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开挂技巧[娱乐圈]》 第1页 [穿越重生] 《我有特殊的开挂技巧[]》作者：龙橘【完结+番外】 文案： 程真一觉醒来，穿成了十八线过气女星，白天还人模狗样的她，晚上竟会变成……一只(=qwq=)喵？ 她发现自己被绑定了一个奇怪的吸猫会所，而这个系统能开挂！ [系统]恭喜您完成「心机喵」成就，演技值+100。 [现实]程真一夜之间化身绝世戏精。 [系统]恭喜您完成「萌死人」任务，美貌值+100。 [现实]程真奇蹟般获得了盛世美颜。 [系统]恭喜您获得客人李文儒的一次指名。 [现实]经纪人：卧槽，刚才名导国际李亲自打电话叫你去试镜女一号！ [系统]恭喜您的小鱼干总数量位居本季度榜首。 [现实]颁奖人：我宣布，本届金鹅奖最佳女主角的得主是——程真！ [系统]恭喜您已被客人何潇远成功赎身。 [现实]何影帝：从今天起，你只能属于我。 程真：→_→举报，这犯规。 资源靠抽卡，曝光靠战力，演技靠加点，撕逼靠道具，这是一个萌萌苏苏金手指max的超级。 p.s.故事一开始女主是通过歌唱选秀再战成名，后期主要演戏，qaq蠢萌作者求收藏求订阅求评论，么么哒 内容标籤： 系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真，何潇远 ┃ 配角： ┃ 其它：吸猫会所 一句话简介：开挂逆袭娱乐圈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1章 吸猫会所 初夏的气温已然超过三十度，程真躺在未开空调的房间，感受着从窗口透进来的闷热的风，却让她徒生一丝凉意。她拿着陌生的手机，愣愣地看着熟悉的微博界面。 扒皮方不方v：#中国新唱霸#深夜爆个小料，下一期某过气童星将参加盲选，对着她身为评委的前任唱《领悟》[doge][doge] 爱搞事的皮卡丘：程真、魏文翔，已解码，叫我红领巾。 机制的小翔：服气了，前任个鬼，造谣司马！我们翔哥一直不瞎，女方自炒鑑定完毕。 看热闹不嫌事大：卧槽！下期什么时候播，激动地搓手手。 程真看了一眼左下方消息提示，私信、评论、@加起来早已破万。 「贱人你谁啊？要点碧莲成吗？别倒贴我翔，再折腾全家挂树！」 「自己唱歌什么水平，心里没点b数？丑人多作怪！」 「从来没这么噁心过一个人，煳了就别蹦跶了，能不能滚出娱乐圈？除了蹭热度抱大腿，你还能有点其他生存技能吗？」 「心机婊，大丑比！[吐][吐]」 程真颓然地关掉了微博，悔得只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谁曾想，被誉为声乐圈狗刨小公主的她，会因为救一个自杀的人活活淹死在公园的人工湖里；谁又曾想，她竟奇蹟般地醒过来，还直接穿成了那个人。 此时原主的所有记忆正在与程真刚刚清醒的意识一点点地融合。 原主也叫程真，程真甚至对她有些印象。十几年前她是惊艷了大半个中国的小童星，堪称史上最萌萝莉，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渐渐混成了十八线，如今早已泯然于众人的她，基本淡出了大众的视野。 而那个魏文翔，也的确是原主的前男友，去年凭藉她仅剩的一点人脉关系参加了上一季《中国新唱霸》，并一举夺冠迅速蹿红，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小鲜肉，然后更迅速地将原主一脚踹掉。 原主有些抖m倾向，即便如此，依旧对前任念念不忘，甚至明明接不到什么工作，穷到吃土，还屡屡借钱给魏文翔买奢侈品。 两个月前，原主突然接到了老相识张导的邀请，希望她参加新一季的选秀，带动一下收视率，她爽快地签了约，却被完全蒙在了鼓里，不知道魏文翔也加盟了这档综艺，自己即将成为节目组恶整他的一颗棋子。直到昨天，知道了一切真相的原主，毁约不成，又怕连累魏文翔，一时情绪崩溃，轻了生……只是为什么原主自杀的新闻没有被爆出来？又是谁将消息压下去的？ 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中间显示一个字——翔，这让程真看着莫名的反胃。 「餵？」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怒气沖沖几近歇斯底里的男声：「出息了啊你，还学人自杀？想送我上头条是吧？要死特么也不死得彻底点，吓唬谁呢！」 程真皱了皱眉，不带任何情绪地反问：「有事么？」 对方可能没有料到程真的反应会如此冷静，顿了一下，才进入正题：「我要你退赛，不想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哦。」程真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起身为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口才缓缓问，「违约金你出？」 「我？！我凭什么帮你出，你自己没长脑子签的约！」 「呵呵。」程真冷笑一声，「要是没其他事，我去练歌了。」 「程真，你要来真的？！」 「不然呢？」说罢程真将电话挂断，直接关机，整个世界清净了。 程真揉了揉发痛的脑袋，怎么一夜之间自己的人生变成这样，这算什么事？她迈着疲惫的步伐走进浴室，准备泡个澡。 脱衣服的时候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让她有些不适，那瘦弱贫瘠的身体没有一丝女人味，皮肤暗淡，头髮发黄，最可怕的是那一对深得幽怨的黑眼圈，再精緻的五官，相较之下也没了存在感。好歹也是曾经的最萌萝莉，残得也太快了吧！ 第2页 程真打开平板，立在浴缸旁，循环播放着那首节目组指定的参赛曲目——《领悟》，她随便在脸上了煳了张面膜，便将自己埋入热水之中，嘴上跟着旋律轻轻哼唱： 啊，多么痛的领悟 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 都走的好孤独…… 原主本是个唱歌跑调节奏感极差的音痴，却意外有着不俗的声音条件，音域宽，声音通透又有辨识度，程真运用着这陌生的嗓音加上自己专业培训过的技巧在狭小的浴室唱着歌，甚至有了自带混响的错觉。 只是这歌太怨妇太包子，还要对着魏文翔唱，想到这里，程真心中就多了几分噁心。 她眼皮越来越重，一股莫名的困意来袭，竟渐渐失去了知觉。 「程真。」一个苍老的声音。 白茫茫的一片，程真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却看不到人。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本该死掉的应该是她，可谁叫你们同名，又出现在同一个坐标……你的肉体已死，我只能将你的灵魂停留在她的身体里。」 程真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几秒钟后反应了过来：「是你搞的鬼？你在哪儿，帮我变回去！」 那人依旧没有露面，只是将声音传过来：「变回去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你似乎很喜欢猫？」 话音刚落，程真眼前白色的画面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咖啡馆的建筑，大门右边挂着一个别致的门牌，写着七个字——喵咿啾吸猫会所。 吸猫会所？什么鬼……难道要让她撸猫？ 程真忐忑地推开门，那门好高好大，像是放大了十几倍，而自己的手……怎么毛茸茸的？ 门后出现了一个巨人一样高大的中年大叔，和蔼地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程真：「小傢伙，迷路了？」 下一刻，几十只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将程真团团围住，它们的身材竟与程真一样大，不，甚至比她还要大一些，英短、美短、布偶、加菲……各类品种的巨大猫头近在眼前，萌得程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还来不及亲手摸一摸，身体却被那中年大叔直接用两只大手託了起来：「小宝贝，你有名字吗？要不我给你起一个好不好，既然是橘猫……」 橘猫？我吗？ 程真低头看着自己白花花毛茸茸的肚皮旁果然是深浅不一成虎皮纹路的橘毛。说好的撸猫呢？怎么自己似乎要被撸了！ 「就叫成吨儿吧！」一切以大橘为重，多么被寄予厚望的名字…… 突然，程真发现右下角竟然弹出一个透明的图框，里面还有一些文字。 [系统] 恭喜您顺利成为喵咿啾吸猫会所的一名喵公关！加2500经验值 喵公关？ [系统] 恭喜您顺利完成被命名任务！加1000经验值 下一秒，程真身上连闪三次白光，耳朵旁边出现了一个新的数值lv4。 卧槽，这……这还带升级的？ [系统] 提示，每级拥有五次技能加点机会，请您根据自身情况，自由选择。 而另一个界面也随之弹了出来，演技、美貌、才艺、体力，这四个词后各出现了加减两种符号。 加技能点的设定，经常玩游戏的程真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为什么会有演技这个选项？作为一只猫还需要演技？ 此时程真拥有二十个技能点，向来注重内涵的她，在「美貌」后面连按了20次 ，确认。 [系统] 恭喜您成功加点，完成首次加点成就，这是系统奖励您的一张r卡（超常发挥），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r卡？难道还会有ssr？括号中的超常发挥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搞不明白，程真还是选择了是，那张卡瞬间消失不见，而周围的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正在程真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感到鼻腔一阵刺痛，是水灌进去的感觉，她勐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沉到了浴缸缸底，险些窒息。 「咳咳咳……」程真扯下脸上的面膜，努力吐着水，艰难地从浴缸爬出来：刚才的是梦吗？ 却不巧对上了洗手间的镜子，那蒙了一层薄薄水雾的镜子中的人皮肤光洁，发质黑亮。 程真立刻跑到镜子前，擦掉水雾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别说是黑眼圈，整张脸没有一丝瑕疵，痘疤小斑点统统不见了，皮肤细腻得看不到毛孔。没错，还是那个童星程真，五官没变，只是看起来仿佛被美图秀秀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面膜？不对，头髮似乎也变好了些，难道是…… 美貌加20？ 第2章 盲选首秀 甘蔗台录制《中国新唱霸》的这栋大厦，程真来过。从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后，她一直经营着一家声乐培训机构，上次还是陪自己辅导的一个学生来参赛，虽然没过盲选，她也在这里前后奔波了两天。 评委和选手的休息室是完全分开的，这也避免她上台之前碰到魏文翔的尴尬。 程真还未进入休息室，先听到了屋内传来一阵歌声： 我想我不够爱你 我不曾忘了自己 没那么全心投入 所以会一败涂地 我想我不够爱你 我忘了你的勇气 没办法重来一次 也只好听天由命 是首男女对唱的情歌，男声深情温柔，女声嘛…… 第3页 「卧槽，有一句在调上吗？」 「和声了，妈耶，听得我想死！魏文翔是怎么忍住没被她带跑的？」 程真透过门缝向屋内望去，一群准备参赛的选手正坐在一个平板电脑前，兴致勃勃地看着。那是原主与魏文翔尚在热恋时拍摄的合唱视频，虽然早就被魏文翔的经纪公司处理了，但还是免不了一些人手中有资源。 「呦，魏文翔笑得那个甜啊，好像一只乖巧的小狼狗……」 「咳咳！」一个男孩用咳嗽声打断了那人说的话，使了个眼色瞟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网红脸女孩。 程真认识那女孩，赫小鱼，某直播平台的知名主播，与魏文翔私交甚好。她唱功一般，平时以卖肉为亮点，可能是担心节目无法过审，今天穿得倒是严实。她竟然也来参赛了？ 被打断的人发现了赫小鱼，自知她与魏文翔的关系，忙换了个话题：「我记得程真小时候长得可萌了，现在怎么残成这样了？」 赫小鱼轻蔑地笑了笑：「这还是她两年前的视频呢，前天我刚好碰到她了，呵呵，按理说今年才21吧，那张脸要说她孩子上小学，我都嫌她结婚晚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被赫小鱼的话逗得笑作一团。 「是么？」程真轻轻推开门，大方走了进去，冲着众人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被眼前女孩的突然来访惊了一下，她穿着无袖白衬衫，水蓝色宽松牛仔裤，背着小巧的双肩包，扎着利落而俏皮的马尾，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泛着水光，活力四射。 「程……程真？」其中一个女孩震惊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视频，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赫小鱼做梦也没想到，才几天不见，程真的状态竟然一下变得这么好，这简直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她表情明显有些尴尬，却强撑着笑意：「哟，大明星今天打扮得可真青春，这是要穿给谁看呀？」 程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大主播今天打扮得可真良家，可惜没人想看。」 「噗嗤――」其他人虽然尽量憋着，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直被捧惯了的赫小鱼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瞬间黑了脸。程真贱贱地沖她一笑，感觉心情爽朗了很多，找了个角落开始做发声练习，只是没多久便被张导叫去了办公室。 「程真啊，那个……刚才赫小鱼的经纪人来找我，说她想换首歌。」张导面露难色地看着程真。 虽然隐隐闻到了阴谋的味道，程真还是装作一脸天真的模样：「她想换就换嘛，没必要跟我说呀。」 「她想唱《领悟》，说让你唱别的。」张导尴尬地笑了笑，「原则上来讲，我们肯定是不能同意，可是她有些特殊……这其中的关系太复杂我也不方便跟你多说，总之下不为例，程真你算帮我个忙，行吗？」 程真心中冷笑一声，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赫小鱼既给她一个下马威，又为魏文翔挽回了几分薄面。 程真故作惊讶：「可是下午就要录播了，她来得及练吗？」 「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咱们就想想自己该唱点什么，其实我都帮你想好了，要不我们改唱《体会》或者《说散就散》，都是很新很红的歌，效果一定超棒！」 效果能不棒么，都是唱给前任的歌。 程真顺从地点点头，温柔地回道：「张导，我记得参赛曲目咱们可是两个月前就定下来的，白纸黑字写在合同里，如果换，这违约金……」 张导听后立刻变了脸：「违约金？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跟我提违约金？」 程真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我当初跟您说要退赛，您不也跟我提过违约金的事么？」 张导没想到程真会在这儿等着他呢，脸色难看了几分：「这……这怎么一样呢？」 不过程真也早就想换掉那首包子情歌了，只是她得便宜之前，还必须先卖个乖：「其实……换也行，不过新的曲目，我要自己定。」 张导有些诧异：「自己定？你已经有准备了？」 程真没有说话，只是在本子上写下了一串英文：the a dance。 张导不禁瞪大眼睛：「你疯了吧！要唱这个？」 程真笑了笑：「不疯我能来参加你们台的选秀么？」 the a dance是电影第五元素的插曲，没有歌词，全程以「啊」吟唱，这首歌中有部分音是电脑合成的，音域跨度超过了四个八度，而其中的高低音之间的快速切换更是挑战人类极限。 翻唱这首歌，无疑非常难，程真曾经有个学生，痴迷地想唱好这首歌，程真陪他练了整整半年，修改了一些原曲太过复杂的转音后，才勉强做到85%的还原。 但选秀嘛，就是要够秀，不炫技难道炫迈？ 独自练习了一下午后，程真被工作人员带到后台，准备正式登场，此时后台还有另外两个人赫小鱼和严奇水。 严奇水是程真的老熟人，同校同系的学弟，其貌不扬的实力派，只是他性格比较自负，程真与他鲜有来往。 不过让程真意外的是，向来自信过度的严奇水竟也会一直紧张地看着台上其他选手的表现，他舔了舔唇，有些焦虑地问身边的赫小鱼：「顾崇辉老师的战队只剩一个名额了？」 中国新唱霸这一季的四名导师分别是：金牌音乐制作人顾崇辉、抒情流行乐天后陆青、摇滚老顽童周大伟和不知道怎么爬上评委席的原主的前男友魏文翔。 第4页 而其中最大牌的自然是顾崇辉，来参赛的选手，也大多是奔着他来的。别说是对参赛选手，就算放眼整个娱乐圈，顾崇辉写的歌都是一曲难求。也正因如此，顾崇辉的战队竞争最为激烈。 「放心，排在你前面登台的只有我和程真，顾老师肯定看不上我，至于程真嘛……」赫小鱼没有说下去，只是玩味地一笑，「那名额只能是你的。」 严奇水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程真，想想也是，安心了不少，只是嘴上却少不了一番调侃：「程真，你想选哪个导师？」 程真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四个人中她最想选的并非顾崇辉，而是陆青，一是因为她们曲风非常相似，二嘛……那可是她青春年少时的女神。 看着程真只沉着脸不说话，赫小鱼对严奇水眨了眨眼睛，「问什么？人家奔着谁来的，你心里没谱啊？」转身又带着几分高傲地看着程真，「程真，你换了什么腻歪的歌打算唱给魏文翔听啊？」 程真看都未看她，只是冷笑一声：「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 「下面有请下一位参赛选手！」程真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麦克，大步向台上走去，伴奏声也适时地响起。 「这什么歌？前奏好熟……」 严奇水眼睛一亮：「第五元素？」 「疯了吧她，哈哈哈哈哈哈！」直到程真第一个音起，赫小鱼再也笑不出声来。 那空灵婉转的声音有种播放cd的错觉，高低音间快速切换的流畅非专业人士根本完成不了，若不是那音色明显与原版不同，她都要怀疑这是假唱。 「砰、砰、砰、砰！」接连四声，赫小鱼惊了，她万万没想到，程真可以获得所有导师的转身。 这是程真唱过得最完美的一次，甚至挑不出什么毛病，虽然她向来对自己的唱功很有自信，但刚刚…简直可以用超常发挥来形容！ 等等，超常发挥？那张r卡？不……应该只是巧合吧…… 台上的灯光亮起，程真礼貌地鞠了一躬：「四位导师好，我叫程真。」 魏文翔的表情此时像吃了屎一样，他刚刚被那歌声深深折服，甚至情不自禁地第一个按下转身键，回头却看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尽管她今天光彩照人得让他第一眼都险些没认出来。 其他三位评委也都没有想到转身看到的会是程真，现场一时有些冷场。 程真闪着眼睛中的星星看着陆青，本以为在台下的激动早已褪去，没想到真的与自己的偶像面对面，还是会如此紧张。女神真美啊，真温柔，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即便已经三十七岁，年纪却似乎像不会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般。 周大伟看着眼前稚嫩的小姑娘笑了笑，说出了准备好的台词：「来，说出你的梦想。」 程真微微一笑：「我要拿这一季的冠军。」全场顿时一片譁然。 「拿冠军？这就是你的梦想？」不知道是不是程真的错觉，陆青和善的语气却莫名透着些讥讽。 「只是近期的目标，等实现了这个目标，我会定下一个。」 「那要是实现不了呢？」陆青挑眉问。 听着那个陪伴着自己走过青葱岁月的声音，程真此时心里竟有些发堵，但仍不卑不亢地回答：「我现在并没有精力思考这个问题，我的精力必须百分百付诸到行动中。」 节目的原则，每一个导师都必须说两句，现在镜头给到了魏文翔，他也不得不开口：「我能理解每个选手的求胜欲，不过我觉得比赛真正的意义应该是享受过程。」 程真直直地看着魏文翔，脸上虽然是谦逊的笑容，眼神却透着些挑衅：「我现在就很享受这个过程，尤其是看到魏老师转身的那一刻。」 台下瞬间一片闹笑。 魏文翔的脸蓦然绯红，而坐在他一旁的陆青的脸却直接黑了：「这位选手，你刚才是不是把the a dance中的几个转音改了？很聪明，很讨巧，大大降低了这首歌的难度。」 程真能料到陆青会听出自己的这些小改动，却没想到她会放到檯面上说，这让程真无比尴尬，总不能实话实说，如果完全按照原曲来，她根本唱不了…… 「讨巧怎么了？她很有想法。」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崇辉终于开了口，他严肃地看着程真，认真地说：「程真，想拿冠军是吧？来我的战队，我帮你。」 第3章 pk危机 看着眼前被岁月染白鬓角的顾崇辉，程真第一次感受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此时主持人走到程真身旁，亲切地询问：「那么，程真你的答案是？」 程真左手紧紧攥拳，感受着指甲顶住掌心的细微疼痛，咬了咬下唇，深唿吸了一下，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倾吐了出来：「陆青老师……」程真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选顾崇辉老师！」 顾崇辉难得露出和蔼的微笑，上台给程真一个鼓励的拥抱。 「玛德，不选我还说什么对不起，故意的是吧！说得我好像多想选她似的！」中场休息的陆青在后台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哎呀，小姑娘嘛，你何必跟她计较呢，再说你不是的确为她转身了么？」张导笑嘻嘻地给陆青递来一杯咖啡，「得嘞姑奶奶，别生气啦，喝一口压压惊。」 下一个登台的是赫小鱼，不知道是她紧张，还是因为换歌换得仓促，竟然在副歌部分忘了词，程真正等着看笑话，台上的灯光却蓦然暗了。 第5页 「重来一次！」现场导演对各部门发号施令。 重来一次？这还可以重来的？ 看着程真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坐在一旁等待上台的严奇水嗤笑了一声。程真从下台之后，就觉得严奇水有些怪，一句话不说，小动作却特多，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是因为自己占了顾崇辉最后一个名额。 大男人心眼这么小，至于么？ 程真知道赫小鱼有背景，却没想到背景这么硬。在第三次返台，观众都要开始闹情绪的时候，赫小鱼终于唱对了词，只是因为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失误，状态极差，声音唱到最后都开始发颤发抖，虽然《领悟》这首歌需要一些情绪带入，一些哽咽感可能会使这首歌更具感情，然而她的那些颤抖明显只是因为功力不足。 即便这样魏文翔也如预期般为她转了身，将这员「大将」纳入麾下。 看着赫小鱼成功下台，所有人心中的大石也跟着落了地。 严奇水本就实力很强，又在赫小鱼下一个出场，强烈的对比下，一曲不羁的《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立刻带动了全场所有high点，效果颇好。除了他梦寐以求的导师顾崇辉，所有人都为他转了身，只是让程真有些意外，明明唱了一首摇滚歌曲的他却没有选择周大伟，而是选了陆青。 等到所有选手都表演完了自己的曲目，魏文翔战队与顾崇辉战队晋级的选手被召集到一间会议室。 「下一期呢，是顾崇辉导师与魏文翔导师之间的战队淘汰赛，也就是说两个战队的二十位选手分为十组，一对一pk。现在我们开始抽籤分组，魏文翔战队的选手先来这个蓝色的箱子中抽取……」 只是工作人员话还没有说完，赫小鱼却突然站了起来：「我申请，我要和程真pk。」 工作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有些愣：「这不符合赛制啊。」 赫小鱼却傲慢地完全无视那工作人员，而是直直地盯着程真：「你敢吗？」 程真只觉得好笑：「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工作人员无助地看向坐在前面一言不发的两个导师，魏文翔只好先开了口：「既然她们俩这么想pk，那就……」 顾崇辉却冷冷打断了魏文翔的话：「她们想pk你就让她们pk？那她们想上天呢？以后什么都别按规矩来了。」 见老前辈都发话了，魏文翔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对赫小鱼使了个眼色，让她赶快抽籤。 赫小鱼抽到了蓝色的4号，程真抽到了红色的10号，只是当将号牌公示的时候，程真却蓦然发现赫小鱼手上的号牌不知何时竟换成了蓝色的10号，抽到同样号码的便在一个pk组，就这样程真还是要与赫小鱼pk。 程真不想计较赫小鱼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偷梁换柱的，她只想着下一周的pk赛，如何狠狠淘汰这个戏精。 pk赛要求两个人同时完成一首歌，然后由现场观众与其他评委投票计分决出胜者，另一位则被淘汰。所以pk曲目至关重要，接下来的时间导师为每组挑选曲目，但是程真发现每组确定曲目的时间竟然都不超过5分钟。越是这样，她越是忐忑。 到程真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组，赫小鱼似乎早已想好，看到两位导师过来，立刻开了口：「导师，我想唱英文歌。」 赫小鱼家境条件不错，初中就被父母送去袋鼠国留学，虽然混了几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回来做了个主播，但她那些国外留学的「贵族」经歷，一直是她直播间中吹嘘的谈资。 顾崇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程真，程真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如大部分艺术生一般，文化课一直是短板，语文分数都不怎么样的她，更别提鸟语了。 仿佛是看出了程真眼中的暗淡，赫小鱼嘲讽一笑：「哎呦，差点忘了，大童星只顾着接戏，好像高中都没念完呀……」 未等赫小鱼说出更难听的话，程真直接答道：「英文歌可以啊，不就26个字母的事么。」 赫小鱼看着程真入了自己的套，更是得意：「26个字母？程真该不会想唱字母歌吧？哈哈哈！」 「就《bang bang》吧。」顾崇辉推了推眼镜说道，不等其他人反应直接在选歌单上填写上了歌名。 bang bang是一首高音贯穿始终，节奏感极强，并融合了一段高密度rap的英文歌曲，由jessie j、ariana grande和饶舌女歌手nicki minaj合作演唱。歌词全程高能、婊气沖天、儿童不宜，实乃撕逼pk不二歌选。 赫小鱼是甜美小嗓，技巧一般，可想而知翻唱这种歌会多么难，她本来是想选一些柔和一点的英文歌。 「《bang bang》？」赫小鱼傻了，「结石姐、a妹、麻辣鸡的那首？导师，这歌跟我的风格不太搭吧！」 「所以你才更应该挑战自己。」顾崇辉冷冷说道。 魏文翔了解顾崇辉，他可是音乐帝国的独裁者，没人能对他说一个不字，更别说才刚出道不久还是新人的自己，他恭敬地在顾崇辉耳边轻轻道：「顾老师说得对，只是这歌，key实在太高了，要不要降一点？」 顾崇辉看着魏文翔那张俊俏的小白脸笑了笑：「反正唱成什么样，她都能晋级，你紧张什么？」说罢将选歌单交给工作人员离开了会议室。 第4章 喵咪灵豆 唱成什么样都能晋级？这句话给程真心头来了狠狠一击。她快步追了过去，眼前的电梯门即将关闭，程真纵步一跃，挤进了只有顾崇辉的电梯。 第6页 顾崇辉不愧是老前辈，面对程真如此鲁莽的行为也没有一丝惊慌，只是淡淡问：「你英语不好？」 程真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赶快练。」 「老师……你说赫小鱼会晋级是怎么回事？」程真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虽然也没指望顾崇辉会将一切都告诉她。 顾崇辉挑眉看向程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怎么？参赛之前都不打听打听？」 程真厚着脸皮笑了笑：「老师，我这不跟您打听呢么，您可说过要帮我夺冠的，不会人尽皆知的事也不愿意告诉学生我吧？」 顾崇辉原来就知道小童星程真，本以为是个腼腆的女孩，没想到还有这样狡黠的一面，不过他就喜欢这样又厚脸皮又机灵的学生，压低了声音回道：「她是贊助商的人，节目组答应保她三期，你懂了吧？」 三期？刚刚这期盲选算她上的第一期，战队淘汰赛是第二期，若要出现在第三期，第二期一定会晋级……程真明白了，难怪赫小鱼非要找自己pk，就是想在下一期淘汰自己。 「老师，这么说我输定了？那您还要我练什么英文？」 「知道会输就不全力以赴了？」顾崇辉冷冷一哼，「就你还想拿冠军？」 「老师，我……」 「别跟着我了，节目组那边我还有事要处理。」 程真目送顾崇辉离开，却总觉得他似乎对自己还抱有希望…… 「程程！」突然听到耳后有个清脆的声音在唿唤自己，程真转过身看，那是一个让人感到又熟悉又亲切的短髮女孩，她想了起来，那是原主的闺蜜方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知道吗，当时我身边的观众刚听你唱第一个音，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程真有些意外：「你刚才也在台下？还……等我到现在？」距离她唱完都已经快三个小时了，这傻姑娘…… 「不过你不该在台上那么怼魏文翔，等节目播出后，他粉丝又该去你微博下面骂你了。」 程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骂就骂呗，说得好像我不怼他，他粉丝就不喷粪似的。」 方晓噗嗤一笑：「呦，浴火重生的程程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就对了！为那种渣男糟蹋自己多不值得，我真后悔，你出事我就不该第一个联繫他，他不管你死活就算了，还把消息封锁了……」 把原主自杀的新闻压下去的是魏文翔？ 「没事，这事传出去对我也不好，就这样吧。」程真虽然这么说着，但心头已经又记了魏文翔一笔。 方晓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表情凝重了几分：「对了程程，那个救你的人，明天葬礼。」 明天？救原主的人？我自己的葬礼？！ 方晓并不建议程真出席，若是让媒体知道程真自杀未遂，还害了个路人，一定会被黑得更惨。作为圈外人的方晓早就帮程真顶了包，充当起了整个事故的罪人，连办丧事的钱都是她拿积蓄垫的。 虽然程真才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但看着方晓又背锅又拿钱，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回到公寓后，第一时间将节目组首款直接转到了方晓卡上。程真在原主的衣柜里挑了件黑色半袖连衣裙，试穿了起来。虽然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听起来很荒谬，但她怎么也要送自己最后一程吧。 只是突然，程真感到喉咙十分疼痛，哑得说不出话来。她额上溢出了冷汗：该不会是原主未经开化的嗓子，经过一整天的高强度工作后，罢工了吧？ 不，不会的，应该只是感冒……如果真的唱坏了原主的嗓子，那她连一点翻身的希望都没有了。 程真紧张地从药箱中翻出了各种消炎药，感冒药，一股脑地吞了下去，喝了几大杯热水后，喉咙依旧又痒又痛。只是药的副作用渐渐起效，她感到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她倒在床上，将自己的头埋在柔软的枕头中…… 经过一片白色的迷雾，程真眼前出现了一间咖啡馆，不，吸猫会所。 还是那个和蔼的大叔，他用他的一双大手将程真轻轻託了起来：「成吨儿，你怎么跑到这儿了？调皮。」 程真挥舞着柔弱的小爪子，却挣扎不开那大手的束缚。 「别动，今天有客人点名要撸你，开心吧？」 程真忙连忙摇头，开心个鬼啊！ [系统] 恭喜您获得客人吴家母子的一次指名。 [系统] 恭喜您完成首次被指明任务加3000 经验值 耳朵旁边的lv4变成了lv5，又多了5个技能点，只是程真还来不及点，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还带着她家的两个小男孩，正直愣愣地盯着程真。 「呀，快瞧，母子三人就点一只猫呀！」 「还是新来的最便宜的猫崽子，噫！」周围其他客人已经窃窃私语了起来。 程真最怕的就是熊孩子，它畏缩在了角落，感觉浑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 最小的那个男孩，一脸冷漠地看着程真，半晌扯了扯母亲的手：「妈妈，可以换只猫吗？它好瘦好丑啊。」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程真呲牙吼到，然而溢出口的却是一声哑得几乎听不到的「咪――」 不是吧，连变成猫的自己都是哑的？ 程真试着又叫了一声，出来的声音反而更加沙哑。 第7页 「妈妈，它叫声真逗，咱们就撸它吧！」大一点的男孩开心地拍了拍手，将程真抱在了怀里，「哇，它好乖呀！」 乖个头，奏凯，熊孩子――喵啊！！！！ [系统] 恭喜您在本次服务中被评为5星，获得小鱼干x5、金币 x10000、猫咪灵豆 x3，请再接再厉，为更多的客人带来欢笑！ 程真颓然地葛优躺在沙发上，眼中透着绝望。 [系统] 恭喜您完成首次5星好评成就，这是系统奖励您的一张r卡（与他重逢），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又是r卡？与他重逢？ 程真没有犹豫还是选择了是，然而也如上一次一般，卡消失后感受不到任何变化。 程真翻了翻系统背包，金币和猫咪灵豆已经在里面了，只是小鱼干呢？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数据，小鱼干x5。 左耳旁边写着lv5，右耳旁边写着小鱼干x5，好蠢的感觉…… 「呦，新来的这么快就被指名了喵。」程真循声望去，是只举止颇为优雅的长毛白猫，一双鸳鸯眼正瞧着自己。她头上顶着信息，姓名：雪球，lv28, 小鱼干x4590。 这么多小鱼干？虽然程真还搞不懂小鱼干的具体含义，但自己是因有客人指名才得到的，那一定与受欢迎程度有关。 「哎呀，羞死喵了，一直盯着人家的鱼干值看个神马~」雪球故作娇羞，扭了扭身子，「不是有排行榜嘛。」 排行榜？程真仰头看去，才发现吸猫会所最显眼的位置竟然还有一片长长的照片墙，那里有十只猫的照片，旁边分别有他们的名字和鱼干值，雪球排在第九名，而其他的猫全是品种猫，尤其是第一名，是一只叫黛富妮儿的布偶猫，她蓝色的眸子迷人极了，等级只有lv22，小鱼干却有30211！！ 「这只黛富妮儿怎么这么厉害？」 雪球用白白的爪子拍了拍她的头：「新来的，作为一只中华田园猫要像我一样有颗平常心。」 平常心？不好意思，程真向来没有。 「对了，你得了三颗猫咪灵豆是吧？那可是好东西，快吃掉吧喵！」雪球友好地提议道。 「吃掉？会有什么好处吗？」程真哑着嗓子问。 「会给你加永久属性，不过每只猫的猫咪灵豆属性都不一样，你要吃掉才知道加什么属性的喵！」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程真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塞到口中，那灵豆的口感像巧克力豆一样，但入口却又像奶油一般迅速化掉，还带着浓郁的香橙味。脑袋上方蓦然蹦出了一个字――胖！ 第5章 新晋影帝 「天啦喵，你的猫咪灵豆竟然是加胖属性的，怎么可以这么幸运的喵！」雪球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程真抽了抽嘴角：「这……有什么好幸运的？」 「哪只猫不想肥肥惹人爱呀，还有一秒，你马上就可以变……唉？你怎么没还是这傻样？免疫体质吗喵？」 免疫体质？这又是什么鬼设定？程真捏了捏软唿唿的小肚皮，身体的确没有任何变化。 这时程真身边突然蹿出了另一只猫，那是一只叫小起司的瘦弱美短（美国短毛猫），它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成吨儿，既然你吃自己的灵豆没用，不如跟我交换吧喵。」 这东西原来还可以交换的？ 雪球连忙挡在程真面前：「不行，成吨儿，它的灵豆最没用了，你可千万不能跟他换！」 小起司听雪球这么说，眼泪直接喷涌如泉：「求你了成吨儿，你看我都瘦成瓜子脸了，客人比其他猫少好多，帮帮我吧喵！」 程真向来不喜欢别人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可是那是只猫啊，软萌萌毛茸茸的猫啊，在自己面前这么打滚撒泼，根本让人无法拒绝啊！ 「谢谢你成吨儿！」小起司没想到程真会这么痛快，像是怕她后悔一般，忙将程真的灵豆塞入了口中，果然几秒后，小起司的脸圆润了几分，「你别光看我啊，你也吃啊！」小起司说着未等程真反应过来，直接将自己的灵豆塞到了她嘴里。 程真被口中突如其来的异物吓了一跳，然而它立刻就化掉了，荡漾着一股好闻的巧克力清香，头上出现了一个字――美！ 如果可以变美，也不能算无用的灵豆啊……不过想这些也没用，反正程真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可把雪球气坏了：「成吨儿，你的爱国气节呢？那可是一只外来的品种猫，咱们才是中华田园一家亲！你要换，也得先跟我换啊喵！」说着完全不经过程真同意就将自己的灵豆强行塞了过来，换了程真最后一颗灵豆后，一蹦一跳喜滋滋地跑走了。 程真自然不会跟一只猫计较，反正对自己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灵豆都没有区别，她百无聊赖地吃下了雪球给的灵豆，香草味的，头上立刻冒出了一个字――白！ 隐约记得自己还有五个技能点没加，程真点开加点界面，只是还未来得及操作，却被一双大手抱走，耳旁响起了大叔熟悉的声音：「成吨儿，听客人说你嗓子哑了，怎么回事？来，吃点营养膏。」 下一秒一支牙膏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营养膏程真不是没见过，可是隐约记得那是肉香味儿的，只是这支……怎么有股金嗓子喉宝的味道？ 看程真也不主动去舔，大叔直接撬开了她的嘴，挤了一大坨，顿时酸爽又清凉的神奇味道遍布了整个口腔，呕―― 第8页 一阵剧烈的闹铃声惊醒了程真，程真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熟悉的公寓，床边的黑色连衣裙：又是梦吗？只是喉咙里却真的有一股金嗓子喉宝的味道。 程真看了一眼时间，慌了，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更改闹铃，葬礼还有一个小时即将开始。 程真忙乱地钻进洗手间洗漱，却被镜子中自己的样子活活吓了一大跳。 那个肤色略显暗淡的女孩如今白得发亮，而干瘪瘦弱的身材也丰韵了不少，不再像过去活像个洗衣板，现在的曲线好看得让程真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胖？白？程真突然联想起自己吞下的那两颗灵豆，她不禁大胆假设起来，灵豆是有效的，而且对她而言只会作用到现实中。 那……小起司灵豆的「美」呢？虽然变白变胖是会显得美一些，但是程真却隐约觉得，如果真是灵豆奏效，绝不会这么不明显，难道那个「美」是别的意思？ 激动的程真立刻换上了黑色连衣裙，戴上黑墨镜与巨大遮阳帽的她即便被遮了个严严实实，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身材已经足够吸引眼球。 来不及欣喜，程真忙叫了辆车，赶往公墓。由于她的肉身早被水泡得不成样子，已被火化，所以取消了出殡环节。 坐在计程车上的程真无聊地刷起了微博，一眼看到的却是热搜第一位「何潇远 影帝」 已经颁奖了？影帝……他终于拿到了…… 程真眼眶有些发烫，点开新浪娱乐官微的最新报导，照片上的那个人正拿着金灿灿的奖盃，最简单不过的黑西装，却让他穿得别有风姿，最简单不过的笑容，却让他诠释得分外迷人，他的眼睛对着镜头，仿佛正认真地隔着屏幕盯着程真，让她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似乎透着些疲惫，笑容虽好看，却略显勉强。 一旁的司机将头凑了过来：「小姐，你是何潇远的粉丝？」 程真埋着脸，忙摇了摇头。 「不是？那你还盯着他照片看这么久？到地方了！」 「嗯？」程真这才发现计程车已经停在自己的目的地很久了，「不好意思，我这就付款。」程真一边说着，一边扫了码，慌忙从车上下来，却不小心碰了一个人，手机被撞落在地上。 那人蹲下身，为程真捡起手机，只是多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他扶了扶脸上的巨大墨镜，将手机还给程真：「小心点。」说罢，从她身边匆匆走过。 程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她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但那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何潇远。昨天还在帝都领奖，今天一大早竟跑到了包邮区？ 程真回头看，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蓦然想起那张r卡，与他重逢……程真的心跳慢了一拍。 第6章 不服就战 「程程，你今天看起来好不一样啊，也漂亮太多了吧！」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不过葬礼都结束了。」 难道是…… 「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方晓轻轻推了推一旁的程真。 程真顿时从思绪中脱离，看着眼前的方晓尴尬地笑了笑：「结束了？怎么这么快啊？」 「没什么人来呗。」方晓嘆了口气，「中学时父母就没了，亲戚又算计遗产，她早断了联繫。事业模样倒都还不错，可别说男朋友，就连个亲近点的朋友都没有……」 其实程真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好，衣食无忧生活充实，但被方晓这么一说，她也感到似乎是有那么点惨。程真忽然注意到墓碑前还放着几大盒巧克力，她蹲下身瞧，这个牌子……她摩挲着巧克力的包装，回忆渐渐浮现在脑海： 那年秋天，程真上初二，她放学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在小区楼下的石凳上。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小脑袋被一个大大的手掌轻拍了一下，耳旁响起一声清爽的少年音：「大领唱，偷吃什么呢？」 程真身子一怔，嘴里的巧克力险些卡在喉咙里，她立刻艰难地吞了进去，心虚地回过头，无辜地对那人眨眨眼：「没、没有啊？」 「没有？」眼前的少年有一双漂亮的眸子，他正冲程真不怀好意地笑着，却又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少年蓦然凑到程真嘴边嗅了嗅，皱眉问道，「巧克力？」 程真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又惊又羞，红着脸将眼前的人推开：「你有病啊！」 他却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霸道地从她背包中抽出剩余的大半盒：「下星期就要比赛了，嗓子不要了？让你爸妈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程真又气又急：「何潇远，你还我！那可是我用平时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很贵的！」 何潇远仗着身高优势，直接将巧克力收到自己的书包中，回头沖她淡淡一笑：「等你拿到名次，要多少我都买给你。」 看着捧着巧克力发愣的程真，方晓忍不住问：「这巧克力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事……」程真僵硬地放下巧克力，只是感到鼻子有些发酸。 「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我刚才去接你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就多了这个。」 是谁，程真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只是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想他？本来多年后的两个人就天差地别，更何况她现在甚至变成了另一个人。 程真看着自己的墓碑，苦笑一下：现在的她只能为新的人生而活，过去，再见吧。 第9页 离开公墓，程真匆匆赶往甘蔗台，只是一上午的奔波已经让她有些飢肠辘辘，看着时间还充裕，她随便在电视台附近找了家小吃店点了份黄焖鸡。 程真正埋头吃着，却听到身后两个人闲聊的声音：「老闆，你在这儿开店多久了？是不是台里的那些领导都是你老熟人啊，知不知道什么明星八卦啊？」 老闆一边将那客人点的炒饭端上来，一边说：「嗨，我能认识谁啊，不过八卦还真有，关于《中国新唱霸》的，魏文翔的前女友，就是那个小童星，听说进复赛了，还拿了四个导师的转身呢！」 程真的耳朵不禁竖了起来。 「还说你台里没熟人，这都知道。」 「我又不是听他们说的，今天刷微博看到的爆料，现在一堆人在甘蔗台官微下面骂呢，哈哈哈哈。」 啥？！ 程真立刻打开手机微博，翻到甘蔗台官微，果不其然，下面已经骂了几千条。 「呵呵，节目组是把观众当傻子吗？！」 「就她都能四转，下一季我是不是可以当导师了？」 「抵制程真，拒绝黑幕！」 「甘蔗药丸，辣鸡节目，心疼我翔[哭]。」 看着那些人的，程真感到莫名的熟悉，常年在原主微博下面蹦跶的就是她们，被谁针对程真已经瞭然于心，只是在众多热门评论中，她却看到了一个更熟悉的——鹿鹿子衿。 程真一直是陆青的铁粉，又翻唱过几首陆青的歌，在粉丝圈中小有名气，认识不少粉头高管，而鹿鹿子衿据传闻就是陆青众多微博小号其中之一。 程真心都凉了，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她的女神，也万万不能理解情歌天后会亲自下场给她一个十八线过气小童星带节奏，她不知道她现在该悲愤还是荣幸。 程真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小饭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张导的电话：「喂，程真，你看微博了吗？」 他紧张的语气让程真心中咯噔一下，她只能实话实说：「看了。」 「我跟你说啊，这事儿实在影响太大……」 未等张导说完，程真忍不住打断：「张导，你别跟我说现在要把我昨天那段剪了不播，咱们合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不是，你这丫头，到底跟谁学的？张口闭口合同违约金。」张导被气得竟直接笑了出来，「再说，谁说要给你那段剪掉啊？」 这倒是让程真有些意外：「那……张导给我打电话，有何指教？」 「说实话，前三期盲选的收视率很一般啊，上头领导已经有些不高兴了，结果没想到自从爆出去料说你要上第四期，热度一直在涨，尤其是今天，你个十八线的讨论度都快赶上二三线明星了！」 这么直白地戳人痛点真的好么……等等，程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张导，你别告诉我之前和今天关于我的爆料，都是节目组搞得。」 张导嘿嘿一笑：「你才反应过来啊？」 程真被气得直翻白眼：「你知道我因为这事凭白挨了多少骂吗，还笑？不行，加钱！」 「这事好说，只要收视率好，我就跟上头给你再申请一笔。」 程真不过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向来抠门的老张居然没有拒绝。 「程真，上头领导可是很看好你哦，没想到你又能唱又能怼，让我多关照你，有难处直接跟我说！」 张导越是这么殷勤，程真心里越是没谱：「难处？」 「就比如你不是抽到赫小鱼了吗？我们可以想办法给你换个pk对象嘛。」 换一个？虽然这句话给了程真无限的希望，但她心里却更不舒服了。 程真语气严肃了几分：「难道张导觉得我和赫小鱼是一路货色，唱功不够内幕凑的选手吗？与其给我换个对手，节目组怎么不叫她堂堂正正跟我一战？」 「丫头，你这不是难为我们么？」 「换个人就不必了，我和赫小鱼磕上了。」 「不是，程真我劝你理智点，没必要非跟她置气啊。」 被淘汰又如何？谁唱得好，谁唱得差，观众一听便知。她程真可不像原主一样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主动找我pk，只有你后悔的份儿！ 「谢谢张导的好意，不说了，我要练歌去了。」说着程真挂掉了电话。 第7章 直播打脸 程真赶到练习室时，赫小鱼还没来，她索性开始做发声练习。从早上到现在，程真的喉咙一直清清凉凉的，疼痛也在逐渐减退，只是仍未完全恢復，也因此练到高音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些阻碍。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甜腻的声音：「呦，大明星的嗓子是怎么了？该不会一首《the a dance》就给你唱哑了吧？」 程真看向门口，果然是赫小鱼，只是今天不需要录影的她又恢復了本色，一身衣服四捨五入约等于没穿。 「怎么会？我只是昨天见你连唱了三遍。」程真顿了一下，不屑地笑了笑，「你都不知道上火，我只能替你上火了。」 「你！」只是赫小鱼还来不及生气，就被眼前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你……你打美白针了？还丰了胸！」但说出来又觉得不可能，这才一夜未见。 程真暧昧一笑，什么也没解释。 「喂，《bang bang》练得怎么样了？」赫小鱼没好气地问。 第10页 「这不在等你一起么？」 「那就是没练咯，呵呵，我还以为你有多勤奋呢。」赫小鱼放下包，拿出手机当镜子整理着自己妖艷的妆容，「晚上那么长时间不练歌，忙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总不能实话实说忙着变成猫被人撸吧…… 突然，程真感觉到身后的那个人声音变了，嗲得亲妈不认：「大家好，小鱼又来直播了呢~没办法晚上还有事情，只能鸽了。大家现在快来猜猜我在那里呀？不给火箭，人家可不会告诉你们哦~」 程真都惊了，赫小鱼竟然在节目组的地盘直接用手机开启了直播。 「谢谢鱼鱼守护神的超级火箭，谢谢办卡，揭晓答案，小鱼现在正在甘蔗台的练习室哦！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好姐妹――程真！」 好姐妹？ 程真还未反应过来，赫小鱼已经举着自拍杆快步闪现到她身边：「小真，快来跟大家打个招唿！」 程真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在了赫小鱼手机屏幕上一个奇怪的界面里，密密麻麻的弹幕让人眼晕……这是赫小鱼的直播间？ [哇，这美女谁啊？] [《妈妈再揍我一次》里的小春英？都长这么大了？发育得挺不错的嘛色/se色/se] [看不到事业线，差评!] 程真微微皱眉，怎么都是些猥琐男？果然什么样的主播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然而再low的主播也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正常的粉丝，甚至智商在线。 [在甘蔗台？这么说小鱼已经通过盲选了？看来谣传是真的，程真居然也通过了。] 赫小鱼娇媚一笑，勐地将程真的头向镜头前一挤，自己的脸为了显小缩到了后面，胸却直挺挺地霸占大半个镜头：「讨厌，大家就不能装不知道嘛~~」 这婊气沖天的一套动作释放得行云流水直让叫程真咋舌。 [妈哒，老子就知道以甘蔗台的尿性肯定有内幕] [今天朋友还给分享了她和魏文翔唱歌的视频，啧啧，辣耳朵。] 赫小鱼立刻娇嗔道：「哎呀，我可不许你们这么说小真，她为了晋级可是相当努力呢！」 听着赫小鱼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程真只想呵呵，咱俩到底谁为了晋级「相当努力」？ 程真从赫小鱼的镜头中避开，冷冷说：「好了，别直播了，该练歌了。」 赫小鱼却故意将镜头再次对准程真，笑着说：「是该练歌了，那你们想不想听我和小真一起合唱一首《bang bang》？让我看到大家热情的双（li）手（wu）!」 「直播练歌？」程真明白了，赫小鱼正是看准了她英文不好，嗓子不适，又没有提前练习，想让自己当众出丑。 [哈哈哈，眼看要被吊打，小童星脸都绿了] [别怂嘛，跪下唱征服，让我们小鱼饶你一命] [老婆快上，教她做人！] 而此时赫小鱼已经将练习室的设备打开，开启了伴奏，拿着话筒，笑靥如花地走过来：「程真，你要是不行，我自己唱就好。」 还未等程真回答，赫小鱼已在镜头前抖着胸脯抢先开唱： 射 got a body like an hourass but i can give it to you all the time 弹幕和礼物立刻狂飙了起来。 [哇，老婆好棒，唱得好好听！] [我鱼不愧是留过学的，英文歌都唱得这么6！] [好好唱歌，别抖，我晕奶] 切，就这蹩脚的英语发音还值得一吹？程真心中冷笑一声，只是下一刻愣住了，作为一个英语渣的自己，什么时候对发音这么敏感了？ 唱完第一段后，赫小鱼明显有些气息不足，在马上要切到第二段时，她猝不及防将话筒递给了程真，并挑衅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说着：怕了就别唱。 虽然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服气的程真也只能直接开了嗓： 射 mightve let you hold her hand in school but imma show you how to graduate 屏幕空白了一秒钟后，弹幕立刻铺天盖占满了屏幕： [卧槽，开口跪！] [原唱没关吧？] [这发音好像是纽约那嘎达的] [服气了，老姐稳如狗，666666] [能不能给我老婆点面子，这么秒杀她真的好吗？女人，你已经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开口，就连程真都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此时喉咙的疼痛已经荡然无存，声音饱满有力，更神奇的是每一个单词的发音标准得完全不像是她这个4级都考不过的学渣能唱出来的。 一旁的赫小鱼傻傻愣住了，怎么跟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只是程真刚唱完副歌，练习室的门蓦然被推开：「喂，你们干什么呢？！」 *** 「你们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影响有多恶劣，上一期还没播呢，下一期的选曲就被你们直接剧透了！」 「对不起……」程真简直是日了狗，明明是赫小鱼开得直播，自己却也要跟着一起挨骂。 「看在是初犯，小惩大诫，你们录播之前不许再来台里，自己回去练去，新编曲的伴奏demo回头髮到你们邮箱里。」说着那个节目组的负责人将两张列印好的a4纸分别递给二人,「歌词分配在这里，你们可以离开了。」 程真看着这歌词分配，不由得一惊，这歌由三个人演唱，而两个人的歌词都分配给了赫小鱼：「这不公平吧，她唱两个人，我唱一个人？」 第11页 「nicki minaj的rap部分就一小段，她也没比你多唱多少，人家好歹是留过学的，难道你要唱这段rap？」那个负责人没好气地问道。 程真对自己的英语口语本来就没有自信，更别说rap了，她语气稍微缓和：「但jessie j还有一段高音，我可以不唱rap，只唱一个人的部分，不过我要唱jessie j的。」 整首歌最秀的有两段，一段是rap，一段就是jessie j紧跟着rap的那句高音，两个她都分不到，岂不是把出风头的机会全部让给了对手。 谁知那个负责人态度更恶劣了：「这是节目组的决定，你要么就服从，要么就退赛。」 程真明白了，这个负责人看来也是赫小鱼的人。 赫小鱼冲着她挑衅一笑，扭捏地推门而去，程真虽然不服气，但她更不想退赛，只能狠狠捏着那张纸不爽地离开了。 「有难处直接跟我说！」张导的话此刻在程真的耳旁迴荡，更改歌词分配这种小事，张导应该可以很轻易地解决，只是程真刚刚还那么义正言辞拒绝了张导的内幕操作，现在又去求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程真想着想着走了神，险些与甘蔗台门口一辆汽车相撞，还好在院内它的行驶速度很慢，程真受了一惊，有些抱歉地向开车的人轻点额头：「不好意思。」 然而那人探出头来，程真脸立刻黑了，是魏文翔。 第8章 更换歌词 魏文翔正在电话中听着赫小鱼的抱怨，他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不是脑瓜子让门给挤了，在练习室开直播？简直有病。 「你那个前任，什么人啊？在我直播间抢我风头！我看你以前就特么眼瞎！」 「好、好，我眼瞎行了吧。」魏文翔轻笑着回道。 魏文翔当然知道自己从未瞎过眼，程真当初可是他用尽浑身解数才追到手的，他的每一步都精打细算，而一切也如预料一般，他红了，只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又缠了上来，烦…… 刚挂掉电话，却不想车前冒出了一个人，魏文翔刚想开骂，竟被眼前人吸引，那女孩不高，比例却超好，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臀有臀，皮肤白得仿佛整个夏天都没有出过门一般，在遍地美女的娱乐圈也实属难得。他火气立刻消了一大半，语气和善地说：「小姑娘，走路注意点。」 然而话音刚落，他看清了那人的脸……程、程真？！ 一时间他也无法判断眼前的人是不是程真，五官有八九分像她，但身材却截然不同，虽然恋爱的半年中他们没有过肌肤之亲，但她贫瘠如三江平原的胸部终究逃不过他睿智的眼睛，而如今平原蓦然变成了高原…… 程真此时也看到了魏文翔，眼中透着不屑：「你？」 那声音他不会听错，就是程真，昨天在台上相隔太远，并没有看得太清楚，只是觉得她更漂亮了，但是今天近距离地观察，才发现竟漂亮了这么多，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魏文翔的目光流连忘返在该看和不该看的地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蓦然回想起自己当初接近程真，一半是因为她的人脉，而另一半，自己也是看着她的电视剧长大的，最萌萝莉曾经还是他童年时的女神，只是女神不但长残了，褪去明星光环生活中的她又笨又蠢，渐渐地，他起初的那点爱意也逐渐消磨殆尽…… 魏文翔看着程真精緻的脸，想着曾经与她甜蜜的点点滴滴，她为自己付出的种种，心中有些动容，竟情不自禁地唤了原主的闺名：「程程，一年不见，你变得我快认不出了。」 是啊，曾经那个唱歌跑调的她竟然都可以参加歌唱选秀了，歌手大部分都是儿时就显现出了音乐天赋再加上后天的培养，像程真这种已经成年的音痴，能通过努力成为这样，只能说是奇蹟。而这个奇蹟是因为我吗？她还放不下我，所以在为我而努力？一定是这样的…… 程真看着魏文翔瞧着自己暧昧的眼神，直起鸡皮疙瘩：「你倒是没变，透着一股子渣男味儿。」 那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了魏文翔脸上，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承认，我是在感情上亏欠了你……但感情嘛，本来就没有对错的……」 这是脸皮多厚的人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程真在心里翻了大大的白眼。 「说得好像金钱就不亏欠似的。」话音刚落，魏文翔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几分，程真冷冷说，「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别，那个……天这么热，要不我、我送你吧。」说出口，魏文翔都有些震惊，他第一次对程真这么主动。 「送我？」程真挑着眉看着魏文翔，欣赏着他复杂的表情：春天都过去了，这小子发什么情？ 这时程真的身后突然想起了一声汽车的鸣笛，她转头看去，竟是顾崇辉的车。 「程真，上车。」顾崇辉的语气威严极了，让程真没有反驳的余地。 看到程真在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顾崇辉启动了轿车，全程冷着脸，甚至看都未看远处尴尬的魏文翔，只是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程真说：「你不知道该和魏文翔保持距离么？你也不想想是谁邀请你来参赛的，魏文翔到底得罪的是谁，这可是甘蔗台的地盘。」 程真恍然大悟，的确，她从来未想过到底是谁想利用自己整治魏文翔，也从未想过魏文翔是通过谁上的节目，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她稍微不注意，便可能得罪人，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12页 「谢谢顾老师的提醒。」 「你可真够让我操心的，跟赫小鱼一起胡闹，你以为你跟她一个背景吗？」顾崇辉冷哼一声，「她又说话激你了？你就这么爱逞强吗？怂一下能死啊！」 不服输爱逞强的确是程真最大的缺点，她吐了吐舌头：「顾老师，我错了还不行么，再说，您选我，不就是看上我这点了吗？」 「哦？」 「我也是后来听张导说的，我对陆青老师说的那番话，您年轻时比赛时也对评委说过。」 顾崇辉讪讪地笑了笑：「可惜被打脸了，我要是有你这唱功，说不定真能拿个冠军，註定做幕后的命……所以你对比赛的事给我上心点，别天天总想着和赫小鱼怼，她算哪根葱？跟臭棋篓子下棋，只会越下越臭。」 程真乖巧地点点头，突然发现，车子没有往自己公寓的方向开去，「顾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不是没地方练歌么？去我工作室。」 顾崇辉的工作室？程真的心怦怦狂跳，她依稀记得陆青几年前想与顾崇辉约歌，迟迟得不到回应，一怒之下直接去他工作室堵他，却被活活拒在门外，连杯水都没喝上，她作为粉丝知道后，气得在网上骂了顾崇辉这老傢伙整整一个星期。 而这片女神未踏足过的圣地，即将被她染指了！ 程真随着顾崇辉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那件神秘的工作室，地方不大，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碌，但每一样乐器设备都价值不菲，尤其是她面前的这支麦克风，价值几十万，她从未用过这么贵的麦，手心止不住地出汗。 顾崇辉播放起新编曲的伴奏，在监听室指挥她进入节奏。 程真愣了：「老师，这不是jessie j的部分么？我被分配的是a妹的部分呀。」 「我让你唱什么就唱什么，节目组的事你不用管，我来搞定。」 程真刚刚的委屈和现在的感动一起涌了上来，眼眶甚至有些泛红。她明白顾崇辉对自己的期望，唱得比直播时更投入了。 而程真的英语发音也让顾崇辉感到震撼，明明说英语不怎么样的她，发音标准得基本上挑不出什么毛病，这个丫头回去练了？他果然没看错人。 在顾崇辉耐心认真的指导下，程真感到自己对这首歌的把握更好了，经过两个小时的排练后，顾崇辉满意地放她下了课。只是才刚离开顾崇辉的工作室，程真便接到了个电话，是方晓的。 「程程，你现在在哪儿？在家吗？」方晓的声音十分兴奋，像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她。 「还没，在路上，快回去了。怎么了？」 「你和赫小鱼唱歌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了，才一会儿，点击已经破十万了！」 第9章 初获肯定 程真想过可能会有赫小鱼的粉丝对直播进行屏录，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上传，还是在c站。她坐在计程车中，甚至等不及到家，就耗着流量点开了视频。 视频一开始是赫小鱼的部分，弹幕铺天盖地而来。 [妈呀，唱得真尴尬] [海龟就这英语水平？] [谁让你们进来听歌的？文明观球懂不？] [除了球真没啥可看得] 偶尔有一两个[小鱼最棒][老婆美美美]的弹幕飘过，很快被成片的吐槽盖了过去，赫小鱼唱完，便到了程真的部分。 [前方高能预警] [卧槽，这是程真？金属嗓,帅爆了!] [这英文发音也太标准了吧] [吊打程度过于惨烈，为赫小鱼点蜡] [嘉宾比主播唱得好系列] [程真这么漂亮吗？开美颜了吧，百万摄像头。] [百万摄像头怎么没把赫小鱼拍好看？] [整容狗也想跟原装货比？] 程真细细听着，虽然她整体唱得不错，但是由于那时候接麦太过突然，还是影响了发挥，一些不明显的瑕疵专业人士是能听出来的，顾老师之前提的她存在的问题，也清晰地录了进去，要是能在他指导之后唱就完美了…… 「这姑娘比上个唱得好多了。」坐在驾驶位的计程车司机说。 程真含羞笑了笑：「是么？」 「当然，群众的耳光是响亮的！」 正如司机师傅所说，群众的耳光甚是响亮，程真再次打开甘蔗台的官微，发现一群人在帮自己啪啪打脸。 「是谁说程真唱歌难听的？」 「已跪，疯狂为程真打call」 「魏文翔家的狗就别叫唤了，你家主子什么唱功不知道啊？怎么拿到冠军的，心里没点b数？」 「程真这水平进不了总决赛才是黑幕吧！」 「可惜直播到一半被打断了，要是有完整版就好了，真想一直单曲循环。」 「程真又漂亮，唱歌又好，连英语都这么6，麻麻，我恋爱啦~」 程真翻着评论，虽然知道其中应该有一些是张导搞得水军，但是点开了几个网友的微博，发现并不是号，得意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开心地直蹬脚。 只是她还疑惑一点，自己的英语到底是怎么了？ 程真在网上随便找了一集美剧，将字幕挡住，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全部听懂，她拿开手，看着字幕中的中英文，甚至与她听到的内容一字不差，她……成神了？ 美剧……美……程真蓦然恍然大悟，小起司猫咪灵豆的美，指得并不是美貌的美，却是美利坚的美！难怪别人都说她的发音一股子美国纽约音。想起雪球说小美短的灵豆最没用了，增加英语能力的确对猫没什么用，但对她却万分重要。 第13页 *** 「来三颗灵豆。」程真将刚被撸换得猫咪灵豆摆在小起司面前。 小起司惊呆了，眼中泛着水雾，「成吨儿……」它蓦然扑倒了程真，在她脸上狠狠舔了好几口，「你真是只好猫！」 「成吨儿，你怎么又跟它换喵！」下一刻程真耳边响起了雪球的斥责声。 程真看着雪球瞪得圆熘熘的一双鸳鸯眼，有些被萌到了，刚才系统又多奖励了她几个灵豆，于是拿出一颗交给雪球：「别气了，也跟你换一颗好不好？」 「哼，你跟它换三颗，才跟我换一颗喵！」 「你的我可不能多吃，吃多了要得白化病的。」 雪球听不懂程真的话，不过能多换一颗是一颗，它还是开开心心地将自己的灵豆与程真交换了。 吃下这三颗小起司的灵豆，程真估计自己的英语水平就没有再提高的必要了，她需要挖掘更多对她有利的灵豆……程真笑嘻嘻地用毛乎乎的身子蹭了蹭雪球：「雪姐姐，还有谁有比较特殊的灵豆啊？」 「这里的猫那么多，我又不可能每只猫都知道的喵。」雪球舔着爪子眯着眼睛说。 程真突然注意到了一旁一只威风凛凛的黑猫，头上显示着他的信息，煤球，lv24,小鱼干：309。 「煤球？你们是cp？」 雪球嫌弃地翻了个白眼：「cp个鬼咯！谁要和那种不受欢迎的猫组cp，还不是主人起名废的喵。」 「它什么灵豆？该不会是变黑吧？」 「不是，它的灵豆糟透了，你看它那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就是吃多了灵豆的后果，哪有客人喜欢这种喵呀！」 程真明白了，煤球的灵豆，是加气场的，对于现在仅有一米六的自己，她急需两米八的气场。 雪球真是搞不懂程真，什么灵豆没用，她就偏换什么，竟然和煤球也换了两颗灵豆，这只傻猫崽子，没救了！ 程真满意地吞下了灵豆，又为自己把多余的点都加到了美貌上，优哉游哉地躺在猫爬架上打盹，只是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抱了起来：「成吨儿，又有客人指明你了。」 [系统] 恭喜您首次获得稀有客人的指名，系统奖励您小鱼干x10 稀有客人？ 程真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虽说是个男人，却gay里gay气的，走路扭臀晃胯，扬着娇媚的兰花指，甚至还化了妆。他比起其他客人不同的是，头上多了一行标识：稀有★ 「它叫什么？成吨儿？哈哈哈！」男人捧起程真，仔细打量着：「土萌土萌的，一点都不fashion。」 哈？就你这基佬紫花衬衫也好意思说我土？ 那男人将程真放到桌上，点了一杯饮料后打开了平板电脑：「来，给你听点音乐陶冶下情操。」 令程真震惊的是，屏幕上出现的人竟然是她自己，播放的正是程真盲选时候的影像，看着左上角的标志，甘蔗台……那一期明明还没播啊，她这是穿越了吗？程真发现墙上电子日历赫然显示着7月2日，她记得睡着前明明是6月29日！ 怎么回事？难道这里与现实是联通的，还早了三天？ 男人见程真一只猫竟然认认真真地盯着视频，忍不住笑了：「哟，怪不得程真红了，唱歌连猫都爱听，可惜啊，跟你这小傢伙一样土，还不是要我改造她？」 改造我？程真惊愕地看着男人：你算哪根葱？！ 第10章 专业造型 那个男人不但为身为猫的程真放歌，还显摆了几张服装设计稿，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程真有些诧异：看不出来这杀马特娘炮还挺有才华的。 这次被撸获得的奖励竟是平时的五倍，程真有些明白了，所谓的稀有客人，大概就像游戏中的精英怪，她运气真好。 一觉醒来回到现实中，程真发现加过点的自己容貌果然又精緻了很多，虽然都是些细节，比如粗犷的眉形变得温婉，瞳孔颜色变成了浅褐色，还水汪汪的，像是戴了美瞳，却比美瞳自然一百倍，下颚的线条也有了变化，不同于削过腮的整容脸，有稜有角却不失柔美流畅，鼻翼小小地缩减了，更加秀美玲珑。 而吞了那两颗煤球的灵豆，程真的确感觉到自己浑身散发出了一种气场，大气而端庄，再不像曾经一脸孩子稚气的原主，她的自信由内而外，虽然脸蛋依然青春逼人，却多了种冷艷的气质。 第二天，中国新唱霸第四期盲选播出了，如梦中男人所说，程真一夜爆红，红得让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程度。热搜这几天就没下过，她的live登上了各大音乐播放平台排行榜的榜首，盲选视频一直在首页不停被转发，一首冷门的the a dance让程真唱出了国民度，而她微博原来仅仅几万的粉丝，几天就翻了数倍直破百万，甚至他们有组织有纪律还有了个新名字：橙汁儿。 「真真，爱死你了，人家要给你生猴吱(*/w＼*)」 「女神舔舔舔prprprrr」 「告白我真，下一期唱什么？好期待！」 我竟然有自己的粉丝了？程真翻着自己微博下的一条条肉麻的表白，感觉像梦一样。虽然数量比起真正的当红流量可以说九牛一毛，却让她有种幸福得要上天的错觉。 程真一遍一遍看着自己盲选时的视频，找寻自己的问题，明天就要录播下一期了，如今被如此看好的她，肩上的压力反而更大。 第14页 然而弹幕太多，基本上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可她又捨不得屏蔽。 [卧槽，这是人唱的吗？！] [转音厉害了] [全程鸡皮疙瘩] [一点也不好听，我也就听了几百遍。] 尽管表演很完美，甚至后期还修了音，然而程真还是发现了问题，如梦中那男人所说，的确自己这身白衬衫牛仔裤与《女神之舞》这首大气磅礴的歌丝毫不搭，甚至显得有些土……正思考着，视频自动跳转到了下一个选手的cut，是赫小鱼。 [这也有人转身？ktv水平] [修过音都唱成这样，现场得多难听，顾崇辉那眉毛拧得跟曲别针似的] [唱得好不好，看顾老师的表情就知道] [一开始不是爆料程真唱领悟么？怎么改赫小鱼唱了？] [内部消息，她抢了程真的歌，嘘――] [你家里死人了？没谱的事能别瞎bb吗，我们小鱼跟过气童星抢歌？真抬举她] [感谢赫小鱼抢歌之恩，不然我真的the a dance还火不了] 抢歌的事都被人爆料出去了？程真觉得这事一定不是张导做得，赫小鱼好歹是贊助商的人……难道某个内部人员泄露出去的？ 微博私信已经多得让程真看不过来，谩骂、表白还有一些求合作的。原主早些年经纪约到期，经纪公司并没有选择与她续约，从此她变成了个体户，别说经纪人，连个助理都没有。现在临近录播，程真实在没心思考虑和处理合作的事，只是在一众求合作的私信中，她蓦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那个头像是一个男人的照片，浓妆艷抹，妖娆妩媚，正是梦中的男人。 程真点开了他的私信：「hi，程真，我是henry私人造型设计工作室的首席造型师henry。你唱得很好，but，你比赛时穿的那一身战服简直土爆了，哥哥早20年前就不这么搭了！给我个合作的机会，让你改头换面，duang~」 他、他竟真的出现了！程真的脑中一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稀有客人都会在现实中出现？ 程真进入了他的微博相册，里面是各种造型作品，不可否认，他做得造型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又不会用力过勐。 「怎么合作？」程真忐忑地回復了他。 那边立刻就弹出了一大段字，仿佛是早已准备好的：「我免费帮你做造型，直到你得到冠军，你帮我小小宣传一下就好，当然，如果合作愉快的话，你这辈子的造型我包了，打八折哦~」 程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人简直蜜汁自信。 后来程真才知道，原来henry曾是当红小花旦钟瑶团队的一名造型师，与钟瑶不合已久，才决定单干，工作室半个月前刚刚成立。 他说她会得冠军？这很戳程真，他既有包装当红小花的经验，实力又强，还免费试用，程真自然不会拒绝。 由于时间紧迫，程真刚答应了henry，便打了个车直接赶往他的工作室试造型，他的造型工作室在一个偏远的写字楼中，不大，但装修却十分有新意，henry只有一个叫玲玲的女助手，瘦瘦小小，看起来刚刚成年的样子。 「宝贝儿，你来啦！」henry很是自来熟，程真一进门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他手中还拿着一条金色满是串珠的精緻礼服，「穿上它。」 程真一愣，本以为进来他们还会先聊几句，没想到henry比她还急，直接进入了正题。 程真拿着那条金色的礼服仔细打量，并不是常见的裙装，而是一条是很有个性的连体裤，做工甚是精緻，应该是henry亲自缝制的，只是…… 「这后背怎么一块布都没有？！」 「我的宝贝儿，你下一期的选曲有多婊你自己不知道啊！」henry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穿得骚点，难道还想打扮成贞洁烈女吗？」 第11章 保送机制 henry说得不无道理，一切都要为歌曲服务。程真咬了咬牙，拿着礼服走进试衣间。礼服的尺码正合适，只是她穿上后才发现不但背部全裸，胸前还设计了一些镂空，迫使她不得不捨弃内衣。 程真遮遮掩掩地从试衣间钻出来，她从未穿过如此暴露的衣服，脸红得像颗煮熟了的番茄。 「瞧你那扭捏的样子，还混娱乐圈呢！」henry说着毫不客气地在她背上用力一拍，「站直了，大大方方的！」 程真想想也是，作为女星，别说穿着暴露，就算是有激情戏，还不是要硬着头皮演，自己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该想这么多。 她深吸了一口气，全身放松，蹬上henry为她准备好的15cm高跟鞋，抬头挺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曼妙的曲线被贴身的礼服轻轻勾勒着，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她的胸型非常完美，圆润而挺立，即便不穿内衣也丝毫不影响整体效果，反而加分。连体裤的剪裁使她的下半身更显修长，有一种胸部以下全是腿的错觉。 「beautiful，baby！看不出你这小矮子还挺有做模特的潜质嘛，美哭了！」henry夸张地鼓着掌，但语气听起来又十分诚恳。 程真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玲玲拉到梳妆檯前，玲玲为程真做头髮，henry为她化妆。别看henry是个男人，上妆的手法却比女人还细緻。他们弄了很久，到后来程真有些乏了，闭上双眼打了个盹，当再次睁开眼睛时，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稀松平常的中长发被烫成了性感的齐肩捲髮，成熟而妩媚，眼部被金棕色的眼影层层打造出深邃的眼窝，加上浓密而自然的假睫毛，流畅而上扬的眼线，顿时有种混血的即视感，眉毛是典型的欧美眉，大气而凌厉，有些婴儿肥的少女脸被自然的修容描绘得立体，淡桃色的腮红混合带金色偏光的高光让她的脸宛如珍珠一般有着细腻的光泽又不失健康的红润，最让她惊讶的是她的唇，原主的嘴唇秀气而单薄，透着古典味，而此时她的唇以奶茶色打底，又覆了一层丰唇蜜，低调的裸色更突出了眼妆，光泽感又让她本来小巧的双唇透着诱惑。 第15页 henry为她涂上车厘子色的指甲油，配上耳饰，得意地问她：「怎么样？」 程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已经呆了：「这个人……是我吗？」 *** 录播开始前，所有参赛选手被召集到一个房间等待登台。房间前方有一块硕大的屏幕，即时转播现场情况，这样一来，选手既可以看到其他人的表现，又能看到导师点评。 赫小鱼知道唱是唱不过程真了，便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造型上，她化着紫粉色的芭比妆容，将头髮染黄，在底部烫了些自然的大卷，梳成沖天马尾，身着银色粉色相间的抹胸与包臀裙，脚踏纯白恨天高，性感靓丽又活力四射。没错，这就是a妹在《bang bang》mv中的造型，她完美将其復刻。 其他选手看到赫小鱼无不露出惊讶的神情：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愧是赫小鱼。赫小鱼妖娆地走进房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中暗自得意：程真的衣品向来不怎么样，她不穿莆田高仿鞋来登台就算万幸了。 而正想着，程真的声音已从门外飘了进来：「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还有十分钟呢。」门口的工作人员笑着答道。 程真才刚踏入房间，就吸引了所有参赛选手的目光，不仅是因为她是人气最旺的选手，更是因为她今天的装扮。赫小鱼看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向来清汤寡水的程真会化这么精緻的妆容，还换了髮型。明明是夏天，她却披着一条硕大的米色格子围巾做披肩，掩盖了整个上半身，以至于围巾下的衣服并看不清楚，但仍能看出那件礼服用料极好，像是高档货。 程真优雅地坐在了赫小鱼旁边的位置，接受着其他人艷羡的目光。 赫小鱼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缘故，程真的皮肤更白了，五官也更精緻了，坐在她旁边的自己顿时被映衬得黯然失色，嘴上却酸熘熘地说：「切，披个围巾，旧社会的姨太太么？」 程真没有理会赫小鱼，只是沖她大气地笑了笑，那笑容中仿佛藏着刀子，让赫小鱼有些坐立难安，她不断安慰自己：程真穿得再华丽也没有用，这首歌拼得是性感，自己按照原版mv穿搭，绝对不会出错。 pk赛正式开始，由于程真与赫小鱼是最后一组，两个人倒是都很平静，观看着大屏幕。 令人意外的是，主持人念完gg和串词却突然宣布了一条新规则：「现在，我们交给每一位导师一张保送卡，导师可以随时赠给自己战队的任何一名选手，得到该卡的选手将跳过一系列淘汰赛，直接晋级战队前两名，也就是说《中国新唱霸》的八强，在未来的终极战队赛中将与一路过关斩将走到最后的选手竞争战队第一名。」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惊呆了，只要一张卡就可以成为八强，如果在未来的比赛中战胜战队中最后一个强敌，就直接成为四强，将代表战队杀入总决赛。 程真明白了，节目组这个突然的决定极可能与她有关，如张导所说，台里的领导想保住她增加收视率，而又不能淘汰掉贊助商力保的赫小鱼，于是想出这么一条两全其美的计策。 「魏文翔导师，您想把保送卡交给谁？」 对魏文翔来说，这是件好事，自己战队的实力本来就比顾崇辉弱得多，如果最强的选手被他们pk掉，那到了总决赛更是吃力。 「我要交给刘梦吟。」魏文翔答道。 坐在房间中的刘梦吟得到突然的喜讯，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本以为魏文翔会把卡交给与他私交甚好的赫小鱼，万万没想到却是给了她。 魏文翔自然不会交给赫小鱼，赫小鱼有贊助商保，根本无需他操心，再说他若不把保送卡交给实力强的选手，一定会被网友喷上天。 而为了公平起见，原本与刘梦吟pk的顾崇辉战队的选手直接算pk成功，晋级下一场比赛。 「顾崇辉导师，您想把保送卡交给谁？」 程真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看着屏幕中的顾崇辉，如果他想保她，这是最难得的机会了，可是程真此刻心情又十分矛盾，她为这场比赛准备了这么多，还没表演就晋级了，总觉得浪费了顾老师henry还有自己的努力，更重要的是，如果顾老师选择保送自己，那赫小鱼就可以轻松晋级下一场比赛，完美在这档综艺混够三期。 顾崇辉沉着眉头，思索了半晌，才开口：「我暂时不保送任何人。」 第12章 面临淘汰 「暂时？」主持人反问，「是因为顾老师还没有想好吗？」 「不。」顾崇辉坚定地回答，「我心中确实有认可实力的选手，但我觉得还不能保送她。因为一旦保送，虽然可以立刻晋级八强，但却错失了至少三次出场，这不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档综艺，大家都是想进军娱乐圈的新人，我不想剥夺任何一名选手曝光的机会。我相信他们，不需要这张卡，依然可以达到他们想要的高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用的。」 听了顾崇辉这番话，不仅是程真，所有顾崇辉战队的选手都深受感动，继而激发了斗志。一轮轮激烈的pk赛下来，到最后一组前，顾崇辉战队只有两名选手被淘汰。眼看程真即将登台，所有同战队的选手都不由得为她加油：「程真，你绝对没问题！」 程真脱掉了披在身上的格子围巾，露出礼服的全貌，在场的选手都震惊了，完全没想到程真今天的服装竟会如此大胆，也没想到她的身材会这么好，简直是个性感尤物，几个男选手甚至激动地吹起了口哨，赫小鱼没料到程真还藏了一手，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唯一的一点优势她也这么抢了去？ 第16页 一切准备就绪，前奏响起，程真站在显示着她名字的巨大屏幕墙后，她歌声响起的剎那，屏幕墙向两侧拉开，艷光四射的她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高亢有力的声音仿佛能直穿人心，她踩着歌曲的节拍，迈着台步走向舞台中央，一瞬间所有灯光向她齐聚而来，台下掌声欢唿声不绝于耳，程真的眼神中透着不羁自信和性感，她明明年纪不大，身材不高，却散发着巨大的气场，整个舞台都被她映衬得渺小。 「老顾，可以啊，压轴大将就是不同凡响。」周大伟在顾崇辉的耳边笑道。 顾崇辉的爱徒被这般夸奖自然得意，只是推了推眼镜看清楚程真的服装，却忍不住皱眉：这丫头，穿得什么鬼？！ 第一段唱罢，照在程真身上的灯光暗了下去，再次亮起的时候已经对准了赫小鱼，只是她的底气远没有程真足，声音又尖细，不但被伴奏压下去了一部分，用力唱还显得刺耳。赫小鱼设计了一些舞蹈动作，扭臀弄腰的确吸睛，可惜性感不足艷俗有余。 赫小鱼甚至发现，作为她好友兼导师的魏文翔没有注视着自己，反而怔怔地望着舞台另一头的程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表情如痴如醉：玛德，臭男人，是谁跟她说看上程真是他眼瞎的？ 不止是魏文翔，就连陆青也时刻关注着程真，只是表情非常难看。 可能是场外影响了赫小鱼的发挥，又或许是因为唱完a妹的部分直接进入rap，令她气息不稳，赫小鱼竟然把rap的节奏唱乱了，台下瞬间传来了阵阵嘘声，如果这是赫小鱼一个人的歌，或许节目组还能重新让她再来一次，但既然是pk赛，又有哪个选手会同意为了对手的失误重来一次呢？ 赫小鱼有些急了，她故意停下捨弃一句，打算重新找回节奏，却不料程真竟接了下来，替她唱起了rap。程真不过是怕现场太过尴尬而选择救场，赫小鱼却觉得她早有准备故意抢自己风头。 程真每个发音都非常清晰，速度又快，节奏又准，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掌声，赫小鱼顿时羞红了脸：好，程真，你抢我风头，我也抢你的！ 赫小鱼任由程真唱着那段rap，计划着趁程真换气时抢掉她rap后的那句高音，然而她才刚抢了一个音节，却直接被程真充满爆发力的声音盖了下去，完全沦为了伴唱。 程真不屑地瞟了一眼赫小鱼：好心没好报，还想抢我的词？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主持人走上台来，随意与二位选手寒暄了两句，缓解她们紧张的情绪，便开始公布现场观众的投票：「程真：364票，赫小鱼：364票！」 场下观众立刻反馈出了质疑声，当然节目组是不会将这部分收音进正式播出的节目中。程真刚才脸上的得意也少了大半，她竟与赫小鱼平票？鬼才信！ 不过想想本来已经知道自己这场比赛会输，她也没必要意外，若不是张导的关系，说不定自己的票还要比赫小鱼少呢。 按照赛制，接下来的环节是除魏文翔与顾崇辉导师的另外两位导师为选手评分，也就是陆青与周大伟。每位评委手中有5票，只能投给一位选手。 「周大伟导师，请公布您的投票。」 周大伟笑容可掬的看着两个小姑娘：「今天两位选手都表现得特别棒。我实在分不出哪位更好，我选择弃票。」 弃票？全场一片譁然。 周大伟冲着陆青狡黠地笑了笑：投票给赫小鱼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出，这个坏人，还是您来吧。 陆青倒是显得十分从容淡定，拿起话筒直接点评起来：「的确如周老师所说，两位选手今天都表现得非常好，但是我能看出其中一位选手更用心，无论从服装还是舞蹈设计上，都在极力向原版靠拢，她就是赫小鱼。」 台下又是一片嘘声，但这并不影响心理素质过硬的陆青发言：「我不是不支持加一些新的改变在一首歌里，但是程真，我想你整首歌的歌词都能背下来，不应该不明白歌词的意思吧，你太端着了，自以为是女神一样高高在上地秀着你的歌技，完全没有融入到这首歌里去。」 顾崇辉忍不住沉着脸插了话：「陆老师，提醒您一下，这是唱歌比赛，过于追求歌声外的东西，岂不是本末倒置？」 陆青本就和顾崇辉有过节，此时完全不给年长自己十几岁的老前辈面子：「顾老师，我点评时您插话不太好吧？而且我已经说过了，她们俩唱得都很棒，所以才要用其他方面来权衡，您看自家选手更好，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在我这儿要一视同仁。」陆青对着顾崇辉冷冷一笑，「总之，我投给赫小鱼。」 第13章 绝处逢生 「程真：364票，赫小鱼：369票，我宣布，赫小鱼胜出！」一道追光照亮了赫小鱼得意的脸，她对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遵循程序走下了台，路过程真身边还轻蔑地「呵」了一声。 程真尽量克制情绪，保持冷静，却仍感到了心在抽痛，不是因为自己被不公平对待，而是因为陆青。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粉她这么多年，她嘲讽自己就算了，竟然怼顾老师！ 「很遗憾，程真即将离开这个舞台了，我想她应该有很多话对大家说。 「淘汰程真？开什么玩笑！」 「那个赫小鱼唱得什么玩意？」 「陆青聋了就别来当评委了！」 「黑幕黑幕！！」一时之间台下谩骂声喝倒彩声不绝于耳。 第17页 主持人硬着头皮示意程真接话，程真却沉默了，她准备好了一切，唯独没有准备好如何告别，程真握着话筒的指关节微微泛白，心中百感交集。 「等等！」顾崇辉突然开了口，「我有话要对程真说。」 程真抬头虔诚地望着顾崇辉，感到自己眼眶滚烫，她终究还是辜负了顾老师的期望。 「程真，你今天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比我想像中的还完美，负责任地讲，你的表现绝对堪称全场最佳。」顾崇辉话音落下，陆青脸直接绿了：这死老头真敢说，这不是当众打她的脸吗？ 「我其实不愿意做这种事，今天真的是被逼无奈。」顾崇辉嘆了口气，起身离开评委席，走向程真，当她反应过来时，手上多了一张卡，是那张保送卡，「看来你要少唱几场了。」 陆青立刻急了：「等等，这不符合赛制吧？」 顾崇辉没有理会她，只是看向主持人：「我记得你说过这张保送卡可以『随时』使用，对吧？」 主持人重新看了一眼手中提示卡上描写的规则，惊喜地回答，「对，没错！」说罢，主持人立刻举起程真的右手，铿锵有力地向所有人宣布，「恭喜程真晋级八强！」 全场顿时一片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唿与掌声，热情险些要将摄影棚掀翻。程真的晋级众望所归，就连魏文翔也忍不住拍手叫好，周大伟则是老油条了，只暗中给程真比了大拇指。 程真看着自己被高举的右手，一时有些懵了，淘汰与晋级就在瞬间翻转。她看向顾崇辉，顾崇辉只是沖她安慰般地微笑，程真却直接哭了，一贯坚强的她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在舞台上哭得涕泪满面，她很自责，她不值得顾崇辉为她这么做，会有多少人因为他今天出格的举动对他语言暴力，如果她一早服从张导的安排，换个pk对象，完全无需顾崇辉为难，是她的自负，是她的要强，害了她的恩师…… 「顾老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台上的程真哽咽着重复着这句话，两个眼睛肿得像两枚桃核。 顾崇辉却笑了笑：「傻孩子，我大话早就说出去了，你拿不到冠军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程真听到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陆青实在看不下去了，未等摄影结束，起身扭头就离开了评委席，好在是录播，剪辑师可以将其他画面补充到结尾，并没有太大影响。 录制完节目，程真卸了妆换好了衣服，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了微信中的未读留言，原来是坐在观众席的方晓和henry发来的道贺。 方晓：恭喜程程晋级八强！顾老师太帅了，我要做他的粉！ henry：这就进八强了？瞧你哭得那怂样，妆都花了，浪费我的心血，都说你肯定能得冠军的，baby~ 还来不及回復，却又蹦出来了一条新消息，来自魏文翔：程程，你能进八强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吗？其实我早就原谅你参加选秀的事了，我们再见还是朋友，对不对？下场比赛的歌选了吗？要我帮忙吗？ 程真看着那留言简直吐槽无力，原谅？大哥，咱俩到底谁原谅谁啊？还担心我？你要是真担心我，怎么不保送赫小鱼让我直接晋级呢？帮忙？鬼才需要你帮忙，别出来噁心我就算帮大忙了！ 程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却懒得与他多废话，只回了一句：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程真倒是没想真的要钱，不过是想打击一下魏文翔的自尊心，她回完信息就直接将其拉黑，手中的电话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是顾崇辉的电话：「程真，最近我听说有几家唱片公司想找你签约？」 程真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看到了几条私信，还接了几个电话，只是那些电话她敷衍了几句便挂掉了：「大概……是吧。」 「哦？你没回应他们？」 程真刚哭过嗓子还有些沙哑：「嗯，只想着比赛的事了，还没时间处理。」 「难得啊，现在不浮躁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程真勐然反应过来，为什么顾老师会突然问他签不签约的事，莫非？？！ 「顾老师，您问我这个，该不会是想……」 「想签你？呵呵。」顾崇辉笑得柔和，完全不像嘲讽，「我顾崇辉从来不签别人的手下败将，想让我作曲，让散秋风作词的歌手，不是数一数二，也得是个冠军吧。」 散秋风？那是顾崇辉的御用作词人，两人合作的作品曲曲经典，只是作词似乎并不是秋风大大的主业，一年前他由于工作繁碌宣布暂时隐退后，顾崇辉的作词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也不能说不好，却总少了些惊艷的感觉。 「秋风大大要復出了？」程真激动地捧着手机，「顾老师，我如果拿到冠军，您就签我吗？秋风大大也能为我作词吗？」 「你这臭丫头，到底惦记着我的曲还是散秋风的词啊！」顾崇辉虽然这般斥责，却似乎默认了，如果程真夺了冠，他便签她。要知道顾崇辉向来闲散惯了，一直只醉心于创作音乐，看哪个歌手顺眼，便把歌卖给谁，培养歌手还是史无前例，如果真的签了程真，那她便是头一份。 「顾老师……」程真想到这里，也有些意外，「您怎么突然想自己签歌手了？」 「没有唱片公司赚差价，我自己多赚点不行啊？」 「为了钱？」程真有些吃惊，「这……不像您的性格啊。」 第18页 「你秋风大大出的主意。」顾崇辉笑着说，「他可会做买卖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老顾，聊完了么，到底去哪儿吃？别让我开车在市中心瞎转，堵车了算谁的？」 程真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那个声音经过了电话的处理，有些变化，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程真，我这儿忙着，改天聊，再见。」 「再见……」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程真还没法回过神，她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他的声音，她又怎么会听错？ 何潇远。 第14章 初恋回忆 何潇远竟然和顾老师认识？而且听他说话的语气，关系还不只是普通朋友，虽然在同一个娱乐圈，可何潇远是演员，顾老师是音乐制作人，两个人也从未有过合作……会不会是她听错了？ 程真满怀着心事，回到了家，放了热水打算泡个澡，随手看了眼微博，惊得险些一个手抖，将手机扔到水里，何潇远刚更新了一条，出现在她首页的最顶端：果然坐电视机前没有亲临现场来得畅快，多谢顾老师@顾崇辉v的邀请。 下面还po了一张图，是程真与赫小鱼对决时的抓拍。 程真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何潇远不仅与顾老师熟识，甚至今天还现场看了自己与赫小鱼的pk，她穿着暴露，甚至哭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全被他看到了？！ 啊——程真控制不住在浴室飈起了海豚音，直到听到邻居勐烈地砸墙声，才委屈地封住了自己的嘴，手捂着心脏，仍能感觉到锤鼓一般剧烈又快速的心跳声，吵得她无法平静。 她再次捧起手机时，何潇远才发不过几分钟的微博，已经有上千条回復了。 「啊！！！老公发微博了！！！！」 「没有自拍，哭唧唧o(╥a╥)o」 「最爱远哥，么么哒(*/w＼*)」 除了一长熘少女们的花样告白，程真甚至在显眼的地方发现了网友们对自己的讨论。 「这是去哪儿了？中国新唱霸的录制现场？那个穿金色衣服的美女该不会是程真吧？」 「另一个是赫小鱼，那个不是程真还能是谁？」 「卧槽，被惊艷到了！」 「红了有包装团队了呗，大惊小怪。」 而此时顾崇辉也对何潇远的新微博进行了评论并转发，只有简单地两个字：客气。 不一会儿何潇远就在评论下方继而回覆：下次有票，记得再送我。 不过是寻常的一句话，却让程真愣住了，因为这句话，他曾经也对她说过……往事一幕幕，蓦然像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 全场昏暗，幕布拉开之前，一个清爽的少年音带着些笑意压低着声音在程真耳旁说：「真没想到，大领唱会邀请我来看歌舞剧。」 程真此时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那是她好不容易赢得全市中学生歌咏比赛第一名，赛方赠得票，一般人是弄不到的，却偏要硬着嘴回道：「反正是免费的票，送不出去才给你的，爱看不看。」 「你怎么不给汪蓉霞？」何潇远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程真的脸，即便什么也看不清，但哪怕只是个模煳的轮廓，他也不想错过。 让她邀请何潇远，正是汪蓉霞这鬼丫头出得主意，当然程真绝不会说出真相，只是弱弱解释：「她、她今天有事，去补课班了。」 「哦。」 程真绝望地发现，就连他轻哼的声音都让她如此着迷，程真严肃地告诫自己理智些，那只不过是青春期荷尔蒙所引起的冲动！然而她还是失败了，好好一场精妙绝伦的歌舞剧，让她看了个零零碎碎，程真实在无法忽略身旁男孩的影响力，他的唿吸都牵动着她的心，甚至要不是他轻轻推了推她，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落幕了。 「看呆了？有那么好看吗？」何潇远笑着用修长的五指在程真眼前晃了晃。 程真忙装作一脸不耐烦地拍开男孩的手，而下一秒，却感觉自己的头被男孩用力地压入了他的怀中，顿时她小鹿乱撞，害羞地挣扎起来：「你干嘛！」 却被何潇远搂得更紧，他语气严肃：「别动，是宋老师。」 宋老师？程真身子勐地一抖，那可是她与何潇远所在的少年合唱团的指导老师，怎么就偏偏遇上他了？程真慌了，她此时校服外穿得红格子外套十分显眼，就没见第二个人穿过，准会被宋老师一眼认出来。 待宋老师离开何潇远的视线，他才放开程真，脱下了自己宽大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又摘下自己的围巾，一层层毫无美感缠在程真脸庞，将外套那个自带的丑帽子扣在她头上，只露出她一双圆熘熘的眼睛。瞬间，程真的鼻腔满是男孩清爽的气息，让她更是羞得不敢抬头。 「跟我走，小声点。」何潇远扯着程真的袖子，他甚至有一瞬间想牵她的手，却怕吓坏她。 程真小心翼翼地跟着何潇远，却还是听到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底气十足的男声：「何潇远！」 程真吓得不敢回头，只有何潇远故作轻松地转了身，还打起了招唿：「这不是宋老师么？真巧。」 「你怎么在这儿？」 「陶冶陶冶情操，盼着早日跟上您老的境界。」 「少拍马屁。」宋老师注意到了何潇远身边的女孩，疑惑地问，「这位是？」 第19页 何潇远忙压低了程真的头：「您不认识，别看了，她害羞。」 宋老师的脸立刻黑了几分：「你和她什么关系？」 何潇远已经感觉到身边的女孩浑身颤抖，恐怕是要挨不过宋老师的质问就要不打自招了，忙将她搂入怀中，不好意思地沖宋老师笑了笑：「您想得那种关系呗。」 「何潇远！」 「老师别，在人家姑娘家面前给我留点面子行么。」 宋老师毕竟不是何潇远学校的老师，只是校外合唱团的指导老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嘆了口气：「你啊你，要是分点心思在唱歌上面就好了，明明天赋那么高，什么时候也能像程真那样，给老师我拿回几个奖！」 程真听宋老师提自己名字，身子又是一抖。 何潇远嬉皮笑脸地回道：「我跟程真哪比得了？但拿点小奖嘛，还是可以争取争取的……唉？宋老师那是您太太吗？让师母在那儿一直等着不好吧，要不咱们明天团里见？」 宋老师戳了一下何潇远的脑袋：「臭小子，明天再收拾你。」说罢，转身离开。 程真终于长吸了一口气，刚才紧张地忘了唿吸，险些要憋过去，她此刻眼圈都有些泛红，活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何潇远望着她的眸子，笑道：「瞧你那怂样。」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程真扁着嘴，委屈地瞪着何潇远：「我真后悔带你一起来。」 何潇远却笑得爽朗，揉了揉程真的额发：「下次有票，记得再送我。」 第15章 邂逅预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程真小巧的脸上，闷热的天，让她的脸泛着粉色的红晕，她抬头望着眼前穿校服的少年：「叫我来这儿干嘛？」 「就是想看看你。」少年笑得既清爽又温柔，盯着女孩的眸子闪着光芒。 「有什么好看的，热死了……」 程真虽然嘴上抱怨着，心却险些要跳出来，头深深低下，不敢瞧他，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脸颊被什么柔软而温热的东西轻轻压了一下，耳畔传来他带些变声后的低哑：「因为我喜欢你。」 一阵电话铃声蓦然将程真从幻境中拉回现实，这才让她发现，那不过是场梦，可恶……到底是谁啊！她容易吗？夜夜变成猫，天天被人撸，好不容易有次自己做（chun）梦的机会，竟然还被吵醒了！ 程真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了电话，带着一丝起床气地哼了一声：「嗯？」 「你在睡觉？程程，这都十二点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啊？」电话那头传来方晓关切的声音。 顾崇辉与魏文翔的战队淘汰赛后是陆青与周大伟的战队淘汰赛，下个阶段则是四场战队冠军内部争夺赛，又由于顾崇辉战队本身学员实力最强，被排到了最后一场，作为压轴。所以程真蓦然多了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奢侈生活。 「唔，昨天……睡晚了……」实则不然，程真被撸了一晚上，醒来后又睡了个回笼觉，还做了梦……也不知道是由于说了谎，还是想到了那个人，程真感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烫。 「你昨天一定守着看最新一期的节目，对不对！虽然看过现场了，但是还是录制版更清晰，程程你简直美哭了！」 程真恍然大悟，她那期pk赛昨天首播，她只顾着补何潇远的新剧，吃了一晚上女主角的醋，竟把这事忘了。 「不过程程，告诉你个事，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算坏事。你、顾老师、赫小鱼、陆青，全上热搜了……」 程真有些诧异，自己上热搜这阵子倒是常事，可是顾老师那么低调，陆青又有些过气了，赫小鱼一个卖肉主播更是登不上檯面，就因为一场pk赛？ 程真打开微博，发现各方势力撕到飞起，吃瓜群众络绎不绝。 「赫小鱼唱得什么玩意，她凭什么pk掉程真？」 「露肉鱼快滚，一个lowb网红还想混娱乐圈，多大脸！」 「以前对陆青印象还挺好的，没想到声音那么好听，却说不出一句人话。」 「青姐肯定是被甘蔗台算计了，综艺哪个没剧本，她签了合同能怎么办？只能怪赫小鱼太废物，甘蔗台太垃圾，心疼女神╥o╥」 「拉倒吧，陆青从上一期就没给过我真一次好脸，老妖婆，难怪快绝经了还嫁不出去！」下方还附带了陆青翻白眼的截图。 「程真的粉丝简直邪教，嘴巴比下水道还臭，她除了一张脸真没看出哪儿好，尬吹唱功，我青姐随便一开嗓就秒了她。」 「还好有顾老师，昨天看他保送程真的那段，我都忍不住跟着程真一起哭了。」 「甘蔗台真黑，真真昨天受了多大的委屈！」 「呵呵，顾崇辉凭什么各种保程真？瞧她那唱歌的骚样，两个人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顾崇辉不一直那样吗？目中无人，倚老卖老，连赛制都得随他的心意改，简直是业界毒瘤。」 程真可以忍受别人骂自己，却实无法忍受那些诋毁顾崇辉的留言，尤其是质疑他们关系的恶意揣测，一想到一切都因自己而起，程真就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她简直要气死自己了，明知道赫小鱼碰不得，还非要以卵击石，自己倒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可却连累了顾老师…… 程真越想越自责，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拨通了顾崇辉的电话。 第20页 「程真？有什么事么？找我讨论下次比赛的选曲？」电话那头如慈父般温柔的声音让程真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顾老师……我……」程真一时竟有些哽咽。 顾崇辉听出了程真的异常，半开玩笑地说：「有事说事，哭什么？你不知道你导师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吗？」 程真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说：「我……对不起您……早知道会对老师有这么大的影响，我……宁可当初直接退赛……」说着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 顾崇辉听了反而笑出声来，像是逗小孩一般道：「你要退赛？不打算帮我赚钱了？」 程真想起顾崇辉和她签约的那个约定，心里又暖又疼：「我让老师失望了。」 「你怎么就让我失望了？又是带我上热搜，又是帮炒热度的，昨晚到今天，粉丝涨了好几万呢，哈哈哈哈…」顾崇辉笑过，语气立刻严肃了几分，「你这傻丫头！在娱乐圈就是要听得进去最难听的声音，别说他们现在骂我，以后就算骂你祖宗十八代能把你骂少了什么？程真你连语言暴力都承受不了，能站到这个圈子的最高处吗？」 站到圈子的最高处？程真没想到，顾老师竟然对自己有这么高的期望。 「你还年轻，需要歷练，但我对你有信心，答应我，心硬一点，不许再轻言放弃。」 「嗯……老师，」程真噙着泪点点头，「我一定做到。」 顾崇辉见程真这样回答也放下心来，笑道：「程真，我这边在陪个朋友，先不聊了。」 「好，不打扰老师了。」 只是在顾崇辉挂掉电话之前，程真蓦然听到那边传来何潇远的声音，笑着问：「你那小徒弟怎么又哭鼻子了？」 「那是我徒弟单纯，不像你一样脸皮厚。」 「少自卖自夸，下次我会会她就知道了。」 会会……我？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掉了，而程真的心却悬了起来。 第16章 微博撕逼 骂顾崇辉的人毕竟少，即便再跳脚，终究淹没在了浩瀚的骂战中，而又因为上一期的内幕操作实在过于明显，赫小鱼和陆青终究成了这场事件中最大的两只靶子。 很快#陆青滚出娱乐圈#和#赫小鱼整容##赫小鱼假学歷#的话题被炒了上来，陆青最后一条仅有几百评论的微博直接被骂到两万评，陆青的工作室迅速将陆青的微博限制评论，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留言删了大半，又不得不以陆青的身份发了一条新微博：「每个音乐人都有独特的评判标准，我问心无愧。」 想了想这样还不够，又请了一些陆青这一届和上一届的学员以及几个三十六线根本记不住名字的小明星来评论挽尊。 「你没错[贊][贊][贊][贊][贊]」 「支持陆青老师[加油][加油][加油]」 「不要理会键盘侠，没人能将你击倒。」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在这些人中，程真还看到了严奇水的身影。 严奇水：陆老师一直是圈中难得的对作品有要求有想法大胆做音乐的歌手，你的歌声征服了我，你的人格更征服了我，我参加《中国新唱霸》就是为陆老师而来，加油，没有人比你更棒！」 为陆青而来？说好的只想加入顾崇辉的战队呢？！程真作为严奇水的学姐，没想到这个倔脾气的学弟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这么强，真后悔那天没把后台他说的话录下来，可惜这波尬吹……她一个陆青的前粉丝都看不下去了，简直招黑。 果不其然，虽然网友不能评论，但却可以转发，陆青的那条微博竟在十几分钟内被转发了上万次，不但迎来了更勐烈的嘲讽谩骂和新出炉的表情包，就连那几个来为陆青站边的小明星都难以倖免，微博下面遭了秧。 陆青的团队想控评，但根本控不住，只能半认怂地一边删评一边装死。而赫小鱼明明有金主撑腰，竟然更怂，她的个人微博被删得一条不剩，一个供人辱骂的地方也不给，愤怒的网友只能自建话题来泄愤。 只是心中刚有些平衡的程真却发现，自己的微博下面蓦然来了一批新人，是陆青和赫小鱼粉丝组成的联队，赫小鱼的粉丝多为男粉，玩微博的也少，所以大部分都是陆青的粉丝，一个个熟悉的让程真心凉，都是曾经跟她在一个群里泡过，日夜膜拜陆青女神顺便家长里短的「好姐妹」……真是讽刺。 这时，程真收到了方晓的微信留言：程程，老妖婆的粉丝来撒野了！ 她消息倒是快……程真立刻回覆：没事，让她们骂吧，我不在乎。 方晓：程程别怂，怕他们个叼！老娘有人！ 程真一口饮料差点没喷在手机上，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竟然也能说出这么粗鲁的话，只是说得她心里莫名的一阵爽。 方晓发来一张截图，是程真粉丝群的截图，那个群被一句话刷屏了：「连真真都保护不了，还做什么橙汁儿！」 那些人的很是眼熟，都是每天来程真微博下方卖萌告白的，而他们的群主竟然就是方晓，方晓竟然是自己家粉丝的粉头？！看着大家气势高昂的样子，程真又是感动，又是担忧，连忙给方晓留言。 程真：别，她们估计都还是些孩子，不好好学习，在网上骂架，不好。 方晓：有什么不好的，为正义而战，这才是青春！再说，大家都是自愿的，今天又是周末，就当换个方式轻松一下。孩子怎么了，萝莉粉的战斗力才强，哪像老妖婆的粉丝，估计最年轻的都奔三了！ 第21页 这句话足足扎了程真的心，方晓说得没错，她就是陆青比较年轻的那批粉丝，今年28…… 方晓没有再回復程真，而是带领着浩浩荡荡的橙汁儿大军杀向了微博战场，由于人数众多，战斗力刚勐，不一会儿陆青的粉丝就渐渐不敌，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被顶上来的热门评论都是程真第二期现场的美照截图，微博下面一片胜利的喜悦，舔颜的祥和。 而正在这时，又一个重磅新闻将整件事情推向了另一个高潮，有人发现就在刚刚，魏文翔同时取关了赫小鱼与陆青，一个是他昔日好友，一个是他曾经的导师，一个新的话题瞬间狂飙 #实力宠，魏文翔为程真站队# 那些本来还混杂在陆青粉丝赫小鱼粉丝中疯狂diss程真的翔粉瞬间懵了，纷纷去魏文翔微博下方留言：老大，你这是被盗号了吗？ 不一会儿，魏文翔发了一条微博：送给最好的你。下面po了一张录音棚录歌的自拍，荡漾着的笑容很是帅气，尽管在程真眼中只有油腻。盗号的质疑一时不攻自破，翔粉们更懵了：老大这是要花样作死啊！ 方晓：玛德，魏闻屎这小子真tm不要脸，导师朋友都不要了，就为了蹭你热度！ 程真：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程真想起顾崇辉曾经的警告，心中隐隐发毛，魏文翔这波该不会是反装忠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不出半个小时，原主的「黑歷史」不知被谁统统搬了出来，各种丑照的截图，还有与魏文翔合唱的视频。 #程真整容##程真假唱# 只是这些话题下，反驳的人远远比谩骂的人更多。 「没见过整得这么自然的，程真请把医生推荐给我。」 「程真和小时候的照片对比，五官根本没变化，谁还没有几张丑照，这都能黑？」 「程真假唱？路指赫小鱼直播，别告诉我现场也能假唱，唱歌是可以练的，我以前唱歌，我亲娘都听不下去，现在在一家酒吧兼职驻唱，谢谢。」 但仍有水军在没理辩三分 「化了妆谁看得出来，素颜指不定什么样呢？」 「看不出程真整容的怕是瞎吧。」 「无知的人们，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职业叫调音师？」 「也就一两年，就唱成专业级别了？我是不信，直播也是在甘蔗台直播的，谁知道有什么猫腻，藏着个调音师也是有可能的。」 这时程真接到了方晓的新消息：程程，玛德，简直气死我了！这些造谣的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程真：别气了，我都没生气，他们的话漏洞百出，还能把假的说成真的？ 方晓：那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智商，能辨别真相的！你是佛系少女吗？你曾经跟赫小鱼死磕的精神呢？越这样软柿子，他们越是要捏你，我作为程真粉丝群第一指挥官命令你，去打他们的脸！立刻！ 打脸？ 说起打脸，那一直都是程真的强项，她本来就是个胜负心极强的人，只是担心再拖顾老师下水，现在的她有些畏首畏尾。但是如果可以不通过《中国新唱霸》，那不就不会牵连顾老师了吗？突然，程真心中蹦出了个主意。 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却没有化妆，如今她的美貌值已经加到了67，即便是素颜，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她拿出自拍杆，架着手机，拍起了视频。 「大家好，我是程真。」她甜甜一笑，沖镜头打了个招唿，然后转了一圈，半开玩笑地自嘲道，「快来找找，我把调音师藏在哪儿了？」 她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变魔术一般从床头拿出了一把袖珍的小「吉他」，只有四根弦，是一把尤克里里，程真将手机架好，调好角度，拨动了琴弦：「一首原创歌曲，送给大家。」 我变了，而你没变 不过是我走在你前面 经歷更多的考验 品味更美的明天 我变了，而你没变 怨天尤人不值得可怜 没人能替你去冒险 录好后程真将视频上传微博，并加了一句话：「对不起，没成全你的想像，我只想活成我想要的样子。」 第17章 挺进四强（一）[重写] 「程真真是条汉子，素颜打脸，啪啪响。」 「程真居然还会写歌？」 「我家女神就是任性，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才华，不服憋着！」 程真录制的视频上传后，几乎在整个微博屠了版，只是很快风头就被另一个娱乐营销号抢了。 隔墙有耳v：石锤，赫小鱼亲自下场黑程真。 这个营销号在微博人气一直很高，轻易不发博，发博必石锤，人称「求锤得锤许愿池」，暱称：池哥。一页页详细的截图，一段段缜密的分析，散播程真整容、假唱的黑料就是赫小鱼的小号已然证据确凿。 几天后，赫小鱼并没有参加新一期比赛的录制，她光秃秃的个人主页上蓦然多了一条新微博：由于各种原因，我决定退出《中国新唱霸》，直播间也于今天关闭，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注与支持，江湖不见。 那条微博既没有限评也没有控评，因为微博的主人再也没有登陆过，赫小鱼一夜之间宛如人间蒸发，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终于到了顾崇辉战队内部冠军争夺赛录制的这一天，程真走进准备室，发现往日的热闹已经当然无存，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唿吸声，所有人脸上都瀰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氛，上一场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如今却变成了生死相搏的对手，而今天获胜的只能有一个人。 第22页 程真今天穿着一条仙气十足的淡蓝色拖尾礼服，不同色泽的柔纱层层堆叠渲染，仿佛让人置身于大海的神秘之中，她的头髮被轻柔地盘了起来，露出饱满灵巧的额头，周围散落一些做过造型的碎发，自然而慵懒，首饰只选择了一对造型别致的钻石耳环，衬托她娇小的脸型，修长的颈子无须更多装饰已经足够完美，眼影大胆地选择了水蓝色，但用色很淡，只局部渲染，既与礼服唿应，又不显得突兀，唇部则选了覆盖力极强的淡粉色唇釉，腮红是薰衣草色，这妆容非常难以驾驭，容易显黑显土，但在程真的脸上却非常合适，一改上一场的热辣性感，显得清冷淡雅而纯真。 原本压抑的准备室因程真的到来而雀跃：「哇(⊙o⊙)」 「这衣服一定血贵。」 「怎么程真每次来参赛都跟走红毯似的。」 「孙子，酸谁呢，今儿程真可是四强守门员，战队赛的大boss，能不打扮地隆重点么。就看谁有命战到最后能过她这仙女关了。」 「怕是会被仙女打成原型吧，哈哈哈哈哈。」 只有一个人始终沉着脸默默无言，他叫祁少坤，三十一岁，已经出过道，发过唱片，是顾崇辉战队中实力数一数二的选手。 「看你们这状态还挺轻松的嘛。」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顾老师？！」 顾崇辉看着这群年轻人，露出如父亲一般慈祥的表情：「今天的比赛虽然残酷，但能走到现在，你们已经非常优秀了，所以不要太在意比赛结果，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好，谢谢老师！」 「记住，手机都调至静音，不要打扰其他选手。」结果顾崇辉话音刚落，程真的电话恰好响了，是简讯提示音，简讯是henry发来的，告诉她，上台前一定记得找他补妆。 程真正要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手中却突然一空，手机被顾崇辉拿了去：「还得让我亲自来给你们调吗？」 顾崇辉不小心按了锁屏键，却发现程真锁屏壁纸竟是何潇远的照片，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程真竟然喜欢何潇远啊！」 「程真喜欢何潇远？啧啧。」 「我还以为程真喜欢才华型的呢，原来也是个颜控。」 「说啥都没用，才华和颜值都跟你没关系。」 程真的脸蓦然红了，她真后悔，为什么要设置何潇远的照片做屏保，明明她现在已不是过去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程真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好在下一秒准备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是顾崇辉工作室的人，应该是叫他来准备录制的，程真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得救了。 然而那个人身后出现的人，让程真瞬间呆在原地，一双如水的眸子略显清冷，高挺的鼻子秀雅精緻，两片薄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精雕细琢过一般的脸型既俊美又不失男人的稜角，他比少年时更高大帅气，他比电视中更神采飞扬，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冲击着程真，让她险些无法唿吸：「你们刚才说谁喜欢我啊？」 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那个人正是何潇远。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本期助阵导师，何老师，没有不认识的吧？」顾崇辉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被现场女学员和女工作人员的阵阵尖叫声吞没。 战队内部冠军争夺赛的评选方式不再像上一场由观众和其他导师投票决出，只由导师自己决定，而每一位导师可以邀请一位好友，作为自己的助阵导师，帮助出谋划策，之前几期其他导师邀请的都是或知名或小众的歌手，大家一直在猜测顾崇辉会邀请哪位圈内大咖，万万没想到，邀请得却是新晋影帝――何潇远，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过以顾崇辉的专业水准，即便请个卖萌的吉祥物也无所谓，他足以hold住全场。 学员们纷纷围了上来，像八卦记者一样不停地提问：「何潇远老师，您今年的新剧什么时候播啊？」 「之前传你和钟瑶的绯闻，不是真的吧？」 「何影帝会唱歌吗？我们想听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少坤却突然开了口：「何老师，您不会因为程真是你的粉丝，有失偏颇吧？」 全场瞬间安静，注意力都集中在角落里的程真，包括何潇远。程真对上何潇远的眼睛，他的目光不再像从前那般炙热而温柔，反而冰冷而淡漠，是啊，她早不再是他的程真，他此刻完全是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让程真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何潇远淡淡一笑：「怎么会？大家不是都叫我虐粉狂魔么？」 第18章 挺进四强（二）[重写] 何潇远很会活跃气氛，让准备室一时欢声笑语不断，只是程真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距离感，即便那个人近在咫尺。 「你那个小徒弟怪怪的。」这是何潇远从准备室离开对顾崇辉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怪了？」 既想靠近又在闪躲，既熟悉又陌生……只是何潇远想了想，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笑了笑，敷衍道：「没什么，怪漂亮的。」 「啧，你这小子。」 下一秒，何潇远的表情蓦然严肃了起来：「可惜漂亮与音乐无关。」 何潇远出现在台上的那一刻，全场一片惊唿与尖叫，当然随之而来的也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何潇远？不是演戏的吗？他能懂个啥。」 第23页 「管他懂不懂，反正过来刷脸的，小姑娘爱看。」 「希望他全程安静如鸡，千万别瞎比比，到时候我看重播时还得快进。」 何潇远自然能感受到台下的躁动，却没有半分不快，依旧保持着最和煦的微笑，坐上了评委席。在主持人介绍完赛制和gg后，第一名选手正式入场。 顾崇辉向来对音乐严苛，这次听歌的过程甚至比往常更严肃，而何潇远的状态则十分放松，认真而和善地看着选手，给人一种被鼓励的感觉，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裁判只有顾崇辉，何潇远再笑也没有用，他不过就是个摆设。 一首歌唱罢，主持人走上台来，邀请导师点评，顾崇辉拿起话筒，只说了一句话：「选手私下听我唠叨估计够烦了，今天让何潇远老师来点评吧。」 全场震惊，因为前几期的助阵导师基本以打酱油为主，都是等导师点评完，才补充一两句，大体也不过是，xxx的音色特别打动我，xxx的歌声让我听到了故事，这种风格我非常喜欢之类不痛不痒的话，而将点评权全权交给助阵导师顾崇辉还是头一个。 何潇远从容地拿起话筒，笑容依旧温柔，只是没有直接点评却反问了第一名选手一个问题：「金珊，把这首歌用阿卡贝拉的形式编排是你们顾老师的主意？」 名叫金珊的选手虽然有些意外，仍如实回答：「不，是我自己的决定，和我一起表演的几位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因音乐走在一起，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付诸实践。」 「嗯，看得出来尚在摸索阶段，编曲还略显粗糙，第一段主歌和第二段主歌伴奏的编排基本没有太明显的变化，第二段需要感情递进和渲染的地方做得不够好，不过副歌部分的和声倒是编排得挺有创意的。」 金珊愣了，没有想到本以为是绣花枕头的何潇远竟能两句话就点明他们编曲的优点和存在的问题。 「只是那段和声好虽好，但出彩的地方全在伴唱那里，就是左边那个短头髮的女孩，戏腔和声伴奏三者转换得非常干净漂亮。」何潇远笑着看了看顾崇辉，「老顾，这算不算辅助抢人头？」 顾崇辉也看向何潇远，不紧不慢地说：「何老师说是，那便是了，待定还是淘汰，都听你的。」 全场更是震惊，顾崇辉竟然把决定权也交给了何潇远。 「待定。」说着何潇远起身将待定卡交给金珊，「期待下一首你才是mvp。」 在准备室看着监控器的其他选手一脸「卧槽」。 「这何影帝嘴巴够毒的了。」 「看不出他还挺有两把刷子嘛。」 「完了，待定卡又少了一个，我好方。」 包括程真也有些惊讶，虽然她初中便与何潇远在同一个合唱团，但他一直吊儿郎当，油盐不进，要不是仗着嗓子好，怕是早被宋老师赶出团了，而之后又常年拍戏，更没时间学音乐，难道都是顾崇辉教他的？ 之后每一位选手，何潇远依次一一点评，每一句都一针见血，还不乏幽默地调侃，一场最严酷的淘汰赛竟然处处充满着欢乐的综艺氛围。 在一轮又一轮激烈的pk后，终于决出了进入战队前两名的最终强者――祁少坤，他的实力有目共睹，何潇远的裁决也非常公正，其他被淘汰的选手回到准备室，此时心里倒也没有太难受，毕竟祁少坤的实力在那儿，输也输得心服口服，他们坐回监视器旁，期待着战队冠军的诞生。 祁少坤就像魔王，霸气外露，而程真则像仙女，高不可攀。 到底谁会获胜，即便是最了解他们实力的队友们一时也无法判断，只能看他们谁发挥得更好。 由于祁少坤经歷了连续几场pk赛，所以节目组为他多争取了一些休息时间，先由程真演唱。 程真的选曲是mariah carey的经典曲目《butterfly》，是她第七张专辑《butterfly》中的同名歌曲，也由此mariah carey多了一个美誉「花蝴蝶」。这是一首难度非常高的歌曲，在mariah carey的众多歌曲中难度也排得上前列，不仅仅是对音域是否宽广的考验，更要求花腔、气声、转音、真假音转换，而主歌的每一句都十分考验演唱者的气息，尤其最后一句，非常容易气不足，而无法完成最后漂亮的转音。 这首歌并不算大众，国内几乎找不到翻唱版本，程真很早就非常喜欢这首歌，只是碍于自己的英文发音，当她将想法告诉顾崇辉的时候，这让顾崇辉也有些兴奋，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是否能完美，不，哪怕没有明显瑕疵唱下这首歌也算是一种挑战。 前奏响起，程真手扶着钢琴与坐在钢琴对面的钢琴师一同从升降台缓缓上升，银色的灯光照在她姣好的面颊上，仿佛一瞬间点燃了舞台的美，四处的干冰营造的冷雾，让程真看起来更加飘飘欲仙，仿佛那并不是一场比赛，只是一场最纯粹，最完美的演出。 「玛丽亚凯莉的《butterfly》？」何潇远看着台上穿着精緻礼服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你这徒弟有意思，什么难唱挑什么。」 顾崇辉沖何潇远得意一笑：「怎么？怕了？」 程真为了练习这首歌，两个星期内，每天都坚持各种高强度的声乐和体能训练，那一句一句缥缈而温柔的气声，实际上比实声更费力，而她现在的表情却如此从容，甚至每一个转音都十分精准，完全復刻cd，没有降低一点难度，这都足以证明她平时的努力。此刻站在舞台上的程真宛如歌唱的精灵，用旋律和歌声征服了现场每一个人。 第24页 i cant pretend these tears arent over flowing steadily i cant prevent this hurt from almost overtaking me but i will stand and say goodbye for youll never be mine until you know the way it feels to fly 唱到过渡句的时候，程真将所有感情倾泻而出，很难想像看起来像她那么瘦小的女孩竟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现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几乎要将伴奏掩盖，程真被感染了，以致于唱得最后竟有些哽咽，但是她极好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确保不让任何一个单词走音，完美地唱完了整首歌。 她伴随着掌声谢幕，这种享受舞台的快感，没有任何事能够取代。 全场灯光亮起，让程真看清了此时距离自己最近的何潇远的脸，她刚才刻意将目光停留在观众席，以免被他影响，此时却不得不看着他，不知不觉，脸有些发烫。 「顾老师好，何老师好。」程真礼貌地鞠了一躬。 「程真你好，为什么会选这首歌？」何潇远直接进入了主题。 「因为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展翅高飞，破茧成蝶。」程真认真地答道，却不太敢认真看他的脸，他的脸太适合聚光灯了，简直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 「《the a dance》《bang bang》《butterfly》……」何潇远回忆着程真所唱过的所有曲目，微微一笑，「你不会唱中文歌吗？」 第19章 挺进四强（三） 程真愣在了原地，这小子……说话竟然比陆青还狠！程真回想起少年时何潇远爽朗的笑容，再看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程真当然会唱中文歌，我帮她选的曲，有问题么？」顾崇辉未等程真回应，先忍不住帮爱徒怼起了何潇远。 「老顾，如果你仅仅是想让程真赢得比赛，没问题，但你的目的要是想让她走得更远，问题可就大了。」何潇远丝毫不给顾崇辉面子，表情也认真了几分，「程真所有的选歌都以炫技为主，而且没有一首是中文歌，不但对普通观众少了亲和力，歌也没有传唱度。《中国新唱霸》已经播出两个月了，不少选手的翻唱登上了各大ktv的热榜，但我敢肯定这其中绝对没有程真的歌。」 曲高和寡，这么浅显的道理，程真之前却没想过。 「再换个角度，我如果作为一个音乐制作人，甚至不知道该为程真写一首什么样的歌，打造一张什么样的专辑才能既顺应国内市场又能把她所有的优势都显现出来。」 程真定定地看着何潇远，眼前的男人远比她想像中成熟。 「程真，你的确每一场都表现得很完美，但却少了一种感觉，让我动心的感觉。希望下次能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你，我很好奇你用情唱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感动我。」 程真走下台，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她的心中竟不在意祁少坤接下来的表现了，反而脑海中，不停出现何潇远刚刚的话「你少了一种感觉，让我动心的感觉」，「我很好奇你用情唱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感动我。」一种挫败感和一种急于表现自己的冲动在她心头不断交织。 祁少坤的表演曲目是曹格的《无辜》，曹格的歌有一定的难度，又不会因为过于炫技影响情感表达，经常出现在选秀比赛中，《无辜》并不算热门歌曲，但这首歌很有层次，从收敛到爆发，再到每一个节奏都像在吶喊的制高点，最后一瞬间再次归于平静。 祁少坤不愧是出道歌手，整首歌把握得非常好，而在第三段副歌几近将全身的力量都爆发出来，以一种嘶吼的唱腔在诠释，这是一种非常大胆地唱法，如果把控不好，就会使歌听起来非常歇斯底里，但他却仍把感情融汇到其中，听起来完全不刺耳，反而让人动容，如果非要挑个毛病，那就是结尾的时候…… 「结尾没收住（情绪）。」何潇远竟说出了程真心中所想。 顾崇辉没想到何潇远连夸都不夸自己的学员，第一句就直接说问题所在，不满地抢过话筒：「在你眼里那是失误，但在我眼里，最后一句恰恰证明他走心了，可以说是整首歌最大的亮点，非常打动我。」 何潇远将话筒抢回来，笑道：「走心是走心了，可惜有点走音。」 顾崇辉忍不住瞪了何潇远一眼：谁让你把走音的事说出来的，后期可以修，你不说观众又听不出来，能不能给点面子！ 何潇远看懂了顾崇辉的眼色，无所畏惧地耸耸肩：我这人就这样，早知道别请我啊。 主持人这时将程真再次请到舞台上来：「选手的表演两位导师都已经点评过了，但似乎并没有达成共识，是否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商讨最后的结果？」 顾崇辉回味着两个人的表演，皱着眉点点头，却听到身边的年轻男人说道：「不必了。」 难道他已经有了答案？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何潇远身上。 「程真与祁少坤的表现确实让我看到了他们过人的实力，当然也各有各的不足，所以我决定……再加试一场。」 加试一场？ 何潇远立刻听到耳返里传来导演焦躁地怒吼：「不行不行！不能加试！选手和乐队老师们都没有准备……」 他却直接摘掉了耳返，对眼前的两位选手说：「清唱就好。」 何潇远其实此时心中更倾向于祁少坤，他对歌曲的处理老练，年龄赐予他能表现出年轻人无法表达的沧桑感，更重要的是，他走心的表演的确很打动自己。可是程真……如果就这样淘汰，又实在可惜，他说期待她下次的表现，并不是说说而已，甚至想立刻就听到。 第25页 「可以借用一下乐队老师的键盘吗？」祁少坤反应极快，瞬间接受了加试，甚至已经有了为自己伴奏的规划。 「当然。」顾崇辉回答道，何潇远心里却有些不满，只是没有说，如果祁少坤藉助了乐器，而程真只是清唱，这对程真并不公平，尽管自己会尽量做到公正。 祁少坤试弹了几个音，对工作人员做了ok的手势，录制继续，祁少坤的弹奏非常熟练，一看就是老手，当他唱出第一句，顾崇辉、何潇远包括程真都楞了一下，那是顾崇辉作曲、散秋风作词的一首经典曲目《我很好，你呢？》，而他此时竟用爵士的风格演绎了出来。 这是程真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在她刚创业的那几年经常在夜里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能让她的心收得紧紧的，回想起父母还在她身边的日子，听着听着，眼泪就不知不觉湿了枕头。祁少坤的改编十分有新意，赋予了这首略显平淡朴实的歌，别样的华丽，反而让程真觉得少了几分味道。 按照何潇远的意思，每个人唱一小段即可，所以祁少坤并没有多唱，一段主歌、两段副歌，也算完整，只是他唱完才发现，此时何潇远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 顾崇辉先开了口：「小祁，你这改编太棒了，真让我大开眼界，虽然把这首歌改成爵士有些不太契合，但很有想法。而且你的音色也非常适合唱爵士，给我很多灵感，搞得我现就想立刻写首歌给你了。」 提到写歌，这几乎是顾崇辉最高的评价了，程真心中打鼓，甚至有些不确定这次是否能战胜这位强劲的对手。 待顾崇辉点评完，何潇远终于拿回了属于他的麦：「祁少坤，我没办法像顾老师一样给你这么高的评价，虽然不论你的弹奏还是唱功都无可挑剔，但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懂这首歌。这首歌是寄託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你却处理得太过暧昧和……油腻，这首歌就像一道杏仁豆腐，而你却非要扣了一大块红烧肉在上面，让我非常失望。」 这评价着实刺耳，祁少坤脸上难看了几分，他心里似乎还积着刚才何潇远说他「走音」的不满，又得到了顾崇辉的认可，语气强硬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觉得词中的『你』就是指作词人喜欢的女孩，怕是何老师误会了吧。」 何潇远表情尴尬了一秒后再次露出和煦的笑容：「非常抱歉地告诉你，词是我写的。」 录制现场瞬间被惊讶的感嘆声淹没。 程真呆呆地望着何潇远，词是他写得？那不是散秋风……何潇远就是自己仰慕已久的秋风大大？ 第20章 挺进四强（四） 难怪……难怪他总是跟顾老师在一起，难怪老师会邀请他来作为助阵导师，难怪他对每个选手的点评都那么到位，难怪上次顾老师跟自己提到散秋风时，他正在一旁……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早一些想到，可是即便真相就在眼前，程真却还是难以置信，新晋影帝当红小生竟会是金牌制作人顾崇辉的御用作词人。 祁少坤比程真更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刚才的傲气早已不见，心情忐忑地看着何潇远，半天才问：「你是散秋风……」想想不妥，又补充，「散秋风老师？」 散秋风在这个圈子的资歷比祁少坤老，祁少坤不得不尊称一句老师，只是万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散秋风竟是个比他还年轻几岁的小白脸。 「是，我是散秋风，所以我这次来做你们的助阵导师也不难理解了吧。」何潇远承认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耐心地说起了这首歌，「这首歌的歌词是我六年前创作的，比较早期的作品，现在回头看，很多词用得还挺稚嫩的，但是我依然对它非常喜爱，因为当时完全倾注了自己的感情。」 「灵感来源于一位好友，我们很久没见了，六年前突然很偶然地得知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原来我们失联的那一年，她的父母出了意外，很难想像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她会有多无助，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仅仅一点小事也做不了……」说到这里，何潇远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下情绪，笑了笑，「写这首歌也算是寄託一种希望吧，希望或许有一天她能听到，或许会感到一些慰藉。」 祁少坤也被这个故事触动了，忍不住追问：「那他最后听到了吗？你找到他了吗？」 「嗯，找到了，也听到了。」何潇远点点头，强撑着笑意，「在她墓前，我唱过一次。」 那首歌竟然是写给她的，那首曾陪伴她无数个日夜的歌，是何潇远特地写给她的！何潇远在葬礼的那一天不但送了她巧克力，还为她唱了一首歌……这种突如其来的震撼让程真一时难以承受，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湿了眼眶。 程真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波动，却还是被细心地编导发现了：「程真这是怎么了？先停一下！」 程真透过泪眼模煳地看到走过来的编导，忙胡乱抹了抹眼泪，「没事，我没事……」 「你似乎很爱哭，这是我见过的第三次了吧。」耳旁蓦然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竟是何潇远，他不知何时也走上了舞台。 「……」程真不明白，自己向来坚强，可每次最脆弱的一面总能让何潇远看到，简直有毒。 编导半开玩笑地瞪了何潇远一眼：「还不是你，非要讲这种煽情的故事，小姑娘泪点很低的好吗？」 第26页 「怪我咯？」何潇远打开了一包纸巾递到程真手中，看着她脱了妆的脸，轻笑了一声：「你可真有意思，那故事不过是我瞎编的，还当真了。」 骗人！程真作为故事的女主角又怎么会相信那是编造的。 何潇远又看了一眼程真，对着编导摇了摇头：「算了，为避免骗取更多少女的眼泪，刚才那段掐了别播了。」 「你说故事的那段？」 「从我点评祁少坤开始，都不要，播出去对他不好。」说完，何潇远将目光再次移到程真身上，表情恢復了严肃，「下去补妆的时候，好好想想唱什么，我不会因为祁少坤对歌曲理解有误就给他减分，你想赢，只能做得更好。」 这句话将程真再次拉回现实，她此时不是过去的程真，他也不是那个认识她的何潇远，这是一场比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只有一个目标：留下来，拿冠军。 还好程真只是将假睫毛哭掉了，眼睛并没有肿，不过十分钟，她便补好了妆，再次登上舞台。 「需要伴奏么？」这是何潇远再次返台的程真提得第一个问题。 「不用，我清唱就可以。」程真自信地回答。 「好，什么歌？」 「《小河淌水》。」 「《小河淌水》？」 「嗯。」程真看到了何潇远此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小河淌水》是由尹宜公创作的一首民歌作品，经典民歌很大一部分都带有红色色彩，主题很多都是歌颂祖国，或者鼓励人民创造美好的新生活，然而这一首却是以男女之间的感情为主题的，曲调优美，歌词浪漫，十分特别。 少女时期的程真经常参加各种歌唱比赛，校方一直要求她唱民歌，唱来唱去，她唯独最喜欢这首，十场比赛有八场都要唱它，还因此被戏称为「小河公主」。 「今天怎么突然换歌了？你要是唱《小河淌水》，肯定能得第一。」少年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埋怨着，自行车的后座还坐着一个少女，正是程真。 「我妈让换的，她说那首歌歌词不好……」程真第一次被男生用自行车载，紧张地保持着平衡，却不好意思触碰少年的腰，只是紧紧攥着他的外套，但这已足够让她心跳加速。 「歌词不好？哪里不好？」 「我妈说……」想到这里，程真的脸颊微微泛红，压低声音羞涩地说，「我妈说成天唱『哥啊哥啊』的，唱多了，该想男人了……」 何潇远听了，脚下打了一滑，车子跟着一抖，险些将程真从车后座摔下来，她吓坏了，两只臂膀用力环住了少年的腰，才让自己没有被甩下来：「你、你干嘛呀！」 何潇远感受到了那个软软的女孩此时正贴在自己背上，耳根发烫，嘴角却渐渐漫上了笑意，又恶意地晃了几下车把：「抓紧了，路不好。」 明明想靠近他，但是过于亲密的举动却让少女感到害怕，若是被同学看到指不定会被说什么，要是被老师看到……「你快停车，我下来自己走！」 「你唱《小河淌水》，我就放你下来。」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啊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月亮出来照半坡，照半坡 望见月亮想起我阿哥 一阵清风吹上坡，吹上坡 哥啊哥啊哥啊 你可听见阿妹叫阿哥 此时站在舞台上的程真，不再像之前那样故意躲避何潇远的目光，她的眼睛甚至没有一秒离开过何潇远：你要我唱的《小河淌水》，我唱了。 第21章 挺进四强（五） 程真的嗓音干净清澈，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清唱，更显得通透柔美，婉转空灵，仿佛真能让人听到叮叮咚咚河水流过的声音。 这本就是她年少时的成名曲目，此时已经成熟的她，仿佛在歌词中体会到了一些不同，夹杂着现在复杂的情感，每一个字似乎都有了灵魂，紧紧牵绊着现场每一个人的心。 何潇远看着眼前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女孩，没有避开她如水的目光，仿佛整个棚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时间何潇远的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了他懵懂时爱慕的女孩登上舞台比赛的一刻，她们虽然声音不同，但对每一个音处理的小细节却惊人的相似。 你可听见阿妹叫阿哥……最后的「哥」字程真竟唱得何潇远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感应到那个他再也无法见到的女孩，在另一个世界对他唿唤，他却听不到。 一阵阵掌声过后，何潇远仍没有回过神，只是愣愣地看着程真，迟迟没有开口。 顾崇辉见何潇远沉默了，也不谦让，抢先点评起来：「程真，我没想到你第一次唱中文歌，竟然会是民歌，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选唱民歌的太少了！说实话，当你说歌名的时候，我心里冒出两个字『完了』，真的是为你狠狠捏了一把汗，但听后我真的被你的歌声感动了。」 「从前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很纯粹很干净，脑中只有音乐。而刚刚给我的感觉，闺女长大了，有心上人了。」 「何潇远这小子说得对，是我没有给你选好歌，程真，你真是一个能给我制造惊喜的孩子！」 镜头对向了何潇远，他知道现在需要说些什么，可此时还未缓过劲，嗓子有些哑痛，眼睛有些酸涩，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只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句话：「是挺好的。」 第27页 何潇远一反常态的点评还是引起了现场观众的阵阵讨论。 「何潇远怎么了？这点评也太敷衍了吧。」 「这已经是他今天给出的最好的评价了，都没怼。」 程真对何潇远这个反应失望极了，明明她刚才感受到自己用歌声动摇了他，可他为什么不肯说说心中的想法呢？她非常想听到他更多的评价，哪怕是找她的茬也好啊。 何潇远与顾崇辉小声讨论了几句，便示意工作人员，他们已经有了答案，祁少坤再次被请到台上，站在了程真身旁。 「要不你说？」顾崇辉想着何潇远好不容易来录一次节目，想给他更多的镜头，可何潇远却不领情，从不怯场的他，有些拘谨地摇了摇头，对着顾崇辉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崇辉想想，也的确是作为导师的自己公布最终结果才比较符合程序，他没有坐在导师席上，而是走上了舞台，给每个选手一个鼓励的拥抱。 「祁少坤，你是一个非常稳的歌手，无论唱什么歌，无论唱多少场，似乎都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就像他们对你的评价，越战越勇，每一首歌都没有让我失望，你非常有资格进入四强，可惜，你遇到了她。」 「程真，我本来以为你是个特别单纯的孩子，一眼就能让人看懂，但是我错了，我发现我现在已经摸不透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上限在哪儿？」 「哇哦――」听到这么高的评价，现场的观众已经知道了冠军的归属，发出阵阵欢唿。 「程真！程真！程真！」程真的名字瞬间有节奏地响彻整场。 顾崇辉就在那一刻举起了程真的手：「恭喜程真，成为四强，进军总决赛！」 拿到梦寐以求的四强的那一刻，程真的内心却格外地平静，她看着台下的何潇远，正在优雅地为她鼓掌，只是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听她演唱《小河淌水》时的深情，又恢復了冰冷与距离感。 *** 「你让我对你的事保密，自己倒是先说出来了。」录制完节目顾崇辉在休息室对何潇远调侃道。 何潇远嘆了口气：「没办法，要不承认我是散秋风，我家黑就我刁难祁少坤这茬起码一分钟能喷一千楼。你不红，还没办法体会这种时刻被人关注的烦恼。」 正在这时，准备室的门被人敲了敲，顾崇辉打开门看到的竟是程真，她此时妆还没卸，衣服也没换，在门外喘息着，显然是飞奔而来。 「丫头，有急事找我？」顾崇辉笑得慈爱。 程真脸蓦然红了，低下头小声道：「顾老师……我是来找何老师的。」 顾崇辉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明明在何潇远的休息室，程真又怎么可能来找自己：「差点忘了，你是『秋风大大』的粉丝啊，好吧，给你个和偶像独处的机会。」顾崇辉说着转头看向何潇远，「别怠慢了我徒弟。」说罢瞬间离开，还非常体贴地关了门。 此时房间只剩程真与何潇远两个人，让她一时紧张地缩在了角落，刚才的勇气一瞬间消失了。 何潇远倒是没有一丝不自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看程真，「签名不用亲自来要，让你顾老师跟我说一声就好。」说着他随手翻出一张纸，「签『何潇远』还是『散秋风』，你选吧。」 「我不是来要签名的。」 何潇远抬头望着程真，淡淡说了四个字：「合照不行。」 程真不可思议地盯着何潇远，她看起来就这么肤浅吗？ 「我也不是来求合照的。」 「那你想干嘛？」 程真看着眼前的初恋，冷漠地完全像个陌生人，心中绞痛：「我有事想问你。」 何潇远完全没有瞧出程真露出粉丝见偶像的兴奋，心中带了几分疑惑，但也只是轻轻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你之前说我唱歌没有让你心动的感觉，不知道我用情唱歌会不会感动你……那我最后那首歌，感动到你了吗？」 「你跑过来，就为了问我这个？」这让何潇远感到好笑又惊讶，没看出来，她的胜负心比他想像中更强，还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感动不感动我重要吗？起码你看到现场的观众和你师父被感动了。」 「我想多听到一些你的评价，可以吗？」那个「你」字被程真加了重音。 女孩咬着下唇倔强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何潇远不忍心拒绝，沉默了几秒，回答道：「选歌是挺好的，唱得吧……也就那么回事。」 「也就那么回事？」程真又吃惊又委屈，「可你当时的表情告诉我，并不是那样的！」 想起自己当时不寻常的反应，何潇远不愿再提及，语气冷了几分：「不过是想起了我一个朋友，跟你无关。」 他听歌时想起的那个人就是她吧？应该就是，没错的！程真仿佛一下子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试探地问：「她也唱过这首歌？」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何潇远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又抬头看向程真，「你不会还想问是你唱得好，还是她唱得好吧？告诉你，比起她，你还差得远呢。」 说着何潇远带着几分不爽起身离开了休息室，背影无情得让程真一下子感到寒冷刺骨，从前的他，即便背对着程真，却总是忍不住回头望她，沖她温柔的笑…… 程真颓然地认清了现实：他不再是她的他了。 第28页 *** 「成吨儿，成吨儿，你怎么嘘嘘又不埋猫砂啊！」 「哦。」 「成吨儿，成吨儿，你怎么便后又不舔屁屁啊！」 「哦。」 程真此时「像」一个人一样坐在沙发上，背靠着靠背，瞪着一双死鱼眼定格一般地盯着前方的电视机，将猫粮一爪一爪粗暴地塞到自己嘴里，生无可恋，宛如一只废喵。 下一秒，远处不知哪只猫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大佬来啦！！」 一时间所有的喵从四面八方狂奔而来，站成一排，稍息，立正，舔毛。 「一定要让大佬看到人家最美的一面喵！」 「朕的毛才是最q弹爽滑的，渣渣，休要与朕争夺大佬的垂青！」 突然瀰漫开来的气氛，让程真感到懵逼，扭头问身旁疯狂揉脸，试图要把自己揉成大脸猫的小起司：「大佬是什么？」 「成吨儿，你怎么连大佬都不知道呢！就是常年霸占消费榜排行第一的客人呀，所有喵都尊称他大佬，他可是稀有五颗星的客人喵！」 稀有五颗星？程真隐约记得henry是稀有一颗星的客人。 「几颗星有什么差别吗？」程真不耻下问。 「每多一颗星，得到的奖励x5，5颗星，被点名后得到的奖励就是25倍啊！你以为黛富妮儿凭什么那么多小鱼干，还不是被大佬撸的喵！」 25倍？这简直就是开了挂，有金主爸爸包养就是不一样……只是程真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因为那个男人直到现在还在扰乱她的心绪，可恶…… 一阵脚步声传来，所有的猫立刻进入一级警备状态，而程真却依旧坐在沙发上丧丧地盯着电视。 「何先生，今天还撸黛富妮儿么？」是会所主人的声音。 那个人巡视了下四周，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程真：「怎么有只看电视的小猫？新来的？」 「对，它叫成吨儿，还是幼猫，快三个月了。」 那声音太熟悉了，程真忍不住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即便做了伪装，她仍能认出他正是那个随时牵动自己心弦的男人――何潇远。 此时的他正皱着眉看着转过脸的程真，依旧毒舌，「它长得跟我想的一样蠢，」他轻轻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傲慢，「就它吧。」 第22章 一夜长高 程真万万没想到, 传说中的氪金大佬竟然就是何潇远, 他是什么时候迷上吸猫的？ 程真反应过来时, 已经被大叔抱到了吸猫会所三楼最内侧一间隐蔽的房间, 那间房间的门很低调，推开后, 却不由得让程真震惊, 房间不算大, 但那里的装修极尽奢华。 程真的四只小爪踩在又厚又软的进口羊毛地毯上，感到舒服极了, 房间中央的那张造型简约的棕色皮沙发，看皮质就是高档货, 整整一面天花板坠着无数水晶珠帘，混合着各色暧昧的灯光, 打造出似真似幻的错觉，法国无纺壁纸上错落点缀着一些装饰画, 没有一幅是流水线生产的列印作品，都是请画师精心绘制的油画，而画中的内容，是各种形态不同的可爱猫咪, 而那些画中的猫咪, 正是会所中人气最高的那几只, 而那些猫中自然没有程真的身影。 何潇远此时已经摘下了墨镜与口罩, 露出了他俊美的脸, 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看着蹲坐在门口呆呆观察四周的程真, 拍了拍身旁沙发的空位：「过来。」 何潇远见那只橘色小猫只是蠢蠢地瞪着自己，一动不动，直接走了过去，将小小的她抱了起来：「还要我亲自请你？」 这是什么语气，霸总附身么…… 程真的小爪子无助地挣扎着，他却蓦然将她转了个身，程真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撩了起来，小粉菊被暴露在空气之中，凉凉的，而他的视线刚好对了上去，笑道：「还以为是只公猫，竟然是个女孩子。」 ？？？ 何潇远，看了，她的……啊——流氓！！！！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橘猫疯狂地哈起气来，何潇远用手指轻轻地勾了勾她的小下巴：「不喜欢我？」 「咪呜！」 突然何潇远掏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小食品袋，在程真眼前晃了晃，那味道浓郁极了，是金枪鱼，程真发现每次她来到这个，就丝毫抵御不了这种鱼腥味，瞳孔立刻瞪得又圆又萌。 「来讨好我，就给你吃。」 讨好你？你当我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愚蠢喵星人么？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程真心中默念，而口水却直接流了出来，她完全无法控制此时的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已经拼命蹭上了何潇远修长的手指：「咪呜咪呜——」 那毛茸茸的触感仿佛能治癒所有烦恼，何潇远将小鱼条的包装打开，等程真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将那小鱼条啃下了大半，狂放的吃相还伴随着嗷呜嗷呜可耻的吞咽声，而何潇远却对着她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吃饱喝足后，程真被何潇远抱到腿上，他的大手摩挲着她细软的绒毛，爪爪接触到何潇远的裤子时，能感受到他通过布料传过来的体温和独属于他的好闻味道，她蓦然羞红了猫耳，自己全身被他摸遍了，趴在他腿上，这感觉真羞耻……可是又好舒服。 程真抬头看着何潇远，不同于之前，他又露出了像少年时灿烂而温柔的笑容，一排白眼，闪得耀眼。 第29页 一时间，程真与他仿佛都回到了十几年前，还记得那次春游，两个人跑到了没有人的一处草坪晒太阳，他坐在她旁边，而她有些乏了，将头倚在他肩上，而半梦半醒中，她感到自己的额头，被两片柔软的东西，轻轻地印了一下…… 程真正想着，自己的声带不受控制地震动了起来，发出「咕噜咕噜」愉悦的唿噜声。 「现在喜欢我了吧。」何潇远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耳朵，眼前这只猫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蓦然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留在他心里最深处的人。 想到她，何潇远停下撸猫的手，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点开最新的一期《中国新唱霸》，他想再看看那个与她同名的女孩，却发现腿上的小猫已经醒了，也正认真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它连认真看电视的神态都莫名地像她，这也正是何潇远为什么会点名这只不起眼的小土猫的原因。有它在身边，仿佛就像有她陪着一样。 一时间一人一猫一大一小，认真地盯着屏幕，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 何潇远直接将视频拖到程真第二首表演曲目《小河淌水》那里，眼神中带着些动容，柔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她唱这首歌，我总会想起你。」然而他低下头，根本没有想像中的人，不过是那只瘦弱的小橘猫，瞬间他回想起了一切，笑容瞬间凝固，她早不在这个世界了。 回过神来时，却发现那只小猫正抬头静静地看着他，软软毛毛的小爪轻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安慰一般：「咪呜！」 我就在你身边啊，不要难过。 何潇远有些意外，这只小猫似乎格外通人性，它纯真的眼神让他再次想到了那个人。 「真真……」何潇远看着程真的眼睛有些波光流过。 「咪呜——」我在。 何潇远眼睛蓦然暗淡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疯狂，能把一只猫看成她，她早已经不在了，一切不过是幻想。 何潇远的目光又回到屏幕中女孩唱歌时动情的脸，沉默了久久，起身离开。 程真蹲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似乎比那时候更落寞了些。 撸猫结束后，程真不但拿到了25倍的奖励，何潇远还额外打赏了她100只小鱼干。 「什么？成吨儿被打赏了100只小鱼干？」 「天啦喵，黛富妮儿最多才被打赏过20只！」 「一只土猫，它也配！」空气中立刻瀰漫起了酸酸的味道。 而程真此时还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一时间心情有些低落，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喵的妒火中烧。高额的经验，让她直升了两级，多了10个技能点，她还是如往常都加到了美貌上，却发现，只能加五个，左下方立刻蹦出了一条提示。 [系统] 恭喜您已将美貌值加满，系统将为您开通另一项技能值——悟性。 加满？程真这才发现美貌值已经达到了100，这东西居然还有加满一说？悟性？悟性又是什么？ 演技、才艺、悟性、体力……程真还来不及想到底将剩余的五个技能点加到哪一项技能值上，她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左下方又蹦出了一条系统提示。 [系统]注意！您不幸受到曼赤肯短腿喵·矮萌萌的诅咒攻击，诅咒已经生效，请自求多福。 诅咒攻击？矮萌萌？程真知道那只短腿猫，也在前十的排行榜上，只是她与矮萌萌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她凭什么要诅咒自己？！ 愤怒的程真正要去找矮萌萌算帐，腿部却蓦然传来一阵剧痛，那感觉莫名的熟悉，是腿抽筋！ 「嘶……」程真蓦然从床上惊醒，抱着自己的腿，表情扭曲，好痛！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这酸爽的感觉了。 抽筋的疼痛持续了好长一会儿，才渐渐消退，程真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小腿肚，一瘸一拐地进了卫生间，一时的疼痛算得了什么，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看看自己满美貌值的一张脸，是何等的颜值爆表。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那一刻，还是倒吸了一口气，五官虽然还是从前的五官，但此刻粉黛未施的她却精美得像是流量小花工作室发的精修图，连一根眼睫毛都捲曲得恰到好处，她轻轻转动自己的面颊，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360°无死角，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脸，用网上最烂俗的话总结，盛世美颜。 这还没有化妆，化了妆得好看成什么样啊！程真激动地洗漱起来，迫不及待要为自己化上最近最流行的妆容，却突然感到哪里不对，她的盥洗池怎么有点矮？不，似乎周围的一切，高度都有些不一样。 程真的目光蓦然锁定在了卫生间门口贴着的卡通量身高的贴纸，忐忑地站了过去，用手确认了高度，转身盯着那个数字，那个惊人的数字——165！ 到底怎么回事？才一天没量身高，她就长了5厘米！！ 程真立刻回想到刚刚腿部的抽痛，曾有个说法，腿抽筋是长个子的表现，原主21岁的身体，再次发育了？ 不对，就算发育也不可能一晚上涨5厘米，又不是吃了金坷垃。突然她回想起，她腿抽筋的前一刻，遭受到了矮萌萌的诅咒，虽然她与矮萌萌不熟，但总听雪球抱怨，那只喵非常不好相处，平时最爱挖苦其他喵，常说：「你的腿真长，丑哭人家了喵！」 第30页 所以矮萌萌的诅咒该不会就是长——腿——诅——咒！ 一夜之间，原主的所有衣物，程真都不合身了，但她却开心地简直要上了天，她立刻打电话叫上方晓去商场剁手，甘蔗台第二笔款更好到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方晓见到程真，简直下了一跳：「程程你……腿怎么这么长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最近喝牛奶喝多了。」程真随口胡诌道。 「你一天喝一吨？」方晓的目光又再次锁定在了程真的脸上，「还有你这脸！」她压低了声音，「微调了？」 程真忍不住一笑，抓着方晓的手在脸上胡乱摸着：「快摸摸疤在哪儿？」 方晓自然什么都摸不到，仔细观察，这脸太自然了，一点都不像后天的：「程程，快把变美的秘诀告诉我！」 「升级加点。」程真故作神秘地说出了真相。 「切，网瘾少女！」方晓只当程真是开玩笑，也不纠结这些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从少女像女人转变的过程，长开了，自然会变美，而更重要的是，程真现在已经有henry包装了，估计是henry偷偷用了什么黑科技吧。 程真发现虽然自己只长高了5厘米，但是效果大不一样，因为这五厘米是足足长在了腿上，以致于她的腿逆天得长，宛如超模比例，她尝试着各种各样过去穿会踩雷的衣服，却发现无论多丑的衣服，她都能穿得好看，无论多显腿短的搭配，到她身上也不会有一丝不协调，她简直成为了行走的衣服架子。 「小姐，这几件您穿着都特别好看，要不要……」 导购员话音未落，程真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全要了！」 「全、全要了？」 「你们这季的新款，全部包两件，我一件，她一件。」说着程真指了指方晓。 程真过去的积蓄并不少，可惜她只顾着赚钱又不捨得花钱，以致于英年早逝，财产就这么浪费了，现在她就是要花，潇洒地花，大方地花，爽！ 方晓听了意外地瞪大眼睛，连忙摆手：「程程，你给我买干嘛？」 「宠你，我高兴。」程真说着一边刷了卡，一边拉着方晓又向下一家店杀去。 只是远远听到了背后几个女孩的议论声。 「唉，那个女孩太漂亮了吧，好像明星一样！」 「应该是模特吧，腿好长呀！」 「看着一米七都没有，哪有这么矮的模特，不过比例是真的好。」 「我怎么瞅着脸有些眼熟……是程真！」 被认出来了？这还是程真穿入原主身体的第一次，即便原主作为一个曾经知名的小童星，可是现在确实煳到亲妈不认。 正想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紧张的声音：「那个……你好，请问你是程真吗？」 程真转过头，正是刚才在远处讨论自己的几个女孩：「嗯，我是。」 「啊——」程真立刻被几个女孩团团围住，尖叫声震得她手中的一袋袋衣服显些都要拿不稳了。 「你比电视上漂亮太多了！」 「我就说明星都比电视上漂亮的！」 「腿也超长，我过去以为你超小只，都没有一米六。」 「甘蔗台的摄像机可以砸了。」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不一会儿就又引来了一大群围观群众。 原主煳了这么多年，这是程真接管原主身体后第一次被人认出，不免有点心慌，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还不停对着自己拍照，程真呆愣在原地。 还好方晓反应快，立刻挡在程真面前，遮住了她的脸，拉着她挤出人群，两个人一路狂奔，等爬出商场的时候，两个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看着方晓狼狈的样子，程真非常不好意思，气喘吁吁地说道：「对、对不起……」 方晓却突然用力抱住了程真：「太好了……程程，你火了！」 我火了？是啊，程真感觉到了，她似乎真的火了，从前打车的时候都不会被计程车司机认出，现在随便逛逛街，竟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围观，虽然这是一种困扰，但却也是一种幸福的困扰。 很快程真逛街被拍的照片就被发到了网上，本来明星逛街被拍并不会引起太多关注，但由于昨天新一期的《中国新唱霸》刚刚播出，而照片中的程真又诠释了什么叫逆天长腿，讨论度竟越来越高。 「程真腿有这么长？以前真没看出来。」 「我也记得她好像是小短腿来着。」 「程真上次拍戏16，现在都五年了，还不让人家长高了？」 「可是《中国新唱霸》看着腿也没这么长啊……」 「电视里和现实当然不一样，眼见为真！」 的确电视中的明星往往没有办法看出真实的身高，不然也不会整个圈子普遍虚报身高。 「看照片程真好漂亮啊，路人随便拍的素颜照都这个效果，真人得多美啊！」 「我同学还跟我说程真电视上看着漂亮，都是化妆化的，可算能打她脸了，嘿嘿~」 「我看她是整容了吧。」 「你家整容这么自然？你给我整一个。」 开始仅仅是路人的讨论，后来则演变成了粉丝与黑子关于「程真是否整容」的一场激烈的骂战。 程真的粉丝拿出程真各个时期的照片放在一起进行对比，五官，脸型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仅仅是变得精緻秀美，完全没有动过刀的痕迹，最多也只猜测程真或许打过美白针，但是在娱乐圈，谁不打美白针，美白针根本就不算整容范畴。 第31页 总结一句话：我真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长开了，你们酸去吧！ 黑子们确实拿不出程真整容的证据，只能翻出程真过去的一些丑照进行攻击，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站边程真没有整容，然而「程真整容」的话题还是登上了热搜第一。 如果程真有团队，完全可以将这个话题从热搜第一上去掉，可惜现在的她只能看着干着急。 不一会儿，程真发现热搜第一名换了一个词：「何潇远 散秋风」。 「啊，我两大男神竟然是同一个人，要死要死_(:3」∠)_」 「难怪何影帝点评起来得那么犀利，原来是秋风大大！」 「之前diss我远哥没内涵光靠脸的黑子们站出来，打脸爽不？」 「qaq老公好毒舌，求怼，求艹，同时进行更好」 「昨天收视率破新高了，求下一季让远远做导师(*/w＼*)」 程真看着下方数不尽的评论，愣住了。何潇远不是让编导把他从点评祁少坤到回忆写歌心路歷程的那段都掐了吗？大家又是怎么知道他是散秋风的？ 程真立刻找出了比赛视频，拖到那一段，原来节目组仅仅是将何潇远怼祁少坤的部分剪掉，为祁少坤留了几分薄面，而他承认自己是散秋风，到讲完整个故事的片段，一刀未剪。 更过分的是，程真赫然发现，在何潇远镜头中还穿插着自己的镜头，编导竟给当时泪眼婆娑的自己一个长达好几秒钟的特写！那几秒钟弹幕都是关于她的评论。 [程真被感动了？] [演得呗] [我怎么觉得她真情实感了，那故事确实编得确实有点牛b。] [啧啧，这痴汉脸，八成是看上何潇远了] [mlgb，真真是我老婆，瞎bb的滚粗！] [卧槽，莫名觉得两个人好有cp感啊] [程真别倒贴我远哥，害pia]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网上竟然已经有程真与何潇远的cp粉了，虽然数量寥寥无几，但是在微博上却没少欢快地蹦跶。 [别拦着我，这个cp我要嗑！] [真远党高举大旗] [产粮的太太们在哪里，求视频，求同人qaq] 而这刚刚哌哌坠地的小组织，却一出生便面对着四座大山，何潇远的唯粉，程真的唯粉，何潇远钟瑶的cp粉，魏文翔程真的cp粉。 骂战一触即发，这种无聊的粉丝之战每天都在发生，本不该引起大众的关注，但是程真没想到的是……魏文翔作妖了！ [嗑何潇远x程真的能不能别ky了，我家翔哥没死呢！]这条某网友的微博下面，赫然出现了魏文翔官方帐号的一个贊，虽然十分钟之后，他取消了这个贊，但是已被截图，全网传阅。 [卧槽，程真和魏文翔是不是复合了？] [魏文翔都亲自盖章了，还能是假的？] [能别造谣吗，我翔只是被盗号了，坐等澄清。] [翔粉们又在给自己洗脑了，啧啧，你们清醒一点！] 按理说，魏文翔的团队会尽快澄清此事，不管是盗号也好，手滑也好。但不论是他工作室的官微还是他自己的私人微博都安静如鸡，程真明白了，魏文翔又在变着花样蹭自己热度，呵呵。 魏文翔不枉被黑子们戏称为「屎哥」，噁心粉丝，噁心前任，噁心自己。 程真恨不得立刻发条微博撕烂这小人的嘴脸，却顾忌到接下来的总决赛，小不忍则乱大谋，毕竟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战斗，还有一直在她身后默默支持她的顾老师，她绝不能轻举妄动。 程真正气着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事件却将这次风波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又有人作妖了！ [跟屎哥复合？程真就算瞎也不至于瞎两次吧，我宁可站真远。]这条某网友的微博下面，也有一个引人注目的贊，看到那人名字的一刻，程真的手机一个没拿稳，直接砸在了自己脑门上，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确认了一遍，她没眼花，的确是顾崇辉顾老师本尊。 [卧槽，顾老师亲自站队，屎哥炒作无疑] [顾老师站真远？程真和何潇远该不会是真的吧？] [你也不想想顾崇辉和他俩啥关系，假得了？] [真远党头顶青天~~] [不信不信，远哥是我的，程真去屎！] 同样的，顾崇辉也没有选择澄清，既不是盗号也不是手滑，甚至连取消点赞都没有。 程真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操作？还未来得及去问顾崇辉，倒是先接到了他主动打来的电话。 电话刚刚被接起，那边便传来顾崇辉严肃的声音：「程真，我原本不是约你明天练歌么，改在今天了，给你一个小时过来，够吗？」 最近这个星期程真每天基本都泡在顾崇辉的工作室，总决赛的赛制与之前的比赛大不一样，不仅将比赛地点确定在了帝都鸟丛体育场，甚至不再录播，改成电视网络同步直播。 第一轮比赛要求选手与导师共同演唱一首歌，第二轮比赛与往常一样，是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独唱歌曲，而最后一轮比赛则要求对方导师现场出题。 独唱曲目尚且未定，合唱曲目已经选好，程真每天都在与顾老师练习，今天顾崇辉本来称自己与某唱片公司要谈约歌的事，需要改在第二天，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一个小时？没问题，我半个小时就能到您工作室。」程真答道。 第32页 「不，不是来我工作室，我现在不在本市，你去甘蔗台的练习室，何潇远在那儿等你呢。」 「何潇远？」 「嗯，事出突然，我被告知得了一个国际音乐奖项，刚好颁奖典礼和总决赛冲突了，但是那个奖对我又非常重要，我跟节目组商量过了，他们说让何潇远代替我作为导师到总决赛现场就好，收视率和门票一定能多卖出去不少。」 「他来代替您做导师？」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程真有些懵。 「是，跟你的对唱曲目，就让他来替我完成吧，选歌你也都听他的就好。」顾崇辉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反问，「你该不会是怕他唱得不好，影响你吧？」 「没、没有。」程真再了解他不过了，他嗓音条件一直很好，只要没太退步，应该问题不大。 「别看他那样，唱得可比我强，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比顾崇辉好？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程真突然想到了刚刚顾崇辉点赞的事，忍不住问：「顾老师……点赞是您做的吗？」 「是啊。」顾崇辉爽快地承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去问何潇远吧，他的主意。」顾崇辉神秘地说道，还未等程真反应过来，便将电话挂掉了。 何潇远？！ 程真实在想不明白何潇远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炒自己的cp？难道他看上了现在的自己？不可能，他的种种表现都证明，他的心里明明只有年少时的她！ 程真现在心很乱，既希望何潇远能够喜欢现在的自己，又希望何潇远继续保持深情，心中永远只有过去的自己。 只是甘蔗台并不近，她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必须一个小时之内赶过去。程真迅速换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甘蔗台，走进院内的一刻，她再次看了一下表，不好，来得及了。 程真加快脚步，向练习室奔去。终于看到了目的地，她调整了下唿吸，轻轻敲了门，门内立刻传来熟悉又好听的男声：「进来。」 「何老师好。」程真虽然不习惯这么称唿他，但是现下所处的环境也只能这么叫。 「迟到了五分钟。」何潇远面无表情地说，甚至没有抬头看程真一眼，手上操作着手提电脑，似乎在忙碌什么。 「路上堵了车，不好意思……」程真自然不会将自己突然长高被张导发现被缠住的事说出来。 「有时间道歉，不如赶快进入正题，免得耽误我更多的时间。」何潇远说罢，无意中抬头看了程真一眼，却直接愣住了：这姑娘不过几天不见，怎么脸蛋精緻了这么多？请了百万化妆师？还有她这两条腿也白得太晃眼了吧，让人有些……咳咳……她的腿原来有这么长么？ 程真发现何潇远一直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心中更是忐忑：「对不起，老师，要不我们现在开始吧。」 何潇远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将眼神挪开，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程真别在门口傻站着，过来坐：「嗯。」 瞬间房间内静得出奇，瀰漫着一种尴尬的氛围。程真看着略显陌生的何潇远，心事重重，她非常想直接问何潇远，为什么要做那些手脚，点赞那条微博到底为了什么，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你之前和老顾练得《天下有情人》怎么样了？」何潇远率先打破尴尬。 《天下有情人》是由周华健、齐豫合唱的歌曲，香港着名音乐词人林夕作词，周华健亲自作曲，1995年香港tvb《神鵰侠侣》主题曲《神话情话》的国语版。是一首节奏感很强，旋律又优美动人的男女对唱歌曲。 很多男女对唱情歌的主歌都是男女分别演唱，副歌为合唱，而这首歌却恰恰相反，整首主歌都由男女合唱，反而到了副歌则分开演唱各自的部分。 「练得差不多了。」程真回道，实际上，她觉得已经非常完美了，但是怕何潇远又找茬怼她，话不敢说得太满。 「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你要重新练了。」他冷冷说道。 由顾崇辉换成何潇远，的确是要重新配合，但是工作量应该在何潇远身上，并不在她这里。 「老师，那一会儿我们先合一下。」程真说着将包放下，拿出自己的u盘，插入一旁连结设备的桌上型电脑，里面有顾崇辉已经重新编过曲的伴奏。 何潇远挑眉看向程真：「合什么？你还没练呢？」 程真有些愣：「老师，我都练一个星期了。」 「老顾没对你说吗？我刚才跟你说重新练的意思，是那首歌已经被我pass了，我要换歌。」 换歌？这个节骨眼突然换歌？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首歌不适合他？ 「因为它不适合你。」 程真这就觉得了，他都未听自己唱过，怎么就不适合了？ 「我觉得挺合适的。」程真不甘心自己一个星期的努力付诸东流。 何潇远放下电脑，起身看着程真：「那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觉得这首歌是男声的部分难唱，还是女声的部分难唱？」 「男声部分。」男声的部分整个主歌唱得都是变调和声，稍微唱得不好就会影响女声部分，也会让整个主歌听起来十分不和谐，而副歌部分的key对男声来说又非常高。 「那这场比赛是要表现选手，还是要表现导师？」 第33页 「选手。」 「明白了吧，要换首突出你的歌。」 程真恍然大悟，这次的选歌竟犯了金珊同样的错误，让辅助占据了过于突出的地位，只是程真无意中看到何潇远翻了个白眼，口中嘟囔着什么，看口型应该是：「蠢不啦叽的……」 说谁蠢呢？程真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年少时笑容灿烂的大男孩，才十几年不见，性格就变得如此恶劣，绝对是脑残粉惯得！ 程真虽然心中不满，但却也只能忍着：「那我们换什么歌？」 「《漩涡》。」 「《漩涡》？」 「彭羚和黄耀明唱得那首。」何潇远看着程真仍有些懵懂的表情，「你没听过？」 「……」的确没听过，音乐院校毕业的她竟然也有这样的盲点，简直可耻。 意外的是，这次何潇远却并没有嘲讽她：「估计你平时不听粤语歌，这是歌词，你先看看。」 粤语歌？程真未去接那张歌词，而是直接提出了抗议：「老师，我不会粤语。」 「不会怎么了？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我教你。」 是的，何潇远会广东话。 何潇远十几岁时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他本以为母亲所说的男人不过是她安慰自己而编造的梦，竟真的会有这样的人，狠心抛下他们母子这么多年。 然而还来不及感受他盼望了十几年的父爱，却被告知了一个让他接受不了的消息，他的父亲要接他与母亲去香港，在那里，有他未享受过的一切，然而纵使他再怎么反对，作为一个孩子都是无力的，他就这样与程真分开了。 他到了香港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程真写信，然而却迟迟得不到回復，后来才从原来的同学那里得知，程真转了学，具体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 「可是我们只剩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还有一首独唱曲目没有练。」程真越想越生气，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胡闹，「我们为什么非要选一首粤语歌不可呢？」 何潇远看着程真的眼睛，目光带着几分犀利：「你知道郑榕的经纪人会来总决赛现场吗？」 郑榕，着名香港歌手，天王级人物，金曲不计其数，出道三十年，红了三十年，从未走过下坡路，乐坛神级大咖。 「我听说过。」程真确实早就听张导透露过，甘蔗台下一季想请他做导师，要价颇高，还在洽谈当中。 「他与甘蔗台合作的事，基本定下来了，当然甘蔗台也附加了自己的条件，郑榕今年在广州最大的那场演唱会，必须邀请这一季的一名学员做嘉宾。」 「嗯？」这些细节程真捕风捉影地听其他选手讨论过，但也全当是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邀请其他被淘汰的学员，难免掉价，当然要从四强中选一个，我听他经纪人的意思，要个能唱粤语歌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一个叫严奇水的参赛选手，陆青战队的冠军。」 程真当然不可能不注意到，那还是她的学弟。 「他是广东人。」何潇远没有过多说什么，只一个眼神就让程真明白，他将会是她最强的竞争对手。 程真明白了，何潇远对她的野心远不仅仅只是冠军，他要帮程真争夺一切未来对她有利的资源。 程真对之前的莽撞感到惭愧，她接过那张列印着歌词的a4纸：「对不起何老师，原谅我刚才的无礼。」 只是她看到歌词的一瞬间，脑子轰得一下，那些艷丽的词彙让她瞬间红了脸颊。 来拥抱着我，形成漩涡 捲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 将你，连同人间浸没 我爱你，亦是那么多 来拥抱着我，从我脚尖亲我 灵魂逐寸向向着洪水跌堕 恋爱在侵蚀我，如地网天罗 不顾后果，这贪欢惹的祸 是谁在吞没谁也奈何，是谁被捲入谁红频祸 这简直就是一首小黄歌啊！ 何潇远盯着程真红透了的脸，淡淡问：「程真同学，有问题么？」 程真垂着脸，掩饰着此时羞涩的窘态，咬了咬下唇：「没……没问题。」 第23章 悟性加持（一更） 程真本以为粤语不过是个方言罢了, 发音大差不差, 每个字注了音之后跟着模仿就好。可是却没想到, 何潇远完全不考虑时间的紧迫性, 甚至从最基础的知识开始教她。 一个小时过去了，何潇远依旧不紧不慢地纠正着程真每一个粤语声母和韵母的正确发音,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机械而无趣的教学过程, 「老师, 我们没必要学得这么细吧？不能从歌词直接入手吗？」 何潇远的脸瞬间冷了几分：「还没学会走，就先惦记着跑了？」 「可是……时间已经不够了啊。」 「够不够, 这取决于你自己，你如果学得快, 时间自然够。」何潇远见程真虽然没有再反驳，但是表情却明显有些不服气, 他沉默了几秒，又再次开口, 「程真，我问你，人声与乐器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程真中学时，就听宋老师讲过, 答案她当然知道：「乐器只有音高和音色, 人声不但有音高音色, 还能在每一个音中注入语言。」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何潇远冷笑一声, 「过不了语言这关, 我还不如直接带个乐器去比赛。不要想着发音凑合就好, 反正大部分的观众都不会粤语，你煳弄得只有你自己。」 第34页 是的，与其发音含煳，当众出丑，还不如不管什么郑榕不郑榕的，直接换首国语歌，唱得也舒心。然而机会已经摆在眼前，程真同样不甘心错过。 程真终于耐着性子认真学习起来，可是让她感到崩溃的是，也不知道是何潇远对每个音都要求太过严格，还是她真的没有学习粤语的天分，纠正来纠正去，就是过不了何潇远那关。 程真忘不了何潇远宣布下课时失望的眼神，她一直是个悟性很好的学生，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她都融会贯通得很快，甚至能总结出自己巧妙的学习技巧，以致于她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年轻却小有名气的声乐老师。 程真从未如此挫败过，尤其是在听到何潇远最后留下的那句话：「程真我告诉你，歌我是不会换的，两天后我还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依然这样，我劝你，退赛吧。」 *** 程真蹲在吸猫会所的窗台上望着外面，颓然地思考着喵生：她第一次有了想逃避的想法，要是不会醒来，在这里一直做她的成吨儿，无忧无虑的，多好。 「成吨儿，别不开心了，黛富妮儿小团体一直那样的喵。」一只白色的毛团在右边蹭了蹭程真，是雪球。 「就是，成吨儿，你别往心里去呀，矮萌萌都被我们抓来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的喵！」一只条纹毛团在左边也蹭了蹭程真，是小起司。 程真疑惑地看着一左一右两只萌喵：「黛富妮儿？矮萌萌？」 矮萌萌是一只灰白相见的短腿猫，圆圆的脑袋，短胖的四肢，远看像一个小肉团，她的小脑袋此刻正被雪球长长的猫爪摁住，四只小爪不停扑腾，却毫无效果，只能奶声奶气地吼道：「放开劳纸！你这无礼的土猫！」 后来程真才知道，黛富妮儿竟还是一只有野心的喵，遍地都是她的喵势力，而矮萌萌就是其中一员，诅咒程真也是被黛富妮儿指使的。 矮萌萌短手难敌众拳，最终屈于雪球与小起司的淫威之下，悲痛地交代起了黛富妮儿小团队的累累罪行：「成吨儿的猫粮是我们打翻的。猫砂被翻得倒出都是，也是我们嫁祸给成吨儿的。造谣成吨儿是猫妖，也是……也是……我们干的。」 就这？放宫斗剧里都不够看的。 「简直太过分了！喵可忍，鼠不可忍！」雪球气唿唿地大骂。 「还有你诅咒成吨儿的事呢，还不老实交代！」小起司怒气沖沖地责问道，这两只喵明显比成吨儿更入戏。 「诅咒不是没有生效嘛，谁知道成吨儿会是免疫体质，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抽到的限量版诅咒卡，就这么浪费了，嘤嘤嘤！」矮萌萌哭得委屈极了，宛如攒了好几百年的一个大招一下子打在了辉月上。 「成吨儿，快一拳打死这只嘤嘤怪！」雪球握起猫爪为程真吶喊助威。 「别别！成吨儿大大饶命！」 打一只猫对程真有任何好处么？显然没有。程真决定以德服喵，收了这只小妖精，虽然矮萌萌看起来就是只战五渣，但她已经通过右键属性看到了它的优点：别看人家腿短，却宛如一个事妈，哪儿哪儿都有它，不但知道的八卦多，嘴还碎，利用好了，日后必成大器。 「别哭了。」程真擦了擦矮萌萌的泪眼，严肃地盯着她圆圆的眼睛，霸气地说了一句话，「以后跟我混，好处少不了你的。」 「真哒？！」矮萌萌喜出望外，毕竟成吨儿是个潜力股，大佬的新欢，粗实的大腿。 程真还在为自己学习粤语的事情犯愁，突然脑中蹦出了个主意，之前英语的突飞勐进是因为小美短的灵豆，那…… 「矮萌萌，你知不知道，咱们会所有没有香港来的猫？」 矮萌萌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香港猫？我就听说过香港脚。」 程真有些失望，但仍没有放弃，继续追问：「广东来的也行，有没有广东猫！」 矮萌萌听后立刻花容失色：「广东猫要不得，听说他们吃福建猫！」 「……」 「成吨儿，你问这个做什么呀？」雪球有些好奇地舔舔爪子。 「没什么，交流学习而已……」 矮萌萌噘着嘴说：「跟他们有什么好学的，不如我教你嘤嘤嘤吧，对两脚兽可管用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悟性了。」 悟性？矮萌萌的话蓦然提醒到了程真，她险些忘了，自己现在多了这么一个属性，对啊，悟性可以促进学习效率，她怎么没想到？而且程真如今还剩五个技能点没点，只是五个，会不会太少了，要是能快速升级就好了。 程真突然想起来，之前完成什么成就的时候，都会给一些经验，她打开系统的成就列表，发现竟然有很多非常简单的小成就！ [系统] 恭喜您完成打翻猫碗成就！加1000经验值 [系统] 恭喜您完成偷吃零食成就！加1000经验值 …… [系统] 恭喜您完成与好友好感度达到一颗心成就！加1000经验值 程真一口气做了十几个成就，最后甚至为了刷好感度，给小起司舔了半个小时的毛，还好小起司是短毛猫，如果换成长毛的雪球，程真估计自己的舌头早就废了。 经过她这番折腾，瞬间升了五级，又获得了25个技能点，她将这30个技能点都加在了悟性上。 一觉醒来，程真立刻打开电脑，继续看自己昨天未看完的粤语教学视频，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开窍了，那些拗口的发音，对她不再难以做到，她仅仅把视频反覆看了三遍，便能根据早就查好的粤语拼音，不吃力地唱出整首歌来，甚至她之前由于太难，直接跳过的粤语声调部分，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第35页 不仅如此，从未下过厨房，常年靠外卖养活自己的程真，仅仅只看了几个烘焙教学视频，便能用原主的工具做出好几个像模像样的蛋糕，虽然卖相尚有提升的空间，味道却着实不错，很难想像这是一个烘焙新手的成品。 一时喜不自胜的程真，再也没有往日的压力，甚至一边吃着自己做的西点，一边放松起来，打开直播app，看起了她喜欢的手游直播。 程真依稀记得自己过去的生活，除了工作，一直都是一个人，她很少外出，旅游，更没有社交，唯一的放松方式就是看直播，即便自己打得很烂。 那主播正在用一个新出的她从未见过的英雄，新英雄非常漂亮，声音也好听，她看了几局，就忍不住手痒，下载了那款手游。原主从未玩过，她只能重新建一个号，直接用人民币购买了该英雄和皮肤，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自己一个在白银黄金局挣扎的菜鸟，竟然一路连胜，一晚上就打到了钻石。 悟性，真是个bug一般的技能啊！ 到了与何潇远约定好的那一天，程真早早便在练习室等他。 终于等到何潇远推门的那一刻，他果然不出所料，有些惊讶地看着程真：「你到这么早？」 何潇远向来准时，无论什么约定，都习惯提前到达，不管他如今咖位有多大，然而没想到自己明明提前了20分钟，却还是看到了程真。 「怕再让何老师等我。」程真一边说一边吸了一口盒装牛奶，她身高的突变着实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得不随时带着牛奶，假装成后天发育。 「练得怎么样了？」何潇远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等待老师验收！」程真自信地答道，她无意中看到了何潇远手中拿得本子，上面写写画画，是一众国语男女对唱的选曲，她这才明白，原来何潇远早有二手准备，那句决不换歌，唱不了就退赛，不过是骗她的，激她的。 「说得好像真练了似的。」何潇远将本子放在桌子上，有些不信任地看着程真。 程真就像被当头浇了冷水，有些负气：「你怎么知道我没练？」 何潇远盯着程真，冷冷一笑：「我只知道你游戏倒是练得不错，还是一个被音乐耽误的电竞选手。」 程真这才反应过来，她早就加了何潇远微信好友，虽然两个人从未通过微信说过话，但他却能看到她的战绩。 不过何潇远还是打算给程真一个机会，他并不否认，他始终对这个女孩，抱有一丝期待：「把这几个音念给我听听。」说着，递了一张纸过去，上面写着几个最简单的汉字，下面标註着粤语拼音。 程真接过纸，沖何潇远笑了笑：「不用。」说罢，她直接开口唱了起来，正是《漩涡》女声的部分。 「逾越了理性超过自然，瞒住了上帝让你到身边。」仅仅两句歌词，就足以深深震撼了何潇远，她的发音简直脱胎换骨，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那是个不会粤语的人唱得。 「你怎么学得？」何潇远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惊喜。 程真停下了歌声，用标准的粤语回答：「同你学嘅（跟你学的）。」 第24章 帮你打脸（二更） 何潇远没想到程真竟开窍这么快, 即便打了一晚上手游, 却有时间将发音练得这么好。她真如同顾崇辉说得那般, 让人看不透, 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上限。 两个人也不拖沓，直接进入了正题。程真玩手游的时候一直循环播放着这首歌, 已经烂熟于心, 即便不看自己标註的拼音, 仍能做到没有差错地唱出歌词。 只是前奏响起，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毕竟与何潇远合唱，这还是重逢后的第一次, 他现在唱歌怎么样了？程真默默期待着。 这首歌的男声部分十分低沉，透着性感的情欲与诱惑, 而她依稀记得何潇远的声音是清亮透彻的少年音。 然而，他的第一个音便狠狠打在了程真心上, 他的低音充满磁性和沧桑感，却又不失细腻，每一个字都被他诠释得充满了画面感，能让人看到故事, 何潇远的音色不算特别又辨识度, 却让人听得十分舒服, 完全已经达到了能出道当歌手的程度。 程真听得太过沉醉, 若不是何潇远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险些就忘了去接。 程真担心自己出错, 看着手中的歌词，小心翼翼地唱着，努力让每个音都唱得完美。 这首歌确实是首突出女声部分的歌，虽然合唱部分也并不少，但是男声部分key设置得很低，有种伴唱的感觉。 何潇远此时不见了平时犀利的气势，温柔得像要将程真融到骨子里，他的眼中仿佛只有程真，他唱得每一句都像是来自心中的低吟。 一曲唱罢，程真终于抬头看向了何潇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等待他的点评。她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甚至比在家练习得更好，而他们的配合，只是第一遍就充满了默契，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与何潇远已经成为一个声音，两个人就连换气都一个频率。程真依稀记得自己与顾崇辉整整磨合了一天，才找到了一些配合的感觉。 「技巧可以，发音可以，唱得不错。」何潇远评价了起来，只是声音突然顿了顿，问道，「你背不下来词吗？」 程真没料到他会突然抛出问题，如实回答：「我能背下来。」 第36页 谁知道何潇远听了没有喜悦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你能背下来，干嘛只看词不看我？你以为是唱ktv？」 程真完全没想到多年后的何潇远竟然这么难搞，要是顾崇辉，早就能把她刚才的表现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了！ 「从这儿开始唱，面对我，看着我的眼睛唱。」何潇远指了指纸上的一段歌词，待程真看清楚，便立刻不留情地抢走了那张纸，「准备好就开始。」 看着他的眼睛？程真练唱歌的时候，老师是告诉她要盯着观众，用眼神传达感情，可是舞台到观众席那是多远，而她此刻的脸距离何潇远仅仅只有几厘米。 「来沉没，在我的深处吧。」程真刚唱了一句，就被何潇远叫了停。 「眼神不对，不要闪躲，看着我，用点感情，想像我就是你喜欢的人。」 这不需要想像，何潇远的确就是程真喜欢的人，可是为什么眼神仍然不对？ 程真又唱了一遍，却再次被叫停：「多用些气声，引诱的感觉，别像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把自己想像成最千娇百媚的女人，这个世界只有你和你的爱人两个人，沉溺，要有那种放纵不顾一切沉溺其中的感觉。简单地说，勾引我明白吗！」 勾引？这……也太羞耻了吧…… 然而一次一次的重来，最终让何潇远直接黑了脸，程真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肃性：「程真，你不是演员吗？入行比我还早，这就是你的表演？」何潇远嘆了一口气，「算了，先休息一下。」 程真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美得不能再多加修饰的脸，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个花瓶，连表达歌曲应有的感情，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 如果别人说她，她可能还没这么难过，而那个人却偏偏是何潇远，曾经那么普通的自己都能让他喜欢，为什么现在自己明明变得越来越好，却让他越来越失望。 想着想着，程真对自己懊恼起来，眼眶也有些发红，可是她更讨厌现在懦弱的自己。 勾引怎么了，程真你扪心自问，敢说你不想勾引他？程真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别因为他是何潇远就放不开，豁出去了！ 当何潇远看到程真再次回到练习室，能明显感觉她的状态不一样了，她又看了一遍歌词，体会了其中的情感，深吸一口气：「老师，开始吧。」 果然，这一次，程真的眼神变了，妩媚多情，眼中蕴含的感情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表达出的，简直让何潇远有些认不清眼前的人了。 何潇远认真注视着，这个与他对唱的女孩，她的脸真的很美，何潇远与那么多当红小花都合作过，但这么近的角度，最精緻的还是她，甚至她的娇艷，让何潇远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看，深怕自己沉溺其中。 程真的身材更迷人，凹凸有致，曲线玲珑，身高也恰到好处，只是何潇远却没有越界，仅仅盯着她好看的脸，这就足够了。 渐渐的她的脸变成了另一个人，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何潇远的眼神更柔情了几分，程真的声音明明与她完全不同，但是小细节的处理，却总是惊人地相似。 歌曲结束久久，何潇远依旧看着程真，窗外的一声突如其来的惊雷，将他们带回到没有音乐的现实中，两个人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这一遍很好，就这样。」何潇远有些尴尬，但难得语气柔和。 「嗯。」回想起刚刚的种种，程真害羞点点头。 何潇远蓦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的独唱曲目我也帮你选好了，《用情》。」 《用情》是由张信哲演唱的一首经典情歌，虽然并没有张信哲其他歌曲那么出名，旋律与歌词却非常感人至深。 何潇远这首歌选得很有意思，似乎是对程真发出的挑战。唱歌是否用情，的确是程真的一个短板，她总是时好时坏，感情的把控正是她急需突破的关键。 终于下了课，程真却没急着走，磨磨蹭蹭地收拾着自己那点东西，她不过是想让何潇远先离开，这样就能有意无意，多看他几眼。 窗外又一声惊雷，何潇远看向窗外，已经乌云密布，突然停下了脚步：「程真，我开车送你。」 送我？大影帝送十八线？ 程真本想推脱，却像是着了魔一样乖乖跟着他去了甘蔗台专供明星大咖停车的停车场。 何潇远虽然平时看着冷漠，却还是很绅士地为程真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程真有些错愕：「我坐副驾驶？不好吧，万一被狗仔拍到……」 「这么大的雨，能拍到什么？」何潇远就站在一旁，仿佛程真不坐进去，他就不离开，「再说，我开车，你坐后排，把我当司机吗？」 程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坐了进去，何潇远关上车门，从车前方绕过，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只是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别跟着我了成吗？让人看到了谁都别想再混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何潇远问身旁的程真。 「是挺熟悉的……」程真皱着眉，思索着，突然她想了起来，一脸卧槽：「是屎哥！」 何潇远反应了半天才听明白，程真说的是魏文翔，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屎哥？你平时就这么叫他？」 第37页 何潇远半开玩笑的语气，让程真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她对他俏皮地笑了笑：「这名字不适合他么？」 然而下一秒程真却再也笑不出来，因为随着魏文翔一起出现在视线中的人，竟然是陆青。 「魏文翔，你一直躲着我有意思吗？你现在拿到冠军了，当上导师了，前任牛b了，就想把我踹了是吧！」陆青的情绪太过歇斯底里，完全不见往日在台上的优雅大气。 而魏文翔也没比陆青好多少，气得满面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陆青，你还好意思说我？程真为什么会来参赛，你心里没点b数？还不是敬治国那老不死的搞的鬼！我算是明白了，让我来做导师，就是你们俩的圈套，想搞死我是吧？那当初何必捧红我？」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陆青咬着下唇微微颤抖，声音也哽咽起来，「你知道我帮你争取这个导师的位置，受了多少委屈吗？你能体会我时刻在老敬面前伪装的担惊受怕吗！」 「我要是早知道你和他的关系，绝对不会招惹你！我也是傻，还以为你没男人，也不想想，凭什么甘蔗台的节目你想上就上，其他导师都换了人，偏偏就你不变，还不是把敬台长伺候好了。」 被喜欢的人这么讽刺，陆青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我有男人怎么了？你来勾搭我的时候，不也正和程真在一起吗！大家彼此彼此，别说得你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魏文翔笑了笑，那笑容残酷得没有一丝感情：「我小人，没错！那请陆天后放了小的行不行？正好你回去找你的敬老头，别再想方设法拆散我和程程了！」 一时间信息量太大，让程真有些懵逼，陆青和魏文翔有一腿？她……还是敬台长的情人？魏文翔是因为陆青才甩了原主？现在又想为了自己把陆青甩掉？ 玛德，渣渣！程真拳头重重一锤，发泄着心头的怒火，却刚好锤到了车中的喇叭，「滴――」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打破了一切。 下一秒，还未等程真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何潇远摁倒在他腿上，陆青与魏文翔循声看来，只看到了坐在车内的何潇远。 「好巧啊。」何潇远沖他们笑了笑，语气几近嘲讽，「不好意思，你们挡路了。」 「你干嘛呀？」被一直压在何潇远腿上的程真，也不敢大幅度地动作，只能低声抱怨。 「不想被陆青灭口，就老实趴着。」何潇远轻声斥道。 「灭口，至于吗……你怎么就不怕被灭口？」 「动我？借她个胆。」何潇远霸气地回答，不过他的确有霸气的资本，那个十几年前将他强行从程真身边带走的父亲，如今早已是叱咤娱乐圈的大佬级人物。 陆青和魏文翔看到何潇远难掩一脸的惊慌失措，但又深知他的背景，更是忌惮，只能强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远远向何潇远打了个不尴不尬的招唿，便双双消失在了停车场。 见两人离开，何潇远才让程真坐了起来，她此时脸已经憋得通红，毕竟她刚才与他的姿势暧昧极了，然而何潇远却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淡定自若地系好安全带，启动汽车：「别告诉我，你之前一直不知道他俩的事。」 程真有些意外，反问：「你知道？」 何潇远看着她，淡淡一笑：「你还真是迟钝。」 才不是她迟钝，她继承的不过是原主的记忆，要说迟钝也是原主迟钝……不过程真想想，自己也是够傻的了，陆青一直针对自己，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魏文翔的原因。 「对对对，我是比大影帝迟钝多了。」程真自嘲地说道，又蓦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让顾老师点赞是怎么回事？」 「现在真相大白了还想不通？」何潇远知道这个女孩单纯地可以，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敬治国要搞魏文翔，所以请了你，临近总决赛的节骨眼，你如果跟魏文翔纠缠不清，你猜他会不会一竿子把你俩都打死？」 「你现在树敌可不少，陆青、赫小鱼的金主，不能再加上敬大台长了，到时候一万个顾老师都保不住你。」 程真明白了，只是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澄清与魏文翔关系的事，而是：「那……那你也不用……把自己牵扯进来吧。」 「这件事的确是我利用了你，之前被钟瑶团队捆绑烦了，我和她的cp再炒下去，怕是别人都以为是真的了，所以想借你的事转移大众的视线。」何潇远说罢，突然看向程真，难得露出了谦逊而真诚的表情：「就当帮我个忙，人情我迟早会还你。」 虽然知道何潇远的另一层目的让程真有些惊讶，但他对自己比赛的事如此尽心尽力，是她欠他的才是。 「我不用你还人情！」脱口而出后，程真又懊恼于自己的太过主动，简直像在倒贴。 何潇远却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你这是允许我继续炒了？」 什么？这cp……还要继续炒？ *** 程真提前两天飞往帝都，为最终的总决赛做准备，由于是直播，所以决赛之前需要经歷一次次严谨的彩排，而又因为是比赛，每一组选手的彩排分开进行着，程真甚至完全不知道其他人的选曲。 彩排了一上午，程真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吃口饭，盒饭早就凉了，还好节目组配备的公共休息室有微波炉。 第38页 程真热饭时，感到房间又进来了一个人，在她身后不远处排队，她回头看去，有些意外，是严奇水。 两个人之前在盲选时有过一面之缘，又不能装作不认识，程真只能尴尬地打了个招唿，而严奇水只是看了她一眼，从鼻子中淡淡哼了一声。 什么人啊！也太没礼貌了吧，这傢伙该不会是还在记恨她抢了顾崇辉最后一个名额的事？ 程真决定无视他，赶快热完饭离开，只是那个人存在感极强，而且从他的身上还飘来一阵香水味，不同于男士香水的味道，那是甜甜的一股香气，橘子味的香水。 橘子香水能让人感到年轻，作为曾经的死忠粉，程真知道，那是陆青最爱用的，而且她几次接触陆青，也的确从她身上闻到过一模一样的味道。 严奇水身上有陆青的味道？不过她是他的导师，天天在一起，身上有彼此的味道也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程真试图劝说自己，不要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就把别人都往坏处想…… 然而程真从微波炉门的镜面中赫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严奇水，左手小拇指带的那个尾戒甚是熟悉，那戒指玫瑰金色，细细的一圈，麦穗造型，正是陆青最爱佩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绝不会认错。 虽然经常有导师送自己喜欢的学员礼物，但是送自己戴过的戒指，这也太暧昧了吧。 午后的阳光此时打在了严奇水脸上，虽然作为他学姐的程真早就对他的长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她却第一次发现，原来从某个角度看，严奇水倒是和魏文翔有几分相似。 「看够了没！」一直低头玩手机的严奇水看向程真，那眼神不屑极了，只是渐渐地，变得有些猥琐，「程大美女这是想用美人计勾引我？想让我把冠军让给你？」他呵呵一笑，目光一转，在程真的胸前流连了一番，「那你可要多拿出点诚意来才行。」 「有病。」程真瞬间被噁心得没了食慾，她从微波炉中拿出热好的盒饭便要离开，只是转身的一剎那，程真无意间扫了一眼严奇水正在摆弄的手机，他此时刷着微博，而那微博并非他的官方微博，而是一个小号，只是那小号的让程真感到莫名的熟悉。 她瞬间想了起来，愤怒地抓起严奇水的手：「原来在网上恶意抹黑顾老师的就是你！」 严奇水先是一惊，随之冷冷一笑：「抹黑？我不过是说事实！」 程真没想到严奇水已经狂妄到这种程度，竟然就这么无耻地承认了。 「你敢说他没有处处包庇你？你敢说他没有仗着自己资格老破坏规则？」严奇水越说越生气，「要怪就怪他有眼无珠，不选我却偏偏要选你，他被骂也是活该！」 程真一直只当严奇水自负心眼小性格不好，却不想他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程真，想跟我抢冠军，省省吧！我就是要让顾老头看看，他不选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他不选我，我照样能凭自己的实力拿到冠军！」 「凭实力？你确定不是凭你和陆青的关系？」 严奇水的表情立刻难看了几分：「程真，你特么瞎胡说什么！」 「胡说？你的戒指又是怎么回事？」 严奇水没想到程真观察如此细微，直接恼羞成怒：「别说得你特么就干净似的！魏文翔不要的烂货，先跟顾老头勾搭上，现在又上了何潇远的床。」 啪！程真实在被气急了，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狠狠给了严奇水一个耳光。 「臭婊子，你打我？」严奇水将程真狠狠一推，他力气大极了，程真瞬间跌倒在地，腰撞在了凳腿上，一时痛得她动弹不得，眼看硕大的拳头就要落在脸上，那一瞬间她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从来不点体力呢！ 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程真，你热饭要热到比赛结束吗？」那毒舌的语气，不是何潇远又会是谁？ 何潇远一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推开门看到的会是这么触目惊心的画面，程真被推倒在地，而那个男人的拳头险些就要打在她脸上。 「你在做什么？」那不过是最简单的问话，却让严奇水感到从未有过的杀气。 「你打了她？」那股凛冽的气势渐渐逼近，严奇水不知怎么不见了平素的嚣张，一种莫名的恐慌漫上心头。 「是、是她先打得我。」 程真想到严奇水会怂得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简直搞笑，小学生吗？ 何潇远将程真扶起来，检查她的伤势，还好除了手腕擦破了点皮，腿摔青了些，倒是并没有大碍，既没有伤了脸，也不影响她唱歌，可是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地愤怒。 何潇远冷漠地看向严奇水：「她刚刚怎么打得你？」 「她……扇了我一巴掌……」严奇水声音越来越小，此时他也意识到，因为被扇了一巴掌，他一个公众人物就要对一个弱女子大打出手，确实太难看了。 啪！严奇水的脸蓦然又遭了一巴掌，他抬头，却发现是何潇远打得，「你？」 何潇远完全没有理会严奇水的错愕与愤怒，只是回头看向程真，淡淡问她：「你刚才是这么打的？」 那一下着实比程真打得狠多了，严奇水的脸立刻红肿起来，看在她眼中都觉得疼，程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我打错了。」何潇远语气略带着些抱歉地说，瞬间反手一巴掌打在严奇水另一半脸颊上，「这样总对了吧？」 第39页 「何潇远！」严奇水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正要还手，手腕却被蓦然被何潇远狠狠钳住，拧到身后，痛得他龇牙咧嘴。 何潇远看都懒得看严奇水那噁心的嘴脸，只是对着程真说：「以后你不要动不动就扇人耳光。」说着他突然勐地用膝盖狠狠撞了一下严奇水的腹部，「要这样，他才会知道自己错了。」 第27章 顺利签约 「不过你很快就不会再被我这张令人作呕嘴脸困扰了。」陆青淡淡说道, 望着程真笑了笑, 笑容中却尽是凄凉。 程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是静静看着她。陆青最后对着休息室的镜子补了补口红, 将头髮拢到耳后，缓缓走出了休息室, 她的背影徐徐如风, 娉婷优雅, 却又带着些无畏的决绝，仿佛明知前面就是深渊, 也义无反顾。 程真当晚坐凌晨的飞机离开帝都，只是来时与她同行的何潇远并没有与她一起返还, 甚至总决赛刚结束，就匆匆离开赶往一个导演的饭局, 据说接下来的档期也已经被排满。 程真突然感到自己是何等的幸运，何潇远作为当下最红的男星, 竟能花费这么久的时间陪自己比赛到现在，而她突然也感到失落，他连一声道别都没来得及说，而小小的自己下次再见他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天亮时, 飞机刚好抵达程真所在的城市, 在飞机上睡觉的感觉可着实不好受, 手麻腿麻, 嗓子也有些发哑。 程真拖着小行李箱与henry一起下了飞机, 只想尽快赶回家, 洗个澡放松一下，谁知才刚到出口处，就见接机大厅内乌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程真出来辣！」不知谁在人群中一声悽厉的吶喊，所有人都发现了程真。 随即尖叫声不绝于耳，程真与henry的两人小组瞬间被热情的人群团团包围：「真真！真真！」 她的歌迷？程真有些震惊，这才早上六点半，而机场远离市区，她都不敢想他们是几点起床，在没有地铁通行的时间内，用什么方式赶往的机场。 人群中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孩，他们将一袋子一袋子的礼物塞了过来，程真只能懵懵地一一接过，满面羞涩：「谢谢你们，不用送我礼物的，谢谢。」 其中几个女孩看到程真甚至激动地泪流满面，程真哪见过这种阵势，而更要命的是，她此时头没梳脸没洗，穿着最简单不过的白色tshirt和宽松肥大的亚麻短裤，甚至脚上踩得还是双人字拖。 「合影合影！真真能跟我们合影吗！」 程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在不适合合影，但是又不忍心拒绝。 「我……」 「不要吵啦！」henry突然大喝了一声，现场瞬间寂静一片，henry毕竟是在钟瑶团队呆过的，比程真又经验的多，他掐着腰挡在程真面前对粉丝们说，「合影可以，不过只能拍合照，你们先自觉横着站成三排！」 果然粉丝们听后，一阵欢唿，乖巧地排起了队。 「过来！」henry将程真一把拉到一旁，拿出一张湿巾，大喇喇地在程真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又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气垫、眉笔、眼线笔、腮红、口红，程真不知道henry的手速是单身了多少年，仅仅5分钟，就迅速搞定了整套妆容，还顺手为程真抹了抹头髮。 程真一照镜子，化了妆的自己瞬间就不一样了，脸上已经完全不见比赛后又一夜未睡好的倦容。 程真站在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露出最灿烂的笑看向镜头，挨着她的粉丝兴奋地手足无措，又想靠近她，又害羞地不敢靠近，程真倒是不在意这些，也没有故意凹造型，而是亲切地用手搭在了两侧小粉丝的肩上，还能感受到她们身体因激动而传来的战慄。 henry为众人拍了照片后，本还想用修图软体修一修再发到粉丝群里，却发现程真的颜值真是逆天到可怕，连拍了十几张，竟然没有一张丑照。 与粉丝一一道别后，程真终于坐上了车回到了家，虽然一路henry帮忙拿了不少东西，她还是感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背后还抗着一只巨大的毛绒熊，程真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明星都需要助理。 只是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看着放满了整张床的小礼物，她又感觉一切仿佛都像做梦一般。虽然已经开始习惯了微博上看不完的留言，现场数不尽的萤光棒，但是真的这样面对面感受粉丝的热情还是第一次。 她红了！她是明星了！她也变成少女们心中的女神了！ 程真听到了来自心中的自己兴奋地吶喊，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跌在床上的礼物堆中，滚来滚去，这感觉太好了吧！ 程真迫不及待拿出自己的手机，想像着今天微博又涨了多少粉，是不是可以突破600万了？550万也行啊……程真颤颤巍巍地点开微博，结果看到那个数字一下傻了眼，她的粉丝量破了千万……她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1056万！ 她那条比赛前为自己加油鼓气的微博，留言已经超过了四万，程真依稀记得从前自己最热的一条微博，是她发视频的那条微博，评论也就刚勉强过万。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她看到了何潇远的微博，才明白了一切，原来他转发了，还留下这样一句话：拿不到冠军，别回来见我。 程真蓦然脸一红，她竟然现在才看到何潇远立的g，不敢想像，如果她昨天输给了严奇水，何潇远会被群嘲成什么样。 第40页 明明玩得这么大，昨天唱最后一首歌的时候他还让自己随便唱……也太任性了吧！ 而何潇远这条微博的留言竟是程真的四倍，整整12万条。 「老公好霸道qaq，苏死人家了！」 「瞬间脑补了毒舌闷骚老师x乖萌呆软学生两百万字的日常！」 「放开程真，何老师请沖我来！」 「这俩人啥关系？」 「路指《中国新唱霸》总决赛《漩涡》，简直没眼看(*/w＼*)」 袋鼠视频不仅全程直播了总决赛，还将精彩部分截下cut，而由于何潇远与程真的《漩涡》点击太高，直接上了首页。程真刚好想看一下自己昨天的表现，就点开了，然而真的像henry所说，弹幕多到简直看不清。 [歌词全程高能] [妈呀，受不了远哥的低音，行走的春药啊！] [第一次发现程真的声音可以这么诱惑，感觉跟前几场不一样了。] [之前是顾崇辉教的，这一场是何潇远调教的，噫——] [这声音应该打马赛克，怎么过得审？？] 而到两个人牵手的那一刻，弹幕更是炸了锅。 [卧槽，何潇远竟然主动牵程真的手了！] [这眼神不对劲儿啊，齁死我了。] [官方撒糖逼我站真远。] 程真看得脸颊瞬间滚烫，不仅是因为那些疯狂说「甜」的弹幕，更因为她唱歌时只沉浸在音乐中当局者迷，现在旁观才发现何潇远看着她眼中的爱意，简直像是要着了火，而自己的回应也完全没有一点矜持。 而这jq满满的表演，就这么喜闻乐见地在短短24小时之内被转发了几十万次。 原本渺小的真远党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一夜之间势力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完全秒杀了遥远党，而程真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评论能高达四万，原来自己的微博早就演变成了真远党与遥远党的战场，实际上就是橙汁儿与熘熘球（钟瑶粉丝）的撕逼。 「程真臭不要脸，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现在来倒贴我远哥。」 「熘熘球装河粉，也麻烦装得专业点，把你主页花痴丑瑶的微博都删了，ok？」 「真正的河粉表示看戏吃瓜，老何是我老公，谢谢！」 「丑瑶粉能安静如鸡么，有这功夫不如捐钱给你瑶去韩国再换个头，半崩不崩，吓死爹了。」 「你真第二首歌那条白裙子不是我瑶去年穿过的？穿人家二手衣服，捡人家二手男人，6666。」 那条裙子的确是钟瑶穿过的，由于程真忽然长高，henry才紧急拿出了那条裙子。只是那条裙子钟瑶只穿过一次，当时她轧戏太勐，状态不好，肤色偏暗，所以穿那条纯白的裙子上综艺被显得面色又黄又虚，着实被群嘲了一番。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立刻将钟瑶穿这条裙子的截图搬了出来，与程真现场截图进行拼接。 「这颜值差也太大了吧，人比人气死人，终于知道为什么钟瑶被嘲丑瑶了。」 只是很快，那些对比照竟然在网上再也搜不到，而骂钟瑶丑的留言也在一分钟一分钟大量地减少，反而骂程真的微博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程真瞬间明白了，这是钟瑶的团队开始控评了。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是娱乐圈不变的真理，自己的粉丝触怒了钟瑶，而被报復得只有她。 「钟瑶团队真不要脸，欺负我真没有经纪公司撑腰！」 「心疼真真，真真什么时候能签个公司啊，不想看真真一直这么憋屈，泪目」 「要是能签长晟就好了，看谁还敢撒野！」 长晟是当今娱乐圈最大的一家经纪公司，也正是何潇远之前所在的经纪公司，他的父亲在该公司有大量股份，而如今何潇远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但依旧挂靠在该经纪公司。 「长晟不敢奢望，小一点的公司也行啊。」 只是这场粉丝撕逼大战很快湮灭在另一个重磅炸弹中。 隔墙有耳v：石锤，魏文翔与程真分手真相，竟是因为她！ 该营销号独家发布了一部剪辑过的长视频，是魏文翔与陆青的各种亲密特写，而时间段也标准得清清楚楚，正是去年《中国新唱霸》比赛前后，每个画面都清晰得让人无法不相信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魏文翔竟然与大自己十几岁的陆青搞在了一起，还因此甩了程真，瞬间全网轰动，一齐吃瓜！ 再联想到魏文翔以自己并不出众的实力拿到上一届《中国新唱霸》的冠军，大家赫然明白了一切。这不仅仅是一场关系三个明星的三角恋，还将最近最热的选秀节目《中国新唱霸》的黑幕毫不留情地揭露。 瞬间谩骂声吞没了魏文翔与陆青刚刚重新开放评论的微博，就连甘蔗台的官微也不得倖免。 而魏文翔和陆青团队，像是认命一般，不做任何反应，躺平任嘲。 程真突然想到昨天陆青最后的反应，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仔细观察这个视频，背景很多就在甘蔗台的休息室，那里是非常隐蔽的，又是谁才能拍摄到……敬台长？ 敬台长早就得到了陆青与魏文翔奸情的证据，那又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爆出来？ 程真蓦然明白了，去年的《中国新唱霸》是第一届，虽然小红，却没有爆。包括作为冠军的魏文翔，虽然有了不少粉丝，国民度却非常一般。今年第二届的《中国新唱霸》有了更壕的金主爸爸，宣传制作经费翻了数倍，还请到了顾崇辉这样的业界大咖，再加上最后两期何潇远的加盟，直接艹到了破纪录的收视率。 第41页 小明星的丑闻，往往会被人淡忘，只有他们在最被关注的时刻爆出丑闻，才会得到致命一击。 这也正是敬台长请程真来吸引眼球的目的，激发她与魏文翔和陆青的矛盾，增加收视率，等到所有人都把焦点对准他们的时候，也就是总决赛之后，一网打尽。 程真在此之前一直将张导与张导口中的台里领导看做自己的贵人，没想到会是如此可怕的贵人。 程真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她想起了比赛前何潇远对自己说的话：「你如果跟魏文翔纠缠不清，你猜他会不会一竿子把你俩都打死？」 虽然程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黑料，但是一个大佬想弄死你，你就有千万种死法。娱乐圈的水这般深，让程真心中越发地忐忑。 正想着时，程真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两个字「张导」。 程真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难道是敬台长的竿子伸过来了？ 想了几秒，她不得不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发颤：「餵……」 「丫头，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啊，真给我争气啊！」电话那头的张导乐呵呵的，只是程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里藏刀。 「谢谢张导。」程真小心翼翼地回答。 「领导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你之前不说要加钱吗？领导同意了，劳务费我今天就给你打卡里。」 「？」程真有些震惊，看来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样，她暂时是安全的。 「对了，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程真的心立刻又再次悬了起来。 「郑榕的经纪人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想邀请严奇水参加郑榕的演唱会。」 虽然并不是自己想像中可怕的消息，但是还是深深地戳痛了程真的心，不仅因为她输给了严奇水，还浪费了何潇远的心血：「是、是因为我的粤语不标准吗？」 「不是，他经纪人还夸你发音简直太标准了，完全听不出来不会粤语。」 「那是为什么？！」 「是郑榕自己的意思，他说你和严奇水的演唱都非常让他满意，但是严奇水是广东人，所以由他来出席广东演唱会，会让现场的观众感到更亲切。」 竟然败给了出身……程真虽然不服气，却也只能认命。 「好……我知道了，谢谢张导。」 *** 程真蹲在吸猫会所的长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墙上的排行榜发呆，自己虽然因为何潇远小鱼干一下子上了3位数，但是距离前10名还远得很，而榜上的雪球被挤到了第十名，岌岌可危，出身就是这么重要，土猫还想赢过品种猫，简直痴喵说梦。就像她与严奇水，还没竞争，已经输在了户口本上。 唉…… 吸猫会所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程真随便扫了眼，眼睛立刻瞪得滚圆，那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有些随意，戴着一副夸张的墨镜。 「老闆，你们这里是撸猫的地方么？」他装作四处看看的样子，走到了主人大叔身旁，压低着嗓子问大叔。 「是啊，请问先生你有什么需要？」 男人轻咳了一声，摆了摆手让主人大叔更靠近些，低声问：「安全不安全？」 主人大叔爽朗一笑：「当然安全，我们的猫个顶个都是打了疫苗，驱了虫的，非常健康干净，不放心你可以戴手套！」 男人撇撇嘴：「我不是说这个，你们这里的条子抓不抓嫖猫啊？」 主人大叔一愣：「这位先生，在这里，撸猫不违法。」 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将眼镜拿下来：「早说呀！」说着兴奋地搓了搓手，「快让我看小咪咪们吧！」 那个男人果然是郑榕，他竟然会来这里，而且他头上还显示着标识，稀有三颗星。程真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个香港人竟然跑这么远来撸猫，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不过说起来，他似乎最近是在这里巡演。 郑榕话音刚落，矮萌萌已经凑了过去，秀起了它的超级小短腿，嗲声嗲气的叫唤着：「大爷，你看我腿短不？曼赤肯听说过不？贼高级的品种，需要了解一下不？」 郑榕看了看矮萌萌，露出了些嫌弃的神色：这猫怎么这么爱叫，有点话痨。 而这时会所颜值担当的黛富妮儿也出现了，她勾魂的蓝眼睛只轻轻望了望一眼郑榕，郑榕便愣了：「这……这只，怎么这么大？」 「这是布偶猫，是一种杂交品种宠物猫，非常受欢迎，也非常稀有，人称猫中人民币！」 「她……多少斤？你们按斤收费吗？」 「先生，我们不按斤收费，我们按等级收费，不同的猫有不同的好评等级，不过差别也不会很大，您只要挑选您想要的猫就可以了。」 「哦，我最近在创作一首中国风的曲子，能不能给我推荐点中国猫，就是中华田园猫，土猫。」 主人大叔，立刻指向了程真和雪球：「你看它俩怎么样？都是我们店里非常受欢迎的土猫。」 郑榕看了看雪球，不由地走过去抚摸起她雪白的长毛，赞嘆道：「这猫真好看，尤其是眼睛。」 「先生您真有眼光。」主人大叔附和道。 「那就撸这只吧。」说着郑榕指了指程真，「还是它最土。」 程真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委屈。 程真一直以为郑榕是优雅男神，第一次发现他竟然…… 第42页 「啊，不行不行，好好吸！」郑榕的脸在程真的背毛上疯狂蹭着，痴迷地嗅着它混杂着猫粮猫砂猫口水的味道。 「天吶，这个头实在太好摸辣！」郑榕的手在程真的小脑袋上大肆地抚摸，感受着肉球在手中暖暖的温度。 「不可以，不可以，咪咪快放开我，你这么依恋我，会让我很为难的！」郑榕抓住程真的尾巴不放，在手中搓搓揉揉，一脸痴汉相，险些就要把她扯拉稀。 程真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生无可恋，满脸写着高兴jpg 若不是考虑这15倍的奖励，程真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一个小时下来，自己的毛几乎都要被撸秃了，那个男人才终于恋恋不捨地看了看表：「该去排练了，我只能下次再来了，千万不要想我哟！」 不会的，你想多了，最好下次也不要来了。 只是程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第一次被henry撸，henry就成了她的御用造型师，她第一次被何潇远撸，何潇远就代替了顾崇辉成为了自己的导师，现在她被郑榕撸了，那岂不是…… 还来不及多想，程真突然听到一阵吵闹的电话声，将她从梦境中唤醒，又是张导。 「餵……张导……」刚甦醒的程真嗓子还有些哑哑的。 「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觉啊，你还真闲。」 程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艺人是最怕说闲的，闲就意味着正在抠脚，离煳不远了：「让您见笑了。」 「程真，后天有空吗？来台里一下。」 程真听了一愣：「有什么事吗？」 「好事！」张导笑了笑，「郑榕的经纪人带着合同来的，要和你合作演唱会的事。」 郑榕找她合作？梦中的设想应验了！ 「为什么突然换成了我？他不是要邀请严奇水吗？」 「你没看新闻啊？严奇水昨天不是被池哥爆料了嘛，就他……他和陆青的事。」 严奇水和陆青的奸情也被爆料了？这个敬台长做事还真是够狠的。 「严奇水直接被他们经纪公司封杀了，之前谈得代言也都作废了，还赔了不少钱，估计以后跟陆青和魏文翔一样，只能退圈了。」 虽然这三个人都噁心过程真，但是真看到这个结果，又觉得有些残酷。 「所以郑榕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 「你这丫头说得什么话，这叫你的机遇，求都求不来的！郑榕如果不欣赏你，完全可以说，『我按照你们台里的要求，选择了严奇水，可是他自己不争气，我们的条款只能作废。』他愿意改选你，还是因为看好你啊！」 程真被张导说得心里暖暖的：「谢谢张导。」 「谢我什么，后天10点准时带着你经纪人过来。」 「经纪人？」 张导一愣：「程真，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有经纪公司呢？你打算一个人单干勇闯娱乐圈啊？我听说现在好多商家剧组想找你合作，你没个经纪人怎么能行？我听说不少经纪公司都联繫你了啊？你没从中选一个？」 「我……」程真一时语塞，因为她一直只关注比赛，而且还有顾崇辉的口头许诺，所以一直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真到用的时候才发现机会果然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张导，你放心，我后天肯定带我的经纪人过去。」 挂掉张导的电话，程真立刻拨通了顾崇辉的电话，而接电话得却是他的助理，告知程真，顾崇辉现在在国外採风，要一个星期之后才会回去，暂时不与任何人联繫。 顾崇辉向来如此任性，他採风的时候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的，程真自己知道此事。 她有些慌了，都答应好了张导，难道让方晓或者henry充当自己的经纪人？ 突然程真心头冒出来一个人，那个自从总决赛之后就与自己再也没有见过面的人，只是她打过去接电话的同样是他的助理，在娱乐圈每个人都有助理，似乎只有程真没有。 「程小姐您好，我是远哥的助理小徐，远哥正在拍戏，您有什么急事么？」说话的是一个女声，语气冷淡到没有任何情绪。 「我想问问他关于顾崇辉工作室的事。」程真一五一十地回答。 「顾崇辉工作室？」小徐冷笑两声，「跟我家远哥有什么关系？」 「何老师不是与顾老师是合作关系吗？」 「合作关系是有的，但是你的事还是应该找顾崇辉本人吧！」小徐的语气不客气极了，让程真有些吃瘪。 「我现在找不到顾老师，所以想联繫一下……」 「程小姐是把我们远哥当传话筒吗？不好意思，远哥现在每天的工作量特别大，实在无法满足你的请求，再见。」 说着小徐直接挂掉了电话。 程真感觉到心中发堵，她从未被人这么用电话怼过，这个助理的态度实在嚣张得过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她，好像自己就是个来故意倒贴的女明星一样。 算了，还是先找henry应应急吧，毕竟他也是在娱乐圈混过的老司机。 只是程真刚要拨通henry的电话，自己的电话却突然响了，名字显示着何潇远。 何潇远打过来了？会不会是他助理，毕竟他那么忙，可是如果是他助理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继续骂她吗？会不会就是何潇远打过来的……她心中又不安又期待，接起了电话，只是电话里传来的还是那个尖锐的女声。 第43页 「程小姐。」 程真心都凉了：「……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刚才我对你的语气太恶劣了，我向你道歉。」程真没想到一分钟不到，何潇远的助理竟然会主动打电话过来道歉，尽管听声音有些不情不愿。 「没关系。」虽然程真刚才确实非常生气，但是作为公众人物也不会对一个小助理不依不饶。 「就这么原谅她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了，是何潇远，「你都能被个助理欺负，以后怎么在圈里混？」 程真一愣，半天没说上话来：「老师？」 「比赛都结束了，别叫老师了，叫我名字就行。」 程真倒是想像年少时一样叫他何潇远，可是娱乐圈毕竟是论资排辈的地方，只能像其他比何潇远年轻的艺人一样，称唿他，「还是叫你远哥吧。」 那边传来了一阵轻轻的笑声：「哥前哥后三分险，算了你还是叫老师吧，有什么事直说，我时间确实不多。」 程真从背景中的嘈杂能听出何潇远此话不假，他能在百忙之中回自己的电话，还让他的助理向她道歉，让她一时间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流过，热热的。 「我想问你，我和顾老师工作室签约的事。」 「着急了？虽然工作室的法人是我，但是公章暂时在你顾老师那里保管，签约的事还是要等他回来再说，也就一个星期。」何潇远说这句话时，倒是松了口气，本来以为这个女孩着急找自己是来求救的，原来是小事，害他白担心了。 「可是，可是我后天要和郑榕的经纪人签演唱会合作的合同。」 「哦？」何潇远听了也有些惊讶，「可我之前听他们说，不是选了严奇水吗？」 「严奇水和陆青的事被曝光了，已经被雪藏了。」 「还有这事？」何潇远那边竟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最近圈里大快人心的事还不少。」他说完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不过你签合同的事应该找你的经纪人，你找老顾是没有用的，你现在还没签经纪公司吗？」 程真彻底懵了：「老师，你和顾老师之前不说要签我吗，我当然没有签其他公司了。」 「程真，你傻么？」何潇远被程真的话都要气笑了，「你和老顾要签的是唱片约，不妨碍你和经纪公司签经纪约啊，你好歹在娱乐圈混这么多年了，这都分不清？」 唱片约？经纪约？ 「你也不想想，就老顾这样的，自己的事都没整明白，能给你出谋划策，能帮你谈资源吗？」 程真有些懂了，唱片约大概就是只负责自己发布专辑和单曲的事宜，而参加其他商演和活动，概不负责。 程真羞愧极了：「对不起，是我没搞懂，打扰老师了，老师您忙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问题倒是问住了程真：「我……之前确实有不少经纪公司联繫过我，我再找找他们的联繫方式，挑一个差不多的，签了。」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 「……」 何潇远嘆了口气：「时间，地点，告诉我。」 「嗯？」 「你和郑榕经纪人约的时间地点，我刚好后天没事，我陪你去。」说罢何潇远挂掉了电话。 程真愣愣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他……陪我去？ 签合同的那天，程真早早地来到了指定地点，只是郑榕的经纪人还没有来，何潇远也没有来，她有些焦虑地站在玻璃窗前等候，看着窗外，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一点真实感。 正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他高大挺拔，阳光下的轮廓更显得俊朗英气，正是何潇远，只是他身边还有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高挑优雅，气质出众，一双丹凤眼颇为妩媚，丰润的双唇透着性感。她看起来与何潇远亲密极了，甚至何潇远还撑着一把绣着花的女士伞为她遮阳。他们说这笑着，那个女人还拧了拧他的耳朵，他不恼反笑。 那些画面在程真眼中太过刺眼，那只耳朵，她也拧过，才没有她下手那么重！ 「程真，你好。」身后传来一声唿唤，正是郑榕的经纪人齐先生，她在总决赛的现场见过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回想起郑榕撸猫的样子，程真不禁打了个冷战，两个人的气场也差太多了吧。 「你好！」程真礼貌地与齐先生握了握手。 「你的经纪人到了吗？如果到了，我们就开始吧。」 程真想起了刚才看到的何潇远与那个女人：「他……」 突然耳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女人的声音：「到了。」 程真转身看去，正是那个出现在何潇远身边的美艷女人，她上前也握了握齐先生的手，「齐先生，你好，我是程真的经纪人，免贵姓何，你叫我小何就好。」 她说她是自己的经纪人？她也姓何？ 程真感到自己的手肘被人碰了碰，却是何潇远，他低声在她耳畔小声说：「这是我经纪人，何柠柠。」 程真蓦然想起来，何潇远的经纪人，也正是他的堂姐，一个非常有手腕的女人，江湖人称柠柠大魔头，只是她只听说过，却没见过，没想到这么能干的女人竟也这么漂亮……想起刚才乱吃飞醋的自己，她羞愧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没想到何潇远为了帮自己一个忙，竟然能请动柠柠大魔头助阵，心中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谢谢老师，借经纪人给我……」 第44页 「什么借？你不是要签约么？我签你。」 他签她？！ 何潇远仿佛是看出了程真眼中的惊讶，笑了笑：「反正签个唱片约也是签，签个经纪约也是签，你合约都在我手里，也免得别家杂鱼公司毁了我手中的艺人。」 合同的事，程真自然是搞不懂的，但是有何柠柠何潇远在身旁的她毅然安心。何柠柠认真地翻了一遍合同，与齐先生确认了几项问题之后，便算是通过了，安排程真签字。 送走了齐先生，何柠柠又拿出了一份合同，给程真，是程真与何潇远工作室的经纪约合同。 签约之前，何柠柠免不了打一阵嘴炮：「虽然我们叫何潇远工作室，但是长晟的资源，一样还是会共享给我们，你签了我们就等于签了长晟，甚至比签长晟更合适。长晟有多少艺人我想你是知道的吧，僧多粥少，光争个一哥一姐就要抢破头，而我们工作室目前你是第二个艺人，阿远是一哥，你自然就是一姐，刚签约就做一姐这种美事没想过吧？」 程真被何柠柠唬得一愣一愣的。 何柠柠笑了笑：「还想什么呢，签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程真拿起笔，又看了看何潇远，何潇远什么也没说，只一个眼神就让她信服了，也是，一个是圈中当红男星，一个是圈中魔头经纪人，还能骗她个十八线不成。 程真签了约后，何柠柠帮她整理好了所有资料，双方各拿一份，又递了一张名片给她：「好了，明天来工作室报导吧，地址在名片上，10点，不要迟到。」 程真看了看地址，这么远，简直要跨大半个城。 「嫌远？」何柠柠一眼就看出了程真的想法，「没事，有公寓，你搬进来就好，我们做个邻居也不错，正好可以更好地监督你。」 跟大魔头做邻居……程真心里有点慌，不过总比每天往返一座城要好。 「周末就搬吧，正好阿远也在，我们尽尽地主之谊，一起欢迎一下你这个新邻居。」 何潇远也住……隔壁？！ *** 「你不说工作室暂时不签艺人么？」开着车的何柠柠冷冷问着坐在副驾驶的何潇远。 他玩味地笑了笑：「你不说工作室需要签新人么？」 何柠柠白了何潇远一眼：「就因为她唱歌很像你那个什么初恋？有毛病，你现在看只猫都觉得像那个人，真该去找个心理医生，检查一下了。」 何潇远却将话题岔开：「有颜值，有唱功，还是个出道多年演技不俗的小童星，稳赚不赔的事，干嘛不投资？」 「是，签她是不亏，可是我是打算签一个男艺人的，你知道我没带过女明星，再说我现在因为你一个人的事就够犯愁的了，那个钟瑶，我简直想活撕了她！说好得炒两个月cp，她都倒贴快一年了！」 「所以才更要签程真，明天就把消息放出去。」 何柠柠一愣：「你这是要跟程真炒？」 「反正都是要炒，换个能把控的人不是更好？」何潇远淡淡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28章 好感效应 何潇远说是明天将消息放出去, 然而何柠柠却是个行动派, 当晚程真签约何潇远工作室的消息便被全网推送, 这种明星换经纪公司, 只要不是与老公司撕破脸，基本上不会引起热议, 更何况程真这种连老公司都没有的煳咖, 然而这条新闻一下子就挤到了热搜前列。 「卧槽, 何潇远签了程真？真爱啊！」 「难怪何潇远这么照顾程真，原来是自家艺人。」 「那些说我真倒贴何潇远的, 打脸疼不？」 「也不知道真远党高潮个什么劲，这不就更证明了两个人的cp不过是炒的, 一切都是利益。」 而之前钟瑶僱佣水军发得那些对程真不好的评论，也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何柠柠眼中最是容不得沙子，自然看不惯那些碍眼的东西。 程真趴在自家粉丝群窥屏, 群内的气氛宛如过年一般喜庆。 「真真去了当年丑瑶没签上的长晟，气死她，哦也(＾o＾)v」 「丑瑶已哭晕在了厕所。」 「求别哭，吓人！」 「真真终于有经纪公司了, 群mua！」 「已经哭成了嫁女儿的老母亲, 呜呜呜~」 「期待真真的后续资源, qaq真真是不是可以演女主了！」 「嘘, 别瞎比画饼, 只要剧好, 配角也无所谓。天吶，一想到能有真真的剧看，我就激动得碎不着，比起看真真唱歌，更想看真真美美地演剧，_(:3」∠)_」 「我也更想看真真的剧！」 下面一排加1，让抱着手机的程真嘆了口气，果然当今娱乐圈歌手发展的路线就是这么窄，连粉丝也更热衷于看剧，完全靠作品维持热度的歌手少之又少，只有大神才可以这样有恃无恐，不论是大咖和小咖都削尖了脑袋参加各种音乐综艺增加曝光，或者是转行在各种电影电视剧中刷脸。 如果想红下去，重心必须要放在演戏上，可是程真对自己唱功有信心，演技却……想着想着，程真又将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掏出来再次翻看了起来。 看来接下来获得的技能点只能点在演技上了。 第二天，程真早早出发，按照地址来到了何潇远工作室，令她震惊的是，明明是只围绕一位艺人工作的工作室，竟如此气派，果然不愧是新晋影帝何潇远的老巢，长晟旗下的第一造星小分队。 第45页 只是让程真有些失望的是，何潇远今天并不在工作室，应该说一年到头，他出现在工作室的时间屈指可数，不是在剧组，就是在赶往剧组的路上。 如果什么时候真的可以天天在工作室看到他宛如白领一般在坐班，那就证明何潇远在娱乐圈基本凉了。 正想着的时候，程真突然听到了来自何柠柠的传唤：「程真，来我办公室一下。」 程真礼貌地敲了敲门，走进去那间最大的办公室：「柠柠姐好。」 上午的阳光斜照在何柠柠的脸颊上，让她的五官显得更加娇媚，何柠柠的颜值即便去做个演员，也是丝毫不差的，堂姐美，堂弟帅，果然何家的基因就是这么任性。 「这是你最近的工作计划，先看看。」说着何柠柠将一个文件夹推给了程真。 程真打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时间表：形体课、台词课、表演课、礼仪课、媒体常见问题回答……时间被排得满满当当，而第一节 课一个小时后即将开始。 「我不管你在这个圈子混了多久了，也不管你拍过多少戏，你对我来说就仅仅是个新人，你要把过去那些杂鱼公司给你的框架全部去掉，我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程真，没有一丁点煳味的程真。」何柠柠的话说得毫不留情。 「翻红本来在圈子里就是少数，因为一个人一次不红，就证明他根本就缺少红的潜质，而你，我也不确定你会不会红起来，不要以为签了个大公司就高枕无忧了。这个社会对女人本来就不公平，女星的竞争远比男星更大，更残酷，你不拼，只能做别人的垫脚石。」 何柠柠的气势太强，压得程真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静静聆听她的教诲。 「不过既然阿远觉得你行，你应该是让他看到了闪光点，只要你一切听从公司的安排，不作妖，肯努力，一年之内做个流量小花，应该问题不大。」 流量小花……想像着那些霸占大众所有视线的当红小花旦们，程真感到隐隐有些小激动。 何柠柠拨通了内线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大男孩走了进来，看起来不超过25岁。 「这是郑依然，你可以叫他小郑，负责工作室和阿远的微博，以后你的微博也由他来打理，一会儿就将帐号密码告诉他。」 「打理微博？」程真是听说过明星的微博都是由专业团队打理的，可是真的要把微博交出去，心里又有些不舍，而且他也打理何潇远的微博？难道之前转发她微博的人不是何潇远其实是小郑？想到这里程真心里有些难过。 「怎么了？有问题？」何柠柠皱了皱眉问道。 「不，我就是想知道，我以后还能自己发微博吗？」 程真的问题着实逗坏了何柠柠：「当然可以发，你以为小郑是24小时都为你服务的保姆吗？实际上小郑只负责官方宣传的微博，其他的你随意。小郑一会儿会跟你讲什么微博可以发，什么微博不可以发，发微博前还需要过审，小郑如果不允许你发的微博，你强行发了，后果自负。」 这就证明，何潇远的那些微博，其实还是他自己发的了……想到这里程真不由得甜甜一笑。 「不就发个微博么，看给你高兴的，幼稚。」何柠柠虽然嘴上嘲讽着，但是听起来又没什么恶意，说着塞了一张卡给程真，程真一看竟是某美容会所的vip卡。 「明星的脸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女明星，每周至少去两次。」 程真拿着卡有些惊讶：「柠柠姐，我不能要你的卡，我可以自己去办。」 何柠柠翻了个白眼：「是公司给的，每个艺人都有，唉，果然乡下公司来的没见过世面，快去上课吧，去去你的土腥味。」 程真脸一红，攥着卡，点点头。 临出门却听到身后再次响起了何柠柠带着笑意的声音：「好好学，我现在正帮你谈一部剧呢，女一号，下个月就开机，到时候可别给我丢人！」 女一号？下个月开机？程真激动地还想说什么，何柠柠却已经将门关上了，程真低头看了下表，距离上课开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便赶往了小教室。 程真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原主毕竟是小童星，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她能成功，一半靠小时候惊人的颜值，一半靠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简单来说，老天爷赏饭吃。而原主本身就单纯，之前一直被经纪公司牵着鼻子走，后来没有续约后，更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圈里摸爬滚打，处处碰壁，对这个圈子还完全像个新手，这也让程真的经验值基本为0。 可能是由于程真也是培训老师的缘故，她听起这些老师的课格外认真投入，而且课程的内容又非常有趣，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表演课她的表现一般，但是也不算太糟糕，由于程真本来就是靠嗓子吃饭的，台词课倒是学得得心应手，形体课也并不难，她有多年登台经验，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并没有每天都活在聚光灯下，她需要更注意一些细节，至于媒体常见问题回答……真是套路深，她默默背着所有问题的答案，那些一听就很假的答案。 「几点了，还不回去？」程真还在小教室里复习着，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正是何柠柠。 程真这才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九点了，她竟学到了这个时候，可是一天满满的课程，却并没有让她感到疲惫，反而让她兴奋。 第46页 「我这就回去。」 「你家不是很远吗？到家都要十一点多了吧？」 程真点了点头：「没事，地铁转计程车，十一点之前应该可以到。」 「你现在是明星了，还地铁，计程车……」程真仿佛看到了何柠柠的一头黑线，「再说现在外面雨太大，你先跟我去公寓住一晚吧，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你也别等周末搬家了，正好明天上午没课，立刻搬，你东西多不多？我给你联繫个搬家公司吧。」 何柠柠虽然一直冷人冷面，但是心肠却很热，程真感到心里暖暖的：「谢谢柠柠姐。」 「谢我干嘛，你现在跟我的关系，就像我和阿远一样，一条绳上的俩蚂蚱了。」 这是什么形容，有这么惨吗？让程真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小蚂蚱，跟何潇远那只大蚂蚱好好学，咱们三只蚂蚱闯天下。」她说完自信一笑，那种自信让程真感觉到了无限的力量。 程真跟着何柠柠来到公寓，那公寓在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距离工作室近极了，步行只要十分钟。一梯四户，20楼的这四户都属于何潇远工作室，一户是何柠柠住，一户是何潇远，还有两户暂空。 由于何潇远基本上很少回来住，所以每个星期都有家政过来打扫，而暂空的两户也会被打扫，所以虽然没有人住，程真却发现里面格外干净。 「你这间120平，两室两厅，你住主卧，过几天我帮你招一个女助理，让她住次卧。」 「被褥枕头都是新的，你如果不介意可以直接用。」 「衣柜很大，你多少衣服都装得下，女明星行头不能少，不过切记，买之前和你的造型师商量下，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何柠柠提到了造型师，不禁多问了两句，「程真，你现在的造型师是谁？我看你比赛的时候，造型一直很棒。」 「是henry，他之前免费帮我做造型，我打算以后和他长期合作。」 「henry？我知道他，他不是钟瑶的人吗？怎么，终于受够那个小婊砸跳槽了？」何柠柠说话倒是不客气，「整得爹都不认识，还一天要求这要求那的，我是他，我也不伺候！」 程真没想到何柠柠对钟瑶意见这么大，不管是何柠柠、何潇远还是自己的粉丝似乎都不待见钟瑶，程真过去只在电视中见过钟瑶，她本是演正剧出身，虽然大部分都是配角，但是十几岁的姑娘能有如此过硬的演技实属难得，可惜却不知被谁蛊惑，一心想做小花，拍偶像剧，结果动了脸，直接僵了，演技也不如从前了，她签的经纪公司是业内最会炒作的公司，也的确将她炒火了，只是她之前积累的好口碑，也相对的耗光了。 「跟henry签约的事交给我就好，我知道他的业内报价，还算合理。」何柠柠看着程真，眼神真诚，「所有事你都可以放心交给我，你什么都不需要管，演好戏，唱好歌，明白了吗？」 何柠柠虽然看起来是个严厉的人，却像何潇远一样，莫名让程真安心。 「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要饿死了，快点外卖。」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还软糯的男声。 程真转身看去，那个人身穿一套浅棕色的小熊睡衣，头髮乱糟糟的像个鸟窝，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条悲伤蛙造型的眼罩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搞笑极了，而这个搞笑的男人竟然就是何潇远。 何潇远熬夜拍完最后一场戏，在保姆车上睡了一路，才回到公寓好好补了个觉，又听到了电梯停到20楼的声音，知道自家老姐回来了，腹中空空的他立刻从被窝钻出来觅食，却完全没注意到被何柠柠打开的门是向来没人住的03号室，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姐姐现在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何潇远看清程真的那一刻，甚至想立刻撞死在墙上，自己苦心经营的严师形象一瞬崩塌。 「嗯，你们聊……」何潇远恢復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尴尬地扶着额头，感觉头痛欲裂，只是他再严肃也无法抹去那套小熊睡衣所给人带来的强烈反差。 程真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每天毒舌怼自己，一副老干部做派的严肃男人对睡衣的口味竟然如此幼稚…… 「点外卖，成天到晚就知道点外卖，吃坏肚子谁给我赚钱？！」何柠柠完全不给何潇远面子地直接骂道，「再说外面下了多大的雨，你就不能心疼一下送外卖的小哥吗？快煮面去，记得加蛋，我和程真也没吃呢。」 何柠柠竟然让大影帝给她一个十八线煮面吃？ 「煮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煮面什么样，虽然比你还是强一点的，但也不是人能吃的那种水平。」何潇远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髮。 可想而知这姐弟俩平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何潇远突然转头看向了程真：「程真，你会做饭吗？」 程真原本是不会的，只是自从点了悟性之后，开始沉迷烹饪，她点点头，谦虚地说：「还可以。」 何柠柠闻声看着程真的双眼瞬间放光：「那就是很会咯！」 何氏姐弟虽然平时经常点外卖，但偶尔也让何潇远的助理做饭，冰箱中还剩不少新鲜食材，一个小时后，松仁玉米、宫保鸡丁、干煸四季豆、清汤狮子头四道菜便被程真做好了。 别说那诱人的味道，光看色泽都直让两个人流口水。 何潇远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小块狮子头入口，却太过着急，烫了舌头，他丝丝哈哈地捂着嘴，还不忘对程真夸奖道：「你是新东方毕业的吧！」 第47页 何潇远从前夸程真从未如此直接过，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低头默默吃着饭。 而何柠柠，连夸都没夸，简直如饿鬼投胎一样，闷头勐吃，谁也不能阻止她咀嚼的速度。 吃饱喝足的何柠柠露出了甚是满足的笑容：「阿远，我就说小徐做饭不咋地，这回你见到高手了吧。」 何潇远品味着四季豆的辣味，笑了笑：「怎么你想让程真代替小徐给我做助理？小徐做饭再不济也比剧组盒饭强，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城里人，哪知道我天天在穷乡僻壤拍戏的苦。」 小徐？程真听这个名字莫名觉得熟悉，蓦然想起来，正是上次怼自己的何潇远的助理。 何柠柠看着程真娇俏又乖巧的小脸，欣慰地笑了笑：「程真，你有这手艺，我应该给你弄个真人秀露一手，到时候成为国民老婆，指日可待。」 国民老婆？何潇远想像着程真参加节目，弹幕上一遍遍刷着老婆的情景，心中有些不快，吸得粉大概都是些死宅猥琐男吧。 何潇远又恢復了往日的严肃：「上那种节目还不如多拍几部戏，有作品才是硬道理。」 何柠柠嫌弃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你懂什么？综艺涨粉那是立竿见影的事，再说小蚂蚱是我的艺人，有你插嘴的份儿么？」 小蚂蚱？程真没想到自己竟多了这么一个绰号。 「我倒觉得我下部戏可以跟制片商量插个小角色给她，还能在剧组帮我解决一下吃饭的问题。」 「你下部戏？得了吧，多大的制作，你以为插个人容易啊。」何柠柠虽然嘴上骂道，却突然一笑，「再说，你也太小看我们程真了吧，给你演小配角，你以为你谁啊？我们程真可是要做大女主的人，《清欢一曲》，听说过吗？」 《清欢一曲》？程真当然知道，这是前几年最热的一本架空小说，讲述女主角冉清欢如何从一名王府歌姬成为一朝皇后的故事，除了男主倾尽全部宠她以外，所有的男配都爱她，不论是权臣还是贵胄，男主的几个兄弟也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甚至为了她起兵谋反，要多玛丽苏就有多玛丽苏。 「我演《清欢一曲》？真的吗？」程真有些不敢相信，激动地小脸红红，她不敢想自己第一部 戏就能接到这么好的资源。 「当然。」何柠柠得意地笑了笑。 何潇远虽然从不看言情小说，却也听说过这部大ip：「她演冉清欢？」 「不然呢？谁会比我们程真更适合冉清欢，漂亮，乖巧，歌唱还唱得好。」 何潇远却皱了皱眉头：「那剧本我看过，冉清欢不过就是个只会依赖男人没脑子的花瓶，当断不断，还和那么多男配暧昧，程真哪里适合了？小心没招来粉，倒先招来了黑。」 程真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她没想到何潇远竟会如此为自己着想。 「你懂什么！观众就喜欢看这种，小花上位就不演玛丽苏演什么？你知道这角色多抢手吗？要不是你姐姐我一般人能给程真弄到这角色吗？」 何潇远无视着何柠柠滔滔不绝的自夸，淡淡吐出两个字：「随你。」 *** 程真的家当并不多，之前的公寓又是租的，家具大多都是房东的，程真拿走的仅仅是贴身衣物、化妆品、粉丝送的礼物，还有那只她视若珍宝的定制麦克风。 请了几个人帮忙，搬家比预想中简单得多，程真没来得及收拾一下便赶着继续上课，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演大ip的女主角她就感到又是振奋，又有压力。 上完课后，程真还自己找了很多自学的素材，在小教室里研读。 「小蚂蚱，别学了，跟我去做个spa。」何柠柠敲了敲小教室的门。 「柠柠姐，要不你先去吧，我再多学一会儿，反正最近也不需要露脸，我下周再去好不好。」郑榕的演唱会延期到了年末，她的确暂时没有什么露脸的机会。 「谁说你不露脸啊？」何柠柠走过去霸道地将程真的教材收好，「明天带你去见个大佬。」 「大、大佬？」 「乔建章乔总听说过吗？」 程真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那可是国产智能机中的龙头老大幸行的ceo。 「他约我们谈代言的事。」 代言幸行？程真依稀记得幸行的代言人，全是业内的top，自己连个流量小花都算不上，竟然会邀请她代言？ 何柠柠立刻看穿了程真的想法，斥道：「瞧你那不自信的样子，明天可不许这样！难免代言费上被压价。」 程真光想自己能代言幸行就够不可思议的了，何柠柠却还想谈个好价钱。 程真只好跟何柠柠来到美容会所，她第一次体验做spa的感觉，不但皮肤感觉到了缓解，就连有些发酸发痛的身体也在按摩下得到治癒，原来花钱的感觉可以好！几个小时后，程真再看镜子中的自己，皮肤简直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 何柠柠触不及防地出现在了程真身后，吓了她一跳。 「干嘛呢，自恋呢？」她调笑道。 程真被她这么一说，瞬间红了脸。 何柠柠却轻轻扳着她的脸，让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恋是应该的，你本来就是最美的，程真，你不红，天理难容，记住这句话。」 「……」为什么要记住，g吗？ 何柠柠仿佛看出了程真心中所想，笑了笑：「每天睡前默念一百遍，迟早会实现，这叫玄学！」 第48页 程真第二天来到工作室时，却发现henry比她还早一步。何柠柠不但给了henry一张非常大方的合作合同，一聊之下还发现自己与henry非常投脾气，吐槽起钟瑶来才知道什么叫做相见恨晚。 玲玲等不及henry了，率先给程真做起了头髮，为了突出程真清纯的形象，今天的造型仅仅是最普通的披肩发，只是玲玲用了特殊的药水，让程真的头髮垂感更重，每一根头髮都透着水润，程真看着自己镜子中如丝绸般的头髮，就像一道黑色的瀑布，柔亮顺滑又润泽，宛如洗髮水gg中的模特，即便没有duang duang的特效。 「哟，这头髮可以啊。」henry已经从何柠柠的办公室走出，挑起了一缕头髮，用手指捻了捻，夸张地夸道：「等我帮你化完妆，换个衣服，哪个男人看了都要爱上你的！」 今天henry帮程真选得是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显得她乖巧又青春，配上浅橙色的低调妆容，让女孩看起来是那种纯纯静静的美，丝毫没有任何攻击性。 何柠柠看到焕然一新的程真，跟着一愣，仿佛每一次程真不同的造型都能给她不同的震撼，素颜的她纯得像水，淡妆的她甜得像露，浓妆的她又烈得像酒。 幸行的总部并不在程真所在的城市，但也距离不远，高铁一小时的路程，只是如今的程真已经不能乘坐高铁，何柠柠早就为她配了保姆车，车程差不多两个小时，也不算辛苦。 一路上何柠柠难得有了惬意的时间眯上一会儿，娱乐圈的人就是这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闲的人能闲到怀疑人生，忙的人又忙到无暇休息。 只是何柠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程真依旧啃着那本书，两个小时在这种环境下还想着学习，让她隐隐有些心疼，自己是不是给这女孩的压力太大了。 幸行的总部大得惊人，竟是甘蔗台的两倍，程真随着何柠柠走在其中，像是走迷宫一样，要不是他们有工作人员引路，怕是自己走上一天也走不到目的地。 终于来到了谈判的会议室，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偌大的会议室中，只有两个人在等待她们，一个自然是乔建章，他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却由于良好的身材管理，看起来年轻不止十岁，他很儒雅，也很有亲和力，并不会让人看着有压迫感。 他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还不到20岁，染着一头十分亮眼的小粉毛，穿着夸张的lolita裙，和造型独特的小皮鞋，正冲着程真微笑。 何柠柠与乔建章一番商业互吹后，乔建章正式介绍起身边的女孩：「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乔巧。」 「叫我cheese就行！」女孩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cheese？程真莫名觉得这个名字熟悉，蓦然想起，最近自己微博一个每天都留言的粉丝也叫cheese，虽然程真有许多每日留言的粉丝，但是她却每天能写个800字的小作文……不过自己的粉丝又怎么可能是眼前的小lo娘呢，她可是乔建章的女儿。 只是程真不明白，明明他们此次之行是来谈代言合作的，他为什么要带女儿？难道是想让女儿继承家业，提前歷练一番？ 程真坐的位置刚好对着cheese，她就那样一直甜甜地看着自己，虽然被那种目光注视着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不舒服。 谈代言的主角自然不会是程真，也更不会是cheese，几番寒暄过后，何柠柠和乔建章进入了正题。 「何小姐，我们经过董事会的商定，决定给程真的代言费参考同行给钟瑶的价，您觉得如何？」 何柠柠瞪大双眼半天没说出话来，因为她想过无数个不让对方压价的策略，却没想到对方竟一下子主动将价格抬得这么高！ 「您确定？」何柠柠再次确认。 「没错，就是这个数。」说着乔建章在本子上写下了一个数字，程真只看了一眼，就惊得手中的手机一下子没拿稳，狠狠摔到了地上，惹得cheese笑出了声。 这一摔不要紧，竟把屏幕摔裂了，这可是程真比赛后新换的手机，着实肉疼了一把。 惊讶的不只是程真，还有什么世面都见过了的何柠柠：「乔总这齣手也太阔绰了吧。」 乔建章只是儒雅地笑了笑：「不是我阔绰，只是乔某自认为，我们的产品在国内同行中无人能敌，代言人更不会比钟瑶差，出价少了岂不让人笑话？」 乔建章明显话里有话，程真蓦然想起大概在一个月前听闻的一条八卦消息，幸行邀请钟瑶做代言人，而钟方仗着自己当红态度傲慢，提了一大堆要求，最后临签约竟直接狮子大开口要求提价10%！直接惹怒了乔建章。后来合作不成，以高价退而求其次代言了触豆手机，只是虽然触豆是国产洗衣机的霸主，但进军手机市场还是头一次，产品基本外包，结果刚一上市就因为各种质量问题销售口碑双垫底，钟瑶悔得肠子都青了，却付不起违约金，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代言。 按照触豆给钟瑶的价让程真代言，确实有些高了，但乔建章若想噁心一个人，根本不会在乎这点钱。 程真没想到和何柠柠同仇敌忾的人这么多，钟瑶这是得罪了半个娱乐圈吗？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何柠柠却没有表现出来她预想中高兴的情绪：「乔总，如果您只是为了让钟瑶不好受而签我们程真的话，我劝您还是不要做这个决定。」 第49页 乔建章明显也感到惊讶，只是不说话，继续让何柠柠说。 「虽然我们获得了利益，却也让程真不知不觉中树立了更多的敌人，您是否打算让她代言一阵子，出了这口恶气，再换您觉得适合的代言人呢？如果这样的话，不仅为程真以后接类似的产品造成了难度，也让其他商家认为我给程真定得价格存在水分。」 程真没想到何柠柠会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全，如果是她自己，肯定早就乐不跌地答应了。 「不是这样的！」坐在程真对面的cheese突然开了口，「我们是看到了真真的价值才选择她的！」 真真？一般只有粉丝才会叫自己真真……她该不会是…… 未等程真继续想下去，cheese已经站起来大声表白道：「真真，你是我的女神，你看到我每天给你留的言了吗！写最长的那个就是我！」 果然是她！ 虽然心中早有这样的猜测，可是知道真相的程真还是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建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乔巧，矜持点。」 这意外收穫让何柠柠瞬间喜上眉梢，有大佬千金保驾护航，想是程真肯定不会受委屈：「太荣幸，没想到我们程真如此得令嫒的青睐，我们工作室决定接受乔总的美意，合作愉快！」 当天双方就签下了那纸合同，签完合同便是酒会，虽然程真不喜欢，但也不得不参加应酬，还好cheese一直在她身旁陪伴，连酒都不许让程真碰。 cheese突然发现程真的手机屏幕裂了，忙让人拿来一盒新手机，像献宝一样呈到程真面前：「真真，这是我们幸行的新产品，还没上市呢，第一个给你用！」 程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代言人用该品牌的手机也实属应该，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cheese。」 cheese似乎早有准备，还拿出了一个她手工制作的手机壳，珍珠、水钻、蕾丝，充满少女的味道，倒是很适合cheese，却不太搭程真。手机壳背面还有个小指环，可以方便拿握，cheese却将自己的红绳手鍊拿下来，栓在了上面：「真真，这只手鍊别看它普通，却是开过光的，能保平安，我有次被人绑架，就是因为它才死里逃生，现在送给你！」 cheese虔诚的目光和红扑扑的小脸让程真不忍心拒绝这贵重的礼物，看着cheese的脸，她圆圆的小下巴，让程真莫名感到一种熟悉与亲切：「谢谢。」 程真看着那手鍊，眼熟极了，虽然红绳手鍊大体相同，但是哪有铃铛掉色的部位都一模一样的，她不断搜索着记忆，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小起司脖子上带的项圈！ 小起司……cheese？ 是夜，程真想着这件事辗转反侧，越想越诡异，后半夜才渐渐入了眠。 程真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吸猫会所，直奔小起司最爱去的纸箱，它果然在那儿。程真用毛茸茸的小爪，软萌萌的肉垫将眼前的小美短推醒：「小起司，小起司，让我看看你的项圈！」 小起司伸了个妖娆地懒腰，迷迷煳煳地说：「别提了，丢了，都三天了……」 三天？这个世界刚好比现实中早三天，这不会只是巧合…… 程真长按小起司的鼻子，打开了她的详细资料，性别：母，生日：11月9日，喜欢的颜色：蓝色，这都与她今天与cheese聊天时的信息一一吻合。 如果cheese真对应这小起司，那为什么其他喵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偏偏只有她？ 程真蓦然发现最下面一栏显示着自己与小起司的好感度：一颗心 是的，她之前为了做好感度成就，特地跟小起司刷的。 程真左点右点，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了自己的好友列表，而好友列表中好感度最高的正是小起司，她隐隐觉得，这似乎与好感度有关。 而她的目光又顿时落在了与自己好感度第二位的位置，不是雪球，却是矮萌萌，由于矮萌萌为了抱程真的大腿，最近勐献殷勤，送了程真不少自己攒得小零食，所以她们的好感度马上要突破一颗心了。 程真心中蓦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矮萌萌在睡梦中，突然感到自己的背嵴湿湿的，她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却看到一只小橘猫在自己背后拼命地舔：「成吨儿，你这是咋了？你可不要看我天生丽质就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可是母的！」 程真只是冷冷按下她的脑袋：「睡你的，憋比比！」 第29章 萌萌驾到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 程真别说碰到人化矮萌萌, 连个腿稍微短点的都没看到。 难道哪里出了问题？cheese的事是她想多了？ 不可能, 程真前几日拍摄幸行gg的时候, cheese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仔细观察过, cheese的动作、习惯、性格, 就连她身上那股子奶香味儿, 都跟小起司一模一样。虽然cheese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吸猫会所，更不认识有一只叫成吨儿的猫, 但她却说自己一开始喜欢程真既不是因为她漂亮，也不是因为她唱歌好听, 而是第一眼就深深被程真吸引了，那种亲切的感觉像是久别重逢的挚友。 程真百分百确定, cheese绝对与小起司有关，可是为什么矮萌萌却没有出现呢？难道小起司的出现不是好感度触发的？ 顾崇辉拿下监听耳机, 对坐在一旁的程真毫不吝惜地夸奖道：「你这效率，一天录四首歌，都打破我工作室的记录了。」 第50页 程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回道：「状态好而已。」 程真现在正在顾崇辉的工作室, 刚刚结束歌曲的录制工作, 只是今天录制的并不是顾崇辉为她写的歌, 而是《清欢一曲》的一众插曲。 《清欢一曲》的女主角冉清欢不但歌艺卓绝, 还有创作天赋, 小说中有不少女主角创作以及演唱歌曲的描写, 而剧版也会尽量还原这些文中经典曲目，所以剧组早就外包给了某古风音乐工作室作曲编曲，只是一直未确定请哪位歌手来演唱。 临近开机，导演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人，他从未想过一个演员出身未受过专业训练的女孩，能把歌唱得这么好，而她的形象又非常符合小说中女主角的形象，这个人自然就是程真。如果剧中的所有歌曲都能由女主角亲自演唱，而不是对口型，那效果必然非常棒。 而刚好，何柠柠早就盯上了这个剧本，本来是想帮长晟的新人演员争取几个小龙套，结果意外签了程真，就大着胆子，看看能不能争取个女二女三号，谁知剧组却主动提出，女主人选暂时未定，程真倒是很合适，可以过来试镜。 然而试镜也不过是说说，才几天何柠柠就收到了剧组的合同，程真这个角色拿得轻轻松松，连歌曲的录制工作也被安排到了进程上。 「不过说起来，你接戏的效率怎么比录歌的效率还高，我这才离开几天？你这又是找了新东家，又是签了女主。何潇远现在也一屁股剧本等着拍呢，这工作室很快又只剩我这个孤家寡人咯。」顾崇辉嘆了口气，又笑了笑，「罢了，等你杀青，我估计这张专辑的编曲也能搞得七七八八了，到时候新专辑和新剧一起上架，我徒弟想不爆都难。」 程真被顾崇辉奶得有些云里雾里，却感到压力更大，顾崇辉打造的金牌专辑加上玛丽苏大ip女主如果都不能让程真一炮而红，那她真就成了强推之耻了。 忙碌了一天的程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回想这几天被排得满满登登的行程，险些就要超出她的负荷，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却又因为昨晚熬夜看剧本，导致生物钟有些混乱，明明感觉到困却又睡不着。 突然手机一震，是微信提示。 方晓：你要演《清欢一曲》？ 程真有些意外，这件事目前还在保密阶段，即便是方晓她也从未有过一丝透露。 程真：你听谁说的？ 那边甩过来一个连接，是一个註明的娱乐八卦论坛的贴子：爆料，《清欢一曲》女一已定选秀翻红童星。 那个楼主在该论坛非常出名，他每个星期都要开一次爆料贴，而爆料准确率又高达80%以上，拥有众多粉丝，那个帖子才发一个小时，就刷出了7页。 选秀翻红童星，这个码太容易解了，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说的正是程真。 「刚代言幸行，又接了个大女主，程真这是要飞升的节奏？」 「签了大公司就是爽，资源拿到手软。」 「程真演冉清欢？原着党表示还能接受。」 「这选角已经很良心了，起码程真能真唱。」 当然也不乏一些酸酸的评论。 「怪不得这年头都削尖了脑袋上综艺，几年不拍戏煳得妈都不认识的十八线都能接大女主了。」 「跟综艺有毛关系，还不是抱得一手好大腿。」 「这饼画得够大的了，当流量小花都死啦？」 「女主是钟瑶吧，我看她工作室都关注剧组官微了。」 钟瑶的工作室关注了剧组官微？ 程真连忙打开微博，结果发现竟是真的，钟瑶本身咖位在那儿，工作室又是工作性质的官微，不会随便关注不相干的剧组，只有一种解释，钟瑶将出演《清欢一曲》。 程真已经签了女主的合同，她想不明白，难道钟瑶要演女二？钟瑶的咖位远高于自己，又怎么可能给她做配？ 「你的角色被钟瑶抢了。」何柠柠揭露了事情的真相。 「被抢了？」程真有些不敢相信，「我们合同不是已经签了么？插曲我都录好了。」 何柠柠无奈地笑了笑：「合同有漏洞，只註明了女主角，没有註明角色的名字，剧组那边说要把剧本改成双女主，让你演萧阮。」 「萧阮？」 萧阮是《清欢一曲》小说中的女二号，是王府乐姬，与女主角冉清欢一同长大，两个人一个擅长演唱，一个擅长乐器，形影不离，情同姐妹。按照小说套路，闺蜜终会因为男人撕逼，这一对也不例外，两个人同时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男主相中，成为了太子的宠妾，太子登基后，又晋升为嫔妃。 男主虽然也看似宠爱萧阮，却只对冉清欢真心，萧阮渐渐明白了这一点，越发地嫉恨冉清欢，而对冉清欢求而不得的七王爷在萧阮的蛊惑下多次加害女主，甚至起兵造反，最后男主知道了一切真相，以酷刑处死了萧阮。 总之就是那种再常见不过的恶毒，全文第一反派。 「这事怪我。」何柠柠说着，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henry成了你的造型师估计钟瑶早就知道了，后来你和阿远的cp又让她坐实了倒贴，我还在这个节骨眼帮你接了幸行的代言。钟瑶手里的剧本多着呢，不乏比《清欢一曲》好的，为什么她要费这么大力气抢你的角色，不过是想戳戳你的锐气。」 第51页 「这是你復出后接的第一部 戏，就算不考虑违约金，我们单方面毁约对你的名声也实在不好，双女主就双女主，反派就反派吧，如今只能接了。」 程真自然深知其中利弊：「柠柠姐，我不介意演反派，听很多前辈说，演反派特别锻鍊人，想演还不一定能接到呢。」 何柠柠知道程真在宽慰自己，嘆了口气，也露出了笑意：「你倒是会自我安慰，也好，反正都要接受，与其憋着口气接受，还不如坦然接受。再说角色又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演得好，即便是反派也可以吸粉。而且这剧组班子不错，刘导你没合作过，他可是古偶圈的老大，你要转型做小花，跟他能学不少东西，而白编剧更是个鬼才，让她改剧本，我也放心。」 这时何柠柠的内线电话响了，电话那头说着什么，程真并听不清楚，只听何柠柠说道：「好，让ta进来，正好我和程真都在办公室。」 挂下电话何柠柠微微一笑：「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后天你要去拍定妆照，让ta跟你去。」 ta？哪个ta？ 程真正想着，何柠柠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请进。」 程真向门口望去，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小女孩，不，并不是小女孩，只是长得比较矮，看起来只有一米五。她的脸很圆，眼睛也很圆，像个洋娃娃，她的笑容好看极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还有两颗小巧的小虎牙，看着既可爱又有点面善…… 何柠柠为程真介绍道：「程真，这是你的助理，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程真，你好！」女助理热情地伸出了右手。 「你好。」程真握了上去，她的手又软又小，那触感就像一个小肉垫。 「你果然跟我想像中一样亲切！」女助理笑着说。 亲切？程真实在想不明白，现在略显几分拘谨的自己，到底哪里亲切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艾，艾草的艾，艾萌萌，你叫我小艾或者萌萌都可以！」 艾萌萌……矮萌萌？！ 「干嘛一直看着我？」艾萌萌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嘻嘻一笑，「不要因为我天生丽质就爱上我哦，人家可是女孩子！」 连说得话都跟矮萌萌一毛一样，程真恍然大悟，难怪刚刚觉得她长得面熟，她那圆熘熘的眼睛，不就跟矮萌萌一模一样吗？还有她的小手，软软的就像矮萌萌的肉垫，更重要的是她说见到自己感到亲切，cheese也曾这么说过…… 所以，她的推想没有错，只要好感度加满一颗心，那个人就会与她邂逅，只是为什么她才出现呢？ 程真蓦然想起来，自己与小起司加好感度的时候，还在总决赛之前，所以……这是加载时间？ 第30章 定妆开始（一更） 《清欢一曲》定妆照的拍摄地点被定在了隔壁城的某摄影工作室进行, 保姆车才刚停稳, 艾萌萌就背着小双肩包, 屁颠屁颠地蹦下了车, 虽然她腿短，却叨登得非常快, 一如做猫时的灵巧。 艾萌萌四处望了望, 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儿我来过, 真真跟我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做猫时建立的羁绊，艾萌萌对程真很是自来熟, 说着还用她软软肉肉的小手牵起了程真的手。程真也没有去挣脱，毕竟手感还是不错的。 摄影工作室坐落在这座写字楼的最顶层, 只是这建筑被设计得非常反人类，一路绕得程真都要晕了, 艾萌萌却像逛自己家花园一样自在，甚至还一路上与各种工作人员打招唿。 「你认识他们？」虽然是问句, 但是程真的语气是肯定的。 「嗯，我前男友在这儿玩过摄影，跟他们都是朋友呢。」艾萌萌笑嘻嘻地答道，完全没有因为「前男友」这个敏感词而表现得尴尬, 证明她早已走出情伤。 原来人化喵也可以谈恋爱, 看来她是有独立的人生的……程真隐隐想着。 门口已经有工作人员来迎接程真, 她们随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了化妆室, 而屋内已经来了不少人, 都是来定妆的小配角, 不论年龄大小，见到程真都尊称她一声程老师，原主确实在这个圈子里资歷很老，可是程真还是第一次拍戏，被众人恭恭敬敬地尊称为「老师」，反真是不好意思。 只是还来不及适应大家的恭维，程真的风头却立刻被另一个人抢了去。 「景老师来啦！」几个配角立刻撇开程真，纷纷为了过去，对他不但尊敬，还多了一丝谄媚，没错，那人正是本剧的男主角――景文。 景文，当红流量小生，也是童星出身，一直不温不火，去年转型演了某古偶男二，由于高颜值硬演技外加风骚人设，风头直接盖过了男主，而后又上了一档非常火爆的真人秀综艺，红透了半边天，果然今年连接四部男主剧，还被某大导演看中，在其电影中跑了个很有存在感的龙套，现在正是他的事业上升期，而景文的资质也普遍被整个圈子看好，可以预想等那四部剧一起轰炸荧幕后，他就飞升了。 景文只有23岁，就连年龄都非常具有竞争优势，他不是当下流行的奶油小生花美男款，相反的，他有着与年龄不相配的男人味，一米八五的身高，宽肩窄腰，一身结实却并不油腻的肌肉配合着他那张稜角分明五官立体的俊脸，电视上看还不觉得冲击，现实中哪怕他稍微靠近一点，都能感觉到咄咄逼人的荷尔蒙。 第52页 程真从几个女配的小眼神就看得出，景文绝对是老少通吃的款。 景文与众人简单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唿，看起来显得有些冷峻，他向内侧属于主角的化妆室走去，坐在了标註他名字的位置上，也正是程真的旁边。 那间化妆室有四个位置，分别是给两位女主，和男主男二预留的。从左至右依次分别是男二号李小欧、程真、景文和钟瑶。程真不明白钟瑶作为四个人中咖位最大的角，为什么会要求坐在最边上，是爱清净？又或许仅仅是不想与程真挨着。 「啧啧，景文比电视上还帅哟。」看着景文向这边走过来，艾萌萌激动地在程真耳边压着嗓子说道。 景文坐下后，通过面前的镜子看着旁边的程真，淡淡开口：「程真，好久不见。」 没错，景文与原主是认识的，两个人曾经都是签在同一家经纪公司的小童星，还合作过不少剧，光男女主角小时候的角色就一同出演过七对，也算是幼年版的荧幕情侣。只是不到两年景文就换了家公司，而现在他所在的影视公司已经是第三家，实力不可小觑，专注偶像剧三十年，捧红过的小生小花足有一卡车，也让他成功从童星正式加入小生的行列。 「好久不见。」程真微微一笑，搜索着原主的回忆，可惜原主年幼时的回忆很模煳，依稀记得景文小时候和现在可不一样，那时的他简直就是个混天魔王，仗着自己又高又壮，经常捉弄原主，原主看到他就躲。 「天吶，他跟你说话了，据说景文从来不主动跟女演员搭腔的……」艾萌萌假借帮程真弄头髮，在她耳旁嘀咕道，由于现场本来就比较嘈杂，而程真的化妆桌又与景文有一段距离，所以并不会让他听到。 「《中国新唱霸》我看了。」景文突然开了口，说到这里时还顿了顿，景文表情并不多，让程真猜测不到他下一句会是什么样的评价，他半晌才接到，「你的表现很亮眼，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没错，就是变了个人。 「谢谢。」程真礼貌地回答，带着些拘谨，让景文感到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你觉得我在夸你？」景文英气的眼睛瞥了程真一眼，反问道。 突如其来的话像一碰冷水淋下来，也让程真隐隐感觉这个「旧相识」似乎并不好相处。 两个人的对话就此中断，景文索性闭上了眼睛，小憩了起来，任由化妆师为他粘着假髮。 而这时化妆间内又出现了第三个演员，李小欧，与景文相比李小欧的皮肤就白皙光滑很多，比某些女演员的底子还好，他的眼睛很有特点，是单眼皮，却不显小，看起来有一种弟弟般的乖巧，他的五官秀气极了，却不显得娘，有种书生气。李小欧之前只拍过两部剧，还都是男五号开外的，却拥有超高的人气，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他只要站在那儿微微一笑，就能俘获千千万万妈妈姐姐粉们的芳心。 「文哥好，真姐好。」他的声音有些软糯糯的，眼睛亮晶晶，活像只软萌的小白兔。 被叫姐程真还是第一次，让她有些不适应：「小欧，咱们年纪差不多，你叫我名字就好。」 李小欧却越发地客气了起来：「真姐毕竟是前辈嘛，我还有好多东西要向你学习呢！」正说着，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冲程真笑了笑：「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艾萌萌见李小欧离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在程真耳旁小声吐槽道：「太尼玛搞笑了，他比你大两岁多，还叫你姐！」 「大两岁？」程真一愣，小声问，「我看过他资料，他明明比我还小一岁。」 「假的呗！」艾萌萌故作神秘地挑挑眉，「李小欧改过年龄，实际上比景文还大两个月呢，我前男友在他们公司上班，我打听过。」 艾萌萌果然秉承着矮萌萌丰富的八卦知识量和强大的嘴碎传播力。 「不过圈里就是这样，你比他咖大，又比他入行早，叫声姐也没多大毛病。」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如程真所料，是钟瑶来了。 钟瑶作为剧组最大咖，又是当今最红的四小花之一，果然一出场就架势十足，经纪人亲自在前面开路，身后两名助理紧跟，而身侧还跟着一个高壮的肌肉男保驾护航。 她无视着周围人对她打得招唿，戴着墨镜，趾高气昂地向化妆室走来，程真本以为她会像无视其他人一样无视自己，钟瑶却停在了她身后，看着镜子中的程真，脱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明显埋过线的杏仁眼：「程真，早啊，终于有机会跟你见面了。」 她似乎话中有话，但笑容却是非常亲切的，只是亲切得有些过分。 钟瑶主动与自己打招唿，程真肯定不可能不回应，只是怎么称唿她好呢？钟瑶今年25，比原主大上几岁，不过入行倒是没有原主早，可终究咖位大，还是要尊称一声姐的。 程真扶着自己做了一半的髮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面对钟瑶：「早啊，瑶……」只是后面那个「姐」字程真还未叫出来，突然感到艾萌萌狠狠踢了自己一脚。 「yoyo姐来了？」李小欧这时返回化妆室，还带了几份饮料，「我刚才就看到你保姆车了，所以下楼时给你带了杯奶茶，你最喜欢的，加了很多红豆，趁热喝吧。」 钟瑶看了看眼前的小帅哥，知道他就是李小欧，接过那杯饮料，笑了笑：「有心了，谢谢你。」 第53页 艾萌萌趁这个节骨眼低声教育起程真来：「你第一天入行吗？不能叫瑶姐，钟瑶最恨别人叫她瑶姐，要叫她英文名yoyo姐才行！」 不能叫瑶姐？为什么？程真蓦然反应过来，瑶姐与窑姐同音…… 好在刚刚李小欧恰好出现，无意中帮自己解了围，有惊无险。 程真正想着，一杯饮料被放在了自己眼前，正是原主最爱喝的奶咖，程真抬头发现送饮料的正是李小欧，李小欧也为景文买了他喜欢的柠檬乌龙茶，只是见景文睡着，就仅仅轻轻放下，没有打扰，正如钟瑶所说，他很有心，不但调查了每一位演员的喜好，甚至也小心地照顾了每一位演员的情绪。 只是那个帅气的大男孩将饮料放下的那一刻，望着程真的时候却明显嗤笑了一声，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程真蓦然明白了，刚刚他的出现并不是巧合，也不是无意，李小欧就是看不下去她犯蠢，故意帮了她。 钟瑶将热乎乎的奶茶放到了自己化妆桌上，并没有立刻去喝，反而来到了景文身边，像个小女孩一般，戳了戳景文头上的髮髻，又立刻蹲下躲在椅子后，几次之后景文终于醒了，鼻子中淡淡哼了一声：「嗯？」 钟瑶见他醒了，露出最甜美的笑容：「景文，你什么时候到的？我给你发的微信怎么没回？」 程真吃了一惊，这两个人，该不会……有jq吧？ 艾萌萌默默点点头，给程真递了个请自行体会的眼神。 第31章 拍摄风波（二更） 景文看着自己面前的钟瑶, 表情有些冷漠：「yoyo姐？」 钟瑶的神色僵顿了一下, 继而恢復灿烂的笑意：「景文, 咱们年纪差不多, 你叫我名字就好。」 这句话程真刚对李小欧说过，怎么换在他们这儿, 就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景文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 再次闭上了眼睛。 钟瑶的嘴角一下垮了下来, 带着些小女生的娇憨：「问你呢，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景文甚至没有睁眼瞧她, 声音也带着些疲惫：「一时不知回什么。」 现场的气压立刻低到几点，尴尬极了, 艾萌萌、程真、李小欧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安静如鸡……嗯？怎么还有李小欧？ 李小欧暗中冲程真微微一笑, 挑挑眉……似乎也是个自来熟。 程真第一组造型的妆发率先完成，只是拍摄工作被安排在一个小时后, 她此时与艾萌萌待在剧组安排给她的休息室，等待接下来的拍摄通知，屋内一时间只有她们两个人，程真也忍不住跟艾萌萌八卦了起来。 「钟瑶和景文到底怎么回事啊？」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呗。」艾萌萌盘腿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 「就之前景文上的那档综艺, 钟瑶不是做过一期嘉宾么, 就那时候看上的, 不过也是, 谁被景文那样单肩扛着过河能不动心？那肌肉，那臂力，艾玛，人家也想呢！」 钟瑶喜欢景文？虽然程真猜到了八九分，可是还是有些疑惑：「她不是喜欢何潇远吗？」 「谁说她喜欢何潇远，就因为她赖着炒cp？」艾萌萌笑了笑，「这就像你和何潇远有意制造得那些引人联想的话题，都是公司行为。」 想起自己与何潇远的事，程真脸色一红：确实，何潇远对自己并没有想法，都不过是公司行为，人设都不是艺人自己能选的，更何况是炒cp的对象。 「所以钟瑶接这部剧一方面是噁心你，一方面也是成全自己，可惜她们公司不同意在她这个节骨眼转炒和景文的cp，毕竟上一个cp对象还是咱高逼格的影帝，一下子换成个男主位置还没坐稳的综艺咖，不被嘲死才怪！再说了，景文正是吸粉的阶段，钟瑶现在又黑红黑红的，景文他们公司也不会同意炒这种对自己弊大于利的cp呀，至于以后炒不炒，就要看剧播时候的效果了。」 程真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知道的还不少。」 艾萌萌得意一笑：「那当然，景文之前上的综艺，我前男友在那儿做过剪辑。」 「你这个前男友怎么无处不在？」 「是前男友……们。」艾萌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程真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一只猫的情感生活居然可以这么丰富！ 终于等到了拍摄的时间，程真也换好了戏服。 萧阮这个角色本来只安排了一组定妆造型，但由于被改成了双女主，所以一切标准都要向冉清欢看齐，最后增加到了三组造型，第一组是在王府做乐姬时的造型，第二组是晋升了妃嫔之后的造型，最后一组造型是被男主发现私通叛军，被打入天牢的阶下囚造型。 程真如今穿得正是乐姬造型，一袭桃粉色长裙，头上梳着简单的髮髻，点缀着些银饰，额前留着些薄薄的刘海，以证明该角色还处在少女时代。 这时换了装的钟瑶也来到了拍摄现场，她的造型几乎与程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髮髻略有区别，就连发上的髮饰都是一同从义乌批发来的同款。 钟瑶看到程真此时的样子，明显脸色黑了几分，她刚才因为那个故意装嫩的蠢刘海，差点和化妆师吵起来，没想到在程真额上倒显得格外娇俏。 钟瑶被安排到了第一轮拍摄，程真看着她对着摄像机熟练地摆着pose，不禁感嘆道，不愧是四小花中的演技担当，钟瑶就算脸已经有些僵了，但是每一个□□都能将冉清欢该有的气质诠释得恰到好处。 第54页 除了几个要求唱歌张嘴的造型做得并不是很美，其他动作基本都是一次过。 不过本来捕捉到唱歌最美的一刻就比较难，很多歌手甚至唱歌时的表情都格外狰狞，而钟瑶的脸并不能做太夸张的表情，又没什么经验，足足耗了一段时间。 钟瑶拍摄过后并没有赶去换第二组造型，而是坐在了一旁，默默看着程真，这倒是给程真不少压力。 程真为了这个角色，做了充足的准备，萧阮虽然精通各种乐器，但是最常弹的却是与她名字相同的阮。 程真拿起道具阮，立刻进入了角色。程真甚至用仅有的两天时间，特地买了一把阮在家练习，本就有音乐理论基础，悟性又刷到了35，她甚至还可以演奏几首最简单的曲子，每个动作都像模像样，仿佛就是古时候来的乐姬。 「来，看镜头！」 程真手中拨动着琴弦，对着镜头莞尔一笑，萧阮该有的妩媚尽显其中。 「好，非常好。」 程真的拍摄比预想中的快得多，连摄影师都对她半开玩笑地连连称赞：「不愧是老戏骨啊。」 但也由于这样，一个她未曾考虑过的挑战悄然而至。 「既然钟瑶还在，不如你们两个一起合拍一下，效果估计不错。」 合拍？ 冉清欢与萧阮在王府时，正是她们友情最美好最纯粹的时候，一个抚琴，一个吟唱，密不可分。 这种场面钟瑶见得多了，整了整妆容便上了，程真却有些心中打鼓，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场对手戏。 摄影师见她们都是有经验的演员，也没有要求姿势，让两人自由发挥。 程真还好，只要抚琴即可，钟瑶却只能唱歌，姿势上就显得单薄了。钟瑶将道具师准备好的一把古琴搬了过来：「就这个吧。」 钟瑶盘膝坐在地上，示意程真坐在一旁，两个人共同用腿架起了古琴。 「我们一起弹。」说着钟瑶假意摆起了弹琴的姿势。 虽然两个人一起弹琴可以突出冉清欢与萧阮的亲密，但原着中冉清欢并不擅长乐器，只专攻歌舞，如果定妆照被如此拍，萧阮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的特色就显现不出来了。 「冉清欢应该不会弹琴，不如我弹琴，yoyo姐跳舞吧。」 摄影师也贊同程真的提议，但钟瑶却不同意：「谁说冉清欢不会弹琴，天天这么耳濡目染，还不能会些皮毛吗？我就不信萧阮没教过她。」 她固执地霸着古琴，丝毫没有要站起身的意思，拨弄出的声音刺耳极了。 「也好。」程真看着钟瑶那张傲慢的脸，淡淡一笑，也代入了角色：「清欢，阮儿教你。」 说罢，程真的手覆上了钟瑶的指头：「手应该是这样的，用这里按弦。」 钟瑶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程真不按牌理出牌。 「钟瑶，表情不对！」摄影师提示到。 钟瑶只能立刻进入状态，笑着看向程真，程真也弯起了妩媚的嘴角望着钟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一对塑料花姐妹。 镜头中的萧阮耐心地纠正着冉清欢的指法，看起来冉清欢并不懂琴，只能依附萧阮，而镜头外，程真一边教导钟瑶，一边在琴弦上拨弄起来，手指灵巧极了，竟弹了一曲《超级玛丽》的bgm，钟瑶只能在旁边傻傻地看着，阮虽是程真突击学习的，古琴却是她大学时候早就选修的，钟瑶倒是很会挑道具。 程真的抚琴的样子颇美，摄影师不顾一旁呆愣的钟瑶，忍不住多拍了几章。 现场其他人也都被惊呆了，别说弹古琴，会弹古筝的女演员都没几个，还弹了一首喜感十足的《超级玛丽》，瞬间满场都是666的叫好声。 钟瑶后悔极了，早知道程真会这么抢风头，自己还不如摆个跳舞的姿势。 拍摄结束，钟瑶一句话没说，撇下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拍摄现场，艾萌萌走过去，搬开了琴，扶起程真，连忙勐夸：「厉害了我的真！」 程真一边保持着优雅的笑意，一边小声回道：「让她抓中，非要反野，送一血了吧。」 时间不等人，要抓紧换下一个造型，程真匆匆起身向外去，却险些撞到一个人，她抬头，是那张稜角分明的脸，他的声音带着些低哑的磁性：「这么急？」 景文此刻已经换了服装，作为男主角的他也有两款造型，分别是做太子时的造型和初登皇位的造型，此时他穿得正是第一组造型。那顶假髮粘得很好，足以以假乱真，高耸的髮髻配合着带有金丝暗纹的发冠，很衬他那张冷峻又霸气的脸，他一袭紫袍，那布料看着就不便宜，穿在高大挺拔的景文身上更显得贵气。 景文足足比增高后的程真高出20厘米，她此时又穿着平底绣花鞋，在他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正低着头望着程真，距离近极了。程真看着景文太过放大的脸，本能地退了一步，脸有些微微泛红：「嗯，还有下个造型要换。」 「你和钟瑶合拍的那几张不错。」他幽幽说道。 原来他刚刚一直都在旁边看着。 「谢谢，这次总该是在夸我了吧？」 景文蓦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几年不见，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笨。」 他居然对她笑了……程真看着景文，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一旁的艾萌萌等不住了，忙催着程真离开，正当程真跨拍摄现场时，却听到景文与摄影师说的话。 第55页 「最后一个造型，我也想合拍……对，和程真。」 第32章 景文心事（三更） 最后一个造型？景文是帝王, 而程真是阶下囚, 如果放一起合拍, 那种震撼力可想而知。 或许只是考虑效果吧……程真不想多想刚刚景文对她的笑意, 也不想多想那个「笨」字。 第二套造型程真很快也换好了，嫔妃的造型比乐姬的造型要复杂得多, 衣裙繁琐地层层叠盖, 头上的髮饰坠得程真脖子发酸, 刘海被摒弃，头髮全部梳了上去,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额中间是朱红色的花钿。 由于品阶有分, 第二套造型钟瑶与程真大不相同了，冉清欢一直独得圣宠, 即便萧阮机关算尽，位份仍比冉清欢低不止两阶, 甚至很多次晋升都是靠冉清欢的提拔，这让萧阮更是记恨冉清欢。 钟瑶的造型甚至比程真更复杂，也更华丽。大概是吃过了一次瘪，这次钟瑶没有等程真, 换好衣服早早去了拍摄现场, 而那里已经拍摄完景文太子时的部分, 正在拍摄李小欧。 李小欧作为男二号, 仅有一套造型, 七王爷在小说中表面上心思单纯弱不禁风, 实则城府颇深诡计多端，李小欧虽然拍戏经歷并不丰富，但毕竟是四个人中唯一的科班出身，镜头前的表现力着实不俗，上一张还对着镜头笑得温柔，下一张就立刻换了张阴险的嘴脸。 由于李小欧只有一套造型，为了更丰富这个男二号的形象，摄影组请第二组造型的钟瑶与他合拍了三张。 第一张求而不得，第二张因爱生恨，第三张极尽癫狂。 本以为到最后会有些歇斯底里，但李小欧却将所有动作都收敛，只将感情蕴含在眼神中，三张感情逐一递进，每一张都有故事的张力，而钟瑶只给了背影或侧颜，突出了李小欧在镜头中的主要地位，可以见得那杯奶茶对钟瑶很受用。 「程真，你也过来和小欧拍两张。」合拍模式似乎让摄影师有些上瘾。 七王爷本与萧阮没有交集，后期命运的安排让两个情场失意的人勾结在了一起，做尽了坏事，而萧阮也本着对男主的报復，百般勾引七王爷，终于将绿帽妥妥地扣稳了。 程真与李小欧要拍得这组，就是七王爷面对萧阮的勾引，百般挣扎。 这是一组非常大胆的照片，程真要整个人贴在李小欧身上，用手抚摸他的脸，虽然程真演技已经点到30，但毕竟还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多少有些难为情。 「对，贴近，再近点，很好，摸他的脸，用指尖，眼神暧昧一些，嘴唇微微张开。」毕竟程真的悟性极高，在摄影师的语言指导下，渐渐摸到了要领，只是程真感到不远处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正注视着她，腰身不免一僵。 「投入点，别管景文。」李小欧在程真耳边小声提示道，这才让程真知道，那道目光的由来，是已经换好最后一套造型的景文。 不过李小欧也是有趣，刚才还叫文哥，现在就把称唿换了。 李小欧一本正经地暗中指导着：「别紧张，把自己想像成勾引唐僧的女妖精，给自己内心设计些台词会好很多，比如……」他突然捏着嗓子一嗲声嗲气地在程真耳旁说道，「哇，这小哥好白好嫩好帅哟，是不是传说中的李小欧呀！看得人家都要把持不住了耶！」 突如其来的语言冲击让程真瞬间要笑出声，但是她又深知道作为演员必须要有专业性，愣是活生生将笑意咽了下去，只是瞪了一眼李小欧。 李小欧眯了眯眼睛：「缓解下紧张的气氛嘛。」 果然在那之后，程真似乎觉得跟李小欧也熟络起来，更放得开了，本来摄影师只打算拍两张照片，结果两个人的默契表现，足足让他多拍了好几种感情变化。 待二人拍摄完，钟瑶也换好了最后一套造型，主场是时候交给作为绝对主角的帝后了。 镜头前的景文与钟瑶颇为恩爱，完全不见之前在化妆室的尴尬，尤其是景文，看着钟瑶的眼神深情款款，那样的眼神，让人看得少女心怦怦跳，果然是专业的演员。 程真没有继续围观，她还有最后一组造型，而此时李小欧已经完成了全部拍摄内容，与她一道回化妆室。 「为什么帮我？」 「嗯？」 程真停下来看着李小欧的眼睛，认真地问：「钟瑶还有拍摄的事，为什么帮我？」 「当然是有事相求了。」李小欧倒是开门见山。 有事相求？程真虽然知道自己如今小有名气，可是她能做的事还非常少，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可帮李小欧的。 「是什么事？」 李小欧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玩味地笑了笑：「等我们算是朋友了，我再告诉你。」 真是个怪人……程真看着李小欧与助理离开的背影，没有再做停留，接下来还有拍摄任务，没有时间再想这么多了。 最后一组造型做好后，程真着实被眼前的自己吓了一跳，她的头髮凌乱，身穿囚服，上面布满血渍，脸上也有化妆师化得伤妆，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嘴角渗着一缕血。 也许是化妆加持，又或许是李小欧之前的点拨让她更快地进入萧阮这个角色，程真面对镜头的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萧阮的傲慢偏执自私与狂放，最后她含泪冷笑的特写更是神来之笔。 程真感觉到拍这组照片，已经费劲了自己所有心力，正当她准备收工时，却看到了景文，这才想起来景文一开始的要求，要与程真合拍。 第56页 由于程真作为这组造型的绝对主角，之前的拍摄又足够突出形象，所以摄影组决定景文与程真不用像之前与李小欧一样拍摄那么多，只要一张经典的，足以。 程真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景文，景文蹲下身，有手挑起程真的下巴。 程真在那一刻试问自己，如果她是萧阮，当时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实际上皇上会来看她，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她以为那个男人早就对自己恨入了骨髓，是不会再来见自己最后一面的，可是作者却设计男主来看萧阮，并且是独自一人，没有冉清欢的陪伴，证明男主对萧阮多少还是有些情谊。 所以萧阮得知男主的那一点点心意，应该是欣喜若狂的，但是萧阮又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她作为失败者，作为将死之人，不打算再摇尾乞怜那一点点爱，反而是将与七王爷的私情当着男主的面一一道出，来享受报復的快感。 所以程真知道，她看着景文的神情应该是一种接近病态的兴奋、狂妄但却又要保留着爱意，这是非常复杂的一种情绪，自己只能试一试。 然而程真本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出这种情绪，直到她看到了景文的表情，在厌恶的伪装下，他的情绪包含着愤恨、嫉妒，甚至有几分不舍，景文的表演瞬间将程真拉入戏中。 「完美！」摄影师记录下了这难得的一瞬间，也宣告这场试镜的彻底结束。 最后的妆容着实难卸，程真感到自己快被蹭下一层皮，好在艾萌萌提前收拾好了一切，将程真的所有东西提前送到保姆车上，正在楼下等她，她连包都无需自己拿。程真擦了擦嘴角残留的人工血浆，拖着疲乏的身子离开，却在电梯口再次偶遇了景文。 说是偶遇，又不太像是偶遇，毕竟景文的妆比自己简单多了，他不至于磨蹭这么久吧。 景文的助理也不在身边，两个人在电梯前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明明刚刚还是拍摄间内配合默契的伙伴，出了镜头却完全像陌生人一样。 两个人上了空空的电梯，一时间被束缚在了狭小的空间，程真终究受不了这种尴尬，回想景文今天不管是不是真心夸自己，好歹都说了两句，程真也决定礼尚往来。 「景文，你今天表现得真好，尤其是和yoyo姐拍的那组，刚才也是和我那组也是，一下子就把我带进角色了。」 哪想景文竟然不领情，只是冷冷说道：「我以前不是一直这样么？常规操作。」 常规操作……虽然是实话，但也太傲了点吧！何潇远都没有这么傲……程真想起那个人，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哪里拍戏，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累得筋疲力尽，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去探班，如果可以带些亲手做的饭菜和糕点给他就好了…… 想到这里，程真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想什么呢？」景文冰冷的话一下子将程真带回现实。 「没、没什么。」程真含煳地回道，但那点小女孩的心思早就被看穿。 景文沉默了一阵，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和那个李小欧很熟吗？」 和李小欧很熟？怎么可能！ 难道他是看到自己刚才与李小欧配合默契才萌生得这种想法？ 程真轻轻笑了笑：「没有啊，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 「是么？你跟他看起来要比你跟我熟得多。」 「……」这话也太酸了吧，难道……只是程真再去看景文的眼睛，他已经避开了。 难道他喜欢原版真真！ 第33章 会所秘密 剧组官方微博当晚便公布了主创名单, 并@了相关演员的微博, 如程真所料, 虽然她与钟瑶平番, 但是第一个@的还是咖位更大的钟瑶，程真的名字紧随其后, 接着是景文和李小欧。 微博刚一发出, 就立刻引来了一阵热议。 「之前谁说程真要演冉清欢的, 打脸不？」 「这还用问，本来冉清欢就是人家的角色, 十八线童星被不可说小花截胡了呗。」 「我瑶需要跟煳真抢角色？简直笑话！」 「双女主怎么回事？加萧阮的戏？最噁心萧阮了，原着党表示弃剧。」 「还以为程真抱上何潇远大腿有多叼呢, 还不是分分钟被钟瑶踩在地上摩擦。」 「景文现在都被程真压番了，简直废物！」 「你们撕你们的, 抱走我文→_→。」 然而那微博的楼还未盖得多高，众人发现剧组竟又发一条新微博, 正是《清欢一曲》的定妆照，吃瓜群众纷纷转移战场。 那微博发满了九张九宫格，前四张是四位主演的单独定妆照，后四张是合照, 分别是冉清欢与萧阮一同抚琴, 冉清欢与男主帝后同心, 七王爷对冉清欢求而不得, 萧阮对七王爷百般勾引, 以及萧阮与男主最后在天牢中的生死决别。 而那几张合照立刻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这选角仿佛在逗我, 萧阮比冉清欢好看。」 「妈耶，丑瑶真的丑，跟程真合照那张，对比惨烈。」 「什么sb造型师，给我瑶加nmb的刘海，衣服也丑死了。」 「这锅都能甩造型师身上？明明跟程真一个造型，钟瑶咋就穿成了买家秀？」 「喜欢最后一张，莫名期待萧阮和男主的感情线。」 几乎所有评论纷纷向程真这边倾斜，只是半个小时不到，微博下面的评论就被钟瑶的美照刷了屏，吃瓜群众也明白了是谁在控评，出门右转，八卦论坛开贴继续吐槽。 第57页 「程真的定妆照发出来了，你看了么？」何柠柠一边搜索着微博的评论，一边问身旁的何潇远。 两人此时正坐在保姆车中，赶往某时尚公益晚会。 何潇远摆弄着手机，半天才漫不经心地反问：「定妆照？」 「干嘛呢？跟谁聊天呢？」何柠柠蓦然抢过何潇远的手机，本以为可以一举揪出他不为人知的奸情，却才发现何潇远仅仅是在便签中写着一些看不懂的话，「这是什么？」 「歌词，不过并不是完整的歌词，有灵感就记下两笔。」何潇远立刻夺回手机，继续推敲着刚刚的用词。 「写歌词？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不写了吗？又伤神，又赚不到什么钱。」 何潇远转头沖何柠柠笑了笑：「写给你们程真的，我之前就答应了老顾。」 何柠柠不满地撇撇嘴，「这都什么时代了，发专辑？能不亏本就不错了，还不如多接几部戏，上几档综艺。」说罢转脸一笑，将手机拿到何潇远眼前，「你看这张拍得怎么样，我特别喜欢。」 那张照片正是程真与景文拍摄的那张定妆照，景文的表情将隐忍、愤怒、嫉恨、怜悯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而他眼前的程真，明明一副狼狈的样子，却仰头看着他轻笑，眼中尽是狂妄与满足。 何潇远仔细地看着那张照片，程真明明有几年没拍戏了，眼中却依然有戏，果然没签错她。 只是何潇远并没有选择在何柠柠面前直白地夸程真，反而提到了另一个细节：「你不觉得景文的眼神不太对么？」 何柠柠闻声低头看了看：「怎么不对了？他表现得不是很好吗？」 「剧本我看过，男主角齐泷轩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萧阮，他眼中的爱意也太明显了吧。」 何柠柠不以为意：「你说不爱就不爱了？再说剧本还没改完呢，说不定改了就爱上了，毕竟我们程真也是女主之一，凭什么爹不疼娘不爱的！」 何潇远有些诧异：「剧本还没改完？这都要开机了。」 「白大编剧操刀，慢工出细活，人家导演都没急，你急什么？」 「景文演齐泷轩……」何潇远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张定妆照上，「我之前跟他有过接触，这小子有点狂，并不是个好相处的，脾气太耿直，谁的面子都不给，程真跟他搭戏……」 「怎么，怕他欺负咱们程真啊？」 何潇远并没有否认，将手机又还给了何柠柠：「听人说，他们还在同一家公司做童星时，这小子就没少欺负程真，明明大她两岁，还让她在剧组帮他作卷子、写作业。」 听到这些何柠柠噗嗤一笑：「写作业？作卷子？亏他想得出来！不过那都是孩子时候的事了，谁小时候都不懂事。」何柠柠说罢，看了何潇远眼神暧昧了几分，「没想到你还挺关心那丫头的。」 何潇远看何柠柠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往好处想，冷冷道：「我亲自签的人，又是老顾的亲徒弟，怎么也算我半个徒弟吧，我关心有毛病吗？」 「没毛病，一点毛病都没有，你们组就在她剧组隔壁，到时候你想怎么关心，就怎么关心。」 *** 程真将毛茸茸的爪爪放在小加号上，连摁了10次确认，看着演技值显示着数字45，她微微安心，马上就要进组了，这几天要抓紧升级才是。 「我跟你们说，黛富妮儿他们已经开始团伙作案了喵！」程真远远听到了矮萌萌嗲嗲的声音，「撸一送一，加量不加价，懂吗！」 「撸一送一？」雪球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懂喵！」小起司耿直地回答。 矮萌萌用关怀制杖的眼神望着小起司：「就是说，假如我被点名了，你和我一起去被撸，但是不要任何奖励，而你被点名时，我也跟你一起去被白撸。」 小起司眨了眨大眼睛：「这不是傻吗？」 「你才傻！这是刺激消费，互相推广，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喵！」 年纪大一些的雪球立刻领悟了，一拍猫爪：「那咱们四个也捆绑销售吧喵！」 「对，他们撸一送一，咱们就撸一送三，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只是豪言壮语后，矮萌萌眼睛一搭，看向雪球与小起司，「只是你们连萌都不会卖，万一拖我后腿了怎么办？」 小起司气鼓鼓地撅起嘴：「你那小短腿站着坐着一样高，拖不拖有差别吗？」 雪球点点头：「没毛病。」 矮萌萌也懒得跟他们计较：「算了算了，我教你们两招，虚心学着点！」说着矮萌萌将自己的小短腿高高举到耳旁，用小舌头舔了舔性感的腿毛，「记住，要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客人，轻轻地舔，露出粉嫩嫩带着刺刺的小舌头，然后喉咙里挤出一声妖娆的『喵~』」 小起司和雪球纷纷模仿起矮萌萌的动作：「喵~」 矮萌萌继续调动着大家的情绪：「腿再抬高点，眼神再热辣一点，想像你就是那最纯情的小辣椒，喵~~」 「喵！」突然雪球嗷地叫了一声，把矮萌萌的飞机耳都吓出来了。 雪球这才发现，竟是程真不知什么时候爬在自己背上舔了起来：「成吨儿，让你舔自己，你舔我干嘛？」 程真理都未理雪球，继续埋头苦舔，终于系统提示好感度升为一颗心，才兴奋地跑开。人化小起司为自己带来了高额代言，人化矮萌萌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程真心中隐隐期待着，不知道人化雪球会是什么样的！ 第58页 似乎人化喵都是对自己有利的，程真立刻将目光扫向了其他喵，如果把吸猫会所里所有的猫都舔一遍……那岂不是整个地球都围绕着我转了！ 想着想着，程真咽了咽口水。 只是在她刚刚要接近一只加菲猫时，却被主人大叔提了起来：「成吨儿，你又乱跑什么？」 「喵喵喵！」放开我，不要妨碍我走向人生巅峰！ 大叔笑了笑，将程真抱入怀内，点了点她凉凉的小鼻子：「做猫可不能太贪心，你有三个帮手还不够吗？」 「喵？」程真愣愣地望着大叔。 「忘了告诉你规则，在将好感度刷满之前，你最多只能在现实世界中遇到三只有缘喵。」 三只有缘喵？规则？程真傻傻地蹲坐在原地，宛如一只废喵：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是人？你……知道我穿梭于两个空间？你什么都知道？！ 「我是谁？我当然是这里的管理者。」大叔和蔼地笑了笑。 这时门口的铃铛突然响了，一位客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指名成吨儿。」 程真向门口望过去，正是许久未见的henry。 henry是只撸猫高手，凡是经过他手的喵，都会不由自主地打唿噜，只是程真今天却没心情打唿噜，毕竟她刚刚刷新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原来主人大叔并不只是个普通的大叔，她的一切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 只能有三只有缘喵？小起司、矮萌萌，还有即将出现的雪球，就没了？这远远不能满足程真。 将好感度刷满之前……也就是说，刷满了这三只喵的好感度，就可以继续扩充后宫了？ 可是舔毛只能加一次好感度，接下来的好感度并不好升，需要通过交换礼物来达到，而大部分的礼物都是客人额外打赏给猫猫的零食，程真手头的存货为0。 要不就厚着脸皮要吧！ 程真瞬间回想起刚刚矮萌萌教得那套动作，抬高腿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henry：「喵~」 henry看着程真一愣，因为那只橘猫的身后，还有另外三只他没见过的喵，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娇滴滴的叫声构成了最美的和声。 程真回头看到了小起司、矮萌萌和雪球，大吃一惊，这……这就开始撸一送三了？ 果然henry中了套，一会儿揉雪球的长毛，一会儿摸矮萌萌的短腿，一会儿捏小起司的胖脸，沉迷得一脸奴才样，甚至点了一大包猫零食，分给三只喵，唯独不给程真。 「喵！」程真不满地抗议。 henry一边投餵其他喵一边一脸嫌弃地对程真说：「你吃了会压塌炕的。」 那都是封建迷信，餵我，我绝对不胖！ 然而这种反抗只是徒劳，程真默默看着其他喵吃得满嘴流油，委屈极了，难道橘猫就没有猫权吗？橘猫就不能刷好感度了吗！ 正当程真绝望之际，她却突然发现，与三只猫的好感度都在增加，虽然数值并不高……这种自己客人分发的零食也可以加好感度？还是说好感度仅仅只是靠撸一送三就能增加？ 突然henry的电话响了，他恋恋不捨地放下膝盖上的喵，站起身来，从包中翻出手机：「餵？」 「我现在不在工作室啊，不过位置距离你倒是很近。」 「在一个咖啡馆，你应该没来过，我把地址给你，你过来跟我汇合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工作室？」 「餵？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嗯，我发你微信，等你哦。」 程真不知道henry约了谁，只是心里盘算着，再来个人撸她，不知道奖励和好感度会不会加倍。 henry将几只猫都撸得昏昏欲睡，四只小毛球头挨头睡成了一排，只是程真比较敏感，她听到门口的铃铛又响了一下，勉强睁开眼，想看看henry到底是叫谁来了这里，却发现并没有人进来，而是主人大叔走了出去。 主人大叔出门是很少见的，程真一下子有些好奇，趁henry不注意，跳到了窗台上，远远观察。 大叔走到门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画面诡异极了，程真换了个角度，可以看清楚大叔的侧脸，惊讶地发现，大叔的表情变换着，嘴也不停地张合着，他在跟人说话，不，他在跟空气说话！ 接连几天，程真一直忍不住回想当时的场景，每每想到，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只是现在程真已经没有时间想吸猫会所世界发生的事了，剧组即将开机，她过几天就要赶往横店影视城。横店与程真所在的城市同样处于包邮区，距离并不远，只是何柠柠为了增加程真的曝光，特意安排了一场接机活动，顺便对她进行摆拍，于是，尽管距离如此近，她还是要飞到义乌机场。 只是这不是普通的一次乘机，程真必须要精心装扮，所以她约了henry帮她选择衣服。 程真拨通了henry的电话，那头过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餵？」 「henry，柠柠姐跟你说了吗？我要去机场摆拍的事，帮我设计个造型吧，你在工作室吗？我过去找你。」 「我现在不在工作室啊，不过位置距离你倒是很近。」这句话怎么有点熟悉…… 「距离很近？你在哪儿？」程真问道。 「在一个咖啡馆，你应该没来过，我把地址给你，你过来跟我汇合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工作室？」 程真瞬间瞳孔放大，她想了起来，这正是henry在吸猫会所时对电话说过的内容，难道那时候打电话给他的，就是自己？！ 第59页 henry见程真一直不答话，忍不住问：「餵？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听得到，好，你给我地址，我去找你。」 「嗯，我发你微信，等你哦。」 不一会儿，henry果然用微信将地址发了过来，程真看着那串地址，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这是吸猫会所的地址？果然它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自己走进去就能看到猫化的自己？这种感觉好刺激啊…… 那地方着实离程真现在住的地方不远，难怪何潇远会来光顾。很快程真就远远的看到了那在熟悉不过的建筑：「喵咿啾吸猫会所」 程真迈着忐忑的步伐慢慢靠近，心跳越来越快。 正当她要推门而入时，门却被打开了，主人大叔走了出来，他的笑容依然亲切：「成吨儿？」 他认得她！还叫自己她的猫名！ 程真只是愣愣地看着主人大叔，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对，现在该叫你程真了，你怎么来这里了？」主人大叔的脸蓦然变得严肃，「这个地方是你不该来的。」 不该来？ 程真的眼睛无意扫了一下吸猫会所的窗户，却发现屋内一只猫也没有，难道是她站的位置不对？ 位置？程真蓦然发现，她此时站的位置，正是她那时看到的主人大叔对着空气说话的位置。 程真惊愕地明白了，她自己就是那团空气。 第34章 手游打脸 「我……为什么看不到我自己？」 主人大叔看着错愕的程真, 和蔼地笑了笑：「你当然没办法看到自己, 因为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你, 所以猫形态的你看不到现在的你, 而现在的你也看不到变成猫的自己。」 这样的解释让程真感到有些困惑：「这个吸猫会所到底是什么地方？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它可以出现在henry、郑榕、何潇远的现实世界里，却不能出现在我的现实世界里？」 「掌命大人不是跟你说过么, 这不过是对你失去肉身的补偿。」 掌命大人？那个之前出现过的苍老的声音？ 「这里本就因你而生, 不过是一个虚拟空间。但是你命中注定与那些人有交集, 可他们却与你身体的主人没有联繫，违背命理会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 所以才通过这个空间，改变你身体主人与他们的缘分, 让你们可以正常邂逅。」 程真越听越煳涂：「你的意思是说，只是因为我改变了身体, 为了维护那个什么命理，他们才来到这里的？」 「是的, 他们以为这里是真实的，其实不过是一场幻象罢了，包括你现在看到的我也是幻象。」 这么玄…… 程真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小起司和矮萌萌呢？她们的人化形态出现在我身边又是怎么回事？她们是现实的人吗？」 「她们的确是现实中的人，也的确是你命中的有缘人, 猫型的cheese和艾萌萌不过是我提前通过她们的特性衍变来的幻象。你们註定会相遇, 只是何时相遇, 她们又会为你带来什么, 是你通过刷好感度改变的, 好感度越高, 你能得到的就越多。」 「那她们知道这里的事吗？吸猫会所的事？」 「我刚才都说过了，我是根据她们创造的猫咪幻象，她们不过是普通人，当然不知道了，吸猫会所的秘密只有你知我知掌命大人知。」 说到这里，大叔的表情再次严肃了起来：「所以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里的秘密，包括你更换了身体的事，否则这个空间和这幅身体都将不再属于你。」 吸猫会所的秘密程真从来没想过告诉其他人，可是她更换了身体的事她一直想等到何潇远足够信任自己的时候告诉他，她就是那个他回忆中的程真，她没有死，只是变了个人。 「我更换身体的事也不能说？我只告诉一个人好不好？」程真恳求道。 主人大叔笑着摇摇头：「当然不行。」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程真在大叔坚定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她知道能得到这个空间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赐了，她根本没资格讨价还价。 突然，程真手中的手机响了，是henry打来的。 「宝贝儿，到哪儿了，找不找得到，要不要我出去接你？」 「我……」程真看了一眼大叔警告的眼色，忙扯了个谎，「我突然有些事忙不开，还没有出门，要不我们一会儿还是在你工作室汇合吧。」 「你怎么这么扫兴啊，算了算了，下次再带你过来玩好了。」 「不好意思啦，我们下次约。」程真挂掉了电话后，长唿了一口气。 主人大叔低头再次对程真嘱咐道：「快离开这里，踏入别人的幻境会对你造成时空错乱，后果非常严重，记住今后不管是谁约你一同到这儿来，你都只能拒绝，知道吗？」 程真看了看大叔身后吸猫会所的大门，点点头，转身离开。 *** 「唯爱真真，一往情深！」 程真才刚走到出口处，就听到一遍又一遍惊天动地的口号声。放眼望去成群的橙汁儿黑压压的一片，程真虽然知道这是官方组织的第一次接机，但是却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然而另一头却突然传来不同的口号：「盛世美颜，瑶瑶领先！」 程真转头看向那边，人数竟然比这边多三倍，少女们兴奋地高高举着的灯牌写着两个大字「钟瑶」。 第60页 程真一边微笑着与橙汁儿打着招唿，一边小声对身旁的艾萌萌说：「失策，竟然碰上钟瑶了，人气还比我高这么多。」 「跟她比什么，都是职粉，50块一天包盒饭，要不下次咱们下次也叫点。」 「……」 告别了来接机的橙汁儿，程真很快找到了剧组派来接她的面包车，剧组的一位随行工作人员和司机师傅帮程真将行李放到了后备箱，程真与艾萌萌便上了车，车却没有立刻开动。 「师傅，还等谁啊？」艾萌萌忍不住问。 「钟瑶，派来接她的车爆胎了，所以她一会儿要跟咱们挤一挤。」 程真本以为司机师傅口中的「挤一挤」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是挤，剧组人员坐在了副驾驶，面包车内还剩下六个座位，钟瑶带了两个助理两个保镖和五个人的行李。 「怎么还有人啊，我还以为是辆空车呢，也太挤了吧，不能再找辆别的车吗？」钟瑶的人开始抱怨起来。 那嫌弃的样子着实惹到了艾萌萌：「本来就是接我们的车，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要找就快去找啊，好像我们不嫌挤似的。」 钟瑶却没有半分犹豫，一边往车里钻，一边对她的人吩咐道：「上车，还要赶开机仪式呢。」 钟瑶和一个女助理与程真坐在后排，艾萌萌由于身材矮小，不得不和其余几个人挤在前排。 车内的拥挤让人感到压抑，即便开了空调，还是莫名的闷热感，程真有些疲乏，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只是才刚睡了几分钟，突然被一个巨大的声音惊醒，是一段熟悉的bgm。 程真睁开眼睛，发现坐在她身边的钟瑶打开了某moba手游，并且把声音开得极大。 艾萌萌细心地发现程真被吵醒，戳了戳坐在自己身边的钟瑶的一个助理：「给你们yoyo姐拿个耳机呗。」 只是那个助理还未来得及反应，钟瑶便直接回了艾萌萌：「不好意思，我的助理没带耳机。」 五个人出门能一副耳机都不带，谁信啊！程真知道，钟瑶摆明在说谎，可见她是故意将自己吵醒的。 程真瞥了一眼钟瑶，淡淡一笑：「萌萌，把我的耳机拿出来，借yoyo姐用一用。」 「不用了谢谢，我的耳朵比较小，耳机都是定制的，没法用其他人的耳机。」钟瑶不紧不慢地回道，说着将手机声音又调大了几分。 程真扫了一眼钟瑶的耳朵，小个蛋蛋！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程真也被气精神了，不睡了，坐直了腰板盯着钟瑶的手机屏幕：「yoyo姐也玩这游戏啊？」 「嗯。」钟瑶从鼻子中哼出一声，傲慢极了。 倒是她的助理开始吹嘘起来：「yoyo姐玩得可好了，经常和职业选手一起开黑，好几个英雄都是省级的！」 「哦？那可真厉害了。」程真冷冷地盯着钟瑶的手机，「怎么段位才钻石啊？是yoyo姐的小号吗？」 钟瑶脸色一沉，倒是她的助理接过了话茬：「这不刚新赛季吗，才结算的。」 程真瞪大了眼睛：「新赛季？我怎么记得都过去两个月了，不过想来yoyo姐平时太忙没时间玩，可以理解。」 钟瑶没有说话，只是暗中瞪了自己助理一眼。 一时间车内安静极了，只有游戏的各种提示音，程真目不转睛地盯着钟瑶的操作，让钟瑶一时感到了压力，钟瑶特意选了自己最擅长的一个英雄，尽量保持自己不出错，然而…… 「看看蓝buff还在不在。」程真还没说完，钟瑶方的蓝buff被人偷了。 「别往前走，草里好像有人。」程真话音刚落，钟瑶被草里跳出来的大汉一套带走。 「开大，这个能杀！」在程真的指挥下，钟瑶成功一个手抖放了个空大。 [特么小学生又放假了？法师会不会玩，真尼玛辣鸡！] 程真看着屏幕中钟瑶队友喷她的话，眼睛眯了眯，假意安慰：「没事，才1槓8，还能玩。」 气得钟瑶直接强退了游戏：「不玩了，太卡，影响操作。」说着翻出了眼罩和u型枕，准备休息。 然而程真却没有像钟瑶预想中的一样，继续补刚才被打断的觉，而是也打开了该手游。 「double kill，trible kill，ultra kill，panta kill，aced！」吵得钟瑶完全睡不着，她摘下眼罩，发现mvp的标志正顶在程真头上，明明玩个辅助，14029的战绩简直闪瞎狗眼，该不会是低分段虐菜吧。 钟瑶一直看完了那场比赛，惊讶地发现，程真不但已经是王者段位，还是国服第3，而自己的省服不过是吹的，最多只拿过一次市服，还是冷门英雄。 「还看吗？」程真转头看向钟瑶，得意一笑。 「有什么好看的。」钟瑶冷哼一声，再次将眼罩戴上。 「那我也不玩了，太卡，影响操作。」 程真这波逼装得实在过分，气得钟瑶直到下车都始终安静如鸡。 车子停在了程真要入住的酒店门口，只是奇怪的是，钟瑶与景文同层，她却安排在了另一层，难道又是钟瑶做的手脚？ 放下行李冲程真便赶到了开机现场，虽然已是晚夏，太阳仍毒辣的很，为了体谅演员，开机仪式导演并没有要求换上戏服，一道道繁杂的程序过后，便到了所有主创合影的时间。 程真与钟瑶站在最中间，景文站在钟瑶左侧，李小欧站在程真右侧，宛如两个护花使者，只是程真没想到，拍摄的一瞬间，钟瑶会突然向自己这边一靠，用手臂将她挡在后面，顺势做了个比心的动作，强行占到了画面最中间。 第61页 摄影师眯着眼检查刚才拍摄的照片，发现程真就露出了半张脸，有几分不悦地向众人说道：「刚才没拍好，再来一次，大家记得不要乱动啊。」 「程真，你头髮乱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程真耳后响起，同时她感到有一只指尖有些粗糙的大手将她的额发抚了抚，挽在耳后，她回头一看，那只手的主人竟是景文。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程真不知道为什么景文突然出现在了她身边，还帮她挽头髮，这也太暧昧了。 「嗯。」景文将手本分地放了回去，只是目光有意无意扫着程真有些泛红的脸。 程真发现景文竟然站在在自己身边不走了，准确来说，他挤到了她与钟瑶之间，直接将钟瑶挤到了左侧。也就是说，本来画面中间是程真与钟瑶，瞬间变成了程真与景文。 他这是要干嘛？！ 「她……」程真有些懵，隔着景文看向钟瑶，钟瑶正恶狠狠地瞪着程真。 挤走你的是景文，你瞪我个毛啊！ 「别管她，」程真耳旁传来景文的气声，她的脑袋被他的大手掰向前方，「看镜头。」 第35章 聚餐被灌（一更） 一个小时后, 剧组开机仪式的各种照片就被官方微博上传, 而那张主创人员的合照自然被放在了醒目的位置。 「我真最美！」 「我瑶更美！」 「景文c位？该站哪儿心里没点b数？」 「我文哥男主, 凭什么不能站中间。」 「男主？三番男主棒棒哒！」 「据去现场的熘熘球说, 那个位置本来是瑶瑶的，被景文抢走了, 真不要脸[怒][怒]」 很快钟瑶的粉丝熘熘球就杀到了景文的微博下组队开喷, 而景文虽然咖位还不高, 之前热剧和综艺累积的女友粉却不少，各个彪悍, 完全不虚。而橙汁儿早就和熘熘球结下了梁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纷纷赶去支援战力，一时间吃瓜群众不断, 很快「钟瑶景文」的话题就上了热搜，不知道还以为是公布恋情。 何柠柠坐在副驾驶位上翻着工作室今天p好刚发出的程真的机场美图照, 关注度大大低于之前的预期，完全被钟瑶和景文粉丝的骂战抢了风头，忍不住骂道：「玛德，以后营销都得先查黄历了！这个景文没事搞什么么蛾子, 一个男演员, 戏还这么多, 以前就听说他脾气臭又狂妄, 没想到连钟瑶的c位都敢抢！」 坐在后座小憩的何潇远被自家姐姐的骂声吵醒, 半梦半醒地嘟囔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担心的没错, 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欺负到程真头上了！」何柠柠有些气鼓鼓地说道。 「嗯……」何潇远顿时睡意散了大半。 「阿远，你也别睡了，快到横店了。」 何潇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也打开了手机，刷起了微博，刚好看到了那张引起骂战的开机合照。整张照片一打眼就先看到了程真，皮肤白脸又小的女星总是能第一眼吸引大众的目光，只是她并没有笑，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镜头的表情有些愣，活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不过依旧甜美可爱。如果没有景文抢c位这茬，讨论度最高的一定是她…… 突然，何潇远注意到了什么，他将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慢慢拉大，定格在程真放大的脸上，她耳朵旁边怎么好像有一只手正扶着她的头，一只男人的手，看肤色……是景文的。 开机仪式后，是主创人员的聚餐，由于大家都知晓了钟瑶与景文粉丝之间的矛盾，安排位置时，特意将景文与钟瑶分别安排在了两桌，大家也隐约知道程真与钟瑶不合，所以程真便随景文一同被安排去了角落那桌。 「合照的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程真小声对身边的景文说，语气愧疚极了。 景文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冷冷回道：「是我要抢热度，跟你无关。」 「文哥，真姐，来我敬你俩一杯！」李小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红光满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愿我们接下来几个月拍摄顺利，合作愉快！」 程真遗传了父母千杯不醉的体质，自然不怕这种场面，爽快地为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与李小欧轻轻碰杯：「谢谢，合作愉快。」 景文看着程真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微微皱了皱眉。 被酒精刺激的李小欧早不见往日乖巧的模样，满面堆笑挤过来拍了拍景文的肩：「来，文哥，咱俩也走一杯。」 景文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模样：「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或许是景文平时这模样，的确得罪了不少人，他话音刚落，桌上的人便冷嘲热讽起来：「程真一个女孩都干了，你个大男人不喝？」 「不能因为小欧是个新人，就这么不给人家面子吧。」 「他连钟瑶的面子都不给，还会给李小欧面子？」 程真知道，景文虽然脾气看起来不好，但是人实际上并不坏，之前自己又受了他的恩惠，总不能看着他被如此挤兑，袖手旁观吧。 程真笑了笑，说道：「大家有所不知，景文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万一出了事，影响拍摄进度就不好了。」 李小欧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他虽知道景文不得人心，但他此番过来敬酒，也不过是为了景文他这个男主打好关系，可千万不能弄巧成拙：「你看我这脑子，把文哥不能喝酒的事忘了，打扰了各位，我去敬下一桌了。」 第62页 「别走！」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剧务蓦然叫住了李小欧，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酒都敬出去了，就没有不接的道理，这事传出去，全横店都要看景文的笑话了，要不谁帮文哥挡一杯吧。」 那一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冷一笑，别说挡酒了，都只想看景文出丑。 场面一下子尴尬极了，所有人都深刻体会到，景文平时的人缘有多差。 突然角落里传来咕咚咚咚倒酒的声音，程真站了起来，将那高脚杯倒了个满满当当，微笑着看着桌上的每一个人：「这杯我替文哥喝了。」说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杯中的酒一滴未剩，程真将空酒杯放下的一刻，响起一阵掌声与起闹声：「看不出来，程真还是个女中豪杰啊！」 只是程真忽然感觉自己的头晕极了。 完了，程真蓦然反应了过来，她自己是能喝，可是原主的身体并不能喝。 程真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还好有个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耳边是景文低沉的声音：「明知道自己不行，逞什么能？」 「程真，来我敬你一杯！」见程真这大美女这么能喝，那些猥琐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揩油的机会，借着由头纷纷来程真这里敬酒。 程真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先不喝了。」 「别人的酒都能挡，我敬的就不喝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几个男人就这么将程真团团围住，吵吵嚷嚷地举着杯靠了过来，程真正不知该如何逃脱，突然感到有个人挡在了自己面前，正是景文：「为难个女人就让你们这么有快感吗？我替她喝。」 「你？」几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刚才还说什么酒精过敏不肯喝，现在怎么又主动要喝了？」 「总不能见几个衣冠禽兽要对个小姑娘下手还坐视不理吧？」 「衣冠禽兽？孙子，你特么骂谁呢！」那人也是有些喝多了，嚣张地伸出食指在景文胸前戳了戳。 景文依旧那副冷峻的模样，将那个不安分的食指，反方向一掰，直疼的那人嗷嗷叫。 「成王败寇，你们喝赢了我，我孙子，喝不赢，就承认自己是禽兽。」 这个赌有趣极了，几个人互相使了使眼色，灌不死他丫的！ 程真模模煳煳之间看到一瓶又一瓶的红酒被喝光，一个又一个人被景文喝倒喝吐，口中念叨着禽兽，醉成一滩烂泥。 景文从始至终连面色都没有会变红，低头看着程真被酒精拂红的脸：「走，我送你回酒店。」 程真虽然醉着酒，头脑却格外清醒，她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钟瑶会喜欢景文，别说被他单肩扛着过河，就被他单手扶着都能感受他胳膊上明显的肌肉线条，这种让人窒息的男性荷尔蒙，根本让人把持不住。 只是还未走出饭店，程真突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影好熟悉，连脸都那么熟悉……何潇远？！ 他怎么会在横店？他怎么会在这里！ 程真的酒意立刻全散了，她直了直身子，试图挣脱景文扶着自己的手，却感觉景文固定着她的手一僵，继而更紧了紧。 何潇远也看到了两人，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只是大步走到程真与景文面前，淡淡看着程真的脸：「她喝多了？」与其说是问句，倒更像是肯定句。 一杯半红酒真说不上多……程真羞愧地低下头。 「嗯。」景文简单一哼，算是回答了，想绕过何潇远带着程真继续离开，却被何潇远拦了下来。 「不劳烦你了，人交给我吧。」 景文没有说话，半眯着眸子看着何潇远，这个没有自己高的男人，脸上明明没有丝毫表情，却气势汹汹。 「怎么？我工作室的人你也要替我负责？」何潇远带着笑意问，只是眼神却冷到了谷底。 景文深知道，对方与程真的关系，导师、老闆、伯乐，还是现任cp对象，而自己现在或许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回去醒醒酒，不要耽误明天的拍摄。」景文轻声在程真耳畔嘱咐道，放开了她。 待景文离开，何潇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小心地披在程真身上，动作极其温柔，嘴上却毫不留情：「程真，你可真行，这才来横店第一天，就把自己喝成这样！看来我以后也得给你配个保镖了，免得什么时候被人『捡尸』了都不知道！」 所谓「捡尸」，指女性因饮酒过度而醉倒的时候被男性带走发生性关系。 程真原本就因饮酒而脸上泛着粉粉的红晕，被何潇远这样训斥，更是红得像煮熟了的蟹子：「老师，你误会了，景文不是那种人，他只是单纯想送我回去。」 何潇远一把拽过程真，霸道地将她细弱的手臂挂在自己肩上：「你个小姑娘懂什么，这圈子复杂着呢。」语气活像个教育自己女儿的老父亲。 程真与何潇远如此亲密接触，害羞极了，忙挣脱开：「老师，我现在酒醒了，能自己走，被媒体拍到就不好了。」 「酒醒了？」何潇远看着她圆熘熘的眼睛的确清澈了几分，才稍微放心。 程真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何潇远身后：「老师，你怎么来横店了？」 「来横店当然是拍戏，难道来度假的？」何潇远依旧毒舌。 他也在这里拍戏！本以为不过是路过，程真立刻欣喜若狂。 第63页 「老师要拍几个月？」 「跟你档期差不多吧。」 耶！！！ 然而程真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饭店？」 「饿了。」 也是，当然是来吃饭的，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傻问题：「老师，别在这儿吃了，这里的菜做得太差了，听萌萌说好像隔壁街几家馆子还不错。」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这里吃饭的，是来找给我做饭的人的……」说着何潇远突然回头冲程真笑了笑，「我想吃你做的狮子头了。」 第36章 第一场戏（二更） 他竟对她做过的菜念念不忘……程真开心地简直要笑出声, 本以为之前他对自己厨艺的恭维不过是礼貌。 「狮子头是吧, 好, 我现在就去借酒店的厨房给你做！」说着程真大步向酒店的方向奔去, 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身体却被束缚在了原地, 回头才发现, 自己正穿着的何潇远的连帽衫的帽子被衣服的主人紧紧攥着。 「现在？都几点了！再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还做狮子头呢，做醉虾还差不多。」何潇远看着程真带些醉意红扑扑的小脸, 白了一眼，「改天吧, 哪天你不忙，我让我助理提前联繫好厨房, 准备好材料。」 「可是你不是还没吃饭吗？」程真看着何潇远有些心疼，一段时间不见, 他似乎又瘦了些。 「等你的时候嚼了两块饼干，早不饿了。」何潇远云淡风气地说道。 等我……他竟然刚刚一直在饭店外等我…… 何潇远似乎读懂了程真的眼神，尴尬地轻咳了两句：「我也只是路过，顺便想问问你对歌词的意见。」 「歌词？」程真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 是何潇远发来的微信信息, 整整八首歌的歌词。 程真一行一行地看着, 还未听到歌, 她就已经沉醉了：「这、这不会是写给我的吧……」 「写给别人的我还给你看干嘛, 我就这么闲得慌？」 程真蹭了蹭发烫的脸颊, 她的偶像秋风大大竟然一口气给她写了八首词，简直幸福得想哭！ 「有意见尽管提。」 「我没意见，你写得这么好，我哪能有什么意见。」 何潇远嘆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机收好：「就知道给你看没用。」然而想到程真刚才说得那句「你写得这么好，」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程真再次埋头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瞪着一双醉眼，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露出了甜甜的笑意：「喏，你看，这里有个错别字，帮你捉了只虫，我也不算没用，对不对？」 何潇远看着女孩那可爱的模样，蓦然想起了一个人，心头一紧：「好了，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戏要拍么？」 「嗯……」 「明天我会去探你的班。」 「嗯？！」 「你瞧你今天的样子，八成是被剧组的人欺负了，我明天倒要去现场看看，我签的人，谁敢欺负？」何潇远的话说得霸气极了，程真感到自己的心都跟着扑通扑通地跳。 程真回到酒店才发现何潇远的剧组也被安排在了这家酒店，而且她还与何潇远同层，原来自己与钟瑶景文不同层，并不是钟瑶做的手脚，而是工作室。 只是程真没有想到，明明昨天天气预报还标註晴天，却突然没来由地下了一场暴雨。原计划的外景是拍不了了，只能拍摄内景，最后程真得到通知，第一场戏改拍她与七王爷私通的那场戏，是chuang戏。 程真翻着剧本的手有些抖，临时换戏也就算了，还偏偏是这种戏，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场戏，但是想着后期拍，到时候她与李小欧也差不多熟了，也不至于太尴尬，可现在…… 「真姐，你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太好，该不是昨天的酒还没醒吧？」坐在一旁的李小欧丝毫不紧张，没看剧本，反而在观察程真。 「我没事。」 「真姐当然没事，有文哥护着嘛。」李小欧暧昧地一笑。 程真立刻瞪了李小欧一眼：「瞎说什么呢，我和景文只是普通朋友。」 「我也没说什么啊。」李小欧耸耸肩，「老实说，文哥在哪个剧组喝过酒啊，昨天愣是把那几个孙子都喝趴下了，我要个女的，我都想嫁了。」 程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八卦，冷冷一笑：「小欧，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下场戏怎么演。」 「我这也是缓解气氛，省得一会你在床上紧张。」 听到「床上」两个字，程真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马上就要和别人拍亲密戏了，还好只是躺在被窝里纯聊天，不然自己的初吻若是被夺了去，就亏大了。 距离预计拍摄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程真跟随工作人员去了化妆室。 这次的妆发都非常简单，由于是夜戏，自然不能浓妆，也不能加髮饰，而服装更是简单到无以復加，上身是一个淡粉色绣花的肚兜，肚兜内穿了胸贴保险，下身由于会掩在被子中，并不会被拍摄到，程真选择穿了自带的一条运动长裤。 程真在片场再次遇到李小欧，发现他也化好了妆，换好了「服装」，他上身裸露，下身也穿了条运动长裤，也许是缘分，两个人穿得运动长裤还都是黑色的。 「拍个戏而已，你还跟我搭个情侣装，我会不好意思的。」李小欧还假意害羞地捂了捂脸，逗得现场的女工作人员忍俊不禁。 第64页 虽然这个李小欧迷之自来熟，但是程真不得不承认，他在剧组很吃得开，才来第二天就把片场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住了，人缘也是好得不行，简直左右逢源。 一切都准备好，程真便和李小欧上了那张復古的红木床。由于并没有裸露镜头，所以现场也没有清场，以致于围观的人还不少。 程真靠在李小欧身上，李小欧用手揽着程真的肩，看似亲密，但是他却很有分寸，能不触碰到的地方，绝对不碰。 「如此一来，谋害小皇子的罪名，冉清欢怕是不想背都难了。」说着台词的程真立刻入了戏，笑得奸邪妖媚。 李小欧也进入了角色，拧着眉头，深沉地像是变了个人。 「怎么，你不忍心了？还挂着她？」程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转而又迸射出浓浓的醋意。 「不忍心？」李小欧笑得阴冷，「要不是她命大，我早弄死她一万次了。」 「是么？」程真眯着有些危险的眸子，「那不如我们做得更彻底点。」说着她勾了勾小手指，示意李小欧靠近些，婀娜地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看着他露出的惊诧的表情，娇艷一笑。 「cut，过！」 程真没想到拍摄会如此顺利，第三遍就通过了，艾萌萌立刻将外套披在了程真身上，扶着她下了床：「真真，你演得实在太好了，那姦夫淫妇的即视感，要不是你和李小欧颜好，我都想一枪打爆你俩的狗头了！」 这……确定是在夸她？ 突然程真感到有个人直径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她抬头望去，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何潇远。 「演得不错，算是开了个好头。」 程真惊讶地愣在原地，刚才拍戏太过认真，完全忘记了何潇远说要来探班这回事，没想到他刚才一直都在，看完她演了整场戏？看她如此暴露地演了一场戏……程真顿时脸颊绯红。 周围的人这才发现了何潇远这个大影帝竟然来探班了，几个年轻的妹子忍不住叫出声来，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何潇远看程真红着脸不说话，想是在为刚才的戏份害羞：「你要尽早习惯，这算什么，以后比这尺度大的戏多着呢！」说着递了杯热饮给程真，「今天天突然转凉了，注意保暖。」 程真捧着那饮料，心比手心还暖，小小喝了一口：「热可可？」 「嗯，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反正我喜欢喝这个。」 他不是一直嫌弃可可甜腻么？那明明是她喜欢喝的饮料。 「每个人都有份，我们潇远哥请客。」一个大男孩推着一个小推车，小推车上有几个纸箱，纸箱内装得都是刚做好的热饮，在现场分发了起来。 众人没想到围观一次何潇远，还有饮料拿，纷纷道谢：「谢谢潇远哥！」 程真望着那个分饮料的大男孩，忍不住问：「他是？」 「我的新助理，小葛。」 程真一愣：「你的助理不是个女孩吗，叫小徐。」 「她？被我换掉了。」何潇远轻描淡写地说。 程真听何柠柠说过那个小徐，已经做了三年了，她是何潇远的铁粉，对何潇远一直忠心耿耿，怎么说换就换掉了……程真蓦然想起她那次给何潇远打电话被小徐怒怼的事，该不会是跟那件事有关吧？可是何潇远不都让她道过歉了吗？ 何潇远看着程真的眼睛，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笑了笑：「你不要想太多，跟你无关。她既不会做菜，也不会做人，我早就想换她了，刚好最近看到小葛的资料，我比较满意，就让他来了。大家都是男人，吃住在一起也方便。」 之前程真知道何潇远的助理是个女孩子，的确有些吃醋，毕竟助理要成天到晚跟着他，即便知道是工作关系，心里也难免不舒服，而且脾气还那么差……现在换成了一个男助理，真好！ 何潇远看着程真微微上翘的嘴角：「怎么我换个助理，你这么高兴啊？」 程真连忙否认：「别乱说，我在想别的事呢。」 何潇远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在一旁围观的艾萌萌，看了看表，忍不住提示道：「真真，我们该去换衣服了，下场戏快拍了。」 何潇远明白自己耽误了程真的时间：「那你赶快去准备吧，我正好也有事。」 听到何潇远要走，程真心里有些着急：「老师！」 「怎么了？」 「没、没事……老师，回头见。」 「嗯，回头见。」 看着何潇远离开的背影，程真不舍极了，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人看到乱猜忌，连忙赶往化妆室准备换装，而此时化妆室隔壁位置还坐着另一个人，景文。 景文的化妆桌上此时也放着一杯热饮，看包装显然是何潇远助理髮的，只是那饮料就孤单单放在那儿，一口也没有被喝。 「你怎么不喝？」 「不喜欢这么甜的饮料，你如果喜欢，拿去好了。」 「哦对，你只喜欢喝柠檬乌龙茶。」程真突然想起来，由于何潇远买的饮料比实际人数要多一些，临走前何潇远的助理还多塞了自己两杯，「我这里还有杯乌龙茶，没加柠檬的那种，你喝吗？」 景文转头看向程真，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 原主的记忆力里都没有这条信息，程真又怎么会记得，那不过是听李小欧说得，可是程真也不愿意将这么残酷的事实告诉景文，笑着点点头。 第65页 景文接过那杯饮料，喝了起来，心情看似不错。 程真一边任由造型师为自己盘着髮髻，一边再次复习了一遍早已背好的台词，蓦然听到景文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今天表现得不错，看来昨天醉酒并没有影响你。」 他刚才也在旁边？程真委屈极了，怎么自己拍一次「chuang戏」，谁都看了！ 「你倒是比小时候强多了，我记得那时候我偷偷在你那瓶雪碧里加了一瓶盖的白酒，你不过喝了两口，就睡了一天。」 啥？还有这事？难怪原主这么怕他，这个景文真坑！ 「我没想过你会主动喝酒，你昨天端起酒杯的一刻，那气势根本不像你。」景文突然看向程真，直看得她心里毛毛的，仿佛能被他看穿一般，「要不是你醉酒的样子和之前一模一样，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程真此时的表情尴尬极了，只能笑着打着哈哈：「小时候的我怎么能跟现在比呢，人总会长大的。」 「可你真的变了太多，开朗了，话多了，不再任人欺负了，甚至五音不全的你还学会了唱歌，有几次我看着在电视上唱歌的你，你的脸那么熟悉，但感觉却那么陌生。」 程真被说得越来越心虚：「那都是综艺效果，我觉得你也变了很多啊，我都快认不得了。」 「哦？你说说我哪变了？」 程真努力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对着景文眨了眨眼睛：「你……没让我帮你做卷子。」 第37章 意外机遇 看着景文一副被噎得险些窒息的表情, 程真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天聊死了, 尴尬地笑了笑：「别在意, 我就开个玩笑。」 不过好歹, 景文接下来的拍摄工作，再也没有说过程真像变了一个人这样的话，也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拍摄结束后，程真与钟瑶得到通知, 从明天开始每晚要接受民族舞培训, 为期两周。这也就证明程真除了每天正常的拍摄工作，连休息的时间也要被压缩, 自己的私人空间几乎为零。 两周？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程真昨天听何潇远的话, 早就迫不及待想为他做一次菜，她根本等不了两周。 「餵？」电话接通后，那头立刻传来了何潇远充满磁性的声音。 还好不是他的助理, 这证明他现在没有在忙……然而程真还是明知故问：「老师, 你在忙吗？」 「没有，我在酒店看剧本呢。」 程真看了一眼时间, 7点了, 他不会已经吃过了吧…… 「老师吃过饭了吗？」 「还没, 上一顿拖到两点多才吃, 打算过一会儿让小葛帮我去点外卖。」何潇远突然声音顿了顿, 轻笑着问, 「问我这个干吗？想请我吃饭？」 「嗯。」程真有些害羞，用鼻子轻轻哼出一声，软软糯糯，拂得人心上痒痒的。 何潇远的笑意更明显了几分：「哪有员工请老闆的，你选地方吧，我带你公款消费。」 「我选地方？也好，老师先在房间等我，我选好了就告诉你。」 「嗯，不着急，反正我还没饿。」 挂掉电话后，程真一边叫艾萌萌去联繫酒店的厨房，一边找了辆共享单车急速骑行到最近的菜市场买食材。卖菜的大叔大妈年龄都不小了，对程真这个最近蹿红的小女娃还不熟悉，只是感觉她长得有些太过漂亮了，肯定是个明星，可横店遍地都是明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菜市场距离酒店并不远，程真半个小时内就赶了回来，艾萌萌别看手短脚短，做事却格外麻利，又帮程真洗菜又帮程真切肉，大大提升了她做菜的效率。 终于一个小时后，大功告成。 「真真，你这菜做得也太好了，看得我都馋了！」艾萌萌的语气有些夸张，但眼神却很真诚。 程真用手指点了点艾萌萌圆圆的小鼻子：「当然带了你的份儿，走，开饭去！」 「我？跟你和潇远哥一起吃，那多不好啊。」艾萌萌暧昧一笑，「你对潇远哥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我可不当电灯泡。」 程真蓦然脸色一红：「你别乱想，没有的事，我只是感谢他一直这么照顾我……」 「得嘞，这话你还是留着去忽悠何潇远吧。」说着艾萌萌挎上自己的卡通小包包一蹦一跳地向外跑去，「我约了前男友撸串，不用等我啦！」 程真看着艾萌萌离去的背影，想着即将到来的两个人的晚餐，心砰砰跳了起来。 何潇远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不就选个饭店吗，要这么久？该不会是她把约了自己的事给忘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何潇远的心情有些低落，正想打个电话问问，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太主动，继续把看了足有几十遍的剧本翻出来又啃了啃。 「咚、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一下子让何潇远的眸子再次有了神采，可是却故意掩饰着自己的兴奋，不紧不慢地问，「谁啊？」 「老师，是我，程真！」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同时传来了男人略带不满的声音：「你是去选饭店还是去建饭店了？」 只是拉开门的一瞬间，似乎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气，眼前的女孩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的身前还有一个酒店专用的小推车，上面罩着一个圆圆大大锅型的盖子，程真不顾何潇远的诧异的目光，将小推车推了进来，打开了盖子的一瞬间，那香气立刻浓郁了数倍。 第66页 红烧狮子头、软炸蘑菇、手撕火爆包菜、油焖大虾、莲藕排骨汤。 「你做的？」何潇远愣愣地看着这热腾腾的四菜一汤，咽了咽口水。 「嗯。」程真点点头，「老师不说想吃我做的狮子头吗？上次是清汤狮子头，这次换个口味，红烧了一下。 然而何潇远眼中却没有程真预想中的喜悦，甚至严厉地对她训斥了起来：「程真，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我不是叫你什么时候有空做饭先通知我么，我好找个人去帮你，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不嫌累啊？明明白天刚拍了一天的戏。」 程真的眼神有些委屈：「我没一个人啊，萌萌一直在帮我，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好了。」 「那她人呢？」 「她刚出门。」 何潇远轻笑了一下，明显不信，不过身体却很老实，腾出那张他平时办公的桌子，将菜一盘一盘放上去，还主动盛好了饭，摆好了碗筷：「辛苦了，记住，下次不许自作主张。」 「嗯。」程真露出最灿烂的微笑，转身主动搬了把椅子，却被何潇远一下夺了过来：「你总这么勤快干嘛？」 「我就搬把椅子而已……」 「有些事，男人在就不需要你来做。」说到这里，何潇远的神色难看了几分，「你昨天聚餐的事，我听人说了，你主动帮景文挡酒，是吧？」 程真的脸色僵了僵：「老师，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以为他不能喝酒，还被挤兑有些不忍心，我也没想到他实际上还挺能喝的，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看着程真这么努力地解释的单蠢样子，何潇远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紧张什么，我说你喜欢他了吗？」 「你说没说，我都对他没那个心思啊！」程真急得脸蛋红扑扑的。 「我知道。」 「你……知道？」 「你要是喜欢他，一收工肯定会去找他啊，哪里还会惦记着孝敬我老人家。」何潇远一边淡淡说道，一边尝了一口菜。 糟糕，被他看穿了……他不会已经看出了我对他的小心思了吧？程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何潇远却没有看她，只是细细地品味着那道红烧狮子头，虽然比起他曾经在五星级饭店做得还差得多，但是却有种家的味道。 「好吃吗？」程真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般般吧，」何潇远面无表情地说，「也就比我想像中的好吃一点。」 程真自然知道他在夸她，笑意更是掩不住：「可惜我明天就要去培训去舞蹈了，不然还可以给你做的。」 「培训舞蹈？」何潇远若有所思，「你会跳舞吗？」 程真摇了摇头。 何潇远的神情明显有些失望：「那就好好练。」 「嗯，我会努力的，等过了培训期，我再给你做几个新菜式。」说完程真又有些后悔，是不是有点太主动了。 何潇远脸色却一转，带几分严肃：「你是演员，又不是厨娘，不想着培训的事，拍戏的事，成天到晚倒想着做菜？先把本职工作做好再说吧，多给我赚点钱，到时候我请八个厨子来横店专门伺候我。」 那话像一盆冷水一般泼了下来，原来何潇远还只是单纯把自己当成给他赚钱的员工……程真闷头喝了一口排骨汤，皱了皱眉，有点咸，最后为什么非要手贱加了半勺盐，果然自己比专业的厨师差远了…… 那顿饭何潇远吃得满意极了，只是他注意到做饭的女孩似乎不太开心，可能是自己话说重了，还想说几句宽慰她的话，何潇远却没说出口，他对别人向来这样，没有道理单单对程真温柔些，没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程真还未化好妆，就被通知叫到了会议室，小小的会议室中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导演、副导演、制片、景文、李小欧、钟瑶，和一个四十岁左右从未见过的干练女人。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剧组的编剧组组长白秋雪女士。」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业内大神的白编剧啊……程真没少听何柠柠说过她的牛x事迹，不由得目露艷羡。 「大家好，我是白秋雪，今天特地召请各位来，就是想一起探讨一下修改剧本的事宜，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众所周知，这部剧临时改为双女主，我们编剧组每天都在加班加点地改剧本，现在大家手头上已经改好的剧本还少之又少，所以我们目前能拍得戏份也受到了局限。」 「编剧组的进度就拖在了萧阮这个角色上，这个角色并不讨喜，大量增加她的戏份会不会对剧的质量造成影响，还是个未知数，也可以说是我的原因吧，我与我剧组成员们没有尚且没有讨论出一个可行的改编方案。」 「本来我是想开机当天来的，可惜没赶上，昨天我到了剧组，看了李小欧与程真的表演，对我触动很大，尤其是程真。」 程真蓦然抬起头看着白秋雪，此时她也正看着自己，干练的脸上露出几分和蔼的笑意：「你演得萧阮一点都不让人讨厌，我很喜欢。」 程真顿时感到受宠若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到她这里来。 「我昨晚思来想去，我觉得萧阮也是有她的闪光点的，她是个很有手段，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并且行动力很强，长得也不错，甚至才艺也不输给冉清欢，没有道理一直被冉清欢压一头，百花争艷才好看，不是吗？所以我打算去掉一些萧阮明显惹人厌烦的性格，多突出她的优点。」 第67页 「我觉得七王爷和萧阮起初在一起，是两个受了情伤的人互相舔伤，但是这种关系能持续好几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我会增加七王爷与萧阮的感情戏。而至于男主角齐泷轩，我看了程真与景文拍摄得那张定妆照，倒是挺有相爱相杀的感觉的，我也会适当增加男主角与萧阮之间的戏份，尤其是萧阮最后彻底背叛了男主，跟着七王爷起兵造反的那部分，至于会写成什么样子，还要以最终的剧本为准，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白编剧不但要美化萧阮，还要给她加这么多感情戏，这是程真过去从来不敢奢望的改动。 钟瑶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白编剧，我说一些我的拙见，七王爷之所以是人气男配，就是因为他对冉清欢一往情深，最后不惜黑化，让人唏嘘。而男主角之所以是男主角，就是因为他三千宠爱只集冉清欢一身，这个改动实在太大了，完全降低了两个角色的苏点，等剧集播出后，对两位男演员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导演忙暗中瞪了钟瑶一眼，白编剧让提意见，向来是做给别人看的，谁敢真提，找死吗？ 白秋雪果然没给钟瑶好脸色，盯着她的眼神杀气阵阵：「这两个男人都和萧阮发生过关系，非要走肾不走心么？那不就是渣男吗，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苏的？」说着又将目光递给了景文与李小欧。 李小欧多见风使舵的人，忙附和道：「没错，白编剧说得对，走肾不走心完全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绝对会教坏小孩子的，不利于培养下一代的责任感。」 景文依旧是那张冷峻的脸，即便面对白秋雪也没有丝毫谦逊的样子，严肃地回道：「我没意见，作为演员，我只以剧本为主。」 白秋雪满意地点点头，又再次看向了程真：「那程真呢？」 程真能有什么意见，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但是又不能让人感觉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能说：「我和景文的想法一样，尊重剧本。」 白秋雪挑衅地看着钟瑶，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剧本我们编剧组会尽快赶出来，刘导，散会吧。」 白秋雪是绝对的大咖，所有人都未动，恭送她先离去，当白秋雪路过程真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在她耳边轻声说：「程真，我很看好你，加油。」 她的声音很亲切，而她的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儿，熟悉极了，似乎在哪里闻过，好像是一个客人身上的香水味儿，那个客人还给雪球喷了喷，害得雪球打喷嚏打了好几天……雪球？秋雪！ 白秋雪是人化的雪球，好感度效应触发了！ 程真还想再仔细观察一下白秋雪，她却早已离开。 由于被白秋雪当面怼了，钟瑶一整天都黑着脸，即便面对来探班的粉丝依旧是那副被欠了好几个亿的模样，被怠慢的粉丝当天就写了repo，还强行说钟瑶很亲切，对粉丝很好，只可惜生病了，脸色并不好，剧组简直不是人，瑶瑶生病了还不给瑶瑶放假什么的…… 「卧槽，简直笑死我了！」艾萌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将那个粉丝的repo晒给程真看，「你瞧瞧，这粉丝当得，是有多贱！」 程真蓦然想起自己年少时做陆青脑残粉时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粉丝年纪还小嘛。」 由于剧本还没有改好，今天程真的戏份并不多，她也没有离席，在一旁默默看着钟瑶与景文的表演。 两个人在同龄人中都算演技不错的，有很多值得程真学习的地方，只是钟瑶虽然很有表演天赋，却不太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心情好时演技逆天，心情不好时，就连程真这个圈外人都看不下去。 而景文则完全不同，他的演技中规中矩，并不像钟瑶那样带着灵气，但可能是由于他的性格比较自我，一进入表演状态，就会完全沉浸在角色中，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他表演的信念感，所以发挥一直非常稳定。 至于李小欧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现实中就是个戏精，演技虽然不如景文与钟瑶纯熟，但作为新人也属于难得的不出戏了。 所以即便现在程真的演技值已经点到了50多，还是感到了压力。 吃了晚饭后，程真带着艾萌萌按照地址赶往舞蹈培训的练习室，夜色刚刚降临，路过一处还没来得及开灯的长廊，突然听到两个女孩的声音。 「你听说了吗，昨天何潇远去探班程真了，看来他们俩的事可能不止是炒cp。」 「一个公司的，互相探班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艾萌萌和程真立刻默契地保持了安静。 「关键你也不看看何潇远是什么人，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演员走这么近啊。」 「他是程真的老闆，当然对她照顾些了。」那个女孩突然将另一个女孩拉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那些都是假象，做给别人看的，我之前听说刘导找他去客串《清欢一曲》的沐先生，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沐先生，冉清欢的师父，每次在冉清欢有生命危险时才会出现，他足智多谋，再危险的情况也能想想出解决的良策扭转干坤。虽然在原着出场很少，人气却相当高。 「就程真现在拍得那部剧？」 「嗯嗯，他现在成天在这里做剧前培训，又没开机，闲着呢，你说帮忙客串两场戏又不会怎么样，他要真想提拔程真，会这样？」 第68页 何潇远拒绝了客串《清欢一曲》？程真呆呆愣在原地，她之前是听说刘导在找客串沐先生的人，据说刘导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最终却没谈成。不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何潇远，她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简直危言耸听。 待那两个女孩走远后，艾萌萌看着程真还在发愣，忍不住轻声唤她：「真真？」 程真从思绪中脱离出来，看着艾萌萌，笑了笑：「没事，我才不会当真呢，八成是她们不知听谁乱说的。」 「真真……」艾萌萌的小脸突然纠结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如果告诉你……这是真的呢？」 「？」 「我昨天不是和我一个前男友去撸串了吗，他在横店遍地都是人脉，我也是听他说得，消息绝对可靠。」 那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何潇远何柠柠在故意瞒着她？ 「我本来早想告诉你的，但又怕你知道了该不开心了，可能潇远哥还有其他打算吧，你别多想。」艾萌萌看着程真那失望的眼神有些心疼。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这是他的角色，当然他自己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她有什么关系，何潇远是工作室的老闆，她是工作室的艺人，她还能管到上级头上去？人家愿意客串是情分，不愿意客串是本分，她有什么资格可不开心的……可是就是好不开心啊！他为什么要瞒着？直接告诉她不行吗？ 来到练习室，钟瑶还未到，舞蹈老师已经先来了。舞蹈老师看起来三十五岁不止，但皮肤却非常年轻，身材也格外出众，虽然她的五官着实普通，但气质这种东西，是可以整容的。 程真想着刚才的事气唿唿地压着腿，强迫自己不去想何潇远的事。 只是她压腿时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原主的身体简直硬得跟个殭尸一般，腿竟然只能压到70度，连个直角都做不到，舞蹈老师也是诧异极了，身材这么好的女孩，不应该柔韧性差到低于平均标准啊。 在舞蹈老师不屑地指导下，半个小时后，程真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从70度变成了80度，看来过几天就可以突破90度大坎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钟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是语气中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钟瑶蓦然抬头，看着将腿放在一个不高的栏杆上，另一条腿还直打弯的程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真，你干什么呢？」 钟瑶一整天头上的乌云也因为程真的出丑立刻散了，满脸的灿烂，她轻盈地走过来，腿直直抬起，轻松就将脚掰到了耳旁：「我以为女演员最起码要有点舞蹈基础，没想到现在这个圈子用人的门槛，越来越低了。」 钟瑶的身子柔韧极了，横叉、竖叉、弯腰、侧空翻、后空翻、倒立…… 程真实在看不下去，忙将钟瑶扶起来：「我知道你厉害，快别折腾了，小心假体错位。」 气得钟瑶刚想张口开骂，然而舞蹈老师却突然击了击掌：「美女们，已经晚了45分钟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钟瑶再狂妄，也不会去得罪舞蹈老师，所以还是选择闭嘴，只是狠狠瞪了程真一眼。 「按照剧本，一共有两场舞蹈，一次是男主角初次来王府时，你们表演的扇子舞，一次是男主角生辰，已经成为妃子的两位女主角的水袖舞。这两场舞难度都不小，而刘导的要求又比较严苛，所以虽然我们平均一个星期学一支舞蹈，但时间仍然非常紧迫，你们平时也要抽空练习才行，我废话不多说，现在开始吧。」 程真记忆力很好，舞蹈老师教过一遍的动作她便记在了心里，只是做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看镜子中的自己的动作简直僵硬极了，完全没有舞蹈老师那股子灵动娇柔，活像个呆板的木偶。 反观钟瑶，果然是有舞蹈基础的，虽然比起舞蹈老师还远远不足，却也有几分样子了，还一直催舞蹈老师继续往下教。 「我每节课的内容已经计划好了，这节课教得内容就这么多，别看动作少，但是要把动作做到位做标准却不容易，我现在带你们反覆再做几遍。」 程真明明悟性值很高，又跟着舞蹈老师一遍遍认真地做，却依旧找寻不到那种柔美感，她恍然大悟，问题不是出在了软体上，而是硬体，原主的这副躯体影响了自己的发挥！这就好像一个坏了嗓子的歌手，再怎么用心唱也唱不好一样。 跳舞着实耗费体力，很快程真就渐渐唿吸不稳，而身旁的钟瑶，也早已经满头大汗，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有所领悟，动作开始敷衍起来，舞蹈老师看在眼里，却没有点出来。 跳满了两个小时，两个人都已经累得话都不想讲了，下课后，明明步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程真却突然有种想打车回去的冲动。 那一段路，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程真到了房间，胡乱地沖了个澡，就倒在床上一睡不起，梦中疲惫的她又来到了独属于她的吸猫会所。 现实中的劳累似乎带到了这里，程真连蹲坐的力气都没有，大喇喇地趴在沙发上，活像个猫饼，她点开自己的技能加点面板，今天又升了一级，点「演技」还是点「悟性」呢？程真的眼睛突然挪到了「体力」那里，果断摁了5次，没办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不加体力，明天能不能爬起来去拍戏都是个问题。 第69页 「成吨儿，你咋啦？要死不活的。」矮萌萌凑过了关心宛如高度截瘫的程真，显然喵形态的她对现实中的事一无所知。 「萌萌，不都说猫是水做的吗？为啥我觉得我是水泥做的？」程真一脸的生无可恋。 矮萌萌听了大笑起来：「水泥？你是说你柔韧性差吗？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从来不舔屁屁了，你他喵的压根舔不到，哈哈哈哈！」 程真没想到现实中和梦中的萌萌，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不，现在的她根本连人都算不上。 矮萌萌越说越得意：「当然不是每只猫的柔韧性都像我这么好咯！」说着她开始表演起来，舔手，舔脚，舔尾巴，舔尾巴根，简直让喵嘆为观止。 「就因为我手短脚短，才比别的猫更难舔毛，也因此更注重舔毛的技巧，经过我多年的苦心钻研，终于成为了这家吸猫会所中名副其实的舔毛queen！」 舔毛queen？光这个名字就逊爆了好吗！ 矮萌萌误把程真嫌弃的眼神理解成了羡慕嫉妒恨，她嘆了口气，拍了拍程真越来越像小脑斧的脑袋：「作为好姐妹，我也不忍心你一直这么不讲卫生，舔不到屁屁，你还有灵豆吗？」 灵豆？程真因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灵豆交换，现在攒了不少。 「我跟你换几个，保证你能舔到！」说着矮萌萌将自己的灵豆拿了出来，与程真交换。 程真将信将疑地吞了一颗，是奶油味的，头上立刻蹦出了一个字「柔」！ 好像还蛮靠谱的，程真立刻又拿出10个灵豆与矮萌萌交换，一口气全吞进去了，直齁得她再也不想碰奶油。 雪球突然注意到了两只喵的xx交易，忍不住问道：「矮萌萌，你跟成吨儿换什么灵豆啊，你不知道她是免疫体质吗喵？」 矮萌萌贱贱一笑：「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觉得自己最近好像瘦了一点。」说着张嘴将11个胖灵豆吞了下去。 *** 钟瑶今天的拍摄状态比昨天更差，倒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由于太久没有练舞，昨晚又为了故意气程真，有些用力过勐，以致于现在浑身酸痛，今天又赶上了骑马的戏，简直要累散架了，好在她只要拍一个镜头，其他有替身完成。 然而让钟瑶意外的是，明明跟自己一同培训，还不如自己的程真，骑马戏居然不要替身，她今天红光满面，看起来身体没有一丝不适，甚至骑马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帅气，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程真，你真的不用替身吗？」骑在马背上与程真并驾齐驱的景文问道。 「你不是也不用吗？」程真对景文俏皮一笑。 「我都拍过好几部古装剧了，骑马早就熟了，可你还是第一次，又是女孩子，跟我怎么一样？」景文的眉眼之间透露着担心，倒是他少有的表情。 「一回生，二回熟，你看我现在不骑得很好吗？」说着程真轻轻用鞭子抽打了一下马臀，超到了景文前面。 程真由于高悟性值，骑马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点了体力的她感觉自己大不一样，仿佛有很多消耗不完的力气。 同样是第一次骑马的李小欧，竟吓得面如菜色，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恐高。 终于熬过了骑马的戏，李小欧双腿发颤，还是程真和他的助理将他一点点搀到一旁休息。 「真姐，你为什么这么叼？」李小欧眨了眨亮晶晶的一双丹凤眼，「这么能给我安全感的女人小生还是第一次见，人家都小鹿乱撞了耶！」 程真就知道李小欧没个正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怎么没叫鹿直接把你撞死？」 「那怎么行？我死了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会伤心欲绝！」李小欧夸张地说着，只是突然凑得进了点，小声问程真，「真姐，你舞练得怎么样了？今天我碰到教你跳舞的郝老师了，她跟我说你暂时的情况不乐观，可能刘导验收时会有点危险。」 程真本以为李小欧跟剧组的人熟，没想到关系网已经发展到剧组外了。 「万事开头难嘛。」回想起昨晚的难堪，程真脸上有些尴尬，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别怪我多嘴，女演员还是要多练练舞蹈的，现在好多剧都有跳舞的戏份，不管是现代剧还是古装剧，越大的导演，对这个要求越高，可别让它限制了你以后的发展。」李小欧难得正经的样子倒是少见，一下子让程真想到了何潇远，他之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一想到何潇远，程真就不由得想到他故意隐瞒的事，心中像是卡了一根刺。 「谢谢你小欧，我会努力练习的。」 收工后，程真准时来到了练舞房，而钟瑶也如预想中的，再次姗姗来迟。 吃过灵豆的程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拧成一个麻花都完全不成问题。只是她不想让郝老师和钟瑶立刻发现自己的变化，所以尽量掩饰着实力，钟瑶是没太在意，只沉醉在自己的舞姿之中，郝老师却明显感到了程真的不同，她的肢体更柔韧了，舞蹈的感觉也抓得非常到位，虽然动作仍略显笨拙，但进步却非常明显，看来她不止是在课堂上学习，课下应该也很用功。 郝老师猜得没错，程真虽然知道自己有各方面属性的加持，但是舞蹈就是舞蹈，不是说属性加到顶点就可以成为舞王，再有天赋的舞者，都是要用汗水浇灌成果的。程真因为有了过剩的体力，在拍戏空余时一直在练习着舞蹈。 第70页 一个星期后，第一支舞全部学完，钟瑶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程真已经能完整地跳下来整支舞蹈，甚至比自己跳得更好，更标准，就连持扇的角度，舞动的节奏都几乎能与郝老师同步。 郝老师从来没有刻意夸一个人，毕竟这间教室只有两位学生，如果夸一个往往会打击到另一个，两位都是演员，并不是专业的舞者，更多的是让她们感受舞蹈的美好，而不是认为自己不行，而惧怕跳舞。 但是程真的进步和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也默默敬佩着，第一天的程真让她险些觉得这个学生根本教不了，而第七天的程真又让她觉得，这支舞她已经跳到了极致，她也真的没有什么再能教她的了。 倒是钟瑶，仗着自己有舞蹈基础，不用心练习，还总是对自己的表现迷之满意，不知进取。第一天跳得确实不错，可是到了第七天，和第一天也没有什么差别，可能她根本想像不到，自己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被程真赶超吧。 「好，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开始学习下一支舞蹈，辛苦了，下课。」郝老师刚说完，包包中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李导？」郝老师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才接起了电话。 「郝老师，最近钟瑶的舞练得怎么样了？」 「她啊……」郝老师欲言又止。 李导淡然一笑：「但说无妨。」 「舞蹈功底是有的，只是少了些对舞蹈的热情。」 「呵呵，热情？就直接说她没认真练不就好了！我明白，我之前就跟这小姑娘聊过天，看她的性情，就不像个能踏实下来做事的主。」李导嘬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她经纪人找我好几次了，非要客串貂蝉这个角色，还说她跳起舞来，就是貂蝉再世，我没好意思当面反驳，光这个颜值就够不上吧，但是你也知道，我也的确想找个有点名气的女演员来演这个角色，而且比起演员的颜值，我更注重的是演技和效果。」 「我们都是旧相识了，我当然知道。」 「她演技算是不错了，很有灵气，如果跳得又好，我真打算用她的，50多集的电视剧，就出来20分钟，我也不在乎观众说她够不够格演四大美女。不过听你这么说，还是算了，到时候她不认真，煳弄我，耽误的事整个剧组的时间。要不我就找个舞蹈学院的女学生算了，你教得学生中有没有漂亮点的女生，表演力好一些的，给我推荐一下。」 郝老师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我确实觉得有个人合适，不过她不是女学生，而是个女演员。」 「哦，女演员？」李导听了眼前一亮，「谁？」 「程真。」 第38章 恶意诋毁 如果说练习扇子舞的一个星期是紧迫而疲惫的, 那练习水袖舞的这个星期完全可以说是缓慢而无力的。 舞弄水袖是一个硬功夫, 既要求手臂腰部的力量, 又讲究身姿身韵, 没有扎实的古典舞基本功和长年的练习是很难舞得好看，一时半会儿的突击根本不切实际, 所以郝老师只教了程真与钟瑶几个动作, 其他则由替身来完成。然而仅仅几个动作也足够磨人, 出袖、收袖、抓袖、推袖、抖袖、扬袖、绕袖…… 程真今天收工早，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练舞室, 对着镜子不断练习，却总是不够满意。 「萌萌, 我跳的时候你帮忙录一下，我回去好用来研究。」 程真话音刚落, 就听到门被推开了，继而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女声：「自己跳舞还要录, 也是够自恋的。」 程真一听便知，是钟瑶来了，只是奇怪，钟瑶今天非但没有迟到, 反而来得如此早, 难道是因为被自己赶超而有了危机感？ 她继续舞着袖, 看都未看钟瑶一眼, 淡淡地回道：「可惜有些人连自恋的资本都没有。」 钟瑶已经忍程真很久了, 瞬间怒火被点燃：「你特么指桑骂槐说谁呢！」她双手顺势狠狠向程真身上一推, 却被程真一个曼妙的转身轻易躲过，还顺势一个水袖抽在她脸上。 「当然说的不是yoyo姐了，你可是粉丝公认的盛世美颜，演技炸裂，流量花中的无冕之王。」那句「无冕之王」简直要气疯了钟瑶，她虽然自诩流量花演技第一人，却因为经纪公司不给力，一个高逼格的资源都没接到，到现在连个像样的奖都没拿过。 如果当时她能被长晟签约就好了，可是为什么长晟就看不上她，这个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过气煳咖都能签长晟，凭什么她签不了！ 钟瑶蓦然狠狠抓住了程真的袖子，用力一扯：「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狂的，也不看看自己跳得什么鬼样子。」 程真的水袖舞得的确不如钟瑶，钟瑶曾经练过一段时间水袖，自然比程真这个完全的门外汉上手快得多，只是郝老师却从未夸过她一句，还指出了她不少无伤大雅的小毛病，让钟瑶颇为不满。 程真有了柔属性的加持，身姿身韵倒是亮眼，只是水袖的技巧还是太难了些，即便有高悟性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得到要领，但是程真对自己有信心，因为她发现每一次舞袖，她都有些不同的领悟，再给她一点时间，一定做好。 眼看着钟瑶要对程真动手，艾萌萌没有去拉架，反而将手机镜头对准了钟瑶，钟瑶对镜头非常敏感，立刻察觉到了：「你拍什么呢！」 然而本想将手机夺过来的钟瑶，却没想到这个短腿少女敏捷简直max，简直是助理中的刘翔，她追都追不上，又有程真在中间搅混水，钟瑶足足被这主僕俩戏耍了一番，恨只恨她势单力薄，没带人来，今天钟瑶收了工就急忙往这里赶，途中又突然想吃烤鸭和戚风蛋糕，两个助理都被她叫去找了。 第71页 正当三人追逐之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又雄厚的男声：「郝老师辛苦了，这俩孩子真是让你费心了，等培训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去。」 「刘导客气了，这不过是我的本职工作。」 卧槽，刘导来了？ 三个人立刻各就各位，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舞袖的舞袖，录像的录像，一派和谐。 「姑娘们，看谁来了？」郝老师一边推门，一边说道。 程真与钟瑶当然知道刘导来了，却要故意装作沉迷练舞浑然不知：「嗯？刘导？」 「您怎么来了？」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装得惊讶，一个比一个装得无辜，彼此偷偷瞪了一眼，心中互骂：心机婊！ 只是她们这才注意到，来的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刘导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着名大导演李子建。 李子健虽然专注于拍电视剧，并没有拍电影的导演逼格高，但是他这辈子一部烂剧都没拍过，所有的剧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叫好又叫座，无需多大咖的演员，他的名字就是收视率的保障，最近他筹拍的以周瑜为主角的歷史剧《羽扇纶巾》即将开机，而该剧的男主角正是何潇远。 李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刘导和郝老师，很沉稳的样子。 「李导好！」钟瑶和程真显得有些腼腆，毕竟她们还是第一次与李导正面打交道。 郝老师一边放下包，一边对她们两个人说：「别拘谨，两位导演也就随便看看，你们继续，该练什么练什么。」 程真闻言，继续练起了甩袖，她的技巧依然生涩，但动作还算标准，也不算在两位导演面前丢了人。 而钟瑶却没有如刚才那样重复单一的练习，反而跳起舞来。她跳得也是一段水袖舞，是之前跟其他老师学的，难度不大，动作却乱眼，足以煳弄外行，看个热闹。 比起程真枯燥的练习动作，刘导顿时被钟瑶的舞姿吸引，连忙拍手叫好：「钟瑶跳得可真不错，不亏是有功底练过的！」 郝老师的表情却不太好看，钟瑶之前的水袖舞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跳得跟闹着玩似的，学水袖一定要找个专业的老师，不然很有可能误入歧途，到时候想改正都难。她这两天非常耐心地纠正钟瑶不美观的动作，可钟瑶虽然嘴上答应着，却还是坚持原来的跳法，最明显的问题都没改一点儿。 作为老师最生气的莫过于此，你苦口婆心地纠正她的错误，她却依然我行我素。 在刘导的夸奖下，钟瑶跳得越发起劲，暴露的缺点也越发的明显，外行的刘导看不出来，不代表李导不懂，他本身就很喜爱古典舞，又与郝老师是朋友，耳濡目染懂得自然不少。 果然这个钟瑶有些浮躁，难怪郝老师对她印象不怎么样……李导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程真身上，看她的动作，的确是个从未跳过舞的新手，虽然新手能在短短时间内舞成这样算不错了，但还是距离太大，也不知道为什么郝老师会这么看好她。 「程真没学过舞可惜了。」刘导看着程真努力的样子，也不愿意打击她，忍不住鼓励两句：「不过你还年轻，现在学也不晚，钟瑶是你的前辈，你们在一个组里是缘分，演戏啊，跳舞啊，你都可以请教她嘛。」 这可把钟瑶得意坏了：「刘导您别担心，我一直带着真真呢。」 程真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噁心，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谦逊地一笑。 「刘导，程真作为一个初学者，能在短短几天内跳成这种程度已经非常让我惊喜了，这跟她的努力离不开关系。」 钟瑶心里一堵，郝老师还是第一这么毫无保留地夸人，程真也配？ 郝老师这个人刘导知道，她很有原则，如果她都说程真努力，那程真只会比她说得更努力，不由地欣慰一笑：「也是，这水袖舞才学了一两天是吧，程真已经做得很好了。对了，听郝老师说你们扇子舞已经练好了，不如现在跳一跳，我和李导就当给你们初次彩排。」 钟瑶没想到刘导会突然想验收第一支舞，那支舞程真着实跳得不错……她忙找了个藉口：「跳第一支舞？我今天忘带扇子了啊……」 程真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递了一把扇子给钟瑶：「没事，用我的，我一直多备了一把，yoyo姐，可要好好带我哦。」 气得钟瑶瞪了瞪眼睛，却不好发作。 郝老师也拿好扇子走到两人身前，用手机远程遥控了音响，音乐响起，三个人跟随旋律翩翩起舞。 而让刘导吃惊的是，这支舞程真跳得好极了，就算他不是很懂舞蹈，也能看出程真比钟瑶跳得标准得多，到位得多，她甚至与郝老师的动作完全同步，像是复制粘贴一般，而钟瑶相较之下，每个动作都似乎差了些火候。 程真的表现也让李导眼前一亮，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郝老师会力推程真，她的潜力很强，明明是个新手，却能一个星期将舞跳到这种程度，可见努力和天赋都过于常人，即便现在水袖还甩得青涩，相信再给她点时间，一定会更好。 一舞作罢，两位大导演毫不吝惜自己的掌声。 只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导突然开了口：「老刘，你们组拍摄进度赶不赶？」 刘导一愣：「还成，怎么了老哥，你想来我们组里亲临指导啊？」 第72页 李导笑着摇了摇头：「把程真借我两天，我有个角色想让她客串。」 程真与钟瑶听到此话都愣在了原地，李子健直接大步走到程真面前，非常正式地问她：「程真，《羽扇纶巾》里貂蝉有一场不到半集的戏，别看戏份少，却很亮眼，你愿意客串吗？」 程真万万没想到李导会邀请她去他的剧组演戏，这对年轻的演员来说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之前何柠柠都说过，何潇远下一个剧组是大制作，不好塞人，而这个机会竟然就这么戏剧般地主动找到了她头上。 钟瑶终于按耐不住了：「李导，这个角色，我记得我的经纪人也在跟您谈吧？」 李子健看向钟瑶，眼神带几分犀利，仿佛能看穿她，又儒雅地笑了笑：「没错，我今天来，其实本意是想来看看你的表演的，小姑娘，你还要多努力，希望下次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李子健的话虽然委婉，却完全不留情面，钟瑶感到自己从未受过如此大的侮辱，低着头掩饰着发红的眼圈。 李子健又看回了程真：「怎么，愿不愿意，给句话啊！」 程真连忙点头：「我当然愿意，这是我莫大的荣幸。」 「你经纪人是不是也是何潇远的堂姐？算了，我直接跟何潇远说去。说来也是有意思，这个角色之前他就帮你争取过，不过那时候我觉得你不算很符合我对这个角色的要求，直接拒绝了他，但是今天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了这个想法，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什么？何潇远之前帮她争取过这个角色？她怎么从来不知道……程真想起这个星期，她都没有去找过何潇远，何潇远有几次主动问她练舞的进展，她也只是敷衍了几句，心中还因为他没有客串还瞒着自己的事，生着闷气，他却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程真啊程真，你心胸怎么这么狭隘！ 「郝老师，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钟瑶终于受不了这么残酷的打击，选择了逃避，刘导李导郝老师也能理解她挫败的心情，安慰了她几句并没有挽留。 而钟瑶离开，郝老师又不好单独只教程真一个人，这样对钟瑶显得不太公平，所以将课程延期，程真第一次早早下了课。 如此惊天喜讯，艾萌萌自然要拉着程真叫她请客吃顿好的庆祝一番，程真却想先回去冲掉一身跳过舞的臭汗，让艾萌萌先找个喜欢的饭店等她。 只是当她回到酒店沖好澡，刚刚走出房间，准备关门离开时，却感觉自己拉着门把手的手被另一只大手压住了：「要去哪儿？」 那是一个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他的身上传来清爽的味道和温热的气息。 「老师？」程真回过头正好对上何潇远好看的眸子。 他看着她那张红彤彤的脸，微微一笑：「今天是素颜？」 糟糕。 程真此时刚洗过澡，只穿了件最普通不过的tshirt和牛仔短裤，踩着双地摊货平底凉鞋，而为了尽快赶去与艾萌萌汇合，她甚至没有化妆。 「赶时间，就没化妆。」她有些不自信地低下了头，刚好露出了一小节白皙的后颈。 她身上传来的甜甜的沐浴露味道充斥着何潇远的鼻腔，而她没有化妆的清纯样子却比她化妆时更打动人，而那细细白白的后颈，像是一种□□，在诱惑着他。 他是怎么了？何潇远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孩有奇怪的想法。 「最近怎么都见不到你人了？偷摸密谋什么呢？」何潇远的语气似乎透着一丝埋怨。 程真听了这话心中跳慢了半拍，他很关心她，这段时间很想见她吗？ 「忙着练舞，之前没有学过，不努力不行。」 「哦。」何潇远轻轻一笑，「所以稍微努努力，就把我之前谈不下来的角色，弄到手了？」 程真瞪大双眼：「老师已经知道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天你蓄意抢钟瑶角色的事全横店都要知道了。」何潇远故意逗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甚至不知道她在争取这个角色。」程真望着何潇远的眼睛认真解释道，只是说到这里，又惭愧地低下头，「不过说实在的，当我知道我抢了她的角色的那一刻，确实挺开心的。」 「难道不能开心吗？娱乐圈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她能抢你的角色，你凭什么不能抢她的？」说着何潇远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程真的额发，「干得漂亮，这才像我的人。」 反应过来时何潇远的手已经僵住了，他想起来这个亲密的动作，他只对那个人做过。 此时程真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周围的气氛也蓦然变得尴尬，她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老师……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我还约了人。」 「约了谁？」何潇远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的助理萌萌，我们打算小小地庆祝一下。」 「我也去。」何潇远说出口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主动，又不得不解释说，「作为老闆，去帮你们买单。」 两个在夏夜带着墨镜和口罩的人并排走在一起，若不是在遍地明星的横店，一定会引来围观。 程真好久没有走在何潇远身边了，仿佛他们又回到了，他总是走在她身旁，不管其他同学的流言蜚语，还讲着各种恐怖故事吓她，只为了让她靠得更近一点。 第73页 想着想着，程真突然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还好身边的男人立刻用大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走路都分心？想什么呢？」 这句话是他年少时最爱说的，而每次她都要回一句：「想唱歌的事呗，谁像你一样，天天就知道想着玩。」 然而程真一不小心本能地将那句话说出了口，说完便愣在了原地。 何潇远蓦然摘下墨镜，诧异地盯着她，着急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程真心中慌极了，她绝对不能让何潇远知道她就是那个程真，不然这个身体就不再属于她了。「我……我说什么了么？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呀……」 「你什么也没说？」何潇远明显不信，可是程真的表情又无辜极了，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思念那个人出现了幻听。 「真真，你怎么把潇远哥带来了？」还好艾萌萌的突然出现解救了陷入困境的程真，「快走快走，我都点好了，肉都要凉了！」 明明是个可以敲程真一笔的机会，艾萌萌却选了一家烧烤店，程真不知道她是有多爱撸串，可能一天三顿小烧烤就是某些人的信仰吧。 由于刚刚的突发情况，程真尽量找些女孩子才喜欢的美妆护肤的话题与艾萌萌聊，让何潇远完全插不上嘴，何潇远只能默默听着两个年轻女孩的对话，一边撸着串，一边思考着刚才是不是自己真的听错了，顺便刷刷微博。 然而一刷就刷到了个大傢伙。 钟瑶v：能被抢走的，从来就不是你的，保持平常心[加油][加油] 那微博下面还跟着一张自拍，钟瑶红了眼眶的自拍。 钟瑶的粉丝们立刻炸了锅。 「瑶瑶怎么了，瑶瑶不哭。」 「心疼，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瑶瑶说的该不会是个男人吧？何潇远？」 「抱走我远哥，求别倒贴，靴靴。」 网友们隐约闻到了瓜味儿，纷纷围观起来，然而不过半小时，某营销号突然爆料：程真抢钟瑶角色，塑料姐妹花撕破脸。 那篇爆料中非常详细地描写了程真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勾搭上了何潇远，又如何依靠何潇远工作室的关系，强行进组《清欢一曲》，并为难剧组，要求将她所饰演的角色萧阮进行加戏洗白，成为双女主之一。而钟瑶之前早与《羽扇纶巾》剧组谈好的客串貂蝉一角，却因为作为男主角的何潇远介入，而被换成了程真。 该文章中，何潇远俨然成了抛弃原配，扶持新宠上位的渣男，而程真则成了心机颇深的恶毒小三。 对娱乐圈敏感的网友一眼就看出这不过是钟瑶自导自演，何潇远和钟瑶的cp一看就是营销，傻子才信，而之前明明听说是钟瑶抢了程真的角色，程真才不得不出演萧阮，好一个倒打一耙。 然而大部分的网友却不明真相，那篇文章的文笔着实不错，不少吃瓜群众就此被误导，一时间程真微博下的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贱人，抢人家男人，抢人家角色！」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长得狐狸精的妖媚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难怪十八线都能跟流量花抢角色了，睡服的。」 何潇远工作室连夜发了一篇澄清的公告：何潇远先生与钟瑶女士所谓的cp不过是营销手段。该公告也再次申明，程真的所有角色都是通过正常渠道获得，不存在恶意竞争抢夺他人的角色，更不存在走后门安插。 只是这简短意赅的一篇公告并没有将这波浪潮拍下去，在钟瑶粉丝的煽动下，事情愈演愈烈，三个人纷纷登上首页。 程真第二天拍戏，明显感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变了，虽然剧组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她是如何从冉清欢变成萧阮的，但是也将她与何潇远的关系都看在眼里，借着何潇远的关系反抢一波钟瑶的角色，合情合理。 「你说何潇远和钟瑶的事是不是真的啊？」 「应该是吧……不然能闹这么大？」 「程真可真有手腕，影帝都拿下了。」 「年轻漂亮会撒娇呗！歌唱得也不错，男人就吃这套。」 程真只有找个清净的地方读剧本，才稍微静下心一些，而李小欧却突然凑了过来。 「真姐，真姐，网上说你和潇远哥的事……真的吗？」 程真瞪了李小欧一眼，没说话，继续读剧本。 李小欧立刻明白了：「嗨，我就说绝对是假的，我可是绝对信任你的！」 「哦，那我还要谢谢你咯。」程真冷冷回道，继续背着台词。 李小欧突然压低声音问：「那你就任由yoyo姐这么诋毁你？你不反击吗？」 娱乐圈向来少不了风言风语，被人诋毁程真早就经歷过无数次了，只是这次竟拖何潇远下水，实在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要反击，只不过……」 「只不过还没想到完美反击的方法，是吗？」突然另一个男声传了过来，程真转头一看，竟然是景文。 程真没想到剧中两大男主演都在关心着她的这点事，她点了点头：「这事牵扯得比较多，我要理一理思路，没做好」 「思路我帮你理好了，首先要证明何潇远和钟瑶不过是营销cp，根本不存在抛弃与被抛弃的关系；其次，你本来就是剧组第一个签好的女主角，不存在强行进组这回事；然后需要说明，李导为什么选择了你，而没选择钟瑶作为貂蝉的演员；最后，你需要撇清你和何潇远的关系。」 第74页 景文一条一条总结得非常清晰，一下子让程真豁然开朗，只是他提到何潇远的时候，明显眼中透露着些许不屑。 其实撇不撇清与何潇远的关系并不是重点，关键是前三点，程真放下剧本，分别打了电话给何柠柠与顾崇辉，前两项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可是如何证明李导选择她是凭藉她的实力，而不是何潇远的关系？ 「真真，你有读卡器吗？」艾萌萌突然从身后拍了拍程真，足足吓了她一跳。 「读卡器？你要那个做什么？」 「昨天我录你跳舞录了个全程，手机内存卡都满了，我得赶快把视频导出来，不然手游都玩不了了。」 「全程？！」程真蓦然眼睛一亮，「快把视频给我看看！」 第39章 花样打脸 何柠柠坐在电脑前, 审核着郑依然刚刚编辑好的微博草稿, 想起了半个小时前程真打来的电话。 这个姑娘心还真是大, 明明如今所有火力都对准了她, 以为她打电话过来不过是求自己想个办法，没想到张口问得却是何潇远与钟瑶的事。 郑依然看着何柠柠皱着眉看着微博草稿, 也不说话, 忍不住问：「柠柠姐, 你确定要先公关潇远哥的绯闻？现在程真才是在风口浪尖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先……」 「阿远是我们工作室的王牌, 新人有点黑歷史以后可以慢慢洗，可他却等不得, 阿远现在站得太高，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渣男这种污点是万万沾不得的。」说罢，何柠柠抬头认真地看着小郑, 吩咐道，「去吧，微博就按这个发。」 郑依然脸上却有些迟疑：「柠柠姐，微博如果真的发出去, 我们就彻底跟钟瑶团队撕破脸了。」 「要的就是撕破脸, 我何柠柠难道还怕她不成？我可以对钟瑶处处针对程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动到阿远头上, 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何潇远工作室v：鑑于仍有部分网友不相信本工作室发布的澄清公告, 认为何潇远先生与钟瑶女士并非普通合作关系, 存在情感纠纷，我工作室不得不搬出证据以证清白。 该微博附上了足足9页的长图片，有双方工作室的合作协议、何柠柠与钟瑶的经纪人张小野的聊天截图，何潇远与钟瑶的聊天截图，并且每一张聊天记录截图和每一份文件旁边都有详细的註解，非常清晰地让吃瓜群众明白双方是何时决定合作炒cp，又是如何运作如何结束，甚至还附带了张小野是怎样违反协议，在合作期结束后依旧带着钟瑶赖着何方倒贴硬炒。 「我就说男神眼瞎才会看上钟瑶。」 「估计再也没有勇士敢和丑瑶炒cp了，不但拉低自己的逼格，还甩不掉。」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合作完了就捅刀，可见何潇远的人品。」 「钟瑶水军来控评咯~」 「要不是你瑶缠着不放又在微博卖惨，找营销号造谣，我老公会反击？」 「大男人这么下场撕个小姑娘，还要脸吗？」 「不要转移话题，钟瑶不顾协议，疯狂倒贴，恶意抹黑已坐实，谢谢。」 然而即便事实已经如此明显，大部分网友纷纷站边何潇远，熘熘球们还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坚决挺钟瑶，并且开始四处给网友洗脑，截图是p的，协议是假的，我瑶是被陷害的！并且在钟瑶微博下刷了屏：「求澄清，求打脸，熘熘球爱瑶瑶到永远！」 然而明显钟瑶团队已经被这突发情况搞乱了阵脚，始终保持安静如鸡。 而何潇远的微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留言：「p图有意思？别特么给自己加戏了，有本事扔石锤，我瑶要是倒贴你，我特么立刻脱粉跪下来叫你爸爸！」 那条留言瞬间让一股憋屈劲儿无处安放的熘熘球找到了宣洩口，纷纷伸出援助之手，支持顶起，不过一会儿就成为微博下第一位评论。 「柠柠姐，我们这么带自己节奏真的好吗？」郑依然退出了自己的小号，正是那个留言的帐号，这个帐号是郑依然从何潇远工作室与钟瑶团队还未合作之前就养起来的，每条钟瑶的微博都要转发点赞留言，时不时还p些钟瑶的美图附带着几句花痴的话，俨然一副铁粉即视感。 而营销这么一个帐号仅仅是为了留一手，以防不时之需，虽然何柠柠并不希望真会有这么一天。 何柠柠神色冷漠地看着那条微博，淡淡发号施令：「过半个小时，发石锤。」 「放石锤啊，用石锤砸死我啊！」 看着何潇远微博下成片的留言，钟瑶气得将手机狠狠一扔：「玛德，这绝对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粉！」 「瑶瑶，你安心演戏，生什么气啊，一切交给我就行了。」张小野也已经赶到了横店，为的是稳定住钟瑶的情绪，「反正你的微博又没指名道姓说程真抢男人，也没说关于何潇远一句坏话，那都是网友的恶意揣测，营销号带的节奏，你是无辜的。」 钟瑶却明显情绪有些失控：「谁看不出来营销号是我们的人？当网友傻的么？我昨天就不该听你的！」 「钟瑶！要发微博的是你，现在好了，有事都撇给我了是吗！」张小野忍不住吼道。 正当两个人争执的时候，何潇远工作室又发了一条微博。 何潇远工作室v：求锤得锤，满足你们。 下面附上了一个视频，虽然说是视频，却只有字幕和註解，因为那是一段录音。 第75页 录音中是何柠柠与张小野的对话，两个人就钟瑶团队不顾协议继续炒cp的事争论不休，张小野更是嚣张地说了这么一句：「我们炒我们的，又不需要何先生配合，你们管得着吗？」 视频的最后，霸气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还要锤吗？继续求。 显然何方手上的料不止这么多，但这不过是何柠柠故意吓唬钟瑶团队的手段，那些截图和这段录音已经是她全部的筹码了，但这也足以搞臭钟瑶。 果然视频发出后，全网一片譁然。 「卧槽，还有录音，6666」 「我们炒我们的，你们管得着吗？没错，这很钟瑶。」 「假的，录音是假的！」 「张小野的声音才不是这样的！」 虽然仍有少数钟瑶粉在锤死挣扎，大部分粉丝早已明白此事的真实性，唯恐何方继续爆出更不利于钟瑶的料，通通选择了闭嘴，只有吃瓜群众的回覆刷了屏：「还要还要，用锤拍死我们吧！」 何柠柠的举动直气得张小野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何柠柠那个疯女人还有什么大招没放。 钟瑶彻底懵了：「怎么办，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急什么！有我呢！」张小野强迫钟瑶和自己冷静下来，也很快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钟瑶工作室v：钟瑶小姐与何潇远先生的确仅仅是合作关系，不存在感情纠纷，对于恶意造谣二人绯闻的营销号xxx，我工作室表示强烈谴责，并已交由律师事务所处理。关于张小野不当的言行乃私人行为，工作室以及钟瑶小姐本人并不知情，我们对此表示非常遗憾，并会对张小野影响团队形象一事进行彻底的调查与相应的惩治。 先是果断撇清与自家营销号的关系，再让自己背锅，张小野向来很擅长这种弃车保帅的操作。 然而吃瓜群众并不傻，一眼便看穿了这伎俩。 「钟瑶这么怂的吗？这就认了？刚才谁说录音是假的，聊天记录是p的，打脸不？」 「丑瑶不知情？玛德，在逗我？那个上综艺有意无意提一嘴何潇远的是复制人？」 「还要告自家的营销号，还能戏再多点吗？做戏也请做全套谢谢，好歹发个律师函。」 当然这种公告向来不是发给其他网友看得，不过是为了稳住熘熘球，所以只要做得差不多就ok了，毕竟粉丝这种生物智商可以忽略不计。 「我就知道我瑶是无辜的，万恶的营销号，噁心的张小野，强烈要求团队给瑶瑶换个经纪人。」 「张小野滚出工作室！」 「垃圾张小野，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就知道炒炒炒，我瑶只想安安静静拍戏。」 张小野看着那些评论，气不打一处来，又看了看如丧家犬的钟瑶，骂道：「你特么倒是去安安静静地拍戏啊？下次再作妖，看我还给不给你擦屁股！」 钟瑶也自知理亏，一句话也不说，低头看着剧本，可惜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张小野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老王，b计划执行。」 钟瑶一惊，老王正是他们团队中负责营销的人员，之前的营销号就是他在操作。 「b计划？什么b计划？」 张小野恶狠狠地回道：「这口气你咽得下，我可咽不下！」 张小野早知道何潇远不好黑，黑何潇远也并不是他起初的目的，他们不过是想给越来越嚣张的程真一点颜色看看，何潇远只充当黑程真事件的一颗棋子，虽然何潇远这头失败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针对程真。 不多时，又一个营销号发的文章被全网推广，先是嘲讽了一下之前的营销号听风是雨乱分析，继而再次详细地分析了钟瑶昨天发的微博，并得出结论钟瑶被抢的根本不是男人，而是角色，抢角色的人正是程真。程真先是带资进组成为《清欢一曲》的女二号，又逼迫制片方给她加戏，升番女主，甚至在剧集拍摄期间多次耍大牌，并恶意抢走了本属于钟瑶的貂蝉一角。 那微博说得条条是道，有理有据，乍看还真像是真的。 谁能证明《清欢一曲》先签了程真，后签了钟瑶？没有人。 即便是何柠柠晒出程真的合同，只要钟瑶不将合同供出，就没人可以对比日期，而合同属于商业机密，剧组自然也不会轻易将钟瑶的合同提供给何柠柠。 程真是不是带资进组根本无法证明。 而关于貂蝉一角，那更是李子健一拍脑袋做得决定，除非他亲自出来澄清，然而张小野了解李子健，那老顽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子里向来只有拍戏，剧的宣传，剧的收视率他都一概不管，又怎么会管一个小演员的丑闻。 那篇营销文在钟瑶团队的推动下，很快就将吃瓜群众的注意力转移了。的确就算证明钟瑶与何潇远仅仅炒了cp，但这与程真抢钟瑶角色的事毫不相干，而且相反的，这很有可能是被张小野得罪的何柠柠指使的。 「难怪程真资源越来越好，敢情都是抢来的。」 「程真那骚样还需要带资？直接靠睡就够了，何潇远可真捨得钱。」 「两个字，真爱。」 「可是我之前听有人爆料，是程真本来被定了冉清欢，被钟瑶抢了去。」 「笑死了，程真演冉清欢？钟瑶抢她角色？开什么玩笑，一个煳咖，她也配？」 第76页 郑依然看着网上对程真越来越不利的言论，忍不住问何柠柠：「柠柠姐，怎么办？」 何柠柠看着这架势也是头疼：「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不想想办法吗？」 何柠柠狠狠瞪了郑依然一眼：「那也得有办法啊！难道要我去找制片商开个澄清的记者发布会？」 然而正当程真被钟瑶的水军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许久未在大众面前出现的顾崇辉发了一条微博。 顾崇辉v：由音乐精灵@程真献声的《清欢一曲》@电视剧清欢一曲插曲《春来辞》、《秋霜调》柔情发布。作词：作家一座孤城，作曲/编曲:@梦兮古风音乐工作室，混缩：顾崇辉工作室。 下方附了歌的连结与歌词。 原着粉都知道《春来辞》与《秋霜调》是冉清欢最常吟唱的两首曲子，而且歌也是按照作者一座孤城原着的歌词填得曲，又作为电视剧的插曲，可想而知，这就是冉清欢要在电视剧中演唱的。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属于冉清欢的歌，却是由饰演萧阮的程真演唱？这诡异极了。总不会是程真主动要唱的吧，就算程真如此要求，作为饰演冉清欢的钟瑶也不会同意。 「emmmmmm，好像一下子知道了了不得的事。」 「歌都早好了，该不会冉清欢确实之前定得程真，半路被钟瑶截胡了？」 「这还用问，@钟瑶。」 「钟瑶真是够不要脸的，明明她先抢了人家的角色，现在又来倒打一耙。」 「程真的声音简直美哭，就是我心中冉清欢。」 随后有细心的橙汁儿扒出了程真之前的行程，这首歌是很早就开始录得，远在剧组公布选角之前，而又有人扒出了一张截图，是之前该古风音乐工作室的某歌手在粉丝群中被问及为什么没有演唱工作室新作的歌的截图，当时她很直接地回答，是因为那首歌为某电视剧而作，将由主演那个角色的某唱功了得的女演员演唱。 唱功了得？钟瑶是万万担不起的，几年前她在某跨年晚会的首次献唱堪比车祸现场，一直是她最大的几个黑歷史之一。 紧接着，又有人爆料，程真早就签了合同，但签的合同却有问题，只註明女主角，却并没有註明角色，这才给了钟瑶团队钻空子的机会，所以才有了双女主的决定，可怜程真一下子从绝对的女主，变成恶毒女配，片方给萧阮加戏的锅还甩到了程真身上。 一时间真相水落石出，瞬间评论变了。 「心疼程真，就这么被剧组和钟瑶坑了。」 「程真也是厉害，你抢我角色，我不哭不闹，憋着一口气回头抢你的角色，好带劲的小姐姐！」 「所以说程真抢钟瑶的角色也是故意的咯？一丘之貉，都不是啥好鸟。」 「围观圣母，是不是被欺负就得忍着不吭声？」 「貂蝉得跳舞吧，钟瑶舞跳得多好，我记得程真小时候拍戏也有段舞，跳得跟广播体操似的，担心会毁剧。」 「反正我只看颜值，谁爱看跳舞请出门右转去广场，谢谢。」 郑依然看着瞬息万变的风评，兴奋地说道：「这个顾崇辉也太会赶时候了吧，墙倒了我都不扶，就服他！」 何柠柠却非常疑惑：「这根本不是发布插曲的时候，顾老师一般也不参与新歌的宣传……」她瞬间明白了，「是程真！」 一定是程真的主意，难怪她打电话来的时候不慌不忙，还只问何潇远的事，原来她早就有了谋划。这个丫头竟然不需要自己就能洗白……何柠柠露出了欣慰又有些惭愧的笑容。 钟瑶从来不知道程真什么时候还提前录了歌，千算万算，没想到她还留有这么一手。 看着被气得发抖的钟瑶，张小野连忙安慰：「我尽量将这事压下去，网友都是金鱼记忆，过一段时间就忘了，成大事者要学会忍耐，再说《羽扇纶巾》她的确抢了你的角色，那部戏快开机了，黑她的机会多着呢，你好好拍戏，别想那么多，用演技碾压，懂吗！」 钟瑶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下个星期《羽扇纶巾》就要开机了，还有机会。」 很快便到了《羽扇纶巾》的开机日期，之前剧组从未公布公布任何一名选角，虽然小道消息已经确定新晋影帝何潇远将出演男一号周瑜，其他角色却都是未知的，公布选角就定在开机的这一天，也让新剧的开机颇受瞩目。 与《清欢一曲》剧组不同的是，《羽扇纶巾》剧组开机仪式要求所有演员化妆着戏服，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 程真虽然见过无数次何潇远古装的造型，但这次由于是大制作，就连造型师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咖——赵诚，何潇远的造型非常復古，符合当时的歷史环境，但作为第一高富帅的周瑜，用的布料都极为奢华，让人既能感到大族出身公子哥的贵气，又不失优雅。 瑜长壮有姿貌，曲有误，周郎顾，程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迷妹儿滤镜，看着眼前风雅绰约的美男子，仿佛真当得起江东双璧之一的周瑜。 周瑜着实被《三国演义》黑了一把，这部剧将还原一个真实的周瑜，再现歷史上那个「颜值高、出身好、有谋略、懂艺术、老婆美，基友帅」的真人杰克苏。 而这部剧的女主角小乔的扮演者竟是90后影后戴枫楠，与钟瑶同岁的她如今已经凭藉多部电影拿了三次影后，虽然只演电影的她亲和力并不怎么样，甚至很多观众莫名对她反感，但她的演技却是公认的好。 第77页 这部剧是戴枫楠首次尝试演电视剧，噱头十足，而影帝影后双剑合璧外加李子健赵诚的质量保障，註定这部剧不爆都难。 戴枫楠的长相併不惊艷，却非常耐看，是典型的电影脸，透着高级感，她此时身着戏服，一副温婉又清冷的模样，虽然没有小乔预想中的美丽，却让人看着格外舒服。 然而媒体的目光却被另一个人吸引了，正是客串貂蝉的程真，虽然这不是程真第一次身着古装造型，但是毕竟《清欢一曲》比起《羽扇纶巾》只能算小作坊剧组，赵大造型师似乎特别钟爱貂蝉这个角色，几乎把全剧组最好的布料，最漂亮的髮饰都用在了程真身上，穿着戏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程真，再次美出了新高度，戴枫楠在程真面前都显得有几分黯然失色。 照片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网络，关于《羽扇纶巾》的最热话题也由#戴枫楠首部电视剧#变为#程真貂蝉#。 只是那话题下讨论程真颜值的评论，却逐渐地被程真如何拿到这个角色的评论一点点替代。 程真的角色怎么来的？答案显而易见，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何潇远塞进来的，至于是不是恶意抢了钟瑶的角色，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原本塞一个同公司的后辈进剧组是各大经纪公司的常规操作，并没有什么可黑的，然而恰恰这件事发生在了李子健导演的剧组，李子健之前接受过採访，曾直言特别烦经纪公司塞人，自己只用自己认为合适的演员，拒绝一切关系户。 程真的进组无疑在啪啪打李子健的脸。 而与此同时，#程真戴枫楠#的话题也上了热搜，有营销号狂奶程真，勐踩戴枫楠，一下子就惹怒了戴枫楠的粉丝，一时间程真的微博下再次被人问候起了全家。 随着程真成了众矢之的，#程真钟瑶#的话题的排位也在迅勐上升，而程真之前与陆青与赫小鱼的战争也开始被人提及，网友一下子发现，程真竟然跟半个娱乐圈的女明星都不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大家对程真的负面情绪，再次引到了程真抢角色上面，仿佛在给所有人洗脑，程真人品差，所以程真人缘不好。 甚至有一篇文章详细描写了何潇远是如何费尽心机把程真送到李子健身边才拿到了出演男主角，压番戴枫楠的机会，而程真又是如何发嗲撒娇俘获了老男人的青睐，为自己又争取到了这个难得的角色。 李子健本以为这种低劣的造谣没人会信，他却不知道这早不是过去的了，随随便便找些水军，假的都能被传成真的。 「李导，愿意合作吗？」何柠柠坐在李子健面前，微微轻启朱唇。 李子健非常不喜欢和何柠柠这种经纪人接触，若不是给何潇远几分薄面，绝对不会让她进来：「合作什么？你去找制片商，我只管拍戏。」 「我说的不是电视剧的合作，而是为了抵制谣言的合作。」 「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并没有精力去做发声明这种蠢事，又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再说我这把年纪已经不想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围观了。」李子健的性子非常倔强，说话也毫不留情面。 何柠柠淡淡一笑：「李导误会了，这件事什么也无需您做，我只要您的授意即可，毕竟这视频中，您可是主角。」说着何柠柠将携带的平板打开了。 平板正在播放一个视频，明显被剪辑过，先是程真与钟瑶一起跳扇子舞的一段录像，紧接着李子健与刘导为两位刚刚跳过舞的年轻女演员鼓掌，镜头对向了李子健，他说：「程真，《羽扇纶巾》里貂蝉有一场不到半集的戏，别看戏份少，却很亮眼，你愿意客串吗？」 然后镜头又对准了钟瑶：「李导，这个角色，我记得我的经纪人也在跟您谈吧？」 李导只是笑了笑，答道：「没错，我今天来，其实本意是想来看看你的表演的，只可惜……小姑娘，你还要多努力，希望下次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之后便是李导再次询问程真是否愿意，而程真十分高兴地应允了。 李导震惊地看着视频：「这……这不是那天的事么？谁录得？」 「是程真的助理无意录到的，李导只需要回答我，您是否同意我们将这段视频发到网上。」 李子健其实并不愿意将这段视频发到网上，他讨厌极了自己成为网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如今的他已经成了，还被打了一个老流氓的标籤，李子健明白，现在也只能以毒攻毒了…… 李子健点了点头，正如何柠柠所料，其实何柠柠早几天就收到了程真发来的几段视频，只是她并没有立刻剪辑发出，她似乎预感到钟瑶还会继续作妖，这手王炸怎么也要留到最后。 当晚，一个标题为《李子健选角现场》的视频风袭了全网，掀起了一波巨浪。 「李导：我有选角的特殊技巧。」 「这就是传说中的程真抢角？我只看出了某瑶技不如人。」 「李导特意来看钟瑶，结果选走了程真？哦，丑瑶废得让人心疼。」 「钟瑶不是有舞蹈功底么，怎么跳得都不如程真？」 「程真跳得是真好，跟领舞的老师神同步。」 「长得不如人家，唱得不如人家，跳得也不如人家，我要是钟瑶，自杀算了。」 「不，钟瑶作妖能力max，娱乐圈绝对不能少了这只大戏精。」 第78页 「钟瑶：才不是人家跳得不好qaq，都是程真辣个贱婢抢了本公主的角色，哭唧唧~~」 当然只做到这点，何柠柠是远远不会满足的，很快另一篇营销文应运而生：「细扒某小花团队挑拨戴枫楠程真事件，进不了的剧组，老娘就毁了它→_→」 虽然文章中没有明确指明某小花是谁，但凡是带点智商的网友都看得出，指得正是钟瑶。 而好巧不巧，戴枫楠恰好「手滑」给这篇文章点了个贊，五分钟之后又取消了。 何潇远一边切着面前的牛排，一边对眼前的人说道：「你倒是会选饭店，这家牛排的味道果然不错。」 那个五官虽然不足以惊艷，却让人十分舒服的年轻女孩微微一笑：「味道总要对得起它的价格，不然我不就成了饭託了么？」 女孩的眼睛非常迷人，有种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能将人深深吸引的魅力，正是戴枫楠。 「出来享受，何必提钱呢。」何潇远又品了一口牛排，心中却徒然想到了一个人：只吃过她做的中餐，不知道她会不会做牛排……想着想着不由得一笑。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戴枫楠优雅地拭了拭嘴角，「你请我吃这顿大餐，只为换我一个贊，明明是桩亏本买卖，还笑得出来。」 何潇远回以官方的微笑：「能请戴影后吃饭是多少人的梦想，这是我的荣幸，当然开心。」 戴枫楠自然知道他不过是客套，又或许是哄自己开心，不过的确，还算有些让人开心吧。 「想赴何影帝约的人要比想请我吃饭的人多不知多少倍，我就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说着戴枫楠举起杯，「为接下来的合作，干杯。」 何潇远正要与戴枫楠碰杯时，手机却震动了一下，正是程真发来的微信。 程真：老师，明天我就要去《羽扇纶巾》剧组拍戏了，有点紧张啊o(╥_╥)o 何潇远：有我在紧张什么？好好准备，别给我丢人现眼。 虽然回復的语气并不客气，何潇远的表情却不会骗人，眼角尽显温柔。 「程真？」戴枫楠单纯凭直觉猜测。 何潇远知道骗不过眼前的聪明女人：「嗯，在请教我一些表演的问题。」 「倒是好学。」戴枫楠莞尔一笑，「何老师似乎很关爱你们工作室的这位新人，过去倒是从未见过你这样。」 何潇远读出了戴枫楠的意思，笑道：「我们工作室过去就我一人，光杆司令一个，我能关心谁？现在多了这么个后辈，我不提拔何柠柠都能弄死我。」 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何潇远毫不犹豫点亮屏幕，只是看到的一瞬间，眼神黯淡了几分。 程真：可爱/ka 竟然只回了一个表情…… 戴枫楠蓦然站起身，让何潇远不由得一惊：「枫楠，去哪儿？」 「不用紧张，我去洗手间。」说着眼神飘到了何潇远的手机上，轻轻笑道，「正好给何老师足够的时间，好好提拔后辈。」提拔两个字故意加了重音。 戴枫楠即便是走路都不紧不慢，优雅得体，仿佛她就活在镜头下一般，不甘愿任何一个影子失了美丽。 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观察着自己的妆容，很完美，不知道何潇远有没有注意到她今天精緻的妆容，镜子中的年轻女人如她的妆容一般雅致，并不比那个毛丫头差。 她拧开口红，为自己耐心地补妆，看着那娇艷的双唇，满意一笑，继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那些东西先不要发了……嗯，对，就是踩我夸程真的那些通稿……为什么？钟瑶都垮下去了，没找到下个背锅侠之前，不能让何柠柠察觉到。」 第40章 影后的亲近 戴枫楠的点赞事件, 一举扫清了所有程真与戴枫楠不合的传言, 也基本盖章, 钟瑶挑拨的不齿行径。 钟瑶从未如此愤怒过, 现在她做过的算到了她头上，她没做过的也算到了她头上。钟瑶经纪公司的高层连夜召唤钟瑶与张小野谈话, 总而言之一句话, 再作妖, 就滚蛋。 张小野是个聪明人，他手下的艺人不止钟瑶一个, 没有必要因为钟瑶再去和何柠柠硬碰硬，吃力不讨好。 钟瑶少了张小野这个军师, 自然也再也作不起来，每天在剧组苦大仇深, 连勾搭景文的心思都没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昨晚的雨下得格外大, 天气蓦然转凉，不少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着了凉。 刘导很贴心，一早就让后勤部熬了一大锅姜茶，开拍前, 所有演员都聚在一起, 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剧本。 钟瑶向四周看了看, 却没见程真的身影, 程真即便没有她的戏也泡在剧组, 今天却不见人：「程真呢？」 「去《羽扇纶巾》剧组了。」李小欧笑着回答。 李子健看着监控器中不停旋转跳跃的女孩, 屏住唿吸，直到她最后一个动作：「cut！」 艾萌萌立刻上前将外套披在了程真身上，那身戏服太过单薄，艾萌萌都看到了程真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程真却因为刚刚跳完舞浑身发热，倒不觉得冷，只是刚才转圈太勐，头有些晕。程真第一时间跑到监控器前的重播：「李导，这条怎么样。」 李子健皱了皱眉，嘆了口气：「我真后悔，提前找什么舞替，早知道你能跳到这种程度，还要替身干什么？我都怀疑你说之前没学过舞蹈是骗我的。」李子健笑了笑，拿起扩音器，宣布：「程真，杀青！」 第79页 由于昨晚大雨，李子健临时决定加拍了一场淋雨的戏，结果天气突然转凉，何潇远今早直接病倒了，虽然何潇远坚持要来拍戏，李子健却担心病情恶化反而会影响之后的拍摄进度，便放了何潇远一天假，一口气将貂蝉的所有戏份都拍完，虽然戏份不多，但毕竟是与程真的第一次合作，万万没想到，磨合得却异常顺利，才下午两点，就结束了程真的拍摄工作。 「恭喜杀青。」一束花被塞到了程真怀里，程真抬头一看，却是戴枫楠。 戴枫楠是何等的咖位，竟然会对她主动献花，又想起之前点赞的事，程真一时有些感动：「谢谢枫楠姐！」 「辛苦了，走，我们领便当去。」戴枫楠半开玩笑地说。 由于刚才的拍摄太过投入，剧组中午都没有休息，愣是把午餐拖到了两点，而戴枫楠没有拍摄任务，明明可以提前吃，却特意等了程真。 「枫楠姐，你在等我吃饭？」程真吃惊极了。 「嗯，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戴枫楠温柔地笑了笑。 戴枫楠与程真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电影中的她总是演清冷孤傲的角色，气质非常让人有距离感，没想到现实中的她一点架子都没有，吃着跟她一样的盒饭，坐在一样简陋的地方。 「程真，你刚才演得真好，说实在的，我到这个新剧组还要适应两天，适应导演的节奏，拍摄的风格，昨天还ng了20条。」 被这么高度评价，程真脸色一红：「因为我的戏比较简单吧……」 实际上是因为李子健是个风格很强又非常强硬的导演，他会要求所有演员都按照自己要求的表演形式去表演，不能随意发挥，更不能即兴，甚至会将他想要的效果一遍遍做示范给演员看，所以已经有自己的一套表演模式的戴枫楠和何潇远开始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 但程真不一样，她本来就是一张白纸，而且还有悟性加持，每当李子健演示一遍，她都能立刻get到他的点，并完美复制下来，所以颇得李子健的赏识。 「你的戏可不简单，那舞多难跳啊，现场好几个男演员都看傻了。」戴枫楠非常形象地模仿着，逗得程真忍不住咯咯地笑，突然她注意到了程真快将饭盒里的土豆丝吃光了，拿了一双新一次性筷子，就将自己的那份夹给了她，「你喜欢吃土豆丝么？那就多吃点。」 「不用不用，枫楠姐你自己吃就好。」程真有些受宠若惊。 「没事，我饭量小，而且……」戴枫楠蓦然一笑，「小的时候我让菜给我妹妹已经习惯了，你给我的感觉特别像她，你就把我当姐姐吧。」 程真听罢，愣了两秒，感到心头暖暖的，点点头：「嗯。」 「对了，刚才你杀青时候我还拍了一张照片，你看看。」戴枫楠说着将筷子放下，将手机递过去。 画面中程真捧着花，笑得正甜，只是戴枫楠拍的照在不怎么样，虽然程真美貌度100的外貌已经暗藏了闪避一切丑照的被动，但是能把表情拍得这么囧，还真是技术了得。 不过程真转念一想，一定是戴枫楠平时不拘小节惯了，她尴尬地笑了笑，口不对心地夸道：「枫楠姐拍得真好，快发给我吧。」 两个人加了微信，戴枫楠将图片发了过去，并笑得没心没肺地提议道：「不如发到微博上吧。」 「额……还是不了。」程真自然不会把这种宛如黑歷史的照片发到微博上，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了个藉口，「我现在还在拍摄《清欢一曲》的时期，上次开机仪式有些网友说我轧戏，所以我最近打算低调点。」 「嗯，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刘导没有因为你跨组的事不高兴吧？」 「没有，当时李导选我的时候，刘导也在。其实我本来不想同时拍两部戏的，毕竟《清欢一曲》是我復出后第一部 剧，我打算踏踏实实不分心地演绎这个角色。」程真说得诚恳极了。 「那是为什么？钟瑶的原因吗？」戴枫楠笑得温柔。 「她？为了抢她角色？还不至于吧。」提到钟瑶的程真脸上控制不住嫌弃的表情，「我不过是因为考虑到《羽扇纶巾》是大制作，机会对我来说实在难得，能进一次这样的剧组，学到的东西会很多，也算镀了层金。」说罢程真俏皮一笑。 突然戴枫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向程真使了个眼色，一个人路过了，程真抬头一看，正是剧中饰演大乔的女演员，许小斐。 程真会了意，低头默默扒饭，待许小斐完全消失在视线，才问戴枫楠：「怎么了？」 戴枫楠的眼神严肃了几分：「她和钟瑶是一个经纪公司的，小心隔墙有耳。」 和钟瑶一个公司的……程真回想自己刚才的确提到了钟瑶，不过她与钟瑶不合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倒是也不怕被听到。 「没事的，我也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但是别人怎么听的就不知道了。」戴枫楠的话似乎别有深意，让程真也跟着不安起来。 程真的手机突然一个震动，是何潇远发来了微信。 何潇远：拍到第几场了？还顺利么？ 程真没想到何潇远正病着还不忘关心她，今早听说何潇远发高烧，程真险些没了心思拍戏，只想立刻去看他，可是想到昨天何潇远给自己的留言，叫她千万不要给他丢人，只能将这种担心化为动力。 第80页 刚刚本来杀了青就想回酒店探病的，却被戴枫楠缠住了。 程真：已经杀青了，你的病怎么样了？退烧了吗？吃饭了吗？ 何潇远：杀青？效率这么高？ 何潇远：我还好，死不了，没有胃口，吃了个苹果就饱了。 吃苹果？还只吃了一个？ 程真：想吃什么？我正好要回酒店，给你带。 何潇远：吃什么……你做什么我吃什么→_→ 他竟然想吃她做的东西？程真感觉到了被需要的成就感，脸上的红晕明显了几分。 程真：等我。 程真抬头才发现戴枫楠一直在围观着她发微信，顿时感到不好意思极了，将手机掩了掩：「枫楠姐，我先回酒店了，不打扰你拍戏了，我下次再来剧组探你的班。」 「嗯，去吧，别让何老师饿到了。」 程真没想到戴枫楠把他们的聊天内容都看了个清清楚楚，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戴枫楠翻了翻自己的包，拿出一板胶囊：「这是我常用的特效退烧药，特别好用，帮我带给他吧。」 「嗯，好，谢谢枫楠姐。」 戴枫楠嘴角弯弯：「给他又不是给你的，你谢什么，明天让他亲自来谢我吧。」 程真拿着药带着艾萌萌离开了，心想：戴枫楠演技好，性格好，长得又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么完美的她谁才配得上呢？这个世界上在程真眼中能称之为完美的男人也只有何潇远了吧……不行不行，何潇远也只能是她自己的！ 突然想到何潇远与戴枫楠在一起拍戏的模样，的确般配，心中有些发酸：他不会喜欢她吧？毕竟她那么完美，比自己强得多…… 「真真，你想什么呢？快点，要买什么菜，麻熘的。」艾萌萌的声音将程真拉回到现实中。 程真忙将几个西葫芦放到袋子里，递给卖菜的大叔，嘴上回道：「没，就是觉得戴枫楠人挺好的。」 「她？」艾萌萌皱了皱眉，「也就那样吧，总感觉她笑起来不好看。」 「不好看？」程真回忆了下戴枫楠的脸，因为自己看她自带圣光，倒是没在意她的笑容，「还好吧，虽然她确实不笑更好看些。」 「你不觉得她笑起来很假吗？难怪没有观众缘。」 *** 何潇远由于发烧，一整天都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少次，又醒来多少次，可是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现在有了挂心的事，不知道程真什么时候会来，给他做什么，味道……味道一定很好。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何潇远立刻爬了起来，趔趔趄趄地蹭到门口，打开门。 果然是程真，她此时正拎着两个保温饭桶，看到何潇远的脸，却先是一惊：「老师？」 这算什么表情……何潇远有些不满：「怎么？走错门了？饭不是给我的？」 何潇远由于发烧，脸色泛红，嘴唇又有些干裂，眼神透露着疲惫，就连声音都沙哑了起来，让程真心疼极了：「没，我只是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啊，我以为会是小葛来开门，他怎么没有留下来照顾你呢？」 何潇远蹭了蹭鼻子：「他有点事，去忙了。」实际上是特意被他赶走了。 「再忙也不能把你放在这里不管啊，可以找别人帮忙嘛……」程真一边气鼓鼓地说道，一边将保温饭桶放到桌上，一一打开，蒜蓉油麦菜、香煎火腿、鸡蛋羹、鲜虾粥。 何潇远有些惊讶：「又做了这么多？你没吃？」 「我吃了。」程真一边帮何潇远盛粥，一边说，「你不说没胃口么，我怕你不爱吃，就多做了几样。」 这姑娘是不是傻，他不是都说了，她做什么，他吃什么。 何潇远接过程真递过来的粥，轻轻吹了吹，扑面而来的清香和热气突然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幸福感，与她一起放学，走在她旁边的安心与满足感，当时想着长大以后也一定会守在她身边，直到两个人都变老，也不离开半寸…… 不知道为什么，程真总能给何潇远一种错觉，她经常让他想起那个人，难道只是因为她们拥有同样的名字吗？ 「老师？」程真看着发愣的何潇远，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嗯？」何潇远看向程真，她的脸很可爱，尤其是那双盯着他不放的眼睛。 那个女孩倒是不客气，指了指粥，命令一般地语气：「吃啊！」 「什么态度？」何潇远皱了皱眉，低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大半天的缘故，她做得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好吃？简直吃不够。 突然何潇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戴枫楠发来的微信。 戴枫楠：何老师，身体怎么样了？我让程真送给你的药她给你了吗？吃了吗？ 她让程真给他送来了药？何潇远感觉有些好笑，这都下午了，他总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吃药吧，而且自己与戴枫楠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她完全不需要关心到这种程度，还特意问他一下程真给没给，难不成还怕程真把药私吞？ 何潇远想也没想，便直接回了：已经吃了，谢谢关心。 何潇远试图赶快结束这无趣的对话，然而那头立刻又发来第二条消息。 戴枫楠：这种药片有点苦，但是特别好用，祝何老师早日康復。 我不怕苦……只是录入到这里，何潇远突然停下来了，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既然已经谎称吃了，自然知道药有苦味，戴枫楠又何必强调？ 第81页 「程真，你带来的药呢？」 程真不知道为什么何潇远会知道戴枫楠让她捎来了药，难道是戴枫楠跟他说的？不知道为什么，程真突然有种不被信任的挫败感，只是尽量掩饰着心中的不舒服：「老师先把饭吃完，再吃药。」 「先给我！」 何潇远态度强硬，程真只好将药递给何潇远，何潇远一看，不由得心里冷笑两声：药片？ 何潇远：不是胶囊吗？ 戴枫楠：啊，我记错了，的确是胶囊，调皮/tp 这算什么？钓鱼执法？来测试他是不是真的吃了？何潇远连回都懒得回，直接将手机扔到一边，顺手将药扔到垃圾桶里。 「老师，你怎么把药扔了？」 何潇远只是舀了一勺鸡蛋羹大大地餵到嘴里，不清不楚地回道：「是药三分毒，食补最好。」 程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片场何潇远与戴枫楠关系好得像最好的朋友一般，怎么私下里，这么糟蹋人家的好意，难道圈里的人都这样表面功夫么？ 正想着，程真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来电的人竟然是cheese：「真真，你在拍戏吗？」 程真看了看身旁的何潇远，又不好说她和他在一起，含煳地「嗯。」了一声，笑着问道：「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了？该不会是要来探班吧？」 何潇远发现程真故意向电话里的人隐瞒自己存在的事，不禁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不是的，我刚从日本的漫展回来，还在调时差呢！」 调一个小时的时差？ 「真真，三天后，11月9日是我19岁的生日，我想邀请你过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过生日？你要过生日了？生日快乐！生日会应该在晚上吧？」 「没错！」 「好呀，我有时间的，想要什么礼物？」那一天程真刚好只有上午才有戏份，她有足够的时间赶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cheese软软的声音：「能看到真真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嘻嘻。」 的确，对于粉丝来说，过生日偶像能来，那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既然这样，礼物我就自己计划了，希望到时候你能喜欢。」 何潇远却突然粗着嗓子模仿着刘导的语气吼道：「程真，聊什么电话，让全剧组等你一个人？」 cheese听到立刻有些慌，忙说：「真真，不打扰你拍戏了，我们到时候见！」 「cheese，我……」然而程真还未说完，那头已经挂掉了电话，只剩嘟嘟声。 程真看着何潇远，一脸黑人问号，他却没有半分愧疚，剥了橘子塞到嘴里，冷冷说：「程真，你作为艺人难道不知道，出席任何活动，都要提前跟经纪人报备么？尤其是拍戏期间，就算是朋友的生日会，也不是你能轻易做主的。」何潇远轻咳了两声，又故作轻描淡写地问，「哪个朋友？什么时候？」 「cheese，三天后。」程真如实回答。 「cheese？」 「乔建章的千金，乔巧。」 「她啊……」何潇远像是松了口气，勾起嘴角，「我跟你一起去。」 「老师也去？可是你都不认识她啊？」 「你是不是傻？」何潇远白了程真一眼：「幸行大小姐的生日会你以为是你的穷酸同学，随便叫几个朋友，让老妈炒两个菜，一起分蛋糕的私人聚会吗？那是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想必到时候我父亲也会代表长晟参加，而我代表的是我们工作室，时间不多了，得赶快给你置办一身行头。」 「这个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联繫henry!」 「henry？」何潇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再强调一次，这是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算了，我联繫一下，给你借一套高定。」 高定？大咖女星走红毯穿的那种？ 说着何潇远打了通电话，与那边的负责人交涉了几句，便谈成了：「什么时候试？我最近拍戏紧，就今天吧，我立刻带人从横店出发，大概两三个小时到，好。」 程真听到电话的内容，不由得一愣：「老师，现在就去？你也去？」 「都说没时间了，快走。」何潇远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外套。 「可是你还在发烧呢，要不我自己去吧。」 「我不去，谁帮你挑？别废话。」何潇远推门而出，程真只能跟上。 两个多小时后，小葛开车将程真与何潇远送到了目的地。 程真从没想过自己还可以穿大牌的高定礼服，更没想到，她甚至能在几款的礼服中挑选，程真连试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穿坏了礼服，赔都赔不起。 在换了几件后，何潇远将目光锁定在一件纯白色的蕾丝復古蛋糕裙上，这件礼服的特殊之处是上半身有个类似小斗篷的设计，刚好与下身一层一层的裙摆相互辉映。 程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白色的蕾丝礼服，就像婚纱一般，而一旁换着各个角度观察自己的何潇远，就像帮新娘来挑选婚纱的新郎，不由得脸颊一热。 「就这件。」何潇远甚至没有询问程真的意见就做了决定。 「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件？」其实刚才试的几件要比这件时尚得多，虽然復古风也是不错。 「这件袖子长，看着暖和。」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第82页 大概是折腾了一天，程真有些乏了，在回横店的路上，竟不小心在车子中睡着了。 睡梦中，程真再次来到吸猫会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暖暖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靠在自己身上，热乎乎的，转头一看，竟是小起司。 程真扭头的动作惊醒了小起司，它挤了挤睡意朦胧的双眼，看清楚了眼前的喵，幸福滴再次窝在了程真的颈窝处，蹭了蹭。 卧槽，好萌，简直犯规！ 程真忍不住伸出猫爪揉了揉小起司的脑袋，想起了cheese，下意识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小起司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身子一抖，整只喵都蹦了起来：「成吨儿，你竟然记得我的生日！」 小起司此时已经泪眼汪汪：「从没有喵记得过我的生日~~」说着扑倒了程真，舔舔舔。 程真无意间看了一眼吸猫会所墙上日历上标註的日期，是的，这里比现实中早3天，正是11月9日。 「我一直都记得，提前三天就想着这事了。」程真想，自己这么说也不算是骗猫吧…… 果然听了这话的小起司更加感动：「谢谢你成吨儿，你真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带生日礼物了吗？」 emmmmmm……这年头猫都这么现实了吗？程真只好掏出珍藏已久的金枪鱼罐头，那还是某一次一个大方的客人送的，她打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不知道这个节骨眼算不算，希望好喵得好报。 「喵耶！」小起司头也不回地叼着罐头奔向了主人大叔，一副狗腿的样子，等待着大叔给它开罐头，看都未再看一眼程真。 呵呵，程真冷漠地舔了舔爪子，蓦然看到右下角的系统提示，她与小起司的好感度达到了两颗心！ 突然一个颠簸将程真震醒了，原来她还在车上，此时轿车正在过收费站，她正是被收费站前的减速带震醒的。 然而她突然感到头似乎正枕着一个什么东西，睁眼看到的却是何潇远的肩膀，她此时正枕着何潇远的肩膀，而何潇远正着头，靠在座椅椅背正上方的靠垫上，轻轻闭着双眼，睫毛又长又密，他们竟然偎依在一起睡着了。 难怪刚才在梦中感觉暖暖的，热乎乎的……程真红了耳后，身子一僵，紧闭双眼，假装是梦中不由自主地变化着姿势，头转了过去，靠向了另一侧的车门。 何潇远显然醒了，也正了正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对小葛说：「让你过减速带的时候慢点。」 什么？他、他刚才没有睡吗？一直在给她当人肉枕头？ 程真再也睡不着了，心脏跳得太快，险些让她窒息。程真一直保持着装睡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车子停在了她所住的酒店门前，她才假意醒来，那过程，简直比拍一天的戏还累。 何潇远的烧似乎已经退了，眼中又有了神采，程真甚至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程真蓦然低下头，再也却不敢看他，尽管感受得到那目光的炙热，她只说了句晚安，便一熘烟熘回了自己的房间，深吸一口气后，倒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激动地捂着脸滚来滚去，辗转无眠。 「真真，起床啦，真真！」程真听到了耳旁艾萌萌的唿唤。 眯着眼看了一眼表，才刚7点，她昨天回来已经很晚了，又兴奋地睡不着，现在明显睡眠不足：「别吵，今天下午才上工，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好了，又有人黑你了！」说着艾萌萌将手机递给了程真。 程真赫然看到屏幕上写着：程真直言，并不把钟瑶放在眼里，轧戏只为镀层金。 那篇文章绘声绘色地描写程真在拍摄《清欢一曲》的过程中，不顾刘导的反对，强行进了《羽扇纶巾》剧组，并且很会讨李导的喜欢，让李导特意腾出一天的时间，将她的所有戏拍完，甚至利用何潇远的关系接近戴枫楠，称姐道妹，形影不离。并说与钟瑶一同竞争这个角色，根本不是为了针对钟瑶，这个角色不管是谁来抢，她都势在必得，只为在大制作剧组镀金。 庆幸的是，该文章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一是何柠柠公关得早，二是文章质量实在不怎么样，多出歪曲事实非常明显，甚至有种为黑而黑的即视感。 只是让程真在意的一点，这文章虽然写得不怎么样，但确实一半真一半假，甚至她说过的话都被胡乱挪用……程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那个答案与戴枫楠心中的一样。 「所以告诉你注意隔墙有耳了。」戴枫楠点了点程真的额头，「还好她段位低，一看就是张小野带出来的，不然你肯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知道了，枫楠姐，我下次会注意的。」虽然这件事并没有对程真造成什么影响，可是想到耳目随时都在身边出现，程真就不免感到有些沉重。 戴枫楠一边读着剧本，一边轻描淡写地问：「对了，我今天听一个朋友说，昨天何老师亲自带你去借了一套高定，是有什么活动要参加吗？」 程真没想到戴枫楠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但想到她既然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便直接回答：「嗯，后天是幸行ceo乔总女儿乔巧的生日，我要去参加。」 「这样啊……」戴枫楠点点头，「也对，你现在是幸行的代言人，乔总千金的生辰你不能不去。」戴枫楠突然抬头看向程真，「真羡慕你，能参加这么重要的活动，我也好想去参加啊。」 第83页 程真一愣：「枫楠姐，你可是影后，如果想参加，难道参加不了吗？」 戴枫楠嘆了口气：「我只是电影资源好，时尚资源、影视剧、代言都是短板，毕竟经纪公司小，发展不均衡，不能同你们长晟比。」 程真想了想，虽然戴枫楠确实拿了不少奖，可是比起明星倒是更偏向演员，时尚资源和代言也的确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真真，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想多拓宽些人脉。」戴枫楠突然说道，只是说罢，又转而一笑，忙说，「算了，我就说说而已，不难为你了，虽然听说你和乔小姐关系很好，但是多带个人还是会被人议论的。」 看着戴枫楠这样子，程真心里不是滋味，毕竟cheese是她的死忠粉，她如果说多带一个朋友，那个人还是有头有脸的影后，根本不是问题：「应该可以的，我现在就给乔小姐打个电话。」 说着程真立刻联繫了cheese，如她所想，cheese根本不在意程真带谁，只要程真能来就行。 看着事情这么快就被程真搞定，戴枫楠激动地给了程真一个拥抱：「真真，你真好，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程真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戴枫楠一边用微信联繫着自己的经纪人，一边淡淡问道：「对了，我今天看到何老师在跟李导请假，他也是要出席这次的活动吗？」 程真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对戴枫楠说出实情，仅仅含煳地回答：「老师也请假了吗？我目前还不清楚。」 「那我直接去问问他好了，」戴枫楠笑得灿烂，"如果是的话，我们一起出发。」 第41章 新的伙伴 坐在副驾驶位的何潇远通过后视镜沉着眉头看着轿车后座的两个女孩, 他不明白为什么戴枫楠会跟他们一起同行, 如果不是她, 他现在完全可以坐在后座, 坐在程真身边。 「真真，这是什么？蛋糕吗？」戴枫楠指着程真手中精美的纸盒。 「嗯, 是, 巧克力芝士蛋糕。」因为小起司灵豆的味道正是巧克力味, 程真猜测cheese会喜欢这味道。 戴枫楠并没有在纸盒上找到logo，有些意外：「别跟我说这是你自己做得。」 程真害羞地点点头：「就是一点小心意。」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蛋糕, 好贤惠啊，我要是男人都想娶你了。」戴枫楠说到这里是, 目光还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何潇远，「更神奇的是, 在横店你竟然都能找到地方做蛋糕。」 「我提前联繫了一家烘焙店，租用的他们家的材料和工具。」程真如实回答。 「有心了, 乔小姐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礼物。」戴枫楠的笑容看多了还真的有点审美疲劳，似乎不论何时，笑的弧度都是完全一样的，像复制的一般。 「没有没有, 比不上枫楠姐的礼物。」程真也没想到戴枫楠明明不认识cheese, 还准备了那么贵重的名表作为礼物, 这样一对比, 自己的礼物真是不够看了。 前排的何潇远蓦然开了口：「都跟你说工作室准备了礼物, 不用你单独准备的。」 何潇远依旧是那嫌弃的语气, 只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那盒子上没有移开，看起来是个六寸的蛋糕，虽然不大，但是只一个人吃也太多了点吧，应该……应该也能让他尝一尝。 「何老师，你们工作室准备了什么礼物？」戴枫楠笑眯眯地问。 何潇远对戴枫楠倒是客气的，露出面对媒体惯有的迷人微笑：「不好意思，商业机密。」 戴枫楠表情一僵，抿了抿嘴：「何老师还真是幽默。」 何潇远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戴枫楠所穿得紫粉色抹胸短礼服上，虽然不是高定，也是某大牌最新季的定制礼服，对于戴枫楠所在的小作坊经纪公司，已经算是下血本了。 虽然程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生日会现场的奢华程度还是远远超过她的预期，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像力，很难想像这里仅仅是为了一位19岁少女的庆生。 比起程真，同样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的戴枫楠倒是淡然的多，目光还流连在周围的人群中，参加宴会的明星并不多，仅仅是与幸行有过合作的几位，大部分都是各界的商业大佬和他们的家属，何潇远还姑且算得上长晟媒体董事家的少爷，程真与戴枫楠仅仅不过是最普通的艺人罢了，再出名又怎样，跟有钱人一比，不过是供人取乐的戏子。 「程真，我要陪我父亲去与几位商业伙伴聊一聊，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说话，知道吗？」何潇远的突然离去让程真更感到不安。 戴枫楠从服务生那里拿了两杯软饮料，递给了程真一杯，一边饮了一口，一边向远处望了望：「那不是露露姐吗？我们去打个招唿吧。」 程真放眼望去，那个角落里穿着一身酒红色礼服的中年女人的确是一线女星，被誉为四大花旦之一的陈露露，没想到作为十八线的自己，竟然也能有一天距离她这么近。 「好。」程真满是笑意的小脸上透着紧张与兴奋。 戴枫楠看向程真，却突然一顿，用手蹭了蹭程真的嘴角：「你口红怎么化得溢出来了？」 「溢出来了？」程真连忙在自己银色的小手袋中翻找起镜子。 戴枫楠却按住了她的手：「傻瓜，你还想在这里补妆吗？注意场合啊，你去卫生间吧，我在这里等你。」 第84页 「嗯，我这就去。」程真转身向大厅外走去。 突然听到戴枫楠叫她：「程真，蛋糕！你不是要把蛋糕也拿到卫生间吧？」 程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蛋糕递给戴枫楠：「枫楠姐帮我拿一下，我很快回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真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膏的确溢了出来，嘴角有一条小小的红印，就好似武侠剧中走火入魔嘴角溢出的血，只是程真没有立刻补妆，她越看那痕迹越觉得奇怪，她从横店到这里，还未补过妆，按理说口红早就干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用力蹭，根本造成不了这种痕迹，可她中途也没有吃过东西，唯有…… 戴枫楠用手指蹭过她的嘴角…… 程真心中有个很可怕的想法，但是她又不愿意这样恶意地揣测别人，用气垫盖住了红痕，重新补上口红，深吸一口气，向大厅走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撞了人都不道歉？」程真还未走进大厅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细听还有些熟悉，却是戴枫楠。 「戴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好像是你撞得我吧？」 「你这么个人怎么血口喷人，你把我东西都撞坏了，就这样的态度？你知不知这对我朋友非常重要！」 「ok，ok，算我倒霉行了吧，太对不起了，我道歉了，你满意了吧。」 程真走进大厅，发现戴枫楠已经被人层层围住了，同样被围住的还有一个服务生，只是他看起来脾气并不和顺，完全没给戴枫楠好脸色。 而两人中间的地上有一个纸盒，纸盒里跌出一个蛋糕，已经摔得不成样子。 「怎么，我都道歉了还不放手？蛋糕而已，我赔你行不行？」 戴枫楠被服务生理直气壮的态度，直接气得双眼通红，掉起了眼泪：「你别走，我要投诉你！」 程真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戴枫楠看到她回来，更是控制不住呜咽起来：「真真，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蛋糕……对不起……」 程真一下子变成了所有人的焦点，这种感觉差极了，那些人都是有钱有地位的大佬，看她和戴枫楠的眼神满是冷漠，甚至不屑，看笑话一般。 程真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忙对服务生说道：「没事，不用你赔，快打扫一下吧。」 「凭什么不用赔？那可是你的心血，真真！」戴枫楠明显不想善罢甘休，程真强行将她拖了出去，戴枫楠没想到程真看似如此瘦弱，力气竟然如此大，即便她再挣扎，都完全不是程真的对手。 「你冷静一点。」程真压着怒火对戴枫楠说道。 「对不起，真真，对不起……」戴枫楠依旧哭得梨花带雨，只是程真看到她这幅样子，只觉得心烦，戴枫楠故意支开自己，又将蛋糕摔碎嫁祸给服务生，最后大吵大闹故意让自己丢人，程真不傻，她都看在眼里。 「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呢。」 「可是……可是……那可是你为乔小姐准备的礼物……不如、不如这样吧，你把我准备的手錶送给她，这样就不算空手而来，我无所谓的！」说着戴枫楠一边哭着，一边拿出了装表的盒子。 程真明知道这不过是戴枫楠故意说得，那又能怎样？她还能借花献佛，白拿人家的东西吗？戴枫楠可以做人无耻，但是她却做不到。 「枫楠姐，不用……」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别辜负了枫楠的美意。」 程真就算不看人，光听声音也知道那人是何潇远。 戴枫楠的表情明显僵住了，何潇远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扯出一张，帮戴枫楠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慌什么，我又没说不给钱，你□□还留着呢吧。」 程真明白，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戴枫楠本来就不在受邀之列，又不送礼光吃白饭，肯定要被人笑话死了，何潇远摆明了要给她难看。 「不必了。」一个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程真回过头，看到那张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正是cheese。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夸张而臃肿的浅粉色欧洲宫廷礼服，头髮也由上次的粉色变成了银色，头上的钻石皇冠奢华又復古，点缀着淡粉色的玫瑰，活像暖暖真人版。 「我和真真的情谊，不需要其他人的东西代替。」cheese说着走到戴枫楠面前，接过那只装表的盒子，轻轻打开，「好漂亮的表啊，是戴小姐送我的礼物吗？」 「是的。」看着cheese笑嘻嘻地从盒子中取出了表，戴枫楠脸上抑制不住地欣喜，她肯花大价钱买这块表，就是为了讨乔小姐的欢心，还好没有直接交给现场的工作人员，给乔巧的礼物早已堆积如山，她根本不会注意到，看来自己这招一箭双鵰，进行得非常顺利。 cheese拿出那表没有戴在自己手上，反而戴在了戴枫楠的手上，冷冷道：「很可惜，我并不喜欢，恕我实在不能收下，不过我觉得这块女表倒是非常适合戴小姐。」 「女表」两个字被cheese重读，戴枫楠的黑脸证明她听懂了这小丫头的骂意。 cheese突然挽过程真，用圆圆的脑袋在她颈窝处乱蹭：「真真，我都没想到你会亲手给我做蛋糕，可惜我还没有吃到，好气哦！」 程真看着cheese可爱的小脸，笑道：「我下次给你做好不好？。」 第85页 「真真，你能不能在我这里多住一天，我已经等不及了！」 「不行，我明天还有戏要拍，等我回去就做，让物流给你送来。」程真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不好不好！万一配送员和某人一样毛手毛脚怎么办？我可不敢再冒险一次！」cheese转了转眼睛，顿时有了主意，「不如这样吧，我正好没事，我要跟真真去横店，我要和真真一起吃一起住，我要去横店玩！」 「啊？这不好吧，我是在横店工作，不是在那里玩的。」程真明显有些为难，看向何潇远求救。、 何潇远轻咳两声：「的确不方便，乔小姐。」 cheese直接拉着何潇远的袖子撒起娇来：「我就待一会儿会儿，一下下，一个星期，不，三天！求求你了何哥哥~~」 那句何哥哥嗲得何潇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伸出两根手指：「最多两天，算你探班。」 「耶！那我今晚就跟你们的车一起走！」cheese激动地拽着何潇远的手一蹦一蹦。 「坐我们的车？我们车上已经有四个人了，对乔小姐来说很挤的。」 「四个人，怎么这么多？一个司机，真真和何哥哥，哪里多了一个人？」cheese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戴枫楠恍然大悟，「哦，还有戴小姐啊，没关系，我给戴小姐再叫辆车，保证她回去得舒舒服服的。」 戴枫楠咬咬牙，早已看出自己被乔巧和何潇远针对了，也不愿意再留下来收白眼：「不好意思各位，我去补个妆。」说着转身离开。 待戴枫楠离开了，cheese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张纸交给程真，「你跟陈露露撞歌了！」 生日会有个表演环节，cheese早就跟程真说了，非常期待她的现场表演，只是程真一直忙着拍戏，没来得及选歌，还是在来的路上戴枫楠帮她选了歌，《心动》。 这首歌对程真来说并不难，她完全可以选首更容易惊艷全场的歌，只是戴枫楠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歌，非常想听程真唱，她就……现在想想不过是中了戴枫楠的圈套，她早就从某种渠道知道了陈露露的选歌。 「谢谢你，cheese，那我换首歌吧。」 「其实真真完全不用换啊，你肯定比陈露露唱得好多了！」 正是因为如此，那不就是当场打陈露露的脸，她还想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cheese从程真为难的神情中明白了其中利害：「好吧，真真，你想唱什么，我告诉乐队给你伴奏。」是的，乔家大小姐的生日会上还从国外请了整一个专业的乐团，堪比《中国新唱霸》的决赛配置。 「我……我暂时还没想好。」程真再次看向了何潇远，那个一直帮他选歌的老师。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要表演了，临时给乐团这种工作量不太好吧，不如让程真自弹自唱吧。」何潇远提议道，并询问cheese，「你这里哪里有钢琴？」 果然乔家是无所不能的，会所楼上就有一间琴房，那件琴房大极了，除了钢琴，其他乐器也一应俱全，黑管、长笛、小提琴、大提琴、竖琴、二胡、琵琶、古筝……从是西洋乐到民族乐器应有尽有。 何潇远看着那张表演节目表，嗤笑一声：「我还想一不能唱二不能舞的戴小姐能表演什么，竟然脱口秀，倒是会扬长避短，看来稿子也早请人写好了。」 程真却沉着眉不语坐在钢琴前不语，何潇远走过去，坐在长长的钢琴椅另一头：「选首歌有这么难吗？」 「不是……」程真咬了咬唇，「毕竟是对cheese表演，我想唱些不一样的，来表达我的诚意。」 「不一样的？」 「对，就像亲手做的蛋糕，礼轻情意重，所以我想唱一首我自己写的歌。」只是说完那句话，程真才意识到她竟然在对何潇远说，这简直是班门弄斧，不由得脸颊发烫。 没想到何潇远却很是赞赏：「不错，这主意很好，那你有存货吗？」 「存货……」程真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有写完，只是有了灵感。」 「什么样的灵感，说来听听。」何潇远显然非常有兴趣。 程真被何潇远认真的眼神盯得有些慌，埋下头：「就是讲一个女孩……重遇了她小时候喜欢的男孩，那个男孩应该也很喜欢她，只是她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将她的身份表明，只能默默地在他身边……」 「然后呢？」 「然后？」程真有些紧张地闪躲了下眼神，「她也不知道，可能一直这样吧，悄悄在他身边，已经很幸福了。」 「听起来是个很傻的故事。」何潇远毫不留情地说，他戳了戳琴键，「歌写了多少了？」 「只有一点点，词加曲就三句……」 「没关系，唱来听听，我看能不能帮你。」 程真没想到何潇远竟然会让她立刻唱出来，怎么想都是有些害羞的事，只是看了看表，已经没时间给她矫情了。 她的手指落在了琴键上，化成一段每秒的旋律，跟着开了口： 别怕，我就在你身后 想燃烧成花火 带给你一点温热 程真唱完扭头看向何潇远：「老师，暂时就这么多。」 本以为会遭到何潇远的嘲笑，他却紧紧拧着眉头在思考什么，半分钟之后，他按下了琴键，接下了程真刚刚唱的旋律，又续了一段旋律，开口唱道： 第86页 不需要言语的触动 感受你的感受 守候我的守候 程真有些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何潇远除了写词，还能写曲，而且续写得非常好，就连歌词也完全抹掉了自己一贯的风格，而是尽量去贴合程真的词。 这一下子让程真有了灵感，她沉思了几分钟，再次弹唱道： 别怕，我就在你身后 虽然你还不懂 就算是错也不错 然而何潇远似乎在程真思考的这段时间，早就有了下一段的答案，在程真唱罢，双手直接覆盖到了钢琴上，甚至还不小心触碰了一下程真的手指： 也许你永远不会回头 也不会为谁停留 但我还记得你说 爱是克制的温柔 何潇远看着程真愣愣地看着他，笑着问：「怎么了？结局太悲了？要不我改一改。」 「不、不，很好……我非常喜欢……」程真从未想过，会和何潇远共同完成一首歌，而且他仿佛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能完全感受她的感受，写出让她有共鸣的歌词，所以一时有些激动。 「那就唱这首歌吧。」 「不。」 何潇远没想到程真竟然会突然拒绝：「怎么了？」 「正因为我太喜欢这首歌了，我不想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表演，会影响它的。」 「影响？」 「我想和顾老师一起研究一下，尽量给它做一个完美的编曲，然后用我最好的状态录制，作为新专辑的主打歌，再在词曲上标註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何潇远看着程真的眼神，能感受她的认真，和对这首歌的珍惜，只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仿佛除了认真，还有些什么，让他甚至不敢直视。 「好，随便你。」何潇远站起身来，走向其他乐器，捡起一把小提琴，胡乱拉了两下，平復刚刚有些波动的心，「那你想好唱什么了吗？」 程真看着何潇远手上的动作，顿时眼睛一亮：「你现在还会拉小提琴吗？」 「什么叫你现在？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会拉。」 程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笑道：「之前看你访问，记得你说过。」 「哦，大概说过吧，还可以，怎么了？」 「我们合奏吧，贝多芬的《春天奏鸣曲》。」程真笑着提议道。 程真从小就注重她的音乐素养的培训，像很多小孩一样，从幼儿园起就在练习钢琴，小学六年级便考取了钢琴业余十级，而她的声乐天赋也是被钢琴老师发觉的，并将她推荐到了市少年合唱团，也因此认识了同校不同班的何潇远。 而何潇远更像是个天才少年，不但会钢琴，小提琴拉得更好，只是他似乎对任何一门乐器都不是很喜欢，基本上都是被母亲逼迫学习的，在合唱团练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唯一次认真，便是学校老师要求他与程真在校一二九晚会表演一个节目，钢琴与小提琴合奏的《春天奏鸣曲》。 「你也会弹这个曲子？」何潇远虽然感到诧异，但是又觉得如此理所当然。 虽然是之前弹过的曲子，但是多年不练，早就丢差不多了，两个人立刻下载了曲谱，并且只截取一段作为表演内容。 陈露露的歌唱得并不专业，但是还算动情，又是大明星的表演，迎来了全场的掌声，戴枫楠的段子着实写得不错，何潇远光听内容就猜到是业内哪个大手写得，也得到了阵阵喝彩。 「下面是由何潇远先生与程真女士带来的钢琴小提琴合奏，《春天奏鸣曲》。」 全场譁然，本来听到何潇远与程真，以为这两个人要么是演一段什么，又或者是唱一段什么，毕竟那次《中国新唱霸》总决赛两个人的对唱，惊艷了一票人，万万没想到，套路这么深，竟然是乐器合奏。 程真与何潇远出现在舞台中间，白色礼服的程真坐在黑色三角钢琴前，一旁站着的是身着黑西服端着小提琴的何潇远，两个人哪怕只是出现的画面，就已经足够美好，宛如一对璧人。 两个人互相一个的眼神，演奏开始，缠绵的小提琴声配合流水一般的钢琴声，仿佛真能将人一下子从寒冷的深秋带到春天，看到万物復甦的景象。 钢琴声包容着小提琴声，小提琴声衬托着钢琴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一段你做主，我做辅，下一段又换做我来成为核心，你做成为渲染。 两个人的默契就算是不懂音乐的人也听得到。 最后一个音落，何潇远绅士地牵起了程真的手，两个人一同谢幕，随之台下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表演过后，何潇远像是不放心程真一般，再也没有离开她半步，也不知是看何潇远的面子，还是为了一睹程真的芳容，很多大佬，都有意无意地过来，与程真闲聊了两句，夸奖了她一番，这其中包括何潇远的父亲，何主荣。 何主荣是个表情不多的人，自带威严，只是他看程真的目光还算温和：「小姑娘，很厉害嘛，以后阿远如果对你不好，欢迎你来长晟。」 他只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程真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鼓励。 cheese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父亲的准许，与程真一起去横店，只说下次有机会一定去探班，不过她依然给戴枫楠叫了一辆车，所以归途中何潇远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后排。 第87页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程真再一次在车中睡着了，睡梦中，她来到了吸猫会所。 程真趴在猫窝打了个哈欠，吸猫会所的门刚好被推开了，一道金光闪过，那竟然是个四颗星的稀有客人，程真定睛一看，她竟然认识他，着名导演崔从宪。 崔从宪，台湾数一数二的导演，专攻文艺片，在台湾娱乐圈与香港娱乐圈盛行的十几二十年前，拍下不少经典之作，只可惜，随着内地娱乐圈的兴起，台湾与香港娱乐圈的影响力在逐降，到如今基本一煳煳一片的程度，很多台湾导演和香港导演发现了内地这个巨大的市场，也逐渐意识到不能再将目光停留在当地，而崔从宪却一直守着他的阵地，以致于近几年拍的影片无论是票房还是知名度都远远被同行落下。 如果被他撸了，自己就会上他的电影吗？ 虽然崔从宪目前并不得志，但是程真却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如果能有机会合作，那将会是天大的喜事。 程真也不管不顾了，反正她现在是猫，谁认得她？ 「喵喵喵！」程真主动地跑过去，用身体蹭崔从宪的小腿，当崔从宪低头看她的时候，甚至直接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打起了滚，「喵呜~」 「小猫咪，妳造吗，我不喜欢橘猫的，很重的耶。」 然而程真没有放弃，一边用两只爪爪扯着崔从宪不放，一边使了个眼色给雪球、小起司、矮萌萌，「快过来拉客！」 几只猫懒洋洋地从猫爬架跳下来，和程真一起卖萌打滚。 「成吨儿，这个台湾腔老男人是谁啊？」雪球问。 「管他带了什么枪，只要给的小鱼干够多就好。」矮萌萌贱兮兮地说。 「不知道他有没有随身带甜不辣~」说着小起司刺熘留下了一抹口水。 崔从宪看了看新来的几只猫，说：「这几只猫长得倒是不赖吼~」 正当程真以为奸计快要得逞的时候，眼前一只巨大的猫默默飘过，正是布偶猫黛富妮儿。 「(⊙o⊙)…好美腻！」 就这样崔从宪像是着了魔一样，跟着黛富妮儿绕柱了好几圈后，点了她的名。 黛富妮儿被抱走时，还得意地看了程真一眼，像是故意在挑衅。 法克，长得好看了不起啊！程真气鼓鼓地给自己餵了一把干巴巴的猫粮。 「黛富妮儿真不要脸，抢成吨儿看上的老男人！」由于没有吃到甜不辣，小起司都气掉毛了。 「我们毕竟是田园猫，一切随缘，要做一只佛性的猫。」雪球安慰着几个妹妹。 「我和小起司又不是田园猫，我觉得一定是因为我们的团队还不够强大！」矮萌萌气鼓鼓地说，突然她眼睛一亮，「对了，最近会所新来了一只猫，还没有加入黛富妮儿的团队，我们趁现在去把他忽悠过来！」 雪球一边舔着爪子一边问：「你说的是那只孟加拉豹猫？那可是只公猫，咱们都是妇女同志，不方便吧。」 「豹猫？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小起司听了来了精神，「管他是公是母，到时候还不是要被咔嚓，做我们的好姐妹。」 雪球耸耸肩：「可是我听说他很高冷呢，黛富妮儿用美猫计勾引都没把他拿下。」 「越是黛富妮儿做不到的，我们越要去争取，看我的！」说着矮萌萌就叼着兔皮小老鼠向目标奔了过去。 那只孟加拉豹猫强健极了，宽肩窄腰，一身腱子肉，正在吸猫会所最高最高的猫爬架的顶端俯视着一切。 矮萌萌的腿短，整整爬了半个小时，终于能仰望到孟加拉豹猫的脸了。 「帅哥哥，你好嘛，人家叫矮萌萌，你叫我萌萌好不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哟~」矮萌萌嗲声嗲气地说道。 孟加拉豹猫只看了看矮萌萌，轻轻从鼻子中哼出了一声：「嗯。」 马丹，居然没有被我迷住！矮萌萌感到有些愤怒。 「帅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人家好想知道呢~」 「阿吉。」依然不苟言笑的样子。 「吉哥哥，听说你之前拒绝了黛富妮儿的邀请，为什么呀？」 阿吉眯了眯犀利的眸子：「你是她的说客？回去告诉你主子，我是不会跟一只柔柔弱弱的猫混的。」 柔柔弱弱不行吗？矮萌萌立刻粗声粗气了起来：「大兄弟，那你想要跟啥样式儿的猫混？凶一点的？你该不会想跟煤球哥混吧？巧了，我和煤球哥老熟了，他媳妇儿雪球就咱俺们女团里。」 气得雪球差点想一个巴掌煳上去。 「你说那只黑猫？」阿吉冷着脸说道，「我并不想和他做朋友，他太不吉利了，有违主人给我的赐名。」 玛德，还挺矫情。 矮萌萌突然灵机一动：「我觉得有只猫特别适合你，那就是俺们的大佬，成吨儿，吨儿姐！」说着矮萌萌用短短地爪子一指。 阿吉看了看：「不就是只橘猫吗，长得还挺丧的。」 你才丧，你全家都丧！程真狠狠瞪了回去。 「今年就流行这个长相的猫，要的就是这个fu。」 阿吉感受到了程真凛冽的眼神：「确实，还挺够劲儿的。」 「再说我们吨儿姐才不是啥橘猫，学名中华田园虎斑猫，虎斑猫懂吗？你作为豹猫跟谁混，不久得跟虎猫混吗？」 阿吉觉得矮萌萌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她不是只母猫吗？我跟她混？我不要面子的啊？」 第88页 「母老虎才凶呢！」矮萌萌说着给了程真一个眼神。 程真立刻龇牙咧嘴哈着气：「咪唿唿~~」 阿吉似乎感受到了程真少见的王霸之气，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蹲坐在程真面前：「你先告诉我，你的猫咪灵豆是什么属性的。」 程真看着身材宛如公猫模特的阿吉，想到自己胖灵豆，有些惭愧，谁知傻甜白的小起司，立刻抢答道：「成吨儿是胖灵豆，我的最爱！」 果然阿吉倒吸了一口冷气，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额……果然被嫌弃了吗。 「大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啊，竟然接受了！！！！！ 「小弟这里有10颗灵豆，请大姐作为见面礼务必与小弟交换！」 10颗灵豆程真自然是有的，潇洒地就将胖灵豆给了阿吉，又拿了阿吉的灵豆。 阿吉迫不及待地塞入了口中，不过几秒，他的八块腹肌就变成了一整块，脸也肿得像藏了两颗坚果在嘴里的仓鼠。阿吉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和胖乎乎的脸，欣喜若狂：「我、我竟然有一天可以这么帅！」 小起司、雪球、矮萌萌看阿吉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卧槽，原来阿吉可以这么迷人！」 ……这都什么审美？ 「大姐，你也吃啊。」阿吉开心地对程真说。 程真看着眼前的灵豆，再回想一下阿吉刚刚一身腱子肉的样子，说实话，她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不是什么灵豆都能吃的。 「我不饿，等会儿再吃吧。」 谁知听到程真如此说，阿吉立刻变了脸色：「大姐，你是不是看不起阿吉？」 程真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呢，大家都是喵喵嘛。」 「吃！」 「……」 「吃不吃？」 「唔……」 谁知道阿吉瞬间扑倒程真面前，撬开了她的嘴，一把将10颗灵豆都塞到了她嘴里，阿吉本就壮，现在还变得胖了一圈，程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程真险些被噎到，好不容易将灵豆吞了下去，是沙嗲牛肉味的，她打了一个饱嗝，头上蹦出了十个一模一样的字：「敏！」 突然一个急剎车，程真被晃醒了。 「跟你说到横店了，开那么快干嘛？」何潇远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头上方？ 程真这才发现她竟然趴在何潇远的腿上睡着了，立刻坐了起来，脸红得如番茄一样。 何潇远没想到程真竟这么醒了，也感到有些尴尬：「那个……刚才你一直说难受，好像是喝多了，一直说梦话，直到爬到我腿上才不说话，我试着把你扶到一旁，但是你抓着我不放，所以……我绝对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 啊，别说了，太可耻了！ 谁知小葛也来补刀：「潇远哥说的是真的，我能做证，为了你，他腿都麻了一路了。」 啊，没有脸做人了！ 程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滚烫一直下不去，难道是灵豆的「敏」……该不会是什么过敏灵豆吧，该死！ 何潇远也注意到了程真红红的脸：「你下次还是少喝点酒吧，软饮料也最好少碰，千万别影响明天拍戏。」 「我知道了老师。」 程真敏感地感觉到何潇远紧紧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在黑夜中似乎格外灼热，难道那个「敏」是敏感的敏？ 程真只能假装向车窗外看去，这时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篮球场，这里距离他们酒店已经很近了。 「小葛，麻烦停一下车，我想下去走走，醒醒酒。」 小葛倒是很听程真的话，立刻将车停在路旁，程真慌忙地下了车，却没想到何潇远也跟着下了车：「这么晚了，你陪你走，不然太危险了。」 程真加快了脚步：「老师不用了，你看这里还有很多人打球呢，而且一路都有路灯，人也不少，就5分钟的路程，不用送我了。」 「程真，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何潇远似乎也是饮了酒，语气比平时更霸道几分。 突然程真感到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在向自己的方向逼近，她像是突然接收到了某种电波，身体快速起了反应：「何潇远，小心！」说着程真忽然闪身到何潇远面前，那身法太过敏捷，宛如忍者。 她一挥手，手指用力一抓，抓住了一个飞速向他们这边袭来的篮球，如果不是她，这篮球必然狠狠砸在何潇远头上。 程真蓦然明白了，那个「敏」，是敏捷的敏，敏锐的敏！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有伤到你们吧？」篮球的主人立刻跑过来查看。 「没事没事。」程真笑着说，倒是何潇远明显被突如其来的篮球和突如其来的程真震住了。 程真将篮球从自己手上取下，还给篮球的主人，篮球主人看着已经瘪了的篮球，上面还有五个洞洞，一脸惊恐：「姑娘，这是你手指插的洞？」 程真也是一惊，继而尴尬地笑了笑：该死，体力点多了。 第42章 逆天魅力 正当程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 她的头上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而周围的人竟然瞬间一动不动, 就连晚风也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人影却慢慢出现在光影中, 程真定睛一看，居然是主人大叔。 「大叔, 你怎么来了？」程真问后, 又指了指那个被定格在鬼畜表情的拿篮球的男孩, 「这个时间静止的效果，你是跟李泽言学得？」 第89页 主人大叔保持沉默一脸严肃, 突然从背后拿出一块板砖，勐地向程真肩头一拍。 程真立刻本能地躲开, 回手抓住那块板砖：「大叔，你干嘛？！」 那块板砖只被程真微微用力一捏, 瞬间碎成了渣渣。 主人看着那一地残骸，嘆了口气：「果然出现了bug啊。」说着他用手一挥, 像投影一般，一串数据出现在了程真面前。 演技：87 体力：50 悟性：73 才艺：0 「你体力什么时候变成50了？」主人大叔问。 程真也是一愣，其他数值都与她记忆中的一样，只是体力她只点到10, 怎么会突然变成了50。 「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身体出现变化的？」 「就刚刚。」程真非常确定, 她在生日会还是正常的, 不然那钢琴非被她戳出几个窟窿不可, 「应该是睡醒之后。」 「你在梦里都做了什么？」 程真如实将在吸猫会所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主人大叔。 「难怪, 就是阿吉那10颗灵豆。」 「阿吉的灵豆？他的灵豆不是加敏捷的么？而且我已经感觉到了, 这跟我的体力值有什么关系？」 「阿吉并不是一只普通猫，他是赛级猫，祖祖辈辈都是名猫。」想着一代名猫的种一口气吃成了个胖子，毁了所有，程真的罪恶感无以復加。 「咱们会所就连黛富妮儿也仅仅是繁育级的，小起司啊矮萌萌啊，那都是宠物级的。」 程真虽然喜欢猫，却不太了解这种定义：「那我是什么级的？」 「emmmmmm，你就是外面捡的野猫，哪来的级。」 果然田园猫没喵权，扎心了…… 「所以阿吉的灵豆一颗顶五颗！你相当于一口气吃下了五十颗灵豆，但是灵豆的属性是有极限的，于是当你的敏捷饱和之后，多余的数值就会转换成其他数据，可想而知，它们转化成了体力，也因此，你的体力值超标了。 「不对啊，这些数值不是到100才满么？而且满了之后系统会提示我，还会给我一个新数值。」 主人大叔尴尬地笑了笑：「所以我说的bug就在这里嘛，之前这个体力我参考了猫科动物，好像数值设定的不太对，换算一下，其实到20刚刚好在正常人类范畴，所以说到20就应该算满了，体力值既然满了，我就再送你一个新的数值吧。」 说着眼前的数据多出了一项：魅力。 「多余的30点就移给它吧。」说着主人大叔大手再次一挥，眼前的数据发生了变化。 演技：87 魅力：30 悟性：73 才艺：0 主人大叔将干瘪的篮球从篮球主人的手中扯出来，揉了揉，奇蹟发生了，那篮球竟然重新鼓了起来，而且上面的五个洞都不见了踪影，主人大叔将完好的篮球再次塞入了那人的手中：「程真，记住，千万别让别人发现我们的秘密。」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便随着那束光一齐消失不见，而下一秒程真感受到了风再次吹起，拂过她的面颊。 「什么洞？」被定格的何潇远再次动了起来，并上前查看篮球，「这篮球不是好好的吗？」 篮球的主人此时也终于脱离了鬼畜的面部特写，只是他莫名感觉自己脸有点僵，他一边揉了揉腮帮子，一边被手中的篮球吓了一跳：「嗯？刚才还是瘪的，上面还有几个洞，怎么现在突然好了？」 程真看一切恢復了正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篮球一直都好好的呀，没瘪过，更没有什么洞，你是不是看错了，毕竟这里光线还挺暗的。」 篮球的主人听了立刻急了：「我怎么可能看错？你当我瞎啊！」只是他抬头再次看着程真的脸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脚，这……这……这姑娘也太好看了吧！ 虽然他常年在横店打工，看过无数美女，她也绝不是最美的那个，但是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只一个眼神就让他醉了，好可怕，像是有什么魔力！ 「小哥哥，说不定你打球太累了，就出现了幻觉呢？」程真眨着水汪汪地大眼睛柔声说。 那打篮球的小哥脸立刻红得像是要着了火，磕磕巴巴又大声地说：「没、没错！是我的幻觉，美女你说什么都对！」 何潇远看这个人明显有些古怪，看起来轻浮极了，立刻脸沉了下来，一句话没说，直接将程真拉走。 程真不想被路上的人看到她与何潇远如此亲密，忙推开了他的手，而何潇远的骨头并没有立刻断掉，可见她的体力果然又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何潇远没想到程真的力气竟然这么大，直推得他一个趔趄：她就这么反感自己吗？ 程真察觉出了何潇远脸上的不快，只能假意揉了揉胳膊：「老师，你刚才弄疼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那语气，娇滴滴的…… 那声音像是直接钻到了何潇远身体里了，直在他心头挠了一下，他知道程真的声音好听，但是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何潇远有些震惊地看着程真的脸，不看还好，一看……怎么有点晕。 她的脸要比平时红润，眼睛也比平时的水润，就这么望着他，然而何潇远感到自己的脸此时肯定比眼前的女孩更红，她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虽然他早知道她长得漂亮，可是头一次有一种被迷惑得完全不想把目光移开的感觉。 第90页 程真纯情的脸上莫名多了些诱惑，微微翘起的小嘴，简直引人犯罪，只有三个字能概括，小妖精！ 他竟然有种冲动，要豢养这只小妖精，把她占为己有……不，不，一定是醉了，一定是喝多了！ 何潇远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眼前的人，转过身才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程真，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和小葛去办。」 「哦，那老师你去忙吧！」 可恶，竟然都没有挽留……何潇远悄咪咪地又回头瞄了两眼……不行，不能再看了，何潇远你清醒一点！ 「老师！」程真却突然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 果然还是要挽留我吗？何潇远一阵欣喜若开，可是转念一想：不行，何潇远你不可以这么开心，你要控制你记几！ 「你同手同脚了。」程真提示道，说着还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同手同脚？何潇远低头一看，竟然是真的，自己居然会失态到这种程度，太丢人了……只不过，这笑声怎么可以这么好听，真后悔没有录下来。 程真转身向酒店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何潇远有点怪，看起来蠢蠢的……不过，不管什么样的他，她都最喜欢了！ 第二天，程真发现变蠢的不止是何潇远，就连艾萌萌都变得傻乎乎的。 「你这么盯着我，我还怎么吃饭？」程真终于忍不住，推了推那个几乎贴上她脸的大头，「艾萌萌，你要是想吃，我给你吃行吗？」 艾萌萌托着脸，羞涩地摇了摇头：「不用，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就好，看着你吃，会比我吃，更开心哟~」 艾萌萌从来没发现她家真真如此有魅力，就连吃煎饼果子，都能把多加的那两颗鸡蛋的香气吃得惊天动地，吃东西的那个女孩，仿佛发着光一般，透露着圣洁和高雅，艾萌萌第一次知道，原来看人吃饭也是种享受，这就是秀色可餐吗？ 程真好不容易熬过了早饭阶段，去了化妆间，换好了戏服，准备化妆。 「早啊，小欧。」程真向李小欧打招唿，说着坐在了他旁边空着的化妆桌前。 「早啊，程……真……」李小欧本只想随便打个招唿，但是在看到程真的那一秒，突然感觉身体像一瞬间过了电一般……她今天……好吸引人！ 李小欧知道程真很漂亮，程真也很招男人喜欢，比如景文、何潇远什么的，似乎都对她很有好感，不过她并不是李小欧的菜，所以他一直只当她是朋友，可是就在刚才的一剎那，他好像隐约有点能品出这个女孩的魅力了。 《清欢一曲》的拍摄已经逐渐到了尾声，一些有难度的戏也随之而来，钟瑶翻了翻剧本，看着上面的打戏就感到头疼，而更让她头疼的却是化妆室不可思议的一幕。 「真姐，渴不渴，我给你买杯咖啡啊？」 「真真，你看我今天给你做得髮型好不好？这两种珠钗你喜欢哪个啊？要是都不喜欢，我再去隔壁组看看，有没有更适合你的！」 「程小姐，你这戏服怎么破了一个小洞啊，没事，我在这儿给你绣个花，不麻烦，不麻烦的，你坐着就行！」 「大家不要围得这么紧，注意空气的流通，我们家真真脸都憋红了！」 疯了吧，想拍马屁都想疯了吧！我还没死呢！谁是这个剧组的一番不知道吗？！ 「大家让一让，我们yoyo姐要进去化妆了。」钟瑶在几个助理的开道下，气唿唿地向程真一旁的化妆桌杀去。 然而那个独属于钟瑶的化妆桌却几乎被搬了个空，钟瑶抬头一看，自己最喜欢的一套化妆刷，竟然就在程真桌上，她顿时气得捏紧了拳头，蓦然站起来，大声质问：「程真，不经过同意，随便用别人的东西，你还能不能有点教养？！」 程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用了钟瑶的化妆刷，虽然她们两个不合，但是这次确实是她理亏：「对不起，我以为这是剧组公用的，这样吧，我赔一套新的给你。」 钟瑶冷笑一声：「赔一套？不要太天真！」她说着，狠狠瞪向了程真，然而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受到了致命的一击，口中准备好的骂人的话脱口而出却变成，「你既然喜欢，用就是了嘛~~」 第43章 意外之吻 此时《清欢一曲》剧组正在拍摄的戏正是饰演萧阮的程真与饰演冉清欢的钟瑶的一场对手戏。故事背景是刚被晋封为婕妤的萧阮, 一夜之间失去了男主的恩宠, 怀疑是贤妃冉氏捣的鬼, 不顾尊卑, 当面顶撞。 然而对比钟瑶简易的髮髻，零星点缀的髮钗, 熨都未熨的戏服, 程真华丽到无以復加的装扮完全不像个小小婕妤, 倒更像压冉清欢一头的皇后。 「cut！」 钟瑶有个毛病，碰到程真就ng, 今天却难得拍得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程真看起来格外顺眼。 钟瑶与程真走到监控器旁的刘导处, 一起查看刚刚拍摄的片段，然而让程真大惊失色地是, 整整一段戏，摄影师竟然将镜头只对准了她, 正面侧面远景近景，几台摄影机换着各种角度各种姿势拍摄着程真的各种特写，而钟瑶在画面中别说正脸了，连背影都是失焦处理, 宛如行走的马赛克, 这令人髮指的程度, 可以堪称拍摄事故！ 果然刘导盯着画面不出声, 像是正徘徊在发怒的边缘, 果然他瞬间将帽子从头上摘下来, 狠狠摔在地上，指着监视屏大骂：「老张，刚才我就跟你说多打点光，你看程真这个下巴的线条拍得根本不行啊，完全体现不出她美貌的万分之一！」 第91页 张摄影师回了个ok的手势：「好，那咱们一会儿再走一条吧。」 钟瑶看着监控屏，完全傻眼了：「刘导，这是打光的问题吗？我呢？我人呢？」 「你？」刘导突然拍着脑袋恍然大悟，「好像忘记拍进去了，老张，你怎么拍得？好歹给钟瑶露个鬏鬏吧！」 张摄影师一脸委屈：「这能怪我么，这么多台摄影机，又不是只有我把镜头对准程真，谁叫程真好看呢！」 「就是就是。」其他工作人员也随声附和。 钟瑶直接气得脸都歪了：「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剥夺我和程真同框的权利吧！你知道刚才我拍的时候有多期待吗！」 程真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疯了，所有人都疯了……难道是因为她的魅力值？可是她的魅力值才30，那到100的时候得什么样啊？怕是要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吧？ 程真突然感到后背一凉，从刚刚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她偷偷用补妆的小镜子悄悄看向后面，活捉了一只野生的景文，不知何时他已经埋伏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正在专注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阴冷得有些吓人，直看得人毛毛毛的。 景文从一大早就发现了程真的变化，如果之前只是隐约感觉她像换了一个人，那现在，他非常确定，她确实不是过去的程真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仙女！ 可恶，程真明明是他先发现的宝藏，本来已经藏好，只待他慢慢挖掘，她为什么不知道收敛自己的光芒，招惹了这么多人，好气！可是……可是这么让人生气的她都好可爱哦……景文愤怒地用拳头砸在了墙上，只有短暂的疼痛才能麻痹他被蛊惑的心。 「刘导，刘导！」这时一个小剧务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来围观的人太多了，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了。」 刘导皱着眉，点燃一根烟，吐出了一阵烟圈：「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多叫点人，还有没有规矩了，我们这儿拍戏呢！」 小剧务被烟呛得连连咳嗽：「我……咳咳……我是说，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想看看程真……咳咳。」 「你这小同志，怎么自制力这么差！」 副导演这时也过来开始打圆场：「刘导，这也不能怪小李，包括其他群众和工作人员也都是这样，咱们做前辈的要多理解，说实话，谁特么不想看程真啊！」 刘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也差不多到点了，各单位收工，先吃午饭。」 程真如往常一般，取了盒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吃，却发现周围渐渐围过来了一层一层的人，他们将程真团团包围，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看着程真带着满足的笑意，那场面诡异极了，让程真感到毛骨悚然。 众人见程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一脸惊恐，忙劝道：「快吃啊，看着你吃，我们才吃得下的。」 把她当吃播up主吗？！程真有些害怕，这就是魅力的后果吗？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要。 程真连忙起身，想换个地方，可身后又立刻跟上了一票人。 「你们别跟着我了，我不太舒服，要回酒店房间休息一下！」程真向众人怒吼道。 「那我们得送送你，不然不放心。」他们笑得宛如傀儡一样，每个笑容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正当程真既惊恐又绝望的时刻，突然她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个人握住了，她本能地失声尖叫起来，刚要挣脱，却发现那只手是何潇远的。 「跟我走！」说着何潇远用力拨开众人，拉着程真快速向剧组外跑去。 程真此时还穿着笨重的戏服，若不是她体力点满，根本支撑不了她跟上何潇远的速度，何潇远显然今天没有拍戏，他没有带妆，一身最简单卫衣与牛仔裤，而程真此时的装扮却古香古色，那画面很突兀，却有种突兀的浪漫，像是穿越时空的一对恋人。 她今天刚好穿着红色的戏服，程真不由地开始幻想起来，她一不小心穿越到了古代，被迫与不爱的人成亲，而这时她的真命天子也通过时光机穿越过来，当众抢亲，带着她一同私奔，多么充满戏剧性的情节，好苏哦~ 「笑什么呢？」何潇远此时已经带着程真逃到了某剧组存放道具的仓库，他胸口起伏着，平復着错乱的气息，只是眼睛却挪不开，一直看着程真。 程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何潇远此时盯着她紧紧不放的样子性感极了，立刻红了脸蛋，低下头，挣脱开何潇远拉着自自己的手：「没什么。」 谁知何潇远却霸道地将程真的手再次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人也逼近了些：「怎么？你也要像躲他们一样躲我？」 程真感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只是她还试图将对话引到她可控的范围内：「老师，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你的戏份拍吗？」 「有啊，只是心里一直想着你，拍不下去。」何潇远苦笑了一下，「想见你，疯狂地想见你，像du瘾一样，根本控制不了。」 这……这是表白吗？ 「这么看着我干嘛？听不懂我的意思吗？」何潇远用手环住了程真，将她逼到墙角站起身来，「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些吗？」 程真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望着何潇远，水蒙蒙的眸子充满了期待，怎么可能不期待，她等他说这句话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何潇远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漂亮女孩，轻轻扶着她的头，脸慢慢靠近，直到唇与唇之间只剩下毫米可计的距离。 第92页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从天而降，何潇远的动作霎时间静止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程真，不好了，又出bug了！」 程真承认那一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主人大叔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惊，连忙将程真从何潇远的壁咚中拉出来：「还好我来得及时，保住了你的初吻。」 「谁需要要你保了？！」程真险些气到暴毙，她期盼了十几年的浪漫初吻，就这么被这个不识相的不知道什么神给打断了！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这也是为了救这小子，那群人都杀到外面了，不信你看。」说着主人大叔推开门，程真果然看到了那群痴迷自己的人，拿摺叠板凳的拿摺叠板凳，扛军用铁锹的扛军用铁锹，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石乐志！」程真看着失控的场面，又急又气。 主人大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失误，小失误，你那30魅力值不是从体力值转过去得么，之前体力值不是计算错误了吗，所以魅力值也跟着膨胀了。」 程真顿时理解了，20体力值等于正常100的体力值，那30魅力值，就应该等于150的魅力值，而魅力值的极限是100，数值足足超过了极限的50%，难怪大家会失控。 「别慌，我现在就把数值给你变回去。」主人大叔安慰道。 「等等，」程真拽住了主人大叔，有些紧张地问道，「变回去会怎样？正常的30魅力值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所有人都会对你多少产生一点好感，不会影响他们的喜恶，也就是说，讨厌你的人，少讨厌你一点点，喜欢你的人，多喜欢你一点点，纯路人对你的第一印象会还算不错的程度。」 「那他……」程真看了看何潇远。 「他自然会恢復成之前对你的样子，可能会夸你今天髮型不错。」 「大叔，能不能别变回去……」程真扯着大叔的袖子，撒起了娇，「我觉得现在其实也挺不错，虽然有点困扰，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克服！」 「克服个屁啊，再闹下去，娱乐圈都要给你搅黄了！你要是享受人见人爱的感觉，我把你变成人民币好不好？」主人大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捣乱，这件事影响已经很大了，我必须立刻恢復，不然这个月奖金就没了。」 「那、那你再多给我一秒好不好，再多一秒！」 「不行，我已经跟上头报备了，就在我暂停的那一秒，一秒都不能更改，快站回去，我要施法了。」说着主人大叔将程真再次推到了何潇远怀里，跟着大手一挥，数据再次浮现在程真眼前。 演技：87 魅力：30（已修） 悟性：73 才艺：0 数据显现后又渐渐变淡，就在完全消失的下一秒，主人大叔随着那道光瞬间消失，而何潇远也恢復了动作，他此时看着程真的眼神清澈了很多，甚至带着些疑惑：「真真？」 「那个……」程真尴尬地低下头，「我刚刚眼睛里进了灰，所以……你在帮我……」 只是突然程真感觉自己的双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压住了，而映入她眼帘的正是何潇远放大的脸。 第44章 武力值max（一更） 程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 亲吻会是什么感觉, 羞涩？甜蜜？怦然心动？ 然而真正体会到的时候, 又已经无暇想这些, 她满脑子都是何潇远的脸，鼻腔中尽是他的气息, 仿佛这个世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的吻极为克制, 又带着无尽的柔情, 就像他写得那些娓娓道来的歌词一般。他只是嘴唇贴了上来，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没有任何侵犯性。 何潇远的大手抚着程真的脸颊，垂下眼望着怀中的女孩, 突然程真感觉到了他的身子一怔。 「程真？」何潇远瞬间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震惊、恐慌和羞愧。 「老师……怎么了？」程真不知道何潇远突然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什么。 「对不起, 实在对不起。」何潇远一边道歉，一边背过身, 似乎已经无法再直面程真，「我刚才意识不太清楚，冒犯了你。」 意识不清楚？难道是魅力的残留效果？不可能，程真确定他刚刚亲吻自己是非常理智的, 而且吻之前他还唤了自己的名字。 又或许是这是他潜意识的行为, 这么说何潇远是喜欢她的, 刚才的亲吻也是出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想到这里程真低头含羞一笑：「没事, 这样也好, 免得我还要猜你。」 何潇远对她的好, 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友情范畴，程真自然能感受得到，两个人暧昧也有段时间了，不如就此挑明。 何潇远深吸一口气，扶着头，半晌才说：「程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的确对你有些好感，但是还没有到……到那种程度，我刚刚把你当做了……别人，抱歉。」 「别人？」程真瞪大眼睛看着何潇远，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狗血的事，自己的初吻被夺去了，还是因为那个人搞错了对象，「怎么可能被当做别人了，你在……那个之前，不还叫了我的名字么？」 何潇远低下头不敢看程真：「因为她和你同名，我记得我曾经提过我有这么一个朋友吧，她就是我喜欢的人。」 程真恍然大悟，他竟然是把自己当成她自己了……自己和自己抢男人的感觉还真是不爽。 第93页 程真真想立刻告诉他，她就是那个程真，可是再次想起了主人大叔的警告，若是说了，她会不会当场暴毙？看来只能曲线救国了。 「老师，」程真甚至鼓起勇气，主动向前拉出了何潇远的手，「她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吗？我愿意代替她陪在你身边，我不介意做她的替身。」 程真的语气又软又柔，每一句话都像是诱惑，程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让人无法拒绝，既然事已至此，这个男人她绝对不能再放开。 何潇远亦是被她的话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内心的挣扎程真甚至能从他的表情中读出。 只是没想到何潇远却突然挣脱开她拉着他的手：「对不起，我介意。」何潇远看着程真认真的说，「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忍心这么糟蹋你，你一定很容易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只爱你的男人，我忘不了她，也不配跟你纠缠，程真你懂吗？」 如果说「你是个好人，我们不合适」是好人卡的原版，那何潇远的这套说辞，绝对可以堪称好人卡典藏版。 程真简直要被何潇远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人呢？ 「忘不了就忘不了，不是全心全意就不是全心全意，我都无所谓的，你就把我和她当成一个人好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何潇远知道他说出这句话会多么残忍地伤害到程真，可是那也好过自己虚情假意地欺骗她，「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暂时不要见面了。」 说着何潇远未等程真做出任何反应，便离开了那间装道具的仓库。 「何潇远，你这个大笨蛋！！」何潇远虽然已经走远，却依然听到了程真破了音的怒吼，那句话那个人也说过……不能让她们的影子再重叠了，这对谁都不公平，长痛不如短痛……何潇远如是想，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绞痛。 程真回到剧组时，发现一切都恢復了原样，所有人的狂热烟消云散，就连一上午拍摄的内容也不翼而飞，她知道一定是主人大叔做的手脚。 「真真，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换装去，下午是你没入宫之前的戏。」艾萌萌也变成了往日的样子，矮矮的她眼神中透着精明。 「哦……」程真有气无力地应到。 「真真你怎么了？！」 程真勉强撑出了个笑容：「我？很好啊。」 「卧槽，这笑得也太吓人了，跟拍鬼片似的！」 程真换了件戏服，坐在化妆桌前更换妆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写着丧，她的心好痛，痛得直想找把菜刀剁了那个死脑筋的何潇远！ 「程真还没化好妆？都几点了，能不能快点，别耽误全组的进度好吗？」钟瑶也恢復了之前对她的态度。 「好了，谢谢你，就先化到这儿吧。」程真对着化妆师笑了笑，站起身，提着戏服的裙摆，正欲离开。 「真姐，不好吧，眼妆还没化完呢，再说头髮也没弄好。」 程真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我看现在挺好的，既然是逃难的戏，没不必化那么精緻。」说着将自己的髮髻抓得更乱了，「就要这个效果。」 「……」 「走吧，yoyo姐。」程真皮笑肉不笑地走到钟瑶面前，「让你亲自来请我，真是不好意思，把我助理该干得活都干了，我是不是也该给你发工资啊？」 钟瑶气得脸都歪了：「有时间废话，不如琢磨琢磨自己的演技！」 看着钟瑶明显说不过自己的样子，程真竟有些心疼她。 这场戏是两位女主角相遇的第一场戏，讲述身为打渔女的萧阮和与师父走散的冉清欢被一伙贼人捉住，欲将二人卖入青楼，而冉清欢凭着自己的才智和师父那里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带着萧阮一起逃跑，从此二人结为了姐妹。 程真此时穿着打渔女的衣服，那布料又粗又破，本就显得十分落魄了，她的髮型更是乱得让人不忍直视，若不是那张好看的脸撑着，恐怕很难想像被盗贼相中强行掳走的可能性。 「程真，你这造型谁给做的？」刘导看到后也是大吃一惊。 钟瑶感到既解气又好笑，忙说道：「我倒觉得这样子很适合程真，本来这场戏就是逃亡戏，就让她这样吧。」说着还在程真脸上蹭了几道灰粉，「嗯，这样就更好了。」 刘导非常贊成：「钟瑶说得没错，小张，去，把那个化妆师叫来，把钟瑶的造型也改成这样。」 钟瑶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把自己也害了，还未反应过来，程真一把灰粉已经抹在了她脸上：「yoyo姐真是计划通呢。」 钟瑶被一番蹂躏后，甚至比程真看起来还灰头土脸，程真还有颜值可以硬撑，而她……摄影师都看不下去了，又将钟瑶脸上的灰抹掉了些，勉强看出了点人样。 先是几场文戏，由于内容比较简单，台词也少，两个人的演技也都在线，基本都是一条过，然而到了武戏，却出现了问题。 戏中，钟瑶饰演的冉清欢，带着萧阮一路跳过几个大汉的追捕，身姿非常灵巧的躲过大汉的攻击，然而一部分用了替身，正面镜头还是需要钟瑶做出相应的动作，然而也许是导演要求拍摄的真实，打斗动作一气呵成，即便有舞蹈基础的钟瑶也一直难以达到导演的要求。 「cut！」刘导又看了一遍监视器，摇了摇头，「钟瑶啊，你练十分钟我们再拍，这个效果还是不行啊。」 第94页 钟瑶再次跟武术指导交流能不能降低动作难度未果后，只能硬着头皮练，而耳边却突然传来了程真一句轻飘飘的话：「yoyo姐还没练好吗？都几点了，能不能快点，别耽误全组的进度好吗？」 那句话正是她刚刚在化妆室对程真说的，没想到程真等到这个时候回怼了回来。 钟瑶冷哼一声：「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上啊！」 「ok。」程真微微一笑，转身对几位饰演贼人的武指说，「武指老师，我替yoyo姐走个位。」说着与钟瑶交换了位置。 钟瑶也没有阻拦，她深知道这套动作看似简单，实际上有多难，刀剑无眼，即便几个人都是专业的武术指导，但是配合也难免受伤，所以她才一再要求降慢速度，那道具刀虽然不是真的，那么快的速度如果打到脸上也会留疤的。 钟瑶娇笑着对武指们说：「也好，程真没拍过打戏，正好给她个体验的机会，武指老师们，不用照顾她放慢速度哦。」 武指们看导演也没说什么，走个位就走个位吧，反正谁耽误时间都是一样耽误。 「321，走！」因为不是正式拍摄，小剧务充当起了导演的角色。 几个大汉瞬间向程真扑来，钟瑶这个镜头起码ng了三十几次，她早就看清了动作，而由于她有满值的敏捷，看大汉们的动作宛如放了慢镜头，程真每个躲避的动作都恰到好处，她的身法太过灵活，连武指都看傻了眼，她甚至不知是那一套镜头，竟把钟瑶舞替的部分也演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程真迅勐的动作震撼了现场每一个人。 「好！太棒了！」本来想趁这10分钟休息一下的刘导被程真的表现搞得再也坐不住了，「这场戏就让程真拍！」 「程真拍？让她做我的替身？」钟瑶愣愣地问。 「不，改戏，让萧阮会武功，救冉清欢。」 「这怎么行！」钟瑶立刻急了，「这不就是删我的戏，加程真的戏吗？再说冉清欢会武功虽然不是原着的设定，但是却是剧版的最原始设定，还有好几场打戏呢，那不是圆不回来了吗？」 「没事，打戏都改成萧阮的。」刘导轻描淡写地说。 「刘导！」 「我是导演，你是导演？让全组陪你耗吗？」刘导难得发了火，钟瑶只能选择闭嘴。 程真轻轻一笑，凑到钟瑶耳边说道：「有时间废话，不如琢磨琢磨自己的演技。」 第45章 综艺资源（二更） 由于临时加了几场打戏, 本来晚饭前就可以结束工作的程真, 硬是拍到了夜里十点。虽然平时也有拍到更晚的时候, 但是文戏和打戏的拍摄强度完全不能相提而论。别说几个壮汉武指, 就连体力值已满的程真也快撑不住了。当听到刘导那声「收工」，几乎所有人都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辛苦辛苦。」大家互相说着, 拖着疲惫的身体, 准备卸妆回去。 只是程真竟在片场看到了钟瑶, 明明没有她的戏份还一直坐在一旁，这完全不像她的风格。只是程真现在已经懒得去考虑钟瑶了, 回想起何潇远她的心还隐隐作痛，刚刚拍打戏虽然顺利, 但难免又几处碰上，现在的程真真可以算是身心俱疲。 明明大家都开始收工, 可钟瑶却依旧坐在椅子上也不急着去卸妆，只是淡然地看着剧本。程真不免觉得好笑, 看剧本不回房间看，黑灯瞎火能看得清什么？ 程真猜测钟瑶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她走过钟瑶身边，故意假装没有注意到, 却不想钟瑶突然伸出脚, 那脚伸出的猝不及防, 然而程真的敏锐值太高, 在钟瑶脚刚刚有所行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如果程真心情好的时候, 她大概会假装迈过去，然而她现在心情糟透了。 「啊――」一声惨烈的尖叫声打破了剧组收工的平静，「程真，你踩我干嘛？！」 「我踩到你的脚了？」程真轻挑眉头看了看钟瑶的脸，又低头看了看她被自己踩得整个鞋子都脏掉的脚，「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没想到yoyo姐这么小巧的身材，脚会这么长。」 「程真，你踩了我就这个态度吗？」钟瑶一边骂着一边揉自己的脚，看起来那一下着实踩疼了她。 这时候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只是看程真与钟瑶的距离，能踩到她也着实诡异，大家都不傻，剧组撕逼见得多了，立刻明白钟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给程真来个腿绊，没绊到人，还被踩了一脚。 程真勾起嘴角，趴在钟瑶耳边轻声道：「继续叫啊，最好让全剧组的人都知道才好。」 钟瑶左右环顾，发现大家都暗自嘲笑着她，脸立刻挂不住，忙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助理，然而两位助理也为钟瑶的行为感到难堪，无动于衷，她气得直跺脚，那刚被踩过的脚，这样一跺，痛得钟瑶倒吸了口冷气。 「程真，别嚣张，我只是懒得跟你这种没素质的人计较。」说着拖着长长的戏服，在助理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快速离开了片场。 程真冷笑一声：「真是蠢得让人心疼。」 艾萌萌看着这些，有点愣：「真真，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我不正常吗？」程真活动了一下因拍戏而发酸的腕关节，拧得咔咔作响。 艾萌萌注意到了程真眼角的凛冽：「我咋觉得……你这是要黑化呢？」 *** 「替身联繫好了吗？一定要告诉剧组找个跟我身材和侧脸极度相似的，我可是劳模人设，绝对不能让一个观众看出我用了替身，知道吗？」戴枫楠对身边的助理说。 第95页 助理有些为难地说：「找个女生已经不容易了，再找个相似的就更难了，毕竟是摔马戏。」 那场摔马戏，要从急速奔驰的骏马上摔下，虽然跌在泥里，不是跌在平底上，会安全不少，但是为了保证拍摄的真实性，并没有其他安全措施。 戴枫楠听了大怒：「现在的龙套都这么矫情了吗？这不愿意拍那不愿意拍，想躺着赚钱啊！」 若是平时，戴枫楠虽然不高兴，但是不会把怒意表达出来，只是她今天的心情着实不好，都是因为昨天她在乔巧的生日会丢尽了人。 戴枫楠很后悔，她不该把事情做得如此明显，怪只怪她低估了程真的智商，以为之前那么好骗的她，这次也会被自己耍得团团转，一时浪了，而更让她低估的还有何潇远的洞察力，和乔巧对自己的敌意。 「枫楠姐，跟你长得像的女演员肯定不是普通的女龙套，她们也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呢，让她们拍裸戏肯定二话不说就上了，可是这摔马戏，外伤还是小事，要是不小心毁容了……」 戴枫楠未等助理说完便打断道：「她们怕毁容我就不怕吗！算了算了，找个长得不像的，身材差不多的就行！」戴枫楠长舒了口气，又换了个语气心平气和地对助理说，「不是我矫情，你也知道脸对女演员来说多重要，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能有丝毫闪失。」 是的，哪有女演员不爱惜自己脸的，只是戴枫楠又想表现自己的敬业，写几个不用替身的通稿，这有错吗？这只是营销手段，不要说她又婊又立，这个圈子里，谁不婊，谁不吹自己敬业，谁又能真正不用替身！ 戴枫楠正想着，却刚好听到路过的两位工作人员讨论着什么。 「唉，你听说了吗，程真今天拍了一天的打戏，拍到现在才收工呢。」 「怎么拍这么晚呢，一般不几个镜头就好了。」 「她全程自己上，替身都没用。」 「真的假的？厉害了，我的姐！」 程真……戴枫楠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被打脸的愤怒。 然而戴枫楠突然听到了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从电梯里走出两个人，正是刚刚从片场返回酒店的程真与艾萌萌，程真与戴枫楠住同层，平时她们就经常碰到，每次邂逅还不免寒暄一阵。 戴枫楠立刻换了副面孔，笑得亲切：「程真回来了？听说你今天拍了一天的打戏，累不累啊？」 程真本就心烦，看到戴枫楠立刻想到昨天的事，心就更烦了，若是平时的她一定陪个笑脸，敷衍几句，而现在的她已经懒得敷衍了。 程真莞尔一笑，瞥了戴枫楠一眼：「我说不累，你信么？」说罢脸立刻冷了下来，连停留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从戴枫楠身旁大喇喇地走了过去。 戴枫楠的笑容僵住了，她……她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尼玛！！！ 艾萌萌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加快小短腿的活动，凑到了程真耳旁，轻声说道：「真真，你知道吗，你刚才笑得比戴枫楠还贱、还假、还噁心！」 「哦，不行吗？」 「不，干得漂亮！」 自那天起，程真性情大变，从过去的小可爱，一下变成了冷美人，然而她的口碑却没在横店下降，反而因为带点酷酷的范儿，有微妙的上升，程真在想，一是可能大家认可了她的业务能力，二嘛……应该是魅力值的影响。 这天上午，程真没有拍摄任务，她来到一家附近的烘焙店，在那里点了一些甜品吃。 说是一些，并不是泛指，而是真的是一些。 酸奶芝士、柠檬慕斯、黑森林、草莓甜心、抹茶绿光、浓情布朗尼、麦片香草，整整七块蛋糕，若不是原主有着吃不胖的排骨体质，程真如此真是在作死。 可是程真能怎么办，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吃甜食的欲望，谁叫她心里苦…… 这时一个人，端着一杯卡布奇诺，坐在了她对面：「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给自己点的。」 程真抬头，竟是许小斐。 许小斐实际年龄只有24岁，甚至比戴枫楠与钟瑶还小一岁，只是她长相艷丽偏成熟御姐卦，所以在剧中还要饰演戴枫楠的姐姐。 平时她穿着戏服，程真没有发现，穿着私服的许小斐，身材竟然这么热辣，她的笑容带着些魅惑，怕是一般的男人都挡不住她这样一笑，而犀利的眼神又让程真猜测，她应该是那种带刺的玫瑰。 「是我给自己点的，我付得起钱，有问题吗？」程真冰冷冷地回答，她发现自己毒舌的功力越来越有向何潇远靠近的趋势了……可恶，怎么又想起他了！ 许小斐却没有因为程真的无礼而气愤，她微微一笑，「看得我都想吃了。」说着回头对老闆说道，「老闆，麻烦帮我上一份和这位小姐一样的。」 看她的样子，倒是像这家店的老顾客，还真会照顾老闆生意，七块蛋糕，她吃得完吗？ 程真不知道许小斐突然的接近是为了什么，有过接触戴枫楠的经验，她现在对任何人都有了防范心。 许小斐见程真也不理她，喝了一口饮料，笑道：「你喜欢吃的东西，刚好我也喜欢，你说我们俩算不算投缘？」 她的笑与戴枫楠不同，少了些刻意，多了些洒脱。 「是么？」程真冷冷一笑，投缘个蛋蛋，上次你陷害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第96页 突然，程真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握叉子的手一抖，会不会是他……然而拿起手机一看，却是cheese的电话，虽然那一刻程真却是很失望，不过想到cheese可爱的模样，心里又似乎感到些安慰。 程真接起电话，一改这几日的冷漠，脸上终于露出了真诚的笑意：「怎么？乔总终于允许你来探班了？」 「不是，我老爸还不肯放人，非要让我陪在他身边，学习做生意，无聊死了！人家超想见真真，哭唧唧！」那头的cheese已经开始卖萌撒娇了。 「哦？那打给我只是想找我聊天解闷吗？」 「真真拍戏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呢！」说着cheese嘿嘿一笑，「我是有个好事要告诉你！」 「好事？」 「嗯，前几天我陪我爸爸去榴槤台谈投资他们综艺的事，我们已经决定做他们下一季王牌综艺的金主爸爸了，也就是冠名商。然后他们还挺好说话的，我就顺便跟他们争取了一点小福利，帮你争取了一期做嘉宾的机会！」 「我做嘉宾？」程真非常意外，「榴槤台的，什么综艺啊？」 「《我们挑战吧！》，真真听说过吗？」 程真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那是当下最火的一档综艺，甚至艾萌萌都是这款综艺的忠实粉丝，每期都看首播。 「嗯，我知道，我真的可以上这档节目吗？」程真感到受宠若惊。 「当然了，我说的话还能有假，这一季因为我们还不是冠名商，所以真真只能做某一期的嘉宾，等到下一季，我们正式变成爸爸了，我让你做固定mc！」 若是cheese现在就在眼前，程真简直想狠狠亲她一口，果然有大腿抱的感觉就是爽，本来以为人形小起司，只会给她带来一次惊喜，没想到好处接二连三……程真蓦然想了起来，这好处也许不是偶然，她前一阵子，刚好把小起司的好感度加到了两颗心，而好感度每次作用到现实都会有一段加载时间，这么算来，这好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真真，爸爸叫我去开会了，先不说了，我已经让节目负责人联繫你经纪人，你就等待通知吧，拜拜！」 「好的，你忙，拜拜。」程真挂掉电话，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笑意已经掩不住了。 许小斐看着她这幅天真的模样，倒是与刚才截然不同，忍不住笑出了声：「瞧把你高兴的。」 程真脸立刻冷了下来：「有了新资源，难道还不能高兴吗？」 「我只想恭喜你，估计上了那节目，你很快就红了，到时候钟瑶啊，戴枫楠啊，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了，说实话，我很期待。」说着，许小斐诡异一笑，站起身来，去收银台买单，「把那位小姐点的也一起算了。」 「等等，我不用你帮我付款。」然而程真还未说完，许小斐已经扫码付款成功，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妖娆地走了出去。 这时候程真注意到了眼前许小斐的盘子，竟然全空了，她在自己打电话短暂的间隙，将七块蛋糕全部吃光了……程真又送了一口蛋糕到口里，闭上眼睛品味着，脑中蓦然多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看来她们的确有几分投缘。 第46章 客串嘉宾（一） 程真已经完成了《清欢一曲》大部分的拍摄任务, 还有几场戏为了配合其他演员的时间, 被安排到了几天后, 而空闲的几天, 程真刚好就可以参加最新一期《我们挑战吧！》的录制。 《我们挑战吧！》是榴槤台推出的大型励志体验真人秀节目，四位固定成员分别为着名娱乐主持人毛安宁、着名相声表演家人称第一捧哏的孙立新、人气归国小鲜肉岑暄和90后影帝白秋悟。 说来也巧, 白秋悟正是白秋雪的弟弟, 程真本以为他也会是只猫形人, 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更证明了主人大叔所说的，那些人本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他通过他们的形象塑造了吸猫会所中喵喵们的幻象，而程真却可以通过与这些幻象的互动, 加紧与现实中人的联繫。 白秋悟与何潇远同岁，甚至是通过同一部作品出道, 两个人自出道就一直被放在一起比较，两家粉更是见面就掐, 非要争个孰高孰低，而两个人至今的成就也不相上下，先后都凭藉优秀的作品拿了一次影帝。 不过说实话，即便何潇远对程真来说是无法比较的存在, 但白秋悟的脸似乎确实比何潇远更占优势, 他深眸高眉, 五官立体得像混血一般, 纵观整个娱乐圈的男星, 他的颜值都可以排到前五, 简直就是小言里霸道的原型。 白秋悟的身上有种凛冽的美，只是那种美让人感觉无法靠近，他平时在镜头前也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寡言少语，十分严肃，就连粉丝都笑称他是老干部，反倒是何潇远虽然毒舌，却是个会活跃气氛的高手。 虽然白秋悟是何潇远的竞争对手，但是程真打心眼里非常钦佩欣赏他，这么年轻，在这个浮躁的圈子里如此能沉下来的人实在太少了，即便他参加了这档综艺，也没有变得活跃，一开始很多人不看好他，说白秋悟没有综艺感，到时候肯定会冷场。 确实，对比反应快嘴更快的主持人毛安宁，承担大部分笑点的蠢萌孙立新，乖巧可爱的95后岑暄，白秋悟看起来的确是最没戏份的那一个，然而几期播下来，最吸粉的却是他。白秋悟是四个人中最冷静最睿智的，也往往是完成任务的关键人物，作为挑战男神天团f4智商担当的他说话不多，每一句话却都是有用的，偶尔还耍耍奸计，套路一下临时嘉宾，苏得女观众不要不要的。 第97页 「真真，第一次录真人秀吧，紧张吗？」坐在程真对面的正是固定mc之一毛安宁。 毛安宁今年45岁，但保养得不错，如果忽略掉一层层褶子，远看还像个大小伙子，当然也可能跟他不到170的身高有关。 程真坐在节目组开往录制现场的车上，面对摄像机，回答毛安宁的问题：「还好还好，有一点点紧张吧，之前也有过一次参加综艺的经歷。」 程真知道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剪到正片里，一定要谨慎。 「你是说敌台的《中国新唱霸》？」毛安宁倒是很放得开，还开起了玩笑，看到程真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拍了拍她的肩，「放轻松，上我们节目只要high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的套路，毛安宁突然压低声音问程真：「有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我可以偷偷告诉你哦！」 其实程真脑中的问题确实不少，比如录制时要注意什么啊，是即兴吗？她听说综艺都是有剧本的，可是并没有人提前给她剧本，但是程真也知道这话不可能在这里问出口的，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今天另一个嘉宾是谁啊？」 一般《我们挑战吧！》会来两位嘉宾，再加上四位常驻mc，就变成了2x2x2三组进行竞争，而为了避免欺负新来的，两位嘉宾一般不会一组，所以程真也是为了对未知的对手知个底。 「具体是谁现在还不能透露，不过肯定比我高。」看着毛安宁神秘的样子，程真便知道果然这段是要播出的。 毛安宁的身高一直是个梗，经常被拿来开涮，他自己用起来也毫不留情，如果另一位是个男嘉宾还好，如果是女嘉宾，这自黑的也太厉害了吧。 「听说抽籤分组在录制上一期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那毛老师能不能告诉我，我和哪位老师一组？」程真由于要上这档综艺，把之前每一期节目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自然懂规矩，《我们挑战吧！》在每一期的尾声，都要给固定mc透露下一期嘉宾的信息，然后让他们进行抽籤，虽然不会在节目中透露具体信息，却可以通过mc夸张的反应制造悬疑点，好吸引大家继续追下一期。 毛安宁没有正面回答程真的问题，反而反问道：「那真真最想跟谁一组啊？」 「我？」当然是白秋悟啊，谁跟着白秋悟基本赢一半！然而程真当然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笑了笑，答道，「当然想跟毛老师一组。」 「为什么？」 「因为毛老师帅。」 程真话音刚落，毛安宁立刻爆笑起来，对着对讲机说：「怎么样？我就说我光凭颜值也能赢你们！」 对讲机那头立刻传来了孙立新的声音：「得了吧您吶，这要是我去接她，她也准得夸我帅，别把别人的客气当成自己的魅力，人家程真又不瞎。」 这套路真让人防不胜防，不过孙立新说得没错，的确程真只是客套客套。 毛安宁笑着反驳道：「那也说明是我的勤奋打动了程真，不像你只能破罐子破摔。」 孙立新也不甘示弱：「我跟您可不一样，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明知道自己不行，还非要弄个假象骗自己。我要是程真，肯定看都不带多看你一眼，直接选岑暄。」 程真不知道，孙立新这是在提携后辈，给岑暄加戏份，还是在给她暗示？ 岑暄软糯的声音也从对讲机中传了出来：「不行不行，有漂亮女嘉宾在，我紧张。」 听岑暄这么说，程真基本确认，自己的队友应该不是他。 难道是…… 「好了，别逗我的人了。」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深沉的男声，「程真，我在这里等你。」 是白秋悟！程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幸运，可以和白秋悟一组，毕竟之上一期节目，她还是希望自己能赢的。 到达录制现场，程真终于见到了另一位嘉宾，居然还真是女嘉宾――名模裴之茹，那身高，毛安宁也算不上自黑，足足有178，正是最标准的女模身高。 模特是青春饭，即便是国际名模也想到娱乐圈分一杯羹，所以现在名模上综艺也是屡见不鲜的事，而裴之茹由于姣好的五官，还参演了不少电影，虽然都是些类似于客串的小配角。裴之茹只有26岁，在电影里配得却都是40岁左右的老男人，或许是因为她过高的身高，清冷的气质显得非常成熟。 而裴之茹此次的搭档正是岑暄，其实说是抽籤选组，实际上都是节目组事先安排好的，毛安宁与孙立新年纪都不小了，早已结婚，年轻的女嘉宾自然分配给两位年轻的mc，以便炒炒cp，制造些话题。 只是程真不明白，如今只有21岁的她，和岑暄年纪最相仿，而裴之茹也应该与白秋悟更搭，为什么最后的分组会是这样的呢？ 很快程真就了解了真相，她竟然在拍摄间隙看到了裴之茹与岑暄牵起了小手，而两个人完全不加以掩饰他们的关系，看来他们的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之所以如此分组，也一定是两个人已经想公开恋情，先培养些cp感，无疑会大大降低恋情公布后的冲击。 只是镜头外的岑暄，完全和节目中的岑暄如同两个人，他一点也不乖巧，更不呆萌，一副狂拽酷霸炫的样子，而冷清的裴之茹却像个爱撒娇的小姑娘，对着小她好几岁的岑暄言听计从。 第98页 程真看着那充满冲击力的画面，倒吸了口冷气：果然，这个圈子不能以貌取人，全tm是人设啊！她如今只希望白秋悟人设不要崩。 拍摄正式开始，在几个人聚集在logo前齐声喊了节目组的口号，又做了些gg植入后，编导开始颁发任务，如往期一般，这一期也是要寻找某个宝藏，第一个根据线索找到宝藏的队伍就会成为优胜队伍。 而三队所寻找线索的场所却不一样，挑战的任务也自然不一样。 白秋悟与程真被安排在某电玩城，岑暄和裴之茹被安排在了充满浪漫气息的游乐场，而两位70后毛安宁与孙立新则被安排在了……老年棋牌活动中心。 「扎心了，扎心了。」毛安宁举着印着任务地点的牌子哭笑不得。 孙立新立刻安慰道：「没事，等到了地方，咱俩就不是最老的了。」 白秋悟依旧话不多，只是将任务卡收好，对程真说：「走吧。」 两个人上了节目组的车，只是车上不仅有工作人员，还有白秋悟的助理，程真记得节目组特地嘱咐她不可以带助理，果然大明星和小明星的待遇是不同的。 「好了，别录了，让我们秋悟哥休息会儿。」那助理架子更是不小。 确实，车上的事也没什么可录的，跟拍摄影师也关闭了设备。 「秋悟哥渴了吗？来喝一个，补充一下体力。」白秋悟的助理狗腿地说。 「滋熘」一声，那是吮吸的声音，程真侧脸一看，眼睛差点没惊得瞪出来，这不是某哈哈ad钙奶吗！而那个向来气质高冷的白秋悟此时眯着眼睛喝得津津有味。 「程真，」白秋悟突然叫了程真一声，淡淡说，「我之前听我姐姐提过你，说你演技不错。」 程真立刻官方地回答：「是白编剧谬赞了，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多跟前辈学习才是。」 「对了，你是不是和何潇远是同事啊？」 程真心里咯噔一下……这该不会是冤家路窄吧。 「准确来说，我是被何潇远工作室签下的经纪约，与其说是同事，应该说他是我的老闆。」 「对我来说都差不多。」何潇远冷冷说道，又滋遛滋遛地用力嘬了两口，ad钙奶没了，他指了指空瓶子，低声问助理，「还有吗？」 白秋悟的助理立刻狗腿地又拿出了两瓶，白秋悟将两瓶都插上了吸管，并递给了程真一瓶：「你也喝一瓶吧。」 这是什么套路？不过人家大影帝总归不会给她这个小演员投毒就是了……程真接了过来，小小吸了一口，甜甜一笑：「谢谢秋悟哥。」 「好喝吗？」 「好喝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敷衍，程真还补充道，「我过去上学的时候也经常买来喝，那时候好像是一块五一瓶，现在涨价了吗？」 白秋悟突然双眼放光，仿佛遇到了同道中人，兴奋咧着嘴笑道：「早涨了！现在至少卖两块！不过可以去某宝批发，一块六一瓶，我都是好几箱好几箱的买，老合适了！」 眼前的白秋悟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但神情像个单纯的孩子，那话里话外的一股子东北大碴子味儿又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睿智呢，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老干部一般的男神呢！ 「要不我给你整几箱寄到工作室吧，咋样？也让远砸尝尝！」 远砸……何潇远吗？ 「我不好收秋悟哥的礼物。」程真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两个人关系似乎还挺好。 「这么见外干啥，一箱才四十块，你就当我是送给远砸喝的，再说，他家的小艺人，就跟我亲姑娘（女儿）一样一样的！」 大哥，这差辈了吧！ 当然这样的盛情难却实在让程真无法拒绝：「那我替何老师谢谢秋悟哥了，我想他会喜欢的。」 「必须的必嘛！」白秋悟得意地挑了挑眉。 崩了，崩了，随着白秋悟的人设，程真的心态也彻底崩了。 这时，程真的电话突然响了，而当她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心中不由地一抖，是他――何潇远。 那个电话她盼了多少天，而真的看到那三个字显示在自己手机屏幕上时，程真却鼓不起勇气，接起它。 「是远砸的电话？你咋不接呢？现在又没录影。」白秋悟好心地提示道。 为了避免白秋悟看出她与何潇远的猫腻，程真还是强撑着微笑，接起了电话：「喂，何老师？」 那头立刻传来了何潇远的声音，熟悉又好听：「程真，我听说你要去录制《大家来挑战》了？」 「我现在正在录制。」想到他还关心着自己的动态，程真心软了软。 「碰到白秋悟了吗？」何潇远有些紧张地问。 程真看了看一旁的白秋悟：「秋悟哥就在我身边。」 白秋悟听到程真提起自己，立刻兴奋地问：「咋的？远砸要我接电话吗？你说他，想我就直接给我打呗，还通过你，多废你手机电，一会儿哥借你充电宝。」 「怎么哪儿都有他？」何潇远不耐烦地说，「我微信跟你说。」说着那边挂了电话。 程真看着白秋悟充满期待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打击他：「那个，何老师突然被叫去拍戏了，不能跟你通话了。」 「啊，正常正常，想到远砸现在越混越好了，我就欣慰啊，就怕我把他落得太远，他不愿意理我呢。」 第99页 大哥，你们也没有差很多吧…… 这时程真接到何潇远的微信。 何潇远：离他远点。 程真：他？白秋悟吗？ 何潇远：嗯，跟他保持距离。 那语气看起来十分严肃，程真心中不禁产生了疑惑。 程真：为什么？我看他人挺好的，热情又单纯。 何潇远：智障会传染，懂吗？ 程真：…… 就为了这个？还特意给她打个电话？如果会传染，她早就被钟瑶拉低智商了！ 何潇远：而且我还有些担心，担心他会……对你图谋不轨 程真差点一口ad钙奶喷到屏幕上。 白秋悟立刻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大哥哥的气势，责备道：「你这丫头，能不能好好喝，这可都是好东西！」 程真：你想多了。 何潇远：你这么好，白秋悟没道理不喜欢你！ 一丝红晕瞬间浮现在程真的脸颊上：在他的心里，她这么有魅力吗？ 「师傅，麻烦把车窗开开呗，看把程真给憋的。」白秋悟十分体贴地对司机说道。 程真想起之前的事心里还有几分不爽，故意回道。 程真：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何潇远：你不可以喜欢他！ 这是在宣布主权吗？他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心意了吗？程真咬着唇期待着，而手上却打着字，继续刺激何潇远。 程真：你觉得我会立刻爱上白秋悟？是不是我之前的行为对你造成了什么误解？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看到一个男人就往上贴的人？ 何潇远：对不起，程真，你不要误会，你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想阻拦你去喜欢别人，相反的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是会祝福你的，可是白秋悟不行，他绝对不是个可以託付的人。 程真着实被气得不轻，心口一阵闷疼，他说一句在乎她有那么难吗！谁需要你tm的狗屎祝福！ 程真：为什么？ 何潇远：凡是被他看上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没有一个有好下场？难道白秋悟是绝世渣男？程真悄悄瞥了一眼白秋悟，完全不敢相信，看起来如此单纯的他能渣到哪里去。 何潇远：不管我的话你听不听，信不信，都随你，这些是我作为朋友的劝告。不过我现在以你老闆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把聊天记录清空，不能被节目组的人看到。 程真：哦(⊙o⊙) 何潇远：好了，祝你拍摄顺利。 程真：谢谢 程真虽然很冷淡地回答，心中却感到暖暖的，他的关心她能感受到，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把过去的自己忘掉，赶快接受现在的自己。 程真翻看着那些聊天记录，不仅有今天的，还有之前的，从她比赛到现在，她与何潇远对话的一点一滴，都记录在上面，那些对话能让她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往，甚至读起来还能记得当时的脸红心跳。叫程真删掉，她还真是捨不得。程真看着那一行字「确定删除和何潇远的聊天记录吗？」犹豫不决起来。 「你在跟谁聊天？远砸吗？」白秋悟笑着将脑袋靠了过来 程真吓得一个手抖，摁在了确认清空键上，聊天记录瞬间都不见了，那一刻，程真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第47章 客串嘉宾（二） 程真与白秋悟来到了任务的指定地点, 某商场顶楼的大型电玩城, 大量工作人员已经在电玩城外等待他们多时了。 「秋悟哥, 来补个妆。」 「秋悟哥, 你今天的衣服好帅啊！」 「秋悟哥加油，看好你这期第一哦~」 程真没想到白秋悟在女工作人员中的人缘颇好，大家应该早就了解到他真实的一面，而何潇远的警告又让她对白秋悟不免多了几分提防, 何潇远的话总归不会是空穴来风，圈内其他人也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程真本以为白秋悟异性缘一般, 事实却恰恰相反。 工作日上午十点的电玩城竟然聚集着大量的年轻人, 好不热闹。后来程真才知道, 为了避免拍摄过程中发生意外事件, 电玩城早就被清场, 这些人都是节目组请来的，有附近的学生, 有节目组工作人员的亲戚，还有程真的粉丝，只是单单没有白秋悟的粉丝，想来也是因为害怕当众崩人设。 「真真，真真！」果然程真刚露面, 就有不少粉丝开始尖叫欢唿, 工作人员立刻出面制止, 以免影响拍摄。 白秋悟也因为有不少外人在, 恢復了人设该有的样子。 编导见两位主角已经到场，立刻宣布正式拍摄。 「我们现场有七项娱乐设施，娃娃机、格斗游戏、射击、摩托、投篮机、太鼓达人和跳舞机。对应每项娱乐设施都有一个任务，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就可以获得一条线索。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 由于娃娃机的位置最近，白秋悟与程真率先来到了娃娃机区，拿到了任务卡。 请在10分钟之内，抓出三只娃娃，投币不受限制。 白秋悟对做任务早就有了经验，连听都未听工作人员说完，立刻抢过游戏币，带着程真奔至娃娃机面前。 「来，一起抓，一共能抓到三只就可以，你不要有压力，就算没抓到也无所谓，交给我就行，我有信心……」 然而白秋悟一转头，程真已经抓出了一只娃娃，愣愣地看着他。 第100页 卧槽，这么快！白秋悟一脸懵逼，本来以为自己带上柔柔弱弱的程真，怕是这次要被拖后腿了，没想到她竟然…… 「程真，你咋这么厉害呢！」 「厉害吗？哈哈，我一直都还蛮喜欢抓娃娃的。」当然不是，程真从来不喜欢抓娃娃，她向来认为抓中娃娃的机率是太低，用投币的钱都可以买个自己喜欢的娃娃了，只是现在的程真敏锐度太高，抓娃娃这种小事，对她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秋悟哥，这种娃娃可以吗？」 「嗯，这样式儿的就行，快快，再抓两个，咱俩就完成任务了，你看那个小猪羔长得多像你……额，我的意思是说，它跟你一样有俩红脸蛋！」 「……」 见白秋悟已经控制不住要暴露本性了，他的助理立刻咳了两声，白秋悟也瞬间恢復了扑克脸，而助理则非常淡定习以为常地对跟拍摄像师说：「这段掐了别播。」 由于程真抓得又快又准，之后两个人的分工就变为，程真抓，而白秋悟则一脸严肃地在一旁「教导」：「嗯，就抓这只吧……再左一点，这个角度可以，好，就趁现在……非常棒，程真你学得很快。」 一旁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表示：「啊，白秋悟好苏啊，这种紧要的关头，还教程真抓娃娃！」 「那也是我们真真聪明，突然感觉真真和白影帝好配耶！」 「我也好想被白秋悟手把手教抓娃娃，好嫉妒呢！」 程真听着那些议论，嘴角微微抽搐：那是劳资凭实力抓的娃，嫉妒个鬼啊！ 两个人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第一项任务，在白秋悟的强烈要求下，程真还不得不给他又抓了一只小滚滚。 拿到小熊猫的白秋悟宛如少女，眼中闪着星星：「程真，你人真好，我要把这个送给史蒂芬，就说是我亲手抓的！」 「史蒂芬？」 「史蒂芬·怀特啊，之前跟他在一个趴体上碰过面，我们还挺聊得来的。」 纳尼？给好莱坞巨星送这种东西真的好吗！ 「总之谢谢你！」白秋悟笑得宛如一个傻甜白。 「举手之劳而已。」程真望着白秋悟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想到了何潇远对自己的忠告，被白秋悟看上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该不会因为自己的天赋异禀就看上自己了吧，不行，不行，接下来要收敛些才好！ 下一项挑战是格斗游戏，任务是连续挑战五个路人，五局三胜。 「程真，格斗游戏你会打吗？」面对摄像机的白秋悟保持着正经脸，低头问程真。 程真不自信地摇摇头：「没玩过。」 「没关系，试试吧。」白秋悟虽然没有笑，但语气却甚是温柔，像个大哥哥一般鼓励着。 试试？即便是有各项属相加持的程真也心里打鼓，格斗游戏她虽然没玩过，但是也听说过，是一种非常难以上手的游戏，不但要反应快，还要背下招式的操作，更重要的是要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新手跟老手打，基本上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可是看白秋悟那样子，八成这任务还要让她来扛了。 「好吧，我试试。」程真硬着头皮应道。 工作人员还非常贴心的送来了出招表，不看还好，一看更懵了，那密密麻麻的↑↓←↙→↘abcd，直看得人眼晕。 节目组的一位工作人员看出了程真了为难，带着程真来到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身边：「真真，我们找个女生pk好了。」 说着工作人员主动到小姑娘面前打招唿：「小美女，你会玩格斗游戏吗？」 小姑娘看起来格外害羞，低着头：「不会。」 工作人员笑着继续问：「那你在格斗游戏区做什么？」 「我在陪朋友，随便瞎搓搓而已。」 工作人员甚表欣慰，看来这个可以打，给程真使了个眼色。 程真立刻握住了女孩的手：「你好，我是程真，我们正在录制综艺《我们挑战吧！》，其中有个任务是，和找人比赛打格斗游戏，你能帮我个忙吗？陪我打一场就可以，谢谢啦！」 女孩是附近大学的在校生，过来参加综艺录制本来只是想当个兼职，赚点零花钱，没想到这么幸运能碰到明星，那不就意味着要上电视了，她又激动又紧张，脸蛋红扑扑地点头：「可以可以。」 比赛正式开始，两个人玩的是格斗游戏中的经典之作——拳皇，至于是第几代，程真也看不懂，她本来就了解不多，选角色也是凭着感觉选漂亮的女格斗手，比如她最为熟悉的不知火舞，最近总用这个英雄打中单，程真多少对她有些感情，所以就放在了第一位。 而小姑娘选得却是一个金色长髮的帅哥。 白秋悟在两人身后观战，淡淡问道：「程真，你知道她用的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 「安迪，不知火的男朋友，看来她是想家暴你。」 安迪？程真听到这个名字，确实有点印象，每次不知火舞阵亡的时候，似乎都会喊一声这个名字。 然而正当她思考的时候，程真操控不知火已经被小姑娘的安迪一拳撂倒，看不清的连招把她怼在墙缝里反覆摩擦。 程真努力要逃脱小姑娘的控制，却连滚带爬，爬也爬不出来，ko 程真就这样输掉了第一轮比赛。 一定是大意了，一定是大意了……程真调整状态，她第二选择的角色是一个叫king的金色短髮女孩。 第101页 这次程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观察着对面安迪的动作，一直做防御姿态，正当安迪靠近的时候，她勐地出了招，而小姑娘竟然早有防范，顺利地躲过了，并立刻找到了程真的破绽，再次用一套连招，将程真摁倒了墙角，这次甚至还打出了特写大招。 程真在那一刻绝望地明白了，什么随便搓搓，不会玩，那都是骗人的！ 第三局程真也不负众望地瞬间被秒，小姑娘另外两个角色都没有来得及出场，程真就彻底输了。 「她比较会玩，你第一次玩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没关系，我们还有四次机会。」白秋悟的话没有让程真感到安慰，反而让她更有了危机感。 「我们选个弱一点的对手吧。」白秋悟在程真的耳边悄悄说道，说着环伺四周，突然他的目标锁定在远处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身上，「我觉得他可以。」 「那个小男孩？」程真一脸错愕，「你让我去欺负一个小学生？」 「你不要被小学生欺负了就好。」 白秋悟的话瞬间惹到了程真：「怎么可能？我难不成还能被一个小学生吊打？」 白秋悟听了程真这么说只是低头笑了笑，他带着程真走到那个小男孩身边：「小朋友，帮叔叔个忙好不好，和那位姐姐打一次游戏。」说着白秋悟指了指程真。 叔叔？姐姐？你这是多想让我低你一辈呀！ 「没意思，她看着就不太会玩的样子。」小朋友很冷酷地拒绝了。 程真被小朋友的态度彻底刺激到了：「你要是能赢了我，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买！」 小朋友听了立刻兴奋地将眼睛瞪得圆亮亮的：「我要一部最新的苹果手机，我同学总笑话我的安卓机卡！」 「额……行……」程真呆呆地看着小男孩，本以为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会要遥控飞机、仿真手枪、坦克模型之类的，果然时代不同了，没跟她要一栋北京三环以内的房子娶媳妇不错了。 「拉钩！」小男孩用手指勾了勾程真的小手指，坏坏一笑，程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程真第一个选择的角色就是安迪，那个连败她三回合的金髮男人，而小男孩看了看她选得角色，不屑地一笑：「大姐姐，你选得这个不强啊。」 「不强？那你说什么强？」 「那必须是八神、红丸、草薙京啊，人家可是主角！」 「……」程真知道自己再次栽了，这个小男孩居然也是个懂行的！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轮程真再次难逃被摩擦的命运。 这个时候，却突然停止了录制，竟是白秋悟叫停的，他将小孩叫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程真隐约感到了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便偷偷地跟了过去。 「师父，你看我刚才的连招打得怎么样？我是不是又有进步了？」小朋友乐呵呵地问道。 「打得也就凑合吧，比为师可差老了。」白秋悟得意地说。 程真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他们认识？ 第48章 客串嘉宾（三） 程真没想到这个小孩和白秋悟竟是认识的, 还叫他师父？刚才是白秋悟特地帮自己选他来比试的, 岂不就是早有预谋, 叫他来虐自己？ 这个白秋悟怎么这么阴险！难怪何潇远让她离他远一点！ 「不过你小子怎么出尔反尔, 不是说好了连输三轮吗？刚才赢了又是怎么回事？」白秋悟突然沉着脸问道。 程真一愣，一肚子的火瞬间烟消云散：白秋悟让小孩故意输给她？ 「唔……师父，我……」 白秋悟白了小孩一眼：「你别告诉我，你惦记上人家的手机了！」 小孩子扁着嘴不说话。 「瞧你那熊色, 做我的徒弟这么不大气，说出去都让人家笑话！」说着白秋悟拿出了手机，一顿操作, 「买好了, 两台, 你和你姐一人一份！给我好好输, 直道不？！」 小孩子立刻露出了笑颜：「谢谢师父！」 原来竟是自己错怪他了……程真为刚才她的恶意揣测感到羞愧。 看着白秋悟拉着小孩的手, 向自己的方向走来，程真立刻逃离了偷窥现场。 拍摄继续, 由于刚才录制的中断，游戏只能重新投币，重新开始。 程真这一次学聪明了，选了小孩刚才选择的最强阵容，而小孩子则像是故意放水一般, 选得都是些相对冷门的角色, 那小孩虽然小, 却不愧是白秋悟的徒弟, 演技槓槓的，即便是打假赛，也让人看不出破绽，程真终于体味了一把将别人按在地下爆锤的快感。 终于拿到胜利，程真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小孩握了握手：「谢谢你啦，小朋友！」 小朋友却很不给面子地回道：「你啊，还得练！」 白秋悟走过来，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傻笑着对程真说：「程真，你这进步也太快了，老厉害了！那招式我看得眼花缭乱的，要不你再来一局吧，保准能赢！」 程真知道，这估计是白秋悟又找好了几个演员给她做陪练：「不了，刚才玩得有点累，要不剩下的三局秋悟哥来吧。」 白秋悟听程真这么说，倒是当仁不让：「那也行，你休息会儿。」 看白秋悟要上镜，化妆组的小姑娘连忙殷勤地过来给他补妆扑粉，所有的工作人员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刚才程真与白秋悟的对话自然没有被录进去，所以现在要重新走一遍，只是画风大变。 第102页 「秋悟哥，我玩得不好，你来替我打，可以吗？」程真看上去乖巧又娇憨。 「好，我来。」白秋悟言简意赅，高冷却不失温柔。 工作人员这时开始引路：「听说今天有一位超强的格斗达人，不知道秋悟敢不敢挑战他啊？」 格斗达人？ 「既然都请了达人，那我也只能献丑了。」白秋悟虽然话说得谦虚，语气却是自信满满。 程真与白秋悟跟着那位工作人员的引路，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在某一个角落，正在打街机。他的双手灵活极了，快速地操纵着方向杆和几个摁键，稳而不乱，屏幕上被他操纵的角色打出一个个漂亮的连击。 程真虽然不懂这个游戏，却也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达人，的确是个高手，不禁为白秋悟捏了一把汗。 然而当白秋悟坐在游戏机前的时候，程真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两个人的对决精彩极了，简直不相上下，程真看得出那个格斗达人倾尽了全力，丝毫没有放水，而白秋悟也是异常地专注，两个人你赢我一局，我赢你一局，战势异常焦灼。 现场所有的人都被这场激烈的比赛吸引了，纷纷屏住唿吸，等待最终的结果。 ko白秋悟胜了！ 程真高兴地险些叫出声，她开心极了，为白秋悟鼓掌，不，是为这个强者鼓掌，即便他不是白秋悟。 白秋悟回头看着程真，微微一笑：「高兴得太早了吧，还有两场呢。」 白秋悟的笑带着几分宠溺，现场的人竟对着两个人起了哄，程真瞬间红了脸，她承认，白秋悟正经起来，还是挺吸引人的。 「我们再比一次。」格斗达人明显不服气，气势汹汹地说。 「可是我们还有任务在身，需要再找两个人比试。」程真连忙上前解释。 年轻男人却不理程真，只是看着白秋悟说：「你这技术跟他们比，有什么意思，不如剩下两场也跟我比好了。」 「好啊。」白秋悟淡淡回道。 编导显得有些为难：「秋悟，这个……不好吧。」 白秋悟看向编导：「稍微改一下规则，也没什么大碍吧？」 程真第一次看到白秋悟如此强势的一面，年轻的编导皱了皱眉，最后只能屈服地点了点头。 大家听说白秋悟要与年轻男人再比两场，似乎更开心了，毕竟高手与高手的对决，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 只是年轻男人迅速调整了阵容，他在与白秋悟的对战过程中，渐渐摸索到了白秋悟的特点，选了三个冷门的角色。 白秋悟则以不变应万变，还是刚才的阵容。只不过这一次，白秋悟却连败了三局，与冷门英雄对战毕竟是少数，很难谈经验，那些招式出得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白秋悟没有露出失败的愁容，面不改色，程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压力太大，忙上前安慰：「没事，下一轮你肯定能赢！」 白秋悟只是淡淡一笑：「必须的必嘛。」 第三局正式开始，白秋悟依旧是老阵容，而年轻男人也依然选择了刚才的冷门阵容。 而歷史又惊人的相似，白秋悟被那个冷门的英雄摁在地上摩擦了两局。 程真知道，白秋悟只剩最后一个角色了，再输的话，他们的任务就要失败了。 「秋悟哥，你压力别太大，输赢都无所谓的。」程真在一旁悄悄对白秋悟说。 白秋悟的心态却显然好于程真，反而笑问：「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round 3! 这一次的白秋悟简直像换了个人，以往的开局，他都是以防御为主，这一次却直接进攻了起来，年轻男人猝不及防挨了一顿连招，开始调整状态，而白秋悟步步紧逼，逼迫他露出所有破绽，第一局轻松ko 年轻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投入下一局，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局白秋悟的攻势更勐了，竟比上一局更快的击倒了年轻男人的第二个角色。 年轻男人头上开始冒出汗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拿出最后一个角色，而最后一个角色，要怎么应对白秋悟的角色，他还没有想好。 然而白秋悟又怎么会给他深思熟虑的机会，又是一套勐攻，年轻男人的心理防线仿佛都要被攻破，可正在白秋悟放出连招的一刻，他突然有所领悟，并迅速一躲，反身给了白秋悟一套，并打得他动弹不得，眼看白秋悟的血线几近为无，白秋悟却突然一个措手不及攻起下盘，ko 白秋悟赢了。 周围一片欢唿，而欢唿声中最大的竟然是程真，她实在控制不住那种喜悦，看着自己的队友反败为胜，她比谁都要更骄傲。 「秋悟哥，你太强了！」 「开玩笑，哥可是练过的。」白秋悟得意地一笑，又露出了镜头外的憨态。 程真似乎感受到了白秋悟的另一种魅力，认真时的他很帅，而平时的他，却让人莫名的感到放松舒服，也许这就是他人缘好的原因吧。 「走，射击去！」白秋悟拉着程真的手腕，开心地说，而这一幕自然被摄影机捕捉到了，面对摄影机的追踪，程真羞涩极了，倒是给人一种初恋中小姑娘的错觉。 射击的任务很简单，只要坚持五分钟，不game over就好，只是这是双人射击，有一人死亡就宣告游戏结束，必须需要两个人的配合，不再是单打独斗。 第103页 游戏开始前，白秋悟一边扛着枪对准屏幕，一边问程真：「怎么样，你射击擅长吗？」 程真试着跟踪着屏幕上闪动的敌人，笑了笑：「要不要看我秀？」 敏锐度极高的程真，看着快速闪动的人，就好像带了自瞄一般，两个人投了币，快速举起枪。 「你看左边，我看右边。」白秋悟建议道。 「那中间呢？」 「谁抢到算谁的。」 「好！」说着程真一枪爆了突然从中间蹿出来的敌人的头，转身又对着左下角就是一枪，「看来你要加油了！」 而她话音刚落，白秋悟已经击毙了中间的两个敌人：「你确定需要加油的是我？」 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让地争抢着「猎物」，本来坚持5分钟即可，可是这程真与白秋悟的操作实在太6，编导只能强行叫停：「时间紧迫，赶快下一个任务！」 摩托赛车、投篮机、太鼓达人，也都是双人任务，敏锐与体力都远远高于常人的程真自然对这种简单的小游戏得心应手，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白秋悟竟与她不相上下，简直是电玩高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肢发达头脑……总喝ad钙奶的他，应该脑子也不差吧。 游戏进入尾声，最后他们要挑战的则是跳舞机。 任务是需要他们完成一首情侣模式的《全部都是你》，可是在跳之前他们却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以往的任务地点，都会清出一台机器给他们完成任务用，可是现在的唯一一台跳舞机上，却有个人在玩。 工作人员突然给了程真一个临时的任务——抢夺跳舞机。 正在跳舞的是一个身材火爆，染了发，穿着热辣的女孩，程真觉得这个任务应该交给白秋悟来做啊，对付女孩明显他比自己要有优势，节目组给她这个任务，可能也是由于她是临时嘉宾，好不容易上一次节目，需要更多的镜头吧。 「美女，你好，请问我可以用一下跳舞机吗？」程真小心翼翼地对正在跳舞的女孩搭讪，她跳得非常好，普通人在跳舞机上不手忙脚乱就不错了，她竟然跟着节拍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设计过一般。 「你用呗，那边不是空着一个么？」跳舞的女孩冷冷地说道，顺手指了指她身旁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们是两个人，需要跳情侣模式。」 「有意思，两个位置都想要？」女孩冷冷说道，「你上来，赢了我，位置就让给你。」 赢她？程真试问自己肯定做不到：「你跳得这么好，我根本比不过你，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跳完，我们在这里等好了。」 「要不要这么怂啊，小姐姐？」说着女孩一把将程真拉上跳舞机，「没关系，我挑个简单的曲子，3星的。」 那首曲子是张韶涵的《淋雨一起走》，比起刚才满屏幕的眼花缭乱，这首歌的指示键的确又少又清晰。 小箭头对应的是脚，最旁边的两个，似乎对应的是手，中间的方块是原地不动吗…… 程真笨拙地跟着节奏开始踩地上的按键，可是身边的女孩完全不用低头，甚至已经完全跳high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好看，完全不像在玩跳舞机，而是就像在跳舞，相较而下，程真的动作简直丑爆了。 只是程真敏锐很高，她没有将一个音节落下，甚至一边跳，还一边观察着一旁的女孩，学习着她的动作，曲子跳到尾声，两个人的动作甚至开始同步了，让围观的人有些嘆为观止，程真的模仿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强。 一曲作罢，程真由于踩出的perfect更多，甚至分还比那个女孩高一丢丢。 「程真，你真厉害！」那个女孩友好地伸出右手。 她认得自己？那为什么刚才她还要那么为难？程真虽然这样想着，也礼貌地握住了女孩的右手。 她开始介绍自己：「你好，我是maggie，节目组请来的舞蹈老师，来教你和白秋悟玩跳舞机的，刚才只是一个小玩笑。」 「老师？」程真没想到节目组竟然还为她与白秋悟请了专门教他们跳跳舞机的老师。 「程真，你悟性很高嘛，很多人刚开始玩跳舞机的时候，都没办法将动作加上，你却只跳了一首曲子，就做到了，好现在我来教你们《全部都是你》的脚谱，还有动作。」 像是上舞蹈课一般，白秋悟与程真开始学习起了那只舞蹈，只是平时他们学舞的地方是练舞室，而现在却是在跳舞机上。 情侣模式和其他模式最大的区别就是，两个人在两个区域来回穿梭，那跳舞机的两个位置，仿佛就行成了他们的小小舞台，而舞蹈动作也无法避免程真与白秋悟的身体接触，甚至有几个动作编排得还挺暧昧的。 程真学了舞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跳这种近距离接触的双人舞，一时有些放不开，白秋悟倒是看得很淡，而且他的肢体非常协调，跳舞好看极了，看着白秋悟那么认真的样子，程真也不好意思矫情了，尽量赶快学完，完成任务。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学习，两个人终于跳得有模有样了，开始挑战任务，要求拿到指定分数。 那是白秋悟与程真跳得最好的一次，画面上的他们配合默契极了，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非常到位而有力量，当音乐停止的那一刻，他们都想为自己鼓掌了，只是……分数却没有到。 第104页 程真蓦然想起来，中途两个人跳得太投入，而白秋悟的脚步跳错了，程真当时太过沉浸，也没多想，跟着白秋悟的节拍与步调一起跳，结果损失了不少分数。 「挑战失败！」 程真沮丧极了，7个挑战，就差最后一项失败了，每一个线索是一个方形的小地图，而七个方形的小地图刚好拍成了一个类似三角形的大地图（第一排一个、第二排两个、第三排三个），而跳舞机给的小地图刚好是3号地图，在很中间的位置，缺了根本没办法找到宝藏。 「怪我，刚才没跳好。」白秋悟的心态依然好，即便是主动背锅，也没有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 「不怪你，我的错。」程真并不是安慰白秋悟，她本身也这么想，她的确比常人多了很多属性，这么明显的问题，她竟然没有立刻发现到，简直是低级错误，「秋悟哥，那现在该怎么办？」 「没事，我还有办法。」说着白秋悟打了个电话给孙立新，「喂，立新哥，你们那边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 「嗨，别提了，你说毛安宁，下象棋下不过人家老头，打麻将打不过人家老太太，我俩现在就拿到俩线索。」 「几号地图？」 「3号和5号。」 白秋悟蓦然冲着程真一笑，对电话那头说道：「立新哥，咱们两组合作吧，怎么样？」 孙立新可是老玩家了，一听合作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怎么合作，你说。」 「你们帮我拍一张3号地图的照片发给我，我把1号、6号、7号的照片发给你们，怎么样？」 「你们就差3号了？」孙立新立刻反应了过来，「可以啊，挺厉害的嘛。」 「哪里哪里，跟立新哥安宁哥比，我还差得远。」 「可是你们就差3号了，那得多关键啊，用三张地图就想换？那可不行，2号4号呢？」孙立新虽然看着蠢萌，关键时刻智商还是上线了。 「我把所有地图都给你，这不摆明着欺负岑暄和裴之茹吗？你用我给你发的的照片，去跟他换2号4号，不就行了吗？老同志，要注意团队精神。」 孙立新觉得这事也算可行，便答应了：「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发啊！」 挂掉孙立新电话的白秋悟，立刻将1号、6号、7号拍了下来通过微信发送给了孙立新，而孙立新也很守信用地发来了3号地图。 白秋悟收到地图嘴角一弯：「走，程真，趁现在！」 程真知道他们是第一组拿到完整地图的，也加快了脚步，只是还有些担心：「秋悟哥，可是这样一来其他两组也很快可以凑齐整个地图了，从位置上来看，我们未必有优势。」 白秋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刚才跟maggie要跳舞机的时候，我给岑暄打了个电话，他2号地图和4号地图的任务都失败了，现在所有组里，有2号和4号的只有我们。」 难怪，难怪白秋悟不肯给孙立新2号和4号图，原来他早就掌握了一切。 只是程真没想到，看起来人设崩得那么彻底的白秋悟，作为这档综艺的智商担当，却不是假的。 「真儿啊，抓紧呀，没四间啦！」情急之下的白秋悟又变成了东北腔，说着拉着程真，一路狂飙。 最终，程真与白秋悟凭藉绝对的优势拿到了冠军，而毛安宁与孙立新在对老大爷老大妈们软磨硬泡下，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拿到了2号4号图成为了第二名，岑暄和裴之茹已知是自己是最后，倒是不紧不慢，在游乐场玩了个high，才最后达到目的地。 录制结束后，程真立刻上了保姆车，准备赶回横店，却惊见车上的艾萌萌，拿着一瓶ad钙奶，正喝得起劲。 「你这是？」 艾萌萌冲程真一笑：「白秋悟的助理送来了好几箱，说真真你喜欢喝，我这不帮你尝尝吗？还挺不错的。」 程真看着整整4箱ad钙奶，揉了揉太阳穴：不是要她带回横店喝吧，讲真，这么丢人的事，她是拒绝的。 《我们挑战吧！》最新一期播出的时候，程真正在拍夜戏，所以也没赶上看首播，只是第二天，程真一觉醒来，去发现，她微博的粉丝数飙升幅度，远远超出了想像，险些让她惊掉了下巴。 热搜前三位分别是：白秋悟程真、我们挑战吧第七期、白橙夫妇。 「白橙夫妇好甜啊！」 「妈耶，没眼看，粉红得让人瘦不了了！」 「全程姨母笑，怎么程真就上一期节目啊，看不够呢o(╥_╥)o」 白橙夫妇？她和白秋悟？ 那一期的所有讨论点都在程真与白秋悟身上，甚至剪辑师都很偏心的把大多数时长给了他们组，而岑暄和裴之茹竟然一点水花都没有，完全被他们抢了风头。 程真没有喜悦，反而不安起来，怕是又得罪人了吧。 程真特意看了看岑暄和裴之茹的部分，两个人虽然刻意制造着cp感，却更刻意地保持着自己的人设，软萌小鲜肉，高冷女模特，看似很带感的cp，岑暄与裴之茹全程的互动却假得让人实在看不下去，连眼中偶尔能看出的爱意，都被假意的相处模式给吞噬了，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对真正的情侣，难怪大家萌不起来。 相反的，白秋悟既保住了自己的人设，全程对程真的小照顾又随处可见，即便节目组不带节奏，cp感都溢出了屏幕。 节目中的白秋悟高冷而全能，程真则乖巧而聪慧，两个人就算单独拿出来都圈粉圈得厉害，更何况组成了一队。 第105页 白秋悟难得透露出的温柔，是前几期都没有的。后来两个人的共舞，更是将氛围带到了极致，那一刻屏幕都被弹幕刷爆了。 [妈呀，甜到齁~] [配得一脸，这cp我站定了_(:3」∠)_] [悟能（白秋悟的粉丝）表示失恋了，要不是程真小姐姐长得好看，我一定一刀剁了她！] 而最后白秋悟心机地骗取孙立新照片的片段，更是将他的人气又推上了另一座高峰。 程真关掉电脑，吸了一口ad钙奶，不知道这些网友知道白秋悟的真面目会作何感想。 这时，程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何柠柠。 「程真，你的下部剧我已经帮你谈好了。」 「下部剧？」程真又惊又喜，「辛苦柠柠姐了！」 程真本来之前还有些担心，自己这部剧马上就要杀青了，可是下部剧还没有影子，该不会要抠脚了吧，现在终于有盼头了。 「还不知道是什么剧，就这么高兴？你心可真大！」何柠柠调侃道。 「柠柠姐帮我接得剧，一定质量有保障！」 「就你嘴甜！」何柠柠笑了笑，继续说，「这次的剧是一部现代剧，班底不错，你是唯一的女一号，这回绝对不会有么蛾子，知道是谁给你的资源吗？」 谁给的？何潇远？cheese？白编剧？刘导？或者是李导？ 「不知道。」程真免得自己多猜多错，还是等何柠柠公布答案吧。 何柠柠嗤笑一声：「是白秋悟。」 第49章 第一部 剧杀青 「这是他们公司投资拍得一部剧, 已经计划了好几个月了, 一直想找一位年纪轻演技好不作妖的女演员来搭白秋悟, 之前听说白秋雪跟自己的弟弟推荐过你, 但是白秋悟没有松口，直到前天他的经纪人突然找上我，说这个角色只想请你出演。」 程真没想她只见过一面的白秋雪竟然会为她争取角色，更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白秋悟竟然直接拒绝了。而白秋悟在与自己接触之后, 又再次同意了, 这就证明她的表现得到了他的认可？ 「程真，你的那期节目我看了, 表现得非常好，正好你和白秋悟的cp又有话题度，趁着大家还在兴奋点上, 我和白秋悟的经纪人刚好可以放出去点新剧的消息，既宣传了新剧，又可以维持你们现在的热度。」 「柠柠姐？现在要改炒我和秋悟哥的cp了？之前……之前不是……」 何柠柠反应了过来：「你说你之前和阿远炒的cp？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久么？才几个月而已。 「是……我只是在想, 会不会给大家的感觉不太好, 我又换了个人炒。」 何柠柠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现在炒cp就是个营销手段, 再说网友忘性大, 估计早把你和阿远的事忘了, 你要是再不炒一炒, 估计把你都要忘了。」 程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却仍然乖巧地回道：「谢谢柠柠姐的点拨。」 *** 「真姐, 你做嘉宾的那期《我们挑战吧！》我看了，你也太牛了吧，怎么什么都会啊？」李小欧还像以往一般，第一个到达了化妆室。 「那都是节目组加的特效。」程真半开玩笑地回道，她看着镜子中化着浓妆身着戏服的自己，突然有些感慨，这是她最后一场戏，《清欢一曲》剧组明天就要各奔东西，这么想来，心中竟有些不舍。 李小欧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真姐，听说你下一部剧已经签了，跟白秋悟合作，是不是真的啊？」 程真知道李小欧消息灵通，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什么都知道了。程真自知那部剧很快就要宣传了，自己也没必要瞒着他：「嗯，是，暂时还在保密阶段，你不要对其他人说。」 「我知道我知道！」说着李小欧还挤眉弄眼了一番，「真羡慕你啊，都能跟白秋悟搭戏了，不过我看你俩还挺配的。」 李小欧那句话刚好被刚进来的景文看到了，景文冷着脸，仿佛没看到李小欧和程真一样，直径走了过去。 「景文，早啊。」程真对着刚好从她身旁路过的景文主动打了个招唿，程真知道他脾气不好，可今天是最后一场戏，没必要搞得那么僵。 「嗯。」景文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李小欧口中不屑地切了一声：「文哥，程真就这么让你看不上？这都要杀青了，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李小欧向来圆滑，这还是程真第一次看到李小欧与人正面叫板。 景文凛冽的眸子瞥了李小欧一眼：「我和程真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李小欧冷笑一声：「不想让人管，你起码也做得像点样子，一个大男人，矫情给谁看呢？」 程真看着两个人莫名因为自己起了冲突，连忙上前拉走了李小欧：「小欧，我们找个地方对对戏，走。」 终于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只剩下她与李小欧两个人，程真才问他：「你干什么呢？都不像你了，有必要跟景文这么对着干吗？」 「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就知道装。」李小欧翻了个白眼：「再说了程真，你是不是傻啊，你看不出来吗？自从你那期节目播出了，景文看你各种不顺眼，处处针对你！」 「有么？」 「在片场，半句话都不跟你说，连对戏都让助理跟你对，还没有？！」 第106页 这么一说，程真似乎也感觉确实有点被针对了，只是她最近一直计划着之后的工作，倒没想那么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欧，那也是我和他的事，你别参合进来了。」 「真姐，你这么说话就伤我的心了！」李小欧扯着程真的袖子，像是撒娇一般贱贱地说道，「我很快就是你的人了，这种时候怎么能看你被人欺负，当然要为你站队啊！」 「我的人？」程真一脸懵逼。 「你还记得我开拍前跟你说的话吗？我有求于你。」李小欧腼腆一笑，「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么？」 程真大大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咱俩不合适。」 「别逗！」李小欧贱兮兮地又凑了上去，「咱们这么纯洁的革命友谊，怎么能被那种男情女爱的事轻易玷污呢！是这么回事，我那边的合同快到期了，我不打算续约了，想让何柠柠签我，求真姐一定要帮我这个大忙！」 「你想进何潇远工作室？！」程真有些吃惊。 「嗯！」李小欧连忙点头。 「可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你求我有什么用？」 「这工作室就你何柠柠何潇远三个人，那两位我要是能勾搭上我还求你干嘛啊！」 虽然是实话，但是这么说也太扎心了吧…… 「真姐，你就说我的演技行不行，人品行不行，交际行不行，长得行不行！」李小欧越说越激动，「就我这种四好青年你不推荐一下吗？那简直就是你们的损失啊！我一直听说何柠柠想签个男艺人，我觉得我就是她想找的人，我太特么合适了！」 程真看着沉迷自我推荐的李小欧，嘴角微微抽搐：「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李小欧立刻紧紧抓住程真的双手，眼中闪着光芒：「给我个跟何柠柠单独接触的机会！我自会用魅力征服她！」 「……」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单独不可能，咱们仨，也许可以。」 李小欧抓着程真的双臂，勐烈地摇晃了起来：「真姐，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快说，还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去！」 何潇远，你敢揍吗？程真讪讪一笑，转身向片场走去。 程真的最后一场戏是被七王爷劫狱逃出，两个人面对追兵，最后自杀殉情。 「cut！过！」 一阵阵掌声从四面八方出来：「辛苦、辛苦！恭喜杀青！」 程真接过来一束束鲜花，这是她在《清欢一曲》剧组最有成就感的一刻，甚至已经开始期待这部作品的首播了。 只是她本来想像，她杀青的时候何潇远或许能抽空来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算了，这不过是她的妄想罢了，自从那天何潇远给她打过电话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繫。 「真姐，吃完杀青宴后，咱们几个去k歌吧！」一个剧里演某配角的年轻演员问道。 李小欧立刻起闹：「谁都可以不去，真姐必须去，我们要听真姐唱歌！」 几位年轻的演员听了也纷纷表示程真不去他们也不想去了，程真虽然是女主角，但是平时和其他小配角们对戏时，与钟瑶截然不同，从来没有架子，大家都对她很有好感。 盛情难却，程真自然不好拒绝：「好，那我们早去早回，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工作室开会。」 这时程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立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来查看，让她失望的是，那个人并不是何潇远，却是白秋悟。 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浓重东北口音的男声：「真儿，恭喜杀青啊！」 「谢谢秋悟哥。」 「x哈哈喝完了吗？」 「额……还剩两箱呢。」 「你咋喝得这么慢呢！能不能上点心啊，这个奶呀，要饭前喝，饭后喝，渴了喝，不渴预防会渴还是要喝，明白吗？」白秋悟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程真真的很想跟x哈哈的负责人联繫一下，这么洗脑的代言人，为什么不请一下？ 「算了，你也别把奶带走了，怪沉的，远砸不是还得再拍两个月么，你扔他酒店房间，让他捡你的剩，我再寄几箱新的到你公寓去，咋样？」 「别、别！不用了吧，秋悟哥，咱们再过半个月就进新剧组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喝，不好吗？」 白秋悟蓦然大笑：「说得有道理，到时候你带着你助理，我带着我助理，咱们一边研究戏，一边把奶言欢！」 「……」这画面完全不敢想像。 程真突然想起来何柠柠对自己说过的事，不禁也逗起了白秋悟来：「秋悟哥，我听说之前白编剧推荐我参演这部剧，您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啊。」 「真儿，你这么说话，是信不过哥是咋的？」白秋悟说起来话来明显有些心虚，「再说这个事儿吧……应该怎么说呢？」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白秋悟突然画风一变，操着一口正宗的播音腔：「当我第一次知道要和程真拍戏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的，我跟白编剧讲，我拒绝，不是因为你随便塞了个女演员给我，而是那个叫程真的，我压根都没听说过。不能你说她演技很炫很酷像加了特效一样，我就立刻招她进组，第一我要先试一下。」 然后画风再次转回苞米茬子味儿：「后来吼，我发现啊，哎妈呀，程真这样式儿的城里人儿竟然也喝x哈哈ad钙奶，咋跟我一样一样的呢？麻麻，这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女！搭！档！duang~~」 第107页 程真被白秋悟的即兴表演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秋悟哥，你怎么不去演喜剧啊？」 「那可不行！」白秋悟断然拒绝道，「让我改靠才华去吃饭，这不是糟蹋我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吗！」 「哈哈哈哈哈哈！」 「跟谁聊天呢？笑成这样。」程真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何潇远。 程真将电话放下，呆呆地望着她许久未见的何潇远，他瘦了些，眼睛带着些疲态，看来那些传闻他整日没早没晚拍戏的传言并不是假的：「老师……」 电话那头仍然不断传来白秋悟的声音：「真儿，你咋不说话了呢？真儿，你去跟谁聊天了？」 何潇远拿过电话，对那头说了三个字：「你远哥。」说着挂掉了电话，低头看着程真，轻声道，「跟这种逗比，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没，我就跟秋悟哥聊聊新剧的事。」 「嗯，你们新剧的事我听说了，你这么快就能和白秋悟搭戏，运气不错。」何潇远虽然这么说着，表情却完全没有高兴的样子。 「老师……你怎么没把戏服换掉呢？」程真这才发现何潇远此时与自己一样，一副古装的样子，甚至连假髮都没有脱下。 「我戏还没拍完，先抽个空过来看看你。」 他特意为了自己赶来了……程真心中有些感动，这时何潇远从身后拿出一束花，霸道地塞入程真怀里，那花美极了，是白色洋桔梗搭配蓝色的绣球，「程真，恭喜杀青。」 白色洋桔梗的花语是：纯洁、无邪、真诚不变的爱。绣球的花语是：忠贞。程真通过花也明白了何潇远此时心中所想，他或许还是忘不掉过去。 「谢谢。」程真接过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剧组那边还在等我，先回去了。」说着何潇远潇洒地转了身。 「嗯，老师再见……」程真想挽留，却又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挽留，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那种感觉难受得让人窒息。 只是何潇远像是听到了程真心中的挽留，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对了，刚才我在片场找你，没有找到，然后你们同组的演员跟我说，晚上你们聚了餐之后要去k歌，是吗？」 「是，老师，我会很小心的，绝对不会让媒体拍到的。」 「很小心？我还记得你上次聚餐醉成一滩烂泥的事呢。」 「放心，我这次绝对不喝酒。」程真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偷偷看了看何潇远，他也正在看她，好看的眸子像是最深不见底的湖水。 「哪有那么多绝对的事，就你的性子，他们非要你喝你会不喝？」何潇远嘆了口气，「算了，估计你很难让人放心了，那时候我估计也收工了，到时候把ktv的房间号告诉我，我也去。」 「你也去？！」只是因为担心她吗？！ 何潇远看着程真愣愣的小脸，淡淡一笑：「怎么？不欢迎吗？」 第50章 景文的质问 程真还未说什么, 却不知何时蹦出来一个李小欧, 他非常狗腿地蹭到何潇远身边：「欢迎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呢！等会儿他们知道影帝大大也要来, 一定高兴疯了, 你可不能骗我们，一定要来哦！」 何潇远疑惑地看着这个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的十八线演员，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嗯。」 「潇远哥，要不和我们一起去杀青宴吧, 跟我们这些后辈交流交流表演经验嘛！」李小欧死皮赖脸地提议道。 「不好意思，我还要赶回去拍戏，我们到时候见吧。」何潇远说完, 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好啊！」 程真看着李小欧没心没肺地还拼命地对着何潇远的背影挥手, 真想一脚踹死李小欧, 这么好的氛围全被他破坏了。 卸了戏妆的程真回到了酒店整理行李, 距离杀青宴还有几个小时, 毕竟她和李小欧中午便杀了青，景文和钟瑶下午却还有几场戏。 程真整理着自己的日用品, 一边听着轻音乐，是yiruma的《do you》，旋律很轻柔，比起古典钢琴曲，他的曲子编写得十分简单, 却格外动人, 仿佛能通过一段一段的音节看到画面。 程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生物钟乱了, 还是被这音乐影响, 竟然有些困了，便索性瘫在了酒店舒服的大床上。 梦中，她再次来到吸猫会所，程真刚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崔从宪，崔导！ 「喵喵喵！」程真立刻一个百米冲刺冲到了崔从宪面前，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输给黛富…… 「我的小黛黛呢？对对，就点它！」崔从宪搓着手，满脸的欲求不满。说完还嫌弃地看了一眼程真，「妳家这只橘猫好像又肥了一点吼，好蠢哦。」 程真沮丧地低头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她明明也没怎么吃这里的猫粮罐头，怎么身材越来越肥，难道是天赋异禀。 「成吨儿，你别听他的，你肥得一点都不蠢。」雪球第一个跑来安慰道。 「就是就是，成吨儿就算肥，也肥得特别智慧，特别美艷，简直是猫中玉环。」小起司满嘴塞着猫粮不清不楚地说道。 「……」猫中玉环个鬼哦！ 矮萌萌也凑过来，拍了拍程真的后颈肉：「吨儿啊，那个湾湾大叔不识货，咱还是得找个懂行的金主，黛富妮儿算个叼！」 第108页 这时程真感觉到背部一只陌生的猫爪也跟着一拍：「嗯，萌萌说得对。」 顺着那华丽丽的纹路看过去，正是豹猫阿吉，自从他加入了组织，虽说口头上是跟着吨儿姐混，可是明显他天天粘着的却是矮萌萌。 「不过黛富妮儿作为会所第一喵魁，确实有实力，我们不能轻视对手。」程真嘆了口气，对几只喵喵说道。 「她的第一也快不保了。」说着雪球扭了扭脸，指示大家看排行榜，排行第二的猫的小鱼干几乎已经与黛富妮儿相差无几，几乎就要赶超。 排行第二的猫是一只俄罗斯蓝猫，名叫索菲娅。俄罗斯蓝猫并不算国内特别受欢迎的品种，比起英短蓝猫，俄罗斯蓝猫的身材更纤瘦，更有线条感，脸也尖尖的，多了几分精明，少了几分憨态，远远没有英短的大圆脸有亲和力，而那一双绿色的眸子比起英短黄色的眼睛又充满着神秘感。 就是这样一只猫，竟然爬上了第二名，甚至就要赶超第一。 索菲娅刚好就趴在不远处的猫爬架上，程真偷偷看着她，平平无奇嘛，这时索菲娅也刚好回过头来看程真，她的眼睛太漂亮了，像绿宝石一样，又圆又通透，她的眼神多情极了，即便只是那么看着程真，程真都要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想向她靠近。 那眸子清澈的绿，绝对是有毒的绿！ 正当程真目不转睛看着索菲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整只抱了起来：「成吨儿，有人来撸你了！」 伴随着一阵阵猫咪的艷羡声，出现在猫咪们面前的正是吸猫会所第一vip何潇远先生。 看着程真的索菲娅，蓦然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容？猫也会笑？ 程真还在疑惑的时候，却被何潇远温柔地託了起来，他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几个月不见，已经长得这么肥了？刚好，是时候可以试一下了。」 等等，试一下？试什么？？程真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何潇远竟然让程真躺在他腿上被他拉扯着爪爪跳海草舞。 讲真，现实中的程真，再难的舞蹈都可以尝试一下，但是她现在这幅臃肿的身材，被弄得整只猫都不好了。跳完之后，程真累得趴在沙发一角一动不动，才不管那个男人她有多喜欢呢，滚蛋吧！ 何潇远看着自己手机中录制的成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程真说：「你还挺上相的嘛。」 切，那当然，四肢无力的程真得意地动了动尾巴尖。 这时何潇远突然对着手机打起字来，还露出了一股迷之微笑，一看就是有jq的样子。 程真忍不住好奇跳到他的肩上打算偷看，可惜身子太重，一下子差点把何潇远压吐血，他将程真从自己肩上抱下来，嫌弃地瞪了她一眼：「你再这样就该减肥了。」 然而那一瞬间程真还是看到了，那是微信的聊天界面，虽然没看清楚聊天内容，但是与何潇远聊天的对象正是自己。 原来每次他与自己聊天，都是这个表情啊……程真想着想着，猫脸微微发烫。 这次被撸的战利品比上次得更多，程真细细数着，不过更让她开心的是，三天后，何潇远与她似乎又恢復了亲密。 「哇，成吨儿的金主爸爸好阔气啊喵！」小起司兴奋地说道。 「人家可是消费榜no1，能不阔气嘛。」雪球得意地好像被点名的是她一般。 「成吨儿，继续被撸下去，你也很快就能上排行榜了！」矮萌萌用短短的小爪牢牢抓住程真的肥爪。 「嗯，萌萌说得对。」帅气的豹猫如是说道。 「真真，到时间了，醒醒！」程真突然被人推醒了，抬头看到正是艾萌萌，「杀青宴快开始了，你不准备一下吗？」 「嗯……」程真迷迷煳煳地爬来起来，开始洗漱打扮，十分钟之后便简单地收拾好了。 艾萌萌看着程真一愣：「真真，你别告诉我你打算穿成这样去！」 程真低头看着自己的样子，黑毛衣搭配深色牛仔裤，很好啊，那种场合人多又杂乱，结束之后还要去ktv，当然穿抗脏的了。 「你可别忘了，潇远哥今天要去的，你好歹打扮地漂亮点嘛！」 程真再次照照镜子，讲道理，她这样的美颜盛世，穿什么不好看？ 「不需要这么特意吧……」 「你那天录节目那身搭配的多漂亮啊！」 「你也知道那是录节目了，当然要穿得好看些。」程真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换那件？」 「当然不是，笨！」艾萌萌忍不住白了程真一眼，「你只能穿得更好看，你想想你面对白秋悟都能精心打扮，对着潇远哥却穿得这么随便，他肯定会吃醋的。」 「他？」程真冷笑一声，「要是能吃醋就好了。」 「他不吃醋，干嘛挂掉白秋悟的电话？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程真一惊，没想到艾萌萌竟然把这一切都偷看到了。 「他肯定是在意你的，不然以潇远哥的性格，他们组里的活动都懒得参加，又怎么会特地陪你？潇远哥自上次拒绝你之后一定心理非常非常后悔，总想着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挽回，却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终于忍不住因为白秋悟的事主动联繫了你，可是却因为你和白秋悟现在关系突然转好而变得不自信，犹豫不决！」 第109页 程真一脸错愕看着艾萌萌，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这到底是偷窥了多少！ 「真真，相信我，潇远哥绝对喜欢上你了，而且还是沦陷得特别惨的那种，就算他自己不承认！」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来吧，真真，让我好好从里到外地打扮打扮你，说不定你今晚就不回来了。」艾萌萌说着提起一件程真刚收到行李箱中的粉红色胸衣，猥琐地抛了个媚眼。 程真立刻脑补出了她与何潇远儿童不宜地画面，羞得脸颊通红：「不用了，谢谢！」说罢背上小包包，踏上运动鞋离开了房间。 到达杀青宴会场的程真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听从艾萌萌的意见，因为很多人都是吃完饭就离开横店，大家大多都打扮得非常随意，以方便舒适为主，如果自己穿得光彩照人得，反而格格不入，引人注意。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剧组的杀青宴竟然看不到女主角钟瑶的身影，说是要赶一个活动，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钟瑶早就厌烦这个剧组了，或许更直接的说，她不想再多看程真一眼。 吃了一会儿，大家开始互相敬酒，程真记得何潇远的嘱咐，假装接电话，躲到了饭店安全通道，打算等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她直接跟去ktv就是了。 只是一直躲在这里实在有些无聊，她拿出手机，开始在八卦论坛翻阅八卦。 惊人的是，那个论坛的首页，白橙夫妇的cp楼，竟然盖了十几页。虽然真远cp那时候程真感受过cp粉的热情，但却没有这么热过。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节目比节目也是，《我们挑战吧！》的流量是《中国新唱霸》的十倍，难怪她一个季度冠军，都不如上一次《我们挑战吧！》火得快。 然而有赞美声也同样会有质疑声，借男人上位、倒贴、炒作的标籤也被贴到了程真身上，其中有个专门散布程真「黑料」的楼主引起了程真的注意，那个楼主叙述的内容夸张极了，是那种能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漏洞的类型，不管网友们怎么质疑，她都日以继夜地努力黑程真，而那个人说的话中，却有些东西是只有最近在横店的人才知道的内幕消息。 程真不由地想起了之前黑自己的许小斐，画风非常相似。 表面上对自己示好，背地里就这么阴人么？果然娱乐圈没有真正的友情，都是塑料花情谊。 程真正刷着论坛，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交谈的声音：「刘则辉导的那个片最近上映了，你看了吗？我觉得挺好看的，没想到他第一次进军内地市场就拍得这么接地气。」 「现在内地是个大市场，随随便便一个烂片都能上亿的票房，港台的导演能不想进来分杯羹嘛，而且我听说崔从宪最近也打算来内地拍电影了。」 崔从宪要来内地拍电影了？程真虽然意外，但想想也是，既然他都出现在吸猫会所了，证明他最近应该就在附近。 「他女主角都定好了。」 女主角？ 「谁啊？」 「戴枫楠啊，演技强，逼格够，关键片酬还不贵，嘿嘿。」 戴枫楠要做崔从宪电影的新女主？这时候程真突然联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戴枫楠——黛富妮儿，戴枫楠就是黛富妮儿的人形态！她竟然通过被撸，拿到了一次上电影的机会，她、她该不会跟自己一样有个开挂的系统吧！ 这时程真收到了李小欧的电话：「真姐，你躲酒去了？真有你的，快出来吧，酒席都散了，咱们ktv的干活！」 程真不得不感嘆，李小欧真是个人精，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让程真有些惊讶的是，本来以为是k歌不过是六七个人的小聚会，而当她走进指定房间却发现那是个豪华vip大包，而面前竟有二十多个人，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聊天的聊天，好不热闹，而更可怕的是，人群中还有景文！ 「程真来了！」大家见程真跟着李小欧进来特别兴奋，「快给程真点首《小河淌水》！」 「小河淌水都听过了，大家想不想听程真唱点不一样的？」 李小欧将外套往角落一扔：「想听什么，尽管点，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下面立刻七嘴八舌起来：「唱《空空如也》！」 「我想听《刚好遇见你》。」 「《一个人生活》程真会吗？」 「我就看不上你们的点歌水平，这种小情小爱，根本体现不出咱程真的大气，就唱《好运来》！」说着一首《好运来》直接切了进来。 「对了，何影帝呢？没跟你们一起来啊？」 程真没想到李小欧竟把何潇远要来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不由有些生气，瞪了一眼李小欧，而李小欧却完全不敢看程真，只是对其他人敷衍道：「一会儿到，一会儿就到！」 几个女孩子听闻立刻喜上眉梢，补妆的补妆，点歌的点歌。 程真算是明白了，难怪人突然变得这么多，都是奔着何潇远来的。程真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了角落的景文，他似乎在那里都很格格不入，安静地玩着手机，若说他是奔着何潇远来的，怎么听都不可信，那他到底为了什么出现在这儿。 程真本来就好久没唱歌了，正是心痒，大家又都非常想听她唱歌，如此一拍即合，这间包厢瞬间成了程真的小型歌友会。 这时一首《漂洋过海来找你》又被顶了上来。 第110页 「这首歌谁给程真点的？怎么把我点的挤下去了，要排队，知道不！」李小欧俨然有几分生气的样子 「我点的。」坐在角落一直不出声的景文终于开了口。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着，蓦然想起了早上的不愉快，李小欧不想败了其他人的性质，半开玩笑地回道：「男主角点的歌，那我是真没办法，谁叫我是男二号呢，也只能让让了。」 大家闹堂一笑，却也隐隐读出了李小欧对景文的不满。 那首歌程真虽然没怎么练过，但是却也听别人唱过，她用细腻的声音处理着这首歌，整个包厢安安静静的听着她浅浅吟唱，就连景文都不再玩手机，而是顶着大屏幕上的歌词，耐心地看着。 一曲唱毕，程真又一次收穫了齐齐整整的掌声。 「终于到我的歌了！」李小欧激动地拿过麦，「这首歌我要跟程真合唱！」 那是吴亦凡和赵丽颖合唱的《想你》，一般来说非专业歌手的歌都会相对简单，而这首歌的女声部分，看似简单，却不怎么好唱，刚好卡在了一般人真音转假音的位置，不上不下最是难受。 「你行吗？可别玷污了我们女神的歌声！」 「快唱快唱，我这边录音一打开，今晚就上传李小欧的黑歷史。」大家都开着李小欧的玩笑，显然他平时人缘极佳。 李小欧嘚瑟地甩了甩头：「开玩笑呢？我小时候可是断罪小学第一麦霸，唱得难听你就打屎我！」 然而一张嘴，李小欧果然不负众望，差点给程真都带跑调了，那rap唱得更是一言难尽地，巧妙地躲开了所有的节奏点。 「太难听啦！快下去吧！」大家纷纷起闹。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进来的人正是何潇远，能看出他赶过来十分匆忙，眉妆都没卸干净，他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一条简单的牛仔裤，竟然和程真撞衫了。 周围的人立刻发现了问题：「噫——」 程真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解释：「凑巧而已，我出门太急，随便穿的。」 「随随便便都这么有缘？」李小欧笑嘻嘻地直接将麦克递给了何潇远，并对点唱机旁边的朋友喊道：「快给影帝大大点一首《黑色毛衣》！」 「不用了。」何潇远倒是没有推脱，潇洒地接过麦克风，「唱这首就可以。」说罢便跟着屏幕的歌词唱了起来。 这个房间刚被李小欧要命的歌声洗礼过，何潇远一张口，又将残血的人群奶了回来。 「卧槽，原唱吧！」 「哪有，比原唱还好听！」 程真也是第一次听何潇远唱rap，他节奏感本来就好，咬字又利落，每个音都唱得仿佛在音乐中舞动一般，而第二段很多句rap是男女两个人的合唱，虽然程真也是第一次在ktv唱这首歌，却默契地与何潇远踩拍分毫不差，两个人的和音声部不一样，却异常和谐美妙，现场的效果太过震撼，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歌词的内容是大胆的表白，唱完那首歌程真的脸有些泛红，怕别人看出来，假借是上厕所出来透透气。 「程真。」程真突然听到有个人叫她，回过头看到的却是景文。 这是景文最近第一次主动与程真说话，她看着景文冷峻的脸，尴尬地笑了笑：「你要去厕所么，往前直走左拐。」 景文却看着程真没有动身：「你在这儿做什么？」 「透透风。」 「你喜欢何潇远？」 「……」 看程真没有否认，景文继续问：「你似乎对白秋悟感觉也不错，你不会也喜欢上他了吧？」 「这跟你有关系吗？」程真被景文的无礼激怒了，立刻冷下了脸。 景文脸上却依然云淡风轻，甚至不屑地笑了笑：「是跟我没关系，也跟她没关系。」 「ta？你说何潇远？」 「不，我说的是程真。」景文的脸瞬间严肃了起来，「这位不知名的小姐，你根本就不是程真。」 程真先是一慌，继而强行装作淡定：「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变了太多，会骑马、会唱歌、能拍打戏，还能跳舞，电玩城里所有的游戏都玩得样样精通，更过分的是，你连看男人的眼光也变了，过去的你不是只喜欢魏文翔那样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何潇远了？又或是白秋悟。」 「就因为这些，你说我不是程真？简直搞笑！小学时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吗？人成长学会更多的东西有错吗？我被渣男坑了一次，难道一辈子只能爱渣男吗？」程真说得理直气壮，就连她都被自己惊人的气势震住了。 「我给你点的那首歌，你过去很喜欢唱，可是为什么今天却有一个地方唱错了？」 「景文，你是不是在逗我，过去的我，能有一个音唱对吗！」 「我说的不是音调，而是歌词。『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已』，你跟着字幕唱成了，『我竟背上的不能自己』。或许之前做的不好的，现在做得好了，不奇怪的，但是这首你最喜欢的歌，明明过去你一次都没有唱错过，为什么今天却错得这么理所当然？」 程真搜索着原主的回忆，那的确是原主喜欢的歌，她也的确将歌词唱错了。 景文看着程真慌乱的眼神，紧逼上前，气势汹汹地问道：「你到底是谁？程真又在哪儿？！」 第111页 第51章 新剧开机 程真慌了,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景文冷冷地盯着她：「你这反应就是承认自己不是程真了？」 程真立刻将景文拉至角落, 低声道：「景文, 这件事很复杂，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 「解释不清楚？好，我也不打算为难你，我只想知道程真在哪儿。」看着程真眼神闪烁, 景文紧皱眉头, 「她的处境并不好吗？」 「她……」 「我之前似乎听闻程真为魏文翔自杀过，消息被魏文翔封锁了, 之后程真就变了个人一样，难道说，她有魏文翔的把柄, 被他控制了？而你是魏文翔的人？」 程真瞪大眼睛看着景文，他竟然知道程真自杀的事，这也就证明, 娱乐圈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此事了。 只是景文这个脑洞也太……奇幻了吧。 程真深吸口气, 没有解释，反而反问道：「景文, 假如说你的把柄落在了钟瑶手里, 她反覆要挟, 你是会把她□□起来, 还是说……直接干掉？」 「□□？干掉？」景文冷冷一笑, 「你把我当杀人犯吗？我能有什么把柄？让她说出去好了, 顶多是些目中无人耍大牌的黑料罢了。」 「没错，那魏文翔又能有什么把柄？他确实是个渣男，但也不至于杀人放火吧，顶多就是些一脚踏几船破事，值得他这么大动干戈么？还找个人代替程真，你去找个跟钟瑶一模一样的人试试啊！」 景文冷静下来也不得不承认，魏文翔完全不至于如此，而且也没这种能力：「那你说，你和程真到底怎么回事？」 问题又折了回来，程真面对景文的纠缠，甚至想直接把真相告诉他，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说了，自己会立刻暴毙在这里，她的生命如此可贵，真相连对何潇远都捨不得说，又怎么会对景文说呢。 程真正在为难时，突然心中蹦出来一个念头，主人大叔不许她说出真相，却没有说不许她骗人吶！ 程真嘆了口气，垂下眼睛，半晌才说：「我之所以跟她这么像，只是因为……我们是孪生姐妹啊！」 「孪生姐妹？」景文有些狐疑地看着程真，「我怎么没听她说过自己是双胞胎之一。」 「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家庭环境有多乱，我和程真几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母亲改嫁带着她，也没少被继父虐待，所以她成年之后，就跟家里断了联繫，而我也因为一直跟着父亲生活，一直与她没有联繫，她都快忘了有我这个姐姐了。」 景文回忆着小时候，程真是很少提自己的父母，那个偶尔陪她来片场的父亲，对她也又打又骂的，原来并不是亲生父亲：「那程真呢？她现在在哪儿？」 很好，景文已经接受这个设定了。 程真听闻，霎时间眼泪涌了出来：「我妹妹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你是说她已经……」景文不敢相信这噩耗，虽然他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却不允许自己继续想下去，听到实情的他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程真绝望地点点头：「就是那次自杀，她没有被抢救回来。」程真的演技早已点满，即便在景文面前，也演得像真的一般，滴水不漏。 景文似乎被这个消息打击得太深，半天没有再说出话来。 此时程真已经哽咽了起来：「虽然我从小就没有和程真在一起，但是想到我的妹妹她……她太傻了，我就心如刀绞。」 「我妹妹走前，刚跟《中国新唱霸》签了合同，首款已经被我妈妈挥霍掉了，她根本赔不起，就来找我，让我帮她的忙，只要参加完这个节目就好。」 「我本来不想干这种骗人的勾当，可是一想到程真走得这么惨，渣男却还在逍遥，我就咽不下这口气！而敬台长之所以邀请程真来，也正是为了整治魏文翔，所以我就答应了。」 「后来我终于等到了陆青与魏文翔身败名裂的一天，本来打算就此隐退，谁知我父亲又欠下了赌债，我不得不继续在这个圈子赚钱养家。」程真倔强地擦了擦泪，仿佛自己真是个被老妈坑完被爹坑的悲情女主角。 而景文根本不关注程真的悲惨经歷，现在他的脑海中全部被原主的死讯充斥着，他捏着拳的关节微微泛白：「能带我去祭拜一下她么……我明天就想去。」 「这……这不方便吧。」程真上哪儿找个坟头给他祭拜啊。 「求求你了！」景文紧紧握着程真的手腕，眼圈通红。 景文本来就高壮，又由于过于激动，手劲过大，弄得程真痛极了，可是她试图挣脱，却无法挣脱开：「别这样，景文，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这时景文和程真中间突然闪出了一个人，他迅勐地推开了景文，景文重重撞到了ktv走廊的墙上。 「你想对程真做什么？！」那人高声怒斥道，挡在程真面前，程真看着眼前的人，熟悉的黑毛衣，熟悉的清爽气息，正是何潇远。 景文揉了揉被摔痛的肩膀，红着眼睛瞪了何潇远一眼，又看了看程真，程真正在给他使眼色，看来何潇远也不知道这件事。 景文什么也没说，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从何潇远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他没有回到ktv包厢，而是直接向大门口走去，他此次之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看着景文没有将刚刚的事情透露给何潇远，程真松了口气，她明白景文不会跟任何人说，他虽然脾气不好，却是个格外可靠的人。 第112页 何潇远回头看着程真，她正满面泪痕，眼睛都肿了起来，忍不住一阵心疼：「他怎么你了？该死，我看到他尾随你出包房的时候，就有点怀疑，我应该早点出来查看的。」 何潇远问出口才发现自己如此在意她，甚至情绪都被她的喜怒牵动着。 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景文的一举一动…… 「没事，没事。」程真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太入戏了，竟然不小心哭肿了眼睛。 「没事你哭什么……」何潇远用手擦了擦程真腮边的眼泪，埋怨地嘀咕道。 他竟然徒手给她擦眼泪……程真立刻脸颊一红：「之前大家有误会，就说开了而已。」 「误会？」何潇远冷冷一哼，「我看他是在纠缠你吧！」 看着何潇远满脸的不爽，程真恍然大悟，他竟然在吃醋，没错，何潇远在为她吃醋，甚至表情酸得连喘气声都粗了几分。 程真掩饰不住的笑意还是被何潇远看到了，他白了程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笑？你心是有多大啊！你在这儿别动，等我。」说着何潇远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儿啊？」 「给你买橘子。」 「……」 过了几分钟，何潇远果然返了回来，手中还提着程真的包包：「别在这儿给我丢人了，我送你回酒店去。」 「回酒店？可是大家还没唱完呢。」 「唱什么唱，你嗓子都唱哑了，还想着唱！再说你这幅样子回去，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我们提前离开的事，你跟李小欧说了吗？」 「怎么？现在你的去留还要给他报备？」何潇远霸道地拉着程真的手向外走去。 程真有些为难，却没有挣扎，只是弱弱地说：「不打个招唿就走，不好吧……」 「放心，我已经说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程真感受着何潇远拉着自己的大手，不同于景文的冰冷，不同于白秋悟的炙热，有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只是不知道何潇远刚刚是如何跟李小欧他们解释他们先行离开的原因的，那些人会不会怀疑她和何潇远的关系呢？ 今天的横店似乎格外冷清，十二月的寒风凛冽，程真的头髮被吹得乱乱的，她穿得似乎有些单薄。何潇远由于很晚才从片场赶过来，小葛还给他戴了条一条又长又厚的围巾。 「程真。」 「？」程真循声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将自己颈上的围巾拿了下来，大喇喇地盖在了程真的头上，围巾从她的头顶垂下，在她的颈部交叉，来来回回饶了好几个圈，活像《秋菊打官司》的女主角。 「这么弄好丑啊……」 程真想要把围巾从头上拽下来，却被那双大手制止了：「我不觉得你丑。」 「……」我说得是围巾丑！ 何潇远认真地看着程真的眼睛，缓缓说道：「你什么样子都不丑。」 扑通扑通――心跳在静静的冬夜中格外明显。 何潇远将围巾又弄得严实了些：「我原来也这么给她围过围巾。」 程真感受着围巾中传来的独属于他的味道，故意轻描淡写地问：「她……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嗯，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能想起她，你就像她的影子一样。」何潇远看着天上的月亮，半圆不圆的，尴尬地如他的内心，「我这样，是不是挺渣的，但是我没打算骗你。」 「所以我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可是我却根本做不到。我甚至后悔，那一天为什么不稀里煳涂地骗了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为什么非要提她，无耻就无耻，起码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说过不想糟蹋你的感情，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跟她重叠，甚至我现在会嫉妒白秋悟，嫉妒景文，嫉妒任何一个跟你有过接触的男人，包括是李小欧，这种占有欲太可怕了。」 「我想……」何潇远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程真，「我的确是爱上你了。」 程真被何潇远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一下子脑海一片空白。 「这件事一直折磨着我，所以我想不如对你直说好了，程真，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喜欢得我最近业务水平都特么下降了的程度！」 程真的心跟着何潇远的话，一紧一紧的。 「但……我却没勇气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因为我知道我把你当成她是错的，程真，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就行了，我尝试把你们分开，爱上独立的那个你，你独特的优点，你独特的缺点，你独特的所有，好吗？」 程真望着何潇远诚恳的眼睛，重重点点头，她眼眶已经红了，嘴角却笑得甜极了，只是被重重的围巾围住，并看不到。 其实程真根本不在意何潇远把自己当成什么，但是看到他对感情如此认真，又觉得……他傻得真可爱，也真可贵。 程真轻轻走到何潇远面前，拉下了遮住脸的围巾，突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何潇远，我等你，你要快点！」说罢她羞红着脸丢下何潇远快步跑走，心脏仿佛都要跳了出来。 大概拉开了几百米远后，程真才放慢了步调，程真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这种耍完流氓就跑的行为实在太刺激了！ 第113页 「程真。」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月光下，程真看清了那人艷丽的一张脸――许小斐。 程真看到她蓦然想起了那几个黑自己的帖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许小斐没有愤怒也没有自感没趣，反而笑了几声：「程真，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 程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许小斐：「我朋友？你么？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可能现在还不是，但马上就是了。」说着许小斐将一个小东西，塞到了程真的包包。 程真从包中翻出那东西，竟是个小u盘，许小斐无缘无故给她u盘干嘛？里面是病毒？ 为了以防万一，程真没有用自己的电脑读u盘，而是围着围巾，去了附近的网吧，她将u盘插入usb接口，打开，里面只有一个文件，mp3格式，应该不是病毒。 文件名叫「dfn」，不知道什么意思，当程真戴上耳机，点开那个文件的时候，耳机中立刻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戴枫楠。 dfn正是她的缩写。 「对，标题最好起得吸引人一些，但是不要太有文采，从头到尾都要一种蠢蠢的感觉，把程真和白秋悟的那些破事写得玄乎些……嗯，再弄些水军在下面挑拨，暗指这些都是许小斐搞的鬼……做得要干净些……我在天台上，所以风声有点大，放心，不会有人听到的。」 程真听后，手都凉了，原来那些文章并不是许小斐搞得鬼，却是戴枫楠在捣鬼。没错，从程真第一次见许小斐，戴枫楠就暗示许小斐是钟瑶的人，从那一刻就下决定挑拨她们的关心。 对戴枫楠来说，许小斐和程真都是她的竞争者，而她与钟瑶不一样，与竞争者站在敌对面，她偏偏要去假模假样地与程真和许小斐称姐道妹，再挑拨她们的关系，让她们狗咬狗。 许小斐是怎么偷录到的？戴枫楠那么小心，看来许小斐也是个厉害角色。 程真知道这段音频，足以让戴枫楠身败名裂，但是她却不想现在就将这段音频公开。一是因为她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许小斐，谁知道这段音频是不是什么陷阱，二是因为戴枫楠最近很低调，程真想到了敬台长恶整陆青与魏文翔的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定要在戴枫楠最风光的时候曝光，这样才有力度。 *** 在从《清欢一曲》剧组杀青到下一部新剧的开机一共有两个星期的时间，然而程真这两个星期却比在剧组还要忙碌，不但要录制顾崇辉为她写好的新专辑，还要为郑榕平安夜演唱会做准备，中途何柠柠又给她安排了两个小gg的拍摄任务，而在工作与工作的间隙，还要随时保持与何潇远的联繫，告诉他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睡没睡好，和……有没有想他。 两个人虽说还不是恋人，却又像与其他恋人没有什么差别，从早到晚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程真晚回了一会儿信息，何潇远就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而何潇远一天没有给程真打电话，她就会烦躁不安。 程真不再叫何潇远「老师」了，而是像过去一样，直唿其名。而何潇远也不再叫她「程真」了，毕竟那个人也叫程真，他想完全把「她们」分开，想到何柠柠曾经叫过程真「小蚂蚱」，这个名字还挺可爱的，所以他现在私下就这么叫她。 何潇远：小蚂蚱，gg拍得怎么样了？ 何潇远：小蚂蚱，新专辑录完几首歌了？ 何潇远：小蚂蚱，郑榕那老傢伙难不难搞？ 何潇远：小蚂蚱，今天老顾说你有一首歌基本上一遍过，怎么不是你先过来跟我显摆？这种炫耀的机会不许留给他，知道吗？ 小蚂蚱：知道了，长官！ 刚刚在演唱会与郑榕一起表演的程真，一边向后台走去，一边翻看着她与何潇远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不由得露出甜甜的笑意。 只可惜作为《羽扇纶巾》男主角的何潇远拍摄压力太大，没有办法亲临现场看她与郑榕的演出，程真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只能等录制版了。 这时微信突然蹦出了一条新消息，竟是何潇远发来的一个视频。 何潇远：这是我之前录得，录过就忘了，那天翻相片的时候被小葛看到了，他很喜欢，就传到网上，没想到现在这个视频的点击量非常高。 程真点开那个视频，吃了一惊，视频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不，与其说是她，不如说是成吨儿！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程真愣愣地看着视频中的自己，丧丧的表情配上利落的动作，萌得格外有腔调，只是程真依稀记得主人大叔说过，吸猫会所的一切不过是幻境，而如果是幻境，又怎么可能留下影像资料呢？而且还是被传播出去的影像资料。 程真越想越诡异，她要尽快弄清楚事实，连忙卸了妆。 坐在保姆车里等待的艾萌萌突然看到了程真，吓了一跳：「真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一会儿还有和工作人员的庆功宴吗？」 「不参加了，我有些急事，快回酒店。」 「什么急事啊？」艾萌萌一边拉程真上车，一边问道。 「回去，睡觉！」 「？？？」 艾萌萌本来以为程真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程真回酒店的确是为了睡觉的，甚至为了助眠，还吞了一粒安眠药。 第114页 程真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吸猫会所，立刻直径奔向了主人大叔：「何潇远录得视频你看到了吗？」 「你是说这个吗？」主人大叔蹲下身，将手机放在程真面前，「哈哈哈哈，你看你的样子多逗，就这么蠢的视频，竟然点击都破百万了。」 程真却笑不出来：「你还笑，严肃点行吗？这是怎么回事？不说好了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吗？怎么猫型态的我要变网红了！」 「这是个意外，北鼻。」主人大叔耸了耸肩，「因为这里是幻象，何潇远自然拍到的是一片空白，事后我也会从他手机中删除资料，可正当我要给何潇远洗脑的时候，却发现他最近似乎对你的执念很强，如果强行删除，很有可能把你们之间的羁绊改变掉，那太危险了，所以我就做了点手脚，让他拍得景象能显现出来。」 程真听了大叔的解释，稍微安心了一点，只是想到自己成为了一只网红喵，有莫名感到不安。 这时，程真耳旁突然出现了小起司的鬼哭狼嚎：「成吨儿，成吨儿，不好了，矮萌萌被索菲娅揍了！」 索菲娅揍了矮萌萌？ 程真赶到的时候，矮萌萌正在一个小纸箱中撅着屁股呜呜哭：「嘤嘤嘤，怎么会有这么臭不要脸的喵，老娘跟她势不两立，嘤嘤嘤！」 「怎么回事啊？」程真低声问一旁的雪球。 「矮萌萌不一直有一只喜欢的老鼠玩具么，虽然吸猫会所的玩具是公用的，但是那只老鼠都被它玩掉毛了，还都是它的口水味儿，大家就也没跟她抢。结果，今天那只老鼠不见了，搞得矮萌萌心神不安，找了一大圈才发现，那只老鼠被索菲娅叼去玩了。」 「哦……」 「于是矮萌萌就骂了索菲娅，然后索菲娅本着能动手绝对不逼逼的原则，直接把矮萌萌打哭了！」 「……为啥我觉得矮萌萌挺活该的。」 阿吉在一旁安慰着矮萌萌：「萌萌，别哭了，我帮你报仇，帮你去揍她！」 矮萌萌却不领情：「母猫你都下得去手，猫渣吗？嘤嘤嘤！」 阿吉又心痛又心急：「那让吨儿姐去，她又胖又是母猫！」 「嗯？」矮萌萌一愣，突然从小纸箱中跳了出来，扑向程真：「没错！成吨儿，我的大业就靠你了，用你馄饨大的拳头砸死她丫的！」 「我打她？」程真抖了抖嘴角，「人家可是俄罗斯蓝猫，俄罗斯懂吗？战斗民族的猫，还馄饨大的拳头，煮馄饨的锅那么大的拳头都没用。」 「嘤嘤嘤！」矮萌萌满地撒泼，「你不打怎么知道，你先试试嘛，不行你再跟她讲道理啊！」 「有道理。」雪球小起司阿吉连连点头。 就这样，程真不情不愿地在威逼利诱下，来到了索菲娅的猫窝旁，索菲娅一眼就看到了成吨儿，她的声音比起其他猫咪低沉而性感了几分：「你好，成吨儿。」 程真没想到索菲娅还知道她的名字，连忙也回应道：「你好啊，索菲娅。」 「你来找我的？做什么？」 「文化交流。」 「文化交流？」 程真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瞎编：「我是中国喵，你是俄国喵，作为常任理事国最亲近的两个国家的喵喵代表，我们有非常艰巨的使命，那就是维护世界和平。」 「哦。」索菲娅淡定地看着程真。 「维护和平自然少不了文化交流，而今天的话题是，别只猫玩过的老鼠，细菌含量高达多少。」 「你说那只老鼠？」索菲娅立刻会了意，「是挺脏的，叫我给扔了。」 「扔了？你扔哪儿了？」程真立刻紧张地问，矮萌萌说了，老鼠要不回来，她就把所有喵的猫粮都偷吃光，爆食而亡。 索菲娅蓦然一笑，突然抛出一只小老鼠：「逗你的，拿回去哄矮萌萌吧。」 她竟然早就知道了一切，不愧是排行第二的心机喵。 「谢谢你，索菲娅。」 「不客气，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朋友？程真有些吃惊，她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正当程真想得出神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就是那只，视频里的那只猫！」 「好萌好呆，好好撸的样子！」 「我也要跟她一起跳海草舞！」 「老闆老闆，我要撸那只，那只蠢肥橘！」 蠢肥橘？好笑，我可是有名字的，成吨儿，贼可爱的名字！ 主人大叔面露一丝为难：「不好意思啊，一只猫同一时间只能被一位客人撸，要撸蠢肥橘的，请在这里排队。」 可恶，谁是蠢肥橘啊！ 只是还来不及抱怨，程真就被主人大叔主动抱到了客人们的面前，立刻引来阵阵欢唿和各种镜头。 程真看着那些大自己数倍的人类，一个个飢渴的眼神简直要把自己生吞活剥，吓得瑟瑟发抖：「大叔，我今天想请假。」 主人大叔微微一笑：「驳回。」 程真不记得那一夜她经过了多少人手，细腻光滑的猫毛被撸下了多少平，她的心好苦，好委屈，直到她看到今天收穫的小鱼干……卧槽，竟是平时营业额的25倍！ 「成吨儿，你上榜了……」雪球震惊地看着墙上，程真的照片出现在了第十位。 自从成了网红后，程真的点名率直线上升，距离新剧开机之前，已经超越了雪球，位居排行榜第七看，并有继续赶超之势头。 第115页 程真按时赶到了新剧《迷案》的开机现场，并换上了戏服――白大褂。 这次程真要饰演的是一位女法医，而白秋悟所饰演的是一名刑警，而读过剧本的程真知道，这部剧是以探案为主，感情线为辅的悬疑推理剧，说有感情戏，其实少得可怜，从头到尾男女主角连小手都没牵过，台词也多是围绕着案件，只有细微末节中，能看出男女主的好感在逐渐上升中，然而到了这部剧的结尾也没有挑明，为什么？因为还要拍第二部 啊！ 比起《清欢一曲》，甚至是《羽扇纶巾》，《迷案》的开机仪式热闹得仿佛都不像是一场开机仪式，媒体里三层外三层挤得现场水泄不通，只为捕捉和採访出男女主角的一些小暧昧。 然而剧方却并没有给媒体这样的机会，只远远让记者们拍了些照片，就将两位主角请离了现场。 程真与白秋悟被工作人员请到一辆车上，神神秘秘的。 「这是要去哪儿啊？」程真笑着问工作人员。 而工作人员只是诡异一笑：「导演不让说，去了就知道了。」 白秋悟与导演颇为相熟，这导演还是他钦定的，自然放心，拍了拍程真的肩，安慰道：「真儿，怕啥，有哥呢，还能拐了你不成！」 确实，有白秋悟在，程真也稍微放心了些，若是就她一个女孩子，纵使体力再惊人，怕是也双拳难敌四手。 车子缓缓前行，目的地似乎很远，晃晃悠悠中，程真竟不小心睡着了，直到白秋悟叫醒了她：「真儿，醒醒，到地方了！」 程真揉了揉睡眼，顺着车窗向外看去，这里是哪儿……公安局？！ 这里就是与剧组有合作的朝南分局，而导演与局长正在院中交谈，看到白秋悟与程真的车子到了，招唿他们下车。 程真没想到导演这么有心，竟然带他们来公安局参观。他们一行人并不多，加导演也不超过五个人，大家都非常安静，尽量不去打扰其他人办公，静静听着为他们领路的一位警察同志的讲解。 「其实我们平时的办案流程，与电视剧里演得还是有出入的，大家注意一下……」 白秋悟听得异常认真，甚至拿出了个小本子，边听边记，程真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字清秀得与他这个人的画风完全不相符，只是为什么警察同志用普通话讲得，到他本子上就自动翻译成了东北话？ 「好了，我的讲解就到这里了，希望对各位能有所帮助。」 「谢谢张警官！」 「辛苦辛苦了。」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参观，程真也对刑警这个职业有了更深的了解，返回车上，车子再次缓缓启动。 「咱们现在去哪儿啊？」程真看着陌生的方向，似乎并不是要返回。 「你猜？」那位工作人员依旧神秘。 「找地方吃饭？」白秋悟问。 工作人员听闻哈哈大笑起来：「秋悟哥，这才几点啊，你就饿了，再说到了地方你吃不吃得下还是两说。」 吃不吃得下……难道是？ 工作人员继续说道：「刚才程真陪你参观，你一会儿就要陪程真参观了！」 「我陪她？参观啥啊？」 程真却蓦然反应了过来：「该不会是停尸房吧？」 「bingo！」 程真自从知道要接这部剧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要饰演法医，难免不了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只是程真知道那不过是道具组师傅的杰作，并不是真的，倒是也没太多心理负担，而血腥画面在剧中也不会过多出现，毕竟国内审核非常严格，所以并不算多为难她这个小姑娘。 只是没想到，剧组竟然会让他们来参观停尸房，也是挺大胆的。 「停……停尸房？！」白秋悟一口ad钙奶喷在了地上。 「秋悟哥，程真，你们太幸运了，刚好那边有尸体今天需要解剖，你们可以好好观摩一下法医的真实手法，简直机不可失。」 白秋悟立刻慌了：「尸体解剖？我们在一旁参观？」 程真回头看了看白秋悟，他额上满满的汗，她忍不住一笑：「秋悟哥，你该不是怕了吧？」 「你不hai(四声)怕吗？」白秋悟疑惑地看着程真。 程真微微一笑：「还好吧，还有点小期待。」 白秋悟抹了抹额上的汗：「哦，那就好那就好，我担心你怕，我只是提前替你怕一怕。」 说是怕一怕，白秋悟却是从踏进停尸房就开始心惊胆战，才看了几具完整的尸体，脸色就已经惨白，还未等解剖，直接找了个藉口出去透风，再也没有进来过。 程真倒是格外平静，或许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原因，甚至为了更好的饰演一位法医，从头到尾观察得格外仔细。 有几个大胆的男工作人员后来都有点受不了了，只能佩服程真的敬业，程真连重口的《汉尼拔》系列都吃得下，表示毫无压力。 果然如工作人员所说，白秋悟连饭都不吃，直接回了房间，程真有些担心他，特意叫他的助理带些素菜给白秋悟，助理却表示，我们秋悟哥，东北人，不稀得吃菜，就爱吃肉。 程真傍晚与艾萌萌在附近随处闲逛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家烘焙店，就买了一大份酸奶芝士蛋糕回来。 「咚、咚、咚！」 「sei啊？」屋内的白秋悟问。 第116页 「程真。」 白秋悟开了门发现程真并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水果、蛋糕和一些薯片类的零食。 「给我带的啊？」白秋悟饿了大半天，看到那些食物满眼放光，这不是肉，也不是他讨厌的蔬菜，刚好能满足他的需求。 「没，我给自己买的，就路过给你看看。」程真故意逗白秋悟。 「可拉倒吧，肯定给我买的，你个小姑娘能吃得了这么多吗？」说着白秋悟直接将袋子夺了过来，不客气地开翻，「唉？丑橘啊，我最喜欢吃了！还有奶油大草莓，可以啊，眼光不错，薯片也是我喜欢的烧烤味，酸奶芝士蛋糕？艾玛，我的真儿啊，爱死你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别跟我套近乎，ok？」 「你咋越来越贫了呢！」白秋悟一口就咬掉了一半的蛋糕，「跟我学的？近朱者赤了吧。」 「好了，我运送物资的任务完成了，也该撤离了，同志，我们明日在片场再会师。」程真自然知道白秋悟的房间她是不可久留的，本来他们现在的cp正炒得热。 「这就开始避嫌了？怕你家远砸吃醋？」白秋悟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程真一愣：「他……他跟你说的？」 「没啊，我猜得啊，这么说，哥是猜对了呗！」 程真蓦然脸色一红：「没，我俩现在还不是那种关系。」 「瞧你说的，好像就快是了呢。」白秋悟先是一笑，后又是一个嘆气，「真羡慕远砸，估计30岁之前就能有媳妇儿了。」 「你说什么呢……再说你羡慕他干嘛，秋悟哥这么受欢迎，喜欢你的姑娘肯定很多吧？」 白秋悟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多有屁用，没一个命硬的。」 第52章 阴魂不散的影后 「命硬？」程真疑惑地看着白秋悟。 白秋悟的眼神立刻忧郁了起来, 拿出一只棒棒糖塞到嘴里, 用两根手指夹住, 像吸菸一般, 发泄着内心的愁恼，嘆了口气道：「这就要从我还搁东北念书那会儿说起了。」 「那是高二刚分班的时候，我是艺考生，所以就选了文科, 然后我就在新班级遇到了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她不仅是我们班的第一名, 也是整个年级的第一名，其实长得也就普通, 就是白白嫩嫩带个眼镜，给人挺干净的感觉，可能是她是第一个借我抄作业的学霸吧, 我特么地就陷进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她的作业全班都能抄！」 「噗――」程真没想到白秋悟会突然讲自己的情史, 而且他的情史就像人一样逗比, 「然后呢？」 「我也是个瞒不住事儿的人儿，后来还是跟她表白了呗, 我当时老自信了, 毕竟全校我颜值最高, 她不乖乖答应, 能咋的？这叫啥, 帅到有恃无恐！」 「那她答应你了？」 「mei(四声)有。」白秋悟垂下头, 卡巴卡巴眼睛，「我特么第一次表白啊，就被拒了。」 程真看着白秋悟那张帅到让人窒息的脸，有点不可思议：「为啥呀？」 噫……怎么口音好像被白秋悟给拐了。 「她当时说得振振有词，说她颜值配不上我，我智商又配不上她，我们俩不合适。那我当然不同意了，我说两口子就是需要互补，这样生的宝宝才能全能！」 「那她怎么说？」 「她说，呵呵。」白秋悟冷笑一声，「臭牛忙！」 「那时候班里的英语课代表好像也挺喜欢她的，不是我说他，就他长得跟二级残废似的，也想跟我抢小姑娘！还美其名曰他们可以互相提高彼此的成绩，我只能拉低别人的成绩，开玩笑呢？我还能给人带来欢乐和加了蛋的煎饼果子呢，他能带来啥？抠抠搜搜的，给人家买棒棒糖有五毛的不买一块的。」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吗？」 「本来吧，看那个趋势有点可能，但是我白秋悟也不是吃素的，一句话就把他俩那点小火苗给浇灭了。」 「什么话？」 「就他那样能考上北京的大学吗？你俩最后能搁一块吗？我不一样啊，就我这张脸，想去北京还不容易啊？」白秋悟得意地笑了笑，「所以说，不仅知识能改变命运，颜值也能。就这样，在距离高考还有99天的时候，我终于追到了她。」 「你追了她三个多学期才追上啊？」 白秋悟翻了程真一眼：「你懂啥，只有最高洁无暇的感情才能经过时间的洗礼。」 「那这么说，你们谈了很久咯？」 「100多天吧。」 「哈？高考完就分了？」程真一脸喜闻乐见。 白秋悟四十五度角遥望远方：「她没考上北京的大学，连一本都没考上，我当然没有嫌弃她了，还鼓励她復读，我在北京等她。她却说，今年高考都这样了，明年我还打算霍霍她是咋的？我都把她耽误得这么惨了，还在一起凑合啥呀！我知道她恨死我了，可我没想到她居然还诅咒我，诅咒我以后的女朋友都跟她一样，没有好下场。」 「哈哈哈哈？诅咒？」 「严肃点，笑啥呢笑，我当时也跟你似的，没心没肺的，谁知道这就是噩梦的开始啊！」 「我大一看上了个女孩，就是那种公共课能帮我答到的那种。」 「她不是女生么？怎么帮你答到？」 「我名像女的啊，不行啊！」白秋悟说得理直气壮，「后来学期末我俩就在一块了，结果刚一个星期，她就被金主爸爸的原配堵宿舍楼了，那事闹得太大，她直接退学了，也跟我断了联繫，现在搁哪儿都不知道。」 第117页 「……」 「然后我第三个女朋友，是我跟远砸拍戏时的一个女配，她人很乖巧，就是那种没事就给我买ad钙奶的那种，然后我们刚确定关系三天，她就骨折了两次，不知道谁跟她说，我是个被诅咒的人，第三天就跟我提分手了。」 「这……是巧合吧？」 「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的几任，车祸、失忆、白血病，韩剧的那一套都全了，从此我在圈子里算是彻底臭了，没有人再敢接受我，说我命犯天煞孤星。」 程真这才知道何潇远之前说得并不是吓唬她的假话，她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嘛……解铃还须繫铃人，你要不要找找你高中同学帮你破解一下啊？」 「她啊……」白秋悟脸色浮现出了一丝哀伤，「植物人了，就前两年的事。」 程真看着白秋悟，吓得咽了咽口水。 「他们都说我下一个跟谁表白，谁肯定当场暴毙。」白秋悟剥了个丑橘，幽幽地说，「远砸命真好，这么快就能没羞没臊地谈恋爱了，关键你还啥事都没有，没去个胳膊少个腿儿的，真让人羡慕啊。」 谁谈恋爱去个胳膊少个腿啊…… 「秋悟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喜欢？不敢，怕第二天这个世界上就没这人儿了。」白秋悟的眼中蕴含着难以言表的憋屈，「再说了，喜欢啥样的女孩重要么？能好好活着的就行！」 「额……那要不你尝试一下二次元的老婆呢？」机智的程真忍不住提议道。 「二次元？」 「就动漫里的人物，她们总不会死的啊，毕竟20年了，柯南还是小学生，你还可以买各种周边手办，满足你空虚的内心！」 「哦！你说动画片啊……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挺喜欢看《美少女战士》的。」 「男孩子不应该喜欢看《龙珠》、《灌篮高手》、《足球小将》吗？」 「最喜欢看美少女变身那块儿，真让人脸红心跳吶！」 「……」 「她们一人一个色（sai）儿，最喜欢小阿兔，粉红色的，贼可爱！」 「秋悟哥，你不如把她们都收进后宫吧！」 「呵呵，可拉倒吧，我怕第二天就看到新闻，富坚和直子离婚了。」 「……」 「对了，远砸前几天给我发来了一只猫的视频，我瞅着还挺可爱的。」说着白秋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程真播放了起来，正是成吨儿的海草舞，「他还跟我说，有地方撸这只猫，听说猫有九条命，要不我……」 「不行！」程真立刻激动地制止道，「那只猫是无辜的！」 白秋悟有些委屈地看着程真眨巴眨巴眼睛：「也是吼……」 还好白秋悟只是说说，程真在梦里并没有碰到他来撸自己，如果真被撸了，说不定她都活不过三天。 程真实在觉得白秋悟可怜，所以平时有好吃的总会给他带一些，而相对的，她酒店房间里的ad钙奶也随着时间的累积，堆叠如山。 《迷案》剧组要比《清欢一曲》剧组简单单纯地多，在没有其他外来因素的烦扰下，更有助于程真与白秋悟进入角色，拍摄也一直很顺利，很少有赶戏的时候，这样晚上就可以空出时间，与何潇远煲电话粥了。 「今天拍得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了何潇远温柔的声音。 「挺好的呀，导演今天还夸我那场崩溃的戏演得不错，嘻嘻。」程真甜甜地握着电话，「你呢？」 「我也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有点分心。」 「怎么了？为什么分心？」 「在想小蚂蚱呗。」 程真一阵脸红：「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在想小蚂蚱今天的东北话又进步了多少。」 「说啥呢？我啥前说东北话了！」程真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早被白秋悟影响了。 电话那头的何潇远笑了笑：「没事，你说得比他好听。对了，我想……过几天去看你，去你们剧组。」 「你要来看我？」程真感到捏着电话的手心都浮出了汗，她虽然两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跟何潇远联繫，可是的确自从离开横店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不想见我？」何潇远故意逗她。 「当然不是！」程真激动地说道，又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语气软了下来，「不耽误你的拍摄任务吗？」 「我要杀青了。」 「这么快？」 「你以为我每天加班加点地赶戏为了什么？傻瓜。」那句傻瓜说得程真心头不觉得一颤，「你那儿缺什么，我给你带。」 「我这里是城市啊，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你……程真自然不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来。 「白秋悟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缺这缺那，让我带不少东西。」 他这是在讹你啊！但是程真想到自己与白秋悟的革命友谊，也只是笑笑：「那你就给他带吧，我这里不需要。」 「谁说不需要？我给你带点食材，你做饭给我吃吧，好吗？」何潇远狡黠一笑。 整了半天，给她带东西就是为了想让自己做饭！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白秋悟都帮我联繫好厨房了，我们俩都很期待你的手艺哦。」 程真没想到白秋悟竟然如此出卖自己这位革命挚友，冷冷一笑：「好，食材带来吧，至于你要带给白秋悟的东西，我想他不需要。」 第118页 何潇远杀青的第二天就赶到了程真与白秋悟拍摄所在的海滨城市，这里位于城郊，环境优美，空气新鲜，走个几公里还有一处海，只是现在在二月，如果在夏天，还可以去海边烧烤。 「你们杀青提前了？」白秋悟一边帮何潇远拎着东西，一边问道，他们的关系确实比想像中好得多，白秋悟竟然还提出让何潇远留宿在自己房间，两个人就可以彻夜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果断被钢铁直男何潇远拒绝了。 「这不还有几天就除夕了吗？导演也想回家过年啊，所以我们基本上一天能拍是十六个小时。」 「那是够辛苦的了，不过也比我和真儿强，过年只能在剧组过了，不过你别担心，嫂子我来照顾，饺子我来包。」 何潇远狠狠瞪了白秋悟一眼：「想死直说。」 程真倒是没听到白秋悟的玩笑话，因为她正在回復景文的微信，自从景文知道了她的「秘密」后，一直缠着要去原主的公墓祭拜，程真几次推脱，最后实在怕瞒不住他，就将自己的公墓地址给了他，好在她的墓碑上只有名字，没有其他信息，毕竟她没办法找到第二个死者也叫程真的公墓。 「跟谁聊天呢？」何潇远低头看着身边的程真，明明每天和白秋悟这个吃货在一起，她却似乎瘦了一些，虽然比过去更漂亮了，但是他总是忍不住担心她。 「没。」程真立刻收起了手机。 何潇远还是看到了那个名字：「景文？他还在纠缠你？」 「景文？谁啊？」白秋悟在一旁插话，「真儿之前合作的男演员？玛德，敢惦记我兄弟的女人，我刀呢？」 程真直接无视了白秋悟这个逗比：「没，快到宣传期了，在跟我说年后录节目和给贊助商打gg的事。」程真说得也不是假话，之前与景文的聊天内容，的确有这个部分。 「嗯，那就好。」何潇远没有继续多问，毕竟他明白信任是非常重要的，更何况他和程真现在的关系还有些微妙，也不好太干涉她。 何潇远还是给白秋悟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不过是些东北特产：哈尔滨红肠、辣白菜、牛蹄筋、格瓦斯油豆角、粉条和榛蘑。 「小鸡儿炖蘑菇一定要用榛蘑炖味道才正宗，之前我在一家饭店嘴馋点了一次，那做得是个啥！」白秋悟一边说，一边帮程真打下手，他期待这顿饭已经很久了，虽然白秋悟并不会做饭，但是他会逼逼，「对，这个粉条要泡十二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炖了。」 「我对你们东北菜可没兴趣。」说着何潇远接过程真手上切菜的活，对她温柔说道，「我买了新鲜的小青菜，一会儿炒一盘蒜蓉青菜吧。」 白秋悟忍不住吐槽：「艾玛，我咋就这么受不了你呢，大小伙子，弄一盘青菜，一点肉都不加，餵兔子呢！真儿啊，你不知道，我自打认识他，就从来没跟他能吃一块去，每次吃得都绿油油的，正常男人谁受得了那色儿！」 何潇远瞥了白秋悟一眼：「对，你不绿，你白，白秋裤嘛，之前我们剧组有个打光的小伙叫黄宪一（黄线衣），你俩是不是一个厂家出来的？」 程真还是第一次看到俩人这么斗嘴，只能憋着笑，炒着锅里的菜。 忙碌了一下午，三个人终于可以开吃了，小鸡儿炖蘑菇、排骨炖豆角、蒜蓉青菜、炸茄盒、拌凉菜，基本还是以东北菜为主。 白秋悟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夸道：「真儿，你这手艺太厉害了，不知道以为你是咱东北姑娘呢！」 「你再带带她，东北话是要说得比你还标准了。」何潇远一边说着一边尝了一只排骨，这味道真的惊艷，何潇远由于白秋悟多少对东北菜有些偏见，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好吃。 「看来，过年的饺子也得真儿来包了。」 「不许提饺子！」 晚饭过后，三个人打了一晚上的斗地主，白秋悟凭藉着猥琐的牌技，狠狠吊打了真远cp，足足赢了十二块钱，吵着要请两个人吃宵夜。 而东北人的宵夜自然指得就是烧烤，毕竟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然而这次烧烤之行，却给三个人都带来了麻烦，因为他们撸串的样子被人拍到，并发到了网上。 《震惊！深夜新晋小花拥两影帝作陪，只为撸串。》 那张照片拍得非常清晰，包括每个人的表情。 「卧槽，何潇远和白秋悟私下居然一起吃饭？这两家粉不是天天掐吗？整了半天都特么瞎掐，人家是好基友。」 「让俩影帝作陪，程真段位太高，佩服佩服。」 「我没看错吧？高冷如白秋悟竟然笑得见牙不见眼，程真魅力真有这么大？」 「何潇远不是刚杀青么，就去探班？探得是白秋悟还是程真？」 「一人留，两人疚，三人游，悟悟的，远远的，都是程真的。」 「瞎比比什么，悟悟和真真那都是我远哥的后宫。」 「这画风，明明应该是修罗场，竟然如此和谐，不知道真远党和白橙党怎么想。」 「远哥必须是探班我真的，真远党头顶一片青天。」 「远哥那是作为娘家人，认可了我白橙，白橙党不服！」 然而很快白橙党与真远党的矛盾就被挑起，再加上白秋悟的粉丝和何潇远的粉丝本来就是陈年积怨了，战争一触即发。 第119页 「一个破综艺炒得破cp都有人信，白秋悟特么low爆了，现在只能跟十八线炒cp维持热度了。」 「说得好像何潇远你不是靠综艺炒cp似的，《中国新唱霸》还不如《我们挑战吧！》，什么垃圾综艺都上。」 「白橙绝壁真爱，你见过悟哥私下对那个女演员笑过？」 「真远绝对王道，你见过我远哥签过哪个女艺人？」 「白橙党司马货！」 「真远党tm赶快原地爆炸！」 「白秋悟别蹭我远热度，ok？」 「何潇远跟我悟比红？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 「说到底还是程真厉害了。」 最终这场战火直接引到了程真身上，一些公众号把矛头指向了程真，暗指程真作风不检点。程真的微博也被几火来歷不明的水军轮了个遍，贱货、骚b、公交车、骂得多难听的都有，好在被何柠柠第一时间控制住了。 何柠柠先是责怪了程真与何潇远做事太欠考虑，也安慰了程真，女星都是要经歷这种谩骂的，有人骂你，有人黑你，才证明你正在越来越红的路上。 程真又不是第一次被骂了，只是担心自己连累了何潇远和白秋悟，而那两个男人好像在背着她计划着什么。 何潇远v：一别多年，你可曾想过，你哥哥我依旧貌美如花？@白秋悟 并附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两张照片的拼接，上面那张是白秋悟何潇远第一次合作时的剧照，那时候两个人都刚满20岁，一对美好的青葱少年。而下面那张是两人模仿第一张的动作仿拍的新照片，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角度和动作，白秋悟与何潇远褪去了青涩，各自彰显着影帝的气势。 白秋悟v：这就有点扯淡了@何潇远 并附了一张照片，也是两个人的合照，那是两年前何潇远拍某战争片时，白秋悟探班他时的合照，照片中的何潇远灰头土脸，而白秋悟却人模狗样儿。 两条微博发布时隔不足5分钟，立刻屠了版。 「我两大男神公然秀恩爱！」 「粉丝们还掐不？脸疼不？」 「何潇远写词的笔名叫啥？散秋风！白秋悟、散秋风……麻麻，我眼瞎了！」 「双秋大法好！」 「重新阅读白秋悟何潇远程真三人的合影，赫然发现，尼玛，程真就是一个看搞基的腐女，突然心疼。」 这场公然卖腐是成功的，白秋悟何潇远一天之内涨粉百万，俩家粉丝掐架的战火也突然中止，而风口浪尖的程真瞬间被抢去了风头，几乎隐形。 「柠柠姐允许你们这么做了吗？」月色下，程真问着一旁的何潇远。 何潇远低头看着程真又圆又亮的眼睛，笑了笑：「我才是老闆，难道偶尔不能自己做主？」 「你让白秋悟陪你一起胡闹，也算你厉害。」 何潇远不屑地撇撇嘴：「他平时胡闹得还少？我这是给他个蹭我热度的机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突然何潇远握住了程真的手，望着她脸上的红晕，「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程真感受着何潇远手中的温度，乖巧地点点头。 「你知道吗，我最近想她的时间少了，想你的时间多了。」何潇远温柔地揉了揉程真的额发，「我想我很快就能把过去忘记了。」 忘记……那都是她与何潇远美好的回忆，忘掉多可惜。 「其实不需要的，每个人心中都可以保留些美好的回忆，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何潇远弯下腰，温热的吻落在了程真的额头上，「我不想看着你的时候，同时想到其他人，你就是你。」 程真心中百感交集，如果她仅仅是现在的她，会很感动吧。 这时何潇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消息，对程真说：「我姐的车到了，我要走了。」 程真知道何柠柠是来接何潇远回家过年的，自己虽然双亲不在了，但是看着何潇远的单亲家庭变成了双亲，也蓦然感到欣慰：「嗯，替我帮叔叔阿姨带好。」 「瞧你说得，好像认识他们似的，不过早晚也是要认识的，以后你接什么戏，都要让何柠柠跟我汇报，我审核之后才可以，免得再把你春节的时间弄到剧组里。」何潇远用手颳了一下程真的小鼻子，「明年我要带你回家过年。」 听到何潇远这么说，程真脸颊一烫，还未反应过来，何潇远的吻已经贴了上来，这次没有落在她的额头上，而是她的唇上，那吻不像过去那么温柔，甚至有些太过热烈，直吻得程真唿吸紊乱。 程真平稳着气息，不敢看何潇远炙热的眼睛，弱弱地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算你女朋友么？」 「不算。」何潇远用力拥住了程真，「都要带你见家长了，你还不懂，这叫未婚妻。」 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未让程真来得及欣喜，那冬夜中温暖的拥抱，却让程真手脚一凉，何潇远来得匆忙，并没有换衣服，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那天的烧烤味儿和一股香水味儿，而那香水程真也闻到过，跟戴枫楠身上的一模一样。 看着程真愣愣的模样，何潇远宠溺地笑了笑：「用得着这么惊讶吗？你别告诉我你要拒绝我？」 程真低下头：「没，我就是……有点害羞。」而脑中却已经自动播放起bgm：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第120页 「我要走了，宝贝。」这是何潇远第一次叫程真「宝贝」，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再见。」程真看着何潇远向远处何柠柠的车走去，最后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知道你当初签她没安好心。」车内的何柠柠自然看到了一切，「你可别是玩人家的？程真人挺单纯的。」 何潇远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何柠柠：「今年她要二十二了吧。」 「是啊，人家可年轻了，不像你，二十九了，奔三咯。」 「嗯，二十三周岁就到了晚婚年龄了，就明年吧。」 「明年？」何柠柠惊诧地看着何潇远，「你想干啥？」 「娶她。」 *** 何潇远刚从剧组过来，身上有戴枫楠的味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两个人也不应该有过密的接触，为什么会有她的味道呢……要不直接问清楚好了……可是万一……不，我应该相信他。 之后的日子，程真一直被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折磨着，就连白秋悟都发现她最近的笑容变少了，那股子恋爱的酸臭味儿似乎也淡了。他以为可能程真与何潇远闹了别扭，也没多问，反正两个人又不会分手，都是变了花样的秀恩爱。 很快便到了除夕，今天导演特地给大家放了一天假，有一些家近的就赶回去过年了，家远又或是像程真现在已经没有家的孩子，就选择在剧组过年。 北方人就在一起包饺子，南方人就在一起煮年糕，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最近微博好像冷清了很多呢？都看不到什么八卦了。」 「过年了，狗仔也要放假啊大姐。」 「那咱们咋不放假？」 「咱们觉悟不一样嘛。」 突然一个人打开手机，似乎刷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哎呦，你说说这戴枫楠，真不给狗仔省心，昨天竟然被人拍到跟人一起吃饭了。」 「切，吃饭有啥好拍的，又不是开房，真没劲。」 「你也要看是谁，小明星开房都没人在意，大明星吃饭都是大事，再说是跟何潇远一起吃的！」 程真突然身子一怔，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 其他人反应过来，程真似乎和何潇远关系不一般，忙说：「就吃个饭而已，他俩不是在一个剧组么？咱们不也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吗？」 「可是他们不都杀青好久了吗？一般男女明星出去吃饭多少要带个助理避嫌，他们都没带！」 没错，就算程真和白秋悟出门吃饭，一般也都是带着助理的，除了何潇远来的那次。 「这都过年了，助理肯定回家了，你这人真逗。」 程真放下了正在擀的饺子皮，洗了洗手，拿出手机，果然一刷就刷到了这条消息，若不是在过年这种时候，两个合作过的明星一起出去吃饭这种新闻也不会太引起注意，包括网友们都表示这种新闻很无聊，可是程真联想到那一天闻到的味道，心里还是难受得很。 而橙汁儿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刺激，到戴枫楠微博下谩骂，老女人、倒贴、丑比，各种难听的话。 戴枫楠的粉丝因为之前开机程真各种艷压踩戴枫楠的新闻而骂过程真，此时橙汁儿主动来挑衅，跨年骂战一触即发，已经变得不可控。 柠柠并没有去公关何潇远与戴枫楠的绯闻，毕竟看起来完全没有公关的必要，公关了反倒让一些人信以为真，而对于粉丝撕逼这种小事，何柠柠也自然不回去管，放任自由，骂累了，自然就不骂了。毕竟每一天这样的粉丝骂战都不计其数，可是大过年的却让程真倍感心堵。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本以为会是何潇远打的电话，却是许小斐。 「喂，有事吗？」程真尽量平復着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就这么对待给你来拜年的朋友？」 「谢谢你小斐，新年快乐。」程真强撑着笑意，却听起来依旧勉强。 「对了，你和何潇远怎么回事啊？好像听说你们恋爱啦？」 「我们没事，那些都是谣传。」程真非常官方地回答。 「哦，你们俩没事啊？那他和戴枫楠的事我就没必要跟你说了。」 「等等！」 许小斐像是早就猜到了程真的反应，不由得得逞地一笑：「你怎么不继续装呢？」 程真深吸一口气，问道：「能跟我说说么，他俩的事。」 「你不说你俩没事吗？」 「你不说咱俩是朋友吗？」 许小斐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家何潇远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是我发现戴枫楠总缠着他，更变态的是，那天我在更衣室，发现她往何潇远的戏服上喷她的香水，你说噁心不噁心！」 所以之前的香水味儿……是戏服沾到衣服上的？ 由于在冬天拍戏，戏服里基本上都会穿自己的衣服御寒。 「不过他俩吃饭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这个要你自己去拷问他。之前我还不能理解戴枫楠针对你，毕竟论戏份，我才是她的竞争对手，现在我能理解了，她这是要跟你抢男人啊。」许小斐突然压低了声音，「开机时那些你艷压她的通稿，也是她替你发的，她微博下去闹事的你的粉丝，你也去调查一下，是不是你的人。」 程真回想起那一件一件事，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戴枫楠的算计。 第121页 「我其实挺不懂你的，证据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公布出去？」许小斐的声音像是魅惑。 「我也不懂你，证据明明你也有，为什么不是你来公布。」 「我要是也跟我老闆谈恋爱，我估计会有底气这么做。」 程真不知道许小斐这话是不是嘲讽，只是淡然一笑：「既然只能由我出手，那我自然会选择合适的时机。」 「好吧，随你，新年快乐。」说着许小斐挂掉了电话，只是她最后的语气，与其说失望不如说满意，似乎在满意程真的决定。 程真打开微信，打开简讯，都没有何潇远发来解释的消息，忍不住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接起电话：「餵……」听声音，似乎还没睡醒。 「你还在睡觉？」 「嗯，昨晚被亲戚给灌了，怎么了小蚂蚱？」他的声音依然温柔。 程真的怒气顿时散了大半，却仍故作生气地问他：「你昨天和戴枫楠去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 「有狗仔拍到了。」 「哦，让他们拍就是了。」看何潇远说得这么坦然，程真就猜测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就见了个面而已，我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回家招待亲戚去了。」 「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道歉吗？为什么跟女性单独出去不告诉我。」 谁知道向来毒舌的何潇远却直接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其实我也不是想瞒你的，可是这件事，其实跟她有关。」 「她？」 「我的初恋。」 程真很震惊，戴枫楠怎么会跟自己有关：「戴枫楠认识她？」 「不，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她的消息，戴枫楠给了我一张照片，是一张景文的照片。」 程真更懵了：「这又跟景文有什么关系？」 「景文在我初恋的坟前祭拜。」 程真恍然大悟，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将自己的公墓地址告诉景文，竟然会引出这么多事，而更没想到，戴枫楠的眼线竟然无处不在，景文都能被戴枫楠的人拍到，看来她与白秋悟何潇远吃饭那次也八成是戴枫楠搞的鬼。 「我确定她绝对不认识景文，我不知道景文这是要做什么。」 「你打算去问他吗？」程真有些忐忑地问，这一问她不就露馅了。 「不，景文的脾气很臭，估计问了也不会说，而且还会打草惊蛇，我会暗自调查。」 调查？！程真更慌了：「不需要吧，我想这可能是个误会。」 「你为什么总护着景文？」何潇远明显有些不高兴，「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但是我并不喜欢这个人，你就是太单纯了，认为谁都是好的。」 「我还不喜欢戴枫楠这个人呢！你要是想去跟着她的线索调查就调查吧！再说这才多大的事，不过是有人去祭拜，又不是挖她的坟，还说你忘了她，你根本就忘不掉！」程真越说越激动，甚至忘记了那个「她」正是她自己。 何潇远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挖坟？我没想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她已经不在了，你能不能给她一点点起码的尊重。」 「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了，挂了。」说着程真气鼓鼓地摁掉了电话，她真是气疯了，她怎么可能不尊重她自己？她们就是一个人啊，何潇远这个大笨蛋，大蠢蛋，大骗子！ 这时程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微信消息提示。 难道是他来道歉了吗……哼，道歉也不原谅你！ 谁知点开微信看到的不是何潇远，竟是戴枫楠。 戴枫楠：和白秋悟继续没羞没臊，不是挺好的么？ 戴枫楠：[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戴枫楠连发了九张照片，每一张都是白秋悟与程真在拍摄现场有说有笑的照片。 程真看着那些照片，后背一凉……她是东厂的特务吗？ 第53章 农药虐菜 正当程真看着那些照片发愣的时候, 她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是何潇远, 程真看着他的名字, 莫名地生气，真想不接算了，却又控制不住想听到他的声音，所以故意等了几秒钟才接起。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何潇远有些焦急的声音：「餵？」 「嗯。」程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对不起, 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何潇远诚恳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为什么道歉？你也没做错什么啊。」程真口是心非地说。 「我不该没有跟你说，就去与戴枫楠见面，也不该因为那个人的事迁怒与你, 你才是我最亲近的人, 她的事不应该比你更重要。」 听何潇远这么说, 程真的心也不禁软了下来：「我也不是非要吃你初恋的醋, 毕竟她都不在了, 我只是不想你被戴枫楠利用摆布，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有多可怕！」 「她是什么样的德行，我比你更清楚，毕竟我们在一个剧组这么久了。」何潇远嘆了一口气说道，「我之前也尽量在提示你保护你，可是后来我对你的感情有了变化, 就不愿意提她了, 不想让你知道她对我……我主要是怕你多想。」 程真有些震惊：「你知道她喜欢你？」 「是。」 「然后你就这么无动于衷？还跟她私下见面？」程真越想越气,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得保持距离, 懂不懂得避嫌啊。 第122页 「我说过了，如果不是跟那个人有关，我是不回去私下见戴枫楠的。」 「跟谁有关，你也不该去见啊！」 何潇远沉默了几秒钟，语气软了下来：「嗯，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了。」 程真越想越气，委屈地都有了些哭腔：「你知不知道，她刚刚还给我发来了照片，她竟然拍了人到片场，偷拍我和白秋悟的一举一动，我们三个吃饭被拍，也一定是她做的。」 何潇远虽然对戴枫楠对少有些了解，却没想到她会做得如此过分：「我知道了，这是我的疏忽，从今天气，我一定会加倍保护你。等时机成熟后，我会彻底让戴枫楠消失。」 何潇远的语气寒冷刺骨，让程真听得倒有些害怕：「消失？你要做什么？」 何潇远忍不住笑出声：「你觉得我要杀人吗？傻瓜，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戴枫楠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整治她的方法有一万种呢。」 仅仅是听何潇远这么说，程真就很开心了，她有些撒娇地说：「其实我也不需要你把她整得多惨，我只要你答应我，跟她保持距离，以后不可以再和戴枫楠有任何接触！」 「这不可能，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下次又进了同一个剧组，而且我这边刚杀青，随后还有些宣传工作。」 程真没想到何潇远这么榆木疙瘩：「我只是想听你说，你和她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能不合作就不合作，你懂吗？」 「我懂，但是这种事没有绝对，我没办法保障，公就是公，私就是私。」 「何潇远，你是猪吗？」程真简直要被何潇远气得胃疼，「我只是希望你能哄哄我，哪怕说句假话让我高兴也行啊！」 「说假话不就是骗你么？我骗了你，到时候你又要怪我了。」没有谈过恋爱的何潇远秉承着谈恋爱也要讲道理的原则，「就像你也明知道景文喜欢你，还是没办法保证以后不跟他见面，不跟他合作，我能体谅你，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怎么又扯到景文了……程真捏着电话的指关节微微泛白：「景文喜欢的不是我，他喜欢的是别人，我和他只是最普通的合作关系，假如他如果像戴枫楠那样对我纠缠不休，我肯定断绝和他的一切来往，合作更是不可能，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所以你还不够成熟，处理圈子里的人际关系，哪能这么不圆滑呢。」 「对，我就是不成熟，不圆滑，没办法像你一样，明知道戴枫楠做了什么事，还和她和平共处！」 「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工作，这是我的原则。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自然有整治她的方法，但是并不是说在工作的时候不配合她，你懂吗？这样做很不专业。如果你这样处理圈子里的关系，早晚要吃亏的。」何潇远顿了顿，「对了，过几天我和戴枫楠还要一起上直播，先提前跟你说一下，是我们剧的贊助商要求，而且等到戏播出之后，炒周瑜小乔的cp，也是必不可少的，希望你能提前有些心理准备。」 程真的心态彻底崩了，何潇远跟她说话就像是在教导一个小孩子，最后还补刀告诉她，他们在剧播出的时候，要配合炒cp，她的男朋友，要和她最讨厌的人炒cp，炒个鬼！ 「炒吧，我不拦着。」程真说得明显是气话。 「小蚂蚱，别幼稚了，你和白秋悟炒cp，我都没说什么，难道我心里就没有过难受吗？」 「可是白秋悟不是你朋友吗？戴枫楠又算什么！」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工作，是合作伙伴，我们都是圈里的人，应该互相理解不是吗？你如果不调整好心态，以后怎么好好拍戏？」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意的是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幼稚的不好好工作的任性的大小姐吗！算了，我真的觉得我们沟通有问题，我要静一静。」程真气得直接挂掉了电话，何潇远为什么不理解她，她在意的不是炒cp，也不是他的合作伙伴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那个人是戴枫楠，一肚子坏水的戴枫楠！ 然而何潇远显然没有想让她「静」的打算，电话又立刻打了过来，这次程真没有接起来，而是直接摁掉了，何潇远又给她发简讯，发微信，却还是那说教的语气，程真一怒之下，全部拉黑，整个世界清净了不少。只是……好像心中堵着些什么。 大年初一，继续拍戏。 白秋悟发现程真的状态似乎更不好了，入戏的状态还算ok，一旦出了戏，导演喊了cut，就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真儿，你新剧快播了吧？」 「嗯。」 「今天我看到片花了，感觉挺不错的呢。」 「嗯。」 「你看了吗？」 「没……」 「大家都夸你呢！快瞅瞅！」白秋悟强行将自己的手机摆到程真的眼前，程真也不好意思让白秋悟一直这么举着手机，就接了过来，看着屏幕。 《清欢一曲》将于下个月播出，如今正是宣传期，而片花当然是宣传的重中之重，若是片花剪得好，自然会吸引一大批准观众。 [服装不错啊，色调也舒服。] [钟瑶的脸根本不适合演玛丽苏，弃剧。] [萧阮虐冉清欢好爽，看小说就超想冉清欢被虐] [景文演得好苏啊，星星眼qwq] [七王爷和萧阮改成真爱了？妈耶，姦夫□□莫名带感。] 第123页 [萧阮弹琴看着像真弹啊，良心剧啊。] [萧阮好美，好想看七王爷和萧阮这对。] 片花剪辑得都是剧中最有冲突，最好看的部分，但由于篇幅的问题，足足剪了7分钟，最后一段更是将整个故事推向了高潮，牢狱中男主拷问萧阮，而萧阮被七王爷劫狱救出，两个人伤痕累累，被追兵包围，最后一同自裁而死，两个人的血将雪地染红，红白相间的画面又转为了钟瑶所饰演的冉清欢的一袭长衣，衣衫之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头依靠在景文所饰演的齐泷轩肩上，片花结束。 [萧阮和七王爷死了？qaq] [不要啊，这对好有感觉啊，想看呢！] [凭啥冉清欢结局就这么好，萧阮结局就这么惨？] [萧阮本来就是恶毒女配，要啥自行车] [看编剧剧透，好像还有其他结局] [太好了o(╥_╥)o] 弹幕几乎都被程真所饰演的萧阮承包了，讨论钟瑶的少之又少，网友的反馈最能代表一部剧的真正问题所在，第一女主角的风头完全被第二女主角抢光了。 程真看着那些讨论的弹幕，仿佛又恢復了生命力。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颓废，明明还有那么多人期待着她的作品，单纯享受这种满足感不好吗？干嘛要想何潇远，他已经被戴枫楠腐化了，不要也罢，谁离了谁活不了？！ 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程真果然开心了一些，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 《清欢一曲》的宣传期，程真有很多工作，比如接受专访，拍摄杂志内页，参加节目录制，还有一项对程真既陌生又挑战的事，开直播。 由于该直播软体也是贊助商之一，所以要求该剧的主要演员都要註册一个帐号，并选一天直播，来作为推广。而由于钟瑶之前代言过某直播app，所以并不能参加这次活动，只有程真、景文、李小欧需要参加。 开直播可并不像想像中的简单，平时参加综艺有任务，录制节目有环节，而直播什么都没有，完全是个人脱口秀，直播的人要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好几个小时，太难了，也太难为情了，如果到时候自己讲的事，观众不感兴趣，就会尴尬地冷场。 直播就安排在后天，拍摄结束后的程真躲在房间里，找来了大中小各路明星的直播视频，一一研究，有些人的直播真的枯燥乏味，看着看着就想快进，快进快进着就什么也没有了，有些人的直播则妙语连珠，有趣得想让人多刷几次，当然每个人的风格也不一样，有知性的，有卖萌的，有装逼的，有无厘头的。 程真一一记录着需要注意的点，希望对自己的直播有所帮助，直播时长官方有要求，不小于连续2个小时，所以与其说注意风格，更需要注意的是内容，怎么才能塞满两个小时的时长。 一般来说，明星都是介绍一下自己的现况，聊一些话题，包括让粉丝提问，选一些问题一一解答。可是……万一她的粉丝不问问题怎么办，剩下的时间该如何耗下去？ 正想着，程真的手机上方突然蹦出一条微信消息，下意识以为是何潇远，可是转念一想，她已经将他拉黑了。程真点进微信中查看，才发现是白秋悟。 白秋悟：真儿你知道么，上一次偷拍咱们仨的竟然是戴枫楠的人！ 程真：噫？秋悟哥是怎么知道的(⊙o⊙)？ 程真还不想跟白秋悟说何潇远戴枫楠和她的事，所以故作不知情，一副傻甜白的样子。 白秋悟：哥好歹也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久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乃基本操作。 程真：→_→哦，好厉害。 白秋悟：听说她还私藏了哥不少帅到没边没际的照片，虽然我猜好多人都想这么做，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这种痴汉行为！ 程真：好多人？你确定你没想多？ 白秋悟：[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白秋悟蓦然发来了九张照片，每张照片都是戴枫楠的偷拍照，都是近期的，先是几张丑照，而后面的照片可谓是张张精彩。有戴枫楠翻白眼瞪李子健的照片，有戴枫楠偷偷推许小斐的照片，有戴枫楠与替身同框的照片，有戴枫楠头偷瞄何潇远的照片，有戴枫楠向何潇远衣服喷香水的照片，甚至还有戴枫楠与某中年男人一同进入某酒店房间的照片，而那个男人竟然正是导演崔从宪。 程真翻阅着这一张张惊天大锤，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程真：这些照片你怎么弄到的？ 白秋悟：咋的？就许她戴枫楠拿着那几张照片四处瞎比嘚瑟，当哥背后没人啊？发几张照片吓唬谁呢？你也转发给她，看看她跪不跪下来叫爸爸。 程真右键保存了那些照片，回復了白秋悟。 程真：谢谢秋悟哥，不过暂时不发给她了。 白秋悟：为啥？你不想出这口恶气？ 程真：秋悟哥，你会玩三国杀吗？ 白秋悟：必须得么，就我这猥琐的牌技，一看就是箇中高手。 程真：我现在呢，在默默攒牌，她现在有八卦，我没办法动她，等她卸下防备，一套搞死她！ 白秋悟：qaq瑟瑟发抖，现在的小姑娘真可怕，还好人家已经基本告别恋爱了。 程真：→_→ 白秋悟：开心不？ 程真：开心！不止开心，还痛快！ 第124页 白秋悟：那就好，我就能跟何潇远交差了。 程真：？？？ 白秋悟：你是不是傻，就我一天自己的事儿都整不明白，谁有心思惦记八竿子跟我打不着的戴枫楠，你不是给远砸拉黑了吗，我这是来传话的，照片也是他的。 这些照片竟然都是何潇远弄到的……程真蓦然想起来何潇远说过，要整治戴枫楠，他方法多得是。 不过这也就证明，何潇远早就知道戴枫楠所有的一切，那他还……为什么不早点将一切都告诉她，他就这么喜欢操控一切的感觉吗？完全把她当傻子！ 程真：他是想让我联繫他？ 白秋悟：没，他说你想静一静，他就让你静一静，什么时候觉得无聊了，再找他吧。 程真：…… 程真听后心里反而有些失望，原来他在意她，远远没有她在意他的多，其实她每天都在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主动联繫他，克制得很辛苦，甚至还担心他联繫不到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程真本来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何潇远的那个人，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甚至还不如白秋悟与他亲近，他并没有跟她交心，仅仅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甚至一只宠物，只要给足够的关爱就好了，什么事都不需要她与其一起分享，一起承担，可是程真想做的是他的另一半，两个人像一个人一般，彼此透明。 程真接下来的两天也没有将何潇远从黑名单中拉出来，甚至有的时候反问自己，是不是她太作了，可是那种不安和委屈，她还能清晰地体会到。 直播的日期到了，景文推迟到了第二天，而李小欧则在白天就直播完了，直播后还给程真传授了不少经验，可惜李小欧本来就很开朗很外向，还是个话痨，他直播的效果自然很好，他的经验对程真可以说毫无帮助。 直播平台的负责人提前为程真调试了电脑，教程真如何直播唱歌，直播打游戏，如何设置歌词的位置和如何让手机投屏到直播画面上。这给程真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思路，对啊，她可以唱歌啊，聊会儿天，唱会儿歌，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说段子程真没有自信，可是唱歌时的她却自信极了。 直播正式开始，程真打开了直播间，有些紧张地打了个招唿：「大家好，我是程真，你们能看到我么？能听到声音吗？」 弹幕立刻刷得程真看都看不过来。 [能能能能能！] [终于等到真真啦~~] [真真好美，真真声音好软萌！] [想听真真唱歌_(:3」∠)_] [真真这是在哪里啊？] 程真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现在在酒店的房间里，我现在正在拍摄《迷案》，是一部非常有趣的悬疑探案剧，到时候播出，大家一定要去看哦，我在里面饰演一名实习法医。」 程真说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家的刷屏。 [傻瓜，不用介绍了，我们都知道你在拍这部剧！] [等不及想看了，原着已经翻了10遍，每次看都脑补真真的脸。] [真真是不是每天都和白秋悟在一起啊？] [白秋悟不会就住在隔壁吧，偷笑。] 「你们又乱想什么呢，白秋悟跟我同层，不过不住在我隔壁，我隔壁是我助理好吗？」程真突然感觉粉丝们的问题都挺可爱的，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我们是天天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拍戏，就像你们也天天和你们的同学同事在一起一样。」 [白秋悟是不是很高冷啊？] [谁说的，悟哥很宠真真的。] [有远哥宠吗？真真，你说，白秋悟和何潇远要选一个做你男朋友，你选谁？] 看到这个问题，程真脸色一僵，可是不知道谁带的节奏，这个问题竟然被所有人复制粘贴，程真想无视都没办法无视。 「非要选一个吗？」程真有些为难，得到的回答当然是，必须选。 「如果非要选一个，就选何潇远吧。」程真故作勉强地说。 粉丝中的真远党瞬间高潮，程真又立刻补充道：「没办法，谁叫他是我老闆呢？」 [那如果何潇远不是你老闆呢？] [犯规犯规，必须公平竞争，这样对我悟哥不公平！] 「如果他不是我老闆，我当然选白秋悟了。」程真俏皮一笑，「不然明天白秋悟在片场给我穿小鞋就不好了。」 白橙党终于翻身做主，在弹幕中霸了屏。 「好啦好啦，玩笑玩笑，与其要选他们中的一个，我还是选择祝福他俩吧。」 双秋党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扣了满满一屏幕的6666666。 程真巧妙地避免了这场绯闻纠纷，又回答了粉丝们提问的关于工作、生活、爱好的一些问题后，粉丝们很默契地开始刷屏，要求程真唱歌。 程真调整好手机的k歌软体，设置好投屏，便开始演唱了，虽然只是最普通的手机麦克风，并没有配备音效卡，却丝毫不影响程真的唱功，只是没有耳返，唱得稍微有些累，唱一首，休息几分钟，再继续唱，时间很快就到达了规定的两个小时。 「我的小橙汁儿们，不好意思，我要下播了。」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弹幕立刻狂飙起来。 [真真别走，真真再唱两首吧] [真真不要下播啊，我们还想看你呢！] 第125页 [真真下次什么时候播啊？] 「下次啊，不知道啊。」程真有些为难地看着弹幕，「不能再唱了，快十点了，有些晚了，会影响我助理休息的。」 [真真好宠助理哦] [我也想做真真的助理呢！] [真真还需要助理吗？免费的，还会做韭菜盒子的那种！] 「韭菜盒子？」程真忍俊不禁，「估计白秋悟会需要你这样的助理。」 [真真不播了，我就把app卸了，哭唧唧] [隔壁平台戴枫楠开始直播了，和何潇远] [感觉戴枫楠和何潇远最近也挺甜的，真真，你老闆是不是找老闆娘了？] [戴枫楠和何潇远算个啥？哪有真真和白秋悟甜！] 程真看着那些弹幕，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他们直播？我之前好像也听说了，但是不知道是今天。」 [戴枫楠、何潇远和一个职业选手三排打王者荣耀，真真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程真眼神黯淡了一些，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戴枫楠和何潇远在一起。 [就是的，戴枫楠和何潇远打农药（王者荣耀）有啥好看的。] 程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立刻找了个藉口：「我只是还想跟你们多聊一会儿呢，所以先不去看了，有空我会去看回播的。」 [真真也打农药吗？] [真真我也超爱玩农药！最爱玩王昭君~] [真真直播打农药吧，我想看！] [我也想看！] 弹幕立刻刷了屏，纷纷唿唤程真直播打农药，程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玩得一般，算了。」 [没事，我也菜] [我们奶你，稳住，你还能投！] 程真拗不过热情的小橙汁儿们，只好登陆了帐号：「那就打排位吧。」 [卧槽，荣耀王者，还说自己不会玩？] [厉害了我的真，已吓尿] [真真你确定这不是你借来的号？] [瞩目，萌萌哒直八酱] 程真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这么被粉丝调侃莫名有些羞耻。 进入选人界面，程真五号位，禁了常禁的英雄后，还剩下一个位置给程真，上单（上路单走英雄），程真怕当众丢人，选择了自己比较擅长的战士英雄——花木兰。 进入加载界面，弹幕立刻又疯狂地刷了起来。 [卧槽，国服花木兰。] [瑟瑟发抖了已经] [对面还有星耀呢，真真悠着点，别把人家打哭。] [对面是……何潇远和戴枫楠！] 程真只顾着看弹幕，这时才发现对面的星耀射手正是戴枫楠的号，由于她们加过微信，所以戴枫楠的号她是见过的，叫楠柯一梦，而何潇远的就叫秋风大大。 刚才选角色的时候，程真就感觉到了她的队友们似乎是认识的，也就是说她单排碰到了队友多排，而对面也一定是多排，没想到这么恰巧，就直接排到了何潇远与戴枫楠，简直冤家路窄。 而何潇远与戴枫楠玩得分别是辅助与射手，这就意味着，程真要与这两个人对线，狭路相逢。 而更让人生气的是，两个人所选的英雄，项羽、虞姬，好一对cp，戴枫楠所用的射手虞姬穿着一身霸王别姬的红色皮肤，还好何潇远所完的坦克项羽所穿的皮肤是4级vip所赠送的海滩派对，不然程真手中的手机都要让她捏碎了。 [全部]楠柯一梦（虞姬）：程真？ [全部]萌萌哒直八酱（花木兰）：嗯。 [全部]楠柯一梦（虞姬）：何老师，我们要不要手下留情啊？ 那句话足足把程真噁心坏了，他们明明在一起直播，是用语音沟通的，还偏偏要打这么一行字，不过就是来给她看的。 [全部]萌萌哒直八酱（花木兰）：不需要。 [全部]秋风大大（项羽）：不需要。 程真竟与何潇远同时打出了一样的话，只是何潇远的那句「不需要」却让程真蓦然心中一凉。 玛德，打死你们这两只狗男女！程真瞬间燃烧起无限的斗志，讲真，自从她点了悟性，又加了敏捷，打王者荣耀基本上就没输过，再菜的队友都带的起来。 对面的裴擒虎就应该是那个所谓的职业选手，程真偶尔看kpl的比赛，似乎对他有些印象。 而程真这边的队友似乎也不弱，那个星耀兰陵王还是个省服选手。 程真帮兰陵王打了两下蓝buff后，就直接去了上路，对面并没有反蓝，一切都处于风平浪静之中，程真先快速将河怪清掉，打了不到一波怪，感觉到了对面打完红的射手与辅助的靠近，立刻缩回塔下猥琐。 [真真，戴枫楠说要叫裴擒虎过来越塔强杀你。] [真真猥琐点，等4级虐他们！] 然而直播是有延迟的，当看到这些弹幕的时候，快速四级的裴擒虎早就埋伏在程真左右了。 好在戴枫楠的虞姬玩得一般，也不能说她玩得一般，只能怪虞姬的一技能很远，有运动轨迹，而但凡有运动轨迹的技能，都逃不过程真堪比猎鹰的眼睛，在裴擒虎支援之前程真基本上没有掉血，反倒是戴枫楠有些迫于进塔，倒是被塔点掉了一点血，而何潇远带的是斩杀并不是治疗术，所以两个人的血量都不满。 程真看着自己头上的3级标志，有些着急，花木兰在4级之前很弱，而眼看着对面三个人就要强行越塔打她，她最坏的打算就是，宁可丢塔，也绝对不送人头。 第126页 这时项羽第一个进塔，程真本能向后一躲，而后方又杀来了裴擒虎，而跟着项羽进塔的虞姬也快要满四级，程真一个反身闪现加2技能，快速向二塔方向撤退，而裴擒虎也迅勐地追了过来，就在裴擒虎即将要捉到程真的一瞬间，他的头上闪出了三个嘆号，是兰陵王！ 说时迟那时快，裴擒虎被兰陵王一套技能定住，并打掉了一多半的血，程真上前迅速补刀，拿到一血，瞬间四级，而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何潇远石乐志，竟然带着虞姬追了上来，兰陵王虽然技能都交了，但是在自家塔下完全不虚，凭藉着秦王绕柱走位，疯狂戏耍二人，程真一套轻剑切重剑，轻松搞定了何潇远与戴枫楠，拿到三杀。 弹幕瞬间刷了一片6666666。 [全部]楠柯一梦（虞姬）：兰陵王对你可真好:) [全部]萌萌哒直八酱（花木兰）：是呢，何老师连塔都不帮你抗:) 程真狠狠地怼了回去，心情大爽。不过何潇远玩得也真是菜，作为辅助不保护射手，还让射手替他抗塔，真不嫌害臊。只是程真没想到，兰陵王竟然还搭腔了。 [全部]一个路人（兰陵王）：不不，是我媳妇儿操作犀利！ 由于花木兰和兰陵王在王者荣耀里是cp，所以兰陵王这么说也没毛病。 [兰陵王好萌！] [实力宠妻，哇，还和真真情侣皮肤呢~] [估计兰陵王都要爱上我真了。] [真真，那边直播说，刚才失误，马上要教你做人！] 教她做人？程真冷冷一笑，这才刚刚开始。 趁着对面死了三个人，程真与兰陵王默契地拿下了暴君，奠定了经济优势，而程真估算着对面红buff刷新了，与兰陵王一起埋伏，果然逮到了一只落了单的戴枫楠，啪啪啪乱刀砍死，迅速逃离现场。 而戴枫楠似乎对红buff有执念，每每都要去打红buff，几次被抓后，经济迅速崩盘，而程真凭藉着超高人头，经济已经遥遥领先。 对面的裴擒虎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何潇远与戴枫楠来了一波反野，然而也不知道是何潇远戴枫楠太菜，还是程真与兰陵王太强，二打三毫无压力，顺便把他们前来支援的队友一网打尽，对面瞬间团灭。 弹幕立刻被一句「直八酱牛批！！」刷了屏。 就此，程真是彻底放开了，埋伏在各个角落，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甚至一个人突进重围，拿了一波五杀，转身残血又回去清兵线，谁知道尴尬的一幕发生了，程真的花木兰「啊」地一声惨叫，程真的手机屏幕灰了。 系统显示，花木兰被小兵终结了生命。 [被炮车打死了？] [233333333，王者炮车！] [叫你浪，炮车教做人系列] [喜闻乐见] [全部]楠柯一梦（虞姬）：是我家炮车太皮了，真真可别跟它一般见识。 程真看着手机屏幕上戴枫楠的那句嘲讽，笑了笑，站在泉水里打字。 [全部]萌萌哒直八酱（花木兰）：没办法，谁叫炮车比你会玩呢？ 程真说完那边果然消停闭嘴了，她从泉水出来，继续清兵，可不过一会儿，她的直播间突然来了很多人，张口就开骂。 [玩个游戏就给你嘚瑟成这样了？] [小学生吧，素质真低] [坐等程真被打脸，看我楠虐你！] [sb， 贱货，怎么不去屎！] 程真后来才知道，自己打出那段话后，戴枫楠竟然在直播间中抹眼泪了。马丹，每次都是她先挑衅，说不过她又装柔弱。 好在程真之前聊天的时候给了几个热情的粉丝房管，骂人的话瞬间被屏蔽了，橙汁儿知道戴枫楠的粉丝还在看程真的直播，忍不住嘲讽道。 [先撩者贱，不想被喷，就管住自己那张贱嘴] [你楠啥时候玩农药的技术有她逼逼的一半功力就好了] [欢迎你楠关注我真的直播间，学学技术，省得以后丢人] [真真，悠着点打，保留点实力，我怕她们黑转粉，橙汁儿可不要戴枫楠那边过来的二手粉丝] [23333333] 一场推搭游戏让程真玩成了杀人游戏，一波五杀过后，她又来了一波四杀，本来还想继续，不过她已残血，还是选择了回城，却蓦然在草丛里撞到了何潇远的项羽，而他的项羽满血。 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而程真记得何潇远带的技能是斩杀，俗话说得好，斩杀教做人，他只要轻轻一按，不管程真如何蛇皮走位，他都能瞬间拿到程真的人头。 程真下意识向回跑，而何潇远也瞬间一个一技能追了过来，只是他竟然卡在了野区的凹槽中，不停向前不停向前不停向前。程真感觉情况有些微妙，扔了个短剑在他身上，何潇远竟然还没走，程真顺势一套技能啪啪啪啪，五杀到手。 [全部]秋风大大（项羽）：不好意思，卡了。 而团灭的一瞬间，程真的其他队友已经带着兵线推到了水晶，victory！ [2333333，何潇远卡了？真的假的] [远哥不亏是影帝，这演技66的] [该不会是故意给自家艺人放水吧？] [感受到了何老闆对直八酱深沉的爱] [戴枫楠已哭瞎，勿念。] 「谢谢大家，今天太晚了，就直播到这里了，我们下次再见！」程真猝不及防下了播，第一时间将何潇远的黑名单解除，想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拨出了他的电话。 第127页 「餵。」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何潇远充满磁性的声音，只是略显沙哑，「小蚂蚱这是无聊了？终于想起我了？」 「你才无聊。」程真不客气地说。 他的语气又恢復了往日的毒舌：「不无聊，打什么农药，虐什么菜啊？」 「你不菜吧，我记得你不是都打上王者了吗？刚才那什么操作？」 「常规操作啊。」 程真顿了顿，突然小声问道：「刚才最后一波，你是演的吗？你是真的卡了吗？富二代的家里wifi信号也这么差么？」 何潇远轻轻一笑，嘆了口气：「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能狠下心对喜欢的人家暴……傻瓜。」 「那怪我咯。」程真嘴硬地说道，其实内心倒是开始内疚了，自己刚刚把对戴枫楠的敌对情绪全附加到了何潇远身上，打他丝毫没留情，却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在帮自己，只是她竟没有往那一处想。 是啊，每一次团战，他都丢下戴枫楠就跑，塔也不帮她抗，自己早就该看出来的，为什么只是单纯地以为他菜，难道是被愤怒沖昏了头脑吗？ 程真又想起何潇远之前为自己做得那些事，心顿时被融化了，仿佛之前的委屈都统统不见了，也许他就是这种人吧，不喜欢说，只用行动来表达。 「不怪你，我怎么敢怪你，我都不敢奢求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 「不是你对白秋悟说的么？让我静一静，你可以等的。」 「难道我要对他说，我一刻都等不了，想你想得觉都睡不着，整个人濒临崩溃，飞机票都买好了，凌晨走，明天一早就到？」何潇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终于不再掩饰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程真！我真是败给你了！明天一早在酒店等我，哪儿都不许去。」 程真听了大惊：「你买了机票？明天到？」 「嗯，我看你一眼就回去，别让别人知道，包括白秋悟。」 程真听了又惊又喜，又觉得内疚心疼，弱弱地问：「为什么……」 「丢不起那人！」 第54章 第一部 电影 二月的海滨城市海风甚是兇勐, 即便在酒店的房间内, 程真也能听到窗外的风声唿啸, 然而她却没有感到有丝毫寒冷, 因为此时她在梦中正睡在一群猫之中。 猫咪们奶奶又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而挤在它们之中，比盖着毛毯还温暖。小起司的毛最敦实有弹性，雪球的猫最长最光滑, 矮萌萌的毛又软又柔，而阿吉……公猫死开！ 程真换了个位置，靠在矮萌萌身上继续睡, 这时却隐约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 她瞬间抽离回到了现实中来, 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才清晨五点, 谁会这么早？ 程真下了床，走到酒店的房门前, 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神秘的男人，带着黑墨镜黑口罩，她心头一惊，即便看不到他的脸, 光从他的轮廓, 她也知道, 那个人正是何潇远。 凌晨走, 明日一早到，这也太早了吧！ 程真立刻打开了门：「你……」话还未说完，那个人已经闯了进来，瞬间把门紧紧关上，一下子狠狠将她抱紧在怀里，紧到她险些要窒息，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2月的凌晨有多冷，程真也能想像到，反手也温柔地抱紧了他，只是为了给他些温暖。 「程真，你说你是不是胆肥了，连你老闆都敢拉黑！不怕我开除你吗？是想气死我吗？」 「明明是你在气我……」程真小小的身体缩在何潇远怀里，弱弱地反驳道，「什么都瞒着我。」 何潇远低下头看着程真的小脸，笑了笑：「我都瞒你什么了？」 「你调查戴枫楠的事。」 「她的事我只是不想让你心烦，我自然会帮你解决。」 「为什么不是我们一起解决？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不让我参与，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 何潇远心头一软：「傻瓜，你本来就比我小那么多，我当然要保护好你，照顾好你。」 「我不比你小，起码，我心理年龄起码不比你小，你说过你要娶我的，我们以后面临的不止是这些，还有更复杂的生活，我想跟你一起承担，你懂不懂啊，何潇远！」 程真之前每每听何潇远谈论到嫁娶之事，基本上都是害羞地闪躲，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地与何潇远提到此事，他没想到程真竟然如此认真地看待两个人的未来，心中不由得有些动容，嘆了口气：「你不是傻瓜，我才是，我懂了。」 这时程真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而何潇远还抱着她不放，能明显感受她的曲线和透过衣服的温度。 程真有些害羞地从何潇远的怀抱中蹭出来，回身找了件外套穿上：「饿不饿，一定没吃饭吧，我估计卖包子的小店开门了，我去买两个包子回来。」 何潇远却瞬间再次将程真拥入怀中：「不许去，留下来陪我，哪怕多骂我几句也好。」 程真脸蓦然通红：「别闹，先吃饭再说。」 「没时间了，我再待10分钟就走，八点的返程飞机，我骗我老爸出去和朋友喝酒，回去不能太晚。」 程真这才意识到，他说的看她一眼就走，真的是看一眼就走。 程真想到好不容易见到的人，还有几分钟就要离开，气得眼泪漫上了眼眶：「你是不是傻？这么匆忙还来看什么啊！有意义吗？老实在家过年不好吗？」 第128页 非要出现又突然消失，惹她伤心。 「当然有意义。」何潇远帮程真擦拭着眼泪，「我要当面罚你，让你以后再不敢耍小脾气。」说着他狠狠吻上了程真的唇，像是侵犯一般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丝毫没有怜惜又狂热的吻，那吻与平时何潇远的文艺形象差别太大，简直就像个莽夫，让程真险些窒息，却又有些沉溺。 久久，何潇远才松开了程真，看着她红肿又可怜的嘴唇，心疼地抚了抚：「知道错了吗？」 程真倔强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该知道错了，避免下次被拉黑，好好反思一下。」 「ok，」何潇远看了一眼表，「再反思5分钟我就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又何况是短短的五分钟，虽然程真不想何潇远离开，可是也不想他误机。何潇远用打车软体叫的车已经快到酒店门口了，他依依不捨地走出了程真的房间，甚至不敢再回头多看她一眼：「别送我，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嗯……」 然而这一幕还是让最不想被看到的那个人看到了。 何潇远一抬头就看到了拎着热腾腾包子从外面回来的白秋悟，他是做梦也没想到白秋悟会起得这么早，更没想到白秋悟明明有助理，还自己买包子。 白秋悟看着神色慌张的何潇远也是一愣，在看看一旁双唇微红，头髮没梳脸没洗的程真，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俩这是……艾玛！」白秋悟立刻捂着自己的眼睛，又顺着手缝偷瞄，「我这是不是一不小心捕捉到了个大新闻啊？」 「这都是幻觉。」何潇远说着瞬间低着头从白秋悟身边绕过，并矫捷地顺走了他的包子。 「幻觉还带抢人家包子的？流氓的幻觉吧！」白秋悟回头看着程真，嘆了口气，「真儿啊，可得好好管管你男人，家教可重要了呢。」 程真看着白秋悟尴尬地笑了笑，「啪叽」关上了门。 程真与戴枫楠的事立刻成为了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戴枫楠直播打农药撞车程真，被怼到哭》。 那篇文章的角度非常片面，全篇描述程真如何欺负戴枫楠，说话如何不留情，甚至将程真嘲讽戴枫楠「没办法，谁叫炮车比你会玩呢？」的截图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一些人根本不懂得王者荣耀，也没看视频，直接对程真开骂，喷她不尊重前辈，喷她素质低。 然而一些比较有耐心看完了整个视频的人则表示，是戴枫楠先找茬的，而程真作为一名女明星，完全看不出来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简直可以够格当个专业的游戏主播了，这波打脸简直爽到爆，纷纷表示路转粉。 何柠柠知道戴枫楠的团队如此下作带节奏，自然也不客气了，全力护着自家艺人，利用多个营销号将此事的重点转移到，「程真国服花木兰」，「操作吊打职业选手」这两个关键点上，至于两个人互怼的部分没有强调戴枫楠先咄咄逼人，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戴枫楠何潇远程真本就关系很好，大家不过是在开玩笑，而背地里却将戴枫楠人缘差耍大牌演技开始失去灵气的稿子，发得全网都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戴枫楠与程真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而戴枫楠与何潇远在新剧播出时，炒cp的事也基本宣告不可能了，这足以证明，何潇远看待程真，要比看待自己的新剧更重。再加上游戏中何潇远的明显放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揣测何潇远与程真的关系。 何潇远的女友粉真正感觉到了危机，杀到程真微博下大骂，而程真的微博下早就被戴枫楠的粉丝驻扎，一时间乌烟瘴气地不忍直视。 吃着工作餐的白秋悟看着一旁的程真盯着手机发呆，蓦然抢过她的手机：「别看了，看他们逼逼那些臭氧层子有啥意思，影响食慾，有这时间不如带哥上上段。」说着点开了程真手机中的游戏，「正好我吃完了，咱俩来一局。」 程真知道白秋悟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有些暖，笑道：「好啊，你什么段位。」 「白银，打一个月也没上黄金，我想要那个皮肤。」 「……」这么菜的…… 但是程真是谁，她可是娱乐圈第一电竞大腿，还有她带不动的人？程真立刻开了一个青铜小号带白秋悟，却万万没想到，白秋悟简直就是娱乐圈第一电竞毒瘤，若是星星有负，她现在应该已经掉段了。 然而白秋悟仍然士气高昂：「真儿，再来一局，我已经逐渐掌握蔡文姬的技巧了，只怪这个英雄太难了！」 蔡文姬都觉得难，怕是这个选手已经基本废了。 程真连忙找了个藉口拒绝道：「秋悟哥，不好意思，状态不行，要不咱们改天继续可好？」 白秋悟的眸子蓦然浮现出一层水光：「再打两局嘛，就差一点了。」 差一点个鬼啊，你都掉到青铜了大哥！ 「要不你把手机给我吧，我今天下午没戏，我替你玩。」 白秋悟有些不好意思：「我哪能把你当代练啊，再说有苦我们一起承担！」 你不在就没有苦了，谢谢！ 程真好说歹说终于拿到了他的手机，她回到酒店房间，躺在床上开始帮白秋悟上段，没有白秋悟在，她仿佛脱离了诅咒，终于发挥出正常的水平，连胜了十几局，很快就帮白秋悟爬上了黄金段，只是玩游戏太久，眼睛有些酸涩，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第129页 梦中的程真再次来到吸猫会所，她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了吸猫会所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头上顶着五颗星星，是稀有客人，而当程真看清楚他的脸事，大惊，竟是鲍承业！ 鲍承业――香港殿堂级名导，拍枪战片的鬼才，他的作品部部经典，他与崔从宪有些像，一直坚守在本地电影市场，可惜香港电影的没落让他近几年的名气远不如来内地发展的其他香港导演，然而他却似乎并不在意，依旧专心于自己的港式电影。 「这鸡猫额，是你们这里的吗？」鲍承业操着浓重的港普，拿着手机问主人大叔，而那手机中播放的视频，正是程真的海草舞。 「先生，是我们这里的猫，你看，就是它。」说着主人大叔将程真从猫窝里抱了出来。 鲍承业看到程真眼前立刻一亮，接过那只橘猫，兴奋地说：「没错，就系它嘞！」 成吨儿被第二个五星稀有客人点名的事立刻传遍了整间吸猫会所，由于最近海草舞视频带来的流量，程真的排名一直稳步向前，已经挤进了前五，若是再加一个五星客人，怕是前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意味着成吨儿很快即将与黛富妮儿索菲娅并肩一战，一决高下。 黛富妮儿不知何时已经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其实程真早已开始怀疑黛富妮儿与戴枫楠的关系，所以最近看它越发不顺眼起来，只是，她也没有证据，可是崔从宪撸完黛富妮儿之后就决定来大陆拍戏，并选择戴枫楠作为女主角，这应该不是巧合。 黛富妮儿不愧是排行榜第一喵喵，打滚卖萌简直是一把好手，就连擅长撒娇的矮萌萌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鲍承业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只颜值出众的猫，他将程真轻轻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开始抚摸黛富妮儿的背毛：「哇，这鸡喵好漂酿啊！它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几明它吗？」 「不可以啊先生，我们吸猫会所的规定，一个客人一次只能撸一只猫。」主人大叔耐心地回答。 「那怎么办啊……」鲍承业明显有些犹豫。 程真大惊，这是客人要被抢的节奏？上一次黛富妮儿已经抢走了崔从宪，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错失机会！ 程真立刻在沙发上仰躺，只是她并不是打滚，而是回忆着海草舞的动作，在没有人类帮助下，跳了起来，只是程真的橘猫基因太可怕，虽然她吃得并不多，却已经肥成了一颗球，她的四肢动起来非常困难，跳了几下已经唿哧带喘。 「它、它在自己在跳舞？！」鲍承业大惊。 黛富妮儿突然也倒在了地上，将肚皮朝天，开始舞动四肢，可怕的是黛富妮儿本就没有程真体脂率高，而她本身又会撒娇，身体柔软极了，跳得比程真好看几十倍！ 「它、它也会跳？」鲍承业受到了二次惊吓。 程真本以为这次她彻底输了，谁知道鲍承业却抱起程真：「还是这鸡吉猫蠢一点，我还是点它吧。」 程真第一次发现被称为蠢，原来是一种变相的夸赞，她享受地躺在鲍承业的怀里，高高在上地白了黛富妮儿一眼。 鲍承业的普通话很烂，说起来非常费劲，在只有他和成吨儿一人一猫的时候，他便开始讲粤语，程真虽然学唱过粤语歌，也学过几句简单地问候语，但是实际上还对这方言苦手的阶段，鲍承业说十句，她能听懂两句已经不错了。 不过还好猫本来就不需要听懂人类讲话，她只要卖萌就行了，抓球，舔毛，咬尾巴！鲍承业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甚是满意。 正当程真用尽浑身解数讨鲍承业欢心的时候，耳旁却突然传来一阵手机的铃声，并不是鲍承业的手机，程真像是被什么力量突然吸走，她勐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她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而响铃的手机就在她耳旁。 可恶……好不容易弄到的稀有客人，怎么被打断了？该不会不生效吧！ 如果生效就意味着她很快就可以与名导合作了，那将会是程真的第一部 电影。耳旁的手机声依然响着，程真看到屏幕上写着「何潇远」三个字，心头一动，怒气也散了大半，自然而然就接起来，因刚睡醒而软糯的声音也甜了几分：「餵？」 而那头却是一阵沉默，但却依稀能听到唿吸声。 「何潇远？怎么了？说话啊！」程真含羞一笑，「想我就直说。」 「程真，」何潇远的声音严肃而冷漠，「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关机？我什么时候关机了？我这不接你电话呢么？」程真说着突然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突然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手机，吓得差点扔出去，那并不是她的手机，却是白秋悟的，她的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程真，你知道我联繫不上你有多担心你吗？我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白秋悟，但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而且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程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跟白秋悟在一起，我的手机只是因为打农药没电了，今天下午白秋悟有戏要拍，我休息，他就让我帮他打一下农药，上一下段，我才拿了他的电话！」 其实何潇远也自然是愿意相信程真的，只是刚才的一幕真的让他有些急火攻心，听她那副认真的样子，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帮他打农药？」 「嗯，他想上黄金段，我本来是带他打的，但是实在带不动，我想我代打会比较省事，就……」 第130页 「好了，别说了，我相信你。」听到程真说到这里，何潇远当然再相信不过了，一是他可以查找程真与白秋悟的歷史战绩，二是……白秋悟那傢伙，确实谁也带不动，「其实我打电话是要跟你说件事，我跟导演商量好了，后天空出一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个人？」程真脸蓦然一红，咽了咽口水，「谁？」 该不会是何潇远的父母吧，他是不是也太操之过急了…… 「鲍承业鲍导。」 「鲍导？」程真一愣，又是一喜，没有影响，鲍承业果然出现了！ 「他想见见你，谈下一部电影合作的事。」 「何潇远，该不会是你帮我联繫的吧？」虽然程真知道那是吸猫会所的作用，但是想想如果不是何潇远做工作，鲍承业又怎么会通过何潇远来联繫她呢？正常来说不是应该联繫何柠柠吗？ 「公是公，私是私，我还不至于因为我们俩的关系，就跟何柠柠抢活干吧？确实是他主动联繫的我，似乎是一个他熟悉的武术指导推荐的你，因为我在香港待过，我们两个沟通没障碍才找到我的，明白了吧，我是翻译！」 程真想起鲍承业蹩脚的普通话，也的确联繫何柠柠不如联繫何潇远来得方便，只是竟然是武术指导推荐的她？程真蓦然想起来自己拍《清欢一曲》时的武术指导老师中确实有一位资歷颇深的是从香港请来的专家：「应该是袁老师推荐的。」 「你管是谁推荐的呢，能推荐你是认可你，你没那个实力凭什么推荐你。」何潇远说出来这话，似乎比程真还得意。 「鲍导这事确定吗？不会只是试探试探我吧，最后不选我吧？」 「不会的，基本上没有一个新人演员能让鲍导特地约来见面，他肯定是诚心要用你的。」 「真的吗？！」程真惊喜地险些从床上滚下来，「那柠柠姐不去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直接签合同吧！」 「签合同？那也得等我们先了解一下剧本和拍摄环境的那些问题再说，你以为当打女拍动作片容易啊，搞不好全是伤。」 「没事，受点伤我无所谓的。」 「我有所谓！」何潇远脱口而出，惹得程真心怦怦跳，他嘆了口气，「具体看情况再说吧，到时候一切听我的。」 程真也没办法不听他的，他是翻译嘛…… 见面的当天，程真特地穿得一身相对中性的打扮，张扬自己身上的飒爽英气，鲍承业没有吸猫会所中所看到的那么和蔼可亲，而是一脸严肃，让程真不免有些紧张。 鲍承业坐下后无视了他们中间的何潇远，直接对着程真说了很长一段话，程真自然没怎么听懂，求助一般看向了何潇远，而鲍承业却蓦然切换了普通话模式：「听不懂？」 「嗯。」程真有些羞赧地点点头，「不过鲍导，我可以学的，我学东西很快的！」 鲍承业又对何潇远说了一大串，何潇远十分轻松地对程真笑了笑：「不需要你学这些，鲍导也经常和外籍工作人员合作，他只是很惊诧，你明明听不懂粤语，为什么粤语歌可以唱得那么标准，郑榕的广州平安夜演唱会鲍导也去了，他听你跟观众打招唿的那几句粤语说得非常标准，还以为你是广东人。」 「是郑老师的助理教得好。」程真谦虚地回道。 「你确习学东西很快嘛。」鲍承业终于露出了一些微笑的模样。 经过了解，程真知道了自己的角色其实并不是一个重要的角色，2小时的电影，大概只有20分钟不到的戏份，但是确实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是一位从大陆来港的女杀手，所以既要求普通话地道，又要粤语说得好，这样的女演员自然不少，但又要能打的就少之又少了。 虽然20分钟不到的戏，却都是高难度的动作戏，枪战、跳车、徒手搏斗该有的基本上都有了，而且作为一个冷血女反派，与程真乖巧的小花形象反差极大。 何潇远并没有明确答覆鲍承业，只是说需要与何柠柠一起讨论一下，会尽快给他答覆。 程真翻着剧本，越看越觉得好看，兴奋地对何潇远说道：「我想演这个戏，真的很想演！这个角色太有挑战性了，关键这个故事也太精彩了！」 同样在他身边翻着同款剧本的何潇远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你确定？这可是个反派，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观众跟智障一样，你演个反派要挨多少骂！跟你一样定位的女演员，都在接玛丽苏大女主呢。」 「好像我不演反派就不被骂一样。」程真幽幽地说道。 何潇远知道自己的粉丝最近给了程真不少委屈，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安慰道：「让你受委屈了，有的时候我真想亲自出面帮你怼她们，可是我还有对工作室的责任，不能为你撕粉丝。」 「谁说要你为我撕粉了，能赚钱就行了，让她们骂去，我又不少块肉。」程真笑嘻嘻地说道，确实，撕粉是圈里再蠢不过的事了，粉丝就是上帝，就是衣食父母，听到何潇远说他曾经有想帮她怼粉丝的冲动，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说回这部戏，你不觉得这个程度的打戏太过了吗？你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你别看鲍导现在各种夸你，给你戴高帽，那都是他的糖衣炮弹，他到了片场比谁都恨，哪个女演员在他面前没哭过，男演员有时候都受不了，他别说对演员，对自己都狠，一大把年纪，拍戏拍得跟不要命一样！」 第131页 程真自然有所耳闻这位导演的风格，可是如果他不是这样铁血，又怎么会拍出那么多经典的作品呢。 「我还年轻，正好可以多吃点苦。」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部电影只在香港地区上映，不会在内地上映，不论是影响力还是票房都没有优势，就算是部好作品又怎样？没有曝光一切都是白费，时间也是演员的本钱，同样的时间拍不同的剧，会对你的人生有非常重大的影响。」何潇远说着又拿出了几个剧本，「这是何柠柠给我的，都是最近在帮你谈的本子，你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程真自然懂得没有曝光是件多么憋屈的事，戴枫楠就比她幸运多了，她与崔从宪合作，不但演女主，那部电影也会在全中国甚至东南亚上映。可是她也没必要非要跟戴枫楠比，毕竟戴枫楠比她的起点高太多，人家已经拿过几次影后了，而她还只是个刚刚踏足电视剧拍摄的十八线演员。 程真翻看着那些剧本《冷宫宠妃》、《加油，陈晨！》、《风雨名媛》，虽然一个是古代，一个是现代，一个是，但看简介和内容却大差不差，都是玛丽苏外加霸道总裁，而那剧本你写得可比白秋雪差远了，一股狗血烂剧风扑面而来。 「你觉得哪个好？」程真皱着眉头问何潇远。 「《加油，陈晨！》吧，现代剧好过审。」 「我是说剧本的好坏。」 「半斤八两，都不怎么样。」何潇远也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但是小蚂蚱，你不能好高骛远，你知道一个演员次次都接好剧本的概率有多小吗？但是没有好剧本你就不工作，不拍戏了吗？你现在远远没有那个资歷，维持曝光也是很重要的，只能说《清欢一曲》和《迷案》你算走了好运。」 「我还是想演鲍导的电影，我不图有曝光，我只是想学习一下，感受一下，而且这个角色对我来说绝对是个挑战。」程真诚恳地说。 「你要想好，这些剧组的时间都是冲突的，你只能选一个。」 「嗯，既然烂片多拍一部少拍一部无非就是维持热度，那我拍完鲍导的戏再接就是了，我想这个世界总不缺烂片的，可是这样难得的机会，我怕错过了就永远没有下一次了。」 错过了就永远没有下一次了……何潇远蓦然想起了他年少时喜欢的人，那种令人窒息的遗憾，每每想起他的心都会隐隐作痛，自然也能体谅程真的这种担心：「好，人活一次，不要留有遗憾，再说就算你接了这部戏，也就是少了几个月的曝光而已，好，我支持你。」 「谢谢！」程真开心地在何潇远脸颊上嘬了一口。 何潇远看着笑得脸蛋红扑扑的程真，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答应我，在剧组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受伤，我会心疼的。」 「嗯！」程真靠在何潇远的肩上，捧着那剧本，一种难以言表的满足感，原来生活可以这么幸福。 何柠柠知道程真这次电影又是配角又不在内地上映怕是难有水花了，但是既然选择了参演，就必须利用一切可以曝光的机会，签约的第二天，程真被鬼才导演鲍承业钦定的通稿便满天飞了，文章详细描写了鲍承业是怎样主动与程真见面并表达诚意的。这些自然是通过鲍导的许可的，包括让鲍导主动更微博，发他与程真的合照也被写到了合同里。 鲍承业是个只对电影认真的人，只要能拍好他的电影，他卖点这样的好处给程真无所谓，反正他香港的朋友们也不怎么用微博。 此举一出，程真的逼格瞬间高了，电影大导演都亲自盖章程真的演技了，让之前黑程真只会炒cp，抱大腿，不好好拍戏的黑子们根本无处下手。 而好巧不巧，就在程真登上热搜的那一刻，戴枫楠团队公布戴枫楠即将进组由崔从宪导演的电影《黑白之间》，而《黑白之间》这部电影还没有正式官宣，虽然戴枫楠已经签了合同，但是这么迫不及待的公布，连路人都看出了对程真的针对性。 崔从宪与鲍承业都是名导，之前都不在内地拍摄，可一个电影即将在内地上映，并且戴枫楠作为绝对女主角，另一部只是小范围的电影，且程真明显只是个配角，高下立判。 「就说程真给戴枫楠提鞋都不配。」 「程真和戴影后相提并论？这是戴枫楠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年龄不一样，有可比性吗？」 「说得好像你真再过四年能比戴枫楠牛批一样。」 「程真入圈多少年了？老前辈了吧，要红早该红了，可惜现在还是十八线，谢谢！」 「不好意思我真已经红了，起码有这么多s/b开始黑她了。」 「黑她不是因为她黑料多？」 「程真还是退圈改行做游戏主播吧，我看还能火到王者荣耀关服。」 然而戴枫楠的话题也只是被讨论了几个小时，一个新的话题空降而来「《清欢一曲》收视率」 《清欢一曲》前天首播，该剧除了女主角钟瑶以外都可以算是十八线以后的演员，与同期抗衡的《醉如梦》的卡司相比简直被吊打，但是才两天的时间，收视率就直直赶超，成为该时段的收视冠军。 《清欢一曲》虽然演员咖位不如《醉如梦》，但不论是服装色调还是拍摄风格都比《醉如梦》高级。《醉如梦》将大量的资金都用在了演员片酬上，其他的制作成本自然低而又低，五毛特效，劣质抠图随处可见，关键剧本逻辑还有硬伤，男主又是老腊肉，看得人油腻不堪。 第132页 《清欢一曲》则不一样，四位主演一个比一个颜值高，就算颜值最低的钟瑶好歹也是25岁的年轻女演员，比起三十几岁还要演小姑娘的隔壁剧已经良心太多。年轻即是资本，即便钟瑶脸上的整容痕迹有些明显，却挡不住她的青春逼人，但是若说青春逼人，最青春的自然是程真所饰演的萧阮。 一个新的话题将「戴枫楠崔从宪」直接挤了下去，正是「萧阮程真」。 第55章 插曲风波 《清欢一曲》已经播出六集, 程真所饰演的萧阮的戏份也逐渐在增多, 虽然人设不如冉清欢伟光正, 但是玛丽苏圣母的设定似乎已经让大众审美疲劳, 萧阮本是恶毒女配人设，由于白编剧的偏爱，被改得亦正亦邪，有血有肉, 反而真实又带感，立刻俘获了大量观众的青睐。 如果说之前的程真都是凭藉着综艺和营销吸粉，那这次是她第一次凭藉作品本身吸粉。 《清欢一曲》未播出前, 大家都潜意识地认为虽然程真长得比钟瑶年轻漂亮, 但是如果论演技, 还是钟瑶更能打, 毕竟钟瑶作为流量小花的演技担当, 表演向来很有保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清欢一曲》中，钟瑶时而状态好，时而状态差，水平忽高忽低，颜值同样也是, 再加上人设被吹得倾国倾城, 难免会引起反感。 从播放情况看, 最热的两个角色分别是程真所饰演的萧阮和李小欧所饰演的七王爷, 也就是男二和形同女二的女主抢尽了男主女主的风头。 景文在这其中实在有些冤枉，因为与钟瑶是cp，难免被影响。 钟瑶所饰演的冉清欢在前六集已经有不少唱歌的戏份，细心的网友发现了一个问题，几个月前顾崇辉曾发表过程真演唱的电视剧插曲《春来辞》和《秋霜调》，这两首歌并没有出现在电视剧结尾的职员表中，也就是证明这两首歌不会被用到电视剧中，而其他未曝光的插曲也全部被重新录制了，演唱者那一栏分明写着槿簇两个字。 槿簇，当红古风网络歌手，程真也听过一两首她的歌。 其实不去看最后的字幕，网友也能听出来演唱插曲的人并不是程真，程真的声音偏空灵，而那个演唱的人声音偏甜腻。 「感觉槿簇演唱的插曲没有程真的插曲好听啊，要是能听到程真唱得就好了。」 「都不是一首歌，有可比性吗？」 「那网络歌手和专业歌手有可比性吗？」 「我还是觉得槿簇唱得好，就该她唱，人家毕竟就是一直唱古风歌曲的。」 「可拉倒吧，还古风，她之前唱日翻的，ok？别以为天天穿个盗版汉服就以为自己是古风歌手了。」 一场关于程真与槿簇谁唱得更好听的辩论很快变成了程真粉丝与槿簇粉丝的骂战，虽然槿簇仅仅是个网红，由于近几年在古风圈曝光率颇高，粉丝也不比程真的少多少，当然其中自然也有不少程真的黑子，和钟瑶的粉丝。 这件事本就与钟瑶有关，程真并不觉得奇怪。 原本在剧组时，录制到钟瑶对口型唱歌的部分，钟瑶经纪人张小野突然提出，不想用程真版本的插曲，理由是萧阮的声音配冉清欢的脸，这太违和了，实际上是不想在播出时还让大众想起钟瑶抢程真角色这件事。 剧组本是不同意的，因为录制歌曲的费用早已经结算，重新找人演唱，无疑增加了拍摄经费，钟瑶方却对此事非常强势，自愿掏腰包，也一定要更换演唱的人。 程真与剧组签的合同只有演唱和报酬部分，并没有录制后会不会一定使用的条款，所以并不能阻止更改插曲的事。 钟瑶方非常强势，明显就是不改歌，人家就罢演，剧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同意了，只是钟瑶毕竟还只是个刚出道几年的小花，一没人脉，二也不想为此事太过阔绰，便请了槿簇。 槿簇价格不贵，在圈子里却小有名气，更重要的是她们本就认识。之前有一次钟瑶为某网游代言出席的活动，与作为主题曲演唱者的槿簇见过面，那时候槿簇百般想抱钟瑶大腿，钟瑶只是觉得好笑，一个网红还好意思勾搭她？没想到真的有需要她的一天。 程真本不想理睬此事，她与槿簇谁唱得好，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来，不过是一个网红想方设法来碰瓷罢了，程真若是理睬她才算掉价。 只是没想到槿簇竟与钟瑶一个路子出来的，作起妖来，拦都拦不住。 有人来程真的微博下面骂，自然有人去槿簇微博下骂，程真面对黑子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槿簇却不然，她的微博下面基本上都很和谐，被人骂成这样，尤其是diss唱功，狠狠刺痛了她骄傲的心。 槿簇发了一条长微博，先是卖惨，表达自己被骂不要紧，只是保护不了粉丝，心里有愧，难受得不行，暗指程真粉丝太彪悍，欺人太甚。然后阐述自己对演唱这首歌下了多少功夫，被录音老师夸赞某某某处唱得有多恰当，多传神，原作曲作词人也对她这个版本非常满意，暗指程真唱得不如她，光有唱功，感情完全不行。最后又隐约透露，其实这首歌一开始写好，剧组就找过她，只是当时还在选演员，后来就没有她的事了，暗指程真在选演员的阶段抢了她唱歌的机会。 程真简直日了狗，这个槿簇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实在太强，剧组从未联繫过其他歌手，更轮不上在娱乐圈基本上毫无存在感的槿簇，事后能让槿簇演唱也都是託了钟瑶的福。没想到她竟大言不惭地疯狂给自己脸上贴金，还狠狠踩了程真一脚。 第133页 程真本以为这种低劣的谎言，剧组会澄清，可谁想到现在剧集正在热播，剧组为避免引起事端，不愿意帮程真澄清，希望大家为了剧能和和气气，息事宁人。 程真明白了，槿簇之所以敢于这么嚣张，看来是钟瑶早就帮她打点好了剧组负责宣传的负责人。 而若是程真主动澄清，怕是效果也不会怎样，双方各执一词，真相却不会大白，还拉低了程真的形象。 正当程真不爽的时候，何潇远的电话打了过来，虽然还没听到他的声音，光看到他的名字，心里就觉得宽慰了许多。 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他爽朗的声音：「小蚂蚱，干嘛呢？」 「没干嘛，看看剧本……」实际上是在刷微博。 「对了，何柠柠发给你数据了吗？你最近的搜索指数在直线往上飙，好几个代言在谈呢。」 数据程真早就收到，关于代言的事也听说了：「嗯。」 「就『嗯』？看起来你不太开心啊。」 「没有啊……」何潇远也进了新剧组，程真怕他会担心自己影响拍戏，所以故意掩饰着心中的不快。 「因为那个网络歌手的事？」何潇远直接点出了问题所在。 「唔……」 「说来也怪，你是不是长得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啊，她们怎么都欺负你啊？」何潇远说到这里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看她们欺负我你就这么高兴吗？」程真撒娇地哼了一声。 「搞得我都想欺负你了。」何潇远坏坏一笑。 程真脸蓦然一红：「你想什么呢？！」 「想着怎么给我家小蚂蚱报仇啊。」说着何潇远还故意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霸气地说道：「也不看看程真是谁的人，简直不要命了。」 「不许你为我出头！本来因为打农药的事就好多人盯着我们呢……」程真不希望大家发现她与何潇远是一对，虽然她也渴望着两个人能有大大方方谈恋爱的一天，可是如果现在公开不但何潇远会被嘲，找了个十八线女友，自己做得一切成绩也都会被视为抱了何潇远的大腿，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 「谁说我要亲自替你出头了，我不会找人吗？你也太瞧不起我的人脉了吧。」 「找谁？剧组的人么？柠柠姐找都不好使。」 「找那几个孙子？他们配吗？」何潇远冷冷一哼，看来剧组的处理方式也的确惹怒了他，「既然是歌手与歌手之间的撕逼，当然就跟他们影视圈无关了，咱们音乐人自己处理。」 他们影视圈？咱们音乐人？说得好像你不是影帝似的。 「那你打算找谁？」 何潇远那边沉默了几秒，忽然一笑：「他们已经发了，看微博，你粉丝已经圈你了。」 程真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打开了电脑，圈她的人向来不少，但是何潇远说「已经发了」，看来是刚刚发的，所以程真在最新的几个圈她的微博中一找，果然发现了，竟是梦兮古风音乐工作室的官博。 梦兮古风音乐工作室负责了电视剧《清欢一曲》所有配乐，包括插曲与主题曲的创作与编曲。 梦兮古风音乐工作室v：《清欢一曲》剧组在程真之前，从未考虑过其他歌手，包括歌曲的编曲的风格和key都是完全参考程真的风格和音域设定的，现在更换了演唱者，让歌曲有了些微妙的违和感，我们对此表示非常遗憾。 程真看完那条微博直接愣住了：「他……他们这也太直接了吧，完全不给槿簇面子？你给他们塞了多少钱啊！」 何潇远笑道：「你觉得我已经没有用到只能塞钱了事了吗？槿簇想抱钟瑶的大腿，梦兮工作室又何尝不想抱顾崇辉工作室的大腿，说白了不就是要抱我的大腿？」 程真没想到何潇远会这么狂妄，不过的确，梦兮只是个小工作室，而顾崇辉在业界的名气可太大了，光一些不想做的项目转手介绍给梦兮，就够他们赚得了。 「那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怼槿簇吧，不都是古风圈子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你说你和钟瑶干嘛撕呢？大家都一个剧组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如握手言欢做好姐妹？呵呵，正因为他们是一个圈子的，矛盾才大呢！本来你那首歌要换人，梦兮主动提出过，可以用他们的签约歌手，价格从优，剧组也跟钟瑶商量了，但是钟瑶执意要用槿簇，而槿簇三过梦兮主创的男友，所以他们早就想找个机会狠狠整一下槿簇了。」 「哦……」程真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何影帝有多牛批呢，原来只是利用了人家之间的矛盾啊。」 「切，不识好人心，我真是白为你操心了！去，看看你顾老师刚发了什么吧。」 顾老师？程真刷新了一下，果然顾崇辉发了一条新微博。 顾崇辉v：《清欢一曲》所有插曲程真版本无损版发布。 第56章 许小斐的真面目 顾老师竟然把程真演唱的所有插曲全部公布了, 并且都带有原版与伴奏的免费下载连结。 刚发布的新曲就允许下载, 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尤其是这些歌曲还都是在顾崇辉工作室录制的, 成本都比普通的歌曲要高出许多，而为这些歌曲买单的自然是《清欢一曲》剧组，只是程真没有想到，剧组竟然会同意顾崇辉如此做, 想来顾崇辉这边做了不少工作。 第134页 顾崇辉为什么公开, 程真知道，不过是为了给她出口气, 之前钟瑶团队直接将程真公开的插曲从电视剧中去掉，仅仅让槿簇唱其他的歌，是因为钟瑶心里也很清楚两个歌手之间的实力差距, 一是害怕对比，二是害怕最终大家会发现操作的人是钟瑶。 然而如今，所有的歌都被公开, 自然高下立判。 「之前谁说程真唱古风不如槿簇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槿簇真是毁歌不倦。」 「丑人多作怪，槿簇能老老实实蹲在你的lowb网红圈别蹦跶吗？」 「还说剧组最先找的她？你当剧组负责人都是听力障碍吗？脸多大！」 「要是电视剧里的是程真的版本就好了, 逼格都高一个档次, 本来人冉清欢的歌声就很大气, 灵动, 根本不是这种腻腻歪歪的调调。」 「歌是应该换, 再把人换了就更好了, 本来冉清欢的角色开始定的就是程真。」 钟瑶抢角色的事又一次被提起，立刻引起新的讨论，很多由于《清欢一曲》没有播出而没有关注八卦的观众纷纷表示大吃一鲸。 之前的锤本就很实，而现在又出了新的爆料。 神秘的圈内人士：深夜爆个小料，现在热播的那部双女主古偶剧，二号女主本来定下演一号女主，结果被截胡，只能塞了个反派角色演，连录好的歌都只能弃用，某小花真是厉害了，可惜再怎么玩手段还是被吊打，熏疼。 由于码打得太薄，大家都看出了某小花指得正是钟瑶，本来吃瓜群众还沉溺在吐槽槿簇的热情中无法自拔，这回又有了新目标，一起嘲，毫无压力。 那个神秘的圈内人士，程真想都不用想，自然知道又是被何柠柠指使的郑依然。 面对群嘲，钟瑶的熘熘球自然要据理力争。 「从官宣开始我们瑶瑶一直都是冉清欢，你真唱一万首歌跟选角有屁关系？」 「熘熘球们都要相信瑶瑶，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我瑶能抢角色，抢歌这么牛批，怎么不直接去奥斯卡抢个小金人啊？黑人也请长点脑子，这么说槿簇也是我瑶指派的咯？」 所谓一粉顶十黑，原本大家没有想过槿簇和钟瑶的关系，在钟瑶理智粉的提醒下，吃瓜群众们纷纷有了新思路。 尝试復原整个事件的背景故事。 正当钟瑶的粉丝疲于与数不尽的「黑子」嘴炮的时候，却突然被一条微博瞬间炸懵。 许小斐v：这件事与钟瑶无关，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瑶瑶，她一直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不过是被经纪人和槿簇利用了。 简直是啪啪打脸，许小斐直接盖章钟瑶与槿簇的确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又将锅直接甩给了钟瑶的经纪人，张小野。 这件事本没有许小斐的事，程真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站出来说这些话。 「来，翻译一下许小斐的话：没错，钟瑶就是抢人家角色了，还把人家歌都换了，那又怎样？我瑶白莲花，强无敌，都特么是张小野和lowb槿簇的错。」 「许小斐猪队友吧？这波站队我是服的。」 「经纪公司就这么公关，求求你们，给自己条生路，外包吧！」 「张小野也是苦，次次都背锅。」 「槿簇这是全场标狼打了么，那肯定铁狼，今天就出她吧→_→」 而这个时候，张小野竟然给出了回应。 张小野v：甩锅甩上瘾了吧？钟瑶单纯？不纯倒是挺蠢的，没你许小斐段位高，江湖不见了各位，谢谢。 「卧槽，自己艺人都黑，这是不打算带钟瑶了？」 「人家都说江湖不见了，估计不打算在天利待了。」 「是不打算在娱乐圈待了吧？」 程真已经懒得分析这些事，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许小斐，也许是许小斐因为此事，电话已经被打爆了，程真足足试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拨通了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为什么这么做？」 那头的许小斐声音懒洋洋的：「你说什么啊？」 「明知故问，你为什么离间钟瑶和张小野的关系？」 程真想不明白，张小野并不是许小斐的经纪人，就算离间了两个人的关系，属于钟瑶的资源也不会从张小野手中流给她。 「他们的关系还需要我离间？」许小斐打了个哈欠，「再说，张小野本就打算辞职跟他老婆一起搞房地产了，没那么多糟心事，我只是让这场离开变得更有看点一些。」 「你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蹭曝光？完全不划算。」 许小斐暧昧一笑：「当然是为了帮你了，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为了帮她，把自己搅和进去，程真就算再傻也不会相信。 「你这是要搞垮钟瑶？」 「你反应还真是慢啊，程真，都开始让我怀疑跟你结盟划不划算了。」许小斐的声音充满了妩媚感，也充满了傲慢，「你说钟瑶连你都对付不了，还霸占着天利传媒的一姐的位置，也太不自量力了。她既然自己不愿意从这个位置上下来，我只能帮帮她了。」 程真当然能想到许小斐与钟瑶的竞争关系，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你这样内斗，不怕你们公司的高层怪罪下来吗？」 许小斐却淡淡地笑了笑，反问：「程真，你怕何潇远吗？」 第135页 「……」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许小斐娇媚地笑声中，程真似乎明白了，她之所以这么大胆，也许是她已经…… 「你……」 「你什么你？先想想你自己怎么上位的吧。」许小斐冷冷道，「这件事算我帮你的，这份情我也帮你记下了，如果你哪天恩将仇报，就别怪我百倍奉还。」说着许小斐笑了笑，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程真，感觉从头到脚身上一片冰凉，这个许小斐比她想像得可怕得多。 另一头，被所有舆论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槿簇终于发了一篇长文，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清楚楚，所有的事都是钟瑶团队的安排，她完全没有也不可能利用钟瑶，只能依照计划行事，至于事情的主导到底是钟瑶还是张小野，她也不清楚。 而这件事到底是张小野还是钟瑶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显然张小野已经要退圈，这些事也不会对他再造成任何影响，只留钟瑶一个人在这滩臭泥中挣扎。 此事一出，钟瑶在谈的代言基本全部告吹，几部在谈的新剧与电影也不了了之，在新剧的各种宣传活动上，也再未出席，仿佛一夜之间，凭空蒸发。 而那些本属于钟瑶的资源，有一多半都落在了许小斐手中。 「你说那个许小斐是不是现在做梦都会笑醒。」坐在程真旁边卸妆的李小欧笑着问道。 程真并不想讨论许小斐，冷冷回道：「你最近不也接了不少代言么，怎么没见你笑醒。」 因为钟瑶的问题，后期又删减了不少冉清欢的戏份，现在七王爷、萧阮、齐泷轩的感情纠葛才是最大的看点，三个人都因为这部热剧飞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尤其是李小欧与程真。 两个人刚刚录完一期专访他们的节目。 李小欧嘆了口气：「我接的那都是什么破代言啊，哪能跟真姐比。」 「我也是沾了何老师的光。」程真尴尬地笑了笑，她没有谦虚，确实很多代言她与何潇远进行了捆绑。 「所以有这好事也的想着点你cp我啊！」 「cp？呵呵。」程真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每部剧起码一个cp，我每个都要惦记，你想累死我啊？」 「瞧你说的。」李小欧暧昧地一笑，「听你助理说你一会儿没事，走，一起吃个夜宵去。」 「不好意思，我有约了。」程真果断拒绝道。 「约了你经纪人对不对？」 程真看向李小欧，他显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打探好了一切：「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李小欧打着哈哈，「还知道你们约在了一家港式餐厅。」 程真挑眉：「你想干嘛？」 李小欧的一双有神的眼睛中一闪一闪的：「大晚上的，你们俩个小姑娘出去吃饭我不放心，我陪你们去，给你们买单！」 第57章 李小欧与何柠柠（一更） 「hi, 何小姐！」李小欧没心没肺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与餐厅包间中等待已久的何柠柠打着招唿, 「久仰大名, 没想到何小姐这么漂亮。」 何柠柠明显脸黑了少许。 程真万般阻拦，李小欧还是厚着脸皮跟了来，说打个招唿就走，可是他如今打过招唿了, 竟直接大喇喇地坐下了，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程真暗中瞪了一眼李小欧，他却装傻, 当没看到, 程真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向何柠柠解释：「柠柠姐, 那个, 他……」 李小欧立刻抢着说：「真姐一直都特别照顾我, 我就想请她吃个饭表达个心意，结果她说, 她约了您，我想这太巧了，能请两位美女吃饭简直是我的荣幸，何小姐不会介意吧？」 何柠柠倒是没有像程真想像中那般直接将这个厚脸皮的男人赶走，而是优雅地笑了笑, 对包间内负责点菜的服务员问道：「你们这儿都什么贵啊？」 还未等服务员回答, 李小欧便笑着说道：「这地方能有什么贵菜啊, 何小姐要是想吃贵的,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咱三个随随便便就能吃个万八千的，我这就叫车……」 「不用了。」何柠柠冷冷打断，转头对服务员说道：「就上我刚才点的吧。」 「你已经点过了啊？真期待何小姐都点了什么菜，不过您品味这么好，我应该很有口福。」李小欧说着，回头问服务员，「何小姐刚刚点芝士焗鲍鱼了吗？」。 「没有。」 「加三份。」李小欧说完笑着对何柠柠说道，「他家这道菜是特色菜，您应该尝尝。」 「这你都有了解？你是这家餐厅的老顾客？」何柠柠反问。 「我既不是本地人，也不在这里工作，当然不可能了，只不过查了点评而已。」李小欧看着何柠柠，笑得眼角弯弯，「我倒是很喜欢这座城市，真想留下来。」 何柠柠自然听得出李小欧的言外之意，这个男演员她不是没关注过，作为新人确实很出色，只是也如业内所评价的，油滑的很。 虽然作为艺人若是处事圆滑、双商俱全，是非常让经纪人省心的事，作为失败的典型，钟瑶在这方面就很成功。 可是如果像李小欧这样一个宛如泥鳅的男艺人，太难控制，何柠柠倒是更喜欢带程真这种懂事听话的，就算单纯一些也无所谓。 何柠柠本来约程真出来吃饭，一是好久没见到她了，二是跟她顺便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结果突然来了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李小欧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主场，滔滔不绝起来，开始讲起各种趣事。 第136页 很多女人都会非常讨厌初次见面就自来熟说个没完的男人，这往往会暴露他们很多的性格缺陷，例如见识浅薄、装逼成性。然而李小欧却完全是不会让人反感的类型，他既会活跃气氛，讲话又幽默有分寸，何柠柠有几次都险些被逗笑，只能全程努力忍耐，保持自己的高冷人设不崩。 李小欧聊得话题全都是何柠柠感兴趣的，她喜欢的毛笔书法、古典油画、旅行蛤蟆。 「何小姐最近也在玩《月圆之夜》吗？」 「嗯，上个星期刚出国一趟，飞行时间过长，那个刚好是单机游戏，飞机上就拿出来用pad玩了玩。」 「都通关了吗？」 「只有骑士通关了，游侠有几次打到第三关，卡住了。」 李小欧噗嗤一笑，何柠柠脸色一黑：「你是觉得我菜吗？」 「不、不，这个游戏就是很坑，有的时候给的牌不好，有的时候boss又刚好克你这个职业，除了玩得技巧，运气也占很大一部分，你拿出来，我帮你找找问题。」 何柠柠倒是不避讳，直接将手机交给了李小欧。 「你的问题大概在于没有取捨，什么牌都买，什么牌都收，而行动力又太少了……」李小欧详细地给何柠柠讲解了一下，何柠柠瞬间恍然大悟。 「照我说的重新玩，保证你这次顺顺利利通关。」 程真默默地看着何柠柠不知何时浮现在脸上的笑意，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那次过后，何柠柠经常会收到李小欧发来的嘘寒问暖，表面上装作不屑，但程真却发现，每每李小欧来「骚扰」，她都会第一时间来查看「骚扰」的内容。 「小欧私下的性格与七王爷像吗？如果有喜欢的女孩，你会怎么追呢？」程真与李小欧正在录制独播《清欢一曲》的视频平台的採访节目。 「我啊……」李小欧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我和七王爷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哪里有差距？」主持人坏笑着问。 「比如他很有魄力，我就不行，而且我也不太敢跟女孩子表白，平时就是那种比较害羞的人，面对女孩子都特别紧张。」李小欧说出这句话时，一旁刚好喝着水的程真，险些呛到。 「那小欧，你看我，紧张吗？」主持人正是一位漂亮的大姐姐，李小欧与她对视了不到一秒，立刻低头一笑，耳根通红，程真一直只以为李小欧的眼睛会演戏，没想到他的耳朵才是大戏精！ 「真真呢？面对感情问题会害羞吗？」 「我？」程真努力回忆了一下与何潇远的种种，「害羞肯定是会有的，不过更多的情况还是会勇敢面对吧，甚至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是会主动争取的。」 「哇，真看不出来真真是这么敢爱敢恨的女孩儿，我倒是觉得你和小欧很配啊，一个比较害羞一个比较主动，特别互补。」主持人将话题引入了两个人的cp上，程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后期一定会在这一刻给他们俩的特写镜头加一堆low爆了的粉红色泡泡和爱心。 「我觉得我和小欧应该更适合做朋友吧。」 「恋人也是从朋友开始做起的啊。」主持人笑着说，并看向了李小欧，「小欧觉得真真怎么样。」 「真真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她在剧组非常敬业，也很会照顾大家，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我们大家买了饮料，我忘词的时候还会小声提醒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小欧的脸上满是爱意，还看了程真一眼。 而这些所作所为，无论是买饮料还是提词，都是李小欧做的，他仿佛在故意奶程真，又像是在提醒她，我对你这么好，你下面说话可要注意点。 「哇，真真好暖啊，真真觉得小欧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欧人很好，虽然这才是他演的第二部 剧，但是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新人，他非常努力，而这些努力也终究没有白费，大家都看到了他优秀的表现。」刚说完，程真看到李小欧暗自给她使了个眼色，只好又补充道，「别看他比较……内向，但是其实他还是很绅士的，我们出门都会抢着买单，拍摄太晚，也会送大家回酒店。」 完成了商业互吹的程真松了口气，录制很快结束了，她在艾萌萌的陪伴下，来后台卸妆，而由于她是先换了衣服才来，李小欧已经早她一步来到了化妆室。 程真刚好从李小欧身边走过，看到他正用手机打着字，脸上的表情很淡然，而录入的内容却…… 李小欧：你也喜欢这部电影吗？好巧啊，想不想二刷，我陪你去。 何柠柠：二刷？你觉得我的时间就这么不值钱吗？ 李小欧：qaq可是我好想看第二遍啊，陪我二刷好不好，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我都送你，求你了 好会撒娇……程真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李小欧正在与自己的经纪人打情骂俏，而李小欧却丝毫不掩饰，连微信界面都没有退出，比起遮遮掩掩的何柠柠倒是坦然很多。 「真姐，谢谢你今天的美言。」李小欧笑着说。 「彼此彼此。」 「估计这cp还要再炒一个多月，辛苦你啦。」 「一个月？」程真疑惑地看着李小欧，「《清欢一曲》下星期不就播完了吗？」 「下个月我的合同就到期了，到时候咱们就是同事了。」 第137页 程真一惊，虽然自己早就有这种猜想，可是何柠柠那边却死也不承认要签李小欧，看来真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是李小欧拿下何柠柠的手段，让程真心里莫名地不舒服，也让她蓦然想起了许小斐，她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许小斐成为天利老总的情人几乎圈内人都多少知道了些。 李小欧似乎从程真的脸上读出了什么，淡淡一笑：「真姐，你是不是很不齿我的行为？」 「没、没有。」 「她未嫁，我未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李小欧拍了拍程真的肩，「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慌。」 程真知道李小欧没有慌，而她却莫名的心慌，许小斐通过天利老总上位，李小欧搭上何柠柠进入何潇远工作室，这些种种都让程真觉得心里怪怪的，可是回想许小斐的话，她如今的很多资源，也是因为何潇远，自己与他们或许根本就是一样的。 《迷案》杀青了，何潇远特意赶到了程真的剧组，为避免被杀青花絮记录下来，他没有去片场，而是在酒店等程真。 「远砸来了？咋不去现场给我送束花？」白秋悟看到何潇远忍不住逗他。 何潇远冷冷一笑：「花的钱你报销？」 「有那钱，我买花干啥，还不如让你给我买两箱ad钙奶呢。」白秋悟笑得见牙不见眼，「走，收拾收拾，咱仨一会儿撸串去，我现在就订个房间，保证安全！」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要带程真回去，串你自己撸吧，单身狗。」说着何潇远一把将程真拉入房间，瞬间关上了门。 门被关上的一剎那，程真被眼前的男人立刻紧紧拥在怀里，门外还传来白秋悟的叫骂声：「骂谁单身狗呢？劳资那是为了万千少女的人身安全着想，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避免世界遭到破坏，坚持爱与正义才特么选择单身的，这种大爱无疆的情怀，你丫懂屁呀！」 程真弱弱地推了推何潇远：「你这样，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现在圈里人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还瞒什么？不过是骗骗大众而已。」说着又将怀抱紧了紧，「别说话，让我静静抱一会儿，我都想你了。」 程真却挣脱开了那个拥抱，认真地看着何潇远：「你觉得他们都是怎么想我的，傍着你上位吗？」 「我给我的女人一些资源，无可厚非，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只要我们清楚彼此对自己的意义就够了。」 何潇远说得没错，别人怎么想，她是没有必要去管，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你知道李小欧要进工作室的事吗？」程真忍不住问。 「知道，我的工作室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我姐挺喜欢他的，那就让她自己决定吧。」 「可是……」程真欲言又止，「你知道的，柠柠姐向来很理智，可是我觉得她这次的决定，或许感性占了上风。」 「李小欧现在身价在涨，也有潜力，这个时候签，绝对不亏，你在担心什么吗？」何潇远笑着颳了一下程真的鼻子，「再说为什么每一次都要那么理性，偶尔感性不好吗？」 「这倒不像你说的话了，我还记得我比赛的时候，你理智得简直令人髮指，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是吗？我签你进工作室的时候，可没有半分理智。」 程真愣愣地看着何潇远：「你是说，当初你签我，并不是因为我的潜力或者实力？」 所以说，李小欧是第二个她？她在看不起第二个自己？ 「傻瓜，就是因为我看清了你的潜力和实力，才不能放掉你。」何潇远说着用吻覆上了程真的唇，「别再提李小欧了，那是我姐的小狼狗，你们现在还炒着cp呢，再提我要吃醋了。」 第58章 看秀名额（二更） 程真没有再提李小欧, 怕是李小欧的事, 何潇远也是管不着的, 自己又跟着操什么心呢。 艾萌萌帮程真收拾完行李, 并没有与他们同行，由于程真这几天没有工作，艾萌萌的老家又距离这座城市很近，便请了回老家住几天。程真收拾完行李, 就坐上了何潇远的车，可以说是在剧组的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 程真有些不安：「该不会被拍到吧。」 「拍到又怎么了？我是你老闆，接你回公司天经地义。」何潇远完全不以为意, 「对了, 下星期我要去趟米兰, 看秀。」 之前程真就听说白秋悟要去米兰看秀, 没想到何潇远也要去, 两人的时尚资源一直都在同龄男演员中属于顶尖，又分别是不同的两家大牌的形象大使, 所以何潇远也受邀，程真并不感觉奇怪。 「你这是要问我需要带什么礼物吗？」程真甜甜一笑，「可别以为我会说什么，『人家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欧洲那边好多护肤品都超便宜, 我要好好列一条清单, 让你帮我把将来一年的存货都搞定。」 「瞧你那点出息, 在中国买又不会贵多少, 费那劲干嘛。」何潇远看着程真宠溺地一笑，「如果你有什么东西非要在那边买，你就自己去买吧。」 「自己？」程真看着何潇远瞪大了眼睛，「你、你该不会要把我也带去吧？！」 「你接下来不是没有工作吗？」何潇远反问。 「可是……可是你的行程全程都有人跟拍，我就算带了口罩和墨镜，还是会被发现吧。」 第138页 「你是不是傻，谁让你偷偷跟去了，你要光明正大的去，作为时尚女星去米兰看时装秀。」 「时尚女星？我哪儿时尚了？」程真的确接了不少代言，也拍了一些杂志，但还局限于国内，而且与时尚完全不沾边。 何潇远打量了一下程真图舒服穿着的一套蓝色运动服，撇撇嘴：「是挺土的，平时没跟henry学着点？估计还是何柠柠盯你盯得太松了，就算是私下，也要注意形象吧。」 「这不是柠柠姐的错，我自己的问题。」 何潇远却突然转了个话题：「你知道梁勇吧？」 「梁勇？勇叔？」 梁勇，业内资深经纪人，之前在带准一线大花唐凌，由于多年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一个月前唐凌公然开撕自家经纪人，两人不欢而散。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柠柠姐撕的。」 「你想哪儿去了。」何潇远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我只是想问问你，对梁勇印象如何。」 「我又没接触过他……不过能把唐凌从一个三线女明星捧到现在也算不错了，唐凌观众缘不好，演技也有硬伤，现在脸又僵了，捧不到一线，也不能全怪勇叔。」 「我一直跟勇叔关系都不错，当初我这个工作室本来是想交给他打理的，只是他那时候刚签了唐凌，所以就婉拒了我，我才让堂姐试试的。现在看他这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 「你想让勇叔来做你的经纪人？」 何潇远看向程真：「是你的。」 程真诧异地看向何潇远：「我的？那柠柠姐……」 「何柠柠马上要带李小欧了，一个人带三个艺人总是有些吃力的，之前带你也不算是非常用心，再说她本来就比较会带男艺人，而勇叔相反，这几年带的一直都是女星。」 「所以我要招勇叔进工作室，只带你一个人，作为工作室唯一的女艺人，你才是花，我们都是绿叶。」 程真在第二天的早会上见到了梁勇，他五十岁出头，长相很和蔼，一直笑眯眯的样子，倒不像是个会和女明星撕逼的模样。 早会上上还有刚刚签约工作室的李小欧，他换了个髮型，衣服也比原来要高档了，看起来简直脱胎换骨，本来是乖巧可爱的长相，现在竟有些帅气逼人。 「人齐了，开会吧。」坐在会议室长桌最中间位置的何潇远说道，「我把大家召集至此呢，一是要为大家介绍两位我们工作室的新成员，一位呢就是我们的老前辈勇叔，勇叔我无需多介绍，他带过的那些艺人有多红，他的能力有多强，我想圈内任何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让我们欢迎他的加入。」 伴随着掌声，梁勇依旧保持着和蔼的笑容：「我老了，要多跟年轻人学习才是。」 「勇叔太谦虚了，是我们要多跟您学习。」何潇远说着，看向坐在何柠柠身边的李小欧，「第二位呢，就是我们工作室第三位艺人――李小欧，对于我、何柠柠、程真，小欧已经非常熟悉了，不知道勇叔有没有对他有所了解。」 「当然了，那部剧我可追了，小欧和真真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出色了，前途不可限量。」 「勇叔谬赞了。」 一顿惯例的商业互吹后，何潇远开始进入会议的正题：「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呢就是，我作为ssl的形象大使受邀参加下星期的米兰男装时装秀，ssl允许我多带一位艺人，作为品牌好友参加这次活动，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带程真去，大家有意见吗？」 程真认为这句「大家有意见吗」明显问得多余，勇叔作为她的新任经纪人，要与自己一同赶往米兰，而何柠柠作为她的前任经纪人，自然也会为自己能够参加这次活动感到高兴，至于李小欧，也姑且算是程真的朋友，再说作为新人的他，当然也没什么话语权。 「我有意见。」何柠柠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讨论过这件事么，你应该带的是小欧，而不是程真，你竟然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决定了这件事。」 程真一时间愣住了，她没想到何柠柠会是这样的反应。 「擅自决定？经你同意？姐，我虽然与你是经纪人与艺人之间的关系，但同时也是上级与下级之间的关系，工作室的一切决定，只需要我一个人裁决就可以了，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是，在我忙于拍戏的时候，工作室都是你做主的，我也非常感激你能替我分忧，但是当我们意见有了分歧的情况下，要以我的意愿为准。」 何潇远的一番话霸道极了，完全不给何柠柠面子，可见之前他们因为此事争论并不是一次两次。 「阿远，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次是男装秀，你带小欧去，说不定能让他得到一些品牌的青睐，你带程真去，能得到什么呢？」 「首先，看一场秀就被某品牌相中的概率有多小，你是清楚的，人家找代言人找大使参考的是艺人的影响力，我想以小欧和程真目前的影响力，被时尚大佬看上的可能基本不存在，去了说不定会拓展些人脉，但绝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其次，即便是男装秀，做女装的企业就不去了吗？再说做男装的企业就不做女装了吗？要去参加这次活动的女艺人不在少数，这与男女无关。再次，大家去看秀也不过为了搏一个曝光，而你为小欧接下来接的戏我看了，他的曝光少不了，可程真马上要去香港拍电影了，那部电影估计不会有任何水花，程真很需要这次曝光。最后，先来后到，程真在我们工作室比李小欧资歷老，李小欧作为新人就抢走程真这次机会，不合适吧？」 第139页 「有一点我不能苟同，小欧接戏接的好，也是他的错吗？程真那部电影是你和程真做的决定，也不是我的错吧。再说，娱乐圈向来就不讲究什么资歷老不老，这次的机会怎么看，都更适合李小欧。」 何柠柠说得每句话都刺痛了程真的心，没想到一夜之间，她们的关系竟然就发生了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接的那部电影，何潇远与何柠柠双双都不看好…… 「唉……」梁勇嘆了口气，「本来告诉我外孙，我要去米兰，给他带玩具的，看来是不行了。」说着他笑眯眯地看向何柠柠，「柠柠啊，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下，我老胳膊老腿儿也不折腾了，你和小欧去吧，我和程真就安心在国内留守好了。」 程真没想到梁勇就这么放弃了争取，只是何柠柠却没有高兴起来，反而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何潇远轻咳了一下：「不好意思，忘记说了，我已经帮勇叔和程真订好机票了，程真的粉头们也有很多知晓了这件事，我不想小欧才刚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就被身经百战的橙汁儿们撕，姐，希望你能理解。」 程真明白了，勇叔竟然是在暗中提示何潇远……老奸巨猾啊。 何柠柠拧了拧眉头，没有说话，李小欧却大气地笑了笑：「谢谢远哥这么为我着想，的确，我刚刚加入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如果去了米兰再返回，可能耽误很多事情。」 「小欧说得没错，好了，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散会吧。」 散会后，何柠柠第一个走出会议室，全程看都未看程真一眼，程真心寒极了，她过去还想不明白，许小斐和钟瑶明明是一个公司的艺人，两个人不但不互相帮助，还恶意竞争，窝里斗……却没想到这种事竟然距离她那么近，曾经的朋友，曾经的经纪人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何潇远从程真身旁走过时，在她耳旁留下来了这样一句话。 而梁勇与李小欧则是互相看了看，友好地一笑，他们笑容背后包含着什么，没人清楚。 第59章 米兰看秀（一） 李小欧签约何潇远工作室的消息很快渗透至了全网, 之前一直抱怨原经纪公司太low的李小欧的粉丝们简直兴奋地像过年一样, 而七王爷萧阮的cp粉们可是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甚至有营销号大肆爆料, 李小欧就是为了程真才签的何潇远工作室，两人的jq不言而喻。 而那个营销号程真看着眼熟，不就是郑依然的某个小号吗。 「所以这是柠柠姐的意思？」程真忍着怒气询问何潇远。 「不，我也许可了。」何潇远认真地回答, 并反问道，「你说爆假恋情一般为了什么？」 「为了炒作？可是我觉得保持着保守的炒cp态度不好吗？这样会让我很被动的！」 「既然没承认，只是营销号瞎传, 有什么被动的。」何潇远笑着安抚道, 「爆假恋情更重要的是为了掩饰真恋情。」 李小欧与何柠柠的关系是绝不能让大众知道的, 可是连商量都没商量, 就让程真来做挡箭牌, 让她心里不舒服极了：「所以就可以不问我意见了？」 「对不起，是我忘了问你。不过这也是为了我们好, 来压一压之前的传闻。」 「跟他炒，我还不如跟白秋悟炒呢！」 「现在你们的剧刚播完，还有余温，自然跟他炒对你最有利，等你和白秋悟的新剧播出的时候, 再炒也不迟。」 程真看着何潇远, 他说出这番话轻松自然, 没有半分不快的情绪, 完全没有顾忌到她还是自己女朋友的身份。 「随便你们！炒吧！」程真感觉自己挫败极了，仿佛自己的情感生活就是用来炒作的。 「小蚂蚱，」何潇远突然叫了程真的暱称，「给我点时间，等到我们公开，就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公开……程真原来从未想过会和何潇远公开，除非有一天她要么功成名就，要么退圈，可是现在的她突然又开始期待公开了，这种偷偷摸摸提心弔胆的日子已经不好受了，而自己竟然就这样不停地与不同的男星炒绯闻，简直让她反感到了极点。 「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程真憋着心里的不痛快，弱弱地问道。 何潇远蓦然一笑：「怎么，这么急？要不明天？」 「你？！」 「当然是开玩笑的。」何潇远抚了抚程真的头髮，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想尝试做一回导演，如果我成功了，以后就会少了很多做演员的顾忌，看来这个想法要提前实施了。」 做导演？ 很多演员都有导演梦，程真是知道的，可是对于何潇远来说，他还他年轻，还需要磨练。 「别，厚积薄发，你不要冲动。」 「放心，我一定会有万全的准备再开始，毕竟拍一部商业电影不是件小事。」 「商业电影？」程真没想到何潇远第一次就打算搞一个大的：「你可以先拍个mv或者小gg什么的练练手啊。」 「那怎么一样，既然有自己的目标了，当然要大步向目标前进，不过打算第一部 先拍一个小成本的电影，投资不过亿的那种。」 不过亿也可能是九千万……这哪里是什么小成本，只是看着何潇远胸有成竹的样子，程真也不好说什么，心中虽然担心，但也同样期待：他拍电影，考虑到成本，他们两个应该会是男女主角吧，就算不是女主角，也总会有个戏份吧，到时候就可以和他演对手戏了。 第140页 虽然程真之前与何潇远在同一个剧组过，却没有对手戏，拍戏当天何潇远又正好病了，在剧组连面都碰不到。 如果他成功了，我们会顺势公开关系吗？ 想到这里程真刚刚烦躁的一颗心也由阴转晴，这个小小的希望在她心中燃烧，暖暖的。 几天后，程真便启程赶往米兰，由于是与何潇远同行，便没有安排粉丝来机场送行，而是低调出发，虽然拍摄了一些单人的机场照，也都是伪装成偷拍的摆拍。 登机后尚未起飞前，程真看了一眼手机的信息，平时每次都会发一句「路上注意安全」的何柠柠一条信息都没有发来，倒是李小欧嘘寒问暖了一番。 「在看什么呢？」坐在程真一旁的何潇远轻轻侧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嗤声一笑，「李小欧？」 「场面话而已。」程真看着何潇远依旧拧着的眉头，笑着问道：「干嘛，你不是到现在还要吃他的醋吧。」 「他倒是会哄女人高兴。」 「我也没高兴啊。」 「我说的又不是你。」 坐在后排的梁勇笑了笑：「潇远说的是何柠柠，想是与我们这次争夺米兰之行名额的主谋也绝对不是她，那个李小欧倒是有点意思。」 何柠柠对这件事非常强势，而李小欧却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想到幕后指使会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男孩，程真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慄。 「勇叔看来很欣赏李小欧嘛，你们做经纪人的不都喜欢听话的艺人吗？」何潇远调笑道。 「李小欧是个人才，完全不需要经纪人费心的那种，有能力，有想法，会交际，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当然欣赏。经纪人当然喜欢听话的艺人，但是能不能让艺人听话，也是经纪人的本事。」梁勇依旧是那笑眯眯的模样，「我就控制不了唐凌，真是没本事啊。」 「这跟勇叔有什么关系，有些人烂泥扶不上墙，又能有什么办法。」何潇远对唐凌的评价丝毫不客气，「你要是觉得李小欧不错，你带他也可以，我让何柠柠专心带我。」 何潇远没有说让何柠柠重新带程真，看来已经因为何柠柠态度变化的迅速，心存芥蒂了。 「李小欧啊……」梁勇眯了眯眼睛，「我若是年轻的时候，还能挑战一下，现在怕是降不住他了。」 「那你觉得我姐就能降得住他？」 梁勇笑了笑没有回答。 飞往米兰的航程比较久，大家聊了聊天便纷纷休息养精蓄锐了，艺人的状态是非常重要的，这又是程真难得的一次曝光机会，自然要保持完美的形象。 下了飞机，又是例行公事的一系列摆拍后，程真与何潇远纷纷入住了酒店，这一次看秀程真准备了两套服装，都是ssl最新发布的新款，一套是米白色针织高领薄t配真丝红蓝绿三色条纹阔腿裤，这一套搭配看似大胆，配色却既抢眼又和谐，彰显个性又让人看起来舒适极了，而另一套是一条裸色的蕾丝连衣裙，点睛之笔是前襟中央有一只像小猫一般大小的小奶虎，在草丛中鼾睡，使得这条连衣裙温婉而不失俏皮。 此时当地已经入夜，程真需要赶快调整时差，虽然在飞机上很疲惫，但是睡了一路的她，此时也没什么困意，她翻看着梁勇刚给她整理的资料，上面有明天的活动流程，可能遇到的人，需要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和中国前来参加看秀的所有大小明星的名单，说是明星，甚至连蹭秀的网红的名字都有。 何潇远、白秋悟的名字都在上面，而如何潇远所料，虽然是男装秀，但是来参加的女明星远远多于男星，毕竟无论是看秀还是走红毯，都是女星表现自己魅力的绝佳场所，大到一线女星陈露露，小到如她一样刚在观众们面前混了个脸熟一部校园剧蹿红的新人演员沈姗，加起来竟然有近十位叫得出名字的女星。 每一位女星来此，不过就是为了拍下自己最时尚最美丽的一瞬间，估计各家明日的通稿都写好了，免不了一场争奇斗艳。 而梁勇还为程真安排了一项任务，必须与至少五位明星合影。 何柠柠做程真经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给她安排什么小任务，她只要好好拍戏就好，其他的事基本上都可以全权交给何柠柠，虽然何柠柠有时候会比较强势，也不会跟她商量，但是程真已经习惯了这种依赖经纪人的模式了。而梁勇竟然依赖就给她出难题。 程真所认识的前来看秀的明星只有白秋悟、何潇远两个人，这也就意味着，程真需要与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三位同行求合影，而这三个人也由自己来选择。与何潇远和白秋悟合影还算好说，一个是与自己拍戏几个月的搭档，一个是自己的恩师加老闆加男友（划掉），网友就算看到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如果自己与完全没有过接触的男艺人合影，尴尬不说，捅出什么么蛾子来，收拾都难。所以程真决定在一众女明星中选择三位。 沈姗与自己同为新人，求合影应该不难，可是其他女性都是比钟瑶和戴枫楠资歷还老的女星，年龄也有很大的差距，毕竟被邀请而来的都是有影响力的明星，有几位二线女星，还有几位准一线女星，就连唐凌也在名单之中。 虽然程真曾经在cheese的生日会上与陈露露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当时却因为急于准备节目，没有来得及与她打招唿，而程真与她的咖位又差距太大，不免有攀附的嫌疑……程真最终将目光锁在了一个过气的二线女星周晴雨，和一位向来风评不错，看起来也非常面善的准一线女星朱若曦身上。 第141页 程真由于一时适应不了义大利的时差，凌晨两三点才好不容易入眠，而清晨六点就被henry敲响了房门，被强拉起来化妆。henry怕是程真不清醒，还特地提前将化妆水冷藏了一下，凉凉的水拍在她脸上，瞬间让她清醒不少。 「哦，我的宝贝儿，瞧瞧你，都美成什么样了！」henry陶醉地看着镜子中的程真。 程真此时化的妆容并不艷丽，相反的，腮红口红的颜色都非常自然，透着淡淡的粉晕，却刚好突出她青春靓丽的特质。henry化的妆虽然淡，却格外精緻。 程真的头髮被梳成了俏皮的半丸子头，额发和尾发被烫出了些自然的卷，看起来活泼又可爱。 那双henry准备的红色高跟鞋着实又细又高，鞋头也尖得夸张，程真才上脚就觉得不是很舒服，一想到这双鞋要踩一天，便知道今天定是轻松不了了。 先是择了个地方，拍了一上午的外景拍摄，中午程真终于来到了看秀的会场，由于她并不是大牌请来的形象大使，看秀并没有第一排的位置，只能坐在第二排。 距离时装秀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外面已经挤满了形形色色来自各个国家的人。 「hello，mr bruno! i am ruby zhou， we met at new york fashion weekst year!」那是一个说英语带着浓重中式口音的女声，程真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亚洲面孔，而那个人她认得，竟是她名单中的头号合影对象――周晴雨。 那个被称为mr bruno的明显一愣，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也用着带有些本国口音的英文反问：「hello，what d you say do we know each other」 周晴雨一紧张也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本就不好的英语变得更加糟糕：「wait……please wait，my 翻译 go to toilet，please give me some time……哎。」 程真看到这一幕，尴尬癌险些要犯了，不由地走了过去，对周晴雨说：「晴雨姐，你有什么想对他说什么，我来帮你翻译吧。」 第60章 米兰看秀（二） 周晴雨看到了宛如救命稻草的程真, 自然欣然同意。 也不知道周晴雨的翻译到底是怎么了, 程真本来只打算解个燃眉之急, 却没想到自己足足翻译了10分钟, 也不见有人来接班。 通过翻译程真才知道这位mr bruno竟是最近时尚圈小有名气一只新秀主营时尚女装与彩妆的lpz的首席设计师。 而周晴雨择是为了套近乎，想找寻合作的机会。 lpz比起其他大牌虽然还是小品牌，但来势汹汹，野心勃勃, 别说是最近因为丑闻缠身有些过气了的周晴雨，即便是原来的周晴雨，也不一定入得了lpz的法眼。 果然全程mr bruno保持着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麻烦请你转告周小姐, 她的形象与我们的品牌并不是很符合, 我们现在主要针对的是1528岁这种充满青春活力年龄段的女性, 据我所知, 周小姐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吧, 会有更多其他大品牌的适合她。」mr bruno用带有口音的英语说道。 没想到周晴雨有私生子这件事，连老外都听说了。作为32岁的女星, 其实有孩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周晴雨之前一直走清纯玉女形象，接的角色也都是玛丽苏白莲花那一套，正在与剧中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主角炒恋情的她，突然被曝光隐婚有子, 这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程真没有将mr bruno直白伤人的话直接翻译给周晴雨, 只是委婉地表达：「他说他会考虑的, 不过暂时还有许多其他国内女星他们也有过交流, 具体如何抉择，还需要董事会严密地商讨，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说得算的。」 周晴雨有了程真在也没有仔细再去听mr bruno的话，自然信以为真，对程真笑了笑：「没事，只要他能考虑一下也好，就算不成，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也是中国的女演员吗？」mr bruno突然问程真。 程真将自己名片递了过去，谦虚地说：「是的，我还仅仅只是个新人。」 「我就说你不像是周小姐的助理或者翻译，你的气质很好，你多大了？」 「今年就要22岁了。」 「你们亚洲人长得都很年轻啊，我还以为只有十八岁呢。jane，你的名字很好听，你的英语也讲得非常棒，这身衣服应该是ssl的吧？你跟他们有合作关系？」 「我还没有这个荣幸，我的老闆与他们是形象大使，这件衣服我也是借的。」程真实话实说。 「ssl的形象大使？中国人？我好像有点影响，是一个人男人。」mr bruno笑了笑，「好了，我要去准备了，一会儿我们秀场见，希望你能喜欢我们lzp的新作品。」说着mr bruno便离开了。 喜欢lzp的新作品……大家都喜欢，程真又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mr bruno很在意自已的评价吗？又或是她多想了，这不过是客套话。 「他刚才对你说什么？」周晴雨急切地问。 程真没有将关于自己的那段对话说出，避免周晴雨多想：「他就是聊聊天气，老外都这样，顺便让我们一会儿再秀场上关注他们的新品。」 「嗯，谢谢你了。」周晴雨说着也要离开。 程真立刻叫住了她：「晴雨姐，那个……能跟我合个影吗？我仰慕你很久了。」 周晴雨上下打量了一下程真：「也不是不可以，按理说我是不与粉丝合影的，看在你帮了我忙的份上，不过我们的合照你不可以擅自发出去，我的所有照片都要经过工作室的修图才可以发。」 第142页 程真没想到第一张合照就要得如此顺利，喜上眉梢：「我不会发的，晴雨姐，只是想留个纪念。」 毕竟梁勇给出的任务只是合照，程真走到周晴雨身旁，拿出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了二人。 周晴雨发现自己在镜头中完全被程真的光芒掩盖了，有些不快，但是既然都答应了，也只好硬着头皮拍了，只是表情非常严肃。 程真正在用美图app修图的时候，听到周晴雨有些高傲地说：「你长得还挺不错的，比我见过的网红都好看，过来蹭秀花了不少钱吧。」 程真一愣，网红？蹭秀？ 「你叫什么名字？」 程真没想到周晴雨竟然不认识自己，难怪会把自己当成蹭秀的网红：「我叫程真。」 「倒是还算个好记的名字，好了，我还有些事，有缘再见吧。」 程真看着周晴雨离去的背影，有些挫败，也不知道是因为周晴雨最近忙着自己的事焦头烂额，还是程真太没有存在感，竟然提了名字，都没有被周晴雨发现，她们其实是同行。 「不好意思晴雨姐，刚刚帮你买你要喝的饮料跑了好几家都没有了。」周晴雨的翻译这时候折返了回来。 「没事。」周晴雨不客气地接过了饮料，看都未看一眼翻译。 翻译自然有些不快，这本不该是她做的活，只是周晴雨的助理英文也不好，所以自己才代劳的，没想到这个周晴雨完全没有一丝感激，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不禁暗骂：难怪会煳，老女人！ 「晴雨姐，刚才跟你聊天的是程真吗？」 「嗯。」周晴雨看了看自己的翻译，有些疑惑，「这网红在你们年轻人里面这么火吗？」 「她不是网红啊，是最近蹿红的新晋小花，网红哪穿得了ssl的新款啊。」 周晴雨这才回头远远看了程真一眼，那件衣服的确打眼，尤其是在众女星都选择裙装的前提下，只是看起来比较舒适随意，竟没想到是ssl的新款。 「就她也配穿ssl？」 「毕竟人家是何潇远签的艺人。」 「何潇远……」周晴雨若有所思，想起之前那部何潇远的《羽扇纶巾》，本来她看好了小乔的角色，虽然自己比何潇远略大个几岁，可是她向来保养得好，与比自己小的男演员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却被不识抬举的李子健拒绝了，让戴枫楠那鬼丫头占了便宜。 戴枫楠明明长着一张寡淡到记不住的脸，却偏偏特别受各种大导演的青睐，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罢了，什么演技，什么灵气，有大导演手把手地教，还能演得差不成，自己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 「何潇远签的又如何，长得好看又如何，红不红是看命的。」 「可她还年轻嘛，有的是机会。」翻译自然知道周晴雨到了尴尬的年纪，演小姑娘被人嘲，演少妇她还不乐意，又没长一张御姐脸，也接不到什么合适的本子，对「年轻」两个字，最敏感了。 「你也年轻啊，希望你也有机会做个大翻译。」周晴雨冷冷嘲讽道，说着向秀场走去。 看秀最怕的就是迟到，程真换好了第二套裙装，早早地便来到了会场，虽然她并没有第一排的票，只能在第二排，却比坐在第一排还紧张。 远远地看到何潇远与白秋悟一起进入，何潇远选择的衣服偏休闲舒适，而白秋悟择一丝不苟地穿了一身西服，两个人一边聊着什么，一边向第一排的一处位置走去。 何潇远的表情非常轻松，而白秋悟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保持着高冷人设不崩。 而这时陈露露、朱若曦、唐凌与周晴雨也相继来到了会场。陈露露的位置就在白秋悟身边，两个人也是一番寒暄。朱若曦坐在陈露露一侧，朱若曦与半个娱乐圈的关系都还不错，与陈露露自然也是有说有笑的，相较之下一旁的唐凌就显得有些拘谨。 「噫？唐凌姐不是跟我们一样是第二排的吗？」突然程真身旁想起一个甜甜的女声。 程真循声望去，那个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与现在的程真年纪相仿，她的眼睛圆熘熘的，睫毛长长一扇一扇的，比起程真标准的瓜子脸，她的脸略微带点婴儿肥，却更显少女的纯真可爱。 那个人正是最近因某校园剧一炮而红的沈姗。 沈姗看着程真正看着她，不由地一笑：「程真你好！」 她的笑温暖极了，程真若是个男人，怕是也要被她融化了：「你好，沈姗。」 「能坐在你旁边太好了，刚才我还紧张呢，我这还是第一次出国，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沈姗脸上带着些小女孩的天真和羞涩。 「没事，咱们坐在第二排，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程真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沈姗的造型，她的造型团队也不错，那杏粉色的连衣裙特别衬她，而她脸上的妆容也粉嫩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 「程真，你这裙子上的小老虎好可爱啊，好像一只橘猫！你知道吗，我最近看一只跳海草舞的橘猫，超喜欢，好像叫什么吨吨。」 「成吨儿？」 「你也知道啊？你也喜欢它吗？」 「呵呵，挺喜欢的。」程真尴尬地笑了笑，那就是她本喵。 「程真，你是跟秋悟哥一起来的吗？」 程真一愣：「当然不是，我是跟我工作室的人一起来的。」 第143页 「哦，跟远哥他们啊……」沈姗纯真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在《迷案》剧组杀青之后，就一路过来了呢。」 「没有，我们都杀青快一个星期了。」程真发现沈姗提到白秋悟的时候，眼神有些……该不会是…… 「那一会儿我们看完秀，你能不能陪我去跟秋悟哥打个招唿。」 「为什么要我陪啊？」 沈姗立刻脸蛋涨得通红，甚至蹦出了乡音：「我一个人儿，津涨！」 第61章 米兰看秀（三） 多好的姑娘, 竟然喜欢白秋悟……程真不由地心中暗暗感嘆道。 这时程真感觉到自己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她微微转头, 看到的却是周晴雨。周晴雨在看到身边的人是程真的那一刻, 脸立刻黑了。 程真没想到周晴雨的位置就在自己旁边，按理说作为曾经的二线女星，怎么也应该有个第一排的位置。 周晴雨更是憋气，自己竟然落得跟两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挤在一起, 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这时她发现了唐凌，她明明听经纪人说，唐凌自从与梁勇分道扬镳之后, 时尚资源大受影响, 这次也是第二排, 可她现在赫然坐在了朱若曦身边。 周晴雨对程真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我刚才远远看到你, 来跟你打个招唿的。」说着周晴雨起身向第一排走去, 来到了朱若曦身旁，发现朱若曦竟是与唐凌挤在同一个位置上。 「若曦, 我一起挤挤不介意吧？」说着周晴雨大言不惭地坐在了朱若曦与唐凌之间。 唐凌蓦然被一挤，皱了皱眉，瞪了周晴雨一眼：「周晴雨，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脸皮可以这么厚, 第二排没位置吗？」 「这句话也是我想问唐凌姐的。你既然可以因为与若曦关系好, 跟她挤第一排, 我跟若曦关系可不比你差啊。」 朱若曦显然谁也不想得罪, 稍微往陈露露那边挪了挪，没事，位置还有的，我们三个挤一挤也行。陈露露故作云淡风轻，脸色却并不好看。 一个人的位置挤三个人，自然拥挤到了极点，陈露露也只能往白秋悟的方向蹭了蹭。 「我们同龄，不需要叫我姐。」唐凌冷冷说道。 「我记得唐凌姐实际上是84年的吧，比我要大两岁不止呢。」 唐凌立刻恶狠狠地瞪了周晴雨一眼：「你这又是听谁造的谣？」 「是不是造谣就不知道了。」说着周晴雨对着镜子理了理妆发。 「反正你私生子那件事绝对不是造谣。」唐凌狠狠反击道。 一时间周晴雨与唐凌之间仿佛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激烈电流。 「来，看镜头。」这时国内某媒体的记者刚好过来拍照，一排女星默契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仿佛刚刚那场撕逼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拍了几张之后，便去拍摄何潇远与白秋悟了，几个女星的脸立刻拉回了原来的长度。 走秀即将开始，第一排的两个位置却挤着四个人，格外引人注目。 拍过照的何潇远与白秋悟看不下去了，在国外人家只会觉得中国人没素质，他们正好也拍完了照，便选择主动离开第一排，将两个位置让给了周晴雨与唐凌，自己则去了第二排。 何潇远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程真身边的位置，沈姗都看在眼里，看来圈内传程真是何潇远女友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而白秋悟择打算坐在何潇远的另一边，程真看着沈姗略感失望的眼神，突然拉住了白秋悟：「秋悟哥，做我这儿，我正好有事请教你。」说着将白秋悟拉到了沈姗与自己中间的位置。 何潇远发现了程真反常的行为，又看了看沈姗的反应，立刻明白了一切，在程真耳旁轻轻道：「你别告诉我你要撮合沈姗和白秋悟，人家又没挡你的道，你用得着这么害她么？」 「说什么呢，人家只是白秋悟的粉丝，我给她个接近偶像的机会怎么了？」 「哦，那恭喜她，很快就要幻灭了。」 沈姗紧张地咬了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与白秋悟打了个招唿：「秋悟哥，你好。」 白秋悟看了看身边那个粉嫩嫩娇柔柔的女孩子，淡淡回答：「你好。」 程真松了口气，还好没崩人设。 「那个……最近，最近您新上映的电影……我看了，演得真的是太棒了！」沈姗磕磕巴巴地说道。 「正常发挥而已。」 白秋悟的高冷戳得沈姗小鹿乱跳，看着他完美的侧颜简直都要窒息了，她调整着自己的唿吸：「真不愧是秋悟哥啊……」 「你怎么了？唿哧带喘的？」 沈姗没想到白秋悟会主动关心自己，幸福得简直想死：他的声音好听极了！那样低沉有磁性，还带着一丝霸道……只是唿哧带喘是什么意思？怎么有股子苞米茬子味儿，东、东北话吗？ 「你咋老咽口水，渴啦？」白秋悟轻轻问道，说着从自己随时带的包包里掏出一瓶ad钙奶，「喝吧，憋跟哥客气。」 程真看到那奶一惊，忙低声问何潇远：「他、他从哪里弄来的ad钙奶？这里不是义大利吗？他怎么带上飞机的？」 何潇远微微一笑：「託运，了解一下。」 带ad钙奶託运……用得着么，也就在这里待两天，这是生命之奶吗？！ 沈姗握着那小瓶饮料，呆愣地看着白秋悟，似乎也在思考，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144页 「不喜欢？」 「不，我……我很喜欢！」沈姗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偷偷扫了一眼白秋悟，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要给她这喝个，自己该不会被他当成小孩子了吧…… 正想着，白秋悟也拿出了一瓶，狠狠吸了一口，嘶噜嘶噜――哈！露出了畅然的笑容。 「……」沈姗在那一刻仿佛感到自己的心好像瞬间裂了个大窟窿。 何潇远隔着程真沖白秋悟坏坏一笑：「干得漂亮。」 时装表演秀结束后，惊魂未定的沈姗连一句话都未多说，便匆匆离开了。 程真看着第一排的女星们也都一副「可算熬完了，老娘特么再也不想和这些贱婢坐在一块了」的表情，只有朱若曦始终带着平和的微笑。 程真没有忘记梁勇布置给她的任务，朱若曦也正是她的目标之一，想着立刻凑了过去。 「若曦姐，你好，我是程真，久仰大名。」 「是程真啊。」朱若曦的微笑果然让人倍感亲切。 「若曦姐，能跟我一起合个影吗？」 朱若曦依旧笑得温婉：「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工作室有规定，不能随意合影的。」 「我不会发出去的，就留个纪念。」 「不好意思，真的不行。我一会儿还有个饭局，先失陪了。」朱若曦即便拒绝别人都那样温婉，虽然程真有些失望，但是却没有觉得难堪。 只是不知道何时，唐凌出现在了程真身后，冷冷一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十八线找人家准一线合影，老梁没教过你什么叫自知之明吗？」 程真被这样一嘲讽，顿时脸色一红。她早知道因为梁勇的事，唐凌多少会对自己有些敌意，所以并没有打算主动去碰壁，却不想还是被针对了。 程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一个人拽住了，转过身看，正是周晴雨。 「你拍得照片呢？能给我看看吗？」 周晴雨是担心自己被程真拍丑了吗？程真将照片调出来：「晴雨姐，我一共拍了这两张，都简单的修了一下。」 周晴雨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删除键，将手机还给程真：「唐凌说得对，下次合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程真愣愣地看着周晴雨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有块大石头被压住了一般，明明之前还同意了与自己的合影，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难道是因为朱若曦拒绝了自己，而她之前却同意合影，感到失了面子？ 不过现在最失面子的却是程真。 当晚几乎所有来看秀的明星的工作室都将图片修完并发布，而这些照片自然也被八卦楼主整理到楼里，让吃瓜群众们鑑赏。 程真无疑是众多女星中最吸睛的，不论是她的外貌、状态还是造型，都可以称之为完美，让人眼前一亮。而陈露露的大气，沈姗的娇美也同样被人称赞，其他女星相较之下就略显平庸了。 尤其是程真、何潇远、白秋悟和沈姗四个人看秀时被拍到的合影，堪称颜值最高合影，众多网友纷纷留言，期待四个人同演一部剧。 这次米兰之行对程真来说，无疑是成功的，有曝光，还提升了一众路人的好感度，但是她想起白天的事，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梁勇看着吃晚饭都心不在焉的程真，关切地问：「怎么了？吃不惯当地的食物？」 「没、没有，我还挺喜欢吃义大利面的。」程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任务完成多少进度了？」梁勇突然问。 「那个……我……明天努努力吧。」 「没关系，这个任务不一定要完成，我不过是看你忽略了与圈内人的交际，锻鍊锻鍊你，能拿几张拿几张，不要有压力。」 「好的，勇叔。」 程真不好意思告诉梁勇今天发生过的事，如果可以，她打算把这件事永远埋在心底，然而这件事却偏偏被全世界都知道了。 正当大家纷纷为程真米兰之行的照片点赞之时，一条新闻蹦了出来：《程真米兰蹭秀，向朱若曦求合影被拒。》 第62章 米兰看秀（四） 「程真原来是去蹭秀的呀→_→」 「你以为就她个十八线还能人家邀请去的？」 「朱若曦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好歹一个圈子里的。」 「程真抱大腿失败, 喜闻乐见。」 「朱若曦干得漂亮！」 「朱若曦这个老女人耍什么大牌。」 「恭喜朱若曦没有被某真拉低逼格」 「猪真以为自己是一线明星了, 电影扑了多少个了？怎么不直说不敢跟我真合影呢, 怕被艷压吧。」 实际上，程真被朱若曦拒绝倒也没觉得多难堪，真正让她难堪的是周晴雨与唐凌。 梁勇将电脑中的微博界面关掉，还是那副和蔼的笑容：「对不起, 程真，都怪我。」 「勇叔，不是你的错, 选择去向朱若曦求合影是我的决定, 如果我稍微有一点自知之明选择其他人, 就不会有这种事了。」程真此时倒是不在乎自己被网友如何贬低, 的确她比起朱若曦咖位实在差了太多, 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粉丝与朱若曦粉丝的这场骂战，很有可能让她与朱若曦这位圈内前辈交恶。 「我说的不是你合影的事, 从我给你布置这项任务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会被拒绝了。」 第145页 「什么？你早就预料到了？那你还……」 「程真，你过去被保护的太好了，也很少参加活动，更少与其他艺人交际, 娱乐圈远比你想像中的复杂得多, 为了让你早点认清, 算是我给你上一课。」 为了让她认清？那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 何必这样呢……程真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耍过一般，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梁勇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唐凌会因为对我的私怨而来恶整你，是我的疏忽。」 「你是说，这件事是唐凌做的？」 「不然会是谁呢？」 那篇文章详细地描写了程真被拒绝的细节，可想而知，一定是事件当事人之一写的。而当事人只有程真、周晴雨、朱若曦和唐凌，程真分析过，这件事也殃及到了朱若曦自己，没必要为了她这种小人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有可能是唐凌和周晴雨做的。 只是程真本来更倾向于周晴雨，毕竟唐凌看起来与朱若曦情同姐妹，宛若闺蜜，甚至第一排的位置都是跟朱若曦挤来的，竟然转脸就捅刀。 「既然勇叔已经知道是唐凌做的，那唐凌必然知道，朱若曦会立刻察觉出，是她在背后搞事，她这是打算与朱若曦明面撕破脸，反目成仇吗？」 梁勇笑了笑：「哪里来得反目不反目的，她们俩什么时候好过？娱乐圈从来就没有真闺蜜，只有塑料花，朱若曦为什么能同意唐凌跟她挤一个位置，就要问她自己了。」 梁勇说得意味深长，程真仿佛明白了什么：「朱若曦难道有什么把柄在唐凌手里？」 「嘘，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好。」梁勇坏坏一笑。 「唐凌既然能给她捅软刀子，为什么有把柄在手，不直接捅个硬的？」 「目前两个人的利益冲突并不大，唐凌能通过朱若曦得到的，远远大于把她搞死带来的收益，等到什么时候唐凌觉得朱若曦没有利用价值了，自然会把她的那些勐料全网推送。」 「既然如此，我若是朱若曦一定会先下手为强，绝不会放任唐凌继续威胁我。」 「你怎么知道朱若曦没有行动？」梁勇的话问住了程真，「不要以为朱若曦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程真突然觉得，这个圈子可怕得让人后背发凉。 就在这时，梁勇接到一个电话，他微笑着应了几句后，挂掉后，像是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转身对程真说：「你知道吗，又有新的新闻了。」 「什么新闻？」程真喜滋滋地问。 「你求合影再次被拒的新闻！」 「……」为什么勇叔说得这么开心。 「这次是周晴雨，我就知道周晴雨绝对要蹭一波热度的。朱若曦能拒绝你，她也能拒绝你，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一点都不输给朱若曦。」 「所以我就成了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次米兰之行，你无疑是最有热度的，不论是造型，还是话题，可以说非常成功。」 「哪里成功了，合照屡次被拒，这也太low了吧……再说，周晴雨明明跟我合过影了，现在又假装拒绝了我，早知道我就不帮她翻译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梁勇对着程真轻飘飘一笑：「谁告诉你好心就一定会有好报的？不过你们的合照，她应该不知道你发给我了吧，说来也是蠢，就连我这把年纪都知道，即便删了照片也没用，手机都可以復原的，她竟然不懂。」 程真感到梁勇和蔼的笑容中透露着阴谋的气息。 「勇叔，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照片发出去，打她的脸？」 「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留在手里吧。」梁勇幽幽地说道。 程真不禁想起自己手中还留有戴枫楠的黑料，她是因为恨极了戴枫楠才留的，而梁勇应该与周晴雨并无过节，难道圈内人之间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这一夜，程真睡得并不踏实，也不知道是因为不适应义大利的夜晚，还是对未来的路有些迷茫。 明天还有最后一天活动才离开，想到明天还要继续与那几位表里不一的前辈接触，程真就莫名心慌。 梁勇叫她明天再去陈露露那儿碰碰壁，程真本是想拒绝的，梁勇却说，反正都被挤兑得这么惨了，也不差这一次了。程真实在拗不过这位大伯，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梁勇经常这么虐唐凌，两个人才闹掰的。 第二天一早，程真便被henry早早叫起来化妆，只是他竟带来了一套新的服装，一套墨绿色的復古套裙，同样是ssl的新款，只是这件却是限量款。 「不是说只借来两套衣服么？怎么又多了一套？」程真有些惊讶地打量着那套套裙，不亏是限量版，不论是面料还是剪裁都更胜一筹，「何潇远面子这么大？」 「是勇叔的面子。」 梁勇的时尚资源一直很好，在他的包装下，唐凌几年之内就时尚感飙升，程真不应该太过吃惊，可是她还是对这份突然惊喜感到有些无所适从：「限量版借过来是不是很难的？」 「那当然，尤其是给你这种在时尚圈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你勇叔面子大着呢！」henry的语气骄傲极了，宛如夸自己亲爹。 面子大又怎么了，衣服高级又怎么了，还不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出丑……程真绝望地想着。 当程真再次出现在会场时，立刻成为了焦点。中外的审美是有一定差距的，但henry却很巧妙地平衡这一点，让这个青涩的中国女孩，绽放独特的东方风情。 第146页 「程真，你也太漂亮了吧，我都快不敢认了，好羡慕你啊！」沈姗满眼的艷羡。 虽然经歷了昨天的事，程真心有余悸，可是看着沈姗纯真的一张脸，又忍不住信任她，亲近她。 「羡慕我？你是没看到全网怎么嘲我吧？」 「那算什么嘲，上次我的造型师给我搭配了一身红配绿，他们嘲我什么城乡结合部、农村重金属的，我还不是躺平任嘲，好歹你被嘲，但是人家夸你好看，女演员嘛，只要漂亮就够了！」沈姗笑得脸颊红扑扑。 「我看你是羡慕我能和秋悟哥一起拍戏吧。」程真故意逗沈姗。 谁料沈姗一脸纠结，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嘛……过去是挺羡慕嫉妒恨的，现在就……嘿嘿。」 程真明白了，一瓶ad钙奶就幻灭，她能理解。 「程真，其实你真的不用介意昨天的事，我也看了评论，我发现支持你和周晴雨、朱若曦的人数五五开，有一半的人都在挺你呢，因为这件事，关注你的人也更多了。」 「再说圈里谁红谁就被黑，你想想露露姐年轻时候非议比你还多呢，洗尽铅华，才走到今天这步，现在谁在意她年轻时候那点黑歷史啊，大家都只看中露露姐的实力……咦，露露姐就在那边，她应该不会听到我们议论她吧。」 程真顺着沈姗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陈露露，蓦然想起了梁勇留给自己的任务。 「我们要不要去跟露露姐打个招唿。」程真建议道。 沈姗的小脸立刻红了：「我们这么去套近乎好吗？露露姐跟周晴雨、朱若曦可不一样，人家是真正的一线，在国际有影响力的。」 程真立刻捂住了沈姗的嘴，险些蹭了一手心的斩男色：「嘘，你这么说话小心被人听到！」 沈姗立刻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连连点头。 终于碰到一个比自己还单纯的了……程真心中嘆了口气。 「程真？」这时程真突然听到身后有个人在唤她，那声音带着几分大气和深沉。 程真转过头去看，那个高贵典雅光芒甚是耀眼的女人正是陈露露。 第63章 米兰看秀（五） 程真没想到陈露露会主动与自己打招唿, 有些惊讶：「露露姐……」 「露露姐好！」沈姗紧张地向陈露露问好。 陈露露向沈姗微微点点头, 转脸对程真说：「昨天看到你, 本来想跟你聊几句, 可惜太忙，没有机会，今天你有空吗？我们找家咖啡馆，坐下来聊聊,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沈姗甚至比程真更震惊，看了看陈露露，又瞧了瞧程真, 一线女星竟然请十八线女星喝咖啡。 程真哪敢拒绝, 只能受宠若惊地答应了下来, 只是心中有些忐忑, 仿佛突然被班主任叫出教室的那种紧张, 也不知道陈露露找她谈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程真在随着陈露露去咖啡馆的路上，给梁勇发了一条微信, 告诉他，陈露露竟然突然约她去喝咖啡，而梁勇只是回覆：义大利的咖啡不错，好好享受。 这让程真有些无语，这个勇叔怎么看起来完全不靠谱, 这回答算是什么呀, 何柠柠过去能给她的安全感, 他丝毫没有。 「第一次来义大利吗？」坐在程真对面的陈露露笑吟吟地问道。 「嗯, 第一次。」程真明显显得有些拘谨，好在这是在国外，认识她与陈露露的并不多，所以两个人才可以这么放松地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 陈露露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程真，说道：「你这身行头不错，今天的照片流出，你一定会比昨天更具话题性。」 「是勇叔帮我借来的。」提起「话题性」这个词，程真明显脸色一僵，显得有些难堪。 「看来你并不喜欢被这么议论？」陈露露一语道破，「小姑娘，黑红也是种资本，很多人想自黑都没机会呢，你要懂得珍惜。」 程真有些震惊地看着陈露露，这位她只见过几次的业界前辈在她面前如此直言不讳：「……谢谢露露姐的指点。」 「以你这个年纪，话题度已经不低了，之前与何潇远白秋悟的绯闻，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为什么还要去朱若曦、周晴雨那里碰壁。」 程真没有说那不过是梁勇给她的小考验，只是答道：「若曦姐晴雨姐是我的前辈，我去打个招唿也是应该的，至于合照，那是个误会。」 「我也是你的前辈，怎么不见你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唿？」陈露露犀利地问道。 「因为……我昨天没来的及，您就已经离开了……」程真说得并不是实话，实际上是因为陈露露的咖位实在太高，她并没有信心陈露露会理会她这种小角色。 「按理说你的众多前辈中，我应该是辈分最大的了吧，不应该先跟我请安吗？」陈露露狡黠一笑。 「我……」 看着程真紧张的神情，陈露露抿了一口咖啡：「该不会是怕我嫌弃你吧？」说罢摇摇头，「你以为她们就不嫌弃你？」 这话说得程真脸上热辣辣的，虽然她被几位准一线女星公然嫌弃是全网皆知的事实，可是经过前辈的话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挤兑你的。」陈露露认真看着程真的眼睛，「《莲玉》这部电影你听说过吧？」 程真自然听说过，这是国内着名大导演纪来春正在筹备的一部大电影，莲玉是民国年间家喻户晓的着名女歌星，她的身世可怜，经歷坎坷，多情善感的她先后遇到几个男人，却终究被情所伤，而流言蜚语更是让她失去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最终投江自尽，享年37岁。 第147页 她的一生充满着传奇和悲剧色彩，纪来春对此非常感兴趣，这部电影的剧本就写了好几年，半年前刚刚确认莲玉由陈露露来饰演，也算是众望所归， 「我当然知道。」 程真似乎已经知道陈露露想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半年前刚刚确认女主角之后，何柠柠曾帮她争取过少女莲玉这个小角色，只是开始还很顺利，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本以为又是被谁截了胡，可是直到现在这个角色依旧没有确认任何一位演员。 而陈露露来找她，或许就跟这个角色有关。 「少女莲玉这个角色，你知道当初为什么连试镜的机会都没给你么？」 程真当然想知道：「还请露露姐明示。」 「是因为我的要求，我希望扮演年轻时候的那个我，会是个新面孔，这样不容易出戏。」 程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陈露露的权威竟然这么大，在纪导的电影中，还有决定其他演员的权利。 「那个人呢，既要像我，又不能是常活跃在大家视野里的人，还要有演技，纪导找了很久，有几个符合部分条件的，但是总是欠缺其他方面。很多人都跟我推荐过你，一、我们的眉眼的确有几分相似。」 程真看着陈露露，她与原主的眼睛的确非常相似，不过这大概就是漂亮的人总是相似的，丑比才各有各的磕碜。 「二、你很会唱歌，至于三嘛，大家说你演技不错，虽然我没见过。可是想到你不是新面孔，我的担心还是有的，因为你在荧幕上，大家就会有种念头，你是程真，而我是陈露露，我们并不是一个人。」 「直到我来米兰之前，我又去见了一下纪导，他跟我说这部电影不能再拖了，让我立刻定下一个人，谁都好，反正戏份又不多。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很受启发。」 「他说，『露露，你也不是新面孔啊，你是大家最熟悉的女演员，谁见了你都知道你是陈露露，你不是莲玉，可是你能演得像，这就是你的本事。同样的，如果演员演技够好，是会让观众忘记她本人的。』」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纠结的事，是不太应该纠结的事，而刚好，你最近热播的《清欢一曲》，我侄女很爱看，我也跟着看了几眼，你的演技确实挺自然的。」 看着陈露露的笑意，程真蓦然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露露姐，您的意思是说，愿意用我？」 「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我给你五天时间，写一份莲玉的个人小传，如果写得好，我就给你个试镜的机会。」 虽然陈露露并没有许诺程真会得到这个角色，但是程真还是能感觉到距离成功只差临门一脚了，陈露露若不是对她寄予厚望，又怎么会请她喝咖啡呢。 「谢谢露露姐！」程真连忙道谢，小脸激动地泛了红。 「其实我该谢谢你。」陈露露优雅地笑了笑。 「谢谢我？」 「就是上次啊，在乔总千金的生日会上，我不是唱了一首歌吗？按理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应该当众这么献丑的，可是我跟你一样特别喜欢音乐，从小就爱唱歌，这也是我接下莲玉的其中一个原因，我很享受舞台，能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上台爽一次。」 程真自然能懂得陈露露喜欢在舞台上唱歌的欲望，基本上每个歌手都有这种表现欲。 「可是我没想到你也来了，我一个业余音乐爱好者，碰上专业歌手，这简直是班门弄斧，甚至我们刚好还撞了曲，这简直是让我难堪啊，我本来不打算唱了，却不想乔小姐对我说，你改了表演内容，改成钢琴小提琴合奏了，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程真或许不是想像中的，那个处处树敌难搞的丫头，相反的，还是个很会体贴人的姑娘。」 「……」那件事本来是被戴枫楠陷害，没想到还歪打正着，提升了陈露露对她的好感度。 「程真，我们合张影吧。」 「合、合影？」 「难得你今天穿了ssl的限量款，不打算拍些照留念吗？」活跃在时尚圈的陈露露一眼就看出了程真今天这身衣服不简单。 程真羞涩地与陈露露合影，像个小粉丝一般拘谨又兴奋，陈露露是个自拍高手，两个人在合照中甚至都提升了10%的美貌度。 「那我发了。」陈露露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照片，对程真说道。 「发？」 「嗯，发微博。」 在程真的注视下，陈露露编辑好了微博，发送。 陈露露v：撞衫容易撞脸难，这或许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吧@程真。 那条微博发表后，立刻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本来陈露露发微博就不是很频繁，这一发竟然就是与程真的合影，而程真昨天才被群嘲过合影被拒，被准一线女星们集体看不起，今天却能让超一线女星陈露露主动发合照。 「这么一对比，真的好像啊。」 「露露姐多大气，不像某些不上不下的女星，谱大得很，各种挤兑后辈。」 「陈露露都和程真混了，越来越low了。」 「谁low了，low到只能穿ssl限量款？」 「露露姐好人，为我真正名，真真太委屈了。」 「不就合照嘛，还特么矫情，都能和粉丝合照，为什么不能跟圈中后辈合影，还不是怕被年轻小姑娘艷压。」 第148页 「朱若曦矫情就算了，周晴雨也有资格矫情？」 「所以说朱若曦和周晴雨就是比不过陈露露嘛，小家子气，难怪拿不到影后。」 这个时候，众人发现那条微博下面多了个贊，正是纪来春导演点的。 「卧槽，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该不会是《莲玉》那部电影……」 「程真要上纪导的电影了？！」 程真在机场候机时，刷着评论，心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计划着回国倒完时差，立刻就写小传的事，身边坐着的何潇远，却突然笑着看她：「至于么，不就是个小角色么，高兴成这样。」 「能上纪导的戏，能和露露姐同剧组，这是多大得荣幸啊！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八字还没一撇呢。」 「还没一撇，一捺都甩出去了。」何潇远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什么意思？」 「如果陈露露不确定就是你了，她能随意就发这么一条微博？如果纪来春不确定就是你了，他会随便就点了那么一个贊？」 「可……可我还没试戏呢，小传我也没写呢。」 「你能不能演，看看你过去的作品，听听同行的评价就差不多知道了，陈露露只是不想话说得太满，真傻。」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程真一时有些无法接受，她抿了抿嘴，凑近何潇远耳边，小声道：「你知道吗，露露姐竟然是因为乔巧生日会的事，才对我有了改观，你说我该不该谢谢戴枫楠？」 何潇远却意味深长地一笑：「你最该谢的人，是勇叔。」 第64章 李小欧的挑拨 据何潇远说, 梁勇在陈露露低谷期曾指点过她, 并不是陈露露经纪人的他, 还间接为她争取到了一部年度大剧中重要的角色, 那部剧让陈露露彻底翻了身，所以陈露露自然要还梁勇这个人情。 程真本以为能接到少女莲玉这个角色，是多亏了那次乔巧生日会上与陈露露机缘巧合地偶遇，没想到完全仰仗着梁勇。 不过程真仔细想想也是, 如果仅仅是因为换了一首歌，得到了陈露露的一丝丝好感，就得到一个角色, 估计整个娱乐圈一半的人, 都能演大电影了。 只是她之前还嫌梁勇不靠谱, 看来竟是自己不知好歹了。 与陈露露的合照事件之后, 程真不但成功逆转了群嘲局面, 还引起了时尚圈的注意，不少新秀品牌对程真发来了橄榄枝, 而其中竟然还有lpz。 「lpz找上了程真？」何柠柠非常惊讶地问何潇远，那可是她认为程真完全高攀不上的品牌，也是她从未帮程真去争取过的合作商。 何潇远却故意说得很含煳：「好像是吧。」 「好像是吧？那到底是还不是？你跟你姐姐打什么马虎眼！」何柠柠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又不是她的经纪人，这事你不该问勇叔吗？」 提起勇叔何柠柠就生气，不但抢了李小欧此次去米兰的机会, 让程真曝光了那么多, 还帮程真拿下了她一直无法帮程真拿下的角色。 「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你会不知道？」何柠柠气得掐了一下何潇远的胳膊, 「你现在还没结婚呢, 胳膊肘就开始向外拐了！」 何潇远没有向往常一般，任由何柠柠撒气，而是迅速躲开，冷淡地回道：「是谁第一个胳膊肘开始向外拐的？何柠柠，我问你，青达薯片的代言，怎么成李小欧的了？我明明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那家想找我代言来着。」 何柠柠脸上一僵：「那个啊……之前你不说不打算再接低端代言了吗？我觉得薯片嘛，都是小孩子喜欢的，李小欧形象更年轻一点，更适合……」 「所以你就不问我的意见，直接自己做了主？」何潇远冷冷一笑，「算了，这种代言我的确不稀罕，拿去讨好你家小狼狗吧。」 「何潇远，你怎么说话的！」 在办公室外间的程真虽然听不清两个人争吵的内容，但是也能明白，是与她和李小欧有关。 自从李小欧签约了何潇远工作室，原本工作室的气氛就变了，本来团结的大家开始变得互相猜忌互相算计，这是程真完全不想看到的，她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再了解一下李小欧，就牵线把他介绍给了何柠柠。 「程真？」程真抬头刚好看到了李小欧，他还是那样一脸友好的笑意，并递给了她一杯咖啡，「我刚泡的，奶加的比较多，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程真尴尬地接了过来，淡淡回道：「谢谢。」 李小欧看着程真的表情，像是安慰地说道：「其实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成这样，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回去会说说柠柠的。」 柠柠？程真没想到李小欧已经当着她的面如此亲切地叫何柠柠了，完全不掩饰他与何柠柠的关系。 一家人……说来可笑，四个人还真勉强算是一家人。 「你现在都不叫我真姐了。」程真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前一阵子还真姐长真姐短的李小欧，名义上已经算是何潇远的小姐夫了。 「现在不一样了嘛。」李小欧给了程真一个眼神笑道，「再说我本来就比你大一些，改过年纪的。」李小欧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已经搬到你隔壁的公寓了，我们以后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程真本以为李小欧指得是工作室空出来的那间小公寓，万万没想到，他指得竟是何柠柠那间，他们已经堂而皇之地同居了。 第149页 程真刚好距离进下一个剧组还有几天的时间，除了拍摄gg和杂志，基本都宅在公寓里。原本她有空闲的时间，会经常与何柠柠凑在一起，一起聊天、看杂志、玩游戏、做美食，现在由于突然多了一个李小欧，让她完全不敢去敲何柠柠的门。 谁想到，她的门却被主动敲开了，只是本来以为会是何柠柠，映入眼帘的却是李小欧，还是只穿了居家服，头髮都没怎么梳的李小欧。 「程真，早啊！」 「早……」已经11点了，并不算早了，而李小欧显然才刚刚起床。 李小欧扯了扯程真穿着的hello kitty的围裙：「做饭呢？你这么贤惠啊？就是品味不怎么样。」 「呵呵，买酱油送的。」 「买酱油送围裙？那你是一口气买了多少瓶？真会过日子。」李小欧说着竟自顾自地从门外挤了进来，闻了闻，「呀，好香啊，做什么呢？」 程真没想到李小欧这么没有自觉，但是又不好直接把他撵出去：「咖喱饭……那个，我要吃午饭了，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了。」李小欧嘿嘿一笑，「来蹭饭。」 程真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如果以后李小欧和何柠柠结婚了，那一定是最招人烦的那种亲戚。 「柠柠姐呢？」程真挡在门口问道。 李小欧却直接灵巧地绕过了程真，自顾自地拿出拖鞋：「当然去忙了，我又不方便叫外卖，你不打算可怜可怜我吗？真的是饿醒的。」 也就是说不饿还打算睡一直睡下去了？ 程真的确咖喱做多了点，米饭也够，这一点很快就被李小欧发现了，实在没有拒绝的藉口了。 程真不情不愿地盛了一盘咖喱饭放到李小欧面前，一边询问他：「你在我这儿吃饭跟柠柠姐说了吗？」 「没啊，我是闻到香味儿才决定的。」李小欧看着咖喱饭兴奋地直戳手。 「那我跟柠柠姐说一声吧。」程真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孤男寡女的，这算个什么事……程真还未在列表中找到何柠柠的名字，手机就被李小欧夺了去：「我到邻居家蹭个饭还要跟她报备，你把我当成什么男人了？」 「什么男人？小男人呗！」程真不痛快地将手机抢了回来，「也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吧，一看柠柠姐平时就让你跪洗衣板跪得少了！」 「说得好像你给何潇远跪过似的，我看你应该先给他报备。」李小欧说着捏着嗓子假声假气地模仿着程真说道：「『哦，老公，你姐家的小狼狗好讨厌哦，吃人家咖喱饭耶，嘤嘤嘤~』」 老公个鬼！程真顿时满脸涨红，又羞又气，将李小欧眼前的盘子拿起来，塞到他手中「走，拿着盘子回你那边吃去，少在这儿碍我的眼！」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呀！」李小欧忙赔着笑脸。 程真可不惯着他，用力把他扯到门口，打开门，正要推他出去时，却与刚从电梯中走出来的何柠柠恰好打了个照面。 而何柠柠看到程真拉扯李小欧也是愣住了，程真立刻松了手，她刚才脸上的红晕还未退散，在何柠柠严重更显得可疑。 程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何柠柠解释这尴尬的一幕，李小欧倒是不以为然，只是笑着问：「柠柠回来了，今天倒是挺早。」 「早么？」何柠柠有些不爽地反问，「你怎么去程真那儿了？」 「程真做了咖喱饭，说做多了，非邀请我来吃，盛情难却嘛。」 程真没想到李小欧竟然张嘴就胡说八道，忙更正道：「我才没邀请他，是他自己非来蹭饭的！」 「程真，你不邀请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做饭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欲盖弥彰的，柠柠又不会多想。」李小欧用勺子送了一口咖喱饭到嘴里，「算了，你说是我主动来的，就是吧。」 程真简直要被气死了：「李小欧，你这么歪曲事实有意思吗？」 「我的错，我的错，别生气了。不过你这咖喱做得可真棒！」 「柠柠姐！不是这样……」 何柠柠未等程真说完，立刻冷冷打断道：「不用解释了，我又不介意。小欧，跟我回去。」 程真第一次感觉到百口莫辩的绝望，李小欧甚至还暗中挑衅地对她使了个眼色，若不是她是公众人物，真想冲去厨房拿菜刀剁了这厮，原来这听说红颜祸水，只以为是女人，没想到男人也能骚成这样！ 那之后，程真与何柠柠的关系变得更加雪上加霜，程真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李小欧的可怕远远不止这些。 「成吨儿怎么了？天天玩薯片袋子喵。」矮萌萌问雪球。 「年纪轻呗，那玩意儿我早就玩腻歪了喵。」雪球傲娇地回答道。 程真恶狠狠地用爪子抓挠着薯片包装上李小欧的脸，去死吧，贱男人！ 第65章 奇葩客人（一更） 程真正在挠薯片包装袋的时候, 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 让她不禁停下了动作, 偷偷向后瞄去。 那是一团黑色的身影, 黑得宛如柯南中的兇手化身的小黑人一般，只露出一双兇悍可怖的眼睛，让程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仔细一看才发现，却是一只猫, 正是那只叫煤球的黑猫。 高冷的它正死死盯着程真，发出一声厚重低沉充满力量的「喵嗷！」 第150页 「它、它这是……在干啥？」程真明显受到了惊吓。 矮萌萌不以为意地舔了舔爪子：「人家跟你表示友好，打招唿呢。」 打招唿？友好？程真看着煤球泛着绿光的眼睛……哪里友好了？！ 程真躲到矮萌萌身后, 压低声音问她：「萌萌, 煤球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活动区域内？」 「他以后要跟咱们混了, 你不知道吗？」 「跟咱们混？！」程真惊讶地问矮萌萌, 「你拉拢过来的？」 「怎么说话的？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我拉拢谁也不会拉拢他啊，谁不知道煤球是咱们会所人气最低的猫。这不是主人大叔新搞得政策么, 先富带后富，让雪球带煤球，他俩组了个组合，捆绑销售，推出了黑白双飞套餐。」 黑白双飞？！ 「厉害了……」程真尴尬地抖了抖猫须子。 「所以煤球天天要和雪球在一起培养好感度和默契, 现在有很多人预购这个套餐, 等到上架的那一天准能一炮而红。」 然而一旁的雪球却一脸生无可恋。 煤球粗犷的脑袋向右微微倾斜, 目露凶光, 语气却软软地问道：「雪球，你看我这么歪脑袋萌吗？」 「emmmmmm……」雪球不知该如何回答。 煤球不知从哪儿叼出一只铃铛，呲着尖牙粗声粗气地问雪球：「听说猫带上铃铛会可爱点，咱们可以一起戴同款铃铛，我喜欢有蝴蝶结的，你觉得怎么样？」 雪球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你带大金鍊子更合适。」 「那可不行，大金鍊子都是有纹身的社会大哥戴的，」说着煤球迅速用透着危险气息的爪子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人家会怕怕！」 程真咽了咽险些一口喷出的老血，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吧。 这时会所门口的铃铛响了，有客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老闆，我想点你们的黑白双飞套餐。」 主人大叔立刻迎了过去：「不好意思，先生，还未到活动期，我们的猫猫还在为这次活动紧张训练呢，现在只接受预定。」 「紧张训练？训练什么？双飞？」 「是的。」 「这还能训练？」 「当然，毕竟被撸，我们是专业的。」主人大叔笑盈盈地说道，「您现在可以选择撸其中一只，雪球煤球就在那边的沙发上，您跟我来挑选一下吧。」 年轻男人随着主人大叔靠近，程真观察着他，那个男人长相普通，衣着倒是透着浓浓的土豪气息，从头到脚一身大牌，还都是logo明显的那种，而程真莫名觉得他的脸有些熟悉。 「哇，这白猫好漂亮啊！黑猫也好帅气啊！」那个男人看到猫立刻露出了独属于猫奴的憨笑，还忍不住动手动脚。 雪球很温顺地仰起头顺着年轻男人抚摸的手蹭了又蹭，而煤球则吓得一动不动，小腿微微颤抖，双目的绿光更加犀利。 「先生，想好撸哪只了吗？」主人大叔问。 程真觉得任何人都会理所当然选择雪球，谁知道那人却说：「都好可爱啊，可以一起撸吗？！」 「先生，我们会所有规定，每一位客人一次只能点名一只猫，只有活动套餐才会打破这个规矩，这也是为什么活动会如此火爆的原因了。」主人大叔忽悠道。 「可是我是天秤座的，你要我怎么选啊！」年轻男人绝望地回道。 正在年轻男人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他的目光向旁边一转，蓦然看到了程真。 「那只橘猫……」 主人大叔立刻接过话头：「先生好眼光，这只橘猫叫成吨儿，是网红猫哦，她跳的海草舞视频播放量已经超过200万了，是我们会所人气前三的喵喵哦！」 而年轻男人却没将这些话听进去，反而抽出了压在程真猫爪下的薯片包装，「你们家的猫也吃青达薯片吗？」 「人吃的东西是不能餵猫的，大概是它比较喜欢这个味道吧。」 程真看着薯片包装上还未被完全挠花的李小欧的脸，心存不甘，欲求不满地对着男人喵喵叫，试图将它要回来再挠个稀巴烂。 「它果然很喜欢啊！」年轻男人开心地说道，「就撸它了！」 程真不知道为什么年轻男人突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只因为一个薯片包装？难道他是这个牌子薯片的忠实粉丝？现在连薯片都有粉丝，也是够奇葩的。 而这位薯片粉丝先生不愧是位款爷，为程真定了最大的一间vip包房，而一进入包间便露出了他真实的面目。 他瞬间扑倒了程真，对着她背部的毛就是勐地一吸，并露出销魂的表情：「艾玛，好好吸~」 一边说着一边扯出程真的前爪：「宝贝儿，来，让叔叔闻闻爪爪臭不臭！」说着，将猫爪摁在自己的鼻尖上，用力地一嗅。 麻麻，有变态啊！程真在心中无助地吶喊着。 「竟然是绿茶味儿的？！太神奇了，来，让叔叔多吸两口！」男人的表情越发地贪婪。 正巧主人大叔推门而入，端来了年轻男人点的饮料和猫罐头，看见此情此景，不禁笑道：「因为我们会所的猫砂是绿茶味的，成吨儿爪爪上的味道都是她平时努力刨猫砂的成果哦。」 瞬间，年轻男人表情一僵，程真能理解他此时受到的打击。 「这、这……你怎么可以这么勤劳，这么爱干净啊，宝贝儿！」说着男人激动地将程真拥在怀里，用力地来回蹭，「埋屎累到了怎么办，叔叔会心疼的，答应我，不要让猫砂在你的爪爪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哦~」说罢，又狠狠地闻了两下，仿佛猫爪上混着猫屎的猫砂味儿是比香水更让人喜悦的味道。 第151页 「……」程真已然无fuck说。 「哇，你身上的花纹也太好看了，像只小脑斧~」 「baby，来让我帮你挠挠下巴，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来，用脚脚狠狠踹我的脸，不要吝啬地用小肉垫撞击我吧！」 抖m吗！程真第一次见这么没有节操的猫奴，简直想一记猫爪狠狠拍醒这喵星人的走狗，你这蓝星人之耻！ 只是突然的一瞬间，程真蓦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他叫栾启跃，青达集团老总刘慕萍的独子，上次他代表青达来到何潇远工作室，谈合作的事，程真虽然没有与他说过话，但是也与他有过一见之缘。 青达的大公子，难怪刚才他因为一袋青达薯片就点了自己的名……不过想到他现在正是李小欧的金主爸爸，程真就气不打一处来。 栾启跃似乎看出程真非常喜欢那只薯片包装袋，特地用它逗程真，程真看到袋子上的李小欧，就奋力地跳起来抓。 「宝贝儿你太厉害了！我觉得你超有明星相的！」 我本来就是明星啊……程真傲娇地扬起脸。 「想不想拍gg啊，吨儿吨儿？」 讲真，我早就拍腻歪了。 「和大明星合作呢！」 大明星？你该不会是说…… 「李小欧哦！」 「我拒绝！」程真蹲在主人大叔腿上，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那个gg可是在荔枝台黄金段播出的，到时候你就不再是网红猫了，而是国民猫！」主人大叔建议道。 「我死都不要跟李小欧合作！」 「你们之前不是合作过很多次吗？也没看你要死要活的。」 「现在不一样了，好吗！」程真倔强地扭开猫头，「再说，你不是说我其实是幻象吗？不是不应该与现实中的人多接触吗？你不怕造成混乱，给自己添麻烦吗？」 「最近我们技术升级了，成像技术，正好我还想试试呢，万一出啥问题，也赖技术部门，跟我无关。」主人大叔无耻地笑道。 「呵呵，你把我当小白鼠呢？」 「程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增加了曝光，能多多少客人，登上榜首是迟早的事，你知不知道榜首是有成就的，成就奖励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看着主人大叔神神秘秘的样子，程真也被撩动起了好奇心，小声问道：「是什么？」 「你可以许一个愿望。」 「许愿？什么愿都行吗？」 「当然！」 程真控制不住心跳地问道：「比如回到我和程真交换身体之前？」 「不行，那样我们就不欠你的了，你也和吸猫会所无关了，自然也享受不到愿望。」主人大叔理直气壮地答道。 「刚才还说什么愿望都行……」程真气鼓鼓地说，「是不是我想把我和程真换了身体的事告诉何潇远，也不可以咯？」 主人大叔皱了皱眉头看着程真，蓦然一笑：「这个可以有。」 第66章 gg拍摄（二更） 「可以？」 「嗯, 可以啊。」 程真没想到主人大叔会这么轻巧地答应, 之前还唯恐自己将她交换身体的秘密告诉其他人：「可是……你不怕何潇远告诉别人吗？」 「没事。」主人大叔笑得轻松, 「他说了我就立刻清除掉别人的记忆, 然后做掉他，多简单个事。」 「……」 程真自然知道何潇远是个极为妥当的人，当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别人，她突然心里有了目标, 她一定要成为吸猫会所的猫魁，拿到榜首，这样她与何潇远之间就再也没有隔阂了。 「那还拍不拍gg？」主人大叔试探地问。 「拍！」程真咬咬牙说道, 「又不是没一起拍过, 谁怕谁啊！」 比起美好的未来, 眼前这一点点噁心, 算不了什么。 突然程真想到了一个问题：「大叔, 黛富妮儿也会拿到成就奖励了吗？」 主人大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真一眼：「在这里有些猫是有灵魂的，有些猫则只是假象, 而有灵魂的猫，自然也有奖励系统，黛富妮儿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程真就感觉黛富妮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只猫。 「那她登上榜首那天，许得愿望是什么？」 「这属于隐私吧，我怎么好随便透露呢……」主人暧昧地一笑。 「哦, 那我不拍gg了。」程真黑着脸从主人大叔腿上跳下来。 「你不想实现愿望了？」 「反正我和何潇远都已经在一起了, 过去, 不谈也罢！」程真硬气地扭头就走, 却如意料中，被主人大叔拽了回来。 主人大叔虽然算个小神仙，却还要在人间生活，生活是需要开销的，大叔的经济来源大部分来自于经营吸猫会所得到的盈利，而刚刚栾启跃提出的gg佣金可着实不少，足够买多少猫砂猫粮？更何况，成吨儿增加曝光也是变相增加吸猫会所的收入。 「好，我告诉你。」 程真掩了掩得逞的笑意：「你说。」 「她的愿望是，做一回人，就是你遇到的戴枫楠。」 虽然戴枫楠就是黛富妮儿，程真早有这样的猜想，可是得知真相的她，还是不由地呆在了原地。 「戴枫楠是在两年前突然火起来的，也就是黛富妮儿实现愿望的时候，戴枫楠的身份是我们伪造的，是这个世界上凭空出现的人，不过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当然，也是她运气好，她不是第一个许这个愿望的猫，我们做得要比第一次好。」 第152页 「第一次？还有一只猫变成过人？」 「准确来讲，是有人的分身，可以体验人的生活。是，还有一只，就是人气排在你前面的索菲亚，她是之前被黛富妮儿从第一名挤下来的。」 程真深吸一口气：「你……别告诉我，她是许小斐。」 「你真聪明。」 果然…… 「可是索菲亚不是新来的猫吗？」 「她之前因为黛富妮儿被所有猫孤立了，刚好那时有个爱猫的人收留了她，她就离开了吸猫会所，后来那个人最近出国深造了，在学校不方便养猫，暂时又将索菲亚放在这里寄养，所以很多新来的猫都不认识她。」 程真偷偷向远处瞥了一眼，黛富妮儿和索菲亚分别再两个距离最远的猫爬架上，然而两只猫却对视着，眼神中似乎一闪而过着某种火花。 难怪戴枫楠会将黑自己的事嫁祸给许小斐，而许小斐看起来又恨极了戴枫楠，想尽办法弄垮她，原来两个人，不，两只猫早有旧怨。 白日的程真已经飞往香港，进入了鲍承业新电影《纵横》的剧组，与其说是进组，实际上却是电影开拍前的集训营，只有不到20天拍摄任务的她，却需要集训两个半月，可想而知她在电影中的镜头之少。 耗费三个多月，却只在一个不在大陆区域上映的电影露个脸，对于一个流量小花定位的女演员来说，无疑是个赔本买卖。 而夜里的程真也不闲着，栾启跃自从遇到成吨儿，便有了灵感，立刻找了几家gg公司洽谈，终于被一家公司的创意打动，而李小欧与何柠柠自然也对加拍gg的提议欣然接受，一、李小欧正是需要曝光的时候，二、与动物合拍，往往能增加一位演员的亲和力，三、有钱不赚王八蛋。 何潇远没想到他喜欢撸的成吨儿已经变得如此知名，竟然也有了拍gg的机会，只是那么可爱的猫猫竟然要被李小欧的脏手抚摸，想想就觉得倒胃口。 「哇，这只猫好乖啊。」 「完全不怕人，也不怕设备。」 「我家也养猫，碰到生人来我家，准一秒钟钻床底，死活不出来，哎，真是别人家的猫啊。」 「要不怎么能当网红猫，肯定有过猫之处。」 工作人员们看着可爱的成吨儿，都忍不住逗一逗，而程真则淡定自若地看着这群愚蠢的两脚兽。 正在大家逗猫的时候，本次gg的主角姗姗来迟，程真记得过去的李小欧从来都是第一个来化妆的，风雨无阻，从未迟到过，果然名气大了的他，架子也大了起来。 「就是它吗？」李小欧挂着亲和的笑容，走过来观察程真，「看起来比视频里更可爱呢。」说着用手摸起了程真的头，程真眼疾手快，咔嚓就对着李小欧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啊！！！」李小欧立刻疼地尖叫起来，「这猫怎么咬人啊？！」 「不可能啊，我们成吨儿特别乖，从来不咬人的。」主人大叔此时作为成吨儿的监护人，也在gg拍摄场地，连忙辨别道。 程真下口又快又准，就连李小欧的助理都没有看到。 「不能吧，这猫确实很乖，我们刚才逗了，连爪都知道收着。」 「成吨儿看起来不像是会咬人的猫啊。」 就连栾启跃都跟着附和：「这猫我可是撸过的，简直逆来顺受，应该不会咬人吧。」 李小欧被众人怀疑，气得举起手指：「你看看它给我咬的，都出血了！不行，我得立刻去打破伤风。」 然而手指举起来，别说是血，连个印子都没有。 程真偷偷看了眼主人大叔，他竟然在偷笑，程真便知道，一定是主人大叔在帮她打掩护了。 这下李小欧尴尬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刚才真的流血了，我亲眼看到的，怎么……怎么就……」 李小欧的助理都快看不下去了：「不好意思啊各位，最近我们欧哥，工作太紧，熬夜成常态，所有太累了，难免出现幻觉。」 李小欧狠狠瞪了自家助理一眼，可是也无法再为自己辩驳。 而工作人员们则以看笑话的眼神，挤兑道：「没事没事，大家都知道小欧哥忙得很。」 「是啊，不忙也不会迟到啦，我们都懂得。」 「人红了嘛，就是不一样，理解理解。」直气得李小欧想骂娘。 待李小欧去化妆室化妆，众人更是毫不掩饰地吐槽了起来：「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简直神经病，连猫都冤枉！」 「长得娘炮，性格更娘炮。」 「听说还改年龄了，你看他脸上那二两粉，也遮不住他的法令纹。」 「长得那么丑，不知道怎么红起来的。」 「当然是有金主麻麻捧咯~」 「你确定不是金主粑粑？」 「噫，你好坏耶！」 程真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刚开始还有点爽，后来却越听越生气，李小欧明显长相是干净型，一点都不娘炮，性格也圆滑，即使改了年纪，也不明显，说长得丑更是无稽之谈。如果他不是人品不好，与何柠柠倒也算郎才女貌的一对。 听众人说李小欧，程真就想到了说不定这些人背地里怎么用更难听的话评论自己呢，娱乐圈，人言可畏，戏子又何苦为难戏子，虽然李小欧应该被称为戏精。 第153页 有了主人大叔的掩护，拍摄之中，程真没少给李小欧苦头吃，在镜头前各种配合，避开镜头就有爪又咬的，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李小欧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险些搞得他崩溃地不想继续拍了，可是想想已经签下的合同，只能硬着头皮上。 还好gg本就不长，与猫合拍的镜头更是少之又少，很快这支gg就拍摄完了，李小欧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今天的拍摄任务不止是一支gg，还有一支是李小欧与一个小女孩合拍的同系列gg，作为猫的程真没有走，而默默蹲在坐在一旁的主人大叔腿上，观察着现场。 那条gg的剧本程真还有幸看过，剧情设计得还挺有趣的，而人物设定，小女孩是个非常漂亮的小萝莉，让人不禁开始期待选角。 「小演员来了吗？」 「听说在路上。」 「见过吗？」 「没，应该挺好看吧，毕竟剧本里写着是无敌美萝莉。」 「程真小时候就特别好看，有程真一半漂亮也行。」 「现在孩子可比那时候孩子幸福多了，漂亮的也多，说不定比程真还好看呢！」 原主小时候的脸真可谓是惊艷一方了，当然，现在更漂亮，程真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如预料般，摸到了一手猫毛。 大家焦急地等待着，终于在李小欧拍摄完几个特写镜头后，小演员隆重登场，但让大家意外的是，眼前的女孩简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说丑呢，也不丑，但绝对是那种颜值勉强达到平均值的水平。 若是平时，一个孩子好不好看，倒也无伤大雅，毕竟只是个孩子，聪明健康才是家长们更关注的事。 然而这却是上电视，哪个上电视的孩子不可爱，不漂亮啊？ 工作人员们眼中难免透露着失望，甚至有个人竟不顾及会不会伤害到孩子的自尊，直接说：「这就是剧本里的『小美女』吗？呵呵，赶快找个厉害的化妆师拯救一下吧。」 那个孩子虽然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可是现在的孩子早熟，不代表她听不懂，程真真想立刻怼那个人，然而心里憋着的话，却被另一个人说了出来：「说得好像你长得像个人似的，怎么不去找个化妆师拯救一下？」 而那个说出程真心里话的人，竟然正是李小欧，他狠狠瞪了那个工作人员一眼，工作人员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玩笑过分了，惭愧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借着调试设备的由头走了。 「没事儿，咱漂亮着呢！」李小欧对着孩子温柔地鼓励道。 看着这一幕，程真突然觉得，李小欧人是可恶了点，但是也不代表他一点优点也没有，起码他业务能力不错，处理人际关系也好，关键时候，还难得有一些敢于出头的正义感。 那小孩颜值一般，演技也一般，还好镜头不多，在李小欧的耐心指导下，竟然也有几个镜头拍得不错。 几个之前贬低李小欧的工作人员也看出了李小欧还是有些本事的，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不堪，对待李小欧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终于，一天的拍摄任务结束了，大家都疲惫而满足地收了工，这时青达大公子栾启跃返回了拍摄现场，小女孩看到他，立刻兴奋地奔了过去：「哥哥！」 「菲菲，拍得顺利吗？」栾启跃宠溺地问道。 程真记得栾启跃是独子，哪儿来的妹妹。 「嗯，顺利，多亏了小欧叔叔！」 程真凑到一旁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这个叫菲菲的小女孩，是栾启跃小姨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是青达老总刘慕萍的亲外甥女，难怪如此普通的小女孩，也可以拍gg。 只是李小欧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难道他帮菲菲出头，只是因为她是栾启跃的亲戚？ 待栾启跃走后，李小欧叫住了菲菲，以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道：「菲菲，我和你启跃哥年纪差不多，你怎么叫他哥哥，叫我叔叔啊，我有那么老吗？」 虽然李小欧声音很小，现场很嘈杂，程真却以猫惊人的听力，听得一清二楚。 菲菲眨了眨天真的眼睛，笑道：「妈妈说了，和大姨拉手手、搂腰腰、亲嘴嘴的男人都腰喊叔叔，不然就差辈了！」 大姨……刘慕萍？刘慕萍和李小欧？！ 第67章 许小斐vs戴枫楠（三更） 而李小欧却笑着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不许出去乱说, 以后叫我哥哥, 知道吗？」 这样的话, 这样的态度, 摆明就是承认了。 刘慕萍，是商场为数不多的几个非常有存在感的强势女企业家之一。她早年离婚，独子带娃，白手起家, 可以说是当代职业女性的楷模。男人有钱可以有年轻漂亮的情人，作为单身的刘慕萍身边有几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也实数正常，甚至很多女网友直言表示, 自己有钱了, 也不结婚, 就养小白脸, 这是一种洒脱。 刘慕萍保养得很好, 看起来四十岁不到，可是实际年龄足以做李小欧的妈了, 更重要的是，李小欧现在是何柠柠的男朋友，这不就是一脚踏两船吗？！ 程真面临如此巨大的三观冲击，从梦中醒了过来，就忍不住拨通了何潇远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一会儿, 才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小蚂蚱今天起得好早啊, 手机还没被没收呢？」 第154页 程真在香港集训, 为了演员的集训质量, 手机在白天训练的十几个小时都要被没收，只有训练完毕才能拿回手机，而第二天，吃完早饭，又要被再次没收。 「距离早饭还有一个小时呢。」 「嗯……」何潇远迷迷煳煳地应着，显然还没睡够，「怎么了？想我了？」他暧昧地说道。 「我……我有事要跟你说，关于李小欧的事。」 「他？」何潇远明显有些失望，「谈他干嘛，上次他冤枉你的事，我信你，不用跟我多解释了。」 「不是那件事，是……我听说李小欧和栾启跃的母亲刘慕萍，似乎有着超越朋友的亲密关系。」 何潇远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一腿就有一腿，还说得这么含蓄，你听谁说的？」 「我就听周围人说的……」程真模稜两可地回答，她当然不可能把拍摄gg时发生的事告诉何潇远，一、她那时候事猫，二、那是三天后的事。 「周围的人？这事传得这么快，都传到香港去了？再说你那里不是封闭的吗？」 「我还不能和他们微信联繫了吗？」程真说完才反应过来，「什么叫这事传得那么快？难道你也知道？」 「嗯，知道。」何潇远没有隐瞒，「从得知李小欧抢了我的薯片代言的时候，就听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真有些气，何潇远怎么又是这样，自己一个人活得明白，却总把她蒙在鼓里。 「这种恶臭的消息，怕污了你的耳朵，我要保护你啊。」何潇远的语气满是宠溺，倒让程真的脸不自觉地一红，「再说，李小欧是什么人，你应该早有了解了吧，他做出这种事，奇怪吗？这种事在圈子里也不少，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我大惊小怪？」程真有些不高兴，「难道你不觉得他做得很过分吗？」 「那你想我怎么样？痛批他的不道德行为？李小欧没我帅，没我有钱，也不像我有个漂亮可爱多才多艺全网羡慕的女朋友，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我可怜他都来不及呢，又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 「李小欧知道自己在付出什么，想得到什么，那是他的人生，我没资格管，也根本懒得管。」 「可……可是他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啊，你姐姐现在被男朋友噼腿了，我们就当不知道吗？起码也应该提醒一下柠柠姐吧？」 「你以为我没提醒过吗？我没提醒过吗？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何柠柠也是成年人了，她会对自己负责，无需我们这些外人对她的事指手画脚。」 「外人……你不是她弟弟吗？」 何潇远轻轻一笑：「傻瓜，人结了婚之后，其他兄弟姐妹，自然就成了外人，虽然她什么时候结婚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快了。」 「快了」两个字落在程真心头，不禁掀起了小小的涟漪，想起如果自己能登上吸猫会所人气排行榜的榜首，就可以立刻告诉何潇远真相了，就忍不住兴奋。 青达薯片的新gg很快就制作完成，并在荔枝台投放，小女孩有余颜值和表演力都不加，反响不好，很快那条gg就被停播，取而代之的是，成吨儿的ggx2。 成吨儿在镜头中吃货猫的形象表演得非常蠢萌可爱，一下子俘获万千猫奴的青睐，随之而来，几乎到达吸猫会所的新客人，都是奔着成吨儿的大名而来。 程真的人气勐赶直追，眼看以这样的增长幅度，不足一周就要超过第二名的索菲亚。 可是索菲亚最近的人气增长也极快，很多到访而来，却排队撸不到成吨儿的顾客，都会选择索菲亚，或者黛富妮儿。 然而选择索菲亚的甚至更多，索菲亚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而她更是有一套百分百用嘴接桌球的无敌被动技能，增长速度完全没有被成吨儿落下，甚至有反超黛富妮儿的趋势。 而现实中，何潇远的新剧《羽扇纶巾》也在各个卫视播出了，连播五天，不但保持了首播的高收视率，甚至还有上涨的势头。 如果说《清欢一曲》还算质量过得去的古装偶像剧，那《羽扇纶巾》绝对是制作精良的歷史剧，虽然其中也有改编的成分，但是大部分的内容都遵照史实，从服装道具到礼仪台词都非常考究，一看就是正剧范儿，而剧情又不枯燥，立刻秒杀同时播出的其他剧，豆瓣酱评分高达72分。 作为男主角的何潇远的表演可圈可点，而人设又苏到了极致，立刻圈粉无数。而戴枫楠却没那么幸运了，戴枫楠本就路人缘很差，她小乔的扮相也不够漂亮，比程真饰演的貂蝉逊色也就算了，甚至比许小斐饰演的大乔颜值也差不少。 而大家本期待戴枫楠的演技碾压，可是离开了大荧幕的戴枫楠，在电视剧中出现竟然会有违和感，她的表演方式似乎与其他人明显有着一丝丝格格不入，让人看得有些出戏。 倒是本就是主攻电视剧的许小斐，演技要自然一些，许小斐与戴枫楠的对手戏极多，两个人一对比，戴枫楠非但没在演技上碾压许小斐，造型还一下子被比了下去，甚至有人在孙策死后，开始yy周瑜与大乔这对邪教cp。 随着《羽扇纶巾》播出的集数越来越多，网上的通稿也多了起来，除了梁勇帮程真营销的最美貂蝉外，几乎大部分都是与许小斐有关的，夸演技，夸高级脸，许小斐前一阵子是上了不少杂志，她的硬照表现能力的确很强，照片中的她，那既妩媚又刚毅的脸，还真透着高级的感觉。 第155页 许小斐作为此剧的一个配角，却一时风光无二，这其中天利传媒的推广能力不容小觑，当然，效果也非常卓越，也证明，她天利一姐的这把椅子，算是坐实了。 许小斐，不，应该说是索菲亚，曾经被黛富妮儿抢走了第一名的位置，又被她孤立赶出吸猫会所，同样有人类分身的她们，一个是影后，一个却是登不上檯面的十八线，这口气她已经足足憋了两年，如今终于漂亮地反击了一波。 难怪程真总觉得许小斐透着一股狠劲……正想着，临睡前的程真突然接到了许小斐的电话。 「喂，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许小斐低沉妩媚的声音。 「睡了还不是要被你吵醒？」程真冷冷答道。 「程真，听说你的集训快结束了，人鱼线和肌肉练得怎么样了？」许小斐笑着问。 这两个月的苦只有程真自己知道，由于鲍承业的拍摄要求高，追求拳拳到肉的观感，与《清欢一曲》小打小闹的打戏完全不是一个level的，即便是体力max的程真，在这两个月内也没少受伤透支。 「你打电话来就是问我这个的？」 「你在香港受苦受难，戴枫楠可是刚刚杀了青，跟着崔从宪去台湾逍遥快活去了，同样都是跟着大导演拍戏，做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许小斐故意刺激程真。 「我是我，她是她，没什么好比的。」 「你是这么想，她可不这么想，前两天还发通稿唱衰你呢。」 那通稿程真的确看到了，戴枫楠惹不过许小斐，就来她这里寻平衡，也是够噁心的了。 「我打压她，她打压你，如果你再来打压我，那就是个死循环，可是如果你回头打她，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她死定了。」许小斐终于说明了此次打电话的来意。 「哦……」程真故作恍然大悟，突然一笑，「打你打她，抱歉，我都没兴趣，你们自己打着玩吧，我得留着力气，跟武指老师打呢。」 第68章 何潇远的绯闻 程真的确与戴枫楠有过节, 但比起许小斐与戴枫楠人猫两世复杂的恩恩怨怨, 只不过是自家男人被惦记了的小事, 而惦记何潇远的又何止一个戴枫楠, 放眼望去，那可是万千少女。 而且如程真所说，她也的确没有那个精力，如今的集训还有半个月, 她的体能和体力也逐渐到达极限，每天都很疲惫，而比起身体, 更疲惫的却是心。 两个月的与世隔绝, 让她有种快要失去自我的错觉, 周围的人都说着让她陌生的粤语, 她甚至很难交到一个朋友, 这种异乡的落寞感随着训练力度的增加越发地明显。 程真好不容易培养了睡意，却被许小斐的一个电话惊扰, 看着窗外一样的月色，不一样的景色，程真心头莫名萦绕一阵酸楚，她思念自己生活的城市，那些熟悉的场景, 还有那个许久未见的他。 23点15分, 程真猜测何潇远应该还没睡, 她拨通电话, 那头果然迅速地就接了起来。 「这么晚，还不睡？你不是每天都要早起吗？」何潇远周围的场景显得有些嘈杂。 「我……睡不着。」程真深吸口气，说道。 「傻瓜，就差一个多星期就结束了，再坚持一下……」那边的噪音越来越大，程真甚至听不清何潇远后面说的话。 「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刚收工，惠泽的陈总来探班，我们找了个地方喝了几杯。」 「惠泽的陈总？」惠泽影视，是一家专注电视剧投资制作发行的公司，最近也开始签艺人的经纪约，沈姗就是其中之一，「他探你的班？」 「有那么惊讶吗？他投资的剧就在隔壁剧组拍摄，我们之前有过合作，就碰个面而已。」 陈总主动去找何潇远，一定不止碰面那么简单，但何潇远除了是一名演员，还是何潇远工作室的老闆，或许是有接下来的合作要谈。 自从何柠柠开始偏心李小欧之后，何潇远在工作室重要事务的洽谈上，基本上亲力亲为，但由于他平素又并无太多闲暇时间，还特地招聘了一名秘书，帮自己处理。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嗯，我这边也快了，等会儿我给你打回去。」 何潇远挂掉电话后，程真却莫名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一股不好的感觉扰得她心烦意乱，她一边等何潇远的电话，一边听着古典音乐，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而时间像是被冻结一般，走得似乎要比平时慢三倍，滴答滴答，程真数着秒针，直到过去两个小时，程真终于有了些难以阻挡的困意，可始终没有等到何潇远的电话。 她忍不住拨打了过去，但何潇远的手机却关了机。 程真一时有些慌张，这事太诡异了，该不会是何潇远出了什么意外吧？！ 程真突然想到这两天何柠柠也刚好去了何潇远所在的剧组，立刻拨了何柠柠的电话，好在她的电话可以接通。 「餵？程真？这都几点了？」何柠柠的语气带着些被惊醒的怒气。 「柠柠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刚才给何潇远打电话，那边关机了，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这么晚了，关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何柠柠不耐烦地回道。 「可是他刚刚还跟陈总一起，现在却突然失联了。」 何柠柠不满地嘆了口气：「那边早散场了，他也回房间了，手机刚好没电了，你多想了。」 第156页 听到何柠柠如此说，程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是有些不快，何潇远明明说要给自己回话，虽然手机没电了，可是酒店房间也可以打电话啊，难道是忘了，还是喝多了？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要睡了。」 「对不起，打扰了，柠柠姐晚安。」 何柠柠没有回一句「晚安」，便直接挂了电话。 程真在一种莫名的心情中，久久才入眠，而早已习惯早起的她，第二天虽然睡眠不足，却还是早早地醒来了，她每天睡醒的习惯都是打开手机，看一眼娱乐圈的新闻，而今天看到的头条新闻，让她恨不得现在只不过还在做梦，没有醒来。 然而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何潇远沈姗疑似曝光恋情。 那一组照片，从两个人上车，到到达饭店，再到一同离开，都拍摄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一张照片，可以清晰地看到，沈姗亲密地挽着何潇远的臂膀，真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程真相信何潇远，她直觉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是……可是何潇远为什么要瞒着她，昨天明明有沈姗在，他却只说有陈总，他到底想掩饰什么！ 而程真这时才注意到，何潇远早在她睡醒的一个小时前就给她的微信留了言：睡醒后，联繫我。 那语气理直气壮的，完全没有半分悔意。 但是越是这样，程真反而越放心，起码证明何潇远问心无愧。 程真立刻拨通了何潇远的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只是略显沙哑，也透着些急躁：「小蚂蚱，你看新闻了么？我和沈姗的绯闻。」 「嗯。」程真有些不高兴地应道。 「那你相信我吗？」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让我怎么相信你？」程真虽然打心眼里相信何潇远的为人，却还是为昨天的事，憋着一口闷气。 「这件事说来复杂，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解释，简单说，我被算计了。」 「被算计？是惠泽的陈总吗？」 「不止，还有何柠柠。」 第69章 沈姗的到访 何柠柠？ 何潇远沈姗的绯闻本就诡异, 两个人根本没有合作过, 如果说活动碰面, 也只有上次的米兰之行, 可全程两个人连话都没说过。程真一听闻这个消息，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是转念一想，也知道何潇远必然是被人设计了, 可是没想到这件事，何柠柠也有份。 「你确定柠柠姐也参与其中？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何柠柠虽然与程真关系不似从前，可始终还是何潇远的亲堂姐兼经纪人, 没有理由故意害何潇远。 「误会？酒就是她灌的, 沈姗也是她打电话叫过来的, 怎么可能是误会。」何潇远冷冷一哼, 「现在也不肯公关, 还说什么双赢，赢个屁！我看她是从惠泽又拿了什么『好饼』给她的小狼狗舔吧。」 程真不知道李小欧到底给何柠柠灌了什么迷魂药, 她为了给李小欧争取资源，捨弃程真也就罢了，怎么连对自己弟弟下手都不含煳。 程真也为何潇远不值，可是又不好说什么，怕挑拨他们姐弟俩的感情, 只是淡淡地问：「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不承认不否认, 就当还个人情给惠泽, 他们之前也帮过我不少。反正应该不会比上次和钟瑶炒cp更糟糕了。只不过……现在惠泽拿所有资源力捧沈姗，呵呵，看来传闻她是陈总私生女的事，八成是真的，这么说我还要跟她打好关系呢。」 「私生女？！」 「嘘，小点声。」 「我在房间，没人。」 「小蚂蚱，」何潇远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对不起，因为顾及到与惠泽和我堂姐的关系，我没办法澄清与沈姗的绯闻，委屈你了。」 「没事的，只要不是真的就好。在圈内炒个cp也实属正常，我之前也和白秋悟炒过，我能理解。」程真虽然内心还是多少有几分委屈的，但是只能这样说，何潇远被人算计，被亲人背叛，内心也是委屈的，她身为他的女朋友不体谅他，又何苦在他心上添堵呢，这么说即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真的？你还幻想过我和沈姗是真的？」何潇远突然一笑，「米兰她就跟我坐一排，我多看她一眼了吗？」 「沈姗长得多漂亮啊，就算你喜欢她，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漂亮？跟我女朋友比可差远了！」何潇远的语气傲娇极了。 程真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何潇远心情还不错，还有兴致逗她开心。 「小蚂蚱，最近集训得怎么样？」 「挺……挺好啊，快结束了，昨天老师还夸我来着。」程真笑盈盈的说，然而她韧带拉伤的事却不敢对何潇远讲，老师夸她，也不过是夸她坚强。 「夸你？齐老师可不轻易夸学生，看来你吃了不少苦。」何潇远一语戳穿，「程真，你能不能有时候也像个小女孩一样，撒撒娇，耍耍赖，别什么都一个人背，你这样我很心疼的！」 「我……」 「我过两天去香港看你！」 「不行不行，集训时候来探班，导演该不高兴了。」 「导演不高兴重要，还是你男人不高兴重要？」 「……」 「傻瓜，我有分寸。」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说得宠溺极了，像是一阵微风在程真心头拂过一般，带来了甜腻的气息。 第157页 自那天以后，程真非常小心地对待自己的身体，生怕何潇远到来时，看到伤痕累累的自己，更不放心。 然而说好过两天，程真掰着手指数，已经是第五天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正当程真在练功房内挥汗如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工作人员用港普唤她：「程真，出来一下，有个朋友找你！」 程真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就来！」 程真忙看了一眼背后的镜子，她的脸此时红得像喝了好几斤的酒，而且集训时候的程真都是素颜，毕竟每天要流大量的汗，就算化了妆也持妆不了多久，还不如不化。 何潇远大混蛋，就不会提前通知她一下吗！害她非要以这么狼狈的面目去见他。 正当程真又羞又愤地随着工作人员赶往集训营门口时，远远看到那个等待自己的人，身材又瘦又小，根本就是个女人。 「程真，程真！」还有段距离，那个人已经迫不及待蹦蹦跳跳地向程真挥手了，看起来还有些小女孩的天真与可爱。 「沈姗？」程真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外。 「没想到我会来吧！」沈姗狡黠地一笑，「走，我们去找家茶餐厅，坐下来慢慢聊。」 集训营中的每一位演员，多少都请过几天假，只有程真这个外地人，从头到尾一直雷打不动地训练，别人过节请个假，还可以回家看看家人。她呢？反正离家那么远，还不如索性安安静静地训练，只是沈姗的突然到来，打破了程真不请假的记录。 「怎么出来几个小时也要请假啊？鲍导这么严格吗？」沈姗用吸管戳了戳杯子中的冰块问道。 「说实话，他还挺凶的。」程真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姗似乎有种魔力，让人在她面前丝毫不想说假话。 「那你这电影接得还真亏，片酬少，曝光少，耗时多，还弄得一身伤，我要是何潇远肯定心疼死了，他当初怎么不拦着你啊？！」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看来沈姗早就知道程真与何潇远的关系。 「他……当初是拦过，只是我坚持要……」程真不免想起之前惠泽设计了何潇远，与沈姗传绯闻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她抬头望着沈姗，语气并不轻松地问道：「别说我了，聊聊你吧，最近怎么样？」 沈姗一下子就明白了程真的意思，脸霎时间一红：「程真我……我特地飞来香港，就是过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其实程真第一眼看到沈姗，甚至以为她是过来挑衅的。 沈姗一着急，眼圈立刻红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虽然我们也只是米兰见了一次，可是我是第一次在圈中碰到这么聊得来的……」 不过沈姗这个性格，应该跟谁都会聊得来吧。 「我特别珍惜我们的友谊，你的新专辑我一口气买了二十张，送给我身边的人听，我自己也天天都在听。」说着沈姗似乎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还伴着哭腔，哼唱了一两句程真新专辑的冷门歌曲，程真看着她单纯的样子，听着她跑调的歌声，强忍着没笑场，不过的确有些感动。 「何潇远的事，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我爸安排的，就陈腾飞！」沈姗更是赤果果，毫不隐瞒地对程真曝光了自己与惠泽陈总的关系。 「我爸说，炒绯闻是必不可少的，他也知道我一直喜欢白秋悟，所以本来安排的绯闻人选是他……可自从那次，那个ad钙奶……你懂得！反正我就一下子对他没感觉了，跟我爸直说，不想跟白秋悟炒绯闻了。结果，我爸以为是我嫌白秋悟最近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综艺上，逼格有点低，就把目标转到何潇远身上了……我当然知道何潇远是你男朋友，我要是知道何柠柠叫我过去是这事，我绝对不去！」 听到沈姗如此说，程真也释怀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挽着何潇远的那张照片，也是他们逼你拍得？」 「说起这事，我就来气！我那天到的时候，他们都吃完了，连份外卖都没给我带，我当时想，这不耍我呢么？大半夜给我叫出来，我到了，他们散场了，直接约我停车场见，把我当代驾司机啊？！0停车场当时灯光也暗，我就看何柠柠身边跟着一个男的，我还以为是那个什么李小欧，我也没注意，谁想这丫，突然没站稳，要摔下去了，何柠柠也不知去哪儿了，我想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我扶一下吧，大家都是公众人物，应该也不会碰瓷儿我吧，好嘛，我俩的绯闻就这么一锤定音了，他倒是没碰瓷儿我，变成我碰瓷儿他了！」 程真真的觉得沈姗和白秋悟没有继续发展可惜了，俩人凑一块，一起说相声多好。 「所以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虽然我微博一下子多了一倍的关注量，但是骂我的多了十倍啊！」 「你委屈了。」程真喝了口奶茶调侃道。 「不委屈，我这挨骂量还是比不上你啊。」 程真蓦然脸一黑，沈姗尴尬地一笑，又补充道，「当然，我粉丝也没你多。」 「好了，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买单吧。」程真看着那两杯奶茶，估摸着价格，真是便宜这丫头了。 沈姗的笑容更尴尬了：「我哪有港币啊，也没带现金，刚才我问了下，这里用不了支付宝……」 程真甩了个大白眼：「先生，买单！」 第158页 沈姗突然抓住了程真的手：「出来道歉，还让人家请客，那可不是我沈姗的作风！」 「哦，那你支付宝转我？我算下汇率，稍等。」程真冷冷地说。 「别啊，大家自己人，算那么清楚干嘛，我这次来，可不止一句对不起，还有一个好处给你。」沈姗神秘地一笑。 「好处？」 「何柠柠不是为了给李小欧拉资源才同意出卖何潇远的吗？」沈姗说着傲娇地清了清喉咙，「说好的资源，我决定不给李小欧了，我要给你！」 第70章 何柠柠vs程真 「给我？」程真意外极了, 她冷静下来思考了几秒, 何柠柠做事是个妥善的人, 一定是与陈总谈好一切之后才做出出卖自何潇远这么冒险的事, 而沈姗目前也只是惠泽的一名小艺人，即便她是陈总的女儿，也不可能在分配资源上有决策权，「你确定你能做得了主吗？」 「开玩笑, 小瞧我！」沈姗立刻不满地反驳道，「剧本我都给你拿来了！」 程真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可是看到沈姗像模像样地拿出了剧本, 也觉得这事或许是真的。 「《致命前女友》？」程真翻了翻剧本, 还是个电影剧本。 「双女主, 你和我, 这剧本特有意思, 被噼腿的两个前女友联合起来恶整渣男的故事，我给你挑的可是个狠角色, 一定很吸粉。」 程真仔细翻看了一下，果然有两个女主角，一个是标配小白兔傻甜白，叫心语，一个是心机婊, 叫幽幽, 沈姗的人设就是小白兔, 所以选的角色自然是心语, 而这个腹黑心机婊的幽幽，自然是为程真预留的人物。 「这角色很带感吧，亦正亦邪，报復起来特别爽！」 正如沈姗所说，这样两个女主角中，自然幽幽更出彩。 「你确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对我也太好了吧？」 沈姗看着程真半信半疑的眼神，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程真，我好歹大小也是个明星，这么远飞来给你千里送，还不相信我的诚意啊！」 程真看沈姗如此，也放下了戒心：「榴槤酥两份，谢谢。」 看到又有好吃的，沈姗立刻双眼弯弯，安心坐下来等小吃。 「只是，何柠柠那边……」 「你放心，这事我爸来搞定，其实一开始答应她，也就是说会给你们工作室资源，又没说非要给李小欧，我爸是个明白人，你们工作室谁说得算，他清楚得很，何柠柠算什么东西，你男人才是老大。」 一个「你男人」说得程真面红耳赤。 「我爸本来是想好好跟何潇远商量炒作的事，谁知道他却因为你一口回绝了，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何潇远竟然为了自己拒绝了陈总的提议……即便是事到如此，何潇远也从未对程真提过此事。 「我爸想，那就先斩后奏，然后再给你家老何点好处，大家也不伤和气，谁知道何柠柠事后居然提出要将好处中饱私囊，如果是这样，我爸就彻底把何潇远得罪了，他自然不会那么傻。再说何柠柠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了，我爸筹备那个新剧，一堆老戏骨，男主角圈里没几个人能撑得住，她想让李小欧上，多大的脸！」 「我爸又不可能直接对何柠柠说，这个角色只能给何潇远，不能给李小欧，因为太low，所以只能说资金没到位，这部剧要延期，然后再给个女主角的饼也算信守诺言，你们工作室可就你一个女演员，这好处落在你身上，何潇远肯定领我们的情。」 「哦……」程真终于把思路缕清了，「原来这不是你给我的好处，而是陈总权衡了利弊做出的决策啊？」 「你这么说就太伤我的心了！」说着沈姗咬了一口榴槤酥，「我千里迢迢把剧本给你送来，就怕有个万一，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鑑！」 「我开玩笑的，说实话，我真的挺感动的，在圈里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真心被对待的朋友，明天刚好因为节日，训练营停训一天，我请你在这儿玩个痛快，怎么样？」 「好，好！」 程真入圈之后，难得这么轻松愉悦地游玩，沈姗能带给她的轻松舒适感，甚至是何潇远都无法带给她的。程真与沈姗还是内地刚有些名气的小花，在香港的影响力还并不大，两个人甚至不需要遮遮掩掩，就可以出入各种公共场所。 沈姗像个普通小女神一般，全程举着自拍杆，一边拍，一边修，不一会儿就拍了几十张与程真的合照。 沈姗挑出拍得最好看的两张合照，弱弱地问程真能不能发到微博上去，却没想到，向来谨慎的程真一口同意了。 程真与沈姗本就是同类型演员，而且即将出演同一部电影的双女主，难免被放在一起对比，先秀一下闺蜜情，免得双方粉丝到时候撕起来，两个人的感情会受到影响。 沈姗v：hong~[图片] 程真v：kong~[图片] 「什么情况？」 「当众秀恩爱，可耻！」 「表白我真，美哭了~」 「姗姗，姗姗，爱死你了！」 「美少女x2」 「有颜值真的可以为所欲为→_→」 「她俩什么时候搞一块的？」 「百合赛高！」 「呵呵，圈里的姐妹情能信？都是塑料花。」 「八成是要合作了，炒作呗。」 虽然评论褒贬不一，但是在这平静的一天，问鼎热搜却是轻轻松松，由于集训基本上沉寂两个月的程真，再一次感受到了流量的侵袭。 第159页 「下次，咱们找个专业摄影师，我再带几套漂亮的衣服，咱们再去什么马尔地夫、北海道、马德里，拍些高级的。」沈姗一边看着评论，一边美滋滋地说道。 「你以为度蜜月呢？」程真咬了一口棒冰，「再说等到电影宣传期，杂志肯定要拍不少，到时候就给你拍吐了。」 「哎呀，程真，你还是不是女人啊，哪有女人不喜欢拍照，还会因为拍照拍出生理反应的，照相机还能给你隔空受孕不成？！」 「我看你这臭丫头找打！」 两个女孩正在嬉戏打闹之时，程真的电话却蓦然的响了起来，该不会是何潇远吧……程真一边想着一边拿出电话，屏幕上的名字却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是何柠柠。 程真给了沈姗一个眼色，沈姗看到了电话上显示的名字，立刻默契的闭上嘴，趴在程真肩旁安静地偷听，电话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铺天盖地的骂声：「程真，你在香港玩得开心吗？你特么的真是高段位啊，什么时候跟沈姗勾搭到一起的？别告诉我，这从头到尾，都是你给我下的一个套！」 程真异常冷静，待何柠柠发泄完，才反问：「我高段位？呵呵，比起柠柠姐坑害自家弟弟的那套手腕，我哪及你得上你的万分之一。给你下套？别太看得起自己。」 程真能忍受得了何柠柠对自己的翻脸无情，却不能忍受何柠柠为了李小欧坑害何潇远。 「我和我弟弟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你懂我们的从小到大的感情吗？我弟弟不过跟你玩玩，你就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作为过来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姑娘矜持点，别那么上赶子倒贴！」 「倒贴？我有吗？向来只有何潇远为我拉资源，我何曾像你一样，想方设法掏空资源，全贴给小狼狗？」 小狼狗是何柠柠与李小欧在一起后最讨厌听到的一个词，她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会从程真嘴里蹦出来：「你特么喷什么粪！」 「我没说完呢，请你不要打断。何柠柠，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你弟弟不是在跟我玩，我们很快就要结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与你无关，也是你左右不了的事。至于李小欧，是不是跟你玩玩，我不清楚，他在外面跟多少个女人玩，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还是要劝你，矜持点，你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这番话简直要气炸何柠柠了，她双手颤抖，咬牙切齿，连骂了无数句脏话，可却始终没有一句话是能反驳程真的。 「何柠柠，我和沈姗都在这里，你要是有手段，就把这资源，给李小欧抢回去，你要是没手段，我劝你不要浪费力气，浪费电话费，你说得脏话就跟小学生骂得一样，既没杀伤力，又没水准，回头要不我先给你找几个视频，你学一学？」 程真听到那头「啪嗒」一声挂掉了电话，不屑地撇撇嘴，战五渣。 「程真，没看出来，你嘴皮子比我还6，我要是何柠柠，准要被你气死了！」 「她自找的。」程真冷冷说道。 「没错，她自找的。」突然一个声音从程真身后传了过来，那声音清澈却不失磁性，熟悉得让程真的心砰砰直跳。 她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程真看着向她缓缓走来的何潇远完全愣住了：「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倒是沈姗看着何潇远，自然而然地迎了上去：「来得也太慢了，我不是给你发定位了吗？」 「你那什么破定位啊，要不是你的虚假信息，我能早半个小时过来。」 「你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程真看着何潇远一身风尘僕僕，又是委屈，又是心疼。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惊喜吗？」说着何潇远将一个80厘米高的精美纸盒交到程真手上，并示意程真打开。 程真小心翼翼地打开，竟是一大盒玫瑰，而不同的是，每一朵玫瑰，都是巧克力做得。 「程真哪算什么女孩子，一颗汉子的心。」沈姗在一旁调侃道。 程真当然是感动的，惊喜的，只是沈姗还在一旁，又不好表现的太过，但是一个眼神看向何潇远，他已经默契地领会了一切。 沈姗也明白自己这个电灯泡有些多余了，忙找了个藉口，先回了酒店。 见沈姗离开，何潇远趁四下无人，一下子就将程真拥到了怀里：「刚才是谁对何柠柠说，很快就要跟我结婚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程真没想到何潇远将这话也听到了，羞得双颊通红：「我就是随口一说……气她的。」 「你说这是她没办法左右的事，我怎么觉得，这也是我没办法左右的事，不如……」何潇远暧昧一笑，在程真耳旁呵了一口气，「就从了你吧。」 何柠柠挂掉电话之后，越想越气，她从未想过那个向来对自己唯唯诺诺「柠柠姐长柠柠姐短」的小姑娘会说出这番话来。 程真早不是那个单纯的程真了，她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绿茶婊，她傍上何潇远还觉得不够，甚至觊觎李小欧，所以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他们的感情，她欺骗了何潇远，欺骗了李小欧，更欺骗了自己！ 何柠柠想来想去，绝对不能让何潇远再深受程真的毒害，她平復了心情，组织好语言，拨通了何潇远的电话。 难得的一次拥抱，就这样被一个电话打断了，何潇远本想直接摁掉，却看到了何柠柠的名字，想起刚才程真与她的对话，不免觉得滑稽可笑。 第160页 「餵。」何潇远一手拥着程真，一手接起了电话。 「阿远，我要跟你好好谈谈，关于程真的事。」 第71章 何柠柠与李小欧 「好, 你说。」何潇远饶有兴致地回道。 何柠柠一腔怒火堵在心头, 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程真拿了惠泽资源的事, 你是知道的吧？」 「嗯, 陈总昨天就跟我说了。」 「阿远，我不知道程真是什么时候跟沈姗勾结的，可能就是上次的米兰之行，那个资源本来是给你争取的, 她就这么耍了个手段，把好处留给了自己，全然不顾及你和她的关系。」 程真就在何潇远一旁, 自然听到了何柠柠所说的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李小欧呆久了的何柠柠歪曲起事实来, 连草稿都不用打。 程真又气又委屈地看向何潇远, 何潇远回以一个安慰的眼神，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继续听何柠柠如何说。 「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何柠柠故意吊着何潇远的胃口。 「不应该说的就不要说，你自己做主。」 「阿远，忠言逆耳，我是你姐姐，是你最亲的人, 有些话别人不能讲, 只能我来讲了。程真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 她心眼多着呢！如果不是你, 她能有今天吗？你好好回想一下，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怎么就把你魂儿勾跑了？然而你以为她没有野心吗？她就甘愿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吗？好多资源是她自己弄到的，背着你勾搭了多少人都不知道，起码她对李小欧就有这份心思。」 何潇远听到何柠柠这么中伤程真，气得握紧了拳，嘴上却淡淡地问：「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就这样的人，你还打算继续跟她在一起吗？我们工作室的资源和钱什么时候被她掏空都不知道。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想娶她，我绝对不同意！」 「哦……」何潇远停顿了一下，平静地反问道，「你不同意？有用吗？」 「阿远？！」 「何柠柠，就像程真说得那样，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这件事是你没办法左右的，也跟你无关。」何潇远的语气丝毫不留情面，甚至不带一点情感。 何柠柠一惊，她不知道为什么何潇远竟然知道这些：「程真跟你说得？她刚刚打电话给你了？她又给你吹什么枕边风！你是信你姐，还是相信一个外人！」 何潇远冷冷一笑：「何柠柠，程真是我的未婚妻，而你只是我的堂姐，到底谁是外人，你应该心知肚明，更何况，从你把我看待成你为李小欧谋福利的工具的那一刻，你们的那点亲情，已经断了。」 「你竟然这么想我？我怎么可能……」 未等何柠柠说完，何潇远便打断道：「青达薯片那件事我们暂且不提，惠泽的这件事你也无需狡辩，如果你敢，我可以叫陈总过来，咱们当面对质，现在李小欧手上的那些资源，包括现在正拍得那部剧，怎么得来的，需要我一一戳穿吗？何柠柠，工作室姓何，那是跟我的姓，不是跟你的姓，我觉得这一点你要搞清楚。」 何柠柠没想到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事，竟然都看在何潇远眼里，她心中又畏惧又难受，第一次控制不住，竟在电话中哽咽了起来：「阿远，这不一样，你已经成功了，你已经走到那么高的位置了，真的不差那一点点小资源，小欧却不一样，他才刚进这个圈子，他需要机会来展现自己啊！你们在我心中都是一样重要的，我不会厚此薄彼的，只是他现在更需要帮助！」 「我记得程真与钟瑶撕得最厉害的那一次，你选择无条件保护我，你对小郑说，我走到这个位置不容易，要步步为营，程真还没有那么红，即便现在被黑，以后有的是机会洗白。当然从大局观上来看，那件事你处理得没有错，只是为什么事情轮到李小欧那里，却完全颠倒了？程真与李小欧相比，差什么？这么天壤之别的待遇，差得只是你的宠爱？」 「阿远……」 「有了李小欧，你立刻就放下了程真，若不是我找到了勇叔，是不是程真就可以随便谁带都好，就那么放任不管了？你的责任心呢？」 「不是那样的，当时我也有打算……我……」 「不必再解释了，浪费你的脑细胞，也浪费我的情感，我不知道是什么迷失了你的心智，你看看你还是过去的何柠柠吗？是时候休息一下了，以后工作室的事，无需你操心了。」 「你要开除我？！」 「开除还不至于，我会为你在长晟安排一个闲职，让你好好冷静下来，清醒清醒。」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何柠柠顿时激动起来，「我走了，我的工作怎么办，谁来帮你操忙？」 「我现在有勇叔，有秘书，还有小郑，其实你在不在，也没什么两样，你不来参合我的事，反而少了不少麻烦。」 「那小欧呢？你打算让勇叔来带？」 「你太看得起李小欧了吧？他配让勇叔带吗？我会让长晟那边拨一个经纪人过来，你无需担心。」 「长晟？拨过来的？长晟好的经纪人都无暇分身，能拨过来给我们用的，不是新人就是废柴，你让他来带李小欧，不就是要毁了他吗？你就那么恨他吗？！」 「我恨他？何柠柠你可别搞笑了，我真要弄死他，直接雪藏不就好了，还找人带他。我只不过是不想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何潇远工作室旗下的艺人。再说，你也太小瞧你们家李小欧了吧，他可不像你想像中那么柔弱，他即使没有经纪人，照样在这个圈子中混得如鱼得水，你与其担心他，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快找些药吃，治治你的脑子！」说着何潇远挂掉了电话。 第161页 程真听了这些对话，才知道，何潇远对何柠柠的所作所为早就看在眼里，之前也许是碍于亲情，碍于面子，才纵容姑息。 「你这么处理何柠柠，你父亲那边，会不会……」 何潇远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我爸是个明事理知远近的人，侄女和儿子，该站到谁那边，他清楚得很。」 「如果是我，也肯定不会放下自己男友一走了之，更何况是现在已经为李小欧痴迷成这样的何柠柠，你觉得她会妥协吗？」 「随便她，不服气，带着李小欧一起滚，违约金，我一分钱不会少要。」何潇远突然换了语气，「我好不容易来看你，咱们不提她，扫兴，让我好好看看你。」 何潇远捧起程真的脸，仔细瞧着，不禁有些心疼：「你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吧，脸都小了两圈。」 「体重没掉多少，脂肪含量少了而已。」 「那还不快吃点我的玫瑰花巧克力补一补，来，我餵你。」 看着何潇远坏笑着叼起一朵巧克力花靠近，程真忙害羞地推开了他：「不行不行，我这腹肌好不容易才练成型，才不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 「腹肌？」 程真将何潇远的手摁在自己小腹上：「来感受一下，还会动呢。」 「嗯……生下来一定长得很像我。」 「呸，没个正经！」 自那一天后，程真再次投入到了紧张的集训中，而或许是集训效果显着，程真在正式拍摄时异常顺利，几乎是第一个杀青的主要角色，深得鲍导的赏识。 程真杀青后就迫不及待回到了工作室的公寓，却发现李小欧与何柠柠双双搬走了。 侧面跟小郑打听才知道，何柠柠带着李小欧去了白秋悟工作室挂靠的麦合传媒，而违约金何潇远也的确一分钱也没少要，只是不知道是何柠柠的手腕高，还是李小欧的魅力大，违约金全由麦合传媒承担。 只是人是何柠柠签的，钱是何潇远要的，註定姐弟俩为此彻底撕破了脸。 李小欧签约何潇远工作室才三个多月就毁了约，对李小欧，对何潇远，都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麦合传媒自然也不想捲入其中，这件事三方达成共识，封锁一切消息，打算过个一年半载，等风头过去了再公开。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程真休息了几天，收拾行李，准备进组电影《莲玉》的剧组，无意中看了一眼手机中的推送消息。 《半年内，新晋小生李小欧连换两家经纪公司，新剧尚未播遭竟前经纪人怒撕，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前经纪人？ 李小欧的前经纪人，程真有些印象，是个脾气超好的大哥，李小欧与之前公司散得也算和气，怎么就怒撕了？ 程真点进去看了才知道，文中所说的前经纪人，竟然就是何柠柠，而这些料也是何柠柠自己爆的。 何柠柠不是与李小欧一同去了麦合么？怎么就突然变成前经纪人了？而迷恋李小欧如此深的何柠柠，为什么会这么不顾形象连都不批，裸撕李小欧呢？ 第72章 何柠柠与李小欧（二） 这篇文章明显是何柠柠找人写的, 她自爆了与李小欧恋情的细枝末节, 又痛批李小欧恋爱期间花心, 分手之后无情, 显然是决心与李小欧撕破脸了。 而李小欧的新团队态度也异常坚决，分分钟发了律师函，痛斥何柠柠对李小欧的污衊，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 李小欧与何柠柠已经分手了？！ 程真非常惊讶, 作为李小欧与何柠柠身边的人，她竟然通过这样的途径，才知道他们分手的消息。 「何柠柠跟李小欧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何潇远昨夜拍了一夜的戏, 还在补眠当中, 被程真一个电话给吵醒了, 声音不清不楚模模煳煳地回道：「就……前几天……唔……」 「你在睡觉？」程真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先休息吧, 等会儿我再问你。」 「谁说我在睡觉，做程真的男人, 24小时，随传随到！」何潇远直接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睡了五个小时，也够了。 程真被逗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想到自己刚刚问的事, 又笑不出来了：「他们是怎么回事？不是一起打包去了麦合吗？」 「那是何柠柠一厢情愿, 实际上李小欧就知道何柠柠早晚会坏事, 早就留了后路，沈姗给你送剧本之后，李小欧就联繫了麦合的负责人，他圈里遍地姐姐妹妹，人脉广着呢，你以为麦合是看何柠柠面子给李小欧填违约金吗？既然何柠柠对李小欧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该捨弃自然要捨弃。何柠柠一开始就错了，李小欧不过是跟她走肾，她却走了心。」 程真消化了一下巨大的信息量，问道：「何潇远，你从头到尾都知道？」 「不然我纠结违约金干嘛？绝对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何柠柠呢？」 「你以为我没说么，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今天她得到的教训是应该的。」何潇远冷冷说道。 「我看好多圈内人都转发了李小欧工作室的微博，力挺他，何柠柠已经变成众矢之的了。」程真虽然也很气何柠柠之前的样子，可是现如今又有些可怜她。 「那也是她自找的，分了就分了，也是自己当初蠢，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还破坏了这个圈子的法则。」 第162页 「可是李小欧这么歪曲事实就对吗？他明明就跟何柠柠在一起过，现在抱团来挤兑前女友，简直不是个男人！」 「他什么人你是第一天知道吗？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何潇远轻描淡写地说，显然不想再参与这件事了。 「可是，我们难道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吗？」 「公道？哪里来的公道，或许在李小欧眼里，他跟何柠柠不过是玩玩，根本算不上情侣，你情我愿，说散就散，不过是用身体换资源的那回事，何柠柠却直接把这事捅了出来，李小欧还生气呢。别人感情的事不是我们说得清的，也不要轻易站队，我们是公众人物，更要注重公众形象。」 「可是何柠柠是你姐姐啊，你就这样看着她被别人这么欺负也无动于衷吗？」比起何柠柠，程真更痛恨李小欧这种渣男。 「何柠柠没欺负过你吗？程真，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这不是你该圣母的时候。」 程真没想到自己会与何潇远在这件事上有着这么大的分歧，也没有想到对她温柔体贴的何潇远对待何柠柠会这么无情。何柠柠的确这段时间做了不少错事，可是在早些年，是她帮助何潇远撑下了这小小的工作室。 程真也的确认为何柠柠是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吃些苦果，但是这不代表李小欧就可以全身而退，继续他的大好前程。 其实只要拿出何柠柠与李小欧在一起过的证据即可，但是何柠柠却一件有力的证据都没有搬出，可想而知，李小欧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 也是，李小欧如果是个不谨慎的人，也没办法周旋在这么多女人之间了……猫形态的程真趴在猫爬架上一边撕咬抓挠着印着李小欧的薯片包装袋一边想着，而索菲娅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程真的身边。 她绿色的大眼睛甚是吸引人，看着程真，舔了舔前爪，优雅地问：「看起来不太开心？因为黛富妮儿？」 「估计只有你才会一天到晚想着她。」程真冷冷回道，爪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自从程真知道了索菲娅的真实身份后，她也不再掩饰自己就是许小斐的猫型化身的事实。 「阿嚏！」远处的黛富妮儿莫名打了个喷嚏，她扭过毛茸茸的头向程真与索菲娅这边看来，瞪了瞪眼睛，只是程真本以为黛富妮儿瞪得应该是索菲娅，但是那眼睛却盯在自己脸上，挪不开。 程真忍不住小声吐槽道：「明明是你们两只猫的恩怨，总牵扯我干嘛……」 「比起我，她可更恨你哦。」 「为什么？我怎么就得罪她了？！」 「因为你抢了何潇远。」 程真感到又可气又好笑：「我抢了何潇远？我和他十八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还没有它呢！再说，黛富妮儿不就是一只猫么，人类的感情她懂吗？」 索菲娅摇头笑了笑：「她不懂那些，却知道，如果不是你，何潇远还是她的头号客人，当初黛富妮儿初来乍到，是何潇远一把把小鱼干给她捧到排行榜上的，他对她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这大概就是雏猫情结吧。」 「……雏猫情结？」程真之前一直不明白，何潇远明明对戴枫楠态度冷漠，可戴枫楠却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索菲娅突然把软软的猫爪覆在了程真的爪上：「喂，李小欧的脸都被你挠烂了，你有这么恨他吗？」 「恨？他也配，这种贱人，人人得以诛之。」 「你们人类男人哪个不贱，又不止他一个，家里养了好几只喵还跑出来撸别的喵，呸。」索菲娅即使翻白眼都透着难以掩盖的优雅。 「额，这不一样好吧……」 「不过说回这个李小欧，我也是蛮讨厌他的。」索菲娅鄙夷地瞪了一眼薯片包装袋上李小欧的脸。 「你也讨厌他？为什么？」 「本来人类男人就很贱了，他还是我见过最自恋的，跟我腻腻歪歪油油腻腻的，搞笑，撸老娘是要给钱的！以为是个母的就非要喜欢他吗！最过分的是，他还叫我小斐姐长，小斐姐短的，宝宝才四岁好吗！」 「猫四岁已经相当于人类32了……」程真还没说完，就被索菲娅狠狠一瞪，收了声。 「他一脚踏n船的证据刚好我有，等你醒来，我就交给你，你帮我做掉他。」 「你有？！」程真惊呆了，何柠柠自己都没有，毫不相干的许小斐竟然有。 索菲娅只是默默跳下了猫爬架，深藏功与名，后来程真才知道，许小斐与戴枫楠的竞争让她们都私下养了一批堪比东厂、锦衣卫的狗仔团队，搜索对方的黑料，试图一举将其绊到，在搜集黑料的过程中，自然也屯了不少其他艺人的料，大部分都是用钱压下去了。 李小欧与何柠柠的料，本是不值钱的，最近却因为何柠柠的自曝恋情，价值飞涨。十几个艺人为李小欧站队，如果这件事出现反转，那可是个相当有意思的事。 许小斐本来是想将手上的证据高价卖给李小欧，可是如今她改变主意了，看着将近二十个艺人一起被捲入泥沼之中，挣脱不开的狼狈模样，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吗？ 当然，隔岸观火的感觉才是最好的，这种得罪人的事，她是不会亲自做的，所以她没有选择用自己的途径将料爆出去，而是把所有的资料都给了程真。 程真拿到资料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本来以为许小斐只有李小欧与何柠柠恋爱的证据，没想到其中还包括李小欧与各个女演员女大佬不正当关系的证据，人数太过庞大，堪比「艷照门」，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势必会掀翻半个娱乐圈。 第163页 程真自然知道，这些人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她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手头有这些证据。 许小斐虽然只是一只猫，但是程真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玩不过她，她看上去是在帮自己恶整李小欧，实际上却是将一块烫手的山芋扔到程真手中，如果这件事一旦被许小斐捅出去，再嫁祸给程真，那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虽然程真也可以先下手为强，嫁祸给许小斐，但以她的性格，却是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的。 程真虽然知道许小斐手中有备份，还是将李小欧与其余人不正当关系的证据删除，只保留了李小欧与何柠柠被偷拍的同居照片和视频。 程真还记得何潇远对自己的告诫，这浑水不是她一个公众人物可以趟的，所以她註册了一个新的电子邮箱，将一切资料通过邮件附件的方式匿名发给了何柠柠。 不过半个小时，她便收到了何柠柠的回信。 何柠柠：你这样做，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谢谢你，程真，我对我过去做过的所有事，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 程真愣愣地望着电脑屏幕，何柠柠怎么会知道这个匿名的活雷锋是自己？ 「真姐，你用公司电脑给柠柠姐发邮件了？」一直在隔壁隔间办公的郑依然突然探了个头过来，「刚才柠柠姐给我发一个ip，让我查，我一看这不是咱们公司的ip吗，我跟柠柠姐说，工作室今天就我跟你两个人，是你给她发邮件了吧？什么内容啊？让柠柠姐回来工作吗？」 程真尴尬地对郑依然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心中暗骂：用公司电脑发匿名邮件，程真你真是头猪！ 第73章 进入新剧组 何柠柠发表的新微博立刻被李小欧的粉丝与水军全面侵袭, 然而其他网友却从一开始的嘲讽慢慢转变为默默观望, 似乎发现事情正在向反转的方向走去。 何柠柠没有一股脑把所有证据都发出去, 而是以「求锤得锤大法」, 一点点地发，李小欧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也不知道何柠柠手中到底还有多少筹码，只能停止了一切水军煽动, 甚至亲自找到了何柠柠，上演一出苦肉计。 李小欧毕竟是哄女人的高手，不到半个小时, 就把何柠柠惹得泪流满面, 两个人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美好, 仿佛一瞬间一切都不重要了。 李小欧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工作室, 心里盘算着如何收拾之前的残局。 「小欧, 把你何姐姐搞定了吗？」李小欧的新经纪人坏笑着问道。 「当然，只不过那老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得我嗓子都哑了。」李小欧一下子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她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化干戈为玉帛，再见还是朋友呗。」李小欧虽然声音比平时弱了不少，却依然透着满满的得意。 「不跟你要封口费啊？」 「她又不缺钱, 缺钱的是我好嘛, 再说……她捨得吗？」说着李小欧贱贱一笑。 李小欧拿出手机, 打开微博：「现在她应该已经把之前的微博删了吧, 总之她一认怂，我们立刻澄清……」李小欧正说着，结果点开到何柠柠的微博，惊得手一抖，手机直直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何柠柠非但没有按照约定，删除之前发的微博，甚至又加更了一条，而那一条正是与李小欧刚刚见面的全部录音。 两个人追忆的过往，与何柠柠之前爆料的内容几乎丝毫不差。 李小欧顿时感到小腿一软，眼前一黑，险些气晕过去：「何柠柠！」 *** 「《相隔一条街》的男主换了，汪丛一。」 「他？啧啧，真是走狗屎运了，不过李小欧也真是倒霉，之前代言的东西全部换人，据说影响太恶劣，商家还找他追违约金呢，现在麦合也不管他了，算是彻底雪藏了。」 「他哪里是倒霉，活该，大渣男，借人家上位，用完就甩，还污衊女方倒贴，简直不能再渣。」 「听说还不止这些，他勾搭过的女明星，起码这个数。」 「噫，阔怕！」 程真正在背剧本上的台词，蓦然听到一旁服化组的几个小丫头在那里八卦。 李小欧与何柠柠的事告一段落了，何柠柠暂时没有回工作室，也没有去长晟，而是趁这段时间，出国散心。 程真有时候甚至羡慕何柠柠的潇洒，她也好想出国找个别人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好好安静地享受一下…… 「真真，露露姐的戏开始了！」艾萌萌远远对程真唤道。 程真立刻合上剧本，加快脚步跟随艾萌萌赶往陈露露这场戏的拍摄现场。 程真进组《莲玉》剧组已经九天了，却还没轮到她拍一场戏，然而程真没有一天不在现场学习，尤其是陈露露拍摄的时候。 「cut，漂亮露露，这条拍得太棒了！」导演毫不掩饰自己对陈露露的欣赏之情。 陈露露走到监视器前，观看了刚才表演的片段，也满意地点点头：「嗯，这状态算是对了。」 「好，休息一下，接下来拍秦渊的部分。」 陈露露走向一旁的休息区，蓦然瞥到了程真，便向她走了过去：「你今天又来学习了？」 程真面对陈露露多少有些小女孩的羞怯：「嗯，毕竟我在组里待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要好好把握机会。」 「你以后的机会多着呢，不用这么积极，把别人比下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陈露露似乎话中有话，剧组的年轻演员不止程真一个，而其他人都没有程真这般刻苦。 第164页 「我知道了……」程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露露姐，我其实除了学习，也在琢磨，因为我们饰演的是同一个人，我就在琢磨你的动作，拿麦克时左手小手指微微蜷起，面对男主时，头习惯向右倾，走路时脚尖先落地，这是你为人物设计的惯有动作么？你看我模仿得还可以吗？」 陈露露看到程真模仿自己的动作，竟然这般相似，也不由得一惊，程真所说的那些细节，的确有些是陈露露设计过的，但有一些也不过是她的个人习惯。 陈露露看着程真的样子，心头像是有什么涌过一样，让她感慨万千：「程真，今晚收了工，你在房间等我，我仔细跟你说说细节，还有，我助理每天会录制现场的拍摄状况，我可以每天都传一份儿给你，你也不必没戏时也天天往片场跑了，反而碍了某些人的眼。」 「谢谢露露姐。」 陈露露作为绝对大咖，能如此关照程真，程真感到既受宠若惊，又感动非常。 比起《纵横》的全程打戏，《莲玉》的文戏反而更让人伤神，拍摄打戏考验的是肢体与体能，拍摄文戏则是考验一个人的演技功底。 程真生怕出一点错，所以对待仅有的几场戏，机会达到了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 不过拍电影与拍电视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导演会很细緻地与演员说戏，甚至亲自指导，反而降低了难度，陈露露也给程真开了不少小灶，给了不少指导，让程真拍摄得异常顺利。 程真这次杀青非常匆忙，因为第二天便要进组《致命前女友》剧组。 比起过去待过的剧组，新剧组的氛围让程真有些措手不及，《清欢一曲》剧组暗流涌动，《迷案》剧组恬静舒适，《纵横》剧组紧张刺激，《莲玉》剧组严肃压抑，而《致命前女友》剧组则是……一群逗比。 几位主创都没有一个超过三十五岁，整个剧组十分年轻，做起事来也非常随意。 这种随意表现在方方面面，比如灯光，比如特效，比如台词，比如服装，比如剧组盒饭，比如导演的髮型。 这应该是程真待过的最穷的剧组了，纯属投资商钱放着没地方洗，玩票兴致的投资，而主创们也怀揣这玩的心情开开心心地组织这场电影。 其实这个剧本的立意还是很有趣的，打脸虐渣，男主角的选角也非常令程真满意――杜皓轩，成锃导演亲自挑选出的文艺片男主角，虽然此片过后，杜皓轩的后续资源并不理想，但他不论演什么角色，都非常稳，脸又是难得的无死角电影脸，是程真非常欣赏的一位年轻男演员。 稀里煳涂拍摄了大概两天，整个剧组都拍得很high，只有程真一个人愁云惨澹。 「导演，今天收工后，我想跟你聊一聊，讨论讨论，我对于我们的剧本和拍摄有一些小小的意见……」 程真话音未落，导演立刻扯着扩音器大喊一声：「收工！收工！」接着笑眯眯地回头对程真说，「有意见，这是好事儿啊，不过都九点了，也不早了，别就咱俩讨论，搞得我要潜你似的，主创人员都来哈，大家一起讨论！」 第74章 金骡奖提名 不大的会议室塞了9个人, 制片、导演、副导演、总编剧、男一号、两位女一号, 男二女二。大家齐齐整整地围坐在小圆桌一旁, 期待地望着导演。 导演还是以往那副没心没肺乐观过度的样子：「大家这两天拍戏辛苦啦, 咱们虽说是个新团队，但是却一点都不夹生，真是非常开心，能组建这么个大集体, 认识大家实在太高兴了！」 「那是刘导领导有方。」 「不不, 是大家配合默契。」 「那也是张编剧剧本写得好。」 「我不行不行，是各位演员专业啊！」 程真看着会议室内一派商业互吹其乐融融的氛围, 终于忍不住发了声：「那个……我……其实吧，这两天拍戏的时候，想了一些问题, 嗯……我们的剧本或许有些逻辑说不通的地方。」 程真话音一落，四周立刻静了，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被所有人注视的程真只能继续说下去：「沈姗所饰演的心语, 是一个谨慎小心又脸皮薄的学霸, 甚至在大学谈恋爱都遮遮掩掩不敢让同学和老师知道的人，为什么失恋会突然跑到宿舍楼天台要死要活呢？这样所有人不就都知道她恋爱了, 之前的努力隐瞒不久白费了？而且这事闹大, 辅导员很有可能联繫她的父母, 她不可能没有顾忌吧。」 张编剧皱着眉认真地看着程真, 让程真不免有些不安, 连忙补充道：「这只是我的一点拙见, 希望张编剧不要介意。」 「不，你说得挺好，继续。」说着张编剧还拿出了小本子，写写画画起来。 程真一口气把她认为剧本里的所有bug都说了出来，又对道具组提出了意见：「幽幽的设定是富家女，背个假包也就算了，咱好歹弄个高仿a货吧，那个包实在是假得有点过分了，剪裁和配件都完全不一样，梳妆檯上就摆了一套天使堂299返现50的保湿套装，连瓶精华液都没有。」 制片撇了撇嘴：「天使堂不是咱们的贊助商吗，这个是他们要求的。」 「那可以换做给心语用，心语家境普通，又是学生党，用这个价位的也不算出戏。」 「贊助商的问题好解决，」刘导替制片应了下来，「只是关于幽幽，既然包要好，鞋自然也要好，一身行头少不了，几场戏换几套衣服，我们可没有这个预算，得找个给力的贊助商才行。」 第165页 「给力的贊助商也不会看上咱们剧组不是。」制片讪讪地说。 「我们剧组哪里差了？」沈姗不满地说道，「就咱们剧组这么强的卡司、斯达夫出去吊打一片！」 沈姗不亏是惠泽的大小姐，一张口就霸气非常。 程真笑着看了看沈姗，像是看自己妹妹一样宠溺，附和道：「沈姗说得对，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其实关于幽幽的服饰，我已经想好了，可以用我的私服，正好最近我也想添置一些。」 沈姗自然知道程真是逞强，明星大多泡在剧组，衣服也多是贊助，自己掏钱买的大牌衣服只能算少数，尤其是程真这种出道不太久的年轻小花。 「你有那么多套衣服吗？不够用我的，咱俩身材差不多！」 「嗯！」 这两天的剧组拍摄，其他人都嘻嘻哈哈，只有程真表现得比较冷淡，大家本以为程真是个不太合群的人，没想到程真对剧组的方方面面如此关心。 放下了芥蒂后，大家也都开始畅所欲言了，其实很多人都发现了剧组中不完善的地方，只是不愿意轻易提出，打破这和谐的氛围，既然程真开了头，大家也都畅所欲言了。 「程真，没看出来你这么细心，提出的那些意见，一般人可能都注意不到。」与程真一路回酒店的沈姗像个小女孩一样，在旁边蹦蹦跳跳。 「可能是我有些龟毛吧。」程真自嘲道。 「你该不会是处女座的吧，嘻嘻。」 「你怎么知道？」 沈姗眼睛转了一转：「不对不对，我看过你资料，你是水瓶的。」 「嗯……」程真尴尬地应着，刚才险些就暴露了。 「对了，我觉得刚才开会的时候，杜皓轩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呢，应该是在看你吧！」 杜皓轩在看她？程真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点。 「我发言比较多，他看我也正常，再说谁说他一直看着我了，你就在我身边，他说不定瞧你可爱，多看你几眼呢。」程真故意逗沈姗。 谁知道沈姗脸唰地红了起来，眼神透着些期待：「真的吗？」 这……什么情况？ 有了第一次会议，导演似乎有些上瘾，隔三差五就把主创叫到一起开会商讨，剧组也由一开始的散漫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一开始大家不过是把拍摄当做任务，因为也知道这种小成本能回本就不错了，反正国产小成本爱情片都那样，评分也不会太高，完全是惠泽的陈总捧自家女儿的一次玩票性质的尝试。 可是如今一旦认真起来，大家也开始有所期盼了，说不定票房能过亿呢？说不定评分能上6呢？心里有了这样的憧憬，自己干活也更卖力气。 沈姗的戏份要比程真稍微多一点，终于拍摄完今天的所有任务，天色已黑，只是天气还是显得闷热。沈姗的助理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她喜欢的草莓味雪糕，沈姗接过顺便给程真也递了一根。 两个人在片场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各玩各的手机。 「卧槽，这戴枫楠又上热搜了！」沈姗皱皱眉吐槽道，「她之前拍电影时候，一天一个剧透，尼玛，穿双绿袜子都能炒热搜，我真是服她了，说好的人淡如菊呢？」 沈姗早已跟程真混熟，说话也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了。 「她又因为什么上热搜了？」程真并无太多兴致知道，只是随口一问。 「这次是正经事，她之前拍的那个电影，入围最佳女主角了。」 「最佳女主角？」 「一个是什么洛杉矶什么电影节奖，我听都没听说过，估计又是什么山寨奖冒充外国的奖，还有就是台湾的金骡奖了，这个含金量比较大，下个月颁奖。」 「哪部电影，《黑白之间》吗？不是还没上映吗？」 「没上映就不能参选了？程真你可真土！」 程真笑了笑，自己之前是对电影颁奖什么的都不太关注，只是想到戴枫楠很快有可能再拿下一个影后大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笑容也慢慢凝固了。 突然，程真感到沈姗身子一震，立刻从椅子上爬起来，收起葛优瘫，併拢双腿，一副略显淑女的诡异样子。 「怎么了？」 沈姗却不说话，只是不满地咳了两声，示意程真别说话。 就在这时，杜皓轩从两人身前走过，打着招唿：「程真，沈姗，拍完了还不走，我都快收工了。」 沈姗甜嗲嗲地回道：「皓轩哥，我们讨论剧本呢，等会儿就回去。」 讨论剧本？ 虽然已经没有程真的戏份了，但是她不立刻回酒店，只是因为路灯坏了，她担心沈姗怕黑，所以才等她一起的。 杜皓轩看了看表：「那你们等我一会儿，最多半小时我就拍完了，路灯坏了，你们两个女孩走不安全，我送你们。」 沈姗的眼睛立刻转得晶晶亮，程真如果再看不明白，怕就是个傻子了。 程真从椅子上坐起来，揉了揉腰：「那个，我腰有点疼，我先回去早点休息了，皓轩，你送沈姗吧。」 「路上那么黑，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沈姗看出了程真的用意，脸更是羞红了几分。 「不了不了，我跟你们走，路就不黑了。」程真开玩笑地说道。 沈姗自然get到了程真嘲自己是电灯泡的点，杜皓轩却没明白：「你是说你带了手电筒吗？手机自带的那种吗？用多了容易烧坏手机。」 第166页 程真看着杜皓轩一板一眼呆愣愣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烧坏了，让沈姗给我买。」 艾萌萌早就回酒店了，程真自己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虽然她明知道就算冲出来十个大汉，也未必伤得了她，可是身为女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害怕。 她拨通了何潇远的电话，来缓解黑暗带给她的恐惧感。 「喂，收工了？」温柔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让程真的心里暖暖的。 「八点就收工了。」 「那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何潇远的语气带着些小醋意，「说，是不是剧组又有人撩你了！」 程真有些意外，自己待过那么多剧组，何潇远从来不吃醋的，这还是第一次：「哪有什么人撩我，顶多是我和沈姗互撩。」 「沈姗也不行，那是我绯闻对象，你能不能有点做原配的气节，跟她保持距离！」 何潇远孩子气的语气让程真忍俊不禁：「蛇精病，懒得理你……不过估计你的绯闻女友很快就要有新的绯闻男友了。」 「谁？」 「杜皓轩。」 何潇远其实早就想到会是他，淡淡一笑：「那傻小子跟木头似的，沈姗看上他了？唉，真羡慕你，有一双慧眼，能看上了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少臭美！」 「对了，我去年的电影入围金骡奖了，下个月我要去台湾，要不要我偷偷把你也带去？」何潇远的语气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提到金骡奖，程真蓦然想起了戴枫楠，心情立刻有几分不爽：「我这边离不了组，你自己去吧，跟戴枫楠同路，估计她不会让你无聊的。」 「哟，还吃她的醋呢？听说她入围最佳女主角了，入围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像她这么炒的。」 「人家有信心呗。」程真嘆了口气。 何潇远不屑地一笑：「盲目自信吧，那片子我已经看了，一般。」 第75章 慈善晚会（一） 「你看了？你怎么看的？」 何潇远笑了笑，故作高深地答道：「当然有我的独家渠道了, 怎么？你也想看？」 想到戴枫楠程真就忍不住撇嘴：「不好意思, 没兴趣。」 「我也没兴趣, 陪个客户看的, 我只想看你演的电影。」 「我演的电影你又看不到, 鲍导应该还没剪好呢。」 「可我怎么听说《纵横》也参选了今年的金骡奖？」 「参选金骡奖？我完全没听过这个消息。」 「可能是谣传，毕竟我的消息肯定没你这个内部人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何潇远助理的声音，何潇远应了几句，回头对程真说道, 「导演叫我，等我忙完再给你打过去。」 「不用了, 都这么晚了, 你忙完就早点休息吧。」 「不行，不听你的声音，我睡都睡不好。」说到这里，何潇远的声音又柔了几分, 「宝贝，我想你了。」 傻瓜……程真心头一软, 一句「我也是」刚要脱口而出, 而那边的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程真已经习惯了来去匆匆的何潇远, 虽然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两个人一直各在各的剧组, 能碰面的机会太少了, 是不是就算结婚也註定是这样的生活模式呢？ 正想着, 程真手中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 这么快就忙完了？程真拿起手机才发现，来电话的人却是鲍导。 「喂，程真，你现在在哪儿拍戏呢？」 程真一愣，不知道鲍导问她这个做什么，只是如实回答：「我在厦门，《致命前女友》剧组，怎么？」 「厦门？好地方，离台北也近。」那头蓦然传来鲍导和蔼的笑声，向来严厉苛刻的他这个反应，倒是让程真心里没底。 「鲍导要来厦门吗？什么时候到，我全程接待。」 「我倒是想出去走走，可惜没时间，下个月倒是要去台湾一趟。」鲍承业说到这里又是一笑，「你也要一起去，金骡奖。」 「我？！」程真蓦然想起何潇远的话，惊问道，「《纵横》参选了？」 「嗯，我之前剪了一个版本送选了，不想等明年，有五项提名。」 「五项？」虽然程真对《纵横》非常有信心，却没想到能拿到五项提名。 「最佳影片、最佳配乐、最佳剧本、最佳导演还有……」鲍承业故意顿了顿，「最佳女配角。」 最佳女配角？《纵横》是一部男人戏，女主角都没几个镜头，女配就更……等等！ 「鲍导，你别告诉我，那个女配指得是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这么闲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准备准备吧，到时候别给我丢人。」 程真挂掉电话后久久缓不过神来，像是做梦一般，她竟然第一次拍电影就拿到了最佳女配的提名。 整整三个多月的身心俱疲只换来20分钟不到的镜头，但这些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她的付出得到了认可。 程真激动地在房间的大双人床上滚来滚去，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程真即便不去问，光听声音都知道，那人是沈姗，她立刻冲到门口，打开门：「沈姗，你知道吗？我……」 然而程真的话还未说完，沈姗先抢着说：「你知道吗，我、我跟杜皓轩表白了，就刚刚！」 「表白？刚刚？」 所谓男追女隔座山，隔层纱，杜皓轩与沈姗很快就如胶似漆起来，全组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只是顾忌到之前刚炒过与何潇远的绯闻，而杜皓轩的咖位比起何潇远低太多，所以这段恋情註定要偷偷摸摸。 第167页 但是那股腻腻歪歪的酸臭味儿却遍布整个剧组，尤其是作为三主演中多出来的那一个，不是单身狗胜似单声狗的程真每天都被暴击中。 自钟瑶煳了之后，程真、沈姗、许小斐、戴枫楠被合称为新四小花旦，虽然戴枫楠起点最高，跟其他三人排在一起着实显得有些委屈，但戴枫楠的人气一直都比较低迷，空有作品，却没有观众缘。 戴枫楠更新了团队后，虽然依旧保持「人淡如菊」人设，却将营销力度加大，通稿热搜不断，撕逼绯闻齐飞，大大增强了曝光。 而双影后提名的话题连续一周被戴枫楠团队反覆炒作，不明真相的路人险些以为戴枫楠已经获奖。 「青年演员的标杆，流量小花的清流，中国影视圈未来的希望，这吹的，艾玛，要脸不要？！她是清流咱俩是啥？两坨泥粑粑吗？」沈姗一边吐槽一边试着一套礼服，扭头问程真，「这件怎么样？够不够艷压她的？」 沈姗此时正穿着一款水蓝色柔纱长礼服，透着梦幻的公主气息。 「你选礼服就为了艷压戴枫楠啊？」程真此时也在几款礼服中挑选着。 「这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要用我完美的形象疯狂吸粉，好让杜皓轩有些危机感，要更珍惜我才行哟~」 程真早已习惯沈姗无差别全天候的秀恩爱神技，她直接嫌弃地从沈姗身边绕过去，手停在一条白色婉约的礼服上。 「这件不好，设计太平凡了，还容易撞衫。」沈姗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这次的慈善晚会大牌云集，谁咖位不比你大？撞了礼服，被嘲得肯定是你。」 说起这场慈善晚会，的确一开始并没有邀请程真，即便程真一直话题度都颇高，但是咖位总是差一些。 沈姗可以参加，是因为她的背景，而程真能够突然受邀，则是因为金骡奖公布了提名名单。 「这件红色的衬你，显得你肤白貌美，前凸后凹，还跟我那件是cp色！」 程真看着沈姗指着的那件礼服，美是美，只不过……「太高调了吧。」 「高调怎么了？你可是今年金骡的最佳女配，就是要高调！」沈姗说起这事显得比程真更得意。 「只是提名。」 「我觉得你肯定能得奖，今年女配竞争又不大，她们还都是文戏，只有你是文戏加武戏。而且我已经看你的参选片段了，卧槽，那眼神，那动作，那腹肌，那马甲线，那情绪掌控，墙倒了都不扶，就服你！」 被沈姗这么忽悠，程真一时受不住，最后真就鬼使神差地选择了那件艷红色的礼服。 到了晚会的那一天，程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烈焰红唇配□□背性感红色礼服，想低调都难。 经过红毯时，程真的装扮立刻引来一阵狂热的镜头。 走过红毯接下来要走到一片签名墙，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接受採访，而程真却被工作人员通知暂时在红毯边等候片刻，上一位艺人还未採访完。 本以为只要等一两分钟便可，程真却足足等了十分钟，而工作人员通知她去签名墙的时候，她却发现她前面那位艺人还在接受採访，而那个人正是戴枫楠。 戴枫楠此时穿着一条纯白剪裁简约的长礼服，竟与程真一开始看中的那件有八成相似，程真庆幸听从了沈姗的意见，不然今天有多尴尬还不知道。 「枫楠，这次金骡奖问鼎影后，你有信心吗？」台下的记者将话筒举到戴枫楠身前，积极地问道。 「入围的每一位演员都是最优秀的，我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将我最好的一面展示给观众，最终能不能获奖，已经不重要了。在此我要感谢崔导，感谢剧组的每一位工作人员，没有他们的支持，我没办法享受今天的荣誉。」 呵呵，说得好像真得得奖了一样，戏多。 程真冷冷看着戴枫楠，戴枫楠也用余光扫了程真一眼，明显注意到了程真就在一旁等待，她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进行着访问，甚至有闲情逸緻与记者聊起了天。 程真大步向签名墙走过去，工作人员立刻拦住了她：「程小姐，戴小姐还没有採访完呢，你不能……」 然而程真的体力却不比常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挡得住她。 「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啊，明年可能把重心放在电视剧上，电影接两部左右……」戴枫楠正答着，突然发现记者们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开，齐刷刷都盯向了她身后，表情透着惊诧的神色。 戴枫楠回头望去，程真已经提着礼服大大的裙摆走上台来，还微笑着与记者们打了个招唿，拿出金色的马克笔，潇洒地在签名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戴枫楠露出她最擅长的官方笑容，对程真说道：「原来是真真啊，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这就上台了，是工作人员安排的失误吗？」 而程真却笑得比戴枫楠更做作更虚伪：「想枫楠姐了，忍不住先上来打个招唿，没想到你在接受採访啊，要不我们一起接受採访吧。」 「好，当然好啊！」戴枫楠脸上笑着，却在程真耳边挤出一句话，「想蹭我热度？呵呵，那就看看别人是问你问题，还是问我问题，别以为穿得骚就是主角了。」 记者们看到程真不符合流程的登台十分惊讶，而戴枫楠与程真同框得竟异常和谐，之前的不合报导莫非只是谣传？ 第168页 「枫楠和真真看起来私交不错，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戴枫楠微笑着点头：「那当然。」 「朋友？怎么可能是朋友？」程真的一句话，让现场立刻一片肃静，她突然拉起了戴枫楠的手，对戴枫楠露出甜腻得有些噁心的笑意，「我们可是最要好的闺蜜。」 第76章 慈善晚会（二） 「说这种话, 你不觉得虚伪得噁心吗？」戴枫楠一边与程真举止亲密地摆着pose面对记者们的镜头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比起你, 我还远远不行呢。」程真稍稍换了个姿势, 将戴枫楠的半个身子挡在了自己身后，独占镜头中央的位置。 一名记者将话筒绕过戴枫楠，直接递给了程真：「程真, 你拍摄得第一部 电影就入围了最佳女配角，请问你现在的感想是什么？」 「我感觉自己非常幸运，也非常高兴自己的努力可以得到认可。」 「据说你拍摄《纵横》之前经歷了三个月的魔鬼训练, 所有危险动作镜头, 都是你亲自完成的吗？有使用替身吗？」 「不仅仅是我，所有的剧组演员都经歷了这次培训, 替身剧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请, 不然还耗费这三个月的训练做什么？大家都抱着豁出去的态度来完成这部电影的, 效果也是非常好的。」 戴枫楠看着大家都积极地向程真提问，不免觉得有些失了面子，笑盈盈地也去问程真：「既然入围了, 就一定想要获奖吧，真真，你觉得你竞争得过你的对手吗？」 程真谦逊地笑了笑：「我不行的, 目光短浅, 能参与一次已经很满足了，不比枫楠姐, 影后大满贯, 势在必得。」 戴枫楠听着程真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面对镜头也只能配合她的表演。 下了台之后，戴枫楠冷冷一哼：「道行见长啊，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婊气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枫楠姐一婊人才，婊气沖天，自然看不到别人身上的婊。」 「程真，你！」 「真真，你在这儿啊？」 一身盛装的沈姗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台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戴枫楠，笑吟吟地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巴着枫楠姐呢，快走吧，你才几斤几两，人家可是还未公布就通稿必拿影后的主，厉害着呢，你攀得上人家吗？」 戴枫楠看着比自己小好几岁的沈姗，竟然丝毫没有一点点当后辈的自觉，一上来就全力输出。 沈姗比程真咖位还低，不过是仗着自己演了一部爆红的偶像剧，又有个能耐的老爸，就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戴枫楠自然也不客气。 「我怎么会有沈小姐厉害呢，不，应该说是陈小姐，陈小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有个好爸爸，不然今天这种场合，哪有机会让你进来。」 沈姗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自己这个私生女的身份，明知道自己母亲与父亲的关系不被道德所容，可她又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她难道就不想成为一个正常的婚生孩子吗？ 程真自然知道这是沈姗心中的痛，但沈姗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反而笑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你要是对陈总私生活不检点有意见，你可以亲自跟他说。」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陈总的声音：「姗姗，你不是在晚会呢？打电话给我，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戴枫楠刚才意气用事，现在面对陈总立刻就清醒了，她本就没有什么背景，经纪公司也不是特别给力的那种，全凭她的演技和努力才勉强在圈里混到今天。 而陈总怎么说也是娱乐圈不可小觑的人物，戴枫楠即便敢跟他女儿斗嘴，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玩。」戴枫楠说着转身就走。 「别怂啊！」沈姗甩了她一眼目送她离开，低下头把电话摁掉了，显然对自己的父亲有些怨气。 程真安慰了沈姗两句，两个人就一同进入会场，而先一步来到会场的戴枫楠显然已经成为了焦点，好几个年轻演员围着她奉承。 沈姗看到了忍不住撇嘴：「一个戴枫楠也巴结，真low，营销影后而已。」 「她也确实是拿过影后的，这点倒是没得说。」程真说话还算公道。 「可是她这两年明显演技下降了，你看她羽扇纶巾演得什么鬼，还不是被许小斐吊打，她过去一年拍两部戏，今年才过一半，六部都拍完了，疯狂轧戏，演技不退步才怪呢！」 戴枫楠的演技似乎确实没有过去有灵气了，轧戏是把双刃剑，增加曝光与收入的同时，不但影响表演，连戴枫楠的精神状态看着都没有原来那么饱满，似乎才几个月不见就老了好几岁。 「虽然这么说，可是娱乐圈有时候也不是看你演技如何的，她最近曝光的确很好，接得代言也不少。」 「代言？还不是靠恶意竞争超低价截胡别人的代言？自己赚不到钱，还挡着别人，损人不利己！」 程真没想到戴枫楠竟用如此恶劣的手段，难怪她人气和观众缘并不是很好，却拿到了好几个特别抢手的代言。 这时一个一身黑裙的人影从程真身边走过，直奔戴枫楠那边，那个背影高挑曼妙，透着数不尽的风情，甚是眼熟，程真仔细一看，正是许小斐。 许小斐与戴枫楠不合已经是全娱乐圈都知道的秘密了，从许小斐走向戴枫楠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即将燃起。 第169页 「金骡准影后，恭喜恭喜，都说你演技不如我，我看绝对是瞎说，要是真那样，我是不是也能做影后了？」 「瞧你说得，你要是真能拿，也没人拦着啊。」 「可惜啊，我现在正拍的电影，只能参加明年的评选了，要是能和你一届就好了，看起来竞争没那么大，谁知道明年出什么黑马呢。」 「参加评选就一定会入围么？小斐，你天真得可真可爱。」 两个人就这么夹枪带棒地寒暄着，周围的人尴尬癌都要犯了。 「要不一起合个影吧，正好沈姗和程真也在，四小花旦头一次的集体合影，这噱头好！」不知哪个不识相的记者突然提议道。 四个人就这么被生拉硬凑弄到了一起，合影时一个比一个亲密，合照后一个比一个脸臭。 这张合影自然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哇，我真不愧是合照女王，美翻了！」 「姗姗宝宝的裙子超美，超仙，笑得好甜，人家的小心肝都要融化了！」 「一打眼第一个看到的是程真，啊，果然皮肤白抢镜啊。」 「我怎么觉得许小斐最抢眼，小花都是清纯系的，没意思，许小斐这样风情美艷又大气的太少了。」 「这么看就戴枫楠差点。」 「我楠气质佳，知性美，不懂不要瞎比比，谢谢」 「戴枫楠一个影后跟这几个人合影才是掉价吧，谁评的四小花旦啊，有问过戴枫楠的意见吗？」 「那三个顶多算流量小花，和戴枫楠这种实打实的影后，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程真也提名最佳女配了，许小斐演技也不比戴枫楠差啊，怎么就不配一起合影了？」 「等这俩人什么时候能演主角再说吧→_→」 讨论过后，一个新的话题上了热搜，不出程真所料，上热搜的却只有戴枫楠，程真甚至怀疑，戴枫楠是不是办了包月。 甚至好几个营销号倾巢出动，狂吹戴枫楠演技好，人低调，气质脱俗，就是跟外面那些妖艷贱货（暗指程真、许小斐、沈姗）不一样。 捧一踩一的行径已足够噁心，而捧一踩三估计也就戴枫楠做得出来。 然而群众就是很容易被这些营销文和通稿影响，几番下来基本上网友都被洗脑。 戴枫楠不是不够美，那叫高级脸，气质脱俗。 戴枫楠不是不够红，那叫低调做人，专心于演艺事业。 戴枫楠被评为四小花旦着实委屈，人家那实力，应该是明日大花！ 不知谁又爆料，只有戴枫楠是被人家慈善机构亲自邀请的，其余三个人不过是凭关系进场的，根本不算正式嘉宾。她们不过是利用慈善的藉口为自己博曝光的low咖。 这件事引起了宣扬大波，几乎昨天参加慈善晚会的所有人的名单都会扒出，大家讨论着哪些是真正被邀请的，哪些是去蹭热度的，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各个都是承办方。 但是无论如何，戴枫楠都成了这次话题中的最大赢家，准影后为人低调，极少参加娱乐圈的各种活动，仅仅因为支持公益事业参加了一次慈善晚会，却被那么多low咖碰瓷捆绑炒作。 「好特么一朵白莲花，还极少参加娱乐圈的活动，是因为她没影响力没流量，人家才不邀请她的好吗！」沈姗一边坐在化妆椅上被化着妆，一边大声地对程真吐槽道。 「好了好了，你动作小点，别影响人家化妆老师。」 「她特么一分钱没捐，好名声全是她的了！」沈姗越想越气，气得直敲椅子扶手。 「她没捐款？」程真反问道。 「是啊……」沈姗抬头看着程真，一愣，「你那么惊喜干嘛？」 第77章 金骡获奖 刚刚到达台湾的程真与何潇远得知台湾的粉丝已经汇集在机场, 两个人只能分开行动，避免粉丝发现他们恋情的蛛丝马迹。 何潇远的粉丝即便在台湾也有着庞大的数量, 尖叫声震耳欲聋，只是让程真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台湾也有粉丝。 程真主演的已经播放的电视剧, 目前只有一部《清欢一曲》，只听闻台湾现在也看大陆剧, 没想到看了并喜欢她的人这么多。程真面对热情的台湾粉丝感动之余甚至还有些害羞，配合着签了名合了影之后就赶往了安排好的酒店。 实际上, 程真对这次能否会获奖也没有信心，一是因为五位入围最佳女配的女演员各有千秋, 风格不同, 二是因为据说评委有可能更偏好台湾本地的女演员，所以为避免用力过勐，程真这次准备出席电影颁奖礼的礼服力是一件鹅黄色的短礼服, 低调而清新。 「真真，戴枫楠团队又在黑你了，你确定不把她没捐款的事捅出去吗？」艾萌萌一边帮程真挂烫着礼服一边不满地问道。 「还不是时候。」程真贴了张面膜, 假意玩着手机, 心里却正默背着获奖感言, 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万一用不到，多尴尬。 「那是什么时候？等她到你脑袋上拉屎的时候？」 「……」什么时候，程真也不清楚, 但是看现在的形势，总差了那么一点点火候。 「你知道吗，刚才我去帮你拿礼服的时候，听他们议论，明天戴枫楠要穿的那件可是上缝制了上百颗钻石的超奢礼服，下血本了！」 戴枫楠的经纪公司要比长晟穷得多，上哪里借来这么奢侈的东西。 第170页 艾萌萌似乎看出了程真心中的疑惑，冷笑一声：「崔导的关系，我听我前男友说得，别小看他们这些导演，路子可宽着呢。」 虽然程真知道戴枫楠与崔从宪之间的奸情，但是她谁也没有声张，更没有告诉过艾萌萌：「别乱说。」 「什么叫乱说，就我艾萌萌的消息还能有假，圈里风言风语都传遍了，崔导动真格的了，要跟他老婆离婚！」 离婚？！ 程真虽然见惯了娱乐圈内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崔从宪竟会对戴枫楠动了真感情……这、这难道说……时机到了？ 虽然颁奖礼在第二天晚上，但是化妆与访问从上午便开始了。 虽说是访问，然而到访的媒体却寥寥无几，甚至更过分的有些约好的竟然突然找藉口不来了。 「勇叔，不带这样的，我们把时间都空出来了，说不来就不来了，那早知道我不如带着真真去逛街吃小吃好了。」艾萌萌一边给程真补着妆一边抱怨道。 「应该是突然有了变故，也正常。」梁勇依旧保持着佛系笑容安慰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 听梁勇如此说，艾萌萌更生气了：「能有什么任务啊，还不是都被戴枫楠他们拉去给她做专访了。」 「这种事嘛，也正常。」梁勇笑眯眯地答道。 「勇叔你，哼！」 看着艾萌萌生气的样子程真倒觉得有趣，实际上樑勇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peace，完全是一只笑面虎，背地里琢磨什么坏事没人知道。 「没事的，没人来正好我休息一下，肚子都饿了，走啊，我们去吃滷肉饭啊，我正好看楼下小巷子里有家小店，看着还不错。」程真没有一丝不快地提议道。 「你可是大明星，怎么能吃那种小店呢！」 「少吹我，又不给你多发工资，走啦走啦。」说着程真就推着艾萌萌下了楼。 程真在这里又找到了当初参加甘蔗台选秀节目时的感觉，店里没有人认得她，只是因为她出众的外貌多看几眼而已，连老闆娘都夸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应该去做模特。 程真没有多解释，只是假装成普通的大陆游客享受这片刻的舒适，并继续背着获奖感言，背着背着，自己都觉得可笑。从上午採访的几个记者的反馈看，他们完全连自己的履歷都没有认真了解一下，甚至还有一个人将她的名字记错了，这么被不看好的她，能得奖才怪。 虽然程真给自己心理暗示，不过是去金骡奖混个脸熟，蹭个曝光，可是那一刻真正到来之时，还是觉得紧张得无法唿吸。 这是程真第一次参加这么专业这么大型的电影节，作为一个影坛新人面对那么多优秀的电影人，心中自然满是忐忑与敬畏。 只是程真一登场时，别说媒体的镜头了，就连现场的工作人员态度都非常冷淡，程真甚至有一刻认为自己是隐形的，自重生以来，这还是程真感到最失落的一次。 程真安慰自己，因为对于台湾媒体，她还比较陌生，是个新人…… 一阵热烈地欢唿声中，刚走过红毯的程真向后看，一个闪闪发光的人影夺目地让程真有些睁不开眼睛。她避开那人礼服上耀眼的光芒后，终于看清，那身着奢华礼服的人正是戴枫楠，不同于以往淡雅的风格，今天她从妆发到服饰都艷丽大胆，连脸上的自信都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翻倍增长着。 程真甚至有一刻已经认不出那个人就是戴枫楠，她在媒体的簇拥下娇艷动人，是全场最惹眼，也是最受关注的一位。 好一个势在必得，即便不需要戴枫楠之前的通稿，任谁也能看得出戴枫楠带着一种非我不可的态度走上了红毯。 就连刚刚引起阵阵欢唿的何潇远也远不如戴枫楠风光，自从看了某同样入围最佳男主角的竞争者的选送片段后，何潇远这次就做好了陪跑的准备，倒也放松。 「戴枫楠会比潇远哥还红，我怎么就不信呢。」艾萌萌不爽地抱怨道。 程真也没有说什么，自然知道这事反常的很，但是联想到崔从宪在台湾的势力，又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想硬捧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程真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来到不算靠前的嘉宾席。颁奖礼正式开始，一些有些本地特色的玩笑和节目让程真看得心不在焉，因为很快即将揭晓最佳女配的得主。 说不想获奖，那绝对是虚伪，程真为这个角色吃了多少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得到提名已经是惊喜之外的事了，但是如果能真正获奖，那将对她今后的事业都有着莫大的影响力。 上一届最佳女配得主，台湾着名谐星蔡春茹走到台前，对刚才的节目勐吹了一番后，开始为接下来的颁奖做铺垫：「众所周知，去年的最佳女主奖应该是我的，然而我忘记准备作品，所以最终勉强得了个最佳女配，对此我非常不满，那么今年又是那几位又忘记准备作品了吗，让我们来看大屏幕！」 几位入围最佳女配的演员表演片段轮番播映，程真是第四位，她那段选得实在好，应该是鲍导亲自剪辑送选的，那是一段极有爆发的一段戏，绝望颓废兇狠又掩饰不住女孩子天生的柔弱，一身被故意涂黑的古铜色肌肤，配着结实的腹肌，很难想像正是台下那个娇俏可人的程真，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利落干净，极具力量感和美感，在一众温和的片段中瞬间抓住大家的眼球。 第171页 「那么最终获奖的是……」蔡春茹明显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她最真实的反应，「天吶，竟然是她……程真！」 当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程真脑中一片空白，虽然她一直期盼着能是自己，可是也知道不过是奢望，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程真此刻诧异的脸，大家看着她愣愣的样子也笑了出来。 程真激动地站了起来，向舞台走上去，她那条银色短礼服十分简单，却掩盖不住她此刻的锋芒与美貌。 「天吶，刚才片段里的是你？」蔡春茹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真，「没想到那样兇狠的绝命女郎在现实中这么漂亮可爱啊，那些腹肌是后期加的特效吗？」说着蔡春茹还伸手摸向了程真的小腹，脸上立刻露出做作而惊讶的表情，「是真的耶，好硬哦！你男朋友不介意吗？」 台下立刻闹笑成一团。 程真不知道怎么话题突然引到了她的男朋友，现在的人设还是单身的她自然打起了太极：「那春茹姐给我介绍一个不介意的男朋友吧。」 程真既暗示自己没有男友，又不直接否认自己没有男友，以后就算曝光恋情，也进可攻退可守。 蔡春茹看了下后台以娘气成名的主持人罗锐：「我看阿锐正需要你这样强壮的女朋友保护呢！」蔡春茹自然知道自己跑了题，又将问题引到程真身上来：「我记得你一年多之前才刚拿了一个唱歌比赛的冠军，本来以为你只是唱歌厉害，没想到功夫还这么好，你让我们今天所有来的女演员，压力都很大啊。」 「其实我也没有电影里看起来那么厉害，每一个动作都是练习了很久。」程真谦虚地回答道。 「听鲍导说，你们都有培训三个多月耶，真是太辛苦了，不过要是换做我，练十年都做不出来那一套动作，太厉害了，让我们再次把掌声送给程真！」 《中国新唱霸》比赛时的掌声是观众对作为选手的程真表达的喜爱，而现在在场的没一声掌声都是台下不计其数的专业电影人对一个努力的新人的鼓励。 掌声过后，程真明显有些激动与紧张，蔡春茹看在眼里，提示她接词：「好了，是时候发表你的获奖感言了，说实话，是不是准备了很久，上次我可是从拿到剧本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台下又是一片闹笑，程真握紧奖盃，看着所有人，深吸了一口气：「是，我之前也准备了获奖感言，虽然我并不认为我得奖的概率会很大，可是当我真的站在这个台上，我背得那些词，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拍摄这部戏，很多我最亲密的朋友都劝说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耗费四个月的时间，只有几个镜头而已，而且从剧本上看也知道，这些戏对体力对动作要求有多高，拍摄会有多艰难。但是既然鲍导肯给我这个机会，我又怎么会不珍惜呢？」 「感谢评委，感谢金骡奖对我的认可，也感谢鲍导，感谢所有剧组的演员与工作人员，还要感谢每一个支持我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程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台下的何潇远，他此时绽放的笑意已经无法掩藏，「最后，我还要感谢我自己，感谢我的运气，也感谢我的坚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大家！」 虽然这段感言算不上有多出彩，但程真的语气真诚极了，还是换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没有人猜到最佳女配会被程真得到，直到看了选送片段，才觉得这个奖，程真拿得绝对名副其实。 程真带着奖盃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却仍在砰砰地跳，仿佛刚刚发生的依旧历歷在目，无限循环，像是梦境。 最佳剧本、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女配，《纵横》剧组连续收穫4项大奖，除了最佳配乐没有拿到，可以说几乎是满载而归。 到了重头戏，最佳男主角的颁奖，程真为何潇远捏了一把汗，然而事与愿违，正如何潇远预料的，他仅仅陪跑了。 接下来就是最佳女主角，大屏幕先是捕捉了几位入围女演员现场的影像，程真惊讶地发现，戴枫楠不知何时又换了一套服装与妆容，翠绿翠绿的丝绸礼服配着硕大的翡翠配饰，好一个珠光宝气。 接下来又是依次播放电影选段的时间，五位入围者的角色都不一样，含辛茹苦将儿女拉扯大寂寞远去的母亲形象，爱憎分明对酒当歌的女侠形象，陷入骗局不断与歹徒斗智斗勇的心机女，玩转干坤运筹帷幄的商战女霸主，还有戴枫楠所饰演的坚韧不拔积极向上的盲女。 程真看了戴枫楠的表演，她的确有争夺影后的资格，只是，对比其他人也不算特别出众，程真甚至自己也不能判断哪一位演得更好，不过那位老母亲的形象倒是给了她几分感触，如果她父母还在的话…… 「我宣布，本届金骡奖最佳女主角的获得者是……秦惠芬！」 秦惠芬？程真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当屏幕上再次捕捉她的脸时，程真才发现，正是刚才感动她的台湾老妈妈，这位女演员看起来起码有60岁，据说年轻时是台湾本地小有名气的女演员，息影几十年，一直专注于幕后，这是她的復出之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惠芬今天身着保守礼服，她脸上荡漾着明艷又自信的笑容，绽放着完全不属于她年纪的光彩。程真看了一眼戴枫楠，她的脸瞬间失去了本来的血色，愤怒不甘惊愕嫉恨全能从她的眼睛中读出，尽管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这位老演员鼓掌。 第172页 金骡奖名单在全部公布后的瞬间，就传遍了微博，人们先是惊讶戴枫楠居然没有得奖，再是惊讶程真竟然得奖了。 有些人立刻酸了起来。 「戴枫楠没得奖，程真得奖了？」 「评委是瞎得吧？程真一个偶像剧综艺咖还能比戴枫楠强？」 「可能女配那组竞争不激烈呗，没办法，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怎么觉得程真演技还行啊。」 「还行，你也说了也就还行啊。」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金骡奖颁奖现场的视频被放了出来，堵住了大部分喷子的嘴。 「卧槽，那个片段是程真演得？燃炸了，完全没看出来！」 「我还以为是个练武术的小姐姐演得，那身材，那马甲线，结果一看脸这么眼熟，艹，程真！」 「刚才还吹什么戴枫楠，程真这角色要是个女主角，怕是也秒杀戴枫楠的角色吧。」 「程真也是走运，选角加分。」 「你说演个盲人容易还是演动作戏容易，人家好歹是花时间培训的。」 「程真拍十几分钟的镜头耗费四个多月，戴枫楠拍整部电影用了四个多月，还同时轧了三部戏，真不知道戴枫楠的粉丝们有什么好吹的，你家影后早凉了。」 何潇远夺过程真的手机：「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夸我的话，百看不厌。」程真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也不如你好看啊，让我好好看看你。」说着何潇远托起程真的脸，笑得宠溺，「这才叫百看不厌，我的未来影后。」 程真脸蓦然一红，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撩了，却故意气了气他：「知道我这么好，你还不赶快加强自身建设，再拿几个影帝回来。」 「遵命。」何潇远说着挽住了程真的腰，「你知道吗，公布最佳男主角之前，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走了狗屎运，拿到了这次的奖项，我就走到台上，向所有人宣布，刚才的最佳女配，是我的女人。」 程真瞬间愣了，抬头看着何潇远：「你认真的？」 何潇远没有说话，只是回味着程真的表情，突然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是假的，傻瓜，现在可是你的事业上升期。」 程真之前还在担心何潇远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听到他这个答案第一反应并不是安心，反而有些失落。 他们的恋情还是要继续隐瞒，虽然这样对两个人都好，可是当众宣布这种勐撒狗粮，哪个女孩子不幻想会有这种疯狂的浪漫呢……不行不行，不能幻象！ 程真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在梦中还是忍不住大胆地实践了一次…… 由于这次的意外获奖，程真的身价翻倍上涨，来邀约的剧本叠了厚厚一摞在梁勇的办公室，在谈的代言也应接不暇，综艺访问也被安排到期满，而这部电影还要继续参选其他电影节，程真还要为下次一走红毯做准备。 「程真，回来了，快去化妆吧！」刘导看了一眼刚刚赶回剧组的程真笑着道。 程真却满脸的愧疚：「对不起导演，最近总是没办法一直在组里。」 刘导向来心宽体胖：「没事没事，反正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拍沈姗就好了，再说也快拍完了，这种事在娱乐圈也是正常的，你别有压力，你现在这么红，该高兴才是啊。」 「我，我还是想踏踏实实拍戏的，接下来我会安排好这些事，尽量推到我杀青后。」程真诚恳地说道。 「不用勉强，趁热打铁，多曝光，其实你红了我也高兴，到时候电影也会更受关注，这票房就得你来抗啦！」 程真被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刚要解释什么，却被沈姗神神秘秘地拉到了旁边：「程真，我有话跟你说。」 程真看着沈姗兴奋的小脸，笑道：「要给我道喜，也不用这么神秘吧？」 「切，是你应该跟我道喜！」 「跟你道喜？」程真故意逗沈姗一般，摸了摸她的小腹，「怎么，有了？要我做干妈？」 沈姗白了程真一眼：「没个正经，跟你家何潇远学得？」 「大概吧。」程真笑道，「到底什么事儿啊，你就直说吧。」 「我啊……」沈姗低着头红着脸，扭捏得晃了晃身子，「我和杜皓轩领证了。」 第78章 还击戴枫楠（一） 沈姗和杜皓轩领证了？结婚了！！ 这消息太过爆炸让程真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姗, 你才多大啊，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啊, 你这个决定也太冲动了吧！」程真自然是担心沈姗的，沈姗人单纯无邪，可杜皓轩却很沉稳, 越是沉稳的人越让人猜不透，万一……程真已经不敢多想了。 「我不小了, 今年过完生日就到法定婚龄了，再说了, 我和皓轩领证的时候也认识整整66天了，多甜蜜的日子。」沈姗眼睛笑得弯得像月牙, 「此时不结, 更待何时？」 「呵呵，日子选得是挺6的，不过我真的不明白, 你恋爱好好的，着急结婚干嘛？你这么年轻，又不是奉子成婚, 我真是不明白的出发点在哪里。」 「当然有我的考虑了, 杜皓轩这么好的男人, 我不把他绑在身边, 让别人看上了怎么办？而且我……」说到这里沈姗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我特别想有个家，有个自己的家, 一个完整的家。」 第173页 程真知道沈姗有个情妇妈，渣男爸，能成长成现在这样活泼开朗积极向上的娃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没想到她的内心也有这么大的阴影，对一个正常的家的渴望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 程真知道自己不好再说什么了：「杜皓轩人看起来是挺老实稳当的，对工作也扎扎实实勤勤恳恳，一点都不浮躁，看上去确实是个可嫁的人，如果他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他敢？」沈姗提到杜皓轩的表情既得意又甜蜜。 程真看着沈姗的笑颜，突然想到了何潇远，沈姗胆大妄为的做法让程真又担心又有些……羡慕，是的，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大胆地做一些事情，比如公开恋情，可是她与何潇远都是很谨慎的人。 杜皓轩看着心思细腻，没想到面对感情也这么大胆，作为长相不错的男星，虽然不太红，粉丝也不少，隐婚的事一旦被扒出，是多么致命的事…… 程真不敢想后果，但是沈姗的满足她是能感受到的，甚至也想拥有。 最近程真曝光太过，流言蜚语自然也不少，不知何时竟有谣言传程真之所以能拿奖，是有台资势力扶持。 不过这谣言太经不起推敲，得奖的不仅是程真，而是整个《纵横》剧组，这跟单人的关系并不大，而是整部电影优秀的体现。而《纵横》本身又是全香港班底，从投资到制作，没有任何一点与台湾有关。 而反倒是戴枫楠，明明剧组基本上八成都是台湾团队，又是台资，却并没有拿到奖项。 程真自然知道是谁在黑自己，这段时间她太忙以致于快忘了，那个蹭完金骡奖就基本被大众遗忘的戴枫楠。 程真本来想等自己杀青之后，再来跟戴枫楠算总帐，却发现戴枫楠做了让她忍无可忍的事。 《震惊！金骡最佳女配程真竟是杀人犯？！》 光标题就足够劲爆，此文章立刻被推上了热搜，内容却有些名不副实。 不过描写了，程真在参加《中国新唱霸》前，曾跳湖自杀未遂，而英勇救她的人，却死在了湖中。 虽然这件事无论从法律上还是从道德上讲，「程真」都并没有多大的错，但是作为公众人物，这件事影响却太过恶劣，这篇文章立刻被工作室花重金公关掉了，所以并没有引起广泛的热议。 只是何潇远有些放心不下程真：「你还自杀过？我怎么不知道？你看起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啊。」 「我……」程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原主自杀的心路歷程。 突然程真感到一个紧紧的拥抱，耳畔响起了何潇远温柔的声音：「真不敢想当时你都承受了什么，要是我早一点出现就好了，就可以保护你了。」 「emmmmm……」为了渣男自杀这种事怎么都能这么轻易理解，还心疼，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似乎也不太够。 还好何潇远没有深究，程真真的怕自己露了馅，可是毕竟这件事被一部分大众知道了，还是轻微地影响了程真的形象。 黑料一旦被抖出，就会被黑子们记上一比，然后疯狂抖给路人，这一段是想抹也抹不掉了。 程真没想到戴枫楠的消息会如此灵通，竟会把这件事扒出来，而戴枫楠还真当程真是好捏的软柿子了，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程真也决心是时候教戴枫楠做人的道理了。 要把戴枫楠锤到土里，拢共分几步？ 第一步，利用惠泽和长晟势力让慈善晚会的承办方公布捐款明细。 有好闺蜜惠泽大小姐沈姗的帮助和何潇远的全力支持，第一步程真轻轻松松便做到了，捐款名单的突然爆出立刻了轩然大波。 「卧槽，王钦龙这么大咖居然没捐款？」 「齐期也没有，还狂吹自己热爱公益，路转黑。」 「程真居然捐了这么多，好感up up。」 「关键是戴枫楠，那时候不天天营销自己是慈善机构亲自邀请的正规嘉宾么，整了半天一分钱没捐，还嘲别人蹭秀，人家蹭秀起码捐钱了。」 「说什么人淡如菊，菊花很委屈好吗，它到底犯了什么错，总被这么黑？」 即便也有不少人没有捐款，但是要么咖位小，要么没存在感，只有戴枫楠由于前一阵子的狂勐营销，占据了大众的视野，而这一次也被反噬地最厉害。 很久没有热度的戴枫楠一时间被推到了讨论的顶点，而程真并不吝啬给她这种热度，只是默默围观，计划着第二步。 第二步，揭穿戴枫楠使用替身的真相。 戴枫楠曾经宣扬过自己从不用任何替身，还一度被媒体评为最敬业的年轻演员，这件事一旦揭露，再加上未捐事件，大众对戴枫楠的失望与不信任会更上一层楼。 戴枫楠使用替身最致命的不只是她使用替身的照片和视频，许小斐还曾经给过偷录戴枫楠吐槽替身演员的音频。 「什么垃圾替身，又高又壮，跟个糙老爷们似的，远看根本不像我好吗？」音频中的戴枫楠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枫楠姐，这姑娘已经挺瘦了，虽然有100斤，但是一米六八，比你高八厘米，远看其实差不多的，还显得你挺高。」那个柔弱的女孩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戴枫楠的助理。 「少废话，给我找个再像一点的，让别人看出来我找替身，怎么搞？！」 第174页 之前发布戴枫楠使用替身的照片和视频，戴枫楠的粉丝还死不承认，非说那是配角演员，只是服装相似，这下完全傻了眼，再多的辩解都显得苍白。 网友们也立刻群嘲了起来。 「戴枫楠资料里不是写得一米六五吗？实际上就一米六？」 「我说同样都是一米六，站一块戴枫楠怎么看着比程真矮。」 「戴枫楠原来是个大慌精，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的。」 「100斤，168，身材已经超好了好吗，还嫌人家壮？咋不嫌自己又矮又挫？」 「我还真没看出来有替身，回去好好找找。」 不知道是谁提议的，一场全网找茬大赛开始了，大家纷纷开始阅览戴枫楠原来演过的影片，从中间剪辑所有替身出现的镜头，还真有些火眼晶晶的发现了蛛丝马迹，并最终剪成了戴枫楠替身合集cut。 戴枫楠团队也没办法在坐以待毙，发出澄清，将锅甩给了制片方，是剧组为了效果和拍摄进度才强行使用替身的，戴枫楠也是受害者。 不知道戴枫楠团队给了剧方多少封口费，剧方倒是没有出来撕逼反驳。 只是网友们依旧不买帐。 「谁说不让你用替身了，装委屈给谁看呢，用了就别吹自己没用，又当又立，只服戴婊！」 「还为了效果才用替身，人家程真为了效果坚决不用替身，差距咋这么大，难怪一个获奖，一个陪跑。」 面对澄清后更兇勐的嘲讽，戴枫楠团队知道这些事越描越黑，再也不发一句，反正网友都是鱼的记忆，低调个半年估计再也没人记得这些事。 然而程真一旦想要报復戴枫楠，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结束。 第三步，戴枫楠低价抢代言。 戴枫楠低价抢代言的事，之前就有风言风语，但是并没有引起大的水花，这一次程真自掏腰包，疯狂买水军将这件事硬是刷了上去。 由于之前戴枫楠的负面新闻就长居热搜，这一次倒是也没有费太多钱，就炒热了这个话题。 水军引到之前被抢了代言的几位女明星的大量粉丝一起造势，引起了一场全网混战撕逼，戴枫楠仅有的那些粉丝不堪重负，脱粉的脱粉，退网的退网，装死的装死。 而戴枫楠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公关费已经达到千万，大大超出了预算，团队也没办法再继续擦屁股了，只能沉默以对。 程真知道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对戴枫楠彻底失望了，就算是没有证据的料，加在她身上，也不会有人不信。 第四步，曝光戴枫楠剧组欺压许小斐程真，发布黑料，挑拨关系，勾引何潇远被拒。 这些事其实都是实情，只是程真手上的证据并不足以完全证明这些实情发生过，只能捕风捉影地将这些消息推广出去。 果然如她所料，即便证据并不多，但是戴枫楠已经这么黑了，只要大家都这么传，自然所有人都会相信。 「难怪许小斐一直发通稿踩戴枫楠，两家结怨已久。」 「许小斐也不是啥好东西，看她那妖艷贱货的样。」 「比你家戴枫楠强。」 「我原来一直以为程真得罪许小斐了，才被黑成那样，整了半天，都是戴枫楠使得坏。」 「天吶，戴枫楠居然还喜欢何潇远，她也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钟瑶没毁容之前都比她强好吗？」 「远哥拒得漂亮。」 「只能证明远哥不瞎，可惜剧中的公瑾瞎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丑的小乔了？」 网友们骂得越难听，程真看得就越爽，甚至她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黑化了。 程真下了剧组也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继续刷着网上对戴枫楠无休止的语言暴力。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定睛一看，竟是戴枫楠打来的电话，刚接起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叫骂：「程真你个贱婊，发够了吗？黑够了吗？」 「还没有。」程真嘴角弯弯，淡淡一笑。 「好，那你继续，我看看你还有什么黑料，继续编！」 「我的料可没有一条是编的，你自己最清楚。」说着程真挂掉了电话。 这时程真再刷微博，却发现戴枫楠的水军又活跃起来了，他们有一个统一的说辞：「替身的事，戴枫楠是被剧组坑了，捐款的事，也是中间方资金未到位，这些的确戴枫楠有错，她也知错了，认错了，但戴枫楠从来没有黑过别人，没有证据的事，不知道你们乱信什么乱传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本事拿石锤啊！」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重点，关于这些事，程真是没有石锤，没有证据，但是她等戴枫楠最后的反抗已经等很久了。 程真拨通了何潇远的电话，那头显然也没有睡：「我打算进行最后一步了。」 「你确定？就现在吗？」 「我相信这是戴枫楠最后一次反抗了，我估计再出什么事，经纪公司都不会管她了。」 「嗯，也行，如果你能确定一击致命。」 「嗯。」程真相信这一举动，足够让戴枫楠从她眼前彻底消失，只是还是犹豫了一下，「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残忍？」 「残忍？我还怪你对何柠柠太心慈手软呢，对戴枫楠的事，你怎么做我都不觉得过分。」提到何柠柠，何潇远的心情复杂。 第175页 「何柠柠和戴枫楠可不一样，她是你堂姐，难道你们打算结怨一辈子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戴枫楠则不一样，她是敌人。」 「敌人？有那么严重吗？」何潇远笑得宠溺，「我记得坑过你的人可不少，你怎么就偏偏最看重她呢？」 「她是情敌！」 第79章 许戴的消逝 何潇远听程真这么说, 笑得更欢：「情敌个什么，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你还个个当情敌啊，傻瓜！我心里只有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有我吗？你那个小初恋呢？不惦记啦？」程真故意逗何潇远。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提她干嘛，现在你是我的唯一。」何潇远的表情难得认真。 程真听着何潇远说出这句话, 心里甜得像是喝了蜜一般，虽然明知道竞争者就是她自己, 可是超越自己更是件振奋人心的事。 「油嘴滑舌的，不跟你说了, 我要睡了。」程真也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害羞, 匆匆挂了电话，只是回味着刚刚的甜蜜，又为明天对付戴枫楠的最后一步感到一点点紧张。 「卧槽, 凉了，凉了，戴枫楠彻底凉了。」 「戴枫楠和崔从宪？妈耶, 亲上了！」 「裹成这样都能认出来, 狗仔也是不容易。」 「这件事极具教育意义, 教育广大的年轻人, 拉窗帘的重要性。」 「根本不是我楠，黑也不黑得专业一点。」 「就这av画质，哪儿能看出是戴枫楠？戴枫楠到底是挡了谁的路, 天天被这么黑？」 粉丝们都等着戴枫楠团队出面澄清，然而戴枫楠的微博和工作室的微博却安静如鸡。 那个视频就算不清楚，还是能清楚看出画面中的主角就是戴枫楠和崔从宪，这点想抵赖很难，更怕的是对方还有更清楚的证据。 戴枫楠没想到程真会下手这么狠，再好的心理建设也瞬间崩塌，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颓废地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也不去配合团队，也不理会他们将讨论出怎样的关的策略，因为显然已经没有什么真正的解决之法了。 而这时崔从宪又打来了电话，她本就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利用而已，看到他的名字，想到他的面容都觉得噁心，一遍一遍挂掉后，所幸就关了机。 却不想将局面推向了更糟糕的发展方向。 崔从宪v：枫楠是个好女孩，请你们不要再诋毁她了，我早已单身，与枫楠两情相悦，请大家给我们留一些空间，多关注我们的作品，谢谢。 微博下还po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有崔从宪的签字和个人印章，而崔太太应该签字的那头却干干净净，日期是半年前。 「天啦撸，狗男女认罪了！本来我还以为视频里可能不是戴枫楠呢。」 「我的妈呀，笑死我了，单方面离婚也叫离婚？」 「半年前的离婚协议书，不就是《黑白之间》拍摄的那段时间吗，婚内出轨已坐实。」 「崔导跟戴三儿多大仇，简直猪队友。」 「该不会下一步要宣布结婚吧，艾玛，求你俩好好在一起别祸害别人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娱乐圈一对新的姦夫淫妇诞生，让好久没有大瓜吃的围观群众喜闻乐见了一番。 甚至把戴枫楠之前的黑料丑闻又重新翻出来了一遍，并制作各种视频为无知群众广泛科普。 而被扒得自然不只是戴枫楠，还有崔从宪。 崔从宪的感情线、事业线、朋友助理合伙人，老婆孩子丈母娘都被扒了个彻彻底底清清楚楚，甚至有黑客还通过盗取崔从宪邮箱的邮件扒出他另一个私人邮箱，又从私人邮箱追到了一个私密的ins帐号。 而ins帐号的内容却触目惊心，暴露了崔从宪的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参加过一些触及到大陆人民原则的活动，并且有着明确的倾向。 网友们向来对这种台湾艺人的这种行为反应强烈，不仅仅只出于不同的出发点，而是他们一边吃奶一边骂娘的丑恶嘴脸。 「滚回台湾去，有本事别赚大陆的钱！」随着骂声越来越高涨，大数量网友直接举报。 几天后便传出了消息，《黑白之间》这部电影由于一些原因无法过审，没办法在内地上映。 本就是文艺片，票房比不过商业片，又少了大陆的票房，由于崔从宪对自己的新电影信心爆棚，即使是文艺片，也追求画面质感，砸了不少钱，这样下来资金很可能无法回本。 而更要命的是，戴枫楠与投资方签订的合同，片酬与票房挂钩，这也证明，戴枫楠非但没有凭此影片得奖，还基本上白演了。 程真本只想曝光崔从宪与戴枫楠的不正当关系，没想到会直接让整个《黑白之间》的剧组都受到这么大的影响，虽然知道崔从宪和戴枫楠实属活该，但是想到辛辛苦苦拍了4个多月的其他职员受了这么大的影响，又十分同情，甚至有些自责。 何潇远自然看出了程真这几天的不佳状态，他了解程真，也能理解她的内疚，再也没提这件事，正好趁《致命前女友》杀青，给程真几天的假，让她跟沈姗出国玩一玩，放松一下。 因为只有几天的时间，程真只是就近与沈姗去了一趟东南亚，迷人的风景和诱人的水果都让人流连忘返，但是即便是白天还可以轻松以对，晚上却难免想起这些事。 第176页 迷迷煳煳之际，程真又来到了吸猫会所，因为这几天都睡得不好，她已经好久没有来到这里了。 睁开眼，看到小起司、雪球、矮萌萌、阿吉、煤球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顿时感到治癒。 几只小猫睡得很熟，甚至摆成各种可耻的形状，露着肚皮，程真站起来，抻了抻腰，抖了抖毛，她环顾四周，却未发现黛富妮儿的身影。 程真橘球般的身体却特别轻盈，她跳到主人大叔的办公桌上，用手操作滑鼠。 奇怪，此时并没有猫咪被撸，也就是证明所有的猫咪都在大厅之中，为什么不见黛富妮儿？更奇怪的是甚至没有了黛富妮儿的存档。 「她不在了。」程真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程真回头看去，正是那只英气的俄罗斯蓝猫——索菲娅。 「她不在了？她去哪儿了？」程真不可置信地看着索菲娅，「她也被人领养了吗？」 「她彻底消失了。」 「！！！」难道说……死了？ 这里的时间是现实时间的三天后，该不会是，戴枫楠三天后就会自杀吧，难道都是她害得！ 不行，她再恨戴枫楠，那也是条人命，她要立刻阻止这件事。 索菲娅看着程真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蓦然一笑：「乱想什么呢，我说的消失，只是消失而已。」 程真被说得更懵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主人大叔没跟你说过吗？这间吸猫会所的一切都是因你而生，包括黛富妮儿，也包括我，不论我们是不是有变成人分身的资格。」 看着程真似懂非懂的表情，索菲娅继续解释道：「我和黛富妮儿与雪球他们不同，你看到他们在你现实生活中的人形态，并不是他们由这里演化而成的，而是主人大叔通过你现实中即将遇到的人物网创造了她们的猫形态，而我与黛富妮儿的人形态却来自于吸猫会所的奖励，所以对现实社会来说，那是虚拟的。」 「所以当那种形态已经对你不具任何意义的时候，它就会消失。」 黛富妮儿的人形态戴枫楠是因为程真的存在而存在的幻象？ 「而我……失去了与她的竞争，也对你不含任何意义了，真真，再见。」 再见？！ 「索菲娅！」程真话音未落，眼前的俄罗斯蓝猫已经一点点化为虚影，并最终消失不见。 「唔，成吨儿，你喊什么呢？」矮萌萌第一个被吵醒，站了起来，和趴着差不多一样高。 「索菲娅她……她……」程真对许小斐的感情一直是比较复杂的，亲眼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消失，那种无助感，落寞感，难以表达。 「索菲娅？谁啊？」矮萌萌打了个哈欠说道。 「就是那只俄罗斯蓝猫啊！」 这时小起司也被吵醒了：「成吨儿睡傻了吧，说胡话呢吧，咱们会所哪有什么俄罗斯蓝猫，就一只死肥死肥的英短蓝猫。」 雪球换了个姿势，往煤球身旁蹭了蹭：「小点声，主人万一真要引进一只，估计又有猫跟我们争宠了喵~」 这里的所有猫竟然都不记得有索菲娅的存在……「那黛富妮儿……」 「艾玛，成吨儿可真土，念外文名还加儿化音的。」阿吉忍不住吐槽道。 程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猫，又回想起索菲娅的话，这里的一切都是因程真而存在的，所以当猫咪因她而消失时，其他猫咪也会因她而失忆。 程真望向排行榜，她的小鱼干数还是第三位，而前两位已经不是黛富妮儿和索菲娅，却是雪球与煤球，整间吸猫会所遍布黑白双飞组合的海报，显然他们是最爆的组合。 「程真，程真有反应了！快来啊！」程真突然听到耳旁一个熟悉地声音焦急地唤着，又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紧紧握住，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两个人，沈姗和何潇远。 他们两个眼圈红红，但是表情又喜悦又激动。 「程真终于醒了，远哥，我就说她不会有事的！」 何潇远没说什么，只是攥着程真的手更紧了些。 程真这才看清楚她所在的地方，看样子，大概是个医院，但是却跟国内的医院不大一样，这……还在泰国吗？ 突然，程真想起了梦中的时，梦中的黛富妮儿和索菲娅已经消失了，如果按照时间推算，三天后戴枫楠和许小斐就会消失，就算不见戴枫楠，她也要见许小斐最后一面。 「许……小斐，我要回国，去见许小斐。」程真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口中不清不楚地说道。 「许小斐？许小斐是谁？程真的同学吗？」沈姗看了看何潇远，而何潇远却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清楚。 沈姗看着程真呆愣愣的样子有些不满：「你见到我俩还不满足？你知不知道我都守你三天了，远哥知道你出事，立刻就从国内飞来了。」 「三天？」 第80章 命悬一线 程真以上厕所为由, 偷偷拿出手机，惊讶地发现, 距离她睡着真的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而在这个世界已经再也搜索不到戴枫楠和许小斐的任何资料信息。 歷史像被篡改过一般，戴枫楠与许小斐演过的角色, 都换成了其他人，包括那些与程真的恩恩怨怨也都换了主角。 程真一时间像是有什么堵在了胸口, 她从未这样迷茫过，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是真, 什么是假，或许一切都是她死后的一场梦, 包括她的所有成就, 她与何潇远的恋情，她和沈姗的友谊，这些都是幻象吗？ 第177页 程真感到不安、彷徨、甚至恐惧, 但是她无法将这些事告诉其他人，唯恐一旦说出口，连这梦也会瞬间醒来。 随着戴枫楠与许小斐的消失, 程真与沈姗已经成为了最当红的流量小花, 而程真又凭藉《纵横》一举拿下三个最佳女配, 《迷案》的播出又让「白橙夫妇」成为最热cp, 一时间没有任何一位女星的热度可以超过程真。 然而程真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要是《纵横》能在内地上映就好了。」梁勇一边为程真擦着金灿灿的奖盃，一边说道。 程真淡淡回道：「人要向前看，那只是过去的荣誉了。」 「瞧你,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说话老气横秋的，我都显得比你年轻！」梁勇忍不住吐槽道。 程真只是苦笑了一下，就没继续说什么。 梁勇放下奖盃，认真地看向程真：「鲍导的新剧本你看了吧？怎么样，接不接？」 「接。」程真干脆地答道，「鲍导能让我做主角是看得起我，我又怎么能拒绝呢，再说这部会在内地上映，我更要珍惜这个机会。」 「可是……」梁勇欲言又止，「首先这依然是部以男性为主的电影，即使说女主，戏份也不多，而且这次爆炸戏动作戏比之前还多，拍摄地又在北非，太苦了。」 「戏份不多但很出彩，苦就苦吧，死不了就好。」 「你接戏的底线就是死？你在逗我？」梁勇有些惊讶地看着程真，看着她这样的状态忍不住担心她。 程真笑而不语，心念道：又不是没死过。 梁勇为程真安排了心理医生，但似乎并没有效果。 梁勇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何潇远，却发现何潇远的状态更不对，电话中什么也没说，像是出神地想着什么。 这次去北非，一去就是大半年，程真虽然依旧没有参透自己作为童星程真生存在这个幻象世界的意义，但是她还是挂念着何潇远的，不管他是真是假。 趁着何潇远终于从剧组返回公寓，程真像过去一样，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他回来。 何潇远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他脸上挂着疲惫，正好看到了正围着围裙忙碌的程真。 「你先去沖个澡吧，就差汤了，马上就好。」只是话还没说完，手腕却突然被何潇远拉住了。 何潇远看着程真的眼神复杂极了，让程真感到有些莫名。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最近又有人把你自杀时的新闻挖出来说事了。」 「嗯？有吗？我怎么没看到？」 「被我公关了……」 「嗯，辛苦啦。」说着用手覆上了何潇远的手，「我要去看着汤，别攥着我啦。」 然而何潇远却没有松手，而是认真地看着程真：「在公关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你落水的地方，落水的时间，竟然与我的初恋是同时同地。」 程真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这么巧吗……」 「而据我初恋生前的同事说，她救的是一个叫方晓的女孩，而这个方晓，你别说你不认识，而这件事难，你老实告诉我，跟你有没有关系！」 程真的心咯噔一下，低下头半天才说：「你做事一向谨慎，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是不会这么来质问我的，我否认也没有用……是，是方晓帮我顶得包。」程真没想到竟会有这样一天，自己除了享受成为原主替身的荣誉，也为她背了一口巨大的锅，程真抬头看着何潇远的瞬间，眼泪控制不住溢了出来，她多想告诉他实情，可是自己看到何潇远是最后一眼，哪怕他恨她，她也不能说。 「程真……是我害死的。」 何潇远听到程真如此说，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扶着额头：「小蚂蚱你听我说，她不是你害死的，你只是……你只是自杀未遂，而她却要救你……不怪你，这不怪你……」说着说着何潇远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想到那个她牵挂了十几年的女孩的惨死，忍不住红了眼眶。 程真还抱有一丝侥倖，希望何潇远完全站在现在的自己这边，不禁问道：「所以别去想这件事了，好吗？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陪你迈过这道心里的坎，咱们还是可以结婚的，对不对？」 何潇远的心头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别问我，我……我不知道，给我一点时间……」 一瞬间，程真的天都似乎塌了一样，她的内心有些崩溃，现在的自己在何潇远的心中，还是远远比不上过去的自己。 程真关上煮着汤的火，脱下围裙，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何潇远的公寓，而近在咫尺的何潇远，也没有来追她，只是任由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本来想离别前与何潇远进行一次浪漫的晚餐，现在晚餐也没了，浪漫更是没有，程真咽着眼泪收拾着行李，她突然开始讨厌现在的自己，再漂亮，再聪慧，再有演技，再有热度又怎样？那都不是真实的她，她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原主而活，而就因为那个也叫程真的人，她即将失去何潇远。 漫天黄沙干燥无比的北非小城，让程真不适应极了。《绝对营救》剧组，程真是第一个到的演员，她只是想早些让自己静下心来，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这里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不安全，物质却非常匮乏，几个娇滴滴的女演员都怨声载道，只有程真每天在风沙里跟这儿剧组操练，一脸冷漠与茫然，就连向来对演员严厉的鲍承业都开始有些担心。 第178页 「程真啊，你是个女生，没必要跟他们那些大男人一起操练，而且你要是身体受不了的时候，你就提出来，不要硬撑，知道吗？」收了工后鲍承业特地将程真叫过来说话，这段时间鲍承业接触的内地演员多了，普通话的进步也非常明显。 看着鲍承业难得慈祥的面容，程真也露出乖巧的笑容，点了点头：「鲍导，其实我没勉强自己，这都在我体力的可承受范围内。」 「你看你脸都什么样了，你可是当红女星，不能因为这里没条件就不保养了，做做面膜知道吗？我看你的动作也练得差不多了，明天你休息一天，别跟来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鲍导，我真没事，你看我这身体……」突然程真感到头有些隐隐发痛，接着眼睛看到的物体都变得模煳，她突然感到脚下一软，竟摔在了地上，只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就像摔在床上一样，只有手掌的擦伤告诉她摔得有多痛。 「程真！程真！」程真隐约听到周围人焦急地唿唤，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张并不算多干净的病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非常简陋，但仍能看出这是一件病房，她抬头能看到不断向自己手上输液的药瓶，却虚弱地坐不下来。 「程真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门外是导演和其他演员的声音。 几段听不懂的语言过后，剧组带的翻译向其他人解释：「医生说，程真得了当地一种叫『普斯拉』的病，这种病在当地大部分是孩子得的，没有死的话就会终身免疫，只是我们作为外地人对这种病毒免疫程度很低……死亡率高达80%，会传染，所以我们不能进去。」 「80%？！」 「不会吧，会不会诊治错了，我们都好好的没事啊，程真怎么会得呢？」 「大概是由于程真来得比较早，那时候剧组还没有给大家发预防的药，所以……」 「那怎么办，这里医疗水平太差了，我们送回国治疗吧，说不定国内的技术，很快就治好了。」 「这是传染病，怎么可能运回国呢？而且程真这么虚弱也不禁折腾，当地医生的意思，可以让我们去首都比较大的医院，但是这个国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就算是首都也……」 程真再次昏睡了过去，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每天睡得时间越来越多，醒得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送到了这间大一点的医院。 每天都有剧组的人来看望她，然而只能通过护士送一些东西进来，连面都见不到，程真能透过门听到几个女演员呜呜咽咽的哭声。 程真明白，看来她是活不长了。 然而程真却并没有过度悲伤，她早已看淡生死，这里又不是现实，死了又如何？ 只是程真想到何潇远，心还是隐隐作痛，早知道会死，干嘛不告诉他真相呢？ 她看着窗外不属于故乡的黄沙，笑了笑，眼泪却瞬间漫过了她的脸颊。 突然，门外一阵吵闹声，那是一个程真在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开，不要拦我！」 「潇远哥，不行，会传染的，你不能进去！」 第81章 大结局 何潇远向来举止绅士, 谁也没想到他急起来，力气那么大, 几个人都控制不住他。何潇远挣脱开其他人，勐地冲进了病房。 程真感觉自己的头上方笼罩着一个阴影，她睁开眼睛, 看着那个人，豆大的汗珠, 紧张的神情，红红的眸子……是他。 护士和医生看到何潇远闯了进来, 也只能暂时将他留在病房内，让他与其他人隔离, 倒是给了何潇远与程真读独处的机会。 何潇远握紧程真的手, 贴在自己脸上：「你不会有事的，快点好起来，戏咱不拍了, 跟我回国，我们结婚，好不好？」说到最后, 他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你……不怪我了……」程真用尽全身力气问道, 「不怪我……害了她？」 「怪你干什么, 你是我老婆, 你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会跟你一起承担。」何潇远看着程真毫无血色的脸，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眼泪。 承担什么？他又能为她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那个人死的时候，他只能无助地在坟前追忆之前的美好时光，这样的经歷居然要经歷第二次……玛德，程真不会有事的，你特么乱想什么呢！ 程真知道自己已经回天无力，心中虽有不舍，但是也突然感到一种豁然：「何潇远……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其实我……」 说到这里程真突然感觉腹中剧烈的疼痛，疼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怎么了？告诉我，哪里痛！」何潇远看这程真痛苦的表情，甚至比她更痛苦，「医生，护士，快来人，快救救她！」 程真抓着何潇远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就是程真……程真……就是我。」 「我当然知道，你别说话了，快躺好，我这就去找医生。」何潇远刚要转身离去，手却被程真紧紧拉住了。 「你……你还记得么，初中时，中午我们最喜欢吃麻辣烫……你总要加很多很多牛丸，然后分给我……还y有，合唱团时候，你总是爱躲在我后一排，偷偷看我，其实我都知道……其实我念大学的时候，你已经很红了，但是我却从没有想过去……找你，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第179页 「你是程真！」何潇远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她的脸与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可是这些记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别告诉我你和小蚂蚱灵魂互换了……这怎么跟灵异小说一样，什么时候的事？」 「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程真微微一笑，「我跳水救她的时候……我就变成这样了……我没有害过她，你也不需要纠结了。」 难怪，小蚂蚱身上总有着一种她的感觉……何潇远虽然也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他深爱的两个人，竟然是一个人。 突然程真剧烈地咳了起来，咳着咳着，一股腥甜漫上喉头。 这时候护士与医生问讯赶来，几个人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着什么，程真就被放到另一张可移动的小床上，被推走了。 周围没有翻译，何潇远只能焦急地跟医生用英语交涉，程真已经听不清什么了，只看到天花板上的重叠灯光在眼前晃动，唿吸越来越困难。 何潇远始终抓着程真的手，直到程真被推到抢救室，程真恋恋不捨地看了看他，仿佛已经知道这是最后一眼，临别之际，竟然也没有之前看得那么透彻，本能的求生欲越发的明显，不为了自己仍然能在这个虚拟的世界活下去，只是因为不想和何潇远分开。 眼泪决堤。 程真本不想走得这么狼狈，但是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程真感到唿吸渐渐困难，像是溺在水中一般，耳畔想起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个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你。 那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程真本能地挣扎，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一个强壮的双手用力地捞起。 何……潇远？ 「我说你吧，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就你这狗刨还想救人？」 程真感到浑身冰冷，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脸，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健壮而黝黑的年轻男人，与她一样，也从头到脚湿透了。 程真这才发现，这里的场景如此熟悉，不就是她家小区附近的那个公园吗，她每天上班前都会过来晨练，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发现了落水的童星程真…… 程真蓦然反应过来，立刻问年轻男子：「我刚才救人了？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吗？一个小童星？」 年轻男子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嘆了口气：「没救成，死了。」 「死了？！」程真错愕极了。 「自己作死我还能怎么救，能把你救上来就不错了，美女，不请我去吃个饭啊？」说着年轻男子笑得暧昧。 理论上，这人的确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他的笑容也太油腻了，让程真有些无所适从，她干笑了两声：「吃饭就免了吧……你要不要超市购物卡？」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男子居然同意了，心满意足地拿走了几张购物卡就消失了。 程真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那张美到倾国倾城的脸已经不见了，难怪购物卡更有吸引力。 程真原路回到了自己的家，阔别已久的感觉，让她莫名地激动。 作为演员程真，她一直居无定所，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归属感，反而让人感到安心。 她换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没有美得那么惊艷了，但是温婉可人小家碧玉还是有的。 程真换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闻着最熟悉的味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到了出事前，又变回了从前的自己。 难道说捨弃原主的身体，就可以变回曾经的自己？可是主人大叔不是说没有办法变回去么？难道是他在骗她？ 正想着，程真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主人大叔，此时他正阴沉着脸看着她。 「大叔！」 「别叫我大叔，跟你很熟吗？！」主人大叔怒斥道，「你真能给我找事啊，我不说过，你和程真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吗？」 「可是……你也说过，如果我成为第一名，完成成就，就可以告诉他了么？」程真有些委屈地说。 「那你第一了吗？」 「……嗯，差一点点。」 主人大叔突然笑了笑，大喇喇坐在程真家的沙发上：「本来按照上头的意思，要把你和知情者通通消灭，不过刚好你告诉他的时候，人气突然飙升，所以我就帮你默认了愿望。」 「真的？这么说我告诉他是符合规矩的，那我怎么还是死了？」 「又不是我给你注射的病毒，你死了，怪我咯？」 程真惊喜之余更多的是疑惑：「那我现在回到了从前，又是怎么回事？」 「你和程真身体交换，是因为我上司的一个失误，为了弥补他的失误，才让你作为程真继续活下去，而我为了掩盖他的失误，怕你闹事，就造了个吸猫会所来稳住你，不过他被人匿名举报了，上头彻查了此事后，决定让一切重来，刚好卡在你死的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说你走不走运。」 「走走走！」程真说着兴奋地主人大叔一个热烈的拥抱。 主人大叔傲娇地挣扎了两下：「我们人神殊途，少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的神了。」 「有身份？」 「我原上司被举报后，就被罢职了，那总有个神要来填他的坑嘛……」主人大叔嘿嘿一笑，「可不就是我咯。」 「该不会是你举报的吧……」 第180页 「咳咳咳！」主人大叔咳了几声，打断道，「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我过来只是要警告你，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你现在可是我们那边的重点监督对象，不许再对其他人说有关我们的事了，知道吗？」 还未等程真答应，主人大叔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程真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她最熟悉的号码，是何潇远的号码，可正当她想拨出去的时候，却犹豫了。 那时候的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名气有名气，可如今的她不过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龄剩女。 就算她再次与何潇远相爱，她真的配得上他吗？他真的能顶住压力，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吗？ 程真的自卑感再次作祟，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自卑感，她本可以在何潇远刚成名的时候，再次联繫他的，那个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更何况是现在。 程真放下了手机，穿上了鞋，向培训教室的方向走去，回归过去的生活。 「老师老师，《中国新唱霸》第二季开始了，听说有你最喜欢的陆青唉！」 「我听说，魏文翔也要去做评委，他都能当评委了，呵呵。」 「老师，我想报名参赛，你觉得我行吗？」 「拉倒吧，就你唱得那样，再给程老师教十年学费吧。」 声乐培训本是1对1教学，但是在程真培训班每一周会免费提供一次互动课，让大家互相学习，互相交流，但是往往互动课都成了大家聊天八卦的时间。 「既然想参加，就去试试嘛，不要害羞。」程真鼓励道。 「老师，你唱得这么好，怎么不参加啊？」 程真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比你们，都是28了。」 「28也不大啊，好多人都30多了还参赛呢。」 「就是，老师就你唱得这么好，不报名太可惜了。」 「去看看你的偶像陆青也好呀！」 提到陆青，程真的表情更尴尬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既然大家都这么看好你，还不报名等什么呢？」 程真的心蓦然停了一拍，那个声音，她循声望去，红了眼眶。 「何潇远？」 「真的假的？」 「卧槽，何潇远也是程老师的学生？」 「天吶，快偷拍两张。」 程真呆呆地愣在原地，何潇远已经向她走了过来，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拉起她的手：「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第82章 番外 「我远要投资个魔幻喜剧？还特么不主演, 闹哪样啊！」 「男神已经彻底放飞了，不好好拍戏, 就知道瞎比投资，都是远嫂的错！」 「什么远嫂，人家是天后, 还不尊称一声真姐，你远那叫真姐夫, 现在全靠天后一人努力支撑一个家，你远就知道败家。」 「真姐演唱会门票还有吗？听说远哥是特邀嘉宾。」 「特邀个屁哦, 就是蹭天后热度的！」 何潇远看着身边坐着的人，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电影要开始了, 还刷微博, 没收。」说着何潇远看了一眼程真的手机屏幕，不禁气得瞪圆了眼睛，「过分了啊, 居然还给黑我的微博点赞！」 「嗯？手滑，一定是手滑！还好啦，我用小号点的贊, 不碍事的。」程真讪讪笑道。 「我容易吗, 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 虽然投资的都拍成了烂片, 但是好歹赚了钱啊！」何潇远说到这里，心中满满的委屈。 「我懂我懂。」程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你的初衷是好的, 奈何眼瞎。」 「……」 这时，四周的灯光暗了下来，一阵激烈的枪战后，出现了片名《绝对营救》。 「这女主也真是够拼的了，影后没白拿。」何潇远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说道。 「我要是没出事，这影后应该是我的。」程真小声嘀咕道。 「你想拍电影啊？」何潇远看着程真，蓦然一笑，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那就求求你老公，我投资给你拍，让你做女主角。」 程真白了何潇远一眼：「算了吧，我又不是过去的我了，就我这张朴素的脸，演什么女主。」 「谁说我老婆长得朴素，那也是乐坛颜值榜排得上号的。」何潇远说着突然在程真脸颊啄了一个吻，「而且我就喜欢你这张脸，要不怎么会在合唱团见你第一次，就放不下你了。」 程真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张原装脸，比不上那时候美貌值100分的脸，但是心里却格外的甜。 为避免被粉丝发现，电影未放完，何潇远便与程真偷偷离开了影院。 拿回手机的程真继续坐在车里刷着微博，享受何潇远专属司机的待遇。 突然她惊叫一声，吓得何潇远险些一油门踩下去。 「怎么了？」 「杜……杜皓轩得影帝了！」 「哦。」何潇远冷冷应到，「那是哥最近不拍戏了，给他机会。」 「不是，他、他领奖的时候，公开他和沈姗的关系了。」程真激动得不知该如何表达她的心情。 与之前相同，沈姗与杜皓轩相识的时候就早早结婚，但是沈姗作为最红的流量小花，又是惠泽陈总的千金，与家境一般，低调又没存在感的杜皓轩完全没有任何匹配度。 第181页 沈姗倒是不介意，一直想公开他们的关系，杜皓轩却不同意，这样对沈姗百害而无一利。 杜皓轩一直默默努力着，想要在自己足够有能力给沈姗所有时，再公开两个人的关系。 程真知道沈姗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作为好友的她，甚至能感同身受沈姗此时的幸福。 「白秋悟也是，明知道我没时间拍戏，还不帮我撑撑场面，有他在，奖也不可能是杜皓轩的，特么就知道谈恋爱。」提到白秋悟谈恋爱的事，何潇远就一脸鄙夷。 程真皱了皱眉头：「白秋悟和陆之野的事是真的？」 「不然呢？」 「……那他能hold住吗？」 「多喝几吨ad钙奶应该差不多吧。」 「……」 将车停在车库，程真迫不及待地去开家里的大门，才刚露一点门缝，门内就传来了阵阵娇滴滴软绵绵嗲兮兮的猫叫声。 「喵~喵~~」 黑的、白的、短腿的、短毛的、豹纹的、还有一只胖得走不动道的。 「雪球你别总欺负煤球好不好，好歹你们也是cp啊！」 「矮萌萌，这香肠是不是又是你从柜子里扒出来的？」 「小起司，拉屎记得要埋知道吗，一看到没埋的就知道是你干的，能不能讲讲文明！」 「阿吉你别咬电线了……算了，你贵不说你。」 「成吨儿！你看你都要吃成一只猪了！」 程真像个老妈子一样训斥着几只小猫，然而猫咪们也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她，并不能听懂程真的意思。 该舔毛的舔毛，该抓尾巴的抓尾巴。 何潇远脱下大衣，自觉地走到猫砂盆那里，一边熟练地铲屎，一边问程真：「刚才你手机收到景文的微信了，他联繫你做什么？」 程真看着何潇远酸熘熘的小表情，笑道：「怎么，还专吃他的醋啊？」 「什么话？说得好像我别人的醋就不吃一样。」 「傻！」程真走过去帮何潇远撑着装屎的垃圾袋，「他感谢我帮他介绍了个程真同款女朋友，要送我两只猫，一只俄蓝，一只布偶，咱们就算凑齐了。」 「什么？还要再养两只？！」 「不行么？」程真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何潇远。 何潇远嘆了口气，揉了揉程真的额发：「行行行，反正7只也是养，9只也是养。」 「什么7只，咱家只有6只啊。」 「还有你啊，笨蛋。」何潇远宠溺地点了一下程真的鼻子。 「那这么说，应该是8。」 「8？」 程真含羞一笑，将何潇远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