晃着火折,循步而去。但见两侧墙壁之上横七竖八插着各式的暗器,地上密密麻麻散落一地。两人走进一看,那只大瓷瓶早已被暗器打碎,甬道中泛起阵阵臭恶,显然有些暗器淬了剧毒。 两人四下查看了一番,并未寻到入口。商柳晨失望道:“看来入口并不在此处。”胡临知他心里牵挂着叶沅,此刻心里正受着巨大的煎熬。拿话宽慰他道:“大哥勿急,我们回那间屋子再看看。”商柳晨长舒一口气,道:“走吧!也只得去那边看看了。”两人到那间屋子时便大吃了一惊,胡临颤声道:“大哥快看。” 那边墙壁之上的一幅贵妇图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幅山水画,但见画中山势连绵,观之不尽。这卷画立意定景极其讲究。远则取其势,近则取其质。并巧妙地运用画面的空白,使无画处皆成妙境。真可谓到了“细细看,面面观,看地透,窥其穿”的境界,既能从山前看到山后,又能从山下看到山上。咫尺千里的美景宛若就在眼前。高远之色清明,深远之色重晦,平远之色有明有晦。画上虽无落款,可一观便知出自大家之手无疑。 商柳晨道:“果真是大家巨制,非同凡响。观其笔法应是范公真迹无疑。”商柳晨所说的范公,便是范宽,宽性好酒,不拘世故。乃北宋书画名家。初学李成,后感悟“与其师于人者,未若师诸造化”,遂避世隐居,写山真骨,自成一家。其画峰峦浑厚端庄,气势壮阔伟岸,令人有雄奇险峻之感。有《溪山行旅图》、《临流独坐图》和《雪山萧寺图》等传世。 两人正看着那幅山水画出神间,身后一阵响动。梨花案后的屏风破开,露出一道暗门。胡临喜道:“大哥你快看,入口竟在这里。”商柳晨笑道:“好古怪的机关啊!若不是歪打正着,又有谁能想到这道暗门的开关竟是上一道机关。如此设局,实在是出人意料,看来主持这九死机关楼的绝非泛泛之辈,我们倒是小觑他了。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说话间已跨出一步,抢在前面往里而行。胡临心知商柳晨不会让他走在前面,便把净水剑倒转过来道:“大哥。”商柳晨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胡临把剑柄递到他眼前道:“给,你当先而行拿在手里好歹也是件兵刃。”商柳晨知道胡临重情重义,推辞不得,接过净水剑道:“好剑,好剑……何止是兵刃,简直是宝剑,哈哈,我们走吧!”暗门里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以青石砌成,十分工整。里面走几步便有星星点点的光影透下来,胡临奇道:“这倒是怪了,我们一路往下,这里已是极深的地下,不知这些光亮是那里来的?” 恳请各位大佬们过目,有话就说,有意见一定要提。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喜欢,一定要推荐,投票。!!! (本章完) . 第114章 九死机关楼(3) 商柳晨道:“应该是从预留的透气孔中透下来的光亮。看来咱们折腾了一夜,外面已经天亮了。”这条甬道极深,两人越往下走越觉的阴冷潮湿。商柳晨一想到叶沅被人关到了这种地方,心里就万分着急,恨不得能立刻救她出来。两人踏着阶梯而来,终于前面的构造为之一变。 两人面前是一池银白色的流体,商柳晨道:“糟糕,这是水银,吸入水银气味会中毒的。快屏住呼吸。”胡临“嗯”了一声,两人屏住呼吸向四处环视一眼。胡临拿手指着水银池对面示意商柳晨快看。水银池对面的墙壁之上,嵌着一道石门,此刻石门紧闭,密不透风。商柳晨连比手势,示意胡临要进入下一关看来非得打开这道石门不可。胡临点了点头,向水银池指了指,环视一周又指了指自己的脚。用中指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一按。意思是说水银池中无立足之地,水银池又这么大,该如何打开石门?周围会不会藏有开关?商柳晨看了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之色,剑眉深锁,低头苦思不得其解。 两人又四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并未现任何开关按钮。商柳晨比划个手势告诉胡临对方既然在石门前设下水银池,看来那道石门定然是要用人力强行推开了,取巧不得。这片水银池虽大,可要两人一跃而过自非难事。可要在空中推动石门却绝非人力可及。正在两人一愁莫展之际,身后的甬道中传来了脚步声,在空旷的甬道中脚步声格外清晰。 胡商两人站在水银池边一动不动,静候来人。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竟不见人影,两人眼神交流一下,都满腹疑惑。复又听得脚步声好似就在身旁,两人四道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一侧的墙壁,那脚步声竟似在墙壁中传来。就在这时脚步声戛然而止,变无迹可循。胡临指了指那侧的墙壁,示意:“脚步声从墙壁里传来。”商柳晨点点头,示意不用理那脚步声。他又转过身去对着那道石门苦苦思索。 “两位公子本事倒是不小啊!我倒要看看两位如何过这一关,哈哈哈哈。”一个声音从墙壁那边传来,光听那人说话的语调,两人几乎就可以想象到那人得意的神情。商柳晨一语不,手中净水剑鼓足劲力,插入石壁之中。那人大笑道:“有什么本事公子尽管使出来就是了。“说罢哈哈大笑着远去,渐渐脚步声稀,远不可闻。 商柳晨方才一怒之下将净水剑插入了石壁之中,剑已没柄,待那人远去后商柳晨又将剑拔了出来。胡临向商柳晨做个手势示意先到外面换口气,他已有了办法。在水银池旁苦于开不了口,商柳晨拉着胡临三步并做两步,便往前面那间屋子而去。 刚到那屋商柳晨就急切的问道:“好兄弟,你可是想出了办法?快说给我听听。”胡临见他一脸着急,不觉轻笑了一声。商柳晨催道:“好兄弟,这当口你笑甚么,做哥哥的我可是心急的要死。你可不知我这心里现在是一刻也不得平静。我和叶子自小青梅竹马,前些年我惹得她负气出走,流落江湖,心下本就十分不安。现在又平白无故陷她于险地,万一她要有甚么损伤,我……”他真情流露,字字泣血。 胡临这时也不便再卖关子,肃然道:“那道石门要以人力推开是万万不能的。若地上有借力之处,或可未说。但前面俱是水银,人立足不得,无从借力。”商柳晨道:“不错。”胡临接口道:“既然打不开,那便不用打开。净水剑是神兵利器,吹毛断……” 胡临还未说完,商柳晨高兴的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是兄弟聪明,我们走吧。”待他说到“还是兄弟聪明”时人已如一溜烟般往那道石门而去,胡临笑着也展开脚程跟了上去。两人重新屏气凝息来到那道石门前。商柳晨手执净水剑足尖一点,人如飞鸟,拔地而出。手中净水剑使足劲力,往那道石门上切去。净水剑入石无声,商柳晨一剑得手,身子飘回原地。足下一点身子借力又起,如箭般射向那道石门。双掌巨力凭空涌出,随着扑腾一声响动,商柳晨已落在原地。 再看时那道石门之上已出现了一个井口般大小的圆孔。他这几下干净利落,疾如飞鸟,纵高跃低,破门推石一气呵成。胡临也不禁佩服这位把兄一身造诣非凡。商柳晨一招手,人已如寒鸦投林,从那个井口般大小的圆孔中而过。胡临依法施为,也轻巧而过。 商柳晨大笑道:“成了。”把净水剑在空中抖出朵朵剑花,递给胡临打趣道:“宝剑赠英雄。”胡临笑道:“那这宝剑就赠予大哥了。”商柳晨连忙摇头笑道:“我这做大哥还未送过你什么礼物,岂能夺你所爱。”胡临也知这位把兄平素不喜欢用兵器,自己执意要赠,也是耽误功夫,吃力不讨好。净水剑又是父亲所留,也不坚持,就接过手还剑入鞘系在腰下。 两人过了那道石门,里面是一间石室。四周是一样大小的八个圆形拱门,石门紧闭。顶上当空嵌了一盏明灯,出柔和的光芒。石室当中空无一物,胡临看了眼笑道:“当真是八门紧锁。也不知该走那道门?” 商柳晨看了片刻道:“看来多半是八门紧锁迷魂阵。八门者: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正南离位是伤门,依次西南坤位是杜门,兑位是景门,乾位是死门,正北坎位为惊门。艮位为门,震位为休门,巽位为离门。既然他们抓了叶子,咱们要去救她,只好从景门入了。我看造这九死机关楼的人实有通天的才学,想来会取个“履道坦坦,幽人贞吉”。我们从景门入就是了。” 胡临与这些奇门遁甲之术略有所闻,却不如商柳晨这般精通。听他说的玄妙,大起倾佩之心,赞道:“我看大哥胸中的学问比之先贤也不遑多让。哈哈……”商柳晨听他称赞,口上谦逊,心下却也受用。复有想起自己从小一番苦学,也不枉了。他在暗流之中地位尊贵,虽然暗行刺杀这种事用不着他亲自出手,可他却和那些死士杀手一起接受训练的。那白帝城中暗流总坛又有八名专职的老师,各授他一门绝艺。教他奇门遁甲之学的是一位东方先生,谁也不知来历,只听那老先生常常自称是大汉名臣东方朔的后人,也难知真假,然他却也和东方朔一样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得此良师商柳晨与这门学问不自觉间便比别的学问上心一些。不意今日籍此破了这八门紧锁迷魂阵。 各位投票,评论,点赞的朋友都是多福多喜 天天开心,事事顺心, (本章完) . 第115章 九死机关楼(4) 商胡两人从景门入,行不了几步便遇到了叉道。宛若走进了一座地下迷宫。商柳晨轻车熟路,带着胡临两人左拐右转,脚程甚快。不多时便又到了一间石室。 胡临摸着额头笑道:“不知道这道机关又是怎样的难过?这九死机关楼当真是非同小可。光这八门紧锁迷魂阵就已经走的我头晕眼花了。”说着又拿拇指敲敲了自己的额头。作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 商柳晨见状忍俊不禁,一时也忘了烦恼,“噢”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了。”胡临忙问:“大哥你知道什么了?”商柳晨强忍住笑意道:“这九死机关楼是诸葛武侯所造。”胡临闻言不假思索的道:“诸葛先生造这么一处古怪的机关干吗?”见商柳晨哈哈大笑,胡临才知道自己的这位把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和自己说笑而已。 胡临顾左右而言它,道:“也不知道这层机关该如何破?又是一间石室。”说着大步向前踏去,想看看墙壁四周有没有机关按钮,商柳晨出声提醒道:“小心脚下。” 这间石室比之先前的几间又有不同。不但地上铺了方正的青砖,而且整间石室也显得方方正正。地上线渠纵横,里面空无一物,两人被这古怪的布置弄的莫名其妙。一时瞧不出什么破绽。胡临显得黯然神伤,道:“今日我才知道,江湖上竟有如此凶险的地方。自打进了这九死机关楼以后,我们处处受制,幸亏大哥才学过人,我们这才一路涉险过关。” 商柳晨四下看了一周,也是满腹疑惑,喃暔自语道:“当真是古怪!”一语未毕,突然头顶一阵响动。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是有庞然大物在石室顶上移动。伴随着一阵响动,石室当空的一盏明灯也突然熄灭。两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商柳晨喊道:“小心。”伸手入怀,想摸出火折子,可火折子不知什么时候给掉了。 就在这时,石室里涌来一股寒气。商胡两人方才四周查看了一番,明明是一间密封的石室,四处紧闭。这时突然不明所以的涌来一股冷风,两人也被惊得头皮麻。似是堕入了九幽魔狱,置身于阴冷的地狱。两人正惊诧间,听的石室四周又传来了铁链叮叮当当的响动,还伴随着轱辘轱辘的声音。胡临和商柳晨两人因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生了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临擎出净水剑,黑暗中平添几分杀气,他在商柳晨背上用手指划一句话:“怎么办?”商柳晨年少老成,情知此刻的决定的性命攸关。不愿轻易犯险,在胡临手心快写下一个“静”字,又写下一个“变”字。其实他只写一个“静”字胡临也知道是静观其变的意思。 两人生死相关,谁也不敢大意,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四周的动静。黑暗中,一阵响动过后倒宁静了下来,两人除了偶尔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动静。敌不动,我不动。商胡两人都知道下次有动静的时候,是机关启动的时候。果然片刻后,石室顶上又传来了鼓声,起初,似马蹄声稀,隐约可闻。 商胡两人心里都是大感不解,不知这九死机关楼中又要玩甚么新花样。经过前几关后,两人这时心里可丝毫不敢怠慢,凝神细听。须臾间,鼓声为之一变,若春雷滚滚,响彻云霄。伴随着鼓声,石室四周也有了动静,黑暗中似是有几个庞然大物向两人逼来。商柳晨猛地想起先前刚进石室时在地砖上见到的纵横的线渠,复又联想起鼓声一起,石室四周的机关动了起来。 黑暗中商柳晨忙对胡临道:“小心周围,鼓声控制着……”商柳晨话音未落,又听得他两声怒吼,几声金铁交鸣声中,商柳晨袖出铁扇出手,已点到了来人。与此同时,这边胡临只觉的眼前冷风习习,好像黑暗中有人一掌往他胸口击来。听风辩位,胡临手中净水剑如电般闪出,射向黑暗中来人的咽喉要害。叮当一声,净水剑不偏不倚,正中来人。剑尖好似入石,竟分毫不动,胡临暗叫一声:“坏了。”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已中了狠狠一击。身子向后飞去,扑通一声身子落在了墙角。 他顿时觉的胸闷气急,可险境之中,不容再做迟疑。胡临顾不得疼痛,忙起身提剑,护住胸前,心下骇然。实在不知黑暗中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几乎在同时,黑暗中商柳晨也出了一声惨呼。显然也是着了对方的道儿,胡临生怕黑暗中那怪物再乘势追击,强提一口气,身如飞鸟,寻声而去。 他心中打定主意,不管是什么怪物,我仗着净水剑削铁如泥,先砍去这怪物一条臂膀。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没了臂膀看你再如何伤人。他含怒而击,非同小可,净水剑在黑暗中划过,只听得咣当一声。石室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怪物的一条臂膀一已被胡临砍飞。 胡临一剑得手,心下大喜。忙不迭的又削出几剑。接着黑暗中传来了一阵金铁交鸣之音。胡临喊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商柳晨咳嗽一下道:“用净水剑砍他脚腕。”胡临虽不明所以,但他素来倾佩商柳晨的才智,也不多问,寻声辩位,依法施为。接着石室中传来了几声砰砰砰,重物倒地的声音。商柳晨喜道:“可以了。”这时石室顶上的鼓声又变,似万马奋蹄,踏草扬尘,显然鼓声已到了极致。接着传来几声急促的鸣金之音,霎时间,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万籁寂静。 待声响一歇,商柳晨问道:“临弟,你没事吧?”胡临道:“没事。你呢?”商柳晨哈哈大笑几声,道:“方才好险啊!多亏了兄弟应变神,手中又有这把旷古神兵。否则你们两人今日险矣。”胡临不解的问道:“这黑暗中的是什么东西?这般邪门!”商柳晨道:“待会儿点起灯来,你自然会明白。我此刻也是猜的个大概。” 两人说话间,石室顶上火花一闪,那盏明灯又亮了起来。两人都不禁“噫”了一声,借着火光看出,石室地上倒着三个铁人,形制高大凶恶,比常人高出一个头颅不止。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铁人脸上也涂着各色花纹图案,极其诡秘,个个血口大张,獠牙外露。这时个个被削断足腕,倒在地上。还有一个铁人早已被胡临削成八块,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胡临看见这般情形后对商柳晨更是佩服,道:“大哥你在漆黑中是如何得知这便是铁人的?”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 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第116章 九死机关楼(5) 商柳晨笑道:“我可不知道这就是铁人。”胡临闻言半信半疑,看了商柳晨一眼,只听他接着道:“我们刚进这间石室的时候我就在暗中好奇,这青砖上纵横的线渠是干什么用的?后来石室中明灯熄灭,一片漆黑。一阵响动过后这些铁人就出现了。” 胡临脱口问道:“那这些铁人是如何出现的?”商柳晨道:“依我猜是用铁链从石室顶上放下来的。”胡临道:“不错,那时的确响起了一阵铁链叮当的声响。” 商柳晨又道:“我和一个铁人交手后,曾几次用铁扇点中人体的死穴,可却都无济于事。复想起先前你我戏言,这九死机关楼是诸葛武侯督造。脑中闪过昔年诸葛武侯曾造木牛流马,用以运输粮草。我便怀疑黑暗中的怪物也是木牛流马之类的东西。危急之中,我脑中心思一动,又联想到这地上纵横的线渠多半是供铁人走动的。这才叫你斩断铁人的足腕。也幸亏你手中有这把神兵利器,否则我们今日危矣!”说罢哈哈大笑。 胡临长舒一口气道:“也幸亏大哥思绪敏捷,片刻间就把这许多凌乱的细节想通。”商柳晨笑道:“好了兄弟,咱们快走吧!”商柳晨用手指了一下石室顶部,胡临抬头望去,果然上面出现了几个井口般大小的圆孔。商胡两人足下一点,腾空而起,毫不费力的穿过那个圆孔。那间石室顶上又是一间石室。连着一条甬道斜通地下。两人当下循着甬道而入,越走只觉的湿气越重,阴森森不见一丝生机。偶尔一滴水落下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显的特别清晰。先前甬道中尚有从通风孔中传来的一丝光线。这时已不见任何的光线了,前面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通往何处。 商柳晨两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不知何时掉了,两人只好在黑暗中前行。甬道那头不时涌来一股冷风,更增添阴森的气息。两人年轻气盛,素来不惧鬼神之事,可在这阴暗湿冷的地道中行了许久,心里也不由的毛。既不知这甬道何时才能走到尽头,也不知这甬道通往何处。难免心头有点怵,突然黑暗中胡临停下脚步道:“大哥,我们转过几个弯了?” 黑暗中前面咳嗽一声,支吾道:“不……不清楚啊!”胡临笑道:“这可不像大哥你啊!”黑暗中未听到商柳晨回答,只传来向前而去的脚步声。胡临心中还在奇怪这甬道究竟何处是尽头?一时站在原地未动。“快!”黑暗中前面传来一个声音催促道。胡临心想大哥肯定是担心叶姑娘,这才催促于我。可是这甬道好像另有古怪之处,只是这般疾行恐不是办法。便道:“大哥勿急,我看这甬道好像另有古怪之处,这般鲁莽的疾行恐怕不是办法。” 黑暗中商柳晨含糊的嗯了一声,胡临正在苦苦思索这其中的古怪,也未曾留神,接着问道:“大哥你素来多智,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未听到商柳晨答话,只听见脚步声往前走去。胡临突然叫声不好,黑暗中迅捷如飞,双手成爪,往那声之处抓去。口中历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黑暗中又传来回声,两人已交上了手。黑暗中那人功夫也是不弱。近身搏打,以快对快,两人都不曾看见对方,只凭着听觉拆招解招。似这般在黑暗生死搏斗,于胡临还是生平遭。但他自小经当世高手教诲,能耳听八方。胡临连攻几招,借势身子一转,撤出腰中的净水剑,一招“半空鸥鹭飞”,点向那人双肩要穴。 黑暗中那人也似乎感觉到了杀气陡盛,口中出一声微微的惊讶。胡临冷声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带我出去。否则我剑下可不饶人。”那人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胡临有心叫他晓得厉害。长剑又使一招“卷旗夜劫单于帐”,长剑呼呼两声,削去那人两鬓的头。胡临趁机恐吓他道:“看老……老子不将你削成十七八块。叫你受尽……受尽疼痛。”他生平第一次说这种脏话,未免有些气势不足,只是那人被方才一剑惊的神魂不定。被胡临这般恶狠狠的恐吓两句,登时心神不宁。 见他没有动静,胡临心道:“待我再吓他一吓。”口中喊道:“小心了,我先削你鼻子,再砍你左手,然后剁你右脚。”他故意阴阳怪气的把削、砍、剁这三个字说的语气重些。手上又使一招“磨刀霍霍向猪羊”,黑漆漆的甬道中顿时杀气密布,胡临故意将剑使的偏了一些,自那人嘴唇之上一掠而过。剑气所到,那人只觉一凉,伸出舌头一舔,嘴里咸。一剑已将他嘴唇划破。 那人终于沉不住气破口大骂道:“小杂种,有本事将爷爷杀了。来啊!我可不怕,我不怕。没由来戏耍爷爷算什么本事。我不怕……”胡临手中长剑连环而出,一刻不歇。尽在那人脸上,头上招呼。听他污言秽语,有心气他,便问道:“你可知道方才削你嘴唇那一剑叫做什么名堂?” 那人吼道:“什么名堂?” 胡临故作惊讶的道:“你不知道吗?” 那人怒道:“老子知道。” 胡临佯装恍然大悟:“噢,原来你也知道那招叫“磨刀霍霍向猪羊”啊!” 那人这才知道胡临是存心羞辱于他,气得三尸神暴跳,哇哇大叫,不顾性命的冲了过来。胡临长剑守住周身,并不同那人拚命。反是东躲一下,西避一下。那人怒道:“你这小龟儿子,躲甚么躲,看我不宰了你……” 胡临被那人一顿恶骂,渐渐的动了杀气,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是找死!”那人也是粗中有细,听见胡临语气充满了杀意,也不敢大意,聚起精神守住周身要害,一时不敢说话。生怕胡临一怒之下,真将自己大卸八块。胡临听他嘴上有所收敛,按下胸中一股杀气,道:“我劝你识些时务,快带我出去。否则我一剑将你……将你阉了。”他本想说句狠话,一时想不起来,结巴了一下,口不择语竟崩出一句“将你阉了”。 黑暗中那人听了心头一悸,他平素是个酒色之徒,这一句“将你阉了”可唬的他不轻,心里立时七上八下了起来。胡临长剑斜挥,使一个恶毒的撩阴式,那人黑暗中慌忙避过,一时乱了手脚。他知道胡临功夫高他一大截,要将他阉了不费力气。口中哆嗦道:“你等一下。” 胡临听罢一喜,不露声色的道:“你既不带我出去,我只好先将你阉了。”那人道:“我带你出……出去。”胡临闻言这才收起长剑,道:“你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倘若你耍什么花招,可要能逃的出我这一剑。否则,哼哼……我不说你也知道。” 那人沮丧的道:“是是……” 胡临担心把兄商柳晨,不愿多做耽搁,道:“快走吧!”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 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第117章 九死机关楼(6) 那人当先而行,商柳晨跟在后面。黑暗中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但胡临听力异常灵敏,在黑暗中折腾的许久,几乎可以耳代目。跟着那人的脚步声往前走去,两人在黑漆漆的甬道中拐来拐去。许久未见光明,胡临不免有些心急。不住的催促那人,那人惧怕胡临一时气急败坏,真将他给一剑给阉了。便说这甬道本来极长,劝胡临心急不得。 胡临终究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见他言语有礼,不住的哀求,一时间狠不下心来,对他严词逼问。他素来情面软弱。倘若别人刀剑加颈逼他就范,他绝不会屈服;但倘若别人温言恳求,他多半会左右为难。那人似是也知胡临面慈心软,这时绝不顶撞于他,每逢胡临逼问,那人就战战兢兢的说:“小人也是替人办事,这里没来过几遭,这……唉,这越急越乱,我明明记得就是这里啊!……”那人接着又念念叨叨说好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胡临听了直摇脑袋,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无计可施,只能暗暗着急。在阴冷的甬道中额头也沁出了细细的汗珠。那人又在絮絮叨叨的向胡临诉苦:“公子你有所不知,要不是生计所迫,谁愿意过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啊!日日担惊受怕,也睡不得一个安稳的觉,唉……公子……”那人黑暗中连呼几声,竟听不见胡临回答。 那人立即警觉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黑暗中的一切。又忍不住呼唤了几声,见四下无人回应。黑暗没有一丝的动静。静悄悄的迟疑了片刻,又出声叫几声:“公子,你在哪里?我们快到了。公子……”黑暗中依旧无人回应,只有那人的呼唤声在空旷的甬道里回荡,胡临却不知道去了何处。那人往前踏出几步,又停下问了几句,还是无人回应。 那人便毫无顾忌,大踏步向前而去,甬道中传来十分急促的脚步声。黑暗中那人一改先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登时变得精明起来,在黑漆漆的甬道中行动迅。拐来拐去,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后,甬道的尽头终于放出一丝光芒。那人眯着眼睛转身看了眼背后一片漆黑的甬道,快步从甬道而出。 甬道口又是一间是石室,四周的壁上各镶着一盏青铜古灯。石室中摆着一张矮几,两张坐席,旁边各置一个青铜香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那人匆匆行到里面,在墙壁之上轻轻扣了三下,那张矮几之后,一道石门轰然中开,从里面出来三个蚱髯大汉,为的大汉问道:“韩甘,事成了吗?”旁边两个大汉分别取开那两个香炉,放入了沉香一类的香料,晃亮火折点燃。一缕青烟便从两个兽口中缓缓吐出。 那被叫作韩干的汉子嘿嘿冷笑两声道:“到底是个雏儿,被我甩掉了。”那为的蚱髯大汉闻言点点头,手一挥,身后两个大汉立即退入了那道石门后面。韩甘也随之退入了里面。那为的蚱髯大汉自语道:“疯狗咬太阳~嘿嘿……好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小子,这九死机关楼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韩甘道:“头儿你在说什么呢?” 那大汉笑道:“我在说那两个小子。” 韩甘叹口气道:“那小子手下可真硬,就是婆婆妈妈的心太软了。” 那蚱髯大汉不以为然的道:“你小子怎么越活越没出息了,想他们两人小小年纪,能有什么本事。快走吧!一会儿这药要出来了。”两人退了进去,那道石门又轰然关闭,严丝合缝,外表看不出一丝痕迹。 那三个蚱髯大汉和韩甘退在了石门后,待石门闭合后,那为的蚱髯大汉笑道:“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了。”当先袭地而坐。 韩甘笑问道:“头儿,那边怎么样?人还没有出来吗?” 那蚱髯大汉道:“那小子比你差远了,这么久也不见动静。该不会是把自己迷在里面了吧!”说罢四人哈哈大笑。韩甘得他夸赞,心里极是欢喜。那三人又投其所好,问他方才甬道中的情形。韩甘顿时谈兴大起,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方才甬道中的情形。添油加醋,大吹法螺。讲到要紧之处,故意卖个关子,学着酒楼茶肆里说书先生的样子,最后交待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惹的几人哈哈大笑。忙不迭的催他赶紧说来。 几人坐在这里守株待兔,未免无趣,给韩甘这一阵大吹法螺,几人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突然那为的蚱髯大汉道:“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失手了吧!” 韩甘在甬道中被胡临所败,知道商胡两人不好对付,听那蚱髯大汉这么说,道:“我看多半是出了差错。要不然按时辰也该到了。” 那为的蚱髯大汉沉吟了一下,还未做出决定。这时听的外面石壁上咚咚咚,有人敲了三下。一个蚱髯大汉喜道:“来了,说曹操,曹操到。” 那为的蚱髯大汉吩咐道:“打开石门。”轰隆一声响动,石门自中间而开,一股沉香味扑面而来,几人忙屏住呼吸,定睛看去,石门前站着一个少年。四人大惊,一声不就扑了上去。 那少年正是胡临,先前他逼那韩甘引路,那知韩甘异常狡猾,不肯乖乖引路。胡临急中生智,在黑暗中屏住呼吸,以绝顶轻功跟在韩甘身后。黑暗中目不能视,胡临又未出任何声响,那韩甘只当胡临自己迷失了路途,暗中欢喜一番,回到这里。 胡临原本跟踪至此,因不见商柳晨,便在心中记下路径,返回去寻商柳晨。在黑暗中寻找了许久,一无所获。胡临疑心商柳晨先于自己到了这间石室,过了石门。当下径直寻到这里,依法在石壁上扣了三下。 这本是韩甘等人约定的暗号,这道石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倘若来人不知道暗号,在这间石室寻找机关,耽搁了时间,那香炉中加了一味迷香,来人就乖乖的倒在了石室当中,守在里面的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待几人打个石门后,竟是个未曾谋面的少年。韩甘虽然在甬道中同胡临纠缠许久,可漆黑之中,胡临到底是何模样却是不知。这时乍见胡临不知厉害,便扑上去想将胡临拿下。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请为我投上你一票推荐,点上一个人气。这都会成为我在黑暗中的星光。 给我力量,给我支持吧!!!!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第118章 九死机关楼(7) 几人功夫虽是不弱,可怎是胡临的对手。片刻间胡临飞起一脚已将一名蚱髯大汉踢倒在地。那韩甘见胡临不易对付,悄声绕到身后,往胡临背心抓来。胡临佯装不知,只顾着招架面前那两个蚱髯大汉,韩甘见胡临茫然不觉自己在他身后,心中暗喜,可轮到自己显威风了。方才胡吹一气,未免有点口说无凭,这下把眼前这小子生擒了可真就扬眉吐气。 他手上使个擒拿式往胡临背心的要穴拿去。胡临突然脚下往前抢出一步,双手往面前那人双肩上拿去,那人一个闪躲不及着了道儿。胡临乘机闪在一旁,把手中那人推到韩甘面前。韩甘心中正在得意,一时未及辩明来人,双手已拿住了那人背心要穴。 抬头看时,胡临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韩甘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即又赶紧闭上了嘴巴,屏住了呼吸。韩甘手中那蚱髯大汉粗声道:“喂,你小子拿我干嘛,我……”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捂住嘴巴住口不说了。胡临见两人举动诡异,情知事情有异,一时却也参详不透。又拳打脚踢,打晕了一人。 胡临见韩甘和那为的蚱髯大汉往石门后退去,身子也一溜烟般的抢了进去。那为的蚱髯大汉转身曲膝扎步,一对钵盂般的拳头打了过来。胡临侧身避过,顺势在他手腕上一拉,轻巧的将一个蚱髯大汉从石门里推了出去。这时轰然一声响动,那道石门已经关上了。 原来是那为的蚱髯大汉和韩甘见胡临武艺高强,不是对手。便想躲到石门之后,关闭石门,把胡临困在石室之中。胡临不知那香炉中加了迷香,只当是寻常的香料,多半会被迷倒。到时自然是手到擒来。方才抢进石门之时,那蚱髯大汉想把胡临挡在门外。 韩甘眼疾手快,乘机关上了石门。正自得意间,回头却看见了胡临,那蚱髯大汉已然不见了,被困在了石室当中。韩甘见是胡临,心中已先怯了,这时石壁那边传来咚咚咚的三声响,韩甘知是那为的蚱髯大汉叫门。却一时为胡临气势所摄,不敢妄动,只得立在原地。咚咚咚,又是三声简短的声音。 接着传来那蚱髯大汉的声音:“韩甘,见机行事。”他话语里见机行事的意思自然就是叫韩甘打开机关,放自己进去。虽然胡临也在里面,但想来合己方两人之力可以对付。倘若被困在这石室里面,这香炉中焚了迷香,时间一久,憋不住气,难免晕倒,到时便是任人宰割。 韩甘听见石室中那蚱髯大汉的呼喊,转身便去启动那道机关,胡临乘机一把抓在韩甘的后心,将他拉了过来。刚欲将他点倒,突然脑中一阵眩晕,韩甘也感觉到胡临手上劲力一松,反身一扭,飞起一脚踢向胡临腹下,胡临这时脑中一片混沌,竟给韩甘一脚正中腹下,身子直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角。 胡临感觉腹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时脑中清醒了一点。那韩甘见一招得手,知道是迷香起了作用,心想:“待我先宰了这小子,再放头儿进来。那时候是我一个人杀了敌人,嘿嘿……可算老天有眼,让我韩甘今日扬眉吐气。”韩甘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往胡临走来,打算补上一脚结果了胡临。 胡临睁开双眼,便看见韩甘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心中大惊:“糟糕,一时大意竟忘了杀了这人……”韩甘走近也不废话,一脚往胡临心口踢来,又狠又准。生死关头,胡临奋起神力,拔出净水剑往韩甘心口刺去,心中打定一个同归于尽的想法。 韩甘见胡临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也不把胡临放在心上,“砰”的一声正中胡临心口,还未来得及欢喜,突然心头一凉,净水剑已穿心而过,韩甘蹬大了眼”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胡临吐口血也不知人事了。石室中那蚱髯大汉又咚咚咚的敲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也就没有了响动。 过了好些时辰,胡临才悠悠转醒,这时他身处石室当中也不知昼夜。只觉的脑袋犹自昏昏沉沉,知道是中了韩甘几人的暗算。却又不知道几人是如何下的手,他挣扎起来,用手揉了揉两鬓的太阳穴,长舒一口气,暗叹方才情形太险。这时一定神才看清地上躺着一人,胸口插着一柄宝剑。 胡临取过宝剑,只觉得心口隐隐疼。不觉有气,一脚将那韩甘的尸体远远的踢开。这才将那道石门打开,但见石室当中躺着两个蚱髯大汉,不晓人事。唯独不见了那个为的蚱髯大汉,胡临猜想那人是从那边漆黑的甬道中脱身去了。也不奇怪,香炉中的香料早已焚尽,石室当中隐隐还有一股香气。胡临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屏住呼吸。知道那迷药是混在香料中焚着的。 胡临又四处查看一番,一无所获,也不知在这九死机关楼耽搁了多久,这时候肚子竟叫了起来。胡临不禁一阵苦笑,心想:“现在大哥下落不知,叶沅姑娘也不知又没有被救出,我又被困在这里。这九死机关楼可真是邪门,嘿嘿,我就不信他当真能把我困住。”他从小习武有成,初入江湖鲜逢敌手,这番被困石室当中,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一股斗志。 这时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胡临忙竖起耳朵倾听。的确是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胡临心中一阵激动:“难道是大哥和叶姑娘吗?他们已经脱险了吗?”转念又想:“也可能是九死机关楼中的爪牙?如果是他们,那大哥和叶姑娘多半还被困在里面。”胡临思忖间脚步声又近了些,他忙把净水剑收起来,走到韩甘对面躺下。这时脚步声已清晰可闻,只听一人道:“你说韩甘这几个小子能抓住人吗?” 另一人回答道:“我们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嘛!哎,那两个小子什么来历?竟没看出他们两个年纪轻轻功夫倒是挺高明的。” 先前那人笑道:“你怎么知道那两个雏儿功夫不错。” 后面一人回答道:“你想啊!那两个小子能闯到这里来,功夫会差吗?” (本章完) 第119章 九死机关楼(8) 胡临听那两人谈论起自己和商柳晨时,毫不客气。一口一个小子,心里暗暗生气,不禁想道:“你还不一定打的过我们这两个小子。”那两人说话间就到了那间石室,见石室当中倒着两个蚱髯大汉先吃了一惊。只听一人道:“噫,怎么倒了两个?其他人呢?”另一个附下身去分别试探那两个蚱髯大汉的鼻息,道:“是给迷晕了。不打紧的。你带水了吗?” 先前那人骂道:“又不是出远门,我带水干吗?” 另一人似乎脾气颇好,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总得把他们叫醒吧!” 先前那人闻言笑道:“我有主意啦!” 另一个人似乎生性严谨,闻言忙催道:“你有什么妙招快说来听听!” 先前那人道:“你我一人一泡尿下去保管这两个龟儿子醒来。”说罢哈哈大笑,显是对自己的“妙计”颇为自得。胡临听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想笑,转念又想到倘若这两人见自己晕倒在地,也要一泡尿浇醒自己可该怎么办。忍不住偷偷往那两人看去,只见那两人正背对着自己在撒尿。果然不一会儿,地上那两个蚱髯大汉便悠悠转醒。见那两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个大汉问道:“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那被叫作李大哥的人道:“我们不来难道你们俩想一直睡下去啊!”说罢又笑了几声,显然是为自己方才的撒尿“妙法”自鸣得意。先前躺在地上的那两个蚱髯大汉茫然不知,陪着干笑几声。四人往石门里面一看,这才现了韩甘和胡临。那李大哥见有两个人躺在里面,上前附身查看,见韩甘早已一命呜呼,胡临被迷晕了。起身道:“韩兄弟不幸遇难了,这小子是被迷香迷晕了。” 旁边一个蚱髯大汉恶狠狠的道:“多半是这小子下的毒手,杀了他给韩兄弟报仇。”说着就要上前动手,胡临闻言刚欲起身制住几人。却听旁边的一人拦住那蚱髯大汉道:“兄弟莫急,给韩兄弟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先把这小子带回去关起来。先看看他是什么来历,再做计较。” 胡临心中连叫几声:“好险,好险。”那蚱髯大汉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显然方才出手拦他的那人地位较他为高。那人又道:“你们俩把他抬到底下去关起来。待一会儿头儿亲自查问。” 那两人应声:“是。”一人走到石室里面,往两个香炉上的兽口中各填一颗鹅卵般大小的明珠,启动了机关。一阵响动过后,石室当中的地上裂开一道入口,地下缓缓伸起一个可容数十人的大铁笼。那两人将胡临抬到那个铁笼里放下,四人也站在里面。那个大铁笼就缓缓往地下而去。 胡临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来看,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只看见顶上一点儿光亮。那四人也都沉默不语,黑暗中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胡临心道:“也不知道这几人要带我去哪里?叶姑娘会不会也被关在这里呢?大哥那边已经得手了吗?……”正胡思乱想间,那个大铁笼着地了。 那两人又将胡临抬了出来,胡临生恐那几人现自己是装晕。将眼睛闭住,一下也不敢眨。其实那两人从未仔细的瞧过胡临的脸上。两人只当胡临已中了迷香。这样一来,胡临全然不知周围的情形了,只觉的那两人抬着自己走了好一段路程,不见丝毫动静。 那四人一路之上随口谈几句,都是些无用的话。突然听的一阵铁链响动的声响,胡临心道:“该不会是要把我用铁链捆起来吧?那我只好醒来了。可不能让他们给绑了,否则多半是死定了。”他胡临乱想间,被那两人狠狠的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想要怎样?”胡临闻言辩人,听出了这是叶沅的声音:“果然叶姑娘给他们关在了这里,听声音也未曾受伤。” “喂,你们是什么人?”叶沅又问了一遍。只听一人嘻笑道:“那你是什么人?” 叶沅怒道:“你这该死的东西,谁让你来消遣本姑娘的?”那人笑了几声,还欲再说些轻薄话儿。旁边一人喝责道:“张勇,休得胡来。我们只管干我们的事,旁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干,勿要多言。”那张勇笑嘻嘻的应了声果真不在言语了。 叶沅骂道:“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哼哼……还与你无关。说你们到底要怎样?” 那人听了也不着恼,道:“并非我们把姑娘关到这里来的。我们与姑娘原本不识,也不想结交。至于姑娘问我们想干什么,我们只是负责看管着九死机关楼。其余的事情我们一概不问。”叶沅观他神态不似作伪,便问道:“那是什么人将我骗到这里来的?快说!” 那人道:“不知道。” 叶沅怒道:“装模作样,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人道:“姑娘莫气,言尽与此。”说罢不论叶沅如何询问那几人终是一语不,只有张勇不时笑上几句。几人将胡临锁进一个铁笼后便又走了。石室中半晌没有动静,胡临睁开眼睛看去,这才看见自己置身在一个大铁笼中。这才明白方才铁链叮当的声音是那几人锁上铁笼时出的。并不是要拿铁链来捆住自己。再往对面看去,叶沅被困在另一个铁笼当中,容颜憔悴。 胡临起身道:“叶姑娘,你果然在这里。我和大哥来救你了!” 叶沅这时才看清方才被抬进来,关进另一个铁笼的是胡临,忙问道:“那他呢?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胡临道:“我和大哥在甬道中走散了。” 叶沅道:“然后你就被抓进来了?哈哈,你这小子真没出息。可不要叫我大……大姐。”她听说心上人来救,心中大喜,原想告诉胡临自己和商柳晨已结为夫妻。但女儿家终究含羞,话到嘴边又变了一句。胡临见她说到这里双颊嫣红,心中觉的奇怪。这个平日里直爽的女侠客怎么今日如此娇羞。但男儿心思比不得女儿家玲珑。他是如何也猜不到叶沅是为她和商柳晨私下结婚的事害羞。 胡临道:“叶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本章完) 第120章 九死机关楼(9) 叶沅闻言道:“你小子总是喜欢胡吹大气,我们都被关在铁笼里怎么走?” 胡临正色道:“姑娘莫急,我有办法。”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叶沅道:“你有什么办法啊?我可不信。”她一脸的不相信。 胡临知自己辩不过叶沅,也不言语。取出净水剑挥剑斩断铁链,走出铁笼又将叶沅那边铁笼上的铁链斩断。叶沅欢喜的道:“竟忘了你的这把宝剑。嘻嘻……” 胡临道:“我们快走吧!”两人刚出铁笼,还未辩明去路。就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胡临低声道:“我们先躲起来。” 叶沅道:“躲到哪里去啊?这里没地方藏人。” 胡临看了眼四周,果然除了几个大铁笼外别无长物。胡临侧耳一听,脚步声从东边的甬道中传来,越来越近。便指了指西侧的甬道道:“快退进去。”两人急忙退进了西侧的甬道。那石室当中嵌有明珠用以照明。甬道却是漆黑一片,两人退到没有光线的地方便站住了。 听得那边石室中叫让了起来,想是来人现了胡临和叶沅逃出铁笼。脚步声匆匆寻来。胡临低声道:“快走。” 叶沅急道:“别走。” 胡临道:“那怎么办?” 叶沅悄声道:“我们绕到他们后面。” 胡临心想:“这甬道只有一条,我们可怎么绕到他们后面?”两人计较间,那几人已寻近了,两人急的大汗淋漓。胡临突然想到那夜和商柳晨夜袭倭岛时,把净水剑插在悬崖之上借力的故事。心中一喜,道:“有了。”也不待叶沅问,胡临接着道:“我把净水剑插在甬道顶上,你借力蜷缩在上面。我引开他们,去去就来。”说着已跃起把净水剑插在甬道顶上。叶沅忙借力蜷缩在上面。这时那几人已寻了过来,胡临故意不施展轻身功夫,向前跑去,黑暗中那几人听得脚步声响,忙追了上来。谁也未曾注意甬道顶上,加之甬道中漆黑一片,叶沅轻松的绕到了几人背后。 胡临听几人的脚步声,知他们追了过来,又故意放轻了脚步声。那几人一听,只当胡临逃的快,逐渐远去,也加快了脚程。胡临脚步声越来越轻,那几人越追越快。胡临足下一点,跃在半空,双掌聚力,整个人活生生贴在甬道顶上,屏住呼吸,一时间生机全无。那几人追来只当是胡临早已远去,也不迟疑,一溜烟从甬道中而过。胡临听得几人嘈杂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身子落地。 胡临落地后向叶沅寻去,黑暗中胡临唤了几声叶姑娘,不见有人回应。叶沅竟不知到哪里去了。胡临黑暗中约摸到了方才叶沅匿身的地方。又唤了几声叶姑娘,还是一无所获。看来叶沅早已不在此地,胡临还不太放心。又四下寻找一番,黑暗中竟摸到了一柄软件。胡临入手只觉掌心一冷,浑身一颤,整个人瞬间精明了起来。这是净水剑无疑,胡临忖道:“叶姑娘知道我这净水剑是柄宝剑。绝不会弃之不顾,看来她是遇到麻烦了。多半是被人抓走了。以她的功夫寻常江湖人物已是奈何不了。如何这短短的一会功夫就被人抓走了呢?嗯,看来这九死机关楼中还有高手,也不知大哥那边怎样?” 胡临寻不见叶沅,只得原路退回,往那几个铁笼中去查看,好在他脚程迅,不一会儿又到了那间地下大厅中,只见叶沅附身趴在一个铁笼当中,头凌乱,浑身血污,生死不明。见此情形,胡临心中忍不住自责:“倘若不是我出那破主意,叶姑娘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至多给人关在这里。”他快步到那只大铁笼前面,挥剑斩去铁锁,推开那道小铁门,道:“叶姑娘……”他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倒在铁笼里的叶沅突然腾身而起,双掌往胡临腹下击来。 胡临毫无防备,大吃一惊。这才现那人并非叶沅。胡临忙向后退出,身子顺势往地上倒去,同时飞起一脚踢向那人手腕。可终究迟了一步,那人一掌打在胡临腹下,却也被胡临一脚踢断了一只手腕。胡临只觉的腹下一阵剧痛,几乎聚不起力了。那人也一声惨叫,胡临这时才看清,那人也是个姑娘,和叶沅一样的高挑身段,两道秀眉斜飞入鬓,一对风目含威,明艳难言。 当时她趴在铁笼当中,头蓬乱,遮住了面庞,胡临一时不查竟中了暗算。那女子被胡临踢断手腕之后,显的怒不可掲,取去一把匕往胡临心口掷来,胡临顾不得疼痛,手腕一抖,净水剑弹出登时将那匕削成了两截。那女子见状轻轻“噫”了一声,她那把匕削铁如泥,也是把宝物。竟给胡临轻轻一剑削断,那女子又一脚踢起一把地上的钢刀,往胡临心口插去,胡临这时已恢复了一些力气,又轻巧的一剑削断那柄钢刀。那女子见胡临这把软剑竟如此锋利,不由的眼红。问道:“你这把剑那里来的?” 胡临心道:“我的剑自然是我父亲给我的。听你的口气,倒像是我偷你的家。哼……”那女子见胡临神色倨傲,默然不语,又喝问道:“快说,你从那里得来的?” 胡临不善说谎,便道:“此是我家传之物。”那女子闻言笑道:“你这小子长的忠厚老实,却不想这么滑头,喜欢瞎说。”胡临冷哼道:“叶沅姑娘呢?”那女子似乎没有听见胡临说话,依旧笑嘻嘻的道:“这柄剑明明是我爹给我的陪嫁之物,怎么会是你的家传之物呢?” 胡临道:“女孩子家那有陪嫁刀剑的道理,你休要胡说。” 那女子笑道:“你承认这是我家的宝贝就好,至于我陪嫁什么,只要我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公子你说呢?” 胡临见她巧言善辩,自己不是敌手,也不愿同她多说无用的。问道:“叶沅姑娘到底在哪儿?快说,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那女子咯咯一阵娇笑,胡临问道:“你笑什么?快说。” (本章完) 第121章 九死机关楼(10) 那女子道:“我不在这儿嘛!”胡临知她是讥讽自己方才一时不查,把她错认叶沅的事,险些中了她的暗算。胡临不由地心头起火。可对方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倘若她不出手。叫自己对她痛下辣手,这种事终究做不出来。那女子似乎猜透了胡临的心思,有恃无恐。道:“她是你的心上人吗?” 胡临闻言道:“你瞎说什么,那是我大哥的意中人。” 那女子道:“这么说,你没有相好的了?”胡临毕竟年少,头一次听人这么问他,还是娇滴滴的姑娘。一时间大感窘迫,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胀红了一张俊脸。心想:“我心上人就是小蓁儿了,可这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给她听的。”那女子又问道:“没有吗?”胡临想起楚蓁,心思早跑到九嶷山去了,根本没听清那女子问什么,胡乱“嗯”了一句。那女子笑魇如花,娇声道:“见你诚实,那把宝剑就送给你了。”胡临心道:“本就是我的宝剑,何必要你来充好人。我可不领你的情。”口上问道:“那叶沅姑娘在哪里,还望姑娘赐告。” 那女子道:“这我可不知道了。我再不伤你就是了。你朋友在哪里你自己去找啦。”说完又笑了几声,转身走了。胡临不意她说走就走,忙抢过去拦在她面前道:“叶沅姑娘到底在哪里?”那女子见胡临身法迅捷,心中吃了一惊,问道:“你方才没有受伤吗?原来是躺在地上骗我来着。” 胡临道:“姑娘功夫着实了得,我方才的确受伤了,躺在地上动不了了。并没欺骗姑娘。”那女子闻言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你这小子着实可恶,为什么踢断我的手腕呢?”胡临心道:“好不讲理的姑娘,明明是你要杀我,我才踢你的。怎么反问起我来,为什么要伤你。我要是不踢你早就一命呜呼了。”那女子见胡临不语,叹口气顿时变得忧伤起来,两颗泪珠已在眼眸里打转。似有一腔心思,无处诉说,又往前走去。 胡临见她这般模样,也无计可施,只当是自己踢断了她的手腕,这才让她神伤不已。便道:“你莫伤心,我来替你接好腕骨。”又恐那姑娘不肯,道:“我也略懂歧黄之术,姑娘放心好啦!”那女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吗?” 胡临笑道:“童廋无欺。”那女子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胡临上前便替她续接断腕,先扶正了断骨,再敷上消肿止痛的伤药,找来几块小板子,把手腕固定起来。胡临虽粗通医理,可动手替人接骨却是生平遭。不免有些毛毛躁躁。那女子看着胡临嫣然一笑,道:“我这算不算壮士断腕啊?”胡临听她这么说,心里过意不去,暗暗自责方才自己一时情急踢断了人家手腕。道:“方才实在是对不起,我一时慌乱,误伤了姑娘。” 那女子听了一阵娇笑道:“没什么,总会好起来的。”胡临见她虽是女子,却能谈笑恩仇。不免多看她几眼,只见他容颜清秀,出尘脱俗,冰肌玉骨,韶颜稚齿。那女子见胡临看着她出神,用手理了下凌乱的头。笑道:“你的朋友被他们带走了。我带你去找吧!” 胡临欢喜的道:“那太好了。”转念一想似有不妥,又问道:“你这么做他们不会怪你吧!要是到时追究起来,那你怎么办?”那女子见胡临虽身处险境也不忘替自己着想,对他大是感激,笑道:“你心肠真好。”胡临道:“你能谈笑恩仇,不记恨我方才踢你一脚。肯帮我救人那才叫心肠好呢!”那女子闻言向他一笑道:“我叫柯亦梦,你呢?”胡临道:“我叫胡临。” 柯亦梦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道:“我们走吧!快点去救你的朋友。”胡临点点头道:“嗯,我们走吧!”柯亦梦当先而行,领着胡临。两人快步走进了黑漆漆的甬道,柯亦梦似是对这里非常熟悉,在黑暗中也是步履如风。两人穿过一段迷宫似的甬道后又来到另一间石室。里面空无一物,胡临问道:“这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叶沅姑娘该不会被他们带走了吧?” 柯亦梦笑道:“你莫着急。我们还未到关押你朋友的地方。”说话间柯亦梦在石室地上寻到一块方砖,指着那块方砖对胡临道:“将这块方砖提起来。”胡临一掌贴来方砖之上,五指微分,毫不费力的将那块方砖提起了一寸,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声响,墙面裂开,在地面上伸出来一个大箱子。 柯亦梦当先跳进那个箱子中道:“快进来。”胡临闻言略显迟疑,柯亦梦知道他是为避男女之嫌。见他不欺暗室,虽不免有些迂腐,却不失为一个坦荡君子。又道:“快点,不然你朋友可就危险了。” 胡临脸上一红,也只好跳进箱子,双手规矩的放在胸前,柯亦梦见他如此守礼,神秘的一笑。突然那个箱子盖上,一阵晃动,鬼使神差的竟把胡临巅到柯亦梦身上,胡临但觉柯亦梦软绵绵的躺在身下,心思慌乱,急欲避开,不想忙中出错,又摸到柯亦梦的脸蛋。胡临黑暗中大感窘迫,忙道:“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黑暗中柯亦梦似是说了一句“没事”,但声音低不可闻,心思慌乱中胡临也未听见,只觉的一颗心砰砰砰的直跳。 “咣当”一声,那箱子这时停住了,胡临只当是到了地方,急忙起身,“砰”的一声脑袋又重重的撞在箱子上。柯亦梦见他无故出丑,忍不住轻笑一声,道:“箱子还未打开呢。你莫着急。”胡临听他笑语如铃,知她没有生气,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箱盖打开,胡临急忙跳了出来,又把柯亦梦扶了出来。经过方才的事情后,胡临心中有愧,几乎不敢往柯亦梦看去。反倒是柯亦梦落落大方,浑然不觉。 (本章完) 第122章 两虎相斗 这时两人又置身在一条甬道之中,面前是数不尽的阶梯,通往地上,柯亦梦道:“快跟我来。”两人快步而上,不一会儿到了地道的出口,两人跳出来,面前是一间宽敞的圆形大厅。当中立着四根两人合围的大石柱,自古中国建筑多以土木构建,像这种以巨石砌成的宏大建筑,胡临也是从未见过,此番乍遇,不由的啧啧称奇。 放眼望去,周围四处各有一条甬道通往地下。两人刚走到大厅中央,只听得一个声音笑道:“很好,很好。”胡临大吃一惊,不意此间有人,自己竟未察觉。他寻声望去,右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人,一袭黑袍,身形高大,腰下悬着一把长剑。黯淡的光线下看不清来人的面庞。柯亦梦迟疑了一会儿颤声道:“大哥。”那人缓步向两人走了过来,柯亦梦显得有些畏惧,低着头不敢向那人看去。胡临挡在柯亦梦身前道:“你想怎样?” 那人闻言大笑不止,历声道:“柯亦梦,你说我要怎样?信义盟自我创立至今,你是第一个叛徒。你说我要怎样?”柯亦梦结结巴巴的道:“五刀加身,剖心活祭。” 那人道:“很好,很好,你晓得规矩就好。还不跪下伏罪?” 胡临拦住柯亦梦道:“哼,阁下好狂的口气。要柯姑娘受刑,你得先问我答不答应。”那人丝毫未将胡临打在眼里,闻言大笑道:“好小子,你想来英雄救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切莫蚍蜉撼树。” 胡临讥笑道:“倘若阁下手上的功夫能有口上的一半,那胡某人就认栽了。只怕是雷声大,雨点小。阁下只是大吹法螺而已。”他本不是说话这么阴损的人。见那人对柯亦梦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大雷霆,一时义愤,决心为她出头,护她周全,才故意说出这么一段尖酸刻薄的话来。 岂知那人闻言竟也不怒,淡然道:“年轻人切莫逞口舌之利,接招就是。”那人自视甚高,未将胡临打在眼里这才先行出言警示。弃腰下长剑不用,双手向胡临抓来。胡临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那人双手已往胸前抓到。胡临本欲避开,又恐那人乘机伤害柯亦梦。就站在原地不动,双手反拿那人手腕。两人手上各使巧招,那人变化多端,胡临顿时落了下风。 那人见胡临无论情势如何危急,脚下都不肯挪动分毫。他自视一双手上下过几十年的苦功。自信对胡临这等初出茅庐的小子是手到擒来。不料十招已过,对方虽然屡次遇险,可却是有惊无险,都被胡临精妙的化解掉。更令那人感到震惊的是胡临双脚竟自始至终未移动分毫,死死的将柯亦梦护在身后。那人冷笑道:“好小子,果然有点门道。”说话间手上又换一套擒拿功夫,那人身无定形,脚无定位,手无定式,随心所欲,显然手上的擒拿功夫已是炉火纯青,融汇百家之长,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一副宗师的气度。胡临决心拚死一命也要护柯亦梦的周全,挡在她身前脚下有如生根,纹丝不动。 那人拧腕断臂,抓腕压臂,卷臂托肘,反手封喉,含胸切腕,含胸断指这许多招一一使来,比之师傅所授,又加变化,临敌度势又有新招,顿时逼的胡临手忙脚乱,满头大汗。那人笑道:“趁我还未痛下杀手,你此刻求饶也许还为时不晚。”胡临想要开口辩驳几句,唯恐略有分心为人所趁。只好紧咬牙关,一语不。那人见胡临拚死挣扎,半分不让,道:“好小子,宁死不退,也算是条汉子。” 柯亦梦见胡临形势险恶,也顾不得忌怕那人,绕到一旁,也向那人攻去。那人见柯亦梦从旁侧攻了过来,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舍胡临不顾,双手成爪,身子凌空而去,似苍鹰搏兔,往柯亦梦头顶抓去。胡临心中一惊:“哎呀,不好,倘若抓中,柯亦梦焉能活命。”胡临趁机忙挚出净水剑,一招云台二十八剑中的“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攻向那人,他这是围魏救赵的法子,顿时厅室之中杀气弥漫, 那人也大吃一惊,不料胡临似乎片刻间功夫大进,只觉的背心凉风过处,肌肤生疼。倘若自己执意要取柯亦梦性命,不免成为胡临剑下之魂。忙舍柯亦梦不顾,回招自守。绕是如此,柯亦梦已被他爪风拂过,头皮蹭破,鲜血直流。胡临见此计已售,从那人手下救下了柯亦梦,精神一震,为防那人再对柯亦梦下手,不敢怠慢。又是一招“鸥鹭半空飞”,净水剑幻出点点寒光,射向那人。 那人也是武学方家,晓得厉害,不敢托大。身子往后一避,借机撤下腰下长剑,曲膝弓步,剑挑胡临腕间要穴。胡临见那人能寻隙而入,攻己要害。知今日是遇到大行家了。叫声:“好剑法。”净水剑又卷起一道匹练,青光闪处,取那人胸下三寸。那人以剑戗地,逼开胡临正面的剑锋,从旁侧攻出一剑。胡临生平遇敌,几乎都是针锋相对的厮杀,极少落过下风。那日和商柳晨在江滨之上也是平分秋。唯一一次落了下风也是那日心浮气燥,在杨府门前对阵朱太师。除此两次之外,都是所向披靡。不料在这大厅之上,先被那人以擒拿手逼入了绝境,若非柯亦梦舍生解围,几乎要败。现在两人挺剑相搏,胡临仗净水剑锋利无匹,竟也占不到丝毫便宜,这叫他又惊又怒,顿时生出与他一争长短之心。叫道:“接招。”使的是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卷旗单于夜劫账”。那人接下这一招,又刷刷刷虚刺出几剑,道:“小子,好剑法,不过你这是什么剑法?怎地我从未见过?某家自信天下武学已知七分。我未见过的尚且不多。”他这话虽然有些自负,却也不是虚话。 (本章完) 第123章 花下死 胡临见那人对自己所创的这套剑法,言下颇为赞许,不禁有些得意,道:“此剑法名曰:云台二十八剑,云台之名,下应将星,廿八之数,上合星宿。乃是我所创制。并不流传于世,阁下自然不知。”东汉光武皇帝刘秀麾下助其一统天下、重兴汉室江山者有二十八员大将。在汉明帝永平年间,为表功臣宿将,命宫中画师绘二十八位功臣的画像悬于洛阳南宫的云台,民间有“云台二十八将”之称。后世民间传说,云台二十八将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下凡转世。胡临这套剑法取名“云台二十八剑”虽是有附庸典故的原因在里面,可更多的却是希望以这套剑法驱除倭人,护我汉家河山。如此,才不愧对于列位先贤。 那人闻言嗤之以鼻,显然是不太相信胡临所言。胡临见状心中暗喜,知自己这套“云台二十八剑”了得,那人这才不相信是自己所创制。又道:“我亦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焉能拿假话来诳你。吾虽不才,却也绝非欺世盗名之徒。”那人听得胡临言辞凿凿,神色从容,不似弄虚作假,不由得心下相信了大半。柯亦梦在一旁见胡临此刻神威凛凛,有若天人,不觉看痴了。几乎都忘了自己两人身处险地。 胡临和那人又斗了几招,那人突然回剑退到一旁叫道:“暂且慢着。”胡临持剑立在柯亦梦身前道:“阁下有话请讲。”那人指着柯亦梦道:“你把她留下来,我可以放你走。” 柯亦梦闻言拿眼往胡临望去,秋波如电。胡临大笑道:“我岂会是恩将仇报的小人,阁下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我与阁下定个赌约如何?” 那人道:“怎么个赌法?” 胡临道:“我敬阁下是一代武学名家。今日得见大慰生平。我欲与阁下以武会友,争个高下。倘若我侥幸赢的一招半式,就请勿与柯姑娘为难。倘若不敌阁下高招,胡临愿听阁下驱使。” 柯亦梦叫道:“公子不可啊!”胡临回头冲她微微一笑,低声道:“不要担心。”那人心想倘若不答应胡临的赌约,未免显得有些胆怯,也浑然不似江湖汉子的作风。胡临功夫虽高,可凭自己数十载的勤修苦练,难道还能输了不成?只要赢了胡临,柯亦梦还不是手到擒来。道:“好,既然你有此雅兴,那我便与你切磋一番。” 胡临道:“如此,那先生请了。”那人踱步至厅中,气定神闲,丝毫不见大敌当前的样子。 胡临回头对柯亦梦道:“姑娘你站在一边。” 柯亦梦关切的道:“公子你小心点。”胡临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举步上前到厅中站定,往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显的十分的悠闲自在,好似眼前的根本不是一场生死搏。胡临知那人是故作轻松想在气势上压自己一筹。胡临见状心里暗喜,因为但凡绝顶高手,临敌之际都是莫测高深,喜怒不形与色。那人临敌之际能如此悠闲自得,显然是对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虽未至绝顶高手之列,却也绝非庸手。胡临净水剑提在手中一语不,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那人对面。 胡临缓缓举起净水剑,霎时间双目如电,向那人射去。那人见状心中一凛,一改方才漫不经心的样子,神情也凝重起来。因为他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年纪虽轻,可却让人莫测高深,自己则相形见绌。这时他也紧握住手中的长剑。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他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胡临的每一个动作。这时胡临还在举剑,净水剑已与肩齐。那人也是剑术大家,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极具威胁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胡临执剑的手。胡临不料那人能如此沉的住气,到此刻还能凝而不。他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胡临突然手腕下沉,长剑斜刺,平淡无奇的攻出一招。 胡临一动,那人已如猎豹般抢了过来,长剑连刺,凌厉毒辣。胡临急回剑守住一方天地。那人一口气攻出一十二剑,只见满天剑影,罩在胡临周身。一旁柯亦梦已忍不住惊呼出声。偶尔也可见胡临身影,却如雪夜之月,一闪即逝。 那人一十二剑连刺有个名目,是从一年十二个月中幻化而来,一月梅花、这一剑唤作“忽然一夜清香,散作乾坤万里春”,用剑讲求凭空而出,忽然而至。二月杏花、这一剑唤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三月桃花,这一剑唤作“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这一剑刺出要颇具灵性,如柳絮随风,桃花逐水。四月牡丹花、这一剑唤作“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使出来气度雍容,令人为之颤动。五月石榴花、这一剑叫作“似火石榴映小山,繁中能薄艳中闲”,繁复无比,使出来杀气腾腾。六月莲花、这一剑叫作“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一剑攻人两处要害,端是厉害。七月蜀葵花、这一剑叫作“蜀葵一株清凉花,乱入春梦梦不觉”,这一剑使出真假难测,虚实不定。八月桂花、这一剑名堂更响,唤作“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剑意全在一个“凉”字上面。这一剑攻心不杀敌,实在是仁义之剑。九月菊花、这一剑叫作“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清寒,燕子双飞去”,菊与梅、兰、竹,自古以来就是文人骚客歌咏的对象,以气节而高。这一剑便是君子之剑。十月木芙蓉花、这一剑叫作“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使将出来如四面来风,威力极大。十一月山茶花,这一剑唤作“冷艳争春喜烂然,山茶按谱甲于滇”。十二月水仙花,这最后一剑叫作“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这最后飘忽东西,令人难以琢磨。这一十二剑又有个总名目,叫花下死。这一十二剑名目繁复文雅,原是前朝的一位风流才子所创。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意境,故名花下死。 (本章完) 第124章 生死相搏 这一十二剑虽然名目繁多,可使出来却是一刹那间的事情。片刻间那人一十二剑使过。胡临虽是落于下风,却也毫无损。那人一连一十二剑未能奏功,不免有些失望。长剑稍微一滞,胡临立即抓住机会攻了过去。道:“阁下果然好功夫,接招。”净水剑使一招“风卷青云平地起”杀向那人,只见平地涌出数道青光,裹住那人。 那人足尖踏地,急忙掠在半空。胡临一剑得势不饶人,长剑再变“龙光射斗牛”,向那人脚腕削去。那人身在半空,眼见已避不过了。险中求生,长剑径斩胡临手腕。虽有些无赖,但却十分凑效。胡临果然急忙回剑,那人乘机向后一翻,稳稳的落在地上。他面色铁青一语不,又持剑攻了上来。胡临抖一把手中的净水剑,也迎了上去。 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片刻间十招又过。胡临百忙之中长剑斜使一招“千里斜阳暮”,逼开那人。接着一剑“山映斜阳天接水”,杀气四处弥漫。那人唯恐胡临占了先机,急忙奋起精神。接下胡临一剑,又顺势攻出一剑,胡临不意他在如此形势之下犹能反击。一时不慎,长剑唰的一声,刺过胡临的左臂,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柯亦梦在一旁喊道:“公子小心啊。”胡临闻言心头一震,想到若是败了,自己事小,可却要送了柯亦梦性命。而且现在商柳晨的下落也不清楚,叶沅又落入了敌手,自己绝不能输,也输不起。就在胡临愣神间,那人乘机一剑直刺胡临心口。生死之际,胡临长剑急使一招“长烟落日孤城闭”,护住周身。那人忌惮胡临手中净水剑,不敢硬碰。只得撤回长剑,胡临死里逃生,心知今日要救柯亦梦和叶沅,找寻商柳晨,非得拼命不可。当下再无保留,长剑大开大阖,先是一招“三春白雪归青冢”,夺他咽喉;接着一剑“岁岁金河复玉关”削两边肩井穴,那人见胡临突然间以命相搏,招招凶狠,不禁有些迟疑。高手对敌,此是大忌,那人略一迟疑,胡临长剑又到。那人急忙接下一剑道:“好小子,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胡临道:“比武胜负,关乎旁人安危,我自当拼死尽力而为。”柯亦梦在一旁摇摇头示意胡临不可以命相搏,她盈盈拜倒在地,道:“公子大恩永不能忘。”胡临手中长剑使一招“北风凋白草”,剑气纵横,逼开那人。朗声道:“柯姑娘请起。”柯亦梦见他巨斗之中,犹自出言劝慰自己。怕他分心,只好依言而起,悄然立在一旁,不在言语。那人见胡临越斗越勇,实在是出乎意料。自己手中长剑又是寻常刀剑,比不得胡临手中的宝剑,不敢与之硬碰,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胡临片刻间又攻出了七剑,一剑快过一剑,到最后只见一道影子闪在空中。久攻不下,这时胡临心里也开始着急。七剑过后,又紧接着一招“横剑断君肠”,挑人腹,刺人心,不留丝毫余地。这一招本就毒辣无比,再兼净水剑锋利无双,那人一时束手无措。只得急退,胡临便如附骨之蛆,顺势而进,又是一招“春色度河阳”,那人怒道:“哼,小子你也欺人太甚。”这时他一身功夫已到了极致,只盼出言引的胡临手中长剑一缓。那样自己便可乘机反守为攻。胡临闻言不答,长剑又化“洛阳孤雁高飞”之式,直夺咽喉。这三招一招接着一招,胡临也未曾换一口气,第三剑剑到中途,胡临突然胸中气息不济。手上长剑眼见就要刺到那人喉咙,可终究慢了一步。那人身子往后退一步,后背已贴到了石柱之上。心中暗叫一声:“坏了,今日我命休矣。”脑中一片混乱,不料胡临突然手中一慢。 那人躲过一劫,胡临再也无力刺出第四剑,只好回剑长舒一后气。那人见状心中已隐约猜到胡临因方才一轮急攻,以致气息紊乱,后力不继。那人急忙乘机攻了过来,一旁柯亦梦失声惊叫道:“公子小心。”言未罢飞身来救,那人手中长剑依旧直刺胡临,侧里飞起一脚踢向柯亦梦。柯亦梦大惊之下失了方寸,竟不知闪躲,那人一脚正中柯亦梦。柯亦梦被踢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倒地不起。几乎在同时,长剑已刺到胡临眼前,胡临百忙之中,身子往后一滚。长剑依然划破了胡临腰下,顿时鲜血如注。胡临起身犹自未觉,只瞥见柯亦梦倒在地上生死未卜。急忙提起净水剑又攻了上去,那人也不料胡临这个看上去书生气息浓厚的人也如此凶悍。竟全然不顾满身的伤痛,又挺剑相斗。 这时两人都是强弩之末,出剑闪躲之间都不如先前那般迅捷。但此刻却更加凶险。任何一人稍有不慎都可能成为别人的剑下亡魂。又十招后,两人还是不分胜负,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气,胡临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那人也是大汗淋漓,显然已到了力竭气衰的地步。这时任何高明的剑法招数已变的不再重要了。两人在拚谁能支持的更久。 乱斗中,胡临长剑斜向那人头顶劈去,那人脚下有如塞铅,眼见避退不及,只好拿剑一挡。胡临的净水剑顿时就将那人的长剑削成了两截。那人见状使尽浑身力气往后一翻,避开胡临的一剑。又急又惊,忙挣扎起身,可偏偏这时身体已不听使唤。还未起身,胡临一剑又刺了过来,那人失了长剑,只得避开。好在他临危不乱,虽然惊险,却毫无伤。胡临这时长啸一声,身剑合一直直扑了过来。那人避无可避,长叹一声,闭目不动。胡临心道:“我与他素无怨仇,何苦要取人性命。制住他让他认输也就是了。”这一剑到咽喉便不往下刺,那人正在闭目等死,不料胡临这一剑竟未刺出,那人心中大喜,忙奋起精神,踢出一记怀心腿,胡临一招得手后刚欲逼他认输,这时全无防备。被那人一脚踢倒在地,好在那人气衰力竭,这一脚也没什么力道。胡临只觉脑中一阵眩晕,又挣扎着起来欲制住那人。定睛看时,那人已晕倒在地,生死不知。对面站着一人,冲自己微微一笑。原来是柯亦梦,她被那人一脚踢飞出去后,扑倒在地却未死出,只是一时眩晕不能起身。在地上伏了片刻,逐渐神志清晰了起来,刚一起身便看见那人和胡临两人到了最后关斗。柯亦梦便悄悄来到那人背后,趁他不备,将他点晕了过去。 (本章完) . 第125章 杳如黄鹤,踪影全无 柯亦梦见胡临浑身血污,大汗淋漓,急忙道:“公子你流血了,你快坐下我给你止血。” 胡临微微一笑,疲惫的点了点头,依言坐下。柯亦梦伸出纤指急忙封住胡临腰间的几处穴道。从怀中取出一包伤药。血液凝结后,这时胡临的伤口只是隐隐渗出鲜血,柯亦梦上了伤药之后,立马止住了血。柯亦梦见胡临这时两只眼皮在不住的打架,怕他晕去,急忙叫道:“公子,我们眼下身处险地,得想办法先离开才是。” 胡临强打起精神,睁大了眼睛道:“嗯嗯,赶快离开。” 柯亦梦道:“你快起来,我背你出去。”胡临向她轻轻一笑,倔强的摇摇头道:“快……快扶我起来,我可以走。”柯亦梦听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只好将他扶了起来,道:“机关在柱子里,你稍等片刻,我去启动机关。”胡临咬紧牙关站定,轻声应承下来。 柯亦梦快步走到一根柱子面前,熟练的开启了机关。一声响动后斜对面的一根柱子上露出了一个入口。柯亦梦忙将胡临搀扶进去。原来那根大石柱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有个可容数人的大圆箱。两人跳入那口大圆箱后,柯亦梦启动了机关。那口大圆箱便迅的向上而升,两人只觉的一阵眩晕。待那口大圆箱停下来之后,两人已到了一间厢房中。这间厢房布置的甚是雅致,还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窗前的舆洗台上摆满了胭脂眉笔,竟是到了一间女子的闺阁。胡临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是那里?”柯亦梦道:“这是我的房间。我们得赶快逃出这里,到外面给你治伤。”胡临道:“嗯嗯,可是我们怎么出去?” 两人感到束手无策时,外面传来了打闹声。柯亦梦忙凑到窗户前去看,只见一个须如银的老者在院中同信义盟的人动起了手来。那老者功夫极高,信义盟众人几乎挡他不住,那老者朗声道:“快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可别怪老人家我手段狠。”说话间他手起脚落,又将信义盟诸人逼退数步。那老者胜似闲庭信步,全然不把信义盟诸人打在眼里。信义盟由马惊道一手所创,虽出现才不过十几年的光阴,却在南昌城内赫赫有名。那马惊道方才和胡临在地下大厅一战拼到力竭气衰,柯亦梦趁机才将他点晕过去。这时信义盟诸人群龙无,被那老者一路逼到了后院中去。柯亦梦一看院中四处无人,心想这下可是个好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忙将胡临扶了起来,道:“院中没人,我们快走吧!”只听见后院中一片打斗声,两人当下不敢停留,一溜烟的穿过了院子来到街上。恰巧迎面驶来一辆马车,柯亦梦急忙拦下那辆马车,将胡临扶上马车,对那车夫道:“往城西走。”那车夫见胡临伤的厉害,问道:“姑娘不先去医馆吗?”柯亦梦道道:“这病只有城西的济世堂能治的好,快点走,莫要耽搁的时辰。” 那车夫听她说的慎重,怕真的闹出了人命,自己担上干系。当下住口不言,扬鞭催马往城西的济世堂而去。这时正是中午时分,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柯亦梦虽不住的催促,可马车依旧不紧不慢的行在街上。胡临在车上已昏昏睡去,完全不省人事。柯亦梦见他脸色苍白,唇舌干裂,不禁的替他担心,又催那马车快走。 马车转过几条街后,终于到了城西,突然那车夫勒马不行。柯亦梦掀开帘子,刚欲问那车夫。话未出口就看见前面纷纷嚷嚷,有人当街斗殴。只见地上两人滚来滚去,不住的撕扯扭打。突然一人腰下使劲,翻身骑在了另一人的身上。周围围观众人惊呼一声,那人又被摔了下去。柯亦梦见那两人不住的缠斗,围观众人涌在街上马车难以通行。看了眼胡临双目紧闭,不知人事,心下更是着急。 柯亦梦忙跳下车去挤开众人来到那两人面前,伸手往一人后颈抓去。突然腕间一紧,柯亦梦已被那躺在地下的汉子扣住手腕。骑在他身上的那大汉猛然间翻身而起,一脚踢向柯亦梦膝部。柯亦梦“哎呀”惊叫一声,已倒在了地上,这两下变化突兀,旁观众人都没有看清柯亦梦是怎么倒在地上的。只以为她是抓那大汉不动,被带倒在地。那两个大汉见柯亦梦倒地,各自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围观众人见两人罢手也一哄而散。 柯亦梦担心胡临的伤势,来不及同那两个大汉计较,忙起身回到马车旁,四处都瞧不见那车夫。柯亦梦忙跳进车厢,只见车厢里空空如也,那里还有胡临的影子。柯亦梦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得天崩地裂。她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平素极少独挡一面。这次冒险营救胡临,只想把他带到城西的济世堂。到时胡临将伤养好,怎么办她都听胡临。这时胡临突然被劫失踪,柯亦梦只觉的霎时间什么主意都没了。一时间呆在车厢里竟不知所措。任凭那马蹄步缓缓的沿街而行。 柯亦梦突然想起方才在地上扭打的那两个人。一人抓住她的手腕,一人将她踢倒在地。然后自己起来胡临就被悄无声息的劫走了。想到这里她感觉到好像在无边的黑夜中看到了一点火星。顷刻之间,她欣喜异常。至于找到那两人之后如何营救胡临她却从未想过。一时之间只想着如何找到那两人,查清胡临到底被什么人给带走了。想到这里,柯亦梦忙跳下马车,疾行至方才那两人扭打的地方。方才围观诸人散去,街上行人寥寥。那两人早已杳如黄鹤,踪影全无。柯亦梦见街对面有家药材铺,生意冷清,里面一位伙计闲着无事正在四处张望。柯亦梦忙走进那家药材铺,那伙计笑问道:“姑娘是要抓药吗?” 柯亦梦心道:“胡公子受了重伤,我不妨抓点伤药带在身上以备需用。”便点点头道:“给我些止血生肌的伤药,再取些养气生血的补药。”那伙计问道:“姑娘有药方吗?”柯亦梦道:“没有,我取些以备不时之需。”那伙计闻言便去取药,柯亦梦问道:“哎,方才那两个打架的汉子去哪儿了?” 那伙计笑道:“敢是姑娘还未看够吗?那两人早就走了。”柯亦梦道:“你可看见那两人去哪里了?”那伙计闻言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来指着对面的一条巷子道:“从那条巷子走了。”柯亦梦打听到消息心中一阵激动。待那伙计送来伤药,他提在手中取出些碎银放在桌上就匆匆离开。那伙计瞥见碎银足够支付药钱,也不管她。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本章完) 第126章 信义盟 柯亦梦快步走进那条巷子,好在那条巷子并无叉道。柯亦梦一路向前没有现丝毫线索。只疑心是自己错过了地方,又原路返回,四处留心。走回那间药铺前时依旧毫无头绪。药材铺里的那名伙计看见柯亦梦时一脸的惊讶,柯亦梦又走进那间药材铺问道:“你确定是那条巷道吗?”那伙计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柯亦梦也不理会他的惊讶,又快步走进那条巷道。 这次她格外的留心。连巷道中的一草一木也不放过。将到尽头之时她依旧一无所获。柯亦梦渐渐变的着急起来。她四处张望着,显的茫然无措。无意间她看见一座府邸之前人影一闪,有人匆匆入内,”咯吱“一声朱漆大门又闭上了。柯亦梦忙快步到那座府邸之前,只见两旁摆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头披卷毛,张嘴扬颈,四爪强劲有力,神态盛气凌人。柯亦梦低语道:“好气派的大门。”抬头望去朱漆大门上排列着横七竖九的铜钉。柯亦梦又小声自语道:“奇怪,怎么不见额匾?” 那府门修的高大气派,挡住了柯亦梦的视线,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好绕到府邸后面一处围墙较低的地方。恰巧不远处有颗大树。这座府邸地处僻静,即使是白日里周围也鲜有行人。柯亦梦跃到那颗树叉之上,向里看去。院落里静悄悄的,半晌也无人走动。柯亦梦心道:“难道是荒废了的一座宅子?不对不对,那府门显然是新漆不久,这院子里也整洁异常,绝不像荒废了的宅子。可为什么府门前没有额匾呢?像这种豪门大宅不应该啊!哎,管他呢,还是救胡公子重要。既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了。”想到这里她又伸手在怀里一摸,方才新取的伤药都在。这才悄无声息的落在院中,柯亦梦见四处无人,一溜烟的窜到旁侧的厢房前面,侧耳倾听里面没有任何响动。突然柯亦梦觉的耳后吹过一缕暖风,她机警的回头望去,突然间变得面色僵硬,哆嗦着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不知何时她背后竟然鬼魅般出现了一个仪表雄伟,白高束的老者。看上去有若天神临凡,极具威严,令人不敢逼视。那老者声若钟,道:“我是此间的主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怎地柯亦梦觉的那老者说话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她不假思索的道:“我……我来找我的一个……一个朋友。”答完这句话柯亦梦才神魂稍定,低下头静等那老者答话。 那老者踱步到院中又转过身来问道:“你朋友叫什么?怎么会在这里?”柯亦梦见他虽然看上去不容冒昧,却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壮着胆子看着那老者道:“他叫胡临。受了伤,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来找他。”柯亦梦终究是个十七八小女孩,虽壮着胆子,可语气听起来还是可怜兮兮的。那老者听了她的话语,眼神中闪过一缕慈祥,似乎想起了什么,凄苦的笑了一声。又朗声道:“小女娃巾帼不让须眉,年纪虽小却也能为朋友舍生忘死。我带你去找你的朋友吧!” 柯亦梦眨了眨眼睛欢喜的道:“老爷爷你说的是真是吗?”那老者哼了一声,道:“跟我来。”当下大踏步而行,柯亦梦不敢多语,忙快步跟在他身后。一路行来,四处无人。那老者引柯亦梦到一处暖阁之中,指了指床上静躺着的一人问道:“这是不是你的朋友?”柯亦梦走近一看,一个俊朗的少年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蜡纸,气若游丝,微不可闻。正是柯亦梦苦寻半日的胡临。见他这副可怜模样,柯亦梦又想起了他在那间石厅当中为自己以命相搏的情形,不觉间泪水潸然而下。哽咽着道:“你快救他呀,我求求你了,你快救他。他就要死了……”说话间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忙将怀里的伤药取了出来。那老者见状道:“你莫着急,他已无大碍。”柯亦梦放下手中的伤药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吗?可他明明……”说着她又指向了胡临。那老者不答她的问题,只道:“先退出去,让他歇息一会,我已用了灵药。”柯亦梦听那老者说已替胡临服用的灵药这才相信了他的话。又看了几眼胡临这才从暖阁中退出,房中聚集了数人,待那老者退出后一齐躬身行礼。那老者点点头在上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柯亦梦只得低着头侍立一旁。那老者环视一眼道:“有消息了吗?” 众人中一个身穿青衣,一副商人模样的中年人道:“少主在城东的九死机关楼里。是信义盟的人。”柯亦梦听到信义盟浑身一颤,那老者也觉察到了柯亦梦的异样,看了眼她又问那中年人道:“信义盟?” 那中年人道:“信义盟是马惊道一手所创。尊奉关二爷为祖师。近些年来在这南昌城里风生水起,也着实有点名头。” 那老者又问道:“信义盟怎么又和倭人扯在了一起?” 那中年人道:“这伙倭人也的确有几分门道,竟打听到了九死机关楼这么隐秘的所在。以重金买通了马惊道这才……”说着他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那老者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看看。你留下来照顾胡临公子。”那中年人应了声:“是。”就到暖阁里面去看胡临了。柯亦梦往那老者看去示意询问,那老者点了点头。柯亦梦就随那中年人往暖阁中而去。那老者起身道:“我们走。” 一行人便乘马车往城东的信义盟而去。那老者端坐车中闭目不语。一连几辆马车驶到城东信义盟,旁边一个中年文士上前敲门。一名仆人应声开门见门外站着几人,满脸堆笑,问道:“几位爷红光满面,这是要找人吗?” 那中年文士自袖中取去一封拜贴,递过去道:“烦劳通禀一声,暗流张尊主携座下诸人前来拜会信义盟的英雄,这是拜贴。”那仆人闻言脸上微微变色,接过拜贴道:“诸位贵客稍候,容我前去通禀。”那中年文士点点头,那名仆人便一溜烟的走了。不多时那名仆人已转回,道:“请诸位贵客到厅堂稍候。”将众人领到一间厅堂之中,送上茶水点心。这时一名老者快步而来,拱手道:“不知暗流张尊主和座前各位英雄到来,望乞恕罪。”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本章完) 第127章 雷鸣滚滚雨点小大法 那老者就是暗流张尊主,他朗声道:“这位英雄客气了,不知如何称呼?”那人道:“承蒙张尊主过问,小人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成字。乃是“成事不足”的“成”字,蒙江湖朋友抬爱,送个“败事有余”的浑号。”众人听他说的滑稽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都在想那有人自己说自己“败事有余”的,多半是这人谦虚过头了。张尊主问道:“怎么不见马惊道先生?难道是瞧不起我暗流的兄弟。”语罢侧目而视,静候慕容成回答。 慕容成一脸为难之色,叹口气道:“张尊主言重了,那里敢怠慢各位贵客。只是鄙上偶感寒疾,此刻尚在昏迷之中,实在是不能起身见客,唐突之处还望各位海涵。”暗流众人闻言都不知真假,目光齐刷刷向张尊主望去,盼他定夺。慕容成指着那中年文士又道:“恕在下眼拙,这位可是”翰林儒生“邵东阳邵兄?”邵东阳听他猜测之前先伏一句“恕我眼拙”,不由地赞叹这人说话八面玲珑。微微一笑道:“慕容兄目光如炬,在下可显出原形了。”邵东阳本是翰林学士,因见朝政腐败,当权者结党营私。怒而提笔书唐人诗两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不料为小人枸陷,这才弃文习武,投身江湖。慕容成仅凭一面不但说出姓名,还能道出原委,目光也当真厉害。听了邵东阳的话慕容成连声谦虚。慕容成又指着一人道:“这位可是昔年“马骑黄镖,关中无敌”的苗望雨苗兄?” 苗望雨哈哈大笑道:“正是在下,什么“关中无敌”,那都是江湖朋友取笑而已。”慕容成笑道:“苗兄还是太谦了。想当年你夜破小林寨,孤身一骑马,豪气干云,不愧是江湖豪杰。”苗望雨听他不吝溢美之词,爽朗的大笑几声。慕容成又指着旁边一位年轻人道:“这位兄弟身材颀长,玉树临风。敢问可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 那年轻人微一欠身,淡然道:“正是风二。”慕容成道:“江湖传言风二公子貌赛潘安,今日一见才知公子比潘安更添三分英气。潘安虽美,可总缺一些英武之气。今世有风二公子,可弥补这一遗憾了!哈哈……”风二微微一笑,不置言语。慕容成又指着另一人道:“这位兄弟双眼精光内蕴,长剑在背,敢问可是姓苏?” 那人道:“慕容先生好眼力,正是苏无欢。”他人如其名,自始至终如罩严霜,不见喜色,深沉似水。慕容成道:“无欢先生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幸之何如。”慕容成将众人姓名一一道来,如数家珍。”翰林儒士“邵东阳、 “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三人略显惊讶。只有苏无欢和暗流张尊主两人不露颜色,显得莫测高深。 张尊主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此原为一人。还望信义盟的朋友给个方便,让我把人带走。”慕容成闻言满脸愁苦之色,心想这让他们轻易把人带走我信义盟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也只好划下道来拼一拼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暗流人多势大不可撕破了脸面才好。慕容成一脸苦色,道:“还请张尊主见谅,我们底下办事的兄弟为难啊!不是小人不识好歹,不敬暗流的各位英雄。倘若任由各位将人带走,以后头儿问起,我们不好交待啊!” 张尊主放下手中的茶盅,道:“噢!那该当如何还要请教一二。”慕容成笑道:“张尊主客气了,请教二字如何敢当。只是小人有一法子即可以教尊主和暗流的朋友得偿所愿,亦可以叫我等下人保全性命。” ”翰林儒生“邵东阳道:“愿闻其详。” 慕容成笑道:“暗流的朋友真够爽快!” 苗望雨道:“哎,到底是什么法子?” 慕容成不紧不慢的道:“暗流今日光临鄙处的连同贵上张尊主在内一共五位。个个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大豪杰,我等原不该轻易来捋虎须。只是职责所在,虽死难辞。我们也挑出五位兄弟来向暗流的朋友请教几下。咱们两家定个赌约,五局三胜。各位以为如何?” “翰林儒生”邵东阳道:“假如我们输了呢?”凡事不虑其胜,先虑其败这正是邵东阳的谨慎之处。慕容成道:“若承蒙各位相让,信义盟上下感激不尽,自当备下酒食,恭送各位朋友。”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冷声问道:“要是我们赢了呢?”慕容成笑道:“各位想要的人自当平安送来。”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转过身来道:“请尊主定夺。”张尊主朗声道:“信义盟既然划下了道,我们就该接着。”? 慕容成道:“张尊主果然是爽快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着一招手进来一名童仆,慕容成低声吩咐几句,那童子快步而去。慕容成笑着道:“如此,就请张尊主及诸位豪杰移步演武场。”慕容成当先而行,张尊主和”翰林儒生“邵东阳,”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苏无欢随后而行。一行人快步至演武场,场中两边两排架子之上摆着矛,锤、弓、弩、铳、鞭、锏、剑、链、挝、斧、钺、戈、戟、牌、棒、枪、扒。十八般武器一应俱全。上客位上摆了五张椅子,慕容成道:“各位请了。”暗流以张尊主为,五人坐定。信义盟众人在下手坐定。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跃入场中站定抱拳为礼道:“浮萍浪子风二在此讨教,信义盟的那位朋友愿意下场指点两招。”话音未落,一人应声而至。风二公子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生的浓眉大眼方形脸,人高马大如铁塔。一身短衫布衣,极是干练。风二公子道:“敢问兄台高姓?如何称呼?” 那人道:“在下高海力。” 风二公子取出长剑道:“兄台请了。”高海力自那边取过两把板斧拎在手中。虎吼一声地动山摇径直砍了过来。风二公子见他来势凶猛,避过两斧。绕到他身后,长剑直刺他后心要害。高海力大喊一声,如巨蟒翻身,风二公子的长剑尚未及体他就转了过来。两柄板斧砸开长剑,风二公子也吃了一惊,不料这莽汉不仅力气大,度也是奇快。忙顺势退开,高海力两柄板斧落空砍在地上。风二公子瞅中时机,如灵蛇出洞,寻隙见缝而入。顿时杀的高海力措手不及。一旁”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哈哈大笑,叫声彩道:“风兄弟好剑法。”那边信义盟众人都替高海力捏了把汗,听见苗望雨大声叫好都怒目而视。苗望雨佯装不知,笑道:“风兄弟啊!你总是心怀慈悲,倘若这一剑挑他腹下,早就开膛破肚了。哎!对了,这人就是力大。说到功夫嘛,嘿嘿,那是孔夫子舞大刀,嘿嘿圣人不在行啊!哈哈……”听见他冷嘲热讽,高海力吼声更响。苗望雨抱拳为礼,正色道:“敢问这位兄台,这是何功?我闻听之后,两股颤栗,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依我之见,便叫雷鸣滚滚雨点小大法。” ”翰林儒生“邵东阳笑问道:“敢问苗兄,为何要称雷鸣滚滚雨点小大法呢?”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本章完) 第128章 天下第一剑客 苗望雨看了眼场中笑道:“这大家就不知道了吧!哈哈……那是说场中这位高兄的武功造诣。雷声大雨点小,故美其名曰雷音滚滚雨点小大法。”巨斗之中,高海力听见苗望雨和邵东阳两人一唱一和,嘲讽自己。气得怒吼连连,这样一来,苗望雨更是哈哈大笑,不断的出言嘲讽。 反观“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长剑一招接着一招丝毫不留余地。高海力数次遇险,全凭双臂力大,危急时刻总是先护住周身。绕是如此,他身上已被风二公子连刺几剑。虽然都未伤到要害,但身上挂彩,场面上已落入下风。心下也不由地怯了起来,腾挪躲闪之间显得有些拖泥带水。“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却愈斗愈勇,长剑时而如娇龙飞天,时而似鱼翔浅低,时而又如鹰在长空。变化多端,不拘形制,执剑挥洒,若有神助。暗流张尊主点点头道对邵东阳、苗望雨、苏无欢三人道:“你们以为风二的剑法如何?” 邵东阳略显谨慎,闻言不语,先把目光投向了苗望雨。苗望雨哈哈大笑道:“依我看风兄弟这剑法已脱皮相,去其虚而存其真。可以跻身当世一流剑客之列。” 苏无欢也淡淡的道:“风兄弟的剑术造诣的确惊人。”他生性冷淡,人如其名,郁郁无欢,很少有事能令他动容,只简单的说了一句。邵东阳道:“古人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风兄弟的剑术却是二者兼得。翩然翻飞之间既不失其美,又能得其利,诚不失为当世剑术大家。”暗流张尊主闻言笑道:“各位兄弟所言不差。若论剑法,风二的确是当世有数大家。我生平所遇用剑之人。当以风二,无欢,胡谢之三人为最。” 苏无欢微一欠身,道:“无欢谢过尊主抬爱。”苗望雨闻言好奇心大起,道:“不知那胡谢之比之这两位兄弟如何?”张尊主道:“昔年我曾与好友无根道人论及天下剑客,他力推胡谢之为当世第一。后来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才知无根道人所言非虚。” 苏无欢突然抓紧背上的剑道:“愿有一****能与这位当世第一剑客一战,无欢以身殉剑,在所不惜。”他目向长空,悠然神往,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和胡谢之大战的场景。 张尊主正色道:“无欢此言差矣,剑术一道,路漫漫其修远矣。寻常人物即使穷其一生也难窥门径,更遑论身登大雅之堂。你一身修为不易,岂可轻言毁去。倘若越王勾践当时身死,何来三千越甲吞吴。以身证道是千秋功业,绝不可逞一时血勇。” 苏无欢闻言冷汗涔涔而下,万不想差点因一时意气铸成大错,险些要为此丧了性命。听了张尊主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大梦方觉。跪到在地道:“无欢谢过尊主良言点醒。”张尊主闭目吟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似乎是对苏无欢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有似乎是对暗流众人说。 几人说话间,“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一剑刺到高海力的手腕。高海力无奈之下,只好弃掉手中两把板斧。苗望雨见状跳起来大声叫好。“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回剑入鞘,道:“承让,承让。”飘然入座。高海力胀红了一张脸,一语不,退了回去。暗流这边苗望雨又跃入场中,抱拳道:“那位朋友有心赐教便请下场,苗望雨接着就是。” 信义盟那旁出来一位老者,头扎范阳巾,身着青布衣,一副寒门老学士的扮相。苗望雨见状笑问道:“老兄花甲不及第,可是到老书生?”那老者闻言一阵咳嗽,胀红了干枯的脖颈。苗望雨又道:“老兄勿气,这事也须怨不得你。天下儒生何其之多,及第者三甲而已。我和你动手不得,我有位兄弟曾是翰林学士。我请他出来同你切磋切磋。说不定来年春试你这老童生就走大运咯!哈哈……”苗望雨快步把“翰林儒生”邵东阳拉了过来,道:“东阳兄,这一回合可要看你咯。”邵东阳笑着下场道:“在下翰林儒生邵东阳,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那老者道:“原来是邵翰林,久仰久仰。老朽姓范,单名一个举字,草字弘士。” 邵东阳道:“原是弘士兄,久仰,久仰。”场中两人繁文缛节,又说几句。一旁苗望雨笑道:“老童生,可是翰林面前不敢弄墨吗?无妨,无妨,你且先吟一句,我给你润色润色。”其实苗望雨于诗词文章是一窍不通,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气那范举。那知范举竟是个死读诗书的呆子,闻言吟道:“风哭乱荷摆。苗兄以为“哭”字用如何?” 苗望雨摇头晃脑,煞有其事的吟了一遍道:“哭字大不雅,兄台这样吟诗难怪到老是童生。我看你是五经未熟,四书不通。”那老者又被苗望雨奚落一阵,气得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邵东阳见状道:“既然兄台爱诗,那咱们就联几句诗如何?”范举道:“愿闻其详。”邵东阳道:“倘若我吟“下有交颈兽”,兄台下句所接之诗当以“兽”字起句。三五七言不限,可是要举其出处。如何?” 范举道:“东阳兄远道而来是客,就先请了。”邵东阳环视一眼周围吟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乃是唐人朱庆余写于当时的水部员外郎张籍的一七言绝句《近试上张水部》”这是一有流传颇广的干谒诗。邵东阳以这两句起句,谦虚谨慎,自然是对对方表示礼敬。 范举也不思索,脱口接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此是唐人张继的一《枫桥夜泊》”这诗是安史之乱后,落第学子张继客居寒山寺时所做。这诗历来为人称道,传诵极广。范举这句中以寒山寺喻己方众人。而暗流诸人自然就是半夜的不之客了。他能如此巧妙的连句胸中倒有几分墨水。邵东阳曾贵为翰林学士,未曾将范举这落弟书生打在眼里,惊闻此句才知自己轻敌了。那旁苗望雨似乎也晓得《枫桥夜泊》的掌故,听范举吟罢仰天大笑,道:“这位古人倒是老兄你的知己了。”张继落榜之后,旅居寒山寺,世遂传《枫桥夜泊》,苗望雨这话倒非虚言。在场诸人闻言心道:“这话倒也在理。” 亲爱的读者,若你能读到这段文字,那我非常开心 任何一个写故事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人接受,我绝不例外 我诚恳的请求你给我一些意见,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是沙漠中的一个行人,你的意见就是给我的纯净水,关乎重大。 给我一点支持,我还你个奇迹。 (本章完) 第129章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邵东阳道:“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此句出自唐人皇甫松的一《采莲子》。”这《采莲子》清新爽朗,音调和谐,既有文人诗歌含蓄委婉、细腻华美的特点。又有民歌里那种大胆直率的朴实风格,自然天成,别有情趣,颇见艺术造诣。邵东阳联此句其意在“信船流”这三字之上。既使对方指责己方是夜半不之客,暗流也能“信船流”,不为所动。暗流这边张尊主,苏无欢,“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三人含笑不语。苗望雨却迫不及待的叫起好来,全然不理会信义盟诸人。 范举踱步略微沉吟道:“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这是李太白《胡无人》中的两句。东阳兄请了!”此句言战士腰插白羽箭,宝剑出匣,光芒四射。以流星喻箭之疾;以秋莲喻宝剑洁白清冷。范举借此句言信义盟众人严阵以待,不惧动武。暗流那边张尊主闻言脸色顿变,鼻孔中哼了一声。“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也是一脸不愉之色。苏无欢与先前一样面无表情。苗望雨还欲出言讥讽范举,却苦于不知道这句诗什么意思。信义盟那边慕容成微微点头,想不到这范举平日里鲜行寡言,不料危急时刻能挺身而出,言语上丝毫不落下风。信义盟众人见邵东阳一时语塞,个个欢喜,邵东阳道:“弘士兄果然才思敏捷,东阳甘拜下风。”说罢飘然而回,跪倒在地道:“东阳不才,请尊主责罚。”张尊主道:“胜败乃属常事,起来吧!”这样两边各胜一场,谁也不落下风。那边范举又步履蹒跚的退了回去。信义盟众人上前客气几句。 苗望雨跳入场中道:“那位兄弟愿意陪我切磋切磋拳脚功夫?”他这人粗中有细,见眼前双方各胜一场,这第三场谁也输不得。他本身长在关中,一身拳脚功夫极有造诣。号称“马骑黄膘,关中无敌”。下场先拿言语讨个便宜,指明要和对方比试拳脚功夫。心想倘若对方同自己比试拳脚功夫,自己定能取胜。到时不论苏无欢输赢,张尊主压轴出场定然无人能敌。五局三胜,暗流就掌握了胜负。 那边慕容成也是个人精般的角色,冷笑道:“苗兄打的好一个如意算盘啊!兄弟自愧弗如。”苗望雨哈哈大笑:“兄台此言差矣。刀剑无情,动则伤人性命,岂不闻古人曰:刀戈不易妄动。还是不动的好。”他临时随口瞎说一句古人曰,至于到底有没有古人如此说过他全不放在心上。事已至此,慕容成纵然能口吐莲花,有苏秦之才这时也是无可奈何。信义盟只好派出一人。那慕容成知道若论拳脚功夫,苗望雨是一代宗师,信义盟中只怕无人能敌。只好用田忌赛马的办法,留下一个好手,到时和苏无欢一战。盼能取胜,到时便是各赢两场。尚有一丝希望。 场中信义盟一人和苗望雨已交上了手。数招间苗望雨已觉那人功夫造诣远不及他。自己似乎三十招内就能克敌制胜。但此战关系暗流少主商柳晨,也关系暗流的声名利益,又有张尊主在一旁督战。他实在不敢大意,拳打脚踢,一丝不苟。那人已连连后退,险像环生。苗望雨一招“雪涌蓝关”,又接一招“云横秦岭”,一把抓住那人左肩。他一招得手,指上用力,那人吃痛不过向后一挣扎,苗望雨突然撒手。那人顿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苗望雨哈哈大笑道一句:“兄台承让。”仰天大笑而回。苏无欢道:“苗兄好功夫。”苗望雨道:“现在就看无欢兄弟你的啦!”苏无欢一点头又跃入场中,就在一跃之间已借机将背上宝剑提在手中。他这两下度极快,令人眼花缭乱。待见他站定场中,手执长剑时信义盟众人都不禁出一声轻叹。信义盟那边慕容成亲自下场。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苏无欢道:“请了。”只有两个字,冷静凝练。慕容成这时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剑客非同小可。他原以为沉默寡言的苏无欢是暗流众人中最弱的一环。不料他却是深藏不露,此刻尚未出手就已杀气逼人。这些念头在慕容成心中一闪而过,他抬头盯着苏无欢道:“无欢先生请了。”他话音刚落,苏无欢已如闪电般划过了半空,向自己袭来。慕容成一口紫背金刀横封身前,金刀势大力沉。苏无欢长剑轻灵诡异。两人一交手便是各展所长。苏无欢想以快剑击败慕容成,慕容成想以金刀制住苏无欢。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见苏无欢快剑如电,瞬息间便能狂风暴雨般攻出,心中感概不已。他也是剑术名家,见了别人使剑难免把他和自己做一番对比。张尊主见风二公子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一场搏斗便问道:“风二,依你之见谁能取胜。” ”浮萍浪子“风二道:“尊主面前,风二不敢放肆。”张尊主笑道:“直说就是了。你怎么也如此拘束。”风二道:“自然是无欢大哥。”张尊主道:“你瞧场中无欢的快剑如电,瞬息万变。那慕容成金刀势大,招招蛮横。这是武学中的两个极端。一个想以快制人,一个想以力取胜。你说那一个法子更好?” 这边”浮萍浪子“风二陷入思考,还未回答,苗望雨笑道:“当然是快啦!无欢兄弟已占上风了。”风二看场中苏无欢的确已占据了上风,便道:“苗大哥说的有理。” 张尊主笑道:“其实两个法子都好,两个法子又都不好。”苗望雨、风二齐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张尊主道:“无欢能以快剑胜了慕容成的重刀,这快剑的法子自然是好的。但无欢若是遇到胡谢之这等剑术大家,则胜负之数当易。这快剑的法子又变得不好。慕容成的金刀亦是如此。”苗望雨、风二两人听的似懂非懂。 张尊主又道:“战国时商鞅变法曾言道: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这武学一道和治世经国原是一个道理。本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能克敌制胜便是好功夫。倘若一昧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不思变通,则终究难成绝顶高手。”张尊主说到这里顿了片刻,看了眼似懂非懂苗望雨和风二、邵东阳三人又道:“你们三人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三人异口同声的谦逊道:“谢尊主抬爱。”张尊主又道:“只盼你们几人都能懂得这个道理,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三人跪倒在地齐声道:“谨记尊主教诲。” (本章完) 第130章 倭影又现 这时苏无欢和慕容成已斗至百招之外。苏无欢人在半空,惊鸿回剑,使出一招“黄埃散漫风萧索”,剑气纵横,激起场中尘土飞扬,将慕容成罩在剑下。慕容成也的确了得,虽败不乱,金刀拖在地上,回一招“马走石河川”。苏无欢心道:“这老儿生性谨慎,我数次故意露出破绽,他都视而不见。看来这番争斗,取巧不得。”苏无欢心中打定主意,又使一招“清风半夜鸣蝉”,这一招与前一剑截然相反。上一招剑气纵横捭阖,霸气无匹;这一招轻盈灵动,如半夜清风,徐徐拂过。一改苏无欢之前快剑的路子。 张尊主见状叫声好对苗望雨、风二公子和邵东阳三人道:“倘若无欢一心求快,到最后势必是百尺竿头,难进一步。而且慕容成多半会有防备。无欢若能快中变慢,慢中生快,则慕容成绝难抵挡。”果然慕容成一时不备,险些吃了大亏。苏无欢又一招“长风破浪”,长剑快了起来。接着“秋风涌洪波”,“八月秋高风怒号”,“卧听风吹雨”一剑快过一剑。场中数道人影飞来飞去,刀剑交鸣之声不绝于耳。苗望雨在一旁叫道:“好功夫,无欢兄弟这风字剑法果然了得。” 话音刚落,场中两条人影突然分开。苏无欢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来端倪。慕容成提着金刀一语不。呆立半晌才道:“无欢兄好功夫,佩服,佩服。”苏无欢道:“承让。”又走过来对张尊主道:“无欢幸不辱命。”张尊主哈哈大笑,朗声道:“既是如此,慕容先生可以放人了吧!” 慕容成叹口气,显得有些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道:“请各位稍候,我这就放人。”唤过一名府中仆人,在耳边吩咐几句,那人匆匆而去。慕容成道:“请各位到正堂奉茶,稍候片刻。”暗流诸人便到了正堂坐定,一旁仆人送来茶水点水。慕容成在一旁相陪,一语不。与之侃侃而谈的样子大不相同。苗望雨瞧得好笑,便道:“慕容先生这是怎么了?何事闷闷不乐?”他明知故问,慕容成瞪他一眼刚欲作,又强行忍住。苗望雨瞧在眼里捧腹大笑。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迟迟不见动静。邵东阳道:“怎么还不见人影?慕容先生,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这时方才那名仆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慕容成怒道:“怎么了?”那名仆人道:“人不见了。”苗望雨一把抓住那人历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仆人被苗望雨一时吓住,瞪大眼睛盯着他道:“人……人……不见了。”慕容成闻言道:“哎呀,坏了,人肯定是被他们带走了。我怎么会没想到啦!”慕容成听见人不见了心里暗暗地高兴,却怕惹怒了暗流众人,便装出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 张尊主道:“被谁带走了?快带我去关人的地方看看。”语音洪亮,极具威严,慕容成不敢拒绝,只好在前带路。一行人快步往后园九死机关楼而去。刚到后园里面便冲出一群人来,苗望雨叫道:“小心,有埋伏。”苏无欢已一把向慕容成抓去,道:“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成避过苏无欢的一抓,道:“无欢兄弟莫要误会,我也不清楚。”苗望雨扑过去骂道:“你不清楚,哼哼,我先杀了你这两面三刀的老匹夫。”慕容成的功夫比苏无欢尚有不如,此刻以一敌二立时险象环生。苏无欢和苗望雨两人气他狡诈,下手毫不留情,都欲杀他而后快。 慕容成急道:“两位误会了。”苗望雨骂道:“误会你奶奶个屁,纳命来。”慕容成眼见辩不清楚,只好闭口不语,强打起精神应敌。那边信义盟众人见慕容成情势危急,立即上前相助。张尊主、“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和邵东阳三人已同之前从后园中冲出来的一群人斗在了一起。张尊主功法通玄,寻常江湖人物根本近身不了,拳打脚踢,举重若轻。“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长剑飘忽,东刺一剑,西刺一剑,踪迹难觅。邵东阳也大展身手。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那自后园中冲出来的一群人手执长刀,异常凶悍。虽然一交手就被张尊主、邵东阳和风二料理了几人,可这群人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一副拼命的样子。这样一来,场面变成了暗流五人力抗信义盟众人和后园冲出来的一群人。好在信义盟众人无心恋战,也不痛下杀手,只求自保。慕容成喊道:“暗流的朋友莫要误会了。这事兄弟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 苗望雨见他神情焦急,心里有些相信他的话,问道:“此话当真?”慕容成道:“千真万确,绝不欺人。”苏无欢道:“既然如此,暂且就相信你。倘若有半句虚言,我暗流可不会善罢甘休。”慕容成道:“在下愿以性命担保。”苗望雨迟疑一下,向苏无欢望去,苏无欢点点头,对慕容成道:“如此,便请信义盟的朋友退开。看我暗流如何抗击这些宵小。”说罢和苗望雨两人弃慕容成不顾,径直扑向从后园冲出来的那群人。慕容一挥手,信义盟众人依约退开,乐得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 虽然暗流人少,但都是万里挑一的绝顶高手,有万夫不当之勇。那群人不是对手,败退连连。张尊主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群东瀛人。”此言一出,暗流邵东阳四人和信义盟众人皆惊。信义盟之前虽觉的雇主来路有些奇怪,却不曾想到是倭人。暗流邵东阳几人虽然知道信义盟的雇主的倭人,却也未想到会在这里突然出现。张尊主掌削拳打,片刻间又制住几人。“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长剑奇诡,杀得众倭人叫苦连天。苏无欢快剑如风,也是敌住一片倭人。苗望雨手脚并用,大笑道:“好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来挡爷爷的路。”邵东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流诸人如狼入羊群,势不可挡,所向披靡。正厮杀间,前门处传来几声鸣金之声,瞬间那群倭人溃退而去,苗望雨刚欲追上去。张尊主道:“不好,快去前门。”说话间人影一闪,众人还未看清张尊主已如一鸿轻烟跃过房顶,邵东阳喊道:“快跟上。”也扶摇直上,身子腾空而去。苗望雨骂声:“******!”也身影一闪追到前门去了。苏无欢和“浮萍浪子”风二两人不甘落后,也是疾驰而去。 各位读者朋友,这是我的第一步武侠小说,也是一部传统武侠之作。喜欢传统武侠的朋友敬请关注。 如果你喜欢,请为我投上一票推荐。相知之德永远记在心里。 也请你留下宝贵的意见。 (本章完) 第131章 无功而返 慕容成心里好奇,也快步向大门而去。远远便听见张尊主一声怒吼,地动天摇。接着是几声凄惨的叫,慕容成立即一溜烟的窜到府门口。只见当街数辆马车疾驰而过,府门口一群人围住了暗流众人。张尊主几乎威不可挡,冲过重重包围向那几辆马车追去。这时候又听见羽箭嗖嗖破空,射向张尊主。他身在半空,也不见如何闪避,怒吼一声,那几枝强劲的羽箭竟然偏出,射在了对面的围墙之上,犹自入墙数尺。原来对面的屋顶之上,早已伏好了弓弩手。这一阻未能凑效,张尊主已到了那辆马车之上。 这时候奇变又生,马车厢里突然冒出一人,手执短剑,刺向张尊主的胸口。张尊主眼见情势危急,急中生智,忙吸一口气隔空两掌澎湃而。那人尚未近身,便被张尊主一掌击飞,身在半空,口喷鲜血,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当场毙命。就在张尊主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空中一排羽箭嗖嗖又来,眼见是避不开了,一代豪杰就要殒命之时,突然两条灰影一闪,苏无欢快剑片刻间迅捷无伦的刺出九剑,将羽箭一一挑落。另一条人影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他跃上屋顶,除出了伏在屋顶的几名弓弩手。这时苗望雨和邵东阳也冲了过来。眼见张尊主无恙,几人都稍显放心。 这么一阻间,那当先的几辆马车早已远去。方才那些执刀阻拦之人也都借机遁入了人群之中,隐去行迹。张尊主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周密的安排。”苗望雨急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张尊主道:“先回去,查清这伙人到那里去了。”说罢当先而去,苏无欢,邵东阳和风二公子三人随后而行。苗望雨转过身来对慕容成冷笑两声道:“嘿嘿,改天拜访。”慕容成脸色数变,欲言又止。苗望雨转身快步跟上张尊主而去。 几人赶回城西山庄时,胡临还未转醒。柯亦梦同那中年人守在暖阁外一直未曾离开。那中年人正是钱叔,见张尊主五人转回,脸色阴沉沉的,不见欢喜。知道是事情出了差错,向苗望雨问道:“怎么了?苗兄。”苗望雨道:“唉,别提了,******,竟然半路杀出一伙倭人,给坏了事情。那群孙子还真是狠。”苗望雨骂骂咧咧的把今日所遇之事向钱叔说了。张尊主坐下喝口茶道:“无欢,吩咐下去查清那伙人的去向,莫要打草惊蛇,少主还在他们手上。” 苏无欢道:“已经吩咐下去了。”张尊主点点头以示嘉许,又向几人问道:“这伙倭人紧抓着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邵东阳道:“这事的确有些蹊跷,不过他们既然把公子关到九死机关楼里,显然一时之间还不会下毒手。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苗望雨道:“难道是绑架勒索?”邵东阳皱眉摇摇头道:“不像是。倘若真是求财,他们早该上门索价了。” 一旁钱叔惊道:“坏了,只怕是倭人要向公子寻仇。”张尊主问道:“公子与倭人素无交集,如何来的仇怨?”钱叔当下便详细的把商柳晨和胡临两人率领江南道武林群豪,一举攻上倭岛,击溃倭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尊主听罢道:“原来是这样。先前怎不曾听你提起?” 钱叔惶恐的道:“还请尊主恕罪,老奴以为是小孩子闹着玩也不打紧,就未曾向你提起。不想这群人穷凶极恶,竟千里迢迢追到了这里。”张尊主叹口气道:“算了,这群人也忒不知好歹,竟敢欺到我暗流头上。吩咐下去,先盯住那伙人,晚上我亲自去接晨儿出来。”钱叔应声道:“谨奉尊令。”退出去唤过几名手下弟子,重新嘱咐一番。那几名弟子听说事关少主安危,又是尊主亲自交待,丝毫不敢怠慢,领命而去。钱叔入内向张尊主复命。 几人听见柯亦梦在暖阁中喊道:“他醒了,他醒了。”喜极而泣,话语中带着哭腔。钱叔闻声走进暖阁之中,柯亦梦见钱叔进来了,忙起身掩过身去,擦干泪痕,指着胡临轻声道:“他醒来了。”钱叔往躺在床上的胡临望去。胡临这时也认出了钱叔,忙挣扎着起身,声音虚弱的问道:“大哥呢?钱叔,我大哥呢?他没事吧!”柯亦梦见状忙过去扶着他,胡临感激的朝她微微一笑,又把目光投向钱叔,满脸询问之色。钱叔上前示意让他躺下,笑道:“公子勿要担心,这次尊主亲自出马,来救公子。就是龙潭虎穴也拦不住,更何况是一群已成惊弓之鸟的倭人。” 胡临道:“这么说大哥和叶姑娘还在他们手中?”钱叔点点头道:“本来尊主已赢下了同信义盟的赌约,他们就要交出公子和叶姑娘时。却不料倭人半路杀出,坏了这事。不过好在他们的行踪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谅他们也逃不出我尊主的五指山。”胡临得知暗流张尊主亲自出马时略感放心,因为他也知道以暗流的能力,要救出商柳晨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钱叔见胡临脸色苍白,嘱咐了他几句便退了出来。柯亦梦因和外面诸人不熟,就留下来照顾胡临。胡临见她梨花带雨,泪痕阑干,可怜兮兮的瞧着自己。又想起她不顾生死,救自己脱离虎口,这番恩情实在不小。心中对她十分感激,只是他向来不长于言辞,又何况是在柯亦梦这个千娇百媚的姑娘面前。许多话这时说不出来,只连说几句:“谢谢你救了我。你没事吧!” 柯亦梦见他这个先前不惧强敌,豪气干云的奇男子这时说话变得支支吾吾,竟不敢直视自己。不觉扑哧一笑,随即也惊觉失礼,忙转过身去。胡临见她俏生生的背影立在床前,秀披肩,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睹此情境不由的痴了。柯亦梦转过身见他痴痴的看着自己,嫣然一笑道:“你休息一会吧!我出去了。” 胡临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飘然而去。将胡临一人留在暖阁之中,胡临毕竟失血过多,一个人待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昏沉沉睡去了。梦里一会儿梦见自己去了九嶷山寻找楚蓁;一会儿又梦见自己为了救商柳晨和叶沅在和人厮杀;一会儿又似乎看见柯亦梦站在床前笑意盈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中一片模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四周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胡临挣扎了许久,渐渐东方升起了一轮红日,才惊觉自己置身群山之巅。脚下是漫无边际的云海。红霞万道,云雾变幻,胡临站在山巅大喊着:“小蓁儿,你在哪里?”直至日上中天,他声嘶力竭才休。可自始至中却楚蓁却从未出现过,胡临躺在暖暖的日光里,山风拂过,他只觉的自己脑中空洞洞的一片。除了自己的呼吸,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各位读者朋友,这是我的第一部武侠小说,也是一部传统武侠之作。喜欢传统武侠的朋友请多多关注。 如果你喜欢,请为我投上一票推荐。相知之德永远记在心里。 也欢迎意见,各种意见, (本章完) 第132章 香城寺 “喂,你怎么了?”胡临听见耳畔有人轻声问道,是个女子的声音,温柔可亲。胡临几乎光听声音就能想像到她的绝世容颜。他想睁开眼看看,可却偏偏不能。他急的手舞足蹈,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依旧无济于事。 “你是不是想要喝水啊?”那个温柔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胡临耳中。胡临努力的摇了摇头,又在寻找她的影子。这时候云消雾散,日光不见。他又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那个女子似乎就在身边,胡临几乎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出的淡淡香味。这股香味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是那里曾遇到过。就在胡临拼命挣扎时,突然他感觉到嘴唇上传来一股凉意,接着一股清流缓缓流入喉间。胡临全身一颤,睁开眼现自己好好躺在暖阁的床上。 原来方才所见种种不过是太虚梦境而已。心里便略觉放心,长舒一口闷气。才现钱叔和柯亦梦正看着自己。柯亦梦见胡临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喜道:“你醒了?没事吧!刚才你大嚷大叫可吓死我了。”胡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没事。方才真对不起,叫你们担心了。”柯亦梦娇羞的一笑,道:“我以为你口渴了,就取过了水给你喝。”胡临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感觉一股清流流入候间,原来是柯亦梦喂自己喝水。看着柯亦梦绝色的容颜,胡临不知如何回答。 钱叔道:“公子身负重伤,精血虚亏。又兼心思不静,以致陷入梦魇,多休息几日便好。” 胡临道:“谢谢钱叔照顾,我觉得好多了。”钱叔诡异的一笑,道:“老朽可不敢居功。一直是这位柯姑娘在照顾你。方才她见你梦中痴语不休,放心不下,才唤我过来的。哈哈……”胡临听钱叔说自己“梦中痴语不住”,顿时想起了“小蓁儿”三个字,心道:“这怎么可以胡乱喊出来啦!哎呀,给他们听见了。”胡临顿时羞红了脸,大感窘迫。柯亦梦见他难为情,只当是胡临听到了自己一直照顾他,碍于男女之别这才害羞。至于胡临方才梦中所言,她恰巧出去去找钱叔了,不曾听全。偶尔听见一句也不曾听真切了。实在不知胡临心中还有一位意中人。她会错了意,娇羞的一笑道:“不碍事的,我去找钱叔叔也是方才回来。” 胡临一听两人都是方才进来,只盼他们没有听到自己胡言乱语。柯亦梦又道:“我以为你是口渴,刚出去替你取了杯清茶过来,你就醒了。谢天谢地。” 胡临心道:“这么说来他们多半未曾听到我喊小蓁儿了。那就好,那就好……”柯亦梦见他脸色变得自然了起来,又问道:“你要吃些东西吗?我去做,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钱叔见胡临无恙,两人说起了话。便记挂着今夜午夜去救商柳晨和叶沅,就退了出来。胡临经柯亦梦一提醒,就觉的腹中空空,笑道:“我自小什么都吃,只要可以果腹就好了。只是有劳柯姑娘了。” 柯亦梦叫道:“那怎么可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要吃好点才可以嘛!”胡临见她这么关心自己,感激的望了她一眼笑道:“那你取来什么我便吃什么。”柯亦梦听他说的认真,嫣然一笑便转身而去。只留胡临一个人躺在床上。 再说方才钱叔退出去之后,就往前厅而去。张尊主,“翰林儒士”邵东阳、“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苏无欢、“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几人早已聚在了厅中。此外暗流南昌城中的杀手也都齐聚于此。有“千里一点血”武本初,他是个年方三十,精力充沛的人。有着一副健壮的身躯,时常戴着一顶风帽,遮住了面庞,看不出喜怒,此刻正侍立在一旁。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老者,正是自号“半山亭主”周半山。厅外还有几十名暗流杀手。钱叔入内叩见过尊主后又与诸家兄弟见礼。罢了,张尊主吩咐道:“无欢,半山两位兄弟,你二人先领七位兄弟前去探一探倭人的底细。”苏无欢和“半山亭子”周半山走到堂前齐声道:“谨奉尊令。”说罢一齐退出,一溜烟般而去。 张尊主又道:“风二,东阳两位兄弟,除恶务净,到时切记不能漏掉一个倭人。”“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和邵东阳齐声道:“谨奉尊令。”张尊主又吩咐道:“望雨,本初两位兄弟,随我去救晨儿。确保公子毫无损。”“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和“千里一点血”武本初齐声道:“谨奉尊令。” 钱叔见一切准备停当,并无自己的差使,遂问道:“那我呢?”张尊主道:“你率领院中的诸位兄弟入内一阵厮杀。先让倭人乱起来。”钱叔道:“谨奉尊令。”一切吩咐得当,暗流众人各自领命而去。钱叔率领院中诸人往城里香城寺而去,香城寺由大林寺高僧昙显法师始建于东晋年间。传说建大殿时焚香祷于山,山忽生香木无数,以木屑燃之,香闻数里,故名香城寺。香城寺是南昌城中名刹。香火极盛,云饶霞钹,响彻焰摩;鸣钟会餐,百釜齐熟,有九楼十八殿,规模宏大。 这时正值月底,夜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暗流众人行在城中形似鬼魅,悄无声息。片刻间就到了香城寺,黑暗中众人也看不清香城寺的模样。旁边一人悄声问钱叔道:“总管,我们现在杀进去吗?还是等尊主他们?”钱叔笑骂道:“没出息的小子,尊主他们早到了,你去那边放把火,闹将起来,引蛇出洞。到时我们再杀进去。嘿嘿,那就可以了。” 那人笑道:“还是总管厉害,我这就去。”果然一会儿,就听见那边有人大呼起火了,起火了。接着就看见火苗窜了起来。寺中顿时变的人声嘈杂起来。大概是藏匿其中的倭人现了动静,出来查看。钱叔冷笑一声,一挥手道:“杀。” 暗流众人便似猛虎出笼,杀向了香城寺内。半夜的沉寂突然被厮杀声打破,钱叔一马当先,冲进寺里,迎面而来几个倭人,还未搭话,钱叔手中几枚铜钱已到了那几人的喉咙里。几人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鲜血汩汩直流。后面倭人一见情势不动,纷纷提刀执剑,杀了过了。黑暗中暗流众人如鱼得水,他们本是职业杀手,黑夜中出生入死,视如寻常。这时个个飘忽不定,杀的倭人一时束手无措。 这一阵动静,惊动了所有寺里面的倭人。又冲出来一群倭人,这群倭人武艺高强,暗流众人立时感到吃力了起来。混战中钱叔连声喊道:“兄弟们莫要慌乱,暂且撑住。”那边倭人一阵混乱过后,也叽里呱啦的用倭语一阵交流,渐渐稳住了阵角。乱战中一人持刀往钱叔杀来。口中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他似乎看出了暗流众人以钱叔为,用生硬的汉语道。 跪求大家对这部小说吐槽 (本章完) 第133章 香城寺(2) 钱叔佯装不知,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那人长刀一卷,砍向钱叔腰下,怒骂道:“敢是不想活了吗?来这里撒泼。”钱叔侧身避过,避退间手中三枚铜钱打了出去。天色黑暗,及铜钱近身前那人才听了出来,慌忙中足尖一点,急向后退中。钱叔铜钱脱手后,又飞起脚踢开身边的两人。黑暗中方才那人似乎挂了伤,厉吼几声又冲了上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钱叔嘿嘿笑道:“你们抓的人呢?快交出来,不然今夜一个也走不了。” 那人是个暴脾气,闻言又怪叫一声,在黑夜中显得有些诡异,骂道:“老子先宰了你!”长刀连砍,钱叔冷笑声中避开。突然斜里人影一闪,长剑如电,挡在了钱叔面前,纵声长笑道:“钱老哥,让给我来料理了。”说话间剑影翻飞。钱叔见来人是苏无欢,知他快剑天下无双,正好敌得住那人的长刀,朗声道:“还请无欢兄大展神威,让小老儿看看眼界。”苏无欢长啸一声,不再言语。憋着一口气要将那人毙在剑下,那人被苏无欢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剑法杀的晕头转向,已几乎无抵抗之力。心下早已怯战起来,高手相争,气势强弱关乎胜负。彼竭我盈,故能克之。那人气势一消,苏无欢立即感觉到了,忙一鼓作气,再刺出夺命七剑。那人一时怯懦,便葬身在了苏无欢的剑下。 这时香城寺中死伤者甚重。苏无欢一剑得手后,毫不懈怠,长剑一抖,又杀入了倭人中。那边钱叔一对赤手空拳,也是毫不手软。只听的寺中冥府殿、保济楼、七星阁各处传来打斗声。钱叔心中一喜:“看来尊主他们多半是已经得手了。”这时那边回廊下一人杀了过来。来人是“半山亭主”周半山,他擅长点穴打穴,一身小巧功夫登峰造极。在人群中东窜西跳,游刃有余。不时就有倭人痛苦的倒地。酣斗间,“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翰林儒生”邵东阳两人也到了。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的长剑和苏无欢相似也已轻灵迅捷见长,这时两人大展身手,各见风采。“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长剑飘忽不定,轻快中有三分诡异。苏无欢长剑则是直来直去,似闪电一般,眨眼间就刺出许多剑。两人平日里互不服气,虽口中不言,但心底里却难免拿对方和自己做一个比较。这时都不遗余力,虽是杀敌,两人却暗暗较量上了。那边苏无欢长剑变快,这边风二公子长剑便要比他更快。 “风兄弟好剑法,哎呀!无欢也是不弱于人。好兄弟,杀得痛快。”说话之人正是”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他言罢哈哈大笑。钱叔料理掉一人问道:“苗兄,公子和叶姑娘救到了吗?”苗望雨飞起一脚,踢倒一人,跃过来道:“放心吧!我的总管大人,有尊主亲自出马,怎么可能空手而回。公子和叶姑娘已安然无恙。” 钱叔闻言道:“谢天谢地,公子无事就好。”苗望雨道:“公子吉人天相,总是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暗流诸人在血战中谈笑自若,浑然不把倭人放在眼里。那边倭人却十有八九听不懂暗流众人在说什么,也用倭语在交流着。又斗得一会儿,那群倭人甚是凶悍,竟越斗越凶。苗望雨大声骂道:“好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岛民,爷爷今日要杀光你们。”那边”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闻言也附和道:“这群倭贼真是该杀。”他长剑往往都是直夺咽喉,一剑毙命。此刻已是血染衣襟,在火光中似杀神一般。火势越来越大,偌大一个香城寺已半边起火。暗流众人边战边退。正值冬夜,夜风突然一紧,熊熊烈火冲天。有些死尸被燃着,出阵阵恶臭。 来。”暗流众人得令,忙从寺里退了出来。夜风一紧,一座宏伟的大雄宝殿轰然倒塌。火星四散,有些躲避不及的已被灼伤。火势变得更大,烈火灼人,暗流众人又退开了些。那边倭人见好好一座香城寺顷刻间毁去,已无立身之所。暗流众人又要杀上来,出几声叫喊后,一群人往南冲去。暗流众人刚欲追上去,苗望雨道:“穷寇莫追,且先放他们去吧!尊主和公子还在那边等我们,谨防调虎离山。” 钱叔沉吟一下道:“也好,我们快赶去和尊主他们会合。无欢,风二,半山三位兄弟以为如何?”钱叔是暗流总管,平日里甚得尊主倚重,又和公子商柳晨走的最近。听他这么说了,苏无欢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他为人冷淡,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露声色。风二公子道:“听凭总管吩咐。”钱叔笑道:“风二兄弟言重了。半山兄弟以为如何?” “半山亭主”周半山见暗流总舵中尊主最为倚重的几人都是一条心,自己一个在外的分舵,这时就算有不同意见,也不便出口。何况他也乐得不追,忙道:“但听总管吩咐。”钱叔连忙谦虚道:“半山兄弟言重了。那咱们快走吧!”又转过来吩咐手下弟子清点人数,救起伤者。返回南昌城中。张尊主和商柳晨、叶沅、武本初四人在半山厅中,钱叔等人片刻间疾驰而到,齐声见礼道:“见过尊主。”张尊主朗声道:“众位兄弟辛苦了。”又问钱叔道:“那群倭人怎么样了?” 钱叔道:“启禀尊主,那群倭人向南退去,我等担心尊主和公子安危,恐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便没有再追去。香城寺中一把火烧死了许些倭人,逃遁而去的只是少数。” 张尊主闻言冷哼一声,钱叔,苗望雨几人心里咯噔一声。只当是自己办事不力,惹得尊主火。这时个个低头不语,等他训斥。只听张尊主道:“算是便宜了他们。我们先回去吧!”钱叔,苗望雨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一行人往马车停放之处而去。商柳晨一路之上神情郁郁,默默无语。叶沅不住的拿话劝他。钱叔见状过来道:“公子我有个好消息说给你听。” 商柳晨道:“什么事?”他依然显得闷闷不乐,满怀心事的样子。 钱叔笑劝道:“公子勿须嗟叹伤心,你的那位好兄弟现在正在庄里养伤。” (本章完) 第134章 夜遇故人 “什么?是真的吗?你说的可是真的?”商柳晨提高的声音,急切的问道。钱叔哈哈一笑,忙点点头,道:“公子面前,不敢相欺。”一旁的叶沅问道:“他是怎么到庄里的?” 钱叔止住笑声道:“这事说来也巧,那日中午夔门六龙来报,在城中看见了胡临公子昏迷不醒和一个年轻女子在一起。” “然后呢?”商柳晨追问道,他已经知道钱叔将胡临安置在了庄中,却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钱叔知他心系把弟安危,也不敢怠慢,道:“后来我派手下人使巧计将胡临公子悄悄接到了庄上养伤。那女子因不明是敌是友所以未曾动她。”商柳晨长舒一口气,显然宽怀不少,又问道:“我二弟怎么受的伤?严重吗?有请大夫吗?” 叶沅白他一眼抱怨道:“自己还一身伤呢!倒先关心起旁人来了。”商柳晨也知叶沅是心疼自己,看着她深情的道:“放心吧!我没事。”叶沅见他在众人面前真情流露,不禁羞的满面通红。咳嗽一声低下头去,走到了商柳晨身后。商柳晨会心一笑问钱叔道:“我二弟怎么样?” 钱叔道:“公子放心吧!胡临已然无恙。”商柳晨点点头显得轻松了起来,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女子是什么来历查清了没有?” 钱叔道:“是信义盟的人。现在就在府中。” “噢,就在府中。她怎么会和临弟在一起。”商柳晨道。 叶沅笑道:“你那位好兄弟准是招蜂引蝶了。”商柳晨一脸无奈,只好瞧向钱叔,这时苗望雨也走了过来,道:“见过公子。”商柳晨笑道:“苗叔叔客气了。”苗望雨哈哈大笑,道:“公子爷言重了。钱老头又在讲什么传言啊?” 钱叔知道苗望雨为人豪爽,是个直肠汉子,极重义气。只是说话口无遮拦,人心思却不坏,也不介意,笑道:“苗兄可要听一听?”苗望雨不答,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手心,叶沅道:“这是什么?” 苗望雨道:“这是三枚西汉的钱币,是我用来占卜的。哈哈……今夜听不听钱老头讲传言,可要问它咯。”说着把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抛。三枚铜钱竟似活了一般,在空中连环相撞,出一阵声响。又接着一一落入苗望雨手中,三枚钱币在手心中鼎足而列,极为精巧。围观诸人忍不住喝声彩,都道:“好功夫。”苗望雨依着江湖卖艺的口吻道:“各位赏光,各位赏光。”逗的众人哈哈大笑。苗望雨把手中的几枚铜钱移到钱叔面前道:“请总管解卦。” 钱叔大笑道:“好你个“马骑黄膘,关中无敌”竟给我出这等难题,可不够义气啊!”其实苗望雨占卜云云,皆是虚话。他随手从怀中取出三枚铜钱,倒真是西汉古物。他抛钱币,意指钱叔。请钱叔解卦,其意是全凭尊意。连起来的意思就是“能不能听全由钱叔决定”。钱叔人老成精,自然明白,否则那有让他解卦的道理。便往商柳晨望去,商柳晨何等聪明的人物,这种哑迷一看便懂,点了点头。钱叔道:“自家兄弟,你要听我求之不得。”苗望雨哈哈大笑一声,随在一旁。 钱叔问苗望雨道:“苗兄,依你看那柯亦梦和胡临公子是什么关系?” 苗望雨道:“这还用说嘛,自然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璧人了。和咱们公……公认的一样。”他本想说“和咱们公子跟叶沅姑娘一样”。话到嘴边,又觉不妥,忙说和公认的一样。这时他也是一脸尴尬,满不自在。钱叔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替他圆场道:“看来大家想法是一样的。方才叶姑娘也是如此猜想。”苗望雨感激地看了眼钱叔又向商柳晨瞧去。商柳晨和胡临是生死之交,心里清楚他的为人。觉的这事多半不实,可众人言辞凿凿,却似乎不是空穴来风。所以他一时也陷入的思索之中。 叶沅曼声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商柳晨道:“我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快走吧。”说话间便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商柳晨掀帘扶叶沅上车,突然前面一阵骚乱,人声鼎沸,叶沅问道:“出什么事了?” 商柳晨道:“不太清楚,我去看看,你小心点,注意照顾自己。”叶沅跳下马车道:“我和你一起去。”商柳晨微微一笑道:“走吧!”两人连袂而去。远远便见苗望雨、邵东阳、“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三人围着一人在斗,黑夜中那人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庞。商柳晨不由的惊奇,苗望雨三人的功夫已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寻常江湖人物,绝非对手。不知那头戴斗笠者究竟是何人,在这三大高手的围攻之下丝毫不露败像。 只听苗望雨叫道:“好功夫,嘿嘿,差点伤着老子。风二兄弟小心啦,他要往那边。”只听风二冷声道:“风某何惧。”漫天剑影乱飞,那人似乳燕投林,轻轻避过。苗望雨抓住时机,屈膝弓步,身如离弦之箭。双拳往空中那人腰上打去。邵东阳心思极细,为人谨慎,唯恐苗望雨无功而回,反遭那人毒手。手中打出几粒石子,径取那人双目。这样一来那人身在半空,顿时前后不能相顾,必受重伤。 商柳晨也不禁佩服邵东阳的这一招,果然巧妙。双目紧盯着空中那人,电光石火之间,只见那人若游鱼戏水,空中折身。双掌接下苗望雨的一招。双脚若有神助,竟似长了眼睛一般,反踢在那几粒石子之上。那几粒石子连珠般往邵东阳风门穴打去。他一身功夫造诣,的确高明。苗望雨被他一招逼退,落在地上,犹自止不住连连后退。一旁苏无欢关切的问道:“老苗,没事吧?” 苗望雨大叫道:“他奶奶的,好厉害的功夫,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这时场中那人又向“浮萍浪子”风二公子攻去,双掌掀起一股劲风,呼呼有声。商柳晨惊道:“东风过大江,是葛老丈,除了他,谁还有如此功夫啊!对了,我早该想到是他了。”叶沅叫道:“你说是葛老丈?”商柳晨道:“是葛老丈。”他跳过诸人,忙叫道:“大家切莫动手,是自己人。”那老者闻言生生止住掌力,往后一卸力,借力向后空翻,落在地上。“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听见商柳晨叫住手,便凝剑不,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人。 各位读者朋友,这是我的第一部武侠小说,也是一部传统武侠之作。喜欢传统武侠的朋友请多多关注。 如果你喜欢,请为我投上一票推荐。相知之德永远记在心里。 也欢迎意见,各种意见, (本章完) . 第135章 删繁就简 商柳晨上前道:“请问是葛老丈吗?我在这里。” 那人取掉斗笠,须如银,正是葛缅,他朗声道:“你小子原来在这里,那这些是什么人?”商柳晨笑道:“让你老担忧了,我和叶子都在这里。”说着又唤过叶沅相见。葛缅道:“小女娃,你跑那里去了?”叶沅便低声交待了几句。这时张尊主,苗望雨,邵东阳等人都围了过来。商柳晨指着葛缅道:“这位是葛老丈,是我的朋友。” 张尊主抱拳道:“葛兄,久仰久仰。”葛缅见他身高体健,形似铁塔,站在面前凛凛生威,便知他绝非寻常人物,道:“这位兄台是?” 苗望雨道:“乃我暗流尊主。”葛缅虽然久不闻世事,却也知道暗流,抱拳道:“原来是张尊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一代宗师。”又望着苗望雨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暗流张尊主座下“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便是。”接着暗流众人各报家门。 “暗流张尊主座下“翰林儒士”邵东阳。” “暗流张尊主座下“浮萍浪子”风二。” “暗流张尊主座下苏无欢。” “暗流张尊主座下“半山亭主”周半山。” “暗流张尊主座下“千里一点血”武本初。”诸人一一报过姓名,葛缅道:“今日有幸见着各位当世豪杰,幸之何如。”诸人皆谦逊几句。苗望雨却道:“你这老头手上功夫好,嘴上功夫也好,怎么净拣些好听的说。”诸人都知他素来口无遮拦,也不以为奇,只当葛缅会大打出手。一旁苏无欢手按剑柄,已准备出手相助。因为他知道苗望雨绝非葛缅之敌。那料想葛缅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位兄弟心直口快,我喜欢的紧。来来来,你我快去痛饮一场。”苗望雨哈哈大笑:“原来还是个老酒鬼。”众人闻言齐声欢笑。当下便乘车转回山庄。折腾许久,将到山庄之时,东方泛白,天已黎明。 柯亦梦这日一早便起床在院中用功。先练一套回环双臂刀法。不知何时张尊主出现在了院中,柯亦梦瞥见张尊主来到,忙收势止住,上前见礼道:“见过前辈。”张尊主见她已是香汗淋漓,微微一笑道:“免礼。我看你这套双臂回环刀法甚是繁复。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柯亦梦睁大眼睛问道:“那我这套刀法如何?”张尊主见她满脸孩子气,天真无邪,这位江湖大豪也不由的露出自己慈祥的一面,道:“这套刀法太过繁复,并非江湖一流技艺。” 柯亦梦闻言怅然若失,闷闷不乐,将手中双刀掷在地上道:“原来不厉害,那我苦练又有什么用呢?”张尊主道:“你这套刀法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只要稍加变动,删繁就简就成了。看来创制这套刀法的古人多半是个心思繁复,喜欢热闹的人了。”柯亦梦拂开额前的秀,不解的问道:“可怎么删繁就简呢?” 张尊主身子不动,膝盖不曲,只一伸手,那两把单刀就握在了手中。道:“我给你演示一遍好了。”话音未落,院中已寒气四散。柯亦梦忙不迭的避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尊主。他舞来这套刀法,时而似落英缤纷,漫天飘飘;时而又似鱼翔浅低,灵活迅捷。比之柯亦梦先前所舞,简洁了不少。招式之间更加连贯。删繁就简,却也不失其美。柯亦梦几时见过这等神奇的刀法,一时沉浸其中。张尊主一路刀法演示罢了,收势站定问道:“可曾看清楚了。” 柯亦梦这时已对这路刀法悠然神往,方才张尊主使刀太快,其中有些变化,她尚不明白,正思忖间,猛听见张尊主问话。柯亦梦跪倒在地道:“老先生你收我为徒吧!”话一出口,便觉失礼,自己和他是萍水相逢,相识不过几日,如何能够轻言拜师。可已经跪倒,却不能冒然站起来,不想自己一时冲动,竟陷入了为难之地。 张尊主对柯亦梦一见如故,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口中虽不言明,却心里对她极是偏爱。这才会驻足观看她早上用功,又不辞辛苦地给她演示刀法。可要让柯亦梦拜他为师,却是未曾想过。何况除了商柳晨他已是几十年未曾授徒。而且商柳晨天资聪慧,一点即通,他也未曾费过心思。所以他一时颇感为难。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柯亦梦道:“你起来吧!我已几十年未曾授徒了。” 柯亦梦略显失望,点点头也不言语,又听张尊主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柯亦梦:“没有什么人,我是个孤儿。”张尊主颤声道:“那你可愿做我的螟蛉之子?”柯亦梦跪在地上一时不知所措,抬头看了眼这个平日里威严庄重的老者,只见他虎目中闪现着慈祥和蔼。浑然不像往日的张尊主,柯亦梦也觉察到了他是真情流露,心情激荡,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张尊主听见她答应了,爽朗的大笑一阵。忙叫柯亦梦起来。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道:“见过师傅。”张尊主和柯亦梦回头看去,来人正是商柳晨。张尊主道:“晨儿免礼。”商柳晨谢过礼道:“这位就是柯亦梦姑娘吧?” 柯亦梦道:“正是柯亦梦,见过公子。”张尊主笑道:“自家人客气什么。这位柯亦梦姑娘是我新收的义女。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商柳晨大吃一惊,喜道:“恭喜师傅,恭喜柯姑娘。”张尊主哈哈大笑,极为畅怀。商柳晨道:“我先去看看胡临。”张尊主点点头,柯亦梦也想随商柳晨一起去看胡临。又觉不妥,便留下了下来。 商柳晨到暖阁中时胡临已起身洗漱毕了。胡临看到商柳晨时极为激动,过来一把扶住他道:“大哥,你没事吧?可想煞兄弟了。叶姑娘呢?她没事吧?那****怎么脱身的?”他连珠般的一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关切之情,见于言辞。商柳晨抱住他笑道:“好兄弟,我们都没事。倒是让你受……受苦了。”他看见胡临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喉头哽咽了起来。只一句“倒让你受苦了”,已心情激荡,喉头哽咽,不能继续。 各位读者朋友,这是我的第一部武侠小说,也是一部传统武侠之作。喜欢传统武侠的朋友请多多关注。 如果你喜欢,请为我投上一票推荐。相知之德永远记在心里。 也欢迎意见,各种意见 (本章完) 第136章 云台二十八剑 胡临高兴极了,道:“快给我说说那日九死机关楼地下迷宫中,你是怎么脱的身?”商柳晨长舒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道:“那日地下迷宫之中,走了一段路途,我惊觉前面的那个“你”竟一语不。不管我说什么,都含糊其辞,只答一个“嗯”。我便起了疑心,用巧计试探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我猜你极有可能和我遭遇的情形一样。” 胡临点点头道:“不错,我们都叫人给引入了歧途。” 商柳晨接着道:“我担心你和叶子的安危,不愿同那人多费功夫。当即出手制住了他。逼他带路,那知那人极为强悍,竟当时自尽了。我苦于身上没有火折,只好在黑暗中慢慢摸索。后来竟不知不觉中中了迷香。昏了过去,为人所擒。唉……兄弟你呢?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胡临便把怎样找到叶沅,柯亦梦又怎样假装叶沅暗算自己。自己又打伤柯亦梦,柯亦梦带自己走出迷宫,激怒信义盟马惊道,两人比武较量。自己不幸受伤,为柯亦梦所救,后来又被钱叔所救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边。商柳晨只听的心惊肉跳,连说几声庆幸。两人促膝长谈,不知不觉中日近中午。庄中下人来唤两人吃饭。休息了几日,胡临的伤已无大碍。两人一起在暖阁中用过餐后,胡临道:“我还未曾正式拜见尊主,今日不妨你引我前去。” 商柳晨道:“好啊!这时估计师傅正在厅中,我们一起过去吧!”两人并肩来到厅中,上坐着张尊主,两旁各是钱叔,“翰林儒士”邵东阳、“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苏无欢、“半山亭主”周半山、“千里一点血”武本初、”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等人。苗望雨等人见商柳晨引着胡临前来,起身都道:“公子。”商柳晨拱手还礼,上前拜倒叫声师傅。胡临抱拳朗声道:“小可胡临见过张尊主及各位英雄。” 张尊主道:“公子客气了。请问令尊如何称呼?”胡临道:“家父名讳上谢下之。”苏无欢道:“你就是胡谢之的儿子?”胡临寻声望去,只见左边坐着一人,长剑在背,神情冷漠,看不出喜怒,回道:“正是小可。” 苏无欢道:“我久闻胡谢之先生剑法玄通,为当世第一剑客。不知公子剑法如何?”胡临谦逊的道:“剑术一道,博大精深,小子所学只是皮毛,恐难入方家法眼。” 苏无欢道:“我想和你比一比剑法,不知胡公子能否赐教?” 胡临心想倘若不应战,未免显的胆怯。比武切磋而已,也不伤和气,无关紧要,笑道:“先生既有雅兴,小子当舍命相陪。”苏无欢突然道:“记住了,我便是苏无欢。”胡临道:“原来是苏先生,久仰大名。” 苏无欢不理胡临,转身向张尊主道:“属下讨命。”商柳晨见胡临重伤初愈,怕伤了身体,劝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二弟身子尚未复原,不如改日再行切磋。”苏无欢听商柳晨如此措辞也不好反驳,显得闷闷不乐,他本来平日里就脸如严霜,这是更添愁苦之色。胡临笑道:“无妨,既然苏先生有兴致,就彼此切磋一下。”张尊主也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苏无欢得令,站起来道:“此间地方太小,我们到院中去吧!”胡临道:“先生请。”当下一群人移步到院中,听见两人要比武,柯亦梦,叶沅和葛缅几人也到凑了过来。苏无欢和胡临两人立在当中,苏无欢一向长剑在背,这时已取下擎在手中。胡临也取出净水宝剑,提在手中。张尊主见多识广一见胡临手中宝剑,便吃了一惊,唤过商柳晨低声问道:“你可曾听你这位朋友说起过手中软剑的来历?” 商柳晨道:“我只知这剑名作净水剑,吹毛断世上罕见,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张尊主道:“净水剑?”商柳晨道:“嗯嗯,就叫净水剑。”张尊主思索片刻低声道:“武悼灭,净水绝。这剑原是武悼天王冉闵所有,已不见于世有几百年了。怎么到了他手中?”言下甚是不解。? 在商柳晨和张尊主说话间,场中苏无欢已同胡临交上了手。苏无欢长剑如风,转瞬间已刺出了十多剑,漫天飞舞,只瞧得人眼花缭乱。胡临不慌不忙,展开云台二十八剑。先使一招“青光射斗牛”,后接着“半空鸥鹭飞”。苏无欢自负快剑天下无双,想以快制胜,移形换影,往往一剑刺出换一个地方,令人难以捉摸。胡临被他一轮快攻,也暗暗心惊,但他自那日在九死机关楼和马惊道一战后,于武学上的又有所悟。深知制敌取胜,有许多种方法。决不能拘泥于一种途径。这时他别出心裁,想以静制动。竟立在场中双脚未曾移动过半分。 旁观的诸人见胡临在险境之下,双脚站定不动,都心中好奇,想看他到底要施展什么功夫。刹那间十招又过,两人还是难分伯仲,胡临依旧双脚未动,苏无欢快剑如疾风骤雨,一剑接一剑的袭向胡临。胡临似一颗松树,任尔东西南北风。一个攻的凌厉,一个守的严谨,谁也不落下风。场中形势极是胶着。苗望雨笑道:“无欢兄弟好剑法。这位公子似乎也是不弱。可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啊!” 邵东阳道:“想不到无欢兄弟的快剑竟似又快了几分。”那旁叶沅低声问葛缅道:“葛老爷子,你瞧谁赢啊?”葛缅笑道:“瞧不出来。”叶沅似乎不相信葛缅所言,又问道:“真的吗?”葛缅哈哈大笑,并不答话,双眼紧盯着场中的情形。 场中风云突变,苏无欢的快剑终是慢了下来。胡临这时已脚下动了起来。一招“卷旗单于夜劫帐”,长剑刺向苏无欢腰间三处要害。苏无欢避过道:“你这是什么剑法?“这云台二十八剑是胡临自创,并未在江湖流传,以苏无欢这等剑术大家也不曾见过。他见胡临招招精妙,杀气腾腾,忍不住出言问道。胡临道:“这套剑法名曰云台二十八剑,云台之名,暗合典故,廿八之数,上应将星。故曰云台二十八剑。” 柯亦梦问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尊主道:“汉刘秀起兵光复汉朝天下,手下有邓禹,姚期等能征善战的将领,后在汉明帝永平年间,曾令宫中画师绘二十八位功臣宿将的画像,悬挂在洛阳云台。史书称为云台二十八将。后世民间传说二十八将对应天上星宿。” 柯亦梦笑道:“我知道了,就和唐朝皇帝凌烟阁悬画一样。”她自小遭孤,粗通文字,于唐代历史略有所知,对汉刘秀光武中兴却是不晓得。经张尊主一说,立即想起了唐太宗李世民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掌故。张尊主微微一笑,似是嘉许。又抬头紧盯着苏无欢和胡临两人。这时胡临完全占据了主动,苏无欢剑法不如先前那般所心所欲。张尊主叹道:“不愧是胡谢之亲手调教,果然有些门道。”商柳晨怕再斗下去伤了和气,叫道:“两位好功夫,这一场便罢手如何。”苏无欢听公子有令,不敢违拗,只得退开。胡临也住手道:“苏先生快剑当真是天下无双。”苏无欢心里也明白自己再斗下去多半会输给胡临,但他为人冷淡,也不言语,站会原地,面无表情。 各位读者朋友,这是我的第一部武侠小说,也是一部传统武侠之作。喜欢传统武侠的朋友请多多关注。 如果你喜欢,请为我投上一票推荐。相知之德永远记在心里。 也欢迎意见,各种意见 (本章完) 第137章 净水剑之缘由 那边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也跃跃欲试,胡临受伤初愈,商柳晨恐再斗下去胡临吃亏,朗声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暗流之中,除张尊主外,以商柳晨为尊,他既话,暗流众人只好散去。张尊主道:“晨儿,沅儿你们俩随我来。”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便随他而去,院中只留下柯亦梦,胡临,葛缅和钱叔几人。那边苗望雨兴冲冲的喊道:“钱老头,快过来。”钱叔对胡临几人笑道:“各位有事就吩咐府中下人,我先去了。” 胡临笑道:“钱叔客气了。”葛缅看着胡临道:“公子宝剑可否借观一眼?”胡临取出净水剑,递给葛缅道:“请老丈过目。”日光下净水剑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剑柄古意苍苍,剑刃薄如蝉翼,剑脊藏水。远观如寒潭之水,虽在日光之下,却散着寒冷的杀气。葛缅捧在手中仔细观看半晌,叹道:“好一把宝剑。”胡临道:“此剑名曰净水剑。” 葛缅惊讶的问道:“是净水剑?”胡临道:“怎么?老丈也曾听过此剑?”葛缅道:“想不到世上真有此剑。”胡临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葛缅道:“相传净水剑是战国时相剑大师公羊傅所铸。传说铸剑之时,天现异像,四周黑云压城,翻滚不息;当空却是一缕白云,雨滴点点。三日三夜,不停不歇。公羊傅取东海寒窟之波,以之淬剑,宝剑乃成。此剑如水之弱,却能克天下至坚。剑脊藏水,远观如一泓之水,剑刃薄若无物。名唤做“净水”剑。” 胡临也曾听荒草人说起过净水剑,当时只当是奇谈,也未放在心上。今日又听葛缅提起,不由的信了几分。问道:“那后来呢?”? 葛缅道:“宝剑铸成之后,鲜为人知。后来吴越两国,征伐不休,先是吴王夫差大败越国。后来越王勾践又是十年卧薪尝胆,三千越甲终成大事,逼得夫差掩面自杀。而公羊傅也在吴国大败后,携剑消失。后越王勾践得知,公羊傅怀有宝剑,便欲寻得。差人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从那之后,公羊傅连同宝剑便似从人间蒸。再也无人得知,有人说他携宝剑,乘舟出海,隐居避世。有人说他擅自冶铸神兵,天威震怒,连同宝剑都被雷神毁了。历代传说纷纭,真假也是难知。” 胡临道:“想不到这净水剑还有这么传奇的来历,竟和冶剑庄公羊先生有如此渊源。”净水剑似是通灵,这时在日光下越的耀目。剑脊一缕寒水,隐隐在动。 葛缅又道:“净水剑随公羊傅消失后,有几百年不见于世。传说后来宝剑被武悼天王冉闵所得,闵善谋策,勇力绝人。那时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这便是史书所说的“五胡乱华”了,” 胡临道:“嗯,我也略知五胡十六国的这段历史,黎民涂炭,杀伐不休,真是少有的乱世。” 葛缅摇摇头,显得悲天悯人,道:“当时北方的汉人,为了免于屠杀,纷纷筑堡自卫,与胡人对抗,求条活路。当时的北方壁堡也要相隔百里才有一个。永嘉大乱,中夏残荒。冉闵在灭掉后赵后,曾颁下“杀胡令”,数百万胡人也因此被杀。当时情景之惨烈,实难想像。”说到此处,葛缅神色黯然,落下两行清泪。 胡临劝道:“老丈也勿要太过伤怀,前事已成定局,徒伤无益,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葛缅揩干泪痕,道:“这又说到哪里去了。当时这柄净水剑就在冉闵手中,日日饮人血。后冉闵被斩于龙城遏陉山。冉闵死后,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未降。传言冉闵灭,净水绝。那神兵净水剑自此又离奇失踪。不料竟为公子所得。”?胡临道:“小子也是今日受教,始知这净水剑竟有如此来历。” 葛缅道:“公子师承何处?” 胡临道:“自小由家父教诲,并未另请明师。” 葛缅道:“令尊如何称呼?” 胡临道:“家严名讳上谢下之。” 葛缅已有几十年不闻江湖之事,“胡谢之”这个名字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是何人物。只是胡谢之既能教出胡临这等弟子,一身本事可想而知。葛缅道:“他时若有机会,一定前去拜会令尊。” 胡临闻言笑道:“家父最喜欢浪迹江湖,我有许多时未曾见他了。这几日心里甚是挂念,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安康否?现在在哪里?”他想起父亲平日里种种慈爱,不由的喉头哽咽,陷入了深深的思念当中。 柯亦梦在一旁软语劝道:“公子勿要太过挂怀,说不定胡老伯正准备来找你。他神通广大,一定知道你在南昌城。”柯亦梦年岁尚幼,不曾听过“神龙不见尾”胡谢之的大名。她心想胡临既然有如此功夫,那他父亲自然是更加厉害了。这原本是小女孩的心思,所以她劝胡临说“胡老伯神通广大,他一定知道你在南昌城中”。歪打正着,却给说中了胡临的心思。在胡临心中父亲的形象除了慈爱,便是厉害。在胡临心中胡谢之无所不能。胡临听了柯亦梦的话便像胡谢之真的知道他在南昌城中一样,顿时欢喜起来,笑着对柯亦梦点了点头。 葛缅心道:“终究是孩子,容易欢喜也容易忧愁。”葛缅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的喜怒哀乐,不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情形。也曾鲜衣怒马,驰骋江湖。那时身边还有一位颜如玉,一颦一笑,无不令他神魂颠倒。他仰天长叹,陷入了无边的回忆当中。百感交集,也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苍老的面容之上,流下了两行浊泪。继而又想起凤烛残年,形只影单。一阵空寂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低声叹道:“问余生以何度?问余生以何度……” 胡临见他突然间神情颓败,全然不似先前那个风趣健谈的老者,轻轻唤声:“葛老丈,你怎么了?”葛缅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并不理他。柯亦梦也凑过来曼声道:“葛老丈。”她一眼瞥见葛缅苍然白竟也落泪,惊讶的叫了声,惊动了葛缅。这位半世飘零,心绪孤寂的江湖异人也觉察到了自己失态,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强作欢颜道:“我去那边看看园中的景色。” 各位大佬,跪求点击,跪求推荐,跪求评论。 总之,各种跪。啊,错了,不对。是各种求。 (本章完) 第138章 国色天香丽人行 柯亦梦女孩儿心细,问道:“葛老丈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是不是我们那里得罪你老了?”葛缅这时恢复了常态,哈哈大笑道:“小女娃就喜欢瞎猜。我岂能和你们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了小姑娘冰雪聪明,惹人怜爱,又怎会惹我生气,哈哈……”葛缅大笑着走进了那边园中。只留下了胡临和柯亦梦两人站在原地。 今日柯亦梦一身彩衣,愈娇艳,淡眉如秋水,玉肌胜霜雪,如琼枝一树,得天地之精华;似美玉一枚,着淡淡华彩。胡临看了眼她清秀的脸颊,顿时变得自惭形秽。他也是少见的英俊少年,不知道怎地,今日在柯亦梦面前竟变的自卑起来。心里不由的把柯亦梦和楚蓁做了个比较。虽然楚蓁也绝色女子,可比之柯亦梦丝乎尚有不如。未见柯亦梦之前,胡临心中笃定楚蓁是天下最美的人。见了柯亦梦之后,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柯亦梦美的一尘不染,让人不敢接近,就像是开在悬崖边上的寒梅花。只可远远的观,绝不敢靠近。楚蓁就像是开在人间的百合,惹人怜爱,任谁见了都要守护她一生。胡临心中想到楚蓁镇静了不少,一转眼现柯亦梦正盯着自己,玉颜生春,双颊晕红,眼波盈盈。两人双眼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怔住了。 “原来胡公子还在这里。”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两人慌忙回头,见来人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胡临笑道:“原来是风二公子,不知找我何事?”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道:“今日无事,我想和公子切磋切磋剑法,不知尊意如何?”胡临还未答话,柯亦梦抢着道:“老打架多不好!看你长的这么斯文,怎么不去考状元呢?”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刚欲作,待看见柯亦梦那双似笑非笑的眼,霎时间怒气全消。傻傻的看着她不知所措。柯亦梦道:“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真的要去考状元吧?”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道:“我……我……我先……告辞了。”说罢灰头土脸的急忙走开了。柯亦梦笑道:“想不到这人这么好对付。”胡临也不明所以,笑道:“风公子可能是想起了还有急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这几日胡临,商柳晨几人都住在南昌城中暗流的无名庄里。离冬至之约已近,一行人商定十一月初二起身前往浔阳,赶赴黑魔教主的冬至之约。得暗流相助,胡临心中又多了一份把握。这时显得不慌不乱,日间无事,便和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苗望雨、苏无欢等人切磋武艺,自觉受益匪浅。柯亦梦常常跟在一旁,见了“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不免出言嘲讽几句。“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却从未生气。暗流诸人都已知道柯亦梦是张尊主新收的义女,不免对他另眼相看。 这时大江之上,一叶轻舟顺流而下,一位女子穿一袭黑衣,站在船头,久久都不曾移动,像是一尊白玉的雕像。秀乱在风中,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远处开阔的江面,眉宇间带着几缕愁色,良久不语。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位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着一张极为秀丽的瓜子脸,虽未脱稚气,却也是位绝色丽人。那少女轻启樱唇,唤声:“姐姐。”那黑衣女子陷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未曾理会。那少女怜惜的看了她几眼,显的忧心忡忡。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又呆在原地,默默陪着那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正是巫祝门太祝楚蓁,她月前得闻心上人胡临和黑魔教主订下了浔阳江冬至之约。唯恐心上心出了意外,这才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与他同行的有楚窈,刘违,巫祝门三位祭司,此外还有刘名扬。这时刘名扬和刘违正在船中闲谈。那三名祭司神秘的躲在舱中,不肯轻易露面。轻舟逐水,离浔阳越来越近。今日一早楚蓁就坐在了船头。远处出现的任何一艘船只,楚蓁都会瞧的仔细。好像每一艘船里,胡临都会突然走出来一样。她心里乱极了,近人情更怯。 已快到冬至之日,正值大江枯水之期。天空蔚蓝而高远。江上湿寒,北风刮的紧。楚蓁浑然不觉,楚窈终于忍不住上前轻轻在她肩头拍了下,楚蓁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楚窈道:“你瞧这冬日的天蔚蓝而高远,可却给不了人温暖,如此明媚也如此忧伤。”楚窈放眼四野,但见明山秀水,景致绝佳。怎么也体会不到楚蓁的心境,道:“一切身外景皆是心中情,一定是你心事太多了。你瞧这两岸绿树连片,曲水清澈,是多么好看。” 楚蓁道:“或许你说的对,是我心事太多,不能领略这沿岸的景致。”楚窈点点头道:“嗯嗯,绝对是啦!”说着将手中的一件披风递给了楚蓁,楚蓁披在身上,站在船头又陷入了沉默。楚窈看着不忍,又道:“我们还有几日水程才到浔阳?” 楚蓁道:“还有一日便到浔阳。”楚窈拍手笑道:“快点到浔阳吧!嘻嘻……那儿一定比九嶷山热闹多了。”看着楚窈天真无邪的笑,楚蓁又想起了中秋之时,自己五人也是乘舟顺流而下,只不过是去临安城。一路之上,几人欢颜笑语,其乐无穷。今时已不同往日,虽然心上人就在不远的浔阳,自己也越来越靠近他了,但是楚蓁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她知道这次见面,极有可能是今生最后一面。倘若真是最后一面,她倒希望是在两个人白苍苍的时候。此一时彼一时,这几个月来,楚蓁已被折磨的形影憔悴。原本清秀的容颜,这时凭添几分憔悴,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举手投足之间,真似西子再生。 (本章完) 第139章 酒楼生变 楚蓁的情形楚窈是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也知道姐姐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就是胡临。这次几人去浔阳就和胡临有关。楚窈道:“我们到浔阳就能见着他了。”楚蓁长舒一口气,道:“见着了又能如何,相见倒不如不见。”言未罢已是泪珠滚滚,划过玉颊落在冷冰冰的江水之中。“风萧萧兮江水寒”,天地寂静无声。 楚窈慌忙取出一块绣花手帕,忙替她揾去珠泪。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吓的几乎自己都要快哭出来了。楚蓁接过手帕,擦干泪痕,这才注意到楚窈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关切的注视着自己,一张小嘴扁着,几乎哭了出来。楚蓁好像在刺骨的寒风见到了一缕暖阳,霎时间忘记了这个世界对她所有的不幸。会心的冲着楚窈一笑,道:“小家伙你怎么了?有我在,别怕啊!”楚窈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楚蓁怀里轻轻的抽搐起来,道:“姐姐,你不要伤心嘛!” 听见了外面楚窈的声音,刘违和刘名扬急忙从船舱里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出来一看,原来是女孩子家哭泣,两人相视而笑,均没有办法,摇摇头这一老一少又回到船舱里去了。两人正在对弈。刘名扬于围棋极有悟性,这几日两人闲来对弈,刘违是输多赢少。两人回到棋盘前时,刘违已落了下风,他拂一把花白的胡须,自嘲道:“二十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咯!” 刘名扬笑道:“这一局又多承你老相让。”刘违吹胡子瞪眼,极不服气,道:“输赢还不一定呢!”刘名扬笑道:“我是胜固欣然败亦喜,怎样都可以。”刘违执子犹豫不决,半晌也不落子,道:“围棋最讲究争先抢机,你这小子这种心态也能连赢我几盘,当真是怪了。”刘名扬笑而不语,刘违苦思冥想,终于落下一子。棋子刚一落下,又觉不妥,刚欲伸手抓起棋子,现刘名扬正看着自己。他狼狈的挤出一丝笑容道:“落棋无悔,落棋无悔。”又将手缩了回去。刘名扬执子落下,逼死对方一片,道:“我们这是到了那里?” 刘违摇摇头道:“算我输了,老夫心浮气躁是赢不了你了。”刘名扬笑道:“老丈容让了。”两人在舱中叙话,舟行江中一路无事。快到中午时分,船家喊道:“各位爷,要到南昌城了。”楚蓁道:“前面就是南昌城吗?”船家道:“是的,前面就是了。”南昌城地处大江以南,形势险要,自古昌盛,是江南重镇。 楚蓁道:“船家,就停靠南昌吧!我们下去用些酒食。”船家应声“是”,就落帆划桨去了。这几日连续在船上,几人一路劳顿,颇感困乏,得知将到南昌之时,不禁心喜。唯有楚蓁忧愁不减,走回舱中。刘名扬执礼甚严,退出去站在甲板之上眺望远处水光山色。刘违和楚蓁简单说几句话,也走了出来。一老一少并肩而立。午时将过,舟至南昌,南昌码头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几人上岸,远远便看见码头不远处迎风飘扬的酒旗,楚蓁道:“少时还要赶路,我们就去那边吧!” 刘违道:“谨奉法令。”楚蓁道:“出门在外,就省了那些礼数吧。免得惹人注目,多生事端,我们就以叔侄叙礼吧。”刘违道:“是。”几人走进酒馆时,里面宾客满座,话音嘈杂。楚蓁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有许多江湖汉子停下了手中的杯着,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楚蓁。楚蓁面上一羞,双颊飞红,这一众粗鲁汉子更是魂飞天外。刘违挡在楚蓁面前,那店伙计迎上来道:“吆,几位客官红光满面,恭喜财,您里面请,这边有雅座您且坐着。”说话间将几人引到里面坐定。 刘违点了酒食,这时邻桌有一人遥遥举杯道:“原来是老丈,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刘违寻声看出,正是展志,旁边的是展遇堂,还有几人却不相识。刘违道:“幸会,幸会。”展志道:“相逢不易,我敬老丈一杯。”“杯”字刚落,展志手中的酒樽便脱手飞出,向刘违掷来。刘违一拍桌子,也跳起一只酒樽,用中指一弹,那酒樽也向展志飞去,几乎同时双指夹住了展志掷来的酒樽,遥遥一举,道:“公子请了。” 展志眼见刘违掷出的那只酒樽飞来,急忙伸手去接。却不想那酒樽突然改变方向,向上而升,展志手指刮到底下,酒樽倾斜,一杯酒全泼到了展志脸上。刘违举杯一饮而尽,笑道:“公子敢是嫌弃山酒粗糙?”展志“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展遇堂忙拦着他,对刘违道:“兄台神乎其技,令人佩服。又何必同年轻人一般见识。”方才刘违掷杯之时暗用巧劲,算准时机角度,使展志出丑,行家一看便知功力深浅。展遇堂自知非敌,这才忙劝住展志。偏偏展志是个愣头青,一门心思全在楚蓁身上。今日在楚蓁面前又出了丑,他如何能忍住。张口骂道:“贼老头,有本事和少爷大战一场。我非让你叫我爷爷不成……” 展志还在喋喋不休的破口大骂,突然口中一阵支吾,吐出了一块吃剩的鸡腿。铁青着脸叫道:“是谁,给老子站出来。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急什么,你老子出来了。”一个老者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脏的不能再脏的,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满嘴油光,一身酒气,打个饱嗝道:“你老子吃饱了,给你点东西吃。怎么你还不乐意了?”展志打量下那老者,又想起他说的话,不由的一阵恶心,几乎要吐了出来。那老者指着刘违道:“你这小子骂他也就是了。非要骂什么贼老头。你老子我也不小了,你老子难道是贼不成?” 众人听他一口一个“你老子”语气滑稽,不由笑出了声。展志人前出了大丑,这时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怒吼一声,恶向胆边生,扑上去想一拳毙了那老者。他怒吼声中,一式弓步流星拳打向那老者的胸口。那老者不知如何一避,已闪在了一侧。飞起一脚将展志踢到刘违面前道:“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代我教训教训。”刘违又一脚踢过去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老兄请了。”那老者闻言哈哈大笑。侄子受辱,展遇堂这时也出手了,手中一招“孤雁穿云式”取那老者喉咙,脚上踢出“马踏长堤式”攻那老者脚踝。 各位兄弟姐妹,各位父老乡亲,女士们,先生们。求支持,求赞赏,求推荐。 (嘿嘿,也求吐槽。) (本章完) 第140章 绿林会 那老者笑道:“好功夫。”胡乱一跳,身子微斜。竟以拙破巧,避开了展遇堂的两招。展遇堂知道遇到了高人,不敢怠慢,脚下站定,手上又变“白鹤高飞式”,双指如风,径夺双目。那老者双掌架住,乘势又转到展遇堂一旁。展遇堂再变,“犀牛望月式”、“野鹿寻梅式”、“雄鸡晨啼式”、“长鲸涌浪式”,一变接着一变。那老者东倒西斜,全无章法,却恰如其分的一一避开。展遇堂虚晃一招,引来那老者,将展志护在身后朗道:“小侄言辞无状,得罪了两位英雄,还望勿怪。” 那老者随手取过一壶酒,骨嘟嘟一口饮尽,顿时一张脸红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好说,好说。老头子就是给他个教训。你带过去好好教育就是啦。”又转过来对刘违道:“老兄,你以为如何?“ 展志被那老者和刘违各踢了一脚,虽显有些狼狈,却侥幸未受重伤。这时也知道眼前这两人惹不起,方才若非展遇堂,自己说不定要受多少苦。这时心里恨两人恨的牙痒痒,嘴上却再也不敢逞凶了。 刘违笑道:“但听兄台所言。”展遇堂抱拳道:“山高水长,各位朋友后会有期。”拉着展志出门匆匆而去。 刘违对那老者道:“鄙人刘违,敢问兄台高姓大名。”那老者喝了一壶酒显得有些迷糊,倚着一张桌子笑道:“不姓高,老朽不姓高,没有大名。倒是有个小名叫酒中翁。”他话语滑稽,逗的众人哈哈大乐。待听到“酒中翁”这三个字时却都安静下来,显得有些惊讶。 那边一个紫面长须的中年人起身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酒中翁。”他长身而立,风仪极美,和那酒中翁是两个极端。一个风神潇洒,湛然若神;一个邋里邋遢,形貌猥琐。酒中翁笑道:“原来是云襄阁主史温先生,幸会幸会。”酒楼中又轻轻出一阵惊叹,似乎都不意今日在一家客栈中接连遇到两位武林大豪。刘违这时也看到了史温,方才客栈中人来人往,史温又在低用食,刘违未曾看见他。史温拱手笑道:“刘兄,我们又见面了。” 刘违举杯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请了。”史温也遥遥举杯以应,对饮而尽。史温,酒中翁,刘违三人寒暄几句,在一张桌上坐下,相谈甚欢。 被方才这么一搅,楚蓁食欲大减,胡乱吃了些食物后便要了一杯清茶,细细品味几口。楚窈不住的同楚蓁说着一路的新奇事物,盼能为她解些烦忧。楚蓁仔细的倾听着,时不时问上几句“真的吗?是吗?然后呢?”这时楚窈就会显得特别开心,使劲的点点头,睁大了眼睛用极肯定的语气道:“真的,不骗人。”楚蓁盯着她的眼睛,就开心的笑了起来。似乎暂时放开了一切的烦恼,楚窈也会陪他开心好久。楚蓁心想:“还好这个世界上有小窈儿。还有她。” 这时客栈里又来了一批人,为的是个精悍的中年人。大马金刀的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了下来。这间客栈平日里走南通北的商客极多,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可这几日的这些客人大都带着兵刃,一望便知不是寻常的商客。店伙计还未迎上去,那批人就“啪”的一拍桌子,震的杯着乱跳,粗着嗓子喊了起来:“快送酒来!” 跑堂的伙计极是机灵,忙笑着送去几坛好酒,道:“各位大爷您慢用。”那批人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幺五喊六,旁若无人。惊走了客栈中许些客人。那边云襄阁中常幸任,玄依和独孤截几人直皱眉头,显得有些不满。楚蓁更是听不得粗话,刚起身欲行,有一人粗声道:“那位娘子留下喝两杯如何?” 刘名扬斥道:“你这人好不知礼,如何能对姑娘说出这种话。”那群人闻言哈哈大笑,似乎看见了一件极其荒唐的事。一人道:“原来是个书呆子。”一人又道:“真是呆的可以,哈哈。”一群人七嘴八舌嘲笑着刘名扬。楚蓁道:“别理他们,我们走。”还未移步,那边一个大汉身子往后一翻,撞来一张桌子,挡在楚蓁几人面前。桌子上的杯着碗筷犹自整整齐齐的摆在上面。甚至连一滴酒水都未曾洒出。那群人立马叫好起来。那大汉露了这手功夫也颇为自得,笑吟吟的看着楚蓁和楚窈。 那边刘违拍岸而起,怒道:“敢是出来找死的嘛!”话未说完,人已到了那大汉面前。那大汉略感惊讶,感觉腰间一紧,已被刘违抓在手里,向那群人抛去。这时史温和门下弟子纷纷起身,站在了刘违这边。酒中翁笑道:“刘兄好俊的功夫,这一招抓鳖投河式果然厉害。” 那个大汉被那批人合力接着,闻言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显得怒不可掲。史温朗声道:“云襄阁史温在此,敢问诸位是那路英雄?”他这话一语双关,既有责问对方之意,又有请教对方来历之意。那批人也显然知道云襄阁史温的名头,为的一个人笑道:“原来是云襄阁史阁主。今日这件事与云襄阁诸位英雄无关,还请作壁上观。” 店里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在即。那跑堂的伙计早已避开,掌柜的躲在远处不停的叹气,眼巴巴望着,盼双方能止息干戈,万一不行到外面打也可以。掌柜的这时心里已把这句话念了千百遍。 史温道:“此言差矣,路见不平,理应相助,怎么能够坐而望斗?” 那大汉嘿嘿冷笑两声,道:“云襄阁史大侠果然威风。”云襄阁常幸任、庄严、玄依和独孤截等弟子闻言纷纷怒目而视。这时门口人群分开,又走进来几人。史温转头看去,抱拳道:“原来是司马先生到了。” 来人是豫章道绿林会总瓢把子司马蒙,他微微一笑,抱拳致意。先前那批人上前见礼道:“大哥。”刘违道:“原来是绿林会的好汉,我当是谁这么横。” 女士们,先生们,求收藏,求推荐了。嘿嘿。 (本章完) 第141章 港阔水深,码头寒风紧 司马蒙道:“这位是?” 刘违冷笑一声讥讽道:“区区刘违,比不得绿林会的好汉。”他故意把“好汉”两字说的极重。 司马蒙闻言神色一变,极是不快,强忍住怒火问道:“这位兄弟何出此言?我绿林会众家兄弟不才,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见两人一语失和,史温站出来道:“司马先生勿要动气,实在是绿林会的几位兄弟得罪了这边这位姑娘。”史温说着就指了下楚蓁。楚蓁脸色苍白,对刘违道:“算了师叔,我们走吧!”刘违点点头,几人刚欲举步而行。司马蒙叫道:“且先慢着!” 刘违厉声道:“你还想怎样?”瞪大眼了眼看着司马蒙。 司马蒙这时也不恼怒,反而冷静了下来,道:“今日咱们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了,若真是我手下兄弟不对。我司马蒙自当向各位赔礼道歉。若是各位血口喷人,也应当交待几句。”他一对虎目一一扫过众人,目光冰冷。 史温点点头,拱手为礼道:“也好,那就请刘兄暂且止步。我和酒中翁老兄给双方做个见证如何?” 酒中翁哈哈大笑,道:“那老朽就说句公道话了。的确是那不开眼的小子非要挡住那位姑娘的去路。” 司马蒙回头望着手下几人,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站出来一人道:“兄弟几个原是热情好客,想请那边的几位朋友同饮一杯,不料草莽俗礼,惊扰了各位的雅兴,实在是抱歉。”司马蒙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是我手下兄弟失了礼数。可出门行走江湖,讲忒多庙堂礼数也未免有些迂腐不通。”方才那几人轻薄无行,出手为难楚蓁几人之事,被绿林会两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竟怪到了楚蓁这边来。史温心道:“果然是****枭雄,随机应变,不吃一丁点儿亏。”一旁刘违被气的浑身哆嗦,双掌紧握,眼睛里快要喷出火了。 楚蓁曼声道:“司马先生好巧的辞令,我虽少出闺阁,却也知道江湖豪杰最忌讳欺凌妇孺。你手下这几位出手拦着人家女子的去路,这也是江湖豪杰的礼数吗?” 绿林会众人面面相觑,被楚蓁驳的无话可说。司马蒙冷笑道:“姑娘好一张利嘴。” 楚蓁唱句道:“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便举步往店外而去,她自有一股风华绝代的气质。绿林会的这些好汉们一时看呆了,竟忘了阻拦,目送楚蓁出门而出。史温也拱手道:“后会有期。”领着手下几名弟子而去。那酒中翁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豫章道绿林会的好汉门,司马蒙这时青着脸显的极为不快,一语不,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旁人远远避着,也不敢看他的眼,唯恐他把一腔不满泄到自己身上。绿林会众人都觉的今日这人丢大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豫章道绿林会可怎么在这一带立足。司马蒙苦思一阵,突然笑了起来,众人不明所以,只看着他笑都不曾插话。司马蒙突然道:“我豫章道绿林会的诸位兄弟听着。行走江湖,妇孺勿欺。” 手下人异口同声的道“是”。旁便一个壮着胆子问道:“大哥,这事就这么过了?”司马蒙神秘的一笑道:“何必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我深谋远虑,日后你会明白的。” 这时客栈中都是绿林会的好汉们,这些草莽英雄平日里闲散惯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座客栈顿时沸腾了起来。那掌柜的见方才一场恶斗消弥于无形,心中暗叫真是菩萨保佑。知道这群江湖人脾气暴躁,不能得罪,殷勤的招待着。 楚蓁几人出去后不愿在此多留,便往码头而去。那三名祭司留在船上,未曾同几人一起下来。楚蓁、楚窈、刘违和刘名扬四人辞别了云襄阁史温等人,就匆匆而回。史温和几位弟子也要往浔阳而去。只因有位弟子去城中置办些东西未回,史温等人便在此地等那位弟子回来,以致不能同行。史温又对刘违连声告歉,再三说起那夜追人,误闯巫祝门多有得罪,还望原宥。楚蓁道:“些许误会,无足轻重,史大侠不必放在心上。”史温见刘违对楚蓁毕恭毕敬,心里猜到她在巫祝门中地位不低。听她这么说,情知那夜擅闯巫祝门之事便是揭过了。心里高兴,亲自送楚蓁几人到码头。 码头船桅林立,江阔水深,北风卷地,凛冽刺骨,不知何时天色已变,黑云压境。风吹的众人长凌乱,楚蓁道:“送人千里终须一别,史阁主就请止步吧!方才相助之恩,永生难忘。” 史温哈哈笑道:“姑娘客气了。那就此别过。”抱拳对巫祝门诸人行礼,目送几人上船。刘违挥挥手高声道:“史大侠请回吧!”寒风中刘违的声音清晰的送入耳中。史温还未转身,就看见码头那边有人打起来了。远远看见一个白衣公子,身影飘飞,力斗数人。 常幸任道:“师傅,那边有人打起来了。”史温点点头道:“走,过去看看。”又嘱咐几人道:“是非不明不可冒然出手,以免误伤好人。”常幸任等人应声是。师徒几人就往那边而去。及近前来,风中传来那白衣公子的声音:“好贼子,今日还想逃吗?” 史温闻声觉的耳熟,心道:“莫不是要遇到熟人了?可我相识的年轻人中也没有功夫如此好的。到底是什么人呢?”走近来一看,史温惊道:“是他。”常幸任、独孤截等人也看清了那白衣公子的模样。独孤截道:“原来是那日船上遇到的。” 那白衣公子以寡敌众,斗的凶狠,独孤截道:“师傅,我们出手助他吗?”史温一拂长髯道:“先看看再说,这人功夫高明之极,也不知甚么来路。”独孤截道:“连师傅您也看不出来吗?”史温道:“他功夫博杂,身兼数家之长,绝非一人所授。我也看不出来。”独孤截道:“或是他真有奇遇也说不定。”史温点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白衣公子一脚踢开一人,借势冲在半空长啸一声,凛然生威。围攻他的那几人手执长刀又攻了上来。 新书,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42章 小宋玉登萍渡水 “公子勿急,我来助你。”寒风中这句话在江上散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话音未落,人群中跳出一条大汉加入了战团。他一顶破帽压着面庞,也看不清长像。如猛虎离山,凶狠异常。手中提着一把分水短刺,招招都奔咽喉上而去。那群手执长刀的人立时落了下风。 “原来是“千里一点血”武本初。” “是暗流的人?” “不错,那白衣公子就是“小宋玉”商柳晨。” “果然好俊的功夫。” “那这群手执长刀的又是什么人?好诡异的路子。敢和暗流作对,恐怕也不是弱者。” ……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史温自语道:“原来是他,怪不得这么俊的功夫。”那群手执长刀的人情势越来越险,商柳晨已打倒了两人。慌乱中,码头里冲出去的一叶轻舟,自水上飞弛而过。舟上一人身着黑色短衣,手提长刀。轻舟将到商柳晨身畔之时,黑衣人足下一点,身如飞鸟,扑向商柳晨。商柳晨大喊一声:“来得好。”身子猛然提起,迎了上去。那群手执长刀的人没有商柳晨的牵制,顿时大感轻松。但也不恋战,跳上旁边的一艘船,几人七手八脚,那船离岸而去。“千里一点血”武本初急的哇哇直叫,偏偏手执长刀的那人东躲西避,不与他硬碰硬。武本初刚想去追那群上船的黑衣人,那手执上刀的黑衣人立刻就冲上来猛杀猛打。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码头上众人不明所以,因见暗流与人争斗,不便冒然出手。 “师傅快看,那群人往楚姑娘那边去了。”独孤截道。史温道:“走,我们过去,以防生变。”楚蓁和巫祝门人所乘的船刚驶出去,犹未行远。那群人黑衣人七手八脚,划着一条小船片刻间就追了上去。眼见那船远去,与“千里一点血”武本初相斗的那人转身扑入水中。武本初气得一跺脚,骂声:“贼孙子。”就睁大了眼紧盯着水面,待那人一出水面就给他当头一击。那人像是失去了踪影,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过了一阵,远处江面上浮出一人,向那条黑衣人的船游去。原来方才那人从水里潜了过去。 “千里一点血”武本初是成名人物,今日码头众人面前被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一腔怒火无处泄。转身看见同商柳晨相斗的那人,厉吼一声扑了上去。那人见同伴都走了,虚晃一下也跳入了江中。商柳晨冷哼一声,展开登萍度水的绝世轻功,向那艘船而去。岸上围观的众人,立即出了阵阵惊叹,也为商柳晨的绝世武功倾倒。 那艘船上的黑衣人也一时惊呆了,不知是谁先射出了一枚飞镖,立时满天花雨的暗器就往商柳晨身上招呼。 “公子小心。”武本初大声叫道。商柳晨在空中被暗器一阻,直直向江心落去,武本初大喊一声,一掌震断一根船桅,飞起一脚踢向江心,叫道:“公子注意啦!”商柳晨落下之时,那根船桅恰好到脚下。他微微一借力就飘到了另一艘船上。岸上立即出了阵阵喝彩。也不知是赞叹商柳晨轻功无双,还是武本初机警多变。 耽搁间,那群黑衣人早已将船划开。商柳晨落在另一艘船上之后,看了眼那群黑衣人远去,叹口气也不追了。船上一女子道:“哎,怎么是你?真巧。你那位很凶的姐姐呢?”说话的正是楚窈,他看见商柳晨甚是欢喜,睁大了眼睛问道。 商柳晨笑了笑道:“原来是你啊!小妹妹,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要去浔阳,那群是什么人呀?真凶!方才可真危险。”她眨着长长的眼睫毛,看着商柳晨说道。 商柳晨心道:“楚蓁姑娘要去浔阳,看来是为了临弟。”这时楚蓁和刘违几人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楚蓁看见商柳晨道:“原来是商大哥。”商柳晨笑着与楚蓁见礼,楚蓁把刘违和刘名扬与商柳晨一一引见,商柳晨面带春风,道:“小可商柳晨,幸会,幸会。” 刘违见商柳晨方才力敌数人,此刻犹自脸不红,气不粗,浑若无事,也不禁佩服他一身功夫卓绝。又见他生的面如琢玉,五官玲珑,谈笑风生,待人不卑不亢。对他极是注意,又暗暗观察着楚蓁的神情。心道:“太祝日思夜想的人该不会是他吧!也难怪她会牵挂,这少年的确不寻常。”刘违笑道:“商公子好俊的功夫,方才力战数人,真是勇不可挡。” 楚窈道:“商大哥那是什么人啊?” 商柳晨道:“是倭人。竟追到南昌来了,可真是厉害。” 几人说话时楚蓁数次欲言又止,显的黯然神伤,刘违这时更加笃定商柳晨便是楚蓁日思夜想的那人。及看见商柳晨谈笑自若,又觉的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楚窈却是深知楚蓁的心思,知道他想问那个人安好否?只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楚窈便问商柳晨道:“怎么不见你那位结义兄弟同你来一起打架。”楚蓁感激的看了眼楚窈,心头略觉欣慰,就像久雨之季,乍见暖阳。这时就听见商柳晨道:“临弟有伤在身,在庄里养伤。我独自出来闲逛。” 楚蓁听说胡临受伤了,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对胡临的思念,急忙追问道:“他怎么了?没事吧?怎么受伤了?是谁伤的他?” 商柳晨见她方才神色异常,也不问胡临的消息,有意试探她一下,才故意说胡临在养伤,其实胡临这时伤早已痊愈。但受伤一说,也不是他凭空杜撰,商柳晨道:“这事说来话长,临弟是因我受的伤。请姑娘放心,近日已无大碍。伤他的是信义盟马惊道,不过那人也为临弟所伤,这几日来养病在床。” 楚蓁脑海中几乎都浮现出了胡临受伤的样子,一个英俊的少年变的满身血污,白净的面庞上,血汗相和流。他黑漆漆的眸子,充满了疲倦。身子斜倚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站住,颤抖的手,散乱的。她的情郎疲惫不堪。楚蓁想到这些心里就受不了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跑进了船舱里。楚窈瞪了一眼商柳晨,似乎在气他说那些话,也赶紧跟了进去。留下刘违和商柳晨几人愣。 今日第二更,朋友们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43章 魔星范长白 “公子。”这时“千里一点血”武本初和手下的人驱船追了过来。商柳晨抱拳道:“请两位代我向楚蓁和楚窈两位姑娘告谦,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脚下一点,踏水而去,身子稳稳落在武本初的那艘船上。未能截住倭人的武本初显得有些怒不可掲。商柳晨笑道:“穷寇莫追,放他们去吧!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又回到了庄上,庄里一片宁静。穿过深深庭院,不闻人语。商柳晨回到庄后径直去寻胡临。方才见到了楚蓁,他想让胡临知道,今日他总感觉楚蓁有些奇怪。伤愈之后,胡临依旧居住在那间暖阁里。柯亦梦时常去哪里寻他。今日商柳晨到那暖阁时,依旧看见了柯亦梦。她正和胡临说着些闲话。商柳晨也知道了她是张尊主新收的义女,笑着问声:“柯妹妹好。”柯亦梦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商柳晨道:“我来看看你们。”柯亦梦听到商柳晨说“来看看你们”,面上一羞,道:“我去出透口气。”便起身出去了。商柳晨神秘兮兮的对胡临道:“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 胡临摇摇头道:“我猜不出来,见到谁了?”商柳晨笑着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取起清茶细品一口,不急不忙的道:“是楚蓁和楚窈。” “什么?你见到他们了?在那儿?”胡临从椅子上几乎要弹起来了。商柳晨知道他心里的牵挂,不敢再卖关子,说道:“今日在城外码头,我遇到了倭人,追倭人之时,恰巧我落在了楚姑娘所乘的船上。听楚窈说他们也要去浔阳。” “他们也要去浔阳?”胡临问道。 商柳晨点点头道:“嗯嗯,他们也要去浔阳。” 自从听到这个消息,胡临就开始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看看久别之后的楚蓁。商柳晨劝道:“你且不要着急,我们明日便去浔阳。到时自会见到楚蓁姑娘。”胡临思忖片刻道:“大哥,容我先行一步,到时浔阳相会。”商柳晨深解相思之苦,知道胡临此刻的心情,便道:“我送你去码头。楚蓁姑娘所乘的是艘乌篷江船。极易辨认。”商柳晨又吩咐手下人取来些银钱,同胡临两人骑马飞奔码头。 天空中黑云密布,江头寒风刺骨。两人寻了好久,也无船家肯载胡临。眼见大雪将至,胡临不由的恼。商柳晨劝道:“临弟勿急,我们再找一找。” 两人远远看见近水那边泊着一艘江船,船上露出灯火。便走了过去,胡临问道:“船家可载人吗?我要即刻去浔阳。” “客人请上来吧!那有不载人的道理。哈哈……”船舱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胡临轻轻一跃,便到了船上。船舱里出了一声惊叹,胡临也未曾注意,对商柳晨道:“天寒风急,大哥请回吧!” 胡临走进船舱,便看见一个老者端坐正中,旁边侍立着一位中年人。那老者正在闭目养神。他眼睛不睁,便知道胡临进来了,吩咐道:“正彦,开船。”那一旁的中年人就毕恭毕敬的退出去开船了。胡临突然觉的这人有些不同寻常,绝不是一般的船家。过了些时候,船已行出了码头。顺流而下。胡临见那老者闭目养神,一语不,抱拳试探道:“小可胡临,见过老丈。” 那老者犹自不睁眼,道:“胡临?你就是江南道武林帅主胡临吗?” 胡临道:“正是在下。” 那老者哈哈大笑,如巫峡猿鸣,夜枭蹄叫,有些阴悚恐怖,他笑罢道:“老夫已久不闻江湖之事,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胡临道:“老丈深藏不露,原来是江湖异人,失敬,失敬。” 那老者突然睁开眼,双眸精光起四射,盯着胡临道:“你是“神龙不见尾”胡谢之的儿子?” 胡临道:“原来老前辈也认识家父。” 那老者道:“你可是我是何人?” 胡临听他渐渐语气变得冰冷,也警惕了起来,摇摇头道:“还望前辈示知。”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胡谢之可知道我“魔星”范长白。”胡临心道:“原来这老者是“魔星”范长白,也不知和父亲是友是敌。他既是绰号叫“魔星”看来多半和父亲是对头了。那么可要留心了。”范长白见胡临沉思不语,笑道:“胡谢之也是一代武林大豪,只是不知道他的传人有多少斤两。” 事关父亲声名,胡临不甘示弱,从容的笑道:“老前辈不妨试试。”他这句话里满含挑战,毫不示弱。范长白闻言哈哈大笑,满江可闻。他看着胡临的两只眼道:“好胆子,果然是胡谢之亲手调教出来的孩子。”胡临盯着“魔星”范长白,谨防他突然出手,范长白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怕什么,到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 胡临露出一副十分从容的样子,道:“不知道老前辈要几时出手。” “魔星”范长白道:“这次慕容甬那小子把我们这些老骨头请出山可不是为了看什么热闹。” 胡临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丝毫线索,笑问道:“是黑魔教主吗?他可真是看的起在下。” “魔星”范长白嘿嘿一笑,道:“他真正担心的是“神龙不见尾”胡谢之和暗流张尊主,至于你这小娃娃,他倒不这放在眼里。”胡临也不计较这些,听说黑魔教主集起了许多****人物,试探着问道:“那除了老前辈还有什么人?” “魔星”范长白道:“你倒真会打听。”胡临心里不由得骂声:“老狐狸。”又听见范长白笑着说:“说了你这小娃娃也不知道。我们横行天下之时,你尚未出生呢!着急什么,到时浔阳冬至之会,你自然会知道。” 胡临心里骂声:“故弄玄虚。”却也知道这些人不易对付,又想起了楚蓁,心里更乱了。“魔星”范长白道:“小子这时慌乱又有何用。哈哈……”胡临看了眼范长白心道:“好毒的眼光,老魔果然非同凡响。” 今日三更,小心火烛。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44章 往事依稀 这时“魔星”范长白的弟子林正彦走进了船舱,看着胡临吃了一惊,道:“是你?”范长白道:“怎么,你见过他!” 林正彦毕恭毕敬的道:“徒儿在龙山古寺见过这人一面。”胡临努力回想起那日龙山古寺所遇之人,有商柳晨,钱叔,谷玉同,承空,汤一介,黑大汉等人,这许多人的影子在胡临脑海中闪过,却唯独没有的一点关于林正彦的印象。胡临心道:“恐怕是那日人多,他躲在人群中我未曾注意到罢了。”遂也不理他,盯着“魔星”范长白看去,范长白叹道:“此次浔阳冬至之会,江湖黑白两道群雄毕至,洵是盛会。你小子的风头现今江湖可是无人能比。想当年胡谢之游侠江湖,神出鬼没,誉满天下,不想他的传人二十年后也是如此风光。” 胡临心道:“这老魔这几句话倒说的在理,只是我如何能比得了父亲。”范长白又道:“嘿嘿,一晃这几十年过去了,胡谢之可还好吗?” 胡临心里骂句:“假惺惺。”朗声道:“多承前辈挂念,家父一切都好。”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魔星”范长白,范长白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胡临说话,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面上神色变幻不定。胡临试探着叫声:“老前辈。” “魔星”范长白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在沧州城外……”接着范长白说起了一段往事。 二十多年前沧州城外,一个大雪纷飞的黄昏,天色暗沉沉的,鹅毛般的大雪在风中打着旋儿,洋洋洒洒的落下。天地间银装素裹,触目所及的都是一片白茫茫。如此寒风大雪中鲜有行人,除了风雪呼啸,别无声响。这时城郊道上一匹马缓行而来,马上是一个少年,说来也奇怪,在这风雪交加的天气中,那少年也不着急。任由骏马而行,双手藏在袖中,索性连马缰也不拉。他穿着一身单薄的春衣。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那少年骑在马上高声唱着。他有着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对剑眉下是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此刻透露出一些慵懒和散漫,风雪的呼啸声中也带着他的歌声。他缓缓的向前而行,任谁也猜不到他要往那里去。 这时那少年身后有两人两骑追了上来,马上的骑士一身黑衣,强悍干炼。两人扬鞭催马,骏马奋蹄踏雪而来,当先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老者,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剑凶煞之气。那老者朗声喊道:“前面的朋友站住。” 那青衣少年口中轻轻“吁”了一声,胯下那匹骏马便止住了蹄步。那青衣少年依旧背对着两人,看着茫茫雪景,似乎胸中感慨万千。那两人赶上来道:“朋友好胆识。不知如何称呼?” 那青衣少年道:“胡谢之。” 那老者显得微微有些惊讶,道:“原来是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胡谢之勒马回,转过来看着那两人道:“原来是魔星范长白和亲传弟子林正彦到了。不知有何事见教。” 林正彦嘿嘿笑道:“好小子,装糊涂是么?昨夜是不是你放走了“关外鬼”闻佲?” 胡谢之淡淡的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师徒两人既然取了人家的宝物,又何必取人性命。” ”魔星”范长白闻言哈哈大笑,震的两侧树上的积雪簌簌的掉下来,笑罢厉声道:“好小子,教人做事要有本事,可莫要出来逞能,否则可要吃亏的。你既管老夫的闲事,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范长白坐在马上,身子不动,只一挥手,便激起树上的积雪向胡谢之面门上击来。胡谢之端坐马上,提起衣襟拂开积雪。似笑非笑的看着“魔星”范长白,颇有些挑战的味道。 “魔星”范长白成名江湖数十载,闻者丧胆。他也渐渐养成了自高自大的脾气。见胡谢之虽然年少,却不惧自己。他冷哼一声,一掌拍在马鞍上借力而起,使“苍鹰搏兔之式”,凌空抓向胡谢之。他有心让胡谢之晓得厉害,下手毫不客气。面对这当世凶魔,胡谢之也不敢大意。一招“故穿庭树作飞花”,正面迎了上去。两人在空中换过一招,胡谢之立时知道“魔星”范长白绝非平庸之辈。 “魔星”范长白一击不中飘落马上,仰天长啸一声,如巫峡猿啼,凄历可怖,胡谢之也不禁微微色变,范长白道:“好小子,你今日若能接我二十招,本座便二十年不履江湖。”言未罢范长白又攻了过来,飞起一脚踢胡谢之咽喉,声势惊人,胡谢之从马上飘身而下,避开范长白的一脚。两人落在雪地上,拳来脚往,激起地上积雪纷飞。鹅毛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两人片刻间十招已过。范长白虽然处于攻势,可胡谢之也丝毫不露败像。范长白不由的心急起来,怒吼连连,使一招“转烛飘蓬一梦归”,人如飘蓬蜷缩成一团,在风雪中向胡谢之撞来。胡临道双掌向天,口喊声:“去。”带着一股风雪击向身在半空的“魔星”范长白。范长白在空中突然身子伸直,一掌吐力击开面前的一股风雪,一掌聚力也带起一股风雪击向胡谢之。范长白这股风雪藏在后,待胡谢之看见范长白将自己所的那股风雪击散时,眼见就出现了范长白一掌带起的一股风雪,刮的脸面生疼。胡谢之惊叫一声,身子急忙离地,如惊魂之鸟,振翅高飞。 “魔星”范长白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再来接我几招。”身影闪处,已迫进了胡谢之。胡谢之手上使“归鸿声断残云碧”,封住上身诸处要害。脚下倒采七步,止住身形。一脚踢起许多积雪飞向范长白的面门。范长白使一招“铁袖流云”的功夫,拂去冰雪。双掌向胡谢之腹下击来,掌至中途又分两处,一掌取面门,一掌取腹下。胡谢之心中一惊:“好巧妙的掌法。”这时范长白两掌将到,胡谢之猛地扑了上去,接下范长白的两掌。 (本章完) . 第145章 万柳庄 范长白双肩一耸,卸去了胡谢之的掌力。胡谢之借范长白的掌力飘在半空,也卸去掌力。双掌又带起两条雪龙向范长白冲去。范长白叫道:“好一招掌取银河仙浪,看我举火焚天之式。”范长白脚下扎稳马步,腰与胯齐,双掌向天。两人这一招又是不分胜负。胡谢之顺势落下。双肘向范长白腰上撞去,范长白身子一转,腾空而起。避开胡谢之双肘的同时,飞起一腿踢向胡谢之。胡谢之百忙之中,身子伏地,避过范长白的一腿。这时两人已斗到了十八招。范长白眼见两招之内,绝无取胜的可能。身子飘回马上,道:“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今日天寒地冻,暂且就放过你。” 鹅毛大雪下了这许多时候,依旧洋洋洒洒,没有丝毫想停住的样子。冰天雪地中,方才一番恶斗,胡谢之额头沁出了点点细汗。他喘口气道:“范兄果然好功夫,可是胡某人却也不怕。” “魔星”范长白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比比脚程如何。在这荒野城郊,忒过乏味。我知道这城郊有座万柳庄,主人家热情好客,老弟你我不妨一同前去。”范长白说完这番话就盯着胡谢之等他答应。范长白心中已经打好了主意,方才一番恶斗,他已看见胡谢之额头的细汗。知道胡谢之功夫招式虽然厉害,可耐力比之自己尚有不如。倘若能引得他先耗掉体力,到时自己就稳操胜劵了。所以他才提出来去万柳山庄。胡谢之年少轻狂,如何肯示弱。大声笑道:“老兄先请了。” 范长白见此计已售,仰天长啸一声,心中极是得意,想道:“总要叫你小子知道我范长白的厉害。”胡谢之见范长白显得如此得意,心中不禁有些疑问。但随即又想:“管他呢,先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花样。难不成要叫他把我给吓跑了。” 范长白道:“请了。”话音未落人已跳下马来在十步外,胡谢之立即展开脚步追了上去。只见两条人影在风雪中向前冲去。林正彦驱马追了上去,积雪掩没马蹄。那匹马虽然神骏,却也难以走快。 这时“魔星”范长白和胡谢之早已远去。范长白在前胡谢之在后,呼啸的寒风刮过脸庞,几乎要将两人撕裂。两人却恍若不觉,依旧脚步如风,在皑皑白雪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范长白道:“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他说话间胸口一口真气一泄,胡谢就追近了几步。胡谢之道:“我乃云隐一派的弟子。”胡谢之说话间脚步一慢,又被范长白拉开一段距离。两人你追我赶,在鹅毛大雪中疾驰而去。 这时两人已到了一片树林中,光秃秃的树丫上积满了雪,也辨不出来是什么树。“魔星”范长白在前,胡谢之紧随在后。范长白一脚踏在一根横出来的枯枝之上,身子远飞。胡谢之如法炮制,紧紧跟在后面。两人依旧保持着一箭之遥的距离。范长白突然心思一动,又一脚踏在一根枯枝之上,身子向前冲去。胡谢之也依法一脚踏去,突然觉的脚下一空。那根枯枝竟然断了。胡谢之身子无处借力,向前坠去。风雪中传来“魔星”范长白哈哈的大笑声。胡谢之知道是范长白做了手脚。自己一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身子落下,伏在地上。胡谢之憋一口气,四肢突然力,身子便如离弦之箭,瞬间又迫近了范长白。胡谢之毫不松懈,脚下展开全力。又追近了范长白一段距离。两人只有几步之遥。“魔星”范长白不料胡谢之关键时刻竟能反败为胜。也急忙奋起全力,瞬间又将胡谢之甩开一段距离。 两人你追我赶,在大雪中约摸一个时辰,就到了万柳庄。这地方称万柳庄倒不是因为柳树多。而是因为主人家姓柳,一族人全居在此,四世同堂,人丁兴旺,故曰:“万柳庄”。族长柳青钟,也是武学高手,江湖人称“铁狮子”。范长白和胡谢脚前脚后到了万柳庄。“魔星”范长白行走江湖,与“铁狮子”柳青钟相熟。曾到这万柳庄逗留过几日。风雪之中乍见故人,“铁狮子”柳青钟极是热情,快步出来迎接,他披着件鹅毛风衣,花白的须在风中显的有些凌乱,大笑几声道:“不料风雪寒夜,能见长白兄,真是欢喜。” 范长白笑道:“青钟兄请恕兄弟冒昧之罪,不请自来。” 柳青钟是个热情好客的主人,忙将范长白和胡谢之两人请到里屋坐定。又有家人奉上热茶,点心。屋中盆火烧的旺,几乎温暖如春。柳青钟笑容可亲,看着胡谢之道:“不知道这位世兄如何称呼?我可眼生的紧。” 胡谢之起身拱手道:“小可云隐一派弟子胡谢之。谢过庄主款待之恩。” 柳青钟起身还礼,笑道:“原来是胡世兄,请坐,请坐。” ”魔星”范长白道:“不瞒青钟兄说,我与此子有个君子之约,想来借贵宝地一用。这才带他到此。还请青钟兄恕罪。” “铁狮子”柳青钟何等眼色,早已看出两人不是一路人。这时听闻两人之间有个赌约。也不免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范长白道:“若是我二十招内拿不下胡谢之,我便二十年不履江湖。” ”铁狮子”柳青钟自然知道“魔星”范长白的功夫。江湖上能在他手下走过二十招的年轻人倒真不多。柳青钟看着胡谢之,上下打量几眼,问道:“胡世兄以为如何?” 胡谢之淡淡的点了点头,笑着又饮口热茶。柳青钟见他数九寒天,只穿一件薄薄的春衫,显得气定神闲,也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两位在此先盘桓几日,改天择时较量。不知两位以为如何?” 范长白笑道:“客随主便。”胡谢之道:“听凭吩咐。”柳青钟大笑道:“两位果然是人中豪杰,真是爽快。”说话间有女仆来报,酒食已准备停当,请几人用饭。“铁狮子”柳青钟起身请两人赴宴,这万柳庄经他苦心经营,在远近也是富甲一方。时值冬季,酒宴上全是各式的野味,色香味俱全。范长白和胡谢之两人一路奔波至此,腹中早已空空。山珍在前,两人食欲大动。风卷残云,片刻间将一桌菜吃尽。“铁狮子”柳青钟笑着坐陪。晚晏过后,又吩咐家中仆人带两人去歇息。 (本章完) 第146章 太行三豪 “魔星”范长白先前想乘胡谢之力竭气衰之际动手,及到万柳庄瞥见他脸不红,气不粗。大感匪夷所思,也不敢冒然动手。他一路急行之下,身子颇感吃力。好在老友“铁狮子”柳青钟为人热心好客。劝两人在此盘桓数日。“魔星”范长白这时心里已多半知道自己二十招里拿不下胡谢之,倒镇静了下来。又想起自己这些年横行江湖,结怨颇多。对头不时前来寻仇,自己虽然不怕。但也不胜其扰。不如借机隐居起来,江湖上多半还会称赞他“魔星”范长白一诺千金。他心中盘算定了主意,显得十分轻松。躺在塌上沉沉睡去。屋外风雪夜,屋里暖阳春。 胡谢之淡淡笑着,向主人家“铁狮子”柳青钟谢过招待之恩,便随着仆人去了卧室。胡谢之游侠江湖,到过许多地方。对这燕赵大地的修饰建筑,了然于胸。随仆人到了一间厢房,见桌子上放着一本《左氏春秋》,微微一笑,捧起来翻看几页。暗道:“这柳青钟果然不凡,待人接物处处能料先机。怪不得连“魔星”范长白这种人物也对他礼敬有加。看来这万柳庄绝非等闲之地。难怪江湖上都对这柳青钟称赞有加。这种人的确让人不讨厌。”胡谢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些闲事,也便解衣而眠。 一连两日,“铁狮子”柳青钟早上请两人去书房赏玩字画。中午又央求两人指点柳家几个子侄几式功夫。“魔星”范长白见老友开口,也不拒绝,真就指点起了柳家子侄辈的弟子。柳青钟笑呵呵的道:“就请胡世兄也指点两式如何?” 胡谢之谦虚道:“指点二字万不敢当,在下倒是愿同各位切磋切磋。”柳青钟哈哈大笑,连连拱手致谢。晚上主人家又照例是美酒佳肴。“魔星”范长白同“铁狮子”柳青钟是多年好友,倒过的怡然自得。胡谢之初次到此为客,蒙主人家殷勤款待,是不胜惶恐。 这日夜里,月明星稀,大地一片茫茫银色,裹在皑皑白雪之下。胡谢之宽衣而眠,手捧诗卷,读唐人李昌谷的《马诗二十三》,尚未睡去,就听见庄里人声嘈杂,远远传来打斗声。他急忙起身披衣,寻声而去。借着清冷的月色,胡谢之远远便看见堂前皑皑白雪之上,五条人影斗在了一起。一人是“魔星”范长白,一人是“铁狮子”柳青钟。另为三人却是不识。胡谢飘身而到。 就听见一人冷声骂道:“好你个柳青钟,竟然还伏有好手啊!今日我三兄弟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宰了你这狗贼。” “对,不宰这老贼誓不罢休。”另外两人附和道,语气之中充满了仇恨,使人一听就知道三人和柳青钟不共戴天。 胡谢之这时也不明白谁是谁非,一时呆立一旁,看着五人相斗。那三人功夫也的确厉害,竟和范长白,柳青钟打成了平手。“魔星”范长白平素空手对敌,一对龙风环藏在腕间,轻易不肯使用。这时也知大敌在前,双环在手中翻飞变化,环中有手,手中有环,确实厉害。“铁狮子”柳青钟手中是一柄短锤。他既有“铁狮子”之名,那功夫自然是以威猛见长。 那三兄弟一人手执短枪,一人手执弯刀,还有一人手指长剑,三人分使三般兵刃。短枪使的寒星点点,银光皪皪,走的是“十三枪”的路子,“十三枪”又唤作“子龙十三式”,是后人托名之作,在长枪短枪之中都有。短枪直来直去,攻的是中路。弯刀使的是一路地躺刀法。砍腕削膝,挑筋寻穴。攻的是范长白,柳青钟两人的下路。长剑使的是“隐真十二字诀”,这路剑法传来华阳隐居陶弘景,属道家茅山一宗。十二字决每决又有三式,是当世剑法绝学。三人之中,以使剑的这人功夫最后。他挑字决连环三式逼开“铁狮子”柳青钟,又跨出一步,刺字决连环三式点向范长白。 使枪的那人见胡谢之远远看着几人,并不立即动手,骂道:“好个贼孙子难道要拣现成的便宜,爷爷先送你过奈何桥。” ”铁狮子”柳青钟怒道:“姓宋的,你要找死可不急在一时。那位公子是本庄贵客,岂能容你辱骂。”说话间,柳青钟吼声连连,不顾一切的杀了上来。简直是要同三人同归与尽。那使铁枪的见他似疯了一般,心里更加笃定胡谢之和柳青钟关系非同一般。短枪使中平式,投石问路,道:“原来那小畜牲是你是命根子。” 未待胡谢之反驳,“铁狮子”柳青钟“呸”的一声,怒吼道:“你今日胆敢动胡公子一根毫毛,我非宰了你不可……” 就在胡谢之还在奇怪“铁狮子”柳青钟和自己也是初次见面,何必如此维护自己之时。那使短枪的一声怒吼,向胡谢之刺来,“铁狮子”柳青钟道:“胡公子小心,宋老三要伤你。” 胡谢之轻轻避开,并不同那宋老三动手。胡谢之心道:“这柳青钟果然好手段。他知道自己越是维护于我那这宋老三越是疑心于我。好个借刀杀人之计,是非不明我可不用枉动,且先看着。”胡谢之思忖间,宋老三一杆短枪又刺了过来。“铁狮子”柳青钟又叫道:“公子小心,这太行三豪之中宋老三最不是东西,为人阴险狡诈,冷酷残忍。”月色之下,宋老三听见“阴险狡诈,冷酷残忍”这八字评语,更是怒不可掲,一心想将胡谢之毙在手下。胡谢远远避开道:“这位朋友何必苦苦相逼?” 宋老三“呸”的一声,道:“好贼子,我看你能逃到那里去,今日非宰了你不成。”他不住的恶语相向,胡谢之渐渐心头火起,冷声道:“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那使长剑的和使弯刀的两人已几乎撑不住了。二十招后,两人已抵不住“魔星”范长白和“铁狮子”柳青钟。好在范长白在故友面前有意显示功夫,不急于下杀手。三人之中以使长剑的那人为,他频频遇险,不由地慌乱起来。眼见胡谢之不愿同宋老三动手,使长剑那人剑花朵朵,挡住范长白厉声道:“老三快回来。” (本章完) 第147章 二十年之约 范长白手中龙凤环一进一出,正好击在那人长剑剑背之上,出一声响。范长白桀桀笑道:“撤。”说完间提膝进步,抢在那人怀中。那人大惊之下还未出声。范长白一环又打在那人手腕之上,那人手中长剑顿时拿捏不住,脱手而飞。电光石火之间,范长白又一掌印在那人胸膛。那人“哇”的惨叫一声,身子飞了出去,在空出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宋老三舍胡谢之不顾,飞身来救。范长白冷笑声中一拳向宋老三面门打去,一拳向宋老三的短枪尖打去。拳到中途,范长白手腕一翻,腕中一对龙风环飞去。一个飞向宋老三面门,一个却巧妙地从宋老三的枪尖里套了进去。逾过枪杆,打在宋老三的手上。宋老三短枪顿时脱手,掉在地上。另一只环在宋老三面前一晃又回到范长白的手中。胡谢之见他片刻间就将两人击倒在地,也不由地赞叹他一身功夫卓绝。范长白得手之后仰天大笑,得意非凡。使剑的那人和宋老三垂头丧气,一语不。这时那使刀之人也为“铁狮子”柳青钟所败,手中弯刀落地。 “铁狮子”柳青钟得手之后也不乘胜追击,站在原地抱拳道:“得罪了三位。” 使长剑的那人凄厉的叫了一声,叹口气道:“好、好、好、柳青钟,今日你约齐了帮手,我们兄弟三人奈何不了你。可你杀妻之仇,不报不休。”最后这四字说的咬牙切齿,足见他心中之恨。 话音刚落就听范长白道:“嘿嘿,兄弟这么说就是不把范某人放在眼里了。我既是柳兄请来的护院,就不能让各位来去自如。宋家太行三豪名头虽大,范长白可不当回事。”那三人是太行宋家的三兄弟,使剑的是老大宋德礼,老二是使刀的那汉子,名叫宋德云。使短枪的是个老三宋德容。那年“铁狮子”柳青钟在太行山狩猎,不小心射中老大宋德礼的妻子,以致她病逝。两家便结下了仇怨。 宋家兄弟听见面前的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星”范长白后,面如死灰,一颗心沉到了底。老大宋德礼鼓起胆子道:“那阁下说怎么办?”语气一变,十分客气。 范长白得意的笑道:“说来也不难。”宋家兄弟三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范长白,范长白把目光转向宋家三兄弟道:“我要三位长眠此地。”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影子一闪。“魔星”范长白已欺身而上,只听见一声惨叫,老三宋德容已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眼见胞弟受伤,宋德礼和宋德云也顾不得性命,各自站定位置,准备放手一搏。 “诸位且慢动手。”众人看去,胡谢之飘身而近,对范长白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前辈何必赶尽杀绝。” “魔星”范长白笑道:“你我先前便有赌约,也不急在一时。”说着又身子一闪,向宋德礼而去。胡谢之一声不吭,身影飘处,拦在中间。这样胡谢之便和范长白动上了手。范长白怒道:“你几次三番阻我行事到底是何居心?” 胡临也不回答,口中数道:“一,二……”范长白冷笑一声,掌中双环翻飞不定,直到此时,“魔星”范长白才施展出真功夫来。飘忽东西,进退自如。看得人眼花缭乱。宋家兄弟此刻为胡谢之捏了一把汗,提心吊胆唯恐胡谢之落败。现在胡谢之成了他们唯一能看到的救命稻草,几人恨不得死死抓住。 这时胡谢之也数到了“十,十一……”。比起范长白,胡谢之一直处于守势。好在临危不乱,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也让“魔星”范长白无机可乘。范长白成名江湖数十载,岂是寻常。在十三招上突然一变,身子步法都慢了下来,不在以度变化制胜。而是同胡谢之比起了内力,他一拳打去,能毙虎狼,一脚踢出,裂碑碎石。招式平淡无奇,可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力无穷。 当今之世,能同“魔星”范长白硬接硬打的也只怕没有几人。胡谢之年岁尚轻,不敢托大硬接。再者云隐一派的功夫也以奇诡变化见长。似此刻范长白这种重拳重腿云隐一派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胡谢之在腾挪躲闪之间,并不出手。口中这时已数到了“十九”。“魔星”范长白突然转身聚起掌力向宋家三兄弟击出,三人这时毫无防备,胡谢之赶忙来救。可这时范长白的掌力已尽数而。胡谢之已然相救不急,宋家三兄弟如风中败絮,直飘了出去。范长白大笑一声,道:“正好二十。老夫自当信守前言,二十年避世不出。” 胡谢之追过去看见宋家三兄弟鲜血洒地,早已气绝,不由地扼腕叹息。转过身来就看见范长白得意的笑,胡谢之嘲讽道:“阁下好厉害的手段啊!” 范长白明知胡谢之是故意嘲讽,也不以为意。柳青钟唤过几名手下弟子道:“把宋家三兄弟好生葬了。我负人良多,过几日自当亲自去祭奠亡魂。”柳青钟佝偻着身子,老泪纵横,显的十分悲戚。胡谢之心里骂句:“猫哭耗子假慈悲。老狐狸倒真会装腔作势。” “魔星”范长白拱手对胡谢之道:“范某人一诺千金,胡世兄既然能接得了我二十招,我自然信守诺言,隐退江湖二十载。” 胡谢之冷哼一声并不接话,“铁狮子”柳青钟笑道:“既然范兄要隐退江湖,不如暂住此间,你我兄弟早晚谈古论今日,岂不乐哉!哈哈……”大笑声中过来拉着范长白的手两人长笑而去。柳青钟又吩咐弟子招待胡谢之。胡谢之见柳青钟面慈心狠,假范长白之手,除去仇敌,为人城府极深,诡计多端。也不愿在此多留,便在夜里不辞而去。柳青钟忧心之事就此化解,十分欢喜,又赠予范长白一大批金银钱财。范长白自此隐退江湖二十载,享了许多人间清福。 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指教。跪求收藏,跪求推荐。新人求罩。 (本章完) 第148章 冬至 乌蓬江船夜行江上,范长白在船上将往事娓娓道来。虽然范长白将其中许多细节略过,但已足够胡临心惊。范长白能一掌将宋家三兄弟毙在掌下,那一身功夫自然是出神入化。范长白将往事叙罢,叹口气道:“老夫已二十载不履江湖,不想新人辈出,胡公子统帅江南武林,扫荡倭寇,更是震古烁今啊!” 胡临谦虚道:“前辈过誉了。”范长白又随意问起胡临一些近年来江湖之事,胡临便说于他听。江船泊岸后,范长白沉沉睡去,不久便听见鼾声如雷。胡临被他鼾声一吵,又担心范长白耍什么诡计,半宿无眠。后半夜索性打坐调息。云隐一派是道家旁支,打坐练气之法大同小异。第二日范长白起身后见胡临神采奕奕,笑道:“胡公子果然好功夫,云隐一派原来是道家旁支。” 胡临微微一笑,不置言语,心中却是一惊:“这老魔如何知道我是云隐一派?难道他只听我昨夜的呼吸吐纳之声就能猜到我的功夫吗?” 范长白似乎看透了胡临心中所想,哈哈大笑,转身走近船舱,这时林正彦已买来了酒食。乌蓬江船又放棹江上,顺流而下往浔阳而去。东方一道朝阳映在水中,光芒万道。胡临立在船头,看着远处江面上的船只,心想:“不知道小蓁儿在不在那条船上?也不知道她到那儿了?她最近还好吗?自从临安城郊一别,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她了。想不到我未去九嶷山寻她,她倒先寻我来了。”想到这里胡临就觉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泛着几丝甜蜜。随即他又想到商柳晨说起楚蓁那日的表现有些奇怪,胡临心中就隐隐觉的有些不对,可他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越来越乱。 胡临又把目光投向天空,深深的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看着蔚蓝高远的天,胡临心中的烦忧稍减。轻舟东下,顺着江流又靠近了前面的那艘江船,胡临顿时心里变的紧张起来,他盯着那艘江船望去,多么希望日思夜想的楚蓁就在船上。可那艘江船之上,除了艄公之外。胡临并未看见其他人。可她依旧紧盯着那艘船,想看看下一个从船舱里走出来了的人是谁,会不会是楚蓁?浔阳江冬至之约期近,越近浔阳,江上船只越多。许些个江湖豪客彼此逢面,免不了寒暄几句。有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有的故友重逢,情深意切。胡临一路之上,也未曾见到楚蓁。将到浔阳之时,他的心里越来越乱,几乎都不知道见了楚蓁该怎么开口。 浔阳,亦称九江,秦时置九江郡,后世数易其名。唐代大诗人白乐天曾被贬此处,世遂传《琵琶行》。起句便是“浔阳江头夜送客”,自此浔阳之名天下咸知。如今又因胡临和黑魔教主的浔阳江冬至之约,浔阳再次名动天下。胡临已到浔阳,明日便是冬至,浔阳城中各路武林人物齐聚。胡临寻了一日的楚蓁,如同大海捞针,丝毫没有线索。便只好回到客栈。奔波千里,胡临满身疲倦,躺在床上心中都是楚蓁的影子。烛火摇曳,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胡临起身整顿衣冠,问道:“是谁?” “是我。”门外那人轻轻笑道。胡临听人辩人,叫声“父亲”,急忙将门打开。门外果然是胡谢之,他虽已年届知命,可依旧丰神如玉,三缕长须,更显洒脱。久别之后,父子重逢,胡临跪倒在地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可想死孩儿了。” 胡谢之面色慈祥,笑道:“傻孩子快起来了,你帅江南武林道击溃倭寇的事我都听说了。不愧是云隐一派的传人,也不枉我对你数十载寒暑苦教之功。” 胡临站起身,借着昏黄的烛火,这才看清父亲,只见他风尘仆仆,想起父亲为自己奔波千里,鼻子一酸,热泪盈眶,颤声道:“孩儿不孝,累父亲千里迢迢到此。” 胡谢之扶起胡临,拍拍他肩旁上的尘土,脸上闪过一阵激动之色,不久又转为平静,道:“我游侠江湖,这些算得了什么?我已知道你和黑魔教主订下的冬至之约。那黑魔教主久不履江湖,今番出世……唉。”胡谢之说到这里叹口气,用慈爱的目光打量一下胡临又接着道:“不管他黑魔教耍什么手段,我绝不让他伤的一根毫毛。”胡谢之语气坚决,话语里充满了对胡临的爱。即使胡临已是长大,已是名重天下的侠客。可在胡谢之眼中,他还是那个未长大的孩子,需要自己的庇护。 胡临哽咽道:“父亲,孩儿……” 胡谢之笑道:“没出息的小子,都这么大了还哭什么。” 父子别来重逢,又说了许多话,才各自睡去。胡临从胡谢之口中得知,这几月来胡谢之游侠江湖,足迹遍布华夏各地。惩恶扬善,行侠仗义。胡临想起父亲的侠义之举,就充满了自豪。一个儿子对父亲自豪。看见父亲年届不惑,依旧丰神如玉,更是对他钦佩不已。 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冬至起源于春秋之时,是二十四节日之一,亦是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地方民谚中曾有:“冬至大如年”一说,历来各地都有不同的习俗。这一日昼最短,夜最长。待胡临起身洗漱之后,就有江湖人物求见。江南夺刀会上,胡临力压群豪,一举夺魁,便声名鹊起,为天下武林瞩目。后来他帅江南武林,一举击溃倭寇,威望日隆,隐隐已是一代宗师的气派。这次和黑魔教主订下浔阳江冬至生死之约,黑白两道群雄毕至。胡临俨然是天下正派盟主。 胡临刚到楼下,便看见了玄觉,这老僧一袭袈裟纤尘不染,慈眉善目,一代高僧。果然风度不俗。玄觉合十作礼道:“见过帅主。” 胡临道:“大师言重了,你称呼我胡临便是。盟主却是愧不敢当。” 玄觉正色道:“盟主此言差矣,此次浔阳江冬至之会,黑魔教主聚齐一众****成名人物,我们岂可袖手旁观。既然大家聚在一起,那这盟主一职非你莫属。” 玄觉话未说完,听见门外走进一人道:“大师高论,胡兄勿要推辞。”这人生的面如灵官,是临安府杨家的大弟子“杨灵官”杨泾川,胡临上前握住杨泾川的手,欢喜道:“泾川兄,怎么你也来浔阳了?杨姑娘的伤好了吗?” 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49章 范长白 杨泾川道:“多承盟主挂念,谷王医秒手回春,舍妹早已痊愈。”胡临得知杨小荞早已痊愈,欢快的一笑,也代她欢喜。这时江南武林道的英雄续来到,许多人挤在小店之中,群豪见礼,口中齐呼:“见过帅主。”情势所迫,胡临忙道:“见过诸家兄弟。” 玄觉朗声道:“诸位安静,且听我说。”他声音响亮,气度沉着。众人闻言果然安静了下来,玄觉接着又道:“此次浔阳江冬至之约,原是我江南道武林帅主胡临与黑魔教主所定。今日冬至便是践约之时,江湖风传黑魔教主此次请出了许多****成名人物……” “不错,听说昔年“魔星”范长白又重入江湖。” “范长白已有二十年不出世了。怕多半是死了。我看那人多半是个假的。人的名,树的影。恐怕只是想借“魔星”范长白的名头。” “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既然那人敢冒充范长白,只怕一身功夫也是不俗。”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来人的确是“魔星”范长白,并非旁人假冒。”胡临面带忧色的说道。 “帅主何以知道?”杨泾川惊问道。 胡临苦笑一声道:“我与“魔星”范长白同乘一舟来到浔阳。”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动手了?没事吧?”杨泾川关心的问道。胡临心看着眼前这位面赛灵官,心肠耿直的汉子,心里一暖,笑道:“没有动手,我没事。”杨泾川哈哈一笑道:“兄弟多虑了,以帅主的功夫,即便动手,只怕范长白那老匹夫也讨不到便宜。” “老夫二十年不履江湖,怎么你们这些后生越来越没规矩了。”不知何时,范长白已到此地,从门口大步走进店内。浑不把众人打在眼里。 “怎么?你就是“魔星”范长白?”杨泾川问道。 “魔星”范长白寒着脸道:“你也配问。”话音未落,已欺身而近,“啪啪”两声,打了杨泾川两个耳光,又退回原地。杨泾川本就面如灵官,被范长白打了两个耳光后又疼又羞,胀红了脸。杨泾川大吼一声,双拳向范长白打去,范长白轻轻一托,便接着了杨泾川拚命一击。杨泾川急忙变招,曲臂出肘,同时飞起一脚踢向范长白膝盖。范长白双掌吐劲,将杨泾川远远震开,狂笑道:“原来是临安府杨家的人。想他杨贵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你一个小辈怎么如此无礼,今日姑且放过你。异日再敢如此,定然取你性命。” 杨泾川怒吼声中又冲了过去,道:“倘若先师在此,岂容你放肆。”范长白又一掌震开杨泾川,摇摇头,叹息道:“想不到二十年光阴,故人已稀。”杨泾川还待再上,突然肩上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摁在原地。回看时原来是胡临。胡临道:“杨大哥莫要冲动,今日既然我们同黑魔教主订下约会,就不急在一时。”胡临已看出了杨泾川绝不是范长白的对手,怕杨泾川再缠斗下去或遭毒手,忙出面制止。他知道杨泾川是条宁死不屈的硬汉,叫他罢手认输绝无可能。这才想出如此托辞。果然杨泾川迟疑了一下,放下手来,冷哼一声,站在一旁。 玄觉走过来口宣佛号,道:“范施主几十载不逢,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范长白道:“你老和尚还活着,我范某人岂能先去。几十载不见,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甘心唯一个小辈马是瞻。嘿嘿,这光阴可是白费了。” 玄觉丝毫不理会他的刻薄嘲讽,一如往昔神色安详,道:“胡临公子年纪虽轻,可胸怀仁义,绝非寻常人物。” 胡临闻言显得有些不安,对玄觉合十为礼道:“大师缪赞,胡临惭愧。” 范长白哈哈大笑:“我偏不信。小子,看招了。”他提醒胡临一声后,黑影一闪,已双指点向了胡临的心口。胡临有心搓他锐气,避过范长白一击后,道:“台阁请亮兵刃吧!胡某人不客气了。” 范长白狂笑一声,道:“无知小儿,岂不知范某人环在手中,手中有环。对付你这小子,老子还用不着兵刃。” 胡临闻言也不言语,“呛”的一声,虎啸龙吟,净水剑出鞘。他身在半空,净水剑洒下几点寒光,罩向范长白。群豪都是胡临临安时的故人,许多人都曾见他在倭岛一上演示过云台二十八剑。立即惊叫出声:“半空鸥鹭飞。”范长白在众人惊叫声中避过一剑,也不禁心下骇然。胡临这一剑虽然神妙,但却也不是无法可破。令范长白惊讶的是胡临的剑气,竟然一强如斯。惊讶间,胡临一剑又来“卷旗单于夜劫帐”。旁边杨泾川大声叫道:“好剑法。” 净水剑寒气逼人,范长白一对肉掌不敢轻搏,退后几步,避过这一招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群豪中有人讥笑道:“怎么?连“魔星”范长白都不知道吗?”他故意把“魔星”两字加重,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范长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变幻不定。胡临刷刷刷又是几剑,“龙光射斗牛”,“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千里斜阳暮”。逼得范长白连连后退,范长白龙凤环藏在腕间,因为先前话说的太满,两环弃而不用。一对肉掌,敌不住胡临手中净水剑。围观群豪中,又长于言辞者,不断出言讥笑。 胡临不愿逼人太甚,怕范长白被逼急了凶性大,伤及旁人。击出一剑后站在原地道:“前辈好功夫,若是我不凭手中宝剑绝难讨到便宜。” 胡临如此光明磊落,对自己倚仗宝剑之事直言不讳,倒是出乎范长白意料。范长白双手背负,站在原地,冷哼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你方才所使那套剑法是什么名堂?老夫自认天下武学,略有所窥。却不知世上还有这套剑法。” (本章完) 第150章 丧瘟神卫洛 胡临道:“这套剑法名曰云台二十八剑。” “云台二十八剑?难道剑法传自洛阳南台宫?”范长白问道。 胡临微微一笑,道:“剑法乃是在下草创,尚有不足之处,还请方家请点。” 范长白似乎不大相信,胡临又道:“云台之名,暗合将星,廿八之数,上应星宿。故曰云台二十八剑。” 范长白听闻此言,又见胡临神色不似作伪,众人也都无怀疑之色,心下相信了大半,道:“哈哈……胡谢之果然不简单,能教出你这么个弟子。” “范兄缪赞了,胡谢之不敢居功。” “父亲,孩儿见过父亲。”胡临欢喜的道。不知何时胡谢之也出现在了客栈。这位当世第一剑客,果然气度不凡,长髯飘飘,面相清癯,神光内蕴,腰下悬剑。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宗师气度,令人相形见拙。玄觉等人上前见礼道:“胡大侠侠踪遍及神州,寻常难唔一面。今日得见尊颜,幸之何如!” 胡谢之谦虚道:“山野游人,疏懒成性,时时倦怠,不曾延客,竟致有虚名,惭愧惭愧!”与众人见礼毕,又转过来对范长白道:“范兄当真是信人,当年之约,二十载谨守,胡某佩服。” 众人中胡临知道当年这段往事,并不惊讶。其余众人不知,听话揣测。范长白二十年不履江湖,竟似和“神龙不见尾”胡谢之有关。众人对这位当世奇侠又重新审视一番,只觉得他身上的谜团太多。 范长白道:“二十年约期已过,范某人不算食言吧!” 胡谢之道:“自然不算。” 范长白道:“那就好,鄙人先告辞了,浔阳江边再会。” 胡谢之道:“请。” 范长白转身还未离去,门口又飘进来一个声音:“我还未至,范兄怎么已经要离去。”接接着又有人道:“还有我。”只闻话语,并不见人,众人还在惊讶间,两条人影冲已到进了店里。伴随着众人“噫”的一声惊讶,这才看清两人的面庞。左边一个歪嘴哭丧马脸,瘦高个,长相丑恶无比,站在胡谢之面前和丰神如玉的胡谢之形成鲜明对比。这人穿着一身黑衣,众人中有相识的道:“原来是“丧瘟神”卫洛。”卫洛看见胡谢之便阴恻恻的一笑,道:“我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范长白服软,原来是“神龙不见尾”胡大侠,嘿嘿,老夫今天不仅见尾,连头都见了。” 范长白转过来怒火中烧,道:“姓卫的,你真以为范某人好欺负不成。” 卫洛也知道“魔星”范长白不好惹,忙笑道:“范兄莫要误会了,先前是兄弟失言。我们一家人何苦自己争呢!”果然这句话大起作用,范长白闻言神色缓和了下来。 卫洛又转过身来对着胡谢之,哭丧脸上又挂起一副阴恻恻的笑容。轻风拂过,胡谢之长髯飘动,神态潇洒,丝毫不把卫洛打在眼里。反瞧向卫洛身旁那人,道:“恕胡某人眼生,这位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平生识我者寥寥无几。在下廖无几。” 胡谢之道:“我想请廖兄赐教几招?不知方便否?” 廖无几神色肃然,道:“胡大侠请了。”胡谢之道:“那就得罪了。”说完双指一骈迅捷无比的点向了廖无几的面门。虽然只是双指轻轻一点,可胡谢之这等高手出手,岂同寻常。廖无几似乎深知胡谢之的功夫,神色异常凝重,身子侧开,迅捷无比的抓向胡谢之的手腕。廖无几虽快,胡谢之更快,另一只手出一掌击向廖无几的面门。只见人影一闪,廖无几退开三步。胡谢之微微一笑,似有所悟。廖无几面色十分难堪,看着胡谢之道:“佩服,“神龙不见尾”果然名下无虚。” 胡谢之不答廖无几的话,哈哈一笑,问道:“不知廖兄同“万里飞鸿”是何渊源?” 廖无几神色大惊,怔了一下道:“胡大侠果然好眼力,“万里飞鸿”便是在下的师兄。” 胡谢之闻言略微颔,又转向“丧瘟神”卫洛道:“不知道卫兄何以到此?” 卫洛笑道:“路径此地,只想进来瞧瞧。既然胡大侠不乐意,那浔阳江边再会。”说完一抱拳,转身便要走。 范长白突然出一阵怪笑,大家都把目光向他投去。卫洛见状也止步不行,阴着脸看着范长白道:“范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长白又大笑几声道:“胡谢之果然好威风,嘿嘿。”卫洛岂能不知范长白意思,知范长白使得是激将法,要自己对付胡谢之。卫洛铁青着脸一语不,站在原地,一时走也是,不走也不是。范长白又冷笑几声。卫洛转过身来寒着脸对胡谢之道:“请胡大侠不吝赐教。” 胡临心想:“父亲已经和廖无几动过手了,现在这老家伙又来寻衅生事。不妨让我代替父亲先接一阵。”遂站出来道:“父亲,不妨让孩儿替你一阵。”胡谢之看着胡临,拂髯一笑,关切的道:“一切小心。”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所有慈爱,在短短的四个字里表露无疑,也不由地令人动容。 卫洛怒斥道:“好没礼数的后生,我和你父亲切磋,你瞎掺合什么?真是没大没小。” 胡临还未答话,那边人群中杨泾川叫道:“胡临公子是我江南武林道帅主,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哼,肯下场和你过招,那是看的起你。”杨泾川振臂一呼,众人纷纷出声应和。卫洛气得怪叫一声道:“好,好,好,老夫就领教领教。” 胡临闻言不敢大意,他也知道眼前这个歪嘴哭丧马脸,丑恶无比的老头是个绝顶高手。卫洛冷笑声中,冲到了胡临眼前,胡临双脚跨开,与肩一齐,沉膝提气,双掌吐力,澎湃而。卫洛见机也连忙击出两掌,两人四掌相对,谁也未曾讨的便宜。胡临连退两步,卫洛也身子一晃,脸色变幻不定。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卫洛双掌翻飞,一招“鱼跃龙门式”,点向胡临胸口诸穴。胡临双手抱月,守住前胸。卫洛不及招式使尽,手中匆匆又变,从底下飞起两脚,踢向胡临腹下气海。胡临不料他会有此一招,连忙拔地而起。卫洛冷笑几声,丝毫不给胡临喘息之机,一招“张弓射大雕”后,接着又是“凄风拂残柳”。胡临已数次遇险,好在云隐一派的轻功,诡异难测,胡临籍此在空中数次避过卫洛。众人见胡临数招间险象环生,都替他捏了把汗。眨眼间,两人又斗了几招,胡临依旧处在劣势,卫洛却是愈斗愈勇,一掌逼开胡临后狂笑道:“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依我看江南武林也多是无知之辈,才让竖子成名。” 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51章 侠客风骨 卫洛这话一出,不但胡临脸色难堪,江南豪杰更是群情激愤,有甚者破口大骂。不少人已蓄势待,只消胡临一有不敌,便要乘机出手。胡谢之道:“临儿,临敌之际,当进则进,当退则退。进退之间如何能够犹豫。” 卫洛狂笑道:“临敌传技,未免太迟。” 胡谢之一拂长髯,镇定自若,丝毫不为所动。卫洛双掌又将胡临逼退几步,一掌击在了胡临左肩之上,幸亏胡临见机的快,卸去了力,所以未曾受伤。卫洛得意之极,长啸一声。胡临乘机擎出长剑,虎啸龙吟,顿时拂过一阵冷风。卫洛忍不住打个寒颤,丝毫不敢大意。胡临一剑在手,威力大增。平地涌起一道青光,卷向卫洛。绕是卫洛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是那路剑法。江南群豪中有相识者,已叫出了声:“云台二十八剑,龙光射斗牛。” 卫洛被这一剑逼退三步,惊讶的道:“云台二十八剑,怎么我从未听过。” 胡临见他住手,也持剑站定,道:“这剑法是我所创。现世并未多久,所以阁下不知。” 卫洛半信半疑,这件事的确太过惊人,也难怪他将信将疑。毕竟以胡临的年纪,要创制出一招就可以逼退“丧瘟神”卫洛的剑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胡临却偏偏一剑做到了。胡谢之在一旁看着暗暗点头,道:“既然卫兄有所怀疑,那临儿你再请卫前辈指点指点。”胡谢之看了眼卫洛,又将自己腰下的长剑解下,递过去道:“卫兄空手对小儿的长剑,总嫌不公。这把长剑是我所佩,就请卫兄凑合着一用。” “丧瘟神”卫洛何等声名,今日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一剑逼退。想到这里,卫洛就觉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他接过胡谢的长剑冷哼一声,摆个起手迎敌的姿势。胡临见状叫声:“看剑。”净水剑上幻出了点点寒光,如鸥鹭啄食,洒向了卫洛。卫洛长剑一抖,铮铮而鸣,刺出连环三剑。是隐真决中的“刺”字决三式。乃是道家茅山宗的剑招。两人一个人攻的凌厉,一个人反击的巧妙。只这一招,就让旁观众人如痴如醉,几乎忘了这两人是势不两立的对头,还以为是师兄弟之间的拆招解招。 胡临长剑斜刺,使一招“秋半雨凉天”,剑中意境取自宋人贺铸的一《南乡子》。贺铸以武职出仕,填词也是一位行家里手,真是能文能武。云台二十八剑中这招“秋半雨凉天”,不但取词中意,更是效仿贺铸风骨,能文能武。 那边卫洛将剑一转,刺,挑,格,一招只中含有三式变幻。是华山剑法中的精妙剑招。两人对攻数剑,场面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可卫洛心里是越来越惊,胡临一直使的是云台二十八剑,未曾出别的剑法。卫洛这边却是连换几套剑法。所使的都是各山各派的精华剑招。旁观众人见卫洛随意间已使出了数派的绝妙剑招,都佩服他见识广搏,功夫卓绝。可又见胡临的云台二十八剑和卫洛斗的旗鼓相当,对胡临的这套剑法,心下更是推重。 众人惊呼声中,胡临剑影如山,压向了卫洛。这一剑唤作“万万千千恨”,剑意取自宋人辛弃疾的一阙《南歌子》,词中起句便是“万万千千恨,前前后后山”。卫洛觉的一时之间,似乎呼吸受阻,忙身剑合一,欲突出重压。往往麻袋可以装很多沙子,可一把锥子放在里面立马会刺穿麻袋。卫洛深知这个道理,在胡临的重重剑影之下,取其一点破之。? 胡临千重剑影,虚实相间。见卫洛身剑合一刺向中心,忙化虚为实,聚力于一点,以针尖对麦芒之势迎了过去。两人相聚尚远,卫洛便感觉到一缕寒风迎面而来,摄人心魄。不知怎地,他心中竟闪过了退缩的念头。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就在片刻间决出,卫洛心中稍有所动,气势上就弱了不少。胡临乘机而上,立即将卫洛压了下去。卫洛一剑落入下风,便节节败退,胡临一鼓作气,净水剑刷刷刷又是三剑。所谓“兵败如山倒”,卫洛无力抗击,只得后退。 ”临儿,切磋较艺,适可而止。”胡谢之淡淡的道,虽是他话语平淡,不露欣喜。可双目之中却满是欣慰。 胡临止剑罢斗,抱拳对卫洛道:“多承前辈容让。” 卫洛在群豪面前被一个后生小子逼得几乎无还手之力,羞愧难当,只一抱拳,低头叹口气,一跺脚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他一走,廖无几也随着而去,两人来的快,走的也快。范长白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踪影。客栈内,虽然方才经过一番巨斗,却连一张椅子都未曾撞翻。范长白三人去后,江南群豪又一一过来同胡谢之见礼。江湖三十年,盛名在外者多,却没有几个人和胡谢之一样神秘,神龙见不见尾。群豪中大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位名满天下的游侠。倾佩中还流露出几分不相信。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丰神如玉,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就是名满天下的“神龙不见尾”胡谢之。 玄觉道:“胡大侠名重天下,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令人倾佩啊!” 胡谢之谦虚道:“大师过誉了。胡某人一生好游,不愿为声名所累。飘零已久,不想竟有薄名,实在是惭愧!倒是大师,数十年不见,佛法更深,可喜可贺啊!” 众人又寒暄几句。胡谢之平易近人,不管是江湖耆老,还是后进晚学,他都能平等视之。待人不卑不亢,极有风度。群豪之中,个个为其人风骨的倾倒。胡临见群豪待父亲如此,欣喜中带着自豪。也暗暗誓,要效仿的父亲为人处世。 “黑魔教使到。”突然店外传来一声高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话音刚落,有几人走进了店里,恭敬的站定,似乎在等什么人。果然那几人站定后,后面又走进来一人,一袭黑衣,胸前扎着奇诡的刺绣。她轻移莲步,体态轻盈,是个绝色女子。群豪见了不由地出一阵惊叹,她站定后,玉颜生春,精致的脸蛋上出现了一片红晕。似乎是初出闺阁的少女。她眼波流转,环视一眼众人后道:“不知那位是胡临公子?” 今日二更,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52章 浔阳江畔群豪聚 胡临闻言不知怎么办,向胡谢之望去。胡谢之微微一笑,做个手势示意让他上前说话。见父亲如此,胡临倒觉的有些不好意思。上前答道:“我就是胡临,不知姑娘是?” 那女子眨了眨眼,似乎不相信,又问道:“公子便是和我们教主订下浔阳冬至之约的胡临公子吗?” 胡临道:“正是在下,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盈盈拜倒,见个礼道:“见过公子,我便是黑魔教使,奉令来此请公子和诸位豪杰到浔阳江边赴约。” 胡临道:“就请贵使转告教主,胡临定然准时赴约。” 黑魔教使婉转一笑,玉颊生花,又作个礼笑道:“告辞。”旁边随从高喊一声,“教使回宫。”一众人又神秘的走了。 黑魔教使走后,江南豪杰群情激愤,恨不得立马赶到江边。 “帅主,我们还等什么?哼,黑魔教可真是狂妄。” “帅主,要不我们立马赴约。绝对不能让他们黑魔教小瞧了咱们。“ 群豪七嘴八舍,又有人问胡谢之,“胡大侠,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胡谢之笑着不语,向胡临望去。胡临知道父亲是让自己拿主意。胡临手一伸止住众人的议论,道:“诸位切莫着急,我们即刻赴约。” 群豪叫声彩,簇拥着胡临出了客栈。杨泾川出门一挥手,立即在众人中举起了两面大旗,迎着冬至凛冽的寒风,在空中飘扬。一面旗上书写着“江南武林道同盟”七个大字,龙飞风舞,笔势不俗。一面旗上书着“帅主胡临”四个大字,笔走龙蛇,朝气蓬勃。杨泾川喊一声“备马”,立时有手下弟子牵过几匹高头大马来。玄觉,胡谢之,胡临,杨泾川等人飞身上马,当先而行。群豪浩浩荡荡,往浔阳江边而去。胡临领袖群豪,好不威风。胡谢之拂髯一笑,慈爱的看着胡临。也随着众人往江边而去。 胡临心中惦记着楚蓁,骑马过长街,往江边而去之时,依然不时的四处张望。可却没有楚蓁的影子。胡临率领着江南群豪到江边之时,黑魔教的人已到了。远远的便看见铁拐李和张周扬迎了上来。铁拐李同胡临有断臂之仇,空着一条袖管,恶狠狠的瞪了眼胡临并不言语。张周扬笑道:“胡帅主大驾到此,失迎,失迎。” 胡临于黑魔教中只认识铁拐李和黑魔教主以及他手下的十大宗伯。并不知道张周扬,见胡临略有迟疑,一旁的杨泾川悄声道:“此人是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胡临感激的看了眼杨泾川,转过头来抱拳道:“张大祭司客气了。” 铁拐李也看见了胡谢之,嘿嘿冷笑一声,道:“故人无恙否?”胡谢之下马道:“多承挂怀,一切无恙。” 铁拐李道:“你是无恙,我却是身已残疾。往昔仇怨,哼哼,今日咱们一起算。”铁拐李话语里泛着一股阴冷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胡谢之长髯飘动,也不动怒,只微微一笑,并不言语。铁拐李恶狠狠的瞪了胡谢之父子几眼,拂袖而去。张周扬依旧笑呵呵的同众人一一见礼。见了胡谢之道:“胡大侠被天下共推为当世第一剑客。兄弟仰慕久矣,只可恨无缘得见。今日一面,果然不是凡人。” 胡谢之笑道:“天下传言自古误人,鄙人一介布衣,怎敢称当世第一剑客。” 张周扬笑道:“胡兄还是太谦了,一会儿少不得要向胡兄请教几招,到时请手下容请。” 张周扬如此说辞,倒叫众人难测他的心思,按理说黑魔教既然将浔阳江冬至之约昭告武林,那就是对这次约会志在必得。何以教中大祭司能先向对手示弱。胡谢之拱手道:“大祭司言重了。” 张周扬笑着一拱手便走开了。玄觉问胡谢之道:“胡大侠,依你之见这张周扬是什么意思?” 胡谢之双手合十,对玄觉行个佛门礼,道:“恐怕是示人以弱,以娇其心。”玄觉点点头道:“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旁边又过来黑魔教的接客弟子,将江南群豪引到一边坐定。放眼望去,江边上游黑衣黑甲的都是黑魔教的人,罗列整齐,丝毫不乱。胡谢之叹道:“无怪乎黑魔教能够威震江湖。今日一见才知,盛名绝无幸致。”玄觉亦有感曰:“果然是虎狼之师。” 日过晌午,江湖豪客续而来。黑魔教接着弟子在那边一一报名。 “云襄阁史阁主及座下众高足到!” ”豫章道绿林会总瓢把子司马蒙及众位豪杰到。” “信义盟马惊道及众位豪杰到。” “冶剑庄公羊玄玉到。” …… 浔阳江边黑压压的已挤满了江湖汉子,黑魔教只为各大江湖门派和江湖世家设下坐席。其余一些小帮小派,江湖散人,则是一概不理,任由来去。江南武林因奉胡临为帅主,因此一概视之,不于特别通名。胡临和玄觉,杨泾川等坐在前面,总领江南群豪。少时,一位年轻公子往这边而来,走到胡临面前道:“见过帅主。” 胡临抬头看去,那公子生的面相清俊,身材健硕。胡临虽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却觉的似乎在哪里见过,隐约相识,大感亲切,忙站起来还礼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公子道:“在下冶剑庄公羊玄玉。”公羊玄玉是公羊平的独子。公羊平在荒岛之战,不幸遇难后,公羊玄玉子承父业,成了下一代冶剑庄庄主。 胡临惊叫道:“原来是公羊庄主。只可惜……唉!”他见到了公羊玄玉和公羊平面貌极像,不由地想起了在荒岛战死的公羊平,一句“只可惜”说不出口,只得深深叹息一声,以慰英灵。一旁玄觉也想起了老友故去,口中念一句佛号,看着公羊玄玉道:“好,好,好。”他是佛门弟子,喜怒平日里不形于色,这时一连叫三声好,足见心中的欢愉。公羊玄玉见了玄觉也特别激动,知道玄觉是他父亲生前的挚友,忙与玄觉见礼。胡临拉着公羊玄玉的手道:“来,公羊兄弟,我给你介绍位朋友。”指着杨泾川道:“这位是杨泾川杨兄,也是少年豪杰,大家多亲近,亲近。” 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新书上架,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为《打鬼子》一起加油吧! (本章完) 第153章 暗流张尊主 杨泾川抱拳道:“见过公羊庄主。” 公羊玄玉道:“杨兄客气了,你我两家本是世交。我对你闻名久矣,只可惜今日才得相见。” 杨泾川哈哈大笑,道:“玄玉兄弟少年英雄,执掌冶剑庄,前途必不可限量。” 胡临又拉着公羊玄玉道:“那边是家父。”公羊玄玉虽然年轻,也知道“神龙不见尾”胡谢之的侠名,忙道:“仰慕久矣,快替我引见。” 胡临拉着公羊玄玉走过去道:“父亲。”胡谢之转过来看着两人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公子是?”胡临道:“这位是冶剑庄庄主公羊玄玉。” 公羊玄玉道:“后进晚学见过前辈。” 胡谢之道:“公羊庄主客气了。庄主年纪轻轻,执掌江湖一派,前途无量啊!” 几人寒暄间,听见黑魔教接客弟子高声喊道:“暗流张尊主及座下诸位豪杰到。”近三十年来,暗流和黑魔教在江湖上风头最盛。张尊主已有十几年不在江湖上露面。这次为了浔阳江冬至之约,重入江湖,本来就是一件大事。此刻他现身而来,立刻引起了轰动。只见人头窜动,大家争相去看。远远就看见数十匹马在寒风中疾驰而来,及近前诸人一齐勒马。骏马阵阵嘶鸣,一齐止住蹄步。马上当先一人就是张尊主,他须皆白,身材高大,形似铁塔,骑在马上神威凛凛,宛若天神。两边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和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自然是“小宋玉”商柳晨和叶沅。后面马上是葛缅,柯亦梦、钱叔、“翰林儒生”邵东阳、“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苏无欢、“半山亭主”周半山、“千里一点血”武本初和几个随从。 张尊主,商柳晨一众人下马而行,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而来。张尊主大踏步走入坐席,商柳晨等人紧随其后。张尊主一路行来,不断有江湖人物起身致礼,一时之间,风光无两。玄觉看见商柳晨惊道:“商公子?”看了眼胡临又道:“哎呀,我真糊涂,原来商公子就是“小宋玉”商柳晨。” 胡临颇为抱歉的道:“其实那时我也不是存心欺骗各位,只是我大哥不愿亮出身份,以免有诸多不便。” 杨泾川道:“我说怪不得那么好的功夫。原来是“小宋玉”暗流少主。”商柳晨年少成名,“小宋玉”江湖上几乎人人不知。可真见过他的倒没有几人。江南群豪不想帅主胡临的结义哥哥便是暗流少主商柳晨。 胡临侧过身问玄觉几人道:“我们要见礼吗?” 玄觉道:“照例来说,我江南武林与暗流素无来往,不须见礼。可这次浔阳之会,却是我们两家联手,共同对付黑魔教。再着商柳晨与帅主是结义兄弟。依老衲之见,当依江湖礼数见礼。” 杨泾川叫道:“大师所言极是,自然应该见礼。”其余江南各派纷纷附和。江南武林,以佛家禅宗,杨家府,道家茅山宗,冶剑庄几派为。道家茅山宗因紫青袍道人和胡临略有过节,此次并未出面。剩下的几派以玄觉,杨泾川,公羊玄玉三人为。见玄觉和杨泾川没有异议,江南群豪自然是纷纷同意。胡临便上前依礼数见过暗流众人。 商柳晨过去拉着胡临的手道:“怎样?有见过楚姑娘吗?” 胡临不意这等生死之会上,商柳晨见了自己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于楚蓁。怔了一下,显得黯然神伤,叹口气道:“没见到一点儿踪迹。” 商柳晨沉思片刻道:“奇怪了。难道楚窈那小丫头记错了,她们不是去浔阳。绝无可能呀!” 胡临也是一愁莫展,不知该怎么办。叶沅听见商柳晨说起楚窈,不由地想起那日在荒郊店中商柳晨当众救楚窈的事。狠狠瞪了他一眼,面色不愉。商柳晨立即噤若寒蝉,只笑着站在叶沅的身边,叶沅立眉开眼笑。柯亦梦羡慕的看一眼商柳晨和叶沅,忍不住偷偷向胡临瞄去,看见的胡临愁眉紧锁,她也是一腔心思。葛缅看着商柳晨和叶沅,流露出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他为两人的结为连理而开心,一方面,他又想起了自己昔年的那位红粉知己。心中百味杂呈,难以言说。钱叔等人多半是看着叶沅和商柳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见两人开花结果,也颇感喜慰。 柯亦梦走到胡临面前,咬了下粉红的唇,不知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倒是胡临问道:“柯姑娘怎么你也来了?手腕好了么?当时真是对不起。” 柯亦梦点点头道:“早好了。”说罢便随着张尊主等人到坐席上坐下。信义盟那边慕容成走到暗流众人面前道:“见过暗流张尊主及诸位豪杰,当真是幸会。” 柯亦梦看见慕容成不由地有些抖,显然心中是十分害怕。未等慕容成出口,张尊主先开口道:“慕容先生,老夫有个不情之情,还请信义盟应允。”他话音浑亮,周围众人清晰可闻。都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张尊主和慕容成看去,慕容成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满面春风,道:“张尊主请讲!” 张尊主道:“我与柯亦梦这孩子颇有渊源,他今已入我门下。还请信义盟的朋友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则我暗流对信义盟的诸位豪杰的恩德铭之在心。”暗流的江湖势力远非信义盟可比,再者以张尊主的江湖地位,对慕容成如此措辞,那自然是十分客气。甚至可以说是自降身份。众人闻言都在好奇这柯亦梦到底是何许人也,值得张尊主如此。慕容成也晓得暗流的厉害,爽朗的笑道:“张尊主无须客气,我信义盟的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不会同小孩子一般见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只是职责所在,我得先向鄙上回禀一声,望乞容情。” 今日一更,大家多多支持。新书上架,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154章 群豪毕至 张尊主客气的道:“这是自然,还请代为转告贵上,改日暗流张尊主登门亲访。” 慕容成笑着应声是,便转身走了。苗望雨骂道:“老狐狸,到哪儿都一副奸相。”钱叔附和道:“这慕容成果然是个人精,见风使舵,可不是一般的狡猾啊!”苗望雨哈哈笑道:“我把你钱老有一比。” 钱叔问道:“比作何?” 苗望雨道:“好比奸贼慕容成!” 钱叔笑道:“我也把你有一比?” 苗望雨喊道:“说。” 钱叔道:“好比奸贼老钱。” 两人的戏话逗的众人哈哈大笑,苗望雨更是纵声长笑,显得英武豪迈。整个浔阳江边,人声沸腾。 “黑魔教主座下十大宗伯到。”突然黑魔教的接客弟子扯开嗓子喊道。喊声裂帛穿云,刚好压住了江边群豪沸腾的声响。众人都把目光向场中投去,场中走过十个黑衣汉子,到一边的坐席上坐定。 苗望雨骂道:“哼,黑魔教主好大的臭架子,净整些没用的,我看也不怎么高明。”钱叔接着:“苗兄说的有理。” ”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三星祭司铁拐李到。”这次喊声有若龙吟,久久回荡在天空,竟能声不散。那声之人的功夫由此可见。群豪惊讶间,张周扬和铁拐李坐定。 “黑魔教主到。”平地起惊雷,就在众人惊诧间,耳边突然响起这五个字,震人心魂。每个人似乎都是同一时间听到,几乎没有先后之别。更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感觉那个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那样真切,那样清晰。不少人四处张望,寻找那个声的人。这时黑魔教主已落座了。 ”黑魔教使到。”就在众人以为黑魔教诸人已全到之时,突然又传来这五个字。这次声音与之前全然不同。是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似乎就在耳边。几乎光听声音就可以想像到她那倾国倾城,绝世独立的容颜。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场中看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场中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江边阴冷的风中,她只有一身单薄的绫罗。恰如其分的显露的她完美的躯体。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就这样黑魔教使一步一步的走来了。他睥睨四处,好像丝毫不把天下豪杰打在眼里。可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忍受着他的目光。又一阵风儿卷过,彩裙在无数双眼睛下飘动。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乐声,那声音似乎缥缈在云间,却了无痕迹。又似乎是黑魔教使所唱,却也无从捉摸。 终于黑魔教使落座了,那阵乐声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群豪不禁的长舒一口气,吐尽胸中的焦急,重新又沸腾了起来。至此天下群豪尽至浔阳江边。胡临朗声道:“鄙人与黑魔教主曾订下浔阳江冬至之约。原不过是私人较技,盼以武会友。不曾想今日诸位豪杰尽至,临不胜惶恐之至。” “哈哈,公子客气了。鄙人今日来这浔阳江边,就是为你壮壮声威,虽死无悔。”胡临寻声望去,是个中年汉子,一身儒服,干净飘逸,颇有大儒之风。胡临并不认得这人,一时语塞。杨泾川急忙提醒道:“此人正是“书生剑”封平志。” 胡临拱手为礼,诚恳的道:“胡临谢过封前辈。能和名满天下的“书生剑”一晤,实在是三生有幸。” “书生剑果然是非同小可。” “封平志不愧是一代大侠。” …… 江南群豪听闻“书生剑”封平志飞马来助,个个欢喜,赞美之辞,不绝于口。黑魔教那边只是冷笑,并不言语,乎早已料到,又似乎毫不在乎。 江南群豪欣喜之间,突然间黑魔教那边传来一个声音道:“哼,“书生剑”好大的名头,我廖无几偏偏就不放在眼里,你能奈我何?”江南群豪多半在客栈之中见过廖无几,也不惊奇。其余一众江湖豪客却从未听过廖无几这个名字,闻言略感意外。打量几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廖无几,心里难免会有轻视之心。 “书生剑”封平志一生为人方正,怒斥廖无几道:“幺魔小丑,也来作怪。” 廖无几刚欲做,却被旁边的“丧瘟神”卫洛劝住,廖无几冷哼一声坐下,目光中隐藏着一股杀气。卫洛站起来踱步至中央道:“我劝各位识像点,给兄弟个面子。不然兄弟也没老脸为人座上西宾。” “书生剑”封平志看了眼卫洛,冷冷的一笑,似乎并不屑与同他搭话。 卫洛见群豪无人回应,极是得意,环顾四周一眼,就坐下了。他是老江湖,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怕再闹下去出来两个好手,到时不好收场。他这下在天下群豪面前露了脸,坐在那里更加得意。左顾右盼,意气横生。 杨泾川附身到胡临耳边道:“帅主,范长白那老儿怎么不在?别不是在耍什么诡计吧!” 胡临道:“多半是在故弄玄虚,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杨泾川点点头,不住的往黑魔教那边望去,脸上闪过几抹忧愁。不时又埋头苦思,似乎一心想弄清楚黑魔教的诡计。反观胡临,神色平静,似乎一切都已见惯。 突然传来一个特别尖锐的声音,在众人的嘈杂声中听得特别清楚。众人立刻静了下来,想听清楚刚才的那声尖叫。一时之间浔阳江边倒安静了下来。黑魔教主这时站起来道:“今日武林群豪毕至,鄙人不胜惶恐。仅代黑魔教上下谢过众位赏光。” 豫章道绿林会总瓢把子司马蒙朗声道:“教主客气了。” 黑魔教主微微拱手向司马蒙致意,又接着道:“我黑魔教虽属武林,可素来不与武林各派结怨生仇,此是教中祖训,吾虽为教主可却也不得轻易变更。鄙教上下皆遵此训,数百年不敢有违。”群豪听黑魔教主这时说起黑魔教的祖训,都觉的有点莫名其妙,似乎与今日之约无关。复又听他说“数百年不敢有违”,才知黑魔教竟有数百年的历史,众人都是一惊。只有胡谢之剑眉一皱,似乎遇到了十分为难之事。 胡谢之将胡临换道面前问道:“临儿。我待你如何?” 胡临被父亲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忙跪倒在地,磕个头恭恭敬敬的答道:“父亲养教,深恩似海,孩儿从不敢忘记。” 胡谢之怜爱的看了几眼胡临,扶他起来道:“你现在也是领袖群豪,怎可随便跪倒在地。” 胡临道:“跪父亲天经地义。” 今日二更,大家多多支持,新书上架,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155章 祭天元婴 胡谢之欣慰的道:“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一会儿不管生什么,都有我在。”胡临闻言略感不安,在他的记忆中这还是父亲第一次面带忧愁。以前从未有什么事情难倒过他。 这时又听见黑魔教主道:“依黑魔祖师训,历代教主要变更祖训者,须得礼敬天地,问道神明。二十年前,鄙人初掌黑魔教,深以为前代规矩太过繁琐,不合时宜。因此想革除陋习,新立教规。” “教主废旧革新,果然是雄才大略,佩服佩服。”卫洛大声的赞扬道,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到。 黑魔教主笑道:“惭愧,卫兄缪赞。”黑魔教主城府极深,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脸上神色坦然。 江南群豪看见卫洛如此行径,立马有人骂道:“马屁精。”卫洛也不在意,又听黑魔教主接着道:“二十年前,鄙教在鄱阳湖老爷庙开坛祭祀天地,问道神明。不料中途船毁人亡,我教众死伤无数。哼哼,“神龙不见尾”胡谢之大侠这时出现,嘿嘿……” 胡临听见黑魔教主说到“胡谢之”三个字时心中咯噔一声,又想起先前父亲所言。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恐怕是自己之前想的太过简单了。胡临心中急于得到答案,用心听了下去,又听黑魔教主道:“胡谢之抢走了祭天元婴,以致我教改旧革新之事,二十年不行。这笔账大家说该如何算?” “教主何以知道那祭天元婴是被胡大侠抢走?”群豪中有人问道。 “嘿嘿,在宣花镇,胡谢之从我眼皮底下将人带走,难道有假不成?”铁拐李恶狠狠的道。 天下群豪闻言向胡谢之望去,胡谢之道:“不错,人是我带走的。” 听见胡谢之当众亲口承认这件事,群豪立刻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胡谢之却安然若素,丝毫不乱。似乎天下名利,与他无关,像是游离在众人之外。 “可这跟浔阳江冬至之约有何关系?”人群中突然有人问了这么一句。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引到了这里。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追问起来缘由。黑魔教主似乎十分满意,微微一笑,待众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道:“诸位莫急,这事容我慢慢道来。” 群豪闻言慢慢安静了下来,黑魔教主问道:“自古各朝祭祀各有礼俗,绝不可轻易更变。众位说可是这样?” “当然,这还用你说嘛!小老儿自然知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个老头,一副滑稽嬉笑的表情,穿着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嘴上还带着点油腻。 “原来是酒中翁,江湖传言他功夫非同小可,不知和黑魔教主比那一个厉害?”群豪中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那老头。 “嘿嘿,依我看啦,酒中翁恐怕不是黑魔教主的对手。”旁边人群中一个人道。 “嗯,这位兄台说的不错。酒中翁是孤家一人,可黑魔教主手下有无数的教众。这两者不能比。”一个老者附和道。 “嘿,其实就算是两人单打独斗,我看酒中翁也绝讨不到便宜。黑魔教主功法通玄,是当代有数高手。酒中翁虽然不弱,可真有打起来,我看是要吃亏。”先前那人看了眼场中又道。 “久闻黑魔教主武功玄通,只怕已是当世第一高手。”旁边一个矮子道。 前面立刻有人反驳道:“我看未必,暗流张尊主,“神龙不见尾”胡谢之当可和黑魔教主一教长短。胜负之数,各占五成。” …… 群豪意见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不可开交。那边黑魔教主长笑几声,立刻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只听他又道:“素闻酒中翁先生游戏风尘,侠踪飘忽。今日得闻一语便知,先生真有大智慧也。” 酒中翁不意黑魔教主竟然不生气,反是如此的称赞自己。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先前脑中那些想好的措辞也就用不上了。笑嘻嘻道句“惭愧”。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把戏。” 黑魔教主接着道:“二十年前的鄱阳湖畔,胡谢之带走祭天元婴,致使我教祭天问道之礼至今未曾成礼?众位说依祖师遗训,我教该不该想胡谢之讨回祭天元婴?” “这……”酒中翁一时为之语塞。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心里暗骂这黑魔教主,果然奸诈狡猾,自己一时不慎堕入了他的彀中。 江南群豪虽有心助胡谢之,可苦于一时无法找到理由。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注意。 “丧瘟神”卫洛和豫章道绿林会总瓢把子司马蒙一起起身,不约而同的道:“自然是该向胡谢之讨回祭天元婴。” 胡临听到此处已隐约觉的似乎有大事要生。心里忐忑不安,却又一时不清楚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正胡思乱想间,杨泾川在他耳边低声道:“可恶,不知什么时候,司马蒙和黑魔教走在了一起。形势可对我们有些不利。”胡临闻言忙抬头看了眼场上情形,果然司马蒙和卫洛,廖无几等人几乎并排而坐。看来豫章道绿林会自此和黑魔教结好,自己又多了一位对手。 “嘿嘿,二十年前的婴儿,现在已经长大。你找胡谢之,也无济于事。”酒中翁笑道。 黑魔教主哈哈一笑道:“此是祖训,鄙人不敢违拗。礼法乃是我教立教之本,岂可轻言更改。” 酒中翁又吃了一个冷亏,瞪了黑魔教主几眼,气呼呼的一语不。黑魔教主遂不在理他,面对着天下群豪提高声音道:“众位可知道二十年前那位祭天元婴是谁?” 黑魔教主说了许久,这时一句话切入正题。大家纷纷开始猜测二十年前那失踪的“祭天元婴”是谁。 “老兄,你见多识广,依你之见,那是谁呢?”人群中一个中年人问道。 旁边一个依稀花甲的老者嘿嘿笑了几句,道:“恐怕老弟你也是心知肚明,何必问我。” “老兄这是那里话。”那个中年人干笑几声,略显尴尬。 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新书上架,求收藏,求支持。求推荐。 (本章完) 第156章 清霄夜半雨 群豪议论纷纷,胡临越听心里越乱,他也隐约猜到一点头绪。转身向胡谢之望去,却见胡谢之正襟危坐,神色如常,心如止水。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心道:“父亲要我不管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乱,我怎么能不听呢?他老人家既然那么说了,那自然是早有安排。”胡临想到这里心里就逐渐平定了下来。 群豪虽然已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终究还是不敢确定。都眼巴巴的望着黑魔教主,等他说出事实。 黑魔教主卖足的关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朗声道:“二十年前那祭天元婴就是江南道武林帅主胡临。” 江南群豪闻言大吃一惊。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但经黑魔教主亲口说出仍是大吃一惊。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胡谢之和胡临父子两人。胡谢之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如平常,似乎毫不在意。胡临心里乱极了:“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怎么父亲从未对我提过这事?我真的是黑魔教的祭天元婴吗?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不、黑魔教主一定是骗人的。”又想起父亲二十年来的慈爱教诲,胡临心中便安静了不少。不知何时商柳晨已来到了胡临身后,两人兄弟情深,商柳晨看眼胡临,默默站在了他身后。以防他心情凌乱之下,黑魔教的人突然出手加害。 暗流诸人惊闻这个消息,更是吃惊,个个面面相觑,不知真假。苗望雨道:“老钱,你和胡临熟悉,这事是真是假?” 钱叔皱眉道:“恐怕连胡临自己本人也不清楚。我哪里会知道。” 张尊主道:“我们且先静观其变,依我看这事只有胡谢之和黑魔教的人清楚。”柯亦梦紧咬着嘴唇,一对美目不离胡临左右。她的一门心思全都系在胡临身上了。叶沅看了柯亦梦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神秘的笑意。低声对柯亦梦道:“怎么?你喜欢他?”柯亦梦忙摇摇头,一语不。这几日间柯亦梦和叶沅颇为熟悉。叶沅时常和柯亦梦说笑,见她如此又笑着调侃几句。 那边黑魔教主显得胸有成竹,似乎早已料到众人的反应。“丧瘟神”卫洛站起来大声道:“既然事情如此,那教主打算如何处置胡临?”廖无几也站起来道:“祖宗之法不可毁,教主宜做打算。” 杨泾川闻言怒不可掲,道:“胡临公子是我江南武林道帅主,岂能由你们随意处置?可置我江南武林于何地?”杨泾川振臂一呼,江南群豪纷纷大呼响应,气势甚隆。 卫洛拉着一副马脸,甚是阴沉恐怖,道:“阁下如何称呼?” 杨泾川跳出来道:“在下临安杨家府杨泾川便是。” “原来是临安杨家府杨贵的徒子徒孙。”“孙”字刚落,场中人影一闪,“丧瘟神”卫洛已到了杨泾川面前,他咧着歪嘴冷笑,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丑陋凶恶。绕是胆大如杨泾川,看了卫洛的样子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卫洛退开一步道:“看招。” 双拳一招“南阳野火式”已烧向杨泾川胸前。杨泾川顿感一阵烦闷心急,撤开一步,双掌迎了上去。他这是临安杨家府传世绝学清霄神掌中的一招“半夜雨霖铃”。运气聚力击出这一掌后,杨泾川顿感一阵清爽,适才的烦闷之感消失不见。“丧瘟神”卫洛接下一掌道:“原来是临安杨家府的绝学,看来你是杨贵亲传了。” 杨泾川冷哼一声,双掌又击出一掌。他自小得遇明师,同龄人中鲜少有功夫及他者。而今又执掌杨家府,年少得志。难免有些狂傲,这时更是不答话,一心想将卫洛击败在手下。 转眼间两人已换过了十招,杨泾川这时已知要凭一己之力击败卫洛,无疑于徒步登天,几乎没有可能。可他却丝毫不惧,自有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气势。卫洛是越斗越气,想自己成名江湖已久,今日在天下群豪面前对一个江湖后生大打出手,已是丢人。如何十招过后,自己竟然丝毫未占到上风,这叫他如何能不怒:“今日要让你走过五十招我卫洛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行走?” 一时间卫洛的攻势如狂风暴雨,急于把杨泾川扑杀在手下。可“欲则不达”,卫洛数次错过绝佳的机会。杨泾川在卫洛的攻势之下,已露颓势。但他终究是名家子弟,虽败不乱,法度犹在。情势险恶,江南群豪已忍不住惊呼出声,胡临也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双眼紧盯着卫洛和杨泾川,只要杨泾川稍有不敌,自己便要出手。商柳晨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临弟退后,此刻你不宜出手。由我来,倘若杨兄弟稍有不敌,我便会出手。”胡临感激的点点头,退了后来。因为他知道商柳晨一是担心自己心思极乱,敌不过卫洛;二是担心黑魔教借题挥。 三十招已过,杨泾川已快支撑不住了。卫洛这时一招一势之间,更见毒辣,显然是要将杨泾川毙在手下。胡临忍不住上前几步,关心的道:“卫洛好毒的心思,看来杨大哥要危险了。” 商柳晨劝他道:“别着急,杨兄还能走过几招。杨家府的清霄神掌岂同寻常。”说话间,杨泾川跨弓步,扭转腰身,击出一掌,堪堪挡住卫洛。他自己也被震的连连后退几步,脚下虚浮,显然方才一掌已尽全力。卫洛瞅准时机,暗笑一声,脚下一蹬,往杨泾川扑去,要将他毙在掌下。杨泾川是个宁死不屈的脾气,虽知迎上去必死无疑,可就是不愿后退。长啸一声,举起双掌又迎了上去。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已冲在了一起。江南群豪几乎已见到了杨泾川惨死的情形,相救不急,站在远处的个个都已闭上眼睛,几乎不愿目睹惨状。站的近些的纷纷擎出兵刃,飞身向前相救。那边黑魔教众人个个神色悠闲,似乎事不关己。待见到江南群豪纷纷上前相救之时。张周扬手一挥,靠近杨泾川和卫洛的黑魔教众纷纷上前。场中两条人影,一触即分。卫洛铁青着脸,神色极是难看。杨泾川站在一边,气喘吁吁。商柳晨则意态悠闲的站在卫洛和杨泾川中间。 “得饶人处且饶人,卫前辈何必赶尽杀绝。”商柳晨笑着走近卫洛。 新书上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57章 兄弟情深 卫洛阴着脸瞪着商柳晨,似乎不敢相信方才将自己和杨泾川分开的人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他上下打量几眼商柳晨道:“你又是何人?” 商柳晨不卑不亢的道:“在下暗流商柳晨。”卫洛吃了一惊,道:“原来是“小宋玉”商公子,怪不得功夫如此了得。” 商柳晨谦虚几句,向杨泾川走去。杨泾川一阵激战过后面色苍白,睁大了眼看着卫洛,毫无畏惧。商柳晨关切的道:“杨兄你没事吧!”杨泾川摇摇头,咧嘴一笑,口角边渗出一抹鲜血。胡临忙上前扶住他,杨泾川极是倔强,道:“我没事。”硬撑着走回坐席,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卫洛见杨泾川口吐鲜血,脸上极是得意,在天下众人面前,踌躇满志,走回坐席。黑魔教张周扬一声长啸,压住群豪的纷乱嘈杂的声音。大家又都把目光向黑魔教那边投去。 黑魔教主待众人把目光纷纷投向黑魔教一边时,朗声道:“俗语道无规矩难成方圆,我黑魔教开坛立教数百载,祖师定下来的规矩从不敢轻易违拗,历代教主更是以身作则。胡临本是我黑魔教中人,当年杀身献教,本属天经地义。不料二十年前胡谢之从中作梗,致使当年祭天之礼不了了之。” 众人惊闻黑魔教竟以孩童祭天,心下骇然。其实古时,殉葬之风甚行。周幽王墓中从死者百余人;秦穆公死后,从死者七十七人;秦二世胡亥葬始皇,殉葬方式更是骇人听闻,传说秦始皇驭龙宾天之后,胡亥率文武百官与后宫诸妃嫔护送始皇灵车,到了骊山。到达墓地将棺椁送入地宫之后,胡亥突然下令:“先帝后宫妃嫔,未生子者,出焉不宜,应殉葬!”此令一出,未及得子者便号啕大哭,声震骊山四野。秦二世却毫不怜悯,令有子的妃嫔走出墓坑,其余皆留在坑内。有性情刚烈者,当即撞墙而死;有性情懦弱者,则吓得昏倒在地。正在众佳丽魂飞魄散之际,墓坑的石门已被工匠关闭,并用土封死。无数的绝世容颜,顷刻间凋谢一地,就这样悲惨地伴随着始皇帝长眠地下。从此人间凭添许多香魂。 这些历史在正史和野史中都有提及,众人有稍通文墨者,已略知一二。可杀孩童祭天的却是鲜少有闻。众人心道:“也难怪黑魔教以“黑魔”为名,果然行事诡异,不同于寻常的江湖帮派。” 黑魔教主侃侃而谈,将往事叙述一遍,玄觉站起来诵声佛号道:“贵教的规矩也太过骇人听闻,那有轻易杀人祭天的。何况是小小孩童,阿弥陀佛。” 黑魔教主道:“大师此言差矣,太牢之礼盛牛、羊、豕;少牢之礼三者去其一。佛家曰众生平等,既然太牢,少牢之礼可行。我教祭天之礼如何不能行?”古代用来盛祭祀之牲的食器叫牢,大的叫太牢,用以盛牛、羊、豕三牲,故而,把宴会或祭祀时并用牛、羊、豕三牲称为太牢。少牢只盛羊和豕,在祭品规格中低于太牢之礼。是诸侯、卿大夫祭祀宗庙时所用用的礼制。 玄觉熟知周礼,知黑魔教主所言不虚。一时倒不知如何反驳于他。又口宣一声佛号。杨泾川站出来道:“胡临公子帅我江南武林道群豪击溃倭寇,名动天下。举世皆知胡临为我江南武林道帅主,岂可随意由你黑魔教处置。可置我江南武林与何地?”他受伤本重,这一番措辞说的激烈,气血上涌,又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胡临极为感动,过去递给杨泾川一块手帕,轻轻的一笑,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对杨泾川道:“谢谢你杨大哥。” 胡临足下一点,跃在场中道:“既然黑魔教的朋友不肯放过胡某,我胡临接着便是,又什么尽管使出来就是了。我又有何惧。”胡临豪气干云,无所畏惧。一席话如雷鸣滚滚,响过浔阳江边。江南群豪已轰天价的叫起好来。 暗流张尊主点点头,似乎对胡临极为赏识。又把目光投向商柳晨,似乎心底里暗暗做一番对比。仰天太息一声,笑着低语道:“老了,终究是老了。” 苗望雨叫声好道:“好汉子,我苗望雨必定助你。” 钱叔指着场中笑道:“你看,公子已经过去了。”暗流众人这才注意到商柳晨也出现在了胡临身后,又上前一步和胡临并肩而立。商柳晨不改笑意,朗声道:“我与胡临本是结义兄弟,自当有难同当。”商柳晨虽是笑着道来,可语气甚是坚定,兄弟之情,见于言辞之间。 胡临看一眼商柳晨,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人生能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何况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关心他的人。商柳晨、胡临两人相视一笑,已无须多余的言辞,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那怕眼前是强大的黑魔教,两人也丝毫不惧。 天下群豪都为两人真挚的友情感染,不论是江南群豪还是黑魔教众,心里都喊出了一句“好”来。有些一生不知眼泪为何物汉子,在干涩的眼眸里,也闪动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柯亦梦也跳出来,用娇滴滴的声音道:“我也与他共生死。”话音刚落,叶沅也到了商柳晨身边,睥睨群豪。葛缅哈哈大笑中,也同胡临商柳晨等人站在一起。苗望雨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小子也不等我。”也随后跃至葛缅身后,笑道:“今日老苗我要大打出手了。”钱叔也一声不啃的站了出来。后面苏无欢,“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翰林儒生”邵东阳,“千里一点血”武本初,“半山亭主”周半山一一跟来。 江南群豪在玄觉和杨泾川的率领下也是纷纷响应。公羊玄玉也朗声道:“我冶剑庄也与胡临公子共进退。” “书生剑”封平志早已同胡临站在一起,云襄阁史温亦朗声道:“我云襄阁愿助公子一臂之力。”手下几个弟子常幸任,玄依,独孤截几人亦起身同胡临站在一起,以示同仇敌慨。 今日一更,请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58章 十大宗伯 黑魔教主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好兄弟。本教主生平最敬重的是情义英雄。既然如此,本教主就与胡临公子划下道来,咱们手上说话。”黑魔教主果然是一代枭雄,眼见天下群豪尽入胡临麾下,形势与己不利。立马话口一转,心中的策略又变。 胡临不愿这许多人为自己受伤流血,立刻应道:“好,那就请贵教划下道来,胡临接着便是。” 黑魔教主哈哈大笑,道:“江湖武人,手上功夫说话。我教中有十大宗伯,二位祭司,连同我本人在内,都是黑魔祖师座前的弟子,各有所长,只要公子能叫我等心服,我想黑魔祖师在天之灵,定会饶恕公子。” 还未来得及旁人阻止,胡临想也不想,毫不迟疑,应声:“好,我胡临接着就是。”商柳晨急道:“临弟,你这是何必呢?”胡谢之走上前拍拍胡临的肩旁,道:“这才像我胡谢之的儿子。” 胡临跪倒在胡谢之面前喊声:“父亲。”想起这二十年来,胡谢之含辛茹苦,对自己的殷殷教诲,热泪盈眶。胡临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拼将一死,也要将黑魔教和自己父子之间的这段过节揭过。“知子莫若父”,胡谢之如何能不知爱子心中所想。胡谢之道:“起来吧!你我父子二人何惧!”这位当世第一剑客,语气平和,就像父子两人平常说话一般。可平和的语气中自带着一种坚定的气质。胡临闻言全身为之一颤,站起来朗声道:“父亲,孩儿谨记教诲。” 胡谢之一挥手道:“众位英雄前坐璧上观,看我父子如何抗击黑魔教的诸位豪杰。”他这话说的狂傲至极,可浔阳江边天下群豪却没有一个人认为他说的轻狂。任谁也不敢轻视这位当世第一剑客。在胡谢之的镇定如常的语气中,群豪依言退后,各自落入坐席。只有商柳晨和柯亦梦两人站在原地,商柳晨道:“柯妹妹你回去吧!免得临弟为你担心。” 柯亦梦一跺脚,两行珠泪滚滚而下,似乎在怨自己武艺平平,不能助胡临抗敌。张尊主吩咐道:“去把小姐接回来。”“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越过众人上前道:“柯姑娘且先退回来吧!到时我自然会出手。” 柯亦梦拉着“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追问道:“你会出手的,对吗?”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认真的点点头,道:“当然。”语气中带着一股骄傲,被喜欢的人信任时的骄傲。 商柳晨道:“风二先带柯妹妹回去。”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便将柯亦梦送回张尊主身边。风二公子又回到商柳晨和胡临,胡谢之三人身边,傲然而立。商柳晨笑问道:“我们以四人之数敌对黑魔教诸位高手,是否太过不敬呢?” 黑魔教主笑道:“诸位可约齐人手。”话音刚落,苗望雨便跳出哈哈大笑,道:“好啊!你家苗爷来了。” “书生剑”封平志一声长啸,道:“封某人也愿为公子尽份心力。” 公羊玄玉一声不啃,也站在了胡临身后。胡谢之道:“胡谢之代小儿谢过诸位豪杰仗义援手。” 诸人连声谦逊。又听见一人道:“在下也愿效劳。”胡临寻声望去,是一位紫面青衣的年青人,腰下悬着一对烂银钩,胡临并不相识,那年轻人走近了道:“在下云襄阁独孤截,久闻“神龙不见尾”胡大侠之名。也对胡公子在江南清平海疆的侠义之举,闻名久矣。今日才知,见面胜似闻名。” 胡谢之道:“我父子危难时刻,诸位挺身而出。这份恩情,我父子只有日后图报了。” 黑魔教那边眼见胡临手下的能人是越聚越多,怕再如此下去,反而对自己一方不利。站出来一人,生的体大头小,形貌猥琐,道:“在下古仁礼请教了,不知那位兄台愿意下场赐教?”古仁礼是黑魔教主座前的十大宗伯之一。一身功夫不俗,只是黑魔教素来神秘,不与江南武林来往。众人都不识得他。 胡临道:“这头阵当然是要我来打了。”缓步上前,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擎出腰间净水剑。呜咽的江风中,浔阳江边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注视着场中的胡临和古仁礼两人。古仁礼见识不凡,一眼就看出了胡临手中的软剑不是寻常的软剑。 “好剑。”古仁礼赞一声好又对手下教众喊道:“取我兵刃来。”两名教众立马上前献上一杆亮银枪来,枪素有“百兵之王”的美誉,威力自然不俗。古仁礼接过银枪,抖出朵朵枪花,冷声道:“哼哼,莲花朵朵开,西方见如来。”这是出殡时常用的挽联,古仁礼此刻吟来立即引起了江南群豪的不满。 “你这老贼子是给自己送终了吗?”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怕你在我们帅主手下都走不了两招。还敢这么猖狂。” “老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位古兄一生有一大本事。” “噢!是什么本事?” “我给你说啊,这位古兄能预知自己的前途。这不,今日先送自己一对挽联嘛!唉,一代怪才就要陨落,我这有些欢喜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插科打诨,不住的嘲笑那古仁礼。纵使古仁礼涵养再好,这时也是腹中有火。 “着。”古仁礼平地起惊雷,大喊一声。手中银枪涌出朵朵枪花,扎向胡临。枪挑一条线,古仁礼的确已得枪法之精华。枪尖涌起一阵肃杀之气,向胡临裹去。胡临犹自站着未动,古仁礼的银枪幻出一道光幕,立刻将胡临掩没。不少人已惊呼出了声。柯亦梦关心则乱,更是大叫一声,险些晕厥了过去。场中只有暗流张尊主,“神龙不见尾”胡谢之,黑魔教主,商柳晨少数几人神色不动。似乎早已料到了会是如此的局面。 众人一声惊呼未落,胡临突然从漫天的枪影中脱身而出。而且长剑幻出点点寒光,反守为攻,向古仁礼落下。 (本章完) 第159章 星云流河剑 这时众人一声惊呼又起,几乎想象不到胡临是如何从古仁礼的枪法中脱身而出的,而且还毫无损。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古仁礼大惊失色,急忙向后退出几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胡临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以为自己可以一招将胡临拿下。现在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个可怕的对手。古仁礼暗叫一声:“糟糕。”银枪平刺,省去了诸多变化,却是最能致敌性命的一招。 枪尖雨点般的落下。胡临在这狂风暴雨中,衣角不湿。手中净水剑择机而出,如雨天的闪电,一闪即逝,令人无从捉摸。古仁礼这一番抢攻,已几乎竭尽平生所能。“中平枪,枪中王。来如箭,去如线。”古仁礼已得其中真谛。胡临和古仁礼已走过了九招,几乎都是古仁礼在攻,胡临在守。九招间胡临只反攻了一招。 柯亦梦心情略微平静下来,看了眼场中,急道:“他怎么光挨打不还手啊!这怎么能赢吗?”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笑道:“柯姑娘莫要担心,我看这局胡临公子赢定了。” 柯亦梦闻言心里踏实了一些,可依旧追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此刻古仁礼攻势全出,越来越快,分明已是竭尽所能。胡临公子却是游刃有余,在伺机反击。不击则已,一击必胜。”浮萍浪子风二公子指着场中分析道。 果然场中古仁礼已渐呈不支之状,方才一番抢攻。他一心想斗决,不留余力。可胡临却一一接下他的快枪。这使得他已无回手的余地,只有快,再快,更快。可人终非铜铁,总会倦怠下来。而古仁礼倦怠之时,便是他失败之时。高手相争,彼此间都明白这个道理。 古仁礼是越来越急,他已气喘吁吁。终于他的银枪慢了下来,胡临如猎豹般敏锐的觉察到了时机。手中净水剑霎时间长舌吐信。找准古仁礼的咽喉而去。古仁礼百忙之中,拖起疲倦的臂膀,把银枪横在身前,挡住胡临的净水剑。“当”的一声,净水剑竟然刺到了银枪之中。古仁礼只觉得手中长枪之上涌来一股大力,他虎口震裂,手中银枪掉在地上,出一声响。 江南群豪立刻出了阵阵欢呼,不少江湖人物也代胡临心喜。古仁礼交待句场面话,悄悄退下。黑魔教主似乎无动于衷,看不出欢喜,看不见忧愁。依然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道:“好功夫,好剑法。”转过身去手下教众道:“还有那位敢去领教胡临的剑法?” 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取过长剑道:“禀教主,属下愿往。”黑魔教主点点头,示意允许。 张周扬提剑下场,他是黑魔教的斜月大祭司,近几十年来名头甚隆。江南群豪见他下场,不禁提胡临捏了把汗。他的“星云流河”剑法也是武林一绝。黑魔那边因大祭司亲自下场,教众都翘以待。黑魔教中除了教主,便是两位大祭司功夫最高。而铁拐李已断一臂,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因此黑魔教众人都张周扬这一战期待很高。 胡临脚下步子不丁不八的站好,似乎漫不经心,其实是戒备森严。张周扬是剑术行家,一见便知虚实。微微打量一眼胡临,心道:“胡谢之的传人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当年他能纵横天下。” 两人对峙间,只听见有人喊道:“慢着。”这一声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天下群豪纷纷寻声望去。声音落处,走来一个青年人,二十四五的样子,生的浓眉大眼,甚的威武。胡临和张周扬两人也微微侧目,那青年人一路大踏步越过众人,走到了胡临面前,扑通跪倒道:“恩人在上,受我一拜。” 胡临一时不知所措,慌乱手脚。忙拉那人起来,道:“何敢当此大礼,兄台快快请起。” 那青年人甚为倔强,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口中对胡临是千恩万谢。胡临实在不识眼前这是何人。手上运劲将那人托了起来,问道:“兄台高姓?小弟实在是不识。” 众人中站出一个头乱披,不修边幅的老者,道:“他叫慕容星河。” 胡临看了眼那人惊喜的道:“荒草前辈。”原来说话那人是荒草人。他和胡临在同赴闽地分手之后,一直未曾相见,不料今日在这浔阳江边,天下群豪面前相见。胡临听闻那青年人叫慕容星河,隐约猜到那人和慕容英渊源不浅,脱口问道:“敢问兄台和慕容英老前辈如何称呼?” 慕容星河闻言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哽咽道:“正是先父。”原来慕容星河是慕容英的独子。 张周扬闻言道:“原来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星河突然站起来,指着斜月祭司张周扬历声道:“恶贼,我要你偿命。” “慕容英没有那个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张周扬紧握住手中长剑,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慕容星河一对大眼几乎要睁裂了,牙关咯噔噔一阵响。他身上散着仇恨的力量。慕容星河盯着张周扬,目不转睛,道:“恩公,我慕容星河愿代你一战。” 语罢不待胡临应声,已抽出一对水锏扑了上去。张周扬怒道:“找死。”长剑向天一指,自上而下的削向慕容星河的肩颈。 “剑起星河,星云流河剑法果然神妙。”张周扬只一招,人群中立刻就有人惊呼出声。张周扬的星云流河剑法,一剑既出,便是连绵不绝,如银河之水泄九天,奔腾不住。慕容星河家学渊博,竟在张周扬手下走过了十招不露败像。 “哎呀,不好,今日张周扬老儿要丢人了。看来慕容星河是星云流河剑法的克星。嘿嘿,老钱你说呢?”苗望雨故意出言相激,张周扬毫不理睬。 钱叔煞有其事的接道:“嗯嗯,苗兄言之有理。慕容星河中带星字,看来便是星云流河剑法的克星之意。”其实慕容星河原名叫慕容默宇,自从他从荒草人处得知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之后。便立志要为父亲复仇,因为张周扬以星河流云剑法闻名江湖,他便自此更名慕容星河,立志不忘父仇。 苗望雨和钱叔两人一唱一和,继续挖苦讽刺着张周扬。十五招已过,慕容星河已渐渐落了下风。张周扬星云流河剑法毫无停滞。一招接着一招,丝毫不像与人性命相搏。倒像是一个舞者舞剑一般,那么从容不迫,那么优雅自然。 新书上架,请多多关照。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60章 韦宫柳 张周扬大喊一声:“着。”慕容星河手中的一对水锏脱手而飞。张周扬飞起一脚将慕容星河踢了出去。扑通一声,慕容星河跌落在远处的江边上。挣扎着起来,吐出几口血来,不住的咳嗽。一对眼布满了血丝,恨不得将张周扬活活吃下。身子踉踉跄跄,又要冲上去同张周扬拼命。胡临飞身过去拦住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此刻,徒送性命,让仇人逍遥。” 慕容星河报仇无望,原想拼个鱼死网破。无奈他根本不是张周扬的对手。听了胡临一席话,慕容星河一时失去了主意。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那个信念顷刻间轰然倒塌。他也感觉全身软了下去,就此晕厥过去。江南群豪中有与慕容家交好的几人上前来扶走慕容星河。 张周扬冷笑几下,似是根本不在乎慕容星河。苗望雨怒骂道:“神气什么。有本事下来和你爷爷大战一场。” 黑魔教主方才一直在闭目养神,似乎事不关己,张周扬得胜之后,听见苗望雨在叫阵。黑魔教主道:“我们双方各胜一局。既然苗英雄叫阵,那韦兄弟你下场陪陪。” 黑魔教主不急不徐的说完。立即站出来一人,道:“韦宫柳候教。” 苗望雨哈哈笑道:“原来是韦先生,敢问在哪里开馆授业。我有个孙子倒想送到你的学堂去。”苗望雨见那韦宫柳一副儒者的打扮,便出言调侃。 韦宫柳不知有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依旧淡淡的答道:“兄台说笑了。” “不说笑,不说笑。我孙子也是一副道貌岸然,斯文禽兽的样子。和你一模一样。”苗望雨摇摇手,一边比划起来。逗得群豪哈哈大乐。 韦宫柳这时动了真怒,他几人被人如此羞辱过。何况是在天下群豪面前,直面斥责他为“斯文禽兽”,是可忍,孰不可忍。韦宫柳寒着脸道:“苗兄还是嘴里放干净些,免得自找不痛快。” 苗望雨笑的更加猖狂,道:“你这腐儒,少说闲话,快快过来受死。”韦宫柳吹胡子瞪眼,踏上几步。脚下步子站定,和苗望雨的距离不远不近,进可攻退可守。如此一来,于苗望雨来说亦是如此。苗望雨笑道:“枉你也读圣贤书,岂不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说话间脚下箭步,双拳已打了出去。苗望雨号称“马骑黄膘,关中无敌”,是因为他少年时坐骑是一匹罕见的黄膘马,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关中无敌”是说他一对铁拳,在三秦大地,没有对手。他的拳法走刚猛一路,往往是直来直去,没有什么新奇的变化。可能接下一拳的人也寥寥无几。 韦宫柳对“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早有耳闻。也知道他拳法威猛无双。也不敢轻摄其锋。向斜前方忙踏出一步,避开苗望雨的正面拳锋。 “好古怪的老儿。你往前面跳什么?”苗望雨身子往回一收,双臂回环,又攻出一招。韦宫柳依旧轻巧的避开。这时苗望雨也看出了韦宫柳的策略,想跟自己耗下去。自己一旦气力不济,韦宫柳就可以乘机反击。到时一举得胜。苗望雨外粗内细,虚晃一下,收势站住。索性闭上眼睛,道:“你不动,我不动。你要动,我打你。” 在天下群豪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苗望雨竟然真的一动不动,半晌都不眨一下眼睛,韦宫柳见苗望雨两招之下,就已经洞悉自己的计划。才知道他实在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心下收起了轻视之心。 “你不动,我不动,你要动,我打你。”苗望雨似老僧坐禅,一动不动,口上又念叨着这一句。 如此一来,韦宫柳站着不动,倒好像是他怕了苗望雨一般。韦宫柳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人不好对付。群豪看着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打斗,也绕有兴致。 “打他呀,怕什么。”人群中不知谁起哄喊了一句。大家纷纷嚷嚷,跟着喊了起来。韦宫柳竟成了骑虎难下之势。 迫不得已,韦宫柳双掌分合不定,向苗望雨脸上拂去。似春分拂面,不知不觉,韦宫柳双掌已快拂到面上。千钧一之际,苗望雨突然跳后一步,骂骂咧咧的说道:“好好一个老头儿,非学什么红楼娘子。羞也不羞。”这句话逗的众人哈哈大乐。 其实韦宫柳的这套柳絮拂面掌,以轻柔见长,创制这套功夫的人的确是个女子。却非风尘女子,而是一位大家闺秀。因此掌法分合之间,气象雍容。苗望雨虽然嘴上刻薄,可心底里实在不敢轻视。暗流诸人知他素来如此,也不担心。 只听见苗望雨又道:“老秀才功夫不错啊!和谁学的?”苗望雨深知自古儒生,都以金榜题名为荣。有些人甚至老来中举,也欢喜无限。他见韦宫柳身穿儒服,就随口这么瞎说。 韦宫柳果然闻言大怒,厉吼声又冲了上来。他盛怒之下,变化犹在。苗望雨边打边叫道:“不得了了,老小子这是泼妇出街,我要敌不住了。”他话语滑稽,脚步踉跄,似乎真的被韦宫柳逼的毫无还手之力。 韦宫柳不住的被苗望雨嘲讽,心头火气,飞踢三脚,连环而至,都奔苗望雨腹下而来。苗望雨避开笑道:“断子绝孙的家伙,老踢老子的命根子干什么?”他口不择言,这些江湖草莽一笑而过,也不以为意。可柯亦梦羞红了脸,尴尬至极。心里骂道:“好没正经的苗叔叔。” 韦宫柳气得浑身抖,道:“你……你这是找死。”他本来儒生出身,说脏话如何比得了苗望雨这种草野大汉。苗望雨接道:“我就是找你。” 苗望雨嘻嘻哈哈,口头上大占上风。韦宫柳急攻不下,又被苗望雨一顿冷嘲热讽,渐渐心浮气躁了起来。招式之间,几乎都是同归于尽的拼势,全然不顾及自身安危。苗望雨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嘴上依旧连珠炮般一刻不停。可招式上法度越来愈严。 新书上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61章 神龙现世 暗流那边黑魔教主看着场中苗望雨和韦宫柳两人相斗,自己一方渐渐落入下风,眉头一皱。又闭上双目,双手掌心抱怀,眉头紧锁。似乎是在行功。只有近处黑魔教中几人能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天下群豪,远远望去,黑魔教主依旧端坐如常。 这时场中形势为之一变,无论苗望雨怎么激韦宫柳。韦宫柳都无动于衷,似乎已到了荣辱不惊的境界。而且一招一式之间,料尽先机,招式总是能抢在苗望雨前头。无论苗望雨多快,韦宫柳总能抢在他前头。 江南群豪和暗流诸人都不解为何韦宫柳片刻之间,高明出了一大截。钱叔喃暔道:“怪了,怪了。怎么韦宫柳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还是他先前故意示敌以弱呢?” 邵东阳摇摇头,不太认可钱叔的看法,钱叔知道他素来多智。忙追问一句,邵东阳道:“我也猜不出这其中的巧妙。不过先前韦宫柳不敌绝非假装。” 钱叔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扣在手里,倘若苗望雨遇险,他就立即出手。苏无欢也往前站住,以防苗望雨落败。 暗流张尊主苦思片刻道:“难道是?绝无可能啊!” 钱叔问道:“是什么?” “九鼎炼神法。”张尊主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不定,像是在叙述往事。 “九鼎炼神法?”钱叔显然是有些震惊,有近乎怀疑的语气反问道。 “错不了。只是想不到这世上竟真有这等的功夫。”张尊主语气中情绪复杂,叫人捉摸不透,他接着又叙述道:“传说这门功夫传自上古神人,神妙无方。只魏晋以后,数百年不见于世,想不到黑魔教竟有人通此玄功。” 钱叔、苏无欢、邵东阳和“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等人听出了张尊主话语中的担忧,都无言以对。在几人心目中,张尊主的功夫只怕是天下无双,生平从未逢见过对手。这时见他对九鼎炼神法如此忌惮,那九鼎炼神法的威力可想而知。 “奶奶的,你这老小子使什么邪术。老秀才,哎呀……”苗望雨落了下风,可口中依旧不依不饶。 乘他说话的间隙,韦宫柳飞起一脚,踢到了苗望雨腹下。苗望雨只觉的腹中火辣辣的疼,嘴上骂的更凶。韦宫柳就好像全然没有听见。商柳晨叫道:“不好,苗叔叔情势危险。”苗望雨越斗情形愈险,暗流诸人和胡临,胡谢之等人都不禁为他担心。 苗望雨双拳依旧虎虎生风,可韦宫柳总是能提前避开。苗望雨久战不下,拳法一变,一式三变,竟使起了借力驭力的巧法,每一招之间都讲究后制人。众人皆知苗望雨一对铁拳势大力猛,号称“关中无敌”,却不想他的拳法在变化上也是登峰造极。天人群豪见苗望雨能随机应变,不拘于一途,都佩服他是一代宗师。心道:“暗流能称雄江湖,果然是有能人异士,只一个苗望雨就如此了得,更何况张尊主手下其余几人都还未曾出手。” 苗望雨拳法一变,又占回了上风。喜滋滋的道:“老秀才,有本事来打你苗爷,我有何惧。” 韦宫柳和先前判若两人,无论苗望雨如何激他,他总是如一潭寒水,不起任何波澜。两人一时间相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苗望雨不改本色,嘴上依旧连珠般的叫嚷着。拳法时快时慢,时收时放。极尽变化之能事,令观者眼花缭乱,有目不暇接之感。 胡临道:“怎么这韦宫柳愈斗愈强?” 玄觉道道:“看来必是黑魔教有高人在暗中相助,九鼎炼神法果然玄妙。起初黑魔教中十大宗伯,两位祭司和黑魔教主等人来时,我便觉的那阵声音之中,有些古怪,身音变化多端,却叫每个人心头一震,听得清清楚楚。” 胡临问道:“大师是说那是有人在施展九鼎炼神法?” 玄觉神色十分郑重,点点头道:“只怕是如此。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九鼎炼神法胡临早有耳闻,也是听玄觉提起,黑魔教主所习的不过是晋人的残谱。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才知道九鼎炼神法的厉害。眉宇间不由挂上的一抹愁色。偷偷向父亲看去,见胡谢之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胡临见父亲那般,不由地暗叫一声惭愧,心道:“怕他什么九鼎炼神法,我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想到这里心里镇静了不少。 胡临把目光投向场中时,苗望雨败下阵了来。韦宫柳激战一场,神情也显得有些颓废。耷拉着脑袋,一抱拳便走回坐席,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倒是苗望雨成败不在意,骂骂咧咧的走回坐席。 黑魔教主站起来朗声道:“承让,承让。下场那位英雄赐教。” 胡谢之飘然下场,淡淡的道:“胡谢之请教。”这位当世第一剑客一下场,立刻就引起了一阵轰动,天下群豪实在想不出黑魔教中除了黑魔教主谁还能与胡谢之一战。人人争相瞩目。胡谢之丝毫不觉,他一早已淡泊名利,寄情山河,若不是爱子胡临和黑魔教订下的浔阳江冬至之约。江湖中人想见“神龙不见尾”胡谢之一面,可是难于登天。 黑魔教那边竟然是九大宗伯连袂下场,黑魔教主朗声道:“当世第一剑客指教,鄙教岂敢怠慢,教中九位兄弟不自量力,想联手求教。胡大侠以为如何?” “呸,好不要脸,加上你慕容甬正好凑个十大饭桶。”黑魔教主本名是慕容甬,苗望雨便如此骂道。 江南群豪也纷纷嚷嚷,异口同声的大骂黑魔教倚多为胜,不讲江湖礼数。黑魔教主面对指责,谩骂,无动于衷。只盯着胡谢之在等他的回答。眼神中略微还带着些戏虐的味道,似乎料到胡谢之不敢应战,已开始在嘲笑他的懦弱。 胡临关切的唤声:“父亲。” 求大家支持,收藏,推荐 (本章完) 第162章 风华绝世之剑 “那就请黑魔教的九位朋友下场赐教。”胡谢之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理众人,和往常一样。可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高贵的自负,他相信自己,九大宗伯不是他的对手。胡谢之从腰下缓缓取下剑来。拔剑出鞘,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剑身上锈迹斑斑,让人觉的他已经好久都未曾动剑了。这位当世第一剑客,居然配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这已经让让人感到惊讶至极了。 黑魔教主仰天大笑,似是在笑自己,又似是在笑胡谢之。他的笑声响彻浔阳江边,传到缥缈的云间,四处回荡。突然黑魔教主笑声停住,像被人在刹那间扼住了咽喉。他冷峻,严厉的道:“莫要让我失望。”手一挥,手下十大宗伯除了韦宫柳,其余九人一齐下场。 天下群豪为胡谢之的豪气所感染,一时鸦雀无声,都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注视着这位当世第一剑客。胡谢之提着锈迹斑斑的剑,随意之极。跟本不似大敌当前,倒像是临场授徒。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掩不住一代宗师的气度。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也是剑术大家,年纪轻轻剑术已至大成境界。古往今来,鲜有及者,所以他对自己的剑术十分自负。此刻目睹了胡谢之出剑的绝世风采。便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由此在风二眼中,天下剑客。胡谢之独是一等,其余人又是一等。以他的天赋和努力,也不敢望其项背。叹口气,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剑客,似乎瞬间苍老了不少,变的郁郁寡欢。 苏无欢平日里人若其名,郁郁无欢。可今日他死寂半生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许是因为他好久都没有过表情,这种激动看上去有些奇怪。但足够表达他心里震撼。苏无欢默默解下背上的长剑,捧在手中喃暔低语道:“苏某愿自此封剑,束之高阁。” 钱叔闻言急道:“无欢兄你这是何必呢?”苏无欢道:“你不用剑,你不解我的心情。” “对。”风二公子也取出长剑,捧在手中道:“天下剑客,只此胡谢之一人而已。” 见两人决意如此,钱叔和苗望雨显得有些着急,往张尊主望去,露出求助的目光,盼他能出言制止。张尊主笑道:“两位兄弟勿急,以风二和无欢的本事,弃剑不用也当是一代高手。” 张尊主既然这样说了,钱叔和苗望雨两人也不便再说什么。看着风二和苏无欢一声叹息。替两人惋惜不已。风二和苏无欢无动于衷,看着场中胡谢之。 这时胡谢之已和黑魔教九大宗伯动上了手。胡谢之锈剑一抖,幻中九道剑影,分别向九人头顶落下。光华一闪,九道剑影又变成一柄锈剑,向最中间的古仁礼落下。 “九龙会中州。”风二和苏无欢惊呼出了声。“想不到世上真有人能使得出这招。”天下群豪也纷纷动容,为这绝世一剑而倾倒。胡谢之身影落处,古仁礼惨叫一声,身子飞了出去。倒在江边吐口鲜血,身子踉跄,已无再战之礼。 黑魔教其余八大宗伯在古仁礼惨叫的一刹那,分别占住了八角方位。将胡谢之围在中间。八人配合默契,几乎在同时向中间的胡谢之攻去。胡谢之陷入了八面受敌的险境。胡临按住净水剑已准备和父亲并肩而战。险境之中,胡谢之冲天而起,逾过了重重围困。身若大鹏鸟,翱翔飞舞,竟悬在了半空,身子几乎不动。眨眼间,空中又出现八道人影,携剑凌空而下。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电光石火之间,胡谢之又飘回半空。无数人为这一剑所惊,瞪大了眼睛,几乎在怀疑眼前出现的景象是不是真实的。 惊闻一声惨叫,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目光落处,黑魔教八大宗伯又折其一。这时场中只有七人在围攻胡谢之。 胡谢之方才两剑,已至通神之境,极耗精神。这一剑落处,身子终究缓下来了。黑魔教七大宗伯似乎不顾生死,又义无反顾的围了上来。七人散在各处,攻向了胡谢之周身七处要害。只要七中其一,胡谢之也是必死无疑。危急时刻这位当世第一剑客,身躯一扭,不知如何就从七大高手的合围之下逃出去了。七大宗伯一击不中,七人站成了北斗七星位。武林中道家素来传有七星阵法,即使是七人普通武人联手摆阵,也能困住天下一流高手。 此刻更是黑魔教七大高手联手,摆下了七星阵。 酣斗至此,连张尊主,黑魔教主,葛缅这些武学大家也都纷纷侧目神往,幻想着胡谢之方才的两剑自己如何才能挡住。 七星阵须臾间变化连连,胡谢之锈剑提在手中,锋芒尽敛。只在七星阵中飘来飘去,却不见他出剑。几乎众人都在期待他的下一剑,连黑魔教中诸人也都在期待。每个人都想知道,胡谢之剑法到底有多神奇。每个人都在想象着胡谢之的下一剑将如何得震曜天地。 可胡谢之好像是江郎才尽,再无神来之剑,锈迹斑斑的剑提在手中,已在七星阵中躲过了十多招。他的身影如云卷云舒,悠然雅致,丝毫不见慌乱。 突然胡谢之轻啸一声,大家的精神又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都在期待胡谢之的下一剑。 只见长空人影一闪,胡谢之出手了。 “七魔撒网。” 空中七道剑幕落下,罩向七个星位。霎时间天上风云变色,黑云压境,冬雷阵阵。待众人再看时,场中黑魔教七大宗伯又去其一,只余下六人在斗。 “秦王扫六合。” 胡谢之吟一句唐人太白的诗。这是李太白《古风五十九》中的一篇,诗曰: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随着胡谢之的吟诗之声,胡谢之的剑影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六大宗伯压去。黑魔教六大宗伯斗至此时,已知胡谢之盛名之下,的确是才学通天。早已不敢大意,六人急忙聚在一起,在胡谢之如浪如潮般的攻势出拧成一股绳,妄图抵住胡谢之一剑。 新书上架,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163章 兄弟齐心抗强敌 六人初时在苦苦相抗,胡谢之举重若轻。 冬雷滚滚,江阔云低,一阵寒风袭来,这时胡谢之剑势更盛,六大宗伯终于还是未能抵住。其中一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场中只剩下五大宗伯。 众人神驰于胡谢之神奇的剑法之中,痴痴的望着,早已忘了欢呼。无数双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心绪。有震惊、有倾佩、有疑惑、有绝望……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复杂的眼神。 胡谢之长剑一回,衣衫乱飞,长髯飘飘,神情冷落,更见一代剑客的绝世风骨。 黑魔教五大宗伯虽败不乱,又都攻了过来。胡谢之又展开脚程,绕在五人之间,往往厘毫之差,胡谢之都惊险的避过,看的人心惊肉跳。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他在等待时机,击出他的绝世一剑。所有人都大气不喘,紧盯着场中。 黑魔教五大宗伯摆的是五岳阵法,西岳华山主其险,东岳泰山主其雄,南岳衡山主其秀,北岳恒山主其幽,中岳嵩山主其峻。五大宗伯形势各异,姿态不同,东岳泰山如坐,西岳华山如立,南岳衡山如飞,北岳恒山如行,中岳嵩山如卧。五人的合击之法,配合的精妙无比。一时之间,胡谢之险象迭生。 “江城五月落梅花。” 胡谢之再次出剑,往往险则易崩。胡谢之这一剑舍其余四人不顾,一点飞鸿影下,长空直刺西岳华山位。其余四人纷纷来救,终是慢了一步。胡谢之一剑得手,身子一扭,又持剑迎了上去。不见他如何出剑,黑魔教四大宗伯却如惊弓之鸟,急忙避开。 “真是不可思议,神上竟有如此剑法。”苗望雨一改常态,动容的叹道。他似乎开始明白了风二和苏无欢的心情了,朝他们两人望去,两人脸上一片虔诚之色,像极了远路朝圣的苦行僧人。 “小宋玉”商柳晨悠然神往,沉浸在玄妙的境界之中。似是大有所悟,又似是大有所惑。随胡谢之的剑法而欢喜忧愁。 胡临看着场中的父亲神威凛凛,如剑仙临凡,又是骄傲又是担忧,异色的双眸之中盛放着子与父之间的一切情感。 众相纷呈,随人各异…… 胡谢之在四大宗伯之间,往来穿梭,似白驹过隙。人影一闪即逝,黑魔教四大宗伯无从出手。 “一片暮云,四海飞雪。” 胡谢之绝世之剑再次击出,天地为之动容,寒风一紧,大雪就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落在江中,落在岸上,落在天下群豪的肩上。胡谢之也若飞雪,轻飘飘的落下。四大宗伯只剩下了三人。胡谢之这一剑呼风唤雪,如有神助。余下三人斗志全失。 胡谢之就这样立在寒风大雪中,手中是锈迹斑斑的铁剑,眼中是茫茫雪景,远江千里,天地飘雪。 黑魔教三大宗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黑魔教主叹口气道:“退下来吧!”浔阳江边一片静谧,黑魔教主的声音并不大,可却每个人都听到了。黑魔教三大宗伯步履蹒跚,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坐席。所谓英雄迟暮大抵如是。 北风卷地,雪花如席。胡谢之伫立在江边良久不动,若一尊剑神之像。他目眺千里之外,似是在回味方才一战。 “父亲。”胡临走近前去跪倒在地。顿时众人惊醒。胡谢之回过神来,慈祥的道:“孩子,起来吧!” 黑魔教主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客,睹此绝世之剑,生平一大乐事。”虽然黑魔教这一战败的一踏糊涂,但是黑魔教主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以目睹胡谢之的绝世之剑为快。 “多承相让,感激不尽。”寥寥数语,胡谢之在飞雪中潇洒的走回坐席。 隔了良久,黑魔教主亲自下场。天下群豪立刻出了一阵骚动,传言黑魔教主功法通玄,是当世有数高手。他既然下场,除了胡谢之,张尊主,谁还能与他一战呢?群豪心中人人都有此疑问。 “请胡临公子下场切磋。”黑魔教主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些客气。似乎犹在回味胡谢之方才的剑法。 胡临毫不犹豫,立马挺身而出。 “慢着。”商柳晨也走上前来,对胡临微微一笑,和他并肩而立。 “怎么?商公子这是?”黑魔教主佯装不知,故意问一句。因为黑魔教和暗流的是半斤对八两,实力相当。黑魔教主不想惹上暗流。可偏偏商柳晨和胡临义气深厚。这次暗流张尊主更是亲自出马。黑魔教主怕一旦伤到商柳晨,张尊主会出手。那时黑魔教处境就危险了。 “方才一战,贵教以九敌一。如今教主亲自下场,我商柳晨自当前来捧场。”商柳晨面带笑容,不紧不慢的道。 以黑魔教主的身份,既然胡临和商柳晨联手他也不应拒绝,但此刻他所虑颇多,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黑魔教主竟怕两个后生联手?”苗望雨抓住机会,学着黑魔教主的语气反问道。 黑魔教主黑着脸,冷哼一声,道:“那两位公子就请了。”? 胡临和商柳晨两人是当今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绝顶高手。两人曾在临安城中联手对付过朱太师,这次是二番联手。胡临感激的望了一眼商柳晨,商柳晨笑道:“小心了。” 黑魔教主叫声:“请了。”,站在商胡两人的对面,如岳如渊,难测高低。商柳晨和胡临心中都是一惊,知道今日遇到绝顶高手了。尚未动手,两人已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和江湖后生动手,黑魔教主自重身份,不便先行出手,双手背负,神情倨傲。在等商柳晨和胡临两人出手。 胡临和商柳晨对视一眼,胡临先出手,净水剑卷起一片青光,冲向黑魔教主。商柳晨也随之出手,“巫山一段云”中路直进。两人一快一慢,一个凌厉,一个优雅。黑魔教主双掌错开,也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击出,刚好化解去商柳晨和胡临的联手一击。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64章 茫茫雪景相思情 黑魔教主轻描淡写,潇洒随意。接下一招后,又抢进几步,几乎不分先后的击出两掌。商柳晨和胡临立即感觉到一股大力当面涌来。商柳晨双腿用力,像棵树一样扎在地上,伸出双手抵住这一招。胡临却如风中浮萍,借着一掌之力飘在半空。 兄弟两人配合默契,接下一掌后商柳晨立即身化羽剑之势,刺向黑魔教主腹下气海。胡临则如苍鹰一般,身子凌空,净水剑幻出点点寒光,使一招“半空鸥鹭飞”,刺向黑魔教主的两肩要穴。上下两处受敌,黑魔教主依旧是两掌错开,各护一处。 一招相接,三人身子都是一震。胡临落在地上,连退三步,方才止住。商柳晨双肩卸力,向后轻轻一翻,也既站定。黑魔教主身子摇晃一下,鼻孔中重重出一声冷哼。这次主动攻了上来。他先取胡临,后击商柳晨。可他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没有先后之别,两人都承受下了黑魔教主的雷霆一击。 大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远山近景皆为白雪所掩,天地间一片皑皑。在苍茫大雪中三条人影时分时合,激烈的斗在一起。时而积雪成龙,时而剑光霍霍。胜败难测,生死未卜。 张尊主这时业已起身,面带忧色,道:“黑魔教主果然是一代宗师。只怕九鼎炼神法一出,晨儿和胡临要败。” “九鼎炼神法真的那么厉害吗?”苗望雨显得有些不太相信。 “九鼎炼神法已脱凡人境界,近乎于神。”张尊主既像是解释给苗望雨,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那尊主有把握敌的住吗?”苗望雨还不相信,试探性的问道。 “只有三分把握。”暗流诸人闻言皆惊,几乎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向张尊主看去,张尊主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血红之色,有着寂寞英雄,喜逢对手的激动。此刻张尊主的心中,也跃跃欲试,他虽口上称只有三分把握,内心深处却存着一个英雄对自己的执着,他不相信自己会败。 场中三条人影一触即分,黑魔教主出一声低吼,声音不大,却叫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凛,警觉了起来。 “九鼎炼神法。”张尊主自语道。 苍茫大雪之中,人影隐约。也不见黑魔教主有任何动作,突然天地传来一阵缥缈的乐声,如在云间,如在雪中。江边的空气中散出一阵忧郁气氛,压抑在每个人的心头。渐渐的乐声更急,由远及近,真真切切的在耳边响起。可还是看不见黑魔教主有任何动静。 乐声婉转哀怨,动人愁肠,作思远怀人之调。胡临脑海中立刻出现了楚蓁的身形,茫茫雪景之中,楚蓁一身白衣,踏雪寻梅,半露羞容。眼波如水,肌肤胜雪。楚蓁由远而来,越来越真切。雪花片片落在她乌黑的秀之上,落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之上,落在她的香肩之上。她含笑不语,曼步而来,胡临痴痴的看着。忍不住唤声:“小蓁儿。”他足下一点,迎了上去。 胡临刚扑上去,楚蓁的影子竟然不见了。天地间一片苍茫,楚蓁的踪影无迹可寻。胡临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忍不住轻轻一声太息。表露着心急,接着他失魂落魄的四处张望着。突然耳畔传来两声响,原来是张尊主弹石子破空,出一阵轻微的响声。那萦绕在四处的哀怨的乐声顿时一弱。几乎在同时,胡谢之一指弹在锈剑之上,出一声清脆悠扬的响。 胡临立刻警觉了起来。透过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胡临看见了不远几步处的黑魔教主。胡临惊呼一声,霎时间,方才所见的景象都消失不见,自己原来还置身在浔阳江边。黑魔教主听到他的呼声目露凶光,破空一掌击来,强劲的掌力带起雪花聚在一起。突然间面前寒气逼来,胡临忙举掌相抗,尚未力,胡临已踏踏实实中了黑魔教主的一掌,身子如风中败絮,飘了出去。黑魔教主一招得手,纵声长笑,得意之极。爱子受伤,胡谢之急忙飞身上前将胡临救回。 浔阳江边,方才那些婉转哀怨,弄人愁肠的乐声一时消散不见,寒风呼啸,所有人不禁打个冷颤。黑魔教击退胡临之后,双掌聚力,又向商柳晨而去。商柳晨也方才从幻觉中惊醒,一睁眼便见黑魔教主攻了过来。不及思索,顺势就是一招“东风过大江”。此招是葛缅所授,是他的生平得意之作。 掌风带起的两条雪龙撞在一起,雪花四散。商柳晨双臂一软,连退几步。咬紧牙关急忙聚力,这时黑魔教主已逼近前来。暗流众人纷纷来救,张尊主向黑魔教主击出,苗望雨,钱叔等人往商柳晨面前挡去。 “呔。”一声喊自天际传下,喊住了所有人。黑魔教主,张尊主,苗望雨,钱叔等人一时都活生生止住了身形。寻声望人,风雪中三条人影,自江面上踏波分水而来。 那三条人影走近来跃上岸站定,默默无声,像是在等什么人。茫茫雪中,江上远处泛来一叶孤舟。舟头站着一个袅娜的身姿,秀披肩,她裹着一袭黑衣,在漫天飞雪中格外的醒目。无数的目光透过片片雪花,在猜测她到底是什么人。 孤舟泊水,那女子轻轻跃上岸来。先前那三个站定的白老者向她躬身参礼。那女子摆手示意罢了。几人踏着洁白的雪,向黑魔教主走去。 “是楚蓁妹妹?”叶沅惊讶的道。 “怎么?叶姐姐你认识那人?”柯亦梦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 叶沅应了声,也关切的看着场中。唯恐自己的商郎受到伤害。 “她是什么人?”柯亦梦又问了一句,却教叶沅颇难回答。叶沅知道柯亦梦对胡临的感情,此刻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楚蓁便是胡临的心上人,是胡临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柯亦梦也感觉到了叶沅的犹豫。转过来又问句:“怎么了?”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 第165章 一砚梨花雨 叶沅指了指场中,示意柯亦梦快看。这时楚蓁和那三位白老者已走到了黑魔教主面前。那三位白老者就是巫祝门的三大祭司。三人久习九鼎炼神法,方才齐施神通,一起以心魄之法喊住诸人。九鼎炼神法秒用无穷,修习者心神可通。黑魔教主是依照晋人的一本残谱修习,而那三位祭司是依照原谱修习。其中的差别判若云泥,待三位祭司走近,黑魔教主就已知道这三位祭司通习九鼎炼神法,和自己所习是一脉相传,却又比自己精纯了许多。 正在黑魔教主惊诧间,耳畔传来一个声音:“你就是黑魔教主?”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黑魔教主点点头,向那三位祭司看去。只见那三位祭司眼睛紧闭,长髯垂胸。黑魔教主的耳畔又传来一声响:“你面前的是巫祝门太祝楚蓁,见太祝如何能不参礼?” 黑魔教主又是大吃一惊,因为黑魔祖师便出身巫祝一脉。因此黑魔教中崇事鬼神,礼法森严,他以教主之尊,也不敢轻犯。黑魔教主向楚蓁看去,见她五官玲珑,身姿曼妙,竟然是个娉婷少女。黑魔教主一时迟疑。耳畔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你敢无礼?连黑魔教祖见了太祝一样也要参礼。” 黑魔教主被那声音一喊,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口称:“见过太祝。” 天下群豪都惊诧不已,不明白黑魔教主如何对一个少女行起礼来。商柳晨和叶沅和杨泾川等人虽然认得楚蓁,对他的来历却是不知。只知道她来自九嶷山下,原以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却不料楚蓁是巫祝门人,而且地位显赫,是执掌巫祝一脉的太祝。天下事鬼神者,多数听其号令。 “起来吧!慕容教主免礼。”楚蓁曼声道,在这许多人面前说话,她还是有些羞涩,话音声不大。黑魔教主闻言起身,那威严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自西晋时起,活礼天祭已为我法不容。何独你黑魔教不遵号令,偏偏独自行事?” 黑魔教主不知如何回答,那声音又道:“你依照晋人的图谱修习九鼎炼神法,难道未曾见过扉页的规矩吗?” 黑魔教主被质问的心惊肉跳,心想:“怎么你们什么都知道。”那威严的声音冷哼一声,显得怒不可掲,斥道:“枉你修习九鼎神通,岂不知此道可通人精神吗?莫说你此刻想什么,就是你以前想什么,以后想什么,我都了然于心。九鼎神通,可知天下。” 黑魔教主闻听一席话,在漫天大雪中,被惊的冷汗涔涔而下。又急忙跪倒在地,道:“太祝莫怪,弟子奉听号令。” 楚蓁道:“慕容教主请来说话。” 黑魔教主跪倒在地,竟不敢起身,那个威严的声音又在耳畔传来:“以后你黑魔教须得奉听九嶷山巫祝总庭号令,不得有违。如是有违,九鼎炼神法下难逃生口。” 黑魔教主恭恭敬敬的行过叩礼,道:“弟子慕容甬谨奉号令。”这才起身站定。 楚蓁道:“我巫祝一脉近鬼神,而远凡俗。教主以后不可再争江湖意气。须一心敬奉祖师,为教中弟子谋福。” 黑魔教主朗声道:“谨领法谕。” 楚蓁和三位祭司又都离去,叶沅上前喊道:“楚蓁妹妹?是你吗?” 楚蓁点点头道:“是我。”又吩咐那三位祭司到舟中相候,才走过来和叶沅相见。叶沅见楚蓁一脸愁容,泪痕阑干。整个人比起那时临安初逢时憔悴了许多,叶沅一见之下也不由地心生怜惜,道:“傻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楚蓁一语未,两行泪已流下,叶沅过去抱着她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楚蓁整个身子颤抖了起来,显然心中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叶沅不敢再问,只好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其余人也不敢上前,只远远的望着。天地间一场大雪似乎永不停歇,依旧洋洋洒洒的下着鹅毛雪花。楚蓁过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可是泪水决堤,伤心不歇。叶沅待她稍微安静时才问道:“傻姑娘,怎么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呀!” 楚蓁掩去泪痕,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叶沅,叶沅看见信面上写着“临郎亲启”的字样,字迹娟秀,知道是楚蓁的手笔。叶沅接过信来道:“要我转交给他吗?” 楚蓁点点头,叶沅又问道:“你不见他了吗?”楚蓁又是点点头,几颗泪珠滴在皑皑白雪之上,了无痕迹。叶沅又问道:“为什么?” “他看了信……一切都会明白。我此生都念着他,都念着他……”楚蓁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几句话,又泪如雨下。过了会又接着道:“他受伤了吗?” 叶沅道:“嗯嗯,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听说你来浔阳之后,孤身一人星夜追来。可始终没有找见你。你不愿意见他吗?” 楚蓁沉默着一直没有回答,似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去见胡临。她也想去看看日思夜想的临郎。那个城郊道上,骑着马的少年。可她又怕,怕胡临怨她太过决绝,也怕自己一见胡临,便再狠不下心去。要舍弃巫祝门和胡临长相厮守,可胡临才刚刚摆脱黑魔教的纠缠,自己又怎能再次陷他于险境。这世上的礼法也太过奇怪,非将两个相爱的人拆散。这世上的礼法也太过无情,丝毫不理两人已经历的痛苦和要经历的痛苦。都说相思无益,徒添惆怅。可谁平生不会相思,都是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楚蓁和胡临便是如此,年少初知情之为物,便是一场离别。以天地之大,两人偏偏遇见,以造化之巧,两人偏偏错过。 这世上每天有许多欢乐和幸福,这世上每天也有许多愁怅和痛苦。可究竟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幸福多一些呢?? 楚蓁还是没有说出原因,她沉默了许久,寒风呼啸,大雪乱飞。她轻轻说句:“我走了。”就转身走了,脚步踏在江边的积雪之上,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乘着江上的一叶扁舟,在风雪中消失不见。 新书上架,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66章 相爱长相随 叶沅站在浔阳江边的风雪之中,久久的眺望着。同样是年华初开的女子,叶沅最能感受到楚蓁转身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那是一种复杂的心绪,带着千古的遗憾。叶沅不知怎么地,自己也流下了眼泪。他为楚蓁和胡临在感伤,也在为天下离别的有情人感伤。突然有个人拍了拍她的肩旁,叶沅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商柳晨,他依旧笑着,如同往日一样。那是一种让叶沅熟悉的,舒心的笑容。叶沅望着商柳晨,也报以微微一笑。扑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不管如何,我都跟在你的身边。”话语虽低,可透露着一种九死不悔的决心。 商柳晨看着叶沅明亮的眼,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柔肠一转,动容的许下一个诺言:“相爱长相随。” 两人站在雪地里,任大雪纷飞,任寒风拂体。从来没有过那么一刻,两个人相爱的心是如此热诚。既使在冰天雪地当中。隔了良久,叶沅道:“楚蓁妹妹走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神情变得黯淡,连话语都透露着叹息。 商柳晨好像有些明白,问道:“她不想见临弟吗?”叶沅摇摇头。商柳晨又问:“那是为什么?”叶沅能体会的到楚蓁心中所想,可她也说不出来。人类的感觉中,总有一部分是言语无法描述的。只能意会,无法言说。 商柳晨默默的解下长衫,替她弹去身上的落雪,把长衫披在叶沅身上。陪她站在江边,站在风雪之中。 这时的浔阳江边,黑魔教众人早已撤走,只在地上留下的凌乱的脚步。除此之外,一物不遗。让群豪不由地感慨黑魔教法纪森严。江南群豪也都撤回城中。云襄阁史温、冶剑庄公羊玄玉等人和江南群豪共进退,一并退回城中。许些江湖游侠散人,见没有热闹可瞧,早已一哄而散。方才还是天下武林盛会的江边,此刻只有暗流诸人。 苗望雨看着商柳晨和叶沅低声道:“公子和叶姑娘这是怎么了?那三个老头和一个姑娘可真怪,来的奇怪,做事奇怪,走的也奇怪。叶沅和她一见面之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哎,老钱,你和公子和叶姑娘都熟悉,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好像她们认识。” “这其中的细节我也不知。”钱叔摇头道,“不过依我猜那姑娘应该是九嶷山的人。” “你是说巫祝门?”风二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不错,应该是巫祝一脉的人。天下事鬼神者,多数奉其号令。”钱叔道。 张尊主拂髯思索一下道:“这就对了,那女子应该是巫祝门太祝。那三位随从老者多半也身居要职。不然以黑魔教主之尊,怎么会轻易向人下跪且奉其号令。” 钱叔道:“不错,尊主所言极是。” 张尊主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担忧,道:“白帝城和九嶷山在一江之上,以后大家行事,要多留意点九嶷山那边的动静。” 钱叔、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风二、武本初、赵半山等人齐声应是。张尊主道:“我们回吧!”钱叔指了指商柳晨和叶沅两人。张尊主欣慰的笑道:“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事情,我们不必理会。”暗流诸人转回城中,只留下了商柳晨和叶沅两人。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在远处飞雪笼罩的江面上,突然传来这么一阵歌声。这是唐人柳宗元的一《江雪》,流传极广。商柳晨和叶沅闻歌吃了一惊,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喊出一个名字:“葛老。” 两人快步走到江边,透过茫茫大雪,看见不远处江面上漂着一叶轻舟。舟上一人不畏严寒,持杆钓鱼。商柳晨喊问道:“是葛老丈吗?请问是葛老丈吗?”商柳晨连问两声,那老者依旧持杆而歌。一曲歌罢才笑道:“是我,商小子。” 商柳晨大喜,道:“天寒风急,老丈快过来我们去饮几杯。” 葛缅纵声长笑,声传数里,道:“好小子,我一身功夫都已传你。自此之后,了无牵挂,一舟一杆,吾心已足。你们自顾回去吧!”商柳晨和叶沅一起挽留,可葛缅心意已决,乘舟而行,不顾两人的挽留。两人无奈之下,只好转回。 冬至日一场大雪,落寞了浔阳。掩盖住了千山万水。一场轰动天下的武林盛会也草草而终。黑魔教奉九嶷山巫祝门之令,偃旗息鼓,一夜之间隐去了行迹。没有人知道他们去那里了。黑魔教极其神秘的行事作风,也让它变得更加诡秘。 江南群豪因见帅主胡临受伤晕厥过去,担心他的伤势,所有人在浔阳停留一日。第二天一早,胡临便醒过来了。睁开眼便看见父亲慈祥的面庞。胡临挣扎起来道:“父亲。” 胡谢之叫他躺下,道:“你感觉怎样,胸口顺畅些了吗?”胡临轻轻颌,胡谢之道:“那就已无大碍。” “帅主洪福齐天,我说不会有事吧!”杨泾川笑着的道。得知胡临无恙,江南群豪个个欢喜雀跃。又一一来床前和胡辞别。只余下了公羊玄玉,杨泾川等人。 是日一早,柯亦梦便已冒着寒风而来。看见胡临被黑魔教主击伤之后,柯亦梦不知已哭了多少次。今日在床前看见胡临苍白的面容,柯亦梦又止不住流下珠泪。胡谢之等人察言观色,退了出来。一时屋里只留下胡临和柯亦梦,胡临咳嗽下道:“多承柯姑娘挂念,我已没事了。” 柯亦梦忧怨的道:“什么没事,你都已经成这样了。” 胡临从床上翻身起来坐下,人就不住咳嗽起来,口中道:“些许小伤,真的无碍。”柯亦梦睁大了眼,极是心疼。忙又扶他躺下。柯亦梦知道胡临虽然性格温顺谦和,骨子里却极其倔强,从来都不肯认输。是强忍着疼痛翻身而起。怕他再次起身,便道:“没事就好,黑魔教的人走了。”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第167章 剑神胡谢之 胡临道:“我听说了这事。” “居然是个姑娘和三位老者说退黑魔教的。”柯亦梦至今还是不能相信凭他们四个人就可以击退不可一世的黑魔教。让黑魔教主跪下听令。 “是个姑娘和三位老者?”胡临也显得有些惊讶的问道,他说话声音一高,人就不住的咳嗽起来。见他伤势如此严重,柯亦梦就红了眼圈,忍不住转过身去偷偷拭泪。胡临见柯亦梦为自己伤心落泪,心中一暖,安慰她道:“我没事的,方才你说是一个姑娘和三位老者击退了黑魔教?” 柯亦梦听他又问起这事,道:“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胡临笑了笑道:“我一醒来你就来了。我和他们也没说几句话。” 柯亦梦有些害羞,但心里也有些喜慰。盯着胡临异色的双眸,便看见了他眼里流露出的疑问。柯亦梦嫣然一笑,如春来花开,胡临顿时心情也好了不少。嘴角上扬,面上也挂起一份淡淡的笑容。柯亦梦朱唇轻启,曼声道:“那位姑娘和三位老者来了之后黑魔教主就莫名其妙的朝他们跪倒,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谨奉号令,后来又跪倒,折腾了一会儿,黑魔教的人就全走了。那位姑娘可真威风,所有人都看着她。” “那位姑娘是谁?叫什么名字?”胡临问道。 柯亦梦秀眉一皱,嘟囔道:“我忘记了,她叫什么来着。噢!我想起来了。叶沅姐姐认识他。就在黑魔教要对商大哥出手时,天空中一声惊雷,那四个人就来了。所有人都被惊住了。义父说那是九鼎炼神法。” 胡临越听越惊,不知如何便脱口问道:“她是不是楚蓁?”说完这话,胡临微微摇摇头,掩饰过了自己的失态。 柯亦梦跳起来叫道:“对,就叫楚蓁。我听叶姐姐一直称呼他楚蓁妹妹。”柯亦梦说完这话,回头就看见胡临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了。柯亦梦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胡临衣衫不整,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地上摇摇晃晃,神色焦急,粗重的喘着气。口中念叨着:“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听见柯亦梦连声惊呼,胡谢之等人也走进屋里,看见胡临踉踉跄跄的要往屋外而行。胡谢之抢上前去,一掌按在他的后心,顿时胡临晕厥了过去。胡谢之将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柔声问道:“怎么了,姑娘?” 柯亦梦方才已被胡临吓哭,珠泪盈盈,心神慌乱,不知如何是好。胡谢之连问两下,柯亦梦才稳住心绪,抬头看着胡谢之,见他面相清癯,丰神如玉,风仪极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胡谢之慈祥的一笑,柯亦梦看着他顿感亲切,道:“方才我说起昨天的事情,胡公子听了就要挣扎着出去。”胡谢之点点头,笑道:“没事,他躺几天就好了。没吓到你吧!”柯亦梦摇摇头,行个礼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时间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也来看胡临。江南群豪此刻已都知道商柳晨的身份。对他执礼甚恭,唯独杨泾川和平常一样,大笑着喊一句商兄弟。两人来时胡临刚好昏过去了。便也静静的等在一旁。续有江南群豪前来辞行,因知胡临又昏睡过去,不少人又停留下来。 午间时分,云襄阁史温携座前几位弟子来访,他一身蓝衫,紫面长髯,举手投足之间,自是宗师气度。胡谢之赞道:“早就耳闻史阁主风仪之美,冠绝江南,今日一见才知人不欺我也。” 史温笑道:“胡大侠称赞,愧不敢当。昨日一战,大侠神剑,天下倾服。”史温为人忠厚,很少如此称赞于人。胡谢之昨日一战,以一柄锈剑,击退黑魔教九大宗伯。近三十年江湖争斗不休,可论及精彩程度,无有出其右者。这一战自然为人传颂,有不目睹者,引为生平之憾。 胡谢之微微一笑,昨日一战,是他生平最险的一战。他生平遇敌无数,总是心怀仁慈之心,不肯轻易心生杀气。可昨日为了爱子胡临,胡谢之不惜一出手就要伤人。他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若有神助,连退几人,威震天下。 史温座下的几位弟子常幸任、玄依、独孤截等,见师傅史温对胡谢之如此推重。几人也都对胡谢之奉若天人。胡谢之看着几人笑道:“史阁主座下的弟子果然个个了得,一表人才。” 史温笑道:“这几人孩子都是极聪明的,只是我不善教诲,常常感觉误人子弟。”史温如此措辞,让独孤截几人惶恐不已。平时史温教诲几人,一丝不苟,从来不曾倦怠,待几人如同亲生孩子。 胡谢之道:“史阁主太过谦虚,我看几位高足都是一时之选,人中之龙。” 史温笑道:“倘若胡大侠不嫌弃,就请指点小徒几招。”胡谢之谦虚道:“指点二点如何敢当,不过胡某倒是乐意和几位小友切磋一二。” 史温甚是欣喜,道:“截儿,你去请胡大侠指点两招。他是当世第一剑客,保你受益匪浅。”胡谢之谦逊几句,独孤截踏步向前,站到胡谢之下手,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后进晚学,请胡大侠指点。” 胡谢之朗声道:“指点二字不敢当,请公子进招便是。”独孤截闻言略有犹豫,史温在一旁道:“胡大侠是前辈高人,让你进招,你只管出招就是了。” 独孤截闻言不敢怠慢,从腰下撤出一对烂银钩,擎在手中,摆个“灵山礼佛”的姿势,道:“晚辈得罪了。”手中烂银钩似两条银龙涌出,直扑胡谢之。胡谢之叫声:“好功夫,孺子可教也。”斜侧里挑出一剑,格开独孤截的一对烂银钩。独孤截感到烂银钩上一股柔和的劲力涌来,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将自己的烂银钩挑开。知道是胡谢之手下留情,不然只此一招就可以叫自己烂银钩脱手而飞。独孤截这时对这位当世第一剑客更加倾佩。不但剑法卓绝,而且心胸宽大。独孤截被胡谢之挑开之后,身子顺势一转,又向胡谢之攻出。胡谢之叫道:“不拘古制,好一剑顺势而舞。” 新书上架,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今日二更,请多多指教 (本章完) 第168章 铁肩担道义 听见这位当世第一剑客对独孤截也赞赏有加,史温眉开眼笑,比自己胜了胡谢之还开心。心道:“截儿性子忠厚,可在武学上却极具灵气,常有神来之剑,总不枉我一番苦心教诲。将来光大我云襄阁一脉,就要靠他了。其余几个孩子心思都不坏,可却总缺点灵气,难以点拨。” 胡谢之只守不攻,独孤截已攻出了七剑。胡谢之手中只捏一个挑字决,却一一化解。胡谢之喊道:“小心,我攻了。”长剑一抖,是刺字决,这一剑招式虽慢,角度力道却秒到巅毫,独孤截无法应对。正欲后退,听见胡谢之指点道:“剑走中路,分其左右,寻穴挑腹,以快制敌。” 独孤截不及思索,依言而行,果然巧妙的破去胡谢之这一招。独孤截这才明白是胡谢之故意将剑使慢,好给自己可乘之机。否则以胡谢之的身手,就算自己知道了破解之法,那也依然无法破解。因为胡谢之出剑瞬息而至,丝毫没有征兆,令人难以捉摸。 胡谢之第二剑依旧是刺字决,剑走中路,平平淡淡的刺出,可这次度极快,转瞬便至。不但独孤截被吓了一跳,史温也是惊呆了。就在众人惊诧间,胡谢之剑到中途收回,道:“张驰有度,出人意料。” 独孤截道:“多谢大侠指点,独孤截受教。”胡谢之哈哈大笑声中,铁剑又来,依旧是刺字决,毫无变化。不过这次剑走偏路,独孤截感觉到胡谢之一剑刺来都是威胁,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当下硬着头皮向胡谢之的长剑之上格去,两剑将要相接之际。胡谢之剑路突变,由偏转正。铁剑一转刺向独孤截的胸口,口中道:“临敌之际,运用之秒,存乎一心。” 胡谢之话音刚落,将铁剑收回,口中喊道:“小心。”铁剑再一次刺出,这次铁剑飘忽不定,时而指着他上身诸处要害,时而指着他腹下命穴,时而又似乎是要挑他膝盖。 独孤截一对烂银钩提在手中,这么守觉得不对,那么守也觉得不对。索性将心一横,一对烂银钩使个双龙抢珠之势,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反向胡谢之攻出。胡谢之道:“好。”一声大喊中,长剑迅捷的磕开独孤截的一对烂银钩。斗到这时独孤截已全无顾忌,知道以自己功夫,绝对不是胡谢之的对手,而且胡谢之也绝不会伤到自己。在一对烂银钩被磕开了以后,双肩往后一耸,卸去力道。身子反向前冲去。旁观诸人都是武学大家,见独孤截在胡谢之这等手下犹在反击。不禁的赞叹不已。 杨泾川先叫起好了:“这位兄弟好功夫。”众人被他的喝彩声吸引,齐向他看去。杨泾川不好意思的憨厚一笑,逗的众人捧腹。玄觉笑道:“此子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恭喜史阁主。” 史温极是欢悦,笑道:“多谢大师。”几人说话间,胡谢之已刺出了第七剑,依旧是刺字决,这次变化更多,剑影重重,虚实相幻,叫人难以捉摸。真假之间,独孤截无法分辩,只好一对烂银钩往中心压去。胡谢之剑法突然虚形尽去,只一剑轻轻刺来。独孤截忙中途变招,向胡谢之剑上格去。胡谢之笑道:“活学活用,此子外拙内灵。”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史温听的。史温拂髯而笑,道:“胡大侠剑法通神,史某人算是看了眼界了,单一个刺字剑决,便能凭空使出这许多变化。当世第一剑客,当之无愧。” 胡谢之这时已回剑住手,客气的道:“剑术一道,广袤无垠,我所知着不过沧海一粟,实在是微不足道。将来传承,扬剑术,还得是年轻一辈。” 史温见胡谢之为人谦和,极对自己的脾气,对他非常投缘,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大笑起来,有知音之感。史温道:“生平遇人无数,倾心者唯君一人。不恃技而骄,不以名为乐。当真有古仁人君子之风。” 胡谢之谦逊几句,独孤截又走过来又行个后生之礼,道:“胡大侠能指点迷津,晚生受益匪浅。教诲大恩,穷此生之力,亦难报答。”他这几句话自肺腑,是至诚之语。胡谢之如此淡泊恬静的人,也被他的真诚打动。 胡谢之走过去拍拍独孤截的肩旁,道:“男儿此肩能担天下正义,男儿此胸能容天下万物。”独孤截见胡谢之对自己如此推重,有一种被认同的快感,使劲的点点头,目光中流露感激,坚定,和天下正义。 史温一连几日都过来和胡谢之切磋剑法,两人颇有相遇恨晚之慨,独孤截随侍史温,也受教良多。 这几日胡临因听说楚蓁的出现而心神不宁,伤势恢复的极慢,不过他从小习武,体质非常人可比。几日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只是面露苍白,神色不定。叶沅和商柳晨两人知道他是思念楚蓁,心有牵挂,为伊人憔悴,衣带渐宽,终是无悔,两人也不劝他。只是平日里无事,便来同他说些话,陪他解闷。胡临也明白两人的心思,强打起精神。但他是个耿直的汉子,不善伪装,心里的烦闷总是写在脸上,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柯亦梦也觉察到了胡临的异样,女孩子的心思何等细腻,那日胡临听见“楚蓁”二字后挣扎着起身,他就立刻明白了。楚蓁可能就是胡临爱着的那个人。他心里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几次去找叶沅。可当着叶沅的面,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几次都低着头跑回房间,偷偷的对镜垂泪。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红颜薄命,自古而然。 一天,柯亦梦终于忍不住了,鼓起勇气去找叶沅。叶沅微微一笑,怜惜的看着柯亦梦,道:“傻妹妹,你的心思我知道。”柯亦梦睁大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又似乎是太过惊讶。叶沅盯着她的眼睛,简短直白的问道:“你喜欢他是吗?”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69章 归人白帝城 柯亦梦考虑了一会,艰难的点了点头,神色凄苦,问道:“他心里有人是吗?” 叶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胡临心中的确有人,是冬至之会上,号令黑魔教主的那个女子。叶沅也考虑了一会才道:“你该去问他。” 柯亦梦扑过来抱着叶沅哭道:“叶姐姐,到底有没有吗?” 叶沅道:“你怎么会爱上他呢?”随即又自语道:“他少年英雄,温柔有礼,的确惹人喜欢,这不能怪你。但……唉。”叶沅叹口气,空气中散漫着久久不绝的遗憾。 “但他喜欢的人是楚蓁楚姑娘,对吗?”柯亦梦疯般的叫道。叶沅把她搂在怀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柯亦梦年华初绽,初尝情果,就遇到如此一场缘分。她脆弱的心,早已不堪重负。这时已经受不住任何打击。叶沅任由她在怀里哭泣,又想到了楚蓁,那天在自己怀里也是这么撕心裂肺的哭泣着。 二十四节气中,冬至过了便是小寒。小寒是一年当中最冷的一天。时光匆匆,转眼间到了小寒。 胡临重伤初愈,柯亦梦替他选了件蓝色的长衫。他长相本就俊朗,穿上件新衣更显得华彩照人,可却总是眉宇紧锁,心事萦怀。见他身体好起来了,商柳晨和叶沅这日又来找他。柯亦梦也跟在后面,四个人坐在一起,照例又说着笑话。突然商柳晨道:“临弟,我们要回白帝城了。师傅说他已厌倦江湖生活,要我回去主持暗流。” 胡临罕见的笑了,替自己的这位把兄高兴,道:“那可真好,以后大哥执掌暗流门户,那就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了。” 商柳晨笑道:“那里是什么风云人物,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继承祖宗基业而已。像你那样,凭自己手中一把剑,让天下群豪称服,那才是真本事。因循先人,亦步亦趋,又有什么乐趣。”胡临被商柳晨一袭话说的雄心大动,想起父亲以一柄锈剑败退黑魔教九大宗伯,天下敬仰,那才是英雄本色。商柳晨见胡临脸上出现了一抹血红,知道他虽性格谦和,可骨子里实在是个热血男儿,渴望成为一个英雄。商柳晨又接着道:“君子藏器于身以待时,以临弟你的功夫,天分,假以时日,必能无敌于天下。” 胡临笑道:“大哥你取笑我,甚么无敌于天下,我是不敢想的,也是不会想的。争那些虚名太累。以后也必为虚名所害。” 商柳晨道:“你淡泊名利这是雅士隐逸的风骨,可男子汉大丈夫,达则兼济天下,以你的功夫和声望,登高振臂一呼,天下群豪纷纷响应,自会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胡临苦笑一下,显得有些疲倦,道:“这几****总是惶惶不安,也不知是有什么事,其他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商柳晨和叶沅两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胡临看了眼两人笑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叶沅将手中那封信递给胡临,映入眼帘的是“临郎亲启”四个笔迹娟秀的小楷字,见字如面,胡临脑中立刻跳出了楚蓁的影子,天底下也只有楚蓁这么称呼胡临。胡临将信拿在手里急问道:“她人呢?她人在哪儿?” “她走了。”叶沅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这个残酷的消息。 “她走了?”胡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提高语气反问道。口中虽问了一句,可自己在心里已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楚蓁肯定还留在这里。 “大雪里来,大雪里去,她走了。”叶沅的声音有些空旷辽远,似乎又回到了冬至日的那场鹅毛大雪当中。 胡临呆立半晌没有说话,又抬头看了看叶沅和商柳晨两人,现两人都关切的看着自己。一旁的柯亦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胡临朝两人强颜欢笑,道:“我没事,明日我启程去寻她就是了。” 商柳晨点点头,略微沉吟一下,问道:“你知道楚姑娘的出身吗?” 胡临惊讶的看着商柳晨,似乎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如此问。商柳晨又道:“楚姑娘一到,黑魔教主立刻跪地而迎,口称愿奉号令。”商柳晨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知道胡临已懂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多说了。胡临道:“她是九嶷山的人。” 商柳晨道:“九嶷山巫祝门历来神秘,他们的事我也不知道多少。只是天事鬼神者,多数奉其号令。黑魔教祖师便出身巫祝门,黑魔教主如今也奉九嶷山的号令。” 胡临听了这些话心里乱极了,一声不响的坐在椅子上。急忙打开楚蓁留下来的那封信。 胡临将一纸书信捧在手中,隐隐还能嗅到楚蓁留下的味道。他开始一字一句的读楚蓁留下的信。纸柬微皱,胡临依稀在纸上看见了楚蓁执笔落墨时的痛苦,一砚梨花雨,一纸苦相思。娟秀字迹间,盛放着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的爱情。胡临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体会着楚蓁的那种痛苦和无奈。 过了良久。 商柳晨终于忍不住了,问句:“临弟,你没事吧!” 胡临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信折起来藏在怀中,对商柳晨微微一笑,道:“没事。大哥,你明日就要回白帝城了吗?我送送你们。”商柳晨有些疑惑,但也不问,道:“今日就要走了。钱叔已备好了马匹。” 胡临站起来道:“那走吧!我送你们。免得太晚了错过宿头。” 三人谁也没有言语,就一道出了门,纵马行至浔阳江边。前些日子,这里还是天下群豪齐聚,今日喧嚣寂落,只有江流涛涛,不知疲倦,一往而前。 江边钱叔和柯亦梦站在一起。见三人纵马而来,钱叔忙迎了上去,柯亦梦却暮然回,钻进了船舱里。胡临见状有些不知所措,钱叔替他解围道:“江边风寒,小姐有些不适应。” 胡临朝钱叔笑一下,其中夹杂着感激,无奈,疲倦……或许那种这种复杂的情感,只适合用一个微笑来表达。商柳晨拍拍胡临的肩旁道:“兄弟,我走了。”一句话罢,就头也不会,在寒风中踏上江船。叶沅亦随他而行。钱叔抱拳道:“送人千里,终有一别。江边风寒,公子回去吧。” 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70章 暗流羽堂 风卷云涌,眼见晚上又是一个风雪之夜。钱叔和商柳晨一行人,弃舟不乘,转而骑马。好在暗流在各地势力极大,几人换了马之后,一路纵马疾行。张尊主严令几人急转回,几人不敢怠慢。一路之上,几人各有心思。柯亦梦因为胡临的事而闷闷不乐,她豆蔻年华,初尝情字,可上天捉弄,偏偏是一场单相思。这几****夜深无人之时,常常以泪洗面。忍受着刻骨铭心的煎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深藏心底。叶沅和商柳晨两人也在担心胡临。钱叔见三人闷闷不乐,在替他们担心。 冬季的白帝城寒冷潮湿。 商柳晨一行人跋涉一路,刚到白帝城。迎面就快步走来一人,似乎是在此地专门等待几人。那人穿着一身不合时节春衫,潇洒的走了过来,长和衣衫一起乱在风中。他快步走近几人,道:“可算等到你们了,尊主今日已念叨几回了。”来人是暗流的“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商柳晨道:“没事吧?那我们快走吧!免得师傅责骂。”语罢当先而去。叶沅和钱叔也紧随而去。只有柯亦梦失魂落魄,似乎没有听见风二公子的话。 “柯姑娘,你怎么了?”风二公子柔声问道,话语透露着呵护和关心。 柯亦梦抬头看见风二满含关切的眼,终于笑了笑。就像在寒风中得到了一缕温暖。风二又道:“走吧!尊主等你们好久了。”说话间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替柯亦梦披在身上,拉着她快步跟上商柳晨几人。 暗流羽堂是一座高大的建筑,里面却很冷清。平日里几乎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四周都有暗流弟子拱围,不允许旁人靠近。今日的羽堂却不一样,里面坐满了人。当中太师椅上坐着的是暗流张尊主,苍颜白,威仪不减。两边的是“马骑黄膘,关中无敌”苗望雨、“翰林儒生”邵东阳、苏无欢、“千里一点血”武本初、“半山亭主”周半山等人。 后面案桌之上供着专诸,聂政,豫让,荆轲四人的塑像。列鼎焚香,众人神情庄严肃穆。连平日里不拘小节,行事肆意妄为的苗望雨也一脸严肃。暗流奉专诸,聂政,豫让,荆轲这四大刺客为开宗立派的祖师。江湖子弟,最忌不敬师长。专诸鱼腹藏剑刺王僚。聂政仗剑孤身入韩都阳翟,以白虹贯日之势,刺杀侠累于阶上。荆轲白衣过易水,匕刺秦王。豫让刺赵襄子。千百年来,这四人的事迹流传甚广。史书将此四人并列,世称“四大刺客”。 暗流羽堂之中,一片寂静,只有众人嘈杂的呼吸声。这时门口进来几人,当先一人是暗流少主“小宋玉”商柳晨,后面左右两人一个是钱叔,一个人“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三人快步进来。两旁有伺立的供职弟子走上前来,递给三人香烛。暗流张尊这时也急忙起身,从伺立的供职弟子手中取过香烛。暗流羽堂之中,众人一起拜倒在地。口呼:“忠肝义胆,侠义千古。” 这是暗流羽堂开堂的礼节,聚齐弟子之后,暗流众人要先祭告祖师。这时张尊主道:“不肖弟子张灵均帅祖师座前诸弟子跪见。” 司礼弟子喊声:“礼毕。”暗流众人纷纷起身齐声道:“见过尊主。”张尊主坐下后,环视一眼众人道:“都到齐了那就坐下吧。”众人纷纷落座。张尊主又道:“我执掌暗流三十余载,如今已到古稀之年,常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张尊主话语一落,众人纷纷上前劝住。张尊主一伸手止住众人道:“我已开堂告祖,此事岂是儿戏。我意已决,众位勿复再言。我有心将尊主之位传于商柳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其实暗流诸人都心知肚明,商柳晨便是下一代暗流尊主。他是张尊主的嫡传弟子,张尊主平日里对他爱护有加,况且商柳晨也是青年才俊。不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而且待人谦和有礼。在暗流中有口皆碑。苗望雨先道:“既然尊主心意已决,那我苗望雨愿奉商柳晨为下一代尊主。” 钱叔也站出来道:“我亦愿奉商柳晨为下代尊主。”接着邵东阳、苏无欢、风二公子、武本初、周半山等人齐声附和。几人和商柳晨相处时间较长,对他甚是倾佩,因此毫无异议。张尊主也笑着点了点头。商柳晨连忙谦虚道:“弟子何德何能,敢居此高位。” 张尊主令商柳晨起身后道:“在武学修为上,当世青年人中,仅有胡临与你可以相提并论。在为人处事上,你有口皆碑。我要将尊主之位传于你,并非徇私,而是为我暗流着想,为祖宗基业着想。” 听见张尊主如此说,商柳晨也不敢再推辞。伺立在一旁。其余暗流众人纷纷叫好。张尊主喜笑颜开。 “慢着。”突然不知是谁出了一句这么不和谐的声音。 羽堂中欢悦的诸人都停了下来,纷纷向他看去。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人来,长散乱着,出阵阵恶臭,垂在眼前,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像个囚徒。在暗流羽堂,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这个人的装束和羽堂格格不入。张尊主不禁有些微怒,剑眉一皱,虎目睁圆。钱叔上前拦住那人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道:“我是暗流弟子,今日羽堂开堂,我自当前来祭拜祖师。”说话间缓步走向前来。张尊主一摆手,让钱叔退下。那人行到祖师像前,一旁的弟子递过香烛,那人恭恭敬敬的磕头上香。礼毕,才起身面向着张尊主站定。 张尊主道:“你三年前不守规矩,为一己之私出卖雇主,让我暗流声名扫地。我罚你幽禁五载,不算重吧?” 那人点点头道:“不算重。” 张尊主道:“暗流羽堂,祖师座前,你不修面容,不整衣衫。合规矩礼法吗?” 那人黯然神伤,道:“不合规矩,不合礼法。” 今日一更,新书上架,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71章 黑影人 张尊主冷哼一声,不再言语。那人缓缓跪倒在地,朗声道:“我暗流自开宗立派以来,还没有过二十岁出头的小子执掌门户。尊主要传位给商柳晨,我不服。祖师驾前,魏七愿以死相谏。” 张尊主气得脸色铁青,不料魏七这时候出来作梗。他若此时杀了魏七,强行传位商柳晨,商柳晨日后必难服众,暗流恐一撅不正。张尊主心思数动,寒声问道:“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呢?”一时之间暗流羽堂之中气氛死一般的凝重。 未及魏七回话,苗望雨骂道:“魏老七,你这是存心捣鬼。暗流上下谁不知道公子品行端正,武艺高强。” 魏七冷笑道:“你一家之言,怎可尽信。” 邵东阳道:“那魏兄弟可有什么好办法?”魏七被邵东阳反问一句,给一时问住了,呆了半晌,口中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苏无欢等人冷哼一声,都怒目相向。要不是在暗流羽堂之中,几人早已将魏七乱刀杀死。魏七似乎也知道在暗流羽堂之中,任何人都不敢肆意妄为,因此有恃无恐。 这时商柳晨站出来笑道:“魏叔叔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找我的不是。” 魏七双眼向天,不理商柳晨,道:“我倒有个主意。要是商柳晨能叫我魏七称服,那便说明他当真有些本事。” 众人闻言心想:“这谈何如何容易。”苗望雨已怒道:“难道只因为你魏老七一人不服,我暗流就诸事不行。”其余人和苗望雨是一样的心思,听他这么说,纷纷出言应合。 商柳晨站出来道:“好,那就请魏叔叔出题。”他说话不卑不亢,不失身份,不失礼节。魏七道:“好小子,我暗流尊主历来无敌于天下,我先考考你的功夫。” 商柳晨傲然道:“羽堂之外候教,还请承让。”他大踏步走到羽堂之前的空地上,魏七紧随其后,众人也都跟了出来。 商柳晨做个请手的姿势,静候魏七进招。魏七冷笑一声,眼角闪过一缕杀气。影子一闪,已到了商柳晨面前。众人都大吃一惊,魏七在暗流已有十余载,素来武艺平平,也没有什么惊人之举。倒是曾经因为私自透露雇主身份,谋取钱财而被张尊主责令幽禁五载。不知怎地今天竟然跑出来捣乱,而且一身功夫竟然大成。 魏七一出手,苗望雨就惊叫一声。听到众人的惊叹声,魏七似乎极是满意,身子进退间疾如流星。竟占尽了上风。钱叔走到张尊主面前,道:“尊主,看来这魏七是有备而来,我们怎么办?” 张尊主不屑的道:“凭一个魏七也想和我斗。他功夫虽然大进,可总归不是晨儿的对手。” 苏无欢道:“这魏七似乎路子大变,尽是些从未见过的招式。” 张尊主道:“看来他是遇到了高人,点石成金,才将他这块朽木雕琢成物。” 魏七哈哈大笑,道:“不错,三载幽禁,我魏七的确得遇高人。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张尊主微微一笑,摇摇头道:“藏头露尾,也非什么人物。老朽还瞧不上眼这号人物。”魏七被张尊主奚笑数落一顿,面色变幻不定。手上招式更毒。商柳晨随意而变,后而至,虽然变化不及魏七,可却总带着三分灵气。魏七猛攻几招,商柳晨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就一一解去他的辣手。魏七大吼一声,又冲了过来。 商柳晨双手向后一引,掌上生力,是一招“东风过大江”,魏七不料商柳晨突然使出这么一招。慌乱之下,双掌迎了上去。两人双掌相对,魏七功夫不及商柳晨精纯,向后败退几步。面无血色,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商柳晨竟有如此功夫。 商柳晨击退魏七之后,站在原地道:“怎么?还要再比吗?”话音刚落,迎面一股强烈的劲风击到。商柳晨不及思索,挥掌相迎。羽堂中闪出一道黑影,扑向商柳晨。钱叔、苏无欢、风二、苗望雨等人纷纷出手。那道人影突然一分为二。几人一时不知道该拦那个,都呆在了原地。这时张尊主拔地而起,向其中一个黑影扑去。眨眼间张尊主已至,带着股凛冽的杀气,让人打个寒颤。两道人影在空中一触即分,一个落在羽堂之前,一个飘过屋宇,落在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魏七呢?”苗望雨惊道。 “被那人带走了。”张尊主淡淡的道,语罢又走进羽堂之中。苗望雨追上去问道:“那人是什么人呢?” 张尊主停下脚步道:“魏七遇到的就是他。他一直在白帝城暗流总舵之中。” “什么?他一直在总舵之中?”苗望雨,钱叔等人闻言齐声惊问道。 张尊主道:“此人能隐身十数载,不露蛛丝马迹,所谋着必定不同寻常。”众人惊诧间,张尊主又道:“不过他受我一掌,必定元气大损。我们不必担心,先进羽堂吧!” 暗流弟子又一起走进羽堂之中,张尊主将暗流交于商柳晨执掌。按例,商柳晨接位之后,要先领暗流祖师座前弟子,一同参拜四位祖师。而后要请司礼弟子宣读暗流“该杀不该杀”的一些规矩。接着就是暗流弟子参见新任尊主。礼节繁复,过程耗时颇长。午时过后,才礼成散会。商柳晨正式执掌暗流。 瞿塘峡碧绿澄澈的江水上,漂着一艘江船,随波逐流。两侧危崖高耸,景色宜人。船舱中坐着两人,一个黑巾蒙面,看不见面庞,倚着舱壁,喘着气不住的咳嗽。另一人侍立一旁,对黑巾蒙面的那人似乎恭敬至极。赫然就是方才大闹暗流羽堂的魏七。那蒙面有咳嗽几声。魏七问道:“你没事吧?” 那蒙面人狠狠的道:“张尊主果然是个老狐狸,本期冀那一分为二的障眼法能骗过他,可他却无动于衷,竟然抓紧时机,在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出手。” “东西到手了吗?”魏七又问道。 那蒙面人咳嗽的更加剧烈,身子不住的缠斗,缓了口气才道:“东西并不在羽堂之中。我找遍了羽堂不见踪影。” 今日二更,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72章 一人一马,天涯路远 “没有到手?那我们怎么向令主交待?”魏七显得很是激动,连话语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那蒙面人也长叹口气,一时之间大感踌躇,不知所措。船舱之中两人都沉寂了下来,陷入了各自的心思当中。时不时便听见那蒙面人吃力的咳嗽声。一叶孤舟,在瞿塘峡澄澈的江水中渐渐远去。 商柳晨执掌暗流以后,循例应先在白帝城总舵召见各处分舵的弟子。他新接手之后,诸事还要学习。好在钱叔、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风二公子等人是他的死忠,几人又常在总舵。商柳晨有不明白之事便向几人请教。一月有余,商柳晨便诸事熟悉,暗流各地分舵的弟子都已见过。商柳晨执掌暗流门户一事,也轰动江湖。一时之间,武林中风头无有出其右者。 冬去春来,天气见暖。这日商柳晨在屋中端坐开卷。钱叔进来垂头丧气的道:“禀尊主,那蒙面人和魏七似乎从人间蒸了。自从那日之后,两人再也没有露过面。” 商柳晨放下手中的书卷,道:“依师傅的功夫,当日全力一击,那蒙面人不死也伤。怕是悄悄躲在某处养伤去了。魏七没有了那人撑腰,谅他也不敢出来放肆。这件事不必太过理会。那人那天从羽堂中冲出来,看来是居心险恶,好在他并未得手。你安排些人手,暗流羽堂,闲人勿进。” 钱叔点点头,转身走了。商柳晨又捧起书卷一字一句的往下读去。叶沅从屏风后转出来笑道:“商公子好气派,好威风啊!” 商柳晨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走过去笑问道:“你几时来的?”伸手揽她去怀,叶沅倚在商柳晨的怀抱中,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两人成婚以后,如漆似胶,还和当初一样,时常说些笑话逗乐。 “你这几日见过柯妹妹了吗?”商柳晨问道。 “没有,我看她最近闷闷不乐,少言寡语,极少见人。”叶沅说起柯亦梦时带着种怜惜的语气。女人最能懂女人多情的心,相思的苦。商柳晨闻言也是一愁莫展,又想到了胡临,长舒口气自语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南昌城外的官道上,千里斜阳。一人一马缓行在官道上,构成了一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画卷。马上的骑士双手空空,连马缰都不扯,甚至连马鞭都不带。他望着斜阳,两只眼睛眯着。任谁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但他此刻正在痛苦之中,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痛苦。晚来风起,他单薄的衣衫就在风中乱了。 骏马似乎也知道的主人的心境,蹄步缓缓,任背上的人看着远山近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很快,天就完全暗下来了。漆黑刹那间涌来,夜色降临。那一人一马恍若未觉,依旧沿着长长的官道缓缓而行,漫不经心。经过一片芳草地时,马上那人翻身下马,勒住马蹄。将马牵到那一片水清草绿的地方,抚摸着骏马扬在风中鬃毛,低声道:“辛苦你了。”撒来缰绳,骏马一声嘶鸣,放开蹄步跑进草地。 那人就在一颗树底下坐了下来。整整一夜,他都未曾动过。当清晨的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他睁开双眼,毫无疲倦之意。走过去牵过骏马,飞身跨在马上。又如昨日那般沿着官道往前而行。 马上这人就是胡临,自从他看到楚蓁留下的那封信后,就明白了一切。他知道自己和楚蓁两人是有缘无分。南昌城中,他一骑出城,独往九嶷。可是越近楚蓁,他的心思就越乱。无奈之下,他只好任骏马缓行。一点点的靠近九嶷山。这样,他就可以想好再次见到他时,应该如何面对。 山一程,水一程,愈近情人心愈乱。 胡临抚摸一把骏马飘在风中的鬃毛,仰天问道:“马儿,马儿,我该怎么和他说呢?”骏马低沉的嘶叫一声,像是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注定分别的爱人。人在孤独的时候,往往容易依恋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一切。胡临也不例外,在这条寂寥无人的官道上,胡临只得和这匹马相依为命。他十分怜惜这匹骏马,甚至舍不得一鞭加身,他将那根适手的马鞭随手遗弃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一人一马,天涯路远。又是夕阳西下,断肠人行在路上,伤心不止。寒鸦入林,夜色无边。胡临胡乱吃些干粮裹腹,将马儿放进一片鲜草地。他又倚在一颗树下,闭目不动。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休憩。寒林之中,偶尔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愈显得幽静。 伴随着一声惨呼声,夜的宁静被打破。胡临机警的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胡临脚下一点,轻轻飘到了树梢之上向四处环视一眼。身子向方才那出声音的地方飞去。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胡临落地后便看见地上倒着一人,一动不动,早已不醒人事。胡临附身试探一下,那人已无心跳。竟是被一击致命。“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呢?”这许多疑问这时出现在了胡临的脑海之中。 这时胡临又听见了一声惨呼,隔着好远也能感受到那人叫声中的绝望和痛苦。胡临毫不迟疑,听声辩位,几个起落到了地方。又看见一人横尸地上。被那声惨呼一惊,林中群鸟受惊乱飞。“哼,这人好快的身手。”接连目睹两人被杀,胡临有些生气。骨子里的那种行侠仗义的向往被激了出来。胡临擎出腰下的净水剑,顿时在寒风中带起一股杀气,弥漫四处。又惊起一群宿鸟。 四周漆黑,胡临索性闭上眼睛,用耳朵倾听四处的动静,用心捕捉那股凌厉毒辣的杀意来自何方。 良久,只听见风过寒林,树叶沙沙的声音。胡临立在原地不动,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像一尊千年石像。夜深霜浓,胡临的梢之上都带着露珠,可他依旧没动。突然他耳中传来轻微的响动,胡临喊一声:“留下来。”三字未落,净水剑已幻出道道剑光,向他旁边的一棵树上扑去。 (本章完) 第173章 野岛寒林中 那棵树上一条人影落下,如野猫般落地细腻无声。那人见胡临长剑袭来,脚下一点,踩碎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身子如银光泄地般滑去,片刻间又隐入了树林中。胡临大吃一惊,心道:“好快的身形。”足下一点,追了上去,树林深处枝繁叶茂,胡临追了一段距离就失去了那人的踪迹。他微微有些烦恼,只得原路返回。等他回到方才那块地方的时候,地上只留下一滩鲜血,那具尸体却不知所踪。 胡临晃亮了火折,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条道上洒下斑斑血迹,向密林深处而去。“难道是被野兽拖走了?”胡临心里这样猜测着。夜又恢复之前的宁静,一阵冷风过处,胡临警觉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净水剑。将它握在手里。那股杀气越来越近,却总是飘忽不定。敌不动,我不动,胡临将背倚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在静静的等待。 一个踏在枯叶绿草上的声音传入胡临耳中。虽然几乎低不可闻,但是胡临还是觉察到了。以耳代目,他已判断出那人的位置。胡临屏住呼吸,敛去生机。那人也似乎觉察到了异样,一时站在原地不动。过了片刻,那人长舒一口气,又往前而来。 一步,两步……那人越来越近,胡临这时果断出手了。净水剑如闪电破空,苍芒一现,剑就架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胡临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扬起头,冷哼一声,不为所动。胡临杀气顿盛,净水剑上散出缕缕寒气,灌进那人的衣领,那人不禁打个寒颤。胡临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把目光投向胡临,道:“你只管杀便是,啰嗦什么。” 胡临手中的净水剑依旧在那人脖颈之间,笑道:“刀戈加颈,面不改色,兄台真是条好汉。” 那人道:“你莫要给我戴高帽。” 胡临将净水剑收回,走开几步道:“兄台如何称呼?”那人不料胡临竟会收剑,一时呆住。打量几眼胡临,简短直白的道:“郭举臣。” “那两人是你杀的?”胡临问道。 “呸,你这贼子,装什么糊涂。”郭举臣几乎睁裂了眼眶,显得怒不可掲。这倒叫胡临有些犯糊涂了。胡临急问道:“难道不是你?” 郭举臣吼叫声中扑了上来,眼眶布满了血丝,一副要与胡临同归于尽的样子。胡临忙闪躲在一旁,想喊住郭举臣。可郭巨臣像疯了一样,又凶又狠的攻了过来。完全不顾生死。胡临在闪躲中出言问道:“那两人是你什么人?” 郭举臣双掌使探海之式,脚下踏流星步,向胡临攻来,骂道:“你杀我两位兄弟,这份仇不死不休。”从语气中就可以感受到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恨。 胡临身如飞鸟,踏青云直上,落在一颗树顶,对郭举臣道:“兄台莫要误会,那两位兄弟绝非胡某人下的毒手。” 愤怒中郭举臣完全不理胡临的话语。他跃起身来,一脚踏在横出的树干之上,微微借力,又向胡临攻来。胡临急忙翻身落地,郭举臣也跟着跳了下来,招招拼命。胡临避开一招后喊道:“你先住手听我说。”郭举臣红着眼,好像一句话也听不见,丝毫不为所动。胡临也不禁有些恼怒,手一抖净水剑出鞘,在寒夜中出一声响。幻出点点寒星,将郭举臣逼退。胡临吸口气退开一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们?” 郭举臣方才被胡临一剑逼退,心里对胡临有些忌惮。可听了胡临这句话,他又生死不顾的冲了上来,一副要与胡临同归于尽的样子。胡临急忙避开,怒道:“你这人也忒不讲理,我处处让你,你怎么不知好歹,非要送死。” 郭举臣也觉察到胡临数次对自己手下留情,可要他就此罢手认错,他却拉不下脸来。郭举臣寒着脸瞪着胡临沉声道:“哼,这野道寒林之中,方圆几十里都没几处人家,我们三人今夜路过此处,平白无故我的两位兄台命丧此地,不是你还能有谁?” 胡临沉吟片刻道:“这事胡某人的确脱不了嫌疑,既然这样,我就助你找出真凶,以便洗去我的嫌疑。” 郭举臣道:“哼,你最好不要花言巧语欺骗于我,否则,哼哼……”郭举臣表现将信将疑。 胡临见他开始有些相信自己,松了口气问道:“四野无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郭举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黑夜之中,胡临也未曾觉察。见郭举臣沉默着,不曾回答,胡临又道:“也是路过此地吗?” “嗯嗯,路过此地。”郭举臣点点头,顾左右而言他,“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胡临道:“古月胡,单名一个临字。” “胡临?”郭举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急忙反问一句。胡临又重复了一遍。郭举臣惊道:“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吗?”胡临谦虚道:“什么帅主,那是之前的事了。”郭举臣道:“神龙不见尾胡谢之大侠便是令尊吧?”胡临道:“正是家父。” 人的名,树的影。知道胡临的真实身份后,郭举臣显得有些惊讶,一抱拳朗声道:“方才是郭某人鲁莽,还请少侠恕罪。”胡临归剑入鞘,笑道:“郭兄客气了。” 郭举臣道:“少侠可曾看到是什么人出手害的我那两位兄弟?”郭举臣又变得愤怒起来,话音中带着一股恨意。 胡临摇摇头道:“那人身影太快,我只看到背影一闪,他就没入林间不见了。” 郭举臣闻言沉默了片刻,又问胡临道:“少侠怎么会在此地?”胡临知道郭举臣对自己还是有些怀疑,也不以为意,道:“我要往九嶷山而去,错过了宿头,误入此地。休憩间,惊闻两声惨呼,这才过来查看,遇到了兄台。” ?郭举臣见胡临回答的不假思索,相信了大半,试探着问道:“少侠可知道这是何地?” 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74章 幽灵谷 胡临摇摇头,把目光投向郭举臣,示意询问。郭举臣又问句:“少侠真的不知道吗?”胡临道:“胡某人误入荒野,那里会知道这是何处?” 郭举臣也听出了胡临话语里的不快之意,他佯装不知。笑道:“少侠可能不知,这里就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幽灵谷口。” “幽灵谷。”胡临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又闪出那个怪异的身影。只一闪便踪影全无,令人无处捉摸。的确有几分像幽灵。郭举臣又道:“自古谷幽灵谷中不留活口,死在此地的江湖人士已不计其数。唉,不料我那两位兄弟在谷口就已惨遭毒手。“语气悲戚。 “幽灵谷中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心狠手辣?”胡临问道。 郭举臣向四处黑漆漆的夜环视一周,低声道:“此地原名清水谷,是一块难得的风水福地,在这里葬着一位前朝的将军。原来谷中溪水潺潺,清凉可口。可约摸十年前此处地动,谷中地貌大变,清水绝迹,此地风水大异。不久有附近的猎户现了深藏地下的将军墓,可入此谷者,无一生还。失踪的人多了,此地的凶名便也传来了。清水谷少有人提及,大家皆称其为幽灵谷。传说谷中幽灵,便是前朝将军还魂。” 胡临静静的听着郭举臣说起此地的传说。夜风过处,又传来一声惨叫。胡临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身形闪出,已往声之处而去。郭举臣不敢落单,忙追了上去。胡临身形刚一落下,便看见一匹骏马缓缓倒下。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胡临屏住呼吸,倾听着周围的一切。有马儿死前痛苦的挣扎,有树上宿鸟被惊起的声音,有露珠滴下的声音…… 这时胡临身后一个人影落下,是追过来的郭举臣。看见一匹马儿倒在地上,嗅到空气中的血腥,郭举臣已明白眼前的事。自语道:“好狠的手段,连一个活物都不放过吗?”他说话声有些颤抖,已被幽灵谷中的手段惊到。胡临倾听了一会儿,毫无动静,叹口气道:“好快的身手。” 郭举臣垂头丧气,道:“幽灵谷中的幽灵,向来心狠手辣,我们既入谷口,他恐怕是不会放过我们了。” 胡临长笑一声,豪气干云,朗声道:“我偏要看看幽灵谷中的到底是何方高人。”声音在空荡荡的谷中回响,惊起阵阵宿鸟,却无人应声。胡临转过头来问郭举臣道:“前面便是幽灵谷吗?”郭举臣小声“嗯”了一下。胡临将净水剑提在手中,大踏步向谷中而去。郭举臣忙道:“少侠不可啊!幽灵谷中从无生者。” 胡临笑道:“我们在谷口,人家也下毒手。不如索性大方一下,到谷中一探究竟。”郭举臣闻言想起被杀的两位兄弟,心中满是恨意,胆子壮了起来,大吼一声道:“郭爷我也要看看这幽灵长什么模样。” 两人摸黑往幽灵谷中而去,幽灵谷中两侧山岭险峻,谷中更显清幽。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没有。四处树木横生,野草乱长,跟本无法通行,两人走到一半,已无路可走。郭举臣失声叫道:“幽灵,果然是幽灵。”他的声音在空荡荡中的谷中回响。胡临也被他扰得心里烦乱。足下一点,跃来一颗树干之上道:“跟我来。”说着已向前飘去,郭举臣不敢怠慢,也依样画葫芦,跟着胡临向前而去。两人在树干之上纵来跃去。突然胡临喊一声:“小心。” 嗖嗖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两人迎面下起一阵箭雨。胡临忙中不乱,擎出净水剑如苍龙舞爪,将那阵羽箭一一点落,砸开。后面郭举臣看的胆颤心惊,问道:“少侠你没事吧?”胡临将净水剑提在手中,哈哈大笑,道:“小小机关,能奈我何。” 胡临话音还在谷中回响,夜空中又传来一阵怪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简直不像人类出的声音。胡临和郭举臣两人四处张望,那声音缥缈不定,从遥远的天空传来。胡临冷哼一声,不在理会,对郭举臣道:“我们继续往前走。”郭举臣显得有些犹豫,道:“我看事情有些蹊跷,不如我们等到早上再来一探究竟。” 胡临年轻气盛,闻言道:“郭兄若觉得不妥大可以回去,胡某人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夜非要看看幽灵的模样。”胡临话音刚落,空中又传来阵阵怪叫声,似乎是在嘲笑胡临自不量力。胡临不为所动,足尖一点,身子向前而去,那怪叫声变得凄厉起来,如百鬼齐叫,群魔乱吼。胡临手中净水剑铮铮而鸣,散出强烈的杀气,所过之处,宿鸟惊飞。那怪叫声也似乎感觉到了胡临手中净水剑的杀意,叫声越来越弱,终于哀嚎一声,再也听不见了。 胡临几个起落,便远远看见谷中深处有一座屋子,在黑夜中散出点点灯火,时亮时暗。胡临身如飞鸟,凌空而至。他刚一落下,双脚着地,那屋中的灯火就全然灭了。四周又陷入一片漆黑。胡临不屑的道:“装神弄鬼。” “哗”的一声,那屋中重新点灯。咯吱一声,屋门缓缓打开。胡临走进前去,借着昏黄的灯火,看见屋门上贴着几个大字:“请君入瓮。”笔迹淋漓,显然是新书未久。胡临自从在九死机关楼经历了一番之后,对机关术算之学敬畏犹深。他虽然这时面上不露声色,心下却愈的凝重起来。小心举步向里面踏去。 “少侠。”远远传来一声呼喊,竟然是郭举臣的声音。声音了充满了恐惧和惊慌。胡临闻言转身看去,郭举臣从远处飞奔而来。待他走近时,胡临才看到他额头擦破,血流满面,一脸惶恐之色。看见胡临,郭举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长长的舒了口气。 “郭兄,你这是怎么了?生了什么事?”胡临急问道。郭举臣大口喘着气,咽一口吐沫才道:“方才我……我遇到幽灵了,影子一闪就不见了。”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175章 鬼影迷踪 “在哪里?”胡临追问道。郭举臣显然被吓的不轻,口喃暔碎语说不清楚。手却指向了谷口。胡临心道:“怪哉,那方才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是什么人?难道这幽灵谷中不止一个人?”胡临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黑漆漆的谷中。沿着山谷一阵冷风吹来,胡临和郭举臣两人都打个冷颤。郭举臣见到胡临镇静了不少。缓了一会问道:“少侠这边怎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胡临笑道:“多谢兄台挂念,一切顺利。我们这边走。”胡临领着郭举臣向那间小房子而去。郭举臣经历了方才九死一生之后,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好跟在胡临后面。两人走到门口,方才门口贴的那张纸条又换了,这次上面写着:“恭迎贵客。”笔迹未干,然又是新书未久,不过笔迹大是不同,显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胡临自语道:“奇怪了。” 郭举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郭举臣异常谨慎,四处仔细打量着。先前遇险之后,郭举臣这次学乖了。胡临不愿惊他,微微一笑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进门,就闻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在这谷中折腾半宿,两人都是饥肠辘辘,闻着这股香味更是食欲大动。两人寻香看去,屋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酒食。上面留着一纸书信,写着“薄酒几杯,勿请赏光”。同前两次一样,也是新书未久。 郭举臣把目光投向胡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胡临道:“我也看不懂此间主人这是何意。”两人又四处看看,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八仙桌,几张椅子之外,几乎别无长物。 突然郭举臣出一声惊呼,道:“少侠你快过来看。”胡临闻言而至,见窗户底下,完好无损的摆放着一具骨架。胡临取过蜡烛,仔细的端详一阵,毫无头绪。两人又在屋中查看一番,一无所获。 郭举臣道:“奇怪了,我们方才进来时这菜肴还是热的,可怎么不见人影呢?难道真的是……”郭举臣说着又摇摇头,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胡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面前一桌丰盛的菜肴,几乎忍不住要动筷子了。郭举臣见状道:“少侠不可,小心有诈。”胡临朝他一笑,道:“这谷中倒是有不少有趣的事情,我们不妨坐下来静观其变。” 郭举臣闻言有些惊讶,打量几眼胡临,也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胡临对面道:“我们就一直这么等下去吗?”胡临这时除了等也无更好的方法,只好点点头道:“且先等等。” 郭举臣是个急性子的汉子,等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起身在屋中走来走去,时不时瞟一眼胡临,见胡临端坐如故,他就禁不住叹口气。胡临默习一遍云隐一派的功夫,顿时神清气爽,灵台空明,忍不住面上露出笑意。郭举臣见状忙问道:“怎么,少侠想到办法了?” 胡临睁开眼,笑道:“暂时还没有。”郭举臣闻言十分沮丧,忍不住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啪”的一声,震的杯着乱跳。胡临也被郭举臣吓了一跳,出言宽慰他道:“郭兄莫要心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两人说话间,那张八仙桌无声的沉入了地下。房中露出个空洞洞的入口来。胡临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里还伏着个机关,怪不得这桌菜出现的蹊跷。” 郭举臣看着那个空洞洞的入口道:“怎么办?”胡临道:“先下去看看。”擎出净水剑,不待郭举臣回答,人已如蛟龙入水,身子向里面投去。胡临长剑点地,身子凌空一翻稳稳落地。胡临从怀中取去火折晃亮,借着微弱的光芒,胡临打量一眼四处。原来此地别有洞天。突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没入远处的黑暗。胡临刚欲举步追他,又想起上面还有郭举臣,便朝上面喊道:“郭兄,郭兄……”胡临连呼几声,却听不见郭举臣的应答。胡临暗叫一声:“不好。”身如青云直上,落在了上面。屋里早已没了郭举臣的影子。胡临又喊几声:“郭兄,郭兄……”依旧不见人影,也无人应声。胡临叹口气心道:“难道郭举臣也被害了。”想到这里,胡临一时呆立房中,不禁有些感伤。 突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胡临从感伤中立刻警觉了起来。屏住呼吸,静候来人。这时从门口跳进一个人来,胡临定睛一看,正是郭举臣,胡临惊道:“郭兄,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走了呢!” 郭举臣微微一笑,有些不自然,道:“我方才腹中不舒服,出去方便了一下,多谢少侠挂念。哎,里面是什么情形?你没事吧!”胡临道:“我们下去看看。”两人纵身一跳,落在下面。取出火折晃亮,往里面而去。两人还未走去几步,迎面一股冷风而来,几乎将火苗刮灭。胡临急忙拿手护住。两人一步步的向里走去。转过一个弯,里面的道路四通八达。郭举臣低声问道:“这该走那一条呢?” “哗”的一声,前面的甬道中一个人影闪过,郭举臣被吓了一跳。胡临冷声道:“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这时四处的甬道中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在阴暗的地下显得异常的恐怖。胡临随手指了指面前的一条甬道道:“走这条。”两人还为走进前面的那条甬道,身后风声一紧,又出现一条人影。这次胡临早有防备。那条人影虽快,可却不及胡临。胡临当即飞身击出一剑,不偏不倚,正中那条人影。那条人影却似乎并不着力,被胡临一剑击中后身子又退了回去。 郭举臣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后,被惊呆在当场,睁大不眼睛说不出话。胡临落地后笑问道:“郭兄,你怎么了?”郭举臣尴尬的一笑,可难掩他心中的恐惧,胡临道:“不过是提线木偶而已,不足为惧。” 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76章 将军墓 胡临话音刚落,甬道传来一阵大笑,笑声一歇就听见一个声音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然少侠能勘破老夫的手段,也算是我生平少有的知己,还请到墓中一叙。” 胡临朗声道:“难道这里就是将军墓?” 那个声音笑道:“不错,这里就是将军墓。”胡临又问道:“那你又是何人?”那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少侠何必心急,我是什么人,你进来便见分晓。”胡临心道:“故弄玄虚,我看你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物。”胡临冷哼一声,举步向里面而行。明白那些人影是故弄玄虚后,郭举臣的胆子壮了起来。跟在了胡临后面。甬道中一路平坦,两人穿过一条甬道后来到了一个地下宫殿之中。虽然略显狭小,却也五脏俱全。胡临站在当中朗声道:“还请高人现身相见。” 那人又笑了起来,胡临也不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人笑声一停道:“少侠口中称我为高人,可心里此刻恐怕是在大骂我故弄玄虚吧!”胡临被他说中心思,哈哈大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凭此一点,我倒有些佩服阁下。” 那人闻言笑的更欢,道:“少侠手上功夫好,口头上功夫更好。”胡临隔空拱手道:“承让,承让。”那人道:“还请少侠进来相见。”胡临大踏步向里面走去,郭举臣跟在后面。两人穿过一条甬道后到了将军墓的正室。里面一片漆黑,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胡临曾听父亲讲起过墓穴中的尸气带有剧毒。急忙提醒郭举臣屏住呼吸。自己也闭住了呼吸。 两人的眼睛还未适应这里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突然墓室中亮起了灯火。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个巨大的棺椁,摆放在墓室中央。郭举臣自语道:“到了将军墓的正室了。”胡临无暇顾及郭举臣的话。四处打量一眼,棺椁四周有四盏长明灯,泛着幽幽蓝光。胡临见状有些吃惊,心道:“好诡异的火焰,怎么会是蓝色的?难道还真是地狱之火?”胡临心里虽有许多疑问,人却站在原地不动。用心倾听和感受着黑暗中的一切。四周没有一丝的动静,墓室中却有平和的呼吸声。一个是郭举臣,一个是自己。那还有一个呢?胡临再听下去,那个呼吸声要比自己和郭举臣的呼吸微弱许多。好像是已经奄奄一息,又好像是那人在故意压低呼吸声。慢慢的,胡临把目光移向了摆放在正中的棺椁。 “难道这人在棺椁之中?怎么会有活人平白无故的躺在棺材中呢?还是我们遇到了僵尸……”一时之间,许多疑问从胡临的脑海中闪过。当他再一次向那具棺椁看去时,郭举臣已走进了那具棺椁。胡临忙提醒他道:“郭兄,小心。” 郭举臣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警惕的回头看看了身后,并未现异常。郭举臣疑惑的道:“怎么了,少侠?” 胡临指了指棺椁道:“小心里面会崩出一具僵尸来。”这句话可把郭举臣吓的不轻,他向后跳出一步。脚下站个箭步,可进可退。双手摆迎敌之势,可攻可守。胡临也擎出净水剑,握在手中,以防棺椁中的怪物突然暴起难。净水剑甫一出鞘,墓室之中顿时涌起一股杀气。墓室四处的长明灯灯火摇曳不定,几乎快要熄灭了。 郭举臣见状道:“少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幽灵要现身了?”郭举臣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忍不住微微抖。胡临安慰他道:“那是我散的气机。”郭举臣这才知道胡临一身功夫之高,远非自己可及。不由的多打量他几眼。胡临对这棺椁朗声道:“阁下装神弄鬼的也玩够了,那么还请现身相见。”胡临说完这话,两人都紧盯着那具棺椁,却不见动静。郭举臣怒道:“快给我出来,哼,哼,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郭举臣话音刚落,那块棺椁盖突然向郭举臣撞去。郭举臣身子跃在半空,躲过一击。那块棺材盖竟然在空中转个向,又向郭举臣撞来。这一可叫郭举臣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危急时刻,胡临轻轻拍出一掌,将郭举臣送出几尺,躲过棺材盖的一击。 “砰”的一声,那块棺材盖又盖在了那具棺椁之上,严丝合缝。郭举臣被惊出一身冷汗,一语不,显得忐忑不安,看看那具棺椁,又看看胡临。自用进到幽灵谷,胡临就觉的这里处处透露着怪异。目睹了方才诡异的一幕之后,胡临也不敢轻举妄动。 “咯咯……”那棺椁中出一阵怪笑,似乎在嘲笑胡临和郭举臣两人。胡临朗声道:“阁下再不露真面容,可别怪我不尊死者,连你那具上好的棺材也一剑劈成两截。”胡临说话间杀气顿盛,手中净水剑铮铮而鸣。在空荡荡的墓室中回响。那棺椁中的怪物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凛然的杀气,止住了笑声。棺椁盖子启开,里面坐起一个人影来。他带着一副稀奇古怪的青铜面具,两只眸子透露着幽幽蓝光,不似活物。郭举臣看见那怪物这副尊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退开几步。胡临却无动于衷,看着那怪物道:“阁下何必非把自己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呢?” 那怪物出了一声笑,尖锐刺耳。胡临也笑一笑,爽朗欢快。两声笑是两个极端,一个使人感到心慌意乱,一个使人感受如沐暖阳。胡临又道:“我劝阁下莫要在装神弄鬼,我丝毫不惧。我来此地,是请问阁下几件事情。第一在这幽灵谷中装神弄鬼的可是你?第二昨夜杀死郭兄两位朋友,杀死我座下宝驹的可是你?” “不错,正是本座。想到我这幽灵谷中摸金倒斗,那是打错了主意。”那怪物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刺耳。一旁的郭举臣已捂起了耳朵,胡临眉头略皱,道:“据我所知,这将军墓葬的是一位前朝的将军,也非阁下的灵冢,何必要下此毒手?” “怎么,少侠也是来摸金倒斗的?”那怪物语气一寒,目光中凶意毕露。 “路经此地,适逢其会。”胡临简短的回答道,不卑不亢。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今日一更,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77章 “好个适逢其会,既然来了,那就留下。”留字刚出口,那怪物就扑了上来,胡临净水剑一抖,洒下数点寒光。那怪物也感觉到了净水剑上面所蕴藏的杀气,不敢轻摄其锋,忙避退三舍。胡临一剑占了上风,叫道:“我今天倒要看看阁下的尊容。” 净水剑提闪,径直向那怪物的面庞划去。那怪物未曾料到胡临出剑如此凌厉毒辣,又是一惊。身子向后一翻,避开了胡临的一剑。胡临一招无功,丝毫不见气馁,又接着一剑。还是取那怪物的面具。那怪物怒吼一声,摄人心魄,道:“好小子,莫要欺人太甚。” 胡临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人,我还当你是个怪物呢!”那怪物被胡临数落一句,怒气更盛,隔空几掌击来,带起阵阵阴风。胡临心道:“果然好功夫,这人常年生活在这阴冷的墓穴之中,对炼这种阴冷的功夫倒是大有裨益。” 一时之间,两人在墓室之中斗的不分胜负。胡临一剑在手,丝毫不惧。只是他不愿伤轻易伤那人性命。所以一招一式之间,留有余力。那怪物嘿嘿冷笑几声,向胡临扑来,胡临长剑使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卷旗单于夜劫帐”,平地涌起一道剑光,如骏马驰骋,奔向那怪物。那怪物被这一剑逼退在墓室的一个角落。机会难得,胡临迫近前去,长剑连使刺字决,终于一剑刺在那人的面具之上。不料那面露竟非凡物,胡临一剑未曾破开。金铁交鸣声中,溅出几点火花。那怪物的面庞也被胡临一剑刮伤。 胡临冷哼一声,净水剑得势不饶人,继续向那怪物攻去。那怪物连连怒吼,想冲过胡临,可数次无功而返。胡临这时也瞧出了那怪物的意图,激斗中对郭举臣道:“烦劳郭兄将那具棺椁合上,移在一旁。” 郭举臣喊声:“知道了。”一脚将那棺材盖踢合在上面。身子闪在一旁,想将那具棺椁推到一旁的角落。可无论郭举臣如何力,那棺椁都纹丝不动。郭举臣急的大叫道:“******,这棺材怎么这么奇怪。好像长在了地上。” 胡临闻言百忙之中瞥了一眼,果然那棺材纹丝未动。胡临心道:“该不会棺材底下连着什么厉害的机关吧?”想到这里他故意试探那怪物道:“郭兄莫要轻举妄动,小心触了那棺材底下的机关。”郭举臣闻言果然谨慎了许多。站在一旁急问道:“那该怎么办?” 那怪物似乎生怕胡临开口说话,又吼又叫,向胡临攻来。其实胡临对机关术算之学一窍不通,他之所以猜到底下有机关。不过是因为曾经和商柳晨一起闯过九死机关楼。对这里事略有见识而已。好在那怪物一阵猛攻,胡临就假装出疲于应付,不及开口的样子。暗中偷偷观察那怪物的表情。那怪物一对眸子时不时向那棺椁瞧去,好像只要他一进棺椁,就可以安然无恙并且置胡临和郭举臣两人于死地。 见那怪物这副样子,更加印证了胡临心中所想。胡临手中净水剑连削带刺,始终将那怪物困在墓室的角落之中。那怪物愈斗愈急,本来他功夫就在胡临之下。这下忙中出错,露出不少破绽。因胡临不愿就此伤他,所以迟迟不肯下手。 那怪物身子在半空一斜,胡临抓住时机,立即一剑挑开了那怪物脸上的面具。那怪物似乎极害怕别人看到他的面容。落地后转过神去,手一扬打出几枚铜钉。胡临一一点落。再看那怪物时,他将一头乱披在剑上,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胡临,冷声道:“少侠何必苦苦相逼。”他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空洞洞的不夹杂一丝感情。 胡临净水一指,质问道:“阁下在幽灵谷中装神弄鬼,滥杀无辜,可曾想过手下留情?我劝阁下还是以真面目示人。”那怪物不理胡临的话,又问一句:“少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他这么一问,倒叫胡临难以回答。胡临也是误打误撞进入这幽灵谷的,若不是郭举臣告诉他幽灵谷的事情,他至今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幽灵谷这个地方。更别说要置人于死地了。胡临沉吟未绝,那怪物叹息一声道:“匆匆一生,难免一死。既然如此,那还请少侠动手吧!”那怪物一声叹息传到胡临耳中,立时也唤起了胡临的伤心往事。胡临不禁有些同情那怪物了,心道:“若不是遭逢了伤心的苦痛,他一个活活的人又何必终日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古墓之中呢?唉,这世上的不幸何其之多呀!竟能把一个人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胡临也叹息一声,缓缓放下净水剑,吟道:“同是天涯断肠人。” 那怪物见胡临态度突然一转,忽而同情起了自己。忍不住多打量胡临几眼,但见他身材颀长,面庞俊美,一对眸子一蓝一红,散这悲天悯人的光芒。那怪物道:“想不到少侠也有伤心之事。” 胡临归剑入鞘,苦笑一声道:“安能事事称心如意?凡人皆有苦痛,岂独一人哉。”那怪物对胡临的话似乎深有感触,忍不住重复几遍,道:“正如少侠所言,凡人皆有苦痛,岂独一人哉,鄙人受教了。” 胡临态度一转,道:“在这幽灵谷中装神弄鬼,杀害无辜的可是你?” 那怪物道:“幽灵谷中只我一人而已。”他说这话无疑于承认了自己就是传言中幽灵谷中的那只幽灵。那么装神弄鬼,滥杀无辜这些罪名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了。胡临冷声道:“自古杀人便要偿命,你可知道?” 那怪物瞪大了眼睛问胡临道:“你要杀我,那请动手吧!”倘若那怪物拼死抵抗,胡临会毫不留情的将他除之而后快。可如今他站在原地,毫无反抗。胡临一时失去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倘若就此放过他,则那些被他杀死的亡灵如何安息,且难保他以后不会滥杀无辜。倘若就此杀了他,胡临却是下不去手。胡临进退两难间,郭举臣一声大喊,双掌击在了那怪物前胸。那怪物一声闷哼,身子撞在墓穴壁上,扑通一声,软绵绵的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郭举臣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两位兄弟,我今日手刃仇人,你们两位可以瞑目了。”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78章 忘恩负义 胡临转过身去,不愿目睹惨状。突然墓穴之中黑影一闪,方才倒在墙角的那个怪物乘两人不备,竟然又回到了那具棺椁之前。原来方才郭举臣一掌未曾将他击毙。那怪物假装倒地绝气。郭举臣兴奋之下,未曾注意。才被他瞒天过海。那怪物一把推开棺材盖,迅捷无比的躺了进去。“砰”的一声,那棺材盖又严丝合缝的盖上。郭举臣怒吼一声扑过去想把棺材盖掀开。可使出了浑身之力,却无济于事。 棺椁中传来那怪物一阵得意的笑,接着他咳嗽几声,得意的道:“我已启动了这古墓中的一切机关,两位就留下来陪我吧!哈哈哈……”郭举臣骂道:“你想的美!爷爷我非宰了你不可。” ?那怪物不紧不慢的道:“到时你自然会知道。”胡临怒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怪物躺在棺椁之中甚是得意,出阵阵怪笑。时不时咳嗽几声,看来之前郭举臣一掌打的不轻,那怪物受了些伤。 胡临和郭举臣两人打起精神,提防着墓室之中的机关。那怪物不断的出言讥讽两人。胡临甚感惭愧,对郭举臣道:“若不是我一时之仁,也绝不至于陷你于险地。”郭举臣心里虽然不悦,可听胡临如此说,也不好作,何况胡临功夫又在自己之上。 “小心。”胡临大喊一声,郭举臣头顶飞下一股流沙。“退到那边甬道。”胡临急忙喊道,郭举臣飞身投入那边甬道之中。流沙飞泄而下,已倾满了墓室之中。胡临身如飞鸟,也落在甬道之中。两人脚一沾地,胡临暗叫一声:“不好,有机关。”话未出口,甬道顶上已经起火,整个甬道中弥漫着一股硫磺味。后面无路,前途凶险。 郭举臣又骂又吼,人往前冲去。胡临也不及思索,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而去。两人还未逃离火海,前面变故又生。嗖嗖嗖的声音传来,胡临急忙抢在前面,擎出净水剑,将迎面射来的铁钉拦住。前面一阻,两人慢了下来。后面的硫磺硝石燃烧的更加剧烈,出阵阵声响。浓烟弥漫,两人都急忙屏住呼吸。被薰的眼泪直流。 郭举臣吼道:“他奶奶的,我非宰了这只怪物不可。”话音刚落,吸入了浓烟就不住的咳嗽起来。后面一声响,火势更大,两人已是全身上下,大汗淋漓。胡临百忙之中足尖一点,身子顺着甬道直飞出去。同时招呼郭举臣道:“快跟上来。”这时郭举臣早已慌了手脚,急忙跟了上去。他的衣角燃了起来,身子急弛而行,火势更大。胡临见状回身凌空一剑,助他割下衣袍。前面的甬道中一片漆黑。危急时刻,不急择路,两人急忙穿过。又来到一处墓室,郭举臣道:“这时到哪里了?” 胡临道:“应该是一旁的耳室。”郭举臣闻言几乎跳了起来,睁大眼道:“耳室?”果然这时又听见硫磺燃烧的声音。两人方才慌不择路,竟然差点绕回了原点。方才那个墓室之中已充满了流沙,随时都有可能倾泻到耳室当中。两人的站在了死亡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归西。胡临瞥见耳室那边有个黑漆漆的小洞,仅容一人出入。便往那边一指道:“不知道那里可不可以出去?” 郭举臣不顾一切,扑到那边向里面钻去。很快便不见了他的身形,这时那边墓室中的浓烟已弥漫到了这间耳室。那边的流沙也有可能随时倾泻而来。情势万分危急。胡临也顾不得许多,收起净水剑往那个小洞里钻去。那个小洞正好可供一人出入,好像是个盗墓贼挖的盗洞。这时节胡临也顾不得这许多细节。黑暗中胡临感到脚底一软,胡临暗叫一声:“不好,流沙涌来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旦流沙涌来,那是必死无疑。生死时刻,胡临使出浑身解数向前爬去。好在这时盗洞是变得向上倾斜。胡临手足并用,不一会儿便隐约看见洞口的光亮。胡临屏息待在里面,等眼睛稍微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之后,胡临一跃而出。 此时外面已是第二日的晌午时分。不知不觉,胡临和郭举臣两人在将军墓折腾的一夜。胡临长吸一口谷中新鲜的空气,回想起方才死里逃生的惊险时刻,暗叹一声侥幸。胡临四处张望一下,不见郭举臣的人影。心道:“怪了,怎么不见人呢?难道他先出来遇到什么事了?还是他已经离开了?” 折腾一夜,胡临早已饥肠辘辘。站在一片密林之中,胡临足尖一点,身子跃在一颗树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可以充饥。可这时节真是冬末初春,树上那有什么果实。胡临看了眼树上颗粒不见,这才想起如今的时节。苦笑一声,摇摇头,低声自语道:“我怕是被方才一阵慌乱搅乱了脑袋,这个时节那会有什么野果。倒不如我打一只野鹿野兔洗剥干净了,吃顿野味。正好我在树上,居高凌下,到时一个苍鹰搏兔式便可以了。”胡临挑了一颗隐蔽的树干,躲在上面。随即又想:“我这岂不是守株待兔吗?”他想到这里,也不由地笑起自己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响动,胡临心道:“还真来了,这守株待兔还真有收获。”胡临悄悄取出净水剑,一动不动的盯着声之处。唯恐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一顿野味。那身音越来越响,似乎走的颇为费力。胡临心道:“这不知是什么野兽?听动静还挺大的。”他胡思乱想间,郭举臣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郭举臣双手举着一块巨石,显得颇为费力。胡临奇怪道:“他费这么大力找一块巨石干吗?” 郭举臣看一眼周围无人,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方才两人脱身而出的那个洞口。狞笑一声,狠狠的把那块巨石砸向了洞口。那个洞口立时被堵死。胡临在树上气得浑身抖,怒吼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郭举臣被胡临的声音惊呆,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胡临凌空落下,净水剑也架在了郭举臣的脖颈之上。净水剑上散出来的强烈气机,在郭举臣的脖颈之上拉出一道血痕。胡临脸色铁青看着郭举臣。大有将郭举臣千刀万剐的样子。胡临早已出来伏在一旁的树上,这是郭举臣始料未及的。纵使他巧舌如簧,有苏秦之舌,这时也逞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今日一更 (本章完) 第179章 克己复礼,侠者仁心 胡临厉声道:“我宰了你,你信不信?”手上净水剑逼的更紧,郭举臣脖颈间鲜血淋漓,却未曾伤到要害。郭举臣这时被胡临凶狠的气势吓住了,哆嗦着说不出话。胡临双眸之中几乎要喷出火焰。郭举臣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好低下头去。 胡临怒气稍些,撤回了净水剑,问道:“郭兄,胡某人可曾得罪于你?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郭举臣见胡临撤回净水剑,胆子稍壮了些,道:“少侠真是误会了。我是怕那怪物跟了出来。” 胡临冷笑几声道:“郭兄真是巧舌如簧。恐怕你是想连我一起活埋在里面吗?”说到后来,胡临提高了语气,净水剑又一次架在了郭举臣的脖颈之上。郭举臣生怕胡临一怒之下让自己身异处,连声应是。胡临道:“似你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说该杀不该杀?” 郭举臣怔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胡临道:“让我告诉你吧!该杀。”他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寒意。郭举臣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巴巴的望着胡临,盼他能够放自己一条生路。胡临长舒口气收回净水剑问道:“你知道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郭举臣不知道胡临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摇摇头不说话。免得激怒胡临,自己性命不保。胡临又道:“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总对自己太过仁慈,对别人太过残忍。你明白吗?”郭举臣连声道:“我明白,我明白。” 胡临道:“那你以后该怎么做,你知道吗?”郭举臣一听自己还有活命的希望,心里一阵欢喜,面上不露声色,道:“我知道,以后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胡临听他这么说,也断定不了他是否是真心悔改。只好点点头道:“你走吧!”郭举臣察言观色,见胡临不是耍诈,也不客气,抱拳道:“告辞。”便急匆匆的走了。 胡临呆在原地,一时间思绪万千。他长这么大,父亲自小教他的是“克己复礼,侠者仁心”。所以他从来都不曾为一己私欲而为非作歹,他守着一切道德的教条。他和郭举臣无怨无仇,自己更是救他性命。郭举臣却想自己杀死。胡临想不通郭举臣为什么要这么干。一个人呆在谷中,他甚至忘记了饥饿。 过了良久,一声鸟鸣将他从凌乱的思绪中拉过。胡临心道:“不管旁人多恶,我都要守住自己的一片善心。岂能因人之恶,而毁我向善之心。”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轻松,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胡临出谷而去。这片谷中树林茂密,胡临只好和猿猴一样。在大树之间跳跃。还未到谷口,胡临远远看见前面一颗树上似乎悬着一人。待胡临走近一看。原来是郭举臣被人杀死之后悬在了树上。旁边的树皮被剥去,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莫入此谷。” 胡临心道:“这多半是那怪物下的手。唉,善恶到头终有报。”胡临不忍目睹郭举臣的惨状,净水剑一挥,郭举臣的尸体落在了地上。胡临胡乱挖了个坑将他草草掩没在了幽灵谷。那只怪物似乎知道自己不是胡临的对手,一直未曾出现。胡临也不愿与他纠缠,葬了郭举臣之后,胡临又往九嶷山而去。 胡临的马被那幽灵谷中的怪物杀害,他只好先到附近的市镇买来一匹马儿。一人一马,又朝着九嶷山而去。一路之上,他马不催鞭,缓缓而行。他还没有想好,到了九嶷山该怎么办,见了楚蓁他该说什么。因此他只好慢慢的走。有时候他甚至在希望这条向向九嶷山的路永不尽头。他就可以永远朝着楚蓁而去,不必面对结果,不必面对离别。 一连几日,胡临都是孤身野行,渴饮山泉水,饥餐野果肉。嘴里清淡,这里路过一家野店,胡临便进去饱餐一顿。这家店处在交通要冲,多是南来北往的行客。一见店便听见各地不同的口音。胡临心中有事,点了酒食,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默默的享用。邻桌是两人草莽大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两人在谈着一些江湖事。听到其中一人提到商柳晨的时候,胡临来了兴趣。但那大汉一语代过,又说起了自己的当年勇事。 无奈之下,胡临只得向他打听。胡临遥遥举杯道:“两位兄台能否共饮一杯?”那两个大汉回头见是个少年公子,眼神中流露了出几分不屑。胡临也不以为意,唤过那店伙计道:“这两位爷的账就算在我身上。”那两个大汉复见他为人慷慨好客,收起先前的不屑,哈哈大笑道:“公子那里的话,相逢既是缘分,来来来,我们先喝一杯。” 胡临又点了酒食道:“还请两位兄台移驾,我们把酒言欢。”那两个大汉遇到这种好客慷慨的少年,只当他是富家公子,能白吃一顿,两人十分欢喜。三人遂坐了一桌。酒过三盏,胡临道:“适才听兄台讲起江湖上的一些事,小弟颇感好奇。那商柳晨又是何人?” 其中一个大汉哈哈大笑,问道:“公子是第一次出远门吧!难免事事好奇。”胡临被他当做是个不问世事的公子哥,心里觉得好笑。但也不打断那人说话,只好装作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那大汉喝酒酒道:““小宋玉”商柳晨的名头可不小,他以前是暗流少主。听说前些日子,暗流张尊主正式在暗流羽堂之中传位给了商柳晨。他现在是暗流尊主。嘿嘿,年纪轻轻,就能统帅群豪,了不得啊!了不得啊!” “不过是仗着父祖余荫,黄口小儿,何足道哉。”旁边一个落魄道人闻言反唇以讥,似乎对商柳晨极看不上眼。 胡临笑道:“老兄此言差矣,以商公子的功夫,恐怕在江湖上也是难逢敌手。”那落魄道人闻言连声冷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胡临道:“老兄这话未免太过狂妄,可曾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那落魄道人瞪一眼胡临道:“噢,我道是谁,要为商柳晨强出头。原来是他的结义好兄弟,难怪,难怪。”那落魄道人一语道出胡临的身份,胡临也不敢小觑于他。先前那两个大汉闻言极是惊讶,道:“难道公子就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今日二更 (本章完) 第180章 白龙出井 胡临笑道:“江南武林英雄辈出,胡某人怎敢忝居帅主。”那两个闻言大汉满脸羞愧之色。 那落魄道人似乎也对胡临不屑一顾,两只鼻孔里直冒冷气。胡临也不理他,又与那两个大汉对饮起来。胡临问些关于商柳晨的事情,那两个大汉也知道的并不多,只听说商柳晨继位那日有人大闹暗流羽堂,被张尊主一掌击伤后就逃走了。其余的都是江湖传言,有的说那人居心叵测,想暗杀商柳晨。有的说那人是谋定而后动,想取代张尊主。总之都是流言蜚语,那两个大汉也知道胡临和商柳晨是结义兄弟,生气手足,一些话在胡临面前也就略过不提。 那落魄道人一直在一旁冷笑,时不时嘲讽几句。似乎和商柳晨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那道人嘲讽胡临,多半胡临不会放在心上。可那道人尽管嘲讽他的结义兄弟,胡临禁不住怒气上冲,道:“这位道爷若是和我大哥真有生死仇怨,那便上白帝城找他了断。既然不敢,又何必躲在背后言语伤人。” 那落魄道人闻言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吗?”话未说完,将手中的酒壶向胡临掷来。胡临左手向前一抓,那酒壶似活了一般,竟然避开。胡临不惊不乱,掌心吐力抵去那酒壶上的巧力,将它稳稳抓在手中道:“多谢道爷赏酒。” 那落魄道人见胡临接下了自己掷去的酒壶,怒气更大。盯着胡临冷笑几声道:“今日我先教训教训你。”胡临哈哈大笑道:“胡某人外面候教。”说罢胡临大踏步向外而行。那落魄道人突然跳起来拦在胡临面前道:“怎么,想逃?你得问问你道爷我答不答应。” 胡临冷笑道:“胡某人只是不愿波及无辜,至于你,我还不放在眼里。”胡临说完这句话,就走到了门外站定,静候那落魄道人。那落魄道人被胡临反呛一句,气的说不出话来。铁青着脸,一心要把一身怒气撒在胡临身上。 那落魄道人窜到门外道:“请了。”胡临摆个“童子拜观音”的姿势,以全礼节。那落魄道人身子往前一抢,攻来上来,又狠又准又快。胡临也不敢大意。格开那落魄道人的同时净水剑出鞘,喊道:“阁下请亮兵刃吧!”那落魄道人冷哼一声,不管不应,神情倨傲。胡临也不理他,净水一抖,平地涌起一道青光,飞向那落魄道人。这是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卷旗单于夜劫帐”。剑法本就玄妙,再得宝剑相助,那落魄道人一对肉掌如何能抵得住。一招之间,被逼的连连后退。旁观者不觉轻声喝彩。声音虽低,传来那落魄道人耳中,却是如万蚁噬心,极不受用。 厉吼一声,那落魄道人又冲了上来。胡临身子掠在半空,长剑幻出点点寒光。啄向那落魄道人,这是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半空鸥鹭飞”,那落魄道人虽然气急被坏,可也识得厉害。连连后退,逼过胡临的一击。这时那落魄道人也晓得胡临盛名无虚,不敢再托大。乘机取出腰下的九节钢鞭。手一扬钢鞭在空中卷出几个圈儿,鞭梢一摆,击向胡临面部。胡临急忙跃在半空,身如飞鸟,轻飘飘的从那落魄道人钢鞭卷起的圈子从穿过,一剑点向那落魄道人的手腕。倘若他不将钢鞭弃手,势必被胡临点到手腕,这只手腕难免被废。倘若他弃手钢鞭,则颜面扫地。 片刻之间,不及权衡利弊,那落魄道人死死握住手中钢鞭不放手。胡临急忙收力,净水剑点在那落魄道人手背之上。力道虽轻,那落魄道人的手却不由地松开,九节钢鞭脱手而飞。 胡临一招取胜,立在原地道:“承让,承让。”那落魄道人一对眼睛盯着胡临,充满了怨恨。胡临从容面对,微微一笑,转身便走。那落魄道人败了之后一跺脚也匆匆而去。胡临一人一马,行在官道上,九嶷山已在不远。他的心越来越乱。无奈之下,他决定往白帝城先去看一看商柳晨和叶沅。 白帝城头春草生,白盐山下蜀江清。 南人上来歌一曲,北人陌上动乡情。 白帝城在瞿塘峡口,大江之北,三面环水。三国时昭烈帝刘备在此托孤,诸葛孔明摆下八阵图。它背倚高峡,前临长江,地势雄奇。又加上这段悲壮感人的历史,白帝城历来是文人骚客眼中的天堂。李太白、杜少陵、白乐天这些名扬天下的大诗人都曾登临到此,有佳作传世。这些风雅的历史传说典故,无一不装点着这座古老的城。 夔门碧水中,一叶孤舟逆流而上。艄公缓慢而均匀的摇着浆。两岸景色优美,舟头立着一人,眼望着青山碧水。不多时,北岸的山头上就出现了一幢幢飞檐楼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之中。那艄公笑道:“公子,那就是白帝城了。” 站在舟头的那少年似乎没有听见,远处江上传来一阵缥缈的歌声。那艄公也放声高歌一句。终究是上了年纪,那艄公唱了一句之后就笑着喘起气来。那少年被艄公的歌声吸引,转过身来笑道:“原来船家还是个这么有趣的人。前面就是白帝城吗?” 艄公道:“你瞧那北岸就是白帝城了。自从白帝爷在此建城之后,已经几百年过去了。这白帝城是越来越兴旺了。”那艄公口中的白帝爷就是公孙述,他原是王莽手下的大将。王莽篡位时,公孙述占据了天府之国。其时天下大乱,公孙述拥兵凭险自立。自古以来,帝王都喜欢宣扬自己是受命于天。公孙述亦是如此。他借口白帝城中一口深井,言说井中常冒出一股白气,其形如龙,腾空而去,直冲九霄。公孙述谓此曰“白龙出井”,乃是他日后入主天下的征兆。遂称此地为白帝城。后公孙述为光武帝刘秀所败。可白帝城中的白帝庙倒保留了下来。 那少年看着白帝城也感叹道:“雄居水路要津,果然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少年就是胡临,他越近九嶷山心里就越乱,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到白帝城来。自从他听说了有人曾大闹暗流羽堂之后,他老是担心商柳晨会出什么事。 (本章完) 第181章 白帝城中侠客多 “公子,靠那边的码头吗?”艄公问道。胡临点点头道:“那边靠过去。”轻舟还未靠岸,胡临留下一锭银子,足尖一点,已涉水而去。他这手轻身功夫卓绝,立刻引来了岸边众人的注目。胡临被众人的目光惊到,心想:“我怎么给忘了这里还有许多人呢?我还是赶紧躲吧!”人群中两人看了眼胡临,两人又四目相对,暗中打个手势。一人隐在人群中匆匆而去,胡临丝毫不知。 今日是十五,街上行人不少。去往各处庙里的香客一个个喜气洋洋。都想讨个一生平安,大富大贵。可古往今来,几人如意。胡临看着那些香客心里这么想着。不觉中转过一个街角。这条街上比较冷清,行人稀少。胡临也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突然前面跳出两个人来,拦住胡临道:“请借一步说话。” 胡临道:“好说,两位带路。”胡临跟着那两人穿过一条长廊,走进一座宅子。那两人道:“请稍候。”一个人进去了,一个站在原地看着胡临。胡临笑道:“是暗流的兄弟吗?”那人神色大惊,道:“公子说什么我不知道。少时见到我们头领一切就见分晓。”胡临不欲为难他,就静静在原地等候。片刻间先前那人转回,后面跟着一人。 胡临一看原来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他似乎削瘦了不少,腰下的长剑也不见了。风二公子见是胡临,也显得有些惊讶,道:“胡公子,你怎么来了?走走,我带你去见尊主。” 先前那两人一脸的惊讶,不明白胡临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如此客气。风二公子一挥手道:“两位兄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胡临道:“风二哥,我大哥还好吧!”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笑道:“尊主这几日常问起你的消息,手下的兄弟传回的消息说你似乎往九嶷山一带而去。不想你来这里了。”胡临闻言心道:“都说暗流手眼通天,看来果然不假。”风二拉着胡临道:“走,我带你去见尊主。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哥现在就是暗流的尊主。”胡临道:“略有耳闻。”风二公子吩咐了手下人准备了马车,两人往暗流总坛而去。 暗流总坛建在八阵图旁。胡临和风二公子到总坛时,商柳晨正在同苗望雨,邵东阳,钱叔几人议事。几人见是胡临来了,都甚是欢喜。商柳晨笑道:“临弟,今夜咱们为你接风洗尘。” 胡临道:“那我先谢过大哥。”苗望雨看着胡临哈哈大笑,道:“胡公子来的正好,咱们正缺你这么一位高手。”苗望雨心直口快,不把胡临当外人。邵东阳闻言却眉头一皱,把目光向商柳晨投去,示意让他定夺。商柳晨笑道:“临弟和我情同手足,是生死情义。” 胡临道:“怎么了大哥?”商柳晨便简要的把那日暗流羽堂中生的事同胡临说了一遍。胡临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听商柳晨说完一头雾水,问道:“那魏七是暗流的人吗?” 苗望雨道:“是暗流的人,不过他因犯过事,被罚幽禁五载。”几人又讨论几句,始终不得要领。商柳晨初掌暗流,便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这几****也是寝食难安。胡临一到,他心情大好。晚间同几人把酒言欢,绝口不提那事。胡临也替自己的这位把兄着急。一连几日,暗流总坛之中都平安无事。商柳晨道:“只怕魏七和那人只是个马前卒,幕后的黑手还未曾现身。” 听说胡临到了白帝城,柯亦梦也来见过他几面。自从知道了胡临心中喜欢的人是楚蓁以后。柯亦梦一直郁郁寡欢。躲在闺房之中很少出来。暗流众人因她是张尊主的义女,都对她格外的优待。胡临自然知道柯亦梦对他的感情。只是男女****,皆是一个缘字,半分勉强不得。胡临对她只有满心的愧疚。这日早上,胡临去看柯亦梦。柯亦梦早已起来在院中用功。见胡临到来,她终究是心里欢悦,道:“我这套功夫练得怎样?” 胡临笑道:“删繁就简,化拙为巧,一看便知是宗师手法。”他这倒是真心话,柯亦梦的这套拳法传来张尊主。张尊主这等大宗师亲传的拳法自是非同小可。 柯亦梦闻言嫣然一笑,玉颜生春。她已经好久都未曾笑过。胡临也报以一笑,呆立在原地不知说着什么好。柯亦梦苦笑一下道:“怎么,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吗?” 被看透了心思,胡临浑身不自在,但依旧笑着道:“怎么会呢!我是在看你练拳法。”初春早上寒风料峭,柯亦梦却是香汗淋漓,云鬓散乱。 柯亦梦叹口气,取出一块手帕拭去额头的汗珠,幽幽怨怨,道:“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你应该多穿两件衣服。” 两人说话时,“浮萍浪子”风二公子来了。见到胡临和柯亦梦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风二公子略感不自在,微微一笑道:“柯姑娘早,胡公子早。” 柯亦梦道:“你怎么来了?”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道:“我过来找胡公子。”胡临闻言道:“什么事?”风二公子神色肃然,道:“尊主请你过去,那日羽堂中的事有了眉目。” 柯亦梦也来了兴趣,问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风二公子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只方才听尊主事情有些眉目了,让我们到议事堂中。我便过来拉上胡公子。” 柯亦梦道:“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风二公子吞吞吐吐,道:“听手下弟兄说。”便拉着胡临往议事堂去了。胡临心道:“原来风二喜欢柯姑娘,风二年轻俊朗,那是自然配的上柯姑娘了。可怎么柯姑娘总是喜欢为难风二呢?”胡临心里胡乱想着,就到了暗流议事堂。商柳晨、钱叔、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等人都已等在里面。风二公子和胡临刚一落坐。就听见商柳晨说道:“手下的兄弟传来消息,那天蒙面人和魏七离开了白帝城,顺江而下。他们背后是神秘的青云令主。” “青云令主?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钱叔沉吟一会儿问道。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今日二更,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82章 祖师遗物 商柳晨道:“从前我暗流分南北两派,自隋末以后,北派势微,南派势大。江湖人谓暗流,皆是指我南派。北派弟子当时也有不少投身南派,北派自此消亡。依我猜那青云令主极有可能是暗流北派的传人。” “暗流北派的传人?”暗流几人齐声道。 “不错,多半是暗流北派的传人。否则不可能知道羽堂中的秘密。”商柳晨肯定的道。议事堂中顿时气氛凝重了起来,看来这件事极是辣手,商柳晨顿了一会道:“今夜不点烛,不打更。日落之前,我们齐聚羽堂,等待青云令主的到来。” “青云令主会来吗?” “那蒙面人和魏七失手,我们已经察觉到了。青云令主再不亲自出马,那就说不通了。”商柳晨自信的道。 斜阳西下,夜幕降临。暗流羽堂之中一片漆黑。商柳晨、胡临、钱叔、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等人掩没在漆黑中谁也没有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闻。乌云和月色一起涌来,终于满世界全是黑暗。羽堂是暗流的圣地,平素里普通弟子不可靠近。暗流规矩森严,入夜以后,除了值守的弟子,羽堂周围一片死寂。苗望雨、钱叔等人都在怀疑青云令主会不会前来。商柳晨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坐在羽堂正中,静静的等待。终于黑暗中苗望雨忍不住问了句:“他们会来吗?” “嘘。”商柳晨出一声响,众人立刻警觉了起来。羽堂外传来一声响动,似落叶无声。但羽堂中诸人都是万里无一的武学高手,一听便知是有人来了,接着又是两声。不过比前先前,这两声响动动静要大的多。明显先前那人武学修为较后面两人要高的多。那人会是青云令主吗?羽堂中诸人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羽堂中一阵冷风袭来,黑暗中诸人都屏住呼吸。羽堂的大门被推开。三条人影迅捷的躲进了羽堂之中。 黑暗中一人惊讶的“噫”了一声,便站定笑道:“原来南派的朋友早在这里了。”说话这人功夫极高,一进门便现了早已等在这里的商柳晨、胡临等人。 商柳晨手一翻弹出几丝火苗。火苗在漆黑中划过一道光芒,一闪即逝。准确无比的点亮了各处的灯盏,蜡烛。为的那人笑道:“好一手弹指功夫,只怕已是天下有数高手。” 商柳晨面带笑意,道:“兄台过奖了,请坐。”灯火燃起,羽堂中诸人这才看清三人的面庞,后面两人一个是魏七,一个看身形是那日的蒙面人。为的是个中年人,黝黑的脸庞,健硕的身体,浓眉大眼,长相甚是威武。为的中年人处变不惊,依言坐下,拱手告谢。 商柳晨道:“几位寅夜造访,不知是为了何事?”那为的中年人哈哈大笑,道:“商公子果然是爽快人。咱们深夜到此,是为祖师遗物而来。” 暗流奉专诸,聂政,豫让,荆轲这四大刺客为开宗立派的祖师。专诸刺王僚,遗有鱼肠剑。聂政之刺韩傀,白虹贯日。后世传有《聂政刺韩王曲》,又名《广陵散》,自晋人嵇康以后,不见于世。豫让谋刺赵襄子未遂,斩衣三跃,手执匕流传于世。荆轲白衣过易水,图穷匕现,为知己而死,后世巧匠感其悲壮,曾铸荆轲像一尊。此四件皆是稀世珍宝。都藏在暗流羽堂之中。除了暗流众人,这秘密少有人知。那青云令主出身暗流北派,却是熟知这些事情。那日蒙面人潜伏在羽堂之中,遍寻羽堂未果,因此今夜三人又都前来。 商柳晨闻言剑眉一竖怒道:“我念各位远道而来,不追究擅闯我暗流羽堂之罪。可各位若有贪心,想染指我祖师遗物,那就莫怪商柳晨喜怒无常,翻脸杀人。”商柳晨说话时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凶狠的杀意。那三人也一时被震慑住了。那为的中年人道:“公子明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暗流诸人连同胡临在内,闻言都是一惊,均想道:“听口气,这人居然不是青云令主,那青云令主可真够神秘。” 商柳晨笑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只需兄台告知我一声青云令主的下落。”那大汉和魏七三人闻言大惊,不料商柳晨已经知道了三人幕后的主使是青云令主。那为的大汉干笑两声道:“商公子这是什么话,可叫冯某人听不懂了。” 钱叔上前道:“兄台就是几年前名满中州的“风雷万道”冯述远吧!这些年不见冯兄在江湖行走,想必是时常追随青云令主左右吧!”那为的大汉笑的更不自在,钱叔又道:“怎么冯兄不打算给我们引见一下身后的这位朋友。”还未及冯述远回答,身后那人笑道:“钱总管好手段,不劳动问,区区何天南。” “何天南”钱叔反复念叨几句,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微微一笑,退到商柳晨耳边低语几句。商柳晨会心一笑,示意钱叔退下。何天南见状表现的极不自然,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旁人手中。三人之中,倒是魏七坦然面对。商柳晨目光陡然一转盯着魏七道:“暗流叛徒,今日在祖师驾前,我要取你性命。”话音刚落,身子已如一道飞鸿,双手成爪,抓向魏七。魏七不料商柳晨竟敢在暗流羽堂之中动手。一时不备,慌乱中闪躲不及,被商柳晨抓伤了肩膀,顿时鲜血如注。冯述远和何天南也欲动手,可对面胡临、钱叔、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风二公子几人虎视眈眈。两人寡不敌众,敢轻举妄动。 激斗中魏七躲过一招道:“商柳晨,你竟然在羽堂之中残杀同门,这是违背祖训的。” 商柳晨双爪凌厉毒辣,冷笑道:“亏你也记得自己是暗流中人,屡次出卖暗流,我今日非宰了你不可。”说话间商柳晨攻势不减,已抓出了十几爪。羽堂之中的烛火也被两人带起的劲风吹的摇曳不定。在商柳晨猛攻之下,魏七身上多处负伤。眼见在商柳晨手下绝难撑过十五招。冯述远和何天南面面相觑,都在心里盘算退身之计。 苗望雨嘿嘿一笑道:“两位老兄绞尽脑汁今日也是走不出羽堂了。若我暗流羽堂任人来去,那我们几人还不如死了算了。”苗望雨一说话,苏无欢和风二、胡临三人已站到了两人背后。几人将冯述远和何天南围了起来。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今日一更,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83章 断尽相思寸寸肠 两人陷入困境,束手无策。正在惶恐之际,身后传来一声惨呼。呼声未歇,商柳晨已来到了两人面前,那声惨呼自然是魏七出的。商柳晨阴着脸道:“魏七已被我毙在手下,两位可要想好了。莫要自讨苦吃。” 冯述远看一眼商柳晨又看一眼身边的何天南,商柳晨哈哈大笑道:“请冯兄放心,从此世上没有何天南这个人。”何天南闻言一怔,冯述远冷不定掏出一柄匕插入何天南的后心。何天南挣扎一下,牙关打颤,倒在地上流出了一滩鲜血。冯述远看着何天南的尸体狞笑一声,转过身来道:“望商尊主能体量冯某人的难处。” 商柳晨点点头问道:“青云令主在哪里?”冯述远道:“不瞒商尊主,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青云令主。” 苗望雨怒道:“姓冯的,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识像的老实说来。”商柳晨一伸手止住苗望雨,示意冯述远继续说下去。冯述远叹口气道:“那是九年前,那时我还是中州“风雷万道”的名侠客。鲜衣怒马,令人羡慕。”苗望雨不耐烦的打断道:“拣要紧的说,我可不想听你的陈年旧事。” 冯述远似乎没有听见苗望雨的话,依旧不紧不慢的道:“那年寒食节,我同三五好友月下饮酒。谈天论地,好不快活。突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青衣人,他带着一副稀奇古怪面具。” “那人就是青云令主?”苗望雨又忍不住打断道。 “不是,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见过青云令主。”冯述远回答道。“那青衣人一出手就杀死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我当时大惊,问他是什么人。他说他是青云令使,奉青云令主之命,来调我到青云令前效命。当时我自诩一身武艺不俗,那里肯轻易就范,可是无论我怎么攻,那青衣令使都能在五招内将我制住。既然不能替好友报仇,我当时本想慷慨赴死。可青云令使似乎能看透人的心思,一出手就将我点晕过去。如此几日,我死志已消。就替青云令主办起了事情。” “你从来没有见过青云令主,那你是怎么得到他们的指令的。”胡临问道。 冯述远道:“每次有任务的时候,青云令使便会出现,留下一封青云令主亲书的信札,会写明一切。” “青云令使是第一次出手制服你的人吗?”商柳晨问道。冯述远想了一会道:“应该是,青云令使都有面具护住脸庞。我也很少听见他们说话。但第一次出手制住我的那人个头稍矮,身材削瘦。后面我见过的青云令使高矮胖瘦的都有。恐怕青云令使不止一人。” 暗流诸人和胡临均感到此事非同小可。神秘的青云令主令人难以捉摸,他手下又有武艺高强的青云令使。青云令主又是为了暗流四大祖师的遗物。商柳晨叹口气,显得有些担心。可除此之外,也别无线索。当下几人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冯述远一些问题。也没有现别的线索。 暗流总坛之中,一连几日都气氛凝重。但神秘的青云令主和青云令使未曾出现。商柳晨刚一接位,便遇到这等辣手的事情,他也寝食难安。整个人不几日就削瘦了下来。叶沅担心郎君和暗流,也显得忧心忡忡。胡临倒是为了义兄商柳晨的事日夜操劳。心里对楚蓁的思念稍减。可只要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就是相思断肠的时候。这日入夜以后,暗流总坛中一片寂静。无数的暗流子弟在暗中拱卫着这座江湖圣地。寻常江湖高手,根本走不了。 胡临在房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要头一挨着枕头,脑海中就不知怎么地,都是楚蓁的画面。白帝城和九嶷山已相隔不远。每当这个时候,胡临就真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骑上一匹马星夜兼程,只奔九嶷山。可他心里又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暗流。当日倭岛之上,商柳晨几次陪自己深入险地,不顾生死。这份兄弟之情,他都一直记在心里,倘若叫他此刻为商柳晨而死,他也绝不会犹豫一下。暗流和商柳晨此刻面对的是神秘诡异的青云令主,胡临焉能此刻离开他呢? 快到三更之时,胡临依旧不能入眠。他索性起身,穿好衣服。往江边而去,暗流总舵修在八阵图旁,建筑物也按八卦象位排列。若是不明情由的人闯进来,一时倒真不易脱身。胡临在总舵中逗留几日,对这里已轻车熟路。黑暗中的暗哨也能一一避过。 八阵图在白帝城的西边。相传三国时诸葛武侯摆下八阵图,用以退敌。以乱石成阵,有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挡十万精兵。这几百年来,传说愈演愈奇,胡临站在江面,江上一片漆黑。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已依稀难辨。胡临叹口气道:“神鬼八阵图,抵得住精兵十万,也抵不住岁月悠悠。”夜风袭来,胡临笑着摇摇头。孤身一人在江边,思绪远飞。一会儿想起楚蓁,一会儿想起父亲,一会儿想起商柳晨和青云令主的事,一会儿又想起柯亦梦。 突然胡临觉得身后有动静。虽然声响轻微,可他还是觉察到了。但胡临依旧站着未动,因为身后那人故意压着呼吸。多半是敌非友。胡临假装看着滚滚江水,陷入了沉思。那人一步步走近,在离胡临不远处停住。胡临沉住气一语不。那人突然一掌往胡临后心而来。在他掌之际,胡临足尖一点,身子冲天而起。那人掌到中途失去目标。口中出一声轻叹。胡临身在半空,净水剑已经出鞘,一声龙吟,空中幻出点点寒光。是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半空鸥鹭飞”。那人也非庸手,双足生生止住。及时向后翻去,躲开胡临的一击。胡临一击逼退来人,也不过分追杀。持剑落在江边道:“来者何人,深夜在江边对我一个陌生人暗下毒手,未免太失风度。” 那人暗施辣手,未能毙敌,反为胡临逼退。面上无光,冷哼一声道:“恐怕阁下早有察觉,要故意引我上勾吧!”他声音沙哑,语气低沉。胡临不由的向他多打量几眼,黑暗中看的不甚真切。隐约中胡临似乎瞧见那人面庞上似乎带着个青铜面具。“青云令使?”胡临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新书上架,各位大爷们勿必赏光,求收藏,求推荐,求品论。今日二更,请多多关照。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浩然正气!!! (本章完) 第184章 青云令使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胡临问道。那人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暗流总坛?” 胡临微微一笑,收起净水剑来,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为之缓和。胡临笑道:“兄台不妨猜一猜。” 那人沉吟一下道:“暗流之中如此年轻的高手只有“浮萍浪子”风二了。” 胡临不置于否,笑道:“看来兄台对暗流的事情还是颇有了解。” 那人又道:“这么说你就是风二?”那人心里已经认定面前的青年人就是风二了。胡临笑道:“兄台此言差矣,我不是风二,我也不是暗流的人。” 那人用怀疑的语气道:“你不是暗流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临坦然笑道:“兄台不是暗流中人,不也一样出现在了这里吗?说起来咱们倒是一路人。” 那人闻言惊讶不已,试探着问道:“一路人,这话怎么讲?” 胡临道:“兄台来这里,我也来这里。可不是一路嘛!难道出入暗流总舵还有别的路不行?”那人闻言怒道:“哼哼,原来你是消遣我来了。”胡临笑道:“我今夜还要留下你。”那人低吼一声道:“小子,好狂的口气。那就得看你的本事啦。” 胡临不搭话,净水再一次出鞘,迎着冷风,江边杀气弥漫。那人一哆嗦,也知道今日遇到了对手。胡临净水剑施展开,一道青光匹练般的卷向那人。先刺咽喉,后点双肩。端是厉害无比。那人勉强避过,胡临这下是得势不饶人。净水剑携余威又至,挑腹削腕。逼得那人连连后退,胡临喊道:“原来青云令使不过如此,何苦又要出来送死。”那人闻言大惊失色,忍不住惊讶出声。这下更印证了胡临的猜测。肯定那人就是青云令使之一以后,胡临出剑更是毒辣。几次三番,那人欲夺路而逃。可在胡临的猛攻之下,那人没有丝毫的可乘之机。况且那人略一胆怯,胡临手中的长剑就能找到他的破绽。黑暗中胡临一剑刺中那人的肩头。 “朋友若是识像,就乖乖的留下来。免得我一时兴起,痛下杀手。青云令使这世上可不止一人,也不是什么稀奇金贵的人物。”胡临说话间刺出几剑,又把那人逼在原地。那人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胡临手中净水剑使一招“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这一剑全是攻势,几乎不遗余力。 那人左冲右突,胡临一剑挑在那人小腿之上,随之一剑又削在肋下。好在胡临只求将他留下,不愿就此伤他性命。所以用剑都是轻轻而过。但净水剑削铁如泥,那人也受创不轻。 “我劝兄台别在死撑了。我手中的剑可不留情。”胡临继续说道。这时净水剑在一江寒水边得天之助,剑上的肃杀之气更重。那人也非庸人,自然感觉到了。胡临长剑连递,施展手段,口上又不住地软语劝降。那人终于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青云令使?” 胡临道:“我听说所有的青云令使面上都带这一个青铜面具,我见兄台也佩戴面具,所以斗胆猜测。”胡临说完这话就收住净水剑,站在那人的对面。那人闻言半晌无语,显然内心在做着挣扎,胡临又道:“敢问兄台高姓?那里人氏?如何称呼?” 那人听了这几句话,叹口气走到江边道:“自从做了青云令使,我便没了姓名,没了家人。”胡临不知这其中的隐情,听他说的凄苦,也不便追问。那人接着又道:“青云令使只是令主的佣人,绝不可以和其他人有任何瓜葛。” 胡临奇道:“这是为什么?” 那人道:“规矩,令主的规矩。” 胡临道:“好不通情理的规矩。难道你们就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 那人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胡临这话的幼稚。吐尽胸中的闷气反问道:“你说呢?”这倒让胡临有些哑口无言。两人沉默了片刻胡临道:“无非威逼利诱。”那人沉默着不接话,又深深的叹口气,不愿提起这件事情。胡临话锋一转问道:“青云令主在哪里?” 那人戏虐的看着胡临,笑了一下道:“你武艺虽好,可恐怕在令主手下走不过十招。今夜承你手下留情,我劝你还是不要蚍蜉撼树。” 胡临自出入武林以来,逢敌颇多。可却从来没有人能在短短几十招内占得上风。除了朱太师和黑魔教主,胡临更是未尝败绩。面前这位青云令使自一交手就被胡临占尽先机,青云令使处处受制。可他却道胡临难在青云令主手下走过十招。胡临微微一笑,口中不语,心中却道:“我就不相信青云令主可以在十招之内胜我。” 那人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胡临笑道:“这我倒没有想过,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那人听胡临话中的意思是不想与自己过分为难,心中大喜,道:“你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 胡临道:“青云令主在哪里?你们到暗流要找什么?青云令使有几个?” 那人道:“令主在须弥境中。” 胡临追问句:“须弥境?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那人道:“言尽于此,兄台莫怪。” 胡临冷哼一声,有些不悦,道:“那你们到暗流所为何事?” 那人道:“令主交待须找到四样东西。” “那四样?”胡临问道。 “鱼肠剑,《广陵散》,荆轲像,斩衣匕。”那人简短的说出这四个名字。胡临心中嘀咕道:“难道这四件宝贝就是暗流祖师遗物?”胡临知道再问下去,那人只会一句“言尽于此,兄台莫怪”,遂不再追问下去。又道:“那青云令使一共几人?” “廿四之数,节气为名。”那人说道。 胡临简单的重复一句,心道:“也不知道这青云令主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胡临眉头紧锁,为他的把兄商柳晨担心起来。江边寒风一紧,胡临打个哆嗦,对那人道:“你可以走了。”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胡临笑道:“兄台,你怎么了?难道是不愿走了?”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大家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神威 (本章完) . 第185章 情为何物 那人苦笑一声,心事重重,没有说话,身影一闪没入在黑夜之中。胡临继续一个人站在江边。滔滔江流,昼夜不息,一往直前向东奔腾。胡临心道:“倘若我也如这江流一般,有一往直前的勇气,那等到大哥危险过后,我当一往直前奔赴九嶷山。那怕是在山下结庐而居,我也要伴她终老此生。小蓁儿恐怕是终日以泪洗面。倘若那时我便和她成婚,共赴九嶷山,结局又当是不同。或许今时,我们携手并肩,同游天下,那又是怎样的幸福和欢乐啊!可是,那时我又怎能舍海疆清宁不顾,只为一己儿女情长呢?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古人诚不欺我……”他就这样心乱如麻的在江面立了一宿,直到鸡鸣破晓。 一轮红日洒下万道光芒,映的满江碧水红光麟麟。睹此胜景,胡临长吐一口闷气,精神一震。擎出净水剑,和往常早上起来用功一样舞起了长剑。“剑起长空青花雨,剑起长空晓雾迷……”胡临口中吟诵着,手中长剑连使。他这套剑法走空灵飘逸一路,舞起来煞是好看。如云霓仙子凌波起舞。剑中的意境和唐人李商隐的诗中意境多有共通之处,因此这套剑法名曰“玉溪剑法”。 “哈哈哈,好剑法,好剑法。”江边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连着两声称赞。胡临闻言就停下来了,转过身去见来人竟然是张尊主和柯亦梦,胡临慌忙见礼道:“晚生不知张伯伯来到,实在是班门弄斧,让你见笑了。” 张尊主道:“令尊是当世第一剑客,你已得他真传。只是限于年纪,剑法尚有未能圆通之处,假以时日,必当无敌于天下。”胡临能得张尊主如此推重,心里十分喜欢,又谦虚几句。柯亦梦走过来道:“我看你眼圈黑,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柯亦梦这么一问,胡临想起了昨夜的事。遂把昨夜自己来到江边,遇到青云令使的使说了一遍,张尊主听完道:“青云令主必是当年暗流北派的余孽。当年暗流北派的供奉祖师的地方就叫须弥境,就如同羽堂一般。不过暗流北派覆灭已久,须弥境早已不在,那青云令主多半是故弄玄虚。” 张尊主说完沉思片刻,口中又念叨两句:“须弥境,须弥境。”终是不得要解,又笑道:“有些事是要你们年轻人去面对的,我就不跟着掺合了。”张尊主说完又看看柯亦梦,沿江岸而去,仰天长笑。他这话有两重意思。既指商柳晨要自己去面对青云令主,又指胡临和柯亦梦两人之间的爱情纠葛要两个人自己去面对。柯亦梦抬头看着胡临的双眸,似乎要透过眼睛,看到胡临的心。胡临心里觉的对她不住,低下头道:“柯姑娘,对不起。” “你怎么对不起我了?”柯亦梦目不转睛,依旧直视着胡临。胡临道:“我不该在九死机关楼莽莽撞撞踢断你的手腕,害你忍受一番痛苦。”柯亦梦苦笑道:“真正痛的难道是手腕吗?我听说天下有独臂人。失掉一条臂膀,尚可存活,区区一只手腕,就是砍掉了,又能怎样。” 胡临急道:“平白无故,你瞎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砍你的手腕呢?天下人又谁欺负你,我都护着你。”一字一句入耳,柯亦梦心里暖和了不少,心道:“也是我的不是,早就该想到他这么好的人,肯定有中意的人。楚蓁姑娘待他多好,能在危急时刻,力挽狂澜,将他救下来。我除了拖累他在九死机关楼中受伤,差点送了性命,我还能替他做什么。唉……”柯亦梦心里想到这些就泪如雨下,一颗颗泪珠,滚过她的玉颊,垂在美人的脖颈。 见她一个弱女子,为情落泪。胡临更加自责,走过去取出一块手帕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傻姑娘,你哭什么。全是我不好,以后不管你在何处,我都来看你,护着你。”柯亦梦转悲为喜。她自己也知道,这是胡临能给自己的所有承诺。柯亦梦拉着胡临坐在江边道:“我自小读书少,但我听义父将过一个故事,说古时候有一个公子和一个女子约定在桥下相会,结果那天了大水,人人都劝那公子走来。那公子不应,最终抱着柱子淹死了。” 胡临笑道:“这是尾生抱柱的故事。我自当效仿先贤,谨守诺言,虽死不改。” 柯亦梦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胡临实在是猜不透柯亦梦的心思,心想:“难道她举尾生抱柱不是这个意思。”柯亦梦又道:“我是说你要尽量记得来看我。又没有叫你不顾性命。”胡临心中一暖道:“那是自然。”江水不竭,两人也有许多话说。回到总舵时,商柳晨正在四处焦急的寻找胡临。胡临把昨夜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商柳晨。商柳晨惊讶道:“须弥境,这又是什么地方。”胡临又把张尊主所说一一告诉商柳晨。商柳晨考虑一会道:“青云令主可当真够神秘的。我最瞧不惯这种装神弄鬼的人物了。哼,青云令主,好个青云令主。” 这时的幽灵谷中,那夜的茅草屋中正襟危坐着一人,面前摆这一本小册子。他对一本小册子若有所思,想一会儿手上比划几下。似乎觉得不对,又停下来冥思苦想。日近中午,暖阳当空,也在幽灵谷中洒下一道阳光。这个夜里阴森恐怖的山谷,此刻生机勃勃。 “见过令主。”茅草屋外传来一条大汉的声音。屋中那人不慌不忙的收起那本小册子问道:“事情有眉目了吗?” “已经按令主的吩咐办妥。”屋外那大汉恭敬的答道。他话音刚落,一声长笑就传入耳中。那大汉伏在地上不动,在静静的等候。终于那笑声一歇,屋外跪在地上的那大汉这才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且先不着急,让他们着急。我们静观其变,随机而动。”屋中那人说道。 屋外那大汉跪了一会,微一动身,似乎扯动了伤口,忍不住轻哼一下。屋中那人问道:“怎么?你受伤了?” 屋外跪在地上的那大汉道:“那小子剑法不错,我不是敌手,被他刺了几剑。” 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国威 (本章完) 第186章 一较高低 “噢。”屋中那人显得有些惊讶且兴致勃勃,问道:“他使的是什么剑法?是那个门派的?”屋外那大汉思索一下道:“请令主恕罪,那人使的剑法我未曾见过。也看不出他的派别,不过近于道家一途。” 屋中那人道:“竟有这等事,你把交手的情形给我说来听听。”屋外那大汉不敢怠慢,忙仔仔细细的将那夜交手的情形道来。他虽然话语不多,可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任何一个细节都未曾放过。屋外那大汉赫然就是曾经和胡临在江边交手的青云令使。青云令使说完后,屋中那人小声道:“怪了,这套剑法我也未曾见过。难道这世上当真又出了什么高手不成?”他自己思索一会儿,又道:“你进来敷些伤药吧!” 那屋外的青云令使闻言千恩万谢,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后才起身蹒跚着步子向屋中走去。青云令使推开门时,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他需要的伤药。而方才说话那人早已踪迹全无。没留下一丝痕迹。唯一可以证明方才那人存在过的痕迹就是桌上的一些伤药。青云令使似乎见怪不怪,取过伤药,一一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青云令使上完伤药之后倚着墙壁沉沉睡去。日夜不休的奔波,他身体已经非常的疲倦。睡去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幽灵谷中的虫鸣鸟语,他一概不知。直到他醒来之时,屋中盛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青云令使迫不及待的起身走过去,狼吞虎咽。 青云令主手下有二十四位青云令使。以二十四节气称名。他是白露令使。在二十四节气中白露是第十五个节气,露凝而白则为霜。诗经中言道:“白露为霜”。白露令使用完餐后顿时精神了起来。每次青云令主留下的伤药只要一沾伤口,人既昏昏欲睡,一觉醒来之后,筋骨痊愈如常。白露令使站起身来,取过桌上的一封信,拆开端详一会儿。大踏步出谷而去。幽灵谷中又和往常一样寂静。空山翠谷,鸟语花香,一副山野画卷。 白帝城暗流总舵中,这几日平安无事。张尊主难得心情大好。亲自指点商柳晨功夫。商柳晨知道机会难得,这几日间都不敢和叶沅过分亲热。又唤上胡临和自己一同前去。胡临道:“张伯伯指点你功夫,我在一旁总显得不太合规矩。况且我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商柳晨和胡临是结义兄弟,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是师傅让我喊上你的,否则我怎敢自做主张。” 听说是张尊主的意思,胡临心中欢喜,心道:“张伯伯的功夫名扬天下,我早就想见识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下可好了。”两人到演武厅时张尊主正在指点柯亦梦一套拳法。两人上前行礼参拜。张尊主拂髯大笑道:“好好,起来吧!” 柯亦梦见商柳晨和胡临两人来人,就停下手来,站在一旁。张尊主道:“晨儿你和胡临先过几招让我看看。” 商柳晨和胡临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张尊主这是何意。但商柳晨自小师教极严,闻言依然拉来架势道:“临弟,小心了。我们先来试几招吧!”江湖武林中同门师兄弟之间,多有套招的传统。但胡临从小由胡谢之教诲,只是教他,却从来不合他套招。因此胡临对这些不太知道。听见商柳晨这么说。胡临手上摆个雨燕低飞之式,脚下踏定五行位,法度严谨。 人影一闪,商柳晨率先出手,骈指指向胡临肩井穴。胡临身子一侧,避退中也迎了上去。商柳晨所学博杂,一招不中。变指为爪,那日在羽堂之中,胡临曾见过商柳晨爪毙魏七。知道商柳晨爪上功夫非同凡响。不敢大意。顺步滑开,使白鹤高飞之式。半空一个回旋,又攻向商柳晨。双掌若有若无,这正是云隐一派掌法的精华所在。以前商柳晨只知道胡临剑法了得,现在见他掌法也如此神奇,忍不住叫声好:“好掌法。” 喝彩声中,商柳晨爪影如浪又如潮。袭向胡临。胡临腾身而起,人在半空。如浮云在天,意态潇洒悠闲。商柳晨攻了几招胡临不露败像。商柳晨也不猛攻,同胡临你一招,我一招的拆解起了招式。这样一来,商柳晨就占了上风。天下武学,他已窥十之七八。云隐一派的变化,他都了然于胸。但胡临却不知道商柳晨下一招会出什么。此消彼长,胡临被商柳晨逼的手忙脚乱。 “扬长避短,切忌亦步亦趋。”张尊主洪亮的声音传来。胡临顿时路子一变,不再同商柳晨一一拆解招数。而是欲以快制胜。云隐一派的功夫飘忽左右,让人难以捉摸。这样一来,胡临渐渐占了上风。 “固守本心,以逸待劳。”张尊主又出声指点商柳晨。商柳晨依言站住脚步,守住周身一方天地,任胡临前后左右攻去。胡临攻势稍微一慢,商柳晨就寻隙见缝的攻来过来。这样一来,胡临就处于被动的局面了。 “取其一点,以立锥之力破之。”张尊主哈哈大笑着说着。果然胡临止住飘忽的步法。双掌聚力,向商柳晨腹下攻去。一连十几招,都是攻向商柳晨腹下。商柳晨有应接不暇之感。这样胡临就控制了局面。 张尊主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互有胜负,面露喜色。但这次并不出言指点。商柳晨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之后,学得乖巧起来。步子向后滑开,暂避锋芒。躲过胡临的一击后又攻了上来,使的是腿法。商柳晨练拳练腿,这样一来一身功夫就使了出来。使拳法时,冷不丁便飞起一腿;使腿法时,突然间能打出几拳。令人防不胜防。 胡临道:“大哥手上功夫技高一筹,兄弟认输,我这回要用剑了。”商柳晨爽朗的笑了笑。张尊主伸手拿过一柄剑掷了过去。商柳晨伸手接住,道:“谢过师傅。”胡临见商柳晨长剑在手,也不客气,抖出净水剑便攻了过去。商柳晨长剑使一招“晚来风起花如雪”,刺向胡临周身。他后先制,想抢占先机。 (本章完) 第187章 伯仲之间,胜负难分 胡临净水剑剑起空灵,急忙护住身前。将商柳晨的长剑挡在外面。商柳晨一击不中,也不再攻。长剑半圆形划出,拖在手中。胡临赞道:“大哥果然是宗师气度。”商柳晨谦虚一句,两人又斗在了一起。胡临长于剑法,他也未曾见过商柳晨使剑。可一剑在手,商柳晨的剑法造诣却不输于胡临。这叫胡临又惊又愧。 张尊主笑咪咪的看着这两大少年高手相争。浑然不觉他前些日子还是统帅群豪的暗流张尊主,乃当世有数高手。柯亦梦站在一旁,商柳晨和胡临两人斗剑已非她所能看懂。她只觉得漫天剑影,一直在担心胡临和商柳晨两人的安危。唯恐一个不小心,两人失手伤了对方。见张尊主在一旁笑吟吟的一句话也不说,柯亦梦问道:“义父,他们两人谁占了上风?” 张尊主沉浸在玄妙的武学境界之中,未曾听到柯亦梦的话。柯亦梦又问一遍,张尊主笑问道:“你是希望谁占上风呢?” 柯亦梦羞红了脸答不出来,张尊主见她窘迫,便忍住不敢大声笑了。生恐勾起柯亦梦的伤心事。不知什么时候,叶沅也来到了两人身后。柯亦梦一见叶沅来了,忙拉着她的手道:“叶姐姐,你说他们两人谁占了上风呢?”叶沅笑道:“这我也看不出来。不过他们两人总不会伤害彼此。你就放心吧!不然师傅也不会让他们两人动手。”柯亦梦听叶沅这么说,心里踏实不少。可还是一直把目光向商柳晨和胡临投去。 刀光剑影中,两人的身影时隐时现。遇到如此对手,两人心里的争胜欲望都被彻底激。商柳晨一柄长剑变化多端,几乎全是各大门派的精妙剑招。胡临起初都是云隐一派的剑法和云台二十八剑,可斗到后来,胡临剑法已不拘一格。常常是随意而,其中许多变化虽脱胎于已有的剑法,却看上去浑然不同。 商柳晨渐渐抵挡不住,但商柳晨岂会就此认输。败退间,商柳晨剑法为之一变。也放开了一切招法的禁绊。不知不觉中竟达到了剑由心生的境界。心意流转,剑法便到。这样一来,商柳晨又稳住了局面。胡临心道:“大哥果然是武学奇才,天下各路武学他不但都会,而且俱是一流境界。普通人穷其一生时光,只怕难通一种。他却年纪轻轻,俱已精通。若非眼见,真叫人难以置信。” “沅儿,依你看他们两人谁更胜一筹?”张尊主似乎有心考究叶沅一番,这时候出言问道。叶沅盯着两人注视了半晌,道:“依我看,多半是师哥会赢。” “噢,你断定晨儿会赢。那你看此刻谁占了上风。”张尊主又道。叶沅做个鬼脸心想:“完了,我只看见两个人影飘来飘去,都分不清谁是谁了,那里会知道谁占了上分。只好瞎猜了。”叶沅迟疑一下,张尊主转过来道:“怎么不说话?” 叶沅嘟囔道:“师哥占了上风。”刚说完一看张尊主脸色不对又急忙改口说是胡临。张尊主哭笑不得,道:“你自小就调皮捣蛋,不好好学武。老跑出去惹祸。你和晨儿同门学艺,竟然此刻看不出他们谁占了上风。唉!”叶沅知道张尊主是恨铁不成钢,她也为自己当年独闯的莽撞行为后悔。低头头听着张尊主训戒,一语不。 场中风云变幻,两人攻守之势大异。但依旧是胜负难分。张尊主心道:“年轻人争强好胜,再斗下去恐是不妥。”遂出声道:“你们两人歇息片刻吧!”激斗中商柳晨和胡临听见张尊主的话儿,两人一起生生止住手中长剑。张尊主叹道:“收由心,早已胜过老夫当年多矣。”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出一些欣慰,又带着种英雄迟暮的遗憾。感情复杂,心中所想,恐怕只有他一人能体会得了。 商柳晨和胡临两人挽手上前,跪倒在地,一起谢过张尊主指点。张尊主忙叫两人起来,道:“你二人的功夫较之浔阳大会时都有大长进,今日若是联手,只怕黑魔教主也抵不过百招。” 商柳晨和胡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又都向张尊主看去。张尊主笑道:“武学一道,如同攀峰,愈进而愈艰。以你二人的资质,今日俱已登临五岳。但切不可因此而小天下群山。”商柳晨和胡临恭敬的听他又继续说道:“虚怀若谷,方能心纳百道。武学通神之境,微妙玄通。修习之路,如履薄冰。误入歧途者,十之八九。”张尊主的话如同一口警钟,响在二人耳畔。两人回想起方才一战,惊险之处,历历在目。两人又都谢过张尊主授教之恩。 一连几日,张尊主都来指点两人武艺。胡临和商柳晨两人遇到对手,又得明师指点。武学进境,有一日千里之感。转眼间月余已过,暗流总舵之中,平安无事。青云令主和青云令使好像从人间神秘的消失了一样。不见丝毫动静。商柳晨不知怎地,心里却越来越紧张。似乎有大事将生一样。商柳晨将苗望雨唤到羽堂中道:“我感觉这几日似乎要有事生一般,你晚间亲自坐镇羽堂。一有变故,我会火而来。” 苗望雨笑道:“尊主莫要担心,晚上我同老钱一起守在这里,叫他有来无回。”商柳晨点点头道:“如此最好,师傅将传位给我,可不能叫暗流百年威望,毁在我手。” 苗望雨道:“尊主能以祖宗基业为重,是我暗流之幸,苗望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商柳晨又嘱咐苗望雨几句后,苗望雨到羽堂之中准备去了。商柳晨又打起精神,准备应付。一夜匆匆而过,还是没有动静。可暗流总舵之中,丝毫不肯放松。 暗流无事。胡临却日渐销瘦,常常一个人,整夜整夜的站在江边,想着远处的人。疲倦不堪时,才会倒下入眠。商柳晨不忍见他受此之苦,劝他到九嶷山一行。事情来时,到底还须自己去面对。胡临笑了笑,骑上一匹马,飞奔九嶷山。在暗流江边许久的时光,他终于心里打定了主意,想去直面这一切。一人一马,他又上路。初春的时光,一切都生机勃勃。路边的野草,生出了新芽。胡临纵马疾驰,无心顾及这些。 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关注,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仁侠高义之风。今日二更,求点击,求关注,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88章 苍梧之野 九嶷山又名苍梧山,自舜帝南巡,崩于苍梧之野后,巫祝门便在此落地生根。巫祝祖师相传就是舜帝的守灵人。九嶷山九峰耸立,巍峨壮丽,山色翠秀,绿水常流。 胡临先到九嶷山下的小镇歇脚。他并不知道巫祝门确切的位置,而且若是他贸然去找楚蓁,多半不会如愿。因为巫祝门历来与江湖武人不通气息。依照规矩,他定然会被拒之门外。小镇之上只有一家客栈,胡临一开口那店伙计就听出来了,笑问道:“客官你不是此地人吧!里面有雅座,您这边请。” 胡临笑道:“一介书生,远游到此。”? 那店伙计口齿伶俐,笑道:“来九嶷山的客官我见得多,可像您这样的英挺公子还真是少见。只一见面我就觉得公子不同常人。” 胡临颇有兴致的问道:”噢,那兄台说说我哪里不同常人了?“ 那伙计取过来一壶清茶,递给胡临道:”客官请先用茶。“胡临车马劳顿,口中干涩,取过茶盅细品一口。听那伙计说道:”大多书生文弱,这一路车马劳顿,到此地都是叫苦连天,不是说磨破了脚,就是刮破了手。可公子却不一样,千里奔波,不显疲倦。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一见便知绝非常人。“胡临道:“听兄台谈吐,也是雅人,应属斯文一脉,怎么做起了跑堂的?” 那店伙计顿时神情黯淡了下来,忍不住叹口气。胡临自觉失言,忙道:“小可一时口不择言,冲撞了兄台勿怪。”那店伙计道:“公子这是哪里话。我一时失态而已。”两人谈话间,店掌柜喊那店伙计过去招呼客人。胡临心道:“风尘之中,多有落寞人。这天下岂止我一人而已。方才那位兄台也不知有何伤心之事。同是天涯断肠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胡临出神间,酒食送到,胡临又要了一间上房。自顾一人饮起酒来,一边饮酒一边心里在盘算着晚间如何到巫祝门去寻找楚蓁。九嶷山下民风淳朴,这家客栈之中多是本地的客人。胡临想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点线索来。可却只字未提巫祝门。胡临忍不住问了一句,却无人理他。人人都转过头去。胡临心道:“早就听说九嶷山下崇事鬼神,看来果然不假啊!”无奈之下,他只好喝几口闷酒。 在店伙计的吆喝声中,客栈又进来几人。胡临抬头看去,竟然是史温和独孤截两人。他乡遇故知,胡临颇感喜慰,上前见礼道:“后进晚学胡临见过史阁主。” 史温定睛一看,竟然是胡临,喜出望外,道:“原来是胡少侠,哈哈,当真是巧了。”胡临又笑着和独孤截见礼。原来史温师徒两人是来九嶷山查孟氏兄弟之死。九嶷山下的这个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师徒两人来这里希望能查到了线索。不想和胡临竟然相遇。三人都甚是欢喜,坐了一张桌子。那掌柜的看见史温忙低下头去,上次史温夜里逼问之事历历在目。史温见状走过去道:“上次多有得罪,还请掌柜的见谅。”那掌柜的连忙陪笑道:“大侠言重了。” 胡临和史温师徒两人谈起别后情由。胡临只道曾往白帝城一行,略过暗流的隐私之事不讲。突然胡临想起一事,问史温道:“敢问史阁主可曾听说过青云令主?” “青云令主?”史温摇摇头道:“我不曾听过。少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那青云令主是什么人?” 胡临道:“这我也不知道,只是曾听人说起青云令主。心里好奇,今日遇见史阁主,便随口一问。” 史温哈哈一笑,三人举杯饮酒。史温道:“少侠怎么会到九嶷山来?” 提起九嶷山之事,胡临就想到了楚蓁。心里百味杂呈,眉宇间不自觉的飞过一抹忧色。史温阅历丰富,一眼便知胡临有难言之隐。不便再问,又道:“九嶷山风光绝美。若是少侠无事,我们便一道去舜帝陵祭拜先圣。”胡临道:“胡临先谢过史阁主盛情相邀。只是我还有事要往巫祝门一行。”听到“巫祝门”三字,周围的食客纷纷把目光投向胡临。上下打量着胡临。史温压低声音道:“这里民风纯朴,崇事鬼神。对巫祝门极是敬畏。你若问他们巫祝门,他们绝对不说。” 胡临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心想:“我说怎么方才我一说巫祝门三字,人人都看着我。原来是这样啊!这要找到巫祝门可要大费周折了。”胡临听史温对九嶷山之事颇是熟悉,问道:“史阁主可知巫祝门是怎么个走法?” 史温点点头道:“我曾误入巫祝门,倒是知道路径。”胡临喜道:“那还请史阁主指路。晚辈感激不尽。”史温遂把路径同胡临说了一遍,又问道:“记住了吗?”胡临点点头道:“记住了。”独孤截笑道:“要是胡兄不嫌弃。我倒可以为你领路。”胡临向独孤截投去感激的目光,道:“多谢独孤兄美意,怎敢劳动大驾。” 日落入夜之后,山下的小镇一片寂静。只可闻风鸣犬吠之声。胡临依照史温所说的路径,展开脚程往巫祝门而去。深夜山野道上,静悄悄的,不见一人。胡临疾驰而去。山风呼呼过耳,夜凉如水。这些胡临都未曾注意,他只想赶快见到楚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越往前走,胡临心就跳的越快。将要见到楚蓁他该怎么开口,他该怎么说。这些问题都在胡临的脑海中闪现。但他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想看见楚蓁。 巫祝门掩在山里,极其隐蔽。胡临费了好大力气,才寻到巫祝门。因为之前史温早已同胡临说起过巫祝门的建筑排列诡异,所以胡临不敢轻易闯入。唯恐一个不小心,成失足之恨。胡临谨慎的绕到后面。夜枭一声啼叫,胡临身如一抹惊鸿,落在了一所屋子前面。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胡临屏住呼吸,用耳倾听。屋子里面没有人,应该是一间用来存放杂物的房子。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89章 巫祝祭司 胡临足尖一点,跃到走廊底下,心想:“这巫祝门屋宇连片,我该到哪里去找小蓁儿呢?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惊动了旁人不说。恐怕是大海劳针,希望渺茫。”胡临又续找了几间屋子,依旧没有头绪,胡临心道:“听柯姑娘和叶沅说小蓁儿似乎在巫祝门中地位不低,那她多半不会在这片地方。我不妨到里面去看看。”胡临心思及此,身子在夜空中掠过,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另一片地方。 胡临刚一落地,耳畔便传来一个声音:“敢问公子寅夜造访,所为何事?”胡临大吃一惊,手按住净水剑,以耳代目,却在四周没有现来人。胡临心想道:“难道是我太过谨慎,听错了。”胡临心中这个念头还未打消,耳畔那个声音又一次传来:“公子不必怀疑,是我同你说话。”这一次胡临听得真真切切,再无怀疑,的确是有人在自己耳畔说话。胡临四周张望,却还是不见人影。胡临知道是遇见高人了,他处变不惊,站在原地朗声道:“深夜叨扰,还望勿怪。” 那个声音又问道:“公子到此,不知所为何事?”胡临沉吟一下道:“一些个人私事,实在不便相告。还望高人容情。”那个声音冷哼一下,厉声道:“你可知道这是那里?” 胡临不卑不亢的道:“九嶷山巫祝门。”胡临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了三人。苍颜白,仙风道骨,不知怎地,胡临见了三人心生仰慕,道:“后进晚学胡临见过三位仙长。”那三位老者不见任何一人张口,却出一个声音道:“原来是江南武林道胡临公子,久仰久仰。” 胡临道:“三位仙长面前,胡临惭愧至极。今夜到此,确为私事,并无半分害人之心。” 那三位老者道:“胡公子仁侠高义,举世皆知。我们自然知道公子无害人之心。”胡临听到那三位老者肯相信自己所说,心里不禁欢喜。却又听见那三位老者道:“可是公子深夜到此,犯了我巫祝门的规矩。说不得,我们三位老不死的要出手拦着公子。毕竟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坏了。” 胡临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来这里找个人,说几句话。见到她人之后不劳三位动手,我自然会走。” 那三位老者道:“我们知道你要找何人。只是这人你不能见。巫祝祖师遗训,历代太祝,不得婚嫁。此是规矩。” 胡临软语相求,那三个老者似乎是铁石心肠,坚决不肯。胡临有些生气道:“那怕血溅三步,我非要见到她不可。”那三位老者闻言一字排开,道:“我三人职责所在,少侠便请出手吧!只要能打退我们三个,这巫祝门中只怕没有人能拦得住你。”胡临道:“三位的苦衷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也有不得已之处。得罪之处,还望莫怪。”胡临在这里耽搁许久,并未见其他巫祝门弟子。心下有些犯疑,心道:“怎么不见其他巫祝门弟子?难道早已设下圈套?可我今夜要来这巫祝门只有史温史阁主知道啊!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胡临手按住剑柄,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三个老者道:“少侠不必怀疑,此地绝无埋伏。三大祭司既然出手,就用不着普通弟子前来送死。”胡临被说中心思,脸面通红,好在黑夜之中,那三位老者也看不见。胡临道:“三位仙长洞察入微,胡临佩服。” 那三位老者突然问道:“你可知道九鼎炼神法?”胡临惊讶的道:“九鼎炼神法?”那三位老者齐声道:“不错。” 胡临道:“怪不得三位能一语说中我的心思。怪不得三位能一起说话。原来是九鼎炼神法。我曾听人说起过这门功夫,神妙无方,通人精神。已脱凡人之境,近乎于神。” 那三位老者又一起道:“你与黑魔教主动手,已领教过这门功夫。只是黑魔教主所习不过是晋人残谱。与我巫祝正宗相差甚远……”那三位老者继续要说下去,却被胡临伸手止住。胡临朗声道:“三位仙长爱护之德,胡临没齿难忘。只是三位要让我知难而退,却是难于登天。胡临今日纵是身死此地,亦无悔也。” 那三位老者见胡临如此倔强,已非言语可劝。三人都微微出一声叹息,似乎是在为胡临可惜。胡临提剑在手,道:“三位仙长,胡临得罪了。” 那三位老者默而不语。其中一位老者走上前来道:“公子请了。”为了见到楚蓁,胡临此刻倾尽全力。那三位老者情愿以一对一,胡临求之不得。胡临毫不客气,净水剑提在手中道:“得罪了。”手一扬剑起空灵,摇摆不定,点向那位老者。那老者是武学大家,胡临一出剑他就看出胡临剑术非凡。忍不住叫声好道:“好剑法,果然已得胡谢之真传。” 胡临心道:“难道这老者也认识父亲?”九鼎炼神法能窥人心境,胡临心思一动。那老者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变化。避过胡临的一剑,随手反击,笑道:“我与今尊有过数面之缘。那日浔阳江畔,令尊一剑独挑黑魔教九大宗伯。神威凛凛,天下传名。我是仰慕的紧。”胡临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代家父谢过仙长。”他口中说话,手上剑法越来越凌厉。净水剑上散着强烈的杀气,带起夜风刮过,寒人心骨。那老者似乎不料胡临剑法一强于斯,一时陷入被动,手忙脚乱。 胡临愈斗愈勇,剑法圆转如意,寓守于攻,寓攻于守。一剑既出,早已没有攻守之别。那老者惊讶的喊道:“一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公子的剑法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喜可贺。如今即便的令尊,也只怕和公子在伯仲之间。”胡临反手三剑,脚下错开,又是中路一剑逼上。朗声道:“胡临非见那人不可,还请仙长成全。” 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今日二更,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本章完) 第190章 人为所爱者,血泪亦可洒 那老者大袖一挥,挡住胡临的视线。身子跃在半空,接连向胡临拍出几掌。胡临只觉的劲风拂体,几乎站立不住。他将心一横,咬紧牙关,脚若生跟,钉在地上。人抢在那老者两掌间隔之际,刺出净水剑,寻腕点穴。那老者身子滑开,还未及蓄力,胡临又不顾一切的抢攻上前。净水剑略去多余的招式,每一剑刺出都直奔要害。那老者被逼的连连后退。旁边两位老者却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想要上前相助的样子。三人一门同师,又都修习九鼎炼神法。彼此心神相通。只要与胡临相斗的那老者心中感觉到敌不住,不用他出声示警。那站在一旁的两位老者自然会出手相助。现在那两位泰然自若。自然是与胡临相斗的那位老者还未到险境。 果然那老者在闪躲中蓄力已久,渐渐的攻势又变的快了起来。时不时隔空拍出一掌。逼的胡临剑法一缓。胡临这时一语不,一心想将那老者击败。可往往欲则不达,胡临心急之下,出剑反而不如之前那般圆转如意。数次机会都未能把握住了。 那老者这时却乘机反击,攻其不备。胡临倒被他逼的连连后退。好在经过那日张尊主指点之后胡临临敌出手之际灵活了许多。这时他急忙守住自己周身的一方天地,稳住阵角。那老者连攻几招,胡临履险如夷。那老者毕竟年长,精力不及胡临充沛。时间一久,手上慢了下来。胡临剑化斜风细雨之势,寻隙而入。净水剑逼到那老者胸前。那老者大惊,身子如流星,急忙退开。 胡临如附骨之蛆,急追上去。那老者一身大喊,凌空一翻,巧妙的落在胡临身后。足尖点地,已出两掌打向胡临后背。胡临头也不会,净水剑自腋下而出,便如后背生了眼睛一样。一剑点向那老者掌心的劳宫穴。那老者生生止住身形。退开几步道:“少侠好巧妙的剑法。老夫再来领教几招。” 胡临谦虚道:“雕虫小技,怕是难入方家法眼,还望前辈不吝赐教。”两人口上客气,可手下却不容情。你来我往,全是杀招。胡临一柄净水剑斗到这时,一剑刺出,有若龙吟,带着股摄人心魂的杀气。那老者一对空掌,游龙引风,避实就虚。寒夜冷风之中,两人又斗了几十招。胡临虽占了上风,可依旧难以取胜。那老者哈哈一笑道:“我看公子今夜是难以取胜了,不妨明夜再来。我们三位在此恭候。只要公子能赢得了我们三位,到时要见什么人就请自便。” 胡临闻言撤回净水剑道:“胡临先谢过三位成全之德。明夜此时,再行领教。”胡临心里虽然着急,可却赢不了眼前这位老者。更遑论那三位了。无奈之下,只好罢手。幸好那老者为人光明,自愿同胡临订下君子约定。这样一来,胡临至少还有机会。胡临一抱拳,转身欲走,那老者突然道:“公子留步。”胡临转过身来问道:“请问仙长有何吩咐?” 那老者问道:“老朽斗胆问一句公子手中那柄宝剑是何来历?” 胡临心道:“九鼎炼神法那么玄妙,难道他会看不出来?”胡临心中这么一想,那位老者笑道:“九鼎炼神法虽然玄妙,可能猜透的却是你心中所想。这柄剑你提在手中习以为常,你心中不想,我如何能猜透。”胡临道:“晚生鲁莽,仙长莫怪。这柄剑唤作净水,是我云隐一派所传。” 那老者惊讶的问道:“难道是当年武悼天王所有的那柄净水剑?”胡临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剑。相传此剑是春秋战国时的相剑大师所铸,后为武悼天王所得。在武悼天王死于龙城之后,净水失绝。此剑便有数百年不见于世。” 那老者点点头道:“民谚曰武悼灭,净水绝。不想里面的净水二字竟是一语双关,既指天上甘霖,又指人间利器。” 胡临道:“嗯,民谚的确有此意。”那老者拂髯笑道:“我闻听公子得此剑之后,帅江南群豪,涤荡群倭,那可算是净水复生。”胡临道:“保家卫国,义所当为。”那三位老者也为胡临一身凛然正气感染,神色庄严,一起称赞胡临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我兄弟三人明夜在此恭候侠架光临。” 见三人对自己如此推重,胡临也郑重的应下了这个约定,道:“明夜胡临定然准时赴约。”言罢扬长而去。激斗半宿,胡临也颇感疲倦。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下山去,心中烦闷,低着头一个人在想如何才能击败那老者。胡临心想:“那老者的九鼎炼神法玄妙莫测,我心中所想,他了然于胸。一招一式,他都能抢在我前面,这可如何是好啊!”他苦思一路,始终不得要解。 这时已经东方泛白,启明星挂在天上。胡临长舒一口气,恋恋不舍的朝巫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道:“小蓁儿,你可知道我在想你吗?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你……”爱如潮水,涌在心头,胡临一时不能自己,这个平日里纵横江湖的少年侠客。在这荒郊野岭,怆然泪下。心中所爱,只隔一墙一院,却不得相见。那怕仅仅是相见,也是求而不得。 男儿的泪绝不比女儿的少,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野道无人之时,胡临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脆弱。将伤心泪洒在清晨的山风里,洒在行过的道路上。 可人为所爱者,血亦可洒,况且泪乎? “胡少侠。”突然山野里传来这么一个声音,胡临忙止住眼泪,毛手毛脚的拭去眼泪。便看见了史温和独孤截两人。史温紫面长髯,风仪极美。为人端重严肃,自有一股宗师大将的气度,令人一见之下不免倾服。胡临忙见礼道:“原来是史阁主,晚生见过史阁主。” 同是青年人,两人又性格相投,独孤截见了胡临极是欢喜,问道:“胡大哥怎么一早便在这里?”胡临道:“我夜里去了巫祝门,这才刚刚下山。” 史温笑道:“原来是这样。”又把师徒两人来此查找杀害孟氏兄弟的事情说了一遍。询问胡临夜里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人物,胡临摇摇头表示未曾遇见。三人都是折腾一夜,回到客栈后倒头呼呼大睡。 新书上架,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添砖加瓦,今日第一更,请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91章 湘妃千古情,至今方解 中午时分三人一桌用餐,胡临始终闷闷不乐。独孤截问道:“胡兄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是什么为难之事?” 胡临连饮几杯,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心里凌乱。”独孤截察言观色,知道他有难言之隐,遂道:“倘若胡兄有用人的地方,只需一句话。我独孤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临感激的看着独孤截道:“谢谢。”举杯同饮,三人随意说些话。孟氏兄弟之死尚未查明,史温心里老挂念着这事。所以话也不多。胡临心里盘算着晚间的比武,不觉中陷入了沉默。晚间天色大变,乌云蔽月,九嶷山隐没在一片漆黑之中。夜风带雨,看来一场春雨将要到了。胡临顾不得这些,又一次夜上巫祝门。 那三位老者端坐在昨夜的地方,见胡临来到,笑道:“公子果然是信人,如约而至。” 胡临心急着要见楚蓁,不愿同三人多费唇舌,微微一笑道:“三位仙长过誉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那三位老者哈哈大笑,道:“既然公子如此心急,那就请了。”说话间有两位老者飘然下场,看来是两位老者要联手对付胡临。胡临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心无波澜。那三位老者精修九鼎炼神法,只有胡临心有所思,三人便能立刻觉察。两人联手下场之后,胡临心思不动,倒是那三位老者心里一惊,笑道:“公子果然非同常人,如此肚量,老朽佩服。”三人不开口,声音在胡临耳畔响起,胡临也不知道是谁说话。一抱拳道:“前辈请了。” 那两位老者分左右站定,面带笑意,并不着急动手。胡临心道:“原来老仙长是算定了我心里着急。哈哈……”黑暗中那三位老者面色一变,都露出了倾佩的神色。不过漆黑中胡临看不清那三位老者的表情。 凉风一紧,春雷滚滚,一场夜雨将至。胡临擎出净水剑,乘风而起,一剑分刺两处。那老者两者心思想通,配合默契。两人闪向两侧,胡临顿时失去了目标。这样一来,胡临攻其中任何一人,就把后心露给了另一人。一招之间,先机尽失,于胡临来说还是第一次。不过胡临从小得胡谢之这位天下第一剑客指教,一身造诣非同小可。只见胡临临危不乱,身子冲天而起。凌空一转,净水剑隔空刺向那两位老者,剑气凌厉。那两位老者影子一闪,各自避开。 胡临两剑落空,身子着地之后,并不着急。夜空中雨滴星星点点,一场春雨终究是来了。胡临剑起“随风入夜之式”,化用唐人“随风潜入夜”之意。悄无声息中,剑已递到那两位老者身前。那两位老者身若一片芭蕉叶,飘在风中,任凭胡临出剑,两人总与胡临的剑尖有一尺之隔。胡临又攻几招,依旧不见成效。经过昨夜一番争斗后,他也知道这三位老者都是绝顶高手。绝非自己一剑可败,只是他心有所爱。纵使千难万险,他也要拼死一搏。 胡临剑势一缓,那两位老者就趁机攻了上来,胡临顿感压力。这时夜雨渐渐下大,落在周围的青砖绿瓦,花草树木之上沙沙做响。胡临和那两位老者在雨中依旧难解难分。坐在一旁的那位老者道:“公子天纵神武,只怕假以时日,我兄弟三人不是敌手。” 胡临朗声道:“胡临谢过老仙长看重。这人我是不见不休。”风吹雨斜,夜雨越下越大。三人几乎是在泥水中争斗。那两位老者心意相通,占尽了上风。但两人若想取胜极是不易。胡临手中的净水剑散着寒人的杀气,那两位老者也近身不了。三人斗到三百招之外,那坐在一旁的老者道:“今夜风骤雨急,依我看我们双方就此罢手。明夜再斗如何?公子人单力薄,不妨邀个帮手。” 胡临情知再斗下去恐怕只会两败俱伤。这三位老者对自己不施杀手,多半是瞧在楚蓁的面子上。倘若自己不知好歹,伤了别人,只会教楚蓁难以做人。胡临遂收住剑道:“谨遵老仙长吩咐,那明夜胡临再来请教。” 那老者道:“公子的人品,武艺,都是上乘之选。这世上恐怕只有你配的上……唉,可祖宗礼法如何能违背。我们三个都是行将就木之人,实为你二人感到惋惜。” 胡临听那老者口风一松,刚要开口说话,被那老者打断道:“公子心中所想我都知晓。但你要明白我三人是巫祝门祭司。”说完不待胡临回答,三人就消失在夜雨之中。胡临无奈,只好下山而去。凄风苦雨,胡临孤身一人走在泥泞的山道之上。他多想看一看楚蓁,心里都是许久未见的她。 天蒙蒙亮的时候,胡临回到了那间客栈。店伙计看到胡临的时候大吃一惊,道:“公子,公子……”那店伙计连唤几声,胡临才回过神来。那店伙计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胡临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一个人失落的走回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个人呆在房间之中闷闷不乐,脑海之中全是楚蓁。这一日胡临也未曾见到史温和独孤截两人。想是两人出去查孟氏兄弟之死去了。那个店伙计似乎知道胡临心中苦闷,劝他到舜帝陵一游。那店伙计原是本地的一名秀才,原名唐士通,家境殷实。不想前几年双亲病故,这才以致穷途。古时小农经济,自给自足,因病致贫,时有所见。胡临取去些钱财,资助唐士通上京赶考。唐士通自是千恩万谢,胡临微微一笑。出门往舜帝陵而去。 空山春雨后,鸟语虫鸣。胡临长舒一口气,面前就是舜帝陵。《史记》中载:舜帝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苍梧便是九嶷山。春雨初停,山上寂静无人。胡临一人信步而行,走到舜帝陵前,见碑上书“舜帝有虞氏之陵”几字。胡临跪倒在地,拜了三拜。追忆古之圣贤,心潮澎湃。不知如何,又想到了二妃泪洒斑竹的传说。相传上古之时,唐尧将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了虞舜。而虞舜在南巡途中崩于苍梧之野,娥皇、女英思念虞舜,伤心痛哭,泪沾湘江之畔的竹子,竹尽染斑,遂有了湘妃竹。洞庭君山之上,便有湘妃祠。这段凄美的神话传说,流传极广。胡临自小便听过,懵懂孩童之时,尚不能解;而今日不同往日,自己身处其境,才真正了解了这段传说中的深情。 新书上架,今日第二更,请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192章 云雨断肠泪 寂寥无人,四处幽静。胡临站在一颗树下,眼望着巫祝门的方向。人如一尊石像,良久不动。所谓望眼欲穿,大抵就是胡临现在的样子。一对异色的双眸中,盛放着柔肠侠骨。他不善于表达感情,只有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把一切压抑在心中的感情流露的那么淋漓尽致。倘若谁看了他的眼眸,能不坠入爱河。那么她一定不懂爱为何物,情为何物。 胡临沉没在相思之苦中。远处一个女子一步步的走向了他。那个女子步履盈盈,长垂肩。穿着件黑色的衣衫,肌肤胜雪,眼波如水。冷风过处,她的长凌乱。 那边树叶上的雨露,晶莹剔透,随风滴下,落在胡临的脸庞上。顿时把他从无边的相思的拉了回来。胡临抬头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那个女子。胡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在无边的沙漠中看到一眼清泉。他干涸已久的喉咙不出欢呼的声音。胡临嘴唇干裂,喉咙沙哑,张口唤了句:“小蓁儿。”那是从他心底出的呼唤。他不知道楚蓁是否听到了。可他真真切切的喊出了这个声音。 楚蓁眼中的胡临朦胧模糊,却依旧英挺深情。她快步走到胡临面前,眼泪绝堤。什么规矩礼法,什么戒律制度,此刻都已抛之脑后。在她眼中没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个男子真切。楚蓁扑入他的怀抱,哭的伤心断肠。那眼泪是所有委屈,是所有的思念,是所有的深情。 原来爱到深处,是两心无言。 以前胡临总在担心见了楚蓁该如何开口,可直到见了才知道。爱人需要的不是千言万语,只是揽我入你怀。胡临伸手拂过楚蓁凌乱的,终于开口说话了,依旧是“小蓁儿”三个字。楚蓁止住哭泣,转悲为喜,道:“临郎,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一直都在等你。”楚蓁面容愈的清秀,眉宇间的一抹忧愁风情万种。整个人比之临安初见时,更惹人怜爱。 胡临拉着楚蓁两人走到一颗树下,道:“我若是早来就好了!”楚蓁苦笑一下道:“信红颜薄命,自古而然。”胡临反复念叨这一句“红颜薄命,自古而然”,不禁又把楚蓁揽入怀抱,道:“小蓁儿,终此一生,我在九嶷山护着你。苍梧之野,我结庐而居。”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显然他心里的念头坚逾金石。 楚蓁闻言展颜一笑道:“临郎,这世上毕竟你是我的知己。倘若你要我与你一走了之,我反而会看轻你的。”胡临舒口气道:“我岂会那么自私。巫祝门养你教你,如今需要你之时,我怎会带你一走了之。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 楚蓁在他的怀中依偎的更紧,道:“只是为难你了。”说出这句话时,楚蓁的心在滴血。无疑这对胡临是残酷的,不公平的。胡临坦然笑道:“我为所爱者,何所谓什么公平不公平,我一概不知。我只记得小蓁儿需要我。” 两人久别重逢,难免会有许多话说。不觉间日到正午。胡临看看天色,道:“你要回去吗?”楚蓁笑道:“那倒不必,我是巫祝门太祝。只要我不犯门规,旁人还管不到我。窈妹妹知道我在这里,她一会准来找我。”果然不多时间,楚窈便来了。她看见胡临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姐姐终于见到了胡临,要不然肯定是相思成疾。忧的是万一楚蓁和胡临私奔,那就触犯了巫祝门规,以巫祝一脉的实力,两人难逃厄运。楚蓁似乎知道楚窈的心思,忙出言宽慰于她。不过楚窈又很快的满脸忧愁之色。她又担心胡临走了之后,楚蓁再一次陷入相思之中。待听说胡临要隐居九嶷山之后,她才略微宽心。 晚间和楚蓁,楚窈两人分别之后,胡临依旧赴约。那三位老者早就等在哪里。胡临既已见过了楚蓁,心里便不着急了。那三位老者见微知着,问道:“公子既已见过鄙派门主,又何必再来?” 胡临道:“三位老仙长面前,胡临不敢诳语。的确已见过贵门主。只是我们的赌约仍在,至于晚生心中所想,三位老仙长自然知道。” 那三位齐声大笑道:“既然公子如此光明磊落。那我们的赌约依旧。”巫祝门三位祭司功夫卓绝,又久居此地。寻常难得与人动手,不免有英雄寂寞之感。遇到胡临这么一位功夫相当的对手。三人也十分来劲。一心想将胡临压下去。胡临执意要斗,与三人的心思不谋而合。三人当即允诺。 前两番相斗,都是一个不败不胜之局。这次双方都是谋定而后动。谁也不曾先出手。那三位老者依旧是两位下场。胡临一人一剑立在对面。高手相争,胜负系于一线。稍有松懈,便难免一败涂地。胡临此刻精神紧崩,周身散着强烈的气机。那两位祭司亦是如此。只要对方气机稍弱,那便是出手的好时机。那两位祭司的气机悠远平和,似十里春风。胡临的气机却如秋风一般,充满肃杀之气。 直到此时双方都还未曾出手。胡临净水剑缓缓提起,准备强行出手。他毕竟是少年人,年轻气盛,而此刻他的气机最强,倘若此刻不出手。待气机转弱,那时便轮到对方出手,形势于己不利。净水剑于肩相齐,这是胡临出手了。只见场中一条灰影纵高跃低,来去自如。片刻间刺出一十三剑。剑上杀气寒人心骨。 那两位祭司一一闪躲避开,虽然丝毫未伤。可两人依旧是吃惊不已,不明白为何胡临的剑法似乎一夜之间高出许多。倘若再多几剑,两人恐怕是再也避不开了。两人急忙运起九鼎神通,却照见胡临心中一平如境,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十三剑威力大增。那两位祭司惊魂未定间,胡临出剑慢了下来。如此良机,两人怎会放过。 新书上架,今日第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193章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两人一前一后,攻来上来。胡临破去前面一人的掌力,力量已竭。后面一掌便在这时而至。胡临不敢冒险再接这一掌。只好借力飘开。那两位祭司见这一招大有效果,急忙依法炮制。一时之间,胡临被攻的手忙脚乱。危急时刻,胡临长啸一声,把心一横,一招“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便使了出来。那两位祭司虽然见多识广,却不知这是什么剑法。 旁观的那位祭司亦是一脸惊讶之色,问道:“不知这是什么剑法?” 胡临道:“云台二十八剑。”紧接着云台二十八剑中的“半空鸥鹭飞”,“青光射斗牛”,“数点寒鸦,天涯路远”……一一使了出来。剑光纵横,胡临籍此稳住局面。 “云台二十八剑?”那位祭司追问道。九鼎神通虽然玄妙,却只能看透人此刻心中所想。胡临这时一心将击败两位祭司,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胡临心中不想云台二十八剑,那三位祭司自然就不知道。 “这套剑法是我所创,并不流传于世,是以几位仙长不知。”胡临说话间手中攻势一缓,那两位祭司又逼了上来。胡临忙摄住心魂,将云台二十八剑施展开来。这样一来胡临就占了上风。那两位祭司忌惮胡临手中宝剑,不敢逼近身来。两人掌力虽强,斗到这时也有鞭长莫及之感。初春凉夜,两位祭司都是大汗淋漓。胡临恐再斗下去两人大耗真元,有性命之忧。遂攻出几剑道:“今夜已深,不若我们明夜再来斗过如何?” 那三位祭司如何能不知胡临这是给三人一个台阶,场中那两位祭司拱手道:“公子仁侠高义,老朽佩服,那明夜我兄弟三人在此恭候。”胡临微微一笑,默而不语,一抱拳便下山去了。留下那三位祭司待在原地。三人看着胡临的背影齐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巫祝门三位祭司神秘的消失在夜里。 胡临回到客栈之时,天已大亮。遇见史温和独孤截两人,见两人一副远行的样子,胡临略显诧异,道:“怎么,史阁主这是要回去吗?” 史温点点头道:“嗯嗯,云襄阁还有许多事,我须紧早赶回去。”史温师徒两人来这里查孟氏兄弟之死,时过两日,师徒二人昼伏夜出,却一无所获。恰巧早上又有云襄阁弟子送来消息,云襄阁有急事须史温主持大局。无奈之下,史温师徒两人只好一早赶路。史温心中着急,也不同胡临多说,寒暄几句匆匆而去。 胡临惦记着楚蓁,用过早饭之后往舜帝陵而去。舜帝陵游人稀少,胡临一个人呆在神庙之中半日,不见有人来。楚蓁也自始至终没有出现。昨夜激斗一夜,胡临倚在香案下不觉昏昏睡去。突然听见耳边有人说话,胡临睁开眼时,已经黄昏将至。胡临抬头看时,神庙中站着几人,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看服饰打扮,多半是山下的住户。还有个小孩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显的甚是可爱。胡临急忙起身道:“对不起,这里无人我给一时睡着了。” 一位老者咳嗽连连,断断续续的告诉胡临要对神明心存敬畏,神殿之中,须得肃穆庄严,不可放浪形骸,亵渎的神明。胡临知道此地鬼神观念浓厚,老人家有这种想法实属平常。他急忙跪地舜帝像前磕头认错。那老者一行人磕头上香之后,便有下山去了。胡临今夜约了那三位老者相斗。当下往巫祝门而去。 胡临轻车熟路,到了昨夜相斗的地方。这次却并未见到那三位祭司,胡临心道:“怎么不见人呢?难道是三位仙长还未到吗?”这时胡临耳畔传来一个声音,胡临听出来是那三位祭司的声音,只听见那个声音道:“少侠如约而至,我兄弟三人感激不尽。再斗下去,只恐两败俱伤。不如我们两家就此罢手如何?” 胡临道:“三位仙长身具大智慧,能急流勇退。晚生自当遵守教诲并拜谢前两夜指点之德。”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胡临耳畔传来三位祭司的爽朗的笑声。胡临遥遥行一礼,下山而去。 九嶷山冬去春来,草木枯荣。胡临便在九嶷山下结庐而居。平日里打猎为生,他武艺卓绝,即使再凶猛的野兽也是手到擒来。时常拿下山去,在附近的集市换些其他物事。他自小在太行山长大,对打猎是再熟悉不过了。有空闲时间,便到舜帝陵去等楚蓁。两人心有灵犀,彼此从不约定时间。却常常能相见。两人都恪守礼节,从不逾越。能时常看见爱人,便心满意足。古人曰:知足常乐,多半是如此心境。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一岁光景,如弦吐箭,匆匆便逝。白帝城中,叶沅生下了一个男孩。商柳晨初为人父,欢喜无限。暗流众人也都齐来贺喜。尊主喜得贵子,这是暗流头等大事。商柳晨和叶沅夫妻两人在房中正逗着孩子玩呢!屋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叶姐姐。”语如黄莺,闻之可心,两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柯亦梦到了。 叶沅道:“柯妹妹快进来吧!”?柯亦梦推来门走进屋里,看见商柳晨也在,笑着见过商柳晨。柯亦梦是张尊主的义女,并未拜过暗流四大祖师,是以不算暗流弟子,她和商柳晨兄妹相称。见了商柳晨也不行暗流礼节。柯亦梦看见叶沅怀中婴儿红扑扑的脸蛋,正冲着自己笑。她也对婴儿做个鬼脸,那婴儿似乎极喜欢柯亦梦,张着小嘴笑个不停,逗的商柳晨三人哈哈大乐。 自胡临走后,柯亦梦一直闷闷不乐。今日难得见她如此开心。商柳晨和柯亦梦两人也为他高兴。待婴儿睡去后,几人到正厅中,柯亦梦道:“我想出去走走。” 自张尊主隐退之后,暗流一切事情都由商柳晨执掌。柯亦梦虽不是暗流弟子,但他要离开总舵,还须向商柳晨言明。商柳晨笑道:“正是初春好时节,你是该四处走走了。”柯亦梦点点头,却殊无欢悦之色,商柳晨心中已猜到她是要去找胡临,便又道:“只是你一个人出远门恐怕不妥。难保不会遇见信义盟的人。你功夫虽好,可江湖险恶。我到底是放心不下。” 新书上架,今日第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上国天朝之威 (本章完) 第194章 红颜笑 柯亦梦道:“多谢大哥挂念,我小心些就是了。”叶沅笑道:“傻姑娘,你要去哪里我自然知道。”柯亦梦闻言脸一红,想起胡临,她心中百味杂呈,说不出欢喜还是忧愁。叶沅道:“让风二护着你去吧!” 柯亦梦闻言急忙摇摇头道:“暗流中还有许多事情要风二哥去忙,他怎么能陪我去瞎折腾。”商柳晨道:“柯妹妹,暗流中的事情有苗叔,钱叔,邵东阳,苏无欢几人照应。你不必担心,倘若你受到些伤害,师傅可多半要拿我是问。我看你和风二同行,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柯亦梦还欲推辞,但商柳晨如此说了,她倒不便再行推辞。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退了出去。 叶沅看着柯亦梦的背影,目光中流露的都是怜惜,自语道:“信红颜薄命,自古而然。楚蓁妹妹,柯妹妹,那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可却都偏偏如此薄命。真可恨造化弄人,苍天无情。”商柳晨安慰她道:“她们自有自己的造化,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去把风二找来,嘱咐他几句话。”叶沅看着怀中的婴儿又看看商柳晨眉欢眼笑,点点头商柳晨便退出去了。 暗流总舵大厅之中,商柳晨捧着盅茶静静坐着,在等待“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这一年来青云令主未曾出现,好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暗流诸事顺利,两人又喜得贵子,商柳晨喜笑颜开。暗流总舵大厅之中,十分静谧,四周有暗流弟子拱围,寻常人根本接近不了。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来了。”商柳晨低声自语道。放下手中的茶盅,把目光向门口投去。只见门口两位执事弟子闪开,正中走进一人来,正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 “你来了!”商柳晨简短的开口。 “不知尊主唤我前来有何吩咐?”风二公子见过礼站在一旁道。商柳晨心里当他是兄弟,从不在他面前以尊主自居。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却从来礼数不缺。商柳晨也习以为常。商柳晨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指了指另一张椅子道:“我们坐下说吧!”风二公子谢座,商柳晨道:“柯妹妹想出去一趟,我担心她的安危,想请你护她一程。”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道:“但凭尊主吩咐。只是不知小姐要到哪里去?”商柳晨自然知道风二公子一直钟情于柯亦梦,倘若当着他的面说出柯亦梦是要去找胡临,却不大合适。商柳晨遂饮口茶道:“这我也不太知道,她还是孩子,脾气任性了些,想是嫌这里闷吧!” 风二公子点点头深以为然,又问道:“不知小姐要那日启程?” 商柳晨一摊手,苦笑道:“这她倒没和我说起,要你自己去问了。不过柯妹妹性子比较急,多半是在这几日。你留神一些,莫要出了差错。”风二公子得此良机,能一亲芳泽,心里自是欢悦,又想起柯亦梦对自己那冷嘲热讽的态度,又爱又怕。风二公子辞别了商柳晨就去寻柯亦梦了。刚转过一个回廊,便看见了柯亦梦一身行装。风二公子忙拦住她道:“怎么?现在就走吗?” 柯亦梦柳眉一竖,寒着脸问道:“怎么?你不想去吗?那请自便。”风二公子第一句话就碰了钉子,他也不生气,道:“那就听你了,我取些盘缠来。”风二公子一溜烟的从房中取来盘缠,连衣服也不换,道:“走了。”柯亦梦看见他狼狈的样子,笑道:“你这那里是出门远游的样子?” 见她面露笑容,风二公子心里一阵欢喜。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两人驰马出了白帝城,一路之上柯亦梦只顾催马扬鞭,跨下骏马疾行百里,已快支撑不住。风二公子大声喊道:“柯姑娘,歇一歇吧!再跑下去马儿要支撑不住了。” 柯亦梦闻言把马鞭扬得更高,似乎是故意不听风二公子的话。骏马吃痛不过,奋蹄前行,马蹄声达达,尘土飞扬。两个人两匹马那道上飞驰。终于跨下的马儿支持不住,一声嘶鸣,倒在地上。柯亦梦足踩马蹬身子冲天而起,面色铁青落在路边。那匹骏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见是一命呜呼。风二公子身子比柯亦梦重的多,胯下那匹骏马承受不住,早已倒在途中。两人一阵疾行,未辩路径。这时到了荒郊野外。 “这是那里?”柯亦梦问道。 “一路疾行,我也未曾细看,应该是到了巴东地界。不知柯亦梦想去哪儿。要是东去,不妨我们走水路。”风二公子道。 柯亦梦闻言沉默一会儿,一路疾行,此刻已近黄昏,她早已饥肠辘辘。可看一眼四处是荒郊野岭,也没个人家。不由地烦闷。风二公子柔声道:“看来今夜我们多半要错过宿头了。我先去打只野猪来,我们今晚吃烤猪肉。”柯亦梦第一次出远门,也不懂这些,便点点头。风二公子嘱咐道:“你留在原地等我就是,切莫走散了。这林中多有野兽出入,危险的紧。” 柯亦梦毕竟是个姑娘,听见有野兽出入心头一悸,显得有些犹豫不决。风二公子又道:“不如你同我一起去打猎吧,两个人你追我堵,毕竟容易!” 柯亦梦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风二公子的提议。当下两人便往林子里寻去,南国多水,树林长的茂密,乱枝横生,几乎很难通行。柯亦梦嘟囔道:“这里会有野猪吗?”风二公子也是头一遭打猎,不太清楚。一脚踏在一根横出的数枝之上,整个人跃在一颗树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四处道:“那边。”说话间,人如飞鸟,跃到了另一颗树上。柯亦梦如法炮制,两人落在两颗树上。柯亦梦道:“这里会有野兽吗?” “当然会有。”风二公子自信的道。见柯亦梦还是将信将疑,风二公子解释道:“你看下方,四处都是乱枝横生。跟本不似有野兽活动的迹象。唯有那边,树枝被压断了,地上明显有动物的脚印和粪便,这应该是一条野兽出入的通道。我们守在这里,总会有收获的。” 新书上架,今日三更,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为《打鬼子》加油 (本章完) . 第195章 夜宿寒林中 柯亦梦依言看去,果然如他所说,这才相信了大半。两人屏息凝神,在树上伏了半晌,未见野兽。倒是风二公子用飞刀绝技猎了两只兔子。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将野兔洗剥干净,在空旷中燃起一团篝火,烤起野兔。意中人在眼前,风二公子浑然不似往日那般自在洒脱,反倒是有些拘谨。 野道寒林,一团篝火,两人相对无言。柯亦梦毕竟是第一次野宿林中,心里忐忑不安,边吃着野兔肉边四处张望。树林中夜晚露气浓重,风二公子取下披风递给柯亦梦道:“你莫要担心,一般的野兽看见篝火不会过来。” 柯亦梦点点头略微放心。火光下的柯亦梦秀垂肩,容颜清秀,果然是天仙一样的人物。风二公子不由地看痴了,心道:“就算是为她去死,我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柯亦梦抬起头现风二公子痴痴的看着自己,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风二公子低下头道:“你真好看。”如同普天下的所有女子一样,听到风二公子称赞自己,柯亦梦心里也不禁欢喜。但她依旧板着脸,闻言一语不。风二公子以为是自已惹她生气,慌忙又道:“姑娘,你莫要生气。实在是风二的错。” 柯亦梦还未说话,树林中就传来一阵诡异的笑,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立刻警觉了起来。屏息凝神,仔细倾听。可半晌没有动静。风二公子朗声道:“不知是那位朋友?请现身相见。暗流风二途经此地,惊扰勿怪。”风二公子的声音随着晚风送出好远。林中一片静谧,无人回应,风二不禁怒道:“装神弄鬼。” 晚风拂林,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似乎在嘲笑风二公子不自量力。风二公子少年成名,一身傲气,除了商柳晨和胡临两人,他极少服人。风二公子一声冷哼,走到柯亦梦身边,将她护住。他自腰下取出一柄精钢折扇,拿在手中。自浔阳江冬至之会风二公子目睹胡谢之剑法神技神技之后,他决心终生不再用剑。商柳晨接位暗流尊主后,曾赠他一柄精钢扇。风二公子随身携带,以为利器。 良久不见贼人,柯亦梦道:“多半是些剪径的小贼,不足为虑。” 风二公子朗声道:“姑娘所言不差,不过是几个不开眼的毛贼,不足为虑。”风二公子故意提气纵声,要林中的贼人也听到这话。他一边说话一边留神着四处的动静。 突然背后风声一紧,风二公子一个鹞子翻身,手中的铁扇挡在胸前。迎面一人戴着古怪的青铜面露,面露獠牙,形神可怖,双掌向风二公子前胸击来。风二公子冷声道:“不知死活。”手中铁扇轻巧的一转,指向那人掌心劳宫穴。逼的那人急忙回掌,风二公子这下变招之快,认穴之准,均是匪夷所思。那青铜人在空中个一声惊叹,被风二公子逼的手忙脚乱。他一招不中,凌空身子向后一翻,落在一颗树上。风二公子手中拾起几粒小石子照那颗树打了过去。只听见“噗嗤噗嗤”几声响,石子击中树干,那青铜人似乎消失不见,没有动静。夜里林中光线黯淡,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漆黑。柯亦梦低声问道:“你看清方才那人的长相了吗?” 风二公子道:“方才那人太快,只看见戴着个青铜面具,形容丑陋。” 柯亦梦虽曾经身在信义盟,但却极少走江湖。她在江湖上也没什么仇敌,不过当年在九死机关楼中私放胡临,反出信义盟。算是和信义盟结下了梁子。自那人在林中一出现,柯亦梦便疑心是信义盟的人。所以急忙问风二公子那人的长相。听见来人戴着青铜面具,柯亦梦也难判断来人的身份。遂问风二公子道:“依你看来人是什么人?” 风二公子心想:“这里林木茂密,方圆几里不见烟火,人迹罕至,不像有强盗的样子。再说方才那人身手不弱,装神弄鬼,定是有备而来……”风二公子思索间,林中又传来诡异的声音,如百鬼齐哭,凄厉异常。这次声音又换了位方位,在两人左边的密林中传来。柯亦梦毕竟是个姑娘,听到如此凄厉悲切的吼声,身子微微有些抖。风二公子朗声道:“识像点快点滚远,莫要在小爷面前自讨没趣。”一边说话一边拾起几粒石子藏在手心。 柯亦梦道:“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风二公子笑道:“不过是隔壁戏的把戏而已,有善口技者,一张嘴就可以出许多声音,无不惟妙惟肖,使闻者如临其境。”柯亦梦听了风二公子的解释,惊神稍定。空中风声一紧,一个人身影疾如惊鸿,向两人而来。风二公子这次早有准备,将柯亦梦护在身后,手一扬几粒石子射向那人。身影未至,那人闷哼一声,显然是着了风二公子的道儿。那人功夫也的确不弱,一手抓在身旁的树上,急忙隐去。风二公子笑道:“阁下还不现身吗?” 那个人冷哼一声道:“卑鄙无耻,凭你也配叫我现身。”沉闷粗重,是个男子的声音。听见人声柯亦梦胆子壮了不少,笑道:“卑鄙无耻这几字恐怕阁下是当之无愧。半夜装神弄鬼,怎么还好意思说旁人呢?” 那人被驳的哑口无言,柯亦梦又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们为难?” 那人道:“无可奉告。”回答的十分决绝。风二公子怒道:“你这是自讨苦吃。”话音刚落风二公子身子便飘向那棵树上,两人立刻在树上动起手来。起初风二公子担心那人在一旁还伏有帮手,趁机出手加害柯亦梦。他一边出手与那人相斗,一边关心着柯亦梦。他分心二用,那人立刻占了上风。风二公子也的确是武学奇才,弃剑不用,一柄折扇也练的神出鬼没。那人先前受了风二公子几粒石子,虽然黑暗中风二公子认穴不准,未能打中要害,可经风二这等高手掷出,非同小可。那人胯上中了一粒,肋下中了两粒,痛入骨髓,腾挪躲闪之间难免慢了下来。 新书上架,今日第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国上朝之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云九郎拜谢。 (本章完) 第196章 偏向虎山行 风二公子折扇甩出,扇骨分开处,直刺那人咽喉,接着又是前胸,腹下。这一路招式一气呵成,威力不俗,那人险些被逼下树去,禁不住出一声呼喊,柯亦梦急问道:“风二哥,你没事吧!” 风二公子傲然笑道:“凭他还伤不了我。”语气极是自负,在意中人前,他如何能够示弱。风二公子待柯亦梦极好,柯亦梦平素里心里烦乱,便拿话损他。风二公子心高气傲,冷若寒冰,常人难近。可偏偏对柯亦梦百依百顺,任她指使。柯亦梦自然知道风二公子对她的情义,只是装作不知而已。但心里也感念他的好处。这时唯恐风二公子受伤,一颗心始终悬着。 风二公子起初还在担心柯亦梦,到后来不见动静,心道:“枉我如此担心,原来只有一人。”这时他放开了手脚,一柄折扇变化多端,指、点、抹、挑、格、撩,逼得那人无还手之力。风二公子道:“敢问如何称呼?” 那人怪叫一声,黑夜寒林之中显得有些诡异,道:“无可奉告。” 风二公子见他态度坚决,下手更狠,折扇翻飞,点在那人手背之上。他这下力道不小,那人整个手臂一麻,抬不起来。风二公子顺势点向他胸前几处要穴。那人顿时口吐鲜血,摔下树去。风二公子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们为难。” 那人倒在树下乱草丛中,半晌不动,大口喘着气,显然是方才一战倾尽全力,这时受伤极重。风二公子不耐烦的催道:“快说。”柯亦梦这时也走过来了,道:“取下他的面具,我倒要看看你是何人。”说话间伸手去取那人脸上的青铜面具。风二公子急忙道:“小心。”倒在地上的那人突然难,双掌推向柯亦梦腹下。风二公子急忙来救,不想那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伸出双手击向柯亦梦是假,自己想要乘机脱身是真。眼见风二公子飞身来救柯亦梦,那人卯足了力气,立马窜到黑漆漆的树林中去了。风二公子不顾追敌,忙拉着柯亦梦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柯亦梦摇摇头道:“没事,只可惜让那人给跑来。”风二公子笑道:“他中了我两扇,不逃则已,一逃必死。再者,他肯定还在这里。我们去找他,看看他的真面目。” 柯亦梦点点头道:“嗯嗯。”她一直疑心是信义盟的人,所以方才想要掀开那人的面具一看究竟。她自小长在信义盟,信义盟的人她大多认识。 风二公子找来几个松树枝燃着了,举在手中道:“走,我们去找人,免得时间一久死在林中。”夜风一大,吹的火苗摇晃不定。两人没走出多远便听见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柯亦梦惊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风二公子亦和她一样满腹疑惑,摇头道:“小心些就是了。”紧接着就传来一个人大声呼喊的声音,风二公子听声识人,转过头来对柯亦梦道:“是方才那面具人。”柯亦梦这时也听出来。紧接着又是几声那人的惨呼声,柯亦梦听在耳中心砰砰直跳,忍不住问风二公子道:“他在搞什么鬼?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风二公子伸手拨开前面的枯枝道:“听声音他似乎遇到了麻烦,我们小心些!”那声音越来越近,终于那人一声惨呼不见了。两人这时又听见了野兽咆哮的声音,风儿公子叫道:“不好,是野兽。你先找一棵大树躲在上面,我去看看。” 柯亦梦决绝的道:“不,我也要去看看。”风二公子心道:“柯妹妹的武功既得张尊主指点,那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了。反正有我在一旁,自保应该不在话下。”遂也不坚持己见,他虽然口上总称柯亦梦为姑娘。可心底深处,总是认为她是自己的柯妹妹。风二公子拦在柯亦梦身前道:“跟在我后面。”柯亦梦道:“为什么非要跟在你后面?” 风二公子被问的哑口无言,把手中的燃着的松树枝,向前一照,辩清脚下的路,灵机一动笑道:“野兽怕火,所以我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虽在险境之中柯亦梦也被他逗的一乐。夜风拂来,带着血腥的味道。两人几乎已能够想到那人的惨状。风二公子提醒柯亦梦道:“脚下小心些。”转过一棵大树,两人借着火光看去。是一只大虫,正在那边饱餐。目睹惨状,柯亦梦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几乎晕了过去。火光一照,那大虫便注意到了两人。一声怒吼,有若惊雷,震耳欲聋。风二公子护住柯亦梦道:“快躲起来。” 柯亦梦闻言不及思索,足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跃在半空向上面的树干抓去。“咔嚓”一声,那根树干应声而断。居然是棵死树,经年风吹雨打,早已不堪一用。情形危急,柯亦梦未急细辩,欲藏身树上,不想反为所误。她身子落下之处,正是虎口。风二公子大吼一声,身子向前扑去。这样一来,那只大虫的注意力就被风二公子吸引,那只大虫一声虎吼向前扑来。风二公子瞧准时机,身子突然蹲下,那只大虫恰好从他头顶跃过。风二公子鼓足力气,双拳向那只大虫腹下打去。他这一拳用足了十成力气。那只大虫吃痛不过,一时伏在地上不再冒然来扑。 柯亦梦落地之后见是风二公子救了自己。黑夜中那只大虫的一对眼睛泛着幽幽蓝光,听见风二公子道:“赶快退到后面去。” 方才风二公子为救柯亦梦将手中燃着的松枝丢在一旁,不想那地正好是一堆枯枝败叶,立马就烧了起来。接着夜风,火势疯窜。那只大虫见火受了惊讶,也窜到林中不见了。夜鸟受惊,纷纷振翅乱飞。原本死寂的树林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火势一起,这林中的生物都得遭殃。风二公子扑过去呼呼两掌,想将火势扑灭。可他两掌打的火星四溅,反而四处都烧了起来。风二公子不甘心就此罢手,又是呼呼两掌,毫无成效。反被火势炙的脸面烫。风二公子连连出掌,无济于事。只好退下来道:“柯姑娘,快走。” 年的今天,月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八年抗战,尘烟始定。今人当记得那段血泪之史,愤图强,爱我家国。 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今日第二更,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加油 (本章完) 第197章 林中起大火 黑夜中听不见柯亦梦的回答,火势冲天。风二公子心中大乱,不想在这紧要的关头柯亦梦竟然失去了踪影。倘若她人在这树林中,火势一起,如何能够幸免?“柯妹妹,柯妹妹……”风二公子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谁是你妹妹呢?”身后冷不定传来这么一句话。风二公子闻言大喜,回头看见柯亦梦手里拖着两把树梢。想是她方才见火起,去折树梢来扑。风二公子一把拉着她道:“火势太大,来不急了。”说话间夜风呼啸,火势很快窜到了两人面前。风二公子拉着柯亦梦,辩明风向,绕过大火,往下风口而去。两人在密林中急驰一阵,渐渐远离了大火。两人都是大汗淋漓,狼狈不堪。 风二公子放开柯亦梦的手道:“这里暂时火烧不到了。”他想起方才喊“柯妹妹”被柯亦梦听到,心里有愧,不敢直视柯亦梦,向前慢步而行。 柯亦梦跟过去道:“我们这是到了那里?”风二公子苦笑道:“方才为避大火,慌不择路。只是往下风口而来,我也不知道了。”柯亦梦想起方才风二公子不顾一切,救自己虎口脱险,道:“方才真是谢谢你。”吐字若珠玉,温婉动人,闻之可亲。 风二公子抬头看着她,黑夜中依稀也能感觉到她的清华绝俗,痴痴地一语不。柯亦梦笑问道:“你怎么了?” 风二公子这才回过神来,道:“都怪我太过粗心,差点把咱们两人烧死在里面了。”柯亦梦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心有余悸,舒口气定下心神道:“怎么能怪你呢!我们先离开这片林子吧!以防大火蔓延。”风二公子深以为然的道:“走吧!” 当下两人也不辩方向,只朝着下风向而行。树林中荆棘丛生,两人未走多远,风向竟然一转。火势更猛,朝两人所在的地方烧了过来。这片树林荒无人烟,地下枯枝败叶堆积的深厚。借着风力,火光冲天。风二公子急道:“快走。”柯亦梦向前奔去,不料脚下一软,身子竟直直向下坠去。柯亦梦大声惊呼一声。风二公子不顾一切,凌空扑了过去。千钧一之际,将柯亦梦一把拉了出来。身子不敢落地,忙爬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柯亦梦惊魂未定,道:“这是怎么回事?” 风二公子道:“来不及细说了。我们先逃出去。”说话间他身形跃到前面一棵树上,喊道:“快跟我来。”眼见火势凶猛,柯亦梦不敢怠慢,依法炮制。当下风二公子在前,柯亦梦在后,两人如同猿猴一样,在树间跳跃。深山密林中的禽兽无故遭此大难,纷纷逃窜。有逃遁不及者,已葬身火海。尸体焚烧的味道随着夜风送来,令人几乎呕吐。 风二公子和柯亦梦身手不弱,可毕竟不及林中的飞禽走兽。两人越行火势越近。柯亦梦心道:“难道今夜我们真要葬身火海了吗……”只要一想到被火烧死之后面目全非,全身漆黑,化为一段焦炭。柯亦梦就恨不得插翅而飞。但她毕竟是女子体质,长时间奔波之下,体力不支。渐渐慢了下来,眼见火势就要烧到,风二公子一把拉过柯亦梦道:“来我背着你走。”不等柯亦梦答应,风二公子就附身下去,将柯亦梦负在背上。展开脚程,如飞而去。风二公子一身造诣非同小可,虽然背着一人,可度丝毫不减。迎风而驰,一头长散乱在空中。 柯亦梦负在他的背上,嗅着他身上散出的男子气息,不禁神迷意乱,几乎忘了两人身处险地。风二公子急行中气息悠长,出言道:“柯姑娘,让你受惊了。”半晌听不见柯亦梦的作答,风二公子又问道:“柯姑娘你没事吧?” 柯亦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乍闻风二的话,慌忙应道:“没……我没事。你怎么样?能支撑的住吗?”意中人前,风二公子怎会示弱,他长啸一声,身传数里,道:“区区这段路程,还拦我不倒。”说话时脚步如飞,人若离弦之箭。 “哎,下雨了。”柯亦梦欢喜的道。 “真的吗?”风二公子缓下脚步,却并不将柯亦梦放下。仰起头有几滴雨落在脸上。他才换口气道:“这雨尚未下起来,我们还是走远些妥当。”又负着柯亦梦向前疾驰而去。被他背着疾驰一路,柯亦梦心里过意不去,道:“你放我下来吧!”风二公子假装不知,依旧如故。这时夜雨沙沙,渐渐下大。原来方才风卷云涌,空中阴云密布,黑夜中两人一路疾驰,并未曾注意到。这时夜雨越下越大,渐渐的将一场大火浇灭。 夜雨霖铃,两人衣衫湿透,风二公子这才停下脚步来。旷野无人之处,两人也无法避雨。风二公子跳到一颗大树上,折下几根树枝插在地上。脱下披风搭在上面道:“你到底下避避雨吧!” 死里逃生,柯亦梦看着风二公子笨拙的做完这一切,扑哧一笑道:“你这真能避得了雨吗?”风二公子道:“实无他法才出此策,成与不成你进去就知道了。”虽然狼狈无比,柯亦梦还是笑着钻到底下。这场潇潇夜雨,直到天明方停。 第二日早上雨虽停了,可依旧阴云密布,云近天低,一副随时都有瓢泼大雨的样子。两人待到第二日早上,全身湿漉漉的,却苦于林木已湿,无法燃火烤干。两人在林中积水处草草洗漱一下。便往林子外而行,阴云在天,两人辩不出东西南北。只好凭着感觉往前走。放眼望去,四野青翠,林木莽莽。柯亦梦自责道:“都怨我太过任性,连累你到了这里。”风二公子笑道:“瞎说什么,我看这里风景倒是不错。” 柯亦梦知道他是不愿自己心里难受,故意这么说的。感激的看了他几眼,默默无语。两人往前走了许久,依旧是一片密林,不见人烟。风二公子回头关切的问柯亦梦道:“你还走的动吗?” 柯亦梦坚定了点点头。风二公子笑道:“我约摸快到午饭时分了。我们在此稍微休息片刻。看看那处有炊烟飘起,我们便朝那个方向走。”柯亦梦道:“嗯嗯,总胜过我们这么瞎走。”风二公子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找找这里有没有野果。” 年的今日,日本无条件投降,铭记历史,珍爱和平。 今日第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98章 清啸一曲霖霖雨 不一会儿,风二公子抱着些野果便来了。从中挑出几个递给柯亦梦道:“先充充饥吧!”这时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虽然比起昨夜不可同日而语,但依旧让两人行走艰难。风二公子道:“这巴东的雨下起来最是愁人。” 柯亦梦唱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是唐人玉溪生的一情诗,诗中意境缠绵悱恻,感人至深。武林中亦传有一路“玉溪剑法”,似风二这样的风流公子自然知晓这路剑法。听柯亦梦唱起,风二顿时便想到了“玉溪剑法”。 这时林中传来一阵洞箫声,如怨如诉,如哭如泣,婉转悠长,感人至深。风二公子和柯亦梦闻声一惊,不料这野林之中竟还有如此雅人。两人凝神细听,那洞箫声就在附近。风二公子向柯亦梦使个眼色,两人寻声而去。看见一颗树上坐着一人,头戴斗笠,手按洞箫,呜呜咽咽。那人对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的来到恍若未觉,依旧自顾吹着曲子。风二公子本来是风流才子,对音律极通,却也不知那人吹的是什么曲子。听着不由地直皱眉头。那人的萧声在雨中不停不歇,一曲罢了,又接着一曲。曲中缠绵****,感人肺腑。最易挑动少年的心绪。 柯亦梦随着萧声已神飞天涯,仿佛眼前就是夜夜相思,终不得见的胡临。他眼眸含情,嘴角带笑,一声宝蓝衣衫,腰下悬剑。柯亦梦不自觉的痴了,也忘了自己身处野林,头顶大雨。一心只想终老在这温柔乡里。风二公子却是十分警觉,起初唤醒深情,心情激荡,大起波澜。可后来那个曲子一变,他就立刻警觉了起来,虽不到心若止水,不现波澜的境界,却也是神志清楚,头脑灵活。 风二公子见柯亦梦深陷其中,纵声长啸一声,若龙吟虎啸,直冲云霄,响彻四野。那萧声被风二公子的声音所压,顿时低沉了下来。但洞箫以婉转悠扬见长,风二公子啸声一弱,那人的洞箫声又重占了上风。风二公子微微一笑,口中啸声也生了变化。或长或短,或急促,或悠长。变化莫测,神奇之至。有意同那人争个高下,辩个雌雄。 被风二公子这么一闹,柯亦梦大梦惊醒,流下一身冷汗,不自觉打个寒颤。暗道:“真是该死,大敌当前,我怎么老是胡思乱想。真是妄负了义父对我的一番教诲。”她向风二和那人看去,这时风二占了上风。他口中出的啸声不能成曲,却正好搅乱了那人的洞箫声。吹萧那人已不如先前那般潇洒自得,这时已起身站在树上。突然风二公子一声清啸,两人都停了下来。霎时间野林之中重归宁静,只有雨滴落下的声响。 “先生神乎其技,风某人佩服。洞箫一艺,只怕普天之下先生第一。”风二公子朗声道。“公子缪赞,鄙人几斤几两自己心中有数。普天之下艺高我者多矣。”那人飘然下树,落在地上谦虚的道。这时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方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浓眉大眼,一副魁梧身子,和寻常的庄稼汉子实无二致。若非亲眼所见,两人绝难相信此人竟然精通音律。所谓“人不可貌相”应是这般而已。 “在下风东吟,敢问先生如何称呼?”风二公子道。雨天野林之中,这人实在出现的蹊跷,风二公子不得不防,胡乱说个假名。 “原来是风兄久仰,久仰。在下尹东峰。不知身边这位姑娘如何称呼?”那人拱拳作礼洪声道。 “柯……柯灵。”柯亦梦刚吐出一个“柯”字,便瞧见风二公子朝她连使眼色。柯亦梦自小也没说过慌,情急之下只好借用胡临的“临”字了,又因她是女儿家,故改个“灵”字。 “原来是柯灵姑娘,久闻大名。”那人礼数甚是周到,面相深沉,叫两人无从猜测他的身份来历。风二公子心道:“我叫风东吟,他叫尹东峰。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是个假名。看他出现的蹊跷,一定是敌非友。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诡计。”风二公子面带笑意,问道:“看兄台的装束多半是此处人氏。请问这那里会有人烟?” 那人道:“两位是远处来的朋友吗?无怪乎不知道,这一片密林中没有一户人家。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沙家寨了。” “那沙家寨怎么走?”柯亦梦问道。 “我便是沙家寨的住户,两位要是想去,我便能带路。”那人收起手中的洞萧说道。 “那就有劳了。”风二公子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又示意那人前面带路。那人便向前走去,示意两人跟了上来。柯亦梦故意慢下脚步拉着风二公子低声道:“我总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我们还是小心为秒。”风二公子笑道:“我们在这林中迷路,只怕再胡乱走下去十天也出不了这林子。没办法只好随他走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绝不让你受半点损伤。”柯亦梦一想也是如此,只好默不作声,两人快步跟上那人。 风二公子见他往昨夜起火的方向走去,便向前一指问道:“沙家寨是在这个方向吗?”那人笑道:“风公子不用着急,还有一段路程。”风二公子哈哈一笑,又道:“适才听闻兄台雅奏,真是神乎其技,秒不可言。”那人淡淡的道:“下里巴人,恐不入行家法眼,贻笑大方。倒是公子几声清啸,如龙吟虎啸,那才是真功夫。” 风二公子笑道:“原来兄台也是习武之人,”那人道:“粗通武技,强身健体而已。”风二公子继续道:“小可虽然武艺不高,却有识人之明。我看兄台在这荆棘之中,如履平地,一身功夫只怕已至高手之列。” 那人回过头来盯着风二公子,眼中神采奕奕。风二公子假装吃了一惊,急忙道:“小可一时兴起,口不择言,请兄台见谅。”那人冷笑一声,不怀好意。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立刻警觉了起来。但风二公子何许人也,身经百战,心里虽然警觉,但面上依旧不露痕迹,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道:“风某人失言之处,请兄台原宥。”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加油, (本章完) 第199章 沙家寨 那人转过头去,又缓缓的问道:“昨夜这林中起了一场大火,两位可知道?”风二公子还未说话,那人把目光投向了柯亦梦,柯亦梦心思单纯,不加思索的点点头道:“不错,我们知道。” 那人继续追问道:“两位可知道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柯亦梦刚要如实道来。风二公子急忙打断她道:“这我们倒是不知,一场大火险些将我二人困在了里面。回想起来,犹有余悸。”那人眼光毒辣,早已看出来柯亦梦的举动,只是一时猜测不透其中的隐情而已。心想:“倘若这火是他二人所放,何以会把自己差点烧死。他们二人衣衫凌乱,髻不整,身上都带有烟味,看来从那场大火中逃出来不假。” 风二公子见他良久不语,怕他猜出其中的端倪,给自己两人带来麻烦,心思一动道:“这沙家寨快要到了吗?”那人道:”还有一段距离。“风二公子笑道:”此去是客,不知寨中都有什么人?还请兄台给我二人提提,免得到时候唐突。“那人沉默片刻道:”到了自会知道,公子何必着急。“不管风二公子如何追问,那人只一句”到时自知“。他这般神神秘秘。让风二公子和柯亦梦都难以捉摸。 三人在那人的带领下在密林中一直前行,林木莽莽苍苍,在阴雨天中也辩不出方位。那人轻车熟路,在这密林中不断招呼风二和柯亦梦快跟上来。风二公子道:”兄台,这沙家寨到底是在哪里?你该不会记错了吧!“那人道:”转过前面的山坳就是了。“听说快到沙家寨了,风二公子朝柯亦梦使个眼色要她警惕,两人小心翼翼的随着那人往沙家寨而去。果然转过一个山坳后出现了人烟,远远便看见山口站着两人。见了那人恭敬的行了礼并不说话,也不问风二和柯亦梦的来历。 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便跟着那人往里面而去。原来沙家寨在一个山谷之中,中间一股山泉飞泻而下,两岸住着人家。每每雨季之时,谷中山洪爆,飞沙走石,故得名一个”沙“字。众口相传,后来就成了“沙家寨”。谷中原是散户,因一场大山洪给冲走了几家,余下的也做鸟兽而散,各自逃命去了。但自那场山洪以后,谷中鲜少水,渐渐地这谷中人又多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风二公子和柯亦梦随着那人一路走来,只觉谷中四野一碧,绿草如茵,百花齐放,溪水潺潺。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都忍不住赞叹道:“好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沿途所见之人,男女老少皆有。看见两人似乎极是惊讶,但都不出言询问。三人走过一座横在河上的石桥,对面的山坡上是一栋石堡,依山面水而建,占尽形胜,易守难攻。风二公子心道:“好一座古堡,在这深山密林之中修一座如此坚固宏伟的石堡可不是件易事。”那人不理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惊讶,淡然道:“我们到了。” 风二公子问道:“敢问兄台可是此间主人?”他见方才谷中人人对他尊敬有加,遂有此一问。那人笑道:“公子说笑了,我一个下人怎么会是这里的主人。”柯亦梦追问道:“那这里的主家是谁?”那人道:“姑娘何必心急,到时自知。”那人冷冰冰的态度让两人吃了不少钉子。一路之上,风二公子已经知道那人的脾气,遂一笑而罢,柯亦梦气鼓鼓的瞪着那人,犹自不能释怀。 几人说话间已走到了石堡前,石堡前的岗哨见了那人恭敬的道:“尹爷,您来了。”那人微微点头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那两个岗哨闻言急忙放行。三人进到堡里,里面更是窗明几净,富丽堂皇,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又是一惊,心道:“纵然暗流总舵羽堂亦有不及。”两人惊诧间,从里面出来一人,一袭灰色粗布衣,和这雍容华贵,金碧辉煌的古堡显得格格不入,他拱手笑道:“鄙人刘度前,隐居山野,不知贵客前来,怠慢之处勿怪。” 听刘度前中气充沛,语音洪亮,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仔细打量刘度前几眼,见他四十左右的样子,仪容清古,气概不俗。风二公子道:“先生客气了,我二人路径此地,无故叨扰,实感抱歉。” 刘度前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两位无须客气。”转过身吩咐先前引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来到此地的那人道:“尹总管,吩咐下厨房,我要为两位贵客接风。”尹总管微微一点头,道:“是。”人便退了出去,想是吩咐厨房去了。 当下风二公子,柯亦梦和刘度前三人分宾主坐定。有家丁送来茶点,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在雨里折腾一夜,腹中空空,此刻只觉的茶点香甜无比。也顾不得失礼,两人分别吃了不少。刘度前笑道:“鄙寨远在巴东,处在深山,形同桃源。平日里难遇佳客,不知两位途径此处,要往何地?” 风二公子道:“我二人欲往九嶷山一行,不料跨下马儿受惊疯,竟跑到了这里。”风二公子刚说完便看见柯亦梦狠狠的瞪着自己,风二公子心中不觉一笑,心道:“她指定是当我骂她疯了。”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刘度前的眼里。他嘴角逸出几丝神秘的笑,一闪即逝。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彼此注视着对方,都未曾留意刘度前的举动。 刘度前打个哈哈道:“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风二公子道:“晚生风东吟。这位是在下妹妹的柯灵。”刘度前道:“原来是风公子和柯姑娘。”叙话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口齿生津,饱餐一顿。晚间刘度前又吩咐堡中仆人给两人取来一套新衣服,各自安排了房间。 一连几日,刘度前和那位尹管家待两人极是周到,殷切之至。真让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一日起来后,风二公子对柯亦梦道:“柯妹妹,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有些不同寻常。”柯亦梦面带忧色道:“嗯嗯,我也觉察到一些不对。我们该怎么办?” 新书上架,今日第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加油 (本章完) 第200章 桃源之境 风二公子道:“及早离开为是。”他是一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此刻身上担着柯亦梦安危。风二公子也不敢太过任性。否则若依他往日的行事风格,既然身入虎穴,那就必得虎子。两人商量好了以后,午间时分,刘度前依旧设宴招待两人。酒过三巡,风二公子自斟满一杯,起身道:“来,晚生借花献佛,敬各位一杯。”满席宾主尽欢,举杯而饮。 风二公子又斟一杯道:“我敬刘前辈一杯。”他还未举杯,刘度前双指夹住一根筷子,迅捷无比的伸了过来。压在风二公子的手腕之上。风二公子只当他是考教自己的功夫,将酒杯向空中一抛,身子不动,嘴上用劲一吸,那杯酒就倾入腹中。风二公子笑道:“多谢前辈承让。” 刘度前铁青着脸道:“公子好俊的身手,竟然是真人不露像,恕刘某人眼拙。”风二公子眼见刘度前就要翻脸,暗中打起精神。赔笑道:“小子无状,前辈莫怪。”刘度前压下怒气道:“煮酒开宴,岂能无丝无竹。不如就请尹兄弟奏一曲吧!”言罢不待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答应,尹总管按宫引商,呜咽的洞箫声已经响起。 尹总管萧中所奏是一相思之曲,萧声婉转,催人泪下。风二公子自小是个硬心肠的人,又兼他功夫比尹总管为高。所以一曲罢了,并不觉的如何。可柯亦梦就不一样了,萧中意境,正合她此刻的心境,极易引共鸣。一曲未罢,她已珠泪淋漓。尹总管还待再奏一曲,风二公子出手止住,道:“承蒙款待,风某两人感激不尽。叨扰几日,不敢再留。” 刘度前示意尹总管退下道:“公子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风二公子道:“倒要请教。” 刘度前拂髯而笑,道:“公子是雅人,可曾读过五柳先生的《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便是晋人陶渊明,他有一篇《桃花源记》传唱颇广。不等风二公子回答,刘度前自顾吟诵起来:“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刘度前抑扬顿挫,通篇一字不差。 风二公子寒着脸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刘度前道:“我这是桃源之境,黄垂髫,怡然自乐。两位是不之客,武陵渔人。”风二公子哈哈一笑道:“前辈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此中所见,我自然不与外人道也。”刘度前道:“两位不如留在这里,谷中虽不若外面大千世界那般新奇多彩,却在静中自有真乐。” 柯亦梦道:“前辈好意我们心领,只是不能从命。”刘度前双眉一竖,怒道:“我劝两位留下是好意,可两位不要自讨苦吃。” 风二公子心道:“这人如此倔强,看来只好硬闯了,总不能终老此间吧!”风二公子道:“前辈好意,风二谢过。此间事,我二人只字不提。风二一诺,虽死不悔。” 刘度前惊讶的问道:“怎么?你就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风二公子道:“正是风二。”暗流势力遍布天下,风二公子年纪虽轻,可在江湖上的威望却不输给旁人。刘度前得知风二公子的身份后显得有些忌惮,毕竟以他沙家寨的实力想抗衡暗流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时尹总管站出来道:“原来是风二公子,怪不得功夫如此俊!” 风二公子拉着柯亦梦抱拳道:“告辞。”尹总管身形一闪挡在面前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请公子见谅!”风二公子冷哼一声道:“请划下道来,风某人接着就是。”尹总管道:“风公子少年英雄,果然爽快。只要风公子今日能闯出此间,那往事就一笔勾销。倘若风公子在此间失手,说不得只好留下来了。”风二公子叫道:“那就请赐教。”他步至中厅站定,从袖中取出铁扇。 刘度前见状心道:“都说风二公子剑法卓绝,怎么不见他取剑?人人称赞他剑法了得,他这番舍长取短,我正好攻其之弱。”刘度前心思一动,上前道:“那我就同公子切磋几招。”风二公子折扇打开。风度翩翩的道:“前辈请了。”刘度前手一伸旁边的仆人递过一把剑来。风二公子心道:“看这人的样子,他的剑法多半是近于道家一途。”刘度前清啸一声,手中长剑斜刺,一连三式。风二公子一一挡住,心道:“果然我所料不差。” 刘度前一连三剑,一剑快过一剑。风二公子不惊不乱,蝴蝶穿花般的避过。乘机手中铁扇点向刘度前胸前诸处要害,朗声笑道:“原来前辈出身茅山一宗。”刘度前嘿嘿笑了几声,道:“那就请公子再猜一下。”手中长剑招式一变,竟是“星云流河剑法”中的几招。这“星云流河剑法”是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的成名之技,风二公子焉能不知。这三剑使的轻逸灵动,深得剑法中的妙谛。 风二公子用铁扇一一格开,道:“原来前辈是此道高手,失敬,失敬。”刘度前手中剑法又为之一变,是连环三剑,一剑接着一剑,端是毒辣无比。刘度前道:“风闻公子也是剑法大家,怎么不见佩剑?” 风二公子手中铁扇脱手,回旋着击向刘度前的后背心。刘度前的剑法造诣的确不俗,一招“苏秦背剑”,挡了下来。那铁扇回旋着又飞回风二公子手中。风二公子道:“前辈可知年前轰动天下武林的浔阳江冬至之约吗?”刘度前不意激斗之下,风二公子会问起一件丝毫不相干的事情。他长剑抖出朵朵剑花,道:“浔阳江冬至之会?老夫并不知道。”风二公子心道:“他久居在这桃源之境,这事不知也在情理之中。”风二公子又道:“前辈既会使星云流河剑法,当是知道黑魔教?” 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你的点击,收藏,推荐是我创作的不竭动力,今日第三更,生死交情,拜托了各位 (本章完) 第201章 悠然神往 刘度前颇不耐烦,出剑愈的狠辣,可风二公子依旧不急不徐的追问道:“前辈知道吗?”刘度前冷哼一声道:“黑魔教我略有耳闻。”风二公子原以为他既会使“星云流河剑法”,多半和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大有渊源。却不料他仅是略有耳闻。风二公子铁扇打出一十八点,道:“黑魔教主座下有十大宗伯,功夫俱至一流高手之列。当日在浔阳江畔……” 刘度前长剑削足点跨,一剑三变。风二公子提气跃在半空,铁扇在刘度前眼前一晃,却啄向腹下。刘度前避开大笑一声,故作从容的道:“当日浔阳江畔生了何事?” 风二公子避开一击后,不及开口。却听柯亦梦曼声道:“当日浔阳江畔,黑魔教九大宗伯联手对付一人。你猜谁胜谁负?”柯亦梦担心风二公子开口说话,一心二用,反被刘度前占了便宜。所以她赶紧接口曼声说道。突然心里灵机一动,抛给刘度前一个问题。刘度前哈哈大笑道:“这还用问吗?试问天下谁能挡得住九位一流高手联手。” 柯亦梦叫道:“哈哈,你偏偏错了。有人只凭一柄锈剑,独斗九大宗伯,在浔阳江畔,一江大雪之中,尽败九大宗伯。自己全身而退。” 刘度前闻言笑得更凶,道:“小姑娘家的话儿,骗骗别人还可以,我怎会上当。”风二公子道:“前辈此言差矣,柯姑娘所言皆是实情,绝无一句谎言。”刘度前也知道江湖上的“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一言九鼎,绝不可能说假话。遂惊讶的道:“难道是?” 风二公子道:“不错,正是当世第一剑客胡谢之。也只有他才有如此功夫。当日亲眼目睹剑神风采,风某人此生不敢动剑。将昔日用剑束之高阁,封而存之。” 刘度前也是习剑之人,听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对胡谢之推崇之至,刘度前也不禁好奇胡谢之剑法到底有多么厉害。单单凭他能一剑击退九大宗伯,全身而退这点来看,他无疑是当世第一剑客。刘度前悠然神驰当日浔阳江畔胡谢之以一敌九的情境之中。出剑不觉慢了下来。风二公子为人极是好胜,见状遂跃开一步道:“前辈神驰当日浔阳江畔,晚生怎可乘人之危。” 刘度前哈哈笑道:“公子倒是我的知己。”柯亦梦见风二公子居然甘心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心里惋惜不已。不过话既已出口,也没有办法了。她看着风二公子心里焦急不已。风二公子笑道:“我当日亦是为之神魂颠倒,久久不能平复。推己及人,自然知道前辈心中所想。只可恨风某人口拙,不能讲出当日的情形。” 刘度前叹道:“既不能目睹剑神一战,实在是生平之憾。”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黯淡,足见其心。顿了一顿,刘度前又提剑一声长啸,一改方才的黯淡神情,持剑又攻了上来。风二公子亦不甘示弱,一柄折扇迎了上去。这一番争斗与先前一比,大是不同。不知如何,刘度前剑法似乎大打折扣,远不如之前那般凌厉毒辣。变招之间也不及先前流畅。这样一来,风二公子占尽了上风。总算风二公子念着这几日刘度前的款待之恩,不下杀手。否则,刘度前早已命丧当场。风二公子折扇落在刘度前的脖颈间道:“前辈,多承相让,感激不尽。” 刘度前叹口气道:“我终于明白公子为何要将配剑束之高阁,封而不用。的确这天下剑客,只胡谢之一人而已。改日机会,我当亲自拜会。”风二公子收回折扇道:“天下剑客共分两等,胡谢之独是一等,其他人又是一等。” 刘度前败了之后神情黯淡,似乎是对未能目睹胡谢之剑法一事不能释怀。尹总管上前道:“风二公子果然好功夫,在下请教。”风二公子折扇一合,横在胸前道:“请了。”他这一式攻守兼备,的确不同寻常。尹总管取中腰下别的洞萧道:“得罪了。” 话音一落,身子就欺进前来,径点双目。风二公子折扇打开,挡在面前。尹总管弃萧不用,突然飞起一脚。这下出乎意料,风二公子被攻了一个手忙脚乱。忍不住赞道:“好功夫。”古代有谚曰:“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尹总管化用到洞箫之中,居然别出心裁,从下面飞起一脚。风二公子也知道尹总管不好对付,折扇翻飞,下手毫不容请。两人瞬间也走过十招,不分胜负。柯亦梦在一旁心忧不已,心想:“怎么此刻两人还是如此胶着。”她功夫自得张尊主之后,大有进境,已远非昔日可比。功夫一高,眼界也高,但尹总管的这路萧法甚是奇诡,柯亦梦看的似懂非懂。 斗到二十招以后,风二公子逐渐摸清了尹总管的路子,心里一喜。眼见他洞箫指到腹下,风二公子知道他攻腹下是虚,实为要取膻中穴。这样一来,尹总管腹下便出现空门。风二公子也依样画葫芦,飞起一脚踢向尹总管腹下。果然一脚生效,将尹总管踢飞了出去。尹总管扑通一声身子倒在远处。好在风二公子只求退敌,并不伤人。尹总管只受了些轻伤,站起身子来一语不。 风二公子道:“得罪了两位,风某对天盟誓,此中情形不与外人道也。虽亲如父子妻儿,一概如是。” 眼见谷中无人是风二公子的敌手,刘度前叹口气道:“公子请便。”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生怕时间一久,刘度前和尹总管反悔。两人谢过这几日款待之德,快步而去。谷中风和日丽,山明水秀。好鸟在树,啾啾而鸣。两人一出石堡,心情大好。一旁又仆人送来两匹马道:“两位贵客请了。” 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心中均道:“这刘度前信守承诺,倒不失为一个君子。只是那尹总管为人深沉,叫人猜测不透。”两人谢过主家,上马疾驰而去。朗日当空,两人辩明路径,向东疾驰而去。不日就到了巫山。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加油 (本章完) 第202章 云雨襄王梦,江山宋玉愁 传说中巫山顶上神女与楚王欢会。昔年李太白在宫中为供奉翰林时,亦曾有“云雨巫山枉断肠”之句。自来巫山云雨神秘绝美,为人称道。果然两人经行所见,山青水绿,人烟散落。巫山云缭雾绕,难见真面目。恰似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欲说还休,丝巾蒙面,顾盼之间,半露羞怯。两人按辔徐行,流连山水。风二公子叹道:“云雨无情难管领。” 柯亦梦止住坐骑蹄步接道:“任他别嫁楚襄王。”面露相思,一往而情深。这两句诗暗合此刻两人心境,彼此吟出感慨万千,遂都一语不,各有心事。风二公子爱上了柯亦梦,柯亦梦却心有所属。风二公子口中吟“云雨无情难管领”,实在是感念一腔情思不由己。柯亦梦接“任他别嫁楚襄王”,是说风二公子所爱非人,可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眼望巫山云雨,两人此刻是同病相怜。 两人在巫山逗停一阵,又取水路乘舟沿江而下。轻舟逐水,一日千里。两岸连峰不断,时有猿鸣。渔者或有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催人泪下。虽然一路之上景色宜人,两人却是各怀心事。越近九嶷山两人心里越乱。柯亦梦不知道见了胡临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胡临会如何待她。风二公子却在苦恼该如何向柯亦梦表明心意,担心自己一番相思无果。 九嶷山下的小镇之上,一如往常,平淡无奇。一对青年男女快步走进了小镇,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男的一袭紫衫,雍容华贵,剑眉星目,英挺绝尘。女的似芙蓉去水,天然去雕饰。一声淡色的衣服,掩不住倾城倾国之色。这两人正是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虽到了九嶷山,却并不知胡临的居所。腹中空空,就先到了山下的小镇。小镇一条街很快就到了尽头,只有一家客栈。两人入内,点了酒食,匆匆食毕。柯亦梦愁道:“这九嶷山绵延千里,可叫我们怎么去找?” 风二公子想了想,终是开口道:“先寻巫祝门。”柯亦梦点点道:“他必定就在左右。”风二公子不知如何接话,只好点点头。那掌柜的听见这一对青年男女又要去寻找九嶷山巫祝门,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多人去巫祝门?这可是奇怪了。”他一抬头便看见风二公子笑吟吟的看着他,那掌柜的的满脸堆笑,道:“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 风二公子道:“两间上房,另外我还有一事要向你打听。”那掌柜的笑道:“客官请讲,我知无不言。”风二公子道:“此去巫祝门如何走?”那掌柜的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镇静如常,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完这话他又恐风二公子并不相信,接着又道:“这几日倒是时常听人提及,不过我确实不知。” 风二公子惊讶道:“时常听人提及?难道这几日有人往巫祝门而去?”那掌柜的道:“像公子一样,都是来这里问讯的。不过到底是去了那里,我却并不知道。”他这一番话将自己的干系推脱的十分干净。即使风二公子心思缜密,也听不出破绽,又问道:“前来问讯的都是些什么人?”那掌柜的道:“远处来的客人,南来的,北往的,各式各样的人物都有。” 风二公子端详片刻,也猜不透巫祝门究竟生了何事。结了帐和柯亦梦说了这事,柯亦梦道:“江湖上的事,我比起你更是不知。你既然都猜测不透,我就更是无从捉摸了。”两人在山下的小镇修息一宿,第二日便去了九嶷山。两人只知道巫祝门在九嶷山上,却并不知道在那一峰。两人出了小镇,风二公子拉着柯亦梦隐在路边道:“既然有那么多人上巫祝门去,我们跟着就是了。” 柯亦梦不解的道:“可是这条路上没有人呀!”风二公子笑道:“既然有许多人到小镇的那家客栈问道,那巫祝门一定就在附近。”两人说话间,三人三骑驰出镇来,往山上而去。风二公子轻笑一声道:“快跟上。”柯亦梦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往巫祝门而去的?” 风二公子道:“你看他们的打扮,和此地民众截然不同,多半是远来客。我们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两人说话间那三人三骑早已驰远,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展开脚程,追了上去。行来山下,远远便看见三匹马缚在树下。柯亦梦道:“那是他们的马?” 风二公子道:“不错,看来他们沿着这条山道上去了。”疾驰之下,柯亦梦娇喘不休,香汗淋漓。风二公子怜香惜玉,道:“我们且先不急,慢慢寻上山去。”柯亦梦自然知道是风二公子体量自己,故意要休息一会。柯亦梦一咬嘴唇道:“我不累,我们也上去吧!”她既然如此说了,风二公子也不反对。当先而行,但这次放慢了度,和柯亦梦并肩而行。山野道上,一对佳人齐行。任谁一见之下,都不禁会赞叹两人珠联璧合,好一对玉人。可偏偏造化弄人,两人无分。 两人沿着山路而行,愈上山路愈艰,所见景色也更加的清奇幽丽。空山寂寂,风鸣鸟语。转过一个山头,一片红砖青瓦映入眼帘。但见屋舍俨然,古柏参天。风二公子道:“这便是巫祝门了。依山而建,借势又掩在山间,叫人难觅其境。这巫祝祖师,果然才学通天。” 柯亦梦着急着想见到胡临,催道:“我们走吧!”风二公子道:“姑娘勿急,巫祝门不同寻常江湖门派,现下又得黑魔教之助,更是势大。再说胡临公子也不在巫祝门中,我们在四周查看一番,先找到胡临公子为要。”? 柯亦梦原本对这些江湖门道不太熟悉,听风二公子说的慎重,她只得应从。两人还未走近巫祝门,便听见里面似乎有打斗声。风二公子心道:“看来这些远来客多半不怀好心,现下双方斗了起来。也不知道胡临公子在不在里面。”柯亦梦不明所以,道:“里面怎么好像有打斗声?”风二公子道:“看来巫祝门生了变故,我凑近去看一看胡临公子在不在?”此言深合柯亦梦的心思,她立刻点头答应。 新书上架,今日第二更,请朋友们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203章 强敌环伺 巫祝门历来神秘,风二公子也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深知。两人刚一靠近,便被隐在暗处的巫祝弟子觉,那名巫祝门弟子跳出来厉声问道:“两位从那里来?到我巫祝门何干?”风二公子听他语气不善,笑道:“兄台容禀,我们是过路人。实在不知道这是何处。”那名巫祝弟子连声冷笑,似乎根本不相信风二公子所言,只听他质问道:“过路人怎么会到这高山上来?” 那名巫祝弟子伸手向风二公子胸前抓来。手法极是灵巧,风二公子心道:“巫祝门的功夫果然是别具一格。”但以风二公子的功夫岂能轻易让他抓到。风二公子身形一晃,绕到那名巫祝弟子背后,他尚未反应过来,风二公子立刻出手将他点晕。将他拖到一颗树下藏了起来。柯亦梦道:“你杀了他吗?” 风二公子笑道:“平白无故我杀人做什么?只是将他点晕过去了。时间一长自会醒来,我们走。”这里只伏有一个暗哨,风二公子将他点晕后两人很快就接近了巫祝门。面对着围墙,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一跃而过,巫祝门想是弟子都去前面御敌了,此地静悄悄的并不见人。风二公子拉着柯亦梦小声道:“走,我们凑到前面去瞧瞧。” 这时巫祝门正厅当中,刘违正和一人斗在一起。那人功夫远不及刘违,此刻已经落了下风。刘违不屑与他相斗,一掌逼来那人道:“识像的滚远些,莫要自讨苦吃。”两人在中间相斗,旁边围着许些人,一边是以刘违,楚蓁为的巫祝门,一边却是群服饰各异的江湖汉子。看来并非一门一派。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硬着头皮又攻了上去。刘违动了真怒,冷声道:“不知死活。”身影飘忽,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猛地一把抓住那人的后心,摔了出去。那人一声惨叫,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半晌不动。 刘违睥睨四处,朗声道:“各位到我巫祝门生事,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迎面走出来一人大笑几声,显得不可一世。刘违怒道:“怎么?你不服吗?”那人道:“你这老儿岂不闻君子以德服人吗?再说以你那两下功夫要叫我服。还是远远不够!”刘违听那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强忍住胸中的怒火道:“那就请阁下指点。”刘违一生少有江湖,在巫祝门中与人无争,清心修为。及年长以后处处受人尊敬。几时受过这般轻视。说话间手上已摆定姿势,脚下踏定方位。 那人笑道:“我有意同贵上切磋一下……”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刘违喊一声“看招”。双手合十遥遥向他行了一礼。那人也知道这是武学中彼此之间礼让客气的招数。他还想再说,刘违就攻了过来,丝毫不给他喘息之间。刘违一对肉掌的确有不同寻常的造诣,上下翻飞,掌法灵动。逼得那人连连后退。刘违仰天大笑一声道:“原来阁下只会大吹法螺,好不害臊。” 那人原拟以言语逼楚蓁下场,楚蓁一个弱女子,功夫比他自是不如。到时他大败巫祝门主,自可在人前风光一世。却不料刘违脾气火爆,毫不理会他的一番做弄。这样一来,那人倒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违一对空掌已逼的那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那人终究是工于心计之人,险境之下,心思犹自缜密,笑道:“倘若不是我受伤未愈,又或者我有一剑在手,你有怎么是我的对手。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今日居然要栽在你这莽汉的手上。” 任他大费口舌,刘违只是冷笑。一招“鹤行扬州路”将那人击飞出去,朗声笑道:“兄台伤愈之后,我在此恭候。”他连败两人,巫祝门一方气势大涨。反观对面那群江湖人,不免有些士气低落。这时那群人中又站出一个道人道:“巫祝门名扬天下,咱们不妨订个约订如何?” 楚蓁曼声道:“你这人好不通情理,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同你们订个约定。”她自有一股华彩摄人的气质,那道人不敢轻薄。朗声又答道:“我们各位朋友都是江湖的游侠散人,无名无姓。浔阳江畔贵派大显神通,将不可一世的黑魔教击退。江湖上人人称赞,言道:巫祝神通,天下独一。” 楚蓁道:“这就奇了,那日我们并未出手。何以巫祝神通,天下独一。怕是流言祸人,误导了各位英雄。” 那道人一指身后的众人笑道:“众位朋友中原也有如此想法的,所以大家才不辞辛苦,约在一起上山验证。”这道人长于口舌,楚蓁被他驳的无话可说。但事关巫祝门安危,楚蓁怒道:“那各位想怎样?” 那道人满脸堆笑,道:“门主言重了。鄙人曾说过我们不妨定下个约定。” 刘违见他得寸进尺,楚蓁毕竟年幼,这时没了主意。他冷哼一声道:“道兄勿请自重。”那道人涵养功夫极好,依旧不怒,笑道:“还请刘兄息怒。”刘违跨出一步已准备出手。那道人也非庸手,暗自戒备。口中道:“我和各位朋友来此,只是印证武学。大家莫要伤了和气。到时闹僵了可不好收场。”他说道后面两句话时语气严肃了起来,大有威胁之意。 刘违恚怒,已欲出手。被楚蓁止住,楚蓁道:“既然各位要印证武学,那我们不妨赌个胜负。倘若各位赢了,我巫祝门不追究各位今日擅闯之事,各位便请下山。倘若我方侥幸,那各位对今日擅闯之罪须得有个交待。” 那道人闻言略显迟疑,楚蓁又道:“倘若各位自认非敌,就此下山而去,今日擅闯我巫祝门之事亦作古不提。”楚蓁这两下软硬兼施,那群人中立刻有了动摇。显得有些犹豫。那道人振臂一呼,道:“客随主便,既然门主如此说了,那咱们就照做。” 刘违见楚蓁临阵不乱,气度雍容,心道:“师兄果然没有看错人,蓁儿虽然是女儿身,可处事大度,临危不乱,当担此大任。”楚蓁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赌三局两胜如何?” 新书上架,今日第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204章 玄都羽士 那道人哈哈笑道:“门主这倒是叫我为难了,今日来了这么多的朋友,只比三场。那该是谁出场好呢?”楚蓁闻言嫣然一笑,如芙蓉花开,惊艳俗尘,只听她道:“我倒有个主意。”那道人道:“门主请讲。” 楚蓁看了眼那群江湖武人,微微点点头道:“各位不妨先自己比试一番,选出三人来。”她自小长在深闺,不通江湖之事,所知者不过是刘违和她说起的。似这等赌胜负的法子,也是从书本中学到的。此刻听那道人为难,遂出言说道。那群江湖武人听在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心道:“好哇,原来你巫祝门不把江湖群豪放在眼里,以天下第一自居。”群豪中有人讥讽道:“门主好法子,先叫我们自相残杀,你好取渔翁之利是吗?” 巫祝门人闻言却是心里大赞楚蓁机敏无双,这个计谋果然高明。那道人道:“难道巫祝门就只有三位可以下场的朋友吗?”巫祝门人闻听此言纷纷斥曰:“好不要脸……”刘违悄然下场,突然洪声道:“我来领教道兄的高招。”他悄然下场,声若钟,于无声处响惊雷。不但那群江湖武人大吃一惊,连巫祝门人亦感惊讶。 刘违对那道人抱拳道:“请教尊姓大名?”那道人笑道:“在下玄都羽士。”刘违知道他是不愿吐露真名,故意随口说个名头。刘违沉声道:“请了。”场中灰影一闪,刘违已攻向了玄都羽士。那道人一身紫青袍一甩,将自己隐在其后。刘违双掌击在玄都羽士的紫青道袍上,毫不着力。玄都羽士扯一把道袍,反而卷向刘违的手腕。刘违心道:“这老道当真有些门道,竟有一门这么怪的功夫。”他急忙缩回双手。身子往下一沉,旋风一腿踢向玄都羽士的下盘。 玄都羽士舌绽春雷,大喊一声:“好功夫。”身子已冲天而起,避过刘违的旋风一腿。刘违恼他无故来巫祝生事。出手好不容情。双掌向天,一招“南阳野火式”。片刻间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这边巫祝门人人忧心刘违的安危,无数双眼睛关注着两人,个个神情紧张,唯恐刘违不敌受伤。那边一群江湖武人却是心思各异,有的密切的关注着刘违和玄都羽士,有的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有的幸灾乐祸,乐得见别人拚个死活。楚蓁见状心道:“这些人明显互不相识,有的看起来甚至还有仇怨,不知怎么会齐聚巫祝门?” 刘违连身长啸,招式变得诡异起来。一招一式比之先前大异。出手之间,鬼气森森,令人望生畏。玄都羽士顿时落了下风。刘违时有间啸,啸声怪异,更添阴森。玄都羽士大吼一声,地动天摇。双拳开碑碎石,声势惊人,一扫先前颓势。竟又占回了上风。刘违道:“小老儿果然有些功夫。”说话间他已换了八处方位,脚下踏的是八卦方位。接连拍出八掌。玄都羽士应接不暇,立刻又乱了起来。 巫祝门这边礼法森严,太祝楚蓁在前,人人屏息观战,虽然关心,却不一语。反观那边,人人各自为战,七嘴八舌,早已乱成一团。楚蓁心道:“乌合之众,也来成事?真不知这群人究竟所为何来?”她这边满腹疑惑的想着,旁边一个巫祝门弟子上前道:“禀太祝,一男一女被困后面。” 楚蓁道:“你去引那两人到此。”那名巫祝门应声“是”转身便去。不一会引着两人到来,男的风流倜傥,狂放不羁,女的明眸善睐,皓齿朱唇,风致嫣然。楚蓁原以为两人同那群江湖武人是一丘之貉。复见两人气度不俗,忍不住问道:“两位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巫祝门?”原来那两人正是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方才两人闯入巫祝门中,却不料巫祝门建筑以九宫八卦排列,暗合阵法,两人不知,被困在了里面。一番折腾,终是被巫祝门人现了。 两人都在浔阳江畔见过楚蓁,知她是巫祝门太祝。风二公子见礼道:“暗流风二,误闯宝地莫怪。”柯亦梦轻施一礼,道:“见过楚姑娘。” 楚蓁见两人似乎与自己相识,可又不像是临安故人。遂又问道:“两位可认得我吗?”风二公子依江湖之礼恭维道:“巫祝门主,名传天下。”楚蓁知他的恭维之话,遂把目光移向柯亦梦,柯亦梦道:“我听叶沅姐姐说起过姑娘。” 楚蓁道:“原来是叶沅姐姐的朋友。那就是友非敌。”柯亦梦见那群江湖武人和巫祝门相对而立,双方已经动手,柯亦梦忙道:“自然不是。”风二公子审时度势,道:“我暗流愿助贵派一臂之力。” 巫祝门平添臂助,刘违心中大喜,奋起全力,将那道人逼退大笑道:“哪里来的朋友?”风二公子朗声答道:“暗流风二特来驰援。”暗流在江湖上的势力极大,那群人乍闻暗流“浮萍浪子”风二公子来到,且做了巫祝门的后援,人人心里忐忑,都不愿就此开罪暗流。 那群江湖武人面面相觑,终于人群中走出一人老者来。他咳嗽几声道:“原来是风二公子到了,失敬失敬。”风二公子笑道:“老兄是哪位?怎么眼生的紧?”那老者佝偻着身子,咳嗽个不停,道:“老朽蒋平。”风二公子心道:“怎么没听过这人?”忍不住多打量那人几眼,嘴角露出几丝笑意。楚蓁见风二公子似有所悟,低声问他道:“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风二公子低声道:“你看那老者脚若磐石,腰上有力,分明身强体健,却偏偏装成病唠鬼。看来多半是不愿让旁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楚蓁闻言不由地想起先前刘违和那道人的对话,心道:“果然是这样,怪不得那人自称是玄都羽士,原来是不愿吐露实情。”复又看见那老者果然如风二公子所言,更是相信了几分。 新书上架,今日第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欢迎互动交流,欢迎提提意见 (本章完) . 第205章 风二公子 这时场中两条人影斗在一起,难分难解。刘违毕竟年长,久战不下,体力难支,这时已呈败势,拳脚间远不及先前诡变灵动。那道人狞笑一声,提膝上步,双手往刘违肩膀上抓来。这一抓十分惊险,一旁的巫祝弟子已不由自主的出一声惊呼,有些甚至转过脸去,不愿目睹惨状。待再回过头时,刘违已站在面前,只听楚蓁曼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原来方才危急时刻,楚蓁突然出手,只见黑影一闪就救回了刘违。旁人还尚未看清,一脸惊讶之时,楚蓁已回到了原地。 风二公子心道:“好怪异的身手,巫祝门果然藏龙卧虎,这位门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柯亦梦也是一脸的惊讶神色。那群江湖武人更是不知所措。楚蓁不理会旁人的惊讶,又道:“这场便算你们赢了如何?”? 玄都羽士道:“多谢门主承让。”他只字不提刘违,语毕却把目光投向刘违,似笑非笑,自是存心气他。楚蓁担心刘违的安危,吩咐道:“快服师叔下去歇息。”哪知刘违老而弥坚,气鼓鼓的拂却众人,一声不响的站在一旁。巫祝门中弟子皆知这位师叔性子极烈,他既然不肯休息,那旁人只怕是奈何不得,只得由他去了。 楚蓁微微一笑,踱步至场中央,对那群江湖武人道:”不知哪位朋友赐教?“那群江湖武人面面相觑,一来她是女子,自己一方全是大汉,胜之不武;二来方才楚蓁的身法太过玄妙,众人未能看清,尚无把握胜她。三来,楚蓁在巫祝门中地位尊崇,万一失手伤了她,只怕巫祝门不肯善罢甘休。这样一来,自是无人应战。 风二公子这时笑着上前几步,众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风二公子,风二公子朗声道:”风某人愿代门主一战,以赎前罪。“非但楚蓁等人不解其意,连柯亦梦也不知道他这是何意。风二公子对楚蓁报以一笑,神情真挚,楚蓁心道:”他是叶沅姐姐的朋友,自然不会有歹意。“遂让开道:”那就拜托了。“风二公子上前取出折扇道:“还请赐教。” 先前那个佝偻老者道:“风二公子何必来趟这趟浑水。”风二公子道:“为朋友两肋插刀,义所不辞,就请出手吧!”风二公子折扇分合,将欲出手,那佝偻老者叫道:“慢着。”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风二公子寒着脸问道。那佝偻老者咳嗽几声问道:“公子只是为朋友出头吗?”风二公子闻言大笑道:“兄台放心,只是为朋友出头,仅此而已,与暗流无关。”众人这才明白那老者原来是留了一手,故意把风二公子和暗流区分开来。暗流势力遍布天下,岂是寻常江湖散人可惹得。风二公子既然此刻自认自己只是为朋友出力,这样那人就算伤了风二公子也与暗流无关。 柯亦梦恚怒道:“奸诈狡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风二公子的武功极有信心,也不担心,只在一旁静静看着。时不时向楚蓁瞟上几眼,但见她眉目如画,天然雅致,心道:“好美的一位姐姐,怪不得他会喜欢上她。”想到胡临,她脸上的神色不由地黯淡了起来。楚蓁只当他是担心风二公子,见他同风二公子一同出现,两人郎才女貌,心里不自觉的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见她为风二公子牵挂,楚蓁也想起了胡临。遂走过来安慰柯亦梦道:“妹妹别急,倘若这位公子不敌,我们自会出手相助。” 虽然楚蓁会错了意,柯亦梦还是感激的道:“楚姐姐你真好。”楚蓁惊讶的道:“你知道我的姓名?”随即又想起他们两人是叶沅的朋友,多半是叶沅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了两人。随摇摇头又道:“我当真是急糊涂了,竟忘了你们是叶沅姐姐的朋友。” 这时风二公子和那佝偻老者已动上了手。果然如风二公子所言,那佝偻老者是故意假装。此刻动起手虎虎生风,威不可当。瞧他的路子,竟是以刚猛一路见长。风二公子一柄折扇握在手中,竟然近不了那人的身。转瞬间,几十招已过。风二公子心道:“我以暗流高手之尊,今日替巫祝门出手,焉能有失?”心念及此,他也微微有些着急。但他毕竟自小是杀手,死境求生,反败为胜,于他来说也是平常。 那佝偻老者拳打前胸,脚踢胯下,来势凶狠。风二公子雅号中有“浮萍”两字,一是说他行迹无常,二是称赞他轻身功夫了得。若浮萍在天,兜转不定。眼见那佝偻老者拳脚齐至,风二公子提口气拔地而起,惊险的避过那佝偻老者的一击。那佝偻老者用心极险,抓住风二公子身子下落的瞬间,袖管中突然冒出两把青锋匕,刺向风二公子的腹下。 柯亦梦脱口喊道:“小心。”已出手相救。楚蓁巫祝及巫祝门人瞪大了眼,亦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突然间风二公子的身子迎风而起,一个筋斗落在那佝偻老者的后面。手手铁扇落点如云烟,在那佝偻老者的后背上连点五下。柯亦梦生生止住身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知是惊是喜,两行珠泪沿着玉颊而下。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旁柔声道:“这位公子的功夫真好。”柯亦梦回头便看见了楚蓁似笑非笑的表情。 柯亦梦嫣然一笑,风云失色,转过身走回去不敢再看风二公子,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他功夫那么好。我在瞎担心些什么。” 风二公子旨在退敌,不愿伤人。一招得手退开朗声道:“兄台承让了。”那佝偻老者冷哼一声道:“果然还是公子计高一筹。”风二公子心道:“这人口头上占尽便宜,我非要你心服口服不可。”那佝偻老者折在风二手下,心里不服,这才嘴上说“还是公子计高一筹”,那弦外之音就是风二公子凭诡计取胜,不算真功夫。 风二公子嘴角上扬,笑的风轻云淡,道:“那不妨我们再来比过。”那佝偻老者工于心计,斜眼瞥几眼风二公子,见他气度沉着,令人难测,心下有些迟疑。又听风二公子笑道:“既然兄台不敢,那风某人就不强人所难了。” 今日第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06章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大庭广众之下,那佝偻老者焉能示弱,若是就此认输,未免贻笑天下。当下把心一横道:“公子也太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了,那老夫就舍命陪君子。” 风二公子折扇打开,轻摇几下气定神闲的道:“兄台以天下英雄自许,想来风某人多半不是敌手了。然我辈男儿岂能临阵退缩,兄台就请吧!”风二公子这番话巧妙之极,虽是自降身份,却占尽便宜。倘若自己胜了,那就是以弱胜强,自是大大的出彩。倘若自己不敌,哪也合情合理。而那佝偻老者倘若胜了,在情理之中。倘若输了,难免令人耻笑。那佝偻老者心思齐整,焉能不知这其中的圈套。只是临阵辩解,却是不合身份。只好冷哼一声,吃下这个暗亏。 那佝偻老者嘿嘿冷笑,手执两柄短刀攻了上来。风二公子铁扇隐在袖中,大袖一挥,向那佝偻老者脸上拂去。同时身子凌空一翻。那老者眼前一黑,大袖已至。风二公子袖中藏了铁扇,这一袖挥来威力极大。若给拂中,势必眼瞎鼻毁。那佝偻老者连忙回手向风二公子腕间砍去。突然大袖一收,正好避过那佝偻老者一砍。那佝偻老者眼前一亮,却现不见了风二公子的身影。突然后背一疼,接着连点几下,那佝偻老者疼挡难当,不由地倒下。原来方才风二公子大袖一挥,拂去那佝偻老者的脸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他凌空一翻,再一次绕到那佝偻老者的背后。他身形佝偻,转身难免有些慢,这样一来,风二公子正好有时间出手将他制住。 风二公子“噗”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几下,道:“原来是高山堡的高三爷,不待在你大漠云天的塞上,来九嶷山凑什么热闹。”那佝偻老者倒在地上,听见风二公子一口说出自己的来历,大惊失色。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一来,便是招惹了暗流,我高山堡可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他登时心如死灰,原以为自己易容改装,可以瞒天过海,不料还是计差一筹。 风二公子笑道:“高三爷,我们只是切磋武技,可不是生死相搏。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想就不必记小弟的仇了吧!” 那佝偻老者高三爷闻言大喜,挣扎着起身道:“风二公子武艺卓绝,我高三心服口服。”风二公子在江湖上素有声名,一诺千金。高三爷听到风二公子口称两人只是切磋武艺,那言下之意就是暗流自然不会同他为难。他心头大患已去,身上的伤登时好了几分。向风二公子一抱拳回到人群中默而不语。可不想再惹事生非。 这样一来,双方各胜一场。第三场的胜负倒成了关键。刘违眼见风二公子一个外人竟然替巫祝门赢回了一场。想起自己一失手成千古恨。不住的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只是岁月无情,他毕竟已是一头白,如何比得了少年之时。此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楚蓁自小是他看着长大,楚蓁知道刘违的脾气,走过去轻声道:“师叔不必担心,侄女自有法子取胜。” 刘违知道楚蓁冰雪聪明,天赋绝伦,又自小由前代太祝亲自开蒙传教,虽然年轻,一身功夫已经可观。尤其自继承太祝之位后,心有情伤,平时更多的寄情武学,进境大有一日千里之势。便点点头,坐下不语, 楚蓁曼步上前,若仙子凌波,风华绝世,道:“这第三场不知那位下场指教。”众人一时都被她的气质摄住,不知如何。楚蓁见无数双眼睛痴痴的看着自己,面带羞怯,露出一丝桃红。所谓“美人含羞”,便是如此。那群江湖武人,虽多草莽,不解风情。可却也不敢在楚蓁面前动武。楚蓁又问道:“难道各位是不屑与和我动手么?”她字润腔圆,容颜逼人。令在场众人不由地自惭形秽。柯亦梦虽也有倾国倾城之貌,可这时心里也自觉比之楚蓁尚有不若。 楚蓁又问一句,那群江湖武人有几个悄悄转身走了。先前那道人道:“姑娘武艺绝世,先前已经显露过了。众位兄弟心下倾服,自知不知敌手,甘愿认输。今日擅闯宝地之罪,请门主降责。” 那群江湖武人甘愿认输,楚蓁始料未及。至于如何处置这事,她亦没有主意。突然想前先前风二公子和高三爷之间的争斗,风二公子以德服人,不愿为难高三爷。楚蓁遂一笑道:“各位只是为印证武学而来,我巫祝门理应开门迎宾。只是祖师严训,不便与各位江湖朋友来往。今日之事,我们双方一笑了之。请各位朋友就此下山吧!”众人原以为楚蓁会重重责罚那些前来生事的江湖武人。那想她会不计前嫌,将那群人尽释而去。那所江湖散人本就是乌合之众,一听巫祝门居然既往不咎,霎时间走的一个不剩。 古时有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西子池边浣纱,有鱼见而忘游,故而“沉鱼”;昭君登马北行,南雁闻音而落,故而“落雁”;貂蝉花下拜月,浮云蔽月,故而“闭月”;玉环指动含羞,花叶齐卷,故而“羞花”。此四人者,人间绝色女子。今有楚蓁一笑一羞,退却数百强敌。若使西子复生,昭君又来,貂蝉亲临,玉环到此,恐亦不能如此! 待那群江湖武人退却后,风二公子赞道:“门主身具神通,谈笑间退却强敌,纵是赤壁周郎,亦恐不如,巾帼不让须眉,风某人佩服。”他这倒不是马屁话,他只当楚蓁亦修习九鼎神通,临敌之际,不动刀剑,便能退敌。以她妙龄女子,能有如此身手,风二公子自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楚蓁笑道:“还要谢过公子方才出手相助。”又拉过柯亦梦的手问道:“叶沅姐姐还好吧!她和商大哥怎么没来?” 柯亦梦道:“叶沅姐姐生下了一个孩子,不便远行,我大哥陪这她呢!”楚蓁惊喜的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柯亦梦见楚蓁平易近人,拉着她的手两人便说说笑笑,倒把风二公子给冷落到了一旁。刘违走过来拉着风二公子道:“公子好俊的功夫,相助之恩没齿难忘。” 新书上架,今日第三更,请打击多多支持,也希望大家留言讨论。 (本章完) 第207章 青铜面具 风二公子笑道:“举手之劳,不敢邀功。”刘违见他不但功夫好,而且谈吐文雅,心里欢喜的紧,问道:“公子吃不吃酒?”两人相视一笑。风二公子道:“快请老丈带路,你我共醉一梦。”一老一少,仰天大笑而去。倒让柯亦梦看得有些惊讶,柯亦梦不解的道:“你们这里不是不让江湖人进来吗?” 楚蓁笑道:“寻常江湖武人自然是不让进来,可你们两个是我的朋友,那自当别论。难道我们巫祝门的弟子就不能交朋友吗?”柯亦梦笑着点点头,又问道:“我听大哥说胡二哥也在九嶷山怎么今日没有见到他?” “胡二哥?”楚蓁起初不明所以,口中念了一句突然醒悟。“胡二哥”不正是胡临吗?她顿时神情黯淡了下来,自语道:“也不知道他这几日过的怎样?” 柯亦梦道:“他在那里呢?” 楚蓁道:“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知道在哪里可以见到他。”柯亦梦闻言心道:“这可就奇怪了,你知道那里可以见到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呢?”她心中虽有些疑问,但她对楚蓁极有好感,也就相信楚蓁的话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晚间楚蓁设宴,同风二公子、柯亦梦、刘违几人同桌。楚蓁突然道:“师叔,依你所见,白天的这群人是什么来路?” 刘违少走江湖,那里会认的这许些的江湖武人。闻言愁眉不展,心里是毫无头绪。风二公子见状道:“那群人虽然乔装改扮,但有些个我还是能认的出来。”刘违喜道:“都是些什么人?” 风二公子道:“三山五岳的游侠散客,有漠北高家堡的弟子,有南海三凶的门下,有川中马帮,有齐鲁来的朋友。这些人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聚。”刘违听风二公子说完不解的问道:“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风二公子笑道:“我自小投身暗流,各种江湖人物见多了自然知道。且不说那几个高家堡的弟子。南海三凶以一件奇门刃横行天下,三兄弟手中各有一件,门下弟子承习三凶一身业绩,手中所使也是同样的奇门刃,这是南海三凶一派的成名技,旁人也无法冒充。” 刘违点点头道:“不错,那川中马帮呢?”风二公子饮口酒道:“这事还当真是凑巧,我曾奉鄙上之命,四入川中,奔袭千里诛杀一人。曾到川中马帮拜会,当日马帮总舵,我曾见过这几人。今日我听几人小声交流,说的竟是川话,不由地多看几眼。虽然面上涂了粉,戴了风帽,可几人模样我依旧能辩的出。我听几人提到过一个叫周扬的人。贵派可曾与这位周扬有过瓜葛?” 楚蓁摇摇头道:“应该没有,我巫祝门隐在九嶷山中,并不于江湖上的人物来往。”刘违亦肯定的道:“绝对没有,我自小便在巫祝门中。一生之中从未听人提起过周扬这个人。那齐鲁来的几位公子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刘违听风二公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大感兴趣,又追问一句。 风二公子道:“齐鲁大地,孔孟故里,圣人之乡,我听两人之乎者也的大嚼文字,便猜是齐鲁来的。这倒没有什么凭证,只是一时猜测。依我看这些人多半是受周扬的指使。” 楚蓁和刘违一起点点头,深以为然。楚蓁叹口气道:“不知这群人到底是何意图?难道真是为印证武学而来?”刘违道:“看着不像,若只是印证武学,这许多江湖人怎么齐上巫祝门。”楚蓁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风二公子问道:“依公子之见呢?” 风二公子摇摇头道:“这群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真叫人猜不透他们究竟是何意图。”柯亦梦道:“说不定山下还有没走的人,到时抓一个来问问不留知道了嘛!”刘违大笑道:“我瞧姑娘这个法子最是好用,今夜我就下山去抓一个上来。”风二公子附和道:“抓两个上来最好。” 楚蓁不解的问道:“这却是为何?” 风二公子道:“倘若两人的说法一样,那多半是实情。倘若两人的说法大不相同,那恐怕有诈。”楚蓁叹口气道:“还是公子有识人之明,还请相助一臂之力。”风二公子道:“理应相助。”柯亦梦道:“我也要去。”风二公子对她言听计从,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柯亦梦闻言眉欢眼笑,道:“楚蓁姐姐,你也去吧!大不了咱们抓四个回来。”楚蓁见她童心大起,夜里下山,于她还是头一遭,心里好奇,遂点点头答应了。 四人匆匆食毕,吩咐门中仆人收拾碗筷。起身欲行,风二公子恐给暗流惹上麻烦,遂道:“贵派可有面具之类的物什?”柯亦梦拍手叫好道:“哈哈……最好是巫师戴的。”刘违想了一下,道:“我师兄的房中倒有几个青铜面具,你待我取来。”风二公子道:“如此最好,那就有劳了。”刘违一溜烟般而去,不一会便转过来。手中拿着四副青铜面具,形式古致。 柯亦梦毕竟是孩子心性,伸手取过一个戴在脸上,冲风二公子眨眼。风二公子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心道:“这不正是那夜林中那人所戴的面具吗?怎么巫祝门中会用同样的面具?”柯亦梦看着风二公子吃惊的样子笑道:“怎么?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竟然怕起这个来了,不是你要戴面具的吗?”风二公子按下心中的惊讶笑道:“这面具獠牙外露,形貌可恶,不知是那路的形像?”? 楚蓁摇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面具,看着怪吓人的。”这时三人都盼着刘违解答疑惑,刘违道:“这是从师兄的遗物中取出来的,我当时见它形致精美便留就下来。至于是那路形象,我亦是不知。”柯亦梦道:“管他那路,保管吓死那群人。”刘违将面具拿在手中道:“我们走吧。”当下四人出了巫祝门,往山下而去。夜风习习,天意微寒。山下的小镇的一片寂静,一个可闻风声犬吠。 新书上架,今日第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08章 半夜遇强敌 柯亦梦暗中做弄风二公子,时不时把那个面具提到他眼前晃荡。风二公子心中又添一层顾虑,心道:“难道那夜在林中的人和巫祝门有什么关系?”柯亦梦见风二公子迟迟不理自己,道:“哎,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风二公子笑道:“我们出来抓人,你大声说话惊走了人怎么办。”柯亦梦一想也是,便忍住一语不。刘违道:“这镇上只有一家客栈,我们须小心些,莫要打草惊蛇。”几人点点头。从后面跳进了客栈里。 此时夜已深,四处的房屋都是黑漆漆的,不见灯火。四人借着清冷的月光,摸到一间房前。风二公子凝吸屏气,侧耳倾听,示意三人里面有人。除了风二公子,三人都不通这些夜行人的禁忌。刘违欲伸手去推门,风二公子连忙拉住。伸手指了指窗户,风二公子身若乳燕投林,轻轻一掌托起窗户,待身子落在里面,拿脚一挑,将窗户又轻轻放下。悄无声息,房中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刘违如法炮制,亦潜入房中。虽然不及风二公子干净利落,但他的轻身功夫另有独到之处,同样落地无声。 楚蓁和柯亦梦是女儿家,自然不会冒然闯入一个男子的房间。两人遂隐身屋檐下,替风二公子和刘违望风。风二公子落在房中以后一个倒挂金钩,身子伏在房梁之上。屋中一片漆黑,只有清冷的月光泄在窗前的地上。床上那人依旧未觉,风二公子刚准备出手。突然屋中有了一声响动,床上那人立刻惊醒,腾身而起,一把抽出床头的剑,寒声问道:“那位朋友夤夜造访?”刘违一声闷哼,当即出手,那人不料来人竟然如此不守江湖规矩,一声不答就动起了手。那人避过两招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刘违压低声音道:“废话少说,看招。”说话间又攻了过来,那人手中长剑直挑咽喉,也往刘违背攻了过去。黑暗中在这斗室之中,两人目不能视,全凭听觉,一招一式之间虎虎生风。风二公子心道:“不好。万一惊动了别人这事可就难办了。”可屋中地方有限,倘若他贸然出手,不小心撞到桌椅,势必惊动别人。正焦急间,那人身子急退,正好到风二公子身下。那人只当来人只有一个,却不料房梁之上竟然还隐藏着一人。 那人急退间,恰巧自己送到风二公子手下,风二公子大喜,心道:“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身子无声的落下,以手为刀,砍向那人的脑后,一击得手。那人软绵绵倒下,风二公子将他扶住,低声叫道:“刘老丈,成了。” 刘违喜道:“人抓到了吗?”风二公子轻声应道:“抓到手了,我们走。”风二公子将那人扛在肩上,当先跃出窗户,刘违也跟着出来。风二公子将那人交给刘违道:“你们先带他走,我再抓一个来。”方才刘违在房中不小心踢到桌子,出一声响,险些坏了事情。倘若不是风二公子及时出手,眼见就要功亏一篑,这番便不再坚持,道:“也好。公子自己小心。” 柯亦梦道:“我留下来。”风二公子心道:“柯妹妹的功夫已得张尊主亲传,自保应是有余。”遂点点头道:“也好。”楚蓁心道:“好一对玉人。”于是嘱咐道:“那你们小心些,我们巫祝门见。”当下四人分作两路。楚蓁和刘违返回巫祝门,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留在客栈之中,继续抓人,柯亦梦笑道:“风二兄弟你小心些,以防自己被人抓走。”风二公子做个“嘘”的姿势,两人飞身而下,落在楼下。柯亦梦指了指一间房间,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自己也想进去抓人。风二公子与她相处日久,自然明白,遂摇摇头,示意她在外面望风。柯亦梦极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风二公子恐惹得她不开心,把身子凑过来小声道:“屋里是个黑大汉,你进去干什么?”柯亦梦闻言吐下舌头道:“快抓人。” 凤二公子微微一笑,身子便从窗户中进去了,落在地上,再一脚勾住窗户放下,无声无息。“那里来的朋友?”屋里传来这么一句话。风二公子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今夜真是倒霉。” “桌子上有两件东西,你带着走吧!”屋里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风二公子心里笑了一声,暗道:“原来是把我当成小贼了。” “怎么,莫非朋友是嫌少?”那个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风二公子道:“兄台误会了,我非为求财而来。” “噢“,那人有些惊讶,手一挥弹出几丝火苗,点着了两旁的烛台,登时屋中亮了起来。风二公子借着烛光看去,那人隐在床幔之中,不见真面目。那人看向风二公子时,见他戴着一个古怪的青铜面具,问道:“这面具你是从那里得来的?”风二公子心道:“听这人说话,似乎知道这面具的来历。”遂问道:“你知道这面具的来历吗?”那人怪笑几声并不作答,反而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风二公子听那人笑声中似乎不含好意,又见他方才凌空传火的那手功夫玄妙,心下不由地戒备起来,道:“暗流风二,请教阁下尊姓?”那人轻笑两声道:“原来是张灵均的人。”张灵均便是暗流张尊主的本名。? “你认得张尊主?”风二公子不动声色的道。那人冷冷的道:“昔年故人,早绝音信,不知他可安好否?”风二公子道:“多谢挂念,尊主一切安好。”那人手一扬风二公子立刻警觉了起来,面前风声一紧,一纸书信送到面前,风二深恐有诈,并不伸手去接。那纸书信就落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风二公子心道:“好厉害的功夫,此等功夫,我生平所遇之人,唯有张尊主,黑魔教主,胡谢之几人而已。”想到此处,风二公子脱口道:“阁下可是黑魔教主?”那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难道是神龙不见尾胡谢之?”风二公子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又想:“胡谢之一代大侠,岂会如此故弄玄虚。那这到底是什么人呢?” 新书上架,今日第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另外本人一部新书正在构思当中,特在此求主角姓名。恳求大家出谋划策 (本章完) 第209章 不死亦不休 ?那人道:“这份信你且替我送与张灵均,告诉他说故人奉上。”风二公子将那份信收在怀里道:“一定送到,还请阁下留下尊姓。”那人道:“屋外的那位也请进来吧!”风二公子更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原来方才两人一到屋外,这人就已经觉察到了。“咯吱”一声轻响,房门推开,柯亦梦走进来了,道:“风二哥,你没事吧!”风二摇摇头道:“没事。”两人一起看着床幔中的那人。 那人冷笑道:“好一对你侬我侬的有情人,你们今夜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此地。两位不妨商量一下,到底是谁留下来?” 风二公子闻言将柯亦梦挡在身后道:“风某人早想领教。”柯亦梦一语不,走上前和风二公子并肩而立。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一对深情的伉俪。”柯亦梦羞红了脸斥道:“你胡说些什么!”那人一声清啸,并不见身子如何动弹,人已攻了过来。风二公子晓得厉害,刚欲避开那人的正面一击。却看见柯亦梦站着不动,似乎要强行接下这人的一掌。风二公子大惊,脚下扎个马步站定,忙提气双掌推出,朝柯亦梦喊道:“快退开。”柯亦梦听他语气急切,不及思索急忙退开。 “砰”的一声,那人又退回床幔之中,隐身其中,好像从来没有动过。风二公子止不住连退几步道:“果然好功夫。”那人略显惊讶,道:“你年纪轻轻,居然能接的了我一掌,也算难得。”风二公子体内气血翻腾,呼吸不畅,可闻言依旧笑道:“阁下功夫也是不差。” 那人怒极反笑,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道:“我纵横江湖数十载,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我功夫不错。”他语气中充满了杀意。风二公子年轻气盛,明知对方功夫高他许多,却依旧不肯示弱。大笑几声,凝神以待。柯亦梦也不敢大意,和风二公子站在一起,风二公子低声道:“小心些,这人功夫诡异的紧。”柯亦梦自得张尊主指点功夫之后,颇具眼界,方才一招,已知敌人功夫之高,匪夷所思。 床幔一扬,那人又攻了过来,双手抓向两人的脖颈。风二公子铁扇一翻,削向那人的手腕。柯亦梦身子一晃,绕到就那人后面。那人左手手腕一变,巧妙的避开风二公子的铁扇,依旧向他抓去。右手手腕收回,背后却飞起一脚,踢向柯亦梦的面部。风二公子和柯亦梦都抵挡不住,各自退开。那人舍柯亦梦不顾,身子一个虎扑,向风二公子左右两肩点去。风二公子冷哼一声,双手架住,那人猛地向下一压,风二公子险些被压倒。柯亦梦娇吼一声,一掌向他背心打去。那人尾不能相顾,只好舍弃风二公子不顾,回身一掌击开柯亦梦。 柯亦梦只觉得一股狂风迎面而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风二公子喊道:“小心。”手中铁扇脱手而去,若一颗流星,射向那人后脑。那人听风识物,知有硬物袭来。头一低,那柄折扇这时突然像活了一样,在空中打开,一个回旋,切向那人面庞。这下变化出乎那人意料,那人只好舍柯亦梦不追。身子贴着地生生向后退去。风二公子跃在半空,将折扇收在手中。 那人这下突然转向的功夫,可着实震惊到了两人。若非眼见,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那人道:“好一柄折扇。”“扇”字刚落,一爪已抓向风二公子面门,五指凌厉,风二公子只觉得指风刮的脸面生疼。他“噗”的一声打开折扇,挡在面前,不甘示弱的道:“好爪法。”这时那人已一爪抓到扇子之上,他原以为这一爪可以将那柄折扇毁去。却不料那柄折扇触手冰冷,似乎没有损伤。 风二公子扇上用力收住,那人只觉得手指生疼。风二公子哈哈大笑道:“果然好爪法。”那人面色变幻不定,显然动了真怒,道:“不知死活。”那人盛怒之下,出手更是毒辣。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险像环生。为救柯亦梦风二公子已身上负伤。 一室之间,三人纵高跃低,死生相搏。早已惊动了店中的其他客人。纷纷起身观望。那店掌柜的此刻心里已把三人咒骂了千遍,万遍。 时间一长,那人占尽了上风。风二公子还在勉力支持,柯亦梦已经香汗淋漓,快支持不住。那人道:“两位都留下吧!”风二公子冷哼数声,又奋起双臂攻了上去。那人不屑的讥笑的几声。一掌向风二公子的天灵盖上落下,柯亦梦急喊道:“风二哥小心。” “砰”的一声巨响,窗户破开,一条人影一闪,刷刷刷刺出三剑。满室之中,剑气生寒,三人都是大惊。风二公子喜道:“胡兄。”柯亦梦听见来了救兵,急忙和风二公子合在一处。原来来人是胡临,他一身夜行人,黑巾蒙面。可净水剑一出手风二公子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快走。”胡临道。风二公子知道胡临的功夫,即使胜不了那人,自保也是有余。一抱拳道:“拜托了。”拉着柯亦梦两人匆匆走了。那人并不急追敌,看着胡临道:“你又是何人?” 胡临并不答话,归剑入鞘,负手而立。那人冷笑几声,又道:“难道你真以为凭你可以挡住我?”胡临依旧不言语,心下却不以为然,暗自戒备起来。那人自重身份,道:“请了。”手一伸抓向胡临,胡临足尖一踏,身子凌空而起,突然折而向北,在房梁上一借力,从窗户中飘了出去。手一扬一枚物什打向那掌柜的。那掌柜的大惊,心想:“真是飞来横祸。”待看清楚是一锭银子后又欢喜无限。 那人不料胡临竟然不同自己动手,飘身远走。他立刻追了出手,两人一前一后,向小镇外疾驰而去。方才店中大乱,人声鼎沸,百犬齐吠。 胡临和那人一前一后,疾驰一阵,不分上下。突然胡临止住身形道:“阁下是一派宗主的身份,何必不死不休呢?” 新书上架,今日第三更,请朋友们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另外本人一部新书也在构思当中,在此征求主角姓名,求大家出谋划策 (本章完) 第210章 老槐庄 那人冷声道:“我有心同你切磋切磋。”他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寒气,令人闻而生畏。胡临却恍若不知,笑道:“阁下武艺通神,我自认非敌。”那人道:“你也是暗流张灵均的人?”胡临摇摇头道:“不是。”那人道:“那为什么非要救他们?” 胡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那人又道:“阁下如何称呼?”胡临道:“就此别过,无可奉告。”他担心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负伤过重,不愿同那人耽搁。那人身子一晃,就拦在了前面,伸手抓向胡临蒙着的面巾。“呛”的一声净水剑出手,削向那人的手指,那人急忙避过,胡临剑又到中路,幻出三剑,先夺咽喉,后挑小腹,再刺胯下。这三剑快到极点,宛若一剑。以那人的功夫也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胡临一剑逼开那人后,突然转声。那人只当胡临要走,急忙追了过来。胡临反手使剑,剑自腋下而去,“龙光射斗牛”,那人迎面便撞向净水剑上,他大吼一声,身子贴地竟然倒飞出去。 胡临借力飘身远去,那人自知上了当,冷哼一声,站在夜下良久不动。好像是在思索如何可以化解方才胡临神妙的一剑。又好像是在思索,方才到底是谁。终于那人口中自语道:“难道是他?”说着又似乎觉的不是,摇摇头身子突然拔地而起。身影没在夜空之中。 九嶷山下的山道上,一条黑影疾行,往山上而去。清冷的月色下那人的身影看起来诡异之极,似幽灵一般。他脚下生风,一溜烟的上山而去。这人便是胡临,方才他逼开那人之后,便展开脚程往山上而去。一路之上,并未见到风二公子和柯亦梦,胡临心里担心两人出了意外,这时脚下度更快,只见黑影一闪,他人便已在数十步之外。 这时胡临已快到巫祝门了,依旧不见风二公子和柯亦梦。胡临心道:“坏了,他们两人多半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然我在路上肯定能遇见他们。”但既已到了巫祝门,胡临却还是进去查看了一番,果然见楚蓁和刘违在正厅中正焦急的等待着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楚蓁担心的道:“他们两人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还不见回来。” 刘违道:“风二公子功夫好,人又聪明,虽然年纪轻,可却是老江湖。九嶷山下的那些人应该留不住他。或是山路难行,他们两人走岔路了。”楚蓁闻言点点头,但依旧坐立难安。 胡临附身窗外,听见两人的对话心道:“大事不秒,他们两人多半是出了意外。”心念及此,折身而回,身若飞鸿,一点黑影,泄向山下。胡临一边疾行一边心道:“以风二的功夫,再加上柯妹妹寻常江湖人物岂能拦住他们?此刻犹自未归,多半是遇见了高手。我这一路疾行而来,山上未闻打斗声。难道他们是在小镇被拦住的?”胡临心中盘算一遍,人又往山下小镇而去。 经过先前客栈之中一阵打斗喧嚣后,山脚的小镇又重归宁静。夜色苍穹之下,它静静的依偎在九嶷山脚。胡临一年之中,时常到镇上的小店打打牙祭。于这里是轻车熟路。在黑暗中,走进了小镇。这时月色已稀,午夜已过。胡临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他耳力大异于常人,在黑暗中几乎能以耳代目。四周一片寂静,夜风过处,吹的树叶沙沙。胡临不禁心里有些着急,恐时间一久,两人或遭不测。 他上下九嶷山,来回奔波,此刻犹自脸不红,气不喘,一身武艺修为,比之一年之前,大有进境。他辟居深山,时常食中有野珍大补,于练武大有裨益。又与那巫祝门三位祭司时常切磋,得蒙指点。深山独处,清心寡欲,武学进境自是不同。 这镇上居然没有一丝动静,静的出奇,胡临心中隐隐觉的有些不对,可尚未察觉到底是那里不对。胡临继续往镇中寻去,家家闭户,大门紧关。胡临心道:“风二公子和柯妹妹到底那里去了。”突然背后“嗖”的一声,胡临心知是有人放了羽箭,他转身将羽箭抄在手中,身子向那箭之处而去。待他落下时,面前空荡荡,不见一物,四处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胡临取中火折晃亮,便看见那羽箭上似乎刻了小字。胡临急忙凑近来看,上面刻着:“欲见故友,老槐庄中。” 胡临自语道:“老槐庄?老槐庄……”他连着念叨几遍,却对这个地方没有一点印象。胡临突然想起那客栈掌柜熟知附近的地理,或许问他可知。 胡临经常到此,是那客栈的老主顾。当那掌柜的睡眼惺忪的看见胡临时,立刻眉欢眼笑,道:“是胡公子啊!这么晚了,你从那里来?是要住店吗?……” 胡临笑道:“我突然又去个地方,又不知道路径,这才跑来麻烦你。”说着把些碎银放在桌上,又道:“这些就算我改天请你吃酒。”胡临出手慷慨,为人谦和,那掌柜的对他印象极好,笑道:“胡公子这是那里话,不知你要去那里?我是知无不言。” “老槐庄,你知道这个地方吧!”胡临道。那掌柜的惊讶的道:“老槐庄?”胡临道:“你知道?”那掌柜的点点头,劝道:“胡公子你去那里干什么?” 胡临道:“怎么了?这老槐庄去不得吗?”那掌柜的过去把门关上神秘的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叫老槐庄吗?” 胡临道:“为什么?” 那掌柜的道:“老槐庄原来叫董家庄,是董姓族人居住之所。后来董姓一族的族长董成龙归西,一夜之间董姓族人死走逃亡伤。”胡临心道:“许是寻常的江湖仇杀,以前那人忌惮董成龙,董成龙死后自然会报复他的族人。”又听那掌柜的讲道:“自此以后董家庄就日见破败,后来来了一位风水异人,曾到过董家庄,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庭院不栽鬼排手。董家庄就毁在庭中几颗槐树之上。这才以致破败。” 胡临道:“这话如何讲?”那掌柜的低声道:“槐树容易招鬼。后来董家庄渐渐被叫成了老槐庄。听说里面盘踞着的是几个厉鬼。里面还死了不少夜宿的行人,白骨麟麟,遍地都是,这可是不少人亲眼所见。” 新书上架,今日第四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另外本人有部新书正在构思当中,求主角姓名,求大家出谋划策 (本章完) 第211章 血河池,奈何桥 胡临心道:“想不到老槐庄是这么个凶险的地方,怪不得掌柜的神神秘秘的。”胡临自上次幽灵谷一事之后,对鬼神之说更是斥之以鼻,根本不信。问道:“那老槐庄怎么走?”那掌柜的道:“公子,你还是不要去惹麻烦,我这可是为你啊!” 胡临笑道:“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我自小不怕鬼。我倒想去看看老槐庄的厉鬼。”那掌柜的道:“有的去,没得回。”最终那掌柜的驾不住胡临逼问,道:“此去以西二十里,就是老槐庄。” 胡临骑了匹马,取了两壶酒,便往老槐庄而去。夜凉如水,他跨在马上饮口烈酒,暖暖身子。催马向西,往老槐庄而去。 老槐庄果然破败不堪,残垣断壁,满目萧然。地上白骨麟麟,杂草乱长。夜风萧瑟,时不时就传来野猫凄切的叫声。胡临走在其中,不见一个人影。他转过一堵断墙,里面的房屋早已倾蹋,无椽无瓦,光秃秃的只有几面犹自未倒的墙壁,经受这风吹雨打。真如那店掌柜的所言,庭中并排栽着几颗槐树,枝繁叶茂。在这一院荒芜之中,显得有些诡异。 胡临站在几颗槐树下?夜风兮兮,过了良久,依旧不见有人出现。胡临提气长啸一声,啸声裂帛穿云,惊的宿鸟乱飞,山中野兽嚎叫。引起了一阵动静。“公子果然好功夫,还请进来相见。”声音竟然从老槐树下的一口枯井中传出。 胡临心道:“原来在地下。”他自见识过九死机关楼之后,对地下机关敬畏犹深。不敢大意,将净水剑横在胸前,一个蛟龙入水之式,身子投向那口枯井中。剑尖着地,不见机关,胡临借势凌空一翻,身子稳稳落地。 “公子好功夫!哈哈……”黑暗中传来这么一阵声音。“远客特地来访,黑灯瞎火可是待客之道?”胡临朗声道,他故意用足气力,将声音送出。 枯井底下别用洞天,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各处星星点点,透出火光。看来应该是点起了火烛。火烛一点,胡临这才看清枯井中的情形。井中早已干涸,不见滴水。井壁上凿出了一条通道,可容三人并肩齐行,一直通向里面。胡临见怪不怪,将净水剑提在手中向里面走去。井下甚是清凉,迎面拂开一股冷风,寒人筋骨。无故空穴来风,胡临更加警觉。一步并一步向里走去。却不见一人,也再没有听见方才那个声音。 胡临试着出声问道:“我已到此,怎么不见主家?”他连唤几声,依旧无人理他。空荡荡的地下回音不断,“不见主家,不见主家”的声音接连传来。胡临心道:“看来老槐树还真的招鬼,怎么不见一个人。也不知这群人要耍什么诡计?” 行不到百步,只觉的一阵腥臭难闻,胡临恐那气味有毒,急忙闭住气息。举步向前,见地上有一大池清水,走近前一看,胡临大惊失色,不知为何,眼前出现的一泉鲜血,殷红无比。胡临惊的连退几步,定睛一看,还是一池清水。胡临又上前一看,一泉鲜血,退后一观,一池清水。他虽不明其中的玄机,但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再看那一池水上有一座青石拱桥,拱桥两侧栏杆之上,似乎有字。胡临近前一观,分别是“血河池,奈何桥”。 胡临微微一笑朗声道:“素闻奈何桥边有位孟婆,今日怎么不见?”声音送出数里,满庄皆闻。地下甬道之中回音不绝。突然那血河池中起了变化,血河池沸腾了起来。池中清水不住的向上翻滚。胡临微微有些惊讶,持剑注视着水面。水面分开出,竟然升起一个人来。只见她乱披肩,身着乞服,七十左右的样子。胡临持剑道:“这位老婆婆如何称呼?” 那老婆婆开口道:“孟婆。”她一说话,胡临就觉的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那孟婆又道:“给。”胡临闻言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中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胡临心道:“装神弄鬼,东西倒是一样不少。”那孟婆见胡临并不伸手来接,向前踏出一步,把手伸出了胡临。胡临一剑点向那碗清汤,道:“快拿开了。” 那位孟婆不料胡临会突然出手,微微一怔,一碗热汤就泼向了胡临。胡临净水剑回身护住,那碗汤一滴都未沾身。胡临笑道:“老婆婆脾气也太大了。晚辈只是想取过来看看真假而已。” 那位孟婆冷声道:“好不知死活的杀才。”她语气中充满了杀气。胡临道:“我那两位朋友呢?”那位孟婆不答胡临的话,低叱一声,突然出手。她白散乱,状若疯癫,竟全然不避胡临手中的利剑。胡临道:“老婆婆,你我无怨无仇,我实在不愿伤你。你既然不知我那两位朋友的下落,还请让开些,我到别处去寻。” 那位孟婆闻言依旧不依不饶,又向胡临攻出几招。胡临避过心道:“也不知道风二和柯妹妹怎样了?只怕时间一长,两人出了意外。”他越想越急,手中净水剑不觉间散出凛冽的杀气。一招“龙光射斗牛”闪电般刺向那位孟婆的双肩,她也显得厉害。急忙后退,可却被剑气袭到,双肩一阵麻木。她自知非敌,转身跳入血河池不见了。 胡临剑不归鞘,提在手中,往里面寻去。过了那“奈何桥”之后,望里走去,遥见远处有一座高台,雕栏玉砌,通体浮白,下面云雾缭绕,不见真面目。望乡台上,一人负手而立,背对着胡临。胡临心道:“这恐怕就是望乡台了吧!”走近前一看,旁边的玉石碑上果然刻着三个篆体字:“望乡台”。那人朗声道:“既到望乡台,白苍苍生。”朗声道:“胡临深夜特地来访,还望朋友赐见。”他提气朗声,声音就在一院荒芜中传来了。 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12章 十殿幽冥府 胡临听那人似诗非诗的吟了一句,好生不解。道:“敢问兄台此作何解?是那里的典故?”那人依旧负手而立,并不转身,道:“一无出处,二无典故,是为应景而吟。” 胡临道:“敢问应何景?” 那人猛地转身,双眼精光四射,显然并非易与之辈,厉声道:“少年郎殒命此台,魂留冥府。”胡临仰天长笑,道:“谁生谁死可难说的紧。”那人一字一句的道:“台上见分晓。”胡临不甘示弱,足下一点,飞上望乡台,道:“请了。” 两人就在望乡台上动起了手来。望乡台上只容数人而立,这样一来,两人是贴身肉搏。胡临手中的长剑也已归鞘。那人使一路掌法,雄浑威猛,有开碑裂石之功。胡临亦使一路掌法,轻逸灵动,变化多端。两人各展所长,斗在一处。那人一心想将胡临震落台下,每一掌打出,都轰轰有声。胡临游龙引风,并不同那人硬拚。那人怒吼道:“有本事来和我拼一掌。”沉肩跨步,双掌又打了出去。 胡临道:“有何不可?”竟然也同那人一样,扎个马步,提起两掌硬打出去。轰然一声巨响,那人连连后退。胡临却纹丝不动。一掌之间,两人立判高下。那人却依旧不服,止住步子,又依前法炮制。胡临也不变招式。两人又硬拼一掌,胡临使出全力,那人大叫一声,跌下望乡台。底下云雾缭绕,看不清楚,那人大叫一声,就没了踪影。 胡临心道:“好古怪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两人都去了那里?怎么还不见风二哥和柯妹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胡临继续往前行去,前面竟然出现了一道大门,上面悬着一块额匾,书写“十殿幽冥府”五个大字。门前烛火昏黄不定,鬼气森森。 传说中十殿阎罗王是在地狱中审判死者罪业的十大王。有第一殿秦广王蒋、第二殿楚江王历、第三殿宋帝王佘、第四殿五官王吕、第五殿阎罗王天子包、第六殿卞城王毕、第七殿泰山王董、第八殿都市王黄、第九殿平等王、第十殿转轮王薛。 胡临在“十殿幽冥府”前打量几眼,推门而入。那是两扇厚重的铁木门。里面漆黑一片,胡临朗声问道:“里面有人吗?”话音刚落,里面灯烛齐明。胡临定睛看去,地上白骨累累,在烛火下显得凄惨异常。胡临心道:“不知这一阵又是如何的厉害法?”身处险地,他不敢大意。“呛”的一声将净水剑提在手中,向里面寻去。走过一片白骨地,前面又是一片黄沙。沙地上散乱着几行逶迤着远去的脚步。胡临心道:“这会是风二哥和柯妹妹他们留下的吗?”他走近前去,又看见沙子上残留着几滴血迹,早已凝固。 胡临看不出端倪,只好快步向前而去。朗声道:“胡某人已到,各位就不必藏头露尾,装神弄鬼了,请现身相见吧!” 四周传来一片怪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好像来自遥远的地狱。胡临继续道:“请现身相见。” “公子还请耐着性子进来吧!既来之,则安之。”那怪声戛然而止,然后有个声音说道。胡临道:“我那两位朋友还好吧?”那个声音道:“公子何不自己进来看看?”胡临道:“我正有此意。”快步往里面行去。里面布置愈来愈奇,看的胡临也不禁啧啧称奇。心道:“看来主持建造这“十殿幽冥府”的人倒是个奇才,这些稀奇古怪的布置也恐怕只有此地才有。” 终于胡临在一个大厅当中见到了几人。这间大厅正堂摆着一张香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待着个阎罗面具。两边站着两名随从,扮作黑白无常。还有两人就是方才的那位孟婆和在望乡台遇见的那人。风胡临道:“这里就是阎罗殿了吧?” 那位孟婆道:“不错。”她似乎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只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胡临道:“我的那两位朋友呢?” 香案后的那位阎罗一挥手道:“带上来。”有两名随从推着一辆铁车从后面出来,外面用黑铁裹了起来,看不清车里的情形。胡临道:“这是什么?”那人道:“你的那两位朋友?”胡临立马唤道:“风二哥?柯妹妹?……”连叫两声,未闻回应。胡临怒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香桌后的那位阎罗戏虐地道:“你说呢?”胡临冷声道:“各位想要怎样?”冷冷的话语里充满了杀意。那位阎罗哈哈大笑道:“无可奉告,只求公子也留下来。” 胡临道:“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那位阎罗王手一挥,那四人立刻围了上了。胡临心道:“看来今夜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手中净水剑握的更紧,净水剑本是灵物,在这鬼气森森的地下,杀气寒意更重。怪叫一声,那位孟婆当先出手,接着黑白无常先后出手。胡临净水剑一抖,平地涌起一道青光,逼开几人。一招之间,几人皆惊。都觉的胡临的功夫也太过匪夷所思。 “这怎么可能?”那位孟婆先惊呼出声,先前她与胡临相斗,只觉得他的功夫比自己稍高,他想要击败自己,颇为不易。那知这时一招之间,竟然逼退了己方三大高手。胡临一剑逼退几人后,抢到铁车旁边。一剑劈出,同时回手一掌,震开望乡台边遇到的那人。几乎同时,胡临一剑劈开了那辆铁车,里面竟然空无一人。胡临大怒道:“几位这是自讨苦吃。” 回身便是一招“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杀气纵横难当,凌厉恐怖。只一剑便伤了那位白无常。净水剑及身,那位白无常肩头立刻血流如注。其余三人大惊,胡临盛怒之下,历声道:“快把人交出来。”说话间净水一分为三,剑到中路,三剑合一,望乡台上的那位汉子应剑而倒。生死不明。 胡临长啸一声,响彻老槐庄,回声激荡,一扫各处的鬼气森森。净水剑洒下数点寒光,罩住那位黑无常。一声凄惨的叫,那位黑无常也倒在血泊当中。胡临收剑挡住那位孟婆面前道:“说,我那两位朋友在哪里?” 新书上架,今日第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13章 纪夫人 那位孟婆被乱遮住脸庞,看不清容貌和表情。半晌无语,胡临寒声道:“你莫要以为我不会杀你。”语罢手中净水剑铮铮而鸣,胡临随手一挥,将那辆铁车劈成几块。那位孟婆见净水剑削铁如泥,却依旧一语不,坚硬如石。胡临冷笑一声净水剑向那位孟婆咽喉间刺去,那位孟婆大叫一声,向后一滚避开胡临的剑锋。站起身来时净水剑又一次架在她的脖子之上。胡临道:“快说。”胡临的声音寒冷如冰,充满杀机。 那位孟婆受了惊吓,这次不敢不言,道:“你的朋友……在……在后面。”胡临将净水剑收回,身子突然欺近,将那位孟婆点晕。香桌后的那位阎罗王早已逃一夭夭,不见踪影。胡临恐他对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不利,急忙追去。 这“十殿幽冥府”虽然没有十殿,可地方着实不小。胡临追到后面时竟然有几条岔道。他实在不知该走那一条,对这几条岔道一筹莫展。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胡临急忙躲在暗中,一道黑影一闪,走进了最左边的一条甬道。胡临心道:“多半是从这里逃了。”于是他也展开脚程追了上去。 这条甬道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胡临疾行一阵,感觉似乎一直在向上。胡临心道:“老槐庄在九嶷山脚下,一直向上走?难道是到了九嶷山山腹中?”疾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胡临隐隐听到人语,心中喜道:“看来多半没有走错。”声音在这甬道之中,可以传出老远。胡临离着几人还远,但他依旧屏住呼吸,追踪了上去。 甬道之中湿寒之气愈来愈重,还有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一滴水滴进胡临的衣领之中,其寒彻骨,胡临不自觉的浑身一抖,心道:“好冷的地方。”又走了一段距离,便听见流水的声音。胡临取出火折晃亮,现自己已进到了山腹当中,里面是天然形成的巨大空洞。有一条地下暗河流过此地。胡临附身想遽了一把河水洗脸。手刚一伸到水中,只觉的浑身一冷,牙关打抖。 胡临大惊,举着火折向水面看去。河水清澈透底,泛着寒气。胡临又试着将手向水里伸去,一阵冷意便从指间窜上,凄神寒骨。胡临又是吃了一惊,心道:“其境幽清,恐不可久留。”遂又往前寻去。山腹中的溶洞错综复杂,竟是个天然的大迷宫。胡临恐身陷其中,经行之处,都用净水剑刻上一个记号。 那位阎罗王失去了踪影,胡临一路寻来不见蛛丝马迹。这时他心里也开始有些着急。可这山腹中的熔洞四通八达,胡临越走越乱。过了许些时候,胡临腹中一阵饥饿。心道:“如此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怕救人不成,倒先把自己累死在里面了。不妨我先去找点食物充饥。”转身走了一段距离,所见皆是光秃秃的溶洞,不生一物。这时胡临突然想起那条暗河中或许会有鱼。遂依着之前留下的暗号返回那条暗河边。 暗河水太过凛冽刺骨,胡临不敢下水摸鱼。这时火折已几乎燃尽,胡临只好收起放在怀中。抽出净水剑站在暗河边上,凝神细听,水中微有动静,胡临便一剑入水。在水边约一盏茶的功夫,竟一无所获。胡临不禁苦恼的摇摇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胡临心道:“一个人?该会是什么人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思忖间,遥远的溶洞中有隐隐约约散着火光。胡临心道:“倒不妨看看是什么人?”他足尖一点,身子飞起贴在溶洞顶上藏住身子。那火光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往暗河这边而来。胡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呆在上面,静候那人的到来。 终于那人从暗河对面的那个熔洞中出来了。瞧身形竟是个女子,举个一个火把,走到暗河边。胡临这时突然从溶洞顶上落下,身子着地,那女子转过身来吃了一惊,身子向后一退,一脚踩空竟向暗河里跌去。敌友不明,胡临不愿伤她,心道:“跌到如此冰寒刺骨的水中焉有命在。”口中喊一声:“小心。”身子已若离弦之箭窜了上去。在那女子将要落水之际,胡临足尖涉水,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怀中一提。一只手揽住那女子的纤腰,入手只觉柔弱无骨,但胡临此刻那里顾得了这些。另一只手往对面的墙壁拍出一掌,震的石屑乱飞,纷纷掉入水中。胡临两人借着一掌之力,飘回暗河岸边。 那女子的火把跌在岸上,胡临将她放下,取回火把递给她道:“适才无状,惊吓了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说完这话才抬起头看她。那女子肌肤胜雪,明眸含笑,笑起来两排贝齿微露,一对似蹙非蹙罥烟眉,两魇生春。玉颊上挂着几滴水珠,如玉盘承珠,若晓花凝露。盈盈站在暗河边上,似姣花照水,风情万种。胡临不觉看的痴了,忙心里暗责自己重色轻友,将目光移开。 那女子装作不知胡临的失态,笑道:“公子这是那里话,还要谢过方才救命之恩。”语罢拜倒在地。胡临急忙将她扶起问道:“姑娘怎么会来这里?”这老槐庄废弃已久,闲人少至。地下幽冥府更是隐蔽,常人难以找到入口。这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会到这山腹里,这不得不让胡临起疑心。 那女子轻叹一口气,让人不由地大动怜香惜玉之心,只听她娇声道:“我本是这九嶷山下人士,过着男耕女织,早出晚归的生活。不料我丈夫竟在这老槐庄失踪。我这才以身犯险,一路寻到这里。”说着便已梨花带雨,泪如雨下。胡临连忙安慰她几句,又岔开话题问道:“那夫人如何称呼?”那女子道:“夫家姓纪。” 胡临道:“原来是纪夫人,你可知道山腹中如何走吗?”纪夫人摇摇头,含羞带怯的道:“我不知道。”胡临不敢直视纪夫人,总觉的她生的太过妩媚。把目光移向了暗河,借着火光,胡临突然出剑,一剑恰好刺中一条鱼。暗河中顿时泛开一片嫣红。胡临将那条鱼剔去鱼鳞后,生食了些,止住了饥饿。又如法炮制,抓住了几条鱼,纪夫人见胡临生食鱼肉,掩鼻皱眉。胡临知道她不会生食鱼肉,也不问她。 新书上架,今日第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正义之威。 (本章完) 第214章 暗河怪物 暗河边甚是寒冷,纪夫人却似乎浑然不觉,虽然衣服单薄,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冷,问胡临道:“公子怎么到了这里?你见过我丈夫吗?”胡临道:“我与尊夫素未谋面,见了也不认识。”纪夫人比划一下道:“他这么高的个头,穿着件蓝色的布衣。”胡临摇摇头道:“从未见过。”纪夫人略微显得有些失望,又问胡临道:“公子怎么会到这里?” 胡临道:“我有两位朋友被老槐庄里的人抓走了,我特地来救他们。”两人说话间,暗河中起了变化,突然暗河中扑出一个黑影,嘶吼一声,一股腥气扑面而来,胡临叫道:“小心。”飞起一脚踢向那个黑影。纪夫人大惊失色,连手中火把都抛向了暗河中。顿时溶洞中一片漆黑。“扑通”一声,胡临将那怪物踢落水中。右面一面响动,似乎又来了一只。胡临净水剑听风辩位,迅捷无比的一剑刺入。那怪物皮粗肉厚,竟然一剑刺不死。使劲一挣扎,一股热血喷得胡临满身都是。这时前面一只怪物又攻到。胡临急忙腾空而起,贴在溶洞顶上。向下看出,无数双眼睛泛着幽幽蓝光,想将胡临分而食之。 那群怪物在暗河中不断的爬上岸来,出阵阵怪叫。突然地下的怪物一阵凌乱,似乎在撕咬着什么。胡临略一定神,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这群怪物是闻着鲜血的味道寻来的,此刻应该是在分食我刺中的那只怪物。”同类相食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胡临听的头皮麻。突然想起纪夫人,胡临急忙连叫几声。未听见纪夫人的回答,反而引的溶洞中的怪物一阵骚动。 胡临心道:“这纪夫人该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胡临心中这个念头一闪既过,内心深处却隐约觉的这位纪夫人应该没事。遂也不太担心。那群怪物将那位受伤的同类一抢而光,又在地下吼叫。胡临自小长在北方,对水中的生物所知甚少,也辩不出是什么物种。何况是在黑暗当中,根本看不清楚。耽搁间那群怪物在地下越聚越多。蓝色的眼睛一齐看着胡临,不时张开血盆大口,散出一股腥臭味。胡临贴在溶洞顶上,无处借力,竟被困在了这里。 那群怪物甚是机灵,眼见胡临贴在溶洞顶上不动。竟然一个叠着一个向溶洞顶上靠近。胡临大惊,这时净水剑已插在了溶洞顶上,自己手无寸铁,如何能抵御这么凶猛的怪物。眼见那群怪物越叠越高。胡临不得已出一掌,那只叠在最上面的怪物扑通一声,被打落在暗河里。可余下的怪物阵角不乱,又叠了上来。胡临一连许多掌将那群怪物打散。可那群怪物皮糙肉厚,竟然卷土重来。胡临一连许多掌,气息不济,不得已只好略微休息一下。这时那群怪物又叠了上来。最后的一只怪一声吼叫,向胡临跃来。一股腥热之气扑鼻而来。胡临几乎将先前吃进去的生鱼肉吐了出来。胡临急忙击出一掌,“砰”的一声,那只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胡临心道:“终于打死了一只。” 后面那群怪物见同伴丧命,却依旧前仆后继,又有几只向胡临跃来。胡临掌毙了四只以后,那些怪物摔下去有先前死了的几只垫着,竟然摔不死,痛的怪吼几声,又叠了上来。胡临在溶洞顶上贴了约一柱香的功夫,那群怪物还是不依不饶。胡临心道:“再这样下去,即使不被怪物吃了,也要累死在这里面了。生死须得放手一搏。” 胡临在溶洞顶上蓄足了力气,突然翻身而下,刚踏到地上,两掌掌力就澎湃而。将那叠在一起的怪物纷纷打落暗河。但脚下又几只窜了过来,胡临飞起一脚踢飞两个。急忙退开。那群怪物怪叫着却并不远离暗河。胡临自语道:“原来这怪物不会离开水边。”方才一阵恶斗,胡临也筋疲力尽。心想:“现在也不知风二哥和柯妹妹被抓到那里去了?”他走到一颗大石头坐下来歇息了片刻。 “公子,你没事吧!”竟然是纪夫人的声音,从远处的溶洞中传来。 胡临并不见方才怪物来袭的时候她如何逃避,却转瞬间就没了踪影。显然并非弱女子。这时又出声呼唤。胡临屏住呼吸不言,心道:“我且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到底是那路人物。”胡临这时功夫已至通神之境,略微休息一下,已恢复如常。将净水剑收起来,往那纪夫人声之处而去。又听那纪夫人道:“你没事吧?快到这边来?我找到了你的朋友。”胡临无声的靠近,他功夫高出那纪夫人许多,悄悄的靠近。纪夫人并未察觉,依旧在找胡临。 胡临突然出现在纪夫人后面,冷声道:“我在这里。”纪夫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胡临极不自然的道:“公子没事就好。”胡临道:“多承挂念,我方才听夫人说找到了我的那两位朋友。不知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纪夫人指着后面道:“这里面有两个人晕倒了,我以为是你的朋友,所以喊你来看。”胡临道:“他们人呢?”纪夫人道:“还在那边。”胡临道:“还要劳烦夫人带路。”纪夫人微微一笑,走的前面,似弱柳扶风。 胡临不便直视,将净水剑抽出跟在旁侧。纪夫人回头略显惊讶,道:“公子这是?”胡临笑道:“身处险地,小心为上。” 纪夫人道:“原来公子不只武艺好,心思也是这么细腻。”胡临道:“这倒是怪了。”纪夫人道:“怎么了?”胡临笑道:“夫人怎知我武艺好?”纪夫人道:“但凭公子在暗河边救我的那一招功夫,就惊为天人。”胡临“噢”了一声道:“原来夫人也是武学行家。”纪夫笑一身并不作答。两人沿着一个溶洞愈行愈深,里面湿寒之气甚重,远远便听见流水哗哗的声音。 胡临心道:“风二哥和柯妹妹多半不在此地,也不知道这位纪夫人要耍什么花样。这里水声哗哗,看来暗河流过此地。”想到暗河中的怪物,胡临心有余悸。好在那些怪物并不会离开水边。直到现在,胡临都不清楚那种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新书上架,今日第四更,请打击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之威。 (本章完) 第215章 空穴来风 胡临道:“怎么还不见我的两位朋友?”纪夫人笑道:“公子不要心急?到时自会见到。”胡临闻言不语,跟着纪夫人往里走去。过了一会儿胡临又道:“溶洞中湿寒之气甚重,夫人不觉的冷吗?”纪夫人把身上的衣衫裹的更紧些道:“的确是很冷,也不知道这是到那里了。”胡临道:“这山上有个湖吗?”纪夫人摇摇头道:“并没有。” 胡临心道:“怪了。”两人又行数百步,依旧不见有人。胡临突然心里一惊:“这一路走来,四处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我又一时忘了做记号,倘若这位纪夫人突然走了,我岂不是被困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胡临紧紧的盯着纪夫人,恐她突然逃走。 突然空穴来风,纪夫人手中的火把险些被吹灭了。她身上的衣衫乱飞。一件薄薄的外衣吹落,顿时露出了香肩。那件衣衫不偏不倚,正好向胡临飞来。纪夫人叫道:“帮我抓住。”胡临心道:“纵使她是敌非友,我也不该任她衣衫不整。”于是出手替她接住那件衣衫,顿时一股胭脂香扑入鼻中。胡临曾听钱叔讲过江湖上有种胭脂迷魂药。常混在女人的胭脂之中,令人防不胜防。胡临乍闻心中一凛,急忙屏住呼吸。这时突然感觉脑中一阵眩晕,胡临瞪大眼睛盯着纪夫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纪夫人过来捡起地上的衣衫,穿在身上咯咯一阵娇笑,自语道:“任你精似鬼,总不免着了我的道。”纪夫人吹了声口哨,声音在溶洞中传出好远。接着远处也响起一声口哨,纪夫人又连哨三声。那远处的哨声也应和三声。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远处两人举着火把快步而来。见了纪夫人恭敬的道:“见过夫人。”纪夫人怒道:“怎么这么迟?干什么去了?” 那两人连连告罪,纪夫人不耐烦的一挥手道:“捆起来带回去。”其中一人道:“还得是夫人你。清明令已经两番失手了。夫人你是手到擒来。嘿嘿,听他们说,我还以为这小子三头六臂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纪夫人斥道:“你懂什么,这小子岂是好对付的。” 另一个笑道:“这小子是江南武林道的帅主,又得天下第一剑客亲授。恐怕是当世一流高手了。”先前那人不屑的道:“当世一流高手又怎样?还不是咱们夫人的手下败将吗?”另一个人笑道:“这是咱们夫人手段厉害,又不是这小子脓包。”先前那人被驳的哑口无言。纪夫人听了甚是欢喜,咯咯一阵娇笑,花枝乱颤。 那两人将胡临五花大绑起来,抬在肩上。纪夫人笑道:“我们走。”当先而行,如风扶柳,风情万种。看的后面那两条大汉神魂颠倒。三人对这溶洞的形势十分熟悉,一会儿就已经远离了方才的湿寒之地。到了地下幽冥府。 先前那位阎罗王,孟婆几人都在。看见纪夫人将胡临擒回。那位阎罗王笑道:“恭喜夫人,擒住了强敌。令主面前,这下可要扬眉吐气了。”纪夫人眉欢眼笑,两颊生花,道:“那两人呢?”那位阎罗王叹口气道:“不见了,我手下还折了几位兄弟。” 纪夫人道:“怎么回事?”那位阎罗王道:“应该是巫祝门的那三位老儿做的手脚。这方圆百里,除了他们没人有这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将人带走。”纪夫人道:“巫祝门什么时候和暗流站在了一起?”那位阎罗王道:“不知道,这事匪夷所思。但对我们来说总不是个好消息。”纪夫人点点头,又问道:“令主呢?人我已擒到,可以下药了。” 那位阎罗王道:“令主的行踪我怎么知道。既然他未出现,必定有道理。”提到“令主”的时候,纪夫人一改之前风情万种的样子,显得虔诚无比。几人又商量几句无关紧要的事。随即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突然听见一个人道:“既然我的两位朋友不在,我告辞了。” 那位阎罗王,纪夫人,孟婆等人同时大吃一惊。抬头看去,胡临笑吟吟的站在对面,手中提着净水剑。纪夫人瞪大了眼睛道:“这怎么可能?”胡临笑道:“许是我从小没闻过胭脂吧!”纪夫人突然娇笑一声,妙相毕呈,胡临心猛的一跳,胸膛起伏不定,心道:“好厉害呀!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当下不敢再看,手一抖净水剑铮铮而鸣,幻出千万道剑光。向那位阎罗王,纪夫人,孟婆等人当头罩下。这一剑中虚中有实,实中带虚,又随时可以化虚为实,变实为虚。端是厉害无比。又兼净水剑上饮尽人血的杀气,只这一剑,便杀的众人连连后退。 胡临朗声道:“几位到九嶷山来所为何事?”那位阎罗王道:“我世居老槐庄,公子这话是如何讲起?”胡临心道:“好狡猾的贼子。”手中净水剑连施杀手,刺伤一人道:“我劝各位朋友识像点,老实说来。”纪夫人娇笑道:“当然是为了公子你啊!” 胡临心道:“我在九嶷山的消息只有大哥,柯妹妹和暗流的几位朋友知道。他们怎么会晓得,多半是在瞎说。”剑一横,点点寒光,杀气四溢,道:“各位骗别人或许还行,但这话又何必拿来骗我。各位所为何来,我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胡临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却又恰到好处。那几人闻言都是一惊,心中均道:“原来他已知道了一些端倪,难怪瞒他不过。” 胡临剑法一紧,厉声催道:“各位快说,到九嶷山巫祝门何干?”九嶷山只有巫祝门一个江湖组织,胡临又曾听几人提到巫祝门,遂如此问道。几人中有人忍不住惊讶出声,胡临心道:“看来多半被我给猜中了。”那位阎罗王道:“公子既然知道了,何必为难我们。”胡临道:“好哇!果然是冲巫祝门而来。” 纪夫人道:“公子和巫祝门两不相干,何必多此一举呢?不如我们今日就此别过,改日再来拜会。”胡临剑法收住,寒声道:“既然如此,几位就此别过。改日再会,再分生死。”话音刚落,人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位阎罗王,纪夫人,孟婆等人。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之威 (本章完) . 第216章 黑衣人 那位阎罗王粗喘几口气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子不是给你们绑起来了吗?”纪夫人摇摇头道:“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会不怕我的胭脂迷魂香,会在这时醒来。我们的对话已多半被他听出了。”孟婆道:“夫人怎么知道?”纪夫人道:“他说既然他的两位朋友不在了,他就告辞了。那自然是知道那两人已被巫祝门给救走了。” 那位阎罗王,孟婆等人闻言都点点头,均佩服她心细入微。想起胡临的武功,几人又不寒而栗。尤其是他最后厉声那句“改日再会,再分生死”让几人心慌不已。因为几人实在不想再遇见胡临这种高手。方才他一剑逼退众人。若不是他心存善念,几人早已尸横当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纪夫人问道。 “等令主的指示。”那位阎罗王道。 “也只好如此了。”纪夫人道。 胡临从枯井中出来时,九嶷山下,老槐庄里风和日丽,正是南国的春日。在地下折腾了许久,这时乍见暖阳,胡临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禁不住长叹一口气,口中吟道:“?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这是南梁丘迟的《与陈伯之书》中的几句,写尽南国春色,历来为人传诵。胡临牵过昨夜系在老槐树下的马,翻身上马,看一眼一片废墟下的老槐庄,心道:“此地也曾繁华兴盛过,只不过到头来还是一片废墟。人有何尝不是如此,百年后一堆枯骨而已……” 胡临心里胡乱想着这些,打马出了老槐庄,往舜帝陵而去。未走多远,马儿受惊,一声嘶叫,双蹄奋起,差点将胡临摔下马背。胡临被马儿一惊,立刻从沉思中惊醒。定睛一看,道路前方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个斗笠,黑巾蒙面,全身散着一股凛冽的杀机。 胡临心中一惊,脱口问道:“是你?”那黑衣人阴恻恻的道:“不错,的确是我。昨夜给你使诡计逃脱了,今天我看你往那里逃。”原来这人就是昨夜在小镇客栈之中,打伤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后来又追胡临到山野的那蒙面人。此刻路上重逢,那凛冽的杀机立刻让胡临想起了昨夜那人,遂忍不住脱口问道。 胡临笑道:“青天白日,阁下何必这副装扮?”黑衣人道:“若我是你,我现在应该在盘算着该如何逃命,而不是关心敌人的装扮。”胡临笑道:“你我素不相识,昨夜我不过是出手救我的朋友而已。何必不死不休呢?”黑衣人道:“看不出来你的话倒是不少。”胡临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那黑衣人走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道:“你既然有心和我废话,那我就一会再杀你。”看他的神态样子,似乎胡临已是案上之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胡临并不在意,也翻身下马,将马儿牵到一片青草地,又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那黑衣人道:“将死之人,何必又问那么多呢!”胡临道:“阁下有把握杀死我吗?”那黑衣人斩钉截铁的道:“有。”胡临哈哈一笑,道:“不见得。” 看见胡临如此态度,那黑衣人倒来兴致,问道:“何以见得?”胡临胸有成竹的道:“倘若阁下有把握将我杀死在此地,那么又何妨将你的身份告诉我呢?”那黑衣人也哈哈大笑,道:“公子果然是人中之龙,那咱们手底下见分晓。”黑衣人语罢长身而立,一身衣衫无风自鼓,果然有非常之威。 胡临口中故作轻松,可心里对这黑衣人着实忌惮。见他将欲出手,胡临也不大意,撤出净水剑,擎在手中,凝神以待。那黑衣人蓄势待,不则已,一惊人。毫无征兆,突然出手。黑影一闪,已点向胡临胸前数处大穴,指未到,指风已刮得人肌肤生疼。胡临净水剑封住前身,那黑衣人一把向净水抓来。是极高明的空手夺白刃的功夫。胡临心中一喜,净水剑一转反向那黑衣人手上送去。净水剑饮尽人血,一近肌肤,杀气陡然而盛。那黑衣人大惊,急忙收手。绕是如此,五指指肚已被剑气划破,满手鲜血淋漓。 那黑衣人退开一步,影子一闪,已绕到胡临背后,向胡临背心抓来。口中问道:“你这把剑从何而来?”胡临百忙之中,身子一转,净水剑又往那人手上送去。不甘示弱的笑道:“阁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不错嘛!”那黑衣人情知胡临是出言讽刺自己,怒气更盛,冷哼一声,隔空两掌将胡临震开道:“徒倚宝剑之利,算什么本事。” 胡临年轻气盛,闻言含怒击出一掌,两人掌力一交,高下立判,那人岿然不动,如山岳一般。胡临却连退几步,气血虚浮。胡临心道:“这人好强的掌力啊!罢了,我命休矣。”两人瞬间又走过四五招,那人忌惮净水剑,不敢逼近身来。绕是如此,胡临也尽落下风。除了第一剑挑破那人的指肚外胡临再未讨到任何便宜。 那黑衣人道:“我道是如何的厉害,原来是庶子成名,不足为虑。”败境中胡临一招“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他存了必死之心,一剑使来,正合诗中意境,气壮山河。那黑衣人顿时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胡临接着“马踏长城,剑破胡虏”,“北风乱红缨”,“惊涛骇浪”。一招接着一招,总算堪堪抵住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是一代武学大宗师,眼界极高。见了胡临这几招剑法,凶、险、快、灵四者兼有,妙到巅毫,忍不住叫声好道:“好剑法。”胡临胜不喜,败不馁,剑势一转,使的是道家的“一气三清剑”,这路剑法可以在眨眼之间一化为三,三者又归能一,神奇莫测。以胡临此刻的功夫,使“一气三清剑”早已脱出形制,随心而至。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收藏,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侠义之风。 (本章完) . 第217章 大道至简 胡临剑法高,那黑衣人功夫好。一时间斗的好不精彩。堪堪三十招已过,胡临就又落了下风。左支右绌,越斗越败。那黑衣人冷笑几声道:“何必做垂死挣扎?”胡临一语不,凝神而斗,虽败不乱。那黑衣人倘若要击败他,当到百招以外。胡临突然剑势大炽,逼开那黑衣人一步,转身就走。那黑衣人道:“想走?”一个筋斗已翻向胡临前面,胡临急忙而退。那人落地一看,胡临已向反向而驰。那黑衣人知道上当。破口大骂,影子一闪,追了上去。 胡临心道:“这黑衣人功夫高的紧,再斗下去恐不是对手……”思忖间人已窜入一条小径而去。那黑衣人不依不绕追了上来。胡临回身三剑,又向前奔去。两人边行边打,片刻间已走出好远。那黑衣人道:“哪里走?留下来吧!”胡临瞥见前面有片树林,不及思索,急忙飞身入林。那黑衣人身子当空,背后一掌击向胡临。突然背后风声一紧,胡临心知是黑衣人一掌又到,急忙避开。只听见“咔嚓”一声,林中一棵碗口般粗的大树已被那黑衣人一掌打断。胡临见他掌势如此威猛,也不禁咋舌,心想:“倘若这一掌打在人身上焉有命在?” 胡临奔行之中偶尔出剑还击,却伤不了黑衣人。黑衣人许多掌已将林中树木震断了不少,惊得林中禽飞兽走,闹出一阵动静。掌力之强,惊世骇俗。两人在林中相斗间,一个青衣人自远处而来,一身儒服,腰下悬剑。三缕长髯飘飘,丰神如玉,仙风道骨。踏荆棘如履平地,片刻间自远而近,见胡临和那黑衣人斗得凶狠,那青衣人道:“且慢动手。” 胡临和黑衣人其实早已注意到那青衣人远来,只是斗得兴起,以为他只是过路人也未曾注意。及近前来胡临认清来人不禁大喜,那黑衣人观胡临神色知道他的援兵到了。但他极其自负,并不将来人放在心上。直到那青衣人舌绽春雷,喊一声:“且慢动手。”声若钟,极见修为。 黑衣人和胡临两人一起住手,胡临一住手就上前跪倒在地,欢喜无限。原来来人是当世第一剑客“神龙不见尾”胡谢之。胡临一声“父亲”还未出口,胡谢之一伸手便将他扶了起来。胡临只觉一股暖风般的劲力袭来,自己就身不由已的站了起来。胡临心中喜道:“父亲的功力更加精深了。” 黑衣人傲然道:“阁下是何人?敢来坏我的事。”胡谢之春风一笑,长髯飘动,出尘脱俗,道:“似你这等蒙头藏面的鼠辈,还不配我的名头。”黑衣人第一下就碰了这么一个钉子,气得浑身抖,冷笑道:“你这是要找死吗?” 黑衣人终究是一代枭雄,盛怒之下,方寸犹在。他见胡谢之站在对面从容不迫,心里也知道他是一代宗师。胡谢之唤过胡临道:“风二几人在舜帝陵等你,你先去赴约吧!”胡临颇感为难,大敌当前,自己怎可一走了之,便道:“孩儿要留下来。”胡谢之哈哈一笑,道:“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胡临闻言脸面一红,胡谢之又道:“快去吧!”那黑衣人嘿嘿冷笑两声道:“一个都不许走。”胡谢之也不理他,自腰下解下佩剑,抽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来,举在手中道:“得罪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前俯后仰,突然笑声停住,嘴里蹦出几个字来:“蚍蜉憾大树,可笑不量力。”胡谢之见胡临如何也不愿走,遂不勉强,吩咐他道:“站在一旁,看仔细了。”语罢锈剑着地,挑起几个石头来,迅捷无比的以剑尖点出,向那黑衣打去。那黑衣人听得石子破空有声,情知非同小可,侧身避过。几粒石子打在树干之上,没如其中。那黑衣人心下骇然,心道:“好厉害的功夫。”突然身后咔嚓咔嚓的几声响,那几颗大树竟然齐齐折断。 那黑衣人被吓了一跳,心道:“我能一掌震断树干已是极了不起的掌力,这人竟然只用几粒石子就能打断树干。这份功力当真是闻所未闻。”胡临也睁大了眼睛,心里不由地感慨道:“前几****还以为自己的功夫已和父亲不相上下了,现在才知差远了。”他心里又惊又喜,又羞又愧。 胡谢之持剑在手,朗声道:“请了。”语罢便是一招普普通通的进手之式,一柄锈剑自下而上斜削过去。顿时密林之中飞沙走石,落叶纷纷,胡谢之一剑之威竟至如斯。那黑衣人大惊,双掌护住周身,连忙后退。胡谢之又一剑直刺,剑气逼人。以胡谢之此时的修为,已能化腐朽为神奇。普普通通的一剑,在他手中不亚于任何当世神功。 那黑衣人跃开后,接连还击两掌,突然失声道:“原来你就是当世第一剑客胡谢之?”胡谢之道:“世人缪传,岂可当真。正是区区在下。”那黑衣人道:“果然好功夫。”胡谢之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何必同小儿为难?”那黑衣人心道:“糟了,只一个儿子就已经让人头疼,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更加厉害的老子。他父子二人联手,我又怎能对付得了。”那黑衣人愈斗愈惊,心里在不停的盘算脱身之计。这时已全然落入了下风。 胡谢之有意指点胡临武学,一剑挑向腹下,道:“大道至简。”胡临依言看去,果然父亲这一剑是直刺,没有多余的变化,可谓是“至简”。胡临心道:“不知何时我才能有如此修为?得证大道。寻常人若是如此出剑,或许早已败北,可父亲如此一剑,却可惊退强敌。这就好比一块玉在大匠手中可以精雕细琢,化石为宝。在庸人手中,难免沦废。”胡临思忖间,又听胡谢之道:“剑当似水,圆转如意;剑当似浪,一往而前。” 这时胡谢之手中长剑一转,身前幻出几个圆圈,将那黑衣人,一闪即逝。那黑衣人急忙后退,胡谢之的剑便如涛涛江水一样,一涌而上。那黑衣人登时手忙脚乱。胡临暗暗点头,心道:“用剑当是如此。”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第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侠义之风。 (本章完) . 第218章 一片斜阳人归来 那黑衣人这时已知非敌,避过一招叫道:“慢着。”胡谢之长剑突然收回,归剑如鞘,又将锈剑悬在腰下道:“你且去吧!”那黑衣人似乎担心胡谢之使诈,迟疑不定。胡谢之笑道:“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客,无仇无怨,我之所以出手,是要护着我的儿子,又不是非要杀你。” 那黑衣人在这位“当世第一剑客”面前处处受制,心道:“这人气度雍容,面相清癯,看来不是说谎。”便抱拳道:“后会有期。”黑影一闪,人已匆匆而去。胡临跑过去道:“父亲,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胡谢之笑道:“我与三五故友,同游到此,在舜帝陵前遇到了风二,他说你昨夜遇到了凶险,要我搭救。我托几位朋友在这周围查看一番,正巧就遇见了你与那人相斗。”胡临羞愧难当,道:“孩儿让父亲蒙羞了。” 胡谢之大笑道:“竹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学艺之路,此生不休,技不如人,勤加努力就是了。”胡临连连点头称是。胡谢之又道:“风二几人还在哪里等你,你先去吧!”胡临道:“孩儿和父亲一起去吧!”胡谢之道:“我与几位好友还要去别处,就不去了。”胡临想起自己和父亲刚一相逢便要离别,潸然泪下,心里不是滋味。胡谢之安慰他道:“人有聚散离合,世之常情。”胡临含泪送出父亲一段路程。便返回舜帝陵。 楚蓁、风二公子、柯亦梦三人在舜帝陵等了胡临半日,见到胡临无恙,三人俱都欢喜。楚蓁含情脉脉的看着胡临道:“昨夜你救了柯妹妹和风二哥后遇到了麻烦吗?”胡临微微一笑,遂把昨夜的事告诉几人。楚蓁闻言道:“那老槐庄我是知道的,可想不到地下还有十殿幽冥府!” 胡临笑道:“什么十殿幽冥府,都是些骗人的活计。风二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当下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便把两人昨夜的经历说了一遍。风二公子道:“昨夜你突然从窗户而入,敌住那黑衣人以后。我和柯姑娘急忙退了出来,往九嶷山巫祝门而去。刚一出小镇,迎面便走过来一个美妇人。” 胡临道:“多是纪夫人吧!你接着说吧!”风二公子接着又道:“那妇人迎面而来,突然倒在地上。我两人了善心……” “是我连累的风二哥,他说那人行踪我有些诡异,叫我不要理她。我当时真以为她的受伤跌倒了,结果走近前一看,闻到一股香味就晕过去了。”柯亦梦截断风二公子的话说道。风二公子原想替她掩饰,却不想她自己说了出来。倒弄的风二公子满面羞红,不知所措。楚蓁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柯亦梦接着道:“那妇人将我扣在手中后就威胁风二哥,风二哥假意屈服。突然出手将我夺回。刚欲离开,那夫人吹了一声口哨,又出现了几人。又一个扮作了阎罗王,又一对黑白无常,又一个头乱蓬蓬的老婆子,还有几个大汉。这许多就围着风二哥一人。风二公子伤了他们几人,终究寡不敌众。我们两个就被他们抓了。” “那后来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胡临问道。风二公子道:“后来在地下有三位仙长救了我们。”楚蓁道:“是三位祭司。”胡临道:“原来如此!” 风二公子道:“这群人也不知什么来路?怎么会和我们为难。” 胡临皱眉道:“我也猜不透这群人的来历。可却隐隐觉的这群人和青云令主似乎有些联系。” “青云令主?”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人齐声惊讶的道。“青云令主是什么人?”楚蓁不解的问道。柯亦梦简单的把暗流和青云令主的事说了几句,楚蓁冰雪聪明,一点就通。风二公子又问道:“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胡临道:“我偷听几人谈话提到过一个人,他们称之为令主。几人似乎对这个令主十分忌惮。依情形和青云令主有些相像。” “那来巫祝门的人会是青云令主的人吗?”柯亦梦道。风二公子道:“看情形这应该是两拨人。楚姑娘,你们昨夜逼问抓到的那人了吗?”楚蓁点点道:“那人也提到了周扬这个人。”胡临道:“周扬?周扬……”楚蓁道:“怎么?你认识这人吗?”胡临苦思片刻道:“我似乎对这个名字挺熟的,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风二公子道:“也不知周扬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弄这么多人到巫祝门干吗?”楚蓁嫣然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柯亦梦赞道:“楚姐姐真是女中豪杰。”几人闻言不禁莞尔。胡临折腾一天一夜,楚蓁三人在这里等他许久。四人都是腹中空空,楚蓁道:“我们先下山去吃些东西吧!” 四人遂往山下的小镇而去。风二公子提起商柳晨和叶沅两人生了一个孩子。胡临闻言大喜,道:“非要贺喜。”风二公子道:“那此间事一了,我们便去。”两人挽手大笑。柯亦梦不知怎地,对胡临的感情淡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楚蓁,又或许是因为风二公子。她自己也不知道。 楚蓁和胡临依旧是心心相通,一路之上两人说话最少。彼此间一个一个眼神,只一个笑容,就盛放了所有的深情。所谓相爱相知便是如此。 四人到山下的小镇时,日暮西薄,已到黄昏。九嶷山掩映在一片夕阳的余晖之下。宿鸟入林,一切就要归于宁静了。黄昏下的小镇也特别的静谧,横卧在山脚下,一语不。和九嶷山颇有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意境。 胡临当先举步走进那家客栈,掌柜的看见他立刻笑容满面,走过来神神秘秘的问道:“你昨夜没遇到什么吧!”胡临微微一笑,道:“饿坏了,快来点酒食。”那掌柜的又问一句:“真的没有吗?”胡临笑道:“一片废墟。”那掌柜的将信将疑的走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19章 冤家路窄 四人挑了副雅座坐下。风二公子拿筷子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快看窗边。”胡临、楚蓁、柯亦梦三人拿眼瞟去,胡临和柯亦梦都吃了一惊。柯亦梦低声道:“是昨夜那人?”胡临点点头道:“是纪夫人。昨夜是她迷倒你的吗?”柯亦梦连连点头,气鼓鼓的道:“就是她。”风二公子道:“她用的应该是胭脂迷魂香。”胡临道:“不错,是胭脂迷魂香。” 胡临、楚蓁、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几人交谈间。那边纪夫人几人也现了他们。也时不时把目光向几人投去。恐胡临几人突然难。风二公子微微一笑,起身离席,走过去笑道:“故人重逢,各位怎么不打个招呼?” 纪夫人几人微微显得有些不自然。风二公子冷声道:“在下暗流风二,还未请教各位如何称呼?以后有机会还要多亲近亲近。”暗流在江湖上势力极大,自商柳晨接手以后更是又上一层楼。莫说是寻常江湖武人,就是一些成名的江湖帮派也不敢招惹。纪夫人几人自然听得出风二公子话中的意思就是要日后寻仇,几人登时如坐针毡。 风二公子道:“青云令主呢?我家商尊主很想拜会一下。”纪夫人等人闻言面色大变,风二公子瞧在眼中,连声冷笑。纪夫人道:“风二公子这是强人所难了。青云令主又是什么人物?商尊主到了吗?”风二公子笑道:“我先代我家商尊主敬各位一杯。”语罢将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嘿嘿冷笑几声又回去坐下。惊的纪夫人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胡临、楚蓁和柯亦梦三人知道风二公子久经江湖,如此做必有计较。待风二公子回到座位,柯亦梦悄声问道:“怎么样?”风二公子低声道:“恐怕真如胡临公子所猜。”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绝此事实难索解。纪夫人等人这时已经食毕,刚起身欲行。风二公子道:“各位这是要走了吗?” 纪夫人旁边的一位汉子终于忍不住道:“姓风的,难道你真是条疯子吗?怎么不依不饶?”风二公子慢条斯理的道:“听这位兄弟的话是要在手底下见个分晓咯?也不知如何称呼。”那汉子心直口快,道:“袁野。”话说出口,自觉失言,却无可奈何。 风二公子道:“原来是袁爷,那咱们今天手底下说话。”被逼到如此地步,袁野把心一横,也不甘示弱,道:“生死相决便是。”风二公子哈哈大笑,道:“壮哉!拿酒来。”那掌柜的见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了,躲在一旁说什么也不肯送酒来了。胡临手一伸取过一坛酒来。他这手隔空取物的本领的确惊人,寻常的隔空取物,用掌力取过一杯酒来,倒是常见。可像胡临如此远的距离,手一伸便取过一坛酒来的,众人今天倒是头一次见。 胡临斟满几杯。风二公子手指一弹,一碗酒就向袁野飞去。那袁野也非泛泛之辈,手一伸接住那碗酒,一滴不洒,仰头饮尽。风二公子道:“胡兄,既是江湖朋友相见,不可失了礼数。”胡临知道风二公子是要自己显一手功夫,震慑纪夫人等人,遂一笑道:“风二哥吩咐,小弟自当照办。” 只见胡临把手掌放在桌上,也不见他如何动手。突然桌子上的五杯酒跳了起来,胡临这时另一只手拿食指一弹,正好出五个声音,宫、商、角、徵、羽。那五碗酒几乎不分先后,在空中平稳的送到纪夫人等人面前。纪夫人一行人除了袁野外正好有五人还未饮酒,恰好每人一杯。五人伸手一一接过,烈酒还未入口,五只碗一齐碎成粉末。酒水溅了几人一身。纪夫人几人面色变幻不定,十分难堪。 风二公子哈哈大笑道:“胡兄果然好手法,五音俱全,风某人甘拜下风。”胡临微微一笑,并不做声。风二公子这时低声道:“彼竭我盈,能克之。”胡临心道:“风二哥果然是文武全才,看起来是一通胡闹,实则暗合玄机。”风二公子起身笑道:“几位请了,小镇外候教。”他先兵后礼,一改先前的狂态。纪夫人等人一语不,当先而行。风二公子一招手,和胡临、楚蓁、柯亦梦四人走在后面。 柯亦梦眉欢眼笑的对风二公子道:“瞧不出来你这么机灵。”风二公子干笑几声不知如何作答。小镇的街道不长,一盏茶的功夫几人已出了小镇。风二公子道:“这位袁爷,出来咱们较量较量。” 袁野自然知道“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的名头。只是势成骑虎,不得不战。硬着头皮道:“请了。”风二公子更不答话,迎面就上。将昨夜受的气全撒在了袁野身上,风二公子本就是武学奇才,又得暗流高手亲授,一身功夫卓绝。虽弃剑不用,一柄折扇小巧打穴的功夫也大约是海内名家。不到三十招,袁野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起。风二公子寒声问道:“几位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纪夫人道:“公子这话可就奇怪了。” 风二公子冷笑几声道:“青云令主在哪里?周扬是那位?”纪夫人等人均心道:“怎么这人问的话全是如此的似是而非?”胡临隐隐猜到风二公子的意图。遂抽出净水道:“我劝各位识像些,免得我们动手。”说话间楚蓁,柯亦梦两人也围了上来。 虽然纪夫人一方有五人,可却没有胡临这样的高手。况且旁边还有风二公子,楚蓁和柯亦梦。纪夫人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先说。风二公子久历江湖,低声附到胡临耳边低语几句,细不可闻。胡临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微微一笑,提剑上前道:“恐怕今日要有几位留在此地,几位是自己抉择呢?还是要我动手?”胡临说到后来一改常态,杀气横生。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侠义之风 (本章完) . 第220章 不见黄河心不死 风二公子道:“倘若动手,恐怕袁野就是各位的前车之鉴。”纪夫人五人看了眼倒在地上血泊中的袁野,一颗心开始下沉。胡临净水剑一抖,出一阵铮鸣,宝剑似要饮血。一阵夜风过处,纪夫人不由地打个寒颤。胡临道:“小心了。”手一扬,净水剑刺向其中一人。纪夫人五人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昨夜十殿幽冥府下胡临显露的功夫太过惊人。几人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但在胡临的面前,却不敢耍什么花样。 胡临剑尖一转,那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剑影。那人大惊,一时分不清虚实。三道剑影一闪而过,胡临净水剑已在那人的小腿上拉出了一道口子。那人出一声惨呼,在黑夜中显得凄厉可怖,胡临冷声道:“还不说吗?”那人奋起余力,避过两人,犹自一语不。风二公子道:“胡兄,对付这种顽固之徒讲什么仁义,先挑断他的脚筋再说。”那人闻言,急忙连退。倘若一个人的脚筋被挑断,那就是废了。那人也晓得厉害。胡临大声道:“好。” 于是胡临剑法一变,往那人脚腕间而去。胡临故意将净水剑往那人脚踝上贴去。却并不痛下杀手。否则以胡临的剑法,三招之内必能挑断那人的脚筋。风二公子在一旁历声问道:“怎么?还不说吗?这位兄弟倒是个硬茬。嘿嘿,只怕难免终身残废。” 胡临影子一晃,前虚而后实。一剑挑向那人脚踝。那人只觉的脚踝上一凉,心想:“此生休矣。”胡临乘机将他一指点晕。纪夫人四人见那人果然脚踝中鲜血淋漓,已被胡临挑了脚筋。几人都不料胡临如此手辣,这时大起畏惧之心。其实胡临并未将那人的脚筋挑断。只是一剑刺破了皮肉,并未伤筋动骨。这一剑挑破两只脚踝,而且还要只破皮肉,不伤筋骨,对用剑的要求极高。风二公子因不再用剑了,便请了胡临出手。见胡临这一剑如此玄妙,风二公子心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一剑换做是我,只怕难免会出差错。”? 胡临一剑得手立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纪夫人四人,道:“到底是说不说?我等的了,我手中的宝剑可等不了。”几人借着夜色看出,净水剑散着微弱的寒芒,薄如蝉翼,似寒潭秋水,剑身上不沾一滴血迹。散着一股寒气,令人不敢逼视。胡临暗中运劲于剑,净水剑立刻铮铮而鸣。风二公子道:“通灵神物,只怕此刻就要饮人血。” 纪夫人四人给他这么一说,都不由自主的退开几步。生怕净水剑突然刺向自己的喉咙。风二公子见不远处有块巨石,足有半人高,便走过去奋起全力将那块巨石滚到胡临面前。非但纪夫人四人不解其意,连胡临,楚蓁和柯亦梦三人亦诧异的看着他。但三人素知他有计谋,也见怪不怪。等他把这一切作罢。 风二公子将巨石搬到胡临面前,对纪夫人几人道:“不知几位的脖颈比之这巨石如何?”纪夫人强笑道:“公子说笑了,自然是不若。”风二公子给胡临使个眼色,胡临会意,净水剑往那块巨石上砍去。净水剑落在巨石上无声无息,那块巨石被削掉了一部分,就如同切豆腐一般。 纪夫人四人相顾失色,神情沮丧。风二公子道:“我问你们每人一个问题,倘若各位肯回答,那咱们就今夜别过。倘若各位不肯回答,身若此石。”风二公子说着把目光投向了那块巨石。说来也奇怪,那块巨石刚才被胡临一剑砍掉的地方竟泛着幽幽蓝光。风二公子吃了一惊,心道:“怪哉!”随即转过来问道:“几位到九嶷山来干什么?” 风二公子问完,胡临把剑向最左边一人一指道:“你来回答。”那人战战兢兢的道:“我们实在不知道,只说让我们来此地听候调遣,其余的事我们都不知道。”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胡临几人将信将疑。又问第二人道:“那个是你们的头领?”那人不答,却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向纪夫人投去。胡临微微一笑,突然出手将另外三人点晕。他这下大有偷袭的嫌疑。那三人只当胡临和风二公子几人只会拷问自己,不会出手。那料胡临乘几人不注意会突然出手。若非如此,要想一招之间制住三人还真是不易。 胡临笑道:“纪头领,失敬失敬。” 纪夫人尴尬的一笑,道:“公子好厉害的手段。”胡临道:“只怕比起贵上还差的远。”风二公子走过去三脚将那三人踢开,道:“贵上如何称呼?”风二公子心中虽疑心纪夫人等人受命于青云令主,却不能确定。所以他便这般问道。纪夫人倘若受命于青云令主,那她多半会以为风二公子在问青云令主的真实姓名。倘若纪夫人不知青云令主的真实姓名,多半会说“我只知他叫青云令主”。倘若纪夫人不受命于青云令主,自会另外答出一番话来。这其中的细节风二公子早在心中想通。 纪夫人略微迟疑一下道:“青云令主。”风二公子、胡临、楚蓁和柯亦梦四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胡临、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三人。不料青云令主居然会在九嶷山下出现。胡临道:“昨夜那黑衣人就是青云令主吗?” 纪夫人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黑衣人。”风二公子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纪夫人退开两步,提防着风二公子突然难,道:“我真的不知道。” 同为女子,楚蓁道察言观色,觉得纪夫人并未说谎,上前道:“也许她真的没有见过。”纪夫人朝她报以一笑,以示感激。胡临又问道:“几位到此贵干?” 纪夫人摇摇头道:“不知道。”风二公子又道:“那几位又何故与我们为难?”纪夫人道:“是令主传下的命令。”胡临道:“那他人在哪里。”纪夫人摇摇头道:“不知道。”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侠义之风。 (本章完) . 第221章 九鼎神通 胡临和风二公子又问纪夫人一些问题,那纪夫人十个中倒有九个不知道。风二公子勃然大怒,冷笑几声道:“你莫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语罢袖中突然冒出一把铁扇,“噗”的一声响,风二公子打开铁扇,双眉竖起,杀气横生,道:“快说青云令主在哪里?来九嶷山干什么?” “嘿嘿……”夜空中传来几声冷笑,起初似乎和几人相距甚远,片刻间便近了许些。所有人心中一凛,心道:“好快的脚程。”胡临朗声道:“故人重逢,甚是欢喜,又何必装神弄鬼的?”话音刚落,对面的树丛中弹出几粒石子,分袭胡临、楚蓁、风二公子柯亦梦四人。胡临连忙两剑点下两粒石子。风二公子出手也极是迅,挡下自己和柯亦梦面前的两粒石子。铁扇碰到石子,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震得虎口生疼。一把折扇险些握不住了。风二公子心思转的极快,朗声道:“原来是青云令主到了,还请现身相见。” 话音刚落,对面的树丛中飞出一尺青布。那青布在夜风中抖的笔直,向前飞来。众人心中又是一惊,能把一尺软布掷出如此距离,还能迎风直去。隐身在树丛中的那人功夫之高,由此可见。那一尺青布落在纪夫人身上,胡临和风二公子恐那人蓄意杀害纪夫人,忙飞身来救。突然那尺青布飞起,青布底下出来一个黑衣人,剑光一闪,分别刺向胡临和风二公子。两人均不料青布底下竟会突然多出个人,顿时被那黑衣人攻的手忙脚乱。那黑衣人一剑逼退两人,青布一卷,一把抓住纪夫人拔地而起。只见黑影一闪,人就没入林中。 风二公子还待再追,胡临忙喊住他道:“穷寇莫追,快看看这几人。”楚蓁、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三人闻言忙跑过去查看先前倒在地上的几人。柯亦梦失声惊叫道:“居然死了。”楚蓁站起来摇摇头道:“也不行了。”风二公子查看两人,早已气绝。 楚蓁道:“这人好快的身手啊!怎么会在一瞬间将这些人都杀死。”风二公子想起那人方才的神奇一剑,也大皱眉头。柯亦梦吐了下舌头见风二公子愁眉紧锁,问道:“你怎么了?”风二公子笑道:“没事。” 原来方才那黑衣人隐身在布下,他先是打出四粒石子,以乱人心。再和那块青布突然从林中出现。他隐身下面,这时胡临、楚蓁四人的注意力全在那块青布之上,加之天色昏暗,那人又穿着一身夜行衣。几人并未现那黑衣人。这时黑衣人就弹出暗器,将倒在地上的几人灭口,救走纪夫人。 胡临查看一下,五人无一幸免。叹口气道:“我们埋了这几人吧!”风二公子和胡临两人合力挖了一个坑,将五人摆放在里面,就地掩埋了。胡临心头沉重,道:“折腾了一夜,你们先回巫祝门歇息吧!” 柯亦梦道:“怎么?你不去吗?” 胡临点点头道:“我不去。”他为避嫌,从不在巫祝门过夜。楚蓁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对他嫣然一笑,关切的道:“那你小心些。”便和风二公子、柯亦梦三人回了巫祝门。胡临在那间小客栈睡了一夜。此后一连几日,那黑衣人和纪夫人等人都未曾出现。日出日落里,九嶷山巫祝门一派安宁祥和。风二公子和柯亦梦逗留几日后便要回去。楚蓁再三挽留,两人执意要走。便也没有法子。胡临道:“待再过几日,巫祝门倘若无事,我便到白帝城。” 风二公子笑着道:“白帝城恭候。”胡临见柯亦梦神色忸怩,心道:“原来柯妹妹喜欢上了风二公子。”他也为柯亦梦和风二两人感到欢喜,打马送出两人十几里路程。风二公子和胡临两人谈起天下武学,各抒己见,相互倾佩。柯亦梦含笑不语,始终跟在一旁。 送人千里,终有一别。胡临打马而回,穿一片林子。突然眼前出现了三位白苍苍的老者。这三人出现的甚是诡异,似乎凭空出现一般。胡临下马笑道:“见过三位仙长。”原来那三位老者是九嶷山巫祝门的三位祭司,也是当今之世有数的几位高手。今日三日连袂突然出现在着树林之中,定然有非常之事。但三人同胡临亦师亦友,胡临虽然知道非同小可,但还是笑着上前见礼。 那三位老者浑然一体,三人如一,道:“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应允。”胡临急忙行个礼道:“三位仙长与我亦师亦友,但有吩咐,莫敢推辞。”那三位祭司道:“你可知道九鼎神通吗?” 胡临点点头道:“九鼎神通,玄妙莫测,我自然知道。”那三位一齐点点头,似是十分满意,又问道:“你可想修习这门神通?”胡临闻言大惊,忙道:“晚生无此福缘。”学武之人,大多贪多求全,往往以致贻误自身。胡临虽然对九鼎神通心有所往,自己修习却是从未想过。那三位祭司道:“你可知道青云令主为何到此?” 胡临摇摇头道:“这件事实在蹊跷,晚生也猜测不透。”那三位祭司笑道:“为九鼎神通而来。”胡临闻言恍然大悟,自语道:“哎呀,我早该想到。那青云令主几次在暗流碰到钉子,必是自知不敌,才想起修习九鼎神通。这才来了九嶷山。”胡临又问道:“几位仙长是如何知道的?” 那三位祭司道:“方才已经打过照面了。”胡临心道:“以九鼎神通,那青云令主心中想什么自然瞒不过三位仙长。”胡临问道:“动手了吗?”那三位祭司一齐哈哈大笑,倒让胡临无从捉摸。 胡临摸摸头笑了两声,又听那三位祭司道:“自然是动过手了。”不待胡临再问,三人接着道:“青云令主一身功夫高深莫测,若要单独较量,只怕当世少有敌手。不过我们三个老骨头连袂出手,他自然讨不到好去。”胡临道:“这青云令主到底是什么模样?”那三位祭司道:“一身黑衣,倒是未看清面容。”胡临惊道:“难道是我遇到的那人?”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第三更,请朋友们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22章 为往圣继绝学 三位祭司道:“怎么?公子也曾遇见过青云令主吗?”胡临道:“我也遇见过一个功夫奇高的黑衣人,却不知是不是青云令主。”三位祭司叹口气道:“看来多半是青云令主,当今之世能让你觉的难应付的人倒是不多。”胡临闻言连连谦虚,能得到三位祭司的夸赞,心里却还是十分受用。 突然那三位祭司神色一整,话题一变,问道:“公子愿学九鼎神通吗?” 胡临道:“九鼎神通是巫祝一脉所传,晚生不敢贪图。”那三位祭司笑道:“公子凡脱俗,人品俊逸,怎么也会有这种门户之别。九鼎神通,传自上古神人,怎可在我们三个手中失传?”胡临道:“老仙长可择一二巫祝门弟子传之。” 那三位祭司齐声叹口气道:“谈何容易。我们三人为何这一年以来和公子时常相处,恐怕公子此刻心里已经明白了吧!”胡临闻言心道:“我说怎么三位仙长这一年多来对我甚是眷顾,时常耳提面命,所谈着多是古仁人圣贤之事。原来是早就有心要我继承九鼎绝学。”又听那三位祭司道:“近百年来,我巫祝门人材凋零。早已没有同公子一样的良材美质。须知天下名师难寻,好徒弟亦是难寻。” 胡临道:“晚生明白三位仙长的用心,自当为往圣继绝学。”那三位祭司大喜,从怀中取出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物事,在朗朗青天之下,散着一股柔和的光芒。胡临道:“这是何物?” 那三位祭司笑道:“这件宝物得来的甚是凑巧,说起来还与你大有渊源。”胡临惊讶道:“与我大有渊源?我怎么全然不知。”那三位祭司笑道:“还记得有一夜你和太祝,风二公子,柯亦梦姑娘四人在小镇外围住了青云令主手下的几人吗?” 胡临惊问道:“难道三位仙长当时也在场?我怎么全然不知。”那三位祭司哈哈大笑:“我三人本不在场,突然见那地方上空寒气大盛。我三人好奇,当即前往,欲一探究竟。后来就在一块巨石中现了这块宝物。”胡临道:“难道是风二哥搬来的那块巨石?”那三位祭司笑道:“不错,正是那块巨石。此是万年寒玉,秒用无穷。今日就赠予公子。” 胡临连忙道:“这是人间至宝,三位仙长既得,晚生说什么也不敢觊觎。”那三位祭司又说几句。胡临固辞不受。那三位祭司又道:“修习九鼎神通,极易乱了心神。当年我巫祝一脉有九九八十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一起修习九鼎神通,最终圆通者仅四人而已。除却我们三位,还有一位就是上一代太祝。其余人皆因心神凌乱而耗尽精力,最后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三位祭司说起当年学艺的惨事,虽只是数语带过,亦让胡临大汗淋漓。又听三位祭司道:“无限风光在险峰,九鼎神通修习不易,这块万年寒玉,极有功用。就请公子收下吧!否则万一走火入魔,让我三人何以心安。” 胡临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罢了才道:“弟子恭领宝物。”一名祭司手一扬那块万年寒玉就落在胡临手中。胡临顿时感觉如坠冰窟,周身冰冷,心头一颤,霎时间世俗中爱恨情仇都在心里消失不见。灵台一片澄澈,尘埃不惹。胡临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种玄奇奥妙的境界当中。突然听见耳边有人道:“如何?此物果真是宝吧!” 胡临闻言睁开眼,便看见三位祭司慈祥和蔼的笑。胡临此刻心如止水,若老僧坐禅,闻言微微点点头。那三位祭司更是大喜,三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眼哈哈大笑道:“得天之助,此举可成。”又转过来对胡临道:“自明夜起,每逢新月初上,你就到巫祝门寻我三人学艺。”胡临不露悲喜,微微点了点头。按理说能继承这门神通,胡临当欣喜若狂才是。可万年寒玉入手,胡临心中的波澜早已凝结成冰。 那三位祭司见胡临人如寒冰,不理情仇,更是欣慰,心道:“寻寻觅觅,终有传人。”三人又连袂而去,消失的密林之中。胡临起身而行,尚未出林,突然眼前出现一人。一袭黑衣,戴个斗笠,蒙了面巾,赫然就是那夜的黑衣人。胡临道:“你就是青云令主?”语气中泛着一股寒意,连那黑衣人也吃了一惊。 那黑衣人不答反问:“那三个老头儿和你说了什么了?”原来这黑衣人一直在一旁监视,却因惧怕那三位祭司联手不敢走近。待那三位祭司走后突然现身。 胡临语气不变,依旧冷冷的道:“恕不奉告。”那黑衣人道:“由不得你不说。”突然黑影一闪,一爪已抓向了胡临肩膀。这下不但出其不意,还是快的惊人。胡临举掌格开。两人在这树林中斗了起来。那黑衣人形似鬼魅,快到惊人。胡临净水剑在手,身有万年寒玉,一剑挥出,寒气惊人。四周草木纷纷凋零。那黑衣人身处其间,不免心惊:“这小子也不知有什么奇遇,竟然剑气如此之强。” 胡临净水剑舞成一道青光,卷向那黑衣人,问道:“你到底是不是青云令主?”那黑衣人嘿嘿冷笑两声并不回答,如蝴蝶穿花一般自胡临的剑光中脱身而出。胡临心道:“这人好奇妙的身法。”手中净水剑突然兜转身子一翻,又向那黑衣人杀去。那黑衣人大怒,道:“你这是找死,快说那几人老头和你说了什么。” 黑衣人说话间爪法更加凌厉,如苍鹰搏兔,每一招凌空下压,威力巨大。倘若胡临手中净水剑不是神兵宝物,恐怕这时早已丧生在那黑衣人手下。这样一来,胡临更加肯定那黑衣人就是青云令主,心道:“这人多半就是青云令主,旁人也没有这份惊世骇俗的功夫。”那黑衣人攻势越来越急,胡临心静如水,虽败不乱,守的一丝不苟。如江洋大浪中的一叶轻舟。时刻有被掩没的可能,却始终漂浮着。 两人斗到这时,胡临也不由的感叹那人功夫卓绝。只凭一对肉掌就将自己逼迫到如此地步。那黑衣人这时心里更急,担心那三位祭司去而复返。一旦那三位祭司出现,那自己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那黑衣人冷声道:“那三位老头有没有和你说九鼎神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第四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树叶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23章 两虎相争 胡临乘他说话间连忙还击几剑,心道:“原来是为了九鼎神通而来,看来这人就是青云令主了。”遂道:“原来你就是青云令主。”那黑衣人怒道:“废话少说,今日我看谁来救你。”胡临不急不躁,镇静如常,闻言手中净水剑守得更是密不透风。那黑衣人担心三位祭司突然转回,这时下手更快。然而高手相争,岂可心急。那黑衣人是欲则不达。抢攻几招,反被胡临抓住机会反攻了几剑。但黑衣人终究是一代枭雄,非同小可,嘿嘿冷笑两声,突然买个破绽。胡临剑化春风细雨之势,寻隙而入。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身子急进,胡临回剑不及。那人一招抓破的胡临的衣服,在胡临的前胸抓出五道血痕,顿时鲜血如注。那黑衣人得势不饶人,一肘又撞向胡临怀中。胡临顾不得疼痛,就地一滚,蛇翻狸行,退开几步。那黑衣人又攻了上来,胡临净水剑展开云台二十八剑,一时间和那黑衣人对攻了起来。云台二十八剑全是攻势,讲究以攻代守。这时施展开来,全是同归于尽的招式。那黑衣人避开剑芒怒骂道:“疯子,死到临头了还逞什么英雄。快说出九鼎神通的所在?” 胡临冷声道:“亏你处心积虑想夺取九鼎神通,却不知九鼎神通一向由师亲授,并无书册。”那黑衣人闻言不禁大失所望,急忙退开几步道:“此话当真?”胡临道:“我骗你干什么?”那黑衣人顿时恼羞成怒,吼道:“三个老不死的,我要宰了你们。”突然一掌拍在手边的一棵大树上,咔嚓一声,那棵大树应声而倒。 胡临心道:“好强的掌力啊!”那黑衣人自那天败给胡谢之以后,更加坚定了夺取九鼎神通的心思,这时乍闻九鼎神通居然由师亲传,并无书册。这样一来自然是更加难以夺取。休说自己不是那三位祭司的敌手,纵使擒住那三位祭司,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思念及此,那黑衣人喟然一声长叹,顿时心灰意冷。 胡临恐黑衣人突然再向自己下毒手,报拳道:“告辞。”匆匆出林而去。低头看了下方才被那黑衣人抓伤的前胸。胡临微微一笑,那道伤口竟然已经凝结。胡临心道:“看来这块万年寒玉还有疗伤的功效。”突然背后风声一紧,有石子破空的声音。胡临忙避开,心道:“来人好强的功夫,竟能将一颗石子掷出如此威力。”又联想起了胡谢之以一颗小石子打断大树的功夫。 “小子,那里走?”胡临转身就看见那黑衣人似笑非笑的道。胡临道:“阁下这么阴魂不散,是有什么事吗?”那黑衣人笑道:“你学过九鼎神通吗?”胡临摇摇头。那黑衣人道:“那你怎么知道九鼎神通要由师亲授。”原来黑衣人是怀疑那三位祭司传授了胡临九鼎神通,所以又追了上来。 胡临道:“恕不奉陪。”语罢已经身形远飘,那黑衣人冷哼一声,身子也如箭般射出追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只见两道影子一闪,就已经远去。那黑衣人心思深沉,先前手中就藏了石子,时不时弹出石子打向胡临背心。纵然胡临武艺已到通神之境,还是被他打的手忙脚乱。 胡临心道:“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追着我不放。”心思及此,脚下度越来越快。片刻间便驰到数百步之外。胡临快,那黑衣人也快。两人的轻功不相上下,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胡临倾尽全力甩不掉那人。那黑衣人也不能迫近胡临。两人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直过了三个时辰入夜以后,胡临突然停了下来。那黑衣人也停了下来。两人奔行已久,却还是脸不红,气不喘。胡临功力虽不及那黑衣人精深,却有万年寒玉在身。所以看上去也是并不吃力。那黑衣人见胡临如此年纪,能有这份功力,心下骇然。心想若此时不除去此人,那日后必定为他所败。此刻要杀死胡临的念头越来越浓。 胡临见那黑衣人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也不禁佩服他一身造诣。那黑衣人见胡临停下阴笑道:“小子怎么不跑了?今日叫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说罢便要动手。胡临叫道:“慢着。”那黑衣人道“倘若你肯说出九鼎神通的修习之法,我就饶你一命。” 胡临笑道:“我饿了,先去吃饭了。”语罢人如一溜烟般而去。那黑衣人不料胡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而且说走便走。给胡临抢先了几步,不过他功夫卓绝,立刻跟了上去。两人又是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的往那小镇而去。 那店掌柜的见胡临影子一闪就到了店里,瞪大了眼睛,被惊呆了。黑影一闪,那黑衣人也到了店里。胡临道:“兄台,不妨先用过饭了再来比试。” 那黑衣人这时也腹中空空,心想胡临这下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遂故作大方,走过去和胡临坐在一张桌子上,道:“店家,炒两个菜打两碗酒来。”方才疾行,两人都是口干舌燥,各自喝了两碗酒并不说话。过了一会酒菜上齐,胡临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那黑衣人把菜夹到碗中再送到嘴边,却并不揭开面巾。 胡临心生一计,在那黑衣人夹菜的时候,突然伸出一枝筷子向那黑衣人的筷子之上压去。那黑衣人只当胡临是有意同他较量。遂将手中的筷子一转,又往盘中去夹菜。胡临依旧出筷阻止。两人不觉间各自使出了上乘剑法,你来我往,斗的不可开交。那黑衣人功力深厚,掌法威猛。论起剑法却输于胡临一筹。在胡临的一枝筷子下,那黑衣人粒米未近,胡临却乘机饮了一杯酒。口中故意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想激怒那人。但那黑衣人涵养功夫极好,竟然装作不知。 两人斗至酣处,胡临突然一枝筷子一转,迅捷无比的将那人的面巾挑起。便看见了一双含怒而视的眼睛,一张长满麻子的脸。胡临并不相识。那黑衣人怒道:“你干什么?”胡临笑道:“得睹尊容,幸之何如?” 那黑衣人充满杀意的道:“今夜你必须死。”胡临心中一凛,情知自己犯了这黑衣人的忌讳。微微一笑,继续用饭。两人酒足饭饱之后,胡临起身结账。那黑衣人紧紧跟在胡临身后,大有将胡临除之而后快的意思。胡临跨步出店后见星汉灿烂,又想起自己和那三位祭司的约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第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224章 寂寂空山生死决 胡临遂转身朝那黑衣人做个鬼脸道:“告辞。”话音刚落人已在几十步之外。黑衣人追去冷声道:“死到临头了还跑什么。”手中三粒石子打向胡临的后心。胡临听风识物,急忙避开。只一缓,黑衣人已追了上来。胡临净水出鞘,反手三剑,一气呵成,一剑快过一剑。宝剑神兵,黑衣人也不敢轻摄其锋,只得避开。胡临三剑出手后又向前疾驰而去。黑衣人道:“想走?给我留下来。”手一扬几粒石子电射出去,胡临不得已回身几剑,点落石子。 黑衣人这时又欺身而近,双手或拳或掌或爪或指,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无从捉摸。胡临一柄净水剑舞开,寒气逼人。三招五式之间两人难分上下。胡临知道一旦时间一长,自己难免落入下风。所以攻出五剑之后,虚晃一下,回身便走。黑衣人急追而上,道:“好小子,还想逃吗?” 胡临瞥着一口气,一语不,纵高跃低,朝这九嶷山巫祝门而去。这时那黑衣人也看清了胡临的意图,道:“想找那三个老头来救你吗?休想。”黑衣人心里着实忌惮那三位祭司,这时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将胡临拦下,那黑衣人心中清楚,一旦让四人联手,自己便是死路一条。 黑衣人了疯似的抢上前来,双掌掌力惊人。胡临抵挡不住,被那黑衣人困在了原地。一柄净水左冲右突,那黑衣人得意的大笑一声,道:“受死吧!”胡临不甘示弱,净水剑悬空一舞,空中顿时出现九道剑影。倏而九剑归一,一道剑芒杀向黑衣人。那黑衣人大惊失色,慌忙避开道:“九龙会中州?” 胡临一剑逼开黑衣人,不敢恋战。又往山上疾驰而去。黑衣人越追离巫祝门越近,生恐遇到三位祭司。心中犹豫不决,脚下不由地慢了下来。这样一来,胡临便拉开了同黑衣人的距离。黑衣人终究不甘心,一狠又追了上来。手中石子纷纷****而出。一心想将胡临置于死地。 这样一来,胡临便被黑衣人截了下来。两人又交上了手。那黑衣人一对鹰爪凌厉毒辣,胡临数次想夺路而逃,这样一来,不免显得有些怯战。反而被那黑衣人乘机抓了两爪。幸亏胡临有万年寒玉在身,有凝血止痛之神效。所以胡临并不觉的如何。那黑衣人见胡临身上被自己抓伤的地方竟然不流鲜血。也惊诧无比,只当是他练了什么神奇的武艺。 胡临被那人抓了几爪后一声清啸,手上剑势又大盛。那黑衣人道:“好小子,想招人吗?”他这一句话可提醒了胡临。胡临哈哈一笑道:“倒要感谢兄台提醒。”那黑衣人闻言被气的嗷嗷只叫。变爪为掌,双掌落处,草木翻飞。胡临出剑时配合着长啸,响彻山野。那黑衣人道:“等那三个老头来我早就宰了你了。” 胡临这时已落了下风,胡临心道:“给这人一爪抓到,我有万年寒玉护身,并不惧怕。可倘若给这人一掌击到,多半是活不了。”这时黑衣人双掌携威又至,胡临大惊,急忙退开。黑衣人双掌打在地上,泥土飞溅,地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大坑。胡临暗叫一声侥幸。又展开净水剑攻了几剑。 突然胡临一剑电射而出,逼开黑衣人,立马飘身远引。黑衣人不死不休,大有“上穷碧落下黄泉”之势。胡临这次学的乖巧起来,专拣密林进去。这样一来,黑衣人手中的石子便失去了作用。气得黑衣人破口大骂。胡临笑道:“兄台是怎么了?怎么空旷山野中生这么大火?不怕烧了林子吗?” 胡临的声音顺着山风送入黑衣人耳中,黑衣人闻言更是暴跳如雷,一掌将旁边的一颗大树打的木屑份飞。厉声道:“好小子,我非宰了你不成。”胡临口中虽是戏话,可也知道那黑衣人不好对付。再不敢搭话,只倾尽全力向山上而去。密林之中难辨方向,胡临一阵疾行,约摸快到了巫祝门。可却不见任何建筑。胡临心中叫声苦:“难道一时慌不择路,竟在密林中迷路了吗?” 那三位祭司迟迟不见现身,黑衣人得意的长笑几声道:“小子,死到临头了,这次可没人来救你了。”胡临处变不惊,道:“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黑衣人嘿嘿冷笑声中迫近前来。胡临飞身上树,突然一个一个急转弯,手执净水剑反而攻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这一下完全出乎黑衣人的意料,登时被胡临一剑攻的手忙脚乱。几乎身上挂彩。黑衣人道:“好小子,爷爷要你晓得厉害。”身子刚一落地,便出凌厉无匹的一掌。胡临不敢正面接掌,手中宝剑捏个卸字决。 两人愈斗愈凶,在寂寂空山,清辉月下,一个双掌威猛,如猛虎出栅;一个长剑在手,娇如神龙。十招之间,两人各展神通,几乎是不相上下。可十招以后,黑衣人便占了上风。一对肉掌逼的胡临连连后退。眼见非敌,胡临不愿再斗下去,虚晃几剑回身便走。黑衣人担心迟则生变,一旦那三位祭司到此,自己就陷入了险境。所以黑衣人不愿放走胡临,眼见胡临要走,怪笑一声道:“今日你非死不可,还要逃吗?” 胡临不答话,向山上而去。黑衣人那里能容胡临走脱,双掌已向胡临后背落下。胡临来不及逃开,只好回身接下这一掌。一股大力涌来,似江河滔滔,胡临顿时觉的呼吸受阻,胸口沉闷。他脚若磐石生根,中流砥柱,纹丝不动,生生接这这一掌。黑衣人见他急忙间能接下自己全力一击,也不禁佩服胡临年纪轻轻,一身功夫精湛。这样一来,他更想将胡临除之而后快。 胡临刚才奋起全力受他一击,一时之间胸闷气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了上来。胡临情知今日是生死之搏,眼见黑衣人当胸一爪抓到,忙扭腰退步,身子一动,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黑衣人自视身份,不愿被胡临一口鲜血喷满脸上。大袖一挥,面前形成一道屏障,鲜血喷来,纷纷溅开。这么一阻,胡临立马有了喘息之机,转身就走。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25章 惊弓之鸟 黑衣人大笑一声追了上来,笑道:“你再这么疾行下去,倒省得我动手,哈哈……”胡临闻言也知他说的是实情。方才自己拼命抵住一掌,伤了肺腑。这时疾行之下,用力过猛,心肺极易出血。胡临受伤之后脚程大不如之前,黑衣人几人起落就拦在了胡临面前。险境之中,胡临倒镇静了下来,道:“兄台果然好功夫,只是我有一事求教。” 黑衣人是一代枭雄,心狠手辣,也不理胡临的缓兵之计,仰天长笑几声,显得得意至极。笑声中身形一闪,又攻了上来。存心要将胡临置于死地。一掌拍向胡临的面门,一掌拍向胡临的腹下。两掌分取两处,又都蕴力不。各藏着十余种厉害的变化,无论敌人如何躲避,双掌之间都有应对之法。胡临也是武学大家,年纪虽轻,见识却是不俗。见他双掌蕴势无穷,不得已只好挺剑向他掌心刺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中途变掌。胡临长剑一晃,去势亦随之一变。这样一来,黑衣人的掌法有多少种变化,胡临的剑法就有多少种变化。东施效颦,法子虽笨,却收到了奇效。因为胡临手中有净水剑,黑衣人尚未及近,宝剑青锋就送到了他的手心。那黑衣人心想胡临这时是强弩之末,自己大可不必同他硬拼。遂掌势一收,脚往地下一踏,震起几粒石子。黑衣人伸手在石子上一弹,道:“尝尝大爷的这手功夫。” 霎时之间,林中下起了一片石雨。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原来是胡临用净水剑一一挑开了石子。那黑衣人见胡临剑法神妙,心思一动。将小石子以重手法打出。胡临挥剑每挡开一粒石子就觉的一股大力从剑上涌来。 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林中石屑份飞。黑衣人见胡临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剑法犹自不慢,暗自心惊,胡临自己也颇为不解,为何在林中恶斗这么长时间,胸口反而不闷了。只觉的气息顺畅,一身伤竟似恢复的差不多了。胡临略微一细想,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原来自己怀中的万年寒玉还有治疗内伤的神效。胡临想通此节,精神大震,不由地长啸一声,气冲霄汉,满山皆惊。那黑衣人失声道:“你没有受伤?” 胡临长剑来势更凶,不屑的道:“凭你那点道行还伤不了我。”黑衣人被胡临呛的说不出话来,冷哼几声才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话间掌影如山,压向胡临。胡临急忙长剑回身,守住周身一方天地。黑衣人的掌法甚是玄妙,突然空中许多掌影归而为一,向胡临当头拍下。胡临身如雨燕,贴地倒飞出去,避过一招。黑衣人一掌打在地上,土木纷飞,声势骇人。 两人又斗在了一处,那黑衣人终究是技高一筹,二十招以后又占了上风。不过他要取胜也是不易。胡临不敢大意,一柄净水剑使出生平所能。黑衣人忌惮净水剑吹毛断,不敢过分逼近。他那一路掌法虽然威猛无匹,可也极耗精力。斗到半夜,这时也颇感吃力,背心隐隐出汗。反观胡临,虽然落了下风。可却脸不红,气不喘,镇静如常。黑衣人不知胡临得万年寒玉之助,见他将净水剑舞开,精力充沛,心下不觉的怯了。 自古比武斗胜,不仅是动手过招,也争一口勇气。那边黑衣人杀气一敛,这边胡临立刻就抓住了机会。大喊一声,净水剑迎头三刺。将黑衣人逼退一步,接着软剑如风回柳,电射而去。刺咽喉,削腹下,挑脚筋一气呵成。黑衣人大惊,不料胡临斗到这时还有如此精力,能使出神来之剑,黑衣人心下更惧。回身便走,脚下踢起一块巨石,飞向胡临。胡临跃在半空,一剑将那块巨石劈了个粉碎。 石屑乱飞,有几粒溅到黑衣人脸上,打的面庞火辣辣的生疼。黑衣人道:“今夜暂且别过,改日再会。”说话间人已退开。胡临长舒一口气,也无力再追,朗声道:“何必改日?”胡临故意提气纵声。那黑衣人又是一惊,心道:“再斗下去非败不可。”哈哈一笑,故做从容的道:“难道我怕你不成。”话音未落,密林中飘来三道白影。黑衣人暗叫一声:“苦也,对头来了。”一语不答,飞身便走。 胡临见黑衣人突然间神色匆匆而去,料来必是三位祭司到了。转身便见三位祭司在月色下飘来。胡临慌忙拜倒在地:“弟子胡临,见过三位仙长,因贼人缠身,误了约会还请责罚。”三位祭司哈哈一笑道:“幸亏他跑的快,不然叫他葬身此地。” 三人见胡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知道他受了重伤。一位祭司上前一搭脉道:“怪了,你明明受了重伤,怎么脉象还如此平实有力。”随即恍然大悟,道:“我倒是给忘了你身怀万年寒玉。”胡临点点头道:“起初弟子也在奇怪,看来这万年寒玉的确是至宝。”三位祭司道:“你快坐下来盘膝运气,调理一下精神。虽然有万年寒玉护身,你这次伤得可是不轻。” 胡临不敢大意,忙坐下来盘膝运气,调理精神。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胡临睁开眼时,已经是朗月在天。有一位祭司手一扬,有一物落在胡临面前。胡临拾起一看,原来是几枚果子,通体猩红,犹如鲜血。胡临不识这是何物,道:“这是什么?” 三位祭司道:“此曰朱果,食之大补。你受伤之后,身体有损,快些食用此物。”胡临知道三位祭司一心想让自己承习绝艺,但不免心急了些,推辞道:“既是宝物,还是三位仙长食用,延年益寿。” 三位祭司道:“我巫祝门人信天命,人寿几何,自有天定。强求无益,你就赶快食用了吧!”胡临违拗不过,只好食下。那朱果然是宝物,胡临只觉的浑身流着一股暖流,十分受用。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 第226章 猛虎相逢 那三位祭司看着胡临食用过朱果后道:“今夜新月已过,你修养一天,明夜新月初上之时再来学九鼎神通吧!”胡临点点头应下,虽然不解为什么九鼎神通非要在新月初上之时才能修习,但三位祭司的吩咐,他便乖乖遵守。那三位祭司转身飘然而去,似乎根本未曾来过。只留下胡临一人在密林之中。朗月在天,清风过林。胡临食了朱果,又得万年寒玉之助,早已恢复如常。他足尖一点,身子跃在树上,挑了一个隐蔽的所在,索性在林中眠了。 空山野林,万籁俱寂。当胡临再次睁开眼时,风鸣高岗,日出东方。睡了一宿,胡临精力充沛,便跃下树来在地上折了一根树枝练起剑来。胡临自在十岁那年得胡谢之开蒙以后,此后十多年闻鸡起舞,寒暑不断。年纪轻轻,终成一代武学宗师。 他舞的是一路“玉溪剑法”,这路剑法得名于唐人李商隐,飘逸灵动,舞起来煞是好看。此刻胡临手中的虽只是一根树枝,可在他这等高手使来,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早已不滞于物。只见他剑起空灵,攻时如江潮汹涌,守是若青海凝光。虽只是一路寻常的剑法,在胡临这等高手手中,自有另一般气象。树枝所到之处,草木摇曳,只凭一根树枝便能有如此威力,这份造诣的确不易。 不知不觉中,日过晌午。密林中一片生机。胡临腹中空空,遂往山下小镇而去。以胡临的脚程,不多时就到了小镇。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胡临住在此地已有一年有余,知道风俗。微微一笑,径直往那间客栈而去。那掌柜的见了胡临忙使个眼色,胡临茫然不知,走过去笑道:“怎么了掌柜的?我喝酒不付酒钱吗?” 那掌柜的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指了指里面,胡临颇感好奇,转身望里面一看。连他自己都惊呆了,那黑衣人赫然就在里面。原来昨日胡临同那黑衣人一同来到客栈,掌柜的认得那人。今日见胡临前来,恐两人又打了起来,殃及无辜。所以连连对胡临使眼色,要他避开。胡临也实在不愿遇到这位瘟神。可冤家路窄,两人竟然又在此地相逢了。 那黑衣人头也不回,道:“公子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共饮一杯。躲在门口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胡临年轻气盛,功夫虽不及他,可天生傲骨,一声冷哼进去就和黑衣人坐了一桌,道:“那就叨扰了。” 黑衣人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我看今日谁来救你。”胡临要了酒食后端坐如山,不惊不怒,淡然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难道你不知道吗?” 黑衣人道:“莫逞口舌之利,今日就让你成为我掌下亡魂。”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之上,共饮一壶酒,却是生死之敌。胡临不理黑衣人的恐吓,饮口酒道:“兄台喜欢喝酒吗?”黑衣人斟满一杯,举在手中道:“喜欢是如何?不喜欢是如何?” 胡临喝了口酒道:“倘若喜欢,我请你喝壶酒。倘若不喜欢,我自顾饮酒便是。”黑衣人哈哈一笑,伸手取过一坛酒大碗喝了起来。那掌柜的见昨日两人生死相搏,此刻又同桌饮酒,甚是不解。眉头一皱,又担心两人突然难,打了起来,自己这间小店恐怕要被拆了。 满座食客见那黑衣人“饮如长鲸吸百川”,纷纷侧目。胡临依旧自顾低头饮酒,甚至不看黑衣人一眼。心里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击败他。昨夜两人且行且战,胡临一直落了下风。若不是得万年寒玉之助,险些丧命。这番争斗,比之先前谨慎了许多。那黑衣人虽故做豪态,可心里也着实惊讶。胡临昨夜明明被他一掌震的口吐鲜血,可休息一夜,竟然和没事人一样。 两人姿态不一,各怀心思。突然黑衣人仰天长笑,道:“公子请了。”胡临亦不甘示弱,一语不,长笑几声,出门而去。两人都是“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姿态。胡临不愿在闹市中生事,出门后展开脚程往九嶷山上而去。黑衣人一声不吭,尾随而至。大街上只见两道黑影一闪,两人便以远去。边远山民,有人以为是山精之类的怪物,纷纷以为奇谈。 两人疾驰出镇,不分先后。突然胡临止住步子,道:“兄台为何总欲置我于死地?”黑衣人是担心胡临假以时日,功夫胜过自己。而他又和暗流巫祝门都有渊源,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难免受阻。所以才不惜奔波劳碌,要杀了胡临。但这话岂能说出口,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我不喜欢,便要杀,你能奈我何?”胡临不料得到如此一个答复,气得哭笑不得。黑衣人一心想将胡临除之而后快。此刻更不迟疑,突然出手,抓向胡临。胡临不得已净水剑只好出鞘。两人又斗了起来。 这番争斗胡临聪明了许多,一柄软剑使来。无论黑衣人是掌或是爪,胡临只把长剑往黑衣人手上送去。这样一来,胡临就立于不败之地,可要想取胜,却也是万万不能。黑衣人不料和胡临第三番交手,他竟会用这么无赖的打法。一时间急攻不下,气得三尸神暴跳,恨不得将胡临大卸八块。胡临得万年寒玉之助,气脉悠长,昨夜又服食了异果,此刻根本不觉疲倦。黑衣人连下杀手,胡临虽然处于劣势,却是有惊无险。 黑衣人心生一计,道:“你也算是一代武学大家,今日难得有机会和你切磋,你怎么如此无赖?”胡临还了几剑笑道:“以后还有机会切磋,阁下何必急在一时。我只怕我一不小心就成了你的掌下冤魂。”黑衣人又继续送给胡临几顶高帽,称赞他功夫了得,剑术通神云云。胡临心如止水,一概不闻,黑衣人脸色一沉,又使出了激将法。破口大骂胡临,继而又大骂胡谢之。倘若胡临无万年寒玉之助,黑衣人一旦辱及胡谢之,胡临必然受激。可此刻万年寒玉在怀,胡临不怒不惊。那黑衣人一辱及胡谢之,胡临的剑法就更加刁钻毒辣,让人防不胜防。黑衣人见胡临软硬不吃,只好作罢。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第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加油 (本章完) . 第227章 顿悟至道,长剑退敌 两人斗到五十招之后,那黑衣人专以掌力来破胡临的软剑。黑衣人的掌力的确惊人,掌力洪厚,天下少有。遥遥隔空一掌,拍向胡临。胡临同他交手几次,知道他这一掌还藏着许多变化,令人防不胜防。胡临依前法炮制,净水一抖,往黑衣人掌心送去。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声,掌到中途分作两处。如此一来,胡临一柄剑便抵挡不住。黑衣人右掌吐力,将净水剑荡开。左掌乘机已到胸前。胡临无法招架,只好硬接一掌,这一次他变得聪明起来。借着这一掌之力,凌空一翻卸去力道,人落在远处。 黑衣人又欺身而近。胡临足尖一点,身子跃在半空。净水剑幻出点点寒光,“半空鸥鹭飞”向黑衣人头顶落下。黑衣人掌力虽强,却也挡不住这一剑。只好避开。胡临身子一着地,黑衣人双掌便至,又是双掌分作两处,一前一后,一上一下。胡临心道:“好怪的掌法,该刺向那一掌呢?”思索间掌风已到。胡临本能的挺剑刺向前面的一掌。突然间后掌掌力先至,后掌变前掌,前掌变后掌。胡临一个应对不及,眼见就要吃大亏。他急忙纵身急退。身子闪开处,后面一块岩石被黑衣人一掌击得粉碎。 胡临触目惊心,暗叫一声:“侥幸。”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受死吧!哈哈……”险境之中,胡临剑化春雨之势,抢在黑衣人前面出手,剑势如雨,绵密不绝。黑衣人也不禁佩服胡临的机智,心想:“倘若换作是我,在如此情形之下,能使出这等剑法吗?”胡临攻势一剑接着一剑,丝毫不见减弱。 黑衣人凭一对肉掌在剑势之下来回穿梭,丝毫不惧。胡临心道:“这人果然有真功夫,不愧是一派宗师。他再一次反击之时,恐怕就是我败退之时。”想到此节,胡临剑法攻势顿时大炽,似大雨瓢泼。黑衣人连连退开几步,朗声道:“细水长流,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胡临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接剑就是了。”说话间剑势不减。黑衣人心头也是一惊,未料到胡临剑势如此之强。但胡临的剑势终究有变弱的时候,时间一久,胡临剑势就缓了下来。黑衣人立刻反守为攻,双掌错开,前后左右不定,令胡临难以捉摸,胡临立刻险象迭生。 这时两人已斗到百招一外,胡临还是落了下风。斗到这时,胡临突然想起那日父亲胡谢之的教诲:“大道至简”。胡临败退中剑势一转,直直刺向黑衣人的心窝。那黑衣人见之前胡临剑势变化多端,常常出人意料,这一剑还防着他的诸多变化,那知胡临这一剑毫无变化,瞬息便至。黑衣人忙退开一步,胡临剑势不变,只不过这一剑却刺向黑衣人的左肩,然后是右肩,腹下,胸前。胡临一剑许多剑,平淡无奇,只是夺命一刺。却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突然间胡临剑法似乎大进。每一剑都逼得黑衣人不得不回守。 两人以快对快,这时已到二百招外。犹自胜负难分。胡临净水剑电射而出,刺人夺命。黑衣人双掌声势依旧惊人,胡临稍有不慎,便可能丧生掌下。斗到这时,胡临竟然渐渐占回了上风。一来是因为黑衣人使的这路掌法极耗精力,威力虽大,可却不能持久。二来胡临昨夜服食异果,精力充沛,又得万年寒玉之助,临危不乱。此消彼长,时间一长,胡临占回了上风。三百招已过,胡临愈斗愈勇,渐渐已经熟悉了黑衣人的掌法路子。一柄净水剑展开,只见漫天光影,将黑衣人竟然掩没。 胡临得万年寒玉之助,犹自脸不红,气不喘。而黑衣人因使一路大力掌法,这时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衫。黑衣人见胡临愈的精神,不敢再斗,回身运起双掌,震开胡临转身就走。胡临道:“你以为自己走得脱吗?”净水剑尾随而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衣人虽然败退,可余威还在,回身两掌飞沙走石,挡住胡临朗声道:“大爷今日不与你一般计较,下次相见咱们再分胜负。” 胡临心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莫把他逼急了,否则只怕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于是挺剑朗声道:“既然如此,那胡临恭候大驾,改日重逢,再决胜负。” 黑衣人已成强弩之末,顺着台阶便下,一抱拳道:“后会有期。”足尖踏地,凌空飞翔而去。胡临见状自知斗到这时,力亏气虚,绝不能像黑衣人一样一跃半空,不由地自语道:“斗到这时,还能有这份功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其实黑衣人也是强撑脸面。今日虽然没有败在胡临手下,但自己却心下先怯了。也就和认输没有两样了。临走时奋起全力显露一手,以示自己还有再战之力,也算是挽回了一些面子。胡临自然不知黑衣人心中所想。但见他斗到这时还能翔空而去,心下是既惊且佩。 黑衣人去后胡临也几乎要倒在地上。胡临和黑衣人短短几天之内数次交手,先前仗着机警,逃过一次。后来又遇父亲胡谢之解围,以一柄锈剑逼走黑衣人。昨夜恶斗,有巫祝门三位祭司赶来,惊走黑衣人,胡临才得以保命。今日这番争斗,胡临自知没有援手,立定决心拼死一搏。反而激出了自己的潜能。凭借自己之力,生生打退了黑衣人。此刻胡临躺在草地上只觉得头晕眼花,整个世界都乱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临睁开眼便看见了那掌柜的一张和气生财的脸。胡临低声道:“我怎么在这里?”掌柜的笑道:“是三位白老头送你来的,让我好好照顾你。咱们什么交情,用的着他们嘱咐吗?嘿嘿,不过他们留了几锭银子倒是够实在的。”胡临心道:“又是三位仙长救了我。”胡临翻身而起,只觉得全身酸痛无力,胡临以肘倚床,道:“我睡了多久。” 那掌柜的笑道:“一天多了。刚才我听见你说梦话,进来看你,你就醒来。” 胡临惊讶道:“一天多了?我说梦话了?”那掌柜的笑道:“边说边比划,反真我也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第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28章 九鼎祖师 胡临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方才是在做梦,也难得梦境中我居然一招一式还记得清清楚楚。”胡临想到这里不觉莞尔一笑。那掌柜的道:“你先休息着,我去忙了。”胡临点点头道:“嗯嗯。”那掌柜的走出几步又退回来道:“差点给忘了,那三个老头还给你留了封信。”胡临道:“信?” 那掌柜的从桌子上取过来一封信递给胡临,胡临见信封上书写几个大字“胡临亲启”。胡临拆开火漆,取出来见上面写道:胡临公子雅鉴: 知君贵体抱恙,特赠灵药三枚,随书而藏。盼伤愈之后,勿忘新月之约。九嶷山故人拜上。 胡临知道是巫祝门三位祭司所留,要自己伤愈之后去巫祝门传习九鼎神通。胡临又从信封中取过三枚灵药,散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胡临知道三位祭司精通医理,三人所留的药丸定然也是灵物。遂取了一枚放在口中吞下。片刻之后,药效化开,胡临只觉的全身舒坦,暖洋洋是十分受用。其实此药名曰“暖阳丹”是集天地几种灵物炼制而成,有大补之用。胡临食用一颗以后,全身酸痛顿时消失不见。 胡临起身穿好衣服,出去胡乱吃了些便往舜帝陵而去。果然远远便看见楚蓁等在那边。胡临影子一闪,就到了楚蓁面前,楚蓁笑道:“你怎么?脸色这么红润?”胡临心道:“这灵药的功效还真是厉害。”但他在楚蓁面前并不说破,免得楚蓁担心,笑问楚蓁道:“你几时到这里了的?” 楚蓁道:“刚到。”两人相视一笑,又说了许多话。楚蓁得知胡临要修习九鼎神通,劝他道:“九鼎神通虽然玄妙,修习之路却是步步荆棘,稍有不慎,便要身受大苦痛而死。临郎,你真的要学吗?” 胡临坚定的点点头道:“别怕,我会没事的。”楚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也只好由他去学了。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晚上新月初上,胡临便独上九嶷山巫祝门,去同那三位祭司学习九鼎神通。第一晚三人只教胡临一套打坐静修的功夫,又同他讲了修习九鼎神通的种种禁忌。胡临天赋异禀,一点即通,三位祭司心里也由衷的欢喜。第二夜新月初上,又传胡临一套打坐修习之法。和第一次虽传大同小异,可细微之处,却有不同,比之先前所传精深许多。又同胡临讲起九鼎神通的典故。 九鼎神通是上古时的一位神人所创,后世弟子皆称其为九鼎祖师。相传九鼎祖师自小天赋异禀,降在新月初升之时。自小逢新月便长,三岁有余就已经和寻常大人一样,九鼎祖师勇武有力,聪慧异常。自小便在部族深受爱戴,及长,便是一族之长。其后天地间洪水泛滥,各方生民流离失所。后鲧伯取土,治水九年,始终无功,尧令祝融杀鲧于羽山。其后禹子承父业,又继续治理洪水。九鼎祖师不忍见生民受流离之苦,遂同禹一道治水,变堵为疏,终成事业。大禹治水成功后,受到各部族的拥戴,接受了舜的禅让。自此九州升平,四海稳定。大禹感念九鼎祖师相助情谊,合九州之铁金,以为九鼎。九鼎祖师闻听此事,哈哈大笑,传下一套九鼎神通,自言纵横九州,更无抗手。 胡临也知道鲧禹治水的传说,但却是第一次听说九鼎祖师的故事,心里疑惑不解,也不知是真是假。三位祭司自然能看透胡临的心思,三人哈哈一笑道:“这只是上古传说,真假难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胡临忙道:“弟子一时好奇,仙长莫怪。” 三位祭司微笑不语,第三夜又同胡临讲起九鼎神通的演变传承。传说九鼎神通创始之初,有呼风唤雨之能,一经施展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实为宇内第一神通,纵横九州,难逢抗手。传到战国,一位弟子携此神通投身暴秦,一夜之间坑杀赵国四十万士卒。流血千里,鬼神皆惊。当时的巫祝门主照灵子大雷霆,冲冠一怒,一夜奔袭千里。斩下那位弟子头颅献祭战国亡灵。经此一事,当时几乎废了这门神通,照灵子传下严令将门中所藏九鼎典籍付之一炬。当时门中众位长老祭司拼死力争,以血谏主。照灵子遂以先祖创始不易,留下两本典籍,以供后人参习。同时严令门中弟子,未得准许,不得翻看九鼎典籍,否则便是死罪。后来有几位弟子犯禁,照灵子铁面绝情,一概格杀。 自此以后巫祝门中只有个别弟子可以修习九鼎神通,且要得到门主和各位长老祭司的准许。自战国,历秦汉,到魏晋一直如此。可在西晋时,巫祝门所藏的两本典籍突然失踪了一本。当时巫祝门中大乱,有不少弟子因此受到牵连。可那本典籍终究是下落不明。不过好在那本典籍是当年从火中取出来的,残缺不全,巫祝门又正本在手,也不怕有人借此兴风作浪。 胡临听完这段历史不禁心有感概,道:“想不到九鼎神通还有如此曲折的一段历史,那位照灵子前辈不滞于物,能体谅生民之苦,当真是大豪杰,大英雄。”三位祭司亦叹道:“照灵子祖师是巫祝门历史上少有的英雄人物。”?胡临突然想起黑魔教主,问道:“黑魔教主是不是就是依照被偷走的那本残谱修习的?”三位祭司笑道:“看来西晋时那本火中残谱被盗之后,还被人偷录了副本。” 胡临道:“三位仙长是如何知道的?”那三位祭司道:“依巫祝典籍中所说那本火中残谱只是被毁去了一小部分,但黑魔教主所习只是一些迷魂夺魄的小巧法门,和典籍中所载有云泥之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依我三人猜测,必是盗书人的亲朋好友乘机抄录了副本。可能时间匆忙,后面的部分根本没有。” “那正真的那本火中残谱怎么不见于世?”胡临问道。三位祭司摇摇头道:“不知道,那都是西晋的事了。火中残谱已有几百年不见于世,恐怕早就毁了。九鼎神通修习极难,那盗书人多半半途走火入魔,一命呜呼了。”那三位祭司说完这段往事又特意嘱咐他修习之时不可心存杂念,否则极易误入歧途。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29章 月下江畔,揽你入我怀 胡临得万年寒玉之助,修习起来比旁人快了几倍,起初几日只觉得甚是简单,后来几日难度逐渐加大。初时胡临一个时辰就能领悟三位祭祀所说。后来逐渐是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到了第十日,胡临便是隔一日去一次巫祝门。九鼎神通越来越深,这时已能和黑魔教主并驾齐驱。但修习之路也是愈来愈艰难,且充满了危险。这一夜修习之后,三位祭祀郑重的对胡临道:“你修习九鼎神通已到了十分要紧的关头,须要得天地日月之灵助,每日需到朝阳下打坐练气。也需到新月下打坐练气。要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绝不可有旁人来打搅,山下人多嘴杂。这几****就到后面祈福坛去练功吧!” 胡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便点头答应。这夜正是十五月圆之夜,清风明月,银光泄地。胡临将万年寒玉放在怀中,在月色下打坐练功。这时他的九鼎神通正练到紧要之处,全身一股热气游走,他正忍受着烈火焚身之痛,不多时就见胡临大汗淋漓。三位祭祀在一旁护法,大气不喘,生恐惊扰到胡临。 明月千里,此刻的白帝城中。一男一女,两人在江边赏月。男的一身白衫,在月下显得风流倜傥;女的一身彩衣,倾国倾城。这两人正是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一起出来赏月,明月千里,江流涛涛。对此良辰美景,商柳晨不自觉按萧而奏,吹一曲《风求凰》。叶沅知道商柳晨自小风雅,喜欢这些,就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商柳吹罢笑着道:“这是我最喜欢吹给你听的曲子。” 叶沅笑道:“你这是自比司马相如,我可不敢自比卓文君。”商柳晨笑道:“你文武双全,当然比她厉害些了。”叶沅娇笑道:“你几时嘴里这么甜了?”商柳晨睁大眼睛道:“怎么?你不知道吗?” 叶沅娇叱一声道:“好你个登徒子,看招。”突然双掌走边路,向商柳晨胸前压去。商柳晨哈哈一笑,道:“娘子请了。”商柳脚不动,身子微微一斜。叶沅两掌自他的胸滑过,打他不着。商柳晨这是极高明的护体神功。修习极为不易,以商柳晨的年纪能有此功夫,可算是古今罕有。 叶沅一招无功,不急不躁。忙翻身退开。这时商柳晨双指攻向了叶沅左肩,他当然不会对叶沅下狠手,这一指只用了三成的力气。叶沅自然能感觉得到商柳晨未出全力,避过后笑道:“你是舍不得我呢?还是看不起我呢?”商柳晨忙道:“当然是舍不得。”两人又拆解几招。不由地想起当年同门学艺的往事,两人都是张尊主的弟子。商柳晨是暗流少主,叶沅只是一个普通弟子。两人的地位自然不同。商柳晨处处受到尊敬,而叶沅时不时给人欺负。商柳晨强行为她出头,自此暗流人人知道两人情之所钟。再也不敢欺负叶沅。两人时常就这样拆招解招。 月下江畔,两道人影飞来纵去。两人都不由地想起了当年往事。往事一幕幕飞上心头,两人都是感慨万千。后来两人因为一语不合,叶沅孤身远走江湖,自称柳娘子。本来暗流不容弟子随意反出暗流,独自行走江湖。若以古制,叶沅难逃一劫。但因为商柳晨在张尊主面前据理力争。张尊主也就放过不提这事。后来两人又在江南重逢,一语释前嫌,结成一段姻缘。 叶沅产后功夫不减,她当年虽不愿下功学艺,但到底是经过张尊主这等大宗师指点,一身功夫颇有造诣。而商柳晨天赋异禀,又得诸多名师悉心教诲,以弱冠之年,便跻身一流高手之列。自接位暗流之后,功法圆通,已至通神之境。 两人功夫虽然有天差地别。但此刻过招,一如昔年师门学艺拆招解招。你来我往,十分默契。叶沅笑道:“商公子好功夫。”商柳晨手中玉箫一转,连点叶沅周身几处穴道,笑道:“看好啦。”他这是一路寻常的“玉溪剑法”,以玉箫使来,煞是好看。 叶沅身子跃起。商柳晨的一剑尽数落空。叶沅人如乳燕过林,自空中向商柳晨袭来。商柳晨笑道:“来得好。”胸前门户大开,脚上用力,身子倒飞出去。叶沅落在地上之后,并不追击,笑吟吟的道:“小心啦。”纤手一扬,手中几粒石子破空而去。这一下是她的成名之技,名唤“迎风柳叶刀”。今夜两人切磋武艺,叶沅便改柳叶刀为石子。虽然两者形致不同。但叶沅掷暗器的手法甚是高明。虽然是石子,自她手中出去,威力也是不小。商柳晨笑道:“娘子手下留情啊!” 说话间一一用玉箫拨开石子。玉箫质脆,而石子坚硬,本来两者一撞,玉箫必碎。但商柳晨拨暗器的手法别出心裁,另有一番巧妙之处。所以玉箫完好无损。 叶沅笑道:“算了,今夜是赢不了了。”商柳晨上前揽她入怀道:“不分胜负。”叶沅依偎在良人怀中,只想往后的时光都如今夜般温馨无忧。 第二日一早,苏无欢便匆匆来找商柳晨,神色严峻,商柳晨不以为异。因为苏无欢人如其名,郁郁无欢。便笑着问道:“苏叔叔,生了什么事?”苏无欢道:“川中的分舵传来消息,似是现青云令主的踪迹。” “青云令主?”商柳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略微有些惊讶,道:“这人好快的行踪,前些日子似乎还在九嶷山,怎么又去了川中?”苏无欢道:“听川中的弟兄说,青云令主似乎在找“王医”谷玉同。” “谷玉同不是在闽中龙山古寺吗?几时到川中去了?”商柳晨道。苏无欢道:“听说他自皈依三宝之后潜心向佛,这次是去蜀中峨眉山拜访一位高僧。” 商柳晨沉吟一下道:“这位青云令主难道是患了什么重病不成?为什么千里迢迢的去找谷玉同。”苏无欢道:“这鸟人死了倒好,省的兴风作浪。”商柳晨哈哈大笑,道:“既然这样,你和风二哥就去趟川中吧!一切小心。”苏无欢道:“谨奉尊令。”即日便启程和风二公子去了川中。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30章 师徒试招 这一年以来,暗流的大小事务商柳晨都已接手。张尊主深居简出,平日里难得一见。自听柯亦梦说叶沅生了孩子之后,张尊主便要来看看孩子。年老之后,张尊主变得更加慈祥。恍惚间让人很难把他和那个纵横天下的张尊主联系在一起。张尊主有意树立商柳晨在暗流的威信,这次露面只有柯亦梦,钱叔,叶沅和商柳晨几个人知道。从表面看去,暗流已经唯商柳晨是尊。 商柳晨在羽堂处理完暗流的一些琐事之后,快步赶到后面院中去。张尊主正和叶沅,柯亦梦两人说话,商柳晨趋而过庭,拜见张尊主。张尊主笑道:“晨儿你总算不枉我的一番苦心,暗流在你手上更加兴盛了。你这武功练的怎么样了?”张尊主虽然早已不理暗流事务,但对商柳晨依旧如往日一样。见面必要拷问一番。就如同孔夫子对儿子孔鲤那般。商柳晨道:“虽然暗流事务繁忙,但是弟子武功不曾落下。” 张尊主大笑几声,道:“我来考考你。”商柳晨知道张尊主老而弥坚,这一年来一身功夫愈的精纯。不敢怠慢,立在下道:“弟子商柳晨候教。”暗流自古以来尊卑有序,长幼有别。商柳晨以尊主之尊,在和张尊主过招之际仍要行小辈之礼。 张尊主道:“小心了。”左手成爪搭向商柳晨的肩旁。他这手功夫名曰:“落云爪”,意思是下爪之际连天上的云彩都躲避不了。是当世招法中的一门绝学。商柳晨便曾在暗流羽堂之中,以这门爪法毙了暗流叛徒魏七。商柳晨见张尊主抓来,知道他这一招后面还蕴藏着十三路变化,阴柔至极。当下不敢大意,以双掌护住前身,将张尊主的一爪挡在外面。 张尊主见商柳晨这下应对的不急不躁,时机恰到好处,心道:“这小子果然没有说谎,的确有些进境,不过还要再试几招。”思忖间飞膝上步,双爪反抓。这一式在“落云爪”中原是自上而下向人胸口抓来。张尊主这时因时制宜,自下而上向人双肘抓去。以张尊主这时的功力,若给他抓着双肘,只一下就能捏碎人的骨头。 张尊主这两招使的太过凌厉,以商柳晨的功夫也抵挡不住。向后滑开一步,立刻反攻了上来。商柳晨依旧使一路掌法,双掌错开,蕴势无穷,和张尊主第一爪有异曲同工之妙。张尊主何等眼光,自然识物。知道若给商柳晨的掌法走到中途那就绝难抵挡。张尊主双爪如电般向商柳晨手腕抓去。这样一来,商柳晨掌势未就胎死腹中。 商柳晨被逼到此境,急中生智。身子向后一仰,飞起一脚踢向张尊主的手腕。逼得张尊主不得已只好收爪。两人的一攻一守均是险到极点。看的柯亦梦和叶沅目瞪口呆。张尊主心道:“即令是我,也只怕如此。”仰天大笑一声,退来道:“果然没有偷懒,哈哈……”商柳晨道:“徒儿时刻记得师尊严训。”张尊主已好久未和人动手,又唤过弟子取来木剑。那是张尊主授徒之时用的木剑,以海底沉香木制成。散着一股沁人的香味。 张尊主道:“我新近在研习一路剑法,我们师徒不妨切磋一下。”商柳晨接过木剑道:“徒儿遵命。”张尊主微微一笑,木剑出剑,紫电飞空,银龙闹海。商柳晨心道:“好强的剑气,果然是一路高明的剑法。” 张尊主剑如娇龙翔龙,进退之间,剑气纵横。商柳晨不急不躁,以守为攻。张尊主剑势一变,青光匝地,如鱼翔浅低,专攻足下数处大穴。商柳晨被迫,连连后退几步,突然止住身形。剑化“晚来风起”之势,剑花朵朵,有如飘雪。张尊主叫声”好“,身子离地,鹰击长空。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五十招已过。张尊主收住木剑道:“看来你的武艺进步不少啊!哈哈……” 柯亦梦端来两杯茶,张尊主饮口茶感叹道:“到底是老了,筋骨不动,这才几招就口干舌燥。想我年少时常常千里奔波,时常好几日不眠不休,浑然和没事人一样。”柯亦梦笑道:“义父,你这是那里话,我看你是老而弥坚,可不输给大哥。” 张尊主打趣道:“傻孩子,你不怕旁人不爱听吗?”叶沅和商柳晨羞红了脸道:“师傅说笑了,徒儿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罢了张尊主叫柯亦梦也演示一路剑法,又指点她几招。晚间张尊主听商柳晨说起暗流近来的事情,风二公子自九嶷山巫祝门带回一封信来。商柳晨取过信来递给张尊主,见上面书写“张灵均亲启”五个楷体字。 张尊主未拆开信封,只一观字体道:“原来是他。”商柳晨急问道:“是谁?”张尊主道:“这是暗流北派的余孽,北派覆灭已久,他必是图谋祖师遗物,想籍此恢复北派声威。到时再以祖师遗物为借口,要求我们也听命于他。” 商柳晨怒道:“这人是痴心妄想。祖师遗物怎可容他夺了去。”张尊主:“北派的后人既然在九嶷山出现,那定是对九鼎神通有所觊觎。”商柳晨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一年青云令主消声溺迹,不见踪影,原来是到九嶷山去了。”张尊主笑道:“北派后人当中,只有赵一霆还算个人物。只是他早已归隐,早年我曾几次访他,想请他出山,都被他婉言谢绝。余子碌碌,不足为虑。青云令主多半是诸氏几兄弟在兴风作浪。” “诸氏兄弟?”商柳问道。 “那是北派尊主诸明远的后人,他膝下有三子。当年我曾与他兄弟三人有一面之缘。事隔多年,名字我也想不起来了,当年诸明远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终使暗流北派土崩瓦解,不少弟子投身南派。自此后我暗流也就不分南北派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31章 自古江湖多纷争 当晚张尊主便将当年暗流南北两宗的往事一一说于商柳晨。原先南北两宗分庭抗礼,实力几乎不相上下。虽然都叫暗流,都奉专诸,聂政,豫让,荆轲四人为祖师,但却相互独立,不受各自的节制。后来北派尊主诸明远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致使北派暗流人心离散,人人自危。暗流南派乘机收服了不少北派的高手。自此南盛北弱。而诸明远依旧不思悔改,我行我素。终于使暗流北派冰消瓦解,自己也身死客乡。北派诸明远的死忠以为是暗流南派的高手杀害了诸明远。曾数次寻仇,但都大败。而且还折了不少人手。自此之后,几位死忠保护着诸明远的几位后人便消失不见。 在二十多年前,诸明远的后人曾经图谋恢复暗流北派。却惨遭失败,因为争夺祖师遗物,北派和南派各折了不少好手。自经这件事以后,暗流南北之争,二十年不见于江湖。后来江湖所说的暗流,便是南派暗流。?? 商柳晨静静的听着张尊主讲起这段曲折隐秘的往事,不由地感叹自古江湖多纷争,二十年来如一梦。张尊主叙述完这段往事道:“青云令主必是诸氏门人,诸家传有一路裂碑掌法,威猛异常。诸明远曾以此掌法打遍天下,罕逢敌手。日后遇到,须得小心。”商柳晨道:“孩儿谨记师尊教诲。” 两人又随意谈些江湖典故,商柳晨不由地想起小时候。每次张尊主传完他武艺之后,便和他说几个江湖上的故事。譬如大侠惩恶扬善,剑客纵横天下,游侠四海为家……这许些的故事在深深印在了商柳晨的脑海之中。此刻师徒联席夜话,商柳晨不由地的回忆起那段过往的时光。白驹过隙,时光匆匆,一晃间十多年而过。张尊主满头白,早已不是那个纵横天下,人人敬仰的张尊主了。而商柳晨成了暗流尊主,少年得志,天下闻名。也不是当初的懵懂顽童了。师徒两人联席夜话,不觉天明。 朝阳初升,红霞无道。九嶷山上巫祝门中祈福坛上,一个少年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身上时。那少年猛然间睁开眼睛,一红一蓝,射出两道摄人心魄光芒。 “哈哈哈哈……恭喜公子,神通已成。”祈福坛外飘出三位白衣老者,齐声大笑道。祈福坛上的那少年就是胡临,他修习九鼎神通已有月余,今日早上终于功法圆通。胡临闻言站起来朝那三位老者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道:“胡临谢过三位仙长授艺之恩。” 三位祭司一起掌,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胡临轻轻托了起来。三人一起笑道:“公子真是天纵神武,这门九鼎神通你居然在月余间已经功法圆通。恐怕古往今来,只有照灵子祖师与你两人而已。寻常人修习此法,实在是九死一生,往往穷毕生之精力也难以圆通。” 胡临道:“全靠三位仙长指点,胡临不敢居功。”三位祭司道:“公子艺成之后,当记的我巫祝戒律。你既然学了九鼎神通,也就算是半个巫祝弟子了。”胡临道:“弟子谨记照灵子祖师遗训,绝不助纣为虐,自当行侠仗义。”那三位祭司喜道:“你的品行我们自然信得过,不过还是要交待一句。” 那三位祭司说完之后,飘然不见。胡临也急忙下山,去那客栈用过酒食。那掌柜的道:“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你?”胡临笑道:“我去山上了。”那掌柜的待胡临极是热情,送来一壶酒。胡临笑着饮了几杯酒。又想起自己要往白帝城去,须得告诉楚蓁一声。便往舜帝陵而去,楚蓁并不在舜帝陵,胡临也不着急,坐在一颗大树底下,闭目打坐。 “临郎。”胡临知道这世上只有楚蓁能把这两个字说的这么动听。睁开眼果然看见楚蓁站在对面,胡临露出欢快的笑容。楚蓁道:“你早知道我到了对吗?” 胡临点点头,以他的功夫旁人一靠近自然会觉察到。楚蓁又道:“你要去白帝城了吗?”胡临又点点头,楚蓁嫣然一笑,道:“我都猜到了。”胡临道:“你冰雪聪明,我的心思总是逃不过你的眼神。” 楚蓁道:“难道我的心思能逃的过你的眼神吗?”胡临道:“小蓁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楚蓁开心的笑了,果然胡临懂他的心思,知道他挂念她。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胡临突然道:“倘若你我能并骑东去,该好多好。” 楚蓁叹口气道:“世上事岂能尽如人意?人生而在世,便是要忍受痛苦和孤独。就和天上的月儿一样,一月才圆几次。”胡临叹口气道:“是啊,人生在世,便要忍受痛苦和孤独。”两心相对,两人陷入了沉默当中。或许两人并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彼此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已经能够传达所有的心思。 舜帝陵前清风徐徐,两人从早上一直坐到了黄昏。就像两尊石像,良久不动。大约天下有情人都珍惜离别前的时光。残阳如血,寒鸦入林,楚蓁才依依不舍的起身,道:“临郎,我要走了。”胡临道:“我送你上山。”楚蓁点点头,一对眼眸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柔情。眼前的这个男子,便是她一心所爱。胡临突然伸出手,替楚蓁将几缕散乱在额前的秀拨到后面,纤长的手指,留恋在她的间。这个携宝剑纵横江湖的奇男子,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柔情四溢。所谓“侠骨柔情”便是说胡临这样的男子吧! 楚蓁回到巫祝门时夜已寂静,她看着胡临的身影一直没在山道的那头,才怅然若失的走回房间。人未走远,她却已经开始思念,爱情会折磨人,深情会毒害人。每个中毒的人,身受其害,却又乐在其中。 楚蓁忍不住又走到院中,空山寂寂,四处无声。她不知道该向那里张望,多么希望眼前出现的是自己牵肠挂肚的临郎,可惜临郎远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232章 灯火人家稀 九嶷山下,一人一马,在黑夜中沿着官道缓缓而行。马上的骑士一身春衫,不知天寒风大。他直直的坐在马上,一手牵着马缰,一手随意的垂下。他的眼中隐约有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马背上,落在尘土中。 马儿蹄步哒哒,越行越缓。也许它也懂得离别。马上的人就是胡临,他心里烦闷,纵马夜行。天上乌云蔽月,一场雨不期而至。一阵夜风过处,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胡临喟然长叹一声,扬鞭催马,顺着官道跑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胡临骑马跑出一段路程后远远的看见路边有灯火人家,便催马向灯火处而行。及走近前一看,原来是几间茅草竹屋,隐隐约约能听见人的哭声。胡临心道:“这可就奇怪了,这么深的夜了也不知这家人有何伤心事?竟然哭的如此悲戚。”小雨渐渐的下成了一场暴雨,胡临神功圆通,周身气流鼓荡,雨滴根本近不了身。胡临将马栓在屋前的一颗树上,上前轻叩柴扉,道:“雨天过路人,特来借宿,望主人家行个方便。” 不见主人出来,里面的哭声更加的悲切。胡临心道:“难道是家里有丧事。”胡临特意看了看门前,不像是家里出事。胡临正自疑惑间,有人影撑着一把纸伞自屋里出来,走到柴扉问道:“是李郎中吗?”竟是个女子的声音,十分清脆。 胡临道:“姑娘误会了,我路过此地,天下大雨想在贵处借住一宿。”那女子迟疑了片刻,道:“下这么大雨,又是如此深夜,你怎么会经过这里?这附近只有我们一户人家,连最近的李郎中也离着好远。” 胡临道:“姑娘放心,我不是歹人,我迷了路径才到这里来。”那姑娘听了胡临的话沉吟了一会才把门打开,道:“你进来吧!小心淋出病来。”胡临道:“谢谢姑娘。”便跟在那姑娘后面。那姑娘将胡临引到一间茅草屋中,点上了灯烛道:“你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胡临接着昏黄的灯火看去,只见那姑娘眼波如水,黛眉入鬓,生得十分灵秀。秀简单的扎在后面,似清水芙蓉,有天然风韵。 那女子见胡临面庞俊朗,身材伟岸,低下头便退了出去。胡临道道:“姑娘,家里有什么事吗?”那女子已退到了门口,闻言答道:“我爹爹得了热病,我哥哥去请李郎中,至今未回。”胡临心道:“怪不得方才一见面她就问我是不是李郎中。”胡临道:“姑娘莫急?令尊得的可是热病?” 那女子急问道:“公子会治病吗?”胡临点点头道:“略微知道些。”那女子大喜,便引胡临到了另一间茅草屋中。床上躺着一个老汗,身子不停的抖,不住的呻吟,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旁边一个妇人正在垂泪,见女儿领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进来,一时惊讶,起声止住哭泣问道:“这是什么人?” 那女子答道:“母亲,这位公子懂医术,我请他来看看我父亲的病。”胡临朝那妇人微微一笑,道:“你好,我来给老伯瞧病!”几人大喜,忙将胡临请到床前,胡临一搭脉那老者果然是得了热病。热病者,冬伤于寒,至夏乃,头疼,身热恶寒,其脉洪盛。 胡临笑道:“你们莫怕,不要紧。”遂自怀中取出万年寒玉,顿时满室珠光宝气。胡临先将那块万年寒玉放在那老者的足底涌泉穴上,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取上来再放在神阙,气海,关元诸穴,然后是百会血诸穴。万年寒玉有疗伤神效。只一柱香的时间,那位老者就通体舒泰,神清气朗,起身道:“小老儿谢过公子救命之恩。”胡临道连忙将他扶起,道:“老伯多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那位夫人和那女子两人又惊又喜,不料胡临的医术竟三如此神奇,立竿见影。 那老者道:“小老儿姓蔡,单名一个忠字,这位是拙荆,这位是小女云若。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胡临笑道:“晚生胡临。”当晚蔡忠便安排胡临住下。第二天蔡忠已能下床,看起来精神抖擞。非要留胡临在此居住一日,胡临见这里景色清幽,主人热情,心里欢喜,便答应逗留一日。 早饭后蔡忠在院中练一套刀法,只见刀光霍霍,声威不弱。胡临心道:“原来蔡老伯也会武艺,这路刀法我曾见大哥使过,似乎是八门紧锁刀法?”胡临一时记不清了,便问道:“蔡老伯这路可是八门紧锁刀法?” 蔡忠闻言停下手来,奇道:“怎么?公子也练过武艺?”胡临道:“粗通武艺。”蔡忠道:“噢,那公子是怎么认识我这路刀法的?”胡临笑道:“我曾见一个朋友使过这路刀法,又一时想不起来名称了,这才冒昧相问。” 蔡忠顿一会儿突然问道:“公子是暗流的人吗?”胡临闻言心里一惊,心道:“怎么他也知道暗流?”胡临道:“我不是暗流中人。”蔡忠道:“那我就想不起来谁还通晓这路刀法。” 胡临问道:“老伯以前走过江湖吗?”蔡忠叹口气道:“往事那堪回,唉,提那些做什么。”两人说话间,蔡忠的儿子蔡国礼转回,神色慌张,面容苍白。蔡忠怒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蔡国礼不理胡临在场,喘几口气道:“昨夜我遇到鬼了。”蔡忠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蔡国礼从怀中取中一封信来,道:“真……真的,他们还给了……我……我一封信。”蔡忠从儿子手中夺过那封信怒道:“丢人现眼。”蔡忠拆开那信,看罢怒道:“嘿嘿,二十年了,居然还是阴魂不散。”手一扬,将那封信撕的粉碎。转过身对蔡国礼道:“呆在这里干什么?”蔡国礼见父亲脸色难堪,知趣的走开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久郎新书上架,今日四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 第233章 诸司空 蔡云若走过来轻声道:“怎么了父亲?”蔡忠气呼呼的一语不。蔡云若又替胡临和蔡忠各自斟了一杯茶站在一旁一语不。蔡忠对胡临道:“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本想留你一日,可却天不遂人愿。” 胡临听他突然下逐客令,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老伯,你若有为难之事,便请直言,胡临愿助你一臂之力。”蔡忠闻言大喜,回头看着蔡云若道:“今夜便有仇敌来寻,我……我不能连累了云若和国礼两个孩子啊!胡公子你大仁大义,便请帮我照顾他们兄妹两人。他们自小没有出过远门……” 蔡忠还未说完,蔡云若已哭成了泪人,道:“父亲,我不会离开你的。”蔡忠斥道:“人生在世,总要分别,你哭什么。”胡临听到“人生在世,总要分别”这两句,感概良多。心道:“这人间的分别能少一份,就请少一份吧!”蔡云若珠泪如雨,苦苦的哀求。胡临看着也不由地心软,道:“云若妹子,蔡老伯,你们且先不要着急,到底什么样的仇敌?我也练过一些武艺,寻常的江湖人物我还不放在眼里。”胡临故意将口气夸大了些。 蔡忠道:“公子你的功夫就算再好,也好不过那人。你年纪轻轻,怎么能抵得住他呢!”胡临道:“蔡老伯莫要低估了我。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蔡忠又劝胡临几句,胡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蔡云若也过来劝胡临早些避开。胡临温言安慰两人几句,坚持不走。蔡忠喟然长叹一声道:“罢了,我拼死一战就是了。” 胡临虽然满腹疑惑,不知道为何蔡忠如此惧怕来人。但胡临自习得九鼎神通之后,自信天下难逢抗手。这番更是存心想试一试自己的功力。这天蔡忠吩咐妇人,晚饭吃的特别早。残阳如血之际,远处传来几声长啸。蔡忠提刀在手,道:“来了。”推开茅草屋,站在院中静候来人。蔡云若跑出去和父亲并肩而立。蔡忠回头看一眼女儿,见她一副慷慨无惧的样子,苦笑道:“我的好孩子。” 这时啸声又起,在柴扉外响起。胡临心道:“好快的脚程啊!难怪蔡老伯绝望,看来来人的功夫绝不在青云令主之下。” 蔡忠朗声道:“姓诸的来了就请现身,何必装神弄鬼。”蔡忠话音刚落,对面就出现一人。蔡云若和蔡忠两人都未看清他的如何出现的,都吓了一跳,那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头戴斗笠,看不清庐山真面。蔡忠道:“二十年不见,你姓诸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那黑衣人道:“亏你还记得我诸司空。”原来黑衣人叫诸司空。大难临头,蔡忠倒镇静了下来,淡淡的道:“记得。” 诸司空冷声道:“那你还记得你当年是如何的背信弃义,残杀主上吗?” 蔡忠怒斥道:“当年若不是你父亲一意孤行,我北派又怎么会冰消瓦解?给南派压了下去。”诸司空一掌劈碎院中的石桌道:“好,好,我今日便要用你全家的血来祭奠我父英灵。”蔡忠“呸”的吐了一口唾沫道:“我蔡忠堂堂男儿,岂能怕你。”弹一把手中金背刀,嗡嗡作响,果然有些功夫。 诸司空冷笑几声,并不动手,长啸一声,声传数里,显然气脉悠长,正值壮年。柴扉“咯吱”一声响,又进来几人,手中拿着了香桌,灵位,香鼎,香烛等物什。恭恭敬敬的走到院中,将香桌当下,摆好灵位,点上白烛,又在鼎炉中插上香。几人跪倒在地,齐声道:“仁侠高义,千秋永在。” 蔡忠道:“这就是你老子的灵牌吗?”说话间大刀一舞,便向灵牌劈去,金刃劈风一声大作。胡临躲在茅草屋中,心道:“看来蔡老伯这柄刀上下过几十年苦功,果然是名家风范。” “当”的一声巨响,蔡忠虎口震裂,手中的金背险些拿捏不住,连连后退几步。诸司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蔡忠面前。方才便是他挡住了蔡忠的大力一劈。再看诸司空时,手中只拿着一截短短的黑铁,也不知是从那里取出来的。蔡忠低头一看自己的金背刀,居然崩出了一道裂口。蔡忠顿时心如死灰,手中的金背刀几乎要掉在地上了。诸司空道:“我来问你,当年你犯上作乱,可知罪吗?” 蔡忠冷笑一声道:“你父亲刚愎自用,残忍阴毒,死有余辜。” 诸司空冷冷笑一声,并不怒,道:“我先宰了你如花似玉的女儿,我看你嘴还硬不硬?”诸司空影子一闪,向蔡云若抓去。茅草屋中突然也出现一道影子。两道影子在空中撞在一起,只听见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两条人影突然分开。诸司空落回原地,手中那条短短的黑铁也被削断,手臂上的衣服也被划破。另一条人影就是胡临,胡临落在地上浑然无事,笑道:“原来你就是幽灵谷中的那只怪物,今日重逢不想你还没有长进。”? 诸司空几乎不敢相信方才两人过手三招,自己就吃了亏。几乎被削断手腕。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临不答诸司空的话,转身道:“云若妹子,你没事吧!”蔡忠和蔡云若两人均不料胡临的功夫竟然如此厉害。几招之间就迫退了诸司空。两人本来抱定必死之心,这时突然看到了希望。喜出望外,蔡云若点点头嫣然一笑,道:“我没事。” 胡临这才转过身来对诸司空道:“我知道你在惊奇怎么我突然间武艺高出了许多。当日在幽灵谷中,你尚有杀我之力,不过当到三百招之后。那****并未出手,是因为忌惮我手中的这柄宝剑。所以你找来了块玄铁,却还是挡不住我手中剑。我说的可对吗?“ 诸司空闻言如遭雷劈,呆若木鸡,半晌一语不。胡临又道:“今日我必在五十招内取你性命,不过我很好奇,青云令主与阁下是和关系?”诸司空闻言一惊,抬头看着胡临。胡临这时一练成九鼎神通,只要诸司空心中所想,他必定能知。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34章 八门紧锁刀 诸司空为胡临的气势所摄,道:“青云令主就是我。”胡临微微一笑道:“那日在幽灵谷中假扮怪物,躺进棺材中害我的兄弟来了吗?我可想报这份恩情。”胡临说完盯着灵牌前的几人,那几人对诸司空敬若神明,都道以诸司空的武功世上已无抗手,不料诸司空却给胡临一剑击败。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胡临突然一剑指着一人道:“是这位兄弟吧?”那人战战兢兢,说不出一句话来。诸司空道:“今夜这事与你无干,你最好走远些,否则莫怪我心狠手辣。”胡临挡在蔡忠前面道:“今日这事我管定了,你们几个谁也别想离开此处。” 胡临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蔡忠父女虽然知道胡临剑法高绝,能够与那诸司空一战,可要说胡临能一个人留下这许多人来,父女两人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诸司空闻言哈哈大笑道:“好狂的小子,我看你是不自量力。今日咱们手底下说话,莫着急着嘴上占便宜。” 胡临仰天大笑,突然冷冷的道:“各位是一起上呢?还是车轮战呢?”蔡忠心道:“年轻人好不知深浅啊,只一个诸司空怕是够应付了。”遂对诸司空的几个随从道:“嘿嘿,老夫陪你们玩玩。” 那几人正好乐得避开胡临,心下暗喜。但没有诸司空的命令,几人不敢擅自行动。诸司空被胡临方才一剑击退,对胡临心里着实有些忌惮。但他却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会败在胡临手下。诸司空自功法圆通以来,少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百招。那夜在幽灵谷中,诸司空虽然出手杀了几人,但却隐在暗处。自以为墓穴中的机关可以对付胡临,又加之忌惮净水剑,所以并未出手。 那几人还在等诸司空的指示。蔡忠一声虎吼金背刀已携威杀向几人。那几人心里叫声:“来得好。”迅退开,把蔡忠围在里面。蔡忠一口金背刀上有几十年的功力,自是非同小可。势重处如泰山压顶,轻巧处似雨燕翔空。金光闪闪,刀风阵阵,逼得那几人近身不了。蔡忠似一条大虫一样,在中间纵高跃低,一时威不可挡。 胡临高声诵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这是东汉曹操的一篇《龟虽寿》。胡临此刻咏来称赞蔡忠老当益壮,宝刀未老。 蔡忠金刀一转,磕退一人。这时背后又有一人持剑攻来。蔡云若失声叫道:“小心。”蔡忠头也不回,金刀自肋下而出,好像生了眼睛,准确无比的拨开铁剑。反身一掌,打在那人胸口。单刀看手,蔡忠的刀法造诣的确是炉火纯青。那名持剑的汉子受了蔡忠一掌,连连后退,忍不住吐了口血。蔡忠哈哈大笑。金背刀舞得更急,胡临心道:“蔡老伯大病初愈,怕是不能持久了。”果然五十招过后,蔡忠就脚步虚浮,手上无力。这套八门紧锁刀法,使到厉害时即便是周围同时有八个人往身上泼水,也能滴水不沾。用刀最是讲究一个“快”字。而蔡忠以金背刀练这路刀法,不但得其快,而且还弥补了刀法的不足。往往轻则快,蔡忠以金背刀使八门紧锁刀法又快又重,叫人难以防备。 但这时蔡忠气力不继,八门紧锁刀法便门户大开,登时腹背受敌。蔡云若父女情深,尖叫一声扑了上去。胡临刚欲喊住,可见她身法不弱,料想不会有事,便不出手。蔡云若的一身功夫传来乃父,已有相当火候。但他在山中长大,自小未曾与人动手。毫无临敌经验,刚一加入战团,便接连遇险。好在她身法灵动,屡次险中逃生。反攻的那几人措手不及。蔡氏父女正好抵住那几人。一时双方难分上下。 诸司空似乎根本不关心胜负,负手傲然而立。胡临也乐得观战,同他不说一句话,自顾看着蔡氏父女和那几人相斗。 “咳咳咳……”蔡氏老妇人咳嗽着从茅草屋中也出来了。她看着诸司空道:“少主子还是不愿放过我们吗?” 诸司空道:“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原来也在这里,哈哈……今夜我一起收拾。”蔡氏老妇人叹口气道:“少主子这副脾气可是和当年的诸大哥一模一样。”激斗中蔡忠闻言斥道:“哼,自以为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嘿嘿,许些兄弟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蔡氏老妇人道:“当年诸大哥年轻的时候,那任谁见了都要说声好。少年英雄,好不得意。”蔡氏老夫人又咳嗽几声,走到那块灵牌前道:“可是自从你做了头领后,便变得冷血无情,那么多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死在敌手的手上,却都死在了你的手中。诸大哥呀!你好狠的心啦!……” “够了。”诸司空喊道,他显得怒不可掲,厉声道:“你们一逃几十年,太平清福享受够了吧!那就准备领死吧!”蔡氏老妇人喃暔的道:“你可真像当年的诸大哥。唉,兄弟们都寒了心了,自然就散了。又怨得了谁呢?要怨也怕只能怨自己咯!” ?蔡忠频频遇险,闻言道:“哎呀,你啰嗦什么,事情都过去了。”蔡氏老妇人起身见丈夫和女儿处在险境之中,手一扬几枚细针飞向那几人。有两人不注意,立马着了道儿,软绵绵倒了下去。她的针上竟然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另外几人大惊,那蔡氏老妇人影子一闪,已加入了战团之中。她的功夫竟然比蔡忠高出不少,有兼一手牛毛针能无无形,片刻间那几人全部倒地。 竟然只剩下了诸司空一人。胡临对那位蔡氏老妇人的武功惊讶不已,心道:“原来这位老婆婆的功夫要比蔡老伯好的多了。”蔡氏老妇人走过来道:“少主子,一定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35章 高手之争 诸司空冷冷的道:“犯上做乱,本该处死。”蔡氏老妇人一声长叹道:“或许魂该归天,我这条命给你就是了。”只见她脚一挑,从地上捡起一把青锋剑来,蔡云若扑过去道:“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她花容失色,梨花带雨,话音中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蔡氏老妇人一掌轻轻拂开蔡云若,道:“孩子,别哭,人生在世总有分别的时候。”说话间蔡氏不理旁人,径直走向院中方才诸司空等人带来的灵牌前面。手中青锋剑一横,向脖颈抹去,口中叫道:“诸大哥。” “噗嗤”一声响,一粒石子破空,准确的打在蔡氏手中的剑柄之上。蔡氏手一抖,青钢剑脱手而飞,插在墙壁之上直至没柄。胡临上前道:“婆婆尚请息怒,方才是小子无状。”原来方才蔡氏横剑自杀之际,是胡临弹出了一粒石子。他这门弹石子的功夫承习自父亲胡谢之。少年时他常在太行山中。胡谢之在他十五岁那年带他进山打猎,除了教他拉弓射箭之外。还传他一手弹石子的功夫,胡临年少贪玩,经常以这手功夫来打天上的云雀。起初没有什么准头,但时间一久,胡临便可百百中。方才眼见蔡氏神情有异,胡临便猜到她可能要自寻短见。便悄悄捡了几粒石子放在手心。只是他不料自己一弹之威竟至如斯。 蔡氏也被他这手功夫震惊,呆了半晌道:“罢了,诸大哥!你我晚些时候再见吧!”蔡云若扑到蔡氏怀中又哭了起来。蔡忠铁青着脸一语不,见胡临救下了妻子,也长舒一口气,甚感欣慰。 诸司空瞪着眼看着胡临道:“你怎么老和我作对?”胡临哈哈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谈不上什么和你作不作对,但既然你说我和你作对,那今天我便和你作对到底。”诸司空冷笑几声,道:“好小子,你非要找死吗?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胡临厉声道:“幽灵谷中你恶行累累,今日逢到了我,算是你流年不利。我要你血债血偿。”胡临义正言辞,净水剑“呛啷”一声出鞘,顿时庭院之中寒气大作。诸司空心头不由地一跳。 胡临道:“嘿嘿,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看招。”胡临剑走中路,半途又变秋风飘花之势,软剑摇晃不定,似风中柳絮,水中浮萍。不过诸司空也并非等闲之辈,步子一沉,双掌起处,一股大力涌来。胡临心道:“怎么和九嶷山那个黑衣人的掌法一样。” 两人刚一交手便各展绝技,以命相搏。胡临笑道:“你这路掌法倒是不弱!”这路裂碑掌法是诸司空生平最得意的绝技之一。他携此技纵横天下,难逢抗手。今日却被一个弱冠少年给了“倒是不弱”评语。诸司空听在耳中,气在心头。掌势越来越凶,那几间茅草屋在他的掌风中摇摇欲倒。胡临借着诸司空的掌力飘在半空,净水剑幻出点点寒光,“半空鸥鹭飞”。落地之后“千山一碧”,“四野春风动”,“北风十里雪”,“大漠云天孤”……一口气连攻十余剑。一剑胜过一剑。诸司空连连后退,最后终于反攻一招。双掌错开,一前一后。胡临知道他这势掌法玄妙,蕴势无穷。表面上看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后面却藏是十三种变化。一变接着一变,阳气中能生出阴气,阴气中藏着阳气。阴阳一体,天地同寿。是武林一绝。 胡临见他使出这一掌,急忙一剑送到他掌心的劳宫穴前。诸司空顺势掌法一变,已避过胡临的一剑。胡临心道:“哎呀,慢了一步,给他抢了先机。”不过胡临已得九鼎神通,能通人精神,急忙剑势向后一撤,停在半空。 场中蔡忠夫妇大惊,心中均道:“这胡公子是不要命了吗?那有这样的打法?诸司空岂会自己把掌心送到剑尖上去。”就在两人惊诧间,诸司空的双掌竟然自动向胡临的剑上送去。诸司空不料胡临能遇险知道自己的掌势变化,被弄得手忙脚乱。避过利剑穿掌之险后,诸司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也会这路掌法?” 胡临笑道:“当然会,我还知到你这裂碑掌后面还有九种变化尚未使出。” 诸司空大惊失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临道:“你这路家传掌法虽然不弱,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绝学。”这路裂碑掌法,实为武林一绝。胡临这时故意贬低这门功夫是为了瓦解诸司空的斗志,并不是裂碑掌法真的不行。诸司空见胡临似乎对裂碑掌法了若指掌,顿时心慌,连忙换一路爪法同胡临相斗。他以绝世神功裂碑掌法同胡临相斗,尚处处受制,落在下风。此刻换了一路功夫之后,更是频频遇险。 不到十招,便被胡临刺中肩井穴,鲜血如注。那诸司空甚是硬朗,身负重伤,居然一声不吭,又向胡临攻来。胡临嘿嘿冷笑两声,剑化青龙飞天之式,将诸司空逼退。接着净水剑在半空一转,又化江潮涛涛之姿,将诸司空逼在一隅。诸司空被逼无奈,退开两步,又施展开裂碑掌法。这路掌法威猛无比,登时将胡临震来几步,诸司空一见胡临退开。足下一点,身子腾空向后面的密林而去。胡临见状叫道:“想逃。”手中三粒石子破空而去,声势骇人。诸司空人在半空,闪躲不及,顿时中招,掉向密林之中。 胡临道:“我去将他宰了。”身子也向密林之中追去,林中静寂无声,只见地上一滩鲜血。想来是诸司空落地之后,又逃窜了出去。胡临一想起幽灵谷中的累累白骨,就觉的诸司空这人死有余辜。又仗剑在林中寻找许久,并未见诸司空的影子。胡临心道:“这人好是狡猾,看来之前他拼着身受我几粒石子,故意受伤落地,然后乘机逃遁。不过他肩上受了我两粒石子,必然是骨头碎了,看他以后还怎么作恶。”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36章 峨嵋山下,少年往事 胡临又在林中搜寻了一会。这时远处传来蔡氏父女的呼喊声,胡临寻声而去,原来是两人担心胡临随后也跟了过来。胡临笑道:“这诸司空也太过狡猾,拼着身受重伤居然瞒天过海,让他给逃脱了。我们回去吧!” 蔡忠道:“今日全仰仗公子神技,我一家人才幸免于难。相救大德,蔡忠没齿难忘。”蔡忠说话间已单膝着地,蔡云若也跟着一起拜倒。胡临忙伸手将蔡氏父女托起。蔡氏父女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道涌来,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蔡忠惊道:“原来公子不止剑法神奇,而且功力也如此洪厚。蔡某人算是开眼了,几十年不行走江湖,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公子是哪家弟子?” 胡临道:“原来蔡老伯是江湖前辈,胡临失敬。我一身功夫乃是家父所传。”蔡忠道:“令尊如何称呼?”胡临道:“家父名讳,上谢下之。”蔡忠闻言思索一会,笑道:“公子恕我孤陋寡闻了。”蔡忠当年隐退之时,胡谢之在江湖上才初露锋芒,及二十多年前,仗剑江湖,难逢抗手,声名鹊起。后来更因一人独抗黑魔教而名满天下。 三人说话间已走回了茅草屋中。只见院中收拾的干净整洁,蔡氏也不知将那几人如何处理了。退却强敌,蔡忠十分高兴,回到院中以后便吩咐蔡云若整顿酒食。当夜月下和胡临把酒言欢。蔡云若微微一笑,自去准备去了。 胡临不解的问道:“蔡老伯,那诸司空到底是什么人?” 蔡忠叹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年少时也曾投身暗流……” “暗流?”胡临一时惊讶,出言打断了蔡忠的话头。蔡忠停下问道:“怎么?公子也是暗流的人吗?” 胡临摇摇头笑道:“那倒不是。”蔡忠“噢”了一声,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道:“当年暗流分为南北两派。”胡临道道:“这事我也曾听人说起过。” 蔡忠道:“当年我在北派,起初我们一众兄弟在无济老尊主的手下意气风,纵横江湖,任侠使气,我和云若她娘就是那时认识的。起初她在峨眉学艺。有一年我们暗流四位兄弟一起追杀一位江洋大盗,从齐鲁大地,边走边斗,一直到了蜀中。那位江洋大盗下手也真硬,我们四个兄弟倒有两人折在他的手中。追到峨眉山时只有我们两人。” 胡临道:“暗流高手如云,怎么没人来援助你们?”蔡忠嘿嘿一笑,自带着股傲气道:“暗流的规矩,既然是我们四人出手。那就不需人插手,绝不容人来插手。”胡临自知失言,忙笑道:“晚生鲁莽,请老伯恕罪。” 蔡忠一笑而过,这时蔡云若送上酒来。蔡忠笑着取过一坛,揭掉泥封,顿时酒香四溢。胡临赞道:“好香的酒啊!”蔡云若答道:“是我们自家酿的,就请公子不要嫌弃。”说话间替蔡忠和胡临各自斟满一杯。月色下杯中酒色泽微黄,清澈透明。胡临和蔡忠举杯共饮,酒味醇厚,回味悠长。胡临又忍不住赞叹几句。 蔡忠饮了几杯酒,又接前话:“我们将那名江洋大盗追到峨眉山后……” “还是我来说吧!”原来是蔡氏到了,但她容颜不知何时一变,虽是徐娘半老,可却风韵万千。胡临心道:“这位老婆婆怎么如此古怪,不过看起来她年轻时应该是一位天仙般的人物。” 蔡氏自顾坐下道:“公子是在奇怪我的容貌吗?”胡临干笑几声,不知如何作答。蔡氏道:“先前因故戴了面具,未以真面目示人,还望公子海涵。”胡临忙笑着客气几句。便听蔡氏讲了下去:“忠哥和诸大哥追一名江洋大盗,千里不弃,一直追到峨眉。那时我在峨眉山上学艺,正值豆蔻年华。我自小长在峨眉,不通世事。那天的峨眉烟雨蒙蒙,我不愿听师傅的训示,偷偷跑了出来。一个人在山上乱走。突然远远就听见似乎有人在打斗。那时我的功夫已有小成。我便恃技闻声而去。” 蔡氏说到这里,胡临已隐约猜到蔡氏那日所见应是蔡忠同那位诸大哥一起在斗那名江洋大盗。胡临心中虽作如此猜测,但却并不说话。继续听蔡氏说了下去。 蔡氏继续道:“我一路寻去,便看见两个少年围着一个中年人在斗。我近前一看,那两位少年一个生的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使一口金背刀,刀光霍霍,极是威猛。另一个少年一身葛衫,面如冠玉,以一对肉掌相搏。我再看那中年人时,便大吃一惊,那位赫然就是六州十五府重金悬赏的一位江洋大盗。” 胡临心道:“那浓眉大眼的少年一定是当年的蔡老伯。那葛衫美少年多半是那位诸大哥。只是不知他和诸司空是什么关系?”心里怀着这些疑问,胡临继续听蔡氏说了下去。 蔡氏似乎是陷入了少年时的回忆当中去了,一如那场峨眉烟雨一样朦胧。过了片刻,蔡氏一声长叹便不说了。 蔡忠道:“还是我来说吧。当日一战,我如今仍历历在目。那名江洋大盗使的是一手猿公剑法,灵动刁钻,毒辣诡异。我和诸明远两人联手堪堪能抵住他。三十招一过,猿公剑法突然为之一变,招招不离死穴要害。我曾听人说起过猿公剑法,最厉害的便是最后的二十九路天绝地灭剑。一经施展,剑下不留活口。故名:天绝地灭。当时天绝地灭剑一经施展,我和诸司空就举步维艰。那名江洋大盗叫道:“今日我要你们都死在这里。”他的声音带着种摄人心魄的杀气。我和诸明远不禁浑身一抖。可暗流男儿,顶天立地。虽然明知不敌,但是我和诸明远却丝毫不惧。天绝地灭剑剑如其名,不出十招,我们两人都身上挂彩。”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四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37章 且把旧事重提 “峨眉山的雨越下越大。”蔡氏截断蔡忠的话道:“他们两个也不知流了多少的血,可依旧不知疲倦,在狂风暴雨中厮杀。于是我偷偷的绕到那江洋大盗的后面,一出手便是几枚见血封喉的毒针。当时大雨滂沱,声势惊人,那名江洋大盗并未察觉到身后有毒针打来,登时着了道儿昏死过去。我们三人大喜,心道这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终于死了。见那名江洋大盗倒下,忠哥和诸大哥再也无力撑下去了。两人不顾泥泞,一屁股摊坐在大雨里,相视大笑。我上去问了他们两个的姓名,才知道是暗流的人。当时我师尊一直与暗流不通气息。我们弟子也不得擅交旁道人物。可当时他们两人实在是累坏了,伤口给雨水一冲,遍地血红。我心慈不忍,便上前要帮他们两人。我心想只要到了山上的任意一间庙宇,出家人心慈,他们两人便算是有救了。可就在这时,那名江洋大盗竟然突然起身。”蔡氏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难道他没有中毒针?”胡临还是忍不住问道。 蔡忠和蔡氏相视一笑,道:“我们两人当时,不,我们三人当时都是这么想的。那江洋大盗一声桀笑,就向我们走来。我当时惊呆了,竟然忘了我也身怀武艺。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那里能斗得过江洋大盗。那江洋大盗缓缓的走了过来。忠哥和诸大哥先前全凭心中一口气撑着,这时突生变故,两人一时也挣扎不起来了。眼看我们三个都要丧生在那名江洋大盗的手中了。峨眉山雨倾盆而下,那是我一辈子见过最大的雨。山谷中洪水奔腾而下。天地间横着一道巨大的雨幕。这时突然诸大哥奋起全力,双掌打在那名江洋大盗的胸膛之上。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江洋大盗这时会如此不堪一击,他的身子直直的飞了出去。跌落在山谷中,被山洪给冲走了。” “我知道了,多半是那日峨眉山雨太大,冲去了你毒针之上淬的一部分剧毒。那江洋大盗功力深厚,一时不死。”胡临突然道。蔡氏嫣然一笑,风韵天然,好像变成了那日峨眉山雨里的清纯少女。只听她道:“也许是吧!事隔多年,谁又知道呢!” 蔡忠叹口气道:“后来我们两个被救回去,在峨眉山寺中养了半月的伤,我们三人便也成了好朋友。” 蔡氏道:“再后来我反出师门,和忠哥,诸大哥一起去了暗流北派。那时暗流南北争雄,虽然都奉荆轲,豫让,聂政,专诸此四子为开宗立派祖师。可南北两派却互不通辖,彼此独立行事。” 胡临道:“这事我也曾听人提起过,略知一二。”蔡忠道:“当时江湖上这件事传的云山雾罩,令人难以捉摸。但其实暗流南北两派并不相驳。都是祖师爷座前的弟子,又怎么会有深仇大恨呢?我北派当时的尊主是无济道人。无济尊主雄才大略,暗流北派在他的治下蒸蒸日上,和暗流南派几乎并驾齐驱。但自张灵均接手暗流南派以后,南派有一日千里之势。没几年光景就凌驾于暗流北派之上。” “张尊主的确是不世出的雄主霸材。”胡临叹道。 “怎么?你认识张灵均?”蔡氏问道。胡临点点头道:“曾得蒙张尊主指点武艺。”蔡氏夫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道:“怪不得公子武艺如此好。” 蔡忠接着道:“其时无济尊主年老气衰,身子一日不若一日。当时暗流北派谁继任尊主一事迫在眉睫。派中高手都跃跃欲试,各持己见。无济尊主在世之时,尚能压住。大家伙心里虽然各自主意,却还是不敢当着无济尊主的面放肆。后来,我记得是那年寒食,无济尊主撒手归西。大家为了尊主之位就斗了起来,谁都不服谁。当年诸明远以一路裂碑掌法力压群雄。” 胡临打断道:“诸明远和诸司空是和关系?”蔡氏道:“司空是诸大哥的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 胡临惊讶道:“他们弟兄三个?”蔡氏点点头道:“他们是一胎三胞,弟兄三人长的都和诸大哥一模一样。”胡临心道:“怪不得!”蔡氏夫妇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公子?”胡临道:“我在九嶷山也曾遇见过一个人,黑衣斗笠,黑巾蒙面,身材和诸司空一般大小,恐怕就是他的兄弟了!” 蔡氏叹口气道:“那是诸大哥当年的遗命。”胡临不解道:“遗命?”蔡氏点点头道:“还是让忠哥给你说吧!” 蔡忠道:“当年诸明远以裂碑掌法败尽派中高手,八面威风。自然就做了尊主。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诸明远从前在暗流北派当中地位不高,摇身一变成了尊主之后,自然许多人不服。倘若诸明远能有张灵均一半的本事,那就好了。他性子偏激,为人固执。很多派中的老兄弟受不了,纷纷远走。有不少人投奔张灵均去了。张灵均以上宾之礼待之,言道:“诸位远来是本派座上宾客,”嘿嘿,张灵均是个人物,知道贸然接受北派的兄弟会引了北派的报复,所以就开门见山的说诸位是客,张灵均待人以诚,虽然说是宾客,可张灵均却对众人事事不避,简直和亲兄弟一样。这样一来,北派人心纷乱,又有不少人悄悄投了南派。照理说两派弟子都是祖师座前的弟子,既然张灵均以上宾之礼待之,那我们北派便不能再说什么。就像天下的禅宗弟子一样,从这个庙里到那个庙里一样。但长此已往,我北派便人才凋零,一蹶不振。派中的有识之士纷纷来劝诸明远。可诸明远气呼呼的对众人道:“凡所有投身南派的叛徒,一概在我北派除名。”这样一来,张灵均便顺势吸收了许多以前的北派弟子。” 胡临摇摇头道:“这位诸明远真的糊涂,这可不是故意送张尊主一个人情嘛!”?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38章 取道白帝城 蔡忠苦笑几声道:“他可不糊涂。那是因为他做了尊主以后,派中的元老宿将多半不服他,他便借此将众人除去。他一边宣布将诸多弟子除名,一边又招募新人。派中原先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的,纷纷大失所望。都作鸟兽而散。好好一个暗流北派,眼睁睁就看它变得青黄不接,一蹶不振。我连同几个兄弟血谏,诸明远一听大怒,不顾暗流祖师遗训,对我们几人大打出手。一场血战之后,两败俱伤,诸明远斥责我几人叛教,将我等从暗流除名。于是我便隐退在此。诸明远刚愎自用,终于自食恶果。暗流北派江河日下,诸明远也最终惨死他人之手。” “诸明远当年是怎么死的?”胡临问道。蔡忠叹口气道:“我自出派之后,心灰意冷,隐居在此,不闻江湖之事。诸明远惨死之事,也是略有耳闻,却并不清楚。” “那诸司空找你是为何?”胡临问道。蔡忠叹口气道:“诸明远惨死之后,诸明远的弟弟护着诸明远的三个孩子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前几年这诸司空来找我。说要迎回祖师遗物,恢复暗流北派。暗流奉专诸,聂政,豫让,荆轲这四大刺客为开宗立派的祖师。专诸刺王僚,遗有鱼肠剑。聂政之刺韩傀,白虹贯日。后世传有《聂政刺韩王曲》,又名《广陵散》,自晋人嵇康以后,不见于世。豫让谋刺赵襄子未遂,斩衣三跃,手执匕流传于世。荆轲白衣过易水,图穷匕现,为知己而死,后世巧匠感其悲壮,曾铸荆轲像一尊。这四件东西原本南北两派,各执两件。但自张灵均之后,暗流南北归一,也就都在南派暗流手中。” 胡临道:“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蔡忠道:“怎么了?”胡临道:“我曾在暗流羽堂中听人提起过这四件宝物。有位青云令主对这几件宝物垂涎已久,诸司空恐怕就是青云令主。”蔡忠道:“公子怎么会到暗流羽堂之中,那可是南派供奉祖师的地方,寻常人物根本进不去。”随即蔡忠又笑道:“我倒忘了,你和张灵均是故人。他待人以诚,多半不会在乎这些。” 胡临道:“老伯这下可猜错了。”蔡忠瞪大了眼道:“噢?那是怎么回事。”胡临笑道:“张尊主已于一年前隐退,现在暗流尊主是他的弟子商柳晨。” 蔡忠饮了一杯酒道:“我久不闻江湖事,可生疏的紧了。张灵均能急流勇退,适时隐退,果真不简单啊!”蔡忠又唤过蔡云若,让取坛酒过来。蔡云若见父亲谈兴正浓,不敢违拗。又取过一坛酒来,蔡忠一掌揭掉泥封,又喝了杯酒道:“那日诸司空同我说夺回祖师遗物,被我痛斥一顿。他恼羞成怒,直言斥我为暗流暗流叛逆。让我好好想想。否则就取我性命。一晃间一年就过去了,我都快忘了这事。不料他今日突然出现。” 几人谈话间蔡云若烧好了饭菜,在院中摆放上竹制的桌椅,唤几人过来用饭。蔡云若的手艺甚是精巧,几个菜烧得色香味俱全。今人食指大动。当下蔡氏夫妻,蔡云若,胡临四人坐了一桌。却不见蔡忠的儿子,方才诸司空来犯之时,蔡云若拼死护父,也同样未曾见到蔡忠的儿子。胡临颇感奇怪,不过也不方便动问。胡临心道:“这蔡家怪事还真不少,这位蔡婆婆听口气怎么和诸明远关系匪浅,而蔡老伯又似乎对诸明远不屑一顾。多半这蔡婆婆年轻时喜欢过诸明远,而诸明远心有所属。蔡老伯又喜欢着蔡婆婆……” 晚饭后胡临被安排在昨夜休息的那间房中,蔡氏夫妻和蔡云若也各自休息去了。一夜相安无事。第二日胡临一早,胡临辞别了蔡氏夫妻往白帝城而去。蔡忠对胡临甚有好感,不住的出言挽留,胡临固辞而去。 纵马出了竹林,往白帝城而去。误打误撞,居然在这里得知了许多暗流北派的往事。胡临心中之前的一些疑惑也逐步解开。出人意料的是那诸司空居然就是幽灵谷中的那人。那夜幽灵谷中,胡临一剑出手,未能伤敌,一道人影一闪即逝。度之快,令人咋舌。那道黑影就是诸司空。 跨立马上,胡临思索着这些,自语道:“也不知道大哥那里咋样了?想不到诸司空还有两个兄弟。恐怕我在九嶷山所见,就是他的兄弟。只一个就如此了得,这三兄弟恐怕不好应付。好在我将诸司空打成了重伤,只怕他一时半刻也恢复不了。” 胡临一路之上疾行,五日后到了白帝城。自从上次去过暗流之后,胡临轻车熟路。便到了暗流总舵。胡临心道:“若给他们引路,多半还得好久,不妨我自己进去。”胡临轻巧的落在一面墙下,足尖一点,腾身而起,落在里面。院子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人。胡临心道:“奇怪了,今日怎么没有一个人。”他沿着长廊向里走去。转过一股道拱门,就到了后面的花园之中。 “不好,要糟!”胡临暗叫一声,腾身而起,身后三柄飞刀成品字型而来,胡临凌空身子一折避过。那三柄飞刀打在花园的假山之上,入石没柄,顿时石屑乱飞。 胡临心道:“好俊的飞刀。”身子刚一落地,迎面一人就攻了上来,道:“擅闯暗流,所为何事?” 胡临避过几招后道:“兄弟且慢,我是友非敌。”那人冷哼一声,见胡临只是闪躲,并不回手,火气更大。这时暗流的弟子闻声而至,将胡临围在了中间。胡临朗声道:“诸位切莫动手,我是来找商尊主的。”暗流为的一位弟子冷笑道:“尊主岂是你想见便见的?给我拿下。“ 周围暗流弟子见先前那人非敌,又有三人扑了上来。到底是暗流弟子,训练有素。四人一联手,立时威力大增。迫得胡临不得不还手。胡临双掌逼开前面两人道:“两位兄弟且慢动手。”这时后面两人又联手攻到。一人使一柄短匕,刺向胡临后心。一人出腿如风,扫向胡临下盘。不给胡临任何喘息之机。胡临听的背后风声又到,回身望月,掌扫脚踢。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新书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39章 敢笑荆轲非丈夫 这四个暗流弟子配合默契,胡临又不下杀手,一时倒成了僵持之局。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胡临心道:“暗流近三十年来威震武林,果非幸至。单就这四个普通弟子,也有如此身手。这套合击之法,甚为玄妙。” 这四人所使的合击之法,是暗流第七代尊主淳化安所创。淳化安是一代武学奇才,当年叱咤武林,万人难敌。他以暗流四位祖师,荆轲,豫让,专诸,聂政四人的绝技入手,穷三十六年九月之功,传下一套合击之法。这套阵法共有三十六变。后经张尊主演变,又多了三变,成了三十九变。以张尊主之能,对这套合击阵法也是赞不绝口,只能补上三变。这套阵法之神奇,由此可见。 胡临不愿伤了几人,难免有些缚手缚脚。再加上这套阵法神奇。五人这时已斗到了三十招外。起初胡临心想:“一旦这边有打斗,肯定会吸引钱叔,风二公子,苏无欢等人过来。到时自可解除误会。”那料那名暗流头领见胡临和那四人勉强打个平手,以为他武艺平平,自恃凭自己就可将胡临拿下,故不愿惊动钱叔等人。 胡临一招“北风红樱乱”,在片刻之间,分取四人。一掌、一脚、一拳、一爪分别将四人逼退四步。胡临朗声道:“我是商尊主的朋友,有急事来找他,各位兄弟误会了。” 倘若胡临起初一开始便这么说,那暗流弟子多半会替他通禀。可斗到这时再说,不少弟子便以为他的胆怯了。暗流男儿,自古以来就敬重勇者。一旦认为胡临胆怯,便心里更加看他不起。但胡临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起初他不亮出身份,是为了避嫌,免得旁人说他狐假虎威。斗到此刻说明,是为了止息争斗,免得自己伤了暗流的弟子,叫商柳晨面上难堪。 胡临说完便听见一阵嬉笑,有人笑道:“你这小子是怕了吧!我们尊主勇武绝伦,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朋友!”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大笑。胡临脾气再好,也有些瘟怒。突然仰天长啸,四下皆惊,啸声直冲霄汉,愈来愈强。啸声过处似万马奔腾,江潮滚滚。 满园暗流弟子大惊,许些人急忙捂住耳朵。胡临一口长啸,便是半盏茶的功夫。四周暗流弟子,心神皆碎,个个呆立当场。半晌才缓过气来,都惊讶的看着胡临。 “胡公子,哈哈……听啸声我便知道是你到了,试问这世上还有谁的啸声如此雄洪有力!”钱叔人未到,声音先到。暗流弟子纷纷见礼道:“钱总管。”钱叔现身后道:“诸位兄弟请起。” 胡临上前来道:“钱叔叔,好久不见,你老可更加健朗了。”钱叔笑道:“那里的事情,我都老了。”两人寒暄几句,钱叔唤过一旁的那位头领道:“五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头领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胡临笑道:“是我玩性大起,和兄弟们开个玩笑。适才得罪之处,胡临给各位赔罪了。”说着向众人抱拳至礼。暗流弟子大多听过胡临的名头,只是不料眼前的人居然会是他。胡临不知自己在江湖上名声甚远,所以方才也未提到姓名。 钱叔笑道:“原来如此,那各位兄弟散了吧!”众人闻言各自散去。那位头领走过来对胡临道:“原来你就是胡少侠,方才真是有眼无珠,得罪了莫怪。”胡临笑道:“五兄弟客气了,我擅自闯入,是我的不对。”那位头领见胡临如此谦和,哈哈一笑,便也走了。 钱叔引胡临到客堂坐定,有仆役送来清茶点心。胡临道:“我大哥呢?”钱叔道:“昨日起程去川中了。” 胡临道:“去川中了?”钱叔叹口气道:“早些时候风二和无欢两位兄弟去了川中,前两日川中分舵又传来急讯,尊主便亲自启程前去了。” 胡临道:“到底是什么事?连风二哥和苏先生都解决不了?”钱叔道:“青云令主。” “青云令主?”胡临失声道:“怎么川中也会出现一个青云令主?” 钱叔道:“这话怎么讲?”胡临道:“青云令主恐怕不是一个人。”钱叔道:“不是一个人?”胡临点点头,慎重的道:“恐怕是有三个青云令主。” “三个?”钱叔这下比前面几次都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胡临。 胡临道:“而且是孪生兄弟三人。”钱叔露出一副更不可思议的表情。胡临道:“是暗流北派诸明远的后人。” 钱叔道:“这就对了,我说为什么来取祖师遗物。原来是诸家的人。可公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胡临道:“我遇到了当年暗流北派的蔡忠。”钱叔道:“金背猛虎刀蔡忠?他当年反出暗流北派之后踪影全无。公子是在哪里遇到的?” 胡临道:“九嶷山下遇到,恰逢诸氏后人诸司空来寻仇,我便替他解了围。这些都是听他说起。”钱叔道:“想不到蔡忠尚在人世,北派余孽蠢蠢欲动啊!” “见过总管。”堂外一位暗流弟子道。 “怎么了?”钱叔问道。 “门外有人送来一匹白绫,上面写着……” “写着什么?”钱叔问道。 “弟子不敢说。” 钱叔起身道:“白绫在哪?”那位弟子闻言呈上白绫。钱叔见白绫上隐约透着血色,手一抖,那匹白绫迎风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七个大字:“敢笑荆轲非丈夫”。荆轲乃是暗流祖师,岂能容他人侮辱。钱叔一见之下大怒,将那匹白绫撕的粉碎。随手一扬,似雪花一样片片落下。钱叔怒道:“他人在哪儿?” 那名弟子回道:“送来匹白绫,我们尚未查看,那人就匆匆走了。等到我们想找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钱叔气得浑身抖,道:“你先下去吧!” 胡临劝道:“钱叔叔莫要气坏了身子。依我看这人多半是存心气人。恐怕也没多少本事,否则怎么就匆匆走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40章 朱秦尤许 钱叔叹口气道:“恐怕送白绫的人不是正主。他也是受人利用。这人既然敢公然诋毁祖师,恐怕多半不是暗流北派的弟子。那就和青云令主无关,既然不是青云令主,那又是什么人想来捣乱呢?” 胡临心道:“钱叔果然有过人之处。”两人又随意谈几句话。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人送的白绫。钱叔道:“公子倘若无事,就多在暗流待几日,有你在谁来了我可都不怕。哈哈……” 胡临笑道:“钱叔叔吩咐,晚辈自当听从。”当下钱叔吩咐仆役替他安排房间。胡临便在暗流住了下来。一连五天,风平浪静,不见有人来生事。胡临道:“看来那人多半是投石问路,想试一试暗流总舵的水有多深。我们按兵不动,倒叫他们无处琢磨。” 钱叔笑道:“如此最好,我就怕这伙人别有用心,所谋者大。嘿嘿,不过暗流这些年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难道还真怕了北派的几个余孽吗?” 胡临道:“树大招风,小心些总不会有问题。”钱叔笑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江湖了。哈哈……”胡临又在暗流总舵耽搁了几日,不见有人来犯。便一骑马独自西行,往峨眉山而去。这一日到了云阳县,天下起了大雨。胡临只好投宿,住在一家客栈。这时已是暮春时节,一场春雨一场暖。胡临心想:“等到这雨停了我再上路。”可这场雨一连下了整整五天,南来北往过客住满了客栈。 第六日早上,天才放晴,阳光像含羞的女子,从云层中透出一丝光芒。可一晃眼的功夫,天上风云变幻,大雨又下了起来。本来已经收拾好行装的过客又给拦了下来。胡临眉头紧锁,心道:“这时节也忒多的雨了。”无奈只好转回房间。 瓢泼大雨中,客栈外马蹄声急。马上的骑士一身蓑衣,头顶斗笠。一行人一共七匹高头大马,马上却只有三人。看来是急于赶路。所以多备的马匹,以便中途换乘。那三人驰马而来,空荡荡的街上没有一人。三人驰马到了客栈门口停了下来。三人下马走进客栈,中间为的一个人道:“掌柜的,来三间上房。” 掌柜的慢条斯理的道:“哎呀,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客满,只有两间客房了,还是方才两位客官退出来的。” “掌柜的,我不退了。” “哎,我也不退了,你看这雨又下起来了。走不了了。不退了,不退了。”方才退掉客房的那两位赶紧的道。掌柜的苦笑一下道:“你看客官,小店实在是没房了。要不你去别处找找吧!” “砰”的一声,那为的人取掉头上斗笠,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张桌子登时粉碎。满室皆惊,都看着三人。那掌柜的吓的不敢出声。那人又把斗笠戴起来,道:“三间上房。” 掌柜的看看那三人,又看看方才退掉客房的两位士绅,满脸堆笑,道:“三位大爷,只有……只有两间了。” “三间客房,你听不懂吗?”那头戴斗笠的一人道。又转过身去指着一名儒生道:“你把房间让出来。” 谁知那名儒生竟然是个傻书生,对着那人一通之乎者也,大有诲人不倦的样子。那人听得厌烦,抬起一脚将那名儒生踢飞了出去。“扑通”一声,那名儒生倒在客栈外的泥水中半天起不来了,生死不明。那人转过来对掌柜的道:“三间客房凑齐了,快领我们去。” 先前那两个士绅见这三人凶恶,是敢怒而不敢言。掌柜的道:“楼上左转三间就是。” 那三人取下斗笠,刚欲上去。胡临突然道:“慢着。”方才众人鸦雀无声,这时胡临突然出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那三人转过来嘴角带着一丝戏虐,道:“怎么了?你也想出去?” 胡临道:“三位朋友如何称呼?” 中间为的那人打量几眼胡临,道:“朱五,秦六,尤七。朋友怎么称呼?” 胡临笑道:“许八。”那朱五,秦六,尤七闻言立刻怒目而视。“朱秦尤许”那是《百家姓上》中的一句,后面连着的是“何吕施张”。胡临见那三人不愿以真姓名示人,索性也说个假名。 朱五怒道:“你这是找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四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41章 毒酒 胡临笑道:“谁在找死还不一定呢!”朱五闻言大怒,飞起一脚向胡临踢来。他也想将胡临踢飞出去。胡临突然身子一动,绕到朱五后面,一把向朱五后心抓去。随手将他点晕,身子一闪,冲出客栈。将朱五放在泥水中。影子再一闪,胡临已回到客栈当中。手中提着那位方才晕倒在水中的儒生,将他放在桌子上。 秦六和尤七大惊,面面相觑,没了主意。因为三人以朱五为,武艺也以他的最高。现在朱五在一招之间被人扔在泥水中,一动不动,生死不明。两人纵然再傻,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胡临的对手。 胡临冷笑道:“两位朋友要替那位兄弟出头吗?”秦六和尤七被他的气势所摄,退开几步道:“敢问朋友怎么称呼?那里的营生?” 胡临态度突然一变,笑道:“在下胡临,两位若要寻仇,自来找我就是。” 秦六和尤七大惊,道:“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胡临道:“不敢,不敢,正是区区在下。”秦六和尤七一抱拳道:“原来是胡少侠,久仰久仰。”尤七为人机智,看着胡临道:“今日我们兄弟流年不利,就请胡少侠开口,说怎么办吧!”胡临在江南素有侠名,待人谦和。那尤七似乎是听过,料定胡临不会过分为难自己几人。 胡临略一思索道:“几位朋友赔了掌柜的桌子,给这位兄弟道个谦就好。” 尤七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那掌柜的道:“就算是赔你桌子了。”那掌柜的接过银子大喜过望。尤七又道:“至于那位朋友,迂腐不化,等他睡醒了再说吧!” 那名儒生给朱五一脚踢晕了过去,一时此刻犹自昏睡不醒,胡临无法,也只好点点头。秦六这时将朱五从雨中扶了进来。三人往楼上而去。胡临朗声道:“三位行个方便,住在一间。这两位老兄住在一间。” 秦六和尤七虽然不太乐意,却也没有办法,不敢作,只好答应。那两名士绅嘟囔道:“凭什么我们两人住一间。”被胡临凌厉的眼神一扫,低下头不敢再多话。胡临心道:“忒不知好歹。” 见无热闹可瞧,所有的客人三三两两各自回房。胡临将那位儒生救醒,随意同他攀谈几句,才知那位儒生也欲往峨眉山而去。那位儒生腹有诗书,谈吐儒雅,胡临便约他一起往峨眉山而去。那名儒生摇头晃脑的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一路之上还要多多请教。” 方才胡临出手惩治朱五等人时,那名儒生早已晕去。所以他只当胡临同他一样是游学的儒生,却不晓得他身怀绝技。胡临也不说。两人点了一壶冷酒,两叠小菜,临窗而坐。窗外雨潺潺,窗内两人把酒言欢。那名儒生的确胸有才学,熟解四书五经,能通诗词歌赋。谈吐甚是儒雅,胡临也乐得同他作伴。 掌柜的吩咐后厨烫了壶酒,亲自送了过来。胡临见掌柜的神色奇怪,忙用起九鼎神通,心道:“原来是朱五三人作怪。” 掌柜的道:“少侠仗义援手,这壶热酒聊表寸心,还望笑纳。”那名儒生不明所以,一脸惊讶的看着胡临,胡临笑道:“掌柜的客气了,多少钱你算在我账上。” 那掌柜的闻言显得更加不安,胡临摆摆手道:“掌柜的你先去忙吧!”在掌柜的转身的那一刻,胡临突然出手将那壶酒尽数倒在窗外,又把先前那壶冷酒放在哪个位置。那名儒生大惑不解,刚欲问,胡临道:“此是赵光义赐酒给李煜。”历史上南唐后主李煜便是在自己生日那天被赵光义赐酒毒死的。 那名儒生闻言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胡临指了指窗外,那儒生一看,果然地上冒着气泡,竟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胡临笑道:“你莫要担心,我们不喝就是了。” 那名儒生低声问道:“这掌柜的为何害我们?”胡临笑道:“恐怕不是他要为难我们。” “那会是谁?”那名儒生惊讶的问道。 “那三个戴斗笠的。”胡临道。 那名儒生显然对之前的事心有余悸,听说是朱五,秦六,尤七三人,显得忐忑不安。胡临笑道:“毒酒已被我倒掉了,来,我们再饮一杯。”那名儒生闻言只好举杯,两人一饮而尽。胡临见他犹自有些担心,便安慰他几句。经过毒酒一事之后,那名儒生谈兴大减,变得忧心忡忡。一壶酒尽,两人各自回房。 中午时分,也不见那名儒生下来吃饭,胡临心道:“恐怕是害怕遇见朱五三人,在房中用餐吧!”胡临环视一眼四周,也没有现朱五三人。胡临自顾用过酒食之后便回了房间。想起九鼎神通中尚有一节不太娴熟,便在床上盘膝而坐。五心向天,自行熟悉一遍。 不觉中一天光阴匆匆而逝,晚间时分,春雨依旧绵绵不绝。胡临也无可奈何,只好准备休息。到了午夜时分,胡临依旧心事重重,难以入眠。正烦闷间,房前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虽轻,可在胡临这等大宗师耳中,再轻的声音也能听见。胡临心道:“怪哉,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呢?”随即一想,自顾笑了一下,心道:“原来是这三个不死不休的。” “砰”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声响传入胡临耳中。有道人影从窗户中落在房间中,轻微无声。脚一伸,勾住窗户缓缓放下。胡临心道:“果然是老江湖,这手功夫倒是够俊。看影子似乎是朱五。” 那人在窗户下伏着不动,想是在试胡临有没有察觉。胡临假装着出一阵阵酣睡的声音。那人果然上当,身子向床前窜了过了,几乎没有响动。胡临心道:“好俊的身手,只不过比起大哥,风二哥他们还差了些。”那人窜到窗前并不立即动手,而是在竖起耳朵倾听。以确定床上的人真的在熟睡,以及他的位置。这些都需要用耳朵的倾听来完成。这是执行暗杀的杀手必备的本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42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 胡临心道:“看来是个暗杀老手,倒是能沉的住气。”胡临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立刻运起九鼎神通,心道:“原来这人就是朱五,他要刺我心口,嘿嘿,倒是挺毒的,要让我一命归西。”胡临思忖间,朱五突然出手,一柄短刀闪电般刺向胡临心口。胡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朱五一招得手,又不放心,连刺两下,刀刀中体,朱五手一扬,短匕插在床头。人影急退,从窗户中轻巧的退了出去。 “得手了?”窗外有人小声问道,是秦六的声音。“嘿嘿,还是个雏儿,功夫高,可嫩的紧。我们走吧!”朱五低声道。尤七道:“快走。” 三人脚步无声,一起回了房间。尤七立马点起烛火。朱五三人相视而笑,举起桌上的酒三人一饮而尽。朱五阴笑道:“得罪了我,怎可容他再活下去。” 秦六道:“白天那壶毒酒毒他不死,我就不信刀子扎在心口他也能不死。”尤七也附和道:“江湖上传言胡临有多么多么厉害,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哈哈……还不是死在大哥手里了嘛!”朱五道:“来,两位兄弟,我们再干一杯。明日一早出,免得耽误了行程。”秦六和尤七一起点点头,三人又饮了一杯酒。 春雨一夜不歇,屋檐上的雨滴连成了线珠。这样的日子,总会惹起人的相思。胡临躺在床上起初还防着朱五三人的暗算。此刻一颗心却都在想楚蓁。檐雨一滴又一滴的落下,除了春雨沙沙的声音,夜静寂如死。除了相思无眠的游子,所有的人都在梦乡之中。夜漆黑一片,人相思无眠。 小楼一夜听春雨。 第二日一早,雨犹自未停。胡临还是早早起来,在房中练功。突然客栈外骏马嘶鸣,胡临心中一笑,推开门径直下楼。门口是朱五三人的马,三人又是一声蓑衣,头顶斗笠。那店伙计将三人的马从后面的马厩中牵了出来,胡临上前笑道:“这雨如此之大,三位何必如此着急?” 朱五三人回头一看,居然是胡临,生龙活虎的站在面前。三人险些吓晕了过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一起打量着胡临。胡临道:“三位这是怎么了?” 秦六结结巴巴的道:“你没事?”胡临笑道:“昨夜一梦醒来,心口疼的厉害。不过这会儿全好了。秦六爷怎么知道我心口疼?” 秦六做贼心虚,干笑一声道:“我……不……不知道,只是随口一问。”朱五对秦六和尤七使个眼色,道:“告辞了。”三人驰马而去。好在因为雨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胡临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哈哈一笑。恰巧遇见那名儒生从楼上下来。胡临道:“那三人已经走了。”那名儒生听说朱五三人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甚是欢喜,非要拉着胡临喝酒。两人拣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叫那掌柜的烫了烈酒,喝了起来。又随意谈几句。原来那名儒生叫许其昌,是名秀才。 早上春雨下了片刻,便停住了。到了午间时分,云散天晴。胡临便和那儒生一起往峨眉山而去。一路之上,相安无事。两人走了五日,便到了峨眉山脚下。 郦道元《水经注》中说两山相对如蛾眉,故曰峨眉焉。峨眉山是佛家四大名山之一。相传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山上寺庙众多,其中以报国寺、伏虎寺、清音阁、万年寺、洪椿坪、仙峰寺、洗象池、华藏寺最为出名,号称“八大寺”。佛事频繁,香火鼎盛。 那名儒生许其昌和和山上报国寺的主持师傅相熟,便对胡临道:“不妨我们先到报国寺一游,不知兄台以为如何。”胡临道:“如此甚好,我们走吧!” 报国寺在峨眉山北麓,是峨眉第一寺。坐西朝东,朝迎旭日,晚送落霞。风景如画,前对凤凰堡,后倚凤凰坪,左濒凤凰湖,右挽来凤亭,占尽形胜。胡临和许其昌到报国寺时,香客极多。两人便随着早上上山的香客游人一同进寺。 报国寺的主持师傅同许其昌是忘年之交。许其昌于佛法典籍多有涉猎,同他相交甚欢。主持师傅见了许其昌甚是欢喜,见那身旁跟着一位少年,气度雍容,大事不俗,问道:“不知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胡临合十行礼道:“弟子胡临,搅扰大师清修莫怪。”报国寺主持师傅出家前是临安杨家府的弟子,和杨贵曾同门学艺。后来因故参破红尘,皈依三宝。也算是半个江湖子弟。与故门杨家府犹有书信往来。月余前曾收到杨泾川的书信。杨泾川在信中提到了胡临帅江南武林道一举击溃倭寇的消息。那主持师傅一听“胡临”二字忙问道:“可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公子?” 胡临谦虚道:“江南武林,英豪辈出,弟子蒙江湖朋友推爱,曾任帅主。不过都是往事矣。”主持师傅双掌合十行礼道:“公子仁侠高义,保我海疆生民无数,真的大功德,大功德啊!” 胡临道:“全仰仗各位江湖朋友出力,胡临怎敢居功。”主持师傅见胡临年纪轻轻,神光内荧,显然是功夫已到通神之境。且为人谦和,不娇不噪,对他甚有好感。那儒生许其昌直至此刻才知胡临原来是江湖高手,惊讶不已。 主持师傅又引两人到寺中各处参观一遍。报国寺殿宇雄伟,有弥勒殿、大雄殿、七佛殿和普贤殿四重屋宇,依山而建,逐级升高。弥勒殿为第一殿,供奉的是弥勒佛。笑面弥勒,后面跟的就是铁面韦陀。第二殿是大雄宝殿,殿里供奉佛主释迦牟尼金身彩饰坐莲像。两侧的是十八罗汉的金塑神像。第三殿是七佛殿,供奉着七尊佛像,中间的是释迦牟尼佛,其余六尊是:南无拘留孙佛、南无拘那含牟尼佛、南无迦叶佛、南无毗舍佛、南无尸弃佛、南无毗婆尸佛。最后一殿普贤殿。因峨眉山相传是普贤菩萨的道场,故普贤殿在最后。供奉的自然就是普贤菩萨。殿门上写着“金粟庄严便是菩萨住处,昙花灿烂照彻纳子爱心”。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43章 川中马帮 报国寺香火鼎盛,庙宇金碧辉煌。晚间主持师傅将两人安排在客房之中,送来寺中的斋饭。峨眉斋饭远近闻名,果然是别具风味,不同凡响。第二日一早,主持师傅早早便迎了出去。胡临心道:“难道是来了贵客不成。”他心下好奇,和许其昌两人也跟了出去。远远便看见一个少年公子带着几个随从走近寺来,面如冠玉,华贵无比。及走近前来,胡临一才看清来人,心道:“怎么公羊兄弟也来这里了。”原来来人是冶剑庄公羊玄玉,自公羊平战死之后,公羊玄玉便执掌了冶剑庄。如今也是江湖一派之主,贵不得主持师傅如此重视。胡临混在香客之中,公羊玄玉并未看见他。 公羊玄玉径直而入,上香礼佛。后面两个随从抬着一口箱子,显得份量不轻。胡临心道:“原来是公羊兄弟是这里的大施主,怪不得主持师傅如此慎重。”随即又想起自己那几个单薄的功德钱,不由地摇摇头笑了。 公羊玄玉来报国寺上香礼佛早已知会了合寺僧众,场面宏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方才停歇。胡临自顾转过了客房之中,心中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商柳晨。他只知道商柳晨在峨眉山附近。可峨眉附近也地方极大,胡临颇感无从捉摸。这时主持师傅引着公羊玄玉来了。 公羊玄玉曾在浔阳江冬至大会之上和胡临并肩作战。胡临又和公羊平又是久识。两人他乡遇故知,甚是欢喜。胡临道:“公羊兄弟,可想煞为兄了。”公羊玄玉大笑道:“不料今日能在这里遇见胡兄,真是意外之喜。”两人寒暄几句,胡临才知,公羊家一直是报国寺的大施主。每隔五年,便要到此进香,而今又是五年之期。 公羊玄玉道:“胡兄怎么到了这里?”胡临道:“我到这里来找暗流商尊主,可惜这峨眉山绵延千里,我一时无从下手,就到报国寺一游。”公羊玄玉道:“原来是这样,胡兄务急,我在川中马帮有两个朋友,我托他们替你打听一下。暗流商尊主的树大招风,应该不难。” 胡临喜道:“如此就多谢了。”两人在报国寺盘桓一夜便辞别主持师傅和许其昌,往川中马帮峨眉分舵而去。川中马帮峨眉分舵就在峨眉山脚下。高墙大院,里面静悄悄。公羊玄玉道:“奇怪了,今日马帮怎样连个岗哨都没有。”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大门前。突然胡临拦住公羊玄玉道:“奇怪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公羊玄玉道:“怎么了?”胡临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经胡临一提醒,公羊玄玉立刻警觉,道:“不错,果然有股血腥味,难道马帮分舵出事了?”胡临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事总有些诡异,我们小心些。”公羊玄玉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胡临上前扣门,道:“有人吗?冶剑庄公羊玄玉,江南胡临特地来访。”一连几声,里面无人应声。胡临伸手一推,那扇大门原来虚掩着。里面散着一股血腥味。胡临道:“果然出事了。” 两人相视一眼,往里面而去。院子中各种刀樾斧戟散落了一地。公羊玄玉捡起一柄朴刀,惊讶的道:“快看。”那柄朴刀已经给砍卷刃了,上面尽是缺口。显然持刀者曾经与人激斗过。地上血迹斑斑,却不见一个人一具尸体。胡临道:“我们到后面去看看。”两人又到了第二进院子之中,第二进院子之中血迹更多,甚至血洒墙上。胡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手,怎么如此狠毒。” 公羊玄玉摇摇头道:“这下手可太狠了。”两人推开正堂的大门,便惊呆了,只见里面横七竖八摆满了尸体。个个肢体残缺不全,地上血流成河。公羊玄玉道:“是马帮的人,看样子被人一起杀在了这里。血尚未凝结,看来凶手还未走远。” 突然公羊玄玉叫道:“快看。”胡临寻声望去,只见正堂后面雪白的墙上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古月曰胡,临水之侧。仅以此血,献祭宝剑。” 胡临喃喃念了一遍,突然失声道:“不好,有人故意陷害我。”话音刚落,便听见骏马厮鸣,公羊玄玉道:“是马帮的人,我们避一避吧。”胡临道:“恐怕是避不了,他们已经把这里围起来了。”公羊玄玉道:“那该怎么办?这下可是冤大了。”说着公羊玄玉便要毁去墙上的字迹,胡临道:“不用毁他,既然有人存心构陷,只怕毁了更糟。” 公羊玄玉道:“为什么?”胡临笑道:“我还未蠢到杀人之后,自己留名,快避开。”胡临拉着公羊玄玉,两人一起藏身梁上。这时院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看来来人倒是不少。 “三爷,我们的兄弟都不见了。”有个人道。“给我搜。”接着各处惊叫声大作。马帮的人先后现了尸体和那十六个血字。 胡临和公羊玄玉伏在房梁之上敛去气机。只见房门前站着一人,瘦高个,大长脸,整个人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此刻目睹这满屋的死尸,他满脸杀气。胡临心道:“难道这人的川中马帮的帮主。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三爷,后面有几行字。” “写的什么?”那人寒声道,手下的弟子略显迟疑,那人又道:“到底写什么?” “古月曰胡,临水之侧。仅以此血,献……献祭宝剑。” 那人低声念一遍道:“胡临,江南武林道的胡临?他怎么到了这里?为什么下这等毒手?我们马帮向来和他没有仇怨。” “三爷,这事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人旁边一个道家打扮的人问道。那人沉吟一会道:“还有什么现吗?” 手下的人摇摇头道:“没有。” 那人道:“胡临,哼哼……吴老三,你带几个兄弟去买四十口上好的柳州棺材。”先前那位道人打扮的人原来叫吴老三,应了一声出门出了。那人又道:“谢天,你带手下的兄弟将里面的尸体敛进棺材。另外再去请峨眉山的高僧和高道,度众家死难的兄弟。”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44章 童树栢 谢天应了一声便去办理了。胡临和公羊玄玉藏身梁上一直大气不喘。那人吩咐完众人后率领手下人一起在门前跪道。“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后才霍然起身。一直看着满屋的死尸,并不走开,胡临心道:“这人重情重义,就凭这一跪,倒是条汉子。”片刻间,谢天又返回,道:“已经交待手下的兄弟去请人了。”那人点点头。 谢天领着几个人进来敛尸,在血泊中将一具具尸体抬了出去。公羊玄玉把目光投向胡临,示意询问。胡临一时未曾看到,公羊玄玉小声道:“现在该怎么办?” 胡临大惊,低下那人也听见了梁上有人小声说话。不动声色,突然足下一点,飞身上梁,喊道:“朋友就请现身吧!”那人听声辩位,双爪抓向公羊玄玉。公羊玄玉家学渊博,年纪虽轻,可功夫不弱。双指点穴,身子错开。避过那人的一击。那人一定睛现房梁上居然有两人,大吼一声,又击向胡临。胡临不愿伤人,轻巧的避开道:“兄台有话好说,且莫误会。” 这时川中马帮的弟子闻声在低下将胡临和公羊玄玉围了起来。胡临和公羊玄玉见形藏已露,便飘身下梁。那人阴着脸问道:“为什么杀我马帮的兄弟?两位是那条道上的?” 公羊玄玉道:“兄台莫要误会,人不是我们杀的。”谢天嘿嘿一声冷笑道:“不是你们下的手,那还能是谁?这血还是热的,你们两个又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除了你们,还能是别人嘛!”谢天说到最后,一声虎吼,持刀杀了过来。胡临避过来道:“兄台且慢。倘若是我二人杀了这许多位兄弟,我们两人身上岂能滴血不沾?” 川中马帮的人一看,果然两人身上滴血未染。谢天道:“那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偷偷藏在这里?” 公羊玄玉道:“冶剑庄公羊玄玉。这位是……”公羊玄玉想起后面墙上的血字,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出胡临的姓名。胡临微微一笑道:“在下胡临。” “你就是胡临?”为的那人阴沉沉的道。胡临点点头道:“正是我。”那人道:“后面墙上的血字是你留的?”胡临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两人只先各位一步到这里。我们一进来便看见了惨状。” 那人道:“这么说来,这人不是你们下的毒手?”胡临道:“当然不是,你们我们两个滴血不沾,怎么可能杀了这么多人。”那人转过去吩咐手下人道:“给我四处仔细的搜一搜,看有没有血衣?”胡临和公羊玄玉玄玉心中均道:“这人好细心啊!” 那人又问道:“你说你们也是刚刚到这里?”胡临和公羊玄玉都点点头。那人又道:“你们刚到就看到这副场面。”胡临和公羊玄玉又都点点头,那人道:“既然如此,我们到来,两位又何必隐身梁上?两位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多此一举?” 胡临道:“倘若我们不藏身,恐怕你们也会以为是我们俩下的毒手。多一事,便不如少一事。”那人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避的了吗?”胡临道:“恐怕避不了,已经有人将我的姓名留在了墙上。”那人盯着胡临思索片刻道:“在这件事尚未查清之前,便要委屈两位了。我四十位兄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胡临和公羊玄玉相视一眼道:“自当如此,我二人愿助贵帮一臂之力。” 这时有一位川中马帮的弟子来报,道:“禀帮主,找到血衣一件。”胡临和公羊玄玉大惊,不料构陷之人心思缜密,连血衣都有留下。但为何只有一件,两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面面相觑,那人把血衣拎在手中看看一眼,掷给胡临道:“你穿起来。”胡临接过血衣,见是件黑衣,心中一凛道:“莫非是他?” 那人不耐烦的道:“快点。”胡临无奈只好除出外套,将血衣穿在身上,却并不合身,显得有些宽大。那人又看了眼公羊玄玉,他身子显得比胡临单薄些,显然更不合身。胡临心道:“看来这并不是凶手用来陷害我们的,而是自己所穿,临走之时遗弃在了这里。” 那人沉思片刻,也不知道心中怎么想。突然抬头看着公羊玄玉道:“你就是公羊玄玉?”公羊玄玉道:“正是在下,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童树栢。”公羊玄玉道:“原来是三帮主,久仰,久仰。”川中马帮有五个帮主。大帮主万海,二帮主丁小峰,三帮主就是童树栢,四帮主邓叶娘,五帮主单子州,是隋未之际十三省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之后。川中马帮五位帮中,四龙一风。在江湖上以童树栢名头最大,他不但一身功夫了得,而且心细如。为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胡临也道:“童帮主久仰,久仰。”这时去买棺材的马帮弟子已经转回,顿时四十口棺材摆满了一院。童树栢道:“给各位兄弟洗干净了入棺。”谢天应了一声,自去办理了。童树栢走到前面的堂中坐定,又盘问两人几句。公羊玄玉道:“三帮主容禀,我俩人本在山上报国寺。因胡临想找暗流商尊主,我本与贵帮此地舵主步三爷相熟,故才来这里想请步三爷帮个忙。不想出了这种差错。” 童树栢道:“你与步舵主是旧相识吗?”公羊玄玉点了点头。童树栢唤过一人低声吩咐两句,那人匆匆去了。过了一会那人取来文房四宝,童树栢道:“我马帮流年不利,四十位兄弟归西,我童树栢斗胆,请两位留两篇祭文。不知两位同意否?” 胡临和公羊玄玉均道:“死者为大,自是应该。”两人便各自提笔写了一篇祭文。公羊玄玉家学渊博,提笔一蹴而就。胡临也颇长于文章,虽不说写得文采斐然,却也感情真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45章 谁是真凶 童树栢一招手,门外有弟子进来。童树栢又低声吩咐几句。那名弟子匆匆去了。一会儿取来许多封信,和几张上面印大红字的宣纸。童树栢在许多封信中挑出了一封信出来,递给公羊玄玉道:“这是公羊庄主的手迹吗?” 公羊玄玉点点头道:“不错,这是年前我和步三哥的信笺。”童树栢起身将方才公羊玄玉所写的祭文和那封信放在一起。果然两张纸上的笔迹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公羊玄玉这时才知童树栢先前叫自己两人写祭文的用意。心里对他更是佩服。心道:“江湖传言果然不虚,童树栢果然是个英雄人物。” 童树栢又吩咐手下弟子将那几张宣纸摊开,和胡临刚写的那篇祭文作个比较。童树栢,胡临,公羊玄玉三人同时起身去看。见字迹全然不同,胡临的字迹圆转如意,温润尔雅。而那封血字点点似桃,笔笔似刀,锋芒毕露。童树栢看着字迹道:“不一样。” 公羊玄玉道:“这下帮主信我们所说了吧!”童树栢叹口气道:“两位都是少年英雄,我自然不希望是两位下的毒手。可事关四十条生命,岂可仅凭字迹断定凶手。童树栢不才,还不致如此鲁莽。请公羊庄主恕罪!” 公羊玄玉不料他依旧不相信自己两人,气呼呼的坐下,一语不。胡临劝公羊玄玉道:“公羊兄弟勿急,事关四十条生命,自当慎重。” 童树栢看了眼胡临道:“虽然此刻我童树栢还不能断定你们不是凶手。可我也断不定你们两位就是凶手。换言之,谁是凶手还不知道。不过两位既在此地,那就难逃嫌疑。” 胡临听这位三帮主童树栢说话合理合情,心里对他甚有好感,笑道:“请帮主放心,我胡临一定帮助帮主找出凶手,也还我们两人清白。等事情弄清楚之后,我们再离去。”童树栢闻言向两人行个礼道:“多谢两位体谅童某人的苦衷。” 童树栢精明能干,事无巨细,安排的十分仔细。仅一日四十具尸体就盛敛完毕。谢天也请来了峨眉山上的高僧,马帮峨眉分舵设起了一个大灵堂。请了高僧开坛作法,度亡灵。毕竟马帮一个分舵被灭,童树栢也不敢怠慢,修书一封,言明情况。这里并不是太远,第四日时大帮主万海,四帮主邓叶娘,五帮主单子州带着一队亲信随从飞马弛来。川中马帮除了二帮主丁小峰在镇守总舵之外,其余四位帮主均到了峨眉脚下。 四名帮主一起祭拜了亡灵之外,便径直来寻胡临和公羊玄玉两人。这几日两人被困在这里不得出去一步,心里的确烦闷。听说川中马帮除了二帮主丁小峰镇守总舵之外,其余四位都到了这里。胡临打趣道:“你我二人面子不小啊!惊动了川中马帮的几位帮主千里迢迢,亲自来见。” 公羊玄玉道:“我现在在想这凶手究竟是何人?那几人来了,不过是盘问我们两人而已。”胡临胸有成竹的道:“凶手不在此地,不过总会出现的。到时咱们再找他算账。” 公羊玄玉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胡临笑道:“当然。”公羊玄玉自然知道胡临的本事,见他如此又把握,遂也就不太着急。过了片刻问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胡临道:“我只同他交过手,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也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公羊玄玉道:“我只盼着他赶紧来,我们将他宰了。” 胡临和公羊玄玉两人谈话间,又马帮弟子进来,道:“两位,我们几位帮主有请。”胡临和公羊玄玉起身道:“前面带路。”那名马帮弟子引着两人到了一间客堂当中,只见最上坐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一脸剽悍之气。两人心道:“恐怕这就是马帮大帮主万海。”再过来是童树栢,后面是个风韵不减的中年妇女,应该是邓叶娘。最后一位赤面红,长相甚是威猛,应该是单子州。 胡临和公羊玄玉见礼道:“见过各位帮主。”因为胡临是江南武林道帅主,公羊玄玉是冶剑庄庄主。两人都是江湖一派宗主。论身份和马帮的几位帮主平起平坐。而且论及江湖威望,势力,马帮比起两人尚有不若。因此四位帮主也都起身见礼。众人分宾主坐定。万海道:“两位,峨嵋分舵的事我已听说。我帮中四十位兄弟殒命在此,实是我马帮百年未有之耻。老朽和几位兄台共同执掌马帮,誓死找出凶手,祭奠我马帮四十位英灵。” 公羊玄玉听万海语气中颇有针对自己两人的意思,十分不快。刚待作,胡临一把将他按住。胡临起身道:“马帮四十位兄弟不幸丧生,我二人亦深表遗憾。愿意同各位一道找出凶手,告慰亡灵。” “嘿嘿……”单子州连声冷笑道:“我们马帮四十位兄弟死时你二人藏身梁上,这作何解释?”公羊玄玉这时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道:“这事我已向童三爷解释过了,兄台不信,那也没有办法。” 单子州两道浓眉一竖,怒冲冠,冷声道:“来来,单五爷今日要你知道厉害。”童树栢连忙拦着单子州道:“五弟,切莫冲动。”单子州道:“怎么三哥?你要向着旁人。”童树栢见万海和邓叶娘面色不善,也知道自己不便拦着。这些年马帮中万海四人都对帮众劫夺过往客商一事,睁只眼,闭只眼。只有童树栢铁面无情,绝不容许帮主随意掠夺过往平民客商,对于贪官污吏,则一概不禁。因为这事,帮中有不少弟子对童树栢颇为不满。难免在万海几人面前说他的坏话。时间一久,这人心自然就有了隔阂。所以这番童树栢才孤身到峨嵋山下办事。而万海四人则留守总舵。见三人面色不快,童树栢只好一语不的退下。 公羊玄玉少年得志,血气方刚,那里肯示弱,朗声道:“我是敬童三爷知情达理,是条汉子,才肯留在这里任你几人查问。莫要真以为我公羊玄玉怕了你不成?”公羊玄玉为人耿直,这两句自然是心里话。可却不知害苦了童树栢,万海三人心中均道:“难道马帮是他童树栢一人的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46章 诬陷 单子州大吼一声,怒不可揭,一拳向公羊玄玉脸上打来。公羊玄玉头一低,骈指向单子州腕间的穴上点去。单子州只好收拳。两人你来我往,又是几招。脚下谁都不肯移动分毫,全凭腰腹以上闪躲腾挪。其实以真实功夫而论,公羊玄玉年纪虽轻,可却在单子州之上。但单子州是天生神力,此刻两人脚下不动,全凭手中功夫过招。力大的单子州自然就占了便宜。这样一来,两人你来我往,相持难下。 万海坐在上,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在乎两人的争斗。邓叶娘和单子州关系匪浅,两人一直相好,显得比较关心。童树栢功夫较单子州和公羊玄玉为高,见两人一时难分胜负,料来谁也伤不了谁。所以显得不是很着急。这边的胡临笑看两人相斗,准备一旦公羊玄玉不敌,立刻出手相救。 公羊玄玉手法传自乃父,以小巧灵活见长。而单子州掌力深厚,想凭掌力将公羊玄玉震开。两人各有所长,可时间一长,公羊玄玉就占了上风。因为单子州的打法颇为耗力,自然不能持久。只见公羊玄玉双掌错开,一手搭在单子州的掌上,顺势往怀中一拉。一手乘隙印向单子州胸前。 眼见单子州将要落败,邓叶娘叫道:“五弟小心。”手一扬,一梭飞镖射向公羊玄玉的心口。胡临心道:“好狠的婆娘。”胡临突然出手,将飞镖接在手中,同时一掌送走单子州。他这一掌用力极为将究。力柔和,吐力轻缓。单子州只觉得全身一股劲风袭到,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到了一边。 胡临道:“邓帮主,事情未明,便要恃强动手吗?马帮的四十位兄弟绝非我二人所杀。再说你觉得我们有杀人的必要吗?”邓叶娘冷哼一声道:“准是你二人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帮中兄弟撞见,所以杀人灭口。”胡临和公羊玄玉被邓叶娘一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均道:“果然和女人讲不得道理。”邓叶娘见两人鸦雀无声,得意的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胡临道:“我行的正,坐的端,还不至于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来。”公羊玄玉道:“嘿嘿,也不知谁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邓叶娘生性放荡,在马帮中素来有名。听见公羊玄玉出言讽刺,邓叶娘阴笑一声,摆出一副媚态来道:“恐怕是你盗我娼。”说罢咯咯娇笑,风情荡漾。 公羊玄玉和胡临毕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皆不忍直视,赶紧低下头来将目光移开。邓叶娘突然喊一声:“打。”双手掷出八枚飞镖。几人都在客厅之中,相距又近,邓叶娘出手又急,眼见是避不开了。胡临横身而前,体内气机四溢。那八枚飞镖像撞在一堵墙上,齐刷刷的落下。胡临和公羊玄玉怒目而视。 马帮那边,自大帮主万海以下,个个目瞪口呆。都不料胡临竟然身负如此神通。胡临睥睨四顾,笑道:“邓帮主这是何道理?难道要恃强杀人吗?我敬马帮的兄弟在江湖上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才愿意良言相劝,共同找出凶手。难道今日非要动手吗?” 胡临这番话说完,客厅中鸦鹊无声。单子州突然站起来道:“嘿嘿,姓胡的,旁人怕你,可我马帮的兄弟们不怕。”单子州手一招,厅外涌进一大群人来。将胡临和公羊玄玉团团围住。公羊玄玉负手而立,一身傲骨,道:“要一起上吗?单五爷也请放马过来吧!”单子州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屑同公羊玄玉过手。公羊玄玉道:“怎么?单五爷是怕了吧!” 单子州是个莽夫,那是能禁得住这种激。一把抓过一柄砍山斧,眼睛睁的像两个铜铃一般。单子州使的本来是祖传的枣阳槊。当年单雄信就是凭手中一杆枣阳槊,冠绝十三省绿林,闯下赫赫声名。可马槊是长兵器,携带不便,在客堂之上,单子州并未随身携带。所以情急之下,他抓过一柄斧头来。 眼见一言不合,便要有人血溅五步。童树栢忙站出来道:“五弟莫急,倘若是他们两人下的毒手,三哥就是拼了此命,亦要替手下的兄弟报仇。”单子州冷哼一声,一语不。童树栢道:“诸位兄弟暂且退下。”周围马帮是弟子见童树栢话,便各自退下。 “三弟,你怎知杀害帮中兄弟的不是这两人?”万海咳嗽两声道。童树栢道:“虽然我到场时胡少侠和公羊庄主在场,但两人手上,衣服上都是滴血不沾。试想倘若真的他们两位,怎么可能滴血不沾?” 万海点点头,道:“也有些道理,但事情岂能如此草率的下定论。”童树栢道:“大哥所言极是。”万海一招手有两名弟子进堂听令,只听万海道:“你们两个去这所宅子周围搜一搜,看有没有被遗弃的血衣。” 两人领命而去,胡临忙用起九鼎神通,察息心思。心道:“这万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这万海是假的?并不是真的马帮帮主万海?如果是这样,那真的万海呢?不对,他的真的万海,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看来马帮的事倒是有些不简单啊!”胡临和公羊玄玉重新坐定。客厅中邓叶娘和单子州两人虎视眈眈。所有人一语不,各自盘算着心思。 胡临凑到公羊玄玉耳边低声道:“看来着马帮的几人是存心诬陷我们。恐怕我们要硬闯出去了。那位童三爷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公羊玄玉年轻气盛,闻言手在桌子上一拍,“砰”的一声,茶盅乱跳。胡临低声又道:“哎呀,先沉住气。” 万海眼睛斜视,怒道:“公羊庄主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你冶剑庄势大,可这里是川中马帮的地方。请你规矩些。”邓叶娘娇笑道:“仗着父祖余烈,恐怕就会耍耍脾气而已。”公羊玄玉被胡临摁住,作不得,只好冷哼一声,并不说话。胡临又低声道:“再忍一会儿,我们闯出去。”公羊玄玉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先前万海指使出去的两人转回,手中捧着一物,拿灰布蒙着。送到万海面前道:“禀帮主,属下遍查四周,找到两件衣服。”公羊玄玉道:“那里来的衣服?”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47章 大力神爪 邓叶娘道:“公子听不清楚吗?是在这所宅子旁边现的。两位好狠的心啊!我四十位马帮兄弟,便忍心全都杀了吗?” 胡临道:“请问帮主怎么知道这衣服就是我二人之物?”邓叶娘道:“除了你们俩别人谁还会将血衣丢在这座宅子周围。”胡临笑道:“帮主又是怎么知道这就是血衣的呢?” 邓叶娘笑道:“我大哥吩咐让他去找血衣。难道他还能找来别的东西吗?”胡临心道:“好狡猾的邓叶娘,这分明是串通好了陷害我们两人。” 万海将灰布揭开,见里面果然是两件衣服。血迹斑斑。万海寒声道:“两位这作何解释?”童树栢道:“大哥,让他们两人试一试,说不定不是他们两人。”邓叶娘妖声妖气的道:“怎么?三哥是要袒护着外人呢?”童树栢急道:“四妹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是兄妹,我什么时候都护着自己的兄弟。”邓叶娘道:“以前是,恐怕现在不一定了,马帮四十位兄弟尸骨未寒,三哥却为仇人辩护。令人心寒啊!” 童树栢叹口气道:“四妹,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大哥,五弟,你们说说。”万海依旧一语不,闻言无动于衷。单子州道:“三哥,我看四姐说的不错。眼下为四十位兄弟报仇才是帮中第一等大事。” 胡临和公羊玄玉旁观者清,均看出来三人是有意排挤童树栢。都有些替他惋惜,以他这样的一位耿直汉子,在马帮中却要处处受制于几个小人。童树栢叹口气便退了下去,看一眼胡临和公羊玄玉,目光中充满了歉意。 万海道:“现在衣服也找到了,两位就不用再狡辩了,念两位年轻,请到灵前自刎吧!”胡临和公羊玄玉哭笑不得,心中均想:“这人好不要脸,那衣服到底是哪里来的并不清楚,却叫我们自刎。”单子州催道:“怎么?我大哥说话你没有听到吗?快到灵前自刎,我念两位听话,给个棺材把你们埋了。否则,嘿嘿,我将你们大卸八块,挖心活祭。” 公羊玄玉气得干笑几声,已准备放手一搏。胡临怒道:“单五爷好狂的口气,只怕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嘿嘿,要将某人留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单子州听到胡临如此轻视自己,气上心头,道:“你单五爷来掂一掂你的斤两。”开山斧使一招“刘沉香劈山救母”,当头砍下。单子州心道:“这开山斧势大,再加上我天生神力,我就不信你这绣花枕头能挡的住。”说时迟,那时快,这开山斧已砍到胡临眼前。胡临突然伸出手,抓在斧刃之上。单子州登时感觉入中磐石。他连忙使劲,想抽回斧头,连使两番力,不见动静。第三次鼓起全身之力,气沉丹田,大喊一声,向后一拔。胡临瞧准时机,突然松手。那边单子州便吃了一晃,一柄开山斧飞上天去。登时把房顶砸出了一个大洞。屋中瓦片如雨,将几人弄的狼狈不堪。 公羊玄玉拍手笑道:“刘沉香劈山救母不行,就拿斧子劈了屋顶。这样的戏份本少爷可是头一次看。有趣,有趣……”童树栢终究不忍见单子州人前出丑,站出来道:“两位少侠莫要欺人太甚,童树栢请教了。”两人对童树栢甚有好感,见他出头,一改先前的狂傲之态,道:“童三爷请了。” 万海、邓叶娘、单子州三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心中均道:“怪不得替这个小子说话,看来你们早就是一路人了。”三人早就有意,将童树栢除之后快。这时看童树栢,自然是处处不顺眼。 童树栢已和胡临交上了手。童树栢成名之技是一对鹰爪,他通习各家爪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因而他的爪法与寻常江湖武师的爪法大异。自成一派,极难对付。川中马帮五位帮主,以童树栢武艺最高。因他为人方正,招致了万海四人的不满。童树栢一连五爪,分别抓向胡临的肩井、风池,云门、天府,灵墟诸穴。一爪快过一爪,到最后人已化成一道影子,在厅中进退如意。胡临心道:“果然好功夫,单这五爪,已足以称雄江湖。” 不过童树栢爪法虽然厉害,可却伤不了胡临。胡临在层层叠叠的爪影下来回穿梭。童树栢连他的衣角都未曾碰到。童树栢自在川中扬名以来,鲜少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五十招。今日出手,一连三十多招,连人的衣角都未曾沾到,那是未有之事。童树栢渐渐心急起来,爪法一变,想以大力神爪将胡临困在原地。他在爪法之上浸淫了三十年光阴,造诣精深。大力神爪使出,指风炙人。公羊玄玉不由地替胡临担心起来。公羊玄玉在江南多有听人说起胡临的剑法,乃是当世一门绝艺。此刻胡临剑不出鞘,公羊玄玉几乎要出声提醒他了。 童树栢一爪当头压下,胡临骈指如风,点向他掌心劳宫穴。童树栢自恃铁爪无双,招式不变,依旧向胡临当头压下。胡临心道:“难道你练的刀枪不入吗?”思忖间,胡临双指点到童树栢的劳宫穴上,如中铁板。胡临急忙收手,赞道:“童三爷铁爪果然天下无双。”童树栢被胡临点中劳宫穴,虽未受伤,可却手臂一阵痉挛,这一爪再也无力压下去了,只好退开。表面上看上去两人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实则是胡临占尽了上风,因为他自始至终,只攻过一招。而且这一招并未使出全力,否则童树栢的铁爪功便会被当场废掉。 童树栢纵横江湖几十载,过手这么多招,旁人不知,他自己十分清楚,自己输了。喟然一声长叹,道:“胡少侠神乎其技,童某人甘拜下风。”胡临笑道:“童三爷的大力鹰爪真是江湖一绝,今日领教,幸之如何!”童树栢一抱拳退下。 万海、邓叶娘、单子州三人连声冷笑。三人素知童树栢的身手,以他的大力鹰爪,方才居然最后一爪压不下去。三人说什么也不愿相信,心中都认定了童树栢在故意放水。其实倘若三人心中对童树栢没有偏见,这其中的关窍一想就通。但三人对童树栢早就心存芥蒂,这时自然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出工不出力,故意让马帮难堪。童树栢进退两难,心中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 【云门江湖iu,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48章 苦苦相逼 胡临和公羊玄玉道:“四位帮主,告辞。”万海一声咳嗽,门前的马帮弟子立刻涌来上来。公羊玄玉道:“万帮主这是要强留我们两人吗?”万海死气沉沉,过了片刻才道:“两位杀了我帮中四十位兄弟,难道想一走了之吗?我马帮的脸面何在?我四十位兄弟的英魂何安?两位可要给我个交待。”公羊玄玉怒道:“万帮主莫要含血喷人,马帮的人绝不是我们所杀。”万海道:“你如何证明不是你们下的手?”公羊玄玉反问道:“你如何证明就是我们下得毒手。”万海指了指那两件血衣道:“人证,物证都有,两位还有狡辩吗?” 胡临心道:“这万海为什么非要栽赃给我们两人?”胡临默用起九鼎神通,片刻间明白了一些,道:“万帮主何必如此?你明知我二人不是凶手,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万海、邓叶娘、单子州三人心里都是一惊。万海依旧不动声色的道:“你的话可叫人难懂了。” 万海使个眼色,门口的马帮弟子立刻冲了进来。单子州吼道:“来,我们较量较量。”扑向了公羊玄玉。邓叶娘娇笑一声扑向了胡临。万海脚在地上一蹬,身子连着椅子退到屏风前面。童树栢不知他们三人的计划,一时呆立当场。场中胡临净水剑出手,矫如神龙,一剑荡开,所有人根本近身不了。那边公羊玄玉和单子州也交上了手。前一番交手,两人脚下都不动,拼的是手中功夫,意犹未尽。这次交手,两人斗的更凶。单子州功夫不如公羊玄玉,但旁边有马帮帮众帮着。两下正好打成平手。 万海见童树栢立在一旁,并不动手,冷笑道:“老三,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马帮的兄弟死吗?”童树栢一跺脚,也扑向了胡临,苍鹰凌空,大力鹰爪当头压下。胡临叫声:“来得好。”一剑荡开周围的马帮弟子,径直迎了上去。两人换了一招。各自佩服。童树栢落地后道:“诸位兄弟退开。”童树栢为人傲气凌云,他自艺成出师之后,鲜逢对手。今日败在胡临手下,是他生平大耻。所以他决意再斗一番胡临。勒令周围帮众退下。胡临一柄神剑,吹毛断,马帮普通帮众手中的刀剑一碰即断。众人知道自己并非胡临的对手,自然也无心再战。便一起退下。邓叶娘媚笑一下,同单子州合斗公羊玄玉。这样一来,公羊玄玉的处境危矣。他功夫比单子州为高,可再加上一个邓叶娘,公羊玄玉就左支右绌,险象迭生。 胡临同童树栢相斗,侧目看见公羊玄玉遇险。心急之下,一掌震开童树栢。飞身一剑,刺向邓叶娘和单子州两人。邓单两人只见当头一道青光落下,急忙向后退去。绕是如此,两人避开时,都觉得耳畔一凉。拿手一摸,耳畔的头被胡临方才一剑削掉。胡临一剑得手,身后童树栢抓到。胡临反身一剑,幻出五指之形,刺向童树栢的胸口要害。胡临道:“邓叶娘,单子州,以二敌一,算不得本事,请退下一位吧!莫要把我的话当做耳畔风。”邓叶娘和单子州摸一把方才耳畔被剃掉头的地方,面面相觑,又都把目光向万海投去。 万海冷笑道:“让我来领教领教公羊庄主的功夫。”他身子连着椅子远远飞来,撞向公羊玄玉。公羊玄玉凌空一翻,落在后面,飞起一脚踢在椅子之上。万海大笑一声,那张椅子借公羊玄玉方才一脚之力。在原地转了起来,像陀螺一样。公羊玄玉被他的怪招惊到,一时不知所措。他年纪虽轻,终究是名家法度,退开几步,守住周身,不急不躁。万海足下用力,那张椅子又旋转着向公羊玄玉飞去。公羊玄玉又依前法,向空中一翻,身在半空,突然觉得脚底一麻。居然给万海点中的涌泉穴。公羊玄玉落在地上全凭一条腿支住身子。这时万海又到,公羊玄玉仅靠一只脚身子急忙向后跃去。却正好落在了邓叶娘和单子州面前。两人大喜,乘公羊玄玉不备,将他擒住。 “胡公子还不停手吗?”万海得意的道。胡临回头见公羊玄玉已给人擒住,长叹口气归剑入鞘,道:“帮主想要怎样?”万海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说我想要怎样?”公羊玄玉到:“呸,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单子州一脚将公羊玄玉踢倒在地得意的道:“还要狡辩嘛!我先宰了你这小子。”公羊玄玉极为倔强,一脸傲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小爷岂能屈服在你手下。”单子州冷笑一声,一把捏住公羊玄玉的肩头,手上用力。公羊玄玉立刻疼的额头沁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但她生性硬朗,一语不。 胡临怒道:“姓单的我宰了你。”胡临突然难,一柄净水如灵蛇般窜出,瞬息之间就到了单子州面前。单子州大惊,一把拉过公羊玄玉挡在面前。胡临突然一掌打在公羊玄玉的胸口,他这是路隔山打牛的高深功夫,单子州不知,突然感觉胸口一闷,身子向后退出。胡临一把抓住公羊玄玉退回原地。单子州忍不住吐出几口鲜血。 万海、邓叶娘、单子州原想用公羊玄玉要挟胡临就范。那知胡临一招间解了公羊玄玉的围。并且将单子州打伤。胡临道:“各位也欺人太甚。”万海铁青脸道:“今天你们俩人一个也走不掉。”他现在是势成骑虎,倘若让胡临和公羊玄玉走脱。那么川中马帮以后在江湖上处境险矣。万海一招手,马帮帮众又将胡临和公羊玄玉围了起来。 胡临一手按在公羊玄玉的背心,缓缓送入一股气流。公羊玄玉只觉的浑身流过一股暖流,身体一颤。手脚的酸麻痛楚都消失不见。公羊玄玉才知胡临的功夫之高,是自己生平仅见。心道:“果然不愧是我江南武林道帅主,这一身修为,只怕天下无双。”胡临看着万海等人道:“马帮的四十位兄弟殒命,绝非我二人所为。凶手多半还在此地,我两人愿意同各位一道查找真凶。倘若各位过分相逼,只怕你们还留不住我二人。”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49章 意外 万海气得浑身抖,寒声冷笑两声。一招手,马帮的帮众一齐攻来上来。公羊玄玉虎吼一声,含怒出手,立刻将马帮弟子踢飞出去。万海三人见他突然间又变得生龙活虎,都震惊不已。胡临净水剑荡开之处,众人纷纷避开。胡临不愿多伤人命,招呼公羊玄玉道:“快走。”持剑往门口而去。万海狞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万海从帮众手中抢过一柄铁剑,攻了过来。胡临飞身上梁,一招“千山落雪”,剑花如雪,纷纷扬扬。只听见马帮帮众齐声惊呼,刀剑纷纷落地。原来胡临方才一剑同时点在了十多名帮众的手腕之上。许多人只觉得手腕一酸,手中的刀剑再也拿握不住,纷纷落地。胡临的剑法极具火候,这一剑点在许多人的腕间,却只留下一个红红的小点。只制敌,不伤人。 马帮十多名弟子登时呆立当场,不知所措。童树栢知道对付胡临这等绝顶高手,普通弟子再多也终是没用,遂吩咐道:“诸位兄弟退下,让我来。”马帮弟子得令,纷纷退开。童树栢道:“得罪了。”展开双爪和万海来夹攻胡临。胡临道:“来的好。”手一抬,剑花朵朵,这一招便是“晚来风起花如雪”。一剑同时攻向了童树栢和万海两人。万海和童树栢这些年来极少联手抗敌,但默契还在。两人东西散开,各攻一面。 那边公羊玄玉又陷入了单子州和邓叶娘的联手夹攻之中。按理来说,以邓叶娘和单子州一帮之主的身份,不应该联手对付公羊玄玉。但此刻万海,邓叶娘,单子州三人已决心将胡临和公羊玄玉置于死地,也就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公羊玄玉年纪虽轻,火候却深。这番出手,他已知非敌,不在强攻,心念一转,抱定一个“守”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公羊玄玉稳扎稳打,虽然邓叶娘和单子州占了上风,但要取胜颇为不易。 突然万海一声惨叫,单子州、邓叶娘和公羊玄玉一起转头看去。原来万海被胡临一脚踢飞出去,“砰”的一声身子撞在墙上,口吐鲜血。单子州平时唯万海马是瞻,见他受伤,连忙抢过去救人。少了一人,公羊玄玉立刻奋起精神,展开家传的一套拳法,虎虎生风。邓叶娘毕竟是女子体质,力量不及公羊玄玉。公羊玄玉立刻占了上风。 胡临长剑幻出千叠剑影,将童树栢挡来外面。胡临敬童树栢是条耿直的汉子,所以未施毒手,两人才斗到这时。童树栢焉能不知胡临有意容让。但看今日的情形,万海、邓叶娘、单子州三人已对自己生了疑心。倘若此刻不拼尽性命,只怕日后自己在马帮之中无立足之地。胡临突然长剑一转,剑势全消。童树栢立刻欺近身来,两人近身而搏。胡临长剑归鞘,亦使一路爪法。胡临所学不及商柳晨博杂,爪法不曾习练。此刻他以手成爪形,实则使的是一路拳法。胡临一声不,和童树栢以快打快。到了后面只见爪影如山。双道黑影时飞使跃。突然黑影飞开,童树栢瘫倒在地。胡临贴地倒飞出去,隔空一剑击向邓叶娘,剑气翔空,邓叶娘惊叫一声避开。胡临落在公羊玄玉面前道:“我们走。” “那里走!”单子州大吼一声,挡在前面。胡临净水剑铮铮而鸣,遥遥向单子州刺去。单子州只见眼前几道青光,同时向自己飞来,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踌躇间,胡临的净水剑已经飞到。单子州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瞬息之间,胡临一人打败了川中马帮的四位帮主。胡临道:“几位,得罪了。”便举步向外而去。 “慢着!”突然马帮帮众中有人出声喊道,他声音洪厚,于无声处响惊雷。胡临和公羊玄玉吃了一惊,一起停住。公羊玄玉道:“凭你也想拦我们吗?你们四位帮主都倒在里面,还不去扶。” 胡临突然道:“原来是你!”公羊玄玉惊讶的道:“怎么?你认识他。”胡临点点头,又对那人道:“诸兄好毒的计策啊!”那人哈哈大笑,从帮众中走了出来。将万海、邓叶娘、单子州几人救起道:“你杀了我马帮四十位兄弟,今日要你血债血偿。” 胡临气道:“阁下就要在装神弄鬼了。童兄,这位可是你帮中的弟子?”童树栢方才被胡临点了麻穴,瘫倒在地。此刻血脉通畅,已恢复如常。走过来看了几眼那人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不过帮中弟子众多,我岂能全都认识。寻常帮众我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胡临道:“嘿嘿,万帮主,邓帮主,单帮主三位呢?难道也不认识此人吗?三位一心想置我二人于死地,恐怕就是这位仁兄的主意吧!”万海三人面面相觑,看情形似乎让胡临给猜中了。童树栢急问道:“大哥,四妹,五弟,是这样吗?”万海老奸巨滑,咳嗽几声,掩饰过尴尬,道:“死到临头了,还非要血口喷人吗?” 胡临拉着公羊玄玉道:“今日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我们就暂时不走了。”公羊玄玉年轻气盛,极喜欢热闹,虽然方才吃了些亏,可他心里全然不怕,笑道:“好极了。”两人又走回厅中。金刀大马的坐下,毫不客气。胡临道:“四位帮主想听吗?” 万海三人鼻孔中冷气直冒,自然是绝不想听。童树栢道:“公子要讲什么样的故事?”胡临笑道:“童三爷放心,绝不是无关紧要,供人消遣的故事。”公羊玄玉道:“胡兄请讲,我看有人是做贼心虚,恐怕不敢听了。” 胡临笑道:“我猜三位帮主与这位仁兄是中途遇到的吧!”万海三人面色一变,邓叶娘道:“公子将自己的故事就可以了。我马帮收个弟子这种事情用不着你关心。”胡临道:“如此说来,那这位弟子可不普通。若我猜的不错,只怕三位帮主都曾败在这位兄台手下吧?”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50章 不速之客黑衣人 邓叶娘斥道:“你疯言疯语的说些什么!”胡临全然不理邓叶娘的斥责,笑道:“我说些什么我自然知道,而且三位帮主恐怕还比我清楚。”童树栢道:“胡兄,你可莫要血口喷人,胡乱说话。我马帮虽然没人能敌得住你。可我马帮堂堂男儿,却也不能任人欺负。”童树栢话音刚落,厅外的马帮弟子齐声喝彩。胡临笑道:“童三爷莫要生气,我胡临也不是信口雌黄的小人。” 邓叶娘娇笑道:“我看难说。” 胡临边说话边用起九鼎神通,众人心中所想,他都心知肚明,道:“邓帮主莫要生气,且听我说。”万海双眉一竖,不耐烦的道:“说什么,你以为我真会听你说书嘛!”公羊玄玉道:“这还没说,几位何必如此激动!做贼心虚吗?”单子州怒目而视,霍然起身道:“你莫要含血喷人。” 童树栢心道:“怎么大哥,四妹,五弟他们三人这么紧张,难道真有什么隐秘被胡临知道了?可是胡临这几日一直在这宅子中,那里都没有去,他是如何知道的?”童树栢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极希望胡临快说下。但万海三人都出言阻拦,童树栢也不便催胡临快说下去,只好闷着头听胡临说下去。 其实并非胡临故意卖着关子不说。九鼎神通虽然玄妙,可只能照见人心中所想。一时半刻,胡临还不能完全从万海几人的心中完全知悉当日之事。所以他故作神秘。引得三人心中不安,这样一来,胡临就借机知晓了三人的心思。 胡临默用玄通,证实了心中所想,道:“那天夜里,三位帮主夜宿客栈……” “哼哼,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句废话。从总舵到这里,就算是飞马弛来,也要几日的时间。我三人住个客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有什么值得公子在这里说。”万海冷哼着打断胡临。“是啊!胡兄,这行远路住客栈天经地义,是寻常至极的事情啊!”童树栢接着道。 胡临道:“两位帮主说得不错,住客栈是件寻常的事情。可那夜来了位不之客。我说的可对吗?四位?”胡临目光一一向万海、邓叶娘、单子州、还有那名帮众脸上扫过。万海、邓叶娘,还有那名帮众为人深沉,面无表情。单子州却鲁莽冲动,刚欲张口说话。邓叶娘抢先道:“客栈中尽是南来北往的行人,我那里知道来人什么人。” 胡临不疾不徐的道:“别人不知,三位帮主可一定知道。”童树栢道:“胡兄这话可就奇怪了,客栈中来人那么多,我大哥他们怎么会知道?”胡临笑道:“因为来人专程是去找三位帮主的。所以别人不知,三位帮主却知道。”童树栢点点头,突然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在场诸人,有此疑问的不止童树栢一人。连公羊玄玉也颇想知道。万海四人自不用说。胡临神秘一笑,不置与否。接着道:“来人一身黑衣,不知不觉中就出现在了三位面前,对吗?”听到一身黑衣,童树栢心头一动,不知怎地,却想起了那件染满马帮弟子鲜血的黑衣。 万海老气横秋,道:“怎么?你是盘问我几人来了?”胡临笑道:“不敢,不敢。当时三位帮主大惊,忙问来者何人。那黑衣人不言不语,便对三位帮主猛下杀手。”童树栢怒道:“这可是我马帮的地界,有谁会如此大胆,对三位马帮帮主下手?”胡临道:“童三爷勿急,听我把话说完。”单子州斥道:“一派胡言。”他虽然口上不服,但终究不敢再对胡临出手。方才胡临神奇一剑,击倒了单子州。恐惧感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胡临不理单子州,继续道:“那黑衣人十招之间将三位帮主制服。” “十招?这怎么可能?”童树栢显然不相信胡临所说。的确,今夜胡临所说也太难以令人索解。胡临道:“童三爷请听我说下去。那人同三位帮主说起一件事。他自称亲眼看到我和公羊兄弟杀了四十位马帮兄弟。并且给三位帮主吞服了一种药丸,名曰:尸蛊丹。且告诉三位帮主,倘若能将我胡临分尸,自然送上解药。且各传三位帮主一项绝艺,携技自可纵横天下。嘿嘿,我说的对吗?”胡临直勾勾的盯着方才挺身而出的那位帮众。那人点点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夜你在旁边?”他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方才胡临所说。 万海、邓叶娘、单子州三人面如死灰,一语不。童树栢急问道:“大哥……四妹……五弟?”看三人的表情,童树栢也猜出了大概,又道:“那人呢?”说着把目光投向那名帮众,道:“你就是那夜的不之客?对吗?” 那人手一撕将一身马帮帮众的服饰撕扯下来,露出一身黑衣。童树栢冷声道:“我马帮四十位兄弟是你下的手?”那黑衣人道:“童三爷,要动手吗?”童树栢道:“尸蛊丹的解药拿来。”童树栢骤然难,大力鹰爪,雷霆而。那黑衣人影子一闪,远远避开。童树栢如一头猛兽一样,低吼一声,又扑了上去。一对鹰爪,使出了毕生之功。童树栢的大力鹰爪功已至大成之境,一爪之力可碎金石,以那黑衣人的功夫,也不敢硬接。童树栢心系三位兄妹的生死安危,威不可挡,“苍鹰击长空”、“十月鹰出笼”、“轻抛一点入云去”、“玄金爪擘兔心开”…… 黑衣人连连后退,童树栢吼道:“快把解药拿来。”黑衣人蓄势反击,童树栢一不小心,黑衣人就一掌打在了他左肩之上。那黑衣人掌力洪厚,童树栢身子止不住连退几步,撞在一张桌子之上,那桌子立刻粉碎。童树栢一声虎吼,不顾疼痛,又扑了上去。黑衣人想将川中马帮收为已用,所以不想对童树栢这员猛将痛下杀手。童树栢重情重义,死生不避,双爪如风又攻了上去。历声又道:“尸蛊丹的解药拿来。”童树栢双爪抓向黑衣人前胸。黑衣人怒道:“好不知死活,难道只凭你就想将我留下吗?”斗到这时,孰强孰弱,童树栢焉能不知。可叫他放弃,良心何安?童树栢心中闪过一句古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51章 飞爪似鸿 童树栢红着眼睛飞爪似鸿,不死不休。被缠斗多时,黑衣人渐渐动了杀气。双掌使开,对上了童树栢的双爪。胡临心道:“果然又是裂碑掌法。看来这人是诸氏兄弟之一。”童树栢使“云霄一羽爪”,双爪轻飘飘的,拂过黑衣人的面颊。他这路爪法功夫似轻实重,若非有几十年苦功,不能为也。黑衣人识的厉害,身子一侧。童树栢的双爪落空。好一个童树栢,中途变爪。在上一招势将尽之时,五指突然力,登时抓中黑衣人胸前。童树栢在爪法上浸淫几十年之久,一旦抓中,非同小可。那黑衣人也不能幸免,他立刻胸前见红。 “好爪法。”公羊玄玉大叫道。他对童树栢的磊落之风甚是倾心。虽然前一刻还和马帮的几位帮主在决生死,可此刻还是大声叫好。反观万海三人,情绪复杂。几人既希望童树栢获胜,取得解药。这样一来,自己三人有活命的希望。但同时三人又在担心一旦童树栢落败,激怒了黑衣人,三人恐怕是讨不到好处。公羊玄玉那知道三人还有这么多的弯弯肠子,只道三人和自己一样,在为童树栢担心。胡临低声对公羊玄玉道:“只怕童三爷要败。”公羊玄玉点点头道:“是啊!我们要出手相助吗?”胡临思索片刻,叹口气道:“童三爷为人硬气,只怕我们不宜出手。”公羊玄玉心想:“莫说是童三爷硬气,有万海三人在面前,只怕也轮不到我们两人出手。” 黑衣人吃亏之后彻底被激怒。一掌向童树栢拍去,他这路掌法最是将究蕴势不尽,后力推前力。每一招之后,还藏着诸多的变化。童树栢见他掌势毫无出奇之处,又攻了上去。突然黑衣人掌力吐力,童树栢只觉的似一股巨浪迎头而至,脚下浮虚,胸中气闷。黑衣人这时掌到中途,又生出七变,七掌如雨点般落在童树栢的身上。胡临和公羊玄玉心中均道:“糟了,童三爷要完。”一声巨响,童树栢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在堂中的香桌之上,桌毁人飞。那黑衣人踱步至万海三人面前道:“童树栢犯上作乱,已被我拿下,是杀是罚,请帮主定夺。” 万海闻言立马会意,嘿嘿冷笑两声道:“童树栢勾结这两个小子,图谋叛教,杀死我帮中四十位兄弟。此三人是我马帮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公羊玄玉闻言气的浑身抖,怒道:“你这无耻的老匹夫。”他走过去将童树栢救起,童树栢功力根基深重,受此重伤居然未曾晕厥。万海的话似一根根钢针,扎在他的心上。想自己不顾生死,在为他三人抢夺解药。拼了性命,换来一句“图谋叛教”。童树栢气急攻心,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胡临走过去和公羊玄玉将他扶起,胡临将那块万年寒玉放在童树栢的怀中。顿时童树栢通体清泰,气息和畅。童树栢对两人报以感激的一笑。 黑衣人向万海使个眼色,万海吩咐周围的马帮弟子退下。那黑衣人看着胡临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夜的事情的?”胡临道:“无可奉告,不知诸兄大名如何称呼?”黑衣人眉头一皱,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胡临道:“诸司南。”那黑衣人的惊讶更甚,看着胡临,觉得这事太过匪夷所思,胡临又道:“我与你的两位兄弟诸司空,诸司霄对已经交过手了。”诸司南道:“噢,你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胡临笑道:“你诸家裂碑掌我还不打在眼里,否则诸司空也不会废在我手中。” “你刚才说什么?”显然这个消息诸司南不太能接受,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胡临懒洋洋的道:“诸司空被我废掉了。”诸司南笑道:“小子,恐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胡临笑道:“你可以试一试,诸司空的两块肩胛骨也被我击碎。”诸司空到九嶷山寻仇铩羽而归,羞于启齿,这事诸司南自然不知。 诸司南见胡临说得认真,不由地有些相信。胡临又道:“我与诸司霄在九嶷山亦曾几度交手。”诸司南听到九嶷山后突然眼前一亮,问道:“你已修习了九鼎神通对吗?”公羊玄玉,万海等人一听九鼎神通都恍然大悟,心中均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夜的事他全都知道。”胡临微微一笑,对诸司南道:“阁下想留下我,我也想杀了你。你我两人都想将对方除之而后快。说不得,只好打一架了。孰强孰弱,全凭手上功夫说话。”诸司南笑道:“好狂的小子,你恐怕是不知道我的手段。” 胡临道:“你那两位兄弟的手段我都已经领教过了,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诸司南素来相信自己的两个弟弟,以他们的武功均可列入当世高手。但胡临在两人的手下安然无恙,这足以说明他的功夫不低于诸司空和诸司霄两人。诸司南一向心思深沉,自诩算不遗策。片刻间,无数的念头从心里闪过。胡临笑道:“诸司南,今日我要你难逃此地。快留下尸蛊丹的解药!”诸司南仰天大笑,道:“你以为我诸司南会斗不过你吗?”突然诸司南出一掌,拍向重伤在身的童树栢。这是裂碑掌法中的一招,名曰:“沧海尽成空”。是裂碑掌法中最凶猛霸道的一招。掌未到,掌风已让人呼吸滞塞。 诸司南突然难,公羊玄玉扶着童树栢已来不及闪躲。危机时刻,胡临横身在诸司南和童树栢之间,伸手接下这一掌。一声巨响,天摇地动。胡临和诸司南各自退开两步,看上去不相上下。实则胡临依旧占了上风。诸司空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他忙运气压了下去。胡临也双臂酸麻,一时难以再攻。诸司南精明似鬼,眼见非敌。立刻飘身远走,众人只见一道黑影逸出门去,想要阻挡已来不及。空中远远传来诸司南的声音:“万帮主,请务必拿下胡临三人,来换取解药。”一字一句,自空中飘来,清晰的落入众人耳中。 万海、邓叶娘、单子州三人面面相觑。虽明知不敌胡临,可依旧将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围了起来。得万年寒玉之助,童树栢伤势已经恢复了一些,见三人围了上来,童树道:“大哥,四妹,五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不顾兄弟之情,真要听诸司南的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52章 箭矢更疾 单子州是个鲁莽的直肠汉子,虽然平素不喜欢童树栢寡欲严规的作法。可要让他乘人之危,这时宰了童树栢。他还是有些出不了手。面带愧色的低下头去。万海和邓叶娘面露凶色,显然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要放手一搏了。万海冷笑两声道:“童树栢你勾结胡临和公羊玄玉,残害我马帮四十位兄弟,今日我马帮帮众血溅五步,亦要手刃你这班贼子。”童树栢不料万海翻脸无情,全然不顾兄弟之情。况且片刻前,自己还在为他三人拼命。童树栢不甘心的把目光移向邓叶娘和单子州。邓叶娘冷笑两声道:“哼,叛帮者死。”单子州低下头,站在邓叶娘后面。万海一招手,侯在院中的马帮弟子蜂拥而至,将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团团围住。 万海道:“童树栢勾结外人,图谋叛帮,给我拿下。”马帮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看看童树栢,又看看万海,邓叶娘,单子州。童树栢心道:“我怎么能向自己的帮中兄弟动手呢?”于是叹口气道:“众位兄弟一齐上来,将我乱刀分尸就是。”万海道:“嘿嘿,乱刀分尸,便宜你了。留着你我自有打算。”公羊玄玉忍不住出声讥讽道:“万帮主恐怕是要拿自己兄弟的头颅向诸司南献殷勤,换解药吧!这算盘打的够精啊!”万海恐再说下去马帮弟子人心涣散,留不住胡临和公羊玄玉,童树栢三人。到时惹怒了诸司南,尸蛊丹作自己便生不如死。万海想到此处,大喊一声,当前向公羊玄玉攻到。万海心道:“三人当中,似乎以公羊玄玉功夫最弱。我避开胡临和童树栢就是了。”万海一动手,邓叶娘,单子州和马帮弟子亦随之而动。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陷入险境之中。 胡临怒道:“恬不知耻的老匹夫,看剑。”净水剑破空而去,疾如飞鸿。万海听见胡临一声喊,吓破了胆子。忙躲在帮众之中。胡临剑到中途,突然一变,落下千朵剑花,一剑攻向马帮诸人。人在空中急叫道:“公羊兄扶起童三爷快走。”话音刚落,净水剑已在前面杀出一道口子。公羊玄玉不由分说,将童树栢背在身上,拳打脚踢,紧随其后。胡临恼怒万海的卑鄙狡猾,一剑起处,专向万海杀去。三招两剑之间,万海已吓破了胆。只见胡临手中的净水剑时而紫电飞龙,时而青光匝地。如猛虎入羊群,威不可挡。仗剑护着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一路杀到院子中间。 “放箭,快放箭……”邓叶娘的声音传来,院中所有人被吓了一跳。院中不止有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还有众多马帮弟子。邓叶娘竟然不管不顾,喝令众人放箭。搭弓引箭,藏身房顶的马帮弟子一时不知所措。须知在马帮中,残杀同门是死罪。这些弓弩手听见邓叶娘下令,谁也不肯先射出一箭。邓叶娘见状一跺脚道:“快退回来。”那些马帮弟子闻言如获大赦,纷纷退下。万海道:“放箭,快放箭。”顿时羽箭如雨,嗖嗖的声音大作。胡临净水剑舞开,在三人周围形成一堵无形的墙,羽箭一碰,纷纷落下。但这样一来,三人就被困在了里面,一时不得脱身。 万海见羽箭竟然被胡临都挡了下来,又气又急,抓过一张硬弓来,搭弓引箭,弓如满月,箭去如星。万海一身功力不俗,岂是那些普通帮众可比,这一箭飞来,立刻破了胡临的气墙。胡临道:“不好。”“好”字还未出口,一箭就射中了童树栢的左肩。羽箭透体而过,童树栢肩上喷出一阵血雨。万海还待再补一箭,胡临顺手接过一支羽箭,向万海甩去。胡临功夫已至通神之境,掷出的羽箭威力绝不亚于万海用强弓射出。万海见胡临掷来羽箭,心中大惊,急忙避开。那枚嗖的一声,自他身旁而过,插在后面的红砖之上。万海暗叫一声侥幸,倘若给给胡临一箭掷中,今日此命休矣。 那边邓叶娘手中飞镖连连掷来,似乎和胡临三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仗着胡临持剑护着。这时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已退到了宅子的门口。童树栢方才被万海射中,情急之下,晕了过去。全然不醒人事。胡临百忙之中,回身一剑劈开大门。三人缓缓退了出去。箭矢如雨,这时万海又拉弓引箭,偷射了一箭。单子州不知从哪里拣来几柄长矛,用足了力掷了过来。长矛势重,单子州力大,胡临周身的剑气根本阻挡不了。三人险象迭生。胡临和公羊玄玉也周身挂彩。万海狞笑道:“弟兄们,再多补上几箭,结束了这几个贼子,今夜我们喝酒庆功。” 经万海振臂一呼,箭矢更疾。似一阵狂风暴雨般袭来。公羊玄玉负着昏去的童树栢,功力大减。胡临一人之力,毕竟不是顾及各处。登时公羊玄玉和童树栢身中数箭,但好在未伤到心脉,虽然痛楚难忍,但公羊玄玉还能勉强支持。万海狂笑道:“何必再作困兽之斗。”公羊玄玉一把拗断左臂上的羽箭,怒骂道:“卑鄙无耻,不仁不义的东西,你岂知你三位爷的骨气。” 万海躲在一边道:“无论如何,你们今日都得死。黄口小儿,徒逞口舌之利。看你万爷爷今日如何收拾你们几个。”搭弓引箭,嗖嗖嗖又射出三箭。胡临骂道:“万海,你好毒的心思啊!”万海道:“今日你三人不死,就是我三人死。我还没有傻到用我们的命还你们的命。”胡临似一头疯的老虎,净水剑散出无敌的杀气。尽数荡开羽箭。厉声吼道:“我死之前,我先杀了你万海。”果然万海忌惮胡临长剑,闻言退开几步,胡临鞭长莫及,也一时奈何不得。胡临和公羊玄玉心中均道:“今日我命休矣。”两人死志已生,出招之间,更见苍凉和悲壮。毕竟寡不敌众,支撑这么长时间,胡临和公羊玄玉都已是大汗淋漓。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53章 七星乱缨刺 邓叶娘娇笑道:“两位快束手就擒吧!何必垂死挣扎。”胡临和公羊玄玉心中均叹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一阵箭雨后,马帮帮众终于停止了射箭。地上,墙墙,窗户上,四处都是散落的羽箭,横七竖八。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血汗相和流。箭雨一停,马帮帮众又攻了上来。马帮能称雄川中,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一众马帮弟子前仆后继,杀了上来。胡临和公羊玄玉两人带着童树栢被围在一堵墙下。两人背靠着墙壁,三面拒敌。胡临净水剑似有千钧之重,只凭本能挥舞着。净水剑神兵利器,马帮弟子普通的刀剑一接即断。万海心道:“好一柄吹毛断的利刃,即将成为我的了。哈哈……” 胡临和公羊玄玉拼死抵挡间,那堵墙突然倒了过来,向两人压来。原来是方才单子州偷偷绕到另一面,运起神力推了过来。眼见三人要遭活埋之厄。胡临爆出了全力一击,双掌掌力排山倒海般的向墙壁之上倾泻而去。墙壁又向另一边倒去。一声惊天巨响,砖块纷飞。另一边的单子州一时不察,被砖块砸的头破血流。痛的怒吼一声,形神可怖。不顾生死,冲过来一把抓住胡临双肩。胡临方才绝世一掌,耗尽体力。居然被单子州一把抓住,毫无反抗之力。单子州双臂将胡临举过头顶,大吼一声:“去死吧!”使出毕生之力,将胡临向地上掷去。“砰”的一声,胡临重重的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公羊玄玉身负着童树栢,行动受了影响,急忙来救,终究是慢了一步。两名马帮弟子趁机两脚踢在公羊玄玉的跨上。痛入骨髓,公羊玄玉头上黄豆般的冷汗直往出冒。一招不慎,自己也失手被擒。 马帮弟子将三人五花大绑,捆了起来。万海笑嘻嘻的道:“哎呀,三位好猛的功夫,可惜还是要死在我万海的手中。”邓叶娘也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公羊玄玉道:“呸,老匹夫,你以为自己会有好下场吗?”万海不急不躁,道:“公羊庄主,将死之人,我也不同你计较。尽情骂吧!”万海说完往里走去。走出几步寒声道:“给我把头砍下来,装在三个锦盒之中。”单子州道:“得令。”从旁取过一柄长刀,使足了力气往胡临脖颈间砍去。胡临眼见长刀将至,叹口气,闭目待死。突然“噗噗”的两声响,单子州手中的长刀脱手而飞。单子州亦倒地不起。马帮弟子大惊,纷纷四处张望。 万海喊道:“那位朋友到访,还请现身相见。”话音刚落,远处一人飘身而近。一身青袍,长髯飘飘,丰神如玉,湛然若神。马帮弟子皆为他的气度绝倒,一时呆立当场,只以为他是天神临凡。一眨眼,那人便到了眼前。万海上前道:“阁下何人?” 那人道:“胡谢之。”在场的马帮中人都听说过“胡谢之”这三个字。江湖三十年,天下第一剑客。曾独抗黑魔教,以一柄锈剑击退九大宗伯。关于胡谢之,人们听到最多的是他形形色色,真假难辩的传说。今日胡谢之就在眼前,万海等人才知道江湖传言不虚。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均想到胡临是胡谢之的独生爱子,这番得罪了胡临,只怕胡谢之不会善罢甘休。 万海听到“胡谢之”这三个字的时候,浑身一抖。瞬间失去了方寸。胡谢之道:“小儿无状,得罪了各位莫怪。就请卖胡某人一个薄面,宽恕了几人。”万海纵然花花心思再多,也不敢在胡谢之面前放肆。这位当世第一剑客的名头实在太大,万海干笑几声,显得极不自然。胡谢之走过去,撤下腰间的锈剑,只见剑花涌现。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身上的绳子断成无数截。胡谢之归剑如鞘,伸手向胡临和公羊玄玉的背心抓去。将两人提起,两人只觉得背心一股暖气缓缓送去,淳和如春风暖雨。两人身子一颤,精神大震。 万海咳嗽两声,示意单子州出手。胡谢之何等人物,自然明白万海等人想突然出手偷袭。便放开胡临和公羊玄玉,转过身来道:“胡某人亦是江湖汉子,自然会给各位一个交待。倘若马帮之中,能有人接住我一招,胡谢之便全身退去。不理此事。” 万海心道:“任凭他是神仙,一招我总接得了,不妨先试一试。”万海哈哈一笑道:“胡大侠未免将我马帮看的太轻了。马帮男儿何在?”院中的马帮男儿齐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万海得意的笑了笑道:“那位先去领教胡大侠的神剑?” 单子州取过一柄枣阳槊,道:“胡大侠,请了。”枣阳槊使马战重兵器,单子州手中这柄枣阳槊更是不简单。重三十斤,通体镔铁,专破重甲铁铠。胡谢之淡淡一笑,锈剑提在手中,道:“单帮主请了。”单子州手中枣阳槊一转,红缨乱飞,令人眼花缭乱。单子州大喊一声,刺向胡谢之胸前七处要穴。这招名曰:“七星乱缨刺”,传自乃祖,是单家槊法中的绝技。枣阳槊势沉,单子州力大,单子州和万海、邓叶娘等人心中均道:“任他是胡谢之,也绝不可能在一招间取胜。”公羊玄玉和胡临也都紧盯着战局。只见胡谢之绣剑不疾不徐,搭在单子州的枣阳槊上。单子州心中一喜:“就这柄锈剑,还不是一沾就断。”突然枣阳槊上一股大力传来,枣阳槊如中磐石。单子州这招“七星乱缨刺”后面的变化便都使不出来了。单子州使出浑身解数,想收回枣阳槊。胡谢之的锈剑沿着单子州的枣阳槊,突然就到了单子州的喉咙间。胡谢之道:“单帮主承让。”言罢身子急退,又站在了原地。 单子州垂头丧气,将枣阳槊掷在地上,砸碎了许多块方砖。公羊玄玉看着解气,哈哈大笑。这一笑牵动了身上的许多伤口,疼的他嘴角直冒冷气。可公羊玄玉依旧笑声不绝。胡谢之道:“还有那位赐教?”邓叶娘上前盈盈一笑,道:“奴家请教,盼胡大侠多多容情。”公羊玄玉出言讥讽道:“阁下这把年纪,就不用故作纯情了。”公羊玄玉这下可犯了邓叶娘的大忌。天下所有女子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年华不老,容颜永驻。任何女子都不能免俗,更不用说邓叶娘。她玉颜变色,手一扬九柄飞镖疾如流星,飞向公羊玄玉。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54章 九柄飞镖 胡谢之手一伸,也不见他身子移动,就将所有的飞镖接在手中。江湖上原有隔空取物的法门。可像胡谢之这样,隔空取飞镖的功夫,简直闻所未闻。不但邓叶娘,万海几人看傻了眼,就连胡临和公羊玄玉也是难以置信。胡谢之手一扬道:“接着。”九柄飞镖接连飞出,邓叶娘心道:“这人功夫虽高,可暗器手法也太稀松平常了。”心思未毕,飞镖已到眼前,邓叶娘刚欲伸手去接,突然九柄飞刀炸开,射向邓叶娘身前九处要害。邓叶双只手如何能接的了这许多飞镖。迟疑间,九柄飞镖全部中体。邓叶娘只觉得全身九处穴道一麻,却并未受伤。原来是胡谢之手下容情。胡谢之依旧淡淡的道句:“承让。”又接着问:“还有那位愿意赐教。”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万海。万海老奸巨滑,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胡谢之锈剑在手,衣袂飘飘,面上表情祥和而庄严,透露着天地间最令人敬仰的浩然正气。此刻就连马帮的弟子,万海的死忠邓叶娘、单子州竟也希望胡谢之一招击败万海。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恐怕大抵如是。 万海突然出手,手一扬一股白灰洒向胡谢之,同时双脚飞起踢向胡谢之的****。胡谢之全身正气蓬勃而,那些白灰突然受阻,纷纷掉下。胡谢之一剑横在腹下,恰好万海双脚踢到。万海惊叫一声,已收腿不及,只好膝盖一曲。万海一声惨叫落下,几乎站不住身子。原来方才胡谢之一剑削掉了他的十根脚趾。 胡谢之道:“万帮主这是作法自毙,怨不得旁人。贵帮还有人下场吗?如若没有,胡谢之便告辞了。”万海十根脚趾一断,顿时心如死灰。邓叶娘和单子州也忙于为万海止血,胡谢之说什么,三人倒是未曾注意。胡谢之道:“告辞。”胡谢之走过去,胡临跪倒在地,道:“孩儿见过父亲。”公羊玄玉也过来见礼道:“见过胡大侠。”胡谢之笑着看看两人道:“扶起这位朋友,咱们走吧!” 胡临和公羊玄玉方才得胡谢之之助,这时恢复了不少。两人扶起童树栢,胡谢之一掌抵住童树栢后心,送入一股内力。又替童树取出了羽箭,止住了鲜血。胡谢之道:“奇怪了,这位童帮主受伤虽重,可脉搏洪实,不似失血过多的症状啊!但他体内寒气又似乎过重。”胡临和公羊玄玉面面相觑,也不明所以。突然胡临道:“我知道了。”胡谢之笑道:“你知道什么了?” 胡临伸手从童树栢怀中取出那块万年寒玉,放在胡谢之手中。一股彻骨之寒就从手上传来。胡谢之道:“原来如此,这块万年寒玉极为罕见,你怎么得到的?”胡临笑道:“别人送给我的。”胡谢之哈哈一笑,交给胡临,胡临道:“父亲,这块寒玉又疗伤神效,你就随身带着吧!”胡谢之摸摸胡临的头笑道:“好孩子,难得你一片孝心。可我却用不到,你带在身上吧!是旁人送你的,自应珍重。”父子两人别后重逢,又说了几句话。胡谢之又替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两人疗伤。胡谢之功力深厚,又通岐黄之术。童树栢咳嗽一阵,也渐渐转醒。他见马帮一败涂地,也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公羊玄玉道:“童三爷何必伤怀,和万海、邓叶娘、单子州这样的人脱离关系倒好。否则,你为人正直,迟早要栽在三人手中。”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三人闻言,满脸的怒气,却碍于胡谢之在前,不敢作。公羊玄玉道:“嘿嘿三位好手段,自己的兄弟也杀,马帮的诸位兄弟,可要小心些咯。”马帮的弟子想起方才万海、邓叶娘下令格杀三人时的狠毒手段,各自心惊。 胡谢之道:“我们走。”童树栢虎目含泪,知道自己这一走,便再也回不到马帮了。想起就要离开自己为之奋斗几十年的马帮。绕是童树栢这样铁汉,也有几份不舍。一抱拳朗声道:“诸位兄弟,山高水长,日后江湖再见。”马帮弟子为他的豪情感染,个个红了眼圈。可瞥见万海三个寒如冰、尖似刀的目光,个个都低下头去。胡临和公羊玄玉过去扶着童树栢道:“走吧!免得再生变故。” 几人叹口气,举步向外而行。万海三人眼睁睁看着四人往外而去,目光中透露着极大的不甘心。“诸位留步。”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既不是万海也不是邓叶娘和单子州。胡谢之四人闻言转身看去。胡临道:“诸司南,居然是你,阴魂不散。” 诸司南哈哈一笑朗声道:“我只要留下胡临。其余人自然可以走。”原来诸司空方才是去搬救兵了,这时匆匆而回,想捡个渔翁之利,活抓胡临。诸氏兄弟对九鼎神通垂涎已久,诸司霄在九嶷山铩羽而归,始终无功。这番却教诸司南在无意当中得知了胡临身负神通。所以他不惜犯险再来,想合几人之力,将胡临拿下。胡谢之笑道:“若是我不走呢?”胡谢之一说话,诸司南立刻注意到了他,先前他一门心思全在胡临身上,未曾注意旁人。及看见胡谢之长剑在腰,青衣飘飘,一派名家之风时,诸司南不由地心中叫苦:“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高手来。”诸司南为人极有城府,面上不露形色,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胡谢之道:“区区在下胡谢之。”诸司南闻言心中大呼倒霉,怎么会遇见胡谢之。诸司南笑道:“久仰,久仰。”公羊玄玉笑道:“怎么你是怕了吗?”诸司南嘿嘿冷笑,心里已将公羊玄玉骂了千遍万遍。公羊玄玉见诸司南窘迫,放声大笑。诸司空审时度势,眼见情形与己不利,已在盘算脱身之机。他那边歪心思一动,胡临便立刻察觉。胡临不动声色,封死诸司南的退路道:“既然来了,还想走吗?马帮那四十人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55章 裂石穿云式 诸司南笑道:“公子这话就叫人难懂了。难道不是你和公羊玄玉下的毒手吗?怎么又要来诬陷于我。”胡谢之扯下锈剑道:“倘若今日你从实作答,我便放你一马。倘若阁下再这般巧言令色,可莫怪我剑下无情。”诸司南心道:“只一个儿子就以够对付,如今又来一个老子。这可怎么办呢?”胡临道:“快说,不然让你血溅五步。”诸司南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笑道:“既然胡大侠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我下的手。”他这句话十分滑头,听上去倒像是胡谢之威逼成招。公羊玄玉出言讥讽道:“诸先生藏头露尾也就罢了,怎么连说话都这么含糊不清。你为什么杀马帮的弟子?” 这下叫诸司南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倘若他回答原因,那就是当众承人是自己所杀;倘若他不回答,只怕胡谢之手中的长剑可不答应。这时候任凭诸司南多么狡猾,也是一筹莫展。胡谢之道:“看剑。”锈剑涌出一朵莲花,点向诸司南眼前。行家一出手,就是功夫的深浅。只凭这一剑,诸司南自知绝非胡谢之的对手。况且身后还守着一个胡临。自己带来的三人藏身暗中,只怕三人联手也挡不住胡临。思忖间,诸司南慌忙躲过胡谢之的一剑。胡谢之一剑不能制敌,收剑止住步子道:“快老实说来。” 万海突然显得十分激动,俯身到诸司南耳边低语几句。诸司南面露喜色,心中狂呼天助我也。他突然跪倒在地,对万海行了一礼道:“弟子诸司南自今日投身马帮,以后刀山火海,虽死不辞。”公羊玄玉骂道:“好不要脸。”这时胡谢之几人都猜到了诸司南和万海的意图。 万海笑道:“只要我帮中有一人能接住胡大侠的一招,那今日之事,胡大侠就不再插手。是这样吗?胡大侠?”胡谢之点点头道:“胡某人一言九鼎,自是如此。”万海笑道:“诸司南也是我马帮中人,我便派他接你一招。”胡谢之虽然没有把握一招击败诸司南,但依旧傲然道:“那就请了。”诸司南嘿嘿冷笑一声,准备出手。突然童树栢叫道:“慢着。” 万海怒道一:“你还有什么话说?”童树栢道:“我马帮收弟子规矩甚严,逢弟子入帮,在初一或十五焚香礼告天地神明之后,才能算是马帮的弟子。如今诸司南临时入帮,又不在初一十五,没有焚香礼告天地,如何能算是我马帮弟子。万海你身为大帮主,收录弟子时,不遵祖制,任意妄为。嘿嘿,这算那门子的事情。我身为马帮三帮主,纵然有过,你也应该开坛布告,向帮中兄弟列明我的过失,礼告祖师之后,才能订我之罪。如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乱箭将我射死。请问你如何服众?”童树栢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万海身为大帮主如何能不清楚这些,只是今日他一心想置胡临、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三人于死地。平时的条条框框便也顾不得了。如今被童树栢当着许多马帮弟子的面一一指出,万海也不禁有些心虚。环视一眼四处,见马帮弟子人人脸上有都有些鄙视的神色。万海变的怒不可揭,道:“规矩是人定的,我万海是马帮的大帮主,难得还做不了这点主嘛!我绝容不下你这叛徒活在世上。” 童树栢气得浑身抖,道:“我为马帮出生入死,三十年来如一日……” “够了……”万海粗鲁的打断童树栢的话。诸司南上前笑道:“胡大侠,马帮诸司南请教。”他故意将“马帮”二字说的特别重,故意提醒胡谢之谨记一招之约。胡谢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请了。”锈剑握在手中,一如之前那般随意。诸司南嘴角上扬,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相信无论如何,自己绝对可以挡住胡谢之的一招。即使他是名动天下的当世第一剑客。 诸司南沉肩提气,脚若磐石,双掌拍向胡谢之。这是裂碑掌法中最威猛的一招,名曰:“裂石穿云式”。掌力之猛可裂金石,掌力之久上可穿云。实在是天下诸路掌法中最霸道无铸的一招。掌风袭来,江海绝堤。且这路掌法掌力层层叠叠,有若江潮,一浪赛过一浪。胡谢之也依样画葫芦,双掌拍出。云隐一派的功夫以轻逸灵动,变化莫测见长。似这等以力强取的笨法子原为云隐一派所不齿。但此刻胡谢之除了这种笨法子再无法子。胡谢之虽是力敌的笨法子,但她的掌法也极为玄妙。左掌借力,右掌吐力。是天下诸路掌法中最讲究借力御力的。 两人掌力一交,各自心惊。胡谢之震惊于诸司南掌力威猛,实在是生平仅见,似乎连“魔星范长白”也有所不及。诸司南只觉得一掌掌力如泥牛入海,不见回音。一掌掌力却如击在巨浪之上,自己抵挡不住。两大当世高手,四掌相交,迟迟不见分开。诸司南原拟一掌既,便全身而退。那知却陷入了以命相搏的险境当中。诸司南的掌力越来越强,一浪高过一浪。而胡谢之似乎还未开始反击。诸司南心道:“恐怕他反击之时,就是我落败之时。”心念未毕,一股巨力从胡谢之右掌突然吐出。这股掌力比诸司南的掌力强上一倍还不止。诸司南一声惊叫,身子向后飞去。一声闷响,后背撞在墙壁之上。诸司南的身子生生将墙壁出一个人形的窟窿。尘土飞扬,诸司南也生死未卜。 胡谢之收掌止势,睥睨四处,道:“万帮主还有题目吗?”胡谢之神威凛凛,不可阻挡。万海早已吓破胆,这时那里还敢再出题目为难。干笑几声道:“胡大侠不愧是当世第一高手。” 诸司南从一堆废墟中爬了出来,头破血流,狼狈不堪。厉吼一声道:“鬼啊!来吧,我宰了你。啊啊啊……有鬼来了,哈哈哈哈哈……”诸司南嘴里胡言乱语,似乎疯了。公羊玄玉道:“他这是怎么了?”童树栢道:“看来是气疯了。”诸司南大吼又大叫,从墙头跳过去一路远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56章 能歌能哭真名士 胡谢之道:“我们走。”领着童树栢,胡临和公羊玄玉三人从容离去。四人中三人受了重伤,便在峨眉山下找了间客栈住下。调理几日,三人都恢复如常。童树栢整日闷闷不乐,一语不,为马帮之事耿耿于怀。公羊玄玉笑道:“那三个人没有一个好心肠,童三爷你离开了马帮,那是羊出狼群,值得庆幸的事情。”童树栢自嘲式的一笑,并不接话。公羊玄玉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童树栢道:“我自十多岁起就投身马帮,从一个马前小卒,一路杀到马帮帮主。如今被扫地出门,唉,前尘一梦,亦真亦换。苍茫天地,此后何去?”公羊玄玉笑道:“童三爷若不嫌弃,就同我沿江东去下,我冶剑庄奉三爷为座上宾客。”童树栢为人极有傲骨,虽然心里感谢公羊玄玉的一番好意,可却还有不愿寄人篱下。遂笑着婉言谢绝。公羊玄玉也是一身傲骨,心中清楚童树栢所想,又道:“童三爷不要误会了,自先父西归,我冶剑庄人单势薄,在江南武林江河日下。如何正缺一位你这样的绝顶高手,童三哥若是不弃,兄弟愿与你同掌冶剑庄。”童树栢道:“这如何使得,公羊兄弟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听候差遣,以图报答。”公羊玄玉闻言大喜,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胡临知道童树栢加入冶剑庄之后,也极为高兴。 川中马帮势力极大,公羊玄玉和童树栢伤愈之后,不敢逗留,一叶轻舟东去。胡谢之来的无声,去的也无声,恐胡临挂念,留下一封言称自去四海遨游。 胡临这天起来之后,便想去找暗流在峨眉山脚下的分舵。可苦于不认识路,所以一路打听。可暗流分舵所在,极为隐蔽,寻常平民百姓根本不知。打听了一上午,一无所获。胡临自语道:“早知道如此难找,就请钱叔派个暗流弟子和我一起来了。总胜过我在这里乱问。一举不慎,满盘皆输啊!”胡临说着摇摇头,饮下一口酒。川菜自来驰名,胡临点了几个,要了壶好酒,一个人挑了张临窗的桌子坐下,怡然自得。 这间客栈生意兴隆,食客满座,出入行人极多。胡临不时瞟一眼满座的食客,希望能现商柳晨等人的踪影。却如同大海劳针,一无所获。胡临心道:“我是不是该到普贤菩萨的庙上去求一签?哈哈……”他也被自己这个奇怪的,莫名其妙的念头逗的笑。 “小兄弟,能借副座头吗?这四处人都满了。”胡临抬起头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一团和气。胡临起身道:“老先生请坐。”那老人哈哈大笑,拉过椅子坐下。胡临也重新坐下,叫店伙计添了杯着。胡临亲自替那老者斟满一杯酒道:“老先生请了。”那老者接过酒一饮而尽,三杯下肚,红光满面。胡临道:“老先生高姓?” 那老者笑道:“赵钱孙李的赵。小兄弟怎么称呼?”胡临道:“我叫胡临。”赵姓老者道:“你就是胡临?”胡临道:“老先生认识我吗?”那老者道:“久闻大名,早想一见。”胡临心道:“原来是专门冲着我来的。难道是马帮的人?” 那老者又笑道:“江湖传闻小兄弟年纪轻轻,武艺可厉害的紧啊!”胡临笑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书不可尽信,况且人言乎?”那老者笑了好一阵才停住,道:“小兄弟口齿伶俐,倒是真的。胡临微微一笑,饮下一杯酒,对那老者所言,却并不置语。那老者接着道:“老夫是受人之托,特地前来寻你。听说你已习得九鼎神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胡临倘若承认自己修习过九鼎神通,恐怕要惹上无尽的麻烦。胡临深知这个道理,遂摇摇头道:“九鼎神通已脱凡人之境,岂是寻常人可以修炼的。”那老者道:“我久闻九鼎神通玄妙之名。今日本欲见识一番,但既然小兄弟没有修炼,我也就没有这个眼福了。” 胡临笑道:“原来老先生也是武林中人。”那老者叹口气道:“自古武林多纷争,武林中人又有什么,我早已不问世事,并非红尘中人,又岂是武林中人。”胡临笑道:“老先生高论,武林便在红尘中,出了红尘,自然不在武林。”那老者仰天大笑,形态狂放,丝毫不理周围众位食客的眼光。胡临赞道:“够狂放,真名士。” 那老者突然转喜为悲,深深的一身叹息,道:“可老夫亦有为难之事。”胡临道:“老先生有什么为难之事且说来听听。或许晚辈还能帮到你一些。”那老者道:“倘若一个人心灰意冷,决意埋骨荒山,那他应该不理不问别人的任何事情对吗?”胡临仔细想了想道:“对,也不对。”那老者追问道:“这话怎么讲?” 胡临道:“就是也该问别人的事,也不该问别人的事。”那老者笑道:“我知道小兄弟的意思是说要灵活应变,不可死守成规。”胡临道:“老先生妙解,晚生正是此意。”那老者举杯道:“你我且把酒言欢。”胡临依言举杯,两人对饮而尽。那老者不胜酒力,一会儿已经醉意醺醺。胡临道:“滥酒伤身,老先生恐怕要醉了。” 那老者大笑道:“喝酒为求一醉,不要紧,我们再干了这杯。”胡临原也是豁达之人,哈哈一笑,两人又举杯对饮。自中午时分,直到夕阳西下,月上中天。两人都已酩酊大醉。那店伙计过来连催两人。那老者又买了一壶酒,提在手中,招呼胡临道:“走,你我再去喝他个三百杯。”胡临笑道:“自当奉陪。” ??两人相扶提酒出门而去,那老者狂傲不羁,提酒在长街之上纵声高歌。胡临虽是礼仪之士,可醉酒之后,率性而为,也和那老者一样,边走边喝边高歌。两人沿着长街而行,不一会儿,远远便看见远处两座佛塔。那老者笑道:“我们到那座塔顶去喝他个痛快。”言罢身子如飞向那座佛塔而去。若作平时,胡临定然不会如此张狂,可醉酒之后,那里会顾得这些,大声道:“好啊!”也展开轻功跟了上去。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向那两座佛塔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57章 大闹浮屠塔 那两座佛塔东西相对,是六角六层的亭阁式塔身,东西对峙,宏观壮观。那老者道:“你东我西,咱们比比脚程。”极奔行之下,那老者说话同平时一摸一样,丝毫不见吃力,胡临心道:“好厉害的身手,原来是位高人。”胡临不甘示弱的道:“好啊!”两人有意较量,各自加力。只见两道黑影一闪,就到了佛塔低下。那老者身若飞鸟,一跃便上了佛塔的第三层,他空中身子一翻,又倒着身子上了两层。在第五层上身子翻回来,又跃一层到了塔顶。 胡临身子若青云扶摇直上,虽然慢了那老者一步,但胡临却是一跃便到塔顶,中途不曾换力。孰强孰弱,实在难以判断。那老者坐在西面的佛塔之上,朗声道:“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好功夫啊。”胡临坐在东面的佛塔之上,笑道:“老先生宝刀不刀,晚生自愧弗如。”那老者扬起头,张开口,手中一坛酒微微一倾斜,一股激流就冲射而下。那老者连饮三口,方始停住,哈哈大笑。手一扬道:“接着。”那坛酒在空中向胡临飞去,便如同空中生出一双手托住那坛酒一样,滴酒不洒飞到了胡临眼前。胡临伸手接过,也仰头痛饮。赞道:“好酒。”手一扬酒坛又回到了那老者手中。 两人你来我往,大声呼喊,早已惊动了庙中的沙门。佛塔低下都让僧人给围了起来。一位僧人大声斥道:“两位快点下来,这里是佛法庄严之地,岂容你们放肆。”胡临两人似乎全然不知,依旧狂歌痛饮。低下的僧人越聚越多,却不知为何,都不敢上塔来。那老者笑道:“你们这样吵闹不休,难道是也要喝酒吗?”胡临道:“出家人怎么能喝酒呢?不可,不可。”那老者道:“你我自顾喝酒就是了,理他们做什么!” “噗噗……”低下的僧人弹出石子来,想将两人逼下去。可佛塔太高,僧人中又无绝顶高手。所有弹出的石子,未到塔顶便纷纷落下。闹了一会儿,庙里的主持似乎来了。所有的僧人静了下来,只听一个僧人道:“你们是什么人?快下来。这是容不得你们放肆。快点下来,否则我们上来了。” 那老者怒道:“一群秃驴,瞎嚷嚷什么,惹得老子性起,拆了你这破佛塔。”突然那老者飞起一脚,踢飞了许多瓦片,登时砸中了许多僧人。低下一片哀嚎之声。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好一群秃驴。”胡临心道:“也不知这位老先生为什么如此痛恨僧人。”给那老者这么一闹,低下的僧人大吼大叫,冲了上来。那老者哈哈笑道:“秃驴们,来找死吗?”随手揭起佛塔之上的瓦片,掷了下去。瓦片自如此高的地方落下,本来就极具威力。况且又经那老者以极巧妙的手法掷出。顿时低下的僧人叫苦连天,许多脏话都骂了出来。胡临原来不欲伤人,但被那些人僧人骂的心头火起,心道:“原以为你们是参佛学法之人,怎么也如此易怒易嗔,看来是群在这里骗吃骗喝的酒肉和尚。”胡临心思一动,也揭起瓦片掷了下去。不过他的手法特别巧妙,两片瓦在半空一撞,碎成小块。顿时低下又是一阵骚乱。许多僧人骂的更凶。 “噗噗”两声特别强劲的石子破空声而至,两枚石子射向胡临和那老者。两人心中均道:“来高手了。”以两人的身手,那石子如何能弹到他们。那老者避过石子之后,手一扬一坛酒飞向了胡临,道:“接着。”这时石子破空,将那坛酒给打碎了。顿时酒水四溢,那老者叫道:“哎呀,糟蹋。”身子急降,人影竟然窜到了地上。双掌震开旁边的僧人,张大了口用劲一吸,许多酒水又进入他的口中。胡临叫道:“好功夫。” 那老者道:“小兄弟下来吧!”胡临大笑一声,从天而下,和那老者并肩而立。那老者虽然口里“秃驴,贼和尚”的骂个不停,下手却极有分寸。只是轻轻的震开诸僧人,并不痛下杀手。胡临摇摇头,双掌送开两个僧人。两人在寺中大闹起来,惊动了合寺僧众。 “退下。”一个威严洪厚的声音传来,显得来人功力非凡。诸僧闻言缓缓退开。那老者随手抓过一名僧众,坐在屁股下。周围僧人受此大辱,又要冲上来斗。“都退下。”先前那个声音又厉吼一声,诸僧只好又缓缓退开。一个中年僧人走出前来,浓眉大眼,身子魁梧,方才喝令诸僧退下的便是此人。 “贫僧惠心,两位施主为何大闹我寺?”中年僧人惠心道。那老者笑道:“老夫在佛塔之上喝壶酒,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你们这些虚伪的酒肉和尚,老夫最是讨厌。看上去宝相庄严,实则**肮脏。实在是天下最该死的东西。”胡临惊闻此言,震惊不已,心道:“老先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周围的僧人被他一顿数落,个个面色铁青,一副恨不得生食其肉的样子。那老者哈哈笑道:“诸位是不是想将我活吃了啊?嘿嘿,如此易怒易嗔,学佛法又有何用?” 惠心忍住气道:“施主请放了屁股低下的这位师兄吧!”经惠心一说,胡临才想起那老者屁股低下还有位高僧,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老者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怎么佛家弟子都不学法吗?”那惠心见他和胡临两人武艺高强,才忍气吞声。被那老者不住的刁难之后,终于忍不住道:“欺人太甚。”那老者笑道:“欺人太甚的是你们这群秃驴。” 惠心一声虎吼,双掌携威而至。那老者坐着不动,轻描淡写的接下惠心的一掌。他屁股低下那个僧人“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原来那老者将惠心的掌力移到了屁股低下那个僧人的身上。那老者笑的更欢,低头道:“看见了吧!这位大秃驴想宰了你。你给我说说这寺里主持的姘头是那家的妇人?不说我一屁股坐死你。” 胡临心道:“老先生也太胡闹了,怎么在寺里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啦!”周围僧人也都寒着脸,却又忌惮胡临两人不敢上前来。那老者突然一脚踩住屁股低下那个僧人的手指道:“快说。”那僧人略微迟疑,那老者脚上用力,他就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快点给我说。”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58章 酒窖 “山下……山下……许大人家的妇人。” 那老者道:“老夫赵一霆,快把那老秃驴给我喊出来。”胡临不料这里的主持师傅居然还真犯了淫戒,一时目瞪口呆,心道:“居然还真给赵先生说中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僧人中站出来一人道:“阿弥陀佛,老衲是这里的主持惠光。”赵一霆道:“你就是那个老淫驴?”惠光一身紫袈裟,白眉苍髯,宝相庄严,闻言面色难堪,迟疑一下居然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胡临闻言差点笑倒了大牙,心道:“无耻之徒,无耻之徒,无耻之徒……”寺里诸僧却似乎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赵一霆突然出手,啪啪啪……打了主持惠光十多个耳光又站回原地,笑道:“世人若学你,如同入魔道。”胡临赞道:“说得好。”净水剑突然出手,青光一闪,惠光的几缕苍髯飘落。惠光受了赵一霆十多个耳光,两颊肿的像两个馒头一样。胡临一剑剃去胡须之后,甚是滑稽可乐。赵一霆拍手大笑,道:“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嘛!” 看着主持惠光铁青着脸,赵一霆笑的更欢,道:“你心里肯定想将我活吃了对吗?”主持惠光摇摇头道:“施主这是哪里话,出家人不食荤腥。”赵一霆又一次突然难,双掌左右开弓,打的主持惠光口吐鲜血,连硕果仅存的几颗老牙也含着血吐了出来。赵一霆道:“我最讨厌道貌岸然的人物。你恶事作绝,还装什么佛祖在世?朗朗青天,今日你的报应到了……”赵一霆越说越气,飞起一脚,踢中了主持惠光的心口。惠光身子飞出十几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气绝。 赵一霆杀了惠光之后,凶性大,三指成钩,只一招便抓碎了惠心的喉咙。这一招神出鬼没,时机力道的拿捏运用,均是妙到毫巅,连胡临都自叹弗若。 主持惠光和惠心一死,其他的僧众都作鸟兽而散。赵一霆这才住手,又踢了一脚惠光的尸体,骂道:“老淫贼,你早该死了。”赵一霆转过身来对胡临道:“我知道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会杀掉这两人。”胡临笑道:“晚生的确有些不解。”赵一霆道:“我来这里几日,听到最多的便是这惠光和惠心这两头秃驴的恶行。哼,既然叫我赵一霆得知岂能由他们再造恶孽。”胡临点点头道:“老先生嫉恶如仇,当是我辈楷模。” 赵一霆笑道:“走走,你我酒还未喝尽兴,再去痛饮三百杯。”胡临笑道:“老先生只是找我喝酒这么简单吗?”赵一霆道:“至少眼前是如此,别的事情,等我酒醒之后再理会。”赵一霆拉着胡临道:“我知道那镇上的酒楼早已打烊了。我带你去地窖中偷酒喝。那地窖中的酒没有兑水,才有味道。” 胡临笑道:“原来老先生是酒国前辈,老实说所有的酒我喝起来都一样。”赵一霆闻言摇头不止,道:“不一样,大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快点我带你去偷酒喝。”赵一霆一把抓住胡临,跳出了寺里,如飞般的往那座酒楼而去。两人不一会便到了那间酒楼。酒楼早已打烊,黑灯瞎火。胡临道:“酒窖在哪里?” 赵一霆笑道:“你小子傻啊!那酒窖自然在后院中,难不成能在楼上,我们走。”两人跳进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赵一霆走到院角揭起一块木板,道:“就是这里了,快来吧!”胡临道:“老先生你怎么知道酒窖在这里。”赵一霆道:“我嗜酒如命,白天特意留意了下,自然知道,快进来。”赵一霆晃亮火折,当先下去,突然低声自语道:“奇怪,这里怎么也没有上锁。” 胡临打趣道:“恐怕酒家知道我们要来。”赵一霆笑骂道:“你小子就知道瞎猜,说不定那位仁兄先来一步,已经在里面喝了起来。”胡临道:“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们快进去见一见。”两人说话间已到了里面,这俩酒楼酒窖极大,里面藏酒数不胜数。赵一霆叫道:“哎呀,我偷过的酒窖多了,这么大的酒窖还是少见。嗯,这边是女儿红,不过没有十八年,哎呀,这边的是汾酒。了不得,还有西域葡萄酒。不过闻起来像是酸了,小子快过来。尝一尝这竹叶青。”胡临听他片刻间单凭鼻子便能叫上这么多酒名了,心里叹服不已,道:“老先生真是博学,想不到喝酒也有这么大的学问。”赵一霆笑道:“此言差矣,天下事皆是学问,又岂止是四书五经,文章道学。” 胡临笑道:“晚生受教。”赵一霆道:“你那里都好,就是太迂腐了些。不过好在你天性不是如此。虽然自己不会偷酒,可还是会跟我来偷酒。”赵一霆说话间取出两杯竹叶青递给胡临,两人一饮而尽。赵一霆道:“果然是好酒,除了江南鲁王府的窖酒我还没有见过如此美酒。”胡临道:“鲁王府的窖酒你也偷过?”赵一霆骂道:“什么叫偷,好难听的一个词。”胡临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赵一霆道:“是鲁王府请我去喝,本来他们想请我办件大事,但又知道我的脾气,知道若是贸然请我,我定然会拒绝。不知那个狗头军师想出了一个损招。先假言请我去品酒,品完酒后再出言相求。我既然喝了人家的酒,那就要替人家办事。” “那你最后帮人家办了吗?” “嘿嘿,我一顿酒就醉了三天。什么事都给错过了,哈哈……鲁王府中的人差点给气死了。” 胡临笑道一:“老先生一醉三日,那是仙人遗韵。”赵一霆笑道:“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快来尝尝这汾酒。”赵一霆手一拂便揭起了酒坛上的泥封,小心翼翼的取了一壶酒后,又将泥封盖好,道:“以后记得,偷玩酒后一定万将泥封还原。”胡临道:“为什么啊?”赵一霆道:“笨蛋,留给下一位仁兄来偷嘛!咱们倘若把酒给糟蹋了,那同道中人岂不是要恨死我们了。”胡临哑然失笑,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窖酒极大,两人转过一大坛酒,便看见一人坐在地上,正举着一杯酒,赵一霆笑道:“敢问老兄是同道吗?”那人头花白,已近古稀,闻言打量一眼赵一霆和胡临两人道:“不是一路。快些走开,莫要打扰了我饮酒。”赵一霆道:“老小子,你怎么不走开呢?”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59章 一醉方休 那人闻言突然出手,骈指点向赵一霆胸前几处要穴。赵一霆哈哈一笑,伸手封住。那人急忙变招,依旧点向赵一霆前胸。赵一霆笑道:“好功夫。”那人这时又换了一招,依旧点向赵一霆胸前。片刻间,那人已变了十多招,招招点向赵一霆前胸。赵一霆单手一一封住。胡临见两人你来我往,招法玄妙,不禁心叹。 突然赵一霆和那人各自退开一步。那人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酒具便走。赵一霆笑道:“老小子,怎么这就走了!”那人道:“我打不过你自然要走。”赵一霆笑道:“你打不过我,还不赶快来请我喝一杯,我给你指点两手功夫。”那人转身身来道:“也是啊!你身后这位小子也打不过你吗?”赵一霆笑道:“你去试一试就知道了。”那人点点头道:“有道理。” “有”字刚出口那人已经出手,不过这次变指为爪,化单为双。那人瞬息之间,抓出一十六招。却被胡临以一只手轻易挡下。那人叹口气又退回去道:“真是倒霉,怎么今日连遇两位高人,我要赶紧走了。你俩联起手来我就完了。”赵一霆笑道:“我们俩不联手,你也要完。”那人想了想道:“至少我能跑得了。”胡临心道:“怪了,一日之间怎么遇到两个怪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怪。” 赵一霆又道:“老小子,你怎么称呼?” 那人道:“酒中翁。”赵一霆道:“酒盅翁?那你怎么不在酒盅里?”酒中翁瞪了一眼赵一霆道:“酒盅太小。”赵一霆和胡临两人哈哈大笑。酒中翁道:“你们是谁?” “赵一霆。” “胡临。”两人干脆利落的报了姓名,酒中翁道:“原来是你们俩。”胡临道:“老伯认识我们?”酒中翁道:“不认识。”见胡临吃了钉子,赵一霆在一边笑得前俯后仰,一杯酒溢出了不少。赵一霆道:“这老小子怪得紧,胡兄弟你别理他就是了。咱们三个今夜一醉方休。” 三人功力深厚,酒力甚豪。凡酒窖中的藏酒,都取来喝上两杯。胡临叹道:“我长这么大,也遇见过许多奇怪的事。但以今日的经历最为开心。哈哈……”酒中翁道:“我偷过许多酒窖,但这里的酒最是好喝。” 赵一霆笑道:“这里的酒的确不错,我即便是再喝上十年,也不厌倦。哈哈……”酒中翁道:“此言差矣,这里的酒那里够喝十年。”赵一霆模仿着酒中翁的语气道:“老小子,此言差矣,这里既是酒楼,那各地的好酒就会源源不断的运到酒窖中来。别说是十年,就是一辈子都喝不完。” 酒中翁道:“臭老头,我是担心你再活不了十年了。哈哈……”赵一霆闻言叹口气道:“人固有一死,迟也罢,早也罢。这酒还是要喝的。”两个苍髯白的老者相视大笑,举杯对饮。胡临心道:“风尘之中多有异人,往往侠踪难觅,我今日倒是一次就遇见了两位,当真是有缘。”赵一霆和酒中翁两人不住的斗嘴,倒把胡临冷落在一旁。胡临乐得看两人斗嘴,在一旁默而不语。 赵一霆伸个懒腰道:“再喝下去就要烂醉如泥了。”摆摆手又连说几声:“不喝了,不喝了……”酒中翁笑道:“原来臭老头就这么些酒量,胡吹大气。”赵一霆道:“若不是我还有事要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嘿嘿,我陪你醉死此间。”酒中翁惊问道:“你们两位要动手吗?”赵一霆点点头:“非动手不可。”胡临听得一头雾水,道:“老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赵一霆道:“呸,我是什么人,那点酒怎么可能会醉。你知道我赵一霆是什么人吗?” 胡临摇摇头,茫然不知。酒中翁笑道:“傻小子,人家可是当年暗流北派的第一杀手。三十年前,名震江湖,谁人不知,那人不晓。这番出世你这小子却不认得了,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湖新人胜旧人,我们都老了。” “暗流北派?”胡临大惊:“你和诸司空、诸司南、诸司霄是一路人?” “那三个小子我还不放在眼里,仗着父祖传下的一套裂碑掌法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真是无知。”赵一霆边喝酒边道。胡临道:“老先生找我何事?”赵一霆道:“你把诸司空的一对肩胛骨给废了,我作为他的长辈,自然要替他出头。当年他父亲惨死之时,把他们弟兄托孤于我。我虽素来不喜他们三兄弟的为人,可总不能叫别人欺负他们吧!” 胡临笑道:“原来如此,那晚生候教。”赵一霆摇摇头道:“绝不可在酒窖中动手呢?否则失手打坏了美酒可就不好玩了。”酒中翁连忙附和道:“赵兄此言甚是有理,绝不可在这里动手。”他一直称呼赵一霆为“臭老头”,这番改称“赵兄”,可见他对赵一霆的话十分认可。胡临哈哈笑道:“自当遵从前辈吩咐。”赵一霆起身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大打一场。”说罢当先大踏步而行,影子一溜烟般的出了酒窖。胡临一声不吭,跟了上去。酒中翁嘀咕道:“好热闹不瞧王八蛋。”他也影子一闪,跟在了两人后面。赵一霆出了酒窖,一路向北狂奔。胡临跟在他后面十多步处,酒中翁又跟在胡临身后十多步处。三人排成一列,在夜里疾行。若给那个路人看到,一定以为遇见鬼了。 赵一霆似乎是有意考教胡临的功夫,脚下愈行愈快,到最后人已变成一道飞鸿。不管赵一霆如何加,胡临始终在他身后十多步处,既不追上,也不落下。酒中翁的功夫比起赵一霆和胡临两人略微逊色,这时已落到三十步之外。酒窖之中,三人一番痛饮。疾行之下,经夜风一吹,酒意全都涌上脸来,面颊火辣辣的烫。 如飞奔驰之下,赵一霆突然生生止住身子,像钉在地上一样。胡临奔行及近,也不甘示弱的生生止住。两人这是极上乘的功夫,收由意。再看两人脚下,地上的青石被两人踩出四个脚印。酒中翁边喝酒边追了上来,笑道:“两位好快的脚程,难道是存心不让我看热闹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60章 清霄夜半剑 赵一霆道:“你既然能追得上来,那就请便。”他语气极是自负,和先间酒窖中那个嘻笑怒骂,行迹不羁的赵一霆截然不同。酒中翁哈哈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他箕踞在地,取出酒葫芦,浅浅细呷一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赵一霆道:“你能废掉诸司空的一对肩胛骨想来功夫不错,就请出手吧!”胡临道:“老先生,非要如此吗?” 赵一霆道:“不管如何,我总是暗流北派的人,你废掉了诸司空,这事我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便是愧对老友。今日生死相搏,公子不必手下留情。”胡临无语反驳,但要他和赵一霆生死相搏。胡临心里极不情愿,略一迟疑,赵一霆又道:“公子勿要迟疑,就请出手吧!你是江湖后生,我让你一招便是。”酒中翁闻言笑道:“赵一霆,你也太过小气。当年你扬名四海之时,他恐怕尚未出生。怎么只让一招,好歹也要三招吧!” 赵一霆皱眉道:“老小子,你是站着说话。”酒中翁哈哈大笑:“你是睁眼说瞎话,我这分明是箕踞在地,怎么能是站着呢?”赵一霆这次被酒中翁气得不轻,冷哼一声并不说话。胡临道:“老前辈非要动手吗?”赵一霆道:“必须动手。”语气坚决,不容置疑。胡临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酒中翁笑道:“傻小子,怕什么,他又不一定能赢得了你。臭老头,我说得对吗?”赵一霆不怒反笑,道:“你倒有些眼光。”他为人坦荡,心中所想,直言不讳。 胡临缓缓取出净水剑,手一扬剑起空灵,疾如迅风,刺向赵一霆。赵一霆道:“传言果然不虚,你已尽得胡谢之剑法真传。”他说话间一掌荡开净水剑。胡临将净水剑一转,“飘如陌上尘”。这一剑漂泊不定,似上似下,已入无招之境。酒中翁大声叫好,猛灌一口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赵一霆也是绝顶高手,见胡临净水剑刺了过来。他身子冲天而起,青云直上。避过胡临的一招“飘如陌上尘”。赵一霆待身子升到半空以后,突然一转,双掌向下压来。 赵一霆这一掌自上而下,借势使力,威猛无铸。名曰:“天塌地陷掌。”在空中落下,有若天塌,一掌之力,可在地上打出数尺的大坑。酒中翁惊叫一声:“哎呀,不好。”双手在地上一拍,身子飘开数十步。说时迟,那时快,赵一霆的双掌已落了下来。一股死沉沉的气息笼罩着周围,胡临也不敢硬接,身子急退。“砰”的一声惊天巨响。青石乱溅,泥土四溢。胡临身上被溅上不少,他微微一用力,抖落身上的泥土。长剑平起,使一招“人生无根蒂”,这一剑变化之妙在人不在剑。与寻常的剑法大异,诡异无比。 赵一霆心道:“怎么这小子的剑法如此诡异,诡则多变多诈,我须以不变应万变。”他步子扎定,一对肉掌蕴力不。只要胡临长剑一近身,便用掌力荡开长剑。胡临一连多剑无功。只好再变,“烟锁凤楼剑多变”,这一剑变化虽多,却都如烟中楼阁,飘渺不定,踪影难觅。也是极上乘的剑法。赵一霆守住周天,哈哈笑道:“少侠的剑法未免太过矫情,当杀则杀,当进则进,怎么你的剑法如娇娘含羞,半露半掩。” 惊闻此语,胡临大不以为然。心道:“剑法岂止是杀人技。”净水剑缠绵不休,一连多剑。酒中翁在一旁亦不住的摇头,道:“公子剑法宜变威猛,则敌难挡矣。”胡临哈哈一笑道:“既承教诲,敢不遵乎?”剑法一变,“卷旗单于夜劫帐”,这一剑豪情无疆,有寒人心胆之力。赵一霆这等大高手,初遇此剑,连连后退,心中叫苦不迭。酒中翁在一旁仰天大笑,道:“好剑法,好剑法,好剑法。”他一连三呼,剑法之妙,由是可见。 赵一霆连退五步,表面上看去似是不敌。其实他脚下步子暗合阴阳,以退蓄势。果然见他突然出掌,一分二,二变四,四生八。正是易理中“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道理。这路掌法阴阳相合,玄妙入微。一经施展,胡临也抵挡不住。也被赵一霆逼的连退五步。双方互有攻守,各有进退。酒中翁在一边笑道:“到底是老狐狸,居然能在险中求胜。哎呀,我忘了你是暗流北派的第一高手,险中求胜,一击夺命正是你所擅长。像你这样连后退几步,都暗合阴阳的高手,的确天下少有。” 赵一霆道:“你这个鬼老儿,听上去是夸我,实际上怕是在提醒胡少侠吧!”酒中翁笑道:“我没酒了,早知道就该多偷些。赵老儿,一起偷酒去吗?”赵一霆突然掌力大增,震开胡临道:“暂且住手,让我去喝两口酒。你就在原地等候如何?”胡临哭笑不得,原以为酒中翁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料赵一霆当了真。两人结伴,匆匆不见。只留下胡临在夜下怔。 满天繁星,夜凉如水,胡临孤身仗剑一人,站在风中,良久不动。胡临叹道:“赵一霆和酒中翁两位前辈嗜酒成痴,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酒中翁前辈引开赵一霆前辈,多半是为了让我想清楚如何应付他的那路掌法……” “喂,大叔,你是剑仙吗?”胡临转过头便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小鬼爬在一颗树上,小心翼翼的问他。胡临笑道:“我像大叔吗?”那两个小孩一起点点头。胡临笑道:“你们俩小心些,快下来吧!别摔着了。”那两个孩子听他语气和蔼,便从树上溜了下来。那个男孩子手脚灵活,迅从树上跳了下来。那个女孩子迟疑半晌,还是不敢下来。胡临笑道:“上树容易,下树可难。”走过去道:“你跳下来,我接着你。”那女孩子惊讶道:“你接着我?”胡临点点头道:“我接着你,别怕。”胡临语气笃定,那女孩子放心了不少。咬住嘴唇,跳了下来。胡临出掌吐力,将那女孩子接在手中,缓缓落在地上。 “你们俩叫什么?怎么半夜跑到这里来了?”胡临问道。“我叫白青崖,她叫云辞。”那个小男孩口齿伶俐,连忙告诉胡临。胡临自语道:“白青崖,云辞。谁替你们取的名?”两人一齐摇摇头。胡临道:“从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两个吗?”两人又一起点点头。胡临嘟囔道:“怪了,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偷跑出来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61章 懵懂顽童 两个孩子摇头不答。突然云辞道:“我要和你学剑。”胡临被云辞的话吓了一跳,笑道:“小姑娘干什么学剑?”云辞仰头问道:“小姑娘就不能学剑吗?花木兰比男子还厉害呢!”胡临想了想,慎重的答道:“小姑娘当然可以学剑。”云辞道:“那我要和你学剑。”胡临笑道:“你还是快回家里去吧!免得你家里人担心。”云辞倔强的道:“我要和你学剑。”白青崖也跟着道:“我也要和你学剑。”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会使剑?”白青崖和云辞抢着答道:“刚来我看见你打跑了一位老爷爷。”胡临心道:“原来他们两个早就在这里了。”云辞道:“你答应了吗?” 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半夜跑出来,不怕黑吗?”白青崖和云辞摇摇头道:“不怕。”却并不回答胡临上一个问题。胡临又问道:“你们家在这里吗?”白青崖和云辞都点点头,胡临道:“走,我送你们回去吧!”白青崖和云辞站在原地,仰头一起看着胡临,目光中流露出一种祈求的神色。胡临看着两人的目光,一时呆住。那是两双任何人都难以拒绝的眼神。胡临终于又道:“你们俩为什么要学剑。” “学了剑就可以和叔叔你一样厉害了,也可以打走老爷爷。”白青崖和云辞奶声奶气,却有异常肯定的答道。胡临闻言笑道:“学剑是为了除魔卫道,解危济困。怎么可以随便去打老爷爷呢?”白青崖和云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慌失措,唯恐胡临生气。胡临看着两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道:“既然你们两个想学剑,那我就教你们两人。只不过我不能长留此地,只能教你们两个一晚上。”两人起初欢喜的手舞足蹈,及后来知道胡临只能教他们一个晚上,两人又都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胡临道:“你们两个小小年纪,怎么也这样计较得失?”云辞道:“我可以跟着先生,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教我了。”白青崖道:“我也要跟着先生。”胡临皱紧眉头道:“你们父母怎么会允许你们跟我走。快别胡闹了,来跟我学剑,一会儿快回家去。那老爷爷一会儿回来,我就教不成你们了。”云辞和白青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两双眼神在苦苦哀求着胡临。 “哈哈……老小子,快追上来。” 胡临道:“哎呀,那位老爷爷来了。你们两个且先等在一旁,等我和他打过之后,再教你们两个学剑,之后再送你们回家。好不好啊?”云辞两人点点头,又都摇摇头。胡临笑道:“你们俩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云辞道:“可以又不可以。”胡临抚摸一把他们两人的头道:“两个小鬼,快站开些,人来了。” 瞬息之间,赵一霆由远及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酒中翁随后而至,两人这次都已经酩酊大醉。赵一霆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悬地转,头重如铅,道:“好你个老小子,居然给我灌醉了。”酒中翁道:“没醉,我没醉,我酒中翁怎么会醉呢?哈哈……你醉了,哈哈……你醉了……”赵一霆摇摇晃晃的向酒中翁在抓去,酒中翁往后一退,脚步一虚,跌倒在地。赵一霆一抓也落空,自语道:“咦?人呢?哈哈……怕我了。躲远了。”酒中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笑道:“好不要脸,是谁怕了?哈哈……”赵一霆道:“哎呀,老小子。”说着便向地上扑去。 云辞道:“他们两个都醉了,嘻嘻,大酒鬼。”白青崖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醉了?”云辞道:“他们都醉成泥了,你看不出来嘛!”白青崖点点头道:“看出来了。”云辞笑的更加开心。胡临道:“他们两个的确醉了,咱们走远些。” “谁说我醉了,我没有醉……我没有……醉……”赵一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口里却重复着这几句话。胡临摇摇头自语道:“醉了的人往往都说自己没醉。”云辞道:“他们怎么醉得这么厉害。”胡临笑道:“我也不知道,咱们走远着,别吵到他们。”云辞道:“他很凶吗?”白青崖道:“我看他不像很凶。”云辞看着胡临道:“你说呢?”胡临道:“老爷爷白眉白的,那里会是很凶的样子。”白青崖得意的道:“看,我说不是很凶吧!”云辞撅起小嘴,气鼓鼓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胡临哈哈一笑:“小心了。”伸手在两人后心一抓,足尖点地,身子如飞而去。云辞和白青崖两人如飞一般,心里又惊又喜又怕。 胡临突然止住步子,将两人放下道:“害怕吗?”云辞和白青崖虽然面色惊疑未定,但都道:“不怕。”胡临心道:“好倔强要强的两个孩子。”云辞道:“你会飞吗?”胡临想了想道:“会一点点。”云辞仰起头,一脸幼稚气,语气却十分认真,道:“我也要像你一样飞。”胡临问白青崖道:“你呢?”白青崖道:“我要学剑法。”胡临道:“那我教你们两人一套剑法,和一套轻身功夫便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云辞和白青崖又是一起点点头,又一起摇摇头。胡临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们再不听话我可要生气了。”他故意板着脸,装出十分生气的样子。果然云辞和白青崖有些怕了,两人不再言语。胡临笑道:“你们两个谁先来学。”白青崖问云辞道:“谁先学?”云辞显得有些犹豫。白青崖遂道:“那我先来学。”胡临道:“好。”身子跃起,从树上折下两根树枝来。递给白青崖一枝道:“你看仔细了,我先练一遍,你就跟着我学一遍,知道吗?”白青崖认真的点了点头。胡临道:“看仔细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62章 良师夜下传道 胡临一出手,便见漫天剑影,只听胡临道:“飞劫千剑不定。”这一剑将尽,胡临停住身子。手中树枝回身一刺,道:“回落红尘。”剑势自上而下落下,一剑便能攻人身前各处要害。胡临道:“看仔细了,这招叫沧浪水东流。”剑势时而绵绵如小桥流水,时而狂飙如浊浪排空,变化无常,神鬼难测。胡临舞完这三剑停下来道:“青崖,你看得清吗?”白青崖毫不迟疑的点点头,道:“看得清。”胡临道:“那你先演示一遍给我看。” 白青崖闻言手持那根树枝,站在一旁的空地上依样画葫芦。手一扬,便舞了起来。虽然出剑的度、力道、准头、时机和胡临相去万里。但白青崖居然将胡临方才所使的三剑使了出来。虽然似是而非,但已足够胡临惊讶。胡临又耐心的指点他一遍,纠正白青崖的出剑角度,时机。至于力道和准头,当剑法到达一定的境界后,力道和准头自然会有。胡临心道:“想不到这个小孩子大智若愚,竟然是武学奇才,只看一眼就记得许多。”胡临心里甚是欢喜,又传他五招。叫他一一演练,把错误之处一一指出来。白青崖这次比上次更有进境,这次学五招居然比上次学三站用时还短。胡临大喜,又传他七剑。这七剑一剑快过一剑,是连环夺命七剑。由于胡临使的太快,这下白青崖只记住了起初的三剑。但这已经够胡临欣慰的了。胡临又将度放慢,使了一遍,这次白青崖学到五剑。 剑法到了胡临这种境界,使出一剑来,有时虽然他自己觉得非常慢,可在旁人眼中,已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也难怪白青崖看不清。胡临笑着又替他演示一遍,叮嘱道:“这七剑连环,虽是七剑,却如同一招。虽然厉害,却总是太过毒辣。若非生死关头,不可施展,以免伤人结仇。”白青崖慎重的点点头,他虽然年少,却似乎懂得胡临所说。胡临又叫白青崖演示一遍,白青崖这次出剑一气呵成,颇见风范。胡临笑道:“想不到你这般聪明伶俐,真是个习武奇才。” 胡临又演示了九剑,解释道:“这九剑是剑法中基础,任何剑法无论它怎样变化,总是难脱这九剑的痕迹。除非是天下一流的剑客,出剑之时已无迹可寻。”白青崖似解非解,抬头问道:“那你是不是天下一流的剑客。”胡临想了想道:“算是一流剑客了。”白青崖欢呼雀跃着又将这九剑使给胡临看。他虽然聪慧,但毕竟年少。九剑中倒有七剑使的似是而非。胡临又笑着耐心的给他演示一遍,讲解一番。再叫他演示,果然大有进步。九剑当中已学会了八剑。胡临又花些时间,一一讲给他听。约一盏茶的功夫,白青崖终于将所学九剑融会贯通。胡临道:“以你的年纪,学了这么多招已是十分不易,再贪多求全恐怕适得其反。今夜就教到这里,你以后好好用功,自保无虞。”白青崖极是乖巧听话,闻言从到一旁的草地上熟悉剑法了。 云辞道:“是不是要教我飞了。”胡临笑道:“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你一晚上可学不会飞。”云辞闻言显得有些失落,默默不语,一对水灵灵的眼睛滴溜溜直转,盯着胡临。胡临笑道:“我教给你方法,你以后多练习,自然就会飞了。”云辞听了这话又跳了起来,显得极是开心,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以后可以像你一样飞了。” 胡临道:“先我教你一套步法。”胡临极在地上走了一圈。草地上便留下了许多脚印。平常人在草地上踩出个脚印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要像胡临一样,在片刻之间,在地上留下这许多脚印则绝无可能。胡临道:“你脚踏在我的脚印上自己走一遍。”云辞点点头,小脚踏在胡临留下的脚印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胡临道:“你快一些。”云辞脚下一快,不知怎么身子就倒了下来。胡临遥遥隔空一掌,吐出柔力,将她托住。笑道:“别怕,你再快些。” 有胡临的掌力拖着,云辞不怕摔倒,脚下不自觉的快了起来。走完一遍胡临又道:“再走一遍。”方才熟悉了一遍之后,云辞快了不少。但中途有两次差点摔倒,幸亏胡临出掌及时,将她托住。胡临又叫云辞走了许多遍,到了后来,云辞额头见汗,不住的喘气。但她已经不会摔倒了。胡临笑道:“这是第一步,你将方才所走的路径记在心里。我再教你一套练气之法,你早晚勤加练习,等到你能一口气走完这许多步,你便算是练成了。” 云辞道:“那得要多久?”胡临道:“少则三月,多则一年,便有小成。若要练到绝顶,须得几十年苦功。”云辞吐了下舌头道:“怎么这么难!”胡临道:“不经一番苦功,自来难成事业。文武两道,都是如此。”云辞道:“那你学了多久?”胡临道:“十多年,至今还在学。”云辞做个鬼脸,便不在说话。胡临又传她一套练气之法。因云辞是第一次练气,胡临担心她岔气入魔,便护在她的一边,并点就几处他的穴道。防止她乱气入魔。小孩子心静意纯,修习起来毫不费力。约两盏茶的功夫,已经将胡临所教的法门学会。胡临道:“这门功夫甚是精深,不比寻常。你再练一遍吧!以免以后你自己练习之时出差错。” 云辞极是乖巧,盘膝而坐,将胡临所传的法门又温习一遍。胡临笑道:“温故而知新。”云辞练了两遍起身后,又急忙跑去胡临踏出的脚印的那块草地前。寻着脚步自己走了起来。胡临暗中出掌助她,才没有摔倒。云辞苦着脸道:“怎么好像没有进步!”胡临笑道:“你才练了多长时间。只要以后你勤加练***会飞起来的。”云辞毕竟是小孩子,听了胡临的话又变得十分开心。沉浸在自己飞起来的幻想当中。 胡临拉着云辞道:“走,我们过去看看青崖。”云辞拍手叫道:“好啊!”在另一块空地上,白青崖正舞着树枝,在练习方才胡临所传的几招剑法。胡临站在一旁,看他演练了一遍心道:“此子天分之高当真是罕见,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肯如此用心,只怕前途无量啊!”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63章 宋府 白青崖也觉察到胡临和云辞来到了身边,忙停了下来。胡临笑道:“你练的很好啊!”白青崖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真厉害!”胡临道:“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孩子?我送你们回去。”白青崖和云辞都显得有些不情愿,胡临心道:“怎么这两个孩子都不想回去呢?” 胡临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愿回去?和我说一说。”云辞突然问道:“说了你就带我们走吗?”胡临心道:“小姑娘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问题。”胡临未立即作答,道:“你说给我听听。”云辞瘪着小嘴道:“我们两个住在我姑丈家。我姑丈特别凶。”胡临心道:“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怪不得他们两个不愿回去。”又听云辞接着道:“姑丈的儿子也特别凶,老欺负我们两个。说……说我们两个是……”云辞说起伤心事就快要哭了。 胡临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云辞又问道:“那你带我们走吗?”胡临想了想道:“我先到你姑丈家里看一看,他如果的确待你们不好,我就带你们走。”两个孩子拍笑大笑,显得异常开心。胡临看着两人道:“天快亮了,我们先去看看那两个老爷爷。”云辞道:“那两个老这爷爷不是坏人吗?我们为什么还要去看他们呢?”白青崖道:“对啊!我们为什么去看他们两个?” 胡临左手拉着云辞,右手拉着白青崖,笑道:“他们两个不是坏人,我们看看也不要紧。”白青崖不解的道:“那他为什么打你?”胡临笑道:“我也打他了,你们两个怎么不认为我是坏人?” 白青崖和云辞两颗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不出原因,便齐声道:“看着不像。”胡临笑道:“那坏人该是什么样子?”两人又被胡临问的无话可说。胡临笑道:“折腾了一夜,你们两个瞌睡了吧?”云辞和白青崖一起点点头。胡临道:“要不我先送你们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两人闻言抓紧胡临的手,一个劲儿的摇头。虽相处短短半日,但两人心里对胡临十分依恋。胡临为人和善,待小孩又好,也难怪他们两个不舍。胡临见两人不愿离去,便带着他们一起去找赵一霆和酒中翁。 赵一霆倚在一颗大树下紧闭着双目。云辞毕竟是女孩子,见赵一霆这个模样,急忙躲在胡临身后。胡临笑着上前道:“老先生,可醒来了?”赵一霆眼睛闭着不睁,道:“你那里带来了两个娃娃?”云辞和白青崖面面相觑,白青崖壮着胆子问道:“你不睁眼睛,怎么知道我们是孩子?”赵一霆哈哈大笑,突然睁开双眼,精光四射,吓得白青崖和云辞向后一跳。 “为老不尊,就知道吓唬小孩子。”酒中翁树上落下来道。云辞和白青崖见他睡在树上,更加惊奇。酒中翁笑嘻嘻的看着云辞和白青崖道:“好可爱的两个孩子。”伸手向云辞头上摸去,云辞见他筚路蓝缕,衣衫不整,毕竟有些害怕,急忙向后跃开。酒中翁竟然没有摸到,惊奇的看着云辞道:“小女娃,你学过武功吗?”云辞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茫然不知。原来方才云辞向后一跳,不知不觉中使出了夜间胡临所传的步法。酒中翁一时不意,竟被她从手底下逃过去了。酒中翁道:“奇怪了。”拔开葫芦,又喝一口酒。见云辞似乎有些怕自己,又问白青崖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白青崖尚未回答,赵一霆站起来笑道:“小兄弟你先说给我听。”伸手向白青崖抓去。胡临知道赵一霆不会伤害白青崖,也不阻止。白青崖见赵一霆一把蒲扇般的大手抓了过来,登时晃了心神。手中那根树枝一挥,躲到胡临身后。胡临笑道:“不要怕,你看云辞方才不是躲过去了吗?” 提起云辞,白青崖顿时想起方才云辞躲过酒中翁的一抓正是用了胡临所传的步法。自己虽然没有习得步法,但是却学了剑法。况且手中有树枝为剑。想到自己有所依靠,白青崖顿时胆子壮了。从胡临背后站了出来。赵一霆笑道:“哎呀,来给我看看。”又伸手来抓白青崖。白青崖这次不慌不忙,挺起树枝向赵一霆刺出。赵一霆的身手焉能让他刺到,赵一霆凌空一翻,落在了白青崖身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小兄弟剑法和谁学的?” 白青崖大惊,急忙回身连环七剑。赵一霆一一避开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出手却是名家风范,只是也太凌厉了一些。”白青崖见两次都刺不到敌人,顿是心灰意冷。又急忙躲到胡临身后,赶紧扯他的衣服。胡临笑道:“别怕,两位老爷爷都不是坏人。”酒中翁摇了摇酒葫芦道:“真倒霉,大天亮就没有酒了。我去了,晚间在此相会。”言罢如飞而去。胡临心道:“好一位风尘异人,说走就走。” 赵一霆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两个小鬼是不是你教的?”胡临哈哈大笑道:“老先生猜的不错,正是我。”赵一霆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一代新人胜旧人。我走了,晚间在此相会。”也如飞而去,丝毫不见醉态。 胡临拉着两人道:“我们走吧!先到镇上去吃些东西。”两人对胡临甚是依恋。胡临一手拉着云辞,一手拉着白青崖往镇上而去。早上的镇上,行人稀少,几家卖早饭的摊贩早早出街。胡临三人折腾了一晚个个都肚子里饥饿,三人狼吞虎咽,吃过早饭。便往云辞姑丈家而去。 云辞姑丈家姓宋,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为附庸风雅,自称是宋玉的后人,真假难辨。胡临带着云辞和白青崖一路行来,远远便看见高墙大院,里面楼阁星罗。及近前来,大宅门前书写着副对联:“钟鸣鼎食之家,墨翰诗书之族。”胡临心道:“好大的口气。”一看底下留款,原来是地方官吏所赠。宋家自来诗书传家,自祖上而今,共出过五名进士。及云辞姑丈宋温这一代,更是鼎盛之极。父子三人,都中了进士。地方上有“一门五进士”的美称。方圆州县,宋氏门生遍布。地方上每逢有新官到任,必先到访宋府。云辞父母亡故之后,便和一个老仆千里迢迢来投宋家。云辞双亲尽去,平日里在宋府中话不多说,步不多行,唯恐惹得旁人笑话。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264章 无忧之境 “君子之泽,三世而竭。”宋温的小公子自小长在富贵之家,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多欺负云辞和白青崖。而宋温又特别宠爱小儿子,所以不免对云辞疏远了些。云辞千里来投,本就路陌人生。如今亲姑丈也对她颇为疏远,别人便可想而知。这深宅大院之中,云辞时常月余也见不到宋温。自小丧亲,客居他乡。云辞突然遇到胡临这样一个和善慈爱的成人,便特别容易依靠。此刻紧紧抓着胡临的大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府门前的家丁看见胡临双手拉着云辞和白青崖前来,问道:“你们两个小鬼一大早怎么就跑出去了?这个是什么人?”胡临道:“我是他们两人的朋友,送他们回来。”那名家丁见胡临一表人才,神清气朗,以为他多半是宋府的门生,也不敢拦阻,道:“公子里面请。” 胡临领着云辞和白青崖一路向里而行,但见十步一楼,五步一阁,处处繁华。雕梁画栋,飞檐重阁,果然是一副富贵显赫之家的气势。云辞道:“我姑丈这时恐怕在书房,那边不容许我们走近。”胡临道:“我们四处走走,一会再去找他。”云辞和白青崖齐声答应。胡临自小长在太行山,也少见如此富贵之家。不免四处多看了几眼。远远便看见一道拱门,上面题着“无忧之境”这四个大字。胡临透过拱门看见里面茂林修竹,曲水雅致,小榭临水,石桥飞横,心道:“里面果然景色宜人,倒是不愧主家题了“无忧之境”这四个朱笔楷字。” 胡临拉着云辞和白青崖道:“我们去里面看看吧!”云辞小声道:“那是姑丈家的后花园,听说里面住着姑丈的大公子。不让寻常人进去。”胡临笑道:“怕什么,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们两个。”云辞和白青崖还在迟疑,胡临一把拉着两人道:“走了。” 三人穿过那道拱门,顿时豁然开朗。一副江南水榭园林图就呈现在眼前。胡临叹道:“当真是不愧无忧之境这四个字,上有西瑶池,下有无忧境。”三人沿着曲折的石径小路往里而走。移步换景,处处各有不同,叹为观止。脚下的水塘中昨年的枯荷犹在。胡临突然想起一句“留得枯荷听雨声”,顿时觉的眼中的枯荷意境非凡,驻足良久。再穿过玉桥,到了一处小亭,上面题着“听雨”二字。写的是草书,龙飞凤舞,气势磅礴,胡临看了好久才认出来。 云辞和白青崖都是第一次来这里,觉的处处新鲜。两对水灵灵的眼睛四处乱转,两人却都紧跟着胡临,不肯离开半步,生恐胡临突然消失了一样。胡临笑问两人道:“这里怎样?还不错吧!”云辞道:“好看。”白青崖虽未说话,但表情里透露着和云辞一样的心情。 “阁下是什么人?怎么擅自到此?”胡临转头便看见一位贵公子,身着春衫,面寒如水,看起来并不欢迎胡临到这里。胡临笑道:“原来是主家到了。荒远过路之人,仰慕此地清幽宜人,故此一游耳。”云辞和白青崖看到那贵公子急忙躲到胡临后面,似乎十分怕他。云辞拉着手胡临小心道:“他就是我大表哥。” 那贵子见白青崖和云辞躲在胡临后面,寒声道:“是你们两个领他进来的吗?好大的胆子。”胡临笑道:“宋兄莫要误会,是我拉着他们两人进来的。”那贵公子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吗?”胡临道:“知道。”那贵公子冷哼一声道:“知道你还敢进来?”胡临道:“那这就告辞。”左手牵着云辞,右手拉着白青崖道:“我们走吧!”那贵公子自小长在官宦之家,平常多受人奉承迎合,不知不觉中养成了颐指气使的脾气。见胡临将自己不打在眼里,那贵公子走上来挡住胡临三人的去路道:“这里岂能由你来去?” 胡临笑道:“宋兄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把我胡某人扣下来吗?”那贵公子道:“哼哼,扣下来便宜你了。”胡临耐着性子道:“那公子要怎样?”那贵公子伸手便往胡临的脸上打来。胡临突然出手,分筋错骨,顿时便将那贵公子的臂膀关节缷脱。那贵公子长在和风暖雨之下,事事要人侍奉。何曾受过这种苦痛。忍受不住,蹲在地上,杀猪般的叫了起来,额头冷汗如雨。胡临笑道:“宋兄这是自找苦吃。”突然踢出一脚,将那公子的臂膀还原。 这时宋府中的护院家丁,听到宋公子的惨呼,都赶来过来。见公子躺在地上,半晌才挣扎着站了起来。胡临傲然而立,站在石桥之上,手拉着云辞和白青崖。众人都以为是胡临打倒了宋公子,劫持云辞和白青崖。那贵公子见家丁护院都赶了过来,顿时胆子壮了起来。退开几步喊道:“给我把你这三人拿下。”胡临突然影子一闪,众人都未看清时他已经回到了原地。护住云辞和白青崖。再看宋公子,倒在地上连声惨呼。原来方才胡临一出手,又卸了他另一条臂膀。众家丁是乌合之众,平日里欺压乡里倒是在行。可要对付胡临这样的高手,如何济事?胡临飞起几脚,都踢进了池塘。 胡临看着众人在水里挣扎,心道:“吓他们一下也就是了,不必置人与死地。”遂有出手将众家丁护院一一从水里救了起来。胡临笑问道:“这池塘中的水好喝吗?”他这两日和赵一霆、酒中翁、云辞、白青崖几人相处。难免染上几分淘气。那些家丁中不通水性的,此刻正在大吐苦水。听见胡临如此问,又恨又怕,偏偏不敢出言再骂。 胡临越过众人,替那贵公子将臂膀还原,道:“公子平日里也是这么横行无忌吗?我今日只是略施惩戒而已。”那贵公子满脸傲气的看着胡临,虽不言语,可依旧一副狂傲的样子。胡临也不在意,笑道:“告辞。”拉着云辞和白青崖越过众人而去。那贵公子突然道:“云辞,青崖?你们两人擅自引歹人前来,也想走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亲爱的朋友们。这里不tv,这里不tv,这里是云九郎的新书新书。大家好。(叫我九兄弟就好)快来支持九兄弟一把。大兄弟已经不行了,不行了 (本章完) . 第265章 剑阁桂家飞天爪 云辞和白青崖受他的恐吓,将胡临的手握的更紧,此刻胡临就是两人的救命稻草。云辞低声问胡临道:“怎么办?一会儿姑丈来我们就完了。” 胡临笑道:“别怕,有我在。”云辞和白青崖闻言镇静了不少。云辞壮起胆子道:“大表哥,我们只是进来看看而已。” 那贵公子鼻孔里冒着冷气,厉声道:“这里岂是你们可以进来的!”胡临听他犹自一副狂态,瞧人不起。心里不禁有气,突然提气运掌,使出全力拍向水中的一座假山。一声轰然巨响,那座假山分崩离析,乱石块纷纷落入池塘中,水花四散,溅了那贵公子一身水花。 胡临目不视人,仰向天,傲然道:“公子的头颅比之这假山顽石如何?”那贵公子在胡临手下吃过两次苦头,对胡临本就心存忌惮,听胡临言下之意大有可能将自己一掌拍死。任凭他如何狂妄,这时也一语不,恐惹恼了胡临。胡临嘿嘿冷笑两声,睥睨四处,众人纷纷避开他尖刀般的目光。 “无忧之境”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府中其他人。胡临和云辞、白青崖三人还未走出“无忧之境”,府中的其他的家丁、护院和宋温都闻讯而来。将胡临三人围了起来。那位贵公子仗着人多势众,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喊道:“将那三人给我拿下。” 宋府中除了史温,便是史温的这位大公子说了算。况且他素来住在“无忧之境”当中,听大公子话。众护院个个如狼似虎,扑了上来。只有一位老者一身短打,站在原地不动。胡临将云辞和白青崖护住,低声对两人道:“别怕,看我将他们一一打倒。” 胡临手抓脚踢,众护院就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被丢进了池塘。云辞和白青崖看着又惊又怕,心中忐忑不安。宋温和那位贵公子都铁青脸,气得瑟瑟抖。“扑通,扑通”一阵声响后,众护院都在池塘中沉浮。胡临笑道:“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宋温青着脸道:“小兄弟是什么人?未免太横了一些吧!” 胡临笑道:“是贵府中人先动的手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宋温道:“远青?怎么回事?”那贵公子原来叫宋远青,是宋温的大公子。 宋远青道:“云辞和白青崖不知从那里引来了这个人,擅自闯入无忧之境。” 宋温又把目光移向云辞,寒声道:“云辞?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宋府之中,以宋温为尊,府中人人惧怕宋温。在云辞小小的心中,宋温一直都是无比的严厉。这时吓呆了,一对水灵精光的眸子,紧盯着胡临,盼他解围。 胡临笑着道:“宋先生何必为难小孩子呢?这“无忧之境”是我闯进来的,可既使如此,宋远青公子也不能草菅人命吧?” 宋远青闻言道:“哼,这是我宋府之地,你擅自闯进来便是死罪。”胡临嘿嘿冷笑道:“好狂的口气,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家天下吗?随意夺人生死,谁给你的本事。” 宋远青待再言,宋温斥道:“满口雌黄,还不退下。”胡临笑道:“还是你这位老先生明事理。”宋温道:“老朽谢过公子称赞,可公子一出手便把我府中下人都扔进池塘里,恐怕也不合情理吧!”胡临道:“仗势欺人,扔下池塘算是略施惩戒。”宋温被这句话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身子抖个不住。 胡临拉着云辞和白青崖道:“我们走。”未走出几步,宋温旁边那人老者拦住三人的去路,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公子就这么走了我以后这碗饭可怎么吃?” 胡临笑道:“老先生想要动手就请吧!胡某人奉陪。”那老者瞪大了眼道:“公子怎么称呼?” 胡临道:“老先生要动手便请了,不然我可要走了。”说着便向前踏出一步,那老者虎吼一声,双爪抓胸。胡临退开几步,将云辞和白青崖放在一边,叮嘱道:“你们两个不要四处乱跑,听见了吗?”两个孩子慎重的点点头。胡临转过身来道:“老先生好功夫。” 那老者一声不吭,双爪使“恶鬼拦道”挡住胡临。胡临道:“剑阁桂家飞天爪,果然了不得。”那老者轻微一声惊叹,道:“原来公子是大行家,得罪了。”蜀道自古难行,尤其以剑阁为最。桂家世居剑阁绝壁之上,自来多行险道,家传一路轻功身法和一路飞天爪,都是江湖绝技。四十年前桂家门人纵横江湖,这两门绝艺遂为世人所知。 那老者步法轻盈灵动,双爪又快又狠。远远看上去便像一只猿猴一样。桂氏两门绝艺,正是桂家先祖仿猿猴而创。那老者这两门绝艺都已至圆通之境。一对飞天爪尽往胡临身上招呼。胡临并不还招,而是一一避开。那老者怒道:“小子,你这是找死吗?老子不杀懦夫。” 胡临笑道:“老先生看好了。”突然左掌自腹下而出,携风雷之威,拍向那老者。那老者大喜,心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忙用起五指成招,往胡临手中插去。他这门飞天爪极讲究指力,练习之际,常在万丈绝壁之上跳跃,全靠指上的力量。一指之坚,可轻易的戳穿金石。 那老者五指登时戳中胡临手掌,胡临微微一笑,掌心突然力。那老者登时五指如裂。不得已只好撤回爪力。心道:“这小子好是邪门,也不知方才这招是什么功夫?怎么不怕我的指力。你手心不怕,难不成你头顶天灵盖也不怕嘛!”那老者飞爪招招攻向胡临头部。爪影乱飞,扰的胡临心乱。便出掌将那老者逼开。两人片刻间已换过十多招了,犹自难解难分。 宋温心道:“难怪这人有恃无恐的到我府中生事,原来有这么好的身手。我可是轻视他了。”那老者是宋温的一位同僚介绍来宋府的。虽说是府中的护院,可宋温却待之如上宾。他深知这些江湖异人脾气古怪,又身怀绝技,不能轻易得罪。又兼他为官之时多有仇党,故将那老者养在府中,以防不虞。 云辞和白青崖看着胡临与那老者相斗,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唯恐胡临落败。旁边的宋远青看见那老者缠住了胡临,心思一动,往云辞和白青崖那边而去。云辞和白青崖全神贯注于胡临和那老者相斗。并未察觉道宋远青走近。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一下九兄弟,多点击,多收藏,多推荐。小九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本章完) . 第266章 林中花 突然宋远青从后面一把抓住云辞,云辞大叫一声。胡临余光瞥见云辞落在了宋远青手中,腰中净水剑“呛啷”一声擎在手中,顿时满院之中杀气四起,惊走各处鸟兽。所有人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胡临宝剑在手,起招就是“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拂郁筑长城”,只见青光匝地,紫电飞空。那老者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见到胡临手中宝剑,那老者恍然大悟,心道:“哎呀,我可真是糊涂,竟然是他。怪不得如此了得。” 胡临一剑逼退那老者,游龙回舞。平地起青光,卷向宋远青。宋远青大惊,厉声喊道:“站住,不然我……”顿时之间,青光凭空幻灭,胡临手中的净水剑已架在了宋远青的脖颈之上。胡临冷声寒面,道:“你要怎样?信不信我要你人头落地。”宋远青哆嗦着道:“饶命,饶命啊……”胡临收起净水剑道:“滚,枉你也读圣贤书。竟然会对小孩子下毒手。”宋远青连爬带跑,远远的躲开。 胡临温言问云辞和白青崖道:“你们两个没事吧?”两人看着胡临,突然觉得无比的踏实,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那老者上前道:“原来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公子,久仰久仰。”胡临心道:“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那老者又道:“公子手中的宝剑天下独一,果然是神兵利器。”他这句话既恭维胡临,又开释自己,实在是高明之极。胡临笑道:“正是区区在下。”若依胡临平时的性子,定会谦虚一番。但在宋温面前,胡临故作一副冷傲高绝的样子。宋温赔笑道:“原来是胡大侠,真是一场误会。” 胡临道:“既然是误会,那胡某人告辞。”那老者笑道:“大家武林一脉,不打不相识,应多多亲近一下。”胡临笑道:“鄙人尚有俗务在身,改日若有机会,再来叨扰。”胡临过去拉着云辞和白青崖问道:“你们两个愿意跟我走吗?”两人都开心的点点头,道:“愿意,当然愿意。” 胡临转过身来对宋温道:“宋先生,这两个小孩子我喜欢的紧,况且他们两人也愿意跟着我。我便带走了,不知尊意如何?”宋温久在官场,耍惯了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把戏,笑道:“胡大侠能看上他们两个,是他们前生的福报。那是再好不过了。二十年后,世上又多两位行侠仗义的大侠,妙哉!”胡临微微一笑,心道:“无怪乎这宋温官运亨通,满门显贵。” 胡临飞身水上,将池塘中的家丁护院都提了上来。略整衣衫,抱拳道:“告辞。”便牵着云辞和白青崖离去。云辞悄声道:“方才你可真厉害,将我姑丈脸都吓绿了,嘻嘻……” 胡临道:“好机灵的小鬼头,你怎么看出来的。”云辞和白青崖两人齐声嬉笑。三人一夜未眠,又折腾半日。胡临尚自未觉,可云辞和白青崖早已疲倦不堪。胡临带着两人到客栈住下,自已也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时分,腹中空空。胡临吩咐店家准备了酒食,和云辞和白青崖两人吃的狼吞虎咽,口齿生津。 客栈中稀稀落落,没有多少客人。白青崖道:“我们以后去那里?”胡临笑道:“等我们见过那两个老爷爷之后,我把这里的事办完之后,我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云辞停下杯着道:“那有多远啊?”胡临笑道:“很远,很远。”云辞和白青崖都开始想很远到底是多远,胡临笑道:“快些吃完了回到房间,晚上我见过那两个老爷爷就来找你们。”白青崖道:“你不带我们去吗?”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想去吗?” 云辞和白青崖一起使劲的点点头。胡临道:“那就带你们去啦!”云辞和白青崖对胡临甚是依恋。两人心里认定,胡临就是他俩的亲人。一刻也不愿分离。 傍晚斜阳西垂,彤云如血,大片的树林也给染上了金色。宿鸟归林,双双对对飞。云辞和白青崖两个欣喜的看着这一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讨论那只鸟儿飞去了那里,一会儿讨论那朵不名的野花,一会儿又争着数林中的树木。胡临笑道:“原来所有人都喜欢山川灵秀,草木苍翠的地方。”胡临看着两个孩子在树林中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心道:“好可爱的两个孩子,小蓁儿一定会非常喜欢他们两个的。” 突然云辞伸出手拉扯了下胡临的衣角,将胡临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云辞指着头顶上的树杈道:“能帮我摘那朵花吗?”胡临顺着云辞指的方向看去,不知如何,两颗树杈间竟然生出了一朵鲜艳夺目的花,色彩缤纷,惹人怜爱。胡临足尖一点,身子扶摇直上,落在树杈间。刚欲伸手去摘花,却突然注意到花瓣底下生了许多毛刺。胡临心道:“好花带刺。”遂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手帕。包住了那花茎,胡临纵身跃下,递给云辞。只听云辞叫道:“哎,怎么这么快就蔫了。”胡临拿在手里一看,果然花瓣早已纷纷凋零。胡临叹道:“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白青崖道:“什么意思啊?”胡临笑道:“这是宋代理学大家周敦颐说过的一句话。”云辞道:“周敦颐是谁啊?有你厉害吗?”在云辞和白青崖小小的心中,早已奉胡临为神,不管听到谁都想和胡临比较一番。胡临闻言笑道:“周老夫子是儒学大家,文章道德,皆为世之楷模。我如何能比得了。” 云辞和白青崖前面的几句话都听的似懂非懂,后面一句话倒是听懂了。心中均道:“周敦颐真的比他厉害吗?”胡临丢掉手中的那朵花儿道:“等我们回去之后,我教你们两个读书识字如何?” 云辞和白青崖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示意坚决不可。胡临道:“人不学,不知义。这书不可不读。” 林中一声清啸,两道灰影疾驰而来。云辞和白青崖捂住耳朵,急忙躲在胡临身后。胡临朗声道:“老前辈好功夫。”话音刚落,两道灰影暮然止住,来人正是赵一霆和酒中翁。酒中翁依旧满身酒气,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双只惺忪睡眼让人很容易把他和懒汉联系在一起。若不知情的人,很难知道他就是侠名满天下的酒中翁。白青崖从胡临身后探出脑袋来问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酒中翁笑嘻嘻的道:“你猜呢?”白青崖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把目光投向胡临。胡临摸摸白青崖的头道:“老爷爷是好人。”酒中翁笑眯眯的,醉意不减的道:“我是好人。”云辞和白青崖毕竟是第一次看见酒中翁,还是有些害怕,躲在胡临身后不出来。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67章 云隐神诀 赵一霆哈哈大笑,道:“老小子,你这副醉汉的样子,也难怪孩子们会怕你。”酒中翁鼻孔中冷气直冒,对赵一霆所说嗤之以鼻。赵一霆踏出一步道:“小娃娃,我是好人。”他苍然白,不怒自威,带着种摄人的杀机。云辞和白青崖是小小孩童,对杀气犹为敏感。两人低着头甚至不敢看一眼赵一霆。酒中翁在一旁拂掌大笑,对赵一霆冷嘲热讽,不住的挖苦。赵一霆吹胡子瞪眼,却无计可施。胡临笑劝道:“童言无忌,老前辈不要放在心上。”酒中翁取出酒葫芦,道:“两个小娃娃刚才可没有说话噢!” 赵一霆一声虎吼,突然出手,酒中翁叫道:“哎呀,不好。”两人已斗在一起。胡临护着云辞和白青崖退开几步。只见赵一霆铁爪如飞,招招攻向酒中翁面部。酒中翁似醉非醉,脚下步子看起来凌乱不堪,实则暗合玄机。两人一个越打越快,一个越走越快。突然一声响,两道人影分开。酒中翁手中的酒葫芦已到了赵一霆手上。 赵一霆哈哈笑道:“好酒,好酒,好酒。”说着拧开酒葫芦,喝了几口。 酒中翁登时如丧考妣,两道眉毛耷拉下来,看起来甚是滑稽可乐。云辞和白青崖看着他也不住的偷笑。 酒中翁道:“鬼老儿,干什么夺我酒葫芦?”赵一霆手一扬将酒葫芦掷给酒中翁道:“还给你了。下次再和我作对,我一定将你的酒喝完。”酒中翁接过酒葫芦,犹自哭丧着脸。看来他嗜酒如命,果然不愧“酒中翁”这三个字。 胡临也忍不住想笑,却又觉得不妥。酒中翁抱着酒葫芦走到一旁,箕踞在地,向云辞和白青崖招手道:“来过来,让爷爷瞧瞧。” 酒中翁滑稽可乐,两个孩子对他敌意大减,便依言走了过去。酒中翁登时乐开了花,朝着云辞和白青崖做几个鬼脸,逗得两人哈哈直笑。酒中翁对赵一霆道:“怎么样,怪老头,哈哈……”赵一霆眼睁睁看着云辞和白青崖在酒中翁身后跑来跑去,甚是欢乐。赵一霆叹口气道:“算我输了。” 胡临心道:“真是两个怪人,连这都要比一比高低吗?”他心里虽这么想,口上却不敢说,因为这两个怪人一个比一个难招惹。赵一霆把目光转向胡临,顿时严肃了起来,道:“昨夜那老小子捣乱,你我尚未分出生死,今宵一决高下,尊意如何?” 胡临苦笑道:“老先生何必苦苦相逼,晚生自知非敌。”赵一霆道:“你废了诸司空的肩胛骨,令他成为废人。我若不替他出头,天理何在!” 胡临道:“诸司空是罪有应得,老先生何必如此呢?” 赵一霆勃然大怒,道:“哼,诸司空不好,自有长辈管教,岂容你们外人置他生死。”胡临苦口婆心的一番劝阻,赵一霆一语不进。 酒中翁道:“难道你怕他吗?那鬼老头就是多活几十年而已,难道还真怕了他不成?”他一会而称呼赵一霆“鬼老头”,一会儿又是“怪老头”,兴之所至,口无禁忌。但赵一霆全然不怒,泰然自若。 胡临不得已道:“既然如此,那老先生请了。”赵一霆昨夜已同胡临交过手了,尚未测出胡临的深浅。第二次交手,也不敢大意。酒中翁又在一旁激他道:“昨夜好歹还让小辈一招,今日怎么这么不谦虚。”赵一霆骂道:“老小子,你小心我砸烂你的破葫芦。”果然酒中翁闻言收敛了不少。 赵一霆喊一声:“小心。”双掌平推,缓慢而凝重,拍向胡临的胸前。这一掌招式毫不见新奇之处,玄机全在掌力之上。他这套掌法名曰:“阳关千叠掌。”掌势每向前一分,掌力就加重一分。层层叠叠,掌力便愈来愈强。 胡临师出名家,晓得厉害,不敢硬接。净水剑使一招“山远天高烟水寒”,净水剑幻出一道淡淡的剑幕,如远山寒烟,朦胧缥缈。赵一霆掌力所到之处,剑慕纷纷散出。胡临隐身其中,行迹不定,令赵一霆无从出手。但赵一霆终究是当年暗流北派的第一杀手,非同小可。“阳关千叠掌”掌势催到极盛,突然抓住时机出掌。 胡临顺势远飘,心中暗叫几声:“好险,好险。”剑起银河,使一招“落梅如雪乱”,剑光乱而不散,罩住赵一霆全身。好个赵一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双掌开合之处,竟直攻向胡临腹下要害。这一招是敌死我亡,两败俱伤的打法。酒中翁在一旁大吼大叫:“不要脸,不要脸……”云辞和白青崖虽然看不懂谁占了上风。但听酒中翁连声吼骂,两人也心悬半空。 胡临身在半空,突然凭空再起,在空中折个身子落了下来。避过赵一霆的夺命一击。回想起方才惊险一刻,胡临不由地冷汗涔涔。赵一霆是杀手出身,这等惊险的拼搏,正对他的胃口,哈哈大笑,回身又攻了过来。胡临突然出剑,海燕双飞之式,一柄使得如同两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虚实变幻难测。赵一霆自识货之人,一个倒纵,忍不住赞道:“好秒的剑法,虚实之间,一瞬之隔。” 胡临尚未回答,酒中翁抢着道:“鬼老头倒是有对识货的眼睛。怎样?能接的住吗?”赵一霆不理酒中翁的调侃,双掌使腕间巧力,一掌掩住一掌,看上去是取胡临左肩,实则是取胡临右肩。用的是声东击西的法门。胡临一时不察,突然眼前一花,一掌携滔天巨力击向胡临右肩。倘若这一掌击实,胡临右肩定然粉碎成灰。胡临急忙身子化烟,随掌飘开。这是云隐一派镇山绝艺,名曰:“云隐神诀。”是当年云隐祖师潜心孤诣之作,巧夺天地造化,善用云雨成物。实在是一门绝世之艺。 赵一霆被胡临方才一变惊呆,睁大了眼睛道:“这是什么功夫?”胡临道:“我云隐一派所传的云隐神诀。”赵一霆叹道:“想不到传说不虚,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神通。” 酒中翁狂笑几声,道:“怎样?怕了吧!哈哈……”赵一霆退下来住手道:“江湖新人胜旧人,我还争些什么。唉……”他虽名为替诸司空复仇,其实是想同胡临一争高下。这些年赵一霆隐居山林,不问江湖,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这番被诸氏兄弟用计激出江湖,便想一振当年雄风。可一出手就遇到胡临这位当世大宗师,顿时心灰意冷。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68章 故事 赵一霆转过来对酒中翁道:“喂,喝酒去不去?”酒中翁跳起道:“奉陪到底。”两人如一溜烟般的消失在不见,留下胡临在原地迷惑。心道:“真是两个奇怪的人,说走便有。不过也好,省得动手。”想到这里胡临轻松了不少。 “他们怎么走了吗?”白青崖问道。胡临转过来拉着白青崖和云辞道:“不理他们,我们回去啦!”云辞道:“那个小胡子爷爷真有趣。”胡临闻言想起酒中翁的小胡子,不禁莞尔。三人在小镇逗留了几日,胡临一直未曾找到商柳晨和暗流诸人的行踪。赵一霆和酒中翁也再未曾见过。 云辞和白青崖生平第一次这么无拘无束,可以四处玩耍。只觉得这世间事事新奇,跑来跑去,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好在胡临对两个孩子极有耐心,一一解释给他们两人听。闲来无事,白青崖便央求胡临教他剑法。胡临笑道:“要我教你剑法,你须得拜我为师。” 白青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胡临笑道:“师者如父,且云隐一派门规甚严,你可要想好了。”白青崖道:“我想好了。”胡临道:“那明日晨时你早些起来,洗漱沐浴,更换新衣之后便行拜师之礼吧!”白青崖突然面现难色,嘟囔道:“可我没有新衣啊!”胡临取去一锭银子,放在白青崖手心笑道:“你自己去买啦!”白青崖顿时喜笑颜开。 云辞让道:“我也要拜师,我也要拜师。”胡临故意板着脸问道:“你为什么要拜师啊?”云辞用手倚着小脑袋,毫不客气的道:“我也要穿新衣服。”胡临哈哈大笑,道:“我带你们两人一起去买吧!”三人说走便走,到了街上替白青崖选了一见宝蓝衣衫,替云辞选了一件彩色长衣。 第二日一早,白青崖和云辞便早早的起来,洗漱修面,沐浴更衣,小小孩童,也不苟言笑。胡临像道学老夫子一样,端坐正中,列鼎焚香,请出云隐祖师仙驾。白青崖穿上新衣,梳理过头,俊美异常,年纪虽小,却有股翩翩公子的气度。云辞也焕然一变,成了个小美人。胡临令两个孩子行过三叩大礼之后,侍立一旁。胡临正色道:“我云隐派祖师原是武悼天王的后人,单名一个胤字,后在西晋官拜直阁将军,封诸城候,后因朝纲不正,就辞官隐居。所传下云隐一派。” 胡临看白青崖和云辞都认真的听着,又接着讲下去,道:“云隐一派戒欺师灭祖,不尊师长;二戒奸邪**,不守人伦;三戒背信弃义,不守诺言;四戒偷盗劫掠,取人钱财;五戒目中无人,狂傲自大。” 胡临一一将云隐一派的戒条说给白青崖和云辞,他们两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静静的听着。胡临背完之后叫两人各自背诵一遍,有不通之处,胡临再一一耐心指点。直到两人口诵流利无误之后,胡临又道:“祖师传下的戒条虽只有五条,可人生在世,要守的戒条却比五条为多。今日你们两人就是师兄妹了,相互之间休存猜忌之心,休听离间之语,休作生分之事。知道了吗?” 两人都慎重的点点头,胡临又给两人讲起自五胡乱华以来云隐历来祖师的事迹。云隐一派,近山林,远俗尘,修身养性,淡泊名利。白青崖和云辞年纪尚小,那里知道这些。心里只觉得奇怪,这是些怎么老往没人的地方去?胡临自然知道两人不可能听懂这些隐逸之士的出尘高志,但他依旧事无巨细的讲给白青崖和云辞。从日出晨时,直讲到日到中天。三人都饥肠辘辘才歇。 第二天胡临带着白青崖和云辞向东而行。三人两匹马,胡临和云辞共乘一骑,白青崖自己骑一匹马。他是第一次骑马,跨立马上,不敢扬鞭催马。三人只好缓缓行在道上。春来花开草绿,四野芳菲,一路之上倒是风光宜人。胡临恐他们两人觉得无趣,笑道:“我来给你们两人讲个故事如何?”云辞拍手叫道:“好啊!好啊!以前我最喜欢听人讲故事啦!” 胡临道:“古时候有个笨蛋,到别人家里去作客。主人家便准备了酒食招待他。这时时候,笨蛋就嫌弃主人家的饭食清淡无味,主人家听了就给他加了些盐。笨蛋一尝,果然味道好吃。便自言自语道:“之所以这么好吃,是因为好盐,一点点就这么好吃,那要是多了呢?”这个人比较笨,便只吃盐。”云辞道:“这个人真笨。”白青崖道:“光吃盐岂不是被咸死了。”胡临笑道:“不错!”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道:“不好,这个故事不好听,再讲一个。” 胡临笑道:“那我就再讲一个愚公移山的故事。”白青崖道:“师傅,你怎么老讲笨蛋的故事。愚就是笨的意思,那愚公一定是个老笨蛋了。”胡临差点惊讶的差点从马上翻了下去。强笑道:“你们两个听过这个故事吗?”两人一齐摇头道:“不听,不听,再换一个。”胡临心道:“好吧!那我再给你们两人讲个故事。”云辞和白青崖一起拍手称好。胡临讲道:“古时候有个人脚上生疮,疼的厉害,却又不肯去看郎中。” 云辞道:“那人为什么不肯去看郎中呢?那他会不会疼死。”白青崖道:“我猜他没有钱去看郎中,我父亲就是……没钱看郎中才……”提起了白青崖的伤心事,胡临连忙安慰他几句道:“你们两人猜的都不对。”云辞追问道:“噫,那是怎么回事?”胡临笑道:“因为这个人自认聪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白青崖显然更关心这个问题。胡临笑道:“那人为了减轻痛苦,在墙上打了一个洞,把脚伸到了邻居家。心想要痛也让你家去痛吧!哈哈,他忘了那是自己的脚。”云辞和白青崖被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逗的一阵欢笑。两人又磨着胡临讲故事听,胡临笑道:“那我再给你们讲最后一个。”两人一起拍手叫好,静静的等着胡临讲述故事,胡临道:“从前有个人去赴宴,因为穿的被人赶了出来。” 云辞笑嘻嘻的道:“和我姑丈一样,上次有个穿的脏兮兮的人来见他,被家里的护院赶了出去。”胡临道:“是啊!这个人被赶了出来以后,他又换了一套新衣服。这次被视为贵宾,用最好酒和最贵的菜来接待他。这人把所有的酒菜都倒在衣服上,旁人不解,问他为什么。这人道:你们是请我的衣服吃饭。”白青崖道:“那些人真可恶,只认衣服不认人。” 胡临欣喜的道:“是啊!所以你们以后千万不可以貌取人,交友贵在知心。”云辞道:“师傅,那你的好朋友呢?”胡临笑道:“我们现在去找他。”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69章 第一百二十八 马蹄声 三人任马而行,眼见斜阳西垂,日暮将至,却依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胡临叹道:“故事讲完了,我们三人今夜要风餐露宿了。”云辞和白青崖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胡临笑道:“我看那边有条河,我们就在那河边过夜吧!”云辞道:“青崖哥哥,你会下水捞鱼吗?”白青崖道:“当然会,我一会给咱们捉鱼去。” 三人打马到了河边,将马儿系在一边的草地上。胡临道:“你们两个先在河边洗把脸,不要走开。我去找些柴禾。”云辞和白青崖点点头,跑到河边撒欢去了。这一条小河浅浅,绕过一片苍林,流向远方。河水清澈见底,鱼翔其中,清晰可见。两人孩子便和见到了母亲一般,一起跑进小河。洗去一身的行色匆匆,眉欢眼笑。 胡临道:“你们两个快过来烤鱼儿吃了。”两人回头时,胡临已在岸边染起一团篝火,搬来了三块石头。他自己正坐在其中一块之上,手执三条穿了木枝的鱼,架在火上在烤。云辞和白青崖争先恐后跑了过来,从胡临手中各自接过一条鱼,架在篝火之上烤了起来。胡临笑着嘱咐道:“小心将树枝烧断,鱼掉在火中。” 不一会儿,便飘出阵阵香味。胡临叹道:“这条河中的鱼当真是好吃了。”云辞和白青崖都是第一次在野外烤鱼,充满了期待。鱼还未熟,便迫不及待的要吃。胡临笑道:“小心烫着。” 夜下一拢篝火,小河静寂无声,水波随流远去。三人坐在岸上欢颜笑语,香气四溢。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哒哒…… 马儿的蹄步缓慢,想来马上的行人也知道身处荒野。急行无用,索性连马都不催了,任它缓缓而行。云辞道:“怎么了?”胡临笑道:“可能有人要来这里了。”白青崖道:“师傅怎么知道的?”胡临笑道:“我靠听。”白青崖道:“为什么我听不出来。”胡临笑道:“你好好用功,以后自然会听出来的!”师徒三人说话间,马蹄声越来越近,而且声音嘈杂,看来不止一人。胡临低声嘱咐云辞和白青崖两人道:“一会儿不要乱跑,跟在我后面。”云辞睁大了眼睛问道:“他们是坏人吗?” 胡临笑道:“不知道,不过深夜到此,我们还是谨慎一些。”云辞还待再问,白青崖道:“师傅说了你就听话些,怎么老问。”云辞气嘟嘟的看了眼白青崖,不在说话。马蹄声瞬间由远及近。黑夜中远处飘来一个声音:“前方是那路的朋友?” 胡临心道:“好熟悉的声音,难道在这荒野要遇见故人了。”但他却一时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的声音。遂道:“在下胡临,我听朋友声音耳熟,不知是那位。” “临弟,你怎么到这里了?”赫然就是商柳晨的声音。话音未落,商柳晨已近前来。胡临道:“大哥,可想死我了。许久不见,你功夫又精深了许多。”商柳晨笑道:“我得到钱叔的飞信,说你来了川中,我还在愁该如何找你,想不到我们兄弟在这里居然相逢了。”兄弟两人叙话间,风二公子,苏无欢几人也走了过来。风二公子打趣道:“胡公子好雅兴,半夜在这里吃野味啊!”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胡临道:“风二哥取笑了。” 商柳晨神秘的笑道:“今日还来了一位故人。”胡临奇道:“我怎么没见到呢?” “哈哈……胡少侠怕是忘了老僧吧!”爽朗的笑声中,一位袈裟老僧踱步而至,正是昔年名满天下的“王医”谷玉同。胡临道:“原来是大师,失敬失敬!”商柳晨笑道:“临弟,这是谁家的两个孩子?”胡临笑道:“这是我收的弟子。”众人齐声恭喜胡临。 商柳晨上前问云辞和白青崖道:“你们两个怎么称呼啊?” “我叫云辞。”“我是白青崖。” 商柳晨自怀中取出两块玉佩,笑道:“我和你师傅是结义兄弟,情比金坚按理说,你们俩个得叫我伯父。”白青崖拉着云辞两人一起道:“见过伯父。”商柳晨眉欢眼笑,把玉佩递给两人道:“这是伯父给你们的礼物。”云辞和白青崖并不敢伸手来接,一齐把目光投向胡临,胡临点点头,两人才接过玉佩。商柳晨道:“这两块玉佩是我随身而带,暗流弟子,见玉佩如见我面。以后有人欺负你们两人就拿着玉佩找人帮忙。” 胡临不知暗流的规矩,闻言这才知道商柳晨的深意。但他们两人之间,交情深重,礼物贵重却在胡临的意料之中。胡临笑着嘱咐云辞和白青崖道:“快谢过伯父,将玉佩收好。”云辞和白青崖一次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急忙跪倒谢过商柳晨。两人抬起头见商柳晨风流儒雅,潇洒倜傥,为人又极是慷慨,两人对这位伯父顿生好感。商柳晨抱起云辞和白青崖,不住的逗两人开心。过了好一会才放下两个孩子。同胡临谈起这次川中之行。 只听商柳晨笑道:“这次川中之行可是惊险极了。”胡临道:“大哥遇见诸氏兄弟了?”商柳晨点点头道:“遇见了。” 风二公子道:“我们在九嶷山遇见的那人居然就是诸司兄弟之一。”胡临道:“那是诸司霄。”风二公子奇道:“公子怎么知道的?”胡临笑着便把遇见暗流北派蔡忠,诸司空寻仇之事叙述了一遍。“王医”谷玉同叹口气道:“想不到蔡忠尚自健在,几十年不寻音迅,我只当他……唉!”胡临道:“谷王医认识蔡老伯吗?” “王医”谷玉同道:“岂止是认识,我两人当年私交甚蜜,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胡临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谷玉同叹口气便不说话了。胡临对商柳晨几人道:“快和我说说这次川中一行。” 商柳晨笑道:“这件事当真是险到了极点。不知诸氏兄弟那里学了一门邪派手艺,竟然丧尽天良,炼制尸蛊丹。”胡临惊讶道:“尸蛊丹?”商柳晨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尸蛊丹。”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朋友们多多支持,多点击,多收藏,多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扬我天朝上国侠义之风 (本章完) . 第270章 我观是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 苏无欢怒道:“诸司霄那王八蛋尽然给我们川中分坛的弟兄偷偷下了尸蛊丹。活生生的四十个兄弟,瞬间就化成了枯骨齑粉。”苏无欢这位平日里郁郁寡欢,面上从无表情的人,此刻也义愤填膺,虎目湿润。拳头一甩,顿时身边的一块鹅卵石碎成数片。风二公子亦怒道:“诸司霄,我非宰了他不可。” 商柳晨叹口气道:“诸氏兄弟炼成尸蛊丹之后,便横行无忌,妄图颠覆暗流,恢复北派,进而统一江南,以图大业。”胡临道:“这贼子野心倒是不少。”谷玉同双掌合十吟道:“我观是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众人当中商柳晨、胡临、风二公子和苏无欢都是文武全才,闻语深思,都不禁点点头。 胡临道:“那你们又是怎么和谷王医到一起的。”谷玉同叹口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诸家兄弟以为当今之世,只有我可以制出尸蛊丹的解药。便不惜余力,追到峨眉,想置我于死地。幸亏遇见了商尊主和暗流的众位英雄。”商柳晨笑道:“谷王医客气了,大家江湖一脉,本应同帮互助。” 胡临道:“这诸氏兄弟心思也忒毒了一些,竟然不惜千里奔波,要置人于死地。”苏无欢冷哼道:“谁说不是,撞在我苏无欢手中非将他扒皮抽筋,叫他死活不得。”商柳晨微微一笑道:“机会总会来得。”几人又随意谈了几句。原来暗流众人勘破诸氏兄弟的计谋之后,抢在诸氏兄弟之前将谷玉同带走。商柳晨料定诸司兄弟并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对苏无欢道:“机会总会来得。”几人说话间,暗流弟子送了烤鱼过来,几人吃得津津有味。谷玉同是佛家弟子,不食荤腥,因此自备了干粮。顿时岸边飘香,人语不绝。 用过晚饭之后,风二公子安排了岗哨,其余众人在岸边沉沉睡去。云辞和白青崖紧紧跟在胡临身旁,寸步不离,胡临笑着哄两人入睡。两人又缠着胡临讲故事,胡临笑道:“明天再讲,今晚好好睡觉。”云辞和白青崖无奈,只好各自安睡。 朗月在天,清风过林,数拢篝火被风吹得火光摇曳不定。未多久众人都已酣然入睡。远处的树林中,许多人戴着恶面獠牙的青铜面具,悄无声息,慢慢靠近。他们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生恐折断了一根树枝,给旁人察觉。静寂的夜中,他们如同一路幽灵,无声无息的出现,无身无息的接近。 商柳晨和胡临等人犹自沉浸在梦乡之中。白天一路奔波,晚上每个人睡得都比往常沉重。暗流许些弟子,这些天来一直未曾好好休息,这时都累成了一坨泥,瘫倒在地,分毫不肯动。那里会理会有没有人靠近。商柳晨和胡临突然睁开了眼,似他们这等高手,一旦有人靠近,立刻就能察觉。商柳晨霍然起身,胡临也随之而起。这时苏无欢、“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王医”谷玉同几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醒来。商柳晨低声吩咐道:“情形有些不对,多半是青云令主到了。快叫兄弟们起来。” 风二公子点点头,刚伸手拍醒两个人。那群戴青铜面具的幽灵一声不吱,近前来便痛下杀手。商柳晨一声长啸,暗流弟子纷纷警醒。那群幽灵中居然出现一个人低声吩咐道:“切莫动手。”双方剑拔弩张,恶战一触即。 商柳晨笑道:“诸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居然追到了这里。”黑夜中一人取掉青铜面具,赫然就是胡临和风二公子曾在九嶷山遇见过的诸司霄。诸司霄笑道:“商柳晨,你莫要猖狂,今夜便叫尔等全部身死此地。” 商柳晨依旧在笑,他实在是一个喜欢笑的人,无论什么情形下,他都脸上挂着一副笑容。风二公子道:“诸司霄,你好大的胆子,我们不去杀你,你就已经该烧高香了。居然还敢追到这里来,我倒有些佩服你的愚蠢。” 诸司霄不屑的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有本事便来,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商柳晨生恐风二受激,忙道:“诸司霄,你残害我暗流四十位兄弟,今夜你必须死。” 诸司霄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们几人吗?我诸司霄还不打在眼里。快将谷玉同交出来。”谷玉同上前道:“诸施主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呢?”诸司霄道:“怪就怪你是“王医”谷玉同。”商柳晨突然大声笑,道:“你的尸蛊丹也绝非什么了不起的毒药,谷王医早已配制出解药。你的这番心思恐怕是要白费了。” 诸司霄闻言半信半疑,不过他要杀死“王医”谷玉同的心思却更加坚定。商柳晨伸手到怀中取出一物,笑道:“我这里有灵药三枚,那三位英雄愿意服用?” 戴着青铜獠牙面具的青云令使面面相觑,却无人动弹。商柳晨心道:“这尸蛊丹太过霸道,一经催动,人立刻尸骨无存。也难怪无人敢动。不过敌心已动,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大半。”诸司霄见手下的令使无人敢动,自豪的道:“商尊主,我劝你还是省些心思吧!交出谷玉同。” 风二公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站出来道:“诸司霄,快来受死吧!”语罢手中的精铁扇脱手而飞,向诸司霄射去。诸司霄劈空一掌,将折扇挡住。那柄折扇受力向后旋飞,风二公子身子飞起,将折扇接在手中。手腕回旋力,折扇飞旋着又向诸司霄击去。诸司霄傲然道:“区区几路旋飞扇法,诸某人还不打在眼中。”诸司霄劈空一掌又击飞了风二公子的折扇。 风二公子接过折扇,冷哼数声,身子欺身而近。诸司霄裂碑掌法使开,风二公子岂能近身。风二公子数次兵行险招,始终无功。却险些被诸司霄掌力所伤。商柳晨道:“风二退下。” 暗流规矩甚严,商柳晨既已话,风二公子虽然心里不愿,却还是依言退下。站在一边,恶狠狠的盯着诸司霄。诸司霄笑道:“交出谷玉同,今日暂且放过你们。否则,嘿嘿……” 商柳晨笑道:“诸兄好狂的口气。恐怕今日连你也走不了了。”诸司霄轻蔑的笑道:“就凭你们几人吗?” 胡临突然道:“怎么?诸兄认为人太多了吗?”乍闻胡临的声音,诸司霄一颗心沉到了底。强笑道:“胡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71章 月下抗魔道 胡临笑道:“诸兄没有想到吧!”诸司霄道:“赵一霆居然放过了你?”胡临笑道:“丝毫不错。赵一霆前辈没有杀死我。” 诸司霄心道:“倘若只有商柳晨或者胡临一人,我还可以对付的了。怎么胡临这小子突然站出来了。哎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赵一霆居然放过了他,真是气死人也,气死人也。”诸司霄面色变幻不定,许多念头从心里闪过。夜色漆黑,商柳晨等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变化。胡临运起九鼎神通,诸司霄心中的小算盘,他都了然于胸。 胡临笑道:“怎么?诸兄想逃吗?”诸司霄心中叫苦不迭,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怎么也未料到胡临竟然会在此地。诸司霄此时心里已把赵一霆骂了千遍万遍。诸司霄心道:“胡临这小子多半已炼成九鼎神通,这可如何是好?”但他终究是一代枭雄,自有过人之处,笑道:“胡少侠此言差矣。今日是我暗流南北两派之争,你这个外人没走,我怎么会走呢?” 苏无欢冷笑几声道:“天下暗流一家,早已没有什么南北之别。你这图谋不轨的野心贼子,休要以暗流弟子自居。祖师爷义薄云天,那有你这样的弟子。”暗流弟子自商柳晨以下齐声喝彩。 诸司霄冷笑道:“苏兄好伶俐的嘴皮子,也未免太尖酸刻薄了些。我自小礼敬祖师,几十年如一日。我是不是暗流弟子,岂是你苏无欢可以决断的。”商柳晨笑道:“诸兄何必垂死挣扎,图这些虚名。”诸司霄虽然口中大议论,可心里也着实着急。他知道以胡临的性格,倘若商柳晨遇险,定然会出手相助,根本不指望这几句话可以挤兑住他。商柳晨笑道:“当年你父亲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终使北派没落。实在是一件憾事,你虽然不是暗流祖师座前弟子,也算和我暗流颇有渊源。” 诸司霄怒斥道:“住口,先父仙去已久,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在此揶揄。”商柳晨笑道:“先人功过,自由后人评说。倘若诸明远真如你所说的神武圣明,马暗流北派又怎会烟消云散。”换作旁人这时早已忍不住出手。但诸司霄城府极深,盛怒之下,方寸犹在。突然笑问道:“你不会只是为了评说前辈的功过吧!” 商柳晨笑道:“自然不只是如此。”诸司霄平静下来道:“那就请开门见山的说,不必拐弯抹角。”商柳晨笑道:“我不愿多造杀孽,你我一战公平一战各自添些彩头如何?。”诸司霄心中大喜,心道:“求之不得,难道我会怕了你嘛!” 诸司霄面不露色,沉声道:“说来听听。”商柳晨笑道:“倘若诸兄得胜,那咱们今日就此别过,日后相逢,再决死生。倘若诸兄不幸失手,那就请留下来。”诸司霄冷笑道:“商尊主好一个稳赚不输的法子,兄弟佩服。” 风二公子道:“你以为你有得选吗?”诸司霄冷声不语,心道:“恐怕除此已无善法。”遂故示大方,道:“既然商尊主有意较量,那诸某人奉陪到底。”商柳晨笑着踱步上前,微微一抱拳道:“请了。”双掌穿飞,作“孤雁入云之式”,当先难。诸司霄虽然曾和商柳晨交过手,却只是短短三招。商柳晨功夫深浅,他并不多知。这番不敢大意,当下摆个守势,并不急于进攻。轻描淡写的避开商柳晨的一掌。 商柳晨心道:“这诸司霄不急不躁,出手果然有些风度,看来大是劲敌。”商柳晨化掌为爪,使一套落云爪法。顿时爪影如云,连绵不绝。将诸司霄罩住。两人出手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快,眨眼间十多招已过。诸司霄冷笑道:“看好了。”裂碑掌法使开,掌风似狂浪滔天,声威大增。 风二公子显得忧心忡忡,终是忍不住道:“尊主的爪法以轻灵诡变见长,能抵得住诸司霄的裂碑掌法吗?”谷玉同口宣佛号,也看不出端倪。几人当中以胡临武艺最高,便都把目光投向胡临,盼他解答疑惑。胡临会意,笑道:“眼下两人各有攻守,都不是露败像。这一战恐怕难说的很。”风二公子和苏无欢几人闻言心情更加紧张,唯恐商柳晨受伤。胡临低声道:“风二哥莫急,我会随时出手。再说了我大哥也绝不会输给诸司霄。”风二公子和苏无欢等人闻言稍显镇静。 诸司霄狂笑声中,掌势变幻,拍向商柳晨。商柳晨身子急退,避开诸司霄劈空五掌。诸司霄追上来道:“想走吗?先接我一掌。”商柳晨暮然止住,双掌掌力排山倒海的般的倾泻而出。两股大力相交,轰然一声惊天巨响,两人各退几步。商柳晨笑道:“诸兄裂碑掌法掌力之猛,当真是天下一流,佩服,佩服。”谈笑间又攻了过来,落云爪中的“云霞出海柳”、“烟迷蜀道”、“庭树金风”……一一使了出来。出招越来越快,连诸司霄这等身手,都应付不及。诸司霄心道:“真是邪门了,怎么商柳晨和胡临这等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都叫我给遇见了。两人又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个已经够受,眼前却有两人,这可如何是好。” 诸司霄越想越慌,裂碑掌法使的不免有些虎头蛇尾。这样一来,商柳晨便占了上风。风二公子喜道:“尊主好功夫。”商柳晨落云爪抓面庞,掏腹下,一连许多招。诸司霄一时不慎,衣襟被商柳晨撕下。诸司霄心中一凛,又打起精神,一对肉掌吐出汹涌澎湃的掌力,逼开商柳晨。 商柳晨道:“诸兄就请留下来吧!”诸司霄寒声道:“休想。”双掌全力而出。商柳晨心道:“好霸道的掌力。”他急忙躲开。五十招已过,商柳晨便占了上风。但高手之争,一刻大意不得。胜负之数,实难预料。 诸司霄久经战阵,虽败不乱。双掌震开商柳晨,突然欺近身来,近身而搏。商柳晨长啸一声,声破残月,意气飞扬。两人瞬间斗作一处。商柳晨所学博杂,指、爪、掌、拳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况且他生性喜欢变化。自少年时习武起,便刻意钻研招式之间的转化。这时近身而搏,正合武家以己之长,克敌之短的训戒。诸司霄掌力衰竭之后,欲求变化,不料愈变愈糟。心里正在叫苦不迭。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72章 杀手本色 商柳晨指点云门穴,手锁咽喉处。一招之间,分取两处要害,厉害无比。诸司霄大叫一声,商柳晨的三指擦着诸司霄的咽喉而过。诸司霄只觉得咽喉火辣辣的生疼。止不住咳嗽数声。风二公子笑道:“诸兄还是伏地认输吧!你恐怕不是尊主的对手。” 诸司霄“呸”,吐口口水道:“休想,我诸司霄道顶天立地,休想叫我认输。”苏无欢冷哼几声,极不屑的道:“顶天立地,你也配吗?”诸司霄险象迭生,顾不及和风二公子斗嘴。运起全力向挡住商柳晨。商柳晨朗声道:“诸兄何必苦命挣扎?” 诸司霄此刻心中有千句万句脏话要讲,可在商柳晨的猛攻之下,精神不敢懈怠。商柳晨一心想将诸司霄毙在掌下,以绝后患。这时出手凌厉异常,数次不惜代价,冷施杀手。诸司霄愈来愈惊,心道:“这可怎么办呢?这可如何好呢?”商柳晨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攻势如狂风暴雨,越来越凶。诸司霄已成强弩之末。风二公子道:“嘿嘿,恐怕再用不了几招,尊主就要将这小儿毙在手下了。” 苏无欢道:“恐怕不出十招。”胡临和谷玉同亦点点头。这时商柳晨招式突然一变,以重掌压住诸司霄。诸司霄不料商柳晨的掌势也是如此之强,即使比起自己的裂碑掌法恐怕也不遑多让。诸司霄被商柳晨死死压制住,欲退不能,骑虎难下。 商柳晨掌引银河,箭步向前一冲,双掌携威压向诸司霄压去。这是商柳晨的最后一击,胜负就在这一招之间。一声闷响,身响刺耳。诸司霄退开两步,嘴角溢出几缕鲜血。商柳晨道:“那就只好请诸兄留下来了。”商柳晨说话间影子一闪,运指如飞,向诸司霄点去。暮低斜里飞出一道人影,挡住商柳晨。两人在空手照面间已换过九招。突然各自飘开。 胡临惊讶的道:“是他。”风二公子急忙问道:“你认识。”胡临缓缓的点点头说出了三个字:“赵一霆。”风二公子睁大眼看着赵一霆,嘟囔道:“原来是他。”风二公子在暗流崭露头角之时,暗流南北之争早已结束。因此他未见过赵一霆,但却听过这位名满天下的武林奇人。苏无欢却是认识赵一霆,自他出现之后,也吃了一惊。 赵一霆道:“商尊主年少有为,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苏无欢上前在商柳晨耳边低声道:“这人是当年北派第一杀手赵一霆。”商柳晨心道:“原来是他,无怪乎功夫了得。”商柳晨面带笑意,道:“原来是赵师叔,弟子方才无状,还望恕罪。”赵一霆笑道:“倘若商尊主还记得我这个师叔,就请放过这些人吧!”商柳晨笑道:“既然师叔相求,那自当遵从。不过我必须废了诸司霄的一身功夫。” 赵一霆闻言面色一寒,道:“商尊主好大的口气,是不是也要将老夫的一身功夫废了。”商柳晨依旧笑道:“弟子不敢,不过诸司霄既然输给了我,那我们之间的赌约就当作数。”赵一霆听胡临丝毫不肯让步,气得瑟瑟抖。双眼望天,倒吸一口气道:“商尊主难道今日非要废了诸司霄吗?” 商柳晨坚定的道:“非废不可。”赵一霆挡在诸司霄和商柳晨之间道:“那商尊主先过了我这一关。”商柳晨笑道:“师叔这是干什么?诸司霄丧尽天良,残害生灵,我暗流四十位弟子就死在他的手中。今日我不杀他,是看在师叔的情面之上。改日相逢,必取他狗命。师叔亦曾是祖师座前弟子,难道不知暗流的规矩吗?” 赵一霆笑道:“好一个暗流的规矩,商尊主是想拿这些来压我吗?”商柳晨不卑不亢,淡淡的道:“望师叔恕罪,规矩是不能坏的。”赵一霆怒极反笑道:“张灵均可收了个好徒弟。”风二公子忍不住道:“赵前辈,我们敬你是暗流前辈,你可要好自为之。” 赵一霆素来狂骨傲气,那里受得了这种揶揄,虎目含威,直直盯着风二公子道:“那里能轮到你插话。”风二公子少年得志,平时连张尊主,商柳晨都对他客客气气,几曾受过这种气,也寒声道:“赵前辈还请自重,不要倚老卖老。”赵一霆被这句话差点气到吐血,一声吼影子突然向风二公子扑去。这时风二公子岂肯示弱,也已迎了上去。两人近身拼搏,招招均是杀招。老少两代顶尖杀手斗在一处,惊险至极。 苏无欢踱步上前道:“赵前辈欺人太甚,苏无欢也来领教。”赵一霆心道:“这两人都是暗流后辈,我和张灵均是一辈,单打独斗,恐怕他们心里不服,说我以大欺小。我只身败退暗流两大高手,那才有味道。”赵一霆仰天长笑一声,道:“一起上吧!” 苏无欢也不客气,抓住时机立刻出手。这样一来,就变成了苏无欢和风二公子联手来斗赵一霆。赵一霆昔年被誉为“暗流北派第一杀手”,自有过人之处。他出手凌厉毒辣,往往是一击致命,没有多余的花式。商柳晨心道:“这才是天下第一杀手的本色嘛!”赵一霆威猛处如虎,凌厉处似鹰,轻巧处如燕,灵动处似蛇。 风二公子和苏无欢一时间全都落在了赵一霆的攻势之下。谷玉同担忧的道:“这位赵施主好厉害的身手啊!恐怕……”商柳晨截住谷玉同的话道:“风二公子和苏无欢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杀手,他们两人联手恐怕无人能敌。” 风二公子和苏无欢天生一副傲骨,倘若别人贬他们两人一文不值,两人必定都是眼望青天,对旁人不屑一顾。倘若旁人夸他们武功天下第一,两人面上不屑,骨子里却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这就是他们两人的过人之处,却也是两人的弱点。天下本没有什么弱点犹点,只有运用得当,旁人眼中的弱点也可以是优点。旁人眼中的优点也可以是弱点。譬如一个男人长的英俊,在女人中崇拜,那么英俊便是他的优点。可倘若他身处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中,恐怕要被人嫌弃,优点也变成了缺点。祸兮福之所伏,福兮祸之所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73章 火磷毒蛊 风二公子和苏无欢得到商柳晨的肯定,心中均道:“这一战许胜不许败。”两人出招下手之际,全然不顾生死。一人拼命,万人难敌。况且赵一霆面对的是两位绝顶高手。风二公子折扇点穴,使得是“长短十八打”。这“长短十八打”共有三十六招,“长”有十八打,专点敌人后背诸穴。“短”也有十八打,专点敌人胸口要害。苏无欢弃剑不用之后,一心习拳,他以拳作剑,自创了一套糅合拳法之猛,剑法之灵的奇特功夫。赵一霆这番初遇,苏无欢怪招不断,一时之间他被攻的手忙脚乱。 但赵一霆被昔年暗流北派举为“第一杀手”,岂是寻常角色。过手几招,便猜透了苏无欢的拳路,冷声道:“以拳作剑,这种小把戏也在我面前卖弄。”苏无欢心道:“赵一霆盛名之下,果然厉害。”他是直肠汉子,朗声道:“你是前辈高人,武艺高我一筹。今日相斗,苏无欢情愿认输。可我誓死要杀了诸司霄,为我暗流四十位兄弟报仇。” 赵一霆狂笑几声,一掌一拳,逼开风二公子和苏无欢道:“两位要杀诸司霄,先打败我再说。”风二公子怒道:“不可理喻。”和苏无欢两人下手更狠,大有将赵一霆毙在手下的意思。商柳晨在一旁含笑不语,似乎不关心三人相斗。一对眼睛却一直盯着诸司霄。诸司霄方才一招,五脏六腑受损,一时间不敢轻动。瘫坐原地,运气调息。 诸司霄睁开眼道:“商尊主非要赶紧杀绝吗?”商柳晨冷面寒声,一直以来不变的笑意暮然消失,道:“你丧尽天良,捣炼尸蛊丹,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诸司霄也被商柳晨语气中透露出的杀意惊到,心道:“这人一心想置我于死地,青云令使又都不甘心为我出力?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生死关头,任诸司霄如何狡猾,他也不由的心慌起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体内气息紊乱,清形险到极处。突然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头闪过。诸司霄天性阴毒,桀桀的怪笑几声,让所有人心头一凛。胡临忙运起九鼎神通,心道:“不好,不知这诸司霄这么做是要干什么?”胡临俯身到商柳晨耳畔道:“大哥,诸司霄似乎要耍诡计。” 商柳晨素来相信胡临之能,闻言厉声喊道:“诸司霄你再敢动,我立刻叫你人头落地,”诸司霄一只手摸到了怀里,闻言一凛,但他极富应变之才,笑道:“怎么?商尊主怕我一个将死之人吗?我素闻你雅好清音,我欲奏一曲,如何?” 商柳晨道:“这是你的临死遗愿吗?”诸司霄叹口气道:“姑且算是吧!”商柳晨冷哼一声,便不在说话。诸司霄横笛而奏,顿时河边响起一阵乐声。那边的二十多名青云令主闻音如大祸临头。面面相觑,恐慌不已。商柳晨心道:“奇怪了,难道这笛声有古怪?世上原有啸声杀人,琴音迷魂,可这阵笛声听起来也似乎不是?” 这是笛声竟然变得尖锐起来,一边的青云令使纷纷倒地。商柳晨等人也不知诸司霄为何要伤自己人,驻足观望,茫然不解。胡临叫道:“不好,大家快退开。”净水剑突然出鞘,闪电一剑,刺向了诸司霄。诸司霄用尽力气,笛声顿时又高几分。眼见胡临一剑刺来,诸司霄命在旦夕,他突然奋力向后一滚。胡临一剑便刺穿了诸司霄的肩旁。那边的正在相斗的赵一霆和风二公子、苏无欢三人,见状也都一起停下。 这时那些青云令使不断的倒地哀嚎。从他们的身上闪出点点幽蓝之火,众人被这眼前的奇幻景象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那点点幽蓝之火越聚越多,片刻间形成一片,出嗡嗡的声响。赵一霆见多识广,忍不住惊呼一声:“是火磷毒蛊。” 众人一听是蛊,纷纷大惊。商柳晨吩咐道:“快退进河里。”众人闻言如梦方醒,争先恐后的趟进河里。云辞和白青崖懵懂顽童,不知道毒蛊为何物,站在原地,犹自等着胡临。胡临回瞥见云辞和白青崖,心急如焚,急忙扑过来抱住两人。这时火磷毒蛊已呼啸而来,将胡临、云辞和白青崖罩在里面。商柳晨大喊一声道:“临弟。”他双掌挥出,掌风将一片毒蛊冲开。商柳晨仗着真气护身,向胡临而去。 胡临、云辞和白青崖三人被毒蛊淹没。胡临隐约看见商柳晨来救。急忙道:“大哥,莫要过来,我三人无恙。”商柳晨闻言略微放心了一些,喊道:“快躲到河中。”胡临笑道:“大哥,你快避开。这些虫子竟然不咬我们。” 商柳晨虽然心里不解,怎么火磷蛊不咬胡临三人。但听胡临的语气,绝无大碍,便放心的退开了。那些蛊虫在胡临三人周围盘旋飞舞,却近身不了。有些撞到胡临身上的蛊虫纷纷落地,竟然死了。胡临心道:“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磷蛊受诸司霄的控制,诸司霄受伤之后,趁乱溜之大吉。这些蛊虫失去了控制,四处乱飞,呼啸而过,不多时便不见了。胡临三人周围落下了一层厚厚的蛊虫尸体。暗流弟子中,有不少闪躲不及的,被蛊虫蛰中,浑身起热毒,昏迷不醒。“王医”谷玉同把完脉道:“好厉害了蛊虫啊!” 风二公子着急的问道:“有救吗?谷王医?”谷玉同叹口气道:“救命倒是不难,只怕要受一番大苦痛。”商柳晨道:“暗流男儿,死且不怕,丁点痛苦算什么。就请谷王医动手施救吧!”谷玉同道:“这火磷虫性喜热,最好要万年玄冰敷在心口。寒气四散,便可逼出火磷虫。” 风二公子担忧的道:“这可谈何容易,暮春的川中,天已转暖,只怕连块冰都没有,那里来的万年玄冰。”胡临听了谷玉同的话,恍然大悟,喜道:“原来如此。”商柳晨问道:“怎么了临弟。”胡临神秘的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块万年寒玉,在夜里散着清淡的柔光。谷玉同失声叫道:“万年寒玉。”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74章 山河变幻,故人日稀 胡临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万年寒玉。” 谷玉同道:“医家典籍中有记载这等神物。不过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真物。”胡临将那块万年寒玉放在谷玉同的手中,谷玉同只觉得一股清冷的寒气自指间传入。谷玉同赞道:“果然是好宝物。”谷玉同撕开一名暗流弟子的衣服,让他袒露出胸膛,谷玉同将那块万年寒玉放在那名弟子心口之上。那名暗流弟子虽在昏迷之中,却依旧忍不住打个冷颤。万年寒玉集天地之寒气,非同小可。刚一及身,那股寒气便传遍了全身。藏身体中的火磷蛊受到寒气压迫,纷纷自体内而出。那名弟子痛的死去活来,先是惊醒大吼大叫,最后又痛的晕死过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名弟子的胸口就布满了火磷虫,散着幽幽蓝光。被万年寒玉压制,那些火磷虫已经奄奄一息。 谷玉同取起那块万年寒玉喜道:“好了。”又依法炮制,替其余暗流弟子一一驱除体内之虫。商柳晨拱手道:“今日多亏了谷王医妙手回天,不然我这些暗流弟子恐怕是九死一生了。”谷玉同谦虚的道:“商尊主客气了,若不是胡少侠身怀至宝,恐怕医治起来又要多花费一番力气。”众人想起方才被火磷虫袭击的情景,犹自心有余悸。 风二公子怒道:“让诸司霄这厮给跑了。”方才谷玉同问诊之时,风二公子便去搜索诸司霄的踪迹。诸司霄甚是狡猾,在林中故布疑阵,风二公子一番寻找无果,怒气冲冲而回。商柳晨道:“看见赵一霆了吗?”风二公子摇摇头道:“恐怕早就跑远了,不知踪迹。” 商柳晨沉吟一下道:“赵一霆恐怕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他多半还在附近。”商柳晨话音刚落,远处一阵哈哈大笑,随着夜风而来。胡临道:“赵前辈。”赵一霆自远而近,朗声道:“知我者,商尊主也。赵一霆绝不是临阵脱逃之人。”他一如之前,傲气不改“ 商柳晨笑道:“家师常提起前辈的风骨侠气,弟子神往已久,今日一见,也算是了却平生一憾。” 商柳晨所言虽不尽实,却也是肺腑之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一霆哈哈一笑,道:“张灵均近来可好?” 商柳晨恭敬的答道:“家师隐居白帝城,修身养性,一切都好。就是时常念起当年故人。”年老多情,赵一霆也是一头白之人,更能理解张尊主的晚年心境,叹口气道:“山河变幻,故人日稀。”语罢潸然泪下,心感英雄迟暮。众人心中均赞道:“能歌能哭,不愧是条真性情的汉子。” 赵一霆突然放声大笑,仰天而去。远处传来他沧桑垂老的声音:“请代我向张灵均问好,便说故人赵一霆他日必当一晤。今后暗流与诸氏兄弟之事,我概不插手。”赵一霆便这样身影没入夜中。渐渐的夜色与他,已分不清楚。云辞悄声道:“师傅,他真是个怪人,怎么突然就走了。” 胡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云辞,众人之中恐怕只有古稀之年的谷玉同才能理解那种英雄迟暮,知己凋零的感觉。谷玉同叹口气道:“赵一霆这等纵横江湖的英雄终是要落幕了。”商柳晨、胡临、风二公子、苏无欢等人均是无言,唯有深深一声叹息。其中包涵着许多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情感,或许只有身临其中,才能知道那种感觉。 暗流众人将伤者安排下来。夜风过处,冷意兮兮,风二公子吩咐暗流弟子燃起篝火。众人围火而坐,谈起江湖往事,各派隐秘,兴头大起,一夜长话,不倦不眠。云辞和白青崖躺在胡临身后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众人自河中取水饮过之后。商柳晨道:“我们暂且先回白帝城吧!诸司霄虽然受了重伤,可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除恶勿尽,诸氏兄弟一日不除,江湖一日不宁。” 胡临突然想起诸司南,胡临道:“川中马帮的三位帮主万海,邓叶娘,单子通已对被诸司南逼服下毒蛊。只怕川中马帮已为诸氏兄弟控制。”风二公子惊讶的道:“竟会有这等事?”胡临慎重的点点头,道:“我亲眼所见,半分不虚。”商柳晨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只怕我们现在不便转回白帝城。诸氏兄弟要在川中兴风作浪了。” 谷玉同点点头道:“依诸氏兄弟的个性,恐怕是不死不休。虽然数次吃瘪,但是实力犹在。”商柳晨思索片刻,问道:“苏先生,风二兄弟,你们两位怎么看?” 风二公子道:“诸氏兄弟不除不快,风二但凭尊主差遣。”苏无欢亦道:“愿奉尊主调谴。”暗流历代规矩礼法森严,商柳晨虽然自小与风二公子,苏无欢相熟,但是他成为尊主之后,两人从不逾规。商柳晨为人温雅,待人以诚,更加使得风二公子和苏无欢打心底里佩服他。 谷玉同见状心中叹道:“无怪乎暗流近几十年来能够称霸江湖。”商柳晨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在川中分舵扎脚。静观其变,看看诸家兄弟到底要干什么?”商柳晨初掌暗流,便遇上这种大事。此番他放开手脚,想大干一番。商柳晨吩咐手下弟子将几十名青云令使的尸体安葬之后。一群人又往暗流川中分舵而去。 暗流川中分舵极其隐蔽,藏身在峨眉山一座佛寺之中。胡临心道:“这山上的佛寺众多,暗流分舵建在这里可真是叫人难找了,怪不得我没有找见。原来是错了方向。”这间佛寺极不起眼,在峨眉山众多金碧辉煌的梵宫庙宇当中,这间佛寺毫不起眼。外人若是不知,绝难找到这里。佛寺前面的佛堂,两侧是僧舍。看上去和平常所见的庙宇一模一样,并无二致。但僧舍之下另有机关,不知暗流花费了多少人力,竟然在佛寺地下修出了一座宏伟的宫殿。虽然不若富家大宅一样豪华富贵,却也布置的井井有条。 胡临笑道:“难怪我没有找到这里!”风二公子笑道:”休说是你第一次来,连我也时常犯困。“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暗流峨眉山分舵舵主全贞木引众人到地下一间厅堂坐待定,分舵值守的暗流弟子一齐拜见商柳晨,行暗流大礼。商柳晨笑道:”众兄弟免礼。“暗流弟子一齐退下,只留下全贞木等少数几人。商柳晨道:”全舵主,有件事情烦劳你去办一下。“全贞木闻言单膝着地,慌忙道:”尊主但请吩咐,烦劳二字,万万不敢当。“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75章 峨眉山分舵 商柳晨道:”你统领峨眉分舵的弟子,时刻注视川中马帮的动静。一有异常,立刻飞信通知我。另外我要在峨眉山分舵住一段时间。你去安排一下。“ 全贞木道:”谨奉尊主之令,我这就去办。“全贞木起身匆匆而去,约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贞木入厅跪倒在地道:”祖师座前弟子暗流峨眉分舵舵主全贞木恭请暗流第四十五代仁勇侠义尊主商柳晨入祀祖师。“商柳晨跪倒在地,接过一旁司礼弟子递过的线香。起身随全贞木往暗流祖师堂而去。暗流祖师堂中最后供奉的乃是后土皇地祗,前面才是暗流四大祖师的神位。后土皇地只。总司土地的大神,掌阴阳生育、万物之美与大地山河之秀。暗流希冀自己可以长久在世,造福大地,遂有“后土”崇拜。传说后土崇拜起源自汉武帝,据《汉书》记载:有一年武帝郊游,见野外春光明媚、草木葳蕤,感叹天地造化之神奇,说:“上帝予朕理九州,而后土无祀,则礼不答也。”于是乃始立后土祠于河东汾阳,亲自望拜,如祭祀上帝礼。历代后土祀是国家重礼,像暗流这种江湖组织中倒是少见。 商柳晨先祭拜过后土神祗,再一一祭拜过暗流四位祖师,这才礼毕。随后风二公子,苏无欢和全贞木一一祭拜,暗流礼节庄重肃穆,祖师堂中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一声响,哪怕头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此后一连四五天,全贞木传来的消息都是川中马帮毫无动静。商柳晨笑着对众人道:”看来诸家兄弟是蛰伏待机啊!“风二公子道:”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 商柳晨道:”只好等了,不过你吩咐手下的弟子要留意些诸家兄弟的行踪。“ 风二公子道:”嗯嗯,我立刻吩咐下去。不过依我之见,我们倒不如先挑了川中马帮。“ 商柳晨笑道:”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几人也是受人胁迫,杀了他们无益。只会惹上马帮的复仇。这就给了诸家兄弟可乘之机。此事绝不可为之。“ 风二公子听商柳晨分析的颇有道理,便不再坚持己见。此后几日依旧不见动静,商柳晨每日除了处理暗流事务之外,便是和胡临、谷玉同几人谈天论地。三人兴之所至,百无禁忌。 胡临照例每日早间传授云辞和白青崖功夫。白青崖聪明伶俐,又肯用功。进境颇快。商柳晨羡慕的道:“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恐怕将来要青出于蓝胜于蓝咯!”商柳晨闲暇时间,也指点白青崖几招。不过商柳晨并不多传,言道:“贪多求全,习武大忌。” 反观云辞,毕竟是女孩子,轻功练的倒是不错。别的武艺就显得心不在焉。一招一式之间,似是而非。胡临费了不少心思,可云辞依旧如初。每逢胡临板起脸,云辞便小声道:“我错了,我错了。”胡临面慈心软,便忍住不责备她了。白青崖时常道:“等我练成和师傅一样的武艺,我来保护你。”两个孩子自小相依为命,彼此间十分亲近。 商柳晨倒是经常教云辞鼓笙吹瑟,云辞对音律极有天赋,一点即通。学了不几日,便能成曲。商柳晨喜道:“这小姑娘对音律极有天分。”两个孩子被众人众星捧月一样,享受了平生未有的爱与呵护。云辞,白青崖渐渐也与众人混熟了。见了商柳晨,风二公子,苏无欢和谷玉同说说笑笑,时常逗的众人哈哈大笑。白青崖和胡临学剑,起初手中是轻便的木剑,这时已能换成铁剑了。一日早间,白青崖在庭院中用功,胡临站在一旁指点。白青崖练过一路剑法后见胡临眉头紧锁停下来问道:“师傅,我哪里不对吗?” 胡临笑道:“青崖练的很好啊,我这么小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用功。”白青崖得到师傅的夸赞,眉欢眼笑,不过一会儿他又暗淡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胡临又陷入了沉思当中。白青崖道:“师傅,你不开心吗?”胡临笑道:“师傅在想一些事情,青崖,你去找云辞和他一起练吧!不过你们两人不可以斗嘴啊。”白青崖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是男子汉,当然要让着云妹妹。”胡临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快去吧!”白青崖见师傅开心的笑了,也就欢快的走了。 胡临这时的心已飞到九嶷山。他心心念念,不能忘掉的是那个人是楚蓁。离别多日,虽不是很久,可胡临还是忍不住去想她。脑海中浮现出楚蓁的样子,一袭黑衣,肤白胜雪,眼角带着相思,也带着忧愁。最动人的是她从远处走来,步履轻轻,长散而不乱,飘在风中。她眼波中的柔情可以融化一切,似秋水盈盈,似春风多情。胡临就这样想着,不觉中他已经神回九嶷。苍梧之野,一对青年男女漫步山野,在暮春遍野烂漫的山花中,说着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一起走着,直到山道尽头,两人席地而坐。日暮将尽,斜阳西垂,两人席地而坐。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师傅,师傅。”云辞从远处跑来,口里叫着,将胡临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胡临看到云辞和白青崖一起从远处跑来。云辞跑过来撅着小嘴道:“师傅,他欺负我。”胡临知道白青崖绝不会欺负云辞,笑问道:“是不是你又偷懒了?不好好学武。”?云辞小嘴一撇,显得十分委屈,一语不,显然给胡临猜中了。胡临笑道:“听师哥的话,要好好学艺。”三人说话间,商柳晨自远处而来,云辞叫道:“伯父,他们两个欺负我。我要和你学琴。” 商柳晨笑道:“小云辞,是不是偷懒被抓了?”云辞轻哼一声,不理三人。白青崖上前见礼道:“侄儿见过伯父。”商柳晨笑道:“青崖真乖。”胡临吩咐道:“青崖,你和云辞一起去玩吧!我和你商伯伯说会话。”白青崖和云辞撒欢的去了,顿时传来阵阵欢笑。 【云门江湖。侠义江湖】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76章 峨眉金顶 胡临道:“大哥,川中马帮那边有动静吗?”商柳晨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依我猜他们会动起来。” 胡临道:“这诸家兄弟哪里学来的蛊毒之术?” 商柳晨道:“我亦不知,不过这等邪毒之术,多传自边远蛮荒之地。” 胡临点点头道:“那火磷毒蛊当真是可怕,顷刻之间,几十名青云令使尽皆丧命。” 商柳晨道:“我先前在奇怪,那些人为何会甘愿听命于诸司霄,今日才想通这其中的关节。” 胡临道叹口气,显得有些担忧。商柳晨安慰他道:“不必太过担心,相信谷王医不日便可配制出解药。”胡临道:“惟愿如此了,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诸家兄弟继续危害江湖。”? 此后又一连许多天,毫无动静。众人呆在暗流分舵之中,不免气闷。一日云辞和白青崖嚷着要胡临带他们出去。胡临道:“也不是不可,不过我先要和你商伯伯说一声,免得他为我们担心。”两人点点头,三人和商柳晨辞行之后。往峨眉山上而去。 峨眉山是佛家名山,山上庙宇遍布,行人香客极多。热闹极了,云辞和白青崖一路奔奔跳跳,只觉得事事新奇。他们二人虽住在峨眉山下,到山上来却是头一次。胡临闷在暗流分舵之中,今番重见繁华人间,不由地神清气朗,心旷神怡。胸中豪情迸,拉着云辞和商柳晨道:“我带你们去峨眉金顶好吗?” 云辞道:“那很高吗?”胡临笑道:“云雾飘渺,实在是高极了。”白青崖拍手叫道:“那好极了,师傅你带我们去吧!”云辞是个女孩子难免有些怕高,听说峨眉金顶云雾缭绕,心里怯了。胡临笑道:“有我在,不用怕。”云辞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白青崖道:“不用怕,有我在。” 云辞瞪了眼白青崖道:“哼,就知道胡吹大气。我相信师傅,不相信你。”白青崖笑道:“师傅的能耐当然比我大多了。”胡临拉着两人往山上而去。 峨眉金顶,寺庙密集,是峨眉山最负盛名的地方。金顶最高处是金顶铜殿,是明万历年间所修。殿内是普贤菩萨骑象铜塑。重檐雕甍,绣棕锁窗,通体皆用铜件制成。屋顶檐瓦馏金,在阳光映照之下,金光闪闪,照耀百里,故名金顶。旁边是陡峭的舍身岩。从舍身岩便可见翻腾不休的云海。 因是早上,来金顶观日出云海的游人颇多。胡临携着白青崖和云辞一路直上,如履平地,片刻间便至。恰好赶上日出东方。起初东方微露红霞,继而光芒四射。太阳便慢慢爬上的苍穹。阳光照在金顶佛像之上,金碧辉煌。众人不禁叹道:“果然是天下一绝。” 日出之后,云海变幻无常,神奇难测。舍身岩上挤满了游人。随着云海变化,时不时出阵阵惊呼。白青崖道:“师傅,这里好壮观啊!” 胡临笑道:“峨眉金顶,云海奇幻。传说我们云隐祖师,亦曾到此,在这里连观七七四十九日的云海变化。传下了许多神奇玄妙的功夫。你看这云海变化,时时有形,又无定形,像不像我们云隐一派的功夫?”胡临是兴之所至,便谈起了这些武学精义。云辞和白青崖是两个懵懂顽童,那里听的懂这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胡临所云。云辞见舍身岩那边人最高,便叫道:“师傅,我们去那边吧!” 胡临心道:“听说舍身岩是观云海的最佳所在,既已到此,如此能不登临胜景。”胡临牵着两人道:“嗯,我们过去看看吧!不过舍身岩陡峭,你们两个不要乱跑。”白青崖和云辞齐声道:“知道了,师傅。”胡临三人便踏上了舍身岩。眼界顿时为之一变。云辞和白青崖挤在众人之中,眼中所见,都是一片花花绿绿的衣服。没有半点云海奇幻的影子。胡临微微一笑,道:“我们先退出去吧!这里人太多了。” 前面游人拥挤,突然听见一人一声惊叫,竟然失足滑到悬崖边上。吓得不敢动弹。形势险要,旁人也不敢上前救援。胡临叮嘱云辞和白青崖道:“留在原地,不要乱跑。”身子一纵,跃过众人,落在崖边,轻轻将那人提回。那人落在地上,吓软了身子,不住的喘气,胸口起伏不定。张大了口,说不出一句话。胡临笑道:“兄台以后要小心些了。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那人这才缓过神来,连声道谢:“胡临笑道,兄台客气了。”便别了那人来找云辞和白青崖。云辞和白青崖等着原地,果然一动未动。胡临笑道:“真听话,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云辞和白青崖一齐点点头。三人未走出出几步。旁侧里冲出来一位小沙弥,拦住胡临道:“施主请留步。”胡临回头道:“小师傅是那座庙里的高僧?” 那小沙弥笑道:“施主言过了,小僧是华藏寺的僧侣。” 胡临道:“小师傅拦我何事?”那小沙弥道:“方才施主挺身而出,解人危难。师傅吩咐我务必要请施主到寺里一晤。” 峨眉金顶华藏寺依山势而建,是三重佛殿得建筑格局。第一殿是弥勒殿,前面的笑面迎人弥勒佛像,后面是韦陀像。弥勒殿两侧客堂,连着大雄宝殿。四周的建筑构成一四合天井。天井正中放置着一口铜鼎,周围合有一尊铁鼎。 后面是大雄宝殿,里面供着佛主释迦牟尼的金身佛像。第三殿供奉着普贤菩萨。胡临素闻金顶华藏寺的盛名,听那小沙弥是华藏寺的僧人,心里欢喜道:“我早想到金顶华藏寺一观,请小师傅带路。”那小沙弥笑道:“施主客气了,请随我来。”四人随着那小沙弥不一会儿就到了华藏寺。只见华藏寺檐阁高耸,梵空澄澈,果然是庄严之地。胡临嘱咐云辞和白青崖道:“你们两个听话,不要四处乱跑,知道了吗?” 白青崖点点头道:“知道了,师傅。”云辞问道:“为什么啊?”白青崖道:“师傅的吩咐总没有错吧!”云辞撅着小嘴道:“哼,我不理你了。”胡临笑道:“小云辞要听话噢!青崖是你哥哥。你怎么可以不听话呢?”在云辞心里,最尊敬的人就是胡临。听胡临这么说,立刻乖巧的道:“师傅。云辞知道了。”胡临笑着和两人走进了华藏寺。 那小沙弥道:“请三位在此稍候。我进去通报一声。”胡临点点,那小沙弥便穿过弥勒殿不见了。三人置身在一口四方的天井之中,抬头望天,只觉得玉宇澄澈,天碧如洗。白青崖指着天井正中的一口铜鼎道:“师傅,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77章 老僧无名 胡临笑道:“这是一口铜鼎,你看四周还有四口铁鼎。”云辞和白青崖跑过去道:“师傅,这上面有字。”胡临笑道:“快过来,不要四处乱跑。”云辞和白青崖极不情愿的走了过来。等了一会,不见寺中的僧侣,胡临心道:“这可奇怪了!怎么不见人呢?寺里竟然没有一个僧侣?” “施主久等了。”胡临思索间,一位红光满面的老僧大步而来。他着一身宽大的袈裟,迎风而动。云辞低声道:“这个人好胖啊!”胡临小声道:“小云辞,不可无礼。”说话间那名老僧踱步而来,口宣佛号道:“今日见施主出手救人,身手大是不凡。故冒昧请施主到此一晤,还望勿怪。” 胡临笑道:“大师客气了。”那僧人道:“敢问施主如何称呼?”胡临笑道:“在下胡临,敢问大师法号?”那老僧笑道:“有名无名,我即是我。”胡临猜不透那老者打什么机锋。遂一笑作罢,不再追问。那老僧看了眼云辞和白青崖惊道:“哎呀,这是谁家两个孩子?神朗气轩,骨骼清奇非是俗子啊!” 白青崖站出来道:“谢过大师称赞,旁边这位便是我师尊。”白青崖不卑不亢的态度更让那老僧惊叹,心道:“如此懵懂孩童,也能有如此气度。这胡临看来是盛名无虚啊!”那老僧挡在前面,并没有请三人入内的意思,那老僧道:“我素闻公子大名,早想印证一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胡临心道:“原来弄了这么长时间,这僧人是考教我来了。” 胡临笑道:“既然大师有意切磋,胡临怎敢临阵脱逃。大师出手便是,胡临自当奉陪。” 那老僧笑道:“年轻人好狂的口气,说不得老僧只好请教一番了。”“番”字刚落,只见那老僧袈裟大袖一挥,金光闪闪,乱人耳目。云辞和白青崖被吓的连连后退。 胡临道:“小云辞,青崖,你们两人站在一边,不要乱跑!” 白青崖拉着云辞站在一边,果然一动不动。胡临微笑中擎出净水宝剑,以剑指地道:“大师请了。” 那僧人双掌合十道:“那就得罪了。”他自恃是一代高僧,不便当先动手。摆个“灵山礼佛之式”,这是佛家武僧动手之前对敌人的最高礼数。胡临焉能不知,他微微一笑,以示感激。净水剑一抖,如风中败柳,摇曳不定。欲刺非刺,欲削不削。那老僧眼力非凡,只见一剑便忍不住叫道:“好功夫。”胡临剑到中途突然而变,剑势一振,如飞一般杀向那老僧。 那老僧惊叫一声,袈裟伏魔。只见金光麟麟,胡临的剑光被淹没其中。胡临心道:“原来今日是遇到高人了。”他不忙不乱,剑虚刺一下陡然而回。两人只一个照面,便各自心里惊叹。均不料对方功夫如此之高。 平地起青光,胡临轻啸一声,剑光如青龙腾空,卷向那名老僧。那老僧识得厉害,袈裟挡在胸前,人隐身其后。这样一来,胡临便看不见他了,这一剑便刺不出去。似胡临这等剑术宗师,用剑已到了通神之境。剑一转,身子顺势飞起。人落在那老僧的后面。他头也不回,净水剑拨草寻蛇,刺向那老僧。恐伤了那老僧,口中提醒道:“大师当心了。”那老僧在华藏寺潜心习武,已十数载,自问已可以挤身当世一流高手之列。 胡临出言提醒,虽是好意。可在那老者看来却是奇耻大辱。负气道:“老僧道行不深,却也不容公子如此戏弄。”胡临心道:“哎呀,一语不慎,竟使误解。”胡临索性不答话了,长剑连环三刺,那老僧一袭袈裟舞开,竟然极具威力。罩在周身前后,致令胡临一剑不能及身。那老者逼退胡临几步后哈哈笑道:“都说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年纪轻轻,艺绝天下。在老衲看来,只不过是一句诳语。” 胡临心道:“个人名望是小,江南武林名望是大。失小则无关大雅,失大则恐有负江南诸友。” 胡临辩道:“大师此言差矣,江南武林英雄者众,岂是我胡临一个可以代替的。”那老僧一袭袈裟如风行云,无常形,无常态,变化之多,当真是匪夷所思。闻言又驳斥胡临道:“你既是江南武林道帅主,那打败你就是击败了江南武林。” 胡临傲然道:“那就要看大师的手段了。”这时胡临剑势又变,“千里斜阳暮”杀气纵横,凌厉绝伦。“半空鸥鹭飞”幻出点点寒光,飘逸诡变。“卷旗单于夜劫帐”气机强烈。那老僧抵挡不住,被胡临逼到了天井正中的铜鼎旁边。那老僧怪叫一声,袈裟飘空,他人和那口大铜鼎都隐身其中。胡临这次剑势不再回守,径直一剑刺了下去。一声沉闷的响,胡临的剑刺中了铜鼎。 净水剑切金断玉,那口铜鼎被刺出了一道裂痕。那老僧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震惊于胡临的宝剑之利,心道:“倘若这一剑及身,我焉有命在。”他袈裟回旋,舞到身后,仰天大笑,故作豪态,道:“公子这路剑法未免太过毒辣。”胡临道:“既动刀戈,焉能仁慈。” 那老僧对胡临所言嗤之以鼻,突然袈裟脱身,似长了眼睛一样,飞向胡临。那老僧藏身其中。胡临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一股大力涌来。胡临沉膝运气,双掌吐力。一声巨响,那老僧连退不止,身子撞在那口铜鼎之上,出一阵闷响。胡临站在原地神色自若。那老僧的袈裟飘散落地,躺在地上,似乎转瞬之间就失去了魔力。胡临上前捡起袈裟,欲递给那老僧。 大雄宝殿中转出一人,拍手道:“果然好功夫,果然好功夫。”胡临手一扬,那袈裟又重新回到那老僧身上。胡临寻声望去,也是一位僧人。不过倒是年轻了许多。胡临并不识得。那名年轻僧人踱步过来,扶起那老僧道:“没事吧?”那老僧点点头。那名年轻的僧人一挥手,那名老僧便拖着步子走了。没入后堂不见了。 云辞和白青崖见胡临得胜,一起欢快的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胡临微微一笑,示意两个孩子不要说话。那名年轻僧人自报家门:“贫僧居无心。” 胡临心道:“居无心,好奇怪的名字。” 胡临亦自报家门:“胡临。” 居无心道:“久仰大名,”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78章 居无心 胡临道:“可我好像并不认识大师。” 居无心道:“你错了。” 胡临道:“难道我认识你?” 居无心摇头道:“你又错了。”胡临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肯轻易施展九鼎神通,遂道:“这就怪了,却不知我哪里错了?” 居无心道:“我不是僧人。” 胡临哑然失笑,他见居无心顶上无,又兼他出现在这华藏寺,便以为他是此间僧侣,不想竟然全然不对。居无心道:“公子就是胡临吧?” 胡临笑道:“你好像认识我,又好像不认识我。” 居无心道:“胡兄好兴致,可我居无心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拐弯转角的迷语。” 胡临不以为意道:“居兄请我到此,所为何事?” 居无心走过去将那口铜鼎举回原地,只见他双手抓住那口铜鼎的两足,轻哼一声便举了起来。走到中间,轻轻放下,举重若轻。脸不红,气不喘,淡然笑道:“胡兄何以断定是我请你到这里来?” 这时候胡临却对居无心方才举鼎一事充满了兴趣。他盯着居无心留在地上的深深的几个足印看了良久。居无心从胡临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这使得他更加的傲气。胡临笑道:“昔者举鼎有西楚霸王,今日居兄这一手不输于古人啊!” 云辞悄声问道:“西楚霸王是谁啊?”胡临笑道:“西楚霸王便是项羽,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大英雄。”云辞道:“噢,原来是大英雄,那他……”云辞指着居无心便停住不说话。从她的语气中便知他并不以为居无心是英雄。 居无心不便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只好把这口气撒到胡临身上,驳斥道:“自古成王败寇,当年楚汉相争,项羽以强敌弱,最终却落的个自刎乌江,无颜见江东父老。我并不认为他是英雄。”胡临笑道:“王霸之争,时也命也。楚霸王虽然未夺得江山。可亦是人杰。若只以成败论英雄,未免太过肤浅。” 居无心青着脸道:“胡兄说话未免太过武断。”胡临笑道:“既然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今日就此别过。”居无心道:“胡兄且慢着。我早就有心同你一绝高下,请务必赐教。”胡临笑道:“居心力举千钧,小弟自愧不如。人各有所长,各有所专,其中的高下实在难以分辨。又何必非要生死相搏。” 居无心道:“切磋较艺,如同佛家论经。六世祖惠能曾问弟子幡动否,又曰仁者心动。试问公子是幡动心动?” 胡临笑道:“幡动心也动。”居无心道:“公子此作何解?”胡临笑道:“随口一语,何必深问。”居无心道:“我虽非佛前弟子,也极信缘法。公子这随缘一语,恐怕自有深意,然我愚钝,思不能解,只好随他去了。” 胡临心道:“这居无心谈吐风雅,原来是非常之人。难道他请我到此只是为了印证武学?”胡临心里这么想着,但他素来有“既来之,则安之”的胆子,便也不着急。笑道:“居兄高论,醍醐灌顶啊!” 居无心道:“高在何处?”胡临这下傻了眼,他原本不过是随口客气之语。却不料被居无心当做了真。胡临苦着脸心道:“这可叫我如何回答?我不过是随口奉承。”胡临暗暗誓,自此以后马屁少拍,果然祸从口出。 居无心道:“我修习武艺已二十余载,有颇多不解之处。尝遍访天下名士,希冀解惑。然多沽名钓誉之徒,胸无点墨。致令我遗憾而归。今风闻公子武艺之精,已到大成之境,又有人言公子已到通神之境。今日相逢,还望解惑。”说着便拜倒在地,语气诚恳,神情真挚。 胡临慌忙扶他起来,道:“居兄请起?” 云辞偏着脑袋道:“那人为什么跪下来啊?”白青崖道:“我也不知道。”云辞笑道:“难道他也要拜师傅为师?”白青崖挠挠头皮,道:“他年纪好像比师傅还大,怎么能拜师傅为师呢?”云辞笑嘻嘻的道:“他本事没有师傅大。”白青崖不假思索的道:“那当然了,天下那有人比师傅厉害?” 云辞道:“商伯伯啊!他吹笛子就比师傅厉害多了。”白青崖极不服气的道:“可商伯伯不会剑法啊!说起来还是师傅厉害。”云辞笑嘻嘻的道:“你也学过剑法,怎么不去打跑那个坏蛋。你看他一直缠着师傅。” 白青崖心道:“若是我不出,云辞肯定又要笑我。反正有师傅在一边,那人也打不伤我。”白青崖踏着小步子上前道:“师傅,让我来打跑他。”胡临闻言差点惊死了过去,随即又摸着白青崖的小脑袋道:“好孩子,以后可不敢轻易和人打架噢!” 居无心笑道:“这位小兄弟要和我过招,那好极了。”居无心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匆匆而去,没入在大雄宝殿之中。胡临心道:“好奇怪的一个人。”云辞道:“师傅,他怎么突然跑了。”胡临道:“我也不知道。” 师徒两人话语未落,居无心又一溜烟般的回到了原地。手中却多了两柄木剑。胡临道:“居兄这是何意?”居无心倒转一柄木剑,递给白青崖笑道:“我要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白青崖接过那柄木剑跃跃欲试。胡临道:“小孩子学过几天剑法,原只是好奇而已。如何能够和你动手过招。” 居无心道:“胡兄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刘秀十二走南阳,才有光武中兴,延续汉家江山。王勃六岁时便能作诗,词情英迈,十岁便饱览六经。文章绮丽,惊动圣听。由是可见,有志不在年高。”居无心辩才极好,旁征左引,滔滔而谈。胡临被驳得半晌无言。 居无心对白青崖道:“小兄弟,你我且来切磋几招吧!”白青崖持剑站了出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胡临心道:“有我在一旁,料来他也伤不了青崖。”遂站在一旁不语。 居无心道:“小兄弟,我痴长几岁。你便先请了。”白青崖有模有样的道:“那得罪了。”手中木剑起在空灵,摇曳不定中递向居无心。倘若居无心硬格,以他的气礼,白青崖手中的木剑定然会脱手而飞。可同一个小孩比武,若以气力取胜,则胜之不武。居无心自然不屑为之,遂将手中木剑搭在白青崖的木剑之上。使个粘字决,轻轻一引,白青崖手中木剑几乎脱手而飞。 白青崖大惊,手中木剑一转。使出了胡临当日所传的连环七剑。胡临当日传他剑法之时曾特意叮嘱,这连环七剑威力极大,轻易不要施展。白青崖因手中是木剑,敌人又极其厉害,便下意识的使出了这连环七剑。这七剑一剑快过一剑,又是连环而击。威力极大。居无心原以为白青崖是小小孩童,本不会什么剑法。乍见其中的连环三剑,心中大惊,忙出剑抵挡。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279章 居无心〔2〕 这连环七剑原是救命之用。白青崖日夜勤练,早已运用纯熟。其间的许多变化,早已烂熟于胸。居无心出手格挡,白青崖手中的剑招亦变,居然连破居无心三剑。居无心大惊,白青崖第四剑又到。胡临微微点点头,心道:“青崖这孩子能学以致用,随机应变,前途无限啊!”他一面心中感叹,一面紧盯着场中的白青崖和居无心。唯恐居无心失手伤了白青崖。居无心一时不慎被白青崖逼退两步。这时不敢托大,忙主动出剑,这样一来,白青崖如何能是他的对手。白青崖虽然聪慧,但年岁尚浅,修为自然不及居无心精深。 白青崖愈斗愈灰心,胡临道:“青崖你如何能是居先生的对手,快退下来吧!”白青崖对师傅极为尊敬,闻言不敢怠慢,慌忙退下。居无心抚掌大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令徒小小年纪,能有这份修为,当真是不易。”白青崖得到居无心的夸奖,十分欢喜的侍立在一旁,偷偷向胡临看去,胡临摸着白青崖的头谦虚的道:“小孩子学些武艺强身健体。” 居无心道:“徒儿尚且如此了得,我更迫不及待想要同师傅一战。” 胡临笑道:“居兄何苦如此?” 居无心道:“嗜武如命,万望成全。” 胡临叹口气道:“看来我是非出手不可咯?” 居无心笑道:“胡兄妙解,倘若你不出手,那便休想走出这华藏寺。” 胡临无心同他辩论,问道:“居兄师从何人?” 居无心道:“师于人者,未若师于天地变化。” 胡临心道:“这倒与我云隐祖师创制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皆以天地变化,自然变化为师。”这样一来,胡临倒也想同居无心一战,遂笑道:“居兄高论,那胡临请教了。” 居无心眉欢眼笑,踱步至中庭。道:“胡兄请了。”胡临自白青崖手中接过木剑,叮嘱白青崖和云辞道:“待会儿你们两人躲在一边,不要乱跑。”云辞点点头指着居无心道:“是,师傅。快点打跑那个大坏蛋。” 胡临道:“不许乱说。” 居无心微微一笑道:“童言无忌,胡兄不必理会。快请出手吧!” 胡临笑道:“你我切磋较技,使用木剑便可。不知居兄以为如何?” 居无心道:“就听你的,快些出手吧,不必婆婆妈妈,啰里啰唆。” 胡临举起手中木剑道:“居兄注意了。”只见庭中灰影一闪,胡临已到了居无心面前。木剑摇摆不定,随着胡临一声长啸。木剑突然电刺居无心前胸。居无心心道:“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只比寻常剑法快了一些。”他弃手中的木剑不用,突然一声虎吼,震得四周佛殿瓦木动摇,白青崖和云辞一起捂住耳朵。峨眉山上的游人多半以为是晴天霹雳,菩萨动怒,纷纷跪地祷告。就连胡临也被他一声震的耳朵嗡嗡作响。胡临心道:“好厉害的虎啸山林。” 居无心不待胡临出剑,又扑了过来,似猛虎下山,勇猛难挡。胡临避开居无心的一扑,乘机出剑,“山远天高烟水寒”,剑气茫茫,纵横四周。居无心身子一翻,如鲤鱼过江。胡临接着又是一剑,“东风河堤柳”,剑势绵密,欲以巧取胜。居无心哈哈大笑,双掌使出十成的功夫,震开胡临手中的木剑。一力降十会,居无心以力破巧,也是武学中的上乘精义。 胡临忍不住由心赞道:“好一掌霸王过江东。”居无心得意的大笑几声,又攻了过来,身如雨燕,轻巧灵动。胡临迎面一剑,“墙头千叶桃”,迎风而舞,剑影散而不乱。这一剑看似漫不经心,却生生将居无心逼了回去。居无心轻叹一声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胡临轻啸一声,以作回应。木剑一转,剑柄撞向居无心腹下。居无心拔地而起,身子冲天,竟然反守为攻,苍鹰搏兔之式,当空下压,兼具度与力量。胡临久经战阵,见多了场面。不慌不忙,木剑一转,指向居无心足底涌泉穴。木剑长,而手臂短。如此一来,居无心若想伤到胡临,必然先为胡临所伤。居无心当空变换,身子远远飘开。 落地之后居无心站定不动,朗声道:”胡兄剑法之高,当真稀世少有,居无心甘拜下风。“ 胡临收剑归鞘,道:”居兄客气了,这一战胜负实在难说的紧。倘若方才居兄执意欲攻,则恐怕你我的两败俱伤之局。实无赢家。居兄主动避过我这一招,则你我各自相安,是双赢之局。无败无胜。“胡临如此说,有一半是实情,有一半倒是替居无心开脱。居无心嗜武成狂,胡临恐他不能接受失败,心绪激动,出现意外。 居无心闻言淡淡一笑,莫测高深。胡临道:”今日便到此吧!胡某人告辞,异日相逢,再印证武学。“居无心笑道:”恐怕要不了多久,你我还会再逢,胜负高下,留待异日决断吧!“居无心说完之后,踱步走进了大雄宝殿,身子转进侧堂不见了踪影。整个华藏寺中显得空荡荡的。 云辞道:”师傅,那坏蛋怎么走了。“胡临还在回想方才居无心的最后一句话,心道:”他怎么这么肯定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相逢。“ ”师傅,师傅。“白青崖和云辞又连叫他几声,胡临回过神来,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云辞道:”那个坏蛋走了。“ 胡临正色道:”小孩子不可以随便说别人是坏蛋。“ 云辞憋着嘴道:”他不是坏人,那他为什么要和师傅你打架呢?“ 胡临道:”那我也和他打架了,那是不是我也是坏人呢?“ 云辞不假思索的道:”你是师傅,你怎么会是坏蛋呢?你是好人嘛!“ 胡临道:”说不定居无心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小徒弟,那他的徒弟就认为居无心是好人,我是坏人对吗?“云辞答不出来,满脸的委屈。白青崖道:”师傅,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们“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胡临笑道:”分毫不差,这是谁教你的?“白青崖道:”这是商伯父教我读的。“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未《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80章 树下老人 胡临摸了下云辞的小脑袋,温语道:”小云辞,不难过了。以后要听话咯!“云辞转悲为喜,使劲的点点头,道:”嗯嗯,师傅,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 胡临拉着两个孩子道:“我们走吧!”华藏寺中不见一人。胡临三人出来时,日到半天,峨眉金顶,佛光万道。云辞和白青崖见了欢喜的拍手直叫。胡临也不由地感叹山河壮丽,造化神奇。 三人在峨眉山上逗留半日,中午又在附近的寺里吃了斋饭。直到斜阳西去,三人才回到暗流分舵,商柳晨不在分舵之中。听说中午时分便匆匆出去了。风二公子和苏无欢也各有事情。胡临心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大哥匆匆出去了?”暗流分舵之中,依旧有条不紊,事事如常。胡临叹道:“大哥有非常之才,偌大一个暗流在他的手下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若换作是我,只怕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早晚要出大乱子。” 第二日早间时分,风二公子匆匆而回,一身风尘。胡临道:“风二哥,出什么事了?”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道:“马帮那边有了大动静,看来诸家兄弟这次准备鱼死网破,和我们一决生死了。” 胡临简短的问道:“马帮那边什么动静?” 风二公子道:“马帮向天下绿林道出了英雄帖,约定端阳节在川中一会,共商大事。另外手下弟子来报,黑魔教的人亦往川中而来。不过黑魔教主倒是未见踪影。这次来人以张周扬为。并且随行的人有四大宗伯。” 胡临听到“黑魔教”心中大惊,连忙又问道:“还有其他人吗?”风二公子叹口气道:“好像“魔星”范长白和手下的几个弟子也往川中而来。” 胡临皱着眉毛道:“范长白,上次在浔阳江让他给跑了。怎么又到这里来生事。”风二公子叹口气道:“恐怕不止范长白而已。那些久未在江湖上露面的牛鬼蛇神,只怕都要闻风而动。来川中分一杯羹。” 胡临道:“诸家兄弟何来这么大本事,居然能说动这么多江湖高手?”风二公子道:“许之以重金厚报,人心自然会动。” 一夜之间,江湖上居然风起云涌。各路人物接连出场。这让本来就多变的峨眉天气更加的难以预测。整个江湖动了起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较量或明或暗的展开。流血、死亡、杀人与被杀都变的普通寻常。 都江堰的官道上,一行十多人驰马疾行。马上的骑士精神抖擞,个个穿着紧身衣,长筒靴。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为的骑士大声呼喊着:“让开,前面的人让开……”惊的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一个闪躲不及,丧生马蹄之下。 远处树下一位老者闭目不动,叹口气道:“唉,什么世道,这也没有人来管。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猖狂。”那老者一身宽大的衣袍,一尘不染,显得仙风道骨。那十余骑马片刻间近前来,见那老者坐在道边的树下一动不动。马上的骑士怒骂道:“老头儿,你这是要找死吗?” 马上的骑士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马鞭扬起,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胯下的骏马吃痛不过,奔行更急。眼见就要将那老者踏成一堆肉泥。那老者突然睁开眼睛,一双虎目之中射出两道精光。那马上的骑士被那道目光一扫,各自心惊。可胯下的畜牲一无所觉,依旧放蹄狂奔。眼见马蹄当头踏下,那老掌轻描淡写,挥出两掌,人仰马翻。那老者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十多人被他用掌一一从马上震下来。他用掌掌力极有火候,只制敌,不伤人。 那些骑士落在地上大惊,其中有人怒道:“老小子,找死吗?”话音未落,那老者突然挥出一掌,那名骑士缓缓倒地,七窍流血而亡。其余人尽皆大惊,面面相觑,不知眼前这位是何方神人。为的骑士道:“请问老前辈怎么称呼?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必下此毒手?” 那老者道:“怎么?想日后寻仇吗?”那十多人心里齐骂:“好狡猾的老狐狸。”那老者说完这句话,又走回那棵大树下,闭目而坐。洪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为的骑士道:“我们是黑魔教主座下的弟子。” 那老者冷笑几声道:“原来是一群魔崽子,怪不得这么蛮横无理。”那老者说话毫不客气,那十多名骑士被他方才的掌力所摄,不敢作,只得忍气吞声。那老者又慢吞吞的道:“你们要到那里去?” 为的那名骑士道:“恕不奉告。”那老者再一次睁开眼,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了。那些骑士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老者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们要到哪里去?”说话间他又倚在树干之上坐了下去,丝毫不把眼前诸人放在眼里。悠然自得,倒像是同自家小辈说话一样。 那些骑士面面相觑,终于一人站出来笑道:“既然先生动问,不敢不答。”那老者冷哼一声,道:“算你还有些眼光。”那些骑士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忍着一句话不说,为的那人毕恭毕敬的答道:“我等奉敝教教主之令,自都江堰往峨眉山而去。” “峨眉山?”那老者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射出两道寒光,打量着诸人,似乎是在看他们有没有撒谎。诸人被他的阴冷的目光瞧得心里毛,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那老者思索片刻道:“峨眉山又出了什么事情?”为的那名骑士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至于何事,未到峨眉山前,实在是一无所知。”那老者鼻孔中重重的冒着冷气,显然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那为的骑士赶紧补充道:“老先生明鉴,我等实在是不知。不然纵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欺骗你啊!”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81章 树上老人 ?那老者放过了这件事情,又道:“这里是官道之上,你们纵马疾驰,就不怕踏到行人吗?” 那些骑士道:“老先生明察,这一带地处旷野,僻静无人,因此才敢纵马疾驰。在繁华官道之上焉敢如此。”这名骑士伶牙俐齿,将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那老者怒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娃娃吗?编出这种话来搪塞于我。”突然那老者隔空一掌,那名骑士直直飞了出去。与此同时,那老者手一扬,一把石子也飞了出去。那名骑士恰好落在十多匹马匹前面,那把石子打向那群骏马。马群受惊,纷纷长嘶,四蹄攒动,片刻之间,竟然将那名骑士踏成了一团肉泥。 唇亡齿寒,那名骑士一死,其余的骑士人人自危,唯恐那老者拿自己下手。那老者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堆血泥,又将眼睛闭上,道:“我最恨这种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诸位知道了吗?”被那老者的气势所摄,众骑士纷纷不敢言语。那老者道:“我老来游兴大起,想去一趟峨眉山,我们不妨同行,诸位以为如何?” 众骑士心中均道:“怎么平白无故惹上了这位瘟神,这可如何是好?”众骑士人虽多,可终究没有像那老者一样的绝顶高手,不敢贸然动手。 那老者起身道:“我们走吧!”四个字尚未说完,人已在几十步之外,那些骑士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老者已经骑马而回。原来他方才疾驰出去,抢回了一匹骏马。那老者端坐马上,朗声吩咐道:“将这两人的尸体就地掩埋了。” 剩余的骑士无奈,只好将那两具尸体草草的掩埋。等那些骑士掩埋尸体后,骏马只剩下了那老者胯下的一匹。其余人无奈只好步行。那老者跨立马上,眼睛半闭半睁,悠闲如意。其余人在官道之上步行,口干舌燥。中午时分,日挂中天,天气炎热。一行人的干粮饮水都绑在马鞍之上,骏马失散,众人又渴又饿又累,偏偏官道之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众人只好强忍着前行。那老者端坐马上,一边饮酒,一边高歌,全然无视诸人的苦处。 “老先生,我们暂时休息一会吧!”诸人中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那老者瞪他一眼,并不言语。诸人又不敢言语,只好顶着烈日继续前行。骄阳似火,众人都早已大汗淋漓。那老者扬鞭催马道:“快跟上来,众人只好展开教程,追了上去。”那老者纵马到了一颗大树之下,翻身下马。倚在树干之上继续闭目养神,不理众人。 众人之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又道:“老先生,这附近有什么村店吗?我们买些酒水来喝。”不多时那老者鼾声如雷,早已进入梦乡之中。对那人的话语似乎根本未曾听到,众人面面相觑,打不定主意。想逃又不敢逃。那老者一个翻身,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鼾声更响。众人相互之间使个眼色,蹑手蹑脚的退开,那老者突然打个喷嚏。众人又都赶紧回来。见他依然酣睡如故,又都退开。众人越走越远,那老者一直睡在树荫之下,未曾动过。 众人跑出好远,见那老者不曾追来。这才常舒一口气,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压抑好久的脏言秽语一股脑儿全骂了出来。有人甚至觉得不过瘾,你一言,我一句,竟然相互配合。众人虽然暂时摆脱了那老者,可又怕他纵马追了上来。尽拣小路而行,走了约摸一个时辰,众人才放慢脚步。其中一人道:“这会那老儿总追不来了吧!今天真是出门撞见鬼了,竟然倒了这种大霉。我三十年未遇过的倒霉事。” 另外一人道:“总算逃脱了,这次耽搁了行程,恐怕大祭司那边不好交待。“ ”还是逃命要紧,那人功夫太高,恐怕大祭司亲临,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你小子说话可要注意些了,别让大祭司听到,否则吃不了可要兜着走了。大祭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给他知道你说这话,嘿嘿,我不说你也多半能想到结果。“ ?“我们大家是兄弟,各自守口如瓶。保证别让大祭司知道。” ?“小心些,别让那老儿给追上来了。” ?“哈哈哈哈,我们走的是小路。恐怕那老儿这会正在大路之上骑马狂追。”这人得意的笑道。他的话逗的众人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哎,前面有棵树,我们过去休息会吧!为了躲那老儿可累坏我了。” ?“你小子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时虚了吧!”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你追我赶,一起往树下而去。一个个的扑到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骄阳似火,丝毫没有凉下去的意思。众人急行这许多路程,嗓子里都快冒烟了。可荒郊野外,偏偏不见河流。 “诸位都到了?”冷不丁树上响起这个声音,众人抬头望去,那老者不知何时已躺在树上,依旧在闭目养神。显得神秘莫测。众人大惊,纷纷起身狂奔,没跑去几步,纷纷倒地,实在没有力气再跑。那老者飘然落地,看着众人道:“都给我回来。” 众人无奈,只得乖乖退了回来。那老者足尖一点,身子腾空,又躺在横出的一根树干之上。慢条斯理的道:“众位为何不告而别?可是嫌弃我诸某人?”众人忙不迭使劲摇头,不敢得罪了这位凶煞,唯恐一个不留意自己人头落地。死生之前,任何人都会格外的谨慎。除非那人是个傻子,或者存心找死,则又另当别论。 ??树下的诸人心中均道:“原来这人姓诸,可怎么没有听过这人的名头。传说中的诸家兄弟都是年近中年,绝不是如此耄耋老者。那这又是何人?”众人心中都有这个疑惑,可却无人敢问。那老者先前一出手便杀了两人,手段狠毒,下手决绝,都是骇人听闻。众人胆战心惊,静静呆在底下等着那老者说话。过了片刻,那老者又鼾声如雷,众人面面相觑。却再也不敢逃跑。生怕惹怒了这位瘟神,给自己一个痛快。那老者似乎瞌睡极多,一睡便是半日,等他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斜阳西垂,半天血染,合着树下 (本章完) . 第282章 长街上 斜阳西垂,半天血染,合着树下的几人,恰好构成一幅“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画卷。那老者在这时分居然变得十分和蔼可亲,笑眯眯的问道:“奔波一日,诸位是不是饿了?”众人想破头却也怎么想不透他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怔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那老者笑道:“我知道诸位又渴又饿又累。”说话间他自怀中取出一壶酒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众人干涸的口中,也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恨不得夺过来自己痛饮一番。那老者饮酒如长鲸,一口便喝掉了壶中的大半酒。那老者手一抛,那酒壶便飞了出去。树底下众人趋之若鹜,纷纷去追。那壶酒撞在一块石头之上,酒水流了一地。众人争先恐后,从地上遽起酒水来饮。可酒水流在地上,瞬间变干。众人一番争夺,却一无所获。 那老者哈哈大笑,又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来,拿油纸包着。那老者细心的用手剥去油纸,原来是一只烤鸡,鲜艳的色泽,散着诱人的味道。随风一送,香溢四野。那老者撕下一块鸡腿,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出滋滋的声响,不断的大呼:“好吃,好吃,好吃。”众人咽着口水看着那老者一个人将一只鸡吃完。那老者吃完又取出一壶小酒,这次他又取出一个羊角铜尊,慢慢品了起来。树下诸人恨不得将他分而食之,却偏偏又不是他的对手。 那老者似乎猜透了诸人的心思,突然脸一寒道:“诸位是不是恨透我了?”众人不知如何回答,一时鸦雀无声。那老者道:“诸位纵马大道之上,见行人不避,故意驰马践踏。可曾想到那些人中大多是平民百姓?”他厉声厉色,虎目含威。众人悔之不及,这时纵然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想来诸人也是不敢了。 那老者道:“诸位不但践踏行人,还肆意毁坏阡陌农田。可曾想到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众人心道:“真是倒霉,怎么遇到了这位瘟神,原来是为了这事,怪不得要饿我们一天。”那老者老而弥坚,脾气极大,愈说愈怒,突然一掌,将那颗百年大树劈断。只听见“咔嚓”一声,木屑乱飞,那棵百年大树断为几截。那老者怒道:“快给我滚。” 众人闻言如获大赦,顾不得肚空力乏,纷纷狂奔出去。便似后面有野兽追来一样。或许在众人的心中,那老者比野兽更加可怕,更凶残,更嗜杀。眨眼之间,人作四散,比鸟兽更快。只留下那老者还在原地,他叹口气看着西垂的日暮,片刻之间,他就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深深的叹息着。好像是在感叹人世苦短,又好像是在感叹人心不古。其实一个人的心他自己也未必能懂。只是那种斜阳入暮的感觉真真切切。 当蔚蓝色的天空换上黑色的那一刻,便是夜来了。一天的炎热还未消退,夜色越来越浓,终于凉如水。那老者半倚在断了的半截树干之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不住的长嘘短叹。迟暮老者,心绪万千,可又有谁能解?过了良久,那老者突然起身,跨上那匹骏马。催马往官道之上而去。夜里官道之上空荡荡的无有一人,马蹄达达,那老者沿着官道向南而去。 第二日晨时,那老者到了一家镇店,早上的行人稀稀落落,那老者进了一家客栈。叫了酒食便自顾吃了起来。愁眉紧锁,心事萦怀。这座小镇地近官道,南来北往的商客极多。各种口音夹杂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凡。那老者无心凑这热闹。大口的吃用过酒食之后,结了帐便出门而去。这时对面走来几人,舌干唇裂,满身风尘之色。看到那老者个个大惊,恨不得找个地缝快钻进去。那老者这时也看见了那几人。赫然就是昨日马上的骑士,那老者笑道:“诸位可真是有缘分了,今日又见到了。” 那几人苦笑着道:“有缘,有缘。”心里却已经骂了千遍万遍的:“贼老头,死瘟神。”那老者突然语气一变,厉声道:“几位若是再给我看到欺凌弱小,我必取尔等狗命。”那几人陪笑着急忙称是,心里骂的更凶:“短命的老儿,迟早不得好死。将来阎罗王一定要拿你炸油锅。” 那老者道:“另外的几个人去哪里了?”站出来一人道:“老先生动问不敢不答,另外的几位兄弟实在走不动了,还在后面。”那老者冷哼数声,道:“谅你也不敢说谎,快给我滚开。” 那几人大喜,忙不迭的躲开。生恐这位瘟神突然改变主意。那老者出店牵了马匹,走过长街。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那老者似乎好久未到这等闹市当中,牵着马匹,四处看看。不住地自语道:“久别尘世,重见繁华,唉,果真是换了人间。”他苍髯白,服饰容貌都和街上的行人迥然不同,街上的行人多用眼光打量着这位奇怪的老者。那老者似乎知道旁人都在看他,但他悠然自得,丝毫不以为意。踱步长街,感受世俗的繁华热闹。 这座小镇是一条街的格局,所有的三教九流都集中在一条街上。街上铺席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有各地的水果特产,有各式彩釉瓷器,还有各种的古玩字画。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那老者牵着一匹马,从这长长的街上走过。前面聚起了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喊声大作。不用看就知道是江湖卖艺的划地谋生。见挤得人多,那老者也颇为好奇,里面卖艺的人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那老者足尖一点,身子攀到街边的一颗杨树之上。居高临下,向人群之中看去。只见是一位年近知命的汉子和一位正当妙龄的姑娘在耍把式卖艺。 那位姑娘在表演踏软绳的把戏,将一根红绳子系在两颗树之间。那位姑娘就在上面走来走去。时不时便翻一个筋斗,博得阵阵喝彩。这样的功夫实在是稀松平常,不值一哂。众人围观起哄,倒是因为那位姑娘长的水灵。她穿着一身紧身的淡色衣服,更衬的身材玲珑有致。围观的众人不断的出言调戏,那位姑娘落落大方,并不着恼。那老者叹口气心道:“若不是生计所迫,焉有父母肯让自己的孩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脸。”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未《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83章 势若猛虎 那位姑娘表演了一阵踏软绳之后,那位年近知命的汉子拿起手中的锣使劲敲一下,同时大声说几句讨赏求财的江湖用语。那位姑娘从软绳之上飘然而下,端着一扇锣收下所有的所有的打赏。那老者心道:“怎么这大汉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的耳熟?怪哉,怪哉!”他刚欲下来,又听见那姑娘娇滴滴的声音道:“我父女二人,孤身到此,身无分文,这才出此下策。接下来让我爹爹给大家练一段刀法。”围观众人多是本地的闲汉,听到这个娇滴滴声音骨头都软了,哪里还肯反驳。 那老者听见那位大汉要练刀法,心道:“倒是不妨看看他的刀法。”那位年近知命的大汉一报拳洪声道:“诸位看官,可躲开一些。我这路刀法势若猛虎,恐怕惊吓到诸位。”围观众人齐声大笑,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那位大汉不为所动,依旧要请诸人站开一些。 听到“势若猛虎”这四字,那老者心头一悸。看得更加仔细。众人嘲笑归嘲笑,可命却是自己的,都知趣的站开了一些。那位汉子脱了身上的多余的衣服,只留下一件贴身的汗衫。显示出他精壮魁梧,众人不由地一起喝彩。那位汉子暮然一声虎吼,平地起惊雷,半条街上都清晰可闻。围观众人被惊得纷纷后退。那位汉子一柄金刀使开,虎虎生风。正如一条大虫驰啸山林。金光道道,耀人耳目。劈刃生风,冷气四散。围观众人站在内围的,悔恨不已,不少人已经惊呼出声。不住的后退,那位大汉一路刀法练罢。众人的轰天价的喝彩,整条街上都清晰可闻。 那老者惊呼道:“是他,真的是他。”他心情激荡,已不能自己。叹口气自语道:“几十年不见,想不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唉,为之奈何!” 围观众人被那汉子的一路刀法震惊,纷纷慷慨解囊。那位老者牵着马匹走过去,自怀中取出了一锭金子,缓缓弯下腰去,将那锭金子放在地上。那位姑娘道:“老伯伯,你这太贵重了,我们领受不起,还请收回吧!”那位老者深深一声叹息,心中在不断的叩问自己:“真的贵重吗?” 那位姑娘又再说了一遍。那老者恍若未闻,低下头去问道:“小娃娃你叫什么?”那位姑娘心道:“这位老爷爷可真是奇怪。”虽然心里觉得奇怪,那位姑娘还是依旧答道:“我叫蔡云若。旁边的是我爹爹。”那老者听到“蔡云若”这三个字后,心里一阵悸动,喃喃道:“蔡云若,蔡云若,真好听。”那位老者叹口气,又牵着马匹走了,穿过长街,淹没在涌动不休的人群当中。 蔡云若呆呆的看着那老者远去的身影,不知道所措,只好捡起那一锭金子。方才耍金刀的大汉,正是蔡云若的父亲“金背猛虎刀”蔡忠。蔡忠一家在九嶷山下受到了诸氏兄弟手下的青云令使的攻击。被迫流落他乡,只好出来卖艺。蔡云若道:“爹爹,方才有个奇怪的老爷爷,给了我一锭金子?” “他人在哪里?”蔡忠问道。蔡云若指着远处的街,道:“他走了,”蔡忠急问道:“他长什么模样?”蔡云若道:“白头,白胡须。穿这件奇怪的衣服,牵着一匹马。”蔡忠想了片刻道:“我也没有印象。快些收拾东西吧!”蔡云若点点头,父女两人麻利的收拾起了地上的散落的零钱。收拾了家当赶回了客栈。蔡忠叮嘱道:“不要随意透露姓名。”蔡云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蔡忠道:“我们眼下流落江湖,诸家兄弟又不肯放过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逢人说话都要留个心眼……”蔡忠一边给自己斟满茶,一边耐心的给蔡云若说着。蔡云若乖巧的点点头,替蔡忠取回一碟小菜。父女两人,流落天涯,相依为命。蔡忠喝口茶道:“忙活了一天,你去洗洗手。我叫掌柜的准备酒菜。吃过了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去都江堰。” 蔡云若点点头,掩门而去。父女两人用过饭后早早的睡去。第二日鸡鸣时分,又往都江堰而去。都江堰始建于秦昭王末年,是蜀郡太守李冰父子组织修建而成。历代以来不断修葺。使得成都平原成了沃野千里,阡陌纵横的“天府之国”。蔡忠和蔡云若父女两人行将两日,才到都江堰。又是街头卖艺,籍此为生。 那老者当日别了蔡云若之后,牵马出了小镇。往峨眉山而去。一路之上,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都驰马往峨眉山而去。那老者心道:“这倒是怪了,怎么有这么多人往峨眉山而去。难道峨眉山出了什么大事不成?黑魔教的人也往峨眉山而去。看来这事多半有黑魔教掺合在里面。”一日正午,那老者驰马到了一家小镇,距峨眉也不过数十里地而已。那看着纵马到路边的凉棚中喝茶。 这块地方本来没有茶棚,行往的客人多了。有人就看到了机会,在这里设了一个简易的凉棚。提供了茶水,供行人解渴。那老者走进去坐下来道:“店家,来两碗清茶。”店家应一声,立马送来两碗清茶。 茶棚中形形色色的人物极多,各地的口音夹杂在一起,极难听懂。那老者早些年走南闯北,各地的口音都知道一些,便听了个大概,心道:“川中马帮本是川中的一个小帮派,怎么能整出如此动静?”那老者遥遥举杯,向邻桌两人道:“两位兄弟,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那两人见他苍然白,以为是江湖前辈。虽不认识,却还是极有礼貌道:“老前辈既有吩咐,敢不遵乎?”于是两人欣然移桌。三人遂坐了一桌,其中一个七尺扎髯大汉抱拳道:“在下山东彭杰。”另一个精瘦的汉子道:“在下济南府樊磊。” 那老者笑道:“原来是彭杰,樊磊两位英雄。久仰久仰。”彭杰和樊磊受人恭维,纵声大笑。那彭杰人高马大,笑声洪亮,几乎要将凉棚顶上的瓦片震落。樊磊笑道:“请老前辈恕我二人眼拙。尚未认出尊驾。” 那老者笑道:“我早已绝迹江湖。两位又是后起之秀,自然不知。老夫姓明,草字飞渡。”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84章 明飞渡 “明飞渡,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说这个人。”樊磊,彭杰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但对方既然江湖前辈,两人未曾听过他的名头,也不足为奇。两人久走江湖,熟悉礼节,还是极其恭敬的道:“幸会幸会。” 明飞渡抚髯哈哈一笑,道:“两位英雄要往那里去啊?”彭杰和樊磊相视一眼,一齐笑道:“我二人要到峨眉山去。”明飞渡笑道:“这次峨眉山可有热闹瞧了。”彭杰将碗中的清茶一口饮尽,笑道:“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会惊动你这位江湖前辈。” 明飞渡道:“我隐居江湖已久,这次不过是凑巧。江湖代代有新人,眼下的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这个耄耋老者,只能跟着凑凑热闹罢了。” 樊磊笑道:“老前辈太谦虚了。以你的威望,到时振臂一呼,何愁不能叱咤风云。”明飞渡哈哈大笑,并不接话,态度显得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彭杰和樊磊对视一下,都不知眼前这位老者究竟是何心思。 明飞渡又道:“这次峨眉山之事,的确有些突然。不知真相究竟如何?”他深谙江湖门道,虽然是打听峨眉山之事,却不显山不露水,旁敲侧击。彭杰叹口气道:“这件事说起来怪了,我们虽然接到了请帖,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事。请帖上只字未提。只说“端阳节川中一聚,愿期共谋盛会”,寥寥数语,难测端倪。” 明飞渡道:“原来是主人家是故作深沉。除了各位江湖后起之秀,恐怕黑魔教也身在其中。”彭杰和樊磊极是惊讶,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问道:“此话当真?” 明飞渡道:“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黑魔教的人也往峨眉山而去。”彭杰和樊磊行走江湖,自然知道近些年来最不能惹的便是黑魔教,暗流这两大江湖帮派。既然黑魔教出现,只怕自己难免会受人钳制。以黑魔教的霸道无礼行事作风,恐怕众人难以讨到好处。经明飞渡这么一说,彭杰和樊磊顿时心里冷了半截。两人原想在川中大展身手,施展一份抱负。可这时都在盘算着如何才能避过黑魔教。 明飞渡笑道:“黑魔教势大,可总也不会太过无礼。我们到时静观其变吧!”三人各有心思,这番交谈话少了许多。又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倒是明飞渡一如之前,洒脱爽朗,谈笑风生。时不时问起近年来江湖之事。彭杰谈起这事,顿时来了兴致,便将胡临在江南率领武林群豪的事迹说了一遍。明飞渡道:“这个胡临到底是哪派人物?” 彭杰笑道:“老前辈此话差矣。”明飞渡道:“噢,愿闻其详。”樊磊笑着解释道:“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是天下第一剑客“神龙不见尾”胡谢之的儿子。” 明飞渡惊道:“原来是胡谢人的传人。怪不得如此了得。”彭杰谈性大起,又悄悄将胡临和黑魔教在浔阳江冬至之约的故事说了一遍。明飞渡听罢叹道:“老了,终是老了,若换作是我,恐怕也没有那个魄力。这位年轻人敢只身抗强敌,好胆识,好胆识啊!不知后来谁胜谁负?” 樊磊道:“冬至那日天降鹅毛大雪。茫茫浔阳江上,突然来了三位老者和一个妙龄少女。黑魔教主居然甘愿臣服,口称弟子。就这样一场争斗消弥于无形。” 明飞渡道:“奇怪了,黑魔教势力之大,放眼江湖,也只有暗流可与之抗衡。怎么会突然偃旗息鼓。” 彭杰和樊磊一起摇摇头,茫然无解。明飞渡道:“这倒是江湖奇事一桩。只凭三个老者和一位姑娘居然就能让不可一世的黑魔教主俯称臣,不可思议啊!”彭杰道:“谁说不是,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那天三四个人出现的蹊跷。消失的也太过蹊跷。” 明飞渡惊讶的“噢”了一声,似乎对这件事极感兴趣,追问道:“怎么个蹊跷法?”彭杰道:“当日浔阳江边,天下群豪毕至。先是胡谢之以一柄锈剑败退黑魔教九大宗伯……”听到这里的时候,明飞渡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道:“此是你亲眼所见吗?”话说出口,明飞渡惊觉失态,哈哈笑了两声,掩饰过去。 樊磊笑道:“难怪老先生不相信。胡谢之当日的剑法的确太过神奇,令观者目眩神驰,连声惊呼。”寥寥数语,也说得明飞渡神飞太虚,脑海中幻想着那日浔阳江畔胡谢之的神奇一剑。反倒将先前所谈给忘了去。明飞渡怎么也想不出那日胡谢之的绝世风采。喟然一声长叹,只好作罢。又接着前话问道:“后来那三位老者和那一位姑娘是如何出现的?” 彭杰道:“怪就怪在那场大雪。” 明飞渡道:“此话怎讲?”彭杰道:“ 当日黑魔教主和胡临,商柳晨两人动手之时,突然天降鹅毛大雪。天地掩在一片苍茫之中。当时黑魔教主一掌击退胡临,刚欲向商柳晨下手之时,突然天空中响起一阵雷霆之音,声震四野。当时所有人都心头一悸。黑魔教主也无缘无故突然住手。鹅毛雪纷飞的江上,一叶扁舟破浪而来。先是三位苍髯白,白袍白甲的老者。踏雪而来,不留痕迹,那是极高明的轻功。再接着出现了一位正当妙龄的女子,一袭黑衣,肌肤胜雪,风致天然,实在是人间绝色。此四人一出现,黑魔教主便俯称臣,口称:“愿奉均令”。就这样一场干戈消弥于无形。当时黑魔教若是伤了商柳晨,只怕暗流张灵均绝不回放过他。” 明飞渡想了一会道:“那三位老者和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我真是猜不透了。不过我想当日黑魔教主一定不会对商柳晨下手。”樊磊好奇的问道:“却是为何?” 明飞渡笑道:“依当时的情形,江南群豪和胡谢之势必与黑魔教为敌。黑魔教主恐怕敌不住胡谢之。这样一来,倘若再惹上暗流。只怕黑魔教有覆灭之灾。这时那三位老者和那位姑娘出现,黑魔教主正好可以籍此化解此事。他只想置胡临与死地。当时既然已经将胡临打成重伤了,就不必再多树敌人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85章 茶棚 彭杰和樊磊如醍醐灌顶,闻言大悟,一齐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黑魔教主怎么会无故退去。原来还有这层深意在里面。”两人听明飞渡分析事情精辟入理,大起钦佩之心。明飞渡笑道:“这茶已经喝过了。若是两位英雄不嫌弃,我们三人结伴一同往峨眉山而去如何?人多力大,也好有个照应。” 彭杰心直口快,抚掌大笑,道:“既然老前辈肯赐光,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一路之上还请多多指点。”樊磊亦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三人几句话说定,唤来店家刚付了茶水帐。便听见茶棚外面嚷嚷了起来:“快给老子沏壶好茶。奶奶的,那老贼一路作弄,老子快给憋闷死了。他再神通广大,总不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吧!” 其余人哈哈大笑,道:“可算是给摆脱那位瘟神了。”众人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好不热闹。明飞渡对彭杰和樊磊道:“是黑魔教的人,我们到后面躲一躲。”两人一听是黑魔教的人,心中均道:“只怕是惹不起,还有躲开的妙。”明飞渡拉着两人,躲进了后面的一间草棚当中。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里面横七竖八的放着许多东西,屋子里蛛网蒙结,布满灰尘,看来是许久无人来过。 三人刚躲进去。黑魔教众人就一起进了茶棚。赫然就是那日在官道之上被明飞渡出手的惩戒的十多人。除了那十多人之外,又多了三人。看来是那十多人的头领。那十多人对他们三人甚是恭敬。 明飞渡心道:“我暂且看看这十多人有没有将我的训戒放在心上。倘若恶习不改,说不得,我只好出手惩戒一番咯。”彭杰和樊磊不知道明飞渡的心思,还以为他是和黑魔教结下了粱子,怕黑魔教的人来寻仇,所以躲在这里。两人想到这里倒有些后悔和明飞渡为伍,一起躲在这里了。只是这种情形之下,不便退出。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拿不定主意。明飞渡嘿嘿一笑,似乎看透了两人的心思,道:“两位莫要担心,我绝不回连累到两位。” 樊磊低声道:“老先生这是哪里话。不知你和黑魔教……”他为人极有城府,话说到此便停住不说。明飞渡耄耋老者,焉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遂笑道:“不瞒两位,前几****出手杀了黑魔教的两个弟子。” 彭杰、樊磊二人大惊。黑魔教势力极大,出手杀了黑魔教两个弟子。只怕是惹上了无尽的麻烦。两人口中不说,可看表情就知道两人显得极是忌惮。明飞渡又是嘿嘿一笑,道:“两位莫要担心,我明飞渡行走江湖,最讲一个“义”字,绝不会让两位好朋友跟着吃亏。”屋中三人又小声的交流几句。 茶棚中的黑魔教众,吆五喝六。一会儿嫌弃茶水太苦,一会儿嫌弃茶水送的太慢。明飞渡越看越气,低声骂道:“一群狗娘养的,忒不知死活。”黑魔教众飞扬跋扈,茶棚中其他的商客早已惊走。那茶棚的活计一脸苦色。唯恐得罪面前的这几位大神,脚底下像抹了油一样。 明飞渡黑着脸看着这一切,若以他平日里的脾气,早就冲了出去,焉能容这些人在这里飞扬跋扈,那送茶水的伙计忙不迭的把一碗又一碗的茶水送了出去。黑魔教众喝着清茶,又将明飞渡一顿臭骂。气得明飞渡瑟瑟抖。就差出去给那几人几个耳光。 彭杰和樊磊起初不知黑魔教众口中的“贼老头,死瘟神”便是明飞渡,后来见他差点被气得半死。联系之前明飞渡说自己曾经杀过几个黑魔教的弟子,彭樊二人隐约猜到黑魔教众口中所骂就是明飞渡。樊磊为人深沉,心中虽有疑惑,可还能忍住不问。但彭杰便不一样了,心中有什么疑惑,他多半会立即问出来。终于彭杰忍不住问道:“明前辈,那群人口中的老英雄是你吗?” 明飞渡冷哼两声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我今日便要你们知道我,我的手段。”明飞渡摩拳擦掌,虎目睁圆,白眉一竖,杀气四溢。彭杰和樊磊两人大惊,心中均道:“怪不得他不将黑魔教放在眼里。原来是位深藏不露的江湖高人,这样一来峨眉山可有热闹瞧了。”两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静待着明飞渡出手。明飞渡转过来对两人道:“两位且在这里等我一下,莫要出面,免得惹上黑魔教。”彭杰和樊磊两人乐得如此,索性便应承了下来。黑魔教手段毒辣,江湖上人人避之不及。彭樊两人不敢出手,明飞渡早在预料之中,也不以为奇。 明飞渡推开茅草屋那扇简陋的门,身子一闪便出去了。那群黑魔教众还在大骂明飞渡。兴之所至,口无遮拦。许多下流的,肮脏的话语一起便骂出了口。明飞渡寒着脸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躲在茅草屋的彭杰和樊磊两人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闪过同样的欣喜,那意思就是有好戏看了。两人又转过来都目不转睛盯着屋外。 明飞渡越走越近,那群人还未觉。明飞渡突然笑道:“各位,我们之间可真是有缘分,竟然又遇见了。”黑魔教众闻言大惊,纷纷跳了起来。盯着明飞渡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简直不能想象一路之上竟然第三次遇见这位瘟神。有一位机灵一些的教众强笑着道:“巧了,竟然是你老啊!”这时黑魔教众心中都在祈祷,方才一番咒骂明飞渡没有听到。 明飞渡笑了几声,笑意中满是杀意,只听他道:“当真是巧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听到各位的高论。我有一二事情还要请教。” “你老尽管请问,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飞渡挑了一张椅子坐下,笑道:”不知众位口中的那位贼老头是哪位?死瘟神又是那位?“明飞渡故意将语气拉的很长,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在听人回答。见他这副样子,那些黑魔教众心里都凉了半截。心中不断的叫道:”此命休矣。“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86章 黑魔教主 突然有一位黑魔教教众站出来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其余人心中均道:“坏了,这岂不是犯了这位瘟神的大忌吗?焉能活命。”众人都已做好了四散逃跑的准备,那知明飞渡竟然笑了几声后答道:“老夫姓明,草字飞渡。” “原来是明老前辈,久仰,久仰。”那名教众道:“我乃黑魔教主座前宗伯林愈。”明飞渡道:“慕容甬在哪里?”黑魔教主的本名便是慕容甬。黑魔教众虽然没有听过明飞渡的名头,但听他知道黑魔教主的本名,料来和黑魔教大有渊源。林愈道:“教主他老人家的行踪飘忽,常常一日千里。今日在这里,明日在哪里。我实在是不知道。” 明飞渡怒斥道:“这不过是慕容甬故弄玄虚而已,唬一唬你们这些愚人而已,焉能当真。”林愈诚惶诚恐的道:“老先生此言差矣,教主他老人家身负大神通,岂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懂的。”林愈说罢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其余的黑魔教教众也都一起跪地,磕头行礼。 明飞渡冷眼望天,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鼻子中冷气直冒。林愈却愈的诚挚。明飞渡道:“一群蠢材,快起来吧!慕容甬不过一介俗子,怎会是你们口中的仙人。” 林愈跪在地上还待再辩,明飞渡突然出手,将他点晕过去。本来以林愈的功夫,虽然不是明飞渡的对手,但也绝非明飞渡一招可以制服得了。林愈未料到这位江湖前辈竟然会出手偷袭,一时失去了先机,便被明飞渡制住。明飞渡点到林愈之后,又飘回远处,哈哈大笑道:“一群蠢材,一群大蠢材,黑魔教迟早要毁在慕容甬手中。” 其余的黑魔教众心里虽然不认同这句话,这时却不敢反驳。唯恐这位瘟神突然要了自己的性命。明飞渡仰天长啸,啸声突然生生停住。俯下身来厉声问道:“诸位方才可骂痛快了?”黑魔教教众本以林愈为,这时林愈倒地昏迷不醒。明飞渡这位大瘟神又在眼前虎视眈眈。黑魔教众人心中不住的叫苦,却无人敢答话。 明飞渡又笑道:“怎么诸位怕我这个贼老头,死瘟神?是不是?”黑魔教众人心中思量到,若是回答“是”,那就等于承认了骂过明飞渡。若回答“不是”,那这位瘟神多半会怒斥众人虚伪。说不定到时冲冠一怒,就会狠下杀手。无论哪种回答,都有丧命之虞。众人都一语不,不愿为人先。 茅草屋中的彭杰和樊磊两人心道:“真不知这明飞渡是什么人?怎么连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黑魔教都要忌惮他三分。”两人简短的交流道:“这明飞渡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过绝不是普通人。”两人陷入沉默当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幅疑惑不已的表情。猜不透这其中的蹊跷,两人只好蹲在窗户底下,继续观看下去。 只见明飞渡又倚在椅子之上,闭目养神。众人都知道这位老者的奇怪脾气,大气不敢喘一下。明飞渡道:“众位既已答应了我以后不再欺凌弱小,怎么今日还在这茶棚当中吆五喝六,颐指气使。言而无信,该当如何?”明飞渡将“该当如何”四个字说的特别重。一声吼直吓得众人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一口。明飞渡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诺千金。众位既已失信与人,该当如何?” 众人这时哪里还敢说话,面面相觑。直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明飞渡喊道:“都给我抬起头来。”众人为他的威仪所摄,竟然都不自觉的抬起了头来。明飞渡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略带嘲讽,又布满杀气。众人被他那双死鱼般的目光一扫,不由地各自心惊。 “阁下好威风啊!”这时茶棚外突然飘进这么一个声音。黑魔教教众闻言大喜,忙迎了出去。跪倒在地口称:“弟子见过教主。”竟然是黑魔教主到了。他身后的是大祭司张周扬。黑魔教主依旧一身黑衣,一幅不悲不喜的表情,显得莫测高深。旁边的张周扬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林愈,伸掌在他后心揉了一阵,林愈悠然转醒。惊见黑魔教主亲临,林愈慌忙拜倒在地,口称:“弟子林愈见过教主。”只一句话便哽咽不能为继。张周扬劝道:“林兄弟,见了教主应该是大喜啊!怎么如此失态。” 林愈闻言忙止住哭声,整顿衣冠,重新见礼。黑魔教主微微一点头,示意林愈侍立一旁。 明飞渡笑侃道:“这位林兄弟倒真有刘皇叔的遗风,遇事便是一哭,佩服,佩服。”林愈闻言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张周扬替他解围道:“老先生谈笑风生,颇见周郎风骨,可要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两人都以三国中为人熟知的典故入语,言语交锋,谁也不输。 黑魔教主笑道:“敢问阁下是什么人?”明飞渡又报一遍自家姓名:“老朽姓明,草字飞渡。“ ?黑魔教主会心一笑道:“阁下姓名中有个明字倒是实话。至于明飞渡云云,恐怕是鬼话吧!”明飞渡闻言大惊,心道:“怪了,怪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黑魔教主得意的大笑几声,明飞渡给他识破了来历,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黑魔教主道:“不知我教中的几位弟子如何得罪了阁下?要如此羞辱?” 明飞渡笑道:“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我替你教训教训。”黑魔教主怒道:“我教主弟子,自有我来管教,就不劳阁下费心。” 茅草屋中的彭杰和樊磊看见黑魔教主亲临的时候早已吓破了胆,偷偷溜出去不见了。两人心道:“这番明飞渡肯定是活不了了,也·是他倒霉。竟然在这荒郊野店的地方遇见了神秘莫测的黑魔教主。“ 明飞渡见黑魔教主满脸杀气,已在提防着他突然出手。这些年潜心苦修,未缝敌手。明飞渡颇想和黑魔教主这样的大高手一战。遂笑道:“教主就请出手吧!”这句话无疑就是赤裸裸的挑战。 黑魔教主道:“找死。”两字出口,只见黑影一闪,黑魔教主已到了明飞渡眼前。明飞渡昔年曾以一对肉掌纵横天下,有一套掌法实在是平生得意之作。这番乍遇强敌,不自觉的掌力吐出。黑魔教主只觉地一股大力扑面而来。喊一声:“来得好。”也是双掌吐力。当世两大高手,交手第一招便是硬对硬。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87章 西去 一声轰天巨响,那座茶棚顶冲天而起。强劲的掌力四处激荡,将偌大一座茶棚顷刻间毁去。掌风荡开之处,众人纷纷站立不住。唯有张周扬功力深厚,端立如故。可掌风袭来,刮的脸面生疼。他也不由地站开了一些。远处的那座茅草屋也缓缓倒下。黑魔教主退开几步道:“果然好掌力,再接我一掌。” 明飞渡不甘示弱,长啸一声,提气用掌。又是一声惊天巨响。两人四掌相对,周围卷起一道大风。茅草乱飞,颇有杜甫所说的“八月秋高风怒吼,卷我屋上三重茅”意境。这一掌,两人又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黑魔教主退开一些,冷哼一声道:“老匹夫,且接我第三掌。”明飞渡早年行走江湖,自诩掌力天下第一。这番和黑魔教主硬碰两掌,胸中气血翻腾。不由地心叹:“廉颇老矣。”可他又不甘示弱,于是第三掌又打了出去。 两人第三掌相交,又听见一声惊天巨响,如晴天霹雳。震惊着方圆数里。两人各退几步。黑魔教主脸色铁青,想来是胸中震荡,气血翻腾所至。明飞渡嘴角溢血,苍白的胡须之上,染上了几丝殷红。 明飞渡强撑住冷哼一声,身子急退。张周扬冷笑一声,手一扬飞刀脱手而出,他人也扑了上去。笑道:“老儿,想逃吗?”明飞渡被气得吐了一口血,怒道:“杀才,来送死吗?”他双掌聚力,卷起地上的残草乱木,铺天盖地的向张周扬砸去。张周扬被这些杂物挡住了视线,不得已只好落了下来。待杂物落下,张周扬举目看时。周围凌乱,草木四散,早已不见了明飞渡的影子。张周杨气得直跺脚,走过去看时,只见地上又吐了几口鲜血。 黑魔教略微运气调息,这时已经恢复如常。他叹口气道:“这老儿当真是邪门了,好强的掌力。”张周扬懊恼的道:“只可惜给他逃走了。不然我定然取他性命。”黑魔教主笑道:“莫要着急,只怕他那一身功夫都要废了。到时便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无用之人。杀不杀他,也不打紧。” 张周扬道:“还是教主思虑周详,属下自叹弗如远矣。”黑魔教主微微一笑,欣然接受张周扬的赞誉,吩咐道:“让手下的弟子注意一些。我们最好今夜赶到峨眉山。”张周扬点点头,一招手唤过几个弟子,各自吩咐了几句。几人匆匆而去。黑魔教主道:“我们走吧!”一行人便又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这时明飞渡一人躺在一颗高大的树冠之中,不住的咳嗽着。方才和黑魔教主硬拼三掌,震伤了的明飞渡的心肺。后来他又强撑着一掌击退张周扬,这使他本来就沉重的内伤雪上加霜。此刻他躲在这里,不住的咳嗽。过了好一会,明飞渡强撑着身子,盘膝坐下。五心向天,可他竟然现自己没有了力气。明飞渡强撑一口气在体内游走。他知道一旦自己放弃,那这条命便是交待在了此地。 明飞渡心中也不由地感叹岁月不饶人。若是三十年前,比这重许多的伤势。他也能恢复过来。可此刻,他却在不住的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不住的抗争,在与死神做着抗争。人总是要死去的。可明飞渡却从来没此刻一样,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死亡一步步的迫近,压的明飞渡透不过气来。明飞渡不住的提醒自己,我不能死去。可眼皮,手臂,头颅……身体的各个部分,却好像已经脱离了明飞渡的灵魂。不受他的控制。他越是努力的想要控制着一切,这一切却似乎离去的更快。躺在树冠之上的明飞渡叫天天不灵,唤地地不应。只好自求多福。谁会想到这位曾经叱咤江湖的大豪,竟会沦落到在一颗野树之上闭目等死。世事无常,大抵如是。曾经他风光得意之时,恐怕谁也没有想到,他也会落如此。 夜里新月弯弯,凉风习习,夜猫子不住啼叫,草木摇曳,沙沙作响。明飞渡吃力的睁开眼,看着深邃的夜空,倘若身边有人,他也许会问一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转世轮回?人死了灵魂还会存在吗?”可惜夜空静谧,空无一人。繁星点点,数不胜数。他终于舒服的躺下,心绪万变,这一刻他竟然不在留恋尘世的一切。他只想舒舒服服的睡去。至于归天之后。尸体所化不过是一堆枯骨。无功亦无过,不惊亦不辱。终于明飞渡觉得夜猫子数清了眉毛,便撒手归西了。 夜里风依旧如初,似乎根本未觉得这世上竟然死去了一人。也是,这世上任谁少了,日落日出还是依旧。不管你曾经是谁,将来的尽头,都是一堆枯骨。此生功过,只能留给后人评说。第二日的暖阳洒下时,曾经的那位江湖大豪,已经冷冰冰,硬邦邦了。 这时峨眉山下的一条羊肠小道之上,二十多人鱼贯而行。其中一人道:“教主,昨日那老者你看透了他的来历吗?” “哈哈哈哈,你可听过当年的暗流北派?” “暗流当年南北两派之争江湖上人尽皆知,其中的许些隐秘我亦曾有耳闻。”说到这里,那人突然恍然大悟,惊讶道:“教主的意思那老者时暗流北派的余孽?”他为人的聪慧之处就在于“闻弦歌而知雅意”。 “不错,那人就是暗流北派的余孽,你来猜一猜那人到底时谁?” “这,这,这可有点难了。”他想了一会儿茫然的摇摇头道:”恕属下驽钝,这可真的猜不出来。“这又是他为人的精明之处,有些事情知道也不说出来。永远把机会留给真正需要显摆的人。 果然教主得意的哈哈大笑,解释道:”那人就是当年暗流北派的尊主诸明远。“ (本章完) . 第288章 诸明远 ”诸明远?竟然是他。“他的语气恰到好处,透露出一些惊讶,但并不失态。教主继续道:”想不到诸明远竟然没死,当年暗流北派冰消瓦解,有传言诸明远死在自家兄弟手中,也有传言诸明远是为他人所杀。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还苟活于世。“谈话的这两人就是黑魔教主的张周扬。张周扬突然问道:”教主以为诸明远和张灵均一比如何?“ 黑魔教主笑了笑道:”诸明远可和张灵均比不了。当年暗流南白两派分庭抗礼,谁也不肯服谁。可后来南派一派独大,暗流北派覆灭。这便是张灵均和诸明远的直接交锋。在两派之争中诸明远一败涂地,遗臭万年。这也直接导致了暗流北派的覆灭。当时张灵均用尽手段,或软,或硬,将暗流北派的一众高手收为己用。表面上看是暗流北派自己内讧,实际上恐怕是张灵均的计划。“ 张周扬叹道:”想不到张灵均是这么一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早先我可低估了他。“黑魔教主道:”若非张灵均雄才大略,善耍手段,暗流焉能成为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张周扬突然笑问道:”教主似乎对这位张灵均极是推崇。“? 黑魔教主道:”这当今之世,英雄稀少。若只论武艺,当有张灵均,胡谢之,巫祝门三老。仅此几人而已。若论起雄才大略,称霸江湖,“张周扬笑着接道:”那就只有教主和张灵均两人。眼下张灵均垂垂老矣,早已隐退,无心过问江湖之事。这江湖迟早便是教主的天下。“ 黑魔教主纵声大笑显得踌躅满志,逐鹿江湖,叱咤风云,这本是他平生所愿。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独尊江湖的样子。 一行人转过一个山坳,前面有弟子来报:“禀教主,我们已到了峨眉山珈蓝寺。”黑魔教主吩咐道:“很好。吩咐大家在寺中安顿下来,静观其变,平日里不可轻举妄动,多生事端。”张周扬问道:“我们等到几时?”黑魔教主神秘一笑,道:“等到天下群豪齐聚川中之时,便是我们大展身手之时。” 峨眉山珈蓝寺只是峨眉山上的一座小寺庙,庙里的主持师傅原是黑魔教弟子。奉上代黑魔教主之命,潜居川中。距今已逾二十多年。自慕容甬接位黑魔教主,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座珈蓝寺中。主持师傅不敢怠慢,忙吩咐手下的僧侣准备酒水,自己亲自出迎。庙里的这群僧人,本就是酒肉和尚,平日里酒色财气无一不沾。庙中本就藏有酒肉,片刻之间就整顿好了。主持师傅迎着黑魔教主入内,那主持师傅和张周扬在席间作陪。 黑魔教主道:“你到此间多少年了?”主持师傅慌忙跪倒在地,恭敬的答道:“禀告教主,弟子在此已二十五年又六个月。”黑魔教主道:“你倒记得清楚。”主持师傅不知黑魔教主这是何意,大气不敢喘一口。黑魔教主使个眼色,张周扬厉声道:“你既然在此二十五年又六个月,怎么不将川中的情形一一报于教主?”? 主持师傅背上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教主,大祭司明鉴弟子在此二十五年从不敢忘了自己是黑魔祖师座前的弟子。若有虚言,叫我不得好死。”张周扬连声冷哼,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主持师傅心下更惊,思忖道:“人人都道张祭司是教主的心腹之人,他如此态度,那教主恐怕也是一般。得罪了教主,只怕我难逃一死。”他越想越怕。又听见张周扬道:“我只听你****流连花酒之间,对本教的事务不闻不问。却不曾听说你尽忠祖师,尽忠教主。” 主持师傅这时早已吓了个半死,跪倒在地,不知该说什么。这时黑魔教主笑道:“你起吧!贪酒好色,人之本性,连我有时亦不能免俗,何况你辈。”? 主持师傅闻言连忙道:“对对对。”说完却又觉得不妥,连忙又说“不是”。最后觉得又不对,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不知作何心思。 张周扬怒喊道:“大胆。”只一声便将那支持师傅惊倒在地。黑魔教主亲自离席,扶起他扶起他来道:“你莫要担心,本教主绝不是滥杀,嗜杀之人。” 那人连忙称是。黑魔教主拉着他的手重新入席坐定,道:“先教主派你在川中隐居,原是为了探知川中江湖之事。所幸这几十年来,川中江湖风平浪静,也无什么要紧之事,细数起来。你也无过。” 张周扬冷哼一声道:“好在有教主替你说话,不然今日我叫你人头落地。”主持师傅生死之间徘徊了一回。大惊大喜之间,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张周扬一拍桌子,震的杯箸乱跳,道:“还不快谢过教主救命之恩。” 主持师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倒在地,千恩万谢。自是不提。三人又重新开席,这次把酒言欢,言笑晏晏,欢愉至极。晚间时分,那主持寻思道:“贪酒好色,人之本性,恐怕教主亦是如此。眼下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啊!”他本性善于迎奉,当下挑了两名绝色女子,送到黑魔教主的房间,叮嘱道:“教主天纵圣武,为人又温和大方,能伺候他是你们二人之幸,千万要机灵一些。”二女平日里多受他的荼毒,哪里还敢违拗,诺诺以应。 主持师傅领着二女来到黑魔教主的房前,道:“荒山之上,一切简陋。恐教主难以适应,特领二女前来侍奉。望教主念在我一片赤诚之心,予以笑纳。”里面半晌无声,主持师傅站在门前不由地颤抖起来,心里忐忑不安。终于里面传出个声音来道:“既然如此,那便将就一夜吧!”主持师傅大喜,忙不迭的将人送了进去。转身心中喜道:“这番苦心总算是没有白费。” 他欢快的走回禅房之中,刚推开门,里面便亮起了灯火。主持师傅大惊。向里面看去,只见蒲团之上端坐这一人,正是大祭司张周扬。主持慌忙纳头便拜,口称道:“属下见过大祭司。”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89章 暗流弟子 张周扬转过身来笑道:“请起,我今夜到此只是问你一些峨眉山的事情。你不必惊慌。既然教主已恕你之过。我便不会再加追究。”主持师傅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着地,不过他依旧不敢怠慢,恭敬的道:“大祭司请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周扬笑道:“这才是黑魔教弟子该有的样子。”张周扬为人极是细心,问起峨眉山近来的事情,事无巨细。这一问便是一夜,直到鸡鸣时分,张周扬才笑着离去。主持这时早已昏昏欲睡,可教主亲临,他那里敢再睡。还是知趣的早早洗漱过了,伺候在寺中。 峨眉山的另一处寺院当中,也是朝阳初升。万道红霞,自天际而来,洒向人间。寺里的一处空地之上,两个小小孩童,一男一女,正在用功。旁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丰神如玉。这人正是胡临,那两个孩童正是白青崖和云辞。胡临微笑着看着两人。白青崖和云辞因为师傅在一旁,丝毫不敢偷懒。练的一丝不苟。不多时,额头已沁出了细汗。胡临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叫两人停手的样子。 云辞时不时把目光偷偷瞥向胡临,胡临故意装作不知。白青崖一如既往的勤奋认真。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胡临这才笑道:“你们两人快过来歇一会儿吧!”云辞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道:“师傅,我练得怎么样?”胡临笑道:“进步不少啊,比起之前,厉害了许多。”云辞闻言笑嘻嘻的站在一边,得意非凡。白青崖坚持将一路剑法使完,这才过来。胡临递给两人两块手帕,道:“擦一擦汗吧!” 这一连许多日,师徒三人都居住在这峨眉山暗流分舵之中。商柳晨因近来事务繁忙,很少露面。暗流除了钱叔在镇守总舵之外,其余诸人。如“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半山亭主”赵半山,“千里一点血”武本初,“破空手”诸葛吾等人已一起到了川中峨眉山分舵。暗流分舵之中,人人都知道胡临是尊主商柳晨的结义兄弟,又是名满天下的剑客。所以人人倾佩,极有礼貌。胡临不善迎奉应承,所以隐居在这一方院落之中,除了调教云辞和白青崖外,很少外出。 胡临在白青崖和云辞休息之间,又指点两人几句,亲自持剑演示。白青崖悟性极高,只一两遍便能领悟八九成。云辞却学起武来常常心不在焉。最喜欢跟着商柳晨吹笛弄琴。这段时间不见商柳晨,云辞耐不住性子问道:“师傅,这几日怎么不见商伯伯?” 胡临道:“你商伯伯最近事务繁忙,出了远门,不在这里。”云辞失望的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胡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总会回来的。”白青崖一语不,心里在不住的思量着方才胡临演示过的几剑。起初心中颇有不解之处,细细一想,却似乎明白了些许。于是不由自主的舞起剑来。 胡临在一旁看着,不住的点头,心道:“青崖这孩子悟性极高,又肯用功,是个可造之才,当初我并未看走眼。”云辞拉着胡临的衣角道:“师傅,师傅,师哥你练的很好吗?”胡临笑问道:“你看呢?”云辞笑道:“我猜练得定然十分好了。”胡临又问道:“为什么啊?”云辞道:“我看师傅你一直在笑,那就说明师哥练的很好啊!” 胡临弹了一指云辞的小脑袋,笑骂道:“你倒是挺机灵的,还不赶快去用功。”云辞知道胡临生性和蔼,并不会责骂自己,但还是起来同白青崖一起练功。远处的回廊下,一人匆匆而来。人还未到,声音先到:“胡公子。”胡临闻音辩人,知道是风二公子到了,笑问道:“怎么了风二哥?你这么着急?” 风二公子道:“尊主请你过去?”胡临道:“大哥几时回来的?”风二公子道:“尊主今日晨时刚回。”胡临道:“那我们走把。”又回身嘱咐白青崖和云辞几句,白青崖道:“师傅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看着云辞妹妹,不让她偷懒。”云辞撅着小嘴,满脸不服气的样子,嗔道:“你才偷懒呢!”胡临和风二公子大笑而去。 暗流分舵正堂之中,已聚齐了许多人。商柳晨端坐正中。两边是“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苏无欢、“半山亭主”赵半山、“千里一点血”武本初、“破空手”诸葛吾和本地分舵舵主全贞木等人。众人见风二公子领着胡临到来,纷纷起身行礼。胡临慌忙回礼。寒暄几句,众人叙礼坐定。胡临坐了客位座。因其他人都是暗流自己的兄弟,便按长幼坐了。 待众人坐定,商柳晨道:“诸位,我暗流开宗立派已逾数百载,屹立不灭,靠的是什么?”暗流众人一齐洪声答道:“上下一心,内外一心,兄弟一心,主仆一心。”商柳晨一摆手众人一齐坐定。商柳晨肃然道:“这次诸氏兄弟联合黑魔教有大举动,众位怎么看?” 苗望雨心直口快,抢先道:“诸家这几个孽种,必是想联合黑魔教和川中马帮之力,一举挑了我们。”苏无欢点点头道:“不错,我也作如此猜想。”商柳晨点点头,并不说话。又示意其他人继续说下去。“千里一点血”武本初道:“属下不解,川中马帮为何要广英雄帖,将天下绿林道召集在一起。” 诸葛吾道:“恐怕不止是天下绿林一道那么简单。我今日的得到手下弟子来报。有许多三山五岳的游侠散人也结伴往峨眉山而来。” 商柳晨道:“这多半是黑魔教的动作。黑魔教素来有豢养江湖闲人的习惯。上次在龙山古寺,后来在巫祝门,多半都是他们派出的人。”风二公子道:“不错,那日在巫祝门生事的人都是些三山五岳的闲人。他们口**出的周扬,应该是黑魔教的大祭司张周扬。”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心中均道:“我说怎么近年来江湖上多有游侠散人,常常结伴生事,声势甚大。原来是有黑魔教在后面撑腰,怪不得如此猖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和大家一起财好不好啦!!! 答曰:“简直太好了” (本章完) . 第290章 川中风云起 商柳晨叹道:“这事情可是越来越复杂了,大家都怎么看?” 风二公子道:“川中马帮已为诸氏兄弟所控制。现在看来,川中马帮广英雄帖一定是要对我们有所不利。” 苗望雨铁拳重重的在桌子一砸,震的茶水溢了一桌,鼻孔中冷气连连,道:“好不知死活的几个东西。竟然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商柳晨叹口气道:“万海,邓叶娘几人身中蛊丹,也是迫不得已。”风二公子道:“听胡公子说,川中马帮的三帮主童树栢为万海三人所迫,早已脱离了马帮。依我看,马帮已不足为惧。” 诸葛吾道:“竟然有这等事?”胡临笑道:“我亲身所历,半点不虚。童树栢为万海三人所迫,已随公羊玄玉南去投身冶剑庄。” 诸葛吾道:“虽然素未谋面,可我听人说起过这位马帮三帮主童树栢,一对铁爪可称川中第一。在川中马帮五位帮主中,实在是第一号人物。怎么反给万海几人所迫。”胡临道:“童树栢功夫虽高,可为人方正,不善迎奉,因此得罪了万海几人。” 苗望雨气呼呼的道:“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啊!”商柳晨又问道:“目前都有些什么人来到川中?” 全贞木起身道:“黑魔教主及座前大祭司张周扬并魔教教众二十余人,于今日早晨到了峨眉山。另有豫章道绿林会司马蒙并手下一干随从四十余人到了川中。还有洛阳王家的人及南台宫的老道。“魔星”范长白和几个弟子也到了。另外鲁东江湖上也来了人。信义盟也似乎蠢蠢欲动,不过尚未入川……”商柳晨伸手示意道:“坐下说吧!”全贞木不敢告坐,谢过商柳晨之后又接着道:“江南武林之中,未见大批人马。但也有不少游侠散人入川。三三两两,不成队伍,应该是闻风而起。塞外高家堡的弟子也往川中方向赶来。目前就这么多,不过还有许多江湖上独来独往的人物,我们尚不知道。” 胡临心中叹道:“难怪暗流能够称雄江湖,这么多人的动向,竟然全被暗流一个小小的舵主掌握在手中。” 商柳晨笑道:“这次还真是热闹了,大家以为敌友如何?” 苏无欢冷静的分析道:“黑魔教和川中马帮必与我等为敌。黑魔教其一受了诸氏兄弟的好处,其二,黑魔近年来早有心同我们争一时短长,这次不过是抓到了机会而已。川中马帮的几位帮主死生掌握在了诸氏兄弟手中,必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与我们为敌。至于其他各路人物,多半是想看一看热闹,从中渔利。那一方落了下风,他们必定与那一方为敌。” 商柳晨点点头道:“有道理。那位还有话要说?” 风二公子道:“既然他们未至川中,我们不妨先给他们一个吓马威,以绝了他们想要从中渔利的想法。”诸葛吾道:“恐怕不可。”风二公子奇道:“却是为何?”诸葛吾解释道:“倘若我们先动手,难免会激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到时候适得其反。恐怕最终吃亏的是我们。” 苏无欢道:“不错,那群人之于黑魔教和诸氏兄弟,之于我们都是一样。是一把双刃剑,该刺向谁,全系在我们的胜负之上。倘若我们先出手,恐怕会适得其反,徒添麻烦。”商柳晨点点头,又问道:“那位还有不同的想法?” 苗望雨笑道:“我们可以不先下手,但至少得有些动作。”商柳晨笑道:“愿闻其详。”苗望雨道:“我们可以派人散人出话去,黑魔教要将天下英雄在川中一网打尽。这样一来,胆小者必不敢冒险来到川中。而来到川中的江湖人物,也心里多半会提防着一些黑魔教。这样一来,我们总能讨到一些便宜。” 众人一齐拂掌赞曰:“妙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众人一齐哈哈大笑。商柳晨意气风,丝毫不把眼前这迷雾重重的江湖斗争放在眼里。胡临心中叹道:“想不到江湖斗争这么复杂。” 暗流众人计议已定,商柳晨吩咐道:“全舵主,你着令手下弟子放出风去,度要快一些。”全贞木跪地道:“谨遵均令。”起身便匆匆去了。商柳晨又一一交待众人几句。暗流众人各自散去。只留下胡临和商柳晨、风二公子在堂中。商柳晨笑问道:“云辞和青崖呢?”胡临笑道:“在后面的院子中。”商柳晨道:“走,我们去看看。”两人携手而去。风二公子一直等在原地,显得有些急躁,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堂外进来一人,风二公子大喜,忙迎了上去,道:“柯妹妹你来了。” 原来来人是柯亦梦,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服,更显的她雍容华贵,弯弯两道蹙烟眉似笑非笑,一对秋波含情目似喜非喜,就这样盯着风二公子,一语不。风二公子顿时慌了手脚,试探着问道:“柯姑娘,你怎么了?”柯亦梦白他一眼,怒道:“呆子,木头,你说我怎么了?” 风二公子再傻,也听得出她这是撒娇的语气,上前伸手揽她入怀,笑问道:“你是几时来的?”柯亦梦嫣然一笑,避过风二公子道:“就不告诉你。” 风二公子钟情柯亦梦已非一日,她的一颦一笑,无不使他心魂摇荡。柯亦梦一笑,他便看痴了。柯亦梦突然伸手在他额头重重弹了一下,嬉笑道:“怎么?你傻了吗?”风二公子笑道:“被你弹傻了。”柯亦梦突然语气一变,憋住笑容质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风二公子张口结舌,胀红了脸,答不上来,心道:“这话该怎么说出口啊!”柯亦梦小声埋怨道:“呆木头,傻木头,笨木头。”风二公子听到柯亦说话,骨头都酥了,脱口而出道:“我在等你。” 柯亦梦憋住笑容道:“等我干什么?等了多长时间了?”风二公子道:“没多久,就是等你。”柯亦梦道:“等到我了,我们走吧!可别让商大哥知道。否则他又要生气了。”风二公子笑道:“尊主那是面上严肃,实则心里柔软。”柯亦梦道:“你怎么知道的?”风二公子笑道:“我和他一起长大,我要是不知道就奇怪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91章 公子世无双 柯亦梦笑道:“那你小时候调皮吗?”风二公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柯亦梦,一副“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的表情。柯亦梦笑的更欢,催道:“快说给我听嘛!” 风二公子硬着头皮道:“我小时候每天都是读书习武。”柯亦梦道:“怪不得和根木头一样。不过,也挺有趣的。”两人说说笑笑,穿过中庭。迎面便看见商柳晨站在远处看着两人。柯亦梦低下头,羞红了脸,轻轻的道:“大哥。”风二公子道:“尊主。” 商柳晨笑道:“柯妹妹几时来的?今晚我在后堂设宴,替你接风。”柯亦梦忙道:“不敢烦劳大哥。”风二公子不便插话,索性站在一边。商柳晨笑道:“今日分舵之中无事,风二哥你不如带柯妹妹到峨眉山上去看一看,蜀中山水自来多奇,云迷雾隐,实在是天下胜景。” 风二公子推辞道:“眼下川中乃是多事之地。黑魔教气势汹汹,我们怎么可以这时候出去游山玩水。”商柳晨料定两人不肯应允,遂又道:“你们出去可要留心一些,莫要遇见黑魔教主。至于其他人,让他们知道我们暗流到了川中也好。”风二公子心灵聪慧,一点即通,笑道:“属下遵命。”拉着柯亦梦道:“我们走吧!”柯亦梦尚未明白过来,便被风二公子拉着走了。商柳晨站在原地,笑看着两人离去。墙那边一人突然跃了过来,落在地上道:“可真有你的。”来人正是胡临。 商柳晨对胡临道:“川中江湖风起云涌,你我兄弟今日就闯他一闯。”胡临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两人相视一笑,意气风。即使前程艰险,两人也毫不放在心上。商柳晨笑道:“走,我们两人今天出去看看。”胡临道微微一笑,当先踏步而行,出了院中的拱门。商柳晨歌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峨眉山下的一处小镇之上,正值清晨。“一日之计在于晨”,这里鸡鸣犬吠,比往常热闹了不少。服饰容貌迥异,话语口音各不相同的人聚在了一起。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但这些人大多持刀负剑,一脸英悍之气。风尘仆仆,大多是远游之人。但突然街上就出现了两位神清气朗的贵家公子,一人身着宝蓝衣衫,头戴二龙抢珠抹额。一人身着身着飘飘白衣,手摇湘妃金扇。这两人自一出现便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两人表情怡然自得,潇洒的走在长街之上。丝毫不把众人的目光放在眼里。这两人便是胡临和商柳晨。胡临一袭宝蓝衣衫,商柳晨一身白衣。两人服饰华贵,再兼之气度出众,仪表堂堂,也难怪惹人注目。 胡临笑道:“这里今天好多人啊!”商柳晨摇着折扇,意态悠闲,道:“人的确不少,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两人笑着往街头而去,街上三山五岳的游侠散人,纷纷投来目光,商柳晨笑道:“居然各地的朋友都有。”胡临笑道:“真是热闹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语的聊着。在街上散漫而行。突然出来一人拦住两人道:“两位公子请留步。”商柳晨笑道:“不知阁下何事?”那人道:“借一步说话如何?”商柳晨折扇一摇,荡起几缕长,道:“请带路。”那人笑道:“请随我来。”那人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当铺之中。铺子中来做生意的人尚有不少。那人转过前堂,领着商柳晨,胡临二人到了二楼。 二楼布置的清净整洁,朴素雅致,商柳晨笑道:“怎么?主人家不在吗?”那人笑道:“公子好厉害的眼光,我家主人正在更衣,少倾便会出来。”胡临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主人家又是何人?” 那人笑答道:“公子恕罪,小小奴仆,无名无姓,至于主人家的名讳,她自然会同两位公子说起。在下不便胡说。”胡临和商柳晨对视一眼,心中均道:“奇怪了,也不知道要耍什么玄虚。”但那人既然不愿回答,两人再问也是无用。只好来之安之,各自挑了一张椅子随意的坐下。那人一招手,有两名体态轻盈的女婢走了进来,奉上清茶。商胡两人心中均道:“单看这房中的布置,就知这家主人非常人也。” 两名女婢退下之下,那人也拱手道:“鄙上交待桌上有几册书籍,请两位随意翻阅,贵上随后便至。在下候在门外,两位若有需要,便请吩咐。”那人说罢便退了出去。胡临道:“奇怪了,不知这位神秘的主人在耍什么手段?”商柳晨笑道:“管它呢!我们且先看看这桌上的书册。”商柳晨说着便从桌上捡起一本书册来,翻看几页之后,笑道:“这本书倒是有趣。” 胡临闻言笑道:“我来看看。”商柳晨手一扬,那本书册飞到了胡临手中。胡临翻了几页笑道:“原来是本无字天书,这我也看不懂了。”他踱步至桌前,将那本书册放在桌上。两人相视而笑,又各自坐下。商柳晨笑道:“这家主人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胡临笑道:“我在想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突然屏风后一阵娇笑,转出来一个人道:“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商柳晨和胡临起身见礼,只见她眉清眉秀,身段玲珑,竟是个绝美的妙龄女子。商柳晨笑道:“无端惊扰,主家勿怪。” 那女子道:“两位公子请坐。”商柳晨和胡临告谢入坐。那女子自我介绍道:“小女子燕隐,久仰两位公子的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商柳晨笑道:“我们兄弟似乎从未和燕姑娘谋面,不知燕姑娘怎么认识我们的?” 燕隐笑道:“商公子是暗流尊主,年纪轻轻就执掌江湖一派,名倾天下。胡公子率领江南武林,击退倭寇,同样是江湖传名。小女子虽然足不出户,可却早知两位的大名。”胡临笑道:“燕姑娘过誉了。不知请我二人到此所为何事?” 燕隐道:“久仰英名,只想一晤而已。”商柳晨心道:“恐怕不止如此吧!”不过他为人深沉,一语不,坐在一张檀木椅,笑盈盈的喝着清茶,看着燕隐。倒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胡临又笑着和燕隐说几句话。燕隐落落大方,虽是女子,谈吐有礼,却丝毫不输男子。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92章 燕隐 商柳晨笑道:“燕姑娘是祖居此处吗?” 燕隐道:“我祖上自水泊梁山迁至此处,已逾数百载。自宋之后,也算是世居这里。” 商柳晨点点头道:“原来是英雄之后,失敬失敬。” 燕隐笑道:“时过境迁,焉能犹自仰仗父祖余烈。” 商柳晨笑道:“燕姑娘巾帼不让须眉,那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 燕隐谦虚道:“我一介女流,能有什么作为。我有时候真是羡慕两位公子,仗剑江湖,任侠使气。那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 胡临道:“姑娘怎么也有这种想法?”燕隐道:“怎么?女子就不该做如此想吗?” 胡临连忙解释道:“那倒不是,姑娘能有这种想法,倒是让我倾佩不已。”燕隐到底是个妙龄女子,听见胡临这么说,她脸上嫣然一笑,如风过花开,动人之极。商柳晨借机问道:“不知姑娘是怎么认出我们两人的?” 燕隐道:“我家中有名仆人熟悉江湖之事,适才出街,恰巧认出了两位。我久慕英名,故才延请。” 商柳晨心道:“好一位滴水不露的姑娘。”商流晨笑道:“原来姑娘是武林世家,失敬失敬。” 燕隐幽然叹道:“什么武林世家,家道没落久矣,一介草民而已。”商柳晨道:“姑娘何故叹息?” 燕隐道:“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商柳晨哈哈大笑道:“这可就奇怪了!姑娘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燕隐白他一眼道:“商尊主恐怕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吧!”胡临急忙替他的把兄解释道:”我大哥绝不是那个意思。“燕隐笑道:”那他是什么意思?“胡临也被他问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燕隐看着两人面露得意,这倒叫胡临和商柳晨哭笑不得。 燕隐道:“我时常听人说起胡公子在江南的故事,你们能不能给我说一说呀。”胡临和商柳晨再一次对视一眼,心中均道:“哎呀,还真是听我们两个讲故事来了。” 商柳晨笑道:“那临弟你便给燕姑娘讲一讲江南往事吧!”胡临心道:“这次大哥也太不够义气了吧!”商柳晨幸灾乐祸,悠哉游哉的坐在一边,道:“有劳府上替我添杯热茶。”燕隐手一招,进来一位婢女,替商柳晨添满一杯新茶。顿时香气四溢,满室茶香。 燕隐看着胡临道:“你怎么不说?”胡临苦笑道:“这你倒难住我了,我不知该怎么说。江南抗击倭寇之役,全仰仗各位武林同道,众家兄弟戮力同心,这才杀退倭寇,还我海疆清平。”燕隐嗔道:“谁让你说这个了?”胡临一脸迷茫,不知所措。商柳晨笑道:“临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既然燕姑娘想听,你就讲给她听嘛!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胡临心道:“大哥怎么今日老是拆我的台,可我实在不知道该讲什么。” 燕隐道:“你便给我讲一讲当年你是如何的做了江南武林道的帅主。“ 胡临认真想了想道:“当年江南夺刀之会,我侥幸得魁。大家抬举,便选我做了帅主,这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商柳晨闻言心道:”临弟于女人的心思实在是一窍不知,这么说燕隐如何能够满意。“ 其实每个姑娘心中,都有一个英雄,在她的幻想之中,那个英雄完美无瑕,无所不能。和寻常的人物根本不一样,他凡脱俗,他善解人意,他英俊潇洒。曾经,胡临便是燕隐心中的那个英雄,可听胡临讲起自己的传奇往事,却都是片语带过,和寻常江湖人物根本没甚么区别。因此燕隐是失望的,她突然之间心情低落,惊讶的现自己幻想中的英雄也如此的普通,平凡。任何人幻想破灭之际,都难掩自己的失落。 燕隐深深的叹口气,显得无比的失落,商柳晨道:”叨扰多时,内心难安。今日便就别过了。改日再登门造访。“ 燕隐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强留两位了。”胡临和商柳晨起身告辞,一起出来。胡临不解的道:“那位燕姑娘还真是奇怪,怎么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得。” 商柳晨哈哈大笑,道:“你真的不知道吗?”胡临茫然的摇头答道:“我怎么会知道。” 商柳晨笑道:“你说了她不想听的话,她自然就不高兴了。” 胡临惊讶的问道:“什么?我说了他不喜欢听的话?怎么我不知道呢?”商柳晨拉着胡临一起走进一家客栈之中,笑道:“你只知道谦虚,却不知道燕姑娘想听的便是你如何如何的神武英明。你只言片语带过,怎么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胡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完之后她怅然若失。” 商柳晨哈哈大笑,胡临颇感为难,只听商柳晨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胡临摇摇头笑道:“我们快走吧!免得再遇见燕隐。胡临话音刚落,便听见一个声音道:“两位公子请留步。”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心里均里苦笑,转身便看见之前那名仆人自后面追了上来。商柳晨笑问道:“怎么?你家小姐又有何吩咐?” 那名仆人答道:“商尊主说笑了,这回是我家老爷要宴请两位少侠。” 商柳晨笑道:“既然如此,那请带路了。”胡临和商柳晨虽然心中都不知道燕家的真正意图,但是两人自恃武艺绝伦,机变过人。丝毫不把眼前的陷阱放在眼里。 那名仆人这次将胡临和商柳晨两人带到了一处深宅大院之中,门前两座石狮,高大威武。朱红大门之上,悬着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燕府”二字。两字一笔而成,观之便是名家手法。商柳晨颇好书画,赞道:“天质自然,丰神盖代,果然是好字,好字。” 那名仆人一语不说,领着两人进门,穿过前庭,到了一处客堂之中。那名仆人道:“请两位稍候。”说罢便匆匆退下。胡临道:“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商柳晨问道:“以何见得?” 胡临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商柳晨坐在一张檀木椅上,静静的在听胡临继续说下去。胡临接着又道:“你是暗流尊主,在江湖上是何等身份。莫说是燕家,恐怕就是黑魔教主,云襄阁史阁主这些江湖大豪,也不敢如此怠慢吧!这燕家却将我们两人晾在这一间小小的客堂之中。恐怕有些难以说得通吧!” 商柳晨笑道:“管他啦!既来之,则安之。我倒想看看这川中的江湖有多么热闹。”说完之后,商柳晨索性闭目养神,竟然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胡临知道自己的这位兄弟越到危险,越到紧要时刻,越是显得轻松自在。看来他心里已有了计较。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 第293章 大火 胡临和商柳晨两人等在客堂之中,迟迟不见来人。商柳晨笑道:“这家主人也忒怠慢了贵客。” 胡临叹口气道:“只怕人家没有把我们两人当作贵客。反而当贼给抓起来,那就不好玩了。” 商柳摇着折扇,几缕乱在脸前飘来飘去,他饶有兴趣的在听胡临讲话。胡临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主人家还不出现?” 商柳晨笑道:“临弟莫急,既然他把我们请到这里,他总会出现的。只不过是迟早而已。”两人说话间,有两名婢女送来茶水点心。商柳晨打趣道:“茶水倒是送的勤快,可这也太小气了吧!”其中一名女婢答道:“请公子见谅,这是老爷的吩咐。” 胡临追问道:“你家老爷人在哪里?几时才能出现。”那两名女婢一起摇头,示意不知。胡临运起九鼎神通,察悉心思,知道两人所言不虚,遂也不再问。两名女婢轻施一礼,盈盈退下。 商柳晨突然一招手,胡临凑过头去,只听他在耳边低语道:“你听,屋低下是不是有什么响动。”胡临忙运起神通,果然屋子底下竟然传来阵阵响动,声音虽小。可在胡临,商柳晨这等大宗师的耳中,却还是清晰可闻。胡临低声对商柳晨道:“似乎有人在走动。” 商柳晨点点头道:“不错,是有人在走动。想不到这底下居然是空的。我们不妨进去看看。”胡临笑道:“走吧。”两人寻着声音,在屋中寻找一阵,却不见任何入口。胡临道:“看来这入口不在屋中。”商柳晨道:“不错。这间屋子早已为我们找遍。”两人心思一样,一语不,都往屋外而去。院中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一人。胡临道:“这可奇怪了,这么一座豪华的宅院之中,竟然不见一人。难道这里本来就没有住人吗?” 商柳晨摇头道:“看着不像,这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绝不是无人居住之处。”胡临回想起方才屋中所见,果然如商柳晨所说一样,道:“我听声音在后面,我们过去看看。”两人往后面而去。两人侧耳倾听,突然之间,底下的声音急了起来。胡临道:“好像是脚步声。”商柳晨道:“很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刚到后面,便看见一群人身影匆匆,闪入后面不见了。空院之中,杂物散乱,各种用具胡乱的堆放着。和前面院子之中清幽整洁的样子迥然不同,弥漫着一股辛辣,刺鼻的奇怪味道。商柳晨叫道:“不好,这是硝磺味,快退。” 一声惊天巨响,那座房子底下喷出一条火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砖块,木屑,泥土各种杂物乱飞,商柳晨和胡临急忙后退,方才一声惊天巨响,震的两人耳朵嗡嗡作响。两人退的虽快,可硝磺爆炸威力极大。两人瞬间被吞没其中。底下埋放的其余的硫磺紧接着爆炸了起来,响声震天,附近的住户听到响声纷纷四散逃开。烟火弥漫,四处瞬间大火烧了起来,浓烟滚滚。府中的仆人婢女,在惊叫声中四散着逃去。 远处站着两人,静静的看着着一切,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其中一人道:“教主神机妙算,这两个小子终于死在了你的手中。”另一人仰天大笑,显得得意至极,笑道:“自此天下,更无抗手。”前面那人恭敬的道:“恭喜教主,贺喜教主。”两人看着浓烟冲天,似乎眼前的就是天下美景。附近的居民都闻声而来,都赶着救火,这时候底下残存的硝磺又爆炸了起来。受到惊吓之后,附近的人都四散着跑开。火势猖獗,越烧越大。这么一座华宅美室就毁在了一片大火之中。 远处的空地之上,一人痛哭流涕,不住的大叫着:“我的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天啦,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天啦!”那人状若疯癫,一会儿指天骂地,一会儿又自我斥责,说什么“德行有愧,故才遇此大难”。旁边有名女子,楚楚可怜,不住的劝那人道:“爹爹,家没了我们再修。爹爹,你不要这样。”被称为爹爹的那老者,这时会又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祈求道:“苍天啦。你就烧死小民吧!我也不想活了。”说着竟起身往大火中扑去。旁边的人苦苦的拉住那人,那老者挣扎不休。 远处站着的那两人鄙夷的看了几眼,道:“我们走吧!”两道影子疾驰而去,瞬间便不见了。 那老者大叫一声,竟然让他挣扎脱了众人的控制,一声大叫,扑入了火中。众人连声惊叫,那女子一声尖叫,晕死了过去。那老者状若疯癫,一往直前,径直扑向火里。这时火中一道影子一闪,竟然自火力冲了出来。如老鹰抓小鸡一样,竟然将那老者一把提在手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迎面飞来。那人周身的衣衫破烂,被烧的不成样子。脸上汗水和烟灰泥土混在一起。早已看不出是俊是丑。那人将那老者放下笑道:“老伯这是干什么?” 那老者为他从容的气度所感染,也渐渐的止住了悲痛。这时浓烟中,又有一人走了出来。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两人,那人笑道:“谁家有水,可借我洗把脸?”有好心人道:“我家有。”那人笑道:“多谢了。”又招呼之前那人道:“临弟,我们去洗一下吧,免得惊吓了乡亲。” 原来自火中出来的两人是胡临和商柳晨。方才硝磺爆炸之时,两人闪退不急,情急之下,正好瞥见后面有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两人心思一样,忙一起躲在了大树后面。一声巨响,震的两人耳聋目眩,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时大火已烧到了大树之上,那棵百年老树,哔哔剥剥的烧了起来。一时之间两人的衣服也都烧了起来。两人大惊,忙几掌拍灭火焰。这时恰巧看见那老者大吼大叫着冲了进来。胡临忙出手相救。 胡临和商柳晨洗刷之后,又各自去买来一套新衣服换上。方才大火之中,两人衣服着火,商柳晨取出一瓶伤药递给胡临,道:“快上些药吧!”胡临笑着自怀中取出那块万年玄玉,递给商柳晨道:”用这个吧!“商柳晨道:”你怎么办?“ 胡临笑道:”我有万年寒玉护身,大火根本未烧伤我。“商柳晨惊讶的道:”真的吗?“胡临把万年寒玉放到商柳晨手中道:”此物能辟火焰。“ 商柳晨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感自指尖传入,瞬间走遍全身,通体清泰,舒周身顿感舒适。方才的那种灼热感消失不见。商柳晨叹道:”造化神奇,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怎么也想不通这块小小的寒玉竟有这么大的功用,若非身受,实难相信。“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94章 醉酒 胡临疑惑的道:“听语气似乎这两人与骆天刚有不共戴天之仇。”商柳晨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跟上去看看。”两人又展开脚程跟了上去。胡临和商柳晨两人的轻功高出那两人许多,行路无声。跟在两人后面,两人丝毫没有觉察。 这片幽谷两侧陡峭,中间只有一条小径,曲折雅致,一直延伸向幽谷深处。商柳晨笑道:“想来谷中主人是个风雅之士,不知怎么会和骆天刚这种粗鄙人混在一起。”两人愈往里面,景色愈奇。有许多奇花异草,盛开在密林之间。远远的便可闻潺潺流水之声,一股清流自脚下缓缓流出谷去。两侧山崖陡峭,这时青天只见一线。有秃鹰盘旋其上,引颈长鸣,声调凄厉。胡临不由地感叹道:“好一处天堑。” 两人走近,便看见倚着山崖绝壁,一处竹屋建筑其上。那竹屋设计巧妙,紧倚着山崖。自远处看去,险到了极点。竹屋下面,清水溢出。远远看去,便知这竹屋出自能人巧匠之手。竹屋之中,传出阵阵争吵之声。商柳晨道:“里面似乎不太太平,我们进前去看看。”两人行路无声,悄然而近。只见竹屋正面题写着三个墨笔大字:“无情居”。商柳晨看了眼竹屋,又看了看后面的那块万仞绝壁。突然惊讶的道:“哎呀,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绝情崖。” “绝情崖?”胡临不解的问道。商柳晨小声解释道:“传说三百年前,峨眉山有一僧人,佛法高深,智慧圆通。是佛家几世难逢的奇才。他向来精持戒律,严于律己,可不知后来怎地,他居然爱上了一位风尘女子。世间自来无有两全之法,他既是僧人,又如何能够理会世间繁华。”胡临想起自己和楚蓁之间的感情,于商柳晨所说的这种感觉理会自比常人深刻。忍不住深深叹口气。又听商柳晨接着道:“后来传说那位僧人在绝情崖上纵身一跳,言说倘若不死,自该绝情。也是皇天庇佑,那位高僧居然身坠如此高崖不死。自此以后,他持戒愈严,终成佛法。当年他纵身一跳的那面崖壁,青史留名,曰:绝情崖。” 胡临叹道:“想不到这绝情崖还有如此一段往事。若不是大哥你博学多闻,我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回晓得这些往事。”商柳晨听胡临的语气,猛然惊觉,触起了胡临的伤心往事,遂宽慰他道:“天下事终有解法,你也不用太过在怀。或许某一天,便能云开见日。”胡临对商柳晨报以一笑。两人屏住呼吸,放轻脚步,靠近了那间竹屋。由于那间竹屋建在绝壁之上,三面悬空。两人无处顿足,只得飞身攀附在崖壁之上。 两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攀附在绝壁之上,便似壁虎一般,毫不吃力。两人侧耳倾听,只听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姓骆的,有本事你便将我们母女二人杀了。要不然生生世世,我们不死不休。”商柳晨接着竹屋的缝隙看出,只见里面两个女子,一老一少,均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人,背对着两人,看不清脸庞。不过看影子就知道此人便是塞外三友中的“一斧开天”骆天刚。 又听见骆天刚道:“你这又是何必呢?”那妇人“呸”的淬了一口,怒斥道:“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牲。我丈夫怜你孤苦,这才收留你。那知道你……你……却害了他。”那妇人说罢伏地痛苦。突然又咬牙切齿的道:“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骆天刚看样子深有愧意,走过去扶起那妇人柔声道:“你这是有何必呢?何大哥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可斯人已逝,我们生人为重呀。”那妇人挣扎着要用头去撞骆天刚,却被骆天刚躲开。她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顿时头破血流。她破口大骂道:“你才是死人,该死的人。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狗贼。早该被雷劈死了。” 骆天刚转过身来对倒在地上的另一个女子道:“你快劝劝你母亲吧!”那少女也甚是倔强,一语不,满脸硬气。她正是芳菲年华,许多话骂不出口。那夫人却是嘴上不依不饶,将骆天刚痛斥一顿。渐渐的骆天刚动了怒气,狠声道:“我劝你识相一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那夫人惊闻此语,骂的更凶。骆天刚冷哼连连,道:“你不怕死,难道也想你女儿一起死吗?” 那夫人骂道:“你敢?”骆天罡脚下一挑,拾起一柄钢刀,道:“你瞧我敢不敢。”说着走向那名少女,将手中的钢刀晃来晃去,露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时那夫人顿时慌了手脚,他怎么也未料到骆天刚突然会来这一手。那妇人叫道:“有本事你先杀了我,来啊!” 骆天刚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嘛!”他虽口中这么说,但依旧持刀走向地上的那名少女。胡临忙向商柳晨使个眼色,同时自手中弹出一粒石子,一粒攻向骆天刚的腕间,一粒攻向骆天刚的膝盖后面。“噗嗤”两声轻微的响动,骆天刚手中的钢刀落地,人扑到在地。两道人影自窗户中进来。骆天刚刚要起来,便听见一个冲满威严的声音道:“站着别动,你敢转过身来我就废了一对你的眼睛。” 骆天刚身子一动,“噗嗤”一声响,一粒石子又打在了他的肩上,先前那个声音冷冷的道:”怎么?你是想死吗?“骆天刚被这一粒小小的石子打中,登时肩痛如裂。这下他再也不敢贸然转过身来。突然的一声响,顿时竹屋之中,满室生寒,剑光摇晃。那妇人和那少女身上的绳子尽皆断裂。骆天刚壮着胆子问道:”是哪里的朋友?留下个名号来,日后好相见。“ 方才自窗中而入的人正是商柳晨和胡临,两人一进来就解开了那女子和那妇人身上的绳子。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9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商柳晨笑道:“只要阁下能躲过我手中三粒石子中的任意一粒石子。我兄弟两人就恭敬的报上名号。倘若阁下躲不开,那就还没有资格来问我。”骆天刚称雄塞外已久,几乎是个土皇帝。在塞外处处受人尊敬,平常人物都几乎不敢大声和他说话。几时受过今天这种晦气。他想都未想,道:“好啊!我都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来戏耍本大爷。” 商柳晨笑道:“本事倒是没有,只怕你躲不过我手中的三粒石子。”那妇人和那名女子知道骆天刚的本事。心中均道:“这岂不是自讨苦吃嘛!”那妇人终是人忍不住道:“公子务请三思啊!”商柳晨笑道:“无妨,无妨。他倒不一定能够躲的过。”商柳晨笑面如春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胡临也对那母女两人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 商柳晨将手中的折扇收起,藏在袖中,笑道:“骆先生可要小心了。”骆天刚心道:“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只听他叫嚣道:“来吧!”商柳晨手一扬三粒石子并作一处,打向骆天刚的后心。骆天刚听风辩位,身子腾空而起。那三粒石子在将到骆天刚后心之时,突然彼此间相撞。顿时一处变三处。骆天刚大惊,可身在半空,已然应变不及,那三粒石子尽数打在骆天刚的后背之上。骆天刚只觉得一股疼痛钻心而来。忍不住大叫一声。商柳晨笑道:“怎样?骆先生还要要我们的名号吗?” 骆天刚道:“想不到阁下偷偷摸摸,居然也是见不得光的鼠辈。只怕辱没了师门和这一身功夫。”胡临笑道:“骆先生何必使这样的激将法?我且问你一句,这无情居的主人呢?”骆天刚鼻孔中冷气连连,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胡临笑道:“我也和你赌一局如何?” 骆天刚到:“怎么赌?愿闻其详。”胡临笑道:“倘若你能避过我一剑,我自当凭君处置。倘若你避不过我一剑,也不用听我落。只须把这无情居的主人释放就是。”骆天刚人老成精,心道:“这是稳转不赔的买卖,赌一局又有何妨。方才那小子功夫其高,只怕已是天下有数高手。我就不信这个小子也是如此高手。”骆天刚心中仔细思量一番利害,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妇人和那名女子又都奇怪的看着胡临,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胡临和商柳晨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口气却是大的惊人。想那骆天刚横行塞外,几乎无人能收拾得了他。怎么突然之间,一下冒出两人。都声称自己可以一招之间,制住骆天刚。而且两人又都年轻的惊人。这件事情,任谁去想,都是匪夷所思。 胡临对那妇人和那女子微微一笑,母女两人也报以一笑。胡临道:“骆先生小心了,我手中的这把剑切金断玉,锋利的紧。”骆天刚被气的三尸神暴跳,恨不得将胡临吃了。胡临长啸一声,啸声在谷中传开了去。各处回音不绝,惊得崖壁之上的禽鸟纷纷乱飞。长啸之声未绝“呛啷”一声,净水剑突然出鞘。满室生寒,杀气自四面袭来。霎时之间,骆天刚只觉得满处是剑,自己无处可避。这是他自出道江湖以来,未有之事。初次遇见,不免心中一急。胡临手中的净水剑便似毒蛇一般,迅捷、凌厉、毒辣。在骆天刚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胡临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怎么样骆先生?愿赌服输吧!”骆天刚顿时心灰意冷,只觉的对方要杀自己,轻而易举。自己却绝无反抗之力。一个习武之人,突然之间现自己原来也是手中无力。他会比普通人更加的恐慌。骆天刚此刻便是是如此。他不敢回头,不敢说谎。只听他道:“无情居的主人被我困在后面的石窟之中。” 胡临笑道:“多谢骆先生如实相告。”商柳晨冷面寒声道:“姓骆的,你可以滚了。别让我在川中看到你。”骆天刚如获大赦,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无情居。脚步声一路远出。那妇女和那名女子盈盈拜倒,道:“多谢两位公子相救之恩。”胡临急忙扶起两人。母女两人只觉得迎面一股暖风送到,两人如在云中,不自觉的身子站了起来。这才知道眼前这两位公子身负神通。 商柳晨走过去坐在一张竹椅之上,意态悠闲。商柳晨道:“大家都坐下歇息片刻。我们等一个人。”那妇人和那女子虽然不知道商柳晨要等何人,但料想是他的朋友,遂也坐了下来。商柳笑问道:“不知夫人和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那妇人道:“夫家姓何,这是小女雪若。”商柳晨道:“何夫人,雪若姑娘幸会幸会。”几人又寒暄几句,商柳晨为人洒脱,谈吐风雅。不多时何夫人和何雪若便对他感觉甚是熟悉。甚至还说几句笑话。胡临则拘谨许多。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张长竹椅之上,笑看着三人。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商柳晨突然道:“大家屏气凝息,我们要等的人来了。”胡临三人闻言都急忙屏住呼吸。 四人都侧耳倾听,远处竹桥之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何夫人和何雪若修为较浅,未曾听到。可在胡临和商柳晨耳中,却是清晰可闻。两人眼神交流一下,彼此心通。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靠近了竹屋,来人轻功修为不错。几乎未曾出声响。 突然商柳晨朗声道:“骆先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无人应答,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而去。商柳晨抢到窗前,手中弹出几粒石子。石子破空之声甚急,那人如惊弓之鸟,听到响声奔行更急。瞬间便不见了。商柳晨笑道:“走吧!我们去后面崖洞之中找无心居的主人吧!” 何夫人赞叹道:“公子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骆天刚还回再来。”商柳晨笑道:“他虽然为我二人所败,可心中不甘。必想再回来一次,伺机复仇。此是人之常情,细细思量,自然不难猜到。”何夫人和何雪若对商柳晨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声赞叹。胡临笑着在前面引路。一行四人往竹屋后面的崖洞之中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得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96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 这间竹屋极大,一半露在悬崖之外,一半却嵌在崖洞之中。谷中的清水便从这崖洞之中而出。这里是地下暗河形成的溶洞。里面乳石倒挂,景色奇幻。胡临当先走着,回身对几人道:“这里面好凉啊!” 商柳晨笑道:“看来这里是暗合的出口。”四人又走几步,前面便是一道严丝合缝的石门。商柳晨笑道:“原以为这里是天然而成,却不想还有斧凿的痕迹。” 胡临双掌落在那道石门之上,猛然吐力。轰隆隆几声响。那道千钧石门,轰然而开。何夫人见胡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内力,终是忍不住问道:“不知两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胡临笑道:“我叫胡临。” 何夫人惊讶的道:“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吗?” 胡临道:“那都是旁人抬举,作不得数。” 何夫人叹道:“原来是江南胡帅主,怪不得功夫如此之高,我真是有眼无珠啊!” 胡临停下步子道:“夫人这是哪里话!我们初次相逢,原本不识应在情理之中。” 何夫人又问道:“那这位公子是?” 商柳晨摇着折扇,笑道:“暗流商柳晨。”何夫人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是暗流商尊主?”商柳晨笑道:“正是在下。”何夫人心道:“原来是他们两个,怪不得不将骆天刚放在眼里。” 胡临和商柳晨不理何夫人的惊讶,又继续往里而行。崖洞之中无灯无火,越来越暗。商柳晨和胡临功力深厚,犹自目可视物。可何夫人和何雪若眼中却是一片漆黑。胡临自怀中取出一道火折子晃亮。前面是个四方形的大洞。乳石成林,千形百貌的自上垂下。洞的东侧,活水汹涌,看来便是地下暗河的出口。 暗河的出口处又一张石床。有一人被缚其上,昏迷不醒。四人急忙走过去,都忍不住浑身一抖。那暗河出口处,又比寻常之地更冷。商柳晨道:“这人多半就是这无情居的主人。” 胡临伸手一探那人的鼻息,道:“哎呀不好,这人太冷。这人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们得快救他离开这里。”胡临一把将那人从石床之上提起,抱在手中。商柳晨笑道:“这里太过凄清,不可久居,我们出去吧!” 当下四人沿原路退回竹屋当中。已是傍晚时分,幽谷中两侧绝壁,谷底几乎不见日光。这时节已经一片漆黑。几人点了灯烛。将那人安顿在一侧的竹屋之中,煮了些姜汤与他喂下。四人男女分作两处,在竹屋中歇息了一夜。约莫在天亮时分,东方刚露鱼肚白。便听见竹屋之中桌椅倒地,杯着被砸的声音。胡临、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匆匆起身。走进那间竹屋之中,里面一片狼藉。昨天救回的那人倒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见胡临、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四人,那人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恶狠狠的问道:“是你们在我练功的紧要时刻将我点晕了过去是不是?” 商柳晨笑道:“不是,倒是我们将你从那张石床之上救回。将你点晕的人多半是骆天刚。” 那人久居幽谷之中,不知江湖时事,茫然问道:“骆天刚是谁?他为什么要害我?你们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倚在竹壁之上。胡临道:“你且先坐下。待我们慢慢说给你听。” 那人腿虚手软,早已站立不住。闻言挣扎到床上躺下。胡临道:“先生是此间的主人吗?”那人吃力的点点头。方才一张闹腾,他几乎力丧殆尽。这时躺在床上一旦松懈下来,人便几乎要支持不住了。胡临见他疲弱,便道:“先生且稍事休息,我找些东西来为你充饥。其余的事情,我们过后在谈。”那人感激的看了胡临几眼,欲语无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何雪若自告奉勇,去替那人熬了一碗莲子粥。那人倒是个会享受的主,厨房之中,各种食材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名贵的药材。胡临粗通医理,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便特意到那人床前询问一番,又替那人熬了一碗汤药。送于那人喝了。到下午时分,那人已能起床。胡临和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四人便将昨日之事都于那人讲了一遍。这才知道那人自号无情子,自少年时便辟居此处。踞今已有二十余载。江湖时事多有不知,但却听过暗流的名头。闻听商柳晨是暗流众人,惊叹不已。 原来骆天刚也是无意之中现了这处地方。那日走进来见竹屋中空无一人。骆天刚四处寻觅,便现了后面的崖洞。他走进去之时,无情子正到了修炼的紧要关头。骆天刚冷笑一声,突然出指将他点倒。无情子修炼的这门功夫极是怪异。死穴受激,人体立即筋脉不动。骆天刚伸手一搭脉搏,只道无情子早已死去。却未料到他一息尚存。暗河边石床得灵气之助,自有活命之用。无情子这才得以活了下来。 无情子得知是事情的原委之后。不住地向胡临和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四人致谢。商柳晨笑道:“既然先生无事,那我几人便告辞了。”无情子挽留道:“公子几人与我有活命之恩。且在此多留几日。允我报再生之恩。” 商柳晨笑道:“济人之困,我辈当为,何敢望报。再者我身有要事,非去不可。”无情子再三挽留,几人固辞而去。无情子只好送几人出了幽谷。商柳晨和胡临拱手与何夫人、何雪若作别。 胡临和商柳晨又在小镇逗留一夜。是夜小镇之中寂寂无声,不见动静。胡临和商柳晨也便沉沉睡去。清风朗月,一夜匆匆而过。 第二日一早,胡临和商柳晨早早的便回到了暗流峨眉山分舵之中。“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苏无欢、“千里一点血”武本初、“半山亭主”赵半山、“破空手”诸葛吾等人早早的等在了分舵的大堂之中。见商柳晨和胡临来了,众人一起上前见礼道:“见过尊主。” 【云门江湖,侠义江湖】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得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297章 赌局 商柳晨笑道:“诸家兄弟免礼。事情如何?”峨眉山分舵的舵主全贞木上前道:“启禀尊主,川中马帮送来了一纸请帖,要请我们也参加端阳之会。” 商柳晨坐下笑道:“其心不良啊,你们是怎么回复川中马帮的?”苗望雨站出来道:“尊主恕罪,属下自作主张,接下的对方的道。”商柳晨笑道:“无妨,无妨,我们的消息散出去了吗?有动静吗?” 全贞木回复道:“尊主所料不差,果然有些贪生怕死之辈,闻风而遁。”商柳晨哈哈大笑,道:“很好,距离端阳之期,尚有几日。飞信各地分舵,即日着令分舵高手一二人,同到峨眉。”苗望雨道:“谨奉均令。”应了一声匆匆而去,自去准备这些事情。商柳晨又一一嘱咐众人,众人得令,各自而去。待众人散尽,胡临赞叹道:“大哥真是天生的大人物,大豪杰,这许多事便在谈笑间决断的清清楚楚。” 商柳晨笑道:“临弟怎么连你也尽说好话。”胡临亦笑道:“那里有,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商柳晨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云辞和白青崖那两个孩子呢?我们去看看他们吧。”胡临笑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小鬼这几日又没有用功。”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往后院而去。在远远便听见云辞的叫声。胡临和商柳晨两人摇摇头走进去。只见白青崖持剑而舞,一丝不苟。云辞却在一旁和柯亦梦说着话。时不时娇笑几声。云辞左顾右盼,见胡临和商柳晨来了。云辞跑过来叫道:“师傅,商伯伯。” 胡临故意板着脸道:“怎么不好好用功,在这里偷懒?”云辞乖巧的躲在商柳晨身后,扯了把他的衣角,一幅撒娇的样子。商柳晨哈哈大笑。云辞知道有商柳晨在,胡临必定不回责备于他。遂做了个鬼脸。朝白青崖喊道:“青崖哥哥,青崖哥哥,师傅回来了。” 白青崖闻言急忙收势回剑,整顿一下衣衫。快步过来跪倒在地,道:“徒儿见过师傅,见过商伯伯,见过柯姑姑。” 胡临道:“好孩子,快些起来吧!”商柳晨随手取过一柄木剑,笑道:“让我来试一试你的你功夫。”白青崖道:“侄儿不是商伯伯的对手,不敢妄自动手。”商柳晨笑道:“小心了。”木剑直刺白青崖左肩,白青崖侧身避过,又挺剑格开商柳晨的一剑。商柳晨笑道:“大有进境啊!再看我这一剑。”话音刚落,木剑在空中幻出几道圆圈,木剑斜削白青崖腹下。白青崖身子急退,剑尖搭在商柳晨的剑上。使个“粘”字决。商柳晨哈哈大笑,木剑一抖,白青崖便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手中木剑险些拿捏不住。 白青崖尚在惊讶间,又听商柳晨出声提醒道:“青崖注意啦!”白青崖只见对面一道剑网撒下,他顿时慌了心神。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呀?”但他终究师承当世剑术名家胡临。于百忙之中,身剑并作一处,取其一处迎了上去。商柳晨见状大笑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剑势顿时凭空幻灭,商柳晨笑呵呵的站在对面。白青崖放下手中木剑,恭敬的道:“侄儿谢过伯父指点。” 商柳晨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好孩子,我看你将来要过你师傅了。”胡临笑着道两句古话:“冰,水为之而寒于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言罢几人哈哈大笑。柯亦梦亦道:“恭喜大哥有个好侄儿,也恭喜胡二哥收了个好徒弟,更要恭喜小云辞有个好哥哥。”众人一起欢笑。 商柳晨笑道:“柯妹妹,师傅近来还好吧!”柯亦梦笑道:“他老人家淡泊名利,清净养性,一切都好。就是时常念叨你和叶姐姐。眼你们去看他。”商柳晨叹口气道:“唉,待此间事一了。我是该去好好陪陪他老人家了。”试想一个叱咤江湖一生的大豪,又怎会真的甘心于清净。商柳晨自小蒙他恩养,两人情同父子。在商柳晨的心中,张尊主既是师傅,更是父亲。一时间思念涌进心头,商柳晨闷闷不乐。又问起柯亦梦许些张尊主的事情。兄妹两人漫步而去。 胡临笑着自怀中取出两个小葫芦,递给白青崖和云辞道:“我给你们两个带礼物了。”两个孩子大喜,急忙跑了过来。胡临将一个稍大些的葫芦递给白青崖,又将一个稍微小一些的葫芦递给云辞。云辞闷闷不乐,道:“怎么我的小呢?”胡临笑道:“你们两人做好了,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两个孩子正襟危坐,胡临道:“古时候有个小孩叫孔融,他有五个哥哥,一个小弟弟。有一天家里吃梨。一盘梨子放在大家面前,哥哥让弟弟先拿。你猜,孔融拿了一个什么样的梨?”两个孩子一起摇摇头,不知道胡临的意思,也不敢贸然猜测。 胡临接着道:“他不挑好的,也不挑大的,拿最小的一个梨。孔融父亲心想:别看这孩子才四岁,还真懂事哩。但他故意问孔融道:“这么多的梨,又让你先拿,你为什么不拿大的,只拿一个最小的呢?”孔融回答说:“我年纪小,应该拿个最小的;大的留给哥哥吃。”父亲又问他:“你还有个弟弟哩,弟弟不是比你还要小吗?”孔融说:“我比弟弟大,我是哥哥,我应该把大的留给弟弟吃。”他父亲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孔融四岁,知道让梨。上让哥哥,下让弟弟。云辞,你该如何做知道了吗?” 云辞转悲为喜,笑道:“师傅,我知道了。大葫芦应该让给青崖哥哥。” 胡临笑道:“小云辞,真聪明。”白青崖道:“我的葫芦也送给云辞妹妹吧!”胡临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吗?”白青崖道:“孔融可以以小让大,我怎么能以大欺小。我的葫芦就算给云辞妹妹的礼物吧!”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298章 无情子 离端阳节尚有几日之期,暗流各地分舵中的高手续而来。这几日峨眉山分舵之中,不断有暗流弟子来见尊主商柳晨。也有不少人慕名来见胡临。胡临时常推辞不见。心中寻思道:“我若去见倒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了。虽然大哥心里坦荡,不以为意,不过旁人可就难说了。不如和青崖、云辞这两人孩子呆在一起。”这几日以闲来无事,胡临亲自指点白青崖和云辞武艺。白青崖道悟性高,又肯用功,颇有进境。云辞时常偷懒,一套剑法练得马马虎虎,便嚷着要练掌法。贪多求全,搏而不精。胡临时常训戒道:“学武之人要切记贪多求全。” 云辞这时往往都是仰着头一脸天真的问道:“那商伯伯不也是什么都会吗?”胡临笑道:“你商伯伯那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几百年都遇不见一个。我们寻常人学武之时,绝不能贪多求全。”云辞虽然每次点头答应,却极不放在心上。往往还没过了一天,便又老毛病犯了。胡临拿她亦没有办法。柯亦梦也和两个孩子混的甚熟,时常过来看他们两个。 一天,风二公子来后院找柯亦梦。遇见胡临,笑道:“胡公子,你怎么躲在这里不出去呢?外面许些兄弟都想见一见你呢!”胡临笑问道:“外面的江湖现在是什么情况?” 风二公子忍不住轻微舒口气道:“川中的江湖这下可是逢着了百年盛事。马帮各地的分舵舵主都齐聚峨眉。黑魔教自黑魔教主以下,张周扬,李铁拐并十大宗伯还有一干弟子,也都出现在了峨眉山。洛阳南台宫的人出飘在周围,不过这几个老道行踪不定,具体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胡临又问道:“还有什么人呢?”风二公子皱眉道:“令人不解的是诸氏兄弟竟然销声匿迹,没有在川中出现过。”胡临想了片刻道:“诸氏兄弟既然控制了马帮,那马帮的一举一动,便是得到了他们的指使。既然有马帮肯出来卖命,那诸氏兄弟一定是躲在了暗处操纵这一切。” 风二公子拍手赞道:“公子果然有识人之明,尊主也是作如此猜测。除此之外,临安杨家府也来了人。绿林道司马蒙不知作何打算,在二十里外逡巡不定,未知其意如何?”胡临笑道:“多半是想坐壁上观,伺机渔利。”风二公子点点头道:“我看司马蒙也就那么点心思。” 风二公子滔滔不绝,把近日川中江湖之事一一细细说与胡临。胡临这才知道,此刻的川中的江湖,那时鱼龙混杂,各路的牛鬼神蛇,不一而足。胡临叹道:“世上人心难测,此刻的川中江湖,是非一片。不知天下群豪为何趋之若鹜?” 风二公子道:“人人心中都想着看热闹,占便宜,依我看都不足为惧。”胡临叹道:“但愿如你所说。不然只怕顷刻间,就要血染三江了。”风二公子走后,胡临不住地思量这些江湖事。越想只觉的越乱。长舒口气,神魂自飞到九嶷山去了。苍梧之野,草木青翠。那才是恬然度世的桃源。心中这么想着,不觉踱步至中庭。时值月末,青天一片漆黑,山风过处,送来阵阵幡动玲鸣之声。胡临足尖一点,轻轻的落在檐牙之上。吹着凉意浓浓的山风,心下的烦躁这才稍减。 “砰”的一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到胡临耳中。声响虽轻,如野猫落地。但毕竟胡临是听到了,他心中思量道:“什么人呢?半夜到此只怕不存好心。”胡临身子一转,倒挂金钩,贴在屋檐低下。胡临侧耳屏息倾听,那个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走近。显得极是谨慎。胡临面露微笑,静静守在屋檐下面。胡临敛出一切生机,便是天下第一流的高手。只怕未到身边也觉察不到。 胡临在屋檐低下守株待兔。那个脚步声走近了一些,却突然停住,折而向东。胡临心道:“肯定是现走错了路。又退了回去。”胡临身子突然帖着屋檐飞了出去。心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黑夜中那人的身手甚是矫捷,轻微一跃,便翻过了一堵高墙。胡临紧随而后,心道:“奇怪了。这人在找什么?怎么竟在一些无人的地方。”不过胡临极又耐性,依旧不声不响的跟着。那人又在空旷的院中找了一会儿。径直往后面的厨房而去。胡临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 那人十分谨慎,若非胡临凑巧听见。几乎无人察觉。那人到了厨房之后,破空而入,轻微一声响,便落在了里面。胡临心道:“厨房之中空无一人,这人进去干什么。”他躲在窗外,运起九鼎神通,察息心思。那人心中所想,也皆在胡临心中。那人很快便已得手了。胡临急忙远远的躲开。那人又自窗户中而出。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胡临望着漆黑的夜空,自语道:“好歹毒的心思啊!水里投毒,这不是要要了合寺所有人的命吗?”他走到厨房当初,点亮灯烛。望见几缸水丝毫没有异样,又将鼻子凑到前面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异味。胡临自语道:“无色无味的毒药,看来这人倒是个使毒的高手。” 胡临连夜将缸中的水倒了个赶紧。又拿起四个木桶,连夜将缸中又装满水。这一忙,直忙到鸡鸣时分。胡临才回到房中躺下。早上时分,白青崖和云辞自在院中用功。却不见胡临。白青崖道:“怎么今日不见师傅呢?”云辞做个鬼脸答道:“我不知道。”白青崖素来用功,虽然胡临不在,但是他用功不辍。云辞在一边练了片刻,便叫苦不迭。和白青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白青崖道:“云辞妹妹,我们要好好用功。不然回惹师傅生气的。” 云辞道:“你几时见过师傅生气?”白青崖认真的想了又想,摇着头道:“没有。”云辞欢喜的道:“师傅才不会生气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299章 指点 白青崖停下手中的剑,细细思量片刻,依旧疑惑不解,道:“师傅这许多日来都会来教我们。怎么唯独今日不来?难道是他身体不舒服吗?”云辞听了白青崖的话想了片刻道:“不如我们两个去找师傅吧!”白青崖颇感为难的道:“我们不好好习武,贸然去找师傅,他会生气的。” 云辞笑道:“才不会了,说不定师傅一时感动,就饶恕了我们两个。”云辞做个鬼脸,笑嘻嘻的拉着白青崖往后院之中胡临的居室而去。两人刚到门前,还未来得及敲门,便看见胡临推门而去,他长舒一口胸气,顿觉神清气朗。白青崖和云辞跪倒在地,一起见礼道:“见过师傅。” 胡临心中知道白青崖和云辞是来找自己,却依旧问道:“你们两个不好好用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云辞起来扯着胡临的衣角道:“我和青崖哥哥担心师傅生病了,所以才来看看师傅。” 胡临笑道:“青崖,快起来。”白青崖闻言这才站起身来。胡临笑道:“我作夜睡得晚了一些,今早起来迟了。我们到前院中去习武吧!”两个孩子活蹦乱跳,跟着胡临去了前院之中。 金光万道普照峨眉,碧宇梵空澄澈。在峨眉山另一处寺庙之中,一人端坐在佛前的蒲团之上,静思冥想。旁侧的小门中一人匆匆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衣,身轻体健。走进来之上见蒲团上那人在静思冥想,不敢打扰。悄悄侍立在一旁。佛前香鼎中的线香燃出丝丝缕缕的青烟,自案上袅袅腾空而上。终于在屋顶形成一团烟雾,氤氲不绝。蒲团上的那人一身黑甲,背心的衣服上刺绣出一副张牙舞爪的黑龙,冲出潭水,欲飞空而去。蒲团上的那人一头黑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掩住了一半的面庞。远远的看出,分不清那人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鼎中的线香将燃烬,有执事的小沙弥走上来重醒燃上佛香。拿出剪刀,轻轻的剪好佛前香烛。待一柱香又烬,蒲团上的那人身子才动了一下。他斜视一眼,现了侍立在一旁的那人。蒲团上的那人问道:“事情办的怎样?” ?侍立在一旁的那人恭敬的答道:“回禀教主,散魂引已全部投入暗流饮水之中。只要他们喝下一点,也必然丧了性命。”蒲团上的那人点点头,又问道:“没有让人现吧?”侍立在一旁的那人答道:“绝对没有,不过……不过“王医”谷玉同现在暗流之中,恐怕会毁了我们的事情。” 蒲团上的那人叹口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现在只恨当初我没有杀掉谷玉同。”侍立在一旁那人问道:“要不要我们派出杀手,让谷玉同血溅五步。” 蒲团上的那人霍然起身,取了一柱香燃着,插在炉鼎之中,问道:“你以为天下有杀手可以在暗流的防护之下杀了谷玉同吗?”侍立在一旁的那人激动的道:“属下愿以死谋事。” 蒲团上的那人闻言盯着侍立在一旁的那人良久,侍立在一旁的那人冷汗涔涔而下,心中忐忑不安,几乎大气不敢喘。那人重新坐在蒲团之上,问道:“你能接得了商柳晨三十招吗?” 侍立在一旁的那人心道:“不知教主问这话是何意?”但他不敢怠慢,依旧如实答道:“拼尽全力,或可为之。”蒲团上的那人笑道:“很好,朝食过后,你带几个人去暗流分舵中探一探虚实。”侍立在一旁的那人领命而去。蒲团上的那人依旧坐着不动,似是参禅,细看却又不是。 日上三尺,朝食已过,金顶峨眉,佛光万道。方才佛堂中侍立的那黑衣人换上一套青布衣,头顶扎个儒巾,一副耕读传家的样子。他引着两个小小书童,自往暗流峨眉山分舵而去。暗流峨眉山分舵甚是隐秘,藏身寻常佛寺之中,甚是难寻,可那人却是轻车熟路。不多时就已经到了庙门之前,暗流分舵一如往日,庙门大开。那人领着两个小书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旁又化妆成小沙弥的暗流弟子上前问道:“施主是还愿还是进香?” 那人笑问道:“有何区别?”这是暗流的暗号,倘若只是面见分舵舵主,暗流弟子便说“只进一殿香”。倘若有暗流尊主驻锡于此,弟子若要面见,须接“上九重香”。接头暗语不一样,代表的意思也就不一样。那弟子见他不知道,笑道:“施主是第一次来峨眉山吧!” 那人笑道:“负笈远游,穷途到此。倒是平生第一次。”那小沙弥甚是机智,闻言笑道:“那我先引施主到正殿去上柱香吧!”那人笑道:“正该如此,劳烦师傅引路。”那小沙弥当先走着,问道:“施主如何称呼?是哪里人氏?” 那人笑道:“小生姓常,草字渡远。”那小沙弥笑着点点头,引他到了大雄宝殿,殿里佛像庄严,正中是佛主释迦牟尼金身坐莲像,两边是彩壁五百罗汉像。小沙弥替常渡远燃了三枝檀香,递给常渡远。常渡远拜了三拜,将香插在炉鼎之中。常渡远起身问道:“我久慕宝刹盛誉,欲往里面一游。不知师傅方便否?” 那小沙弥道:“还要请施主恕罪。敝寺后面的浮屠塔年久失修岌岌可危。寺里的长老们严令,不许合寺僧众及游人香客靠近,以防意外。”常渡远笑道:“小师傅此言差矣,宝刹既有佛祖庇佑,又岂会有什么不测,你休要拿话诳我。”那小沙弥急着解释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又怎会相欺于施主。”常渡远死活要到后面一看。两人在佛堂中争执了起来。常渡远斥曰:“佛家人受人间香客功德供养,岂能阻止香客进庙。” 那小沙弥不住的解释,常渡远却是一句不听。两人争执不休,有进香的香客都远远的围观着。自后面走出来一位老僧。合什唱身佛号道:“何事争执不休?”那小沙弥口舌伶俐,几句话便说清了原委。那白眉老僧道:“原来是这样。”转过来对常渡远道:“万望施主谅解一些,后面的佛塔将倾,纵是本僧僧众,亦不得擅入。”常渡远嘿嘿冷笑道:“我看是有什么见不得光是事情吧?要不然怎么不容人进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300章 江湖风云 那白眉老僧道:“施主误会了。里面除了佛塔,空无一物。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又岂能胡乱骗你。”常渡远见这老僧气度雍和,愈的无礼,摇头晃脑道:“谁知这是佛国?还是淫窝?”那老僧修为极高,依旧不惊不躁,只淡淡的说一了句:“施主这话也未免太无礼了一些吧。” 常渡远道:“只怕无礼的是你们这群秃驴,并非本少爷。” 那白眉老僧道:“施主血口喷人,那里还有个读书人的样子?”常渡远突然一脚踢飞炉鼎,顿时大雄宝殿之中灰飞烟起,一片迷雾。常渡远退开冷几笑道:“你这秃驴吃喝**,那里有个出家人的样子,不守五戒清规,我今日替佛祖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说话间常渡远突然难,他先攻那个小沙弥,再取那白眉老僧。这两人都是暗流中人,虽扮作僧人,可却都是一流的杀手。见常渡远突然难,两人不惊不慌,沉着应对。分向两处退去,这样一来,常渡远便不能一时间攻击两人。同时还须防着两人夹攻。“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三人换过只一招,便均知对方的虚实。 那白眉老僧沉声道:“诸位香客请坐壁上观,勿请当心。”周围围观的香客闻言各自退开一些。将常渡远、白眉老僧、小沙弥三人围在中间。 常渡远纵高跃低,以一敌二,犹自不落下风。他双手成爪,往往一招之间,分作两处。兼之他度奇快,便似同时出招一样。那小沙弥年纪虽轻,可功夫也的确有些火候。临阵不乱,气度从容。使一套正宗的达摩伏虎拳,这套功夫传自北方禅宗。是嵩山少林寺的武僧托名之作。假达摩祖师之名,使这套拳法流传天下。而那白眉老僧使的是形意拳,以意成形,以形化意。玄妙无比,不过那老僧尚未练到绝顶之境。这套拳法起初练时,往往是意在拳先,习练者往往先是脑中想到该怎么应对,然后再出拳。习练形意拳者,往往三年可达此境界。第二层境界是拳在意先,习练者出手之际,只凭本能便能制敌。习练者十年寒暑,约能到此境界。第三层境界是形意一体,浑然大同。既临敌出手之际,意可先,拳可先,收由心,厉害之极。习练者三十年闻鸡起舞,方能登堂入室。 那白眉老僧的形意拳练到了第二层的境界,拳在意先。往往出手之际,只凭本能,不避危险,极是可怕。不过常渡远终是技高一筹,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常渡远笑道:“两个酒肉和尚,想不到功夫还不错。”他语气中满是戏虐的味道。那小沙弥年轻气盛,忍受不住,怒吼连连。常渡远飞身绕在梁间,并不同两人硬拼。那小沙弥吼道:“有本事便下来,在上面绕来绕去算那门子的本事。” 常渡远出阴邪的一笑,道:“爷爷来了。”突然凌空扑下,苍鹰搏兔式。常渡远蓄势而,这一击非同小可。白眉老僧赶忙来救,终是迟了一步。常渡远已经在那小沙弥的肩膀之上留下两道血痕。顿时鲜血淋漓,血染佛堂。常渡远大笑声中飘回梁上。四处打量,不见暗流中人。常渡远心道:“这倒是奇怪了,闹了这么些时候,怎么不见一个人出来。看来是昨夜的药起作用了。”想到这里,常渡远哈哈大笑。 那小沙弥甚是硬气,血染僧袍,一声不吭。紧握着拳头,严阵以待。常渡远笑道:“死在佛前,也算是你的运气。”话音未落,他又一次凌空扑下,准备一击杀死那个小沙弥。“噗嗤”一声,石子破空。常渡远只觉得肩头如中重击,肩胛骨似乎是快要破碎了。一时真气涣散,下一招再也使不出来。大惊之下,急忙足尖点地,急忙又回到梁上。 常渡远大惊,寻思道:“难道是商柳晨来了?”他四处观望,却不见商柳晨的踪影。常渡远心道:“好厉害的功夫,只一粒普通的是石子,几乎就要了我的性命,这可如何是好。”方才那一粒石子来的太过玄妙,摄住了常渡远的心魂。他再也不敢贸然出手。 白眉老僧见他伏在梁上不动,朗声道:“施主到底是什么人?何故到这里生事?”常渡远强笑道:“一介穷游书生而已。”那白眉老僧显然不相信他所说,却又猜不透他的意图。常渡远道:“小爷告辞,”身子急忙掠去佛殿,一晃不见了。随同他一起来的那两个书童不知何时,早已悄悄溜走。 白眉老僧见常渡远走了,也不追赶,替那小沙弥止了血,唤过几个弟子,扶他到后堂去休息。白眉老僧朗声道:“诸位施主,无端惊扰之处,还请见谅。” 众香客一起上前参了佛,宽慰他道:“这人甚是无状,师傅莫要放在心上。”白眉老僧笑道:“佛前几十年青灯苦修,早已勘破了荣辱。这些事自不必理会。”众位香客齐口称赞这位白眉老僧佛法精深,功德玄通。那白眉老僧一一笑着回应。送走一众香客之后,那白眉老僧自到后面佛堂之中,将方才生的是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本处分舵舵主全贞木。全贞木道:“这倒是奇怪了,怎么今日还有人主动上门生事?那人长什么模样?” 白眉老僧道:“一身青布衣,头顶儒巾,面阔口方,一对死鱼眼,两道入鬓眉。面呈青紫色。”全贞木自语道:“难道是“青衣儒生”杨彦通?”白眉老僧道:“绝对不是。”全贞木惊讶道:“以何见得?” 白眉老僧道:“我曾与“青衣儒生”杨彦通有过数面之缘,故才知道不是他。”全贞木苦思不得其解,闷闷不乐,道:“你且留意一些近日寺中的香客。我去报与尊主,再做区处。”白眉老僧点点头便自去了,全贞木也往后面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都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301章 梵空澄澈 后堂之中,商柳晨正在教云辞鼓琴。全贞木匆匆而来,拜倒在地道:“祖师座前弟子暗流峨眉山分舵舵主全贞木见过尊主。”胡临笑道:“全舵主快快请起。你我二人,在这里就不必拘礼。”全贞木道:“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属下不敢逾规失礼。” 商柳晨也不勉强,笑着摸了下云辞的小脑袋,道:“小云辞,你自己出去找青崖玩去吧!商伯伯有些事情。”云辞点点头,跑了出去。全贞木道:“方才前殿之中来一个人闹事。” 商柳晨问道:“什么人?”?全贞木便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商柳晨疑惑道:“这件事情倒是有些奇怪了。似乎有些不对劲。照理来说,黑魔教和诸氏兄弟在这时都不会上门挑衅。再说那人占尽了上风,又怎么会突然大惊失色的逃走?” 全贞木道:“尊主所见极是,属下也有此疑问,那又没有可能是有人想故布疑阵。叫我们惊魂不定,自乱阵脚。”商柳晨想了片刻道:“也只有作此解释了。不过我总感觉事情似乎不是如此简单。”全贞木道:“尊主天纵神武,所料自然不差。不过属下驽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商柳晨笑道:“你派人去请胡临公子,他身负九鼎神通,玄妙无比,或许可知。”全贞木闻言大惊,心道:“怪不得尊主如此倚重于他的这位把弟,原来世身负九鼎神通。”全贞木转身欲走出去,又听商柳晨嘱咐道:“胡临公子的这件事情莫要说出去。”全贞木拜倒在地,道:“尊主明鉴,属下定然守口如瓶。”商柳晨笑着走过去扶起全贞木,道:“全舵主这是做什么。”他拉着全贞木的手又随意说了几句。全贞木告辞而去。 胡临手执《诗三百》,正在一字一句的教读白青崖和云辞。全贞木匆匆而来,请胡临过去。胡临嘱咐云辞和白青崖道:“你们两人待在房中,不要四处乱跑。各自将这篇诵读熟了。”两人齐声而应。胡临这才和全贞木一起去见商柳晨。听全贞木说起此事,胡临笑道:“这事我却是知道。” 两人大喜,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胡临笑着细呷一口清茶,不紧不慢的坐下,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道:“依我猜度,那人必是昨夜之人。今日朝食过了,他便来此,多半是想看一看自己的计策有没有得逞。至于那人中途退去,这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商柳晨笑道:“哎呀好险,又是你救了我暗流一众弟子,否则危矣。”全贞木细细思量,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心道:“好险,好险。”不待商柳晨吩咐,全贞木道:“今夜在厨房,水井处我再加派几名弟子。”商柳晨笑道:“有劳了。” 光阴如箭,一日匆匆而过。日落西山,夜幕将临。川中马帮的忠义堂之中,烛火明耀,一人端坐正中,正是诸司南。两侧分别是大帮主万海,二帮主丁小峰,四帮主邓叶娘,五帮主单子州。后面换坐着一热闹,顶上无,赫然就是那日在华藏寺的居无心。诸司南双目紧闭,却依旧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万海道:“接到我们请帖的江湖各派,已都到了川中。”诸司南笑道:“好。”突然睁开眼,眼中精光四射,众人不由地一凛。诸司南哈哈大笑道:“日后的江湖可就是我们几个的天下了。”万海、丁小峰、邓叶娘和单子州四人闻言一起大笑。唯有居无心深沉如海,未起波澜。 诸司南道:“暗流那边有什么动静?”万海道:“这几日不住的有暗流高手,往峨眉山而来。看样子是抽集了各地分舵中的精锐。” 诸司南道:“有现张灵均的踪迹吗?”万海摇摇头道:“没有。”诸司南说完这些话又将眼睛闭上,似乎在谋算一件惊天大事。马帮忠义堂的气氛,起瞬间便的凝重无比。这时忠义堂外,有一人面带青铜獠牙面具,脚步匆匆而来。走到诸司南身边耳语几句。万海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居无心依旧不现波澜。那青铜面具人嘴唇微动,极快的说完。诸司南不住的点头。只是眼睛依旧紧闭,不知何意。 夜风一紧,将忠义堂中的烛火吹的摇曳不止。众人也感觉都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动了下身子。唯有诸司南和居无心无动于衷,一直未变坐姿。那青铜面具人说完之后,又匆匆的退了出去。众人重新把目光集聚在诸司南身上。他似乎陷入了无边的思索当中,双目紧闭,眉毛越皱越紧。万海、丁小峰、邓叶娘和单子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是一头的雾水。终于四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居无心,居无心极其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是嘲讽,似乎是戏虐,又似乎是无心一笑。四人又都陷入了新的迷惑当中。居无心自来神秘,四人理解不了。又实在不忍看诸司南那眉头紧锁的脸。 往往沉默是可怕的,宁静不一定是安全。或许所有的狂风暴雨都在这片刻的宁静之后。万海四人此时都恐慌不安,唯恐诸司南突然难。终于诸司南紧锁的眉头缓缓的放开。几人的心都悬在半空,所谓“看人脸色”,恐怕就是万海四人此时的处境。突然诸司南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切的愁苦似乎都写在了脸上。万海四人又陷入新的惶恐当中。 过了良久之后,诸司南睁开眼道:“今霄夜已深,各位都回去吧!”万海四人起身齐声道:“告辞。”便从忠义堂退了出去。忠义堂中只留下了居无心和诸司南,两人四目相对。眼珠子不动,似是茫然无神,又似是蕴意无穷。或许只有两人能解,或许两人自己又都不解。有时候人的眼睛便是这样奇怪,它能表述一切,它又表述不清一切。它似乎浅显,又往往令人难懂。 居无心盯着诸司南,诸司南也看着居无心。两人默默相对好久,终于忍不住齐声而笑。笑声欢快,晃得忠义堂中的烛火摇曳不止。晚风徐徐,终于夜凉如水。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302章 常渡远 昔人谓西蜀山水多奇,而峨眉尤胜,此诚不欺人也。西蜀神权最胜,峨眉山上庙宇寺观无数。峨眉山山高水秀,层峦叠蟑,气象万千,风景幽奇。有许些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到此一游。近日的峨眉山更是人头窜动。距离端阳之期仅有一日。端阳节由来已久,各地风俗不一。南国多谓起自屈子。屈子生在战国,是楚果贵胄。公元前年秦将白起,攻破楚国郢都。屈子伤心故国,自投汩罗江。传说端阳节就是他的忌日。在端阳节这一日,人们要吃粽子,滑龙舟。然在北地有些地方,风俗却截然不同。在端阳节这一日,民众便要夜里踏露水,祈求祥瑞。游高山,祷告丰收。折柳插在门口,期冀美好。带香苞,寓意平安。绑花线,避虫蛇。至于来历,亦不详焉。自来端阳节来由之说众多,有:屈子之说、伍子胥之说、有曹娥之说、恶月恶日驱避之说、吴月民族图腾祭之说。凡此种种,各有不同的原因,不过屈子之说,流传最高。 端阳将至,西蜀峨眉山下,人头窜动。今年又不同往时,上山的香客中多了许多风尘仆仆,一脸英悍之气的江湖人物。这些平日里住在三山五岳,一地为王的江湖豪客。今日竟然齐聚峨眉山。随着人群上山而去的游人,有三位道人格外的醒目。三人都是一领蓝道袍,苍髯白,显的仙风道骨,气度不凡。山上的游客见三人大步飘飘而来,如有神助。纷纷让来,三人也不谦虚,微微一笑,越过众人往山上而去。 远处有一位紫面长须,腰下悬剑的中年人,丰神如玉。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少年,形貌气度都和他甚为相似。那中年人就是云襄阁阁主史温。那年轻人是他的弟子独孤截,师徒二人也往峨眉山商而去。独孤截问道:“师傅,那三个老道是什么人?” 史温道:“那是洛阳南台宫的掌教三子。其中年纪最小的也有七十多了。不知他们怎么也到了这里?”独孤截道:“原来是他们,怪不得如此大的架势。”史温笑道:“学武之人,在强身健体,行侠仗义,至于架势如何,那倒不须计较。王候车撵,天子华盖,我亦受得。竹屋半舍,牛车一驾,我亦受得。”独孤截知道师傅这是借机点化于他,说道:“师尊教诲,徒儿铭记。” 史温微微一笑又道:“你看那边。”独孤截依言看出,只见一位佝偻老者,颤颤巍巍,拄着一根铁拐,往山上而去。旁边跟着一个青衣小童,甚是机灵。一对黑漆漆的眼珠不住的转动着。独孤截心道:“不知这是什么人?师傅既然要我看,那多半不是寻常人物。”不过独孤截怎么看,也看不出来那老者又何厉害之处。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史温便如同独孤截的父亲一样。瞥一眼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位弟子的心思,遂笑道:“你莫要小看了那人。那人就是塞外高家堡的高老头,平日里虽然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咳嗽不止。可手下的功夫也是真硬。要不然他也不能称雄塞外。”在那高老头不远处,走着一人,身似高塔,黑面黑口,满脸戾气。独孤截道:“师傅,那黑大汉又是什么人?” 史温笑道:“那是塞外三友中的“一斧开天”骆天刚。善使一柄精钢开天斧,力大无穷,是****上的成名人物,凶名着着。”独孤截道:“我听过骆天刚之名,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史温叮嘱道:“以后行走江湖,各路人物都要认得,免得冲撞了同道中人,便宜了这些邪魔歪道。” 史温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笑道:“史温阁主口中的邪魔歪道是谁呀?”史温师徒闻言转身,便见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一边。她穿着一身紧凑的黑衣服,衬托的身子玲珑有致。史温道:“原来是“玉面刹”席刹到了。”虽未见过其人,但独孤截却听过这位席刹的名头。知道她是塞外三友中的人物。是个难惹的对头。席刹娇柔一笑,含羞无限,曼声说道:“难得史阁主记得小女子。” 史温道:“玉面刹的名头可大的很,我史温纵想不识,可亦是无法。”席刹被史温气得不轻,柳眉一竖,当场便要难。史温丝毫不以为意,根本未将席刹放在眼里。史温的表情越是不屑,席刹便越是生气。席刹寒声道:“你史阁主好大的架子,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说话间突然出手,独孤截自腰下取出一对烂银钩,挡在史温面前,接下席刹的一招。史温寒声道:“席刹。我念你是一介女流,这才不与你动手,不想你今日居然要自讨苦吃。也怪不得在下。” 席刹道:“嘿嘿,史阁主好大的口气,江湖上别人敬你是云襄阁史阁主,可我席刹还不将你放在眼里。”席刹说话间连施辣手,想先将独孤截毙在手下,再去对付史温,却不料独孤截功夫不弱。一番急攻,竟然无功。一旁的史温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紫面之上,丝毫不见着急之色。席刹连连娇叱,身子绕着独孤截急转,想以快破敌。独孤截师承名家,又兼之自小颇有天赋。年纪虽轻,这时一身功夫已经不弱。席刹一轮急攻,都被独孤截不慌不忙的接下。 史温见独孤截今日能又如此境界,心中甚感欣慰,拂髯而笑,仪态大方。席刹不经意间瞥一眼,看见史温一幅胜券在握的表情,席刹更怒。一腔怒火中烧,一股脑的洒向了独孤截。独孤截一对烂银钩点,戳,横,斜,挑。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和席刹堪堪战成一个平手。两人互不想让,都欲置对方于死地。独孤截因为史温在一旁督战,不想堕了师门威名,所以愈的努力。席刹因为此战关系身家性命,所以更是拼尽全力。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303章 马帮忠义堂 两人在半山相斗,引得满山的游人香客驻足围观。远远看去,只见两人纵高跃低,互不相让,在半山之上搏斗。有不明所以者,还以为这是山上准备的杂技表演,喊声如雷。夹杂在人群中的江湖豪客乐得看个热闹,故无人出声阻拦。席刹久斗不下,虚晃一招,转身便走。这一下是众人始料未及的,史温慢了一步,被她夺路而去。独孤截遗憾的道:“让她给跑了。”史温道:“穷途之寇,让她去吧!”独孤截年轻气盛,犹自不能平复,狠狠的看着席刹方才夺路而去的方向。 史温笑道:“日后相见,我定然不会放走这个魔头。”独孤截点点头,跟在史温后面。人群中有两个老头,醉熏熏的走了过来,看着史温和独孤截道:“史阁主,幸会,幸会。”史温闻言定睛一看,原来说话之人正是酒中翁。酒中翁旁边的一人苍髯白,虎目含威,看上去极具威严。史温看了几眼实在想不起来这是何人,遂轻轻一笑,算是见过了。酒中翁笑道:“贤师徒方才真是威风极了。三招两式就打跑了塞外三友中的”玉面刹“席刹,真是可喜可贺啊!” 史温笑道:“酒兄又来消遣我了,一时不慎,倒让那厮给跑了。”酒中翁咕嘟嘟喝几口酒,红光满面。史温借机问酒中翁身边的那老者道:“不知这位老兄如何称呼?”? 那人道:“史阁主客气了。在下一介江湖闲人,不值得过问。”?史温心道:“这人好奇怪的说辞。”他观那老者仪表堂堂,气度威严,心知他定非常人,见那人既然不愿意说,恐怕是事出有因,遂也不多问。原来那人就是曾经暗流北派第一杀手赵一霆,他自那日在小河边为诸司霄利用之后,陡然间心灰意冷,终日和酒中翁厮混在一起,饮酒度日。有一日酒中翁听说川中江湖热闹了起来。遂拉着赵一霆同来。赵一霆无牵无挂,说来也便来了。两人方才远远看见这边有人相斗,赶过来观看。遇见了史温师徒。当下四人结伴,往山上而去。一路之上,酒中翁不住的灌酒,给山风一吹,一张脸直比那初升朝阳。疯言疯语,惹的游人侧目,但他丝毫不以为意。 赵一霆道:“史阁主怎么到了这里?”史温笑道:“年岁虽长,可是一直改不了喜欢凑热闹的毛病。这才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里。”赵一霆笑道:“史阁主真是好兴致。”几人又随意的闲谈几句,说些江湖往事,也谈眼下的局势。史温常年奔波江湖,熟知各处的事情。赵一霆这许多年隐居不出,难免对时事生疏了一些。史温便一一说于他听,一路之上,两人相谈甚欢,倒把酒中翁给冷落在了一旁。独孤截随侍史温日久,也极少见他似今日一样健谈。 几人脚程甚健,不多事就到了峨眉金顶。山上游人甚多,史温道:“这次端阳之会,川中马帮别处心裁,将大家邀至峨眉后山,倒是少见之事。” 酒中翁道:“端阳之会怎么会在峨眉后山?”史温道:“自来深山大泽,多生龙蛇,深谷幽林,多是虎豹豺狼栖身之所。普通香客根本不敢接近,后山人迹罕至。马帮将地点定在哪里,也有好处,免得惊扰了无辜的香客游人。”酒中翁笑道:“常闻史阁主胸怀仁义,乐善好施,今日果知传言不虚。” 史温谦虚道:“酒兄过誉了。史温一介武人,粗俗的厉害,哪里有这些胸怀。”几人边走边说,往后山而去。果然后山人迹罕至,烟迷雾绕,路径险峻。若非四人身负玄通,几乎寸步难行。云翻雾起,几人行在云端。绕是胆大如几人,走到绝险处也是心惊肉跳。 赵一霆叹道:“早听人说无限风光尽在险峰,今日算是领略过了。”史温亦叹道道:“险到绝处,亦美到绝处。”山高气寒,几人都是薄薄的春衫,冷风过处,不由地感到一阵寒意。忙用功抵抗。酒中翁道:“此真是人间天堑。”这时他一改常态,不知何时已经将手中的酒葫芦别到了腰下。仔细的辨认着脚下的路径,唯恐一失足成千古恨。 突然前面一阵升起迷雾,四人急忙驻足,迷雾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恶臭腥味。四人一闻之下,都觉得心头烦闷,迷雾散出,露出一条通体如雪的纯色大蟒蛇来。四人又都吃了一惊。连忙退开几步,那条白蟒蛇不住的朝四人吐着信子,竟然也是雪一样的颜色。四人都见过各色的大蟒蛇,可似这条蟒蛇一样的,通体雪白,甚至连蛇信子都是白色的蟒蛇却还是头一遭遇见。那条蟒蛇不住的朝几人吐着信子,出嘶嘶的声响。酒中翁悄悄取出腰子的酒葫芦,噙了一口烈酒,猛然喷了出去。烈酒在空中幻出一道雨幕,尽数向那雪蛇而去。不想那雪蛇行动极快,只一下便远远避开,没了踪影。 酒中翁惊叫道:“哎呀这多半就是传说中的雪蛇了。不想在这峨眉山上居然给见到了。”史温道:“什么是雪蛇?”酒中翁道:“雪蛇是一种只见于传说野史中的灵物,千百年来,从无人见过,不想今日倒叫我四人给遇见了。”赵一霆道:“既是灵物,不知主何吉凶?” 酒中翁笑道:“这倒是难倒我了,我只听过这种灵物的名头,至于主何吉凶,还真是不知。” 酒中翁笑道:“这倒是难倒我了,我只听过这种灵物的名头,至于主何吉凶,还真是不知。”赵一霆笑道:“既然不知,那我们只顾往前走了。”言未毕便听独孤截叫道:“快看。”几人依着他所指看去,只见绿柳依依,桃红灼灼。奇花异草,翠栢青松。当空望见一个桃源世界。正中有一座佛寺,周围水绕。寺前又有一座石桥,但见石桥之下云浪腾空,波涛汹涌。寺前悬着一匾,似乎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四人却是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只好作罢。 那座佛寺是黄金殿宇,白玉楼台。前面一路平坡,用玛瑙砌成。两侧的栏杆,上嵌宝石。碧栏外,万朵金莲,佛殿中千颗舍利。两旁置有白玉瓶,插着九曲珊瑚树。佛前的矮炉中,焚着八宝紫真氲。珍珠亭,琉璃塔,好一派佛国世界。四人不由地跪地磕头,突然抬起头时,那座琉璃黄金世界已然不见,远处云海翻腾,山风呼啸。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赵一霆伏在地上叫道:“这是佛祖点化于我。自今日以后,弟子赵一霆自当落去白,皈依我佛。”他说着又在不停的在地上磕头。史温和独孤截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位原来是当年暗流北派的第一杀手赵一霆。想当年他纵横江湖,几无抗手。不料匆匆几十年而过,老来之后,这位江湖奇人竟然突然之间有心向佛。赵一霆突然起身道:“三位,恕赵一霆不能相陪。自今以后,我要在佛前念经,忏悔前行。”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304章 峨眉山 酒中翁笑道:“恭喜兄台了。”赵一霆淡淡一笑,与三人拱手作别,转身而去。酒中翁嘟囔道:“方才可真是奇怪了,怎么那座佛寺在突然之间出现,又在突然之间不见了呢?”他摇摇头,苦思片刻,茫然无解。史温道:“这事情也的确有些蹊跷,这峨眉后山之上,只怕奇事不止这三两件而已。”酒中翁点点头道:“我倒要看看这峨眉山上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三人整顿一冠,又往前而去。 前面是道万仞绝崖,中间只连着一道铁索。下面云雾翻腾不休,山风呼啸而过。三人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只觉得目眩神摇,神魂激荡。独孤截叹道:“好一处人间天堑。”酒中翁道:“小心些,我们缘着铁索过去。”说话间酒中翁当先踏在铁索之上,双手张开,平衡住身子,一步接一步的往对面而去。将到中间之时,忽然脚底下的云雾起了变化。如沸水一样,往上翻腾。崖低下传来凄厉的鬼叫声。绕是酒中翁艺高人胆子,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那惨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无奈之下,酒中翁只好退回。等退回来时,酒中翁摸一把额头,尽是冷汗。山风吹来,他忍不住浑身一抖,打个喷嚏。 史温道:“不知这是何道理?怎么人到中间下面会起变化?难道是铁索之上有什么机关吗?”酒中翁喝口烈酒,止住寒冷,摇头道:“不知道,这里的确古怪的紧。”三人思量间,后面人声大作,不断的有话语传来。史温道:“看来是有人来了。”话音未落,当先两位年轻公子而来。史温自语道:“原来尹不离,尹勿弃兄弟。” 尹氏兄弟快步而前,也看见了史温史温三人。尹氏兄弟上前见礼道:“见过史阁主。”史温笑道:“原来是两位少侠,幸会,幸会。”尹氏兄弟后面是洛阳三台宫三老,宽袍大袖,飘飘而来。史温与三人一一见礼。再后面是高山堡高老头,人未到咳嗽声而来。史温自来不喜欢高老头的为人,遂冷冷的站在一旁,也不与他言语。高老头笑着道:“原来众位英雄都到了呀!”尹氏兄弟因与他是旧相识,便上前见过。 在后面是暗流众人,当先的是暗流尊主商柳晨和胡临。后面跟着“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苏无欢、“翰林儒生”邵东阳几人。史温心道:“早听闻暗流各地分舵的精英杀手都在此地,怎么如今只有这几人?不知其余人伏在何处?”胡临看见史温上前道:“晚辈胡临见过史阁主。”史温见胡临神光内荧,气朗步轻,便知道胡临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再看商柳晨,亦是不弱于胡临。史温心中赞叹道:“他们二人联手,试问天下还有何人能挡得住?” 商柳晨是一派宗主,虽然年少,也在江湖上地位却高。他举步而来,尹氏兄弟,高老头,洛阳南台宫三老等人纷纷上前见礼。众人寒暄间,塞外三友中的人物“一斧开天”骆天刚、“玉面刹”席刹,“狼人”宋祖德联袂而来。此刻骆天刚已知那日在幽谷中戏耍自己的是暗流尊主商柳晨和胡临两人。骆天刚满脸的不自在,站在一旁。商柳晨和胡临便装作不知,若无其事一般。断崖边人越聚越多,此刻差不多已有几百号人。 看着翻腾的云雾,无底的深渊。一时竟然无人敢为人先。突然人群中跳出一位大汉来,嘿嘿笑了几声道:“既然无人敢为先,那我刘过就做第一人。”言罢刘过哈哈大笑,跳上了那条铁索。缘着那条铁索往里而去。堪堪走到中间,下面又起了变化。云雾沸腾,深渊中百鬼齐鸣。那声音便似来自九幽炼狱,充满了绝望,透露着痛苦。崖上虽有数百人,那凄厉的吼叫传来,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刘过一时之间也心魂激荡,不能自制,双股颤栗,突然之间身子一翻,出一声长长的惨叫,就落入深渊之中了。这样一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没有人愿意先上。胡临越过众人看了几眼那道铁索,心中思忖道:“奇怪了,怎么一到中间就有了变化?”胡临看着下面翻腾不止的云雾,一时也猜不透其中的关节。这时一人上前,一把拉开胡临毫无礼貌的道:“怎么?不敢走还要占着位置吗?看你爷爷的。” 说着便已经跳到了铁索之上,胡临诚挚的劝道:“兄台,这铁索有些古怪,待我们参详透了,再过去也不迟。”那人边走边嘲笑道:“你个绣花枕头,自己不敢走,尽拿这些话来唬人。”胡临见他已经走在了铁索之上,便不再言语,恐他分神,出了意外。那人只道是自己吓住了胡临,得意的大笑。胡临心道:“好不知好歹。” 大笑声中,那人已走到了中间。却不见任何变化。那人大笑道:“这又何难?”一语未毕,下面起了变化。又如先前几次一样。那人大惊,还未回过神来,一声惊叫。便直直的落下深渊,旁人相距甚远,要救也是无法,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殒命在此。胡临叹口气,显得有些失落。商柳晨拍拍他的安慰他道:“你已经尽力了。” 胡临一语不,突然跳到了那根铁索之上。商柳晨心知他的这位兄弟功夫高强,可还是忍不住道:“临弟,快回来。”胡临笑道:“无妨,我倒要看看这根铁索到底有何玄妙。”胡临踏铁索如履平地,一下眨眼就到了中间。胡临站在中间,四顾环顾,却不见一丝动静。胡临自语道:“奇怪了。”他足尖轻微一点,便到了对面。这是崖下又起了变化,云雾翻腾,鬼叫不绝。胡临又跳在铁索之上,走了回来。道:“原来只是低下有人虚张声势而已,我们不必理会。” 商柳晨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过去吧!”遂跳在铁索之上,足尖轻点,宛若涉水,片刻间就到了对岸。众人见了心中均道:“原来先前那两人是自己吓自己,给掉了下去,死的可真是窝囊。”商柳晨过去之后,苗望雨、苏无欢、邵东阳、风二公子等人一一过去。暗流众人过去之后,众人胆子又都壮了起来。争先恐后的过了铁索。一行数百余人,浩浩荡荡,往峨眉后山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305章 峨眉山(2) 众人声势颇大,走到一处山头。突然间起了几个霹雳,顿时风起云涌,不多时,峨眉山上阴云密布,一阵冷风过处。雨点就星星点点的下了起来。商柳晨对胡临和暗流众人道:“我曾听人讲起苗疆之地有个峡谷,只要人在里面大声说话,天上就瞬间阴云密布,下起瓢泼大雨来。想不到这种事情在峨眉山商竟然也会遇到。”商柳晨话音未落,小雨便转坐了大雨。狂风骤雨大作,有些立足不稳的,被狂风一卷,滚落了山下,生死未知。胡临朗声道:“狂风雨急,不如我们且在原地歇息片刻。”众人皆有此意,闻言便箕踞在地,以待雨歇。 这阵狂风暴雨来的快,也走的快。一阵肆虐之后。片刻间云散天晴,风停雨住。众人复又起身前行。方才一阵大雨,淋湿了众人的衣服,这时山风凄凉。众人给山风一吹,不由地打个喷嚏。又往前行数百步,遥遥便见一个足有两人高的玉石碑,通体洁白,没有瑕疵。走近些便看见上面镌刻着几个朱笔大字:“仙人之境”。 许些个江湖豪客见了这四个字便大惊大叫。迫不及待想去看一看“仙人之境”到底是何模样,个个争先恐后,一股脑儿的涌了过去。胡临笑道:“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仙人之境到底是什么样子?” 商柳晨笑道:“我们走近去看一看,他到底是何模样,便一目了然。”几人尚未走近,便听见里面出阵阵惊叹之声。几人相视而笑,也走进了“仙人之境”。只见里面晶莹剔透,是个洁白无瑕的世界。有汉白玉砌就的拱桥,雕成的护栏。正中是真人大小的普贤菩萨的玉石像。里面宛然就是一个玉石的世界,一切都用制成。怪不得众人连声惊呼。胡临道:“若不是到过这里,说什么我也不愿相信这里竟有如此宏伟的世界。也当真称的上“仙人之境”这四个字。” 有些江湖豪客对这里的玉石起了贪心,却有苦于这玉石之大,无法拿的动。许多人对着玉石苦思冥想,却是无计可施。商柳晨笑道:“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苗望雨笑道:“奶奶的,也不知是谁尽把些玉石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我说,都给运回去,分给众兄弟。”众人闻言,纷纷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商柳晨笑了道:“贪得无厌不是好事,我看着峨眉山上颇是灵异,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几人边走边聊,过了仙人之境。前面是一片石林,里面云雾缭绕,不见真面目。商柳晨道:“小心些,我看这里有古怪。” “商尊主未免言过其实了吧!依我看这也稀松平常。”说话之人是洛阳南台三子中的老三。他见商柳晨甚是谨慎,忍不住道。商柳晨笑道:“老前辈既然心里有底,那就先请。”他这句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将洛阳南台宫三老送在了危险的前面。那老道双眼向天,气呼呼的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商柳晨从容且大度的道:“请。”南台宫的三位老道冷笑几声,便走入那片石林之中。弥漫的云雾很快将三人吞没。再也看不见三人的影子。苗望雨举步便要跟着进去,商柳晨伸手拦住他道:“切莫着急,我们先看看情形。”后面的尹氏兄弟举步便要进去,闻言也停下了举步,站在一旁观望。 史温和酒中翁,独孤截三人走过来问胡临道:“这片石林有是什么门道?”胡临猜测道:“多半是迷宫一类的物事。”酒中翁点点头道:“有道理,不过这峨眉后山,人迹罕至,又是谁布置了这些机关呢?”这这句话也是众人心中的谜团,众人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猜测。却都未说出口。 洛阳南台宫三老进去半晌,不见丝毫动静。等了片刻,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举步要往里而去。却迷迷糊糊听见石林中一人高呼。声音随风传来,已几乎听不清楚了。只隐隐觉得是一个人在高声呼唤。商柳晨道:“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处天然的大迷宫。”众人闻言都暗自庆幸,方才未身先士卒,否则,恐怕恐在里面的人便是自己了。 风二公子问道:“尊主,这石林迷宫该如何破?”商柳晨笑道:“小小一处迷宫,岂能拦住我等。”众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在听他继续说下去。只听商柳晨笑道:“我们大家手拉手,并成一列,后的人跟着前面的人。我带大家走过这迷宫。”因他是暗流的尊主,一极具威望,一言既出,众人齐声称是。这几百号人迅的排成了一列,商柳晨当先而行,在云雾缭绕的石林之中穿梭而过。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众人都穿过石林。也将那洛阳南台宫三老给救了出来。 洛阳南台宫三老面带愧意,对商柳晨:“若非商尊主仗义援手,我三人几乎性命不保,大恩日后必报。”商柳晨笑道:“大家江湖一脉,自应守望相助,区区小事,何足言谢。”众人见商柳晨为人大度,施恩不望报,心里对他更是佩服。再加上暗流本来势力甚大。这数百名江湖豪客,竟然隐隐以商柳晨为帅。 过了石林之后,地势向上。众人顺着地势上行,但见云雾自脚下飘过。众人都有种身临仙境之感觉。愈行山路愈艰,怪石突起,荆棘从生,不少人被划破了手掌,小腿。胡临商柳晨等人当先而行,跨上顶峰纵目四顾。万里飘渺云烟,尽收眼底。商柳晨忍不住叹口气道:“烟涛茫茫,此到蓬莱否?” 众人都被眼前的美景若吸引,纷纷驻足观看。眼前的云海奇幻,变幻多端,时而云雾如百万甲兵,杀气腾腾而来;时而云雾如一群闲云野鹤,仪态悠闲;时而云雾如马,奔腾不休;时而云雾如水,不现波澜。举凡人间所有的形态,峨眉山的云雾都能一一幻成。神奇莫测之处,令人拍手称绝。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四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06章 峨眉山(3) 山顶之上的人越聚越多,众人一时流连于云海奇幻,竟然忘了继续向前。不知谁在人群中咳嗽几声,大家这才从沉醉了回神。商柳晨笑道:“一时为美景沉醉,竟然忘了继续前行。”苗望雨道:“老苗我也活了几十年了,见不少地方。可今日这景致还是第一次目睹。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境可以媲美此处了。”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莫管是朋友,抑或是仇敌,都陶醉在云海奇幻之中,对他的话深以为是。 商柳晨笑道:“我们走吧!”商柳晨自率领暗流众人离开了崖顶,继续往前面而去。胡临和史温、独孤截、酒中翁一行人紧随其后,继续向前。众人未行出几步,山顶之上风云突变,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众人皆为狂风所困,顿时寸步难行。 胡临喊道:“大家躲在巨石后面,以避狂风。”他连呼数声,被狂风一卷,众人根本未曾听见。山顶之上许些人为狂风所卷,东倒西歪,寸步难行。好在大家聚在一处,你我相连,一时也不致被狂风卷走。可狂风中携着石子而来,打在众人的脸上,身上,疼痛难忍。众人中有功力尚浅者,已在不住的痛呼。 胡临和商柳晨等人恰好避在了山上大石后的一处凹槽之中。大石挡住了狂风,几人毫无损。胡临心道:“好厉害的大风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过。”几人伏在凹槽中一动不动。商柳晨道:“也不知这狂风几时可以过去?”由于风声太大,商柳晨说话的声音众人根本未曾听到。商柳晨遂不在言语。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狂风方歇。商柳晨、胡临几人自凹槽中跳了出来。见山上山下一片哀嚎之声。许些人脸庞被石子打破,鲜血直流。商柳晨朗声道:“诸位,快些前行,免得狂风再起,多受苦难。”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前行,生怕突然之间,狂风又起。这时无人在迷恋什么云海奇幻,大家你追我赶,一溜烟般向前而去。未多久,便行出好远。 前面地势渐低,山势也较为平缓。众人这才放慢脚步,个个叫苦不迭。胡临道:“也不知这马帮为何非要将端阳之会的地点远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史温叹道:“这一路之上的凶险,的确出乎老夫的预料。依我看这川中马帮是故意想引我们走过那些天堑,借此损耗我们的力量。不过以川中马帮的势力,似乎还没有到可以抗衡天下群豪的地步。” 商柳晨闻言笑道:“史阁主所料不差,要是再加上黑魔教和江湖上神秘的青云令主呢?”史温大惊道:“他们三路人物竟然走到了一处?”商柳晨点点头道:“不错,他们三路人物走在了一起。不过其心不合,未必能成大事。”史温道:“商尊主所言有理。” 众人正行走间,前面云雾之中,一人手执青色大旗疾驰而来。山上路艰,又兼风大,本来极难通行。可那人便浑然不觉,手执青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着一个巨大的“令”字。那人片刻间便到了众人面前,洪声道:“青旗接引使在此,请众位英雄随我来。” 胡临道:“请问贵使,那端阳之会的地点何在?距此尚有多少路程。”青旗接引使道:“回禀公子,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也一概不问不答。”众人闻言怒道:“你这人好大的胆子,也忒没礼貌了。你既然是接引使,怎么会不知路途多远?”青旗接引使道:“请众位英雄恕罪。我实在不知。” 洛阳南台宫三老一齐道:“那你快快说来要将我们引向何处?”三老功力深厚,又是三人一起声,青旗接引使给他这么一喊,顿时心魂摇荡,道:“回禀前辈,我只负责将众位英雄引到黄旗接引处。” 酒中翁怒骂道:“好不知死活的一群东西,这么大的排场干什么?我来问你们一共有几个接引使?”青旗接引使恭敬的答道:“回禀前辈,一共有青、黄、赤、白、黑五色接引。”酒中翁闻言气得哇哇大叫,冲上去便要置青旗接引使于死地。商柳晨影子一晃,拦着酒中翁道:“前辈且息雷霆之怒。有道是两国相战,不斩来使,今日倘若我们贸然杀了接引使者,倒是显得我们怕了他们。” 酒中翁转念一想,心道:“也是,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样。”遂退回来恶狠狠的道:“若不是有商尊主替你求情,我早将你碎尸万段了。”那青旗接引使不卑不亢的对商柳晨道:“多谢商尊主活命之恩。” 商柳晨笑道:“贵使客气了,就请前面引路。”青旗接引使扛着那面青旗走在前面,众人随后而行。苗望雨对那青旗接引使道:“不知你是那一家的接引使?” 青旗接引使道:“前辈这话了就令人难懂了,我自然是川中马帮的接引使。”苗望雨连声冷笑,一副大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这样的态度倒使的那青旗接引使如坐针毡,十分难受。后面的尹不离,尹勿弃兄弟追问道:“风闻贵帮三帮主童树栢反身出帮,南下金陵,可有此事?” 青旗接引使手中的一面令旗猎猎作响,并未听到尹氏兄弟的问话,故没有回答。尹氏兄弟只道是那青旗接引使瞧人不起,不肯同自己兄弟二人搭话。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均深以为耻。心里暗暗誓,等到了地方定然要那青旗接引使好看。这一路之上有青旗接引使的领路,众人走的颇快。不多时便看见前面云海间一面黄旗飞到。 尹氏兄弟心道:“机会来了。”两人突然之间上前,将那青旗接引使夹在中间,架起来道:“你这厮甚是可恶,爷爷好心来同你说话,你怎敢丝毫不理?”青旗接引使这时被尹氏兄弟架了起来,腹下胸前空门大开,只要尹氏兄弟一出手便能要了他的性命,可那青旗接引使双手却依旧紧握着那面大旗,道:“两位少侠误会了,方才路上风急,我或许未曾听见,怠慢之处,万望恕罪。”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307章 峨眉山(4) 尹不离冷笑道:“你倒有一张巧嘴,难道生生死死都在你的一张嘴里吗?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尹不离冷笑声中突然一指点向青旗接引使的腹下气海穴,尹勿弃也冷施杀手,连点青旗接引使背上几处穴道。青旗接引使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手中的那面青旗犹自不肯放开。商柳晨上前笑道:“贤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尹不离,尹勿弃两兄弟自然知道暗流的实力,笑道:“既然暗流商尊主求情,那便放过这位不知好歹的东西。”尹不离一脚踢在青旗接引使的身上,顿时解了他的苦难。青旗接引使道:“多谢商尊主搭救。”商柳晨笑道:“区区小事,不必言谢。” 说话间,黄旗接引使疾驰而到,手中举着一面黄色的大旗,旗上也同样绣着一个“令”字。黄旗接引使洪声道:“黄旗接引使在此,诸位英雄且随我来。”胡临道:“敢问这位兄弟是奉何人之令,持旗接引?”黄旗接引使看了一眼胡临,道:“敝上有令,恕不能相告。”苗望雨吹胡子瞪眼,骂道:“狗奴才,你说还是不说?”黄旗接引使道:“老前辈恕罪,不能相告。”苗望笑道:“你小子不说,便以为我不知道了吗?一定是诸氏兄弟的鬼主意。我看天下除了他们兄弟,没有人会这么无聊。”苗望雨是粗中有细,一边说话,一边看着黄旗接引使。 黄旗接引使面无表情,似乎这事与自己无关,手执这那面黄旗,一动不动的站在风中。方才一瞬之间,胡临运起九鼎神通,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有一些了解。嘴角上扬,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那黄旗接引使待众人都到了,便扯开嗓子喊道:“诸位英雄,请随我来。”语罢持旗当先而行,也不理会那青旗接引使,似乎两人并不相识。青旗接引使起身将那面青旗插在地上,那面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青旗接引使亦随众人往前而行。 当前而行的是黄旗接引使,举着一面黄旗,飘在云雾之中,半隐半现。胡临对商柳晨道:“果然苗前辈所言不差,这些人都是诸氏兄弟的手下。看样子都是身中火磷蛊毒,畏惧诸氏兄弟的毒蛊,这才甘心听命于人。”商柳晨叹口气道:“原来是这样,这诸氏兄弟可真是恶毒。用这种毒害武林,恐终要害己。”风二公子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诸氏兄弟荼毒生灵,有干天和,命必不久矣。” 苗望雨为人喜欢热闹,一路之上,不住的拿话嘲讽那黄旗接引使。黄旗接引使便似聋了,哑了一样,一语不。任由苗望雨去说。时间一久,苗望雨颇感无趣,遂也不在同两人说话。那黄旗接引使之后,又是赤旗接引使,再后面是白旗接引使和黑旗接引使。如此数次之后,众人终于到了端阳之会的地点。 那是一处山峰顶上,上面是有个可容数千人的大圆台。中间是口大鼎,烧着熊熊烈火。入口处有座石牌,上面刻着几个篆体大字,歪歪斜斜。苗望雨叫道:“奶奶的,写的这是什么东西?”酒中翁吟道:“天火之鼎。”苗望雨笑哈哈的问道:“那几个字是“天火之鼎”吗?”酒中翁饮口烈酒道:“不错,正是天火之鼎。” 苗望又笑问道:“敢问兄台,你这酒葫芦里到底有多少酒?我怎么看你喝了一路。难道还没有喝完吗?”酒中翁白他一眼,并不说话,苗望雨笑的更欢,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我知道了,原来是早已经没酒了。你这老小子不过是装腔作势。哈哈哈哈……”酒中翁被气的直翻白眼,呆了半晌,骂道:“你懂个屁!”众人被两人逗的哈哈大乐。 不多时间,江湖群豪齐聚在“天火之鼎”之地。那口古鼎足有三人来高,数人不可围抱。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着高山之上的。鼎上刻着许多古体的铭文,众人之中,竟然无人能识。鼎中烈焰飙起,浓烟滚滚。也不知道里面燃烧的乃是何物。古鼎周围炙热无比,寻常人物根本不敢接近。一众江湖豪客围着那口古鼎,啧啧称奇。胡临道:“这口古鼎应该便是“天火之鼎”了吧?” 商柳晨围着古鼎走了一圈道:“应该便是这口古鼎了。我似乎曾在一本古籍之上见过如此的记载,只可惜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苗望雨大叫道:“他奶奶的,这口古鼎可真够大的。我倒是生平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鼎。” 一时之间众人围着那口大古鼎,尽是赞叹之声。鼎中的烈焰愈飙欲高,足足有数丈之高。烈焰炙热,众人不由地退开几步。心中均道:“不知这是何道理?怎么突然之间y烈焰冲天呢?”众人原以为鼎中的火焰会盛极而衰,却不料烈焰重重,竟然似乎不见衰竭之意。 胡临道:“怪哉,怪哉,这火难道永不停歇吗?”众江湖豪客各自惊疑之间。只听见一个声音喊道:“马帮诸帮主到。”“到”字声音拉的极长,半晌之后,那个声音犹在耳畔。众人心中均道:“这马帮只听说有万海、丁小峰、童树栢、邓叶娘、单子州五位帮主,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冒出一个诸帮主来?”众人中只有暗流几人和胡临知道那所谓得“诸帮主”,多半是诸氏兄弟中的一人。声音落处,鼓乐齐鸣,当先走出一个来,正是诸司南,后面跟着居无心,再后面是万海、丁小峰、邓叶娘和单子州四人。再后面才是马帮弟子。 商柳晨上前笑道:“诸司南,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装神弄鬼,难道你们兄弟除了下蛊丹,装神鬼之外,就不会别的功夫了吗?倘若实在不会,趁早回家便是,何必又万为祸江湖。”诸司南不怒不喜,淡淡的道:“敝帮共邀天下群豪,端阳一居,原来是有要事相商,怎么商尊主一出口便要含血喷人?”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08章 峨眉山(5) 商柳晨冷哼数声,道:“你倒是会说话,可任你如何狡猾,今日也逃不出此地。”诸司南仰天大笑,道:“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会逃吗?”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这时天空中隐隐一声雷鸣,滚滚传来,愈来愈响。胡临心中一动,心道:“是九鼎神通,应该是黑魔教主到了。”胡临默用玄通,突然之间,平地起惊雷,自众人耳畔也响起一声雷鸣。滚滚传开,和那方才那阵声音斗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一时之间,不可开交。众人目眩神摇,不能自己。突然之间,没有任何征兆。两个声音都归于寂静。空中一道黑影一闪,黑魔教主落在了场中,紧紧的盯着胡临道:“好小子,好小子。想不到啊!”众人听他话语奇怪,却又猜不透是为何。都是满腹疑惑,不能释怀。 胡临淡淡一笑,并不言语。黑魔教紧盯着胡临看了许久,道:“九嶷山的人可真有本事,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嘿嘿……”胡临也盯着黑魔教主看了好久,突然之间笑道:“邪终不能胜正。你身负一个魔字,终是邪道。任你如何,难免覆败。”黑魔教主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不止。突然笑声生生止住,厉声道:“小子,你好狂的口气,难道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拦得住我吗?”胡临身怀万年寒玉,心止如水,闻言不惊不怒道:“我们大可以试一试。” 黑魔教主也亦被胡临的气势摄住,心道:“这小子不知又有什么奇遇,怎么突然之间,如此高深。可真是叫人不解了。”这时张周扬并黑魔教主座下十大宗伯还有许些黑魔教弟子一起到了,一起跪倒在地齐声道:“属下见过教主。”黑魔教主一摆手,众人起身站定。史温心中叹道:“果然是虎狼之师,无怪乎黑魔教可以称雄天下。” 黑魔教和马帮、诸司南等人合在一处。诸司南笑道:“教主,恭候已久。自此江湖,便是你我两家的天下。哈哈……”苗望雨怒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和你老子倒是一路货色。”在诸氏兄弟的心目中诸明远完美无瑕,岂能容他人随意中伤。诸司南浓眉竖起,杀机已动。冷面寒声:“黄旗接引使,替我取苗望雨那老匹夫的头颅来。”他说话的时候,便像苗望雨是死人一样。一颗头颅任他来取。 苗望雨跳出来怒道:“姓诸的,你给我出来,爷爷陪你玩玩。”诸司南手一挥,黄旗接引使便站了出来。一语不,突然朝苗望攻来,苗望雨大喊一声,双拳携威,砸向黄旗接引使。苗望雨既号称“关中无敌”,一对拳头上的造诣可想而知。一拳之威,恐怕便是诸司南亦不敢硬接。黄旗接引使十分聪明,退开两步,避过苗望雨的一拳。突然使“雨燕双飞之式”,双掌自下而上穿插变化,攻向苗望雨的胸前。 苗望雨哈哈大笑,身子一翻,“鹤背扬州”。自低下突然飞起一脚,踢向黄旗接引使。这一下出乎意料,黄旗接引使未曾料到,被攻的手忙脚乱。风二公子和苏无欢,邵东阳几人齐声喝彩。黄旗接引使面上一红,一时不慎,给苗望雨踢中一脚。苗望雨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换诸司南那小畜生上来。” 黄旗接引使欲待再攻,却听见诸司南喊道:“没用的东西,退下。”黄旗接引使一语不,只好乖乖的退下。苗望雨哈哈大笑,道:“奴役旁人,这点你倒和你那个死鬼老子学了个十足。”诸司南铁青着脸,一对眼睛几乎要将苗望杀死,苗望雨不紧不慢的道:“怎么?要动手吗?” 一旁的黑魔教主嘴角微微一动。看不出是忧是喜。他看了一眼诸司南,又看了一眼苗望雨和商柳等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商柳晨笑道:“早闻黑魔教主心思深沉,善于利用。我看这诸司南恐怕是你手的棋子吧!”诸司南向来心高气傲,虽然知道这是商柳晨的挑拨离间之计,可在人前说了出来,他依旧心里极不舒服。黑魔教主焉能不知商柳晨这是挑拨离间之计,笑道:“怎么?商尊主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吗?” 商柳晨笑而不语,似乎是默认,又似乎是否认。往往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最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商柳晨深知这个道理,他也将这种方法运用到了极致。黑魔教主犹自镇静,可诸司南却已经满脸阴云。其余众江湖豪客见三方相斗,自己却给晾在一边,有的颇不是滋味,有的人却心高采烈,乐得看别人相斗。人心各异,心思不同。 洛阳南台宫三老中的一人站出来道:“原来是你们三派要了结恩怨,又何必将我等自远处诳来。我看川中马帮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万海四人面面相觑,知道自今以后,川中马帮恐无法立足于江湖之上。心中不由地各自一声长叹。却都摄于诸司南的手段,不敢言语。 诸司南站出来道:“老前辈此言差矣,我马帮请各位来此地,绝不敢怠慢,各位且见证一下我马帮如何大破暗流。自今以后,暗流便从江湖除名。”众人心中均道:“这人好大的口气,江湖之上,谁不知暗流势力最大。只凭一个小小马帮,恐怕不足以同暗流相抗。”众人口上不说,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晓得各种利害。 商柳晨笑道:“诸兄弟好大的口气。”他只短短说了这一句,却胜过千言万语。将对诸司南和川中马帮的不屑表达了淋漓尽致。诸司南忍受不住这种语气,冷声道:“我会让商尊主即刻看到结果。”商柳晨冷笑道:“我不愿多伤无辜,或许我们可以订下个规矩来。” 诸司南道:“什么规矩,悉听尊便。”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09章 峨眉山(6) 商柳晨笑道:“诸兄既然如此说了,那我就抛砖引玉,先划下一个道来。能不能接得住,到时就看诸兄的了。”诸司南怒斥道:“废话少说,有什么道儿你都划下来。我今日让你虽死无憾。” 商柳晨笑道:“高手相争,在于技艺之精,应变之灵。不在人数多寡,故商某不才,只同几人来赴会。”诸司南不屑的道:“你休要故作大方,谁不知道你早已将暗流各地精锐抽集此地。如今又来说什么只同几人来赴会。我看天下倒少有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商柳晨自袖中取出一柄折扇,轻轻的摇着,意态悠闲,道:“我将暗流各地精锐抽集此处不假,却也只是有备无患,绝无倚多为胜之想。”诸司南闻言只是冷笑,丝毫不相信商柳晨所说。商柳晨继续笑道:“其实天下任何事都是一场赌局。赌赢了便是荣华富贵,赌输了便是一无所有。书生寒窗十年,赌的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天下咸知。剑客十年学剑,赌的是败尽天下英雄,扬名江湖。举凡人间种种,细细思量,莫不是如此。不知今日诸兄要赌什么?” 诸司南突然大笑,拍掌笑道:“高论,实在是高论。我诸司南天生便是一个赌徒。我自十岁起便从来没有赌输过。今日商尊主既然要赌,那索性我们赌大一些,赌痛快一些。” 商柳晨突然合住折扇,笑道:“正有此意。赌注你来下,赌局我来出。你看如何?”这番赌局,自古而今都是罕见。某地曾流传这样一个故事:有两兄弟一日要分家,却怎么也分不公平。老大总觉得老二占了便宜,老二却认为老大多拿了东西。两人争执不休,许久都没有分公平。恰巧遇见一老者,给他们两人出了一个主意。叫其中一人将家产分作两份,却叫另一人先来挑选。两人谁也不肯吃亏,就此公平的分家。商柳晨如今的赌局,倒有些如此的意味。 诸司南是个聪明人,听过这个口口相传的故事。闻言笑道:“什么样的赌局我都喜欢。因为我有必嬴的把握。”商柳晨手中折扇一翻,没入袖中,道:“自来文人相轻,彼此间互不佩服。可从未听说武者之间相互轻视。我们便以武赌胜,三局两胜。” 诸司南心道:“马帮之中除我之外,再无高手。如此赌胜之法恐怕要败。”他思忖一下其中的利害,笑道:“三局两胜未免太过麻烦,不如我们赌一局定乾坤如何?”商柳晨笑道:“不知是诸兄未听懂我的话,还是我未说清楚。不过既然诸兄划下了一局定乾坤的道,那我只好再添一个赌注了。” 诸司南嘴角上扬,眼睛中露着凶光,笑道:“愿闻其详,商尊主便请直言。”商柳晨一字一句的自牙关中蹦出三个字来:“判生死。”诸司南也被他那种势在必得的气势所摄,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不过他对自己的功夫向来自信,虽然不是胡谢之这等绝世高手的对手。但对付商柳晨这样的年轻高手总是绰绰有余。诸司南为人极是谨慎,心中细细思量一番,自认必胜之后。气焰嚣张的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众人情知一场高手之间的殊死搏斗便要开始了。不自觉的退开一些,将商柳晨和诸司南围在中间。胡临也踱步退开一些,却觉得脚下一虚,低头只见是一些浮土,便也未曾放在心上。这时古鼎中的大火小了一些,浓烟更重,散出一种难闻的味道。胡临心道:“也不知烧的是什么东西,这么难闻。”那口古鼎也不知是何物铸成,竟然也不溶化。 围观的众人有人忧心忡忡,唯恐己方落败;有人兴高采烈,想一睹为快;有人不忧不喜,平静的看着;有人幸灾乐祸,坐山观虎斗。人心各异,各有心思。史温问酒中翁道:“以酒兄猜度,这两位那一位胜?” 酒中翁先看看商柳晨,再看看诸司南,又把目光转向史温,道:“这可难说的紧,史阁主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从未见过两人出手,怎么能猜的出来。”苗望雨闻言骂道:“你个好没见识的老儿,白活了这许多年,那自然是我家尊主胜了。你几时见过他出手落败。” 张周扬闻言笑道:“恐怕望雨兄是记性不太好了。难道忘了浔阳江畔,我教主只手败退商尊主之事吗?”苗望雨哈哈大笑道:“那日的事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胡谢之一柄破锈剑,便击退了黑魔教十大脓包。后来来了一个小姑娘并三个老头,又吓倒一个大脓包。我看贵教黑魔教的名头是该改一改了。就改为脓包教。” 张周扬被苗望雨气的不浅,颤声道:“你……你……”苗望雨接着道:“自教主往下便是大脓包,二脓包,一直到任人吃喝的小脓包。哈哈……似张兄这等高手,便是二脓包了。”张周扬差点被气得吐血而亡,一张脸都变了眼色。黑魔教主座前的十大宗伯,被 他直斥为“十大脓包”。十人面上无光,恨不得将苗望雨碎尸万段。可黑魔教教规甚严,若无黑魔教主的命令,不肯轻举妄动。便是大祭司张周扬,也不得例外。 苗望雨得意的大笑道:“哈哈……诸位不若乘着福山灵地,就此改了教名。日后天下脓包定然趋之若鹜,贵教独霸天下有望啊!”众人闻言纷纷大笑。张周扬道:“教主,属下逃令,要杀了这个嘴上没毛的苗望雨。” 黑魔教主笑道:“何必同一头疯狗一般见识,让他去乱咬吧。”张周扬道:“是教主。”黑魔教主乘机用手指在张周扬手下写下几个字。张周扬欣然领悟,站在一旁不语。苗望雨又骂几句,见黑魔教众人无言,只好作罢。 胡临心道:“怪了,难道黑魔教还有什么图谋吗?”因为黑魔教主也是身负九鼎神通,因此胡临不敢轻易施展九鼎神通。施展九鼎神通之时,倘若遇见修为比自己更加精深者,有害无益。轻则七窍流血,重则心魂涣散。胡临修习的九鼎神通虽是全谱,但修习时间却比黑魔教主远远为短。因此胡临轻易不敢施展。黑魔教主亦是一般。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深夜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10章 峨眉山(7) 胡临和黑魔教主两人相互忌惮,谁都不敢轻易施展出九鼎神通。方才一番交手,胡临和黑魔教主均已试出对方的深浅。此刻若以九鼎神通而言,两人的功夫是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间。黑魔教主心中思量道:“假以时日,我必不是此人的对手。倘若今天不借机将此人除去,恐日后为他所败啊!”胡临此刻的心思也和黑魔教主并无二致。 那边的商柳晨和诸司南这时站在了当中的一片空地之上。四目相对,谁都不肯先出手。商柳晨依旧笑容满面,似乎根本未将诸司南放在眼里。而诸司南一如既往的深沉,面寒如水,不露悲喜。周围围观的群豪静下声去,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场中的两人。终于商柳晨笑道:“诸兄,请了。”他的声音轻轻淡淡,却带着一股自心底的信心。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诸司南并不着急着动手,他在等待时机,一旦商柳晨松懈下来,便是他出手的时机。他久经战阵,自信耐心,毅力,以及对时机的扑捉,都非商柳晨可匹敌。所以他在安心的等待商柳晨松懈下去,放开他的警戒。 人群中只有史温、酒中翁、洛阳南台宫的三老等少数几人可以看的出眼前的形势。其他人见两人迟迟不动手,不免狐疑。马帮中大帮主万海悄悄的问丁小峰三人道:“你们看谁可以赢啊?”丁小峰思索片刻,悄悄的道:“小宋玉商柳晨名扬江湖,恐怕手下是有些真本事……”单子州忍不住催道:“二哥,这时候你就别支支吾吾的了,到底谁会赢啊?”邓叶娘亦附和道:“对啊,对啊!”丁小峰摇摇头道:“难说的得,倘若商柳晨胜了,则我马帮恐怕危矣。若是诸司南胜了,则我们四兄弟永无出头之日。” 万海重重的捶着胸口,叹口气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丁小峰、邓叶娘、单子州何尝又不是如此。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潇洒惯了,这猛然间受制于人,四人顿时浑身不自在。心里巴不得诸司南此刻一命呜呼。可同时,四人又害怕事后暗流商柳晨和胡临不会放过马帮。以马帮这样的小帮派,又那里是暗流的对手。四人左思右想,只觉的都是死路。不住的摇头叹息,情绪沮丧。 两人迟迟并不动手,商柳晨索性双眼望天,完全不将诸司南放在眼里。一旁的“翰林儒生”邵东阳足智多谋,俯身到苗望雨耳畔低语几句。苗望雨哈哈大笑道:“你怎么不早说。”邵东阳微微一笑,并不接话,静静的站在一旁。 苗望雨道:“邵兄,你可知道这位诸司南诸兄最擅长什么事情吗?”邵东阳摸了摸额头,十分正经的道:“哎呀,此时实在不知,不过愿闻其详。”苗望雨又问道:“这位诸司南诸兄有个响当当的外号你可听过吗?”邵东阳道:“不知道。” 苗望雨笑着大叫道:“这个名号说起来可要吓死人了。在场的众位豪杰可都擦亮了眼睛,擦亮了耳朵之注意听仔细了。”酒中翁不耐烦的道:“喂,到底是什么你且说出来。没由来这么吊人胃口干什么?” 苗望雨手舞足蹈,怪叫道:“这位兄弟着急什么,咱们这位诸兄的名号如雷贯耳,我怕说出来会笑掉各位的大牙。”众人这时已被他滑稽的话语,夸张的表情逗的哈哈直笑。有不少人忍不住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名号啊?” 苗望雨卖足了关子,钓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有板有眼,有模有样的道:“这位诸兄,江湖人称“诸赌必输”,意思是说他逢赌必输,不信各位请看,他是不是印堂黑,天庭当中一股晦气若隐若现。”众人原先那里注意到这些,但听他一本正经的说,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诸司南被苗望雨气得瑟瑟大抖,浓眉一竖,果然有些煞气四溢的样子。众人中有人还真信了苗望雨所说。不住的窃窃私语,倒像是真有其事。诸司南自来心高气傲,那里受得了如此诋毁。怒道:“姓苗的,老子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苗望雨哈哈大笑,未将诸司南的威胁放在心上,道:“我看阁下还是改个名字吧,就叫诸赌必输。你要同你苗爷爷动手,只怕是在阎罗殿咯!”苗望雨语罢仰天而笑,气得诸司南三尸神暴跳。 商柳晨一直心静如水,见诸司南心思已动。心道:“机会来了。”突然之间,喊一声:“诸兄小心了。”他说出手便出手,丝毫没有犹豫。商柳晨双手成爪,向诸司南双肩抓到。他指上力量极大,人未到,指风先到。一爪指风阴冷袭人,一爪指风炙热烈人。诸司南心中大惊:“怎么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学到了如此功夫。”诸司南见商柳晨来势汹汹,不敢自大。双掌聚力,一出手就是生平得意之作裂碑掌法,他这一招是裂碑掌法中极其玄妙的一招,将究的是以力破巧。武学中原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裂碑掌法中的这一招更是以力破巧的玄妙之作。 商柳晨双爪未到,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到。商柳晨也晓得厉害,不敢以爪接掌。中途收爪,借势卸力,避开诸司南的双掌。诸司南的掌力威力极大,扫在地上飞沙走石。商柳晨叫道:“好掌法。”突然近身,依旧是落云爪法。商柳晨一口气攻出一十三爪,爪法指风有阴有阳,两者夹杂在一起,甚是诡异。饶是诸司南艺高人胆大,也不由地背生冷汗,这才知道商柳晨的功夫之高,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 商柳晨爪势一弱,突然间诸司南变守为攻。裂碑掌法瞬间使开。掌力纵横,掌风激荡。围观众人受到掌风袭击,不住的退开几步。商柳晨身影如燕,上下穿梭,绕在诸司南周围。两人越来越快,早已风不清彼此了。 酒中翁叹道:“真是棋逢对手。”苗望雨闻言怒道:“老酒鬼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家商尊主早已占尽了上风。你这老酒鬼浅显无知,胡说些什么。”酒中翁被苗望气的不轻,连声咳嗽,狠狠瞪了苗望雨一眼,取出酒葫芦灌了一口酒道:“难道你还能吃了老夫不成?” 苗望雨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直接上去同酒中翁大战一场,道:“嘿嘿,一会儿我再找你算账。”酒中翁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苗望雨关心着商柳晨同诸司南相斗,瞪了一眼不在同酒中翁计较。 商柳晨双爪低飞,身子突然绕到了诸司南的后面。双爪抓向诸司南的后心,诸司南身子急向前扑。便如同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飞起一脚,踢向商柳晨的手腕。商柳晨轻啸一声,爪势再变,身子也冲天而起。如同一只雄鹰一样,翱翔在半空之中。借着下落之势向诸司南头顶压去。诸司南使个“弯弓射箭之式”,中途又变“举火烧天之式”。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亲们请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311章 峨眉山(8) 商柳晨不避诸司南的掌势,两人正面相对。一声闷响,商柳晨身子上飞,诸司南退开几步。商柳晨身子在半空一飘,落在地上,嘴角带笑。诸司南黑着脸退开几步,冷声道:“好小子。”商柳晨笑道:“今日我要你命丧此处。” 诸司南怒吼声中,双掌携威又来。他这招掌法后面还藏着许多变化,一变接着一变,而且掌力层层叠加,便似江潮一样,愈来愈猛。商柳晨曾听张尊主提起过这路裂碑掌法。心里也略知这路掌法的变化。只凭着诸司南的前两式变化,便已经隐约猜到他后面的掌势。商柳晨冷笑声中突然变爪为掌,掌力突然吐出。两人四掌相对,一声巨响,各自退开。诸司南方才一掌,掌力尚未完全吐出。被商柳晨抢攻一招,吃了一个哑亏,心里恼怒。盯着商柳晨道:“找死吗?” 商柳晨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一语不合,两人又斗在了一起。商柳晨一改先前的爪法,使一路掌法,威猛之处和诸司南的裂碑掌法不相上下。他这路掌法名曰:百里破空掌。掌力之强,可凌空取人性命。这样一来,两人各使重掌,毫不取巧。 苗望雨忍不住问邵东阳道:“东阳兄,你看孰胜孰负?”邵东阳笑道:“商尊主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但凭诸司南恐怕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苗望雨缓缓的点点头,犹自还不放心。邵东阳又宽慰他道:“商尊主要取他性命,当在百招左右。” 两人已斗到了五十招之外,犹自不分伯仲。这时古鼎之中的烈焰熊熊冲天,火光照耀,数十里之外清晰可见。围在周围的众人又退开许多步。胡临心道:“怪哉,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烈焰大作?”和胡临一样,众人之中许多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几眼商柳晨和诸司南相斗,又看几眼“天火之鼎”。史温自语道:“也不知这是何故?怎么突然之间烈焰大作。” 胡临皱眉苦想,终是想不通。叹口气也不在自寻苦恼。回头却现黑魔教主和张周扬及手下的十大宗伯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胡临隐约觉的事情有些不对,可却一时想不出来。史温似乎也现了不对,道:“怎么黑魔教主不见了?”胡临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黑魔教的人什么时候不见的?”史温摇摇头道:“不知道,待我回头之时,黑魔教主和张周扬等人早已消失。” 诸司南大喊一声,双掌掌力吐出,将商柳晨逼开。商柳晨笑道:“何必再作困兽之斗?”两人已斗至七十招之外,诸司南裂碑掌法虽猛,可却依旧落了下风。商柳晨的百里破空掌掌势愈来愈强。将诸司南死死的压制住。诸司南怒吼连连,奋起神力,想扭转颓势。数次强攻无果,诸司南心知今日处境危矣,心中已在思索脱身之计。他心下已怯,临阵对敌之际,招式之间难免慢了下来。商柳晨斗志却是愈来愈胜,一心想将诸司南置于死地。此消彼长,商柳晨便占尽了上风。商柳晨将诸司南逼在天火之鼎旁,烈焰炙人。诸司南数次想冲过商柳晨,可却无功而返。不多时间,诸司南便浑身汗下。衣服也快要着火。 邵东阳捻一把胡须笑道:“诸司南已呈败象,商尊主必然能胜。老苗,你同风二兄弟注意些周围,以防有人来救。我和无欢兄弟盯着诸司南,以防他夺路而逃。”苗望雨叫道:“哈哈哈哈……还是你主意多。”众江湖豪客闻言心道:“无怪乎暗流能够称雄江湖。” 商柳晨突然长啸一声,双掌将诸司南逼在天火之鼎下面。天火之鼎中这时浓烟大作,滚滚直上,可达天穹,便如烽火狼烟一般。众人均被这壮观的景色所吸引,纷纷围观。 胡临心中突然一阵悸动,隐隐觉的不安。抬头见天火之鼎中的浓烟冲上九霄,胡临不由地往前走了两步。胡临心道:“怎么黑魔教主突然之间要走呢?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天火之鼎中突然又火焰大作,胡临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燕府之中。胡临心道:“难道今日也要同那日一样吗?”他在心里反问自己这么一句。突然胡临足尖点地,退到竖有“天火之鼎”的那块石碑之前。胡临纵声跃起,踏在石碑之上。远远便看见山腰处许些人奔走不休。似乎是身负重物,走得缓慢。“他们是谁?他们在干什么?”胡临的脑海之中自然而然的闪过这么两个念头。 天火之鼎下面,商柳晨一掌击伤了诸司南,诸司南退开几步,口吐鲜血。万海、丁小峰、邓叶娘和单子州四人大惊,心中叫苦不迭,心道:“得罪不暗流,这次马帮在劫难逃。只怕我们已是暗流的板上鱼、锅中肉了。” 诸司南受到重创之上,狂叫道:“黑魔教主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被人群挡住,直到此刻,诸司南犹自未知黑魔教主及张周扬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苗望雨闻言大笑道:“蠢才,慕容甬老小子早已跑远了。你就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诸司南又狂叫几声,这才知道苗望雨所言非虚,顿时心灰意冷。商柳晨方欲一掌结束了诸司南得性命,却听见胡临在一旁急叫:“快退开,快退开,快退开。”胡临洪声喊道,众人皆是清晰可闻。商柳晨素来相信胡临,听他语气中透露着焦急,也不及思索。急忙飞身而退,同时吩咐道:“大家快退。” 既得尊主之令,暗流众人纷纷退开。其余众人却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一时呆住。史温喊道:“大家快退。”他是一派宗主,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说话自有威望。众江湖豪客闻言,纷纷飞身而退。这时人群之中,突然火光冲天,传来一声巨响。爆炸激起石子纷纷乱飞,便如同内家高手总重手法甩出来一样,中者无幸。 这下一来,众人纷纷四散奔逃。唯恐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紧接着天火之鼎周围火光连连,巨响不断。许多走避不及的江湖豪客,被炸的血肉横飞。顿时天火之鼎之地大乱,人人狂奔下山而去。这时山腰之上也闪起火光,传来巨响。众江湖豪杰便似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天火之鼎之地的远处,黑魔教主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笑道:“我就不相信这一会他们两人还可以死中逃生。”张周扬笑道:“恭喜教主,贺喜教主。此番一举除掉这么多的江湖豪杰,那日后的江湖便是教主您一人的天下。” 黑魔教主闻言仰天放声长笑,得意非凡。便似自己已经成为天下之主一样。张周扬道:“这次任他们两人如何的神通广大,都要藏身在着火阵之中。” 黑魔教主冷哼一声道:“且莫放过任何一人。”张周扬道:“得令。”手一挥,侍立在一旁的黑魔教弟子走上前来。张周扬吩咐道:“山上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知道了吗?”黑魔教弟子一起听令,声势颇大。黑魔教主阴笑着看着这一切,山上火光四起,喊声惨烈。山下的黑魔教主却悠哉悠哉,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云门弟子请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12章 峨眉山(9) 山上一片凌乱,碎石乱飞,惨叫连连。商柳晨,胡临同暗流众人避在一起。死四处火起,商柳晨怒道:“一定是黑魔教主捣的鬼。”苗望雨骂道:“这老小子是想……”突然左边一声巨响,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灼热的气浪迎面而来,携着各种沙石。众人纷纷用掌抵抗。胡临突然朗道:“大家快退到天火之鼎下面。”在爆炸的巨响声中,胡临的声音只有少数几人可以听到,几人心中均道:“天火之鼎下面,炙热无比,恐怕常人难以靠近。” 胡临身子掠在半空,净水剑出鞘,点落周围乱飞的石子,朗声道:“大家快退到天火之鼎周围。”他用上了十成的力气,一声之威,压过许多巨响。一些人被乱飞的石子打伤,被埋在地下的火药炸伤。正无计可施,挣扎绝望间,惊闻此语,纷纷不避艰险。只凭着感觉往天火之鼎下面而去。 商柳晨凌空穿梭,落在天火之鼎下,顿时便如坠入了蒸笼一样,急忙用功相抗。胡临又在空中大呼几声,见众人纷纷往天火之鼎下面而来,自己也凌空一折,落在天火之鼎下面。他身怀万年寒玉,不避火险。胡临落在众人之中,他周围的人立刻感觉到周身袭来一股冷气,灼热之感顿时减轻。胡临道:“大家暂且忍耐片刻,地下埋的炸药很快便过。到时我们就知道安全了。” 人群中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炸药?”商柳晨笑道:“此处如此灼热,若是有炸药,早就已经炸掉了。”众人闻言心中均道:“有礼。”天火之鼎下面,炙热无比,便如人间炼狱一般。许多人叫苦不迭,已经忍受不了。胡临朗声道:“诸位且在忍耐,再过片刻,即刻安然无恙。”烈焰的炙烤之下,众人见胡临依旧生龙活虎,对他不由地信服了许多。 山下的黑魔教主和张周扬见山上渐渐的安静下来。火光也稀稀落落,埋在地下的炸药,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张周扬喜道:“成了,教主。这些人多半都已经死在了山上。” 黑魔教主道:“再等等,我们上去看看。除掉这些余孽。”张周扬摩拳擦掌,踌躇满志,笑道:“谨遵教主之令。”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山上火光熄灭,浓烟升起,满地死尸。黑魔教主仰天长啸一声,道:“我们上去看看。”张周扬等人紧随其后,一起往山上而去。 天火之鼎下面的众人见埋在地下的炸药已经炸完,都迫不及待的从天火之鼎下面跑了出来。峨眉山山顶冷风一吹,众人不禁长舒一口气,心中均道:“总算是渡过了难关,捡回了一条性命。”山下人声鼎沸,不知谁喊了一声:“黑魔教的人来了。” 苗望雨怒道:“他奶奶的,他还敢来。”商柳晨振臂高呼道:“诸位,有仇便报仇,有怨便报怨。黑魔教主残伤无辜,人人得而诛之。”众位江湖豪客方才无辜受了许多苦难,心中都是一腔怒火。这时仇人相见,本就分外眼红,又经商柳晨一番鼓动。顿时山顶之上人人同仇敌忾。 随着商柳晨一声长呼,众人如猛虎下山,向黑魔教众人压去。胡临身子腾空,净水剑出鞘,划出经天长虹。向黑魔教主扑去,朗声道:“黑魔教主,你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今日必要叫你血债血偿。”说话间剑势如雪,剑花朵朵罩向黑魔教主周身。黑魔教主怒道:“好不知道死活的小子,难道你以为凭你可以伤得了我吗?” 黑魔教主话音未落,便觉的周声寒意袭来。就算你艺高人胆大,也不禁心头一紧,寻思道:“好凌厉的剑气,这小子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功力大增。”黑魔教主在惊讶间,双掌掌势合在一处,向胡临剑上压去。胡临中途剑势一变,使一招“男儿宁当格斗死,男儿何能怫郁筑长城”,剑气纵横,凌厉无匹。黑魔教主被逼的连连后退。黑魔教主不由地心头火气,怒吼声中,几掌逼开胡临。突然听见一声长啸,一道灰影向黑魔教主扑来,双掌掌力如山压到。黑魔教主不得已,举掌相迎。两人四掌相交,一声轰天巨响。黑魔教主连退几步,那道灰影也不由地后退。黑魔教主冷哼道:“商尊主可真会乘人之危。”原来那人真是商柳晨,商柳晨笑道:“教主既自负是天下第一高手,难道还敌不过我们两个吗?”商柳晨随口奉承,。黑魔教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被商柳晨奉为天下第一,倘若再加推辞,倒显得他有些胆怯。这样一来,便成了黑魔教主以一敌二,对阵商柳晨和胡临两人。胡临净水剑剑气寒人,黑魔教主根本近身不了。商柳晨掌力强劲,和黑魔教主平分秋色。黑魔教主本来是商柳晨或者和胡临的武艺本在伯仲之间。若是以一对一,或许可以一战。但胡临和商柳晨一经联手,黑魔教主便险象迭生。 在一边里,史温一柄长剑敌住了张周扬。这当世两大剑术名家一经交手,便各自佩服。史温素闻张周扬“星云流河剑法”之利,早就想同张周扬一战。这次可算是得偿所愿,一柄长剑舞开,一扫之前的颓势。张周扬怒道:“史阁主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史温紫面含威,长髯飘飞,正色道:“张大祭司何出此言?贵教既欲除掉天下武林,那就该知道天下武林也将与贵教为敌。史某人此番侥幸不死,今日必要讨回一个公道。”手中的长剑一抖,刺中宫,夺命穴,逼得张周扬连连后退。张周扬的星云流河剑法,本以连环灵动见长,一经施展,便如滔滔江水不绝,一剑赛过一剑。可这时却为史温所迫,手中的长剑前后不能连贯,上下不能相连。急的张周扬哇哇怪叫,想将史温逼开。史温久经江湖,焉能猜不透他的心思,一柄长剑绵密不绝,缠住张周扬不肯放过。 一旁里尹不离、尹勿弃对上了黑魔教主座前的两大宗伯。兄弟两人一个是“扬武剑道”,一个使贺兰左手剑。兄弟两人配合默契,剑势纵横捭阖,和两大宗伯一时间斗成了平局。另外“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以一对铁拳,怒打黑魔教主座前一大宗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手执一柄精铁折扇,开合不定,时飞时落。抵住了许多黑魔教众。苏无欢三指成钩,双手搜魂。不几招已有几人喉间血涌,丧命在他手中。洛阳南台宫三老、“一斧开天”骆天刚、“玉面刹”席刹、高山堡高老头都大展神威,天火之鼎之鼎,喊杀之声大作。 川中马帮方才一阵混乱,大帮主万海被炸的血肉模糊,死去顿时。二帮主丁小峰也生死不明,浑身是血。只剩下了邓叶娘和单子州并许多帮主。眼见暗流众人同天下群豪和黑魔教斗在了一起,马帮弟子顿时没了主意,不知该帮那一方。邓叶娘瞥见诸司南的尸体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登时心寒如冰,不住的叫道:“完了,完了。”酒中翁自一旁而过,见了邓叶娘气不打一处来。鼓足力气,飞起一脚。踢向邓叶娘。一旁的单子州和邓叶娘名为兄妹,实则是夫妻。见酒中翁欲要加害于邓叶娘,大叫一声,扑了过来。酒中翁的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中单子州的胯骨。单子州苦叫一声,胯骨碎裂。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会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13章 天火之鼎 单子州的一声痛吼,将邓叶娘从悲伤之中惊醒。她回头看见单子州躺在地上,额头冷汗直流。一个满脸凶恶之气的老者,正紧盯着两人。邓叶娘扑在单子州身上急叫道:“子州,你怎么了?”他毕竟是女子,说话间眼泪已止不住的流下。单子州从牙关中挣扎出两个字:“快走。”言罢眼泪潸然而下。 酒中翁非是绝情之人,见两人生死关头,不离不弃,心道:“这两人一善尚存,倒是没有坏到底。不如放他们去吧!”酒中翁心念及此,便不下毒手,叹口气道:“你们二人走吧!”邓叶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着酒中翁,只见他老泪纵横,目光中尽是柔情,似乎沉浸在了怀疑当中。邓叶娘心中大喜,心中叫道:“机会来了。”突然之间,双掌向酒中翁的腹下击去。酒中翁闭目待死,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一声闷响,邓叶娘的双掌正中酒中翁的腹下。酒中翁未来得及叫出声响,便倒了下去。远处的独孤截见状,一对烂银钩荡开周围众人。直杀到邓叶娘面前,怒道:“好不知死活的东西,人家好心饶你姓命,你却取人性命。”手中烂银钩攻出,直夺邓叶娘要害。 倒在地上的酒中翁突然起来,挡在邓叶娘面前,道:“莫要伤他,放他走,放他走……走……”说完“走”字,便“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口唇微动,却已经不出声音了。一代江湖奇侠,竟然就此陨落。独孤截嫉恶如仇,心中十分不愿,可却也不想违了酒中翁的临死遗愿。只好把手中烂银钩一收,冷哼数声,放过了邓叶娘和单子州。 邓叶娘被吓破了心魂,侥幸捡的一命,那里还敢逗留。扶起单子州匆匆而去。黑魔教教众虽然勇猛,可却难抵住天下群豪。这时已露颓势。黑魔教主在胡临和商柳晨两大高手的夹攻之下,身上早已挂彩。左肩之上,被胡临划出一道口子,胸口商柳晨被震得气血翻腾。自黑魔教主出入江湖已来,这是未有之耻。他素来以为天下只有胡谢之、张灵均和巫祝三老才可与他一战。却未想到商柳晨和胡临联手自己就已经对付不了。徘徊在生死边缘,黑魔教主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求生的机会,强接下商柳晨的一掌后道:“两位都是一派宗师,这么以多为胜,不嫌羞吗?” 商柳晨笑道:“阁下何必如此自作聪明,任凭你花言巧语,今日都要你命丧此地。”黑魔教主闻言被气了个半死,不过他为人城府极深,轻易间不露悲喜。道:“原来商尊主是怕我了!哈哈……也不怕堕了张灵均的名头。”他这句话可惹恼了商柳晨,商柳晨怪叫一声,双掌使出十二分力气。一心想要了黑魔教主的性命。黑魔教主作茧自缚,心里将商柳晨骂了个体无完肤。眼见商柳晨精明似鬼,不肯上当,黑魔教主又挑衅胡临道:“我只当胡公子是胡谢之大侠的传人,自有一股侠客之风。却不想也是如此鲁莽无知,真是辱没了祖宗名声。” 胡临身怀万年寒玉,心思跟本不起波澜,黑魔教主你番煞费苦心。胡临却恍若未知,一柄宝剑使开,剑气如虹。黑魔教主身上又挂了几处伤口。负伤之身,黑魔教主愈斗愈败。慌乱中瞥见得意属下张周扬几乎要死在了史温的剑下,十大宗伯均是满身鲜血,其余弟子死伤无数。黑魔教主心中叫道:“我教休矣,我教休矣。”背上一凉,又中胡临一剑,面前风紧,商柳晨百里破空掌又到。在两大绝世高手的夹击之下,黑魔教主纵是金刚之躯,不死也伤。伴随着黑魔教主的一声惨叫,他口喷鲜血,一身黑炮尽碎。张周扬见主上身受重伤,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急喊道:“教主快走。” 商柳晨追上去双掌掌力如山,喊道:“那里走,留下命来。”张周扬不顾一切,横在黑魔教主和商柳晨之前,替黑魔教主接下商柳晨的这一掌。张周扬的掌力远远不及商柳晨精纯,在商柳晨的重掌之下,口溢鲜血,心肺尽损。 张周扬受了重伤,十大宗伯死、走、逃、亡、伤,只剩下两人。黑魔教主心知今日大势已去。长啸一声,飞起身来一把接住张周扬,奋起全力,向前疾驰而去。商柳晨和胡临也追了上去。黑魔教主狂奔疾行,弛向一处悬崖。商柳晨和胡临心中均自问道:“他要干什么?” 片刻之间,黑魔教主携着张周扬便到了悬崖边上。转过身来对胡临和商柳晨道:“日后必报今日之仇。”言罢纵身一跳,飞下了悬崖。胡临和商柳晨追到崖边俯身向下望去,只见云海翻腾,悬崖深不见低,黑魔教主和张周扬踪影全无。胡临叹口气道:“想不到黑魔教主一代枭雄会葬身在这荒崖之下。” 商柳晨道:“走,我们回去吧!”天火之鼎之地,黑魔教其余众人见黑魔教主和大祭司张周扬身死,早已失出斗志,纷纷作鸟兽四散。天下群豪也死伤颇重。史温抚着酒中翁的尸体,热泪盈眶,哭道:“酒兄啊,酒兄,你我相知一场,还从未好好喝醉过一场。不料今日你辞世西游,你我天人永隔。这场酒只留待来世再醉。”众江湖豪客中,有不少人目睹了亲朋好友丧生此地,听闻史温之语,人人哽咽涕零,拂掌叹息。 商柳晨道:“我们且收拾了各位英雄的躯体,在这山上掘一个大坑葬了各位英魂吧!”众人闻言称是,各处动手,收敛了九十八具尸体,有些早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全身血肉模糊。众人一起动手,在天火之鼎左面掘出了一口大坑,将九十八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覆上泥土。可怜无数亡魂,人间又添新坟。 众人又找来一块巨石,胡临举起净水剑,刷刷几剑,将之削成一块墓碑。商柳晨道:“不知这墓碑之上该刻何字?” 众人都道:“但凭商尊主尊主。”商柳晨急忙谦虚道:“诸位言重了,大家同是武林一脉,这许多英雄因黑魔教的毒计葬身此处。吾心甚痛,这立碑刻字之事万万不敢善专。”众人均知暗流在江湖上的势力,黑魔教衰落之后。自此江湖便是暗流一家独大。所以众人这才力举商柳晨主持此事。可商柳晨推辞不肯,语气诚挚。众人又是放心不少。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心存戒心。最后众人计议一番,在石碑之上刻上了:“英魂冢”三个大字。 “翰林儒生”邵东阳草成一片祭文,纪念众位亡魂。众人又收拾了黑魔教教众的尸体,草草葬在一处。商柳晨道:“来路凶险,我等力竭。若依原路而会,恐怕不能生还。我看马帮和黑魔教的人定是从别的路径而来。” 洛阳南台宫三老一起道:“商尊主所言有礼。”自黑魔教主跳崖之后在众人的心中,商柳晨早已是江湖霸主。说话时都比寻常客气了三分。商柳晨不卑不亢的道:“三位老前辈明鉴。”当着众人的面,三人得商柳晨尊奉一句老前辈,三人欣然而受。商柳晨又一一询问过众人的意见,众人都道:“全凭商柳晨吩咐。”商柳晨笑道:“我自小熟练追踪摄敌之术,只有马帮弟子走过的地方,我定然能看出来。”他一人当先,领着天下群豪下了峨眉山。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还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14章 暮春的蜀中,天气和暖,四野山间,鸟语莺莺,花香阵阵。在一处山谷之中,坐落着许多一排排的屋宇。谷中地势平坦,中间阡陌纵横,颇有世外桃源的样子。这里就是川中马帮的总舵。自天火之鼎一劫,马帮大帮主万海和二帮主丁小峰不幸丧生之后。如今的马帮,一切事情全由邓叶娘和单子州负责大小事宜。在天火之鼎之地,单子州被酒中翁一脚踢碎了胯骨。这些日来卧病在床,不能起身。实际中,整个偌大的马帮全在邓叶娘一个掌握之中。可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马帮之中人心不服。邓叶娘交待出去的事情,不免怠慢了一些。这日一早,邓叶娘探视过单子州,喂他吃药之后在屋中闲坐。 这时单子州的伤势已好了大半。挣扎起来半倚在床上问道:“四姐,如今大哥、二哥都已经去了。三哥又流浪在外。整个马帮便算是交到了你我手上。不知道你心里如何想法,我却总是有些担心。” 邓叶娘道:“你担心什么?”单子州咳嗽几声,牵动了伤口,痛的他呲牙咧嘴,只听他慢慢的道:“暗流和蛊毒。” 邓叶娘闻言亦是愁眉不展,道:“眼下诸司南已死,只怕这天下再无人能够解着火磷蛊毒。而暗流权倾江湖,唉,我们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邓叶娘语气中脱露着一股绝望。两人身中火磷蛊毒,本就无药可医。这下又惹上了暗流,恐怕就连马帮也无立身之地。也难怪二人愁眉苦脸。两人均感无计可施,又都沉默了半晌。单子州试探是道:“四姐,我有个主意,就怕你见怪。” 邓叶娘道:“子州,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有怎么会怪你了。”单子州喜形于色,道:“不如我们把三哥请回了吧!” 邓叶叹口气道:“我有何偿不想。可三哥是被你我几人亲手逼出的马帮,眼下危难之际,我们又有何面目再去找他。” 单子州摇摇头道:“叶姐,你多虑了。三哥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为人正直,铁面无私,不肯同大哥,二哥一般横行乡里,这也招致帮中不满。你我危难之际,若是求助于他,那三哥一定会出手的。” 邓叶娘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走到单子州床前,道:“我扶你躺下吧!这件事情过后再说。”单子州十分倔强的道:“叶姐,我们必须得请回三哥。” 邓叶娘显得有些哀怨,答道:“即便使童树栢肯出手相助,可只怕不是暗流的对手。眼下黑魔教几乎覆灭、诸司南又已身死。这天下武林,早已是暗流一家独大。” 单子州道:“四姐,难道你忘了三哥和胡临的关系。”单子州一语点醒梦中人,邓叶娘细想一会儿道:“事到如今,只怕三哥不愿插手马帮之事。” 单子州身子支撑不住,躺下来道:“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好过坐以待毙。”邓叶娘道:“也是,我立刻安排人去金陵。”单子州欣慰的点点头,邓叶娘自去准备这件事情了。第二日一早,一行五人五匹快马,疾驰出了马帮总舵。马上的骑士个个身负行囊,神色匆匆。这五人正是邓叶娘派出的心腹,南下金陵,去请马帮三帮主童树栢。五人得了急令,不敢怠慢,驰马到了渡口,换乘轻舟,沿江而下。五人身怀重金珍宝,不敢招摇。终日坐在船舱之中,颇感苦闷。好在顺流而下,轻舟飘摇,不几日五人就到金陵城。 金陵自古繁华,乃六朝古都,崇文重教,素有“天下文枢”之美誉。五人到了金陵,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洗漱之后,五人背上行囊往冶剑庄而去。在金陵城中冶剑庄是一处名胜,几乎人人知道。五人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冶剑庄。今日冶剑庄大门紧闭,门前庭花飘落,略见寂寞。五人心中均道:“奇怪了,怎么如此冷清?” 五人当中为的一个唤作李剑,后面跟着四人,一个是他的孪生兄弟李选。一个是江春,一个是夏子季,一个是牛羽。李剑上前轻扣几个门户,朗声问道:“有客来访,不知公羊庄主可在。”庭院深深,半晌无人回应。朱门之上的“冶剑庄”三个字矫如游龙,势欲飞天。李选道:“难道没有人吗?” “咯吱”一声缓缓的响,冶剑庄的那扇大门缓缓的打开。里面出来一个老仆,佝偻着身子,花白的乱披了一脸,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庞。李剑上前道:“我等特来拜访公羊庄主,请老伯引路。” 那老仆抬起头打量了几眼李剑五人,露出一对死鱼般的眼睛,之突然问道:“你们是川中来的?” 李剑无人一齐点点头道:“老伯明鉴。”那老者道:“诸位稍候,待我进去通禀一声。”李剑五人道:“正当如此。” “咯吱”一声,那老者又闭上了朱漆大门。冶剑庄中静寂无声,风过处,庭花如雨,纷纷乱坠。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老仆打开大门,冷冷的道:“庄主正在淬剑,闲杂人等今日一概不见。请诸位改日再来。”李剑五人闻言叹口气,只好转回客栈当中。休息一宿,第二日又往冶剑庄中而去。今日的冶剑庄索性朱门之前竖起一道逐客令来。李剑五人吃了个闭门羹,闷闷不乐。又回到客栈当中,李选怒道:“哼,好厉害的冶剑庄。分明是瞧人不起嘛!” 李剑道:“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李选道:“管他呢!先闯进去再说。”夏子季道:“万万不可,冶剑庄在金陵城中势大,恐怕我们惹不起。” 李选是个愣头青,那里明白这些,怒道:“你若是怕了就请走开。何必来这里吓唬旁人。难道你以为我李选会怕了他们吗?”夏子季心道:“真是个蠢才,猪一样的东西。”夏子季心里暗骂两句,闭口不言。李选显得洋洋自得,以为夏子季是怕了自己。走回房间,之拿起长剑道:“几位若是怕了,就请等在这里,我自去冶剑庄便是。” 夏子季三人素来不满他的为人,有心要看好戏。口上虽一语不,心中却道:“你倒是去啊!”李剑和他到底是亲生兄弟,拦住他道:“二弟,这事我们再作计议。不必急在一时。” 李选心想也是,刚欲作罢,复又看见夏子季、江春和牛羽三人不屑的眼光。李选心道:“既然话已说出口,倘若我临阵脱逃,只怕他们会瞧我不起。”他越想越羞,冷哼一声提着长剑出门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不定期的会有书票红包噢?,也欢迎大家留言交流。 (本章完) 第315章 大乱斗 李选夺门而出,李剑急叫道:“快回来,快回来。”这时的李选,那里理会的这些。径直往冶剑庄而去。五人所住的客栈,离冶剑庄本就不远。李选一路狂奔之下,不多时便到了冶剑庄前。他一腔怒火,无处可撒,冲上去一剑将冶剑庄前的那块逐客令劈了个粉碎。复又举剑砍在冶剑庄的正门之上。 冶剑庄的朱门乃是海底铁木制成,坚固无比。李选连砍几剑,丝毫无损。他在外面动静极大,早惊动了里面的人。“咯吱”一声响,那扇朱漆大门缓缓而来。那佝偻老者瞪了李选一眼,冷声道:“找死。”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李选的肩膀。李选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顿时吃了一惊。心道:“怎么一个看门的老头功夫也这么好?” 那佝偻老者似乎猜到了李选的心思,骂道:“狗眼看人低。”又接连拍出三掌,一掌快过一掌,一掌重过一掌。李选只觉得手中的长剑滞涩,早已使唤不动。那佝偻老者叫道:“倒。”突然掌力一扯,李选便使去了重心。“砰”的一声,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那佝偻老者三步一咳嗽,五步大喘气,走到李选面前骂道:“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突然飞起一脚,将李选踢飞出去。李选一声惨叫,便落在了里面。 那佝偻老者缓步走进来,隔空一掌,那朱漆大门缓缓闭上。冶剑庄里又恢复了往前的宁静。一旁早有家丁将李选五花大绑了起来。推到那老者面前问道:“老先生,该如何处置这小畜生。” 那佝偻老者咳嗽几声,走过去坐在淬剑池边的石椅之上,缓缓的自口中吐出几个字来:“先扁他一顿。”众家丁连声欢呼,一时间拳脚无眼,全都落在了李选的身上。过了少许,那佝偻老者又吩咐道:“留他狗命。” 那些家丁闻言这才停下手来。再看李选躺在地上,浑身血污,鼻青脸肿,奄奄一息。两名家丁将李选架起来道:“禀告老先生,正好只剩下一条狗命。” 那佝偻老者笑道:“好,好,我看这小子猖狂的紧,扔给淬剑池里泡一泡。”众家丁顿时欢声雷动,将李选架了起来。李选吓的大小变失禁,顿时恶臭扑鼻,那佝偻老者皱眉道:“没有的东西,不必扔进淬剑池了,免得脏了池水。” 众家丁大笑声中又将李选架了回来。那佝偻老者道:“把他给我扔到盐池里去。”众家丁这次笑的更欢,纷纷道:“还是老先生足智多谋。”近海的地方,民众有以海为田,晒制食盐的传统。冶剑庄产业极多,自有盐田。众家丁欢笑着将李选架到盐田。割开他身上的绳子,大喊一声,一起用力,将他扔进了盐田当中。 李选本来被冶剑庄的人打了个半死,脑中昏沉沉的。给扔到盐田当中,盐水渗进了伤口之中。一股钻心的痛猛然袭来。李选顿时清醒了三分。手足一起用力,往岸边而去。伤口裂开,盐水渗进,痛的他死去活来。冶剑庄得众家丁看了阵他的狼狈样子道:“我们回去吧!免得老先生生气。”众家丁似乎极是害怕这位老先生,闻言一起回去了。 李选从盐田之中挣扎上来,浑身无力,气息奄奄。再也不能移动半步,扑通一声,跪在盐田边上,就此失出了意识。 众家丁回到冶剑庄之时,恰遇李剑、江春、牛羽和夏子季前来寻人。李剑极有礼帽的问道:“敢问诸位大哥,可曾看到一位同我一样容貌的年轻人?” 众家丁中有人小声笑道:“原来是孪生兄弟,你弟弟有你这么有礼貌就好了。”李剑隐约听到几句,忙又追问道:“怎么?诸位见过他吗?” 众家丁神神叨叨的朝盐田那边一指,径直走开了。李剑情系兄弟,便往盐田那边匆匆而去。众家丁哄笑声中,一起往冶剑庄中而去。 待李剑四人找到李选之时,她已经气若游丝,命在一线。李剑怒道:“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其余三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实在没有把李选的生死放在心上。李剑抱起李选,匆匆回到客栈当中,替他请了大夫,上了伤药。那客栈老板见李选一身是血,生死不明。恐担了干系,早早便报了官府。不多时有几个官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冲到李剑的房中问道:“这个人是你打伤的?” 李剑因兄弟受伤,生死难知而一腔怒火,闻言冷声道:“你见过几个要杀自己亲兄弟的?” 其中一个官差夸张的叫道:“哎呀,你不就是一个吗?老实招来你老子是不是你也要杀?” 李剑气的三尸神暴跳,怒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官差哈哈大笑道:“果然要杀他老子,给我抓起来。”李剑闻言这才知道给他占了便宜,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几人一言不合,就动了手来。李剑的功夫远在那几名官差之上,三招两式之间,将那几名官差打的落花流水,鼻青脸肿。李剑方才气消。怒骂道:“都给我滚。”那几名官差平日里都是吃闲饭的饭桶,那里见过这种真架势,这时早已吓破了胆,个个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店老板见李剑打伤了官差,心里:“反了,反了。”他心里害怕,也不敢上来。李剑独自坐在屋中,生着闷气,心道:“那几个饭桶回去之后,必然引大批人马而来。倒不若我先躲开。”负了李选之后,唤上江春、夏子季、牛羽三人早早的逃开了,换了一处地方。夏子季抱怨道:“李老大你也太过冲动了。怎么出手打了官差。这样一来,只怕我们在金陵都呆不下去。还谈什么请三帮主。” 李剑情知理屈,便住口不言。四人第二日又往冶剑庄而去。开门的依旧是那老者。那佝偻老者竟然一改常态,笑道:“几位来了?” 李剑四人不明所以,一起笑道:“来了。不知公羊庄主今日在不在?” 那老者笑道:“在,庄主正在后面书房之中,同几个朋友说话。不知几位有何见教?” 李剑道:“我等自蜀中爬山涉水而来,只想同庄主交个朋友。”说着递过拜帖,那老者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不知昨日斩断敝上门前竹木的那位英雄何在?”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咱们不定期会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16章 马帮 李剑并不知道昨日是李选斩断了冶剑庄前的竹木逐客令,但听那佝偻老者话语中的意思,已隐约猜到事情的原委,笑道:“这事情倒是奇怪了,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金陵冶剑庄前撒野。” 那佝偻老者闻言一对死鱼般的眼睛中射出两道寒芒,紧盯着李剑。李剑为人深沉,面上不露悲喜。那佝偻老者得目光又一一扫过牛羽、江春和夏子季三人。三人心中均道:“这事于我无关,你看我干什么?” 那佝偻老者用目光扫了一遍众人后问道:“敢问几位如何称呼?”李剑四人一一通了姓名。那佝偻老者笑道:“原来是四位,久仰久仰。”他口中虽尽是客气之辞,可李剑四人在他的脸上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客气。李剑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那佝偻老者道:“我不过是庄里的一个下人,无名无姓,不劳各位动问。”他既然不愿意说,李剑四人也是无法,只好不问。那佝偻老者笑道:“诸位既然要见庄主,那就里面请。” 李剑、牛羽、江春和夏子季四人告谢一声,往里而去。那佝偻老者却径直走到淬剑池边的石椅之上坐下,道:“诸位请自己进去,恕老夫不能相送。” 李剑四人无奈,只好自己往里而行。一路之上经过了淬剑池、试剑石、藏剑室等建筑。一路之上,庭花开落,并不见人。夏子季道:“奇怪了,怎么不见一人?该不会是有诈吧?” 牛羽摇摇头,四处谨慎的看着,道:“一切小心为上。这冶剑庄中非比寻常之地。”江春一语不,目光深邃。四人边走边说,转过藏剑室之上,庄里的地势陡然而升。依着山势,许多屋宇坐落其间。李剑心道:“这里多半就是冶剑庄后面了。常听闻金陵冶剑庄依山而建,占尽形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四人转过一处曲水,见对面的水榭亭中一位少年公子手折折扇,指点江山。四人心中均道:“这人如此打扮,多半是公羊玄玉了。”当下四人不敢怠慢,急忙向前,走近去道:“请问是公羊庄主吗?” 那少年公子转过身来便看见四人一脸的恭敬神色,不觉“扑哧”笑了一声,“噗”的一声响,他打开折扇轻摇道:“四位误会了,我并非此间的主人?”四人心道:“原来不是公羊玄玉。”那少年道:“我是庄主的好朋友古时月。” 李剑笑道:“原来是古公子,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古时月道:“多乘先生赞誉,几位可是要找公羊庄主吗?” 四人急忙一起点头道:“不错,我们来找公羊庄主。”古时月道:“那几位到后面去找吧!他方才走开。”李剑四人辞别了古时月之后,又急忙往后面赶去。 冶剑庄是公羊家世代居住之地,经过祖祖辈辈的苦心经营,庄中屋宇连片,楼阁接天。四处小径通幽,曲水绕道,极尽巧妙之能事,令人叹为观止。李剑四人行走江湖,自诩也见过不少富贵人家,来到此地,始自惊觉眼界之小。李剑四人在幽径之中穿行半晌,前面有块巨石,平如湖面,光滑如镜。上面有一位玄衣公子持剑而舞,剑光霍霍,声势骇人。 李剑低声对三人道:“恐怕这位就是公羊玄玉了,我们小心一些。”三人点点头答应下来。李剑上前朗声道:“川中马帮李剑见过冶剑庄公羊庄主。” 那玄衣少年闻言手一抖收住长剑,身子飘到前来道:“原来有客远来,失迎失迎。”那玄衣少年正是冶剑庄庄主公羊玄玉,他吩咐庄里仆人将李剑四人引到客堂,更衣沐浴之后与四人相见。公羊玄玉坐在主位之上笑问道:“自蜀中到此,千里迢迢,不知各位所为何来?” 李剑道:“我等奉我家四帮主只令,来请我家童三爷回去主持大局。”公羊玄玉黑着脸道:“噢?”李剑等人不敢作声,又听见公羊玄玉道:“当日在峨眉分舵,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三人欲置童三哥于死地,诸位可知?” 牛羽站起来道:“公羊庄主有所不知,日前天火之鼎之地一战,敝帮万帮主、丁帮主英魂归天。单帮主也身负重伤。目前的马帮人心涣散,急需童三帮主主持大局。所以我四人才不避凶险来此。” 公羊玄玉惊讶的道:“万海死了?”天火之鼎之战,公羊玄玉略有耳闻,却不知万海已死。闻言略显惊讶。李剑点点头道:“不错,万帮主已驾鹤西去。”公羊玄玉思索片刻道:“我把这事告诉童三哥,至于他去不去再趟马帮这趟浑水,我公羊玄玉则不知道。” 李剑四人闻言大喜,急忙道谢。公羊玄玉唤过一位弟子,吩咐两句,那位弟子匆匆而去。不多时童树栢来到客堂之中。这位曾经纵横川中江湖,人称“铁爪川中第一”的汉子,双眼凹陷,满脸胡茬。那里还是叱咤风云的童三爷,分明就是一个酒醉刚醒的懒鬼。童树栢进来道:“公羊老弟你找我。” 李剑四人见了童树栢急忙拜倒,道:“属下见过帮主。”童树栢闪躲在一边,道:“各位这是做什么?童某人早已被逐出马帮,那里还受得了如此重礼。” 李剑哭道:“童帮主请明鉴,天火之鼎之地一战,大帮主,二帮主都已身死。五帮主身负重伤,时至今日,犹自步能起声。四帮主又是一介女流。川中马帮只能仰仗你了。” 童树栢一对瞳孔收紧,以极其怀疑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大帮主和二帮主……”李剑四人跪地,一起哭道:“大帮主,二帮主英魂归天了。”童树栢凹陷的眼眶中满含热泪,欲说什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朝西方,哭道:“大哥,二哥……”两句话叫出口,眼泪早已模糊了眼眶。李剑四人上前扶起童树栢道:“帮主节哀啊!马帮还须你回去主持大局。”童树栢心胸宽广,丝毫不计前嫌,得到万海、丁小峰两人的噩耗之后,悲不能禁,一时竟然昏死了过去。公羊玄玉急忙换来人替他推穴运气,折腾了好一会儿,童树栢这才悠悠转醒。公羊玄玉恐他再昏过去,连忙安慰他道:“童三哥,人固有一死,你又何必如此呢!如今事成定局,徒伤何益?”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不定期会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17章 金陵城 童树栢哭道:“我自小投身马帮,今年三十有九,全赖四位兄弟扶持。若无他们,我童树栢早已身死数十次了。”公羊玄玉又不住的安慰童树栢几句。一旁的李剑、牛羽、江春和夏子季跪倒在地齐声道:“请帮主节哀。” 童树栢痛哭涕零,悲不能禁,长呼几声又晕了过去。公羊玄玉吩咐道:“先送童三爷下去休息。吩咐厨房,准备酒食,我要招待几位马帮的客人。”庄里的仆人领命而去。李剑担心自己的兄弟李选,站出来道:“敝人先谢过公羊庄主盛德。只是在下尚有要事,明日再来拜访。” 公羊玄玉闻言也无心留住几人,便道:“既是如此,那几位自便。”李剑四人遂告辞而去。回到客栈之时,李选已不见了踪影。李剑忙抓住掌柜的问道:“房中的人呢?” 那掌柜的被他吓到,哆嗦着道:“人……人被……人被官府抓……抓了。”李剑不待他说完,便已明白,又喊问道:“他们往那边去了?” 那掌柜的尚未回答,“砰”的一声,客栈的一扇门飞了进来,砸向李剑。李剑反应甚是迅捷,急忙躲开。门外闪进三人来,清一色的捕快打扮,笑道:“我们在这里。就是你无故打伤公差的吗?” 李剑见他三人虽是捕快打扮,可气度沉着,绝不似一般公人。遂压住怒气道:“敢问三位朋友如何称呼?” 那三名捕快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剑,笑道:“拿命来。”突然之间三人一起出手,攻向李剑。夏子季、江春和牛羽早就对李家兄弟心有不满,李剑尚未叫三人帮忙,三人乐得看个热闹。 那三名捕快手脚干净利落,一个抓向李剑的左肩,一个抓向右肩,一个想制住李剑的腰下。三人分工合理,配合默契,只一招便叫李剑叫苦不迭。那三名捕快打一个暗语,又一起攻了上来。李剑骂道:“以三敌一算什么本事?” 那三名捕快笑道:“你已经是板上的鱼,那里来这么多的话。”三人说话间招式不变,依旧如法炮制。虽然三人一出手,李剑就已能看出三人的意图,可却怎么也躲避不开。李剑惨叫一声,已被那三名捕快扣在手里。三人手上一起用力,李剑便疼痛难忍,额头上渗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其中一名捕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里人氏?怎么到的金陵?为什么要打伤公差?”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李剑却一个都没有回答。那三名捕快又手上加力。只捏的李剑的骨骼咯咯作响。李剑忍受不住这种疼痛,晕死过去。那三名捕快取了冷水,噙了一口水喷在他的脸上,将他弄醒。李剑颤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见李剑受了许多苦痛,几乎性命难保。夏子季道:“要不要我们出手?”牛羽神秘的一笑道:“看我的。”言罢匆匆走回屋中,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走到那三名捕快面前满脸堆笑道:“几位公爷辛苦了,方才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三名捕快大笑道:“还算你有眼光。”牛羽将手中的包袱递过去道:“三位公爷,小小敬意,望乞笑纳。”其中一名捕快将包袱拿在手中掂量了下把,大吃一惊,递给另外两人。另外两人一上手也都吃了一惊。三名捕快一起盯着牛羽道:“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牛羽指了指李剑道:“适才我这位兄弟无状,惊扰三位公爷。我替他赔个不是,万请三位爷高抬贵手。” 那三名捕快相视大笑,不约而同的道:“好说,好说。既然先生的朋友,那又怎么会犯事,先前是我们认错人了,就此告辞。” 牛羽道:“三位公爷慢走。”那名捕快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将那个包袱拎在自己手中,扬长而去。牛羽扶起李剑道:“我们快走。”四人甚至来不及结帐,便匆匆逃走。不多时,那三名捕快怒火冲冲的又走进了客栈,手里拎着一和包袱,甩在桌子之上,顿时包袱里滚出许多石头。其中一名捕快怒吼道:“那四个人呢?” 那掌柜的一时懵住,不知生了什么,只拿手指了指店外。另一名捕快道:“他们走了。”那掌柜的急忙点点头。为的那名捕快一挥手喊道:“追。”三人又匆匆出门而去。 江春、牛羽、夏子季三人带着李剑,又换了一处地方。将李剑安顿下来。江春不解的道:“我们为什么要逃走?”夏子季问道:“你把东西给了那三个鹰爪,我们明日怎么去见公羊玄玉?” 牛羽笑嘻嘻的道:“因为我给他们三个蠢货的是一包石头。”江春、夏子季两人闻言笑的前俯后仰。那三名捕快气急败坏的样子似乎就在眼前。江春大笑道:“牛哥,真是好计策,下一回我也试一试。”牛羽得意得道:“几个小鹰爪,还想和我们斗。”牛羽三人大笑一阵,又替李剑送去了一些酒食。休息片刻之后,李剑恢复了不少,叹口气道:“想不到金陵藏龙卧虎,就连三个小小的捕快也如此了得。” 夏子季道:“好在明日我们便能请动童帮主回去,一到川中,便是我们的天下,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几人说话间,楼下喊声打作。牛羽凑到窗户前看了一眼,小声道:“不好,是官差来察人了。” 听说是官差,李剑急问道:“那三人在吗?”牛羽摇头道:“他们并不在。”李剑舒口气道:“不在就好。”话还未落,便又听见牛羽道:“他们三人进来了。” 李剑闻言差点从椅子之上跌了下来,忙也凑到窗边,捅开窗户纸向外看出。果然那三人面带凶煞之气,站在客栈之中。李剑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四人当中以牛羽最为诡计多端,他一对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李剑急催道:“到底该怎么办?”牛羽脑子飞快的转着,想了片刻道:“我们先躲一步吧!”李剑方才吃了亏,不想再同那三名捕快见面。闻言推开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牛羽、江春和夏子季三人也紧随其后。四人还未走远,便听见那边屋子中传来那三名捕快的声音。四人心中均暗叫一声:“好险,好险。”不一会儿,客栈出又恢复了一片宁静。牛羽道:“我们回去吧!” 李剑惊叫道:“你疯了吗?这时候退回去,恐怕是自惹麻烦。”牛羽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李剑想了片刻,斩钉截铁的道:“走,我们去冶剑庄。”牛羽心道:“冶剑庄在金陵势大,寻常捕快肯定不敢招惹。躲在冶剑庄里到是一个好主意。”遂点了点头。江春和夏子季并无异议。四人收拾了细软,又往冶剑庄而去。门口的那佝偻老者见了李剑四人,冷笑一声,便放了四人进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朋友们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我们不定期会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18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李剑、牛羽、江春和夏子季四人在冶剑庄中借宿一宿,果然一夜平安无事。第二日一早,童树栢醒来之后。便请四人到客堂叙话。童树心忧故帮,问了不少马帮近来的事情。得知诸司南身死天火之鼎之地后,童树栢抚掌道:“好啊!这奸贼终于死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啊!”说着童树栢又想起了万海和丁小峰之死,忍不住又垂泪一番。问道:“五帮主的伤势如何?” 李剑道:“五帮主被人踢碎了胯骨,休养在床。”童树栢叹口气道:“我可怜的五弟啊!” 牛羽借机道:“帮主,我帮正值生死存亡之际,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倘若你不回去主持大局,恐怕人心涣散,我马帮百年基业,要毁于一旦。”童树栢何偿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公羊玄玉救他于危难之际,以上宾之礼待他,处处替他着想。此刻焉能一走了之。若是如此,童树栢以后在江湖上该怎么做人?童树栢现在便处在两难之地。进不得,退不得。马帮于他来说,实在是关系重大。公羊玄玉于他来说,实在是有天高地厚之恩。这两下孰轻孰重,童树栢实难决断。 童树栢正感为难间,公羊玄玉大步走近了客堂。众人起身见礼,分宾主坐下。公羊玄玉焉能不知道童树栢的心思。昨夜昏迷之时,童树栢不断的梦语,所说的皆是马帮之事。见到公羊玄玉之后,童树栢颇感为难,面上极不自然。 公羊玄玉细呷一口热茶,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不知各位贵客昨夜的休息的可好。”李剑笑道:“多乘庄主厚待,李剑谢过恩德。” 公羊玄玉自语道:“李剑,李剑?你和李选是什么关系?”李剑答道:“正是舍弟。不过眼下落在鹰爪的手里,万望庄主解救。” 公羊玄玉笑道:“好说。”唤火一名弟子来嘱咐两句,那明弟子匆匆而去。约一盏茶的功夫,那名弟子领着三人到了客堂之中。李剑四人一见来人吃了一惊,正是昨日那三名捕快。那三名捕快见了公羊玄玉一起见礼道:“见过公羊庄主。” 公羊玄玉笑道:“三位公爷请坐。”三人告谢入坐。公羊玄玉道:“我有一位朋友,落在了公爷手中,还望三位高抬贵手。” 那三名捕快中为的那人笑道:“公羊庄主客气了。有事你只管吩咐一声便是。”不待公羊玄玉开口,一名捕快手一招,有两人抬着一人走了进来。赫然就是李选。那名捕快笑道:“这位朋友受伤不重,只是这张脸怕是如今要毁了。” 公羊玄玉叹口气对李剑道:“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李剑谢过公羊玄玉搭救之恩,俯身查看李选的伤情。果然如那捕快所言,性命无碍,一张脸便是废了。公羊玄玉宽慰李剑道:“男儿汉当搏千秋功名,何必在乎一己之美丑。” 客堂之中高朋满座,公羊玄玉谈兴甚隆。同那三名捕快和李剑四人高谈阔论,不亦乐乎。唯有童树栢满腔心思,默默不言。午间时分,公羊玄玉将童树栢请到书房之中。两人照例寒暄几句,谈一些古人笔法,时人字体。突然公羊玄玉口气一转道:“童三哥,倘若你放心步下马帮,便回去吧!能交你这么一位知心的朋友,公羊玄玉三生有幸,何敢奢求太多!” 童树栢闻言热泪盈的道:“我……我……”只说了两个“我”字,便哽咽不能为继。双手抓住公羊玄玉的肩膀道:“好兄弟,童树栢今生不枉活这一场。” 公羊玄玉自墙上挑了一副书画出来,沿着卷轴卷了起来。递给童树栢道:“这是一副我最喜欢的画。今日我便送于你了。”童树栢双手接过那幅丹青画卷,道:“贤弟赠宝之恩,愚兄永不能忘。” 公羊玄玉又道:“我早已安排庄上备好了快马。你随时都可以出。”童树栢心中流过一股暖流,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片刻,终于一狠心道:“现在就走。” 公羊玄玉道:“马在东侧的马厩之中,我送你们出城。”盛情难却,童树栢也不便推辞。两人便唤上李剑四人,往冶剑庄东侧的马厩之中而去。马厩中备好了十匹快马。六人翻身上马,打马出了金陵城。童树栢回头道:“贤弟,送人千里终须一车。你且回去吧!我们后会有期。”公羊玄玉翻身下马,折柳寄别。 童树栢喊一声“驾”,扬鞭催马,骏马一声嘶鸣,四蹄飞奔,顿时尘土飞扬。童树栢一行人沿着官道而去。骏马奔驰如飞,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只有马蹄踏起的尘土,久久不肯平歇。似乎犹自怀念着方才英雄远处的决绝。 童树栢一语不,只是不住的加鞭催马。牛羽道:“帮主,再跑下去,恐怕马要倒毙了。”童树栢闻言这才勒住马蹄,放缓行程,叹口气回头看了看方才马蹄踏起的尘土,四处飞扬。早已望不见了公羊玄玉的影子。 童树栢长舒一口气,心绪万千。此去前途尚不可知,马帮之中,又是故友凋零。这许多日来,童树栢深深的体会了一番大起大落。以前他行走江湖,凭的全是一腔热血。那怕奔袭千里,他也是一往而前。可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他这个以往精明能干的江湖大豪,竟也有了一丝丝倦意。有时候他倚在马上,甚至都懒的动鞭。他喜欢听着马蹄“哒哒”的声响。缓慢而悠长的响在一条路上,她就是马上的骑士。一身疲倦,却依旧去前。 李剑道:“帮主,天快黑了,我们错过了宿头。”他的声音,将童树栢从幻想中惊醒。童树栢抬头便看见殷红的晚霞,迎面而来余晖照在他的脸上。童树栢不由地眯了一下眼睛,道:“那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四人齐声应是,各自下马,取出干粮和水。各自吃喝了起来。牛羽将干粮和一壶烈酒递给童树栢。童树栢却显得没有一点胃口,胡乱的吃了一些。便早早躺在一颗树上,闭目睡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19章 夜里风起,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童树柏躺在树干之上,思绪万千。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许多事情,便像经历的几生几世一样漫长。几个月前他还是川中马帮的三帮主,驰骋川中,鲜逢敌手。可在川中峨眉山分舵,他接连败在胡临和诸司南手下。接着他为自己的结义兄弟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三人所迫,背井离乡,南下金陵,投身在冶剑庄中。公羊玄玉代他极好,奉他为上宾。日日请教。从未怠慢。如今自己要离开冶剑庄往川中马帮而去。回想起来,短短几月,沧桑无数,而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一语不能出口,就已经是泪流满面。 树下的李剑,牛羽,江春和夏子季四人早已昏沉沉睡去,童树柏夜不能寐,起身静坐。寒林之中漆黑一片,夜猫子在不停的叫着。童树柏心里烦乱,随手捡起一粒石子,朝着夜猫子啼叫之处掷去。“噗嗤”的轻微响声中,夜猫子振翅远飞,惊倒了其他宿鸟,寒林之中一片躁乱。 树下的李剑四人闻声惊醒问道:“怎么了帮主?”童树柏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宿鸟乱飞,你们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四人闻言又昏沉沉睡去了。次日一早,五人又驰马往川中马帮而去。一路之上,五人马不停蹄,星夜兼程,不多时便到了川中马帮总舵。 五人走进川中马帮总舵之时,谷口散落着几件兵器,门口不见岗哨。牛羽道:“帮主,似乎有人闯了进来。”李剑捡起落在地上的兵器递给童树栢。童树栢接过拿在手中看了看,沉吟道:“这是本帮弟子的兵器,看来总舵有变。” 五人立刻警觉了起来。童树栢道:“小心些,我们到里面去看一看。”说话间五人往谷中而去。总舵各处步见岗哨,只听见里面一片嘈杂之声。童树栢心道:“难道里面生了混乱。”心思及此,足尖点地,身子急掠而去。 李剑、牛羽、夏子季和江春四人紧随其后。五人走进总舵客堂之时,总舵中已乱成了一片。童树栢身子凌空,大喊一声:“诸位兄弟莫慌,童树栢来也。” 客堂之中马帮的帮众的闻言纷纷抬头,便看见童树栢如同一只大鹰一般,飘过长空,落在客堂主座。邓叶娘急忙追过来道:“三哥,你终于来了。”他语气中感情复杂,含着羞愧、含着感激、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感情。 童树栢点点头,笑道:“四妹莫怕,就算三哥今日身死此处,亦要卫护马帮到底。”邓叶娘动请的点了点头,眼泪潸然而下。 童树栢问邓叶娘道:“四妹,五弟怎么样?”邓叶娘道:“五弟身负重伤,此刻犹自不能起身。”童树栢叹口气道:“苦了你了,要一个人主持这偌大的马帮。” “哈哈……童三爷早被逐出了马帮,又何必再来趟这趟浑水。”童树栢回头,看见豫章道绿林会司马蒙坐在一张檀木椅上,满脸笑意,看着童树栢。 童树栢笑道:“童某人一日生为马帮人,死亦当是马帮鬼。这趟浑水一定是要趟的。”司马蒙青着脸道:“童三爷可要想清楚了!莫要被人利用,做了挡箭牌。” 童树栢冷笑道:“不劳司马先生挂怀,童某人自有分寸。”司马蒙笑着摇摇头,一挥手身后站出来一个精悍的汉子。司马蒙道:“素闻童三爷一对铁爪川中第一,恰巧我这位不成器的兄弟也练过几路爪法。就请童三爷指点一二。”司马蒙一挥手,那精悍的汉子走了过来,双眼精光四射,盯着童树栢道:“童三爷,马三绝请教了。” 童树栢道:“司马先生,你绿林会和我马帮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何故今日到此生事?”司马蒙笑道:“马帮在川中横行多年,目中无人。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地,上门切磋一二。怎么?童三爷是怕了吗?”童树栢怒骂道:“好不要脸,落井下石,算什么东西?” 司马蒙似笑非笑,并不同童树栢做意气之争,道:“马三绝,上去向童三爷讨教几手。童三爷一对铁爪号称川中第一,你可要小心一些。” 马三绝道:“知道了。”突然出手,一对铁爪如飞,抓向童树栢。童树栢不得不得出手应敌。两人瞬间斗在了一处。马三绝使的是三十六路天山鹰爪功。凌厉毒辣,度惊人。而童树栢双爪出手之际,早已不拘泥于形制,随心所欲,收于心。两人在短短的片刻之间,已换过了十多招。十招已过高下立判,在童树栢的一对铁爪之下,马三绝相形见拙。这时已经尽露败像。 一旁的檀木椅上司马蒙脸色渐渐转阴,心道:“童树栢名满川中,果然有些门道。”周围的马帮弟子和邓叶娘等人见童树栢威不可挡,喜上眉梢。在他的一对铁爪之下,马三绝连连后退。童树栢舌绽春雷,突然之间大喊一声:“倒。”双爪爪力突然猛增,马三绝抵挡不住。连退几步,终于不屁股坐在地上。 周围马帮弟子齐声大笑,司马蒙等人青着脸,一语不。童树栢一抱拳道:“承让,承让。” 檀木椅上的司马蒙笑道:“童三爷一对铁爪果然是名不虚传。”童树栢不动声色的道:“司马先生好大的胃口,要灭掉我川中马帮,只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司马蒙心中思量道:“好你个童树栢,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什么,今日定要给你些颜色看看。”司马蒙能主持豫章道绿林会,自非泛泛之辈,他环视一眼四周,见周围马帮弟子同仇敌忾,气势正盛。心道:“若是周围马帮弟子群起而攻之,只怕今日那名以讨到好处。”思索片刻,司马蒙拿定主意,看着童树栢笑道:“久闻童三爷武功卓绝,司马蒙请教了。”言罢他长身而起,一旁的弟子送上一柄长剑。外面看上去毫无出奇之处,司马蒙接在手中长剑出鞘。顿时客堂之中亮过一道寒芒,众人都不由地叹道:“好剑。”也有许多人大骂司马蒙倚仗宝剑之利,不顾及身份。 司马蒙微微一笑,手一挥一旁的弟子送来一柄木剑。司马蒙取过木剑道:“童三爷请了。” 童树栢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那里受得了如此轻视。冷哼一声道:“司马先生未免太小看我了,换铁剑来。”司马蒙笑道:“我一柄木剑足矣。”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会不定期的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20章 童树栢被司马蒙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司马先生未免太瞧人不起。”司马蒙不紧不慢,恰到好处的笑道:“童三爷一对铁爪川中第一,我岂敢轻视。” 童树栢冷哼几声,虽不言语,可神色冷傲,透露出一股杀机。司马蒙木剑持在手中,笑道:“请了。”言罢手中长剑一抖,点向童树栢面前。童树栢铁爪飞起,避过童树栢的木剑,抓向他的左肩。只一招间,便能反守为攻。司马蒙心里也不由地重新打量起了童树栢,心道:“怪不得此人号称铁爪川中第一,看来果然有些功夫。” 司马蒙也非庸手,木剑随势一转,点在地上。他竟然凭着一点之力,身子转了过去。这两大高手互换一招,心里均佩服各自的本事。司马蒙手中木剑使一招“两三星火是瓜州”。剑尖点出两三处,分在童树栢的左右两肩。 棋逢对手,童树栢顿时来了斗志。大喊一声:“来得好。”顿时身前涌起层层爪影,伴随着童树栢话音一落。童树栢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半空,向司马蒙当头压去。司马蒙大笑道:“好功夫。”手中木剑射出,一剑凭空变作三剑。虚实不定之间,三剑复归一。两人谁都不肯示弱,各逞绝技,互不相让。 一旁的邓叶娘紧紧盯着司马蒙和童树栢。看到惊险之处,邓叶娘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三哥小心。”豫章道绿林会那边,人人沉默不语,面上表情安定,似乎是对司马蒙极有信心。 司马蒙手中虽是木剑,可胜在可以及远。往往童树栢未及近身,司马蒙便可出剑将他挡开。童树栢自来正直坦荡,不屑于以爪破去司马蒙的木剑。倘若司马蒙手中的是三尺青钢剑,那童树栢一定仗着一对铁爪碰它一碰。司马蒙似乎早就洞悉了童树栢的心思,一柄木剑横冲直撞,心无所忌。 两人相斗间,一位马帮弟子自人群中匆匆走进了客堂里面,穿过围观人众,走到邓叶娘面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邓叶娘顿时脸色大变,自语:“终究还是来了。” 那名弟子轻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邓叶娘紧锁眉头,过了片刻道:“你告诉他们今日总舵之中无人,请他们改日再来。”那名弟子领命匆匆而去。邓叶娘又把目光投向了司马蒙和童树栢。司马蒙以近乎无奈的打法,占尽了上风。童树栢空负一声勇猛,竟然无处可施。 司马蒙狂笑道:“小心了。”他口中虽是好意提醒之语,可语气之中却满含嘲讽。童树栢便似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一样,怒吼连连,出招愈的凌厉。司马蒙挥开长剑,守住周身。一时之间,童树栢奈何不得司马蒙。邓叶娘骂道:“好不要脸啊!” 两人生死相搏之间,突然一道人影自川中马帮客堂正门飞了进来,如同一只蝙蝠一样。越过众人,落在客堂正中的空地之上。他一身白衣,长相俊朗,嘴角挂着笑意。一对明净的眼睛,盯着众人看了一遍。自袖中取出一柄精钢折扇,“噗”的一声打开,轻摇几下淡淡的笑道:“好热闹啊!” 邓叶娘强笑道:“原来是风二公子到了,失迎。”风二公子并不在乎邓叶娘的话,盯着司马蒙和童树栢相斗,眼睛一动不动。 这时客堂正门之中又有一道人影飞进。他扎髯虎目,一身粗布衣,两个碗口般大的拳头,形貌威武。邓叶娘硬着头皮道:“原来是苗老英雄到了。” 原来来人就是暗流“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他素来瞧不起女子,也不同邓叶娘搭话。看着司马蒙和童树栢相斗大叫道:“哎呀,童三爷抓他头顶,司马蒙这犊子可恶的紧,快点毙了这人。” 司马蒙闻言大惊,心道:“今日休矣,得罪的暗流可如何是好。”他是智计百出之人,心里虽慌,脑子却很灵光,虚晃一剑,转身就走。苗望雨嘿嘿冷笑道:“想走吗?”抢在前面挡住司马蒙。司马蒙木剑脱手射向苗望雨下腹,随手自马帮弟子手中夺过一柄朴刀,反身猛砍一式,惊开童树栢。绿林会马三绝等人纷纷夺路而走。顿时客堂之中乱做一片。苗望雨大呼道:“快拦住他们。”他是暗流众人,虽然不住的高呼,可马帮弟子却并不理会。 另一旁里邓叶娘一时惊住,分不出苗望雨和风二公子是敌是友,不知如何是好。童树栢因为自己已经脱离马帮,所以并不号施令,以免邓叶娘和单子州疑心。这样一来,给了司马蒙几人可乘之机。几人大吼声中,一起逃出了马帮总舵。 苗望雨跺脚吼道:“哎呀,又叫这厮给逃走了。”风二公子笑道:“苗老莫气,司马蒙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实在不值那老生气。”苗望雨哈哈大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几时也学的这么花言巧语?是不是得到了柯姑娘指点?” 风二公子闻言脸色一红,想起柯亦梦满心的都是甜蜜。苗望雨见他这副样子,笑得更欢。风二公子正色道:“我们快些办完正事,我陪你老去城里的太白居大醉一场。”苗望雨拂掌大笑,高呼一醉方休。 二人重新来到川中马帮总舵客堂之中。几人分宾主坐定,风二公子道:“暗流商柳晨座下“。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奉商柳晨之令,有书上呈马帮帮主。”说着起身见礼,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上面有商柳晨亲书的黑笔字。 邓叶娘和童树栢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来取。童树栢道:“四妹,既然是暗流商尊主的书信,你该取过来看一看。”众人闻言心道:“看来童树栢是将马帮帮主之位让给了邓叶娘。”一旁有马帮弟子取过风二公子手中的信札,交给邓叶娘。邓叶娘拆了火漆,见上面只写短短几语:愿不计前嫌,同贵帮修和平之好。 低下署名是暗流祖师座前弟子,暗流尊主商柳晨。邓叶娘将那纸书信递给童树栢喜道:“三哥你快看。”童树栢瞥了一眼喜道:“恭喜四妹,恭喜四妹啊!” 风二公子笑道:“愿帮主也能修书一封,言明态度,也教我二人好交差。”邓叶娘笑道:“自是应当。”遂唤过手下弟子,取来文房四宝,提笔疾书一封信札,交给风二公子。风二公子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使命已成,就此告辞。”邓叶娘挽留两人不得,便只得由两人去了。两人出了马帮总舵之上,一路疾驰而去,在太白居酩酊大醉。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不定期会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21章 司马蒙 川中马帮之中,童树栢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风过处一树花香摇曳,落红无数,纷纷而下。童树栢步子不大不小,在树下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远处一名马帮弟子快步而来,走到童树栢面前道:“三爷,邓帮主在议事堂中等你。”童树栢笑道:“知道了。”那名弟子转身便匆匆走了。童树栢整顿衣冠之后,也快步过庭,往马帮议事堂而去。他长于斯,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熟悉。穿过前院,绕到后面,正中有一座房子,便是马帮议事堂了。这里戒卫森严,平常只有五位帮主和各处分舵的舵主及执事弟子可以走近。周围是铁甲卫士,见童树栢来了,都一起上前道:“见过三爷。” 童树栢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进去。邓叶娘坐在正中位置上,见童树栢来了起身道:“三哥。”童树栢点点头,便坐在一边,问道:“五弟还是起身不了吗?” 邓叶娘叹口气道:“他碎了胯骨,只怕短时间内难以复原。”川中马帮结义五兄弟之中,万海深沉,丁小峰阴冷,邓叶娘是女子。四人之中,唯有单子州和童树栢说得来话。后来单子州喜欢上了邓叶娘,两人便混在了一起。这样一来,单子州和童树栢不免疏远了一些。可童树栢自心底里还是极喜欢这位兄弟。闻听他胯骨已碎,恐怕有终生残废之患,忍不住湿了眼眶,道:“我听说“王医”谷玉同乃华佗再世,有起死回生之能。我当为五弟前去求药。” 邓叶娘道:“那我先替五弟谢过三哥。”童树栢苦笑一声道:“四妹你这是哪里话?我们五人本就是兄妹。如今大哥,二哥离世而去,我便是长兄了。你们二人有难,我岂会坐视不理。” 邓叶娘感激的点点头,面露难色,似乎有话要说,却难以启齿。童树栢焉能不知她的心思,咳嗽一声道:“四妹,我既已经反出了马帮,那就再也回不来了。” 邓叶娘心中暗喜,面上却是另一副神色,道:“三哥,你这是说什么话吗……”邓叶娘还欲再说,童树栢摆摆手打断她道:“四妹你勿须再说,我要看看五弟。明日我便启程去找谷玉同。”邓叶娘得知童树栢不会再入马帮,威胁到自己之后,心里放宽了许多。又同童树栢说了许些的话。 两人谈了约一个时辰之后。邓叶娘引着童树栢去看单子州。单子州这些日来卧病在床,气色极差。直把往昔一条生龙活虎的硬汉,给折磨成了病虫。单子州见到童树栢双眼凹陷,满脸风尘,亦是消瘦了不少,顿感同病相怜。两人相对无言,心思却是一般。无形之中,又比往日亲近了许多。 童树栢一咬牙道:“五弟,你安心养伤,我到“,王医”谷玉同那里替你求一方药来,保证你生龙活虎。”言罢不理众人,大踏步出门而去,真是一条敢说敢为的汉子。 单子州喊道:“三哥,三哥……”童树栢头也不回。邓叶娘道:“别喊了,三哥说到做到。他也不会回头。”果然如邓叶娘所说,童树栢没有回头,他先往白帝城暗流总舵而去。曾听闻“王医”谷玉同和暗流的人在一起。童树栢决定先去暗流打听一下消息。而且这一路之上,他多有听闻暗流尊主“小宋玉”商柳晨的英雄事迹,也早想与他一晤。 童树栢乘着一艘乌蓬江船顺流而下。稍公是个精壮健谈的汉子,他走南闯北到过不少地方。谈起各地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令童树栢赞叹不已。 江船顺流而走,时急时徐。童树栢奔波多日,躺在船舱之中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稍公轻摇了一下童树栢道:“客官,我们今日就在此歇息吧!”童树栢起身出了船舱,只见一道残阳铺在水中,日头一斜,已到傍晚时分。童树栢道:“也好,那就在这里吧!” 那稍公得令,将船抛锚固定。这是野外的一个小渡口,人烟稀少。一共泊着三条小船,一艘大船。岸上有一家小棚,里面卖着酒食。除了之外,远近没有人家。童树栢腹中空空,又觉得干粮难以下咽。只好收拾了一些紧要之物,带在身上。走进那座小棚。小棚之中三三两两坐着几个客人。正好空了一副座头。童树栢走过去将包袱解下来放在上面,屁股尚未坐下。只听见后面有个声音道:“慢着,这副座头让给我们,那边有个空座,你去挤一挤。” 那人言语甚是无礼,童树栢回头便看见三人走了过来。童树栢心道:“让给他们三人又有何妨!”便提起包袱,走到另一张桌子之前。这张桌子之上,坐着一位中年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童树栢极有礼的道:“敢问这位兄台,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那中年人头也不抬,不太友善的道:“坐。”似乎是因为方才童树栢的懦弱而瞧不起他。若是几个月前,还是马帮三帮主的童树栢一定会给他们点眼色看看。但此刻的童树栢经历了许多沧桑,早已无心争这些意气。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叫了酒食之后,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待。最后来的那三人不住的吆五喝六,甚是无礼。 童树栢伏在桌上,一口酒,一口肉,一语不。对面的那邋遢大汉冷笑道:“怎么?怕了那三个小子吗?”童树栢淡淡的一笑,道:“你说呢?”他如此深沉,倒是那邋遢大汉未曾料到的。那邋遢大汉看着童树栢,语气变的和缓起来,道:“兄弟要往那里去。” 童树栢道:“白帝城。”那邋遢大汉道:“噢,不知是何贵干?”童树栢举杯喝了口酒道:“找个朋友。”那邋遢大汉说话极懂分寸,也不多问。举起酒杯道:“来,我敬你一杯。”童树栢轻笑一声,举杯仰天饮尽。 在这野渡口开店的是一老一少,祖孙两人。那老头佝偻着身子,一头白,嘴里只剩下了几颗牙。便如同一截木头一样,时常半日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孙女倒是水灵的紧,一对大眼睛滴溜溜直转。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出落的窈窕可人。圆圆的脸蛋之上,不施脂粉,天然雅致。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本章完) 第322章 小棚之中八九个客人,那女子端茶递水,招呼的甚是周到。童树栢心道:“好漂亮的一位姑娘。” “嘿嘿,好漂亮的小妞。要喝一杯吗?”对面桌上的一位汉子醉醺醺的问道。“一醉酒便没了德行,什么东西。”那邋遢大汉自语道。听闻此语,童树栢不由地多打量那邋遢大汉几眼,心道:“风尘之中多有异人,恐怕先前我又看走眼了。” 听见醉大汉调息那位姑娘,周围的其余食客哈哈大笑,有人起哄道:“来嘛,小娘子,我也请你喝一个。”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道:“山酒味烈,各位恐怕是喝醉了。”众位食客哈哈大笑,言行更是无法。 童树栢一拍桌子怒道:“朗朗乾坤之下,各位还是自重一些。”众人回头看见童树栢拍案而起,一脸正气。借着酒意,众人哈哈大笑,便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 那邋遢大汉打量一眼童树栢道:“且坐下来吧!”童树栢闻言缓缓坐下。众食客见童树栢又坐下,笑得更欢。那邋遢大汉亲自替童树栢斟满一杯酒笑:“干杯。”两个一饮而尽。 食客当中有一人起身走过来,醉眼惺忪的道:“方才是你吧?”童树栢不卑不亢的道:“正是在下。”那人哈哈大笑,突然笑声一歇道:“你起来。” 童树栢依言站了起来,那人又是哈哈大笑。一旁那老者忙走过来道:“两位都退一步吧,海阔天空。”童树栢笑道:“正该如此。”遂又重新坐下。那人见童树栢坐下,只当是他怕了。笑的更欢,道:“怎么?怕了吧!”语罢摇摇晃晃的走了开去。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那少女急忙走过去道:“你没事吧!” 那人突然翻起身来,拉住那少女哈哈大笑道:“来陪陪大爷。”那少女不知怎么一躲,便逃出了那人的手心。站在一边道:“先生无事便好。” 那人被一个女子当众在手下逃走,颇感面上无光。周围的几个食客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出言讥讽。那人把心一横,道:“我就不信大爷今天得不到你。”周围几人闻言哈哈大笑。 这时童树栢已看出那女子身负上乘武学,那人恐怕要自取其辱。于是也安然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人。那邋遢大汉叫道:“要遭,要遭。” 那人借着酒力,大喊一声向前扑去。那少女不知如何便闪到了那人身后,偷偷一伸脚,那人便跌了出去,“扑通”一声,重重扑在地上,跌了一个狗吃屎。周围几人笑得前俯后仰,几乎要岔了气。 童树栢大叫道:“跌的好,跌的好……”那少女回头冲童树栢作个鬼脸,以示感激。走到那人面前道:“你没事吧!” 那人这一下摔的不轻,躺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这时酒意已经醒了打半,笑道:“不要紧,不要紧。” 那邋遢大汉打趣道:“狗吃屎,狗吃屎,狗吃屎。”那人心道:“今日这人算的丢到了家,可再不能惹事了。”起身之后拿起包袱,往船上而去。那少女追过去道:“先生且慢走,你的帐还未结了。”周围几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那人窘迫不过,自怀中取去一块碎银放在那少女手中,也不管多少,人已匆匆而去。那少女掂量一下笑道:“还算你识相。” 那少女走到童树栢和那邋遢大汉面前道:“方才真要谢谢你们两个。”童树栢笑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那邋遢大汉笑道:“还有酒吗?”那少女笑着又替两人取来一壶酒。童树栢和那邋遢大汉喝酒之时,甚为投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又尽。两人这才尽欢而散。 各自走回船舱之中睡了一宿,第二日童树栢起来之时。整个渡口便只剩下了他这一条船。童树栢又到那小棚之中沽了壶酒。心中叹道:“萍水相逢,一场酒醉。明朝路远,各走天涯。” 童树栢吩咐那稍公起锚出,轻舟荡漾中,沿着江水悠悠而下。这不是童树栢第一次去白帝城。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白帝城还是十七岁那年,他不过是马帮之中的一个小头目。那时暗流尊主还是张灵均。白帝城中的一切于他都是那么的新奇。如今一晃几十年便过去了。童树栢又要再一次去白帝城中。物是人非,白帝城依旧。童树栢躺在船舱之中,往事悠悠,一桩桩幻起在心头,如梦如雾。虽然都是亲身经历,可细想起来却是那么的不真实。童树栢叹口气,又喝了一口闷酒。 “又在一个人喝酒?”稍公嗅到了酒味问道。童树栢笑道:“今朝有酒,便要尽欢。” 稍公笑道:“童先生你定然不是常人。”童树栢闻言倒是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稍公掌着舵,笑道:“我在条船上坐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可像童先生这样的却没有一个。我没有什么识人之明。却只凭感觉知道你非常人。” 童树栢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平民,那里会有什么不一样。”那稍公对童树栢的话语恍若不闻,自语答道:“你定然不是寻常人物。” 童树栢也懒的同他辩论,躺在船舱之中。灌着烈酒,不多时他已经醉醺醺的。那稍公提醒童树栢道:“童先生,我们快到白帝城了。”童树栢起身收拾了一下道:“终于到了。”约过了一个时辰,那艘船驶到了白帝城的码头。白帝城自来多留古迹,人文荟萃。 童树栢付了那稍公一些银子之后。他去找了一间客栈,以做暂时歇脚之用。白帝城是暗流总舵,到白帝城中所有人,暗流都会知道。童树栢这位马帮三帮主一踏上白帝城的土地。暗流总舵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 童树栢毫不怀疑暗流的实力,他也知道自进入了暗流总舵之地。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能都在暗流的监视之下。 (本章完) 第323章 童树栢在白帝城休息了一天。第二日一早,他写了拜帖,藏在怀中。往暗流总舵而去。暗流总舵历来神秘,不为人知。童树栢便似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走,折腾了一上午,却还是没有找到暗流总舵。中午时分,童树栢极为气馁的走回客栈之中。客栈中的伙计极为热情的招待着童树栢,童树栢笑问道:“伙计,我跟你打听个事情可以吗?” 那伙计端来一壶清茶,放在童树栢面前的桌子之上,笑道:“客官你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童树栢悄声的问道:“暗流总舵该怎么走?” 那伙计闻言脸色立刻变了,盯着童树栢小声道:“怎么?客官你是不要命了?”童树栢道:“此话怎讲?”那伙计拉着童树栢小声说道:“暗流总舵之中,生人根本进去不了。你要到暗流去干什么?” 童树栢淡淡一笑,颇为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伙计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闭口不提这事。童树栢心道:“暗流势大,客栈之中或有眼线,这伙计不敢说也在情理当中。”心思及此,遂不在追问。 那伙计笑道:“客官中午要吃些什么?”童树栢道:“切些肉,打两壶酒来。”那伙计叫道:“好了。”麻溜的走开了。童树栢一人坐在客栈之中的椅子之上,眼望着屋顶,叹口气独自摇摇头,心道:“无怪乎江湖上关于暗流的传言纷飞,如此神秘莫测,那么难怪了。” 用过午饭之后,童树栢又往白帝城中而去。走过几条长街,依旧毫无头绪,童树栢不禁有些心烦,心中思忖道:“白帝城中白帝庙是处名胜,不妨我先去白帝庙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主意打定之后,童树栢往白帝庙而去。 白帝庙在白帝山山巅之上,凭栏远眺,白帝城景色尽收眼底。童树栢见白帝庙气象甚古,松析皆数百年之物。庭中有数碑,皆为蜀时所立,庭中石笋之上,有名家字题。童树栢叹口气自道:“好一座古庙。”他随步游走,眼中所见,尽是雕梁画栋,宏伟殿宇。 “客人从哪里来啊?”庙内西南角上的越公堂中,出来一位中年文士问道。那越公堂是隋时越国公杨素所修,奇构隆敞,内无撑柱。也是一处奇观,闻名而来的游人不计其数。 童树栢看着那中年文士笑道:“敝人自川中而来。”那中年文士又笑道:“在下东阳子,不只兄台如何称呼?” 童树栢朗声道:“童树栢。”东阳子闻言笑道:“原来是马帮三帮主铁爪童三爷。” 童树栢道:“甚么铁爪童三爷,不过是别人抬举罢了。我反出马帮,早已不是马帮的帮主了。” 那中年文士东阳子显得颇为惊讶,将童树栢请到内堂奉茶,问道:“怎么?童三爷怎么会不是马帮的帮主呢?” 童树栢道:“我早先反出马帮,早已脱离马帮,自然也就不是马帮的弟子了。”这时有两个童子进来送上茶水点心,顿时满室之中尽是茶香,各色的点心摆在桌上,色泽诱人。童树栢心道:“也不知道东阳子是什么身份,不过看着样子绝不是普通人物。” 东阳子细呷一口热茶,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原来是这样,那童三爷这是要往那里去?”童树栢叹口气道:“说来话长,我要去找“王医”谷玉同。”东阳子道:“谷玉同行踪飘渺,常人难知,童三爷要找他恐怕要废些力气。” 童树栢听见东阳子似乎对江湖之事甚是熟悉,心道:“不如我向他打听一下。”遂问道:“不知东阳兄可知谷玉同先生的行踪?” 东阳子哈哈大笑,童树栢不解的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东阳子道:“谷玉同的下落恰巧我是知道的。”童树栢大喜,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东阳子显得不急不徐,端起清茶,饮了一口,又放下茶盅道:“这事且先不着急。”童树栢心道:“原来是故意卖关子来了。”又听东阳子道:“我想和童三爷做笔生意,不知童三爷意下如何?” 童树栢不动声色,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问道:“说来听听。”东阳子道:“我久闻童树栢铁爪之名,人称川中第一。在爪法之上,自然是一代宗师。” 童树栢道:“世人传言,不可全信。岂不闻三人成虎,害人多矣。”东阳子笑道:“童三爷果然是人中龙凤,见解高明,在下佩服,佩服。今日是个机会,我愿借机向童三爷讨教几招。” 童树栢心道:“绕了一大圈,倒是考教我来了。”东阳子见童树栢神色迟疑,恐他不答应。又道:“事后自当奉告谷玉同的下落。” 童树栢喜上眉梢,追问道:“此话当真?”东阳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童树霍然起身,道:“那就得罪了。”东阳子笑而不语,做个手势,领着童树栢来到庭院之中。这处庭院之中甚是安静,周围古树垂荫,繁花蔽目。 东阳子解下儒服,递给一旁的童儿,露出一副短打。顿时气势一变,深沉难测。童树栢道:“原来先生是大行家,失敬失敬。” 东阳子笑道:“还请童三爷指教。”童树栢突然双手成爪,目似寒刀,盯着东阳子道:“小心了。”未见脚下步子移动,身子直冲过来,双爪前抓。东阳子心道:“川中铁爪第一果然有些门道。”他双指一并,迎了上去,双指点向童树栢的腕间。童树栢在一对铁爪之上下过几十年的苦功,早已到了坚硬如铁,变化如蛇的地步。突然他铁爪一转,又抓向东阳子的双手。 东阳子中途一变,用起十成力气,又点向童树栢掌心劳宫穴。指未到,指风惊人。童树栢心道:“果然好功夫。”劳宫穴乃是掌心要穴,若被点中,则恐怕有爪力涣散之厄。童树栢不敢大意冒险,急忙变招。东阳子心中也暗叫一声:“侥幸,侥幸。”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24章 两人交手几招,各自心惊。童树栢身子向后急退,躲开东阳子的指力之后,身子飞在半空。借势向东阳子压来。东阳子微微一笑,叫道:“果然不愧是川中第一铁爪。”东阳子为人谨慎,既无把握,也不冒险硬接,侧身闪在一边。 童树栢凌空一翻,身子凭空移开,落在一旁。东阳子抓准时机,在童树栢落地之际突然出手。瞬间两人又斗在了一起。童树栢道:“阁下到底是什么身份?” 东阳子笑道:“一介布衣寒士,寓居此处,童三爷何以见疑?”童树栢心道:“此人绝非一介布衣而已。”但东阳子不说,童树栢也就无从琢磨。 两人又过了十多爪,童树栢的爪法愈加凌厉,爪风惊人。东阳子心道:“虽然童树栢的爪力还不能童尊主相提并论,但是放眼天下,当也在一流高手之列。”东阳子不禁愈的佩服童树栢。 童树栢的爪法脱胎于大力鹰爪,又推陈出新,自成一家。此刻他的爪法已至圆通,略窥大成之境。简简单单的爪法之中,也包含着极大的威力。若非东阳子功夫卓绝,恐怕早就败在他的手下。 突然之间童树栢想起一事,心中念道:“东阳子,东阳子,难道是暗流“翰林儒生”邵东阳?”童树栢心中大喜,爪法连环三击,有虚有实,或化虚为实,或变实作虚。玄妙之处,令人咋舌。 东阳子抵挡不住,连退几步,又欲再攻上来。童树栢退道一旁喊道:“暂且慢着,我有一事相问。”东阳子笑道:“童三爷只管问便是了,敝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童树栢道:“你就是“翰林儒生”邵东阳吧?”童树栢的语气极为模糊,既像是肯定,又想是疑问。令人琢磨不定。 东阳子笑道:“我既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就应当作数。不过要等打完了这场架再说。”突然之间,东阳子长笑几声,又飞身而近。不得已,童树栢只好出爪应对。在东阳子的大笑声中,两人又斗在一处。 童树栢铁爪无定形,无定势,无定招。出手之际随心而欲,顺势而为。东阳子这时变指为拳,使一套伏魔拳法。这路拳法充满阳刚之气,力能毙牛。以拳对爪,东阳子的拳法胜在势大力沉,童树栢轻易不敢动手接住。而童树栢的爪法胜在凌厉毒辣,东阳子不敢近身。 两人一来二去,瞬间又斗了三十招。童树栢厉吼一声,十指通红。东阳子惊道:“这就是传言中的火磷爪吗?” 童树栢道:“这是天阳爪。”东阳子大惊道:“传说中比火磷爪更烈的天阳爪吗?” 一经行功,童树栢全身都变的通红,他双眼充血,脸上血管暴露,形貌可怖,一对铁爪便似烧红的铁片一样。童树栢嘶哑着声音道:“不错,正是天阳爪。”此刻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东阳子晓得厉害,不敢大意,急忙打起精神小心应对。童树栢天阳爪抓来,带着一股热浪扑面袭来,炙热无比,登时令人呼吸不畅。童树栢若猛虎一般,直扑而来。倚仗着爪法之盛,竟全然不将东阳子打在眼里。东阳子忽左忽右,时前时后。闪躲之间伺机出手。往往也令童树栢手忙脚乱。 童树栢的天阳爪乃系近日来参悟透来。使将出来毕竟还不是轻松如意。否则,恐怕东阳子不是他的对手。两人在全神贯注,彼此相斗。并未觉察到不知几时,院中又来了一人。那人一身宝蓝衣衫,随随便便拿一条布带扎住了满头长,潇洒倜傥,手中拿着一柄精钢折扇,在不住的把玩,俨然就是一个书生公子。他站在庭院一侧,看着童树栢和东阳子相斗。脸上略微浮现着三分笑意,整个人带着股神秘的吸引人的气息。 童树栢将天阳爪爪力催到了极致,犹自不能奈何东阳子,不禁的略微沮丧。而东阳子在童树栢的天阳爪下,也是在勉励支撑。这时绝定两人胜负的便是谁能多坚持片刻。 手执精钢折扇的那书生公子,这时拍手笑道:“好功夫,好功夫。”童树栢和东阳子闻言一齐住手。那书生公子走了过来,童树栢惊喜的道:“风二公子,怎么是你?”原来来人正是暗流的“浮萍浪子”风二公子。 风二公子笑道:“童三爷几时来的白帝城?怎么和东阳兄打起来了?”童树栢道:“这位便是“翰林儒生”邵东阳邵兄吧!” 东阳子哈哈笑道:“不错,正是敝人。方才无礼之处,还请童三爷见谅。”三人各自通了姓名之后,又到内堂坐下。风二公子和邵东阳略微问了几句马帮之事,童树栢均以“自己反出马帮,不便谈论”为由给推脱了去。察言观色,两人知道他有难言之隐,遂也不勉强。 童树栢道:“请问两位可知道“王医”谷玉同的下落?”风二公子笑道:“童三爷你可是找对地方了。”童树栢大喜道:“他在白帝城吗?” 邵东阳笑道:“不错,谷玉同正在我暗流总舵之中。”童树栢点点头,心中疑惑道:“谷玉同怎么会在暗流总舵之中,难道是给他们扣了起来。”邵东阳为人精明,童树栢这种直肠汉子的心思岂能逃过他的眼睛。邵东阳微微一笑道:“谷玉同正在总舵之中配制火磷蛊虫的解药,近日颇有进境。听说马帮的几位兄弟身遭此厄,我想童三爷可以讨几个药丸带回去。” 童树栢闻言大喜道:“太好了,真是不虚此行。”邵东阳笑道:“方才童三爷天阳爪真是令邵某人大开眼界。异日若有机会,我们再行切磋,不知童三爷意下如何?” 童树栢笑道:“我久闻暗流群雄武艺了得,能和东阳兄切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风二公子笑着打趣道:“到时可莫忘了叫上我一饱眼福。”言罢三人哈哈大笑。 斜阳西垂,黄昏已至。白帝山巅的白帝庙中,景色犹美。唐诗中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正应此景。山下的江水中一道残阳铺呈其中,站在山顶临高远眺,但见一川残血滔滔东流,雄伟至极,壮观至极。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四更,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收藏,多点击,多推荐,(ps:每日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第325章 自古以来,诗人骚客多喜欢登临胜景,往往都遗下诗篇。白帝城历来多受文人墨客的青睐,这座大江之边的小城中多留诗篇。其中又以李太白最为出名。 童树栢、风二公子和邵东阳三人站在山巅,直看着斜阳落入群山之中,天漆黑一片,宿鸟纷纷归林。几人才回到白帝庙中。邵东阳早已吩咐手中弟子替童树栢安排好了住处,又吩咐人准备了酒食。席间邵东阳亲自替童树栢斟满酒道:“今日之事,多有冒昧,还请童三爷见谅。” 童树栢举起酒杯笑道:“东阳这是哪里话,习武之人之间平常切磋一下,正是苦中取乐之事。童某人求之不得。说不定改日还要讨教东阳兄呢!”邵东阳闻言哈哈大笑,举杯道:“来来,你我共饮一杯。”言罢两人仰头饮尽。一旁的风二公子笑道:“怎么喝酒也不等一下我。”风二公子自从和柯亦梦在一起之后,人也变的活泼了不少。近来时常同邵东阳说笑。起初邵东阳尚不习惯,后来便也习以为常了。闻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三人共饮一杯。”三人都是酒中英雄,谁也不肯落后,闻言又都举杯而尽。 自曹孟德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后,武人士子的酒量具都大增。邵东阳前二十年执笔学文,是高冠博带的儒生。后来又弃笔习武,是江湖人眼中的“翰林儒生”。他的酒量是天下一等一的。风二公子和邵东阳是旧相识,早知道他的底细。但童树栢与邵东阳却是初逢,不知深浅。两人连连对饮,邵东阳道:“如此小小酒盅,也未免太无趣了。” 童树栢叫道:“换大碗,换大碗。”这话正合邵东阳的心思,唤过两名童子,换了大碗。又取来几坛好酒。邵东阳叫道:“酒逢知己,千杯不醉。” 两名童子各替邵东阳和童树栢斟满大碗的烈酒。两人咕嘟嘟仰天而尽。直看的风二公子不住的咋舌,心道:“倘若换作是我,只怕早已烂醉如泥。” 好在童树栢和邵东阳是一对旗鼓相当的酒友。你一碗,我一碗,谁都不肯认输,这时斗酒甚欢,也无暇顾及风二公子。风二公子浅浅的细呷两口烈酒,只觉的入喉似刀,不由地自语道:“果然是烈酒。” 这时的童树栢和邵东阳都胀红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童树栢哈哈笑道:“你醉了,你醉了……” 邵东阳抱着一坛酒,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口舌打结,道:“我没醉,我没醉,是你醉了,是你醉了……”童树栢不住的道:“你醉了,你醉了……”邵东阳不住的道:“我没醉,你醉了。”两人哈哈大笑,互不服气。 风二公子摇摇头道:“还是我清醒的比较好。”两人醉后洋相百出。邵东阳平日里是个文雅的儒者,开口便是之乎者也。从来不逾礼制。他为人谨慎,办事小心。从未出过什么差池。可醉酒之后,便也是无所顾忌。风二公子笑道:“想不到东阳兄也有如此一面,看来之前我是小看他了。” 童树栢时哭时笑,醉酒之后状若疯癫。风二公子叹口气道:“童树栢这种铁汉已有柔情呀!”折腾了一夜,三人各自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犹自不见三人醒来。白帝城中是邵东阳常驻之所,也无人敢来打搅。约到中午时分,三人这才起来。童树栢和邵东阳酒醒之后,便将昨夜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风二公子看着今日两人一副正经的样子,就不由地联想到两人昨夜的窘态,忍不住嘴角露笑。邵东阳眼睛明亮,问道:“风二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风二公子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到总舵中去吧!”邵东阳道:“该是如此。”两人遂引着童树栢出了白帝庙。迎面驶来一架马车,裹得严严实实。 风二公子一掀帘子,道:“请了。”三人上了马车,虽然正午,里面却是一片漆黑。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不知多久。突然咯吱一声响,马车停了下来。三人一起下了马车,便到了一处深宅大院之中。 墙高檐远,站在院中只见头顶一片青天。童树栢心道:“早就听闻暗流神秘,这下算是见识了。”三人往里而去。一路通行无阻,也不见院中有岗哨。童树栢忍不住问道:“怎么总舵之中不见岗哨?” 邵东阳笑道:“暗流岗哨,具都伏在暗中。只有一有动静,便会出现。”童树栢惊道:“站在我们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吗?” 风二公子道:“不错,不管什么人,只要进了暗流总舵,便都在总舵岗哨的监视之中。” 想到不远处的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童树栢不由地背生冷汗,显得极不自然。风二公子笑道:“童三爷莫要误会,这是我们暗流祖师传下来的规矩,破坏不得。” 童树栢笑道:“风二兄弟这是哪里话,这个我自然理会得了,入乡随俗。既然进了暗流总舵,便该如此。”风二公子笑道:“谢过童三爷谅解。” 暗流总舵之中四处大门张开,三人长驱直去。不多时便到了客堂之中。三人到客堂中时,似乎早有人知道有客要来。已经在客堂之中摆好了茶水点心。三人分宾主坐定。童树栢道:“未知商尊主在何处?我既来此处,该当拜见。” 风二公子笑道:“此是礼数,该当如此。不过要请童三爷稍候。尊主片刻间便到。”童树栢也未见风二公子与旁人说话,怎么就能够断定,商柳晨片刻间便到呢?童树栢只觉的暗流总舵之中,处处透露着神秘。不过他远来是客,不便多问。便安静的坐在座位之上,细细品一口热茶,满齿生津。心道:“果然是好茶。” 不多时便听见客堂之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尊主到。”风二公子,邵东阳和童树栢闻言一起起身。那个声音未落,便看见客堂之外,一人快步而来,一袭白衣,丰神俊朗。来人正是暗流尊主“小宋玉”商柳晨。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26章 商柳晨快步走进客堂之中,风二公子和邵东阳一起上前见礼道:“见过尊主。”商柳晨笑道:“两位免礼。” 童树栢上前道:“童树栢见过商尊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甚是有幸。”商柳晨笑道:“原来是铁爪川中第一童三爷。”童树栢连忙谦虚道:“世人缪赞,愧不敢当。”寒暄间几人分宾主坐定。 童树栢开门见山的道:“我我弟单子州受了重伤,我听说“王医”谷玉同在此,特来求药。还望商尊主引见。” 商柳晨笑道:“那自是应该,只是谷王医在此是客,我可不便令他到此。我们须到他下榻之处一行。”童树栢道:“那就烦劳尊主指派一名弟子替我引路。” 商柳晨笑道:“童三爷要去,我亲自替你引路便是。”童树栢连忙道:“这如何使得。”商柳晨笑道:“童三爷到此是客,我暗流可不能怠慢了贵客。”在童树栢的心目中,原以为商柳晨少年得志,是位盛气凌人的人物。却不想闻名不如见面,如今一见才知商柳晨为人谦和,毫无架子。不由的心中叹道:“无怪乎在他的手下,暗流能够蒸蒸日上,成为江湖第一大帮派。这商柳晨果然有过人之处。”商柳晨当下引着童树栢到了“王医”谷玉同居住之所。谷玉同近来苦思破解火磷蛊毒之法,一直住在深院之中,大门不出。今日乍见商柳晨和童树栢两人,心里甚是欢喜。一扫前几日的苦闷,几人走到亭中坐下。寒暄几句,谈起火磷蛊毒谷玉同道:“贵帮的几位帮主身中蛊毒,近况如何?” 童树栢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怒道:“唉,诸司南已死,我那两位兄弟蛊毒尚自未解。” 谷玉同道:“诸司南既死,无人催动蛊毒,短时间内应是无碍。只怕时间一长,身受其害。”童树栢关切的道:“那可有什么法子吗?” 商柳晨笑道:“童三爷勿急,谷王医近来正在研究解毒之法,相信假以时日,必能成功。”谷玉同双掌合十笑道:“老衲先谢过商尊主吉言。”商柳晨笑道:“谷王医何须客气。” 童树栢一手抓住茶盏,几乎要将那个茶盏捏碎了。谷玉同突然惊道:“难道童三爷你也身中蛊毒了?”此话一出,童树栢和商柳晨都大吃一惊。童树栢自语道:“我几时中的蛊毒?” “王医”谷玉同道走过去双指搭在童树栢的手腕之上,闭目细诊,过了片刻道:“奇怪了,童三爷的脉像虽然不稳,却非病症。怎么你的手指间却似火烧过一样。而且还是体内之火,若非火磷虫一类的蛊毒。老衲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有如此厉害。” 童树栢闻言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虚惊一场。”遂解释道:“我修习过一门功夫,名曰:天阳爪,施展之际,双爪便如烙铁一般。”谷玉同惊讶的道:“恕我见识浅薄,尚不知还有此等神通。不知童三爷可否为我演示一番。以让老僧好好观察一下,以火攻毒,说不定能解了火磷蛊毒。” 童树栢叹口气道:“说来惭愧。我这路天阳爪近来功力方成。昨夜施展一番之后,今日体内气息紊乱,恐怕半月之中无能为力。”谷玉同叹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了。”谷玉同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些遗憾和失望。 商柳晨笑道:“我已练过天阳爪。”谷玉同大喜,追问道:“真的吗?那就请商尊主为我演示一遍。”商柳晨笑道:“献丑了。”说话间默用玄通,一对铁爪顿时变的通红。商柳晨笑道:“这便是天阳爪了。” 谷玉同紧紧盯着商柳晨的双爪,眼光深邃,若有所以。童树栢看着商柳晨的双爪心道:“这门天阳爪我苦炼几十年,方有今日之成就。但商柳晨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如此造诣,当真是令人赞叹。” 商柳晨此刻的功夫已至通神之境,自然和童树栢不可同日而语。他的这路天阳爪法,功力纯正,运用娴熟,绝非童树栢可比。其实这还是商柳晨为避炫艺之嫌,故意未将功力催到极致。不然天阳爪爪力所到之处,便如雷霆而至。寻常人物,身受一爪,便似被雷劈中一般,立刻变作一段焦木。 谷玉同看了片刻,闭目沉思,商柳遂把爪力收了起来。顿时手掌变回肉色。童树栢赞叹道:“商尊主果然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 商柳晨笑道:“童三爷过誉了,我不过是比常人多用些心而已。”童树栢喃喃自语道:“多用心,只怕我再多么用心,也无法练到如此地步。” 突然谷玉同哈哈大笑,童树栢急忙问道:“怎么样?谷王医想到法了了吗?”谷玉同匆匆取过文房四宝,在上面写下许多药名。商柳晨问道:“这便是破解火磷蛊毒的法子吗?” 谷玉同神秘一笑,道:“是,也不是。”商柳晨和童树栢两人面面相觑,均是十分不解。谷玉同笑着又解释道:“是,是因为火磷蛊毒的解药便都写在这张纸上。说它不是,是因为用药的多少尚不确定。却是那一味药用多了,或者那一味药用少了,都可能置人于死地。这和武学高手过招一样,倘若错一招,便也可能命丧黄泉。” 童树栢和商柳对解毒制药之道不太了解。但于武学一道,却都是行家。闻言心道:“看来这用药用毒,也是将究颇多。”谷玉同捧着那张薄纸,如获至宝,笑道:“火磷蛊毒数百年来号称无解,若能在我手中解开。那我也算是为天下尽了一份心力。” 商柳晨笑道:“谷王医若是解了火磷蛊毒,必当名留青史。”童树栢亦道:“这可是解救众生的大功德,谷王医还是太谦虚了。”谷玉同哈哈一笑,道:“两位,失陪了。”言罢捧着那张薄纸,自去鼓捣自己的解药去了。商柳晨笑道:“谷王医嗜医成癖,便和邵东阳爱酒一般。” 童树栢想起昨夜醉酒之事,微微摇头一笑,道:“我也是一个酒鬼。”商柳晨哈哈大笑道:“童三爷不但武艺高,说话也是如此风趣。”两人不敢再行打扰谷玉同,恐误了他的正事。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第327章 此后一连几日,童树栢都在暗流总舵之中。他被安排在西院的客房之中。一有时间童树栢便去找谷玉同,谷玉同这几日常常在药房之中忙到天昏地暗,话也不多,一门心思全在火磷蛊毒的解药之上。短短几日间,谷玉同似乎苍老了不少。 童树栢劝他道:“大师何必急在这一时,火磷蛊毒数百年来五人能解,自然使有难处,你不必太过勉强。”谷玉同叹口气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誓一定要制出火磷蛊毒的解药。” 童树栢闻言宽慰他道:“大师仁心济世,必得佛祖保佑,解药定能制出。”谷玉同停下道:“多谢童三爷吉言,但愿能如你所说。若是能制出火磷蛊毒的解药,谷玉同便是身死,亦是值得。” 童树栢对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僧肃然起敬,心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才是大德高僧,那里像峨眉山的一些酒肉和尚一样。”童树栢默默退了出来,谷玉同又自忙去了。 暗流总舵之中,一片宁静。这个当今江湖的霸主,看上去和寻常的大户人家一样,安详且宁静。童树栢终日无事,颇感无聊,又客居暗流,自不能四处随便走动。好不容易等到邵东阳,童树栢便随邵东阳一起去了白帝庙中。两人痛饮一夜,尽欢而散。童树栢坐着一架马车,又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暗流总舵之中。 第二天中午时分,暗流总舵之中突然气氛变的凝重起来。庭院当中,不住的暗流弟子经过,脚步匆匆。酒醒之后,童树栢头疼如裂。有仆人送来舆洗之具,童树栢洗漱之后,问道:“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仆人道:“不知道,似乎是谷王医那边出了事情。”童树栢惊讶道:“谷王医那边出了事情?”那名仆人点点头,道:“看方向应该是谷王医那边。”童树栢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道:“我去看看。”快步赶到那边。 童树栢过去之时,商柳晨已站在堂中,一脸悲戚之色。童树栢隐隐觉得事情不对,问道:“怎么了?”商柳晨沉声道:“谷王医圆寂了。”童树栢闻言如中霹雳,半晌未反应过来。呆立原地,又问一遍:“怎么了?” 商柳晨拍拍童树栢的肩膀道:“谷王医圆寂了。”童树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进去便看见“王医”谷玉同安静的坐在床上,面色安详,露出了三份笑意。童树栢走过去一探鼻息,全无动静。喃喃自语道:“他果真走了吗?”童树栢又想起前两日谷玉同的话语。心道:“难道他早已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吗?” 商柳晨也显得有些忧愁,心道:“想不到谷王医竟会这样圆寂。一代高僧,平生以仁济世,临终之际,犹自传下火磷蛊毒的解药。人生如此,当是无怨无憾。”商柳晨吩咐道:“收敛了谷玉同的尸体,厚葬在白帝山上。小心收拾好谷王医传下来的那副药方,令人抄录副本。传阅天下。”嘱咐完毕,商柳晨叹口气自语道:“我想这便是谷王医最后的遗愿吧!” 三日之后,白帝山上的一处空地之上,新添一座孤坟,竖着一座汉白玉浮雕的墓碑,上书:“王医谷玉同之墓”。墓前摆了各式的祭品,站着几人。为的是暗流尊主商柳晨,后面是风二公子、邵东阳和童树栢。 商柳晨道:“自古青山葬英雄,谷王医长眠此处,自是应该。”其余三人一起称是。商柳晨一行祭拜过“王医”谷玉同之后。童树栢道:“近来蒙暗流商尊主和各位英雄招待。童某人感激不尽,今日就此别过。异日天涯相逢,再叙情义。” 商柳晨笑道:“既然如此,那后会有期。”童树栢一抱拳,同众人作别之后。一路西行,自去了马帮总舵之中。 白帝城暗流总舵之中,商柳晨将一个庞大的江湖帮派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的江湖之上,暗流一家独大。黑魔教主自坠下山崖之后,黑魔教偃旗息鼓已久。黑魔教的旗号也不再见于武林。 诸氏兄弟中,诸司南被商柳晨毙在天火之鼎之地。诸司空被胡临打碎了肩胛骨,早已成了废人。诸司霄不知下落,也久不见于江湖。他们手下的青云令使也大都作鸟兽而散。商柳晨将谷玉同传下来的火磷蛊毒的解药之法遍传天下。第一自然是为人完成了谷玉同的遗愿。第二也随便除掉了诸司霄手下的一大批被用火磷蛊毒控制的青云令使。 其余江湖各派,势力早已不能同暗流相抗。川中马帮自邓叶娘和单子州执掌之后,江河日下。两人也顺理成章的结为连理。但邓叶娘生性淫荡,和单子州结为夫妻之后,不知收敛。又仗着自己是马帮帮主。竟散公然过起了面三千的生活。单子州气愤不过,中途两人又反目成仇。川中马帮一分为二,又有一部分马帮帮众不堪忍受两人,反出马帮,投奔别处去了。偌大一个马帮,已经不成气候。其余如云襄阁,不温不火,依旧偏安一隅。豫章道绿林会受到官府打压,也一蹶不振。信义盟马惊道武艺全失,信义盟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高山堡远在塞外,高老头百年之后,无人能独挡一面。洛阳南台宫早已无心争斗江湖。 江南冶剑庄和临安杨家府互通气息,声势倒是颇有起色。但两人毕竟年少。又都是独当一面,难免有些顾此失彼。 江湖之上,人人皆要看暗流的脸色行事。但暗流尊主商柳晨传下严令,不可同江湖同道作意气之争。早在几年前,天下杀手,七分身在暗流。如今天下杀手,尽归暗流。白帝城便是武林圣地。商柳晨年纪虽轻,却俨然已是天下武林盟主。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整个江湖。令人不解的是,这位名满天下的少侠,竟然深居简出,江湖之上,很少看见他的影子。商柳晨便活在了众人的传言之中,有人说他一身白衣,风流倜傥,是个翩翩公子。有人说他精通天下各种武学,是个武学奇才。有人说他永远面带微笑,是个微笑杀手。关于他的传说,永远比真实情况复杂。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情添砖加瓦。 (ps: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第328章 九嶷山下,一片苍翠。倚着平缓的山崖,后面有几间竹屋。竹屋前面是一块大空地,空地之上之上铺了青砖,光滑又平整。朝阳初升,第一缕阳光便会洒在竹屋之中。斜阳西垂,最后一点余晖,也会留在竹屋之重。周围是用树木围成了木栅栏看上去十分的坚固。 这日早晨当第一缕阳光撒下之时。竹屋面前的青砖地上,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正在习武。那男孩手中的是一柄木剑,他使的甚是轻盈灵动,进退之间,度奇快。虽然是小小年纪,一身剑法修为已自不弱。旁边的那个女孩古灵精怪,一对眼珠子滴溜溜四处乱看,脸上带着股笑意。她习武并不用功,而且尽管在偷懒。 正两个孩子正是白青崖和云辞,早晨两人正在用功。白青崖道:“云辞妹妹,你总是偷懒,小心师傅看见了责罚你。” 云辞笑嘻嘻的道:“师傅才不会责骂我呢!”白青崖道:“你怎么知道师傅不会责骂你?”云辞笑道:“师傅最疼我了,怎么会骂我。” 白青崖道:“你不好好用功学武,师傅见了生气,便会骂你。”云辞轻哼一声,对白青崖所说不以为然。白青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只好在原地将先前的剑法温习一遍。云辞躲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突然道:“青崖哥哥,咱们两人来比剑吧!” 白青崖犹豫片刻,摇摇头道:“我不来。”云辞刮下鼻子做个鬼脸道:“胆小鬼,你怕师傅责骂你吗?” 白青崖红着脸辩解道:“才不是呢!我是怕伤了你。”云辞极不服气的道:“你手中的木剑怎么可能伤得了人呢?” 白青崖摇头晃脑的道:“师傅说草木竹石均可伤人。”他便和背书一样,模仿着胡临的语气道。 云辞闻言笑得前俯后仰,白青崖茫然的看着他道:“怎么了?你不相信吗?”云辞小声道:“刚才你学师傅简直太像了。” 白青崖不好意思的笑道:“但愿师傅没有听到。”云辞道:“师傅听到了一定会责罚你的。” 白青崖又继续练剑,不理云辞。云辞一个人颇感无聊,又自和白青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白青崖将一套剑法练的纯熟之后道:“云辞妹妹,你也练一遍吧!” 云辞叫道:“好啊,好啊!”拿着自己手中的木剑连施几招,都是似是而非。白青崖耐心的道:“你这里错了,那里也错了。步子不对,转身要快……” 云辞练到一半就将手中的木剑丢了,叫苦连天,嘟囔道:“这也太苦了。”白青崖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捡起木剑,自己练习。 云辞用近乎央求的语气道:“青崖哥哥,我们两个来过招吧!”白青崖心慈面软,终于架不住云辞软磨硬泡,道:“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一些,莫要伤了自己。” 云辞笑嘻嘻的道:“你就放心吧!”于是两个手中各自拿了一柄木剑,站在青砖地上。白青崖道:“云辞,你小心了。”说话间手中长剑向前一递,刺向云辞腹下。云辞一侧声。迅出剑将白青崖的剑格开。 白青崖笑道:“云辞妹妹,好剑法。”得到白青崖称赞,云辞更是喜笑颜开。白青崖手中木剑一转,幻出两道影子,在空中一闪而逝。云辞被他这一剑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算是避过了白青崖的第二剑。 云辞退开之后,心道:“我也好好进攻一剑,叫青崖哥哥对我刮目相看。”遂举起手中木剑,依照胡临所传之法,向白青崖的左肩刺去。云辞是女子体质,这一剑刺出之时,难免力道有些偏差。本来是要刺白青崖左肩,却变成了刺他肋下。白青崖轻易的出剑格开,提醒云辞道:“云辞妹妹,你出剑应该再举高一些。” 云辞心道:“举高便举高。”于是第二剑举高了不少。本来是刺向白青崖喉咙,却变成了刺向他的嘴巴。这一下令白青崖苦笑不得,白青崖随机应变。荡开云辞的木剑,又乘机攻出一剑。打的云辞手忙脚乱。白青崖忍不住提醒她道:“小心脚下,小心右肩,小心左肩……” 云辞和白青崖动手拆招,跌跌撞撞走过了十几招,已经是大汗淋漓。无奈之下,白青崖只好住手。道:“云辞妹妹,你先到一边休息片刻吧。”云辞喘着粗气问道:“青崖哥哥,你不累吗?” 白青崖笑着摇头到:“不累。”拿着手中的木剑,又一个人在空地之上舞了起来。这次白青崖出剑比之方才快了许多。云辞站在一边,已几乎看不清白青崖出剑。只见一道影子舞来舞去。 云辞拍手叫道:“青崖哥哥,你好厉害啊!”白青崖练完一套剑法后停下来道:“师傅那才是厉害。我若是能像他一样,那就厉害了。” 云辞笑道:“等你长大了,一定会和师傅一样厉害。”两人孩子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并未觉察到胡临的到来。胡临这时便悄悄出现在了白青崖和云辞的后面。 云辞眼尖,突然叫道:“师傅。”叫了一声便扑向胡临怀中,胡临笑道:“小云辞,是不是又偷懒了?不然跑这么快干什么?” 云辞撅着小嘴道:“才没有呢?”白青崖也快步走过来,跪倒在地道:“徒儿见过师傅。” 胡临笑道:“青崖,起来吧!我看你近来剑法进境颇多。已经到了收自如的地步。” 白青崖喜道:“真的吗?”胡临肯定的点点头。自天火之鼎之地一役之后,胡临便带着白青崖和云辞隐居此处。三人在九嶷山下结庐而居,怡然自得。每日间胡临传授两个人剑法,轻功。自己去后山打猎。几个月来,三人习以为常。胡临站在一边,又指点白青崖和云辞几路剑法,便叮嘱道:“我要出去,你们两人便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了吗?”云辞和白青崖一起点点头道:“知道了。” 胡临微微一笑,便转身而去。今日是他和楚蓁在九嶷山舜帝陵相会之期,胡临将白青崖和云辞安顿在家中。匆匆而来。舜帝陵前的一棵古树之下。楚蓁一身黑衣,显的肤白胜雪。山风凌乱,楚蓁的秀乱在脖颈之间,让她更添几份妩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第329章 楚蓁在古树之下站着,回头时,便看见胡临已经来了。楚蓁笑道:“你来了。” 胡临点点头道:“我来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语不,却彼此心思相通。两人在舜帝陵前的神道之上漫步而去。山风清风过处,舒服惬意。 楚蓁笑道:“那两个孩子呢?” 胡临道:“都在家里。”楚蓁笑道:“你怎么不带他们给我看看。我觉得他们两个甚是可爱。”胡临笑道:“小孩子总是惹人怜爱。”两人漫步在神道之上,随意谈着一些话儿。 突然之间胡临笑道:“他们两个居然偷偷跟了出来。”楚蓁忙四处打量几眼,笑问道:“在哪里?” 胡临指了指两人左边的一颗树,楚蓁抬头看去,果然上面有两个人影。楚蓁不由地抿嘴而笑,心道:“好调皮捣蛋的两个孩子。” 胡临朗声道:“你们两个怎么偷偷跑出来了。”树上藏着的白青崖和云辞只好硬着头皮下来。白青崖低头道:“师傅,徒儿知错了。”云辞笑嘻嘻的看着胡临和楚蓁二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胡临故意板着脸道:“小云辞,是不是你出的坏主意?” 云辞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楚蓁笑道:“小滑头,肯定是你,还不承认。” 云辞笑道:“我摇头是说这个主意不是一个坏主意。”胡临和楚蓁被他逗的哈哈直笑。楚蓁摸着云辞得小脑袋道:“小滑头,真不知道那这个小脑瓜里面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云辞抿嘴而笑,显得乖巧可人。自胡临到九嶷山隐居之后,这两个孩子随在左右,颇多乐趣。楚蓁也极喜欢这两个孩子。时常同他们二人说笑取乐。云辞更是得到楚蓁的青睐。 岁月匆匆,时光悠悠。九嶷山的树叶落了又生,生了又落。这么平凡的宁静的日子,在九嶷山已已经经过了六个年头。六年的时光回想起来,便只在短短一瞬之间。花红柳绿,如今依旧是花红柳绿,苍梧青山,连绵横亘在前,也是分毫未动。甚至连胡临的容颜,也因养在青山,也一丝未变。但云辞和白青崖已经长成了少年。 九嶷山的密林之中,一只山鹿慌不择路,狂奔进来。后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飞身追来,边追边笑道:“鹿儿,鹿儿,我不会杀你的。你可小心跑入了虎口。” 那山鹿怎么可能听懂他的话语,受惊之后,依旧一路狂奔。那少年突然脚下加,凌空掠过,落在那山鹿之山。他伸手往那山鹿的脖颈之间抓去。山鹿躲避不及,直直的冲到了那少年的怀里。那少年哈哈大笑,将那只山鹿擒住。笑道:“鹿儿,别怕,鹿儿,别怕。” 那只山鹿似乎忍受不住那少年的手上之力,突然倒地不动。那少年惊讶的道:“哎呀,鹿儿你怎么了?我没有下毒手啊?”那少年退开几步,疑惑不解。 突然之间,那只山鹿跳了起来,又狂奔而去。那少年笑道:“好聪明的小东西。”也紧随其中,紧追而去。口中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逃到哪里去?” 那少年功夫卓绝,片刻之间,又赶了上去。那只山鹿无论如何也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不一会儿又被那少年制服。那少年将山鹿捆起来,抱在怀中。笑道:“总算抓到你了,你可真够狡猾。” 那少年蹦蹦跳跳,显的十分开心。怀中的山鹿不停的挣扎,那少年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一直自言自语的同他说话。 “小孩子,干什么取一只山鹿。难道不知鹿乃有灵之物,不可妄杀吗?”那少年闻言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三个白白眉穿白袍的老者。大吃一惊,心道:“也不知道这三个老者是怎么冒出来的?”那少年壮着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三个老者对望一眼,哈哈大笑,道:“你先把这只小鹿放了。我们便告诉你。” 那少年倔强的道:“不。这是我好不容易抓到了。”那三个老者显然未料到那少年会拒绝的如此之快。其中一个老者怒道:“小子,你敢不听我的话?” 那少年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只听我师傅的话。”那三个老者被那少年气的吹胡子瞪眼,简直要跳起来了。那少年看着三个白胡子老头似小小孩童一样,如此失态,不觉哑然失笑,道:“我抓这只鹿是过去饲养,并不是要杀它。” 其中一个老者看着那少年道:“此话当真?”那少年不屑的道:“我骗你作什么?”那老者又被那少年将了一军,气的手舞足蹈。 其中一个老者又问道:“你师傅是谁?”那少年嘿嘿笑道:“我说了怕吓到你们。” 三个白老者几乎要被这个少年气的晕死过去,紧盯着他道:“赶快说来。”那少年将怀中的小鹿放下,道:“鹿儿,你乖乖的呆在这儿噢!”那只山鹿挣扎不动,又感觉到那少年似乎并无恶意。这时也不在挣扎。 那三个白胡子老者催道:“快说出来。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你小子这么猖狂。” 那少年笑道:“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那三个老者怒骂道:“不知小儿,连我们都不知道。”那少年也不生气,笑问道:“我又没见过你们三个,怎么会知道你们呢?” 那三个老者心想也是,便道:“听好了,我们三人便是巫祝门的三大祭司。” 那少年听了脸色一变,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那三大祭司见到那少年脸色大变,三人显得得意之极。笑问道:“怎么样小兄弟?” 那少年喃喃细语道:“算我倒霉,遇到了你们三人。”他伸手将那只山鹿抱在怀中道:“见过三位祭司。” 那三位祭司问道:“难道你是巫祝门的弟子?”那少年连忙摇摇头,忙道:“弟子不是巫祝门人。”那三个老者道:“那你是什么人?”那少年闭口不言,显然是不愿意说出来。那三位祭司突然用起九鼎神通,察息心思,恍然大悟,笑道:“噢,原来你就是胡临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呢?” 那少年道:“弟子白青崖。”三位老者一起笑道:“白青崖,好名字,好名字。”突然之见三位老者远去,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白青崖一个人站在原地。白青崖自语道:“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他摇摇头,抱着那只山鹿往山下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加油。 (ps: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第330章 九嶷山下,一片苍翠。倚着平缓的山崖,后面有几间竹屋。竹屋前面是一块大空地,空地之上之上铺了青砖,光滑又平整。朝阳初升,第一缕阳光便会洒在竹屋之中。斜阳西垂,最后一点余晖,也会留在竹屋之重。周围是用树木围成了木栅栏看上去十分的坚固。 这日早晨当第一缕阳光撒下之时。竹屋面前的青砖地上,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正在习武。那男孩手中的是一柄木剑,他使的甚是轻盈灵动,进退之间,度奇快。虽然是小小年纪,一身剑法修为已自不弱。旁边的那个女孩古灵精怪,一对眼珠子滴溜溜四处乱看,脸上带着股笑意。她习武并不用功,而且尽管在偷懒。 正两个孩子正是白青崖和云辞,早晨两人正在用功。白青崖道:“云辞妹妹,你总是偷懒,小心师傅看见了责罚你。” 云辞笑嘻嘻的道:“师傅才不会责骂我呢!”白青崖道:“你怎么知道师傅不会责骂你?”云辞笑道:“师傅最疼我了,怎么会骂我。” 白青崖道:“你不好好用功学武,师傅见了生气,便会骂你。”云辞轻哼一声,对白青崖所说不以为然。白青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只好在原地将先前的剑法温习一遍。云辞躲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突然道:“青崖哥哥,咱们两人来比剑吧!” 白青崖犹豫片刻,摇摇头道:“我不来。”云辞刮下鼻子做个鬼脸道:“胆小鬼,你怕师傅责骂你吗?” 白青崖红着脸辩解道:“才不是呢!我是怕伤了你。”云辞极不服气的道:“你手中的木剑怎么可能伤得了人呢?” 白青崖摇头晃脑的道:“师傅说草木竹石均可伤人。”他便和背书一样,模仿着胡临的语气道。 云辞闻言笑得前俯后仰,白青崖茫然的看着他道:“怎么了?你不相信吗?”云辞小声道:“刚才你学师傅简直太像了。” 白青崖不好意思的笑道:“但愿师傅没有听到。”云辞道:“师傅听到了一定会责罚你的。” 白青崖又继续练剑,不理云辞。云辞一个人颇感无聊,又自和白青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白青崖将一套剑法练的纯熟之后道:“云辞妹妹,你也练一遍吧!” 云辞叫道:“好啊,好啊!”拿着自己手中的木剑连施几招,都是似是而非。白青崖耐心的道:“你这里错了,那里也错了。步子不对,转身要快……” 云辞练到一半就将手中的木剑丢了,叫苦连天,嘟囔道:“这也太苦了。”白青崖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捡起木剑,自己练习。 云辞用近乎央求的语气道:“青崖哥哥,我们两个来过招吧!”白青崖心慈面软,终于架不住云辞软磨硬泡,道:“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一些,莫要伤了自己。” 云辞笑嘻嘻的道:“你就放心吧!”于是两个手中各自拿了一柄木剑,站在青砖地上。白青崖道:“云辞,你小心了。”说话间手中长剑向前一递,刺向云辞腹下。云辞一侧声。迅出剑将白青崖的剑格开。 白青崖笑道:“云辞妹妹,好剑法。”得到白青崖称赞,云辞更是喜笑颜开。白青崖手中木剑一转,幻出两道影子,在空中一闪而逝。云辞被他这一剑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算是避过了白青崖的第二剑。 云辞退开之后,心道:“我也好好进攻一剑,叫青崖哥哥对我刮目相看。”遂举起手中木剑,依照胡临所传之法,向白青崖的左肩刺去。云辞是女子体质,这一剑刺出之时,难免力道有些偏差。本来是要刺白青崖左肩,却变成了刺他肋下。白青崖轻易的出剑格开,提醒云辞道:“云辞妹妹,你出剑应该再举高一些。” 云辞心道:“举高便举高。”于是第二剑举高了不少。本来是刺向白青崖喉咙,却变成了刺向他的嘴巴。这一下令白青崖苦笑不得,白青崖随机应变。荡开云辞的木剑,又乘机攻出一剑。打的云辞手忙脚乱。白青崖忍不住提醒她道:“小心脚下,小心右肩,小心左肩……” 云辞和白青崖动手拆招,跌跌撞撞走过了十几招,已经是大汗淋漓。无奈之下,白青崖只好住手。道:“云辞妹妹,你先到一边休息片刻吧。”云辞喘着粗气问道:“青崖哥哥,你不累吗?” 白青崖笑着摇头到:“不累。”拿着手中的木剑,又一个人在空地之上舞了起来。这次白青崖出剑比之方才快了许多。云辞站在一边,已几乎看不清白青崖出剑。只见一道影子舞来舞去。 云辞拍手叫道:“青崖哥哥,你好厉害啊!”白青崖练完一套剑法后停下来道:“师傅那才是厉害。我若是能像他一样,那就厉害了。” 云辞笑道:“等你长大了,一定会和师傅一样厉害。”两人孩子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并未觉察到胡临的到来。胡临这时便悄悄出现在了白青崖和云辞的后面。 云辞眼尖,突然叫道:“师傅。”叫了一声便扑向胡临怀中,胡临笑道:“小云辞,是不是又偷懒了?不然跑这么快干什么?” 云辞撅着小嘴道:“才没有呢?”白青崖也快步走过来,跪倒在地道:“徒儿见过师傅。” 胡临笑道:“青崖,起来吧!我看你近来剑法进境颇多。已经到了收自如的地步。” 白青崖喜道:“真的吗?”胡临肯定的点点头。自天火之鼎之地一役之后,胡临便带着白青崖和云辞隐居此处。三人在九嶷山下结庐而居,怡然自得。每日间胡临传授两个人剑法,轻功。自己去后山打猎。几个月来,三人习以为常。胡临站在一边,又指点白青崖和云辞几路剑法,便叮嘱道:“我要出去,你们两人便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了吗?”云辞和白青崖一起点点头道:“知道了。” 胡临微微一笑,便转身而去。今日是他和楚蓁在九嶷山舜帝陵相会之期,胡临将白青崖和云辞安顿在家中。匆匆而来。舜帝陵前的一棵古树之下。楚蓁一身黑衣,显的肤白胜雪。山风凌乱,楚蓁的秀乱在脖颈之间,让她更添几份妩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 第331章 楚蓁在古树之下站着,回头时,便看见胡临已经来了。楚蓁笑道:“你来了。” 胡临点点头道:“我来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语不,却彼此心思相通。两人在舜帝陵前的神道之上漫步而去。山风清风过处,舒服惬意。 楚蓁笑道:“那两个孩子呢?” 胡临道:“都在家里。”楚蓁笑道:“你怎么不带他们给我看看。我觉得他们两个甚是可爱。”胡临笑道:“小孩子总是惹人怜爱。”两人漫步在神道之上,随意谈着一些话儿。 突然之间胡临笑道:“他们两个居然偷偷跟了出来。”楚蓁忙四处打量几眼,笑问道:“在哪里?” 胡临指了指两人左边的一颗树,楚蓁抬头看去,果然上面有两个人影。楚蓁不由地抿嘴而笑,心道:“好调皮捣蛋的两个孩子。” 胡临朗声道:“你们两个怎么偷偷跑出来了。”树上藏着的白青崖和云辞只好硬着头皮下来。白青崖低头道:“师傅,徒儿知错了。”云辞笑嘻嘻的看着胡临和楚蓁二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胡临故意板着脸道:“小云辞,是不是你出的坏主意?” 云辞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楚蓁笑道:“小滑头,肯定是你,还不承认。” 云辞笑道:“我摇头是说这个主意不是一个坏主意。”胡临和楚蓁被他逗的哈哈直笑。楚蓁摸着云辞得小脑袋道:“小滑头,真不知道那这个小脑瓜里面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云辞抿嘴而笑,显得乖巧可人。自胡临到九嶷山隐居之后,这两个孩子随在左右,颇多乐趣。楚蓁也极喜欢这两个孩子。时常同他们二人说笑取乐。云辞更是得到楚蓁的青睐。 岁月匆匆,时光悠悠。九嶷山的树叶落了又生,生了又落。这么平凡的宁静的日子,在九嶷山已已经经过了六个年头。六年的时光回想起来,便只在短短一瞬之间。花红柳绿,如今依旧是花红柳绿,苍梧青山,连绵横亘在前,也是分毫未动。甚至连胡临的容颜,也因养在青山,也一丝未变。但云辞和白青崖已经长成了少年。 九嶷山的密林之中,一只山鹿慌不择路,狂奔进来。后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飞身追来,边追边笑道:“鹿儿,鹿儿,我不会杀你的。你可小心跑入了虎口。” 那山鹿怎么可能听懂他的话语,受惊之后,依旧一路狂奔。那少年突然脚下加,凌空掠过,落在那山鹿之山。他伸手往那山鹿的脖颈之间抓去。山鹿躲避不及,直直的冲到了那少年的怀里。那少年哈哈大笑,将那只山鹿擒住。笑道:“鹿儿,别怕,鹿儿,别怕。” 那只山鹿似乎忍受不住那少年的手上之力,突然倒地不动。那少年惊讶的道:“哎呀,鹿儿你怎么了?我没有下毒手啊?”那少年退开几步,疑惑不解。 突然之间,那只山鹿跳了起来,又狂奔而去。那少年笑道:“好聪明的小东西。”也紧随其中,紧追而去。口中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逃到哪里去?” 那少年功夫卓绝,片刻之间,又赶了上去。那只山鹿无论如何也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不一会儿又被那少年制服。那少年将山鹿捆起来,抱在怀中。笑道:“总算抓到你了,你可真够狡猾。” 那少年蹦蹦跳跳,显的十分开心。怀中的山鹿不停的挣扎,那少年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一直自言自语的同他说话。 “小孩子,干什么取一只山鹿。难道不知鹿乃有灵之物,不可妄杀吗?”那少年闻言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三个白白眉穿白袍的老者。大吃一惊,心道:“也不知道这三个老者是怎么冒出来的?”那少年壮着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三个老者对望一眼,哈哈大笑,道:“你先把这只小鹿放了。我们便告诉你。” 那少年倔强的道:“不。这是我好不容易抓到了。”那三个老者显然未料到那少年会拒绝的如此之快。其中一个老者怒道:“小子,你敢不听我的话?” 那少年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只听我师傅的话。”那三个老者被那少年气的吹胡子瞪眼,简直要跳起来了。那少年看着三个白胡子老头似小小孩童一样,如此失态,不觉哑然失笑,道:“我抓这只鹿是过去饲养,并不是要杀它。” 其中一个老者看着那少年道:“此话当真?”那少年不屑的道:“我骗你作什么?”那老者又被那少年将了一军,气的手舞足蹈。 其中一个老者又问道:“你师傅是谁?”那少年嘿嘿笑道:“我说了怕吓到你们。” 三个白老者几乎要被这个少年气的晕死过去,紧盯着他道:“赶快说来。”那少年将怀中的小鹿放下,道:“鹿儿,你乖乖的呆在这儿噢!”那只山鹿挣扎不动,又感觉到那少年似乎并无恶意。这时也不在挣扎。 那三个白胡子老者催道:“快说出来。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你小子这么猖狂。” 那少年笑道:“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那三个老者怒骂道:“不知小儿,连我们都不知道。”那少年也不生气,笑问道:“我又没见过你们三个,怎么会知道你们呢?” 那三个老者心想也是,便道:“听好了,我们三人便是巫祝门的三大祭司。” 那少年听了脸色一变,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那三大祭司见到那少年脸色大变,三人显得得意之极。笑问道:“怎么样小兄弟?” 那少年喃喃细语道:“算我倒霉,遇到了你们三人。”他伸手将那只山鹿抱在怀中道:“见过三位祭司。” 那三位祭司问道:“难道你是巫祝门的弟子?”那少年连忙摇摇头,忙道:“弟子不是巫祝门人。”那三个老者道:“那你是什么人?”那少年闭口不言,显然是不愿意说出来。那三位祭司突然用起九鼎神通,察息心思,恍然大悟,笑道:“噢,原来你就是胡临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呢?” 那少年道:“弟子白青崖。”三位老者一起笑道:“白青崖,好名字,好名字。”突然之见三位老者远去,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白青崖一个人站在原地。白青崖自语道:“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他摇摇头,抱着那只山鹿往山下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加油。 (ps: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第332章 白青崖抱着山鹿,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竹屋单。白青崖叫道:“云辞妹妹,云辞妹妹。” 云辞这时已出落成一个妙龄少女,但却依旧不改顽皮。闻言从竹屋之中跳了出来,看见白青崖怀中的山鹿笑嘻嘻的问道:“你怎么抓到它的?好可爱啊!” 白青崖笑道:“抓一只小鹿,这又有何难!”云辞白他一眼道:“就知道胡吹大气。”白青崖苦着脸到:“冤枉啊!冤枉。”云辞笑嘻嘻的摸着那只小鹿道:“我们该把他养在哪里呢?” 白青崖道:“养在你的屋中。”云辞气呼呼的骂道:“亏你想的出来。”胡临听见两人在竹屋外面说话,便从竹屋中走了出来。白青崖和云辞一起上前道:“师傅。” 胡临笑看只那只小鹿道:“你怎么抓到来了?”白青崖笑道:“我从山上抓回了的。噢对了,师傅,我今天还遇见巫祝门三老了。” 胡临惊讶道:“你见过三位祭司吗?”白青崖点点头。胡临道:“那可当真是有缘了,我已有六年多的时间未见三位祭司了。未知他们近况如何?” 白青崖道:“他们三位好着呢!突然一闪就不见了。”云辞笑嘻嘻的道:“难道他们是神仙,会使法术不成?”胡临笑道:“三位祭司于我有传艺之恩。你们两人以后遇见不可无礼。” 白青崖想起今日在林中的情形,心中叫苦道:“起初我可不知道他们三个就是巫祝门的三位祭司。” 胡临又看着那只小鹿问道:“你们两个有饲养这只小鹿吗?”白青崖和云辞欢快的点点头。胡临道:“那你们两个去后面有伐些木材来,在旁边构筑一个围栏吧!将他养在里面。”两人闻言大喜,取了斧头和镰刀,两个人往后山去了。第一日两人伐了不少的竹子,第二日两人又伐了不少的木材。第三日两人将竹子和木材顶在地上,围成了一个大栅栏。将那只小鹿饲养其中。两人闲来无事,便逗那只小鹿玩耍。刚放进栅栏中时,那只小鹿四处乱撞,极不安分。将自己撞的遍体鳞伤。到后来几日那只小鹿便也安分了下来。 白青崖和云辞每日间都割了新草定时送给那只小鹿。一日清晨,白青崖和云辞正在专心习武。胡临在竹屋之中静坐。 “青崖,都长这么大了吗?”竹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白青崖回头看见一个中年人快步而来,后面跟着一个童子。白青崖欢喜的叫道:“商伯伯。” 云辞也看见商柳晨,两个人十分欢喜的迎了上去,一起叫道道:“商伯伯。”商柳晨带着一个小孩子走过来道:“你们两个都自己长大了,你们师傅呢?” 白青崖道:“师傅在竹屋之中静坐。”商柳晨笑道:“走,我们进去看看。说话间便领着三人走静了竹屋之中。”云辞抱过那个小孩子道:“你叫什么呀?” 那人孩童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稚气,利落的答道:“我叫商河洛。”云辞叫道:“噢!原来你是商伯伯的儿子。”商河洛点点头,商柳晨笑道:“这位是云辞姐姐,这位是白青崖哥哥。” 商河洛极有礼貌的叫道:“青崖哥哥,云辞姐姐好。”说话间四人走进了竹屋之中。胡临叫道商柳晨极是惊喜,道:“大哥,你怎么来了。真是想煞兄弟了。” 商柳晨打趣道:“也不见你到白帝城来。”胡临笑道:“我原想过几日去白帝城看望你们,却不料你就来了。”兄弟两人相视大笑,各自感叹分别之后,世事变幻。商柳晨指着商河洛道:“这是犬子商河洛。”又唤过商河洛来拜见胡临。商河洛年纪虽小,却是懂事,叫道:“侄儿见过胡临叔叔。” 胡临笑道:“快些起来。”胡临伸手将商河洛抱在手中笑道:“好聪明的孩子。”当下白青崖和云辞两人便准备了食物,白青崖又疾驰到山下的小镇之上,卖了山酒。白青崖烤了野味,几人设宴而坐,吃的津津有味。竹屋之中天然雅致,商河洛从未见过,只觉得事事新奇。 原来商柳晨携子到此,是要商河洛拜胡临为师。商柳晨在暗流之中,诸事繁忙,少有时间来教诲商河洛,商柳晨和叶沅商量之后,便决定叫商河洛拜胡临为师。胡临隐居九嶷山下。平素清闲,自有足够多的时间教诲商河洛。 胡临得知商柳晨的来意笑道:“有你这么一位武学大宗师的父亲。我这作师傅使可心里惭愧的紧啊!”商柳晨哈哈大笑,道:“几年不见,临弟你也变得如此风趣。” 云辞笑嘻嘻的问道:“商伯伯,要不你也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商柳晨笑道:“心固所愿,事却难为。”云辞自然理解不了商柳晨的这种心境,笑道:“不懂你们大人的话。”遂和白青崖拉着商河洛道:“我们两个抓到了一只野鹿,我带你去看看。”商河洛拍手笑道:“好啊,好啊!” 云辞和白青崖拉着商河洛,三个孩子一起跑到后面玩去了。商柳晨见云辞和白青崖特别喜欢商河洛,放心了不少。心道:“孩子和孩子混在一起,总会好些。暗流深宅之中,也太过抑郁,那里会像这里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胡临和商柳晨坐在屋中,不多时便听见外面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欢声大笑。商柳晨笑道:“走,我们也出去看看。” 胡临欣然起身,两人踱步出了竹屋,便看见云辞和白青崖两人牵着那只小鹿,商河洛骑在上面。胡临笑道:“这只小鹿也真够倒霉,竟然给你们三人这么欺负。” 商柳晨笑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鹿?”白青崖道:“我从山上捉回来的,圈养在这里。”商柳晨笑道:“你能捉住这么一只活蹦乱跳小鹿,看来你功夫大进啊!敢不敢和你商伯伯过两招。” 白青崖道:“侄儿不敢。”商柳晨笑道:“你嘴上说不敢,可只怕心里已经跃跃欲试。来吧!”商柳晨话音刚落,便身子急向前滑去,伸手向白青崖道左肩抓去。 白青崖站在原地不动,左肩一沉,身子微微斜开三分。便躲过了商柳晨的一抓。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让我们一起为打鬼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ps:不定期会有红包惊喜噢?) (本章完) 第333章 商柳晨笑道:“好功夫。”他脚下站定,也不移动。突然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白青崖。白青崖脚下便似生根一样,也是纹丝不动。只凭借着上半身闪躲。商柳晨一连三抓,都叫白青崖给一一避开。 商柳晨遂住手笑道:“孺子可教也。”白青崖方才闪躲的也甚为吃力,几乎是使出了全力。心里对商柳更是倾佩不已。心想:“若是商伯伯再来一爪,我是决计躲不开了。也不知道他和师傅谁更厉害?” 云辞撅着小嘴道:“商伯伯你欺负青崖哥哥。”商柳晨笑道:“我哪里舍得欺负你的青崖哥哥。”云辞羞红了脸,道:“我不理你了。”言罢拉着商河洛的小手便走进了竹屋当中。胡临摇摇头笑道:“我是越来越怕云辞了。”商柳晨笑道:“我亦是如此。”两人相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 白青崖又抱起那只小鹿放在了栅栏之中。又过几日,挑了一个日子。商河洛向胡临行了拜师之礼。胡临照例向他讲述了云隐一派的规矩。商河洛是小小孩童,那里能知道这些,只听了一个半知半解。胡临心道:“河洛年纪尚小,不急在这一时,我日后再向他慢慢解释吧。”遂也不勉强,唤起商河洛。便算是行了拜师之礼。胡临又指着白青崖道:“这位是你大师兄白青崖,以后对他不可无礼。” 商河洛点点头道:“知道了师傅。”胡临又指着云辞道:“这位是你的师姐云辞。”这几日里云辞已经和商河洛混的十分熟悉,叫道:“云辞姐姐。”云辞眉欢眼笑。 商河洛行过拜师之礼后,商柳晨又叮嘱他几句。商河洛一一点头答应。商柳晨因为暗流事务繁忙,便又回到白帝城去了。自此之后,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都在跟着胡临学武。胡临教弟子极是严格,却一直奈何不得云辞。心道:“女孩子家或许是天性如此,不喜欢打打杀杀。”遂在此后督导他练习轻功。云辞对轻功颇有心得,苦练之下,竟然大有进境。白青崖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刻苦用功。而商河洛从开始学起。三人进境不同,胡临教起来也因材施教。 每日起来,三人先是学武,后是学文。胡临是文武全才,教起三人来毫不费力。有时候胡临不在,便是白青崖来教导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孩子极喜欢那只小鹿,又替它捉了一只伙伴。正凑巧是一公一母,第二年两只山鹿便产下了幼崽。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都极是欢喜。三人殷勤的给几只山鹿喂水喂草。 一日早上,云辞急匆匆的跑到白青崖和商河洛两人面前道:“不好了,不好了。”白青崖问道:“怎么了?” 云辞着急的道:“一只鹿儿不见了。”白青崖急忙跑到栅栏边一看,果然一只山鹿失出了踪影。白青崖安慰云辞道:“你莫要着急,我去后面找一找。你保护着小师弟待在原地,不要到处乱走。”云辞点点头:“知道了。” 白青崖回到屋中,自墙壁之上取下自己的配剑。系在腰下,出了竹屋对两人道:“你们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师傅担心。” 云辞和商河洛一起点点头。白青崖便携剑往后山而去。白青崖习武七年有余,这时武艺已有小成。他顺着后山的小径,往里面寻去。树林里面草木纷纷,挡在前面。极难通行。白青崖足尖一点,在树干之间跳来跳去。惊的树上的飞鸟振翅乱飞。 白青崖纵目四顾,却没有一丝关于那只山鹿的踪影。白青崖道:“奇怪了,难道山鹿没有从这边逃走?”白青崖恐云辞和商河洛不听话到处乱走,碰上野兽。故快的在山中巡视了一遍,心道:“看来山鹿并不在这里。”白青崖同猿猴一样,在树干之间跳跃。约一盏茶的功夫,白青崖回到了竹屋之前。白青崖喊道:“云辞,河洛……”他连喊几声,无人回答。白青崖心道:“坏了,他们去哪里了?”白青崖急忙冲进竹屋之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白青崖又大喊两声,依旧不见两人的踪影。白青崖不由地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心道:“坏了,他们两个去哪里了呢?难道是师傅带他们出去了。” 白青崖胡思乱想中又在竹屋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云辞和商河洛的影子。这下白青崖的彻底的慌了。他呆立原地,怎么也想不出来云辞和商河洛究竟会到哪里去。白青崖大呼几声,青山下回音响亮。却并不见云辞和商河洛回转。 白青崖焦急间,竹屋远处传来云辞的声音。白青崖足尖一点,飞扑而去。待白青崖落下之时,看见云辞和商河洛两人正抓住了一头野鹿,在哪里挣扎。白青崖身子落下,一把将那只山鹿抱了起来,厉声问道:“你们两人怎么不听话,跑到这里来了。” 商河洛见大师兄脸色难看,正在生气,不敢回答,跑到云辞身后,云辞自知理亏,道:“我们两人是追这野鹿跑到这里来的。” 白青崖虽然生气,却不敢向云辞撒火。只好沉声道:“我们快回去吧!”抱着山鹿当先而行,云辞和商河洛紧追其后。三人快走回竹屋之前。胡临并未回来。白青崖道:“好在师傅还没有回来,不然我们几人就要挨骂了” 三人将那只山鹿放在栅栏之中。白青崖道:“他是怎么出去的呢?”他们三人又将栅栏检查了一边,现了一侧的拐角处,出现了漏洞。白青崖和云辞、商河洛三人又找来一些木材,将那个漏洞补了起来。 忙完之后白青崖长舒一口气道:“你们两个以后不准四处乱跑了。”商河洛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你可以四处跑呢?” 白青崖笑道:“小师弟,等你武艺学的和我一样,你就可以四处乱跑了,不过现在还不可以。山中有狼和老虎噢!”云辞笑嘻嘻的道:“青崖哥哥,你总是来吓我们两个。山中有老虎和狼,那你遇见过吗?” 白青崖拍着胸膛道:“我当然遇见过了。”云辞刮着鼻子拍手笑道:“羞,青崖哥哥就知道大垂法螺。”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ps:不定期会有红包惊喜噢?) (本章完) 第334章 白青崖颇不服气,又想争辩,但看见云辞和商河洛两个人不住的嬉笑,遂也不同两人辩论。笑道:“不管怎样,你们两个以后都不可以乱跑了。” 商河洛问道:“师傅呢?”白青崖道:“师傅出去了,要到晚上回来。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折腾半晌,三人也都饿了,遂走到竹屋之中,煮了一些食物食用。胡临直到晚间方回。 师徒四人,居住在竹屋之中,怡然自得其乐。胡临每日早上时常会指点几人功夫。月余以来,商河洛学武度惊人,往往只看一遍便会。胡临心道:“看来河洛是完全继承了大哥的天赋,是个学武奇才。也不知以后他和青崖谁的前途更远?”胡临对白青崖和商河洛两人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白青崖学武将近七年,得遇名师,又兼天资聪慧,刻苦用功。如今已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云辞学武马马虎虎,可轻功却有独到之处。胡临知道她生性好玩,不肯下苦功,不是学武之才,遂也不勉强。但对商河洛要求甚严,商河洛也不辜负胡临的一片苦心。一日胡临手执木剑,站在一旁笑道:“今日我要考考你们。” 白青崖、商河洛和云辞站在一起,面面相觑,不知胡临会如何考教。胡临笑道:“青崖,你是大师兄,且先出来,看看你能接我几招。” 白青崖闻言道:“是,师傅。”白青崖从旁取过一柄木剑,站在下。胡临笑道:“小心了。”突然之间平地涌起一道青光,卷向白青崖。一旁的商河洛和云辞不由地惊叫一声。白青崖也被胡临这一剑惊住,心道:“怎么师傅今日一出手便如此厉害。”白青崖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避开。 胡临又笑道:“小心了。”突然身子跃在半空,木剑幻出点点寒光,罩向白青崖。白青崖心道:“哎呀,这那一剑是虚?那一剑是实啊?”他尚在迟疑之间,胡临剑势落下。白青崖只好再退几步。 胡临道:“临敌之际,当先出剑。”白青崖闻言将木剑举在手中,心道:“既然我挡不住,不如我先出手。”心思及此,尚未来得及出手,胡临的剑光已到。白青崖这一次虽然认不清胡临的剑势,却换是硬着头皮攻出一剑。他这一剑自刺胡临前胸,平淡无奇,却恰好误打误撞,破去胡临的一剑。 胡临笑道:“孺子可教也。”白青崖心道:“惭愧,惭愧,若不是方才凑巧一剑,只怕今日要丢人了。”白青崖这次抢先出手,剑势如飞,一变而三,三合为一。乃是一招“一气三清剑”。胡临于这招剑法烂熟于心。随手便**白青崖的一剑。白青崖剑势顺势一转,砍向胡临的肋下。 胡临心道:“好啊!这一招顺势而为,于败中求胜,实在是似神奇的一剑。”胡临的剑搭在白青崖的剑上,使个粘字决。白青崖只觉得手中宝剑似乎插在了一块磐石之中,难以抽回。 胡临笑道:“小心。”听到胡临的提醒,白青崖急忙将手中的长剑握紧。胡临话音刚落,白青崖便觉的剑上涌来一股大力。似乎要脱手而飞。白青崖使出全力,握紧手的木剑,这才没有脱手。白青崖心道:“好险,若不是师傅提醒,手中的木剑肯定要脱手而飞。”白青崖心中对胡临更是倾佩。 胡临笑道:“再看剑。”又攻了过来。这一剑剑气纵横四野,极是霸道。胡临笑道:“这一剑叫做千里斜阳暮。”白青崖起初觉的这一剑处处是破绽,待到剑法送到眼前之时,白青崖又觉得处处都是陷阱。无可奈何,白青崖只得再退。 胡临笑道:“下一剑叫作流水绕孤村。”瞬间空中闪现出一道剑势,弧形递来。白青崖把心一横,手中木剑自下而上迎了上去。胡临微微一笑,木剑正好压住白青崖手中的木剑。手中用力,白青崖手中的木剑脱手而飞,插在地上。白青崖惭愧的道:“师傅。” 胡临笑道:“不错,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厉害。”白青崖闻言顿时释然,心道:“原来师傅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剑法平常。看来我还有机会和师傅一样。” 胡临看着商河洛笑道:“河洛,你年纪尚小,我今日就不考你了。可你也要好好用功,且不可偷懒。”商河洛笑道:“遵令。” 胡临又亲自指点了三人几招功夫。胡临笑道:“我方才所使的是云台二十八剑,你们三个好好用功。过些日子我传给你们。” 白青崖欢喜的道:“真的吗?师傅。”胡临笑道:“师傅难道还能骗你们吗?” 白青崖低下头笑道:“不会。”云辞面露难色,道:“师傅,我不要学剑。”胡临苦笑道:“真拿你没有办法。” 师徒几人每日间朝夕相处,不知不绝中自然亲近了许多。在三人的心目中,胡临不但是他们的师傅,更是他们的亲人。九嶷山风光娟秀,水色山光,三人孩子长在其中,出落的灵气十足。 到了第二年秋月,胡临把三人聚在一起问道:“河洛,你想父亲和母亲了吗?”商河洛点点头,如实的答道:“想了。” 胡临又问白青崖和云辞道:“你们两个呢?想你商伯伯了吗?”白青崖和云辞笑着点点头。云辞问道:“师傅,我们要去白帝城吗?”胡临道:“如今你和青崖已经长大,能够独挡一面了。就由你们两人护送河洛小师弟回家吧!” 白青崖和云辞惊叫道:“我们两个人吗?”胡临缓缓坐在竹椅之上,笑问道:“怎么?你们两人不肯吗?” 白青崖和云辞一起摇摇头,胡临笑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云辞答道:“师傅,我和青崖哥哥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没底。恐怕耽误了事情。” 胡临笑道:“万事开头难,凡事都有第一次。难道你们两个不敢护送小师弟回家吗?” 白青崖不愿给胡临看扁,辩解道:“自然没有,那我和云辞妹妹护送小师弟回家。” 胡临点点头道:“好啊!那是事情就如此说定了。你们两个不可出尔反尔噢!”白青崖道:“师傅,你就看好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 第335章 胡临替白青崖和云辞收拾好行装之后,道:“一些路上会用到的东西全在这里。另外我有一柄软剑,名曰:净水剑。是天底下少有的神兵利刃,我今日便送于你。你且不可胡乱拿出来炫耀。”说着胡临自腰下解下一柄软剑,递给白青崖。 白青崖接过软剑,忍不住好奇之心,将净水剑抽出剑鞘。顿时竹屋之中,平添一股寒气。在日光之下,净水剑剑身如同一泓寒潭之水,剑刃薄如蝉翼,剑柄花纹古朴,形式古致。一股寒意传遍了白青崖全身,白青崖忍不住打个寒颤。 胡临道:“这便是兵中至宝净水剑。也是我们云隐一派世代相传的宝物。”白青崖闻言这才知道事关重大,跪倒在地道:“徒儿谢过师傅。” 胡临笑道:“师者如父,这是我应该做的。”收拾好一切之后。白青崖和云辞、商河洛三人一行便辞别了胡临往白帝城而去。得知将要见到父母,商河洛蹦蹦跳跳,显得十分开心。不住的同云辞和白青崖讲起白帝的事情。 商河洛年纪虽幼,人却聪明。白帝城往事娓娓道来,丝毫不乱。白青崖笑道:“小师弟莫要着急,我们过不了几日就能到白帝城了。”商河洛点点头道:“是,大师兄。” 三人乘着两匹马,一路说说笑笑。白青崖因为是大师兄,一路之上,对云辞和商河洛甚是溺爱。事无巨细,他亲力亲为。将云辞和商河洛照顾的十分周到。云辞笑嘻嘻的道:“大师兄,师傅若是知道你这么能干,一定非常高兴。” 商河洛附和道:“是啊,是啊!”白青崖瞪了两人一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三人说说笑笑,中午时分。两匹马行到了虎荒郊野外,骄阳似火,人困马乏。 云辞道:“师兄,我们休息一会吧!”白青崖道:“我看前面有棵大柳树,我们过去在哪里歇息一会吧!”商河洛口干舌裂,笑道:“好啊,我们快过去吧!”三人催马加鞭,驰马到了那棵柳树之下。那棵柳树树冠极大,荫蔽四处。三人跑到树下,这才稍解酷暑。 白青崖像变戏法一样,自怀中取出两个青嫩的苹果,递给云辞和商河洛道:“快吃吧!”两人大喜,接过用手帕擦净之后,张口便吃。白青崖也自怀中取出一个,刚欲凑到嘴边咬一口。却突然头顶伸出一个手,将白青崖手中的苹果给夺了去。 白青崖大惊,抬头一看,只见柳树之上倒挂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白青崖和云辞、商河洛三人大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答,身子又翻了上去。落在上面的树干之上。原来方才他藏身树干之上,加之这棵柳树枝繁叶茂,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竟然没有现他。 白青崖又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抢别人的东西?” 树干之上那人懒洋洋的道:“因为你们三个浑小子吵醒了我的好梦。所以我吃你一个苹果。就像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般,再正常不过了。” 白青崖和云辞、商河洛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这是哪里的歪理。云辞口齿伶俐,笑道:“这棵柳树长在大荒之野,本是无主之物。你可以开这里睡觉,我们亦可以来这里乘凉。大家各行其事,又有谁妨碍到谁了?” 那人闻言坐起身来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你们三个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不见大人。” 白青崖道:“我就是大人。”树上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是那门子的大人。” 白青崖涨红了脸道:“我师傅说我是大人,我就是大人。”树上那人笑道:“你师傅好大的本事,他叫什么名字?” 白青崖道:“我才不告诉你了。快点赔我苹果。”那人有些瘟怒,道:“好不知好歹的孩子。” 云辞怒道:“你才是不明事理,欺负小孩。”商河洛接着道:“对,就是不明事理,欺负小孩。” 树上那人被气得咯咯直笑,但他也不愿同三个小孩动粗。遂忍住不言。云辞冷哼道:“哼哼,理亏了吧!快点赔我们苹果。” 白青崖道:“云辞妹妹,既然他吃了,就不用计较了。”三人又在树下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水。白青崖嘱咐两人道:“你们两人休息一会吧!等到日头稍落之后,咱们再走吧!” 云辞和商河洛便倚在树上睡着了。白青崖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又暗暗戒备着树上的那人。那人呼吸轻缓,似乎昏沉沉早已睡去。白青崖心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天气酷热,白青崖接下一件衣衫放在一边,又重新静坐。他这是云隐一派的上乘修习之法,五心向天,遍体行功,是极其玄妙的上乘武学。以白青崖天赋之高,亦是刚窥门庭。他打坐行功之后,立刻感到通体舒泰。 突然树上的那人翻身而来,落在白青崖面前,盯着白青崖问质问道:“你脖中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白青崖心里颇为不满,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脖子中的玉佩那里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厉声道:“快说。”他这一声厉吼,将云辞和商河洛惊醒。云辞睁开眼看见他凶神恶煞的站在白青崖面前,遂问道:“喂你要干什么?” 那人指着白青崖脖颈中的玉佩道:“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云辞听他话语奇怪,笑道:“这块玉佩是我捡来送给他的。怎么了?” 那人紧盯着云辞笑道:“你以为你那两句谎言就可以骗过我吗?”云辞和白青崖见他面露凶意,便将商河洛护在身后道:“你是什么人?和这玉佩又有什么关系?” 那人厉吼道:“废话少说,快说那玉佩是哪里来的。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白青崖冷哼道:“你这人好是蛮横,我今日便是步说,我看你能奈我何?”那人哈哈大笑,讥笑道:“好不知死活的小子。”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红包惊喜噢?) (本章完) 第336章 那人大骂一句,突然出手。向白青崖胸前抓来,白青崖扯开一步,双拳护在胸前。用力格开那人的一抓。那人不料白青崖有此功力,登时双掌被远远的拨开。 商河洛和云辞叫道:“大师兄,打他,打他。”那人冷笑一句,并不把三个孩子放在眼里。他又一爪向白青崖的胸前抓来。白青崖依法施为,却被那人轻轻的躲开。一爪抓在白青崖胸前,将白青崖脖颈间的玉佩抢了过去。白青崖急叫道:“还给我,快还给我。” 那人躲在一边道:“想拿回玉佩,就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白青崖冷哼一声,飞起一脚踢向那热闹的腹下。那人身子向后一仰,正好避过白青崖的一脚。白青崖乘机身子向前踏出几步。那人正好身子往回一靠,白青崖乘机就将那块玉佩夺回了手中。 白青崖扬了一下手中的玉佩道:“不告诉你我照样可以夺的回。” 那人被气得三尸神暴跳,脸上青筋暴露,形貌恐怖。云辞和商河洛不由地后退几步,商河洛壮着胆子道:“你想要怎么样?” 那人冷静下来问道:“你们三个都是暗流的人对吗?” 白青崖显得极是惊讶,盯着那人问道:“你又是什么人?”那人叹口气道:“想不到暗流之中一个毛头小子也有如此功夫。” 云辞笑道:“你错了,你错了。”那人道:“怎么错了?”云辞笑道:“他不是毛头小子,他也不是暗流中人。” 那人惊讶道:“噢!那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暗流尊主的随身玉佩。”云辞走过去笑嘻嘻的道:“这又是你的不对了。” 那人这时倒是来了兴趣,足尖一点,又回到树干之上,问道:“那里不对?” 云辞笑问道:“暗流尊主的随身玉佩,自然应该是尊主随身佩带。我师兄既然身怀玉佩,那他是什么人?难道你猜不透吗?” 那人冷哼一声怒道:“无知小儿,难道你以为我是你可以骗得了的吗?”云辞眨了下眼睛,示意白青崖快走。白青崖将马牵过来,刚要翻身上马,那人又从树干之上飞身而下。将白青崖拦住道:“快说,你们和商柳晨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商河洛道:“不许你提我爹爹。”那人盯着商河洛,眼睛中放出异样的光彩,状若疯癫,仰天叫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白青崖见那人情绪不对,急忙将云辞和商河洛挡在身后,低语道:“你们两个快走。”那人双目之中射出两道寒光,一一扫过三人,道:“想走吗?” 白青崖道:“怎么?你要留下我们吗?”那人笑道:“还是你小子聪明。你两人我可以放过,但商柳晨的公子一定要留下。” 白青崖和云辞异口同声的道:“你休想。”那人一身不哼,突然出手,一掌拍向白青崖,一手向云辞抓去。白青崖道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几乎抵挡不住。连忙奋起全力,接下一掌。云辞轻功极佳,拉着商河洛远远避开。轰然一声响,白青崖只觉得胸口热,双臂无力。那人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笑道:“好小子,能接住我一掌也算是不错了。”他以为白青崖手负重伤,已然动弹不得。大踏步走向云辞和商河洛,伸手向两人背心抓去。 云辞倚仗着身法玄妙,不住的避开那人。那人一连三抓,没有奏功。心头火气,刚欲痛下杀手。背后听见一声怒吼,白青崖自腰间擎出了净水剑。原来方才一掌,震麻了白青崖双臂,一时无力举不起来。缓了片刻,白青崖血脉通行,双臂便恢复了力气。看见云辞和商河洛情况危急。白青崖顾不得师傅严训,自腰下取出净水剑。一出手便是连环夺命七剑。这七剑是胡临教给白青崖救命之用的绝招。七年多来白青崖常常练习。所有的变化早已烂熟于心。 那人见白青崖手中的软剑寒光霍霍,便吃了一惊。白青崖正好趁机七剑连环而。饶是那人功夫卓绝,也被逼的连连后退。转瞬之间,白青崖七剑已毕。却见那人毫无损。不由地吃了一惊。那人盯着白青崖手中的软剑惊道:“胡临便是你师傅吗?” 白青崖道:“正是。”说话之间,手中净水剑毫不迟疑,瞬间幻出三道剑影,一起射向那人。那人怪叫一声,一掌荡开白青崖的宝剑。又一掌将白青崖逼在原地。突然欺身而近,伸指在白青崖的腕间轻轻一弹,白青崖顿时觉得手腕无力。五指不由自主的张来。手中的净水剑掉在地上。那人乘机取在手中。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这件宝物终究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白青崖急叫道:“快把净水剑还给我。”那人将净水剑提在手中,轻轻一抖,净水剑幻出五朵寒梅。那人赞道:“好剑,好剑。” 云辞怒道:“好不要脸,干什么老抢别人的东西。”那人冷面寒声,盯着云辞、白青崖和商河洛三人道:“今天你们三人一个都走不掉。”那人突然出手,乘机两云辞和商河洛点倒在地。白青崖怒吼一声道:“不要伤害他们。”白青崖使一路爪法,冲上去同那人相斗。两人片刻之间斗在一起。失出来净水宝剑,白青崖如何能是那人的对手。不出十招,白青崖已落了下风。那人突然掌力大盛,将白青崖逼到柳树低下。 白青崖忙运功相抗,也终究功力太浅,非是那人之敌。那人笑道:“何必作困兽之斗?” 白青崖一语不,心中打定一个主意:“便是自己死了,也绝不让云辞和商河洛受到伤害。”一夫拼命,万夫莫敌。白青崖不顾性命的相搏。那人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白青崖便似一只野兽一般,凶狠好斗。一招一式都拼尽全力。 两人斗到二十招之后,那人越斗越怒,心道:“难道我还收拾不了一个黄毛小子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第337章 那人心头渐渐火起,掌势也愈来愈重,怒道:“小子,你这是找死吗?” 白青崖道:“不许你伤害他们两人。”那人顺势一转,突然拍出一掌,他这招掌法后面藏着十三种变化,掌势会愈来愈重,白青崖初出茅庐,那里晓得厉害。冷哼一声,冲了上去。轰然一声,白青崖倒在地上嘴角溢血,盯着那人道:“别伤害他们!”一语未毕,口喷鲜血,晕了过去。 云辞和商河洛一齐叫道:“青崖哥哥……”两个孩子厉声吼着。那人怒道:“吼什么?他还没有死。” 云辞急切的问道:“你把他怎么了?”那人道:“他只是晕了过去,你们两个不要乱叫。” 云辞哭道:“你是不是杀了青崖哥哥?”商河洛一对眼睛中闪着寒光,紧盯着那人道:“我会杀了你。” 那人被商河洛的眼神惊到,不由自觉的心中一凛,思忖道:“好可怕的眼神。”商河洛稚嫩的脸上全是杀气,眼睛中闪着两道寒芒。那人久经江湖,杀人无数。能令他心惊的眼睛倒是少有。但商河洛的眼神恰恰是其中的一双。 那人心里烦乱,突然出手,“啪啪啪”的打了商河洛许多耳光。商河洛的脸上立刻泛起了几道血痕。他一滴眼泪未掉,紧紧的盯着那人,眼睛布满了血丝。 那人不料商河洛小小年纪,竟如此硬气。心里愈的生气,叫道:“我先宰了你这小畜生。”说着一掌向商河洛头顶拍去。一旁的云辞急的又吼又叫,凄切的声音传出好远。在这荒芜之地,显得格外的悲惨。 那人的手突然在商河洛头顶停住,心道:“若是杀了他,只怕会引来暗流的疯狂报复,不如加以利用,从中得利。”心思及此,他一掌切在商河洛的后脑。顿时商河洛失出了知觉,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云辞又哭又吼:“我师傅一定会杀了你的……将你这恶贼剁成几块,喂了狗吃。让你下地狱,进油锅……”困境之中,云辞依旧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那人被吵的耳朵嗡嗡作响,突然也出手将云辞点晕,自语道:“果然清净了许多。”他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捆起来,驮在一匹马上。自己又乘了另外匹马,沿着小道而走。白青崖被驮在马上,一路颠簸,口中不住的吐出鲜血。那人毫不理会,只顾催马而走。 马蹄达达,踏起尘土缕缕,未走多久。突然听见前面一个人道:“姓诸的,你当真是天良丧尽,我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那人抬头一看,顿时吓呆在马上,不知该怎么办。那人喃喃的道:“胡大侠。”原来来人正是天下第一剑客“神龙不见尾”胡谢之。那人便是诸司霄。当年在九嶷山,胡谢之曾以几粒石子击败诸司霄。这番冤家重逢,诸司霄见胡谢之满脸杀气,顿是吓的魂飞魄散。 胡谢之一言不合,自腰下取出一柄锈剑,遥遥举在手中,对着诸司霄道:“今日你必亡在此剑之下。”倘若是旁人说出这话,诸司霄定然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可自胡谢之口中说出,诸司霄便觉得命在旦夕。 胡谢之怒道:“看剑。”吼声处空中飞出九道剑影,似九龙翔空。冷风一起,诸司霄只觉的如坠在阴冷的地狱之中,三魂悠悠,七魄荡荡。剑啸龙吟,突然空中九道剑影又合而为一,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飞向诸司霄。诸司霄凭着本能,双掌鼓起全力相抗。可那一剑袭来,实在是势大。诸司霄抵挡不住,惨叫声中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身子飞在半空之中,口一张鲜血满天。 胡谢之冷哼一声,收剑归鞘。自马鞍之上,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解了下来。胡谢之一把脉搏,云辞和商河洛两人平安无事。唯有白青崖气若游丝,命在一线。胡谢之急忙将手掌按在他的后心,鼓起全力,替白青崖体中送入一股暖流。白青崖体力将要衰竭之时,突然得一股真力相住。顿时缓过了气来。 胡谢之运指如飞,点醒了云辞和商河洛道:“你们两个没事吧?”云辞和白青崖急忙问道:“青崖哥哥呢?” 胡谢之指了下躺在地上的白青崖道:“他在这里,暂时无事。”两人孩子闻言镇静了不少。这才注意到胡谢之一袭青袍,将长扎起,颔下三缕长须飘飘,仙风道骨,丰神如玉。云辞和商河洛不由地大感亲切。 云辞问道:“那个坏人呢?”胡谢之道:“被我打跑了。”云辞叫道:“坏了,他带走了我师傅的净水剑。”胡谢之闻言也大吃一惊,又问道:“你说什么?” 云辞叫道:“他带走了我师傅的净水剑。”胡谢之心道:“难道他们三个是临儿的弟子?净水剑竟然落在了诸司霄手中!”胡谢之叮嘱云辞和商河洛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这位大哥哥,我去去就回。”言罢几个起落,便到了方才诸司霄落下的地方只见地上一滩鲜血,诸司霄却不知去向。 胡谢之心道:“好狡猾的东西,竟然让他给逃了。”他挂念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的安危,便退了回来,道:“让那人给跑了。不过他也跑不了多远。” 胡谢之当下将三人带回一处客栈之中。将养几日,云辞和商河洛的伤势早已痊愈。而白青崖却依旧卧病在床,气息奄奄。胡谢之心道:“这孩子给震损了五脏六腑,便是痊愈了,也只怕再难修炼上乘武功。唉,只可惜了他这个好苗子。”胡谢之在客栈之中,替白青崖医病。每日以绝顶的内力替白青崖筑基。得这位当世第一大剑客相助,白青崖总算是渐渐好转起来。七日之后,白青崖已能起身。云辞和商河洛每日都陪在他床前。 白青崖笑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不让我睡觉了吗?”商河洛道:“大师兄,你感觉好起来了吗?” 白青崖笑道:“好起来了。”他突然一笑,牵动的内腑,顿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角溢血。云辞和商河洛慌了手脚。急忙将胡谢之找来。胡谢之笑道:“无妨,待我看看。”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我们不定期会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38章 胡谢之将掌抵在白青崖后心,渡过一股真力。顿时之间,白青崖只觉得如沐暖阳,通体舒泰。笑道:“谢谢你。” 胡谢之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白青崖道:“我叫白青崖。”胡谢之念道:“白青崖,好名字。你年纪轻轻,能有这份修为,当真是不易。” 白青崖摸摸头,憨笑一声。胡谢之道:“你们三个小孩子怎么跑了出来?”云辞笑道:“师傅让我们两个送小师弟回家,顺便四处看看。” 胡谢之又问道:“你们怎么遇到了诸司霄那个大魔头?” 白青崖问道:“他很厉害吗?”胡谢之笑道:“他是当今天下有数高手,只怕你们的师傅也和他在伯仲之间。你小小年纪,能接着他的裂碑掌法,那实在是了不起了。” 白青崖闻言极是欢喜,心道:“原来他是大高手,我只以为是我的功夫不行,原来是他太过厉害。”想到这里,白青崖顿时少了许些搓败之感。 云辞笑道:“那个坏蛋让你给打跑了,那你是不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胡谢之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可不敢自诩为天下第一。” 云辞瘪着嘴,颇感无趣。商河洛笑道:“我知道谁是天下第一。”云辞笑道:“小师弟,你胡吹大气,可小心师姐罚你噢!”商河洛轻哼一下,颇不服气的道:“我明明就知道谁是天下第一。” 云辞跑到商河洛面前道:“你快说。”商河洛道:“我们师傅的师傅就是天下第一。”云辞白了一眼商河洛,闷闷不乐,却又无法反驳。白青崖躺在床上,看着两人云辞同商河洛斗嘴,一脸笑意。 有胡谢之洪厚的内力之助,白青崖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又过七日,他已经可以起身。却还是不能动武。白青崖颇感苦闷,抱怨道:“怎么我还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胡谢之解释道:“你身负重伤,能恢复到如此地步,已经是极快了。你便放心在此养伤吧,待你伤愈之后,我指点你几路功夫。”得到胡谢之的安慰之后,白青崖心安了不少。胡谢之又卖来大补的药材,给白青崖服下。不过半月,白青崖竟然恢复如常,只是自此不能修习上乘武学。 胡谢之自那日答应要传白青崖一路功夫之后。冥思苦想,终于创制去一路弹指之法。只凭手臂及一指之力弹出石子暗器制敌伤人。这门功夫既是传自武学大师胡谢之,自然是威力不俗。 白青崖天赋异禀,跟随胡谢之学了三日之后,已能弹出威力甚大的石子。胡谢之嘱咐道:“月前一战,诸司霄以重掌伤了你的心肺。虽然得灵药之助,可你恐怕已经不能修习上乘武学,这路功夫是我为你所创制,威力极大,不下于天下任何一种武学。你日后要勤加练习,不可荒废。” 白青崖闻言之后痛哭一场,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医好吗?”胡谢之沉吟片刻道:“假使“王医”谷玉同在世,或许还有希望。不过谷玉同,早已仙去。” 白青崖泪如雨下,云辞和商河洛不住的安慰。商河洛用幼稚的声音道:“大师兄,你不要哭嘛!以后我保护你。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白青崖心头一暖,心道:“毕竟还有师傅,云辞妹妹和小师弟几人关心着我。”云辞道:“大师兄,有我和师傅,小师弟在,你别怕。”白青崖见云辞和商河洛一脸诚挚,目中流露出真心的关怀。渐渐的破涕为笑。 胡谢之苦思片刻道:“或许你师傅的万年寒玉会有奇效。”云辞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傅有万年寒玉?” 胡谢之笑道:“我当然知道。”云辞见胡谢之神态举止,几乎和师傅一模一样,心道:“这位老神仙到底是什么人呢?” 胡谢之将那路弹指之法尽数传来白青崖。又在几张宣纸之上写满了练功要决,嘱咐白青崖道:“天下武学,殊途而同归。其实任何一种功夫练到了绝顶之处,都可以制霸天下。非独是刀剑一途。且望你日后勤加用功,莫要自暴自弃。” 白青崖跪倒在地道:“弟子谢过老神仙指点。”胡谢之笑道:“我乃一介布衣寒士,并非神仙。另外我这里有书信一封,等你三人日后见到你师傅之后,便可交给他。到时你们三人自会知道我的身份。” 云辞疑问道:“那你现在不能说吗?”人影一闪,胡谢之的踪迹早已全无。江湖上人称他为“神龙不见尾”,便是因为他行踪神秘,如神龙见不见尾。 胡谢之走后,三人又在客栈中逗留一日。第二日一早,白青崖道:“我们快走吧!已经在路上耽搁了许多日了。” 云辞笑道:“谨遵大师兄之命。”商河洛也跟着笑道:“是,大师兄。”白青崖瞪着两人道:“哼,你们两人就知道拍马屁。”三人欢颜笑语,一路驰马往白帝城而去。这一路之上,诸事平安,不几日三人酒到了白帝城中。 白青崖和云辞随胡临到过白帝城中,遂领着商河洛往白帝庙中而去。白帝庙中邵东阳似往日一样,悠闲自在的弹琴饮茶。白青崖领着云辞和商河洛在庙中上过香之后。转过拐角,往后面小院之中而去。 院门口站着两人青衣小童,见白青崖和云辞、商河洛前来。挡住问道:“三位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 白青崖道:“我们是来特地拜访邵先生的。”那两个青衣见白青崖知道院中所居便是邵东阳。心下颇感奇怪,问道:“三位找那个邵先生。” 商河洛道:“这院中有几个邵先生啊?”这一句话倒将那青衣小童给问住了,他支吾半晌,答不出来。云辞道:“请你到里面通报,就说是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来访。” 那青衣小童便入内通报,邵东阳问道:“是什么人?”那青衣小童答道:“白青崖、云辞、商河洛。” 邵东阳笑道:“是他们三个小鬼。”便快步走了出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红包惊喜噢!) (本章完) . 第339章 邵东阳在峨眉山见过白青崖和云辞两人。走到庭院之中,吩咐那青衣童子放三人进来。白青崖快步过来道:“弟子白青崖见过邵先生。”后面的云辞和商河洛也都见礼。邵东阳笑道:“你们三个怎么来了?你们师傅呢?” 白青崖道:“我师傅还在九嶷山呢!”邵东阳笑着将三人请进内堂,道:“你们三个在这里稍微歇息片刻,我安排人送你们去总舵。”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一起道:“多谢邵先生。”邵东阳笑道:“我们是一家人,何需言谢。”说话间那两名青衣童子送来茶水点心,白青崖三人细呷几口。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门口的小童进来道:“禀告先生,车马来了。”邵东阳笑道:“孩子们,我们走吧。” 四人跳上了一辆绿蓬马车,马蹄达达,踏着白帝城的青石街道。那车晃晃悠悠,颠簸一阵,那马车夫勒住骏马,道:“我们到了。” 四人下车之时,已经到了暗流总舵之中。商河洛长在这里,轻车熟路,带着白青崖和云辞往后面而去。邵东阳微微一笑,又上了马车回到白帝庙中去了。 商河洛便跑便叫道:“爹,娘……”他欢快的跑着,不一会儿已经到了暗流总舵后面。商柳晨和叶沅便居住在后面。自商河洛被送走学艺之后,叶沅日夜思恋着她的孩子。这几日,她总是心神难以宁定,常自对商柳晨道:“也不知道河洛这几日怎么样?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穿好……” 商柳晨总是笑道:“河洛在临弟那里,你就放心吧!另外他有云辞和青崖作伴,肯定十分开心。” 叶沅总是充满了担忧,又问道:“青崖和云辞不会欺负他吧?”商柳晨哈哈直笑,道:“青崖和云辞大他不少,那里会欺负他。”这日叶沅正和商柳晨在屋中叙话,变听见了商河洛的声音。叶沅喜道:“是洛儿!是洛儿……” 商柳晨看着妻子笑道:“不错,正是河洛,我们去出看看。”两人一同走到庭中。便看见商河洛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白青崖和云辞两人。叶沅迫不及待的上前抱住儿子,喜道:“让我看看……”商河洛倚在她怀中,叫道:“娘,这是青崖哥哥和云辞姐姐。” 叶沅笑道:“娘知道。”白青崖和云辞跪到见礼道:“侄儿见过商伯伯和商伯母。”商柳晨上前一伸手,白青崖和云辞顿时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涌来。身子便轻轻漂了起来。商柳晨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几年不见,都已经长大了。” 云辞笑道:“商伯伯和伯母是风采依旧,不弱当年。”商柳晨和叶沅一起笑道:“小云辞,总是花言巧语。”五人来到客堂坐定,商柳晨问道:“你们师傅呢?怎么不见他来?” 白青崖道:“师傅派我和云辞妹妹护送小师弟,他自己没有来。”商柳晨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意又问道:“你们师傅最近怎样?” 白青崖道:“师傅一切都好,就是时常念叨起商伯伯你。”叶沅突然问道:“你们楚蓁姑姑怎样?”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面面相觑。商河洛仰头问道:“母亲,谁是楚蓁啊?” 商柳晨和叶沅也是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你们三个不知道吗?”三人一起摇头,一脸的茫然。商柳晨自语道:“奇怪了。”叶沅替三个孩子解释道:“楚蓁姑姑是你们师傅最好的朋友?” 商河洛问道:“师傅最好的朋友不是爹爹吗?”商柳晨笑着问道:“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啊?” 商河洛不假思索的答道:“是云辞姐姐和青崖哥哥。”商柳晨笑道:“你可以有两人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你师傅就不可以呢?”商河洛点点头,恍然大悟。 云辞问道:“楚蓁姑姑很漂亮吗?”叶沅肯定的点点头。云辞又问道:“那师傅爱她吗?” 叶沅和商柳晨听到这个问题对视一眼,都无比肯定的点点头,露出一副“当然很爱”的表情。云辞皱着眉头,自语道:“那师傅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楚蓁姑姑?” 当晚商柳晨安排三人在暗流总舵住下。三人逗留月余,白青崖依旧每日早早起来习武。一日鸡鸣之后,白青崖便在庭中舞剑。他自受了诸司霄一掌之后,脏腑受损,已不能习练上乘武学。但白青崖生性坚定,不愿就此放弃。每日早晨,除了练习胡谢之传下的弹指功夫之外,依旧会习练剑法。这日早上,白青崖汗如雨下,见过弹指功夫之后,取过一柄软剑,习练一路剑法。他聚精会神,完全没有觉察到商柳晨已站在了一旁。 商柳晨看着白青崖练过一路剑法之后,摇头自语道:“奇怪了,怎么青崖的功夫似乎不进且退。”商柳晨站在原地,继续看着。这时白青崖也现了商柳晨,停下剑来道:“侄儿请商伯伯指点迷津。” 商柳晨走过来语重心长的道:“青崖,怎么你的剑法似乎大打折扣。”听闻此语,白青崖不禁潸然泪下,心道:“连商伯伯都这么说了,只怕我以后再来不能习练上乘武学了。” 商柳晨急忙问道:“青崖你怎么了?”白青崖这时也惊觉自己失态,拭去泪水道:“没什么!”商柳晨心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得了什么重病,功力大减。”突然之间,他出手将白青崖扣住。一掌抵在白青崖后心之上。 白青崖道:“商伯伯,你要干什么?”商柳晨道:“我看看你怎么了?”这时白青崖便觉得一股清凉之气游走在体内。白青崖忍不住浑身一抖,感觉便入坠入了冰壶之中。他急忙用功相抗,但他如何能和商柳晨这等大宗师相抗。 商柳晨闭目沉思,若有所悟,又似乎深受其困。终于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放开了白青崖的手腕,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脏腑中似乎受了重伤?”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不定期会有红包惊喜噢!) (本章完) . 第340章 白青崖摇摇头,沮丧的道:“没什么事情。多谢商伯伯关心。”商柳晨黑着脸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都不和我说。”白青崖自见到商柳晨,便见他永远面带微笑,风流倜傥。却不料今日为了自己,商柳晨居然黑了脸。白青崖自长这么大,就只有胡临和云辞、商河洛几人肯为自己担心。今日见商柳晨如此担心自己,他心中涌起一道暖流,笑道:“商伯伯,我没事的。有位高人告诉我我可能以后都修习不了上乘武学了。不过好在他传我一路弹指功夫。也威力惊人。” 商柳晨听他说的轻描淡写,但知他心中肯定忍着巨大的痛苦,心道:“少年老成,只怕青崖以后要受比旁人多的痛苦了。”商柳晨拍拍他的肩膀道:“事在人为,你且莫要灰心。我即刻传下令去,让暗流弟子在天下物色神医,请来为你诊病。虽然谷玉同已经仙逝,但是草莽江湖之中,历来多有异人。说不定便有能人,能医好你的伤势。” 白青崖闻言大喜,急忙跪倒在地道:“侄儿谢过商伯伯。”商柳笑道:“你们的师傅和我情同手足,你和云辞便像我的孩子一样。我自然要拼尽全力,护你们几人周全。”白青崖含泪点点头。商柳晨笑道:“男儿岂能轻易垂泪。” “见过尊主。”说话间“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快步走来。商柳晨笑道:“风二哥什么事情?”风二公子苦着脸道:“柯妹妹呢?” 商柳晨站在原地笑了半天,道:“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猜她是在同你捉迷藏。”白青崖笑道:“我早上见到了柯姑姑。”风二公子急忙追问道:“她在哪里?”白青崖刚欲说话,柯亦梦便笑嘻嘻的跳了出来。 风二公子这才长舒一口气,柯亦梦道:“见过尊主。”商柳晨笑道:“不必拘礼。”又拉着风二公子道:“风二哥,有件事情还要劳烦你去办一下。” 风二公子道:“尊主但请吩咐。”商柳晨道:“你传令天下暗流弟子,悬赏各处名医国手到白帝城中,切记莫要相强。”风二公子道:“谨遵均令。” 柯亦梦同风二公子道:“我们走吧!”两人遂结伴而去。 商柳晨笑着对白青崖道:“是什么人传你的弹指功夫?”白青崖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年约五十,丰神俊朗,留着三缕长胡子,看起来和神仙一样。” 商柳晨脑海之中,一时想不起白青崖所说的乃是何人。笑道:“不妨你施展几手那人传你的弹指功夫,给我瞧瞧。” 白青崖笑道:“好啊!”他自院中找来几粒石子,突然张手一弹,“噗嗤”一声,打在院中的一棵桂花树上。顿时树干摇动,落叶纷纷。 连商柳晨这等大宗师,也不由地咋舌,赞道:“果然好功夫。依我看寻常江湖高手,也只怕抵挡不住这门功夫。威力之大,绝不在任何一门上乘武学之下。” 得到商柳晨如此推重,倒是在白青崖意料之外。白青崖惊喜的叫道:“商伯伯,你说的使真的吗?”商柳晨笑道:“我几时骗过你?” 白青崖道:“我见那位老神仙演示过这门功夫,他手一弹,一粒石子打在大树之上,那棵树干立刻齐齐断开。” 商柳晨思量道:“好厉害的手法,只怕我也是极难办到。当今天下,如此高手,只有师傅,胡谢之等几人而已。师傅隐居不出,早已不在江湖间走动。此人必是胡谢之无疑。”想到此处,商柳晨笑道:“青崖,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人必定和你们三个极有渊源。” 白青崖急问道:“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商柳晨笑道:“我想他是你师傅的父亲。”白青崖瞪大了眼睛道:“他是师公?” 商柳晨点点头道:“多半不错。”白青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跑回房中,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道:“这是他留给我的,他告诉我要我交给我师傅。到时我师傅自然知道他是谁。” 商柳晨闻言笑道:“那定然是他无疑。当今天下能有如此身手的也就两三人而已。既然是他传你的这路功夫,你日后要勤加研习,不可懒惰。” 白青崖道:“侄儿明白。” 商柳晨笑道:“不妨让我来试一试你的这路弹指功夫。”白青崖自听到商柳晨对这路功夫极为赞赏之后,也跃跃欲试。闻言便点点头应承下来。 商柳晨道:“你去多拣几个石子来。”商柳晨也自旁边取过一柄软剑。白青崖在手心中握了一把石子之后,道:“商伯伯,我准备好了。” 商柳晨笑道:“你尽管施展。”白青崖心道:“以商伯伯的功夫,就算我再厉害十倍,也只怕不是他的对手。”白青崖遂使出全力,手臂未动,便弹出一粒石子,打向商柳晨。商柳晨笑道:“来的好。”急忙出剑将石子点落。这一剑他只用了三分力气。点到石子之后,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商柳晨心道:“果然我没有看错,这门功夫威力不俗。” 思忖间,白青崖手中石子如雨下,“噗嗤噗嗤”的声响中,石子纷纷射向商柳晨。商柳晨手中软剑使一招“老道数银河”,剑光点点,一一将石子点落。 白青崖待商柳晨剑势将尽之时,突然之间将手中最后一粒石子弹出。商柳晨叫道:“好功夫。”顺势将剑一横挡在胸前。那粒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软剑之上。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响。 商柳晨再看手中的软剑,已断成两截。商柳晨拾起长剑递给白青崖道:“好小子,我还是第一次给热闹将手中的长剑震断。” 白青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道:“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商柳晨笑道:“傻孩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云辞和商河洛从一旁跑出来道:“大师兄,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如此厉害?” 白青崖笑道:“我也不知道。”商柳晨道:“就叫它弹指神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不定期会有惊喜噢!) (本章完) . 第341章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一起拍手欢叫道:“弹指神通。”商柳晨又笑着问云辞和商河洛几句话语。 如今的江湖,暗流已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商柳晨既传下令谕,各地的的名医国受,便纷纷来试。第三日间,第一批神医已到。商柳晨笑道:“且不管是他什么牛鬼蛇神,都请进来试一试。” 邵东阳和风二公子带着三人到来暗流总舵之中。第一人姓华,单名一个举字,自称是三国神医华佗之后。年约五十,面相清癯,身穿一连灰布长衫,显得甚是儒雅。第二人叫做唐三,是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袒露着两个膀子,让人觉得他格外的健壮。第三人许海东是个矮个子的中年汉子,形貌猥琐,一对眼睛一大一小,都露出鱼肚白的颜色。 商柳晨亲自在客堂之中接待三人。三人久走江湖,都通晓江湖之事。见了暗流尊主商柳晨,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一起上前见礼。商柳晨笑道:“三位都是医国圣手,几人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三人一起谦虚道:“商尊主客气了,尊主但有吩咐请讲,我们一定尽力而为。”商柳晨笑道:“如此便要多谢三位了。”商柳晨遂安排几人在暗流总舵住下。 次日一早,风二公子领着白青崖到那华举的房中,道:“这位朋友脏腑受了一些小伤,还望华先生废心。”华举笑道:“风二公子客气了,救死扶伤,本是分内之事何足言谢。” 风二公子淡淡一笑,对白青崖道:“青崖,过去让华国医瞧一瞧。”白青崖闻言走到了华举面前,华举笑道:“公子请坐。”风二公子脚一抬,踢过去一张椅子,坐在华举面前。华举微微一笑,搭脉问诊。他一对眼睛紧闭,似乎在思索什么。终于约一盏茶的功夫之上,华举才睁开眼睛。 风二公子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华先生。”华举摇摇头道:“虽然这位公子的伤势已经痊愈。可却脏腑两经受损,只怕是自此以后难以……” 白青崖闻言心中一凉,但他心中早已猜到结果,遂也显得不是特别悲伤。风二公子急忙追问道:“难以什么?还请华先生直言。” 华举叹口气看了看风二公子和白青崖的脸色道:“只怕难以修习上乘武学。”风二公子露出一副“怎么也不相信”的表情盯着华举。华举被他盯的毛,心里忐忑不安。 风二公子又把目光转向白青崖,白青崖轻轻的点点头道:“不错,风伯伯,我早已知道。” 风二公子拍拍白青崖的肩膀,又问华举道:“请问华先生,可还有什么补救之法?” 华举叹口气,道:“说来惭愧,华某人只知道这种病状,却不知道解救一法。依我猜,这位公子必然是为大力神掌一类的重掌所伤。”白青崖点点头,心道:“这人自称华佗之后,看起来倒是有些门道。” 风二公子笑道:“既然如此,那华先生且先休息,我二人告辞。”风二公子领着白青崖往唐三的房中而去。唐三客居暗流,做事极守分寸,这日早早便起来洗漱毕了,那个房中相候。闻听风二公子领着一位少年到来,急忙出去相迎。 三人走到屋中坐下。风二公子笑问道:“唐先生昨夜住的还习惯吗?”唐三笑道:“正要谢过商尊主及暗流各位兄弟的款待之恩。” 风二公子哈哈一笑,细呷新茶,道:“唐先生不必见外。今日前来有一事相烦。” 唐三道:“公子请说,唐三愿效微薄之力。”风二公子指着白青崖笑道:“我这位侄儿受了内伤,还请唐三先生诊治。”唐三道:“正是应该。”说话间,突然手一扬,自袖中射出几跟红线,缠绕在白青崖的双臂及胸前。 风二公子虽然不明所以,但心想在暗流总舵之中,不怕他耍什么花样。遂一语不,坐在原地。白青崖手中扣住一粒石子,以防意味。却只觉得身上系的许多红线时紧时松。 唐三先前表情镇静,一如恒常。继而眉头紧锁,脸色若云山雾罩,看不出虚实。那许多红线都系在他的袖中。自外面也看出来他是如此操控的。唐三折腾了也约半个小时,手一收,那许多红线又都消失不见。 风二公子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唐三没有立即作答,响了片刻后答道:“奇怪了,这位公子全身各处无恙,怎么唯独脏腑受损严重。这内病状,我只在古籍中见过。传说当年雁荡山巅一战,“狂龙”古树野被“掌霸荆楚”屈则通以六六三十六掌震成重伤。脏腑移位,心肝便形,如此虽然保住一命,可……” “好了,我知道了。”风二公子打断唐三道:“可有补救之法?” 唐三摇头道:“或许有,只是敝人愚钝,尚且无能为力。”风二公子叹口气道:“那请先生以后多多费心,若有办法。我商尊主定当有重谢。”唐三兴奋的应承下来。 风二公子又领着白青崖辞别了唐三,往许海东居住之处而去。未走几步,白青崖停下道:“风伯伯,我不想去了?” 风二公子指着头顶的青天问道:“青崖,你说明天会下雨?”白青崖抬头看了眼天空,只见浮云片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白青崖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会有雨。等倒明天不就知道了吗?” 风二公子笑道:“不错,等到明天就知道了。那许海东是不是神医,能不能医的好你。我们去试一试就知道了。眼下便下结论。显的有些过早。” 以白青崖的聪慧,风二公子一点即通,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会一会这位许海东许大神医。” 风二公子自袖中取出折扇,轻轻摇着,意态悠闲。领着白青崖往徐海东的住处而去。半路之上,云辞和商河洛突然跑了出来。商河洛道:“风伯伯,带我们三人一起去吧!” 风二公子板着脸道:“你们两个不是在用功吗?怎么跑了出来?”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我们每日都要惊喜噢?) (本章完) . 第342章 云辞笑道:“我们两个来看青崖哥哥。”风二公子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头,我看就是偷懒。” 云辞指了指风二公子后面道:“柯姑姑来了。”风二公子闻言,急忙回头,根本不见柯亦梦的影子。一旁的云辞和商河洛两人笑的前俯后仰,白青崖尽量忍住不笑,却还是嘴角不由地上扬。 风二公子回过头来红着脸笑道:“小云辞,就知道拿你风伯伯寻开心,我们走吧!”风二公子领着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往许海东的住处而去。暗流总舵之中,寻常客人不得随意走动。因此许海东一直待在房中。闻听风二公子几人到了,急忙上前相迎,笑道:“久闻暗流“: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才知传言果然不虚。” 风二公子笑道:“许大神医过誉了。今日到此,我有一事相求,勿请答应。” 许海东道:“公子但请吩咐,老夫必当竭尽全力。”风二公子指着白青崖笑道:“我的这位子侄受了一些小伤,还请大神医妙手回春,解了他的困厄。” 许海东眨着小眼睛笑道:“悬壶济世,我辈当为之事。风二公子何必如此客气。”风二公子笑道:“那就有劳了。” 许海东走到白青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眼。白青崖显的极不自在。许海东笑问道:“小兄弟莫要怕。”突然一把抓住白青崖的手腕,三根手指他在白青崖的手腕之上。白青崖任由他拿着,一动不动。许海东思量片刻,放开白青崖的手腕。又一掌抵在白青崖的后心。白青崖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后心涌来,白青崖感到极不舒服。心道:“这人的功夫实在是稀松平常,和商伯伯,老神仙他们差远了。看来他多半也是治不了我的伤了。” 许海东一掌掌力涌出,见白青崖面色难堪,恐怕是难以忍受。急忙收掌,问道:“你感觉如何?”白青崖心道:“无论如此,他也是在为我了伤。我可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但他又恐不实话实说耽搁了治病。遂俯身到许海东耳边道:“好疼啊!”许海东先是一怔,后来哈哈大笑。 风二公子大喜,追问道:“神医是有什么办法了吗?”许海东闻言,面露难色,含糊不清的道:“有点难啊!有点难啊!” 风二公子道:“那到底有没有办法?”许海东道:“你容我想想,定一个万全之策。” 风二公子心道:“这许海东多半是个江湖骗子,只怕是医不好青崖了。唉,这可怎么办。”风二公子心里愁苦,不由地折扇摇的快了一些。 云辞善于察言观色,知道风二公子心里不悦,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吧,风伯伯你觉得怎样。” 风二公子看了眼云辞心道:“古灵精怪,怎么总能猜中别人的心思。难道胡临把九鼎神通传给她了?”几人出了许海东的居住之处,风二公子问云辞道:“你师傅都传了你一些什么功夫?怎么这么奇怪?” 云辞笑道:“那里奇怪了?” 风二公子笑道:“古灵精怪,那里都奇怪了。怎么老猜中别人的心思。你风伯伯下次可不敢和你一起呆了。免得又被你个小姑娘捉弄。”白青崖笑道:“原来风伯伯这么怕柯姑姑?” 风二公子辩解道:“那里怕她了?”商河洛也瞪大了眼睛问道:“风伯伯怎么怕柯姑姑了?” 云辞和白青崖一起偷笑。风二公子心道:“我是倒是越来越胆小了,这时居然怕了三个孩子。” 一连几日,华举、唐三和许海东都未想出办法。三人一起来道:“承蒙招待,深感厚恩。可所学实在浅薄,无能为力,乞辞而去。望商尊主准许。”商柳晨便安排人送三人去了。 暗流总舵之中,又来了七个各地的神医。风二公子又一一领着白青崖去见了七位神医,却依旧无功而返。白青崖心灰意冷,道:“我这伤恐怕是天底下无人能医了。” 风二公子道:“此路既然不通,那就另辟蹊径。” 白青崖点点头道:“多谢风伯伯,侄儿铭记教诲。”一连许多“神医”,却个个都是草包。起初白青崖尚还抱有一丝希望,后来已经心如止水,再无波澜。每日间自习练弹指神通。商柳晨指点他道:“武学一道,不必拘泥一种。你既然能手弹石子,为何不能手掷飞刀呢?既然成不了剑术名家,亦可成为一代暗器名家。” “暗器名家?暗器名家……”白青崖不住的重复着这四个字,突然间心头燃起一团烈火。“暗器名家”这个从来没有听过的词语便印在了白青崖的脑海之中。 商柳晨笑道:“暗流之中,有几位暗器名家,我明日给你引见引见。”白青崖欢喜的道:“真的吗?”商柳晨笑道:“我几时同你说过笑话。”白青崖和商柳晨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暗流之中,人才济济,暗器名家辈出。商柳晨招来两人,一个是蜀中的暗器名家陈均已,善一手好镖。可以在顷刻之间,出三十多镖。江湖热闹称“千手镖”,他昔年便是以一柄飞镖横行天下。闯出蜀中,名扬天下。另一位是江浙的暗器名家七公子,他生的眉清目秀。善一手绣花针,细如牛毛。可以在瞬息之间置人于死地。 商柳晨笑道:“这两位都是当今天下的暗器名家,青崖,你可多向他们请教请教。” 白青崖笑道:“是,侄儿遵命。”商柳晨又笑着对陈均已和七公子道:“这位是白青崖,乃是我结义兄弟胡临座下的大弟子。还请两位不吝指点。” 陈均已和七公子一起道:“谨遵尊主均令。” 商柳晨笑道:“你们不妨先切磋切磋。”陈均已和七公子见白青崖还是个孩童,心道:“他一个小小孩童,只怕武艺尚浅,还是莫要伤了他的好。”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我们每天会有红包惊喜咯?) (本章完) . 第343章 陈均已和七公子懒洋洋的站在一边,两人商量道:“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呢?” 七公子道:“还是陈兄先请。”陈均已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对白青崖道:“公子请了。” 白青崖淡淡一笑,商柳晨和七公子退开在一旁,远远的看着。陈均已叫道:“小心。”突然之见,空中出现三柄飞镖,射向白青崖。陈均已意态悠闲的站在一边,似乎根本未曾动过。 白青崖将三粒石子扣住,翻腕弹出。只听“噗嗤噗嗤”几声响。那三粒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那几枚飞镖之上,石子和飞镖在空中相撞,各自飞落。 陈均已不由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能用几粒石子将自己的飞镖打落。他仗着一手飞镖功夫横行江湖,自有其过人之处。此刻他心里虽然惊讶,却并不慌乱。笑道:“公子好功夫。”话音未落,空中闪现出几六柄飞镖,疾如星火,飞向白青崖。 白青崖身子站在原地不动,又将手腕轻轻一翻,弹出几粒石子。“噗嗤噗嗤”的石子破空声中,六柄飞刀一一被撞落。白青崖弹指功夫认位之准,大大的出乎商柳晨、陈均已和七公子三人的意料。三人心中均道:“想不到他居然能在眨眼之间,辨清所有飞镖的位置,这是不可思议。” 陈均已不由地额头汗下,心道:“在尊主面前,我败给一个后生,这人可要丢大了。”陈均已愈想愈是担忧。突然之间双手齐,顿时空中闪出一梭子飞镖。他这路飞镖之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于起初九柄飞镖连城一列。在将近敌人身前之时突然炸列开来,令人防不胜防。 眼见一梭子飞镖迎面而来。白青崖突然才觉察到手心中只剩下一粒石子。白青崖心中急叫道:“糟糕,这下完了。”他不及思索,鼓起全力。将手中那粒石子弹了出去。“噗嗤”一声急响,那梭子飞镖还未裂开之前。突然被那粒石子击中。突然之间,那九柄飞镖一起落地。陈均已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张了嘴看着白青崖,缓了片刻,只听见他拍手叫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一旁的商柳晨上前笑道:“青崖,你这路弹指功夫,果然厉害。”白青崖以往习练之时,都以树干做目标。威力虽大,却并不知准头如何,今日一试,简直是喜出望外。白青崖面带笑意道:“青崖谢过商伯伯指点。” 陈均已和七公子一起上前笑道:“恭喜恭喜习得如此神通。”白青崖朝两人抱以一笑,算是作答。商柳晨嘱咐陈均已和七公子两人道:“青崖这路弹指功夫威力颇大,可他的暗器手法却十分稚嫩。还请两位多多费心。” 陈均已和七公子一起笑道:“但请尊主放心。”此后几日间,陈均已、七公子和白青崖食则同桌,寝则同室,若有不解之处,随时请教。有商柳晨之令,陈均已和七公子丝毫不敢怠慢。如此十数日,白青崖尽得两人真传,白青崖伏倒在地道:“两位先生与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授教之恩,铭感于心。” 陈均已笑道:“公子这是哪里话!你我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陈均已和七公子一起上前,将他扶起。七公子亦道:“白公子无须客气。”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几人在暗流总舵逗留数月。这才辞别商柳晨、叶沅、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等人,返回九嶷山下竹屋之中。白青崖将手中那封胡谢之留下来的信交给胡临。胡临拆开一看,自语道:“原来是父亲。”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这时才知道那人便是师傅胡临的父亲。胡临笑道:“既然有你师祖为你求情,那么你丢了净水剑我便也不责罚你了。” 白青崖跪倒在地道:“谢过师傅,谢过师祖。”胡临关切的道:“你受了重伤吗?”白青崖摇摇头道:“已经痊愈了。” 胡临自怀中取出那块万年寒玉道:“你师祖在信中说或许这块万年寒玉能医好那的脏腑之伤。你且先放在怀中试一试。”胡临掌力一送,那块万年寒玉便稳稳落在了白青崖手中。 白青崖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自指间传来,瞬间走遍全身。他忍不住打个冷颤。胡临道:“你过来坐在我面前。” 白青崖依言坐在胡临面前。胡临道:“我先出手护住你的心脉,你小心将万年寒玉帖在心口。若感觉不适,便即取下。”白青崖点点头道:“知道了,谢过师傅指点。” 白青崖小心翼翼的将那块万年寒玉帖在心口,瞬间一股冷气游走在体来。全身如坠冰窟,忍不住牙关打颤。胡临急忙渡入一股暖流,护住白青崖的心脉。 诸司霄的裂碑掌法,性属火毒。以万年寒玉袪其毒,正合五行中的水克火。不多时间,白青崖便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胡临道:“万年寒玉太过阴寒,不可久留在身。” 白青崖便将那块万年寒玉自心口取了下来。胡临道:“我在屋中预置的一缸温药水,你先去泡一泡吧!” 白青崖道:“谢过师傅。”走近竹屋之中,热气腾腾。白青崖除去衣衫,跳入了温水之中。 竹屋外的胡临叹口气自语道:“万年寒玉虽能祛其火毒,可青崖脏腑受损已重。恐怕是极难恢复了。他自此以后,恐怕是修习不了上乘武学了。” “真的吗?师傅?”不知何时,云辞突然出现在了胡临后面。 胡临点点头,叹口气道:“云辞,青崖个性好胜,又自小习武用功。可现在突然之间,他却再不能习练上乘武学,我只怕他会受不了啊!” 云辞道:“师傅,其实青崖哥哥比你想的坚强。你总以为他还是小孩子。但他已经不是了。” 胡临惊讶的回头看着云辞,笑道:“小云辞,你以为自己长大了吗?” 云辞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胡临笑道:“那你还欺负尽管河洛?”云辞不好意思的笑了,辩解道:“我那是逗他玩呢!” 胡临笑道:“我知道。”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我们每天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44章 北宋大诗人黄庭坚有诗曰: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想见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这诗名曰《寄黄几复》。其中一句“江湖夜雨十年灯”意境尤深,历来为人传诵。细细思量,百载人生,也不过几个十年而已。十年之期,足以沧桑一个人的容颜。断送一个人的青春。十年之间,草木枯荣,人心迭代。十年之后的江湖,早已不是十年之前的江湖。 十年后…… 是个雨夜,雷鸣电闪,暴雨如注。沧州城外的官道上,几匹马冒雨疾行。马上的骑士不住的扬鞭催马。马鞭似雨点一样落在骏马的臀部之上,“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马上的骑士厉声急吼,马蹄踏在泥泞的道路之上,泥水四溅。风吹雨斜,雨水自骑士的脸上流过,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快些走,必须在他们之前赶到。” “驾,驾……” 电光一闪,撕裂了夜空。轰隆隆的声响随之而来,大雨倾盆。马蹄声急,瞬息之间,再漆黑中已奔出好远。 “前面那是什么?”一个骑士的声音,急切的问道。声音中带着三分心寒胆颤 “看不见,我看不见。”又一人扯开嗓子,用尽力气喊道。 夜空中电光一闪,马上的骑士齐声惊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电光一闪即逝。滂沱夜雨中,几匹骏马疾驰而前。“啊……”紧接着传来一声残呼,撕心裂肺。 “大家小心些,小心些。”一名骑士号施令。“津嘶嘶”一声长鸣,漆黑夜雨中传来一匹骏马倒地的声响。马上的骑士大乱,呼声大作。雷霆轰鸣,又将几人的声音的掩过。 紧接着黑暗中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马上的骑士似乎与人交上了手。 “大家小心一些,贼人在树上。”电光一闪,一条黑影扑来过来。剑光霍霍,瞬息之间刺入了一名骑士的咽喉之中。一声残呼,又有一人倒在泥水之中,血溅四处。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漆黑的夜中,混着雷鸣雨声,一个人厉声喊问道。 隐在夜雨中的杀手像一团幽灵,无声无息,一声不吭。又过了半晌没有动静。 “大家小心些……啊……”马上的骑士刚张口说话,便被刺中左臂。他一把摁住伤口。急忙躲在一棵大树之后,提醒众骑士道:“大家小心些,这人听声辩位。”话音刚落,幽灵杀手又扑了过来,这一次那人有了准备,急忙绕到大树的另一侧。幽灵杀手一剑落空,那名骑士急忙出剑,一剑落空。那名幽灵杀手早已消失不见。那名骑士心里飘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是幽灵吗?” 滂沱夜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每次电闪之时,幽灵杀手就借着电光出手。他出剑极少落空,每一次出剑,便杀掉一人。 官道之上,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幽灵杀手伏在看不见的地方伺机出手。那些骑士出了几声残呼之后,便全部死去。 “哼,凭你们也想来分一杯羹。”倾盆大雨中幽灵杀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找到了一棵大树,用剑如飞,刷刷刷几剑,将树干削出了一面平面。幽灵杀手随意提过来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沾着鲜血,在树干之上留下了一行字。夜雨不停不歇,又一次闪电闪过之际,那名幽灵杀手早已消失不见。悄无声息,大雨又洗刷了一切痕迹。 一夜的倾盆大雨之后,终于天放晴朗。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在沧州城中的一处宅院之中,有两人悄然立在庭树之下。正值仲夏时节,庭树花开,院中飘香。 其中一人随意的自树上折下一朵花来,拿在手中反复得看着,问道:“怎么样?” 另一人道:“一切都好。”前面那一人轻笑几声,将手中的那朵花儿插在另一人的胸口,笑道:“早在我的预料之中。” 两人一语不,一起走近了厅堂之中,消失不见。 日上半天,晌午时分。沧州城外的官道之上,两人两匹马,按辔徐行。其中前面一人是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后面一人,是个未及弱冠之龄的少年。那少年一对眼珠滴溜溜直转,显得极不安分,突然问道:“爷爷,为什么我们不快马疾行呢?” 马上的老者慢条斯理的道:“老了,走不动了。” 那少年笑道:“爷爷您这是哪里话。你老人家是宝刀未刀,壮心不已。” 那老者瞪着眼骂道:“你小子知道个屁。” 那少年依旧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因为挨骂而沮丧。似乎早已习惯了那老者。两人骑马又走了一段路程,那少年又道:“爷爷,我们再不快马加鞭,便要被热死在这官道之上了。” 那老者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轻轻的叹口气。好在夜雨刚过,日头虽高,天气却并不是十分炎热。两人说话间,后面一行快马疾驰而来。那老者叫道:“快让开一些。” 那少年听见那老者语气慎重,不敢大意。急忙让出一条路来。那一行人是五人五骑马。马上一名精壮的大汉疾行之中,回头冲那老者和少年咧嘴一笑。似乎是感激两人让路之恩。 那少年问道:“前面那五个是什么人?” 那老者道:“那是沧州城外万柳庄的人。为的就是“铁狮子”柳仲青。”那少年道:“难道是他吗?” 那少年道:“真的是他吗?” 那老者笑道:“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少年笑道:“爷爷见识广,那自然错不了。”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我们快跟上去。”两人两匹马,疾行上前而去。那少年纵马疾行,那老者急忙喊道:“小子,你慢一些,免得冲撞的旁人。” 那少年闻言将马勒住,马蹄达慢了下来。那老者道:“小子你怎么是个愣头青。一点都不懂规矩。”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 第345章 那少年笑嘻嘻的道:“还请爷爷指点。”那老者道:“我们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看好什么热闹可瞧。” 那少年闻言大失所望,叹口气勒马跟在那老者后面。前面一行“铁狮子”柳仲青五人的马蹄声早已远去。那老者这时扬鞭催马,笑道:“加把劲,我们追上去了。”那少年极欢喜道:“好嘞!” 爷孙两人快马加鞭,踏着新雨之后官道上的泥水而去,马蹄疾飞,泥水四溅。片刻之间就弛去老远,两人追上去。只见路途正中,站在许多人,似乎在围观什么。那老者双胯夹住坐下的骏马,使劲的扯住马缰。骏马一声长嘶,双蹄奋起。好在那老者功夫卓绝,才不致于被马掀落下来。那少年火候却差了一些,被骏马掀落在地。那老者关切的问道:“怎么?你没事吧?” 那少年羞红了脸,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水,道:“没有大碍。” 那老者下马道:“我们过去看看。”爷孙两人将马匹系在道旁的大树之上快步凑上前去。 前面围着不少人,个个身着劲装,腰胯刀剑,风尘仆仆,显然都是途径于此。“铁狮子”柳仲青及四位随从都在人群之中。那老者和少年上前挤开人群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七具死尸。一夜大雨之后,血迹已被冲淡。那老者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七人都是一剑穿喉而死,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生机。旁边一棵大树被削掉了皮,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巳丑年夏月幽灵杀手留”。 围观众人之中以“铁狮子”柳仲青名望最盛,那老者上前问道:“老朽刘默见过柳庄主。” “铁狮子”柳仲青微微点头,紧盯着那老者刘默,似乎并不相识。那老者笑问道:“不知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怎么都会在这里遭遇毒手?” “铁狮子”柳仲青摇摇头,朗声问道:“不知在场的那位朋友认识这其中的人?” “这是渤海盐帮的人。”人群中一人说道。“铁狮子”柳仲青皱眉道:“看样子这些人是昨夜被杀害的,雨水早已冲刷去了血迹。这个幽灵杀手到底是什么人?诸位可有听过此人名头的?” 众人一齐摇摇头,均是不知。那老者刘默上前一一查看了那七具死尸的伤口,均是一剑穿吼,手法毒辣至极。刘默心道:“好厉害的功夫。” 众人围观一阵,瞧不出端倪,各自上马疾驰而去。那老者刘默和那少年均留在原地。那少年道:“爷爷,我们怎么不走?” 刘默问道:“难道你忍心这七人曝尸荒野吗?” 那少年道:“那我们挖个坑埋了吧!”刘默哈哈笑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那少年闻言一脸苦色,只得在一旁的林中掘出一个大坑来,将那七具死尸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再埋上黄土。从旁砍来一截圆木,用剑削平了,立了一个无字之碑。那少年忙完这些时已经满头大汗。 那老者刘默笑道:“哈哈……不错,我们走吧!”那少年问道:“墓碑之上刻什么?” 刘默翻身上马,牵过那少年的一匹骏马,笑道:“你想刻什么?” 那少年苦着脸道:“不刻了,不刻了。”也飞身上马。刘默道:“我们快走吧!”两人两匹快马,沿着官道飞驰而去。爷孙两人未行多远,后面又马蹄声急,人声鼎沸。刘默叹口气道:“怎么今日这条官道之上如此热闹?” 那少年笑嘻嘻的道:“管他呢!我们跟着看热闹就是了。”刘默侧耳倾听,叫道:“我们躲开一些。”说着将马弛进了一旁的树林之中,招呼道:“玉儿,快些进来。” 那少年急忙也驰马进去。两人刚藏身树间,当先两骑马飞驰而过。马上的骑士神色匆匆,不住的加鞭催马。刘默低声嘟囔道:“奇怪了,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后面又一连十余骑骏马飞驰而来,人多马众,响动极大。那少年朝刘默作个鬼脸,低声道:“好多人啊!” 片刻间,许多人疾驰而过。刘默爷孙两人又将马匹从树丛中牵了出来。那少年忍不住问道:“爷爷,我们为什么要藏起来?” 刘默道:“江湖险恶,能不惹麻烦就尽量不惹麻烦。你看那些人都行色匆匆,倘若我们避让的慢了,只怕都是祸端。” 那少年不屑的道:“天下事都讲一个理字,难道他们赶路就可以随意伤人吗?” 刘默笑道:“你虽然顽劣了一些,但秉性还算纯良,总不枉我一番教诲。”爷孙两人又骑马沿着官道上前。走了一段距离,又见地上倒着七八具死尸。刘默惊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孙两人,急忙下马查看,刘默一一察看了那几具死尸的伤口。又都是一剑毙命,贯穿喉咙。那少年叫道:“爷爷,你快来看。” 刘默急忙过去,抬头一看。自语道:“又是幽灵杀手。看地上的血迹,又是昨夜下的毒手。难道他真是幽灵不成?” 爷孙两人又挖了一个大坑,葬了八具死尸。那少年叫苦道:“今日可真是不易出门,可累死我了。爷爷你听过幽灵杀手吗?” 刘默目光深邃,眉头紧皱,缓缓的道:“幽灵杀手,幽灵杀手……”他一连念叨了许多遍。那少年以为刘默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又问了一遍,将马匹牵了过来。刘默上马道:“自今日之后,只怕这位幽灵杀手将名传天下。” 爷孙两人一路前行,在路上又遇见了几十具死尸。所有的署名都是“幽灵杀手”。 夏月的天气多变,下午时分,风起云涌,瞬间电闪雷鸣。又是一场大暴雨。将刘默和那少年淋的衣衫全湿,又苦于在野外之地,无法避雨。爷孙两人只好冒雨而行,一路纵马疾驰。奔行约摸两个时辰,到了一处小镇之上。刘默道:“我们到客栈去吧!” 小镇不大,一条街上只有两三家客栈。刘默爷孙两人连问几家,都道已是客满。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我们每天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46章 那少年抱怨道:“这破落的小镇中怎么今日突然这么多客?”刘默道:“今日官道之上的骑士,多半都在此地。你说话可要小心一些,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两人找到最后一家客栈之时,终于有一间空房。虽然破败了一些,但总归好过没有。刘默和那少年便住了下来。大雨下了半天,入夜之后方停。大雨一歇之后,众人人声鼎沸,后面马厩之中马蹄达达,嘶鸣阵阵。那少年翻起身来道:“难道这些人要夜里赶路吗?” 刘默斥道:“坐下,我们静观其变。”那少年依言坐下,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不住的朝窗户外面张望。外面灯火如昼,人语嘈杂。刘默自语道:“也不知道江湖又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这许些江湖汉子都这么着急着赶路。”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残呼,那少年再也忍耐不住,急忙冲到窗户之前,捅破一层窗户纸,往外面看去。刘默端坐在椅子之上问道:“外面什么情形?” 那少年道:“漆黑一片,乱糟糟的看不清楚。”刘默手在桌子之上一拍,连人带着椅子飞到窗户前,向外看去。那少年欲推门而去。被刘默拦住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那少年理所当然的道:“我去看看到底生了何事。”刘默斥道:“不要命了。” 突然又传来一声残呼,一股血液飞溅到了刘默面前的窗户之上。刘默大惊,急忙拉着那少年退开几步。低声道:“不要说话。” 外面金铁交鸣,喊杀声惨烈。只听有人大呼道:“幽州十六鬼,是幽州十六鬼……”那人刚呼出两声,便被人一刀结果了,自此声息全无。 刘默听到“幽州十六鬼”的时候,心头一颤,冷汗如雨。幽州十六鬼是北境地面之上的霸主。江湖之上,自大河以南,至大江之滨,暗流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可到了北境之地,幽州十六鬼便是一方霸主。幽州十六鬼历来神秘,传说中他们行动往往都是十六个人一起出动。都身披黑色夜行衣,腰挎两柄刮骨弯刀。黑白两道,只要碰上,必不留一个活口。手段之毒辣,行动之迅,皆是天下少有。自五年前在北境声名大振之后,五年来未尝败绩,更没有折损过一人。江湖上只闻其名,不见其踪。 刘默拉着那少年默默退到床前,刘默指了指床底低声道:“快钻进去。” 那少年颇为硬气,摇摇头,道:“我不。”刘默斥责道:“逞什么匹夫之勇,快进去。”那少年素来孝顺,听见刘默语气严厉,虽然心里极不情愿,却还是钻了进去。 这时外面惨叫一声已停,刘默心道:“难道这满客栈的人都给幽州十六鬼杀完吗?”他足尖轻轻一点,悄无声息,藏身再房梁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在刘默飞上房梁的那一刹那,房门中一人似幽灵般飘了进来。迅捷无声,刀光乱闪,一声闷哼,那人又飘了出去。房间外客栈中响起几声号角之声,似乎是在召集众人。只微微可闻错乱的脚步声,片刻间又重回宁静。刘默在梁上静待片刻,没有声响。心道:“看来幽州十六鬼是已经走了。”于是他飘身而下。 “玉儿,玉儿……”刘默连呼几声,却无人应答。刘默爷顿时心慌了起来,翻身滚进床下。一把摸到那少年刘普玉,摇摇他的身子道:“玉儿,你没事吧!” 刘普玉半晌没有回应,刘默手再一摸,便触碰到地上的一滩血水。刘默心道:“坏了,玉儿受伤了。”他急忙将刘普玉自床低下抱出来放在床上。点上蜡烛,才看清原来刘普玉被一刀砍在左边的脖颈之上,鲜血直流。因为他藏身床下,那一刀砍的不是太深,并未伤到要害。 刘默急忙自包袱中取出创伤药,替刘普玉上药止血。忙碌一番之后,刘默气道:“好你个幽州十六鬼,我与你等势不两立。”将刘普玉安顿在床上之后,刘默拿着一盏蜡烛,走到外面客栈的厅堂之中。只见死尸满地,残肢乱非,四处血溅,一股腥恶之气。绕是刘默久经江湖,见惯了杀戮。目睹这副人间炼狱般的场景,还是心中作呕。急忙回到房中,自语道:“幽州十六鬼,好毒辣的手段啊!” 刘默心中思忖道:“是非之地,只怕不宜久留。”遂负起刘普玉匆匆而去。 夜雨之下,四匹马达达而来。马上四人都是身披蓑衣,头顶斗笠,冒雨而来。四人四匹马,都往客栈之中而来。蹄步缓缓,四人虽在夜雨之中,却并不着急,倒显得十分从容不迫。 “师傅,前面好像有家客栈。”黑夜中一个孩子的声音道。 “噢!那我们就住在这一家吧!”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份随遇而安的气息。 “是,师傅。”三个孩子的声音一起答应道。 四人四骑马说话间缓缓行到了客栈之前。一股腥恶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难闻啊!”一个姑娘的声音抱怨道。 “不对,里面出事了。”说话间,一个身影已跳下马冲了客栈之中。“师傅,你们快来看。”那个孩子在客栈里面大呼道。 “走,我们进去看看。”那个中年人的声音道。三人一起走进了那间客栈之中。紧接着便出几声惊呼。 “这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手?怎么如此狠毒?” “里面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师傅,我们该怎么办?” …… 客栈里面四人议论纷纷。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一行十六人,黑衣黑甲,悄无声息的又靠近了客栈之中。他们像是来自地狱的幽灵,出现的无声无息,行路如风,不出一丝声响。在黑夜中,有十六双眼睛闪着幽幽蓝光,便似狼的眼睛一样。冷酷无情,又带着无休止的贪婪。 “诸位是什么人?既然来了,便请现身,也容我胡某人请教一二。”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ps: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47章 一语未毕,自黑暗中冒出了十六个幽灵般的黑衣人来,隐在夜色之中,肉眼几乎看不见。其中为的一人道:“几位是什么人?” “在下胡临,这是三位小徒。”原来方才走进客栈之中的是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一晃十年间,白青崖和云辞都已长大成人,白青崖亦成了英俊挺拔的少年。师徒四人出门远游,正到此间,却不料遇到了这种事情。 “噢,原来是名满天下的胡临胡大侠。”黑夜中的幽灵淡淡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白青崖追问道:“这些人是谁下得毒手?”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黑夜中的幽灵淡淡的道。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心中惊讶道:“这人狂的口气,竟然连师傅也不打在眼里,看来是有些本事。” 黑夜中的十六个幽灵齐刷刷的抽出了腰间的弯刀。顿时满屋血腥气中,袭来一股寒意。胡临不由地警觉起来,低声嘱咐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道:“小心一些。”胡临手一抖,也取下了腰间的配剑,握在手中。白青崖在手中扣住几粒石子,心道:“看来是免不了一场恶斗了。”云辞和商河洛也各自准备好了应对。 对面夜色下的十六个幽灵,突然出一声怪啸,十六人竟然一起出手。胡临不假思索,长剑一抖,平地涌起一道青光,将四个人卷在其中。那就些人便似幽灵一般,急忙飘开。一旁的白青崖也已经出手,手一张“噗嗤”数声,几粒石子朝那些幽灵射出。小小石子,冶带着莫大的威力。夜色下的幽灵几乎抵挡不住,纷纷避开。云辞和商河洛也几乎同时出手。顿时之间,客栈之中乱了起来。胡临长啸一声,剑势大炽,将周围的幽灵避开,问道:“尔等究竟是什么人?” 那十六个幽灵一起纵声怪笑,手中的圆月弯刀又砍了过来,胡临手中的长剑幻出点点寒光,当空洒落。使一招“暮雪落千山”,点开周围众人。一旁的云辞受两个敌人的夹攻,一时手忙脚乱,应对不及。白忙之中,胡临前面一剑,后面一掌,一剑逼开前面五人,一掌震开后面两人。 黑夜中的幽灵桀桀怪笑道:“天下都说胡临胡大侠剑法无双,看来果然不假。” 胡临手中长剑连使“半空鸥鹭飞”、“千里斜阳暮”、“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满天青光剑影如雨,一时之间,那些黑衣幽灵根本近身不了。胡临朗声问道:“诸位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可莫怪胡某人剑下杀气太甚。”若是寻常江湖人物,幽州十六鬼根本不放在眼里。可眼前的却偏偏是和“暗流”尊主商柳晨齐名天下的一代剑客胡临。几人围攻一阵,几乎讨不到任何好处,这时已生忌惮之心。 胡临逼问几句,幽州十六鬼无人作答。顿时之间,胡临的剑势大增。夜色中胡临剑下的杀气陡然而增。纵然幽州十六鬼都是舔血江湖的亡命之徒,也不禁有些害怕。 趁着时机,白青崖手中的石子便如暴雨般袭去。幽州十六鬼以圆月弯刀挡开,石子打在弯刀之上,众人都觉得手中弯刀一颤,虎口疼痛,手中的弯刀几乎要脱手而飞。心中均道:“好厉害的功夫,只一个师傅就够我们十六人对付,这又多了三个徒弟,只怕今夜难以取胜。” 一边的商河洛同样是使剑,虽然不若胡临出剑那般随心所欲,自然而为,却也尽得胡临之传。一柄软剑使开,极有威力。 白青崖催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物?” 幽州十六鬼无人作答,个个蒙头苦斗。只听胡临怒道:“找死。”手中长剑杀气更盛,他正值壮年,正是功力鼎盛之际。这一怒非同小可,长剑上起空灵,几乎无影无声。携着移山倒海之威而至。幽州十六鬼虽强,却也难挡。胡临只一剑,便刺伤了数人,震退了数人。胡临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幽州十六鬼出几声怪叫,刹那间十六人一起退开,为的一人朗声道:“胡大侠剑法卓绝,我等甘拜下风,日后定当再来讨教。”话音未落之际,十六人都已远远退开。白青崖跳出客栈,欲追上去。胡临拦住他道:“穷寇莫追。” 师徒几人点起灯火,便看见客栈之中一片狼藉,桌椅倒地,尸横四处。断肢残血,触目惊心。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等场景,几乎忍不住要吐了出来。胡临道:“我们退出来吧!”师徒四人遂退了出来。 外面是漆黑的夜,并着瓢泼大雨。胡临摇头叹口气道:“也不知方才是什么人?客栈之中的惨祸难道是他们所为?” 白青崖道:“师傅你都不知道,我们三人自然是更加不知道了。” 云辞道:“师傅,现在我们到哪里去?” “对啊,师傅,如此大雨,难道我们要继续赶路吗?”商河洛跟着问道。胡临想了一想,刚想作答。突然觉察到了一丝异样。足尖一点,飞上客栈的屋顶,朗声道:“阁下是什么人?还请下来相见,藏在上面干什么?”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闻言都往屋顶上看去,却只见夜雨缠绵,檐水如线。胡临又笑道:“怎么?阁下不准备现身吗?” 屋顶之上,突然站起一人,冒雨十分勉强的笑道:“先生真是好本事。” 胡临笑道:“在下胡临,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欢喜道:“原来是胡大侠,老儿刘默。”原来方才刘默抱着刘普玉出了客栈之后,朝着西走,未行多远,便远远望见幽州十六鬼。只好原路逃回,这时恰好有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自东而来,走进客栈之中。刘默心想:“这间客栈,早已为幽州十六鬼所屠,他们多半不会再进来。”所以刘默便想躲进去,可却听见里面有人语。情急之下,急忙跳上屋顶躲避。这时恰好幽州十六鬼追到,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便冲了进去。正好遇见胡临四人。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咯?) (本章完) . 第348章 “原来是刘老先生,久仰久仰。”胡临寒暄一句,两人一起下啦屋顶,刘默怀中抱着刘普玉。当夜几人在小镇之东的一处土地庙中歇脚。这间土地庙极是破败,里面蛛网蒙结,灰尘堆积,神像破败,香鼎倒地。云辞撇着嘴道:“这里怎么这么破啊!” 商河洛道:“是啊,还漏着雨来。这土地爷也太寒酸了一些,哈哈……” 云辞笑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白青崖道:“你们两人就不要叫啦!有的住就不错了。” 胡临笑道:“青崖说得是,有的住就不错了。” 云辞笑嘻嘻的道:“师傅最偏袒大师兄了,他说的自然就是对的。小师弟你说对不对?” 商河洛看看胡临,又看看云辞,再看看白青崖,笑问道:“大师兄你说呢?” 胡临笑道:“你们三个就不要胡闹了。快把神案上收拾一下,我们把这位公子安顿在那边。”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虽然平素喜欢斗嘴说笑,可还是极听胡临的话。当即三人一起动手,急忙将神案之上清理干净。 刘默将刘普玉躺在上面。刘普玉因失血过多,已经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胡临道:“看来这位公子受伤不轻啊!青崖,取些创伤药来。” 白青崖自包袱中取出一瓶伤药送了过来,胡临递给刘默道:“这是当年谷王医在世之时所赠,还望老先生莫要嫌弃。” 若在平时,刘默定当推辞,可此刻孙子的性命攸关,他那里还敢推辞,收在手中急忙道谢。胡临笑道:“莫要客气,我看那位公子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我看老先生还是早点上些伤药吧!” 刘默急忙点头称是,胡临唤过白青崖吩咐道:“青崖,你且去镇上的医馆,取些包裹伤口用的步来。”白青崖点点头道:“知道了。”胡临又嘱咐道:“记得将钱留在桌上。”白青崖微微一笑,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已经得手而回。 刘默替刘普玉上了创伤药之后,包扎好伤口,走到胡临面前道:“胡大侠正是高义,老朽没齿难忘。” 云辞笑嘻嘻的悄声打趣道:“这位老爷爷不是已经没牙了吗?看来他转眼就忘。”被商河洛和白青崖听见了,两人差点笑了出来。云辞狠狠瞪两人一眼,两人才勉强忍住。 胡临笑着对刘默道:“老先生客气了,不知那些是什么人?” 刘默睁大了眼睛道:“是幽州十六鬼。” 胡临惊讶的道:“幽州十六鬼?他们是什么人?” 刘默叹口气道:“如今的江湖,暗流一家独大,商尊主威震四野。可在北境之地,幽州十六鬼这五年来却是风头正盛。传说他们出手便没有失手过。” 云辞笑道:“胡吹大气,方才不是被我们打跑了吗?” 刘默叹道:“天下似胡大侠这样的高手又有几人?” 胡临自语道:“幽州十六鬼?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刘默道:“他们是最近几年才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一十六人,个个黑甲黑衣,腰挎圆月弯刀,身背弓弦箭斛。手法毒辣,度奇快。常常在夜间行事,所以江湖才称为幽州十六鬼。” 胡临道:“今日官道之上,我遇见了十六处新坟,不远的地方都有留下幽灵杀手的字样。依老先生之见,这幽灵杀手和幽州十六鬼之间有何种联系?” 刘默道:“奇怪了,幽州十六鬼,十六处新坟?难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听着两人相谈,不敢插话,便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胡临突然问道:“河洛,你怎么看?” 商河洛利落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云辞笑道:“小师弟年纪还小,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白青崖跟着点点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 胡临瞪了三人一眼笑道:“你们三个倒是亲切,连不知道都是三人一起不知道吗?” 白青崖笑道:“师傅明鉴。” 几人闲谈间,夜雨小了不少。胡临道:“休憩片刻,明日再说。”几人便在土地庙中睡去。半夜时分,又听见镇上喧嚣,似乎是出了大事。几人被惊醒,云辞道:“师傅,怎么了?” 胡临叹口气道:“多半是客栈之中的惨祸被人现,镇上骚乱了起来。”白青崖道:“师傅,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胡临道:“少惹麻烦。” 刘默起身道:“那都是幽州十六鬼所为。”胡临惊讶道:“先生怎么知道的?” 刘默道:“亲眼所见。玉儿也是被他们所伤。”胡临道:“难道先生与他们有仇?” 刘默道:“素无往来,何来仇怨。”胡临道:“这可就奇怪了。那幽州十六鬼杀这么多人要干什么?” 刘默道:“这事甚是蹊跷,白天在官道之上,我遇见了许多江湖中人。都驰马往这座小镇而来,不料今夜客栈幽州十六鬼突然出现,几乎屠尽了客人,似乎这座小镇并不简单。不知各位注意到了没有,自夜间起,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也不见一点灯光,只有几家客栈之中才有灯火。” 胡临道:“有这等情形?”刘默道:“难道胡大侠没有注意到?”胡临叹口气道:“我师徒四人到这里时已经半夜时分,未曾留意。” 这时镇上的吵声渐歇,似乎是人群散去。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毕竟年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早想出去偷偷察看。却见胡临和刘默两人谈话,久久不曾睡去。三人只好在一边听着。三人愈听心中愈痒,直恨不得立刻跳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熬了好些时候,终于胡临和刘默闭目而眠。云辞指了指庙门口,白青崖和商河洛一起点点头,三人蹑手蹑脚。一起偷偷溜出了土地庙。胡临和刘默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似乎并不知道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偷偷溜了出去。 白青崖三人一路疾驰,往那间客栈而去。云辞道:“我们小心一些,免得又碰上那十几个黑衣人。”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收藏,推荐。 (ps:我们每天有红包惊喜噢!) (本章完) . 第349章 商河洛笑道:“怕什么,不过是十六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就喜欢黑夜里出来作恶。要是叫我们三个遇上,立刻替天行道。”他说的慷慨激昂,语调不免高了一些。 白青崖笑道:“小师弟和商伯伯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云辞附和道:“可不是嘛!” 商河洛将手中的宝剑握的更紧了一些,睥睨四处,顿时之间不自觉的露出一股王霸之气,远眺夜空,只见一片黑漆漆。商河洛的两只眼睛在黑夜中闪过两道寒芒。 夜雨依稀不绝,街上檐水滴下,汇成一股水流。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这时已到客栈之前。客栈之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云辞自语道:“奇怪了,这里似乎没有一个人。”商河洛道:“那方才是什么人在喧嚣?”白青崖道:“或许是幽州十六鬼故布疑阵。” 夜风一紧,雨暮斜垂,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便嗅到一股血腥之气。商河洛自来胆大,道:“我们到里面瞧瞧去。” 白青崖悄声道:“小师弟,不可鲁莽冒进,以免身陷囹圄。”商河洛极为爱戴大师兄白青崖,闻言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又在街上寻看一阵,一无所获。白青崖眉头紧锁,深感不解,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一瞬之间这许多人都不见了。难道都是本处的居民,各自回家了去了?” 商河洛思虑片刻,道:“嗯,有些道理,不过我们到街上的人家一看便知。”说完不待白青崖和云辞答话,商河洛已经足尖一点,落在一处屋顶之上,道:“我下去看看。”语罢人便已经跳进了院中。 白青崖责备道:“小师弟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白青崖虽然口里责备,倒是心上挂念着商河洛的安危。立刻和云辞两人跟了进去。两人刚到院中,便见商河洛自屋中退出,道:“是空的,里面似乎好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云辞瞪大了眼睛惊疑道:“是空的?”商河洛点点头笑道:“不然呢?我还敢骗师兄师姐不成?” 白青崖和云辞一起瞪他一眼齐声骂道:“没大没小,不懂规矩。”商河洛吐个舌头,做个鬼脸,笑道:“我们去旁边看看。” 三人身负上乘武学,纵跳如飞,连看几处,都是空房子,里面灰尘堆积,蛛网蒙结,废弃已久。白青崖道:“难道这是一座死镇?” 云辞问道:“那这么多人都到这里干什么?”商河洛道:“看来这是一个大阴谋。” 白青崖点点头道:“小师弟所言有理,我们还是快禀告师傅吧!”商河洛急忙拦住白青崖道:“大师兄,我们自己去查探一番,何必又要惊动师傅呢?” 白青崖严厉的道:“你莫要惹事便可,这等关乎生死的大事,不可胡闹。” 商河洛拉着白青崖嚷道:“大师兄,我没有胡闹!你想一想,这么一座死镇,突然之间有许多江湖豪客齐聚在此,又都不明不白的死在客栈之中。出手的是十六个似鬼非鬼的黑衣人,而且他们只在夜里出现。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简单。” 白青崖道:“我有何偿不知道呢!只是这事情太过蹊跷,诡异,我们三个又是第一次出远门,莫要弄巧成拙,给师傅添乱就好。” 云辞笑道:“大师兄莫要担心,不会出事的。”白青崖问道:“你又怎么这么肯定?”云辞神秘的一笑,道:“反正不会出事的。” 白青崖素来极爱护云辞和商河洛两人,拗不过两人,遂道:“好吧!”心里暗暗下定主意:“不管如何,我拼死保护他们两个就是了。” 商河洛笑道:“走,我们先去客栈。”三人脚程极快,这座镇子又小,片刻之间,三人又到了客栈之前。商河洛素来鬼点子最多,笑道:“我们先到里面放把火。” 白青崖不解的道:“为什么要放把火?”商河洛笑道:“如此黑夜,最能引来旁人注意的便是一场冲天大火。” 商河洛快步的走进客栈之中,晃亮火折,点着不烛台。掌劈脚踢,将客栈之中的楼梯给拆了。又将所有的柴火集中一处,给点着了。柴火干烈,片刻之间,大火熊熊。商河洛招呼白青崖和云辞道:“我们快退出去。” 三人从客栈之中退出,伏在街对面的屋顶之上。商河洛拍手笑道:“我们就在这里静观其变,看看什么人会到这里。” 云辞笑道:“你莫要得意,小心大火把镇子烧完了,也没有人到来。” 商河洛自信的道:“如此雨夜,大火烧不了多远。我保证绝对烧不完镇子。” 果然说话间,便听见又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白青崖道:“小心些,莫要说话。”马蹄踏在小镇的青砖之上,声响甚大,马蹄声急,自远远奔行而来。三人伏在屋顶之上,屏气凝息,敛去生机。 片刻之间,当先几匹骏马已经弛到。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偷偷看去,只见当先三匹马上的骑士都是一身黑衣,腰挎两柄圆月弯刀。几乎已经于夜色溶为一体。只听一人喊道:“快将火扑灭。”另外两人立刻上前,掌风扫过之处,火星四溅,夜雨一淋,立刻熄灭。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心中均是不解,心道:“如此雨夜,这火再大,烧透了屋顶,自然会熄灭,这黑衣人为什么要着急着扑灭呢?” 马蹄达达,声响不绝,后续有马匹又赶了过来。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偷偷点数,现正好是一十六人。“是方才交过手的幽州十六鬼。”三人心中均闪过这个念头。 只听幽州十六鬼中有人道:“是什么人放的火?” “应该是方才胡临和那三个小子。” “他们人去了那里?” “土地庙中。” “我们要动手吗?” “胡临功夫太高,恐我等非敌。” “那怎么办?” “等,到时自有敌他之人。那三个小屁孩不足为虑。” 商河洛摇摇了白青崖的胳膊,指了下方才说话那个人,做出一个弹手指的动作。白青崖心思聪慧,立刻领悟,自袖中取出三粒石子,突然弹出。“噗嗤”的声响中,石子破空,马上的三名黑衣人翻身倒在马下,口吐鲜血。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我们每天有红包咯!) (本章完) . 第350章 商河洛跳出来笑道:“方才说大话的那位,可还站得起来?” 那人闻言又吐一口鲜血,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商河洛笑道:“兄台口中三个不足为虑的小屁孩。” 那人大惊道:“是你们?”漆黑雨夜之中,那人之前未能辩清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这时听见商河洛自承身份,不禁大惊。 白青崖笑道:“不错,是我们。你们就是幽州十六鬼?” 说话间,幽州十六鬼悄无声息的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围在了中间。幽州十六鬼中为的那人道:“不错,我们便是幽州十六鬼,三位既知我们的身份,还敢来找死,真是愚蠢透顶。” 商河洛和白青崖悄悄的护住云辞。商河洛面不改色,依旧从容,笑道:“难道诸位以为幽州十六鬼名头很响吗?” 幽州十六鬼各自冷哼一声,负手而立,对商河洛之语不屑一辩。商河洛笑道:“诸位可知我的名头?” 白青崖和云辞心道:“不知小师弟又要耍什么玄虚?”两人猜测不透,只好由他去了。 幽州十六鬼颇为好奇的道:“愿闻其详。” 商河洛自屋顶跳下,站在街上,招呼白青崖和云辞道:“师兄师姐也请下来吧!”两人遂也跳了下来。幽州十六鬼将三人死死围住道:“小子你想耍什么花样?” 商河洛笑道:“我还没有告诉各位我的外号呢!” 幽州十六鬼面面相觑,已显得颇不耐烦,商河洛笑道:“我是胡临胡大侠座下第三弟子,江湖人送外号人间活阎罗。诸位是鬼,我是阎罗王,这高下之别,诸位可清楚?” 白青崖和云辞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原来小师弟拐弯抹角,是在捉弄幽州十六鬼。” 幽州十六鬼得知商河洛的身份之后,显得有些犹豫,问道:“你姓商?” 商河洛笑道:“各位叫我阎罗王便是。” 幽州十六鬼中有人已经怒不可揭,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未得领号令,无人妄动。商河洛笑道:“各位之中,那位是领?”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环顾四处,有一黑衣人上前一步道:“在下不才,执掌执掌幽州十六鬼。” 商河洛微微笑道:“请教大名?”那人道:“无名无姓,幽州十六鬼而已。” 商河洛笑道:“看来各位已经浑然一体,只知有幽州十六鬼,不知有我。” 那位领道:“商公子聪慧,一语中地。” 商河洛微微一笑,轻轻摇头,不置言语。那位领忍不住问道:“你不姓商?”商河洛道:“我不聪慧。” 那位领遭到商河洛戏耍,气愤不已,浑身颤栗,双目殷红,怒斥道:“你找死。” 商河洛低声对白青崖和云辞道:“师兄师姐小心,幽州十六鬼要动手了。” 那位领手一扬,便取出了腰下的圆月弯刀。顿时幽州十六鬼个个弯刀出鞘,那位领冷哼一声当先出手。白青崖身子不动,手腕一翻,便弹出一粒石子,直袭那位领。那位领身子急进,迎面正中而来一粒石子。眼见无法躲避,那位领只好出刀点落。“珰”的一声脆响,石子打在刀背之上,那位领虎口裂开,鲜血直流。心中暗叫一声:“好厉害的弹指功夫。” 这时幽州十六鬼中其余人已经攻了过来。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围在中间。白青崖脏腑受损之后,已不能习练上乘内家功夫。近身之搏,已非其能。不过他的弹指功夫太过玄通,施展出来,旁人也难以近身。 云辞一直散懒,功夫学得马马虎虎,勉强抵得住一个黑衣人。如此情形之下,商河洛和白青崖受到了众人围攻。商河洛一柄宝剑使开,青光匝地,紫电飞龙。护住周声,趁机而击。一时之间,幽州十六鬼无可奈何。 那位领叫道:“先攻其弱,擒其一人。”幽州十六鬼中其他人立即领悟,都向云辞围攻上去。商河洛奋起全力,笑道:“要找死吗?”长剑连环一十三剑,招招都是兵走险路,置之死地。幽州十六鬼虽然凶悍,面对商河洛不顾一切,也不由地避开。一十三剑,竟然让商河洛护在了云辞身前。一边的白青崖也不避一切,手中石子弹出,均含巨力。 云辞笑道:“你们两人不用管我,他们抓不到我。”说话间云辞突然身影一晃,窜了出去,似鬼魅般在的在幽州十六鬼重绕了一圈,又重回原地。笑道:“怎样?我说的不错吧!” 幽州十六鬼久厉江湖,却从未遇此奇事。云辞武艺平平,难以敌得住幽州十六鬼中任何一人。却片刻之间,如鬼神俯身,可以迅捷无比的在幽州十六鬼中绕了一圈。幽州十六鬼心中皆惊,心想:“倘若这人突然出手,我岂不是抵挡不住。”幽州十六鬼均是越想越怕,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一时退开,重新将三人围住。云辞笑嘻嘻的道:“各位怕了吧!站在应该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幽州十六鬼中那位领试探道:“姑娘果然好身手,我愿意领教三招。”那人心道:“她武艺再高,三招我总应付得了。倘若她武艺平平,则三招我足以让她现出原形。” 云辞笑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位领道:“我愿向姑娘请教三招。” 云辞笑道:“先生何必如此小气,我愿同先生一决高下。” 那位领听他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心中琢磨不透她是什么主意。心想:“倘若她武艺平平,这岂不是要送死吗?还是她先前示之以弱,有意迷惑。” 商河洛笑道:“先生不说,我们便当是答应了。” 那位领心道:“必是陷阱。”昂答道:“某人不才,却也不愿随意欺辱女辈。” 商河洛哈哈笑道:“方才可是先生要领教三招的!”那人脸色阴晴不定,好在漆黑雨夜之中。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也看不清楚。白青崖心道:“云辞妹妹和小师弟素来喜欢胡闹,这番性命攸关,怎么也不改一改这个毛病。”白青崖担心幽州十六鬼突然难,一语不,手中已经扣住五粒石子。一有不测,便立刻出手。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1章 幽州十六鬼迟疑不决,琢磨不透云辞和商河洛两人所说是真是假。将三人围住,希望三人自己露出破绽。商河洛笑道:“这位领,你既然不敢同我师姐交战,那我来领教。” 那位领心道:“江湖传言,胡临的小徒弟便是暗流商尊主的爱子,倘若伤了他。那便是得罪了暗流。以我幽州十六鬼目前的实力,只怕还不足以与暗流相抗衡。” 商河洛见那人迟疑,突然出剑笑道:“领小心了。”潇潇夜雨中剑气四散,那位领手中两柄弯刀击出,身如神龙。两人刀剑相击,各自心惊。那位领心道:“我手中的圆月弯刀乃是天下利器,竟然削不断他手中的铁剑。难道他手中的是名动天下的净水剑。” 商河洛手中的宝剑乃是当年冶剑庄公羊平替商柳晨所铸。商柳晨功夫博杂,也不喜配剑。在商河洛十岁生日之时,便送给了商河洛。虽然不比龙泉太阿这些绝世宝剑,却也是一柄难得的宝物。商河洛笑道:“再接我一剑。”剑势一转,使个“刺”字决,眨眼之间连刺眼、喉、胸、肩、腹等周身要害。那人是幽州十六鬼中的领,功夫自然不俗。以两柄弯刀一一格挡开商河洛的长剑。 那位领冷面寒声,道:“且接我一招。”双刀绞在一起,冲向了商河洛。初生牛犊不怕虎,商河洛宝剑飞鸿一闪,划过长空,径直刺入那位领的两刀之间。电光石火之间,两人乍合既分。那位领惊讶的道:“好小子,你不怕死吗?” 商河洛从容的笑道:“我不怕,你呢?”那位领被商河洛的不惧生死的气势摄住。一时并不敢再动手。幽州十六鬼中其他人依旧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围在中间。白青崖心道:“今夜只怕难免一场恶战。”想到此处,他不由地精神一振。手中的石子已捏出了汗,夜雨依旧不歇,淋着幽州十六鬼和白青崖三人。 商河洛踱步到那位领面前,笑问道:“领此是何意?欲战不战,可是怕了吗?哈哈……” 幽州十六鬼弯刀一起出鞘,声势骇人,商河洛道:“诸位是要一起动手吗?” 云辞突然叫道:“不好,要挨骂了。师傅来了。”幽州十六鬼惊闻此语,心道:“坏了。”一语不,幽州十六鬼一齐急退。 商河洛心道:“还是师姐机变。”不由地嘴角上扬,脸上挂起一丝笑意。白青崖不解的问道:“师傅呢?”一语未毕,商河洛和云辞一齐叫道:“坏了,快走。” 三人还未来得的及离开,幽州十六鬼便又出现在三人面前。那位领阴诡的笑道:“哈哈……以为凭这点手段便能够逃脱吗?你也太小看幽州十六鬼了。” 商河洛处变不惊,手中长剑紧握。一边的白青崖抢先出手,手指已弹出五粒石子,石子破空,惊退幽州十六鬼中的五人。其余十一人已经攻了上来。瞬间将三人围了起来,幽州十六鬼近年来名起江湖,手底下自有真功夫。圆月弯刀使开,杀气肃然。 方才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不落下风,靠的算是机变和智谋。这次生死相搏,三人立刻落了下风。商河洛和白青崖拼死护住云辞。激斗片刻,夜雨渐大,幽州十六鬼和白青崖三人早已全身湿透。 云辞一不小心,被幽州十六鬼中的一人劈中头顶的斗笠。云辞吓的尖叫一声,急忙退开。商河洛叫道:“师姐莫怕,我来助你。”一柄宝剑纵横捭阖,激荡四处,避开几人。幽州十六鬼五人一组,围住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那位领站在一边不住的指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幽州十六鬼中其余人得到领的指点。五人合围之威立时大增。白青崖和商河洛尚且还能应付,可云辞已经是左支右绌,只得依靠身法逃避。一旁的白青崖和商河洛纵使想来搭救,却苦于力不从心,一时之间也无法来救。 数十招之间,云辞已经身上负伤。但她担心出声呼救,会让白青崖和商河洛分心,因此一声不,苦苦支撑着。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狂笑道:“小子,束手就擒吧!”商河洛怒道:“休想。”短短两字,斩钉截铁。 幽州十六鬼中一起怪啸,诡异异常,寒人心胆。不知情者,乱以为是炼狱厉鬼齐鸣。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身处险境之中,丝毫不惧。商河洛大声道:“幽州十六鬼,果然名副其实,是一群小鬼。今日就让尔等知道我阎罗王的厉害。” 幽州十六鬼凶残成性,此刻一心想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置于死地。眼见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危在旦夕,幽州十六鬼连声欢呼,双刀乱舞。这是幽州十六鬼常使的手段,围攻敌人之时,往往口中出嘈杂的声音,以乱敌心。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毕竟初入江湖,虽然师承当世武学大宗师胡临,却也难免心慌。幽州十六鬼中的领喊道:“兄弟们,五鬼抬轿。” 三人之中,商河洛最先反应过来,提醒白青崖和云辞道:“小心应对。”他话音未落,幽州十六鬼中的五人就一齐攻了上来,双刀自下而上,利刃闪闪,寒光耀目。 “五鬼抬轿”乃是幽州十六鬼合击之法中最深奥玄妙的一招,由五人同使,自幽州十六鬼闯入江湖之后。已不知有多少成名的武学大家丧生在“五鬼抬轿”这一招之下。圆月弯刀及身,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才知道“五鬼抬轿”果然非比寻常。只一招之间,云辞被擒,白青崖负伤,商河洛亦是肩头见血。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名领哈哈大笑,得意的道:“两位还不熟手就请,难道是要送了这位的性命吗?” 商河洛和白青崖左冲右突,却无济于事,依旧被困在五人之中。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笑道:“小子,你们两个尽管折腾吧!我先一刀结果了这位姑娘。”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2章 白青崖道:“你敢!”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嘿嘿冷笑,举起圆月弯刀缓步走向云辞。白青崖和商河洛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道:“两位还不住手吗?”说这句话之时,他已经走到了云辞面前。 商河洛和白青崖几乎同时叫道:“好。”猛攻一招,同时住手。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吩咐道:“给我拿下。”白青崖和商河洛心系云辞安危,不敢反抗,只得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那位领哈哈大笑,笑声在雨夜之中传出好远。在这一片死寂的小镇之中,笑声显得突兀,诡异。 商河洛镇静的问道:“大领想要怎样?” 那位领笑道:“三位背后的人物,我们幽州十六鬼惹不起。也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今夜大打出手。只好委屈三位少年俊彦,悄悄的消失。” 白青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位领道:“我杀心已生,三位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说到后面之时,他的语气变的冰冷无情。三人心中均道:“坏了,这可怎么办。” 云辞突然咯咯娇笑,道:“我有句话不知领愿闻否?” 那位领老奸巨滑,笑道:“姑娘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而已。我也不上当。”说话之间,一柄弯刀砍向云辞。“噗嗤”一声,突然飞来一粒石子,撞开那位领手中的圆月弯刀。原来是方才千钧一之际,白青崖手腕一番,弹出一粒石子,救下云辞。 云辞在生死之间游走了一回,吓得瞪大了眼睛,半晌动弹不得。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心道:“我是死了吗?”隐隐中竟然觉得鲜血直流。正沉默间,突然那位领的怪笑,云辞才中幻境之中而回。 那位领盯着白青崖道:“好功夫,好功夫。把他的手指给我砍掉。” 云辞急忙叫道:“慢着,我有话要说,我们做个交换怎样?” 幽州十六鬼闻言齐声大笑,有人道:“你的命在我手中,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想还需要交换吗?” 云辞冷静下来,道:“我怕死时,你说什么自然便是什么。倘若我不怕死时,你说什么不见得便是什么。各位杀了我们三人,便是惹上了胡大侠和商尊主,各位扪心自问,可敌得住他们二人联手?” 云辞如此一问,便似一根铁锤,重重敲在幽州十六鬼的心上。幽州十六鬼均是心头一颤,心中疑惑道:“我们能挡的住吗?”随即幽州十六鬼心头均闪过一丝恐慌。 云辞不依不饶,接着道:“倘若各位答应放了我们三人,自然会有好处。” 那位领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一介女流。” 云辞笑道:“江湖上胡大侠和商尊主可是言而无信之人?” 幽州十六鬼自然清楚胡临和暗流尊主商柳晨都是一诺千金之人,言出无悔。幽州十六鬼虽然口中不说,心里却都明白。 商河洛笑道:“几位,这笔买卖可划算得紧。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各位杀我们三人,是百害而无一利。各位倘若肯交个朋友,自然会有好处。利弊如是,请各位三思。” 幽州十六鬼被云辞和商河洛一番劝说,居然心头松动,顿时拿不定主意。云辞趁热打铁,笑道:“各位都是人中之龙,名重江湖,难道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清楚吗?”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笑道:“姑娘口齿伶俐,非我所及……” 云辞打断他道:“利弊如此而已,望领早做决断。” 白青崖心道:“云辞妹妹和小师弟心思灵动,果然非我能及。” 商河洛拿手轻轻的拨开脖颈之上的圆月弯刀,笑道:“请问领,幽州十六位英雄,比之当年黑魔教如何?” 幽州十六鬼纵然狂妄无边,可自问比起当年黑魔教还是万不能及。传说黑魔教便败在商柳晨和胡临手下。幽州十六鬼自然清楚这段江湖往事。胡临和商柳晨近十多年来名动江湖。无外乎三件事而已,一是两人率领江湖武林道,击退沿海倭寇,保海境清平;二是两人消灭的曾经江湖上神秘莫测的青云令主;三是两人联手,搓败了黑魔教。此三件大事,使得近二十年来,胡临和商柳晨两人名扬天下。两人又是八拜之交,结义兄弟,因此在旁人眼中,他们二人早已是一体。 幽州十六鬼面面相觑,突然竟觉得今夜的雨有些寒意。商河洛笑道:“领可想清楚了?” 那位领如今骑虎难下,若是就此放过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未免显得幽州十六鬼太过胆小。若是不放过三人,只怕日后胡临和商柳晨寻仇,幽州十六鬼抵挡不住,难免配上性命。 云辞笑道:“既然大领答应了,那我三人便告辞了。今日之恩,定当不忘。”言罢也小心的拨开脖颈之上的圆月弯刀。此刻云辞和商河洛两人已脱险境。回看去,白青崖刀兵在颈。 云辞和商河洛心急如焚,却偏偏表现的若无其事,心里却在不断的呼唤:“大师兄,你倒是快些脱身啊!” 白青崖心肠耿直,缺乏应变之灵,一时竟不知如何使好。商河洛和云辞恨不得大声呼喊,却怕幽州十六鬼突然改变主意,不敢轻举妄动。 商河洛踱步过去,拨开白青崖脖颈之上的圆月弯刀,笑道:“大师兄,我们走吧!” “慢着。”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突然喊道。幽州十六鬼的弯刀又重新架在了白青崖和商河洛的脖颈之上。云辞笑道:“大领这是何意?”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嘿嘿冷笑,旁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云辞心底闪过无数个念头,乱成一团。只听那位领道:“只怕三位是冒牌货,打个胡大侠和商尊主的幌子,倒这里招摇撞骗。试问胡大侠和商尊主何等人,怎么会有你们这样没出息的子弟,哈哈……”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3章 白青崖拳头紧握,早已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只听商河洛笑道:“嘿嘿……原来是大领怕了家父和家师。不过也难怪,就算合幽州十六鬼之力,也只怕抵不住我师傅一人。” 幽州十六鬼中那位领城府极深,闻言不动声色。其他人却齐齐冷哼,显然都商河洛所言不屑一顾。云辞笑道:“各位英雄若是不信,眼前便有个机会可以验证。” “怎么?胡临到了?”幽州十六鬼中有人忍不住问道,四处张望,夜雨潇潇,那里有人的影子。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心道:“夜长梦多,只怕胡临便在附近。若是给他撞见,只怕要坏。”但就地杀了三人,他却也一时不敢。遂冷声道:“将三人带走。” 商河洛和云辞虽然机变百出,可当此情景之下,也束手无策。白青崖手腕一翻,手中的石子弹出,“噗嗤”一声,已击中一人。白青崖的弹指功夫玄通,虽是一粒石子,威力却是极大。那人登时口喷鲜血,倒在地上。乘乱之下,白青崖脱离了五人刀下。幽州十六鬼中的那名领怒道:“给我拿下。” 其余四人手执弯刀,又将白青崖围攻在里面。白青崖手中石子本就不多,方才乃是最后一粒。这时徒手应敌,立刻险象迭生。 突然之间轰隆隆一声闷雷,夜雨变大。雨点打在青石布瓦之上,噼啪作响。雨水打湿了众人的,沿着脸庞,线珠般滑下。漆黑一片之中,白青崖和幽州十六鬼中的四人仅凭着听觉辩位出手,招招险到极点。商河洛和云辞看不见五人相斗的情形,心下更是着急。 突然声响停住,只有夜雨不绝如缕。商河洛和云辞的心都悬在了半空。心道:“不知大师兄怎样了?” “人已擒到,但请领落。”惊闻“人已擒到”,商河洛和云辞的一颗心坠落谷底;再听“但请领落”,两人的心又悬在了半空。 “先带回去。”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道。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暂时保住了性命,三人心头都先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幽州十六鬼轻啸一声,携着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而去。 夜雨下的小镇,又恢复到如初的死寂当中。幽州十六鬼来的快,退得也快。片刻之间,踪影全无。只剩下夜漆黑,雨霖铃。 幽州十六鬼一路急行,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对这里道路不熟,又被幽州十六鬼挟持。这时早已不知道身处何处。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被带进了一处地下暗室之中。里面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借着火光,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这才看清幽州十六鬼的打扮。十六人无一例外,黑衣如墨,面带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饕餮之光。云辞被幽州十六鬼的瞧得害怕,低着头一语不。白青崖一脸正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商河洛依旧笑意不改,时而赞叹此处地穴设计精巧;时而赞叹此处布置华而不俗;时而又赞叹幽州十六鬼行动迅。 三人都被锁住,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笑道:“三位委屈了。”言罢幽州十六鬼一齐消失不见。空荡荡的地下暗室之中,只留下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 白青崖关切的道:“云辞,河洛,你们两个没事吧!” 商河洛笑着摇摇头,道:“师兄,你脖子流血了。”白青崖道:“无妨。” 云辞道:“都流血了,怎么还说无妨。”白青崖叹口气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 “三位就老老实实待着吧!你们那儿都去不了。”墙壁外传来幽州十六鬼的声音,声响不大,传到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耳中却是清晰可闻。 商河洛笑道:“在幽州十六鬼手下可有人逃脱。” “算你识相。”墙壁之后又是静悄悄的,似乎幽州十六鬼早已远去。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全身早已湿透,又被关在这阴冷的地下,寒意袭人。白青崖和商河洛是男儿体质,尚且还能忍受。云辞却是牙关抖,渐渐抵挡不住。商河洛突然轻轻一笑,自墙壁之上的铁索之中脱身。走到云辞身前,伸掌抵住她的手心,一股暖流如江河决堤,顿时倾入云辞体内。少许云辞全身热气腾腾,不一会儿,全身衣衫尽干。 白青崖自脏腑受损之后,不能练习上乘内功。商河洛又助他将暖流行遍全身。商河洛年纪轻轻,相助云辞和白青崖两人之后,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微微一笑。又走回墙壁之前,将自己锁将起来。 第二日一早,幽州十六鬼又一同出现在暗室之中。商河洛笑道:“各位果然是兄弟情深,连到这阴冷的地牢之中也要一起同行吗?” 幽州十六鬼哈哈大笑,一起笑道:“幽州十六鬼素来如此。” 商河洛笑道:“倒是商某人孤陋寡闻了。今日我们要去哪里?” 幽州十六鬼中的那位领笑道:“几位那里都不去,我们则不劳费心。”话音刚落,那间暗室的门又重新紧闭,幽州十六鬼又一齐神秘的消失不见。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折腾半日,这时早已腹中空空,饥肠辘辘。白青崖眉头紧锁,道:“这可如何是好?” 商河洛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师兄莫要担心,说不定师傅会来救我们的。”云辞点点头道:“师傅一定会来的。” 一声巨响,石门轰然中开。走进一个三人都熟悉的身影来。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一起欢喜的叫道:“师傅。”来人正是胡临。胡临不惊不喜,道:“你们几人怎么又跑这里来了,真不听话。”他走到白青崖面前,伸手一把扯断了铁链,将白青崖放了出来。又替云辞解了锁链,回头看商河洛时,早已从铁索之中脱身。 胡临关切的问几人道:“你们三个没事吧!” 云辞笑嘻嘻的道:“饿坏了。” 胡临哑然失笑,道:“走吧!”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跟在后面。一起在地下绕来绕去,走出了暗室。原来这处暗室在小镇之中的一处荒废宅院里面。自外面看上去,这里和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奇特之处。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4章 白青崖环视一眼四周,只见一片破败和死寂,不解的问道:“师傅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胡临笑道:“我一路追踪而来,现了这里。你们三个没事就好。咱们快敢去土地庙吧!刘默老先生和他的孙儿尚在哪里。” 师徒四人未见幽州十六鬼的踪迹,一路疾行,往土地庙而去。土地庙中空空如也,那里还有刘默和刘普玉的影子。白青崖道:“师傅,他们人不在。” 胡临沉吟片刻,缓声道:“看来他们是遭到了麻烦。”商河洛叫道:“师傅,你快看。” 胡临道:“怎么了?” 商河洛叫道:“这便神案之上有字。”胡临、白青崖和云辞三人闻言凑过去,只见神案之上刻着一行字:“欲见故人,镇东柳林。今夜三更,务请赴约。”十六字刻的龙飞凤舞,气势如虹。 云辞道:“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 胡临叹口气道:“吃点东西。”白青崖疑惑道:“吃东西?”胡临问道:“怎么?你不饿吗?那边有我方才随手猎回的两只野兔,洗剥干净,烤了来吃。”云辞和商河洛欢喜的洗剥去了。不顿时土地庙中已经肉香四溢。师徒四人食指大动,在土地庙中饱餐一顿。 黄昏时分,斜阳西垂。一座荒废的小镇,掩映在日暮之中,显得格外的落寞。胡临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走,我们到镇东的柳林之中去。” 白青崖道:“师傅,我们这么早过去吗?” 商河洛笑道:“柳林之中野兽也多,我们先去猎一只野猪来烤了吃。”云辞拍手叫道:“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吃过野猪。” 胡临笑道:“你们两人最是没有规矩。”云辞和商河洛吐下舌头,一副冤枉死了的神气。胡临笑道:“我们走吧!” 师徒四人,一路疾行到了柳林之中。正值夏日,小镇之东的这片柳林,枝繁叶茂。黄昏日落时分,寒鸦投林,宿鸟归巢,鸟语风鸣,柳林之中甚是喧嚣。商河洛吟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云辞笑道:“小师弟,你又在掉什么文?”商河洛笑道:“这是唐人的诗句,非常应景,可不是本人故意掉文。”师徒四人哈哈大笑,一起踱步走进柳林之中,只见杨柳青青,柳叶依依,景致非常。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常年遂胡临在九嶷山学武,鲜少出门。今番到此,不由地流连忘返。“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三人还未览尽柳林风光,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胡临吩咐商河洛在柳林之中生起一轮篝火。师徒四人袭地而坐。云辞嚷着道:“师傅,我听幽州十六鬼甚是怕你,说你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你就给我们三个讲一讲呗。” 胡临笑道:“那都是旁人勿传,你让为师如何讲给你听。”云辞不依不饶,胡临无法,只好给三人讲了一段当年在江南率领群豪击退倭寇的故事。胡临思及十多年前的往事,心绪万千,那时他还是一个少年,意气风。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在江湖上建功立业,名播天下。如今岁月匆匆,他已经白须生,为人师表。夜来月下柳林之中,再述当年往事,心境已是全然不同。往往言词之中,多有感叹。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毕竟年少。虽然和胡临朝夕相处,却也不能了解他的心绪。三人得知当年胡临年纪轻轻,身为江南帅主之时,满心欢喜。心道:“原来师傅当年已是名重天下的剑客,武林之中人人敬仰。” “胡大侠果然好雅兴,月下柳林中,细述当年事。单单这份雅兴,恐怕已是旷古绝今。”幽州十六鬼已到,那位领笑道。 商河洛立即反唇以讥:“幽州十六鬼辩时机,搅人清谈的本事也是旷古绝今。” 幽州十六鬼的领道:“你师傅在此,那里有你说话的份。” 胡临笑道:“我徒如我,他说既是我言。各位既然来了,那就请留下我的两位朋友。” 幽州十六鬼的领道:“胡大侠的两位朋友遭奸人所劫,我等拼命救回,这送来了。”他一挥手,后面有两人抬来两人。接着地上的篝火,胡临四人恰好看见那两人的面庞,正是刘默和刘普玉。 白青崖怒道:“哼,假装好人。难道人不是你们劫走的吗?” 幽州十六鬼的那位领叫道:“冤枉,白公子可莫要说胡话。我等是敬仰胡大侠仁侠高义,这才施以援手。怎么公子血口喷人,没有半点侠气?须知江湖汉子,都是一诺千金,言下无虚。难道我能骗人不成?”那位领义正言辞,神色凛然。 商河洛嘀咕道:“说假话面不改色,似乎比我还厉害。”一旁的云辞听到商河洛的话咯咯笑个不停。幽州十六鬼在胡临面前不敢轻易动手,只好佯装未曾看见。 胡临道:“既然如此,那胡某人谢过各位的援手之恩。”抱拳一做作礼,上前俯身查看刘默和刘普玉的伤势。好在两人只是晕厥过去,并无大碍。 幽州十六鬼笑道:“胡大侠客气了,告辞。”月下柳林之中,十六道黑影一闪皆逝。幽州十六鬼来的快,也走的快。片刻间踪影全无。 白青崖气鼓鼓的看着幽州十六鬼远去的方向,道:“下来见了他们,我一定不放过他们。” 胡临笑看着白青崖笑道:“青崖和我少年时一摸一样。幽州十六鬼作恶多端,咱们自然不能放过。”白青崖不解的问道:“师傅,那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走?” 胡临叹口气道:“天下善恶难分,绝不能只想着一个杀字。自古兵者,凶器也。能不动,则应不动。我少年时,一柄净水宝剑在身。恨不得屠尽天下倭寇,今日细思,却又太过凶残。” 白青崖点点头,跪倒在地道:“师尊教诲,徒儿明白。”胡临笑道:“快起来吧!”师徒四人围着篝火而坐,胡临又随意讲起江湖往事,三人听的津津有味。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5章 白帝城边,古木苍翠,鸟语虫鸣。远处一江碧水,悠悠向东,江上帆船往来,随意东西。白帝山上古庙青烟袅袅,天空澄澈,碧宇如洗。偶尔几行飞鸟掠过,瞬间便没了踪影。白帝城中行人稀落。夏日的清晨,尚有一丝凉意。街边的酒旗,迎风招展。两边的商铺,各自缓缓开门纳客。长街之上的行人中,有两人行色匆匆,一路快步而行,往白帝山上而去。 白帝山巅,便是白帝庙。自公孙述之后便屹立山巅,气像甚古,因历代兴衰,规模变化不一。自隋越国公杨素之后,修茸一新,名重一方。 那两人一路急行,脚程甚快,不多时节便到了白帝庙中。庙门口本来有两个青衣童子在戏耍,看见有人来了,便又躲进白帝庙中不见了。庙中香火甚旺,香客极多。那两人随众香客一起进庙,却又一转,绕到后面的别院中去了。 别院中花开一树,恬淡宁静。树下一张石几,两个小櫈。石几之上摆着一局残棋,数片花瓣落在其上。似乎弈者远去久矣。那两人隔着门庭目睹着一切,面上神色虽急,却不敢贸然踏入一步,垂手静候。片刻间,一名青衣趋庭而至,道:“先生问两位可有急事?” “十万火急,须面禀先生。”那两人异口同声,神色更加焦急。 “两位请随我来。”那名青衣童子将两人引到一间书房当中。里面有位年近半百的儒生,手执墨笔,泼墨挥毫。那青衣童子近前道:“先生,石林和古至两位要急事禀告。” 那位老儒生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看着石林和古至问道:“何事如此急迫?” 石林道:“柯姑娘失踪了。” 石林一语,石破天惊,那位老儒生手中的笔掉在地上,惊问道:“柯姑娘不见了?” 石林和古至也知道事关重大,一起慎重的点点头,又将前话重复一遍。那年老儒生道:“准备马车,你们两个随我去见尊主。”石林和古至一齐道:“是。” 这年老儒生正是暗流“翰林儒生”邵东阳。那名青衣闻言急忙退出了书房,吩咐手下人准备马车去了。邵东阳连同石林和古至一同出了白帝庙。庙前已有马车等候,三人上了马车,邵东阳吩咐道:“事情十万火急,一定要快。”那车辘辘,颠簸不定。那赶马车把式得到邵东阳亲令,不敢怠慢,马车一路急行,不多时便到了暗流总舵。邵东阳携石林和古至一起到了议事堂中,早有手下弟子报知商柳晨。商柳晨和“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苏无欢等人早已等在议事堂中。 邵东阳和石林、古至见礼之后,将柯亦梦失踪的消失禀告商柳晨几人。商柳晨大惊,道:“柯姑娘失踪了?”风二公子急问道:“是在哪里?” 石林道:“沧州地界之上。”风二公子心神不定,恨不得立刻赶往沧州,救出柯亦梦。 商柳晨眉峰一耸,道:“沧州?” 风二公子道:“怎么了,尊主?” 商柳晨道:“今晨我刚刚得到消息,沧州官道之上,生了一桩奇事,似乎是幽州十六鬼出现了。” “幽州十六鬼?”邵东阳问道。 “官道之上,一夜之间,百余人被杀。凶手只留下了一个“幽灵杀手”的名号,刻字之处恰好是一十六处。有人猜测是幽州十六鬼所为。不过目前并不确定。”商柳晨快的说道:“如今柯妹妹又在沧州地界上神秘的失踪,看来沧州江湖,风云不定。” “沧州并不在我暗流势力范围之下,这可如何是好?”苗望雨一着急便喜欢在亭中踱步。 “该当如何,请尊主定夺。”风二公子道。苏无欢、邵东阳几人一齐附和。 商柳晨思忖片刻,道:“钱叔留守总舵。我们一起赶赴沧州。务必确保柯妹妹安全无虞。各位即刻准备,今日午时,启程出。” 暗流众人齐声道:“谨奉均令。”一起退出议事堂中,各自准备去了。商柳晨端坐堂上,细呷一口清茶,笑道:“沅妹妹,出来吧!” 叶沅便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了。岁月蹉跎,叶沅如今已为人母,可美艳依旧。看着商柳晨道:“柯妹妹失踪,我也要去沧州。” 商柳晨素来疼爱叶沅,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闻言道:“好啊!我只怕你不习惯舟车劳顿。” 叶沅不屑一顾的道:“这算的了什么?当年我闯江湖的时候,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商柳晨笑道:“既然夫人愿意,那我们便一起去沧州。” 商柳晨、叶沅、风二公子、苗望雨、邵东阳和苏无欢等人先是乘舟沿江南下,在南昌又改路,一路骑马疾驰,往沧州而去。一路只上,风二公子心系爱人,寝食不安。商柳晨和叶沅不住的拿言语宽慰于他。在路上行了九日,一行人便到了沧州地界。商柳晨道:“我们一起纵马而行,太过引人注目。“不如分成几批,今夜在沧州城中最靠南的客栈碰面。” 众人心中均道:“也有道理。”遂分成几拨,商柳晨和叶沅一起走。风二公子和邵东阳扮作儒生走一路。苗望雨和苏无欢一起走。苗望雨笑道:“苏兄一路之上定然一语步,我老苗可要被闷死了。”众人心急,分批已定之后,各自匆匆而去。 商柳晨和叶沅走在最后,两人牵着两匹马,并步而行。商柳晨笑道:“总在白帝城也太过气闷,这沧州城界平野千里,睹之真令人心旷神怡。” 叶沅笑道:“你商大才子素来风流倜傥,把你困在白帝中陪我,的确是委屈你了。” 商柳晨知道叶沅这是故意调侃,笑道:“夫人这是那里话,能与你长相厮守,正合我愿。”叶沅笑嘻嘻的问道:“此话当真?” 商柳晨双指指天,正色道:“肺腑之言。”叶沅咯咯娇笑,翻身上马,突然问道:“也不知道河洛最近如何?” 商柳晨笑道:“临弟上次来信,信中说要同青崖,云辞、河洛三个孩子一起去游历江湖,也不知道站在到了何处?”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6章 叶沅勒住座下的骏马,突然问道:“他们会不会到了沧州?” 商柳晨笑道:“你多半是太想河洛了。今年中秋,河洛定会到白帝城中,到时你自会见到。” 叶沅深深的叹口气,缓缓的道:“中秋佳节尚远。” 商柳晨笑道:“河洛孝顺,说不定也能早些回来看你。”夫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骑马缓缓向沧州城中而去。两人一路缓行,不知不觉中到了一处人家。远远望去,屋宇成片,楼阁高起,阡陌纵横,甚是殷实富足。 叶沅道:“这是到了哪里?” 商柳晨笑道:“这里便是万柳庄,庄主“铁狮子”柳仲青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叶沅惊讶的反问道:“万柳庄?”语气中颇有些怀疑。 商柳晨解释道:“此处号称万柳庄倒不是这里有柳树万株,而是因为这里所居之人,都是柳姓族人。便称为万柳庄。” 两人谈话间,纵马过了万柳庄。仲夏时分,沃野千里,绿草莽莽。纵马行在其间,目及千里之远,心旷神怡。商柳晨长啸一声,身传四野。叶沅笑道:“快些走吧!免得勿了时辰。”商柳晨笑道:“自万柳庄到沧州城,距离已不远。绝不会误了行程。再说这“铁狮子”柳仲青乃是沧州武林屈一指的人物。柯妹妹在这里失踪,说不定柳仲青知道一些苗头。既然到此,我们不妨进去拜会一下。” 叶沅笑道:“全凭夫君吩咐。”两人遂纵马往万柳庄里而去。万柳庄里居住的都是柳氏族人。彼此之间相识。商柳晨和叶沅一对生人到此,立刻便被认了出来。商柳晨笑道:“我们是柳仲青老先生的朋友,特来拜访他的。” 有好客者,将商柳晨和叶沅便引至柳仲青府上。商柳晨扣几下门,那名仆人见商柳晨和叶沅衣饰华贵,气度雍容,客气的问道:“两位贵人从哪里来?找谁?” 商柳晨自怀中取出一封拜帖,递过去笑道:“这是我的拜帖,还请承上贵庄主。”那名仆人做个礼匆匆而去。不一会而一位年近而立之年的中年汉子快步而来,笑道:“原来是商尊主虎架光临,柳某迎接来迟,还请恕简慢之罪。” 商柳晨笑道:“无端叨扰,实在抱歉。”那位中年人是“铁狮子”柳仲青的三子,名博浪。柳仲青膝下原有四子,以三子柳博浪最为精明强干。商博浪将商柳晨和叶沅两人引至客堂。仆人送上茶水点心。商柳晨细呷一口,称赞不已。柳博浪道:“山野荒村,只恐怠慢了贵客。” 商河洛寒暄几句之后问道:“我自远地特意而来拜访令尊,难道令尊今日不在府上吗?” 柳博浪笑道:“商尊主真乃人中之龙。家父远处已逾半月,近日的确不在府中。” 商柳晨和叶沅不知怎地,心中都是一惊,心道:“原来“铁狮子”柳仲青已外出半月之余。近来沧州地界风云变幻,柳仲青这个时候外出,难道这事情也有他的手笔吗?”两人心中虽是疑惑,却一笑而过。 商柳晨笑道:“既然令尊不在,那也无妨。”柳搏浪笑道:“商尊主所有吩咐,博浪愿代父效劳。” 商柳晨细细观察柳搏浪的神色,见他举止言谈如常,瞧不出丝毫端倪。试探道:“近来沧州地界,多生奇事。不知三公子可曾听闻。” 柳搏浪闻言神色有些激动,放下手中的茶盅,茶水洒了一地,他起身道:“不瞒商尊主,我万柳庄在沧州武林也算是有头有脸。如何能不知道进来沧州地界上的大事。” 商柳晨不动声色,换了一个坐姿笑道:“愿闻其详。” 柳博浪牙关紧咬,拳头紧握,重重一拳砸在檀木桌子之上,怒道:“那幽灵杀手也太过猖狂,一夜之间竟在城外的官道之上暗杀一百多人。唉……” 商柳晨思忖片刻,心道:“这幽灵杀手会不会和柯妹妹失踪有关。”商柳晨又问道:“三公子可曾听过幽灵杀手劫持过什么人吗?” 柳搏浪皱眉苦思片刻,道:“这我倒没有听过。” 商柳晨又细问几句,柳博浪一一回答。商柳晨心道:“再问下去,只怕要误了时间。”遂起身告辞。出了万柳庄之后,商柳晨和叶沅纵马远走。叶沅问道:“你看柳博浪有没有撒谎?” 商柳晨道:“看样子不像,这个柳博浪倒是个直肠男儿。只怕想不出什么谎话。“铁狮子”柳仲青离家月余,时间上正好和幽灵杀手的出现吻合。” 叶沅在马上转过身来问道:“你怀疑柳仲青?” 商柳晨摇摇头,马蹄急弛,踏起尘土飞扬。黄昏之前,两人急弛进了沧州城中。暗流几人约定在沧州城中最南的客栈相遇。商柳晨和叶沅入城之后,打听清了位置。径直而去。“浮萍浪子”风二公子、“翰林儒生”邵东阳、“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苏无欢等人早已等在客栈之中。见商柳晨到了一起上前见礼。商柳晨问道:“沧州城中可有什么异动?” 苗望雨大咧咧的道:“没有丝毫动静,我们四人入城之后,兵分四处,早已查问了一遍,传言纷纷,都是关于幽灵杀手的。城中一片祥和,没有异动。柯姑娘失踪一事,也没有线索。” 商柳晨道:“这倒是有些棘手了。今夜初更之后,我们去探一探城外那条幽灵杀手出没的官道。” 暗流众人齐声道:“谨奉均令。”各自便休息去了。商柳晨和叶沅用过酒食之后,小憩片刻,便到了初更。暗流众人一起越城而去,直奔城外那条官道。 朗月在天,夜风习习。借着月色,几人行至一棵大树低下,风二公子叫道:“快看。”只见削光的树干之上,写着几个殷红的大字,“幽灵杀手”四个赫然在目。苗望雨怒道:“什么幽灵杀手,依我看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言罢突然一拳打在那棵大树之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那棵大树齐刷刷的断裂倒下。邵东阳赞叹道:“好功夫。”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 第357章 暗流众人在周围仔细的搜查片刻,便现了官道边不远处的一座新坟,坟前立着一座无字的木碑。商柳晨走过去叹口气念道:“无名冢,无名冢。这些人生前也都是豪气干云的江湖汉子,可一朝身死荒野,竟连墓碑之上,都无姓名。不知这些人一夜之间奔波到此,是为名还是为利?” 邵东阳思忖片刻,踱步到前,用脚步粗略仗量了那座新坟,神色严肃的道:“看来江湖传言不假,我座新坟之中,至少埋了七人。这一路之上,若有一十六处,那便是一百一十二人。” 众人闻言皆都沉默不语,过了半晌,风二公子道:“一百一十二人,一夜之间。幽州十六鬼虽然近年来名起江湖,可也只怕无此能力。目前江湖之上,倘若有人能一夜之间,做出如此惊天之举。只有我们暗流了。” 苏无欢一直闭口不言,此刻终于忍不住道:“是有人想要栽赃给我们?”他神色激动,目光之中火焰腾腾,足见心中之怒。 苗望雨惊叫道:“哎呀,柯姑娘失踪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风二公子道:“只怕是有人要引我们到此。”此言一出,邵东阳、苗望雨、苏无欢、叶沅等人皆惊,心中均道:“难道我们已落入敌人的奸计之中?” 商柳晨道:“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敌人是何心思,柯妹妹我们必须找到。” 突然道边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响动。在场商柳晨、邵东阳、苗望雨、风二公子、苏无欢等人都是绝顶高手。虽只是一点响动,几人却都清晰听在耳中。苗望雨老而弥坚,脾气不改,暴喊一声,凌空飞起,双拳蕴力无穷。他这手功夫唤作:“破邪手”,也是武林一绝。地上飞沙走石,苗望雨一拳正中方才响声传来之处。 商柳晨等人寻声走近,只见地上被苗望雨方才一拳打出了一个大坑,泥土四处飞溅,周围空荡荡的并无一人。苗望雨道:“奇怪了,怎么没有一人。难道是我方才老耳幻听了。” 风二公子摇摇头,手执折扇,警惕的四处张望着,道:“绝对不是,方才我们众人都听到了异响,绝不是你一人。” 商柳晨俯下身出,拨弄着地上的泥土,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过了片刻,长身而起,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奇怪了。” 叶沅宽慰他道:“或许是什么野兽出没,出了响动。我们不必太过在意。”众人也想不处别的什么可能,叹口气道:“或许如是。” 众人走回官道之上,又往前行,未及数百步。只见前面官道之上,横着一个巨大的木栅栏路障。商柳晨笑道:“看来有人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大家小心一些,今夜恐怕不太平静。” 苗望雨仰天长啸一声:“我老苗可是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哈哈……来得正好。”笑声传出数里,惊起林中宿鸟阵阵。明月自天上行过,恰好掩在浮云之中,顿时只间,天色漆黑。这时只听见“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一簇簇羽箭自林中而出,带着利器破空的声响,声势惊人。商柳晨、叶沅、邵东阳、苗望雨、风二公子、苏无欢皆是江湖高手,这些羽箭虽急,众人却不放在眼里。 林中箭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瞬息之间,月出乌云,银光泄地,只见地上,树上插满了箭矢。“这群小毛贼,就是暗中放冷箭。”苗望雨骂咧咧的欲寻进林中去。 商柳晨拦住苗望雨道:“人早就走了,不用穷追。” 风二公子指着横在路中间的木栅栏道:“这些人好毒的心计。” “上面好像有字。”叶沅观察入微,突然叫道。 几人取出火折子,晃亮了便见木栅栏上刻着一行小字:“些许见面之礼,诸位勿须客气。” 风二公子拳头紧握,怒气冲冲;苗望雨早已是骂翻了天;邵东阳一如既往的深沉;苏无欢面寒如水,在月色之下,似乎结了一层薄冰。商柳晨笑道:“我们走吧!前面还有许多陷阱。” 风二公子情系爱人,心绪自比平常激动了一些:“就算是龙潭虎穴,我风某人又有何惧。”苗望雨迫不及待的附和道:“难不成咱们暗流男儿能怕了他们不成?” 商柳晨道:“敌人用心险恶,大家万不可大意。”商柳晨当先而行,叶沅紧随一旁。后面是风二公子、邵东阳、苗望雨、苏无欢四大高手。沧州城外,月下官道,几人奔行如飞,不逊鸟兽。 不知何时,新月已残,众人一路之上疾行,并未遇见任何危险。“小心些,敌人就在左右。”沉默一路,商柳晨突然出声。众人闻言精神一振,心道:“我管你是那路神明。” 突然之间,官道上便出现了二十多位黑衣人,黑衣如墨,已溶入了夜色之中。若不仔细看,实在难以觉察。二十多人一字排开,站成了半月形。所有的黑衣人都气脉悠长,沉默不语。配合着身上的黑色,在夜下一片死寂。 商柳晨、叶沅、邵东阳、苗望雨、苏无欢、风二公子齐齐的止住脚步,看着那二十多位黑衣人,谁也不肯先出声。可隐藏在体内的杀气,却在悄无声息之间,四散溢开。尤其是商柳晨和风二公子,两人年近中年,正是气力鼎盛之岁。折腾半夜,此刻总算遇见了敌人。憋在心中的一股杀气突然之间迸,非同小可。 那二十多位黑衣人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骚动,显得忐忑不安。商柳晨突然笑道:“各位受命何人?来做我商某人的生意?” 那一列黑衣人正中站出来一人道:“商尊主盛名之下,自然无人敢捋虎须,可我这些兄弟早已无视生死。我们既敢来,也就不怕商尊主。” 商柳晨冷笑声中一挥掌,掌力凌空而去,便将路边的一棵大野树劈成两截。众人大惊,心中均道:“江湖传言商柳晨是武学大家,却不知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商柳晨这一掌收之间,轻描谈写,举重若轻。凌空一掌,竟然能劈断一棵大树,这样的功夫,竟然是闻所未闻。那群黑衣人虽然视死如归,可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悸动。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358章 商柳晨笑问道:“各位自认这脑袋比之这野树如何?”他语气虽淡,却自然露出一股霸气无匹的威严之气。 二十多位黑衣人不由地退开几步,当中那位黑衣人把心一狠,道:“商尊主难道以为我等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商柳晨在夜下悠然踱步,笑道:“我自然知道各位是万里挑一的死士,今夜到此,便只想着与我等同归于尽。” 那黑衣人傲气凌人,轻轻冷哼一声,以死士为荣。苗望雨终于按捺不住,破口大骂:“好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暗流商尊主是何许人物?肯同几位说话,已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苗望雨一声虎吼,杀气腾腾。 那二十多位黑衣死士缓缓抽出腰下的刀来,顿时夜风中凭添三分冷气。商柳晨低声在叶沅耳边道:“夫人,你避开一些。” 叶沅极不情愿,瞪了眼商柳晨:“我自然要同你并肩作战。”商柳晨道:“区区小事,不劳动手。”叶沅无奈,只好退下。风二公子、苗望雨、苏无欢、邵东阳四人紧随在商柳晨之后。面对着二十多位千挑万选的死士,五人毫不在意,似乎眼前便是一马平川,不会遇到任何艰难险阻。 那二十多位死士将刀一起举在手中。看来二十多人举刀的姿势,突然之间,商柳晨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原来是他们。”他微微点点头,心意更狠。三指微微成钩,举在胸前。这是“邪灵魔焰钩”的起手式,邪灵魔焰钩是一门极其阴毒狠绝的功夫。传言乃是百年之前,江湖“魔儒”文正公子的独门绝学。近几十年来早已不见于江湖。商柳晨无意之中自一本古籍之中习得。功成之后,始知其来历。商柳晨以其阴毒,自艺成之后,从未施展过。今夜却要破戒,大施杀手。 那二十多位死士,钢刀出鞘。悄然间将商柳晨等五人围在中间。商柳晨、邵东阳、风二公子、苗望雨、苏无欢五人依五行之位站定。面对着那二十多位死士。此乃暗流祖传的一套合体抗敌之法。凡暗流弟子,人人皆要习练。以少拒多,威力极大。 “杀。”二十多位黑衣死士喊声震天,手中刀影如山崩水泄般涌来。商柳晨影子一闪,自乱刀之中穿过。邪灵魔焰钩中的一招“邪灵渡世”出手。有两名死士喉间中钩,鲜血狂喷,尸体便出一阵焦臭。凡中邪灵魔焰钩者,伤口处便似烈火烧过一般,焦黑色,散出一股恶臭。 风二公子以精钢折扇挡住一柄钢刀,顺势一转,送到左边,磕开飞来的一柄长刀。身子一弯,便到了两名黑衣死士之间。两名黑衣死士手中钢刀太长,已来不及倒转。风二公子冷笑声中折扇已经点到了两名黑衣死士的命穴。两人一声不响,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邵东阳袍袖一挥,空中闪出黑影一团,他似乎隐身其中。几名黑衣死士的钢刀不约而同,或劈或刺,一起向那团黑影飞去。却都如同砍中了一团破布一样,毫不着力。几人大惊,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小腿处如中重击,一声惨呼。一齐倒地。 苏无欢身如飞鸟,突然之见掠在半空。在空中手一张,手中的链子枪划过一道鸿影,一名黑衣死士来不及出一声惨呼,便倒了下去。苏无欢落在一棵大树之上,微微一借力,又自空中掠过。另一名黑衣死士又胸口受击,鲜血淋漓。 苗望雨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越重吼声越大。黑衣死士有中拳者,如风中败絮,断线风筝,落在十步之外。 黑夜之中,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沧州城外的官道之上,竟成了人间炼狱,夜色之下,痛苦无边。片刻之间,月已消失不见,夜漆黑一片,方才的痛苦吼叫,也都消失不见。 商柳晨、风二公子、苏无欢、邵东阳、苗望雨五人站在官道之中,背脊向天,杀气渐息。“想不到全都是倭寇,竟然到了沧州地界。”商柳晨叹口气道。 “全是倭寇?”苗望雨大咧咧的问道。商柳晨毫不在意,笑道:“我少年时曾经同胡临公子在江南抗击倭寇,认得倭寇的刀法。” “原来是倭寇。我方才还在奇怪,这伙人的刀法怎地如此奇怪。”风二公子怀疑起方才的情形,有感而。 “起初我只当是幽州十六鬼作祟,如今看来,恐怕不止一家势力。难怪能在一夜之间,诛杀一百多人。却又都留下幽灵杀手的名号,恐怕是故弄玄虚,叫我们猜测不透。”商柳晨忧心忡忡的分析道。 风二公子道:“我们到前面再去看看,这各处的字迹必定不一样。” “前面两处的字迹虽然乍看上去有些相同,可要细辩,绝非出自一人之手。”邵东阳道。 “哈哈……东阳兄是此中的大行家。既然东阳兄如此说,那必定非一人手笔。”苗望雨说话间一脚踢开一具死尸。 商柳晨眉峰一皱,苦苦思索片刻,慎重的道:“看来是我低估的敌人,幽州十六鬼,倭寇余孽,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人物?” 自商柳晨执掌暗流之后,先后击败了神秘一时,伇奴无数的青云令主,击败了称霸江湖,门徒无数的黑魔教主。自此之后,暗流在江湖之上一家独大,垂十载有余。虽然暗流众人在商柳晨的约束之下,谨守本职,并不参与江湖争霸。可在天下人人敬仰的环境中,暗流子弟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自大的脾气。连商柳晨如此惊艳绝伦的人物也难免落俗。是以本次出行,商柳晨只带了寥寥几人。虽然风二公子、苗望雨、苏无欢、邵东阳都是当世绝顶高手。可毕竟敌人众多。倘若到时敌人不顾一切的围攻,只恐怕六人难以力敌。 “尊主,属下愿千里奔行,回到总舵之中调遣各地精锐。”苏无欢跪请道。 商柳晨思忖片刻,摇头道:“此刻调集大批精锐到沧州,第一时间已来不及。柯妹妹落在他们手中,我们不敢大肆动手。第二,江湖之上,各派之间早就疑心我暗流要独霸江湖。若在此风口浪尖,大举出动,只怕要得罪整个江湖。并不划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9章 风二公子在官道之上走来走去,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商柳晨眼望青天,夜色如墨,缓了半晌,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柯妹妹受了伤害。”他牙关紧咬语气坚定,叶沅道:“现在我们怎么办?继续往前追吗?”商柳晨摇摇头道:“先回沧州城,这么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日出东方,死寂一片的小镇中,有几棵杨树随风摇曳,痛苦的呻吟着。树上时不时落下几只飞鸟,啾啾鸣叫。小镇青砖黛瓦,在暖阳之下,死气沉沉。宽阔的街道之上,并无一人。几面青布制成的酒旗飘在风里,猎猎作响。酒旗之上碗口般大的隶字,墨色犹新。小镇之外的柳林之中,有四人缓步而去。当先一位年约三十五六的中年人。一身宝蓝衣衫,布带束,行迹洒脱,气度雍容。后面跟着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个个神采照人。那中年人走进小镇之上,四处张望,走了一段距离道:“奇怪了,这里是座空镇,可风中的酒旗却是新物。” 后面那个女子抢先道:“可不止呢!里面的屋子里的摆设纤尘不染,便像时常有人打扫一般。师傅,这里会不会是有鬼啊?” 这四人正是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师徒四人救下刘默和刘普玉,将两人送走之后,决心再探这座小镇。 胡临踱步到一面酒旗之下,看着那面酒旗半晌,一边看一边笑道:“朗朗青天,灼灼烈日。难道我们还怕鬼不成?” 白青崖拍手赞道:“是鬼怕咱们,可不是咱们怕鬼。”商河洛从容淡定的笑着,看看云辞,又看看白青崖。云辞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吗?” 话音未落,突然云辞觉得脚下一软,身子倒了下去。商河洛连忙伸手拉住云辞。嗖嗖两身,两边的墙壁之中,射出两柄冷箭。这种箭比寻常箭矢重了三分,长了三分。虽不能及远,可在近处,威力却是奇大。胡临和白青崖师徒两人同时出手,抓住了羽箭。 白青崖怒道:“好险恶的贼子啊!”说话间身子跃上屋顶,落在了里面院子之中。胡临欲拦住已来不及,急忙叫道:“小心。”身子化为一道飞鸿,也向里面掠去。白青崖刚一落地,便听见师傅出声提醒,未及反应过来。屋中又射出一簇簇羽箭。白青崖大惊,这时胡临自空中而下。剑未到,剑气先到。将那些羽箭纷纷拨落,落在了白青崖身前。白青崖手中石子出手,破窗而入。里面传来几声残呼,便没了声响。 胡临和商柳晨破门而入,只见屋中空荡荡,并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羽箭和连弩。胡临沉吟道:“这些人好快的身手。我看着屋中多半有机关暗道,我们找一下。”这时云辞和商河洛也追了进来,看着外面院子中散落的羽箭。两人急忙冲进了屋中,看见白青崖和胡临安然无恙,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胡临吩咐道:“四下里找一找,看有没有暗道机关?” 这间屋子之中布置简单,只摆这几张桌椅和一方塌席。四人四处摸索一番,并未见任何异常。云辞摇头又皱眉,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商河洛笑嘻嘻的道:“师姐,什么奇怪了?”云辞白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商河洛苦着一张俊脸,想了又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了一声,便埋头去找机关了。一边白青崖欲笑又不敢笑,憋红了一张脸。 云辞撒娇道:“师傅,他们两人欺负人。”胡临哈哈一笑,道:“你找见暗道机关了吗?” 云辞摇头道:“我找不见。”胡临道:“仔细找一找,必定在着屋中。”师徒四人几乎将这间屋子翻了个遍,却依旧一无所获。云辞瘫坐在一张椅子之上,叫苦不迭,道:“师傅,一定不在这里,一定不在这里。” 胡临思忖片刻道:“恐怕机关在暗道里面。启用时应该是在暗道之中开启。既然如此,咱们出去再看看吧!”于是师徒四人便退了出来,未走几步,胡临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们三个现异常了没有?” 云辞头摇的十分坚决,道:“没有,这街道还是和原来一样啊!那里有什么异常?” 胡临抬头看着那几面迎风招展的酒旗,若有所思。云辞叫道:“哎呀,我知道了。是这酒旗变了,先前是青布黑隶字,如今变成白布朱色字。”朗朗晴空之下,几面白布血色字在风中飞舞,显露出一丝诡异。白青崖手一张,几粒石子破空而去。“噗嗤”的声音中,几面酒旗落地。商河洛自语道:“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手段。” 胡临年少时便名倾天下,这十多年隐居不出。可声名却是日隆,闯荡江湖,何事遭到过如此戏耍,怒道:“好一群不知好歹的魑魅魍魉,难道以为我胡某人会怕了吗?”他语气虽淡,终究曾是江湖杀伐之人,威严自在。白青崖、云辞和商柳晨未曾见过师傅如此生气,一时愕然,噤若寒蝉。 胡临道:“走,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白青崖和商河洛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闻言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由地热血沸腾,心道:“好啊!难道还能怕了这些小鬼不成。”云辞素来喜欢胡闹,闻言心中非但不怕,反而有一丝丝欢喜。心道:“反正有师傅在,他们也伤不了我。” 死寂的小镇之上,师徒四人直寻进去。一路之上通畅无阻,并未遇到任何人。四人到了那夜的那间客栈之中,那间客栈之中的死尸尽皆不见。里面似乎被人打扫了一遍,毫不杀过人的痕迹。就连那夜火烧的痕迹,都已清理干净。胡临嘟囔道:“看来这座小镇之上,人倒是有不少。否则片刻之间,也不能清理干净。” 白青崖点点头,又在客栈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商河洛道:“看来这群人习练有素,绝非普通的江湖帮派。目前我们只知道幽州十六鬼身涉其中,但肯定不止幽州十六鬼。说不定幽州十六鬼只不过是几个马前卒罢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59章 风二公子在官道之上走来走去,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商柳晨眼望青天,夜色如墨,缓了半晌,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柯妹妹受了伤害。”他牙关紧咬语气坚定,叶沅道:“现在我们怎么办?继续往前追吗?”商柳晨摇摇头道:“先回沧州城,这么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日出东方,死寂一片的小镇中,有几棵杨树随风摇曳,痛苦的呻吟着。树上时不时落下几只飞鸟,啾啾鸣叫。小镇青砖黛瓦,在暖阳之下,死气沉沉。宽阔的街道之上,并无一人。几面青布制成的酒旗飘在风里,猎猎作响。酒旗之上碗口般大的隶字,墨色犹新。小镇之外的柳林之中,有四人缓步而去。当先一位年约三十五六的中年人。一身宝蓝衣衫,布带束,行迹洒脱,气度雍容。后面跟着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个个神采照人。那中年人走进小镇之上,四处张望,走了一段距离道:“奇怪了,这里是座空镇,可风中的酒旗却是新物。” 后面那个女子抢先道:“可不止呢!里面的屋子里的摆设纤尘不染,便像时常有人打扫一般。师傅,这里会不会是有鬼啊?” 这四人正是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师徒四人救下刘默和刘普玉,将两人送走之后,决心再探这座小镇。 胡临踱步到一面酒旗之下,看着那面酒旗半晌,一边看一边笑道:“朗朗青天,灼灼烈日。难道我们还怕鬼不成?” 白青崖拍手赞道:“是鬼怕咱们,可不是咱们怕鬼。”商河洛从容淡定的笑着,看看云辞,又看看白青崖。云辞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吗?” 话音未落,突然云辞觉得脚下一软,身子倒了下去。商河洛连忙伸手拉住云辞。嗖嗖两身,两边的墙壁之中,射出两柄冷箭。这种箭比寻常箭矢重了三分,长了三分。虽不能及远,可在近处,威力却是奇大。胡临和白青崖师徒两人同时出手,抓住了羽箭。 白青崖怒道:“好险恶的贼子啊!”说话间身子跃上屋顶,落在了里面院子之中。胡临欲拦住已来不及,急忙叫道:“小心。”身子化为一道飞鸿,也向里面掠去。白青崖刚一落地,便听见师傅出声提醒,未及反应过来。屋中又射出一簇簇羽箭。白青崖大惊,这时胡临自空中而下。剑未到,剑气先到。将那些羽箭纷纷拨落,落在了白青崖身前。白青崖手中石子出手,破窗而入。里面传来几声残呼,便没了声响。 胡临和商柳晨破门而入,只见屋中空荡荡,并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羽箭和连弩。胡临沉吟道:“这些人好快的身手。我看着屋中多半有机关暗道,我们找一下。”这时云辞和商河洛也追了进来,看着外面院子中散落的羽箭。两人急忙冲进了屋中,看见白青崖和胡临安然无恙,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胡临吩咐道:“四下里找一找,看有没有暗道机关?” 这间屋子之中布置简单,只摆这几张桌椅和一方塌席。四人四处摸索一番,并未见任何异常。云辞摇头又皱眉,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商河洛笑嘻嘻的道:“师姐,什么奇怪了?”云辞白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商河洛苦着一张俊脸,想了又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了一声,便埋头去找机关了。一边白青崖欲笑又不敢笑,憋红了一张脸。 云辞撒娇道:“师傅,他们两人欺负人。”胡临哈哈一笑,道:“你找见暗道机关了吗?” 云辞摇头道:“我找不见。”胡临道:“仔细找一找,必定在着屋中。”师徒四人几乎将这间屋子翻了个遍,却依旧一无所获。云辞瘫坐在一张椅子之上,叫苦不迭,道:“师傅,一定不在这里,一定不在这里。” 胡临思忖片刻道:“恐怕机关在暗道里面。启用时应该是在暗道之中开启。既然如此,咱们出去再看看吧!”于是师徒四人便退了出来,未走几步,胡临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们三个现异常了没有?” 云辞头摇的十分坚决,道:“没有,这街道还是和原来一样啊!那里有什么异常?” 胡临抬头看着那几面迎风招展的酒旗,若有所思。云辞叫道:“哎呀,我知道了。是这酒旗变了,先前是青布黑隶字,如今变成白布朱色字。”朗朗晴空之下,几面白布血色字在风中飞舞,显露出一丝诡异。白青崖手一张,几粒石子破空而去。“噗嗤”的声音中,几面酒旗落地。商河洛自语道:“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手段。” 胡临年少时便名倾天下,这十多年隐居不出。可声名却是日隆,闯荡江湖,何事遭到过如此戏耍,怒道:“好一群不知好歹的魑魅魍魉,难道以为我胡某人会怕了吗?”他语气虽淡,终究曾是江湖杀伐之人,威严自在。白青崖、云辞和商柳晨未曾见过师傅如此生气,一时愕然,噤若寒蝉。 胡临道:“走,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白青崖和商河洛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闻言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由地热血沸腾,心道:“好啊!难道还能怕了这些小鬼不成。”云辞素来喜欢胡闹,闻言心中非但不怕,反而有一丝丝欢喜。心道:“反正有师傅在,他们也伤不了我。” 死寂的小镇之上,师徒四人直寻进去。一路之上通畅无阻,并未遇到任何人。四人到了那夜的那间客栈之中,那间客栈之中的死尸尽皆不见。里面似乎被人打扫了一遍,毫不杀过人的痕迹。就连那夜火烧的痕迹,都已清理干净。胡临嘟囔道:“看来这座小镇之上,人倒是有不少。否则片刻之间,也不能清理干净。” 白青崖点点头,又在客栈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商河洛道:“看来这群人习练有素,绝非普通的江湖帮派。目前我们只知道幽州十六鬼身涉其中,但肯定不止幽州十六鬼。说不定幽州十六鬼只不过是几个马前卒罢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0章 胡临闻言道:“不错。幽州十六鬼,走,我们先抓到幽州十六鬼,再看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白青崖问道:“师傅,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幽州十六鬼?” 胡临微微一笑,便带着白青崖三人往小镇之南而去。 沧州城中,正值午时,街上车马辘辘,行人匆匆。城中各处的酒楼之中,宾客满座,热闹喧哗。在城南的一家酒楼之中,商柳晨和叶沅正坐其中。两人点了丰盛的酒食,却都无心饮用。浅浅细呷几口壶中的酒,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似乎在等什么人。 酒楼之中,迎送四方宾朋,素来人杂,有走江湖卖艺的,有南来北往的生意人,有城里的平民高官,有城外的过往行人。服饰各异,口音嘈杂。商柳晨和叶沅挑了一处僻静的雅座,耐性的坐着。酒楼之人人越来越多。叶沅问道:“你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商柳晨道:“远处窗户边的那几个道人。”叶沅瞄了一眼问道:“那黑脸道人是什么人?” 商柳晨低声道:“那便是黑面野道人。江湖上只知道他身着道袍,以道士自居。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出自那座道观,索性便称他为野道人。不知他怎么会何洛阳南台宫的道士搅在一起。” 叶沅惊诧的道:“那几个小道士是洛阳南台宫的人?”商柳晨点点头笑道:“枉你早些年也走过江湖,怎么今日一点眼力都没有。” 叶沅瞪了他一眼,夹了一他块鸡肉放在碗中。商柳晨笑道:“夫人息怒!”叶沅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莞尔。 商柳晨这才正色道:“你再看那边角落了一桌人。”叶沅闻言看去,只见那边角落里坐着四个彪形大汉,清一色的锁子金色披风,赤着双臂,露出古铜色的结实的臂膀。叶沅道:“这四个脓包我知道,中看不中用。是崤山四豪。本事没多大,脾气却是不小,一点脑子都没有。” 商柳晨闻言差点将喝在口中的酒吐了出来,闻言笑道:“难道这四人真有你说的这么不肖吗?” 叶沅肯定的道:“一会儿肯定要与人闹起来,不信你便看着。对了,崤山四脓包旁边的那时什么人?” 商柳晨笑道:“此人倒是大有来头,号称是天下第一富。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可他乐善好施,各帮各派,受过他的钱财的不在少数。不在江湖,却在江湖上颇有名头。人称活孟尝便是此君。” 叶沅问道:“他身边的是什么人?”商柳晨自顾斟满一杯酒道:“那是他请的护院,个个都是一流高手。那个黑衣瘦高个,便是“浮羽剑”端木火。” “端木火。”叶沅笑着念叨一句:“我看此人日后要防着火。” 商柳晨笑道:“你就喜欢拿人寻开心。不过看他一脸黑气,恐怕是要有不测之运了。” 叶沅笑道:“难道你还会看命相?”商柳晨神秘一笑,顾左右而言它:“端木火旁边的就是“诡异灵人”诸葛玉。” “诡异灵人?难道就是那个自称能役鬼神,精神化虚的江湖术士诸葛玉?”叶沅似乎对诸葛玉特别感兴趣,说话语气不觉间重了几份。 商柳晨笑道:“正是这个诸葛玉。”叶沅看着丈夫,认真的问道:“他真的能役使鬼神,精神化虚吗?” 商柳晨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斜眼看着诸葛玉,片刻之后,转过头来看着叶沅道:“其实我也想知道。”叶沅没好气白他一眼。商柳晨正色道:“若说到役使鬼神,天师教当称天下之祖。昔年天师教张天师曾与师傅交好,曾到白帝城一晤。两人清谈三日,我曾侍候一旁,师傅曾也问到役使鬼神一事,当年张天师所说皆是玄之又玄的法门,依我看诸葛玉即使能役使鬼怪,多半也近巫蛊一道,绝非道家仙法。” 叶沅笑道:“原来他是个江湖骗子,下次让我遇见他,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商柳晨笑着道:“也不一定。诸葛玉能在江湖上闯下名号,历经多年不衰,可见他绝不是欺世盗名之徒。” 叶沅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商柳晨知道叶沅性子极倔,若不是如此,当年她焉能在一气之下,独走江湖。若非商柳晨苦苦哀求,张尊主便已容她不下。可叶沅却将这一切都未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商柳晨与她在临安相遇,这才冰释前嫌,结下一段姻缘。 这一座小小的酒楼之中,片刻之间,竟然聚集了许多江湖客。商柳晨小声的道:“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叶沅瞪大了眼睛道:“柯妹妹还不知下落,你怎么还有心在这里看热闹?” 商柳晨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柯妹妹受一丝损伤的。如今师傅年岁已高,心慈情重。倘若让他知道柯妹妹失踪了,只怕他老人家忍受不了。” 叶沅点点头,长长的舒口气道:“是啊!师傅他隐退之后,性情变了不少。前些日子还在念叨河洛呢!” 谈起张尊主,商柳晨不由情动,动容的道:“从前执掌暗流之时,师傅乃是一派江湖宗主。统帅暗流弟子。自然不能太过随意,否则威严何在。隐退之后,每天面对的都是至亲至爱之人,自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铁面无情。” 叶沅用筷子敲了下桌子,指了指那边窗户前,只见那几位洛阳南台宫的道士不知何时早已倒在了桌子之上。黑面野道人桀桀的怪笑两声,起身欲走。叶沅道:“我们该怎么办?” 商柳晨淡淡的道:“看着。”叶沅几乎被惊掉了下巴,小声反问道:“看着?”话音未落,崤山四豪拍案而起。满桌的碟儿、碗儿、盅儿、酒壶、筷子乱跳。酒水溢了满地。崤山四豪怒吼一声,半座沧州城中几乎都要震动。 商柳晨笑道:“崤山四豪虽然笨了一些,却还算是正道中人。”叶沅斜眼看着商柳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商柳晨笑道:“我当然知道,先看看情况。” 崤山四豪拦住黑面野道人,道:“野道人,早就听闻你作恶多端,目中无人。却料不到胆大如此,竟然敢在朗朗乾坤之下,毒倒洛阳南台宫的几位仙长。”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0章 胡临闻言道:“不错。幽州十六鬼,走,我们先抓到幽州十六鬼,再看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白青崖问道:“师傅,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幽州十六鬼?” 胡临微微一笑,便带着白青崖三人往小镇之南而去。 沧州城中,正值午时,街上车马辘辘,行人匆匆。城中各处的酒楼之中,宾客满座,热闹喧哗。在城南的一家酒楼之中,商柳晨和叶沅正坐其中。两人点了丰盛的酒食,却都无心饮用。浅浅细呷几口壶中的酒,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似乎在等什么人。 酒楼之中,迎送四方宾朋,素来人杂,有走江湖卖艺的,有南来北往的生意人,有城里的平民高官,有城外的过往行人。服饰各异,口音嘈杂。商柳晨和叶沅挑了一处僻静的雅座,耐性的坐着。酒楼之人人越来越多。叶沅问道:“你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商柳晨道:“远处窗户边的那几个道人。”叶沅瞄了一眼问道:“那黑脸道人是什么人?” 商柳晨低声道:“那便是黑面野道人。江湖上只知道他身着道袍,以道士自居。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出自那座道观,索性便称他为野道人。不知他怎么会何洛阳南台宫的道士搅在一起。” 叶沅惊诧的道:“那几个小道士是洛阳南台宫的人?”商柳晨点点头笑道:“枉你早些年也走过江湖,怎么今日一点眼力都没有。” 叶沅瞪了他一眼,夹了一他块鸡肉放在碗中。商柳晨笑道:“夫人息怒!”叶沅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莞尔。 商柳晨这才正色道:“你再看那边角落了一桌人。”叶沅闻言看去,只见那边角落里坐着四个彪形大汉,清一色的锁子金色披风,赤着双臂,露出古铜色的结实的臂膀。叶沅道:“这四个脓包我知道,中看不中用。是崤山四豪。本事没多大,脾气却是不小,一点脑子都没有。” 商柳晨闻言差点将喝在口中的酒吐了出来,闻言笑道:“难道这四人真有你说的这么不肖吗?” 叶沅肯定的道:“一会儿肯定要与人闹起来,不信你便看着。对了,崤山四脓包旁边的那时什么人?” 商柳晨笑道:“此人倒是大有来头,号称是天下第一富。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可他乐善好施,各帮各派,受过他的钱财的不在少数。不在江湖,却在江湖上颇有名头。人称活孟尝便是此君。” 叶沅问道:“他身边的是什么人?”商柳晨自顾斟满一杯酒道:“那是他请的护院,个个都是一流高手。那个黑衣瘦高个,便是“浮羽剑”端木火。” “端木火。”叶沅笑着念叨一句:“我看此人日后要防着火。” 商柳晨笑道:“你就喜欢拿人寻开心。不过看他一脸黑气,恐怕是要有不测之运了。” 叶沅笑道:“难道你还会看命相?”商柳晨神秘一笑,顾左右而言它:“端木火旁边的就是“诡异灵人”诸葛玉。” “诡异灵人?难道就是那个自称能役鬼神,精神化虚的江湖术士诸葛玉?”叶沅似乎对诸葛玉特别感兴趣,说话语气不觉间重了几份。 商柳晨笑道:“正是这个诸葛玉。”叶沅看着丈夫,认真的问道:“他真的能役使鬼神,精神化虚吗?” 商柳晨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斜眼看着诸葛玉,片刻之后,转过头来看着叶沅道:“其实我也想知道。”叶沅没好气白他一眼。商柳晨正色道:“若说到役使鬼神,天师教当称天下之祖。昔年天师教张天师曾与师傅交好,曾到白帝城一晤。两人清谈三日,我曾侍候一旁,师傅曾也问到役使鬼神一事,当年张天师所说皆是玄之又玄的法门,依我看诸葛玉即使能役使鬼怪,多半也近巫蛊一道,绝非道家仙法。” 叶沅笑道:“原来他是个江湖骗子,下次让我遇见他,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商柳晨笑着道:“也不一定。诸葛玉能在江湖上闯下名号,历经多年不衰,可见他绝不是欺世盗名之徒。” 叶沅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商柳晨知道叶沅性子极倔,若不是如此,当年她焉能在一气之下,独走江湖。若非商柳晨苦苦哀求,张尊主便已容她不下。可叶沅却将这一切都未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商柳晨与她在临安相遇,这才冰释前嫌,结下一段姻缘。 这一座小小的酒楼之中,片刻之间,竟然聚集了许多江湖客。商柳晨小声的道:“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叶沅瞪大了眼睛道:“柯妹妹还不知下落,你怎么还有心在这里看热闹?” 商柳晨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柯妹妹受一丝损伤的。如今师傅年岁已高,心慈情重。倘若让他知道柯妹妹失踪了,只怕他老人家忍受不了。” 叶沅点点头,长长的舒口气道:“是啊!师傅他隐退之后,性情变了不少。前些日子还在念叨河洛呢!” 谈起张尊主,商柳晨不由情动,动容的道:“从前执掌暗流之时,师傅乃是一派江湖宗主。统帅暗流弟子。自然不能太过随意,否则威严何在。隐退之后,每天面对的都是至亲至爱之人,自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铁面无情。” 叶沅用筷子敲了下桌子,指了指那边窗户前,只见那几位洛阳南台宫的道士不知何时早已倒在了桌子之上。黑面野道人桀桀的怪笑两声,起身欲走。叶沅道:“我们该怎么办?” 商柳晨淡淡的道:“看着。”叶沅几乎被惊掉了下巴,小声反问道:“看着?”话音未落,崤山四豪拍案而起。满桌的碟儿、碗儿、盅儿、酒壶、筷子乱跳。酒水溢了满地。崤山四豪怒吼一声,半座沧州城中几乎都要震动。 商柳晨笑道:“崤山四豪虽然笨了一些,却还算是正道中人。”叶沅斜眼看着商柳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商柳晨笑道:“我当然知道,先看看情况。” 崤山四豪拦住黑面野道人,道:“野道人,早就听闻你作恶多端,目中无人。却料不到胆大如此,竟然敢在朗朗乾坤之下,毒倒洛阳南台宫的几位仙长。”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1章 野道人不耐烦的道:“几位还是少管闲事。”说话间欲抽身而去,崤山四豪岂能容他走脱。其中两人挡在了野道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野道人阴笑道:“好狗不挡道。”崤山四豪昂昂挺胸,丝毫不为所动。 叶沅悄声问商柳晨道:“你看崤山四豪能拦得住野道人吗?”商柳晨指着“活孟尝”、“浮羽剑”端木火、“诡异灵人”诸葛玉道:“不用怕,还有他们呢!” “他们也会出手吗?”叶沅奇怪的问道。商柳晨微微一笑道:“你仔细看便知道了。”叶沅闻言不由地多留意了几分“活孟尝”三人的神情,果然见三人自崤山四豪起身之后,不住的交头接耳,似乎是在商量什么。叶沅知道商柳晨精通唇语,远远望一眼便能知道几人所言,遂把目光转向商柳晨示意询问。 商柳晨不紧不慢的道:“崤山四豪也是“活孟尝”请来的帮手。听三人话中的意思,野道人似乎盗走了一件“活孟尝”的心爱之物。” 叶沅恍然大悟,点点头又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商柳晨忍俊不禁,道:“这我也不知道。” 崤山四豪团团将野道人围住,一旁的“浮羽剑”端木火,“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活孟尝”三人隔岸观火,一脸笑意。野道人混迹江湖,履险如夷,胆识过人,环视一眼周围诸人,举步向“活孟尝”走来。崤山四豪铁塔般的身躯往前一横,便完全挡住了野道人。野道人不慌不怒,笑道:“沈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舍不得一点钱财请我野道人吃酒?” 原来“活孟尝”本姓是沈,单名一个贝。“活孟尝”沈贝闻言饮尽杯中之酒,淡淡笑了几声。“诡异灵人”诸葛玉道:“四位兄台且放这厮过来。”崤山四豪闻言齐刷刷的退开几步,让出一条路来。 野道人撩起一领脏兮兮的道袍,擦干手上的酒水,径直走了过来。“浮羽剑”端木火见状讥讽道:“怎么?手心出汗了?” 崤山四豪、“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满座的宾客皆都放声大笑。被野道人阴鸷的目光一扫,又都止住笑声,埋酒菜之间。唯有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不避锋芒,从容对视。野道人冷笑几声,目光中露出凶残之意。叶沅小声骂道:“不知死活的野东西,竟敢瞪我。哼,我要让你好看。” “活孟尝”沈贝道:“东西呢?你弄到哪里去了?” 野道人笑道:“沈老板乃是孟尝再世,怎么也如此小气。岂不叫人耻笑?” “活孟尝”沈贝为人深沉,不理他的言语,笑道:“东西呢?”只短短的三个字,语气平淡,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野道人眉峰一耸,思索片刻,道:“什么东西?” “诡异灵人”诸葛玉突然欺身而近,双掌掌心之中,吐出一焰蓝幽幽的火苗,甚的诡异。他围着野道人片刻之间拍出一十五掌,一掌快过一掌。最后只见野道人周身烧起一道蓝色的火焰。诸葛玉得意的大笑几声,又退回远处。 “活孟尝”沈贝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一窜佛珠,又问道:“东西呢?”又是简短的三个字,语气平平淡淡。商柳晨和叶沅心道:“野道人到底拿了什么东西?竟让沈贝如此在意?沈贝号称天下富,若是寻常的金银珍宝,只怕他不会如此。” 商柳晨、叶沅两人寻思间,野道人未答。“浮羽剑”端木火突然出手,事前并无任何征兆,端木火说出手便出手,野道人闪避不及,被“浮羽剑”攻的手忙脚乱。“浮羽剑”真若其名,飘鸿如羽,已无痕迹可寻。剑下气象万千,变化莫测。伴随着端木火一声虎吼,他又退回远处。只留下野道人立在原地,面如死灰。 “活孟尝”沈贝抬头打量着野道人,道:“东西呢?” 野道人这时已知自己绝非“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之敌。便似斗败的公鸡一样,气馁的盯着“活孟尝”沈贝,道:“什么东西?” “活孟尝”沈贝哈哈大笑,突然止住笑声道:“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话音刚落,“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同时出手,攻向野道人。野道人慌忙躲避,不到十招,便被诸葛玉和端木火擒在了手中。“活孟尝”沈贝冷静异常,道:“宰了你,我一样能找到东西。” “诡异灵人”诸葛玉笑道:“对不住了。”提起一掌,势大力沉,携碎石断流之威,向野道人头顶落下。野道人原来以物要挟沈贝,不料他竟然如此果断决绝。野道人一时慌了神,急道:“满着,我说,我说……” “诡异灵人”诸葛玉在掌力将到野道人头顶之际住手,厉声道:“快说。” 野道人命悬他人之手,为求活命,急忙道:“在柳林镇中的一颗枯柳树下。” 崤山四豪上前俯身在“活孟尝”沈贝的耳边低语几句。沈贝自语道:“原来尚未走远。”沈贝环视一眼周围众食客,原来方才打闹之际,已惊走了大半。满座宾客之中,只剩下了商柳晨和叶沅几人。沈贝看了商柳晨几人,向崤山四豪使个眼色。崤山四豪取过桌上的一壶酒,朗声道:“方才无故惊扰到了各位,实在是抱歉。且饮一杯薄酒压惊。” 商柳晨起身道:“今日已经尽兴,恐不能再饮,告辞。”说话间和叶沅往门口而去。崤山四豪中的一人上前拦住两人道:“贤伉俪未免太着急了,请饮此酒。”说着递过一杯酒来。商柳晨余光瞥见有一位老年文士已经将酒樽举到了眼前,商柳晨急忙摘下腰下的佩玉,手一扬飞了出去。击翻那老年文士手中的酒。 崤山四豪中一人怒道:“找死吗?平白无故,何必捣乱。”商柳晨笑道:“贵上的美酒太毒,我恐无福消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日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1章 野道人不耐烦的道:“几位还是少管闲事。”说话间欲抽身而去,崤山四豪岂能容他走脱。其中两人挡在了野道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野道人阴笑道:“好狗不挡道。”崤山四豪昂昂挺胸,丝毫不为所动。 叶沅悄声问商柳晨道:“你看崤山四豪能拦得住野道人吗?”商柳晨指着“活孟尝”、“浮羽剑”端木火、“诡异灵人”诸葛玉道:“不用怕,还有他们呢!” “他们也会出手吗?”叶沅奇怪的问道。商柳晨微微一笑道:“你仔细看便知道了。”叶沅闻言不由地多留意了几分“活孟尝”三人的神情,果然见三人自崤山四豪起身之后,不住的交头接耳,似乎是在商量什么。叶沅知道商柳晨精通唇语,远远望一眼便能知道几人所言,遂把目光转向商柳晨示意询问。 商柳晨不紧不慢的道:“崤山四豪也是“活孟尝”请来的帮手。听三人话中的意思,野道人似乎盗走了一件“活孟尝”的心爱之物。” 叶沅恍然大悟,点点头又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商柳晨忍俊不禁,道:“这我也不知道。” 崤山四豪团团将野道人围住,一旁的“浮羽剑”端木火,“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活孟尝”三人隔岸观火,一脸笑意。野道人混迹江湖,履险如夷,胆识过人,环视一眼周围诸人,举步向“活孟尝”走来。崤山四豪铁塔般的身躯往前一横,便完全挡住了野道人。野道人不慌不怒,笑道:“沈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舍不得一点钱财请我野道人吃酒?” 原来“活孟尝”本姓是沈,单名一个贝。“活孟尝”沈贝闻言饮尽杯中之酒,淡淡笑了几声。“诡异灵人”诸葛玉道:“四位兄台且放这厮过来。”崤山四豪闻言齐刷刷的退开几步,让出一条路来。 野道人撩起一领脏兮兮的道袍,擦干手上的酒水,径直走了过来。“浮羽剑”端木火见状讥讽道:“怎么?手心出汗了?” 崤山四豪、“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满座的宾客皆都放声大笑。被野道人阴鸷的目光一扫,又都止住笑声,埋酒菜之间。唯有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不避锋芒,从容对视。野道人冷笑几声,目光中露出凶残之意。叶沅小声骂道:“不知死活的野东西,竟敢瞪我。哼,我要让你好看。” “活孟尝”沈贝道:“东西呢?你弄到哪里去了?” 野道人笑道:“沈老板乃是孟尝再世,怎么也如此小气。岂不叫人耻笑?” “活孟尝”沈贝为人深沉,不理他的言语,笑道:“东西呢?”只短短的三个字,语气平淡,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野道人眉峰一耸,思索片刻,道:“什么东西?” “诡异灵人”诸葛玉突然欺身而近,双掌掌心之中,吐出一焰蓝幽幽的火苗,甚的诡异。他围着野道人片刻之间拍出一十五掌,一掌快过一掌。最后只见野道人周身烧起一道蓝色的火焰。诸葛玉得意的大笑几声,又退回远处。 “活孟尝”沈贝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一窜佛珠,又问道:“东西呢?”又是简短的三个字,语气平平淡淡。商柳晨和叶沅心道:“野道人到底拿了什么东西?竟让沈贝如此在意?沈贝号称天下富,若是寻常的金银珍宝,只怕他不会如此。” 商柳晨、叶沅两人寻思间,野道人未答。“浮羽剑”端木火突然出手,事前并无任何征兆,端木火说出手便出手,野道人闪避不及,被“浮羽剑”攻的手忙脚乱。“浮羽剑”真若其名,飘鸿如羽,已无痕迹可寻。剑下气象万千,变化莫测。伴随着端木火一声虎吼,他又退回远处。只留下野道人立在原地,面如死灰。 “活孟尝”沈贝抬头打量着野道人,道:“东西呢?” 野道人这时已知自己绝非“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之敌。便似斗败的公鸡一样,气馁的盯着“活孟尝”沈贝,道:“什么东西?” “活孟尝”沈贝哈哈大笑,突然止住笑声道:“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话音刚落,“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同时出手,攻向野道人。野道人慌忙躲避,不到十招,便被诸葛玉和端木火擒在了手中。“活孟尝”沈贝冷静异常,道:“宰了你,我一样能找到东西。” “诡异灵人”诸葛玉笑道:“对不住了。”提起一掌,势大力沉,携碎石断流之威,向野道人头顶落下。野道人原来以物要挟沈贝,不料他竟然如此果断决绝。野道人一时慌了神,急道:“满着,我说,我说……” “诡异灵人”诸葛玉在掌力将到野道人头顶之际住手,厉声道:“快说。” 野道人命悬他人之手,为求活命,急忙道:“在柳林镇中的一颗枯柳树下。” 崤山四豪上前俯身在“活孟尝”沈贝的耳边低语几句。沈贝自语道:“原来尚未走远。”沈贝环视一眼周围众食客,原来方才打闹之际,已惊走了大半。满座宾客之中,只剩下了商柳晨和叶沅几人。沈贝看了商柳晨几人,向崤山四豪使个眼色。崤山四豪取过桌上的一壶酒,朗声道:“方才无故惊扰到了各位,实在是抱歉。且饮一杯薄酒压惊。” 商柳晨起身道:“今日已经尽兴,恐不能再饮,告辞。”说话间和叶沅往门口而去。崤山四豪中的一人上前拦住两人道:“贤伉俪未免太着急了,请饮此酒。”说着递过一杯酒来。商柳晨余光瞥见有一位老年文士已经将酒樽举到了眼前,商柳晨急忙摘下腰下的佩玉,手一扬飞了出去。击翻那老年文士手中的酒。 崤山四豪中一人怒道:“找死吗?平白无故,何必捣乱。”商柳晨笑道:“贵上的美酒太毒,我恐无福消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日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2章 那位年老文士看着打翻在地的酒竟然起了变化,便如水沸腾了一般,心中惊骇欲死。大叫一声,跌坐在椅子之上。 “活孟尝”沈贝见事情败露,做个手势。崤山四豪便将商柳晨围在中间,冷笑道:“兄台,只能怪你多事了。”崤山四豪话未说完,便被商柳晨点晕一一扔了出去。 一便的“活孟尝”沈贝、“浮羽剑”端木火和“诡异灵人”诸葛玉未看清商柳晨如何出手,便看见崤山四豪跌倒在地,一动不动。叶沅冲着商柳晨笑道:“我说的不错吧!果然是四个大脓包。” “浮羽剑”端木火和“诡异灵人”诸葛玉挡在沈贝的面前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商柳晨笑道:“暗流商柳晨。”人得名,树的影。如今的江湖之上,“商柳晨”三个字便是惹不得,碰不得的主。“浮羽剑”端木火、“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活孟尝”沈贝都听过暗流商柳晨的名头。沈贝闻言站起来笑道:“原来是暗流商尊主,真是失敬失敬。” 商柳晨笑道:“几位要杀我灭口吗?”如今江湖之上,暗流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商柳晨本人亦是天下有数高手。纵使沈贝三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商柳晨面前做弄是非。三人闻言连连告谦。商柳晨道:“你这几位随从不太开眼,我出手略施惩戒。沈老板不介意吧!” “活孟尝”沈贝便似换了一个人一样,满脸堆笑,道:“商尊主这是哪里话,这几位仆从对商尊主无礼,既然你不出手,我也是要出手的。” 商柳晨笑看着沈贝道:“沈老板客气了。那就此告辞。”言罢携叶沅扬长而去。只留下“活孟尝”沈贝、“浮羽剑”端木火和“诡异灵人”诸葛玉几人呆立原地。呆了半晌,沈贝叫道:“沧州城外柳林镇,快走。”三人唤醒了崤山四豪,携着野道人急忙出了酒楼,直奔柳林镇而去。崤山四豪回想起方才一招之间被商柳晨点晕过去,个个面带愧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有人出手如此之快。 一行八人出了沧州城后纵马疾行,在城郊的官道之外扬长而去。马蹄声急,尘土飞扬。沈贝唯恐商柳晨抢在自己前面到了柳林镇,一路之上马不停蹄。时间一久,胯下的骏马不由地慢了下来。沈贝怒斥道:“好没用的畜牲。”手中的马鞭狠狠的落下,骏马吃痛不过,只得奋蹄前行。将近中午时分,一行人便到了柳林镇。沈贝叫道:“直奔柳林。” 在野道人的带领之下,一行八人直奔柳林而去。炎炎夏日,柳林之中,气候清爽。几人方才一路急行,通体大汗,到柳林之中树荫庇护之下,酷暑稍解。“诡异灵人”诸葛玉一手拿住野道人逼问道:“该怎么走?” 野道人吃痛不过,便一五一十的将方位指给了沈贝、诸葛玉和端木火几人。崤山四豪这时来了精神,叫嚷着当先开路。柳林镇的这片柳林年月已久,里面古树横生,枯叶满地,枝丫纵横,难以通行。几人走了约半个时辰。“诡异灵人”诸葛玉叫道:“林中有人。” 沈贝气急败坏,瞪着野道人恶狠狠的问道:“那里来的人?” 野道人茫然无知,摇摇头道:“或许是乱闯进来的猎人。” “浮羽剑”端木火冷面寒声:“管他什么人,都宰了就是。”崤山四豪轰然而应。 “诡异灵人”诸葛玉指了指方位道:“这边。”几人不顾荆棘,一路疾行。突然间崤山四豪叫道:“快看。” “活孟尝”沈贝、“浮羽剑”端木火和“诡异灵人”诸葛玉几人定睛望去。前面的柳树之上,捆着十几个黑衣人。个个神情委顿,有气无礼。崤山四豪中有一人轻声道:“是十六人。” 几人走近前去,“浮羽剑”端木火朗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名黑衣人睁开眼睛打量几眼沈贝几人,问道:“你们是一路人?” “浮羽剑”端木火不耐烦的道:“什么一路人,两路人的?我问你是什么人?”那黑衣人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方才一句话,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诡异灵人”诸葛玉问道:“是谁把你们绑到这里的?” “嘿嘿,是我。”一棵树冠之中露出一张笑脸来,笑嘻嘻的回答道。 “诡异灵人”诸葛玉抬头看着那人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轻轻一跃,自树冠之中而下,站在沈贝几人面前。只见他十六七八的样子,犹自稚气未脱。面带笑意,竟然十分从容。腰下悬着一柄宝剑,形制古朴。他负手而立,笑问道:“几位是什么人?怎么到这柳林中来了。” “诡异灵人”诸葛玉向来心思缜密,他从头到脚将那少年打量一遍,俯身到沈贝耳边道:“你看他长的像不像方才那人?”沈贝仔细一看,心中大惊。果然眉眼之间,有五分相似。举手投足之间,宛然就是那人年轻了十几岁一样。 那少年见诸葛玉和沈贝两人俯身耳语,行迹鬼鬼祟祟,心中不由地戒备了几分。沈贝盯着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听他问的无礼,冷笑道:“你又是何人?”诸葛玉和端木火见他一个孩子,竟然将十六位彪形大汉擒住,捆在了树上。一时不知他的深浅,并不茫然动手。向崤山四豪使个眼色,崤山四豪力气虽大,脑子却并不灵光,见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不放在心上,四人一起上前,将那少年围住。其中一人笑道:“小娃儿,乖乖听话吧!” 那少年依旧笑容满面,笑道:“好说,好说。”突然腰下宝剑出鞘,周声幻出一道寒芒,上下飞舞。崤山四豪大惊,急忙退开。那少年归剑入鞘,笑道:“我看该小心的是四位兄台。中看不中用,恐怕说得便是四位。”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今日二更,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3章 被一个少年当众戏耍,崤山四豪暴跳如雷,齐声怪吼,一起向那少年出手。那少年轻轻笑道:“这么多人一起出手,也不害臊?”崤山四豪方才盛怒之下,并未顾忌太多,乍闻此言,四人都中途停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诡异灵人”诸葛玉阴声道:“还不快将这小子拿下。” “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平日里甚的“活孟尝”沈贝的倚重。地位不觉中便较崤山四豪高出一些。崤山四豪平素受人节制,早已习惯。闻言相互之间对视一眼,又齐齐向那少年抓去。 那少年心里轻哼一声道:“原来是四个蠢货。”他将手中长剑一抖,竟然抢先迎了上去。遥遥一剑,直点当中一人。那人赤手空拳瞥见那少年手中长剑寒芒耀目,不知硬接,便向后跃开。那少年剑到中途突然生出变化,长剑便似活物一般,一时之间,分袭两处。崤山四豪中其他两人不料那少年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功夫,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躲过一剑。 双方交手之后,崤山四豪才知道那少年身负绝学。兄弟四人使出浑身解数,和那少年斗在难解难分。一旁的“诡异灵人”诸葛玉、“浮羽剑”端木火和“活孟尝”沈贝愈看愈惊。诸葛玉低声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夫。多半我所猜不错。” 三人满脸愁色,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浮羽剑”端木火突然道:“可他出手之间路子和那人全然不同!”诸葛玉叹口气道:“端木兄可能有所不知。这少年是跟随帮人习武。并非乃父。” “浮羽剑”端木火见崤山四豪四人联手,竟然久攻不下,面色数变,也不知心中在打什么主意。右手握在剑柄之上,青筋裸露。“诡异灵人”诸葛玉突然笑道:“崤山四豪你们暂且退下。” 崤山四豪闻言果然一起退下,怒目而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那少年也不理那四个浑人,径直盯着“活孟尝”沈贝道:“先生何意?” 沈贝是天生的生意人,长袖善舞。盯着那少年道:“我几人无意中到此,看这里风景秀丽,气候清凉,特来避暑。不知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那少年拿不定沈贝之言,心道:“逢人便说三人话总错不了。”遂笑道:“我一路追着这十多人而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里。” “诡异灵人”诸葛玉见那少年目光中闪过一些狡黠,心道:“恐怕多半不尽其实。”笑问道:“不知这十多人是什么人?” 那少年突然间寒着脸道:“恕不相告。”诸葛玉吃了一个大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心下着恼,一对阴阳怪眼盯着那少年,露出凶光。那少年绕是胆大,也不禁倒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剑,提防着“诡异灵人”诸葛玉。诸葛玉自视身份,虽然心里不悦,却并不动手,冷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少年将剑归鞘,问道:“几位是什么身份?”沈贝怒道:“这你还管不着。”沈贝几人先前一心想将那少年制住,好在此地寻找宝物。后来崤山四豪久战不下,几人又惊觉这少年的身份,一时并不敢拿他,只盼他离开此地。自己几人动手寻宝。谁知那少年软硬不吃,竟然赖在此地不走。“活孟尝”沈贝俯身在野道人耳边问道:“东西是在这里吗?” 野道人心道:“倘若东西给他们找见,那我必死无疑。倒不若让着少年大闹一番,说不定我还有可乘之机。”事关性命,野道人忙不迭的点点头道:“绝对错不了,就是这里了。” 沈贝出面笑道:“君子成人之美。我几人喜欢这里的山风习习,弱柳依依之景。欲在这里休憩片刻。还望公子能移驾别处。” 那少年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没有丝毫想要移步的意思。看几眼沈贝,又看几眼诸葛玉,再看看端木火、崤山四豪和野道人。见几人神色大不寻常,虽猜不中几人所谋具体是何事,却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遂笑道:“如此,好说。”足尖一点,便没入了一棵树冠之中。沈贝几人面面相觑,心道:“管他呢!先找东西要紧。”沈贝使个眼色。“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一起拿住野道人,冷声道:“那棵树?快说?” 野道人灵机一动,便用手指了指了那少年方才跳上去的那棵大树。沈贝厉声道:“若是敢乱说便先削断你的左手。”野道人不禁打个寒颤。沈贝手一挥,崤山四豪走到那棵树前,四人一起出手。竟然将那棵树拔了起来。只听崤山四豪齐声大吼,一颗大树轰然而倒。树根低下尘土飞扬,未见任何东西。 “浮羽剑”端木火盯着野道人冷笑连连,道:“好胆子。”突然手中浮羽剑一扬,但见血色弥漫。野道人的一只左手便脱离本地,飞了出手。野道人受不住断腕之痛,厉吼几声晕了过去。 “诡异灵人”诸葛玉急忙出手封住野道人身上的几处要穴,怕他出血过多而亡,反而坏事。沈贝自崤山四豪手中取过水壶,用冷水将野道人泼醒,野道人悠悠转醒,断腕之痛,刺心裂肺,野道人牙关打抖,脸色青,嘟囔道:“在那棵枯树低下。” 沈贝三人大叫惭愧,又回想起先前酒楼之中野道人所言,心下都道:“这次总不会错了。”几人忙在这片柳林之中,寻找枯树。恰巧在眼前便有一棵枯树,树上捆着一个黑衣人,奄奄一息,见沈贝几人兴奋的盯着自己,有气无力的叫道:“救我,救我……” “诡异灵人”诸葛玉不耐烦的道:“吵什么?”一伸手便要把那人从树上解下扔在一旁。刚伸出手,便听见“噗嗤”一声响,一粒石子破空而来。“诡异灵人”诸葛玉大惊,急忙避开。那粒石子便打在后面的一棵大树之上。那棵大树咔嚓一声,竟然齐腰折断。“诡异灵人”诸葛玉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见多识广。能以一粒石子,打断一棵大树的功夫却是生平头一遭见。惊魂不定,便见一个少年自远处而来。喊问道:“前辈这是何意?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将人擒到,难道你要放了他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4章 “诡异灵人”诸葛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一粒石子打断一棵大树的竟然是位年轻的公子。他一袭蓝衣,眉目清秀,正自远处快步而来。人未到,语先到。诸葛玉惊讶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公子笑道:“晚辈白青崖。”诸葛玉思前想后,实在想不起江湖后起之秀中竟然还有位叫白青崖的年轻人。白青崖环顾一眼周围,自语道:“小师弟呢?”又问沈贝、诸葛玉、端木火几人道:“敢问几位可曾看到一位白衣少年?十五六七的样子。” 沈贝几人心里犯疑,问道:“他是你什么人?”白青崖不善说谎伪装,刚欲张口回答。旁边一棵树冠里冒出来一人,叫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白青崖笑道:“小师弟,你怎么钻树冠里去了?”那白衣少年便是商河洛,他笑嘻嘻的道:“方才瞌睡,小憩了片刻。”又转过来望着沈贝、诸葛玉和端木火几人道:“几位怎么平白无故的将一棵大树拔了起来?” 沈贝唯恐事情泄露,惹来麻烦,笑道:“真是对不住了,手下的几位兄弟喜欢比试力气,莽撞了一些。”商河洛笑看着沈贝几人,目光似有深意,却让人难以捉摸。“诡异灵人”诸葛玉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怎么学的这般狡黠?” 白青崖看了一眼那十六个黑衣人,全都被捆在树上。舒了一口气道:“小师弟,他们说了吗?” 商河洛笑道:“这些人又臭又硬,一句话也不肯说。”白青崖眉头一皱,道:“这可如何是好?斗了许久。我们都不知道敌人是谁。”商河洛笑道:“师兄勿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商河洛跃上那棵枯树,手中长剑连削,枯枝死叶纷纷落下。商河洛也随之落下。捡了枯枝,那地上生起一团火来。自那棵树冠之中取出了两只洗剥干净的野兔。穿在长剑之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又自树冠之中取出一坛酒来,笑道:“我们先吃些东西果腹。”白青崖奔行已久,仗着有万年寒玉在身,并不觉疲累。但也是腹中空空,闻言盘膝而坐,师兄弟两人竟在那棵枯树之下烤起肉来。 “活孟尝”沈贝、“诡异灵人”诸葛玉、“浮羽剑”端木火和崤山四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才白青崖以一粒石子击断一棵大树的功夫太过玄通。一时之间震慑住了众人。几人不敢轻举妄动。“诡异灵人”诸葛玉素来多智。见商河洛神情潇洒自然,白青崖却略显拘束,心下已有了计较,笑道:“方才见白公子以一粒石子断木,功夫玄通。敝人实在仰慕的紧,不如闲暇时间,我们切磋一二。” 白青崖谦虚道:“小子功夫浅显,自认不是前辈的对手。” 商河洛笑道:“大师兄既然不愿意,那小弟代你出战。”白青崖瞪了一眼商河洛,其实是怕他贸然出手,反而伤了他自己。商河洛自然知道白青崖的顾忌,笑道:“还请大师兄放心,这位先生点到为止可好?” “诡异灵人”诸葛玉笑道:“那是自然。”他口上这么说,心里可却并不这么想,心道:“既然你小子出手,那我便痛下杀手。到时一定会逼的白青崖出手。虚实一探便知。”白青崖不知他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见他答应了,便信以为真,又嘱咐商河洛道:“你小心一些。” 商河洛将两只野兔穿了一根木枝,交给白青崖。提起手中长剑笑道:“先生请了。” “诡异灵人”诸葛玉自恃身份,不便对一个年轻后生先行动手。便故作大方道:“还是公子请吧!” 商河洛毫不客气,笑道:“小心了。”剑起空灵,势若飘雪,在一阵清风之中,剑势上下翻飞卷向诸葛玉。诸葛玉左掌向前一拍,顿时掌心冒出一股幽幽蓝火,火苗之中,竟然透露出一股寒意。商河洛乍见之下,先自吃了一惊,恐诸葛玉使诈。忙闭住故意,将剑一横,如璧立千仞,尽数挡住诸葛玉掌中的幽蓝之火。 诸葛玉使出全力,双掌一并使出。掌力大增,掌心幽蓝之火熊熊。商河洛心道:“不知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从没见过,也从未听过?”他恐那股幽蓝之火中夹杂着剧毒。始终不敢硬接,将剑一引。游龙翔空,一味的同诸葛玉游斗。“诡异灵人”诸葛玉驰名江湖,除了一套“般若火蓝掌”之外,最擅长的便是飞指弹蛊。他这路功夫极其隐蔽,不知情者绝难防备。诸葛玉久斗不下,心生歹意。手指轻轻一动,一只蛊中便往商河洛喉间飞去。 在一旁观斗的白青崖见状大惊,手中石子后先至,将那只蛊虫打死。霍然起身,恐商河洛受伤,急忙叫道:“点到即止。” 诸葛玉心道:“只一个师弟便如此了得,只怕师兄更加不宜对付。”商河洛和诸葛玉闻言一齐退开。商河洛从容的走到白青崖面前叫道:“哎呀,好了,好了。” 白青崖大惑不解的道:“什么好了?”商河洛不假思索的答道:“肉烤好了。” 白青崖哑然失笑,商河洛盘膝坐地,撕开一条腿来,嗅来嗅道:“还缺些东西。”又自树冠之中取来了一些东西,涂抹在烤肉之上,又架在火上一烤,顿是香气散来。连沈贝这样的富老爷也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商河洛又笑着从树冠之中缺来油纸,将烤肉放置其上。笑道:“大师兄,可以吃了。” 白青崖笑着取过一只烤兔来道:“若是各位不嫌弃,还请共用。”商河洛心道:“大师兄总是心太好,这几个人明明不怀好意,却还是请他们吃东西。”不过商河洛可不敢当面反驳大师兄,遂一笑而过。 “活孟尝”沈贝笑道:“盛情难却,如此便不客气了。”几人遂盘膝而坐。白青崖微微一笑,递过一只烤兔。几人迫不及待的撕开。原来野兔里面早已清空的脏腑。装了各色的蜜饯。沈贝吃了一口,只觉得是生平美味,赞不绝口。 商河洛拿着烤肉笑嘻嘻的在那几个黑衣人的面前转来转去。笑问道:“怎么?各位饿了这许多天,还是不肯说吗?”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65章 其中一名黑衣人怒目而视,骂道:“要杀要剐,尽管来便好。何故如此折磨于人?” “活孟尝”沈贝、“诡异灵人”诸葛玉、“浮羽剑”端木火和崤山四豪均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被白青崖和商柳晨两个年轻人擒住。心下均有些瞧不起这十六个黑衣人,因此也不拿正眼看几人。 商河洛嘿嘿笑着,一个接一个的问,不厌其烦。其中一名黑衣人仰天大笑,豪气干云,道:“你以为幽州十六鬼都是怕死贪生之辈吗?” 柳林之中本就寂静,那黑衣人声音又大。这话传来沈贝一行人耳中,好不惊讶,心道:“竟然会是幽州十六鬼,他们两人竟然擒住了幽州十六鬼!”几人心里的惊讶,简直难以言说。看看被捆在树上的幽州十六鬼,又看看商河洛和白青崖。均感匪夷所思。 商河洛绕过方才那个黑衣人,走到另一人面前笑道:“既不怕死,那我杀了他。”说罢手中长剑已抵住那人咽喉。长剑锋利,那人肌肤已经见血。他也是一条硬汉,面不改色,厉声道:“难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商河洛哈哈一笑,将剑收回。又走到下一人身前,看着前两人道:“我杀了他。”长剑抵住那人心口,缓缓刺了进去。倘若商河洛一剑结果了那人,或许那人眉头不都皱。可如此死法,也太过残忍。他起初一脸傲气,后来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有些怕了。 那人大声叫道:“要杀就杀,磨蹭什么?”商河洛将剑收回,笑嘻嘻的道:“你倒是聪明。知道你越是假装硬气不怕死,我便越不会对你下手,我会去杀别人。嘿嘿……原以为幽州十六鬼生死与共,今日才知道原来是我错了。哈哈……”商河洛言罢席地而坐,一掌揭去那坛酒上面的泥封,顿是酒香四溢。商河洛送到白青崖面前道:“大师兄请了。” 白青崖笑道:“你是知道的,我不喝酒。你自己喝吧,可莫要醉了。”商河洛闻言大喜,一把揽过酒坛,张口便喝。也不理沈贝一行人,似乎便当几人不存在一样。沈贝几人自恃身份,虽然嘴里油腻,但是要让几人开口讨酒,却是万万不能。 崤山四豪原来就是酒肉之徒,酒香一飘过来,便有些忍不住了。频频把目光投向商河洛。商河洛斜视一眼,笑道:“几位,想吃酒吗?” 崤山四豪大喜,忙凑过去,伸手便拿。商河洛用剑挡住酒坛子,笑道:“诸位,暂且慢着。” 崤山四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又看看酒,个个脸上焦急。商河洛笑道:“想要喝酒不难,但诸位须替我做一件事情。” 崤山四豪中一人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商河洛不紧不慢的道:“些许小事,举手之劳。四位不必担心。”听闻此语,崤山四豪放心了不少,个个大喜,急忙追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商河洛笑道:“有几个人,给人抓了起来,绑了起来。叫你杀了他,这事情难吗?” 崤山四豪仰天大笑,个个都道:“这有何难,一点都不难。”商柳晨指着幽州十六鬼中的一人笑道:“替我缷他一条臂膀,这坛酒就是你们的了。” 白青崖知道商河洛素来机智,做事也有分寸。便冷眼旁观,由着他闹去了。崤山四豪虽然脑袋简单,但也知道幽州十六鬼的名头。不敢随意动手。其中一人问道:“卸他臂膀干什么?” 白青崖饮口酒笑道:“野兔肉吃完了。咱们眼下没有东西可烤。就缷他一条臂膀来吃。”他说的轻描谈写,好像全然不当回事。可听者却都是大惊,沈贝吃在肚子里的烤兔肉差点都吐了出来。“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杀人不眨眼,可若是烤人肉来吃,却也颇感恶心,不愿为之。心道:“看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怎么心底如此歹毒?” 商河洛打量几眼崤山四豪,又喝一口酒道:“怎么?不敢么?那还不走开。本公子自己去卸。”说到“卸”字之时,他突然一抬手,头也不会,手中的长剑便飞了出去。一声脆响,众人定睛看时,那柄长剑吟声不绝,犹自颤抖,正好插在一人的腋下,钉在树上。商河洛笑道:“各位想清楚了不说吗?” 幽州十六鬼的领傲然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商河洛勃然大怒,飞身欺近。一把拔出长剑,狂叫一声。一名黑衣人便软绵绵的倒下。顿时鲜血淋漓。幽州十六鬼怎么也没料到商河洛竟然会如此决绝,说出手便出手。只听商河洛道:“幽州十六鬼,客栈中的无数冤魂是你们的手笔吧!” 为他的气势所摄,幽州十六鬼中剩余的十五人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商河洛正义凛然,朗声道:“自来杀人偿命,天道如此。倘若我就此放过各位,怎亡魂何安?天道各在?”说话间一指点在一名黑衣人的心口,那人惨叫还未来得及出。便已一命归天。 商河洛继续道:“幽州十六鬼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我今日代天行道,先送几位归西。只盼各位来世多修功德。”说话间影子在树丛之间窜来窜去,又一连点死了十人。 “我说,我说……”突然幽州十六鬼中一个人大叫道。商河洛痛下杀手,那人终于扛不住了。声泪俱下,不停的念叨着“我说,我说”。 商柳晨便停下来,走到那人面前道:“说。”幽州十六鬼中其余三人也皆被吓破了胆,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 那人咽一口吐沫,张口欲说。突然之间,林中射出一枝羽箭又快又准,直奔那人。商河洛急忙一剑砸开。后面羽箭纷纷而来。众人大惊,各自展开身影,躲在大柳树之后。一阵箭雨之后,声响全无。待众人出来看时。幽州十六鬼身上个个中见。便似十六个草人箭靶一样,个个都是万箭穿心。 白青崖叹口气道:“为虎作伥,终为虎所食。”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 第365章 其中一名黑衣人怒目而视,骂道:“要杀要剐,尽管来便好。何故如此折磨于人?” “活孟尝”沈贝、“诡异灵人”诸葛玉、“浮羽剑”端木火和崤山四豪均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被白青崖和商柳晨两个年轻人擒住。心下均有些瞧不起这十六个黑衣人,因此也不拿正眼看几人。 商河洛嘿嘿笑着,一个接一个的问,不厌其烦。其中一名黑衣人仰天大笑,豪气干云,道:“你以为幽州十六鬼都是怕死贪生之辈吗?” 柳林之中本就寂静,那黑衣人声音又大。这话传来沈贝一行人耳中,好不惊讶,心道:“竟然会是幽州十六鬼,他们两人竟然擒住了幽州十六鬼!”几人心里的惊讶,简直难以言说。看看被捆在树上的幽州十六鬼,又看看商河洛和白青崖。均感匪夷所思。 商河洛绕过方才那个黑衣人,走到另一人面前笑道:“既不怕死,那我杀了他。”说罢手中长剑已抵住那人咽喉。长剑锋利,那人肌肤已经见血。他也是一条硬汉,面不改色,厉声道:“难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商河洛哈哈一笑,将剑收回。又走到下一人身前,看着前两人道:“我杀了他。”长剑抵住那人心口,缓缓刺了进去。倘若商河洛一剑结果了那人,或许那人眉头不都皱。可如此死法,也太过残忍。他起初一脸傲气,后来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有些怕了。 那人大声叫道:“要杀就杀,磨蹭什么?”商河洛将剑收回,笑嘻嘻的道:“你倒是聪明。知道你越是假装硬气不怕死,我便越不会对你下手,我会去杀别人。嘿嘿……原以为幽州十六鬼生死与共,今日才知道原来是我错了。哈哈……”商河洛言罢席地而坐,一掌揭去那坛酒上面的泥封,顿是酒香四溢。商河洛送到白青崖面前道:“大师兄请了。” 白青崖笑道:“你是知道的,我不喝酒。你自己喝吧,可莫要醉了。”商河洛闻言大喜,一把揽过酒坛,张口便喝。也不理沈贝一行人,似乎便当几人不存在一样。沈贝几人自恃身份,虽然嘴里油腻,但是要让几人开口讨酒,却是万万不能。 崤山四豪原来就是酒肉之徒,酒香一飘过来,便有些忍不住了。频频把目光投向商河洛。商河洛斜视一眼,笑道:“几位,想吃酒吗?” 崤山四豪大喜,忙凑过去,伸手便拿。商河洛用剑挡住酒坛子,笑道:“诸位,暂且慢着。” 崤山四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又看看酒,个个脸上焦急。商河洛笑道:“想要喝酒不难,但诸位须替我做一件事情。” 崤山四豪中一人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商河洛不紧不慢的道:“些许小事,举手之劳。四位不必担心。”听闻此语,崤山四豪放心了不少,个个大喜,急忙追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商河洛笑道:“有几个人,给人抓了起来,绑了起来。叫你杀了他,这事情难吗?” 崤山四豪仰天大笑,个个都道:“这有何难,一点都不难。”商柳晨指着幽州十六鬼中的一人笑道:“替我缷他一条臂膀,这坛酒就是你们的了。” 白青崖知道商河洛素来机智,做事也有分寸。便冷眼旁观,由着他闹去了。崤山四豪虽然脑袋简单,但也知道幽州十六鬼的名头。不敢随意动手。其中一人问道:“卸他臂膀干什么?” 白青崖饮口酒笑道:“野兔肉吃完了。咱们眼下没有东西可烤。就缷他一条臂膀来吃。”他说的轻描谈写,好像全然不当回事。可听者却都是大惊,沈贝吃在肚子里的烤兔肉差点都吐了出来。“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杀人不眨眼,可若是烤人肉来吃,却也颇感恶心,不愿为之。心道:“看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怎么心底如此歹毒?” 商河洛打量几眼崤山四豪,又喝一口酒道:“怎么?不敢么?那还不走开。本公子自己去卸。”说到“卸”字之时,他突然一抬手,头也不会,手中的长剑便飞了出去。一声脆响,众人定睛看时,那柄长剑吟声不绝,犹自颤抖,正好插在一人的腋下,钉在树上。商河洛笑道:“各位想清楚了不说吗?” 幽州十六鬼的领傲然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商河洛勃然大怒,飞身欺近。一把拔出长剑,狂叫一声。一名黑衣人便软绵绵的倒下。顿时鲜血淋漓。幽州十六鬼怎么也没料到商河洛竟然会如此决绝,说出手便出手。只听商河洛道:“幽州十六鬼,客栈中的无数冤魂是你们的手笔吧!” 为他的气势所摄,幽州十六鬼中剩余的十五人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商河洛正义凛然,朗声道:“自来杀人偿命,天道如此。倘若我就此放过各位,怎亡魂何安?天道各在?”说话间一指点在一名黑衣人的心口,那人惨叫还未来得及出。便已一命归天。 商河洛继续道:“幽州十六鬼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我今日代天行道,先送几位归西。只盼各位来世多修功德。”说话间影子在树丛之间窜来窜去,又一连点死了十人。 “我说,我说……”突然幽州十六鬼中一个人大叫道。商河洛痛下杀手,那人终于扛不住了。声泪俱下,不停的念叨着“我说,我说”。 商柳晨便停下来,走到那人面前道:“说。”幽州十六鬼中其余三人也皆被吓破了胆,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 那人咽一口吐沫,张口欲说。突然之间,林中射出一枝羽箭又快又准,直奔那人。商河洛急忙一剑砸开。后面羽箭纷纷而来。众人大惊,各自展开身影,躲在大柳树之后。一阵箭雨之后,声响全无。待众人出来看时。幽州十六鬼身上个个中见。便似十六个草人箭靶一样,个个都是万箭穿心。 白青崖叹口气道:“为虎作伥,终为虎所食。”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 第366章 商河洛叹口气道:“好狠的心啊!” “诡异灵人”诸葛玉冷笑道:“明明方才十三人都是你所杀,又何猫哭耗子!” 商河洛环视一眼四周,不理诸葛玉。诸葛玉气的脸色铁青,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给商河洛一点眼色悄悄。白青崖见情形窘迫,站出来劝道:“先生莫怪,我师弟使得是一点障眼法。并没有真的杀死那几人。” “诡异灵人”诸葛玉闻言心中更不是滋味,自顾寻思道:“一点障眼法,分明是在嘲笑你家大爷没眼力嘛!黄口稚子,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诸葛玉鬼笑一声,双眼望天,冷冷的道:“大丈夫敢做敢为,既然杀了便是杀了。又何必推辞是什么障眼之法?某人愚钝的厉害,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来。嘿嘿……” 商河洛转过来笑道:“怎么?先生和幽州十六鬼是一路人?要为他们打抱不平?” “诡异灵人”诸葛玉行走江湖半生,处处受人尊敬,即便是在“活孟尝”沈贝府上,亦是客卿之尊,几时受过这种闲气。弯弯两道耷拉在眼角的眉毛突然竖起,直盯着商河洛,杀气腾腾。商河洛从容自腰下撤下宝剑,拿在手中提防着“诡异灵人”诸葛玉突然难。诸葛玉刚欲难,突然觉得肩上一沉,被人摁住。诸葛玉回头便看见“浮羽剑”端木火,端木火凑过来低声道:“办事要紧,暂且放过这小子。” “诡异灵人”诸葛玉心想也是,便按下怒气,心道:“总有一日,我要让你知道我诸葛玉的手段。” 白青崖见诸葛玉忍住怒火,不禁长舒一口气,宽心了不少。商河洛见诸葛玉和端木火鬼鬼祟祟的,心道:“这几人准没好事。”于是多留意了几眼。果然见“浮羽剑”端木火凑到“活孟尝”沈贝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相距太远,端木火声音又小,商河洛一句也没听到,心中懊恼道:“早知今日,我就好好和钱爷爷学那读唇语的功夫了。”摇摇头走到白青崖面前道:“师兄,既然人都死了,我们把他们埋了吧!” 白青崖点点头道:“逝者为大,理应如此。”师兄弟两人走到一颗树下,商河洛用剑在地上挖了起来。刚动手诸葛玉便过来拦住,问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商河洛愈觉得几人可疑,盯着诸葛玉半晌不言。白青崖道:“逝者为大,且将幽州十六鬼葬了。” “浮羽剑”端木火走上前来道:“两位莫急,我粗通堪舆之术。此处不宜葬人,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端木火摇头晃脑的引一段晋人郭璞《葬书》中的名句。指一指左边道:“那边倒是一片好风水。合古人左青龙,右白虎之谓。将几人葬个好所在也盼来世来够多行善事,切莫为恶。” 白青崖闻言心道:“幽州十六鬼杀人越货,坏事做尽。倘若来世真能转心,我二人辛苦一番又有何妨。”遂点点头道:“也好。” 商河洛见白青崖答应了下来,便也不反驳。手中宝剑吐出几朵剑花,将幽州十六鬼一一从树上解了下来。“活孟尝”沈贝对崤山四豪使个眼色,四人走过来一人提起两人,往柳林左边而去。“浮羽剑”端木火也提起两人紧随其后。商河洛和白青崖遂也跟了过去。“浮羽剑”端木火留下崤山四豪帮主商河洛和白青崖挖穴葬人,自己便匆匆回去了。 商河洛心道:“也不知道这人在耍什么把戏?”他斜眼向崤山四豪一一瞥去,见四人表情木讷,看不出端倪,心道:“不如我偷偷跑去看一下。”商河洛突然掩住肚子大叫:“哎呀,那坛酒有问题。” 崤山四豪见他掩着肚子,满脸通红,一起哈哈大笑。商河洛骂道:“笑什么,难道没有拉过肚子吗?” 崤山四豪那里理他,笑得更欢。白青崖道:“师弟,你去方便一下,或许能好一些。”商河洛点点头,便向河边而去。崤山四豪见他走得方向正好和沈贝几人所在的地方相反,遂也不理他。 商河洛走出一箭之地,突然迂回急行,往先前的地方而去。他脚程甚快,片刻间便已靠近。商河洛唯恐诸葛玉和端木火两人觉,屏气凝息,一步一步的靠上前去。 偷过层层叠叠的柳树,商河洛看见沈贝、诸葛玉和端木火三人似乎在一棵枯柳之下寻找着什么。野道人躺在一旁,奄奄一息。商河洛乘着几人不注意,又慢慢的靠近了几步。商河洛心道:“原来是到这里挖宝贝来了。怪不得非要将我们支开。” “谁?”突然“浮羽剑”端木火站起来大声喊道。 商河洛暗叫几声倒霉,将身子藏在一颗树冠之上,一动不动,希望籍此骗过端木火。 “哈哈……”突然柳林中传来一阵狂笑之声。商河洛心道:“不是他们三人。”忙偷过柳枝去看。只见周围涌来一群黑衣人,将沈贝三人围在中间。为的一人身着黑衣,腰间却系了一条红腰带,凸显出他地位异于常人。 “活孟尝”沈贝沉住气问道:“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沈大老板恕罪,无可奉告。敝上有请。”那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兄台如何称呼?”沈贝瞧出来对方来者不善,语气中透露出一些戒备。 “寒刀。”那黑衣人说出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寒刀?”诸葛玉阴笑着问道。那人道:“正是寒刀。” “诡异灵人”诸葛玉笑道:“请教了。”突然之间出手,掌心吐出两道幽蓝一火,烧向寒刀。寒刀站着不动,将衣袍一舞,面前形成一道墙,坚硬逾铁。那两道幽蓝之火奈何不得寒刀。诸葛玉突然收住双掌,身子飘进,火势大炽。寒刀的衣袍挡不住那两道幽蓝之火,身子侧开。自腰下取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弯刀,同诸葛玉动斗在一起。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帮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7章 “诡异灵人”诸葛玉掌心的幽蓝之火忽大忽小,收由心。一时之间,寒刀有些抵挡不住,只好不断的闪避。他手中的弯刀择机而出,一出即退,若灵蛇一般,也让诸葛玉十分忌惮。两人出手都是一等一的快,片刻之间,已经走过了二十多招。虽然诸葛玉占了上风,但要想击败寒刀却是不能。 “活孟尝”沈贝和“浮羽剑”端木火见诸葛玉久攻不下,心头不由地有些慌,心道:“寡不敌众,唉,一时不慎,竟然落入了敌人彀中。” 寒刀突然一声厉吼,手中弯刀光芒四射。一时之间,压住了“诡异灵人”诸葛玉掌中的幽蓝之火。寒刀笑道:“我劝阁下还是识相一些,束手就擒吧!”寒刀话音刚落,周围的黑衣人搭弓引箭,将三人团团围住。强弓硬弩,距离又紧。沈贝和“浮羽剑”端木火的心已经沉到了低。寒刀趁势猛攻,迫开“诡异灵人”诸葛玉,“诡异灵人”诸葛玉素来多智,当此险境之下,也是一筹莫展。唯恐一个不慎,万箭穿心而死。 寒刀迫开诸葛玉之后朗声道:“三位莫要误会,敝上请前去一会,并无恶意。” “活孟尝”沈贝问道:“请问贵上如何称呼?” 寒刀见诸葛玉并不动手。便将手中弯刀收住道:“敝人名讳到时自会相告,还请沈大老板稍候。” 沈贝三人审时度势,知道今日难逃。索性故作大方,笑道:“如此,便请前面领路。” 寒刀笑道:“三位果然是人中豪杰,请了。”沈贝三人随着一众黑衣人匆匆而去。连野道人也被带走。商河洛藏身树冠之上,听得脚步声远去。便自树上跳了下来,寻思道:“看样子沈贝几人和黑衣人并不是一路人。”突然他想起沈贝几人在树下似乎在寻找什么。商河洛心中好奇,便举步走了过去。但见那棵树下浮土虚掩,被挖出了一个小坑。商河洛寻思道:“三人费了好大心思,把我们支开,想来必是紧要之物。”他抽出宝剑,将浮土拨开。里面是一个沉香木的盒子,上面雕饰着精美的图案。 商河洛将那个盒子取在手中掂量一下,份量不重,似乎里面空无一物。商河洛寻思道:“难道里面没有东西?沉香木虽然名贵,只怕沈贝还不将此物放在眼中。”商河洛见盒子上面是带着一个精巧的黄金玲珑锁,心道:“看来里面的东西,应该价值连城了。”商河洛手中宝剑一扬,破去黄金凌空锁。恐盒子之中藏有机关暗器,将其置在地上,拿剑挑开。半晌也无动静。商河洛笑道:“原来是我太过小心了。”将那盒子捧在手中,只见里面放着一卷书画。商河洛哑然失笑,自语道:“真不知道是那位先贤的笔迹,能令沈贝这位天下第一富亲自动身来取。”商河洛忍不住好奇,遂将书卷展开。映入眼中的便是“永和九年,岁在癸丑……”商河洛惊叫道:“难道是书圣真迹?”迫不及待,再看下去。其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令观者变色。 商河洛惊疑不定,寻思道:“传说这《兰亭集序》陪葬唐太宗,早已绝世,今日现世,不知是真是假?”他将木盒藏在怀中,便向白青崖寻去。 白青崖和崤山四豪已将幽州十六鬼全都埋葬。见商河洛姗姗归来。崤山四豪中有人笑道:“你小子,年轻轻轻,便会耍这种手段。刚才跑那里偷懒去了?” 商河洛笑道:“崤山四豪火眼入炬,小弟无所遁形,佩服佩服。”崤山四豪得他夸赞,个个神满意足,哈哈大笑,为的一人抱拳道:“小子,暂且别过。”言罢四人疾驰而去。商河洛便将方才之事简短的对白青崖说了一遍。白青崖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商河洛催道:“师兄,我们快赶去和师傅,师姐汇合吧!” 白青崖道:“你将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商河洛从不敢违抗白青崖的命令,便拿出来道:“请大师兄过目。” 白青崖笑道:“你总是这么顽皮,老捉弄我干什么?”商河洛一脸认真的道:“师兄,冤枉。”白青崖也知道他素来敬重自己,便也不在意。打开那个沉香木盒,取出里面的书卷,展开一看,也大吃一惊,道:“我听师傅讲起过这份天下第一行书,看样子似乎是真的。”师兄弟两人平日里醉意于武学,鉴定文物实在是一窍不通。 “喂,站住。”崤山四豪一起向白青崖和商河洛赶来。商河洛把木盒子交给白青崖道:“快收起来。”白青崖便藏在了怀中。 商河洛上前问道:“几位这是怎么了?如何慌张?” 崤山四豪一起破口大骂:“好贼子,东西呢?”他兄弟四人自出生便生活在一起,心灵相通,这一句话骂的甚是整齐。 商河洛笑道:“什么东西?” 崤山四豪将商河洛团团围住,厉声问道:“敢不敢让我们搜一下?”商河洛故作大方道:“有何不可?四位请了。”崤山四豪八只大手在商河洛的身上摸来摸去,将他的件白衣,活生生给摸成了黑色。除了钱袋子,却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商河洛笑道:“哎呀,不好,不好。”崤山四豪没好气的问道:“什好不好的?” 商河洛笑道:“你们四个可要赔我衣服啊!”崤山四豪定睛一看,商河洛一袭白衣被自己几人糟蹋的已不成样子。遂哈哈大笑,四人一齐闪开,其中一人笑道:“小公子你大人大量,计较这些做什么?” 另一个道:“是啊!你如此潇洒俊朗,便是衣服脏了,也是英俊无比……英俊潇洒。”他读书不顿,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只好又说一个英俊潇洒。商河洛闻言得意至极,哈哈大笑。崤山四豪见他已不计较,一起笑道:“告辞。”兄弟四人影子一闪,并都匆匆走开来。 白青崖笑道:“小师弟,可真有你的。”商河洛笑道:“多谢师兄夸赞。”白青崖笑道:“快走,我们去找师傅和云辞吧!”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点击求收藏求收藏,求推荐求推荐 (本章完) . 第368章 当下白青崖和商河洛一起往小镇而去。小镇中一片死寂,甚至都听不见鸟语虫鸣。白青崖和胡临、云辞两人约定在镇外的土地庙相见。两人便径直往土地庙而去。破败的土地庙前一片萧条,里面土地爷的神像也已经坍塌不堪。香桌之上灰尘堆积,香鼎之中早绝烟火。四处蛛网结尘,里面空无一人。白青崖唤了几声,无人回应,便道:“看来师傅和云辞还没有来。” “他们该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吧!”商河洛不无担忧的说了一句。 白青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笑道:“天底下还有人能拦得住师傅吗?”语气之中十分自然的透露一种骄傲。 “那是自然。”商河洛双手抱在胸前,“肯定没有人能拦的住师傅。哎,大师兄,你说那些黑衣人会有什么人?” 白青崖自地上捡起一些石子藏在袖中,闻言摇摇头,也是一脸茫然无解。商河洛分析道:“起初我以为只是幽州十六鬼,站在看来,幽州十六鬼不过是几个马前卒而已。” “不错,我亦有同感。”白青崖手中弹出一粒石子,打在庙前的门楣之上,顿时尘土飞扬。 商河洛笑道:“恭喜师兄,这路弹指神通又有进境。” 白青崖闻言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良久,叹口气道:“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和师祖一样,单凭一粒石子,便可穿树裂碑。”五年前,“神龙不见尾”胡谢之曾到九嶷山探望胡临几人。演武之时,只凭手中一粒石子,便可以在一棵古树之上穿孔而过,威力端是惊人。白青崖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自此之后,便专心习练这路功夫,五年之期,已有小乘。 突然白青崖神色紧张了起来。商河洛小声道:“有人来了。”白青崖指了指庙中的神龛,商河洛心领神会,立刻藏了进去。白青崖也影子一闪,藏身其中。后面神龛之中,空间狭小,仅容两人,师兄弟两人藏身其中,蒙头垢面,苦不堪言。商河洛小声道:“这个破地方我下次再也不进来了。” 白青崖连忙捂住他的嘴,透过破败的神像,两人窥见几个黑衣人走进了土地庙。“方才明明听听里面有动静,怎么什么都没有?” “没事找事,我说你是不是耳朵坏了。”另一个人十分不情愿到这里来,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既然没有动静,那我们走吧!”几人黑衣人举步欲退出去。“等等。”突然有个人说道。 “你小子又在什么疯?”另一个人粗声粗气,显得十分不耐烦,“一个破庙之中,难道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有一个黑衣人站出来做和事佬。其他人怕两人争执起来,也急忙出声附和。 商河洛和白青崖藏身神龛之中,敛去生机,一动不动。一位黑衣人走近佛龛之来,见里面蛛网蒙结,灰尘堆积。只瞪了一眼便走开了,大咧咧的叫道:“里面一个鬼都没有。” 白青崖和商河洛心里不由地暗骂道:“你才是鬼来。” 其余黑衣人在庙中四处寻找一番,接二连三的道:“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几人折腾一番,并无收获。只听一个唤道:“走吧!想是我们多疑了。”其余黑衣人也懒得再四处寻找,吆五喝六,一起出门走了。 商河洛和白青崖一起从神龛之中出来,两人都是灰头土脸,不约而同的笑了。白青崖拍一拍身上的泥土道:“我们快跟上去,看他们去了那儿。”商河洛点点头,两人出门而去。 那几个黑衣人一直往镇子里面走出,一路之上言笑晏晏,甚是欢乐。商河洛和白青崖悄悄跟在后面,几人一无所觉。黑衣人走到镇中的一所宅院之前,伸手扣了扣门。那扇破败的木门在风中咯吱一声敞开,青天白日之下,显得有些古怪。 那几个黑衣人见怪不怪,一溜烟全部进去了。商河洛和白青崖对视一眼,立即也追了过去。恐几人觉,又不敢追的太紧。等两人凑到门前,往里看时,院子中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只剩一棵古槐悄然而立。 白青崖低声对商河洛道:“你且躲开一些。”商河洛退开一些,白青崖手指一弹,一粒石子透过门缝飞出,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打在另一边的窗户之上。白青崖出手威力不俗,那扇年久失修的窗户便破落一地。听到声响,白青崖和商河洛立即退开。 两人伏身暗处,半晌之后,院子中全无动静。商河洛疑惑道:“难道人根本不在院中?”白青崖道:“管他呢!先进去看看。”师兄弟两人推开破门,院中空无一人。商河洛推开门走进屋中,瞧里面的布置,竟然是间书房。书架之上,经史子集整齐的排列着。商河洛随意取出一本,是一本随意批注的诗集,其中的署名皆是古槐斋主。商河洛看了眼院中那棵孤零零的槐树,心道:“原来此间主人是一位孤僻隐士。”再看其诗,词风如夜雨,孤零零一片寂寥。风骨高绝,想来亦是一位饱学之士。商河洛叹口气,将诗集送回远处。后面屏风上的字画,早已褪色,模糊不堪。只残存有侧面墙壁之上悬挂的一副画卷。上面也布满灰尘,无法目睹。商河洛将其轻轻取下,吹一口气,抖落上面的灰尘。但见画卷之上是一副雪山旅图。群山绵延,雪飘江山,千里一色。画卷正中一位剑客,腰下悬剑,身披一件单薄的风衣。在风雪之中肆意风舞。再细看是,那剑客得头一上已落满了鹅毛大雪。他挺拔着伟岸的身躯,目视茫茫山河,英气四溢。 商河洛将画卷捧在手中,总觉得画中之人似乎相识。尤其是他身上散出的那股傲然立于天地之间的气质。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遂唤白青崖过来看。白青崖盯着那副画卷看了半晌,显然也沉浸其中,突然道:“小师弟,你有没有觉得画中之人便是师祖?” “师祖。”商河洛惊叫一声:“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总感觉画中人似曾相识,却又一时说不出来。这赫然就是师祖年轻时的模样嘛!”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69章 白青崖沉吟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可师祖又怎么会在画中,这幅画又怎么会悬在这里?” “这……说不定是这位古槐斋主与师祖相识呢!”商河洛道。白青崖仔细看了眼落款,果然是古槐斋主。上面题着一行小字:“雪满太行又如何”。白青崖吟诵一遍,也不由地感叹画中剑客豪气万丈。 商河洛将画卷收了起来,笑道:“带回去让师傅看一看。”白青崖道:“我看此间主人也是一位风雅之士。他的东西,恐不可乱动。” 商河洛素来极听这位大师兄的话,闻言便将画卷挂了回去,问道:“那边有什么现吗?” 白青崖摇摇头道:“没有。也不知道那几人到哪里去了。” “看来屋中必是藏有机关暗门。”商河洛一边在四处查找,一边说道。白青崖点点头道:“不错,有道理。”也开始四处查找,两人四处寻找,一无所获,不禁有些气馁。 白青崖在四处一一查看,没有现半点踪影。“恐怕不在这间房中。在其他地方也未可知。” “那我们再去别处找找吧!”商河洛踱步出了书斋。两人几乎将这里翻了一个地朝天。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只好退回了土地庙中,胡临和云辞尚未出现。白青崖和商河洛只好等待着。 沧州城中,商柳晨端坐正中,面带笑容,从容不迫的倾听着几人说话。苗望雨说话的声音一贯响亮:“尊主,我已将各地分舵数一数二的高手都调了过来,千里奔波,几日之间,便能齐聚沧州城。而且他们都是独自行动,绝对不会有人察觉。” 商柳晨哈哈大笑,舒口气道:“如此甚好,我正愁人手不够,如此一来,正解燃眉之急。” “尊主,我在查幽灵杀手杀手的底细之时,无意中得知一件事。”风二公子道。 “什么事?”苗望雨瞪大了眼睛,着急的问道。 “幽灵杀手出没的那条官道,延伸至远处,有一座死寂的小镇。叫做柳林镇。”风二公子解释道。 “柳林镇?”商柳晨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那日在酒楼之上,我也曾听野道人提起过这个地名。想不到竟在官道之上。” “这座柳林镇荒废已久。”风二公子继续说道。 “好好一座镇子,怎么会荒废了。”邵东阳问道。 风二公子叹口气道:“具体是何原因,我也没有查到。只听说十几年前柳林镇中怪事迭生,镇中居民多有死伤。往往在一夜之间,便化成一具枯骨。地方官府亦曾过问此事,可后来一夜一间,主事官员纷纷离世。有人失足落入井中;有人自悬于野槐树之上;有人疯似的狂抓自己,面目全非,精神失常;有人突然在卧榻之上自焚,片刻之间,变作灰烬,可令人不解的是他所有衣服鞋袜,在烈火之中居然都完好无损。” 众人听完这些奇事都咋舌不已,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风二公子道:“听城中一位长者言道,后来沧州主官便请来了龙虎山的天师,祈福禳灾,在柳林镇摆了一座道坛,列鼎焚香,作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听闻天师神游太虚之境,传下九天法旨,天荒此地。自此之后,柳林镇居民纷纷逃离此地,这地方便荒废了下来。因有鬼事作祟。寻常人也不敢靠近柳林镇。” “无知之辈,妄弄鬼神而已。”商柳晨喝口暖茶笑道。 风二公子道:“还打听到一事。” “且说来听听。”商柳晨极感兴趣的道。 “传说柳林镇原来一位前代鸿儒,学渊天下,尤善丹青之术。却无缘无故的在柳林镇失踪,尸骨未见,踪迹难觅。大家都以为此人早已谢世。却不想有人前几月还曾在沧州城中见过此人。”风二公子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 “热闹极了,哈哈……热闹极了。”苗望雨素来喜欢热闹。 “十几年前的离奇事件,学渊天下的前代鸿儒,神秘莫测的幽灵杀手,官道上一百多条人命。再加上柯姑娘失踪,事情愈的不简单了。也不知是谁在筹谋一局大事?”苏无欢自始至终冷冷清清,平平淡淡的说道。 商柳晨又转过来问邵东阳道:“东阳先生,你的事情办的如何。” “不敢负尊主所托。已隐约知道一些端倪。” “说来听听。” “是。”邵东阳恭敬的禀道:“我着令手下弟子查问了所有的失踪的江湖豪客。他们都曾在夜里收到过一封秘信,见信之后,立刻驰马到此,却又都无一例外被杀。” “信中的内容知道吗?”商柳晨问道。 “恕属下不力,只知道有看过既焚几字。”邵东阳一脸惭愧之色。 “东阳先生不必自责。”商柳晨亲自替几人斟满一杯清茶,送到各人面前道:“辛苦了各位。” 风二公子、邵东阳、苗望雨、苏无欢四人一饮而尽。商柳晨思忖片刻,道:“柳林镇,我们夜探柳林镇,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四人一齐应道:“谨遵尊主均令。” 平明入夜时分,天色昏暗下来。商柳晨、叶沅、苗望雨、风二公子、苏无欢和邵东阳六人乘着夜色出城,一路疾行到了柳林镇中。果然柳林镇中一片死寂,夜色之下几无灯火。苗望雨道:“看来果然是座废弃的小镇。” 商柳晨摇摇头道:“我看不尽然。”几人走在街道之上,四下寂静,几乎不闻任何声响。行数百步,便见一座客栈,里面灯火通明。几人面面相觑,面色大惊。苗望雨瞪着风二公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风二公子摇摇头苦笑道:“这你可难倒我了。” 商柳晨道:“龙潭虎穴,一闯便知。”苗望雨拂掌大笑道:“不错,我老苗早就手痒痒了。” 邵东阳笑道:“岁月不饶人,苗兄,你可要小心一些啊!” 苗望雨哈哈大笑,丝毫不将邵东阳的话放在心上,意气风,那里还有人生迟暮的样子。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70章 苗望雨大笑声中走了过去,一脚踢飞木门,踱步进去,大笑声中问道:“有人吗?暗流商尊主座下苗望雨前来拜会。” 客栈之中灯火通明,桌椅整齐,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后面商柳晨、叶沅、风二公子、苏无欢和邵东阳走走来进来。商柳晨四处打量一眼,笑道:“原来是在摆空城计。” “哈哈……”长笑声中,客栈二楼之上走出来一人,青色风袍,掩住了面庞,大笑声中,前面的面巾不住的抖动。他一脚提起一张檀木椅,飞在前面,那人端坐正中,温语问道:“几位来了?”只听语气,似乎这人便是商柳晨几人多年未见的故友。 商柳晨笑道:“阁下精心不局,苦心经营,倘若商某人不来,岂不是失望的紧。” 那人在椅子之上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并不答话,一副随便你去猜测的态度。其实商柳晨并不清楚此人的身份,方才一语,只是试探。见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是拿捏不定。但商柳晨面上依旧笑意盈盈。 苗望雨大叫道:“装神弄鬼,难道阁下是待嫁闺中的少女吗?”他这话说得甚是阴损,但那人已经荣辱不惊,听罢微微一笑问道:“不知苗兄何出此言?” 苗望雨得意的大笑一阵道:“我听说只有未嫁的女子才遮住面庞,羞于见人。而今不知阁下这是何意,故此一问。”苗望雨为人豪放,心底却细,言罢静静的看着那人。恐那人突然出手,已准备应对。 谁知那人只是轻笑几声,无动于衷。邵东阳站出来问道:“敢问阁下如此称呼?” 那人把冷峻的目光投向了邵东阳,上下看了一遍,笑问道:“这位可是东阳先生?” 邵东阳笑道:“正是老朽。敢问阁下如何称呼?”邵东阳又问了一遍,那人闭目沉思,似乎并未听到方才邵东阳的话。邵东阳微微一笑作罢。苗望雨却是老而弥坚,脾气愈的火爆。盯着那人怒斥道:“喂,我说你这人也太没礼貌,方才在问你话!” 那人突然手一抬,一枚羽箭破空,射向苗望雨的左目。那人居高临下,羽箭又短又快,苗望雨一时不及闪躲。幸而一旁的商柳晨及时出手。三指成钩,死死的钳住那枚羽箭。随手一掷,羽箭插入地下没了踪影。商柳晨露了这一手功夫,那人也不禁变色。只是面巾掩着,商柳晨并未曾注意到。 那人动容的问道:“魔灵赤焰钩?”商柳晨点点头,便算是承认了。苗望雨虽然方才差点毁目,可口气依旧不变,笑道:“你既然知道魔灵赤焰之名,当也知道魔灵赤焰之威。” 那人盯着商柳晨缓缓摇头道:“想不到,想不到……” 商柳晨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那人是何意思。那人口中念叨几句,突然在楼上神秘的一笑道:“少陪了。”顺着椅子往后一翻,便不见了。 苗望雨大吼大叫,急忙追了上去,却只见一张倒着的椅子和地上纵横的木板。苗望雨气得直跺脚,道:“他妈的,居然让这厮给跑了。” 商柳晨安慰他道:“苗叔勿气,那人一定是借着机关远遁而去。只要我们找到机关,到时我们沿着甬道,一定能知道他在人什么地方。”听到尊主亲劝,苗望雨这才住口不骂,不过一对眼珠睁圆,依旧火气不减。 见老友如此,邵东阳也笑呵呵的劝道:“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啊!”苗望雨这才展颜大笑。商柳晨六人在客栈之中翻来覆去,却还是没有找到启动机关的开关。商柳晨沉思片刻道:“一力降十会,管你什么机关。我一掌破开便是。”商柳晨提一口气,吩咐众人退开。突然一掌拍在方才椅子倒地的地方。轰隆一声巨响,木屑横飞。地上果然出现一个狭窄的甬道。仅容一人通行,苗望雨叫道:“果然这里有这蹊跷。” 风二公子取来火烛,举着火烛当先而行。行未及数十步,前面豁然开朗,天地为之一大。风二公子叹道:“想不到此地居然别有洞天。” “小心一些,那人自愿引我几人到此,只怕不安好心。”商柳晨出声提醒众人,他侧耳倾听,觉周围似乎并无一人,心中暗道:“奇怪了,这里没有伏人。难道是另有图谋?”商柳晨突然急叫道:“快退。” 苗望雨、邵东阳、风二公子和苏无欢四人听尊主有令,不敢违拗,急忙退了出去。商柳晨一把拉着叶沅,也尾随其上。在那段狭窄的甬道中,商柳晨大叫道:“快退到外面长街之上。” 苗望雨、苏无欢、风二公子和邵东阳四人出了甬道之后毫无迟疑,立刻飘身远走,到了外面长街之上。商柳晨和叶沅刚出甬道,便听见一声巨响,身后一股热浪袭来。商柳晨一把将叶沅揽在怀中,护住她的身子。足尖一点,似飞鸟一般,往长街之上而来。这时客栈之中,又传来几声巨响。火光冲天,商柳晨和叶沅只觉得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木屑乱飞,场面极是混乱。 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和风二公子不见商柳晨和叶沅出来。着急的大叫道:“尊主,尊主……” 商柳晨身在半空,突然觉得身后袭来一段焦木,他听风辩位,一掌劈开那段焦木,借着掌力飘身远引,落在地上。足尖再一点,身子已落在了远处。 叶沅看着商柳晨长凌乱,关切的问道:“商郎,你没事吧!”这原本是少年情浓爱切之时的称呼,自从两人生下商河洛以后,已有十几年不如此称呼了。商柳晨突闻此语,心头一颤,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他还是年少轻狂,一袭白衣,是江湖上人人羡慕的“小宋玉”。风流倜傥,容颜绝世。匆匆间,十几载的光阴倏忽便过,而今,他成了名重江湖,万人敬佩的商尊主,执掌天下第一大帮派。可眼前的爱人,依稀还是那个当年骄横无理,风情万种的叶沅。商柳晨看着叶沅,突感无言,长舒一口气,重新将叶沅揽在怀中。后面是一片火海,前面黑夜无边。这一对情人就站在中间交界的地方,生死相依。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 第371章 “尊主,尊主……你在哪里?”苗望雨、风二公子、苏无欢和邵东阳四人的呼喊声不住的传来。四道人影也隐约向这边而来。 商柳晨这才轻轻松开手,朗声道:“我在这里。”四人闻言一溜烟而至,都关切的问道:“尊主,你没事吧?” 商柳晨不改一贯的笑容,道:“没事。”几人看叶沅表情古怪,都猜测不透方才生了何事,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风二公子看着客栈之中的熊熊烈火,问道:“尊主,你是如何知道地下伏有火雷的?” 商柳晨叹口气道:“周围没有伏人,那人又将我们故意引了进去。一定是有阴谋。我又闻到里面有淡淡的硝石气味,便隐约猜到了几分。” 苗望雨气得直跺脚,一个劲的直骂那人太过阴毒。若不是有叶沅在场,许多脏话早已跑了出来。商柳晨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团熊熊燃烧得大火道:“只怕柳林镇中不会如此简单。” 其余五人闻言又都陷入了沉思当中。苗望雨道:“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只不过是一群不敢露面宵小之辈罢了,我暗流男儿何惧。”苏无欢语气虽淡,却透露出一股坚毅。 柳林镇外土地庙中,白青崖和商河洛正躺在香岸之上休息。突然听见镇中传来几声巨响,师兄弟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不解。商河洛问道:“大师兄,镇中怎么了?” 白青崖皱眉道:“好像是爆炸的声响。”两人出了庙门,遥遥可见冲天火光。商河洛叫道:“不好,师傅和师姐。”两人思念及此,不敢大意,展开脚程,往起火之处而去。 柳林镇荒废已久,早已无人居住,烈火随着夜风迅蔓延开来。一片屋宇,顿成火海。突然商河洛跳近一户宅院之中。白青崖轻声叱道:“河洛,你要干什么?” 商河洛低声回道:“师兄稍等。”白青崖心道:“河洛这孩子怎么今夜如此的不知轻重,这可不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白青崖思忖间,商河洛自里面跳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副画卷:“上面画的是师祖,可不能让它给烧了。” 白青崖笑道:“小鬼头,你总是处处留心,这点师兄可是大不如你,怪不得师祖最喜欢你。”商河洛笑道:“师祖最喜欢的是你,每次都亲自传你弹指功夫。” 白青崖想起师祖恩重,便觉得方才商河洛抢出那副画卷是再恰当不过了。两人在柳林镇中搜寻了约一个时辰,一无所获。心里牵挂着胡临和云辞,两人始终放心不下。商河洛自语道:“师傅功夫那么高,这点火应该烧不到他老人家。况且他有……”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闭口不言。 白青崖隐隐听到,急得捶胸顿足:“万年寒玉在我这里,要不然,唉……下次见了师傅,我一定把万年寒玉还回去。”白青崖语气之中满是懊悔,恨不得此刻便把万年寒玉放在胡临身上。 “师兄,难道你还信不过师傅吗?说不定这是那群黑衣人不小心失火而已,和师傅并无关联。”商河洛说话间,火势又蔓延过来。浓烟入鼻,呛得两人不住的咳嗽。两人无奈,只得退到原处。 这时浮云蔽月,空中隐隐一声雷鸣,一场夜雨便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夜风一紧,大雨倾盆。熊熊烈火,在瓢泼大雨渐渐势若。最后只剩下几点零星的火苗,青烟腾腾。商河洛和白青崖站在烧残的屋檐之下,目对着漆黑一片的夜。静静的站着。未得到胡临和云辞安然无恙的消息,两人始终放心不下。索性便站在屋檐之下,此刻两人的心,便像火中残存的废墟一样,凌乱不堪。时而心想:“师傅功夫如此之高,难道还怕一点小小的火吗?”时而又心想:“师傅带着云辞,难道他们……唉,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师傅明明是不会受伤的。” 师者如父,在白青崖的心目中,胡临便是父亲。教他养他,十几年如一日,不曾有丝毫倦怠。白青崖平素里虽然不说,但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如此认为。白青崖在夜雨下身子不由地抽搐一下。站在一旁的商河洛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安慰他道:“师兄,你放心,说不定师傅早已到了土地庙中。” “土地庙。”白青崖大叫道:“走,我们回去看看。”两人不顾夜雨冰凉,一路疾驰到了土地庙中。神堂之上,一根火烛忽明忽暗。破庙漏雨,四处进风。正中的神像早已颓败不堪。在昏暗的烛火之下,颇为骇人。 “师傅,师傅……云辞……云辞……”白青崖道试探着呼喊几声,却无人答应。 “说不定师傅他们还没有回来。”商河洛试着宽慰他道。 不知如何,两人心里总觉得慌慌不安。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一会儿又踱步不止。白青崖叹口气分:“也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哪里?” 商河洛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默默不语。到了午夜时分,雨渐渐变小。雨滴自屋檐之上落下,声响清晰可闻。两人便这样听了一夜的檐下雨。第二日柳林镇上依旧是乌云密布,但雨却是停了。 商河洛和白青崖两人似乎是石像一般,坐在土地庙中一宿。单凡稍有响动,两人必出去查看一番。柳林镇中一夜静悄悄。商河洛终于忍不住嘀咕一句:“师傅怎么还不出现。” 白青崖眉头紧锁,叹口气道:“不知道师傅和云辞到哪里了?” 商河洛道:“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到这里找我们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悬着一棵石头始终不能落地。商河洛为人跳脱,在土地庙中走来走去,一会儿出去看看,一会儿又走到佛像之前跪着。相比于商河洛,白青崖便安静了不少。商河洛却知道,白青崖愈是安静,那便说明他愈是忧愁。他的这位大师兄素来如此。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72章 沧州城中,一处高墙大院的暖阁之中,焚着檀香。青烟打着旋儿,缓缓升腾而起。暖阁的塌席之上坐着一人。双目似闭非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沧州城上空黑云压城。城中行人都撑着纸伞,脚步匆匆。一场夜雨之中,气候清凉。一辆马车自长街之上走过。因为街上行人稀少,那马车跑的极快。车轮溅起路上的积水四散,马蹄达达,转过一个又一个的街道。终于停在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自车上缓缓下来一人,四十左右的样子,他四处打量一眼,抬头看看了面前高耸的门庭,嘴角不由地露出几份笑意。举步便往里而去。门前的仆人一起躬身行礼,那人穿过前庭,直往后面的暖阁之中而去。夜雨打落了繁花一地,但那人并不留意这些。短靴踏在落红之上,掀开帘子,匆匆进了暖阁之中。 暖阁塌席上的一人听见脚步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取过面前的清茶,浅浅细呷一口,笑问道:“姚兄,事情如何?” 原来方才走入暖阁的中年人姓姚,单名一个仕字。姚仕微微一笑,取下身上的披风,坐在塌席之前,神色凝重,缓缓的道:“事情皆如兄台所料,沈贝已在我们手中。” 那人笑了几声,将手中茶盅放下,踌躇满志:“好极了,沈贝可是个大人物。注意一些,莫要伤了他。” 姚仕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自有分寸。”那人斜倚在塌席之上,一对笑咪咪的眼睛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姚仕道:“要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便告辞了。” 席塌之上的那人笑道:“那便姚兄请了。”姚仕取过披风,匆匆出了暖阁。先前那辆马车,等在后门。姚仕上车之上只说了一句:“走。”马鞭扬起,转过几个街角,马车便消失不见了。一阵电闪雷鸣,便下起了大雨。 柳林镇中白青崖和商河洛等了许久,还是不见胡临和云辞。两人担心不已,这时雨又下了起来。白青崖望着檐雨连珠,心情愈的沉重。商河洛想宽慰他几句,一张口才觉无话可说,自己也同情的心乱如麻。 雨越下越大,狂风袭来,天地间横起一道雨幕,一片苍茫。破败的土地庙,四处漏雨,在狂风暴雨之中,时不时有瓦片落下,跌在地上碎成无数片。两人眼望着雨雾之中的柳林镇,谁也无话可说。 过了许久,骤雨不歇,突然远处传来打斗声,夹杂在风雨声中,声响微弱。但白青崖和商河洛两人却同时大吃一惊。商河洛叫道:“不好,快去看看。”两人不顾风骤雨急,急忙朝着声响之出追了过去。透过重重雨雾,便见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手执一柄长剑,纵横捭阖,护着一位妙龄女子。那青衣男子长剑游空,矫如神龙,周围许多人根本近身不得。 商河洛和白青崖见人大喜,白青崖立时便要扑过去。商河洛一把拉住白青崖道:“大师兄,你在一旁出手便是。”言罢影子一闪,冲过重重雨雾,长剑一声厉响出鞘:“师傅,师姐,我来也。”话音刚落,人已落地。长剑顺势连环三招,都是凌厉之极的杀招。围攻的三人一声不响的倒地,鲜血直流。在大雨之中,鲜血顿时流开,四处都是。 云辞喜道:“小师弟你来了。”商河洛长剑已得胡临真传,盛怒之下,杀气惊人。使一招“卷旗单于夜劫帐”,破开数人,伤其一点。这时白青崖也到了侧面,弹指神通运到了极致,九粒石子破空而来,风雨声中,许多黑衣人并未听到石子破空之声。一时不慎,登时中招。九人张口狂喷鲜血,其余黑衣人大惊。叫道:“有埋伏,撤。” 那群黑衣人习练有素,一声令下,不慌不乱,一齐退开。白青崖冷哼一声,一粒石子破空而去,直取正中一人。他见那人号施令,心想:“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便欲将那人打落下来。那人功夫不弱,见状横刀一挡,一粒石子正好打在刀上。一声巨响,那人几乎握刀不住,虎口疼。暗叫一声:“好厉害。”身子一闪,已消失不见。白青崖见其他人皆听他的号令,便也不愿多伤人,遂一笑罢手。急忙扑向胡临和云辞,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来的正是时候。” 白青崖叫道:“师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已顺着脸颊而下,和着满脸的雨水,早已分不清楚。商河洛也跪在后面,砰砰砰直磕头。 胡临一脸不解,心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手一扬,涌出一股大力,将商河洛和白青崖两人扶了起来。正色道:“你们两人这是怎么了?” 白青崖和商河洛面面相觑,见师傅和云辞平安无事,便不知该如何说起,面面相视,两人大笑。胡临道:“我们先到土地庙中避会雨吧。” 师徒四人急行到土地庙中,胡临笑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我和云辞遇险,赶过来相救的。” 白青崖和商河洛将事情如实说了一遍,胡临笑道:“你们两个倒是机灵。”说话间,胡临一掌抵在白青崖的后心,白青崖身上立刻热气腾腾,片刻间衣服便已变干。白青崖跪倒在地道:“多谢师傅。” 商河洛自己盘膝运功,过了一会儿也热气腾腾。胡临替白青崖和云辞行功驱寒之后,自己的衣服也已经干了。师徒几人各自话说别来情形,胡临听到那夜柳林镇起了大火之后,寻思道:“难道还有别人也已经到了柳林镇?” 白青崖和胡临一起摇摇头,表示不知。胡临看着雨雾之下的柳林镇道:“柳林镇的事情并不简单啊!”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都知道师傅胡临是十分坚毅之人,寻常的困难根本吓不倒他。见他今日皱眉,也感觉到事情十分棘手。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 第373章 师徒四人说话间,土地庙外面声响大作。胡临叫道:“糟糕,他们竟然又追了上来。” 白青崖跑到庙外一看,果然又大批黑衣人冒雨而来。已将整个土地庙围了起来。白青崖见情况不妙,又急忙跑了进来。胡临面沉似水,道:“看样子今日他们的全部出洞了。”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沉默不语,都知道此刻情势危急。胡临端坐土地庙中,静候来人。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桀桀怪笑,倏忽之间,那人由远而近。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都大吃一惊,心道:“这人好快的度。”三人生平所遇之人中,唯有师祖胡谢之、师傅胡临、暗流商柳晨和张尊主几人而已。这几人无一例外,都是当世有数高手。而今在土地庙中,几人乍遇如此高手,不禁有些心慌。回头见师傅胡临端坐如故,心里又镇静不少。 滂沱大雨中,一个黑影自门外而入,只露出一双闪着幽幽之光的眼神。盯着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打量几眼。他身后又跟进来六个黑衣人,一字排开,站在后面。 胡临抬头也打量几眼来人,笑问道:“未知阁下如何称呼?” 为的那个黑衣人桀桀怪笑,似乎不愿回答胡临这个问题。胡临又淡淡的问了一句,那人才道:“在下仇千仞。” 胡临喃喃念道:“仇千仞?仇千人。”此刻胡临正在默用九鼎神通,探知那人的心思,那人却似乎知道一般,心中所想的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往往稍纵即逝。胡临也无从琢磨起仇千仞的心思,只好微微一笑作罢。 仇千仞却似乎猜透了胡临的心思,笑道:“胡大侠费力了,本人仇千仞便是,何必再用心思。” 胡临被猜透心思,面上一红。商河洛笑道:“不知阁下心中有何不平,要仇千人?”仇千仞心中一凛,盯着商河洛看了几眼,寻思道:“怎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奇怪了,到底是哪里见到过呢?”他一时毫无头绪,只好一笑作罢。朗声笑道:“子承父姓而已,何来仇世?小子不读书,何必乱解字?” 商河洛年轻轻轻,学武便有小乘,在年轻一代中鲜有敌手。难免有些自负。虽然平时胡临和商柳晨不断的告诫他要谦虚待人。可少年人的傲气岂是说没有便没有的。听见仇千仞出言讥讽,商河洛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仇千钧几眼。若不是师尊胡临在前,商河洛早已同仇千仞动起了手来。仇千仞见商河洛无话可说,更加得意。 商河洛刚欲怒,便看到了胡临制止的目光,商河洛不敢违拗,只得作罢。胡临盯着仇千仞问道:“只怕这不是阁下的真名吧!” 仇千仞笑道:“只不过一个称呼而已,真又如何,假又如何?”胡临哈哈大笑,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几人很少见师尊胡临如此狂放,不由地心头紧张起来,却听胡临道:“仇先生所言不差。” 见他起来态度,仇千仞一时心中模棱两可,不知胡临究竟何意。转念又一想:“无论如何,我要让胡临四人今日丧生土地庙中,管他何种心思,一具尸体,只怕还不会开口说话,起来杀人。”想到这里,仇千仞凶性大,一对眸子当中,精光四射,直勾勾盯着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几人。云辞被他的目光所摄,不由地退开几步。又想到师尊胡临便在身边,胆子顿时又壮了不少。 仇千仞杀气一生,胡临这等大宗师便已然觉察到了。手中铁剑出鞘,盯着仇千仞道:“胡某人愿意单独领教仇先生身手。” 仇千仞笑道:“你以为我怕你嘛!”胡临不答仇千仞的话,反问道:“仇千仞可怕吗?” 仇千仞冷哼一声,极是自负。胡临道:“如此那便请了。”仇千仞当先而行,那些黑衣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胡临同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跟在后面,一起出了土地庙。庙前有一块大空地,周围围满了黑衣人。仇千仞手一挥,那群黑衣人各自站开,将胡临四人围了起来,剑拔弩张。 仇千仞盯着胡临,一副嘲弄的样子。胡临不惊不怒,不动身色,一柄长剑在手,便可横绝天下。 柳林镇上雨依旧在下,黑云如墨,大雨倾盆。胡临全身气机激荡,周围的雨滴落下,纷纷四散溅开,他周身便像有一把无形的伞一样。仇千仞见胡临功夫竟然已经到了天人之境,不由地心中迟疑几分。胡临笑道:“仇先生请了。” 众目睽睽之下,仇千仞骑虎难下,手一张取过一柄刀来提在手中,朗声道:“请了。”仇千仞一声“请了”,气势极盛,手中钢刀随之而出。奔袭长空而至,当头一劈,威力极大。 胡临也不由地赞叹仇千仞在刀法之上的造诣。胡临剑走星河,人行虚空,以神御剑,在仇千仞一刀未至之际。胡临一点已经点到仇千仞的钢刀之上。仇千仞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手腕不由自主的一抖。钢刀收势不住,依旧劈下。往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仇千仞这一刀便是如此。方才受胡临长剑一点,仇千仞手中的钢刀便砍再了地上。 一刀不中,仇千仞轻啸一声,急忙退开。胡临乘势将剑舞出一片青光,透过重重大雨,涌向仇千仞。仇千仞这一次不敢大意,钢刀之上灌注了十成力气,一招简简单单的直劈,便破开了胡临的一剑。 青光散去之后,胡临长啸一声,压住仇千仞的气势,以防他趁势追四处。仇千仞也是武学大家,如何能不知他的心思。嘿嘿冷笑,手中钢刀抢攻两招。胡临沉着应对,一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在大雨中起瞬间便走过了十五招。胡临攻了七招,守了八招。正合“七上八下”之数,一时间局面胜负不分。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都是第一次见胡临使出全力与人过招。一时沉醉其中,倒给忘了身处险地。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 第374章 仇千仞突然之间,连连变招,一柄钢刀之上幻化出无数种变化。胡临手中长剑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竟然落了下风。一旁观看的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心焦不已,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云辞急得直跺脚,念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白青崖也茫然无措,眉头紧锁,满面忧愁。云辞又把目光投向了商河洛,她知道这位小师弟素来心思机灵,说不定此刻能有什么好主意。商河洛安慰云辞道:“师姐莫急,那人不是师傅的对手。”其实仇千仞和胡临斗到此时,商河洛早已分不出谁胜谁负,他只是凭着心中的直觉,坚定的告诉白青崖和云辞:“师傅不会败。” 白青崖和云辞就像被淹没在海水中许久,突然露出头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时轻松不少。 胡临剑随身走,忽快忽慢。此刻胡临已至天人之境。一招一势随心所欲,早已没有定形。旁观众人只见他剑法玄通,惊为天人。却不知道他在使什么剑法。其实以胡临此时的功夫,随意攻出一剑,威力绝不逊于天下任何剑法。剑法无名,只存下一个“法”字。玄之又玄,无敌于天下。 仇千仞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手中的钢刀已不如之前那般随心所欲,竟略显滞塞。对仇千仞这等武学大宗师来说,随机应变实属平常。仇千仞长啸一声,手中钢刀为之一变,守住周身一方天地,任凭胡临来攻。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见情形一变,师尊胡临反守为攻,长舒口气,可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仇千仞和胡临两人这时已走过了五十招,犹自难解难分。胡临一口气连攻十几招,却无一例外被仇千仞一一化解了去。斗到这时,胡临心道:“此人功夫如此了得,似乎曾经交过手一样?”不知为何,胡临自见仇千仞第一眼起便又这种奇妙的感觉。此刻争斗,生死难分,胡临的这种感觉便愈加的明显。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胡临默用九鼎神通,通人精神,照见仇千仞心乱如麻,查不出一丝端倪。胡临尝试数次,始终无功,只好作罢。 胡临连环十九剑,终于使罢。仇千仞在这一番猛攻之下,几乎抵挡不住。见胡临剑势一缓,立刻抓住机会,手中钢刀一震,顿时刀影滔滔,似江河水决堤一样涌向胡临。胡临便似一柱擎天柱石,中流砥柱,丝毫不惧仇千钧。 狂风更响,暴雨更大。仇千仞和胡临这一战搅得周围风散雨化。起初一众黑衣人和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几人围在周围。后来剑影刀光纵横,杀气逼人。众人不得已只好退开。圈子越来越大,胡临和仇千仞相斗也愈来愈烈。这时已到了百招之外。胡临已归隐之后,十几年中避世而居,只专心教导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几乎没有与人正真的动过手。他虽无争霸天下之心,可有时寒夜寂寂,不免有些技痒。今日棋逢对手,斗志昂扬。仰天长啸之声不绝,顿时剑化春风细雨之势,攻向仇千仞身前,剑势连绵不绝。仇千仞拼死顽抗,两人又走过了五十招。 云辞一对大眼睛盯着中间,“大师兄,你出手快打那人,这样师傅就轻松了。”云辞突然出声催促道。 白青崖摇摇头,叹口气道:“师傅和那人身形太快,我已经早都看不清楚了。再说便是出手,以我的功力,只怕那人还不放在心上。”云辞闻言眉头一皱,愁容满面,一颗心突突直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仇千仞一掌击开。白青崖和商河洛现了云辞的异状,急忙出手将她拉住。云辞道:“小师弟,你素来主意多,快说说该怎么办啊?”云辞话音中带着哭腔,满脸雨水。 商河洛冲着云辞作了个鬼脸,低声对云辞道:“师姐,你放心吧!师傅就快要赢了那个仇秋千……噢!仇千秋……不是仇千钧了。”云辞听他连说几遍,都没有一次正确,被他逗得破涕而笑。可双眼依旧紧紧盯着战局,师兄妹三人对师尊胡临感情深厚,唯恐他受了伤害。 胡临突然伐天一剑,破开仇千仞的重重刀影,朗声道:“好功夫,再接我一剑。”语气充沛,声传数里。白青崖三人闻言大喜,心道:“原来师傅没事。” 仇千仞心中大惊,许多念头自心上电光石火之间闪过:“他居然还有如此功力?这怎么可能?哼,待我再试一试……”仇千仞手中钢刀转的比心中念头更快,心念未毕,钢刀上扬,砍向胡临胯骨之间。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见银光一闪,那柄钢刀携着寒气已到。 胡临临危不乱,身子后退中,将剑横在身前一挑。“铛”的一声清脆的响,火光四溅,一刀一剑迅的分开。两股大力撞在一起,仇千仞和胡临都觉得虎口生疼,一刀一剑,都已变形。 胡临挽个剑花,身子凌虚而行,若剑神临凡,剑势汹涌,压向仇千仞。胡临居高临下,剑势又猛。仇千仞不敢轻摄其锋,遂退避三舍。胡临这时如附骨之蛆,颤抖不休。仇千仞想尽法子,连连闪躲,却还是被胡临死死的压制住了。 仇千仞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使尽全力,想甩开胡临。争斗到此时,胡临焉能容他如此轻易的走脱。一柄长剑矫如神龙,遨游长空,在风雨之中将仇千仞的钢刀压住。仇千仞也知道斗到此刻,已到了决胜一时。稍有不慎,便可能一败涂地。他打起精神,手中钢刀更加的凌厉,一心想将胡临逼开。 斗到此刻,生死相搏,全凭胸中的血勇之气。仇千仞心中闪过如烟般的往事,自己荣华在身,却被一朝毁去,自己受尽苦痛。胡临心中闪过许许多多人的面孔,有楚蓁,有他的父亲胡谢之,有结义兄弟商柳晨,有云辞有白青崖和商河洛三个孩子,还有许许多多的故人。胡临似乎看见他们都在嘱咐自己,一定要战胜面前的人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去作许许多多的事情。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我们每日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75章 天地苍茫,风雨无休。胡临和仇千仞愈斗愈凶,愈斗愈快。顷刻间化成一团。突然两人各自怒吼一声,两道人影倏忽分开。胡临和仇千仞各自站在风雨中,任凭冷风袭体,暴雨打在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盯着彼此。地上的积水几乎已能淹没马蹄。雨滴落下,泛起团团涟漪。污浊暗黄的雨水中,夹杂着屋檐上的尘土,地下的泥,甚至漂浮在半空的尘埃。仇千仞的足下,突然泛出了一丝殷红,顺着流水,那抹殷红散开,渐渐的淡了。仇千仞缓缓低头看看了水中滴下的鲜血,又看了看胡临满是雨水的脸。他不能相信,方才胡临居然一剑刺伤了自己。他想象不出胡临是怎样使出那一剑的,他陷入了一种恐惧当中。一种生平第一次长在心里的恐惧。鲜血一滴又一滴的落下,仇千仞终于忍不住挪动了一下步子,似乎鲜血流得更快。他是一个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仇千仞心怕耽搁久了自己性命不保。他突然急忙退开,手一挥,周围的黑衣人将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围了起来。轻轻一声咳嗽,似乎来自仇千仞,又似乎来自别人。那些黑衣人闻声而动,一起出手,攻向了胡临四人。 胡临厉吼一声,剑影涌出。他方才的余威犹在,只一剑便迫退了许多黑衣人。白青崖手中石子连珠般弹出,许多黑衣人应声倒地。商河洛一柄长剑出手,独挡一面,将云辞护在后面,一剑迫开几人骂道:“好不要脸,打不过便要群殴吗?” 仇千仞似乎早已遁去,无人回声。那些黑衣人一声不吭,只管埋头狠攻。胡临朗声道:“我劝诸位最好离去,莫要逼得胡某人大施杀手。”当年临安府对抗倭寇之时,胡临曾以一柄软剑,力杀数百人,名震天下。那些黑衣人闻言,有些不由地迟疑了一下。却又些黑衣人似了疯一扬,手中钢刀猛砍直劈,似乎和胡临有什么深仇大恨。 胡临不愿多伤无辜,逼开几人好声劝道:“各位何必如此执迷?胡某人不愿杀人,却也不愿被人所杀,各位若是再苦苦相逼,胡某人便不客气了。” 一部分黑衣人闻言明显有停手罢斗的意思,一部分却下手更加凶狠,简直是亡命之徒。胡临状甚是不解,心中寻思道:“怎么一伙人似乎还分成两派?”胡临定睛看去,止步欲罢手的一部分人手执朴刀,功夫五花八门。拼死力斗的一部分人手执长刀,武功路子竟然惊人的相似。 胡临突然狂笑道:“原来是倭寇,既然非我族类,我又何必容情。各位在东南海疆欠下的累累血债,今日便请偿还。”说话间手中铁剑急施杀手,三名黑衣人应声而倒。鲜血如注,地下的积水中顿时泛起一滩血水。那些罢手欲斗的黑衣人见状逡巡不前,拿不定主意。胡临朗声道:“各位若再不走,便和这些倭寇一样。” 胡临中气充沛,声传四处。一部分黑衣人急忙退开,却并不走远,而是想坐山观虎斗。胡临无暇顾及那些黑衣人,一柄长剑震开,又有几名倭寇倒在水中。一名为的倭寇用生硬的汉语冲着退开的那群黑衣人又吼又骂,胡临一声长啸,尽皆掩去,又有数名倭寇倒在地上。那些倭寇见了胡临,是分外眼红。前赴后继,丝毫不惧。一时间已有十多人丧生胡临剑下。 突然间倭寇变了主意,只有几人缠斗胡临。其余人却一起扑向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想将三人拿下,用来要挟胡临。倭寇人数太多,一时间胡临四人难以抵挡。胡临长剑杀开一条道路,护住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几人退往土地庙中。胡临心中恨极来倭寇,下手毫不留情。土地庙前,倭寇尸积如山。四人退入土地庙后,那群倭寇也不强攻,只将土地庙团团围住。胡临方才一阵厮杀之后,也不由地有些力疲。倭寇半晌没有动静,商河洛问道:“师傅,怎么他们不攻进来?” 胡临闻言突然醒悟,叫道:“哎呀不好,倭寇必是想有强弓硬弩对付我们。方才一时弓箭不齐,想是他们准备弓弩去了。”说到这里胡临不住的自责,心道:“若不是我过于大意,焉能陷三个孩子到如此险境之中。”胡临越想越气,一掌挥去,木屑激飞。 狂风暴雨中“嗖嗖”的声音不绝,突然间箭矢如雨。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躲在土地庙中,一时险到极处。强弩射来,寻常的墙壁也能通透而过,何况如此破败的土地庙。土屑纷飞,砖瓦崩塌,暴雨如注,箭矢如雨。绕是胡临功夫已至天人之境,一时间也手忙脚乱,差点身上挂彩。若不是胡临拼死相护,只怕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难以周全。箭矢太强,几人冲不出去。只能留在土地庙中被动的挨打。一身功夫,竟然成了屠龙之术,无可施展。 胡临剑愈舞愈急,挡在所有的箭矢,将三个弟子护在身后,嘱咐道:“小心一些,倘若箭矢一停,便立刻冲出去。”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含泪答应。云辞问道:“师傅,那你呢?” 如此险境,胡临谈笑自若:“你们三人走脱了,他们便也困不住我。”白青崖三人心中涌过一股暖意,又涌过一道寒意。一时间悲喜交加,不知该如何言说。胡临嘱咐三人时,箭矢丝毫不见减弱,破石弩弓迎面而来。胡临力贯长剑,将将箭一一砸飞。时间一久,竟也觉的手臂麻,虎口生疼。 突然一枝破山硬箭而至,足足比寻常羽箭粗了两倍有余,长了一倍不止,不偏不倚,正中后面的土地爷神像。原本就破败的神像,这下被彻底毁去。商河洛见状想起自己藏在神龛后面的两卷字画。急忙扒开泥土去看。云辞不解的问道:“小师弟,你在干嘛?” 商河洛急道:“找宝贝。” 云辞心道:“小师弟一直没个正形,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喜欢开玩笑。”转念又想,此刻生死难知,我又何必责备小师弟呢!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76章 商河洛在跳进后面的神龛之中,用脚踢开残破的神像,见两幅字画完好无损的躺在后面,顿时心安不好。耳后羽箭又破空而至,商河洛在神龛之中无法躲避。眼见羽箭飞至,急中生智,突然蹲了下去。情势危急,商河洛脚下用力过大,突然觉得脚下一虚。身子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商河洛惊叫一声,身子便向下落去。情急之下,商河洛向周围抓去。正好一把抓住一根铁链似的东西,入手冰凉。商河洛悬在半空,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外面云辞和白青崖听到商河洛的尖叫声都十分着急,云辞扑到神龛之中,只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小师弟,小师弟,你怎么样?”云辞几乎也要扑了下去。白青崖急忙一把拉住她,道:“小师弟素来机智,不会有事的。”他虽然口里这么说,可心里着实没底。 “大师兄,师姐,我没事。”漆黑一片的洞里传来商河洛的声音。白青崖和云辞大喜。这时外面的羽箭为之一停,想是倭寇以为胡临四人抵挡不住,早已毙命,想进来看看尸体而已。方才一阵激斗,连胡临额头出汗,长长的喘一口气。转身看见白青崖和云辞扑在神龛之前,四处不见商河洛的影子。胡临大惊,心中自责道:“河洛这孩子素来跳脱,不手约束,我怎么方才没有好好嘱咐他……”一连串许多心思涌来,胡临只觉得手足冰冷,比身受万箭更难。 “小河洛呢?”胡临话音颤抖,脑海之中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白青崖和云辞回头见师傅神情大异,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原因。原来方才倭寇箭矢凶猛,胡临几乎已使出了全力。全神贯注在抵挡箭矢之中,没有留神到周围的情形。并不知道商河洛掉来了神龛之下。 “大师兄,箭怎么停了?师傅呢?”商河洛的声音自神龛低下传来。胡临闻言长舒一口气,竟感觉浑身无力,宛若大病初愈,轻身问道:“河洛在里面?” 商河洛手足并用,从那个洞口中爬了出来,灰头土脸。胡临看见商河洛狼狈的模样,滑稽的表情,也一时间忍俊不禁。 商河洛道:“师傅,低下似乎是个通道。”胡临道:“你们三人躲开一些。”他双掌推出,涌出一股大力,轰然一声响,那座神龛倒下。露出一个黑不见底的入口来。 商河洛凑过去看了一眼道:“里面深不见底,似乎悬着一条铁链。”胡临取过一块砖来,扔了下去,便听见投石入水的一声响。 白青崖自语道:“难道是口水井吗?怎么在神像低下,会有口水井呢?” “嗖”的一声,一枝羽箭直奔胡临后心。胡临头也不会,手中铁剑一抖,便打落在地。原来是倭寇走进前来,现了胡临四人安然无恙。顿时破庙之中,箭矢纷纷,胡临长剑一振,急忙挡在前面。“快下去看看有没有出口。”胡临一边点落如雨的箭矢,一边吩咐道。 商河洛应了一声,便跳了下去。里面有根铁索,一直垂向深处。情势危急,容不得商河洛迟疑,他手足并足,往下面滑去。突然觉得脚底一实,便是落地了。商河洛忙不迭的晃亮火折,便看见中间是滩死水,里面的空间比入口处大了不少,形成了一个喇叭形。走远一些,远处有一条甬道,深不见底。商河洛心道:“躲在这里,总比在外面作箭靶好一些。”便喊道:“师傅,你们快下来。” 声音传到上面时已经微不可闻,白青崖问道:“小师弟,你没事吧?”商河洛大喊招呼几人下来。白青崖转过去对胡临道:“师傅,我们到里面去避一下吧!” 胡临知道白青崖不欲先自己而走,遂厉声厉色的吩咐道:“快走。”白青崖和云辞从未见师傅如此大雷霆,不敢违拗。只得先行下去。胡临长剑连使,磕开如雨般的箭矢。身子突然急退,若乳燕穿林一般,落入井中。胡临功夫已至天人之境,目力不比常人。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遂也不拉铁索,径直落在地上。环视一眼四周,胡临笑道:“原来这里别有洞天。”胡临举步朝远处那条甬道而去。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紧随其后。胡临嘱咐三人道:“小心一些,地下不比地上。” 四人走进那条甬道,只见甬道一直延伸向远处,不知尽头。两侧甬道的墙壁之上,画着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壁画。胡临四人身处险境,一时无心细赏,沿着甬道,一直往里而去。四人脚程甚快,在甬道只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尽头。竟然是一条死路,并无其他出口。四人都有些失落,云辞皱眉道:“这可怎么办么?前途无路,后有追兵。” 胡临用拳头敲了敲尽头处的墙壁,出“咚咚”的声响。商河洛欢喜的道:“竟然是空的。”胡临点点头,双掌按在石壁之上,突然力,那石壁移动了一些之后,任凭胡临如何使力,就是纹丝不动。 胡临叹口气,只好罢手。退开一步,那石壁之上竟然起了变化。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几人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盯着那块石壁。石壁之上的泥土纷纷掉落,露出一面光滑的巨石,横在面前。巨石当中,刻着一行字。商河洛眼尖目明,盯着那块巨石道:“师傅,上面似乎有字。” 胡临点点头,用手轻抚去上面残存的泥土,露出几行字来,银钩铁划,笔锋刚健,胡临轻轻念道:“先天至力石,横在君前道。无敌金刚神功力,能破此门入生境。” 云辞不解的道:“师傅,什么是金刚神功力?” 胡临淡淡的道:“佛门的一种功夫,闻听习成之后,有金刚神力,能只手擎天,实在是天下第一的功夫。” “这么厉害吗?怎么没有听过近年来江湖上有佛门高手?”商河洛问道。 “金刚神功力已有数百年不见于世。传说极讲天分,寻常人习练不得。若是强行修炼,只怕难免身死。所以才日渐凋零,最后一位传人,乃是隋唐之际的雄阔海,当年只手便可顶住千斤巨闸。”胡临说起往事之时,总是引人入胜。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77章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静静的听着,陷入了过去当中。胡临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三人才回过神来。商河洛问道:“师傅,难道这世上便没有别的功夫可以推动这道石门吗?” 胡临叹口气道:“金刚神力乃是天下最坚猛之力,既然布局者在这里留下刻字,只怕是别无他法。”商河洛心想:“也是,就连师傅也推不开这道石门,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能推开呢?看来非得用金刚神力不可。可是金刚神力失传已久,纵是图谱在面前,这一时半刻之间也恐怕难以习练。”商河洛心下细想,不由地灰心丧气。 云辞看了看胡临,又看了看商河洛和白青崖,甬道之中黑不见光,全凭商河洛手中的火折子光。昏暗之中,看不清几人的表情。但因为胡临、白青崖和商河洛三人都在,云辞倒不觉得害怕。四人半晌无声,胡临闭目沉思,似乎是在思索其他的破门之法。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侍坐在一旁,不敢打搅。时间一久,三人便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商河洛,他自小跳脱,从来不肯平平静静的坐着。每次都是云辞带他出去玩。后来商河洛稍微长大一些,每次总拉着云辞一起出去玩。眼下困局之中,商河洛的天性不改。终于忍不住拉了一下云辞的衣角,两人偷偷跑到了一边。商河洛道:“师姐,我们两人出去看看吧!或许那些倭寇早已走了。” 云辞心想也是,便点点头。两人沿着甬道一路急行,不多时便到了土地庙下面。那人倭人现几人跳入井中之后竟然将井给填平了。甬道入口处,砾石堆积,早已没有了出路。商河洛跺脚生气的骂道:“好毒的心思,居然将这里给堵死了。” 云辞试着去搬一块大石头,纹丝未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云辞虽是师姐,但却少有主见,每次两人出去玩耍,总是商河洛在出主意。这时险境之中,云辞不改天性。 商河洛将手中的火折子插在一堆砾石之上。“现在没有办法了。”他语气中也透露出一种绝望。 “不会的,师傅一定会带我们出去的。”云辞道。 “师傅说了,一定要金刚神力才能推动那道石门。”商河洛道。 “金刚神力,那么难学,就算是图谱在眼前,怎么学的会吗?”云辞目光之中带着一股幽怨,盯着商河洛。 商河洛拍着胸脯道:“师姐,说不定我学得会。”云辞点点头道:“师傅常常夸你有天份,说不定你真能学得会,可那里去找金刚神力的图谱吗?难道人家能写在墙上不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商河洛脑海之中突然闪现出一副画面,他一下跳了起来。头顶几乎要撞到甬道顶上了。云辞白他一眼道:“你怎么了?” 商河洛喊道:“快把火折子给我。”云辞听他语气急迫,不敢打岔,便急忙将火折子递给了他。商河洛急忙接过火折子,忙中出错,火苗烧到手指,他恍若未觉。将火折子凑到甬道墙壁之上,但见甬道璧上画着许多奇怪的图画。商河洛兴奋叫道:“是了,是了……我们有救了。” 云辞看着商河洛一时不明白究竟怎么了,但见商河洛极度兴奋,心中隐约猜到一些端倪。商河洛叫道:“师姐,快来帮我把这些石头移开。” 两人手脚齐用,忙的满头大汗才将旁边的石头移开。这时商河洛手中的火折已经几乎烧完。他用的是暗流特制的火折,比平常的火折耐燃不少,但用了这许多时间,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商河洛眼见火折火苗渐小,急得直跺脚。突然灵机一动,自身上撕下一块布来,燃烧了起来。顿时甬道之中,火光大作。 商河洛扑到甬道璧上,对着那些奇行怪状的图画,一会而哭,一会儿笑。云辞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由他去了。两人呆在甬道之中,不觉中一个时辰已过。商河洛一会儿盘膝坐在地上,一会儿又头顶着地倒立起来,一会儿又横卧在地上,一会儿又直直的躺下,一会儿又匍匐在地。 云辞摇头自语道:“难道小师弟走火如魔了。”心上闪过这个念头,云辞不由地紧张了起来,跑过去摇着商河洛叫道:“小师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商河洛紧闭双目,连呼吸似乎都已经没有了。云辞愈的着急,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几乎要扑在商河洛的身上哭了起来。 这时却听见商河洛笑道:“师姐莫怕,再过半个时辰,我们便可以出去了。”说罢腾身而起,又自身上撕下一些布条,续在那团火上。人又跑到那面墙壁之前研究上面的图案。 云辞见他样子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不敢打扰他,破涕为笑,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生恐自己出声打扰到商河洛。商河洛一会儿扑在墙壁之前查看图形,一会儿闭目冥思,一会儿躺在地上摆出奇怪的姿势。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商河洛身上的衣服几乎烧光了,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双眼死死盯着墙壁,似乎是到了紧要关头。云辞听胡临讲过有些江湖人物,痴迷武学,心智成魔的故事。怕商河洛出了意外,急忙出声提醒他道:“小师弟,你怎么了?要不然修习一会儿吧!” 商河洛脑海之中方才灵光乍现,被云辞这句话一搅,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商河洛叹口气,心道:“恐怕是天意如此吧!”顿时灰心丧气。云辞察言观色,知道自己闯祸了,一时慌了心神,不知如何。他虽然比商河洛年长,但这位小师弟心智早慧,两人在一起时,反而事事听他吩咐。见他有些着恼,云辞结结巴巴的安慰道:“小师弟……你……你不要那个……个……生气嘛!我不该打搅你……重头再来好吗?” 商河洛自小蒙云辞照顾,每次犯错之后,总是云辞替商河洛向胡临求情。胡临一向宠溺这个女弟子,对商河洛和白青崖要求甚笃,每次云辞求情,胡临都会一笑而罢。白青崖素来守规矩,为人秉性和胡临如出一辙,极少犯错,也用不着云辞替他求情。而商河洛一直跳脱,天性喜欢冒险,总是犯错。每次胡临严责之时,都是云辞挺身护他。这些往事自商河洛心中一一闪过,商河洛突然现,自己对这位师姐有着难以言说的感情。冲她一笑,微微点点头道:“谨遵师姐之令,我从头再来好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78章 商河洛盘膝而坐,仔细思量,之前墙壁之上的一幅幅画面一一闪过脑海之中,鲜活生动。方才许多心中难以明白的难题,居然迎刃而解。商河洛暂压住心中的狂喜,从头到尾,细细演练一遍。又过了一个时辰,商河洛霍然起身,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跳过去一把抱住云辞,叫道:“师姐,我们可以出去了……” 商河洛喜上眉梢,将云辞紧紧抱在怀中,他自己一时未觉。云辞躺在一个异性宽广厚实的胸膛之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头小鹿乱撞,跳个不停,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便任由他抱着。偷偷看了一眼商河洛俊朗的面庞,嘴角不由地上扬。 商河洛听云辞一时没了声音,猛然惊觉自己失态,急忙放开云辞,喃喃解释道:“师姐,我一时……”商河洛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说起。云辞笑道:“小傻子,你这么开心,可是想明白了?” 商河洛听云辞没有责备自己方才失礼,长舒一口气,无限欢喜,忙不迭的点点头道:“是啊,是啊。” 云辞一把拉着他的手道:“那我们快走吧!过了这么长时间,师傅和师兄他们该等着急了。”商河洛握着手心里云辞的一双小说,一时间情由心起,云辞在他眼中竟然与之前全然不同。虽然在漆黑的甬道之中,但是云辞清丽绝俗,雅致天然的容颜,却一览无余。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明净无尘的眸子,眼角溢出的是山水的灵秀。肌肤胜雪,乌如墨,浅浅的红唇小嘴,似喜还嗔。商河洛一时看痴了,头脑之中一片混沌,全然忘了身处何地。 云辞见商河洛痴痴的盯着自己,不绝噗嗤一笑,心道:“我还以为这个小傻瓜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也已经长大了。”云辞轻轻的商河洛挺拔的鼻梁之上一刮,笑道:“小傻瓜,你在想什么呢?一看就没有好主意。”云辞似嗔非嗔,似喜非喜,言罢一对美目流转,如一把利剑,直透到商河洛心底。 商河洛大感窘迫,脱口而出:“师姐,你真漂亮。” 云辞咯咯娇笑,嗔道:“小小年纪,懂什么是漂亮!”商河洛以为云辞不相信自己所说,急得面红耳赤。云辞掩口笑道:“还真是个小傻子,我们快走吧!” 商河洛这才想起师尊胡临和大师兄白青崖尚等在甬道那头,心里不住自责,心道:“怎地今日总是丢三落四,脑中一片混沌。” 身处险境,当云辞想起方才商河洛的话语之时,便觉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一路之上,商河洛几乎不敢去看云辞。云辞落落大方,言谈之间,对商河洛亲近了不少。 胡临和白青崖盘膝而坐,如老僧入定。云辞和商河洛悄悄走近,云辞轻声唤道:“师傅,大师兄。” 胡临淡淡的睁开眼道:“你们回来了?”商河洛欢喜的道:“师傅,我们可以出去了。”白青崖闻言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急问道:“小师弟,你找到出口了?” 商河洛摇摇头,白青崖顿时失落了不少,但依旧不肯死心,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商河洛刚欲讲出实情,云辞抢在他前面笑道:“你猜。”白青崖看两人怪怪的表情,茫然不知。胡临笑道:“你们两个怪怪的,生了什么事情?” 商河洛和云辞两人红了脸,居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商河洛抱住云辞的画面。商河洛偷偷看一眼云辞,恰好遇见云辞羞怯的目光。两人心里都忐忑不安:“难道师傅知道了?哎呀……” 胡临看着两人哈哈大笑,白青崖不解的问道:“师傅,难道你也知道了?” 商河洛和云辞更加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低着头一时倒把逃出甬道的事给抛之脑后。好在甬道之中昏暗,紧靠着一只火折子照明。 胡临道:“既然找到了方法,那我们便出去吧!”商河洛闻言走到那道石门之前,双手搭在上面,突然力。短短的几个时辰之中,商河洛已然习得金刚神力。若只论双掌之力,当今天下,只怕是师尊胡临,尚不及他。商河洛大喊一声,那道石门轰然而开。顿时一股清风携着细雨扑面而来。柳林镇中依旧是阴雨天气,但雨势小了不少。云低雨垂,天色已近黄昏时分。 几人重见天色,各自长长舒了口气。商河洛赤裸着上身,雨滴打在身上,丝毫不绝。云辞取下自己的披风,悄悄递给商河洛。商河洛微微一笑,挡在身上。胡临笑道:“跟我来吧!” 四人经过土地庙时,土地庙已被夷为平地。那些倭寇尸横四野,竟然多数死在此地。四人大惊,云辞问道:“他们怎么死了?” 胡临随意查看了几具尸,自语道:“干净利落,一击致命,难道是大哥他们到了?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牵扯到了暗流不成?” 商河洛突然叫道:“师傅,你快来看啊!”胡临闻言走近,商河洛指着一具尸体喉咙上的伤口道:“师傅,你看。”只见那具尸体的喉咙之上似乎被人用手抓出了一个破洞,周围的肌肤都已被烧焦。死状之惨,触目惊心。 “好厉害的功夫。”胡临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由衷的感叹道。 “这是什么功夫?”白青崖问道:“怎么如此厉害?” “魔灵赤焰钩。” “啊,那岂不是魔教的功夫?”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一起问道。 “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难道杀人者一定是持刀的人吗?”胡临反问三人道。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胡临又继续道:“天下之事,名不符实者多矣。以貌取人,固然愚矣,以名测物,更是不可。” 三人跪倒齐声应是,胡临笑着扶了起来道:“魔灵赤焰钩是一门极其毒辣的功夫,极难习练,但也绝非魔功。以魔灵为名,是因这门功夫乃是前代魔君所创。”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79章 沧州城中,阴雨绵绵的天气已经连续两天了。各处街巷之上,行人闭门不出。一个往日热闹非凡的沧州城,竟然因为一场大雨有些安静。潇潇暮雨之中,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缓步而行,他将斗笠压的很低,挡住了面庞。一对木屐鞋踏在青砖之上,出“挞吃挞吃”的声响,在静谧的城中传去好远。伞下的人背上插着两柄钢刀,长短不一。他沿着一条长街一直走了下去,手中的纸伞始终未曾摇摆过。撑伞的一只手背之上,青筋裸露。看不见的掌心处,老茧层层。任谁也无法否认,不管这只手握着什么东西,他都稳定的可怕。 “长街冷,灯火残,你负剑何来?薄暮天,细雨软,剑可愿屠龙?”长街尽头的楼阁之上,牙板脆响,传来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撑伞而来的人突然停住脚步,一连串“挞嗤挞嗤”的声响便消失不见。顿时长街之上,只有楼阁中传出的歌声回荡。那人将斗笠移开一些,看了一眼四周,只有那间楼阁之中透出点点灯火。他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挞嗤挞嗤”的声响再次响起,走到楼阁之前,他缓缓的收了伞,抖落了上面的雨滴。脱下木屐,推门一扇厚重的木门,顿时一股香风扑鼻而来。那人径直走了进去,那个歌声一直未停,只到他走进去之后才完全消失。 小楼之中布置的富丽堂皇,后面连扇的屏风之上是当朝书画大家海陵子的真迹。案前的香炉,精雕细琢,也是名家手笔。炉中燃的香料,是东海奇香千岁紫夜昙。各种摆设,无一不精,随便挑出一件来,价格不菲。 那人走到塌席一上,规规矩矩的坐下,朗声报道:“扶桑夜十三特来拜会。” 屏风后面莺莺一声娇笑,转出来一个女子,身上披了一件薄沙,云鬟半散,步履轻轻,似仙子凌波。那女子走近前来,笑语如珠,皓腕凝雪,手执青玉壶,替那人斟满一杯酒,送到夜十三面前笑道:“原来奔波,请君饮此酒,一洗风尘。”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只一出句,便能令人骨头都酥了。 塌席之上的夜十三却依旧端坐如故,伸出修长的两指,轻轻夹过那杯酒,仰头饮酒。那女子咯咯娇笑,风情万种,又斟满一杯酒道:“先生真乃大豪杰,英烈任侠,请再饮一杯。” 夜十三依旧双指取过美酒,仰头而尽。那女子笑的更欢,眼波流转,风情妩媚。又斟满一杯酒笑道:“天湿雨寒,请先生再饮一杯,暖暖身子。”夜十三自始至终一语不,又一次仰头而尽。 那位女子在娇笑声中拿着青玉壶退到了屏风后面去了。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满是沧桑之感的声音:“十三兄真乃大豪杰也。” “先生不必恭维十三。”夜十三冷冷的道:“先生适才的酒可称是天下独一。” “哈哈……最妙的怕是劝酒之人吧!”那人沧桑的声音笑起来的时候,多了几分豪迈。 “十三无意冒犯,仅论酒而已。并不知指劝酒之人。”夜十三自始至终一副冷漠如铁的样子。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哼。夜十三并不在乎这些,便当没有听见而已。 “十三兄乃是东道扶桑第一高手,我仰慕已久。如今一见,才知盛名之士,绝无幸致。”屏风后面那个沧桑的声音继续恭维道。 夜十三并不回答,自顾取起酒杯。那个沧桑的声音哈哈大笑,笑声未停。那个绝色女子又自后面转了出来,绝色容颜之上,略有瘟怒。美人薄怒,更添风韵,古来英雄,难免心动。夜十三却不一样,他依旧没有异样。说一句话,便饮一口酒。 “请问十三兄弟在扶桑那一刀流?” “十三并不在流。” “噢!原来威霸扶桑四岛的第一刀居然是个独行侠,哈哈……十三兄弟果然有勇气,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夜十三沉默不语,便代表他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屏风后面那个沧桑的声音道:“十三兄弟肯到此助我,这份恩情自不敢忘。天下之物,但凡十三兄弟开口,我能得到之物,自必解囊相赠。” 夜十三起身作揖,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的道:“夜十三谢过。事成之后,我自有所求。” “十三兄弟不妨先说,我命人先去准备。到时保证让十三兄弟不虚此行。” 夜十三摇摇头道:“多谢恩情,事成之后,夜十三自会开口。” 屏风后面那人见夜十三如此固执,也毫无办法,只好打个哈哈。笑道:“久闻十三兄弟刀法灭天绝地,早想见识一下,不知今日方便否?” 夜十三似乎是个荣辱不惊,心性谈定的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既无恼怒,也无欢喜。高人难测,让人猜不透。屏风后面那人沧桑的声音也显得慎重了不少:“如此,十三兄弟便得罪了。” “不知先生要遣什么人来试十三?” “我。” 夜十三闻言也不由地起身,缓缓自背上取下两柄钢刀,长刀在右手,短刀在左手,摆了一个“月下渡江”的招式。 屏风后面那人咳嗽一声,突然出手。只见满室人影横飞,夜十三周身裹着一道寒芒,极盛之时,那道寒芒甚至掩去了身子。倏忽之间,那个沧桑的声音又自屏风之后响起,咳嗽数声,笑道:“果然不愧是东道扶桑第一高手。” “中土英才济济,高手如云,只怕我还不入流罢。”夜十三第一自语气之中流露出情感,有一种求而不得的感叹。虽然他的面容还是和之前一样僵硬着。 “中原高手虽众,可自张灵均隐退,胡谢之云游,黑魔教主失踪之后也已经寥寥无几。今日叱咤风云的,仅一二余子,不足惧也。” “噢,十三愿闻其详。”夜十三长舒一口气之后又恢复到了先前冷若寒铁的样子。 “商柳晨,胡临两人而已。”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80章 夜十三听到“商柳晨,胡临”这两人名字的时候轻轻“咦”了一声。 屏风后面沧桑的声音好奇的问道:“怎么?十三兄弟也听过这两人的名头。” 夜十三点点头道:“曾听扶桑浪提起二人。”夜十三云淡风轻的态度让人难以捉摸。 屏风后面的那人咳嗽几声,小楼之外传来的一声脚步声,未多时来了两个仆人,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每人都手端托盘,外面蒙着一层纱布,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夜十三端坐如古,根本不理会来人。屏风后那人笑道:“请十三兄弟过目。” 那两名童子闻言将东西放在了夜十三面前,揭去了上面的轻纱。顿时华屋一中,再添宝气。夜十三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呈放的这些物件。屏风后面的那人随着夜十三的目光一一解释道:“此乃千岁蕌草,产自西域万仞绝壁之上,花开三十载,花谢三十载。服之可添数十载阳寿,实乃千金难求之宝。”夜十三终于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窃喜,自来生死难关,就连他这种冷漠淡然之人,想到物化之后,一具枯骨,也不由地害怕。 “此乃珊瑚九曲树,集四海异宝,由百年前天下巧匠宫羌柳亲手制成。西域大秦尝以十城易之,未诺。”当夜十三的目光转向第二件珍宝之时,屏风后面的那人得意的解释道。夜十三定睛看去,珠光宝气,九曲形致。珊瑚之上赤橙黄绿紫,各色的珍珠散出柔和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奇妙的画卷。夜十三点点头,屏风后面的那人哈哈大笑。 在珊瑚九曲树上停留许久,夜十三终于把目光移向第三件宝物。“此乃青寒玄冰玉,产自汪洋南冥之海。此宝镇邪去火,妙用无方。若以玉质而论,不熟当年连城璧。”屏风后面的那人侃侃而谈,对这这几件宝物信心十足。 夜十三盯着那件青寒玄冰玉,不觉间浑身一颤,如坠冰窟。“哈哈……十三兄弟不妨拿在手中一关。” 夜十三迟疑片刻,终于将那件青寒玄冰玉捧在了手中。青寒玄冰玉看上去形状和印玺一样,四面刻南了奇怪的字符。夜十三捧在手中片刻,便觉一股冷气自掌心涌入,沿着经脉直行,顿时遍体生寒,牙关忍不住打抖。夜十三大惊,急忙将青寒玄冰玉放回原处。 屏风后面那人哈哈大笑,问道:“怎样?青寒玄冰玉可是天下至宝。”一阵寒意过后,夜十三顿感精神不少,奔波几日的疲倦竟然刹那间消失不见。夜十三忍不住赞道:“青寒玄冰玉,果然奇妙。” “既然十三兄弟喜欢,那就都送给你了,权当是见面之礼。”屏风后面的那人毫不在乎,以重宝相赠。 夜十三推辞道:“无功不敢受禄。” “十三兄弟这是哪里话,些许薄物,权当见面之礼。事成之后,定有重酬。” 夜十三推辞不过,冷声道:“谢过厚赠,先生所谋之事,十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屏风后面的那人似乎是一直在等夜十三的一句沉诺,闻言大笑。豪迈的笑声传出阁楼,远近皆可闻。他拍了几下手,屏风后面走来三个女子,个个体态轻盈,容颜绝世,眼波流转,风情迷人。夜十三知道到了时辰,起声道:“告辞。” “你们三个送十三兄弟前去歇息。”那三个女子应了一声,各自捧起一宝,跟在夜十三后面。夜十三一语不,任由三人跟在后面。出了门,穿起那双木屐鞋,撑开纸伞。长街之上,又传来“挞嗤挞嗤”的声响,渐渐的远去。 楼阁之上,依旧灯火通明,香雾缭绕,在夜十三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小楼之上又来了一人,那人一身夜行黑衣,稍之上尤带着雨滴,风尘仆仆,匆匆走进了小楼。 “沈贝在沧州的家财已全部到了我们手中,其他各府各州的全在加紧转运之中。”夜行黑衣人简短的说道,他的话语简短有力,便像是一把利剑,字字刻在桌面一上。 屏风后面传来一片笑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媚笑。那黑衣夜行人不由地心神一荡,将头压的更低。 “办得好,那“诡异灵人”诸葛玉和“浮羽剑”端木火怎样?” “先生请放心,一切都好。” “哈哈……”屏风后面的笑声踌躇满志。“你去吧!” 那黑衣野行人匆匆退出小楼,顿时迎面一股冷风细雨袭来,他摸了一把落在嘴唇上的雨滴,咽了一口吐沫,口中嘟囔几句,细碎不清,人又迅的消失不见。 长街之上,细雨凄凄,连打更的也都偷懒不出来了。空荡荡的长街上,突然马蹄声响。“哒哒”的马蹄声自远而来,马上的骑士似乎有意勒住胯下的骏马,马蹄声显得缓慢而清晰。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一人一马才缓行到小楼之上。马上的骑士并未立刻下马,而是跨立马上,他放声吟道:“点点楼头细雨,重重江外平湖。当年戏马会东徐,今日凄凉南浦。莫恨黄花未吐,且教红粉相扶。酒阑不必看茱萸,俯仰人间今古。” “轻寒未消,楼头细雨慢赏。暖阁焚香,且移步一叙。”小楼之中那个沧桑的声音道。 马上的骑士脚下一蹬,身子冲天而起,落在小楼之上。不见他伸手去推,两篇梨木门在“咯吱”的声响中缓缓打来。马上的骑士举步便走了进去。轻寒细雨之下,那骑士衣服竟然未淋一滴雨。 “你的功夫又进步了不少。”屏风后面那人先说话。 那位骑士并不立刻答话,反而先是找了个地方慵懒的坐下。舒展了一下身子,困意涌来,竟然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看你的样子,事情应该是已经解决了。”屏风后面那个沧桑的声音笑道,他这时说话语气平和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 “活埋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们动手了吗?” “嗯嗯。” “怎样,胜负如何?” 那骑士翻身而起,顿时脸色变了,似乎心里极是生气。过了半晌,长舒一口气,缓缓的摇了几下头。又倒在塌席之上,闭上了双眼。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81章 小楼之中一阵寂静,一根头掉在地上的声响都清晰可闻。“不管如何,他都已经死了。”屏风后面的那人打破沉默,率先说道。 “可还有一个。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只怕还抵不住他。”那个骑士又从塌席之上坐了起来,慷慨陈词,说完之后他又软绵绵的放在了塌席之上,一对眼睛盯着那两个青兽香炉,心思随着那几缕青烟到了远方。 “他现在到了那里?有什么动静?”屏风后面的人一改先前言笑晏晏的样子,顿时变得慎重了起来。 “他们前几日到了柳林镇中,可以运气也太好了一些,我精心准备的火雷竟然奈何不了他们几人。”塌席之上的骑士说起这件事时,掩饰不住心中的遗憾。 “现在他们到那去了?” “恐怕到了沧州城中。” “沧州城中?”屏风后面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当”的一声,一只酒樽掉在了地板之上。酒水流了一地,旁边的女子急忙捡起酒杯,一语不,噤若寒蝉。“沧州城中?他们可还有别的人手来援沧州?” “暂时没有现,不过以他的行事作风,只怕是少不得。”塌席之上的那人睁开了眼睛,盯着黑漆漆的窗户,似乎要将夜色看穿。 “好在扶桑夜十三已到。”屏风后面的人缓口气说道。 “扶桑夜十三到了?” “嗯嗯,今晚黄昏才到。” “怎样?” “一切如我们所愿。” 塌席之上的那人舒展了一下腰身,双眼紧闭,似乎沉沉睡去。 屏风后面的那人一字一句的交待着一些琐事,罢了问一句:“你受伤了?” “不碍事。”塌席之上的那人翻身而起。退出了小楼,飞身跨立马上。长街之上,马蹄声缓缓,消失在夜色最浓的地方。 这时小楼之中的灯火才完全熄灭,顿时没入了一片漆黑当中。凄凄细雨,绵绵不绝,又是漫长的一夜。自古檐下听雨的人,都寂寥不堪。如今的沧州中,青瓦檐下,“小宋玉”暗流尊主商柳晨便在檐下听了一夜的雨滴。 拂晓时分,他一身寒气,依旧站在青瓦檐下,鬓角垂下的上,隐隐带着水气。年届不惑,商柳晨还是和少年时一样,喜欢穿白衣。长身玉立,比起少年时分,多了几份坚定沉毅,少了一些狂傲。 商柳晨盯着一滴自檐上滴下的雨,随风一荡,跌落在地上四散着溅开。不知如何,这两日他心里乱的紧,一点都不像他平素的样子。檐下轻轻走过来一人,身着淡色衣裙,峨眉如墨,斜飞去鬓。脸上也似乎挂着一点愁容,虽已是四十之龄,却风韵奇佳,她便是叶沅。叶沅缓缓的走进商柳晨抬头看了眼挂在檐上的雨滴,晶莹剔透,冷风一紧,便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我昨晚梦见河洛了。”叶沅盯着细雨道。 商柳晨回头将妻子揽在怀中,强颜欢笑,问道:“他在梦里还是那么调皮吗?” 叶沅倚在丈夫宽广厚实的胸膛中,这才心里踏实了一些。“他还是那么不听话,谁都不怕。”想到儿子叶沅终于笑了起来。 “河洛自小调皮,这些年随临弟学艺,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商柳晨笑道。 夫妻两人随意说了几句话,这才愁思稍解。 “尊主……”苗望雨总是人未到,声先到。商柳晨整顿一下衣衫,自语道:“应该是暗流各地的弟子到了。”商柳晨话音刚落,苗望雨便大步流星而来。 商柳晨打趣道:“苗叔叔真是宝刀不老,走路如风,我可是自叹弗如远甚。”苗望雨拂一把花白的扎髯,哈哈大笑,声传数里。 “各地的暗流弟子都到沧州了吗?”商柳晨问道。 “第一拨人手都已经到了,第二拨人手也快到了。” “如此甚好。苗叔叔,你吩咐手下一部分弟子散在城中各处,查问柯妹妹的下落。另一部分随我今夜到柳林镇中走一遭。”商柳晨吩咐已定,苗望雨朗声回道:“谨遵均令。”便大步而去。 沧州城中烟雨如墨,傍晚时分,绵绵细雨依旧不歇,城东门车马辚辚,一行人威风十里,出城而去。一连几日阴雨天气,城外官道泥泞不堪。这群骑士恍若未见,只顾催马扬鞭,泥水四溅。马蹄声夹杂着嘈杂的喊声,一路疾驰而去。 这群人正是商柳晨、叶沅、风二公子、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及各地分舵的暗流弟子。商柳晨六人在江湖上名头甚大,不便露面,均藏身马车之中。其余暗流暗流弟子,人人健马。佩上弓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城中无数双眼睛目睹着几人出城而去。 商柳晨端坐马车当中,朗声吩咐道:“直奔柳林镇。”周围暗流弟子齐声喊道:“谨遵均令。”喊声震天,气焰高涨。马追马,车逐车,一行人狂奔疾行,片刻间追风远去。 不多时节,沧州城东又一批人马出城,弓刀在腰,人跃马上。马蹄踏过,泥水四溅。那群人不理不顾,直奔官道之上而去。 自沧州城外生了死伤百十人的滔天大案之后,沧州城中谈虎色变。将近黄昏时分,那条官道之上,从来不见车马。今日倒是新奇,一连两拨人马,大张旗鼓的出城直奔官道而去。又都恰巧是买黄昏时分,城中议论纷纷,却都猜不出缘故。 阴雨天气,黑云压城,夜来的比寻常时分也早了一些。一行三人疾驰自城外疾驰而来,只见影子一闪,便都到了城下。此刻城门早已关闭,只见一道影子一跃,攀缘着五丈之高的城墙直上。那道影子便似壁虎一样,毫不吃力的到了城墙之上。他手一扬,似乎是垂下了绳索,城墙下的两道影子一声不,一起攀缘而上。三人迅的越过了城墙,没入来沧州城中。 沧州城中灯火早歇,三人疾驰,走进了一条街中。街上黑漆漆的没有一人。其中一人取出一只胡笳,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出一阵奇特的声音。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点击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82章 这边胡笳声歇,远处的一栋独户小院当中,出淡淡的胡笳之音,正好接着前面胡笳所奏。前面一人所奏,乃是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后面一人所接也正是《胡笳十八拍》的调子。 其中一人喜道:“是这里了。”三人寻声而去,纵身跳进小院,院中“咯吱”一声,一门推门出迎,跪倒在地轻声道:“暗流弟子沙寒见过尊主,见过风二公子。” “快起来吧!柯姑娘在哪里?”原来来人是商柳晨、风二公子和叶沅三人。因为柯亦梦在沧州境内失踪,商柳晨几人便定下计策,引蛇出洞。傍晚时分,商柳晨等人大张旗鼓出城,便是为了吸引城中敌人的注意。果然商柳晨等人疾驰远去之后,城中的人便也急追而去。暗流预先早在城中伏下了人手。敌人的行动便全都落在了眼中,商柳晨、叶沅和风二公子三人再悄悄潜回城中,设法寻找柯亦梦。 沙寒答道:“贼人盘踞在城中各处,时间匆忙,弟兄们一时还未现柯姑娘的芳踪。” 风二公子叹口气,显得十分着急。若不是商柳晨在前,他早已摧着沙寒带他前去。风二公子慌急之中,下意识的把目光向商柳晨投去,盼他下令。历代暗流规矩极严,若非尊主有令,不可擅动。风二公子自小和商柳晨一起长大,情若兄弟,但时值此刻,也不敢自作主张。 商柳晨思忖片刻道:“狡兔三窟,看来沧州城中的敌人不简单。沙寒,城中敌人盘踞之所,那处最为隐蔽?那处戒备又是最为森严?” 沙寒想了片刻道:“禀尊主,其实是一处地方,帘雨阁。” 风二公子关心则乱,急忙追问一句:“帘雨阁,此地在何处?” 沙寒答道:“帘雨阁在最为僻静的北城。仲夏时分,以水消暑,帘雨潺潺,沧州城中谓之帘雨阁。” 商柳晨低声道:“帘雨阁,帘雨阁。好,我们就探一探帘雨阁。沙寒前面带路。”沙寒应了一声,领着三人一路疾行,朝城北帘雨阁而去。 沧州城中,寒夜寂寂,四道人影直飞,一路到了帘雨阁外。帘雨阁在夜里静静矗立着。在漆黑的夜下失出了原有的轮廓。商柳晨悄声对沙寒道:“沙寒兄弟,你去把其他兄弟都召集到此,伏在外围,一旦里面生异动,你即率所有的兄弟在冲进帘雨阁中,切记老幼妇孺不可轻伤。” 沙寒深感厚遇,跪地领命,一字一句的道:“尊主均令,沙寒谨记在心。”言罢如风而去。商柳晨转过身来轻轻对风二公子和叶沅耳语两句,三人偷偷潜进帘雨阁中。 风二公子投石问路,偷过雨夜,将一粒石子重重打在院中的石牌之上,出一声清脆的响。商柳晨、叶沅和风二公子一起伏在暗中一动不动,静观其变。果然帘雨阁中戒备森严,立刻有两道黑影寻声而到。其中一人嘟囔道:“奇怪了,方才似乎有一声脆响自这边传来。” “嗯嗯,不错,头儿吩咐下来,对头已经到了沧州城中,我们事事要小心一些,免得误了大事。” “哎,你说咱们真能斗的过他们吗?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帮派,论起势力之盛,绝非我们可比。” “嘿嘿,暗流南国势大。可这里是沧州,岂不闻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吗?在沧州情形大异,这里已非暗流的势力范围。倘若暗流大张旗鼓,引弟子入北国之地。试想天下武林作何想?到时主上振臂一呼,还怕没有人跟随吗?” 这些情形其实商柳晨心中早已推想过了。可此刻听敌人在黑夜中叙及,仍感气奋,心中骂道:“好险恶的用心啊!哼,难道你们以为我商柳晨真怕了你们不成?胜负之数,咱们走着瞧。”一旁的风二公子双拳紧握,早已恨不得冲出去将几人撕成两瓣。 “虽然情势于我们有利,可莫忘了暗流商柳晨还有一位结义兄弟胡临,闻说一声功夫已至天人之境。几乎当世无敌。听说他也来了沧州。暗流可是如虎添翼啊!” “嘿嘿……你小子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胡临,嘿嘿。”他冷笑几声,闭口不言,倒引起了另一人的兴趣,追问道:“怎么了?难道胡临?” “不错,恐怕此刻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黑暗中的商柳晨惊闻此语,不啻于晴天霹雳。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嗡嗡作响。伏在夜雨之中,一动不动。至于两人后面所说,他一句未闻。一旁的叶沅身子颤抖,突然想起商河洛,方寸大乱。一把抓住商柳晨的手臂,十指几乎扣进了肉里。 手臂上一阵疼痛,将商柳晨从震惊中拉回。惊觉旁边的妻子浑身颤抖,忙一把将她摁住。叶沅脑海之中一片混乱,叫道:“河洛?”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好远。那两人立刻察觉,喊问一声:“什么人?”双双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商柳晨自叶沅怀中摸出两片柳叶,手一扬那两人应声而倒。这样一闹,惊动了帘雨阁中的其他岗哨。顿时有不少声音往商柳晨、叶沅和风二公子三人赶来。眼见事情败露,无机可乘。商柳晨当机立断,喊道:“走。”一把抓住叶沅,揽在怀中,身子拔地而起,影子一闪,已杳无音信。风二公子心中虽然不甘,可尊主下令,也是无法。只好紧随其后,飘出了帘雨阁中。 帘雨阁中的岗哨闻声而到时,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心口前一道伤口,插着两柄金柳叶。 “迎风柳叶刀?”其中一人沉吟道:“柳娘子已有十几年不见于江湖,怎地今日突然出现在帘雨阁中?” “头儿怎么知道是她?” “这迎风柳叶刀是她的成名之技,看这情形,定是朱杨二人急进之时,持刀之人突然出手。他们两人闪躲不及,就此遭祸。”被称为头儿的那人分析道。过了片刻又问道:“又现可以人物吗?”周围众人一起摇摇头。那人啐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83章 商柳晨、叶沅和风二公子三人一路疾行,恰巧遇到沙寒引着暗流众弟子前来。众人见了商柳晨、风二公子和叶沅三人一起见礼。叶沅珠泪如雨,早已哭成了泪人,任凭商柳晨如何劝慰,她都听不进去。母子连心,也难怪叶沅失态。叶沅如此一闹,商柳晨也心里有些烦乱。几人当街而立。夜雨凄凄,冷风寂寂,沉默片刻,风二公子问道:“尊主,现在我们怎么办?” 商柳晨毕竟是一派宗主,临微不乱,方寸犹在,略加思索道:“既然他们已有察觉,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沙寒听令。” 沙寒当街跪倒在雨水之中,商柳晨吩咐道:“你引在场的所有暗流弟子帘雨阁前侧,先纵火焚楼,再乘机杀到院中。切记不可深入,以防腹背受敌。乱战一柱香之上,你引众人急退。出了帘雨阁之后,分作几处,各自隐入城中。” 沙寒等人领命而去。商柳晨稳住叶沅的情绪之上,对风二公子道:“我们三人潜到帘雨阁后面,浑水摸鱼,看看柯妹妹到底在不在帘雨阁中。” 风二公子点点道:“也只好如此了。”方才叶沅出乱,耽搁了几人寻救柯亦梦。她心里实感抱歉,忍住悲痛,对风二公子道:“风二哥,刚才对不住了。” 风二公子摇摇头道:“这是哪里话,河洛那孩子自小机灵,又有胡临公子这位当世大宗师在一旁。要伤他们,恐怕天底下还没有人。”叶沅听风二公子语气笃定,舒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悬着一块大石头。 商柳晨笑道:“好了,明天河洛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快走吧!免得误了事情。” 三人疾行,直奔帘雨阁后院而去。三人到时,沙寒已率领暗流弟子在帘雨阁前厮杀了起来。火光冲天,刀戈之声大作。商柳晨在黑暗中凝视了一眼熊熊烈火,道:“时间已过了三分之一。我们要动作快一些。风二公子你搜东院,我们两人去搜西院。到时此处汇合。” 风二公子情系爱人,巴不得商柳晨下令。闻言一溜般烟般消失在漆黑的夜中。商柳晨和叶沅也不敢怠慢。展开脚程,往西院而去。帘雨阁中前面闹得热火朝天,后面早已无人。商柳晨、叶沅和风二公子三人入无人之境。动作极快,片刻间已经寻找了大片的地方。 风二公子愈找愈急,恨不得大呼几声:“柯妹妹,你在哪里?”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住,怕引得帘雨阁中的人,平白无故多添麻烦。 风二公子将所有的空房子都找了一遍,连柯亦梦的影子也未曾见到。不甘心就此放弃,风二公子又将所有的屋子找了一遍。寻到一间书房之中。里面摆满了古玩奇珍,玉器字画。布置精巧,书斋明朗、清净。右边的书架之上,陈列着《周易古占》、《诗经旁注》等书籍。风二公子文武全才,只瞟了一眼心道:“原来是个儒生的书斋。”他是暗流流甲字流杀手,精通各种暗阁,密室的布置。依照寻常的习惯,风二公子极快的查看了可能设置暗阁,密室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风二公子心中沮丧道:“难道也不在这里吗?”刚欲跳出书房,屋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只听两人急语道:“快走。”一人已经走到了书斋之前,刚欲推门而入,却听另一人叫道:“你不要命了,这里可是禁地。” 风二公子听到“禁地”两字,心中一动,思忖到此处是禁地,只怕有不同寻常之处,恐怕方才是我大意了。这一回他更加小心的查看了起来,不肯放过蛛丝马迹。风二公子用手推了一下那个檀木书架,纹丝不动。风二公子用足神力,竟然生生将那座书架移开到一旁,乘机向后看去,只有光秃秃的墙壁。风二公子心里着急,索性不理那书架。气急败坏,走过去一掌劈开了象牙床,那张精致的象牙床四分五裂,顿时破败不堪。 风二公子定睛一看,里面露出一个暗阁来。风二公子心中又惊又喜,急忙冲过去,手忙脚乱的扒开上面的衣被,再看时里面躺着一个面容清瘦的女子,乌黑的垂在脸庞边,肌肤胜雪,可惜少了几丝血色。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双目禁闭,却不是柯亦梦是谁。风二公子乍见爱人,喜不自胜,叫道:“柯妹妹,柯妹妹……” 柯妹妹沉沉不应,书斋里面动静甚大,早已惊动了其他人。风二公子一把抱起柯亦梦,顾不得一切,破窗而去。周围众人一起围攻上来。风二公子舌绽春雷,飞起几脚,踢飞几人。抱着柯亦梦直奔院中而去。未行几步,迎面冲过来一人,横刀直砍,喊道:“放下手中之人,否则绝不客气。”他刀势凶猛,风二公子又双手抱着柯亦梦,抵挡不住,一招之间被困在原地。 风二公子大怒:“无耻之徒,找死吗?”双腿连环幻影十三蹄,逼来周围一群人。先前那人见风二公子武功卓绝,冷面寒声道:“让我来领教领教。”他为人精于算计,在风二公子招式用老之际,突然拔刀攻了上来。 风二公子百忙之中,抱着柯亦梦凌空一翻,一脚踢开那人的刀背之上,避开绝命一击。那人在人前出丑,勃然大怒。手中钢刀一翻,竟然朝柯亦梦砍到。风二公子大惊,一时未料到那人竟然如此凶险,一时不慎,立刻落了下风。那人怪叫连连,出招愈的毒辣。气得风二公子是三尸神暴跳,可爱人在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伤了。风二公子使出全身解数,与周围众人苦苦缠斗。只盼商柳晨和叶沅能闻声来援,到时以商柳晨的绝世神功,要逃出此地,便易如反掌。 那人突然朗声道:“若是谁能拿下此人,主上悬赏黄金百两。”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猛夫。周围众人吼声连连,欲置风二公子于死地。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84章 风二公子怀中抱着柯亦梦,见她昏迷不醒,本就着急。又怕她受了伤害,还要顾及着怀中佳人。这样一来双手施展不开,只能依靠双脚,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暗叹几声“虎落平阳”。 帘雨阁中周围众人见风二公子双手施展不开,更加猖狂。有几人冷笑声中一起攻了上来,刀剑无眼,分取风二公子周身各处要穴。风二公子不愧是暗流甲字流的绝顶杀手,暴喊一声,身子一闪,抱着柯亦梦生生自几人的刀剑之间穿梭而过。足尖一点,不理身后众人,直奔和商柳晨、叶沅两人约定之地。 帘雨阁中众人武艺平平,风二公子虽抱着一人,他们也追不上。情急之下,纷纷搭弓引箭,朝风二公子射去。风二公子身在半空,闪躲不易。勉强躲过一梭冷箭,势却用老,再也来不及腾挪变化。后面箭矢如雨,顿时腿上和后背中箭。风儿公子腿上一软,身子乏力,顿时扑倒在地。却依旧不肯将柯亦梦放手。柯亦梦一直昏迷不醒,风二公子又连唤几声,她依旧没有知觉。 帘雨阁中众人见风二公子扑倒在地,有机可乘,吼叫声纷纷追赶了过来。风二公子身负重伤,人处险境,不由地多看了柯亦梦几眼。这十多年来,柯亦梦的容颜便似未曾变化一样,一如两人初见时那般明丽动人。风二公子尤记得柯亦梦第一次出言讽刺于他。不知怎地,他这个平日里冷峻异常的杀手,竟然在那一刻窘迫不堪,红着脸匆匆躲开。自此之后,丽人倩影,萦绕心魂。十六年间未曾有一日放下。他又眉目低垂,瞥见自己鬓上垂下的,竟然有几丝斑白。风二公子坚如石铁的心肠,流过一丝柔情。棱角分明的眉目之下,清泪倾泻而下。 眨眼之间,帘雨阁中众人已然赶到。为的一人悄无声息,提刀向风二公子后心砍去,一柄明晃晃的钢刀,眼见就要没入风二公子的体中,他却坐着未动。似乎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无耻之徒。”空中黑影一闪,围在风二公子周围的六个人在瞬间倒飞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咽喉处鲜血汩汩直流,尸身散出一股焦臭之味。一位年近三十的中年公子,一身白衣,凛然若天神,站在风二公子旁边,杀气四溢。 风二公子见到来人极是兴奋,挣扎起来道:“尊主。”来人正是暗流尊主商柳晨。 “快走。”商柳晨斩钉截铁的吩咐道。风二公子不敢违拗,一把折去腿上的羽箭,抱起柯亦梦大踏步而去。叶沅自后面赶来,见风二公子已将柯亦梦救出,极是欢喜。 帘雨阁中众人看着风二公子和叶沅两人携柯亦梦从容离开,心中着急不已。却又摄于方才商柳晨一击之威,不敢擅动。面面相觑,皆拿不定主意。 商柳晨睥睨四处,朗声道:“暗流商柳晨在此,诸位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近十五年江湖之上,若论起名声之盛,当是商柳晨和胡临二人。胡临归隐山泽,久不行走江湖。而商柳晨执掌天下第一大帮派,劝倾江湖。 帘雨阁中众人得知对面的白衣中年人时,早已吓破了胆,呆若木鸡。商柳晨估摸着这时风二公子和叶沅携柯亦梦早已退远,便朗声道:“今日本尊主要事在身,异日再会,绝不轻绕。”言罢足尖点地,身子腾空而去。 帘雨阁中众人待到商柳晨消失一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了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再看看那六具躺在地上,伤口洞穿了喉咙,散着焦臭的尸体,人人暗自庆幸。 一柱香的时间匆匆而过,在帘雨阁前院中凶猛如虎的暗流弟子,突然连忙向后退却。帘雨阁中众人不明所以,恐中了诡计,一时竟然不知所措。小楼之上,传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声调高昂,在凄凄雨夜中传遍帘雨阁。 前院中的帘雨阁中众人闻令,急忙追去阁去。后院中的帘雨阁众人闻令,个个胆战心惊,却又不敢抗令。只好硬着头皮追了出去。以商柳晨的脚程,他们那里追的到。待他们追出帘雨阁时,只望见漆黑一片的沧州城。众人未遇见商柳晨,个个心里暗喜,却都不表现出来。口上一本正经的骂道:“好小子,跑的倒是挺快的。” “这才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嘿嘿……” …… 一众人七嘴八舌,在沧州城中绕了两圈,便又转回了帘雨阁中。帘雨阁中大火犹自未歇,一片狼藉。小楼之上,那个沧桑的声音显得极为恼怒,不住的斥责众人。可他始终隐身不出。 “来人是什么人?可查清楚了?” “回禀主上,是暗流尊主商柳晨亲率暗流弟子来袭。” “暗流弟子?”小楼之上的那人半晌未曾说话,足见他心中震荡。终于过了片刻。“他们到哪里去了?” “出了帘雨阁外,便作鸟兽四散。” “哼哼……商柳晨,果然好本事,竟然能在老夫的眼皮低下把人带走。”小楼之中那个沧桑的声音低语道。外面诸人未曾听见,只觉得沉默许久,气氛压抑,人人心中忐忑不安。 “好了,将四处收拾一下,照顾好受伤的兄弟,你们各自休息去吧!”小楼之中这次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娇脆欲滴,如黄莺出谷,春风过岗,闻之可亲。帘雨阁中众人都不由地心中一荡,应了一声,便各自退下。 沧州城中夜雨蒙蒙,依旧不紧不慢的下着,漆黑的夜色掩饰住了一切的杀伐争斗。第二日早间时分,细雨稍停,但阴云依旧笼罩在沧州城上空。轻风过处,送来丝丝凉意。瓦檐的水珠,嘀嗒嘀嗒的落下。半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 重重楼阁,青瓦屋檐之下。站在一对男女,眉宇紧锁,轻声交流着什么。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85章 男子是暗流尊主商柳晨,女子便是他的妻子叶沅。两人昨夜惊闻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的消息,虽不知真假,心里却是惶恐难安。折腾了一夜,两人都未曾入眠,今日一早,便一起站在屋檐之下,眺望远空,排遣愁思。可万里阴云低垂,天色青青欲雨,两人目睹此情此景,更添感慨。 叶沅想起爱子生死不明,眼眶的泪水便潸然而下。商柳晨心里也一片凌乱,但他始终相信胡临不会丧生在一些宵小之辈的手下,想到此处,便觉宽心不少。昨夜为救柯亦梦,风二公子受了重伤,卧病在床,一直昏迷不醒。倒是柯亦梦先醒了过来,不过她长时间惨遭囚禁,精神虚弱。刚醒过来便又晕过去了。 “先生,柯姑娘醒了。”一名仆人自远处过来道。商柳晨和叶沅闻言一起收住思绪,一起到了柯亦梦房中。这所宅子是商柳晨等人到了沧州之后由邵东阳置办了歇脚之所。环境清幽,布局雅致。原主是当地的世家,诗书传家,已逾三代。因故迁往了外地,便将宅子连同里面的丫鬟仆人一起卖给了邵东阳。里面几个女婢,温婉尔雅,知书达礼。 柯亦梦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丝绸香衾,旁边一名女婢见她嘴唇干裂,轻轻取过了一杯清水喂她服下。柯亦梦挣扎起来道:“大哥,沅姐姐……”受了这许多天的惊吓,此刻乍间亲人,柯亦梦简直难以相信,只唤了一声便哭了起来。她身子本来虚弱,气力不长,哭了几声,心力交瘁,又晕了过去。商柳晨对那名女婢道:“姑娘,我这位妹妹身子虚弱的紧,这几天就有劳你照顾了。” 那名女婢受宠若惊,她在府中服侍多年,从未见过主家如此和颜悦色,一时不适,疑心商柳晨是同别人说话,因此站在原地一语不。商柳晨笑道:“姑娘,我是在同你说话。” 那名婢女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商柳晨又对她说了一遍,那名婢女欢喜的点点头,自去准备去了。 商柳晨和叶沅踱步而出,取来一柄纸伞,漫步在后院的花园之中。此处原是学儒名士居所,园林布局设景都极是考究。商柳晨素来喜欢效仿儒生。邵东阳便投其所好,费尽心思找了这座宅子。蒙蒙细雨当中,两人漫步圆中。移步换景,多有出奇之处。若依商柳晨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自要好好的点评一番,可惜今日心神不宁,思绪并不在此。 细雨之中,一对璧人撑着一把纸伞,漫步在曲折幽静的水色山光之中,原本是一副极喜庆的画卷。可两人的眉宇之间,却都带着秋风也吹不落的忧愁。圆中小径通幽,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谁都一语不,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水心亭中。挂着一副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观天上云卷云舒”。商柳晨看着对联心中自问道:“真的能去留无意吗?” 叶沅似乎知道丈夫心中的疑惑,轻声道:“商郎,你说河洛会几时回来?” 商柳晨将手中的纸伞又往叶沅身边移了一些,替她挡住风雨,道:“快则两日,迟则三天。我已命暗流弟子飞驰柳林镇中,让苗叔叔,无欢先生,东阳先生几人寻找临弟他们四人。以临弟的功夫,当年倭人岛上,数百死士围困,他都能全身而退。何况今日不过是一些宵小之辈罢了。若是能伤得了临弟,那才怪了。” 叶沅素来信服丈夫,闻言心下稍定,不过母子连心,她焉能不记挂。商柳晨毕竟是一派宗主,心中虽然担忧胡临、白青崖、云辞和爱子商河洛的安危,但面上却还能沉得住气,又同叶沅说着笑话,陪她解闷。叶沅抬头看了一眼丈夫,英俊的脸庞丝毫未变,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沉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轻狂的少年。“商郎,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刻骨铭心,怎能忘却。等到河洛到了,我们三人骑白马,游江湖。”商柳晨将妻子揽在怀中,柔声说道。 叶沅为他深情所动,心中烦忧稍解,展颜道:“你想的倒好,可河洛肯和我们两个一起去吗?” 商柳晨想起爱子洒脱不羁的样子与自己当年一模一样,自是不肯乖乖听话,笑骂道:“那个小兔崽子,只怕还真是不听我们两人的话。” 叶沅叹口气道:“是啊!不过木头人说什么他却是绝对肯听。”胡临生性拘谨一些,叶沅自与他初识之时,便称呼他为“木头人”,胡临也不以为忤,欣然而受。 商柳晨笑道:“临弟教徒弟是严苛了一些,不过有云辞护着河洛,料来也不会太吃苦。”谈起爱子,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顷刻之间,天色突变,院中风骤雨急,商柳晨撑着伞将叶沅送回房中,又去看了一遍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柯亦梦犹自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风二公子倒是早已醒了,他功力深厚,若不是背心一箭伤到了肺叶,他早已能够起身走到。 商柳晨替风二公子度了一股真气,护住内脏。风二公子挣扎着要去看柯亦梦,被商柳晨拦住,厉声斥道:“如今你重伤未愈,岂可轻动,便是开口说话,也不宜太多,怎能胡乱走动!” 暗流铁令如山,商柳晨如此厉声厉色,风二公子怎敢违抗。只好依言静静卧病在床。可心思实在难以安定,便不住的询问婢女,柯亦梦现在如何。那名女婢笑道:“商先生说等柯姑娘一旦起床,便送过来见你。不过要先将你收拾一番,免得太过……”这个婢女转述商柳晨原话,最后原是“狼狈”二字。话到嘴边,颇觉不雅,便住口不言。 风二公子恍然大悟轻笑一下,牵动了伤口,遍体生疼,嘴角溢血。只好静静的躺下,调理气息。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86章 午间时分,苗望雨骑快马匆匆自柳林镇中而回。他一到便着急着要见商柳晨。商柳晨和叶沅早已在正厅之中等他。苗望雨老而弥坚,不顾一路奔波,径直到了正厅之中,见礼毕了。叶沅便急忙问道:“苗叔叔,又现河洛他们吗?” 苗望雨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现。”叶沅和商柳晨闻言都有些失望。商柳晨问道:“还有其他现吗?” 苗望雨哈哈大笑,道:“还真有。柳林镇中有一座土地庙,已被人夷为平地,可土地庙低下有一条暗道,直通外界。我们赶到之时,那条暗道的出口已被人打开。” 商柳晨闻言宽心了不少,自语道:“看来临弟他们逃了出来。” 苗望雨拍手笑道:“可不是嘛!若不是胡临公子,试问天下还有几人能推的动暗道口的那块巨石。” 商柳晨稍感惊讶,不禁“咦”了一句。叶沅问道:“到底情形如何?” 苗望雨兴高采烈的道:“暗道口有一块巨石,重达千斤。我和无欢兄弟,东阳兄弟三人合力,尚且不能移动他分毫。” 商柳晨闻言大惊,心道:“以我之力,倘若真拼力气,也不能挡下其中两人。苗叔叔一对铁拳,号称关中无敌,手上力量之强,可想而知。他三人合力,不能移动的巨石,其重可见一斑。” 苗望雨大笑声中比划道:“可这块巨石硬是生生给人移开,里面的暗道中除了几个用完的火折子之外,别无他物。” 商柳晨和叶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各自放心了不少,心中寻思道:“原来那人所说不假,只是他们不知道后来临弟,河洛他们又逃出生天。临弟功夫已至天人之境,河洛,青崖两人的功夫已然不弱。料想一时也是无妨。”这几日来的担心煎熬,突然间放下。顿时心里轻松了不少。 听说风二公子身负重伤,苗望雨顾不得休息,又径直去探望风二公子了。得知柯亦梦获救,苗望雨也喜笑颜开。商柳晨和叶沅一旦放下心中的包袱,便觉得似乎沧州的天气也可爱了不少。 柳林镇中,胡临、白青崖、商河洛和云辞四人逃出生天之后,腹中空空,便夺了几匹镇中柳林之中的马匹,径直回了沧州城中。胡临四人尚且不知商柳晨、叶沅率苗望雨、邵东阳、苏无欢和风二公子等人已经赶到了沧州。 是日午间时分,四人在一家酒楼之上用膳。近午时分,人多语杂,吵闹不休。胡临原本喜欢清净,这时一对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商河洛却是如鱼得水,同这边的几个大汉交流几句,又同那边的几个少年寒暄不停,左右逢源。白青崖和云辞笑嘻嘻的坐在座位之上,一语不。 “哎,你知道吗?昨夜帘雨阁中起了大火!” “昨晚一宿小雨凄凄,帘雨阁中怎么会起火了?” “嘿嘿,不是天灾,便是人祸咯。” “人祸,你是说……” “嘿嘿,老弟,话说三分便好,何必刨根问底呢?” 那人不好意思的干笑几声,喝了一杯酒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商河洛走过去笑道:“各位前辈,朋友,小人路过此地,见诸位个个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一时为诸位风采所摄,就敬各位一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谦虚几句,一起举杯饮尽。商河洛借机问道:“敢问各位,帘雨阁是何人居所?” 众人闻言心道:“原来是个外地人。”但帘雨阁中在沧州城中名胜极响,几乎全城都知,那是城中大豪沈贝的居所。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商河洛。商河洛听说是沈贝,心中一惊,寻思道:“沈贝的居所,雨夜居然起火,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似这等为富不仁的家伙,偶尔有两个江湖奇侠出手惩戒一下,也在情理当中。” 那群人物胡吃海塞,不多时烈酒入喉,脑袋一昏,便又许多话又讲了出来。商河洛混迹其中,捕风捉影,居然对昨夜帘雨阁中之事有了一丝了解。 胡临和白青崖、云辞三人距离虽远,却也听的一清二楚,闻言心中均道:“看来事情并不简单。”但师徒三人却也猜不透昨夜那把火究竟是何人所烧。 胡临三人随意用些酒食,便投杯停着不食。这时诸多食客之中,有一人悄悄向胡临几人走了过来,朗声问道:“敢问几位是哪里人氏?” 胡临笑道:“四海为家,到何处便是何处人氏。”那人闻言笑道:“这位爷好一句到何处便是何处人氏,兄弟佩服。”自桌上端起一杯酒道:“我敬先生一杯。”胡临将手心的纸条攥紧,原来方才那人取酒之时,妙手一动,便将一个纸条送到了胡临手中。甚至见同桌的白青崖和云辞也没有现。胡临端起一杯酒仰天而尽。那人又赞叹胡临几句,径直去了。仰天大笑出门而去,颇有风骨。 胡临寻思道:“不知他是何人,给我一个纸条干什么?”胡临思索间取出纸条展开一看,心道:“白鹿园?” 商河洛在那堆江湖汉子之中厮混一阵,斜眼瞥见师尊胡临眼色不悦。心道:“坏了,坏了……”急忙作揖告辞。 胡临道:“走。”淡淡一字,却坚硬如铁。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随在身后,出门而去。云辞偷偷朝商河洛使个鬼脸笑道:“师傅生气了。” 商河洛苦着脸道:“求师姐救我。”云辞掩嘴而笑,不置与否。 出了酒楼之后,云辞问道:“师傅,我们到哪里去?”胡临笑道:“白鹿园。” 商河洛问道:“是白鹿洞书院吗?”白鹿洞书院乃是天下四大书院之一。白鹿洞书院位于庐山五老峰南麓,享有“海内第一书院”之誉。白鹿洞书院始建于南唐升元年间南宋代鸿儒朱熹曾亲自讲学,并奏请赐额及御书,名声大振。白鹿洞与岳麓、雎阳、石鼓并称天下四大书院。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p: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87章 后世人谓之“白鹿院”多指庐山五老峰下白鹿洞书院。商河洛一听白鹿园,便自然而然的联想到白鹿洞书院。胡临笑道:“非也,沧州白鹿园。” 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满头雾水,皆不知师尊胡临这是何意,难道沧州城中也有个白鹿洞书院吗?胡临伸手拦下一架绿蓬马车,师徒四人上了马车,胡临吩咐马车夫道:“白鹿园。” 那马车夫应了一声,挥动长鞭,轻车熟路。不多时就到了一所宅子前面,勒住骏马。胡临掀开帘子一看,果然前面大门之上写着“白鹿园”三个朱笔大字,端方雅正,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气。胡临师徒四人结账之后,便往里而去。 门前空荡荡的竟无一人,四人略感惊讶,但却依旧照行。商河洛四处看了看道:“怎么没有一个人,难道都躲起来了。这么小气,扭扭捏捏,不像样子。” 商河洛话音刚落,前面出来一人,厉声问道:“方才你说什么?”商河洛定睛一看,双膝一软,扑通跪倒。一旁的云辞笑得前俯后仰,出言调侃道:“方才你说什么?” 原来前面出现的正是商柳晨。商河洛见了父亲,便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顿时蔫了。商柳晨希望商河洛能接替自己,以后执掌暗流,期望越高,要求也自然就严苛了一些。商河洛生怕最怕的三个人便是商柳晨、胡临和白青崖。每次三人要臭骂商河洛之时,多半是云辞出面,替他解围。今日商河洛瞥见云辞在一边幸灾乐祸,心里暗叫不妙。商柳晨大踏步过来,一把抱住胡临欢喜的叫道:“临弟。” 兄弟两人相逢,喜不自胜,相拥在一起,感概万千。白青崖、云辞上前一一同商柳晨见礼。商河洛跪在地上,大皱眉头,不住的朝云辞使眼色。云辞佯装不知,故意让他着急。商柳晨走过去冷哼一声道:“让我来掂量掂量你的份量。”言罢伸出一掌,向商河洛压去。商河洛顿时觉得一股大力当头压下,只好伸手阻拦。父子两人双手相交,各自力。商柳晨微微用力,商河洛便已经抵挡不住。商柳晨脸上闪过一丝瘟怒。父子连心,商柳晨气机陡盛,商河洛立时察觉。心头傲气顿生,心道:“总不能让父亲老以为我是小孩子。” 商河洛心思聪慧,反应机变,遂立刻使出来金刚神力。商柳晨顿觉爱子商河洛手上力量大增。商柳晨有心掂量一下他的份量,单手不断加力。金刚神力原是天下至刚至猛的功夫,商柳晨手上力量虽大,却也无法压下。反而隐隐觉得商河洛的手臂抬高了一些。 商柳晨大喜,心道:“好小子,果然长进了不少。”他斜眼偷瞟见妻子走了过来,急忙收手,将商河洛垃起来笑道:“好小子,好小子。” 叶沅这几日魂牵梦萦,一直记挂着爱子。这时商河洛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时呆立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商河洛跑上叫道:“母亲。”叶沅眼角泪水突然倾泻而出,将商河洛一把揽在怀中。 这边商柳晨笑着对白青崖和云辞问个不停。在商柳晨心中,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便对是自己的孩子。曾经一度想让白青崖接替自己,执掌暗流。可白青崖心性和胡临一样,不喜争斗。商柳晨遂只好作罢。云辞更是自小随商柳晨学琴弄乐,商柳晨对她很是钟爱。每次到九嶷山探望胡临几人,必设法给云辞带一件礼物,玉器古玩、字画诗书、甚至胭脂红粉,绫罗绸缎,简直是无所不包。 沧州城中,依旧是阴云密布。凉风过处,携着丝丝雨意。帘雨阁中一夜激斗之后,又迅的收拾干净了。院落之中,古树森森,雨滴点点。那座小楼之上,依旧不时传来欢言笑语。 傍晚时分,天青青兮欲雨,帘雨阁外的青石街道之上,又有一人撑着纸伞而来,他穿着一双木屐,踏在青石之上,出清脆的响。不紧不慢,自远处慢慢而来。脚步声在街道之中回荡。那人也自远而近,他一身黑衣,袍袖宽大。 帘雨阁中灯火通明,门口处站着迎刻的仆人。“十三爷,您来了,里面请。”那人微微点头,踏着木屐走进了帘雨阁中。 顿时帘雨阁外的街道就热闹了起来,马蹄声达达,一人疾行而来。“二爷,您来了,里面请。” 一道人影一闪,帘雨阁外又多了一人。“司马先生,您来了。敝上在里面恭候。” …… 一时之间,帘雨阁中来了十二位贵客。待第十二人进入帘雨阁中之后,门前迎客的仆人取下了门口高悬的灯笼,将帘雨阁的门紧紧的闭上。 帘雨阁中的正厅之上,言笑晏晏,高朋满座,欢聚一堂。正中主位上坐着一个老者,头花白,笑道:“各位远道而来,老朽感激涕零,这第一杯酒敬祝各位福体安康。” 满座宾朋,一起举杯,仰头而尽。上坐那老者哈哈大笑,朗声道:“在坐的诸位,有不少人是初次相识,便由我来引见一下吧!” 满座宾朋皆道:“正该如此。” 那老者指着左第一人道:“这位是舍弟慕容阑。”众人闻言看去,果然两人眉宇之间依稀有几份相似。众人一起寒暄道:“幸会,幸会。”慕容阑亦笑着一一回礼。 上坐那老者又依次指着慕容阑身旁的一人道:“这位乃是扶桑第一高手夜十三先生。” 夜十三为人冷傲,微微一点头,便算是与众人见礼。在坐的有人冷哼数声,显然是对夜十三冷傲的态度极为不满。 夜十三却恍若未闻,依然双目似睁似闭,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座有脾气暴躁者,已按捺不住,霍然起身道:“扶桑第一高手。敝人想领教几手,不知可否?” 夜十三冷声道:“愿意奉陪。”言罢也长身而起。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388章 夜十三腰下悬着长短不一的两柄钢刀,一脸傲气。那人怒道:“在下小孤山海大忠,领教扶桑第一高手了。”海大忠故意将“扶桑第一高手”这几个字说的很重,挑衅的目光直逼夜十三。 主座上的那老者打个哈哈笑道:“今日宴饮尽欢便可,各位切不可伤了和气。”坐在一旁的慕容阑也站出来作和事佬。今日之晏,他兄弟二人乃是主人,夜十三等人是客。既然主人话,夜十三和海大忠也不得不卖他个面子。各自神色冷峻,冷哼几声坐下。 主座上的那老者持杯又一一替众人引见道:“这位是豫章道绿林会司马蒙先生。”绿林会近些年来蛰伏待机,风头虽不比十多年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绿林会的势力绝非一些江湖小派可以比拟。众人闻声纷纷向司马蒙致礼。司马蒙微微一笑,举杯道:“既然相逢,无酒不欢,请共饮此杯。”顿时之间,言笑晏晏,气氛缓和了不少。只有夜十三依旧如故,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这位是信义盟马惊道。”主座上的老者又替众人引见道。马惊道霍然起身,挺拔的身躯,立在天地之间,气魄不俗。满座宾客不由地啧啧称赞,心道:“果然不愧是一方霸主。” 马惊道一一抱拳向众人致礼,礼毕潇洒落座,举止得体,大方。 “这位是太湖之畔萧龙神的四公子萧谷。”话音刚落,一位华服公子站起身来笑道:“晚生萧谷,见过各位前辈豪杰。”萧谷本就生的眉清目秀,又兼之言辞有礼。众人对他颇有好感。萧谷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见文即诵之能。从小便深受乃父喜欢。及长,能文能武,在太湖之上大放异彩。近些年来,萧龙神老目昏昏,精力衰退,许多事早已顾及不来。因此便将全部事务交由这位萧谷打理。萧谷颇有乃父之风,长于决断,精于算计。 …… 主座上的那老者一一将客人介绍过了。这十二人竟然都是独霸一方的江湖大豪。除了夜十三扶桑第一高手之名众人未曾耳闻之外,其余诸人的名头早有耳闻。互道仰慕之情,相谈甚欢。唯有夜十三落落寡欢,与众不同。 主座上的那老者心道:“夜十三乃是扶桑高手。我中土素来以上国自居,无怀乎满座宾朋,竟对他置若罔闻。”他心思数转,又想道:“何不借机让他在众人面前立威呢?倘若夜十三三下五除二能赢了旁人,自然是好。倘若他输了,嘿嘿,那我这千两黄金,百斛珍珠便省下来了!”他朝慕容阑使个眼色,慕容阑心领神会,站起来笑道:“大家都是江湖子弟,只这么吃酒怎么能够尽兴?” 司马蒙自然知道慕容阑的意思,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刀光剑影,再配上烈酒才够味道嘛!” 萧谷见慕容阑两兄弟点头称是,忙见风使舵,附和道:“司马先生的见解一向是天下一流,晚辈以为正当如是。”他这句话实在是讨巧,一石二鸟。表面上看上去是在奉承司马蒙,但暗地里也迎合了慕容阑两兄弟的意思。 其他众人见状,纷纷附和。竟然满席之间,只有夜十三无动于衷,神色之间,不露悲喜,一如之前那般平常淡定。 海大忠早已看不惯他那副神色,跳了出来道:“扶桑乃是海中小国,自来坐井观天。不知道这位第一高手在我们中土能否跻身三流武士之列?” 周围诸人皆是中土人物,闻言都哈哈大笑,丝毫不将夜十三打在眼里。夜十三微微一笑道:“我虽在扶桑学武,可我却是中土人氏。” 海大忠讥笑道:“常闻听扶桑倭人狡桀无耻,今日一见,佩服,佩服。”海大忠说话之时,连连作揖,一副怕极了的样子。动作滑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夜十三涵养极好,面对众人嘲笑泰然处之,丝毫不见惊怒。萧谷心中道:“这位夜十三能当此情景之下,犹自面不改色,厉害,厉害。看来我只前是小看他了。慕容先生满座朋友,他能坐位,果然大不寻常。”斜眼之间瞥见司马蒙脸上也闪过一丝钦佩之意。遂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端坐在席,细细呷酒,看着海大忠几人与夜十三斗嘴。 海大忠勇而无谋,只一味的挑斗夜十三,夜十三起初平平淡淡,坦然自若。再到后来也不禁有些生气,心道:“好不知好歹的贼子,难道非要逼得我夜十三出手吗?” 海大忠见夜十三不断的容让,心里以为夜十三是怕了自己。挑衅起来便更加的肆无忌惮。终于夜十三忍不住站起来道:“既然海兄弟不服,那咱们手低下见分晓。” 海大忠狂笑道:“难道你以为我怕了你吗?” 满座诸人见争吵多时,终于有了热闹可瞧,各自斟满一杯酒,举在手中,注目细看,不时浅浅细呷一口。烈酒入喉,眉欢眼笑。 夜十三缓缓抽出一柄短刀,站在原地道:“倘若你能迫得夜十三脚下挪动,那夜十三自此唯你马是瞻。” 海大忠狂笑,眼神中飙起贪恋和杀意。取过一对银色短枪,便上攻了过来。夜十三叫道:“慢着。” 海大忠笑道:“怎么,你是怕了吗?”夜十三淡淡一笑,问道:“不知海兄弟的赌注是什么?” “是极,是极。”萧谷在一旁叫道,这一战他心中已经认定是夜十三必胜,所以这时便挺身而出道:“我是极喜欢去赌的,这比武斗胜,就好比上场掷骰子,以小搏大,才够刺激。”众人纷纷附和,海大忠面色一红,一时骑虎难下。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夜十三这等懦夫会击败自己,怒道:“倘若输了,海某人的头颅便送给你了。” 主座上那老者见事情有些不妙,笑道:“比武切磋,何必如何。这样,我出一个彩头,那位赢了,便取了去。先前的赌约,便不提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帮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 第389章 司马蒙站起来笑道:“既然慕容先生慷慨,那敝人也绝不能白白抱一会眼福。我也出一件彩头,供夜兄弟,海兄弟两位争夺。” 说话间,大厅之上走来了一名女子,身姿曼妙,丰乳肥臀,一颦一笑,莫不勾人魂魄。周围诸人皆为她的容色所迷,一时间口舌干裂,情难自己。那女子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诸人失态。绿林会司马蒙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急忙摄住心神,喝一杯烈酒。其余诸人闻言亦都回过神来,暗自自责。 那女子莲步轻移间,一对含情杏眼早已把众人瞧了个遍。在坐诸人当中,以萧谷最为潇洒倜傥,那女子的目光也在他的身上停留的最久。萧谷只觉得诸人嫉妒的目光几乎要将自己杀死,心中叹道:“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那女子走到一旁轻轻站下,白皙的胴体若隐若现,一对玉峰呼之欲出。纤纤玉手,若有意若无意的拨弄一头乌云般的秀。更添三分动人的气息。萧谷咽了一口吐沫心想:“能与此女有一宵之欢,便是身死,也不枉风流了。”思忖间,那女子似乎早已看穿他的心思,恰到好处的抛来一个媚眼。萧谷立刻觉得便是骨头,也已经酥软了。环视一眼周围,比萧谷失态者多矣。便只有夜十三似乎不近女色,冷冷的站着,手中的是明晃晃的一柄短刀。萧谷看了一眼夜十三青白色的脸,心中暗呼道:“大煞风情,大煞风情。” 主座席上的慕容先生笑道:“此女便是我出的彩头。”此言一出,众人大呼遗憾。倒不由地有些羡慕起了夜十三和海大忠。想起若是自己能为美人搏命,纵是身死也不枉了。一时之间,宴席之上一片哀叹之声。 海大忠哈哈大笑,得意至极,便像是那俏美人已经是自己的了。司马蒙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笑道:“些许微薄之物,不足道也,权添一个彩头,诸位切莫见笑。”司马蒙那块玉佩,隐隐有冰寒之色,在烛火之下,散着柔和的光芒。在坐诸人皆是识货之人,心中都道:“司马蒙果然大手笔,说是“微薄之物”,可价值谁人不知。”诸人心思各有不同,有的心中怨怼,责怪司马蒙不该如此。倒累的自己徒损钱财。有的却赞叹司马蒙出手豪阔。见司马蒙出手,众人也一一随了彩头。顿时夜十三和海大忠之间的一场切磋,变成了豪赌。赌注是美女一位,珍宝无数。这样的赌注,足够让天人任何男人动心。天人凡人所慕着,无谓乎财、色、名三着而已。这一战若是赢了,便可美人在怀,家财万贯。而自己不用担一丝风险,如此好事,偏偏轮不到自己。诸人之中,扼腕叹息者不在少数。 海大忠大笑几声,狂态毕露,笑道:“夜十三,请了,哈哈……” 夜十三淡淡一笑,一柄短刀握在手中,手上青筋暴露。一对黑漆漆的眸子似无底深渊,直勾勾盯着海大忠。顷刻之间,海大忠便大吃一惊,似乎眼前的夜十三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是先前坐席之伤那个毫无脾气,一语不的夜十三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海大忠怒吼一声,手中短枪幻作银龙,直奔夜十三咽喉。夜十三短刀一横,挡在前面。刀枪相交,海大忠便觉的一股大力自短枪之上传来。手中短枪竟然拿捏不定,生生移开的几寸,自夜十三的脖颈边上划过。夜十三面色不动,脚若磐石生根,立在原地。 海大忠大怒声中双枪再一次出手,这一次他变的聪明了不少。双柄短枪一前一后,刺向夜十三,心想:“你终究是一柄短刀,我看你躲的过第一枪,如何躲的过第二枪。”转眼之间,一柄银枪飞到。夜十三手中短刀微微一动,又将海大忠手中短枪震开。这时海大忠的第二柄银色短枪又到。夜十三一如前法,又微微一动,震开海大忠的短枪。 满座宾朋尽皆喝彩,海大忠面上一红,心道:“倘若他站在原地,我都不能动他半分,颜面何存。”思念及此,手中两柄银枪翻江倒海,一连十三刺,招招不离要害。夜十三从容不迫,以一柄短刀封住周身。海大忠银枪虽猛,却不能突破夜十三的一柄短刀。 二十招已过,海大忠连施杀手。夜十三不紧不慢,一柄短刀在他手中幻化出千般妙用,变化多端,有神鬼难测之功。 海大忠久攻不下,心头更急。在坐诸人皆是武学高手,观至此时,已经看出了胜负,心中皆不由地的感叹道:“可算了便宜野十三这小子了,如此美人,唉……”趁着那女子尚未退下,众人都是一饱眼福,十几对色迷迷的眼睛,都向那女子盯去。比起眼前美色,那场争斗,已经无关紧要了。 果然不出十招之间,夜十三将海大忠击倒。傲然而立,主座上的慕容先生笑着宣布道:“恭喜,恭喜。这美人名玉都归你了。” 满座宾朋,个个叹息,魂魄早已经被那位美人勾走。萧谷笑道:“不知这等好彩头还有吗?” 诸人闻言纷纷附和,一时之间声响震天。慕容先生笑道:“美女如名剑,可遇不可求啊!” 诸人闻言一片哀叹之声,心中皆不是滋味。夜十三回身落座,一如之前那般冷肃傲人。主座上的慕容先生心道:“夜十三果非常人也。”心下对他更是推重。诸人上前一一道喜。唯有海大忠站在原地,落落寡欢,一脸失望。 萧谷笑道:“夜兄,美人名玉在怀,好不快哉啊!可以兄弟我要垂泪三年又三月了。” 夜十三惊问道:“此是何故?” 萧谷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夜十三身后的美人,继而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叹口气道:“要得相思病咯!”萧谷生性风流多情,见了绝色女子往往都是牵肠挂肚。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点击求点击 (ps,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第390章 众人闻言皆都哈哈大笑,司马蒙道:“萧四公子风流之名,果然不假。”萧谷仰天大笑,脸上颇见傲然之色。 夜十三笑道:“既然萧公子喜欢,那美人名玉便一并归你。”众人闻言大惊,在坐的诸人都是豪爽之辈,出手阔绰。可像夜十三这样,只凭一语便将美人名玉拱手相让的事,却是闻所未闻。夜十三不理众人得惊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谷。这一刻,竟然恨不得自己便是萧谷。 萧谷咽了一口吐沫道:“夜兄客气了,萧谷虽爱美人,但绝不会横刀夺爱,此是慕容先生和在坐的诸位豪杰的一点心意,万望勿却。”萧谷年纪虽轻,可心思却老。他心里爱煞了那美人。此刻居然能够出言婉拒,成人之美。众人不由地对萧谷刮目相看,以前只以也他能够扬名江湖,不过是仗了乃父之威。如今一见,才知盛名之士,名下无虚。 夜十三见萧谷拒绝,遂一笑作罢,也不再坚持。主座上的慕容先生和慕容阑面面相觑,心中皆道:“这海大忠也未免太无能了,竟然不能试出夜十三的高低。须知日后对付的乃是天下一流高手,绝非海大忠这样的人物可比,倘若不知夜十三本事到底如何,施展起来未免有些顾忌。” 慕容阑笑道:“古人常说三妻四妾,只一个美人倒显得主家小气了。”慕容阑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喝彩,喜形于色。萧谷先站起来道:“晚生先行谢过慕容先生大恩。这一次无论如何,萧某也不甘人后。” 慕容先生斜倚在塌席之上,绕有兴趣的看着萧谷,笑咪咪的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萧公子这是真性情,大豪杰所为。” 司马蒙微微站起来笑道:“司马蒙不才,也愿同各位英雄共逐之。” 这时信义盟马惊道也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在坐诸人纷纷附和,竟然全都有意争夺。慕容阑笑道:“群豪共聚,洵是盛会。只不过倘若各自乱斗,只怕抬过耗时。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可片刻耽搁不得。” 众人哈哈大笑,一齐出言附和,都道:“正当如是,愿闻阑兄高见。” 慕容阑笑道:“我们大家公举一位守宝人。大家轮流和他过手,只要能胜,美人到手。倘若不能胜,则美人便让拱手让人了。哈哈……” 萧谷先站起来附和道:“好法子,好法子……只不过谁来守宝呢?”慕容阑若有意,若无意的瞟了一眼夜十三,萧谷当即领会,笑道:“我举荐夜兄做一回护花使者。” 主座上的慕容先生哈哈笑叶娘道:“不知夜兄弟以为如何?” 夜十三心中隐约已猜到慕容兄弟所打的算盘,心道:“即使拒绝,他们二人依旧会相办法让我显露功夫。何不将计就计了。”遂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众人见他一反常态,都吃了一惊。后来心中想道:“国色天香之前,谁又能真正的心若止水。夜十三虽然为人冷峻,可如此尤物面前,岂肯拱手相让。” 随后司马蒙、马惊道齐声附和,共举夜十三为守宝人,众人则抽签决定出场顺序。慕容阑手一挥,有三名妙龄女子步履轻轻,走进厅里,第一位冰肌玉骨,天生丽质,第二位粉状玉啄,媚眼多情,只看一眼便让人欲火难耐。第三位杏脸桃腮,蜂腰玉臂,掩着嘴浅浅一笑,颠倒众生。 萧谷当即不住的大声赞叹,扬言道:“这第一位可要让我抽到。”众人哈哈大笑,心思早已扑到了美人身上。萧谷笑道:“夜兄,一会儿还请高抬贵手,多多成全。”说话间大咽口水。 夜十三站在原地,依旧脸色不动,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片刻之间,众人抽签已定,果然如萧谷所愿,他夺得了第一。 萧谷哈哈大笑,得意至极,瞥见夜十三面寒如水,心里暗自思量道:“这位夜十三自称是扶桑第一高手,只怕手底下真有些功夫。该如何取胜,是得好好想一下。” 夜十三依旧一柄短刀,缓缓抽了出来,横在胸前,顿时之间,夜十三便似变了一个人一样,气势大不相同。萧谷顿时心中一凛,心道:“果然是高手,一刀在手,气势立马一变,嘿嘿,好好。” 萧谷年少成名,自有过人之处,不但心思缜密,而且武艺高强。他自怀中取出一盘软鞭,找到:“夜兄,得罪了。”手一扬,手中的软鞭似乎灵蛇一般,径直盘向夜十三的脖颈。萧谷这条软鞭长九尺三寸,鞭头系着一粒三角玄铁片。整条鞭看上去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可却是软兵器中的至宝。名曰:“玄丝鞭”。乃是太湖萧龙神的镇宫之宝。他年老力衰之后,便传给了四子萧谷。萧谷虽然表面上一副纨绔不堪的样子,可一身功夫得自家传,实有火候。 夜十三短刀难以挡住萧谷的软鞭,索性身子向后一仰,脚下却是分毫不动。任软鞭缠住短刀。“啪”的一声响,萧谷的软鞭缠住了夜十三的短刀。夜十三突然手中用力,想将萧谷扯过来。刚一力,萧谷的软鞭便收来回去。夜十三力太猛,险些把自己晃倒。心中一凛:“看来中土人物辈出,果然非扶桑可比。我要找那人寻仇,只怕……” 萧谷哈哈大笑声中软鞭在空中荡出三个圆圈,接连卷向夜十三。夜十三冷哼一声,一柄短刀径直投入到圆圈当中。萧谷大喜,手中软鞭急忙收缩。卷住了夜十三的臂膀,夜十三暗淡无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手臂一抖。萧谷的软鞭尽数解开,他趁机一把抓住软鞭,想将萧谷拉到自己面前。 萧谷也非等闲之辈,嘿嘿笑道:“夜兄好功夫。”手中软鞭一抖,顿时涌来一股大力。夜十三只好松开萧谷的软鞭。两人片刻间攻守十招,你来我往,难分上下。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91章 夜十三一语不,站在原地不动,一柄短刀神出鬼没。和萧谷的软鞭一时旗鼓相当。萧谷看了几眼厅上的几个绝色女子,更加心急,玄丝鞭急舞,片刻间抽出了十多鞭。夜十三只以一柄短刀,便尽数封住,且脚下分毫不动。表面上看上去两人不相上下,可实际上这一下高下立判。 萧谷乃是名家子弟,家学渊博,眼界也高,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可美人在前,也只好再搏一把了。萧谷厉吼声中,又连攻数十招。夜十三平平淡淡,便尽数挡住。萧谷心道:“看来这位扶桑第一高手,名不虚传,先前只怕他是有意容让。”思念及此,遂收鞭住手,免得自取其辱。 夜十三笑道:“萧公子,承让了。”萧谷摇头叹息道:“美人是取不到了,只好借酒消愁咯。”席地而坐,取过一壶烈酒,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第二位出场的乃是洛阳南台宫的俗家弟子元道是。他年近四十,春秋正盛,浓眉大眼,仪容甚是威武。惯使一柄无锋黑铁重剑,三十三斤。曾以一柄黑铁重剑,连败西域群豪四十三位,自此名扬天下。时谚曰“黑铁重剑瓦西域”。 元道是洪声道:“夜中请了。”夜十三点点头,手中仍是一柄短刀。元道是见他如此轻视自己,心中不悦,道:“难道阁下要以一柄短刀挡我的无锋黑铁重剑吗?” 夜十三不假思索的问道:“有何不可?”夜十三自小长在扶桑,并不熟知中土武林之事。元道是名头虽响,夜十三却从未听过。此刻不经意间一句话,却是得罪了元道是。 元道是嘿嘿冷笑,出言讥讽道:“不错,不错。阁下小心了。”虎吼一声,果有风雷之怒。一柄黑铁无锋剑突然出手,以剑直劈。黑铁无锋剑自上而下,划过一道黑光,携威武难匹之势下落。一声巨响,夜十三竟然只以一柄短刀便接住了元道是的黑铁无锋重剑。 萧谷在一边喝酒笑道:“以小博大,好功夫。” 元道是老脸一红,怒吼一声,黑铁无锋重剑又是一招直劈。方才第一招,他未将夜十三打在眼里,故而未出全力。一击不中,元道是才知道这位扶桑第一高手,绝非浪得虚名。这第二剑虽然招式未变,可却比之前一招凶猛了不少。 又是一声巨响,夜十三站在原地不动,手中一柄短刀架住了元道是三十三斤的黑铁无锋重剑。众目睽睽之下,刹那间羞愧、气恼、怀疑、惊讶、不甘这许多的感觉涌在元道是的心头。憋的元道是心头火起,忍不住要纵声长啸一声。自他艺成之后,能接连接他两剑,纹丝不动者,夜十三乃是第一人。 元道是无锋重剑第三次攻出,这次是个简单的刺字决。无锋重剑以力取胜,以势取胜。并不像寻常剑法一样,以快取胜,以快取胜。因此元道是这一刺平平淡淡,没有丝毫变化,但却携着排山倒海之威。 又是一声响,夜十三将短刀横在身前,便活生生挡住了元道是的绝命一剑。元道是只觉得这一剑便似刺到来了一块千丈万丈之高的磐石之上,纹丝不动。元道是突然心底里闪过了一丝失望,片刻之间,他的气势全无,心中想道:“罢了,罢了。”一声长叹道:“夜兄不愧是扶桑第一高手,元道是甘拜下风。” 在坐诸人皆知元道是的本事,不料三招之间,他竟然败北。众人都是大感匪夷所思。夜十三那个精瘦的汉子,竟然能以一柄短刀挡住威猛无铸的黑铁无锋重剑。诸人心下不由地想道:“若换作是我,挡得住吗?若换作是我,能挡几招。” 一时之间,满座宾朋,噤若寒蝉。元道是叹口气缓缓走回,似乎瞬间苍老了不少。江湖高手之争,气势为先。元道是这一输,其余众人都灰心丧气,之前跃跃欲试的心思,一下抛到了九霄云外。 主座之上的慕容先生见夜十三如此威猛,哈哈大笑,心道:“得此猛将,便是再多的钱财也是值了。” 见其余诸人不欲动手,一旁的慕容阑笑道:“怎么?诸位是不想动手了?那既然如此……” “慢着。”马惊道站出来道:“我愿请教夜兄几手功夫,还望赐教。”马惊道踏上前一步,气如渊岳,深则不可测,高则不可攀。夜十三心中一凛,心道:“不知此人是谁,单凭这份气势,便是劲敌。”当下夜十三不敢大意,笑道:“赐教可不敢当,愿与君切磋。” 马惊道见他言辞有礼,态度谦虚,也不便一副狂傲之态,笑道:“请了。”缓缓一掌,拍向夜十三的面门,顿时一股冷风袭向夜十三,夜十三脖颈之间的,四处凌乱。 在坐诸人,皆是行家,见状齐声叫好。马惊道微微一笑,围着夜十三一连拍出七章。他这路掌法名唤“七神悠悠荡”,以变化和玄幻见长。临敌之际,片刻之间拍出七掌,虚实相间又相生,对方稍有大意,便要丧生掌下。这路“七神悠悠荡”,是马惊道近年来参透的武学,因是新学,并未实战。这番对付夜十三,名为切磋,实乃胜负相搏。正好可以拿来试章。心中算盘打定,便挺身而出。 夜十三在“七神悠悠荡”之下,险象迭生,以一柄短刀想要尽数挡住“七神悠悠荡”的掌力,几乎是痴人说梦。不得已,只好出掌。这样一来,便敌住了“七神悠悠荡”的掌力。 “信义盟”马惊道乃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大寒,一身功夫非同小可。马惊道全力出手,便迫的夜十三不得不两柄刀一齐出手。顿时夜十三以两柄刀,一长一短,同马惊道展开一番惊心动魄的争斗。 围观者都睁大了眼睛,唯恐错过其中一个精彩的细节。萧谷一边斟酒一边望着场中,酒溢出了酒杯尚自不觉。突然觉得坐席低下一凉,这才知道酒满溢出,流了一地。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92章 司马蒙在一旁眯着眼,颇有深意的看着两人争斗,一语不。主座上的慕容先生持杯而笑,微微点头。一旁的慕容阑也是满脸喜色。 马惊道这时将一路“七神悠悠荡”已经挥到了极致。大厅之中人影飘飞,似乎瞬间幻化出了无数个马惊道。夜十三双刀在手,稳扎稳打,周身刀影霍霍,抵住马惊道的“七神悠悠荡”,从容不迫。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两人不相上下,各有千秋。可实际上高下有别。马惊道以一派江湖宗主的身份,连攻几十招,犹自不能逼退夜十三一步。虽说未败,但终究是差了一招。两人这时已走过了六十招,只瞧得众人目眩神驰,不能自己。心中都不由地想到,倘若是我,与其中任何一人交手,能挡得住几招。 主座上的慕容先生咳嗽数声,突然朗声道:“两位皆是江湖大宗师,今日一招,可让老朽开了眼。哈哈……不如就此罢手。”众人只当这个慕容先生年老力衰,已不中用。那知他声若钟,竟然内力雄洪无比,如此武艺,恐怕已至通神之境。 慕容先生乃是此间主人,既然他已话。马惊道和夜十三不便再争斗下去。两人几乎同时收手。夜十三不由地多看了马惊道几眼,道:“多谢承让。” 马惊道到底是一派宗主,心下虽怒,却不表露出来,微微一笑道:“夜兄弟果然不愧是扶桑第一高手。”言罢飘然回席。 满座宾朋,喝彩之声不绝。萧谷站起来笑道:“如此一来,这位佳人该归那位呢?” 众人方才沉迷在夜十三和马惊道的精彩对战之中,一时倒忘了这时。这时听萧谷提起,各抒己见,有人主张应归夜十三,也有人主张应归马惊道,更有人喜欢热闹,言道应归萧谷。萧谷闻言哈哈大笑,喜形于色。司马蒙站起来笑道:“既然是慕容先生叫停,那就该由慕容先生来决断。” 众人闻言心道:“司马蒙能通帅众绿林好汉,看来也非幸至。”海大忠先站起来赞成。主座上的慕容先生哈哈长笑,自语道:“这倒难住老朽了。” 马惊道站起来笑道:“马某人既未取胜,那自然应归夜兄弟。”慕容先生大笑不语,环视一眼众人。萧谷只顾着喝酒,似乎早已忘了这事。司马蒙自始至终一个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元道是看看夜十三,又看看马惊道,再看看主座上的慕容先生,一时没了主意。众人神色各异,心思不同。 慕容先生望着夜十三道:“不知十三兄弟以为如何?” 夜十三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受之有愧。” 目睹了方才马惊道和夜十三之战,一时之间,竟无人出战。虽慕美人,可心下却也知道,自己绝非夜十三之敌。看来这个扶桑第一高手,名不虚传。 酒过数巡,宾主尽欢而散。夜十三独得美人珍宝,离去的时候,却依旧落寞不堪,一双木屐鞋在青石街上出了清脆的响。深夜寂寂,夜十三终于消失不见。其余众人也都起声告辞。慕容先生亲自起声送客。帘雨阁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沧州城雨过天晴,雨洗过的天空一碧万里,飘着几朵淡淡的云。艳阳高照,草木青翠。白鹿院中,柯亦梦醒了过来。听说风二公子为救自己受了重伤,柯亦梦不顾身子虚弱,起身披衣,府中几人女婢阻拦不住,她已经跑出来房去,问明了路径,径直来到风二公子的房中。 风二公子双目紧闭,身上缠着白布,渗出丝丝血迹。嘴唇干裂,面颊清瘦。只看了一眼,柯亦梦便柔肠百转,泪如雨下。想起风二公子为自己这些日来奔波不休,担心受怕。心里流过一股暖意。她自小遭孤,无人疼爱。养在信义盟中,却也不过是个普通帮众。平时自然无人庇护。这些遭遇使得她比寻常人更能感受旁人的善意。九死机关楼中,胡临为了他与马惊道拼死一战。于是她心里便对胡临奉若天人,不顾一切。贸然闯入暗流分舵。好在张尊主年老之后,心性慈和,毫不计较。后来更破格受她为义女。于是,她便从一个信义盟的普通帮众,成了暗流中人人敬爱的柯妹妹。 在荒山野林之中,风二公子曾不顾生死,将她从虎口中救下。却不幸火折子掉在地上,引了一场惊天大火。若不是风二公子不顾生死,带自己离开火海。只怕如今两人已经是生死相隔。在她伏在风二公子背上的那一刻,她突然心头悸动。借着电闪之光,她偷偷看见他棱角分明的眼,雨水打在脸上。风二公子恍若未觉,只怕背上的柯亦梦紧紧的抱住。在暴雨之中,手一挥除下外套,为自己遮风挡雨。让柯亦梦享受着从未有过的被关心和被牵挂。 柯亦梦时常捉弄于他,叱咤风云,名扬江湖的“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在柯亦梦面前便像一只小兔一样乖巧。时不时会红了脸,满不自在的走开。“浮萍浪子”从此便似乎有了根,不再在风云多变的江湖上漂泊了。 如烟的往事,迷离在柯亦梦的泪眼当中。面前的风二公子的影子却愈来愈清晰。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冷傲的笑容,一头长,飘在风中。周身散着一股凛冽的气息。柯亦梦不由地的轻唤一声:“风二哥。” 躺在床上的风二公子在梦中似乎听见有人呼唤自己。而声音正是他日夜牵挂的那个人。他不由地露出一个笑容,睁开眼睛。柯亦梦梨花带雨,俏生生的立在自己身边。风二公子忍不住心头一阵悸动,轻声道:“柯妹妹。” 心有灵犀一点通。柯亦梦便这轻轻的一声呼唤从沉思中拉回。惊喜的现风二公子已经醒了。欢喜无忌的扑在风二公子的床前,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委屈的哭了起来。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ps,我们每天都有红包噢 (本章完)... . 第393章 风二公子那日被一箭透胸,胸口也有一个伤口。柯亦梦激动之下,没有顾及到他胸口的伤口,埋怀中,风二公子倒吸一口冷气,咧嘴而笑。柯亦梦闻声大惊,急忙站了起来,一脸惶恐的看着风二公子,绝世容颜之上,盛放着两行泪珠,如花凝晓露,惊艳难言。风二公子笑道:“柯妹妹,你没事吧?都好了吗?” 柯亦梦听他重伤未愈,犹自牵挂着自己。泪如雨下,满脸欢喜,拉着他的手激动了好久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傻子,我当然好了。你自己好了吗?怎么弄得一身伤,这么不小心。” 柯亦梦薄怒轻嗔,柔声责备,让风二公子欢喜不尽,似乎已有几生几世未曾如此幸福过了。躺在床上,长长吐口气,突然十分严肃的道:“柯妹妹,我爱你,我们结婚吧!”说完之后便一脸紧张的看着柯亦梦。 柯亦梦嫣然一笑,宛若白莲花开,并蒂出水,贝齿浅露,樱唇微启:“傻子,我也是。” 风二公子从床上翻身而起,双眼瞳孔瞬间放大,颤声道:“真的吗?” 柯亦梦佯装怒,斥道:“躺下。”风二公子果然依言躺下。这位叱咤风云的江湖豪侠,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听话顺从。柯亦梦见他躺下,咯咯娇 请百度搜索“梦想文学网”查看最新章节 . 第394章 沈贝府中能人异士颇多,自沈贝神秘失踪之后,便都动了起来,各有打算。沈府中的一个忠心奴仆,不惜重金,欲请暗流帮忙寻找沈贝。钱叔一时决断不下,飞信到沧州城中轻示商柳晨,商柳晨笑道:“我们有许多兄弟还要吃饭,岂可和钱过不去。”于是暗流便接着了这一单奇怪的生意。商河洛将那日在柳林镇中得到的两幅书卷取出,递给胡临和商柳晨笑道:“这是我那日在柳林镇中无意间取到的两件宝物,一件准备送于师公,一连准备送于师祖。” 商柳晨取过画卷,笑道:“亏得你有孝心。”说话间缓缓打开画卷,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得到的?” 一边胡临展开画卷,也大吃一惊,急忙追问道:“你是怎么得到的?” 胡临和商柳晨乃是当世江湖大豪,艺高人胆大。两人同时如此吃惊,并不多见。胡临接过商柳晨手中的画卷,商柳晨取过胡临手中的画卷。两人各自展开,又吃了一惊,胡临这时手中拿的正是有“天下第一行书”美称的《兰亭序》,胡临瞪大了眼睛问道:“竟然是书圣真迹?” 商河洛摇摇头道:“弟子不知,还请师傅明鉴。”胡临将手中的画卷端详了片刻,沉吟道:“是不是书圣真迹尚难定论,但绝对是百年古物。天质自然,丰神盖代。确实有王右军之遗迹。” 共2页,现第1页 第446章 那名弟子慌忙答道:“不好了……”话未说完,便看见张周扬脸色阴沉,那人赶紧停下。张周扬压住声音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那名弟子略定心神,道:“不好了。昨夜在一艘船上值守的弟子全部被杀。”张周扬闻言心中骂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他终究见惯了风浪,又问道:“在那一艘船上?” 那名弟子回道:“在靠近巨闸的那艘船上。” 张周扬舒口气道:“带我去看看。”大祭司有令,那名弟子不敢怠慢,当先领路。张周扬走到船舱之中问道:“一共死了多少人?” 旁边一名堂主道:“十一人,五人被利剑穿喉,六人被震碎心脉。”黑魔教立教数百载,可像今日一样,在黑水圣坛中教中弟子被杀之事,却从未有过。 张周扬面色阴沉,问道:“除了这些便没有了吗?”那名堂主答道:“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痕迹了。凶手的功夫十分可怕。昨夜我便在另一艘船上,可却没有听到丝毫的响动。今早起来一看,十一位兄弟,竟然……竟然全部走了。” 张周扬自语道:“利剑穿吼,震碎心脉,难道是两个人吗?” 那名堂主道:“大祭司,江湖之上可有一个人剑法又好,掌法又好的?” 张周扬道:“暗流商柳晨、胡临等人便都是。只凭这一点难以断定谁是凶手。”张周扬又一一的查看了那十一具尸体,果然有五具尸体是被利剑穿吼,使剑之人剑法卓绝,伤口处十分平整,令人咋舌。六具尸体被震碎心脉,体内五脏六腑虽毁,可外表却是毫发无损,只留下一个手掌大小的淤青。张周扬查看时,突然心思一动,暗自忖道:“难道在黑水圣坛中摧毁石碑、壁上题字的与昨夜杀人的竟然是同一伙人?”一想到这里,张周扬顿时紧张了起来,心中又思忖道:“这伙人难道还潜伏在黑水圣坛吗?他们意欲何为?难道是黑魔教往日的仇敌?”张周扬细细地将自己所能想起的事情梳理的一番,除了胡临和商柳晨,却没有找到一个既是黑魔教死敌,又武艺高强的人物出来。张周扬不禁轻声自问道:“难道真的是他们两人?” 周围黑魔教弟子听见大祭司轻声自语,知道以他的脾气,若是冒然相问,势必不能讨到好处,所以也一语不发。张周扬查看许久,毫无头绪,吩咐手下弟子道:“厚葬了这几位兄弟,好好对待他们的家属。”依照黑魔教的礼俗,普通教中弟子亡故之后,以水葬和土葬为主。各地分堂堂主一级的弟子身死之后,以火葬为主。而祭司宗伯一级的教中人物,身死之后以天葬为主。而历代教主西归之后,要按例停尸黑水圣坛七日,沾染黑水灵气,乞求转世乃为黑魔弟子。七日之后,以火化骨,举行塔藏。至于葬在何处,若是历代黑魔教主生前有遗言,便遵令行事,若是没有遗令。便由大祭司和十大宗伯定夺。 黑水圣坛之中,张周扬陷入了一片惶恐之中。而铁拐李则率领六大宗伯和手下弟子退往老爷庙。几日之间,黑魔教两大祭司不合,黑魔教一分为二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几日之间,江湖上便谣言四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远非局外之人可以说得清的了。 白帝城边,江水东流,奔腾不歇,流谷过川,一路东注到海。暗流总坛之中,朝阳初升,商柳晨在院中负手而立,目向长空。钱叔匆匆走了过来,商柳晨笑问道:“钱叔,你老今日怎么这么早。” 钱叔道:“尊主,手下弟子传来飞信,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和三星祭司铁拐李争夺教主之位,势均力敌。最后黑魔教一分为二。张周扬驻守黑水圣坛,铁拐李则占据了老爷庙。” 商柳晨笑道:“你觉得何人做教主好一些呢?” 钱叔摇摇头道:“这两人以前在黑魔教主慕容甬手下之时,便诸事不合。若非慕容甬威仪甚重,压着两人。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呢!如今黑魔教主慕容甬故去,我看他们两个谁也做不了教主。” 商柳晨摇摇头道:“由他们去争吧!”过了片刻又问道:“沧州城中又什么消息吗?” 钱叔摇摇头道:“暂时没有。” 商柳晨道:“那消失几十年的穷书生重现江湖,绝非偶然。可慕容甬身死之后,那人又便消失了。这可正是令人费解。” 钱叔对沧州之事,皆是听苗望雨、邵东阳两人叙及,并不深知,所以摇头不语。商柳晨想了片刻,终是没有答案。便摇摇头道:“临弟已经出了白帝城吗?” 钱叔点点头道:“这会儿胡临估计已快到了九嶷山吧!” 商柳晨惊讶的问道:“如此快吗?” 钱叔笑道:“归心似箭,自然会快一些。” 商柳晨哈哈大笑道:“钱叔,原来你老也这么风趣。” 钱叔顾左右而言它:“不过胡临公子却将青崖、云辞、河洛三个孩子留下来了。” 商柳晨笑道:“临弟似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统帅江南群豪,扫荡倭寇了。他们三个也应该脱离临弟的庇护了。” 钱叔笑道:“胡临大侠的弟子,又身怀暗流尊主的信物。如今江湖之上,他们三个可是天子门生。谁还敢惹他们。” 谈起孩子,商柳晨话不由地多了起来,笑道:“好在他们三个都和临弟之样,为人谦和有礼。否则,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我可要看不惯了!” 钱叔笑道:“河洛和青崖还好一些,小云辞可实实在在是太调皮了。老苗都快给她吓破胆了。东阳兄的几根胡子,我看迟早要被云辞拔光了。” 商柳晨和钱叔两人哈哈大笑,商柳晨道:“那是你们几个宠她,否则,他那里又这么大的本事。”钱叔笑着点点头。两人又随便谈了几句近来江湖上的情形。便各自散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第447章 九嶷山下,草木青翠,一男一女漫步其间。那女子一袭黑衣如墨,衬的肌肤更加雪白。几缕发乱在眉间,容颜秀丽,若天成宝玉,散发着淡淡光华。她嘴角上扬,虽极力掩饰,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男子年近三十的样子,一身蓝布衣衫,气度雍容。挺拔的身躯、英俊的面庞。整个人给人一种高贵又不失随和的感觉。 两人漫步的崎岖的山道之上,远远望去,璧人无暇。那女子笑道:“临郎,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说。”那男子正是名满江湖,剑游天下的大侠胡临。那女子乃是他的红颜知己,巫祝门太祝楚蓁。 胡临展颜一笑,若风过平湖,在楚蓁的心头荡起层层涟漪。胡临道:“你说吧!” 楚蓁眼波如水,盯着胡临看了几眼,樱唇轻启,吐字若珠玉:“我不做巫祝门太祝了。” 短短一句话,却在胡临心底溅起了一团水花,这一刹那,胡临有千言万语要问,可却偏偏不知该问那一句,他只觉得嘴唇干裂,灵魂离体,突然胡临脱口问道:“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楚蓁面露桃红,心有鹿撞,娇羞之际,艳丽无方。胡临一对异色的眼眸盯着楚蓁,盼望着她点点头。目光落在楚蓁的脖颈之上,只见白玉般的肌肤之上,挂着一枚红蓝相间的神玉。烈红如焰,深蓝似海。那是胡临送给楚蓁的定情信物,十九年前的临安城外,官道之上一对少年男女牵着马,缓步而行。官道蜿蜒曲折,延伸到了远方。送人千里,终于一别。依依惜别之际,那少年自怀中取出一块红蓝神玉,一如他眼眸的颜色。 一块颜色不一的玉,便成了一对青年男女的定情信物。此后十多年,两人虽两情相悦,可却咫尺相隔。终究不得携手同游。一如当年信物的颜色,红蓝不一。 楚蓁点点头,以细若蚊蝇的声音道:“是啊!”声音虽低,感叹却长。楚蓁也注意到了胡临的目光,遂摘下那枚美玉,笑道:“当年以此物定情,如今我们可以双宿天涯了,这块宝玉而今依旧。” 十几载的荒林守候,如今有了结果,胡临心下狂喜,只觉得苍天冥冥,不负有心。异色的双眸之中,两行泪涌出,划过脸颊,落在青草叶上。楚蓁心里的感概何尝不是如此,世事曲折。两个相爱的人,竟因教俗礼法,十数年时常相见,却不能有一日两人双飞双宿。世上最残酷的事情,是不能拥抱眼前的爱人,是痛哭时,眼前的爱人不能给你怀抱。 两心相知,脉脉无言,胡临拉着楚蓁的手,热血在体内翻腾不休,他将那块宝玉放在楚蓁的手心。一股冰消火灭的感觉自楚蓁的掌心传入。楚蓁再次伸开手时,那块原本异色的神玉,竟然化作一块若雪一般洁白无瑕的美玉。楚蓁惊叫道:“冰消火灭,这是冰消火灭。” 胡临问道:“冰消火灭?” 楚蓁抑制住自己的喜悦之情,解释道:“这是三位祭司祭天问神是得到的卜辞。” 胡临福至心灵,笑道:“原来如此!” 楚蓁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胡临笑道:“我自然知道,冰消火灭,天地一色。” 楚蓁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胡临指了指楚蓁手中的玉,两人相视而笑。胡临道:“你几时退位?” 楚蓁笑道:“自昨日已经不是巫祝门太祝了,我现在是个普通人。” 胡临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蓁笑道:“六月初九,乃是巫祝门的祭天盛典。照例,三位祭司要以蓍草卜卦,卜辞乃是上天的旨意。任何巫祝门弟子皆不敢违拗。今年六月初九,三位祭司问道于天。卜辞上说我已不能继续执掌巫祝门了。须另寻一位弟子,禳祸祈福、以避天灾。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巫祝门中已不是第一次了。当年五胡乱华的时候,巫祝门有位太祝,便因卜辞而远走江湖。不过上代太祝曾告诉我说,那是巫祝门的权势之争,并非天意。” 胡临闻言略微知道了一些原因,不过一想起自今而后,自己便能和楚蓁双飞双宿,其余的一切。胡临早已抛之脑后。九嶷山这条山道,胡临和楚蓁时常在此漫步,却从没有一天像今日一样,舒畅人怀。 两人心情大好,携手同游,不觉间天已迟暮。胡临问道:“今夜你还要回巫祝门吗?” 楚蓁闻言窘迫极了,低头不语,胡临笑道:“那我们先回竹屋吧!”楚蓁心下
共2页,现第1页 第448章 胡临追忆往事,不由地叹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个经受过苦难和折磨的人,经历了十九载春秋,初心未改。篝火红光,良人相对。 第二日胡临和楚蓁便迫不及待的乘舟东下。江水悠悠,载着两颗火热的、相爱的心。胡临一身紫衣思,玉树临风。楚蓁黑衣如墨,肌肤胜雪。这一对天成无瑕的璧人并肩而立。万里江山,晴空无云。蔚蓝色的天空高远辽阔,轻舟穿行谷中,两岸风景变换,有应接不暇之感。两岸绿树红花,猿猴啼鸣。楚蓁倚在胡临的肩旁笑道:“十九年前我乘舟去临安,便如今日的情形。” 胡临笑道:“再有几个月便是江南武林一年一度的夺刀会了。我们今年真好可以去凑一凑热闹。” 楚蓁使劲的点点头,前面江水湍急,小舟颠簸,楚蓁身子一晃,向水里倒去。胡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楚蓁玉颊生春,心里从未有过今日的平安喜乐。胡临笑道:“别怕,有我呢!” 年老的船家咳嗽几声道:“两位客官站稳了,一段行程多有急流险滩。”胡临笑道:“多谢老丈提醒。”他身负绝世武学,这等区区小事,也不放在心上。 轻舟顺流而下,若箭离弦。两侧崖壁高耸,青天只见一线。楚蓁道:“好一处险要的所在。”话音未落,崖壁高处便传来凄厉诡计的叫声,十分恐怖。胡临和楚蓁两人相视一眼,均不放在心上。胡临闯荡江湖,一身是胆。楚蓁执掌巫祝门十九载有余,也早非当年不通世事的少女。那年老的船家脸上倏然变色,喃暔叫道:“坏了,坏了……” 楚蓁樱唇轻启,问道:“怎么了?老人家?” 船家苍老的,久历风霜的面颊之上,肌肉颤动。平日里黯淡无光的眸子中充满了恐惧。胡临安慰他道:“老人家莫怕,这怪叫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船家一边使劲的挂着江船,想让它走得更快一些,一边道:“是蝙蝠盗,是蝙蝠盗。” 胡临曾在临安城中听杨泾川提起过蝙蝠盗。知道蝙蝠盗是青天崖壁之上一伙十分凶悍的强盗。他们往往自崖壁之上借着绳索和形似蝙蝠的宽大衣服极速滑落,杀人越货,手段毒辣。若是情形不对,又往往接着绳索攀崖而去,寻常江湖人物奈何不得。是这几十年来江湖上最凶名着着的强盗。胡临笑道:“早有耳闻,不料今日遇到了。老丈莫怕,只管安心行船便是。” 那年老的船家见胡临一副胸有成竹,不惧生死的样子。心道:“年轻人不知好歹,没听过遇见蝙蝠盗,命悬在他手吗?唉……”那老者极度恐惧之下,并未听真切胡临的话,拼了命的只顾划船。 胡临抬头看时,只见高耸的崖壁之上,几个黑点极速的滑下。突然在空中那几个黑影变大。接着风的浮力,又继续向下滑翔。口中发出许多怪声,胡临低头问楚蓁道:“小蓁儿?你怕吗?” 楚蓁笑道:“好歹我也曾执掌江湖一派,怎么会怕这些强盗呢?”胡临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啊!是啊!算我失言了。”楚蓁嫣然一笑,若寒国冷雨中一朵芙蓉突然绽放,惊艳绝伦。 胡临再次抬头之上,崖壁之上又滑下几个黑影。胡临扫视一眼,有九道黑影滑落。那些黑影真若蝙蝠一样,在狭窄的崖壁之间来回飞舞,那九道黑影中为首的一人朗声道:“船上的人听着,留下金银细软,弃船跳江者不杀。”其余人随和附和,响声震彻水谷。那年老的船家被蝙蝠盗这几声已吓的心惊胆战。几乎要弃船跳江。胡临朗声道:“老伯莫怕,有我在此,他们绝伤不了我们一根毫毛。” 楚蓁笑道:“老伯莫怕。”那老者这才略定了心神,放弃了当即跳江的念头,可还是瑟瑟发抖。转眼之间,那九道人影又下滑了许多,更靠近江面。胡临和楚蓁这才看清几人的装扮,清一色的黑色蝙蝠衣。脸上也蒙了黑布,只露出一两只眼睛。为首的那人连声怪叫,盯着楚蓁看了几眼,居高临下,又向胡临冲来。胡临朗声笑道:“九位恐怕就是凶名着着的蝙蝠盗了吧!” 那人借着风力和绳索,在空中盘旋飞舞,桀桀怪笑,道:“既知是蝙蝠盗,又何必来找死。”话音刚落,九道人影一起向胡临冲来。胡临将楚蓁拦在身后,撤下腰间铁剑,提在手中。剑上散发着森森寒气。那九道人影眨眼之间便冲了下来。胡临一声清啸,惊起的谷中的飞鸟,回音环响不绝。这时手中的铁剑幻出九道剑影,九道剑影同时飞天,分别袭向那九人。 只听见“扑通扑通”数声,那九道人影中已有四人落在了湍急的江流之中。其余五人大惊,蝙蝠盗在此地横行无忌已有数十载了。今日却只在一招之间,便被对方连伤四人。剩下的五人缘着绳索,急忙向崖顶而去。落在水中的四人只受了轻伤,此刻正在水中挣扎。胡临朗声道:“想走吗?都给我留下来。”言罢足尖在船上一点,身子直直的升了起来。瞬间追上一人,那人大惊失色,一声尖叫,胡临乘他失神的片刻,手中铁剑一横,割断了那人手中的绳索,那人一声惨叫,又坠入了湍急的水流之中。其余四人回过神来,彼此散开。其中两人使劲在这边崖壁之上借力一蹬。借着绳索荡向对面的崖壁,胡临笑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胡临突然一掌打在石壁之上,石屑纷飞,胡临用掌力吸附住几粒石子,用力打了出去。正好击中那两人的手臂。那两人手臂一阵酸软无力,大吼声中又都坠入的江水之中。另外两人一见,手足并用,恨不得立马插翅而逃。胡临哈哈大笑,也随手抓过来一条绳索。接着绳索,向上追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449章 那两人回头看见胡临缘着绳索迅速的追了上来,心生一计,急忙割断了胡临拉着的那根绳子。胡临正抓着绳子,突然感觉手中被割断。整个人便坠落了下去。情形险到了极点,楚蓁掩住殷桃小口,一颗心砰砰直跳。胡临处变不惊,当中蓄一口气,突然在半空折转身子。胡临眼疾手快,又迅速抓住一根绳子。底下胡临用劲一扯,上面那两人立刻察觉了。又将绳子割断。这次胡临有了准备,急忙借力跃到一侧的崖壁之上,若一只壁虎。胡临抬头看时,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胡临心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便是便宜了他们。”遂沿着崖壁迅速的滑落下来。 水流湍急,等胡临溜到底部的时候。轻舟已被湍急的江水冲出好远。胡临足尖涉水,一路急追,凌空一跃,便稳稳落在了船上。楚蓁见胡临无恙,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到地上。胡临笑道:“小蓁儿,让你担心了。” 楚蓁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你拼死御敌,那才是危险呢!”胡临笑道:“几个小毛贼而已。”那船家见胡临数招之间便将蝙蝠盗七人打落水中,两人惊走。心中已将胡临奉为天神,呆呆地看着胡临,目光中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胡临笑道:“老伯,你没事吧!” 船家连忙摇头道:“我没事,公子难道是神仙吗?”言罢便欲拜倒在地,胡临连忙将他扶住笑道:“老伯可要折煞我了,这如何使得。” 船家依旧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双眼不时地看向胡临。胡临笑问道:“过了这段湍流,前面可会平稳一些?” 船家连忙点头道:“前面水流平稳,最是适合行船不过了。”胡临笑道:“我们走快一些,那些落水的蝙蝠盗必定会在前面。” 经过方才一事,船家已对胡临十分信服,听见他如此吩咐,不敢怠慢,急忙划桨掌舵,在他熟练的操纵之下,轻舟逐水,平稳而迅速的前进着。果然过了此处险滩之后,前面水流顿时平缓了起来。胡临指着一处水湾问道:“到那里可以停船吗?” 船家笑道:“那里水深且又水流平缓,最适合泊船了。”胡临大喜,笑道:“我们就在那里停船吧!”船家应了一声,在那处水湾抛锚泊船。楚蓁笑道:“临郎,你这是要干什么?” 胡临笑道:“你猜猜看。” 楚蓁道:“是要等那几位蝙蝠盗吗?”胡临笑道:“真是。”听到要等落水的那几位蝙蝠盗,船家依旧显得有些害怕。胡临笑道:“老伯莫怕,他们游到这里,早已精疲力尽了。那里还能伤人。倘若你怕他们,就躲到船舱里吧!”船家应了一声,先躲了进去。 楚蓁娇怒道:“这些蝙蝠盗真可恶,吓的这里的民众如此恐慌。”胡临点点头道:“是啊!这些蝙蝠盗也不是头领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凶恶。撞到我手里,必定要查问清楚。” 楚蓁点点头笑道:“是啊!一定要查问清楚。”两人说话间,那七个落水的蝙蝠盗依次自水面之上游了出来。果然都如胡临所言,早已精疲力竭。胡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七人一一擒获。胡临冷面寒声,问道:“你们就是蝙蝠盗吗?” “不是……不是……”几人起初异口同声的否认。胡临怒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那七人落在胡临手中,心丧欲死。胆子倒是壮了起来。又都齐声否认。胡临又问道:“几位怎么称呼?” 其中一人道:“我叫柳空,他是石伐,他是朱鸣,他是扬保,他是陈设耳,他是富正,他是步正。”柳空一口气报上了七人的姓名。胡临扫视一眼问道:“富正兄弟和石伐兄弟是什么关系?” 柳空略显惊讶,随即又道:“他们两人个不同姓的兄弟。” 胡临笑问道:“不同姓?” 富正道:“我随我老子的姓,他随我母亲的姓。” 胡临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几位我有几句话要问,几位若是如实回答,那一切都好。几位若是抵死不说,那莫怪我胡临心狠。”说到最后胡临动了怒火,满身杀气四溢。 柳空惊骇欲死,失声问道:“你就是胡临?江南武林道帅主?” 胡临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柳空、石伐等人面面相觑,面若死灰。原本几人打算乘胡临不备,借力遁走。可听说眼前的人是名满天下,剑游江湖的大侠胡临之时,几人心下原本盘算周详的计划,便无从施展。 胡临问道:“你们蝙蝠盗一共有多少人?” 柳空、石伐、富正等七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说,又恐胡临突然发怒,心中忐忑不安。胡临盯着石伐道:“你来说。” 石伐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 胡临顿生杀气,冷声道:“你是不说呢?还是不知道呢?” 石伐被胡临盛气凌人的气势压住,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喃暔道:“我不知道。”胡临心道:“生死之际,他既然说不知道,那多半是真的不知道了。”他又把目光投向柳空,问道:“你来说。” 柳空身子颤抖,额头冷汗直冒,胡临道:“我问每人一个问题,谁不回答,便要给我留下。谁若回答了,那请自便。”柳空目光闪烁几下,终于一咬牙道:“两百人。” 胡临心道:“怪不得,蝙蝠盗能搅弄的这里不得安生。”胡临又把目光投向石伐,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蝙蝠盗的总舵在那里?” 前面有柳空起了头,后面石伐也无顾忌,回答道:“在冢山之上。”胡临自语道:“冢山?”石伐解释道:“因为山上都是死人的坟墓,所以叫冢山,至于原本的山名,我不知道。” 胡临点点头笑道:“很好。”他又将目光投向步正,问道:“你们蝙蝠盗的头领怎么称呼?” 步正道:“大头领。” 胡临被步正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又问道:“我问他叫什么?”步正摇摇头道:“我们都不知道。”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第450章 胡临将目光一一扫过柳空、石伐、步正等人,发现几人神色不似作伪,又问道:“那你们见过他吗?”几人一起点点头,胡临问道:“生的怎个模样?” 柳空答道:“大头领身高体壮,一副蚱髯胡子,形貌十分威武。”胡临心中笑道:“果然是一副山大王的样子。”胡临一一问了七人问题,心里对蝙蝠盗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胡临朗声道:“在下胡临,也算是信义君子,几位既然都回答了我的问题。那请自便。不过倘若日后敢继续为盗,可别让我遇见。否则,绝不相容。几位若是能见到蝙蝠盗大头领,就替我传个话,便说胡临异日必上冢山请教,请他多多提防。”柳空等人闻言如获大赦,拖着疲倦的躯体一溜烟而去。 楚蓁道:“这些蝙蝠盗也真是可恶,专在这里劫掠平民。” 胡临道:“遇上我们,算他倒霉。” 楚蓁问道:“我们这就上冢山,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胡临拍手笑道:“小蓁儿巾帼不让须眉,我们这就上冢山。”当下两人结算了那船家的帐钱,打发那船家转回家去。两人收拾了行囊,轻装简带。便往冢山而去。楚蓁虽一直长在九嶷山,少走江湖。可自九嶷山的典籍之中,对此地多有所知。当下和胡临辩明了前往冢山的道路,一起往冢山而去。冢山离这里不远,黄昏时分,两人便到了冢山。冢山之上坟冢无数,荒草丛生。恰是黄昏时分,显得鬼气森森。几棵枯树之上,夜猫子不住的啼叫。晚来风起,竟然略有几丝凉意。胡临关切的问楚蓁道:“小蓁儿?你怕吗?” 楚蓁笑道:“我们巫祝门执掌天下鬼神之事,我岂会怕这些。” 胡临闻言心中笑道:“关心则乱,我也是糊涂了。”便冲楚蓁一笑,两人携手上山而去。冢山之上,斜阳满山。楚蓁问道:“冢山这么大,蝙蝠盗的老巢会在那里呢?” 胡临道:“我听柳空他们说,蝙蝠盗的老巢是在地下一处墓穴之中。” 楚蓁道:“这可就难找了,这里漫山便野都是坟墓,这可叫我们怎么去找!” 胡临笑道:“这里都是寻常人家的坟墓,地下只有一具棺材和一具尸体,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 楚蓁挠了挠头发道:“是呀!我可真笨。” 胡临笑道:“小蓁儿可不笨。”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往山上而去。过了片刻,日落苍山,黑夜降临。胡临道:“坏了,我们俩个只顾着寻找蝙蝠盗,倒也错过了宿头。” 楚蓁嫣然一笑,轻声道:“那就露宿荒野吧!”两人转过一条羊肠小径,在黑夜里听见山泉叮咚的声音。胡临笑道:“好极了,这里有水。”胡临和楚蓁在山泉中取了水来来饮用,山泉水甘甜,入喉清凉。两人取出干粮吃了几口。胡临现在柴禾,生起一团篝火。两位围着篝火,依偎在一起,幸福甜蜜。胡临笑道:“小蓁儿,有你真好。”楚蓁害羞,将头埋在胡临的脸傍上,轻轻的笑。胡临笑道:“你说天上那颗星星最亮?” 楚蓁指着满天繁星,道:“那一颗,不对,是那一颗。也不对,对了,是那一颗,就是那一颗最亮。”两人说说笑笑,欢悦无限。 正当两人沉浸在欢乐甜蜜之中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异动。声响虽轻,可在胡临这等大宗师的耳中,却清晰异常。胡临作个禁声的手势,小声地道:“有人来了。” 楚蓁一脸茫然,四周环视一眼。只见黑漆漆的夜。胡临拉着楚蓁道:“我们先躲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楚蓁道:“多半是蝙蝠盗。”胡临点点头,两人离开篝火,躲在一棵大树之上。那棵大树树冠极大,能容数人。两人躲在树冠之中,显得十分宽敞。 楚蓁突然道:“一定是蝙蝠盗。”胡临问道:“你怎么知道?”楚蓁道:“你看这里的地势,倚山临水,面朝平川,可不就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嘛!蝙蝠盗在地下的一处墓穴之中,那多半就是这里的墓穴了。” 胡临心中由衷的赞叹楚蓁的机敏伶俐,笑道:“小蓁儿,你真聪明。”两人说话间,脚步声已自远处走近,两人又立刻噤若寒蝉,没有半点响动。 远处三名大汉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喊问道:“他妈的,谁在这里放肆?” “你奶奶的,敢是不想活了吗?” …… 三人在大骂声中走了近来,却只见到一团燃着正旺的篝火。并没有发现一点人的踪迹。胡临和楚蓁却躲在树冠之中,借着光光将那三人看的清清楚楚。三人手提刀剑,一身凶悍之气。看上去多半是蝙蝠盗无疑。其中一人喊骂道:“龟儿子的,有本事出来。藏头露尾的干什么?” 胡临闻言大怒,心道:“好啊!你居然敢骂我。”悄悄自怀中取来一枚钱币,扣在手中,突然弹出。胡临手法十分玄妙,那枚钱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自侧面击中那人面部。那人鬼叫一声,吐口一口血来。 其余两人不明所以,骂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那人被胡临打掉了牙,满口鲜血,啐了几口道:“什么人?快给老子出来……” 胡临心道:“这伙蝙蝠盗还真是凶悍。”楚蓁远远看着那人狼狈的样子,不住的掩嘴偷笑。胡临心中也暗暗发笑。 另外两人这时才明白过来,那人是无形中被人出手打伤。三人叫骂几声,不见踪影。便气急败坏的朝一边追了过去。待那三人脚步声远去,楚蓁笑道:“临郎,你个笨蛋太好笑了。”言罢自己已经笑了起来。 胡临也哈哈直笑,楚蓁突然提醒道:“不敢大声,免得被别人发现。”胡临笑道:“是,谨遵小蓁儿之令。”两人下了树冠,沿着那三人而来的地方寻去。未走多少步,便找到了墓穴的入口。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451章 胡临和楚蓁悄无声息的靠近墓穴的入口处,胡临侧耳倾听,发现里面有两名值守的人员。胡临朝楚蓁比划一下,示意她等在外面。自己则突然冲进去,出手将那两人点晕。胡临这才招手示意楚蓁进来。楚蓁生来第一次做如此冒险的事情,额头沁出了细汗。不由地深吸一口气。胡临安慰她道:“小蓁儿莫要怕,有我在此。”楚蓁盯着胡临的眼睛凝视片刻,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两人沿着墓穴往里而去。也不知这是谁人的墓穴,构造宏大复杂,地下甬道四通八达,宛若迷宫一样。在胡临的带领之下,两人躲开了数批蝙蝠盗,愈走愈深。楚蓁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墓穴外围的部分。依我猜蝙蝠盗的头领应该在墓穴正中的部分,我们应该往里面而去。” 胡临点头笑道:“不错,我们应该往里而去。”两人计议一定,便径直往里而去。这间墓穴里面的部分更是奢华,单凭墓室的规格,便能知道墓穴人生前地位显赫。楚蓁道:“这位蝙蝠盗的头领也是真奇怪,竟然会藏在一间墓穴之中。” 胡临道:“世间的事情,本就奇怪的紧。说不定这蝙蝠盗的头领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两人又往里而行,躲开几人之后,便到了墓穴的核心位置。里面灯火辉煌,装置的极是明丽,竟然全然不似一处墓穴。倘若不知道的人一瞧,准会以为这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楚蓁道:“这位蝙蝠盗的头领可真会享受。” 前面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不断。楚蓁一听便玉颊生春,脖颈通红,娇羞不可言状。胡临也略显不安,但很快被胸中的怒火所取代,心道:“这蝙蝠盗劫掠四方百姓,却是为了供自己在这里逍遥快活,真是可恶。”胡临朗声大笑,宫殿里面的人立刻警觉了起来。所有的,戛然而止。胡临朗声道:“大头领可在?胡临特地来访。” 宫殿之中,半晌无声。胡临怒道:“装神弄鬼。”遥遥隔空一掌,掌风凛冽。那扇紧闭的殿门应风而开。胡临和楚蓁走了过去。只见里面锦锻绸罗,装扮成了一个花花世界。几个袒胸露乳的妖艳女子正斜倚在象牙床上,神色慌张。胡临信守古君子之礼,非礼勿视。忙将眼睛闭上,朗声道:“快将衣服穿起来。” 那几名女子惊慌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楚蓁怒道:“快把衣服穿起来。”那几名女子被楚蓁一语惊醒,忙将衣服穿了起来。胡临这才睁开眼问道:“蝙蝠盗大头领呢?” 那几名女子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最后又将目光投向胡临和楚蓁。楚蓁问道:“就是方才那人呢?” 那几名女子这才恍然大悟,忙指了指后面。胡临和楚蓁追过去时只见一闪门开着。那人是从后面溜了。两人又回到殿上,问了那几名女子几句话。那几名女子皆声称自己是被蝙蝠盗抢上山来的,若蒙搭救,感激涕零。楚蓁虽然对几人方才的行迹十分不齿,但一想起几人也是被逼无奈,又心生同情。便道:“各位莫怕,我们来就是救你们脱离虎口的。” 胡临心道:“那蝙蝠盗头领定是去召集此地的蝙蝠盗了。一会儿准会出现。”遂也不着急去追,在大殿之上,又问几句关于蝙蝠盗是事情。那几名女子居然对蝙蝠盗一事一概不知。胡临和楚蓁心中都嘀咕道:“难道来错了地方?这里没有蝙蝠盗?还是柳空几人撒了谎,蝙蝠盗根本不在冢山。”胡临在宫殿之中候了片刻,不见来人。心道:“该不会是都跑了吧!”遂和楚蓁领了那几名女子,一起出了墓穴。几人在墓穴之中兜兜转转,始终未遇见一个人。适才还有许多人的一个偌大的墓穴,这时才有了几份陵寝的样子。胡临和楚蓁均是百思不得其解。胡临和楚蓁问清楚了那几名女子家孜处。便将三人送下山去。待到第二日天明,各自给了几人盘缠,便两几人打发了。 胡临疑惑的道:“奇怪了,难道蝙蝠盗不在冢山。” 楚蓁道:“绝对不会。我曾在九嶷山就听过蝙蝠盗的恶名,他们的确是在冢山。再说了,谅来柳空他们几人也不敢撒谎。” 胡临点点头道:“那我们今夜在坛冢山。” 两人在附近的村镇的修养一天,又打问了一些关于蝙蝠盗的事情。附近的居民只知道冢山之上有群强盗。但却从来不抢附近的村镇。楚蓁疑惑不解,问道:“难道他们不是强盗?” 胡临解释道:“这叫盗亦有道。倘若强盗连附近的村镇都抢。那附近的村镇的居民必定一走而光。到时即便是强盗抢到了金银钱财。可还要跑到别处去花。那里有在贼窝前花的舒心呢!”
共2页,现第1页 第452章 胡临和楚蓁出了墓穴之后,只见朗月在天,空山寂寂。四下里全无生气。胡临和楚蓁又在冢山之上搜寻一阵,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楚蓁不由地有些丧气,自语道:“这可是奇怪了。怎么突然之间,他们都没了踪影。” 胡临安慰她道:“敌在暗,我在明。他们藏起来了,我们倘若要找,自然要费一番心思。”楚蓁冲胡临轻轻笑了一下,两人踱步走到昨日那口山泉边,一轮明月倒映在水中,若明玉成盘。楚蓁捧水洗去脸上的汗渍,影子映在清凌凌的水中,更加动人。给鬼气森森的冢山之上,增添的几分生机。胡临动情地道:“小蓁儿,你真好看。”楚蓁嫣然一笑,在淡淡的月光之下,若芙蓉出水,仙女临凡,胡临心思荡漾,眼中柔情似水。楚蓁嗔道:“呆子,走啦!”胡临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两人举步欲行,突然一阵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两人大惊,抬头便看见一块巨石自山坡上滚落,压折周围的草木,声威浩大。胡临不及细想,先将楚蓁护在身后,那块巨石砸在山泉之中,泥水四溅。轰隆隆的声响中,后面大小不一的石块又自山坡上滚落。胡临一把揽过楚蓁,将她负在背上,在乱石之间穿梭跳跃,避开一块又一块的巨石。情况危急,胡临唯恐楚蓁受到伤害,因此不敢追上去。只好先和楚蓁离开此地。乱石穿空,草木催折,胡临和楚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早已是满头大汗,身衫淋漓。楚蓁怒斥道:“好可恶的蝙蝠盗,竟然使这么阴险的手段。” 胡临舒口气道:“小蓁儿,你没事吧!” 楚蓁摇摇头,放缓语气,柔声问道:“你呢?” 胡临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山坡之上道:“我们自那边山脊之上上去看看。” 楚蓁欢喜地道:“还是你聪明,我们走在山脊之上,就再也不怕巨石了。” 胡临笑着点点头,拉着楚蓁的手,两人一溜烟沿着一边的山脊直上冢山顶峰。但冢山之上早已人去楼空,只遗留下满地的碎石。胡临道:“来迟了一步,被他们给跑了。” 楚蓁宽慰胡临道:“既然知道了他们在冢山之上,那事情便简单了许多。我们也再不用去猜他们到底去了那里。” 胡临笑道:“小蓁儿,你真聪明,能见别人不能见者。” 楚蓁闻言心喜,痴痴的看着胡临,只觉平生时光,最欢悦的不过是和胡临在一起的日子。目光之中的胡临,似乎散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芒。深深的吸引着自己。 两人在山顶一无所获,便往山下而去。冢山之上,五步一坟,十步一墓,真个是死人扎堆。折腾半夜,这是明月已残,冢山之上逐渐黯淡下来。胡临和楚蓁只好转回附近的一处小镇。楚蓁回到客栈之中,倒头便睡。胡临盘膝静坐,灵台清澈。周围倘若有任何异动,便都会传入他的耳中。胡临久历江湖,对一些江湖帮派的行事作风,颇有了解。怕蝙蝠盗乘两人休憩时刻,暗下杀手。一夜寂静无事,待启明星将寂,东方已露鱼肚白,胡临微微一笑,这才睡去。等胡临醒来之时,楚蓁早已起来,洗漱完毕,楚蓁笑道:“日上三竿了。”胡临微微一笑,起身洗漱完毕,便和楚蓁一起到客堂之中用膳。这座小镇临进官道和大江,来往行人颇多。客堂之中,服饰不一,语音各异的江湖过客齐聚一堂。胡临和楚蓁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楚蓁容颜绝世,风华无双。胡临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在这些粗蛮的草莽之中,两人格外的引人注目。胡临曾经为江南武林帅主,统领群豪攻陷贼岛,杀退倭人,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举止如常。楚蓁身为巫祝门前代巫祝,自来受人瞩目,早已习以为常。两人皆落落大方,寻了一张空座头坐了下来。 一位老者巍巍颤颤的走了过来,白发苍髯,已到古稀岁月。那老者笑问道:“敢问两位,老朽可以坐下来吗?” 胡临抬头看那老者红光满面,模样慈祥,便笑道:“老丈请坐。”那老者连声告谢,这才落座。那老者问道:“两位可是从外地来的?” 胡临不欲隐瞒,笑道:“老丈好眼力,我们并非本地人氏。老丈如何称呼?” 那老者唤过客栈伙计来打就几角酒,这才慢吞吞的道:“老朽充文礼。” 胡临笑道:“原来是充老丈,幸会,幸会。”几人客套几句,那老者突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两位昨夜可是去过冢山了?” 胡临和楚蓁对视一眼,又一起把目光投向充文礼,胡临不答反问道:“老丈何以如此问呢?” 充文礼环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冢山之上鬼气森森,我见两位贵人眉宇之间黑云萦绕,这才动问。” 胡临笑道:“生在阳世,岂惧鬼怪。”胡临顿时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令充文礼不由地刮目相看。充文礼打量几眼胡临和楚蓁道:“两位风华正盛,都是人中龙风,何必非要去冢山之上沾染鬼气呢?” 胡临笑道:“朗朗晴空之下,岂有鬼域。老丈的好意心领了。” 充文礼连连摇头,又低声道:“冢山之上非是善地,我好意规劝,两位务必谨记。”言罢不待胡临和楚蓁说话,径直起身而去。临走之际,又饮一口酒。又恢复了之前那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自顾出了客栈,扬长而去。 楚蓁问道:“临郎,你个老者到底是什么人?” 胡临摇摇头道:“我亦不知,不过看他的样子,也绝非恶意。” 楚蓁咬着嘴唇,沉吟一下道:“看起来他似乎对冢山之上的事情有所了解。否则怎么会知道我们去过冢山了呢!” 胡临突然起身道:“我们快追。”楚蓁闻言立刻明白了胡临的心思。两人一溜烟出门而去。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453章 两人出了客栈之后,只见长街之上人群熙熙攘攘,那老者充文礼早已淹没在了人群当中。胡临凭着感觉道:“我们这么走。”遂拉着楚蓁一沿着长街向西而行。 这座小镇三街并行,中间又横着许多小通道,将整个小镇分成了许多块。街道两侧铺席林立,各色的酒楼、典当行、药铺、棺材铺等连在一起,看上去甚是繁华。胡临和楚蓁一路往西,在茫茫人海之中,失去了那老者充文礼的踪迹。楚蓁道:“那老者会不会已经走远了?” 胡临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找不到便只好回去了。”两人在长街之上,只瞧得眼花缭乱,就是不见充文礼的影子。楚蓁叹口气道:“看来他是走远了。” 胡临道:“那只好回去了。”未行几步,经过一个小巷之上,胡临脚底下突然弹来一个石子。石子撞在脚下的青砖之上碎成了粉末,绝非普通人物可为。胡临拉着楚蓁道:“这边。”两人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巷子远处一位老者戴着斗笠,遮住了面庞。不过看身形便是充文礼了。那老者身影一闪,没入了一户宅院之中。胡临和楚蓁不假思索,急追上去。那户宅院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空无一人。胡临和楚蓁举步往里而行,穿过弄堂,绕了许多弯路,来到一处不见天日的屋子之中。屋子里除了正中摆放着一把摇椅之外,空无一物。甚至连墙上,都没有任何物品。那张摇椅之上,躺着一人,用斗笠遮住了面容,正在摇椅之上休憩。胡临朗声问道:“敢问可是充老丈吗?” 摇椅之上的老者笑道:“不是。”胡临和楚蓁闻言大吃一惊,说话的声音赫然便是方才两人在客栈之中遇到的充文礼。但他竟然矢口否认。 楚蓁笑道:“老丈可真是幽默。” 躺在摇椅之上的那人依旧用斗笠遮住面庞,伴随着摇椅的轻轻晃动,那老者笑道:“姑娘说笑了。” 胡临和楚蓁面面相觑,都是茫然无解。胡临微微一笑,默用九鼎神通,察息心神。竟然发现那人此刻的心思全在楚蓁身上,打着下流无耻的主意。胡临勃然大怒,心道:“我管你是谁呢!”轻啸一声道:“看剑。”腰下铁剑突然出鞘,顿时满室生寒。胡临剑势若飞鸿,径直杀向那人。胡临剑还未到,那老者连同摇椅竟然一起掉入了地下,没了踪影。 楚蓁惊叫一声,胡临不及追那人,忙回到楚蓁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楚蓁摇摇头,一副心魂不定的样子,胡临又问道:“小蓁儿,你没事吧!” 楚蓁感受到胡临强烈的男子气息,这才心下稍安,道:“那人的眼神好可怕啊!” “眼神?”胡临不解的问道。 楚蓁点点头,目光深邃,投向虚空,显然还在回忆方才的事情。“那个眼神透露鬼气森森,似乎是传说中的鬼面人才有的。”楚蓁说话时语气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胡临心道:“小蓁儿是巫祝门人,笃行鬼神,这也难怪。”便安慰她道:“你莫害怕,有我在此,谁也伤不了你。”胡临语气之中自然流露中顶天立地的气概。这使得楚蓁大为心安。 两人在屋中查看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方才那人坠入的地方,机关闭合,任凭胡临用何处方法,还是无法打开。那人消失之后,整个宅子之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人。胡临和楚蓁无心逗留,便又退了出来。长街之上,艳阳当空。和方才那间阴气沉沉的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蓁道:“方才那人是充文礼吗?” 提起方才那人,胡临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一个无耻下游的混蛋。” 楚蓁又追问道:“那他是不是充文礼呢?” 胡临摇摇头道:“不知道。” 两人在心思重重,长街之上漫步而行。突然楚蓁扯了一下胡临的衣服,叫道:“快看。” 胡临沿着楚蓁手指所指的地方看去,前面人群中一个红光满面的老者,赫然就是充文礼。胡临和楚蓁立刻追了上去。人潮涌动,胡临和楚蓁一时无法迅速的靠近充文礼。待两人再次抬头看时,充文礼竟然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踪影。胡临和楚蓁面面相觑,均感到今日之事,颇多异处。楚蓁问道:“他人呢?” 胡临道:“竟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不可思议的惊讶。 两人被方才的一幕惊呆了,站在人群之中,竟然忘记了走动。久久难以回神,便若等待风化的石像一般。突然胡临感觉腰间有异动,回头便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冲着自己傻笑道:“不好意思。”胡临一把将那少年抓住道:“好小子,你给我过来。” 楚蓁一脸不解的看着胡临和那少年,胡临将那少年拉着那少年到了一条僻巷笑道:“快把东西还我。” 那少年笑嘻嘻的道:“大爷,你快放了我吧!我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呢!” 胡临面色一沉,手上不自觉的加重了劲力,那少年立刻杀猪般的叫了起来。胡临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慌忙将他放开。那少年逮到机会便跑,未见胡临身子如何移动,便到了那少年面前,又将他抓住,笑道:“小兄弟,你也太顽皮了。快把东西还我,否则,我便要抢回来了。” 楚蓁这才知道那少年偷了胡临的东西,笑道:“小鬼头,你干什么偷东西?” 那少年虽然在胡临面前桀骜不驯,可在楚蓁面前,自惭形秽。反而拘谨了起来,低着头一语不发。将胡临的钱袋子已怀中取了出来。胡临接过来将银子分成两份,一份自己收起来,一份连着钱袋子递给那少年道:“你我平分怎么样?” 那少年做梦也未想到胡临竟然会如此了事,睁大了眼睛盯着胡临和楚蓁,迟迟不敢接过银子。胡临笑问道:“怎么?你嫌少啊!”说着又将自己的一份也装进了钱袋子,笑道:“我可只有这么多了。”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ps、过几天我们会有大红包噢 (本章完) 第454章 那少年琢磨不透胡临的心思,呆在原地既不拿、也不走。楚蓁笑道:“看来这小家伙不吃嗟来之食,倒有骨气。” 那少年自小混迹市井之中,所闻多是俗话俚语,不知道“嗟来之食”的典故,但却听懂了后面“倒有骨气”这一句,他为人机灵,心道:“看样子他们是在夸我。”便冲着胡临和楚蓁笑了笑。胡临笑问道:“你家住那里?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那少年抬头看见胡临和楚蓁两人容颜绝代,衣饰华美。再低头看看自己,衣衫褴褛,灰头土脸,顿时如丧考妣,一语不发的走开了。他这一走出乎胡临和楚蓁的意料。楚蓁从来没有和孩子接触过,胡临接触过的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都似他如父,想要什么便会同他说,心里怎么想,也都会讲出来。似今日这个少年一般,一语不发,却是从来没有的情形,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眼见那少年要走出这条僻巷,胡临突然追了上去,只见僻巷之中一道影子闪过,胡临便到了那少年面前。那少年从未见过如此情形,盯着胡临,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胡临笑道:“小兄弟,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吧!”说罢便连同钱袋一起给了那少年,胡临和楚蓁二人便携手离去。方才充文礼的事情太过蹊跷,两人心里都是忐忑不安。回到客栈之后,店老板笑脸相迎,笑道:“两位回来了。” 胡临点点头笑问道:“店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店老板满脸堆笑,道:“两位途经小地,想来不久便走。所以方才有位客官来包下客栈,我也就答应了,唐突之处,还望两位谅解。” 胡临和楚蓁心中均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也难怪店家。”两人遂一笑而过,也不为难那店家。那店老板千恩万谢,恭敬异常。 胡临和楚蓁面面相觑,均有些诧异。两人回到房间之后,收拾了行礼,去别处投店去了。说来也怪,小镇之上的客栈竟然都被一位神秘人物包了下来。胡临揾怒道:“一定是蝙蝠盗在捣鬼。” 楚蓁道:“看样子的确是蝙蝠盗。”夜幕将临,两人只好露宿街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恰巧入夜之后,风卷云涌,一场大雨不期而至。楚蓁笑道:“我们今夜只怕是要做落汤鸡了。” 胡临笑道:“只是委屈了楚姑娘。” 楚蓁笑道:“只要有你,那里都好。”风云欲来,两人徘徊之际。一道黑影悄悄靠近两人,胡临耳聪目明,早已注意到来人。待那道黑影走近,胡临笑问道:“小兄弟,怎么又遇见你了。”来人竟然是白天在街上遇到了那个孩子。 那少年一语不发,只是盯着胡临和楚蓁两人。楚蓁笑问道:“小鬼头,你怎么称呼啊?” 那少年想了一下道:“我叫张小冻。” 胡临笑道:“原来是小冻兄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家在那里?” 张小冻道:“你们跟我来。”胡临和楚蓁相视一眼,均不解这少年是何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张小冻见两人答应,兴高采烈,当先领路。三人穿过数条僻静的巷子,来到一处破落的院子前面。张小冻道:“到了,这是我家。”言罢推开门示意胡临和楚蓁进来。 胡临和楚蓁走进入虽见里面清贫,却也纤尘不染,全然不像一个乞儿的居所。楚蓁笑着称赞道:“小冻兄弟,你家里正清净。” 张小冻仰头笑道:“那是当然。”神情颇是傲气。胡临暗自赞叹道:“身陷清贫,傲骨犹在,好啊!”张小冻道:“你们两个是好人,我知道今天有人把镇上的所有客栈包下来了。你们没地方去了。” 胡临急忙追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张小冻四处打量一下,小声道:“是蝙蝠帮的人。” 楚蓁娇斥道:“果然是蝙蝠盗。” 张小冻急忙纠正楚蓁道:“是蝙蝠帮。” 楚蓁道:“一群强盗,也妄图开帮立派吗?” 张小冻神色尴尬,不知所措。胡临笑问道:“小冻兄弟,你知道蝙蝠帮在那里吗?” 张小冻连忙摇头,胡临心道:“他一个孩子那里知道,我是病急乱投医了。”楚蓁心思细腻,注意到张小冻目光闪烁,遂又和声问道:“小冻,你真的不知吗?” 张小冻一脸为难,还是点了点头。楚蓁生性温柔。见他为难,遂也不在逼问。张小冻燃起了火烛,三人在屋中坐下。胡临和楚蓁问起张小冻的家世,这才知道张小冻自小是弃婴。被镇上的张老汉捡回来扶养。因是在小寒你一日捡回来得,所以张老汉便替他起名张小冻。张老汉原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最喜欢醉酒了。可自捡回了张小冻之后,老汉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此再不酗酒,日夜操劳。这才勉强将张小冻养大,给张小冻留下这么一处宅院。四年前的冬天,张老汉寒疾发做,一场大病之后便撒手人寰。只留下张小冻一人。 胡临和楚蓁都是极富同情心的人,听完张小冻的身世,唏嘘不已。楚蓁泪眼婆婆,几乎是泫然欲泣。张小冻虽然年少,却极是好客,拿出烈酒和熏肉来招待两人。胡临和楚蓁吃得津津有味。胡临笑道:“小冻兄弟,多谢厚待。” 张小冻笑道:“你们是好人,我也是半个好人,半个好人请好人。” 楚蓁笑问道:“怎么会是半个好人呢?” 胡临笑道:“是啊!这半个好人是怎么回事?” 张小冻笑道:“人对我好,我便待人好。人待我不好,我便也待他不好。这一半是好,一半是不好。所以我是半个好人。” 胡临和楚蓁闻听他的这段“高论”均哈哈大笑。张小冻颇觉不好意思,笑问道:“那里错了吗?” 胡临笑道:“恩怨分明,是个好男子。”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第455章 自张小冻和胡临今日白天第一次相遇,张小冻便奉胡临为心目中的神人,能得胡临如此称赞。张小冻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了。楚蓁在一旁不住地偷笑。心道:“原来临郎也这也喜欢孩子。”再往下一想,便玉颊生春。 三人谈话间,夜雨倾盆而下。屋外暴雨如注,屋中三人谈笑风生。胡临对张小冻甚是喜欢,便问道:“小冻兄弟,你这这里既然无亲无故,何不随我们一起去白帝城呢?我的几个徒子都在白帝城中。他们与你年纪相仿。” 张小冻双眼之中,大放神采,突然问道:“我能拜你为师吗?” 胡临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小冻兄弟,我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但是我却可以给你引见一位厉害的师傅。”胡临心中已打定主意,要和楚蓁云游天下,剑走四海。虽然心中对张小冻特别钟爱,但却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和楚蓁的约定。楚蓁看了一眼胡临的眼睛,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张小冻闻言极是沮丧,垂头不语。楚蓁笑道:“小冻,你可知道他要给你引见的是什么人吗?” 张小冻摇摇头,仍然是一脸的失望。此刻在他心目中,任何人也不及胡临。楚蓁继续笑道:“那可是名动天下,称霸江湖的顶尖人物。” 张小冻反问道:“那有胡临哥哥厉害吗?” 楚蓁和胡临哈哈大笑,楚蓁笑道:“比他还厉害呢!” 张小冻摇摇头道:“我不相信。” 楚蓁笑道:“不信你问他呀!”张小冻立刻把目光投向胡临,示意询问。胡临点点头道:“那人是我的结义大哥,本事自然要比我大了。” 张小冻闻言睁大了眼睛,他在想象比胡临还厉害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眨巴着眼睛思索片刻,依旧想不出来,便问道:“你他长什么样子啊?” 楚蓁笑道:“一身白衣,是个派头是足的人物。” 张小冻又担忧的问道:“那他肯收我为徒儿吗?” 胡临笑道:“他和我是结义兄弟,我开口说了他一定会收你为徒弟得。”张小冻这才略微宽心,一想起以后自己便可以和胡临一样,来去如风。张小冻便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夏日的雨,来得匆匆,去得匆匆。片刻之后,夜雨寂然。胡临起身道:“小冻兄弟,我们出去片刻。” 张小冻问道:“你们要去找蝙蝠帮吗?” 楚蓁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去找蝙蝠盗。” 张小冻欲言又止,胡临和楚蓁别了张小冻之后。便径直往白日里遇见怪事的那所宅子而去。一场夜雨,空气清新。胡临和楚蓁到了那所宅子之前,发现那所宅子门前竟然挂了两个灯笼。胡临和楚蓁心中均道:“这一不过节,二不过喜,三不过丧。门口挂个灯笼干什么?”两人有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整条街上,只有那所宅子门口处挂了两个灯笼。胡临小声道:“奇怪了。” 楚蓁道:“我也正疑惑不解呢!” 胡临笑道:“笑进去看看。”胡临走近门口处,隔空一掌,将门闩震断,和楚蓁两人大踏步而去。宅子比白天之时,更显得冷清和死寂。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一人。胡临和楚蓁将宅子里外都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两人只好退了出来。两人沿着长街缓步而行,却在另一条街上也发现了一处宅子,门口也挂着灯笼。 楚蓁叫道:“临郎,你看。”胡临点点头道:“和方才那所宅子一模一样。”楚蓁问道:“我们要进入看看吗?” 胡临笑道:“进去看看。”这次两人恐是普通居民宅院,并没有冒然闯入。而是越过院墙而去。前院之中,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生气。两人手足轻盈,到后院中时,便看见一间屋子之中透出灯光之光。胡临悄悄靠近,捅破窗户纸往里看去。屋中陈设简单,除了桌椅板凳,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椅子之上,两个手执钢刀的大汉正在打盹。旁边站着两个大汉,也不住地打着哈欠。 胡临心中猜测道:“看来这多半就是蝙蝠盗了。”他侧耳倾听,可里面的几人却一语不发。胡临心中骂道:“真是几个无趣的人。”就在胡临不耐烦,刚要离开的时候。屋子中突然发出一声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胡临急忙透过窗户去看,原来是方才那位倚在椅子上打盹的大汉,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了。胡临哑然失笑,其余三位大汉哈哈大笑。摔倒的那位大汉赶紧爬起来,一脸的惶恐。过了片刻,屋子后面的那面墙壁竟然裂开,现出一道暗门来。暗门开启,里面走出一人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跌倒的那大汉忙道:“是我不小心踢翻了椅子。” 那人斥道:“真是没用,给我盯紧点儿。这几日有对头在我们的地盘上活动,可要小心一些。”言罢又走进暗道之中,墙壁合拢,暗门消失。 那四名大汉面面相觑,睡意消失了大半。胡临突然自破窗而入,那几人还未反应过来,胡临便将几人一一点晕。又朝外面轻轻打个口哨,楚蓁便也跟了进来。见地上倒着四人,楚蓁问道:“都是蝙蝠盗?” 胡临笑道:“我们问一问就是了。”言罢抓起一人,又将他点醒,那人睁开眼睛看见胡临,想张口大叫,却早已被胡临制住。胡临笑问道:“你们蝙蝠盗的头领在那里?” 那大汉摇摇头,胡临反问道:“你不知道。”那大汉点点头,胡临又将他点晕。笑道:“果然是蝙蝠盗。” 楚蓁笑道:“倘若是我,一定开门见山的问,你们是蝙蝠盗吗?” 胡临笑道:“人家一定摇头说不是。”在楚蓁心目中,此刻胡临便是一切。她眼中柔情似水,除了胡临,早已容不下别物。胡临笑道:“小蓁儿,我们现在在蝙蝠盗的老巢之中。”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第456章 胡临一语惊醒楚蓁,楚蓁忙冲他一笑。胡临指了指后面的那面墙壁道:“墙壁后面有道暗门,蝙蝠盗的头领多半就在里面。” 楚蓁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胡临笑道:“擒贼擒王,我们先想法子进入到里面。” 楚蓁点点头,两人将屋中晕倒的那几人拖到墙角,可却没有什么东西掩藏。楚蓁问道:“现在怎么办?”她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凶险的事情,心中难免紧张。胡临却早已经驾轻就熟。胡临笑道:“不用管了,你先躲在一边。”胡临故意将一条椅子一脚踢飞,在屋中发去一阵响动。 果然里面的人听到外面屋中的响动走走了出来,那面墙壁开处,露出一道暗门。一声响动,那道暗门打开,先前那人又自暗门中走了出来,满脸怒容。那人看到胡临之后,脸色阴沉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环视一眼四周,见守在门口的四位都倒在了墙角,心下不由地谨慎起来。那人自视甚高,并不急于找帮手,似乎自信凭自己一己之力便可拿下胡临。 胡临笑道:“我是来找蝙蝠盗的。” 那人脸色极度难看,胡临恐他出声引来其余的人。一声不发,突然出手,那人不料胡临竟会突然出手。一招失了先机,竟然差点折在胡临手中。胡临也略显惊讶,自己神鬼莫测的一招,竟然未能拿下眼前此人。胡临素来对自己的功夫极是自负,一招不中,深吸一口气。双掌叠化,满室掌影,将那人逼退一步。胡临险中求胜,突然胸前掌影冰消,那人大喜,只当是胡临前力太猛,后力不继所致。立刻抓会双掌向胡临胸口拍来。在那人双掌将到之际,胡临将起聚在胸口。那人双掌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胡临胸口。未及心喜,顿觉一股大力涌来。双臂被震开,胡临欺身而近,一手拍在那人肩旁之上。借势身子到了那人侧面,又一掌削在那人脑后。那人一声叫都未发出,便被胡临打晕在地。电光石火之间,惊险异常。 楚蓁犹自沉浸在方才的争斗一中,一颗心悬在半空。不知不觉间,额头冷汗都出来了。胡临走到楚蓁面前笑道:“小蓁儿,你怎么了?” 楚蓁听见胡临温和的声音,这才确定胡临无恙。牵挂一心,顷刻放下,顿时化作一道鸟影,投入胡临的怀抱之中。胡临抱着楚蓁笑道:“小蓁儿,我们快进入找蝙蝠盗的头领吧!” 楚蓁忙自胡临怀中挣扎出来,两人一道进了暗门,往里而去。暗门直通地下,里面透露出一股冷风。两人循着通道直行,地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厅,里面灯火通明。大厅正后面镶嵌着一只展翼翔空的蝙蝠,蝙蝠底下是一把宽大的椅子。椅子上面斜倚着一人,面容清秀,此刻正环视着厅中的其他人物。大厅两侧坐着七人。胡临和楚蓁隐在暗处,偷偷看着。楚蓁比划道:“这就是蝙蝠盗的头领了吗?” 胡临点点头,抓住楚蓁的手,在她掌心写道:“你怕吗?” 一种心痒的感觉自楚蓁的掌心传入,楚蓁心如鹿撞,摇头笑了一下。 大厅之上,人人肃穆。当中黑蝙蝠下面那人道:“老三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见回来?” “大哥莫急,三哥武艺高强,料来无事。便是那人到了,三哥也不至于一声不发就落败了。” “嗯,也有道理。老五,你再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人已在冢山之上毁去了我们的一处宅子。可不能让他找到这里来。” 胡临和楚蓁闻言这才知道,蝙蝠盗口中的“那人”指的就是胡临。脚步声响,一人起身往这边而来。胡临拉着楚蓁急退,隐在一个拐角处,屏气凝息,敛去生机。待那人走过来的时候,胡临突然出手,出其不意,将那人点晕。拖在一个角落放下,胡临朝楚蓁微微一笑。两人往大厅之上而去。 胡临出现在大厅之中时,所有人都惊诧莫名,胡临笑道:“各位躲在了一个好地方,倒叫我好找。”近二十年来,胡临名满天下,威震四海。蝙蝠盗在自家大厅之中,乍见胡临,都是惊骇欲死。正中的那名蝙蝠盗勉强笑道:“原来是胡大侠到了,真是欢迎至极。” 胡临素来讨厌客套,开门见山地道:“欢迎?恐怕不是吧!你们威胁镇上的客栈,让我二人居住无所,这也算是欢迎吗?” 那人一脸的茫然,问道:“竟然有这种事情,胡大侠可真是冤枉兄弟了。” 胡临不屑于同他争论这些事情,朗声道:“你们蝙蝠盗多行不义,天下群豪人人得而诛之。且听我一劝,放下屠刀。否则,莫怪胡临不客气。”胡临盛气凌人,言辞咄咄。 蝙蝠群盗慑于胡临的声威,是敢怒而不敢言。半晌大厅之上,寂静无声。对方既不动手,胡临也不愿强行出手伤人,便道:“今日忠言已尽,望各位三思,告辞!”言罢携楚蓁从容而去,留下蝙蝠盗在原地错愕。几人做梦也未料到胡临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惊惧交加,一时没了主意。胡临离去之后,蝙蝠群盗个个摩拳擦掌,愤愤不平。都把目光投向那位大头领,那位大头领面色阴沉,过了好久道:“把老五和老三先找回来。”两人应声而去。 胡临和楚蓁出了蝙蝠盗的宅子之后,在长街之上绕了一圈,便径直回来张小冻的居所。屋中灯火闪烁,张小冻睁大了眼睛,一直在等两人回来。看见胡临和楚蓁安然无恙归来,张小冻暗自松了一口气,胡临笑道:“小冻,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张小冻嘿嘿笑道:“我不瞌睡。”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试探着问道:“你们去蝙蝠帮了吗?” 胡临和楚蓁点点头,张小冻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几乎不敢相信。胡临笑道:“先休息吧!明早再说。”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云九郎新书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457章 胡临和楚蓁深入虎穴,对蝙蝠盗一顿忠告。至于蝙蝠盗会不会接受两人的逆耳忠言,两人都没有把握。所以一夜无眠,第二日便早早醒来。张小冻昨夜睡得晚,所以直到日上三竿,犹在梦乡之中,醒来看见胡临和楚蓁早已起来,颇觉不好意思,心道:“我一个主人家怎么能比客人还懒惰呢?” 胡临和楚蓁因此间蝙蝠盗事情未了,所以还要逗留几日。张小冻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师傅,不住地向胡临和楚蓁打听,几时启程。胡临笑道:“莫急,再过几日,我们便启程。”一连几日,镇上的蝙蝠盗都没有动静。夜里也悄悄撤下了门口的灯笼,镇上所有的客栈,胡临也可以居住。胡临和楚蓁这才决定动身。张小冻得知消息,心冲冲的一夜不眠。三人便启程白帝城而去。一路之上,张小冻问了许多问题,胡临和楚蓁不断地为他打疑解惑,倒也其乐融融。不几日间,一行三人便到了白帝城中。胡临照例先去白帝庙中去拜见邵东阳。邵东阳一如往日,在别院之中喝茶读诗。得知胡临到了,邵东阳大为欢喜,急忙出迎。又看见胡临身旁跟了一位绝色女子和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年。邵东阳笑问道:“这两位是?” 楚蓁自我介绍道:“小女子楚蓁,乃是胡临公子的朋友。” 邵东阳闻声大惊,心道:“巫祝门楚蓁。这小子当真是色胆包天,还真把巫祝门太祝给带来了。”胡临看见邵东阳一脸惊诧的神色,笑道:“楚姑娘早已不是巫祝门人了。” 邵东阳这才大为心安,哈哈大笑道:“好啊c啊!” 胡临又替他引见道:“这位是张小冻小兄弟。” 邵东阳微微颌首,在别院之中休憩片刻,邵东阳便引几人到了暗流总舵之中。暗流总舵之中屋宇连片,富丽堂皇。乃是张小冻生平仅见,大开眼界。不住地向胡临问东问西。胡临微笑着一一替他解答。商柳晨、叶沅、风二公子、柯亦梦、苗望雨等人得知胡临携楚蓁来到,都大为惊讶。几乎不敢相信,及见楚蓁、胡临和张小冻几人站在眼前之时,喜出望外。 叶沅和楚蓁乃是临安故友,多年未见,此刻相逢,不由地相拥在一起。商柳晨笑道:“楚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楚蓁点点头,笑道:“商大哥一如临安那时,潇洒倜傥。” 各自寒暄过后,至屋中坐定。商柳晨笑道:“真是双喜盈门!” 胡临笑问道:“不知大哥所指的是那两件喜事。” 商柳晨指着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笑道:“风二哥和柯妹妹在下月初六便要成婚了。” 胡临笑着向风二公子和柯亦梦道喜,点点头道:“这是一件。另一件呢?” 商柳晨哈哈大笑,目光不住地向胡临和楚蓁投来,楚蓁心思聪慧,已经猜到了大半。叶沅笑道:“木头人,你真的不知道吗?” 胡临乃是决定聪明之人,只是于感情之事,有些木讷。见叶沅及众人都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和楚蓁。心里早已明白,遂把目光投向楚蓁,见她亦是一样。 商柳晨笑道:“我即刻传令暗流弟子,寻找胡叔叔他老人家。下月初六,双喜盈门。” 胡临和楚蓁一起笑着谢过商柳晨,胡临道:“大哥,我这里可还有第三件喜事。” 商柳晨闻言笑着催促道:“临弟,你快说吧!” 胡临唤过张小冻道:“这是张小冻兄弟,我答应给他引见商大哥。”言罢拍拍张小冻的肩旁笑道:“该你说了。” 张小冻跪倒在地道:“求商大侠收我为徒。” 商柳晨笑道:“也是大喜事。”扶起张小冻笑道:“既然临弟那么喜欢你,那我就收你为徒。”张小冻大喜,便又跪倒在地,磕头便叫师傅。商柳晨连忙拉住张小冻笑道:“等到下月初六行过拜师礼之后才算。”众人闻言大笑。 胡临问道:“青崖、云辞和河洛他们三个呢?”苗望雨闻言哈哈大笑,胡临笑问道:“是不是他们三人又调皮捣蛋了?” 苗望雨道:“那倒没有,不过打赌输给老夫之后,三人今天一早便出去了。这会儿估计应该回来了。”话音刚落,便听见云辞和商河洛的声音。胡临笑道:“来了。” 三人走进大厅,见师尊胡临到此,又惊又喜,连忙见礼。胡临笑道:“你们三人没有惹祸吧!” 白青崖道:“回师尊,没有。” 云辞笑嘻嘻的道:“小师弟老不听我话,顶撞师姐,这算吗?
共2页,现第1页 第458章 商柳晨绕有兴趣地冲云辞神秘的一笑,附身到张小冻耳边轻声嘀咕几句,问道:“你记住了吗?” 张小冻想了半晌,便点点头。商柳晨笑道:“小云辞,你可要小心了,莫给你师傅丢脸。”云辞见张小冻面黄肌瘦,毫不将他打在眼里,轻叱一声,双掌翻飞,向张小冻攻去。胡临想起方才商柳晨所说,果然云辞先攻向他的面部。张小冻深吸一口气,依商柳晨所授待云辞掌法眼前之时再避。张小冻心思还未来得急转,便被云辞一掌拍下肩旁之上。云辞武艺虽不及两个同门师兄弟白青崖和商柳晨,但毕竟是胡临的亲传弟子。她这一掌用劲虽小,可威力不俗。张小冻被她一掌拍到,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哈哈大笑,商柳晨忙过去将他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张小冻这一下跌得不轻,只觉得屁股几乎要开花了。但他生性坚强,强忍住摇头道:“我没事。” 胡临有些揾怒,道:“云辞,小冻从来没有习过武艺,你出手也忒重了一些。”云辞自来被众人宠溺,从来未受过半点气。今日却因为张小冻,胡临出言责怪。云辞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商河洛替云辞辩解道:“师傅息怒,师姐只是不当心而已。” 叶沅知道儿子对云辞情义深重,站出来笑道:“孩子之间切磋,难免会失手。好在小冻也没事。” 胡临见叶沅出面,知道再要是责备云辞,那了就坏了。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把目光投向张小冻,张小冻向胡临报以感激的回应。商柳晨拉着张小冻笑道:“小子,还敢再来吗?” 张小冻猛地点点头,一脸坚毅。商柳晨心道:“好小子,有点骨气。”遂问云辞道:“小云辞,你还敢来比试吗?” 云辞向来喜欢热闹,今日遇到张小冻这样一个对手,她可是求之不得。但一想起方才胡临的责备,云辞心下便凉了半截。她自小由胡临养教,在她的心目中,胡临便是自己的父亲。于是可怜兮兮的把目光投向胡临,眼神之中满是哀求之色。胡临笑道:“你出手可拿捏着分寸,莫伤了人家。” 胡临话是好意,可听在张小冻心中,却满不是滋味。心道:“胡大叔人心虽好,可也把我看得太轻了。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会怕一个姑娘。”心思及此,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商柳笑道:“好啊!”又附身在他耳边叮嘱几句,这一次商柳晨笑得更详细了一些。言罢又问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张小冻小脑袋点得和鸡啄食一样。商柳晨拍拍他的肩旁笑道:“去吧!莫要让人打趴下了。”张小冻踏步上前,双目凝视着云辞,拳头紧握。云辞笑嘻嘻的道:“你小心了。”又依前法,不过这次速度更快,力道却变轻了几分。张小冻依商柳晨所授,突然矮下身子。避开云辞上面双掌,同时一条腿急扫云辞脚踝。云辞武艺平平,轻身功夫却好得出奇。足尖一点,腾空而起。避开张小冻的扫腿。落在了张小冻后面。张小冻灵机一动,就地一滚。双手抓向胡临的脚踝。云辞又是轻轻一跃退开。商柳晨见状心道:“张小冻虽然聪明,可终究没有一点儿的武学底子。看来今日无论如何是赢不了云辞了。”遂笑道:“小冻,起来吧!我们改日再比。” 云辞笑嘻嘻的道:“小冻兄弟,我们改日再比。”言罢和商河洛站在了一起。张小冻看了一眼风华绝世的云辞,又看见云辞旁边玉树临风的商河洛,不由地自惭形秽,低下头去。白青崖极是热情的走过去拉着张小冻笑道:“我叫白青崖。” 张小冻见白青崖身形高挺,眉目清俊,笑容真切,不自觉得生出一种亲近之情。商柳晨唤过张小冻和白青崖笑道:“青崖,这段时间你照顾一下小冻。” 白青崖点点头道:“是,商伯伯。”商柳晨又嘱咐道:“你是大师兄,可别让云辞和河洛欺负小冻。” 白青崖笑道:“云辞和河洛不会的。” 商柳晨摇头笑道:“那两个小家伙坏电子最多,不可不妨。”当下商柳晨吩咐总舵之中,整顿酒食,为胡临和楚蓁接风洗尘。叶沅拉着楚蓁,回忆起当年临安,二十载光阴,原来匆匆。叶沅、楚蓁和柯亦梦都是绝色女子,今日三人站在一起,更是惹人注目。 自商柳晨在江湖之上传下消息之后,一时之间,胡临要成婚的消息传遍江湖。尤其是江南武林,十多年前,胡临为江南武林道帅主,曾
共2页,现第1页 第459章 再仔细看时,远处的那位旁观者是位女子。秀发垂肩,中间夹杂着许多白发。脸带笑意,露出一丝风尘的味道。双目凝神,一直盯着石壁上的那位剑客。约过了半柱香的时刻,那位剑客停了下来。睁开眼睛,双目之中精华四射。显然功夫已到了通神之境。那位剑客足尖一点,身子便如飞鸟一样飘向了那位旁观者。那位剑客笑问道:“怎么样?” 那女人笑了笑道:“几十年前,你就已经是是天下第一剑客了。今日突然问我怎样。我可不敢评断。” “天下第一剑客”,那自然是“神龙不见尾”胡谢之。那位剑客竟然便是胡谢之。胡临之笑道:“红衣,你说话总是这样。”那女子原名叫葛红衣。乃是胡谢之的知己。 葛红衣反问道:“怎样?” 胡谢之道:“直接。” 葛红衣笑道:“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胡谢之道:“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葛红衣道:“回绝我是便是,念气纤姐之时便不是,对吗?” 名满天下的第一剑客胡谢之竟然无言以对,唯有默默点头。 葛红衣道:“光阴匆匆,纤姐走了已有五十三年九个月又九天了。难道你还忘不了吗?” 胡谢之叹口气道:“你记得这么清楚,也不是没有忘记吗?” 葛红衣默然不语,显然是承认了胡谢之的言语。胡谢之又道:“我心属她,决绝非是无情。” 葛红衣凄然笑道:“我又何尝不是深情。” 胡谢之细细品味着葛红衣的话,突然间心生痛楚,叹口气,惆怅满怀。纵目远望,庐山西海水波浩淼。葛红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所见,亦是庐山西海。 胡谢之突然间将锈剑掷了出去,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鸿影,钉在了一块巨石之中,直至没柄。葛红衣问道:“你为何弃剑?” 胡谢之道:“五十三载多风雨,伤心满怀剑在手。本欲寄情游山水,奈何深情永在心。残念如灯一豆、如今弃剑山壁。满怀相思与谁诉?风啸过海雨落林。” 葛红衣闻言潸然泪下,俏生生的影子立在绿树之间,良久不动。胡谢之眼望西海,亦是久久不动。 就在两人石化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打斗声。胡谢之和葛红衣俱是绝顶高手,再微小的声音,都逃不过两人的耳朵。若非今日两人深陷痛苦之中。早已察觉到了。此刻两人被一阵打斗声自沉思之中惊醒,不由地面面相觑。惆怅之感稍减。葛红衣怒道:“是那里来的人物,这么不知好歹,敢在五老峰上动手。难道不知学渊宫便在这里吗?”葛红衣少年时情场失意,难免情绪暴躁了一些。言罢寻声而去。 胡谢之足尖点地,身子也跟了过去。两人耳力非比寻常,还未走进,便听见一人狂笑道:“快把东西给我留下,给那小子的礼物。今日我必须劫下来。”言辞之间,语气峥嵘,满是戾气。 胡谢之素来性子清和,最是讨厌这中满身戾气的人物。闻言不由地眉头一皱。葛红衣闻言早已忍耐不住,怒道:“好贼子,跑到学渊宫下撒野来了。”言罢脚程更快,唯恐那人逃走一般。绿树从中,只见一道红影一闪而过。胡谢之亦加快了脚程,不几步便赶上了葛红衣。 “哈哈……原来是老不死的葛大娘。哈哈……”那人甚是猖狂,笑声大作,声传数里。只听声音,便知功夫不弱,绝非泛泛之辈。 葛红衣怒火中烧道:“嘿嘿,好贼子。” 胡谢之和葛红衣飞驰而至,看见周围躺着几具尸体,一位少年正勉力和一个老者相斗。全身上下已有几处伤痕,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那老者手执一柄软剑,发出耀人的光彩。胡谢之和葛红衣一见之下,都不由地惊讶地叫道:“净水剑。” 那老者手中所执的,赫然就是云隐一派的宝物净水剑。胡谢之和葛红衣皆是云隐一派的弟子,见祖师遗物在别人手中,焉能不夺。两人各自清啸一声,一起出手。胡谢之朗声道:“快留下宝剑。” 那老者闻声回头一看,惊叫道:“胡谢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老者便是诸氏兄弟中的诸司南。当年川中,他逃过了了胡临和商柳晨之手。后来重出江湖,打伤了白青崖,抢走了净水剑。之后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当年诸司南几乎要将白青崖毙在掌下。若非胡谢之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诸司南早已领教过了胡谢之的功夫,对他甚是忌惮。这时陷入葛红衣和胡谢之的围攻之下,诸司南暗叫大事不秒。胡谢之锈剑虽弃,可掌法竟然也不弱于诸司南。再加上一旁的葛公子。只三招之间,诸司南已经吃了一掌,打在他的肩胛骨上。诸司南只觉得骨痛欲碎。朗声道:“倚多为胜,算什么本事。好歹你胡谢之也是天下第一剑客。这事传出去,你不怕丢人吗?” 胡谢之尚未回答,葛红衣骂道:“我今日先杀了你,我看谁能传出去。” 诸司南知道五老峰上,学渊宫中的葛红衣素来以脾气暴躁闻名江湖。说到做到。诸司南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险境迭生。险些送了性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只恨爹妈少生了一双翅膀。否则早已逃之夭夭。 “请问是胡谢之胡大侠吗?”方才那位青年突然问道。 胡谢之回头看了那青年人一眼,没有印象,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便问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那位青年道:“不敢劳动胡大侠过问。我乃冶剑庄公羊玄玉,我与胡临以兄弟论交。当称你一声伯父。” 胡谢之两掌将诸司南震退,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公羊庄主。”胡谢之掌影如山,顿时将诸司南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葛红衣道:“不出十招,必取你项上狗头。”他对诸司南没有半点好感,语气甚是毒辣。 【云门江湖,侠义千秋】 (本章完) 第460章 第一百二十九 葛红衣蛰伏学渊宫中几十年,勤修苦练,一身功夫古怪毒辣。诸司南本就不是胡谢之的对手,再加上旁边的葛红衣。斗至此时,诸司霄几乎早已绝望。葛红衣少年时情场失意,本就是一腔愤恨。这几十年学渊宫中清修,戾气渐消。但今日被胡谢之勾起往事,几十年的爱而不得,都化愤恨,泄在了诸司南身上。 在两大高手的力战之下,诸司南早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胡谢之朗声道:“诸司南,只要你放下屠刀,废去你武功之后,我留你一命。”诸司南想起这几十年来,自己横行江湖,怨仇何其之多。自己一身武功之时,尚且日夜提防对头。倘若自己一身功夫被废,焉能有活路。诸司南桀桀怪笑,破口大骂道:“诸某人顶天立地,岂会屈服?” 胡谢之尚未回答,葛红衣却早已忍耐不住,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的东西。”她语气刻薄,令人不寒而栗。 诸司南一声惨呼,被葛红衣一爪洞穿了肩胛,顿时鲜血如注。葛红衣仰天大笑,状如疯癫。胡谢之不忍直视,心中自责万分。诸司南肩胛被穿之后,剧痛传便全身。诸司南心知今日绝难讨到好处,早已准备一死。勉强支撑着身子,冲着胡谢之和葛红衣怪笑。葛红衣愈发的怒不可掲,冲上出五指成爪,竟然生生将诸司南的面部抓成了一团肉泥。诸司南犹自怪笑不止。胡谢之摇摇头,自地上捡起一粒石子,突然弹出。“噗嗤”一声轻微的响,那粒石子破空,竟然没入了诸司南的喉咙之中。顿时诸司南变成了一具尸体。胡谢之叹口气道:“你一生多做恶事,身死五老峰下,也不枉人世一遭。” 葛红衣犹自愤怒不止,对着诸司南的尸体又是几掌。看得一旁的公羊玄玉直皱眉头,葛公子突然转过来问道:“怎么?你是不耻我的行为吗?”冷冰冰的语气令人极度的不舒服。公羊玄玉出身武林世家金陵冶剑庄,对各路江湖人物,如数家珍,自然也知道这位脾气古怪,武功奇高的葛红衣。遂恭恭敬敬的答道:“婆婆明鉴,晚生不敢。” 葛红衣见公羊玄玉长身玉立,仪表堂堂,生得是貌比潘安,这才火气稍减。葛红衣少年时便有以貌取人的缺点,现今人虽老,可毛病却一直不改。 胡谢之问道:“公羊庄主怎么会到着五老峰下?” 公羊玄玉笑道:“叔父恐怕是有所不知吧!” 胡谢之奇怪的问道:“此话怎讲?” 公羊玄玉道:“好消息,好消息啊!看来叔父你并不知道。” 胡谢之满头雾水,又问道:“到底是何事?” 公羊玄玉笑道:“白帝城中,胡临公子就要成亲了。他的结义大哥,暗流本代尊主商柳晨早已传令江湖。请我们江南武林同道广播消息,务必请你到白帝城中。哈哈……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叔父你却在这里。” 胡谢之得知胡临的消息,大为喜慰,笑道:“此事当真?” 公羊玄玉笑道:“千真万确。我正是要往白帝城中给胡临兄弟道喜。叔父既然在此,那我们一道而行吧!” 葛红衣突然问道:“胡临是你的孩子?” 胡谢之点点头笑道:“家中独子。我已有许多年未去九嶷山看过他了。想不到他到了白帝城中。” 葛红衣又问道:“是我们云隐一派的弟子?” 胡谢之点点头道:“是我亲传。” 葛红衣望了一眼五老峰上的红砖绿瓦,叹口气道:“那这学渊宫便留给他住吧!” 胡谢之道:“师妹,这如何使得。学渊宫乃是师祖分给你的一处居住之所。岂能拱手送人!” 葛红衣道:“当年师傅盛年归天,师祖年老,怜悯我一介女流。便将学渊宫赐给我居住。如今我已是迟暮老者,云隐一派,迟早要由令公子执掌。这学渊宫乃是渊祖师留下的地方。让给他居住那是再适合不过了。”葛红衣同胡谢之说话之时,便和换了个一样。语气温和,态度和善。 公羊玄玉笑道:“婆婆既然是胡临公子的长辈,那不妨我们三人同行,一道往白帝城中而去。” 这句话正合葛红衣的心思,一想起能和胡谢之并肩齐行,便心中涌起一道暖流。她看了几眼公羊玄玉,点点头心道:“这小子果然聪明伶俐,看来我没看错人。” 胡谢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在学渊宫中休息一日,明天上路吧!” 当下公羊玄玉将几个同伴的尸体掩埋在五老峰下,立碑刻字。不由地潸然泪下,自语道:“你们几人随我许久,今日葬身荒野。我实在伤心得紧,你们的家人。我自然会好好善待。诸位兄弟,好走吧……”想起亡故的随行,公羊玄玉心思凌乱,话语也毫无头绪。 胡谢之走过来安慰他道:“生死寻常事,庄主莫伤心坏了身子。” 三人在学渊宫中休息一日,第二天便往白帝城中而去。葛红衣对胡临甚是好奇,不住地向胡谢之和公羊玄玉打听。胡谢之平平淡淡,只简单的描述几句。问道到公羊玄玉之时,那便大不一样。公羊玄玉便将胡临当年在江南夺刀会上一举成名,后来又是怎样率领江南武林同道,攻陷倭人岛,杀退倭寇的事情一一详细说起。公羊玄玉口齿清晰,言辞流畅。直听得葛红衣目瞪口呆,叹道:“这胡临公子真有你说得这么玄虚吗?” 公羊玄玉道:“此话差矣,我所说得可没有说出胡临公子的万分之一。他不但武功高,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一副侠义心肠。为朋友两没肋插刀,为爱人苦守二十载荒山。如此人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就独胡临公子一人而已。” 葛公子笑道:“恐怕是你故意替他吹嘘吧!” 公羊玄玉认真的道:“倘若一人说,当然不足为信。可江湖武人,人人皆如此说。那便是真有的事情了。” (本章完) 第461章 葛红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道:“倘若真是如此,那倒是我云隐一派之幸。” 三人功夫俱都不弱,一路疾驰。不几日便到了白帝城中。此时的白帝城中,江湖名流云集,热闹非凡。胡谢之几人一出现便风传满城,江湖五十载,风云变幻,可像胡谢之这样传奇的人物,只是三两人而已。尤其当年浔阳江一战,胡谢之以绝世剑法,力败黑魔教九大宗伯联手。乃是江湖传世之战,如今江湖之上,举凡腰带刀剑者,莫不知道此事。所以胡谢之一经现身白帝城,便轰动全城。但胡谢之素来喜欢清净,便欲拣一处清净的地方而去。思前想后,一行三人往白帝山上白帝庙而去。 暗流之中得知胡谢之到了白帝城的消息,商柳晨和胡临亲自出迎。暗流在白帝城中眼线遍布,自然知道胡谢之到了白帝庙中。胡临和商柳晨起身欲行,楚蓁羞涩地笑道:“我能去吗?” 胡临脑中正在想一会儿见了父亲该如何如他提起此事。商柳晨已在一旁替胡临答应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楚蓁遂把目光投向胡临,胡临笑道:“我们走吧!”三人遂往白帝庙中而去。胡谢之、葛红衣和公羊玄玉三人一到白帝庙中,便提递出了拜贴。公羊玄玉乃是冶剑庄庄主,自己递了一份。因为胡谢之和葛红衣都是云隐弟子,所以两人共递一份。三人在庙中别院休憩之时,院中的童仆便来报道:“有人来了。” 胡谢之笑着点点头,话音未落,商柳晨、胡临和楚蓁三人便已到了院中。见胡谢之正站在院中,胡临快步上前跪倒道:“孩儿见过父亲。”神情激动,欢喜之情溢于言辞。商柳晨和楚蓁分别上前见过胡谢之。当年在浔阳江,胡谢之曾见过商柳晨。如今商柳晨已是执掌江湖第一大帮派的武林宗师,地位不比往日。胡谢之笑道:“商尊主亲临,老夫惶恐。” 商柳晨忙道:“叔父折煞小侄了。我与令郎乃是结义兄弟,情同生死。” 楚蓁上起盈盈作礼道:“见过叔父。”胡临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楚蓁姑娘。”胡谢之打量一眼,便即明白,心道:“临儿能得如此良伴,真是他之大幸。” 屋中的公羊玄玉和葛红衣闻声各自出来,公羊玄玉见了胡临大喜。浔阳江边,公羊玄玉曾鼎力相助胡临。川中马帮之事,两人又曾共患难。彼此相见,各生欢喜。胡谢之替胡临引见道:“这位是你葛师叔。” 胡临曾听胡谢之说起过葛红衣之名,知道她一直隐居在五老峰学渊宫中。不知今日怎么到了此地。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见礼。葛红衣一生之中,偏爱以貌取人。这时院子之中,胡临、商柳晨、公羊玄玉都是俊朗异常的男子。胡谢之双鬓虽斑,可举手投足之间,风度潇洒,并世无出其右者。楚蓁容颜天成,绝代风华。葛公子虽自负容貌,可同楚蓁一比,亦是自愧不如。心中叹道:“好人物啊!好人物啊!看来我终究是老了。”心丧欲死,不自觉中把目光投向胡谢之。眼中的胡谢之一如少年学艺时的模样,潇洒倜傥。满院众人,皆不明白,略显诧异。葛红衣随即便惊觉自己失态,忙笑道:“贤侄啊!你良辰之时,我无以为礼。五老峰上,学渊宫以后便交到你手里了。望你一如当年渊祖师一样。” 胡临乃是云隐一派的弟子,自然知道学渊宫的重要性,闻言惶恐。推辞道:“弟子何德何能,不敢受赐。” 葛红衣脾气古怪,闻言怒道:“由不得你。”满院众人,除了胡谢之之外,心中皆笑道:“这旁人不受,你这老太婆又发什么脾气。” 胡谢之深知葛红衣的脾气,站出来道:“葛师傅厚爱,你便受着吧!”胡临素来孝顺,便拜谢过葛红衣,领受了学渊宫。 几人在院中谈起别来情由,当胡临知道诸司南伏法五老峰,净水剑失而复得之时,满怀欢喜。胡谢之将宝剑递给胡临道:“今日我便正式将云隐一派掌门门主的位子传给你。”言罢令胡临跪受掌门门主。 不多时门外喧嚣异常,原来是各路江湖武人得知胡谢之暂住此地之后,纷纷前来求见。胡谢之也不便闭门不见,当即便在别院之中见客。当先而来的是云霄阁史温和弟子独孤截、临安杨家府杨泾川、龙山古寺主持师傅等江湖宗主。江南群豪多半与胡临和商柳晨、楚蓁几人是临安故友。见面甚是亲切。 胡临和楚蓁、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商柳晨收徒之礼都订在了初六。初一时,各路江湖武人已经差不多齐聚白帝城中。各处还有陆续赶来的武人,这几日白帝城中,夜夜酒市不休。许久未见的江湖旧友,借此机会,一醉方休。胡临和商柳晨甚是忙碌。不过一想此后能和爱人天长地久,胡临便满心欢悦。 这几日闲来无事,白帝城中有好热闹的江湖武人便提议在白帝山巅设擂,决出十名武林新人出来。于是白帝山巅,红幡飘飞。上书:“江湖代有新人出”。经过几日的争夺之后,便产生了十名江湖后起之秀。胡临和商柳晨亦亲自前往观战,看着擂台之上的刀光剑影,胡临恍然间梦回临安。当年夺刀之会,胡临技压群豪,力夺头魁。如今人事虽非,可看着擂台,亦不由地心潮难平。有好事者又高声叫道:“请胡大侠和商尊主过过招,也让我们看看眼界。” 胡临和商柳晨抵不住众人的声潮,遂对立在擂台之上。如今江湖之上,最负盛名的两个中年一辈的江湖大豪,即将一战。白帝山巅,人山人海,声音鼎沸。胡临笑道:“大哥,请了。” 商柳晨笑道:“临弟,我们比比剑法如何?” 举世皆知,胡临以剑法扬名,此刻商柳晨竟然提出要和胡临比剑。 (本章完) 第462章 胡临笑道:“大哥既然有此雅兴,兄弟奉陪。”胡临佩剑在腰。商柳晨却手中无剑,商柳晨朗问道:“那位朋友愿借宝剑一用?”他话音未落,底下便有不少人纷纷送上配剑。商柳晨自其中挑选了一把笑道:“诸位的好意商某人先谢过了。” 胡临自腰间撤下配剑,两人各自提剑在手,相对而立。商柳晨心道:“我这十多年来日夜操劳暗流事务,功夫落下了许多。而临弟隐居九嶷山,日日用功。两下相较,此消彼长,只怕我今日危险矣。” 胡临心道:“大哥天资聪颖,于武学常有独到的见解。天下武学,无不精通。今日一战,只怕我要丢人了。”但胡临对输在商柳晨手下毫不介意。因此也不记挂在心。 江湖上胡临和商柳晨两人谁强谁弱,争论由来已久。支持胡临者说他剑法已得胡谢之真传,天下一绝。支持商柳晨者说他精通天下各路武学,融会贯通,功夫深不可测。虽然两个当事人谁也不在意这样的争论,但江湖上却对此争论不休。几乎无人敢想,终有一日,胡临和商柳晨之间会有一战。但今日白帝山巅,两人却极有可能决出胜负。 两人尚未动手,周围无数双眼睛早已全都盯着两人。屏气凝息,谁也不肯眨眼,生怕错过这巅峰之战,遗终天之恨。 胡临铁剑微微平举,剑势一起,杀气顿生。商柳晨笑意不绝,以剑指地,显得极是随意。外行人看来,两人尚未交锋。可在剑术大家眼中,此刻已经极其激烈了。胡临轻啸一声,顿时剑影腾空,铁剑瞬间化作几道影子,刺向商柳晨。商柳晨将剑在地上向后一拖。突然人剑变为一体,直接破空而来。两人一交手,便是毫不客气的对攻之战。两柄剑在空中相交,叮叮当当的声音不觉于耳。 “响起五十九下,刺出了五十九剑。真是不可思议啊!”此刻的史温,已经的满头白发。可听觉依旧异常灵敏,闭着眼睛道。侍立在一旁的独孤截道:“弟子愚钝,还听不清楚。”史温笑道:“他们两人皆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你听不清楚。当在情理之中,不必自责。”独孤截点点头,双目又投向胡临和商柳晨两人。史温却紧闭双目,似乎在品一曲琴声。 胡临和商柳晨在白帝山巅以攻对攻,快逾闪电。竟然在片刻之间,两人已换过一百多招。围观者不由地瞠目结舌,心道:“倘若是我,能敌得住两人之中任何一人的这一番快攻吗?”想到这里,不由地有些丧气。但这种心思一闪即逝,很快便被随之而来的惊讶和诧异取代。 突然之间,场上情形突变。两人使剑竟然都慢了下来。一招一式之间,若凝泰山。都缓慢无比,两柄铁剑撞在一起,便传来一阵声响,似古庙钟声。震得功力浅薄者头晕眼花,腹中作呕。 胡临和商柳晨却恍若不知,自然全神贯注在一战之中。你来我往,犹自是势均力敌。 公羊玄玉站在远处只瞧得目眩神摇,借机问胡谢之道:“以叔父之见,目前场上局势如何?” 胡谢之笑道:“难分胜负。” 葛红衣被胡临和商柳晨的功夫惊到,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商小子是谁的弟子?” 公羊玄玉笑道:“商尊主的师承暗流上代尊主张灵均。” 葛红衣少年时行走江湖,当时张灵均已经声名鹊起。她自然知道张灵均之名。闻言点点头自语道:“怪不得当年张灵均名扬天下,看来果然有些本事。”公羊玄玉闻言苦笑不得,心道:“张灵均武功盖世,天下皆知,到了你这里竟然成了有些本事。嘿嘿……” 商柳晨生性潇洒,使剑也不拘一格,往往别处心裁。这时和胡临成了僵局。商柳晨首先求变,剑法一变,顿时轻盈灵动,若灵蛇吐信一般。竟然是江湖上常见的一套剑法。众人哗然,纷纷议论道:“在胡临这样的绝世剑客面前,商柳晨竟然使如此剑法。看来是有心要败。”但仔细看下去,商柳晨的剑法却又变得深奥难测起来。往往出人意料,却有威力奇佳。 胡临以不变应万变,剑法竟然极是简单,也以一套寻常的剑法应对。两人竟似同门师兄弟一样。你攻我守,你守我攻。剑法渐渐变得再寻常普通不过,可在两人的手中,却似乎有不同寻常的魔力一样,极尽奇巧之能事。 随着胡临一声长啸,使出了自己生平得意之作:“云台二十八剑。”这套剑法创自胡临年少之时,当时为杀倭人,一腔杀意。但经过九嶷山二十年清修之后,胡临性子大为改变。如今的云台二十八剑,威力更大,但杀气更小。一剑使出,往往让人难以抗拒,但却不必取人性命。竟然不知不觉中,暗合了兵圣孙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 商柳晨哈哈大笑,也使出了一套剑法。在场数千之众,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这套剑法。 公羊玄玉问道:“叔父,这是什么剑法?” 胡谢之沉思片刻道:“若是我所猜不差,这应该是商尊主自己创制的一路剑法。观其剑意,应该脱胎于魔灵赤焰钩,但却摒弃其形,只取其意。至于具体的招法,怎不拘一格,随心而化。” 公羊玄玉闻言一头雾水,挠头道:“你老这话可就深了,小侄愚钝。并不能解。” 胡谢之笑道:“术业有专攻,你乃天下冶剑名家。至于宝剑之中铁锡几何,你拿在手中一观便知。这其中的道理,也是一样。可并非是愚钝二字。” 公羊玄玉笑道:“多谢叔父提点。”公羊玄玉的父亲公羊平在早年江南武林扫荡倭人的战斗中不幸归天,自来缺少父爱。这几日和胡谢之相处之时,胡谢之对他多有指点。在公羊玄玉的心目中,已经将胡谢之视为一个忠厚的长者了。 第463章 能得到胡谢之的肯定,公羊玄玉心中甚是欢喜。偏偏葛红衣在一旁挖苦道:“我看你这小子就是笨。”这一路的相处之中,公羊玄玉对葛红衣古怪的性情已知之甚祥,遂一笑而过,不置于辩。 擂台之上,胡临和商柳晨两人剑路又变。这时两人剑尚未交锋,便已各自变招。许多剑法只使出了一半,便被对方迫使,不得不及时变招。胡临剑法之高,天下皆知。但少有人料到商柳晨在剑法上的造诣竟然也如此登峰造极。心中皆想道:“也难怪他能统领暗流,称霸天下。果然有常人不及之处。” 两人这时变招奇快,转眼之间。九十招已过,但两人的铁剑竟然从未沾过。一众围观的江湖豪客,看到这时,都不由地耸动一下脖颈,又接着目不转睛。 旁观者窃窃私语,对胡临和商柳晨谁强谁弱,莫衷一是。胡临和商柳晨两人此时沉醉在比剑之中,难以自拔。对周围诸事,充耳不闻。 两人各自执剑,又斗了百招,犹自是不分胜负。胡临剑法又是一变,只见漫空剑影叠飞,将商柳晨罩在其中。商柳晨剑势收敛,护住周身。若飘萍过水,任其沉浮。 胡谢之也忍不住赞道:“好剑法。”这位天下第一剑客成名已久,眼界自是极高。能得到他的赞赏,两人剑法之高,可想而知。胡临和商柳晨斗到千招之外,犹自难分胜负。而且局势胶着,两人各自有攻有守。公羊玄玉叹道:“胡临兄弟和商尊主真是当世双杰。” 胡谢之道:“若只论武艺,他们二人当是如今江湖之魁。”胡谢之推贤不避亲,有话便直说。 伴随着一声巨响,胡临和商柳晨在空中突然分开。两人分别飘向两边。胡临坚毅的脸庞之上,汗水涔涔而下。商柳晨依旧面带笑意,汗水打湿了发梢。 周围众人沉寂了许久,皆不知此战谁胜谁负。都静下声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着。胡临和商柳晨相对而立,却一语不发。 “哈哈……两位好功夫,好功夫啊!这一战胜负难分。真是令观者神魂巅倒啊!”说话之人乃是云霄阁史温,史温又接着问道:“胡兄以为呢?” 胡谢之笑道:“史阁主目光如炬,自然是不会看错了。” 有这两位江湖前辈评断,众人这才得知此战不分胜负。爆发出了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胡临和商柳晨相视一笑,从容离去。 白帝城中光阴匆匆,转眼依旧初六。胡临和楚蓁、风二公子和柯亦梦四人皆在今日举行婚礼。商柳晨受张小冻为徒,拜师仪式亦在今日。三喜盈门,整个白帝城都洋溢在喜庆之中。 早晨伊始,便有江湖豪客络绎不绝的前来道喜。两对新人经历了磨难,坎坷,今日终于要修成正果。心中喜慰自不多言。胡谢之和张灵均亲自出面。胡谢之乃是天下第一剑客,盛名博于江湖,已有五是余载。而张灵均执掌暗流,使其迅速发展壮大,并且成功兼并暗流北派,使暗流成为天下第一大把帮派,亦是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场面宏大,无以复加。 在白帝城江边的渡口,一行人神色匆匆而来。远处江面之上有一个渔夫撑船缓缓靠拢过来。待靠近一些,便问道:“来了?” 那一行人中为首的一人道:“坏了,坏了……”他语气慌乱,似乎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慌乱什么,你慢慢说来,到底怎么回事?”那船夫对那人的慌乱十分不满,语气之中隐隐带着责备。 那人恍然未觉,依旧显得十分紧张,道:“青云令主死了……”他又念念叨叨说了许多听不清楚的话。 那船夫只听见了前面一句,便被惊呆在原地。手中的长竿落在水中,远远的随水而去。目光之中隐含着,复杂的,难以言说的心绪。突然提高声音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道:“我要走了。”言罢竟然转生径直而去。 那船夫大怒,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那人似乎铁了心的要走。闻言反而更是加快了步伐。那船夫突然自船上跃起,一溜烟般追上那人。船夫竟然是个功夫奇高的人物。那船夫一把抓住那人,压低声音严厉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云令主遇见了胡谢之……”那人有喋喋不休的继续叙述下去。对青云令主诸司南如何被杀,说得清清楚楚。 船夫无心听他的话,不耐烦的道:“快滚吧!” 那人闻言如获大赦,匆匆而去。船夫笑道:“好啊!”语气之中,竟然透露出无限欢喜。 方才江边的一行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全部散去。船夫快步回到自己的渔船之上。不多时,江边又来了一行人,问道:“令主呢?” 船夫悠然答道:“令主早已不在了,诸位各自散去吧!”那一行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在揣摩船夫所言是真是假。其中一人突然站出来道:“令主他老人家洪福齐天,怎么会轻易的死呢?我劝你莫要胡说,对令主尊重一些。” 那船夫笑道:“诸司南那老贼早已死在了胡谢之手中。我们今日在白帝城中的行动也自然就取消了。大家不必在演了。我知道这些年大家在老贼的手下受尽了折磨。但今日,我们解脱了。” 其余人还是不肯相信,的船夫发怒道:“一群奴颜屈膝的家伙。真是无可救药。” 第464章 其余人依旧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动。那船夫嘿嘿冷笑几声道:“怎么,你们以为青云令主可以逃得出胡谢之的掌心吗?现在胡谢之就在白帝城中,诸位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找他问个清楚。”言罢飘然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江面上的那只小船失去了控制,随波渐渐远去,终于不见了踪影。 白帝城中吉时已到,胡临和楚蓁、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两对新人正在拜天地。满座宾朋皆欢。新人成礼之后,送入洞房。后面是商柳晨的收徒仪式。第一见如此多的人物。张小冻不由自主地显得有些害怕。白青崖在一旁笑道:“不用怕。商伯伯乃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暗流的尊主。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正在羡慕你呢!” 张小冻点点头,上前三叩九拜。商柳晨便引他到暗流羽堂祖师灵前听训诫。暗流规矩甚多,商柳晨逐条说给他听。张小冻跪倒在地,一一记在心中。暗流羽堂之中,寻常人物进入不得。因此羽堂之中,除了苗望雨、邵东阳、钱叔、武本初等人和商柳晨、张小冻之外并无他人。商柳晨宣读已罢,便问道:“你都听清楚了吗?” 张小冻犹豫一下,点点头。商柳晨笑道:“训诫繁多,你一时记不住也在清理之中。不过并不要紧。”言罢指了指钱叔道:“这位是钱总管,日会他会向你一一解释训诫条陈。” 张小冻点点头,钱叔笑道:“小公子,这训诫条陈以后便由我负责了。”张小冻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和蔼可亲的老者。一时间不由地大感亲切。胡临虽然待他极好,却一只把他当成一个小大人看待。钱叔目光慈善,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张小冻极感亲切。 张小冻拜师礼毕之后,已是黄昏时分。满座宾朋犹自未散。酒欢至半夜,这才散去。 光阴匆匆,一晃三年已过。胡临和楚蓁隐居在五老峰上学渊宫中,每日间眺望庐山西海,喜乐平安。这一对爱人,熬了二十年,苦尽甘来。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三人一段时间在学渊宫中,一段时间又在白帝城中,三人任性至极。完全不受任何人的约束。 江湖上自从青云令主诸司南死去之后,风平浪静。原本他的党羽,都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暗流在商柳晨的执掌之下,依旧一家独大。 一日清晨,五老峰上朝阳初升,万道红霞自东方天际破空而来。五老峰的岩石之上,并肩坐着两人。一人是胡临、一人自然是楚蓁。两人看着日出,默然无言。胡临轻轻的揽住楚蓁,任清风拂来。 这时远处有一对青年男女,偷偷的跑来过来。女子生的容颜天成,一身白衣,脸上挂着开心之极的笑容。男子一身紫衣,英朗俊美,两人悄悄地靠近了胡临和楚蓁。胡临突然朗声笑道:“你们两人怎么来了。” 那女子跺脚叫道:“又被师傅发现了。”她显得极是沮丧。胡临笑道:“云辞,你又捣乱了。”原来来人是云辞和商河洛。云辞一脸委屈,快步跑到楚蓁身边笑道:“师娘。” 楚蓁摸着云辞的头顶笑道:“小云辞,你又长高了。河洛,快过来吧!” 商河洛走近恭恭敬敬地叫道:“弟子见过师娘,弟子见过师傅。” 四人在五老峰上其乐融融,胡临突然问道:“你大师兄呢?” 云辞道:“前几日商伯伯飞信到此,大师兄见了商伯伯的飞信之后,便匆匆而去。那时你和师娘都不在学渊宫中,他便先行去了。叫我向你老人家通禀。” 胡临笑道:“看来你商伯伯有心要青崖接掌暗流。” 云辞问道:“原来是这样。” 楚蓁笑问道:“河洛,你想执掌暗流吗?” 商河洛笑道:“大师兄执掌便和我执掌一样。” 胡临笑道:“河洛素来喜欢洒脱,要他执掌暗流,只怕他不答应。” 商河洛笑道:“还是师傅知弟子。” 胡临笑道:“不过,我们云隐一派,无论如何是要你去传承了。可不能给我丢脸。” 商河洛心道:“师傅只有三个弟子,大师兄要接替父亲执掌暗流。二师姐比我还喜欢胡闹。看来只有我接替师傅咯!” 胡临笑道:“小子,让我来试一试你最近有没有用功。”言罢突然出手。商河洛被他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显然中招。不过他身具金刚神力,出手自然比寻常人物快了几分。胡临和商河洛瞬间已换了十几招。胡临笑道:“好小子,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云隐一派有望啊!” 五老峰上清风徐徐,胡临和商河洛师徒两人衣衫飘飞,影子穿梭不定。远远看去,煞是美观。远处西海,碧波荡漾。一如今日江湖,风平无浪。(全书完) 第465章 江湖风云轻,自胡临归隐之后。暗流一家独大,庐山五老峰下的学渊宫,俨然成了江湖圣地。附近方圆几里,时常可见慕名而来的江湖武人。胡临和楚蓁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悄然远游。五老峰下学渊宫中只留下商河洛和云辞两人及几位仆人。远来的客人得知胡临早已悄然远游,不禁惋惜,只好下山而去。 而胡临和楚蓁历来形迹不定,江湖之上,只有云辞、商河洛、白青崖等少数几人才知道他们两人的足迹。神龙见尾不见首,传说纷纭。胡临和楚蓁两人更显得如同云中仙鹤一样,踪迹飘渺,令人难以琢磨。 暗流之中,商柳晨立白青崖为少主。钱叔、苗望雨、邵东阳、风二公子等人极力赞成。其他人虽有反对之心,可既然尊主商柳晨已经答应。而且暗流之中的几位元老重臣也无异议,其他人便只好接受。加之白青崖为人和善,办事干净利落、也颇受人尊崇。 白青崖待人以诚,自被立为暗流少主之后,并无丝毫的架子。反而遇事比以前更考虑周详。更得众人信服。这样一来,少主之位,更加稳固。商柳晨不论大小事物,都让白青崖参与定夺。在商柳晨的有意栽培之下。白青崖迅速成长为名扬天下得一代少侠。江湖之上,谓之“青崖少主”。 商柳晨也同胡临一样,浪迹江湖,竟然将偌大的暗流全部交给白青崖来打理。好在白青崖能不负所托,将暗流治理得井井有条。 江湖之事,一如天下,乱一时,静一时。今日之江湖,乱战已休,四处安平。 未几年,商柳晨便将暗流尊主之位传于白青崖。白青崖侠名远播,风头之盛,一时无两。当年商柳晨接手暗流之时,便因年纪太轻而天下传闻。而今白青崖年纪更轻,又引得江湖之上议论纷纷。白青崖乃是胡临的大弟子,又是商柳晨亲点的接班人,江湖之上,最重名头,不管何人,见了白青崖都会尊他一声“青崖尊主”。虽也有人心底不服,但暗流盛势之下,倒也无人敢造次。 时光荏苒,二十载光阴一闪而逝。胡临和楚蓁在江湖之上,不见踪影。商柳晨和叶沅也踪迹难觅。江湖之上,传说纷纭。有人说胡临、商柳晨四人云游四海,不慕虚名,因此踪迹难寻。有人说他们四人早已超脱凡俗,已入仙界,因此寻常人物难以遇见。也有人说他们四人远游海外,近二十年来不到中土。相比于胡临、商柳晨四人传说纷纭。五老峰上学渊宫中的商河洛和云辞更显得热闹,不知不觉中,此地竟然成了江湖圣地,凡所有过往者,皆要上山寒暄一番。一来打听胡临、楚蓁、叶沅、商柳晨四人的踪迹。但商河洛和云辞两人也是不知,只好含糊而过。二来拜会商河洛和云辞两人,两人虽然不常在江湖之上行走,但因两人师出名门,又和暗流两代尊主商柳晨、白青崖联系颇深。因此江湖众人对两人都礼敬有加。 商河洛和云辞两人承教于胡临门下,行事作风深得其师之风,平易近人。对过往的江湖客人,坦诚以待,在江湖之上,有口皆碑。因此,有些江湖游侠,路过此地,必定上山拜会。商河洛名头颇胜,人皆称小孟尝。 第466章 (大结局) 五老峰下学渊宫中,俨然成了江湖圣地。有一年江湖群豪聚集五老峰下,推举商河洛为江湖盟主。商河洛推辞再三,可架不住云辞央求再三,只好接受众人的好意。一群人浩浩荡荡,自五老峰下出发,直赴东南海疆。东海海疆,本有倭寇残余,闻风而遁。东海海疆,一夜清平。江湖盛言,其师胡临为江南武林圣主,扫荡倭寇,清平海疆,功德无量。而商河洛秉承其师之志,又率领江湖武人,彻底扫荡倭寇。而商河洛也深知江湖众豪客之所以推举他在江湖盟主,多半是因为他是大侠胡临之徒,暗流前代尊主商柳晨之子。江湖风云变幻,二十余载间,商柳晨和和胡临独领风骚。盛名之下,几乎无可近者。商河洛不恃强凌弱,不以天子门生自居,谦和有礼。凡遇事必与众人商议,深孚众望。 这日江湖众豪客扫荡海疆,乘帆归来之时,远远望见一片白帆。船头之上,两人相并而立。男的身形俊伟,长发飘飘。女的身姿曼妙,衣衫随风。海风激荡,那叶帆船在海波之上沉浮。船上的一对男女不慌不忙,依旧悄然而立。似乎从来未将眼前的颠簸挂在心上。两人若石像一般,把目光投向远方,似乎注意着海天相接的远方,又似乎注意着近处的海鸥鸟。 江湖豪客之中有人突然高声呼喊:“是胡临大侠,是胡临大侠……”经他如此一呼,附和者甚众。霎时之间,船帆之上,声音激扬。那艘船上的男子和女子似乎听到了众人的欢呼。微微将身子转了过来,恰好海浪涌来,拍在船舷之上。船摇晃的厉害,可船上的那两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如松站立。海风一紧,那船又远远飘开。船上的两个人影逐渐变小。海天相接的地方,浮云若雪。那片白帆渐渐地与白云化在一起。失去了踪迹。 突然一人问商河洛道:“盟主,那是胡临大侠吗?” 商河洛把目光投向云辞,两人相视一笑,并不立刻言语。倒叫那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摇摇头自语道:“到底是不是呢?” 云辞笑道:“师傅和师娘历来踪迹飘渺,似乎是又似乎不是。除了年底会有一封信传到学渊宫中之外,并无其他消息。江湖上传闻纷纷,多半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那人闻言“噢”了一声,似乎是略显失望。再抬头望时,海天一色,一道斜阳铺呈海中。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在遥远的地方飘来一阵歌声。 众人皆侧耳倾听之际,那声音又消失不见,如此反复多次。海风一紧,声音再也听不见了。众豪杰乘风扬帆,猎猎风中,千帆竞发,向着如血的残阳,向着沉沉的夜色。 商河洛和云辞并肩立在船头,云辞悄悄问道:“师傅这次会去哪儿?” 商河洛笑道:“天下皆是去处。”又盯着云辞,眸子之中流露出一股柔情,笑道:“只要有情人在一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