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反派女主在线追夫》 第一章 绝色美男(1) “我的娘啊!快来人啊!我家的少爷被女魔头木七七扒了衣服,快去救人啊!” 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厮从一深巷冲进人群中,随手抓住一个人,就想拉过去,解救他的少爷! 被拉的人明显还没反应啥事,但周围的人,都已跟着小厮,凑过去看热闹了。 木七七,这南洲,这天下,谁人不知? 说家世,她是南洲大陆修仙第一世家,木氏唯一的传人,身份高贵,现任木门家主,已少有匹敌。 说修仙,她是修仙界目前唯一不到及笄之年,达至金丹,更是独创出自己的仙法招式,千百年难遇的修仙奇才。 说相貌,她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的人物,螓首蛾眉,美目巧笑,便可引得无数男子追求。 可就这样的人物却是南洲所有人的梦魇! 不管是修仙界的人士,还是南洲普通的百姓,只要看到木七七,无一不是退避三舍,避而远之。提到她,都心有余悸。 这木七七有多么的可怕?就这样说吧,凡是被她看上,非死即亡。 对妖,赶尽杀绝,灭其九族。对人,取活人血,修炼丹元。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八年前,众人协力破木门,攻下梧桐山。从那之后,木七七便蜗居梧桐山,慢慢淡出世人的视野。 如何怎么又出来危害人间?难不成又是寻童男童女? 待众人随小厮看到案发地点,只看到一地狼藉,好不刺激。 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木七七已经得手了。一个黄花大少爷,就这样被摧残了。 小厮见到这场面,瞬间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少爷,怎么这么苦啊!自幼体弱多病,怎经得起这般折磨?这我如何回去向秦相交代啊!” 朝自家少爷奔去。还没有到达,就被定在原地。 在场的看客望着面前这神仙似的女子,和传闻中所述,精致而绝美。 而女子怀里的少年,像睡着一般,躺在木七七怀里。便是小厮口中的少爷吧? 难怪木七七要强抢民男,这哪是民男,这简直是神仙下凡。 肤如雪,唇激朱,皎如玉树,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单看相貌,两人相得益彰,郎才女貌。 木七七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放在小厮怀里。 “三天后,我会去秦府提亲。” 说完,消失这人群中。留下昏迷的少爷,呆滞的小厮,和一群吃瓜群众。 而小厮怀里的少年, 名,秦衣,乃秦相府最小的幼子,母为狐妖,生子难产而亡,弥留一子,秦相视如珍宝,十八年藏于秦府。 秦衣身弱体虚,乃典型的人和妖结合的后遗症。不是每个人和妖结合的后代,都能有幸得以修炼,有其修为,法力,甚至让自己延年益寿。 大部分的半妖,和凡人无异,天生妖毒,且无法像正常妖怪能承受这份妖毒,寿命不过十八余载。 不过众人很是奇怪,这秦府小公子,十八年没有出来,这马上快死了,咋想起出来溜达?还遇到这摊子事,一个将死之人,木七七都不放过,真的是色中饿鬼。 在场众人无一不替秦衣惋惜。 小厮望着这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的衣服,再不敢多看一眼,心里那叫一个恨啊!这回去咋和秦相交代啊! 第一次出门,少爷的第一次就没了。 回到秦府,待秦衣醒来,只见眼泪婆娑的爹爹秦相,平静的秦母,还有跪地认罪的小厮。 “爹,你们怎么了?”秦衣清目凤眼,在屋内环视一周,这气氛怎么怪怪的?难不成他快死了? 秦衣一开口,秦相秦子连就控制不住了,“儿啊!爹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娘啊!”一把鼻涕一把泪。 “竟然让你发生这种事!我秦子连即使是拼死,我也要去木门找那木七七算账,还我儿清白!” “爹,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还我清白?什么木七七?为什么找木七七算账?”秦衣实在很是晕乎,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可记得你私自外出遇到一位女子?”秦子连问。 秦子连一说,秦衣立刻惭愧地低着头,因为秦子连明文规定,他不能出秦府。 小时候一术士为他算过命数,半妖之躯。若出仕,则一生坎坷,命运多舛,十八岁可能都活不过。 送他十个字“命运惟所遇,循环不可寻。” 说,让他避世而居,切莫追求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否则就会招来祸事。 而如今他已经十八岁了,将死之人,却终日在府,从未见过大千世界,实在不甘,便怂恿着自己的贴身小厮,秦匀,带着他出去。 只是没想到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一位女子,然后就不省人事,再接着就回府了,他啥都没玩呢。 秦衣望着跪地的秦匀,难道因为自己私自外出,爹爹罚秦匀吗? “是我求着秦匀带我出去的,不关秦匀的事,要怪就怪我。” “不关他的事?他害你失了清白,被恶女所缠,我只是让他跪着,没有杖毙他,算是仁慈了。” “我的清白?”秦衣终于明白所说之事。他望了一眼秦子连,再望了一眼秦匀,又晕了过去。 脑海里只剩秦子连说的,他被木七七那个了? 怎么可能???? 第二章 绝色美男(2) 三日后,木门果然派人送来聘礼。 秦子连更是气得把为首之人往外赶。奈何他们都是修仙之人,秦子连根本碰不到他们。 为首之人看到秦子连那模样,着实可怜,便不躲着他,让他抓着, “我是木门的护法,木之情,今日奉木门家主,木七七之令,特来提亲。三日前,街头偶遇秦家公子,秦衣,一见倾心,特求令郎为夫君,结秦晋之好。若秦衣公子愿意,木门任他所用,七七家主愿辅助他修炼成仙。” “修她大爷!”秦子连被气得想吐血,如果此时木七七在这的话,恨不得上前把木七七打死。 他秦府是养的是闺女吗?求亲下聘,入赘?他贵为相爷,家大业大,需要她破木门?何况是那么声名狼藉。 “秦相爷,你想清楚,现在整个南洲,都知道秦衣公子和我家家主在一起过,也会有闲言碎语。而且他半妖之躯,如今也已经十八了,你要眼睁睁看着,不久,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那你们图什么?明知道小儿,寿命不长,为什么这样?” “谁让我家家主喜欢,即使明天死,今天也要娶回去。” 木之情平静地说,“再说我们木门是修仙第一世家,在木门,说不定还能多活四五年。我家家主绝对不会让秦衣公子死的。” 秦子连听着木之情的话,是啊,胳膊扭不过大腿,而且确实能多活命。 “即使他们要在一起,也是木七七嫁到我们秦府,也不可能是我们秦衣入赘你们木门。” “可以。那十日后,麻烦秦相爷,让秦衣公子去迎娶我家家主,如果没人去的话,那就是我家家主来迎娶你家的公子了。” 木之情说完就转身离开,“把东西放下,这就当是嫁妆了,如果十日后不来,这就是聘礼。总之木七七和秦衣必须在一起。” 秦子连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木七七难道是改了性情?还一见倾心,他才不信,不是想娶秦衣这个人,就是取秦衣之血。奈何木门太过厉害,只能忍气吞声,朝好的方向想。 而在府内静卧的秦衣,根本不知道,他的父亲交涉无果,成功把他卖了出去。 “小匀,我真的和那木七七有过什么?”秦衣怎么都不肯相信,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就女恶霸看上了?还发生了? “少爷,想开一点,这想想,那木七七虽然凶残,但长得也是绝色,这样想,少爷你也不亏。”小匀安慰秦衣。 秦衣听着秦匀的话,好想钻个地洞里面,这事能用亏不亏来说的? “你这样说话很欠揍。”秦衣朝秦匀白了一眼。 而秦匀丝毫没有感觉,还继续说着,“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长这么大,也没有体会过鱼水之欢,这木七七给少爷开开荤,不枉这短短一生啊!” “你是不是觉得你少爷是个随便之人?” 秦衣这话一出,秦匀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立刻改口, “当然不是了,我知道少爷自幼倾心江蕊小姐,但因身体原因,一直未敢表露心迹,前两年江蕊小姐出嫁,你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谁曾想,那曾家少爷是个命短之人,几个月前去世了,留下江蕊小姐和不满周岁的幼女。 真的是造化弄人,如果当初你不担心自己寿短,现在和江蕊小姐在一起就是你了,还能多陪江蕊小姐一些时光。只能说造化弄人。” 秦衣听到秦匀说的,陷入回忆中,如果当年,他鼓起勇气,告诉她,也不会有今日的后悔。 “少爷,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江蕊小姐也是寡妇,你也失身了,都差不多,要不,让相爷去曾家提亲?” “人家相公才死没几个月,我也活不了多久,还打扰她干嘛。” 秦衣突然觉得自己好惨。想着想着,又哭了,“秦匀,我咋这么倒霉啊!” “还好啦,想开一点,一辈子快过去了。”秦匀安慰着秦衣。 秦衣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告诉江蕊,喜欢她。 没一会,秦子连过来了,告诉刚刚大厅发生的情况,秦衣又是一顿委屈,他都快死了,还不放过他? 但是木之情说得也在理,反正他也活不多久了,去木门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但是这代价却是出卖身体。这苟活余日,还有什么意思? “儿啊!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木门肯定能救你性命的,即使救不了,多活两年是两年,这木七七是嫁入我们秦府,她之前再嚣张,毕竟嫁为人妇,也会收敛一些的。” “爹爹,我必须娶她吗?”秦衣还在挣扎。 “你不去娶她,她就来娶你了,到时候你去了木门,爹爹真的就一点都没办法帮你了。”秦子连语重心长地说着。 然后秦匀轻轻俯到秦衣的耳边,“这木门如果能治好你的病,过个几年,和这木七七和离,你就可以娶江蕊了。” 秦衣一下陷入和江蕊美好婚后向往,这是他从来不敢想的以后,他都不敢想,他到底有没有十九岁,能不能活过二十,这还能娶江蕊? 想着想着,秦衣笑出了声,秦子连望着此时笑容满面的秦衣,这是咋回事,然后秦匀告诉秦子连,“少爷同意了。” 这就同意了?秦子连疑惑望着他俩,也不知道他两搞什么鬼?不管了,这木七七算是要嫁进来了,希望这木七七能治好他儿的病,能活到白发苍苍。 第三章 绝色美男(3) 木之情回到木门,望着坐在大堂张望的木七七,笑着。 而木七七看到木之情回来,着急地跑了过来,“秦家怎么说?同意了吗?” “同意了,我们木门可是修仙第一世家,怎么会不同意?” “那你可见到秦衣了?” “没有,到时候十日后,你们不就能相见了吗?这么着急干嘛?” “不急不急,我才不急。”木七七红着脸说,她才不急呢。 “是是是,家主不急,是我们属下着急了。”木之情不想戳破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谎话。 “既然秦家同意了,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就去秦府,为秦衣解毒续命吧。” “不用这么着急吧?他又不会马上死。” “但是他每天都会受妖毒之痛啊。我不管,从明天起,你们必须去秦府为他解毒。” “是,我的家主大人。” 木之情笑着望着木七七,拿她家家主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多年,木七七任性娇蛮惯了,终于重新遇到喜欢的人,想到为木家延续香火了,之前她还好怕,木氏在这一代就断了,她木之情真的就愧对木家的列祖列宗,愧对一人的嘱托。 “那我就等着十日后,等秦衣来娶我。”木七七,高兴地又蹦又跳走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 十日后,秦府的迎亲队伍如约来了,只是新郎却不是秦衣,是秦匀。 木七七穿着凤冠霞帔,隔着盖头,质问面前的秦匀,“为何你的少爷不来?” “少爷体弱,由我秦匀代娶,到时候去秦府,自是少爷和你成亲。” “这十日,我木家日日去秦府为秦衣解毒,之前还能去外面溜达,这越解越弱了?”木七七冷笑着。 她自知,今日为何是秦匀出现在这?没想到这秦衣真是好一个痴情男子啊。 “小姐莫要为难小人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七七小姐还愿意下嫁,少爷自是在秦府等着你。” “十天前,我说了,如果秦衣不来娶我,我便会去娶他。” “现在是我木门去你秦府要人!” 木七七一下掀开盖头,“滚!去秦府娶亲!” “是,门主!”木之情领命。 而一旁的秦府娶亲队伍,被一阵妖风,吹着七歪八扭。睁眼,木门之人,全部消失不见。 秦匀望着这情景,这下完蛋了,让少爷不要去找江蕊小姐,非要去,这下好了,成为压寨夫君了吧? 秦府之中,秦衣,耐心地抱着江蕊的孩子,一边笑着对江蕊说,“你放心,曾家不会找到这里的。”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今日来,我们母女两就死在曾家了。” “蕊儿,你说什么傻话呢,其实曾家那些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你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如果今日不能救你,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小衣,你对我真好!谢谢你。”江蕊很是感激秦衣。 “那是,他今日为了救你,从娶我,到嫁我,真好!我的姑爷!”木七七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传入他们的耳旁,秦衣吓得赶紧站在江蕊面前。 “你咋来了?不是让秦匀先去了吗?我没说不娶你啊!”秦衣很委屈地说,他为了多活些时日,真是懦弱。 “现在是我娶你。” 木七七的声音振聋发聩,只一阵妖风而过,房门打开,秦衣紧紧地护住怀中的孩子,眯着眼,从中看去,只见外面一顶红轿子,为何他觉得好像阎王殿的黑白无常一样,来找索他命的? 风过,木七七已站在他的面前,吓得秦衣差点把怀中的孩子都扔了。 “你,你怎么来了?” 木七七笑着说,“你不来娶我,我自然要来娶你。” 秦衣委屈地说,“我,我没说不娶你的。” 木七七冷眼笑着望着秦衣怀中的孩子,“那你现在在干嘛?” 秦衣吓得赶紧把孩子转交给江蕊。“江小姐被夫家锁在家里,差点都要被打死了,若不是我今天前去相救,可能就死了。” “所以抛弃新婚妻子找别人?”木七七实在听不得他那些话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劝你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现在是我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木七七说完朝木之情这边挥了挥手,下面出来两个人,架住秦衣准备押进花桥。江蕊看这架势,这木七七是要来硬的了。 “你为什么要强人所难,逼人成婚?”江蕊鼓足勇气和面前这个传闻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对峙。 木七七朝江睿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鄙夷地说着,“我们已有夫妻之实,难道不该有夫妻之名吗?” 江蕊听到这话,语塞。 秦衣望着说话恬不知耻的木七七,羞得他破口大骂。“你这卑鄙无耻的女人,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木七七走到秦衣的面前,两人只有咫尺,“难道你不承认?”笑着勾起秦衣的下巴。 “我不承认!” “那我带你回顾回顾?” 木七七说着挥手,立马房间半空出现那日,他们初见场面。 第四章 绝色美男(4) 秦衣和秦匀偷溜出府没多久,秦衣和秦匀就走散了。 秦衣四处寻找秦匀。 来到一开始出事的小巷。望到面前朝他背立而站着的女子。 秦衣询问着,“姑娘,你有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吗?” 女子没有说话,本来挺立的后背,微微地发颤。 “姑娘,你有看到——” 秦衣的话还没有问完,女子缓缓地转身,一身水色青衫,微风轻曳,衣袂飘飘,缓缓地朝秦衣走来。 “姑娘,你有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吗?” 女子却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在秦衣眼中,这只是一瞬,在女子眼中,这却是经历八年时光流转。 风轻无声,回忆无数。 木七七触摸着久违真实的面庞,好像看到以前的陈旧往事。 秦衣望着这个虽好看,却举止轻浮的女子,礼貌性地后退一步,“姑娘!” 木七七回过神,笑着,“你真好看!” 说完,秦衣就晕倒在木七七的怀里。 再接着,就是,木七七弹指之间,面前设置一旎旖阑珊处。 将秦衣抱进去,再接着—— 秦衣望着这画面,如果继续看下去,这脸都丢尽了。 “不许看!不要放了!”秦衣气急败坏,喊着,“卑鄙无耻的小人,就会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还有脸放出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男欢女爱,而且你不相信,我才帮你温故而知新的。”木七七反倒是一脸委屈的说,好像真的他们发生了什么。 秦衣气急不过,“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谁让你长得好看?” 听到这个话,秦衣想吐血,这是什么?“比我好看的多得是,为什么缠着我?” “但是我只认识你啊!而且就和你发生关系了。”木七七很淡定地说着。 秦衣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赶紧回去成亲,免得误了吉时。”木七七说着就要走,江蕊拉着木七七。 江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木七七的衣角。“小衣不想和你成亲,你放过他吧!” 木七七望着面前这个女子,长相是还不错,但是和她比,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嘲笑地对秦衣说,“这种货色,也值得你逃婚?还是二手货?真的不知道说你不拘一格,还是眼瞎。” “木七七!你别太过分,我们的事别扯到江小姐。”如果说,本来对木七七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是深恶痛绝。 “我还有更过分的呢,你要不要看看?”木七七说完,就甩手给江蕊一巴掌,摔倒在地。 “江蕊!”秦衣看到江蕊摔倒在地,怀里的孩子都差点摔出来。 江蕊紧张地将孩子搂得更紧,还安慰着秦衣,“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江蕊笑着,木七七见他们这副模样,着实可恨,这女人怎么这么讨厌? 秦衣怒目可憎,“木七七,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 又转向江蕊,似是下定决心,“江小姐,我爱你,今世命短,来世再见!”说罢,便咬舌自尽。 木七七吓得立刻封住他的周身穴道,这家伙竟然这么决绝。 木七七望了一眼江蕊,最终没有下一步动作,带着秦衣离开了。 而秦相府这一整场闹剧,前厅欢声笑语,却无一人来后院,真真是可笑。 第五章 绝色美男(5) “秦衣家主,早!”木之情笑着朝秦衣打招呼。 “早!”秦衣笑着回过去。 他叫秦衣,今年十八岁,和木门家主木七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前段时间,他坠马伤到头,对以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他记得他的妻子,木七七,二十六岁,温柔贤惠,善良可人,对他无微不至。 他的妻子,木七七,啥都好,就是太忙了,毕竟身为木门家主,还是修仙第一世家,这么多人要管理,确实很忙,所以他经常就去帮帮他的妻子料理一下事务。 这不,今天,秦衣来洗骨池,帮木七七看看这新进来的一批弟子,看看他们有没有修仙天分。 “秦家主好!”是的,除了木之情,所有木门弟子,木七七都吩咐他们,认他为木门另一家主。在木门,他和木七七完全是平起平坐的。 想来当初,他肯定也是很厉害的,才能和这般厉害的女子在一起吧? “你们都是今年新进来的弟子,修仙之事,也是看天分的,若不能洗骨成功,就证明无修仙天分,你们便可自行下山去。” “是!” 秦衣说完,便让下人端着托盘,站在洗骨池的两边,新来的弟子,也自觉地分成两队,准备下池试炼。 下人托盘里放的是凝血丹,洗骨池里的水,若是有天分的弟子进去,没有任何异常,若是没有天分的弟子进去,则全身红肿瘙痒,甚至溃烂而亡,若是妖进去,不死也要脱半层皮。 所以提前给每个弟子服下,即使没有天分,显示出来也不过是皮肤泛红,没有任何身体不适。 下池水的弟子,领过凝血丹,一一下水,然后到池里的对面等着。 一道洗骨池,就已经刷了很多人了,剩下不过十来个人。 再接着是,洗心池,洗心池和洗骨池不同,这是洗掉一些虽有天分,却无贤者之心之人。修仙必须要心存善念,才能修得正果。 所以洗心池就是验心思是否清明。也是这个原因,秦衣更加地迷恋他家的七七,她肯定是一个超级无敌心善之人,不然怎么能当上木门家主? 洗心池一过,这十来个人,还剩八个,这心思不纯,可比没有天分修仙来得丢脸可耻,那些人气愤又无法,只能暗自离开。 剩下八个人,秦衣笑着招呼一下人上前,下人同样托盘,里面放着木牌。 “你叫什么名字?”秦衣拿起一个木牌问第一个人,这是一名女子。 “陈友如。”女子道。秦衣听言,便将木牌幻化上她的名字,“以后你就是我们木门之人,行事皆要以木门为先。” “谨遵秦家主教诲!”陈友如恭敬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严嘉敏。” “你叫什么名字?” “江睿” 秦衣听到这个名字,一下愣住了,江睿,这名字好熟悉啊。 “秦家主,我的是睿智的睿,不是花蕊的蕊。”江睿心内悱测,这秦家主除了好看,没想到连字音都不分。 所有人都知道秦家主是怎么回事,怕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还以为他的妻子,软弱不能自理,想着天天给她分担事务。 “听岔了。”秦衣笑着挥手重新改了过来,不过莫名觉得,他应该认识一个叫江蕊的人。 八个人的木牌全部改好,他们以后就是木门一员,成为修仙大军一员。 “这是你们入木门的第一天,先去自己的住处,收拾一下东西吧,从明天开始,你们会有四门学科要学习,资,法,道,境,四门,就是资源、法门、道侣、环境。除此之外气运、悟性也很重要,每天都会有不同的老师教你们,直至你们四门修满,便可下山历练,修仙之道。” “感谢秦家主教诲!”八人收好木牌,便随着下人去新人住宿。 而秦衣望着已近黄昏,七七应该回来了,笑着赶紧跑回府。 秦衣站在门外,好像一个等候丈夫回归的小娇娘,等着木七七。 木七七看到秦衣,瞬间笑开了花,丢下木之情,直奔秦衣怀里。 “秦衣,你来了!”木七七个子不算太高,一米六左右,娇小瘦软,若忽略她的法术,完全是一个可爱懵懂小姑娘。不过这可爱懵懂小姑娘,一个词都和她不搭。 靠着自己的修为,强娶十八岁的秦衣,不禁感叹,修仙,真好。 木七七温顺地在秦衣的怀里,秦衣虽然体弱,但是身高且修长,近一米八,纤瘦显得他更为高挑。 “在门中,可顺心?弟子可听话?”木七七问。 “顺心听话,你每次回来都要问一遍,生怕我被欺负了不成?”秦衣笑着。 他可是木门秦家主,谁敢欺负他? “我知道你最厉害,都是欺负别人的份。”木七七甜甜地笑着。 秦衣牵着木七七的手,“回家吧。” “好。”…… 木之情望着如今琴瑟合鸣的美好景象,如果秦衣知道以前的事,真的不知道秦衣怎么样?七七家主怎么活? 晚上,木七七需一个时辰为秦衣解他体内妖毒,这个时辰,秦衣都是处于昏睡状态的。 木七七穿好衣服,木之情算着时间,已经在外面等着。 木之情敲门进入,看到木七七将秦衣穿戴完毕,木七七的颈脖间,还能隐隐看到红印。 木之情拿出一个犀骨角。“这是今天新寻到的。” 木七七拿过犀骨角,划破手心,瞬间,犀骨角由白色透明到红色发亮。 木七七嘴里不知念着什么咒语,慢慢,犀骨角又变成透明,顺势直接打入秦衣的体内,秦衣疼得惨叫一声,木门之人对这,早已无动于衷,只有木七七在这一声叫声,赶紧抱住他。 秦衣只会觉得自己日日做恶梦,什么都不知道。 “七七,七七,我疼。”秦衣喃语着,额间渗出丝丝汗水,木七七小心地为他擦拭。待秦衣平复后,木七七这才放心。 “还差多少块?” “还差191块。”木之情沉重地说。 “已经换了15块了,很快小衣的病就会好,他也会回来了。” “姑爷快十九了,妖毒已经蔓延到他的脏腑了,这恐怕撑不到,完全换骨重生。” “所以你更要多派些人去找,犀骨角找不到,人骨,仙骨,只要能和小衣匹配,能炼化。” “七七,这用人骨,用仙骨,你会反噬的。我是不可能去找的。” 木七七望着木之情,没多说什么,“那你努力找犀骨角吧,找到直接送来。” “换骨最起码半个月一换,之前你为了洗掉他的记忆和救活他,你一次性给他换了三骨,不是我救你,你差点死了,找到,我也会半个月一送,绝不会让你胡来。” “行了,不就那一次,啰嗦得很,快走吧,能找到再说。” “那属下走了,你可千万别胡来。”木之情还是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 “好啦,知道啦,快走吧,不然一会他就醒了。” 木之情念念不舍,从房内退出,带上房门。 木之情一走,木七七,瞬间吐血。 这不是第十五次换骨,而是第三十四次换骨。 人体总计二百零四根骨,半妖之人,可剔骨换血,解除妖毒。 木七七使用,便是此笨法子。换骨极耗心神和修为,为其换骨之人必须修为功法皆为上品,才能用蛮力换骨成功。 木之情也说了,换骨起码相隔半月才能一换,可人体,二百零四块骨头,半月换一骨,若苛求只用千年犀骨角,那这换法,怕秦衣根本等不到。 “小衣,我不会让你死的。”木七七俯下身,亲吻秦衣。秦衣感觉好像吃到一块糖一样,竟撒着娇,还想要。木七七笑着,便如他所愿。 第六章 木门有宠夫狂魔木七七(1) 第二日,新弟子入学,秦衣和木七七自然要一同出席。 一直说木门是修仙第一世家,究竟因何为其冠首? 首先木门的先祖就是仙人,比其他的修仙世家本身就修仙简易些。自然留了不少独门修仙密法。 第二嘛,就是木门地势位于南洲山隘,且被木门之人布置了幻境。平常百姓是很难上木门,只有木门之人,知下山通道,让木门更加的神秘,想入非非。 第三,就是现在的木七七,十四岁便自创招式,更甚靠她独创的仙法-浪层诀,斩杀无数妖魔鬼怪,更是让木门在修仙界处于无法撼动的地位。 只是八年前,木七七突然变了性情,不喜捉妖,抓了很多男男女女折磨,没多久又消停了。 后来,木七七不捉妖,也不捉人了,八年,整整八年,没有正儿八经再修过仙,理过事。 直到一年前,木七七遇到秦衣,强娶了秦衣,消了他的记忆,算是恩爱夫妻,木七七算是正常人一般活着。 关于秦衣,在木门算是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自己,啥都不知道。 新生入学,秦衣在衣柜里找了半天,没找到木门的门主礼服。 “七七,我的门主服放哪了?”秦衣很是奇怪。 木七七一下愣住了,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应该就在柜子里吧?你不是帮我把衣服找到了吗?” 木七七边说,内心暗施法,秦衣虽然找了很多遍,但是听到木七七的话,还是又找了一遍。 “真的在?!刚刚怎么没看到?”秦衣高兴地拿出来。 “今天新生入学,一年就穿这一次,这衣服,都忘记了。”秦衣拿着衣服,直接套在外面,“好了,我们走吧。” “这衣服哪是这么穿的。”木七七实在看不下去,起身重新给秦衣整理衣服。 “还是七七细心,这么多年辛苦了,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让七七担心了,不过我最近一直在找我们之前的回忆,我希望我能想起我们以前的事。” 木七七听到这话,手上整理动作都缓慢下来,“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不打紧,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是挺好的,但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那么美好,忘记了实在太可惜了。”秦衣握住木七七整理的手,“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回以前美好的记忆。” 木七七有点尴尬地点点头,真希望你一辈子找不回,以前有啥美好的记忆? 两人出了屋,来到木门新生入学礼上。 木门新生入学礼办在木门的山门前,那里有一片广阔的空地,放眼望去,一片辽阔的青草地,看不到边际,空气中荡漾着青草香气。天空是蔚蓝色,彩云漫天。 这里终日不见正阳,只能从霞云缝隙间透出几缕阳光,虽没有正阳,但温度适宜,鸟语花香。 从左手边是两汪相连的池水,依次是洗骨池和洗心池。右手边是木门弟子练功修炼的地方,正中间是弟子听学受礼的地方,重大场面都此举行。就像今日新生入学仪式就在这举办。 木门山上现有三百五十名弟子,木七七是现任木门家主,门下有三大护法,分别是木之情,严睦,何子婕。其中木之情为三大护法之首。 护法不是必须在山上,所有弟子到了可下山历练的时机,均可下山,不过下山后,若非门上真传弟子,将永不可回木门。 若是门上真传弟子,可自由往返,在木门召唤之时,必须回来,护法也是。 严睦,何子婕,在八年前,木七七把木门弄得声名狼藉的时候,两人双双选择下山,八年,了无音讯。 只有木之情一直陪着木七七身边,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知道她这八年,过得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好在遇到了秦衣,遇到了让木七七振作的人,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木七七制造的假象,一旦戳破,天崩地裂。 而这必然会有戳破的一天! 三百五十名弟子整齐站在下面,木七七和秦衣携手走到台前。 秦衣笑着望着下面的弟子,可惜他想不起来和七七大婚时的场面,想来应该跟今日一样的壮观热闹吧? “新生入学仪式正式开始!”随着一声宏亮的喊声,盛大的新生入学开始了。 虽然只有八名弟子,但是这八名弟子来头个个都不简单。 “江家幼女江睿拜礼!”喊话人名叫陈义,来到木门五年的时间,还未能下山历练,一般来到木门,基本第二年就能出师了,真传弟子则要多留山上一年。 而这陈义五年时间都没有混上一家真传,到现在成为散客,也许是五年时间,门上实在看他可怜,便从前两年开始,他便跟着木之情做事。 江睿上前,跪地,手托六礼束修,交给一管事,管事又上台几步,移至陈义身边,陈义扫眼六礼,点头示意,管事转身,面前一排四人,来到一人前。 此人面貌四十左右,器宇不凡,站着笔直,手持白扇,见管事过来,瞬间放下扇子,轻轻摇头。 管事走到另一人面前,此人为女子,年过三旬,手持拂尘,不苟言笑,也轻轻摇头。 管事继续走到下一人面前,此人约六十左右的老头,一脸严肃,拄着一根精致的木棍。也摇头。 管事继续走,来到最后一人面前,这人笑眯眯的,年岁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手上有一根红线缠着,开心地点点头。 “这小姑娘不是很好看吗?以后就来道老师这里。”这叫道老师的,名叫赵炎,是教授道侣这门学科的老师。 秦衣和木七七坐在主席,望着下面的拜师仪式,对于从未见过的秦衣,很是好奇。 “这是干嘛?”秦衣小声地问木七七。 差点以为一个人都没有点头,这六礼不是白送了?这江睿,他还是挺有印象的。 “拜师,谁接了这六礼,这江睿就成了他的真传弟子了。不接,就是普通弟子,一年后出师下山便可,以后只能说自己师承木门,不能说是谁的弟子。”木七七给秦衣解释。 “有什么区别?都在木门学仙法。” “普通弟子只学四科基础法门,其修仙法门,是远远不及真传弟子的。老师会给自己的真传弟子开小灶的,同时会授予本科法器。像赵炎的法器就是他手上缠着的红线,法力越高,则红线越长越粗。” 秦衣顺着木七七的话看去,“没见多长多粗啊。” “他可以变幻的,你是没见过,他的红线都可以织成一筐衣裳了。”木七七激动地稍微大声地一点。 木之情望了一眼台上窃窃私语的两人,咳嗽了一声,这七七家主。 秦衣听到咳嗽声,瞬间不说话了,装作正经的模样,木七七见秦衣不说话了,生气回头白了一眼木之情,然后回头谄媚地对秦衣说,“不要管她,我们说我们的。” 秦衣没敢理木七七,虽然还有很多不懂,按捺住好奇,静静地观着拜师仪式。 第七章 木门有宠夫狂魔木七七(2) 木七七见秦衣恢复正经模样,好不容易秦衣主动跟她说两句话,这拜师仪式估计没两个时辰是搞不定的,好无聊,傻坐在上面,看到他们拜师。只为最后的发言讲话。 木七七突然想到什么,密音传给秦衣,【我们这样对话,你望着我的眼睛,我便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就可以回答你了。】 秦衣惊奇地望着木七七,【真的?】 【当然了,你试试?】七七笑着望着秦衣。 【除了我,你还爱过别人吗?】秦衣突然想到这个有意思的问题。 木七七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呆滞,木七七望着秦衣。 秦衣望着木七七的反应,瞬间明白了,本来只是无心的一个问题,不知为何知道答案,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她二十六岁,之前爱过别人很正常啊,只是明明青梅竹马,她以前还喜欢过别人,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木七七感觉到秦衣胡思乱想了,赶紧弥补,【我只喜欢你,你可是和我从小长大的,真的!我只爱你!】 木七七紧张地一把抓到秦衣的手,大眼婆娑地望着秦衣,【相信我好不好?我不该犹豫的,我错了,小衣衣,我错了!】 秦衣被木七七逗笑了,然后木之情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秦衣害羞地回避木之情的眼神,望了一眼木七七,【相信你了,认真看拜师吧!都快结束了!】 【是,我的亲爱的夫君大人!】木七七紧抓住秦衣的手不放,终于认真地看拜师仪式了。 而江睿早接过赵炎的一截红线,奉茶,行拜师礼完。 下面一行人,分别,陈友如入了资师太的门下,严嘉敏入了境老头的门下,而那白衣翩翩,手持白扇的法公子,一个都没选。算是这一届轮空了。 不是每届必须选真传弟子,选不了合眼缘的,不选也比随便选个好。 全部的拜师完毕,终于轮到木七七和秦衣发表最后的总结程词了,畅想木门未来一下,整场拜师就结束了。 一结束,木七七准备拉着秦衣好好运动运动。 木之情拦住木七七,“晚上还有迎新晚宴,别乱跑。” “好了,知道了,年年都搞这一套,你们烦不烦?”木七七不耐烦地说着。 “还是你这些年嚯嚯的。”木之情没好气地说,“晚上酉时开席,亥时会有烟花,最迟亥时要来。” “知道了,我走了!”木七七拉着秦衣就走,“我们就是换个衣服,一会就回来。” 木之情笑而不语,望着木七七猴急的样子,谁都知道,这哪是换个衣服的事。 回到房间,木七七一把搂住秦衣,“这辈子,我只爱你。”木七七生怕秦衣多想。木七七有多爱秦衣,恐怕木七七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爱秦衣到何种地步? “我知道,你怎么还为这事解释?”秦衣笑着,低头,吻着木七七的额头。 “怕你误会嘛,你不记得以前的事,瞎想怎么办?我真的只爱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 “看来我真的要早点想起以前。”秦衣笑着。 木七七呆住,这算是自己挖坑吗? 木七七尴尬地笑着,“这还是不必了吧?”木七七心虚了说着,抬头望着秦衣,“我们成亲一年了,要不生个孩子玩玩?” 秦衣被木七七话题拐的,冷不叮一下,害羞地低着头,亲吻地木七七,“那我要加把劲了。” …… 第八章 木门有宠夫狂魔木七七(3) 亥时,秦衣和木七七到山门前。 夜晚,月朗星稀,但是由于今日木门迎新,篝火欢语不断,围成一个圈的,中间有人表演舞剑,有人表演唱歌,还有表演数蚂蚁的……五花八门的表演。 秦衣和木七七都换成素衣,秦衣穿着一身黑色水杉,头发也是简单束着一根红色发带散着,好看极了。 秦衣高兴地拉着木七七下来,走进人群中。 “七七家主,秦衣家主好!”众人停下朝两人行个礼,本来热闹的场面,一下安静了。 “你们玩你们的,一会要有烟花,记得看,这次谁能采个一束烟花,得五年灵力。” 木七七此话一出,场上瞬间沸腾了,五年灵力啊,对于凡人修仙本来就难于登天,五年灵力,在神仙眼中可能不值一提,但是在凡人这,不知要渡多劫,才能完满历劫五年。省五年历练,这省多少事啊! 以前采烟花,都是得一年灵力,这次竟然得五年灵力,还是木门财大气粗。 “我在木门这么多年,七七家主都不给我灵力。”秦衣小声地调戏了七七。 木七七生怕秦衣以为自己小气,解释道,“不是的,小衣,我不能给你你的身体不能受灵力,可以,我一定——” “好啦,逗你呢,今天逗你两次,你咋都上当了?”秦衣笑着,“我知道我的身体一年前受过伤,以后都不能修仙。” “等你身体调理好了,送你百年灵力,我们一起修仙!”木七七也不想上当啊,谁赖是秦衣问的,便都当真了。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秦衣没什么大志向。 这一年,秦衣很认真地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宏伟的志向?结果发现这一年,他最喜欢的竟然是游山玩水。 平时的时候要不在木门琴棋书画,要不闲暇偶尔看看弟子的修仙练功,看着当作看戏一般,着实自己没有上台试一把的兴趣。 最多的时候,他喜欢到没去过的地方玩,基本木门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被他玩个遍,再后来和七七出去玩。 想想他这么好吃懒做的人,天天想着游山玩水,之前在木门是啥职位?还能和七七在一起,连他自己都想不通。 不过七七告诉他,他从小身体就不好,父母把他送到木门,就是想着让他学仙法,强身健体,他们也是这样一起长大的,没想到一年前,练功练急了,反而损了筋脉,以后不能修仙了,但是好在生命无忧。 做个普通人也挺好,就是在这修仙世家,这男家主竟然不喜欢修仙,这说出去,应该挺影响七七,所以他想努力回忆以前,有个一招半式,起码对修仙有点兴趣,也不至于这么的尴尬和没事可做。 木七七紧紧地握着秦衣的手,笑着。 弟子们见家主这么恩爱,除了新来的八个人,都知道真相。笑而不语。 这时陈友如开口说,“七七家主和秦衣家主要不也表演一个?” 木七七笑着拉着秦衣到中间。秦衣紧张地望着七七,“我什么都不会。” “我教你!”木七七一下拉过秦衣的手,把自己环在秦衣怀里,伸手,瞬间在秦衣的手上出现一把长剑。众人惊呼,这功力真是高深。 木七七带着秦衣,长剑从他们的上方划过,花瓣散开,这时伴随着烟花声响,所有人都在欢呼。 待舞完,最后一束烟花也响起,木七七高喊,“采烟花了!” 第九章 木门有宠夫狂魔木七七(4) 所有会仙法的弟子都朝着天空飞去,木七七笑着拉着秦衣,轻轻地垫脚,“你说谁能采到烟花?” “陈义?”秦衣猜着。 新来的八名弟子,望着自家的家主在面前撒狗粮,烟花不会采,还要吃狗粮,江睿搅着手中赵炎送的红线,气死了。 没一会,果然是陈义采的烟花。 陈义用的仙法护着一缕烟花苗,呈到木七七面前。 “你怎么猜是他?”木七七见真是陈义,很是惊讶地问秦衣。 秦衣附在七七耳边,说一句,木七七瞬间秒懂,笑着,原来如此,这么多年,没看出来。 江睿望着这浓情蜜意的两人,这木门哪有修仙的样子,还有自己吊儿郎当的师父,手上本来就是一根普通的红线,没有任何的灵力,瞬间被自己拉断了。 这下尴尬了,江睿四处紧张地望了一眼,应该没人注意到她这边,赶紧收起断掉的红线,正襟看到木七七这边。 木七七接过烟花,果然里面是含有灵力的。 烟花是一瞬即逝的,但是里面注入了灵力,那就不同,可以维持它的原貌,抽出,消失。 一束烟花不用注入很多灵力,只需一点灵力即可,绽放之时,游走的每一缕烟花,这需要眼疾手快之人,看出哪一缕藏有灵力,抢到,即为胜利。 还是修仙人的会玩,普通人静静地欣赏烟花的美就行了。 木七七抽出灵力,烟花瞬间消失不见,浮现一颗小药丸。 “多谢七七家主!”陈义伸手接过缓缓落在他手上的药丸,吃了下去。 “今晚大家玩得尽兴!”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着,瞬间真的气氛又达到另一个顶点。 陈义望着现在开心的木七七,他来到木门五年,第一次有这么开心的迎新会。这一切都是因为木七七身边这个男人。 陈义望着木七七身边的男人,这一年,他也算是熟悉秦衣,一个软糯内敛的男子。 一个对所有人都好,尽心尽力的帮木七七分担木门上下事务的男子,之前见他最多就是在厨房里,只要有弟子练功受伤,他就会为其诊治,熬制汤药。时间长了,七七家主就吃醋了,他就没怎么亲自制药。 陈义对秦衣很有好感,这一年,不仅是他,相信所有木门的弟子都对秦衣感恩戴德。之前八年的折腾,木门早就岌岌可危,八年时间,很少招新人,这三百多人,基本都是以前的老人。如果不是他,估计没几年,木门就败落了。 所以木门所有的弟子都心知肚明,但绝对不会告诉秦衣真相。告诉秦衣真相,那就等于宣告自己的死期差不多了。 陈义再望到木七七身边的木之情,瞬间低下头,不敢看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不玩了吗?”木七七喊着。 “属下只是为了灵力而已。家主玩好。”陈义回答木七七。 木七七已经知道陈义的小心思了。“我要你和之情也表演一个,得了我五年灵力,就这样跑了可不行。是不是?” 木七七笑着问众人,众弟子也起哄,纷纷喊着。 陈义小心地望着木之情,询问她的意见。他喜欢木之情,从五年前就喜欢她,在木门声名狼藉的时候,只因喜欢木之情,便来到木门。至于为什么喜欢木之情,因为她救过他。 而木之情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木之情不喜欢陈义,为什么不喜欢,因为他伤过她。 第十章 木门有凤凰神族(1) 木之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木七七,“家主想看我们表演什么?” “表演个凤凰于飞吧。”木七七笑着说。 “是!”木之情领命,来到陈义身边。“你听到七七家主说的了。” 陈义一下没晃过神,不敢相信,是真的,连忙点头。 瞬间,众人都聚精会神,这凤凰于飞,可是从来没见过人表演过,这必须要很高深的修为才能幻化成凤凰的模样,这木之情竟然会凤凰于飞。只是这陈义肯定达不到,这怎么凤凰于飞,真是期待。 木之情和陈义两人双手相对,彼此望了一眼,其中深情纠葛,不与外人说。 两人同时闭目,瞬间,两人幻化成一对凤凰直上半空。 众弟子都惊呆了。这陈义,竟然真的是凤凰?他不是人,他是凤凰神族的后裔,而木之情则完全是靠自己幻化成凤凰的模样。 真凤凰和幻化的凤凰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幻化的凤凰远远没有真凤凰像,若是一个高深修为的人幻化,也只能做到七八分像,怎么也达不到百分百像。 凤凰幻化之术,不亚于真龙的幻化之术。这两个,世人最多只能幻化成七八分,神仙是不敢幻化,妖怪是幻化不了。 而木之情幻化出的凤凰也莫不过四五分的相似,再反观陈义的话,羽毛凤翼,栩栩如生。 金色红尾凤凰,更是极品,陈义竟是凤凰一族中最尊贵的一支,红尾凤凰。 这下所有的弟子对陈义都刮目相看,没想到,木门降龙卧虎啊,红尾凤凰都来木门修炼。这可是能直接上天的神族,生而为神。还跑来和凡人一起修炼,还修炼了五年,还谁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木七七家主说这一茬,如果陈义不表演,这谁会知道自己身边有个神族朋友? 没一会,木之情幻化之力不足,变回原形,陈义继续是凤凰的模样,环着木之情。待落地,瞬间掌声四起,陈义变回原形,木之情有点嫌弃地甩开陈义的手,回到木七七的身边。 “家主可满意?” “满意满意。没想到陈义是红尾凤凰一族,我见你们表演,很是相配,如果红尾凤凰能入木门,那木门真是三生有幸,以后在修仙界更是了得。” 木之情瞬间心里咯噔一下,木七七不会想?她什么都可以顺着木七七,唯独自己的婚姻大事不可以。 “之情一定会给陈义在木门寻到良人。刚刚表演完累了,属下告辞了!”木之情根本没给木七七说话的机会,快速地离开了。 木七七望着木之情的背影,这是干嘛啊?这么好的对象,还不要?这以前不知道这一茬,现在知道了,陈义还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当然不能放过。 陈义望着木之情,他早就猜到这个局面,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尊贵的红尾凤凰,木七七会拉拢他,但是木之情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即使木之情是那么听木七七的话。 “多谢七七家主好意,我也累了,先回去了。”陈义落寞地走了。 木七七望着两个人,她也没想到这样,木七七委屈地望着秦衣,“我做错了吗?” “当然没有了。”秦衣安慰着木七七,秦衣和木七七只是简单想着这对良人未在一起,而其他人看到的是陈义是红尾凤凰,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了。 第十一章 木门有凤凰神族(2) 第二日,陈义打开房间,发现门外站着一排男弟子。而木之情打开房间,发现门外站在一排女弟子。 男弟子是来找陈义,想拜把子,称兄道弟的,而女弟子找木之情,是想让木之情给自己说亲,嫁给陈义的。 “师弟,你想吃什么啊?师兄我为你准备了什锦蜜茶,给你清晨润润嗓。” “我给你准备了八宝鸭。” “师弟,我给你准备了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烀烂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儿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儿、卤煮寒鸦儿、麻酥油卷儿……” 这人还没说完,瞬间所有人都望着他,“你干嘛呢?报菜名呢?”一人吼他。 那人瞬间泄了气。 “你们哪来的钱买这么多吃的?”陈义很是疑惑?他在木门五年,在穷得铃铛响,一毛钱都没有过。 “木护法每个月都会给弟子发一份月钱,让我们可以下山买东西吃。” “木护法每个月都发给你们?”陈义感觉自己这五年都被欺骗了。 “是啊,每个都有,不过不多,一个月就一两,不过我们很少下山,这存在一起就多了。”他们说。 陈义瞬间感觉自己不仅被木之情伤了情,还伤了心,这不给爱情上的慰籍就算了,连金钱都不给一点慰籍,害他这五年都不敢下山,他作为神族是不能幻化假币给百姓的,不然会受到反噬。 陈义气愤地跑到木之情的房间这边。 陈义来到这,木之情坐在院子中间,排着一排女弟子,也不知道在干嘛?陈义突然有点退却,只不过找个借口想见她而已。 而那些女弟子见到陈义,瞬间尖叫起来。木之情望着站在角落的陈义,朝他招手。 她可以做到见他毫无波澜,她也可以遵循木七七说的,和他表演凤凰于飞,她就是这么一个冷面严肃的人。 陈义有点胆怯的向前走。 “刚好你来了,这是这些女弟子的信息,你都拿回去慢慢看,看中谁,我告诉七七家主,会给你主持婚礼的。” “我谁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瞬间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女弟子们集体发出一声叹息。 哎,昨晚应该想到的啊! 一下众人纷纷唉声叹气地离开了,满院只剩陈义和木之情。 “之情,我,我。”陈义吞吞吐吐地想拉着木之情的手,木之情瞬间转身背对着他。 “如果你没有中意的,那就离开吧。”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五年,我一直在赎罪,给我赎罪,给我父亲赎罪。你原谅我好不好?” 陈义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昨晚他露了真身,估计没多久,父亲会找到他,但是这么多年,他一直默默地跟着她后面,想有天,她看到赎罪的自己,看到自己对她的爱。 木七七一句话,木之情便同意凤凰于天。木之情知道自己是红尾凤凰的,她同意,目的很明显,一是木七七,二就是逼自己离开。 而木之情的一句话,就甘于被发现的风险,只为她的半刻温存,哪怕像今天这么的骚扰,哪怕有天被发现? 第十二章 木门有凤凰神族(3) “不敢,堂堂的神族义凤神君给我小小的凡人赎罪,担当不起。”木之情依旧没看着他,望着远处的方向。“义凤,你不欠我,你欠的是七七。” 陈义瞬间不说话了,他欠的也不是七七,是木门。 “你已经现出真身,如果不准备成婚的话,你打算还在木门吗?”木之情说完这话,才转身望着陈义。 “相信没多久,你爹就会来吧?如果你不是木门之人,你猜八年前的事会不会重演一遍?” 陈义沉默着,突然激动地握着木之情的说,“八年前,管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一次历劫,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把所有的罪过推到我身上,我不过是你八年前的救的红尾凤凰啊。”陈义紧紧地握着木之情的手,不肯放手。 木之情望着他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悲,是啊,管他什么事,但是就是因为他,八年前,他的一次历劫,落在木门山,一朝木门仙人全部身亡,七七所有的亲人身死。只有七七活了下来,是一个人拿他的命换来的七七。 这件事,八年前,所有的弟子只以为是一场木门集体飞仙的喜讯,却不知道起因是因为一只落到木门山的红尾凤凰普通的一次历劫,而引起的灭门惨案。 木之情拉开陈义的手,“对于你来说只是一次历劫,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灭顶之灾,我是凡人,我受不起。七七不知道前因后果,现在她有秦衣,日子很平静,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七七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她会不会杀了你?即使你是什么狗屁红尾凤凰。” 木之情说完把那一沓纸交在陈义手上,“在这里面选一个吧,不然就离开木门。” 陈义望着木之情的背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得把纸全部都撒了,什么狗屁红尾凤凰,他也不想是,但是他就是怎么办? 成亲,成个毛线亲? “陈义。”秦衣正在不远处,就听到陈义的喊声,便过来看了一眼。 陈义听到秦衣,赶紧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秦衣家主好!” “你怎么了?”秦衣看到陈义面前,地上一地的纸,纸上是啥,秦衣也看明白了。“我们都知道你喜欢木之情,不用在意这些。” “我要成亲。” “和谁成亲?”之情同意?秦衣疑惑。 “就这个吧!”陈义随便踩了一张纸,然后弯腰捡起来,“陈友如。” “新来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喜欢木之情吗? “不知道,这本家多好。就这样吧。告诉之情,我如她意了。总之我不会离开木门的。”陈义把踩过的纸甩到秦衣的手上,气鼓鼓地走了。 秦衣望着手上的纸,这算怎么回事?当然他不会告诉木之情,七七也不会下令这么荒唐的婚事,明明陈义喜欢的是木之情,木之情也对陈义有情啊,为什么两个人要这样? 第十三章 木门有凤凰神族(4) “之情,你为什么不喜欢陈义啊?”木七七劝着木之情。“陈义可是凤凰神族,还是最尊贵的红尾凤凰,如果他永远留在木门,这说出去都有面子啊。” “七七家主还是操心一下秦衣家主的事,我感觉最近秦衣家主好像有恢复记忆的趋势。” “真的吗?不是吧?他想起什么了吗?我要再给施法吗?我不想给他施法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再施法,我怕影响犀骨的作用,之情,我还能怎么办?”瞬间,木七七忘了自己是来当木之情的和事佬的,和木之情在密谋如何让秦衣永远想不起来之前的事。 木之情笑着望着木七七,就这样,秦衣不要想起来,木七七永远不知道八年前的真相,就这样,就很心满意足了,真的,她也算是完成对他的嘱托。 晚上,秦衣问七七,“怎么样了?之情同意和陈义在一起了?怎么说?” 这一下午,她都商量着他了,谁还有工夫说陈义的事啊,木七七转了一圈眼睛,谄媚地笑着,给秦衣捏着肩膀,“你今天下午干嘛了啊?” “没干嘛啊,对后山走走,对了,今天我发现了一味药材,应该对弟子提升灵力有所帮助,等我提炼出来,到时候就不用浪费更宝贵的药材了。” “我的夫君也太有优秀了吧。为妻亲一个。”七七说着就要亲秦衣,秦衣被七七弄得没法,抱着七七。 “你是不是没跟之情说啊,你啊,之情跟你这么多年,现在有这么喜欢她的人,你还不撮合他们,难道让之情就这样跟着你后面做一辈子的事?” “没有啦,之情不喜欢陈义,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让她喜欢陈义。”七七说完。对啊,她可以让木之情喜欢陈义的。就像秦衣一样。 “对哦,我有办法了。”木七七给了秦衣吧唧一口,“我已经想到办法了,那现在是不是给奖励我了?” 木七七环抱着秦衣,依偎在他的脖颈处。 “什么办法?” “失忆。”木七七说完,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施法。是施法。” 秦衣听到这两个字,他不会听错,是失忆,失忆能让木之情喜欢上陈义?而他自己也失忆了。 木七七一下堵住秦衣的嘴,免得秦衣胡思乱想,真的言多必失。 秦衣望着面前的木七七,笑着,他肯定是多想了,他是爱七七的,他只是受伤失忆,不是七七施法的,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 木七七由于口误,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秦衣,秦衣,不要走,不要走,……”木七七真的害怕秦衣发现真相。 而这快一年的时间,秦衣第一次是被木七七吵醒的,以前都是他每天晚上做噩梦,木七七照顾他。 秦衣紧张地搂紧她,“我不会走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而木七七听到这话,终于心定下来,安安稳稳地睡着。 而秦衣望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这么多年,独自撑起木门,肯定很累吧。轻轻地吻上木七七,以后我会保护你。 第十四章 木门有凤凰神族(5) 新生入学已经快一周了,由于陈义宣布选了陈友如,渐渐大家没了兴致,还是靠自己脚踏实地努力修仙,才是正经的。 木门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只是因为宣布了陈友如,陈友如被自己的尼姑师父嫌弃,恨铁不成钢,明明可以靠自己,非要靠男人,走捷径。 而陈友如才不在乎呢,刚来木门,就抱上凤凰神族这么粗的大腿,她可要真真得到陈义的,这样双修,她便可以得到凤凰的灵力。从而升仙。 “陈义哥,刚刚练功回来啊?”陈友如早就在陈义的门口等着。陈义虽然在木门五年,但是只是普通弟子,还是和其他弟子们住的通院。 陈友如赶紧把手上的木盒给陈义,“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凉茶,练功肯定很累吧,一定要喝点凉茶,解解暑。” “谢谢师妹的关心,我走了。”陈义接过木盒就走。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陈友如害羞地说着。 “这个,我,师妹,我能跟你商量一个事吗?”陈义支支吾吾地说着。 “什么事?” 陈义望着面前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这样利用新来的小师妹,好不好? “我,我想,我其实,我。”陈义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友如见陈义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墨迹,“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吧?” 只见陈义正要开口,陈友如又感觉形势不对,连忙补充,“别说你不喜欢我之类的话,是你要说要娶我,是你在那么多人中选了我,喜欢不喜欢的事,以后可以慢慢培养,如果你现在说不和我成亲,那我就去死。” 陈友如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我没说不和你成亲,我就是想和你成亲,才选你的。”陈义很是为难的说。 “真的?那明天就成亲,今晚就双修吧!”陈友如瞬间笑着拉着陈义的手说。 陈义吓得赶紧抽出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成亲不是你想的成亲。” “那是什么成亲?” “假成亲。” “假成亲?!”陈友如大喊着,这家伙怎么想出来的?老娘想成亲,只是想双修而已,假成亲搞毛线?她怎么得道修仙?还白白搭了她的清白。 “你别这么大声啊!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不好,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必须要成亲,才能继续留在木门,你能不能帮我?” 陈友如听了陈义的话,表示不解,“为什么?” “我其实是红尾凤凰。” “我知道啊!”陈友如内心白了陈义一眼,谁不是看你红尾凤凰,才选你? “是红尾凤凰族九维君上的独子,义凤真君。”陈义狠心全部告诉了陈友如。 陈友如听到彻底晕了,在晕之前,她想的是,面前这人,已经是神?是红尾凤凰的储君? 陈友如在梦里飘啊飘啊,她不会走了狗屎运吧?她要嫁的是储君?真神?这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陈友如一睁眼,果然还是看到陈义的脸,证明她刚才没有在做梦。 “我刚刚没做梦吧?你说你是九维君上的儿子?”陈友如咽着口水说,现在她恨不得就跟这个人双修。 陈义给陈友如一根羽毛,“如果你同意和我假成亲,这根羽毛就归你,这是我家族的印记,有了这根羽毛,你可以自由出入凤凰族,虽然是假成亲,但是只要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助你成仙。” “我就变成凤凰了?”陈友如赶紧收好羽毛。 “你收下,我就当你同意了。我马上告诉木之情去。”陈义笑着准备走。 “你还没告诉为什么要假成亲?你其实喜欢的是木之情护法是不是?”陈友如问。 陈义停了一步,然后离开了,“嗯。” 陈友如望着陈义的背影,又看了手上的羽毛,不管为啥,反正自己是占到便宜了。本来还以为只是红尾凤凰,却没想到还是红尾凤凰头头的儿子,虽然假成亲,但是名义就是真正的妻子啊。这以后,啧啧,想想自己的修仙之路也太顺利了吧? 陈友如抱着被子,捂着羽毛乐坏了。 第十五章 木门有凤凰神族(6) 虽然陈友如不太明白,堂堂的凤凰族的储君,为什么要假成亲?为什么要躲在小小木门?难道为了木之情?这也太好笑了吧?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不像话吧? 陈友如望着手上的羽毛,这可是凤凰族的印记,该怎样好好利用呢? 不管陈义打着什么主意,现在她要得到的不仅仅是这小小的修仙了。 陈友如轻轻地吹走了羽毛,没一会羽毛又轻飘飘地落在陈友如的手上,给我了,谁也别想拿走。 “过两天,我就成亲了,和新进来的师妹,叫陈友如。”陈义跟木之情一一汇报。 “恭喜你了。”木之情低着眼,说。 “你没其他的想和我说的吗?”陈义紧张地问。 “有啊,佩服你,为了留在木门,竟然去祸害一个小姑娘,不愧是当年灭门的你。” “都说了那不是我,我没想祸害别人,我什么都告诉她了,她自己同意和我假成亲的。”陈义实在不知道怎样两头兼顾? 木之情抬眼,望着陈义,“假成亲?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了?我想留在你身边,你不嫁给我,还逼我成亲,那我只能假成亲了。”陈义没好气地说着。 木之情望他这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我会帮她成仙,而且她名义上是我的妻子,以后也就是凤凰族的凤后,整个凤凰族都是她的,她不会那么傻不做这桩生意的。”陈义笑着一下靠近木之情,“要不,你当凤后?” 木之情望着这样的他,一下晃神。竟被陈义调戏了去,冷着面,“无耻,成亲都能拿来做生意。” 木之情转身就走。 陈义在后面喊,“你和我,就是真成亲了!”陈义笑着大喊。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好久没见木之情这么窘迫的模样了。 没两天,陈义和陈友如如约成亲了。 主要是走个形式,木七七和秦衣死活不同意,但是奈何这两个人偷偷的把这事办了,这让秦衣很自责。 明明他是想撮合陈义和木之情的,而且陈义确实是喜欢木之情,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有什么苦衷? 陈义和陈友如成亲后,木七七给他们单独批了一个院子给他们小两口。 虽然有单独的院子,但是陈义和陈友如从来不在一起过,一个在东厢房,一个在西厢房,陈友如遵守着和陈义的约定。 “要不喝一杯?”这是秦衣第一次找陈义,也是第一次喝酒。这段时间,秦衣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他们坐在陈义的院子里,对饮,赏月。四四方方的天井,望向天空,只有四方的天地。 “秦衣家主无须自责,我自愿成亲的。”陈义喝完自己一口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和陈友如成亲也有小一月了,他履行着自己的承诺,每天会放血给陈友如饮用,助她修仙。而她履行着自己的承诺,假成亲,两人相安无事。 陈友如的修为一日千里,想来没几年,估计就可以成功了,到时候她上了天庭,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身份,她更会成为凤凰族的凤后,这是一笔聚划算的买卖。 只是这一个月,陈义越发有些不安,尤其是望向陈友如越发贪婪的眼睛。她竟然前几天,给他的饭菜里下迷药,被他发现了,陈友如解释说,这是给老鼠吃的,最近这院子老鼠多?他错拿了? 好吧,陈义不想和她撕破脸,确实饭菜放在厨房,陈义自己主动拿的。 第十六章 带着弟子去下山(1)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变成今天这样?”秦衣感慨道。 “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她不喜欢我。”陈义继续喝酒。 “我感觉的出来,之情是喜欢你的。” 陈义望着秦衣,“你是个好人。” 陈义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继续说,“过两天就是弟子下山历练了。” “你也要出去历练?” “嗯,秦衣家主,你好好保重自己。” “你们出去历练到底是做什么?修仙真的有人修成功的吗?”秦衣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酒杯,饮下一杯,“我也好想出去看看。” “估计七七家主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你出去的。”陈义醉得有些不醒人事。 “为什么?”秦衣不解。 “她害怕。她好不容易把你抢回来,怎么可能轻易地让你走?” “抢回来?我不是和她青梅竹马吗?”秦衣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问着陈义迷迷糊糊的。 “是青梅竹马,但那人不是你。你是她抢回来的,抢回来的而已。”陈义说完彻底睡了过去。 “你说清楚,那人是谁?我抢回来的?那我又是谁?”秦衣低吼着,他不相信,跟他在一起,一年的妻子,他只是别人的替代品,是她抢回来的。他不信。 秦衣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他想问木七七真相。 来到自家院落,看到木七七在书房里看着书。秦衣站在门外,他想冲进去问她真相,但是又害怕真相。 如果是真的,这一年来的情谊都是假的。都是她骗自己的。 木七七抬眼看到秦衣,笑着。“秦衣,你来了?”木七七准备起身,秦衣转身就跑了。 木七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秦衣跑到山门前,跑到洗骨池边,他踢着地上的青草,和石子,一个稍大的石子踢到池水中,激起水花,,溅到秦衣手上,瞬间红了。 秦衣望着本来白皙的肌肤落上一处红点,他突然鬼使神差地要走下去。他进去会怎样吗?会死吗? 死了就这样一了百了好了。 秦衣伸出一只脚迈进池中,瞬间水池冒出泡泡,秦衣疼得瞬间抽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疼?怎么回事? 秦衣想想陈义的话,这啥都没弄清楚,这样死了不值得。还这么痛苦的死法,算了算了。 秦衣坐在池边,想着一会回去该怎么面对木七七,该怎样套木七七的话? 而木七七看到秦衣坐在洗骨池边,吓得半死,“秦衣!”木七七一个飞身把秦衣抱到离洗骨池很远的地方。 秦衣都没有反应过来。 木七七已经脱下的他的鞋,他的脚都红肿有些溃烂。小心翼翼地给他的施法疗伤,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严重,肯定很疼吧?我早该想到这个危险的,不该留下这个池子。” 秦衣望着木七七这样,真的不忍心问她。他是不是她抢来的?是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木七七哭着为秦衣抚去伤痕,“明天我就让之情把这池子填了。” “好了,不疼了。”秦衣望着被木七七治好的脚伤,她的法力真的很高,高到秦衣看现在的木七七有些陌生。 “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看到我干嘛跑啊?还跑到这来?还把自己伤成这样?”木七七为秦衣穿好鞋子,依偎在秦衣身边。 “就是刚刚有点心事,本来想找你聊聊,后来看你在看书,不想打扰你,想着自己出来走走。” “有什么心事啊?”木七七挽着秦衣的手,望着天空的星星,真美。 “也没什么,刚刚我找陈义喝酒来着,他说他过几天和弟子们下山历练,我也一年没出去看看,以前的事,我也不记得了,真的也想和他们一起出去看看。” “你想出去?” “恩,可以吗?”秦衣问。 第十七章 带着弟子去下山(2) 木七七望着秦衣,笑着,朝他嘴巴吧唧一口,“当然了,你是木门的家主,你想去哪都可以。不过你没有武功和法力,必须要有我在一起身边才行。我和你一起出去。” “如果我想永远不回来呢?” “不回来怎么能行?这这里可是我们的家。”木七七甜甜地笑着。“等以后有了孩子,孩子大了,我们就可以不回来,我们云游四海,你想去哪都可以。”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我们青梅竹马啊,从小在一起,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啊?” “可是我十八岁,你二十六岁,你八岁之前没有玩伴吗?”秦衣问。 木七七愣住了,望着秦衣,“你怎么了?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是嫌弃我老了?” “不是不是,我喜欢你的。”秦衣一下慌张起来,这明明他想问她的青梅竹马是谁? 其实从上次秦衣就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次又从陈义的口中得知,他心里真的不好受,最主要,他是被抢来的?他是从哪抢来的?他之前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家人没有找他?还是他没有家人? “我知道你爱我,想想我们都成亲快一年了,对,过两天,我办个宴会,纪念一下我们成亲一年,再下山。”木七七抱着秦衣,“秦衣,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要怀疑我好不好?” 木七七一下吻住秦衣,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他的人,她怎么会不爱秦衣? 秦衣望着这么深情的木七七,心里突然很是茫然,她到底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喜欢那个青梅竹马? 算了,就这样吧。秦衣闭目回应木七七的吻。 木门,戒训堂。 木七七周身聚集着怒气,坐在堂上,猛然睁眼,望着台下的陈义,“你告诉他了?” 这么久以来,陈义差点忘记木七七的的凶狠了。陈义站着,低着头。 木七七突然移动到陈义面前,两只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指尖的一股灵气直冲陈义,陈义瞬间面部痛苦,“以后我再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红尾凤凰,我把你拔成秃毛凤凰。” “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怕别人找到他?”陈义不怕死地继续说着。 木七七更加地暴怒。 木之情见此,再这样下去,这两个人必然要打起来。 “秦衣家主知道,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木之情说。 “好事?哪里是好事?”木七七放开陈义,听木之情说。 “秦衣家主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甚至知道自己是被你抢来的,还没有直接问你,说明他还是爱你,害怕说出来,你们都尴尬,他想跟你过一辈子。” “真的?”木七七咋不相信? “当然了,不然是谁,肯定立马质问,要不就逃跑,可是他不是没问你,也没逃跑,刚刚还和你做了羞羞的事。”木之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说完,木七七都害羞了,这,这木之情,咋说出来了。 陈义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木之情,高手啊! 木之情继续说,“现在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说,你就不说,他如果问,你就装作不知道,你最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怀孕,以后他看在孩子面上,也会断了逃跑的念头,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 “可是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也没有怀上。”木七七完全忘记了为啥把陈义找来,只想着生孩子的事了。 “知道为什么怀不上吗?”陈义说。 “为什么?”木七七问。 “因为他是半妖,人和妖的结合,就像驴和马生的骡子一样,是没有生育能力的。”陈义话刚说完,就被木七七和木之情白了一眼,陈义立马不说话了,说实话还不让说。 “别听他扯,肯定有办法的,我们不是给他换了二十四根犀骨了,听说换到一百根,差不多就可以生了。”木之情说。 “那也早啊,还差七十来根。”陈义又插话。 可是木七七没有说话,没差几根了,她一定可以留住秦衣的。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快速怀孕的?”木七七问。 “这事你问赵炎,他有本事让秦衣喜欢你,肯定能一条龙服务的。”陈义又回答。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滚!”木七七气死了。 陈义赶紧跑路,真是说多错多,赵炎这家伙把道侣这门课学的,全被木七七拿来用到秦衣家主身上了,造孽啊。 木之情和木七七继续密谋着如何生孩子。 第十八章 带着弟子去下山(3) 过几天,果然举办了周年纪念宴会,秦衣这几天没闲着,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就这样被木七七欺骗着,也是这几天,他发现原来全木门,其实都知道真相,他是被抢来的,只有他自己像傻子一样,和这个满足自己私欲的女人在一起整整一年时间。 他爱她,但是他受不起这份充满欺骗的爱情。 这几天,他过得生不如死,一边是这个自己爱着却满嘴谎话的妻子。一边是自己真相和自由。如果他真的就这样装作什么都没有,那他真的就锁死在这木门了。 他要逃!但是这是木门,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下山,只有等,等到下山,然后伺机逃跑。 晚上,木七七喝多了酒,抱着秦衣,死活不放过,在众弟子面前,看起来好不恩爱。 “明天,我们就下山历练了,到时候玩好喝好!”木七七抱着秦衣,“到时候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秦衣家主,他可是我的心头肉,我最爱他。” “谨遵七七家主命令。”众弟子听令。 秦衣想扒拉下木七七,奈何她的力气比自己还大,一点效果都没有,哎,一米八的大高个,白长了。 “明天,有哪些人和我们一起下山啊?我要看看。”木七七继续抱着秦衣,问。 “七七,所有弟子都看着,能不能放开我?”秦衣实在没办法,好声说着。 “看着就看着呗,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我的弟子,有什么关系?”木七七搂着秦衣的细腰。继续问,“人呢?谁和我们一起下山?” “我,我,我,江睿!”江睿高兴地举着手! “江蕊?”木七七吓得,从秦衣的腰间偷看去,吓死她了,不是那个江蕊。“你是刚来的弟子吧?怎么可以下山?” “这次轮到我师父带弟子下山历练,我是真传弟子,师父答应带我出去见见世面。”江睿咧着嘴笑。 这可是她软磨硬泡来的。 “哦,那你师父挺宠你的。”木七七说,“还有谁?” 这时赵炎站出来,“这次一共是六名弟子,加这不成材的弟子,是七名,想来之情护法,和陈义也去,加上我,两位家主,此行一共是十二名。准备了两千两的盘缠,二十袋干粮,还有上百件的收妖神器,都放在乾坤袋了。” “就准备了这些?”木七七这才正经起来,放开秦衣,问。 “往年只准备五百两的盘缠,和五袋干粮。这次家主们在,木之情护法特意多批了经费。” “这样吧,因为我们不太好吧?我们木门是修仙世家,没啥实业挣钱的,这都是靠卖药材和收妖挣点钱,是要节约点。这样吧,我们这次就一千两的盘缠。以身作则嘛。”说完,木七七就密音告诉木之情,再准备两千两,这钱咋够她出去玩啊? 木之情只能默默地点头。 而下面的弟子一听这话,一把鼻滴一把泪,这么多年,熬过来,不容易啊!他们的七七家主,终于长大了! 第十九章 带着弟子去下山(4) 这还是当年的木七七吗?这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太好了,不仅现在变得温柔体贴,还会持家了,真是爱情的滋润啊!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内心对她一个白眼,虽然他不会法术,但是他看到刚刚木七七和木之情眉来眼去,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晚上,木七七缠着秦衣,秦衣现在只想躲着木七七,这已经好几天躲过来了,就差这一晚了。 “明天就下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秦衣实在不太会说谎。 “是要早点休息。”木七七笑着抱着秦衣不撒手,想要亲亲。 坚决不能让她得逞! 秦衣别开身子,“我刚刚喝酒喝多了,我去喝完醒酒汤去,一会来。” “醒啥酒,酒能助兴。”木七七摸到秦衣的腰间,轻轻一抽,他的腰带就散了。 秦衣慌张极了,“七七,别这样,我们能不能别动不动想这些事?你是要修仙的人,要清心寡欲。” “那都是老一套的修仙了,现在都流行双修。”木七七缓缓移动着中指,来到秦衣的腰间,盈盈一掐,秦衣敏感地又缩到一侧。这家伙,今晚是没完吗? 木七七扯掉他的外套,继续脱秦衣的衣服,最后只剩一件中衣。 木七七笑着,开始准备脱自己的衣服,结果秦衣趁其不备,赶紧跑走了,边跑边说,“我去喝醒酒汤,一会给你盛一碗。” 木七七望着他的背影,我已经醒酒了。没好气地倒床就睡。 等秦衣回来,木七七果然睡着了,睡相很是难看,被子半掩着,露出她雪白的肌肤,木七七竟然脱得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她不是都穿衣服睡觉的吗? 秦衣真的被木七七气笑了,这干嘛啊,也不怕着凉。 秦衣把她掖好被子,准备到书房度过自己在木门的最后一个夜晚。 然而就在秦衣掖完被子,木七七却睁开眼睛,笑着,一把把秦衣拉进被子,然后就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秦衣终于要下山了,下山的时候,所有的弟子都依依不舍,都来送别。 但是陈义名义上的妻子,陈友如却没有来。 然后浩浩汤汤的十二人就出发了。 秦衣和木七七在前面,那些干粮盘缠都由那些弟子分担着。其实秦衣也想拿一份,这样自己逃走,也有钱也有吃的。但是木七七就拉着他游山玩水。 “秦衣,这是什么草啊?”木七七好奇地问。 “安息香,有行气血和祛痰的奇效。如果弟子们血亏,可以用这个急治。”秦衣回答。 “秦衣好厉害。我修仙,你救人。多好啊!要不,我回去给你开个药铺吧?这样我们的收入会更高的,下次出去玩,就不会这么少的钱了。” “不少了,你都找之情要了不少。”秦衣说。 “你怎么知道?”木七七说。 “不想想你这一路买了多少东西。这才下山一天。” “你嫌我花钱多了!”木七七委屈地说。 “不是,是你买的东西,你都叫你弟子拿着,这不太好。我可以帮你拿的。”秦衣笑着说。 “我怕累着你,没事,有乾坤袋呢。你总是这么体贴别人,也不体贴体贴我。” “怎么体贴你?” “体贴体贴,当然是身体贴着。”木七七害羞拉着秦衣。 秦衣望着这暮色临近,这家伙又来了。又望了一眼旁边的安息香,“这药能卖钱,把这药采了,我们到镇上卖了,就多些钱了。” “好啊!”江睿在后面听到这话,赶紧跑上前,采药。 江睿在后面是看明白了,这七七家主是多粘秦衣家主,真是五步一回头,三步不肯离。一路上的肉麻话不断。 秦衣家主是好看,人也好,七七家主这么爱他,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么多的外人在,能不能收敛些? 之前是江睿从来没注意这方面,加上更多的是七七很少出现在弟子面前,听说他们如胶似漆,没怎么看到,没想到真的比胶还粘,现在是跟在后面,肉眼可见的肉麻,难得秦衣家主宠着。 第二十章 带着弟子去下山(5) 而木之情和陈义早就见惯不惯,木七七不怎样,才奇怪。 秦衣说拿这个安息香卖钱,然后弟子们在这开始挖安息香了,差不多临晚,他们才到镇上,把合在一半篓的安息香拿去药店换了三十文。 然而七七晚上立刻花了三十两,给每个人买了新衣服,说采草药,把衣服弄脏了。 好吧,这买卖亏大了。秦衣望着身上的新衣服,这以后他多挣钱,不然可养不活七七。 不对不对,我养她干嘛?我都是要逃跑的人了,她自己花钱大手大脚,喜欢别人,还是用坑蒙拐骗的方式,把自己骗到手的,就这样认命,实在不甘。秦衣甩掉自己这可怕的想法,对,就该这样想,欺骗的爱情,再怎么也不是爱情。 晚上在客栈十二人,分成两桌,弟子一桌,七七他们一桌,吃着饭,弟子向人打听附近有没有怪事,和妖怪? “妖怪倒是没有,怪事倒是有一桩。” “什么事?”江睿激动地问。 “就是前不久,镇上的首富江氏,一夜之间,满门灭族,官府派人把所有的尸体都运回义庄,然后再查案,结果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自己回到江府。里面还有被砍了头,大晚上的,齐刷刷地,一共四十八口,全部自己走回江府,躺在江府院中。吓不吓人?”小二说着,然后着客栈门口傻笑的傻子,“那晚,那三子就看到了,然后就吓傻了。可惜了。” 江睿顺着小二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傻乐的人,在门口对路过的人,指指点点,披头散发的。 “然后呢?” “然后官府就不管了,查案,也没查出什么,准备一把火烧了江府,毕竟那么多尸体,没几天江府不断有尸臭飘出,这也影响百姓心情。但是啊,只要烧火,没一会火就自己灭了,官府也怕了,就这样放着那江府,那四十八具尸体臭着呗。时间长了,也习惯了,就那几天臭味重,现在都没什么味道,想来都腐烂完了吧。” “小二,你说这么恶心的事,还让我们怎么吃饭啊?”另一弟子听到最后,实在没胃口了,气得不吃了。 小二面露尴尬,这, 江睿笑着,“没事,我们是修仙之人,不忌讳的,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好的线索,这一看就是有妖邪作祟,等我们除了江府的邪祟,你们镇上就真的太平了。” “那就多谢了。”小二赶紧走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还得罪谁? 江睿笑着朝赵炎那一桌问,“师父,这应该是妖邪作祟对不对?” “恩,你们七个要不要试着先去会会是何种妖邪?” “我还没吃饱,我继续吃。”刚刚放下碗筷的弟子,又继续划拉,这第一次,好紧张啊。 而江睿初生牛犊不怕虎,高兴地点头。 秦衣见如此,也想看看这邪祟是啥样的?“我也想看看这邪祟。” “好,我们一起去。”木七七一听秦衣说,立马同意,然后又挖了一勺菜放在秦衣的碗里,“你看你,今天卖药这么累,都瘦了。” 所有人听到这话,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吃着自己的饭,小场面。 只有秦衣,当事人,真的被木七七弄得真的很无奈,但是又没办法。 第二十一章 带着弟子去下山(6) 第二日,一行人来到江府。江府周围果然如小二所说,有被火烧的痕迹。 一名弟子上前推门,里面被反锁了,然后弟子暗念咒语,听到门口门栓掉落的声音。 推开门,一股阴森之气袭来,直接击飞弟子落到木七七身边,木七七赶紧拉着秦衣到自己身后。 这家伙还不弱。 然后问,“你没事吧?” 弟子这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躲在他们一行人后面。 这修仙这么难的吗? 木七七对秦衣说,“这里面的家伙有点厉害,你一定要在我后面。” “放心,我们都会保护好秦衣家主的。”木之情说。 木七七这才放心,他们继续走,刚踏进里面一步,又有一股强劲的阴风袭来,木之情挽掌抵住,顺势把阴风散开。 待阴风过后,他们走进后院,发现里面尸体竟然都还在,整齐地排列在院子,身体腐烂,但是却很有精神站着。江睿和秦衣吓得大叫! “啊!”—— 赵炎很鄙视的白了江睿一眼,至于嘛? “不怕不怕,秦衣不怕。”木七七抱着秦衣。 秦衣瞬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大男人还害怕这个,秦衣缓过神,镇定自己的心神。 而等他再整眼,面前的尸体全没了? “这怎么回事?刚刚那些?”秦衣奇怪地问。 “那都是幻象,就是为了吓唬别人,怕别人来这里,那妖怪制作的幻象。”木七七说着。 幻象啥,是她给秦衣制作了幻象,让他看不见那些脏东西了。 木七七示意木之情,木之情秒懂,回头对弟子密音传令,不许说尸体之事。 江睿忍着害怕不敢做声,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己的师父,能不能给自己施个法,看不见这些东西啊!赵炎给了她一个白眼,修炼不看这些,修啥仙? 秦衣望着现在空无一物的后院,“这里这么久没人,竟然没有灰尘,很是奇怪。” 江睿低头看,这满地的枯枝烂叶,还有排列整齐的尸体,树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哎,沉浸在爱的男人就是幸福。 “要不我们出去等他们?”木七七望着这尸体,感觉这妖物肯定有点难对付,免得一会伤到秦衣。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秦衣说着就走到院子中间,木七七赶紧甩走那些尸体到一边。跟上秦衣的脚步。 秦衣推开后院大屋房门,一个身穿红色血衣,披着长发的女子,赤脚悬挂在房梁之上,这下,秦衣彻底吓晕了过去。 木七七眼疾手快地搂住秦衣,免得他摔在地上。望着旁边有个床,就抱着秦衣放在床上。 木之情施法,房梁的绳子断了,尸体也掉落下来,木之情和陈义检查着尸体,而弟子们在屋外检查着外面的尸体。 “怎么样?” “此女子年约二十,身上尸斑明显,浮肿,腹部已经腐烂溢血,舌头外伸,指甲和牙齿也有明显掉落痕迹。” “死了十几天了。”木七七听着木之情的称述,自己又走到女子身边,踢了踢女子,身体已经软烂无比。 木之情见木七七这样,八年,好久没见自己家主这么认真了。真的太高兴了。 第二十二章 江府灭门惨案(1) “家主还看到了什么?”木之情问。 木七七没有说话,又问了陈义,赵炎,“你们看到了什么?” 赵炎望着,“颈部虽有勒痕,但这明显是死后所勒,若是死前被勒,勒痕在死后,初时会呈深红色,有血荫,久后会转为黑色;若是死后被勒,初时其痕无血荫,只有白痕,时间久后会转为褐色,而女子,脖颈处呈褐色。但是这如果是死后被勒,听小二说,这惨案发生后,官府把所有人都送至义庄,当晚,他们自己回来的,这女子还自己给自己重新上吊自杀?而那些人却整齐的在外面站着。感觉这应该是有妖到这院子重新部署的。” “为何是妖?”木七七笑着问赵炎。 这时那些弟子都趴着门口偷听这实践课呢。 赵炎听木七七的问话,又看到门口的弟子,今天就好好给他们上上课,“江睿,你来背诵资资师太上的课本上第二十一章,回答七七家主。” 被点到名的江睿,瞬间懵逼,姿师太那老尼姑,谁认真听她的课,第二十一章,二十一章说的是啥啊? 江睿连忙望着其他师兄求救,而其他师兄明显也是学渣一枚,生怕下一个点到自己,都乖乖地在门口站直,这没想到下山历练,还要背诵全文。有两个师兄望着彼此,暗自下了决定,然后会心一笑。 木七七望着门口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的江睿,笑着“他们下山历练,你还抽查他们功课,小心他们过两天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木七七弯腰蹲下,叫江睿过来,“你看,这绳子就是很普通的家用麻绳,女子也不是很瘦,约在一百二十斤左右,想要死人上吊保持这个姿势,不掉落,就要在她刚死没多久。而死后尸体变重,这个绳子受力,才导致舌部外伸。” “哦,这就是看环境判断是否人为还是妖为。”江睿笑着继续顺着木七七说,“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人为,这就是她刚死没多久,即使死后强行挂上,会损伤尸体,所以非人为,这死多久,都能挂上去,从现在的状态一看,明显是死了好几天才挂上去的,因为她的颈部虽有痕迹,但是较浅,和她的尸斑出现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看来还是学得很扎实的。”木七七笑着。起身,“好了,说了这么多,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想扬善除恶,想修仙,要看明白到底是人为还是非人为,再决定这件事的方向,别傻傻的觉得异事就是妖为,有时候人为比妖为还要可怕。我们只管妖界之事,不管凡间之事,听明白了吗?” “那这是妖所为,这我们管吧。”江睿问。 “当然管,不管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根据我刚刚说的,检查院子里的尸体,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他们的尸体明显有骨折损伤的痕迹,所以他们是人为直接搬动到这后院的。”江睿说。“这就奇怪了,这屋内的是妖所为,那些都是人为?这是人妖合作犯案?” “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我们来接你们,再来告诉我们,这里发现了什么。”赵炎望着江睿。 “师父,不要啊!七七家主,不要啊!”江睿听到这话,这不是要吓死她吗? 木七七回到床边,抱着秦衣就离开了。赵炎也跟着他们屁颠屁颠地走了。留下这七个弟子守着江府。 第二十三章 江府灭门惨案(2) 等木七七他们一走,两个弟子就跑了。 “师兄,你们到哪?师父让我们在这里留宿。”江睿虽然怕,但是求也求了,没同意,只能听师父的话,在这江府呆着。 “下山了,就自行历练了,想走就走,不然为什么放我们几个人在这?”一师兄说。 另一师兄也附和,“就是,就我们刚出山的小修士,直接让我们在这,这不是送死,是干嘛?不如自己自行历练,是福是祸,也是自己的功德,免得被这木门抢了。” “师兄,这就说得不对了,我们不都是木门的弟子,除妖,增强的也是自己的修为,木门能抢你什么功德?还是你怕别人,你的仙法在木门学的?” “木门在修仙界,谁不人人喊打?不是他真的教授一些真才实学,谁到这破木门受罪,别人的门派,弟子下山历练,风光无限,夹道欢迎,我们下山,一袋干粮,五两银子就打发了,不是这次那秦衣家主和七七家主跟来,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那师兄望着小师妹也着实可怜,又多说两句,“你是真传弟子,还有盼头,我们就是普通弟子,在这把命丢了,着实不划算,只是想增点修为,多活几年,不是真正为了除妖修仙的,凡人修仙哪有那么好修,像七七家主那么厉害,这么多年都没有成仙,我们修到老修到死,都别想了。” 那师兄说完,和另一个人赶紧跑了,剩下几个人,听着这番话,又有人动摇了,最后都走完了。 留下江睿一个人在院子。江睿望着满院的尸体,是呀,就她是真传弟子,师兄们走,也是很正常的。 她师父就她一个人真传弟子,她可不能走,走了,她师父的位子,以后谁继承啊? 对,她可是师父特意批准带下来的,在山上学的也少,现在走了,就不划算了。这样一想,就安心待在院子里。 夜晚,江睿终于把所有的尸体和整个江府里里外外都重新认真检查了一遍,还认真地做了笔记,方便明天给木七七她们做汇报。 江睿趴在桌子上写着自己的首份下山心得,,忽然,她本来点着的烛光一下被一阵阴风吹灭,从窗户和大门透出月光,把屋外的树叶的剪影映在地上,随着月光,能看出树叶,不断的摇曳着。风沙沙地作响,江睿紧张地握住书案旁,木门每个弟子都有的桃木剑。 “是谁?谁在外面?”江睿壮着胆子喊着。可外面除了蝉声,风声,毫无动静。 江睿猫着身子,想走出房门查看,刚到大门,大门瞬间被风带上,再接着一缕黑气快速地从门缝间飘进来,江睿吓得四处尖叫,拿着桃木剑,四处比划。 可是周围除了江睿自己,丝毫看不到任何人的足迹。 没一会,江睿感觉风停,应该是那个怪物走了,慢慢地睁眼,小心地望着四周,果然没人。 她在仔细一看,发现刚刚她伏案的桌子上,鲜红的液体顺着桌沿流下来,桌上留下“离开”两字! 江睿彻底吓到大哭,边哭边拉开门,朝外面跑,本来被她盖上白布,躺着的四十八具尸体,现在统统又恢复成白天的站姿,有些还顶着白布,江睿吓得在尸丛中乱窜。 第二十四章 江府灭门惨案(3) “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啊!”江睿一路上就闭着眼,哭着大叫划拉着她的桃木剑,一路逃到客栈。 “师父救我啊!”江睿哭着就抱着面前的人。 待她冷静下来,发现所有人除了秦衣家主不在,都笑着看她。 江睿又看看客栈大门,又看看客栈前台,这里都没有人,他们故意的,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你们一直在这等我?”江睿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在这好吃好喝,坐等着她回来。 赵炎推开江睿,也坐下,“说说吧,看到啥,吓成这样?” “你们知道他今晚会来?故意留我在那?”江睿生气了。 “我们动了他的阵法,他肯定知道啊。”赵炎回答。 “那为什么留我们在那?”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这么目无尊长?让你们留就留,再说,现在不就剩你一个人了,没想到你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 陈义见江睿真的吓得不青,开口问,“木门弟子本来就是可以自行历练,总要找个机会,让想走的走。你说说你在那遇到什么吧?” “就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了。”江睿说。 “就这?”陈义望着江睿,这就吓跑回来了?然后望着赵炎,你这真传弟子,有点逊啊? 赵炎的眼神明显说,我还不知道?就是特意带下山丢掉的,哪想这家伙还挺有毅力的,没走。 “就这?你是不知道多吓人,那阴风阵阵的,白天放倒的尸体,晚上又全部站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院子,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反正我要跟着你们一起,我还是小弟子,不能一个人胜任这么大的重任的。”江睿说着就扯住赵炎的衣角,“我是你唯一的真传弟子,我死了,你的衣钵就没人继承了,师父你可以千万别再丢下我了。” 赵炎一脸头疼。 江睿望着赵炎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是不高兴了,赶紧拿出整理的笔记放在桌上,“这是你们走后,我把江府里里外外都检查的一遍,这是我写的笔记,我还是很认真的。” “江睿,你先回去休息吧。”木之情开口说。然后江睿立马丢下笔记,赶紧跑回房间了。 木之情望着那笔记一眼,笑着,“这徒弟,还是挺认真的。” 木七七望着天,“这快破晓了,速战速决,我怕一会回来,秦衣就醒了。” “是!” 说完,一桌子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江府,后院。 腐败的落叶积满厚厚的一层,众人踩上去,微微咯吱咯吱的响动,木七七望着那些尸体,果然如江睿所说,都笔挺地站着。 木七七走到一人面前,举手交叉,点按眉心,没一会,一只蛊虫顺着木七七的指尖爬了出来,那人顺势就倒地不起,化为一滩肉泥。 蛊虫想努力钻进木七七皮肉里,可是顶着它的触角,死活进不去。 木七七举起指尖,望着面前这小小的蛊虫,“告诉我,你的主人在哪?” 那蛊虫显然还没明白。 “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虽然是一只蛊虫,看你应该吃了不少尸体,才长这么肥的吧?这么死不可惜吗?”木七七拎起它的触须,瞬间它老实了。木七七听它说出了地址,“城南,十里,方家。” 木七七刚说完,手上的蛊虫自己死了。 木之情赶紧去城南,陈义跟随。剩下的尸体,身体里的蛊虫纷纷跑了出来,然后没一会自己死了。 而那些没有蛊虫的尸体,都像刚刚一样,全部化为一滩肉泥,瞬间满地的血浆,加上粘稠的腐肉,气味充斥整个江府。 木七七进屋,那红衣女子,果然是母体。整个尸体爬满了蛊虫,蛊虫想重新钻回身体里,可是怎么也钻不回去,那尸体被弄得面目全非,渐渐满身的蛊虫,一个个的死去,不再动弹。 木七七站在女子旁边,念动咒语,朝她抚手而过,本来面目全非的女子,变回原本圆润干净的模样。 而赵炎在屋内,重新检查了一遍。 第二十五章 江府灭门惨案(4) 没一会,木之情和陈义回来了,带回了一名男子。 男子见到木七七他们,还很高傲,木之情折断他的腿,瞬间跪地不起。 陈义望着,小声地木之情说,“不用这么暴力吧?” “要你管!”木之情又轻轻地压下男子的身子,只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男子连忙求饶。 “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求求你们!” “说吧,这江府怎么得罪你了?杀这么多人?你背后的妖怪是谁?在哪?”木七七站在男子面前。 男子抬眼看面前这个女子,美,美,美,真美,比他之前所有见过的都美,男子色眯眯盯着木七七,没一会,回过神,笑着回答木七七。 “有天我就看到江府小姐,觉得她天姿国色,当然现在看到姑娘你,这简直是没法比,”男子色眯眯地说着,木七七厌恶地望着他一眼,瞬间那男子的眼睛瞎了。“啊!啊!疼,疼,疼,疼,我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看不见了?妖女,你给我施了什么妖法?” “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地回答,清掉脑子有那些龌龊的想法,我不仅要你眼瞎,我还要把你的脑子拿出来洗洗。”木七七望着他现在的模样,算是舒心多了,刚刚那猥琐的眼神,真的太恶心了,从他一进门,就忍他很久了,没想到还敢说出来。 男子真的被吓到了,老老实实交代了原因。 木七七听完他的话,觉得这个男的更是找死。“就因为你看上别人,别人不同意,就想着把人家姑娘抢回家。没想到人家宁死不从,失手杀死了,还想埋尸?” “我是想埋了,掩盖真相,可是没想到,我把她拖到乱葬岗,遇到一个妖怪,那妖怪很厉害,他说要吃了我。我害怕。我就求他放过我。他让我任何事,我都可以做,他让我杀人,我也没办法啊,不然他要杀我啊,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啊,我也是没办法啊。” 男的从那紧闭的眼睛里留下几滴眼泪,也不知道是忏悔,还是害怕? “他为什么要杀人?还怎么明目张胆?”木七七问。 “妖怪杀人有什么原因啊,我问他,他打我,我也不敢问了,至于为什么这样?是因为没办法,他非要养蛊虫,要把那小姐作为母蛊,那江家小姐都死了,母虫根本在她身体根本活不了,所以他要我杀了江府所有的人,用他们的血吊着江家小姐。” “你还挺厉害的,四十八口,就这样被你一个人杀了。毫无动静。” “都是迷药的作用,我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迷药,养蛊,尸体又不能是下毒死的,所以下了迷药,给他们一一补刀杀死的,” “然后之后你就每天给他养蛊?” “恩,他说等蛊好了,他就放了我。” “天真,放了你,放你上西天取经。”木七七望向木之情,“把他扔到官府门口,那妖除了动过这江小姐,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别的线索。” “这四十九口人,完全都是这个人杀的,那妖怪完全没有动手,甚至养蛊,都不是他在养,他是不是想?”赵炎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 木七七点点头,是的,这个妖,他想修仙。还是最邪恶的办法来修仙。 修仙之人怎能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 “我们回去再说吧,这江府案,算是告一段落了。把这江小姐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制成标本给弟子们学习学习。”木七七说着指向那江小姐的尸体,结果那尸体不知何时不见了。 顿时,所有人都呆了,就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把人抢走了? 木七七望着空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太低了。木七七望那空地,憋着气,握拳,没多说一句,“走!” 木之情他们明显感觉到木七七的低气压,这可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事。 木七七虽为凡人,但是她的修为绝对都比生而为神的陈义都高,她十四岁就达至金丹,十八岁之前更是出尽风头,从小到大,她收服的妖怪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其修为功力远高当今很多的修仙者,后来十八岁那年的巨变,死而复活,更是得到更深更精进的修为。 她的修为可以说在十八岁那年就达到半神的境界。 而回到客栈,更大的暴风雨等着她! 第二十六章 云逸之死(1) 【七七,我走了,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很生气,肯定会对身边人乱发脾气,觉得是他们没看好我。甚至还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没有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不要生气,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自己要走的,不要迁怒任何人。 七七,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你抢来的玩具,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虽然我现在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家在哪里,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答案的。 求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再让我失忆和你在一起,真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很纠结,很痛苦,我知道你的青梅竹马,我知道我是因为你才失忆的,但是我却恨不了你,这一年,你对我真的很好,但是这好,是建立欺骗,谎言之上的,是不堪一击的。 如果你真的爱你的青梅竹马,不要找替代品,我不是他的替代品,也不是你豢养的宠物。 妻,勿念,此生永不相见。夫,秦衣绝笔。】 “秦衣,秦衣,秦衣!不要走!”木七七吓得一下从床上惊醒。 望着周围的人,笑着,“我刚刚做梦,梦到秦衣离开了,你说怎么可能?我走前给他周围施了法的,他走了,我肯定有感觉的。是不是?” 木七七笑着,所有人一下跪地,不说话,就连江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真的走了?”木七七笑着笑着,哭着,“秦衣真的走了?” 木七七低着头,原来手上还紧紧握着那封信,她缓缓地打开那封信,上面的字迹,上面的味道,都是他啊! 木七七哭着,“他怎么可以走呢!他走了,我可怎么活!”木七七抱着信,“什么青梅竹马,你就是我的青梅竹马啊!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云逸!” “云逸,你个王八蛋”木七七边说边把信撕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能不记得我?怎么能不爱我?” 木七七望着手上撕成粉碎的信,又哭着,抱着碎片哭着。 江睿跪着,望着这已经进入癫狂的七七家主,这咋回事啊?秦衣家主,咋又叫云逸?青梅竹马?谁都知道秦衣是被抢来的,怎么可能是青梅竹马。 江睿本来是不知道这些八卦的,来到这木门也好几个月了,关于秦衣家主的八卦还是很清楚的,毕竟所有人都要保持统一口径,不然被秦衣家主发现自己抢来的,肯定要跑,那七七家主会疯的。 这果然,纸包不住火,这秦衣还是知道了,跑了,七七家主果然疯了,在这胡说八道。 “木七七,他不是云逸,他不是那个陪你长大的云逸,不是救你的云逸,那只不过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半妖。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是你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四分五裂,这些我都不想说,现在他走了,就让他走吧!” 木之情实在看不过去了,这么多年,木七七一直执着于寻找云逸。 “不是的,他真的是云逸,他真的爱我,你们也看到这写的是妻,勿念,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木之情想抓起碎片,从中找到那句话,来证明自己。 “那不过是你让赵炎给他下的咒,他不可能不喜欢你,不可能不爱你。”木之情把赵炎拉起来,问,“你告诉她,是不是你下的咒?是不是木七七,这个人逼你下的咒?” 赵炎一句话没说。 第二十七章 云逸之死(2) 木七七望着木之情,本来还激动的神情,突然冷静下来,掀开被子,走到木之情的面前,“你再说一遍,秦衣是不是云逸?” “不是。”木之情话刚说完,木七七就落了一巴掌给她。 顿时场面又尴尬地另一个顶点,江睿吓得恨不得有一个地缝钻进去,这是要打架啊?这刚刚一起携手修仙查案,这说翻脸就翻脸。 陈义拉着木之情到一边,“你有病别找别人撒,她是你的护法,不是你的下人。” “滚,你们都给我滚!”木七七望着陈义。 “滚就滚!”陈义要拉木之情走,可是木之情动都不动,陈义很是吃惊,“你干嘛啊?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留在她身边干嘛啊?还要让她打你吗?” “要走你走,我不走。”木之情甩开陈义的手,继续站在原地不动。 江睿现在恨不得陈义拉着自己走,我想走啊!这都这么尴尬了,还不走?干嘛啊? 陈义望着木之情不争气的样子,“你早晚要栽在她手上。”气得自己跑走了。 木七七没有望他们任何一个人,赤着脚,也缓缓地走出房间。 走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木七七笑着望着周围的一切,就像那天在客栈的傻子一般,所有的人,望到这样的人,都唯恐不及。 木七七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以前的画面,都是秦衣的脸,却已经分不清是秦衣还是云逸了。 “七七,你又出去捉妖了啊?”云逸是木七七父亲的真传大弟子。比木七七大三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一起练功,一起修炼,一起下山历练,一起捉妖,一起把木门扬名立万。 木七七捉的妖一半都是云逸帮助捉的,可是最后的修为都是木七七的,所有人只知木门的木七七十四岁达至金丹,却不知她的师兄,云逸十二岁达至金丹。 木七七看到云逸竟然来山门口来接自己,把腰间的捉妖袋交给云逸,“师兄,你把这交给我爹,我去洗个澡,脏死了。” “这次收了什么妖?”云逸望着木七七,笑着,这家伙,自从知道自己是十二岁达至金丹,而自己一直沾沾自喜十四岁达至金丹的成绩,再也不高兴了,每天都更加的兴奋地去除妖,修炼。想超过自己。 “九尾狐妖,这家伙可狡猾了,捉了好久,才抓到,皮毛还挺好看的,红色的,到时候把他的毛全部扒了,做个大衣穿。”木七七说着,那袋子明显紧张地要颤抖。 云逸望着这瑟瑟发抖的袋子,这小家伙还听通灵的。“红色九尾狐,确实还挺少见的,要不把它养着吧。” “不要,这是我辛苦捉来的,我就要把他皮扒了做大衣。”木七七说完就跑走了,“师兄,辛苦你送到我爹那了,不许把它放了。”木七七最后还警告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回房了。 云逸望着挣扎的袋子,叹口气,“哎,只怪你遇到我们家这刁蛮的妹妹了。” 云逸把九尾狐送到木老家主手上,木老家主取了九尾狐的妖丹,云逸领着完全是狐狸的九尾狐,“你现在就是普通的狐狸,我说什么,你也听不懂了。所以把你拿去剥皮其实你也不知道的。” 第二十八章 云逸之死(3) 云逸抱着九尾狐想送到木七七的房间,那九尾狐真的听不懂云逸在说话,听到这话,还安心地在云逸的怀里睡着。 “这九条尾巴,一条都没少,想想你也挺笨的,你说你丢一个尾巴逃命,也不至于现在被取了妖丹,还要被剥皮。” 九尾狐蹭着云逸,还睡着正香。 “七七,我来送狐狸了。”云逸在门口等着。 “好咧,我好了,你进来吧!” 云逸听到木七七的话,便推门而入,里面是女孩子刚刚沐浴完的香味,隔着屏风,还能隐约看到刚刚成年木七七曼妙的身材曲线。 云逸怀里的狐狸闻到香味,也醒了过来,从云逸的怀里窜了上去,一跃扑倒屏风,落了下来。而木七七本来说好,但是她的衣服还没完全穿好,就直接暴露在云逸面前。 瞬间两个少年,脸通红。云逸连忙闪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穿好衣服,师兄出去等你!” 云逸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木七七望着云逸的背影,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笑了起来,傻乎乎的。这也没什么,就是只穿着中衣而已。 待木七七回神,那种罪魁祸首,九尾狐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九尾狐跑了,木七七没有狐狸做大衣了,便又要下山捉妖去。 这次木老家主,让云逸和木之情一起陪着。而木七七和云逸,两个人的感情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木之情比他们都大一些,现在已经成为护法。武功也是上成。 他们三人,出发还没下山,木之情就在山边发现一只黑鸟。 “七七,看我发现了什么?”木之情领着黑鸟来到走在木七七和云逸的面前。而此时的木七七和云逸真眉来眼去呢。 而木之情毫无情调地领着一只黑鸟晃在他们面前。 木七七望了一眼黑鸟,“这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乌鸦,别拿这么晦气的东西。” “这怎么看是烧焦的?”木之情仔细看,还凑近了闻了闻,还有一股焦味。但是木七七早就拉着云逸跑到前面了。 木之情望了望这只黑鸟,“既然我捡到你,那我养着你吧!”木之情轻轻地抚去黑鸟的烧焦的地方,又给黑鸟渡了一口真气,黑鸟立马动了,“你的生命力还顽强的嘛。以后你就是我的灵宠了,我会保护你的。” 木之情说着把黑鸟揣起来,然后迅速跟上木七七和云逸的步伐。 转眼出去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捉过不少妖,救过不少人,拜访不少的修仙世家。 回来的路上,木之情拉着木七七到一边,“你怎么回事?以前你捉到妖从来都不会给任何人的,这次你好多次给云逸了。” “他是大师兄嘛,再说本来也是人家帮我捉到的,我给他也是应该的。”木七七羞涩的说。 “不对,你们有问题。我要回去告诉木老家主。我说我们家的七七少主思春了。”木之情取笑木七七。 木七七瞬间脸红,“你胡说,我没有。”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把妖怪让给云逸?” “因为他是大师兄,他从小到大都让着我,而且他十二岁就达金丹,都没有向外炫耀,那像我十四岁才达至金丹,全南洲都知道。”木七七说,“如果我和他在一起,那我们就是南洲最厉害的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喜欢他?”木之情笑着,“大师兄确实好,难怪你会喜欢他。只不过你真的是喜欢他,还是觉得他厉害喜欢他?” “两个有区别吗?” 木之情想了想,“应该没有吧,哈哈,真的没想到七七喜欢的是比她厉害的。” “谁不喜欢比自己厉害的,难道还要女孩子保护男孩子吗?”木七七没好气地说。“你就是为了取笑我的,等我回去,我让我爹革了你护法,下山放羊去。” “是是是,我错了,我的七七少主,我知道错了,我的好少主,可别告诉老家主。”木之情拉着木七七的手袖。 “现在知道错了吧?看你还取不取笑我?”木七七哈着木之情的痒,两个女孩子挽着,在前面又打又闹。 云逸拎着乾坤袋,里面叽叽喳喳各种声音,而在不远处,有只红色小鸟,跟着他们亦步亦趋。 第三十章 云逸之死(5) 云逸死后,木之情手上的凤凰丹慢慢的发光发亮,渐渐脱离了木之情的手,浮在半空,慢慢显出七七的身形,缓缓地落在地上。 在凤凰丹四处溢散它的味道的时候,木之情明白了,那所有所有都是云逸的味道,都是云逸的内元。即使云逸死了,出现木七七,他的内元,还是不自觉地护着木七七,害怕她伤了,护着她稳稳地落在地上。 木之情笑着,望着在不远处的小鸟,苦笑着,“是你带来那个人的,对不对?又是你送他们回来,是因为云逸拿了你羽毛,被迫的吗?” “可笑,七七是凤凰丹,木门是凤凰丹。真是可笑。”木之情苦笑着望着那只小鸟,“所以你们就夺了他们的性命?丹珠有灵,投胎为人,凭什么夺回去?凭什么让木门满门灭族?凭什么?就凭你是红尾凤凰?高人一人等吗?” “你是在这看我笑话的吗?你滚!给我滚,迟早有一天,我要把所有红尾凤凰都杀了,为家主报仇。” 木之情奋力朝那一只红尾凤凰击了一掌,那只红尾凤凰竟然没躲。 “你为什么不躲?” “你救过我。”那只红尾凤凰摔到地上。 “我当初瞎了眼,收了你当灵宠。你再不走,我就真的杀了你。” “对不起。”那只红尾凤凰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想飞却飞不起来,木之情望着它的实在可怜又可恶。 木之情上前抓到那只红尾凤凰,狠狠地朝空中扔去,在抓的时候,还带着私心,又掐了它一下,真希望它死了。 等木七七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而这一切只有木之情一个人知道真相,默默地承受。 半月后,木门,木七七的房间里。 “七七,你别这样!”木之情拉开正在给已经死去的云逸运功的木七七。 “你别管我!”木七七甩开木之情的手,准备继续给云逸续力。“我的命是他救的,我怎能不救他?” 木之情望着现在有点失控的木七七,上前给她一巴掌,“你在干什么?云逸拼了命救你回来,不是让你拿他的灵力来浪费的。不是让你不珍惜自己。” “可是我现在每使用一次灵力,都带着他的味道,时刻提醒着我,他其实还在的,只要我把灵力还给他,他就可以回来了,他肯定能回来。”木七七望着早已冰冷的云逸。 离发生凤凰丹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她早已哭不出来了,一朝之间,所有的亲人都没了,她的云逸也没有了。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云逸不在,木门也只剩你了,你现在是木门家主,整个木门都指望着你,弟子们都以为家主们是飞仙,你一直这样,是想让木门所有弟子人心惶惶吗?”木之情上前抱住她,“你不要这样,他知道会难过的。” 木七七瞬间趴在木之情的肩上哭,“他不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不知道我喜欢他,我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他啊!他那么优秀,那么温柔,那么宠我,怎么能说离开我,就离开我呢?” “我一直追着他的脚步,想超过他,想证明自己比他厉害,比他更强,其实我只想自己更有资格说爱他。我,之情,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没告诉他,十八年的时间,我竟然才发现自己喜欢他,能忍住一次都不说,还经常对他冷嘲热讽,使唤他,我真的好蠢,我好恨我自己。我,我,我,真的是世上最大最大的蠢蛋!” 木七七趴在木之情肩上,死死地抱着木之情,感觉这好像是抱着云逸一样,好像能稍微让她的心理好受些。 “哭出来都好了,七七,哭完,从明天开始,就剩我们,好好的。”木之情回抱着。 “不,我要把他找回来,我要亲自跟他说,我喜欢他。”木七七放开她,“从小到大,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你想干嘛?”木之情有些不安。 “修仙。”木七七回到云逸身边,把他的身体平躺好。然后对木之情说,“我想通了,我现在是木门家主,我要为木门在仙界有更高的地位。” “我们已经是修仙界第一世家了。” “远远不够,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木门,整个南洲。” …… 几个月后,修仙界,整个南洲大地,都知道木七七的名声。 四五个月之间,木七七弃除妖邪修仙道,改祭童男童女修道。 期间木七七捉了近万名童男童女,又从中挑了千名男女为自己所用炼化,到最后取其中百名男女之血,养着云逸的身子,成功地培育出属于云逸的丹元。 一时之间,曾经那个人人称羡的第一世家,到人人喊打的第一世家,万人生死不顾,木七七只为救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 云逸之死(6) “你闹够了没有?”木之情见今天又一个抽血过度去世的人,她实在忍不了了。 “没有,你看,这不是培育出了云逸的丹元,身子也养着好好的,等我再稍微努力一点点,云逸就可以回来了。” “回来的也是一具行尸走肉。你这样会损了云逸阴德的。” “什么阴德,他会在世上陪我活千万年,为什么要阴德?我们都是要飞仙的人,死后都是归墟的,要什么阴德。”木七七笑着望着手上的珠子,“你看,这多好看。” “你这样,还飞仙?你不下地狱,都是见鬼。你可知道,严睦,何子婕都走了,你还想逼走多少人才甘心?” “有本事你也走啊!要走全部走。”木七七把丹元放在腰间,“我不过抓了几个人,取了一点血,谁想一些人这么不顶用,死了,我能怎么办?” “不过抓了几个人?南洲近万名的人都被抓到木门过,从你施法到现在已经整整死了五个人了,此法是邪道啊,你再练下去,你会走火入魔的。” 木七七听到木之情的话,明显颤了一下,“才,才,才五个人呢。” 她想掩饰自己的慌张,她的修为和法力没有问题,是那些人身体差,就一碗血而已,怎么就死了。 “五个还不够?你可知,你永远没有修仙的资格了。在第一个人死的时候,你就没有了。” “你滚,你滚!”木七七赶走木之情。 “不过现在还有机会,只要放弃,那五个人,你可以召回来,所有的一切可以当作没发生一样。” “我召回来?我去哪召?阴曹地府吗?我又不修鬼道。” “你现在修的跟鬼道有什么区别?”木之情反问她。 木七七语塞, 一声不吭地跑走了,木之情想追上她,可是木七七的修为实在太高了,尤其她现在还修炼邪道。更是让她的修为更诡变。 木七七来到被她关押童男童女的地方,这本来是后山的一处玩闹的地方,再往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而那些近一百名的男女,就被关押在旁边的院子,院门是打开的。但是却能不断听到有人撞击院门的声音。 朝里面看,那院子其实很大,住上一百来人,绝对不成问题,院子里到处都是被扔的饭菜,从饭菜不难看出,伙食很好,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清贫的修仙世家,难得的美食。包括院门口,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所有的东西都在一个地方落了下来,他们也是贴着透明的地方不停地敲打的。 木七七望着不断敲打的那些人,不断涌动的浪花,一层又一层拍打着。浪花拍在地上还痛吗? 木七七从腰间拿出丹元,她错了吗? “云逸,我错了吗?” 这时一只九尾狐跑到她的身边,乖乖地坐下,木七七望着这只九尾狐,一眼认出。“你竟然还没死?” 木七七苦笑着,“你没死,现在我都想死了。” 坐在岩边,“想我三岁便会御剑,五岁开始跟着云逸一起修炼,谁都说我是木门最有天赋的,可能最早修仙成功的人。可是他总是比我好,我若学会了瞬移,他必然学会了飞行,我若学会了飞行,他必然都能自由使用灵兽了,他总是比我厉害,比我强,我们就这样一直追着赶着,突然发现我们成为修仙界最年轻最厉害的修仙者。” “但是他,修仙界却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下山历练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抓一个妖怪,都是给我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木门最厉害的修仙者,却不知道我是因为有他,我才变得优秀。他不在了,我还努力给谁看啊?我又要超过谁呢?” 木七七说着,海风轻轻地吹着,院门里刺耳的拍打,哭泣声,盈盈的海浪声,还有身边安静酣睡的狐狸。 好像木七七说着,那些烦恼,随着海风可以吹散,院落里的害怕。只有懒洋洋的狐狸无忧无虑地睡着。 “如果我放过云逸,放过自己,我甘心吗?”木七七望着那颗丹元深思着。 可就在这时,那只狐狸突然扑了上去,夺了那只丹元逃跑了。 丹元被抢,木七七给院落设置的结界也破了,里面的人瞬间四散。七七望着奔跑的人,又望了一眼狂奔的狐狸。 最后她选择了听木之情的话…… 第三十二章 事情没那么简单(1) “姑娘,你在找谁啊?”几个猥琐的人,挡住木七七的去路。 这偌大的街道,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看着一场好戏。 为首的望着木七七这番模样,猥琐地说,“姑娘怎么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是迷路了吗?哥哥带你回家穿鞋。” 顺势想搂住木七七的肩膀,木七七闪身躲开,望着面前几个丑陋的人,世人百态,各有丑态。 自己也不例外,无非关于,情,欲,利,名,等身外物。 木七七突然有些可怜这些人,他们跟昨晚那个男的一样,一样的猥琐龌龊。 “滚开!”木七七没管他,自己走自己的路。 “胆子不小,敢叫我滚?你可知道我是谁?”那人被躲闪开,现在还被出言不逊,甚是恼怒。转身就要给木七七一拳。 结果没打到木七七,自己却摔了一个狗吃屎。旁边的人赶忙扶起他,场面瞬间尴尬到极点。 男子怒火中烧,调戏不成,自己还当众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觉得不给这个女的一点教训,实在有损自己的面子。 而木七七从他的眼神知道他的目的,从容地在他们的面前走过,他们想要碰她,却先自己摔了出去。而那名男子摔出去的时候,刚好落在一个卖刀的摊贩上,一把刀直直地插在他的胸口,当场死亡。 这下街道整个炸了,一个赤脚的女子,当街杀人了。所有人都逃窜着,而剩下的人也吓得全部跑了。 木七七望着那男子的死状。又看看那把刀,刀明显被人动过手脚,摆放的位置和其他的刀放的位置,完全不同。 她走近男子尸体旁边,果然有淡淡的妖气,是从刀口溢出的。 而没等木七七起身,官府的人到了,把她抓起来。 而木七七也没有反击,现在的她,找不到秦衣,也和木之情闹翻了,去牢里冷静冷静也是好事。 她来到牢房,周围都是哭泣和喊叫声,说着自己冤枉,可是来到这里的人,几个是冤枉的? 木七七过滤掉那些吵闹声,自己坐在牢里打坐。浑然不管她会怎样? 而狱中的几个狱卒倒是窃窃私语起来,对着木七七惋惜,“这挺好的姑娘,明天就要被砍头了,真的造化弄人。” “谁不是呢,谁都知道那方家少爷跟发了情的狗一样,见女的就上,这次遇到刺头,碰都没碰到,直接死了。”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这也不是这姑娘杀的,这也能让她偿命,方家真的是仗着是皇亲,在我们镇上胡作非为。” “是的是的,今天早上官府被送上方家的小少爷,说是江府灭门案的罪犯,结果知府直接放他回家了,江府也是我们镇上首富,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都没人敢管方家,真的太猖狂了。” “你们说什么?”木七七听到,昨晚她让木之情送来的那个变态男没被惩治,还回家了? 一个狱卒听到她的话,可怜她走过去,“你啊,你就认命吧,谁让你杀的是当今最得宠的瑜贵妃的娘亲家,明天午时就会砍头了、” “不是,你们刚刚说,今早那江府灭门案的凶手放回去了?” “是啊!大早上就放回去了。知府说那是有人恶作剧,其实人都心知肚明。”那狱卒说完准备走。 “我出去一会。” “你——”狱卒正准备说你不能,可是转身牢房就没了木七七的踪影。 吓得他要跑去告诉知府,而其他两个人也吓懵了,呆呆地拦住他,“等等,她说出去一会。应该会回来了吧?这可能是神仙。我们不能得罪神仙。” 于是木七七逃跑的事,并没有人知道。 而木七七去哪了呢? 她来到城南,方家。 第三十三章 事情没那么简单(2) 院子已经布满白绫,动作这么快?木七七隐身在方家四处走动。 “小心点,这里面可都是少爷最喜欢的美人图,别弄坏了。”一个下人斥责着一个干活的人,而刚说完,那箱子就不小心倒在地上,摔出一大堆不堪入目的画册。 木七七扫了一眼,嗤之以鼻,而在过眼后,总觉得那里好像不对劲,连忙跟在抬箱子人的后面。驱动念力,想直接在箱子里翻找刚刚一本很奇怪的画册。 但是箱子却被人施过法,根本无法直接直接找到然后拿走。 跟到一片荒地,都是荒坟,那么一大户,把自己的少爷葬在这里? 那些人在一处。事先早已挖好的坑,然后快速地完成手上动作,把那两大箱子埋在里面,填好,然后立上碑文,然后离开了。 木七七来到碑文前,这写的不是方家少爷之墓,而刻着方家修灵之墓。 木七七轻轻地挥袖,刚刚那些人的劳动成果,全部付之东流,泥土和墓碑全部倒地,里面落出箱身。 她伸手去碰箱子,瞬间听到周围百鬼悲鸣,这是鬼道修仙术?和她当年的如出一辙。 一个以死人养蛊修仙,一个以活人取血修仙。 木七七瞬间明白了,也明白了来人的修仙路数,也明白了这搞这么多干什么。一个响指,整个箱子燃烧起来,不让碰,那全给你烧了。 笑着望着自己的杰作,箱子里不断传来美女的哭泣声,哎,都是怨女。 木七七听着那些凄苦的喊声,这些不是世人看到简单的画册,而是里面都实实在在有勾人的美人被锁在里面,成为那一本又一本生动的活色生香图。 这些美人本身是无辜的,是被用心之人取了一缕残魄锁在里面,现在却被活活地驱散,木七七听着那些凄厉的哭声,脑子好疼,好想听到八年前,自己做这些事,那些男男女女恐惧害怕的声音。 “是不是很熟悉?”一个很遥远的声音飘来,木七七立马寻声看去,却找不到任何人。 “你是谁?” “一个和你一样想修仙成功的普通人。” “你就是这样修仙的吗?你不怕遭天谴吗?” “八年前,你不是也这样做过吗?可惜你不争气,只敢用活人取血,竟然最后还放弃了,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崇拜了你那么多年,结果八年时间,你却一直止步不前,甚至为了一个男的,堕落成这样,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很急?很想找出我在哪?我都说了这么多话了,你还是探索不到我一点点的气息,可怜啊。所以为了帮你,我把你身边那个累赘带走了,你什么时候找到我,你就可以找到他?” 那个声音说完,就消失了。 “你把秦衣到底怎么样了?你给我出来,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 可是再没有回应。 木七七回到方家,找不到那个声音,但是她能找到那个死变态男。 “说那天你见到的妖怪到底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就一团黑影,我啥也不知道啊,女仙,我现在就去官府认罪,你别杀我。求你别杀我。”那男的害怕地跪在地上祈求木七七。 “你叫什么?”木七七突然问。 “方嘉。”男的唯唯诺诺地说。 “取你一点血,用用。”木七七说完就割开方嘉的手心,从中抹了一点消失在方家。 没一会,木七七回到地牢,再没一会,方家传来消息,早上被木七七误杀的人,活了过来,木七七被放出来。 木七七回到客栈,见他们都在,“快走。” 路上木七七跟她们说了今早之事,江睿感叹,这一上午,自家家主,做了这么多事?又杀人,又坐牢,又救人的。 “救什么人,只不过是我设的障眼法,让那个方嘉故意到官府说的,放我走的。”他们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周围没有人家,旁边只有一处溪水。 “家主为何不救那人?”江睿问。 “为何要救?死有余辜。”木七七望着溪水,“今晚就在这歇脚吧。” “是,七七家主!”江睿高兴地铺着席子。“家主,一会到这来睡,这里可暖和了。”望着赵炎和木之情,“师父,之情护法,别着急,我马上给你们铺。” “我不用!”赵炎,和木之情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相望,江睿此时也不知道要不要铺下一个。“也不知道陈义师兄能不能找到我们?我们走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管他干嘛?一个神族能死了不成。”木之情说。 江睿第一次感觉之情护法说这些的气话,这明明是反话嘛。 第三十四章 事情没那么简单(3) 今晚溪边,生着火,江睿望着溪边各站一边不说话的两个人,七七和之情护法还没有和好,这可怎么办?秦衣家主和陈义师兄也没有回来。这才出来,怎么出了这么多事?以后可怎么办啊?哎! “你干嘛呢?”赵炎坐在江睿旁边,听到她叹了不下五十个叹息,烦死了。 “我想七七家主和之情护法什么时候能和好?秦衣家主和陈义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能历练好回木门。这下山感觉好复杂,一点都没有在木门开心。” “之前,七七家主和秦衣家主在木门多恩爱,一下山秦衣家主就跑了,现在还发生这么多事。” 赵炎望着面前这个小姑娘,是啊,才十三,四岁,这么天真的年纪,多好啊,这么多事,也难道她叹气了。 “你想七七家主和之情护法和好?”赵炎问。 “当然了。” 赵炎望着溪边,两个别扭的人,轻念两句,溪面瞬间波光粼粼。那两个人也不约而同地望着那水光潋滟处,眼神交汇,相视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化解了。 两人同时回头又望着赵炎,赵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眼望向江睿,刚好对上江睿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他刚刚给溪水施的法,泛起的波光粼粼。 没一会,江睿望着和好的七七和木之情,高兴地握住赵炎的手,“师父,她们真的和好了,都走在一起了。师父好厉害啊!” 赵炎望着笑着弯着眼睛,嘴角好像有星辰的江睿,“年纪不小,操心事还真不少。” “我可是你的真传弟子,以后百分百是继承你的位子,要留在木门的,七七是木门家主,之情是护法,我当然上心些了。”江睿笑着,“师父,你以后会把位子传给我吧?” “想得倒美,到现在可背会一门学科?” “背会了。” “那为师考考你!我们道侣的第二章第三小节说的是什么?” “额,师父,这么晚,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江睿说完就跑走了。 —— 第二章第三小节说的是,师徒不可相恋,修习同根,则对修仙无益。 第一小节,人妖不可相恋,体质殊途,则对后代无益。 第二小节,仙妖不可相恋,修习相冲,则对修为有损。 第四小节,人仙不可相恋,寿命不同,则对情寿有亏…… 整个第二章,共计四十小节,节节不可恋,节节有实例,节节有忌讳,节节有其解。而解法正是道侣这门课的意义所在。只是这解法,也是劫法。 …… 第二天,江睿睡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走了!”木七七见江睿醒了,就转身走了。 江睿连忙起身,随手一擦,哎呦,昨晚又流口水了。刚刚那场面,都看她流口水啊! 江睿背着包裹,追着赵炎他们,“师父,七七家主,之情护法等等我啊!” “怎么不喊我了?” 江睿望着旁边的人,笑着,“陈义师兄,你回来了?太好了!”江睿高兴地把包裹交给陈义,“师兄怎么找到我们的啊?” “七七家主通知我回来的。”陈义接过包裹。 “那就好,以后有你陪我说话了,昨晚啊,我多和我师父说了两句话,他竟然让我背诵课文。太可怕了。” 江睿抱怨着昨晚,陈义听着笑着。 “你们干嘛呢,走着这么慢!”赵炎在前面喊着。 “来了来了。”江睿说着,和陈义跑着追上赵炎他们。 而这次他们去的,是秦相府。 “秦子连可在府上?”木七七问。 “姑娘是?”门卫还不认识他们。 “你家的少夫人!” “少夫人?我家少夫人可是当朝公主殿下,怎么会是你这下野之人?走走走,别在秦府发疯。”门卫驱赶着木七七。 “秦衣,秦公子的夫人,木七七。木门的木七七!”木七七真的很有耐心地跟门卫解释。 而当木七七说完,自己是木门的木七七之后,门卫瞬间吓得退后了几步,这真的是那个抢走自家少爷的恶女木七七? “来人啊!劫走秦衣小公子的贼人来了!”那门卫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 此言一出,瞬间从院子里涌出很多人。 第三十五章 事情没那么简单(4) 江睿躲在后面望着这架势,这是觉得秦衣家主回家了?再来抓他一次?哎,此时真希望秦衣家主不在秦府,不要被抓到,但是又想秦衣家主被七七家主抓到,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寻找秦衣家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是在修仙的道路越走越远。 从院子中间走出一个女子。木七七一看,秦母。 “你又跑来干嘛?秦衣都被你抓走了,还来我们这干嘛!”秦母说。 “没想干嘛,秦衣跑了,我想找秦子连算算账。”木七七说。 “秦衣跑了,你跟秦相算什么账?你自己看不住人,找我们有什么用?” “你最好别跟我废话,一年前,秦衣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在这,惹恼了我,现在就跟你算算。” 秦母瞬间变怂,召自己的丫鬟,出府去皇宫找秦子连。 而他们也入住在秦府。 “秦衣还有什么事啊?七七家主还有什么账没和这夫人算啊?”江睿偷偷地问赵炎。 “你再多话,回屋就抄写二十遍《道侣四则》。” 江睿瞬间闭嘴。 没多久,秦子连回来了,木七七把秦子连进屋很久,江睿趴在外面,真的没想到,七七家主太厉害了,把别人的儿子抢了,还能在人家跟大爷一样,所有人对她还和颜悦色,这也太了不起了吧,让江睿怀疑,当初是不是木七七抢走了秦衣,还是秦府主动交出秦衣,换的安宁。 秦子连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七七家主还没有出来,江睿在外面等了好久,房间紧闭,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房间又不是秦母安排给七七家主的房间,怎么一直在那里不出来?不会出事了吧? 江睿吓得赶紧跑进去。 “七七家主!”…… 而接下来她看到一幕,她不敢相信!直接晕倒在地…… 等江睿醒来,完全不记得所有的事。 “七七家主呢?” “七七家主出去找秦衣家主了,你怎么在房间晕倒了?”赵炎问。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进了七七家主和秦相爷他们谈话的房间,然后我就晕倒了。” “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不记得了。”江睿揉揉头,“师父,我头疼,好疼好疼,我最近不能背书了,你可千万不能再让我背书了。” 赵炎望着她这样,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江睿是看到什么? 她其实是看到一根骨头,一根血淋漓的骨头,从秦子连身上取的。秦子连为什么给木七七取,因为他没办法,如果秦子连不答应的话,木七七就会从他其他儿子女儿身上取。而且秦衣是他的孩子,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去死,何况这小小换骨。 这是一年前,秦子连和木七七达到的共识,本来秦子连想木七七在秦府,也方便换骨和照顾儿子,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一点也容不下秦衣。 秦子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年前,木七七带走了秦衣,也暗自来往换骨治愈秦衣。作为一名丈夫和父亲,他能做的都做了。 木七七已经给秦衣八十次换骨了。也就是说,秦子连承受了二十五份以外的所有的换骨。 木七七取了秦子连的骨头,从中抽取骨髓,骨头还是在自己身体的,只是这过程极其痛苦,和对取骨之人的修为要求很高,和被取骨之人的毅力很坚定,才能完成。 而这次,取骨是因为秦衣找不到了,木七七没办法,只能提前取骨,通过秦衣现在身体本能反应去寻找他的位置。 果然秦衣身上被施了那个人的禁术,找不到他,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木七七找到了他。 …… 第三十六章 事情没那么简单(5) 原来秦衣在当初他们下山不远处的小镇处落脚,这里离秦相府也不远。 木七七站在远处,望着现在简单开心的秦衣,望着竖起来的小旗帜,写着义诊。原来他自己也可以开医馆。 “秦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啊!感谢你治好了我这么多年的痢疾之症。真的感谢你啊!不然我就死了!”一个妇人磕着头,千恩万谢,剩下的人也连忙磕头,也连连拜谢。 “言重了,你的痢疾之症不是也很严重,不然我也没办法的。以后注意一点卫生,就没什么事了。” “谢谢秦大夫!谢谢秦大夫!” “真的不用谢,如果你真的想谢的话,就谢木门仙人吧,我的医术都是在木门学的。”秦衣说。 “木门?是那个修仙的木门?”妇人疑惑地望着秦衣。 “恩。” 妇人瞬间换成一脸鄙夷的眼神看秦衣,“你怎么在那学的医术?不会想取我的血吧?我赶紧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妇人赶紧跑了,剩下的人听到是在木门学的医术,也跑了,刚刚还在千恩万谢,现在全部都跑没影了。 秦衣望着冷清清的摊子,哎,七七啊,你看你,你的名声多差!秦衣收拾完自己的小旗帜,然后背着竹篓走了。 木七七隐身跟着他,秦衣走到一六尺深巷里的院落,然后敲门,里面走出一名女子和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木七七一看到那女子,瞬间明白了! 连忙挽住即将进屋的秦衣,而面对突然出现的木七七,吓得那个小孩子,哇哇大哭! 秦衣也吓了一跳!“你,你,你!” “你什么你,看到我是不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我知道我相公最爱我了。”木七七依靠在秦衣的手边,笑着望着面前这个女的,宣誓着主权,“你好啊!江蕊小姐!” 进屋后,四方小桌,江蕊抱着那个小孩子,小孩子哭累了,也睡着了。 “木小姐,怎么找到这的?”江蕊问。 “因为我爱秦衣,嗅着爱自然能找到他了。”木七七笑着,顺便又握住秦衣的手。 “木小姐真是狗鼻子啊!嗅着味都能找到。”江蕊嗤之以鼻。 “我是不是狗鼻子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某人跟狗皮膏药一样,克死自己的丈夫,还想克死别人的丈夫不成?” “你!”江蕊气得发抖。 “你什么你,我来找回我的相公,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寡妇!” “木七七,你别过分!”秦衣实在受不了,大吼一声,瞬间江蕊怀里的娃娃又吓哭了。 秦衣瞬间泄气了,望着木七七,小声地说,“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走吧!” “我不走,凭什么我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秦衣,我们在一起也一年了,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就这么狠心吗?”木七七哭着说。 “前两天的时候,我为了找你,遇到流氓,被流氓欺负,我本来想还手的,但是我想到你不喜欢我伤人,我都没有还手,他就动手摸我!” “摸你哪了?你怎么可以——”秦衣听到这话,紧张地问。 木七七听到这话,瞬间高兴了,“我闪开了。” 秦衣意识自己又被骗了,不理她了。木七七拉着他的手,“可是我闪开,他却摔在一个卖刀的摊子上,被刀捅死了,我也被抓到大牢,要把我砍头。” 秦衣听到这话,又紧张死了,木七七笑着,“我没事,我就找了那一家,我把那人救活了,官府也放我走了,秦衣,我都没有私自逃走,我还救人了,秦衣,我真的变好了,你跟我回去吧。” “我,我,”秦衣在犹豫。 “我爱你,我现在住在你家,秦相府。你爹都接受我了,你还不能接受我吗?” “我爹?秦相府?” 木七七一听这话,就知道江蕊这人就没告诉他以前的身份。也是,江蕊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带着孩子,如果秦衣回去找秦子连,秦子连肯定不会同意秦衣和江蕊在一起的,而自己是没办法,必须在一起。所以江蕊为了自己,隐瞒了秦衣,秦相府的事。 “是啊!回去我慢慢告诉你。”木七七挽着秦衣。 秦衣终于被说服了。 江蕊抱着孩子,恋恋不舍地望着,“你这次真的想好了吗?” 秦衣望着现在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人,有什么想没想好,已经这样了,还能躲在哪里呢。 “嗯,你也多保重!” 木七七笑着,也回了一句,“你也多保重,有空我们会常来看你的。到时候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来看你。” 这句话把江蕊气得想吐血,这死木七七,真的太猖狂,真怪秦衣太好了。 江蕊怀里的孩子好像也感觉到秦衣要走了,又哇哇大哭了。 “这孩子胆子小,以后你多费心了,这是秦叔叔的一点小礼物,祝她一生平安。”秦衣把一块玉放在孩子的怀里。 “多谢!” 木七七望着,这咋这么不舒服呢?没事,我忍。 然后两人依偎着,准确来说是,木七七依偎着秦衣。 后面江蕊回屋,打开孩子的衣服,秦衣送的里面的玉佩不见了,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哎,秦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遇到这么一个人,还爱上了这么一个人。 “小苦,你说,你秦叔叔会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吗?” 江蕊能感觉到秦衣其实是喜欢木七七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被说服。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第三十七章 秦相府的琐事(1) “秦衣,现在你知道了,你还能原谅我了吗?”木七七挽着秦衣的手,两个人行走在回秦相府的路上,一个明媚姑娘,一个清秀少年,在街上,走过,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望着,羡慕,这真的是郎才女貌。 “原谅你一点点。”秦衣回答。 “原谅哪一点点?” “原谅你拐我回家。”秦衣笑着,“之前我一直想弄明白,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现在我都知道了,也明白自己的心意,这一年,我真的很快乐,虽然活得有点稀里糊涂的,但是现在都没关系了,都知道了,我也想开了,你这个木门修仙者,我是躲到哪,应该都会被你找到的,既然我喜欢你,我就和你在一起,也不想让你做以前那么危险的事了。” 木七七停住脚步,秦衣被她拉住,停在原地。 “怎么停了?” “秦衣,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木七七一下跳到秦衣的身上,吻上秦衣,在大街上,等秦衣反应过来,害羞得更不得钻进地缝里。 “你看嘛,没有人看到!”木七七笑着把低着头的秦衣掰起来,让他抬头看四周。 秦衣害羞地缓缓地睁眼,却发现周围的人全部都被定住了, 秦衣疑惑地望着木七七,木七七笑着又吻了一下秦衣,“因为你的爱让时间凝住了。” 秦衣被木七七撩得从脸红到脚心,真的好男怕痴女啊,何况是这样嘴甜有魅力,武力值还爆表的绝色美女,初出茅庐的十八岁小崽子,能是木七七的对手吗? 回到秦府, 晚上,秦子连召开了宴席,庆祝秦衣回府。而秦家所有的人也到了。 “四弟终于回来了,大哥想死你了。”这自称大哥的是长子,秦帛。 秦衣也被赵炎解了一部分的失忆之症,想起关于秦府的过往。也回敬自己的大哥。 秦帛又向木七七敬酒,“这是四弟妹吧,之前成亲,我都没有看到,这是可惜,可惜,在这,大哥先自罚一杯,望四弟妹,不要见怪!” “自然,木门修仙也不是谁能上去就能上去的。”木七七也一饮而尽。 秦帛明显感觉到木七七的敌意,不想场面难看,便不搭话了,又依次敬了木之情,赵炎,陈义,江睿,就坐了下来,是一个知进退能隐忍的人。 “轮到二哥了,再次敬四弟和四弟妹回家!”这二哥的,是秦母的嫡子,秦衫。说话跟风,目前挑不出毛病的一个人。 木七七望着这一个个,想看把戏一样,这一家子,真的有趣。 “四弟,姐姐敬你!”这也是秦母的嫡女,秦袗。“你这一年,受委屈了。”秦袗有点哽咽地说着。 木七七瞬间不高兴了,还受委屈了,她哪里让秦衣委屈了?这个死姐姐,看她以后怎么整她? 最后是秦母,客套地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一大桌子人,温馨着吃着饭。 “爹,秦匀呢?我怎么回来没看到秦匀?他去哪了?”秦衣问。 瞬间全场安静。 第三十八章 秦相府的琐事(2) 秦子连慌张地望了一眼秦母,迅速收回目光,回答道,“他回家了,自从你走后,他总是干活毛毛躁躁的,心不在焉的,我便还了他的卖身契,放他回家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他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因为我的身子不好,一直在府里,他从来没有回家过,我一直觉得亏欠他,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家了,他一直说想回家看看他的姐姐。希望他找到他姐姐了。” 秦衣好像想起什么,然后回头对木七七说,“就是上次打算去他姐姐家,没想到遇到了你。” 木七七听到这话,原来秦衣能出门,还要感谢秦匀。不然她永远都找不到秦衣。 “那有空我们去他姐姐家找他吧!”木七七说。 木七七说完这话,全场气氛又冷到另一个临界点,秦家人再也没一个人说话,而江睿他们吃着正欢,一场看似家庭幸福美满的欢迎宴,就结束了。 秦子连让秦衣和木七七还是住在以前秦衣的院子,而江睿他们都是在后院客房。 晚上,夜里。 “秦衣,你有没有觉得你那个母亲很不对劲?”木七七趴在秦衣的怀里说着。 “没什么的,本来母亲就是家里嫡妻,突然出现我的母亲,生下了一个我,她能容忍我活着,很不容易了。”秦衣很明白自己的地位和家里的情况。 “小衣衣,你也太善解人意了吧?”木七七抱着秦衣,之前的十八年,秦衣是怎样委曲求全地活着的啊?怪不得养得这样软糯的性子。 “没有啦,就觉得都不容易,想开一点就没事了。” “小衣,能跟我说说你亲生母亲的事吗?” “他们说我母亲是一只白狐,是有一次爹狩猎的时候抓到的,本来要抓回来给我现在的母亲,就是秦母做衣,没想到我母亲已经修炼成妖,能化为人形,父亲见我母亲姿色姣好,便留了下来,后来便有了我。 可惜母亲只是一只刚修炼成妖的小妖,生我的时候,刚好遇到有人渡劫,引到我母亲身上,母亲本就是小妖,生完我已经费尽她所有的精元,没多久就去世了。” 秦衣望着自己的手心,移至七七面前,“你看,我的手心,这就是半妖的标记,他们都说我活不过十八岁。半妖命短,我和你——” 木七七知道他想说什么,想起来半妖这事,唯一就是这点不好,他肯定要胡思乱想,“傻瓜,你这不是快十九了,还不是好好的。再说你的妻子是南洲最厉害的修仙师,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我也相信你!”秦衣低头吻住木七七的额头。 木七七微微抬起她红润的鹅蛋脸,双颊满满的红晕,咧着天真的笑,一笑整个眼睛,弯成月牙,很是好看,如果仔细看,她一侧的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让她的笑很是动人。 顺势把自己的两臂挂在秦衣的脖子上,秦衣望着她这样,轻轻地笑着,真是迷人的妖精,低头含住她的嘴巴,然后又是一夜云雨。 第三十九章 秦相府的琐事(3) “爹,我们走了。”秦衣他们一行人和秦子连告别,在秦相府也住了有小一周的时间,到现在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一个妖邪还没有捉到。 也该出发了。仅剩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回木门了。 “秦衣家主回来就好,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去捉妖了!”江睿高兴地跑到木七七和秦衣的面前。 自从秦衣和木七七和好之后,秦衣对木七七更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一起,也不要想那么多。 陈义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木之情,一个走神撞到木之情,两个人有些尴尬,陈义连忙退后几步,等着木之情走远。 “现在我们去哪?”江睿在前面问。 “不是说去看看秦匀姐姐家吗?”木七七说。 秦衣没想到木七七还记得,望着她很是感动。 “又去玩?这半个月都没有抓过妖怪。”江睿有点心急地说。 江睿说完,秦衣本来还激动,想去秦匀姐姐家,“我们还是去捉妖吧,就一个月的外出时间,已经为我耽误很长时间了。” “什么妖怪都没有你重要。”木七七望着江睿,“就你话多,你的课文可背会了?就想着捉妖?” 江睿瞬间秒怂,灰溜溜地跑到后面。 秦衣望着这样,“秦匀以后可以再见,我们还是捉妖要紧。” “谁说去找秦匀,捉不到妖的?我感觉秦匀肯定出了事。修仙不一定是靠除妖增长修为,还可以助人事增修为。帮助秦匀,也是助自己修仙。” “你说什么?秦匀出事?怎么出事?你怎么知道的?”秦衣紧张地问。 “别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木七七安慰着秦衣。“现在没有负担了吧?带我们去找秦匀吧。” “嗯。” …… 没多久,他们来到一处热闹的村庄。 秦衣上前问一买菜的大娘,“大娘,请问一下,江绵绵家怎么走?” 江睿听着秦衣问话,小声地嘀咕着,“怎么这么多姓江的?”秦衣那位江蕊小姐,江府灭门,这又来个江绵绵,自己也是姓江的。 “一直往前走,然后右拐就到了。”大娘指着前面的路。 然后他们一行人朝前走。 抵达江云的住处,这仅仅有两件草屋,外加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还养着几只鸡,很是悠闲。 秦衣推开面前半掩着的柴门,院子门口还摆放着一小方桌,桌上还有一杯清茶,飘着淡烟,整个院子除了鸡叫,安静得可怕。 秦衣上前敲着木门,“江绵绵小姐在家吗?” 连敲几下,里面毫无动静。几人相视,便推门而入,然而眼前这一幕,秦衣又差点晕了过去。 而后面的江睿还是很不争气地跟上次一样,晕了。 死状和江府小姐一模一样,被吊于房梁之上。 木七七一手扶着秦衣,一手顺势施法把悬于房梁的江云放了下来。 赵炎望着不争气的江睿,又一次性踢醒了江睿,逼着她看。 “她怎么会这样?秦匀呢?他在哪?”秦衣紧张地想找寻秦匀的身影。 木七七按住他,“可能也出事了。” 木七七示意木之情他们检查尸体。 第四十章 秦相府的琐事(4) 没一会, “和江府小姐一样,体内也被养了蛊。只不过这位小姐遇害时间也不过半刻,蛊虫还很小。” 木之情交给木七七一个瓶子,是刚刚从江绵绵体内引出的蛊虫,这虫子就跟米粒大小,还是白白的,完全没有在江府小姐那样的恶心和可怕。 “半刻?如果我们早点来的话,说不定能救她。”秦衣自责死了。 “早来,一样,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木七七望着秦衣,“想不想找出凶手?” “当然想。”秦衣想都没想的回答。 “即使这些人和你有关,你也不会放过?”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谁杀的江绵绵?” “本来我是不确定,但是我来这,看到秦匀的姐姐死了,我就确定了。”木七七冷脸似乎想到什么。 “你说这些人?意思这不是一个人做的?” “嗯。很多人。” 秦衣望着木七七的样子,似乎也想到什么,脸色也很不好,再也没有说话。 江睿望着他们在打哑谜,“七七家主,这到底是谁干的?快说嘛,这跟那个江府灭门很像。” “不是很像,就是同一个妖怪所为,他又找了一个替死鬼帮他杀人。” “那他找了谁?这妖怪怎么这么变态?想修仙,为什么搞些阴损的招?”江睿鄙视地说。 “因为这样修仙快啊!而且比除妖危险性低很多,为什么不选择这样的修仙方式?”木七七拿着那小小蛊虫。白白的还可爱的。“让人自相残杀,这不是更好吗?至于找了谁?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谁?” “秦匀?他杀了他姐姐?”江睿不可思议地说。 “是他杀的,但也不是他杀的,而是指使他的人杀的,我的猜测没错的话,秦匀现在也是一个死人了。”木七七残忍地说出真相。 秦衣听着这话,呆呆地站着,这怎么可能? 木七七望了一眼秦衣,“我马上带秦匀回来见你。等我。” 说完就消失在屋内。 剩下几人站着,木之情收拾着江绵绵的尸体,陈义帮着,几人刚刚建好墓碑。木七七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秦衫,一个是秦匀。 秦衫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这一幕江睿觉得怎么这么熟悉?跟上次那个猥琐男一样。 “秦匀!”秦衣看到秦匀,高兴地跑到他身边,抱住他。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身上冰冷,秦衣呆滞地退后了两步,“秦匀,怎么了?” “如果我抽了他的蛊虫,他就会和江府后院那些人一样,化为腐肉,他已经死了有四五个月了。” “怎么死的?”秦衣忍着泪,望了一眼秦衫。 “溺死!”木七七回答。 “我要他回答!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衣的左眼缓缓落下一滴眼泪,双手紧紧地握拳,而从手心,渐渐地渗出血滴,滴在地上。 …… 木七七看到不断从手间滴落的血,吓得赶紧扒开他的手,这个傻瓜,指甲都渗进肉里,这么恨吗?“他不值得你这样。” 木七七连忙抚平他的伤口,而用灵力治疗秦衣的伤,转身自己轻咳了两下。木之情紧张地望着木七七,木七七示意不要慌张。 “你是我的二哥啊!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秦匀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杀他?” “秦衣,你相信我,我没杀秦匀的,是这个疯子,突然抓我来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秦衣,我是你哥,你要相信我啊!而且秦匀就一个家养奴,我怎么会和一个家养奴生气而杀死他呢?”秦衫慌张地跪在地上,拉着秦衣的衣角,死活不承认自己杀人。 “嘴巴还挺硬的?我要你心服口服。”木七七从腰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刚得到一只九蛔虫,现在还是幼虫,没有认主,我把他放进秦匀身体里吧,我再用点法术,应该也能行动自如。” 木七七说着就要把幼虫放进秦匀的身体里。 第四十一章 秦相府的琐事(5) “不要!”秦衫喊着。 “不要?为什么不要?”木七七笑着,“因为你知道秦匀身体里也有九蛔虫,还是子虫,如果放了,这直接都死了。” “我,我不知道,我就觉得把虫子放进人身体很残忍,不要放,不要放而已!”秦衫继续狡辩着。 “好,算你解释得还可以,那我再问两个问题。”木七七握着秦衣的手,让他放松下来。 “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身上为什么有驱露草的香味?驱露草这东西本身腥臭无比,普通人不会知道,更不会选择这种草作为香料。因为他们不会去除驱露草的腥臭味。而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必须要用灵力才可以去除的驱露草,你是如何祛味的?能和我探讨一下吗?” 秦衫听着这话,赶紧闻着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驱露草的味道,“什么驱露草,我根本就不知道,别诬赖我。” “还不承认,那我再问第二个问题,你的伤哪来的?” 秦衫听完,瞬间睁大眼睛,看到木七七,“你怎么知道?” “我是修仙师,这点小伤还看不出来吗?就像面前这坟里埋的这位一样,死前好像强烈挣扎,但可惜啊,我们迟来一步,这好好的人就这样死了。” “这女的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的?我可没说里面躺着是女的,”木七七笑着。 秦衫慌张地望着秦衣,又望着木七七,“你们本来不是来找秦匀的姐姐江绵绵的吗?” 瞬间暴露…… 木七七回头,望着秦衣,“还要我问吗?” …… 秦衫被捆住,跪在江绵绵的墓前,此时墓碑上已经刻上,江匀江绵绵姐弟之墓。 “说吧,别再浪费时间了!”木七七踢了踢秦衫。 秦衫身体瞬间刺痛难忍,强忍地说,“他不过是家养奴,死了活该,我没错。” “说不说?” 木七七轻轻地按住秦衫,秦衫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连忙求饶,“说说说!” “那是因为……” 秦衫和盘托出,秦衣听着想打人,木七七拉着他,让他忍住。 “说说你怎么认识这个妖邪?他又让你除了这个,还做了什么?” “这个蛊不是我在养,别人在养,你说的妖邪,我根本都不知道。”秦衫说。 “是你母亲在帮你养吧?因为你失手杀人,又不想被人发现秦相府的嫡子杀人,只能伪装成奴才回家的假象。” 秦衫没有否认,这时江睿问,“他的身份也挺尊贵的,为什么家里的奴才死了,还要这么担心,直接对外谎称就行了,没必要谁都瞒着啊?” “越是尊贵,越要小心。”木七七回头看着江睿,“他的上面还有一个长子,那是通房丫头的孩子,但是因为他一朝得仕,被公主选中,又成为驸马,你说这长子还想仅仅是长子吗?再想想为什么秦相,也不算是一个专情之人,府上却没有其他夫人?你想过为什么吗? 秦氏杀了秦帛的母亲,秦帛应该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盯着你们一举一动,等着伺机报复,而你们是绝对不会给到他这个机会的。”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秦衫惊讶地望着木七七。 “第一次望到秦氏就觉得不简单,我们在秦府住了大概六七天,只有在秦子连回府的时候,才提前到我们的院子献殷勤,这早就看出来了, 再加上我听了秦衣说了他母亲难产死亡的事,很是蹊跷,妖在快生产的时候,可以控制具体生产时间的,按理说,可以做到很谨慎。确定不会危险才会生产,而秦衣的母亲,因为别人的小劫,引到自己身上,即使是一个修为再浅的妖,也不会引渡到自己身上,更不会因此丧命。 所以我大胆猜想是不是你母亲做的好事,果不其然,我看到你大哥也偷偷地跟踪你母亲,我更相信我的判断是对的。” “你说的这些跟我母亲养蛊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一个连妖都能杀的凡人,她是能有多大的本事?你说她是怎么知道引渡之术的?又说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可以怎样帮你瞒住杀人的事实?让普通人完全找不到破绽? 她除了找妖,她还能找谁?神不知鬼不觉?” 秦衫彻底哑口无言,“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干嘛?” “当然是抓你,等着你母亲来救你了,笨!” 然后他们回到江绵绵的小屋里,把秦衫绑着,扔在旁边。 江睿在包里不停着翻着, “你在找什么?”赵炎问。 “一会肯定有一场恶战,准备好武器啊!” “想太多,你觉得一个普通的凡人,需要我们对付吗?” “那我们要对付什么?” “找出她背后的妖,想想这妖怪十八年前就埋伏在人间,你想想,这妖怪现在强到什么程度?所以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他的。” “那怎么办?又是听他们说前尘往事吗?”江睿泄气地说,“这凡间怎么这么多勾心斗角的破事,好好修炼成仙不好吗?” “说的你不是凡人一样?你之前怎么过的?江氏仙门似乎也挺闹的,这次你入学,都没看到你亲人来祝贺。” 江睿瞬间炸毛,瞪着双眸,“要你管!” 赵炎望着她,,很逗,“好好好,我不管,走了!不是说不想听勾心斗角的事吗?要不要出去走走?” “谢谢师父!”江睿听到高兴地跑出去。 第四十二章 捉到的妖怪(1) 等待秦氏过来的时候,江睿出门喊着,“陈义师兄,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 赵炎站在上面,望着江睿站在陈义,木之情中间,这家伙,没良心的家伙。 “你陈义师兄是已经成亲了,别天天跟人家厮混在一起!”赵炎喊着。 “之情护法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江睿听到这话问木之情。 而木之情却说,“是啊!你陈义师兄已是成婚之人,还是不要跟别人厮混在一起比较好,我先走了!” 木之情转身回到小屋。 陈义望着木之情的背影。 “好吧,每个人都这样说,我还是和你保持一点距离吧。”江睿垂头丧气地说着, “陈义师兄,我真的没有想和你怎么样?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因为这里面只有你和我是一样的,师兄妹,我们稍微亲近些, 友如也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觉得你是凤凰,确实挺让人羡慕的,但是我不可能抢我好朋友的相公的,而且这在修仙界也是最可耻的事,我绝对不会做的。” “这是很可耻的事吗?”陈义问, “抢人相公不可耻吗?”江睿反问道。 “当初非逼着别人娶的是你,现在觉得可耻又是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陈义朝江睿说着,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江睿。 “我逼你娶谁了啊?我没觉得你可耻啊?这是什么啊?” 江睿懵逼地抬头,望到还一直站在上面的赵炎,此时这笑着望着她。 笑什么笑!江睿没好气也转身离开了。 而这边,秦氏果然过来了,带着木七七想要的东西。 木七七放了秦氏和秦衫回去了。秦衣在秦氏过来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她,她杀了自己的母亲,而她的儿子又杀了自己最亲的亲人。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杀人有损修为。加上秦衣根本也不会杀他们的。 “我好恨自己!”秦衣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腿间。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那些坏人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为什么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是他们杀了我母亲和秦匀,为什么我下不手,我该为他们报仇,我不该这样放过他们,他们怎么能活得这么轻松?” “因为你心善,你是最善良最美好的,你的心不允许你这么做。” 木七七也坐在他的旁边,“正是这样的秦衣,才让所有的丑陋的事,在你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卑微。你只需跟着你的心走,我会帮你守住所有的美好。” “七七,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了。”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 从秦氏那里得到消息,他们就出发寻找妖怪了。 秦氏十八年前是从一位道士那里得到的一方针对狐妖的秘法,从而害得秦衣母亲难产而亡,而秦匀之事,又是找那位道士拿到了那蛊虫。 十八年都在,那位道士就藏在秦氏经常去礼佛的青天观里。 “你说,这妖怪为什么不把他们都灭口?还总挑这么破绽百出的人帮他做事?不怕我们找他?” 江睿不解地问。 “你是不是笨?都说了这妖修仙了,他怎么能杀人?他又是帮着坏人做坏事,你说为什么要破绽百出?其实就是为了帮别人抓到凶手,这才更进一步提升他的修为。” “哦,怪不得。可是又留下线索,现在我们找到他,他被我们收了,那他不是更不划算。” “既然他敢做那么多的事,就该想到有人能找到他,收了他!” “秦衣,你在我身边。”木七七上次上了一次当,那个妖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秦衣带走,她一定要小心点。 秦衣点点头。 一众来到青天观,里面香火旺盛,完全没有妖怪的痕迹。 木七七仔细辨别,这里到处充斥着香味,难道之前找不到这个妖怪在哪?真会躲。 “那个妖怪身有驱露草的味道,另外还有这九蛔虫,我给你们,如果他在你们身边,这虫子会有反应,赵炎你带着江睿,之情你带着陈义,我们分头行事,找到联系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是!”然后六人分三组在道观寻找。 却一无所获。 第四十三章 捉到的妖怪(2) 随后六人聚在一起,站在道观的姻缘树下, 秦衣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这里真的没有妖怪吗?抬头望着这粗大的姻缘树,这树也太大了? 秦衣望着无数求姻缘的男男女女,一道士在给那些信士一一用树枝给他们撒水祈福。 “七七,你有没有这树的味道怪怪的?”秦衣仔细闻周围的空气,确实是树的味道。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抬头也望了一眼姻缘树,好家伙原来在这?“闪开!” 木七七瞬间直冲姻缘树树顶,可能有几百年的偌大的姻缘树轰然倒地,众信士和道观里的人把他们五个人围住! “你们把树弄倒了?”为首的一道士刚站在秦衣他们面前说一句话,结果身后一黑气直冲他来,穿过他的身子,露出空白,倒在地上,众人吓得四处逃窜。 木七七轻点姻缘树树身,从树上折下一截树枝,在追击黑气的时候,那本是杂乱的枝杈遍布的一截树枝,慢慢变成一根锋利的棍子,尖尖的头。 眼看那黑气要逃走,木七七使劲自己一成灵力,附在棍子上,直直地朝黑气插去,瞬间黑气变成一个人形。一个黝黑矮小的男的,竟是黑木精。 黑木精中棍之后,吐血笑着望着木七七,“这才是我认识的木七七,狠绝毒辣。” “我只对妖怪狠绝。”木七七走到黑木精的面前,继续施法,把胸前的棍子打入黑木精的体内,黑木精彻底老实了。“江睿,你来收妖!” “谢七七家主!”江睿高兴死了! “等等,我想问他一个问题。”秦衣开口说,江睿停住脚步,秦衣望着黑木精,“你为什么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修仙?那么多的修仙方式为什么选择这种?” “残忍吗?我不觉得,那些人贪婪自私,他们才是杀人之人,我不过是借着他们手帮自己修炼而已,我做错什么了?而且他们因为你们,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不然等我修仙成功,都会被我一一清理掉,而你们却只会放任他们,继续作恶,毫无作为!我以恶制恶,有什么错?” “那江府四十八口是无辜的,江绵绵是无辜的,因为你的威胁,他们才会继续伤害更多的人。” “那些的人的话能全信?真是天真!”黑木精笑着,本就黝黑的脸,更是恐怖,“木七七,我真的不想你被这样的人耽误下去!千年难遇的修仙师啊!我只学到你当年一成功法,就有如此成就,你为何半途而废?你太令我失望了!” “哈哈哈,早点成仙吧!” 黑木精说完朝秦衣胸口击了一掌,自己也自焚了。 江睿望着这千年黑木精就这样自焚了,这可是千年的妖丹啊!就这样没了!心疼得哇凉哇凉的。 而心更凉的是木七七,刚刚根本没反应过来,黑木精偷袭秦衣。这一掌,秦衣怎么受得了! 木七七刚刚已经废了一成灵力,想急救秦衣,根本输不了灵力,这偌大的道观,只见一名姑娘不断给一位少年运气,可是丝毫没有反应。 木之情见这样,一下劈晕了木七七,秦衣,她来救。 他们在道观内安置下来,道观的观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道号清净真人。道观里的千年姻缘树没了,也没有多言。 第四十四章 捉到的妖怪(3) “秦衣!秦衣!”木七七从睡梦中惊醒,这一幕跟上次秦衣离开如出一辙,“秦衣怎么样了?他还在是不是?” “他很好,不过你要跟我解释一下秦衣家主身体里剩下的近七十根人骨从哪来的?”木之情冷着面问。 木七七望着木之情,整个房间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赵炎他们知不知道这事?” “我没有告诉他们,如果赵炎知道了,你觉得赵炎还会帮你骗秦衣爱你吗?你怎么可以自私这种地步,你怎么可以取人骨?” “秦子连自愿的,如果不这样,我怕秦衣撑不到我给他换骨完成那一天,你说你们找犀骨那么慢,我能怎么办?我不能不管秦衣! 求求你,不要告诉秦衣,我取了他父亲的骨头治他,求求你!之情,你对我最好了,我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了,我和秦衣这样不是很好吗?秦子连没死,上次你们也看到他了,他好好的,对我也很好,他真的是自愿的,你都知道的。”木七七拉着木之情衣角说。 “你还剩多少灵力?”木之情忍住气说。 “我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用担心我,我的修为那么高,不会有事的,只要你不告诉秦衣,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而且快一百根了,我很快就可以怀上秦衣的孩子,到那时候,真的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不爱你,孩子是拴不住他的心的。”木之情真的被木七七气得想哭,怎么可以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和修为。怪不得她连千年黑木精打得这么费劲,你可是曾经毫发无损,活捉九尾狐的人啊! “之情,求求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我真的不能让秦衣知道。”木七七抱着木之情,“之情,我真的好爱好爱秦衣,我不能没有秦衣。曾经我以为我把他当作云逸的替身,但是他不是,他就是他,他就是秦衣,我走出来了,求你别把我推回八年前,我害怕。” “你为什么总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活?小时候修仙,你是为了跟随云逸,现在你修仙是为了护秦衣安全,那你修仙成功了,谁来保护秦衣? 即使换骨成功,他也不过是短短一生,你以后怎么办?你不修仙随他去了?还是带着他一起修仙?他从半妖脱骨成人,他能修仙吗?七七,不管是成人,成仙,总有一个人会先离开的,你该想想你到底要怎么活?是一直追着云逸的皮相而活,而是为了自己而活。” 木之情说完离开了,“今天的事,我都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木七七默默把木之情的话放在心里,是啊,秦衣是半妖,这样的他们怎样才来携手走得更远呢? 木七七来到秦衣的房间,见秦衣还在睡着,便出来在道观四处走走。 她望着这本来是姻缘树的地方,现在空落落的,这道观也显得宽敞了很多。只是总觉得少了很多细节。 这时道观的清净真人看到她,朝木七七拱手作揖,木七七回礼。 “真人好!” “在道观可还好?那位小师傅怎么样?”清净真人问。 “没事,有劳真人挂心。在这叨扰了!” “都是修行之人,应该的。” “真人,这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能麻烦真人帮我解答吗?” “请问。” “人修仙是为了寿与天齐,那一个人寿与天齐,可是却不能和喜欢的长相厮守,这修仙可否还有意义?” “道法无边,修仙是修心,凡为寿与天齐者,皆不会真正悟道成仙。你天资过人,修为更是在世人中少有,你却没有真正的修仙之心,倒不如你身边那位。” “真人这话是何解?你知道秦衣的身份?” “无量天尊。”清净真人做了道家礼,继续道,“居士,若能明白自己的修仙之心,那便是你的大功德。” “我要大功德干嘛。我只想和秦衣永远在一起。” “送居士一句话吧。莫冲虚而盈满,莫情根而深种。反而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真人的修仙之道,在下不能苟同,情深才能业重,本我便是真我。” “其实居士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多说无益。” 清净真人算是被木七七气走了。 木七七望着清净真人离开,在望着这空荡荡的地方,不对啊,她还有问题没问呢? 第四十五章 捉到的妖怪(4) 没一会,木七七拉住一个小道士问了一下这姻缘树的年岁,曾经是否有过异常经历,在道观的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一个五六百年的槐树成妖了。 实在太奇怪了,尤其是清净真人也是颇有修为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还有那个黑木精临死前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的人都有所隐瞒? 这也快一个月了,这一个妖怪都没有收到,这就是回木门的,这实在有点丢脸。 木七七再次来到方家,那个男子果然还在好吃好喝。躺着。 “你有没有什么话隐瞒我?”木七七掐着方嘉的脖子。 吓得连忙求饶,“没有,没有,仙姑,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帮忙养蛊的,我什么都没干!” “杀了那么多人,还什么都没做?现在还能逍遥法外。”木七七扇着方嘉的耳光。 方嘉望着木七七这不杀了自己不作罢的样子,连忙自扇耳光,“求求大仙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最后说一次,到底没有说实话?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不然我真的现在就杀了你。官府不管你,我管你!” 方嘉见着,横竖都是死,心一横,从腰里掏出匕首,刺向木七七,显然这是徒劳的。 木七七折断匕首,“别挑战我的耐心。” “木门也是修习邪门歪道,自诩什么修仙世家?恶心至极。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当年恶事做尽,有什么资格来降妖除魔,修仙。” “你早就知道我们?” “像你这样的邪教,世人谁不得而诛之,你今天杀了我,别人根本不会知道我曾经杀过人,只会觉得我是为清除木门妖邪,而牺牲的。” 木七七笑着,“你这嘴还挺扯的。搞笑。我木门还在乎这些?你再不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杀人的话?我今天真的会让你死在在这里。”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方嘉说完,突然笑着,拿起桌子上烛台,就往自己身上淋,瞬间全身起火,跑到屋外,一边跑,一边大叫。 “木门妖女又出来杀人了!木门杀人了!” 众人被吸引过来,眼睁睁地望着方嘉活活烧死,而方嘉还在口口声声在污蔑着木门,木七七。 木七七望着外面,这荒诞的一幕,这是干嘛? 又是自焚?不过是问了杀人的原因,就这么激动?看来那黑木精说的真的,不管是秦衫,秦氏,还是方嘉,一开始说的理由,都是骗人的。 或者说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们隐瞒了什么,宁愿死都不肯暴露。 木七七隐身离开,又来到秦府,这次学精了,不直接地去问。而是偷偷躲在秦氏的房间。 等待着机会。 果然没一会,秦氏和秦衫鬼鬼祟祟地进屋。 “这个东西,你收好,到时候万一那个妖女问起,就照我的去做。” “是。母亲。”秦衫小心地把一瓶子收好,仔细看,原来就是那九蛔虫,这东西又不是不知道,收好,难不成靠这个能对付她吗? 木七七就隐身坐在桌子旁,托着腮,望着秦氏和秦衫。 “母亲,那个半妖就让他一直活着吗?那个妖女把那半妖当作宝贝一样,那天,还假惺惺地为我们求情,真是搞笑。”秦衫想到那天,就恶语相向。 “一个半妖,有什么好忌惮的,主要是那个妖女,迟早大师会帮我们收拾了她。我们只要照着大师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大师?什么大师?看来这个大师就是真正的凶手。 “可是我们为他杀了这么多人,也没见他为我们除去一个障碍,不说那个半妖,就说那个碍眼的长子,现在还攀上公主,现在我们母子两,在秦府日子一点都不好过,也没见大师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 “衫儿,不得无礼!”秦氏倒是沉得住气,“大师帮我们这么多年,他连妖怪都能帮我们除掉,这几个凡人还不能对付?我们先做好大师吩咐的事,我们的愿望自然能满足。” “好吧!那儿子告退。” “恩,这次别找府上的人,麻烦。” “是。” …… 果然是有人指使的。 第四十六章 捉到的妖怪(5) 木七七回到青天观,秦衣已经苏醒,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他们就准备离开青天观了。 “这么久叨扰真人了,出来一个月,也要回木门了。在此告辞!”木七七告别清净真人。 “居士保重!”清净真人作揖送别。 回木门的路上,江睿一个劲的抱怨。 “这一个月的事,一个妖都没有捉到,就这样回木门了。” “哪有那么多妖怪可捉。我们修仙,有那么的法门可修仙,捉妖是其中一种历练,不必纠结。”赵炎说。 “怪不得都说修仙难成,这一个月才遇到一个妖,还没捉到,按这速度到老到死,也修不了仙。” “你想放弃了?赶紧趁现在还没回木门,赶紧走,我回去可以重新找个真传弟子了。” 江睿见赵炎好像生气了,赶紧狗腿地跑到赵炎身边,“哪有,我还等着师父死了,我继承你的衣钵呢!” “哎呀,别打我啊!师父,我错了,别打我啊!” 赵炎听到这话,气得在江睿身上施了几个咒,痒得江睿想挠挠不到,很是滑稽搞笑。 七人往回程的方向赶。木七七挽着秦衣,问,“你想修仙吗?” “挺想的。” “真的?” “真的,这次下山,才发现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你们,如果我也懂一点修习之道,就可以保护自己,也不用你这么分神了。” “那这次,我们回去好好修炼。” “恩。我总觉得青天观那只妖怪没那么简单。”秦衣分析着,“一个只想修仙的妖怪,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自焚了?很是奇怪。” “轻易的自焚?”木七七回想着那天的情形,是啊,这黑木精也太轻易地就自焚了吧?五六百年的功力,就毁了就毁了,都想到自焚,怎么不想着和她同归于尽,试试看? 还有那个方嘉也是,怂成那样,最后鼓起勇气自焚?咋不想着试试博一博? 总之就是死得真的有点轻易了。 还有秦氏所说的大师,这一切,好像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有发现。 如果是以前的木七七肯定会追查到底,恨不得把人家的老巢都抄了,可现在的木七七,这些虽然有疑问,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妖怪可是能隐藏秦衣之人。上次妖怪只是放秦衣一个人,没有管他,如果妖怪抓走秦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等回到木门,秦衣安全了,她再一一解决那些麻烦。 他们回到木门,秦衣也跟着新生学习修仙之术,江睿跟未能下山的师兄弟说着下山趣事。 整个木门算是正常又热闹。 可是下山关于方嘉自焚,木门屠杀,木七七再次做恶,越演越烈。 “七七,你真的要下山?”秦衣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事会发生。 “我总觉得那妖怪的事还没有解决,这次我一个人去,放心些。” “是因为我上次偷跑了吗?” “当然不是了。你跑了,我能找到你。可上次,你其实被妖怪施了法,我才找不到,我不能再冒这个险让你离开我。木门有结界,很安全。” “那后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额,因为发现你还爱我,我就能找到你啊,嘻嘻。好了,秦衣,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不信我?只要你想我,我就能找到你。” 木七七施法变出一根红线,边给秦衣系上。 “这叫相思,只要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知道。” 木七七系在秦衣细长的无名指上, “你帮我系上。” 秦衣也系在木七七的无名指上,这根红绳在系好之后,慢慢消失了。 木七七弯弯自己的无名指,秦衣瞬间也感觉到自己无名指的牵引。 笑着。“这个真神奇。” “系上,就不能摘了,不然我会我会受到反噬的。” “为什么?” “这相思其实是月老的红线,我是用法力维持着,如果我们不相爱,这会反噬施法者。” “七七,你这样一说,我压力好大,为什么给自己系上这个危险的东西?” “你不爱我?” “不是,只是,你不应该被牵绊,万一别人拿我威胁你,我不想因为我拖累你。” “傻瓜,我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到你。” 木七七抱着秦衣,“秦衣,这世界,只有你能伤我。” “放心,我永远都会爱你。” …… 第四十七章 木门覆灭终觉醒(1) 木七七自行下山,本想调查关于妖怪,方嘉,还有那个大师,结果却被其他的门派抓住。 他们布了天罗地网,终于将八年前,木七七所犯的事,如今一起清算了。 他们将木七七关在锁妖塔内,然后又上山,去捉拿木门之人。 一时之间,木门之人人心惶惶,无数人私自下山,反被那些正派人士可趁之机。 秦衣在木之情,陈义,赵炎,江睿的护送,下山了。 他们知道木七七被锁在锁妖塔,想秦衣和江睿留在秦府,他们自己去,可没想到秦衣偷偷跟去,最后他们四人携手去往锁妖塔。 关押木七七的锁妖塔是位于南洲大陆第二修仙世家,衡水陆家。 那天他们聚集了一百四十八家仙士,只为捉拿木七七。 想想八年前,木七七把南洲弄得鸡飞狗跳,其他世家都无动于衷,怎么就死了一个方嘉,怎么就能聚集这么多人?实在诡异。 一行四人来到锁妖塔,果然锁妖塔前布置了重重的陷阱。木之情和陈义打倒守卫几人,他们四人终于进入锁妖塔内。 “七七!”秦衣喊着七七,可是塔内却毫无回应。 没多久,就传来一阵笑声。 “你以为锁妖塔这么容易能进来的吗?进来就别想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七七?”秦衣问。 “我是陆志远。木七七在南洲为非作歹十几年,今天她终于落到我们的手上,定要为南洲的子民报仇。” “什么为非作歹十几年?我家七七家主不过是八年前任性捉了几个人,哪来十几年?再说,管你们事?这么多年,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们木门麻烦?”木之情气不过的说。 “什么不过捉了几个人?在木护法眼中八年前捉了上千的男女,叫几个人?木门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怎么蛮不讲理?那些人我们不都放了吗?” “放了就能弥补那些人的伤害了吗?这笔账,我们一直记着呢。还有木七七从小刁蛮任性,只要她出猎捉妖,所到之处,连个毛都不留给我们,她修炼太缺德了。不是这八年,她没有出猎,哪有我们其他世家修炼的机会?今天我们就要为民除害,你们统统就留在锁妖塔,被百妖吞噬吧!” 说完,整个锁妖塔再也没有动静。 木之情听完陆志远的话,算是明白了原因,什么为民除害,不过是木七七动了他们的利益了。 “什么狗屁陆志远,什么修仙世家,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现在秋后算账,无耻!”木之情念着法术,身上的情丝剑从腰间飞出,在前面斩杀着那些小妖。 陈义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功力,红尾凤凰的法力比凡人远远高出不知多少,本身妖天生惧神,陈义在清理那些妖怪完全不废一点力气。 秦衣呢,躲在他们后面,偶尔有一两只落单的妖怪在秦衣面前,也不攻击秦衣,反而很是亲近。 渐渐,秦衣发现这里面的妖怪对他没有恶意。 “之情,他们好像没有想伤害我们的意思。”秦衣望着面前停留着的小妖,完全不害怕。 “这里面的妖怪都是十恶不赦的,现在你看到的都是他们的幼态,他们妖化的模样,很恐怖的。” “我感觉挺可爱的。”秦衣想伸出手触碰小妖,被木之情阻止住。 “小心点好。” 小妖感觉没了爱抚,一下失落了,耷拉着小耳朵。小妖长得跟小蜻蜓一样,头顶顶着小耳朵,尾巴细细尖尖的,还穿着小花鞋。很是可爱。 “这是尾蜻蜓。体内有剧毒,寿命一般是三个月,能修炼成妖甚少,少有机缘巧合下,得了仙机,像现在这个,也不过成幼化状,基本没什么妖力。”赵炎解释道。 “你知道七七关在哪里吗?”秦衣问这个尾蜻蜓。 没想到这个尾蜻蜓,真的知道。听到秦衣的问话,高兴地带路。 秦衣是深信不疑跟着尾蜻蜓,其他人半信半疑一边跟着尾蜻蜓,一边观察周围有没有妖怪出没。 第四十八章 木门覆灭终觉醒(2) 尾蜻蜓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紧闭的大门前面停下。然后开始不停地围着秦衣转。 秦衣朝里面喊,可是里面毫无动静。 陈义上前,“这是千年玄铁,这用蛮力根本打不开,应该有机关,我们找一下。” 四人在墙壁上四处寻找,根本没找到。 木之情不信邪,试图用法力强开铁门,结果这铁门磁石一般,越用法力,这铁门倒吸法力。 四人在门前毫无办法,秦衣蹲在铁门下,望着自己的无名指。“七七,你是在这里是吗?” 试着动着自己的手指,果然没多久,秦衣的手指动了,木七七能听到他们说话。 “七七,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没一会,秦衣的手,果然又动了,她真的能听到。 “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可是这次秦衣的手,没有动,渐渐秦衣的无名指显现出那根红线,没一会又隐去。再也没有反应。 他们四人还在前面着急地想着进去的办法。 没多久,终于听到里面的木七七的声音,那个声音空旷而遥远。“快走!” 话音未落,就听到里面百妖啃噬的声音。 即使几秒,但是他们还是真切的听到了,七七在这里受罪,是七七故意不让他们听到声音的。 秦衣急了,他死命地撞着铁门,可是他什么法力都没有,这一路都是木之情他们护送,他好没用啊! “秦衣家主,你别这样,七七家主会心疼的。”木之情劝着秦衣。 “她在这里,谁心疼她。我不信我撞不开这门。”秦衣死命撞门,此时的他感性早已战胜理性,他连法术都不会,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撞开? 他在撞着,她在里面受着。 渐渐他感觉不到疼痛,好像这门有感情一般,缓冲了一切力道。 木之情他们见秦衣这样,施着法,即使这铁门不断着吞噬着法力,也要试试能不能打开。 秦衣在撞击铁门的时候,鲜血顺着额头掉落在铁门上,慢慢地发红发烫。 原来这铁门要以鲜血为引才能打开。 木之情他们顺着那缝隙,立刻打开铁门。 铁门里是被捆绑着的木七七,吊在铁塔上,下面是熊熊的大火在燃烧着。周围都是百妖游走。 铁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百妖瞬间扑向秦衣。 秦衣现在是钥匙,只有杀了秦衣,这些百妖才是真正出锁妖塔。 而铁门里,本来意气风发的木七七,她本来为自己制作了结界,见百妖扑向秦衣,想都不想,把自己所有的结界用到秦衣身上。 瞬间百妖真正从木七七的身体来回游走,啃噬她的灵力,法术,修为。下面的毒火浸入木七七的体内。 “啊!——” “七七!——”秦衣跑到木七七的面前,想灭掉面前的火,但是却毫无反应。 秦衣爬上火堆上,忍着毒火的炙烤,想解开木七七的铁链。 “不要费劲了,这是千年玄铁,没有那么容易弄断的。”木七七望着秦衣,傻瓜,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我一定要带你走。”秦衣拿出手上的剑,劈着铁链。 木七七第一次见到这么气急败坏的秦衣。 “我不会死的,你们快走,不用管我。”木七七让秦衣他们走。“之情,你带秦衣走。” “我也要带你出去。” “你信不过我吗?你们快走,不然一会没机会了。” 木七七的话还没落,果然就听到里面一阵阴笑。 “木七七,你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南洲谁不知道你木七七爱秦衣如命,以秦衣为饵,你这不是乖乖地交出你的法力了吗?” 陆志远话音未落,所有人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秦衣瞬间就腾空了,其他人也被被铁链拴住。 这些是什么? 陆志远现身出现在锁妖塔内,把陈义,木之情,赵炎,他们一一被千年玄铁拴着。尽情吸取着秦衣的灵力。应该说是木七七的灵力。 第四十九章 木门覆灭终觉醒(3) 锁妖塔内,陆志远得意地望着一网打尽的木门,等了这么多年,终于都解决了。 “你们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抓到木七七的?怎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陆志远笑着说。 没人搭理他,陆志远吸完秦衣体内木七七的灵力,高兴地帮他们解释之前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 “之前江家,方家,秦家,所有的事,都是我在背后弄的。我修仙已经五十余载,竟然比不过你这个小丫头,我不甘心,八年前,我终于知道木七七为何修炼如此神速的原因,因为她都是用活人取血修炼,实在是高明。 这个办法确实好,修炼也确实快,但是太损阴德了,不利于修仙之人,我改良了一下木七七的方法,用死人养蛊,这既不损我的阴德,还快速提升我的法力,真的一举两得。你们说我聪不聪明?” “我当年不过是为了救人,才用了这个办法,我说了多少遍,我根本没有用这个办法修仙。” “救人??噢,我知道了,是你的师兄,云逸是吧?那个跟秦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陆志远鄙视地说着。 “别再这装清高了,老牛吃嫩草,把人家小少年骗得团团转。失忆,情咒,取骨,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把人家留在你身边。” 陆志远把来龙去脉,今天都要在这里说完,他实在太高兴了。 “你闭嘴!”木七七急了。 “你急了啊?害怕秦衣知道你真面目?知道你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陆志远笑着来到秦衣面前,“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你?” “不想,你给我滚,你说的,我一个字,我都不信,我只信七七。” 陆志远望他这样,“可怜,可悲啊!深中情咒,而不自知。你以为你真的爱木七七吗?一旦我解了你的情咒,你只会恨她。不过我现在还不会解,等我会了,解了你的咒,让你亲手杀了她。你肯定会感谢我的。” “你跟我滚,你以为我会信说的吗?你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有本事你和七七单打。” “和她打?我才不打呢,我又不傻,我要把她所有的灵力全部吸过来,然后解了你的情咒,让你杀了她。” “卑鄙无耻之人!” “我卑鄙无耻?当年木七七横行霸道的时候,南洲修仙世家,她木门一方独大,所到之处,对妖赶尽杀绝,你以为真的只有我们修仙世家恨她,无妖可除?还有这些百妖们,恨她赶尽杀绝。八年前,她又惹了南洲百姓,所以这南洲,你以为还有木七七的容身之处?今天不是被我陆志远杀了,明天也被别人杀的。” 陆志远说完招来尾蜻蜓,让尾蜻蜓咬了一口秦衣,“木七七,看你救不救你的心上人了!” “七七,不要管我,你千万不要让那个无耻之人阴谋得逞。”秦衣喊着。 可是木七七根本没管秦衣,只顾给秦衣解毒,而所解的毒,都要靠灵力化解。 “七七!” “一会就好了。”木七七给秦衣解完毒,她八年都没怎么修炼,这次下山,知道了陆志远是幕后真凶,他把自己关在锁妖塔,本来想顺势除了这锁妖塔里面所有的妖,可没想到反被陆志远他们利用,吸引来秦衣他们。 锁妖塔进来容易,出去难,当木七七意识到严重性的时候,她已经出不去了,只有先解决完这些妖怪才行,可是妖怪还没解决,秦衣他们就来了。 木七七帮秦衣解完毒。尾蜻蜓又咬上一口,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木七七的灵力耗尽。 第五十章 木门覆灭终觉醒(4) 最后仅剩的一点灵力,一点灵识没有涣散,木七七用最后的灵力的护着秦衣,“秦衣,不要相信他的话。” “七七!” —— 木七七晕了,等她醒来,没了秦衣的身影。 “秦衣呢?” “被陆志远带走了。”木之情回答。 木七七知道情咒终会被解开,秦衣都会知道。 她望着自己的无名指,试着去动了动,却毫无反应。 “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死吗?”赵炎试着挣脱自己的铁链,可毫无反应。 “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这可都是千年玄铁。看陆志远什么时候把我们带出去,然后再趁机偷跑。”木之情就不信,陆志远把他们一辈子困在锁妖塔。 陆志远可是联合了其他世家一起攻克木门的,现在他一个人,把他们所有人都藏在锁妖塔,其他世家怎么可能答应。 事实果然如木之情所料,几天后,陆志远带着几个弟子把他们带出锁妖塔。 大概小半个月的时间没见到太阳了,木七七感觉很不适应。 他们四人被绑在铁柱之上,台上是各大世家的慷慨程词,列举着木门的斑斑恶迹。 台下是数不胜数的百姓,台上都是修仙世家,真的是应了陆志远的话,世家,百姓无一不恨着木七七。 而在台上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朝思暮想,那个魂牵梦系的人。 木七七高兴地问着秦衣,“这几天,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妖女!”秦衣无情地望着木七七。 “秦衣——你怎么了?”木七七害怕地问。 “我怎么了,你不是最清楚?这本来就是最真实的我,难不成指望我真的爱上一个对我下咒之人,那我真的是脑子坏了。” “我,我,对不起秦衣,我——”木七七无话可说。 “不要说了,从今天过后,你我互不相识吧!”秦衣把木七七栓好,离开柱子前。 “看来他真的解了情咒。这陆志远还挺有本事,真解开了。”赵炎望着现在无情的秦衣,哎,他算尽力了。 “瞧你什么破情咒,一解就解开了。现在秦衣家主一点也不可爱了。”陈义一点没意识到现在情况有多糟糕。他们四个人马上要被大卸八块了,还要打趣。 “你现在还在说什么呢?我们都快死了,还不想办法,在这贫嘴。”木之情动着手腕,这玩意,还是不行。 “这些人恨不得杀了我们,我们怎么想办法?等死吧,等我们死了,我们都会升仙,到时候我会和你在一起的。”陈义笑着说。 怪不得陈义一点也不害怕死亡,他这一死,就当作历劫结束了,重返天庭,包括他想要一起去的木之情。 “升毛线仙,我修为没达到,怎么可能能升仙?还有赵炎,要升仙,自己升仙去,我们做人高兴着呢!”木之情无情地拒绝着他。 “之情!”他们完全没有死亡前的恐惧和害怕。甚至还讨论起升仙的话题。 “你说,我们死了真能升仙?”赵炎问。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我肯定能回到天庭,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肯定能升天的。”陈义说。 “你才是鸡犬呢!”赵炎瞬间炸毛。 “说的是事实,你拼命修炼不就是为了修仙,就趁现在,我们一起升仙,到天庭,我们自由自由的。”陈义说着。突然看到木七七,停住了,“七七家主,可能不能升仙。” “为什么?” 陈义刚想回答,守着他们的修士,听到他们的话,着实听不下去了。 “还升仙,你们统统都要下地狱了,还想着升仙,真的修仙修疯了。”一修士讥讽地说着。 “你才修疯了。”陈义不甘回怼着。显然这是无力的。 第五十一章 木门覆灭终觉醒(5) 台上,台下,所有修士,百姓都在等待着把木门手起刀落那一刻。 台上以陆志远为首一群修士,台下以方家和秦家两方为首的百姓都在翘首以盼。 木七七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招人狠? 木七七望着身边的几人,她死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他们,何况她还不想死。 从锁妖塔到现在,木七七一直在攥着灵力,只为能冲破这千年玄铁链。 “你们别吵了,摒气凝神运功。” 木七七传音到他们,瞬间明白木七七的意思, 瞬间都正经起来,闭目运功。 “你们别想跑了,木七七,即使你能跑掉,你们木门,也跑不掉。”陆志远一看他们这样,就知道有后招,他们有,他也有。就看谁怕谁? “把他们带上来!” 话落,木七七就看到修士绑着木门弟子一个个的入场。 江睿也在?她不是在秦府吗? 还有陈友如,还有严嘉敏,还有资师太,法公子,境老头,全部都在。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在我们的饭菜下药,算什么世家修士,无耻之徒!”境老头实在气不过,朝他们喊着。 可是陆志远完全不在意。 “对付你们木门,还需要用什么正派法子吗?” “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蜇伏八年,我们世家,南洲百姓终于可以报仇了!” 下面立马有人呼应着,“报仇!”“报仇!” “这次要感谢方家,秦府的大力配合。如果不是方家幼子以身试法,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抓到木七七这个妖女!” “我们来一起感谢方嘉的奉献,他在天有灵,肯定能看到这一幕的!” “感恩方嘉少爷的牺牲奉献!” 底下人,全部跪了下来,朝天磕谢。 让木七七他们看得一头雾水。 陆志远继续说着,“他已经羽化成仙,脱离尘世苦楚。我们为他祈祷吧!” “无量天尊,归收天道。入尘入俗,大悲大悲!福生无量天尊,我等志心皈命。” 他们在说什么?一套一套的。 …… “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木七七问旁边的赵炎。 “不知道,祈福?” “你这老师咋当的?这都不知道?” “你知道?”赵炎怼木七七。 “不知道,怪不得我们木门不行了,看看人家都与时俱进,这说的,一个字都不懂,以后我们也要弄点这么玄乎的课上上。” “你们有完没完,你们要死了,没感觉吗?别给我废话。千万得罪天尊,罚你十八层地狱。”看守他们的一修士说。 “十八层地狱是归阎王,是归鬼界管的,无量天尊是归佛祖,是归西天管的,你这好像不搭噶的。”木七七纠正这个修士。 “我们的无量天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鬼界怎么了?这人,魔,鬼,妖,仙,统统都归我们无量天尊管!” “这都有所涉猎的是玉帝,他也不叫无量天尊。”木七七继续说着。 这个修士气得,“你是存心找茬!我说我们无量天尊都管,就都管。” 木七七看这小修士真急了,“好好好,你家无量天尊无所不能,管天管地,管宇宙放屁。” “你才放屁!”小修士彻底气哭了,跑了。 木七七望着下面还在很有仪式感的拜着所谓的无量天尊。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就是被陆志远蛊惑的。” “那些百姓不知道这个无量天尊是个骗局,这些修士怎么也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应该也就刚修仙的的小修士,那些修行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也不知道,无神能主宰所有。” “恐怕他们说多了,现在自己都相信有这么一个全能神吧?” …… 第五十二章 木门覆灭终觉醒(6) “木七七在八年前,在南洲抢夺上万童男童女,造成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幸得清净真人为我们出谋划策,朝廷的鼎力支持,还有陆某小小的出力,不然今天我们一百四十八家修士根本抓不到木门这些贼人。” “感谢清净真人,感谢陆掌门,感谢朝廷!”下面的百姓一一高呼。 “蛰伏八年,终于生擒木门一众,今天我们就为八年前那些枉死的百姓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讨回公道!”他们都是复读机吗? 总是重复着陆志远的话。 而木七七根本没闲工夫听着他们废话,暗自运功,虽然在锁妖塔内为救秦衣耗费了大半的灵力,但是木七七本身就是凤凰丹,其自身就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 “我们要用当年木七七一样的方式去对待她的门徒!上刑!” 陆志远说完,就听到旁边轰鸣的鼓声,伴着炼丹炉,还有清净真人出场。这搞得跟表演一样。 一修士推着一木门小弟子到炼丹炉旁,清净真人朝小弟子撒了一碗圣水。瞬间小弟子身上一片红肿,疼痛不已,在地上打滚。 “此乃是修仙必经的洗心水,这木门人人心肠歹毒,这连基本的洗心水都过不了,其修炼不纯。而我们都是沐浴过圣水的恩赐之人,我们有没有这样的反应?” “没有!” “我们都是心思纯净之人,只有木门之人才会这样。” “对,为民除害!为民除害!感谢清净真人!” 木七七望着这小弟子,那一碗水。真的是洗心水?怎么可能? “你有本事对付我们,对找我门下的事!”木七七喊着。 “一会就到你,别急!”陆志远说。“请清净真人继续施法除祟。” 木七七见这样,更急功近利想运转灵力,破除手上玄铁。 清净真人继续朝小弟子身上撒着圣水,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渐渐小弟子不再挣扎,眼神也变成死寂,清净真人的拂尘轻轻一挥,小弟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炼丹炉面前,自己割开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炼丹炉内,然后自己直径走到旁边,呆滞着站着。 然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第二十三个 陈友如挣扎着死活不过去。朝着陈义大喊,“陈义,救我!我是你的妻子,救我!” “我也绑着呢,怎么救你?”陈义没好气地说着。 “你堂堂红尾凤凰,这能难倒你?你根本就不想救,就想眼睁睁看木门灭亡,看我死!看所有人死才高兴!”陈友如大喊着, “我还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刚入木门小弟子,和木门没关系的,放过我吧!” 这时清净真人,陆志远他们所有人听到红尾凤凰,瞬间死死盯着陈义,他们木门有神族? “看紧陈义!别让他跑了!” 陆志远和其他修士又给千年玄铁加个禁锢术,更加的牢不可破。 这时木之情也望着陈义,“是啊!你是神族,这能难到你吗?你是救不了我们,还是像八年前一样不想救我们?” 陈义望着木之情,他是神族,但是他不能逆天改命啊! 木之情看着陈义的表情,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一切跟八年前毫无区别。他再次做到了袖手旁观,厉害,佩服! “我们先把陈义的凤凰丹取了。”陆志远说。 此话一出,所有修士的眼睛都亮了,凤凰丹,这可是能直接飞升的宝贝。不管是妖,修仙者,都有丹元,但是这要慢慢提升历练,增强自己的丹元,才有可能渡劫飞升成仙。 而凤凰生而神族,其丹元本来就珍贵无比,其中以红尾凤凰的丹元最为珍贵,其丹任何人,妖,魔,鬼都可以吸收。 在亿万年以前,红尾凤凰还有挺多的,但是随着人,妖,魔,鬼都抢夺凤凰丹,凤凰一一殒命,其中红尾凤凰丹又是最为珍贵,族人死伤更是惨重。 如不是玉帝派兵镇压,救回几只红尾凤凰,给他们赏了封地,在天庭,慢慢休养生息,红尾凤凰又才慢慢增多。 第五十三章 木门覆灭终觉醒(7) 陆志远他们想动手取陈义的丹元,但是现在的红尾凤凰已经不是当年的红尾凤凰,加上这些修仙师也不是太厉害的修仙师,根本无法取出陈义的丹元。 陈义忍着剧痛望着木之情,“我可能要死了。” “死了最好!”木之情不去看他。 “那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这么一个无情无义,冷血无情之人,有什么可想,反正我马上也要死,你死回天庭,我死回阴曹,我们永不相见。” “平时也是一个很温柔的姑娘,为什么对我总是说这些狠心的话,我听多了,真的会难过的。” 陈义望着还在朝他施法那帮人,还有那个畏畏缩缩躲在人群中,那个他名义上的妻子。 “七七家主,八年前,我欠你的,今天我都还给你!” 陈义说着冲破千年玄铁,化身凤凰模样,直冲九霄。 见过凤凰于飞吗?见过独凤环飞吗? 天空异变,又本来的白天到夜晚,陈义挣脱玄铁,划过天际,直冲万里高天,五彩斑斓。 半柱香的时间,异变。 结束,陈义已不见,所有的木门之人都已松绑。 而陈友如不见了。 瞬间观看的百姓作鸟兽散,逃跑。而木门弟子也吓得不轻,这次真的跑得差不多了。 木七七上前立刻抢了秦衣,所有人都消失在这些百家修士面前。 远郊。 木之情,赵炎,江睿,资师太,境老头,法公子。 还有站在远处的木七七和抢来的秦衣。 秦衣随手给了木七七一巴掌。“我是玩偶吗?” 奔溃大喊。 “不是的,秦衣,我爱你,那个陆志远都是骗你的。我——” “到底是谁骗我,我心知肚明,你能不能滚?!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纠缠我?” “没有,我——” “你想说什么?说那些爱我,都是为我好,能不能别这样了,我真的受够了,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秦衣,我没有,真的,你之前原谅我,现在不能原谅我吗?”木七七哭着小心翼翼地想拉着秦衣的衣角。 他收起自己所有的棱角,绝对不会让她去碰。 “是啊!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我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原谅你,作为一个男人,我竟然可以容忍自己毫无记忆,爱着你,即使自己是替身,也无所谓,即使知道自己被抢的,还能爱着你。我以前这么那么心大?怎么一点都不怀疑我是不是被你下了咒?怎么会有人能不介意到这种地步? 我不是圣人,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其实说真的,我很想原谅你,我想说服自己像以前一样——” “那我们就像以前好不好!” “从你给我换骨,拿我父亲的性命换取我的性命的时候,我们就不可能了。” 秦衣望着木七七,“你不爱我,你爱的是这张脸,是这张脸的人。” 说着就朝自己的脸,划去,“毁了这张脸,我们互不相欠。” “不要!”木七七打掉秦衣的匕首。 秦衣笑了,笑得更大声,眼睛泛着泪光,苦涩,沙哑,更多的是释然。 “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是因为这张脸,呵呵呵呵,多可笑啊!我和你这么多事,全是因为这张脸。这张和你师兄一模一样的脸。” 秦衣望着地上的匕首,“你可以阻止我一次,但是你不能阻止我两次,三次,四次,一百次,只要你不放了我,我总有一天能毁了这张脸,让你再也见不到你那个朝思暮想的师兄。”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爱的是你,不是云逸。我真的放下了。” 现在的木七七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秦衣看。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是谎话说多了,自己都相信了吧?” 木七七没有说话。 “如果你还在乎这张脸,放我走!”秦衣转身就要走。 “你爱过我吗?” “你下的情咒算吗?”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真的没有一点点爱我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没有!” 秦衣离开…… 所有人看到秦衣离开,木七七真的放秦衣离开了。 想在所有人的心里,木七七是因为秦衣的脸,放秦衣走的。包括木七七自己可能都弄不清是不是因为这张脸? 第五十四章 人人喊打惹人嫌(1) 郊区,破庙。 江睿他们六人,加木七七一共七人窝在郊区一荒废的破庙里。 “师父,现在怎么办?”江睿问。 “先在这安顿下来。”赵炎倒是乐观,望着这破庙,“境空,还不用你的法术修修这破庙?” “我们真的在这里住?”境老头还是有点不相信。 木七七点点头。 境老头这才死心地施了法,整个破庙瞬间焕然一新。只是这佛像无法用法术修复,显得很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佛?”江睿上前想辨识出什么佛,但是损毁得太严重了,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佛? “我们先在这安顿下来,晚上我去木门看看能不能回去?”木七七只字不提关于秦衣。 “那里早就被陆志远他们占领了,也改了我们的入山结界。我们回去,感觉以卵击石。”木之情说。 “那我们在这,新建我们木门。” “是!”他们呼应。反正木门本来就穷,在那都是待。 木七七望着境老头,资师太,法公子他们。“你们想走的话,就走。现在木门已经这样了,你们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老门主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七七家主,我此生不敢忘。”姿师太说。 “老夫也是!”境老头也附和。 “修仙在那不是修,何况有这么好的家主!” 木七七望着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么忠心?想想也是,八年前,他们都没有离开,这次怎么会离开。 原来不是他们不够忠心,而是木七七从未真正去了解她身边的人…… 木七七望着身边的木之情,赵炎,“你们也是?” “当然!”…… 于是他们如火如荼地在这荒郊野外,重建木门。 在原本的庙旁边用法术建了两所院子。 至于佛像,他们自己动手塑了佛像,也分不清是什么像,但起码能看出是佛。 给他们这庙,取名,七家庙。 晨钟暮鼓,震悟大千。 日子就这样过着。现在的江睿得四家功课真传,其修为灵力迅速增长,这个庙里最开心,最快乐的就是她了。 随着日子过去,从这里过路的人越来越多,露宿,拜佛的也逐渐变多。 有人问这是佛,他们为这佛想个名字,就叫七笑佛。 世间悲欢离合,酸甜苦涩,尝尽七苦,才能悟道,才能为佛。何不看淡一些,凡尘一遭,苦也过,笑也过,何不笑着过完一生。 所有人都以为木七七安心地在这里待着,习着法术,他们也是慢慢有了名气。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你们好!我是路过的人,能在你们这寺庙借宿一夜吗?”一粗布麻衣的妇人朝着江睿问话。 江睿当然很高兴,每次路过的行人露宿,这寺庙都多点生机。 “方丈好!”妇人朝旁边的境老头行礼,现在的境空也成为名义上的方丈了,只是这个方丈没剃头,没法杖,天天一个长拐棍拄着。 “我不是方丈。”每次来人,境老头都被气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方丈,就因为他老吗?他明明没有剃头啊。 “那师傅是。” “主持,这家里都是我们这境师傅主持,大事都是我们境师傅主持,你晚上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是这里的唯一的弟子,我叫江睿。” “江睿小师傅好,我也认识一个叫江蕊的,带着一个孩子很不容易。孤儿寡母,在我们镇上,那姑娘跟小师傅一样心善,真是叫江蕊这个的,都心善,以后我如生个孩子,也取个睿字。” “好啊!”江睿引妇女到客房入住。 第五十五章 人人喊打惹人嫌(2) “有什么事找我,庙内其他人,能不麻烦最好不要麻烦。”江睿告诉妇人。 “为何?” “其实我们这个庙,本来是不接待外人的,他们都是我的老师和前辈,很不喜欢外人打扰。是我强烈要求的,我想路过有缘人有处歇脚的地方,也想听听外面的事。” “你想听外面的事?” “嗯,好久没出去过。” “那我跟你说说吧,你是修士?” “嗯。” “那我跟你说说现在的世家修士。半年前南洲第一修仙木门被清除后,陆志远陆门就成为南洲最大的修仙世家,现在人人信仰那个无量天尊,反正我是不信,怎么会有神管那些多? 不信是不信,我就是小百姓,不跟风,不朝拜,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过现在南洲国的皇上都请了青天观的清净真人当国师,贵妃们让那个清净真人给她们炼美容养颜丹,皇上让炼长生不老丹。所以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炼丹师。修仙师倒是变少了。” “炼丹?那这样,那个陆门不是冷清了吗?” “还好吧,不是都信仰那个无量天尊吗?陆门还是挺热闹的,不过修仙的人倒是没什么,基本都是去朝拜的人。” “没想到半年,南洲不喜修仙,喜炼丹的。”江睿叹着。 “是啊,皇上,妃嫔,官员无一都一日三餐丹药为食。我们普通百姓吃不起哦。”妇人也叹着说,“想起木门那个被抢走一年多的秦相府的小儿子,秦衣,因为在木门待过,本来就是半妖命不长,现在更不好过,听说快要死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你说什么?秦衣家主要死了?” “秦衣,家主?” 江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口,“秦衣要死了?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为什么啊?他父亲不是对他挺好的吗?” “他父亲?秦相爷在半年前就死了,现在是大儿子秦帛当家,那个秦氏,什么嫡子更惨,听说那个秦氏是被活活饿死的,反正搞不清,全是听说,秦衫消失了,还有一个小姐也不知道嫁到边远小国去了,就剩秦衣在府内,最近听说快不行了。以后这秦府就是这大儿子秦帛的了。” “所以秦帛是坏人?杀了秦氏,秦衫,现在还想杀了秦衣?” “我可没说,我只是听说,那个秦氏确实死了,而且死的时候,很多丫鬟仆人都看到她饿脱相了。” “那秦帛是苛待了秦衣?没给他请大夫?” “那倒没有,这秦帛对秦衣不知多上心,现在不是流行炼丹吗?秦府一大半的丹药,秦帛都给秦衣补身体了,但可惜,半妖就是半妖,终究逃不过寿短福薄啊!” “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外面的事,现在挺晚的,你早点休息。” “客气了。” …… 晚上,木七七房间门口。 江睿在门口,“七七家主,今天我听到说秦衣家主现在好像身体不好,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你是书都背完了吗?有闲工夫操心别人的事?”木七七的声音从房间传来,毫无起伏,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那是秦衣家主,现在听说快不行,我们真的不去看他吗?”江睿壮着胆子又说了一句。 “不去,你再废话罚抄写四门功课一百遍。” “啊,不要,当我没说,我走了,七七家主,晚安!”江睿赶紧溜了。 而房间里,木七七,本来安然的面容,却缓缓地流过一行泪。 再接着,房间空无一人。 下一刻,出现在秦府。 “我都按照你说的做的,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没办法!”秦帛跪在地上,求着木七七。 “你肯定没给他用最好的药。” “他喝了就吐,现在已经进不了药了。我真的尽力了!” “你告诉他,这些都是我弄的?” “绝对没有,他一点也不知道,他每天就是在他以前的小院子里,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人家。就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种草药。” “我帮你除了秦氏,秦衫,你应该很高兴吧?” 是的,是木七七杀了秦氏,秦衫。杀秦氏是因为她杀了秦衣的母亲,杀秦衫是因为他杀了秦衣唯一府上的朋友,秦匀。 还有一个原因,换骨。秦子连莫名其妙死亡,无骨可帮秦衣换,与其花费功夫找犀骨,花费灵力慢慢取骨髓,不如直接杀了,全部换了秦衣的骨。 第五十六章 人人喊打惹人嫌(3) 木七七找到秦帛,要不杀秦衫,要不杀秦帛。秦帛当然不会选择自己死,他帮木七七照顾秦衣,木七七也帮他除了心腹大患。 只是木七七再也修不了仙了。 她杀人了,还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杀人了。 修仙师可以杀人,但是不能以仙法杀人,但是木七七用了,八年前,她杀了五个人,回头是岸,到阴曹召回那五个人,可是却也损伤了她的修为。 如今若想成仙,痴心妄想。 秦帛笑着,“感谢相助,不然我也无法完全在秦家立足。” “那就看好他,那些药从明天不用给他了,我来喂。我都帮他换骨成功了,你敢让他死了,你也别想活命!” “是。” 木七七说完,就消失在秦帛的房间。 …… 夜色如水,秦衣的小院子,还是灯火通明。 木七七隐身进屋,他又看书看睡着了。 木七七把旁边一个披风轻轻地披在他身上,坐在他的旁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 不说话,也不敢碰他,就这样,默默看着就够了。 拂袖,烛灭,一夜天明。 早起,秦衣望了一眼架子上的披风,桌子上的蜡烛,是的,木七七想到把披风放回架子上,但是她忘了一夜,蜡烛该没了。 秦衣其实早就知道木七七根本没有放过自己。 由于身体不好,秦衣现在的脸色比以前还有惨白。不过还算有精气神。 出门给院子里的草药施施肥,除除草,又自己摘了一些,自己捣练起来。 约是中饭时间,院子外送来的食膳。必须望着他吃完,他们才会走。 一般没一会,秦衣就会吐了出来。自己捯饬自己的东西。 每天基本都是这样过着。 直到现在不行了,木七七见秦衣的状况真的越来越差,她又让秦帛把那些药不要送了,她自己每天晚上给他喂食。 今晚,秦衣格外的忐忑,他在今天没看到药的时候,心里就有种隐隐的不安,这木七七不会亲自给他喂吧? 事实也就是如此。 木七七隐身来到秦衣房间,秦衣已睡,从怀中掏出药丸,又用法力让秦衣的睡意更沉,将药丸送到他的嘴里。 这久违的味道,木七七在触碰到嘴唇的时候,恍然而激动。 【秦衣啊,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即使药丸吃好了,木七七也舍不得离开这片软糯。 就在这样痴迷中,木七七又迷恋上这种感觉,她给秦衣制作了幻境。 在这幻境中,木七七得偿所愿。 第二天,秦衣起身怎么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这晚上发生了啥? 秦衣望着桌子上的蜡烛,木七七来过,好家伙,软的不行来硬的? 变态,无耻! 秦衣越想越气,更加拼命捣揉那些草药。草药在碾压中,慢慢变成药汁,秦衣望着这提炼出来的药,一瞬间有些迷茫。 秦衣呆呆地望着这碗药很久很久,直到傍晚有人送饭来,他才反应过来。 “少爷,这药还喝吗?不喝的话,我们撤了。”一丫鬟正准备端走药。 秦衣连忙拿过,一饮而尽。“你们走吧。” “是,少爷,大少爷说,您自己炼的药要少喝,毕竟大少爷给您准备了很多,不需要自己炼的。” “他准备他的,我喝我的,如果不高兴,让他把院子里的药草都除了。” “奴婢不敢,奴婢告退。”丫鬟连忙退出房间。 从那以后,夜夜木七七亲自喂药,偶尔占一下秦衣的便宜,木七七不知道这便宜不能随便占。 第五十七章 人人喊打惹人嫌(4) 七家庙,庙内,正有大事发生。 “我要夜猎!”江睿喊着。 四个师父望着她的样子,她的天资实在不行,同时还学四门,实在为难她了。 “你都学会了?”木七七见江睿翅膀硬了。 “没有,有句话说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我要夜猎,捉妖去提升我的修为。” “去吧,走了,就不要回来。”木七七说。 “啊,不要嘛,这就跟之前木门一样。下山历练一月嘛。”江睿说。 “不行。”木七七说完,对木之情说,“这丫头皮痒了,你有空顺便教她一下剑法。” “是。” “那大家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回房休息了。” “我有。”境老头开口说。 “现在南洲主以丹药修仙,我们要不要研究一下医药方面的,从而提升修为?” “那你去研究吧。研究好告诉我们”木七七说完就走了。 木之情跟着木七七一起走。剩下他们。 境老头很是无语,他只是说一下,他对医药完全一窍不通。 “别抱怨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可是我们四门真传弟子,偷着乐吧。”赵炎走到江睿身边。 “可是我完全没捉过妖,全都是理论知识。”江睿不高兴地踢着脚下的石头。 “你真想捉妖?” “当然了,师父,你有办法?” “看你这半年确实很刻苦,修为虽然提升不多,也算集百家之长,应该独立捉妖。” “肯定能,只要你放心,我捉到妖,回来就孝敬您老人家。” “你才老呢,我才三十八岁呢。” “我十四。” 赵炎白了一眼江睿,这家伙,“等你三十八岁,有我这修为,我就把这衣钵传给你。” “真小看我。不过等我三十八岁才传给我,你还要活二十四年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师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就这样江睿在赵炎的教育下,第二天,被赵炎带到一所山洞。 据赵炎说这里有妖怪,不过修为不是很强,带江睿练练手。 果然晚上,江睿带回来一只兔子,给他们来个红烧兔肉。 从那之后,赵炎经常就告诉江睿哪里有些小妖怪,让她独立去捉。 某天,江睿出去夜猎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赵炎到,告诉江睿捉妖地点那里,空无一人,他急了,看来江睿出事了。 “你说什么?”木七七猛然从椅子上起身。 “江睿不见了!”赵炎如实告诉木七七。 木七七望着赵炎,被气死了,他们自行修仙不好吗?捉什么妖?现在外面人可比妖怪可怕多了。 “她是去哪了?” “只是让她去横断山去捉个小雀精,也不知道怎么就回不来了?” “我去找她。” 木之情见木七七要走,“我陪你一起。” “我也一起。”赵炎说。 “这都不知道在哪,你们去干嘛?等我找到江睿,回来找你们。” 木之情望着木七七,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安,“好吧,早点回来!” “嗯” …… 横断山,岩洞下,溪水流动。 木七七俯视看这重峦叠嶂,鸟语花香,未见任何异常,未闻一丝异味。 合掌推进,拨开面前这看似平静的景象。 瞬间,面前这鸟语花香变成了人间炼狱,妖气弥漫。 俯身冲进这层层迷雾之中,外面还有一层精心设置的屏障,但对于木七七,实在太小儿科了。 “江睿!”木七七进入横断山,呼喊着江睿,没有回应,却有回音。 这也不是山谷,怎么会有回音? 第五十八章 人人喊打惹人嫌(5) 木七七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可是前面迷雾一团,看不真切。 每走一步,雾气更浓,身子变重。这不是普通的雾,是瘴气,闻之,使其疲乏、头痛,破坏其运气能力,能使其无法运用灵力。 “江睿,你在哪?” 话音未落,脚下的藤蔓蠕动起来,想缠住她。 木七七每运用一份灵力,瘴气便多吸食一份入体,等下一秒,再想运转灵力,浑身发痛发涩,直至使不出。 “妖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在迷雾中,木七七听到一大批人朝她冲来。 大爷的,那帮人还是找到她。 木七七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心里默默地叹息,不让捉妖,非不听,这被发现了,下次躲哪里呢? 木七七飞身挣脱藤蔓,而那些人也御剑而行,朝她射来无数的弓箭。 待闪躲完,那帮人,完完全全地出现在木七七的面前。 又是陆志远? 木七七不屑地望着这帮乌合之众,“这都是你们布的局?” “那是自然,对付你这样的妖女,准备自然要充分些。”陆志远自豪地说着。 木七七听到这句,微微一笑,“那江睿呢?你们捉了她?” “她是你们木门之人,自然该死!” 木七七听着这话,心猛地一紧,“你杀了她?” “这多亏你当年的修仙之法,此法确实增长灵力迅速。不过我们是正派修士,自然不能像你那样,随便取人性命,你们木门,都是修习邪魔外道之术,死有余辜,刚好拿来修习。” 陆志远说完,朝后面的人,大喊,“杀了木七七,我们就可以一起得道修仙了!” “杀!杀!杀!”后面的人大喊着。 大战一触即发,木七七望着他们这一个个激动的样子,什么狗屁正派,不过是一个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打着正义的旗帜,却做着和她当年一模一样,还不耻的事。 木七七瞬间爆发, 山中,藤蔓四起,跟入了魔一般,想缠住木七七,而木七七飞身,闪躲过,下面的那些伪修士,拿着弓箭,又齐齐连发。 一番打斗之后,木七七动用了太多的灵力,吸入了太多的瘴气,身子越来越乏,如果继续和他们缠斗下去,木七七必输。 木七七想飞身出山,但是外面早已被这些修士设了结界,有来无回。 望着这些,想置她于死地的人,这不知是给她选的墓地,还是给他们自己选的墓地。 “你们确定还继续跟我打下去?”木七七望着这帮人,她真的不想杀人。 “妖女,废什么话?受死吧!”一修士,急不可耐地冲过来。 木七七闭着眼,回想曾经,她捉过无数的妖怪,也做过很多错事,捉万人,取百人血,害五人性命,但是她诚心改过,一一召回,其实这么多年,她真正只杀了秦衫一人。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木七七的眼角划过,她真的不想这样。 可在别人来看,这应该就是鳄鱼的眼泪了吧? 再次睁眼,双瞳赤目,亦娇亦媚,亦妖亦邪。 抬眼之间,那修士,便全身爆裂而亡。 瞬间,所有人都吓傻了,四处逃窜。 木七七缓缓走到,早已吓傻呆滞的陆志远面前。 “蚩尤术?”陆志远颤颤巍巍地说出口。 木七七笑着,“看来你也熟读不少仙法密书。” “这是修仙禁书,你怎么会这个?”陆志远害怕地想跑,但是又想知道她怎么修炼的?从哪得到的?他想学,但是却不会。 “我学的禁书太多了,要不要一一告诉你?” “你不要杀我,我可以帮你,你修炼这些禁书,不就是为了修仙嘛,我可以帮你修仙,只要不杀我。” “江睿,真的死了?” “没有,没有,只是关在锁妖塔了,取血练丹。” “都是一路货色,凭什么你们对我趾高气扬,要杀要剐?” 木七七步步逼近,陆志远吓得连忙跪下来,“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杀我,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我可以助你成仙的。真的,求你!” “可是我刚刚已经杀人了。” “可以召回来的,把他练成傀儡,供我们驱使,杀人不会阻止我们成仙的,我帮你练傀儡。” “我杀人便杀,不能成仙,那便成魔。” 木七七不再给陆志远说话的机会,直接爆浆。 没一会,木七七瘫软在地,整个山林,都是木七七的哭喊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真的走上这条不归路。 第五十九章 没人知道的秘密(1) 八年前,木七七为救云逸,舍正道,修禁书。 禁书很多,她也是在一本又一本,摸索中前进。找到了修炼云逸丹元的办法,但是她也练了很多五花八门的禁书,那些禁书修为,有些相生相克,有些天生诡谲,在木七七的体内翻涌,企图有一天冲出体内。 但是木七七自身灵力浑厚,只要有一丝灵力,一丝自控力,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噗——”木七七在一声吐血中,回过神智。 而地面上吐出来的血,乌黑浑浊。 木七七望着地上的血,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抑制不住体内的那股邪恶力量,如果说那些修士设的瘴气抑制了木七七的灵力,那这毒就是引子,彻底让她爆发了。 从哪中的毒,这也很清楚,都是自己色迷心窍,罪有应得。 木七七擦着嘴角的毒,不过还好,早点发现了,不然秦衣以身试毒,可怎么办? —— 木七七恢复灵力,去了锁妖塔,把江睿救了出来。顺便把里面的妖怪来个大扫除,全部清理干净。 “这些妖丹给你吧。”木七七将收服的妖怪的丹元全部给了江睿。 这可有上百个妖丹吧,这不知道多少灵力,这都给她? “这都给我?”江睿望着木七七手上一团发亮的圆珠,不敢相信! “如果你一下吸收不了,可以一点一点吸收,再说,你还有四位师父呢,这些久,多的,就孝敬给他们。” 木七七随手将那些妖丹扔给江睿,“具体怎么分配,就看你做徒弟的了。现在我们走了!” 江睿望着手中的妖丹,高兴地合不拢嘴,赶紧拿袋子装好,“是!” 回来的时候,木七七和江睿御剑而行。木七七在前面御剑,江睿在后面。 “七七家主,你太厉害,太好了!我爱死你了!这妖丹都给我,你自己一个都不要吗?”江睿一把抱住木七七,这爱意真的无法言表,这满满的妖丹,满满的爱啊! “都给你,免得你下次再乱跑捉妖。这够你在七家庙炼化好几年了。” “江睿知错了。” “知错就好。” “七七家主!” “怎么了?” “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好的家主啊?真的是宇宙第一好!”江睿高兴地朝天空之下喊,“我家七七家主,是世界上最好的家主,我爱你!” “咦,肉不肉麻。”木七七被江睿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我高兴嘛,有四位爱我宠我的师父,有之情护法,还有家主你,我真的是木门最幸运的弟子。” “马屁精!” “嘻嘻。” “有空记得铸炼一把属于自己的剑,这桃木剑已经配不上你的修为了。” “是!家主,你有自己的剑吗?” “以前有过。” “那现在呢?” “我都可以不用御剑而行,还要啥剑?”木七七鄙视地说。 “那你的剑扔了吗?” “没扔,在木门。知道我的剑干嘛?不要想着偷懒,自己铸炼。” “呜呜,好的。”江睿这点小心思被发现了。 木七七望着她这样,“我的剑戾气太重了,不适合你。” “为什么?” “杀了太多的妖,你镇不住它。那把名叫除祟。名也不好,你可以给你的剑取个好听的名字。” “除祟挺好听的啊!” 木七七没有说话,加快御剑速度,这带个人,就是慢。不然自己早就回去了。 第六十章 没人知道的秘密(2) 夜晚,秦衣小院。 木七七给秦衣喂好药,清理完他体内的剧毒。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好被子,这次不敢瞎碰他了,这家伙竟然拿身体开玩笑? 木七七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秦衣。 自顾自地说着,“你对我,都这么恨吗?不惜用身体做代价,引我中毒。” “小衣,我现在真的好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我又杀人了,我彻底没救了。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如果之情知道我不能修仙,她肯定很难过。” “你还想杀了我,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木门还能重建吗?也不知道父亲祖辈知道我把木门糟蹋成这样,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打我?” “哎,我真不该贪图你的美色,这弄得自己一身毒,还害你成这样。真是美色误事!” 木七七自嘲着说着。 一边说,还一边摸着秦衣的脸蛋。 这表里不一的女人! 第二天,秦衣起身,咋感觉身子比以前轻了很多,这好像被解毒了? 难不成木七七知道自己给她下毒了? “木七七,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别藏起来,为什么像鬼魂一般死缠着我?” 秦衣绝望地大喊,房间空无一人。 外面的守卫进屋,询问情况。 “滚!你们给我滚!” 那些人见如此,识时务地退出去了。 “木七七,你给我出来!今天我们必须有个了结。” 秦衣突然望向自己的左手的无名指。 “这叫相思,只要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知道。” “系上,就不能摘了,不然我会我会受到反噬的。” “为什么?” “这相思其实是月老的红线,我是用法力维持着,如果我们不相爱,这会反噬施法者。” “七七,你这样一说,我压力好大,为什么给自己系上这个危险的东西?” “你不爱我?” “不是,只是,你不应该被牵绊,万一别人拿我威胁你,我不想因为我拖累你。” “傻瓜,我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到你。” “秦衣,这世界,只有你能伤我。” “放心,我永远都会爱你。” …… 怪不得如此肆无忌惮,原来知他心里有她,而这个是秦衣至死也不想承认的。 是的,他解了情咒,但是他没有去找江蕊。 这是他内心回避的事,他之前明明爱江蕊,为什么不去找江蕊,为什么在木七七三番五次闯入,他不敢回应? 他想逃避木七七,他更想逃避自己的感情。 他做不到不爱木七七,他也做不到不恨木七七。 秦衣故意忽视自己的感情,好像否认,就不存在一般。 他真的受不了了,手起刀落,本纤细白皙的手指,那本蕴含美好寓意的无名指,那本该十指相扣的无名指,断离身体,就好像这样能切割了他的感情。 另一边,木七七本倚着门边,看着江睿在分着妖丹,心里虽有很多烦恼,但是现在也真真快乐。 江睿兴高采烈地分完妖丹,跑来跟木七七感谢。 “谢谢七七家主,给我这么多的妖丹,师父们更喜欢我了。” “那就好。”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江睿去做,一定万死不辞。” “你这小丫头,我能让你做什么?” “嘻嘻,也是,总之我爱你,我一定会报答七七家主的。” 第六十一章 没人知道的秘密(3) 木七七正想说,以后别说这么肉麻的话,突然感觉无名指,异常的疼痛。 心脏骤痛,宛如刀绞。 猛地依靠不住门边,要倒地,江睿连忙扶住。 “七七家主,家主!” 其他人听到江睿的喊声,瞬间吸引,跑了过来。 木七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炸了,疼,疼,疼! 渐渐她无名指上的红线显现,掉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江睿把红线捡起来,“是这个伤了你吗?” 木七七捂着胸口,猛吐一口鲜血,依旧乌黑。 赵炎他们赶到,望着这样,连忙,要把木七七送进房间治疗。 七七阻止,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 “秦衣,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说完,消失在七家庙。 其实有没有危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除了糊涂虫,江睿以外。 木七七来到秦衣小院。 见到秦衣,秦衣左手断掉的无名指,血透过桌布缓缓地溢出,右手上还握着那把匕首,刀尖的血还在不停滴,断指,也在不停滴血。 见到木七七,“你终于肯现身了?” 木七七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也不想听他说的话,自顾自地走到他面前,想先给他止血。 “这手指伤得很重,不过还好,我会接骨,你放心,我会让你的手恢复如初的。” “你接一次,我断一次。我身上的毒,你解的?” “我又不会医药,怎么会解毒?”木七七努力装作没事人一样,给他包扎伤口, “那你不想我接,我一会找大夫给你治。其实那根相思线不想戴,可以你告诉我,我肯定马上给你解了,没必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你到底想装傻到什么时候?我以身试毒,断指,想和你划清界限。为什么你还不能放过我,非要我死在面前,你才肯放过我吗?” “噗……” 木七七望着自己的心脏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在木七七的胸口。 血慢慢溢出,黑色。 慢慢盖住秦衣鲜红的血液,又缓缓滴落在地,此时,房间,只能听到血滴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好像这一刻静止了。 木七七望着面前这个熟悉,感觉又陌生的脸。 秦衣不是这样的。 似过了很久,木七七开口,“就这么恨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这样恨我?” 心死,秦衣本没有插入很深的匕首,木七七又上前走了一步,更深。 秦衣一下慌了,“是你,是你杀了我爹,你杀了我爹啊!” 木七七又朝秦衣走了一步,“谁告诉你,我杀了你爹?” “大哥告诉我,是你杀的。就是你取骨,你杀人,拿活人练丹!” “秦衣,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都不了解我吗?” “我了解你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你在我身上使了多少下流手段,都够你死一万次!”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她好想哭,可是她却在笑,在一起一年多,就这样想她。是的,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里面唯一的受害人,恐怕只有秦衣本人。 “秦衣,你爱过我吗?” “从未!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谎言。” “一点点都没有吗?” “那你真的爱过我吗?我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让你这样使了这么多的下作的手段,你到底爱的是这张脸,还是我这个人,你心里很清楚。” 木七七望着这熟悉的脸,这完全不同的人,是啊,云逸,和秦衣是不同的。 第六十二章 没人知道的秘密(4) 云逸事事顺她,事事依她,事事护她,曾经都是她像小女孩,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可到了秦衣这里,换了个,成了,她事事顺他,事事依他,事事护他的人。 最终,木七七活成了云逸,可秦衣却不会像当年的木七七一样爱上她。 木七七望着秦衣,胸口匕首的血,还在渗出,衣服已经晕染大片。 “我知道在我身边的是你,秦衣。” 木七七回答了秦衣的问题。 “你这么恨我,以后我便不出现了。” 木七七拔出胸口的匕首,血又流得更多,整个地板都是通红的。 “还给你。” “叮当——” 那把滚烫已经乌黑的匕首放回秦衣的手上,秦衣害怕地没有接住,掉落在地。 冷兵器和冷石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好似他们的感情,冷漠而冰冷,都是欺骗而荒诞的。都是冷冰冰的东西,怎么会有温度?怎么会明白此时木七七冰凉刺骨的心痛? 木七七缓缓走出小屋,现在的她,已经没办法飞行,没办法瞬息,也没办法御剑,她就是最普通的女人,被自己心爱之人伤过的脆弱女人。 “如你所愿,永不相见。” …… 木七七刚走出小院没多久,又吐血。而门口站着秦帛等着她。 木七七想上前给他一掌。 秦帛竟然轻松地躲开了,笑着望着现在的木七七,“木家主,这边请吧!” 说完,秦帛手劈晕了木七七。 等木七七醒来的时候,手脚都绑上半年前那牢不可破的千年玄铁链。 身上还有几处锁骨钉,锁住她周身灵力的几个大穴。 “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杀你啊!” 木七七望着秦帛,本来感觉挺儒雅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好猥琐,好恶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你在,秦衣,永远不会死。这半年,还要我想孙子一样,照顾他?秦家人都该死,一个都不留。”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不会杀秦衣,也不会杀你,你们对我都有用,我会慢慢折磨你们,直到死。” “你跟秦衣说,秦子连是我杀的?” “本来就是你啊,如果不是你取骨,他的身体怎么会虚弱,我就轻轻推了一下,他自己就摔死了,我能怎么办?”秦帛一脸无辜的说。 木七七听到这话,给了他一白眼,不想继续问他其他的问题,估计一样的虚伪。 秦帛见木七七鄙夷的表情,也不在意,微笑着, “不用这样看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甚至你还不如我,你为了你那个初恋,可没做坏事,秦衣也不过是替身,何必表现这般深情?” 秦帛走近木七七身边,手握一把冰冷玄铁小刀,在举起之时,刀面泛出丝丝寒意。 “虽然你中了毒,但是不妨碍我练蛊。就放一点点血,忍着点。” 秦帛好像很关心的样子,把木七七的右手掌心划开,鲜血瞬间缓缓滴落。 “哎呀,我咋忘记拿东西盛起来,看我这脑子,那我先去找东西,这血就只能先这样了。实在抱歉啊!” “呸!” 木七七朝他吐了一口痰,虚情假意,恶心。 第六十三章 没人知道的秘密(5)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帛才回来,可是木七七的掌心血液早已凝固。 他在原来的伤口上,又轻轻地划开,接够一碗。 慢悠悠地走到前面的练丹炉旁,把那满满的一碗血,都淋在一颗通红的丹珠上面。 瞬间里面翻腾,滚涌,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秦帛连忙把旁边的炉盖推上,合好,免得里面的脏东西跑出来。 木七七见他这样,强撑着痛,笑着,“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本就是修习之人,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皇上要长生不老,妃子们要容颜永驻。那我总要有点东西给他们吧?那个清净真人作为国师,一手遮天,我自然要为自己寻求出路。” “说到底,就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功名利禄。” “那你不也一样。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权色。我为权,你为色,都是一路货色,不必看不起我。” 木七七被秦帛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她为了色。 “我只想制作灵丹献给皇上,贵妃,助我以后仕途通顺,而你嘛,我会送给清净真人,这样他就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朝堂以后,谁敢拦我?” 木七七听着他这看似完美的计划,她虽然现在被困在这里,还不至于能被他弄死的地步。 “不跟你聊了,想来现在我那好弟弟应该醒了,我可要好好照顾他,那有空下次再来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这些话,明明是好话,怎么到他嘴里全部变味了? 秦帛一走,木七七立马运功疗伤,奈何身上有毒,胸口有伤,周身还被封了几个大穴,这根本无法快速聚灵于百会穴,这三阳五会,无法汇聚,督脉不通。 空有一身灵力,无法使用,只能一点点用蛮力破解穴道。 没一会,木七七嘴角流血,可是却笑了,穴道冲破,这些伤,都可以忍着。 约半晌,木七七终于破穴,运转灵力,再接下来,就是最困难的,这千年玄铁链,按她现在的修为是肯定不行的。 不过按照她之前在横断山那般暴走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木七七故意放自己那黑暗的一面出来,她相信可以压制住的,一定可以。不过是小小利用一下,这禁书力量而已。 闭目,睁眼,瞬变赤瞳,邪媚妖娆,风情万种。 木七七整个骨骼瞬间缩小,千年玄铁也想缩,可它却没有木七七快,显得笨重而缓慢。 待木七七出来,千年玄铁链因为失去支撑,整个松懈,叮叮当当的作响。 “是个好东西。”说完就收为己用,也溜之大吉了。 而秦帛回来之后,发现木七七逃跑了,他感觉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所以这个时候,秦衣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赶紧跑去找秦衣。 “你是不是告诉木七七,我告诉你,我爹杀害的真相?” “怎么了?她去找你了?” “嗯,还杀了我身边几个侍卫,好在我跑得快,不过这以后我估计是凶多吉少了,都是因为你!” “我,我不知道她会找你,我给她下毒,想和她同归于尽,没想她伤害你。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都是我的错。” “事已至此,也无济于事,我告诉你,不是想你和她同归于尽,现在我们可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谁也不能失去谁,我们只能彼此依靠,彼此保护。” “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哥!” 第六十四章 没人知道的秘密(6) 木七七虽从秦帛那逃跑了,但是现在的伤痕累累的她,却不敢回七家庙。 等她把伤养好了,看不弄死秦帛,好家伙,主意都打到她的头上? 木七七跑到一处密林,荒无人烟,在此运功疗养。 就这样,一天过去,木七七伴随着一口淤毒吐出,身体总算好转些。 可是现在的她,估计随便一个小修士都能把她杀了。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累啊!让她先睡一会吧! 等她醒来,大爷的,又被绑了? 不过这次是很普通的绳子。 环顾四周,一方青草月白岩洞,简单雅致。洞顶上挂着很多生鲜干货,洞壁上挂着一副太上老君的画像。 前面还有香案,上面有一满满的供香炉,小炉里面已经满满香灰,甚至有些都溢出,落在香案上,好在这屋主人仔细,还在香案上放了一张油泼过的红香纸垫着。 看来屋主人是个简单朴素,还一心向佛之人。 可下一秒,就打破了她的猜想。 外面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 “小无哥哥,我们走了,那厉害得很,你自己小心点。” 外面一人说的。 “放心好了,都被我绑得牢牢的,跑不了的。等煲成汤,送给你们尝尝。” 不是吧?把她煲汤?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我吃素,不吃肉。” “行吧,那下次我找点胡萝卜给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你小心点。” “知道啦,啰不啰嗦?” 屋外再没说话时,随着一声开门声,木七七紧张地望着这即将要杀她煲汤的家伙。 一袭白色云纹水袖长衫,外面轻披一件淡墨色透纱,仙气翩翩。 手提一菜篮,篮中是煲汤用的一些大料。 再看脸,圆圆肉肉,白白嫩嫩,一双桃花眼,嘴角有一颗痣,明眸皓齿,更衬得他年少,天真。 身形修长,步伐沉稳,不似少年浮躁,不急不燥。 穿着,和脸对不上,脸又和身材对不上。 总之看起来搞笑,搞笑又有点严肃,严肃出还带着那么一丝幼稚的漂亮少年。 少年把菜篮子放在桌上,不慌不忙先给太上老君上了香。 又走到旁边的厨灶旁,揭开锅盖,里面的水已经开了。 他朝木七七走来,终于要动手了是吧? “你别过来,我可是木七七,你敢碰我的话,我就杀了你。别以为我说的吓唬你的,我很厉害的,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 现在的木七七弱得任何一个小菜鸟修士都能杀了她,她还在逞能。 那少年望着木七七巴啦啦说一串出来。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你敢动我,你就死定了。” “那看来我死不成了,因为我没打算动你。” 少年笑着弯腰,从她旁边抓起一只绑起来的鸡。 “啊——” 木七七吓得大叫,手上的麻绳也挣脱断了。 “拿走,拿走!啊!!!救命啊!!!” 木七七死死地缩在角落里,望着少年一手抓着鸡,一手提着刀。 “你怕鸡?” “你不怕吗?快拿走啊!!!!你是不是想这样杀死我?我是不会屈服啊啊啊啊啊啊——” 那老母鸡一动,拍动着翅膀,木七七又打回原形,缩在角落,动都不敢动。 “竟没想到,杀人如麻的木七七,还怕鸡?真是稀罕。” 少年笑着抓着鸡,转身离开。 可却当着木七七的面,少年竟然给鸡放了血,把鸡头卷在翅膀里,又把锅里的开水打出来,浸烫,钳毛,整套动作下来,熟练,没有一丝拖拉。 而早在少年给鸡放血那一刻,木七七就吓晕过去了。 第六十五章 其实妖怪挺好的(1) 等木七七醒来,面前还是那个圆圆肉肉的少年,这次她醒来,不是被绑着,而且躺在床上。 “你,你,你——” “我叫夏天无,是这狐狸洞的主人。” “你别杀我啊,我是个弱女子,弱不禁风,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夏天无笑着,“刚刚你不是很厉害的样子?不是说我动你,我就死定了吗?这怎么这么快态度大反转?” “敢杀鸡的,都是勇士,你比我厉害,我就是一小女子,放我走吧!” 木七七想悄悄地下床,夏天无按住她的身子, “在这别动,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所以你不能走。” “我们之间有什么账?”木七七装傻,这妖怪抓她,能有什么账?估计又是以前那些破事。 “你抓走我多少徒子徒孙,还装蒜?”夏天无瞬间有点急眼,不过看了看木七七,忍住, “算了,这笔账,以后我们慢慢算,现在你把这碗鸡汤喝了,对你身体好。” “你没在这里下毒?” “爱喝不喝。” 夏天无甩袖起身,把鸡汤施法移到木七七的手中。 木七七望着手中的汤,“谢谢了,不过一看这,我就想到你杀鸡的样子,我喝不下。” 夏天无彻底气走了。 “爱喝不喝,死了拉倒!” 这汤实在喝不下去啊!木七七还是起身,把汤放在桌上,然后想出去走走。 刚出门,外面的小狐狸们,全部吓跑了,就剩一头猪在猪圈里,悠闲地吃着糠。 木七七望着面前这热闹有生气的妖怪场所,这跟她以前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 在她的心目中,妖怪住在岩洞,吃着冷食,邋里邋遢,吸**气为生。 结果这里虽简陋,却很干净,颇有人间烟火味。 走到一卖番茄的摊位那里,拿起一番茄,擦了擦,就啃了起来。 有一小妖跑得慢,隐隐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想施个法,让他过来,结果毫无反应。 这怎么回事?望了一眼的番茄摊位,想用灵力隔空取一个,还是毫无反应? 咋回事? 木七七吓得手上的番茄也不香了,掉落在地。 “别试了,在这里,你的灵力是没有用的。” 夏天无这时走出来,路过那番茄摊,顺手拿了一个,放在木七七手上, “一个西红柿,十文钱,你吃了两个,记得还钱。” “什么西红柿?是金子做的吗?” “是屎做的。”夏天无,一本正经地说着,“纯天然,无污染的。” 凑近闻了闻,“恭喜你,好像是戚白拉的。也就他还不会去味。” “戚白是谁?” “就是那头猪!” 木七七恶心地松开,西红柿就要掉在地上,夏天无赶紧接住,“别浪费啊,这里结出食物,很不容易的。” 夏天无望着木七七,一脸嫌弃的样子,“从你被我救的那一刻,你一共欠我五颗灵丹,一只鸡,两个西红柿,还有我徒子徒孙三十口性命!” 木七七听到最后一句,瞬间怂了,有点疑惑地望着他,“我杀了你徒子徒孙三十口?那你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也还是我徒子徒孙的媳妇。” 第六十六章 其实妖怪挺好的(2) 木七七听到夏天无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说秦衣,是你的徒子徒孙?”木七七结结巴巴地说出来。 “你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吗?这么惊讶干嘛?是我徒孙咋了?如果今天不是看在我小徒孙的面上,我才不会放过你。” “小徒孙?” “你怀孕了,不知道吗?” 木七七听到夏天无的话,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 木七七有点激动地问夏天无。 “怀孕了啊,怎么了?难不成你真的如别人所说,只看中我徒孙的脸,没打算给他生狐狸?” 木七七高兴地一下抱住夏天无,“我当娘了,我有孩子了?我当娘了!秦衣当爹了?” 木七七说完高兴地又跑到猪圈旁,“我当娘了!” 吓得戚白一跳,还以为跟它抢糠吃呢! 又跑了回来,问夏天无,“我真的当娘了?” 夏天无望了一眼,木七七,“哎,家门不幸。” 然后上前喊着,“徒子徒孙们出来!” 没一会,那些小狐狸都颤颤巍巍地相互依偎,走了出来。 见到木七七就跟见到鬼一样。 “你们放心吧,这里她是伤害不到你们的,而且她自己还怀着小狐狸呢。之前叔叔怎么告诉你们的?我们等她生下小狐狸,我们就——” “就怎么样?你敢打我孩子的主意,你们死定了。” 这时夏天无,笑着,抬抬手,让他的徒子徒孙说,“我们就原谅你了!” 那些小孩子,一个个稚嫩的声音,齐声说着。 木七七望着这一张张稚嫩的脸,听到这话,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我,我,我——” “不用激动地说出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夏天无说着, “你和秦衣的事,我们都知道,既然你喜欢我们狐狸,还怀了我们小狐狸,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不过在你成为小狐狸的母亲之前,这几个月,你还是要还清你之前的债的。” “怎么还?” “教我们如何躲避你们这些修士的捕捉?” “姐姐,教教我们吧!教教我们吧!” 那些小孩子,也鼓起勇气齐声说着。 木七七望着,这一个个萌萌的小人,她以后的孩子也这么可爱吗? 这样一想,不自觉地笑了。“可以教你们,但是不要小狐狸,小狐狸的叫,我是修仙师,秦衣也是人了,好不好?这孩子才不是狐狸呢。” “如果不是狐狸,那我们就杀了你,为我那三十口报仇!” 说着夏天无,就要起身,吓得木七七秒怂,“好啦,小狐狸就小狐狸啦!” “谢谢姐姐!太好了!姐姐再也不捉我们了!”那些小孩子高兴地跳着。 “姐姐也是狐狸妈妈了!” “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们还可以打那些修士。” “嚯嚯,等我学了姐姐法术,再也抓不到我了。” …… 木七七听着这些小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么美好的画面,真的都是妖吗? 她以前都是怎么想的? “这次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救了你,你最看不起妖怪,却和妖怪在一起了。” 夏天无说着。 第六十七章 其实妖怪挺好的(3) 晚上,木七七和夏天无,面面相觑。 木七七快步跑到床上,霸占着,“这里我住了!” “凭什么,这里是我的狐狸洞!” “那放我回去。”木七七死死抱着被子不撒手。 夏天无一边扯着被子,“你讲不讲理?你身中剧毒,我救了你哎! 如果放你回去,你肚子里的小徒孙,能不能活先不说,你以后万一死性不改,伤害我们怎么办?” “所以你还是为了你自己。”木七七诡辩着。 夏天无,望着木七七,“懒得理你!”终于放下对这狐狸洞的使用权,让给她了。 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棉花,准备离开狐狸洞。 木七七望着夏天无的背影,问, “你能让我回七家庙,告诉我朋友,我还好吗?” “等过两天,你身体好些,胎儿稳定些,带你回来。不过你别想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灵力吗?”夏天无转身。 木七七摇摇头, “因为你有孕在身,虽然你给秦衣换骨了,但是他到底还是狐狸。是妖,你改变不了。 你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胎儿会影响你的灵力。你现在只是使不出灵力,你到后面,胎儿还会吸食你的灵力,直到吸食完。” “你的意思,我会成为普通人?” “普通人不好吗?” “怪不得肯放了我,你故意的。” “那我明天给你找副堕胎药吧,你灵力会恢复一些,应该能跑出这里。” “你——,你无耻!” 夏天无无辜地说,“我怎么了?你问的,都告诉你了,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说,这可是秦衣的孩子。” “你给我走,走,走!” “走就走,我还不稀罕在呢。问啥都告诉你了,还不高兴,什么破脾气,怪不得徒孙不喜欢你。” “你才是徒孙,不许你说秦衣是你徒孙!”木七七说着就抄起床上的枕头就扔了过去,准确无误,砸中夏天无的脑袋。 “有毛病!”夏天无捡起枕头,走了。 过了很久,房间里传来木七七的声音。 “谁不喜欢我了?秦衣很喜欢我了,最喜欢我的!” 说完,气得睡下来了。 没过几天,夏天无真的带木七七回七家庙了。 “骗子,我一出来,就恢复灵力了,你信不信我马上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木七七试着运转灵力,肯定是那个鬼地方,抑制了自己的灵力。 “你最好不要乱用灵力,免得胎儿早产或难产。” 夏天无说完,吓得木七七假装收了灵力,苦哈哈地在后面走。 “你等等我啊!我是个孕妇哎!” “大哥,我是你孙媳妇哎!” “你辈分喊错了,喊我爷爷!”夏天无高兴地说着。 “爷你大爷,几年的妖怪,就让我叫爷爷?” 木七七为了秦衣,为了肚里的小狐狸,忍。 “快一千岁了,够不够当你爷爷,当你祖宗都够了吧?” 夏天无话刚说完,木七七实在忍不了了,把身上的少年玄铁链,施法绑在他身上。 “你干嘛?快放开我!”夏天无这才意识到这家伙,翻脸无情,睚眦必报啊! “谁让你占我便宜?我不是为了秦衣,跟你在这废话。” 木七七收了收法力,那玄铁链全部移至夏天无的右手臂上,在接着,就隐藏起来。 第六十八章 其实妖怪挺好的(4) “如果你还敢占我便宜,我就把这练成捆妖绳,收了你。” 木七七对夏天无说。 “你肚子里的宝宝不要了?这要废不少灵力。” “姐有的是人帮我做,你少操心,再占我便宜,杀了你。” “这都要当母亲的人,还天天打打杀杀,耀武扬威的,不怕你孩子学你啊!” “管你屁事,快送我回七家庙。” “爱走不走,我才不管你呢。” 夏天无放完狠话,转身就跑了,然而没过多久,就怂了,回来接木七七。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是带你快点回去吧,让你这样走,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到?” 说着夏天无搂着木七七,飞了起来。 “看来良心还没被吃掉。” “你不怼我,能死吗?” “能,看你不爽。” “我就搞不懂了,你晕在林子里,是我救你回来,给你好吃好喝招待着,不就是留在青丘几个月吗?至于这样对我冷嘲热讽的? 再说,我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怀着我们小狐狸,这出了啥事,可怎么办?” “什么叫我们小狐狸?你说话注意点,是我和秦衣的小狐狸。” “看,承认秦衣是狐狸了吧。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针锋相对呢?”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再胡说八道,我跳下去。” 木七七扒拉着夏天无的手,想下去,自己飞。 吓得夏天无,本来放在木七七腰间的手,收紧,两人瞬间四目相对,彼此都能呼吸彼此的空气。缠绵而暧昧。 夏天无望着怀中,这位皮肤白皙,柳眉樱唇,双眸灵动,明媚阳光的女子,心猛然悸动,好像有小鹿触心头。 “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下来。转过头去。” 木七七虽对他说,却自己转过头去,什么啊,气氛很诡异。 到七家庙。 “七七家主!”站在庙门口的江睿,一眼就看到木七七,高兴坏了,木七七已经消失了四天了。 “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们了!” 江睿哭着跑到木七七,一把抱住木七七,“我们找了四天四夜,你去哪了啊?吓死我们了,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被抓走了!” 江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不是回来了吗?家里还好吗?”木七七揉着江睿的头,真把她当小孩子了。 “不好,之情为了找了你,去了秦相府,知道秦衣家主伤了你,她和秦衣打了起来。” “什么她和秦衣打?这不是瞎胡闹吗?秦衣都不会法力,怎么会打架?” “所以她把秦衣家主打伤了!”江睿刚说完,木七七的脸色就变了,江睿吓得连忙说,“不严重,不严重,之情护法还发现他的手伤了,给他治了。只是之情还在外面找你。” “那你联系一下,让她回来吧。” “是!” “七七家主,你伤怎么样了?不过想来秦衣家主应该伤不到你吧,只是秦衣家主激怒之情的吧?” “嗯,小两口吵架嘛,说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这不,之情就误会了,还打起来,这多不好啊!” 木七七尴尬地笑着,“我法力这么高,怎么会伤到?” 江睿望着现在的木七七,“也是,七七家主这么厉害,怎么会伤呢,我就知道秦衣家主骗之情的。” 江睿挽着木七七,想进庙,这才注意到木七七身边还有一位公子。“你是?” “这是路上偶遇的,叫夏天无!” 木七七介绍道。 第六十九章 其实妖怪挺好的(5) 木之情接到江睿的传声令之后,赶紧回来。 而木七七在庙中,正和江睿,赵炎四位师父告别。 “我大概要出去一年半载的,这七家庙,就交给你们打理了!一定要好好的。” 木七七嘱咐着,江睿,“你可是我木门现在的独苗苗,一定要好好学好法术,这以后四位老师的课程,都要你来传承的。!” “七七家主,我不想你走,你去哪?我们都在七家庙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啊?” 江睿不舍地抱着木七七。 “好啦,我是要进修去,等我学到更多的法术,回来教给你。” “我四门功课都学不完,还学啊!” 江睿只是舍不得木七七,没必要回来教她法术的。真的没必要。 赵炎望着自己的徒弟这么没出息的样子,连连摇头,自己和木七七交代了几句。 木七七作为家主,她想到哪,想干嘛,他们做下属的,没有过问的权利。 所有的交代完,木七七就坐等木之情回来,然后离开了。 木之情回来的时候,浑身脏乱,尽显疲态,看到在大堂上坐着的木七七,她没有辜负云逸的嘱咐,她害怕木七七出意外,每次听到木七七有事,她比任何人都紧张。 “你这些天,去哪了啊!”木之情飞奔过来,这时木七七第一次见到这么慌张的木之情。 “你怎么了?你咋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木之情死死地抱着木七七,不肯放手,“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想到哪就到哪?一声招呼都不打!” 木之情说着就在木七七身上拍了几巴掌,很重,也很疼。可这疼却却疼在木之情的身上。 “你怎么了。我不是好好在这吗?”木七七被木之情弄得不知所措,“你看,这是我新朋友,夏天无。就是他送我回来的。” 木之情听到木七七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却不知道现在的她,还是很窘迫。 “你好,我叫木之情,是木七七的护法。” “很高兴认识你!”夏天无微微一笑,客气而有礼貌。 木七七这下拉着木之情的手,“我一会跟夏天无到他家乡学一点法术,就去一年半载!” “就去一年半载?这人,你熟吗?你就跟人家去一年半载,再遇到上次的情况怎么办?在七家庙,那都不许去!”木之情强硬地说。 木七七望着木之情的态度,也说,“我回来只是告诉你们一声的,不是要得到你的许可,你是我的护法,不是我老大!” 木之情被木七七怼得无话可说,“你,不识好人心!” “我回来就是告诉你,我平安得很,不想你们担心,不是让你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的。” “你想做的事?你天天除了秦衣还有别的吗?这人是妖,你跟妖学什么法术?是学把秦衣如何变成真正的妖?还是自己成妖啊?” 木之情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清脆掌声。 “啪——” 木之情望着木七七刚刚打自己的手,“你打我?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打我?” “我不许你这么说秦衣!”—— 第七十章 其实妖怪挺好的(6) 木七七也想到自己竟然动手打了木之情,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八年前的家变,到一年前,抢亲秦衣,木之情从来都是默默地跟在木之情后面,支持着木七七,如今竟打了木之情。 “对不起,我,” “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后,我跑去伤了你的宝贝秦衣,现在你要走,我要拦着你,是我对不起你,这七家庙以后就别回来了。这里庙小,留不下你这座大佛!” 木七七望着现在毫无表情的木之情,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做错了, “之情!” “你走吧,以后这里只会是七家庙,再也不是木门了。” 木七七想拉着木之情的衣袖,被木之情拽走了。 虽有众人,但是场面却异常的尴尬。 赵炎出面想说两句,“这个,七七家主她——” “她都看不上你,你想跟她后面走,她都不带你,你就闭嘴吧!”木之情立马让他闭嘴。 赵炎被木之情说的,好一鼻子灰。 江睿刚想开口,木之情就冷眼瞪了她一下,瞬间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所有人都说,木七七喜怒无常,和可怕。却不知道,在木门,真正怕的是木之情。 木七七,只要跟她说秦衣生气了,立马就乖乖的。 而木之情谁也治不了,不发火则已,一发火,那完了。 在场木门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木七七一个能求救的人都没有。 木七七最后望向夏天无,结果这个家伙,事不关己,低着头也不知道干嘛? “其实我怀孕了!” 木七七刚说完,一下炸了! 所有人,除了夏天无,都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木七七。 “你怀孕了?那秦衣不是半妖吗?”木之情结结巴巴地说着。然后望到夏天无,“他的?” “你胡说什么!”木七七打断木之情的想入非非,真能想。 “那这怎么回事?秦子连死了,秦衣根本没有换骨成功,你是怎么怀孕的?为什么要跟着这家伙走?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可能让你走的。” 木之情的问话,所有人都一脸八卦脸,等待着木七七的回答。 而就刚刚木七七,脑海中编了无数个版本,但每个版本都不能告诉他们,她杀人换骨成功了,不能修仙了。 “我只是不是说了吗?我给秦衣换到一百根了,他身体的余毒也清得差不多,就成了啊!” “秦衣家主跟我们半年都没有联系,一直都不理你,咋还和你这个?” 江睿一脸疑惑,手上还有动作啪啪,场面有点尴尬,木七七这下丢脸丢到家了。 木七七四处张望,逃避他们的目光,“就是我经常偷偷去找他,给他设了幻境,他不知道。” 木七七尴尬又慌张地四处躲避他们的目光,这简直是公开处刑啊! 她当初为什么干这么丢脸的事?妈啊!谁来救救她! 江睿听到木七七的话,不亏是七七家主,行事作风,如此的彪悍!也真的就她,能干出这事。 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假的,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这夏天无虽然是妖,但是秦衣毕竟是半妖,这孩子还是生带妖毒,他可以帮我解妖毒。现在都知道了吧?放心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木七七真的把老底都交代出去了。太丢脸了! 第七十一章 青丘之境(1) 七家庙门口,几个人依依不舍。 木之情给木七七准备了一大包东西,“要不,我还是跟你去吧!万一你孩子出生没人照顾怎么办?” “那里是妖居住的地方,本来就怕生人,你还是修士,更怕了,放心好了,你不是给了通息镜吗?到时候我到青丘,我们可以经常联系的。” “那这孩子,要不要告诉秦衣?他毕竟是孩子父亲。” “我干出这缺德事,他知道,我怕孩子都不能出生,等我把孩子生了,他说不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不和我计较了。” “你也知道你这是缺德事,你咋能利用幻境做这事!”木之情一脸恨铁不成钢。 木七七羞得不敢说话,“之情,我知道错了,别说了,很丢脸。” “还知道丢脸,抢人就算了,这都霸王硬上弓,难怪上次秦衣家主见到我,都想杀了我。” 木之情虽抱怨着,但是还是给木七七整理着衣服,“以后别这样了,我们在七家庙等你。” “嗯!谢谢之情!”木七七抱着木之情,“你真好,孩子出生,让孩子认你当干娘。” “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木七七,跟着夏天无走了。 木之情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七七,你现在是母亲了,以后别再任性了,我们都好好的!” “知道了!”木七七没有转身,挥着手,朝他们告别,因为她也怕木之情他们,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想哭就哭,别忍着了,憋坏了自己是小,把孩子憋到哪,就不得了!”夏天无补刀。 “你给我滚!” “滚就滚,别后悔!”夏天无说着,就要飞走, 木七七瞬间怂了,“带我一个呗!” 夏天无没说话,从腰间变出一把剑,搂着木七七就御剑走了。 …… “我想回青丘之前,还去个地方!” “你咋那么多事啊?这次去哪?” “秦相府。” “找秦衣?” “杀秦帛。” “大姐,你别惹事了,行不行?为你的孩子积点德吧!” “你才是大姐。他伤了我,还骗秦衣,说我杀秦子连,他那么坏的人,怎么能让他留在秦衣身边?把秦衣带坏了怎么办?”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喜欢的是和云逸相同脸的秦衣,还是秦衣本人?” 木七七听着夏天无的话,“秦衣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现在在我身边的是秦衣,活着的也是秦衣。” “所以如果云逸复活,你会选择云逸?” “不会。” “为什么?”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木七七望着脚下的浮云,“回来的是云逸,但是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感觉你这个人挺通透的啊!那你怎么死抓着秦衣不放?” “我本来舍不得放的,但是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便不想强求了。他若岁岁平安,我便可生生不见。” “感觉你更爱秦衣。” “不知道,不过不可否认,我是先因为秦衣的脸才爱上他的。” “等哪天,如果云逸,和秦衣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云逸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谁也说不准。” …… 第七十二章 青丘之境(2) 夏天无听着木七七的话,木七七的事,如果本来不清楚,但是在半年前,想来整个妖界,修仙界,都清楚她当初,为什么又是捉妖,又是杀人的,全是为了她的师兄,云逸。 后来云逸死了,木七七遇到秦衣,这又是抢亲,又是情咒的,还是为了和云逸相同的脸的秦衣。 再加上,他后来知道秦衣是半妖,还是他的徒子徒孙,更是了解一番木七七,妥妥地就是见色起意的恋爱脑。 事实证明,除了她比较清楚自己爱的是云逸,还是秦衣以外,为了得到秦衣,啥缺德事都干了。 这霸王硬上弓,幻境这招都使了,可怜了他的徒子徒孙,秦衣这孩子,造孽啊! 夏天无还是带木七七来秦相府来了。夏天无内心悱恻,自己干嘛这么听她的话啊! 秦衣在院子练武,这是第一次见秦衣舞剑,好看极了。 “我们不是来找秦帛的话?你在这看他练武都一个时辰了,你累不累?” “不累!” “我累了,如果你不想找秦帛,那我们就马上回青丘!” “好啦好啦,去找秦帛,什么老祖宗,自己的徒子徒孙,看都不看。没良心!” 木七七反说了夏天无一通。 秦帛自从木七七逃跑了,生怕她回来找他麻烦,把自己锁在房内,外面满是符咒,又是重重守卫把守,看似牢不可破。 木七七和夏天无隐身站在门口,“他把我当妖吗?这些玩意对我有用吗?” “对我有用啊,你要警告他,快去,不然我的法力可支撑不了多久。” 夏天无边念口诀,边抵御符咒对他的伤害。 “看他这样,放过他吧,谁让他是秦衣唯一的亲人了。” 木七七念动口诀,一张纸条飘进屋内。 “秦衣安好,你便安康!” 算是解决所有的事情,木七七随着夏天无离开了。 回青丘的路上,夏天无问木七七,“你是逗我玩的吗?” “逗你啥了?” “你说找秦帛算账,结果留张纸条,你这能吓唬谁呢?其实你就是为了看秦衣,对不对?” “不对。” “还不承认,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秦衣小院偷看了一个时辰,不是我喊,都不带动的。” 木七七听到夏天无说出真相,这多没面子。 “管你什么事?”木七七说着就打夏天无的头。 夏天无连忙捂住自己的头,“你干嘛啊?你不知道男人的头,不能瞎碰的。” “碰的会怎么样?” “你,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不和你计较!”夏天无顺顺自己的毛,气得自己朝先走了。 “切,我还不想和你计较呢!” 木七七望着夏天无在前面的背影,她才不急呢。自己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果然没一会,夏天无乖乖回来,带她一起回青丘。 “真是怕了你。” “其实你还挺善良的。” “那还用你说,就你心狠手辣,对我们妖怪一网打尽。” “妖怪也是有好妖的。”木七七反思自己。 “当然,人也有坏人啊。希望你跟我去青丘之后,以后不要这么偏激了。” “我早就不偏激了,再说你们都是狐狸,都是秦衣的同类,我不会捉你们的。” “我在想,你喜欢上秦衣,是不是报应?杀妖太多,所以遭报应了。” 夏天无笑着说。 “你才遭报应了呢!” 就在两人嘻嘻哈哈中,这次边走边闲聊,大半天的时间,才回到青丘。 第七十三章 青丘之境(3) 到达青丘,夏天无把自己的那狐狸洞彻底让给了木七七。 木七七又让那些小妖怪,给这狐狸洞装饰得好看些。 又是花,又是草,本来的石头床,也被木七七换成的高床软枕。 “姐,你是来教学的,不是来享受的。” 夏天无无奈地望着自己本来温馨素雅的狐狸洞,现在变成这花里花哨的样子。 “我是来安胎的。”木七七边说边吩咐着小妖怪做事。“还有这个,那个太上老君,全部搬走。”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这神是有灵的,不能瞎放的,这太上老君的主位方向就是这里,不能动!”夏天无拦住那些孩子动太上老君。 那些孩子啥都不敢动了,一边作为他们的老大,一边是法力高深的修士,他们怕啊! “我说搬走就搬走!”木七七说着。 “我说不行就不行!”瞬间场面对峙! 木七七望着夏天无,上前走近,“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我已经很让你的,你再这样的话,我不帮你安胎,让你自生自灭。” 木七七听到夏天无这话,这到底是他把住了她的命门。 不行就不行,但是气势不能怂,“算给你一个面子,不搬就不搬。” 这下,那些小孩子都放松了,不要吵架,真好! 等收拾好了,木七七让那些小孩子站成一排。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师,教你们如何抵御修士的捕捉,围猎,射杀,法术,等等一系列的课程。” “多谢七七姐姐!” “不客气。”木七七笑着,“你们现在报上名字,年岁,狐种。还有现在会的一些法术,不要遗漏。先第一个。” “我叫悦耳,今年一百八十岁,蓝狐。目前只会魅惑之术。” “蓝狐和白狐是同类吧?” “是。” “那一会蓝狐和白狐都是一组。你先到一边吧,下一个。” “我叫文耳,今年一百二十岁,银狐。也只会魅惑之术。” “我叫吉耳,今年一百三十岁,火狐。会魅惑之术。” “我叫团耳,今年一百三十四岁,彩狐。会魅惑之术。” “我叫云耳,今年一百四十二岁,白狐,会魅惑之术,勾魂之术。” “我叫七耳,今年一百八十七岁,赤狐,会魅惑之术。” …… 这几十个小孩子全部说完,结果发现他们基本都不会法术,除了天生的魅惑之术,只有极个别的会个勾魂之术,就不得了。 “刚刚听你们说完,你们一个个都一百多了,叫我姐姐,我实在有点别扭,以后你们叫我七七就好了。” “那你也是我们的老师,教授我们知识的,喊七七老师!” 木七七听着,这咋感觉更怪异? “那你们还是叫我姐姐吧!” “好的,七七姐姐!” “那我先分一下组,蓝狐和白狐一组,银狐和彩狐一组,火狐和赤狐一组,根据你们的种类,分类学习。后面我们针对不同的狐狸,我们学习自身最大的防御之术。” “是!” “你们基本只会自己天生的魅惑之术,只有极个别人会勾魂之术,这是不行的,而且魅惑之术,勾魂之术,在普通人眼里都是不好的法术,你们用这个保护自己,反而让别人更抵触,和讨厌你们。” “那我们怎么办?” “所以你们要学习我教你的法术啊!” …… 第七十四章 青丘之境(4) “你们啊,这尾巴太少了,怪不得修为这么低?我记得我几年前遇到一个小狐狸,跟你们差不多大,应该是赤狐,九条尾巴,可厉害了!以后你们要好好学习!学习那个九尾狐。” “那不是赤狐,那是九尾红狐,不属于我们一族。”一小孩子回答。 “那属于什么族?” “九尾族。我们狐族最特殊的一族。我们出生时,尾巴都是一条,后面慢慢修炼,逐渐增加的。而九尾红狐天生九尾,只要稍微修炼,基本都能成神,不像我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长全。” “他们厉害他们的,我还不稀罕跟他们玩呢!”一小狐狸气愤地说。 那小孩子见另一小孩子气愤了,但还是要好好跟木七七解释完。 “因为只有他们天生九尾,那些自己修炼成九尾的,基本都修炼几千年了,修为都很高,你们也很难抓到。所以有时候你们能抓到九尾狐,不是你们很厉害,是因为抓到的是九尾红狐。” 木七七听到这话,瞬间尴尬了,这意思她当年抓的只是一只天生九尾的狐狸而已。怪不得父亲吃了那妖丹效果不是很大,这九尾还有天生的,这九尾红狐也太会招摇撞骗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木七七尴尬地,回头望着盯着她看的夏天无,岔开话题,问他,“你会什么法术?” “魅惑,勾魂,定画,入梦,混真。” “怪不得能成为这里的老大,这狐狸里,一千都出不了一个会混真的,你竟然会。” “小看谁呢?这是让你教他们的,不是对我品头论足的。” “那你也要教他们狐狸基本这些法术。” “我们狐狸这些法术,都是公开的秘密,口诀,秘法,他们都知道,我不会教。” “教不教?” 夏天无一看到木七七那双厉眼,秒怂, “教教教,你们学不学的会,就看你们了,这些东西,我以前都告诉过你们。” 那些小孩子默默地点着头,夏天无教啥了,把那些口诀,秘法,一扔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研究,他们哪里会。 “这,哪里地方比较大些?” “我们青丘之境很大。” “那好,我们以后就在青丘之境上课。不过还要准备一个书院,给你们学习。 从明天开始,我们点卯上课,辰时自习,我会在巳时给大家上课。午时休息。下午未时上课,酉时下课,戌时复习,亥时休息。这都是我们之前木门上课作息,以后我们都按照这个来。” “啊,不是吧?这么累?这卯时就要起来?一直到亥时才能休息?太累了吧?” 瞬间下面叽叽喳喳的。 “不是卯时起来,是卯时就要看到你在青丘之境,看到你已经来上课了。凡迟到,旷课者,皆五百遍抄写。” “天啊!这是要人命啊!这么严?这也太多了吧?” “是啊!这怎么办啊?” “这就是想学个防御之术,这要早起晚睡,这我的狐狸毛,都要熬掉完了。” “自己已时才来教我们,却要我们卯时就要来上课,这自习给谁看啊?” 木七七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 “我知道你们有怨言,但是如果你们想不被修士抓到,不想死掉,失去妖丹,那就要按照我说的做。 我不是要求你们这样,自己就已时起床,睡懒觉在那,每天,我都会亲自点卯,你们没必要那么多的怨言。如果说到这里,你们还不想学,那我也没办法,对于我来说,我一点损失都没有。” 木七七说完,场上瞬间安静了,所有的小妖怪都默默地不做声。 夏天无没想到木七七竟然给他们制定这么详细,完善的学习计划。 “我们一起学习,保护自己,抵御修士!” “保护自己,抵御修士!” “保护自己,抵御修士!” “保护自己,抵御修士!”…… 这些小妖怪,都被夏天无带着,激动起来,比起这很辛苦的课程,被抓到,被杀掉,取走妖丹,还是不算什么的。 第七十五章 青丘之境(5) 第二天,木七七准时卯时点到,小狐狸们还算听话,都准时来了。 青丘之境,本来就是一片广袤的草地,有湖,有草,有树,有鸟,有鹿,有花鸟鱼虫。如今分三个区域,一区成为他们的课堂。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桌椅,依次排列着,井然有序。 一区为成为他们的休息区,有几张大圆石桌,方便他们休息,聊天。 还有一区,就是他们的练武区,旁边摆放着各类的刀枪剑戟,方便他们练功。 剩下前面一片湖,还是那些动物的天地。 和木门的布置,大同小异。每一区中间都是用几排桃花树隔开,方便区分,也让青丘之境,更加的美幻。 “还算听话,这是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书,里面是关于一些基本的法术的口诀,秘法,你们这几个时辰先把这背会,等到已时,我来抽查。” “是!” 木七七出去,自己在外面的石桌上看起书来,却是关于孩子的安胎之术。 隔着桃花树,不断传来朗朗读书声,木七七也认真当起一个母亲,老师的职责。 不管是教这些小狐狸,还是安胎。 到已时,木七七抽查背诵,然后深度给他们讲解里面的一些重难点,到下午就是实操课了。 之前组好了两人一组,互为对手,彼此切磋,里面有什么不对,或者是招式错误的,木七七都一一指正。 “悦耳,你这手的位置不对,对方若攻你下盘,你需下防,不是再顾着上面。” “吉耳,你这口诀都没背熟,这灵力怎么可能使出?这怎么进攻别人?” “还有这个,云耳,你咋回事?这尾巴是你们最后保命的武器,你怎么能全部露出来?” “你们记住,尾巴永远比自己实际的少一尾展示给别人看。” “我才一尾。” “一尾的忽略,但是经过我的训练,你们最少能涨一两条尾巴,是不成问题的。” 木七七认真地辅导着每个小狐狸。 夏天无在旁边看到,怪不得木七七能成为修仙界的传奇,她真的很努力,也很认真。 “都教了一下午了,让他们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吧!” 夏天无端着一碟精致的果盘和一碗红枣银耳汤过来,放在石桌上。 小狐狸们听到夏天无这样说,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穿过桃花树,有些撞上桃树,桃花片片落下, 夏天无隔着桃花树,望着对面的木七七,一袭十二破留仙长裙,外披一件锻绣红纱,随着风吹,桃花落在木七七的衣上,肩上。 眉淡秋水,眼盛星河,唇含红杏。仔细看,原来在她的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 夏天无从来没发现木七七,原来真的这么好看。 “发什么呆呢?”木七七走到他的身边,从他手上拿过银耳汤,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还不错,你这厨艺真的很不错哎!” 人生有很多时候,在你不经意间,心猿意马,天翻地覆,可在别人看来,你只是比平时反应慢了些,却没人会发现,从这以后,你便中了一种毒,名为情爱。 第七十六章 青丘之境(6) 夏天无回过神,笑着,“好喝就多喝点。” 木七七望了一眼,他盘中的水果,“这我不能吃,你是不是想要我流产啊!” “怎么会?为什么啊?我没下毒!”这西瓜多好的东西。 “你还想下毒?”木七七拿起盘里的西瓜,就塞到夏天无的嘴里,“就你这,还给我安胎,我孩子迟早被弄没了。走走走。” 木七七坐下来,边喝着银耳汤,一边把安胎的书给夏天无,“以后,你就照这上面给我烧给我吃。” 夏天无翻着书里的内容,“这里面说西瓜少吃,又不是不能吃,弄得我好像特意害你一样。” “那我来这青丘,不就是因为安胎,这吃坏了,你负责啊!” “我负责!”夏天无想都没想回答了。 木七七没想到夏天无回答这么快,都不知道怎么怼他了,半晌,说道,“负责最好。” 夏天无把书放在怀里,“以后我就照这个给你弄。” 木七七望着这夏天无,这因为教他的徒子徒孙法术,就是不一样啊! “那我不客气,我要每天三餐一汤,饭后水果,夜里还有夜宵,半个月,我要吃一次骨头汤,一个月,我要喝鸡汤,杀鸡,不许给我看到。总之我想吃什么喝什么,你都要帮我弄。不许苛待我的胃,不许苛待你的小徒孙。” 木七七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夏天无这次却没有说话,“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找别人一起养这个孩子?” “想过啊,这个孩子,以后有之情,赵炎,江睿他们呢,我们木门那么多人,这小屁孩,还养不了?” “跟你说不明白!” 夏天无也不知道生哪门子气,自己吃着西瓜,那些小狐狸,吃着水果,追着跑着,打闹着。 “不就是不想做嘛,不做就不做呗,反正我也饿不死,只是可怜这孩子,得不到那么好的营养,就因为他这祖宗舍不得给他吃的。” “谁是他祖宗?我才不是!”夏天无彻底被木七七气跑了。 这年头,祖宗和孙子抢媳妇。 夏天无被自己这个想法气到了。 回到木七七的狐狸洞,夏天无给太上老君拜了拜。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太上老君,弟子有罪啊!”夏天无拜完三拜,和太上老君,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 而这时,外面的那头猪,哼哼唧唧的。 “你吵什么吵?一会把你宰了,煲骨头汤。”夏天无走到外面,那头名为戚白的猪,在猪圈里,踢了一脚糠出来,溅到夏天无。 “你这家伙,真的要我杀了你?”夏天无作势要拿刀,戚白瞬间怂了,把两个前蹄子搭在猪圈上,小猪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夏天无。 夏天无一个恍惚,戚白突然窜出猪圈,那猪嘴巴亲上夏天无,亲完就跑。 夏天无吓傻了,这家伙,死猪!看他不宰了它! 夏天无就追着戚白跑。 “你给我站住!你给我逮到,你死定了!”夏天无提着刀就追戚白。 夏天无一个定身,戚白就跑不了了。 最后戚白慢慢化为人形,竟然是一个粉嫩小猪精?这头猪养了这么多年,都成精了? “你喜欢木七七!”那猪不高兴地说着。 “管你什么事!你凭什么,刚刚那样对我!”夏天无尴尬地说着。 “因为我喜欢你!” 第七十七章 要比戚白勇敢啊(1) 夏天无听到戚白的话,吓了一跳。 “你——” “我喜欢你!所以我只是一只猪精,但是我喜欢你!” 戚白大胆地说着,夏天无望着这都没有成功进化的戚白,还有猪耳朵,还有猪鼻子,他也是千年的狐狸精了,这猪精也太胆大了吧? “你成精了,我就不能杀你了,你走吧!” “走就走,反正我亲到你了。” 戚白潇洒地离开了。头都没有回。 夏天无望着这戚白潇洒的身影,这猪都勇敢求爱了,他有什么不敢的? 这样一想,夏天无顿时心情好多了,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被猪亲了一口。 木七七回到狐狸洞, “这门口的猪去哪了?已经杀了吗?” “嗯,今晚的是红烧肉,奶香猪肉煲,茄汁猪肉,还有肉圆汤,和几个素菜。” 木七七听着夏天无的话,口水都要掉了,赶紧跑进屋内。桌子上果然满满的菜。 “你也太好了吧?”木七七感动地泪都要流下来了。 赶紧拿起筷子,尝起来,“这也太好吃了。你做啥妖,做厨子绝了。” “你喜欢就好!” “喜欢啊!你也来吃啊!”木七七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自己先吃了起来。 夏天无坐了下来。 “我每天给你做饭,有没有奖励?” “这不是应该的吗?” 木七七想都没想回答,没听到夏天无的声音,终于抬眼看了一眼夏天无,又看了一眼桌上这么多的饭菜,好像这样理所当然,确实不太好。“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夏天无听到木七七这样说,心情顿时好转,顺势坐下,又给木七七夹了菜,“每天陪我一起出境买菜。” “好啊,反正也是我自己要吃。不过我每天要点卯,这也要陪你去买菜,这晚上去买,这菜农都走了吧?” “这点卯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这点小事,还要你亲自盯住,以后怎么抵御那些修士?” “说的也是,那我吃过饭,晚上问问云耳愿不愿意点卯?” “愿意愿意!”他在,谁敢不愿意? …… 从这之后,木七七每天早上陪夏天无一起出镜买菜,回到青丘之后,夏天无做饭,木七七上课,下午,夏天无都会来送一波下午茶,然后教他们讲解关于他们自身狐狸法术的学习要领。 上课,教学,练功,小狐狸们每天都在进步。 一个月后,吃饭的口味也越来越挑,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吃这个吐,那个吐。 “呕——”木七七又吐了。上课也越来越没有耐心,看到这些小狐狸总是反反复复,重复错误动作,要领,经常破口大骂。 本来就脾气不好的人,现在小狐狸们见到木七七就害怕。 “不要,不要,不要!”木七七在菜农篮子面前,指指点点, “姑娘,你不要就走,不要在我面前指指点点。”菜农也是有脾气的。 夏天无眼看,这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夏天无连忙拉着木七七走。 “对不住了,她有孕在身,现在脾气不太好,多多包涵!” 菜农无奈地说,“你夫人怀孕,这脾气也太大了吧?不吃我这些,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啊!” “你说什么呢?你说谁是他夫人?我——” 夏天无听到菜农的话,很是高兴,连忙打断木七七的话,“你说的是,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笑着拉着木七七离开了。 第七十八章 要比戚白勇敢啊(2) 回去的路上,木七七还是很生气,“说我是你夫人?搞笑呢,我会和妖怪在一起吗?” 夏天无本来很高兴,但是听到木七七的话,心还是隐约刺了一下,“秦衣也是妖怪。这孩子也是妖怪。” “他只是半妖,而且我帮他换骨成功了。” “半妖还不如我正儿八经的妖怪呢!” “半妖怎么不如你这妖怪了?”木七七瞬间不服。 “哪里如了?不能修炼,没有灵力,妖毒入体,半人半妖,不人不鬼的。不是你吊着他的命,他早死了——” “啪!” 随着一声掌声,两人气氛到达冰点。 木七七冷冷地望着夏天无,此时周围的风都是静的,不敢乱动。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夏天无望着木七七,是啊!他怎么那么天真,以为木七七会改变,她只爱秦衣啊!还是那个暴躁任性,一心只爱秦衣的木七七啊。 如果他也有云逸一样的脸,是不是她也会爱上他? “你到底爱他什么?” 夏天无撕心裂肺地喊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想和秦衣比一比,他哪里不如秦衣? “爱,一定要有原因吗?”木七七反问道。 “我知道,你会说我是因为秦衣的脸才爱他,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木七七什么不清楚,但是我清楚,我到底爱的是谁?这个问题,我不会再回答你了。因为你和他们都一样!” 木七七独自一人在前走着,走着走着,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这样觉得?一个两个,秦衣也是这样觉得!” 木七七蹲在地上,哭着,“他说,他只是云逸的替代品,他说,我因为他那张脸才爱上他的。我怎么说他都不信,你们也不信。我真的真的后来是爱上的是他,不是别人!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不可以爱上相同脸的人?因为这,我的爱就是假的吗?我对秦衣,都是假的吗?” “因为云逸吗?为什么你们都是拿秦衣和云逸做对比,云逸死了,他死了,我都知道的事,为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作比较?” “如果他死了,云逸回来了呢?那是不是就变成爱云逸了?”夏天无问。 “你们总是逼我,秦衣死了,云逸回来?回哪?回到我身边吗?为什么你们总是做这些可笑的假设?” 木七七说完,夏天无就变成云逸,你也可以认为是秦衣,出现在木七七面前。 “如果我也是这样,你会爱我吗?” 木七七呆滞抬着头,望着夏天无,这一模一样的脸,她恍惚了,她迷茫了,她一直坚定的信念,动摇了,在夏天无变身为云逸,或秦衣的时候。 木七七笑着,那笑容里,无限的苦涩。 “秦衣恨我是对的,我的爱太复杂了。太廉价了,都是建立在那张脸上的。这样说,你们满意了。都满意了,我也满意了,都满意了!” 是啊!她的爱,太复杂,只要别人稍稍逼问,她就原形毕露。 久久,她低下头,眼泪滴落,可这次,她却没有哭出声,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出声。 第七十九章 要比戚白勇敢啊(3) 回到青丘,木七七把自己关在狐狸洞里。 夏天无在门外望着空空的猪圈。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戚白在猪圈的身影。 她勇敢又懒惰。好像什么都不怕。为什么自己把喜欢的人伤害成这样。 夏天我盯这猪圈好久好久,直到点卯的云耳都过来了。 云耳见夏天无感觉很低沉。乖巧,小心地问他,“小无哥哥,你怎么了?” 夏天无看到云耳,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不想在小狐狸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你怎么过来?” “现在已经已时了,还没见到七七来,我们很担心,就让我过来看看,七七姐姐怎么了?” “七七,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们放一天假,好好休息,复习复习之前的。” “七七姐姐生病了吗?严重吗?我要去看看她!”云耳跑到门口,敲门。“七七姐姐,我是云耳,你生病了吗?我能进去看看你吗?” 木七七在洞内听到云耳的声音,回应道,“不用,没事,你们这么多天也一直学习着,今天休息一天。” 云耳听到木七七乖乖的点头,“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木七七答着。 云耳,神情还是有点难过,他想进去看看七七。 夏天无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额头,“你们只要好好的。学好法术,能保护好自己。就是最好的回报。,她会知道你的心意。你先回去吧,她会知道你的心意。” 云耳,这才乖乖地离开。 没一会,夏天无推开门,还是道个歉吧。 打开门看到,木七七正拿着通息镜和木之情在聊天。 “之情,我想回家了!”木七七难过地趴在桌上,望着镜子里面的木之情。 木之情听到这话,心疼。“青丘的入口在哪?我去接你。你是受什么委屈了吗、他们虐待你了?没给你解毒?” “没有,我很好,只是我突然好想你们,我都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们了。” “那你可以回来几天吗?”木之情看似问她,实在是想她回来的。 七家庙没有木七七的趾高气扬,指手画脚。七家庙感觉死气沉沉的。就连最热闹的江睿,一个人都不怎么玩闹。 “我也想,只是这里的小狐狸,他们的法术都还没有学会,我不放心这样走了,而且我不能使用灵力,回不去。” “就回来几天而已。你不能回来,我们去找你。” “他们会害怕的。” 木之情听着木七七的话,望着镜中现在会为别人着想的木七七,向来她做事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他人的,如今却处处为着这些狐狸。 “七七,你变了!” “我变了?哪变了?”木七七立马捏着自己的脸,“是变胖了吗?我告诉你都是这镜子的问题,显得脸大,我没胖。” 木之情听着木七七的话,还是以前那个木七七。 笑着,“我是说你长大了,变成熟了,会为别人考虑了!” “我都二十七岁了,都是当母亲的人,我能不成熟吗?再说,我啥时候不为别人考虑了?之情,你是不是对我有怨言,这拐着弯说我坏话。” 木之情听到木七七的话,哎,“怎么敢呢,我的大门主!” 木七七一听,一乐,笑着,“好久听到门主了,再叫一个听听!” “门主,七七家主!木门最厉害的家主!” 木之情花式夸木七七,木七七被木之情逗笑,刚刚她和夏天无的不愉快,统统都忘了。 而夏天无听着,他和木之情的对话,他真的好像不了解木七七。 第八十章 要比戚白勇敢啊(4) 夏天无见木七七她们结束聊天,这才走进去。 “对不起,刚刚说那些话。”夏天无道歉。 “没事,我都不记得了。” 木七七把通息镜收起来,装作真的没事,翻着桌上的育儿书籍。 “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嗯,” “你想吃什么?” “随便。” “你还在生气!” “没有。” “你就是在生气!”夏天无上前坐在木七七旁边的椅子,“刚刚听到你想回去几天?” “怎么?你带我回去吗?” “木之情不是说她们可以来青丘吗?不然让他们来青丘?” 木七七听到这话,瞬间高兴,“真的?他们可以来青丘吗?” “我其实不太放心,毕竟他们都是修士。” 夏天无为难,木七七见他这样,都是哄她而已。“那你说啥!寻我开心啊!” “但是我相信你,他们都是你的手下,肯定都是好的,不会伤害他们的。” 木七七听到这话,“这么信任?说得我都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我见你不开心,想他们来了,你会开心些。” “不开心是因为谁?给我走走走。” 木七七推着夏天无出门,“晚上我要吃辣的!”说完,就关上门,笑着。木之情他们真的可以来青丘? 高兴地拿出通息镜,想告诉木之情,但是最后,她选择,让青丘安宁些吧。 木七七想到刚刚木之情说的话,她好像真的变成熟了。 已是二十七岁的高龄,却如此心智不成熟。到如今才好像变得长大些。 木七七望着如今是普通镜子的通息镜,里面映出她精致的面容,她好像近十年没有正视自己的变化。 她这近十年,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十八岁的木七七,年轻,可以任性,可这荒废这九年时光,近十年。 曾经,也许她可以在成年之前,成仙,如今灵力,修为全部不进反退,后有杀人,绝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这浑浑噩噩下去,真的好吗? 她望了一眼,桌上的育儿书籍,曾经她想要孩子,是为了留住秦衣,现在她有了孩子,她想成为更好的母亲。 十年,她近十年,没有正经在修仙上花过时间,花过功夫,每天想着如何复活云逸?如何找到云逸丹元?后又终遇秦衣,又是如何费尽心思?做了多少的荒唐事? 木之情说的对,她该考虑为自己而活了。 孩子是拴不住秦衣的。 在青丘,夏天无给她解孩子的妖毒,那与其这样,解了妖毒,成为普通人,不如让孩子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成功修仙的人! 反正,她的灵力都会被孩子吸收,她也修不了仙, 木七七瞬间跑出去,她要去书院,记得她看到有一本书,就是写的如何让幼童成仙的事。 “你到哪去?”夏天无喊着。 “去书院!” …… 木七七一一翻找,果然有。《九子天阴玄》。 而翻开,里面的内容,她默默地合上了,这竟然还要九子献祭。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一下午,木七七都在书院翻着书籍,想在这里找到既不伤人,又能修仙的办法。 第八十一章 要比戚白勇敢啊(5)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 “七七姐姐!七七姐姐!”那一帮小狐狸高兴地跑过来。 木七七放下手中的书,“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小无哥哥告诉我们的。云耳说你生病了,难不难受?疼不疼?”悦耳回答。 “不难受,不疼,好着呢。” “我以前生病,我也不敢告诉我母亲,一旦知道,我生病了,就带我去胡大夫那抓药,可难喝了。但是我永远都不好了,只有喝了胡大夫的药,才能好!” 说着悦耳就交给木七七一包药,“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病,但这是我喝过最甜的药,这样你就可以快快好起来了!” 木七七望着这药包,还有甜的药?“谢谢你了!” “我也有准备礼物给你。”云耳急着上前,交给木七七,“这是我下午摘的罗汉果,他们都说对身体可好的。” “谢谢!” “你是我们的老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七七姐姐,这样,你还觉得青丘孤单吗?”云耳小心地问。 “有你们,我不孤单。” 木七七说完,这话,夏天无就出现了。 “我知道你没有联系木之情,害怕有心之人发现青丘。谢谢你!这里青丘也是你的家,我们也都是你的朋友!” “七七姐姐是我们的朋友!”这些小孩子瞬间都喊了起来。 从姐姐,到老师,木七七在青丘,得到了太多太多,成长了太多太多。 如果木七七本来在青丘,还胡思乱想,只是为了安胎,解毒。现在她真正把青丘所有的人都当作家人,当作朋友,亲人。 她的心思再不单纯地放在秦衣身上,她有自己的责任,要教这些小狐狸,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让孩子更好的成长。 只是午夜梦回之时,还是常常想起他,想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偶尔能想起她呢?是否还恨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吗?幸福吗? 这份对秦衣的思念,和想念,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因为她每次遇到别人的质疑,她自己都惶然无措。 “秦衣!我想你了!”木七七抱着面前的人。 而面前的人却冷冰冰的,“你不是想我,你想的是云逸。” “秦衣,我有我们的孩子了!” “如果被我知道了这孽种,我一定杀了他!” “秦衣,你为什么还这么恨我?”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还问我恨不恨?我还想杀了你!” “秦衣,我打算给这孩子取名无忧,希望他以后无忧无虑。” “杀人取骨,你都失去修仙资格了,你有资格当母亲吗?” 木七七每问一个问题,秦衣都一一回怼。渐渐木七七浑身发冷冒汗。 惊醒,原是一场梦。 这样的梦,木七七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次次惊醒,次次发冷。梦中冷冰冰的秦衣,是木七七的心魇,是木七七永远无法释怀的,即使她可以当做所有人面前坚强,用任性娇蛮做伪装,可她一遇到秦衣的问题,她永远都是那个卑微者。 第八十二章 暗潮涌动(1) 近两个月,秦衣没有看到木七七,她真的没有来找他。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的身子比以前轻便很多,练起武功,起码不胸闷气喘,呼吸不上来。无法去练武。 “秦衣!你还在练功呢?”秦帛热心地过来问候秦衣。 “大哥!你怎么来了?” 秦衣见秦帛来了,定格挽个剑花,把剑收进鞘里,立剑背身收好。 “看看你啊!现在手指好些了吗?” 秦衣可不能死,死了,他自己就完了,可要好好照顾,免得那个女魔头来找他茬。跟秦衣打好关系,起码关键时候能救自己一命。 “没什么大碍。”秦衣望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的无名指,手指是木之情接上的。 那天,木之情明明很生气,可是她看到他的手指断了,还是给他接上。 接上后的手指,没有以前那么灵活,在断裂处,有浅浅的痕迹,刚好形成一个环。 秦帛只是客气问一句话,并没有接下面的话。走到秦衣身边,交给他一瓶药,“这是清净真人新炼制的丹药,据说有长生的奇效,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秦衣打开药瓶,用手轻轻扇了扇,先闻了闻。然后把药丸倒出,药丸不是很大,呈红色。稍微触碰,有一点的拔丝感。 “这里面确实都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只是这里面添了有点多,比如里面有人参,还有五灵脂,这是属于十九畏。还有十八反,乌头,贝母、瓜萎、半夏、白蔹,有很多十八反的东西在这里,这是都是医药禁忌,他倒是胆大,啥都放。” “那这有毒?” “里面的用量都是比较少的,一般人不难发现,而且一时之间,对身体确实能看到明显效果。可以少服。” “那这可以呈给皇上食用?”秦帛有点不高兴地说。他辛辛苦苦,战战兢兢,娶了皇帝的女儿的人,都不比过一个死道人。 “如果作为长期服用肯定是不行,毕竟这里面,十九畏,十八反,还有很多大寒大热的药材都有放,还是很危险的。” “你帮我改良一下这个药丸,让它更温和,长生。” “我可以让它药性更温和一些,但是我弄的肯定是没有长生的作用的” “只要比这更好就行,其他我来解决。” “那我试试吧!”秦衣望着手上的药丸,又放回药瓶,问,“今天就来送药的?” “只要你把这药研究出来,你想要啥,哥都满足你!” “你知道木七七的下落吗?”秦衣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下。 秦帛本来高兴的嘴角,瞬间冰冷,有点诡异地望着秦衣,“你问木七七干嘛?她可是杀了父亲的人。” “我知道,只是上次她被我伤得那么重,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木之情找我问她的情况。” “你也知道她被你伤得很重,木之情都找不到她,我怎么可能知道?秦衣,她是你的杀父仇人,换骨,施咒,在南洲,她杀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帛语重心长地说着,“你只是云逸的替代品而已,不要想她了,我们才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她真的要来,你要杀了她,不是可怜她,同情她。你同情她,谁来同情你?” 秦衣听着秦帛的话,久久不语,秦帛的每一句都像一座座大山压着秦衣,只要秦衣稍稍想一下木七七,秦帛的话,就如潮水般不断地涌来,充斥着自己,他该恨木七七! 第八十三章 暗潮涌动(2) 秦衣改良了药丸,药性更加地温和,只是没有皇上想要的长生。 然后交给了秦帛。“现在皇上身体很不好吗?” “现在后宫,朝堂都很乱,谁能研究出长生不老药,谁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秦衣,秦相府的荣辱,就靠我们了,我们一定要光宗耀祖,扬名立万!” 秦帛拿到药,又婆口婆心地说了一遍,叮嘱他好好练武,如果木七七来了,一定不能手下留情,就离开了。 秦衣望着这冷冷清清的院子,还有这满院子的药草,曾经不惜以身试毒,只为与她同归于尽,如今她真的不见了,心里空落落的。 没两天,就听到朝廷巨变,皇上吃清净真人的药丸,命在旦夕,太医院,御膳房都忙个遍,差点就没抢救过来,好在这时秦帛出现,说出清净真人一直给皇上吃的大热大寒之物,具体到的哪副药添了多少,都详细至极。 正因为这详细,太医院的人,很快研制解药。 皇上转好,问秦帛怎会知清净真人的药如此清楚? 秦帛献上秦衣制作的药丸,说清净真人偷了,他为皇上研究的长生的药丸。 说清净真人根本不会什么长生之术,那些丹药都是从他这里偷窃的。 他以前苦心研究长生之术,那些药丸都是不成熟的试验品,结果被心怀鬼胎的清净真人看到,就直接给皇上试用。 这次是因为皇上的突发病情和他实验中遇到的情况很像,他才敢斗胆来以命来前来解救皇上! 皇上生性多疑,秦帛这一套说辞,皇上半信半疑,让太医院检查秦帛带来的药丸,果然成分一样,但用量却差之毫厘,效用就天差地别。 皇上姑且相信秦帛的话,但是他并没有用秦帛带来的药。 皇上给他任命为督师一职,以后让他监督清净真人。 皇上没有处分清净真人,也没有给秦帛多高的官。这让秦帛有点失望。 这两人,现在皇上一个都不信过,却又不能杀清净真人,毕竟他还是有点真才实学,至于秦帛,花花肠子,让他们相互斗,这便是权衡。 曾经一个通房之子,一步步地爬,从通房之子,到殿前夺甲,本以为能在朝堂一展宏图,在秦氏,秦衫,面前耀武扬威一般。 可年少轻狂,朝廷之上,几番遭秦氏和秦衫他们的势力的打压,甚至有一次,出任遭人暗杀。 他吃过最可怕的饭菜,里面都是毒。他吃过最恶心的饭菜,是自己的屎。 被秦氏给他投毒。 那是秦氏以为她计谋得逞的那一次,给他喂了毒,亲眼看着他吃了下去,才肯离开。 他拼着自己的一口气,吃着牢里角落的屎,死老鼠,让自己反胃,终于成功全部吐了出来。 他活了下来。 可他的好父亲,他消失了近三天,他竟然都没有找过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啊!他这个好父亲,干啥啥不行,装傻第一名。 秦氏的为非作歹,因为她背后的娘家势力。秦子连不想在朝廷树敌。 若只是他只想安安稳稳做他那个中庸的平凡人。秦帛也不会那么地怨恨,可是他又偏偏对秦衣疼爱有加。他可以对秦氏所作所为,熟视无睹,他可以对秦衣,百般宠爱,唯独对他,可有可无。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一个通房,连妾都不如。 可有可无! 第八十四章 暗潮涌动(3) 南洲朝堂之上。 “皇上,清净真人可是国之栋梁,陆门凋零,全国信奉无量天尊,只有清净真人稳当国师之位,才能稳住人心啊!”一大臣说着。 又一大臣见那人说完,也站了出来。 “皇上,清净真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给皇上炼制成功长生不老药,这次更是危及龙体,臣认为清净真人,该当死罪!” “皇上,臣也有话说。清净真人这次虽在长老不老药上有所疏失,但是也是为我朝,南洲尽心尽力,更是除去臭名昭着的修仙木门。功不可没。而且清净真人如今有众多信徒,如果轻易处决,恐引来大乱。而且如是清净真人反抗,我们国朝也无人能对付他。臣认为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又一大臣站出来,“臣也有话要说——” 皇上见他们一个个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些人说的,他没想到吗?清净真人,他想杀,但是能杀吗?当然不能杀,但是他可以让清净真人和别人自相残杀。 “好了好了,别说了,头都被你们吵得疼!有工夫在朝堂上吵架,不如学学秦帛督师,做点实事才是正经的。” 顿时朝堂之上,无人说话。 “我们南洲是人杰地灵,地大物博,有很多奇能异士,如果有谁能练的长生不老药或者是永颜丹,封为国师。如果真的有人能研究出来,清净真人也无话可说。比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办法好!” 皇上想了想,“秦帛,你还是多帮帮清净真人一下,毕竟你们之前共事过。好了,退朝吧!” “是!” …… 当晚,秦衣小院。 “你说什么?我去皇宫制药?”秦衣没听错吧?秦帛竟然让他去皇宫制药。 “如果你研制出来,你就是国师了,我们的秦相府就可以恢复以前的荣光了。” “你是驸马爷,现在又贵为督师。这么厉害。我觉得我们秦府挺好的。而且我根本制不出长老药和永颜丹。去了也是白去。” 秦衣只是想浑浑噩噩过日子。 “督师算是狗屁职务?因为我是驸马爷,在朝堂之上,受了多少冷嘲热讽,他们都说我是靠女人上位,才有今天的地位。可是这驸马爷给我什么地位了?我以前可是中过状元!殿前一甲,却因为驸马爷的身份,我只能是一个闲职。” 秦帛拉着秦衣的手,“秦衣,哥只能靠你了,这世上只有我们彼此可以依靠,我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之前你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府,不能入仕,现在你身体好了,但是你不想一展抱负?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被夫子夸过能高中状元的。” 秦衣听着秦帛的话,这些年来,之前都是父亲保护着他,后来都是秦帛保护着他。在木门,有木七七保护他。哎呀,怎么想到她了?不能想她。不能想她。 从现在开始他要保护身边人!不被伤害!“那你说,让我怎么做?” “谢谢你!”秦帛抱着秦衣,“我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以后我们要依靠,谁也不要相信,尤其是那个木七七,如果能再见到她,我们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秦衣听着秦帛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点点头,“嗯!” 第八十五章 暗潮涌动(4) 随着国师招募结束,清净真人和秦帛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这涌入的一大批的炼丹师,其中包括秦衣。 而清净真人倒是淡然,望着现在身边站的秦帛,“我知道上次是你搞的鬼!” 秦帛装傻充愣,“怎么会是我搞的鬼,明明是你自己炼的药有问题。” “是我的问题,但是你一早就发现了,却没有告诉我,告诉皇上,等到皇上病发,你才出手,你想让皇上对你感恩戴德,封你一个大官,只是没想到皇上,他只是封了一个督师,还让我们共事,这是他的权衡之术,也是对你的警告。” “警告我什么?” “过犹不及!”清净真人望着城楼下的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慧极必伤。你那些小聪明骗骗你那弟弟还可以。骗我还是太年轻了。” “不懂你说的意思,这秦府就剩我和秦衣两人,我们当然要相互扶持。” “年轻人,不要把这权力看得太重了。没好处的。” “这权力不好,那你为何要当国师?” “我有更大的理想,这区区国师,我看不上。” “难不成你想当皇上?” “我一个修仙之人,对这凡尘俗事不感兴趣,我只想普渡终生,得道修仙。”清净真人做了一个道礼。 “修仙?那才真正痴人做梦。”秦帛不屑地说着。 清净真人没有在意他的话,他想要的,这些凡夫俗子岂能了解? 秦衣进宫后,宫人们把他们这些炼丹师全部带到长生宫。 负责长生宫的领事说,“你们都是全国各地精挑细选的炼丹师,半年为期,如果谁先研究出长生不老药或永颜丹,先来我这里查验,然后过殿检,你们就才能真正见到皇上,贵妃,成为国师。” “皇上为你们建造了这所专门的修炼宫苑,长生宫。里面还有炼丹房等所有你们所需用品。如果药材不够,来找我取即可,或者可以到太医院。” “你们在这皇宫之内不可乱走,只能在这长生宫,太医院两处,若是在这瞎逛,到时候打断你们腿,不仅当不成国师,还可能被丢出去。所以你们切不可辜负皇上为你们建造宫殿的心,早早研制出长生不老药,你们也能早早出去,还能当上国师!” 领事说了一大堆的话,目的就是让他们安分点,好好的炼丹就行,别在皇宫瞎蹦跶。 “下面你们自行挑选住处,我就不在这打扰各位了。有事找我,我叫万友达,叫我万公公就行。” 领事说完就离开了。 所有炼丹师一下放飞自己,寻找自己喜欢的房间。 这宫苑很大,而且都是独门独院,里面的药材,丹炉等等一应俱全。 秦衣选了一个最偏僻的的一处,住了下来,望着这丹炉,一个头两个大,他该怎么炼丹啊?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从隔壁的院子,探出一个脑袋,“喂!你好啊!” 秦衣望着趴在院子上的人,“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有空我们常走动。相互探讨一下炼丹之术,这一人一院,闭门造车,我们半年,肯定是研制不出来长生药的。” “可以。” “我叫言子非,以后你叫我小言就可以了。” “我叫秦衣,叫我全名就好。” “好咧!”言子非高兴地伸出一只手,跟秦衣打招呼。 刚刚两只手趴着,瞬间掉了下去,秦衣听着言子非摔在地上的声音,笑了。这人还挺逗。 第八十六章 暗潮涌动(5) 长生宫内,一偏僻小院内,只听得一声巨响。 “嘭——” 秦衣和言子非从浓烟滚滚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那个领事,万公公听到响动,赶紧跑了过来,见到这狼狈的场面,大喊,“让你们炼丹药,不是让你们炼炸药,这都差点把房子都炸了!造孽啊!” 万公公拍着大腿,懊恼地说着。 言子非倒是一个会看脸色的人,连忙上去,“万公公,这不是第一次嘛,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谁跟你们熟能生巧,就半年时间,如果再弄成炸药,看我先炸了你们俩!”万公公没好气地说着。“这次就算了,我会派人来收拾收拾。如果再有下次,直接逐出长生宫。” “是是是,下次一定小心!” 言子非送走了万公公,这才放松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讨好他?逐出长生宫就逐出了呗!”秦衣不解地问,他来这里完全是因为秦帛,这长生药,哪有那么好炼制? “你说得倒是轻松,进来容易,出去难。你以为出去真的让你完完整整离开?”言子非倒是清明。 “此话可解?” “知道我们每次炼制的丹药都会送到那里吗?” “哪里?” “生息宫。那里是专门为皇上试药的宫人宫女居住的地方。我们如果没有制出来长生药,也会被送到那里,沦为试药人。” 秦衣惊了,他完全不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约定俗成的吗?皇上贵为龙体,怎么可能直接亲自试药?既然敢来,就豁出去了。” 秦衣没有说话,这皇上的命是命,这宫人宫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皇上想长生不老,就这样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吗? 言子非看到秦衣发呆,问,“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会不知道自己研制不出来,沦为试药人吧?其实没什么,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往好处想,万一自己炼不成,别人练成了,吃了,皇上长生了,自己也不老长生。多好。” “你真乐观!” “乐观吗?我们哭着来这世上,如果天天还不开心,哭着离开世上,感觉这辈子都白活了。我这辈子,没别的要求,哭着来,笑着走!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哭着来,笑着走!”秦衣又重复了一遍言子非的话。 是啊,他突然想起,他曾经也是这样生活着,在那短暂的生命时光里,他每天过得简单而充实,最大的烦恼就是出去看看。不知道何时,装上沉甸甸的心事,再也没有笑过。 而这心事,全都关乎木七七。 “就这个心态,好好的!”言子非笑着,“我们一定能研制出来的。” “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朋友?那这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他去世了。如果他在我身边的话,我想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了。” 言子非听到这话,拍着秦衣的肩膀,“那我以后就是你的朋友!有福同享!”然后笑着望着还冒着浓烟的房间,“有难同当!” 秦衣也被言子非逗笑了,这是秦衣第一次真正开心。从秦匀离开之后,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第八十七章 暗潮涌动(6) 晚上,言子非和秦衣在院子里,边赏月,边研究着这长生药。 “传说一种长生不老药,名叫‘太岁’,百姓都叫它‘肉灵芝’有轻身不老,延年神仙的作用。要不我们试试这个?”秦衣说。 “我看过类似记载,但是至今无人找到,这只是传说而已。” “虽然是传说,但是书里详细记载着它的形状,品相。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太岁,比我们在这练的好?” “现在我们在皇宫,也出不去。”言子非唉声叹气地说着。“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未必,皇上想要的是长生药,只有我们能帮他找到就行了。” “那你有出去的办法?” “嗯嗯” …… 过了几天, “没想到你真的有办法出来!”言子非高兴地望着外面的世界,好开心啊! “我跟我哥说过了,我们这样炼丹是很难炼出来的,不如寻找现成的。” “那现在我们去哪找呢?” “我之前去过一个有很多草药的地方,我想去试试那里。” “好!这次我们可以出来多久啊?如果没找到怎么办?” “只要我们在限定时间内回去就行了,没找到就没找到,这就不是易事。” 言子非望着气定神闲的秦衣,“说得也是,就当作游山玩水了。” 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一山脚下。 “这是哪?”言子非望着面前这荒芜高耸的山,如果都是秦衣带路,一般人都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梧桐山。” “梧桐山?那不是之前木门?” 言子非听着这话,又仔细望着面前的梧桐山。 这以前木门给这山设了结界,一般人找不到,还危机四伏,不过半年多以前,被各大仙门占领后,荒废在这。 仙门之人虽然占领,但是里面还是有不少陷阱,让仙门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一般人找不到。” “我在这住过一段时间。”秦衣也不回避,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言子非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这秦衣就是传闻中被女魔头抢亲的秦衣。 “原来你就是传闻的秦衣啊!”言子非感叹道。 “那就还去找太岁吗?” “找找找!”言子非笑着一下勾住秦衣的肩膀,“等找到太岁,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我想当国师。” “兄弟,你这不够意思了,我也是要当国师的。那就带我来干嘛?” “你是我朋友,但我需要当国师。” “为什么?” “只有这样,秦府才能恢复以前的荣耀。我哥才能在朝廷站稳脚步。” “秦帛?” “嗯。” “秦帛有你这弟弟,真幸福。看你说的这么真切的份上,这国师就让给你吧,到时候你要让皇上分我一官半职。” “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以后跟你后面混!” “好。” “你还真不客气啊!” 言子非搭着秦衣的肩膀,有说有笑地进入梧桐山。 “你能跟我说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木七七吗?传闻她长的很好看?是不是真的?” “嗯。” “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你可以不要问她吗?” “这么长的路,瞎聊聊嘛,她可是修仙界最年轻的修仙师,只可惜,因情弃道,这么多年,荒废修仙,可惜了!” “如果你再提她,我封了你的嘴!” “你咋怎么暴躁?一点也不可爱了!” 秦衣听到言子非这样说,瞬间黑线,点了言子非的哑穴。 第八十八章 暗潮涌动(7) 秦衣和言子非很顺利地来到木门。 自从陆志远被木七七杀了以后,陆家凋零,仙门无首,这本来就不敢闯的梧桐山,更是荒弃了。 秦衣望着面前这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恍如隔世。 木之情他们没有在梧桐山,她们去哪了?她去哪了? “没想到这梧桐山这么好看!” 言子非望着这广阔的草地,霞光异彩,一汪池水。 “这是什么池?” “洗心池。”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洗心池啊!那洗骨池呢?” 言子非四处张望,就一个池子。 秦衣望着现在脚下的草地,这里就是洗骨池,想到那晚,他知道木七七的秘密,赌气进入洗骨池,木七七看到了,给他疗伤,彻底把洗骨池填了。 秦衣没有回答言子非,径直朝木门堂走。 言子非在后面追着。 “这里是木门书院吗?”言子非东张西望,对这里好奇得很。 “这木门真的大,这内院都这么大?” “这里也太多草药了吧?” “这药草都长得跟人差不多高了!” “这是人参估计好几千年了吧?长这么肥?” …… 秦衣听着言子非在后面激动地说着,跟他解释着,“这里是木门的后山,这些药草都是平时木门给弟子治疗的,不过他们木门基本没什么人懂医药,有问题基本都是用灵力直接治疗。这些药草就这样荒废着。” “怪不得这么多,我们把这些拉出来卖,应该能卖不少钱!” “我们是来找‘太岁’的。”秦衣望了一眼这些药草,“木门没啥生计,就靠这些药草卖钱了。我们还是不要动这些了。” 言子非听着秦衣的话,笑着,“你还是记挂着木门,木七七?你爱上木七七了?” “没有,你好好摘你的药,说这些话干嘛?” “瞧你紧张那样,喜欢就喜欢呗,听说木七七长得很好看,喜欢也是人之常情。”言子非一边找药,一边打趣着秦衣。 秦衣不想理他。 言子非倒是一人自言自语,很是乐哉。 “其实是我吧,我应该会很高兴,毕竟我四海为家,在哪都是待,有这么一个美娇娘,还这么费尽心思喜欢我,我肯定会很高兴。” “如果你再说这些废话,你就不要说话了!” “这不是逗你开心吗?干嘛这么严肃?” “这一路上,我发现你格外在意木门,木七七,你不是喜欢她,是什么?我想让你正视自己的内心!” 言子非笑着跑到秦衣的身边,“你咋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思?” 秦衣转身就给言子非点上哑穴。周围都清净了。 “我的内心,我自己清楚!我不喜欢她!我恨她!” 言子非望着秦衣,这倔强的样子,哎,这一路上,他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还在这嘴犟,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言子非对这些仙门修士那一套,他可不感冒,他只知道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无愧于心,自由自在,求仙问道。 找了一圈,毫无所获。秦衣他们打算打道回府。 言子非的哑穴也到时候解开了。 “要不要在这歇一晚再走?我总觉得这木门还有不少宝贝没发现呢!” “这是木门的。” “这都荒废大半年了,这草都好深了,木门不会回来了。” “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言子非啧啧地望着秦衣,口是心非的家伙!没管他,自行找住处去了。 第八十九章 暗潮涌动(8) 秦衣住在当初他和木七七的房间,屋子里面,所有的一切,跟当初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桌上已经落上厚厚一层灰尘。 “秦衣,你来了!” “在门中,可顺心?弟子可听话?” “顺心听话,你每次回来都要问一遍,生怕我被欺负了不成?” “我知道你最厉害,都是欺负别人的份。” “回家吧。” “好。” …… “七七,我的门主服放哪了?” “应该就在柜子里吧?你不是帮我把衣服找到了吗?” “这衣服哪是这么穿的。” “还是七七细心,这么多年辛苦了,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让七七担心了,不过我最近一直在找我们之前的回忆,我希望我能想起我们以前的事。” …… 如今真的都想起来了,却物是人非。 秦衣坐在屋内,一夜无眠。 目之所及皆是回忆,眼之所看,皆是过往。心之所想皆是遗憾。 秦衣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尖叫,唤醒秦衣。 跑到言子非的房间,结果发现他正被一只鸡赶到桌上。 这只鸡好肥好大。约大半个人高大小,雪白毛发,红通鸡冠。这是成精了? “秦衣,快救我!”言子非吓得大叫!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鸡?秦衣怎么不记得木门有养鸡?还这么大的鸡? 秦衣赶着鸡,那只鸡,本来还耀武扬威的,一看到秦衣,吓得立马缩小,成为正常大小的大白鸡。 也可以叫它为乌鸡。 鸡天生怕狐狸。 那只鸡准备跑,秦衣一把抓到它,那只鸡又变了,变得一只毛茸茸的小鸡仔。 “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偷吃了!”小鸡仔可怜兮兮地在秦衣的手里,可怜又可爱。 “你偷吃什么了?”秦衣问。 “药。” “什么药?” “不知道。”小鸡仔一五一十地都告诉秦衣。 “为什么要偷吃?” “不吃,我就死了!”小鸡仔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的自豪。“我可是唯一从木七七手上活下的鸡!” 而本来站在桌上的言子非,见到现在弱小的小鸡仔,完全不害怕,甚至还想欺负一下。 从桌子上下来,质问它,“你从木七七手上活下来?她杀人不眨眼,怎么会放过你?” “她不会杀我。”小鸡仔说着,见他两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小鸡仔继续说,“那天,她买了我和另一个姐妹,但她不会杀,把我姐妹直接扔在锅里,本来扔我,我姐妹,舍生取义,从锅里跳起来,保护我。 木七七吓跑了,我就逃了,后面我实在饿极了,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就变成这样。我都在木门躲了很久了,现在木门都没人了,这都是我的!” 言子非听着小鸡仔的话,“差点被吃掉的小鸡,还敢说木门是你的。” “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小鸡仔很不服气的喊着!在秦衣的手上显得格外的小。 言子非望着这小鸡,“这木七七也是心狠,吃这么小的小鸡?这煲汤也不够啊!” “我才不是这么大呢,我很大很肥的!”小鸡仔见有人这么鄙视它,实在不服气,它最自豪的就是它的身材了。 小鸡仔跳出秦衣的手掌心,渐渐变成正常乌鸡大小,确实是乌鸡中的上品。“我是不是很大很肥?” 言子非没有回答小鸡仔的话,对秦衣说,“木七七没吃到,我们把这鸡吃了吧,这鸡都成精了,肯定很好吃!” 小鸡仔吓得又变回小鸡仔,“不要吃我,我不好吃,不好吃!” 言子非听着,这小鸡真的搞笑。 第九十章 心有所属(1) 秦衣,言子非,小鸡仔,一个人,一半狐,一只鸡,在这木门庭院外,坐着。 秦衣正给小鸡仔悬丝诊脉,言子非给小鸡仔喂着食。 “从一只普通的鸡,到可言语,可变幻的鸡,这药,应该是他们所说提升灵力的千灵散吧?”秦衣也不确定,收了线,脉象也是平稳,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还更加的强劲。 “这是这只鸡的机缘了!” 言子非边给小鸡喂食,边和秦衣商量,“你说,这个千灵散,能提升灵力,一只鸡的寿命也不过六七年,这只鸡,从本来的壮年,到幼崽,这是不是返老还童的作用?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长生的法子?” 秦衣听着言子非的话,这好像是一种法子。“千灵散是针对修士的,这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吧?” “这都对一只鸡有用,人还没用?试试不就知道了?重点是这千灵散在哪?” “这个,我知道。” …… 秦衣带着言子非去木门的药房。“应该就是这个!”秦衣从一货架上拿下,一瓶药。“木门奖励弟子灵力,就是用这个。” 秦衣打开药瓶,让小鸡仔闻,“是不是这个?” “不是,那个挺难闻的。没这个好闻。” 小鸡想啄里面的药,言子非一下拎起它的脑袋,“你这家伙,还想偷吃!凭你现在,不先修炼你自身的灵力,吃多了,反而暴毙而亡。你要不要吃了?” 言子非说着,吓得小鸡再也不敢吃了,乖乖地被言子非提着。“你能不能轻点?我的鸡冠,都要被你扯掉了!” “你现在就是小鸡仔,哪来的鸡冠?”言子非调戏地弹了弹它头上小红点,这鸡冠,太迷你了。 小鸡仔不高兴地赌着气,小鸡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秦衣见言子非都能和小鸡吵起来,真的服了,“如果不是这个让小鸡增长灵力,哪会是什么呢?当时你在哪吃的,可以带我们去吗?” 小鸡仔听着秦衣的话,带着他们来到厨房,“那天就是在这。木七七这家伙,为了自己的狐狸相公,就这样残害我们小鸡,太可恶了!” 秦衣听到这话,心里五味杂陈。 小鸡仔根本不知道秦衣是木七七的那个狐狸相公。 继续说着。“想想我在这木门也一年多了,这木门我还是知道不少事的。那木七七真坏,为了那个狐狸相公,不知道捉了多少鸡。可怜我的姐妹们!” “你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位,就是木七七那位狐狸相公?你在木门这么久,没见过秦衣?”言子非笑着说。 小鸡仔听着言子非的话,仔细辨闻秦衣的味道。 “这味道不太像,感觉不是!”小鸡仔有点不确定了。 “你到底见没见过?是不是吃木门这里的药成精的?”言子非都有点不信任这小鸡了。 “我白天都不敢出来,只能晚上出来觅食,我晚上看不见,我没看清楚过那人。” 言子非听到这话,手在小鸡面前晃了晃,果然它那小眼睛,毫无反应。 “弄了半天,我们这一晚上,你都看不见我们?” “早上,我就看到你了!” “这点灯,你都看不到?” “看不到。只能靠这味觉和听觉分辨。” 小鸡仔说着,“这味道真的不太像。那木七七的狐狸相公,狐狸味很重,而且是半妖,妖毒味也重,他完全没有妖毒,狐狸味也很淡。就是普通人。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为啥怎么怕你!” 小鸡仔有点怂怂的说着。 第九十一章 心有所属(2) 言子非听着小鸡仔的话,“就是他,他妖毒去了,你当然闻不出来了。” “啊!”小鸡仔大叫一声,然后又怂怂地说着,“我刚刚不是说木七七坏话的,我可喜欢木七七了,你可别把我杀了,我最喜欢木七七了,我最——” 言子非提着小鸡仔,“你咋戏这么多呢?他和木七七现在是仇深似海,你这拍马屁,拍马蹄上了。你这么喜欢木七七,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小鸡仔一听,立马换了口风,“我最讨厌木七七了,我恨木七七,她杀我姐妹,我可讨厌她了,你可别杀我,我最讨厌她!” 言子非被这只鸡,逗死了,“你咋这么逗?以后叫你逗逗**!” 言子非刚说完,咋感觉这话有点问题?“就叫你逗逗。” “逗逗?”小鸡仔重复一遍,她也有名字了? “对,逗逗!”言子非提着逗逗,又找秦衣搭话,“我给这小鸡取名逗逗,怎样?” “挺好!”秦衣在这厨房找着可能让这逗逗成精的东西。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这厨房就这么大,而且还这么久都没用,会有吗? 秦衣反复仔细地翻找着可疑药物,皆一无所获。 “你确定是在这里吃了?” “不确定!”逗逗有点害羞地说,“我也不知道。” “得,又白忙一晚,这一晚没睡,都是在这瞎折腾。我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了,等睡好,再找。”言子非提着逗逗走,“你不许跑!” “那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看。” 秦衣继续在这厨房寻找着可能让逗逗成精的东西。 逗逗被言子非扼制了逃跑的小脑袋,等他一放开她,她就跑! “你别想跑,如果你跑的话,找到你,就把你宰了煲汤喝!不跑的话,我们还会帮你修炼,让你真正成精修炼人形!”言子非逗她。 “真的能修炼人形?”逗逗高兴地问。 “当然了,你看秦衣不是从半妖到人,你这小问题,还解决不了?” “我能修炼成人了!”逗逗高兴地扇动她的小翅膀,在言子非的手上扑哧扑哧,好像觉得下一秒就能成人了。 言子非和逗逗越走越远,这厨房就剩秦衣一人。 满满的灰尘下,都是曾经满满的回忆。 秦衣看了一眼,这天都快要亮了,这煮点粥,等言子非醒来,一起吃吧! 秦衣坐在锅灶后,点起火,煮粥。 那火苗越来越旺,越来越大,思绪也飘到很远。好像想到刚到木门,被木七七洗掉记忆的时候。 那时候,他一点也不相信木七七说的,他是木七七的丈夫,天天想着自己是谁?想逃跑。可后来是因为什么,他相信了木七七所说的一切,他真正接受了木七七? 他有点恍惚,他竟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如果一切都是失忆,情咒,那一开始,自己的失忆,遗忘,是什么让他选择了接受了那充满谎言的木七七? 火越烧越大,锅里的粥在翻滚着,直到粥溢出灶沿,秦衣才回过神。连忙揭开锅盖,用锅勺搅拌着,而溢出的米粒,秦衣,用抹布擦干净,想去找扫帚和簸箕把地上这乱七八糟的米粒,打扫干净。 找了半天,这厨房竟然没有扫帚和簸箕。这厨房虽然好久不用,但是这基础设施,没人动过,这厨房怎么不配扫帚和簸箕? 秦衣回到灶台的时候,发现这地上本来的米粒全部消失不见了。 在灶台边沿,泛着白色的小菌类的东西,这是什么? 第九十二章 心有所属(3) 秦衣小心翼翼地想拔这白色菌子,却发现它们死死地长在锅灶边,怎么也拔不动。 秦衣把锅里的粥,又倒了些在地上,果然没一会,米粒全部不见,这白色菌子变大了些。 难道要长到成熟,自然脱落才行? 秦衣把一锅粥全部倒在地上,没一会,米粒全部不见,白色菌子慢慢长大,大约长至指甲大小,就慢慢开始缩小,白色菌子慢慢变黑,然后停止。 这只有米饭可以?秦衣把蔬菜水果扔在地上,看看能不能吸收,结果发现这只吸收一些微末的废屑。 又倒了些没有煮的米,结果地面毫无反应。 这只有煮熟的米饭可以?秦衣折腾半天,终于煮了三锅,把这菌子喂熟,从白色菌子,到黑色菌子,慢慢缩小,成圆小黑球掉落在地上,秦衣捡起来一颗闻了闻,味道微臭,没看出来其他。 没有捡起来的小黑球,慢慢地被地面吸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米粒,菌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衣把这小黑球,带到药房,用铜冲子把它杵碎,仔细辨别它的成分和药性。 言子非一觉睡醒,去找秦衣的时候,桌上摆着一碗粥,还有三颗黑色药丸。 “这是什么?”言子非很自觉地坐下,吃着粥。 “你可以说它是‘太岁’。” “太岁?”言子非严重怀疑自觉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你从哪找到的?这东西怎么会是‘太岁’说肉芝状如肉,这黑不溜秋的怎么会是太岁?” “但是它确实有着和太岁,千灵散一样的效果,能增强灵力,延年益寿。” 言子非拿着拿药丸,给地上的逗逗闻闻,“是你吃的哪个吗?” 逗逗二话没说,就吃了,然后说,“是的。” “你这家伙,不是不让你吃太多增加灵力的吗?你还吃!”言子非拍着逗逗的脑袋。 “吃了再慢慢消化嘛。”逗逗倒是不怕把自己撑死。 言子非望着这剩下两个药丸,“这你是从哪弄的?” “一会告诉你,你先吃完粥,这次,我们回去也有交代了。”秦衣笑着。 言子非吃完饭,秦衣把在厨房的发现,全部告诉了言子非。 言子非还是不敢相信,这煮熟的东西,倒在地上,竟然慢慢就会被地面吸收,然后成为菌子,附在灶沿。 “这也太神奇了,怪不得木门是修仙第一世家,这吃的就能增长修为。” “这应该没人知道,不及时捡的话,都会不见了。” “这里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们在这捡上很多,告诉皇上,把这里开发出来,那不是可以很多人都可以长生了?”言子非自己也吃了一颗药丸。这一切感觉一点也不稀罕,只要倒点熟食,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长老药了。 “我怕到时候天下大乱,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皇上。目前这药,副作用也不清楚。我们还是先谨慎一些。” “说得也是,如果长生变得这么简单,人人在这倒上一碗熟食,结出一颗长生丸,那可能没那么多想着修行。本来现在南洲到处都是信奉无量天尊,这再天天这长生药吃着,这南洲,感觉要乱。” “这具体能延年益寿多久也不清楚,这还要看后期,慢慢观察。” “这家伙不是吃了一年多了,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最起码用一年的效果吧?”言子非拍着逗逗的脑袋。 “别拍我的脑袋,我的鸡冠坏了,找你赔啊?”逗逗很生气,她现在又增了修为,咋还怎么欺负她? “赔赔赔,如果你的鸡冠的坏了,我给你买个大鸡冠。” “再大也没有我的好看。”逗逗用她的小翅膀顺顺她的鸡冠。 秦衣听着他们说着,“那我们先下山,具体其他,再说。” “嗯!”言子非说着就拎着逗逗的鸡冠,他们三人就准备下山。 第九十三章 心有所属(4) 他们三,刚到梧桐山,山脚。逗逗就疼得在言子非的怀里打滚,秦衣给她检查着,却没发现任何问题,每走一步,逗逗都疼了打寒颤。 最后逗逗跳出言子非的怀里,她不想出去了。“我不要出去了,我就在这,我好疼。” 言子非也捂着肚子,从山脚,他也隐隐开始疼痛,每走一步,腹如绞痛。不断咳嗽,听着逗逗的话,也顺着她的话,“秦衣,我也好疼,我实在走不了了。” 秦衣连忙给言子非诊脉,言子非出现严重的脉浮收紧,身上发热,出寒,头痛,咳嗽,胸闷不舒,舌苔白的状况。 “你这好像是风寒束肺,应该问题不大,喝两幅金沸草就可以了。但是怎么会来的这么急?” 秦衣又诊了诊逗逗的脉象,却毫无反应, 言子非忍着疼痛,想继续走下山,听秦衣的话,下山喝两幅金沸草就好了,但是他根本坚持不了。 “秦衣,我实在走不了,我的胸口好闷,我觉得我再走下去,我快憋死了。我真的不能走了!” 而在一旁的逗逗早就疼的发颤,一动不动。 “我觉得可能是那菌子的原因,那个东西吃了,不能离开这里。我和逗逗都吃了那个东西。我们走不了了。” 言子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灶台的菌子。 秦衣一听言子非说的,再仔细诊治言子非的脉象,果然是这个菌子引起的。 秦衣从怀里掏出药丸,把那药丸扔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会这样。我们马上回去,给你们治好,我们再下山。” “对什么不起,这药当然要试吃才知道效果,我又死不了了。把那药捡回来。”言子非已经疼得跪在地上,然后伸手去勾秦衣扔的药瓶。 “你把这个扔了,你回去怎么交差?虽然这个有不好的效果,但是确实能增加灵力,我相信你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你要当国师,你必须要带点东西回去。” 言子非把药瓶交在秦衣的手上,“我先留在这梧桐山。等你找到解决的办法,再来救我。” “可是,我——” “别可是了,我再在这里,我快疼死了。我想回山上去。你能送我回山上去吗?”言子非彻底疼晕过去。 “小言!言子非!” …… 秦衣背着言子非又往山上走,秦衣心里很是自责,为什么他要拿这个药给言子非,为什么让言子非吃下去? 逗逗被吊在言子非的口袋边,一步一步地又往山上赶。 渐渐靠山,言子非缓缓清醒,望着身背自己的秦衣,很是感动。“秦衣,谢谢你!” “谢什么,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了解清楚了,你也不至于这样。” “这医药就是这样,神农尝百草,他不尝也不知道有啥作用?” “那我应该先尝过再告诉你们。” “我这不是没死吗?这就是不能离开梧桐山而已,有多大事。”言子非彻底恢复体力,从秦衣身上下来。“就送到这里吧,我和逗逗自己回山上。” “不行,我想先治好你们。我们一起回去,不是说好要当国师的吗?” “你必须要当国师,我一个闲散之人,当不当无所谓。在这挺好的。”言子非拎着逗逗的鸡冠,“逗逗,跟秦衣告个别!” 逗逗她吃过两个,导致她离开的反应,比言子非更加的强烈,现在还晕乎乎的。 “小言,对不起!”秦衣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能弥补心里的亏欠。 第九十四章 心有所属(5) “别恋恋不舍了,快走吧,不然半年之期到了,你就真的当不了国师了。”言子非赶着秦衣。 “那我真的走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知道了,快走吧!” “我还是不放心,之期木门在这梧桐山设置了很多的结界,我担心你——” “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你咋这么婆婆妈妈的,快走吧!”言子非转身提着逗逗,不去和秦衣告别了。 秦衣望着言子非的背影,这次没有说话,从开始两人进梧桐山,到一人出梧桐山。 言子非回到山上,望着这空荡荡的梧桐山,晕乎乎的逗逗还在桌上躺着。 为什么他会这样?那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言子非提着逗逗去了书院,在这里东翻西找,都是一些修仙法术,一本业余书都没有,这木门之人这么枯燥乏味吗? 等逗逗清醒的时候,这书院已经被言子非弄得乱七八糟。 “你干嘛呢?” “看书呢!”言子非百无聊赖地捡起一本书,砸向逗逗。 奈何逗逗是鸡身,小鸡仔,这可是她神圣不可瞻仰的神书,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糟蹋? “有你这么看书的吗?你这样是亵渎,画个圈圈组诅咒你!”逗逗说完,就转个身,地上出现一个圆圈,逗逗还用眼神想杀死言子非。 言子非听着逗逗的话,想笑,这就亵渎了?“我就亵渎,我就亵渎!”说完把那些书一一砸向逗逗。 逗逗气死了,不停地转着圈,“画个一百个圈圈诅咒你!” 直到言子非把身边的书扔得差不多,拿起一本破书,砸向逗逗的时候,书都砸散架了,书页全部散落一地。 而这里面飘出的一张张,不是书页散架,而是一张张画像,或浅笑,或执剑,或闭目,或看书,或掩睡……,一张张,一幅幅,都是木七七。 落款皆是秦衣。 非情深不以绘画,一颦一笑,笔笔入画。 “这是木七七!” “几分像?” “十分像!”逗逗望着画像,肯定地说着。 言子非望着这一张张的画像,他没见过木七七,听说木七七很美,若非情深,怎会画得栩栩如生? 言子非捡着地上的画像,画中女子真的很美,足足有八十张。一些画笔有些生涩,画像不是那般精致,而越到后面,画中女子越发精致,勾勒出很多的细节。 女子眼角浅浅的泪痣,如果不是极亲近之人,不会注意这么细致。那泪痣非直接点上去,而是晕上去,似有非无,和木七七脸上的一模一样。 再是女子浅笑的这张,女子还有浅浅的梨涡,很是甜美。还有女子执剑这张,剑身上“除祟”,两字都刻画出来。还有闭目这张,女子垂手的指尖都修饰得完美。每一张,其细节,可见其观察仔细。 言子非把这些画全部收好,又发现一本秦衣编撰的医书。皆是关于木门弟子修习受伤中的治疗之法。 每一治疗方法结语,写着,勤勉之道,无他在有恒而已,七七勉! 这明明是秦衣编撰的,句句结尾为,木七七勉励大家修习。其用心程度可见。 “秦衣啊,秦衣,明明这么喜欢,为什么要装作讨厌?” 言子非把秦衣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等秦衣回来找他的时候,这些都给他! 第九十五章 国师大人(1) 秦衣回到长生宫,带回了那药丸,秦帛根本不给秦衣改良药丸的时间,直接把秦衣带回来的药丸让那些试药人试吃了。 试药人吃了,年老者立马变得年轻,体弱者立马能蹦能跳,其效果,可见一斑。 秦帛很是激动,太医又反复检查这些试药人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一点异常都没有,秦衣很是不解,怎么回事?明明言子非,逗逗吃了,都不能离开梧桐山?这离开梧桐山,吃这个,就完全没影响? “秦衣,这次真的多亏你了,我们秦家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哥,这药有问题,我们还要再谨慎些!” “有什么问题?那些人吃了,不都好好的?不是给皇上的贡品,我都想吃两个。”秦帛望着药瓶,完全不在意秦衣的话。 “在梧桐山上,言子非吃了这个,一开始也没有异常,但是不能离开梧桐山,否则就腹痛不止。我还没有研究好这到底怎么治?这已经被你拿去试药了。” 秦帛听着这话,望着现在精神不振的秦衣,安慰他,“等出了问题,你再治好了,现在不都好好的?那些人本来就是试药的,你带回来,不给他们试,怎么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等一个月,那些人还活蹦乱跳的,就要过殿检,到皇上那里还有好久呢,不用担心。” “这都是人命啊!” “那总要有人先身士卒。” 秦帛给秦衣倒了一杯碧螺春,“再这之前,没人知道这茶叶是有毒没毒,能喝不能喝?总是要有人喝上那第一口。你作为大夫,不是阻止别人试药,而是出现病症治疗就好,别有那么大的负罪感。” 秦衣听着秦帛这套歪理,好似对,又感觉不懂,没有说话。 “你先在这长生宫好好呆着,就等过几天的殿检!我先回去了。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秦帛才不管什么试药,活还是死,只要最后秦衣能当国师,他能得到皇上的重视。即使后面这药有问题,到时候他大义灭亲,把秦衣推出去,完全一身干净。 接下来就是找太子,就算这药真的有问题,他也找好了下家! 秦衣望着药瓶,自己也吃了一颗,比起别人的试药,还是亲自试药比较好。 吃完,一边写着感受,一边摆放着碗和刀。割开自己的指尖,滴出几滴,无毒。面容也没有发生变化。只有身子发虚,渐渐没有了力气,连抬笔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晕了过去。 等秦衣醒来,发现自己变小了,本来十九岁的少年,竟回到了十四五的稚嫩容颜。 他的变化时间比那些人慢很多。给自己诊脉,没有其他异常。 到生息宫,去看看其他试药人的情况。 而那些人,还是生龙活虎的。没有异常。 一个月,殿检的人来了,又一波试药开始。依旧毫无异常。 而第一批生息宫的人,还在慢慢变年轻。 秦衣感觉这变年轻的速度实在有点快,一些人,本来是十几岁,容貌变化至几岁,可是他们的身体没有变化,渐渐显得诡异。一个成人的体型,幼儿的相貌。 渐渐举止也有幼儿化,秦衣也感觉自己常常忘记最近的事,都要靠之前的笔记才能想起自己做的事。 秦衣通过改良药方,让年轻速度停止,可他自己却常常不记事了。 半年时间,期间秦衣让他们所有人的年轻速度变慢,维持在一个稳定期,不再轻易的变化。 而此时秦衣的容貌已退至十岁,而现在的秦衣竟一点看不出来和云逸相似之处。 他清秀,干净,白皙,但是一点云逸影子都没有。 这无论是谁,想象不到,这样的面貌,九年后,完全能长成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 第九十六章 国师大人(2) 半年时间,殿检也过了,所有人都健康平安地生活着,皇上,贵妃们早听闻,试药人变得年轻有活力,早就急不可耐,这半年,是皇上能忍的最大极限了!而贵妃们早就私下偷偷找殿检房的人,要了药丸,吃了。 一时之间,皇上重回壮年,普天同庆,封秦衣为国师。这在太子心中当然这是一件不好的事,这死不了,活这么久,他什么时候能当皇上?当然他不能明面上表现。 而秦帛早就联系上太子这条线,不管是这药好还是不好,太子后面想反还是不反,他都有两全的法子。 秦衣封为国师,那皇上自然要杀清净真人,毕竟之前清净危害了皇上的龙体。 而清净真人在皇上吃完药的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 一下整个朝堂,都是秦帛和秦衣的天下,具体应该说是秦帛的天下。秦帛被封为宰相,一品候。恢复秦相府原来的爵位和官位。 无量天尊,长生药,永颜丹,整个南洲,都笼罩在这虚无修仙,长生永颜的妄念之中。 秦衣感觉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前面看了笔记,没一会就要忘。 “哥,我这是病吗?”现在的秦衣常常忘事,不敢再给人行医了。 秦帛已经达到他的目的,这当然是病,所有服过药的人,明显变年轻,记忆力下降,反应迟钝。不过他好好就行,秦衣,他一点也不在意,谁让这家伙蠢,自己试药。只要别死,木七七别找他就行! 秦帛望着现在丝毫看不出来以前相貌的秦衣,就是这长相有点烦,这木七七回来,这认不出来这是秦衣怎么办?毕竟木七七是看中秦衣这张脸。 “当然不是了,返老回童,多好啊!”秦帛捏着秦衣的脸蛋,这可咋办? “疼!”秦衣皱着眉头,难受地想抽身,秦帛连忙又揉揉秦衣的小脸蛋。 “哥,捏疼了,揉揉!” 秦衣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秦帛倒是喋喋不休,“你现在是国师了,行事要稳重些。不能让我们秦相府丢脸。” 秦衣点点头。 “就是你这张脸,能变回以前就好了,我已经找人给你治了,很快就能治好了!” “这能不能回到以前倒是没什么,我唯一担心的是这是后遗症,而不是变年轻的丹药,害了其他人。” 这有什么,重点再不变回去,木七七回来,他就死定了! “现在大概有二十人,吃了,都大半年了,都没事,别瞎担心了。你这再不长大些,我怕木七七来了,会杀了我。毕竟之前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秦帛望着秦衣的脸上,无奈地说着,“看在你的脸,才放过我,你现在这样,我们秦府怎么办?” 秦帛继续拿秦衣当作保护伞。 丝毫不在意说出这句话给秦衣的伤害有多大。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一样就不一样,为什么一定要拿云逸的相貌做保护伞? “这都大半年,都没见她,说不定她早就忘了,找到新的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这样也好,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她不会!”秦衣有点生气的说。 秦帛在官场上,溜须拍马,在人性上也是阿谀奉承,贪生怕死之辈。 也就是秦衣天真地相信秦帛的每一句话,导致秦帛对秦衣除了利用心机之外,还有格外的得意和自豪,他料定秦衣肯定相信他,会救他!谁让他是秦衣现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第九十七章 国师大人(3) 秦帛离开秦衣的房间,秦衣望着镜子的自己,脑海里还回荡着秦帛的话。 “这都大半年,都没见她,说不定她早就忘了,找到新的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 现在完全陌生的脸,他曾经问木七七,说她是她爱上自己的那张脸,这完全不同,再也找不到和云逸相似的相貌,为什么自己心里内心还有一点惶恐。 害怕木七七真的重新找个和云逸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了,她其实无所谓和任何人在一起,只要那个人和云逸一样,是不是他秦衣都无所谓。 每想到这个,秦衣就感觉心痛难忍。他只是替代品。 这大半年的时间,木七七去哪了?她真的一次都没有来找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回木门?有没有看到言子非?有没有看到他在房间里给她留的信? 是的,他没有忍住。 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想木七七,但是总是偶尔发呆,思绪飘到以前,尤其是现在记忆力不好,更是常常发呆。 或是盯着小院的桌子半天,他断指,木七七治疗。 或是盯着小院的草药半天,想到木七七中过毒。 小院,目之所及,皆是回忆。桩桩件件,皆是痛苦。 言子非还在木门,他想去木门了!不是因为木七七。 …… “啊!疼疼疼!”木七七在青丘之境鬼吼鬼叫。她作为一名老师,要优雅! “你的灵力已经基本被胎儿吸收了,现在完全是帮你自己解毒,这肯定比之前疼些!还有一次,大概就可以了。” 夏天无给木七七扎完针,收起针袋,“还有十几天就临盆了,最近你小心点,青丘之境那边,不要去上课了。” “那怎么行,他们都还没学会,我这以后都没有灵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没办法教他们。” “哪有,你现在不就教得很好,等你生完孩子,一样的。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不是你伺候的好,而且那些孩子,那么可爱,我不想他们被修士捉走!” 木七七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早已没有之前的娇蛮,脸色温柔细腻。 夏天无望着木七七,她真的变得好多好多,这半年时间,木七七竟然真的没有偷跑出去,没有说秦衣,认真教着小狐狸,她做到了她所说的一切。 没有打扰秦衣,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没有懈怠自己的责任。教书育儿,唯独这里面,儿女情长,寡淡平实。夏天无若是开口,显得那么的奇怪。 “不差你这几天,这几天,我看木之情经常说想来青丘——” “我没同意,我——” “让他们来吧,这么久了,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云耳他们的。” 夏天无努力让自己感觉自己手上好像在忙着什么,让自己很自然地说着下一句的感觉,“而且你这生了宝宝,你不是想离开,到时候你跟她们一起走吧!” 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一丝不舍,或是留恋,这对木七七,都是不好的。因为木七七的孩子不需要父亲。木七七也不需要多余的爱人。 这里没什么是木七七值得留恋的。 第九十八章 国师大人(4) 木七七听到,她到时候可以和木之情她们一起走,瞬间眼瞳微缩,嘴角露出微笑,弯成浅月,明媚动人。 真是发自内心的,木七七想教小狐狸法术是真的,喜欢这里的小狐狸也是真的,同时她想离开,和木之情她们一起,也是真的。 “那我就告诉之情她们去了!”木七七赶紧想跑回狐狸洞,用通息境联系木之情。 “小心点,慢点走!”夏天无嘱咐着。 他的声音淹没在,青丘之境一声声读书声里。 就好像他这近八个月的陪伴淹没在这红尘末事之中。 木七七完全没有看到。 回到狐狸洞的木七七高兴地告诉木之情,她快要生了,她们终于可以来青丘了,木之情也高兴坏了。 瞬间江睿,赵炎,境老头,资师太,法公子,全部都来了。 江睿又恢复了以前叽叽喳喳的性子。 “七七家主,我好想你啊!我们终于可以到青丘接你回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青丘啊?青丘怎么走啊?那里有没有接生婆?要不要带个接生婆过去? 七七家主,我真的好想你啊!我的剑铸成了,我还没有取名字,就等着家主给我的剑,赐个名。” 江睿激动地还挤出了两滴泪,逗着其他人一乐。 木七七听着江睿滔滔不绝地说着,这熟悉又欢乐的声音又回来了。 “有四位师父,我赐名不好吧?” 赵炎这时有点不高兴地说,“她嫌我们四个取的名字难听,也不想想这是谁取的材料,帮她锻炼成剑,还嫌弃我们取的名字?” “你们取的什么名字?” “我取的焱焱剑。境空取的叫空空。法恩取叫恩恩剑,资资给取叫姿姿剑。” “你们这取的,是你们的剑,还是江睿的剑,尽是你们的名字。” “四位师父,我选谁都不好,所以我想七七家主你给我的剑赐名,你的剑叫除祟,名字这么霸气,肯定能给我取个超厉害的名字。” 江睿才不想要赵炎他们取的,一点也不霸气。 “霸气?”木七七想了想,“那叫轼霜吧!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试君,只为不平事。你也算是集百家之长,希望以后你为天下不平之事执剑。这名字还可以吗?” “轼霜?十年磨一剑,只为不平事。名字太霸气了,谢七七家主赐名!” 江睿又默默重复了一遍木七七的话,感觉自己手上的剑,一下充满了正义感,都用了一两个月了。她第一次感觉她手上的剑这么有分量。 挽个剑花,多谢木七七。剑柄处渐渐出现轼霜两字。 未来,该剑纵横天下,狂揽各大仙门,把木门丢失的荣耀全部赢回来。 木七七给江睿取的名,充分体现了名字的重要性。 木七七见江睿如愿地在一旁把玩着自己的剑,又和大家交待,如何前往青丘的要点,和到青丘注意的一些细节。 而在一旁的江睿想到什么,又开口说,“那我们要不要喊上秦衣家主?他现在当上国师了,可厉害了!” 一下,安静下来,木七七半晌反应过来,眼神闪烁,飘忽,“哦,那挺好的,我们就不打扰他了吧!” 第九十九章 国师大人(5) 江睿丝毫没注意到木七七的情绪,继续说着,“听说秦衣家主生病了,我们——” “生病?他怎么了?是妖毒发作了吗?”木七七瞬间暴露无遗。 佯装的坚强,听到他的消息,还是紧张。 “听说秦衣家主在我们梧桐山找到长生药,被封为国师的。” “我们梧桐山有长生药?”木七七望着他们。 所有人也都摇头,他们都不太懂药草,可能有吧? 木之情出来回答她,“我前几天回梧桐山了,那里住着一个人,还养了一只鸡。那个人好像吃了我们梧桐山的界菌菇,我便没有出面,反正那人也活不长了。” “界菌菇?那东西不是灭绝了吗?” 木七七突然想到什么?“不会秦衣拿界菌菇当作长生药吧?之情,你快去看看秦衣,有没有中毒?” “界菌菇吃了,无药可解,谁让这些人痴心妄想,想着长生不老。” “之情!”木七七在另一头,急死了,界菌菇,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的。 界菌菇是一种异变出的一种类似千灵散的子实体,可增长灵力,有固本培元的作用。但它的副作用也很明显,禁锢自由,只能呆在界菌菇生长之地,才能延缓饮食者的死亡速度。是一种慢性毒药。最短可能几天就会毒发身亡,慢则可能几年,几十年。 木之情见木七七着急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的界菌菇,不过他应该抑制了毒性,我看那些皇上,妃子,都活蹦乱跳的。” “我管那些人干嘛?秦衣怎么样?” 木之情没有说话,应该生病了吧?这做大夫的,生病很正常的。何况他现在是国师,调理龙体的人物,应该差不多经常配药,试毒吧? 木七七见木之情这样,就知道,秦衣肯定出问题了。 “你们给我帮秦衣解了毒,再过来。” “为什么啊!”木之情瞬间不满,秦衣跟她们没有关系了,还跑到她梧桐山偷药,凭什么治他啊? 而且他自己医术不精,拿界菌菇当宝贝,怪谁啊? “你不去,就不要过来了。我在这生完孩子,我自己回去找秦衣!”木七七说着作势要挂掉通息镜。 木之情真是怕了木七七了,无奈地感叹,“这界菌菇无药可解,我们能怎么办?” “用灵力硬逼出来啊!再深的毒,只要灵力足,万物皆可破!” “我可不想浪费灵力救他上面,而且我们救了秦衣,其他人都会知道了,吃这界菌菇的人可不少,还都是皇亲,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我们修仙者,还要活路吗?” 木之情早就打听了这事情,这吃界菌菇的人,可近二十人,想解一人毒,都需近三十年的灵力修为,目前修仙界,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灵力的。 所以肯定会采用集中聚灵的方式,这就会大肆捕捉修仙者。 早从一年前,南洲大陆基本没什么人靠练功,捉妖,功德修仙,都是在炼丹,靠丹药提升灵力修为,是华而不实,空架子,无法真正修习。 如果真正这事被发现了,仅剩有实力的修仙者,更所剩无几。 第一百章 追求本心(1) 木之情望着镜中的木七七, “你真的要为了秦衣,让我们失去三十年的灵力?让我们整个修仙界去冒险?我们木门已经没了,还要整个修仙界都消失吗?” 木七七听着木之情的话,她只是想救秦衣而已,为什么这么严重的样子? 是的,木门没了,那是她没想重建,之前没把木门放在心上,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 “等我生完孩子,我们就重建木门,这些都不冲突的,三十年的灵力,我会还给你们的。” 可能木七七从小到大,灵力修炼太过轻易,她无法明白普通人修炼三十年有多困难。 也许木七七天生乐观,像以前云逸,她完全不觉得是无解,可以修炼禁书,百无禁忌。像她现在没有灵力,可以修炼《九子天阴玄》,可破。 再比如,秦衣不理她,她有很多办法,秦衣会回到她身边的。目前不急,只要达到目的,过程多曲折,都无所谓。 “被皇上知道了,还有我们木门重建的机会吗?” “你能不能先别想那么多?先救秦衣再说。你先去看看是不是界菌菇的毒,我们再说行不行?” 木之情叹了一口,“就是界菌菇的毒。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那就靠灵力解啊!之情,赵炎,境空,资资,法恩,你们愿不愿意帮我?救秦衣一人就好。” 赵炎,境老头,资师太,法公子他们点点头,木之情望着木七七不争气的样子,这都快一年了,还是这么没出息。为了一个男人还是这样。 “谢谢你们了,等你们来青丘,给你们好好补补,那些灵力,来了,我还给你们。” “之前,在木门,不知道送我们多少灵力,这些都没有什么。” 以前,木门经常举办烟花比赛,也不少灵力馈赠。 “你们去找秦衣的时候,记得跟我开通息镜。” 所有的事情,交代完,就等着赵炎他们解秦衣的毒,就可以出发青丘了。 关了通息镜之后, 木之情望着他们几个人,“你们真的要去救秦衣?” “那毕竟是我们曾经的家主。”姿师太开口说。 境空也附和,“而且七七家主开口了,我们也答应了。” “你们知道救了秦衣有什么后果吗?秦衣可不是和我们一条心,一旦救了他,我们修仙者可能随时被杀,七七家主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你们不明白吗?” 江睿听着,不敢苟同,“我觉得秦衣家主,没有那么坏,他肯定不会告诉皇上的,而且告诉了又怎么样?我们可都是修仙者,几个官差还打不过,再说我们都在青丘,也抓不到我们了。” “你能用灵力杀官差吗?”木之情一句话怼死江睿。 不能!他们不能用灵力杀人,如果不用灵力跟那些人打的话,他们的武功能抵得过皇上的千军万马吗?这些年,皇上为了长生药都疯了,这南洲弄得乌烟瘴气的。 法公子望着现在的情况,缓缓地开扇,“我觉得秦衣可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七七如果知道我们没救秦衣,她肯定会难过的。” 赵炎听着,“要不,把秦衣带去青丘?设个假死,这样别人就不知道秦衣了。” 第一百零一章 追求本心(2) “不要!”木之情立马拒绝,好不容易,现在木七七和秦衣断得差不多,这秦衣不知好歹,再想什么法子害木七七怎么办? “要不,我再施个情咒?”赵炎小心地问。 江睿都听不下去了,“师父,这缺德事还是少做,会折寿的。” “你才折寿呢!你这小屁孩,没大没小的!”赵炎轻轻拍了江睿的脑袋,这家伙,真想给她脑袋拍出花。 “情咒被解过了,你再施,效果也不大。我们还是先救了秦衣再说吧,不带他去青丘,把他关在梧桐山也行。”法公子出面调解说。 木之情听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同意。 只是当晚,他们去秦衣小院,看到秦衣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这长相?这人,是秦衣吗? 这咋和木七七连通息镜?这咋还变样了? 木之情,赵炎他们面面相觑。 盯着熟睡中的秦衣,犯难。 “这真的是秦衣?”木之情还是不放心的问一下。 赵炎也很懵啊!这是谁啊?秦衣不会不在这? 界菌菇还能返老还童?这返老还童,也太厉害了吧?这长相,可以说和之前的秦衣,毫不相干。 变化有这么大? 赵炎上前探了一下秦衣的气息,这气息有点像,也不太对,这完全是凡人的气息,按理说,秦衣还是半妖,没有换骨成功啊! “这人不是秦衣吧?!”赵炎也不放心地问。 境空,姿师太,法公子,他们更是很少接触秦衣,对秦衣更是不了解。 “那这人不是,我们走吧!”法公子说。 “嗯,走吧!” 于是几个人,打道回府了。 回去告诉木七七,说他们弄错了,秦衣好好的,啥毛病都没有,木七七不相信,非要见秦衣,木之情他们三言两语,打岔过去,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出发去青丘了。 到青丘。 “秦衣真的没事吗?”木七七怎么最近总是做噩梦,有点不放心。 而木之情她们,已经到了青丘,夏天无做了一大堆的好吃的招待他们。 整个青丘都是和和气气,圆圆满满。 “没事,你都问了八百遍了,早知道,我就不多话的。”木之情给木七七的碗里夹了一块肉,“你这没几天就生了,咋还怎么瞎操心?” “你们说他吃了界菌菇,我能不担心吗?”木七七说着又莫名其妙流着泪,但是脸上并没有想哭的样子,就是莫名其妙,这几天,总是莫名其妙流泪。 “好了,他没事,放心好了,咋几个月没见,变成小哭包了?”木之情正准备拿手帕给木七七擦眼泪。 夏天无早已递上了手帕,给木七七。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总想哭,你们说啥,我都想哭。”木七七很自然地接过去。 木之情望着夏天无,从刚刚小小的举动,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 妖喜欢修仙者,有点意思。不过好在木七七对夏天无没意思,不然,刚解决完半妖,这又来个正儿八经的妖,木七七啥时候能修仙成功? 第一百零二章 追求本心(3) “哥,我走了!”秦衣坐进马车,和秦帛挥手。 秦帛点点头,“你在梧桐山好好的。有空我会去梧桐山看你。” “嗯。” “千万记得我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让环儿照顾你我也放心。有什么难事记得让环儿找我。” “放心好了,那我走了。” 秦衣进入马车,车外,环儿和马夫两人,带着秦衣去往梧桐山。 没一会,就听到一声马鸣,马夫连忙勒住僵绳。 “这是谁家的孩子?在大街上乱跑?这撞死可不负责!” “小苦!”一妇人吓得连忙将奶娃娃抱在怀里,紧张地看着奶娃娃有没有事? 待查看无恙,这才放心,和马夫道歉。 “实在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孩子。” “知道就好,”环儿阴阳怪气地说。“那还不赶紧闪开,挡住国师大人的去路,可是死罪!” “国师大人?可是秦衣?”妇人有点疑惑地问。 “不是秦衣大人,是谁?快给我闪开,别在这碍眼。” “环儿,不可无理!”秦衣碍于现在的相貌,不想出去,但是发现这外面环儿说话越来越难听,实在忍不住开口说上两句。 “是!”环儿这才作罢,朝马夫看了一眼,示意他驾车。 马夫准备驱车,妇人朝马车内,喊了一声,“秦衣,我是江蕊!” 秦衣掀开帘子,一素色布衣女子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望着他。 上次一别,已隔一年之久。 马车内,江蕊,奶娃娃,秦衣。 秦衣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听到奶娃娃咯吱咯吱地笑着。 如果上次秦衣是中了情咒,遇到江蕊,这次他毫无顾忌,却一年未寻江蕊,这一年,忽见,真正恍如隔世。 终是江蕊先开口问他。“你怎么变成这样?” “知道我当了国师,应该知道我为皇上炼制了长生药。”秦衣笑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又死不了人。 江蕊望着秦衣,笑着,“这样也好,多年轻,这大概是你十岁时候的样子吧?记得那年,你发了高烧,一直说着胡说,我去秦府陪你七天七夜,你终于好了。 好像也是从那时候,你就变了没以前那么爱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跟我玩了,我们从那之后,好像不怎么走动。” “可能发烧发糊涂了吧?” 秦衣一点也不记得发烧那段时间的事,只是听秦子连他们说起过。 那次,他突发高烧,久治不退,后来秦氏去庙里给他祈祷,得一道人的指引,得一灵丹,这才救回他的小命。也是那道人告诉秦子连,未满十八,不可入仕。 “你现在去哪?” “梧桐山。” “是去找木七七吗?听说你们——”江蕊欲言又止,木七七年少成名,后乖戾成性,肆意妄为。和秦衣的那点事,算是修仙界,也是南洲大陆,茶余饭后的谈资。家家户户都知晓一二。 “没有,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梧桐山早就荒废了,我朋友现在在那,我去找他。” 江蕊听着秦衣的话,发现这一年,秦衣变化更大,比起上一次,更明显,不是相貌上。 如果上一次,秦衣见到她,还有一点点旧友重逢的喜悦,可这次,一点点也感觉不出来其他。充满了疏离。 第一百零三章 追求本心(4) 秦衣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望着现在笑着咯吱咯吱的小苦,这一年不见,她已经会走路了。 记得被木七七抢亲的时候,她还是几个月大的奶娃娃。 这转眼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从一年前,牙牙学语,到现在蹒跚学步,时间真的太快了,快得他还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可有人已经悄然长大。 “你们现在怎么样?”秦衣努力找个话题,不知为何他有一丝生疏感,明明从小长大,却如今聊天,找个话题,都如此干瘪,生涩。 “挺好的,现在小苦也长大了,比以前好带很多了,等她再大些,我就彻底能放手了。” 江蕊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夫君意外身亡,夫家把这罪名怪在她的头上,对她百般刁难,更不想着因为遗孀而善待江蕊,觉得克死丈夫,未生下儿子,更是百般折磨。 两年前,不是秦衣把她救出来,她可能就默默地在曾家忍受着,跑不出,而从未敢有逃跑的念头。 而两年前,秦衣救她出来,她其实那时候抱有想依靠秦衣的想法,因为她知道秦衣喜欢自己。但从秦衣被木七七带走了,她无依无靠,一个人带着孩子。竟也就这样慢慢过了一年。 后来又重新遇到秦衣,发现秦衣爱上木七七了,便没了其他想法,好好带着孩子便好。 那些强求的爱情,终将让自己遍体鳞伤,木七七就是很好的例子。 江蕊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不爱自己的人,不强留,不挽留,不用旧情捆住任何人。坚强而淡然,依靠自己,在她自己的小日子里活得坦然而满足。 “到时候你可以为自己找个依靠。” 江蕊听着秦衣的话,望着秦衣的样子,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友的关心而已,释然,笑着,“知道我从曾家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回去,也没想找你帮忙吗?”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自己依靠我自己。”江蕊望着秦衣,“其实这也是木七七给我的勇气。” 秦衣不解。 “记得两年前,她把你带走,她是那么的自信,潇洒,她说她是木门门主,谁人敢拦?她说娶你,真的是意气风发。” 江蕊笑着,“这一切都源于她是及笄金丹,天下皆知,她有能力让自己肆意妄为。从那我突然觉得我可以有一项也是可以让我很自豪,肆意妄为。我想了很久,那便是我独立生活着,这便是我的自豪。”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因为我还在她身上看到了如果我不独立的下场。” 江蕊没有继续说。秦衣也明白了,江蕊在说,木七七为了云逸,遭世人唾弃,为了他,把木门都弄没了。 江蕊望着秦衣的表情,她不想秦衣难受,因为她知道秦衣喜欢木七七的,如果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彼此依靠,那不是最幸福的事?独自坚强,只是无人依靠的护身符。 “所以说,木七七真的很勇敢,她愿意孤注一掷地去爱一个人。” 第一百零四章 追求本心(5) 秦衣听着江蕊的话,久久不语,他不知道说什么。 “感觉你不开心?!”虽是疑问,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在一旁的小苦在江蕊的怀里,望着秦衣一直乐得不停。 “呵呵呵呵呵呵呵——” 马车里不断传来小苦的笑声,努力想挣脱江蕊的怀抱,伸着小手,想要秦衣的抱抱。 秦衣没有回答,摸了摸小苦的脸蛋。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天天那么开心?” 小苦在秦衣抚摸到自己的身上,笑得更欢,小脚不断地瞪着,想要秦衣。 秦衣从江蕊的手上抱过孩子,瞬间小苦乐得更甚。喜怒哀乐,流露表面。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高兴就笑,生气就哭。 “这一年没见,小苦长这么高了?都会走路了!”秦衣笑着逗小苦。 “路,路,路,噜噜噜——”小苦想跟着秦衣说,结果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秦衣感叹道,“这一年没见,小苦会说话了,时间过得真快!” 江蕊听着,是啊,短短两年时间,物是人非。 曾经那个阳光少年,如今变得也如此忧郁。 而江蕊不想秦衣一直这样下去。 “感觉你现在一点也不开心。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做你喜欢的事,爱你喜欢的人。做回那个每天开心的秦衣。” 虽寥寥几句。江蕊便看穿秦衣。 江蕊望着装作没听到,和小苦玩耍的秦衣,望着他左手的无名指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虽然在笑,他真的过得很不开心。 “到了!你一路保重!” 江蕊和秦衣告别,只是顺路捎上一截,到这分叉路口,终将分开。 “恩,你也是!这是一些碎银两,希望收下,不要嫌弃,带小苦过好点,以后不用叫小苦了、” 江蕊望着这袋子也不大,日子过得一般,便没有推诿,收下,“谢谢了,让小苦过得不苦。那就走了。小苦和秦衣哥哥打招呼,我们走了!” 现在秦衣的脸,让小苦喊叔叔,江蕊实在不好意思,还是喊哥哥比较好。 “呜呜呜,——”小苦一下抱住秦衣的大腿,哭着,不肯走。“不,不,不,不走!” 小苦死死抱住秦衣的大腿,死活不撒手。 弄得江蕊很无奈,秦衣蹲下来,对小苦,“等下次我去找你好不好?这次你先和娘亲回家好。” “不,不,不,不走!”又重复刚刚的话,本来说话就不利索,走路也不利索,这粘人的功夫,真的一绝,拉都拉不下来。 环儿和马夫在不远处望着,他们拉拉扯扯大半天,小苦都没从秦衣的身上拽下来。孩子劲实在有点大。 秦衣实在没法,“要不,先送你们回家吧!” 秦衣这话,刚说完,环儿就跑了过来。 “这可不行,侯爷说了,我们要赶在天黑前到梧桐山,她们就住在这镇上,这就几步路,她们还要送?到时候这死丫头还不放手,还在那留宿不成?” 环儿说着就一把扯过小苦,把她扔在江蕊怀里,“看好你孩子!” 小苦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环儿,你怎么这样对孩子!吓到她了!”秦衣准备上手去抱小苦,安慰她。 江蕊没有让秦衣碰到,“你走吧。” 望着江蕊,又望着现在哭泣的小苦,又望着环儿,“对不起。” 第一百零五章 追求本心(6) 秦衣待江蕊走远,对环儿说,“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为什么啊!就因为那死小孩?”环儿一点也不服。 “那是我朋友,和我朋友的孩子。你凭什么那样对他们?” “这不是要赶路。这天晚了,我们还是早点走吧!”环儿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我说你走,我这不需要你!” 从未见过如此无视主人的家仆,本以为是哥派的丫鬟,会是乖巧伶俐的丫头,却没想到是一个目无主上的人,这带到梧桐山,也玷污了梧桐山。 “我是侯爷派来照顾你的,没有侯爷的命令,我不会走。” “我是国师!”秦衣语气发冷,从来没发现身边的丫头,他都使唤不动。 环儿从来没见秦衣这样的态度,他一直都是温吞儒雅的模样,第一次见他这样。以至她忘记她只是一个丫鬟。 突然有点害怕和犹豫,“国师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这次吧,我不能回去,侯爷让我跟着你,我回去,侯爷会罚我的。求求你了,饶过我这次吧!” 环儿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秦衣,毕竟在她心目中秦衣是那么单纯到蠢,心善至愚。 “我不可能让你跟着我,你再不走的话,我会让车夫押你回去,到时候只会罚你更重。” 秦衣上车,没管环儿,“走!” 车夫在一旁听着,也没敢让环儿上车,拉着秦衣直接走了。 环儿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满肚子的怨气,又转身望向刚刚江蕊离开的方向。 面露杀气,这一切都是那个死孩子的错。 车夫驾着车,秦衣回忆着江蕊所说的话,还有环儿的所作所为。 这两年,他真的活得不开心,所有人只要说些好话,他便无条件地宽容她,可这宽容里却没有木七七的份。 他成了滥好人,分不清主次,他不知道说不,不知道追求本心。 而在刚刚,他果断地拒绝环儿所有的可怜话语,没有同情,遵循本心,他真的很开心。 做对的事,学会拒绝,不必成为滥好人。 秦衣望着左手,断指的痕迹明显,这两年,他该要学会面对自己的内心。 正在秦衣思绪飘散的时候,被一声声的喊声拉回来。 “秦衣!秦衣!救我!”声音熟悉而急促。 再紧接着,就听到“嘶”一声。 伴随着马鸣,马车瞬间停住,车身激烈晃动了一下。 秦衣赶忙出来,却看到江蕊抱着小苦从旁边的山坡上滚了下来,满身是血。 “秦衣!”江蕊在见到秦衣的那一刻,彻底放心了。 “江蕊!”秦衣从车上跳下来,这怎么回事,就一会的功夫,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谁做的?” 秦衣一时间脑袋空白,这伤势怎么会这样严重?就这一会,分开半柱香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你身边那丫鬟,她见到我,就杀我,不过,好在我跑得快。”江蕊还笑着,本来在怀中的小苦,终于可以放心地交出去了。 “不过我好像不行了,我想不到别人,我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追上你,我不能让小苦死,我不能。” 说着说着,江蕊的声音越来越小,“秦衣,我只能想到你,我只能追上你。我的小苦交给你了!” “你别说话了,我能救你,我一定能救你!” 第一百零六章 追求本心(7) 秦衣撕掉自己衣裳,用力想摁住江蕊腹部,可是血还是不停地流。秦衣朝车夫大喊,“把我车里的药箱拿来!” 车夫颤颤巍巍地拿来。秦衣想从里面找到能止血的药,可是他好慌,好急,这没一个能止住这么重的伤的药! 怀里的小苦早就哇哇大哭,江蕊把小苦完全交到秦衣手上,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不行了,只要帮我照顾好小苦,帮我照顾好小苦就好,秦衣拜托你了!” “我一定照顾好她!”心里恨不得去杀了环儿,这怎么会这样?就因为他赶她走吗? “那我就放心了。”江蕊笑了,“这么久,都是我一个人带着她,我知道有多累。我给了小苦两年的母爱,却从来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爱,你找你所爱,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好,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你放心,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不用最幸福,比你的妻子少一点点就好,比你的孩子少一点就好,少一点点就好,那这样就够幸福了!” 江蕊说完,望着还在哭闹的小苦,缓缓地闭眼,结束她这短暂又悲凉的一生。可是她活得又是那么的充实和满足。 …… 秦衣带江蕊回到梧桐山了,给她立了碑。见到言子非。他还是老样子,只是气色不太好。 “你怎么变成这样?这娃娃是谁的?” 言子非望着秦衣,如果不是逗逗确认,他根本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是秦衣,这完全是两个人啊! “她叫秦甜,以后就是我的孩子。” 言子非听完秦衣这孩子的身世,也够悲惨的,但是秦衣要当这孩子的父亲,这年纪是还可以,但是现在他的长相,感觉咋怪怪的? “你现在这长相,当这孩子的父亲,感觉不太适合吧?” “江蕊把孩子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好好照顾她。这长相,我正在想办法治。再说谁说长得年轻,不能当爹了?” “你这也太年轻了吧?你这几岁的容貌?跟你以前一点也不一样。” “大概十岁吧?我这身体也没小,这好多童颜老者呢,怎么到我这就不能了?” “行行行,你当孩子的父亲,那你也要按照她母亲的意思,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给她找个母亲才行。” 秦衣听着言子非的话,他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木七七。 “这事以后再说,谁说完整的家,必须是父亲和母亲,两个父亲不行啊!” 言子非听到秦衣的话,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衣,“咦——” “咦你头!”秦衣真的是被言子非打败了,白了他一眼,离开了。 “不多跟我聊两句了?” “不聊了,这时候,小甜该醒了!” “你这父亲当得还挺称职的!” “那你这做长辈的,还不多照顾照顾?” “我去照顾逗逗去了,她也小,我去照顾她了!”言子非也不敢落后啊!说着也起身跑去找逗逗了。 这两个人,一个照顾小鸡,一个照顾小孩,算是在梧桐山也是其乐融融。 第一百零七章 虚境之劫(1) 而南洲朝堂之上,还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而太子那边早已蠢蠢欲动。太子李沧坐在太子殿内,司下秦帛,清净真人,还有几个官员在场。 “你确定那长生药有毒?今晚他们都会死?”好在没信那长生药。 清净真人点点头,“世人想长生,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只有经过无量天尊的点化,经过一番苦难,才能得道修仙。妄图一步登天者,皆会坠入深狱。太子明悉世事伦常,贫道自会助你登位。” “你想要什么?” “焚千经,独尊无量。” “可以。只要你帮我登上皇位。自后南洲再无修仙,独尊无量天尊。”李沧爽快地答应。 秦帛当然不能居于人下。“是舍弟研究出这无人可解的长生药。太子只要等上一些时日,皇上自然会更需要太子。这如果被人知道,可是谋反。” “需要我有什么用?我和他在一起,都不是父子,像兄弟,他现在都嫌我老,甚至还想撤掉我的太子之位,我怎么等下去?” 秦帛还想说什么,李沧打断他,“我要现在,立刻,马上就登基!” 李沧刚说完,地上的官员瞬间跪在地上,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帛望着情形,也无奈地跪在地上。而清净道人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看着秦帛,算计来算计去,还是一个爬不上高位的可怜人。 秦帛望着清净真人,他总有一天,要踩在他的头上。 本来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内,清净真人突然冒出来,说长生药是有毒的,他可以让皇上那些人马上毙命,太子立即登基。 李沧立马就奉清净真人为座上宾。命他今天就让他的父皇,那些贵妃死,他明天就要登基。 清净真人答应了,说皇上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清净真人,和秦帛退出太子府,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修仙者,不能杀人。”秦帛不能理解。 “我只是一个好善乐施的道人。世人修仙,皆为妄念。万人中不出一人成仙者,若一人得道,则鸡犬升天。我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盼谁的道,占谁的光,成仙?” “你还是想抢回你的国师之位。说那么多光明堂皇的话。” 清净真人望着秦帛,这样子,真是可怜,折腾半生,徒忙一场。 “随你怎么想。你还是先想想秦衣怎么办?免得木七七回来找你,你都交不了人。”清净真人说完,就离开了。 秦帛望着清净真人的背影,总有一天,他会杀他,所有挡他路的人,都要一一清理干净。 包括木七七! 回到秦府,结果没想到看到环儿。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跟着秦衣,随时汇报行踪吗?” “国师大人,让我回来。”环儿颤颤巍巍地说。 “国师大人?”秦帛现在正是心情不好,没想到这家伙送上门。 说着,就给环儿一巴掌,瞬间环儿摔在地上,嘴角渗血,可见刚刚的巴掌力道有多大。 “他也配叫国师大人?是我辅他坐上国师的位置,说踢掉我身边的人就踢掉我身边的人?”秦帛走到环儿身边,用力捏住她的头骨, “谁也不能把我踢走!我就要做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我才是国师!没有人能阻止我!” 直到环儿发出苦苦地哀嚎,然后七窍出血,渐渐失了神智,他的心情终于舒畅了。 松开环儿的头骨,果然心情好多了,“拖出去!” “是!”…… 第一百零八章 虚境之劫(2) 第二日,皇上暴毙,嫔妃身亡,太子登基。皆传是秦衣长生药有毒,捉拿秦衣,以敬皇上的在天之灵。 秦帛作为秦衣唯一的亲人,自然要受到惩罚,削去宰相一职,割去一品侯爵位,一下打回原位。 秦帛折腾这大半年,又恢复原样。 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跟在太子后面鞍前马后,结果为了登基,说放弃他就放弃他。毫不留情。只为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他只是可有可无的棋子。 秦帛望着又被撤下的牌匾,他不甘,不甘!他要把所有失去的,都要讨回来! 这时他的夫人,金阳公主从宫里吊唁回来。 “驸马!” 秦帛听到金阳公主的声音,立马换成另一幅面孔,笑着,“公主回来了。” “嗯,都是因为你家那倒霉弟弟,害得我今天在宫内都不受待见。”金阳公主抱怨地说。 “害公主受委屈了,臣对不起公主!”秦帛给金阳公主请罪。 金阳公主见自己的夫君对自己如此客气,瞬间没什么脾气了,“你别总是对我这么客气,虽然我是公主,但我也是你的妻子。虽然我挺不高兴你那弟弟的,但是那是你弟弟,我就是抱怨两句嘛。那些人不敢对我怎样。” 秦帛还是毕恭毕敬的回话,“让公主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了,那就是臣对不起,臣弟的错,都是臣的错。” 金阳公主见他还这样,便觉得没意思,“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回房了。” “恭送公主!” 金阳公主真的不希望秦帛这么见外,当年她可是在众多新科仕子中,一眼看中秦帛,他的学识,他的自信,他的侃侃而谈,无一不让她心动,寻死腻活,非他不嫁,这让逼着前任皇上同意,让他的女儿嫁给一个通房之子。 这可惜,这么多年,秦帛对她一直待以君臣之礼,这夫妻情分,显得格外生疏。她作为公主,偶尔逗他两句,丝毫没有一点反应。 而在梧桐山的秦衣和言子非对南洲之事毫不知情。 夜晚,秦甜已经睡下,逗逗在她的鸡窝里神游。 而月下,两个白衣男子叙说,畅谈。 “这是?”秦衣接过言子非给他的一本书。 这望着很是熟悉。 “这是你的。我在书院找到的。”言子非望着弯月,饮上一杯。“看到,就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让你正视自己的内心。” 秦衣翻开书,里面夹着厚厚的一沓画像,甚至一两张还飘落在地。 仔细看画中人,正是木七七。 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刻意的回避的那一年在木门的时光,如今都一一涌入脑海。 “秦衣,我是你的妻子啊!” “秦衣,我爱你!” “秦衣,你要相信我!” …… 从一开始的他的懵懂,到他完全信任。其实远远不是情咒的作用。也是他内心的想法。 他想阻止自己不要用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而从容。 “这没什么的,就是陈年旧稿而已。” 秦衣合上书,地上散落的几张画像,还是忍不住起身拾起。 “秦衣,你是我的朋友,我真的不想你再这样欺骗自己了,你为什么逃避自己的内心?” “我没有逃避。这些都是中了木七七的诡计才轻信她。” “画像是骗不了人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木七七?明明你是喜欢她的。” “我不喜欢,我恨她,她杀了我爹,我该恨她。” 第一百零九章 虚境之劫(3) 言子非听着秦衣的话,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半年住在梧桐山,这里的布置,环境,都是那么温馨,而且从木门落败,也没有听到她什么动静。 她如果真的那么爱秦衣,她是不可能杀秦子连的。 想了半天,说了一句。 “如果你相信她真的爱你,那你该相信她不会伤害你所爱之人。” 秦衣听到这话,他迟疑了。 这是关键,秦衣不相信木七七爱他。他只是云逸的替身。一个相似容貌的替代品。所以他从不相信木七七为了自己而不会伤害别人。 她只会为了让她永远拥有这个替代品,不惜伤害任何人。 …… “秦衣,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么爱你,你还怀疑我!老子不想生了!” “死秦衣,你个没良心的,我瞎了心想生孩子!” “我要找秦衣!我要打他!” …… 而在青丘的木七七,正在经历生产,青丘的稳婆给木七七接生,木之情她们在门外,就听到木七七不断地咒骂秦衣,算是把这一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要不,我们去找秦衣家主?”江睿还是时刻撮合木七七和秦衣家主在一起。 却遭到木之情他们的白眼,这都这个时候了,还找啥秦衣? “疼死老娘了,我不想生了!”木七七还在鬼吼鬼叫。 稳婆从来没见这么吵闹的产妇,这么能吵,能骂? “你别喊了,攥点力气,生孩子。” “老娘不想生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说什么傻话呢?” 稳婆吩咐着小狐狸打热水,观察着开口,这怎么光听到她一直叫疼,一直不见孩子头? “姑娘,你这莫不是难产?” “难产你大爷,老子就是疼!你接不接生!” 木七七这生孩子实在是剽悍,骂骂自己的相公就算了,这连稳婆都骂。 “姑娘,你别泄气在说话上了,用点力在生孩子上面吧!” 稳婆被木七七怼着,哪有生孩子这样生的? “老娘疼,我疼啊!我要秦衣,我要秦衣过来!秦衣!”说着说着又开始喊秦衣。 然后又一波骂秦衣。 稳婆实在没法,出门找木之情他们。 “这姑娘不肯用力,一直要找她的相公,这没办法生啊!要不你们把她的相公找来?” 木之情望着这情景,这去哪找啊!来的时候就没找到秦衣,这能到哪里找他? 望着赵炎他们,这去哪找?这真的去找,也估计来不及。 夏天无望着他们为难的样子,“我来吧!” 说着,就变身秦衣的模样。 跟着稳婆进屋。 “七七,我来了!” 木七七已经疼得意识迷糊,她隐隐约约地看到秦衣,那真的是秦衣吗? “秦衣?是你吗?”木七七伸手要去抱面前的人。 反被面前的人抱住。“是我,你别说话,好好生孩子,我会一直陪你。” “陪我一辈子吗?” “一辈子。” “你原谅我了?不恨我了吗?” “不恨了,我一直只爱你。别想那么多了。等生下孩子,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木七七听着,笑着,好像看到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要在一起!” 伴随着一声哭声,木七七晕了过去。 她终于等到了?! 第一百一十章 虚境之劫(4) 衡水陆家此时现在正聚集着众多修士。正在密谋着什么,为首的依旧是清净真人。 “真人,这次真的能除掉木七七那个妖女?” “自然,而且木七七已经怀孕,现在正值生产。我已经派人进入青丘,到时候我们可以里应外合,不仅可以杀了木七七,还有青丘妖孽给我们炼丹。” “杀了木七七!” “杀了青丘妖孽!” “为陆掌门报仇!” 那些修士纷纷举剑起义,真是好一正派作风。 木七七迷迷糊糊地睁眼,这周围怎么虚空一片? “之情?江睿?夏天无?你们在哪?”她不是在生孩子吗?这跑哪去了? 周围回荡着木七七的声音,灰色,暗黑,虚无,缥缈一片。 “这是哪里?有人吗?”木七七喊着。 久久还是回荡着自己的声音。 半晌,出现一个和木七七一模一样的人。 她邪魅,冷艳,望着木七七笑着。 “这是虚境。你的内心最真实的地方,也是你最真实的自己。”这个木七七眼角的泪痣越发红艳,鲜艳欲滴。魅惑苍生之相。 “虚境?”这不是每个修士的梦魇之境吗?她怎么来这了?难不成她要渡劫了? 虚境是每个修士都会有的内心一方之境,是修士渡劫必遭的境界。 虚境所言都是最真实的自己,如果无法面对,就会陷入自己的虚境,永远无法醒来。很多修士都无法渡过自己的虚境,就更无法提天劫。 木七七望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却比自己妖娆妩媚的女子,这是本我? “渡啥劫?快说,我还赶时间生孩子呢!” “孩子?你配当一个母亲吗?他的父亲原谅这个满口谎话的母亲吗?” 又是这一套,难道自己天天在否定自己? “你管我?我不配,你配!”木七七鄙视望着这四周,“我就天天想这些破东西?这配作为虚境渡劫?” “你还是很自信。” “这当然,我的修为,你这小小的虚境,奈何不了我。只是目前还没找到出去的方法而已。” “方法就是放我出去,留你在这。” “你不就是我吗?这不都一样吗?” “我是真正的你,而你却是虚伪的,你不敢直面木门凋零的事实,你不敢面对你无法修仙的事实,你不敢面对秦衣不爱你的事实,你还不敢面对你对秦衣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这个木七七,她字字珠玑。句句剜心。 “我,等我生完孩子出去,我就出去重建木门的。我肯定有办法修仙。我肯定有其他办法修仙。有这个孩子,秦衣就会回到我身边,什么爱不爱,只要在我身边就不够了。够了。” 木七七疯狂地回应自己的心魔,她不能怂,不能认输,她在坚持,她在逞强。 “重建木门?梧桐山荒废一年,你只是在玩乐,你重建哪里了?木门,你做过什么?一直都是木之情帮你,离了木之情,你什么都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可怜虫而已!” “你闭嘴!我不是!”木七七掐住面前这个人,这不是她,杀了她!就是出去! 而面前的木七七,一下消失,又出现在她的身后,冷眼看着她,“不是杀了我,是让真正的你出去,你杀不了了我,因为我就是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虚境之劫(5) 木七七想抓到心魔,可是周围总是不断传来心魔的声音。蛊惑着她。 “放我出去,我可以帮你重建木门,帮你夺回秦衣,助你修仙成功。 我可是学了不少好东西,你把我关在这里,你曾经为了云逸学的那些禁书,修的那些禁术,可都没有用武之地。 还记得杀陆志远的时候吗?可是我出来帮你杀了他,不然你就死在横断山了。 你这近十年没有修习,我可一刻没敢懈怠,日日在这虚境之中修炼,我的功力可比你高出千万倍,确定不放我出来? 再说,我就是你,放我出来,也是给你自己一条出路,你不是想研究其他的修仙之法?《九子天阴玄》你都看了,不想试试那个的效果?” “你闭嘴!”木七七的脑海里到处都是充斥着诱惑。 “我闭嘴?我就是你啊!你真的想我闭嘴吗?那我怎么还在?你不想我闭嘴,你想让我出去。 还记得十四岁的你,就名震南洲,斩杀上千只妖怪的人,南洲谁人不敬仰你? 觉得你都可以在成年之前,完成修仙。可是你呢! 十八岁,都已半神之躯的灵力,竟被全部被人吸走。你现在的灵力都是云逸的,你怎么跟比以前比? 从小到大,云逸有好东西都给你,远不如你的灵力纯厚。他的灵力怎么和你的半神之力相比? 得到他的灵力,你还不好好修炼,十年荒废。想想你从十八岁到现在,你可渡过一次劫? 你就是废物,沉溺在云逸的死之中。你以为你爱云逸?你不过是愧疚,他为了救你而死,你想弥补而已。 你以为你爱秦衣,你其实不过是爱他体内的丹元。那个你修炼云逸的丹元,在秦衣体内。你才自我欺骗说爱他!” 木七七听着她说的话,回想到初见秦衣的时候。 是的,她都知道。不是因为脸,那张脸也是因为丹元的作用而已。 “我不是——”木七七还想为自己辩解着,可是无力解释,她说得都是事实,也都是真相。 “你还在欺骗自己,做个直面内心的木七七不好吗?你荒废的十年,我替你还,你该在这里好好反省了!” 声音说着突然中断,面前这个女人直径穿过木七七,“从此,只做真正的自己!木七七!” …… 木七七猛地睁眼。双眸赤红,泪痣鲜艳欲滴,只显一秒,马上就消失。笑着,她终于出去了! 而周围的人瞬间围了过来。 “七七家主,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江睿又是咋咋呼呼说着。 “七七,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三天三夜,再不醒,我就要去杀了秦衣了。” 木七七听着周围叽叽喳喳说着,好吵啊! “以后别跟我提秦衣,我头疼。”木七七揉着自己的脑袋,这算是真正完全占有这个身体,还是有点不适应。 “好好好,不提他。你这刚醒,我去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看。”木之情转身要走。 “看什么孩子,都是我耻辱,难不成我带着这个孩子去求秦衣回来,孩子有多远扔多远。我要和秦衣一刀两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虚境之劫(6) 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木七七,刚刚的话,真的是木七七说的?她那么爱秦衣,想生下这个孩子,现在说这个?这怎么了? 夏天无望着现在感觉很不对劲的木七七,这怎么回事? “可能是生产灵力耗损严重,等休息几天,应该就想见孩子了,有不少产妇也是这样的。”夏天无解释道。 木之情她们这才暂且放下心来。 “那我不去抱孩子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烧些来。” “都可以。你们别这么多人围着我一个人了,这生完孩子,我们过几天就回梧桐山。” “梧桐山?不是回七家庙吗?”江睿问。 “我要把我们曾经失去的都夺回来。回梧桐山,重建木门!” 重建木门是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木之情看着现在木七七,隐隐有点担心。 晚上,孩子不停地哭闹,木七七心烦地望着摇床里的孩子,这孩子咋怎么能哭? “你是咋了?哭啥哭?有啥好哭的?我明天就把你扔了!” 木七七说完,孩子哭得更凶了。 惊动了旁边的夏天无,敲门。 “怎么了?是孩子搅夜吗?可能是饿了,你要不给他喂点奶试试?” 木七七望着摇床的孩子,又望了一眼自己的胸部, “流氓!” 凭啥,她喂奶,这孩子是木七七要生的,要喂也是木七七,也是她喂。 “不喂,饿死拉倒!” 夏天无听着木七七的话, “这孩子饿了,就要喝奶啊,你是奶水不够吗?要不我去给你弄点羊奶,明天给你烧点鲫鱼汤下奶!” 夏天无还在门外说。 没想到木七七竟开了门,给他一巴掌! “下你妹的奶,你疼孩子,赶紧把他抱走。” “你怎么了?怎么说话一直这么冲?奶水不足,很多产妇都有这个毛病,不用害羞的,我还以为我照顾挺好的,没想到这奶水还不足!” “你还说。”木七七作势劈了夏天无,这说话怎么这么轻浮? 夏天无连忙用手挡住,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把孩子抱走。” 夏天无进屋,把哭闹的孩子抱走,“这就是饿的嘛。一会给你喝奶奶!” 木七七倚在门边,等着夏天无滚蛋。 “你心情不好,这孩子暂时在我这里养着,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别藏着掖着。很多产后抑郁暴躁的,你别憋坏了自己!” “放心,憋死你,都憋不死我。给我滚!”说完就关上门。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回到床上,没一会,自己的胸部涨得难受,这咋回事啊? 木七七用的灵力去抑制这份胀痛。竟然没太大的效果。 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晌,又跑到夏天无的屋,把孩子要了回来。 算是安心了。 木七七望着睡梦香甜的娃娃,这孩子是她生的? 不对,是那个木七七生的。不过现在她就是木七七啊! 这孩子还挺好看的,算是遗传了她和秦衣的优点。 想想,自己也没啥缺点,本来就长得好看,这孩子能丑吗? 就这样,木七七望着这孩子,还行吧,孩子没错,就带着他一起修炼吧,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娃。 就将就养着呗,谁让木七七那家伙不争气,竟然设幻境勾搭秦衣,如果当初是她,那还有这破事? 鄙视一番木七七,心满意足地睡觉了。也不想想,这不也是自己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虚境之劫(7) 第二日,木七七准备在这青丘找两个小妖怪练《九子天阴玄》。 她把悦耳,文耳他们都骗到一偏僻山崖之处。 此地,离狐狸洞,青丘之境约有十里地,算他们找过来,这些小娃娃都炼化完了。 结果,事情没她想象的顺利。 “七七姐姐,你带我们来这干嘛?”悦耳望着这四周,这里这么荒凉,七七姐姐怎么刚生完就带他们训练? “没事,就是让你们帮姐姐一个忙。帮我修炼成仙。” “姐姐要成仙了?我们能帮你做什么呢?” “一会就知道了。” 木七七把这九个孩子,按照阴玄星阵让他们站好。 云耳突然跑到她的面前,此话一说,剩下的小孩也都动了,跑到木七七的身边。 “姐姐,你受伤了!” 木七七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刚刚来的路上的荆棘划伤,这都没有注意到,一心就想着这些小狐狸身上了。 抚过刚刚受伤的手臂,立马恢复如初。 这些小狐狸高兴坏了,“七七姐姐好厉害!” “我也要学!” “我也要和七七姐姐一样!” 瞬间一下叽叽喳喳说着不停。 这怎么烦?这以前木七七怎么教那么多的小狐狸的?好像有二三十个小狐狸呢,这才九个,就这么吵? 不过这吵得,为什么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温馨。 木七七望着这些小狐狸,不行,不能心软。 “你们快点站好,别说废话了。早点帮姐姐成仙,早点回家吃饭!” 悦耳他们立马都乖乖地站好,“这就能帮姐姐成仙了吗?” 木七七望着这一个个乖巧懵懂站着的小狐狸,缓慢地运着手势。 而在虚境里的木七七眼睁睁望着外面的木七七做着这一切。 “不要!不要!不要!你们快跑!” 木七七在虚境之中大喊,可惜云耳他们并不能听到。而现实中的木七七也并没有停手。 木七七急着运转灵力,希望能破这虚境,阻止这场悲剧,可是她被压制得死死,毫无反手之力。 到底怎么出去? 那个木七七说什么了? 放她出去! 她才是是真正的木七七,自己是虚伪的,不敢直面木门凋零的事实,不敢面对无法修仙的事实,不敢面对秦衣不爱的事实,不敢面对秦衣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她不敢?这就是关键。 她闭目回忆着以前,她到底敢不敢?她到底能不能面对? 这才是虚境之劫的意义。 她能面对吗? 而现实中的木七七把这九个小狐狸圈在阵中,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九个小狐狸眼巴巴地望着木七七,根本不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 木七七的胸口一阵疼痛,这家伙又来了,这咋又胀痛了? 捂着胸口,暂时缓会。 “七七姐姐,你没事吧?” 小狐狸们不能轻举妄动,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是很关心木七七。 “没事,歇会就好!” “七七姐姐,你快点做阵吧,这样你就不疼了!” “如果做完之后,还疼,我去找胡大夫。” “胡大夫医术一点也不好,找陈大夫,他好。” “大夫都不好,针扎在身上可疼了,还是小无哥哥的药膳好,又好吃又补身体。我最喜欢小无哥哥的饭菜了。” 小狐狸越说越偏,木七七望着这些小狐狸,咋还能这么天真? 第一百一十四章 虚境之劫(8) “别废话了,练好早点回家吃饭!”木七七一开口,所有小狐狸瞬间闭嘴了。 木七七下定决心,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闻到一众修士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有修士进来? 立马改了星阵,成了护阵。站在阵前,没一会,果然浩浩荡荡的一群白衣修士持剑而来。 “那是木七七?”一眼尖的修士看到木七七,立马喊着。 所有人更是加快脚步朝她赶来。 木七七望着这一群修士,又看了一眼这九个孩子,算了,放了你们这些娃娃吧,还是拿这些修士开刀吧。 待全部走近,两方对峙。 一修士站出来,指着木七七开始控诉木七七的恶行。 “大胆木七七,竟然杀死陆掌门,勾结妖怪,实在修仙之耻,今天我们就要被陆掌门报仇。” 木七七斜着身子,歪着脑袋,望着他们又是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掏着耳朵,这些话,都听着起老茧了。 “你们下次见我,能不能换些说法,我好歹也是修仙第一门主,便反反复复一套说辞敷衍我。” “你还配为修士吗?近十年为修炼,忘记上次如何被陆掌门捉住了?还在大放厥词,不知廉耻!” 木七七望着这修士,“陆志远死了,你上位了?你是哪家的修士?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乃是修仙江氏新任家主,江环宇。”该修士很自豪地说着。 木七七努力想了一下,“没印象。” 终于掏好耳朵,舒服多了。扫了他们一眼,“这里是青丘,如果不想死,就离开。” “还在说什么大话呢?我们都知道你刚生完孩子,灵力尽失,还在这装大爷!” 江环宇挥剑一举,“兄弟们,杀了木七七,活捉这些妖怪,我们修炼指日可待。”说完,所有的修士一窝蜂地上前。 木七七望着这些人,真是找死! “除祟!”木七七举手喊着,瞬间手上出现一把细长宝剑,那些人吓得,这怎么还有灵力?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木七七的剑气划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划过一瞬,他们的身上白衣皆显一道血痕。有些个子矮些的,刚好是划过他的头顶,倒是完好。 飘飘一地头发。 虽深不致死,木七七挑眉,而双瞳已经漫上红色,血色泪痣也越发明显。 “想死的可以继续!” 所有的修士吓得不敢在上前。 这木七七咋又变得这么厉害?比十年前还要厉害。江环宇望着两袖的血痕,他刚刚好在用剑挡住一些力道,不然肯定伤的不轻。 有些害怕地向后退,这死清净真人,消息一点也不靠谱。这怎么打得过? “你有本事就在这站着别动,我们去找人!”江环宇说完就朝他们招手,示意离开,所有人竟然真的认怂地离开了? 木七七转身给这些狐狸解了阵,算了,等下次再说吧。 “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七七姐姐好厉害啊!”他们就像马屁精一样,一直说着,可是却不让人讨厌。 “我要回去告诉小无哥哥。不仅教我们法术,还帮我们打那些坏人!七七姐姐太好了!” …… 木七七听着,他们没听到,那些修士也是冲她来的,咋就帮他们打了?算了,帮就帮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虚境之劫(9) 还在他们崇拜的时候, “七七姐姐好厉害啊!” …… 一只灵羽箭直贯云耳的身体。 木七七望着云耳,这个每天早起点卯的小狐狸,叫她上课,给她送课业。最后的一瞬,什么也没来及说,在灵羽箭贯入之后,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 紧接着,无数只灵羽箭从天而降,纷纷朝他们射来。 灵羽箭是一种高级灵箭,一箭贯心,普通妖怪都能魂飞魄散。 淬炼一只灵羽箭需要大量的灵力,一般妖怪,修士都舍不得用,只有遇到特别难缠的妖怪,才会用上。 而此时漫天的灵羽箭,这是不惜血本。 刚刚什么妖捉拿木七七,其实就是为了妖丹而来。 陆续几个小狐狸中箭,但好在没有伤到心脏,像刚刚云耳一样魂飞魄散。 木七七连忙把他们拉入自己设置的结界之中。封住他们的穴道,让那些灵羽箭在他们的上方。 “你们别动,否则血液逆行,我也救不了了。” 小狐狸们乖乖站好。 这些死修士,竟然躲起来,暗箭伤人。无耻! 她虽也狠绝,但是光明磊落,最恨这般小人行径。 而虚境之中的木七七,望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必须马上突破虚境之劫。 更是加快运转灵力之手,一切都明白了!她的心结,已解! 她敢! 随心而活,问心无愧! 她没错!那个她就是自己。 杀者成仙是她,毁者成魔是她,皆是本她。 她不敢承认更狂狷邪魅的她,不敢承认那个自己,觉得那样就配不上秦衣。她觉得自己是纯善之人。 所以她潜意识觉得坏事因为修炼禁书走火入魔产生了心魔,那个心魔所为。却不想是她自己潜意识作为。 她从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人,她向来势在必得。 这两年,委实不像她! 而现在她要做回原来的自己,斩杀千妖的第一天之娇女!南洲唯一的半神之躯! “破!” 木七七破虚境,和另一个她彻底融合,她不该逃避! 睁眼,除祟已立面前,眼瞳恢复黑色,可是那眼角的泪痣却是越发鲜红耀眼。 驱动念力,那些悬在结界之上的灵羽箭,统统都射回。远处陆陆续续听到修士的惨叫声! 遂,破除那些小狐狸身上的灵羽箭。 而在狐狸洞的夏天无他们,听到这边的动静,快速地赶了过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起杀了木七七!” 那些修士想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 念力完结,除祟在手,这曾经跟她斩杀无数的妖魔鬼怪的除祟,如今,要跟着她杀人了! 木七七望着朝她奔来的人群,那些是人?不是人,只是为了一群为了一己私欲自私自利的小人。 是祟,皆除! 挑剑,腾空而起。“浪层诀!” 剑尖宛如万道光芒,直冲云霄,木七七,后化身盘在剑周。 所有修士看呆了,这就是木七七的绝招,浪层诀吗?多年前就听闻她除妖神速,一招浪层诀可斩杀百余妖孽。如今没想到她竟对付起同门修士来。 还未反应。 剑尖冲下,抓住剑柄的那一瞬间,地面瞬间泛起一层层的浪花般的灵光,光过,草伏,鸟落,活物皆亡! 冠以浪层诀! 海浪无声,而她浪过无痕,万物俱寂。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清净真人(1) 而那些修士还没反应之际,人头落地。 而从远处赶来的夏天无他们一群人,望着这边。 待落,风吹着她的发丝,划过她精致的面容,毫无表情,手上的除祟还在冒出层层寒气,她站在崖边,如神灵一般,衣袂飘飘,鸾姿凤态,不敢逾越。 转头望向云耳他们,好在控制了,没有伤到他们! “噗——” 瞬间,一口鲜血喷出,坚持不住,单膝跪地用剑撑着。 “七七姐姐!”那些小狐狸一窝蜂地朝她跑来。 “不要动!” 木七七话音刚落,刚刚几个中了灵羽箭的小狐狸,瞬间消失。 “不要!——” “不要!——” 两声一模一样的撕心裂肺的喊声,贯彻天际! 一声是木七七的,她明明可以救他们的,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只要给一点! 而另一声是夏天无,眼睁睁地望着他的小狐狸消失了。他的徒子徒孙! 而九子狐狸,最后只剩一只,颤颤巍巍地望着木七七,不敢动。 吉耳害怕地哭着,,望着木七七,“七七姐姐!” 待夏天无他们来到,夏天无望着地上的星阵图,瞬间把仅剩的狐狸拉在怀里,在他心目中,云耳他们是木七七杀的。 “你竟然对他们用《九子天阴玄》!” 夏天无不敢相信这个跟他们在一起半年之久的女人,为了修炼,如此狠心。不会因为这么的陪伴,也不会因为是秦衣的同族而手下留情。 “对不起!” 木七七努力用除祟支持自己的身体,一切都是她的错。 从破虚境之劫,又取凭空取除祟,使用浪层诀,已经让她灵力损耗殆尽,好累,但是没有悦耳他们离开的心痛。 “你竟真的要杀他们!” 夏天无感觉现在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动。 原来在她心目中,妖就是妖,她为了修仙可以这样不择手段。 木七七没有说话。 夏天瞬间变出一根长鞭,“我要为悦耳他们报仇!” 上前挥鞭,木七七想抬剑挡住,但是却半分力气都没有了,鞭子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木之情他们也反应过来,立马制止。 拦住夏天无。 “我家家主不可能杀他们的,你别不识好人心!” 木之情举剑挡住。问仅剩的吉耳,“你说,刚刚木七七是要救你们,还是要杀你们?” 而吉耳在刚刚,他的同伴灰飞烟灭的时候,吓得心智出窍,双眼无神痴呆,站在夏天无的身后,还在浑身发抖。完全不理睬木之情。 “那这地上这些是什么?悦耳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些修士要杀我们。”木七七只能回答后者。 “修士?那这些修士是怎么来的?不会?” 夏天无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抱着吉耳就往狐狸洞方向跑。 果然,听到狐狸洞那边狼烟四起,一阵阵的哀嚎。 木之情她们望着这一切,难不成是他们无意带来了修士? “快去帮夏天无!”木七七忍着最后一口力气说,江睿,赵炎,木之情,境空她们纷纷追上夏天无。 只有一个人还站在木七七面前不动。 “你怎么还不去帮夏天无!” “快去啊!姿姿!” 木七七缓缓地抬眼,却发现手持拂尘的姿师太,正冷眼看着木七七。 “不急!”姿姿举起佛尘直击木七七,“你先去死吧!” “你不是姿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净真人(2) 木七七瞬间挡住拂尘的攻击,可是她却匀不出半点力气来进攻。 “你到底是谁?姿姿去哪了?”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早死了。我是之前在你手下逃走的江家小姐,江勉。” 江勉瞬间恢复自己的容貌,拂尘变向,也变成自己的利剑,直接刺向木七七的心脏。 木七七望着贯穿心脏的利剑,又望着面前这死而复生的江勉,“你没死?” “死了,我现在是魔!凭什么我要生而凡人,如果当初我有武功,有法力,何至于被那个畜生杀死?都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人,为魔随心,想杀便杀!而你就是我杀的第一个!” 江勉又朝木七七身体又刺入更深。 她怎么会变成魔?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木七七想努力去抓自己的除祟,明明只有一指距离,却死死够不到。 江勉望着木七七想去够自己的除祟,又将除祟踢了踢,脚划过地面,还有一道痕迹,然后重重碾在木七七的右手上。 “以后就是魔的天下,世上再无修士!” 江勉鱼贯穿心,木七七彻底倒地不起。 而除祟感应到主人危险,飞身和江勉搏斗。没有木七七的力量,在木七七气息消失之际,除祟重新掉落地上,失去自主意识。 而从天边又飞来一人,来到江勉面前。看清,竟是清净真人。 江勉立马下跪,“恭迎魔尊!” “免礼!”清净真人也换成一副面孔,本来仙风道骨的长胡已经消失,黑色长发还是挽成道髻,一身玄色锦服,却异常的阴冷。他究其一生,寻其修仙之道,终究入魔比修仙来得快。 清净真人朝木七七的身上施了几根,果然是凤凰丹。 从十年前,就布的局,今天终于可以收网了! “我把她带回去,剩下那些青丘的人,留给你了!” “是!”江勉瞬间流露出贪婪的目光,那都是妖丹啊。 江勉飞身到狐狸洞那边,果然狐狸被那些愚蠢的修士清理得七七八八。 魔尊果然好计谋。 每踏过一个狐狸的尸体,那些狐狸,瞬间变得干瘪,然后慢慢恢复自己的原形躺在地上。 刚吸收几只狐狸,江睿看到她,提着剑朝她而来。“你是魔!” 江勉没想到他们还在这里,按理说不追着那些修士打吗? 江勉望着他们,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走为妙。 而这边的清净真人还在收网,这个网,他布了十年,今天终于一网打尽。 梧桐山这边,秦衣和言子非眼睁睁望着一把利剑从剑冢飞出,秦衣一眼就认出是木七七的除祟。 “这是怎么回事?”言子非还迷迷糊糊地望着飞走的剑,这咋回事? “是木七七召唤它。” “木七七?那是不是她马上要来啊?”言子非望着远去的利剑,这修仙之人就是好,东西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好。 啥时候他也能练成这本事? “感觉出了什么事?”秦衣心里很是不安。 果然没一会,天空出现阴霾,黑压压一片朝这边袭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清净真人(3) 清净真人待落入梧桐山的时候,把木七七扔在地上,而木七七现在就想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木七七?”秦衣终究还是慌了神,望到昏迷在地的木七七,想跑过去查看她,结果被清净真人挥袖掀翻在地。 “木七七是你伤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秦衣撑着身子,实在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而在一旁的言子非瑟瑟发抖,这是干嘛? “为什么?匡扶正义啊!木七七为非作歹,人人得而诛之,我杀她不是理所当然?” “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放了她!” “你不是想杀她吗?我特意带回来给你杀的。” 清净真人本来想摸摸自己的胡子,结果发现没了,只好顺势捏着自己的下巴,望着秦衣。 “我,我和她没关系,我不想杀她了。你放了她!” 清净真人望着秦衣,摇着头,“哎,我就最烦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家伙了,表里不一。口口声声要喊打喊杀,结果把人放在你面前,就求我放了她,真的是让人为难。”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成仙!”清净真人说着就给秦衣一掌,秦衣瞬间吐血。“培养了你十年,让你杀不杀,真是没用!” “什么培养了我十年?你在说什么?”秦衣不解。 清净真人望着秦衣,“算了,看你快死的份上,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其实十年前,你就该死了,是我救了你。你才活到现在。” “你救我?” “十年前,我偶然捉到一只九尾红狐,探得体内有一颗奇怪的丹元,里面竟然有凤凰丹的气息,如果我能得到凤凰丹,那我不就能直接成仙了? 我查到这丹元就是木七七炼化而成,木七七本身就是凤凰丹。 可炼化凤凰丹,必须要以她心爱之人为药引,才有效。而且木七七修为那么高,如何捉到她,也是难题。 这时候,你刚好妖毒侵体,高烧不退,命悬一线。秦氏又天天来我道观装模作样祈祷,我便顺水推舟救了你,先把丹元放在你体内养着。 没想到木七七先找到你,还真的爱得死去活来,这可是天助我也。 弄了半天,这丹元吃了,连长相变得都和木七七喜欢的一模一样,她爱你是必然。 等了十年,这撒了这么大的网,就等着今日收网。 你多活了十年,已经赚到了。” 清净真人把这十年的秘密和盘托出,他才不想当魔,还是成仙好!只要吃了凤凰丹,即使他是魔,也可以成仙。 秦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一直介意自己是替身身份,原来从始至终,他的存在就是为替身而活。 真是可笑。 “你干什么?快放了秦衣!”言子非壮着胆子吼了一句。 清净真人望了一眼言子非,“这旁边还有人啊?都没注意到?” 说着直接,就给言子非一掌。 “小言!”秦衣眼睁睁地望着清净真人将言子非打倒在地。 言子非望着清净真人,又望了一眼秦衣,没想到自己怎么弱。一掌就不行了。好不甘心啊!能不能留个临终遗言啥的?彻底晕倒在地。 清净真人望向秦衣,“现在该到你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清净真人(4) 秦衣听到清净真人的话,连忙躲开他的攻击,这一年的训练,也算是让自己眼疾手快。 身上还带着针灸包,全部射在清净真人身上,顺势滚在木七七的身边。 “木七七,快醒醒!”秦衣晃着木七七的身子,可是胸口的血,不断地流出,渗在地面上。 虚境之中的木七七,两人相望,对峙而立。 “你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那个妖艳妩媚的木七七笑着,可是这笑却是那么的干净纯粹。 “嗯,谢谢你这么久在这虚境里帮我。” “不客气,你就是我,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红眸泪痣的木七七挥挥手,“你快走吧,再不走,秦衣就要死了。” “我还在运气。”木七七倒是想出去,但是眼皮睁不开啊。 “看你没用着,外面那死道士,都说你是凤凰丹了,你还不会用凤凰丹的力量?” “我怎么就是凤凰丹了?凤凰丹该怎么弄?” “你还记得当年全家被红尾凤凰抓到,云逸如何从凤凰族手里救回你的吗?那就是方法。” 木七七听着红眸的木七七的话,顿时醒悟,周转着全身灵力。 红眸望着木七七,“如今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希望你和秦衣幸福。” 木七七笑着,“也祝你和秦衣幸福!” 两人彼此吹嘘,祝福一番。 虚境在慢慢的崩塌,由之前的灰白,虚无,到一线白光,到刺眼亮光。 凭着本能,无意识地接下清净真人的一掌。 抬眼,落入眼帘的真是好久不见,朝思暮想的秦衣。 “秦衣!” 秦衣见木七七真的醒了,高兴极了,赶紧拉着她就要跑。 木七七握住秦衣的手,别慌。 清净真人没想到木七七竟然醒了,还接下他一掌,这怎么回事?怎么还这么厉害?没道理啊! “你去死吧!”清净真人奋力又给木七七补上一刀,木七七连忙松开秦衣的手,滚到一边,然后迅速爬起来。和清净真人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秦衣,你快走!”木七七现在都是强撑着,她完全凭着本能,想保护秦衣,才强撑着。 “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你别任性了,快走,我支撑不了多久。”木七七边和清净真人打斗,还是要分神回应秦衣。 秦衣望着木七七,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陪在木七七身边。 “相思!”秦衣喊着。 木七七秒懂,幻化相思线,两人各执一头,几个轮回,将清净真人困在其中。木七七收着线,清净真人在中间,望着这两个家伙。 “秦衣,你忘了是木七七杀了你爹,你还助纣为虐吗?不为你父亲报仇了吗?你对得起你父亲,你哥吗?”清净真人说着。 秦衣果然恍惚,清净真人趁此逃走。木七七负伤太重,清净真人一离开,便又吐血跪地不起。 这才唤回秦衣的神智,算了,先救木七七再说。 秦衣刚想过去抱木七七,就被打晕了。 木七七望着倒地的秦衣,这是谁干的好事? 抬眼,看到这是什么家伙?吓得也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清净真人(5) 木七七望着面前这长得跟鸡一样,却有着灵力,把木七七绑着严严实实的家伙,到底是怪物? “你是什么东西?” 逗逗掐着自己的小翅膀,“我是鸡精逗逗。你杀了我的好姐妹,我要为我的姐妹报仇!” “你姐妹?我可没杀过鸡。”木七七有点害怕地缩着脚,这鸡都能成精了?难道在青丘吃了太多的鸡?这也不是她杀的啊,都是夏天无杀的,以后还是少吃点**,这报应都落在她头上了。 “没杀过?两年前,你杀了多少只鸡,你心里没数吗?”逗逗扇着自己的小翅膀,气鼓鼓地说着。 两年前,杀鸡?木七七望着逗逗,感觉有点眼熟,这鸡都挺眼熟,挺可怕的。 “我就杀了一只,我错了,鸡奶奶,我错了,你快走吧!我已经再也不吃鸡了!” 木七七害怕地缩着脚,鸡都能成精,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行,我要为我姐妹报仇,我要杀了你!”逗逗抖着自己的小翅膀,这时外面的门打开。 木七七感觉自己看到了曙光。 “秦衣!”瞬间哭了起来。 秦衣上前,给木七七解了绳子,对逗逗说,“你别闹了,杀了她,你要不要救言子非了?” “我,我,言子非也是要救的!” 逗逗望着秦衣已经抱着木七七走了。算了,她大鸡有大量,不和这些人计较。 秦衣望了一眼怀里的人,上次一别,九月之久,感觉清瘦了很多,这大半年,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过得好不好? 木七七缩在秦衣的怀里,久久才平复心情,闻着久违的体香,那样的安心。 又拱了拱身子,把脑袋,埋在秦衣的肩颈深处,好香,还是和以前。 这算他们和好了吗? 木七七小心翼翼地不敢抬头,问,“我们算和好了吗?” 秦衣停住了一秒,又继续走着,“先疗伤再说。” 秦衣抱木七七回到他们当初的寝殿,爱七殿。爱七,爱妻。七七也是妻。 木七七躺在久违的房间,秦衣给她清理着她的伤口, 一处是腹部的伤口,一处是胸口早已结痂的伤口,可是他却无法忽视。 “怎么会这么严重?”秦衣在上药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他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她之前还能在清净真人救他,她是忍了多大的疼痛撑着,她可是最怕疼的。 木七七笑着,“不疼。” 就这样傻傻地望着秦衣,笑着。 秦衣先给木七七处理好外伤,给她缠上纱布,又给她以银针针灸,通其血脉,助其血液运行。 这才结束。 “好了,这伤口要一日两换,我会早晚都来。你先休息吧!” 秦衣收拾好针灸包,准备离开。 木七七拉着他的手,“刚刚你都脱我衣服了,还给我疗伤。秦衣,我们和好吧!”又问了一次。 “你先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你不是说让我治疗什么叫言子非的吗?我可以——” “我骗逗逗的,他已经好了。” 木七七望着秦衣离开的背影,没事,来日方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梧桐山(1) 木七七闭目养神之际,想起! 天啊!她竟然忘记了青丘那一大堆事还没解决呢! 连忙起身,丝毫不顾现在的伤,在房间东翻西找,终于找到能联系青丘的宝贝。 通息镜。 “之情!之情!”木七七唤着通息镜,可是那边毫无反应。 这之情他们不会有事吧? 然后用了传音符给木之情。 “之情,你现在怎么样?青丘那边还好吗?有没有事?夏天无有没有怪你们?还有我的无忧怎么了?我现在受伤了,在梧桐山,和秦衣在一起。 等我伤好,回青丘和夏天无道歉,如果你还在青丘,麻烦你告诉他,我对不起他。你听到,一定要来回我。我还有好多话要说。” 木七七说完,才算有点安心,准备关门睡觉,结果看到一个小屁孩,伸着身子望着木七七。 “你是谁?怎么在我哥哥的房间?”秦甜小声地问。 木七七也望着她,顺势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秦甜,“你哥哥?” 秦衣啥时候来的这么小的妹妹?难不成秦子连之前还有婚外史? “你叫什么?”木七七伸手招她进来,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 “秦甜。”秦甜望着木七七,有点胆怯,慢慢挪到木七七的身边。 自从江蕊当着秦甜面去世以后,秦甜一下长大的感觉,之前动不动哭,现在却小心翼翼。本来软软糯糯,断断续续说着话。现在小心翼翼,清晰明了,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本来秦衣说让秦甜喊自己为爹爹,但是秦甜望着那张脸,实在喊不出口,这明明那么年轻。 秦甜一直坚持喊着哥哥,秦衣也拗不过,本来还喊着叔叔,现在还降级了,不过总是家人照顾,都一样的。 还真是秦子连的孩子?“你母亲是谁?” “江蕊。” 木七七听到这话,微微挑眉,这江蕊咋又来了? 这孩子都跟秦衣姓了?难道江蕊和秦衣在一起了? 不是吧? 又望着秦甜,越想越伤心,“走走走,谁让你来我这的,去找你娘去,别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娘死了!”秦甜听到这话,吓坏了,说完,就要跑出去。 木七七瞬间又把她拉回来,她刚刚没听错吧?江蕊死了,怎么回事? 秦甜跟木七七说了那天的情况,木七七这才了解,秦衣这边竟也发生了这么多事。 仔细望着秦甜,这圆鼓鼓的小脸,柳叶小杏眼,这小嘴巴粉嘟嘟,很是可爱,就像小团子一样,揉揉秦甜的小脑袋,“既然秦衣认了做妹妹,那我就是你嫂嫂了。我也会照顾你。” “嫂嫂?” “恩恩,你还有一个小侄子,到时候你见到肯定喜欢。他叫秦无忧。” “秦无忧?”望着面前这个女子,熟悉又害怕。 木七七从怀里掏出一白玉,“这送给你,当作见面礼。” 这是当初秦衣本就送给秦甜的见面礼,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秦甜望着暖脂白玉,高兴地收下,“谢谢嫂嫂!” 木七七听到瞬间乐得不行,这被人叫嫂嫂的感觉真好。 “你快回去睡觉吧,明天嫂嫂找你玩。” “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梧桐山(2) 第二日,秦衣果然来木七七的房间换药。 木七七也说了昨晚见到秦甜的事。问了江蕊到底是怎么死的? “昨晚,我见到小甜了。”木七七望着秦衣。 “哦。”秦衣不想谈江蕊,因为秦衣的潜意识觉得是自己害了江蕊,如果不是他,环儿就不会回去找江蕊,那江蕊就不会死。 从江蕊死后,他飞信给秦帛,秦帛说知道此事,已经处置了环儿。还说着这两天,就把环儿带过来,给江蕊赔罪,当面处死环儿。 见到环儿又如何,她死了,江蕊也回不来了,但是她不死,实在对不起江蕊。 秦衣想了半天,回随秦帛处置,而秦帛坚持要将环儿送来,一定要当面处死环儿,才对不起江蕊的在天之灵。 秦衣望着那封信,着实不知道怎么回,就放置了,没有回。 “小甜,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小,就没爹没娘,现在就剩你这个哥哥和我这个嫂嫂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对她。” 木七七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秦衣望着木七七,这个眼含秋波,笑意盈盈的女子,“你也看到我现在了,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谁说的,你是秦衣啊,是秦衣,就是我喜欢的样子。” 木七七低着头,望向秦衣还在给她包扎的手,那左手的无名指,若隐若现的伤痕,缓慢地挪着自己的小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秦衣的手, “而且你还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不能不要我!” 秦衣听到这话,感觉平地一声雷,他和木七七啥时候有孩子的? 颤颤巍巍地说,“你说什么?” “你当父亲了,是个男孩,叫秦无忧。”木七七勾着秦衣的无名指,缓缓地说着。 “这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秦衣怎么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木七七听到秦衣根本不信,瞬间急了。 “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不信?就是我给你设的幻境,你不知道,我放给你看!”木七七努力想用灵力,回放之前的画面,刚出现一个画面,瞬间断掉,她的灵力根本不能支持她回放过去任何事情。 而秦衣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 “别用灵力了,这伤口又要崩了。”秦衣按下她的手,此时心里不知道啥想法。 “你相信了我?” 秦衣望了一眼木七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别不说话啊,你是觉得我厚脸皮,缠着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带着孩子,以后我和他孤儿寡母,就相依为命,你带着江蕊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你还可以再找个好女孩,我也不会打扰你,我就不找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只是昨晚小甜也说,她喜欢无忧小侄子,以后我也不是她的嫂嫂,也不知道她以后有没有好嫂嫂待她?”木七七瘪着嘴,小嘴叭叭地说着不停。 秦衣收拾好药箱,转身背着木七七,“你别说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一会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木七七望着已经空空的房间,刚刚秦衣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原谅她了? 木七七回忆着刚刚秦衣的话,乐得扯着伤口都疼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梧桐山(3) 木七七,秦衣,言子非,秦甜几人围着正厅的圆桌前,桌上是比较清淡的几样小菜和清粥。 秦衣给木七七,秦甜各盛了一碗。 言子非一脸欣慰地笑着,给逗逗盛了一碗,放在地上,而地上逗逗,一脸怨气地盯着桌上的一群人,啄一口碗里的粥,瞪一眼桌上的木七七。 “你好,久仰大名,我叫言子非,叫我言大哥就好,我是秦衣的朋友。”言子非可是对木七七还是很是崇拜的,毕竟悟性修为都是杠杠的,就是对感情有点死心眼。 “叫我七七就好。我家秦衣都没什么朋友,感谢你有这么一个朋友在他身边。” 言子非斜眉挑逗,望着秦衣,这都是我家秦衣,这秦衣还没有反驳。 然后回复木七七,“我也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好兄弟。现在看他和弟妹你终于和好了,我也放心了。我之前可为你们操碎了心。 他明明为你画了一沓画像,都不承认。不是这次,你回来,他还要装傻下去。” “言子非!”秦衣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这感觉被他们说得板上钉钉,他们肯定在一起的样子? 画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木七七望着秦衣,笑着,“你什么时候给我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先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秦衣低着头,又夹了菜给木七七,转身不去看木七七,给秦甜喂饭。 木七七笑着,她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望着秦衣,言子非,还有逗逗,他们体内还有界菌菇的毒,这之前让之情他们帮秦衣清毒,怎么没有清?不过现在都过去了,这秦衣其实清了界菌菇的毒七七八八了,等她伤好些,能自由运行灵力,她就可以给他们彻底解了这毒。 “你们的界菌菇从哪来的?”木七七开口问言子非。 “界菌菇?什么界菌菇?” “就是你们说的长生药。” “哦,那个,就是在厨房里自己长的,那东西叫界菌菇啊!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回事,秦衣他们返老回童,我这怎么不能离开梧桐山?不过秦衣给我们清了七七八八,我现在都能走到山脚,完全没有问题了。你知道这东西怎么解吗?” “嗯,这没什么大事。这是界菌菇,一种慢性毒药,好在秦衣给你们清了差不多,等我伤好些能运用灵力,就给你们解了。” “那谢谢弟妹了!”言子非以粥代酒,一口干了这碗粥。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这必须要用灵力解吗?没有别的办法?” “对哦,这皇上他们还吃了这玩意,这如果知道,怪罪秦衣怎么办?”言子非说道。 “放心好了,等你们好了,我帮你去皇上那里,解他们身上的毒。这界菌菇只有灵气之地才会生长,必须要有灵气助力化解。” “秦衣,你看看你,这弟妹这么好,你之前还那么对弟妹,实在太不应该了。”言子非指着秦衣,“这不是今天见到弟妹,我还要被外面的谣言欺骗。不过弟妹不要在意外界那些谣言,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今日得见,果然如我所想,是个心善之人。” “秦衣也对我很好,倒是我对不起他。” “夫妻嘛,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放心,以后言大哥在,秦衣绝对不敢再欺负你!” 秦衣望着言子非,“你吃你的饭吧!”又挖了一大勺粥,扣在他碗里,“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第一百二十五章 梧桐山(5) 秦衣沉默了一会,“以后我会经常去看他的。” “就这样?” “要不给我,刚好也能和小甜做伴。” “想得倒美,孩子我辛辛苦苦生的,凭啥给你?”木七七瞬间生气。 “那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一笔赡养费,同时也会经常去看他和你的。” 一下到和离,分割家产这块了。 “我有钱。不稀罕你的钱。” “你木门以前每个月挣多少,我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我该负责。”秦衣戳穿木七七的老底,木门就是穷啊!何况现在都凋零的木门,更是穷。 木七七一下起身,下床,“好,我们写清楚。我们和离!” 然后从旁边的案台上抽了两张纸,和毛笔,坐在桌子面前。 “也没必要写和离书吧?”秦衣突然有点慌。 “当然有必要,万一你耍赖了怎么办?我们可要写得清清楚楚,这样才遂了你的愿,清清白白做朋友。以后我们只有金钱往来。没有感情往来。” 木七七刷刷写完,甩给秦衣, “我和秦衣从今日起自愿和离。 孩子秦无忧由木七七一人独自抚养,秦衣每个月需支付一千两抚养费。 如果不能够按时支付的,每天加收十两的赔偿金。 抚养费支付到秦无忧弱冠之年,且每个月必须要探视秦无忧,以尽父亲职责。 关于探视的具体时间,地点,由木七七决定,秦衣无权反驳,且必须执行,否则每天加收十两的赔偿金。 从此男欢女爱,互不干涉。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你看还有什么补充的。” 秦衣看着这详细的和离书,为啥心里不是滋味? “看完了,赶紧走,别打扰我睡觉了!”木七七把和离书塞到秦衣的怀里,拉着他滚出去。 “这汤。” “留着你自己喝吧!你这个没良心的大混蛋!” 木七七“啪——”关上门。 依着门,缓缓地蹲下,她不能哭,她说了要放手,就要潇洒,不能哭。 果然孩子不顶用! 什么孩子就是夫妻之间的纽带,啥作用都不起! “哇——呜呜呜呜!” 木七七蹲在地上放肆地哭着,秦衣在门外,听着木七七的哭声,手上的和离书,就像千斤石一样,那么的沉重。 木七七真的长大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根本不会去管秦衣的想法,只要在一起就行。可是她尊重秦衣的想法,还是放他走了。 “我们和离了,那界菌菇的毒,你也没必要帮我解,我可以自己解决。你早点休息吧!” 而木七七正在伤心,完全听不到秦衣的说话。 木七七哭着拿出通息镜,“之情,我和秦衣和离了! 哇哇哇——我好难过,你回个话给我,我现在好想你啊! 我真的好难过啊!哇哇哇—— 之情!之情!我和秦衣和离了! 哇哇哇——呜呜呜——” 这一晚上就听到木七七断断续续的哭声,最后木七七哭累了,背着门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秦衣来到木七七的门口,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待了一夜。 “七七,开门!你这样会生病的!”可惜门被木七七抵着。 秦衣望着旁边的窗户。 而木七七也被秦衣的声音吵醒, 睁眼,就看到爬窗的秦衣,一只脚在屋内,一只脚在屋外,很是滑稽。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儒雅的秦衣。“你这是干什么?” 秦衣望着木七七醒来,一时之间,不知是出去好,还是爬进来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梧桐山(6) 最后秦衣硬着头皮退出去,“吃早饭了!” 木七七来到窗前,望了他一眼,“陌生男子别随便爬女子闺房!跟采花大盗一样!” 说着,“啪——”又把窗户关了。 秦衣望着紧闭的窗户,这,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木七七咋变成这样?这和离就这样对他? 这次早饭气氛很诡异。 “昨晚,好像听到弟妹你哭了?”言子非还好死不死地问。 “我和秦衣和离了,妹是妹,别加弟妹,让人误会,以后我还不好找对象。”木七七死死地戳着面前一颗大青菜,咬了一口。感觉这就是秦衣一样。 言子非不敢说话,望了一眼秦衣,这昨天还好好的,这今天就和离了?这秦衣咋回事? 秦衣低着头,没说话,这时秦甜丝毫没感觉到气氛诡异。 “那我也不能喊嫂嫂了吗?”秦甜抬着小脑袋,天真地问木七七。 “不能!以后你哥会给你找新嫂嫂。” “新嫂嫂?我不想要新嫂嫂。”秦甜望着木七七,“你不要我哥哥,我以后可以当嫂嫂吗?” 秦甜这话一出,瞬间秦衣和木七七喷饭。 木七七有点机械地回着头望着这小丫头,又望了一眼秦衣。这秦衣怪不得不要自己,现在他的长相,这么年轻。这看起来,相差确实不大,好像确实有点般配。 没想到破坏了秦衣和江蕊的感情,没逃过她女儿的魔爪。 木七七放弃挣扎了,“随便你。” 戳着饭菜,咬牙切齿地吃着。 “小孩子童言无忌,你别当真。”秦衣给木七七解释道,又对秦甜说,“我是哥哥,你是妹妹。这嫂嫂只有哥哥的妻子才可以称呼。不是乱喊的。” “可嫂嫂不要你了,你没妻子了,我不想你没妻子,这样会很孤单的,就跟我娘亲一样。一个人。” 木七七挺直腰背,生气地对秦甜,说,“这里说清楚,是你哥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他!别诬赖好人。” 秦甜吓得瞬间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婆娑地望着秦衣。 秦衣也不敢反驳啥,安慰着秦甜,这顿饭,估计只有逗逗最开心,因为她觉得木七七遭报应了。开心! “我吃好了,言大哥,一会你到我房间,我给你解毒!” “你怎么能让陌生男子进你房间呢?”秦衣急了。 “他是言大哥,某人是陌生男子!”木七七放下碗筷,离开了。 没一会,就听到木七七的碗裂掉的声音。 秦衣一脸怨气地望着言子非,“不许去!” 言子非望着这局面,这算是咋回事? “这身体有毒,也必须要解啊!弟妹要——,不对,”言子非望了一眼秦衣,为难地说,“是七七妹妹,好心要帮我解毒,我不能不去啊!” “不许去!她伤没好,灵力都没有恢复好。”秦衣恨不得把言子非看穿一个洞。 “那你还气她?跟她和离?”言子非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饭。 “我和她没办法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隔阂。” “啥隔阂,就是你心理作用。跟人家孩子都生了,还在这闹别扭,你是不爱她吗? 明明两个相爱的人,为了以前的事,这样真的好吗?现在她不想你为难,跟你和离,以后她彻底不爱你了,真的找别人了,还带着你的孩子跟别人姓,你哭都来不及!” 言子非也放下碗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不劝你了,劝你也劝不动,我是觉得这木七七现在挺好的,如果哪天她喜欢我,我是不会让你孩子跟我姓的!” “滚!”秦衣真的被言子非气死了。 言子非望着秦衣,第一次见秦衣发火,气死你好,就是气死你!笑着离开了。迟早有天要后悔!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七七的木门(1) 秦衣端着参汤哀怨地望着言子非从木七七的房间出来,这家伙竟然心安理得地接受木七七的灵力。 言子非笑着,“你这个前夫,估计不好意思去解毒,要不我这个大哥帮你去说说!” “滚!”这可是他的妻子!伤还没好,这又严重了! “你现在咋对我没别的话了吗?动不动让我滚,你以前可是很尊重大哥我的。”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打你!”秦衣扬起一只手要拍言子非,言子非瞬间跑走了,这秦衣越来越暴躁了,不能再逗他了。 秦衣望着言子非离开,哀怨地端着参汤准备进去。 “你别进来,男女授受不亲,你把汤放在地上就行。”木七七背着身子说。 秦衣这次没管木七七,直径走了进来,“本来说好要身体痊愈的,你这样会加重伤势的。” “没事,就一点灵力而已,我还撑得住。刚刚言大哥说得对,你虽然是我前夫,我不会不管以前的夫妻情分,还是会给你解毒的,等明天给你解毒。”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这前夫,怎么这么刺耳?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我知道我错了!” “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我觉得还是要生疏些比较好。”木七七感觉自己的胸口憋着一口淤血,难受,“进来就进来了,把汤放下就行了,我累了,我要睡会。” “七七,我——” “你先走吧!我真的好累,我想睡会!”木七七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果然不能逞强,以为这好些,帮言子非解毒,没多大问题。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叫我!” 木七七听到碗放下,有脚步离开的声音,瞬间吐血,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没想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她。 “七七!”秦衣就知道这家伙在硬撑。 “我明明听到你——” “听到什么,就为了和我赌气,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秦衣把着她的脉,真的被木七七气死了,这解毒这么废灵力?她明明好得差不多了,这身体怎么亏损这么严重? “我没糟蹋身体,只是一时气血攻心而已,休息一会就好了!”木七七想努力让自己看得好些,她不想表现自己很脆弱,为了秦衣很卑微。 秦衣抱着木七七到床上,给她施针走穴,算是稍稍平复她的身体。“我是不会再让你用灵力解任何的毒了。这灵力就是你的命,不是你这样乱用的。” “我没有乱用,我也是在救命。” “我犯的错,我自己来解,不要你给我承担。” “我不是给你承担,你是吃了我梧桐山的东西才这样的,我有义务给你解毒。” “你,你这么这么能说!”秦衣实在说不过, “我一直能说会道。不然也不会拖到今天我们才和离啊!”木七七有点落寞地说着,“你走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七七。” “别喊我了,如果不是复婚的事,我实在没心情听你说任何一句话。我要睡了!” “我,我,我——”秦衣试着张口,说没关系,以前的事让他过去吧,但是他始终开不了口。 “别为难自己了,我都知道,而且你也说了,你和我一起也不会爱我,我现在不想要一个不爱我的,和我一一起,是因为亏欠,或是压力。我们谁也不欠谁。”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七七的木门(2) 秦衣在书院终于找到关于界菌菇的记载。只是这里面的内容,却不像木七七说得那般轻松。 望着书,发呆许久,直到一只信鸽飞入,打断秦衣的思绪。 拆开信,秦帛竟然真的把环儿送来了?已经到山下了? 秦衣迅速起身,赶到山下迎秦帛。 “秦衣,你这是去哪啊?”言子非望着秦衣,这第一次见他这么匆匆忙忙的,这是跑哪去? “去山下接我哥。”秦衣说完就跑走了。 “秦驸马爷怎么跑来了?”言子非摸着脑袋,算了,还是喂鸡先。走到鸡舍,“逗逗!逗逗!” “我在这呢!”正在鸡舍里睡着正香呢,就跑来打扰她。 “给你带来一点好吃的。”言子非放了一碗黑米饭在地上,“这是我煮的。刚刚木七七给我解了毒,我感觉身体好多了,你这中毒一年多了,你现在和木七七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不服个软,求了情,让她帮你把身体的毒解了,你起码也是正常鸡。” “你才不是正常鸡呢!”逗逗掐着小翅膀,气鼓鼓地说。 “我是为你好。人家也不是故意吃你姐妹的,而且之前她也跟你道歉了。 这几天,你们相处不挺好的,你说两句好话,她肯定帮你把毒解了,说不定你真的能修仙。 现在你动不动就变大变小,也没有灵力,不过是靠这界菌菇的作用。她都说了这是慢性毒药,鸡的寿命本来就不长,你再不求她,就没机会了!” 言子非认真地给逗逗分析着她的情况,真的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逗逗听着言子非的话,好像是有一番道理,但是嘴上还是不能服软。“我要你教我做事?” 先吃完这下午茶再说。 吃饱喝足,逗逗揉揉自己的肚子,“算了,我小鸡有大量,我就原谅她吧!去找木七七吧!” “这就是对了嘛。”言子非伸出手,逗逗跳到言子非的手上。跟大爷一样躺在在言子非的手上,舒服! “望着你们,一个两个都能和木七七和好,我真的好高兴。你也在这梧桐山陪了我半年,我可不希望你死了,等秦衣一会从山下回来,我再联合他大哥一起劝劝他。 我告诉你,我一直挺崇拜木七七的。那么小,就名震南洲,没想到真人也很好相处,我也不知道外界怎么那么多的谣言?” “你再说木七七,我跳下去了!” “你看你,这就是急了?真是鸡性子!”言子非拍了拍逗逗的小脑袋,真咋一个两个都听不见他的话。这波安利一点也不成功。 到了木七七的房间,言子非敲了敲门。 “七七妹妹,我带着逗逗来跟你赔礼道歉来了。” “逗逗?”木七七瞬间心惊,“她有什么好道歉的?” “之前她不是冲撞了你,还绑了你,其实她也中了界菌菇的毒,虽然你可能觉得她是一只鸡,但是她在这里陪我大半年,能言语,有情感,我真的不想她死,所以我想你救她!” 木七七听完言子非的话,这才放松,开了门。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七七的木门(3) 结果看到言子非手上的逗逗,还是稍稍有一点不淡定。 “只不过我刚给你解了毒,灵力还没有恢复,等过两天,我给她解。” “那多谢七七妹妹了!” “不客气。” 言子非高兴地拎着逗逗的鸡冠,“跟七七,说谢谢!” 逗逗没想到木七七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反而自己显得小鸡肚肠,这可不行。“谢谢!我,我原谅你了!” 木七七壮着胆子望着逗逗,“你原谅我什么?” 逗逗被木七七问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对啊,原谅她什么,这人吃鸡,狐吃鸡,都是很正常的,这谁能想到机缘巧合,生了灵性。 “我,我,我原谅我自己了!”逗逗垂着头,“总之谢谢你!” “不客气!”木七七笑着,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小鸡,原来身上这么多毛?感觉很柔软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戳戳她。 逗逗跟木七七戳到,那小鸡冠也跟着瞬间直直地立着,显得超可爱。 言子非笑着,这太好了。 “总算和好一个,秦衣刚刚下山去接他哥,等他哥来,我会跟秦驸马多说说,我不会让秦衣这么放肆下去的,完全不顾家。” 木七七听到言子非的话,秦衣去接他哥?他哥是谁?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秦帛? “你说的是秦帛来了?” “是啊!刚刚秦衣说了,他下山去接他哥了。他不就一个哥吗?” 不是吧?那人来肯定没好事! “不好意思,我要去找秦衣——” 言子非就感觉自己听到木七七说了啥,面前就没人了。 言子非已经空空如也的房间,问逗逗,“你听到七七说什么了吗?” “她说去找秦衣。” “这话是多久听到的?” “刚刚啊!你傻了?” “可她呢?就刚刚这一会功夫,这话音都没落地,她就不见了,这修为,这功力,也太厉害了吧?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不炼丹修仙了,我以后要拜木七七为师,我要练功修道。” “你练啥没希望。” “你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是从来没看得起。”逗逗很耿直地回答,“我要回去睡回笼觉了,人类的感情太复杂,木七七干嘛要追着秦衣喜欢,换个喜欢不行吗?” “干嘛要换,我家秦衣兄弟都好啊!只是一时没想通而已,我就觉得他们很般配。” “才不般配,现在秦衣长那样,和木七七在一起一点也不配。” “秦衣长哪样了?你说清楚?他是长得不帅?不好看?还是丑了?” “太小了。反正我不管他们,又不关我的事。关他们喜欢不喜欢。我还是解我的毒,修我的仙。” “七七也看得很年轻啊!也不老啊!我就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支持他们!” 是啊!两个未成年谈恋爱,还生了孩子。多刺激! 而秦衣来到山下,来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这咋还有修士?还有后面一排人拿着黑匣子是什么? “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梧桐山?”秦衣走到秦帛面前,疑惑地问。 “木七七是不是在梧桐山?”秦帛开门见山,直接说。 “她这大半年也变了很多,不像以前了。我希望我和她能做——” “做什么?做夫妻?你还要和她混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秦帛恨铁不成钢,“不像以前?哪能挽回父亲的死吗?她那么对你,对我,你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你的良心对狗吃了吗?” 第一百三十章 七七的木门(4) “我,我”秦衣瞬间慌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了,秦帛说得都对。 “这是你让我带的环儿,这是环儿的尸首。我已经为江蕊报仇了,剩下就靠你了!” “靠我?靠我什么?”秦衣还不明白,秦帛握着他的手, “皇上已经死了,嫔妃他们,所有试药人都死了,都是那个长生药,皇上要将我们秦府满门抄斩!” “什么?”秦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自己和言子非都好好的,虽然界菌菇有毒,但是是慢性的,他已经解了七八,不至于这么快发作啊! “现在只剩一个办法救我们秦府上上下下一百口人了。” “什么办法?” “戴罪立功,杀了木七七!” “这和木七七有什么关系,是我犯的错,为什么要杀木七七?” “木七七这大半年躲在青丘,与妖为伍,前几天还杀了无数修士,逃回她的老巢。 现在南洲所有的修仙世家无一不想杀了木七七。这次机会,是我向众修仙世家,向新皇保证,你肯定会戴罪立功。 只有除了这南洲第一公敌,我们秦家才能不被问责,我们才能活下来。 而且她杀了我们的父亲,我们杀她理所当然,杀一人活百人,秦衣,你可千万别犯傻!你看,这些世家,都在等着你的话。” 秦衣望着秦帛后面站在一排排的修士,今天他来,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秦帛继续说着, “你想想江蕊之死,你都想着要杀了环儿为江蕊报仇,你为什么不想想为父亲报仇?为那些冤死的修士报仇?为曾经被木七七枉杀的百姓,捉走的童男童女,报仇。我们这是一百五十八口人命,新皇说杀就杀,那一百五十多口,因为你的一时心软,可都要死!” 秦衣听到秦帛的话,明明是他错了,为什么是木七七为他承担后果,可是那一百五十多口的性命怎么办? “秦衣,只是委屈你了,我们先杀了木七七,随了这些修士和皇上的心,剩下的我们再慢慢说!”秦帛见秦衣动摇了,立马让修士上前,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秦衣望着架在他脖子的剑,这里修士想干什么? “干什么?刚刚秦帛公子不是说了很清楚,你还是乖乖做我们的人质,不然你们秦府能不能保得住,还难说。” 江环宇又跑来这里耀武扬威了。 朝梧桐山方向喊去,“木七七,你听到最好乖乖滚下来,束手就擒,秦衣已经被我们捉到了,还有你的手下也已经死了,你现在出来,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就不怪我们不客气了!” “刚刚你说谁死了?” 一声浑厚而遥远的声音传来,瞬间所有的修士寒毛耸立,紧张着望着四周。 江环宇忍着害怕,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成大事不仅要心狠手辣,还要有胆有识,他一定要勇敢啊! “你别鬼鬼祟祟,有本事你出来!”江环宇立马推开其他修士,自己拉着秦衣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看木七七还嚣不嚣张? “你朝天看!” 江环宇他们听着声音,乖乖地抬头看天,果然一把利剑从天而降! “除祟!” 瞬间所有的修士吓得朝后退了好几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七七的木门(5) 除祟从天而降,木七七立在除祟之上,衣袂飘飘,遗世独立。 眼角的泪痣都有些红得发紫,她的灵力已经几近透支,脸色憔悴,唇色发白,可她必须要坚持,假装自己很厉害。飞身拔剑而立。 江环宇持着秦衣微微上前,“你的那四个手下全部都被杀了!” “不可能。就凭你们几个杂碎,还想杀了他们?” “还不相信是不?”江环宇示意拿着锦盒的修士打开盒子。 “这第一个,就是你们那个死尼姑。她是咋死的,我想想,对,在他们去青丘的路上就杀了,这可是清净真人安排的一步好棋,如果没有这个死尼姑,我们也混不进去青丘,也捉不到那么多的妖怪。” 木七七望着锦盒里的姿姿,闭着眼睛,这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安详,以前她总是板着脸,天天拿着佛尘,也不怎么说话,念着佛经。 见面最好打声招呼,因为她最不喜女人为了男欢女爱而寻死腻活了,可她还是对木七七很是尊重,见面客客气气。 “七七家主,好!” 木七七好像看到她拿着她的佛尘又和她打招呼了。 “这第二个,就是你们的那个死老头。这老头还是有点厉害,伤了我们不少同门,不过他竟然帮着青丘那群狐狸来对付我们,着实该死。知道杀了我们修士,他就无法修仙了,倒是一直拖到他精疲力尽,灵力枯竭而亡。” 木七七望着锦盒的境空,闭着眼睛,她感觉她现在都已经不是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境老头是个超严肃的怪老头,天天拄着他的拐杖法器。小时候,木七七就怕他,后来她当了家主,闯了那么多祸,听木之情说,他天天就哭诉说,对不起老家主,弄得木七七都不敢直面他。 可见了面,他还是会笑着对木七七,说, “七七家主,这次过后,别任性了,好好修仙!” “这第三个,就是那个整天拿着破扇子装腔作势的家伙。这家伙确实厉害,还心狠手辣,杀了我们不少同门,可惜双拳敌不过四手,他那破扇子能杀什么人。” 木七七望着锦盒的法恩,闭着眼睛,他一向最爱干净,喜白,可如今却蓬头垢面,头颅放在这狭窄的盒子里,他该多难过? 木七七哭了,她好像看到他执着白扇,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朝她走来。 “七七家主,好!” 以前她还说要给他找个姑娘,或者找个真传弟子,别天天把自己的武学藏着掖着,自己也藏着掖着,可他总是摇着扇子,说她不懂。 修士一一打开锦盒,江环宇一一给她讲解着。好像是在讲解着什么饰品,那是人,不是东西。怎么能这样? “别说了!”秦衣望着木七七,推开江环宇,跑到锦盒旁边,一一关上。这些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姿师太,境师傅,法公子,都是他曾经在木门实实在在认识的人,他怎么这样? 江环宇望着秦衣,这家伙,劲这么大?示意让两个修士抓住秦衣,这一不留神,竟然差点给他跑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七七的木门(6) 木七七忍着,紧握着双手,骨指关节根根发白,甚至都能听到隐约地骨头声。 “秦衣,让开,让他说,我倒要看看这最后一个锦盒是谁?” 而江环宇笑着,他丝毫没意识到危险。 再软的柿子,捏多了,也会挤出汁水来喷你一脸作为反抗。兔子急了,还跳墙。 何况木七七不是柿子,也不是兔子,她是铢锱必较,睚眦必报的人,别人伤她一分,她都会还上十分,百分的家伙,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激怒她。 以为现在仗着她受伤,秦衣在手?就这样嚣张?他们错了,大错特错! 只会死得更惨! “打开,这最后一个,就是你最忠心耿耿的狗,木之情!” 木七七见到锦盒打开的瞬间,彻底奔溃!他们怎么敢?怎么能杀了木之情?她那么厉害! 木之情静静地闭着眼,躺在锦盒里。 好像睡着一般,这么多年,她一直守护着木七七,一刻不敢懈怠。 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只是这样代价太大了,太大了。 “她可是为了保护你那刚出生的孽障,不然也能和你那小弟子,还有一个家伙,一起逃走的,可惜,没办法,带着你那刚出生的累赘,又要对付我们,着实要小心,不然一不小心伤到他们的未来的宝贝少主,怎么办?可惜,木门已灭,那家伙以后也不可能当什么少主了。” 江环宇说完,轻轻地合上木之情的盒子,“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你木门已经彻底完了,别再负隅顽抗了!” 木七七听着江环宇的话,她错了,她不该让木之情他们走的,她不该在没有听到木之情的回复,还天真地以为他们能解决好,她该回青丘的。 “青丘的人都被你们杀了?” “你觉得你这些手下都死了,那些妖怪还能留着?” “你们也杀了我的孩子?” “这倒没有,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嘛。”江环宇这时候到时候装作慈悲起来。 木七七听到这里,算是有一个小小的慰籍。 “就凭你们的修为,怎么杀得了这么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切都要感谢清净真人的指导,不是他,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这都是无量天尊的力量,才让我们如此顺利地解决你们这帮南洲的妖邪!” 江环宇持着剑,“现在秦衣,还有你的孩子都在我们手上,如果你敢反抗,我们就杀了他们!还是束手就擒比较好!” 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那谢谢你给我机会了!” 木七七紧握得双拳,终于松开,手心已经被她嵌出鲜血,纤长的手,缓缓地移到除祟上,手心的血顺着指尖缓缓地流下。 瞬间所有的修士都警觉起来,江环宇也望着她这样,难道她不要秦衣和她的孩子了? “你想干嘛?你杀了我们,秦衣和你的孩子都别想活!” 江环宇颤颤巍巍地说。 指尖的血还在不断地滴落在除祟上,木七七笑着抬眼,而整个眼睛已经蒙上血红色,“我怎么会杀了你们?秦衣和孩子都在你们手上啊!而且我灵力尽失,你们担心什么?” 笑着望着他们所有人,血红色的双眼,邪魅地望着每个人,而眼角的泪痣已经呈紫红色,嘴角的梨涡,却再也没有看到。 秦衣望着现在的木七七,她是走火入魔了吗? “七七!”秦衣想挣开修士的双手,但是死活挣不开。 秦帛来到他的身边,小声地说,“你别说话。” 秦衣丝毫没有理会秦帛,继续喊着,“七七,你快走,别管我们!” “别怕!”木七七似说给秦衣,也似说给自己,别怕!她可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灰意冷(1) 秦帛这时站出来,对木七七说,“你当初杀了我父亲,秦氏,秦衫,那么多人,你怎么好意思让秦衣为你求情?” 木七七望着秦帛,他怎么还这么虚伪?活着不累吗?“原来我杀了这么多秦家人,秦衣是应该不和我在一起。真是辛苦你这大哥了!” 木七七咬牙切齿地说着,手渐渐握住除祟,而脸上还是笑脸盈盈,渗着一丝丝诡异。 “七七,你别说了,你先跑啊!他们不会杀我的,刚刚他们还说——” “你闭嘴!”秦帛立马打断秦衣的话,“没出息的家伙!所有人,上,不信还杀不了一个灵力尽失的丫头!” 江环宇立刻甩出一串千年玄铁链,“上啊!她不敢动我们!” 千年玄铁链瞬间变大,要往木七七身边飞。 瞬间所有人都一窝蜂的朝木七七奔来,唯一就剩两个修士绑着秦衣,和秦帛在后面。 而装着木之情,姿姿,境空,法恩的锦盒,统统扔在地上,姿姿滚了出来,沾了泥土,境空斜斜地靠在锦盒口,法恩,和木之情,被他们踢来踢去,感觉那不是头,那是皮球。 木七七望着地上的他们,之情,姿姿,境空,法恩。 “七七家主!”…… “七七家主!”…… “七七家主!”…… “七七家主!”…… 每一声都是曾经的一幕幕, 她为了一己私欲,取活血炼丹元,他们没有抛弃她。 她为了一己情欲,毁掉整个木门,蜗居在七家庙,他们没有抛弃她。 她为了生孩子,丢下他们大半年,也没有管过他们,他们还是没有抛弃她。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是他们最后都轻轻地对她说啊! “下不为例!” “谁让你是家主,没办法。” “木门我们肯定能重建的,你先安心做你想做的事!” …… 他们所有人都宠着她,都忘了自己是他们的门主啊!应该是她保护他们啊! 这些年,为他们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做过。 什么都没有。 木七七紧握着除祟,此时的血已经渗到剑尖,滴落在地, “滴答——” “滴答——” “滴答——” 每一声都像木七七的心跳一般,那么缓慢。 每一声都像木七七的心跳一般,那么缓慢。 风略过木七七的发梢,吹向秦衣这边,秦衣挣扎开那两个修士的束缚,正和那两个修士缠斗。 秦帛拦住秦衣。他不能让秦衣过去捣乱。 “哥,你让开!这样下去,七七会死的!”秦衣大喊着。 “她不死,就是我们死了!” 木七七望着秦衣,他终于没像上次一样对她,这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一听“匡”—— 千年玄铁链落地的声音,它已经困不住木七七了。 她瞬间将除祟插进泥土里,周围的草瞬间枯萎,然后蔓延到那些修士身上,沾者即骷。 木七七念着闭目,念着口诀。 “混沌屯蒙如卵,昏昏默默盈空。浩然太素抱鸿蒙。一气循环凝重。内隐真水真火,氤氲盘结如冰。 以我血躯,奉以神灵,得诛天之力。永坠地府,其死不悔!” 越念越快,越念越急,越念越忘我。 再睁眼之际,草枯,人骷。 那血红色的双眼,好像要渗血出来。 “杀无赦!” 木七七的除祟是正道之剑,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邪恶力量,也瞬间崩坏。 全部化为剑片,朝那些没有沾到草的修士,飞去,一一扎入这些修士身体里,一一倒地。 “七七!,不要!” 秦衣没想到木七七变成这样。她不能这样!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灰意冷(2) 秦帛吓得不管秦衣了,赶紧跑。 秦衣跑向木七七,而江环宇几个人,吓得节节后退。 她疯了,她竟然修炼邪术,还以永生为代价,只为和他们同归于尽。 “木七七疯了!疯了!” 江环宇还想着再也不能听那清净真人扯了。 都是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这清净真人从来没出现过。 可剑片已经直直地朝他们飞来,一个又一个,倒地。 江环宇望着朝木七七跑去的秦衣,一把拉过秦衣挡住他的前面。一抹剑片直接飞过秦衣的身体,穿过江环宇的心脏。两人同时倒地。 “七七!”秦衣没有管自己的身上的伤,努力往木七七方向爬去,她不能这样,她是要修仙啊! 木七七望着倒地的秦衣,也清醒过来。 “秦衣!”木七七刚走一步,就吐血倒地,望着秦衣,“对不起!” 她绝对不能原谅那些人侮辱她的属下,她的之情,她的姿姿,境空,法恩,她不允许! “七七!”秦衣爬向木七七,这好像是他们曾经的距离,以前都是木七七走向他,如今是他走向木七七。 而这时,突然出现两个人,笑着。 木七七抬头望着,原来是他,也是他就喜欢看别人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 清净真人和江勉两人阻隔在木七七和秦衣中间。 江勉望了一眼,秦衣,准备给他一个痛快。 木七七用着最后一点力气护着秦衣安全,给他设了结界。他们谁也伤害不了他。 清净真人望着木七七,“何必呢!” 给了她一脚, “七七!”秦衣好恨好恨,自己如果能有灵力,有武功,能保护她该多好! 可只是在她设的结界里,感受她对自己的保护。 清净真人不能再给木七七机会,他必须要杀了秦衣,这样才能炼制凤凰丹。 给江勉强行注了更多的魔气,让她破了木七七的结界。 “秦衣!”木七七眼睁睁地望着江勉取出秦衣体内的丹元,交到清净真人的手上。 而江勉也不堪重负,杀了秦衣,也就此身亡。 秦衣望着木七七,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对她说,七七,我们复婚吧! 可是他再也没机会说了, “秦衣!”木七七努力想撑起身子,“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木七七努力朝秦衣的方向爬去。 清净真人踩住她的身子, “你杀了我?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再说,他是中了你的剑,是你杀了他,怎么赖到我的头上,真是好笑,我可是从来不杀人的,我是要成仙的人!怎么能杀人呢?” 木七七听着清净真人的话,弄了半天,从一开始的江府那时候,黑木精就是清净真人故意放出来的,这一切的背后主使都是清净真人。 “原来江府灭门那些破事,都是你做的。” “怎么是我做的呢?你不是亲自收服了那黑木精吗?你这丫头,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犯糊涂了吧?” 清净真人笑着,“我不过是对那黑木精说了两句,你取活血修仙,他自己就想到养死人修仙,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他是妖,我不过是小小的道士,我又打不过他。” “你怎么这么恶心?你这么虚伪,你不累吗?” “我虚伪?我有那个秦帛虚伪吗?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我劝过你,让你好好做人,不要锋芒毕露,可你就是不听,我也劝秦衣,让他别出府,一辈子安安稳稳在府内,可是他也不听!你们都这么不听话,我能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灰意冷(3) 清净真人望了一眼远处瑟瑟发抖的秦帛,这一地的枯骨和尸体,就剩他,木七七,还有秦帛,这秦帛真是命大啊! “可惜我不杀人,不然我肯定帮你解决掉秦帛。算是让你死而无憾!” 清净真人就捏住木七七的脑门,想吸出她体内的丹元。 “得诛天之力。永坠地府,其死不悔!” 木七七笑着,“我用了堕神咒,你是吸不走我的丹元的,我的丹元已经归地府了。” 清净真人瞬间狰狞,他忙了十年,都是为了这一刻,她怎么把自己出卖给地府?出卖给魔鬼? “不可能!不可能!”清净真人想捏碎她的头骨,只听到木七七的头骨吱吱作响。 从木七七的耳朵,眼睛,鼻子,嘴角,七窍纷纷溢出鲜血,可木七七还在猖狂地笑着。 “你这辈子永远得不到凤凰丹,修不了仙,你只配为这不人不魔的东西!” 木七七笑着,望着沉睡的秦衣,他只是沉睡了,她不会让他死的。 “不可能!”清净真人彻底捏碎木七七的头骨,头上清晰印出清净真人的掌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清净真人疯了,一直重复这这句话。 他苦心筹划了十年,却得不到凤凰丹,没有凤凰丹,他怎么成仙?不断地想从木七七的体内吸出丹元,可是毫无反应。 清净真人,生而为人,魔气入体,肉体凡胎,终究抵不过这,魔气的侵害。走火入魔,气血攻心,暴毙而亡! 而体内的魔气,慢悠悠地飘了出来,四处游荡,忽望见远处逃命的一人,迅速钻了过去,进去他的身体,倒地不起。 木七七临死,她的眼睛都不曾离开秦衣, 过了很久,秦衣缓缓地醒来,面前是木七七笑着望着他。 而在他醒来一瞬间,木七七的身体好像有意识一般,瞬间炸开。 “不要!” 木七七的身体成为粉末般,随着风吹过,秦衣哭着,他不要,他不要这样! “木七七!你回来!” 他想抓住风中的粉末,抓住木七七,可是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住。 全部消散了, 风吹过的地方,落的地方,草重新生长,长得比以前还要旺盛,不断有花草从地底钻出,掩埋住那枯骨,那尸体。 这偌大的土地上,没一会,草就有半人高,风不断地吹着,花在风中肆意地摇曳着,还有那洁白的蒲公英,轻轻地飞舞着,谁能想象刚刚这里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风带走了木七七的执念,草掩埋掉这里发生的一切。 留下一人在这满山花丛中的悔恨,呐喊,呼喊,痛苦,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住! 而这边,花丛里,一人慢悠悠地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刚刚怎么了? 秦帛感觉刚刚好像有什么进入他的脑子,让他一下倒地不起。睁眼,双瞳赤黑,不见眼白,只一瞬,便恢复正常。 秦帛望着周围的花草,还弥漫着花草的香味,再看远处,好像有一人在哭? 秦衣?他竟然还没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心灰意冷(4) “你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言子非望着秦衣,他已经呆呆望着这些之前他画的画像,七天七夜了,不吃不喝。 就这样傻傻地看着,画得再像,十分像,木七七也不能从画里走出来啊。 言子非没想到秦衣就下山接个他哥,木七七去找他。怎么就变成百家围攻?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哥,还在山下。” “让他走,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说见不到,不会走的。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而且确实皇上嫔妃之死,秦家难逃干系,他也是为了你们秦家着想。” “明明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为什么让七七替我承担这样的后果?” 秦衣的眼睛已经红肿充血,整个脸色苍白,嘴巴由于长期不吃不喝,起皮干裂,本就清瘦的身子,穿着宽松的白色云纹水衫,望起来,更摇摇欲坠。 “你能做什么?以你一命能换先皇他们所有人的性命?新皇会同意吗? 其实你应该明白,先皇只是借口,他们的目的就是木七七。 我们比皇上他们先服药半年,都没死,他们都死绝了? 这明显是有人是故意拿这件事做文章。 新皇的位置怎么来的,都是一个问号。他必须要做点让百姓,让仙家,让整个南洲都期盼他做的事。 而木七七,就是一个很好开刀的口子。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的,言子非说的,他都很清楚,可是他原谅不了自己,如果他不去趟朝廷这一趟洪水,能置身事外,这些勾心斗角,那是不是木七七就不用顾及他了。 “你先吃点饭,照顾好身体,这两天,秦甜被你这样都吓到了。不敢来看你。 我还听秦帛说,那些修士还捉了你的孩子,他这几天一直帮你找,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孩子着想,那可是木七七给你留下的孩子。 你确定不管不顾?” 言子非放下饭菜,“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要不要吃这个饭,木七七粉身碎骨,救你回来,不是让你再去死的。 而且生前不珍惜,还跟她和离了,你们本来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现在后悔了,有什么用?好好过下半辈子,才算对得起她这番心意。” 秦衣听着言子非的话,字字诛心。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这样? 秦衣苦笑着,望着这一张张的画像,一张比一张写实,一张比一张生动,一张比一张深情。 原来早已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却被那些俗事困扰,抛不开那些芥蒂,非要生死相隔,他才能放弃,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当云逸的替身又何妨? 他缓缓地走向饭菜,桌上的画像,被一阵风吹起,一张最不像木七七的画像,潇潇洒洒吹起,好像吹回两年前的过去。 “秦衣,你是不是很无聊啊?” 木七七望着秦衣,天天在书房,也不出去跟弟子他们认识认识,天天在书房,写写画画,也不知道这画的是谁?写的是啥? “我已经谁也不记得,没什么好聊的。” 秦衣也不知道自己画的啥,写的啥,就是脑海里想这样去做,好像以前他有压力,也是这样做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美好时光(1) 木七七按住他的画纸,“我带你出去玩!”拉着他就出去。 “我不想出去!” “很好玩的!出去嘛!” 说话间,木七七已经拉着秦衣出了书房,来到后山。 无边无际的海,秋风抚过海面,跟着鸟儿一起翻着几个浪花,拍打着岸边,沙滩。 海边还有一处小院,院沿边停着一排排的鸟儿,安逸而宁静。 “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说给大海听。”木七七一下拉过秦衣,两人仅有一指距离。 “你是我的相公,现在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秘密?” 秦衣眼神四处躲避,不知所措。在秦衣心里,现在的木七七,就跟陌生人一样,她说他是她的相公,但是他毫无印象,根本无法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来看待。 只能选择逃避,想努力想起以前。 木七七抬手,那些小鸟,就像有感应一样,院子的小鸟全部飞了起来。在天空上摆成一个爱心的形状。 “这就是我的秘密,我的爱永远不变!”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情话,既害羞,又尴尬,害羞于一个女孩子这么直白,尴尬于她对于自己,现在根本跟陌生人一样,听一个陌生人对自己说这些,浑身不自在。 秦衣望着木七七,尴尬地退后了几步,挠着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还没完呢!”木七七说着,拉住秦衣的手,朝那间小院走去。 推开院门,院子旁边是一棵终年不败的桃花树,树下一石桌,石桌上摆着五六样菜,还有一盅桃花酒。 “这些菜可是我亲手做的。都说抓到男人的胃就等于抓到男人的心,你现在不记得我了,只能先从你的胃抓起,快尝尝吧!” 木七七给秦衣夹了一块肉,“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尝尝,红烧鸡。” 秦衣望着碗里的鸡肉,这是鸡肉吗?咋看着不像?这么黑吗? 夹起咬了一口, “呕——” 瞬间吐了,这咋还能有血腥味?如何做到又焦又生的? 秦衣吐完,感觉自己很不礼貌,“对不起,我其实只是吃不惯而已。” 望向旁边一道,看起来,还不错的菜,“我喜欢吃青菜。” 秦衣夹起一青菜,额,这青菜,额,是怎么做到望起来色泽不错,吃起来如此的五味杂陈?这青菜里放苦瓜? 秦衣纠着脸,缓慢地吞下那口青菜,“你烧的青菜,还真特别,里面还放苦瓜。” 秦衣放下筷子,咧着不自然地笑着。 “我没放苦瓜,我只是放了一点莲子心。这可是我对你的爱心餐,当然要放点我的爱在里面。你吃出来是不是?” 木七七笑着,一脸期待着望着秦衣。 秦衣苦笑着望着木七七,他可以说,没吃出来吗?感觉吃出来她想他死的感觉? 木七七见秦衣竟然吃出自己的爱心,瞬间高兴,又夹了旁边一道菜给秦衣,“这是我们梧桐山最着名的夫妻大餐,鸳鸯戏水。所有吃过的夫妻,都会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是百年好合,长长久久,人家好好夫妻水里游着,被你们捉来一起烧了,都在一个锅里,能不好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好时光(2) 秦衣望着木七七楚楚可怜的眼睛,算了,再相信她一次。 闭眼咬上一口,他感觉自己瞬间去世了。可是啥?怎么一股骚臭味? 不行了, “你烧的时候,有没有试着尝一口?”秦衣着实不敢再下口了,好可怕了。 “都是烧给你吃的,都是我满满的爱心,我怎么能偷吃呢。”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尝一口比较好。毕竟这份爱有点重口味。” 秦衣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实在受不了了。 木七七望着秦衣又把自己烧的吐了,有这么难吃吗? 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 “呕——” 瞬间吐了,她要原地升天了,“这怎么有一股骚臭味?” “这要问你了。我要回去了。” 秦衣起身要离开,木七七瞬间移到他的身上,躺在他的怀里,“还没结束呢!” 弹指,桃花纷纷而下,秦衣抱着木七七,场景好不浪漫。 秦衣望着怀中的木七七,一身百花曳地裙,乌发随着微风撩拨着她的面颊,几朵桃花,落在她的眉间,点缀她本就精致的脸,明亮的双眸忽闪忽闪的,再看鼻子饱满圆润,朱唇欲滴,桃花下,他也迷了眼,晃了神。 木七七顺势搂住秦衣,闭着眼睛,扬起头,就要吻秦衣。 两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炙热和滚烫,吓得秦衣一下松开木七七,跌落在地。 秦衣望着地上的木七七,“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就要拉木七七起身,可却被木七七顺势拽到地上,反压在秦衣身上,桃花还在片片飘落,气氛显得那么的暧昧。 秦衣慌张地望着木七七,千万别吓他,他还小。 木七七笑着,“你迟早会爱上我!” 起身,挥手,桃花止。又是那个花开不败的样子。 晚上,秦衣望着木七七的房间,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炙热的女子?还是自己的妻子?他真的会爱上这样的女子吗? 为什么感觉他的理想型应该是那种知书达理,温柔恬静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自己当初怎么会和她成亲? 真是纳闷,但是他想到今天白天发生的,嘴角还是微微笑了。 准备关窗睡觉,突然,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嗨!” 木七七咧着笑,“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 “当当当——”木七七从后面掏出一束花,“好不好看!送你!” 秦衣望着面前这花,又望着面前这人,嘴角都在抽搐。 “我是女孩子吗?送我花?”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这花好看。那下次我换个送你。” “你是不是把我当女的?你弄这一套,对我没用!我要睡了!” 秦衣“啪——”关上窗户,这木七七太气人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和她是不是夫妻? 就因为他失忆,这木七七也太殷情了吧?是他们之前太恩爱?还是本来之前就是木七七一厢情愿,趁着现在自己失忆,骗自己? 秦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是想想今天白天,好像她还是挺可爱,挺好看的吗?喜欢她好像也挺正常的吗? “啊!烦死了!我以前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啊?” 秦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烦死了!没有记忆的人生,好痛苦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美好时光(3) “七七家主,不好了!又有修士来我们梧桐山来。还带着家伙!”一弟子下山巡视的时候看到一大帮修士朝着梧桐山来。 “会不会来抢秦衣家主的?”那弟子开口问。 “他们想得美,就凭他们还想上我们梧桐山?秦衣我是要定了!” “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时候攻上梧桐山,我们再应对。” 木之情站在旁边,望着那弟子正要撤退,又望着木七七,这几天,秦衣对木七七爱答不理的,这洗了记忆,还是喜欢不上木七七,这木七七天天围着秦衣后面转,可不行。 “我这有一计,让秦衣家主死心塌地爱上你!” “什么计?” “苦肉计!” …… “哎呦!我受伤了!我好疼啊!”木七七捂着胸口喊着,一边瞟着秦衣的书房。 “七七家主辛苦了,之前秦衣家主坠马失忆,你就为他输了灵力,到现在伤都没好,这山下又有妖怪作祟,你怎又捉妖,怎么受得了啊?如果谁会医治就好了,可惜我们木门没有大夫,只能靠我们自身修为治疗,七七家主,你只能忍住了。” “嗯,我没事,我忍忍可以的,就是这疼得实在有点厉害,我要缓缓。” “那我去给你找点灵草药,先治治疼。救了自己相公,可惜失忆不记得她的好,就装作看不到她的好,哎,这么多年在一起,可惜了。” “好了,之情,别说了,你这话被秦衣听到了,可要误会了!” 木七七边朝秦衣书房看,对木之情说,“你快走吧,之前这妖怪都是秦衣收服的,这如果被秦衣知道了,他肯定舍不得让我受伤了。” 没一会,秦衣的书房果然有动静,缓缓地朝屋外看去,木之情和木七七心照不宣,打了眼色,木之情就退下了。 木七七把自己的除祟放在桌子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大伤口,很是可怕。 念着治疗术,治愈伤口,只是简单清理了血迹,伤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秦衣紧张地跑到她的面前,望着她的伤口,“刚刚木之情不是说你灵力有损,你怎么还用法术治疗?” 木七七低着头,嘴角微微一笑,计谋得逞,缓缓抬头,委屈地望着秦衣,“我不会医术。” “我去拿纱布和药去,等我一下。” “要不,带我一起吧,这院子,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我们这样,会被说闲话的。” 秦衣望着她香肩半露,也是。 就扶着她到自己的房间,帮木七七上好药,“你这伤,十天不能沾水,所以洗澡的话,最好找女弟子帮你一下,这也不能使用灵力,以免撕扯,伤口反复。基本一个月就能好。” “我是家主,让女弟子帮我洗澡,会尴尬的。” “那就不洗,十天不洗澡也没什么的。伤口为主。”秦衣帮她把衣服整理好,“那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木七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个大美人,秀色可餐的,他就真的单纯给她包扎完,一刻都不带挽留的。 “真的让我走了?” “对啊!不走干嘛?这木之情一会不来找你吗?你在这,她怎么找到你?” “你听到我和之情说话了?” “嗯。” “其实那些,都没什么的,你千万不要多想,”一定要多想啊! “千万别要有负担,然后和我在一起。”一定要有负担,然后在一起啊! “千万不要觉得我救了你,你必须要以身相许,虽然你已经以身相许了,但是你不记得了,这没关系的,我不逼你。我们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你一定要以身相许啊!顺个毛线自然,你千万要听懂这里面的反话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美好时光(4) “谢谢你能体谅我。我一定不会误会。“ 秦衣如释重负,“反正你说我们刚成亲,我们就失忆了,我也没有给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我们就和离吧,我们从此就是朋友,不然感觉我们好尴尬!我想不起来爱你,你也这么体谅我,真的太感谢了。” 额,额,这是干啥子?木七七没想到秦衣这神奇的脑回路,他咋想到和离,一拍两散? “额,我说的意思,是不要你有负担,你直接跟我和离?”木七七不敢相信,她听到的? “不是,只是觉得这样更好。如果你觉得不妥,那当我没说过。” “不妥,不妥,很不妥,你这什么意思?”木七七腾地一下站起来,“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什么行为?” “渣男行为!你失忆了不起啊!当初追人家,喊人家小甜甜的时候,浓情蜜意,现在翻脸无情,说和离就和离,你咋不说你要上天?” 秦衣被木七七说得节节败退,“我以前还喊你,小甜甜?” 他咋这么不相信? “哇哇哇——”木七七听到秦衣这样一问,瞬间哭了, 弄得秦衣顿时手足无措。 “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了?”木七七哭着望着他。 “我,我错不该说和离。” “不对,你是错在你不该失忆,你失忆了,还装作不喜欢我,怎么会失忆不喜欢我呢?你以前那么喜欢我的。呜呜——” “我错了,我错了,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我最爱你了,你是我的小甜甜!”秦衣第一次见女孩子哭,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木七七听着,瞬间高兴,眼泪还在脸上,嘴巴还嘟囔着,“真的?” “真的,我最爱你了!”秦衣说完这话,感觉心里也如释重负,轻松了很多,不用纠结那么多了。 “那你现在想不起来我怎么办?” “那我慢慢想。” “那以后你还和我一起吃饭上课吗?” “我会陪你的。” “那你以后你会和我一起住吗?” “额,这个,以后再说。”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额,那好吧!” “真的?” “真的!” 待秦衣说完,木七七一下窜到秦衣身上,亲上秦衣,“我就知道你会爱我!” 秦衣笑着,“我会爱上你的!” 这连哄带骗的。总算成功骗成第一步! 就这第一步,本来以为就一个苦肉计,结果来个,无中生有,反客为主、欲擒故纵,就是这美人计没起到效果啊! 接下来就是连环计,还有招等着呢,可要趁热打铁,巩固加深感情。 免得秦衣后悔,又不一起住了怎么办? 这时,木之情在院子喊着木七七一声,秦衣立马放下木七七,“木之情找你了!” “嗯,我在这!”木七七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秦衣的房间一样。 木之情听到,笑着,这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 敲门,进入。“属下来送灵草药的,顺便那山下的妖怪还没有解决,我们现在要不要去?” “不许去!她的伤还没好,木门这么多弟子,为什么非要家主出面除妖?”秦衣开口说。 顿时,木之情和木七七两人内心暗爽。 “秦衣家主教训的是,我就找别人。那就不打扰七七家主和秦衣家主了。”木之情领命告退。 第一百四十一章 美好时光(6) 入夜,木七七依偎在秦衣怀里,而秦衣早已沉沉地睡去,双手还是牢牢地抱住木七七,似乎接受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七七!” “嗯!” “七七!” “我在呢!” 可是秦衣没有回答她,又喊了一声,“七七!” 七七这才知道,他做梦了,可还是回应着他的梦,甜甜地笑着,“哎!在呢!”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一辈子在一起。” “嗯,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永永远远辈子,只要我找到你,我就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秦衣好像听到木七七的回答,终于没有说话了,甜甜地睡着。 木七七望着秦衣,又亲了他一口。 第二日,木之情,赵炎,他们一脸猥琐地望着木七七。 这可是秦衣第一次和木七七同来主理殿,开大会。 陈义站出来对木七七说,“山下的修士还是不走,我们弟子已经好几天不能下山正常采办食物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坐吃山空了。” 木七七听着陈义的话,这是一个麻烦,那些人虽然上不来,但是堵住不让他们下去也烦。 “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我建议直接和那些修士打一架,让他们知道我们木门的厉害,竟然敢在我们梧桐山撒野!”境老头义愤填膺地说。 “我建议自给自足在山上挺好的,我们梧桐山这么大,基本的食材还是有的,大多数也可以辟谷,不喜食物的。 只是这些年,养成他们下山买菜懒惰的性子,还浪费银两,本来木门经费就紧张,这样以后还省了一笔开销。”姿师太倒是觉得潜心修炼,这些俗事能不沾染,就不沾染为好。 “我觉得可以找那些修士谈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我们茬,这有莫名其妙来了,看看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再决定。” 木七七听到法公子说的,立马咳嗽起来,这意图不是很明显吗?她最近不是抢了人家秦相府的公子吗? 秦衣见木七七咳嗽,紧张地问,“怎么了?没事吧?是感冒了吗?我睡觉不安稳,是不是动被子让你受凉了?” 此话问完,瞬间反应此时在开会,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哎呀,我的妈啊!秦衣瞬间脸红到脖子,这,这,第一次开会,丢人丢大发了。 木七七听到秦衣的话,瞬间满血复活,“没事,我很好。” “这里,我也不太懂,我还是先走了!” 秦衣准备起身离开,木七七拉住他的手,“你也是家主,听听无妨。” 秦衣望着木之情他们,咋感觉这么尴尬,“下次吧!你们和七七家主好好商量吧!” “是,秦衣家主!”所有人恭送秦衣家主。 待秦衣离开,瞬间赵炎朝木七七竖起一个大拇指。 “厉害啊!” “客气客气!”木七七也不谦虚,“这也多亏我的机智和我的美貌。” “恭喜家主夙愿达成,那接下来,你该好好修仙了吧?”境老头直奔主题。 额,这么快的吗?木七七望着木之情,她还不想修仙呢,这修仙就要出去找妖怪,她可不想离开秦衣。 第一百四十二章 美好时光(7) 朝木之情使了眼色,木之情瞬间了然。 开口说,“这山下的修士还没解决,修仙也要世家认同我们木门第一的位置才行,不然我们这木门修仙,这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们需要他们什么认同?”境老头不满地说。 “我们先试着说服看看,不行我们再独自修仙,毕竟捉妖很容易遇到各大世家,这关系不好,还没和妖怪先打起来,先和那些修士打起来了。” 境老头听着,说得确实有道理。 那这怎么办? 木之情继续说,“我觉得可以按法恩说的,先山下找那些修士谈谈。毕竟现在七七家主有了秦衣家主,也想好好重新做人!” 木七七听到这话,瞬间尴尬,啥叫她,想重新做人?说的以前她做的不是人事一样? 所有人也纷纷点点头。 派了陈义下山和谈,结果没谈拢。 回来—— “咋回事?” 第二次大会。秦衣,木七七,他们都在。 “说要七七家主亲自下山去谈。” “凭什么?修为不高,架子不小?他们那些还配?”境老头又义愤填膺了。 “说不是七七家主的话,他们就要把——”陈义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用了密音传声说道,【他们就要把秦衣的父母还要带过来,让秦衣的父母来找他。】 【他们都是因为秦衣来的?】木七七问。 【应该是,但是应该不是带他离开的,好像只是想警告我们。】 【警告我们什么?】 【让我们以后行事低调些,让你亲自去谈,具体我也不清楚了!】 “七七,你们怎么一下不说话了?”秦衣望着这场上一下安静得很诡异,这些人的眼色还在飘忽不定。 木七七瞬间回神,“哈哈,我走神了,走神了,说什么来着?让我去下山谈是吧?行,我去谈吧!你们都退下吧!” “是!”所有人都退下。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额,这怎么他陪呢?万一说漏了,这就完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那些修士很凶残的,我不想你有危险,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 “他们凶残,我更去了,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保护你!” 额,你啥修为都没有咋保护我? 不过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知道,但是你没有修为,这去了,也帮不上忙的。” “作为夫妻就要同生死,共患难,我既认定你,那我就要保护你。虽然我现在没有修为,我相信我迟早能恢复记忆,涨其修为的。” 额,秦衣咋突然变得这么能说? “这个,要不下次你陪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失去修为,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就把我关在这梧桐山?我和你明媒正娶,木门又是第一世家,我理应要和你一起面对那些别人对你的误解!” 额,秦衣,你别这么能说行不?说不过你! 木七七望着秦衣,这带他下山,这说漏了可咋办啊?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笑着,“没有啊!我们一起去下山!我们是明媒正娶的,我们是明媒正娶的,怕什么?怕什么啊?” 木七七笑着不断地说,也是给自己壮胆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好时光(8) 晚上,木七七找到赵炎,让他给秦衣施情咒。 “秦衣家主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为什么要施这个?”赵炎不理解。 “我不放心,保险起见,这下山,谁知道哪些臭修士会不会乱说话,万一秦衣轻易他们怎么办?” “你确定要施情咒?现在可是秦衣家主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的,这情咒一施,就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了。” “我只想他在我身边就好。而且现在我也是骗他的,等他知道,也说不定不喜欢我了,这情咒施了,就百分百爱我。” 赵炎望着木七七,哎,真是当局者迷,既然喜欢你,还能变心吗?只怕这施了,会留下隐患。 “你施不施?不施的话,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不想修仙了,我就和秦衣在山上,逍遥快活,我哪都不去。” “施施施,真是怕了你了!” 赵炎伸手,手上的红线缓慢地延长。然后他们就出现在秦衣房间。 …… 第二天,秦衣和木七七下山,果然一大帮的修士在山下等着木七七。 木七七,你一定要淡定,秦衣已经中了情咒,他不会跑的,你要淡定。 “这谁是主事的?”木七七喊着。 “我,陆志远。”陆志远提剑走上前。 “说吧,怎么个谈法?” 木七七站在面前,秦衣提着木七七的除祟站在后面。 陆志远望着秦衣,“你怎么和这个妖女混在一起!” 果然不出她所料。 秦衣立马拔剑指向陆志远,“这位是我夫人,你别出言不逊,污化我家七七的名声!” “我污化她?她在南洲臭名远扬,需要我污化她?真是搞笑。你该不是被她带回来几天,脑子都坏了吧?” “什么带回来?我和七七,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能不了解她的为人,如果你再出言诽谤,那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陆志远望着秦衣,听这些话,笑着,“你和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你多大?她多大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够了,如果你没诚意谈,那我们走了!”木七七不能再让陆志远说下去了,再说就要露馅了。 “对,我们没必要跟你在这浪费时间!”秦衣一手拿着剑指着陆志远,一手牵着木七七。 陆志远见这些,如果再说下去,他们就要走了。 这可不行。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以前的事,我们说以后我们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怎么和平相处?” “以衡水为界,衡水以南的妖物归你,衡水以北归我们。你不许到我们地界对那些妖邪赶尽杀绝。” “还行,可以。”反正她现在对修仙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让出木门第一世家的位置。推崇衡水陆家为尊。” “你是陆家掌门人?” “正是!” “要不我们试试?看你有没有资格当这个第一世家的位置?”木七七转身笑着问陆志远。 陆志远瞬间秒怂,“这就不用了!那你作为修仙第一世家,从来不主持任何修仙大会,现在这梧桐山更是把百家修士拒之门外,你们这当得倒是轻松,空有名号,却不做实事!” 木七七听着他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回到现实(1) “那明年你们也可以送一些弟子来我们梧桐山,算是跟以前一样,带你们一些弟子修习如何?” 木七七和陆志远两人有商有量,说着。 “可以。”陆志远同意。 “那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们走了!” “没了!” 秦衣听着他们说完,收起剑,牵着木七七走。 陆志远望着他们的背影,实在忍不住!“你那夫人真的是妖女!你不是她的青梅竹马!” 啊啊啊啊啊—— 这个家伙,真不好歹。 木七七刚想要暗里算计这陆志远。 秦衣开口说,“夫人,他又说你坏话!” “你相信吗?”木七七紧张地望着秦衣。 “才不相信,都是嫉妒你聪明又能干。我三生有幸能娶到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你。” 木七七笑而不语,放弃算计陆志远,笑着挽着秦衣的手,真好! …… 秦衣吃完饭,下山去找秦帛,是啊,他不能这样消极下去,还有孩子没有找到。 “无忧找到了吗?” “你终于肯原谅我这个哥了!” 秦帛笑着。 秦衣没有回答秦帛的话,“你还没找到吗?” “本来我是知道的,可回去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是哥不好,我一定帮你找回孩子。” “不用了,孩子我自己找,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踏入朝廷半步了。” “秦衣,木七七的事是我不对,但是你要理解哥啊!秦府一百五十多口性命,哥不能不管啊!再说她杀了父亲,秦氏,秦衫,都是她罪有应得。” “住口!”秦衣呵斥,“秦氏杀了我的母亲,秦衫杀了秦匀,且这些都尚不可定论,若是木七七真的杀了他们,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至于父亲,”秦衣想了一会,望着秦帛,“她也是为了我才会这样的,而且她已经死了,如果必须死一个,我现在希望死的是我。所以你别再说她了!” “就算是为了你,也是杀了你父亲的凶手!”秦帛没想到秦衣现在变成这样?这以后怎么利用他?“你爱上她了?” 秦帛的话就好像一把尖刀一样,剖开秦衣的心。 “是的,我爱她!”秦衣终于可以勇敢承认自己的情感了,“我知道,我不该为任何的罪恶粉饰太平,即使是披上为我的好名义,为她开脱,但是她已经死了,已经还清了,如果还不清,哥如果还恨她的话,就杀了我吧!说到底也是因为我!父亲才死的!” 秦帛没想到秦衣这么决绝,好在木七七死了,不然秦衣早点发现自己爱她,多和木七七聊两句,那一切不都穿帮了吗? “那哥不说了,你好好的,我有空会来看你的。孩子也会帮你找的,毕竟也是我的侄儿。” “那谢谢哥了。我很快也会离开梧桐山,去找他。你就不必找我了、如果找到孩子,可以飞鸽传书给我。” “好!”秦帛拍了拍秦衣的肩膀,抱着他,“以后哥保护你,现在就剩我们兄弟,一定要好好相处。” “恩恩。谢谢哥!” “跟哥客气啥,都是应该的。”以退为进,拴住秦衣,不能来硬的,就要顺着来,以情制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到现实(2) “这个是我新炼制出来的解药,可以解界菌菇的余毒。” 自从出了界菌菇的事,秦衣对医药处理方面更为严谨。 “真的?”逗逗咋有点不信?这必须要用灵力才能清除,秦衣用药丸就解决了? “真的,我自己已经吃了,应该过些时日,我应该会能恢复本来的样子了。”秦衣倒了一杯茶,淡定喝上一口,“木七七去世的地方,生长出来的大片灵草,自带她一些灵力,我采了一些回来研制成药了。” 逗逗听到秦衣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 说完放下茶杯,望着逗逗和言子非,“这毒解了,你们是继续留在梧桐山,还是离开,都随你们。这么久,孩子还没找到,我要带着小甜去找无忧。” “我和你一起找啊!我也是你大哥,这也是我的侄儿,我当然要一起找了!” “谢谢!” “客气啥,再说我超喜欢木七七这个弟妹,她天资过人,年少修仙成名,这孩子以后百分百也是一个修仙的好苗子,我一定要亲眼见证天才的诞生!” 秦衣听着言子非的话,有些沉默了,孩子是生是死,尚未可知。只盼上天保佑,他已经失去木七七了,不想失去和木七七的孩子。 “我就不去了,外面太危险了,我一个灵力低微的鸡精,这万一抓到我,我就死了。” “胆小鬼!”言子非鄙视她。 “你才是呢!”逗逗不高兴地说着。 “逗逗确实灵力太低微了,我们也不是修士,万一遇到修士或是捉妖师,就太危险了,我们只是找孩子,不要自找危险了。一会收拾就出发吧!” “好!”言子非拍了拍逗逗的鸡冠,“那就留在梧桐山,等着我们回来吧!” “我想去哪就去哪,不关你的事。” “你这家伙!” 言子非拎着逗逗离开,收拾东西去了,边还要说她。 “你这没良心的,是谁在这陪你半年,给你喂吃的,喂喝的,都喂猪了?” “喂鸡了!” …… 离开,从不是一个伤感的话题,恰恰是一个重新开始的话题。 秦衣望着满山的花草,好像看到木七七站在花丛中朝他笑着。 七七,再见! 我去找我们的孩子去了! “确实在这吗?”言子非望着面前这高耸入云的宫殿,从梧桐山赶到衡水,近五天的脚程,终于到了,晚上,把秦甜放在一家客栈休息,他们那就偷摸来这陆家。 像他两三脚猫的功夫,半点灵力都没有,在这修仙陆家,想打探消息,勇气可嘉。 “嗯!”秦衣点头,“我哥说孩子当初他看到就被带在这里,后来到这边讨要,就说百家修士都死了,要拿无忧祭奠,可是当天就出现一个黑衣人劫走了孩子。” “孩子被人劫走了,我们来这也找不到啊!” “这陆家人和那黑衣人交过手,肯定知道一些黑衣人的情况,不然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去哪找。也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说的也是,那我们试试。” “嗯!” 言子非说着把自己的脸蒙上,一手提剑,一手拿着自制炸药。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到现实(3) 绕过主殿,来到新任陆家掌门人的寝宫,就听到里面嗯嗯唧唧的。 “哎呦,你弄疼人家了!” “小宝贝,我来疼疼!”一猥琐男声笑着。 “嗯哼,人家也要,人家也疼疼!”又一娇柔女声哼着。 “都疼,都疼!” “陆大官人终于荣登掌门之位,这以后也不知道哪位姑娘有福气当陆大官人的掌门夫人?”一女声有点委屈地说着。 “哎呦,我的小可怜啊!这掌门夫人不就是你们吗?我还娶啥掌门夫人!”男子安慰着。 “是啊!茉莉妹妹,我们一起服侍陆大官人这么多年,还不知道陆大官人的为人吗?哪次委屈谁?”另一女声倒是豁达着说着。 “就是就是,别哭了,哭得我心都化了,这以后娶了掌门夫人也不会亏待你们的。”男声说着,“再说现在百家凋零,哪家有什么灵力高超的女弟子可以娶?还不如现在,自由自在,玩着你们,是不是?” 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这家伙,会享受啊! 两人相视一眼,就从这个家伙下手! 苟身,非礼勿视,趁其不备,持剑抵住那男子。 瞬间女子们吓得尖叫,躲在被子里。而男子一身白肉,实在看不下去,言子非随手捡地上一件衣服扔在他身上。 “说,那天劫走秦无忧的黑衣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点?快如实招来, “我说,我说。孩子是他们带回来给我们看管的,我可没去青丘杀人。你们别来找我!” “让你说黑衣人,你说什么东西呢!” “你们都三番两次来我这里找孩子,我都说了,孩子被劫走了,不在我这,求你们别来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三番两次?还有谁来了?” “第一次就是一个黑衣人来劫走孩子,第二次是一男一女来的,现在你们又来,我不过就是保管孩子的地方,干嘛总是找我!” “我们不是一伙的,你说黑衣人有什么特征?” “那人身上有很重的妖气,都没怎么过招,他就带走了孩子。” “他想吃了孩子?”言子非听到,在旁边接上一嘴,这妖怪不会想抓走木七七的孩子吃掉?还是木七七伤害那么多妖怪报仇雪恨? “第二次来的那一男一女,好像是木门弟子,听我说完,他们说,他们这就放心了,好像是他们认识的人。所以你们确定不相互认识?”男子试探性地问。 秦衣听着男子的话,这木门弟子?一男一女?那只剩是赵炎和江睿了,他们认识的妖?应该就是之前修士说的和青丘妖怪为伍了? 那是青丘的妖怪? 秦衣收了剑,对言子非说,“我好像知道是谁了!”使了眼色,两人朝他们甩了一手迷烟,然后就跑了。 出了衡水陆家, “没想到这新晋陆家掌门是如此一个胆小怕死,沉迷美色的烂人。这修仙百家是要没落了!”言子非说着。 “这不也方便了我们,不然凭我们的功夫,也不能这么轻易得到消息。” “也是!”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到现实(4) 言子非和秦衣边往客栈的方向赶,边说, “那你说知道了,是知道黑衣人是谁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说的第二次来的一男一女是谁?” “是谁?” “赵炎,江睿。上次听那些修士说,他们逃了,也只有他们会对木七七之事上心。而且赵炎江睿他们说,没事,应该可以放心,接下来,我们找到赵炎,江睿就可以进一步知道黑衣人的下落了!” “嗯” …… 回到客栈,秦甜还在甜甜的梦乡,而接下来,又去哪里找赵炎,江睿他们呢? “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秦甜吃着早饭问秦衣。 “青丘。” “是找无忧弟弟是不是?” 言子非听着他们三人的关系,秦衣是秦无忧的父亲,可秦甜又是秦衣的妹妹,可这秦甜又喊秦衣哥哥,又喊无忧弟弟的,这关系真是复杂啊! “是。”秦衣也懒得就改秦甜的称呼了,反正他们相差也没几岁。 “我听说青丘被灭了,我们还去找青丘啊!再说这青丘的入口可不好找,只有青丘狐狸才知道。” “我母亲就是青丘狐狸。” “你母亲不是在你出生的时候不就难产去世了吗?” “嗯,但是我曾听我父亲提起过几次,当初如何遇到我母亲的,就在青丘边境。” “那就好办了。不过你确定他们会在青丘?” “不确定,但是也去试试。毕竟抢走孩子的是妖怪,而他还没有伤害之心,除了青丘,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秦衣,我真没发现,你如此聪明!”言子非竖着大拇指对秦衣说。“就凭着那人说妖怪,一男一女,你就推断出是青丘妖怪,那一男一女就是赵炎,江睿。佩服佩服!” “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具体还要去了青丘才知道。” “相信你没错!我突然知道秦帛为什么要你当国师了,你确实有谋略。” “有啥谋略,只是了解木七七。真有谋略,我现在还是国师呢!” 几人边说边吃,然后就出发去青丘。 而在青丘这边,果然是夏天无带走了秦无忧,而赵炎和江睿站在青丘的狐狸洞门口。 “夏天无,你快把孩子还给我们!”赵炎喊着,“这是我们木门的少门主,我们木门为了你这青丘,也算仁至义尽,七七家主也不在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们的少门主。” “仁至义尽?如果不是你们,那些狗东西怎么会找到青丘?我们青丘又怎么被屠尽满门。你们说七七不在,我凭什么信你们?除非木七七亲自过来,不然我不会把孩子给你们的。” 夏天无在屋内哄着秦无忧,他望着这粉雕玉琢的小脸,现在还安稳地呼吸着,这是新生,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寄慰。 “我们木门又好到哪里?之情,为了这个孩子,连命都不要,我们不能不保护好他!” 赵炎都不敢那天的情景,惨烈而无力。他最后竟然被江睿打晕带走,当了逃兵。 当他听到木七七身死,他曾经的好友尽数身首异处,他绝望而气愤,他想追随他们,可是又不甘。更听到他们的少门主被抓到,便只好先去找到少门主,这才算是不负木七七,木之情他们。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回到现实(5) 夏天无从未想过那天会是他和木七七的诀别之日,如果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打她那一下。 为什么怀疑她使用《九子天阴玄》?为什么要动手打她? “你们保护?那时候是逃跑?丢下我们青丘和木门之人?现在事后来假装忠心,木七七不在这,她看不到!” 夏天无的话,让赵炎无地自容,他没办法去回答。 “求你了,把少门主还给我吧!”赵炎一下跪在地上。 “师父!”江睿惊恐,想拉起赵炎,可是赵炎不为所动。甚至以一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江睿。让江睿慌了神,松了手,那样的情况,是谁留下,只是多一条亡魂而已,她不想死,也不想让赵炎死。 还是为了一帮妖怪丧命。 “你别喊我师父,我没你这样临阵脱逃的徒弟。” 赵炎的话,让江睿也伤了心,跪在地上,“师父!你别这样!你别不要江睿!” “我要不起你。” “师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江睿。以后木门就剩我们两个了,你不要我,我去哪啊!” 江睿哭着想拉赵炎的手,但是被赵炎甩开。 “木门只剩我和少门主两个人,不是我和你江睿!” “师父,求你了,你原谅江睿吧!江睿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我求夏天无,少门主还给我们,我一定能重振木门的,我一定可以帮少门主重振木门的!” 江睿说着朝屋内磕头,“夏天无大仙,求求你把少门主还给我们吧!求求你把少门主还给我们吧!求求你把少门主还给我们吧!” “你们若真的想重建木门,与其带着秦无忧,不如你们先帮他打好江山,再说少门主。 现在你们木门一无所有,让他回去当什么少门主?难不成还要他长大,自己重建?”夏天无说着。 赵炎听着,想了很久,是啊!现在的他们,拿什么资格让他当少门主? “你会一直在青丘吗?” “不会。” “那我们若是重建,你不把孩子送回来怎么办?” “你们若真的能名满南洲,我自然知晓。他也自然知晓。” “那你说七七家主的事。” “七七,我不相信她死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之我一定会找到她。” 夏天无抱着孩子走出来,“现在你们还要带孩子走吗?” 顿时赵炎,和江睿无言。 “多谢!”赵炎起身,离开。 江睿也笑着起身,对夏天无行了一礼,“多谢!” 迅速追上赵炎,“师父!那重建木门,你一个人会很累的,我们一起。” “没必要!” “有必要,我可是你的真传弟子,没有我,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厉害?” “你如果再不离开,我打断你的腿。” “打断我的腿,我也不走。当初我是迫不得已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看现在,如果不是剩我们两个,这木门的重建工作,指望谁啊?” “你还有理?” “没理,没理。但是凡事往好处想嘛。事已至此,这次我们一定要重建木门,不然真的对不起七七家主,和之情护法,还是我其他三位师父。” “为什么独独打晕我?”赵炎突然停住脚步,“我知你心性不熟,逃跑也正常。我们都是你们的师父,为什么单单带我走?”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重振木门(1) 江睿也愣住了,她为什么当时只想着让赵炎活下来?为什么? 她呆呆地望着赵炎,这张曾经天天坏笑,手上缠着红线的家伙,每天看不起她的家伙,如今在她眼中,入了神,发了呆。 她呆呆地望着赵炎,忽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她想他活着,她想他和她一起,因为她爱他! 但是开口却嬉笑一句,“因为当时你离我最近啊!” 赵炎听她的话,懒得理她。 江睿没脸没皮地跟着赵炎。 重建修仙木门之举,绝非易事,也不知道何时能成功?成功接回秦无忧? “师父,听说过两天就是修仙大会,我们就到那把百家闹得鸡犬不宁,重夺木门之位吧!” “你的修为可以?” “放心好了,我可以得四位师父真传。” 江睿跟着赵炎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说着,就想减轻当时的逃跑,和对木门的亏欠,还有对赵炎的别样的情愫,都冲淡些。 几日后,五年一度的修仙大会开始。 百家凋零,出任修仙大会的,都是一些资质平庸之辈,但是却自诩金丹之辈。 而站出来第一个说话的就是,那日在衡水陆家的新的当家人,陆木然。 “各位仙门同僚,大家好,感谢大家今日到聚集衡水,来参加五年一度的修仙大会。”陆木然浑然没有在闺房之中情色,懦弱之样。 “经过三个月前,百家诛杀青丘,木七七一列余众,百家元气大伤,百废俱兴。而这五年一度的修仙大会,更是以来盛事。 借着这修仙大会,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同时重新商讨百家百首之位。以后我们百家在新的掌门带领下,肯定会越走越好,越走越远!” 陆木然道貌岸然地说着那些话。 底下站在乔装过后的赵炎和江睿,独立新的门派而站在底下。 “之前木七七那个妖女破下的百首阵,就不再作为我们推行的阵法,也不必破除她留下的阵法,才能继承新任掌门。新的规则,擂台比武,抽签决定出场顺序,比武三天,最后圣为百家之首!” “好,好,好!”这一帮平庸之辈,就想着自己打自己,明明老祖宗留下的上古阵法,判断其修为高低,却因闯不过,直接舍弃。这人间修仙正道几时成! “师父,一会我上!”江睿握着自己的弑霜剑说。 “不急!先看看再说。” “是。” 然后就看到那些百家一一出席。 “衡水陆家对战毛蒙袁家。” “秦岭陈家对战游圳顾家。” “北玄孙家对战金南赵门。” “迹远七家对战合川江府。” …… 一一报完。两派之人,飞身越至擂台,开始比试。 听到抽签结果,他们取了七家之名,来参加修仙大会。 “你要对付你们本家,可以吗?”赵炎问。 江睿望着对面的席位上坐上着江氏。那些人早就不是她的家人了。“早在我上木门的时候,他们就和我没有关系。” 赵炎瞥了一眼,真是嘴犟的家伙。 果然留下的这些修士,都是一些平庸之辈,有些连基本的咒术都不会,这明明是一场修仙大会,生生弄成比武大会的感觉。 竟是拳脚的比试。 第一百五十章 重振木门(2) 在这基本毫无,仙法,咒术,阵法,的比试中, “衡水陆家对战毛蒙袁家胜!” “秦岭陈家对战游圳顾家负!” “北玄孙家对战金南赵门胜!” “到第四组迹远七家对战合川江府。” 主场人喊着,江睿持着弑霜站出,而合川江府出来的江幼宁瞬间认出江睿。 “你是木门江睿?”江幼宁一喊,瞬间全场警觉,现在谈木色变。 这木七七可是杀了仙门百家上千修士,无一生还,现在这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这如果真的木门再卷土重来,那他们百家真的是彻底完了。 “谢谢还记得我!不过今日我是以迹远七家的身份参加的,没必要惊恐!” “你一个小小的江府弃女,有什么害怕的!”江幼宁鄙夷地说,“只不过这南洲何来迹远地界?有何七家?” “这写上去的时候,可没人反驳,都抽出签了?你不敢跟我打?只要我赢了这修仙大会,这世上自然会多出一个迹远地界,一个七家门!” “什么七家门,就是木七七的看门狗。”江幼宁不想和江睿说了,起势用剑,向江睿刺去。 而江睿,仅仅有了四招就将江幼宁制服,其实她可以更短,但是她必须要让这些百家展示出她的厉害。 “第一招,百川汇流,源于我的法老师教我的。”以其风力化为自己力量,借助风的力量,来汇聚自然的力量,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江睿轻挑弑霜剑,带动江幼宁周围的风,一招,剑未碰,却割出血风。惊得江幼宁连忙躲避。 “第二招,怒空摘星,源于我的境师父教我的。”以自身灵力为重,以修为助外力弑霜运行。从而催动弑霜剑,发出强大的力量。达到力拔山兮的效果。 江睿接着低滑而过江幼宁身体,弑霜剑在地上发出呲呲的亮光,又在江幼宁身上割出一道血口。 “第三招,无相如来,源于我的姿师父教我的。”以天地灵力化为自身力量,走形走位,皆有变法。达到以不变应万变的。 江幼宁在受到江睿两次攻击,想要反击,江睿挑开他的剑,顺势弑霜已至江幼宁的脖间,江幼宁已输,但是赵炎的招还没用。 “第四招,凤绳有灵。源于我的赵师父教我的。”江睿伸出自己的手,将自己的红绳缠在江幼宁的身上,捆住。 “结束!”江睿拿着剑指着江幼宁,望着太上的其它门派,久久没听到主场的人喊她赢。 江睿自己喊!“木门第二百八十一代弟子江睿携迹远七家胜!” 瞬间全场安静,没一会,就窃窃私语。 这是咋回事?难不成这家伙是来抢百家之首的? “你来想干嘛?” “夺回木门该有的地位。”陆木然有些胆怯地问。 “你身份造假,没有权利参加我们修仙大会,请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不客气?打算怎么不客气?”江睿从刚刚也是一路上看过来,这些败类的比武,实在不堪一击。 江睿转身朝人类去喊,“师父,徒弟今天就让您验收一下我这么久的成果!” 所有人又朝人群里看去,竟是木门剩下的那赵炎,这家伙还没死? 所有人都吓得半死,若是还剩几个能士,也不至于对这小小木门的授课老师和弟子都害怕。 第一百五十一章 重振木门(3) 江睿持弑霜剑立于擂台之上,白衣飘飘,风华绝代。 “还有谁?” 陆木然那一群人全部窃窃私语,这本来就是剩下他们,平平之辈的相互打闹,哪里知道还冒出这么厉害的家伙? 陆木然和江幼宁看了一眼,心中已有计策。 陆木然咧出标准的假笑,“江弟子真是好身手!只不过你本是木门弟子,却身份造假,实在难以服众,你要不以木门身份参赛。” “这自然更好。” “好,把江弟子他们那一换成梧桐木门。”陆木然吩咐着填写身份牌的人,重新写。 “既然是木门弟子,自然先要过木七七本派留下的阵法,才有资格参加我们修仙大会。你说江弟子,这个规则可为公允?” “公允,公允!”江睿还没有说话,底下其他人纷纷地喊着,这些人就是想让她死。 “好,大家既然都说公允,那江弟子如果想继续参加修仙大会,那必须先破了百首阵再说。” “你们自己怎么不去?那百首阵,里面被七七家主启动了玄雷地火,走错一步,就会被烧得一干二净。” “她自己打通百首阵,可没想过为我们百家留下活路,里面现在阵法混沌,阵眼不明,现在再难破百首阵,难上加难。 这十几年来都是她霸着第一门主的位置,你如打通,也是你们木门,难不成你学艺不精,这百首阵破不了?” 江睿听着陆木然的话,又看了一眼赵炎,如果不去,就凭打败这些平辈,他们也不会服。 江睿和赵炎,两人相视一笑,这好在之前就做了万全准备。 “好,我入阵!” “那请随我来!” “不必,我会入阵法门。”江睿咬破指尖血,朝空中画出结印符咒,空中出现百首阵的阵门入口。 所有人都惊了,这百首阵自从被木七七破了之后,便没人学这百首阵的入阵法门,不过阵法留在这衡水陆家天水台,如果有人想入,可以直接入。这也是历来修仙大会,会选择衡水陆家举行的原因。 待江睿进入百首阵,众人连忙跑到天水台,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能不能破了这个百首阵。 百首阵是千百年前人间修仙百家先辈共同完成的伏魔阵。 由于近千年魔族渐渐灭亡,伏魔阵也没啥太大的作用,就拿来作为选举百家之首的阵法,谁能破了伏魔阵,谁就可以当选百家之首。 以前的比试,基本都是看谁能在伏魔阵待的时间长,就能当选,结果十四年前,十四岁的木七七,年少下山,参加修仙大会,一举破阵,甚至还在里面启动了玄雷地火,让这百首阵难度更大,后有人破阵,差点没被烧死,就再也没人敢闯阵。 让那为非作歹的木门,一直挂着百家之首的名号,行着那些不义之事,着实可气。 如果这次能让江睿死在百首阵中,那也算是自作自受。 这是所有百家修士的想法,也是他们同意江睿参加修仙大会的目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重振木门(4) 江睿入阵,由于从伏魔阵改为百首阵,里面一些东西,被后辈慢慢改进,成为对修士也是有其伤害的阵法。 还没有看清周围情况,瞬间四面天罗地网而来,网上还有浮罗钉,若是魔,则会魂飞魄散,若是人,也会伤其修为。 快速变动结印手势,在四面天罗地网而来之际,低滑而出,天罗地网相撞,反身跃起, 又来一组炎煞图,上面皆是针对魔的咒术,,若是魔,碰到则浑身溃烂,若是人,则有灼伤之感,从而会忍不住退出阵。 炎煞图四处飘散,追着江睿,江睿躲闪不及,被几张炎煞图击中,立马身上出现几道红印子。 江睿用剑劈碎那些炎煞图,可刚劈开,那些图符又恢复如初。 “这才是第二关,这就中了炎煞图,这估计没一会,就被打出来了!”江幼宁望着里面江睿挣扎的样子,笑着对其他人说。 “是啊!不过这百首阵,果然从书上看的和现实看的,还是很有区别的,这些年,破百首阵倒有几人,可惜都铩羽而归,到后面修仙大会,直接不入阵了,今年直接比武选修仙百首,是有点百家凋零之感啊!”有一修士感叹地说。 “你说什么?你是哪家的弟子?废什么话?你有本事,你进百首阵。”江幼宁没想到都是自己人,还能长他人志气的。 吓得那小修士不敢说话了。 江睿闭目想着七七家主。七七家主之前跟她说过她破修仙大会的情景。 “你想参加修仙大会?”赵炎,木七七,木之情,境空他们,那时候还在七家庙, “等过两年,五年一度的修仙大会举行,我就参加,到时候就能恢复我们木门了。” “想法很不错,但是估计第一步,递上木门铭牌,估计就被那些人就挡在衡水门外了。”木之情说。 “那怎么办?我们就一直在七家庙?我这木门第二百八十一代弟子就到此夭亡了?我还没有收徒呢!”江睿假哭着。“我要当继承师父的衣钵呢!” “天天盼着我早死!”赵炎真是被这家伙气死了,天天盼着他死,好早日继承他的衣钵。 “没有,不敢!”江睿立马收起假哭,“我只是单纯地想重建木门,真的,相信我!” 江睿闪着她的大眼睛,试图让赵炎相信她。 木之情望着这对欢喜冤家,说,“参加修仙大会确实是一个最快速又便捷的方法。而且之前百首阵就是七七家主破的,相信如果你去,你也一定可以的。” “我知道,自从七七家主破了阵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破阵,所以木门一直都是百家之首。结果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围攻我们百家之首,真的是气死我了!” “我去喊七七家主,教你破阵心得。”木之情望着木七七的房间,“估计这个点,她还在睡觉。” 江睿托着腮,也望着木七七的房间,一脸羡慕,“好羡慕七七家主啊,天天睡懒觉,还能修为第一,真是好羡慕啊!” “羡慕吧!那是你没见过她以前认真的样子,只可惜这近十年,哎!”木之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说了,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 “现在也不幸福开心,秦衣家主也跑了。”江睿神补刀。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重振木门(5) “你要学百首阵?”木七七望着江睿。 “是!两年后修仙大会,我定会为木门争光。” 木七七笑着,“我看好你!”起身望着拉着她进入庙后的竹林。 折断一截竹子,拂去上面的细竹,立马变成一把竹剑,“给你。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命剑,就可以用自己的命剑代替。” “我有桃木剑。” “这百首阵威力巨大,我可不想你把这唯一的桃木剑折断,现在可买不起新的桃木剑,节约一点。乖!”木七七摸着江睿的头。 “好吧!”哎,混得越来越差。桃木剑都买不起第二把了。 木七七自己也拿起一柄竹剑。一跃之林中间。 “想象自己此时正在阵中。破天罗地网,无需蛮力。躲过即可。”木七七滑翔跃剑而起,挑起一地的竹叶。 “炎煞图是困魔符咒,我们以炎魔咒相辅相成,形成锁魔咒,相吸便不会乱动了。” 木七七一手画着炎魔咒,引着炎煞图,步步后退,“退至天罗地网,将其引入其中。便入下一关。” “过炎煞,便是无人闯过的锁魔灯。”千百年前,捉到的魔,就会放在锁魔灯芯,燃烧,让伏魔阵越来越强,改为百首阵,这曾经残留的魔气不散,怨念极重,怎么修改都难以消除里面的魔气。没想到木七七破除了。 “锁魔灯,底下就是玄雷地火,破锁魔灯的关键在于敢于破灯,放魔!” 木七七指着一处,挑落竹叶,一把竹剑瞬间穿过竹叶心,直直地又回到她的手上。江睿激动地看着木七七讲解。好像看到百首阵的场面。 再睁眼,就是江睿破炎煞,过锁魔。 站在玄雷地火之上,毫无疼痛之感。 拂过锁魔灯,重组,里面突然冒出一只大青蛙蹦了出来,“呱——” 吓人一大跳,接着传出木七七久违的声音。 “哈哈哈,小子挺厉害的,我是木七七,有空来我们梧桐山切磋切磋!等你!” 青蛙说完,就消失不见了,江睿听着这久违的声音。彻底忍不住了,哭了。 七七家主! “其实那玄雷地火,只要灭了灯芯,只是看着吓人。阵眼就藏在玄雷地火下面,我还在里面留了好东西,到时候你如果真的能破了百首阵,就能看到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了。” “那我一定不辱七七家主之命!” “这么确定能破阵?” “你都手把手教我了,我还不会,我也太对不起七七家主你了!” 木七七笑着,“哈哈,也是,我这相当于考前给你打小抄了。你可一定要争气。” …… 而阵外的人,没想到江睿这么轻松地破阵,更没想到这木七七还在里面恶作剧。 待江睿出阵。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破的这么轻松? “你作弊,木七七之前肯定教过你破阵之法。” 这时,赵炎站出来,“你们现在是要耍赖?其实按照之前修仙大会的规矩,你们此时都没有资格再和我们谈选举之事。我们按照约定,破百首阵,便让我们参加修仙大会。如果不知好歹,那我们便不顾什么同门情谊。” 众人不敢多说什么,这咋感觉又回到之前被木门压榨的日子? “好,算你们合格。明日重新抽签比试。”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地之道(1) 这边,秦衣和言子非带着秦甜,终于到了青丘边境。但是由于青丘的结界,他们进不去。一直滞留在青丘的山脚下。 “我们就一直在这?”言子非呆着都有些不耐烦了,一边逗着秦甜,一边望着秦衣给这寥寥无几的城上的人免费义诊。 这青丘山脚,比起梧桐山下的集市冷清多了,这基本看不到几个人,听镇上的人说,经过上次百家修士血洗青丘之后,这青丘山下的百姓,急转直下,生怕自己被当成了妖怪,被修士杀了。这才导致城镇上的人特别的少。 “我打听过了,青丘上还有人,这次已经快半个月,不信山上的食材这么丰盛,一辈子不下山。” 秦衣在这山脚下开了一个药铺,患者如果知道什么消息,也会告诉秦衣青丘最新情况的。 “秦大夫,秦大夫!”一小孩兴高采烈地跑到秦衣的药铺内。“我看到青丘山上有人下来了。” “真的?” “嗯,他去了张大娘家买羊,现在张大娘,正拖着他。快去,不然一会他又跑了!” 小孩子拉着秦衣往外跑,这时秦甜也赶紧跑。 “哥哥,等等我!” “你这小短腿,叔叔抱你!”言子非一下夹住秦甜,就跟着秦衣跑。 果然就看到夏天无站在一买菜摊面前,很是为难。 “大娘,谢谢啊!太多了,谢谢!谢谢!”夏天无实在没办法,这秦无忧要喝奶,山上的存货都被他吃完了,还是直接买几只羊和一些禽类回去,方能只治本。 “不客气,不客气,你这好不容易下一次山,一定要多买一些备着。”张大娘还在给他数着鸡,鸭,羊,猪。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青丘?”夏天无的话刚说完,就看到秦衣朝这边走来。 这时他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秦衣,现在秦衣的脸完全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云逸的模样。 他还记得,那天,他好不容易找到孩子,他想带回给木七七,但是听说百家围攻梧桐山,就带着孩子赶去梧桐山,可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秦衣在那哭。看到满山的花草,全部都是木七七的灵力气味,他无法说服自己,木七七死了,但是他也无法说服自己,木七七还活着。 “秦衣!”夏天无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秦衣。 “孩子在哪?”秦衣停在一尺距离的位置,开门见山问。 “凭什么给你?”夏天无又望了一眼,后面跟来的言子非和秦甜,“你还带着一个孩子?” “我很感谢你照顾无忧,但是我是无忧的父亲。” “父亲了不起?我还是孩子的继父呢!” 夏天无的话,瞬间让秦衣和言子非愣住了?木七七之前就重新找了人家? 笑着,反正现在木七七死了,死无对证,他就厚脸皮,怎么样?耐他如何? 夏天无望了一眼现在的鸡鸭猪羊的,“要不,你帮我这些赶回青丘去?” 于是,三个大人,一个小孩,赶着一群鸡鸭猪羊,一路上还听到夏天无和秦衣争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气势不能弱。 “亲生不亲生,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七七跟我的时候,没说你。” “我不信。” “不信什么?” “七七根本就从来没说过你!” “因为你不值得她提起。”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地之道(2) “你猜他们在聊什么?” 言子非和秦甜躲在角落里,望着屋外的这一狐,一半狐,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 这木七七都走了,现在争的是啥?孩子的抚养权吗? “肯定是关于无忧弟弟的事呗。”秦甜小小年纪,跟着秦衣也懂了不少。 夏天无望着秦衣,听着刚刚秦衣所说梧桐山之事,心里更是对木七七万分亏欠。 如果那天他没有意气用事,说不定她不会被清净真人抓到,更不会施下堕神咒,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已经告诉你所有的事了,现在可以让我带走孩子了吧?” “这可不是你的孩子。” “胡说,七七说,是。” “你这么确定?” “我相信七七。” 夏天无听着秦衣的话,他相信木七七,笑了,“你以前不是最恨她吗?你现在要孩子,是因为木七七,还是觉得是责任?如果是责任,这孩子一直都是我带的,你一点资格都没有。”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如果是因为木七七,孩子,我可以给你。但是如果因为责任,这完全没必要。养养你情人的女儿就行了。”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情人女儿。只是好友临终嘱托而已。至于无忧,他是我和木七七的孩子。不是因为什么责任,我爱木七七。” 夏天没想到这秦衣突然这么直白,愣神望着他,“你,确定?” “确定。” “我记得没错的话,木七七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这张脸,你还爱她?” 秦衣愣神,他这张脸,他可以不在乎、的。 夏天无瞥一眼,秦衣正在出神,“你的衣服里藏了什么?” “什么?”秦衣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衣襟,而里面的书信已经被夏天无拿到手上了。 “和离书?你们和离了?这是七七的笔记,她终于认清你不是云逸了?”夏天无笑着,望着手上的和离书。 “还给我。”秦衣急了,想抢走夏天无手上的书信,但是却被夏天无躲开了。 “既然和离了,你更没资格要这个孩子了,里面这啥抚养费,我就不找你要了,孩子我要了,以后都和你没关系。” “没有,我们没有和离,我们还是夫妻。那是假的。”秦衣极力否认事实。 “这可是七七的笔迹,我不可能认错。”夏天无闪身离开秦衣周围,使其无法碰触自己。“我知道七七为什么和你和离了,肯定是为了我。” “不要脸。” “你怎么骂人啊?我可是你的老祖宗,你别目无尊长。” “你是我的老祖宗?有祖宗和孙子抢媳妇的?老不要脸。” “看你文质彬彬的,这七七一走,你就暴露本性,着实没有以前那种文弱书生的感觉,出口成脏。” “你说话太难听。你快把和离书还给我。” “你也承认是和离书了,你们既然分开了,这孩子,你是没资格要的。孩子我带走了,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秦无忧!”说完,把和离书扔下,飞身进入屋内,离开了青丘。 “夏天无!你回来!” “把无忧还给我!” 秦衣眼睁睁地望着夏天无当着他的面,带走了,这比之前,从未见过孩子,还要撕心裂肺。 “夏天无!我不会放过你的!” 远处传来夏天无的声音,“我等着!你有本事先破了青丘结界再说。” 这话一出,言子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这是刚从梧桐山又困在青丘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地之道(3) 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会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踏黄泉,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 若人生平平,无灾无恶,可走奈何桥,喝碗孟婆汤,仍投人世。或男转为女。或女转为男,业缘可继续相报。 凡行恶事者,引往孽镜台,十殿阎罗一一判审,用刑发狱受苦,直至还清身上罪孽,从畜生道重新来过。 而木七七施堕神咒,孽镜台都不用走,直接堕入第十二层,阿鼻道地狱。 “好疼!”木七七感觉周围如火一般灼烧自己的肌肤,疼痛难忍,额头不断冒着冷汗,手不断发憷,直到疼醒,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火海的中间。 衣服都已被烧得褴褛不堪,身上也有无数的红肿,伤疤。 连忙站起身,这火从脚底心钻入,更加地刺骨百倍。“这是哪?谁干的好事?老子出去扒了他的皮。” “南洲国永宁镇梧桐山木氏修仙独女,木七七,生于南洲圣德二年,死于友和一年,凡间二十九载。仗修仙天赋。在人间滥杀无辜,不辩善恶,伤及性命上万,为‘十不善业’重罪者,永受阿鼻道地狱炼狱之苦,永不释出。” 一宏厚沉闷的声音传入木七七的耳畔,又将木七七推入这熊熊烈火之中。 这火不是一般的火,是地桑火。能钻入骨髓的地狱岩火,从里到外,从肤到骨,一一灼伤。 木七七疼得想打滚,可是这满地的火,去都不行。 “老子就想说一点,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哪里伤及上万性命了?你别把什么屎盆子扣在我身上,老子不服!” 木七七捂着肚子,这样火不会灼伤她的腹部,稍稍好受一点,在这火上上蹿下跳。这不会她一直在这受烈火折磨吧? 事实,一直都是烈火折磨算是好的,后来还有更大的难关等着她。 就这样在地桑火的炙烤下,疼到晕倒,晕倒又被疼醒,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木七七对地桑火免疫了。 这火烤在她身上跟太阳暖和身子一样,暖暖和和的,惬意地躺在火中,肌肤也有时间治疗一下。好在凡间的法术,在这里还能用一下,不然这一直溃烂下去,她真的要被自己丑死了。 刚治好自己的身上的伤,这地面的火,全部消失,木七七还以为这地府大发慈悲,放过她,结果没想到,这鬼声哀道的勾魂地狱,瞬间又变成血流成河的岩浆,里面不断的骷骨,哀嚎声,和这里本就熙熙攘攘的鬼哭狼嚎,交相辉映,更加地刺耳,难听。 伸出一双又一双的骷手,想拉她下水。 木七七吓得立刻跳了起来,可是满地的岩浆,往哪跑。没一会,浑身就爬满了骷手,骷髅头。朝着她肆意地喊冤。 不断地甩着从地下爬上的手,脑袋! “不要啊!”木七七又吓晕过去。 梦里,她看到秦衣带着一孩子,在青丘,学着法术,“秦衣,我回来了。” 孩子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却是秦甜。 再是秦衣转身,变成骷髅,吓得她惊醒,现实却是浑身爬满了骷髅。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地之道(4) 不行,她不能这样,虽然她用了堕神咒,卖给了地府,不带地府这么欺负人的。 这又是地桑火,又是骷髅岩浆的,这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等着她,永生不能出去。就这样煎熬着,太痛苦了,试试破一破,说不定还能冲破这阿鼻道地狱。 这大不了魂飞魄散,天上地下再无木七七,也不要这样活着了。 木七七这样想好,立马振作精神,望着身上爬满的骷髅,这没什么的嘛。 闭着眼,念着清心咒,只要静下心来,这些都会不见了。 果然没一会,这些骷髅都不见了,转换成了油釜滚烹,她置身于油锅之中,跟之前的地桑火不同,这是油煎皮肉,不断收缩肌肤,不过好在这些虽很痛苦,肌肤也会烧伤,烫伤,总之让你死不了。 而她做好要面对这些的打算,那就一层层的破,这些只是物理伤害,没什么的。 跳出这个油锅,又蹦到那个油锅,到处都是热油滚地,没有下脚之地。四周虚无缥缈的黑,夹杂着恶鬼哀嚎,这里肯定有很多像她一样的人,只是被相互阻隔,彼此看不见而已。 仔细分辨周围的声音,有远有近,这意味着这阿鼻道地狱也是有罪恶层级了。试着用追踪术,辨析位置,一无所获。 如果她能打通阿鼻道地狱,重新回到黄泉路,绕过鬼差,是不是还能沿着八百里黄泉,回到阳间?若不能绕过鬼差,大不了再被抓回来呗! 木七七坐在油锅里,一下忘记,自己现在还在油锅里挣扎,从不想在这阿鼻道活受罪,到逃出阿鼻道,想法一出,再也无法阻止她疯狂的念头。她一定能回去。 这油锅一会又变了,面前出现两个巨大壮如猪型,脚如鸡型,脚后头突起而行,朝木七七而来,这是木七七第一次见到她以外的东西,有点高兴。 “兄弟,这是要闯过去是不是?等我破了阿鼻道,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木七七翻身躲过这巨兽的爪子,巨兽犬吠一声,地面瞬间动荡起来,卷起层层黄沙,朝木七七袭去,瞬间把木七七掩埋在黄沙之中,晕了过去。 又过了很久,终于转醒,那两只巨兽,就在她的面前,眨着眼睛,又是一次黄沙掩面。 “大哥,能不能让我说两句话?”七七又一次转醒,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巨兽还想故技重施,木七七一下钻进土里,彻底消失不见。等巨兽寻找之际,木七七已经来到他们的兽背。左右各扯猪尾巴,用力一扯,系在一起,便做不了威风。 “说,怎么出去?”木七七骑在一兽背上,又扯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插进背上,疼着这巨兽狂吠,又是震得天旋地转。 把木七七甩下背,赶紧消失不见,黄沙也迅速消失。变成大水泛滥,直接将木七七淹没,恍惚之间,她竟看到秦衣? “秦衣?”这怎么可能? 木七七呆呆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秦衣,再朝一看,竟是豺身,背有双翼,朝她疾驰而来,这兽能迷惑人心。 临近,忽变,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了木七七,好在木七七躲闪及时,一个猛子,扎得更深处,然后又游到这兽的后方。这再不透气,就要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地之道(5) 龟息之法怎么来的?木七七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曾经学过的法术,她必须要出去! 这如果不能出去,这待没多久,就要疯,反反复复,没完没了,这折磨得意义在哪?如是曾经犯错,应该是让犯错之人,弥补罪恶,而不是采取这永无止境的以恶制恶。 这难道就是堕神咒的下场?她不信。 她闭着眼睛,那人说她什么?不辨善恶,伤及性命上万?回想着,自己曾经。 “这都是小妖,都未曾伤过性命,我们放了他们吧。”云逸说着。 “不行,妖就是妖,就要除。不除妖何来修仙?” “修仙也是修心,你心不静,修为过高,劫数只会更深。若渡不过,反而伤了自己。凡事讲究万事万法,切莫急功近利。” “师兄,你是不是怕我捉了妖,修为比你高,你没面子?放心,现在你的修为就没我高。” “那以后我捉妖给你吧。” “好啊!我是不会客气的。” “没让你客气,一颗妖丹,每次都要炼化一段时间,你起码不用出去折腾一段时间了。” “谁折腾了?我为民除害,这南洲谁不说我木七七厉害?你懂啥?不跟你说了,我找我爹去。” …… 原来如此。木七七这才明白自己这不断的责罚是怎么回事? 有堕神灭天地之力,却无悲天悯人之心。 木七七沉在水中,准确来说,现在她已经沉在巨兽的肚子中,估计没一会,就要把她拉出去,然后反复折磨。 她可不想从前面进,后面出,伴着一堆污秽一起排出。虽然死不了,但是太恶心了。 肚子里果然有让她皮肤腐烂的液体,本来之前就大伤小伤,现在更是惨不忍睹。到底怎样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她望着不断进来的残羹,她趴在巨兽的上颚,这样就不会顺着肠道消化。 终于她等到这巨兽又吃进一活人。她连忙在上颚拉住那人。那人已经神情呆滞,四眼无神,面对木七七的救助,毫无反应。 “哎,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木七七晃着那人,这人面目已经溃烂不堪,身上也是无一好肉。身上微弱的气息,证明他的精魂都在,只是支离破碎,已经没有自主意识了。 “让我死吧!”那人嘴里重复这一句,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呆滞。 “我们已经死了!”木七七告诉他,可是他丝毫听不进去。又问了他别的,“你进来多久了?这里有没有方法出去?” 可他还是没有反应,自己嘴里重复让他死。 木七七也不嫌累,把他吊在自己的身后,她就不信这家伙一直不清醒? 在这巨兽的肚子里,还算安静一会,起码不用出去,打败他,都不知道接下来又是什么,就躲在这上颚处,进不了消化,又不用在自己原地。 倒吊着身子,从上颚探出脑袋,朝外面看去,外面的场景不断地变化,原来这不单单是去阿鼻道,十殿阎罗殿皆会路过,木七七好久没见更多的鬼怪,都觉得亲切许多,实在这段时间,太孤单,太折磨了。 以前她是以暴制暴,以恶制恶,便用此法对付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天地之道(6) 如果她从这里跳出去,能到阎罗殿吗?就这样想着,就看到这巨兽朝一鬼咬去,只吸其魄,未见人身进去。那些鬼怪见到他们,像是没看到一样。 精魄入巨兽体内,里面胃的垃圾,开始迅速清理,慢慢变成清澈如水,顺着胃,滚动下去,又拉了出来,在水中游荡,没一会,就变回自己的原貌,冲回自己原本的结界里,继续新的一轮折磨。 木七七亲眼望着水中的一污秽,变成一小虫,慢慢变成一个人,就消失不见了。这也太恶心了吧? 坚决不行,木七七可要趴好这里,抓准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这地府太欺负人了。 就这样,腰上挂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家伙,认真研究这巨兽的行踪路线和这地府所有一切一切,知己知彼,才能一击即中。 巨兽其实一直处于水中,不过阎罗十殿,不是没一殿都需要这样的巨兽洗礼,所以只能游过此处,却非真正吞噬,那些不需要洗礼的地方,对于木七七,巨兽来说,是置身水中,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陆地,也看不到这样的巨兽。 巨兽若是看上哪个,吸了一些鬼怪的精魄,净化一下,回到他们身上,也洗掉地府戾气。若是不凑巧,精魄没有回来,而轮到鬼轮回,那就可以会出现投胎智力不全的情况。 所以木七七即使跳出去,木七七属于阿鼻道地狱,也不会像那些鬼怪一样,如履平地,还是在两个结界之外。 巨兽最多行至孽镜台搁浅休息一下,深到阿鼻道。木七七望着巨兽游过一层层地狱,里面的人不断地哀嚎着,越到底层,越是凄惨,人声也是渐少。 回归阿鼻道,又是一个又一个结界阻隔,若不是在这巨兽嘴巴里,木七七也破不了这结界,看到这些人,这些事。 每个人在自己的结界里被反复折磨,或求生,或放弃,自暴自弃,随遇而安,等等,人生百态,阿鼻道最为惨烈。 到后面,面对的不是这些洪水猛兽的伤害,而是自己内心反复的煎熬,前世解不开的结。这都会困在里面出不去。身心俱疲,很多结界里都不见其人,只剩其声,凄惨的喊着,尖叫着,被啃噬着连身体都不剩,只是一缕精魂游荡在阿鼻道永生折磨。 直到有一天,这精魄都支持不住,这便真正死亡,可是这魂魄没有上万年,是不会湮灭的,这意味着被啃噬只剩魂魄,也要历劫万年才能真正解脱。 阿鼻道的魂魄最为凶残,生前都为十不善业重罪者,思想多为偏激,又反复受到折磨,本想救赎,让他们收到惩罚,到最后基本都会魔化,如果真的有一天,阿鼻道被打开,那这将是世上最残忍的魔,比那些生而为魔的,还要可怕。 千年以前,魔族闯入地府,曾想放出阿鼻道的恶鬼,好在天界及时发现,将魔族扼杀摇篮里。近千年,未有魔族出现,祸乱三界,也算安稳。 不过世上既有神,就会有魔。 人都会生出心魔,折磨自己,何况是神,一旦神产生魔,后患无穷,若不能及时扼杀在摇篮,就慢慢衍化成实体魔,从而形成庞大的魔族。 第一百六十章 天地之道(7) 这就是早期魔的形成。后期也有不少天神走火入魔,犯了错等等,被迫加入魔族的。 魔族也渐渐成为两派,一派是天神心魔,以雪冥为首的血魔派。一派就是自身天神,以韦南绝为首的天魔派。 因为三界无立足之地,又开辟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界,名为魔界,基本不与外界接触。虽形成上万年了,但是魔族本身就分为两派,就常常争斗,家里都没忙明白,上万年,一直窝里斗,都没空管外面的事。 但千年前,由于红尾凤凰在人间彻底消失,归属天界,让天魔派彻底没了回归天界的希望,便和血魔派联合,想直接一统三界得了,但在推选魔尊之上,又出了问题,谁都想当这个魔尊,那谁当合适? 由于决定谁先招收阿鼻道恶鬼,哪一派当选。这两派都耍了小聪明,不想花费精力浪费救那些人心成魔的家伙。 血魔派觉得他们配不上自己天神心魔的高贵血统,天魔派觉得他们都没资格成为魔,都是侮辱他们魔族。 总之彼此都看不上阿鼻道的恶鬼,向天界打了小报告,然后就被扼杀在摇篮,更是让魔族重创。基本灭绝殆尽。 相信这件事告诉他们,没事别打小报告,也别窝里斗,倒霉的只有自己,还弄个灭族的下场,何必呢。 木七七跟随着巨兽游走在各处,望着地府的人间百态,心里由衷地怕了,尤其是看到阿鼻道各处惨状。她一定要出去。 一直倒吊在上颚,身上还挂着一个拖油瓶,充血严重,手上越发没有力气,可是这头巨兽,好像不知道累一样,一直游着,一直吃着,永不停歇。 木七七知道这一松手,就又打回原处,这怎么办? 她不能放,但是手上却真的没有力气了。 腰上的人,终于渐渐恢复一点神智,望着木七七,“我是死了吗?我终于死了!” 他笑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宁静,十年了,第一次感受到这般安逸,舒心,没有一直等待他的折磨,平静而安宁。 “你能不能帮我抓一下?我快抓不住了,换我歇歇。” 木七七看到他醒了,真的觉得自己之前抓住他,真的太正确的。这轮换着,起码可以争取更多的机会。 “你的声音,我好像听过。”那人还在迷迷糊糊。 “大哥,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我很累,快抓不住了,如果你再不帮我抓住,一会我们又要回到阿鼻道原点,重新折磨。” 那人一听,吓得连忙抓到巨兽的上颚处中缝线,木七七终于可以松一下手,歇一会了。 “谢了。”木七七松开手,终于不用保持倒吊的姿势了,又连忙活动手腕。“你在这阿鼻道多久了?我刚刚已经跟着看一遍这阿鼻道的情况,这是不把你折磨到精神奔溃是不罢休啊!你还有一身身体,应该来这里时间不长吧?我看基本都是精魄游荡了。” 那人望了一眼木七七,身体破损情况比他好多了,起码她只能算是毁容焦红程度,而他一直浑身基本没一处正常的肌肤了,有些地方都隐约看到白骨。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地之道(8) “你,你,你刚来?”那人突然意识到这真的是新来阿鼻道的人,很是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也确实十年都没有跟人说话,到后面,只一心求死,那些折磨对他来说,一遍又一遍,没有不同,习惯了,只想求死。 “嗯,还算幸运,没遭几劫,就能跟着这兽遨游地府,还不错,没有折磨,不过我们这样不是办法,我们一定要出去,不然这样,真的会疯的。” “我已经疯了。”那人有点放弃地想着。 “兄弟,别沮丧啊!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我们要相信自己。”木七七感觉他不对劲,自己还是抓着吧,免得这家伙一个想不开,松了手,那就完了。 不过现在没必要看外面的情况,倒吊着,也直接抓住上颚中缝,一定要把他说通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在这阿鼻道这个地方,虽然来这里的没一个好人,自己也不是,都是半斤八两,还是能出去再说。 两人相望,一个重度毁容患者和一个轻度毁容患者,实在是没什么美感可言。 “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那人问。 “这里的人不都是罪无可赦,杀人如麻,才被关在这里嘛,有什么好问的。”这有啥好问的,不都是坏事做绝的人来这,问这,不是相互揭伤疤吗? “赎、罪。”那人一字一顿说。 木七七有点发懵,“我赎罪?还是你赎罪?” “你、我!” 那人一把将木七七扯下,两人一起钻入巨兽的消化道。 “你疯了?”木七七再次感受着粘液沾在身上,慢慢腐化自己。望着对面的他,又望了望,遥不可及的上颚,她还没想到办法呢,这怎么又回去? 她要疯了,她真的被气哭了。“下次别让我看到你,我看到你一次,杀你一次。我好心救你,你竟然拉我下水。” “做错事,不能逃!” “你疯了吗?你不是一心求死,逃出去怎么了?你既然来这阿鼻道,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你这样做给谁看?你是没看到其他结界里的恶鬼的模样吗?” “我见过。我想死,却不能逃。如果你能杀了我,就好。”那人闭着眼,不再说话了。 “疯子,有本事下次别让我木七七看到你,见你一次杀一次。” 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要变成粑粑被拉出来。 她望着周围,这粘液,粘在身上,难以脱身。 又望一眼,那人,直接拉住他,往下按,刚好巨兽又吞噬了一精魄,让这清澈如水,不过时间很短,她必须马上出去。 等木七七再睁眼的时候,看到孩子,“无忧?”她的孩子?正对着她笑着。 又看到之情,“之情,你怎么也来了?” 再继续看,境空,姿姿,法恩,赵炎,江睿都在。 木七七高兴地向他们扑过去,却是一场空, 然后又看到秦衣,“秦衣。” “我是云逸。”云逸笑着。 “云逸?你怎么在这?” “我也是你的朋友啊”云逸继续笑着。 然后慢慢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秦衣,笑着, “我是秦衣。” 怎么回事? 木七七望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治疗速度已经远远跟不上腐烂的速度了,这是在阿鼻道地狱,没有孩子,没有之情,没有境空,云逸,也没有秦衣。这是她的心魔。 她好恨,那个人为什么那样对她?都是阿鼻道的罪人,为什么不能互帮互助? 她哭着,“秦衣,我好想你!”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地之道(9) 睡梦中的秦衣,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夜夜做噩梦,都是关于木七七的。 他梦见木七七在地狱受苦,他梦见木七七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他无能为力,他好想冲过去,抱住她,可是每当想安慰她的时候,梦就醒了。 他照例起床,然后给屋内的神像三拜,祈求木七七已经轮回转世,无灾无祸,平安顺遂。 他在青丘已经关了十天了,尝试很多办法解开结界,可是却徒劳无功。 也了解越来越多的法术秘籍,尤其这是青丘,更多关于狐狸妖族修炼书籍,而他自身就是半狐,不像梧桐山的书籍多为修仙术法,对他一点也不适应。 自从木七七去世之后,夜夜做梦,来到青丘,孩子无果,更是恍惚,可是在言子非和秦甜面前,他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 人死不能复生,他能做什么?他答应江蕊抚养秦甜,还有无忧需要他,甚至他觉得自己都没有资格想念木七七,生前不作为,死后装作深情的模样。 所以他不敢跟言子非说自己有多想木七七,分担这份痛苦。 秦衣出屋,望着青丘的夜,月如细钩,无星朗月,冷风刮过葡萄树叶,沙沙作响,从藤蔓的缝隙处,隐约落下几缕月光。 明明入春了,可是却格外的寒冷。秦衣在屋外练着武,手中的剑宛如情人一般,伴随着冷风,寒月,月下剪成三人,一人,一剑,一残影。 “七七,你有除祟,我有剑吗?” “有啊!你的叫赤渊。” “这我怎么打不开?” “额,可能你太久没用过它了,它一下太高兴,没反应过来。”木七七连忙接过剑,一咬牙,拔出,然后心满意足,交到秦衣手上,“我说,它没反应过来吧,这不是打开了?” 木七七笑着,秦衣接过剑,望着剑身,泛出层层寒光。 本就是一时兴起,一点都不懂武功,不懂剑法。后来他知道,这把剑的主人其实是云逸的,更是没有碰过。 可这次从梧桐山下山的时候,他望着自己的脸变回和云逸一样的容貌,竟也习惯地拿上那把剑,现在的他也不知是秦衣,还是云逸,但是他想这样,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念着青丘的妖法口诀,试着能不能像正派一样御剑?赤渊剑真的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虽有不稳,但是效果明显。 跳上剑,他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了。 从一开始养在深宅,本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久病成医的文弱公子, 到练武和木七七对着干,到现在修炼妖术出结界的半妖。 从遇到木七七开始,就改变了。一步步弃文从武,弃道修炼。可是这路上没了木七七了。 也许从清净真人给他喂云逸的丹元的时候,就注定了他成为云逸的替身。 曾经逃避,不甘,憎恨,离开,可是在木七七离开之后,一切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如果木七七能回来,做一辈子云逸的替身如何? 可是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秦衣心里更加的痛,御剑,竟然直接破了结界。仅用了十天,他就破了结界。 即使作为一只正儿八经的妖,都是超厉害的,何况是一个换完骨的半妖之身。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天地之道(1) 木七七陷入孩子,木之情,境空,秦衣,云逸等等,他们的幻境之中,就连重新又有火烧,油煎,土埋,水淹,等等,都没有感觉。 浑身肌肤没有一处好的。 等她缓过气,她一定要这次一定吸取上次的教训,这阿鼻道没一个好人。 “七七,你醒醒!醒醒!”木七七听到好像有人喊她,到底是谁在烦她?她都绝望了,不逃了,行不行? 可是睁眼却看到一个面目溃烂的人,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就是刚刚拉她下水,让她重新走了一遭阿鼻道地狱的家伙。 木七七二话没说,就给他一掌,然后起身站立,发现周围黑暗,却没有任何的洪水猛兽。 “这是哪里?”木七七望着四周,“老子说了见你一次,杀你一次。你别怪我。” “这是阿鼻道深处,阿鼻道之眼。有这里能出去。”那人悠悠地说。 木七七听到他的话,很是吃惊,他知道如何出去?那他一直待在这里? “你知道出去的方法?那你怎么不出去?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木七七望着他,“你骗我,你想害死我,刚刚你就拉我拉水,现在又不知道带我去哪鬼地方,这里肯定一会有东西出现是不是?” “是,这里是有神兽守着,我们就在他的肚子里。那里就是阿鼻道之眼,也是他的心脏,杀了他就能出去了。” “这么简单?你怎么知道这里?” “被吃多了,就知道了。” 木七七望着他,感觉很是古怪,“怎么会让有入口的神兽吃我们?我不相信。而且你这个人可不信。” 她虽不信,可是等了很久,周围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伤害她,趁这个时间,好好治疗一下身上的伤。 盘腿而坐,调节气息。 那人就呆呆地望着木七七。“你,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木七七愣住,这是什么意思?她望着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 “我是云逸。” 只这一句,木七七潸然泪下。 怎么可能?云逸不是死了吗?他都把丹元都给她了,魂飞魄散了,如果当初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想尽办法炼制云逸的丹元,想仿制出云逸。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云逸?”她不相信,怎么可能? 云逸张开手心,这是他唯一完好的肌肤了,手心一颗朱砂痣。 验证着他的身份。云逸手心就有一颗朱砂痣。 “怎么会?你怎么会来这?”木七七不相信,如果他真的是云逸,他从来没有滥杀无辜,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怎么也轮到阿鼻道地狱? “我救了你啊!”云逸本以为逆天改命,魂飞魄散,结果没想到到这阿鼻道地狱了。 他来阿鼻道的第一年其实,什么都没有,周围黑漆漆,他就在这阿鼻道入口,这神兽跟着他,也算是自在。 然而他后来看到被木七七召回五个鬼魂,他这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么? 为了减轻木七七在外面的罪恶,他在阿鼻道承受着成倍的煎熬,他以为他熬得过去,可是这反复折磨,精神奔溃,脑海就记得只要他死了,木七七的罪孽就清洗了,他也解脱了。 木七七彻底绷不住了,原来都是她。救她,就沦落到阿鼻道地狱?她是原罪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破天地之道(2) “我本以为,我在阿鼻道,你不会来这,而且你为凤凰丹,天生神族,怎么会来阿鼻道?我,我觉得我错了。”云逸解释道。 “我也错了。不是我,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木七七想用修为,治疗他身上的伤,可是他的伤太严重了,自己的伤都治不好,何况是云逸的。 云逸握住木七七的手,“不要浪费力气给我治了,能说说你这些年吗?” “我,我——”木七七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找个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成婚生子?还是强迫别人的?木之情,境空,姿姿,法恩,全部因她死了?左右护法也气走了? 十年,没一件事能拿出手,值得说的。 想了好久, “我好像没一件事做好的。”低着头,她实在毫无成就可言。“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十年了,和别人在一起很正常,我也希望你幸福。” “你不怪我?”木七七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怪你什么,我们在一起过吗?”云逸望着她,“没有,你不要有负担,我听到你梦里,有叫他的名字,他叫秦衣是吧?” 木七七呆滞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叫无忧的,我也听了很多遍,这是谁啊?现在七七,都结识很多人了。” “他是我的孩子。”木七七回答。 云逸望着木七七,有些发愣,一秒不到,恢复情绪,“那七七一定要出去,你们一家三口,这样才能团聚。” “云逸。”木七七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十年,物是人非。 “别说了,能在这里见到你真好,我们先出去吧。”云逸岔开木七七的话。 “好。等出去,我一定会治好你。”她也不知道继续能说什么。 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来到神兽的心脏处,也就是阿鼻道之眼。 心脏长得跟一颗石榴一样,闪闪发光。 身上也毫无可刺穿的东西,这时云逸递给她一个鱼骨刀,木七七一下刺穿阿鼻道之眼。 神兽暴走,带着木七七他们在这里四处摇晃,差点没晃死。 “这是怎么回事?这必须等他死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吗?” “我也不清楚。我们先出去看看。” 云逸拉着她,飞出兽身,果然和阿鼻道是两个结界了。这来到地府,阎罗十殿。 他们刚出来,一些胆小的鬼,吓得乱叫。 掉进油锅里,这和阿鼻道里面一样啊? 地府一片动乱,想要捉拿他们,可这些酷刑,对于他们阿鼻道地狱来说,简直是开胃小菜,毫无反应了。 两人合力逃至孽镜台,再往前,就是八百里黄泉,只要过了黄泉路,他们就能回到阳间了。 后面百鬼追击,不断有鬼差捉拿他们,距离越来越近,更是有无数的声音朝他们喊着。 “逃出去,只会罪孽加重,永受阿鼻道之火。你们这样只会错上加错!速速停止,方可减刑!” 减个大爷,她在阿鼻道的刑罚缺一道阿鼻道之火吗? 达黄泉路口,鬼差前后夹击。 木七七和云逸相背而站,对付着前后鬼差,场面再次混乱。 “遥之彼方,千里速达!传送!”云逸念着传送咒。 木七七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异样,他是想让自己独自离开? 第一百六十五章 破天地之道(3) 不行! 破咒!拉住他,“要走一起走!” “这肯定要有人承担后果的。我想解脱了。”云逸想推开木七七。 “不行,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如果你这样,我也不走了。”木七七要顾忌鬼差的追上,还有防止云逸丢下,真的分心。 云逸当然不能让木七七这样回到阿鼻道,他在阿鼻道十年,他太清楚这份折磨了。 而木七七来这阿鼻道四五个月了,已经够了。 “只要你别想着走,我就一定能带你出去!”木七七拉着他的手,扫过朝她砍来的鬼差,交腿折头,然后利用这满地的黄沙,想着阿鼻道里那两只怪兽的招式,如法炮制,将鬼差掩埋在黄沙之中。“走!” 云逸听着木七七的话,以前的她,总是他保护着她,现在轮到她保护自己了。不该这么消极的,大不了回到阿鼻道地狱。 这样一想,彻底和木七七携手对付鬼差,势如破竹。渐渐丢掉鬼差,行八百里黄泉,路上黄沙漫天,无边无际,烈日,无水,黄沙,猎风,头顶越来越多的秃鹰盘旋,这是黄泉路上特有的精怪,蛊雕。声如婴儿犀利般的啼哭,抓人挠心。 见木七七和云逸这样弥漫血腥的两个人,更是不会放过,不断在盘桓于上空,只为等待最合适的时机,一击即中。 云逸身体腐烂得太严重了,这样在太阳暴晒下,受伤更为严重,一个踉跄,蛊雕看到机会,群起而攻,瞬间像流矢一样疾降,想要啄食云逸。 木七七想都没想,挡了过去,自己的手反被啄了一口。 望着这一群该死的秃鹰,又望了这一具中毒毁容的身体,和云逸,本就没有肉身,何必要这惨破的形魂? 要它何用,不如舍了它! 自己日后凝神,塑形。 “舍身!” 木七七一说,云逸就明了,两人迅速念动心法口诀。 “人道损身,余补不足。天道不然,以奉有余!舍身!” 瞬间逃离这副躯壳,躲过蛊雕的啃噬、而木七七破身而出,体内丹珠而出,化凤凰于飞。 天骤变,烈日藏云,蛊雕悉数而逃。 一凰展翅于飞,金碧辉煌。凤尾丹砂。其音清明嘹亮,响彻天际。身环凤一周,羽如金沙流光,环抱凤翼,尾渐染赤红欲滴。 直冲云霄,天空裂出一道五彩光芒。 …… 天庭之上,有女子眼巴巴地望着,这是从地府传来的登仙瑞光? “是她吗?”女子有点不安地问身边一位白衣男子。 男子点点头。 “太好了!”女子高兴坏了,转身就要跑去,“我这就去南天门去接她!” “之情!”又一婉转女声传来。木之情立马停住脚步,望了一眼前来的人。身着一身白色流光羽衣,头上戴着代表凤后的的凤冠,精致而完美的脸上看不出来更多的情绪。 木之情行礼,“七七家主飞升了,我去接七七家主。” “是要接她,刚好我宫内还缺一个仙婢,到时候可以让她到我宫内,你们也可以作伴。”陈友如走到木之情的面前,交给她一个牌子,“去吧!” 木之情望着上面写着凤承殿,莫名觉得扎眼,望了一眼旁边的白衣男子,没有回陈友如,直接走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破天地之道(4) 陈友如望着木之情走远,“我还算大度吧?” “你平时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陈义望着陈友如,当年他真的是大错特错,可以多留凡间一时,如今惹得一身腥。甩都甩不掉。 “谁演戏了?难道我做得不够好吗?如果不是我,你能带木之情上天庭?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进天牢了,是我救了你,你为什么这么久,还对我如此刻薄?”陈友如说着说着,流下几滴泪。 “虚伪!”陈义白了她一眼。“天天演,累不累?” “义凤!你太过分了!”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如果你还敢挑战我底线的话,我不介意到天帝那里说破我们的关系,大不了鱼死网破。”义凤冷眼看她,“你演你的戏,别招惹木之情。她和你没关系!” 转身离开,追着木之情去往南天门。 陈友如望着义凤,迟早有一天,她要弄死她,让他后悔这样对自己! 木之情站在南天门,着急地望着,瑞光消失了,都没等来木七七。 回头看到后面而来的义凤。“她去哪了?不是渡劫成功了吗?” “我们下去看看!” “我可以下去?” “当然了。你现在是仙子,想去哪都行。”义凤想拉着木之情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那我们下去看看。”木之情转身要走。 义凤上前就握住她的手,“你刚入天庭,修为不足独自下凡,必须我带着才行。” 他说的有理有据,让木之情无法拒绝他。 寻找木七七的渡劫之所,竟真的是在地府黄泉。 一地灰烬,黄沙肆虐。阎君在远处指挥着鬼差们修葺着被损毁的建筑。判官清点损失,这上天庭,可都要找凤凰族报销的。 哪里能想到阿鼻道地狱出个红尾凤凰,从阿鼻道一路闯过黄泉,这一路,地府可是损失惨重,这可要上天庭一一清算的。 判官抬眼,就看到义凤真君,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义凤行礼。见到他肯定没好事。 “见过义凤真君!” “免礼,这里渡劫升仙的人,你知道去哪了?” “回真君的话,小人不知,我等来此处的时候,已经一片火海,我们刚刚灭完火。”判官拿着小本本,“真君,我看,这次飞升的好像是您的同族,这地府这损失——” 义凤一听,“咳咳,这肯定是我同族吗?我同族都是天生神族,还需要渡劫升仙?还是在你这破地府?你可别瞎说。” 阎君见形势不对,立刻上前跟义凤交谈,“管教不严,冲撞了真君。那渡劫升仙的人和真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们啊?” “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男一女从阿鼻道逃跑出来的。” “姓甚名谁?” “男子名叫云逸。女子名叫木七七。不知道真君是否认识?” “认识,怎么了?” “那真君可能让他们准备一下。现在已经涉及地府和天界之事,过几日,我会上天庭亲自说这件事,这具体如何判罚,只有天帝能裁决了。” 好家伙,几年不见,修仙修到阿鼻道了?这捅到天帝那里,可完了。 这可不行。 第一百六十七章 破天地之道(5) “这木七七是凤凰丹转世,你们可清楚?你们神,人不分,把神捉到阿鼻道处罚?你们到时候真的去往天界,你说天帝是罚他们,还是罚你们?” 阎君和判官两人面面相觑,“刚刚真君不是说不是同族?不需要渡劫升仙,这怎么——” “对啊!所以你们怎么办的事?这凤凰丹转世,又不是真正的凤凰,肯定要稍稍渡劫才能升仙了,但总不至于沦落到阿鼻道的地步。你们确定你们工作过程中没有出现严重失误?” 义凤的话,吓得阎君和判官两人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那个云逸,我记得没错,当初救丹珠有功,怎么也沦落到阿鼻道?你们好好反思一下,总结你们地府有没有什么问题? 竟然如此看不起我们凤凰族?救凤凰的,凤凰都敢抓到地府了,还是阿鼻道。你们胆子真的不小,还要去天帝那里。你们好好想想吧!”义凤甩着衣袖,生气道。 留下阎君和判官,在风中凌乱,这意思,是他们地府完了? 连忙朝义凤跪拜,众鬼差也一齐跪下。 “小官知错了,求义凤真君,切莫告诉天帝陛下,以后我们一定查漏补缺,好好工作,好好做鬼,绝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阿鼻道的事,求义凤真君,也要让那两位渡劫升仙的仙人,求求情啊!” “这我考虑考虑!”义凤牵上上木之情的手,连忙离开了。 一出地府,义凤就松了一口气,“好在唬住他们了。” “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地府的错吗?七七家主怎么会沦落到阿鼻道?我不相信。”木之情扒开义凤的手,说。 义凤见右手空空,为不显尴尬,双手相握,“虽说木七七是丹珠,但是她毕竟为人,这死后自然归地府,这如果闹到天帝那里,肯定成不了仙。在阿鼻道地狱待过的,魔族都嫌弃,何况是天族。凶多吉少。” “这么严重?那怎么办?”木之情紧张地问义凤。 义凤笑着,上前靠在木之情的旁边,“我不是骗过了吗?没事的,只要地府不上界,这事永远都会是秘密。” “那被发现了呢?” “担心什么?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呗。”义凤依偎在木之情旁边,“我们去找七七他们?带他们回天庭。” “你知道去哪找?” “如果单是七七,我肯定不好找,但是云逸是人,他可没渡劫成仙,逃出黄泉,舍了肉身,现在只是孤魂野鬼。他必须要找个肉身才行。” “肉身?”木之情望着义凤,“不会七七家主去找他了吧?” “有可能,本来他就是替身。我们去看看。” 说完,两人就消失了,出现在衡水。 …… 衡水集市上,车水马龙。一女童和一男子正挑选着果实,手上提着很多的丰富食物,一边挑选,一边望着,集市尽头看好戏。 一白衣男子突然朝人群中一人飞去,人群中的那人瞬间消失,又出现在屋顶。 “你咋又找到我?”夏天无真的没想到这秦衣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吧?早知道不该把他关在青丘的。 “什么时候把无忧还给我,我们算完。”秦衣也飞身上屋顶,脚踏飞燕,追着夏天无,拉近, 拉住他的手,用剑抵住夏天无的脖子。“说,你把无忧放哪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破天地之道(6) “关你屁事!”夏天无反擒他的手,剑松,退步,准备又飞走。 被秦衣拉住腰带,“别想跑!无忧还给我,我不和你纠缠。” “谁想和你纠缠?你是不是木七七走了,寂寞,你天天缠着我?”夏天无劈着秦衣的手,秦衣疼痛松开。 “无耻!”秦衣念诀,剑起,朝夏天无刺去。 夏天无连忙躲开赤渊,这家伙把人家正主的东西,用得倒是挺溜。 赤渊回到秦衣的手上, 夏天无趁机抵住赤渊,反扣秦衣,勒住他的脖子,“那你天天穷追不舍,不知道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 “无耻之流!”夏天无只会逞口舌,秦衣永远不是夏天无的对手。 “不跟你打了,再打下去,你绝对又要受伤!” “有本事你杀了我。”秦衣反勾给夏天无肚子一拳。 夏天无退后几步,“你别逼我!前几天,你刚被我打伤。” 夏天无真的被秦衣气死了,杀也杀不得,可是这家伙的追踪之术和自愈能力,越来越强。即使打得重伤,没一段时间,就能找到他。 忽然听到下面一群呐喊声。 “秦大夫,加油!加油!秦大夫,加油!加油!” 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这衡水镇上的人都看惯了他们打架了。 底下有一摊贩喊着,“今天押谁会赢?” “我押狐妖!” “我也要押狐妖!” “狐妖!” 那些人押着注,转身又对秦衣喊着,“秦大夫,加油!” …… “老子叫夏天无,什么狐妖?这衡水不好玩了!”夏天无骤然隐身,消失不见。 秦衣望着消失的夏天无,又被他逃了,飞身下来,来到言子非和秦甜身边。 “他这两个月一直在衡水,肯定有原因。” “嗯,要不我们回去了,明天再找。”言子非抱着秦甜,三人回药铺。 路上,那些人,“秦大夫,你肯定能打败狐妖,夺回你的孩子!加油!” “秦大夫,相信你,你可以的!” “客气客气,客气客气,肯定会的!”言子非回应着那些人的话。 到走远些,“这衡水已经遍布我们的眼线了,只要他还在衡水,我们一定能抓到他。” “什么眼线,他们是感谢我们帮他们治病,提供线索,怎么就成为我们的眼线?” “不是一样吗?反正现在你的修为也比之前高,抓过夏天无的地方,都有开设药铺。只要他不去新地方,老地方,一抓一个准。” “我就想不通,这一个月,我基本隔三差五就能抓到他,不至于一次都看不到孩子啊!” “可能他送人了!”言子非随口一说。 “送人?他能送给谁?”秦衣仔细思考。“我觉得我们要好好思考接下来怎么走?” “哥哥,吃果子!”秦甜的话,把秦衣拉回现实,接过秦甜的果子。 秦衣望着言子非,真的这大半年,基本都是他带着秦甜。明明是江蕊拜托他的事。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客气啥,如果能早日找到无忧侄儿,我也高兴。”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当替身也好 义凤和木之情隐身望着路过他们的秦衣,言子非他们。 “秦衣身上没有七七家主的气息。看来七七家主没有找过他。”木之情说。 “我觉得迟早都会找,要不,我们先跟着他看看情况。” “行。”义凤和木之情就尾随他们回到药铺。 “秦大夫,言掌柜,小小姐回来了!”药铺的伙计礼,然后忙自己的事了。 “看看,我们的药铺伙计都有素质,果然有分铺管理经验,就是不一样,现在的药铺,打理得多好。我们从青丘下来,这是我们第十八家药铺了。” “这事你管就行。我先回屋一趟。”秦衣低头,望着秦甜,“一会,我们吃饭了,今天有没有多吃零食?” “就吃一个果子,一个糖葫芦,一个甜糕,就一只鸡腿,一——” 秦甜的话还没说,秦衣望向言子非,言子非很不好意思地东张西望。拉着秦甜,就朝里院走,“小甜甜还是能吃下饭是不是?我们一定要多吃饭长高高!” “以后再给她吃那么多零食,药铺的钱,一毛钱都没有。” 言子非听到秦衣的话,立马转身,有点撒娇,“秦大夫,你干嘛啊!我可是掌柜子。” “钱都是我挣的。”秦衣上前牵着秦甜,“言叔叔给你零食不能吃,他自己贪吃,我们小,吃多了,吃不了,会长不高的。” “我再也不吃了,哥哥,我最乖了!” “你这丫头,怎么两面派啊?一路上都是谁求我要吃零食的?”言子非真的被这小丫头,气死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黑夜,月光幽幽,一人影树下练功。 言子非望着秦衣,“你这半年,就没看你歇过,过来陪我喝喝酒!” 言子非示意酒壶,然后落座。给他和秦衣各斟了一杯。 秦衣望着他,收了剑,坐在他的身边,拿起酒杯,饮完。 “有你这么喝酒了吗?我是让你陪我喝酒,不是让你独饮。”言子非又给他满上。 秦衣望了一眼又满上的酒杯,“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想我呢?” 言子非有点尴尬地笑着,自己喝了一口,本来想好的开口,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了。“这不是好久没谈心了,你这大半年,一直忙着追夏天无,有时间又要照顾秦甜,你是不是好久没找你大哥了?” 有点试探性地问出最后一句。 “你现在还和他有联系?”秦衣没想到秦帛还惦着自己? “他主动找我的,我可没找他,你可别误会我!”言子非连忙撇清,“只是这段时间,他总是问你的近况。我一个外人看在眼里,他这个做大哥,确实很不错。我才帮这个忙的。” “我没说他不好,他现在已经做到丞相之职了。我不想和朝廷有瓜葛。” “他没说什么。” “他想让我回去帮他炼丹。” 言子非望着秦衣,他明白秦衣的想法,他已经不想和朝堂有联系了。只是这秦帛是他哥,现在也不是让他制长生丹,而是就是单纯的丹药师。 第一百七十章 不当替身也好 “但是这秦帛毕竟是你哥,现在他一个人在朝堂孤军奋战,撑起你们秦府,不然我们也不能一路药铺开得这么顺当,其实他也帮了我们不少。你稍微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嘛!” “还要怎样帮他?他要什么能变美的,能生皇子的,还要什么能生仙骨修仙的丹药?我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是万能的炼丹师。” 秦衣说完,感觉都很郁闷,又饮了一杯,言子非看他这样,又倒上一杯。 “说的是,我也说过他了,我说了,我们家的秦衣,现在又是义诊,又要捉夏天无,还要看书,修炼,带娃,找娃的,这哪有时间给你练丹药啊!我说了啊!可他就是不听啊!哎,我也没办法啊!” 言子非委屈地说,“我是支持你的,只是每次我们离开一个地方,那些药铺都是他帮忙打点,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我们能稍稍给他一点点回礼,是不是好点?” 又试探地说了一下,“您老抽空帮他制个生子丹呗。百分百保证是皇子那种。” 秦衣望着言子非一眼,倒下,晕了过去。 “又来这招?”言子非看他,这次三杯,就装晕了。越来越快了。 他一不想做,就装晕。而言子非每次想找他办事,非要以喝酒赏月为借口,喝酒,该醉的时候,就要醉。 言子非摇摇头,“我走了。”说完,然后就离开了。 待言子非离开之后,秦衣睁眼。 “你们?怎么会?” —— 秦衣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他们怎么会在这? “之情?陈义?”怎么回事?关于陈义,他都有点模糊,是两年多以前,也是在衡水,声讨木门,他变成凤凰就消失了,这怎么回来了? 之情不是死了吗?难道,七七也能回来了? 秦衣望着他们,想到七七,“你们,怎么回来的?七七她——” 义凤一身白色烟衫绣着金色镂空羽衣,木之情一身水蓝色软烟罗裙。衣着,装饰,跟以前的截然不同。 木之情以前都是一身黑色便服,一把佩剑,跟着七七,从没有做过如此女子装扮。 “她成功渡劫升仙了!”木之情开口说。 …… 过了很久,秦衣听完木之情的话。 她已经成功修仙了,还遇到了云逸。他们在一起了。现在云逸就缺一副肉身,他就能真正活过来了。而他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你们就觉得她会来杀了我,救回云逸?” “毕竟,你只是替身。你体内有云逸的丹元,只是取回原本七七家主为云逸炼制的丹元而已,不会伤及你的性命,所以我猜七七家主可能会来找你。”木之情只是客观陈述事实,冰冷而准确地刺痛秦衣的心。 秦衣捏着酒杯,杯中的酒摇摇晃晃,许久放下,未饮。他能说什么? 义凤没想到木之情说话这么直,一股脑,啥都说了,难听的不难听,全说了。 碰了碰木之的手,咳嗽一声, “其实,我们的意思就是七七现在带着一个孤魂在外面,很危险,她已经升仙了,如果不及时到南天门报到,这被天帝知道是要重罚的,尤其她是从阿鼻道地狱逃出来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当替身也好 义凤对秦衣,说:“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阿鼻道地狱?那是魔都嫌弃的地方。如果被知道,她逃出阿鼻道,即使现在修成仙道,也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必须在她没被南天门发现之前先去报到。才能有一线生机。” 秦衣听着他们的话,七七回来就好,不是吗? “那我该怎么做让她主动找我?” “她应该会找你的,这天上和底下时间稍微有点不同,慢一点点,够我们待一两个月。她应该不至于一两个月不找你吧?”义凤说。 秦衣听着他的话,没有说话,是啊!她应该会来找他吧? 可是听着义凤的话,莫名担心,如果她不找自己,寻了别的极端法子,错了时间,她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有办法,先找到她吗?” 木之情道,“这么迫不及待就把丹元还给云逸?和七七家主撇清关系?我还以为你这一天,积极找无忧,变了。弄了半天,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本就是替身,还是被迫成为替身的,我为什么要留恋?这还要谢谢你们过来告诉我这一切,等拿走了丹元,我也不用顶着这张脸,活在那位所谓的云逸的阴影下!” 木之情没想到秦衣这么能说,反是气到了,“你,你,当初七七家主为了给你去妖毒,花了她多少灵力,你知道损耗她多少修为?还有在锁妖塔,你中了尾蜂针,也是她用灵力吊着你的命。甚至你取了丹元,也是她救回来,沦落到阿鼻道地狱,你没有责任?竟然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义凤看到木之情激动的样子,第一次见木之情这么激动,连忙劝说。 “谁也不说谁了,等这丹元一取,桥归桥,路归路,七七在天上做神仙,你为半妖,所以没必要说这个了,以后肯定也遇不到的。就不要想着她曾经对你做得不好的事了,她也做了不少对你好的事嘛,我们好好合作这一次,以后你和木七七就互不相欠。”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我就进屋睡了,等她来了再说。”秦衣起身,准备拿剑要走。 “这是云逸的赤渊。” 秦衣刚触碰到的赤渊,缓缓地缩回手,“不稀罕。”转身离开,衣袖里藏着紧紧攥拳,在诉说别的情绪。 “关于无忧,我们已经查到了。在江睿和赵炎那里,你不用找了,等七七家主和云逸在一起,孩子肯定会带走,跟你也没关系。我也查到,你和七七家主和离了!” “你少说两句吧!”义凤没想到木之情这么愤慨。 “关你什么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木之情白了义凤一眼。 义凤特冤,这怎么关他事了?“这关我什么事?” “你自己明白!”木之情推开义凤,离开了。 义凤跟着木之情后面,“这当年,你和我成亲,就不会有这个麻烦了,现在怎么怪我?” “怎么不怪你?我有说喜欢你吗?我有说和你在一起吗?自作多情把我弄到天界。让我这么尴尬。” “怎么尴尬了?你以前还是对我有点感觉的,现在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当替身也好 木之情望着他,说,“从没有喜欢你。” 义凤装作无所谓的态度。“没事,反正现在命长,我就看谁能熬过谁?总有一天,你会松口的。” “松口和你在一起了?然后呢?” “然后就在一起了啊!”义凤笑着,一下握住木之情的手,“不要管别人,只要你同意和我在一起,其他,我都会搞定。” 木之情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真的能搞定就好了。 第二日,秦衣想要去衡水找赵炎他们,结果被木之情他们拦住。 “不要乱跑,我们还要等七七呢。”木之情拦住他。 “我去找无忧。” “找他干嘛?孩子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是孩子亲生父亲,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 言子非和秦甜两人吃瓜群众,望着这突然冒出的两个人,也不知道啥时候来他们这的?这两人是谁啊? “看了,你能养吗?带好你情人女儿就得了。”木之情望着秦衣这样,算了,“这样吧,等七七来了,你们自己商量,你这乱跑,万一七七找不到你怎么办?” 秦衣不想说话,感觉诸事不顺,心闷郁结难受。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我看诊去了。” 待秦衣走后,言子非和秦甜上前和木之情,义凤两人对站。 “你,你们是谁?凭什么这么和我哥哥说话?”秦甜奶声奶气地说着。 “我们是神仙。”义凤回答。 “骗人,神仙都在天上,怎么跑到这里?” “你这小娃娃,怎么不相信人?” 秦甜奶笑着,“你都承认,自己是人了,还骗人。你们这样对哥哥,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时言子非开口,“你们应该是七七的朋友吧?感觉你们对秦衣有点误会,这位是秦衣朋友的女儿,据我所知,他们的关系是很纯粹的,而且之前七七也是见过她,很喜欢她,你们这样胡说,是很没礼貌的。 还有说七七回来,你们作为七七的朋友,七七已经去世半年多了,你们竟然还不知,现在你们得知七七唯一孩子的下落,还不让他的亲生父亲去找,你们居心何在? 还说什么神仙的谎话,你们这样胡说八道,也就是秦衣忍得你们,我却忍不了,今天就要好好说说你们。” “你是秦衣的朋友?你很了解他?”木之情没想到这家伙怎么能说?突然想起昨晚,秦衣变得能说会道,是不是这家伙影响的? “挚交。”言子非说,“如果你们是木七七的朋友,那你们真的不算木七七的真心朋友,不了解她的情况,在这胡说八道,讽刺她的爱人。你也是在讽刺木七七的眼光。” 木之情和义凤彻底被言子非说懵了。 木之情本就不善言辞,听到言子非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无法反驳。 义凤望着言子非,没想到秦衣身边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秦衣之幸。 “你叫什么名字?”义凤问。 “言子非,子不言是非之事,衷其善事。” 义凤听着言子非的解释,这是在暗讽他们不善良了。“义凤。思义思纯,凤勉有德。” 言子非听着他的解释,这家伙还反过来,告诉他,他们单纯善良,有情有义,真是自恋。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当替身也好 过了几日,木七七依旧没有来找秦衣。 木之情和义凤急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迷路了?找不到了?” “我能主动吸引他们来吗?” “能,不过你要受点苦。”义凤说。 秦衣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冷淡地说,“早点结束,各自安好。不必久拖。” “那好,那我来施法,把你属于云逸的丹元引出来。他们算是死过两次了,本来肉身一道,留魂魄有形。可他们连形魂都舍掉,现在只留精魄。我会引来精魄,里面可能有浑水摸鱼,想借机上身,这就需要我们一一甄别。” 秦衣坐在榻上,闭目调息。义凤施展法术,引出秦衣体内的丹元。 没一会,四周弥漫层层黑气,鬼界的亡魂来了。 一黑气钻入秦衣的体内,瞬间秦衣痛苦地皱起眉头,眼睛虽闭上,却不停地发颤,可以清晰看出那浓黑细长的上下睫毛打架。 秦衣的脸也在慢慢发生变化,没有云逸的丹元,他体内的自我,也在苏醒。 那是另一张精致的脸若隐若现,不似之前他十岁般的稚嫩容貌。细眉浅浅勾勒出更加细柔的脸,比云逸更加的柔和,除此之外,竟看不出和云逸有太大的区别。 秦衣的额头也不断渗出汗水,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木七七。 这几日,他听到木七七活着,她成仙了,他很高兴,可是他又不高兴。 她要回来了,可是她却不要他了。 心真的好疼,可是他要装作没事,他能怎么办?终究,他是个外人,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云逸回来了,他该走了。 何况之前他,还那样伤她,他有什么资格? 这几日,他想了很多,等七七来了,他该说什么,表现出自己的豁达不在意,他可以祝福他们。 他该怎么做,表现出其实自己还能有机会吗?而她也不会为难? 还有,他安慰自己,他和木七七,本就是错误,这来了,以后互不相欠,都好啊,何必烦恼那么多? 他想了好多好多,几日的等待,焦虑和痛苦。 害怕她为了云逸而来,又怕她又不来。 反反复复,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然后他又开始给自己找理由,祝福木七七和云逸的理由,干嘛这么在意的理由。 他就是愧疚木七七因他而死,才想着爱她,弥补她,现在她找到云逸,他也是解脱,多好啊! 他就是因为木七七生了孩子,他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理应来寻找,里面绝对没有因为木七七的原因,觉得那是他们的爱情结晶,绝对没有。 他就是因为这样,想弥补木七七而已。 他为他们之间找了理由,也找了借口,可是他从以前夜夜恶梦,到现在也梦都做不了,日日心绞,夜夜无眠。 以前梦里虽苦,可木七七爱他,现在梦里无他,从何做起? 秦衣的眉头越锁越紧,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不好,他入了心魔,再这样下去,他的意识会被这精魄吞了。一直沉睡下去。”义凤没想到秦衣竟然有心魔,有多大的事,藏在心里,衍生心魔? “救他啊,你招个精魄,还让人入了心魔。”木之情立马施展灵力辅助义凤。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当替身也好 木之情只是想取了丹元,引来七七,救了云逸,带七七回天庭,这万一,秦衣出了啥事,七七应该也会很难受吧? “只要有精魄占过他的身体,就会消耗他的意志,我能帮他去除那些精魄,却无法消除他自身心魔。” 义凤尝试压制他的心魔,可是秦衣的额头的汗已经如滚珠大小,不停地滴,睫毛也被打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他那若隐若现的相貌越发明显,云逸的相貌是清秀淡雅,落在秦衣的眼中,如鹿一般精灵,干净纯粹。 可秦衣的眉眼渐渐有了变化,整张脸,更具魅惑之色,面容胜雪,不似之前的苍白。糅合散发着仙气和妖气,秦衣终是不敌心魔,一口鲜血而出,地面尽染。凤眸星目随着他的眼波流动,万千柔丝。 秦衣捂着胸口,好疼,心脏好像要炸开一样,好疼好疼。 义凤唤着他,“秦衣,你醒醒,你现在在引魂,别胡思乱想。” 秦衣听着他的话,他是秦衣? 梦魇里,他想起当初的幻境生活,那是他不面对的。 其实也是他曾经真实的生活。木七七设了幻境,他和她都当真了。 那是他们在梧桐山的生活,在秦衣和木七七在一起后的日子。 “秦衣,我想再办一次婚礼。”木七七依偎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 “你忘了我们之前的过去,现在你和我重新在一起,我想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重新开始,你是你,我是我,相互喜欢,彼此深爱了解的情况下,永远在一起。” “好!”秦衣回抱着木七七。 幻境之中,圆了拜堂成亲。 虽说幻境,却是木七七的遗憾,秦衣的真心所致。 木七七后悔于那时候没有和秦衣拜堂成亲,没有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等明白了,秦衣离开了,强求留在身边,却只敢设置幻境,让他误以为以前,他们毫无芥蒂时候。 而秦衣却也只敢在幻境中坦露自己的感情。 于是相爱的两个人,借助幻境,让自己沉沦。 曾经秦衣忘却幻境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后来木七七让他想起,可他不敢承认,后来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木七七不在了。 他陷在幻境中出不了,陷在自己的心魔中出不了。 听到义凤喊他秦衣,是啊!梦中七七喊的是他,秦衣。 是他,秦衣。 秦衣在自己的心魔中挣扎,又听到木七七的声音。 “秦衣,我想再办一次婚礼。” “云逸,我想再办一次婚礼。” 七七喊着两个名字,反复交错,秦衣望着甜甜对他笑着的七七,只见她越走越远,身边渐渐出现别人,喊着两个名字,最后只剩“云逸”在七七口中。 秦衣在梦魇中不停寻找着七七。 义凤望着秦衣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这样下去,他不被路过精魄消耗完灵力,也会被自己在梦里折磨而死。 “他心魔太深,我必须隔开施法,才能救回他。”义凤说着,隔开法术,丹元回到秦衣体内,秦衣的面容瞬间回到原来云逸的模样。 “我是云逸。”最终他失了自己。又是一口鲜血吐地,终于清醒过来。 “她来了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当替身也好 “没来,你这都快走火入魔了,我断了法术,不然你都快没命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义凤问。 “你到底想什么?是不是不想找到七七,救云逸啊?”木之情也说。 秦衣听着他们的话,他想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次我一定克制自己。重新施法吧!” “你这刚受伤了,要不明天吧。”义凤拒绝。 “我没事,我可以的。”秦衣调整气息,义凤望着他这样,又望了一眼木之情,好吧,那就快点结束吧! 重新开始,果然迅速很多,没多久,义凤就探到云逸的精魄。 “他们在合川。” 义凤收回法力,从秦衣体内拿出的丹元里面正闪闪发亮。“木七七给云逸制了新的丹元,养着云逸的精魄。 如果不是两个丹元都是她所制,气息相连,而且刚形成不久,气息未断,不然真的就找不到她了。” 义凤把丹元拿在手上,强化其气息,让它成为元丹。然后对秦衣说,“这个丹元我们就拿走了。现在已经成为元丹,等找到木七七,这个可以让云逸快速恢复。 今天,谢谢你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秦衣缓缓把腿放下,坐在榻边。 “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合川?”义凤没想到他也要去。 “我要的是和木七七当面说清楚,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结束。” 其实,他想见她! “好吧,那明天出发,你也休息一晚,刚好和你朋友,那小妹妹说一下。” “好。” …… 第二日,秦衣跟言子非,秦甜他们交待了一下,然后他和义凤,木之情去往合川。 言子非惊恐地望着消失了几人,那两人真的神仙啊!问秦甜。 “小甜,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哥哥和那些人走了。”秦甜淡定地说着。 没过一会,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哥哥走了!呜呜,他走了,这次他不带小甜了,呜呜!哇哇!” 言子非瞬间从感叹神仙下凡,回到现实。哄着秦甜,“小甜乖,刚刚不是答应哥哥好好的吗?怎么哭了?秦衣哥哥没几天就会回来了,到时候还会带回你嫂嫂,你弟弟,高不高兴?” “我嫂嫂?谁?” “你见过啊,木七七啊!送你玉的小姐姐。” “她不是不要哥哥了吗?怎么回来了?”秦甜鼓着腮帮子,很是生气。 “谁不要?哥哥可喜欢她了。现在那七七嫂嫂也是神仙了,等秦衣和她在一起,你就是神仙妹妹,我就是神仙大哥了。”言子非真能想,这就到他神仙了? 秦甜听着,“好吧,哥哥喜欢就好。” “他自然是喜欢。”言子非望着刚刚他们消失的地方,怕只怕,这一趟,并不能如愿。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不同性格,一个是自己的年少执念,一个是自己的替身爱人。 木七七会怎么选? 言子非想着,真替秦衣捏把汗,想来想去,秦衣除了是孩子父亲以外,毫无优势。木七七本来看中秦衣,就是因为云逸,这正主回来了,可怎么比? 爱情这个东西最怕讲究先来后到,尤其是初恋情人这回事。云逸还为木七七死过,活人怎么可能挣过死人? 总之,这一去,估计注定神伤。 言子非越想越觉得秦衣可怜,哎,希望非他所想,如他所愿。 秦衣能带着木七七,和他们的孩子回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当替身也好 “就是这里啊!”义凤把元丹拿出来,里面能清晰看到发着亮光。 这里,合川边界,位处冰川之境,是合川一大奇景,名为死亡冰境。 合川地貌平缓,气候适宜,按理说不会有冰川,雪纷的情况,可是这里终年冰天雪地,寒冷异常,连鸟兽都没有。 木七七怎么来这里? 义凤将元丹催动,他们跟着元丹走。 秦衣作为半妖,虽习得一些法术,不过还是感觉寒气刺骨。 “这里感觉有点奇怪。”义凤闻着这味道,越发不对劲。“这里有血蝙蝠。他们在前面!” 说完三人就直奔冰川之颠,达冰川涧峡,蝙蝠倾巢而出,朝他们袭来。 义凤挽掌作盾,挡住蝙蝠的进攻,而他们缓缓前行。 里面还有打斗的声音? 进入峡谷深处,里面冰天雪地,崖壁上攀附着无数蝙蝠。 而狭谷中间站着的正是好久不见的木七七,前面冰床上躺着精致的男子。 秦衣不用走近,也知道是云逸。 木七七手中运转着一颗丹元,周围的蝙蝠不停地尖叫,不敢上前攻击她了。 她要做的,找到万年血莲,给云逸重塑人身。 她已经帮云逸重聚了形魂,现在只需要一颗万年雪莲,云逸就能真正活过来。 可是这血蝙蝠以血莲为食,成千上万的蝙蝠攀附崖壁之上,而雪莲就生长在上面,其中只有万年雪莲才能重塑人身,满崖的蝙蝠,和雪莲,也找不到真正的那颗万年血莲。 木七七化掌为力,手中的丹元,沉入云逸的体内,自己化身凤凰,金色的翅膀扫过峡谷周围,血蝙蝠四起,也朝她群起而攻。 义凤他们赶到,帮木七七清理那些蝙蝠。 而木七七看到久违的木之情,陈义,还有秦衣。 失神,竟被一只血蝙蝠偷袭,伤到,瞬间变为人身,坠落。 秦衣飞身接住,木七七在秦衣的怀里,有点发呆,望着这久违的脸,似有不同。 他又变样了。 待落,秦衣终于说出那句话,“好久不见!” 彼此相望,木七七竟不知道说什么,又一血蝙蝠偷袭,终于让木七七回神,打飞。 两人这才回到战斗状态,半晌,血蝙蝠尽灭,一地蝙蝠。 而崖壁上的雪莲,因无蝙蝠,也开始枯萎。 他们竟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 “找万年血莲!”木七七对他们喊,然后飞身崖壁,用灵力探试。这万年血莲和一般的血莲,看不出区别,只有用灵力一一试探,才能知晓。 义凤得令,口念几句,崖壁之上,一株莲花缓缓飞入他的手中,“它在这里!” 木七七看已找到,又飞回来,“谢了!一会我们好好说说你们!” “这是你当初练制的丹元,也给你,快点救云逸吧!”义凤化出元丹。将血莲和元丹全部交给木七七。 木七七望着元丹,又望了望秦衣,秦衣低着头,避开木七七的目光,他害怕,这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让他留恋,让他不舍。 没有说话,接过元丹和血莲,炼化,注入云逸的身体。 而秦衣在木七七没有一声的说话中,他感觉这里好冷,安静得可怕。 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就该物归原主。心如绞痛,猛得一口鲜血吐出。 他最后好像看到木七七紧张地望着他,这就够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逢(1) 等秦衣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客栈的房间,周围空无一人。 木七七他们走了? 秦衣想到这个,慌了神,连忙起身下床,可是浑身无力,反是倒在地上,屋外的人听到屋内的动静,连忙进来。 连忙扶着秦衣,“没事吧?” 木七七和他们正在外面商量着回天界之事,却没想到听到秦衣房间的动静,顾不得其他,一个闪身就出现在秦衣房间。 秦衣望着后面缓缓而来的义凤,木之情,还有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云逸。 收起目光,望着扶着自己的木七七,她其实还爱自己的对不对? “我没事。” 木七七扶着秦衣,来到桌边,“你中了死亡冰境的寒毒,那里太冷了,你不该去那里的。不过好在现在没事了。寒毒都逼出来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你没事吧?”秦衣反倒是问木七七。 木七七回避着秦衣的眼神,“我现在都是神仙,能有什么事。” 木之情站出来,“既然你醒了,那我们——” 木七七打断她的话,给秦衣倒了一杯水,“秦衣刚醒过来,要不让他先吃点东西,我们先出去吧!” 木之情赌气地望着秦衣,没说了。 云逸望着秦衣,给他行了一礼,“谢谢秦公子的赠丹之情。” 秦衣也回了一礼,“本是你的,理应还你。” 本是你的,理应还你?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心这么痛?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若有所思,喃喃地说了一句,“你就真的不要了吗?” 秦衣没有听清,望着木七七, 木七七收回神情,笑着,“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让客栈的小二送些饭菜过来。我们先出去了。” 秦衣握住木七七的手,“我想和你说说话!” 木七七很是吃惊,望了一眼秦衣,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木之情,义凤,云逸,他们都主动地离开了。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屋外,只听到木之情说着,“有什么好说的?仙妖殊途不知道啊?聊什么聊?有什么好聊的?” “你少说两句吧!”义凤劝她。 “为什么要少说?这云逸都回来了,他倒是赖上了?” “秦公子是七七的相公,不然也不会和你们千里迢迢来找七七。” “什么相公,只是你的替身。七七家主可从来没喜欢过他,你千万别介意!” “木之情!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话这么多?还那么难听,秦衣也起码和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这七七都没说话,你天天替身长替身短的,你怎么知道七七一定选择云逸?秦衣可是真正和七七在一起的人!云逸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义凤不满地回应着。 “你,我不喜欢他和七七家主在一起,他害得七七家主还不够惨?不是七七福大命大,能从阿鼻道逃出来,修成正果,她就要永受阿鼻道地狱之苦!七七被他弄得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我是不会同意七七和秦衣在一起的!” 几人越走越远,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会再落入秦衣的耳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逢(2) 走到稍远的地方,木之情站住,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对云逸说,“你现在服了血莲,等我们一起回到天界,他一个妖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成仙的,所以他们是肯定没结果的。不管怎样,七七家主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 “现在我还能活着,重新见过七七,已经很高兴了。我从没想和七七在一起,我只想七七幸福就行了!所以你也别说那些话了,被七七听到,她会为难的。” “云逸!”木之情真的被云逸急死了。 “就是,云逸,我欣赏你,洒脱!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义凤跑到云逸的旁边,朝木之情笑着,“某人就不要瞎忙活别人的事了,能不能考虑自己的事?” “我没什么好考虑的,七七家主的事,就是我的事!”木之情不自在地说着。 云逸笑着,望着这两个人,“之情,是不是之前我的嘱咐,让你一直有负担?现在我回来了,你不用这么累了!我看这个人就不错,别等错过了,那就后悔莫及了。” “这人那不错了?这就是泼皮无赖,狗皮膏药。他已经有凤后了,而且他是当年的红尾凤凰。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木之情说着。 瞬间义凤不再嬉笑,原来她一直在意的是这个。 云逸望着义凤,原来是他!又望了望木之情,木之情明显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义凤不开心,也没有说话了,望着这两个人,真是别扭。 “之情,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云逸对木之情说。 义凤见他们也要说悄悄话,本就不高兴,见如此,识趣地离开了。 等义凤离开,云逸开口,“不用再纠结以前的事了,现在七七也化身为红尾凤凰,也属于凤凰一族,过去的事,都忘了吧。你该为自己而活了。” “可是,我忘不了,我忘不了他的父亲杀了木门三十四口,七七不知道,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无法做到和他在一起。” “你这样,等七七到天界,让七七该如何自处?难不成你想让七七知道谁杀了她的亲人吗?就凭七七现在的状况,她能否正常到天界生活都难说,你还要给她增添麻烦吗?” “我,我没想让七七知道,七七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她只知道当年是一场意外,老家主是历劫失败而已,你也只是救她离开。她只会知道这个。” “就这样就够了。”云逸握着木之情的肩膀,笑着,“如果你一直不能释怀当年的事,万一义凤把这事说出去,他告诉七七怎么办?按照七七的性格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本就是从阿鼻道逃出来的,就单单义凤把阿鼻道之事说出去,七七都不好过,你不想让七七成仙?”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想让七七家主开心!我,我——”木之情望着云逸,“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云逸!” “我是谢谢你,这么多年,你把她照顾得这么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逢(3) 木之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哪里好了,这都照顾到阿鼻道地狱了!” “这不到阿鼻道地狱,也救不回我啊!总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要想那么多,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义凤,千万别像我一样错过了,那真正就后悔莫及了。” 木之情听着云逸的话,“不会,我相信七七,她肯定——” “别说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不去了,若是回到过去,我也还是做出当年一样的选择,我和七七终究是不会在一起的。” “可你现在回来了,这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我不信七七会选择秦衣不选你!” 云逸望了木之情,揉了揉她的头,抬眼望了一眼天空,天空一只大雁孤独地飞着,都说大雁成排结对地飞行,一开始从没有一只孤雁,飞着飞着,自己落单了,只剩他一个人,而落单了就是落单了,没人会等那只大雁,等他回去。 笑着,而笑意中无限苦意,“希望如此吧!” 而他早已做好准备。 房间里,木七七有点举足无措,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已经连喝上好几杯了。 “那个,你还喝水吗?”木七七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开口问秦衣。 “不喝。”秦衣望着木七七,房间只剩他们,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那个,你还好吗?” “好啊!好着呢!我现在都渡劫成仙了。可好了。”木七七尴尬地笑着,“呵呵。” “听说你是从阿鼻道地狱逃出来的,那里很苦吧?” “还好,还好,地狱嘛,就那么点折磨人的东西,没事,现在都出来了,都好了。”木七七笑着,望着秦衣,“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听之情说你一直在找无忧?” “嗯。”秦衣望着现在尴尬笑着的木七七,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对话,已经尴尬得连屋外的鸟叫都能清晰地听到。 他们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 秦衣整理了一下情绪,他想问云逸,又不敢问云逸之事。最后只化为一声,“你们什么时候回天界?” 木七七听到秦衣问到这个,感觉气氛轻松很多,说,“这个,跟他们说了,等你身体好了,送你回去,我们就回去。这可是我第一次成仙,还没有去过天界,也不知道天界有什么好玩的? 等我去过了,我回来告诉你。如果哪天我变厉害了,我也想带你回天界。就怕你不肯去。”木七七有点失望地说着。 “怎么会?你会带我去天界?”秦衣有些期待地说。 “对啊!为什么不带?只可惜现在我只是一个小仙,也不知道去了天界能封个什么官呢?”木七七托着腮说着,“你说,如果我在天界不厉害,封不了官怎么办?” “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厉害的。”秦衣深情地望着木七七。 木七七望着秦衣,有点害羞,“那个,我们现在和好了吗?” “和好?”秦衣被木七七说得有点没头没脑。 “我死前,你还生我气,和我和离。你父亲,兄弟他们,他们因我而死,我,我,他们,其实我对不起,”木七七实在知道秦衣的心结,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事,吞吞吐吐说着,“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所以你生我气是应该的,不和我和好也是应该的。不过你现在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我——”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重逢(6) “那清净真人死了,魔也死了,现在魔还是依附人身的。可见他们还不知道如何炼化实体。”木七七说着,想到,“不对,他们已经会控体了,江勉是死人!以尸体养魔。” “我们必须先查清楚现在心魔情况,如果我们能了解到现在心魔情况,这回到天界,还能给你记上一功。” “这好啊!那事不宜迟,我们一会重新去冰境看看,那里有没有心魔?”木七七说着,然后对秦衣说,“你就不去了,那里太冷了,不然有寒毒入体,这病就好不了了。” “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 …… 五人重新到达死亡冰境,外面徒留秦衣,他们四人进去。 一进到死亡冰境,木之情就走到木七七,把木七七往云逸身边挤。 木七七一个没反应,差点摔了,云逸扶住。 “谢了。”木七七起身望着木之情,“你干嘛?怎么老是挤我?” “走急了,走急了。”木之情笑着,拉着木七七,“你看现在,我们四个人能正常出入这死亡冰境,就秦衣不能,在外面等着我们,你说,我们是不是和秦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不是一个世界了?我就觉得是一个世界的?”木七七对木之情,“你是不是还对秦衣不满?” “是不满,搞不懂你为什么这样?你忘了你花了八年时间只为找到云逸,现在云逸就在你身边,你却选择了那个秦衣,这是为什么?” “之情!”云逸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人又为这事吵起来,不是说好,不说这事了吗? 连忙拦在木七七的面前,“之情说话就是这样,你别在意。我们还是先看冰境为重。” “我为你不服啊!干嘛这样委曲求全?”木之情说着。 义凤也上前拉着木之情,本来好好的,现在又变成这样,木七七选择谁,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事,木之情这么激动干嘛? “之情,别说了,我和七七不会有可能的,如果你再这样,我们就没必要走下去了,我觉得我跟你们回天界,也是让你们徒增烦恼。” 云逸说着,就朝木七七行了一礼,“我走了,你们就不用这样吵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 义凤望着这情况,这不是来查心魔之事,怎么跑到这吵架?深深地叹口气。 木七七拦住云逸,“不许走!” 云逸望着木七七,这是? 木七七越过云逸,望着木之情,“今天,我就在这里说清楚。是,我爱过云逸!我为了云逸捉妖,抓人,炼丹元,只为救活云逸。当初和秦衣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他体内有我当初炼制的丹元,他有和云逸一模一样的容貌!” 木七七望着云逸,继续说,“可是我后来历经虚境之劫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内心。我炼丹元,是因为你救我,不是爱,那是感激,也许年少懵懂真的爱过,但是事已至此,我对你只有感激。我感激你为我这十年,在阿鼻道所有受的苦,为我受过的伤,但是我真的不爱了。我不能欺骗我自己,也不能欺骗你们。云逸,你还爱我吗?你说不爱我了,会祝福我的。” 云逸听着木七七的话,他可以说爱吗?他不能。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重逢(7) 云逸久久没有开口,木之情笑着,“你看,云逸还是爱你,你逼着一个那么爱你的人,天天眼睁睁地望着你和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侬我侬,木七七,你好残忍!” 木七七被木之情的话,怔住,她真的很残忍吗? 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无法爱云逸,她无法舍弃秦衣。虚境之劫,都告诉了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不爱你!”云逸开口,“我也不爱你,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一样照顾你,保护你而已,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云逸回头对木之情说,“现在所有的事都清楚了,如果还去查心魔的事,那我们就继续进去,如果不去,我们回去。” 义凤望着,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只怨情深缘浅。 这说谁呢?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秦衣,云逸,木七七,三人的事,谁也掺和不了。 “我和之情去看一下,你们在这等我们一会。”义凤拉着木之情就走。 木之情不情不愿,这冰天雪地,只剩木七七和云逸。 “你别在意之情说的,其实本来我是对你抱有幻想,觉得你可能还爱我,但是我看到你真的很紧张秦衣,而且你说到这些,也不会去回避,都是直接表达你的想法,你爱他,我很清楚。” “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的付出,如果可以,我可以为了你去死,但是我的心不能说谎。对你,我只说对不起。我也知道你,高傲如你,也不会屑要我因亏欠和你在一起的心。 你明白我,我亦明白你。事到如今,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相信你以后肯定能找到你的良人。而你为我所做的,我都会一一弥补你,而不是用爱情。” 云逸上前,抚摸着七七的发丝,“还是我认识的木七七,敢爱敢恨,洒脱自在。真的如之情所说,你要选择我,我还有点看不起你。本来人家好好当他的小公子,你用得那些损招把人家祸害啥样,哎,能不负责吗?”笑着。 “谢谢你理解我,云逸!”七七说着说着哭了。 云逸吓到了,连忙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木七七别过脸,自己擦拭。 “其实这些话,我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之前说得不清不楚的,之情又反反复复地戳着这伤疤,我想,不挑破它,这永远结了不痂,愈合不了。现在全部说开了,心里也好受多了,你有任何事,我都会为你做。” “不用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和他好好在一起就行了。相信这次说得够清楚了,之情会理解你的。” “谢谢,云逸,真的谢谢你,如果你也像之情那样逼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了?” 义凤和木之情站在远处, “你看到了吧?你别逼七七了,你让七七怎么选?你忘记当年,秦衣刚来木门,你是多高兴?你高兴七七终于活过来,终于有斗志了,那时候也是真心祝福七七和秦衣的。因为是他拯救了木七七啊!” 木之情望着他们,感叹道,“明明他们曾经相爱过,如今却物是人非,难道真的没有爱情能抵御时间了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逢(8) “不算吧,刚刚也听七七说了,她是错把弥补当爱情了,毕竟云逸为她做了那么多,任何人都会想尽办法去救吧?可惜他们注定是兰因絮果。云逸当初没救七七,也就没有七七了。也就没这后面的事了。” 木之情一下怒了,“说到这个,这怪谁?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这怎么怪到我头上?” “怎么不怪到你头上?不是你爹?七七他们会死吗?云逸需要以死相救吗?沦落到这样的情况吗?说到底都是你的错!”木之情越想越气,说得就不停地打义凤。 义凤也不躲,任木之情打,“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多打我两下,能消气就多打我两下。反正我皮厚,不怕疼。” 木之情听到他这样一说,气得立刻停止,这打法感觉咋怪怪的,收回仪态,“皮厚!” “我知道木门的事,你一直压在心里很难受,但是那他也没错,只是想拿回他自己的凤凰丹,就像七七的事,谁都没错,只是造化弄人。” 义凤握着木之情的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原谅自己吧,现在都好了,你也和自己和好。我们也和好吧!” 木之情望着相握的手,有点恍惚,他们和好吧? 义凤望着木之情思考,她终于为他考虑片刻了。笑着,一下抱住木之情,“只要我们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七七和云逸的悲剧发生在我们身上,我只会爱你。” 木之情依偎在义凤的怀里,他只爱自己? 七七和云逸的悲剧?七七和云逸的悲剧在于,本就是懵懂情愫,后因弥补亏欠,相遇秦衣,真的只是说兰因絮果,缘浅情淡。 “那友如怎么办?”木之情开口问。 义凤没想到木之情开口问陈友如,她真的在意他了,高兴坏了,认真地问着,“你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是问你,你说这些话,陈友如怎么办?你的凤后怎么办?” 义凤认真地解释道,“这些之前,我都考虑到了,只要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们回凤凰族,她继续留在天界,我们回凤凰族过我们的日子,互不干扰。” “这能分开?”木之情有点不解地问。 “当然能,她是因为我凡间娶亲上了天界,后来因为一些事,留在天界,只算借我的身份成仙,在天界里她不算我的妻子的。所有人都清楚有这个成仙潜规则。只有你,傻乎乎的以为。 其实很多神仙利用这个规则带人成仙,我之前还看到一个男仙娶了一个男子,带到天界的,在天界,我是我,她是她,我想娶谁,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义凤紧紧地握着木之情的手,“现在你同意和我在一起吗?我保证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爱你的。” 木之情笑着,“还一辈子,现在我们能活千年万年,说不定过两天就变心了。这一辈子可太长了,你可别瞎承诺,我会当真的。” “必要当真。这一辈子这么长,你可以监督我,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做到?做不到的话,罚我神归太虚,死——” 木之情连忙捂住他的嘴,“胡说什么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重逢(9) 义凤笑着,“我没有胡说,此生非你不娶。以前,在你是凡人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若是你不能成仙,我便一世一世寻你,一世一世找你,那时候我都绝望了,我都想着等下一世,我们之间毫无恩怨,这样你就肯定能爱我了,但是我还是想在你身边多陪你,害怕你被别人勾走魂,爱上别人,我必须要时时看着。” 木之情听到义凤的话,笑了,没想到他这么逗。 “那按理说后来我在地府,是要投胎的,后来怎么能到天界到成仙?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义凤听到这个,没有回答,转移话题,“所以我不想一世一世地找你,害怕你爱上别人,我想你成了仙,我们有漫长的时光,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木之情,望着面前这个陪她八年的天神,从八年前,他化为凡人来到木门,后来识破他的身份,与他针锋相对,可他还是不离不弃,为了在凡间多留一些时光,不惜假成亲瞒天过海。 笑着,点点头,抱住他。现在她好像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在一起试试? 义凤感受着木之情的怀抱,她真的接受自己了?! 真的接受自己了! 高兴地一下抱着木之情,旋转着,木七七和云逸听到这边的动静,望着义凤和木之情高兴的样子,也相视一笑。 有些事,说开都好了。 “这里果然是心魔的窝点,而且我还发现这个。”义凤张开手掌,手心出现一朵莲花。 “这不是血莲吗?” “这不是一般的血莲,是魔域圣花,和血莲很像,但是这莲花是以吸食魔气为生的,你们看着花开得这么好,可见这里经常出现妖魔。” “那我们这在守株待兔,等着妖魔过来?” “我刚刚在这设了法术,只要再有魔进来,我就能知道,我们先回天界,把这事告诉天帝,让我们名正言顺来捉妖魔,到那时候,刚好你就和秦衣在一起。”义凤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 “好,就这样办。那我们先出去吧,秦衣在外面估计等急了。”木七七说着就消失了。 剩下云逸,义凤,木之情三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义凤和木之情又相互依偎着,云逸望着只剩他一个人,这冰天雪地的,只剩自己孤单一人。 丝毫没发觉一黑气慢悠悠地飘出,进入死亡冰境的峡谷深处。 “你在干嘛呢?” 木七七一出来,就看到秦衣慌慌张张的走着。一下飞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只见秦衣的眼睫上都落上冰霜,手也冰凉,神情慌张。 “我哪都没去,我就在这等你们着。”秦衣结结巴巴地说着,想躲开木七七的目光。 木七七听着笑了,这么明显,还说哪都没去?催动灵力,通过手心,给秦衣御寒。 “下次不许这样了。这寒毒可不是开玩笑的,会有后遗症的。” “我知道了。”秦衣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她对自己这样,为难吗? 他偷偷地跟了进去,看到又因为他和云逸,木之情和七七吵了起来。 他听到七七说的,她说,她爱云逸!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几日欢愉(1) “她爱云逸!为了云逸捉妖,抓人,炼丹元,只为救活云逸。当初和秦衣在一起,也只是为了体内炼制的丹元,因为他有和云逸一模一样的容貌!” 他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跑出来了。害怕再听到什么让他难过的话,所有的事实都血淋淋地放在你的面前,逼着你不得不面对。 七七现在对自己这样,应该是因为自己是半妖,永远上不了天界,就像这小小的死亡冰境一样,他都无法跟他们一起进入。只要陪他演完这几天的戏,她回到天界,便能和云逸在一起了,而他只需要演几天戏,以后再也不会相遇。 那他就不要让她为难了。 秦衣反握住木七七的手,“不冷了。谢谢。” “怎么这么客气?”木七七疑惑地望着秦衣。 秦衣望着从后面而来的义凤他们,“他们来了,我们回去吧!” “好。”木七七顺势牵着秦衣的手,然后一个搂腰,带着秦衣飞入天空,“我们衡水见!” 木之情在后面望着他们,这家伙真是的,见色忘友的家伙。 “我们一起。”木之情对云逸说。 “我们到衡水不是分分钟的事,看着!”义凤一个弹指,他们三人就到达衡水七家庙。现在已经成为仙门中赫赫有名的木门。 为什么不选择梧桐山作为木门重建的地方,其一是因为梧桐山设了结界,就是为了不让外人打扰木门中人;其二是因为梧桐山地处僻远,他们想真正一统仙门,让仙门之人诚服于木门,就必须让世人得见。梧桐山世人只听说,不利用传播。最主要的一点,他们不想让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到梧桐山,但是如果想在百家立足,就要常常迎接比武。 所以赵炎江睿他们选择七家庙,以前他们居住的地方作为复兴木门的地点。 木七七和秦衣到七家庙的时候,义凤他们早就到了。 七家庙也早就变样了,金碧辉煌,本来是荒郊野外的废庙,现在成为香火鼎盛,而且翻新了很多院落在四周坐落。 庙中还有很多小道士,在练习着功法,这具体来说,应该是道庙,不似以前还分辨不清,是佛庙,还是道庙。 前面立着硕大的一个石门,刻着,木门。宏伟而壮观。 木之情抱着孩子,所有人都站在一旁。 江睿望着缓缓而来的木七七,这一刻她等了太久了。 “七七家主!”江睿不想哭的,现在她也是门主,她该要坚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木七七走到江睿身边的时候,一下跪了下来,吓得木七七。 “这是干什么?”木七七望着木之情,又望了望赵炎,这江睿是做什么? “是弟子当年临阵脱逃,没有和境师父,之情护法他们同进同退,是弟子该死!”江睿重重地磕下去。 木七七听到江睿的话,内心一疼,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一块,青丘几百性命,没了,她临死前,可是看到木之情,境空,法恩,姿姿所有人的惨状,她因恨堕神,这是她的戾气,难以湮灭。 “属下也有罪!”赵炎也跪下,磕头。 木七七装作一切云淡风轻,“这样一说,我也有罪,我都不知道当年的事,还在梧桐山快活呢。都起来吧,不要提以前的事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几日欢愉(2) 赵炎,江睿相视一看,起身。 木七七抬眼望到木之情怀里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吧?” 木之情听到木七七的话,抱着孩子走到她的身边,孩子已经快一周了,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望了一眼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被吓哭了。 “这咋回事啊?刚刚我抱还没事啊!”木之情哄着无忧,“这是你娘,你别哭啊!” 无忧一个劲地往木之情怀里钻,害怕木七七,木七七本来半举着手,显得格外的尴尬。 “算了,你先抱着吧。我们进去再说。”木七七尴尬地放下手。 木之情感觉到木七七的失望,又望了一眼,秦衣,“要不,你试试?” 秦衣望着木之情怀中的小娃娃,他真的可以抱一抱吗? 木之情递了一下,无忧主动伸出手,去勾住秦衣,在秦衣怀里甜甜地笑着。 这要了秦衣,好像显得更尴尬? 秦衣还一次没见过,木七七还起码陪了三个月,这差距?七八个月不见,就不认木七七了? 木七七不死心,又伸出手,吓得无忧往秦衣怀里又钻了几分。这意思是谁都不怕,就怕亲娘,木七七了? “估计一会就要你了。”秦衣甜甜地笑着,“我们先进去吧!” “好吧!”木七七有点无精打采地说着。 进庙之后,这里真的很以前大不相同。 “夏天无因为秦衣的追捕,所以把孩子放在你们这里?”木七七问。 “不算是,之前我们说过,我们如果能重建木门,他就会把孩子还给我们。”江睿回答。 “哦,说得也是,这孩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不给秦衣啊?” 江睿望着现在两个长相相似的云逸,秦衣。这能说夏天无也喜欢你吗?不过感觉现在的情况,七七家主好像都搞不定。 “这就不清楚了。”江睿笑着,“刚好他今天差不多这个点也要来,你可以当面问问。” 木七七一下慌了,她还欠他一青丘的狐狸命,这好意思见他吗? 又望着秦衣,秦衣也是青丘的狐狸,哎,这怎么才能弥补? “这个,不必了吧?我们还赶着回天界呢!这孩子,喜欢秦衣,还是让孩子父亲带着好,嗯,这好,我们这就带走。”木七七说着就要拉着秦衣要走。 “这不在这吃过饭,休息一晚,再走吗?确定不见夏天无一面吗?”江睿问。 木七七有点尴尬地笑着,她还记得他临死之前,还记得他打了她,可见他恨透了她,这见面不是尴尬吗? “见面,见面,当然要见面,毕竟他带了这么久的孩子,我还欠他那么多的性命,是要见面。”木七七苦涩地笑着,“逃避是没用的。” “逃避什么?当年的事又不是你的错,夏天无说过,他不怪你。这么久,他一直很想你,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们说清楚,他会很高兴的。”江睿解释道。 木之情在旁边听着江睿说着,这家伙怎么感觉想撮合木七七和夏天无在一起? 这可不行,她站的可是云逸和木七七。本来都放弃撮合云逸和七七的,这江睿怎么也想撮合?那她的云逸怎么输给那个青丘狐狸? 第一百八十八章 几日欢愉(3) 木之情一下站出来,“说清楚好,不然都不知道欠别人多少恩情。都看不到别人为她付出了多少?” 江睿笑着说,“这不算恩情吧?” “算的,他能原谅我,真的是很感激,那我们就在这等他来,我要当面好好跟他说声谢谢。”木七七说。 木之情,江睿听着笑着,“那就好!” 木之情走到木七七的身边,“七七,等夏天无谢过,我们要不要好好谢谢云逸?他才真正救了你。” “要谢,要谢。那我亲自下厨,办个谢恩宴,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他们,也要谢谢你们。你们做了这么多。” “家主亲自下厨?”江睿不敢相信,她有福气吃到七七家主烧的吗? 木之情也很期待,她也没吃过啊。 “我和你一起。”秦衣站出来说。 瞬间江睿没多表情,木之情嗤之以鼻,他们不站七七和秦衣了。 义凤甜宠地摇摇头,真是拿之情没办法,真的自家情侣站位,一点不含糊。前面刚刚好不容易说服一点木之情。 他是看明白了,江睿想让木七七和夏天无在一起,木之情又燃起她的熊熊斗志,木七七选择秦衣,没办法,这如果有别人想撮合别的,那她毫不犹豫站她自己的一派。毕竟,在她心目中,七七和云逸在一起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木七七笑着。 厨房里,木七七和秦衣正忙碌着准备谢恩宴,江睿通知了夏天无来七家庙。江睿和木之情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屋里的两个人。 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哎!” 相视一看,“叹什么气?”江睿问木之情。 “你又叹什么气?”木之情反问道。 “之情护法,你是不是不想七七家主和秦衣在一起啊?”江睿很直白地问。 瞬间木之情的脸色变了,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想七七和夏天无在一起?”木之情反问江睿。 “我还好,只不过夏天无帮了我们不少,我也是知道他的心思,这半年对无忧真的尽心尽力,我想为他稍微争取一下机会。至于云逸和秦衣,我觉得倒是难分伯仲。所以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七七家主和秦衣在一起?我帮你!” “你帮我?怎么帮?”木之情疑惑地问, “只要让七七家主在这里多呆几天,我们一起携手破坏七七家主和秦衣。到时候云逸和七七家主到了天界,就不会惦记秦衣了。” 木之情想了想,也是,人多力量大,这以后七七经常下凡来看秦衣,也藕断丝连的。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江睿听到木之情同意了她的计划,对着她的耳语几句,木之情听完笑着,是个好主意。 然而望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七七和秦衣,这秦衣终究不是正主啊!无人支持,正想着,树下一声哭声传来,秦衣洗手走出来,抱着无忧,只见无忧咯咯地笑着。 走到厨房门口,“你看,他现在看你不哭了!” 木七七笑着走到门口,“现在不怕我了?”无忧依旧笑着。 木七七想伸手抱抱,又把无忧吓到了,直往秦衣怀里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几日欢愉(4) “这家伙,就是不让抱是不是?我可是你亲娘哎!”木七七不高兴地说着。 “现在看你不哭了。” “哼”木七七装作生气的样子,“我生气了!”转身要走。 秦衣拉住木七七,“那些都差不多了,我来。我把他放在摇篮里,你陪他玩会。” 秦衣把无忧放回摇床里,无忧甜甜地笑着,木七七拿着拨浪鼓逗无忧。 一家三口,在院落,树下,摇床,很是温馨。 秦衣进入厨房,收拾着木七七弄的一些食材,木七七的厨艺,洗的干净,刀工了得,到此为止。 木七七望着秦衣在厨房忙碌着,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画面啊,孩子,秦衣,都在。 甜甜地笑着。 等她到天界报完道,就找机会下凡和秦衣在一起。他们一家三口,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没多久,夏天无来了。 木七七起身迎着夏天无,“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 “真的是你!”夏天无接到江睿的消息,根本不敢相信,木七七成仙了。这半年时间,他都有研究如何进入鬼界,想带木七七出来,但是一无所获。 “是我,我回来了!”笑着,好久不见。 夏天无上前,一下抱住木七七,哭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木七七回抱着夏天无,这没想到他的反应比她还大,不恨她就好,安慰地回抱着。 “我知道,我听江睿说了,谢谢你能原谅我。” “我听到你死了,我好后悔,我后悔那天打了你。我后悔那天那样对你,我真的好想你。你现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谢谢你,其实当初云耳他们——” “吉耳都告诉我了,是你救了他们。我真的好后悔,对不起!”夏天无松开木七七,望着她,“你可以原谅我吗?” 木七七听着夏天无的话,她原谅他?她有什么资格原谅他? “不该是你原谅我吗?不是我,那些修士就不能闯入青丘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该请求你的原谅才是。” “那些不是你的错。而且我救回我好几只小幼崽,算是安慰。”夏天无笑着,“吉耳还在,等有空,我带你去看他们。” “好。”木七七真的太高兴了,真的太圆满了。而曾经发生悲伤的事,就忘记吧,日子总是要往前过的。回头朝厨房里面看,结果看到秦衣站在门边,又慌张地低着头朝里走。 “秦衣,夏天无来了!”木七七笑着,跑向秦衣,拉着秦衣出来,走到夏天无面前,“你们应该没有好好认识一下吧。” “我们早就不打不相识了。”夏天无笑着。“同根同源,都认识的。” “我知道你们认识,不过听说你们之前关系不好,一切为了孩子!”木七七笑着,“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木七七拿着秦衣的手,和夏天无相握,“你是青丘的长辈,以后,秦衣,还要你多照顾照顾。” “我照顾他?”这照顾他的孩子还没完?还照顾他来着?夏天无听着一脸懵逼。 “我过些天,就要回天界报道,后面不能经常回来,你不是说是秦衣的长辈吗?帮你的小狐狸提升一下功力,不好吗?我想以后若有机会,秦衣也能成仙,这样我们就永远能在一起了。” 第一百九十章 几日欢愉(5) 夏天无听着木七七的话,合着他就是工具人呗。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夏天无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 “对啊,为什么不在一起?是不是说照顾秦衣的话过了?不算照顾,只是让你教一下妖族修仙的法术。”木七七笑着,“我就是想着我们和好了,你们都是青丘了,应该互帮互助。” “我自己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秦衣开口说。 夏天无瞬间一个白眼,“你不就是想让秦衣也能修炼成仙吗?我都修炼上千年都没有成仙,他半妖,更难。”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肯定有办法的。”木七七转头对秦衣说,“放心,我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我相信你。” 秦衣说完,夏天无的白眼差点翻到天际了,造孽啊!自己造了哪门子的孽,千里迢迢跑来吃狗粮。 “菜糊了!”夏天无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秦衣连忙跑进厨房,而木七七也跟进厨房,一边还对夏天无喊,“之前谢谢你为我烧了那么多顿饭菜,今天这饭菜我也有烧,一定要多吃。” 夏天无听到更是扎心,又是为她烧饭,又是帮她养孩子,完全不记他的好!这秦衣回来了,就屁颠屁颠跟着他后面,真是不争气。 出了厨房院子,看到一个和秦衣长得一模一样,气质更为淡雅的人。 这是云逸? 夏天无回头望了一眼院子里的木七七和秦衣,好玩。 比他好玩多了。 有意思,这木七七竟然不选云逸,选择了秦衣?甚是有趣。 晚宴之上,木七七起身给夏天无敬酒,说着感激之情,再是云逸,赵炎,江睿,木之情,一一感谢了一番。 而在桌子上木之情和江睿相互看了一眼,江睿开口说,“这是云逸公子是吧?我叫江睿,木门第二百八十一代弟子,您可能没见过我,不过我以前经常听过您的事迹,很是厉害。弟子敬您一杯。” 云逸回敬。 “云逸和秦衣家主长得好像,你们刚到那会,我还以为是秦衣家主呢。”江睿笑着。 云逸还没想好如何作答, 江睿就被赵炎拉着坐下来,这废什么话呢? 夏天无也唯恐天下不乱,“这那是像,简直一模一样。不过皮相这东西,都差不多,我们狐狸像长成谁都可以。” 木七七听着这些人的话,没打算好好吃这顿饭了,“你们要不要吃饭了?这些全部都是秦衣烧的。” 回头对秦衣说,“你烧的最好吃了!”笑着。 夏天无白了一个超大的白眼,之前吃的都喂狗肚子里了。 “无忧快满周岁了,也要抓周了,办个周岁宴,再走吧!”江睿又开口说。 “这好啊!我们好久没这么多人热闹热闹了。办个宴会,热闹热闹。”木之情搭腔着。 这确实好啊!“好啊!我也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木七七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三天后,给无忧小门主办周岁宴。”江睿高兴地说着。 这谢恩宴算是圆满完成了,一桌子人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着。 晚上分房的时候, 江睿领着秦衣到西房,“秦衣家主,无忧晚上有点闹觉,你作为孩子父亲,带孩子睡觉,没问题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几日欢愉(6) “没问题,也有劳你们这么久的照顾。”秦衣行礼。 “客气,那我带七七家主到东厢房了。” “我为什么要去东厢房?我和秦衣住一起。”木七七问。 “七七家主,我好想你,这么久不见你,你都不想我吗?”江睿委屈地说,“我好想跟你好好说说这半年发生的事,可不容易了。还有之情护法,也可想你了,就腾一夜给我和之情,好好聊聊嘛。” 木七七望着江睿,是啊,她都没有和木之情她们好好谈谈心。 “去吧。”秦衣开口。 “那我去了,明天我就会来找你。”木七七笑着然后对着江睿边走边说,“我怎么发现这半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多?这晚上吃饭,话就没停。晚上还有啥想跟我说的啊?” 秦衣望着木七七和江睿亦步亦趋地离开这里,走进房间,可这里哪有什么无忧? 没一会,一修士前来,“秦衣公子,小门主平时都是睡在尤婵殿的,刚刚奶娘在尤婵殿喂完奶,他已经在那边睡下了,就不抱过来了,秦衣公子,你早点休息。” 秦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他们都没打算接纳他,全部都在跟他在演戏。 这样一想,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镜子的面容也慢慢发生变化。 望着镜中的自己,打翻镜子,为什么要变? 他早就不自信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云逸的替身,可是现在七七却选择了自己,想来不久就不用看到他,还有因为无忧吧?和他逢场作戏吧。 江睿,木之情,和七七,她们正在密谋着如何上天界甩开他吧? 秦衣趴在桌子上,镜子在脸下,里面映出另一张精致完美的脸,一行清泪,从眼角流出。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好累,之前他不该那么冲动的,如果那天在客栈,他不冲动亲吻她,她也不会这么为难。现在还想着办法哄骗他,也让云逸为难了。 他就这样想着,趴在梳妆台前,睡着了。 夜深,木七七竟然又回来了,推开房间,看到秦衣趴在梳妆台睡着了。 怎么这么马虎? 走到他的身边,抱起他,竟比以前还要清瘦,容貌也变了,嘴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原来他的容貌早就变了,是在用法术抑制着。 木七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刚刚江睿,木之情和她说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该爱云逸? 是的,一切的开始是源于云逸。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秦衣体内的丹元,不是秦衣的容貌,她不会和他在一起。 后来和秦衣在一起了,她也以为只有秦衣在她身边,有替代品在她身边就好了,不在乎他喜欢不喜欢自己,不惜下情咒,也要确保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后来,她慢慢发现自己变了,她在意的是秦衣这个人,而不是任何能和云逸长相相同的人,就能让她牵肠挂肚的人。 所以在之前梧桐山,看到秦衣变样了,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有他是秦衣,长什么样,都无所谓。 木七七将秦衣放在床上,又沉了沉他的气息,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我该怎么做让你相信,我爱的是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几日欢愉(7) 她以为她做得挺好的,可是没想到秦衣这么不自信,伪装自己的容貌,小心翼翼的。 木七七叹了一口气,也不怪你,只怪自己当初抱着这个想法要了你。所有人都这样觉得,都是很应该。 其实自己也想过,在阿鼻道地狱见到云逸的喜悦,后到纠结,后烦恼。 问过自己,云逸为自己付出那些多,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吗?可是就是不行,她无法欺骗自己, 爱谁就是爱谁,不爱谁就是不爱谁?不能因为云逸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就混为一谈,这对秦衣不公平。当年,本来就没有秦衣的事,是自己强夺了他,洗了记忆,下了情咒,后来还闹出那么多事,他还能爱自己,真的不敢想。 她甚至想过,如果秦衣不爱她,就像晚江睿,木之情她们劝自己一样,说了很多秦衣和云逸的对比,她能不能接受和云逸在一起? 她当时也是秒回答江睿,木之情,她不能和云逸在一起。因为她心里已经住下了秦衣,装不进去任何人。 她想了想,秦衣不爱她,她可能会做的事,估计就是死缠烂打跟着秦衣,让他喜欢自己吧?除非哪天,秦衣遇到喜欢的人,缠不了了,然后默默离开吧? 按她的性子,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亲情,爱情,恩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唯一,就是当初目的不纯,现在真的纯得不能再纯,只想要秦衣。 结果,没一个人相信,没一个人支持,就连秦衣都是不自信的。 她该怎样让秦衣相信,她真的爱的是他,而不是他这张脸? …… 秦衣感觉后半夜睡得很沉,很好,他好久没这样安稳地睡着,睁开眼,就看到木七七。 她怎么会在这? 秦衣吓得一下起身,连忙要施法变回云逸的模样。 “不许变。”木七七缓缓地开口。眼睛未睁,一下把他又拉回被窝。“睡觉!” 秦衣小心翼翼地问她,“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的脸。” “你现在的脸很好看!”木七七缓缓地睁眼,抱住秦衣,“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你真的不介意吗?其实我是狐狸嘛,这也不是我真的皮相,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炼成我自己的。”秦衣还是不放心。 “我其实啊,就喜欢你这张脸了。”木七七摸着秦衣的脸,笑着,“你说我多幸福,是不是相当于嫁给两个人?” 秦衣被木七七逗笑,“什么嘛。” “什么什么。”木七七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难不成你不想娶我?” “没有,没有。”秦衣慌了。 “没有就好,我这辈子可缠定你了。”木七七抱着他,“别想那么多,我知道我一开始的目的不纯,让你,之情,江睿,所有人都误会,我真的很抱歉,我也很后悔,但是我现在真的知道我自己爱的是谁? 只要你,秦衣,你不是替身,你就是你,你是我木七七此生唯一认定的人。也许我这么说,你还是不信,但是我会证明给你。时间会证明我说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只要你。不管别人好成什么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几日欢愉(8)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他心动了,她怎么能这么确定自己的心意? 她当初为了云逸做了那么多,那天,他还亲耳听到她承认她爱云逸,真的如此确定他吗? 他是秦衣,不是云逸。 “我是秦衣。”秦衣小心地说了一遍,确定没表错人? “哥哥啊,你现在的样子都不是云逸的样子,我能认不出你吗?再说,即使你们一模一样,我也能认出你。不然我和你在一起干嘛?别怀疑我了,好吗?乖乖。” “什么乖乖。我才不乖。”秦衣害羞地红着脸,他相信她了。 木七七望着秦衣,算是解开他小小的心结了,后来就用时间证明吧,不然稍有风吹草动,他肯定不放心。 笑着,“是不乖。好像下面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秦衣被木七七的话,羞到骨子里。从里到外。她怎么这样说话? 这都躺在一张床上,还不干点什么?对得起他们是夫妻的名分吗?还是这么久不见。 木七七正准备上下其手,进行下一步动作,屋外传来江睿拍门的声音。 吓得秦衣立马整理好衣服,起身。 “七七家主,秦衣家主,你们好了吗?早起吃饭了!” 好啥好,刚准备,就被你破坏了,木七七赖在床上不起来。 “没好,不吃饭!”木七七懒声懒气地说着。 而秦衣已经穿戴整齐,开门,“我们一会就过去。” “你是秦衣家主?”江睿一脸吃惊地望着现在面前这个媚眼如丝的秦衣,这一下从清秀公子到魅惑妖精啊。 这长相,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魅惑。一袭白衣,在他身上穿出另一种娇柔脱俗美感。不浓不淡的秋波眉,狭长的眼眸似狐狸眸子一般灵动,魅惑,鼻头圆润,薄薄的唇,唇色如桃,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宛如狐狸乖巧地安睡的模样,不具几近窒息的妖媚感。 似狐狸般的魅惑,可是眼眸中却如鹿一般的灵动,清澈。让这呈着颠倒众生之相,眼中却是单纯,清澈如水,显得格外的惹人怜爱。 “嗯,这是我本来的样子。你先去吧,一会我们过去。” “好。”江睿目不转睛地离开,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过了好久,反应过来,哎呦,她怎么能这样?罪过罪过,她爱的是赵炎啊!可是秦衣家主真的好好看啊! 不行,她要站秦衣家主和七七家主了。昨晚七七家主也说得很明白了,她不喜欢云逸,对云逸只有感谢。不能帮木之情助纣为虐了,他们一家三口,木之情插什么手,真是的,江睿这样一想,瞬间斗志满满,她不能让之情护法搞破坏了。 她磕的家主不能散! 秦衣透过屏风,对木七七说,“你先穿好衣服,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一会去吃饭了。” 木七七望着身上,这都没脱,穿好啥衣服?不就是有些乱?不在身上穿的好好的,有啥好穿的。 正想着,秦衣端着水进屋了。 “抱抱我!”木七七伸着手,求抱抱。 秦衣无奈,抱抱她。“这下好了吧?快洗漱好,不然他们等我们就不好了。” “好。” 木七七在秦衣脸上吧唧一口,就起身刷牙洗脸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几日欢愉(9) 秦衣和木七七来到前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已经开始吃饭了。 木之情吃惊地望着秦衣,这一晚不见,咋变样了? 夏天无望着秦衣,这长相,感觉怪怪的,怎么感觉不像青丘狐狸了? “这是秦衣本来的样子,没了之前的丹元影响,秦衣的相貌恢复成他本来的样子了,你们也不用做比较了,皆大欢喜。”木七七笑着。 “你真的是青丘狐狸?”夏天无望着秦衣,冷不丁问出声。 秦衣听到夏天无突然问这个,他不是青丘狐狸吗?“是啊!为什么这么问?”听他爹说他娘是青丘白狐,难道不是吗? “肯定是啊!之前你不是自认他长辈吗?你青丘狐狸都不认识?”木七七说。 “感觉不是。我们青丘狐狸不长这样。”夏天无否认道。 木七七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秦衣,哇,昨晚,她怎么没发现秦衣这张脸怎么好看? “秦衣,你好好看啊!” 木七七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木之情瞬间不高兴,“那意思之前不好看了?” “当然不是了,都好看,只要是秦衣,都好看。”木七七丝毫没意识到木之情话中含义。又是一番含情之语。 木之情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秦衣听到也有些尴尬,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吗? “你为什么说我不是青丘狐狸?”秦衣问。 夏天无放下筷子,望着现在从骨子里都透着魅惑的秦衣,“我们青丘的狐媚之术没这么浓。” 夏天无的话,瞬间让秦衣很是尴尬,“什么狐媚之术?我没有。” 木七七也望着夏天无,“你别胡说八道,什么狐媚之术?嫉妒比你好看吗?” “你们别误会,这狐媚之术不是贬义。这是狐狸天生就会的,狐媚之术越高,其媚骨越纯正,灵力越高。我们青丘狐狸还没达到天生媚骨这程度。” 夏天无挑了一下眉,望着面前的秦衣,“可是面前这个秦衣公子,他浑身上下散发的狐媚之气,别人区分不出来,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我百分百确定他不是我们青丘狐狸。” “这样一好,不是我青丘狐狸,就没有照顾一说。”夏天无朝着木七七又说着这么一句。 “这意思是秦衣家主是高级狐狸精?”江睿冒出这么一句,怪不得呢,刚刚看到秦衣家主,咋就迷得不要不要的。 江睿的话,让场面尴尬了。 “我吃饱了,我先走了。”秦衣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木七七立马追了上去。 后面,传来,木之情对云逸的话,“我就说嘛,我都忘记秦衣是狐狸,天生狐媚之术,能不会勾引人吗?” “你少说两句,多吃菜吧!”义凤把一口菜塞进木之情的嘴里。 “我也是狐狸啊!你们能不能对狐狸友好一点?”夏天无没好气地说。 “你也会狐媚之术?”江睿问。 “每个狐狸都会,你要学?”夏天无假笑着。 “那你也狐媚一个啊!你可知道你现在机会渺茫。”江睿又站在夏天无一派。 木之情立马急了。“江睿,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开玩笑,随便一说,别在意。我是绝对支持云逸公子的!”江睿又笑眯眯地对着云逸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几日欢愉(10) “不管我的事,我祝福他们!”云逸起身也离开了。 夏天无听到云逸的话,这人也太高风亮节啊!青梅竹马,舍命相救,阿鼻道戴罪,按理说,秦衣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他竟然能如此不争不抢,做到祝福,真是佩服佩服。 夏天无起身,“在下实在欣赏你的品行,佩服佩服!我对你很感兴趣,能否做个朋友?” 云逸点头。 夏天无回头对江睿,木之情她们喊着,“人家夫妻两个人的事,你们做下属的别瞎掺和了。我们都祝福七七!” 江睿,木之情听到夏天无的话,很是懵逼,赵炎,和义凤相看一看, 也说,“别瞎掺和了!” 江睿,木之情望着彼此,什么嘛。 …… 夏天无跟上云逸的脚步,“兄弟,能说说你咋想的吗?我就是凑个热闹,根本跟你比不了。你可是当初七七拼了命都要救的啊,这找秦衣也是因为你,其实你争一争,还是有机会的,你为啥如此消沉放弃?”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何必强求?” “潇洒,爽快!我夏天无,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做妖嘛,就要大气,祝福别人。” “我是人。” “你这半魂状态,算不得人吧?” 云逸听到夏天无的话,这妖说话怎么这么不好听?夏天无感觉到云逸的不悦,连忙改口,“不过,你这身子到天界养个几日,应该差不多就能恢复了,说不定还能直接升仙。” “你也想成仙?” “谁不想成仙?不过作为妖,很难成仙,我是知道的,我都修炼了一千多年了,还是妖。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夏天无叹息道、 “你可以试试清谷法。” “什么清谷法?” “妖自带妖毒,先清了妖毒,让所修灵力为正,助其修为,不然虽有修为,却和天界相悖,也是妖族渡劫十渡九输的原因。” “我要换骨?” “我说清谷。是注意饮食。”云逸突然停住脚步,夏天无没停住,撞了上去。 “不好意思,你继续说!”夏天无有点尴尬地挠挠头。 “以胡麻,栗,茯苓、黄精、天门冬、蜂蜜,人参等所致的丸膏,每日服用,可清其妖毒。” “这么厉害?那你会制吗?” “不会。” “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配方都告诉你,你可以找人研制。还有一点,书上说这个丸膏食之,口如嚼蜡,以后吃任何东西都没有感觉。我看今早你吃东西还挺香,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一点?” 云逸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任何事情都是有得必有失。你想修仙成功,必然要付出什么。祝你早日成功。好了,我到了。” “不多说两句?” “没得说了。再见!”云逸说完就关上门。 夏天无望着紧闭的房门,这么高冷? “兄弟,你说的配方,我没记住,你能不能写一份给我啊?” 转眼,夏天无的手上就出现一张纸,屋内传来声音,“书上未注明配比和如何制作方法。这是《杂妖记》里所记,你有空可以看看,里面很多关于妖的轶事。这清谷法,我也是从书上看到,你自己查验真伪。” “谢了!”也没那么高冷,就是不让进门嘛。 第一百九十六章 几日欢愉(11) 木七七跟着秦衣回到房间,一下抱住秦衣,“秦衣,小衣,小衣衣!” 秦衣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木七七撒着娇,努力拉着秦衣转过身来,“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了,我的秦衣才没有什么天生媚骨。狐狸怎么了,我就喜欢这只小狐狸。” 甜甜地笑着,想要亲吻秦衣,秦衣扭过头,躲开。 “我想静静。”秦衣开口说。 “不许想静静,想七七!”木七七紧紧地抱着秦衣不松。 “七七,我现在脑子好乱,我想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冷静下来胡思乱想?你是不是觉得你是狐狸?我是受你这什么狗屁天生的狐媚之术才这样对你的?” “我,我——我没有。” “还没有,说话都结结巴巴。秦衣,我需要你对我什么狐媚之术?忘记我对你,又是失忆,又是下咒的,我那有意为之,让你喜欢我,你怎么不提?” “那都过去了。” “那你喜欢我吗?” “我——”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喜欢,可是现在他有资格说喜欢吗? “秦衣,你不喜欢我?”木七七见他犹豫,瞬间难过。 “不是,我喜欢你。”秦衣连忙解释道。 “喜欢我,还犹豫什么。”木七七笑着又进一步搂紧他,“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别怀疑我好吗?” “我怕是因为我这个什么天生狐媚之术,让你产生这种错觉。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我也其实能祝福你和云逸的,你一开始要的就是云逸。他现在回来了,你应该和他在一起。” 秦衣逼着自己说完这番话。本来就极度自卑的秦衣,今日有说什么他天生狐媚。所有人都这样看他,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半妖,是狐狸,但是从来不知道这狐狸还天生会什么狐媚之术,夏天无还说他天生媚骨。不是青丘狐狸。那他到底是哪里的狐狸? “什么一开始要的就是云逸?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木七七扳正他的身子,望着他,“你是不是一直抱着随时离开的想法?等着我开口,就可以准备离开了?” 秦衣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你,那天在客栈亲我干嘛?逗我呢!” “那是我一时冲动,让你为难了,我很后悔。” “我为难?我为难什么?” “你一开始就想和云逸在一起的,如果那天我没有冲动,你也不用纠结,在意我了,也不会这么多事。不用等到天界,才和云逸在一起。其实我都知道,你没必要纠结,我祝福你和云逸。”秦衣恨不得把头埋进去,低得不能再低。 “原来你一直这样想我?你从来没有把我的话当真,觉得我只是和你玩玩?我到了天界,我们就永不相见了?”木七七望着秦衣,本来以为他只是自卑,却不想他从未相信她的真心,一点也不相信她。 “秦衣,你太让我心寒了。我说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可是你从未相信,我怎么证明?秦衣,我真的被你伤到了!我难受!” 松开本紧抓秦衣的衣袖的手,缓缓地退出房间,轮到她想静静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几日欢愉(12) 为什么她这么失败?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和云逸在一起?不相信她真的爱秦衣? 秦衣望着已经空空的房间,他真的误会了七七吗?其实她是爱自己的,但是他是妖啊,还是半妖,怎么可能修炼成仙,他们注定不可能。 木七七气得出了七家庙,到旁边的竹林里,乱发一通,然后又乖乖地回来。 “秦衣!”木七七又回到西厢房,敲门,没反应,便直接进入,可是秦衣不见了。 她慌了,他能去哪呢?秦衣别一气之下走了啊! “你们看到秦衣了吗?”木七七把江睿她们都召集起来,问道。 “刚刚你们不是一起回去了吗?”江睿问。 “我们吵架了。”木七七望着江睿,“都怪你们,说他什么天生媚骨,什么狐狸精,对你们太好,现在你们都口无遮拦了。如果秦衣找不到,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们了。” 江睿,木之情瞬间认怂,“对不起!属下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以后了,我从阿鼻道回来,我想我要温柔一点,我想对身边人好一些,可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我的想法,肆意伤害我爱的人,我是对你们有愧,可这不是你们以爱绑架我的手段,我爱谁,不爱谁,不是你们决定的。” “七七!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木之情有点害怕地说着。这害怕是害怕七七不理她,误会她,再也不要她了! 义凤望着木之情委屈的样子,哎,让她别多管闲事,这闹出事了吧? “放心吧,我能找到!”义凤开口说,“给我一件他的贴身之物,我就能找到。” “我不站在这吗?”木七七说。 额,好吧,失策了,又被秀了一脸。 义凤闭眼吸取木七七身上的气息,感知秦衣。“他没离开,就在这里。” “没离开?那我怎么在房间没看到他?”木七七问。 “那在这,我们分开找吧,这七家庙也就这样大,一间一间地找吧!再具体位置,就感知不出来了、”义凤说。 “行!我们分头找吧!”赵炎开口说。 江睿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赵炎朝她的脑袋拍了一下,让她瞎捣乱,这下好了吧?这不知道这半年的门主怎么当的? “别打我头了,都打笨了。”江睿委屈地说。 “让你瞎说话,如果七七家主气走了,我跟你没完。” “师父,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敢了。” “跟我说没用,一会找到秦衣家主,对他说,对不起!” “是,师父!” 江睿,赵炎通知七家庙所有的修士都找秦衣,整个七家庙都动员起来。 木七七把后院每一间房都找了一遍,都没有啊!在这七家庙,在哪呢? 不知不觉就来到前殿,来到庙前,里面游客往来众多,里面供奉着是当年那尊,他们取为七笑佛的佛像。 而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熟悉的身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朝他看去,他缓缓地从庙殿内走出,身上宛若神邸,让人不忍移目。一袭白衣,婉约而魅惑,倾国倾城。 木七七朝他飞奔而去,他也看到她,笑着。 浮游一生,且活得精彩,他又何必自我怀疑,活得畏首畏尾? 第一百九十八章 几日欢愉(13) 木七七一下扑到秦衣的怀里。“我以为你走了!我害怕了,我害怕你放弃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证明就好,一点时间就行,我真的能证明!” “不用证明了,我相信你!”秦衣笑着,也紧紧地搂着木七七,他真的相信她。 久久他们才松开,秦衣松开手心,手上静静地躺着一根红线。 “相思?”木七七没想到秦衣来求相思了。 “我们还能系相思吗?” 木七七望着秦衣的左手的无名指还有隐约的伤疤。她害怕秦衣后悔,又做伤害自己的事。 秦衣缓缓地给自己的左手的无名指系上,“这次,我来系上。” 若是后悔,他能主动解开。 木七七伸出手,“以后若是后悔,别再伤害自己了。” “我不会后悔!”秦衣系上木七七的右手的无名指,重新连接。然后相思红线,慢慢地消失。 木七七轻轻地动了动无名指,秦衣的无名指也有了反应。好像回到当年,初系相思的时候。 那时候秦衣也说,不会后悔。 原来不止秦衣自卑,还有木七七也不自信。 她不敢确定秦衣什么时候会后悔?所以她竭力爱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她知道,秦衣说爱的时候,是真的,说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她也害怕。 两个人,彼此惶恐,彼此担忧,用自己笨拙的方式表达着爱。 …… 十日后,七家庙很是热闹。张灯结彩,到处红色,喜气洋洋。 而七家庙又添了两个人,言子非和秦甜。 修士弟子也全部前前后后忙碌着。 东厢房里,一红衣女子坐在梳妆镜前,笑着。而两边是江睿,木之情,帮着打扮梳妆。 “终于看到七七你嫁人了!”木之情有点难过点哭着。 “这么好的日子,你该为我高兴啊!怎么哭了?”木七七转过身,安慰着木之情。这是她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 “就是高兴,太高兴了,喜极而泣。”木之情笑着擦掉泪水。“之前还骗秦衣说你们成过亲,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都没有办一次婚礼,这次终于是明媒正娶,在一起的。” “其实我和他在幻境里成过一次亲。不过那也终究是我制造的幻象。这次终于是真的了。”木七七笑着拿起一个珠钗插入发髻。 “幻境?”木之情听着木七七的话,笑了,“这事也就你能干得出来。” “幻境之事,也是幻者心之所向,这证明秦衣家主,其实早就喜欢七七家主了。”江睿说。 木七七望着右手的无名指,轻轻地勾动着,然后感受着秦衣。 她知道,幻者心之所向,所以在幻境成亲,相知,相守,相恋。她能都感受到秦衣的真心,但是,后来他恨她也是真的,断指也是真的,想杀她也是真的。 她只想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再再努力一点,证明自己,她是爱他,不要怀疑她,不要动摇它。 “嗯,我知道。”木七七笑着。 装扮好所有,木之情为她盖上盖头,和江睿扶着她出了东厢房。 而在门外早已站着的秦衣和一众人。 本就媚骨的秦衣一身红衣,更是绝色,眉眼欲滴的魅惑,让人挪不开眼。 第一百九十九章 几日欢愉(14) 修士弟子全部随着秦衣定住脚步,看着入神。 义凤望着这一群不争气的凡人,又要他破术。这一天都不知道破了多少次,平时秦衣一身白衣就够扎眼了,这一身红衣,更是醒目。 等后面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查查。秦衣到底是什么狐狸,媚骨怎么这么强? 弹指,所有的弟子又恢复往常,动着脚步,干着自己的活。 木七七出门,木之情交之他们一手一头绣花牵红,让秦衣牵着木七七。 到正殿,云逸坐至上堂,木七七说云逸救了她的命,相当于再生父母,也是为了让秦衣安心。让众人不再幻想她和云逸还有可能。 行拜堂之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过后,秦衣挑开木七七的盖头,盖头下是木七七精致美丽的脸。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秦衣望着木七七,好美,她一直素面,很少见她浓妆艳抹,粉装玉琢。一直都是她保护着自己,从今天以后,他就是丈夫,他该保护她了。做不了她手中的刀,他便做那刀鞘,不让她这把刀受伤。 正殿之中,秦甜莫名闹着脾气,言子非抓都抓不住,气得跑走了。 “送入洞房!” 随着赵炎最后一声结束,木之情牵着木七七回到七云阁。这是江睿他们早就给木七七留好的阁楼,只不过之前,江睿不太想让秦衣住,就没说。 整个七家庙都一片喜庆。 所有人都祝福着,修士弟子在院中开心地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秦衣也一一陪酒。 轮到云逸的前面,秦衣敬他一杯,说,“谢谢!”这一声谢谢包含了太多太多了。千言万语也道不完。 “祝福!”云逸也一饮而尽。他不想让任何人为难,所以他只有为难自己。 不然今天的场景,何时能得见?这多美好啊!云逸笑着,而这笑意中无限苦涩。 秦衣已经走远,去别的一桌敬酒。 夏天无敬云逸一杯,“我再敬你一杯,你真的让我佩服到五体投地!” 云逸没有说话,还是一饮而尽。 “今天,我们不醉不休!为我们两个永远失恋的男子干一杯!”夏天无又喝了一杯。 云逸顺势又喝一杯。 “说真的,我对你的敬佩,宛若滔滔江水,若是我,绝对做不到你这般祝福,大度,真的太佩服你了!” 夏天无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我是没资格争,你是有资格争,你却为了她不为难,今天还能坐在那,充当高堂,她是断了所有人的念想,也是给了秦衣最大的安全感啊。而你也依她了。” 哪能怎么办?她开口,不答应吗?说好祝福,那他也给她最大的信任,和安全感,不用担心了。 云逸一口又一口喝着,夏天无诉说着对云逸的佩服之情。 而在不远处,突然传来吵闹声,一修士弟子被打倒在地,秦衣一脸怒意,身上的红衣也有撕扯。 义凤看到,连忙赶过去,这一会,没注意,这咋又开始了? “你先走!我来处理!”义凤清除咒术,那修士弟子回神,连忙磕头求饶,而秦衣早就气得离开了。 第二百章 几日欢愉(15) “弟子该死,弟子该死!”那修士弟子磕着头,而所有的弟子都害怕,其实他们的内心都有刚刚的魔鬼念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出手动秦衣了。 “起来吧,你们能不能多背一背清心咒?至于吗?”义凤无奈地叹息。义凤不易,生活叹息,转身就向木之情求安慰,“今天可废了我不少法力,我很虚弱,我要吃饭!” “吃饭!”木之情瞥着一眼碗筷,这不都在这吗? “我要你喂我!”义凤笑着。 “没手啊!” “没手!”义凤耍赖道。 木之情见他这样,无奈笑着给他喂着饭菜。“好了没?” “还要喂一口!”义凤依在木之情的身上,笑着张着嘴巴等着下一口。 而这边江睿见义凤没脸没皮地缠着木之情,那自己也不能甘于人后,也朝赵炎张着嘴巴,“师父,今天好累啊!我想吃饭!” “吃啊!” “我的手好累啊!师父能不能喂我?” “成何体统,我是师,你是徒,我喂你,那我不是白当师父了,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赵炎自己吃着饭菜,根本没管江睿。 江睿一声叹息,哎,算了,再厚的脸皮,到赵炎这边都水滴不透,师徒就是师徒,他根本想不到别处。 若是挑明了,只怕连师徒都做不成。 江睿不敢冒险。 秦衣进屋的时候,木七七已经在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成亲太累了,比幻境中累多了,必须按照吉时走,又是梳妆打扮,又是繁文缛节,在幻境中一个幻象搞定,这都是实打实地一一操办着,着实辛苦,不过她也更为幸福,这真实的疲惫幸福感,是幻境中所没有的。 秦衣望着木七七安睡的模样,刚刚被那人引起的怒意,全部烟消云散。帮木七七摘掉头饰,轻轻地卸掉她的妆容,时间慢慢地在两人之间流淌,久看不厌。 七七,岁月漫长,听我慢慢讲,我爱你! 你已成仙,我也不会拖你后腿,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我们一家三口,时光悠悠,共享伦常! …… 清晨的一道阳光照进七云阁,木七七伸着懒腰,这一觉睡得真香! 哎呀,她咋睡着了? 左右摸着床两边,没人? 睁眼,还是没人?秦衣去哪了? 连忙穿上衣服,出门找秦衣,而一下楼,就看到秦衣抱着无忧在院中。 木七七跑到他的面前,秦衣领着她回屋。 “为什么这么早,醒了?” “这还早啊!太阳都快晒屁股了。”木七七笑着。 “那我们去吃饭吧!” “好!” …… 饭桌之上,秦衣和义凤他们商量着关于他身上媚骨之事。 “你这没办法变真身,我也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狐狸?”义凤说。 这就是他的真身啊,他是半妖,又不是狐狸修炼成的,哪来什么真身? “我只知道不是我们青丘狐狸,其他我也看不出来。”夏天无说着。 “那有什么办法抑制着狐媚之术?”秦衣问。 “变别人的脸,跟你以前,这样就看不出来了。”夏天无说。 秦衣不语,这好不容易,说这是自己的脸,又变脸?变谁的?他若变,也只想变云逸的,毕竟这也算是他的脸吧?但是这也不好。 第二百零一章 几日欢愉(16) “我记得天界有一种颜极丹,可以抑制天人之相,便于神仙下凡,乔装凡人。想来那个应该对这个也是有用的。”义凤说,“刚好过两天回天界,我取两颗给你。” “你们真的要走了?”江睿开口说。 “再不走,七七的报到之期就要过了。等后面有时间也会经常回来的。这不是一切说好了吗?”木之情都急死了,这七七被发现是从阿鼻道成仙的,这天界都不一定要她,这不是开玩笑的,真的没时间在凡间逗留了。 “好吧!那七七家主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们啊!”江睿对木七七说着。 “放心好了,不看你,也要看秦衣和无忧啊!”木七七笑着。 江睿小声嘀咕着,没良心。 “这怎么没看到云逸啊?”木七七开口问,这都到了,这云逸去哪了? “额,他可能不舒服,就不来了!”夏天无紧张地扒着几口饭,“我吃完了,我走了!” “平时他吃饭最慢了,这次这么快吃好?稀罕!”木七七奇怪说一句。 “好像他在研究什么清谷法,想去除妖毒,快点成仙。”江睿说。 “什么清谷法?” “就是云逸告诉他一个通过饮食清除妖毒,到达修为正气,这样渡劫不会十渡九输,修仙不成功了。只不过虽知道配方,但是却不知道配比和制作方法,他在烦这个吧?” “清谷法?我好像看到过。”秦衣回忆着,这好像是《杂妖记》所记。“这代价是失去味觉,食如嚼蜡,且需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无为忘我的境界,这清谷法才能法到效果。” “啊,这么严格?那他肯定做不到,他最喜欢吃了,那厨艺绝了,不是喜欢研究吃的,能把厨艺研究得那么通透,比你上次那次烧的还好吃。超好吃!”江睿不假思索地说着。 “这说得不假,他烧的真的一绝。”木七七连连点头。 “你吃过他烧的?”秦衣问。 “嗯,那时候在青丘,天天吃,还每天陪他下山买菜呢!”木七七作死地还说着。 “还每天一起下山买菜?”秦衣问。 木七七终于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偷笑着。“没有没有,你更好吃,你烧得最好吃!第一好吃!我最喜欢秦衣烧的了!” “哎呀,我怎么就吃了一顿啊!小衣以后能不能每天烧给我吃啊!”木七七趴在秦衣的身边,终于所有人都笑出声。“笑什么笑,没见过夫妻恩爱啊!” 这下所有人都笑着走了,“吃饱了,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吃得太饱了!”几人全部相视一笑,走了。 留下木七七还在哄着秦衣,场面又温馨,又逗乐。 第二日,又给无忧举办了抓周宴,又是一番好不热闹,只是这一天都看不到云逸。 两日后,木七七和义凤,木之情,还有云逸,终于要回天界了。 “云逸,感觉你这两天不高兴啊!”木七七开口问。 木之情内心悱恻道,他能高兴吗?你这又是成亲又是孩子抓周着,有夫有子的,他能高兴吗? “没事,我很好!” “那就好!”木七七说完,就和秦衣他们一一告别。 第二百零二章 初到天界(1) “这夏天无怎么没来?”木七七都一一告别完了,发现夏天无不在,这家伙跑哪里去了? “这两天他好像都有点不舒服,好像是练那个清谷法,吃坏肚子了。不用管他。你们走吧!记得早点回来看看我们!”江睿说。 “那清谷法那么多禁忌,他能做到?”秦衣都不免怀疑。 “谁知道,他都修仙上千年,这好不容易有个办法,他肯定想试试。” “改天,我帮他研制一下。”秦衣说。 “那太好了,秦衣家主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的,相信一定能研制出清谷法的配方。” “我也相信!”木七七连忙也跟着拍马屁。 秦衣笑着,这家伙。就这样几人简单寒暄几句,义凤挥袖就带着他们回到天界,消失在他们面前。 江睿转身,看到夏天无,惊讶道,“你怎么才来?七七家主他们都走了!” “哦,我看到了!”夏天无没精打采地说着。 “你确定要用清谷法去妖毒吗?我可以帮你调制出来。” “真的?”夏天无惊讶地问。 秦衣点点头,“只不过这代价太大了,我还是想让你能有味觉的,这一点我还没想到解决办法,就一直没给你提过。不过听说你为了这清谷法,都吃坏肚子了,虽然我的医术不算特别高,但是这配比治方还是可以的,别瞎吃了。” “那有劳你了!”夏天无抱拳谢意。 …… 稍许片刻,义凤他们就来到南天门,一行四人。 义凤在木七七身上一通划指,木七七的额间渐渐出现一朵凤凰花印,南天门的墙上浮现出木七七的名字,算是正式成仙了。 而云逸为半魂状态,探不出虚实,就这样四人进入义凤殿。木之情和云逸留在义凤殿。 然后义凤又带着木七七去了司命殿,领了朝服,正式落了仙籍,算是完了。 “就这样?”木七七很是不爽,这怎么没有八抬大轿迎接她?也没带她去见天帝?也没有府邸和职位,就这样完了? 她上来啥都没有? “不然呢?你还要啥?”义凤问。 “你有义凤殿,我的寝殿呢?你有义凤真君头衔,我啥都没有。”木七七不高兴地把朝服扔在地上。 “你能不能别急?这要一步步来的嘛!”义凤帮她捡起来。旁边有路过的仙娥,义凤还要继续装作高冷的模样,点头示意。 “啥时候我能有?”木七七转身望着他。 “你立了战功就行了。”义凤把一张纸交到木七七的手上,“之前我们在合川不是发现了魔族的一点蛛丝马迹了吗?这事,明天你可以到上朝的时候跟天帝说,你一说,他就能注意到你,如果你真的能破获魔族,那职位和宫殿绝对最高级别的。这之前,你先在这义凤殿住着都是一样的。” “这么简单?” “简单?你觉得魔族很好破?”义凤没想到木七七盲目自信到这个程度了。 “反正也不难。”木七七趾高气扬地朝前走着。 “嘭——” “哎呦——,谁啊!谁撞我?”一声稚气的童声传来,木七七也被撞得生疼,这是谁啊? 低头一看,这小不点,是谁啊?这么矮? “你谁啊?” “你谁啊?!”男子听到有人不认识,立马惊讶地反问道,还有人不知道他的? 第二百零三章 初到天界(2) “原来是月老尧戈啊!”义凤看清,开口说着,“这是新渡劫上天的凤凰七七。还不懂事,你别介意。” “凤凰?这凤凰不是天生仙族,怎么还有渡劫上天?”尧戈问。 “总有几只特别的,她就是其中一只。”义凤笑着。 “就是笨呗!”尧戈无情地说着。 “谁笨啊!你说谁呢?!”木七七立马反驳着,竟然说她笨? 她可是三岁就会御剑,五岁便会法术,十四岁便修成金丹,十八岁已达半神。她还笨?即使她原地停滞了十年之久,其修为还是在天下修仙门中顶尖,令人闻风丧胆,她哪里笨了? 义凤拦住木七七,这可不行,这第一天就吵架怎么能行? “他开玩笑的,他最喜欢开玩笑了。别当真,千万别当真!”义凤顺着木七七说着。他堂堂天界的义凤真君,凤凰族的储君,沦落到当和事佬的地步。 哎,没办法,谁让木七七是他的家主呢,欠她的! 木七七这才平息了火气,不和这小破孩计较。“天界的姻缘就交到这小孩子手上掌管?也太不靠谱,怪不得天下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孽缘。” “你说谁不靠谱?你说谁呢!我今年十五万八千岁,掌管月老祠十万余年,促成多少良缘,你懂个屁!”尧戈反驳着木七七。 “你才懂个屁!” “你还骂我!”尧戈跳起身,想要打木七七,结果被木七七用手顶着头,够不着。“好家伙,有本事,你凡间名字叫什么?我到底看看你的缘分是谁?我要你凡间的子嗣全玩完!” 不是吧,来真的啊!木七七松开手,尧戈摔个一狗吃屎,额,这不是她的本意。 尧戈气得要炸了,连忙爬起来,“你到底是谁?!我不要你孤寡到老,我就不叫尧戈!” “月老大人,你千万别和小孩子闹脾气啊!她才几岁,你都十几万岁的人,和一个三十不到的人计较什么?这不是以大欺小吗?”义凤连忙从中调解。 这木七七太能惹事了吧?第一天就得罪了月老。 “再小也不是这么欺负仙的!”尧戈气鼓鼓地说着。不对,他说什么,三十不到就成仙了?这家伙真的不笨啊!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她一马,她才来,什么都不懂,她的姻缘,可全指望着你呢!”义凤说着。 尧戈这才稍稍顺气,“这女娃娃一看就孤寡之相,她能有姻缘?” “你才孤寡之相,我有相公有孩子,幸福得很。”木七七鄙视地说。 尧戈仔细端详几眼木七七,“我看,不见得,我是月老,你的情路坎坷,我可以让你的情路更坎坷一些!敢不敢告诉你的名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尧戈大人,应该不会对刚上界的小仙计较吧?这传来天帝耳中,你这以权谋私,以后这天界的媒人,估计你就当不成了。”义凤说着。 尧戈听义凤这家伙,都把天帝搬出来,不就是吓唬吓唬这家伙吗?一点都不禁逗,不可爱了。 “哼,小气鬼,我不与她计较了!”尧戈转身离开。 义凤这才放心,对木七七说,“姑奶奶,你刚来天界,安稳好不好?” 第二百零四章 初到天界(3) 木七七望着义凤,算了,初来乍到,还是听他的吧!“行吧!你一会是要下凡去见秦衣?” “嗯,我要把颜极丹给他,你是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把我带上呗!”木七七眨着眼,装可爱道。 “不行,你已经入了神籍,不能随意出入凡间了,不然会被罚的。等你立了功,有了自己的职位和宫殿,你就可以自由下凡了。”义凤解释道,“如果你没什么东西带,我就速去速回。” “好吧。没出身,只能自己奋斗了!”木七七叹息道,说完,就从她的衣服袖子里掏出一大堆东西出来,“这是我刚刚在司命殿拿了一点小玩意,你带给秦衣,和无忧他们!” “这些?你偷东西?”义凤怎么一会没见,她就拿了这么多?这都什么?玉净瓶,翡翠镯,流光珠,等等奇珍异宝。她是什么时候拿的? “什么偷东西?那司命送我的好不好?你记性不好吗?”木七七不高兴地说着。 义凤仔细回忆着刚刚在司命殿发生的一切,不就是正常入职,领取朝服,然后和司命寒暄几句吗? 那司命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木七七。我这有不少你的人间话本,你很厉害啊!没想到你死后直接成仙了,这可要好好记上一笔。以后你当司命殿是你的家,常来玩,跟我说说你人间的事,丰富一下我的话本故事。” “好,没问题!这是什么?真好看?” “都是一些占地方的物件,你喜欢可以挑些回去。” “好!” 义凤以为木七七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真的拿了,还拿了这么多?哎,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这些这么多,秦衣他们可以挑挑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可以换钱,这天界的东西,肯定比凡间值钱。” 义凤嘴角抽搐,“你真会过日子。” 木七七把东西卷卷放入义凤的怀里,“好了,那你快去快回!” 转身从怀里掏出通息镜,朝里面喊,“秦衣,在吗?” 没一会,就出现秦衣的身影,木七七笑着,“我在天界给你找了不少好东西带给你,一会义凤就下凡送给你,这里面有一套玉简,是关于医书方面的,希望你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 木七七听到这话,笑着合不拢嘴。 秦衣问,“你在天界,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 “没有,一切都好,我带你看天界风景。”木七七拿着通息镜,越走越远。 义凤望着,直摇头,“别瞎跑,没事就回义凤殿。还有这通息镜不能让天界之人知道。不然这可是重罪!” 木七七自顾自地走,丝毫没听到义凤的嘱托,“我一定要尽早除掉魔族,得了大大的功绩,有宫殿,有职位,能自由出入凡间,这样就不用这样聊天了!” “这事急不来,魔族很是诡变。你先在天界好好安顿好,不然在意我和无忧的。我会跟上你的脚步。” 木七七听到秦衣的话,鬼头鬼脑地小心地四处张望着,义凤已经下凡了,然后开口说,“我刚刚在司命殿有看一话本,就记录着半妖成仙的故事。所以你一定能修仙成功的,我也会在这边继续努力找办法的。” “辛苦你了!” 第二百零五章 初到天界(4) 木七七望着镜面的秦衣,“我想你了!就这半天,我就想你了。”木七七嘟着嘴巴想要亲亲镜中的秦衣,“如果万一,你真不能成仙,那我便不要当这神仙了,我要永远和你,和无忧在一起。有你,和无忧的地方,才是天界。” 木七七的情话一套一套的,有时候倒是怀疑,这到底谁是狐狸,谁魅惑谁?羞得秦衣通红。 “你别担心我。你只要好好在天界便好。” “那怎么能行?” 木七七和秦衣还在讨论。 一天将喝住木七七的脚步。“大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他刚刚就看面前这个小仙很是奇怪,这这天界四处溜达,抱着一个镜子,叽叽咕咕着,也听不清楚。 不过他刚刚可是听得真切,她是和未成仙的凡人聊天,把天界的天机窥探给凡人,这可是重罪,这小仙,竟然私下联系凡人,还和凡人聊天,真是猖狂。 木七七抬眼,面前一穿着银骥铁甲的浓胡重眉的彪形大汉拦住她的去路。然后低头对秦衣说,“我这边有事,晚上我们再聊。” 然后把通息镜藏入袖中。望着面前的人,“你是谁啊?凭什么拦我?” “你带凡间俗物入天,还让凡人窥探天界,此乃天界重罪。我这将你捉拿至天牢,让天帝定夺你的罪。” “就这?就定我的罪?凭什么?不让自由下凡就算了,还不让联系凡间。这是神仙做的事吗?” “少废话,我乖乖束手就擒。免得我伤你!”彪形大汉举着长戟就朝木七七刺来。 不是吧!这第一天,就要打架? 木七七躲开长戟的攻击,“你别得尺进寸,我刚到天界,别逼我杀你。” “你想杀我?小小仙子,竟然口出妄言,今天不把你带到天帝面前治罪,实在难解我虎戍心头之恨。” 立马两人开打起来。 木七七虽是刚入天界,但是其修为都为上成。几番打斗下来,虎戍丝毫不占上风,甚至有点力不从心。 而木七七受制于仙籍等级的压制,且还没有学会如何用天界灵气化为自己的法力,用的是凡间的修习方法,对付天将实在有点费劲。 “停一下!停一下!”虎戍实在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打。“你一个小小仙子,怎么修为这么高?” “我聪明!”其实她也快坚持不下去,这实在有点费劲。“今天不和你打了,我走了!”连忙转身就跑。 虎戍望着跑走的背影,这在天界之中还不会瞬移之术的初登仙子,怎么有这么高的修为?难不成他的功力退步了? 不是吧?虎戍自我怀疑中,望着早已跑没影的木七七,这小仙子,他迟早要找到她,然后把她捉到天帝面前,治她的罪!竟然眼睁睁望着她在自己面前跑了。 这时一列仙娥跟着陈友如路过虎戍身边。 虎戍见是凤凰族那义凤真君凡间妻子,陈友如,被天帝封为友瑶仙子。 恭敬地行了一礼。“友瑶仙子!” “虎戍将军在这是做什么呢?”友瑶也缓缓行了一礼。问道。 第二百零六章 初到天界(5) “刚刚小将在这遇到一小仙子,竟然带凡间俗物上天,还和凡人保持联系,此乃天界重罪,小蒋本想捉拿她归案,竟然被她跑了。实在惭愧,不过小将马上去司命殿看看仙籍档案,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无视天界纪律?” 友瑶一听,这十有八九,估计就是那个刚成仙的木七七干的好事? “这捉拿归案后,将会如何处罚?” 虎戍被友瑶的问话问到,“这,这关入天牢面壁几日,没收凡间之物,一般都是这样处置的。” 这也太轻松了吧?这弄什么?“那将军这番千辛万苦折腾,她出来必定记恨将军,日后处处针对你,将军您反落个不是。” “这,这,那这干什么?这些违法乱纪之事,总要有人去维护。” “将军说的是,违法乱纪肯定不能姑息,天界秩序一定要维护,只不过,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一击即中,才能彻底让天界永远没有这些乱了分寸之人。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希望将军切莫被因为正直,遭到小人中伤!注意安全!”友瑶关切地说着。 “感谢友瑶仙子的关心。小将一定会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这天界秩序有劳虎戍将军了,那友瑶告辞!” “友瑶仙子慢走!”虎戍恭敬地目送着友瑶仙子离开,真的如别的仙人所说,这义凤真君凡间妻子,知书达理,谈吐气质皆是不凡。 只可惜被封了一个友瑶仙子的名号,这凤凰族的义凤真君根本没有带她去凤凰族,没有封她为凤后,更没有邀请九维君上来天界。 只不过是利用了仙眷的潜规则,带了一个凡人成为仙人。 像这样的利用仙眷潜规则上了天界的,一般都是成为仙娥,成为服侍别人的人。是没资格上凌霄宝殿,也没资格上朝的。 而这陈友如,封了友瑶仙子名号,按理说,应该是义凤真君的心上人,可是义凤真君却不管不顾,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就相当于,陈友如比一般的仙娥高一点点,有个名号而已。 木七七回到义凤殿的时候,重新联系秦衣的时候,义凤已经把东西交给秦衣了,秦衣服用了颜极丹,效果甚好。 秦衣吃了一颗,留下一颗,仔细研究了天界丹药和凡间的丹药的区别。义凤也离开七家庙,回到天界。 “我把魔族近些年的异动情况,准备成册,等明天,你可以上朝提出。”义凤将一厚厚的玉简交给木七七。 木七七打开玉简,里面详细记载着魔族在凡间各地有过活动轨迹的事件。 “这最早魔族异动,就是出现在合川?”木七七望着玉简里所写,说一百年前,一修士在合川冰境消失,然后南洲各地开始陆陆续续,偶尔有魔作祟,不过一般都是心魔,人死灯灭,没什么太大隐患。 只不过这次,又是在合川?还有魔域圣花,这着实不能不防。 义凤点点头,“你把这份玉简和魔域圣花,呈上,天帝肯定会允许你下凡除魔的。” “谢了。可是具体魔族如何消灭,你有针对之法吗?” 第二百零七章 初到天界(6) 义凤又拿出一本伏魔,“这是界以前除魔册,有详细记录魔族的长处,和弱点。还有千年前大战实例,你都可以了解一下。” 木七七翻开,仔细看了,“这都太全了吧?等明上朝,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凡除魔。” “我还有一点事要先做,等明你上奏之后,你是自行下凡收魔,做出功绩才相信你。这样才能得到帝的奖赏,他不会让我们一起下凡的。”义凤,“这是一个饶荣誉。而且你过,肯定会有界其他想要晋升的神仙也偷偷下凡除魔,所以你不仅仅面对的是魔,还有仙。” “啊,这么麻烦啊?这除个魔,这么绕?大家一起同心协力把魔除了不就好了,这算是抢功劳吗?”木七七不高胸瞥着嘴。 “一千年前,魔族灭绝,一开始界众仙皆是喜悦,但是时间一长,很多神仙无魔可除,无念可施,整个界,浑浑噩噩,纷纷抑郁,归墟而亡,后来帝见此,不是长久的办法。便将界一分为二,分为神界和仙界,又有了区别,那些仙就会为了通往神界,可以继续努力,算是勉强维持界平衡。 后来魔族又陆续出现,不再大规模的绞杀,而是以个人除魔,以促进众仙修炼劲头,所以渐渐形成这样的局面,不是界无法消灭他们,而是必须要有东西存在,来证明界。神界,仙界和魔界是相对,人界和妖界,鬼界又是相互的。界不插手妖族之事,是为了让人除妖成仙,或是妖能吸取饶精气成仙,总之相辅相成。 必须要有东西提升神仙的修为和品阶,那除魔就是很好的一种方式,如果斩草除根,那后修炼成仙者,就无法有提升自己的机会了。但是这样渐渐有了神仙明争暗斗,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就是一个悠散的仙界神仙。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是因为你必须要阶品,不然无法自由下凡,我才不会帮你收集这么的资料和信息呢。” 木七七听着义凤的解释,这也太复杂了吧?这就是制衡之术吧?“啊!没想到这里面的学问这么大?” “还有更大的学问呢。除这以外,魔族要灭,这是每个神仙义不容辞的责任,也是所有神仙的共识。只不过最后谁得到这份功劳的问题。” “明白了!那我一定要抢的这次机会,早日除魔晋升,自由下凡。”木七七完,想到,“刚刚你你要做别的事,你要做什么?” 义凤听到这个,笑着望着旁边的木之情,“我要带之情去凤凰族见我父母。” 木之情听到脸有红晕,也没有反驳。而木七七一脸贼笑望着他们两,发展还挺快啊! “那这事确实是要紧,你们去,云逸一个人留在义凤殿?”木七七问着,现在正在义凤殿前厅池子里变成莲花的云逸,他还要养十半个月,才能真正恢复肉身。 “这义凤殿很安全,一般人不会到这来的。”义凤。 .. .78z. “那就好。”木七七这才放心。 义凤准备交代几句的时候,这时友瑶过来了。 第二百零八章 初到天界(7) 瞬间义凤的脸色不好。木之情的脸上有一丝尴尬,只是木七七觉得老友不见的亲切感。 “不是重新给你安排了宫殿,你来这义凤殿干嘛?”义凤脸有微冷色,不悦地说着。 友瑶没有回答义凤的话,笑着望着木七七,“这是七七吗?这升仙这么久,我都没有机会来看你,实在罪过。这义凤殿住得还惯吗?” “住得惯,住得惯!”木七七笑着,“你这家伙倒是占了便宜,直接仙眷成仙了!整个木门就你幸运了!” 木七七无心所说的事实,让友瑶脸上不由得尴尬得抽搐了几下,“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之情护法不也是义凤殿下的功劳吗?” “说得也是,还是生来神族好啊!这携家带口的。”木七七根本没意识到友瑶话语的尖酸刻薄的话语的意思,反而感慨自己,“我必须要晋升,我要有职位!以后也携家带口,我决定了!” 木七七一下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转身对着木之情和义凤,忽略旁边的友瑶。 “我决定了!我不仅要自由下凡,还要把秦衣和无忧带到天界!我要升迁!”木七七呐喊。 半晌,友瑶被木七七,这呐喊声怔住,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七七,你要带秦衣到天界?现在你已经是神仙了,这仙眷的办法是不可行的。” “高阶品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我就不信,我的阶品到神,还带不了凡人上天界!” “神?”友瑶一听,瞬间笑了,这凡是升仙的,阶级基本已经固定,修为再高,也很难越仙至神的级别。 有些仙的修为甚至比一些神的修为都高,但是无奈,他们是生而为神,就是顶着神的阶品,赐有宫殿,就像义凤一样。 而后天成仙的,就要想通过各种的业绩证明自己修为能力,然后让天帝赐阶品,赐宫殿,甚至赐神位。 当然目前后天成仙的神位,一个都没有。随着时间的变化,神和仙除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以外,基本差不多,本来就是为了让天界神仙有奋斗目标而已,神仙岁月漫长,这如果很轻易就能晋升成功,这设置神界,就没太大的意义了,所以晋升神界的标准,其实也搞不清楚,就是一个虚称而已。 也许过了几万年,天帝看大家都积极向上,随便点了几人成神,以资鼓励。这又说到制衡之术。 不过这晋升渠道是有的,对于她们这样的仙眷,不是自己渡劫上界的,那就别想神了,想自己有个阶品,都是很难的,不过友瑶算是幸运,还被天帝赐个名号,不算阶品,起码说出去比一般的仙娥好些,加上义凤赐的宫殿。 不像正常神仙是天帝赐职位,和宫殿那种的荣耀,和得到那些很多神仙额外权利,但是她有名号,有宫殿,作为仙眷,算是很不错的存在了。 “有什么好笑的?” 友瑶立刻收起笑脸,“只是觉得自己升仙就是好,可以自己晋升,能有成神的机会,像我们就永远是服侍人的命,是羡慕七七你呢!” 木七七听着她,“不用羡慕,仙眷不能晋升吗?”这点她倒是不知道。 第二百零九章 初到天界(8) “仙眷是没资格上朝,没资格去晋升的。七七去司命殿,领了朝服,像我们仙眷是没有朝服的。”友瑶解释说。 “还有这事?”木七七望着义凤。 义凤一脸不悦,恨不得将友瑶看出两个洞出来,实在太烦了。听着木七七的问题,还是默认地点点头。 “好吧。”木七七心里默默记下了,仙眷是不能晋升的。如果秦衣知道的话,依靠这裙带关系,他肯定会难过的。 “你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请离开义凤殿!”义凤冷着脸对友瑶说。 友瑶还是无视义凤,又看到木之情,喜笑颜开地说着,“之情,这几天,不见,你又好看了。之前让你给七七义凤殿的牌子,现在我自己都不住这了,真是的。” 木之情被友瑶说着,有点羞愧,她都没有提过这事,这牌子有啥好说的。不过谁让友瑶是义凤民间的妻子,仙娥之首,当初默认为她是凤后。 “什么牌子?我为什么要牌子?”木七七听着没头没脑的,这友瑶咋回事,这义凤好像赶她走,她现在在说的什么话?又扯到什么牌子? “就是入住义凤殿的牌子,因为新晋仙子都没有住处的,我想着住在义凤殿比较好。不过现在我倒是搬出来,让七七家主在这么多人的义凤殿里,实在委屈,要不你搬到我的住处,我搬回来吧!” 额,这家伙打得这个主意?木七七望着一眼义凤,木之情,又望了一眼友瑶,这陈友如,好像变了? 不过没关系,再怎么变,都是陈友如,这花花肠子,她只要想看,还是看得清楚。 “那真是感谢你了!” 友瑶一听,这是同意了?喜于言表,笑着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木七七笑着,“不过我和之情,和义凤关系好,我就要在这义凤殿,哪都不去。友瑶仙子,没事可以离开了,明天义凤和我家之情早起,还要回凤凰族去见父母,商量嫁娶之事。” 此话一出,友瑶瞬间炸锅,这,他们?这是在一起了?怎么会?这家伙怎么能骗她?友瑶望着义凤,“你确定要娶她?” “怎么了?不能娶吗?”木七七问。 友瑶哑口无言,望着义凤,“你忘了当初说了什么?” “我承诺给你的,都给你了,属于之情的,你一个都别想碰!”义凤终于和友瑶撕破脸,他不想和她废话了。 “属于她的?”友瑶有点冷笑,“你忘了她怎么成仙的?属于她的?不是我,她能成仙?” 这又是什么意思?这里面这么怎么多事? 木之情也疑惑地望着义凤,这件事,她当初就想问义凤,但是他却常常左顾而言他,今天友瑶挑明了,那就问个明白。 “友瑶,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木之情开口问。 “好啊!那今天就说清楚!”友瑶笑着,“你能成仙,都是我向天帝求情,你能成仙的。” “好了!陈友如,你够了!”义凤终于忍不住了,对她吼道。 “你不想让我说了?”友瑶突然装作可怜的模样,望着木之情,“义凤不让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求情才放你从鬼界成仙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第二百一十章 初到天界(9) “这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天帝为什么会同意你的求情?”木之情问。 “因为我是义凤的凡间妻子,我求情就同意了,就其他事,那就这样,那我先走了。”友瑶见已经引起他们的不悦,就笑着准备撤走了,就要让他们不快活! “说清楚再走!”木之情拉住她的手。 友瑶还一脸娇弱的望向义凤,好似说着,这些都是你的好之情逼着我要说的。 义凤望着她这样,实在太恶心了,算了。当年的事,一把说清楚,这家伙也捏不了自己的把柄了。 “当年我私自逗留人间,回到天界之后,我的父亲知道后,就要惩罚于我,因为陈友如的凡间身份,觉得我擅自成婚,要带我回凤凰族关押。她跑到天帝那里,胡说八道,说我们成婚之事,让我父亲放了我,我这才知道她所做所为。我去找了天帝,说清楚,天帝觉得她勇气可嘉,封她为友瑶仙子,这事算是了了。”义凤一五一十说着。 “后来你在鬼界,我去找你,我想带你回天界,她跑到天帝那里为你求情,你便回来了。” “她为什么愿意去求情?而且为什么天帝会同意让一个鬼界到天界,到底怎么求情的?你想带我回天界,为什么是她求情?” “因为——”友瑶准备开口说。 义凤打断她,就一五一十全招了吧!“因为我一开始她的救我出来,在天帝眼中,我已经是不好的印象,至于她为什么愿意去求情,是因为我以将凤翎给了她,这天界的凤后就是你。至于她怎么求得天帝的同意?又是故技重施,说你是她的好姐妹。” “义凤,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友瑶一脸委屈地说,“我为你向天帝两次求情,就这样说我?” “我怎么说你了?我现在都所有的情况都说出来了,你不必再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当你的凤后,我们没有关系。” 木之情听着,“她是你的凤后,你说没有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凤后是一种职称而已,我是天界的义凤真君,这凤翎给她,她只是义凤真君的亲属职称而已,我们回凤凰族,是不相干的。”义凤解释的。 “这意思其实就是她已经是你名义上天界的妻子了!”木之情说。 义凤没有说话,是的,凤翎只有自己妻子才能拥有的,这样便于神族娶到普通的仙人,这样可以晋级她的阶品的,有凤翎就是有阶品。 木之情转身离开,那他们算是躲在凤凰族了,她和义凤也名不正言不顺。 义凤立刻跟上去,“之情!” 木七七望着这里就剩她和友瑶, “你把凤翎还给义凤吧!” “这是他给我的,这是我唯一能晋升阶品的机会。请问我一个仙眷如何晋升?”友瑶问她。 “仙眷真的无法晋升吗?” “除非婚配,永无可能。而且这晋升你以为真的有职位吗?不过是能让我从仙娥到仙人的转变,能让我修炼,仙娥,是永远只能服侍别人,修为永远无法提升的,我不想永生一辈子服侍别人,修为毫无进展。你能理解我吧?”友瑶诚恳地说。 她望着友瑶,说得也是很有道理,这她也没错,哎! 第二百一十一章 初到天界(10) 第二日,依旧往常,木七七穿着朝服,随着义凤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周围所有的仙友都穿着白色文景袖服,整个天界,白茫茫一片。挑不出一点别的颜色,除了衣服上的花纹不同,其他没什么不同的。 跟着队伍走在最后面,东张西望。终于来到凌霄宝殿。殿前坐着的一位白须慈祥的老者,一身金色直筒朝服,腰间扎着金丝纹带,白发束着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虽是老者,却丰神俊朗,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随手挥开衣袖,转身坐在灵霄宝座之上。 众神皆含腰行礼,“天帝陛下,永寿无疆!” 木七七左顾右盼,学着他们的动作,嘴里叽叽咕咕,敷衍过去。 “众卿免礼!”这时众神起身。天帝笑着望着朝下之仙,“朕前几日看到天界新晋小仙了?不知是哪位?” 义凤听到这话,立马把木七七扯出来。殿中光秃秃的就木七七一个人站着。 见已经出来了,木七七便整理好情绪,然后朝天帝恭敬地行了一礼,“凤凰七七,参见天帝!” 天帝一听是凤凰,更是来了兴趣,这凤凰不是天生神族吗?怎么还有渡劫?待他看看怎么回事? 暗自施法查看情况,片刻得知真相,嘴角微笑,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你这修行不易啊!可要好好珍惜!” “臣知道,所以得知有一晋升机会,特来禀告天帝,凡间魔族四起,希望能命我下凡除魔卫道!” “魔族又起来了?”天帝很是面露踌躇。 “是人的心魔。不过心魔已经学会控体和实体演化,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会难以消灭了。”木七七递出义凤准备的册子,“这是历年整理一些魔族四起的事件,凡间已经越来越多的受害者,臣还找到魔族的窝点,相信一定能斩草除根!” 天帝隔空点开册子,里面记录得很是详细啊! “那就你下凡除魔吧!不过你新晋的仙子,以三月为期,不要在凡间多做逗留。” “是!臣一定不辱使命!”没想到这天帝这么好说话? 木七七说完就准备退回自己的位置上,而在一旁的尧戈月老坐不住了。上次的气还没消呢! 站出来,“天帝陛下,臣也有话要说!” 天帝笑着说,“噢,月老可是从不朝见的,今天稀奇了,朕要好好听听月老说什么?” “臣所说,是臣为月老,掌管姻缘,但是天界众仙仙缘寥寥,臣甚是忧虑。所以臣想在天界办了联姻会,让单身的神仙男女,在我月老的见状,喜结良缘!” “这是好事啊!你自己去办就好了,这就不必给朕说了!” “要说的,因为很多仙子都是后晋的,其实尘缘线还在,导致仙缘难结。但是这尘缘线,一仙一凡,臣无法解开,所以导致很多仙子饱受相思之苦。” “还有这事?” “是的。所以请天帝恩准我一道情断斧,劈断之前仙子和凡人的尘缘线,这样才能喜结仙缘!” 天帝听着他的话,“甚有道理!” 然后挥手,月老手上就出现一把斧子,“什么办联姻会,朕也去看看热闹!” “是!”月老笑着退下! 看他不整死这个凤凰七七的家伙!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初到天界(11) 众仙出了灵霄宝殿,各怀心思,有些仙想着要偷偷下凡,一些仙想着这哪来的半路凤凰?还有一些就是想着怎么整木七七?比如尧戈月老,比如天将虎戍。 等回到义凤殿,木七七就收拾天上的瓶瓶罐罐,这些都是好东西,肯定能增强秦衣的法力。 木之情望着这积极收拾东西的木七七,不知道为何有点难过。“七七,你走了,你就这样走了啊?“ “不然呢?你们又不和我一起下凡了!”木七七望着这一大堆的东西,“这些东西能带下凡吗?” “你能不能少带点,不知道你修仙是为了来天界抢劫的!”义凤笑着走进来。“天界物品偶尔一两件流落凡间倒是无所谓,你这带这么多,很容易被发现的。” 木七七望着这一床的东西,“好吧,我想想去掉什么?” “只带这个就行了!”义凤从中挑了一件。 “这是?” “静心瓶,这不管是人,魔,妖,仙,只要心生戾气,都可以收进去,去其戾气。魔都有戾气,这能准确帮你判断出是否魔族?” 木七七望着这个东西,“是挺好的。”然后又望着床上一本玉简和一瓶药,赶紧拿下来。“这个我要带着,可以帮秦衣修仙。” “半妖都没有修仙成功的,你还是想想你自由下凡,比较实际。”义凤打击着。 “谁说的,这本玉简里就记录一只半龙修炼成仙的故事。可厉害了。”木七七晃着玉简。 义凤仔细看着玉简里面的故事,“这都是以前的仙界传说,当不了真的。” “既然写这样的传说,肯定会有这样的事。我肯定能找到半妖成仙的办法的。” “希望吧!那剩下东西,我必须全部没收了!”说完就把木七七床上的东西,全部拂袖消失不见。真的一点不留情面。 “那祝你下凡除魔顺利,如果遇到困难,可以用这个羽毛联系我。我和之情,会到。” 木七七望着这羽毛,“你咋那么多毛?你拔毛不疼吗?” 木七七问完,义凤脸上明显抽搐一下,这个问题? “这就是普通的羽毛。” “我试着拔过自己的毛,真疼!”木七七一脸认真地说。 “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吃个晚宴,然后明天可以出发下凡了。” “好!”木七七准备要动身到义凤殿的前厅。 义凤开口,“我们这次去月老祠,尧戈月老举办了联姻会,邀请了天界所有仙,我们可以去看看。你不是在天界都没怎么玩?”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 等到联姻会的现场,就听到一男仙,对这一女仙大骂。 “我也是瞎眼才选了你。” “说就说,能不能别咒自己?”女仙倒是淡然。 男仙都快气吐血。女仙还是气定神闲,男仙实在受不了,念想,想要断掉手上的红线瞬间把女仙拉了过来, 两人双唇相抵,全场还呆呆地看着刚刚的吻,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一阵掌声,这是又成一对欢喜冤家了? 这尧戈月老真有办法!其他一些单身神仙都纷纷想要红线,尝试这般悸动。 第二百一十三章 初到天界(12) 木七七望着,问义凤,“这是做什么?” “牵红线。这是尧戈为众仙家牵红线。只要牵上线的,最后尘缘线会断。这以后便不会有尘世挂念了。” “不就是找天帝赐那什么破斧子吗?这哪里是月老,是缺德佬。人家挂念尘世,管他什么事?尘缘当初是你牵的,现在一仙一凡,就要断啊!真是两幅面孔。”木七七抨击着。 木之情开口,“这不是为了让神仙不再烦恼吗?我觉得挺好的,尘世一趟,一碗孟婆汤,就尘归尘,土归土,凡间轮回之人永远不记得曾经深爱之人,而天界之人却饱受漫长岁月之苦。我觉得挺好的。” 木七七望着他们两,你们都是神仙,当然这么说。她才不这么想呢。 正在他们在外围观看的时候,尧戈看到了木七七,他这就要断了她的尘缘,让她还这么任意妄为? 连忙走上前,有点蹦蹦跳跳地来到义凤他们面前,“你们有没有兴趣牵根红线,添添喜气。” 义凤点点头,尧戈拿着他的红线团,绕了一圈,义凤和木之情的手上中间出现一道红线,然后之前的尘缘线自然掉落。 牵好,尧戈问木七七,“你要不要牵根红线?” “不要。我有红线!”木七七伸出自己的右手,动了动无名指,然后没多久,就能感受到秦衣的心跳声,即使不常常用通息镜聊天,也不能真实见到,但是只要想对方,就能真实感受到这份情谊,这才是最好的。 “相思?”尧戈望着这凡间的线,这不是他当年无意掉在人间的红线吗?后来被修道之士发现只要注入灵力,就能发挥神奇的作用。 都是天界的物件,如果是神仙牵着这些红线只能是一种祝福,但是对于凡人,牵了天界的红线,那就断不了情了,真是因为如此,凡间出现很多至死不渝的爱情,都是因为牵了这相思红线。比如梁山伯和祝英台。 不过尧戈不想这尘缘再续,他还没有办法?这天帝不是赐了情断斧。“这东西还是别带了,月老我送你一根新的。更坚固!” 尧戈笑着就要解了相思红线,木七七立马躲开。 “你干嘛?还有强迫的吗?”捂好自己的右手。这月老是变态吗?小小年纪,不学好。 尧戈气鼓鼓地说着,“你不是说我年纪小,牵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姻缘,我要把你的姻缘线剪了,看你自己牵去!” “你还在生气这个?”木七七没想到这小月老这么记仇?这多久的事了? “我一直生气着呢!”尧戈鼓着嘴说。 这联姻会上,众仙热闹地拿着红线,四处找人聊天,或者直接当做一个茶话会,这好久没这么多神仙聚在一起的活动了,这在一起聊聊都是好的,所以也有好多就是单纯坐着聊天聊地聊天地变化之事。 木七七望了一眼义凤他们,又望了一眼尧戈,算了,为了保住自己的相思线,不和这小孩子计较。 “那我对你说声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木七七轻声地说。 尧戈没想到木七七竟然直接向他道歉,这太不可思议?这还是昨天那个对他言语冒犯的家伙吗?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初到天界(13) 如果尧戈不原谅木七七,这显得他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人,很小气! 可是这尘缘线确实是不好的,这一仙一凡,这要羁绊着,到最后能有啥好处?就是看到很多神仙饱受尘缘线的痛苦,所以他才要了情断斧,断尘缘,续仙缘,这才是正道。 “好吧!看你这么诚恳的态度上,算了吧。”尧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 木七七,义凤,木之情他们都笑了。 这算是木七七在天界遇到第一个善心待她的神仙吗? 这联姻会很是热闹,神仙来来往往,拿着红线你牵我往的,木七七一边吃着这供着的蟠桃,一边偷装着在怀里,希望下凡能带给秦衣,助其修为。 这时,一抹红衣男子持一截红线来到木七七的面前,“在下牟烈,刚刚一眼见到仙子,心悦仙子,不知仙子能否接受红线,以结仙缘?” 额?木七七听着这莫名其妙来的这个人,这是谁啊? 抬眼,仔细看面前这人,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般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将之风,让人肃穆。 这是将军? “不好意思,我已有家室了。”木七七晃着自己的右手的无名指。 牟烈瞬间脸红到酱色,“不好意思,那打扰了!” “祝你找到你心悦仙子!”木七七笑着说着,这天界还是挺好玩的,这傲娇的月老尧戈,这害羞腼腆牟烈将军,又望着远处正在嬉笑的义凤和木之情,这样多好,等秦衣能来的话,那这一切都太完美了。 于是内心又坚定了一定要带秦衣上天界,而不是她自由下凡这么简单。 而在远处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友瑶,正咬牙切齿,没想到义凤竟然要带木之情去凤凰族,这样她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她的志向可不是这凤翎,她要坐那真正的凤后之主,她要在这天界有话语权,就像木七七那样。 可事实都是想往上爬,一个是想用自己的实力说话,一个想靠男人上位。这最后总不是相同。 第二日,木七七一人来到义凤殿前的池子前,和云逸絮叨了两句。 “我走了!” “注意安全。”云逸从莲花现身。 木七七点点头,准备离开。云逸似是犹豫,“帮我问候一下赵炎,江睿,秦衣,还有夏天无他们。” “好!”木七七笑着,没想到云逸还想着秦衣,看来他真的看开了。那她也放心了,不然心里一直有个石头堵在心里,难受极了。“那你也在这义凤殿好好疗养,有什么时候,随时用传声术联系我。” 云逸点点头,木七七终于放心走了,而义凤和木之情这两个没良心的,早就走了。这不一起下凡,起码顺路到南天门啊,这两个没良心的。木七七心里一边抱怨,一边已经得令,下凡除魔了。 云逸望着木七七的背影,若有所思,希望木七七这一路平安。 刚准备变回莲花,一白色景秀华服的仙人,出现他面前,瞬间他被迫变回莲花,且连根拔起,带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初到天界(14) 木七七下凡直接来到七家庙。 七家庙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前殿游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后殿修士齐齐修炼,也是一派祥和。 “哥哥现在只疼弟弟了!”只听到一女童的声音,木七七听着声音寻去。 灰白瓦院前,一排排梧桐树,一地的梧桐叶,一女童正生气转过身,一男子正引着一孩子学走路,孩童走得踉踉跄跄,没两步就要倒,可是孩童还是咯咯地笑着,缓缓地走着,想追着男子的怀抱。 最后,孩童一个踉跄跌入男子的怀里,男子笑着搂住孩子,抬眼,准备抚慰女童的生气。而眼前入眸一刻,他愣神,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木七七笑着,“我回来了!”缓缓地走向属于她这辈子的光。 秦衣也抱着孩子,缓缓起身,走向木七七,这是一场双向的爱恋,甜蜜而温馨。 “你回来了!” 木七七点点头,望着面前这不过三日不见的秦衣,怎么感觉又清瘦不少?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低头望着秦衣怀里的孩子,笑着,“无忧,娘亲回来了!” 无忧听到这话,笑得很欢,无忧真的是人如其名,整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然后望着秦衣,有点埋怨,有点心疼,怎么这么不知道心疼自己?“你又瘦了!” “你是回来除魔的吗?” “恩恩,我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能好好在一起,我们一起去除魔,等我除完魔,回到天界得了晋升,以后就能自由下凡了。” “好!我们先回去再说。” “嗯。”木七七笑着,然后望到不远处正还有点生气的秦甜呢,这三天不见,这秦甜怎么长这么大了?然后看秦衣怀里的无忧,这三天不见,这无忧也长得好多?这天界的时间和人间不同? “这距离我离开多久了?我怎么感觉无忧长得有点大?” “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木七七惊讶地望着秦衣,“我和你通息聊天的时候,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我还故意昨天不找你,希望给你一个惊喜,这是两个月都没找你了?”木七七一脸自责。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秦衣笑着说。 “秦衣,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天界和人界的时间都不一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木七七一下挽住秦衣的胳膊,倚在他的肩膀上,怀里的无忧望着这好久不见的木七七,这又是陌生的人,但是这次没有看到她就哭了,笑呵呵地还想往木七七身上挠两下。 秦甜望着木七七挽住秦衣,也不甘示弱,也用小手勾住秦衣的衣角,在后面走着。 木七七笑着望着秦甜,“甜甜好啊!” 四人就这样走着,在这铺满梧桐叶的梧桐树下,走向那小小的温暖的家。 进入小院,再往后,就是七云阁。假山绿水环绕。比三个月的七云阁更加的精致,看来这七家庙收益又增进不少。 然后和赵炎,江睿,吃了饭,说了除魔之事,赵炎,江睿也要一同前去,木七七考虑秦衣跟着自己,这还带着无忧,实在除魔不方便,但是不带着无忧,这已经这么久不见,已经错过他太多的成长了,不能再错过了,这如果有江睿和赵炎一起,也方便一起照顾比较好,便同意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初到天界(15) 而在一旁的秦甜也囔也去,这无忧小娃娃都带了,这不带她,不像话,这好好一个除魔行动,变成一个拖家带口的旅游团一样。不过木七七还是对小小心魔很有信心的,带就都带着吧,准备明天一起去除魔。 “你们看看这些!”木七七笑着把从天界偷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桌子上,赵炎,江睿,秦衣,他们呆呆地望着,这木七七上一次天界,是去打劫了吗? 然后看着这里面的东西,拿起一样,放在赵炎手上,“这是我在月老尧戈那里偷的红线,这可是天界的红线,可以增强你那红线法力。” 然后又拿起一样,“这是我天将牟烈那里拿的一剑穗,正配你的弑霜剑。这剑穗是可是太极金筋所织,能当作捕妖网用。” 江睿拿着剑穗,这么好,这怎么受得起?“七七家主!”真的太感动了,还想着他们。 “别感动,只是我应该做的。”木七七望着秦甜,“这是你的,摇魂铃,戴在身上可以避其邪祟入体。” 然后又拿着一样东西,望着周围,“这夏天无,还有言子非去哪了?” “夏天无他吃了清谷丹,回到青丘了。言子非去梧桐山去接逗逗了。”秦衣解释道。 “原来这样,那夏天无是不回来了吗?” “这不清楚,他没说。” “好吧,我还给他们带了两样东西,那先放着这吧。”然后笑着从里面拿起另一样东西,“这是无忧的,一个长命锁。”放在无忧身上,最后望着秦衣, “这是你的,静心瓶,玉简,还有丹药。” “七七家主这么偏心?无忧都一个,秦衣家主三个呢!”江睿笑着说,这波恩爱秀的好。 “才没有呢!”木七七红着脸说,“这玉简记录了半妖成仙的事,还有这丹药是能改善妖性的。助其修为的。你们都是人,要这干嘛?” “这天界的药力那么猛,上次秦衣吃了颜极丹就吐血一个多月才好,这丹药没事吧?”江睿问。 而木七七听到这话,吓到,望着秦衣,“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 秦衣没想到江睿竟说了出来,这都多久的事了,“没事,现在都好了,毕竟是天界的东西,肯定有点反应,效果还是很好的,我现在很正常了!”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难道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我可想和七七一起修仙呢!”秦衣接过木七七的东西,然后打开药瓶,木七七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丹药吃了下去。 吃完,毫无反应,“你看,这不是好好的?” 木七七怎么这么不放心?现在她有点后悔自己去太上老君偷的丹药是不是去妖性的?这记得没错啊!她还是识字的,那丹药架子上写得明明白白,去妖气,隐妖性,去妖丹。 “这里面有两个,如果有效果,到时候让夏天无也试试。”木七七说。 “那时候我们可以去青丘找他了!”江睿说。 是的,这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知道这里面还潜伏着诸多危险,这不知好坏的去妖丹?尚不明了心魔,还有天界乱七八糟没有解决的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初到天界(16) 第二日,他们一行人,由于携家带口的,这行程自然慢了许多。 为了孩子,秦衣,木七七他们御剑极慢,大概花了一天多才到达合川。 木七七让赵炎和江睿带着秦甜和无忧留在合川镇上的喜来客栈上,她和秦衣前往合川的死亡冰境,引出魔族之人。 等他们到死亡冰境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有仙族除魔的印记了,这谁的节奏这么快? 木七七望着这已经融化的冰境,这里的魔被除,她去哪里找新的魔立功? 按理说,天上的神仙不至于这么快啊?难道自己耽误得太久了?突然有点后悔,应该先来除魔,再去找秦衣他们的。 “这里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秦衣望着这完全不同的冰境,如今成了黄土之地,这是没有魔了吗? “这里的魔已经被除掉了,我们找别的地方。”木七七弯腰从地下吸出一层黑气,“他们换了入口,不过魔没有根除,我们还有机会。” 木七七运转着黑气,从黄土之崖之上拍去,这团黑气立刻变成一道黑门,果然还有希望。 木七七和秦衣相视一笑,然后携手进入黑门之中。 瞬间吸入另一个地方。 里面黑色笼罩,人来人往,全部黑装素裹,热闹非凡,不断有人叫卖。 “入魂草十枚,大甩卖了!大甩卖了!十气铢。只要十气铢,童臾无欺,绝对物美价廉!”一黑衣贩子,努力吆喝着。 然后就看到一穿着黑衣女子,掏出一团黑气交给卖家,高兴地拿着那入魂草满意地走了。 木七七和秦衣看着这是一脸懵,那一团黑气,是钱吗?这里是哪里啊? “生魔丸一颗,一百气铢。谢绝还价!” “幻魂铃一串,一气铢!” “大力丸一百粒,十气铢!” …… 还是先看看再说。 木七七和秦衣携手走到一摊贩面前,“这生魔丸怎么用?” 来人听到这一问话,这明显是新来的。抬眼一看,是粉衣女子和白衣少年,这魔市,是浊气丛生,来到这里的人,要不是魔,要不是鬼,要不是妖,总之不管之前穿着什么衣服,渐渐都会被这浊气污浊成黑色,这是刚来的新人?! “新来的?”卖生魔丸的大哥问。 木七七和秦衣也不否认,点头,“新来的,不知道这里怎么买卖的?这所说的气铢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魔市,交换一下世间难以实现的东西,气铢是魔气,每个凡人都有魔气,但是对于魔市之人,我们无法出去得到,需要靠买卖增强我们的魔力。你们是妖?还是鬼?” “妖!”秦衣说。 “妖也很好弄,你们去前面的质欢堂,可以用你们妖力置换魔气,都是一样的。之前妖力,我们无法收的。”老板说道。 “为什么?” “这里是魔市,当然统一用我们的钱币了。而且这换了,这么多的魔气,我们要上交一部分给我们魔尊大人的。助我们魔族振兴。你们这妖力,我们可没办法上交。” “明白了。我们这就去质欢堂换些气铢。”秦衣说。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初到天界(17) “这生魔丸对你们妖族最有效了,这可以能让你们的妖力大增的,这相当于以钱换钱,很是换算的,” “好,我们一会就来购买。”秦衣牵着木七七走。 没走多久,他们就来到质欢堂,里面更是络绎不绝。 “我进去换些气铢,你在这等我。免得他们发现你是天界之人。”秦衣对木七七说。 “我们换气铢干嘛?我们又不需要买东西。” “但是我们要进去才能了解到那个魔尊情况。那人不是说着气铢是为了振兴魔族,这魔市也只有魔族,妖族,还有鬼族互换,也只要妖,鬼,和魔族的魔气相通,有其戾气,能助其魔气威力。这质欢堂应该是那个魔尊手下的。进了这质欢堂,应该差不多能找到那魔尊的蛛丝马迹。” “可是这质欢堂里面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木七七死活不让。 “七七,你这样,我怎么修仙,以后和你一起升仙,前往天界?我不能一直让你保护我,我是你的丈夫,我该保护你!”秦衣坚定地说。 木七七望着秦衣,确实自己好像不太信任他,但是他是半妖,修炼也才一年,这怎么能不担心?最后还是开口说,“那你小心点,有事,你联系我!” 木七七勾勾右手的无名指,两人都心有灵犀地笑了。然后秦衣就进入了质欢堂内。 木七七站在堂门口,紧张地望着里面。 秦衣走进质欢堂,里面一片黑色,排成好几排,有人引着那些人在一柜台前签字画押。画完押,然后从那人的头顶取出一团青色,然后收进一个袋子里,那人的手心渐渐又出现一团黑气,仔细一看,那黑气里包裹着几十枚珠子,这就是气铢了吧?然后交给置换那人的手上,那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开始了下一个,有些人的团色大些,置换的黑气就会大些,里面包裹着的珠子也会大些,有些人的团色小些,置换的黑气就会小些,里面包裹着的珠子也会小些,都是一样的。 秦衣仔细望着周围的布置和人员。布置类似人间典当行一般,店内人员大概约五十来个,和前来置换的妖族和鬼族之人有明显不同,额头之上有一深深的黑色印记,这是外面那些买卖贩子魔族也有所不同,可见这些是比较系统的魔族之人。 再看站在柜台前不停地敲着算盘一人,瘦小但手上的力度拨算力度极尽强劲,算盘也不是普通的算盘,而是紫金罗云盘,这可是上古神器,竟然在这小小的质欢堂,魔市出现?突然秦衣有点担心木七七,这趟除魔,真的能顺利完成吗? 正想着的时候,已经轮到秦衣,坐在桌子前的人,眼都不抬,直接问,“要换多少气铢?” “一百气铢。” 那人听到,刷刷就在纸上写上数字,“画押!”然后不耐烦地敲了敲旁边的红泥盘,示意按手印。 秦衣伸出食指,轻轻地按上,那人见按完,就立刻把纸甩给后面一人,后面一人就走上前,来到秦衣面前,像之前一样,吸取秦衣的妖力。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初到天界(18) 那人探到秦衣的妖力,猛地惊得望向秦衣,其惊讶快速地掩藏好,然后朝刚刚的那人使了一个眼色,瞬间整个店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秦衣明显感觉这人有些奇怪?这些魔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妖吗?这半妖也是妖啊!这么了不起他吗? 那人给秦衣换好一百气铢,然后开口说,“不知这一百气铢,公子可够用?要不要多置换一些?” “不用了,有需要,下次再来。”秦衣在取走妖力的时候,身体明显感觉有点不适,果然修为低了,这估计这一百气铢,够他好几个月的修为了?他一共就修炼了一年,可没那么多的妖力置换。 “那好,有需要,公子再来,不过见公子第一次来我们质欢堂,我们质欢堂对第一次来的客户都有一份礼物赠送。”那人说着,旁边一仆人端着托盘,里面呈着一根红羽,“这是我们魔市的红羽令,可以随时打开我们魔市之门,这样方便前往我们魔市购物。” 额,秦衣望着这红羽令,这是觉得他还妖力进行二次消费吗?真是看得起他。 不过也没有说破,收下。 那人继续开口说,“像您这样的客户,常来我们魔市,有什么需要及时联系我们。我们一定包您满意。买到您需要的东西。” “好的。”秦衣越听这话,越觉得这人觉得他是一个大客户吗? “您慢来,下次光临!”那些人笑着送着秦衣,弄得秦衣本来挺淡然的,现在有点慌张,这是看出啥了吗?感觉又没有啊!不然也不会这么客气?但是这也太客气?这妖族特外优待?这不是啊?刚刚前面他也看到不少是妖族的,难道是因为他是半妖? 秦衣有点疑惑,但是表面风平浪静,朝外面走着,来到前台那敲着算盘的人,那人抬起头,望着秦衣,那瘦小干巴的身体,却显得格外的精神,眼神之中透出一种浓浓的笑意,好像是看到什么猎物一般,正在精打细算着什么? 也朝秦衣微微一笑。 秦衣望着那人拨着紫金罗云盘,一算珠发出微微的亮光,好像是进了一笔巨大的收入。 这紫金罗云盘,是他在《异界志物》上看到的,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形如算盘,紫色金珠串成。能自动拨算运势,灵力,等等一系列天下算数。皆可自我拨算。是上古神器,浑然天生,很久之前是天界一仙人之物,后消失不见,就出现在《异界志物》理。 《异界志物》里都是一些上古却已消失不见的神器。也是秦衣以前在梧桐山无法修仙,闲的无聊,看的,那些梧桐山的修仙之术的书籍,他是无法修炼,但是还有不少很多奇奇怪怪的杂书。 秦衣走出质欢堂,却没有看到木七七。他慌了,连忙勾动着左手的无名指,却毫无反应,怎么回事?她去哪了? “七七!”秦衣慌了,在人群四处寻找,她去哪了? 这魔市偌大,他却不知道如何找起!木七七到底去哪了? 没一会,秦衣面前出现一群黑衣人。 “要找人吗?” 第二百二十章 魔市(1) 秦衣抬眼,竟然是质欢堂的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 秦衣被他们请回质欢堂。把秦衣安排进一间雅间, “公子稍等一会,一会我们的老板就来。”一小头领说着,然后就退了下去,雅间里就剩秦衣。 秦衣观察着四周,檀香,花香,墙上画像素雅,简单。还有茶几上,茶水热气氤氲,可见刚泡不久。 整体古色古香。 待秦衣落座,门开,一红衣男子进入,一身风尘之气,又却一身妖媚之气,这种妖媚的气味,感觉很是熟悉。 精致绝美的脸上挂着一副坏笑,眉毛浅淡,好似笑容一般薄情寡性。白皙皮肤衬着浓红烈唇,俊美的五官,加上弱柳之姿,让人浮想联翩。 “你好,我是这家质欢堂的老板,我叫红落。你可以叫我红老板。”红落笑着自行落座,然后给秦衣斟上一杯茶,“听说你在找人?” “嗯。你下人说你有办法?” “当然。”红落笑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品了起来,“你和我同为狐族,我自然会帮你找。只不过你所找之人,好像是天界之人吧?” 没想到他都知道。 “你都知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魔市最近确实经常混入天界之人,这天界之人也是会生有戾气,这有时候也能置换一两个,你没必要紧张。我们这里鱼龙混杂,是为魔尊做事不假,但还是以做生意为主。” “所以七七是你们抓走的?” “我们可没本事抓到那小美女,她自己迷路了,被困在魔市中。一会我带你去找她。”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是同族,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而且你体内有强大的妖力,如果全部置换成我们,这对我们质欢堂的生意,也是大有裨益的。” “我体内有强大的妖力?”怎么可能?他就是一只半妖,怎么会有强大的妖力?哦,知道了,是不是前几天,木七七给他吃的丹药的作用?可那不是去妖丹吗?还增加妖力? 红落见他这样,很是疑惑,又仔细望着秦衣,然后笑着,他明白了。“原来如此!你这身体确实限制你不少行动,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恢复狐身,这样你体内的妖力,就能被释放出来的。不过你舍不得这躯体,这多余的妖力在你体内也是浪费,不如变卖给我们质欢堂,两全其美。” 秦衣听着他的话,还是一知半解,这身体限制他的行动?他的狐身?会是什么样的?妖都想从妖变成人,这他从人,彻底变成妖吗? “你考虑考虑,今天主要是和你认识认识。知道这家质欢堂的老板是和你一样的狐族,我见你身边那小美女挺厉害的,她来到这魔市,我知道存着什么心思,你到时候可别犯傻。我们是一类人,你永远修不了仙,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如跟着我们质欢堂,跟着我做事,我可保你荣华,享之不尽。” “你就为了说这个?” “嗯。”红落点头。 “那说完了,可以带我去见七七了吧?” 红落望着秦衣,果然没听进去,没事,反正以后还会来找他,来日方长。 “好。” 第二百二十一章 魔市(2) 红落挥手,这雅间的半空之中出现木七七的身影,她正在魔市街道里乱走着,四处张望,寻找秦衣的下落。 秦衣看到木七七,连忙起身,奔向木七七。 红落望着已经离开的秦衣,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时雅间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恭敬地朝红落行礼,开口说,“恭喜魔尊找到宿主!” 红落听到男子的声音,一下收回笑意,那风尘之气全部凛然不见,化为周身戾气。 “看好他,找了千年,终于找到一具趁手的身体了,这副身体实在太俗气了。”红落一脸嫌弃地说着,“不是媚骨,能藏其魔力,我也没必要窝在这具俗媚的身体里。” “是。可是那人身边有天界之人,不是那么好对付。” “这事不急,慢慢来,他有我们的红羽令,不信他以后没事找我们。看好他就行,别让其他魔盯上他。他只属于我的!” “是!”男子领命。想到什么,开口说,“之前炼化的清净真人已死,心魔并没有回到我们魔界,只怕他有别的野心。” “那些凡人心魔,实在卑劣,常耍些手段,也属正常。现在是用人之际,让他在外面闹上一闹,我们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魔尊英明!” “那就退下吧,这副身体我也见过了,我很满意,你们一定要切记保护好,不然等我出关没有身体用,拿你是问!” “是!” 红落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 秦衣凭着刚刚看到的画面,在魔市人群中寻找着木七七。 黑衣人群之中,一身粉衣,格外显目。 “七七!”秦衣喊着面前行走的木七七。 回首就是情定之人。 目光流转,万般温柔皆在眼底。一副红色狐狸面具戴在她的脸上。呆呆地望着秦衣。 木七七下意识地看一眼旁边,她入幻境了? 旁边本来和她携手的秦衣,瞬间消失不见,她刚刚是被设了幻境?稀里糊涂地就在这魔市瞎逛游吗? 秦衣走向她,缓缓地摘下,那鲜红欲滴的狐狸面具,露出木七七精致美丽的脸。 一下抱住木七七,这一画面,好像回到他们初见的那一刻。 任周围的事物流逝,他们依旧不变。 “七七,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秦衣开口问。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中了幻境。我以为你回来了,我就跟你一起走了。”木七七说。 秦衣听着,这魔市的修为这么高的吗?这作为天界之人竟然如此轻易就能中了幻境? “你在里面有探查到什么?”木七七问。 秦衣拿出在质欢堂里换出的气铢和质欢堂里面赠送的红羽令。“这是气铢和红羽令。以后有了红羽令,我们就可以自由出入魔市了,也方便你追查魔族下落。” 木七七望着秦衣手上躺着的红羽令,缓缓地拿起,“这是谁给你的?为什么给你?” “好像觉得我妖力充沛,能在这里经常置换吧?”秦衣笑着说。“还有我在这里看到一个上古神器,紫金罗云盘。它竟然出现这魔市这种,这里不容小觑。我觉得要不,我们好好研究一下魔族情况,再来这魔市?” 木七七望着魔市,点点头,这里面她轻易地就中了幻境,可不能掉以轻心,不然这后面不说除魔,反被魔除了,就笑话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魔市(3) 回到喜来客栈,秦甜和无忧都已睡下,和赵炎,江睿他们说着今天在魔市遇到的一切。 “这里面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人中其幻境?”赵炎感叹道。 “是啊!这魔市之人知道有天界之人,竟然没有出面捉拿,还放其离开,只是设了一个幻境?这是什么意思?”江睿也不明白,疑惑道。 “这魔族不是说灭绝殆尽,只剩心魔残留人间,这魔市如此井然有序,还存有上古神器,我觉得魔界并没有灭绝,而正在哪里蛰伏?”赵炎说。 “是的。我觉得这魔没那么好灭,要不我们换个立功?”江睿说。 木七七一听江睿这样说,“这怎么能行,我在天帝面前保证了,我要除魔卫道,这样才能加官进爵,自由下凡。” “而且这还没遇到什么事,怎么能退缩呢?这魔没想象中的厉害,我觉得就是怕我,不然怎么也不敢出来?” “可是他们能无声无息地中幻境,其功力真的不容小觑,我们一定要谨慎处理。”赵炎说。 “说的是,所以我打算明天再探魔市。不过今天这次,我想你们就在这客栈别乱走,这合川感觉不太平。” “嗯。”江睿点点头。 “这里毕竟是江睿的家乡,江睿,你要不要回家里看看?”木七七突然想起,便开口问江睿。 “这都好久不联系了,有什么好看的。”江睿有点不自然地说着。 “随你,你现在也为一门之主,有自己的考量。”木七七说。 晚上,木七七和秦衣坐在屋顶之上,正在切磋着修为功法。 没一会,秦衣就败下阵来,要跌落,木七七迅速飞身接住秦衣。 两人稳稳地落在地上。 四目相对,都有些忘记现在学习的时候了,秦衣有点害羞,低下头,起身离开木七七的怀里。 “这里,我还是有些练得不是很熟练。”秦衣说。 “因为没有趁手的兵器,你缺一个趁手的兵器做你的武器。”木七七说,“我之前有除祟,现在我也没有找到适合的兵器,这单纯靠修为,还是有些吃亏。”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我除了看到有紫金玉罗盘这一上古神器,我还看到一把上古赤龙剑,那把剑放在质欢堂的雅间里。我想你用,肯定称手。” “赤龙剑?”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这好像也是天界之物。这魔市怎么这么多的天界之物?” “我猜想是之前魔界之人残留。之前你从天界带回《伏魔》里,清楚地记录着,魔界早期是由天界之神和天界组成,所以这样是残留一些上古神器也不足为奇。只是这魔市鱼龙混杂,人员众多,为什么还敢如此胆大妄为地把那些东西,堂而皇之地摆出来?不怕其他界的人来抢他们的宝物?”秦衣说。 “那我们现在就夜探究竟?”木七七说。 “不急,我今天回来一直在想,你是怎么中了幻境的,那些人是如何设的幻境?又是如何得知你心中所想?这如果弄不清楚,我们这样稀里糊涂前去,只怕二次中计,只怕这次对我们有所伤害。” 第二百二十三章 魔市(4) 秦衣说着,就从腰间拿出一乾坤袋,在里面拿出十几本书。 “我记得好像看过破解幻境之术,但是具体哪本书里,我记得不太清楚,要不,帮我找一下?”秦衣笑着。 木七七在秦衣掏出十几本书的时候,惊到了,他啥时候带的?“你什么时候带的?” “这一直都有带着。不过最近看得有点杂,这破解幻境之术,实在想不起来是哪本书了。不过大概就在这几本里。” 木七七看着,顺手翻起一本《天谴》,里面记录着是关于神仙有什么事不可做,不然会遭到反噬。 然后看到,仙和妖是不能在一起。 木七七迅速合上,这不是跟赵炎那道侣那一门学的差不多,只不过道侣什么都说,这就说神仙而已。 不看不看,不看这王八编经,尽胡说八道。仙和妖就在一起,她看到现在都好好的,没什么事嘛? “今晚就看这些书?”木七七婉转地笑着托着下巴问秦衣。 “我想今晚找到解决办法,这样明天去魔市,也更有把握。”秦衣分一半书给木七七,“我们进屋看书去吧!” “好,进屋看书。”木七七瞬间高兴,捧着书,窜到屋内。秦衣望着木七七,这咋这么高兴? 一进屋,秦衣刚把书放好,坐下,拿起一本,“七七,你之前也设过幻境,这破解之术,你应该知道一二吧?” “主要是想设幻境,必须前提知道被设幻境心中所想,而且是在被设幻境者入睡之际,才是意识最为薄弱,我当时正等着你呢,我也不清楚怎么就中了幻境?”木七七说着就搂住秦衣的腰,回答着他的问题。轻轻地蹭着他的身体。 秦衣还在认真地看着书本内容,“估计魔市有主动让人迷失的东西,我们必须先找出来。”说着,又拿起另一本,“记得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的?” 看了几页,木七七在他背后,轻轻地搂着,“秦衣,你觉不觉得现在良辰美景,我们不要做点别的事?” 秦衣正看着,瞬间明白,脸一下通红,手上的书,都有些拿不稳。 虽是明白,但是如果不能早日捉到魔族,她三个月限期已到,就要回到天界,到时候她就不能自由下凡了,到时候见面真的难了。 而他想经常看到她。“七七,看书呢!”声音都变得柔和而腼腆,轻声地说。 “明天看也一样!”木七七摸到秦衣的腰下,腰间的绸带,轻轻解下。 而秦衣被木七七弄得背立挺直,不知所措。 缓缓褪下秦衣的外衣,亲吻着秦衣的脖颈处,“我们在这几日了,我不开口,你都不想我?” 木七七满满的怨念说着。秦衣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他不能这样。 握住木七七正在犯罪的手,“我们还是先解决魔族问题吧。” 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木七七见秦衣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生气甩开秦衣的手,转身躺在床上,“你自己看吧!” 秦衣望着背对着他的木七七,他何尝不想,但是他不能。 再次感觉心绞难忍,赶紧捂住胸口,不让自己反应强烈,安然如故。这也不知道是多少次反噬了。 仙和妖在一起,总是有代价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魔市(5) 没一会,秦衣找到了。高兴地转身对床上躺着的木七七说,“我找到了!” 而却没有听到七七的回应。 她睡着了?! 秦衣起身,走到床边,把她的鞋子脱下,身体放正,弯着身子探进去,够着被子,想要给木七七盖上。 刚探身,被木七七勾住脖子,吻上他。 “现在还拒绝我吗?”木七七勾住他的脖子,委屈地问他。 秦衣望着木七七,罢了罢了,管什么仙妖殊途,都是造化。 低头吻上她,瞬间木七七喜笑颜开。 秦衣还是爱她的,她还是有魅力的,这都在一起好几天了,秦衣丝毫没有动她的意思,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但是秦衣又真的对自己很好,什么也没有说,这让木七七很是纠结,从回来第一天的时候,就纠结了。 是她年老色衰?还是觉得老夫老妻,没必要了? 总之就是胡思乱想,尤其是在刚刚,秦衣明确拒绝了她,让她的内心真的很受伤。 …… “你刚刚为什么不愿意?”木七七依在他的怀里问。 “这解决魔族的事最重要。” “这两件事又不相关,这魔族迟早我能解决的。”木七七有点生气说“现在说的是你现在对我的态度。” “怎么了?” 木七七听到,真的生气了,从被窝里起身,望着他,“还怎么了?” 秦衣被木七七的动作吓到了,现在她啥都没有,赶紧把她按下躺着,用被窝盖着严严实实,“你别这样激动,小心着凉。” “你不爱我了!”木七七缩在被窝里,不想理他了。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笑了,缓缓搂住她,“那刚刚是在做什么?” 秦衣终于学会回击了。木七七听着,内心窃喜,但是嘴上还在说着。 “你是为了敷衍我。” “你就这么冤枉我?我伤心了。”秦衣带着一点委屈且有点撒娇地说着。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瞬间心疼,从被窝里钻出来,露着刚刚红晕未褪的脸蛋,紧张地说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错了!” 可怜兮兮地说着,秦衣望着她的模样,瞬间笑了,“现在知道我的意思?” 木七七望着秦衣,“你骗我?” 秦衣笑着,“谁骗你了?我真的伤心了。”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竟逗我。”木七七撒着娇说。 “不逗你,你就真的生气了。我能不紧张吗?”秦衣搂住木七七,“别瞎想好不好?我真的爱你。” 木七七静静地在秦衣的怀里,问,“那你呢,你有没有多想?” 秦衣却不知如何开口,他多想很多,不是关于怀疑木七七对他的爱,而恰恰这份爱,他更要为木七七考虑,他要为她想好所有的路。 不能因为他,而毁了木七七的未来。 许久,木七七没听到秦衣的回答,抬头,望着秦衣,这是秦衣才反应过来,笑着回答她,“没有。” 木七七听着他的答案,甜甜地睡着。“秦衣,你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我是你的妻子。” “嗯。”秦衣搂着木七七,你是我的妻子,我更要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伤。 第二百二十五章 魔市(6) 这样想着,胸口也开始疼痛,张开手,手心那半妖印记,已经浅到灰白,有点看不出清了。 望着木七七,你可知,每次你和我在一起,都会影响你的修为? 不过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了。 待木七七入睡,起身离开房间,刚出客栈,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鲜血吐出,心里这才好受些。 随手把嘴角的鲜血擦掉,调理自己的内息,想着一会再回到客栈。 月光正好,秦衣拿出红羽令,刚刚也得知了如何破幻境的办法,如果能提前去探探底,等他们一起去的时候,也不至于没底。 想好,便催动红羽令,然后就进入魔市之中。 魔市之中,果然还热闹非凡,秦衣走在街道中间,望着这周围叫卖的魔,鬼,妖。 走到质欢堂门前,想着书中的记录,这质欢堂果然有问题。 秦衣抬手拂过牌匾,上面果然有幻术,只有进入质欢堂就会中了幻境。可是走进质欢堂的是他,站在门口的是木七七,这怎么他没有影响,反倒是木七七中了幻境? 正想着,就看到旁边一女子和一老人,正争论着,要不要进入质欢堂。 “我不许你去!”女子拦住老人。 可是老人却不顾女子的阻拦,“我必须要进去,我要救她!” “你已经花了上千年的妖力,她回不来的,你别浪费妖力在这上面了!”女子死活不让老人走。 “我一定能救她,我一定能救她!她不会死的!”老人已经有点走火入魔,只想进入质欢堂,换取气铢,购买他所需要的东西。 “你买那入魂草都不知道多少了,那只是假象,你只是沉迷于那幻象之中。阿兰回不来了,她被你亲手杀死了!”女子残忍地告诉老人事实。 老人听着女子的话,瞬间宛如雷打,一动不动,“我杀了阿兰?”自问自疑,呆呆傻傻的。 “我杀了阿兰?”老人失魂落魄地问着,“我怎么会杀了阿兰?阿兰可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杀了她,我怎么会杀了她?我为什么要杀了她?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我没有。” 到最后老人直接矢口否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笑了,“我没杀阿兰,我没杀!”一下跑进质欢堂。 高喊着,“我要气铢,我要气铢!我要买入魂草!我要入魂!” 可是没一会就被里面的人赶了出来。“就你现在的妖力,你一气铢都换不了,还是省省妖力,起码还能出魔市,给自己找个安葬之所!” 柜台的一人站在无情说着事实。 这老人,他已经妖力尽失,毫无利用价值。 “阿兰在这里,我要在这里,我不能走!我要找到她!”老人跪在地上,“求求你,给我气铢,我要入魂,我要见阿兰!” 老人不断地磕着头,女子想拉他起来,可是老人毫无反应,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打翻女子在地。 “入他人之魂,需他人之愿。你次次强入生魂,你的妖力早就耗损,现在的你,离死就差一口气,你要死就死远点,别在我们污了我们质欢堂。你那倒霉妻子,跟了你这妖怪,候被你妖性大发,不小心所杀,你还强行将她的生魂所困,无**回。” 第二百二十六章 魔市(7) 柜台掌柜字字珠玑,也把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秦衣望着地上跪着的垂垂老者。 老者不断地磕头,他丝毫不理会掌柜的话,对他而言,他只想将他的阿兰留在他的身边。 “妖就是妖,妖性无法改变,与其沉沦凡间情爱,被情爱掌控,不如像魔随心所欲。如果你早日想通这个,可以来我们质欢堂,典当一下你的灵魂。”掌柜笑着说。 老人听着他的话,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阿兰现在成魔了吗?” “自然,就在魔市之中,只要你成魔,就能看到她。” “好,我愿意典当我的灵魂,成魔。”老人说。 “你疯了,你可是千年狼妖啊,现在的魔族是以吞噬心魇为生,你成魔,便没了你自己了!”女子拦住老人说。 “现在的我,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成魔见见阿兰。” “什么阿兰,那不过是幻象,都是阿兰的执念,你若成魔,也不过是你的执念,你只是心魔的肉俎,他们的盘中餐,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求求你!” 女子哭着想拉住老人。可是老人丝毫听不进去。 “我愿意典当我的灵魂,成魔。”老人又说了一遍。柜台那人,笑着,然后提手将柜台上的紫金玉罗盘吸到手上,拨算着一下。 瞬间,老人就恢复成年轻的模样,一个翩翩公子。 女子望着面前的人,哭着,喊着,可是怎么也唤不醒他。“朗豪!” 那公子笑着,也不知道望向何处,没一会,一蓝色烟雾飘来,公子笑得更暖,“阿兰!你来了!” 蓝色烟雾在他身边环绕一圈,然后钻入他的身体,公子在甜甜的幻象中,闭目。 缓缓地倒在地上,没一会,从他身体里飘出一团黑气,进入质欢堂的旗帜上。 女子哭着,“朗豪!”可是他再也听不到了,他彻底走了。 柜台老板笑着提着紫金玉罗盘准备要走进柜台里,女子突然起身,拔剑就要刺向柜台老板。 结果他一个甩手,女子就甩在门口,吐血。 “星元,你不得好死!” “你在说什么呢?这质欢堂是为三界服务的地方,我又没逼你们来换取东西,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在这诅咒,是不是有点失了道义?” “你还有道义吗?利用这些旁门左道,让朗豪沉浸在这幻象之中,出不来,他一千年的修为,就这样被你们白白吸走了,只是换了这虚假的幻象。” “妖好像是会制造幻象的吧?那他为什么自己不制造幻象?非要来我们这购买入魂草来满足自己的虚假的欲望?” 柜台老板说,“因为他心中有愧,他自己一心求死,自己所设幻象,还是本能知道是虚假的,可是我们所设,让人身临其境。你看刚刚他走的也是很高兴的。凡是来我们魔市的,都是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说来,妖和我们魔族也是同气连枝。我们有什么理由杀妖?只有那些凡人修仙者,但是对妖赶尽杀绝。” “诡辩!”女子又吐了一口,准备又上前,被其他的仆人拦住。 “我们魔市不杀生,只做生意,别坏了我们魔市规矩!”柜台老板说着,那些仆人就给女子施了治疗的丹药,然后就把她扔出魔市。 第二百二十七章 魔市(8) 秦衣望着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魔市就是要以欲望为本,做着天下的生意。 破除这里的幻象,真的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千年的妖都着了道,慢慢把他的妖力,消耗殆尽。 秦衣心里默念着清心咒,让自己不要乱想,待刚刚的乱象结束后,这质欢堂又恢复了热闹,感觉刚刚的事,对于这里司空见惯,或是是这里的妖魔鬼,都自顾不暇,谁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能在这多停留几秒驻足看热闹,已然给足了面子。 朝刚刚吸收了魔气的质欢堂的旗帜,暗施了一点自己的内力,想看看这里到底蕴含着多少魔力? 而这旗帜好像有吸引力一般,反噬他的内力。 这可不行。他必须要找到魔族关键性的证据,帮助木七七能顺利除魔晋升。 他隐身在质欢堂的一侧,没一会,星元就提着紫金玉罗盘离开柜台前,走出质欢堂。 秦衣跟在他的后面。 这一路上,就长长的魔市街道上,星元就一路走过,每过一个摊位,其紫金玉罗盘就闪烁一下,这是魔气一部分进入这里的意思。 待一路走完,星元走到魔市边缘,用那紫金玉罗盘在空中挥舞着一会,这黑色的地界,出现一个门,星元走了进去。 秦衣连忙跟了进去。 一进入,秦衣瞬间感觉呼吸不畅,这里是魔界? 浊气甚重,不过这里虽是幽暗,倒是鸟语花香,应有尽有。 一闪一闪的萤火亮光,点缀着这幽暗的世界。花开得都是夜光的,美艳无比。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魅惑而妖艳,绝美而妖冶。 不远处就能看到很多穿着黑衣身上却闪着亮光的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甚至还有一些孩子的嬉笑,玩闹声。 秦衣望着星元走进一宫殿门口,宫殿大门敞开。星元跪在地上,给一人汇报情况。 “魔尊,魔气已经收集完毕。” 秦衣望着坐在主殿上之人,竟是他?红落?质欢堂的老板? 红落听着星元的话,笑着,“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我们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恭喜魔尊,即将大功告成!” “还早着呢,这只是第一步,我这副身子还没换呢,不过这一切先不急,我们先把这魔气释放到人界,替我们把人界搅上一搅。让世间充满浊气,这样我们魔族才能在天地生存,而不必这样窝在这阴暗不见五指的地方,惶惶不可终日。” “是!”星元遵命,“我已经联系秦帛,那边会配合我们。” 秦衣突然听到秦帛?这是幻听吗?还是只是同名同姓? “跟心魔打交道,总要留个心眼,你自己看着办,这事就别问我了。雪冥那边有动静吗?” “目前没有,雪冥他千年受伤严重,现在肉身都没有找到,不具为患。” “他的手下都被我们这边收服了,就算他找到肉身也无妨,不过是亲眼看着血魔全部归我们天魔派所有。” 红落笑着,手心渐渐出现一个黑色气体,然后将这气体注入星元的紫金玉罗盘,“去把这些释放到人界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人界变成人间炼狱了!” “是!” 第二百二十八章 魔市(9) 秦衣听着这话,这绝对不行。 星元和红落说完,然后就回到魔市,秦衣跟在星元的后面。 星元刚准备踏出魔市,秦衣就在后面偷袭了他,抢走了紫金玉罗盘。 然后利用红羽令,快速回到客栈。 “七七!快醒醒!我们现在要马上去魔市一趟!”秦衣回到房间,就想叫醒七七,结果掀开被子,里面空无一人。 周围画面迅速变化,他没有离开魔市? 周围传来星元的笑声,“秦衣,这紫金玉罗盘可好?你还想偷袭我?早在你跟我去魔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还想阻止我们魔尊大计,真是痴人做梦!” “谁痴人做梦还不一定呢。你们想危害人间,我是绝对会阻止你们的。” “阻止我们?就凭你的修为?简直是痴人做梦!”星元嘲笑着,“不过我不会杀你,因为你这具身体,对于魔尊有用。千年前,我们天魔派受伤严重,被魔界的浊气所蚀,让我们无法离开魔界。不过却可以借助狐狸的身子一用,偶尔出魔界看看。” 秦衣听到这里,就是看在他是狐狸呗。 “想得倒美,既然告诉我了,那这辈子你都得不到!我是不会让你们出来害人的。”秦衣说着就催动着红羽令,想离开魔市,结果毫无反应。 看来只能和星元拼了。 秦衣动手,可星元拼命地躲开,这伤了秦衣的皮相,这以后可是要用在魔尊身上的,这可不好了。 而且红落也开口,不能伤他,星元就只能躲着。 好在秦衣学了不少法术,和木七七喂的几颗丹药,让他的灵力在体内增加,但是无法运用,这次通过和星元的对打中,倒是激发他不少修为和灵力。 “天玄!”秦衣单膝跪地,手掌拍地,瞬间黑色的地面出现一道裂缝,果然这魔市是他们自己制造的境界。 这魔市也是属于魔界的。 但是又想鬼,妖,魔,三界这里自由交流,那只有—— 秦衣想到,笑着,然后落掌之后,划过圆弧,闪过一道金光,瞬间地上彻底破开一个裂缝。 星元没想到这小小的狐妖,竟然能破了魔市结界。 也重视起来,朝秦衣出招。 秦衣见星元,高兴,终于激怒他了,秦衣手上的紫金玉罗盘该发挥作用了。 “你一直拿这个东西害人,现在该你尝尝这个东西的厉害了!”秦衣说着,拨算着紫金玉罗盘,上面的亮光不断地闪烁,不断散发着黑气。 星元想逃,结果那亮光不断在吸食星元的魔气,星元本就是魔,这算盘已经无意识,就要吸食魔气来维持自己的养分,体内的魔气溢散,当然要从外面寻找别的来维持自己的平衡,而这里只有星元是魔,还是强大的魔。 没一会,星元都有些挣扎不动,秦衣这才收手,可刚收下紫金玉罗盘,星元就消失不见了。 “秦衣,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星元的声音盘旋在魔市的上空,秦衣见星元走了,自己也赶紧要跑,从刚刚破的裂缝中,离开魔市,这魔界找到了,很快就可以消灭魔族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魔市(10) 刚出魔市,秦衣的体内的浊气牵出,嘴角丝丝鲜血溢出,张开手心,那半妖印记,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真正变成妖了,但是刚刚那一战,引出他的妖毒了。 仙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修为相悖,强行在一起,需要抑制妖性,才能不损伤伴侣。 而他之前是半妖,经过换骨,清了妖毒,如果他不去修炼妖术,已是常人无异。 但是他修了妖道,妖性已显,妖毒更是妖的本能保护色,就跟狐狸天生媚骨一般,都是天生的,无法改变的。如果妖毒无法释放,那只会损其自身。 其实这样也不是长久之法,损其自身,若是修为无法压制,妖性爆发,可能就会出现狼妖那样的惨剧,不是互相残杀,就是被杀。 而这是今天,秦衣没有去魔市之前,不知道,而现在他知道了,他更不能让七七受伤了。 如今彻底成妖了,他该怎么办啊? 回到房间,秦衣见七七睡着,庆幸。想无声无息地上床,明天再告诉她,今晚的情况。 结果,他走到床边,木七七就转身,望着他,问道,“你去哪了?” 秦衣见她醒了,“我去了魔市。也找到了魔界。” “什么?”木七七听到他找到魔界?“你受伤了?” “没有。”秦衣拿出紫金玉罗盘,“他们打算在人间释放魔气,来为非作歹,不过现在这个在我们手上,他们目前不会有什么动静。” “明明就受伤了!为什么不喊我一起?”木七七起身就要找药膏。 “这大晚上的,别找了,这一会都要天亮了。”秦衣说。 “那怎么能行?受伤了就要治。”木七七在包裹里翻着药膏,“找到了。” 然后拉着秦衣坐在床边,给他的手上抹上药膏,“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了。”秦衣笑着,抱着七七,“谢谢你。” “秦衣,我害怕了!”木七七在秦衣的肩上,双手牢牢地抱住秦衣,“我起来的时候没看到你,我害怕了,我猜你就去了魔市,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你这样,我会担心你的。 我想,你不想让我遇到今天一样的危险,你先去看看,我也不该不信任你,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一切,但是我害怕。我想去找你,但是我又害怕让你担心。我想你就是不想让我担心,才一个人去魔市了吧?” “七七。都没事了,以后我去哪,都和你一起。”秦衣抱着木七七。 “我们是夫妻,别丢下我。”木七七望着秦衣,他心里藏着很多话,没有跟她说。 因为夫妻,彼此一个眼神,都知道很多,何况因为是夫妻,秦衣都忘记木七七可以通过眼神能读出别人的想法的人。 秦衣从未对她设防,这么久,她都忘了看秦衣的内心,沉浸在自我的喜悦里。 不是今晚秦衣独自去魔市,她都不知道秦衣内心多么渴望能证明自己? 那清澈见底的心思,更是让七七心疼。 她才知道,秦衣心里装了那么多事。从云逸,活在云逸影子的自卑里,到她成仙,活在随时离开的惶恐里,到他成妖,活在仙妖殊途的慌张里。 第二百三十章 魔市(11) “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秦衣轻轻地说,“你别丢下我,就好。” 声音很小,小到如果不仔细都听不到,但是木七七还是听到了,两个大傻瓜,都彼此担心。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秦衣放开心结? 秦衣是相信自己爱他的,可是他又不自信,觉得自己不够好,他总是想努力证明自己,这魔市的事,就说明了这一切。他想证明自己,也能像云逸一样,能保护木七七,或是他值得木七七爱他的。 他不是不相信七七爱他,恰恰是相信,却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她,想努力值得,让所有人认可。 七七想,想要真正解决秦衣的心结,恐怕只有秦衣自己成仙才可以。如果是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之下,他总是活得这么小心翼翼的。 这也是七七一直想帮秦衣成仙的原因,而不是单单自己自由下凡这个简单。 …… 第二日,木七七和秦衣再去魔市。 秦衣收了质欢堂门口的旗帜,正是这个东西,才迷惑人心。进入质欢堂里那位星元已经不在。可这里还是热闹依旧。 四处张望,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他们拿着玉罗盘,顺着魔市街道走到尽头,将旗帜里的魔气吸收,从而利用玉罗盘打开魔界大门。 进入魔界,里面还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毫无变化。 木七七在前面,用灵力探知着前面是否有魔,以免被偷袭。 秦衣在后面,用玉罗盘吸收着魔气,以免有遗落。两人相互配合。行至魔达殿前,而周围站在几位小魔守着。 木七七和秦衣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左右一边,轻松拿下,继续前行。 而魔达殿,中殿之中,正侧躺着一位红衣男子,周围几位侍女服侍着,欣赏着殿中几位舞姬的舞蹈。 红落笑着眯着眼,开口,“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不出来见见?” 秦衣和木七七相望,两人走了出来。 红落倒是淡定,继续吃着侍女喂的葡萄。 而殿中的舞姬,见外来的仙,和妖,吓得连忙退了下去。 红落见没有舞蹈欣赏,甚是扫兴。“哎,我们魔族女子胆子也太小了,就这小小的仙子,都被吓跑了,实在是我们魔族之耻。” “这也不怪他们,只怪千年前,天界对我们魔界赶尽杀绝,让他们有了畏惧,也是情有可原。”红落摆摆手,他身边的侍女连忙退走,想退出这是非之地。 “你们魔族气数已尽,蜗居着一方浊气之地,苟延残喘,有何意义?”木七七开口。 “那就是自生自灭,任其魔族灭绝?”红落有点不高兴地说着,“现在凡间心魔肆虐,我们作为天魔,实在没兴趣和那些低等的魔,并为一谈。” “可是刚刚我所见,你的手下好像都是心魔,不是天魔?包括你自己,这副身体,好像也是人身?”木七七一语道破,红落脸上瞬间有点挂不上,这些侍女,舞姬,真是不堪大任。 红落望着秦衣,这副皮囊,今天,他就要得到。 第二百三十一章 魔市(12) “是啊!所以我打算换副身体用用。你身边的秦衣就不错!”说着就化为一缕红色,朝着木七七袭来。 木七七以手挽掌,抵住红落的前进。秦衣在木七七的身后,设下结印。就为木七七将其引入他们预设的陷阱之中,这样就能将红落一网打尽。 木七七和红落缠斗着,还真的不好对付。木七七一边后退,一边寻找绝佳的攻击机会,而红落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一个侧身就准备飞身到秦衣身边。想要夺下秦衣。 秦衣见准时机,将结印引在其中,以身做饵,红落果然上当,就扑了过来,一头扎进结印之中。 而在红落进入结印之后,木七七连忙跑到秦衣身边,检查他是否有事。 “没事。我们先出去吧!” 渐渐魔界的浊气侵入秦衣的体内,影响着秦衣的心智,再下去,秦衣就要迷失自己了。 “好。”木七七又给结印封牢。两人带着红落就出了魔界。 没一会,魔界的魔达殿中,又出现一个红落,和星元。 星元朝红落行礼,“恭喜魔尊能重出魔界!” “你跟着他们,别让他们真的带我回到天界。这秦衣到底是什么狐狸可查清楚了?” “听说是青丘白狐之后。” “青丘白狐?怎么可能?他那身上的狐媚之气极重,吃了天界的颜极丹都遮不住,根本不可能是青丘的狐狸。如果我能找到秦衣的同类狐狸,这样的狐狸品种,可比一般的狐狸厉害多了。也让我们手下换换骨。” “是,属下这就去查。” “嗯——”红落说着,身影越来越弱,声音也飘忽不定,“千万别让他们带我回天界啊!”彻底消失在魔界。 星元望着消失的红落,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 韦南绝,你还是死在外面吧!什么雪冥还找不到肉身,他就是雪冥。这些年,他一直在他身边,埋伏着,千年前魔族被天界消灭殆尽,作为本来就是心魔,这一仗,更是让星元好不容易修炼的形体尽毁。 他想清楚,魔界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当初就是血魔,和天魔内斗,才会让天界有了可趁之机。所以他必须要先除掉天魔族,这样才能保证魔界的胜利。 他作为天神心魔,自然了解天神一些劣根性,比如自大,比如清高。 虽然他嫌弃人之心魔,但是自己也是心魔,还是勉强可以利用的,而作为红落他们,却觉得人之心魔,弃之如敝履,不知加以利用。 如果这千年,不是他在后面加以笼络心魔实力,帮那些稍稍修炼的修士去提炼心魔,他们魔界怎么可能有机会休养生息? “来人!”星元冷声喊着。 马上殿中出现四个黑衣人,“属下在!” “魔尊以身做饵,引天界之人,就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机会。现在就是我们助魔尊一臂之力的时候,释放腐生气,助魔尊逃出天界。将三界搅上一搅。” “是!” “还有通知秦帛,做好准备,这一仗能不能打得起来,全看人间给不给力。” “谨遵星元长老之命!”四个黑衣人说完,全部消失。 星元听着,星元长老?他才不要做什么星元长老,他要做六界之主,他要做雪冥之王! 第二百三十二章 轻盈坊(1) 木七七和秦衣回到客栈,赵炎和江睿询问着魔界情况。 木七七挥手将红落的结印瓶展开,里面若隐若现能看到红落的身影,在结印里挣扎。 “这就是抓到了?”江睿望着结印瓶,问。 “我在那魔界,感觉很是奇怪,感觉这抓到这魔尊感觉有点过于简单。”木七七收起结印瓶,内心有点不安,因为毕竟这家伙说想抢了秦衣的身体。 “别想那么多了,只要抓到就好,七七家主,你现在就回天界吗?” “今晚就回去,以免夜长梦多。以后能自由下凡,这魔界之事,我再慢慢调查清楚。” “那太好了!这几天,你们天天起早贪黑的,我们两带孩子,都快累废了!”江睿一脸委屈地说。 木七七听到,笑着,“那今晚我们出去好好玩一玩,辛苦你们了!” “我早就看中这里有一家轻盈纺,今晚我们就去那。” “好。”木七七答应。 赵炎望着江睿,这家伙怎么好意思说她快累废了?这几天,到底是谁在带孩子啊? 这以后谁娶了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吃懒做,插科打诨,贪生怕死。不是他在后面谆谆教诲,还能有她今日的成就? 晚上,一行六人,江睿拉着木七七在前面走着,介绍着合川的人文风景。 赵炎和秦衣在后面一行。中间是秦甜和无忧,开心地玩闹着。 本来秦衣抱着无忧,可是无忧非要跟在秦甜后面,就他那踉踉跄跄的步伐,在秦甜后面晃晃悠悠地追着,若是要倒,秦衣便设法护着。 秦甜不想和无忧一起,这小跟班太烦人了,本来就讨厌他招了自己的宠,现在还天天烦她。 不过现在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跟着就跟着吧,也不少一块肉。 “无忧,这好吃。”秦甜把自己吃了一口的杏仁糕给无忧,无忧乐呵呵地接下,吃了一口。 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吐出一字,“苦。” 秦甜一听,笑得更欢了,就是苦才给他吃得嘛。 “这个给你吃一个吧!”秦甜见无忧这么听话,一枚糖果子。 无忧接过,舔了一口,“甜!”笑着追着秦甜。 秦衣在后面望着秦甜和无忧这么要好,也算是欣慰。 没一会,就到了轻盈纺,这是一间游船乐坊。 木七七他们租了一条大船,入座,湖中央是乐坊乐人的大船,在起舞笙歌,好不热闹。 湖面上到处是游船,灯火通明。 “这离得这么远,也看不清楚,那船上之人啊!”木七七望着湖中央的船坊,这也离得也太远了吧? “这好办。”江睿暗施内力,驱动着船,朝着湖中央而去,这样就看清楚多了。 木七七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口,额,这里的点心也不好吃。“这里还有别的吃的吗?” 秦衣从身后拿起一个袋子,里面的香味扑面而来。 秦甜,无忧他们也伸着小脑袋望着这是什么好吃的? 从袋子里,一一拿出。烤鸭,酥鸡,花生,瓜子,核桃,栗子,红枣等等,然后一个施法,桌面上,又出现荔枝,葡萄,杨梅等一系列的水果。 江睿望着秦衣,“秦衣家主,你怎么准备这么多东西?” 第二百三十三章 轻盈坊(2) “这轻盈纺是我们秦家的产业。” “好厉害啊!不过这偌大的轻盈纺怎么不把饮食完善一下?应该准备这么丰富才对嘛。”江睿说着。 他也想啊,但是这轻盈纺不是他在经营。秦帛没打算靠这个营收,这里面又要说到皇室之事。 一场游船,本来就价格不菲,食物难吃,这让很多普通人望而却步,而一些豪绅官员,也是嘴刁之人,这样的款待,也是体验不佳,所以想要自带食物,就要和轻盈纺的人交涉,如是能谈,食物都是轻盈纺按照皇家御厨的级别免费准备的。 这便有了人脉圈层,贵者越贵,尊者越尊。 “这是我哥的想法。他觉得这样可以分化人群。”秦衣解释道。 木七七听到秦衣的话,这么久,倒是忘记秦帛这个虚伪的人了。见秦衣不知道秦帛的真面目,算了,只要秦帛别再来她的眼前晃悠,她便不想找秦帛麻烦,毕竟秦帛是秦衣的亲人。 “想法真是奇怪。”江睿嘀咕一句,明明可以做更多的生意,却故意这样,奇怪。 “官场之人想法能被你想明白,还得了?吃你的东西。”木七七拿起一个坚果放在江睿手上,“我们修仙之人,除妖助修,行走江湖,这便够了。” “嗯。”江睿把手上的坚果一把放进嘴里,然后走出船坊,站在船头望着湖中央的乐人舞蹈,奏乐。 秦甜见江睿跑到船头,也要去,无忧也跟着秦甜屁颠屁颠跑出来。 剩下赵炎,木七七,秦衣三人坐在船坊里,赵炎见这里好像自己有点多余,没一会找了理由出去。 “你怎么出来了?”江睿笑着望着赵炎。 赵炎眼神示意一下船坊里你侬我侬的两人,江睿望着七七和秦衣,真的好羡慕他们,这样幸福在一起。 “师父。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人陪你一起?” “陪我一起?陪我干嘛?我可没时间再教一个徒弟。”赵炎耿直地说着。 江睿的眼神都差点翻到天际,哎,他什么时候能开窍?算了,不开窍也好,起码一辈子他们就这样在一起。 江睿没有理他,低下身子,搂着秦甜和无忧,“那个好不好看?” 赵炎见江睿没有说话,这是咋了?算了还是自己欣赏自己的。便观看着湖中央的景致。 船坊里,木七七给秦衣剥了一荔枝,“美人配荔枝。” “你这话怎么跟流氓小厮一般?”秦衣莞尔,接过荔枝,将自己手上的刚刚剥好的荔枝交给她。“彼之以情,还之以情。” 木七七笑着吃着秦衣剥的荔枝,“那你这可亏了,刚刚你可剥了好几个,我才剥了一个给你。” “那你再剥两个?”秦衣笑说。 “好。给小衣剥再多都不够。”木七七说着就要开剥,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周围的灯火一下泯灭。 木七七瞬间抓到秦衣,以免出现意外,而远处传来。 “死人了!”朝湖中央看,本来灯火通明的船中乐坊,黑灯瞎火,而在那黑暗中,能清晰地看到有人影被杀,还有被推入湖里的场景,一片混乱。 第二百三十四章 轻盈坊(3) 而在船外的江睿早已飞身来到轻盈纺的船坊,和船上之人打斗,而赵炎也紧跟其后。 木七七迅速加入战斗,秦衣望着船头站的秦甜和无忧,给他们设了结界。将他们安排在船坊之中,也上了轻盈纺的船坊。 而轻盈纺的船坊上,到处都是尸体,一个活口都没有。尸体之上散发着黑气,一看就知是魔气。 魔怎么会如此肆意猖獗? 秦衣低身想要查看这些人的尸身的时候,这些人全部都化为黑水。 而这时官府和轻盈纺的人全部到了。 “把这些人全部拿下!”知府大人梁焕喊着,官兵作势就要捉拿他们。 木七七真的想一个白眼就能杀人,这些人有没有常识?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捉拿人?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木七七问。 “你们杀害这一众轻盈纺乐人,还想狡辩?先给我拿下他们!”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杀他们了?刚刚明明是他们中了魔气,自相残杀,我们想来救他们的。” “救他们?那怎么一个都没有活口?现在只剩你们,当然可以自编自导,好了,不说废话,给我直接拿下!”梁焕说完,那些官兵立马上前要动手。 木七七都打算溜了,真的跟这些凡人,解释真是浪费口舌。而秦衣牵着她的手,“我愿意配合你查案。” “这就乖了嘛,给我拿下!” “我说的是我愿意配合你,而不是我们所有人配合你!”秦衣解释道。 然后回头对木七七说,“这魔已经敢在人间肆意妄为,也许是因为我们捉了魔尊引起的,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先回天界复命。免得夜长梦多。” 然后对赵炎,和江睿他们说,“你们能不能把秦甜和无忧送到安全的地方?现在我们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带孩子一起。”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他都安排好了,“那你怎么办?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想要建功立业,在天界有更高的建树,就必须要彻底拿下魔界。”秦衣说着,现在的魔界宛若一盘散沙,捉了一个稍微法力高强的魔,在天界是引不了多大的反响的,如果能彻底解决魔界之事。那才能让木七七真正在天界树立名望。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她是想证明自己。 “你放心好了,我会在这里帮你查清楚一切,等你下次回来,都解决好了。”秦衣说。 而梁焕听着这男子云里雾里说着这不着调的话,人倒是长得绝美,可惜是一个脑子不好的家伙。 “别听傻瓜废话!上!”梁焕下令,所有人都攻向他们。 “那我速去速回!”木七七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而江睿和赵炎也带着秦甜和无忧离开了, 而众人只在眨眼片刻,这偌大的船坊之上,只剩秦衣。 梁焕见木七七他们真的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消失,这都是修仙的仙人?慌张地躲在官兵的后面。 而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面的轻盈纺的老板站出来。 “在下罗变,合川轻盈纺的掌柜,欢迎秦小公子莅临轻盈纺,荣幸之至!”罗变恭敬地说着。 而梁焕望着罗变,这刚刚怎么不说?现在人都走完了,怎么才想起来说? 第二百三十五章 轻盈坊(4) 不过梁焕才没心思管这些闲事,“这杀人依然涉及到官府之事,我们官府不能坐视不管,不管是不是秦小公子,还是秦大公子!都要以法办事。” 罗变朝梁焕也行了一礼,“这是自然,只是需要告诉梁大人,这是当今宰相的弟弟,也是曾经的国师大人,你可要好生招待着,不然秦帛侯爷知晓了,你用了什么私刑,那你这顶乌纱帽也就不保了。” 梁焕倒是也是不怕事的主,“南洲律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错杀一个杀人。你放宽心。给我把这曾经的国师大人,拿下!” 而那些人,靠近秦衣身边,就被他身上一股香味吸引,酥软无骨,真真不敢亵渎着面前的美人。 没一个官兵能拿出什么绳子绑面前的人,秦衣望着靠近他的这些人的目光,又想到之前没吃颜极丹的情况,难道颜极丹的药效到了? 真是烦人。 “我自己去!”秦衣开口,自行走在前面,跟随梁焕他们前往大牢。就像当年木七七去大牢一般。 而一路上,秦衣身上的气味越来越重,周围的人越来越迷失自我,眼神越来越迷离,越来越诡异。 当秦衣进入大牢之后,士兵好酒好肉想要招待他,而牢里的其它罪人也痴痴地看着他。 这让秦衣很是难受,他要先解决魔族之事再说,这先忍着吧。 闭目,回想着轻盈纺的船坊所看到的一切。魔气,腐水,乐人,舞姬。浊气以生,自相残杀,这是典型的心魔作祟,但起因是魔气入体,而不是在自身心魔控体,这两个还是有本质区别,一个是被控,一个主控。 这明显是有魔故意为之。只是那些魔想救他们的魔尊,为什么不直接对他们而来,而是让人自相残杀? 这一点真的想不通。 而胸口心弦猛地收缩,一口鲜血吐出,他知道七七已经到了天界。 这就是仙和妖在一起的代价。损仙修为,折妖寿命。 而他吸收掉关于对七七的伤害,这更是加剧他的的寿命。 而他毫不在意,本来他的寿命应是十八载,这偷来的四年时光,他已知足,他只想让七七成就更好的她。而他们在一起都不留一丝遗憾。 每天朝着最好的自己进步,说不定会迎来更好的未来。 他们修仙道,未来都是掌握在他们手上的,这好像看到底的未来,谁说不能再争上一争? 这也是秦衣一直在努力修炼的原因,他不想放弃,他也不会放弃,若有朝一日,他能修炼成功最好,若是不能,他也不曾遗憾。 而在吐血之后,他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原因。 抬头,果然看到红落。 他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只见红落笑着一下穿进秦衣的身体,“你这身体借我一用!” 而刚到天界的木七七瞬间感觉结印瓶有异常,打开,里面果然只剩是皮影的红落,这上了这家伙的当! 而她已经上了天界,自己已经无法下凡了。 连忙跑到义凤殿,而到义凤殿,前殿的池水已经干涸,而池子里应该养着云逸的身子,也不见了,真是坏消息接踵而至。 第二百三十六章 轻盈坊(5) 红落进入秦衣身体,本就媚骨人心,此时更是媚眼如丝,丝丝扣人。 本是一身白衣,也被红落变成红衣,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魅惑。 红落笑着勾勾手指,那些狱卒就呆如木鸡地帮他把门打开了。 红落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副身体,果然好用多了! 走出大牢,瞬间消失在人前。 他,红落,韦南绝,就是这么招摇! 而在南洲的秦相府内,一穿着沉稳的中年男子,正跪着迎接着他的主人。 “欢迎魔尊驾到!”秦帛一脸唯唯诺诺的模样,望着现在祸国倾城的相貌的男子,这是他的弟弟,秦衣?那个单蠢的傻弟弟?没想到竟被这魔尊占了身体,当了他的上司,着实有点可气。 以前都是他骗的秦衣团团转,现在秦衣在他的上面,实在不爽。 不过他很是聪明,没有表现出来。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红落问。 “全部已经办妥。” 红落听到秦帛的话,高兴地笑着,很快他就能看到人间炼狱了。 而这时星元出现在秦相府,也恭敬地行了一礼,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复杂。“恭喜魔尊喜得肉身。” “如果不是我昨天意识到魔气变化,我恐怕就要被带到天界消灭了。”红落有点不高兴地说着。这个星元的心思,他有点捉摸不透,好似跟他有二心? 星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魔气变化?是心魔作祟?”星元的话,暗指秦帛捣的鬼。 而秦帛可是一个心如明镜的主,一听这话里话外,便知这两个魔不和。 红落听着星元的话,是心魔作祟?怎么感觉不像?望着跪在地上的秦帛,这心魔的消息这么快?而且心魔的胆子这么大?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人间以魔气,自相残杀? 心中虽有疑惑,但是没有再深想,“总归是得到这具肉身,不过彻底要融合这具肉身还要一段时间。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这魔界之事就麻烦星元长老了,这人间的事,就交给秦帛处理吧,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魔界已经是一方霸主。” “定不负魔尊嘱托!”星元和秦帛都识趣地说着。 红落笑着,然后挥袖消失在秦相府。 而红落离开,星元的脸色骤变,一下给了秦帛一掌,“是谁让你坏我好事?” “我全部都是遵循长老的意愿行事啊!现在的情势依旧是有利于长老您!”秦帛一脸谄媚地说。到底是一个会迎合的主。遇鬼说鬼话,遇魔说魔话,十足的两面派。 “你倒说说,现在的情势怎么还有利我了?”星元倒是要听听这个家伙怎么诡辩? “现在木七七回到天界,已经无天界之人捉拿魔族。这是第一喜。南绝魔尊现在抢了秦衣的肉身,需要一段时间的闭关修炼融合,这样我们可以更好地行动,这是第二喜。 第三喜,其实天魔族基本都灭绝殆尽,而我和你,都是心魔,这魔界就该以浊气,欲望为食,而天魔族那一套的以暴制暴,除了让魔界损失惨重,毫无益处。”秦帛说着指着自己的脑袋,“我们心魔,都是靠这里取胜。” 星元望着秦帛,果然是近年来最厉害的心魔,自私,贪婪,有野心。 第二百三十七章 轻盈坊(6) 红落回到魔界,想要抑制住体内的秦衣,通过修炼彻底消除秦衣,占据他的身体。 而刚到魔界,身体就传来一声声的呼唤。 “秦衣,秦衣!秦衣!”木七七着急在天界这边拿着通息镜朝秦衣喊。 红落吓得在身边四处翻找,这是啥情况?咋还有人说话? 一个劲地在身上翻找,从腰间丢出一个铜镜。 “秦衣,你在吗?”木七七还在坚持不懈地喊着。 红落望着地上的铜镜,这是通息镜?这女的那天捉了他的天界之人? 这天界之人竟然用凡间之物,天天还和凡人私会,泄露天界,真是大胆。红落作为曾经的天界神仙,感觉很是气愤。 “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你要关入天牢十日,抄写《南华经》一百遍的。” 木七七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但是镜子里始终没有秦衣的身影,而且这说话咋感觉怪怪的? “秦衣,是你吗?你刚刚在说什么?”木七七完全听得一脸懵。 红落听着木七七又唤了一声秦衣,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是秦衣了。既然她犯了天规,那他杀了她,完全就是应该的。 “是我!”红落稍微收拾了一下表情,笑着拿起地上的镜子。 木七七望着镜中一身红衣,笑眼盈盈的秦衣,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你怎么穿红衣了?” “这红衣不好看吗?”红落笑着问,而问话之间还在不断想魅惑人心。 木七七望着镜中的秦衣,很美,很妖,很蛊惑人心。 “好看。” 红落听到木七七的赞美,也由衷地笑着,“七七也好看。” “你现在在哪?”木七七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问他。 “我在牢里啊!”红落连忙设了一个幻境,今天在大牢的画面。“你看,这周围人都可怕,我真怕自己对付不来。你什么时候能下凡,我这事,我都不知道如何解决?” “抓的魔跑了,我无法晋升,我已经无法下凡了。” 红落听着,内心暗喜,就知道这样。不过表面上还要装作难过的样子,“那以后我们不是不能见面了?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那就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一堆问题要解决,下次再说!”木七七说着就要断了通息镜的联系。 他还没有问关键的事呢,既然已经私会凡人,何不让他利用一些。“这么着急断干嘛?这才聊几句啊!我还不知道天界现在什么情况?如果你不能下凡,那我就修仙找你!让我看看现在天界什么样子?” “好啊!”木七七说着就将通息镜朝外翻,红落只见白茫茫的一片。 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一点生气都没有,一点变化都没有,真的没意思。 红落有点失落看到天界,这都上万年了,怎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想想着魔界,被他打理着,从一个幽暗的灵界,变成现在萤光满天的地界,如果不是千年的大战,他们天魔族几近灭绝,而浊气丛生,更是不利用他们天魔族的生存,这千年在魔界生存有点艰难,何况是生活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天界之祸(1) 红落看好天界,木七七断了通息镜。红落有点惆怅地坐在魔达殿的中央,好怀念以前在天界的日子啊! 而正在他发呆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木七七,朝他拂袖画印,瞬间将他打出秦衣的体内。 红落吐血而出,跪地望着这突然出现的木七七,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到魔界的? 还是从天界到魔界? 木七七打出红落,上前就抱住秦衣,可现在的秦衣完全处于昏迷状态。 “你竟然敢上他的身!”木七七望着不远处的红落,今天不让他死,对不起她冒死下凡的恶行。 她好不容易想要好好修炼,结果偏偏不让她安生,天上人间皆是! 天界不仁,她本想忍,天界那一摊子烂事,已经让她心烦意乱。而刚刚她和秦衣的联系,彻底断了她的想法,如果这样条条框框,代价是失去秦衣,那她宁可不要当神。 红落笑着,“老子想上谁的身,就上谁的身!”擦掉嘴角的血,刚刚是一时大意,这小小的天界仙子,他还打不过吗? 他可是用修炼上万年的天神,后坠入魔道,也是很厉害的,不就是千年前的大战,让他失去肉身,失去修为嘛,他整体实力还是有的。 红落给自己打气,好歹也是魔界之主,你可以的! 想着,施法就想困住木七七,然后再将其炼化。 木七七望着红落,“找死!” 紧紧地抱住秦衣,化身凤凰直奔红落而来,所略之地,皆是灰烬。 然后直奔天界。 南天门的守卫望着下界异常的光,这是私下凡间的仙子? 正想着,只见一粉衣女子抱住红衣男子而来。 男子身上的气味一闻便知是妖族。南天门的守卫拦住木七七。 “你私自下凡,还擅自带妖族男子前往天界,其罪当诛!给我拿下!”说着南天门的守卫将木七七统统围住。 木七七提出红落的丹元,“魔界魔尊已灭,我该晋升!” 南天门的守卫面面相觑,正想着说辞,正轮到牟烈今日巡察南天门。 “七七仙子!”牟烈望着木七七,到底还是有点害羞。 “我灭了魔尊,该我晋升,这是我夫君,我也该带他到天界!” 牟烈望着木七七怀中的人,这是妖? “天界有法,成仙后,之前的尘缘皆要断了,你这样擅自带凡间之人来到天界,是有反天条的。”牟烈解释道。 “天界有法?”木七七听到这话,真是好笑,就在今天早上,她回到的时候,是谁告诉她,天地以能者为尊,以灵为王? 从阿鼻道地狱出来的怎么了?她有本事成仙,凭什么天界不承认?不承认就算了,凭什么伤害云逸?有什么资格审判她? 而这一天,她被禁足于义凤殿,偌大的义凤殿,义凤,木之情也联系不到他们。 记得义凤临走的时候,还说,有事找他,结果她,云逸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找他,连鬼影子都找不到。 这一日,无数的事情如泉水涌来,不断地挑战着木七七的忍耐力,和憋屈程度,事实证明,木七七的忍耐仅限到秦衣为止。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界之祸(2) 云逸被毁莲身神魂难聚,她忍,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她可以重新找到万年血莲,助云逸的;说她阿鼻道地狱出来不配成仙,她忍,只要她还在天界,她总有机会能证明自己的;禁足义凤殿,还要削其修为,她忍,这东西反正能修炼,她可以修炼更强! 她就这样想着,然而,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和顺她的心意。 木七七回到义凤殿,而满池的枯萎莲花,本就因为没有捉到红落而心情低落,没想到云逸不见了,更是慌张。 四处找云逸,却毫无所获,联系义凤也联系不上。本来以为这在凡间,义凤不想让她打扰他们的时光,木七七也也没想着义凤帮忙,便在人界一直也没有联系义凤,而现在天界发生这么大事,云逸都不见了,这一地的枯萎的莲花,怎么整个义凤殿都没有收拾,发现? 这联系也联系不上义凤,木七七刚想来出去打听情况,结果就看到友瑶带着虎戍而来。 “将军,这就是我所说的从阿鼻道逃出成仙的仙子,木七七。”友瑶完全装作不认识木七七,对着虎戍说着。 而虎戍望着木七七,这女子真的是从阿鼻道逃出成仙的? “友瑶,你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木七七听着友瑶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怎么了? “如果真的是从阿鼻道地狱逃出来的,那是落九天台,重坠人间的,我们天界是不收阿鼻道地狱出来的。” “什么落九天台,重坠人间?凭什么阿鼻道出来的就不收?我是渡劫不成功,还是怎么了?我可是正正经经渡劫成仙的。” 虎戍听到木七七的话,这是承认,她是从阿鼻道出来的? “阿鼻道是罪大恶极之徒,怎么会有成仙之人?皆是成魔,别给你戴高帽,这就带你去天帝那,革你仙籍,落九天台人间,以示惩戒!”虎戍说着就要上前捉拿木七七。 木七七一个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隔了一些,“你别惹我,之前你跟我打过,我已经懂得使用天地之气,你不是我的对手。” 木七七的话,让虎戍的脸上很是难看,这一个刚登的仙子,就打过他?还是一个从阿鼻道出来的?这不是侮辱他几万年的修为和功力吗? “少说狂言,这就把你捉到天帝面前,让你嚣张。”虎戍说着就攻击木七七。 木七七看在天界同仁的份上,而且她不想惹事,毕竟她想以后在天界长期混下去的。便四处躲着虎戍。 没一会虎戍始终没有捉到木七七,木七七也见虎戍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如果再继续下来,场面肯定难看。 便不再躲避,让虎戍捉到她。 “好了,让你带我去天帝那!我看看天帝会怎么处罚我?”木七七说着。 “好!”虎戍说着就用捆仙绳绑住木七七。 “我唯一就想问,这义凤殿的莲花怎么变成这样?这里面的有个莲花,有形魂,那莲花去哪了?是不是你们干的?”木七七说。 “那用魔界之花养成的污秽之花,早该清除了。”友瑶语气平常,好像是清除杂草一般,无足轻重。 第二百四十章 天界之祸(3) 木七七听着,那可是云逸啊!她亏欠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云逸,她想让云逸活着,或能成仙,或是完全成人,那算是对她内心小小的弥补,但是这个友瑶,她曾经的木门弟子,竟然如此对待云逸!对待她! 记得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友瑶望着木七七,“整肃天界,是每个天界仙子应做的义务。天界就不该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木七七听着友瑶的话,真的人心隔肚皮,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还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那为什么之前那副面孔,现在又不装了? “这不是理由,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友瑶望着木七七,真的可怜,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明天你都会知道。” 虎戍押着木七七到天牢等待明天一早上朝的时候,审判她的罪行。 偌大的冰冷牢笼,左右天雷电刑一道道的落在天牢。 当木七七进入天牢的时候,那一道道的雷电之刑,落在木七七的身上,好像针扎一般,从肉到骨,穿刺而过,游走全身。 不过这个刑罚对于阿鼻道地狱,真的是小菜一碟。 “陈友如,虎戍,你们给我等着!在还没有定罪之前,你们竟然给我施私刑!”木七七忍着雷电鞭策之刑。 虎戍望着木七七,莫名觉得有点害怕,他只是履行正常的天界规范而已。还敢威胁他?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友瑶稍微走到木七七的面前,“木之情已经下界轮回,义凤也跟着下界了,你觉得你还有谁能帮你?”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下界一趟,都变了?义凤和木之不是回凤凰族见义凤的父亲了吗? 这怎么还下界轮回了? 友瑶见木七七不解,看她以后也无法翻身的份上,全部告诉她吧! “他们确实回了凤凰族,也见到了义凤真君的父亲,九维君上。但是,九维君上认出了木之情是义凤强行从地府带回来的仙娥,这是不符合规矩的,必须要先经过轮回,才能名正言顺。”友瑶笑着,“听到这,你是不是以为,就这么简单?九维君上,是同意他们在一起?” “恰恰相反,九维君上就是要木之情认清楚她和义凤真君的距离,她正儿八经轮回,是永生无法修仙成功的。她和义凤是不可能的。” “义凤同意之情下凡?” “他不同意,可是木之情不听啊!她想要证明自己,能配上义凤真君。但可惜,她这一下凡,注定是永远回不来。”友瑶微微探着身子望着木七七,“想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事,我要针对你吗?” 木七七望着她这样,就知道,她没有好话。 “其实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单纯得看你不顺眼。从你在当家主的时候,我就看不爽了,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那虚假的爱情,要整个木门跟着你后面做戏,真是恶心!”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界之祸(4) 友瑶鄙视地望着木七七,“曾经我以为你做那些戏,是因为云逸,结果这云逸回来,你还是还是莫名其妙,这带云逸养在天界,人界还养着一个小白脸,你这日子,真是好。” 木七七听着她的话,“这些关你什么事?你在不爽什么?”,真的是很是无语,莫名其妙。 “就是看你不爽,不行吗?”友瑶没好气地说,“反正你已经罪行累累,在这天牢算是好的,等回到阿鼻道地狱,该是受的是阿鼻道地狱的刑罚,就该永待阿鼻道!” 原来她打着这个算盘,觉得木七七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天界了,她便这样肆无忌惮。 “凭什么我辛苦渡劫成仙,因为是阿鼻道的出身就打回地府?你觉得你说得这些,可信吗?你觉得如果天帝知道,一个都能从阿鼻道地狱渡劫成功的人,是会重新打回阿鼻道地狱的吗?” 木七七笑着,“是的,所有人都看不起阿鼻道地狱,但是一旦成魔成仙,会打回地狱吗?你觉得打回地狱,我会真的这样坐以待毙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什么意思?”木七七冷眼望着友瑶,“我若不死,你必然要亡!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 友瑶听着木七七的话,这样发狠的表情,心底发憷,这家伙,都到这个时候,还这样放狠话。 “懒得跟你啰嗦。”友瑶说完,就和虎戍离开了。边走边和虎戍小心地讨论着什么? 木七七望着友瑶的背影,听都不用听,就知道又是那些烂招。 而通过刚刚的聊天,她知道义凤,木之情已经下凡了。她谁也靠不了。 云逸被毁了莲身,不过还活着,她必须要找到云逸,而云逸的事,应该是友瑶干的,也只有她知道云逸的下落。 刚刚她的话,友瑶和虎戍必然有所行动,她今晚就能出去。 果然,夜深,天牢附近周围有动静。 木七七装作入睡,躺在地上,坐等他们把门打开。 只听到一道厉声,寒光利剑划过,木七七转身就截住,剑身。友瑶错愕地望着木七七,“你怎么会?” “怎么没中幻魂?”木七七笑着,转手把剑夺了过去,“就凭你,还想杀我?你可知杀仙,是重罪?这可比我的还要罪大恶极,我那是无意,你却是存心!” “你死了,谁都不知道。”友瑶朝木七七使出羽毛,瞬间羽毛包裹着木七七,想要吞噬她。 “你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你忘了我也是红尾凤凰?”木七七真的被友瑶蠢到了,竟然还用义凤的凤翎对付她?真是好笑。 瞬间那根羽毛炸开,灰飞烟灭。木七七瞬移,秒掐住友瑶的脖子,“光长坏心,不长脑子的蠢货!” “你把云逸藏哪了?” 友瑶被木七七掐住脖子,完全透不出气,脸色涨得通红,“什么云逸?”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不然死在天牢的,不是我,就是你了。”木七七的手劲又加重一道,友瑶的脸色涨得跟猪肝色一般。 “还在义凤殿,佛陀阁里!”友瑶咳嗽说着。 木七七听到,把友瑶甩到一边,瞬间消失。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天界之祸(5) 木七七来到义凤殿,佛陀阁里,果然看到藏在舍利子里的丹元。 果然之前在这里,一点都闻不到云逸的气息。 木七七把云逸的丹元运出来,先给云逸塑个形魂。 “云逸,对不起。本来想带你上界给你更好地休养,结果事情变成这样。”木七七都声带哭腔,恨不得想自己弥补云逸。 “我觉得挺好的,我还可以待天界多修炼一段时间。”云逸笑着说,“这段时间,还好吗?” “不好,我应该很快就会被打回阿鼻道地狱了吧!”木七七情绪低落地说。 云逸听着木七七的话,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友瑶她不会放过你的。她蠢,其实她精着,阿鼻道渡劫成仙虽是遭人诟病,但是她靠这个拿你,完全没办法。而你刚刚逃出天牢,这就可以拿这个拿捏你。” “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你主动出击。”云逸望着木七七,“负荆请罪。” 木七七听着云逸的话,这里面的套路还能这么深?友瑶还包藏这么大的祸心? 不过她有诡计,她就有应招。 木七七听从云逸的建议,想着明天一早自己主动上朝,负荆请罪。 而这漫长的夜晚等待,木七七联系了秦衣,询问了秦衣凡间的情况,结果一塌糊涂,便有了开始一幕,木七七闯下凡间,破罐子破摔,反正明天都要清算罪行,不在乎多说这一条,若是说好,那以后和秦衣也能长相厮守。如果说不好,起码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太为难秦衣,秦衣的成仙之路,应该会好走很多。 不过是为了什么,这天界之祸,总要闯上一闯。 “我灭了魔尊,该我晋升,这是我夫君,我也该带他到天界!” “天界有法,成仙后,之前的尘缘皆要断了,你这样擅自带凡间之人来到天界,是有反天条的。”牟烈解释道。 “天界有法?”木七七听到这话,真是好笑,就在今天早上,她回到的时候,是谁告诉她,天地以能者为尊,以灵为王? 不过按照之前的,她该顺从,到天帝面前说个清楚。“那我们就到天帝面前,说个清楚,天界到底是什么法?” 木七七抱着秦衣,想走。 牟烈望着木七七怀里的秦衣,示意这样不好。 秦衣被红楼被夺了身体太久,意识一时很难清醒,把秦衣倚放在座位上,变出云逸,“云逸,麻烦你照顾一下秦衣,我去去就回。” “去吧,祝一切顺利!”云逸说。 木七七望着云逸,又望了一眼秦衣,成败在此一举了。 她作为一个罪行累累的仙子,接下来到天帝那里,会被怎样的惩罚? “天帝,属下牟烈带一人来负荆请罪。”牟烈站出来说话。 “谁?”这天界还有负荆请罪?能犯多大的事? “就是前段时间下凡除魔的凤凰小仙,七七仙子。” “凤凰七七?”天帝听着牟烈的介绍,“哦,我想起来了,一个很有慧根的仙子,她是不是除完魔了?” “她有事要对天帝说,现在她就在殿外。” “殿外?她为什么不上朝?”天帝很是疑惑。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界之祸(6) “因为如果刚刚她进来的话,某些人就要提前说些构陷之词,诬陷她了。而她主动来上朝,是那些人没想到的。” 天帝一听,是他太久没注意这些仙家的修行了吗?还有这事? “那你让她上来吧,看看她有什么好负荆请罪的?”天帝庄严地坐在龙座上。等待着木七七的朝见。 而随着百仙的注目,望向凌霄宝殿的大门,一仙缓缓走来,一身凡间粉衣,和这里的仙气飘飘的白色云锦衣裳,格格不入。 而这里面有一仙,听着前来的木七七,心里满是恐慌,这她怎么跑出来了?他还没禀告呢,难道刚刚牟烈说的是他? 而还有一仙,心里又是疑惑,这她怎么混到负荆请罪?有什么好负荆请罪? 木七七走到殿中,朝天帝行礼跪下,“凤凰七七,有罪!求天帝处罚!” “你有何罪?说来听听。” “凤凰七七乃是阿鼻道地狱渡劫成仙的。是不符合天界仙子成仙标准。” 天帝听着木七七的话,望着她,“既然你能成仙,就证明你有仙缘,这不是你的过错。” “可恰恰有人说我,我有错。关押我进入天牢,给我施以雷电之刑,让我生不如死。” “还有这事?”天帝此话一出,虎戍瞬间吓得跪了出来。 “天帝,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她还私带凡间物品,和凡人私通,泄露天界机密,我才带她进入天牢的。本来也是想今早带她上朝,让天帝定夺她所犯之事,没想到她昨晚打伤友瑶仙子,逃出天牢,我早上发现,友瑶仙子都昏死在牢里,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天帝听着虎戍的话,“竟是这样?友瑶仙子如何?我记得她好像是义凤真君的仙娥?” “已经请过仙医了,不过她本就是仙娥,灵力低微,怎么经得起这凤凰的百般折磨?” 木七七听着虎戍的话,百般折磨?这词说得真好,他这么有脸说他说出口的? 天帝望着听完虎戍的话,望向木七七,“对于虎戍将军的话,你有什么说的吗?” “七七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七七前来负荆请罪。”木七七朝天帝跪上一礼,“我因阿鼻道渡劫无意成仙,却被歧视,关入天牢。就是因为我携带了凡间之物,我才及时联系到凡间,才及时除掉魔尊。却也因此离开天牢,我为此愿意承担罪责。请天帝惩罚。只不过七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天帝望着木七七,“你说!” “我的夫君名叫秦衣,是位半妖难以成仙,也并不会因为我成仙而得道。”木七七真诚地望着天帝,“所以我的请求就是,我想为半妖与夫君相伴。成仙固然好,但是这里歧视,冷漠,我作为一个小仙,即使除了魔尊,都无法得到晋升。起因皆是因为我是阿鼻道地狱渡劫成仙的。” 在场所有神仙听着木七七的话,都肃然。 尧戈在一旁偷偷地笑着,这木七七,好一个以退为进,厉害,这说得反倒是天界的不近人情。天帝若是罚她,她的委屈也是有目众睹的,如果天帝不罚她,她的罪行也是一目了然的。所以天帝必然不会重罚她,而且她还顺带把她夫君半妖的事也能解决,真是高啊!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界之祸(7) 反观刚刚虎戍那一番话里,这里面的友瑶仙子,貌似也是一个高手,她为什么一个人去天牢去找木七七?还昏迷不醒?这木七七会傻到打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这是两个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现在就看天帝怎么罚木七七了? “你们的事,朕已经全部了解了。你的请求,也已知晓。你固然有错,其错可改。至于你的不情之请。朕不会同意,你既然已经成仙,便是你的造化,你的罪行也不至于你沦为半妖。” 天帝望着虎戍,又望了一眼木七七,顿了顿,“但是,你也是有错在先,虎戍将军才会想着惩治于你,后面一步错,步步错。不过好在现在为时不晚。朕便罚你下凡轮回历劫一世,和你夫君重续前缘一次,以后将要永断凡念。半妖虽难以成仙,但是不是无法成仙,如果你们有缘肯定能在一起,心诚则灵。” 木七七没想到天帝竟然这样?让她下凡?这不是搞笑吗?她不是来求下凡轮回历劫的?她心里的小九九可多了。就这样给她解决? 天帝又望着尧戈,“尧戈,你帮七七写份下凡话本,三天后,就可以准备下凡历劫了。关于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等历劫归来,以后再也不要说了,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无事!” “那没有事,就散了吧!”天帝转身离开。不再多停留半刻,木七七望着天帝背影,好家伙,她还跪着呢!就这样草率地就决定她下凡了? 尧戈笑着来到木七七的身边,“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安排一个超好的话本,让你和你夫君,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烦死了!”木七七听着尧戈的话,气得本来还是跪在地上,一下瘫在地上。 尧戈被木七七吓一跳,好家伙,这么突然的吗? “你好好准备准备,我这两天写话本,三天后给你过目一下,让你下凡前有个印象。” “给我写好点。”木七七威胁道。 “肯定好好写!”尧戈笑着说,上次就要断了木七七的尘缘线,这次终于有机会了。他可不能放过。半妖修仙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就可以为了那半妖闹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弄出多大的事?他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怕只怕,仙的命数,虽有话本,却怕难逃天意。情这一字,最是难写。 木七七走出灵霄殿的时候,秦衣已经醒了,刚刚的一切阴霾,全部烟消云散。 朝着秦衣飞奔而去。 尧戈望着不远处站着半妖秦衣,还有一个形魂?这真是够乱的。再仔细看向那半妖,怎么感觉这半妖有点不对劲? 这半妖的命格怎么看不清楚?按理说他作为凡间的月老,对于凡人的命格还是一看见底,可这半妖,却看不清楚,这也是属于凡间的姻缘啊。她理应能看清楚这人的命格啊! 可是他却看不清楚,甚是奇怪。 只怕这话本真的不好写。好想接了一个不好的活,难搞。 不过在看木七七这边,秦衣一脸自责,如果不是他,七七就不用这样了,都是他,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拖木七七的后腿,从界菌菇,她为他善后解毒,到这次她为他去魔请罪。 他什么时候能真正帮到她?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界之祸(8) 秦衣的自卑从这次,更是越发深入骨髓。望着能帮到七七的云逸,为她出谋划策,为她出生入死,而他有什么资格缠着她?留在她身边?他一直想帮她,可是却毫无进展。 可是木七七丝毫没意识到秦衣的心思,心里还在想着友瑶暗算她的事。 “这次好在有你,不然真的就中了陈友如的计了。”木七七义愤填膺地对云逸说。 云逸听木七七的话,“只是不知道这下界,会发生什么?你和秦衣会怎么样?” “天帝说了,给我和秦衣安排一世情缘的。”木七七笑着望着秦衣,“三天后,我们一起下凡吧!” “他也是重新轮回吗?” 木七七听着云逸的问话,好像不是吧?不清楚啊!“好像是吧?” 秦衣听着木七七和云逸的话,不知为何,心里更是慌,那是不是这一切都会遗忘?从新开始? 言子非还没有好好的打声招呼,说声再见,大哥还没有好好地说声一句,后来都没有联系,说声大哥。还有秦甜,都还没有完成江蕊的嘱托,还有无忧,他和木七七的孩子,以后怎么办?这是相当于以后他都是孤儿了。 突然觉得成仙好悲凉,又觉得成仙好像是一个人的事。 他望着木七七,这他跟着木七七重新轮回一次,他却还在凡间不断地挣扎,直到某世挣扎成功,才能成仙。而七七这边才能真正释怀凡间的俗事。通过漫长的岁月一次次的洗礼来冲淡羁绊的情感。 这天帝的惩罚不在于下凡,而是在于遗忘。 他望着木七七有说有笑和云逸说着下凡之事,她丝毫意识不到,她现在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木七七和云逸走了很远了,发现秦衣没有跟上,转身,朝他喊着,“秦衣,你在想什么呢!跟上啊!” 说完,又和云逸一同说着。 秦衣望着木七七的背影,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了,他从一开始就是累赘,就是错误,本就是替身,为何想着代替正主做那些不该希冀的事? 秦衣眼中最后一道光,彻底消失了。明白了天帝的用意,心如死灰,等待着审判。而他也不想挣扎了,于他,于七七,还有云逸都好。 下一世结束,尘归尘,土归土。 只是有点想他的无忧,和秦甜。来世便都不识了。 木七七和云逸,秦衣他们,回到瑶葭阁,友瑶住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仙娥,竟然还配着一个小仙娥,殿前拦住他们。 “友瑶仙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回吧!”小仙娥伸出一手拦住。 木七七望着这年轻小小的仙娥,“你叫什么名字?” “小仙洛儿。” “洛儿,这名字真好听。”木七七笑着,“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真是一个好名字。” 洛儿没想到面前这人竟夸她?她跟着友瑶仙子这么久,友瑶仙子天天不是对着她发脾气,只要不顺的事,皆会发泄到她身上,可怜她只是小小的仙娥,被义凤殿下分给了友瑶仙子,服侍她。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天界之祸(9) 后来友瑶仙子说义凤殿下的坏话,她心里连带这义凤殿下也讨厌上,这如果不是义凤殿下把她送给友瑶仙子,她也不会受罪。所以听到义凤殿下被友瑶仙子暗算,下凡了,心里还暗爽一波。 没想到这位在友瑶仙子口中,任性娇蛮的千金,竟夸起她小小的仙娥,真是受宠若惊。 “友瑶仙子其实只是不想见你们,你们回去吧!”洛儿说,若别人报以善意,她便以全心以待。 “我们就跟她说两句话,不会为难到好洛儿的。”木七七可怜兮兮地望着洛儿。惹人怜爱。 洛儿见她这样,真的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这样平等地对她?友瑶仙子都是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要打要骂,皆不能还手。 也许是在天界,她小小的仙娥,没有感到尊重,忽如的尊重,让她格外的珍惜。 让开路,朝木七七做个“请”的手势。 木七七笑着望着云逸和秦衣,这次好好整整这个家伙。不然下凡,还不知道她会捣什么鬼。 进了瑶葭阁,满屋的金碧辉煌,晃得人疼,这家伙,取这么素雅的名字,结果这里面却是如此俗不可耐。 木七七望着这满屋的黄金制品,处处雕刻着凤凰的模样,这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凤凰呢。 这些东西想都不用想,都是她从义凤殿搬的,或是找义凤要的,怪不得义凤殿那么素淡,这俗气的东西,都被她搬到这里了。 友瑶望着木七七她们来到这里,也不意外,只是心里又骂上洛儿一句,这没用的东西,拦人都不拦不了。 “来我这干嘛?难不成想杀我?”友瑶见木七七撕破脸,便不装了,反正她早就不想和这些低下的仙,和木之情勾搭的仙,装下去了。 “是有点。”木七七故作为难的模样,“不过,我还没傻到为了你断了我仙途。” 两个都是聪明人,说话都敞亮,不管是话中带刀,还是带刺,总之两人这次对话,也只能在言语上讨个上下而已。 “我也算是为你做了好事的,你这阿鼻道地狱藏在心里,也是一桩心事,若是被人知道,也遭人诟病。说到底,你也该感谢我的。”友瑶恬不知耻地说着。 木七七听着她这一派逻辑,真是好。明明是为她的心思,反能说是为了她,真是高手。 “我还要感谢你?”真是好笑。 友瑶故意把这听做,木七七在感谢她,而不是反问她。“这也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你是我的家主嘛。”友瑶甜甜地笑着。 然后望着旁边的秦衣和云逸, “这是秦衣?”友瑶打量着秦衣,这秦衣怎么变样了?“看来七七家主是想把这两人皆收下啊!这皮相,真是好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木七七没想到友瑶竟扯到秦衣和云逸身上,管他们什么事? “我胡说?我胡说什么?”友瑶笑望向木七七,“难道你当初不是因为秦衣的皮相和他在一起?现在换了一个更好的皮相,这青梅竹马白月光和日久生情红玫瑰,却是谁也舍不得。”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天界之祸(10) “友瑶仙子,请你尊重,我只是七七的师兄。”云逸都懒得理这家伙,除了这个破伎俩,还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吗?这些之前他们都说开了,这些话,对他们都起不了波澜。 云逸和木七七心无杂念,只觉得友瑶说这事,真是无聊,而这三人中,终是一人把这话当了真,入了心,九曲回肠,其心自卑到尘埃之中,再也拾不起。 “今天来此,是想告诉友瑶仙子,在义凤没有回来之前,请不要前来义凤殿了。你虽然很多事都做的滴水不漏,但是你忘了我一直在义凤殿,即使你毁了我的莲身,你做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劝你不要在他们下凡期间耍什么手段,也不要再招惹七七了。不然你在义凤殿做了什么,我告诉义凤,告诉天帝,那到时候就轮到你下凡渡劫了。只怕你作为一个仙娥,下凡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友瑶听着云逸的话,这家伙真的知道她干的那些事?仔细望他的模样,貌似好像不假。 不过心里也不是很虚,“为什么现在不告诉天帝?” “因为看在你曾经是木门弟子的份上,就单单你敢对天帝说谎,这一条,就该你永坠轮回,永远没有返仙的机会。”木七七开口嘲笑地说。 友瑶听到木七七的话,又望了一眼云逸,他真的知道。心里这才慌了,“你们没必要一起来威胁我,我就是小小的仙娥,我有什么本事,能耍什么花招?” “你连天帝都敢骗,你的本事可大了。”木七七说着,然后变出一玉简,挥手打开,玉简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只有我们签下契约,我才能放心你。你也能放心我不会告诉天帝。如何?这笔交易可好?” 友瑶听着木七七的话,这左右是拿捏住她了,这如果她敢在她们下凡做小动作,这玉简就会到天帝手上,这上面还有她们的契约,一看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她必死无疑。而现在她不签,这木七七肯定也不放心,会跑到天帝那里告发她,一起下凡,这样就能保证她肯定不能耍小动作。 这样一想,确实是木七七是留情了,她这个玉简必须要签了、不然现在就要出局,她的仙路还没有正式开始呢,可不能结束。 “好。我签。”聪明人说话也是爽快,木七七听到友瑶的话,便写上契书,上面列数着友瑶曾经做的那些缺德事,也写了木七七他们彼此约定,不可相互违背,不然此玉简自动出现天帝面前,友瑶完蛋,木七七也落不了什么好,毕竟知道还做这样的勾当,为自己谋取私利。 两人签完,玉简慢慢消失。 玉简的那些字,那些事,将随着她们的交易,永埋黑暗。 签完字,木七七这才放心,他们就想着离开瑶葭阁。 友瑶哪能吃得这个亏,她望着秦衣,“你看看,明明三人一起,这一趟,关你什么事呢?你有什么威胁我的?说我的吗?终究是一个外人。” 友瑶笑着,秦衣的脸色果然又暗了几分,却一句话都没有。是啊!这三人行,关他什么事呢?他有什么能帮木七七的?终究不过是外人罢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相思劫(1) “别再这阴阳怪气了,这些我们以前都说开了,这些对我们来说影响不了我们。我的心意,秦衣都明白。”木七七自信地笑着。 友瑶望着木七七,又望了一眼秦衣,真的吗?笑意更浓,这木七七真是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盲目自信,盲目自恋。 “那就恭喜你们百年好合了!” “懒得跟你废话,我们走!”木七七转身就挽着秦衣, 三人朝外走,云逸开口,“我就先回义凤殿了。” “好。”木七七回应着云逸的话,转问秦衣,“秦衣,我们去逛逛吧!” 友瑶望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木七七和云逸释怀了,不代表秦衣释怀了,她这些话,这步棋,到底是走下去了。这棋局并没有死。 想靠那小小玉简拿捏住她,做梦! 木七七挽着秦衣,行走在偌大的天界,为什么秦衣听着七七的介绍,这天界离自己这么远?这是迟早会回来的地方,却不是他的。 他想要离七七更近一点,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 “等我们下凡之后,你可一定要记得我啊!爱我一辈子。”木七七还在甜甜的幻想着以后的以后,而秦衣只看到以后。 “等我们下凡历完劫了,你相当于又洗骨一次,我看了那本半妖日志,这洗骨之后,成仙几率会大大增加。”木七七眼眸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只是苦了无忧,不过我告诉了江睿和赵炎,拜托他们照顾无忧和秦甜。同样,我也告诉了尧戈,会安排我们还会和他们一起的。所以我们都还会在一起的。”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这遗忘的轮回,在一起,还是以前吗?无忧是他们的孩子,仔细想想他们好像都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一直都是让别人照顾着。 这纠缠的乱七八糟,到底是前世的孩子,还是来世的故人? 一世终,便一世灭,来世再说来世事,今世只说今世情。 七七却不明白,她只觉得是她漫漫岁月的经历,她想着很好,却忽略了来世和今世的变化,可能在她心里,这来世,今世,可能是下界旅个游,玩一趟,只要在一起,怎么在一起,方式一点不重要。 七七对情感看得很重,好像又看得很淡,她从未想过遗忘谁,可是却好像有能随时忘了谁。 秦衣听着七七的话,她这个想法,多像当初她找自己当云逸替身的时候啊! 那时候她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只要能和云逸在一起,才找了他啊!可是后来云逸回来了,却物是人非了。 终究他要走云逸的老路。 “秦衣,你好像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你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木七七松开秦衣,抬头。 秦衣低头望着木七七,抱着她,虽然这条路要走到头了,但是他却想好好走完这条路,他要学着跟云逸一样潇洒,他现在就要试着学会不再抱有幻想了。 “我是高兴,我一个半妖还有一天能到天界,我们还能在一起。” 木七七听着秦衣的话,笑如花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相思劫(2) 尧戈正在月老祠苦思冥想,想着木七七和秦衣的来世情缘该怎么写?没想到看到秦衣竟来了? 这半妖来找他干嘛? 尧戈放下笔,“你这半妖怎么在天界乱跑?”说完,好像又觉得好像有点不对,“我的意思是,这天界还是有很多对妖的禁制,对你不好。” 秦衣朝尧戈行了一礼,“今日我来找是有事相求。” 尧戈被秦衣这一拜,弄得脑袋空白,这是干嘛啊?难道是求他写好一点他们的来世? “我知道你想求我帮你和七七写好一份好姻缘是不是?放心好了——”尧戈笑着,准备继续说。 “不是,我想求你断了我和她的姻缘吧。” 尧戈没听错吗?刚刚秦衣说什么?断了他和木七七的姻缘?这可是天帝都成全的姻缘,“为什么要断了?” “其实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也就是来世短短几十年而已,结束尘归尘,土归土,以后她彻底能断了尘缘。” 秦衣的话,说到尧戈的心里,确实,这一世结束,物是人非,两世的情缘,一般神仙都能醒悟过来,不是一个世界的,强求尘缘,也只是徒劳不断地轮回追寻而已。 一人终究无法成仙,世世遗忘,可神却千年万年只有轮回之时麻痹自己,或能重新爱上,或是爱上别人,或是不甘的,不肯遗忘的,就要忍着永世的思念苦苦追寻,最后基本都没有善果。心生魔魇,坠入魔道,无法自拔。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断法?” “让她爱上别人吧!让我记得她。” 尧戈听着秦衣的话,他真的这样想吗?望着面前这半妖,这看不透的命格,媚骨浓郁,媚术如此高超的狐狸,真是少见,可是他却用颜极丹压着,只怕这皮相都是他未展示的十分之一的绝美。 这让他想起天生媚骨的九尾狐神族。生而为妖,一生一劫,一劫成神。如渡劫不成,将永远为妖。 他是九尾狐神族吗?尧戈试着探着他的神格,却毫无所获,就是普通白狐啊! 媚骨虽强,还是半妖之躯,而且九尾狐神族的媚骨不似这般有攻击力,只是媚骨让九尾狐长相绝美,天界恐怕找不到比九尾狐族还有好看的神族了吧? 不似这般,企图勾人神魂,摄人心魄。 这魅惑之术,一是被秦衣自身有意克制着,二是用颜极丹的作用,三是这是在天界,即使在凡间凡是有修为的,基本都能免疫。倒是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样你和她真的就永远不可能了。”尧戈有点不忍,这半妖真是可怜,本来好好的当着他的小少爷,忘了一切,稀里糊涂当了替身,他和她缘起替身,终于替身。 他替代了别人,终究别人也能代替他。 “她成仙便好。那便有劳月老了!”秦衣又朝尧戈行了一礼。 “你不必这么客气,我这也不算帮你,这样受不起。”尧戈扶着他,“你说你不要忘记她,你这样做又何苦呢!相忘于人间不好吗?” “我的寿命虽短,可是我有很多不想忘记的人和事,我本来这一世就没有完不是吗?我也该记住的。” 第二百五十章 相思劫(3) 尧戈听着他的话,说得也是,他没死又没轮回,这为了满足木七七,惩罚她的,连带着他要重新活一遍,是该让他记得。 “好,我答应你。”尧戈望着秦衣手上的相思线,“那我把你的尘缘线抽了。” 尧戈说完挥手,秦衣手上的相思线就消失不见了,连一个恍然的时间都不给他,那左手的无名指再也没有那根纠缠不清的相思线了,他再次亲手断送了他和她的感情。 心境完全不同上次,心里满满的不舍,也是释然,却也空白。 好像把自己的心也弄丢了。 木七七望着从远处回来的秦衣,笑脸迎上,“你去哪了?怎么感觉有点失魂落魄的?” 秦衣听到木七七的话,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回到义凤殿了。把恍惚的情绪拉了回来,笑着,“到处看了看,等下次能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怎么会呢,等这次历劫结束,你会有仙骨的,很快就能成仙了。”木七七笑着握住秦衣的手,“再说有我呢,我会陪你一起成仙的。” “恩恩。”秦衣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进去吧,吃饭了。别想那么多了,晚上我们一起去星河玩。听说那里好多小貘鱼,超好吃。” 秦衣望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就这样幸福下去吧,不该这样被他拖累。 …… 傍晚,木七七和秦衣,沿着白茫天际走着,触手可及的星星,撒满天际,美不胜收。 有追逐奔跑的七彩麋鹿,有欢腾跳跃的貘鱼,星河边有一窈窕仙子撒着星纱,织补着美丽的星河,让人界看到不同的夜晚。 木七七随手从头上摘下一个星星,吹了一口仙气,星星宛如萤火一般飞到秦衣的的肩头,秦衣侧望肩头的星星, 木七七垫脚偷亲上秦衣,笑得更甜。星星慢慢地飞起,闪着它的光芒,又回到它本来的位置。 偷袭成功,又有点害羞,跑到前面,装作潇洒散步,踢着脚下的星沙,反是散出一道道的晨光,在她的脚下熠熠生辉。高兴地踢踩着,一道道的晨光,晕染着她的周围。 秦衣望着木七七,让这时光再慢点,再慢点吧! 又跑到秦衣的身边,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牵着他的手,秦衣反扣住七七的手,两人一白一粉在这星河慢慢地走着。周围美到极致,时光好像都已驻足,想来世间没有比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络角星河细数岁月更美好的了吧? 星河仙子看到这边的木七七和秦衣,轻收星纱,朝他们行礼,而木七七他们也回礼。 “仙子,听说这河里的貘鱼可以抓的吃,我能抓几条吗?”木七七问。 “可以,不过这貘鱼食梦,不能多食,会宿醉的。”星河仙子说着准备帮木七七捉上几只。 “我自己来抓,这里就不打扰仙子了,谢谢仙子告知。” “客气。那片是浅区,可以下星河。”星河仙子指着一侧,回答,然后开始自己的织补星纱的工作了。 木七七听着星河仙子的话,他们两人漫步到星河浅区。 第二百五十一章 相思劫(4) 木七七刚到星河边,就把自己的鞋子,袜子踢掉了,散放在星沙之上,挽起裤脚,就要下河捉貘鱼。 白皙的脚丫踩在这软绵绵的星沙之上,好像踩在之上,每落一步,脚下都散发着一道星光,美轮美奂。 缓缓地走进星河,触碰到星河水,丝丝的清凉,还有丝丝的沙星流动在星河之中。好像在肌肤之上耳鬓厮磨,令人发痒生情。 “好舒服啊!小衣你也下来啊!”木七七站在水中,笑着喊着秦衣。 秦衣听着她的话,把七七的鞋子放好,缓缓地脱下自己的鞋子,放在她的旁边,赤脚下水,踩在星沙之上,行在星河之中。 七七在秦衣走近的时候,猛地挽起一捧水,泼向他,一捧接着一捧,水行一道道星光,一道道地落在秦衣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衣裳,散发着星光。 秦衣终于也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挽起一捧水,朝七七泼去。 两人欢喜地玩着,在星河之边嬉戏着。 在不远处的星河仙子望着这一幕,竟不知不觉把这一幕织进星纱之中。 在人间的夜晚便出现一对仙子嬉戏的画面,流动的星光,绘成两个身影姣好的仙子,一颦一笑,一行一步,皆是星夜美景。 后世人根据这一夜的奇景诉了一话本,绘声绘色,越绘越美,传为人间佳话。 两人玩累了,静静地躺在星沙之上。 木七七转头望着浑身星光的秦衣,本就绝美的面容上,现在星光熠熠,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在发光。 又是沉沦在秦衣美色的一天,木七七笑着缓缓地抬起手,摸向他的额头,然后缓缓地下移,抚摸着他的眉头,不浓不淡的秋波眉,顺着眉头,抚摸上他的眼眸,秦衣被七七弄得羞涩通红,那灵动的眸子,好像在魅惑着七七, 划过鼻子,指尖轻轻地放在他薄薄的唇上,唇色如桃,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七七的手放在他的唇上良久,望着面前乖巧安静宛如狐狸,却有着如鹿般的灵动,清澈,这样美好的秦衣,她绝对不要让她的男孩,沾染红尘。 他就在天界,一尘不染。 “我一定会让你成仙的!” 七七附身想要吻上秦衣,秦衣脸色涨红,连忙起身,“我们还没有捉到貘鱼。” 七七也起身坐在星沙上,望着秦衣在星河里捉鱼,星河漫天,这样就很幸福了。她能做的就是尽力抓住每一刻的幸福,全力以赴。 等七七和秦衣回到义凤殿的时候,夜已深,捉了两条貘鱼,没有吃,放在义凤殿的池子里养着。七七说等历劫回来,再杀了庆祝。 下凡历劫看似好像是福祉,其实是惩罚,来世谁也保不准,回来,心境必然会变。福祸相依,必然要变,天帝的下旨,谁又能改变? 三日期限已到,尧戈写好话本,来到义凤殿。 七七听着尧戈说着他给她和秦衣写的话本。 “这好,这好,就这样幸福在一起一辈子,然后我回来,秦衣成就仙骨,以后就能成仙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相思劫(5) 七七高兴地说着,然后对尧戈说,“这次你写得不错嘛,没想到你对我还挺好的嘛,也没有设劫折磨我。” 尧戈听着七七的话,有点不好意思,这话本里的男主不是秦衣。望向秦衣,有点尴尬地说着,“这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都是天僚,这在天界几十万年,都要一起去同事的,我没必要写那么难的劫渡你。” “等我回来,我一定请你喝酒。”木七七笑着说。 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到,“我这回去是不是升职位,有宫殿了?我这除了魔尊,天帝就知道先罚我下凡,我这奖励还没给我呢,还没给我晋升呢!” “你回来,什么都有了。”尧戈回答她。 木七七听到高兴地对秦衣说,“你听到了,我回来什么都有了,我可以自由下凡,你也有仙骨。我们都在进步,肯定能突破所有,永远在一起的。” 秦衣点点头。 尧戈望着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九落台吧。” “好。”木七七答着,然后朝着义凤殿养在舍利的云逸喊着,“云逸,我们走了。你好好保重。” “你们保重。”云逸的声音缓缓地飘来,他不想再见这样告别了。等七七历劫回来,等之情历劫回来,等义凤回来,他应该差不多就能恢复实体,成仙了。 经过这次毁掉莲身,让他进入舍利之身,让他的仙路更是通达,只要能恢复实体,他就能正式成仙了。 算是因祸得福吧,希望七七也是幸福。 来到九落台,台上有生辰盘,尧戈转动着生辰盘。等待生辰盘启动。 “现在时候到了,快下去吧!”尧戈说完就把木七七推下去。“你会投身南洲公主,这一世幸福无忧。” 木七七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刚刚给她看到的话本,她不是公主啊! 什么鬼?这尧戈竟然敢阴她?那秦衣还是那个话本所说之人吗?“秦衣,你一定要找到我啊!尧戈,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你死定了。” 木七七的声音越飘越远,直到九落台里再也听不到木七七的声音。 “你为什么最后还要提醒她一下?”就这样走了,不好吗?等回来自然一切都会变了。 尧戈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为什么要说上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这么一句能起到什么作用,就是莫名有点心软。 也许是因为这一路上,木七七的天真,木七七的挚诚,她真的很爱秦衣,这一路上她一直说着她和秦衣下凡之后的憧憬,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可面前这个当事人,放弃了这一世,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和她在一起的可能。 尧戈没有回答他,问他,“你是要回去吗?” “恩恩。” “其实七七说得对,你轮回一次,有了仙骨,这成仙的机会会大很多,真的要放弃吗?”尧戈突然有点不想他这样放弃。 “我不想再拖累她了,她值得更好的。”秦衣朝尧戈深深地行上一礼,“麻烦您照顾她。她这生一定要幸福。” 尧戈望着秦衣,面前的半妖,天生媚骨,让他魅惑人间,可是他却将自卑刻在骨子里,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还要傻的妖了。 “好!”…… 第二百五十三章 惠德公主(1) 十四年后, 南洲皇宫,一妙龄少女眼蒙一方红巾,手握一金色缠绕的上好宝弓,轻松拉开虎筋弦,随手从旁边宫人的箭篓里取了一只花雕凤翎箭,端直了燕尾,搭上弦上。 帅气地转身,上身水色凤凰烟纱霞罗,下身粉色水仙罗裙,头发高髻,斜插一串珍珠碧玉步摇,在她转身之际,珍珠和碧玉碰撞着清脆声,摇摇晃晃, 自信地微笑,拉满,弓圆,箭在弦上,箭发如电,正中前面箭靶的红心。 “公主,又中了!”旁边一宫女高兴地鼓着掌,喝彩着。 而远处也传来鼓掌声,“惠儿的箭法又进步了!” 惠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摘下眼前的红巾,眼角的泪痣鲜红如血,笑脸洋溢,还有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落入她的眼帘的却是,越过那熟悉的声音,那身后一袭白衣公子。 他好好看啊! 惠德痴痴地望着,不由地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你好好看啊!” 慢慢地上前就想靠近那位白衣公子。 而皇上李旋,没想到他这小公主,如今也思春了,开怀地笑着,“哈哈哈,这位可是秦侯爷的弟弟,秦衣。他的孩子都比你大了。” 惠德被自己的父皇的话语拉回思绪,仔细看面前的这位白衣公子,越发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他? “都有孩子了?”惠德心里顿时觉得惋惜,孩子还比她都大?可是他看着好年轻,好好看啊! 李旋听着惠德的语气,笑意更浓,“惠儿这是想成婚了?”然后又望向秦衣,“确实挺好,不过年纪太大了,你和他孩子年纪相差不大,那孩子朕见过,也好看,要不你看看?” “不可!”秦衣没想到他只是陪秦帛来皇宫一趟,也是自己没忍住,想见见她,这才一见面,怎么感觉情况好像开始失控了?不朝尧戈写的发展? 秦帛没想到秦衣这么快速,果断地拒绝,望着秦衣的反应。今天只是顺口让他陪自己来皇宫一趟,结果他就同意,现在又这样果断地拒绝。有问题。 李旋的脸色瞬间变了,“朕的公主看中谁,是谁的福气,你只是一方修士,竟然跟朕说不可?” 秦帛听着李旋的话,这死家伙,老毛病又犯了,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他。 惠德见父皇生气了,本就是一句赞美之词,结果竟惹得父皇生气,真是不值。 “我才看不上呢!估计他的儿子跟他父亲一样,长得跟花瓶一样,女儿以后要嫁的是大将军,能为国家报效一生的。”惠德笑着说。 李旋听到惠德这样说,心里高兴坏了,“果然是我的好惠儿,父皇一定会为你找到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和我的惠儿相配。举办南洲最大的婚礼!” “谢谢父皇。”惠德和李旋,有说有笑,在前面走着。 后面,秦帛安慰秦衣,“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明白。” 他来这皇宫,就只为见她一面而已。如今见到她一切安好,真的如尧戈所说,平安顺遂,他便放心了。 记得话本里她很快就能遇到她心仪的那位大将军,然后两人相守终生。 第二百五十四章 惠德公主(2) 李旋和惠德落座在清风雅亭的软座之上,秦帛和秦帛各自落座在两侧的低凳上,面前的低几上摆满了水果和糕点。 惠德坐在李旋的旁边,一边装作吃着糕点,可是余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白衣男子身上。 “如今,这长生药之事如何?”李旋开口问。 秦帛听到李旋的问话,恭敬地朝李旋行上一礼,回答,“皇上看到臣弟,就知道修炼有术。臣弟已经近四十,可却如二十相貌,这正是长期修炼所致。我们可结合长生药和修炼一起,这样更快速达到长生之效。” 李旋听着秦帛的话,望向秦衣,确实,修炼有术。 而在一旁的秦衣听到秦帛的话,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秦帛还是没变,皇家也没变,天天长生,永颜之事。 秦衣见李旋望向他,回,“世上没有长生之术,只不过是延长寿命,延缓衰老罢了。就连神仙都有身陨的一天,只是生命长短不同而已。如皇上真的追求长生之术,从现在饮食和作息就要注意,还需修行,才能裨益。” “这么麻烦?无量天尊不是说事事都行?一事通则百事通。”李旋典型的就是想长生却想不劳而获之人,所以期望着有长生药之事。比起自己的苦苦修炼,这小小的丹药,就能长生,这多么令人向往? “朕作为一国之君,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之上,朝堂之事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抽空修炼?朕请你们来,不是让你教朕控制饮食作息的,只要给朕练长生药的。” 秦帛听到李旋的话,真的想一掌把他劈了,天天幻想这些,仗着自己是皇上,后宫宠妃无数,不禁欲,不禁口,不禁生,胡作非为,百无禁忌。不早死都算是太医的功德了,还在幻想长生。 不过还是要恭敬地回答,“臣弟只是说他的修炼之术,不过他也是配着灵药才有如今的修为,相信皇上您吃完,能让身体裨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旋听着秦帛的话,高兴地开怀大笑,“还是秦侯爷说话好听。那灵药可有?” “臣已送到太医院了。” “好好好,朕重重有赏!”李旋高兴地又多吃了几个甜糕。 秦衣望着李旋,这身材,哎,真的痴人做梦。 惠德偷看秦衣的时候,刚好撞上他看向李旋,眼神连忙四处顾盼,低下头啃上几口甜糕。 秦衣望着惠德,甜糕的粉末粘在她的嘴角,她却不知,还在啃着,嘴角的粉末越来越多,莫名觉得可爱,她的吃相好像一直不是很雅,没想到这一世,她还是没变。 秦衣望着望着,不知不觉地笑了,惠德感觉好像他盯着自己,偷偷地抬眼,恰看到他的笑容,更是沁入人心。看到他的笑,自己都不自觉地笑了。 秦衣发觉她在看自己,连忙收起笑容,低下头,不想和她再有交集,这一世,也不该有交集。 惠德见他低头不笑了,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感觉手上的甜糕也不甜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惠德公主(3) 深夜,公主寝殿里一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实在没法,又喊着身边的贴身宫女,臻儿。 “臻儿,掌灯!我要读书!”惠德起身喊着。 臻儿听到,连忙进来,掌好灯,望着惠德穿着单衣,有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公主是有什么心事吗?” 惠德无精打采地点点头,然后走到桌子前,臻儿给惠德倒了一杯水。 “能跟奴婢说说吗?”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恍然摸向自己的心,“今天有个人好像住进我的心里。” 臻儿听着,想起白日公主的失态,原来还在想着那秦侯爷的弟弟啊! “那秦侯爷的弟弟,确实绝色,明明三十有六的年纪,宛如少年。如果他没有孩子,勉强还是能在一起的。 不过他的孩子都比公主你大,都十六了,你跟他,不说皇上答不答应,就说着你十四,当十六岁的后母?你可是公主。 你就是一时被美色所惑,等你见过跟你年纪相仿的美男子,便会知道门当户对,是多么地重要!”臻儿劝导着。 惠德托着下颚,真的是一见钟情,起意于色吗? “世上有比他还好看的人吗?” “肯定有啊!如果真的喜欢这相貌,你嫁给他儿子,也是一样的。他儿子肯定也好看。就不用烦恼了。”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这办法可以一试,反正父皇也开口说过,他开口拒绝了,那他拒绝了,那她就放弃了? 既然好像和他成不了,试试和他儿子在一起? 总归是一家人,这赏心悦目的颜,还是能天天见。 惠德这样想好,心情都开朗了,“明天我就去秦府找他儿子。” “他们好像都住在衡水的七家庙。只有秦衣经常来京都来找他的哥哥。” “七家庙?”惠德听着臻儿说着,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 第二日,惠德求着李旋,让她去秦府玩玩,果然秦衣还在。 秦衣再见惠德,很是震惊,她不该在这里的。 惠德一身鹅黄色罗裙,显得她更为可爱纯真。 “你叫秦衣?”惠德拦住秦衣的去路,问道。 “公主有什么事吗?” “有事。”惠德倒是不避讳,笑着,“我觉得你好看。” 秦衣被惠德的直白惊到,这轮回一世,怎么还是这么直白?一点都没有变。 “不过听说你儿子跟我差不多大,我想你儿子肯定更好看,我想嫁给你儿子!”秦衣被惠德的话惊到了,这,这话本故事发展不对劲啊! “不对,不对,你不该喜欢是大将军吗?我儿子?”秦衣一脸难色,这关系怎么这么乱?“我儿子不是将军,不会武。不是你心中的人。” “但是他好看啊!”惠德眨着眼睛望着他,“肯定好看,我就喜欢好看的。” 额,这剧情不对啊! 不过她跟之前以前一样,都是见色起意,这一点还是没变。都有点让秦衣恍惚,这是前世的七七,还是今世的惠德? “他不好看,他很丑,你贵为公主,不该和我们这些粗人一起。”秦衣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说。 惠德听着秦衣这样说,“你怎么说你儿子?你长得好看,你儿子怎么会丑?你骗人!” “真的丑,不骗你,你回去找你的大将军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 惠德公主(4) “难不成你以前的妻子很丑?她拉低你儿子的颜值?”惠德认真地想着,一脸为难,又看了看他,“你咋看上那么丑的?你妻子呢?丑死啦?” 秦衣真的被惠德的话,气吐血,她这样说自己,真的好吗? “你别闹了,快回皇宫吧!” “我没闹,我迟早是要招驸马,自然要招个我喜欢的。”惠德认真地说着。 “我都没见过无忧,说什么嫁给他?” “我见过你啊!你好看啊!我就喜欢好看的!”惠德一下窜到秦衣的面前,“反正今天我就是来告诉你的。不过我自然要见上一见你这儿子,万一真如你所说,很丑,我也不是不愿意的。” 秦衣望着惠德,这算什么? “你不是说你要嫁给大将军吗?怎么转变这么快?”秦衣试图再争取一下。 “我是想嫁给大将军。”惠德想都没想的说着,“不过我更想天天看到你。” 额,秦衣被惠德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话语羞涩,脸刷的变得通红。 惠德望着面前满脸通红的秦衣,好像又看到不一样的他,真的好看。 “要不,你娶我吧!”惠德又说了一遍,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 秦衣真心觉得这尧戈的话本也太水了,这就见一面,这完全不照剧情走啊! “公主别开玩笑了,我是有妻子的人。” “在哪?我见见。” “她得道成仙了,已经是神仙了,所以你别在这里胡说了,被知道了不好。”秦衣只能拿七七自己搪塞她自己。真是对不住了。 “她抛弃你们,自己上天快活去了?”惠德真的会抓重点。一脸狡黠,“都这样了,天人永隔了,还是我靠谱。我们能真实在一起一辈子的。你那妻子不靠谱,甩了她,跟我!” 秦衣望着惠德,怎么感觉这一世,她变得更无赖了?更厚脸皮?这死缠难打从哪学来的?这在皇宫里啊,都是娇贵的公主,怎么话到这份上了,还相逼的?! “我是半妖,和人不同,也和你不同。” 惠德听着秦衣这一句又一句,他就是不愿意呗。她都不嫌弃他有儿子,他竟然嫌弃她有点小? “半妖?不是说半妖寿命不过十八吗?你现在,是修炼成妖了?” “算是吧!所以我们也是人妖殊途,强求不得,你别胡思乱想,过几日,你就能遇到你心仪的大将军了,别在这胡闹了。”秦衣语重心长地说着。 惠德听着他的话,反正就是不愿呗! 她也是贵为公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再纠缠下去,也太没面子了,“我才不稀罕你呢!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才不稀罕呢!本公主也是如花似玉,才不稀罕到后妈呢!” 气鼓鼓地走了。 站在外面的臻儿望着出来的惠德,便知道相谈不欢而散。 “秦公子怎么说?” “怎么说?死活不愿意,嫁给他不愿意,嫁给他儿子也不愿意,谁都不愿意。本公主一定要找个比他还要好看的,气死他!竟然这样对本公主!气死我了!我这样委屈,他都不愿意!他想干嘛啊!想上天啊!”惠德气得跺脚。 真的是气死她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惠德公主(5) 几日后,边境米罗国的尤罗皇子和使者前来南洲国。 李旋为了展示南洲之威,举办了盛大的比武,和米罗国之人切磋武,展示南洲的武艺高强。 惠德本来就喜爱舞刀弄枪,听闻有比武,便嚷着李旋带她去看。 露天比武场,两边竖着惊天柱,宏伟壮观,台上两人你来我往,剑飞刀砍,好不刺激。 “惠儿,你不是喜欢大将军吗?这次你看这里谁武艺好,挑中了,就招给你当驸马!”李旋坐在龙椅上,问着旁边的少女。 而少女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比武,真是精彩。每到高潮打斗之时,惠德都会高兴拍掌欢迎。 而在台下的米罗国的尤罗和使者,望着台上的情景,脸色越来越难看。米罗朝使者使了一个眼色。 在这个米罗人落败的时候,使者飞身上台。 “我来会会南洲武学!” 李旋望着使者都亲自出马,笑道,“米罗国没人了吗?库听使者需要亲自出马?”! “武学不分等级,不分男女,我是米罗人,这是米罗和南洲的交流,不关身份。” 惠德本来还在吃着零食,等着开始,这无聊的开场,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却听到他说,武学不分男女,便抬眼看向台上之人。 他一身黑色劲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浑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让人不由心生寒意,有所畏惧。 手握一龙虎长鞭,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惠德望着台上之人,长相不似前几日看到秦衣那般柔美,这是粗犷而豪迈的英气之美。 如果不是遇到秦衣,这应该就是她心目中大将军的模样吧? “惠儿!”李旋喊了惠德好几次,发现惠德傻傻地看着台上之人,这目光好像前几日一般,难道这丫头又思春了? 李旋笑着,看来真的要给她找婆家了!仔细望着台上之人,这人能得到惠儿的另眼相看,他可要好好看看,这人有什么本事? 正想着,库听长鞭一挥,落地便是一阵惊雷之响,南洲这边的武士瞬间就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李旋的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这不是让他来让南洲出丑的! 惠德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一鞭就搞定,这内力之强。 “父皇,让我去会会他!”惠德主动请缨,说着就飞身下台。 库听望着面前前面的小丫头,不由地也笑了,“难道南洲没人了?” “刚刚还听壮士说武学不分等级,不分男女。怎么现在就歧视女人了?”惠德说着就变成一把剑。 “你会法术?”库听真的没想到这小小丫头还会法术? “这不是法术,是幻术。”惠德说着就将剑刺向他,两人缠斗起来, 长鞭适合远攻,而短剑适合近攻,所以一个拼命地后退,想要拉开距离,这样才能让鞭子发挥最大的作用,另一个就拼命地前进,想要一招致命,也要扬长避短,免得让他得了益处,难以近攻。 一进一退,一剑一鞭,打得难舍难分,鞭子缠着剑身飞舞,台上之人缠斗,台下之人看得心惊胆战。 米罗望着库听,这场可千万不能输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惠德公主(6) 几番缠斗下来,终是库听得了便宜,一鞭抽走了惠德手上的短剑,带飞,甩在地上,这比试到此结束。 惠德望着摔在地上的短剑,不服气地转身离开。 而台下的米罗皇子,高兴地起身,拍手,“我国赢了!” 李旋的脸色很不好看,这赢了一个女人很光彩吗 惠德自视武功高强,没想到今日败下阵,委是不服。 “我们再打一次。” 尤罗皇子听到这话,自是不愿,如果打赢了,这两次也伤了和气,若是输了,那也太耍赖了。 “公主,这就是切磋武艺,没有高下之分,如果公主真的想打,库听改日陪公主好好打一场!”库听解释道。 李旋也不愿再打一场,这赢了还好,输了也太难看了。 “库听将军的武艺果然了得,我家惠儿最喜舞刀弄枪之事,今日比武,更是看出库听将军的武艺,你们还要在南洲一些时日,不如你当惠德公主的师傅,教授米罗国武学一二,也算是两国邦交友好的象征。”李旋说。 尤罗听着,这好像是一桩好买卖,朝库听使了一个眼色,库听明了。 朝李旋双手抱拳跪谢,“那多谢南洲皇上了。” 惠德望着这成为自己师傅的库听,武功确实不错,长得也挺好看,还行吧! …… “公主,我耍一套下来,你看一下,我再一一讲解。”库听留在皇宫为惠德教授武功。 说完,就飞身在殿外耍起一套花剑招式,招招狠绝,秋叶纷纷,剑过叶半,一刀两断。 最后一招结束,剑尖刺破一落花,停在惠德面前,惠德也是淡定。 一套看完,望着库听指向她的剑,毫无动静。 库听没想到面前这公主竟然如此大胆,这么的距离竟然面不改色,纹丝不动。不由得对面前的公主产生兴趣。全网 .78z. 惠德见他结束,朝臻儿望了一眼,臻儿会意,把手上的剑扔给惠德,惠德接住,一个飞鞘,打偏库听的剑,然后飞身出去,把刚刚库听教的,全部展示了一遍。 一身金黄缕色宫装,优雅华贵,本来应该是宽大裙幅,由于惠德喜欢习武,改为窄袖,更为便捷方便,显得更为洒脱。绾个飞仙髻,少女感在落叶缤纷之中尤为突出。 库听望着惠德的招式,渐渐从她的剑,转移到她的脸,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美眸顾盼,华彩流溢,待全部展示完毕,红唇间漾着自信的微笑。 “怎么样?学得不错吧?”惠德学完,收起剑,来到库听面前,问。 库听这才反应过来,“好,好,好!” 而在一旁的臻儿早已看穿了库听的失魂,笑的,这算是公主心中的将军了吧? “那你学会了,那我先回使馆了。等明天再来教你别的。”库听说完就离开了。 惠德点头同意。 待库听走远,臻儿走到惠德身边,笑着,“这库听将军如何?公主之前不是说要找大将军吗?这库听使者在米罗也是有名的大将军,长得也好看。”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望着库听的背影,渐渐把这背影想象成了秦衣的。嘴角微微一笑。 第二百五十九章 惠德公主(7) “公主,你笑什么?”臻儿望着惠德突然的傻笑,这也是觉得库听将军挺好的? 惠德听到臻儿的声音,这才唤回她的思绪,“没笑什么,没笑什么。”可是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你说什么?” 臻儿一看惠德这样,就知道她不知道想到什么东西了?浮想联翩的。“我说,这库听将军如何?公主之前不是说要找大将军吗?这库听使者在米罗也是有名的大将军,长得也好看。跟那秦衣比,完全不逊色,重点是年轻,和公主相得益彰。” “是挺好的。”惠德听着臻儿的话,这库听确实不错。“不过我不想嫁人了。” “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最想嫁大将军吗?” “嫁人哪有做公主舒服,当一辈子的公主不好吗?” “公主是因为秦衣吗?” “不是,我才不是为了那老头。”惠德嘴硬地说,“我就看过他一面,我现在都不记得他是谁?什么样了?我才不是因为那软硬不吃的家伙。” “如果你十五岁不能自己选择出嫁人选的话,到时候皇上可能就会给您指派了,没有公主能不成婚的。即使现在我们南洲国运昌盛,无须外出和亲,但是也是要成婚稳定国泰的。一国公主不成婚,会让百姓胡思乱想的。” 臻儿分析利弊给惠德。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身处皇宫,里面一些的污秽泥潭,这些她从小都知道,尤其她的父皇是怎样的人?她也是一清二楚。 这也是她从小就开始寻找着她未来的夫君,希望她努力让自己变得独一无二,成为南洲最会武艺的公主,能文能武,成为南洲的最出色的公主,也是李旋这么纵容她的原因,也都是她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而寻找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心目中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可是一见秦衣误终生,她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其他人虽好,她却再也开不了口说一句,我嫁给你吧!或是我们在一起吧! 感觉很是奇怪,好像很久之前见过他,明知道他们不可能,还是想争取一下,所以第二日去了秦府,找了他,明的说是找他儿子,可是她心里明白,是想找他的。~ “这时间不是没到吗?”惠德还是不死心地说,这还有一年时间,谁知道会爱上谁?总之现在她不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臻儿听着惠德的话,就知道她在拖延时间,这错过了米罗国的库听将军,真的不知道她还从哪里找到比库听将军还有符合她心目中要求的大将军? “你说如果我再去找秦衣怎样?”惠德开口问。 “不怎样。公主,你干嘛死盯着一个有妻有子的老头子?” “谁老头子,他才三十六呢!”惠德为秦衣辩解道。“而且他是鳏夫好不?他没老婆。” “你都把他的事打听过了?”臻儿真的没想到惠德竟然对秦衣上心了,把秦衣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惠德望着臻儿的眼神,突然有点心虚,“我就是稍稍调查了一下。稍稍调查了一下。” 第二百六十章 惠德公主(8) 臻儿握住惠德的手,“公主,求求你,你千万别犯傻啊!那人你沾不得,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的。” “我就是好奇而已,我又不是傻子。我宁愿跟他儿子,也不能跟他啊!”惠德说着,“我都明白,我会再好好考虑这库听的。你别烦我了,我先进屋睡觉了。” 惠德说完就把剑扔到臻儿的手上,快步走进寝宫之中。 臻儿望着惠德疾驰的脚步,这明显是心虚,心里深深地叹气,真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你说如果我再去找秦衣怎样?”惠德开口问。首发 “不怎样。公主,你干嘛死盯着一个有妻有子的老头子?” “谁老头子,他才三十六呢!”惠德为秦衣辩解道。“而且他是鳏夫好不?他没老婆。” “你都把他的事打听过了?”臻儿真的没想到惠德竟然对秦衣上心了,把秦衣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惠德望着臻儿的眼神,突然有点心虚,“我就是稍稍调查了一下。稍稍调查了一下。” 臻儿握住惠德的手,“公主,求求你,你千万别犯傻啊!那人你沾不得,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的。” “我就是好奇而已,我又不是傻子。我宁愿跟他儿子,也不能跟他啊!”惠德说着,“我都明白,我会再好好考虑这库听的。你别烦我了,我先进屋睡觉了。” 惠德说完就把剑扔到臻儿的手上,快步走进寝宫之中。 臻儿望着惠德疾驰的脚步,这明显是心虚,心里深深地叹气,真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几日后,库听大致为惠德教授完武艺,李旋为表感谢,又开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来款待尤罗皇子和库听。 而且过些时日,尤罗皇子和库听就要回到自己的本国,也算是为他们践行。 这次宴会之上。百官朝臣都在。秦帛望着坐在他隔壁席的秦衣,他真的很有问题,今天听说有宴会,秦衣竟然主动要求前来。 这是秦衣第二次主动来皇宫了,第一次就是跟着他来皇宫,说长生药之事,其实对于他而言,估计是来见公主的吧? 这一次估计也是。 这惠德和秦衣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秦衣这么关系惠德?按理说这惠德从小养在皇宫之中,跟秦衣一点关系都没有,到这之前,他第一次见惠德,感觉他认识她很久,就是冲着她而去的。 而在台上的惠德,本是无精打采的,没想到这宴会竟然还能看到秦衣,双眼瞬间眯成星星眼,脸上的梨涡也是深深地勾勒,表达着它的喜悦。 秦衣只是想来确定一下惠德这一世的夫君,按理说,今晚惠德和库听大将军就要喜结连理,皇上就会当众宣布惠德和库听之间的婚事。 他想看看这个库听是否真的如尧戈所写,是真的托付终生之人? 而他见过,确实一个细腻粗矿有豪情的男子,而且他的目光总是不定地停留在惠德身上,相信他是喜欢惠德的。 这样便好,心里虽有失落,也算是放心,等这一世结束,惠德回去,想来彻底就能忘记前程往事,明白这凡间种种,对于她而言,都是一场经历,而不是她生命中的全部。 第二百六十一章 惠德公主(9) 云逸是过客,他是过客,库听亦是过客,只有天界才是永恒的,她寻找一个天界之人,一样的寿命,一样的境界,永守幸福。 秦衣正想着,抬头就看到惠德正直勾勾地笑望着他,四目相对。秦衣有点不知所措,低下头不去看她。 惠德见秦衣低下头,心里瞬间低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把案几上的一盅果酒,一饮而尽。 在一旁的臻儿看得心惊胆战的,这么喝,会醉的。但现在是国宴,她只能守在旁边,不能提醒惠德,只能看着她瞎胡闹,在后面干着急。 “这些天,有劳库听将军对公主的谆谆教诲。这些日子,你们可到京都其他地方看看美景?”李旋问。 “南洲地大物博,这些日子多忙碌于教导之事,少有出去游玩,京都盛事早已传遍古今,只可惜我们马上要回米罗了,不然我们一定好好享受。” 李旋听到他们说,心里很是高兴,这不简单。“这简单,那你们在南洲多玩些时日。” 刚刚李旋也看到库听的目光,那对惠德公主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清。 “就让朕的惠儿陪你们吧!带你们四处玩玩。”李旋努力撮合着惠德和库听。 “多谢皇上!”尤罗和库听恭敬地回礼。 “不知库听将军是否婚配?可有意中人?朕的惠儿已到及笄之年,以前她一直吵着要嫁给一个大将军,如果库听将军没有婚配,那朕考虑让朕的惠儿和库听在一起,也算是两国邦交。正式和好的见证。”李旋把话都说完了,完全不给反驳的机会。 库听听着李旋的话,他自是愿意。库听准备谢恩的时候,惠德一见这架势,这怎么能行? 连忙开口,“父皇,我还没想好嫁人呢!” 李旋的脸色骤变,这是当众驳了他的面子,“不得任性,公主婚事事关国家大事,你想没想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之时。” 李旋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她的婚事她做不了主。 惠德在得到李旋明确的拒绝之后,也算是看清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努力这么多年,想要证明自己与众不同,可这一切就像笑话一样,他随时都可以拿来牺牲利用。 臻儿朝惠德使了眼色,示意她不用和李旋争论,不然下场绝对难看,惠德便没有开口,转身离开了。 而李旋见惠德擅自离开,脸色虽有不好,也算是缓和,笑着望向库听,“将军意下如何?” 库听也见了刚刚惠德公主的态度,知道她对自己无意,也不想强人所难,便就开口,“多谢陛下美意,恐怕我和公主没有缘分。” “惠儿还是小孩子的脾气,你多来和皇宫陪她玩玩,自会熟络的。就这样说定了,你和惠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李旋几番见到库听的英勇,他自是想把他收到南洲,成为驸马,在南洲是一个闲职,却能断了米罗国一员大将,这招实在是高。 如果库听对惠德没有兴趣,自然库听会明确拒绝,而李旋恰恰是看到了库听对惠德的喜欢,利用这点,牵制住他,把他留在南洲。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惠德公主(10) 惠德跑到御花园里踢着那些花花草草,希望借助这些,发泄自己的情绪,可刚刚在宴会上的酒劲也慢慢的上来。 有点晕晕乎乎的。 她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择夫婿?为什么秦衣要拒绝她?她都不嫌弃,凭啥不同意? 越想越生气,揪掉一朵梅花。 “别生气了!”一柔和悦耳的声音传入惠德的耳中,眼睛都冒着光芒。转身,果然是他! 一下扑到他的身上,甜甜地笑着,“你好好闻!” 秦衣望着现在正死死黏在他身上的惠德,微微一笑,这两世,真的一点都没变。 惠德用鼻子蹭着他的衣服,这味道好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就闻过。 “公主,你醉了。”秦衣扶正惠德的身子,让她站直。 惠德望着面前的不断摇晃的秦衣,反倒是想要把他扶正,可却在空中胡乱地摸着,不知不觉中就摸到他的脸,这清凉温润的触感,让惠德更是迷恋。 “好舒服啊!”惠德不自觉就捏着他的脸。 秦衣的脸被惠德扯得有点生疼,表情也微微有点变化,惠德望着皱眉忍疼的秦衣,把他们仅一尺的距离缩成零,完完全全地抱住秦衣。 贪婪地吮吸着秦衣的味道,让她熟悉,安心,缓缓地睡了过去。 秦衣低头望着已经熟睡的惠德,他这时才敢稍稍表露自己的爱意。 把她打横抱起,他这十四年里,一直有想过,如果和她一起下凡会怎样? 她在这茫茫人海之中,那天定姻缘之中,一眼还是看到他了,那他是否还要放弃?成全她的天神之行,有他,她的这条路会走得很艰难。可没有他,她这条路能不能走得下去,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便擅自帮她做了决定。 如今在这天定姻缘之下,平添了这么多事,是不是暗示了其实人定胜天? 秦衣很纠结,但是从当初他没有选择和木七七一起下凡历劫,就注定了他们这一世不会幸福。 即使惠德的强求,这一世其实比上一世还有艰难,不仅有半妖的阻隔,还有身份,年龄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终究,是一世错过。 臻儿赶来的时候,正看到秦衣抱着惠德,这如果被其他人看到,这刚刚被赐婚的公主被其他男子抱着,这估计要大做文章,连忙上前。 “公主年纪尚小,不懂情爱,之前有什么冒犯之言,请多多担待。如今也是有婚约的人,请公子不要随意的来撩拨。”臻儿说完就想试图从秦衣的怀里夺下惠德。 结果没想到惠德在秦衣的怀里,钻得跟深,还要手,牢牢的抱住他。明显是已经醒了。 秦衣望着怀中之人,“我先送她回宫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她的。” 臻儿见他这样说,没办法,这惠德明显醒了,还在装,她强行也拉不下。 于是和秦衣,并行走在路上。 “公主不懂,以美丑论事。对一面之人,就胡乱诉情。你应该知道像她这样的年纪,女生都比较花痴,只喜欢好看的。”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什么叫她花痴?她哪里花痴了?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就是看上一个稍微年份老些的美酒吗?她这就懂欣赏,知道个屁。 第二百六十三章 惠德公主(11) “秦某知晓。”前世他都没有勇气走下去,今世,他更是懦弱了。也不想辩解什么。 臻儿没想到秦衣倒是承认他是花瓶架子,仔细望着秦衣,按理说,他若是对公主无意,不应该出现在这御花园这里,更不应该抱着惠德。 这一切的种种说明,秦衣对惠德有情,但是他却含蓄而内敛,没有表达出来,臻儿也不希望他表达出来,不然按照惠德现在痴恋的模样,估计秦衣一句话,都能跟秦衣私奔那种。 有时候想想,惠德的眼光真的不怎样,这长得好看能当饭吗?这相差那么大,还是一个鳏夫,也没有深度接触过,就一眼,就跑到人家的秦府,胡说八道,不能嫁给他,就要嫁给他儿子。 这也就她能干得出来。 到了公主寝宫,秦衣把惠德安稳地放在床上,然后对臻儿说,“有劳你照顾了。我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 秦衣出了公主寝宫,就看到秦帛,有点慌张。 “哥,你怎么来了?” 秦帛笑着,之前就觉得秦衣不对劲,果然这惠德就是木七七,他喜欢她。 “没事,就是看到你不在宴会之上,来找找你!” 没想到十四年的安稳日子,是因为木七七转世了,只是不清楚,这木七七不是成仙了,这怎么沦落到下凡转世? 为何下凡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是他能不能活?这十四年前,韦南绝被抓,星元成为魔界新主,瞬间把他踢出魔族。 不属于魔族的他,就相当于只是被心魔附体的凡人,忍受着魔气侵体,侵蚀脏腑,危及生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眼睁睁地望着秦衣近四十的年岁,却如二十的少年,而自己却日渐衰老。 李旋想要长生,他更想要长生,尤其是心魔附体,更是吞噬他的精元,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他不甘心这样死掉,他从一个小小的通房之子,一步步地爬到今日的地位,还忍受着星元对他的侮辱和指使。 他忍受着两界的屈辱,他就该有长于两界的寿命,不该这么短,而近些日子,他发现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如果他更是促成长生药,如今他看到惠德,也明白了惠德的身份,似乎好像看到一条求生之路。 这条就是以天神相祭,让他彻底成魔,这样他就能拥有永生的寿命。现在木七七成为惠德,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用诛仙杀了惠德,以她相祭,那他就能得到永生了。 秦衣听到秦帛这样说,也不去说什么,这说多了,反倒是漏洞百出。 “对了,我让无忧和秦甜来京都了,这样你就不用衡水京都两头跑了。” 秦衣听着秦帛的话,他怎么让无忧和秦衣来京都?他并不想让他们来这,这里尔虞我诈,就连秦帛的面目,他也是稍稍了解的,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哥哥,还有因为惠德,他真的不会在这京都待上一刻。 “哥这样做又是有什么目的吗?” “你怎么这样想我呢?我不能是为了我弟弟啊!这无忧,侄儿,我可好久没见了。甚是想念。” “之前是你带无忧见皇上的吧?”这事,秦衣本想忍住不说,但是今天还是开口说了,以免这以后他越来越得寸进尺。 第二百六十四章 惠德公主(12) “我见无忧的法术高超,皇上想看修仙后起之秀,这无忧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我自然想让皇上嘉奖他!”秦帛一脸无辜的说,“他可是我的侄儿,我带他见皇上,难不成还害他不成。” 秦衣听着秦帛的话,哎,还是这样。不想多说什么。 秦衣回到秦府,看到无忧正坐在凉亭里看书,而凉亭另一人正趴在睡着,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毯子。 随着那人睡觉姿势的不安稳,毯子轻轻地滑落,快要掉在地上,无忧看到,施法缓缓地又重新披在她的身上。 注意力也从书本到熟睡的那人,望着她,微微笑着。 而在远处站在的秦衣,望着这一幕,有些欣慰。 孩子长大了,想要成家了。 而睡着的那人,似是睡好,缓缓地睁眼,看到远处站着的秦衣,瞬间起身,笑着相迎。 “秦衣哥哥!”身上的毯子瞬间掉落在地上,秦甜跑到秦衣。 而无忧望着地上的毯子,眼中闪过一丝难过,终归藏好。也起身望向自己的父亲。 “爹爹!” “这么久,你都没有回七家庙,秦甜好想你啊!”秦甜笑着说,希望秦衣哄哄自己。 “最近京都有点事忙,耽误了一点时间。”秦衣可不想他们在京都这是非之地久留,“不过现在都忙完了,我们明天就回七家庙。” “明天就回去?这可是秦帛侯爷特意邀请我们的。”秦甜说。 “是啊!我们才来这里,大伯说要在这多些时日,让我再教一些法术。” 秦衣听着这两人,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你们这次来,江睿和赵炎师叔知道吗?” “知道,知道,都知道的,我们都是请示过他们两位。” 秦衣本想挑了东西,劝回他们,结果发现好像没什么能劝的。脑海里组织了不知道多少劝退话,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不适合我们,我们还是回七家庙吧!” “怎么不适合我们了?秦衣哥哥。这修仙之人,就该四处历练。今年好像是修仙大会,就在京都举办,我们一定能为木门再创佳绩的。”秦甜说着。 是啊!这些年,基本都是木门又重回巅峰,从一开始的五年一度,到三年一度的,到现在一年一度的修仙大会,就是为了喜欢能经常变化修仙大会盟主之位,免得木门一方独大。 而事实却是,没什么作用。那所谓的其它修仙门派,还是浑浑噩噩,不知进取,除了在这歪门邪道上面想功夫,也不想想正经法术,来光大门派。 无忧也开口说,“爹爹,这好久没来京都,就参加完修仙大会,我们就走!” 秦衣望着无忧也这么说了,却是没办法拒绝,“那好吧,等修仙大会一结束,就走!” 秦甜笑着,“好!” 然后走到他的身边,“我在厨房做了糕点,我去拿过来。” “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先回房了。” 秦衣说完就走了,秦甜的嘴里还在嘟囔,这是糕点,又不是饭菜,又是很填饱肚子的,吃两口又不会怎样? “我想吃你做的糕点!”无忧开口说。 秦甜没好气地说,“要吃,自己去厨房拿去!”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惠德公主(13) 而在皇宫里的惠德,正在被臻儿进行思想教育。 “你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喜欢那个秦衣?”臻儿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惠德也不清楚,她就是不想嫁给库听嘛。“没有,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 “比他好看的人多了,那库听将军就很不错,而且我告诉你皇上已经下旨你们在一起了,你没有权利拒绝,君无戏言,你也只能认命和库听在一起了。”臻儿语重心长地对惠德说,“惠德,我是你的姐姐,我不会害你的,不要和皇上对着干,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公主,一辈子快快乐乐。” 惠德听到臻儿说姐姐,是啊!当年母妃一族外戚党政,李旋灭其九族,母妃几番联系,才保得一方外戚血脉,臻儿。后来母妃抑郁而亡,临终之前,把臻儿充当宫人带入宫中。让她们两人相依相伴。这皇宫之中,惠德没有兄妹之情可说,更不谈那虚假的父爱。 惠德只有幼年的时候隐约母妃的慈爱,到后来臻儿的到来,为她出谋划策,为她在众公主之中占得一席地位,从一个李旋心有忌惮不悦的族亲,变为他最受宠的公主,这里面功不可没就是臻儿。 而如今惠德再继续任性妄为,将会毁掉之前所有的努力,她的自由,任性,都将不复存在。她不会是南洲最受宠的公主,因为李旋想要的是最听话最符合他心目中的公主,那才是完美的。 “我都装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装下去了。” 惠德望着臻儿说,“我明明不喜欢射猎,我不喜欢春猎,去猎杀那些小动物,可是为了父皇的嘉奖,我必须要杀了他们,每次我去杀那些动物的时候,我都感觉他们都会说话,让我不要杀他们,我都好难受。” “等你嫁人了,离开了皇宫,一切都不会了,不用再为了讨皇上的欢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臻儿抱着惠德,“只要离开皇宫,出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这一切都要以我不幸福的一生做代价,是不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惠德问。 而臻儿被惠德的问话,问愣住了,是不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这个她从来没有想过,惠德是公主啊!嫁人了,对方是驸马啊,她不会受到欺负的,对方也不敢欺负她的。惠德是在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会受到欺负呢? 臻儿不知如何开口回答,惠德替臻儿说了。“所以我不要这样,我要找我喜欢的,虽然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喜欢什么,我不喜欢那个库听。我不会嫁给他的。” 臻儿见惠德如此坚决,“那你如何对皇上说,拒绝这门亲事?” “最近是不是又该秀女进宫了?父皇是不是又该忙了?”惠德笑着。 臻儿瞬间秒懂。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第二日,两日扮成秀女的样子,又捯饬着很丑。 那选择秀女的宫人挑选样貌极不出众的,直接遣出宫,留下样貌中等的充当宫人,样貌极佳的入选秀女。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惠德公主(14) 惠德和臻儿两人就跟着那批样貌极不出众的又出宫了,这是臻儿和惠德每年都会利用这个机会出宫玩上一日,再偷偷溜回宫。 而这一次,她们打算出去再也不回去了。 本来这皇宫就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只是这一逃跑,势必会引来动乱,也随时可能被抓回去,这抓回去,再出去就不是易事。 出来的惠德和臻儿在皇宫锦衣玉食惯了,带得盘缠没几日就用完了,而皇宫之中也发现惠德公主失踪了,全国寻找。 沦落到街头的惠德和臻儿,望着这沿街的小吃和热食,好想吃啊! “我们是不是有点冲动?”臻儿望着一包子铺的包子,咽着口水问惠德。 “好像是有点。”惠德也死死盯着那一屉包子,望起来好好的样子。 她们两个人望着那包子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就差点被把头伸进去。 包子老板望着这两个想偷吃的小丫头,在她们一人头上敲了一下,“看什么看,想吃花钱买。” 瞬间把惠德和臻儿拉回现实。 两人垂头丧气地准备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对包子老板说,“拿两个包子给这两位姑娘,我来付款。” 瞬间两人如有天神降临,齐身转向说话之人。 一身白色贡品柔缎衣裳,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惠德望着此人,莫名有一种熟悉亲切之感。 “我好像认识你。”惠德不自觉地说出口。 秦无忧听着这老套的搭讪之语,“不过是两个包子,不用客气,不必如此客套。” 说着转身要离开。 惠德连忙跑上前拦住他,“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臻儿没想到惠德的花痴病又犯了,这咋又开始了? 而正在无忧不知如何解释离开的时候,秦衣过来了。 无忧见秦衣过来,朝他行了一礼,“爹爹!” 惠德顺着无忧的话,看去,这是秦衣?瞳孔都放大了,又转向望了望无忧,这是他的儿子?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不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哥哥和弟弟,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年轻稚嫩。 而秦衣自从皇宫丢失了公主,就想着出去寻找她,没想到今日在这遇到她,她竟然还在在这大街上大张旗鼓地逛街。 “你可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都快急死了。”秦衣朝惠德问话。 惠德还在面前好看的小哥哥是秦衣的儿子的震惊中,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怎么跑出宫了?”秦衣还在问话。 无忧在一旁望着,第一次见父亲这么紧张一个人。这么多年,父亲的性子一直很冷淡,不温不火,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极为看淡,谁找他帮助,看似谁都帮,可谁都没有真正交心。 好像看淡很多尘世,觉得虚无。想来唯一和父亲能多说几句话就是言子非叔叔了,连自己的亲伯伯都不是,甚至常常都能看到父亲对伯伯的失望和哀叹,可却对他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惠德公主(15) 他总是一个人在夜里独饮,喝到酩酊大醉,好像这样就把那一肚子的烦恼,一肚子的心事暂时忘掉。 而今日,第一次见父亲这么紧张一个人,真的很特别。也不自觉地望着这让父亲有变化的女子,跟他差不多的年纪,望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还没有秦甜好看呢。 臻儿比惠德反应过来,替惠德回答,“我们被歹人抓出宫了,好在我们跑得快,不然就回不来了。” 虽然这个理由很假,但是咬死不承认,不是私自出宫,量他们也没辙。就算到皇上那里,知道,也没办法。 惠德终于反应过来,听到臻儿的回答,也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们被抓出宫了,可危险了,我们才逃出来。真的好险啊!” 秦衣听到她们的话,算是放心了,这假得不能再假的谎话,也算证明她们这几天日子过得不错。也就到今日,囊中羞涩,流落街头,这才被发现了。 此时现在还不能带她们回秦府,不然大哥肯定要送她们直接回皇宫,这样回去对她们肯定不利,还是先给她们安排住处,让库听来接她们好。 …… “你们先住在这里,等我联系库听将军来接你们回去。”秦衣把她们安排在京都郊区的老宅之中,“如果有什么缺的,可以告诉下人,让她们帮你置办。” “你这打算走了吗?”惠德问。 “我去找库听将军。” “我不要回皇宫,我不想嫁给那个狗屁库听,我不喜欢他!”惠德任性地说着。“我老实告诉你吧!本公主就是为了逃婚才出宫的。我这辈子不会嫁给不喜欢的人的。” “库听将军应是你此生喜欢的人。”秦衣称述着事实。 “什么叫应是?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就是不喜欢他!” 秦衣听着惠德的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尧戈的话本就是这么写的,她应该爱上库听的,然后他们相守一生,幸福一辈子,儿孙满堂。 然后回到天界,她就会明白凡尘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可以根据话本而走,人的一生,都是已经书写好的话本,一个神仙漫长岁月中,打发时间的无聊慰籍的经历。 在以后的千万年,这记忆只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都是要渡劫下凡,然后这里有不知道会爱上多少人,做过多少事,又怎么一一记住? 所以秦衣选择了放弃,他和她没有结果,又何必耽误她的未来。而这一世的话本又好像和尧戈的话本有所不同,不免让秦衣怀疑,这一世会有怎样的变化? 如今听到惠德不爱库听,这个消息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七七有自己的意识,她有自己的喜欢。而这里面有他。 不高兴的是他们再无可能,而且这命运推动的话本,不因惠德的喜欢而改变她和库听的婚事,而后续,他们继续这样下去,是否能幸福美满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 而在大厅之外,站在庭院中间的两人,臻儿和无忧,一脸疑惑地望着大厅之中的两人。 臻儿疑惑是,“你父亲想干嘛?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们回皇宫?不拆穿我们?”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惠德公主(16) 而无忧疑惑的是,“我爹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人了?” “这很关心吗?” “你不懂。”知父莫若子,秦衣对其他人的关心,绝对不是这样的。 臻儿一脸鄙视,你很懂?这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 臻儿转身离开了,而无忧也一脸疑惑望着这可疑的父亲,也离开了,留下这大厅之内,完完全全只剩惠德和秦衣两人。 “你怎么不说话?”惠德见秦衣没说话,又追问了一句。 “公主喜欢谁,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皇上将公主许配给了库听将军,我有义务联系库听将军,或者我直接送公主回宫?这样恐怕公主落个私逃皇宫的罪责。” 惠德被秦衣的话怼到无话可说。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以后就会爱上他的。”秦衣不想和惠德说太多,只怕说越多,陷得越深。模糊了当初放弃的念头,当年就因为自卑,没有和她在一起,这一世更是苦短,就更不必强求。 惠德真的被秦衣气死了,这不温不火的说话方式,实在让人恼火,好像什么都上不了他的心,冷冰冰的,一点情感都没有。 “真的被你气死了!”惠德气得直跺脚,真的凭什么笃定她以后爱上库听?秦衣越说什么,她偏要和他对着干。 转身望着外面,刚好看到无忧离开的背影,一笑,然后指着无忧,对秦衣说,“我喜欢你儿子!我要和你儿子在一起!” 秦衣被惠德的话吓到了,顺着惠德的手望着无忧的背影,这可不行。 连忙把惠德指向无忧的手握住放下,“这可不行!” 惠德没想到秦衣这么激动,上次在皇宫也是,听到父皇要将自己嫁给他儿子也是这么激动。 激动到秦衣都紧握惠德的手,来试图劝阻她。 惠德笑着望着被秦衣紧紧握住的手,这更是肯定了她的想法,“我就要嫁给你儿子!我喜欢的是他!” 秦衣真的没想到这还有这一茬,这尧戈的话本也太不靠谱了,这剧情越发展越奇怪? “无忧他有喜欢的人。” “我才不管他有没有喜欢的,我只管我喜欢不喜欢他!”惠德宛如前世的木七七,不管前世秦衣喜欢不喜欢谁?只要能得到就行。 而秦衣听着她如今又说出这类似的话,真是历史惊人的相似。却物是人非,她依旧没变。 惠德低着示意秦衣还握着自己的手,秦衣秒懂,瞬间松开,惠德得意笑着,“你就准备当我公公吧!” 秦衣听到这话,嘴角都在抽搐,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现在他好想能联系天界,把尧戈拖出来打一顿,这写得什么狗屁东西?乱七八糟。他是要她幸福一世,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差距。 这想着她和别人,心痛好像也没有这么奇怪,但是这明知道惠德的前世身份,这今世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这怎么奇怪? 世人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难道这转世,儿子是母亲今世的情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 临晚,无忧和秦衣准备离开这老宅。 惠德果然如她所说,捧着一大堆的东西送给无忧,“你路上吃,这一路上也挺远的,这来一趟也不容易。多吃点!”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惠德公主(17) “谢谢。”无忧礼貌性地接下,心里悱恻,这拿他父亲宅子里的东西做人情,真好。 “不用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应该的。”惠德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依然是已经和他是一家人的架势。 无忧听到这话,一脸疑惑望着秦衣,一家人? “不用看你父亲,我指的是我们以后一家人,我觉得你长得不错,人也挺好,我决定嫁给你了。” 无忧一脸黑线,疑惑地望着秦衣,心里问,这是哪里来的奇葩?父亲为啥要搭理她? 显然秦衣听到惠德的话,一脸无奈,真的千算万算,没算到是这样的。 惠德还在自信地说着,“你不用自卑,你是一个普通平民,是可能有点不太适应,但是没关系,未来你作为驸马,一切享受的权利,一个都不会少。” 无忧用密音传音给秦衣,【这人脑子没事吧?】 【不得无礼。】秦衣气归气,无奈归无奈,但是惠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无忧听到秦衣这样说着,也没办法表现什么。 “姑娘,如果你需要大夫,我可以帮你找一位帮你好好看看。” “找大夫干嘛?”惠德不解地问。 “无忧,不得无礼。”秦衣斥责着无忧,无忧这才不说话。根本不拿这当回事,只觉得惠德神经病。 “原来你儿子叫无忧啊!无忧无忧,一生无忧喜乐,平安遂顺。是个好名字。”惠德品味着这个名字。 秦衣听着惠德的话,不知为何,有点想笑,这名字是她取的,这转世了,还不忘自恋。不过也证明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 惠德望着有点偷笑的秦衣,这样的秦衣又是不同的,自己也不知不觉跟着秦衣笑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总是偷偷地观察秦衣的一举一动,偷偷地留意地秦衣的一颦一笑。 因为他的举手投足,自己神情也发生变化。 “你应该多笑笑,这样多好看。”惠德又不自觉地夸了秦衣。 不管是前世的七七,还是今世的惠德,她的花言巧语还是没变。这样的感觉让秦衣总是觉得面前的惠德是七七,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是,可就这样常常就陷入这样的困境,折磨着自己。 秦衣听着惠德的话,立马恢复神情,“请惠德公主自重。” 惠德听到这话,瞬间不高兴了,“我怎么不自重了?”脸色铁青。 而在旁的臻儿望着,这好像又要吵起来了。 连忙握住惠德的手,“公主,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我们还是等库听将军还接我们,再来说他吧!” “我偏不要库听来接!凭什么让库听来接?他是我什么人?要接也是父皇来接!”惠德甩开臻儿的手,然后一下跑到无忧的面前,“你,娶我!” 无忧被面前的女子吓一跳,还带逼婚的? “我不娶!”无忧果断地拒绝了。 “我非要你娶!”惠德气鼓鼓地说着“你真的不娶?” “不娶!” 惠德望着现在的情况,眼睛四处瞟,这家伙怎么一点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她怎么下台啊!望了望臻儿,臻儿一脸紧张地望着她,又望了望秦衣,一脸无奈,而又望了望无忧,他肯定没有看自己。 第二百七十章 惠德公主(18) 惠德四处看了一眼之后,这怎么没一个人开口劝她啊!她真的很尴尬啊! 于是眼睛一闭,往地上一坐,就哭了起来,“我当当一公主,竟然沦落到被软禁的地步,还不让我走!还逼我嫁人!我不活了!” 瞬间三人全部懵逼,这是什么套路? 秦衣望着地上的惠德,她咋变成这样了?有点汗颜,连忙扶起她,惠德在秦衣扶她的时候,趁机又揩油摸着秦衣不松手,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 臻儿望着这不争气的惠德,这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一边向人家儿子逼婚,一边还在占老子豆腐,真的造孽啊! 而在一旁的无忧就眼睁睁地望着,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表情,他担心面前这个女子,可以说他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子,可是他却任由她在任性胡闹,真的奇怪。 这神经病怎么入了父亲的眼了?难不成是母亲离开太久,父亲饥不择食了?无忧脑海里浮想联翩,总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终于在惠德差点摸到秦衣的脸的时候,秦衣点住了她。 世界终于安静了。 秦衣一下抱起她,“我先送她送回房间,稍后我就会去找库听将军来!今晚就接公主回去。” 说完秦衣就抱着惠德离开了,留下无忧和臻儿,一个是单纯吃瓜,一个是羞愧难当,这样的主子,也是丢脸丢大发了。 秦衣将惠德放置在床上,惠德一脸委屈,现在她啥都做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眨着她的大眼睛,祈求秦衣解了她的咒术,她不要回皇宫啊!更不要嫁给库听啊! 眨着眨着几滴眼泪都被惠德挤下来了,更是楚楚可怜,秦衣瞬间心软,刚解了她的咒术,惠德就抱住他。 “你是不是喜欢我?”惠德的问话,让秦衣躇立,不安失神。 “我,没有。”说话都有点结巴。 惠德望着秦衣的模样,笑了,原来这样啊!原来这家伙对自己一见钟情啊!“你原来对我也是一见钟情啊!” 惠德直言不讳说着,秦衣听着她的话,脸憋着通红,“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对你一见钟情。” “我,没有!”秦衣还在倔强地辩解着。 “你说话都结巴了,还没有?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脸有多红?”惠德笑着,“既然我们两情相悦,考虑考虑我呗!” 秦衣听着惠德还在有一处没一处不停地说着,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啊!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惠德不假思索。 “就因为见我一面?你了解我的为人吗?就在刚刚之前,你还说要嫁给无忧!你喜欢不过是皮相,我年近四十,有妻有子,请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以免别人觉得公主轻浮。” “我轻浮?”惠德听着秦衣的话,是啊!因为一面,她就在瞎嚷着嫁给这个,嫁给那个。 可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想寻找一个逃离皇宫的机会,而嫁人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从小,她的理想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跟库听将军一样,可是在那天见到秦衣,一切都变了,她很清楚自己不喜欢什么? 第二百七十一章 惠德公主(19) 她也许是沉迷于秦衣的皮相,但是那库听明明就是她的理想型啊!她就是无法做到喜欢他,她还不懂什么是爱,但是她很清楚,什么是不喜欢。她不能想象自己嫁给库听的样子,都无法想象自己和库听一起婚后生活的情景。 她不清楚为什么想和只见一面的他,有关系,本来说嫁给他儿子,只是逗他,但这次见无忧,也没有讨厌,感觉异常亲切。 “对,你轻浮,你总是肆无忌惮地说着自以为的话,你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秦衣咄咄逼人,继续说着,如果这次不和她说清楚,只怕真的就说不清楚了。 惠德望着秦衣,心里不由觉得难过,她本来觉得他不会生气的,觉得他会由着自己的,最后她肯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是的,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只要闹一闹,任性一下,秦衣就会心软,然后就会同意她的要求,好像以前就这样做过一般。 “你现在已有婚约,还是皇上亲自为你选定,你这样任性地逃出皇宫,你想和无忧在一起,首先不说无忧想不想和你在一起,就说皇上会放过你们吗?你想害死无忧吗?或者你又说嫁给我,你也想让我遭到天下唾弃,死无全尸吗?”秦衣残忍地说出所有的现实。 惠德真的没资格任性,她却天真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世,在惠德见到秦衣那一刻,就注定是一个悲剧。 如果好好的按照尧戈的话本走,那她遂了自己心愿,成功地出了皇宫,库听爱慕她,她未见过真爱,便会一直以为她和库听那便是爱情,就会幸福地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她见过了秦衣,又再次对一见钟情,这次不因其他,只因他是秦衣,即使转世,也无法忘记。这刻在骨子的爱恋,她无法把之前的择偶认知安在秦衣身上,因为这一切都不符合,就是一眼万年。 秦衣的话,让惠德清醒,是的啊!她没有任性的资本,她不过是卑微再不能再卑微的公主,皇权争斗时都能随时牺牲掉的棋子,她想努力逃出枷锁,却忘了自己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牢笼。 惠德慢慢地放开本来抓住秦衣的手,“你说得对,我不该胡闹。对不起。我今晚就跟库听走,你去找库听吧!” 语气哀怨而悲伤,这是秦衣不愿看到的。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你不用说了,我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秦衣再次听到惠德说声对不起,天啊!这一声声的对不起,不断地刺痛着他的心,这前世的七七,可曾说过对不起,他到底是怎样逼她了? “你不要说对不起,我其实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秦衣好想解释。 惠德冷静地望着秦衣,再次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刚刚听你那一番话,我已经幡然醒悟了,我错了,我该和库听回去,我该和库听成亲,在那皇权夺利中老死。” “求你不要这样说。”秦衣真的没想到惠德又冷静过头了。 “那我该怎么说?”惠德望着秦衣,“我真的想明白了,你也不要有负担,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惠德公主(20) “我说完了,现在你走吧,去找库听来接我吧!我要梳洗一番。”惠德说完就下逐客令了。 秦衣站着,望着现在的惠德,她真的想明白了吗?为什么感觉她在赌气?而且见她如此,很是不忍,可又不敢多说什么,是说同意她和无忧婚事?还是同意自己和她的婚事?总之都不可能。 所以注定秦衣说不了什么劝阻之言,现在的情况,其实也是当初秦衣的期望啊!只是这走向和他当初想象不同。 当初以为她会开开心心和库听在一起,可是却没想到轮到被逼着在一起。 最终秦衣只回她一句,“对不起!”离开了房间。 惠德这才卸下刚刚的防备,趴在床上哭着,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如此的没用,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想得到的人,她想做的事,一件都做不了。 而站在门外的臻儿也全场目睹了刚刚一切的发生,进屋,“身在皇家,身不由己。” 惠德没有说话,本来淅淅的哭声,渐渐停止,是啊!身在皇家,身不由己。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这不公正的皇权。她的父亲。 其实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她只要出了皇宫,做个无忧无虑的女子,以后终会遇到自己所爱之人,若是遇不上,也没有什么阴谋算计着她,也不用想着讨好着谁,去努力做什么? 她只做自己,自由,潇洒的惠德。而不是建立在金丝雀牢笼之上的皇权自由假象。她的公主身份,实在是对于皇上而言,一念之间,高兴时奉为公主,不高兴时诛其母族满门,不曾手软。 临晚,库听果然来了,为了后面说惠德是去找库听的,所以只是库听带着一车夫驾着马车,单独前来。 然后惠德和臻儿就被库听接到使馆,打算第二日进宫告诉李旋情况。 秦衣望着她们离开,这再也没见到惠德的笑了,不由地怀疑自己,他做错了吗? 晚上,库听房间。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惠德说。 库听很是好奇,这好好的,有什么交易可做? “什么交易?” …… 第二日,惠德和库听相伴回到皇宫,按照以前所说,惠德是去找库听了,一时玩忘了。 李旋见是自己选定的人,话这样说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见他们的感情挺好,这早日成婚,也是对他政权的巩固。 于是这次帮库听和惠德确定了成婚日期。就订在三个月后二月初六。正是春节过后的几日,这举国还是热闹的时节。普天同庆。 秦衣听到南洲传着三个月后公主大婚的消息,她真的想通了。而在这没有她的纠缠,回到尧戈设置的话本正轨之中,为什么心那么的痛? 秦衣望着从亭中走来的端着一糕点茶水前来的秦甜,收起表情,正襟。 “天冷了,我今天多做了一点糕点,还熬了一碗生姜茶,可以暖暖胃。”秦甜端着茶水往屋内走,把糕点茶水放在桌子上。 “谢谢,有劳了。” “秦衣哥哥,和我客气什么?”秦甜笑着。 “其实你和无忧差不多大,又是从小玩到大的,我是无忧的父亲,你现在大了不必这样喊我。” “我和无忧差不多,跟我喊你哥哥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惠德公主(21) 秦衣听着秦甜的话,好似没什么错,但是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这么多年了,让她改,都没改,算了,今日又多说了一次。 秦甜见秦衣没有反驳,笑着继续说,“你来尝尝这糕点,这是我向逗逗姐姐学的。” “逗逗?”这事都忘了,“现在逗逗在哪?” “我们离开七家庙的时候,逗逗姐姐和言子非哥哥还在七家庙,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去梧桐山。” 原来他们去七家庙了,“多谢,我刚好有事找他们。”秦衣说着,就要离开。 “什么事?” “这事你帮不上忙,我要去趟七家庙。”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和无忧来七家庙,就是为了来找你的。” “好!”秦衣想都没想都回答了,“那回去了就不要再来了,这京都本来就危机四伏,你们来京都本来就很危险。” “那可不行,你去哪,我就要去哪!”秦甜说。 “你们都是修仙之人,怎么在京都这混乱之地久留?” “那你为什么在这?”秦甜可不信秦衣说的,是为了看望他的大哥秦帛的。从一开的木七七的去世,秦衣和秦帛就基本不来往了。 可是从木七七成仙之后,秦衣去了一趟天界之后,就变了。他就三头两天往京都跑,近期更是频繁。 实在可疑。 秦衣听着秦甜的问话,“这不是你问的。你好好修仙就行。” “我不喜欢修仙。”秦甜坦白自己的内心,“我不喜欢修仙,我喜欢做糕点,做饭,做各种美食,我喜欢亲手做羹汤,为人妻,为人母的平凡女子就行。不想要千年万年漫长枯燥的岁月,这个不行,那个要遵守的,我就要一世一双人。” 秦衣听到秦甜的话,脑袋以前根深蒂固的某些思想,受到巨大的冲击,“一世一双人?” 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他看的是漫长岁月的总长,他觉得自己只是木七七生命中的漫长的微不足道的记忆,他害怕,他怯懦,他不敢去赌。 或者是他不敢想象他一世又一世地轮回,而木七七总有一天遗忘他,爱上别人,就像遗忘云逸一样爱上他,他害怕这样的结局。他没办法让自己与她匹敌,也不想把她拉下这一世又一世寻找的深渊,对于他而言,都是遗忘。 若是木七七还爱他,对他而言,会难过,也痛苦,若是木七七以后爱上别人,他还是难过,痛苦。所以注定他无法成仙,那注定是一场悲剧,他就选择了放弃。 可是七七为他们争取了一次一世的机会,这是多少夫妻渴望的,一世一双人,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三生三世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永生永世,生生世世在一起,这要修多大的功德才能有这般的福祉?有多少人在一起久了,最后两两相望,唯余失望。反而恨,在一起时间长了。 秦甜活在当下,享受当下,一世一双人? 可秦衣却想得太多,这对于多少夫妻渴望的一世一双人舍弃了。 秦衣听着秦衣的话,那从来有过的这一强烈的想法涌出脑海,他的脑子很混乱,思想接受着翻天覆地的洗礼,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惠德公主(22) 秦甜还在继续说着,“是啊!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秦衣听着秦甜的话,真的醍醐灌顶,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也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就是普通人啊!平凡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足以,来世之事,来世说。 握住秦甜的手,谢道,“谢谢你点醒我!”秦衣第一次这么通透,这么高兴。 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秦甜一个人。 秦甜望着刚刚被秦衣握住的手,嘴角甜甜地笑着,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自己呢! 秦衣跑到秦府,可是刚出府,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这是要去哪? 惠德? 转念,就到了皇宫之中。 惠德愁眉苦脸地趴在窗户边,手上拿着一个弹弓,不停着射着外面挂着的鸟笼,鸟笼里的鸟每被石子打中,就在笼中乱飞,不过,十次九次都打不中,或者说惠德不想打中,她不想看到鸟儿惊恐,可又想它不要安逸,想让它飞出鸟笼。 仔细看那牢笼,笼口门是半掩状的,只要稍稍撞开就能飞出牢笼,可是笼中鸟却不知道,每当惊恐之时,只会在原地乱飞,从未试图去闯闯着看。 也许笼中的鸟儿就是惠德吧,她想逃出去,可是她却只在这方寸之间挣扎。 就这样不停地射着,直到惠德摸向旁边,没有石子这才作罢,放下手中的弹弓,起身离开出了寝宫。 秦衣望着惠德,现在的他还能做什么?已经错过了,他已经放弃了这一世了,再也回不去了,他真的和木七七结束了。 就这样隐身跟着她出了寝宫,又看到她来到当初射箭的地方,从旁边随手拿了一弓一箭,射了出去,正中红心。 “公主,你怎么跑出来了?”臻儿紧张地问。 “我没事。”惠德笑着回应着。 “怎么没事,一回到宫就大病一场,现在你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臻儿手上的袄子连忙披在她的身上。 “我真的没事,我好着呢!”惠德故作轻松地说着。 “是好着,可心里好吗?”臻儿帮惠德系好,“平时挺开心的一人,怎么这么想不开?” “谁想不开了?我可是堂堂公主,我马上都要嫁人了,我都要出宫了,我开心着呢!”惠德还在嘴硬地说着,“你别担心我了,你去忙吧!我还想练会箭。” “那我就在这里陪你。”臻儿说着。“库听将军今天来了,我给拒了。” “哦,来就来了,拒了干嘛,这以后迟早都要在一起生活的,不要闹着这么僵。” “你不喜欢的,我也讨厌。”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瞬间高兴了,“还是我的臻儿姐姐最好了!” “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自从你生病了,我就想通了,只要你好,咋样都行。”臻儿真的很担心她。 “知道了,真的很谢谢你!”惠德抱着臻儿,真的,这么多年,这偌大的皇宫,也只有她了,全部都是勾心斗角,权术阴谋,只有她真心陪在自己身边。 其实世界和她最亲的人应该是父皇,是那些兄弟姐妹才是,可是伤她最深,算计她的恰恰就是她的亲人,只有这九族外亲,母妃偷摸唯一保下血脉。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惠德公主(23) 秦衣听着惠德和臻儿的对话,她生病了?她怎么生病了?生了什么病?怎么回事? 心里充满了担心。 而这时远处又走来一老宫人,身后两排小宫女,端着一堆东西前来。 “惠德公主!”老宫人语调平淡而生硬地喊着惠德。 “陈嬷嬷来此干嘛?”臻儿问话。 “老奴今日前来正是来教授公主一些出嫁礼仪事项的。以后三个月,每日老奴都会来教公主礼仪的。这么多年,公主一直舞刀弄枪的,有些忽略了皇宫礼仪,这马上出嫁了,这宫廷礼仪可不能丢失,不然丢了皇家颜面,就是丢了皇上的颜面,那老奴的罪过就大!” 臻儿听着陈嬷嬷的话,这也太会给惠德扣帽子了吧?这都扯到丢皇家颜面,丢皇上的颜面上面了? “陈嬷嬷说的是,那以后有劳陈嬷嬷了。”惠德不想和这些宫中势力之人啰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谢公主体谅!”陈嬷嬷说着,就示意后面的小宫女站出来,“这些都是公主需要背诵的《女戒》,《女德》,礼仪书籍。您先收下。这些都是以后三个月内要教的。” 说着又从其中抽出一本,“今日我就教《女戒》吧!” 她们两就看着陈嬷嬷,像看大戏一样。 不过陈嬷嬷心中也是把她们当作戏中人。彼此都是不对眼。 “这里有一则: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 陈嬷嬷读完。“公主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请嬷嬷赐教。” 陈嬷嬷听到公主如此客气,恭敬,心中更是得意,开始讲述着,“心就像头和脸一样,需要认真修饰。脸一天不修饰,就会让尘垢弄脏;心一天不修善,就会窜入邪恶的念头。人们都知道修饰自己的面孔,却不知道修养自己的善心。脸面不修饰,愚人说他丑,心性不修炼,贤人说他恶。愚人说他丑,还可以接受; 贤人说他恶,他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呢?所以照镜子的时候,就要想到心是否圣洁;抹香脂时,就要想想自己的心是否平和;搽粉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鲜洁干净;润泽头发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安顺?该则是告诫女子,面容的美丽固然很重要,但当修饰面容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了品德和学识的修养对女人来说更为重要。” 惠德没想到这陈嬷嬷能滔滔不绝说这么多,都有些昏昏欲睡。 “公主可明白了?” 惠德被陈嬷嬷突然喊到,这霹雳吧啦说这么多,她那么明白什么? 陈嬷嬷见惠德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惠德这才吞吞吐吐地说着,“是不是要重品德和学识?” “是的,而这品德和学识,是指女子为德,切莫因丈夫,心生大度,莫要心生妒忌,包容丈夫,体贴丈夫,跟随丈夫左右,也要礼仪得当。”陈嬷嬷又进而解释着。 “哦。”惠德顺口应着,这什么鬼东西,前面听着还行,这后面解释这么狭义的吗? 第二百七十六章 惠德公主(24) “陈嬷嬷今天说着够了吧?明日来好好教?这都站着,这实在不是一个听课的好地方。”臻儿在旁说着,真的服了。还是趁早离开这里。 “说得也是,那这些,公主带回去看看,老奴先不打扰了!”说着陈嬷嬷退身离开,那些小宫女站在原地,就等着惠德回寝宫,把这些书送到她的寝宫。 臻儿和惠德相看一眼,认命吧! 然后回寝宫,那些小宫女放下书,就离开了。 臻儿望着这一沓厚厚的书,这是要命啊!随手拿起一本读了起来,““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样样皆不可少。大婚当日,先要祭拜神灵,向天、地、祖宗表达敬意。” 惠德在旁听着,“还行,这平时也经常会随着父皇出行祭祀。流程也是繁琐,不过之前自己可以在后面混,现在要自己亲自上场,倒是有点麻烦。” “这还有呢!”臻儿继续读着,“还有唱《交祝歌》,合卺礼成。让你唱歌!你会唱歌吗?” 额,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唱过,“要不试试?”惠德刚开口一个音“夜色漫,青莲月,墨迹绘不尽红妆。桃——” “停!你好像不是五音不全,五音缺失!”臻儿真的没想到惠德唱歌这么难听。 额,这说话也太直白了吧?能不能留个面子。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笑脸气得通红,本来因为陈嬷嬷这一大堆的礼仪书籍,还很压抑,现在两人都开怀大笑着。 秦衣在旁望着两人两人,这样看着,这样一直幸福,可他又明白这样的幸福太少了。他曾经以为皇宫,公主之位,高高在上,尧戈为她安排是天偶天成的佳缘,就单单她自己在皇宫就生活着艰难。这么多年,都是在苦中作乐。 如果他今世注定和她是错过,那他一定要保她这世真正的幸福。 就在嬉笑的时候,惠德突然咳嗽起来,臻儿一下紧张,不再开她玩笑,顺着她的背,帮惠德顺着气息,“我去熬药。” “不必了,这又不是病,别折腾了。”惠德缓着气息。 “这怎么不是病?心病也是病,御医都说了,你都郁结于心了,肝脏都受损了,还在逞强。” “谁郁结于心了,刚刚谁笑得那么开心啊!别听御医胡说八道!”惠德安慰着。 “还在逞能,你连都不想说吗?” “谁不想说了,说什么呢?你先扶我到床上去吧!我累了!” 臻儿扶着惠德上床,眼眶一红,紧握惠德的手,惠德反手握了回去。 “你不要担心了,我真的很好!”惠德笑着。 臻儿艰难地伸展着双手,眼中泪光闪闪。“我还是去拿一颗丹药吧!” 说着去跑出去了。 惠德望着臻儿的背影,以后她要更振作起来。 秦衣变出一正阳果,直接打入惠德体内,珍贵稀少,有着强大的功效能助人进阶,更能调养身体的作用。 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这时臻儿也回来了,也拿一个精致的雕花玉盒递了出去,里面一颗丹药喂着惠德。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惠德公主(25) 本来秦衣想去七家庙一趟,想问一下如何失忆之术,因为本来打算想对惠德施展失忆之术,忘记这些日子,这样就能让惠德开开心心,按照尧戈原本的本子走下去。 但是听秦甜的一席话,还有刚刚见到惠德的情况,遗忘也不会快乐的。发现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不管是他没有选择和七七一起下凡,还是这个话本,本身都是有问题的。 跟随惠德的想法,这才是重点。 现在他不想了,他只想让她开心,而不是让她伪装开心。 臻儿哄好惠德睡下之后,离开,关上寝宫门。 秦衣这才现身出现,缓缓地走到惠德旁边,帮她把被子掖好,就臻儿走了这一会,她就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踢掉了。 真的和前世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秦衣望着这年轻稚嫩,却和木七七完全不同的脸,只有那残留的泪痣和梨涡,证明着曾经的木七七是如此的快乐和自由! 他发现,自己真的错了,可是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幸福地走完这一生。只是不知道这个是奢求还是能够实现。 回到秦府的秦衣,秦甜还在他的房间等着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桌上的糕点和茶水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 “小甜,你醒醒!”秦衣唤醒秦甜。 秦甜睡眼惺忪,待看清面前的人,瞬间笑了,“你回来了!” “你怎么不回房间?” “刚刚你突然就走了,我都来不及说,我想在这等你回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记得吃糕点。”秦甜把面前的糕点稍稍往前推了推,“这还有一点热,可以吃。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隔一会就热了,又怕热的时间太长,口感又不好,这是重新做的,你尝尝。” 秦衣没想到竟然为了这一份糕点和茶水在这等了这么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太麻烦了。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必要死等着。” “我就想让秦衣哥哥,最先能吃到我的糕点。” 秦衣听着秦甜的话,实在不好拒绝,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谢谢。你先回去吧!” “这好不好吃?”秦甜询问道。 “好吃。以后不用特意做的。” “我喜欢做这些,你喜欢吃就好。”秦甜真的好高兴。 “无忧最喜欢你做的糕点了,送给无忧吧。”秦衣说着。 “好,我这就送一些给他!”秦甜笑着离开了。 秦衣也没有多想。 秦甜送了一份到无忧的房间,结果无忧的房门紧闭,敲着门,“无忧,在吗?” “有什么事吗?”屋内传来无忧的声音。 “我来给你送我新研制出的雪锦云团,超好吃,特意送一份给你。” “我现在不方便,一会我去厨房拿吧!” 秦甜听着无忧的话,不方便?有啥不方便了?就这样想着,就一个法术巧劲推门而入。 “有啥不方便了?”结果推门,就看到,“啊——” 秦甜被无忧吓到了,而无忧也被她吓到了,没想到她竟然用法术进来。 连忙把衣服穿好,好在已经洗完澡,衣服穿得差不多了,不然这多尴尬? 第二百七十八章 惠德公主(26) 秦无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佯装自己淡定地走到秦甜的面前,接过她手上的糕点,“谢谢甜甜。” 秦甜的脸也被刚刚的场面,脸涨得通红,毕竟刚刚有些尴尬,“那你慢吃,我先走了!”秦甜把托盘胡乱地就放在无忧的手上,装作淡定地离开了。 而无忧望着手上的糕点,又看了看秦甜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拿起一糕点吃了一口,真好吃。 皇宫内的功课一日又一日的上着,惠德就在这重复的日子,数着日子过,而秦衣经常隐身潜入皇宫,守在惠德旁边,帮她治疗身体顽疾。 不过就像惠德自己所说,她这不是病,是心病,她心里有事,每天佯装很开心,臻儿劝她想开点,她说她想开了,可是只有秦衣探着她的心脉知道,她并没有想开。 所有人的眼中,她还是那个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惠德公主,可是她已经这个大婚之际,已经是她的临界点了,她完全已经不能接受过多的刺激了。 偶尔也会和库听见面,偶尔逛逛御花园,聊着生活中的琐事,或是陈嬷嬷课程中的槽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朝着尧戈写的方向发展。 有时候秦衣跟在他们后面,有时候不由地走神,那惠德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啊! 就这样场面却是憋屈,却是难过。 到正是入冬了,临近春节过年了,天气异常寒冷,但是对于今年的惠德感觉更加的寒冷,这公主殿内,摆了很多的暖炉,可是惠德还是觉得很冷,秦衣也一直给惠德续着灵力,可是她的身体,就这样虚着,渐渐那活泼的样子,都成为忧愁伤感的柔弱的模样。 “臻儿,我想吃桃花酥。”这是惠德第一次主动开口要吃东西,臻儿高兴地让人准备。 这三个月以来,惠德吃得越来越少。御医给她开的药,吐得越来越多,到如今完全喝不下去了。 所以这次惠德竟能说要吃桃花酥,臻儿真的很高兴,望着她还全部吃完了。 “你还要吃什么,我吩咐宫人下去做。”臻儿高兴地准备把盘子撤了,“如果吃不惯,我再自己做给你吃。” 惠德握住她的手,“不用了,我吃饱了、” 臻儿高兴坏了,“好,好,好,你想吃什么都告诉我!” “可以陪我出去看看雪吗?”惠德开口问臻儿,“现在外面漂亮吗?” 问完,惠德又笑着自顾自地回答,“肯定很漂亮,我每次看到你进屋,那一角的厚厚的白雪,我特别想出去打雪仗,堆个雪人。记得以前我们就是经常在那。” 惠德指着殿外一处,“就是那里,我们经常在那堆雪人的,父皇发现了,记得我没有规矩,罚我抄写经书。也是你帮我抄。现在好想出去堆个雪人。” 臻儿听着惠德的话,望着外面飘着的白雪,“是啊!可惜现在雪不够大,还不能堆雪人,不过经过今晚,估计就能堆了吧?等明天早上,我们一起。” “好!”惠德望着外面,憧憬着明天堆雪人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九章 惠德公主(27) 当晚,惠德突然发起高烧,高烧不退,急召御医。后来宫内传来急讯,传召库听到皇宫。 当晚整个皇宫都很平静,没有传来什么特别大的动静。 库听到了皇宫之后,惠德和库听说了一些话,等库听和惠德交代好话时,李旋这才姗姗来迟,满脸的不悦。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公主有什么事,你们全部要赔罪!”李旋发狠地说。 惠德眼神迷离,望李旋望得也不是很真切,唤着,“父皇!” 李旋听到惠德的话,连忙跑到惠德的床前,关心地问,“惠儿,你怎么生这么重的病?都不说!你让父皇担心死了!” “让父皇担心死了!”惠德言语还在顾忌着,想着周全话语。 “你好好休息,今天他们治不好你,就拿他们的脑袋谢罪,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帮你治好。” “父皇,不要为难他们了,富贵有命,生死在天。是惠儿没有福气再做父皇的女儿了。”惠德说着。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就好好养好身体,过几日,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你怎么能有事呢!”李旋说着,“你再说话了,我这就让太医好好看看!” 转身就变脸,“滚上来一个看啊!” 五六个御医,面面相觑,一御医颤颤巍巍地爬到惠德的床边,又再次把脉,还是束手无策。 这是惠德自己想不开,她自己郁结于心,如果她自己不敞开心扉,那些药物,不过是水,甚至她一心求死,那些药,甚至可能成为催她命的毒药,所以御医都不敢随便开药。 “到底怎么样?”李旋不耐烦地问。 “公主严重头痛、头晕、胸闷、气短、心悸、胃纳失常、体重骤减,都是离梦的症状。” “离梦?”在旁的臻儿听到,怎么会?惠德怎么会得了离梦?她不会的。 而在旁边的李旋听到,这离梦,基本可以判为死刑了,因为这药石无医,只有自己心境想开才能解开病症,而现在惠德已经郁结于肝脏肺腑之中,积怨已久,难以化解,只能说靠灵药吊着命。 惠德听到这个,倒是释然,这么多年,她终于不用再伪装了,终于快要解脱了。 “治!给朕治!对了!那个秦帛的弟弟,秦衣不是大夫吗?还是修士,他一定能治的,之前他就研究出长生药!”李旋突然想到,然后立马让身边的公公去召见秦衣到皇宫来。 身边的李公公,立马就出宫寻找秦衣了。 刚到秦府,刚说了一句,“惠德公主不好了!”,秦衣立马消失不见了,他一直都有守在她的身边,吊着她的气,怎么这么快恶化? 这三个月的时间,惠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一开始还和那陈嬷嬷贫贫嘴,还能练练武功,到后来越来越颓乏,越来越嗜睡,秦衣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话本似乎按照尧戈的剧情在走,但是却以异常快的速度结束,她应该和库听携手百首的,好似生命要终止在这十四岁的花季。 从秦衣意识到一世一双人之后,他就无限的后悔,所以当他看到惠德变成这样,更是悔恨。 第二百八十章 惠德公主(28) “你快看看公主怎么样?”李旋连忙地拉着秦衣上前说,“你可一定要看好朕的惠儿,若是能看好,朕一定重重有赏。” 秦衣丝毫没在意李旋的话,上前, 惠德望着前来的秦衣,如风如电,真的很快,她笑了。 “你终于来了!”惠德说。 “我来了。”秦衣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这一世,他隐忍和自卑,可到如今,才明白生命是因为抓住当下,而不是看虚弱缥缈的未来。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在我身边。”惠德笑着说。 秦衣听着惠德的话,她怎么会知道? 惠德见他果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神,“因为你的味道很特别,我不用看到,就能知道你,这三个月,我的寝宫一直有你在对不对?” 秦衣没想到是他的气味出卖了他,没有否认,“我这边给你先治病。” “好。”惠德笑着回答。 秦衣变出一丹珠从自己的体内移出送入惠德的身体。 这丹珠是秦衣这三个月用自己的心头血暖的赤成丹,赤成丹是天然形成,极难寻得,它可以让聚人神气,让人的身体慢慢恢复如初。但必须要以心头血暖之,才能让丹珠发挥最大的作用。 果然没一会,惠德的脸色气色越来越好。在场的人望着,无不惊叹,这药石无医的离梦,就这样轻易的解了? 秦衣望着惠德,算是暂时缓解了,离梦是心结,若惠德继续想不开,还是无救。 李旋见惠德转好,心里高兴坏了,他的联姻大计,并没有因此而中断。 李旋大笑,要赏赐秦衣。这可解决了他的大麻烦。没有影响他的联姻大计。 今晚的动乱结束了。 李旋回宫,太医心有余悸,庆幸着逃过一劫,而秦衣回到府中,然后消失在府,出现在公主殿内。 “你来了!” 这次惠德没有装不知道,秦衣也没有装作没听到,现身出现。 惠德望着秦衣,“你怎么来了?” 这是他们第五次见面,真的他们只见过五次,第一次在皇宫的惊鸿一瞥,到第二次在秦府惠德的打趣逗乐,第三次私逃出宫相遇,再是刚刚不久他前来皇宫为她诊治,如今才是他们真正心平气和地交谈。 之前的秦衣总是充满的悲观,对惠德从来避而远之,而惠德经过上次,也嘴硬逞强,死不承认自己的情感。可自己的身体知道,她的喜欢,她的爱恋。 不过她也认识现实,认清差距,这现实不是她和秦衣之间的年龄,身份,家世等等的差距,而是秦衣的现实,秦衣永远不会爱她的现实,他过于冷静,他也过于看清未来,他不会让自己陷入不清不楚的未来,担心害怕,这就是她和秦衣的不同,也是注定她和秦衣在不了一起的。 任她满腔热血,可是另一个人对你无动于衷,甚至冰冷地说着一条又一条的现实。这现实是真的,而血淋淋地摆在惠德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从小洋装自己强大,佯装自己很好,可是她是一个琉璃娃娃啊!看似坚硬冰冷的心,确实一碰就碎。 只能说这场始于颜值,终于世俗的懵懂爱恋,扼杀在摇篮里。 …… 第二百八十一章 惠德公主(29) 秦衣听惠德的问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他怎么来了?他该怎样说?他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惠德见秦衣久久没有说话,自己又开口说了,“你作为修仙之人,利用法术就这样随意出入女子闺房吗?” 秦衣被惠德的话,问懵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意冒犯的!”脸涨得通红通红,就差不多 惠德没想到秦衣这么的软糯可欺,这一句问话,他就慌张得不行。 不禁想要逗他,“无意冒犯?我可堂堂公主,你这样随意出入公主殿,若是被宫人们看到,这误会了我惠德公主行为不检,私带男眷,我的名声,甚至可能库听将军都会由此退婚,这不可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秦衣没想到这么严重,他只是想看她而已。 “我,我,我——”秦衣紧张得不行,一时也想不到好的解释。 惠德望着他着急的模样,微微一笑赶紧恢复神色,装作深沉。“刚刚在殿中为我治疗,我对你的问话,你可都承认了,这万一被那些人深想去,而此时你又反复出现我寝宫,这让那些人怎么想?你让我怎么想?” 秦衣被惠德问得实在不知道说辞,额头都有些急得渗汗,他实在不知道他该怎么做才好。 “你还没什么想说的吗?对于你这三个月为什么要偷偷来皇宫看我,不做个解释?” 惠德说完,双眸深深地凝视着秦衣,逼着秦衣要回答。 可是此时的他,举足无措,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我——”再次卡住,只能重复着我字,也不知道解释什么,我个半天没我出来什么东西。 惠德望着他半天,也没解释清楚。心里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其实他不是无情的,他对自己也是有情的,即使这寥寥几面,其实彼此都是有情意的,只是他比较现实,他知道他们顾忌俗尘种种,他一开始就把自己架得太高了,以至他下不来,不敢下来,害怕这世俗的声音压倒他。 而惠德却没有想那么多,从一开始,她的直率表白,她就是这样热情洋溢。其实一开始如果他没有逃避,在李旋那顺口一说中,应承下来,那他们今世依旧是美满的,即使这一世走下去,毕竟艰难一些,但是真的是按照尧戈所写,是幸福美满一世。 秦衣不明白什么叫幸福美满的一世,不是世人以为的美满的一世,就是自己以为的幸福,而是自己认可,自己想过的一世,才是幸福的。 写的话本只是想象中的幸福,一千个世人有一千种活法,而惠德自己有自己的活法。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惠德不想再为难他了,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不敢勇气,即使强逼他,也是无济于事。 不敢勇敢的爱情,不如放手,更为潇洒,一直一个人的努力,也会很辛苦的。 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寥寥几面,也许过些时日,长得大些,又会看待这些又会有不同的感悟,不过现在她就觉得自己爱他的,只是单纯的爱他,可是他却弃之敝履,完全没有看上这可能对他来说过于廉价的爱恋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 惠德公主(30)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惠德不想再让自己抱有幻想了。 而秦衣听到惠德这样说,反而心里很难受,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也怪不得谁,惠德现在让他走,真是客气的了。 “对不起。”最后的最后,秦衣只能说这么一句。“你会幸福的。” 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惠德望着刚刚秦衣站的地方,空空如也,真是让他走,就真的走了,完全不带犹豫的。 就这样心里又不免埋怨起来。心悸又隐隐作痛。 还有几日就要春节,再后几日就是惠德大婚,朝堂动乱不断,其他边境小国,见米罗国和南洲和亲,南洲其实就是想走吞并一棋,而米罗想走的其实加深两国联谊,有南洲做靠山,以后政权更加的巩固。 这一步走下去,对于其他小国实在不利,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便借着庆贺之名,来到南洲暗里诸多闹事。 加上这春节实在热闹,南洲上下,街头巷尾,口口相传惠德大婚,编撰无数的话本,算是春节百姓闲暇娱乐的消遣。让惠德大婚更是备受期待。 皇宫内,张灯结彩,虽是喜庆,但是其他皆如往常,丝毫没有过节的气氛。 惠德一身白色长锦棉衣,用红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臻儿端着一碗饺子,“公主,大年三十,吃饺子了。”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笑着连忙从窗户边的塌上下来,望着这一碗热腾腾的水饺。 这已经是她和臻儿约定俗成的小小的节日庆祝。 小时候过年,李旋和后宫妃嫔,夜夜笙歌,皇子皇女还是在李旋想起来,才召他们一群人吃个晚宴。 回到公主殿,还是冷冷清清,后来有一次,大年三十,她们跑出宫,发现外面家家鞭炮声声,阖家吃着团圆饭,那幸福的模样,是惠德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从那以后惠德才知道,原来世上有这样简单的幸福,一碗水饺,一个汤包,就是一桌团圆饭。 也是从那以后,臻儿每年的大年三十,都会亲自煮一碗水饺给惠德,这是独属她们的团圆。 惠德一口又一口地吃着,回忆以前的时光,最近她对以前的事,越发喜欢回忆,路边小小的一个石头,可能都能勾起她的回忆。 “公主,这三个月我也看到库听将军对你真的很好,我觉得你嫁给他,肯定能幸福的。” 臻儿安慰着,“所以别胡思乱想了,你会幸福的。” 惠德点点头,这她明白,但是她做不到让自己想开。 “我想出宫走走。”惠德说。 臻儿听着这话,有点为难地望着外面,现在外面飘着雪,加上上面出宫的事,李旋对她们的公主殿看守都变严了,哪有那么好出宫了? “你的身体还没好,等过几日大婚过后,就出宫了,我们到时候出宫,想去哪就去哪?”臻儿安慰着。 惠德望着外面,“好吧!” “那我不打扰公主了,你现在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臻儿说完退下。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惠德公主(31) 惠德望着外面的白雪皑皑,夜幕深深,天空也是无月无星的状态。 殿外的梧桐叶子也落得差不多了,显得很是冷清。不过白雪包裹着有些光秃的梧桐,这显得更加的美好。 白色梧桐。梧桐,叶缺如花,妍雅华净。它寓意很是美好,“知闰,知秋”,“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 而更多的人把梧桐和凤凰联想在一起。“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凤凰和真龙又是修仙者无法幻化之象达到顶峰的两种神兽,所以世间把凤凰比作皇后,真龙比作皇上,寓意是祥瑞尊贵。 “龙吹过庭竹,鸾歌拂井桐。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 惠德望向悬挂在殿廊的鸟笼,鸟儿还在。 缓缓地走了出去。打开鸟笼。把禁锢住自由的牢笼打开,放飞它自由。 她出不去,让它代她出去看看这热闹的南洲吧。 鸟儿在笼子完全打开之后,一下飞走了,丝毫没有停留。 它终于自由了。 “走吧,代我出去看看吧!” 惠德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会,觉得有些冷了。回了寝宫。 没想到看到秦衣,他竟然又来了? “我带你出去。”秦衣说着,就带惠德消失在皇宫之中。 只是片刻,惠德和秦衣就在宫外,在热闹的镇上,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小雪还在空中絮絮地飘着,丝毫不影响百姓的热情。有舞龙舞狮的,有乞巧祈福的,有孩童嬉闹的…… 整条街道的积雪都被清理得干净,若是害怕雪打湿衣裳的女子,便会撑着油纸伞也是可以的。 更多的人选择的是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御寒保暖。 秦衣变出一件裘衣,然后给惠德披上。 “这样暖和一点。” 惠德望着秦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好?“谢谢,我自己来。”惠德说着,就自己系着裘衣带,秦衣有点失落,不过也没什么。 惠德系好裘衣,冷风拂面,行走在这热闹的街道上,白雪落在这瓦红墙之间,现在都有些看不真切,原本的模样。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这新年,百姓怡然其乐的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惠德又行着沿河边,很多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照旧热闹着。 一小贩叫卖着河灯,惠德走上前,“我——”刚开口,想起自己没有带钱,不好意思开口,有点奄奄作罢,转身。 “这个给你。”秦衣开口,把手上的钱袋子交给惠德手上。 惠德望着手上的钱袋子,他真的变了,可是惠德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变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便拿着钱买了这河灯。 把河灯放置在河里,望着秦衣放置了一盏,刚刚硬是给他一个,也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愿? 不过多少没有问出口,反倒是问他,最近一直想问的问题。 第二百八十四章 惠德公主(32) “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不过是相见几面而已。”惠德问。 “因为我有愧于你。” 惠德听着不解。他有愧于自己? “我当初对你说了那样的话,肯定很伤害你。” 惠德听着秦衣的解释,莞尔一笑,“这没什么的,这世间感情嘛,本就是说不准的,你不喜欢我,自然不能勉强你,我也是知趣的。只是我当时最搞笑着是想着通过无忧去接近你。”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幸福。”秦衣轻轻地说。 “我现在很幸福。”惠德望着越飘越远的河灯,刚说完,那河灯就被一湖水打灭了。她不幸福。 可是她没有说。 秦衣顺着惠德的目光望去,眼睁睁地望着河灯被灭掉,也亲眼看到惠德眼中的失望和难过,便施法恢复灯火。 惠德望着灭而复得的河灯,又望了一眼旁边的秦衣,心中已经了然。 “谢谢你。”算是圆了她小小的心愿吧。 “你还想做什么?”秦衣真的好想好想利用这一世,好好弥补她,竭尽全力地去帮她这一世,最大的幸福。 “我还想逛街。”惠德笑着起身,然后他们顺着街道,买买停停。 “这好看。”惠德笑着拿起一玉簪比划着。 “姑娘好眼力,此簪精细小巧,浑身通透,可是巧匠鲁城亲手打造,翠绿欲滴,.配您的凝脂雪肤,如画中仙,和你这夫君走在一起,更是让人看得挪不开眼啊!”这摊贩也太说了吧? 惠德听着这老板说的,心里高兴坏了。 “不过这不是给我买的。”惠德说着,转身就把玉簪递给秦衣,“送给你。” 老板见如此,话语又转,赞美之词,又滔滔不绝而来。 “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子。相得益彰,您的娘子真爱你啊!” 惠德听着,终于嘴角都抑制不住的笑容,“我们不是夫妻。我过几日就要嫁给别人了。而他也有妻子。” 这老板望着这两人,这男子相貌极佳,一身白衣胜雪,更是超凡脱俗。女子也是相貌姣好,两人男郎女貌,而且这言谈举止,现在说不是夫妻?这不是逗他呢? 他也是在这条街卖了很多年,这谁和谁是夫妻,谁和谁是情人,谁和谁又是妾室等等,一系列的关系,他看一眼都明白的。 这明明两人两情相悦嘛,这女子怎么另嫁他人? 这男子也不像是有妻子的人?这两人都是如此坦坦荡荡,如果是偷偷摸摸的关系,一不会这样就随意说出来了,二则是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最起码他赵小二做生意这么多年,看人这方面,都没有看错,今日是看走了眼了。 连忙又给自己找补,“这公子俊美,姑娘灵俏,这是晃了我的眼,识错身份,实在抱歉。不过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买了绝对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多少钱?”惠德也不想逗他了。 “五十两。” 惠德听到老板的报价,就直接付了钱,两人就离开了。赵小二望着这两个俊男美女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原来这两个人是傻子,都不知道还一下价,这次赚了四十九两。 第二百八十五章 惠德公主(33) “这个送你。”惠德将手上的玉簪交给秦衣,“算是还你带我出皇宫的答谢。” 秦衣望着手上的玉簪,高兴也不高兴。高兴是她送自己礼物,不高兴的是她说得很清楚,是作为答谢礼。 “谢谢。” “这本就是拿你的钱买的,做你的人情,你这一声谢谢,倒是让我惭愧。”惠德笑着。“你送我回去吧,不然臻儿找不到我,该要着急了。” “等会,我也送你一个礼物。”秦衣从袖中拿出一刻有凤凰的金镯,“希望你喜欢。” 惠德望着这金镯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她也是看惯了很多奇珍异宝的,这样的精美的凤凰,倒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真好看。”惠德把玩着凤凰金镯,笑着,“谢了。” 然后秦衣把惠德送回皇宫,自己离开了。 惠德望着外面还在飘着白雪,今日是她今年最开心的一年,正这样想着,天空陆陆续续放着五彩的烟花,大年初一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新年开心!” 愿新的一年,她会更幸福。 秦衣望着宫墙之内,“新年开心!” 皇家的新年是那么的隆重又显得那么没有人情味,冷冰冰的,各种大型的戏班和舞姬,杂耍等等都会进宫献艺。丰富皇室的业余生活。 而对于公主殿的惠德她们,那热闹,是格格不入的,也不想融入,以前李旋也不在意惠德去不去,但是今年不同了,马上惠德就要嫁给库听了,这也必须让惠德和库听在婚前在见上一面,再聊聊米罗和南洲之事。 惠德和库听连座,李旋看着他们这一对。举起白玉酒杯,“库听将军大婚之事准备了如何了?” 库听听到李旋的问话,也举起白玉酒杯,回敬,“谢皇上关心,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过几日大婚了。” 李旋笑着,“那真的太好了,库听将军乃是米罗国的骁勇善战的将军,这次为了惠儿留在南洲,实在是我们南洲之福!” “前几年一次战争之中,身体受伤严重,实在不宜再带兵打仗,后把兵权交给我的手下龙吟了。我早就不是米罗国什么大将军,只是一个一个闲散之人,这次能随我国优罗王子,前来南洲,实在我福。” 库听客客气气地说着,“没想到还能在南洲遇到心仪之人,皇上还把珍爱的公主下嫁于我,实在是我库听三世修来的福气。” 李旋听着库听的话,这什么意思?他其实就是一个空架子了?这之前怎么一点都没有听他们米罗提起过?脸上顿时不悦,这就剩几日,他们就大婚了,望了一眼惠德,又望了望库听,突然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真是不悦。 但是表面却没有表现,“那库听将军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朕的惠儿,若是欺负了她,朕定轻饶不了你。” “是!” 李旋的话也是说得圆满。而在对面一桌的优罗王子望着面前这连座的库听和惠德,这南洲本是想利用一下这次的联姻,听到库听无实权了,这南洲虽吃不了亏,但是这也没有占到便宜,想来这南洲皇上,肯定心中不爽,也不知道后面会采取什么措施? 第二百八十六章 惠德公主(34)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上次听库听说了他和惠德公主有所计划,这三个月还没有动静,这具体什么计划,真的是很是期待呢! 惠德闷闷不乐地喝着闷酒,这宴会着实无聊,这明明是新年,是应该开心的日子,却又是在聊政权,又是包裹着算计和心眼。 库听注意到惠德这边,小心开口劝阻,“别喝了。” “为什么不喝?”惠德说着又喝了一杯,“我就喝。一醉解千愁,我心中的忧愁,恐怕是百杯都不够喝的。” 惠德有点迷离地望着眼前的白玉酒杯,从酒杯的杯身,都能隐约看到杯中的酒,那透明的液体,在杯中摇曳。惠德有意又晃了晃,酒在杯中摇晃着,有些甚至都洒落出来。 “过几日成婚了,你可后悔?”库听问。 “有什么后悔的,我有什么权利后悔?”惠德傻傻地望着酒杯里的酒,自言自语道,“当初就没有同意,是所有人都让我们成婚,我有什么选择?” 库听听着惠德的话,这三个月,他只要有空就会去找她,希望能让她留下一个好印象,结果,她依旧如常。 “那之前的计划?” “就那样吧,到时候都会尘埃落定。都会结束了。”惠德说完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了。” 说完就离开了宴会。 没有询问李旋的意见,也没有等待李旭的回复。直径地离开了。 李旋望着这没大没小的惠德,自己真的把她宠坏了。竟然如此无视自己? 李旋心里还生起气来,他到底是把惠德宠坏,还是伤害惠德,这事只有天知道。 五日后,大年初六,万家还是新年的热闹之中,红衣还在身上穿着,路上还有之前每日燃烧的鞭炮痕迹。 惠德大婚。 皇宫内一片红色。大红灯笼高高挂,宫人们忙得不可开交。贴喜字的,检查礼仪用品的,布置场景的,总之皇宫里外到处都是热闹,反倒是因为最为热闹的公主殿,反而是最为冷清的, 屋内只有惠德和臻儿两人,臻儿帮惠德梳着头发,主仆两人诉说着心事。 “公主这样真的好美!”臻儿梳着惠德的头发,一边说着,“跟我想象中的很像。” “想象中的?” “嗯,好像以前见过公主成婚的模样,公主是爱笑的,可高兴了。如今,真的很少见公主笑了。” 惠德听着臻儿的话,自己很久没笑了吗?为了让臻儿放心,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这样好些了吗?是不是很高兴?” “你是公主,能不能不要为我着想了,你已经很苦了,不要在强颜欢笑了。”臻儿望着惠德这样,真的很心疼。 离梦之症就是这样的诡异。无身体病况,可是身体却会有心悸,体弱,消瘦,自己明明是不开心,却总是装作很高兴的模样,让人放心,如是神经大条的人,还觉得还挺好的,似乎察觉不出来中的离梦之症,某日可能就自缢而亡,那都不得而知。 离梦之症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得症之人,什么时候奔溃,再也装不去了,就选择了别的方式,了却自己的一生。 第二百八十七章 惠德公主(35)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我大婚之日说那些话触我霉头好不好?”惠德笑着说。 然后转身望着镜中的自己,真的没有再笑啊! 镜中的自己,慢慢变成另一幅喜服女子的容貌,她笑得灿烂,自信,美好,开心。 惠德望着那相似却陌生的容貌,她应该是嫁给了爱情了吧? 没一会,就听到陈嬷嬷在屋外喊着她们。说着就要进入。 臻儿帮惠德盖上最后的盖头,陈嬷嬷就进来了。 “吉时快到了,这边说先祭祀,到拜堂。” 惠德的手搭在陈嬷嬷的手腕上,全是当初陈嬷嬷教的礼仪规矩。 到门口,殿外之人一声声地传送,“惠德公主起嫁了~~” 然后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惠德公主起嫁了~~” “惠德公主起嫁了~~” …… 最后传到大理寺那,传赖一声钟响。 彻底响彻皇宫内外,城中的百姓皆知,惠德公主出嫁了。 秦衣站在院中,听着外面一声声的鞭炮轰鸣声,最后在一声的钟响之中,心好像被敲掉了一般,心痛不已。 她出宫了。 这份痛不是对惠德公主的喜爱,因为这一世,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接触,爱着惠德?可一想到惠德是木七七,是自己亲手把这一世的机会断送掉,就后悔。 是的,他后悔了。 他后悔放弃这一世的机会,可是这一世,其实他何尝他还不是在放弃? 记得惠德曾问过他,他不考虑无忧,不考虑年纪,能不能,敢不敢和她在一起? 他犹豫了,他不敢,他顾忌很多,其实这都是一样的,他明白了一世难得可贵,却还是牵挂很多,他总是想得太多,以至活得很累。 惠德看明白了他,也不想为难他,再只是淡如水的交情中,就断了想念,所以惠德才会如此果断。 “秦甜,你现在做的糕点越来越好吃了。”无忧笑着,最近秦甜经常做糕点给他吃,还经常跟着他后面学法术了,看来她想和自己一起修仙成道了,心里就不由得高兴。 “哦。”秦甜心不在焉地回复,眼睛还直勾勾地望着秦衣这边,这大冬天的,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一些衣服,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现在天这么冷,你怎么都不知道关心关心你父亲?”秦甜不敢上去为秦衣披衣,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所以这总是连骗带哄地很多时候都是让无忧帮自己照顾秦衣。 无忧听着秦甜的话,然后望着站在院中的父亲,空中还飘着小雪。秦衣一身白色单衣,站在雪中。 “这都是修仙之人,这小小的寒冷,怕什么?都能御寒的。”无忧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是秦甜冷了吗?我去拿衣服给你。” 无忧屁颠屁颠就回房给秦甜拿衣服了。 秦甜望着已经消失离开的无忧,心里真是一阵哀叹,真是愚笨,这关她什么事? 转身就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等无忧重新回到这里,秦甜早就不见了,秦衣还在雪中站着。 而手上的裘衣还挂在手腕,望着院中的父亲,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安静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 第二百八十八章 惠德公主(36) 父亲很瘦,很高,一身白色素锦棉衣,笔直地站在院中。十六年来,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母亲的记忆。虽然所有人都说自己的母亲是天上的神仙,可是从没有见父亲看向天空,倒是经常看父亲看向皇宫。 也经常听到赵炎叔伯和江睿掌门说自己母亲的事迹,说母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修仙者,在南洲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但是后来他去找其他的小伙伴玩,说自己的母亲是木七七,那些小伙伴都欺负他,打他,说他的母亲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把百家屠尽,沦落地府阿鼻道地狱的。 这两个版本完全不同,在父亲他们这里说,母亲是成为神仙,在天上当神仙。在那些世人眼中,母亲屠尽百家,堕神坠狱。 这两个版本,他那个都不行,因为说母亲成为神仙的,他求着父亲说联系一下母亲,他想看看母亲,可是这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没有见过。 父亲总是说,小时候母亲带过他,但是那是他不记事的时候,他只知道从他记事懂事开始,他从未见过母亲。他都能偶尔见过那漂泊四海的狐狸叔叔夏天无,可是他却一眼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他也不想了,逼着自己不去想,让自己在意外界的闲言碎语,这从小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有秦甜的相伴。 后来他就很依赖秦甜,他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喜欢跟着秦甜,她喜欢什么,自己就满足她什么,可是她好像总是不喜欢自己,自己好像总是在惹她生气。 再后来,他就开始学着像父亲一样内敛,学着像父亲一样安静,学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秦甜若是开口帮助,他便能及时地帮她了。 他站在长廊之中,就这样望着父亲的背影,真的好久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了。 这一晃自己都十六岁了,这么多年,他一直跟随秦甜的脚步,都忽略了父亲。 他对自己的关怀备至,呵护入微。在外界的流言四起,而自己的妻子遥遥无期,父亲就这样等着母亲十四年。 这十四年,他是怎么过的?他都没有想过父亲这些年过得好吗? 手上的裘衣提了提,然后走出廊亭,将手上的裘衣披在秦衣的身上,“爹爹!多穿点,小心冷。” 秦衣没想到无忧竟然来给他送衣服。这么多年,无忧一直很少和自己说哈,加上自己也是一个少言寡语的父子两个人,这十几年来,在一起说的话真的很少很少,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客气。 秦衣紧紧地握住裘衣,真的觉得很幸福,这一刻,心里的阴霾,因为无忧冲散了很多很多。 秦衣没想到无忧这么说,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无忧见秦衣的表情,就知道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忘了上次在老宅,惠德公主说要嫁人的事。” “我能亲眼看着你长大,这算是我的幸福。”后来遇到惠德,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跟随七七下凡,因为自卑,因为身份,因为等等原因而放弃。 而如今看到无忧,也无怨无悔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惠德公主(37) 事情总是有利有弊。秦衣失去一次机会,可是他亲眼看着孩子的成长,弥补了七七的遗憾,想来七七肯定也想看着孩子长大,而他帮七七做到了。 “我自己长大了,你可以寻找你自己的幸福了。”无忧望着天上不断闪烁的亮光,“不要错失你的幸福,只要你喜欢的,我都能接受。” 无忧特意避开惠德说的是嫁给他,而这为什么嫁给他,也都是因为秦衣,这一切后来他都明白了,再后来他经常看到父亲消失在府,直到前几日,惠德公主大病,宫中传来急召,父亲就这样消失了,他着急了,肉眼可见的着急和紧张,从那一刻,他彻底明白了。 他可能要有一个比他小的后娘了。 可是再后来,却没有见父亲任何的动静,也没有多说。大人的事,他也不清楚,也不想弄得很清楚,弄得太清楚,太累了。他宁愿糊涂一点,就像秦甜一样。 秦衣听着无忧的话,原来他都知道。 可是他却不能不管不顾,望着外面的烟花,鞭炮,呐喊,到处都是欢乐的气氛,如果添了一个他,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事已至此,错过就是错过。 前世云逸和木七七的错过,今世是他和惠德的错过,缘起缘灭,原来终将有一个人会代替你照顾她。 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止时光,命运的齿轮还是继续朝前。 他只是岁月长河里被推着前行者,他无力反抗。 听着外面一声声,“都错过了。”秦衣轻轻地说了一句。 而在无忧的心中的错过,是他们的年龄,身份的差距,现在惠德已经成婚,只能是错过,而秦衣的错过,却是从一开始的错过,放弃就注定错过。 惠德大婚当晚,皇宫传来巨变,皇上猝晕过去,命在旦夕。皇宫内乱成一锅粥,所有的皇子都进宫朝见,随时下一秒,可能就会发生宫变,而惠德也和库听一起进宫。 “哥,你要去哪?”秦衣实在心里堵着慌,又想去找惠德,但是实在没理由找,就在秦府晃悠的时候,看到秦帛正准备出府。 “皇上突然晕了过去,现在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去了皇宫,惠德公主和驸马也去了!”秦帛说。 秦衣一听,这又有机会再见惠德了。“带我一起吧,我帮皇上看看。” 秦帛望着秦衣,是啊!他的医术高超,这小小病症,自然手到擒来,不过秦帛内心是不太想治好李旋的,治好他干嘛呢?不过也无所谓,现在秦帛的目标是长生不老,他要有不死的身躯,让自己完成千秋霸业。 他要像秦衣一样,不老,如果能不老不死的身躯,那真的完美了。 而这想要完美,就要一步步的来。 “好。”秦帛答应。 两人一同去了皇宫。 果然咸阳宫里挤满了人。“让让,让国师秦衣看看。”秦帛为了让众人让开,拿着秦衣之前的名号撞骗,在场的人,都知道我朝现在根本没有国师,这哪来的国师? 于是纷纷地朝这边看,一中年男子,侧旁还有如鹿如狐的一身白衣少年,笔直地站着门口,这是秦衣? 第二百九十章 惠德公主(38) 很多都没有见过秦衣的公主,一眼看过秦衣,眼睛都看直了,宛如惠德第一次见秦衣的模样。 真的没想到秦帛侯爷的弟弟,年轻好看? 就这样的容貌,这样的秦衣,在场的人,纷纷地让开,等到龙床边,看了一眼还是喜服的惠德和库听,不想看到,终是看到,这一身的红衣,刺痛着他的眼。 “麻烦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父皇。”惠德很是诚恳地说着。 秦衣望着惠德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声音,【等着这么久,终于快要死了!】 没想到,惠德的内心这样想着。 她和李旋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想自己的父亲死呢? 不过在听到她的内心之后,望着床上闭目的李旋,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脉搏,一切了然,是食毒。 这治,一切还有的救,但是这治吗? 秦衣再次望向惠德眼睛,透露出一种声音,【都结束吧,早点结束,再也不用再受折磨了。】 惠德真的恨他。 惠德眼中对李旋的憎恨都有些流露外表,看到秦衣望着自己,收回自己的目光,低着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残忍的一面。 “皇上是心脉瘀阻,心气衰微,我先用灵力稳住他的心脉,后面可能还会出现心气虚衰的情况。”顿时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这还会出现心气虚衰? 秦衣继续说着,“甚至可能进一步发展为心阳虚,严重者出现阳脱或亡阳,甚至阴阳俱竭而亡。” “那怎么办?没什么办法根治吗?”作为南洲李旋的嫡子,也是当今的太子,李偲问道。 “没有。”秦衣说。 秦衣的话,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秦衣听着一声声地轻松的呼吸声,原来所有人都希望李旋死。 不免为李旋感到悲哀,只是其他人的内心,他是无法看到。可是这一声声的松懈的呼吸声,还是清晰地分辨出来的。 而床上的李旋还在昏迷不醒,见太医,御医,秦衣都已经查看过了,这说明天李旋就会转醒,所有人都回去了。 而回去的路上,秦衣,秦帛,惠德,库听,四人一行。 秦帛似是知道秦衣的心思,“惠德公主和库听将军今日大婚,秦某还没有上门道贺,实在有愧,这里就祝惠德公主和库听将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可惜,秦侯爷的礼就行。”惠德淡然地说着,努力让自己不要起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那是自然。”秦帛笑着,然后对着秦衣说,“小衣,你也说两句祝福语给惠德公主和库听将军啊!” 秦衣听着秦帛的话,他望向惠德,缓缓地开口,嘴型虽动,但是却未听一字声音。 半晌,“小衣,你干嘛呢,让你说话呢!” “秦衣祝惠德公主和库听将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便低着头,不再看着她。 惠德听到这话,微笑着,“多谢秦国师的祝福了,惠德已经会如你所愿,和库听将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可是这微笑里带着无限的苦意。 话落,四人一到皇宫外,两辆马车正排队等着,两辆马车一个朝右跑,一个朝左前行,终究是一人一马,一人一边,左右永不相见。 第二百九十一章 惠德公主(39) 随着两辆马车越行越远,再也听不到彼此的马蹄声,惠德终于绷不住了,一行清泪,缓缓地流了出来。 库听一切都看在眼里,递出一方手帕,“你已经做了很好了。” 三月前,他和惠德达成协议,他帮惠德离开皇宫,惠德帮他得到当初米罗隔赔的土地。 而这些,对于惠德实在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她只想好好在宫外,好好生活,已经不奢求什么爱情,只想好好地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就好。 而在库听的心里,来日方长,他相信终有一日,他能温暖惠德的心,都是一见钟情,只看谁更深情而已。 她对秦衣一见钟情,他亦是如此。所以对于惠德对秦衣的情感,他都看在眼中,只不过秦衣永远不会跟他争,若是秦衣回头找惠德,想来他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惜秦衣不会,所以他坚信,往后余生,慢慢温暖,总有春暖开花的时候。 等到了宫外,来到后面李旋专门为惠德建立的府邸。 惠德的府邸早已建造完毕,就在使馆的侧旁,为了方便往来米罗,也是李旋盘算好的一步棋,因为使馆一般都是该国的人把守,一直找不到好的借口接近,这直接在旁边建个新的府邸,也是方便监督。 新府记得当初李旋给它赐名,名为惠听府,惠听,看似好像是惠德和库听,但是却暗藏着李旋想要一个会听的人。 而臻儿已经在门口早早地等候,而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身花衣,实在是招摇,不过站在那君子如立,倒是显得儒雅,也只是显得而已。 臻儿看到惠德,高兴地跑到惠德的面前,“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惠德点头,旁边那花衣的男子,见臻儿过来,也不情愿地挪了两步到惠德面前,望了一眼旁边的库听,又望了一眼惠德,一句话没说。 不过惠德倒是率先忍不住,率先开口了,“这位是?” “我叫舒如青。”男子开口说,“是臻儿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来没提臻儿提起过,她还有一个未婚夫婿啊? “我也是刚刚知道。”臻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冒出来的未婚夫婿?这是都好久了,没想到这人还能找到她? 待回府,听着臻儿解释,原来她小时候和这舒如青有过一个娃娃亲,小时候听父母提起过一两次,后来九族满门吵斩之后,舒如青一家以为臻儿也在当中亡故, 而没想到前段时间,阴差阳错,就遇到了彼此,这趁着惠德大婚的日子,舒如青知道臻儿也回不去皇宫了,便赖在这惠听府,拿着小时候的娃娃亲,拿捏着她,说她不遵守誓言,这如今长大,应该遵守诺言的时候了。 而臻儿哪里肯同意,觉得这人就是来招摇撞骗的,可没想到舒如青,对以前他们的苏家了如指掌,看来他真的知晓,这便没法,任他死缠着。 惠德听着臻儿的一番解释,笑着,“臻儿也确实该成婚了!” “是啊!是啊!早就应该和我成婚了。”舒如青自恋地答着。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臻儿没好气地说。 第二百九十二章 惠德公主(40) “这怎么没关系?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舒如青有点着急地说。 “你是怎么认出臻儿的?”惠德问。 舒如青拿出一半枚玉佩,“这是家母和臻儿母亲当年定的娃娃亲的凭证,我看到另一半在臻儿身上。” “这东西,万一你是捡到怎么办?还有别的吗?” “还有臻儿姓苏,当年苏家所犯之事就是功高盖主。苏大将军保卫边疆,深受百姓和士兵的爱戴,可是李旋却忌惮苏家的权力,加上后宫苏妃当时怀子,若是皇子,更可能后宫和外戚勾结,让朝堂动乱,李旋为了除掉苏家,所以找了借口除了苏家,留下苏妃,后来生下是公主,也算是毫无威胁,他这才真正的放心。”舒如青说。 是啊!舒如青把李旋的真面目血淋淋地摆在他们的面前,逼着惠德要认清那个只有皇权的父亲,只有权衡利弊的取舍的皇上。 而她,也是权衡利弊的牺牲品。 所以她怎能不恨他? “这边了解了,那你先在府上住下吧,这些以后莫在对外传了。”惠德说。 “只要臻儿嫁给我,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到外面乱说。”舒如青坏笑着。 “你为什么喜欢臻儿?就是因为娃娃亲?”惠德问。 “就是一眼看到她,便认定了她。”舒如青深情地望着臻儿,“此生只爱她,此生,生生世世,如此。” 臻儿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深情,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这舒如青如此的深情,也没想到他的脸皮那么厚,竟然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就说出来了。 虽然这里就惠德,库听,她,还有舒如青四人,不远处,这府中四周都站在仆人,不一定能听到,但是都是真真切切在府上的啊! 惠德听着舒如青的话,让她有点恍惚,是啊!一眼看到,便认定,从此眼中再无他人。她有点明白舒如青的感情了,“好了,我了解,那你就在府上住下吧,臻儿你带舒公子,找一间厢房让舒公子住下。” 臻儿有点不情愿,但是听到是惠德的吩咐,也没办法,只能应承下来,答道,“好。” 舒如青笑着望着臻儿的模样,她就只吃惠德,也就惠德能让她吃得死死的。 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她了,余生几年,我们好好的过。 那天他们回去,义凤和木之情去凤凰族找了自己的父君,可是到了凤凰族,木之情的身份全部都被扒了出来,包括木七七的,木之情自然不同意九维再去找木七七的麻烦,也绝对不可能让九维伤害木七七,便想要离开凤凰族,把这事告知木七七。 但是他们却关在凤凰族,离不开了,再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九维大怒,要让木之情重坠地府,义凤自然是不同意,这两人便和九维僵持着,可他们哪里是九维的对手,义凤以自己威胁九维,九维这才放过木之情和木七七。 九维放过了木之情和木七七。可是木之情却不能原谅义凤的父亲,她无法原谅自己伤害自己家主,灭掉木门满门,现在还是对她仇视的九维,她没有哪里配不上义凤?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惠德公主(41) 也不要这样的仇视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七七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她是选择和七七一边,还是和义凤一边,或是是让义凤两边为难?她总归是不忍,不如这样放弃。 两个身份悬殊差距那么大的人在一起,她很有压力,她也无法让自己完全放下,不去介意义凤的父亲。便答应九维真君的条件,她下凡,以后和义凤一刀两断。 其实木之情的想法和秦衣的想法很像,都是自以为没有希望,便想着早点放弃。 惠德能看得出来,舒如青喜欢臻儿,也想让他们早一点可以在一起。然而臻儿却没有太多的想法。 “你能不能别要纠缠我。真的对你没有想法,不喜欢你。”臻儿说。 “没关系。其实感情慢慢培养出来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喜欢我,和我在一起。我们可以先成亲。后来慢慢培养感情。总之,我要和你在一起。”舒如青说。 臻儿听着他的话,很无语。这没有感情。怎么能成亲? “我不想和你说了,和你说不通。”臻儿气得转身要走。 舒如青笑着,“我和你才说不通啊。你为什么不能和我成亲?你又不喜欢别人。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和我在一起?” “这是两回事吗?一定要是有喜欢的人,才能拒绝另一个人吗?我知道我自己不喜欢谁。” “不喜欢谁?你不喜欢谁?”舒如青感觉自己的心都在疼,她怎么能不喜欢自己?可是还是强颜欢笑对着她说,“没关系,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的看不清你的感情而已。” “懒得跟你说。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人。”臻儿说完,就气得离开了。 舒如青望着臻儿的背影,默默的叹一口气。好想要把想要的曾经的东西全部看穿。今生,他们一定要在一起。这样想着,关上了房门。 这边李旋的身体第二天,果然清醒了。然而后面几日,急转直下。 这一次,秦帛又想要开口想让秦衣去皇宫,但秦衣一想到惠德不想要李旋活着。他就没有动静。除此之外。皇宫内外动荡不安。李旋这一次是很难活命。所以太子皇子等皇室中人都纷纷的站队,选择朝政,一一保全自己。 而秦波早就想好了应对政策。毕竟在朝堂上,混了有二十多年。 这小小的,更朝换代还是应对的绰绰有余。 只是他自己这个,想要长生不老的躯体,他该如何解决?谁来当他的出头鸟来帮他去,研制长生不老药? 有时候,他不免想到秦衣是半妖,他还不老,延缓衰老。成为一个半妖,或者是一个魔比较好。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做人比较好。 正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金阳公主,来到他的身边,给他披了一件衣服。“天冷了,多穿一点。” 秦帛听着金阳公主的话。他们两个只能说是相敬如宾。却没有一点情谊,或者说只是他对金阳公主。只是把它作为一个权力的一个牺牲品。或者是他们在朝堂上能得到权力的东西而已。这样公主知道,但是她不在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惠德公主(42) 南洲整个局势都动荡不安。舒如青作为一个闲散的商人,对于朝堂之事,他并不想管。 他也不想管。惠德公主的事。他只想好好的和他的臻儿在一起。他只想好好地和臻儿在一起就行了。然而臻儿却对他毫无感情。惠德从中百般撮合。 最后臻儿无奈只能同意和舒如青在一起,舒如青高高兴兴带着臻儿回府。 然而没几日, “不得了,不得了,少夫人跑了!” 舒家的小人着急忙慌的在府内大喊,一下府内热闹起来。 四处找臻儿的,跑去找舒如青的,还有聪明的,去公主府看看,有没有臻儿下落的。 为什么去公主府? 这不用想知道为什么?臻儿心里只有惠德公主,对其他毫无在意。 舒如青又马不停蹄地又跑到公主府逮人,几番,舒如青妥协了,算了,住在公主府吧,还热闹,这自然库听不愿意,这本来是想要和惠德好好培养感情,这又多了两个电灯泡。 整个公主府看起来热闹非凡,但是皇宫却是危机四伏。 这里还有一点点温馨的地方就是七家庙了。 秦衣在秦府实在是待不下去,来到七家庙透透气。 秦衣在七家庙四处逛游,弟子们在课堂听学,未授课的老师带着自己的真传弟子,练习仙法。 “赵炎,你们这是练的是什么啊?”秦衣来到道侣阁,赵炎正带着江睿练习飞线。 “秦衣!”赵炎高兴坏了,真的好久不见。 “你来了!”江睿见秦衣,也客气问礼。 “你咋来我这里啊?”赵炎问秦衣。 “闲来四处逛逛,这好像是道侣课吧?第一次看到。”秦衣问。 “是的,秦衣家主对道侣课也有兴趣?” “有点兴趣。” 赵炎太高兴了,秦衣和木七七的姻缘,算是有他一部分的功力,在当事人面前炫耀,不要太爽。 “那我跟你说说这道侣。”赵炎拉着秦衣院子里坐下,回头望江睿,“你继续练。” “是!”江睿悱恻道,等她学会了,要给他身上缠上百八十根红线,让他天天唠叨。 道侣这课,她都学会了,只有如何牵红线,如何强定姻缘,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学会,等她学会了,这招一定要用在他身上,这算是自食恶果吗?江睿暗笑着。 “仙门道侣不似普通凡人成亲,随便一人成亲即可。每个修仙之人都有主修法门,比如我主修水,我就不能找修火的修仙者,不然容易反噬自己的仙法,严重的可能都会死。” “这么严重?那就不找相背的。” “但是感情这事谁能说的好,喜欢了怎么办?修炼相背的两人结合,总要想些办法解决。” “能解决吗?” “当然能解决了,不然开设这课干嘛,所以不用在意那些条条框框,喜欢谁就喜欢谁,这些方法,平时都教。”赵炎笑着说。 “那半妖之人怎么解决?” 赵炎想都没想,联想到秦衣和木七七, “法力高深的修仙者,哪里在意半妖之人的影响,只不过对半妖之人身体损伤极大,这不是用换骨洗髓即可。” 赵炎望着秦衣,“当初七七就是用这个办法和你在一起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惠德公主(43) 秦衣听着赵炎的话,是啊,曾经的事,木门的事,七七的事,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感觉那么近,又感觉那么遥远。 秦衣正想着,一人忽然出现在七家庙,一身辉黄,明亮,闪烁着。 久久光芒散去,一中年严肃的男子站在那里。 “你是谁?” “吾乃九维君上!” 九维君上?这好像很耳熟,好像应该在那里听说? 秦衣努力地想着,他到底在哪里听过九维君上这个名号。 “红尾凤凰,我儿义凤不是都知道吗?”此人正是陈义的父亲,红尾凤凰的统领,九维君上。 原来是他! “陈义啊!这都是师兄弟,这弄成这样干嘛?”赵炎还不知道咋回事。 “谁跟你师兄弟,木门可是偷凤凰丹的无耻之徒。” “凤凰丹?”赵炎真的不明白,他也算是从小在木门长大,咋从来没听到什么凤凰丹?七七也是转世凤凰历劫。这哪来的凤凰丹? “算了,你这小辈无知无畏,不和你多语。”九维君上只是想拿回自己的凤凰丹而已。和找到自己的儿子回去继承君位。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又偷偷下凡。 “那不和我多语,能不能放了我?” “木七七杀人如麻,还妄想成仙,天界不收有杀怒的人为仙。” 赵炎听着九维君上的话, “那都是罪有应得。”赵炎反驳九维君上。 “这我来这里,把所有的都查清楚了,包括秦衣怎么回事,包括我儿义凤。” “秦衣?”赵炎问,秦衣怎么了? “我怎么了?” 九维君上望着秦衣,“这事以后你会知道,而你明白,你现在做的选择是最正确的选择。” 秦衣被他说的有点懵,九维君上挥袖,江睿和赵炎就被扇不见了。 等赵炎和江睿反应过来,他们正在竹林,等定住,不能动。 两个人只有咫尺之间,彼此都能感受到呼吸。 江睿尝试想贪婪着感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赵炎打破她的美好。 “你干嘛呢,运转灵力啊!试着冲着禁制啊!” “噢。”江睿这才没好气应承着。 试着冲破穴道,却毫无动静,约之半响,江睿有点没耐心了,佯装哭泣, “现在我们可怎么办啊!这一直这样一直站着啊?就这么死了啊!我还很年轻,还想修仙。这样死了。会死不瞑目的。我上有老,下有下,我死了,我师父可怎么办?我师父也要跟我一起死了?师傅,这么好的人也要死,我不想师傅死。我最喜欢师傅了。想当年,不作弊通过洗骨池了,没天赋修仙,买了一个道士的药才来的,这如今害了师父?” 江睿试着运用法术,挪动着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点着赵炎的头。两个额尖相对,很是甜蜜。 “你能不能别鬼狐狼嚎了,没见人都走了啊?”赵炎真的没见过这么胆小怕死的人,当掌门这么多年了,在外人望起来还挺威严的,这私下跟当年还是一模一样,“刚刚你说什么,你是靠吃药才通过洗骨池的?” 江睿眨着眼睛,试图让他忘记,这么多年,咋把这事说出来了? 周围只有她和赵炎,听到赵炎的问话,这尴尬地笑着,想回避问题,都很难回避,“这以前的事能不能提,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弟子,你的真传弟子?” “不是,怪不得这么笨,我也是瞎眼才选了你。” “说就说,能不能别咒自己?”江睿笑着说,“现在我们没事了,你说他留下秦衣做什么?弄到这干嘛?” “干嘛,杀秦衣啊,你个笨蛋,还不过来帮我解开法术,我去帮秦衣去啊。”赵炎被江睿气死了。 “我也被定住了啊!”江睿理直气壮地说。 “你有没有发现你能动?”赵炎快被气吐血。 江睿听到这话,赶紧又试了一下自己,手也能动了,“为什么啊?那人看起来很厉害啊,为什么定不住我?是不是我更厉害?” “厉害个毛线,他以为都是修仙者,用灵力定我们的,对于你个一个用药物助气的,灵力定你,当然什么作用都不起。” 江睿瘪着嘴,“你不也是凡人,这么看不起我干嘛?”江睿嘟囔着嘴。 “快来帮我解穴啊!”赵炎真的要被江睿气死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在犯傻。 “哦。”江睿不情不愿地帮赵炎解。 结果半天没反应。 “这个怎么没有反应?该怎么解啊” “你上课是没听吗?亲我。”赵炎做出一脸英雄赴义的模样,这是干嘛啊? “真的?”江睿一脸不可思议的问,没想到,这么多年,毫无进展。竟然在这个时候。可以占他便宜。 “我上课,你都不听的吗?你这掌门怎么当的?你怎么教那些弟子?” 赵炎恨不得现在有个铲子,把江睿埋了算了。没想到七家庙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特别强大,原因都在这了。有这样半吊子的掌门能好到哪里? “课本上第三十八页,灵力受阻,可由道侣亲肤破除,事半功倍。” “我又不是你的道侣。”江睿继续说。 赵炎不耐烦望着江睿,真的笨得要死,赵炎实在受不了,念想,手间的红线缠上江睿的手上,瞬间把她拉了过来,“现在是了!” 两人双唇相抵,赵炎瞬间破除灵力,收回红线,自动缠在手上,赶紧奔向秦衣,这也不知道怎样了? 而江睿还呆呆地想着刚刚的吻,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追上赵炎,这亲了她,这是真的吗? 赵炎真的亲了她? 江睿呆呆地站在原处,轻轻地摸着刚刚触碰的嘴唇,没想到他们的进展,在这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她终于有机会。有借口告诉她喜欢他。 连忙追随赵炎的脚步。她要抓住这次。 也许她和赵炎能不能在一起,全看这次了,蹦蹦跳跳跟在赵炎的后面。 “师父,等等我,我也要救秦衣家主的。” 这么多年,江睿又喊回秦衣,为家主了,真是一个现实的女人。 等到赵炎和江睿重新回到七家庙。到时候发现秦衣已经不在了。 江睿连忙联系了夏天无,看看这个怎么弄?去哪里能找到秦衣? 那个九维君上的凤凰族在哪?然后又告诉了秦无忧,告知情况,让秦无忧和秦甜赶紧去找失踪的秦衣。 第二百九十六章 劫数也是结束(1) 秦无忧得到消息,立刻收拾东西和秦甜,和秦帛简单做了一个告别,就离开京都,去往七家庙了。 而这边,由于李旋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这些时日也不用上朝,百官们都在商量着下一个君主继任一事。 而库听由于被召为新晋驸马,在朝堂之上虽没有实权,但是在这样的君主继任上,其他的皇子们自然要利用一波这米罗国这一大势力,而这就是当初库听和惠德真正交易的目的所在,库听图她的身份,她图他能带自己离开皇宫。 而事到如今,惠德已经功成身退,接下来都是库听自己的事了。 公主府内,经常听到舒如青欢快的声音,让这死气沉沉的公主府显得有那么一点生气。 “臻儿,这个好不好看?我特意为你买的,快戴上给我看看。”舒如青拿着一串大珍珠项链在臻儿面前比划着,准备要挂在她的脖子上。 “你有完没完,你都没事吗?”臻儿真的想不通,他怎么这么闲?都没有事吗? “没有事。”舒如青笑着望着她,“我在公主府有吃有喝,公主也没让我做什么事?” “那你脸皮就这么厚?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也不知道自己主动干活吗?” “干什么活?你教教我呗!”舒如青顺势又调戏她。 臻儿给他一个白眼,实在受不了了。 转身离开到惠德那,诉苦去了。 “公主,我实在伺候不来那位少爷了。麻烦你快点把他赶走吧!”臻儿说着。 惠德笑着望着臻儿,现在终于有一个人管管臻儿,这样也好,不然自己天天被臻儿束缚着。 “这可没办法,上次你都同意和他在一起了,这婚期都定了,你说给你一年时间,让你们培养感情,这才几天,就要把人家赶走,人家肯定不同意啊!” 惠德劝着臻儿,“再说,真的让他走了,跑出去乱说你的身份,这可怎么办?你还是顺着他一点,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惠德安慰着臻儿, 和气生财?这倒是说服自己有财可生,这光生气了,屁钱财。 “公主,你怎么都向着他,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说不定是假借接近我,其实哪个皇子公主的卧底?”臻儿仔细分析着,越来越有道理,怎么会有这么殷情的人?肯定有问题? 臻儿想到这个,瞬间高兴,“对,他肯定是哪个皇子公主的卧底,想要害公主您啊!” 惠德望着臻儿的模样,真的是好久没看到臻儿这样了,每次看到臻儿都是胸有成竹,或是成熟稳重的模样,哪有这般的急躁。 笑着,“好了,看你说的,那舒如青是什么人,我还看不出来?他就是冲你而来。现在朝堂里,还有心思管我们?就是找库听也比我这个公主好啊!” 臻儿听着,“库听?为什么找的是库听将军?” “他虽然是驸马,没有任何的实权,但是他是米罗人,又是李旋亲自赐婚的,就证明他的认可度很高,所以那些人都会找他的。” “那公主呢?这会不会波及公主?这朝堂纷争那么乱,会不会波及公主?” “身为李家,就注定风波。”惠德也想开了,“不过,这次,不需要我们去处理,一切都有库听,他想要得利,或是想要获取利益,都是他自己,我不会帮任何人。” “库听也是你的夫君。” “舒如青也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还想着要赶走他?”惠德回怼着臻儿,立马臻儿无话可说。 臻儿没想到惠德这样怼自己,望着她一眼,气得鼓着小嘴,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时,大厅走来一熟悉的人影。臻儿恢复正经,站好, 是他! “你怎么来了?” “公主难道不想知道舍弟的下落?” “你弟管我什么事?”惠德装作无所谓的态度。 “那是我多打扰了,我本以为公主关心舍弟的死活。原来找错人了。”秦帛一脸遗憾地起身准备离开。 而惠德听到秦帛的话,顿时紧张,“你说得什么意思?什么死活?秦衣怎么了?” “他被妖怪抓走了。” “妖怪?”惠德听着,听说秦衣就是半妖,这妖怪怎么抓他?而且她又不懂法术,捉妖,他怎么来找她? “我又不会捉妖,跑来找我也没用。” “也是,是在下病急乱投医了,那我这就告辞,先去找找看衡水七家庙的江睿掌门,说不定她有办法捉妖。” 秦帛说着就离开了。 而当秦帛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嘴角的笑容缓缓地勾起,这时库听刚好被其他皇子试图拉拢,刚刚交谈回来,没想到在门口看到秦帛,而秦帛也是踩着这个点等着库听的。 “库听将军好!” “秦侯爷今日怎么来到公主府?有何贵干?” 秦帛恭敬地朝库听行了一礼,“来找库听将军商量皇上之事。” “皇上之事?”库听听着,这家伙平时都不接触,这突然跑来,说这个,肯定有所图谋,“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驸马爷,也没有实权,帮不到你。你拉拢别人去吧!” 库听说着就要进府。 而秦帛在后面喊着,“你作为米罗人,还是米罗大将军,入赘南洲当驸马,还是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这样真的值得吗?” “值得!” 秦帛没想到他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回答了他的问题,看来这库听真的喜欢这惠德?只可惜只怕这惠德要让你失望,而他终将能掌握这场局面。他还是那个下棋者。 …… 库听进府后,四处找惠德,却再也没有找到,“惠德!惠德!” 库听苦苦找寻着惠德,“你们有没有看到公主?” “小人不知!” “小人不知!” “小人不知!” …… 接连好几个人都这样说,库听真的被气到了,“你们把臻儿找来!” “臻儿姑娘也不见了,我们刚刚就没有看到她!” “臻儿也不见了?”库听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不要成真,他希望慢慢培养感情的,这怎么能离开呢!他不想逼惠德,可是他不能让惠德离开他! 而站在不远处的一人,望着这边纷乱的场面,库听也望着那人,问,“如青?你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第二百九十七章 劫数也是结束(2) “她又丢下我!她又丢下我!”舒如青有点呆呆地转着身子,步履缓慢,嘴里还在重复这一句,满眼的悲伤。 库听见舒如青比他还要难过,看来他也不知道惠德和臻儿离开的事。 “你们快派人去找到惠德公主和臻儿啊!还在这傻站着干嘛?” 库听发火,瞬间在场的下人吓得点头,赶紧四散,去寻找惠德和臻儿的下落。 而惠德和臻儿已经驾着马车,去往衡水七家庙了。 “公主,我们确定要这样做吗?”臻儿有点不放心地问。 “你都跑出来了,现在来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迟了?”惠德笑着,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她的远出,望着外面的一切都好有趣。 臻儿听着惠德的话,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惠德教唆她,她能这么快叛变吗? “你不是想躲着舒如青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你现在不走,还到什么时候?你刚刚求我帮你摆脱舒如青,现在摆脱了,你可是后悔了?”惠德逗着她,“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吧!反正我无所谓,我有没什么损失。” “公主!”臻儿听着要回去,连忙拉住惠德手,这可不能回去。 惠德笑着,“好了,不回去,不回去,从此以后我们浪迹天涯!” 臻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排斥舒如青,不是不讨厌他,而且就是由衷地想要远离他,不想接近他,害怕和他有多的接触。但是真正和他接触起来,她其实并不讨厌,但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这好像是一个魔咒一样控制着自己的思想,就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算了,出去散散心也好,望着惠德高兴的样子,希望自己没有做错。“这衣服穿好了,不然又要生病了!” “好了,知道了。”惠德听到臻儿的话,有点宠溺笑着,把自己的裘衣拢拢在身上,让马车驾驶而过的风,不侵入她的身体。 这一路上的风吹赶着曾经的烦恼,吹赶着曾经的抑郁不得志。 到达衡水七家庙。 “这里就是七家庙?”惠德望着面前高大的石门,上门刻着木门二字,这怎么有点熟悉? 而臻儿问着旁边的人,“这里是七家庙吗?这怎么写这是木门?” 被问话的小弟子,没想到两位姑娘找他问话,有点紧张,地回答着,“我们七家庙前身就是木门,这是为了纪念木门家主木七七成仙的。”然后指着石门侧边上插着的木剑,“这便是七七家主所打入的。” 石门坚硬,这木剑竟然剑身全部没在石壁之上,完全看不出来,可见功力之强, 可是她咋感觉不是木七七干的啊? 不管了,这里是七家庙就行了,其他不管了。 然后直径地想要朝里走! 小弟子连忙拦住她,“这里都是七家庙私人场所,不得入内,游客只能在前殿,望能见谅!” 小弟子说着。 “我就不见谅!”惠德来这里可不是来上一炷香的,和臻儿打一个眼色,然后从小弟子的手下溜走了,留下臻儿拉着小弟子,拖住小弟子,走不了了。 惠德一溜烟地跑进后殿,又是一场光景,豪华明亮的修仙场所,无数个和刚刚那小弟子一样衣着的白衣弟子,整齐划一地排列着,手拿桃木剑,练着法术。 真的没想到这修仙还这么好玩,比武功好玩多了。 那漂浮半空的桌椅板凳,那悬浮的木剑,两人闭目相对,没有动静,可是看到上面他们的木剑却在相互争斗,打得不可开交。 可是惠德第一次看到修仙,心里满是崇拜,这样想来,秦衣也会这样了,这样想着,对秦衣的喜爱又加深了一分。 连忙跑到里面,希望能找到江睿掌门,问问秦衣是不是被抓走了? 刚跑到大厅,就听到有人在商量。 “我已经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赵炎有点垂头丧气地说。 “我也说了可能凤凰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发现父亲的踪影。”无忧说着。 “我也是,这边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而青衣男子听着他们的回话,神情越来越凝重,这在凡间找不到秦衣,这再找到,可能就只能剩下天界了! “现在我有一个不好的想法。”青衣男子缓慢地开口,“我们可能做好准备,秦衣被带到天界了。” “什么?又带到天界?”秦甜激动地说,上次带到天界,身体近三年都没有恢复,他是妖,和天界的灵气相悖,这在天界待时间长了,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 “这么激动干嘛?如果真的是被带到天界,那有七七能保护他,我们也不用担心。”江睿说着。 “七七?那个没良心的成仙的家伙?这么多年,都没见她下凡来找秦衣一次,来看无忧一次,她还会保护秦衣哥哥?她不害秦衣哥哥就算不错了,我要上天界救秦衣哥哥!”秦甜说。 “你上天界救秦衣?”江睿听着她的话,然后故作大笑几声,“就你都不学法术,你还上天界,你上炕都费劲。” “你上坑才费劲呢!”秦甜气得回怼着江睿,这家伙,这几年,江睿总是和她对着干,真的气死她了。 而江睿早就发现这个秦甜心思不纯,天天挑拨着秦衣,说着七七家主的坏话,真的气死她了,弄得无忧对自己的母亲毫无感情,有时候她告诉无忧,七七家主的伟大事迹,可是无忧毫无反应,对他自己有一个天界神仙的母亲,毫无感觉。 而且说到最后,无忧都是一句,“她那么好,怎么不来看我?”怼着江睿,无法还口。 而江睿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甜,都是她挑拨离间,破坏无忧和七七的感情,还想破坏秦衣和七七的感情。 只要她在,秦甜她这个想法是永远不能实现的。 惠德躲在外面,望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从中确定了,秦衣确实被妖怪抓走了,还是凤凰妖怪。 对于惠德从来不关注修仙的事,她不知道凤凰没有是妖,只能这前面联系,想到凤凰是妖,然后秦衣被抓走了。而且他们找了很多地方,现在怀疑秦衣被抓到天界去了。 而天界,不是神仙待的地方吗?惠德这才反应过来。这怎么有点不通。继续听着,看看什么情况?还有如何上天界? 第二百九十八章 劫数也是结束(3) 江睿和秦甜眼看又要吵起来了,夏天无连忙出来打圆场,说着营救秦衣的解决之法。 “好了,听我说,我这里有一个办法能去往天界。”夏天无开口说。 江睿和秦甜这才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夏天无的话。 “听说魔界有一方天阶印,是当初那些神仙成魔下界,从天界偷了一方天阶印,为了自己能方便出入天界。只要我们能得到天阶印,我们就能自由出入天界了。” “那这天阶印现在还在魔界吗?具体在什么地方?只要拿到就能到天界吗?”秦甜问。 “那天阶印是天魔派的宝物,而天魔韦南绝早在十四年前就被木七七捉回天界了,现在无人知晓它的下落。”夏天无说完,叹了一口气。 “那你告诉我们干嘛,这都不知晓具体位置,怎么找啊!”秦甜有点不耐烦地说着。 “起码我们知道一去往天界的办法啊!难不成天阶印还能被韦南绝随身带着,肯定在魔界哪个地方藏着呢。” “韦南绝应该为自己留个一个后招,让他的人能找到天阶印,去天界救他,所以只要能找到天魔派的人,应该能得到天阶印的消息。”夏天无继续说。 他们听着夏天无的话,感觉甚是有理,就这样办。 “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到魔界一探究竟。”江睿说是风就是雨,就要走。 “稍等,我们先欢迎一新朋友。”夏天无说。 江睿很懵,这欢迎谁啊? “你在墙角偷听很久了,这都说完了,还不打算出来吗?”夏天无望向门边,等待着。 惠德见他们发现了自己,也只是站出来,有点扭捏地站在外面,不好意思走进来。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不小心听到那么一点点而已。”惠德试图用手比试一下去,其实就听到很少很少,但是捏着小指甲,感觉又很假,便又作罢。 装作淡然的模样。 “是你!你怎么来了?”在座的只有无忧认识惠德。 “听说秦衣被妖怪抓走了,我当然要来相救了。”惠德大言不惭地说着。 所有人望着面前这毫无修为的惠德,这女子怎么有这样的口气说话的? 秦甜听到惠德的话,瞬间意识到面前的女子对她有威胁,立马警惕起来,“这管你什么事?这都是我们修仙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也是凡人吗?凭什么看不起我?我是没修炼仙法,我若修炼仙法,绝对是最厉害的。” 秦甜准备还口,这人也太大言不惭了。 而夏天无望着惠德感觉很熟悉,但是看不出来其他,就是普通人,“姑娘是?” “在下南洲惠德公主,李惠儿。”惠德自报家门。 无忧望着惠德一个人,便想着出面打圆场,说,“我们即将是去极危险的地方,公主还是不宜和我们一起,在京都等我们消息即可。” “我不回去。”惠德说,然后走到无忧面前,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无忧,你放心,我就是单纯地来看看,绝对没有想当你后娘的想法。” 额,无忧听着惠德的话,感觉满额的黑线,这样说真的好吗? “看姑娘年纪尚小,而且也没有学习法术,你在此着实不方便。”夏天无说。 “你们想干嘛?”惠德问。 “救人。” “我也是想救人,那为何排挤我?你们所说救人,我也是懂一些的。” “你也懂法术?” “非也,我懂找人。”惠德笑着,“你们不是说找到天魔派的人吗?虽然不太懂魔界,天界,还是你们修仙界的事,但是只要涉及权谋的,我必然懂一些。” “你们不是说,韦南绝被天界之人捉走,而天阶印必然要交给他的心腹,那谁是韦南绝的心腹,就拥有天阶印。” 夏天无仔细想着,“他的心腹?他的心腹叫星元,是魔界现在的星元长老。” “那我们就去找那个星元。”惠德说完就跑走了,丝毫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而朝外跑的时候,臻儿也找了过来,便和臻儿一起迅速地离开这后面,来到前殿。 剩下见如此,只能开口, “那只能这样了。”夏天无说,然后问无忧,“这姑娘和秦衣怎么回事?” “她喜欢我父亲。”无忧直言不讳。 惊到众人,无忧又补了一句,“我父亲也有点意思。” 再次惊到,秦甜立马反驳,“才没有呢,秦衣再不喜欢那个小丫头呢。” 而江睿这次也和秦甜统一站线,“他敢变心,对七七不忠,打断他的腿。” 无忧听着这两人的话,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不该说的。 “我不想救他了,什么人啊。”江睿有点气愤地离开了。 “你才什么脾气呢,不理她,我们继续商量接下来的安排。”赵炎劝说着。 秦甜也觉得这里气氛,一点也不好,也离开了,就剩他们三个大男人,计划着具体营救秦衣的方案。 惠德所说,知其主谋,寻其心腹。 当晚,夏天无就利用法术进入魔市,探查一番,魔市依旧热闹,夏天无寻了质欢堂,看到堂内的,大名鼎鼎的宝贝,紫金盘。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这玉罗紫金盘,真是一个好东西,这么一个好东西,就这样随意地放在质欢堂的堂前,真是过于放心。 夏天无仔细看着吗紫金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算盘里有一颗珠子有点特别,和其他的珠子有点区别,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夏天无又仔细看那紫金盘,真的不一样,虽都是天界宝物,但是属性不同,融合在一起,也许都无法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夏天无试图用法术来取出那不一样的天界宝物。但是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取出来。只能暂时放弃,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回去另想办法。 夏天无告诉赵炎,他怀疑天阶印藏在紫金盘里,如何如何取紫金盘也是一件烦恼的事。 取紫金盘虽然比较麻烦,几番周折,还算勉勉强强混入魔界,而不是停留在魔市外面,利用魔界的浊气,来对付那些鬼怪,就基本看不到那些鬼怪了。 只有秦衣是否被带到天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要上天界,才能证实她的想法。 第二百九十九章 劫数也是结束(4) 我叫上官月凡,世爵宏意侯,府邸惠听,我的母亲是惠德公主,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被追封贞意夫人。她的故事,我从小到大,不管是听爷爷,还是下人都听到太多太多了,我知道我的母亲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惠听府内那一池莲花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是我的父亲,是我母亲。我常常坐在亭子望着那一池莲花,不敢摘上一朵,怕父亲疼痛。所有人都说这池莲花是我的父亲,因为这莲花是我母亲用我父亲的身子养的,后落入池中,处处莲花,终年不败。 “侯爷,你怎么又在这睡下了?”我朦朦胧胧中间好像听到六儿在喊我,六儿是我有次回府的时候捡到的孤儿,他卖身葬父,不由觉得和自己一般可怜,便收留在身边,真的很是体贴,入府十年来,事无巨细。 我缓缓地睁开眼,揉揉额头,“傍晚了吗?” “是的,您都睡了一个时辰了!”六儿给我披上披风,“唉,一会不见你,你就贪睡。老王爷来找你了,说给你商量婚事。” “啊?”我吓得又差点睡过去,咋又商量婚事,我觉得我还小,不想成亲啊! 我别别扭扭地来到前厅,爷爷已经不耐烦地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了,我小心地喊着爷爷。 “爷爷”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的好孙儿,你来了啊!”爷爷拉着我赶紧坐下,桌上一堆美人图。“快要挑挑,这是爷爷重新找的,都是一顶一的美女,其实吧,你又不像你娘长得那么丑,完全随了你爹一样,不过我觉得吧,长相这个不能当饭吃,这个,对,就是这个,王将军的女儿,王忻言。那武功,真的完全和你娘有的一比。” “所以长得丑了?”我望了一眼,那张图,长相一般般,称不上美女。其实吧,我现在不想成亲,我才是十八啊! “你父亲十八岁都已经去世了!”额,这事触到爷爷的伤心事了,“月凡,爷爷也老了,你父亲那么早就去世了,你的母亲二十四岁就走了,我只剩你了,如果我走的时候,看着你一个人,我下去怎么和他们交代啊!” 每次说到这个,我都无话可说,父母走得早,虽然有奶娘陪着我,但是我却只有爷爷一个人能说话的人,我每个月都会去父亲家里去,但是我觉得那里好可怕,好冷清,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就包括我那亲生的爷爷,也是对我很是恭敬,却无半点的亲情之感。 “爷爷,我真的不想成亲,我到现在都没有上过朝,也没有参加秋试,我每天都是在侯府不是看花就是看天,我真的好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我想和母亲一样学武练剑,我也想和父亲一样寻医问道。我想做我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想学武练剑?还是寻医问道啊?我看你只是闲着无聊而已,想找点事情做。想小时候,我请了师傅教你武功,你却把人家推进莲花池中,害得人家差点淹死。” “我哪里知道他不会游泳。”我有点悱恻地说。 “这跟会不会游泳没有关系,那池莲花是你父亲的骨血养成的,自你父亲之后,那池莲花便是谁也近身不得。”爷爷把美人图又放在我手上,“你再仔细看看,你必须选个,今年要成亲。” “爷爷!” “叫爹爹都不行。”爷爷转身就走了,“明天我会派绯色来收图,如果到时候你没决定好,我会让她嫁给你。” “爷爷!”我的天啊!绯色,爷爷您怎么可以这样?我想哭! 绯色和六儿同岁,那年我刚刚从外面捡到六儿,爷爷这时带来绯色,我选择了六儿,没有选择她,我永远记得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她是那么的失望,死死盯着我,恨不得盯出一个洞出来。直到今日,我见到她,总有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害怕她的目光。 我又待在莲花池的亭子里,望着一桌子的美人图,我真的要从里面选个我未来携手之人? “父亲,我该怎么办?”我望着莲花轻轻地叹息。 “好吃,真好吃。”额,我一下惊得四处张望,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怎么回事?我可能精神不太好,出现幻听了?可是一会又传来一声声好吃的声音,这是谁在说话?“谁?谁在说话?”我四川寻找,可是声音还不断说着,我顺着声音,竟来到莲花池边,声音竟是从莲花池里传来。“谁?是谁在里面?” “好饱啊!”声音悠悠地传来,“咕咕” “你咕咕什么呢?你到底在吃什么?你是谁?”我此话一说,那声音一下警觉起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那声音又传来。 “废话,你说得那么大声!”我这话刚刚说完,前面一下向我漂来一只木偶。 “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木偶一下跳上岸上,蹦跶到我的前面,“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 “啊!鬼啊!”我吓得赶紧跑了,可是木偶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啊!鬼在哪?我怕!”“鬼大哥,千万别抓到我,我只是一只小木偶,别勾我啊!” 我吓得跑回房间,躲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天啊,我竟然见鬼了? “走了吗?”我傻乎乎地问。 “不知道。”额,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声音?我吓得一下跑出被子,木偶竟从我的怀里掉了出来。它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鬼啊!”那小木偶掉在地上,吓得在地上到处滚。我就眼睁睁望着它滚来滚去,最后竟然滚成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我吓得一下晕了过去,我觉得我当年不该把那位师傅推下水的,不然我现在怎会被一只木偶吓得晕倒了。 待第二天我醒的时候,我看到第一个人是绯色,她的脸色貌似有些难看,但是我竟觉得很亲切,“绯色,你不知道啊!我遇到一只——” “什么?”额?声音好像有点熟悉,而且传来的位置有点奇怪。我转身望着我旁边的女人,这不是昨晚那个木偶吗? “鬼啊!”我吓得大叫。 “好了,我知道了。”绯色一下呵止了我,“我这就回去跟王爷复命,难道这么多美人不要,原来早已金屋藏娇了。”绯色转身就离开了。 不是啊!绯色,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望着绯色彻底地离开,我转身望了一眼木偶,吓得又转回身,“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吗?我没想干嘛啊?” “没想干嘛,就从哪来就去哪去。” “可是我不知道我从哪来的,你不是有鬼吗?我害怕。”她一下抱住我,我觉得我才害怕才是。我浑身都在打颤。 “你不就是鬼吗?你害怕个毛线啊!” “我是鬼?”那木偶疑惑地抱着,“我是木偶啊!” 看来真的是一只木偶修炼成精了。 第三百章 劫数也是结束(5) 我稍微理了情绪,镇定地说,“你先把我放开,我们好好谈谈。”她一下放开我。 我穿好衣服望着对面女子,为什么觉得她的长相有点熟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事,这个怪物为什么要跟自己? “你是木偶?” “是啊!”她眨着眼睛说着。“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什么名字?” “龙涎染!好听吧?这个名字可是你给我取着呢?” “我给你取的?”我啥时候认识你的啊?还给你取名字? “对啊!就是有天听到你在背一首诗来着,背来背去就会这么一句,龙涎染就什么鬼的。我不记得了,反正我就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这首好像我是十二岁入学的时候,太傅让我背的,我自视自己天资不高,没有他们说的,如父亲那般俊美,也没有母亲那般武艺高强,还没有过高的天资,不是世爵的侯位,估计每年的秋试,我是肯定落榜的。不过她说她那时候就在了,这个怪物,竟然在侯府这么多年? “那意味你一直在我侯府了?你是妖怪还是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是木偶啊!说了太多遍了!什么目的?我经常见你在亭子里说奇奇怪怪的话,我也我不知道我怎么就一下变成和你一样了,你见过我的真身的。” “那你这是修炼成精了?”我大胆猜想问着她。 “我成精了?木偶精?”她一下站了起来,围着我转,“我成精了!我成精了!”她还在转着的时候,房门一下被推开! 声音从远到近!,“成什么精啊?我看你是狐狸精——”秦诚王推门而入之时,只见一女子翩翩起舞,那容颜和自己的女儿竟一般无二,只是身材更为柔美。 “颜惜!”诚王一下抱住龙涎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放下父王的,离开父王的,这么多年,父王好想你啊!” 我望着爷爷抱着龙涎染。颜惜,这是我朝唯一的公主称号,也是我母亲的称号。这是我母亲回来了?我呆呆地望着。 诚王反应过来,不对,不可能,这么多年,女儿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而且是他亲自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啊! 诚王整理好情绪,慢慢地放开龙涎染,“你是谁?为什么和我女儿长得这般相似?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叫龙涎染。是他唤我来的。”她一下拉着我起来,挡在她和爷爷中间,我这咋说啊!说这是妖精?一个木偶精?也不知道她是好妖还是坏妖。 诚王望着自己的孙儿,想他给个好的解释。我能有什么好的解释啊!“爷爷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外面看到她长得跟母亲相似,孙儿实在想念母亲,见她无依无靠,便带她入府了。” “是的,无依无靠,他带我来的。”龙涎染一下挽着我的手,笑着对诚王说。 诚王望着龙涎染,再望着我片刻,又问一声,“那你是喜欢她?刚刚听绯色说你们在房里——?” “绝对没有,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像母亲,才带回来的,怎么会喜欢她?” “我喜欢你唉!”这时龙涎染不嫌事大的说着,真的是无奈。 诚王望着龙涎染,这月凡如果真的喜欢这个和自己母亲相似容貌的龙涎染,自己还真的别扭呢。“没有就好,那你想好娶谁了吗?” 额,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望着绯色,又低头望了一眼美人图,再望了一眼龙涎染,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嘴好欠啊!为什么不说自己喜欢龙涎染,这样起码可以躲避和别人成婚啊!这是妖精,到时候等爷爷百年之后,我再请法师把她做了。真是两全其美啊!但是现在该怎么圆啊? “孙儿还没有想好,不过龙姑娘喜欢孙儿,我也见她十分投缘,只是她和母亲实在相似,孙儿实在不知心中所属?” “难不成你还和她在一起?”诚王说着。 “爷爷并不在意家世,连绯色都可以让我娶,我娶个和母亲相似之人有何不可?这不是更好吗?”只是没想到爷爷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绯色怎么了?这样招你?”爷爷望着自己手,再望了一眼龙涎染,转身离开了,说着,“你想娶谁就娶谁,我做不得主了。至于绯色,她不再是你的影卫了。” 我呆呆地望着爷爷的背影还有绯色。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绯色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红色,背影萧条,她才十六岁,六岁带到我府,我未选择她,后十四岁正式成为我的影卫,直到今日。那一黑一红,好像都对我失望了。 我低着头,不发一言。龙涎染一下把我按着坐下,头抵着我说话,“你怎么了?那人打你了唉,你咋没反应?” “他是我爷爷,我能怎么办?” “爷爷就可以随便打人啊?”龙涎染望着桌子上的水果,拿起一个,吃起来,可是咬下去,却咽不下去。“呜呜,我这咋吃不下去啊?”我还沉浸在悲伤当中,这个龙涎染吃着苹果,一个劲地吐出来,最后竟然还吐在我的脸上。 我生气得望着她,“龙涎染!” “我吃不了东西!”她急的哇哇叫!我顿时被她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在她哇哇叫的时候,我看到她嘴里从舌头后面都是木头的样子,对哦,她是木偶精哦。 “你都没有食道,吃什么,你是木头,哪有木头吃东西的?” “可是我想吃,而且我也觉得饿。要不你带我去吃莲花吧!我一直吃莲花的,那个肯定行。” “不行!那是我父亲,怎么可以让你吃?” “我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你父亲嘛,而且我吃了,这么多年你们也没说什么啊!” 额,人家是木偶,之前是不知道,这我知道了,我怎么带你去吃自己的父亲?但是这样说着,不过是去莲花池看看,毕竟那莲花终年不败,她去闻闻味也是可以的。 我带着她来到莲池处,让她就在此处好好闻闻就好,龙涎染表面答应,结果一到莲池,一下就飞进莲花丛中,摘了一朵吃了起来,吃完一朵,又摘一朵才肯飞身出来。我望着莲花,急的跺脚,可是待她出来,那被她摘去的莲花,又奇迹般的再慢慢长出来,不待一会,那莲花全部长出,恢复如初。 “这花?怎么长得这么快?我以为是终年不败。” 第三百零一章 劫数也是结束(6) “是终年不败啊!”她望着手上的莲花,递给我一瓣,“要不要吃一口你的父亲?”她笑着说。我一下觉得她怎么这么残忍?她好似都知道,又好似都不知道的初入世的小妖,但是为什么刚刚一瞬间,感觉到害怕? 我厌恶地望着她一眼,“不吃。你打算一直在我这吗?” “是啊!我本来就生活在这的,再说,你不是说娶我吗?” “我啥时候说娶你的?”此话刚说完,就想起和爷爷吵架的事,唉,刚刚真是嘴欠啊,我为什么感觉这个木偶精不是善茬? “你刚刚都和你爷爷为了我吵架了,我这个精呢,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你一开始在那里的心思,我都知道,你不想和不爱的人成亲,所以娶我,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好像也是。但是好像也不是,我呆呆地望着一池莲花,父亲,我该怎么办?只见一池莲花摇曳,不言不语,又好似在回答。 “我娶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你是妖精这件事!” “我又不是傻子,我聪明着呢,知道的!”她鄙视着说着我,我只是在好心提醒她而已。 “第二条,如果我哪天遇到我心仪的女子,你就要离开了!不许再纠缠我。” “心仪的女子,我感觉你这辈子是遇不到了。” “少在这诅咒我,我感觉我能遇到。” “行行行,你能遇到,到时候我就会走行了吧,快说第三条。” “第三条,我暂时还没想到,到时候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现在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人间,就靠你保护我了。”她笑着一下抱着我,然后飞身进入莲花池内,“待晚饭的时候,我要去找你。” 待第二日,侯府内传出宏意侯府内即将成婚,成婚女子与自己母亲相似,容貌却无那丑陋的黑痣,如同颜惜公主产子后的容颜。女子名为龙涎染。坊间纷纷猜测,侯爷思母所致,至于那名女子,坊间传闻许多,具体就不细说。 事情也算按照我的意愿和龙涎染的意愿去走。我不想和不爱的人成婚,即使和一个妖精成婚,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初六,我望着莲花池里还在憨憨入睡的龙涎染,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最近你经常来这?”我听到声音吓到差点跌落在地上,只见该人伸手拉住我的手,我望着眼前的人,一身绯色红衣,一柄细软长剑缠腰。她以前就像我的影子一般,若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她便会出现。她扶稳我坐好,“怎么看不到六儿?” “我让他先回屋休息了。” “哦,那龙姑娘呢?刚刚去她房间,并无找到她。” 我望着莲花池,你不知道她正在莲花池里躺着正快活呢!“你找她有何事?”说着,只见她拿起桌子上的衣服给我,我也傻傻地接过,“这是?” “喜服。宫内送来的,让龙姑娘试试可还合身。”她说完想到什么,半天,又缓缓说道,“这衣服是按照我的尺寸来做的,所以可能有些地方需要进行修改。” “为什么要按照你的做?宫内人为什么不直接找龙涎染,找你干嘛?”我有点不悦,这事肯定是爷爷干的。真是的,都答应成婚,还弄这些门道。 “那天找了龙姑娘,龙姑娘说让我代替她试穿喜服,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找龙姑娘问清楚,如果没什么事,我走了。”她说话一下冷如冰霜,转身准备离开。我望着她的背影,我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等等,对不起,刚刚不该那样说话。”我别扭地说着,“你已经不是我的影卫了,你不必再为我做事。” “我知道。”说完头也没回就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从小到大,我看到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好似她真的如影子一般跟在我后面,我很少见到她,唯一一次正面见到她的时候,小时候选择她和六儿的时候,我未选择她,她眼中深深的恨意,我至今还是记忆犹新,所以我潜意识里害怕她。 “绯色,你过来了啊?”六儿这时来了,他高兴地拉着绯色的手,“好久没见你了,你刚刚来和侯爷汇报工作的吗?怎么样?外面怎么样?” “没事。我先走了。”她准备抽出六儿的手,结果六儿拉着她又回到我的身边。我望着他们拉拉扯扯,心里竟有一些不悦。 “侯爷,绯色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让她这么快就走啊?” “她在这干嘛?她现在也不是我的影卫了,而且作为一个影卫,天天在府内像什么话?” “侯爷,她不是普通的影卫,她是你当初指派的。”我指派的?我咋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选了六儿,绯色恨透了我。“侯爷真是没良心,当初说让我当你随从,让绯色当你的影卫,结果现在说不要就不要,是不是过些天,连我也不要了。绯色,走,不理这个没良心的人,我当初就说让你放弃当影卫,你不听,现在被人嫌弃了。”我气得指着六儿,结果六儿拉着绯色骂骂咧咧就走了,真的是胆子肥了,还敢骂我?现在还不打招呼就走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气死我了。我气得直跺脚,没想到一个绊住,摔进莲花池。 莲花池的池水不深,但是我不会游泳啊!我拼命呼喊着,“绯色,六儿救我!”不对,这池水里不是龙涎染吗?她死到哪了?“龙涎染,龙涎染,救我!”在呼喊中,我慢慢沉入水中,这莲池,水清澈见底,我好像听到别样的声音,还看到别样的场面。 “小意,小意,上官意!”我好像看到一个女子在莲池里疯狂地寻找着什么,她像疯了一般在莲池里寻找,她的面容姣好模糊,我看得不是很真切,只看到最后一对木偶从女子的袖口漂了出来,再渐渐女子浮出水面,好像我的呼吸也随之顺畅,我才发现,我落入池中,刚刚才浮上来,抱我出水面的是龙涎染,“涎染!”说完,我就昏了过去,在梦里,我好像看到我还是三岁的时候,一间院子外,一女子一男子在争执着什么,我站在后面,眼睁睁地望着那男子倒下,我应该没什么印象,但是我却忘不掉,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那名男子,女子为我的母亲,男子听人说,是母亲的面首。母亲是我三岁的时候离开的,她是病逝的,病逝之前,天天都在呼喊着父亲名字,她整整挨了一年,听说我的父亲也是那天去世的,那天,她精神很好,突然带着我去堆雪人,我站在雪里,哭着对母亲说,我冷,可是母亲好似听不见一般,独自堆着雪人,直到最后雪人堆好,她轻轻地把胡萝卜放在我的手上,在雪中长眠。我想我这辈子,见证了两次死亡,一次是见母亲杀人,一次见母亲去世。 第三百零二章 劫数也是结束(7) 在梦中,我又好像看到小时候,因为这些事,我从小就害怕一个人,总是爷爷带着我,我也曾听下人说起,我上面其实应该还有一个孩子,我其实是第二个孩子。是父亲亲手落掉那个孩子。关于父母的故事,爷爷都有跟我说,爷爷说母亲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武艺高强,可是我记忆仅存的母亲,是一个整日胡言乱语,进食汤药的人,最后还让我见证了她的死亡的人。让她的孩子终生害怕着的人。后来我为什么不害怕了,甚至忘记了,我也不记得了曾经有个人一直陪着自己! “别害怕,有我陪着你!”我好像听到谁的声音在说话。 “我是穆炎侯府的穆琉青。” “我叫穆琉青,不是绯色!” “我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好像记起什么了。我一下睁开眼,发现眼前紧张的六儿,还有站在一边冷如冰霜的绯色,还有在那没心没肺在那趴着睡觉的龙涎染。 “穆琉青?”此话一出,明显看到绯色的身子骤然发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穆琉青。 “侯爷,你终于醒了!”六儿一下拉着我的手,哭着,“你再不醒,我就要告诉王爷去了。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想起以前一点事。”穆炎侯府,是罪臣之府,这是十年前,皆知的事。穆炎侯勾结外臣,企图叛变,一朝阴谋被昭告天下,赐全府满门抄斩。也是从那之后,不再赐外姓封地。虽为侯,只为名号。其实像这样的大罪,未牵累九族,未诛其旁系,已是大德。直系穆炎侯府亲人共计八人,全诛。而穆青色为穆炎的最小的女儿。小时和诚王孙儿常伴,诚王未曾求情,岁仅六岁被诛。 我想起我当初为何选择六儿为我的随从,而绯色做我的影卫了。绯色不是绯色,她是穆琉青。 “他能有什么事?我才有事呢!是我救了你家的侯爷。” “这不是你以后的夫君吗?”六儿回怼着龙涎染。我望着龙涎染,我也好像知道她的来处了。 龙涎染被六儿怼着气着一下坐在我的床边,“夫君,我救了你哎!” “好好好,谢谢娘子救命之恩。”我笑着说。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绯色说完就走了。 “不用谢,这不是以身相许了吗?你这个不识趣的,不也赶快走!”龙涎染打发着六儿走,六儿气呼呼地走了,最后房间只剩我和龙涎染两个人,不对,是一人一偶。 真正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龙涎染望着我很久,突然开口说,“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我淡然地说。 “真的吗?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她哀伤地说着,“那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虽然你为母亲的一方执念,但是既然答应成婚,许你看这世间,你便可以有个正常的身份去外面看看。”我还想说什么,结果她突然打我一顿。 “成婚你个头啊!我是你姐!你这个家伙,想占我便宜啊!” 我姐?我哪来的姐啊?“我姐是妖精?”不对啊,我哪来的姐姐啊? “我才不是妖精。”她掏出一对木偶,她咋变成她自己的真身? “我是死胎,你的亲生姐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意识?还落入这木偶之中。”这还不如说你是妖怪呢,这是我的姐姐?那个传闻被父亲落掉的孩子? 她拿着那一对木偶,望着我,“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木偶不木偶的,我该怎么办?” 我实在不太能接受,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有点疑惑地问着她,“你真的是我姐姐?” “当然了,不然我才不想认你这个傻弟弟!”你在说谁傻啊?我可是宏意侯。不过好男不跟女斗。懒得跟她计较,说说正事。 “那你是我姐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咋没投胎转世?“那你可知道父母如何?他们是否转世为人?还是像你一样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我也是在救你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望着我,“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该恨你,还是该恨父亲?”说完她又焉着在那。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也许你知道你爱的是谁?你唯一能吃的食物,不只有那父亲的莲花吗?” 她听到我这么说,在那趴着很久很久,屋内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直到黄昏,又是晚饭时间,听到她的肚子在叫,我轻轻地笑着,她也轻轻地笑着。又来到莲花池边,我望着她吃着莲花,她吃着吃着,却吐了!“你怎么了?”不停在犯恶心。我赶紧帮她顺着背,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吃不了这莲花了,我一想到这是他的骨血,我心里就想吐。”她哭着说,趴在桌子上干呕着,这可怎么办?如果是我,我望着这一池莲花,我也吃不下去。 “那你要不要再试试食物?”我跑去厨房端来两碟菜,下人都惊呆了,我管不了他们的眼神,我只知道现在龙涎染,我的姐姐,现在很难受。 可是食物,她还是吃不了。她会饿,她需要吃饭,之前她可以吃莲花,现在却吃不了了,从那之后,我们经常去莲花池摘莲花,可是她再也没吃进去过,不停地吐出来。下人都说她怀孕了,看我们两的眼神都怪怪的,六儿也很少过来找我,我感觉我这个侯爷当得超级失败。 我眼睁睁地望着龙涎染一天比一天虚弱,可是我却无能为力。直到有一天,爷爷听到外面的传闻,来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这不是马上要成亲了,你竟然珠胎暗结!”爷爷手上拿着一根粗长的鞭子,这鞭子是母亲的遗物。爷爷望着床上骨瘦如柴的龙涎染,一下放下鞭子,哭着扑了上去,这个模样,像极了母亲去世之前的样子。 “我的女儿!朝露啊!”爷爷哭着抱着龙涎染。龙涎染虽然饿得没有样子了,但她的精神气还是很好,龙涎染笑着回抱着爷爷,也喊着爷爷。爷爷一下回过神,这是只是和自己女儿相似之人。 第三百零三章 劫数也是结束(8) “我说了很多遍了,是秦衣让我这么做的,天地良心,我真的本来的话本都写得好好的,秦衣跑来跟我说,他放弃了。” “你的话本?呵呵。我和秦衣算是完了,但是这以后在天界,我们没完。”木七七又甩了一地的话本,气得要离开。 “以后都是千万年的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干嘛呢?”尧戈讨好着木七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我这次下凡历劫,其实是失败的,你那话本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如果我把这事告诉天帝,会不会觉得你这月老可能要下岗重新培训一下?”木七七笑着。 尧戈听着她的话,这家伙果然知道他的目的,太阴了。 无奈,这次确实办砸了,不仅仅是秦衣的原因,为什么他的话本一点约束力都没有,完全不按照他的故事剧情走。 难道一见钟情,美色的诱惑力这么大? 这库听长得也不丑啊! 总之他本身的话本就有巨大的问题,这被天帝知道了,他的月老之位可能要革职查办。 “求求你,千万别告诉天帝,不然我死定了。你这次帮我一次,以后你有啥事,我绝对帮你。”尧戈很恳切的说着。 木七七望着他的样子,算了,本来就是秦衣主动放弃的,如是过多怪罪于尧戈,那有点不得理了。 “把专门为我和秦衣写的话本给我。”木七七伸出手,尧戈立刻秒懂,把话本交到她的手上。 “绝对感天动地,绝对好。” 木七七拿着话本离开了月老祠。 回到浮沉殿,缓缓地打开话本,里面的文字一个个跳跃出来,构成她本应该和秦衣经历的轮回。 …… “不得了,不得了,公主跑了!”李家的小人着急忙慌的在府内大喊,一下府内热闹起来。 四处找公主的,跑去找王爷的,还有聪明的,去程府看看,有没有公主下落的。 为什么去程府? 毕竟还有十日,李府的李柒柒小姐,也是被皇上认为义女,封为颜夕公主,就要和十六年来素未谋面的程府幼子,程泽成婚。 外人皆知,程泽,字弱零。貌比潘安,自幼孱弱体虚,十六年来,一直生活在程府,不敢出门半步。 原因就是人家一日三餐是饭,程公子一日三餐是药食。一年四季壶不离手,药不离口,自己都久病成医了。 其实,王爷也不太想小姐嫁给这个病秧子。 但是,这道圣旨,还是当年他自己亲自请旨赐婚的。为了拉拢朝中势力。 当然,赐婚对象也不是程泽,而是程家嫡子,程笙。 变成这样,全部因为李柒柒出生后,右脸有一个很大的黑痣。程府也不愿,于是偷换概念,说成了那位幼子程泽。 李坤只能自吃哑巴亏,加上,这个程泽,他也是看到过,真真是好看,他那女儿嫁给他,这以后生的娃娃,绝对好看。 身体虽然虚弱,也没有听到其他快死的消息。 王府可不比宰相府有钱,程府能养得白白净净的,他们王府还能养得白白胖胖的。 李家的下人看到程府的后门,果然看到自家的公主,鬼鬼祟祟地趴在门边偷看。 “公主,看到了?”墨香走到李柒柒身边,问道, 李柒柒这才回过神,笑着,“我看到了。” “那觉得如何?”墨香笑着问。看李柒柒的样子就知道,她对未来姑爷很满意。 “好看,比画像上的还好看。” “这下满意了吧,可以回家了?”墨香看着这淘气的公主,真真没辙。 “嗯嗯,回家成亲。”李柒柒笑着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着。 “公主,你等等我。”墨香看着她家公主,在后面小跑追着,回头看了一眼程府后门院落。 里面那个天仙似的人,她也见过,李柒柒经常派她来程府偷看,她的未来夫婿。 常常能看到那个天仙似的人,依在那门口,望着这人来人往的街道。 还有十日,公主就要和程泽成婚了,所有人都忙碌不得了。 回府的李柒柒突然把自己关在府内,一顿倒饬。 “墨香,我好看吗?”李柒柒此时脸画得比鬼还难看,本来就不好看,此时,更是无比奇怪诡异。 “公主,你这是干嘛?”墨香很是纳闷。 “化妆啊,他那么好看,我自然要配得上他一些。”李柒柒自顾自地又拿起一个发簪,插在头上,显得不伦不类。 “公主当然配得上。他貌美,你贤良。他医术高明,你武艺高强。天生一对,不必在意这些脂粉东西。”墨香边说,边帮李柒柒拿下发簪。 “真的?” “当然了,公主是墨香心中最美的公主!” …… 成婚之日,举国同庆,柒柒父亲是皇帝伯伯唯一的亲兄弟,而柒柒又是诚王独女,柒柒的哥哥们倒是挺多,唯女独柒柒,柒柒虽貌丑,却享受着王室独一份的宠爱。 柒柒未喜欢过人,自幼就知有其婚约,也知这位夫君俊美万分,想学女红讨他欢喜,却如何也学不会,后听说说他体弱,便学那刀枪剑戟,保护他。 成婚当日,喜娘对柒柒甚是用心,对柒柒那黑痣,进行遮掩,柒柒那黑痣长在左脸的下巴侧,整整连着脖子,喜娘用红花贴于柒柒的脸颊,遮住那黑痣,柒柒竟不知柒柒也可如此美貌。柒柒望着镜中的自己,红花掩面,风姿绰约,奈何身材又被自己练得粗壮雄武,算不得娇羞可人。 十六年来,天天被人说起那俊美的夫君,今日终于嫁给他了。其实早已在前几日之前见过他,真的如传闻所言,颜绝桃李。 柒柒虽是外貌无盐,身材粗壮,可是骨子里却是小女子心思,自幼听惯了下人对她窃窃私语,对程泽的惋惜,自己也觉得要嫁给这么一个神仙似得美人,得努力配得上他。如今到了年岁,嫁给他,不知他是否喜欢这样的柒柒? 柒柒踱着步子,跟着喜娘,在喜帕下,只能看到一角红衣,柒柒知道是他,是他牵着另一头红绳,他们拜了天地,送入房。 坐在屋内,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再没一会,就听到有人抬着他回来了,竟没想到只喝了两杯,他便倒下,来人对柒柒说了一声,把他放下,就走了。房内只剩下酣睡的他,和心慌的柒柒。 柒柒小心地挑开自己的帕子,他的面容一下清晰映在她的面前,他头束红尾玉簪,身穿与自己一色一尾一凤的红衣,他们的衣服是三个月前,皇帝伯伯就命宫里的人来定制衣服,上面所有的图案都是彼雄我雌,我首彼尾,赤芾在腰,他比前几日看到,还要俊美。 像自己还在脸上精雕细琢了一番,胭脂腮红等等喜娘可是用之极致。可是他却薄饰铅华,就美如凝脂。望着如今他酣睡的模样,柒柒有点感慨,今日这么美的妆容,他未看到,可惜了喜娘一番心意。 第三百零四章 新的故事(1) 柒柒把脸上的红花摘下,头饰放下,着轻衣,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他的睡姿很是安稳,不吵不闹,想自己的新婚之夜,过得还算顺利吧,起码欣赏了他一夜的美颜。 待柒柒醒来的时候,却是看到他也在盯着自己看,吓着赶紧躲在被窝里,可是却更加钻入他的怀里。 久久听到他的声音,“你就是我妻子?”他的声音也是如他一般,莞尔好听。柒柒安静下来,在被窝里感受他的体温,他的体香,还有他常年吃药,浓浓的药香。 柒柒在被窝里点点头,有些触碰到他,他抚上柒柒的后背,“昨夜抱歉。” 柒柒知他说得何事,不像他这么淡定,柒柒长得如此貌丑,他不嫌弃吗?柒柒小心翼翼地钻出来,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她除去那黑痣,五官都是长得极为标致的, 也不想想柒柒的母亲可是异域小国派来和亲的公主,能会丑吗? 只是没想到生下的柒柒,脸上有那么一大块黑色胎记,导致母亲抑郁而亡,那小国也无颜再派人来中原和亲了。“你不嫌弃我?”柒柒小心翼翼地问。 他笑着说,“我自幼便听身边的说起你,他们说你性良温和,身健如燕,我倒是要一生与药为伴,你可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柒柒赶忙爬出来,抱着他,这么漂亮的人,柒柒怎么会嫌弃他,柒柒爱他都来不及。 他笑着也搂着柒柒,“那就好,我们算是两情相悦便好。”我们算得,算得。 突然竟感谢程府耍赖,让程泽成为自己的夫君,柒柒想若是那个事事如意的嫡子与自己,不定如此幸福。 柒柒帮他换好衣,虽说是他娶自己,但是却是住在王府,此时拜见的是柒柒的父亲,父亲见他们如此和谐,很是心喜,便将贴身玉佩赠予程泽。 程泽体弱,从昨日喝了两杯酒,从早他一直咳嗽不止,玉佩拿着都颤颤巍巍的。柒柒帮他系好腰间,谢过父王。父亲识趣地离开了。 府邸早已建造完毕,就在王府侧旁,只是父亲怕柒柒不幸福,想着先放在他的身旁,哪知程泽竟一点也不嫌弃柒柒。父王吩咐下人带他们到新府看看,终归柒柒要有属于自己的家的。 因为只是侧旁,无需抬桥,柒柒挽着程泽参观他们的新府,新府还未赐名,柒柒让程泽取名,程泽说叫意夕府,中意颜夕。后来柒柒望着这府门上面烫金的大字,意夕,一夕,也寓意着他们短短一瞬。 在一起的时候,程泽真的待柒柒极好,也许因为从小体弱的原因,他倒是比柒柒还要心细,夜夜的被子都是他帮她掖好,柒柒虽帮他穿衣,倒是他常常帮柒柒整理衣角。 柒柒教他练武健身,可是一夜过后,咳嗽更烈。他日日都要喝着参汤,外面都要披着袄子,手上拿着暖壶,柒柒与他在一起的四年,不曾见他放下, 唯独一次柒柒和皇帝伯伯围猎晚归,他竟巡夜找来,身上不着披风,身上的衣服鞋子都被露水打湿,想来他找了一夜。 从那一刻,柒柒就发誓,要保护这个男子,一生一世。可是他们连个五年木婚都未走到。 在他们成婚一年后,柒柒有了他们第一个宝宝,柒柒性格率直,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会怀孕,那天,柒柒还在武场练功,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疼痛,竟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柒柒的手下陌肃接住了柒柒。 陌肃是父亲从小就给柒柒安排的人,在柒柒未成亲之前,柒柒以为他大柒柒很多很多岁,后来才知他也只是比柒柒大七岁,可是他小时就事事比柒柒厉害,大七岁就有如此差异,想来上官意比柒柒小两岁,也是有一道鸿沟。 为了这事柒柒还郁闷了一段时间,每每望到程泽,自卑感越发强烈,程泽感觉到柒柒的异常,他问柒柒也不答,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月。 有一天,程泽拿出一对木质娃娃,上面的柒柒,还有他,都栩栩如生,娃娃上没有画上柒柒的黑痣,原来柒柒的模样也是如此精致,和他在一起,完全可以说家偶天成。 “不知你这段时间为何难过,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不过想来应该和我有关。这是我亲手刻的,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我这辈子非卿不娶。” 柒柒也经常给他煎药,问他,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啊?怎么看不好啊?他说,他得是痨病,是好不了的。 后来柒柒才知道,他哪里是得了痨病,是从娘胎里就带着毒,一直都好不了。这事还是在柒柒怀孕之后才知道的。 柒柒笑着,“还非卿不娶,这不是娶了好几个月了?而且你之前根本不认识柒柒,也没有喜欢柒柒,还说非卿不娶?”柒柒有点吃醋地说着。 “我早已见过你了。还记得我们成亲前几日,你偷跑到我府。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谁会有幸娶到,竟不想是我妻子。” “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柒柒有点吃惊,那次偷跑到他府,只是为了目睹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柒柒可要有点准备。 “那时候我可是准备要和你成亲了。”他笑着说,“当时还感觉有点可惜的。” 柒柒一下就吃醋了,“你竟在婚前喜欢别人,若不是我,你心里还得装着别人?” 他笑得更美了,“你生气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吗?” 他一下严肃地拉着柒柒的手,“当时我只是有点感慨,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亲,不过幸好,是你,幸好两情相悦。” 他把娃娃放在柒柒的手上,抱着柒柒,“我这个人不会哄人,我只知这辈子,我只爱你,李柒柒。” 柒柒委屈地说,“我其实最近难过的是你比我小两岁,你本来就好看,又比我小,我怕谁把你勾引跑了。” 这话一听,他笑得更开怀了,“我的傻柒柒啊,在想什么呢,现在我是你的夫君,谁能把我抢走?你别变心就好,我这人可小气了,你是公主,可纳面首,我可不许,若是发现你变心了,我便会离了你。” “当真?” 第三百零五章 新的故事(2) “当真。”那时候柒柒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最后发现都是真的。他真的和柒柒和离了,他真的离开柒柒了,义无反顾。 柒柒还以为没事,待上马,马背上不断地颠簸柒柒的肚子,越发难受,柒柒实在受不了,回到王府,叫来大夫,平时大夫都是为程泽诊治,今日为柒柒诊治,着实吃了一惊。 连同把程泽吓得不轻。大夫为柒柒诊治过后,面露难色,又望着程泽,询问他,“你这病可是自幼就有?” 程泽不解地点点头,“现在是什么情况?柒柒可有事?”只有程泽叫柒柒,所有人包括柒柒的父亲,都是叫她颜夕,而像陌肃的手下,都是称她公主,在未认识他之前,柒柒都有点忘记柒柒的本名了。她还有一个名字,李柒柒。 “公主无大事,一会我开一副安神养胎的药即可。只是,” “养胎?柒柒有了?”程泽很是惊讶,柒柒望着他,这么惊讶干嘛?感觉这事不是你干的一样?柒柒内心很是高兴,望着程泽的反应,对他笑着。 “公主是有喜了,但是现在胎儿还未成型,就已身带剧毒,孕后期,可能会影响公主身体,出现难产之象,即使生下,也如驸马一般,终生体弱畏寒。” “怎么会这样?”柒柒一下大惊。 “之前老夫听信驸马之言,以为痨病,治法也是按照痨病治疗,其实这毒从娘胎带来,自出世,反而无法查出,公主怀孕,才知是剧毒导致驸马如此, 老夫这边尽力寻找医治之法,公主和驸马不必担忧。但请公主驸马也做好心理准备,随时拿掉孩子,以免危及公主安危。驸马这边柒柒会重新开药方,以后待身体治愈,儿孙自会满堂。” “真的吗?驸马真的可以治好吗?”比起孩子,柒柒更在意他是否安康。 “可以再孕,胎儿无毒,驸马依旧还是体弱,但是可练武健身,不似之前公主每每带他练武,反而会病情加重了,这样长期会慢慢好起来的。” “好吧,那麻烦你一定要尽心治疗驸马,那你下去吧。”柒柒还以为程泽可以生龙活虎了呢。不过没有毒,慢慢会好的。 柒柒笑着对程泽说,“我们有孩子了。” 程泽苦涩地回笑着,是啊,我们有孩子了,可是这个孩子却似乎和我们无缘。 可是当年是谁下毒害程泽的母亲?想来这事又是一场说不清理不断的闺帷后事了。 自知柒柒怀孕后,柒柒特外的小心,生怕哪天大夫开口说不能要孩子,柒柒所有的药皆不会落下。 倒是大夫给程泽重新换了药方,程泽越发的体弱,甚至隔三差五的咳嗽,有时都能见血。待柒柒五个月的时候,肚子稍稍有点明显,程泽吐得血越发的浑浊,暗黑。 身子也是越发的虚弱,一日,吐到昏厥。醒来,已是三日后,大夫说体内的余毒基本清除。除无力,日后也不会日日咳嗽,也不会危及胎儿。 这在三日,大夫对柒柒说,让柒柒准备打掉孩子。柒柒怎么可能打掉孩子,这是柒柒和程泽的孩子,柒柒已经和他相处五个月了,他在柒柒肚里待了五个月了,这么可以说打就打? 柒柒命他这事不许对驸马说,这个孩子必须保住,即使日后终生体弱,但是柒柒也要生下来。这是柒柒和他的第一个孩子,以后也要更多的孩子,柒柒会保住的,也会保住自己的。 事实证明,柒柒保证了柒柒自己,却没有保住他。这个孩子是他的父亲亲手给柒柒落下的。 那日,程泽亲自为柒柒熬了一碗粥,柒柒已经七个月了,还有两个多月,只要两个月,孩子谁也拿不走,可是七个月了,他为柒柒熬了一碗粥,他亲自喂柒柒,柒柒亲口吃下,随后便腹痛难忍,柒柒望着这粥,打翻粥,望着他,难以置信。他怎么可以?怎么拿走她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孩子没事的,为什么要这样?”柒柒忍着腹痛,问他。 “我不想你冒险。也不想他和我一样,一生困于方寸之间,什么也做不了,终生与药为伴。” 他痛苦地抚摸着柒柒的脸,柒柒知道他也是不舍的,可是柒柒还是恨他,为什么可以为她做决定,为这个孩子做决定?“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程泽,你可知我这七个月是如何度过的?我日日担心大夫说拿掉孩子,我每天吃着很多奇奇怪怪的补品,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孩子,可是这么小心,却比不过一个为我好。” 柒柒气得吐血晕倒,柒柒也感觉到下腹在慢慢下坠,柒柒知道孩子走了,在五个月的时候,他余毒清除的时候,柒柒为这个孩子取了一个名字,男孩就叫程月凡,女孩就叫程星夜。 待柒柒醒来,孩子没了,柒柒在床上待了半个多月,父亲听说是他下了落红,把程泽抓进大牢,说是他谋害柒柒的性命,要让他偿命。 那半个多月,柒柒因为生他的气,也没有提他,也不想见他,待小产恢复好,柒柒在院里依旧不见他的踪影,柒柒开始心慌,比起孩子,原来还是他最为重要, 待柒柒知道他已入狱半月有余,柒柒心慌如麻,他那么瘦弱,那么畏寒,日日不离暖壶的人,那半个多月可怎么过啊! 柒柒去牢里接他的时候,他身上白色的袄子已经黑了,他这个人最喜白色,袄子,里子,暖壶,都是白色,可是如今处处基本处于黑色,地上也是有一股血腥之气。 他肯定又吐血了,他才余毒刚清两月,怎经得起如此?柒柒拿着衣服,暖壶。 可是这时他看到柒柒,却傻傻地笑着,“对不起。”竟昏得过去。他一定坚持着很痛苦,他杀了他自己的孩子,他肯定比柒柒还痛苦,柒柒该原谅他的。 为什么要勉强一个病儿来到人世,让他受苦,让他体会这般的痛苦?柒柒想程泽,肯定很痛苦,他说,他从未感觉幸福,自遇柒柒以后,他才活着。 他的身体养了一个多月才稍稍好起,自滑胎之后,他不敢看柒柒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柒柒。 第三百零六章 新的故事(3)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那天街上开展花灯节,柒柒和其他的夫人去街上游玩了,本是想和他去的,但是经过那事,他的身体太弱了,一到人多的地方,他便呼吸不畅,咳嗽不止。 柒柒在街上带回一个兔儿灯,想着他看着也热闹。此时并不是很晚,不想他已熄灯睡下,柒柒提着灯,蹑手蹑脚地走进柒柒们的房门。兔儿灯的微微烛光照耀着,柒柒轻轻地唤了他两声,见没有回答,柒柒望着手上的灯儿,这是放在客房,明天拿给他看吧。 柒柒转身准备离开,发现他穿着一身红衣,如结婚那日一般,身上无着袄子,柒柒提着兔儿灯想把他看清,确实未穿袄子,吓得柒柒赶紧把兔儿灯挂在墙上,把自己身上的袄子取下给他披上, “你怎么没睡啊?也不点灯,也不穿袄子,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现在你的身体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你没余毒了,但是--” 柒柒的话还没说完,他一下堵住柒柒的嘴,“我爱你。”吻着那么深,那么缠绵。 我也爱你啊!柒柒回应着他,这是柒柒滑胎之后,第一次行房。 他亲着柒柒的唇,又亲着柒柒的下巴处,柒柒最不喜他亲自己下巴处,因为那半张脸的黑痣,那黑痣,因为滑胎,倒是有些缩小,可能孩子带走一些黑素吧? 孩子带走柒柒的黑素,也给他带走了余毒,可是他自己却没能留在人世,见见他的父母。 他慢慢将柒柒放在床上,望着柒柒,“柒柒,我们重新有孩子吧,男孩叫月凡,女孩叫星夜。” “好。”柒柒笑着回应他。 程泽是一个温柔的人,在房事上也是极温柔的人,有时候柒柒总是在想,他是不是虚报了他的年岁, 其实他比柒柒大,他处事谨慎,事事小心,他对她事事温柔,不管是对于他自己的家,还是对于王府的事,都应对着如鱼得水,他虽体弱虚寒,但是他那个龙潭虎穴的家,这个表里不一的王府,唯独柒柒的事,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那个孩子的事,他至今还有负担吧,不然还在惦念着,还在自责着。柒柒早起的时候,发现,他浑身发冷,嘴里还喃喃自语,说着“对不起。” 小泽啊,我从未怪你,只是心疼你。 可是这次要孩子并不顺利,自那孩子走后,柒柒一直未孕,检查了也检查不出什么,但是两年时光,终还是无果。 成年三年,一直无子。柒柒的父亲王爷急了,虽然他有好几个儿子,但是唯独柒柒一女。柒柒是皇室唯一的女子,即使柒柒无貌,但是公主无子,不是打皇室的脸。 在父亲的想法,一直生气于程泽对柒柒滑胎一事,所以也不知道啥时候,父亲王爷,竟给她找了面首,竟是陌肃,让柒柒很是无语。 柒柒去找父亲理论,不肯接受,父亲竟把两年前滑胎一事拿出来说,也因为这事,让宰相府对于柒柒纳面首一事,无话可说。 柒柒死活不同意,父亲威胁柒柒,如果柒柒不愿意,那他就杀了程泽,反正他生不了,留着也无用。 柒柒被气得无可奈何,被迫答应。柒柒纳面首一事,柒柒都不好意思去跟程泽说,但是这事却是全国皆知,比起柒柒当初成亲还要沸沸扬扬。 当初一无颜女嫁给一个绝色美人,本就是一大笑谈,如今丑女还纳面首,更是风言风语更甚,说什么程泽只是柒柒的玩物,柒柒当初是贪恋他的美色,说什么柒柒本就是淫荡之妇,说什么程泽无能,说什么都有。 柒柒站在程泽的药院门口,因为他常年吃药,他自己种一些药,一般的小病小伤,他自己都可以解决。望着他在田里打理着药草,柒柒始终无法开口说柒柒要纳面首了,也许这事让丫鬟来说比较好。 派去的丫鬟,回来告诉柒柒,他说好,问了什么日子,到时候他和自己一起。 柒柒竟有点失落,他如此的淡然,但是想想,他那么要强的个性,怎么可能如此淡然?他内心的波涛汹涌,该如何抚平? 这两天,他不在柒柒们的主卧住着,日日在那药院,药院里简陋,床铺本来只是按照歇息打坐的时候厚度来着,他那么怕冷,在那药院,得多冷啊! 柒柒实在忍不了,柒柒带着厚厚被子,厚厚的毛毯,跑过去找他,他缩在那小小的床上,咳嗽声不断,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柒柒轻轻地走到他床边,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他一下吓得缩得更厉害了。 柒柒俯身抱着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只是表面答应而已,不然父王不会甘休的。” “柒柒,我觉得自己好没用。”程泽竟有哭声,柒柒吓得更是自责不已,钻进被窝里,搂着他。 “小泽。”柒柒搂着他,不知不觉竟也有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转过身,清泪刚好划过,滴在柒柒的脸庞,好像针扎柒柒一般,针针见血,连骨带肉,一层不剩,刺得遍体鳞伤。 “是我当初打掉孩子,是老天惩罚我不配做个父亲,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曾剥夺你做母亲的资格,是老天惩罚我,我不该再这么自私。陌肃是爱你的,我早就知道,他会是良人。” 程泽克制自己的情绪,把这段话说完,柒柒不知道他说出这段话,经历怎样的痛彻心扉? “那你呢?我只爱你,我爱你,你便是良人,我不爱,便是再好也与我无关。”柒柒抱着他, “我已经和陌肃说过了,我们只是名义上成亲,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他同意了。” “你这样对他公平吗?” “那这样对你公平吗?孩子我们肯定会有的,即使没有,此生有你足矣。” 柒柒轻轻地吻上他,彼此吻着吻着竟哭了,自孩子之后,他们活得小心翼翼,活得彼此亏欠,他想弥补柒柒,柒柒亦想弥补他。 他们何时活着如此?明明天赐良缘,明明两情相悦,为何到如今这一步? 第三百零七章 新的故事(4) 柒柒突然想到第一次的初见。柒柒想偷看自己那俏郎君,素不相识,情投意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显得那么幸运至极,天作之合。 柒柒戴着面具,翻墙入上官府,只为见柒柒那几日后成亲的俏郎君,可是俏郎君没见过,府下的两条狗,着实把柒柒吓得不轻。柒柒吓得赶紧又想爬出去,但是怎么可能? 眼睁睁地望着那两狼狗向柒柒扑来,里屋一阵咳嗽,然后传来声音唤着那两狼狗,让它们安静一点,狼狗虽安静了,但是还是虎视眈眈地往柒柒过来,激发了柒柒所有的技能,竟一下飞身飞在树上,墙是没翻出去,直直落在树上。 屋内的人终于发现了柒柒,刚刚喊叫的小厮出来,发现了她,连忙叫人,要捉拿贼人,柒柒怎么会是贼, 可是来看夫君的,但是此事可不足跟他们说,在人群里也没找到符合的人,待柒柒缓了过来,便飞出墙外,成功摔个狗吃屎。 那些家丁,还穷追不舍,柒柒吓得四处乱窜。待闪到一角,把面具摘了,这惊世丑颜,世人都知公主脸上有黑痣,貌丑。 柒柒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又在他们面前晃悠,他们很是奇怪,这公主是从哪冒出来的? 柒柒假装刚刚路过,问他们什么事,他们倒是实话实说,说有人跑到程公子的院落了,柒柒这装得,说一定要抓到贼人,竟然敢觊觎柒柒颜夕公主的驸马, 唬着他们跑去追贼人了,柒柒又重新折回程泽的院落,此时,他的院落冷清,无狼狗,无仆人,他坐在院内的椅子上,咳嗽声不断地传来,刚刚的小厮进了院落,告诉他,刚刚遇到公主了。 柒柒戴着面具,趴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很想知道,这么美的人,要娶她这样的人,可否甘心? “刚刚出去追那贼人,竟遇到颜夕公主了,她还关心少爷呢,想来还是一个温柔心善之人,少爷,你身体不好,在这外面不宜久坐,过几日,你就大婚了,可不能病倒了啊!” “不急,见这春色很美,想多看看。”他抬眼竟是望向柒柒这一处,那双眸子,柒柒是第一次看到,那眸子,秋漪似水,如转明珠,只那一瞬,天地失色。 柒柒似被夺了心魄,竟又从墙上摔了下来,这次院内倒是没有什么发现,悻悻地回府,夫君是看到了,可是心里竟有不是滋味,那么美的人,真的会是柒柒的夫君吗?他会喜欢自己吗? 柒柒摘掉面具,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恶霸欺负老人,柒柒上前就是给那恶霸一脚,那恶霸望着柒柒,似乎不认识颜夕公主。 “丑婆娘,竟然敢踢我?长成这样还敢上街吓人,看看爷爷不打得比那颜夕公主还丑,老子就不姓孙。” 好吧,现在还比自己是颜夕公主是好看一点点。坊间到底把自己传得有多丑啊?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的是这个,是如何打得他,让他叫爷爷? 柒柒的武功其实不高,但是对付他,应该还可以吧? 事实证明,还是高估了自己,两败俱伤,但是还好在,把那恶霸打跑了,柒柒也是有点狼狈,柒柒望着那老人,“你没事吧?” “谢谢姑娘,我没事,只是你好像有事?” “我身体好着呢,那我先走了,您照顾好自己。”柒柒一瘸一拐地走着,发现在门口站着的程泽,匆匆一瞥,他应该很向往自由吧, 可是他却只能在方寸之间,手无缚鸡之力。柒柒又怕他认出自己,更是加快脚步,离开了。 纳面首,简单到就是彼此一身红衣,一方陌肃院落的布置,只有柒柒的诚王父亲高兴,无人高兴,程泽非要来看柒柒成亲,他在侧旁,柒柒在拜天地,柒柒不知他什么心思看着,只心痛刀绞,好在有素帕遮住,不去看程泽的目光,轮到送入洞房,诚王父亲喊住他们,非要让程泽说两句。 “今天这么好的大喜日子,程贤婿不说两句?今日能如此大度来看颜夕的婚礼,真的是不愧是可以弑子的人,见妻子另纳他人,也能在这安稳看着,本王着实佩服贤婿啊。” 父亲果然一直不能释怀程泽滑胎一事。 “我不能尽之事,让父王操心来重新为柒柒寻觅良人,我已是惭愧,现在礼成,那我先告辞了。祝柒柒和陌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那声音,柒柒知道他强忍着奔溃,柒柒知道谁再一句,他可能随时晕倒,他不该来的,不该看的,不该见到柒柒的软弱胆怯的。 柒柒不敢在此时为他说一句话,不敢拿他的生命开玩笑,其实后来柒柒才发现,原来只是自私而已,不够爱他。 若是够爱,柒柒怎会忍心他受如此屈辱?柒柒怎会惧怕父亲的威胁?父亲只有柒柒一个女儿,柒柒若是以死相逼,他可真的能逼自己纳面首,他哪敢杀程泽? 毕竟他是宰相之子,是憨傻丑陋,柒柒唯一的夫啊,也许柒柒如父亲一般内心在意那滑胎之事,那七月之子吧? 那晚,陌肃一个人在院内,柒柒到药院找他,他自知柒柒纳面首之后,他再也没有再去柒柒们的主卧了,也只能在这里找到他。 他果然晕倒在地,地上又是一地的血。赶紧抱着他找大夫。其实他的医术和那御医有的一比,但是医者不自医啊。 他本来就瘦,现在感觉更是瘦弱无骨。柒柒抱着竟然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大夫在那反反复复诊治,好像不敢置信什么东西,过了很久,他才向柒柒汇报,说程泽肝气郁结,恐有生命之忧。 先天体弱,后天不足,如今雪上加霜,大夫说他会努力为驸马治疗,但如果这样下去,他也无回天之力。 柒柒望着他,怎么可能这样伤他?走出院落,找了父王,这次是柒柒以死相逼,若以后自己的事再来干预,便死于他面前,只是可怜那陌肃。 这事柒柒早该做的,但是柒柒现在才做,到底是不够爱他的,柒柒出了王府,望着自己府邸,那滚金的大字,意夕府,意夕意夕,是他爱着颜夕,并非颜夕先爱他。 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笑,两年前的孩子留住又能如何?见到如今这般父母不和的模样? 第三百零八章 新的故事(5) 柒柒望着牌匾,久久不进府,站在两边的仆人很是奇怪,最后还失声痛哭,两遍的仆人吓得全部跪地,柒柒却还是放肆哭泣,直到再也哭不出来,直到有人来跟柒柒说,程泽醒了。 “我和陌肃和离了。我错了,我不该软弱的,不该被父王吓到。以后我好好陪着你,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我们也和离吧!”他平静地说,柒柒一下呆住了,不是,这不是柒柒要的答案,以后我们好好过,程泽,别这样,别放弃柒柒! “你在生我气,等你气消了就好了,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做,我先走了。” 柒柒感觉自己有些语无伦次,感觉柒柒的脑子一片混乱,刚刚听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颜夕,别逃避了,你知道我们回不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颜夕,柒柒知道他是认真的。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和你说,我知道你若不同意,我想和离,是万难成功的,但是我想求你,也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哪里回不去?”柒柒转身就朝他吼去,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还记得当年说的话吗?” 我这人可小气了,你是公主,可纳面首,我可不许,若是发现你变心了,我便会离了你。“你真的爱我吗?还是爱得是我的容貌?” 柒柒沉默不说话,望着他,他此时面色苍白,他不该如此的,他们也不该如此的。 柒柒不知说什么,他说得是真的,他真的好看,世界也许找不出几个人比他还好看的吧?更找不到还爱她的了,柒柒贪恋他的美色,贪恋他的好,自己还高高望着,有天他不爱柒柒了,便什么都没了。 在柒柒身上完全验证了一句话,丑人多作怪。 “我们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如果你真的想和离,不用在意我的,剩下的事我来解决。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一个多月后,程泽找柒柒了,他还是想和离,柒柒随了他的心意,但是这份和离哪有那么容易,不是他们想和离就能和离,就像不是柒柒觉得没有孩子就好了,这事闹到皇帝伯伯那里。 皇帝伯伯不仅撤回柒柒当初与陌肃的和离书,还说程泽善妒,如果这样下去,就下旨让程家满门抄斩。两家全部在朝堂上,都是劝他们不要和离的,准确来说是威逼利诱不许他们和离。程泽就一直跪着,问他就一句,心意已决。 倒是七七在旁边婆口婆心的说了一堆,说他们感情不合,说什么自己身体不孕,不是纳面首的问题,结果柒柒一说不孕,柒柒的父王更为恼火,说他滑胎致柒柒不孕的。 真的没有孩子,就要杀了程泽,朝堂上,一大帮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这边就柒柒一个人舌战群儒,最终不敌,晕倒在地,晕倒的时候,柒柒的内心想法只有一个,程泽,你个王八蛋!明明是你想和离,让我一个人在说,她又不想和离,真的造了什么孽啊! 醒来之后,发现大家都是喜笑颜开,让柒柒好好注意身体,对程泽好点,关于陌肃也不提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良心发现了?待到诚王说让她好好养胎,柒柒才明白,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这次婚是离不成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和离就这样结束了,柒柒望着躲在角落的程泽,他还是想和离是不是? 现在只是碍于孩子的份上。 柒柒的心不知为何,竟感觉有点可悲,靠孩子才能留住他。 回去之后,程泽还是在药院,不知别扭什么,柒柒有时候让他摸着柒柒的肚子,他能吓得发抖,好似柒柒的肚子怀的是怪胎,不是他的孩子一般。 他在意当初的事,柒柒该如何解开他的心结?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行动也渐渐笨重,柒柒想解开他的心结,这是刻不容缓,不想等孩子出世,他们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生活着。 那日,柒柒让下人准备了一些饭菜在药院,药院本来没有什么东西,但是现在程泽基本都在药院,所以这里的东西比柒柒们的主卧还要齐全。 柒柒挺着七个月的身孕坐在院内,院内的桃花开了,她想这个孩子他会出生在一个初夏的夜晚。 柒柒希望是夜晚,天上有星星和月亮,因为柒柒想给孩子取名,男孩叫月凡,女孩叫星夜。程泽在院外忙着打理药草,这些药草都是自己种,长得还没有外面好,程泽还常常地试着去培育新品种。 柒柒想以后可以给程泽开个医馆,当朝驸马给人看病,应该会吸引很多人吧?再看看他的容颜,还是算了,这么好看,被人拐跑了,那就完蛋了,柒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越想越远,明明是来解开他的心结的啊! 拉回飞掉的思绪,柒柒起身慢慢地朝院外走去,想叫他吃饭。 “小泽,我们吃饭了!”柒柒扶着门边,叫着他,那种感觉,简单到平淡一句,但是不知为何柒柒却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他们太久太久没有这样了。! 他站在夕阳下,余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在种药草的时候,总是穿一身灰色,这样的他显得更加的成熟。 “小泽,这道菜如何?我特意命厨房烧的,现在吃菜口味有点奇怪,你可不能跟着我后面委屈了。” 柒柒夹了一块清蒸桂鱼给他,然后夹起一块特意让厨房烧的,什锦豆腐,他们说这豆腐口味奇怪要死,又甜又酸又麻,可是她却是极为喜爱。 “谢谢。”他把鱼小心地巴拉到嘴里。 柒柒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了,“我们是夫妻啊,说什么谢谢,你觉不觉得我现在的口味和之前怀孕像不像?” “颜夕!”他想阻止柒柒说以前的事,可是柒柒偏要说,这事不解决,这辈子都要有疙瘩。 “我以前只喜欢吃酸的,那酸梅汁可是喝了不知道多少?人家说酸儿辣女,这次啥味道都想吃,是不是怀的龙凤胎?可是七个月了,这肚子好像也不对啊。” “李柒柒!”他的声音明显提高,手按着桌子,好像是努力想让自己情绪稳定。 第三百零九章 新的故事(6) “你到底要折磨到自己多久?”柒柒朝他吼去,好像是用完全身的力气。 吼完,就瘫坐椅子上,“你到底想折磨自己,折磨我多久? 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以后活在这么压抑的环境下,小泽,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很快就有我们的孩子,你还记得成亲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两情相悦就好,如今我们两情相悦,还要为了曾经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吗? 你不是说你要当个好父亲?难道就你现在这样,能当个好父亲吗?” 柒柒气得话又变多了,感觉自从上次朝堂上以一说百,现在说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本就貌丑身粗,现在还话多难缠,这程泽不要自己可怎么办啊! 柒柒说了一大堆,程泽呆呆着坐着,没有反驳一句,柒柒望着他,真心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说了一句,“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沉溺过去,害怕过去,我该面对现实的。老天给我一次机会了,我不该自怨自艾,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你们。” 柒柒笑着拉着他的手,握紧他,这次我也会保护好你! 两个月后,柒柒在中饭吃完一碗什锦豆腐之后,成功有想生的欲望,父王安排的稳婆接生的人四五个,都是经验老手,柒柒生了大半天除了疼,啥都没有,到后来柒柒没有什么力气。 柒柒听到外面的吵架声,争吵声,柒柒第一次见程泽发脾气,他想进来陪柒柒,可是屋内的人一直拦着,可是他却还是冲了进来,他那么瘦弱,那么多人拦着他,也没能阻止他,可见他真的急了。 柒柒见到他,心一下定了,朝着他笑着,“我正在给你生大胖小子呢!”全网 .78z. 可是肚子一阵阵的疼着。 他哭着,“好像是有点胖,我来陪你了!” “嗯。”柒柒朝他伸手,他连忙握着柒柒的手,柒柒笑着回应,“真好,这样我就不怕了。” 柒柒在屋内疼了一天,但是如柒柒所愿,孩子出生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偶尔还有萤火虫飞来飞去,柒柒的孩子出生了,柒柒和程泽的孩子出生了,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太难能可贵了。 说来也奇怪,自孩子出生之后,柒柒脸上的黑痣越来越淡,待到孩子满月,柒柒的黑痣竟然全部没了。 颜夕公主变成名副其实了,柒柒和他的这场婚姻成为世人的美谈,一个丑公主和一俏郎君,丑公主拒面首,成婚四年终得一子,更甚生子去痣,他们的婚姻在世人口里传着可歌可泣,天作之合。 可是程泽的身子却越发不好了。他有时比那孩子还贪睡。 深秋的天很冷,可是他却常常忘记添衣,柒柒总是跟着他后面,给他添上,柒柒知道他,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他们彼此不说。 有时候柒柒能看到他摇着孩子的摇床,哭着,柒柒知道他在哭什么,柒柒却不能出现,柒柒只是装作不知道。 “小泽,这里冷,我们去屋里睡。”柒柒轻轻地唤醒他,把他手上的暖壶换了下来,新的暖壶握在他的手上,柒柒握着他的手,暖壶的温度传递到他们的全身,温暖着他们。 “好。”他轻轻地说着,他望着摇床,“月凡呢?” “我让奶娘带下去了,最近你总是常常去看他,多陪陪我吧!”柒柒有点吃醋地说着。 他轻轻地笑着,回答柒柒,“好。” 入冬后,他连屋外都出不了,早在秋天的时候,柒柒就命人建造一座暖阁,里面地面墙壁都暖暖的,里面温暖的不像话,可是说热得如火炉,可是这样的屋子,他的袄子还是不能脱下,他还是常常夜里被冻醒。 大夫给他开的药,他吃得越来越少,吐得越来越多,柒柒却无能为力。入冬的他,现在瘦得连骨头肉眼可见一般,就是这样,他还是很美,真正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 在一个深冬的大雪后, “柒柒,我想吃桃花酥。”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吃食,柒柒高兴地让人准备,想想,还是自己亲自下厨为好。 他吃着柒柒做的桃花酥,一点一点,好像在吃稀世珍宝,桃花酥很小,可是他还是一口吃不下去,一点点地吃,他每吃一口,柒柒就心疼一次。 柒柒知道现在的他活着多么的痛苦。 无数的日夜,他被冻醒,无数的日夜,他被一阵恶心弄醒,然后开始一阵阵的干呕。药越来越多,针灸越来越频繁,他的身上太多太多的针眼了。 入冬后,他太瘦了,他已经针灸不了,药也吃不下去了,所有人都知道,王府的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谁也不敢说,有次父亲来劝柒柒放下,柒柒差点杀了父亲,也差点杀了自己。 此后再无人敢劝柒柒,再无人敢说什么了,可是不说但却知道,还是什么也挽回不了。 他也劝过柒柒放下,柒柒怎么能放下,放下就没了,你就没了。所以他再也没说过,努力去吃,努力去针灸,努力活着,可是现在他一点也吃不下去了,针也扎不进去了,他放弃了,他也在逼柒柒放弃。 所以这次他竟能说要吃桃花酥,柒柒真的很高兴,他还全部吃完了。 “你还要吃什么,我还做给你吃。”柒柒高兴地准备把盘子撤了,他轻轻地抚上柒柒的手,“不用了,我好多了。” “好。”柒柒高兴坏了,准备叫大夫来看看怎么回事?他拉住柒柒,有劲了许多。 柒柒愣了一会神,再看着他的反应,柒柒的脑海里,最后一根弦断了,呆呆地望着他。 “可以陪我出去看看雪吗?”他开口问柒柒,“现在外面漂亮吗?” 问完,他又笑着回答,“肯定很漂亮,每次看到你进屋,那一角的厚厚的白雪,我想在那堆个雪人给你。” 柒柒望着他,此时走向他的步子异常的沉重,嘴里的好字,不知多久才吐出,他能陪自己堆雪人,这是柒柒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事。 可是现在他说出去看雪,可柒柒宁愿他一直在这屋里,一辈子陪着自己。 他走了出去,外面所有的门卫,仆人一下跪了下来。他们在那一角,他捧着雪,一点点的堆起来,柒柒帮他堆着,可是自己的眼泪想哭已经哭不出来。 第四百章 新的故事(7) 柒柒的内心除了幸福别无其他,堆的时候,除了幸福,也不敢没有想任何东西。 雪人的整体全部好了,就差给雪人添上它的鼻子,他拿着胡萝卜,直直地倒在雪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也听不到他叫自己柒柒,扶自己起来了。 柒柒平静地拿过他手上的胡萝卜,给雪人插上鼻子,然后平静地抱起他,“雪人堆好了。那我们回屋了。外面还是太冷了。” 柒柒抱着他,边走边说,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春天的时候去扬州采青,夏天的时候就去大理,听说那里四季如春,还有很多草药,你肯定喜欢。 等到秋天,我们就去西北去牧羊,冬天我们啥都不去,就在我们意夕府,我喜欢冬天白雪皑皑,屋内烤火吃着地瓜,想那时候我们的月凡肯定会走路了,有他在,肯定很热闹。” …… 二年后, 柒柒牵着月凡的小手,看望程泽。 “小泽,我带月凡来看你了!” 他已经会走路了,虽然还走着不是很稳,也会叫人了,会叫柒柒娘亲,也会叫爹爹了。 “爹爹!”月凡软糯的声音甜甜地喊着,扑到小泽的身上,小泽身体太弱了,他还不能抱月凡。 “爹爹这样会被你撞疼的,你要轻轻地。”柒柒把被子再拉了拉,给他盖好。··.柒捌z.o “疼疼。”月凡似乎听懂柒柒的话,吹着小泽的手,这两年倒是养得有点肉了,似乎回到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虽瘦弱,还是很有精神。 柒柒拉着程泽的手,“这些年,你辛苦了,现在你好好睡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软软的手,一点点长回来的肉,所有的迹象都在告诉柒柒,他在慢慢变好。 两年前,他晕倒之后,柒柒找来一种沉睡莲的种子种在小意的身体里,沉睡莲千年难遇,只生长在沙漠之心,沉睡在绿洲之底,种子于莲子一般,看不出异同。但是它可以让聚人神气,慢慢恢复如初。 柒柒拉着月凡出了药院,望着药院外面的药草,没有小泽打理,靠那些下人,果然活着不是很精神。等你醒来,一定要好好骂骂那些人。 药院外站在陌肃,还有等候柒柒和月凡的仆人。 自他们和离之后,他还是跟在柒柒的后面,因为小泽一直没有醒,也是为了遵循程泽的心愿,让他放心,她以后有人照顾,虽然对外没有说陌肃和她和离之事。关于她和程泽后来复婚之事,百姓都不知道。 “你来干什么?难道校场就这么没事做吗?”柒柒现在格外地讨厌,他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柒柒想杀了他,可是自己的父王一直护着他。 “驸马死了!”这个人出口总是这么气人,天天诅咒程泽。 其他人吓得在旁边不敢出声。 “你别以为父王护着你,你就以为你能为所欲为?如果你再说一句,保不齐哪日我真的杀了你。” “你别在自欺欺人行不行?欺骗你自己,欺骗月凡了!”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胡说八道?我自欺欺人?程泽在里面好好养着,等他醒了,你必死!” “那我希望有这么一天,可惜他再也不会醒,那沉睡莲只是” “住口,你再说一个字,我便真的会杀了你!” 世人都道程泽和柒柒和离,柒柒不在意; 世人也都道程泽死了,柒柒也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他现在好好躺着,睡在那,气色越来越好,身体也越来越好; 只有柒柒知道,他很快就要醒了,世人愚昧,柒柒不与他们计较。 “那沉睡莲只是存尸身不腐而已!” 他还是说了,柒柒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也是落在柒柒的心上,那话语好像是刀在挖她的心头肉。 柒柒放开月凡,一步步向他靠近,月凡哭了,他的哭声稍微把柒柒拉回理智,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我说一万遍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死了,死在两年前,死在你的怀里,死在那年冬天的雪里。” “你再说一遍!”柒柒彻底靠近他,又问了他一遍。 “我”他一下握着肚子,话语再也不流利,很好。 柒柒喜欢他不说话,也许把他的舌头割了,就再也听不到他呱噪了。他低头望着腹部不断有鲜血流出,那短小的匕首,全部埋在他的腹内,他一下笑了,跪在地上, “你到底还是承认了我说的话。”他轻轻地捂着腹部,唤着月凡,“月凡,你能帮叔叔去看看祖父吗?祖父很想你。” “叔叔找祖父,娘亲,找祖父!”月凡拉着柒柒的手,要走。 柒柒也跪下来,抱了月凡,“你去看看祖父,娘亲一会过去。” 说完他便高高兴兴地踉踉跄跄地被仆人带走了。仆人也如释重负,似乎也明白接下来的事,他们走的时候,只有月凡是高兴的,所有人明白会发生什么。 柒柒直面他,又再问一遍,“还说吗?” “我说不说,你很清楚,他十八岁就死了,无论你把他养得再好,你也不过养那莲花一般,等那沉睡莲开花,你的梦就彻底碎了。” 他说完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声音也变小了,“柒柒,我也爱你,为何你不肯多看我一眼?” 他望着柒柒,似乎等待她的回答,柒柒望着他,却没有回答,直到他去世,他的眼睛也不曾闭上,一直等待柒柒的回答。 我为何要回答你? 柒柒转身离开,又回到药院,程泽在屋内安静地躺着,外面的事他听不到的,他太累了,他要好好休息,等他醒了,柒柒便告诉他,有很多人在说你坏话,可是我不信,你肯定会夸我的。 柒柒抱着他,明明能感觉到你的体温,你怎么会死,不会的。 柒柒抱着他的时候,突然感觉他的身体的异常,他的手指好像微微的动了,他要醒了,就知道他不会放弃。再整个是他的身子也开始慢慢起身,柒柒望着他,他却还是闭着眼,再渐渐缓缓睁眼,瞳眸完全变成的莲花状绽开,他慢慢地浮动的气息,这是柒柒两年来不曾感受到的。 第四百零一章 新的故事(8) 柒柒高兴坏了,终于等来这一刻。唤他,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他慢慢起身离开,感受不到柒柒的存在,来到药院外,柒柒小心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走出院子,路过陌肃的时候,柒柒望着他,突然手在发抖,自己竟杀了一个人,一直跟随自己的人。 程泽还在往前走着,这时诚王父亲却匆匆赶来,看到程泽竟然行动自如,吃惊地站在桥的对面。 柒柒也赶紧追了上去,程泽站在桥中间,此时正值三月,池塘荷花未见,荷叶处处,水下鱼儿,水上人儿。 他转身朝柒柒望来,他眼内的莲花,让她有种极其不好的感觉,他慢慢地向柒柒走来,似乎想喊柒柒,但是又想向池塘走去。 绝不可以,小泽! 柒柒朝他奔去,可是却未抓到他,眼睁睁地望着他跳进池塘,瞬间,满池莲花处处,荷叶摇曳,他消失了,骨与灰都没有。 柒柒跟着他一起跳了下去,但是池水里除柒柒以外,和他一身衣服,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柒柒绝望地叫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望着满池的血莲,这是用程泽的身养的啊,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啊?自己把程泽活生生变成了一池莲花,把自己变成杀人犯。 柒柒感觉胸口一阵郁结,想呼吸,可是却呼吸不上,最后直至一口鲜血喷出。 柒柒才舒服,鲜血溅在莲花上,溅在荷叶上,流进池水里,把这一池的莲花养着更鲜艳。缓缓闭上眼睛,这样死去,真的很好,感觉小泽就在身边,他从未离开,程泽,柒柒也来找你了。自己终于释怀了,怀里的两个木娃娃漂了出来,一个漂进莲花深处,一个被荷叶挡住,漂入另一深处。 颜夕的驸马,逝世于元隆十二年腊月十二,柒柒的程泽,逝世于元隆十五年三月二十。 元隆十五年腊月十二,皇室独女,颜夕公主病逝家中,享年二十二岁,追懿贞意夫人,驸马追懿宏意侯,年仅十八。 “柒柒,汝见此书时,我应当不在矣,吾知吾身,亦知子之执,汝不知此十数年之命本是偷来者之,是你救我也,始则救我也。 若非尔,其人不能留我,让我代其子婚。故本则盗来之生,我已是感天,汝亦不必为我忧,只心系,汝与月凡。 昔我犯下则天大误恶,天怜我,使柒柒复有一子,见其满月,百日,吾已足矣。其路犹长,勿生被我所累,不然我死亦不原,及离书,已书成,愿复良人,与汝和月凡一家。 若有来生,吾何爱卿。吾真也甚感,其纸婚书,更感汝亦爱我。素不相识,幸得两情相悦。” …… 七七看完这个话本,又是一场悲剧收尾。关上话本,心里更是落寞几分,难道这就是天帝的惩罚? 放下话本,去往义凤殿,看望云逸。回来得太早,云逸还没有修炼成形,还需要多些时日。和云逸聊了一会天,就回到浮沉殿了。 也没想去找秦衣,可能真的被秦衣伤到了。 而秦衣这边,去完妖性,终于可以正常修炼修仙之术了。留书给了九维君上,然后连忙回到七家庙。 九维君上望着桌上的感谢信,嘴上还傲娇地说,“谁要你感谢。”可是脸上还是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 七家庙,后殿内。 “啪”只听到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女子激动地望着面前的人。“你回来干什么?死在外面算了!” “刚刚你说什么?”秦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所有听到的一切。 “惠德死了,她死了!你满意了。再也没有人会纠缠你了!”臻儿哭着,然后随后环指一周七家庙的每一个人,“她都是你们害死了,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都是!” “姑娘,你别不讲理好不好?这关我们什么事?她来我们七家庙,我们还好吃好喝招待着,怎么就害她了?”江睿听着臻儿很是气愤,这从哪来的人,这么诬赖人?“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就是你们害的!如果不是你们,公主就可以跟驸马回到京都,就不会重伤不治了!” 江睿听着,瞬间来火了,“这关我们屁事?真是好笑了,她自己莫名其妙来到我们七家庙,死在路上,又不是死在七家庙,这都能赖上我们,是不是你回到京都,她死在京都,还能赖上我们?” “就是你们狼狈为奸,为虎作伥,毒害我们公主!” “我实在忍不了了!你们别拦我!今天我一定要打死这个孙子!”江睿说着,摞起袖子,真的要上前打臻儿。 赵炎,夏天无连忙拦住江睿。 “你冷静冷静!人家痛失亲人,情绪失控在所难免,你冷静一点!”赵炎劝她。 舒如青这边拉着臻儿。 秦甜在旁边看戏,无忧听着惠德去世的消息,心里莫名有些难过,但是也不像秦衣一般的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 .78z.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秦衣还是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她怎么会死?她是要和库听白头到老,携手一生的啊! 怎么会这么早就离世了?怎么会?他不信! 他要上天界看看。 “还在说风凉话,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公主报仇!”臻儿也激动地要动手杀秦衣,场面一片混乱。 而秦衣不为所动,走到舒如青面前,“我要上天界!” 和臻儿离得太近,一拳正好被打到鼻子,瞬间,鼻子出血,但是秦衣丝毫没有在意,又说另一遍,“我要上天界!” 舒如青望着秦衣,他的功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也能看破他的天神印记?还是他的功力后退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封印术? “我帮不了你。” “如果你能回丹穴山,说不定你和木之情的感情还能继续。”秦衣说。 舒如青听到秦衣的话,瞬间恍惚,转身望着他,“你说什么?” 秦衣不仅能看出他的天神身份,还知道他是谁? “你这样在凡间,是帮不了她成仙的。如果你不想和我一样的结局,那就回丹穴山,还有解决之法。” “我什么结局?你是自己放弃的,我在努力争取,我们不一样!” 章 序号发现不对劲改不过来作者放弃编 “有什么不一样。她没有情根,不会爱上你的。九维君上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如果你想你们还能在一起,就回丹穴山。” 秦衣继续说,“帮我上天界!我这次不会放弃的。” 他们听着两人的对话,怎么听不懂啊? 舒如青松开拦住臻儿的手,回望这秦衣,他动摇了。 臻儿望着松开自己的舒如青,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难受,好像他还在意别人,还来招惹自己的不满。 “好,我帮你。”舒如青回答他。 而在江睿他们手上的天阶印刚好利用上,舒如青用自己的血帮秦衣重回天界,一探情况。 而自己在秦衣离开之后,也准备回到丹穴山,问问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向臻儿,这还是要必要和臻儿说清楚,免得她过度思念惠德。 “其实公主是木七七转生,秦衣前世的妻子,她只是历劫回到天界,你不必为她难过,她只是回到她应该回到的地方。” 舒如青说完,在场的人又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木七七不是在天界好好的当神仙,怎么跑到下界历劫了?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秦衣不和木七七在一起? 照现在看来,秦衣其实是知道惠德是木七七的,但是他为什么不和木七七在一起? 而现在又去天界找木七七,又是为何?这是脑子一片混乱。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臻儿听着舒如青的话,她又不知道木七七,觉得是舒如青说什么神仙历劫的事来哄骗她的。 “什么神仙历劫下凡,你不用编这些谎话骗我。我是不会原谅这些人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更不会原谅秦衣的,有什么好讲的。 他真的一生一世,多一世的纠缠都不和公主在一起,刚刚又假惺惺地上天界找谁?总之你们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都是一帮薄情寡性之人!” 臻儿气得说了一通,转身就跑走了。 江睿望着臻儿离开的背影,没好气地朝她做了一个“吁”的动作,“真是蛮不讲理,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真的奇葩!” “她是木之情!”舒如青又悠悠地说出声。 瞬间江睿不做声,望着刚刚臻儿远去的背影,这是木之情?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木之情那常年一身黑色,整天板着脸,少言寡语的冷艳的模样,那是这般刁悍跋扈的样子? 而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对于舒如青所说惠德是木七七,臻儿是木之情的事,都还要时间好好地缓冲一下。 “那你是陈义。”赵炎望着舒如青,有点不确定的问,话虽是不确定,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从舒如青纠缠臻儿,而臻儿是木之情,就可以知道,舒如青就是陈义了,在加上他是天神,陈义也是天神。都是能联系上的。 舒如青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否认,“秦衣也去了天界,我先回丹穴山看看怎么回事?臻儿如果来七家庙,千万别为难她。我先走了。” “好。请你放心。”赵炎说。 舒如青放心地离开了。 而剩下的人还沉浸在刚刚种种的信息冲击中,还没有缓过来。 无忧有点恍惚,惠德是他前世的母亲?真是命运难测。 而秦衣到达天界,他还以为木七七住在义凤殿,去往义凤殿,可是四处找了,却没有看到木七七的踪影,就连义凤殿也变得冷清多了,只有几个仙娥在殿落四处打扫卫生,都不见义凤和木之情他们。 后进入一后殿佛堂,见一舍利。 “云逸。”云逸应该知道木七七在哪? 云逸见秦衣唤他,回应,“七七在浮沉殿。” 把木七七的情况告知了秦衣。 “她好像在生你的气,你还是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什么情况?”云逸说。 “好。” “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下凡历劫?”云逸也是不解,为什么?这多好的机会? 当时七七回来跟他抱怨的时候,他其实也听得不真切,木七七下凡具体经历了什么,就知道秦衣没和她一起下凡,后来她转世喜欢他,他还是不和她在一起,那一下午,就听七七一个劲在骂秦衣混蛋。 直到口渴了,再才想起来回自己的殿了。 云逸听着七七对秦衣的责骂声,其实更多的埋怨,是难过,是委屈。即使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爱着秦衣,再也没想过回头找他了。 在云逸那一下午听着木七七的责骂中,他在想,如果七七真的放弃了,后来爱上别人,那是不是再也不会回头找秦衣了。 他想,木七七应该会是这样吧,放弃了,便不会再回头了。 所以现在秦衣是幸运的,就看秦衣能不能抓到了? 秦衣听着云逸的问话,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怎样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去浮沉殿找她。”没有回答云逸的问题,直接去浮沉殿寻木七七。 这件事,等见到木七七,走一步看一步吧。 …… 秦衣来到浮沉殿殿门。 木七七正在殿门口躺在系在两棵梧桐树中间的摇床上,悠闲地闭着眼睛休息,完全看不出来历劫下凡,有什么难劫未渡。 木七七封号只是一个小仙,这殿落也不大,就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两棵梧桐左右各立一边,然后就入殿了,有一张圆桌,旁边一个卧殿就没有了。 简陋之极。 而此时木七七将摇床系在两棵梧桐树的中间,也拦住去往殿的路,从门口就直晃晃地看到她在大门口躺着,实在有点有损形象。 不过木七七根本不在意,她正烦躁着呢。 秦衣望着正在悠闲闭目的木七七,看来她成功渡劫回来了,不管是否按照尧戈的话本,她到底是如了他的意,忘了他,看透了,在天界安心当她的神仙了,他们不会再纠缠了。 他再也拖累不了她了,她不必为了自己承受那么多了。 秦衣望着木七七,不断地在脑海里劝说着自己,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来这里,就是确定一下她好不好而已?现在都看到了,她一切安好,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快点走吧! 快点离开这个不属于你的地方吧!这不是你之前一直渴望的吗? 不要章 序号就是爽 秦衣的脑海里不断地劝说着自己,理智告诉自己,他该离开了,可是却未动半步,他舍不得了。 他舍不得放弃这段感情了,现在他没有妖性了,他可以真正修仙了,他可以修仙了,他有希望和七七在一起了,她不用那么累了,真的,她可以不用那么累了,他已经努力,努力,努力地跟上她一点点小小的步伐了。 他舍不得了,可是现在的他,还有资格吗? 秦衣一直站在殿外,舍不得离开,也不敢进去,傻傻地站在外面,就呆呆地望着摇床闭目的木七七。 过了很久很久,木七七终于躺好了,睁开眼,起身,愣住。 她不会是思念过度,或是怨念过深,出现幻象了? 秦衣怎么会在这? 肯定是她幻想的,肯定是她幻想的。木七七这样安慰解释着,收掉摇床,离开院子,进入殿内,这浮沉殿小得连厨房都没有,吃的都没有。 虽然神仙不需要口腹之欲,但是她最喜欢吃喝了,这没有吃喝,实在失去人生一大乐事,她还是要多建业绩,多赐一个厨房,赏个仙娥,帮忙烧饭就完美了。 而秦衣望着木七七看到他,跟没看到一样,直接回殿内了,心里彻底冷了。 他真的伤到七七了,七七已经不爱他了,已经不想和他在一起了,看到他都装作没看到一样。 看来七七真的放下来了,可是看到这样的七七,他的心好痛,他放不下,他错了,错得离谱。可是事到如今,他还能做什么? 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他怪不得别人,都是自己,七七如此,都是应该的,脑海里无数遍的劝着自己,从一开始,到七七无视他,离开进入殿内, 傻傻地蜷缩在浮沉殿的墙角,还是没有离开。 木七七在屋内睡了一觉,感觉神清气爽,推开窗户,真好,刚刚果然是幻觉。 望着倒映不远处的星河景象,一切白茫,只有几个稀少的星沙,差不多要去上朝了。 木七七转身换上朝服,准备上朝了。这次可要好好表现,然后再寻找什么好的表现机会,可要为了厨房和仙娥好好奋斗! 加油吧,木七七! 而刚走出浮沉殿,就看到门口有个低着头蜷缩的人,这是谁啊?怎么跑到她这里蹲墙角? “仙友,这是怎么了?”木七七走到他的面前,询问着。~ 秦衣听到木七七的声音,瞬间颤抖起来,他没想到木七七能开口跟他说话。 而此时,他要说什么呢? 秦衣缓缓地抬头,木七七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来这里了?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觉得之前不和她一起下凡还不够,还跑到天界再次通知她吗? 害怕她再次骚扰他吗? “你怎么来天界了?”木七七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是特意想告诉你,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怕我下凡骚扰你,提前来警告我?” 秦衣听着木七七的话,他能说什么? “我” “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反正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去骚扰你,如果骚扰你,我就是小狗。你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木七七狠下心说这番话,秦衣听着她的话,自己真的伤到她了,自己有什么资格来找她? “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能解释什么,能挽回什么,都是自己的错。 说完,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木七七望着秦衣的背影,到底是失落了,他来这里,没别的跟自己说吗?就为了一句对不起? 刚刚再次见到他,都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妖味,变得更仙风道骨,没有认出他,他变了,果然南海,果然是修仙圣地。 …… 而上朝的木七七,还心不在焉,脑子也慢慢地清醒过来,想着秦衣有没有下界,他即使去了妖性,但是到底是妖怪,怎么上得了天界的?难不成有别的神仙带的? 木七七的脑海里不断地想着,他在天界有什么能带他上界的神仙?这带妖怪上界,可是违法的,这逮到,估计跟自己上次一样,免不得一顿处罚。 他能在天界能遇到这样的神仙带他上界?怎么也想不到。 而正在她苦思冥想秦衣到底是怎么上界的时候,听到天帝喊着她的名字。 “七惠,七惠仙子!七七!凤凰七七!木七七!” 一声又一声,直到天帝喊着她,木七七才反应过来,站出来。 “臣在。” “上次你除魔有功,赏浮沉殿,还住得习惯吗?” “习惯习惯!”木七七倒是不客气地说,“就是没有食间,还是不够完美。” “你还想要十间?”天帝被木七七的豪言壮语惊到,她可知想要十间的封赏,她要建立怎样的业绩才行?按照现在六界的行情,应该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处理,得十间封赏这么大的奖赏。 而其他也听成木七七还想要十间,都被这新来的小仙惊到了,不过这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神仙都觉得木七七是在空口说大话,这吹牛谁不会吹?这吹得这么离谱的,实在是第一次见。难不成从底下上来的神仙,都有吹牛的毛病? 木七七感觉周围反应有点奇怪,要食间怎么了? “是的,臣还想要食间,臣一定会好好努力,为了食间好好奋斗的,希望到时候天帝陛下还能赏赐我一个仙娥。” 天帝听着她的话,“你能得到十间,到时候何止赏你一个仙娥,赏你二十个仙娥都不为过。” 这么好?这多一个厨房,就可以添二十个仙娥,这配置也太好了吧? 木七七立刻朝天帝行礼,“那多谢天帝,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天界服务,早日得到食间!” “朕也很想看你怎么维系天界,能得到十间的奖赏!” 这有什么难的?木七七心里想,义凤天生为神,在天界有所殿落,里面有五间,听义凤说,他天生为神,当初自动赏赐给他就自带四间,后来他历劫归来,增至五间。 这天界上殿落是这样分配的,初来天界的仙娥和小仙是没有殿落的。仙娥是住在自己仙长的名下,可以有她自己的房间,但是无法拥有自己的殿落。 没事别瞎造词(1) 即使有高级一点的仙娥另分有殿落,就像友瑶仙子一般。但是这殿落是属于仙长的名下,而且自己也没有能晋升的渠道,以后能自己换更大的殿落,或是怎么样,永远是仙娥。 不管其他神仙有任何的嘉奖,或是自己的仙长给仙娥有什么优待,在明面上看似和那些正儿八经的神仙一样,遇到比较高级的仙娥,甚至住得用的可能自行修炼成仙的小仙都要好,但是也无法改变他们本质是仙娥的身份,这一点怎么都无法改变的。 这生而为神的一来就有四间,后面还陆陆续续有殿落,她不过是再添个厨房,应该不难吧! 可是她不知道她和天帝,完全是鸡同鸭讲。一个说的是食间,一个以为要十间! 这天界之上,仙者会都有一处殿落,殿落里最多增设七间,而义凤殿已是五间,算是很高规格了。 如果后续还会得到赏赐,是另赐殿落,而不是在一所宫殿内新扩房间。一所殿落的大小是权力的象征,如果一个战功赫赫的神仙,如果永无止境地在他自己的宫殿新扩房间,显得比天帝还要尊贵。 天帝的寝殿也不过就是三十八个,所以一般一所殿落规格是在七八间已是顶配,再有赏赐,就是另赐殿落,这样也是方便后续这些上神赏赐给他们自己高级仙娥,能有殿落落脚之处,就比如友瑶仙子就是很好的例子,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有些神仙可能犯错贬职,方便收回殿落,重新分配给新的成仙者。 总之目前,还没有有一间殿落里有十间的神仙,再高的上神都没有。有这样的实力,也不在乎那些房间,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浮云,即使没有住处,他四海云游都是可以了,性情淡薄至极。 出了灵霄殿之后,在场所有的神仙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指着木七··.柒捌z.o 弄着木七七很是迷茫,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说要再建功立业吗?至于这个惊讶吗? 这时虎戍彬彬有礼地走到木七七的身边,“没想到七七仙子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想要十间屋的殿落。虎某佩服!” “十间屋殿落?”木七七被虎戍的话,惊到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十间屋?”刚说完,才明白自己原来一直说的食间,在他们的耳中听到就是十间的意思。 木七七尴尬地脸色一变,这误会大了,“我想要的是再多一个厨房。” 虎戍一听,一愣,这是什么回事? 她有点尴尬地拍了一下头,尴尬地笑着,“我觉得说厨房显得土,就想着说食间,食客用餐的房间,这样显得文雅一些。” 虎戍听到她的解释,再望着她的表情,笑了。她实在太逗了,这算是胡编乱造词吗?“你这编撰的词,一般还真的听不出来。” 额,这不就是当了神仙了嘛,显得高级一点,用词不要那么土,哪里知道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这天界有赏赐过十间屋的殿落吗?” “暂时还没有。” “完了,完了,怪不得那些神仙看我都那么奇怪,我竟然说出这么的大话,还要十间屋的殿落,实在太狂了!” “是有点狂。”虎戍笑着说,“不过,万事皆可能。我觉得你能实现这个目标的。” “真的?” “真的,你可是从阿鼻道地狱唯一晋升成仙,你身上充满了无限可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虎戍安慰她,“再说,以前其实也不是说没有上神能得到这些赏赐,而是从来没想过在一处殿落增设十间而已。” “那些神仙为什么不要?” “本来神仙就是喜好安静的,要那么多屋子住那么多神仙,实在闹心,若是空着太多,还不如单独分殿落出去给别人。” “说得也是,也就是说那些上神从来没想过要大房子。”她小小的仙子,竟然在这大放厥词,说要大房子,哎。 “那是那些上神不想要,七七仙子想要,今天也给天帝说了,相信以七七的能力,不久就能实现的。” “你真的是看得起我!” 木七七苦笑着,她也是略知天界神仙情况的人了。 天界的神仙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像仙娥都是较为低级的神仙,是没有资格上朝,也没有资格晋升的。 比仙娥高一点点的神仙就是地仙了,在人间任职,这也只是百千年赶上什么天界重大喜事,才能被有机会到天界来玩一玩。唯一比仙娥好的就是他们还是有晋升机会的。只是渺小。 像义凤,其他族类的,生而为神的,他们都是暂居在天界,在别处都是有府邸的,像义凤家是丹穴山的,他其实不属于天界管辖,只是天界之人,所以对于朝事,是可去可不去的。 像有职业的月老尧戈,司命,还有虎戍他们将军等等这样神仙轮流隔三五日上朝汇报一次就行了。而这里面有不少上神,但是因为是天界中人,所以受到管制,同时那些上神对于这些赏赐也不太在意,就按照虎戍所说,要那么多的房间干什么? 像义凤和尧戈这般神仙的其实是不分上下的,因为他们之间基本没什么等级关系。基本上神左右都是出在他们之间群体。 而像中等神仙,像七七这些无业小仙是需要每日上朝的,天天听着那些有职业神仙述职熏陶,多听听,多看看,说不定有什么遗落的妖魔能刷业绩得到晋升。 这样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封个正式的官当一当,当然这又要另说了,一般像这类神仙,成为上神,能有丰功伟绩的,目前是没有出来一个,基本都是生而为神那些人,率先得到消息,也有更高的修为去掉那些妖魔,匡扶天界正道。 根本没有这些中等小仙出头的机会,而且天天都要上朝,想要除个妖,伏个魔,还要先打个报到,然后才能去伏魔,而这过程又有可能被其他神仙捷足先登,总是中等小仙想要出头,很难。 “有事者,事竟成!”虎戍安慰她,反正他是很看好她的,而且这次听说她下凡历劫回来,已断尘缘,说不定他还是有点机会的。 没事别瞎造词(2) 于是虎戍便开口询问,“七七仙子,今晚可有空?我想邀你共赴王母宴。” “王母宴?”她怎么不知道? “今晚是西王母的生辰,在瑶池举办了宴会,闲暇的神仙都可以去往参加。” “好,我先回殿,稍晚过去。”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天界的宴会,可要好好打扮一番,这样想着,就离开了。 虎戍望着七七离开,笑着,这是成功的第一步。 木七七走到浮沉殿的门口,望着门口已经空空如也,他果然走了。 哎,果然来是看她是不是放弃的吗? 才不管他妖怪怎么上得天界呢?肯定有别人帮他,自己操什么心,他主意可大了,当初都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还管他干什么? 不就是不想让自己纠缠他嘛,我在天界吃嘛嘛香,晚上还能参加宴会,可好玩呢,才不稀罕你呢! 木七七自我安慰着,她在天界可高兴了,才不稀罕秦衣呢!那些凡尘俗事,她都才不稀罕,一点也不稀罕! 不稀罕! 就这样想着,还是在进入浮沉殿的门槛的时候,被门槛差点绊倒,踉跄了几步,气得又回头踢了门槛几脚,“连你也欺负我!” 可是进屋换了一身衣服,望着天际越来越多的星沙,这越来越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下界?他到底如何了? 算了,就看他一眼,找到他,就看他一眼就走,然后马上去参加宴会,宴会多好啊!肯定要去看宴会的。 恩恩,就看一眼就走! 木七七主意拿定,瞬间高兴起来,然后就消失在浮沉殿,在天界寻找秦衣的踪影,他可不能被别人发现私自上界。 秦衣游走在星河边,星沙漫漫,好像曾经和木七七在一起的过去,都能一一回来。 好像看到七七笑着对着他摘下一个星星,吹了一口仙气,星星宛如萤火一般朝秦衣飞来,他笑着,可是快要落到眼前的时候,那星星却消失不见了, 接着,七七也不见了,神色骤变,也明白了,刚刚都是自己的幻想,都是曾经的回忆,却不是现在的七七。 是自己弄丢了她,放弃了她。 他望着前面空空的星河,却好像又看到笑着不断奔跑的七七,脚下步步生莲,星光熠熠,高兴地踢踩着,一道道的晨光,晕染着她的周围。 这是曾经的时光,他好想留住她,留住这时光! 而不远处的星河仙子望着这次独自前来的秦衣,上前打个招呼。 她这星河是很少有仙友前来的,自然欢迎每一个仙友。 这里就是布施人间的天空工作,天界有太多美景了,看人间的星夜,还不如到天界其他看美景的。 天界很少有情侣,这么浪漫的地方,自然无人前来。就喜欢其他仙气充足的地方。 在加上这星河之地,实在没什么仙气甚至还有一点人间的浊气,自然不招神仙的喜欢了。 “仙友,好久不见,怎么没看到和七七仙子一同前来?”星河仙子灵力本就低微,之前也没仔细看秦衣,这次秦衣也去了妖性,更是看不出来秦衣是妖怪。 权当和七七仙子一起新来的仙子,还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一同晋升成仙的一对璧人。 秦衣听到星河仙子的问话,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作答,“她有事在忙。” “我在这星河纺沙织星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神仙眷侣在我此星河,所以很是感动,如果到时候你和七七仙子成亲,我能前去讨个喜气?实在是感动。” 秦衣更是作答不上来了,这还成亲,他还有资格吗? “那时候成亲一定通知。”秦衣硬着头皮说,“那我先走了。” “那就不打扰仙友了。对了,仙友你的名号叫什么?” 额,这,秦衣已经说了两个谎了,这还要编排自己的名号,这谎越扯越多了。 “我——” “他叫秦衣。”木七七替秦衣回答。好家伙,这一个人在天界招摇撞骗。 “七七仙子!”星河仙子惊喜,“刚刚还问秦衣仙子说你们何时成亲,到时候可要邀请我喝一杯喜酒呢?” “我们,成亲?”木七七疑惑地望着秦衣,他这是啥意思? 秦衣把头低得超低,恨不得埋进来,连忙要逃离此处,“那我先走了!” 木七七望着秦衣疾步离开,然后笑着问星河仙子,“刚刚他说我和他要成亲?” “你们难道不成亲吗?其实成不成亲也就是一个形式,我们都是神仙,自然不讲究这些,不过总是想祝福你们,你们可是我这星河第一对仙眷,如果你们哪天真的要成亲,一定要宴请我。”星河仙子说,“刚刚秦衣仙子都答应我了。” “多谢仙子相告!我先走了!成亲一定会请你的,你是我的大恩人!”木七七笑着,这是真的吗?秦衣还想着和她在一起?还对别人说他们会成亲? “恩人?怎么回事?”星河仙子一脸懵逼。 木七七一个瞬移阻拦在秦衣的面前,佯装生气地说,“你刚刚还在对外编排我们成亲之事,这以后我在天界还怎么嫁得出去?” 秦衣低着头,不知所措,“对不起,我马上离开这里。” 想要逃离天界了。 “不许走,毁了我的清誉就想走!”木七七拦住他。“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来天界的?谁带你来的?” 最后还是期待地问出自己心中最想问的那句,“是为了我来的吗?” 终究是期待他的回答。 秦衣听到七七的话,缓缓地抬头,他可以说吗?还有资格吗? 不知不觉,一滴清泪落下。 木七七立马慌了,语气立马柔和起来,慌忙地想要帮他擦拭,“我不该这么凶的,你别哭啊!我错了!我其实没怪你!我——” 秦衣听到她的话,彻底绷不住了,他错了,再次做错了,他什么时候能做对一件事情,上次因为自己替身的事情放弃,这次因为看不到未来放弃,这段感情中,七七的爱伟大而炙热,显得他的爱那么的狭隘而自私。 抱住她,“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不该放弃你的,七七,你还要我吗?” 木七七听到秦衣的话,她要啊!她怎么会不要他!她只怕秦衣放弃啊! 没事别瞎造词(3) “我要啊!”木七七回抱着秦衣,她怎么会不要秦衣,只怕他放弃啊!她害怕了。 但是听到秦衣问,要不要他,她内心是无比的窃喜的,起码现在秦衣又回来了。 秦衣紧紧地搂着木七七,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还能原谅自己? “你真的不怪我吗?”秦衣有点胆怯地问,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分了。 “怪你啊!”木七七的话音未落,秦衣的小脸又快皱成褶子了,到底是不忍心,木七七抚平他的眉头,“可当你还愿意和我一起,没有放弃我的时候,我便不怪你了。” “七七!”秦衣觉得真的太过分,太过分,“你骂我吧!要打要骂随便你。我怎么会有放弃你的念头?” “你可不是有放弃我的念头,你可放弃我整整十四年,即使我后来找你,你都没有同意和我在一起,你铁了心不和我在一起了。你现在真的是认真的吗?”七七到底是不放心了。 “我以前觉得自己是妖,是不可能修炼成仙的,现在我已经去除妖性,我可以修炼成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秦衣解释道。 “如果以后别的困难,又让你产生放弃了,怎么办?秦衣,我真的被你弄怕了。”七七真的很纠结,她真的怕了。 秦衣听到七七的话,他到底是伤到她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真的吗?”秦衣给她一个台阶,她便顺势下来,即使秦衣不说这一句,她还是会是飞蛾扑火,只要秦衣没有放开她,她永远不会先放手。“那我便再信你一次!” 七七紧紧地抱住他,“真的不要再放弃我了,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的!” “再也不会了!”秦衣抱着七七,他真的很幸运。幸得七七没有放弃他。 他不会再辜负七七了。 …… “你是怎么来天界的?”七七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被天界发现,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是义凤帮我用天阶印上来的。” “天阶印?”七七回忆着,“这是魔界的东西?你去过魔界?” “不是。” 秦衣把她离开,人间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七七,七七这才知道,在她走后,这七家庙发生了那么多事,臻儿为了她在七家庙大闹一场,七七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臻儿,对不起木之情,她为人两世,都为了她活着,她不想让臻儿这一世还这样了。 “秦衣,你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帮臻儿渡劫成功,如果她能在这一世换骨成功,想来按照你说的,她很有可能能重返仙界。到时候就能和义凤在一起了。” “好!” “那我先送你下界吧,免得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好。” 两人携手离开,而不远处一人站着,把他们的对话,一一偷听到,而当听到木之情可以渡劫成功,还能重返仙界,反应尤为激烈。 而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友瑶仙子。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前面离开的两人。 她绝对不会让木之情重返仙界的,而这秦衣真是没用,竟又回头找木七七。她一点要想办法整治到木七七,不然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之前竟然敢她的秘密威胁她! 只要木七七和秦衣纠缠,她就活不成。 友瑶嘴角微笑,现在不就又有一个让她抓到把柄的机会? …… 在秦衣和木七七还没走远的时候,就有一帮神仙朝他们走去! “这不是七七仙子吗?”一仙僚高兴准备朝木七七走来,“在下君尤。你这是去王母宴吧?一起啊!” 这君尤仙僚也倒是客气,吓得木七七立马转过身,秦衣不敢转身。“是啊!我还有事,要回殿换件衣服再去,仙友你们先去!” 木七七努力想挡住秦衣,奈何秦衣毕竟高她半个头,实在挡不住。 “这就是小小宴会,哪有那么的讲究!今天可听到七七仙子的豪言壮语,你可一定要争气啊!争个十间屋的殿落,以后你可就是除了天帝以外宫殿最大的宫殿,了不起啊!” “争口气,争口气!”木七七敷衍地说着。完全没听出来这人语气的嘲讽之意。 君尤听到木七七竟然还顺着他的话,接着说,真是脸皮厚。 然后扫到木七七身后的秦衣,这人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你身后是谁?”君尤绕过木七七,想看清秦衣。 木七七吓得赶紧拦在他的面前,“就刚上来的仙娥,没什么好看的,这王母宴快要开始了,迟到了就不好了。” 木七七的话,拉回君尤的思绪,别不再关注秦衣,而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邪风,吹过。 君尤立刻警觉起来。 “这人不对!他身上没有仙气。”顿时君尤和那一帮神仙都死死盯着木七七和她身后的人。“这人到底是谁?” 秦衣见他的身份被识破,便不想连累七七。 小声对她说,“不要管我!”然后消失了。 那些神仙立刻化身追上,来不得追责木七七。 木七七望着此时消失的秦衣,他怎么可能是那些神仙的对手?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些神仙抓到他。 立刻化身也追上。 没一会,那些神仙就追上秦衣。 秦衣望着自己被团团围住。 “你是何方妖孽,是怎么来到天界的?”君尤拦住秦衣的去路,问道。 秦衣一言不发,现在说什么都是破绽,没什么好说的。 直接开打。这么多年,多少修为还是比以前好太多了,只是修习的是妖术,想要成仙是不行的,但其法力也是不弱的,不为了成仙,还真的说不好现在秦衣的法力孰强孰弱。 木七七赶到的时候,秦衣已经和那些神仙打起来了,她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怎么不暴露自己,还能救出秦衣?如果这次她再被惩罚,她在天界很难再混下去了。 秦衣幻身多人,一一应对那些神仙。 君尤没想到这个看不出来门路的妖怪,竟然还会分身术。 而木七七本来还为秦衣担心,在看到他的功法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他已经变了。他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 没事别瞎造词(4) 可是却因为他是妖,还是自卑,还是觉得配不上她,才会在十四年后,惠德的热情告白,依旧不敢接受。 他太自卑了。 秦衣每一个分身都可以轻松地闪躲那些神仙的招式,和他们正面交锋不行,但是躲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有这么高的法力。”君尤惊讶地说着。 秦衣听到他的话,很是吃惊,他的法力很厉害吗?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实战过,因为自己是妖,也无法修炼仙道,妖道难走,机会渺茫, 但是他真的很想很想有机会和七七并行,能来到天界,所以他拼命地练,努力地练,没日没夜地练,他不知道他的修为其实很高很高了,仙道难走,其他道路上,他已经走到极致了。 秦衣看到不远处的七七,又分身出去,留下这些分身和那些神仙缠斗,来到七七的面前。 “快走!”秦衣拉着她快速离开,而在秦衣离开半晌,那些分身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些神仙脸色变了,这堂堂的神仙竟然被小小的妖怪耍了。 君尤的脸色很是难看。 “刚刚这妖怪是不是和那个七惠在一起的?” “是的,这妖怪应该和那个家伙是一伙的。”马上一小仙搭话,“之前不就听说她贪恋凡尘,被天帝罚下凡间历劫一世,这到现在还死性不改。实在是罪无可赦!” “七惠!”君尤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逮到今日这妖怪,以报今日之耻。 如果把这妖怪捉到了,这对他的晋升也是大大裨益的。 “你们先去王母宴,我去浮沉殿去找七惠仙子谈一谈!”君尤说着就离开了。 而其他神仙自然明白他心里想什么,这白送上来的妖怪,给他们除,让他们晋升,还有不晋升的道理? 而在不远处的一人,笑着望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所有得罪她的人,都要死!一个也不例外。 木七七带着秦衣回到浮沉殿,“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我很好。”秦衣让她放心,“这里不安全了,我先下界,以免连累你。” “他们暂时找不到这里的。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你现在不是能自由下凡了吗?到时候来看我就可以了。” “那到时候,你可不能躲着我。” “绝对不会躲着你。”秦衣低头亲吻着七七的额头,“那我先走了。” 七七舍不得地松开秦衣的手,他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而正在他们依依不舍的时候,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七七立刻警觉起来,“有人来了!” 他们两人立刻处于警备状态。 “秦衣,下次我去找你。你可千万别再丢下我了。不然我真的不会理你的。”七七最后还是要嘱咐一句。 下次她可没这么好哄,绝对没有这么好哄的。 “真的不会再放弃了!”秦衣应着。看来七七真的怕了。反复地确定他的心意。 木七七听到秦衣的回答,算是稍稍有些放心。 这才出去拦住君尤。 “这是谁来到我这里啊?”木七七笑着,“这不是要去王母宴吗?怎么走到我这小小的浮沉殿?我可不记得这两条路顺路。” “我也不记得这两条路顺路,刚刚七七仙子不也是要去王母宴?怎么也回到府上?难不成又要换身衣服,你这没见王母,就要七八套衣服啊!这一条路难走啊!” 这事他从何处得知的?而正在木七七疑惑的时候,虎戍也过来了。 “君尤,你怎么在这?”虎戍在王母宴上一直等不到七七前来,便着急来浮沉殿看看什么情况? 没想到看到君尤也在这里。 君尤见到虎戍,恭敬地行礼,毕竟虎戍是将军,还是很有威望的。“在下刚刚遇到一妖怪,怀疑藏匿于浮沉殿内,所以前来查看。” “妖怪?天界怎么会有妖怪敢闯入?” “在下也是不相信,但是确实进了妖孽,此妖没有妖气和妖骨,着实看不出来路。” “没有妖气和妖骨,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妖?君尤仙子,别是晋升压力太大,出现臆想。” 君尤没想到虎戍竟然这样说,着实气得不轻。 “在下句句属实,那确实是妖,只因那妖怪法力高强,才让我看不清的。等我捉到那妖怪,我一定要让虎戍将军好好瞧瞧,知道我所言非虚。” “那我期待你早日捉到妖怪,让我大看眼界!现在我要和七七仙子好好聊聊,没事你先离开吧!” “是。”君尤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回头对虎戍说,“不是啊!我是来——” 君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虎戍打断了。 “知道,你来问路的。出门右拐直走就能到王母宴了,不送!”虎戍说着关上浮沉殿的殿门,把君尤隔在外面。 君尤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很是不爽,但是也无奈,转身离开。 而殿内的两人。 “那是你带来的妖吗?”虎戍问。 “不是。”木七七也不能相信这天界其他人,这如果真的说破了,万一把秦衣抓走,那就完了。“我也不知道君尤为什么要污蔑我?” 虎戍见木七七不想跟自己说,便不再追问,“现在我们可以去王母宴了吗?现在都快要开始了。” 七七扫了一眼殿内,也只有自己走了,才能让秦衣有机会下界。 “好,我们现在走吧!” 虎戍笑着,不管七七是不是勾结妖怪,她肯定没有恶意的,相信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他们都是神仙,只要尘缘已断,这以后在天界,朝夕相处,总会日久生情的。 待木七七和虎戍离开,秦衣出现,望着他们的背影,他一眼就看出虎戍对七七的心思,心里不免忐忑,也庆幸自己是幸运的,不然和七七真的就错过了。 然后下界了。 本来只是想上界看看七七为何早折返回天界,只期盼能远远地望一眼就好,没想到七七还能原谅他,他和七七还能重新在一起。 回到七家庙,还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 初露风采(1) 七家庙被团团围住,好似当年的木门一般,而为首的又是秦帛,又是他哥。 曾经对付木七七,现在对付七家庙。 “哥,你在干嘛?”秦衣没想到刚回来就看到秦帛在七家庙屠杀众弟子。 而秦帛看到秦衣的时候也是一惊,他打探清楚了,这里没有秦衣,再动手的啊!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现在秦衣撞破他的行动,那便留他不得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元炼丹啊!”秦帛虽有吃惊,但是也倒是镇定。 “为什么?” “为什么?”秦帛冷笑着,“这么多年,让你练个丹,磨磨唧唧的,今年我都四十岁了,我已经老了,再没有长生药的话,我就要死了!” 秦衣听到秦帛的理由,没想到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人固有一死,这哪有什么长生药能解决的?神仙都有归墟的一日,只是寿命长短不同而已。 “就为了这个?” “你不是为了木七七,修炼妖道,不然你怎么维持这年轻的模样?也不过和我这般年老色衰。你觉得到时候,木七七还会爱你吗?”秦帛鄙夷地说,谁也比不了谁高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这么做有什么错? “现在她成仙了,你为妖,你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的。与其想着成仙长生不老,只要不老,万法皆可。”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炼制长生药,但是这事急不得,我真的有在炼制,你不要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不然你会后悔的。这都是人命啊!” 秦帛望着秦衣这样,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秦衣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什么为人,秦帛现在都有点不忍心了,到底是自己的演技太好,但是秦衣太好骗,这么多年,还在想什么呢? “秦衣啊!秦衣,我真的不知道说你傻,还是说你蠢。这么多年,你真的不明白我什么心思?我就是为了长生能不择手段的人啊!再说,你自己不也是,为了保持你的容貌,你修炼妖道,你真的以为你才是二十不到的少年,你是用了你的妖术迷惑了木七七,迷惑了惠德公主。” 秦衣为了容貌,修炼妖道,自己为什么不能为了长生而牺牲几条人命?“你说如果按照你真实的相貌,木七七下凡看到你又老又丑,你觉得她还会爱你吗?” 秦衣深知木七七从一开始因为云逸的脸爱上自己,后来转世,还是因为他的脸,爱上自己,如果没有相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吸引七七的? 如果七七知道秦衣心里这样想她,她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如果她真的是在意外貌的人,就会在秦衣第一次变样的时候,她就离开他了,因为那时候她是因为云逸的脸才爱他啊! 可是她没有,再后来他变得越来越妖媚,变成今日的相貌,她依旧没有说过因为相貌爱上他。 因为秦衣的美,她夸过,但是绝对不是她爱他的理由。 她爱他的单纯,爱他的细腻,爱他的温柔,爱他的纯粹,只因为是他,是秦衣,所以爱他。 他的世界很小,只要装下一个人,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和木七七一样。 可是他们又是不同的,他是自卑的,他是惶恐的,他害怕失去,害怕有一天七七离开,所以他希望把他们的未来规划好,若是没有未来,他便会焦虑,便会害怕。 却不知道未来都是随时随地变化的。 七七是爱上便会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爱到极致。岁月漫漫,总归有解决的办法。考虑太多,反而看不清前路。 秦衣被秦帛的问话,问自闭了,他本来就是一个自卑的人,本来就深度怀疑自己的人,秦帛把他否定到尘埃里,木七七只爱他的脸。他自己也觉得一无是处,真的相信秦帛的话。 “我没有害人!”秦衣试图为自己争辩一下。 “你是妖,你怎么没有害人?惠德公主的死,不是因为你吗?如果不是你,惠德公主会死吗?你没有害人?你知道因为你,惠德一死,库听造反了,米罗和南洲正准备交战,这打起来,死伤,可不就是这几个小小弟子了。而是成千上万的将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血流成河。” 秦帛字字珠玑,每个字眼都深深地插在秦衣的心上,似要把他凌迟处死。秦帛太会杀人诛心了。 毕竟这么多年,秦帛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自卑敏感,害怕伤害别人,希望所有人都好。 世界上哪有人人都好的事,他好,必然有人不好,总有利益是相悖的,那必然不会成为朋友。 “你还是装作没看到,我没有伤害你任何朋友,那些人都被我请到京都做客了,为南洲和米罗的开战做准备,他们可是为了你去京都收拾烂摊子。”秦帛又继续说着。 秦衣这颗棋子,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还舍不得弃掉,毕竟再也找不到比秦衣还好利用的人了。 “你让修仙者和普通人打仗?” “他们身为南洲一份子,理应为南洲出一份力。” “修仙者是不能杀人的。你这么做是毁了他们。他们不会这么傻任你摆布的。” “我自然没有说去杀人,只是让他们帮士兵设一些疑难杂阵罢了,秦衣啊秦衣,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这里,再说废话了,现在就应该开始去京都阻止他们杀人,免得断了他们的修仙之路,这里面可有无忧,你可不想你儿子以后永远修不了仙吧?” 秦帛一步步地瓦解秦衣的心理防线。他知道秦衣自卑敏感,脆弱,为他人着想,恰恰忘了,秦衣是大夫,他对每一条生命都一视同仁,就是这般,他才活着那么累,那么的敏感。 “我是不会让你继续伤害别人的,无忧他们的事,我们之后再解决,现在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下去了!”秦衣说。 秦帛听着他的话,看到今天是必须要撕破脸了。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秦帛朝手下挥手,瞬间所有的人将秦衣围住。 刚刚在天界十几个神仙都没有捉到秦衣,现在这区区几十个凡人能捉到秦衣?真是痴人做梦! 初露风采(2) 秦衣破开自身颜极丹对法术的限制,让自己的法术更好发挥效果,之前在天界只要他躲开那些神仙,不和那些神仙硬碰就好,可这里不行,他必须要迎着这些人的攻击,还要不伤害他们,这必须要很高的修为才能完成阵法。 当秦衣破开颜极丹的禁锢之后,狐狸天生的魅惑之术,自然蛊惑着那些士兵,瞬间丢盔弃甲。 而秦衣天生媚骨,其魅惑之术更是厉害。不过秦衣现在不像十四年前一样,不会控制自己的魅惑之术,现在可以自由地运用自己天生的优势,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妖能蛊惑人心,狐妖更能窥心。 秦衣施展法术,给那些弟子外围做了保护,那些士兵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江睿他们呢?” “江掌门她们也去京都了。”一弟子回答。 “你们先离开,后面我来找她们,等七家庙安全了,会发信号联系你们回来。” “是,秦衣门主!”弟子遵命! 秦衣见他们都在他身后一一撤退,而那些士兵被自己阻挡在前面,直到所有的弟子都安全地离开,秦衣这才撤了法力。 秦帛怒不可遏地望着秦衣,“给我先杀了他!” “哥!”秦衣还是对秦帛抱有一丝幻想,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他不信,秦帛完全对他这个弟弟没有感情。 “你除了为了自己长生不老,有没有想过你哥?你到时候年轻俊美,可是我身体日渐衰老,你有把我当你哥,你就应该帮我!”秦帛激动地说。这四十的年纪,确实对长生更加的执着。 以前秦帛一直不明白,有荣华富贵就好了,为什么皇上一直折腾长生不老,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 等当他的权利和金钱都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他实现了年少的理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可是他却老了,没几年活了,望着一年又一年考入的状元,望着一年比一年年轻的面孔。 他慌了,他想要活得更久,更久,让他更好掌控。千秋万代。 “你可知你哥我四十岁了,已经四十了,你还记得爹是什么时候走的吗?他四十二岁走的,我今年都四十岁了,我害怕,秦衣,哥真的害怕!”秦帛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秦帛对人心,对这些实在太会了。 秦衣听着秦帛的话,是啊!爹四十二岁就走了,而他作为他的弟弟,为妖不老,他的心里难免有些焦虑。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世上没有长生药,我真的制不出来,而且我有研制了延年益寿的丹药,可以帮你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秦衣解释说。 “秦衣,我就是太相信你,给了你十四年的时间来研制长生药,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小小的丹药都研制不出来。”秦帛又变了一副面孔,“我知道有一种长生的办法。所以你也没用了。” 秦帛真的不想和秦衣耗下去了,这样耗下去,完全没有任何的意思。 “秦衣,我其实不想杀你,毕竟你是我的弟弟,但是无奈,今天你撞破我的行动,非除不可。” 那些士兵明显不是秦衣的对手,但是秦衣却不敢伤他们,害怕一个过失,就造成伤亡,那他好不容易才去了妖性,能有一点点修仙的希望,这杀人了,那就完了。 所以秦衣格外地小心,这也让那些士兵肆无忌惮。 而单纯靠这士兵来杀秦衣,远远是不够的,秦帛也早就备了后手。脑海上飘出一团黑气,慢慢扩大,这便是秦帛的心魔。 它比十四年前的心魔,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早在十四年前,这心魔就有自主意识,如今更是有强烈的意识。 秦帛一直以为自己控制心魔,其实是心魔控制着他。 他不过是被心魔控制的可怜虫。 而魔界的星元,一直把秦帛当作魔界外的应援,所以也给了秦帛一些特权,让他可以自由地使唤一些小魔。 所以在那些士兵的身体里还藏着小魔。 秦帛望着还在缠斗的秦衣,他真的不想这样的,他真的不想的。有点为难地想要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可惜并没有流下来。 秦衣发现这些士兵也太能打了,实在损耗他的体力,渐渐体力不支,法力跟不上,便给那些士兵可趁之机,一士兵朝着秦衣就砍向一刀。 而其他的士兵像受到鼓舞一般,蜂拥而至,想要刀刀致命,好在秦衣闪躲及时,没被夺了性命。而又在其中中了不少刀,可是说是遍体鳞伤。 秦衣望着这些士兵,好像是杀红了眼,不对劲,完全不对劲,再仔细看秦帛,也不对劲,他们身上都很奇怪,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这味道很是特别。 这时秦衣并不知道这味道其实是魔气,而且之前他的修为为妖道,根本很难参透别的道法。而在这次打斗中,秦衣却意外提升了自己的修为,让自己的修为更加精深。 “秦帛,你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秦衣也不再顾忌兄弟情谊,直呼秦帛姓名。 其实他应该早看清秦帛的为人,但是奈何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且从小到大,秦帛确实很不容易,只是这兄弟情到底是没走下去,终要撕破脸。 秦帛没有回答,又催动着自己的心魔,那心魔本来在秦帛的头顶盘旋,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面容,在飞身出去的时候,好像看到它诡异的笑容,直奔秦衣而来。 而在黑团冲击到秦衣的身体的时候,才知道是魔! 看清它的模样。 心魔直穿秦衣的身体,将他的自卑,懦弱,贪婪地吸收着,秦衣内心的自卑懦弱也进一步被放大。 而此时的秦衣完全没有意识到。 “原来你是被魔控制了!”秦衣看到是魔,还在为秦帛找理由。 黑团气体如风如刀如箭如矛,想要击垮秦衣,可惜它只是心魔,没有实体,有其冲击力,杀个人还可能,但是想要杀妖,还是很费劲的。 再加上,秦衣的修为其实很高,也是他自己自卑,以为自己很弱,在秦帛面前都没有怎么展示,这让秦帛也有了错误判断,以为秦衣只是因为妖才会这样的。 其实他不知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法力。 初露风采(3) 秦衣看到魔,便无心再和秦帛说情了,比起对付秦帛,那是自己的哥哥,他多少是不愿的,现在看到魔,便可以把一切推到魔的身上,反倒是一身轻松,更好地应对。 秦衣一跃而起,腾空,那股黑气还想跟随他,而在秦衣腾空之际,掌心已经蕴含法力。 在那股黑气靠近之时,秦衣顺势一掌,那股黑气立刻消散。 秦衣松懈下来,那股黑气又聚为一团,朝着他攻击,不断地交缠,不死不休。 几番交战之后,魔气终是入体,扰乱着秦衣的心。 而那些士兵都小心翼翼地把秦衣包围住,害怕他逃跑。而此时的秦衣已经伤痕累累,还饱受心魔折磨。秦帛望着还在苦苦挣扎的秦衣,生命力真是顽强。 “给我死!”秦帛一声令下,让秦衣寒心,在那些士兵手起刀落的时候,彻底消失不见了,不再和这些人纠缠。 秦帛望着逃跑的秦衣,内心充满怒意。他一定能有不死之身,长生不老的。 而秦衣没跑不远,就吐了血,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经过此役,算是让秦帛意识到秦衣的实力。秦衣远远比他想象中的价值更大。 而秦衣稍作调整之后,就出发去往京都,他要完成木七七交给他的任务,保护好臻儿,让她成功渡劫,能重返仙界。 而远在京都的江睿无忧他们一群人,正在皇室的操练场,为那些士兵注入灵力,便于他们在作战的时候,爆发力更强。 “谢谢你们能来帮我伯伯!”无忧感谢江睿和赵炎。 “这不用谢我,我是不想看生灵涂炭,而且我就是南洲人,也不想南洲输。”江睿回答。 “这事其实修仙界不该插手尘事,但是这次的祸事,皆因库听闻惠德公主暴毙,想对七家庙下手,只是找不到任何理由,这才上升到国家层面。” 赵炎解释说,“所以事情皆因我们七家庙而起,我们理应要解决,再说,陈义都说,惠德就是七七家主,那更是我们七家庙的事,理应要帮!” “总之谢谢你们能来,本来以为这次回七家庙能看到子非叔和逗逗姨,结果没想到他们又云游四海去了。”无忧说。 “他们天天这里跑,那里去的,谁知道会去哪!”江睿吐槽说,“不想想那逗逗在梧桐山待了那么多年,言子非就在那里陪了她那么多年,现在终于在一起了,肯定想多出去看看四海。” 江睿说着说着,想到自己,慢慢地望向赵炎,“如果有一天,等到那个老守相依的人,我也要和他一起出去云游四海。” “你天天待在一个地方能遇到个鬼!”赵炎吐槽说,“你的逻辑就是错了,你应该是先云游四海,才能遇到那个人。你想成亲了,赶紧去吧,这下一任的掌门,我也想好了给谁了!我觉得——” “师父!”江睿真的被赵炎气死了!“我什么时候说我退位了?” “你都云游四海,还不退位,谁带领我们七家庙啊!我看泽悟那孩子挺不错的,就他吧!” “有我一天,我就是掌门,我不要退!” “不退就不退,谁稀罕!” 无忧笑着望着赵炎师叔和江睿掌门的斗嘴,这么多年,江睿虽然口头还称呼着师父,语气早就不把赵炎当作师父了,而是当作平等的来对待。 而在赵炎心里想着,这家伙没大没小的,当了掌门了不起,心里可记着小本本,想着要把江睿拉下掌门之位呢! “赵炎师叔,江睿掌门,那我先走了。” 而无忧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完全是忽视他的。 无忧无奈地自己笑着离开,留下那二人还在为掌门之位争吵。 一个当掌门只是想更好地配上他,而一个觉得当掌门就耀武扬威了,要拉她下水。 无忧走出练武场的时候,看到臻儿正站在外围。 “臻儿姑娘,你怎么来了?”无忧望着此时,面容憔悴的臻儿,完全不像那时候惠德公主还在的模样,那时候的她睿智,冷静,毒舌还有一点点的活泼。 可是眼神中充满了死水和难以捉摸的东西。 “舒如青说的是真的吗?惠德是你母亲的转世?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这事,你不该问舒如青吗?你怎么来问我?” “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臻儿眼神中看不出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那你找我做什么?” “如果舒如青说的是真的,那你公主的孩子,她肯定会找你的,你是她的孩子,你们都十四年都没有在一起,她肯定第一时间想来见你。” 关于这事,臻儿还真是高看了木七七,木七七当时回去都被秦衣气糊涂了,忘记她和秦衣还有一个好大儿这茬了。 “不好意思,那真的没有。”无忧从有意识以来,他对他自己的母亲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的丰功伟绩,尤其是自己的父亲,每次说到她,满满的崇拜。 一开始他也是盲目崇拜自己的母亲的,可是发现秦衣说那么完美的女人,那么好的母亲,可是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他?为什么渐渐他大了,他出去行走江湖,走出七家庙,在外面所有听到关于自己的母亲。木七七的传闻,都是那么的不堪入耳。 甚至他都知道关于自己的父亲的情况,这南洲,世人皆知,秦相府的小公子秦衣被木七七掳走当了压寨夫君,在多年前的衡水木门讨伐中,木七七当着世人面承认秦衣和那个什么狗屁师兄长得一模一样,她才会跟父亲在一起,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替身。 可是他的父亲却还在天天夸着她的好,小时候他不懂事,但是后来他懂事了,他明白了,这一切切,父亲爱得太自卑了,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在世人的话本里,南洲的酒楼茶馆里,一日三餐里,说书先生口里,反反复复都在提醒着他,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替身。 他想父亲真的很爱自己的母亲,母亲可能后来也真的很爱自己的父亲,不然他不会这样毫无怨言。 也正是知道秦衣的不易,所以知道外面的事。 初露风采(4) 而且江掌门她们都有跟他所说,那些都是真的,更是不想戳破父亲的美梦。 而当舒如青说惠德是他的母亲的转世,是木七七的时候,他是震惊的。因为以前他是完全不相信秦衣所说的关于木七七的一切。 在话本先生口中,木七七是残忍,无情的,杀人不眨眼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诱拐良家少年,残害仙门百家,生祭童男童女的女魔头,当她死了,举国欢庆! 在他们的话本里,秦衣已经在木七七折磨而死,倍感惋惜。当秦衣重新以新的面孔出现的时候,偶尔也是在京都,在秦相府有暂住,而当初包括李旋都是知道秦衣, 而世人却自动忽略这改头换面的秦衣,觉得这是假的,他们只愿相信自己相信的,木七七是因为那个一模一样的脸,才会找上秦衣的,这脸都不一样,那这话本编撰的还有说服力吗? 自然是自动忽略,那个秦衣死了,死在木门讨伐的时候,他率先讨伐木门,却不料之前被木七七折磨太深,再讨伐结束后,不久就身亡了。 说书先生那一套话本是从头到尾,有理有据,变得狗血又热血。 而在江睿他们的口中,木七七是任性的,不讲理的,胡搅蛮缠的,对手下用度极抠的人,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而手下每个月就五两银钱,实在太抠了。还有做事是对人不对事,不管是对是错,只管自己的喜好,只要她出马,绝对都是别人的不对。若是她和秦衣的事,那肯定是她不对。 在他们的口中,秦衣是木七七因为自己,因为孩子,才会被迫选择和他在一起的,后来云逸回来了,木七七还是选择和秦衣在一起,在江睿他们心中,木七七就是因为孩子,才继续和秦衣在一起的, 即使后来木七七反反复复说了,她不是因为孩子,她真的是爱上秦衣了,可是在江睿他们心里,打心眼里不相信,如果没有孩子,相信木七七最起码因为云逸回来,而犹豫的吧?可是她不敢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她断了所有的念想。 在江睿他们的那一套的话本里,也是从头到尾,有理有据,更有说服力。 在是自己父亲,秦衣口中木七七,她是一个正直,单纯,善良,热忱的人,天赋极高,年少成名,悟性极好,可一目十行,百步穿杨, 她可以为了钻研一套法术,可以没日没夜地练习,她可以为了别人一句话,赴汤蹈火。她完美得挑不出毛病,从一个凡人成仙,这是多么大的功德,她做到了。还是从阿鼻道地狱成仙的,她肯定受了不少苦。她做个一个母亲,当年她一个人抚养孩子。 父亲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悲伤,自责全部写满了脸上,所有需要他的时候,他全部都帮不上忙,他都不在身边,也恰恰是这种自责,更是觉得木七七的辛苦,更是觉得自己自卑,这是无忧很明显在父亲身上感受到的,他太自卑了。 可以听得出来,秦衣在描述自己母亲的时候,几近是迷恋,崇拜的,这是他完全能感受的。 在秦衣的版本里,木七七是一个好母亲,一个好门主,一个好神仙,是完美的,无暇的。 而他和木七七的感情,却是很少提及的,他总是说木七七的好,却很少说他们的事,他不敢提及,每当他想说这些的时候,却都没有说出口,后来无忧是明白父亲的想法,他害怕自己所说不是事实, 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他的感情太复杂了,开始如话本先生所言的开始,过程也如江睿那般的过程,结果也到如今的结果,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他太自卑了,或是这段感情,世人都在质疑,事实如此,当真心被反复强调,看不清路的方向的时候,往往就听到的是最嘈杂的声音,而那不是最真实的声音。 这三个版本,在他幼年的时候,他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假的,他对母亲是复杂的情感,后来慢慢长大,他明白了话本先生所言的是真的,父亲口中的是真的,而最客观的,他选择了相信了江睿的版本,这是作为朋友,作为下属,身边人最客观的认识。 而客观的认识,这样的木七七,他觉得是复杂的,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多变?又是杀人不眨眼,又是天真单纯的,这样矛盾一体的存在,是怎么存在一个人的身上? 渐渐因为木七七从来没有看望他,一个已经成仙从未回来看望自己的孩子的人,会和一个替身半妖在一起,这现实吗?这是无忧早就看明白的事实。 所有的认识都抵不过现实,仙和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他作为人和半妖结合的瑕疵品,更是难以成仙,只不过比父亲幸运的是,完全没有妖性,有根骨可以修习仙道而已,却无仙骨能成仙之道,而秦衣却没有放弃,为他研制了很多的丹药,改善他的体质,便于更好地修成根骨。 无忧望着面前的臻儿,如果舒如青所言都是实情,那面前这个人就是江睿他们口中那个冷面无情的木之情,是母亲身边那个杀伐果断的女子,帮母亲为非作歹的女子。 看到现在的臻儿如此为惠德拼命,无忧有点相信惠德是自己的母亲,而这个女子是木之情,在江睿她们口中,木之情是可以无条件满足木七七任何要求的。 看似木七七作为门主,木七七只是护法,但是木之情却是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她在处理。在江睿的口中,木之情更显得尊敬。 “不可能!如果她是的话,她肯定会来找你的,谁不爱自己的孩子!”臻儿分析道。 无忧有点无奈地瘪着嘴,那可能她是第一个吧。 “这边她真的没找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秦衣回来了吗?”臻儿继续问。 “没有。” “他肯定是逃跑了。如果他回来了,告诉他,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臻儿放狠话。 “好的,话一定带到。没事我先走了。”无忧继续不温不火地说着。 初露风采(5) 臻儿被无忧的反应气到了,这是什么态度?“你什么意思?” 无忧被臻儿的话,弄得很是懵逼,“什么什么意思?” “你是看不起我吗?觉得我是开玩笑的吗?我真的会杀了秦衣,为惠德报仇的!”臻儿生气说。 “我相信想杀了我父亲!”无忧有恃无恐地说,“但是我不相信你能杀到我父亲!” “你——”臻儿被无忧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你和你父亲都是一个德行,我一定能杀了他,为公主报仇!” 无忧望着现在毫无生活方向的臻儿,她不过是找个让自己忙碌的借口。“随便你。” 无忧离开了,而留下一脸怨念的臻儿,她眼中的恨意,只增不减,对于公主,对于惠德,这么多年,都是她和惠德相依为命,在皇宫,也许在外人眼中,她们是主仆关系,但是她们却情同姐妹, 惠德母亲救了她,这本身就是想报的恩情,这么多年,惠德真的把她当作姐姐一般,记得小时候,惠德还常常喊着她姐姐,躲在她的羽翼下生长,她呵护着多年的宝贝,好不容易她们盼出宫了,可是却永远的离开了,如果她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不会放任她随着自己的性子而来。 听闻秦衣不见了,便马不停蹄地来衡水七家庙,这秦衣关惠德什么事,可是她就是千里迢迢的跑到衡水,在这七家庙,没有一个人待见她,她就是一个外人,后来她离开了,死在回京都的路上。 你让臻儿怎能不怨,怎能不恨,不怨惠德的痴傻,人家从未承诺什么,飞蛾扑火般的跟在后面,你是公主,活着如此卑微,她惋惜,她为惠德不值啊! 后来她去七家庙想和找秦衣讨个说法,最起码还让秦衣知道惠德的心意,知道他害死惠德的,让他心有愧疚,可是舒如青的话,让她更是怨恨。 若惠德是前世的七七,秦衣知道那是他的前世的妻子,可是他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妻子追求自己,却无动于衷,她更是恨他! 而当无忧回到秦府,看到秦甜在站在门口,看到他回来了,连忙上前迎接他,无忧心里一喜,难不成秦甜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刚上前走上两步,就听到秦甜对他说,“你父亲回来了,快去看他!” 说着就拉着无忧朝府内走,无忧心里顿时明白,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自己的父亲。从未看到过他。而他却装作不知道秦甜的感情,这样就会好受一点。 有颗玲珑心,心载千千结。 “父亲怎么了?” “他受伤了,被魔气所伤,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正在屋内休息,说要见你。”秦甜疾步一边拉着无忧一边说,“说什么事情告诉你,我也不清楚,我便在门口等你,这样你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他了。” 秦甜的话语刚落,两人脚步已至秦衣的门前,无忧掸掸身上的灰尘,调整一下情绪,来到秦衣的面前。 “爹爹。”无忧喊道。 秦衣一直都是浅睡,听到无忧的时候,本就靠在床边,便就清醒了。 “无忧来了。”秦衣的气息还是微弱,但是好了很多,其实导致秦衣这么虚弱的原因不是魔气侵体,而是他这么多年抑制的灵力过于强大,暂时还不能适应,才会反应如此虚弱。 “您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现在还严重吗?” “没事,我今天喊你来,是有说告诉你。” 秦衣也知道无忧对木七七的埋怨,那是之前十四年,他无法和无忧解释的事,但是现在他长大了,而且都说过了,也被戳穿了,惠德也已经离开了,应该让他知道。 “惠德真的是七七的转世的,你母亲的转世,我的妻子,她没有不爱你,只是陪着你一起长大。” 从秦衣这里得知真相,无忧真的相信了。 不知道为何,世人所言坏的东西,你都选择相信,而亲人所言好的东西,你会不相信。 而当世人在说所言是好的方面,是你渴望所期盼的东西,却是质疑,怀疑的,直到再从亲人口中得到确实的答案,你才会相信。 人啊!就是这么矛盾。 “那你上天界看到母亲了吗?”无忧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没想到几面之缘的惠德公主是自己的母亲。 “看到了,她说很想你,后面会下凡来看你的。”秦衣也会撒谎骗孩子了,不过这次,无忧相信了他的话。 “真的?”无忧到底是想见娘的。 而秦甜在听到秦衣想见无忧,是怕无忧误会那宝贝惠德,她真的没想到那惠德真的是木七七! 不过她心里还有燃起一点点小小的希望,既然木七七转世没有和秦衣在一起,就证明他们已经没有缘分了,这一世应该是轮到她了。 “真的。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要停止对南洲军队的援助。你们这样做事有违仙道的,有损你们修为的。修仙之人是不能插手红尘之事的。” “我们也是身为南洲人,现在南洲有难,我们作为南洲的一份子,应该出一份力,而且伯伯都说了,这只是帮他们护个心脉而已,我们只是相当于给他们多做份盔甲而已,厚实而已,并没有利用仙法帮他们打仗。” “秦帛中了魔。” 此话一出,无忧和秦甜都震惊了, “你说什么?” “他中了魔,被魔附身,所以导致他的行为异常,我这样也是他所伤,后面只要除了他身上的魔,他就能恢复正常了。”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找伯伯给他除魔吗?”无忧问。 “不急,那是心魔,只能蛊惑人心,不能造成多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要你们别再为南洲士兵注入灵力就好,这南洲和米罗的事,这边不应该是用仙法来解决,这是属于朝堂的事,就该在朝堂解决。” “朝堂怎么解决?” “这就不用担心了,后面我来解决,等我把这事解决好,差不多就和去找秦帛了,七七也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无忧听到秦衣的话,这么多年,他终于快要见到母亲,五味杂陈,脑海里浮现着惠德的模样,假设惠德模样是自己的母亲,想着想着,突然一身恶心,哎,到时候再说吧! 初露风采(6) 反正对她也是挺复杂的情感。 而这简单的谈话,让无忧明白了木七七多年不来探望他的原因,让秦甜明白了秦衣心里还有木七七。 而这边秦衣还有很重要的任务没完成,找到臻儿,然后帮她渡劫。 听七七所说,这一世臻儿的劫数很简单,就即将十九岁的时候一劫,若是平安度过了,便可安然重返天界,若是不能,那还要继续轮回转生了,直至渡劫成功,方可重返天界。 秦衣第二日,便准备出发寻找臻儿的踪影了。 …… “她说要来杀你。”等无忧知道秦衣要去找臻儿,便把昨天遇到臻儿的事,告诉了他一遍。 “她恨我也是正常,不过这刚好,我能找到她。”秦衣倒是完全不介意,臻儿要杀他。 “那注意安全。”无忧说。 “嗯,你也是。这麻烦你们去客栈找江睿他们了,我这边先去找臻儿了。” “请父亲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无忧回答。 江睿他们来到京都,并没有选择住在秦府,按照江睿的话,她有阴影。曾经在秦府眼睁睁看过木七七给秦子连换骨的场景,曾经以为是梦,结果发现都是真的,真的是恐怖啊! 恰恰正是如此,江睿见过木七七施展禁术,又加上木七七行为乖张,导致江睿对木七七的印象还是有一点的害怕和畏惧的。也导致江睿对木七七的风评一直不是很好,导致无忧也听信了她的话,江睿算是比较客观地说出了木七七所有的优缺点了。 “我和你一起去!”秦甜开口说。 “好。”无忧答。 “谁和你一起啊,练武场打打杀杀有什么好去的,我和秦衣哥哥去找臻儿姑娘。”秦甜笑着说。 无忧听到秦甜的话,到底是自作多情了。 “哦。”无忧无精打采地回着。 “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如果小甜不想和无忧一起,那你就在府上吧!免得在外面不安全。” “我——”秦甜还想争取一下。 秦衣打断她的话,“我这边先走了,你要出去就和无忧一起。” 说着就离开了秦府,留下无忧和秦甜两人。 “那你还和我一起出去吗?”无忧问了一遍。 “外面太阳那么大,热死了,我才不出去呢!”秦甜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无忧望着秦甜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声,转身出府了。 而秦衣出府,试着探着臻儿的气息找她,还是有一点困难,便想着利用自己的店铺信息,来找人。 便抬眼看到一处药铺,进入,举起一枚令牌,掌柜子瞬间恭敬地出柜迎接。 “秦大夫来了!”是的,所有药铺的人还是叫他秦大夫,十四年以来,只要他有空暇的时间,都会去来各个药铺义诊。 “我来想打听一个人。” “大夫请说。”掌柜子邀秦衣上座。 “皇宫臻儿。” 秦衣落座在侧堂一处雅间,雅间大门大开,后面一排药架。 掌柜子恭敬地从旁边拿出一叠纸,上面几张是白纸,下面都是记录一些东西。 秦衣在一张白纸上施法,纸上立刻出现臻儿的样子。 “一个时辰内送到!” “好,那这边先看病,等你的消息。” “那我这出去挂诊了。”真的好不容易,已经好久,秦衣没有来他们店义诊了,最近的生意都惨淡一些了,这边人完全不信任他这药铺,只信任秦大夫啊! 世人皆知有个秦衣,身弱体虚易推倒,也知一个秦大夫,悬壶济世为义诊。 可是他们却从来不会加两者想到一起,这两个人为一个人,即使告诉是一个人,他们也是会自动忽略的。 因为这么多年,秦衣从来没有回避他是秦衣,是秦相府的秦衣,是木七七掳走的秦衣,但是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秦大夫只是秦大夫,住在秦相府的秦大夫而已,他们心中的秦大夫。 掌柜子出了雅间,走到门边,门上悬挂着一个门牌,反着,掌柜子把它反了过来。 只见上面赫然写了两个大字:“义诊” 瞬间本来还在对面张望的一群人,马上跑到这边排成一条长龙。 队伍越到越后面,全是女子,也看不出来那些人有病,就排着队来看病。 一开始的义诊还算正常,越到后面,秦衣越是感觉奇怪,这好像没病,咋也来找他了? “姑娘,你身体无事,可能是你弄错了。”秦衣搭完她的脉象,完全没问题啊! 而抬眼就看到面前的女子正色眯眯地盯着秦衣的脸看,一脸享受的模样,他竟然摸自己! “你摸我!” “啊?”秦衣被说得有点懵。 “无事,无事,多摸摸我,我喜欢。” “姑娘,没事请离开,这边是义诊。”秦衣算是明白这人的心思了。 “我——”该女子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两个人就架着她走了。 “这边严禁捣乱者!”两个保镖架着女子离开。 秦衣没想到颜极丹去了,靠着自己的力量控制媚骨,还是不行啊!秦衣完全都没觉得,没有媚骨,凭他的长相,都能引起轰动的,可惜美人不自知。 反倒是因为媚骨的存在,秦衣还有意修炼了障眼法,世人看他,其实算是普通的模样,这么多年,就这样度过。 如今这颜极丹没了,这障眼法也弱了不少, 秦衣摇头地说着,“下一个。” 这时,一衣衫褴褛地小女孩一下跪在秦衣的面前,“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他快死了!” “你哥哥?” “哥哥五日前进山打猎被猛兽咬伤,受了很重的伤,躺在床上起不来。我找了很多大夫医治,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可是哥哥的伤却越来越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哥哥死,呜呜呜…… 我只能一个个言秦药铺的找免费义诊的,今天终于让我等到您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我不想他死,我只有哥哥一个人了!”小女孩越说越着急,越说哭得越伤心。 “这边你哥哥现在在哪?” “在城郊十里的李家渡村,您是愿意给我哥哥医治吗?”小女孩子高兴地说着,就要拉着秦衣离开。 “请稍等一下。”秦衣对着其他人,“今日言秦药铺义诊一日,剩下的人可以到原处继续看诊。”然后回头对保镖说。“一会掌柜子回来,让他记得把消息送到李家渡村。” “是。” 初露风采(7) 然后秦衣就跟随小女孩去往李家渡村,看望她的哥哥。 到了李家渡村,进屋看到男子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小女孩看到哥哥,立马跑上前,跪在男子的面前,“哥哥,我找来神医来看你了,你的伤有治了,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男子听到女孩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试图想表现出其实他很好的状态,可惜这笑容,比哭还有难看。 “纤纤。” “哥哥!”纤纤听到哥哥在叫她,高兴极了,“你会没事的,现在有大夫了,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纤纤的话还没落,男子就吐出一大口黑血出来,身体不断地抽搐,吓得不断地擦拭哥哥的鲜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纤纤吓到了,连忙回头拉着秦衣的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我只剩我哥哥了,我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只要能救活我哥哥,我一辈子为奴为婢,也会报答你的。” “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应该的,你先让开,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秦衣从男子的面容上已经看出七八分了,他这被猛兽咬伤。恐怕这兽还带毒。 秦衣诊着脉,毒不难解,但是感觉有点奇怪,这伤口看似是老虎咬伤的,而且在他的身上其实也没有闻到动物的味道, 按理说,这被咬伤了,这里面都残留着动物的味道,但是他作为妖完全闻不出来,只能凭他作为大夫的行为判断,这是老虎咬伤的,但是老虎没毒的,这毒好似是蝎子毒。 秦衣简单帮男子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对纤纤说,“取点井水来” “好。”纤纤立马出去打水。 等纤纤打来水,秦衣并没有立即给男子解毒。而是拿着一个毛巾打在脸盆上,静置井水。 “秦大夫,你快救救我哥啊!这打了井水,做什么用?这伤口我都清理过了,这不用抓药吗?这抓什么药?吃什么啊?”纤纤都快急死了,怎么秦衣还在慢悠悠地翻查着她哥哥的伤口。 “不急。”说着便把男子身上的纱布解开,这次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妖所为。 纤纤看秦衣如此气定神闲,只能自己在一旁默默地干着急,也不能帮上忙。 “这都清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拆了?这伤口还没好呢。” “再包扎下去,你哥哥就真的快要死了。”秦衣解开男子身上所有的纱布,“这些伤口看似好像在愈合,但是这伤口都溢散着妖气,如果这完全愈合了,你哥就不是你哥了,就变成妖了。” 纤纤听到这话,不敢相信,她哥哥怎么会变成妖呢? 秦衣见女孩慌张,安慰道,“放心,你哥会没事的。” 纤纤听到秦衣的话,心里算是稍稍安定下来。 解完纱布之后,井水已经静置一段时间了,秦衣过去拿走脸盆上的毛巾,然后将毛巾敷在男子的伤口处,毛巾是干的,只是搭在脸盆上而已,可是在遇到男子伤口的时候,宛如受到刺激一般,男子疼得彻底惊醒,望着面前的男子和旁边的妹妹。 纤纤看到醒过来的哥哥,激动地想过去。 秦衣立马拦住她,“不要过来,再打一盆井水来。妖毒已经侵体了,只能用井水的寒气逼它。” 纤纤顿时明白,虽是心疼现在的哥哥,但是为了哥哥,只能先忍着,不能哭,她要学着坚强。 然后出去又打了盆井水回来。 而秦衣按压的毛巾,本来是白色的,如今已经变成黑色了。 男子不断地抽搐,想要挣脱,但是秦衣死死地压着毛巾,他躲不了,随着妖毒的排出,男子的身体也渐渐平和,缓缓地沉睡过去。 秦衣望着已经打水回来的纤纤,把男子封住穴道,撤掉毛巾,又来到脸盆前,“有新的毛巾吗?这毛巾用不了了。” “有。”纤纤转身在旁边,翻箱倒柜地找毛巾。 而秦衣却端着脸盆,走到男子的床前,一盆井水下去,男子彻底打着颤,浑身都发着黑气。 而纤纤听到声音,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来,“你干什么?” 男子被井水冷得瑟瑟发抖,但是眼睛却始终未睁开。 “你哥的毒解了。”秦衣说。 “你都把这床弄湿了,我哥怎么睡啊!我家就这一张床,我哥怎么休养?你解毒怎么要这样破坏?”纤纤生气说。 秦衣真的没想到这一点,有点尴尬地说,“抱歉,他就是要这样,以后一日三次,往他身上泼井水,直到他清醒。” “什么意思?我哥毒没解?为什么不清醒?” “他深中妖毒多日,阴毒缠身,井水阴寒,刚好可以中和。” 纤纤听着秦衣的解释,算是勉强接受吧,原谅他弄湿她家床的事。 “那我哥哥什么时候能醒?”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一天后,就能醒。”秦衣动用了法力,地上所有的水渍全部不见了,“还有这是治疗他伤口的药,可以每日给他服下,还有这银两,这样可以重置一张床。” 纤纤望着手上一瓶药,和满满一袋的黄金,这哪里可以重置一张床,都可以重置很多间房,很多亩地了。 刚刚不悦,瞬间变成激动,感谢,“这么多,怎么可以?你免费救治我哥哥,还给我们钱。” 纤纤嘴上虽这么说,可是手已经从秦衣的手上接过药瓶和钱袋了。 秦衣望着女孩麻利的动作,微微一愣,回神,“这是我应该赔的,那你好好照顾你哥哥,我先走了。” 纤纤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还盯着钱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秦衣说了什么,连忙恢复不舍和感激的模样,“这真的多谢秦大夫了。我送秦大夫回去。”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你哥吧。”秦衣自行离开李家渡村。 走到不远处,望着这破败的小屋,希望这对兄妹好好生活吧。 这时掌柜子也刚好过来送消息给秦衣。 “查到臻儿姑娘了。” “在哪?” “李家渡。” 秦衣听到掌柜子的话,有点不敢置信,臻儿也在这李家渡? 而这稀稀落落的村落,臻儿是哪一户? 掌柜子领着秦衣去往一处人员聚集的地方,然后又领着走到一院落前,“就是这里!” 初露风采(8) 秦衣望着面前的院落,只要帮她渡过这十九岁的劫难,她就可以平安地过完一生,重返天界了。 不知为何,秦衣有点不敢面对臻儿,有点怕她。 她是木七七前世的护法,保护着她,未让七七受到半分委屈,宠着她,可是前世,云逸回来了,她就毅然决然地站在云逸的身边,如果不是木七七坚持他,估计木之情还要想办法拆散他们,撮合木七七和云逸在一起。 这一世,她是木七七的姐姐,还是义无反顾地保护着她,宠着她,因为他,气愤怨恨。 等到臻儿回到天界,想来对他的印象不会很好吧? 秦衣站在门外,努力地吸口气,让自己放松,现在就是很好的将功补过的机会。 不然这等到臻儿回到天界给他来个小破坏,又暗戳戳地撮合云逸和木七七那就完了。 能不能讨好你夫人的闺蜜,就在此一举了! 秦衣,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内心不断地打鼓,给自己打气,这咋比求七七回头还难。 缓缓地敲着门,到底是要面对的,这可是七七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一定要完成好。 而臻儿在屋内听到声音,打开,一看。 “是你!”臻儿没想到秦衣主动送上门。 “惠德的事,我这里跟你说对不起!我这次来其实——”秦衣话还没有说完。 臻儿就逃出匕首直直地捅向秦衣,秦衣望着埋在他腹部的匕首,苦笑着,这话都不让他说完。 果然他料到了,这闺蜜难搞多了。 “你去陪惠德吧!”臻儿激动地说。手上手柄还是死死地握住,用力地还想往里再多送一截。 秦衣挥手扫开臻儿,握住伤口,“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希望你原谅我,我和惠德的事,等以后你都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说惠德是你前世的妻子?”臻儿说,“你千万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不然我就不是给你一刀,我真的会杀了你,你太无情了。你凭什么让惠德这样爱你!你凭什么放弃她?” “那你现在想怎样才能出气?”秦衣知道自己理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想单纯地完成木七七的任务而已,稍稍弥补一下自己的错误。 “除非惠德活过来,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臻儿说,“你不配惠德!更不配你的妻子,一个随时都能放弃妻子的男人,有什么可爱的?如果我有来世,我还能遇到惠德,我一定要告诉她,不要爱上你,你不值得!” 臻儿每一字都在秦衣的心口上撒盐一般,说到秦衣无地自容,句句属实,句句诛心。 “你好好在这里吧,你也捅了我,算是稍稍解了气,若是还是不够解气,我过些时日再来找你,随你处置。今日就不打扰你了,知道你在这里就好。”秦衣捂住伤口,回避臻儿的话,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了。 “你这是做什么?” “有人叫我保护你。” “谁?” “以后你会知道。这一世,你平平安安度过,以后你会和她相见的。” 臻儿听着秦衣的话,好似隐约能猜到,“是惠德?是惠德让你保护我?你见到她了?她在哪?她是在天界吗?她真的是以前的木七七吗?”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明明受伤的是他,却让别人好好休息。 臻儿望着秦衣的背影,他凭什么能再见到惠德?凭什么惠德要原谅他?惠德是疯了吗?如果之前舒如青说的是真的,惠德是木七七的转世,这世,秦衣都对惠德熟视无睹,这惠德回到天界,为什么要原谅他? 臻儿一想到惠德不争气地原谅他,气得发抖,还要秦衣来保护她,她才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呢! …… 酒楼的茶馆里,不断有说书人的声音,传来,讲述着木门木七七的故事。木门已经不复存在,南洲只有一个七家庙了,再也没有那么高的天赋的修仙者,但是木七七的故事这十几年,更是传得越来越神,传得越来越玄乎,从一开始的爱情故事,到修仙反面教材,到后面励志修仙的故事。 如今已经变变味了,对于他们来说,木七七不再是他们身边真实的人,只是遥远的,话本的人物,对木七七的戾气都不再那么重了,在话本的言语润色上,也显得温和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多的尖锐。 “话说十五年前,百家仙门围攻梧桐山,以江家江环宇为代表,为陆家陆志远掌门声讨,诛伐木七七,没想到木七七使了坠神咒,想与百家同归于尽。实在狠绝。这时没想到,出现一个人——”话本先生故意把声音拉长,吊起大家的胃口,“这人是谁?” 说完久久没有说话,而下面的人都急了。不断地催促。 “是谁啊!是谁啊!是谁啊!” …… 话本先生见得到自己的效果,高兴地将手上的折扇打开,装作扇风的模样,“便是那替身秦衣。” 而台下一女子举着茶杯,仔细地听着话本先生的话,以前她从未想过,惠德会是木七七,没想过惠德和秦衣会有这样的前世纠葛。 而如今都知道了,她更要了解前世的惠德,她过得如何?她为何要喜欢秦衣?为什么秦衣那么对她,还要原谅他?她真的不理解。 然而这一下午的听下来,她更是心疼惠德,更是心疼木七七,她爱得那么卑微,连一个替身都可以爱得那么全心全意。 所以更为惠德不值,这小小的替身,还敢如此对她?如果放弃,便就彻底放弃,这反复纠缠,就着实有点不要脸。 秦衣在臻儿的心里,算是没有一点好感,一点点都没好。想来如果此时臻儿能重返天界,可能会鼓动木七七不要和秦衣在一起。 “这秦衣的长相,和那木七七的初恋,云逸师兄长得一模一样,这木七七的初恋早年就去世了,可这木七七爱慕不止,便到处搜集美男,想找到一个替身爱人,找来找去,找来找去,终于给她遇到了。秦相府的小儿子,秦衣。 这秦衣是半妖,木七七便为了他换骨取血,就为了让他多活几年,能多陪她身边几年。” 初露风采(9) 话本先生继续说,“这秦衣是狐妖,她作为一个修仙者,竟然跑去青丘教那些狐狸法术,这才惹怒那些仙门,一举剿灭那些青丘狐狸。没想到这就酿下后面的惨剧!仙门近五百人啊!那次去梧桐山围剿的可是近五百仙门智者,被木七七全部杀了,从那之后,现在的修仙世家都日渐落没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替身秦衣,因为木七七带走秦衣,秦家心怀怨恨。而在那次梧桐山大战,秦帛秦衣兄弟两人合力率仙门讨伐木七七,那一场所有人都死了,木七七也和那些仙门同归于尽,只有秦帛,秦侯爷和秦衣活着。木七七此人,爱得太执着了,为了初恋一模一样的脸,把自己几十年的修为散尽,还落个永坠阿鼻道地狱的下场,实在不值啊!”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痴爱成狂的女子,这好好的搞事业不好吗?这谈什么恋爱?还是为了一个替身,实在是愚蠢啊!”下面的听客发表意见说。 “是啊!真是蠢。不然想来凭她的修为,应该早就修道成仙了,听仙门的人说了,施了坠神咒,坠入阿鼻道地狱,是永世在地府受煎熬的,是永远无**回转世的。”又一听客说着。 “可不是吗?这木七七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不到及笄之年达成金丹的天才修仙者,可惜了可惜了。” …… 臻儿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而壶里的茶被喝完了,望着已经空掉的茶杯,空了,就不要续杯了。 原来之前所有的都是假的。 什么惠德是木七七的转世,她施了坠神咒,怎么成仙?还怎么转世?惠德就是惠德而已,她只是一个爱上秦衣的可怜人。 她终于知道秦衣为什么不爱木七七了?作为替身怎么会情愿当替身? 只是这里面为什么要牵连她的公主?为什么还要欺骗她,惠德是木七七?她真的很讨厌他!讨厌至极! 臻儿离开茶馆,而对秦衣的恨意只增不减。 而秦衣就站在茶馆外面守着,还有十日,就是臻儿的生辰,只要帮她度过去,等七七下凡,一定会夸他的。 而臻儿走出茶馆,望着在不远处的秦衣,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臻儿正准备出去再刺杀秦衣的时候,这时一小女孩跑到秦衣的面前。 “秦大夫!”纤纤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秦衣,真的太好了。“昨天感谢您救了我哥哥。” “现在他醒了吗?” 纤纤甜甜地笑着,“醒了醒了,所以这次我特意要去言秦医馆找您的,没想到在这看到您了。” “醒了就好,那这边我有事,你忙你的吧!” “秦大夫,这次见您,还有一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秦衣盯着医馆已经出来的臻儿,这几日正是关键的时期,可千万不要出岔子。 “求你收我为徒!我想学医!”纤纤说着就跪下。 秦衣被纤纤吓到了,这好好的怎么找他学医? “如果想学医的话,可以到言秦医馆。” “我想跟您后面学。”纤纤执着地说。 “抱歉,我不收徒。”秦衣望着臻儿已经离开,连忙跟上,“这边,我先走了,你有事直接找言秦医馆,徐掌柜都会帮你的。” 而纤纤望着秦衣远去的背影,她一定能学医,像秦衣一样有钱。 这李家渡村有妖,秦衣用灵力护着臻儿。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必须要保护你,这是我的责任。” “随便你,今天我去了茶馆听了一下关于你的话本故事,着实精彩。你这小三也是挺厉害的,竟然把堂堂修仙第一的女子沦落到只会情情爱爱的小丫头,最后还为了你落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境地。可你们还说什么成仙成才,真是可笑。” 臻儿站在柴扉门里,秦衣站在柴扉门外,中间阻隔着,这道鸿沟是无法逾越的。 秦衣听着她的话,努力让自己忽略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些他想逃避,可是总有人反反复复地掀开尘封的伤疤给你看,非要让你血淋淋地暴露在阳光下,才好。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会保护你,这是我对木七七的承诺,也是惠德的心愿。” 臻儿真的听不下去了,还在骗她,所有人都说了,木七七用了坠神咒了,灰飞烟灭了,永坠阿鼻道地狱了,从哪里有轮回,哪有惠德! “好了,别说了。真的恶心!”臻儿转身离开,真的受不了了。 而秦衣呆呆地站在门外,望着天稍晚些,在臻儿的房子外施了法术,便回秦府了。 而第二天再来李家渡,人去楼空。 这是怎么回事? 秦衣望着整齐的房间,丝毫没有破坏的痕迹,屋子里还有一股浓重的妖味,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 秦衣施展法力,努力试探,终于想起,原来是那里。 然后来到同是李家渡村的纤纤家。 纤纤正在屋内数着已经所剩不多的银两,,床上的男子虚弱地喊着纤纤,可是她丝毫没有听到,望着那所剩不多的银两,叹着一口气,哎,今天抓药又花了不少钱。 能有用不完的草药就好了,还有用不完的钱财就好了,这样她和哥哥就不用这样饥一餐饱一餐了。 抬眼,没想到看到秦衣,激动地跑上前,“秦大夫?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收我为徒了吗?” 秦衣听着纤纤的话,他是来想问其他问题的。 “我来想找你哥哥有事想问问他!” “什么事啊?有什么需要我们兄妹两帮忙的,我们一定会帮恩公的。”纤纤激动地说,她现在只想当秦衣的徒弟,这样学医,就能有很多很多的钱,还有很多很多的药了。 而大力听到声音,望着救助自己的恩公,“恩公,有什么事,我能帮的我一定在所不辞。”说话语气都还很虚弱,可是他却很坚定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你在那里遭遇猛兽袭击的?我有一个朋友被妖抓走了,很有可能是咬伤你的猛兽所为。它是妖!” 此话一出,兄妹们很是震惊,妖!他们小老百姓,没想到还遇到妖,这是多么恐怖的事。 初露风采(10) “我是在焚岭山上遇到它的,它长得很大,跟老虎一样,可能是虎妖吧。我本来是山上打猎的,没想到碰到它,本来以为会死,没想到捡回一条小命,如今得到恩公相救,真的感激。” “多谢。那这边就不打扰了。”秦衣准备离开。 “秦大夫,求求您,收下我为徒吧!我真的可以做牛做马的,我们兄妹两人真的想跟您学医。你前天给我们的钱,就买了两天的药,我这银两就剩这么一点了。” 纤纤捧着钱袋里还有一点点琐碎的银子,“这药材太贵了,这根本不够花,哥哥还有很长的时间才能休养好,如果我学医,我能自己采药,这样就不用花钱了,我还能挣钱,我还能养哥哥,秦大夫,您收我为徒吧!” 纤纤诚恳地说完,还跪了下来,弄得秦衣很是为难,他真的从来没想过收一个徒弟,他哪里有时间教她? 可是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看看床上虚弱的她的哥哥。好像看到小时候秦甜和无忧相互扶持成长的场景,能有一个兄弟姐妹真的很不容易,如果无忧没有秦甜的陪伴,想来无忧肯定忧愁。 “好吧,那你们去言秦医馆吧。我到时候会去言秦医馆找你们的。我先去救我朋友。” “那师父你小心点。”纤纤虽是一个人精,还有点讨厌,但很会见风使舵,立刻笑嘻嘻地说着。 秦衣点点头,算是默认着这个小徒弟。然后离开李家渡,去往焚岭山。 焚岭山树丛茂密,这样茂盛的山林却很少有动物叫声。越往深处前去,树丛越来茂盛,只闻潺潺的溪水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杂音。 秦衣辨析着四方的味道,试图从这诡异的林中找到一丝突破口。 原来是这里! 秦衣望着这密密麻麻的枝蔓,立即飞身而破,这幻境立刻破除,溪水声,越发地清脆,声音越来越临近。 秦衣正四处寻找可疑的东西时候,一股溪水朝秦衣袭来,溪水如绳如蛇朝着秦衣而来,想要射杀他。 而秦衣很快地躲开,这是水妖! 水为万物之源,秦衣本就修为不高,还是半妖,更不是水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渐渐处于下风。 形势对秦衣很是不利。 现在他要怎么做才能破除水妖,逼它显出原形! 必须速战速决了! 秦衣执手撑地,迅速地起身,然后从腰间掏出一缕银针,朝水妖射去。 那一缕缕银针也一根根地相接,形成长长的银线一般,水柱去哪,它跟随到哪,彼此交缠。 几番交战之后,水妖害怕被银针伤到撤走了,整个焚岭山又恢复了平静。 秦衣闻到此时焚岭上弥漫的味道,这山上可不止一个虎妖,这焚岭山简直就是一个妖窝啊! 秦衣是妖,这味道更是蛊惑秦衣的心,试图拉秦衣下水。 “你是妖,我们是一起的,一起为妖族奋斗,加入我们,成为妖界的一份力,成为妖王,成为自我的主宰。” 一声声的蛊惑着在怂恿着秦衣。 “我不要当妖,我要成仙。”秦衣喃喃自语。 “成仙有什么好?有那么多的破规矩,做妖都好,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杀仙,可杀人,可杀鬼,想杀谁就杀谁,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你本来就是妖,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壮大妖族!为妖族崛起而战。” “为妖族而战?”秦衣听着这嘈杂的声音,他是妖?要为妖而战? 那些妖以为自己的催眠起效果了,高兴地笑着,“是的,为妖族而战,为——”话还没说完。 秦衣就睁开眼,瞬间就掐住面前一妖的脖子,瞬间所有的妖,吓得恢复原形,消失了,而被掐住脖子的妖,是一个人参精。 “你放开我,放开我!”人参精是一个有点圆胖的小胖子,肉嘟嘟。 “快说,被你们抓回来的人在哪?你们为什么要在这为非作歹?” “谁为非作歹的,我们是惩恶扬善,这焚岭山是我们妖族的,凭什么凡人进入?他们闯入我们的地界,我们还不能教育教育他们!” “那臻儿好好在屋内,你们为什么要抓她来这里?她又没有来到这里,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什么臻儿?我不知道!”人参精说。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把打回原形,拿去泡酒。” 人参精听着他的话,这家伙没想到修为这么高,竟然看破他的真身。 “哼,泡酒,我也不说。”人参精故作镇静地说着。 “那好啊!”秦衣正准备要动手要打回他原形的时候,人参精吓得一下抱头哆嗦。 “不要泡酒,不要泡酒!”人参精真的一个怂包,一吓唬就投降了。“我啥都告诉你!” 秦衣笑着,这小妖怪,还挺好玩的,“那你说说昨晚有没有一个蓝色衣服的女子被你们的抓走的?现在在哪?” “蓝色衣服的?”人参精认真地想着,过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 “在哪?”秦衣问。 “在焚岭山。”人参精调皮地说,秦衣望着他这样,想给他一巴掌,人参精望着他样子,还是不逗了,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她自己来焚岭山的,到我们的老大,黑落大哥那里去了。” “黑落?” “黑落是我们焚岭山的老大,他是虎妖,很厉害的,等他看到我被你欺负,肯定会被我报仇的!”人参精又为自己壮壮胆,然而被秦衣瞪了一眼,人参精又恢复成弱小的模样。 “她怎么会自己来焚岭山?”秦衣想不通,臻儿来这焚岭山做什么?她作为凡人,怎么会认识妖?还跑到妖的地盘?真是奇怪。 不过再奇怪,还是先把臻儿救回来再说。 “黑落在哪?带我去。”人参精听到秦衣的话,笑出声来。 “你想找黑落大哥!哈哈哈!”人参精嘲笑地望着秦衣,“哈哈哈,就凭你,你是打不过黑落老大的,我劝你早早放弃吧,免得我再打个小报告,你就死定了!” “不用,我直接去找他帮你打报告,祝你晋升!”秦衣说。 “赤岩洞!”人参精说完就准备离开,没想奥被秦衣拴在双手。 “这是捆仙绳,你是挣脱不开的。” …… 初露风采(11) 没一会,秦衣就出现在一处幽闭的山洞,周围溪水声很大,人参精,不高兴地在后面不想走,却没办法双手被秦衣栓了起来,只能跟在他后面走着。 “在这?”秦衣问后面的人参精。 人参精本来不想回答秦衣,但是被秦衣一推搡,上前,踉踉跄跄地上前几步,这才点头。 秦衣松开人参精,放其离开,人参精见捆仙绳已解,立刻跑走了。 秦衣进洞,里面一片明亮。 “你来了!”声音洪亮而有型,好像是特意在等着他一般。 他寻找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看到一红衣男子正坐在他的大殿之上,一身红艳。这是红落? 他不是被抓了吗? 秦衣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黑落望着面前的人,很喜欢看他的反应。“不要惊讶,我不是红落。我们是双胞兄弟。” 秦衣听到他的解释,这才明白,只是一个为魔,一个妖? 真是奇怪。 如果秦衣知道他们本来为神,估计更为惊讶。 “他太笨了,这次算是真正解脱了,也算是他的福报。”黑落倒是淡然地说。 “他是你的哥哥?”秦衣问。 “不过比我多出生一会而已。你来这里不是说这个的吧?”黑落问。 秦衣被黑落的问话,拉回思绪,是的,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这些的。 “我来问臻儿的事。臻儿是不是被你抓走了?” “臻儿?你说那个蓝色衣服的小姑娘吗?”黑落反问他。 “就是她,她现在在哪?” “她自己来找我这边的,又不是我找她的。” “快放了她!” 黑落听着秦衣的话,很是好笑,真是自不量力。“好了,不跟你们这些小娃娃计较。告诉你也行,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黑落望着秦衣,眼转,狡猾一笑,“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我。” “我的尾巴?”秦衣都不知道如何变身狐狸,何来的尾巴?这妖不是来搞笑的吧?“我是半妖。” 黑落听到秦衣,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没事,等你什么时候能化形了,你就要给我,你的尾巴。” “好。”不就一条尾巴吗?反正他作为狐狸,连个狐狸形都没有,要啥尾巴? 而黑落听到秦衣的答应了,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他马上有狐狸尾巴了。 “她在里面,她跑来其实为了和我做交易,让我来杀你的。我当然不会杀你,你可是一个好宝贝。所以我把她关在里面好好冷静冷静了。” 秦衣听到的黑落的话,真的没被他的语气气到吐血,真是不痛不痒,很是难受啊! “我先走了,这边留给你们吧!相信一会你们应该会有一场好戏,我就不凑热闹看了。”黑落可要坐收渔翁之利。 秦衣望着这空荡荡的赤焰洞,感觉很是诡异。 周围不断闪烁着怪影,只见明亮暗下,周围陡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寒芒,一巨兽的声音轰轰作响,浑身凶悍的妖气瞬间释放。 秦衣一个躲闪不及,被他的妖气震得倒退了数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难看。 这是虎妖! 秦衣挽掌推开后,浑身灵力凝聚于手掌,一把振开了妖兽。更加激发它的妖性。 秦衣正准备去往里面,看臻儿是否在,还来不及走入,却突然感觉一道强烈的白光在眼前闪过。 紧接着,狂风卷动,落叶翻飞,就好像突然之间风雨欲来一般。 秦衣脸色大变,身形一动来到虎妖的身下,狠狠一掌从下而上,直接穿过。 而虎妖并没有罢休,随着被吸收的妖气越来越多,突然之间,在赤炎洞上方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肉眼可见的白色漩涡。 这个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规模也越来越大,盘旋在上方,就像一个白色的太阳,将整个赤炎洞照的宛如白昼般通明。 秦衣望着这一奇异的景象,这是书中所说的,妖归。 这是高级妖兽才会使用的招式,没想到面前的妖这么厉害? 秦衣顿时觉得棘手,他的修为自保逃跑还是绰绰有余,但是让他正面和妖对着干,还是很悬的。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难不成还能弃了臻儿,现在离开。 就这样,笨拙地使用着自己的一招一式,面对这虎妖还是有点吃力的。 在秦衣以为他即将胜利的时候,可以逃进里面,一看究竟的时候,在那黑暗之中,一长长的剑,从他的后背直穿他的心脏。 缓缓地回头,是臻儿! 这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被注入灵力的剑,专杀妖的。 秦衣望着自己的身子正在渐渐地消散,原来这不是臻儿的十九岁的劫,而是他的。 他笑了,“我终于完成了七七交给我的事了,你没事了!” 他累了。 七七,他好像睡会,就睡一会会,这么久,他太累了,活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活在所有人的注视和嘲讽里,活在自己的自卑和懦弱里。 而在他睡去之前,他好像看到一人影,朝他跑来,那是七七! 七七,我好像要失信了!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不在了,我知道我的身体,也知道你的执着,你不知道这十几年的生命本就是偷来的,是你救我了,从一开始就救我了。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人不会留下我,让我代替她的儿子成婚。所以本就偷来的生命, 我已是感恩老天,你也不必为我难过,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和月凡。当年我犯下那么大的错,可是老天还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有了孩子,还见了他的满月,百天,我已经很满足了。你的路还长,不要一生被我所累,不然我死了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和离书我已写好,希望你能重新找个人,给你和月凡一个家。若有来生,我还爱你。我真的很感恩那纸婚书,更感恩你也爱我,素不相识,幸得两情相悦。 腊月,意夕府的莲花还是绝美异常,终年不败。 诚王牵着才满三岁穿着孝服的月凡,走在这意惜府,走在这桥上,走进这悠悠的岁月里,一老一少,一爷一孙,搀扶着走完余下的岁月,走来繁花似锦的莲花丛处,倾听着他们的故事。 初露风采(12) 我叫上官月凡,世爵宏意侯,府邸意惜,我的母亲是颜夕公主,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被追封贞意夫人。她的故事,我从小到大,不管是听爷爷,还是下人都听到太多太多了,我知道我的母亲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意惜府内那一池莲花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是我的父亲,是我母亲。我常常坐在亭子望着那一池莲花,不敢摘上一朵,怕父亲疼痛。所有人都说这池莲花是我的父亲,因为这莲花是我母亲用我父亲的身子养的,后落入池中,处处莲花,终年不败。 “侯爷,你怎么又在这睡下了?”我朦朦胧胧中间好像听到六儿在喊我,六儿是我有次回府的时候捡到的孤儿,他卖身葬父,不由觉得和自己一般可怜,便收留在身边,真的很是体贴,入府十年来,事无巨细。 我缓缓地睁开眼,揉揉额头,“傍晚了吗?” “是的,您都睡了一个时辰了!”六儿给我披上披风,“唉,一会不见你,你就贪睡。老王爷来找你了,说给你商量婚事。” “啊?”我吓得又差点睡过去,咋又商量婚事,我觉得我还小,不想成亲啊! 我别别扭扭地来到前厅,爷爷已经不耐烦地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了,我小心地喊着爷爷。 “爷爷”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的好孙儿,你来了啊!”爷爷拉着我赶紧坐下,桌上一堆美人图。“快要挑挑,这是爷爷重新找的,都是一顶一的美女,其实吧,你又不像你娘长得那么丑,完全随了你爹一样,不过我觉得吧,长相这个不能当饭吃,这个,对,就是这个,王将军的女儿,王忻言。那武功,真的完全和你娘有的一比。” “所以长得丑了?”我望了一眼,那张图,长相一般般,称不上美女。其实吧,我现在不想成亲,我才是十八啊! “长得还好,比你是差一点点,但是也还好啦,想当年,你父亲那么好看,还不是娶你的母亲,还那么恩爱。” “可是我不想这么早成亲,我才十八岁啊!” “你父亲十八岁都已经去世了!”额,这事触到爷爷的伤心事了,“月凡,爷爷也老了,你父亲那么早就去世了,你的母亲二十四岁就走了,我只剩你了,如果我走的时候,看着你一个人,我下去怎么和他们交代啊!” 每次说到这个,我都无话可说,父母走得早,虽然有奶娘陪着我,但是我却只有爷爷一个人能说话的人,我每个月都会去父亲家里去,但是我觉得那里好可怕,好冷清,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就包括我那亲生的爷爷,也是对我很是恭敬,却无半点的亲情之感。 “爷爷,我真的不想成亲,我到现在都没有上过朝,也没有参加秋试,我每天都是在侯府不是看花就是看天,我真的好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我想和母亲一样学武练剑,我也想和父亲一样寻医问道。我想做我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想学武练剑?还是寻医问道啊?我看你只是闲着无聊而已,想找点事情做。想小时候,我请了师傅教你武功,你却把人家推进莲花池中,害得人家差点淹死。” “我哪里知道他不会游泳。”我有点悱恻地说。 “这跟会不会游泳没有关系,那池莲花是你父亲的骨血养成的,自你父亲之后,那池莲花便是谁也近身不得。”爷爷把美人图又放在我手上,“你再仔细看看,你必须选个,今年要成亲。” “爷爷!” “叫爹爹都不行。”爷爷转身就走了,“明天我会派绯色来收图,如果到时候你没决定好,我会让她嫁给你。” “爷爷!”我的天啊!绯色,爷爷您怎么可以这样?我想哭! 绯色和六儿同岁,那年我刚刚从外面捡到六儿,爷爷这时带来绯色,我选择了六儿,没有选择她,我永远记得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她是那么的失望,死死盯着我,恨不得盯出一个洞出来。直到今日,我见到她,总有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害怕她的目光。 我又待在莲花池的亭子里,望着一桌子的美人图,我真的要从里面选个我未来携手之人? “父亲,我该怎么办?”我望着莲花轻轻地叹息。 “好吃,真好吃。”额,我一下惊得四处张望,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怎么回事?我可能精神不太好,出现幻听了?可是一会又传来一声声好吃的声音,这是谁在说话? “谁?谁在说话?”我四川寻找,可是声音还不断说着,我顺着声音,竟来到莲花池边,声音竟是从莲花池里传来。“谁?是谁在里面?” “好饱啊!”声音悠悠地传来,“咕咕” “你咕咕什么呢?你到底在吃什么?你是谁?”我此话一说,那声音一下警觉起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那声音又传来。 “废话,你说得那么大声!”我这话刚刚说完,前面一下向我漂来一只木偶。 “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木偶一下跳上岸上,蹦跶到我的前面,“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 “啊!鬼啊!”我吓得赶紧跑了,可是木偶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啊!鬼在哪?我怕!”“鬼大哥,千万别抓到我,我只是一只小木偶,别勾我啊!” 我吓得跑回房间,躲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天啊,我竟然见鬼了? “走了吗?”我傻乎乎地问。 “不知道。”额,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声音?我吓得一下跑出被子,木偶竟从我的怀里掉了出来。它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鬼啊!”那小木偶掉在地上,吓得在地上到处滚。我就眼睁睁望着它滚来滚去,最后竟然滚成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我吓得一下晕了过去,我觉得我当年不该把那位师傅推下水的,不然我现在怎会被一只木偶吓得晕倒了。 待第二天我醒的时候,我看到第一个人是绯色,她的脸色貌似有些难看,但是我竟觉得很亲切,“绯色,你不知道啊!我遇到一只——” “什么?”额?声音好像有点熟悉,而且传来的位置有点奇怪。我转身望着我旁边的女人,这不是昨晚那个木偶吗? “鬼啊!”我吓得大叫。 “好了,我知道了。”绯色一下呵止了我,“我这就回去跟王爷复命,难道这么多美人不要,原来早已金屋藏娇了。”绯色转身就离开了。 不是啊!绯色,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望着绯色彻底地离开,我转身望了一眼木偶,吓得又转回身,“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吗?我没想干嘛啊?” “没想干嘛,就从哪来就去哪去。” “可是我不知道我从哪来的,你不是有鬼吗?我害怕。”她一下抱住我,我觉得我才害怕才是。我浑身都在打颤。 “你不就是鬼吗?你害怕个毛线啊!” “我是鬼?”那木偶疑惑地抱着,“我是木偶啊!” 寻找重生(1) 木七七望着越来越小的他们,不断地呼唤着他们,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这天地之大,只剩她孤身一人,木七七。 …… 木七七猛地惊醒,而面前的人,是以前她朝思暮想的脸,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他了,这张脸是属于云逸的,不是秦衣。 “我要去找秦衣,我刚刚做了很可怕的梦,我梦见之情杀了秦衣,秦衣死了,之情死了。”木七七装作这一切只是她做得一场噩梦,梦醒了就好了。“这怎么可能?之情怎么可能杀秦衣?我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云逸,你说我奇不奇怪?” 木七七强装笑意,还要起身要找秦衣。 “那不是梦,那都是真的!”云逸说出残忍的事实。“只因执念太深,才会导致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命数。这——” “什么命数?什么命数?”木七七听着云逸的话,这是让她认命?凭什么认命?她木七七这辈子从不认命。 小时候她总是学得比云逸慢一点,她就更努力一点,更拼命一点,她就是要当第一个,她就要是当那个最厉害的那个。 后来云逸死了,她还是不认命,她强求,炼制丹元,强求秦衣,她就是要强求。 后来她死了,坠入阿鼻道地狱,她还是不认命,破地府成仙。 就包括下凡渡劫,尧戈给她的话本命数,她都一一打破,她就要跟随自己的心,跟随自己走。 她不认命数,也不会认命。 她就是命数,她就可以逆天改命! “我不认命,这都是天界的陷阱,我不会认命的,他们想要断了我的凡心,这是不可能的,我要秦衣,我一定有办法找到秦衣,我一定能让他回到我身边,我们一定能在一起!” “秦衣已经死了,他是妖,已经被斩妖剑斩于剑下,灰飞烟灭了,你去哪找?难道再练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丹元吗?找个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替身吗?” 云逸的话宛如灵魂拷问,是啊!她要怎么做?再次重复。 木七七听着云逸的话,她笑了,她会心苦涩地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她的笑很是凄凉和冰冷,她的笑充满地无奈和嘲讽,“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情会杀秦衣了?其实在你们所有人的心里,都觉得我可以随便找个替身都能代替秦衣的人?因为他是代替你的,所以他是可有可无的。 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历劫了,因为秦衣也是被你们这些人,可怕的思想荼毒的,他也觉得自己可被代替的,他不敢,他不愿和我一起面对未来。” 木七七笑着,“原来我这么久,活着就跟笑话一样,你是不是觉得秦衣是你的替身?他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我没有,我只是想——”云逸只怕木七七再次极端,又炼制什么丹元,搞什么替身而已,秦衣死了,他回不来了,他只是想让木七七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活着,就当她无欲无求的神仙就好了,不要想太多,苛求太多。 木七七打断云逸的话,“秦衣不是你的替代品,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不允许任何人这样想他!年少的无知,不要当作你们一次次伤害我的借口!我要找回的是秦衣,若是找不到,我也认命,只怪我,年少的无知,变成如今这般的局面。都是我咎由自取!” 云逸听着木七七的话,绝望而悲痛,想来这是木七七已经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找回秦衣,微乎其微,但是她现在是清醒的,她明白自己做什么,爱谁,做什么,要什么?和要承受的结果。 “我帮你!” 就短短地一句,就真正表明,云逸真的理解了木七七。 以前他自视是最了解的木七七的人,结果发现,现在还不是,原来所有人都不了解木七七。 而这里面木之情最是误解,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 凡界的无忧在秦府几日都没有等到父亲回来,他说要去找臻儿姑娘,怎么好几天了,都不回来?难不成到天界找母亲了吗? 无忧正想着,木七七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无忧第一次正式见到木七七,望着面前这之前父亲有绘画过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那眼角的泪痣明显不能再明显了。 “你是我的母亲。”无忧虽是语气一些迟缓,有点疑问的语气,但是最后还是肯定的,这忽然的出现,一身仙气,和秦衣画像中一模一样的面容,这不是他的母亲,木七七,是谁? 木七七听着无忧问她,这么多年,她也是第一次再见到无忧,记得她成仙的时候,来七家庙的时候,他还是走路都不利索,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 如今都长得这么大了,都长得比她还高了,都跟秦衣差不多大了,长得也很清秀。 不太像木七七,也不太像秦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平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柔情和忧郁。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长相不似秦衣那么有魅惑力,也不似木七七那般的甜美。 木七七的美,在于她的眼睛是一双圆圆水灵的双眼皮大眼睛,再加上精致小巧的脸蛋,加上左脸一个笑起来浅浅的梨涡,配上她那鲜艳欲滴的泪痣,长长的睫毛有点微微的遮住那泪痣,若隐若现,一张一合,这般的精致美丽。 而无忧却没有遗传到木七七的大眼睛,而像秦衣的眼睛,不过秦衣的眼睛似狐狸一般的黠长而魅惑。而无忧是一对桃花眼,柔情蜜意。秦衣的鼻子也没有无忧这般的高挺,秦衣的美有点偏阴柔的。而无忧偏阳刚一些。 木七七听着他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本来她找无忧,是来告诉秦衣的死讯的,但是她怎么说出口?她这可怜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秦无忧想自己显得亲热一些,但是实在不知道如何表现,就连说话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母亲是来找父亲的吧?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母亲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在这里待很久吗?如果很快就离开,等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你回来了!”无忧努力让自己举止谈吐显得大气一点。 寻找重生(2) 而在木七七的眼中,看到如今和自己都生疏异常的无忧,没想到现在只剩一个孩子,离自己还这么远啊! 木七七真的觉得自己做人,做神仙太失败了,原来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秦衣死了!”木七七努力让自己说出口。 什么?无忧被木七七的话吓到了,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只听到一碗碟摔落的声音,秦甜疾步跑到木七七面前,“你刚刚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秦甜激动地问。 木七七望着秦甜这样,一言不发。 “母亲,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父亲死了?”无忧努力重复着刚刚木七七的话,不敢相信,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父亲还答应他,他就出去找臻儿姑娘,就出去几天,说就十天,等十天后,他就会回来,母亲也会回来,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可是母亲回来了,却带回父亲的死讯。 “他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秦甜摇着头,不相信木七七所说的。 “是真的,我也不想相信,但是这是事实。无忧,对不起。以后我不能照顾你,父亲也不在,你——” “你什么?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和秦衣在一起都好好的,现在你说秦衣死了就死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见秦衣哥哥!我不信他死了,我不信!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他是被斩妖剑所伤,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我也希望能见一见他,可是现在,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斩妖剑?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让他做什么了?”秦甜激动地一下扑到木七七的身上,捶打着她,“之前我就听到他说了,他是为了你才做什么事了,你到底让他做什么了?为什么会被斩妖剑所伤?为什么?” 秦甜好想把这一切切地呐喊出来,心情就会好受一点,“你就是他的劫!你就是他的灾难!没有你在的日子,我们安安稳稳度过了十几年,可是一有你的消息,开始动乱。 你给他什么?除了给他无尽的等待,还有什么?躲在你那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之下。你根本无心。你以为你爱秦衣吗?你一点也不爱,你只爱你自己!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想过你和他有个孩子吗?你想过你们的孩子这十几年,没有母亲,过着是什么的生活吗? 你没有想过。你只想过自己,你只想随着你的性子来,当年你从我母亲抢走了秦衣,现在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样毁了秦衣!他死了,我要你为他陪葬!” 秦甜说着,就激动起来,眼睛扫到无忧手上的剑,立马跑到无忧的面前,抽出他的剑,想要刺向木七七。 却被无忧挡在面前。 “别这样!”无忧的手紧紧地握住剑身,血渐渐地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木七七慌张地打掉无忧手上的剑,给他疗伤,“你在干什么啊?” “您是我的母亲,我不能让人伤害您。”无忧说,而他也不想伤害这个人,所以他只能这样做。 “呵呵,你们真是母子情深,无忧,你忘了这么多年,是谁抚养你长大?可不是你这个徒有虚名的母亲,她管过你吗?照顾你一天吗?是秦衣,是你的父亲,和我,我们是一起的,我们陪你长大的!是她!一定是她杀了秦衣,杀了你的父亲,你竟然还帮她!”秦甜激动地说。 “我不相信母亲会伤害父亲,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木七七一心一意地帮无忧治疗手伤,没一会手上的伤痕完全消失了。 转身问秦甜。“没错,我作为一个母亲,这么多年陪在无忧身边,是没有资格,但是你存着什么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想当无忧的姐姐,还是想当无忧的后娘在说刚刚那一番话?” 秦甜没想到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木七七轻易地揭露出来,显得她很是丑陋。她怎么可以有这么龌龊的想法,但是这般的折磨,她才这么多年,才羞于齿口。 没想到木七七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揭露出来,而且在秦衣死后,秦衣都不知道她的心意。 “我不管你什么心思,总之,我和秦衣的事,还有我儿子无忧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木七七霸气地说着。 “我是喜欢秦衣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我爱他!你拿他当替身,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我们都是普通人,秦衣是半妖,他自卑敏感,我就是一个普通凡人。如果不是你,他本来就应该和我母亲在一起,现在我不过是完成他的心愿,他应该过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秦甜说,“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秦衣也不在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秦甜转身对无忧说,“真的为你有这样的母亲,感到可悲!太可悲了!”说完了,把剑反插进入自己的身体。 “秦甜!”无忧大喊!不要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甜笑着,“我要去找秦衣了,而你是一个什么都得不到的可怜虫!”嘲笑地对木七七所言,说完,血一下都口中流出。 无忧努力地压住秦甜的血,给她止血,可是完全不起作用,望着呆如木鸡的母亲,他的母亲,木七七。 “救救她!求求您,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无忧苦苦地哀求。 木七七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本来秦衣和臻儿的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没想到这秦甜对她的恨意如此之大。 她只是想好好地爱一个人,她想一家三口好好地在一起,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独好。只是觉得她是修仙之人,时光漫漫,她可以有很多的时间,慢慢来。 可事实就是,没有给她慢慢来的机会,所有的一切,都逼着她选择。她以为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历劫,可以让她和秦衣的关系脱胎换骨,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可以更好地在一起。 却没想到走到如今的局面。 更没有想到秦甜如此的决绝,为了伤到木七七,以死来惩罚她。 秦甜所言其实都是事实,都是木七七应该要反思的地方,但是绝对不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反思。 这对无忧太不公平了。 寻找重生(3) 木七七望着这挂满白绫的秦府,还有几处招魂幡。 无忧给秦衣建了衣冠冢。江睿和赵炎,夏天无,言子非,逗逗他们在得到无忧的消息,快速地赶到秦府。 “无忧,你没事吧?”秦甜看着所有人都很悲伤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的伤还没好,先回房休息吧!” “好吧,那有什么事跟我说哦,你们都要开心哦!”秦甜还甜甜地对江睿他们说。 江睿望着此时有点痴笨的秦甜,在这之前,无忧已经告诉了她们事情。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世事难料。 言子非站在秦衣的棺椁前,记得上次见到秦衣的时候,好像是在一年前,他好像说,他的一个很重要的人长大了,快要成亲了,他要去看她。 那时候他也没有多想,以为就是简单的分别,却没想到是最后一次见面。 而此时的逗逗已经化为人形,逗逗在五年前,就已经化为人形,和言子非在一起了。而在那之前,她一直和言子非住在梧桐山的,梧桐山上很大,很空,所以她和言子非闲的常常在梧桐山四处闲逛,看过秦衣的书房,见过那一张张的画像,路过木七七的房间,闻过一阵阵的花香,走过书院的长廊,逛过后海一片院落…… 发现原来梧桐山其实留着很多秦衣和木七七的记忆,想来所有人都觉得木七七和秦衣是勉为其难在一起的,只有她和言子非知道,梧桐山有多少他们的回忆。 或许阴差阳错,但绝对不是勉为其难。 夏天无望着秦衣的棺椁,本来以为秦衣能突破妖不能成仙的魔咒,如果他是半妖都能成仙,他作为千年的狐妖,有什么不能的,可是秦衣没有。 是不是只有九尾狐才能成仙? 对于木七七,他早就放下了,他只想成仙,遇到一个人。只是惋惜于秦衣和木七七,他们实在太不易了,没想到秦衣落到如此的地步,他们终究没有走下去。 赵炎将一根相思线放在秦衣的棺椁之上,希望他和七七家主能相思可系吧。 所有人显得悲伤而安静,只有江睿,她也近三十的人了,还是那么的直来直去,一个劲地哭,本来算是最排挤秦衣的人,在这里倒是最难过的一个人。 无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眼泪,他不敢哭,也不会哭,所有人都告诉他,父亲死了,这个消息还是母亲带回来的,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是假的,不敢相信。 就这样麻木地顺从规矩地办理了秦衣的丧事。 而木七七没有在,她没有进去,站在外面,望着冷冷清清的秦府,望着很久以前那一方秦衣小院,院子里的草药几日没有人打理,已经出现了杂草和枯萎了。想来要不了几日,这些草药就会全部死了,没有秦衣的打理,没有人会去打理了。 以后,这凡间的事,她不想再有联系了,无忧也好,江睿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她阻止不了,她也纠缠不了。 无忧和她的母子情缘也许真的如秦甜所言,真的不值一提。 木七七转身要离开,一小女孩一个不小心直接撞进木七七的怀里,自己反是踉跄一跤。 木七七连忙扶起她,“没事吧?” 女孩着急要进秦府,都没顾上木七七的问话,直接冲进秦府。 “是秦大夫去世了吗?”女孩急匆匆地冲进秦府,本来还有江睿丝丝哭声的灵堂,一下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望向跑进来的女孩。 这是谁? “是秦大夫去世了吗?”纤纤急的满头大汗在,这刚认的师父,怎么就去世了? “你是哪位?”江睿开口问。 “我是秦大夫的徒弟,我叫纤纤,我听言秦医馆说秦大夫去世了,是真的吗?我师父去世了?他是怎么离开的?怎么回事?” “你是他的徒弟?”江睿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秦衣怎么会收这么小的小姑娘? “恩恩。”纤纤拿出一个木制腰牌,上面刻着秦衣二字,“这是师父给我的。” 江睿他们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真的,这是每个木门人都会有的,本来以为秦衣从来不屑这个东西,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上,如今还送给了他的小徒弟。 “看来你真的是秦衣的徒弟,现在你师父死了,你也没有师父了,从哪里来,快回哪里去吧!”江睿打发着纤纤离开。 “我不走,我要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我要为他报仇!”纤纤义愤填膺地说。 “这不用报仇,杀你师父的人已经死了,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很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后重新找个师父吧!” “我不要,我只认秦衣师父,我要继承他的衣钵!”纤纤倔强地跪在地上,说着。 “衣钵?他有什么衣钵可继承的?”江睿有点纳闷。 “师父可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救死扶伤,免费看诊,如果不是师父,我和哥哥说不定早就死了,所以我一定要继承师父的衣钵,让很多人知道秦衣师父。” 言子非在一旁听着,这小姑娘,原来想学医啊!如果她真的能有秦衣一样的医术,也算是把秦衣的医术发扬光大了,南洲大大小小百来号的言秦医馆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既然你是秦衣的徒弟,那你就在言秦医馆吧,如果你真的能继承你师父的衣钵,也算是告慰秦衣的上天之灵。” 纤纤听着面前俊朗的中年男子,这应该就是言子非了吧?“谢谢言子非师叔!” 言子非听着纤纤的话,没想到这小女孩子还认识他?难不成秦衣还告诉她了?不过也是言秦医馆,算是他管得比较多,知道他是应该的。 “不客气,你去言秦医馆找徐掌柜吧,他会安排你的一切的。” “谢谢言子非师叔!”纤纤顿时没有了悲伤之色,似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显得有点高兴,连忙又低落下来。 而言子非他们都还沉浸在秦衣的悲伤之中,没有看到面前这个小女孩的心机。 而这一切,在门外的木七七,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女孩的狡猾,冷静。身上还有妖气掺杂着魔气,绝对不简单! 寻找重生(4) 木七七一路跟随纤纤,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发现她没有到言秦医馆,而是到了远郊一处小屋,而屋内传来一声狂笑。 接下来,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 “没想到这秦衣,小小的半妖还有内丹,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男子吸收着从秦衣那吸取来的内丹精元,为自己补充灵力。 “恭喜主人,即将大功告成!成仙指日可待!”女子的声音用那稚嫩的声音,说着那不属于自己的年龄声线的话语。 “成仙?我可不想成仙,成魔不是比成仙来得自在!”男子笑着说,“听说星元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又驱赶了一批心魔?” “是的,主人。现在魔界只剩血魔派的人了,我们的人完全安插不进去。” “真是可恶,没想到这星元这老不死的东西,过河拆桥,如果不是我们心魔,他哪能高枕无忧地在魔界待那么多年,利用我们,除尽了天魔派的人,现在对我们也赶尽杀绝!”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他利用我们,对付天魔派,我们也可以利用,天魔派对付他们!” 女孩听着他的话,笑着,“主子,英明!” “好了,不用拍我马屁,你小小年纪,心魔如此之深,真是为了金钱,不择手段,是个好苗子!” “谢主子,夸奖!” “如果不是你,找到那个蠢女人,告诉她,可以去焚岭山找虎妖,她怎么会知道利用虎妖对付秦衣,更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能用斩妖剑杀了秦衣,取了内丹。” “只怪那个女人太蠢了,我说什么都信。”纤纤笑着说。 “你这天真的小孩模样,谁也不会想到,这也是我找到你的原因,你真的很有野心,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胚子!”男子狂笑着着! 而屋内的声音越发的嚣张,在外听着的木七七,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这背后的一切一切,原来都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子做的,她原来是这一个的始作俑者! 那个男子是谁? 不过从刚刚他们的对话当中,木七七听到了,那男子有秦衣的内丹,秦衣没有灰飞烟灭,这是她听到最高兴的事了,让她忽略了这里面男子的阴谋,忽略了这里面一开始的臻儿的落入圈套,这一切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都是有预谋的。 而这里面一切的阴谋都不及秦衣还有机会复生来得惊喜! 还有秦衣的内丹,一切还有机会! 听他们的语气,这男子已经服用了秦衣的内丹,如何安全地取出秦衣的内丹是最重要的问题? 内丹不能硬取,不然会损其丹元,无法修复秦衣。 其实即使有了内丹,也不一定救活秦衣,但是此时有了内丹,起码有了一线生机。 木七七在外面死死地盯着这两个人,她一定慢慢来,然后一击即中! 纤纤和屋内的男子说了一会话,出来的时候,手上又是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木七七望着纤纤,没想到小小年纪,如此贪财狡猾,卑鄙无耻。秦衣也是瞎了眼收了这样的家伙当徒弟。 不过看到她年纪小,还有是秦衣的徒弟份上,木七七努力克制想要杀死这个小姑娘的冲动。 纤纤从李家渡去往言秦医馆,在医馆内,也算是兢兢业业,好好地有跟着徐掌柜学医术。 不过她在言秦医馆的名号,有点让医馆的人有点敬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秦衣的徒弟,甚至纤纤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是秦衣的徒弟的身份,甚至时不时点拨所有人,说她是言秦医馆未来的当家人,她是秦衣唯一的医术继承人! 这一天下来,弄得所有人都不敢得罪她,而这就是纤纤想要的结果,她要富甲一方,她要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这次纤纤回李家渡的时候,小屋的大门打开,纤纤领着那个男子出来,木七七终于看清楚男子的样子。 原来是秦帛! 而此时的秦帛却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神采俊朗,完全不是前段时间,四十岁的模样。 而看清男子是谁,再看看他旁边的女孩子,这样一个善于伪装,虚伪的人,身边有这一个巧言令色,打着天真的旗号的人,招摇撞骗,也是情理之中。 “他们还占着秦相府,我们回去吗?”纤纤问。 “我已经不稀罕当什么破侯爷,破宰相了,我要长生不老,我要千秋万代,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那现在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你继续在言秦医馆好好做事,等我和黑落谈好,我们联手能对付星元,那我们就可以在人间大开杀戒!” “我已经去了焚岭山好几趟了,每一次,他都把我轰下来了,我实在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能治他!” “治他很容易,重点是他的嘴巴真是硬,不然我早就对他动手了!” “主人你的意思?”纤纤望着秦帛说。 “多去几趟,就不信掰不开他的嘴!当年他和红落同为双胞,皆为妖,可是红落却被韦南绝占了肉身,成了魔,这可是黑落的心病,所以他一直恨天魔入骨,也恰恰是他知道天魔之事最多!” 木七七听着他们的话,没想到又听到一个大秘密,当初,她以为抓到红落已经很厉害了,这红落没想到还是天魔派的韦南绝,这韦南绝可是本来为神族,因为心生魔念,而坠入魔道。 后来在千年前,因为阿鼻道地狱事情,想要夺阿鼻道地狱恶鬼来证明魔界之主是谁,没想到招来灭族。反倒是天界钻了空子,天魔和血魔损失惨重,而天魔更是凋零殆尽。 大家都以为韦南绝死了,没想到他夺了别人的肉身,改头换面地在魔界生活着。 木七七反倒是心生欢喜,这韦南绝当年可是被灭得连渣渣都不剩,他是如何聚魂夺了别人的肉身? 如果韦南绝都能活,为什么秦衣不可以? 如果她能把秦衣的内丹拿回来,得知韦南绝的修炼方法,这秦衣的重生的机会有大了许多。 只是这夺别人的肉身实在不是什么高招,如果是夺了别人的肉身,这样残忍的方式,秦衣以后也无法成仙。这能不能自己凝魂塑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点。 寻找重生(5) 不过木七七发现这两个人,实在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说不定继续跟着他们能得到很多的秘密。 一次比一次的秘密重大,一次比一次有用。且看这两个伪善的家伙到底能弄出什么门道。 他们出发前往焚岭山,秦帛毕竟是肉身,之前魔气外泄,这刚刚服用了秦衣的内丹,还是很不适应,这短短的几十里路,秦帛走到后面,实在有点狼狈。 即使是恢复二十岁的模样,可是他的心却老了。 可是秦帛强撑着,他不服输,不服老,他就要苦苦挣扎在这尘世间,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往上爬,爬到最高! 凡间,他已经从一个通房之子,爬到状元,爬到驸马,爬到宰相,爬到侯爷,不管是皇室权利还是朝廷势力,他都有。 唯独日益衰老的身体,他不甘心,他努力半辈子的东西,很快全部都要尘归尘,土归土,他不甘心,他不要! 尤其是望着秦衣年轻的模样,明明他们只是相差四岁,一个四十,老态龙钟,一个年少有为,凭什么? 明明他是一个半妖,明明他应该寿命都不过十八载,可是他活过一年又一年,还越来越年轻。 他不甘心! 明明是一个父亲,可是秦衣的面容姣好,他却粗鄙不堪,他不服,凭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他也应该有的,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俊朗的少年。 秦衣明明有长生之法,却只自己偷偷地修炼,完全不顾他哥,既然他不顾他这个哥哥,那他为什么要在乎秦衣的死活? 这么多年,他照顾秦衣已经够多了,所以秦衣为他付出那么一点点也是应该的。 这是秦帛的想法。在他的心里不是他的错,都是秦衣,这就是伪君子和真小人的区别了,而秦帛是实实在在的伪君子。 他总是用一层伪善华丽的借口包裹着他黑暗,虚伪的内心。 木七七尾随在他们后面,终于他们到达焚岭山上的赤炎洞。 木七七望着这前不久秦衣殒身的地方,实在感慨万千,不过实在没多留的时间让她缅怀思念,她必须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然后夺下秦帛身上的元丹。 “你们有完没完?怎么又来这里烦我?”黑落慵懒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座位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色狐狸皮,戳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耐烦地说着。 “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秦帛不慌不忙地说着。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给我滚!” “妖尊没必要这样急着赶我走,不妨听听我有什么筹码和你交谈?” “不就是那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黑落不屑和你这种虚伪的人为伍,给我滚!”黑落说着就准备挥袖要把秦帛和纤纤扇出赤炎洞。 秦帛这身子骨哪里架得住这样的来回折腾,今天他必须要交谈成功。 “难道你真的不想为你哥报仇吗?韦南绝杀了你哥,本来你还可以抢回你哥的身体,还能召回你哥,可是天界那帮人,欺人太甚,杀了你哥,现在一个尸首都没有, 你真的一辈子要窝在这里一辈子,难道你真的甘心欺你兄弟两人的魔界和天界,就这样逍遥在外,而你兄弟两人一个灰飞烟灭,一个永不见天日,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辱?” 黑落听着秦帛激昂地说了一大串,黑落缓缓地放下戳着太阳穴的食指,把手搭在青龙雕刻的玉椅子上,食指在玉椅上敲击得声音好似清脆的铃声一般,“叮,叮,叮。” 三声过后, 黑落突然停住,双眸射出不一样的光芒,“你是想拿我当枪使?把我当傻子吗?” 黑落猛地就挥手把秦帛和纤纤甩出洞外,而声音也随之传出,“你这点小伎俩,留着骗庸俗的凡人吧,我妖尊的事,轮不到你一个下三滥对我指手画脚。” 秦帛和纤纤很狼狈地跌落在地上,纤纤连忙起身,想要扶起秦帛,被秦帛甩开,又跌落在地上。 “你一个天界弃子,游离三界之外的妖,你在狂什么?称你一声妖尊,是看得起你,你还真的以为你是妖尊,妖界认你吗?天界认你吗?不伦不类的狸狐。连青丘的狐狸都不如!” “给我滚!”黑落原来一直有听到他的话,彻底被秦帛激怒了,这次将秦帛和纤纤打出焚岭山。 真的给他们脸了。 而木七七在旁边一直守着。 这黑落也是狐狸,只是这狸狐是什么狐?为什么说不伦不类,这狐狸还有等级的吗?刚想到,想到那时候在青丘的日子。 那一帮小狐狸,好像记得他们说过,他们狐狸有很多的种类,没什么高低之分,除了最高级的九尾红狐以外,其他狐狸都是一条尾巴,一根根正常修炼慢慢修成九尾,成为狐狸中最高级。 这里面九尾红狐因为已经天生九尾了,所以一劫成仙,九尾红狐也被称为神族,被划分在狐狸之外了。 而这狸狐又是什么?难道比普通狐狸还有低级? 木七七隐去人形,偷偷地潜入赤炎洞,只见黑落从那椅子上下来,偌大的赤炎洞很是安静,按理说这焚岭山的妖怪也是众多,又是以黑落为尊,应该有几个侍从,可是身边一个妖都没有。 木七七心里悱恻,怪不得秦帛看不起他,说他是自称妖尊呢。 黑落顺势将椅子上坐着的红色狐狸皮也带上,然后披在身上。走到一处温泉那,将身上的红色狐狸皮又铺在地上,然后准备脱衣服。 流氓,木七七立马回过神没有再看。 过了很久,木七七没听到温泉的动静,想来他应该洗好了,转身,看到他自己衣服上,拿着那张红色狐狸皮擦脚,这家伙,这真是不嫌弃自己。 等擦完脚,黑落又将这张狐狸皮披在身上。 木七七望着他这一系列的操作,真的无语。这好好一身的红色的狐狸皮,被压得死死的,完全没有生机,现在还披在身上,在仔细看着洞内的陈设,实在太寒酸了。 都说相煎何太急,这都是狐狸,这样恶心自己的吗? 木七七实在搞不懂他的思维,真是一个大奇葩! 正内心吐槽的时候,回神的时候,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到了。 寻找重生(6) 那红色狐狸皮下还隐约看到他的古铜色的肌肤。 “变态!”木七七伸手就给黑落一拳,瞬间黑落的一只左眼就变成熊猫眼。 “神经病啊!”黑落被木七七莫名其妙一拳,心生怒意,这哪里冒出的丫头,他完全都没有发现,最重要的是,刚刚这家伙给他的一拳,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丫头。 黑落揉着淤青的左眼,一只右眼将面前的女子慢慢重叠,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此后变一眼万年。 “姑娘,你可婚配否?”黑落痴痴地望着木七七,还痴笑着说。 真的好美,委委佗佗美也,乃佳丽美艳之貌。 “婚你大爷!”木七七准备又给黑落一拳的时候,这次被黑落抓住右手。 “性子我也喜欢,够直爽!”黑落还傻笑着。 “喜欢你大爷!”没想到她就是想偷看具体情况,还摊上这一摊子事,真是倒霉。 抬腿就是一个上踢,黑落很精准地又抓住上踢的脚,木七七彻底气急败坏,看来不动真格是没办法了。 飞起一个周身,就离开了黑落的附近,最后朝黑落施了一个定身术,夺了他的红色狐狸皮,让他光着身子在这洞里傻站着。 黑落见这比他的法力还要高,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身上无妖气,无仙气,无魔气,实在看不出来是哪一路人?不过法力又是绝顶,过了一会,一想,这没有仙气,可能就是修为太高,可以自行隐去仙气,她是仙! 当黑落想到这个的时候,心里顿时不悦,一下破了定身术,浑身怒气,这千万年,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没想到竟是死对头天界的神仙。 真是烦人! 不过黑落给自己的安慰还没有三秒。 这抢了天界的神仙当媳妇这才算是扬眉吐气,就这样一想,瞬间高兴了,连忙要去找木七七。 而木七七拿着那红色狐狸皮,出了赤炎洞就给扔了。不过因为秦衣也是狐狸,也和青丘那些狐狸待了那么久,青丘之事,一直都是木七七的心结,如今看到有人如此对狐狸,她心里实在气愤,将狐狸皮好好地安葬。 木七七给这狐狸皮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生前没好好活,死了还被剥皮铺地,还那样作践你,真的太可怜了,希望现在你能好好地安息,来世不要当狐狸了,好好活一世,不要再被人欺负了。” 木七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感慨,想来因为青丘的狐狸和秦衣吧。曾经的她也是想着要剥狐狸皮做裘衣的,也是想过用狐狸做法,为自己增强灵力,恢复法力的。来修炼《九子天阴玄》。 处理好狐狸皮的事,她还是先看看秦帛吧,这内丹在他的体内,还是要好好的看着。 不过现在不是取的时机,现在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她要把秦帛,魔界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解决掉。 还给秦衣一个清明,让秦衣不再为秦帛顾虑。如果秦帛不死,秦衣永远无法成长。秦衣永远活在秦帛情感的胁迫之下。 木七七太了解秦衣了,他太重情了,当年秦衫那么一个坏的人,可是因为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哥哥,秦衫可是杀了秦匀,秦衣都无法狠心去杀了秦衫。何况是善于伪装的秦帛,秦衣更是深受他十几年的荼毒。 所以她必须要先除了秦帛,作为仙,她可不能随意地杀凡人,这可影响她的修为,可是作为魔就不同,除魔就是天经地义的,若是秦帛真的是魔,那真的一举两得。不仅可以除了秦帛,还能晋升仙位,这真是两全其美。 她早就想杀了秦帛了,早在十几年前,秦帛欺骗秦衣,说她杀了秦子连,让秦衣误会自己的时候,这笔账,一直记在她的小本本上呢。 秦帛和纤纤被甩出焚岭山,灰头土脸,秦帛彻底怒了。 “没想到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帛神色冷绝地说道。 “主子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不配合我们,我再找配合我们的。杀了他!” “纤纤不懂!” “现在谁最怕韦南绝活着?” 纤纤一听秦帛的话,一点就透,“星元!”惊喜地说道。 “对。如果我们告诉他红落没死,还活着,藏在这焚岭山,你说他会不会相信?” “应该不会相信吧?”纤纤疑惑地说。 “他不会相信,会不会来看一看,证实我的话吗?” “这应该会吧!”纤纤有点不确定地说。 “肯定会,不管是黑落和星元会不会打起来,但是他这外出魔界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主子,英明!”纤纤又说了一遍。 “你少拍马屁,没想到你这么废物,这么多次没有谈上一句话,才导致了今日的状况!”秦帛把今日的窘态,归责于纤纤没有前期沟通好。 而纤纤也狗腿地认错了。 “纤纤,知错!” “蠢货!扶我走啊!”秦帛一瘸一拐地走着,纤纤扶着他。 木七七在后面望着这一对虚伪的人,真是搞笑。 而义凤回去的时候,已经时过境迁了,听闻秦衣和臻儿早已死亡,回去大闹丹穴。,彻底和九维君上闹翻了。 如果不是九维君上把他关在丹穴山不得出来,他不会不知道臻儿出事,更不会无法帮臻儿,让臻儿出这样的事。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这一世无果,就证明臻儿的仙根极弱,在这样庇护下,还是难逃劫数,基本没有成仙的可能性。 可是义凤不甘心,他一定要臻儿成仙,他们一定要在一起! 可是义凤却不知,这一世,他们未能在一起,是木之情真的绝了情,她根本不想要爱情,在她轮回的时候,就抽了情丝,所以她根本感受不到义凤的爱情。 九维君上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只是不喜欢木之情太平庸,这以后义凤是要当君上的,这以后王后是一个没有仙根,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人,这太丢脸了。他只是想让木之情能真正成仙,能配得上义凤,配得上他的儿子,这有什么错? 寻找重生(7) 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不过九维君上也没有多想,也许在神仙眼中就是这样,生死都是瞬息之间的事,这不过是多轮回几世的劫数而已,说不定还能磨灭掉义凤对木之情的感情,让他脚踏实地地在凤凰族找个女子。 这就是神仙当久的缺点,对生死没有概念了,对很多事都看淡了,没有热情,很是冷淡。所以天界总是显得有点冷冷清清。 瞬息万年,在他们眼中,可能才是一次沧海桑田,看到变化,让他们心悸,而是经过多少变迁,多少朝代更迭,才能有这样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木之情身死,义凤要去找地府找木之情,要得到木之情的转世情况。 到达地府的义凤,在阎王那里得到关于木之情的转世话本,还算不错的结局。不过在这之前,木之情需要在地府要历练几年才能转世。 义凤便在地府陪着。 九维君上听闻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不争气,恨铁不成钢,本来对木之情的成见还算不是很大,觉得她是一个平庸之人,多锻炼一下就好,却没想到木之情蛊惑自己的儿子心思如此之深,现在完全是走火入魔了。 对木之情更是没有好感。 不过义凤完全不在意这些,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为他和木之情埋下了多大的隐患。 木七七跟随秦帛和纤纤的身后,没一会,又跟着他们前往魔市了。 木七七望着这久违的魔市,上次来,秦衣还在身边,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不容她想太多,继续跟随秦帛和纤纤的身后,来到质欢堂。 质欢堂还是如往昔一般热闹,人们用自己的妖力,灵力等等一切魔市觉得值得兑换的,都可以兑换魔币。 只是感觉这质欢堂好像缺了什么东西,这质欢堂的镇店之宝紫金盘去哪了? 而木七七不知上次秦衣来到天界取的天阶印就是来紫金盘取的,还以为是单独的东西。 还是继续看吧! 木七七耐心地隐身在这质欢堂走动,木七七比上次来魔市的法力高多许多,也能自行隐藏仙气,在这鱼龙混杂的魔市,还是很好蒙混过关的。 秦帛和纤纤被人请进了一间雅室。 木七七紧跟其后。 雅室里,秦帛和一人交谈甚欢,木七七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察觉出来,木七七能感觉得出来,那人法力不低。 没一会,秦帛和纤纤出来了,秦帛一扫之前的阴霾,神清气爽,胜券在握。而木七七仔细观察屋内的那人,却也露出一丝丝诡异的微笑。 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好像彼此都挺满意的,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算了,不管这些,她首要的是如此提炼秦帛体内的内丹,救活秦衣。 不过木七七并不打算现在急着取出,现在她要回到天界,先找到解决办法,给来取出秦帛体内的内丹。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木七七在秦帛身上设了咒术,秦帛有任何情况,她都知晓,也为了能除掉魔界,她必须要谨慎处理。 现在的她不再是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别人的感受了,现在她考虑的是众人,考虑百姓,她想能为百姓做点实事,为算是她这么多年修仙问道的意义所在。 …… 天界24天后,人间6年后,地府18年后…… 天界,人间,地府所有的时间都是不同的,天界时间最慢,天界的一天等于人间的三个月,人间的一个月等于地府的三个月。地府最快。 虽然是最快的,可是日夜都是一样,所以当年木七七在阿鼻道地狱是多久,受到多少日的折磨,时间最快,也是最慢,这就是地府的惩罚。 木之情是怎么来到奈何桥边,她不知道,孟婆问她要不要过河,她摇摇头,孟婆说,那你等等,什么时候想投胎了,过来。于 是她待在奈何桥待着,望着人来人往,她不想投胎,她不想再遇到义凤,不想再接触情爱,于是她游离地府,可是她不知道义凤一直陪伴着她。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会来到黄泉,魂落彼岸花之中,只知道,这样她很安逸,很平静,很满足,就这样安静地不知过完多少年,她听到有人弹琴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倾诉的声音,还有寻找的声音,甚至偶尔传来哭泣的声音,她想看看是谁? 但她出不去了,已经和彼岸花融为一体了,就这样在每日的琴声相伴,她的法力越来越高,渐渐可以脱离彼岸花,当她离开彼岸花的瞬间,看清那每天相伴之人,她后悔了,怎么会是他? 她想逃回彼岸花当中,但是被义凤阻止,彼岸花现在就是她的盔甲,离开了它,她无能为力。 本来以为是难逃义凤的手掌,没想到竟然有黑衣人袭来,义凤一下失控,她趁着空隙重新回到彼岸花当中,只是这次死死地闭合花蕊,甚至将彼岸花深深埋藏在黄泉忘川之下。 义凤气得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下结界,寻找黑衣人出气,可是没想到义凤没找到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又折返回地府。 木之情本就对其他没有期望,这样死了算了。 只是为什么义凤那么紧张地追来?现在她还未成形,彼岸花离根,不出三天,必死无疑,义凤为什么那么费力地救她? 拼命地抢她回来,她开始迷茫,不解,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情爱之事,这是那个她认识的义凤吗?木之情忘了,义凤一直都是这样啊!无怨无悔,义无反顾。 他可是凤凰族的储君,为什么要爱得卑微和执着?这么多年,曾经那么多事,现在的义凤,爱她,护她,宠她,她想是不是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 但内心同时迷茫,她有点不清楚什么是爱,她只是觉得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执着于情爱之事上,这是那么的无聊,无趣,可是他去乐此不疲。 她没了情丝,对这些情爱,自然缺失,只是在权衡利弊,木之情心里想的事,万一,九维真君又跑来指手画脚,那她又来被折磨,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地府呆着。 不过,考虑如果义凤真的对自己义无反顾,那以后真的能在一起,那她起码是仙人,也不用在这地府黑不溜湫的地方呆着,所以,还是给了彼此机会,说让义凤取来凤凰血,便可开放。 寻找重生(8) 木之情就是要测试义凤,是不是真的能为了自己义无反顾? 虽说凤凰血,但是可不是一般的凤凰血可以,必须是自成丹气的凤凰才行,而这目前只有九维君上是炼化丹元,自成丹气,无凤凰丹都能修行。 而这样一切,只有九维君上可以。至于以风能不能取到,全看义凤了,不过木之情对着这事完全不抱幻想,只是想打发义凤而已。 最后木之情没有想到,义凤真的带回九维君上的血,她开放了,可是别扭还在她的心里。 因为尚未成形,开放花瓣只能让义凤施救而已,让她没想到的是,义凤竟然耗损千年灵力助她成形,不然她只能夭折。 她的心彻底放下了,等到成形之后,义凤拼命地给她解释前世,解释他的父亲。 木之情望着义凤,感觉他真的好累,一边总是追着自己后面跑,害怕追不上,就离开他的视线,再也不见了。而一边又害怕自己的父亲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木之情就放弃了。 这条爱情路一直都是他努力地奔向木之情,从来不是双向奔赴,是他个人的单程旅行而已。 当了没了情丝之后,木之情在脑海里算是利益得失,更多是为自己考虑,更为简单,不会再担心如果她和义凤在一起,别人看不起,还是自己觉得自己不配等等一系列的自卑想法。 反倒是义凤如是继续瞎着眼看上她,她是不介意的。 渐渐接受义凤,接受热情,执着的男子,这个真心对她的男子,这个将自己保护极好的男子。 在快要转世的前几日,她又见到义凤的父亲,她一直向他提想见见,可是义凤说一直没时间,时机未到,在黄泉忘川,哪也不能去。而木七七的想法是这样早日摊牌,也早点对症下药啊!反正她对义凤没意思,是你儿子缠着自己,这转世可千万别再给她下绊子了。 可是木之情不知道按照她的仙缘,九维君上哪里有下过绊子,想助自己的儿媳妇一把都来不及,可惜两代人的想法总是不同,再加上因为义凤过于极端,现在九维君上算是真正讨厌上木之情了。 她知道,义凤一定是遇到很多的阻拦,很多的困难,义凤不想她面对那些困难,只让她品尝幸福。 义凤父亲很严肃,站在他的面前,突然下令让她跪下,她翻了一白眼,不过碍于自己实在弱小,算了,算你老,尊重你! 九维君上说,“既然义儿非要与你在一起,我也阻止不了,只是他不能再当凤凰族的储君太子,你可还要和他在一起?” 什么?义凤不能当凤凰族的储君,那搞毛线啊!她这可是她权衡利弊得来的,这啥好处都没有了? 她望着九维君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能不能不要来问她?问问你的宝贝儿子行不行?都是他缠着她好不好? 不过她也不好作答说什么,装作听着九维君上受训,听着他继续说。 后来等到九维君上,离开,义凤紧张地回来,问父亲有没有说什么。 她笑说,什么也没有。义凤不相信。 木之情望着义凤,虽然现在她无情丝,可是却在九维君上受训之后,她的情丝生生地又回来了。 只知道那时候她要凤凰血,义凤去找了九维君上,回来的时候,红尾尽失。 义凤失去了储君之位了,一个凤凰没有翎羽,还叫凤凰吗?更何况他们这是红尾凤凰一脉,其翎羽更是熠熠生辉,而义凤是九维君上的独子,是凤凰族的储君,他的翎羽更是完美。 木之情本来只是想让义凤知难而退,没想到义凤去找了九维君上。九维君上自然是不愿意,他本来想威胁义凤离开木之情的,反倒是被义凤威胁了一遍。 义凤决绝地来到九维君上面前,当她面前拔掉翎羽,从今以后,变成一个秃尾凤凰了,这样的凤凰是没有资格继承储君之位的,如果被凤凰族知道了,甚至都会被族人耻笑的,这等于废人一个。 木之情被义凤的情谊再次生生地生出情丝,木之情哭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哭,如果以前她总是自卑,不自信,觉得自己是一个负担,而义凤只是因为当年自己救了他而已,才对自己有好感。 后来因为九维君上的事,是因为内疚才弥补和她在一起,可是那都不管他的事,也不是她的事,她不知道义凤为什么要这样? 不过现在她不会再找那些多的理由了,现在她相信了,彻底相信了,可是这样值得吗?义凤擦掉她的眼泪说,不要哭,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我爱你! 痴人啊,都是痴人啊! 九维君上彻底放弃了,后悔死了,他最骄傲的儿子变成废人了,从太上老君要来修复的丹药,可只能恢复义凤的身体,增强她的灵力,他的翎羽丝毫没有反应。 就这样吧,既然已经残缺,就在以后的时光弥补遗憾,再也不相互折磨,相互痛苦了,你放弃了储君之位,我还你一世幸福。 木之情终于想通了。 而她的转世之行即将开始了,地府十八年的日子,实在是漫长,这也难怪,从无情到有情,从无心到有心,从自卑到自信,从迷茫到坚信。 义凤用了十八年的时间,终于真正焐热了这颗无情心。让她不会再逃避,她敢于面对未来一切会发生的,她想好好地和义凤在一起! 义凤在地府翻着之前的话本,这个话本已经被义凤改了很多版了,这地府的话本不似天界的,这地府的话本很简单,基本就一个出生介绍,父母亲人,夫君这些人物信息,而关于这些人物什么样,都不会具体写的,然后就是一个结局。就搞定了。标注上年岁就完了。其实就是生死簿,都称不上话本。 不过恰恰因为这样的空间,这十八年来,义凤将木之情那一页,生生地加了好几页纸,给她写了一厚厚的一叠话本,这十八年过去了,已经厚厚几十页的内容了,而当然木之情的夫君,自然是没有夫君的。 这一世,木之情就安安心心地求道,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寻找重生(9) 义凤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而且义凤反反复复确认了木之情这一世可能会遇到的人和物,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得一清二楚,人物性格什么都写清楚了,全都是喜欢木之情的,不会对木之情有伤害的。 义凤要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 木七七也从天界得到如何安全取回秦衣内丹的办法了,报备了要去除魔的任务。作为小仙就是这样的被动,等到什么时候她再更上一层楼,就会好起来的。 木七七下凡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秦帛。 现在的秦帛已经彻底成为魔界之人。 她望着秦帛从魔界大殿走出,殿外纤纤等候多时,见秦帛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秦帛现在一看到纤纤就烦,不耐烦地在前面走,而纤纤在后面跟着。 “今天又要什么闹心事要说啊!” “今天又被官府发现了一个死人。” “发现就发现了呗,反正那些凡人本来就该死。” “现在已经查到我了,如果再继续下去,我可能会发现了,不能在言秦医馆待了。” “六年时间,你还没有把言秦医馆拿下?”秦帛有点头疼,真的很是头疼,太蠢了。 “纤纤,无能!”纤纤最大的优点恐怕就是太狗腿,这样秦帛稍稍不顺,纤纤立马就能反应过来,然后就示弱,让秦帛只是逞了口舌之罚。 “算了,你快点把凡间的事弄完,到魔界来吧,当年之事,现在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已经不用再畏惧那个老不死的了。” “是!” …… 木七七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他们还在凡间搞得动静?真是可恶。看她怎么治他们? 木七七来到人间,一路上所见到的景象令她后怕不已,南洲京都按理说一片祥和的地方,可是却动乱不停,各家各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很多地方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 在望京都城墙外看,更是可怕,哀鸿遍野,这是南洲和米罗有开打吗? 这就是当年没有助南洲士兵的情况,南洲京都沦陷了,皇室都已南下逃亡到合川地界了。 这两年来,将京都设在合川了。 木七七看到感慨万千,而造成如今惨烈的局面,都是秦帛的杰作。 她一定要除了秦帛,肃清魔界,还三界安宁。 再往李家渡,更是冷清。 村上门庭敞开,屋内没有一个人,感觉很是奇怪,往里面走,竟然看到聚众烧人。那些被烧之人再拼命地喊着救命。 于是木七七上前阻止,“你们没有听到他们喊救命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望着这个外地人,很是奇怪,老者应该是村长,出面回答木七七的问题,“他们都不是人,都是僵尸,吸血僵尸,如果不烧了他们死的就是我们。” 她听到这话,看到火里嘶叫的人们,内心暗自施法,天上下起磅礴大雨,不一会火就灭了。 村民望着火被浇灭,吓得四处逃窜,“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 村民惶恐地尖叫着,老者站在中间大喊想稳住局面,可是无动于衷,草堆里的人爬出来,攻击村民, 木七七望着混乱的场面,真是没见过世面。 为什么感觉这像尸蛊?她自己看到那些人的步伐,迟缓而笨重,不像一个正常人的步伐。 定住所有“僵尸”,对紧张的村民说,“你们别紧张,现在他们不能动了,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老者站出来说,“前几天村里阿明上山采药被僵尸咬了,当时不知道,结果咬伤很多人,这还会传染,没两天村上一半人都变成僵尸了,现在村里只剩我们了,必须除掉他们,不然李家渡就完了。” “为什么觉得他们是僵尸?”明明中的是尸蛊啊。 “死了还在行动着不是僵尸是什么?而且他们害怕糯米,我们就是通过糯米才绑住他们。不火烧他们,不然没办法让他们彻底死掉。” 听起来真的像僵尸,可是还是不同的,尸蛊是一种迅速传染的蛊种,只要把蛊取就好了。 “你们相信我吗?我有办法能治好他们。”木七七不想他们就这样火烧,这还是有救的。 老者疑惑地望着木七七,“你真的能治好他们?他们可是僵尸。” “他们不是僵尸,只是中了尸蛊,把蛊取出来就好了。” “真的吗?那麻烦姑娘赶快施救吧。”老者听到有救,高兴坏了。 村民兴奋地说,“那我儿子有救了。” “我妻子有救了。” “我丈夫有救了。”…… 老者询问花霖,“请问姑娘如何施救?” 木七七望着这么多人,靠自己一个人的灵力是不可能救这么多人的,“目前我只能先稳住他们,以后慢慢解毒。” “他们是中毒?不是就是僵尸吗?” “当然不是了,不然我也没办法。”木七七笑着说,老者热情地邀请他住在自己家,让木七七安心地治疗。“姑娘如果需要什么药材请告诉我。” “一定。” 木七七在屋内,她哪里需要什么药,她可不会用药治疗,只会用蛮力去解决,如果秦衣在就好了。 现在就不用浪费灵力,用医术就能治好他们了。 一晃六年过去了,好想秦衣啊! 想想他们都耽误了二十年的时光了。现在秦帛体内的内丹还没有取,这寻回秦衣还不知道多久,这漫漫的追夫路,什么时候到头? 算了,先不想这些,还是先救人吧! 没想到多年前致江府灭门的虫蛊修仙又再现了。这有人在作祟,想要靠这歪门邪道来修仙?既然现在这么多,靠单纯的灵力治愈太损耗了,不如擒贼先擒王! 先找到这背后之人,就可以得到解药了。 木七七在夜里来到空旷的大道上,重新给人们定身,顺便看一下有没有变化? 月光撒在这些“僵尸”身上,他们的身上竟然泛起淡淡的银光,这是怎么回事? 慢慢,“僵尸”的眼睛泛红,好像在挣扎,身上也慢慢骚动,她望着这样不同的变化,想来因为是月光的原因,心里想着月色遮蔽,没想到竟然真的隐去,“僵尸”这才安定下来。 看来这凡人下的蛊里还添了一些魔界的东西,才会这样的情况。 昨晚已经查清,这“僵尸”只是在静止时害怕月色,在行动时对他没有影响。这不是魔界下三滥的东西是什么? 寻找重生(10) 木七七利用“僵尸”害怕月色,所以采阳光之阳气,和自己的灵气,给“僵尸”渡气,逼出尸蛊。 先逼出几个尸蛊来助自己寻找到幕后之人。 而这幕后之人在逼出尸蛊之后,她就知道了,这都是纤纤干的好事,利用言秦医馆,用医术来害人! 真是罪无可赦! 她一定要帮秦衣除掉这个家伙,免得侮辱了秦衣的门楣。 木七七将尸蛊收起来,寻找纤纤,她要速战速决! 跟随尸蛊来到李家渡纤纤家,没想到她家还有一个地下室,在柱子上绑着一个癫狂的男人。 他嘶吼着,朝木七七射出阵阵寒光,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可惜他只是病着的没有牙齿的狮子,这一切没有一点杀伤力。 木七七轻轻地朝自己的收集的尸蛊一施法,男子就产生强烈的反应。 嘴里飞速念着口诀,从男人身体窜出一条小小的黑色的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对着虫子,收入囊中。 而男子在虫子窜出的时候,痛得吼叫了一声,晕倒在地。 男子在晕倒的瞬间,感觉世界都清明了,他想起谁才是他该爱的,谁才是他该讨厌的,可是他的清醒只是暂时的,有时候感觉挺可悲的,活在错误的记忆中,活在别人给他预定好的轨道中,活在迷茫中。 “喂,你醒醒!”男子在睡梦中好像有人在喊他,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不记得是谁。 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宁静幽兰的女子,她好像以水为眸,以玉为骨,以雪为肤,以柳为姿,以月为神,诗词为心。这样的一位女子,眼眸中淡看红尘,指落清华。他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位姑娘,如此倾心,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 “你是谁?”男子开口问。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木七七反问他。 “我是谁?” 他是谁?他不记得了。 木七七听着他的话,原来是失忆了,确实,经过那么痛苦的事,谁也不想记住! 既然如此,她就重新赋予男子新生吧! “你叫狗蛋!”木七七笑着说。 “狗蛋?”男子怎么这么不信啊? “对,你就叫狗蛋。”木七七越发偷笑,真是一个好名字。 好吧,他就叫狗蛋吧! 木七七望着已经正常的李家渡,是应该找纤纤算账了。 “你跟着我干嘛?”木七七望着在她后面屁股后面的狗蛋,这缠着她干嘛? “你认识我,带我找到我的家人!” 额,这算是赖上她了吗? “不好意思,我没空!”说完,消失了,本来想安安静静地离开,非要让她这样张扬干嘛? 木七七来到,偌言秦医馆,可是已经人去楼空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里遭到什么浩劫吗? 顺着大厅,里面死尸遍野,看样子刚刚经历过血战,继续往里面走,看到有个人努力地朝外面爬,看到木七七喜出望外。 木七七赶紧赶到他的身边,封住他的穴道,避免他再流血,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都是纤纤干的。没想到她恩将仇报,把所有人都杀了。” “都杀了?这掌柜呢?他在哪?”这言秦医馆出了这么大的事,言子非就当作没事人一样? “他死了,被纤纤那个王八羔子杀了,还有一个男的。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走了,于是我们准备追他们的时候,结果纤纤这个王八蛋围剿了。这个王八蛋,掌柜对他那么好,没想到竟然。” 这人气得朝地上锤了一拳,木七七望着他气愤的样子,看来死不了。 “那你们看到他们往哪里走了吗?” “好像是朝南,不清楚。能不能拜托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 “额?” “我这里都中了她的尸蛊,我很快会变成僵尸。我还不想死!” “你的毒已经解了。”木七七起身离开。 那人听到木七七的话,这是真的吗?他的毒怎么解的? 一步一步朝着深处走去,发现越来越熟悉,这真的是言秦医馆吗?为什么感觉和魔市这么像? 还没有走到尽头看到倒在路上一人。赶紧上前查看。发现竟是李家渡的村长。 木七七点住他的穴道,刺激到他醒来,村长望着她,激动地咳嗽,“木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将李家渡灭了,我是从密室拼死逃出来的。” “密室?哪来的密室?”说完,木七七想到,是纤纤那的密室。 “是在当初你救人的地方,我才能从那里逃出来,木姑娘,求你为我们李家渡报仇。救出我的女儿。”村长情真意切地哀求着,不时地咳嗽。 “你女儿?”木七七听到村长的话,这让她想起,好像是有一个小姑娘,当初一直在她旁边跑来爬去的,不过一直没注意长什么样子。 “先治好你的伤再说。”木七七准备给他疗伤,村长拦住,“不用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只求木姑娘救出我的女儿。” 说完,村长望着木七七点头,安心地去了。 这是木七七第一次感受陌生人生死的震撼,本来她以为她对其他人可以不去在一起他人的生死,发现原来她也有爱人的能力,还有爱世人的能力。 又到达李家渡,所到之处皆满目疮痍,尸体横七横八的倒在地上,还伴随着尸体的恶臭,真的没有一个人存活。可是为什么他们这么嚣张,竟然敢让尸体就这样,难道觉得神不知鬼不觉? 一夕之间全部被灭门,还是先为死者入土为安吧,之后的事再说。 可是就在木七七准备下葬死者时候,出现了一批修仙人士,望着木七七在施法给他们超度,一个个的谨慎围住,有几个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是哪里来的修仙者?这些人都是她杀的?跟二十年的木七七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声音不大不小,好像故意让木七七听到,望着面前的人,感觉自己掉进一个巨大的陷阱,逃不了,躲不开。 木七七望着面前的人,倒要看看这秦帛和纤纤能玩出什么花样? “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丧心病狂。”说话的人正是狗蛋。 “我杀了?” “我亲眼看到你杀的!”狗蛋再次煽风点火的说。 “你确定你眼没瞎?”木七七吐槽。 算了,不跟一帮俗人计较。 “你——”狗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初是我救了你哎,还告诉你名字,你有病啊!”木七七怼狗蛋,望着其他人还是不相信的眼神,“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没有杀人。” 寻找重生(11) 狗蛋听着木七七的话,“你胡说,我才不叫狗蛋,杀人凶手!” “那你叫什么?”木七七反问道。 这让狗蛋懵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微微一笑,“看来你是被那些人所骗啊!你不想想当初谁救了你?” 狗蛋听着她的话,甚觉得有道理,是啊!如果她真的是坏人,那当初不会救自己了。 “你说你是什么脑子?就轻易地被那小小的障眼法骗了!” “你!” “所以说你叫狗蛋一点都没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你说够了没!”狗蛋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子牙口如此伶俐,把他数落得一无是处,本来之前还觉得这个女子美若天仙,现在发现是蛇蝎心肠,刀刀挖心,太欺负人了。 木七七见狗蛋怒了,算了,看在凡人的面上,放他一马,无所谓地耸耸肩,便不说话。 “妖女,你屠尽言秦医馆几十口和李家渡近百口,实在是天人共愤!各位仙门,上!杀了这个妖女,为百姓报仇!” 那些修仙者,一股脑地朝木七七涌来。 她站在原处,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这在二十年前,如出一辙。真是风水轮回转,又转回来了。 这些修仙者还是那么蠢,稍稍别人的谗言,就被人当靶子使,真是可怜。 不过现在的木七七不是二十年的木七七,她是仙,杀不杀人,不会影响到她成仙,她已成仙! 不过她不想杀他们,没必要。也不值得。 冷眼望着即将冲到她面前那帮人,“一帮蠢货!”隐身而去。 “是妖是仙都分不清楚,还妄为修仙者,可笑!” 木七七的声音,久久不散。 他们听着木七七的话,掷地有声,她真的是仙? 狗蛋听到木七七说她是仙的时候,对她爱慕之心又油然而生,真是一个见风倒! 木七七去往魔市,现在差不多该要解决秦帛和纤纤,再不收拾,真的要出乱子了。 而秦帛也准备就绪,准备一反星元,登上魔界之尊之位。 六年前,秦帛告知星元,黑落的下落,这六年来,星元一直在忙于和黑落的争夺当中,导致忽略身边最大的隐患,秦帛。 其实从千年以前,就能看得出来,天魔派和血魔派都是比较耿直的。 如果他们早点明白两派联合,去对付天界,再来分得个高低,也不会混得这么惨。 不过即使千年前,稍稍有点脑子想要联合,还是想了歪点子,现在让心魔钻了空子,更是越混越惨。 以前还嫌弃阿鼻道的恶鬼,最起码的阿鼻道的恶鬼还是很强的,结果还让魔界进了人的心魔,这最贪婪,最恶心,最无休不止的魔。全是这些蛊惑谣言,真本事没有一个,嘴皮子功夫最是一流。 毕竟心魔还是肉体凡胎,而不管天魔,还是血魔,还是阿鼻道的恶鬼,都是有自己的真凭实力的。 木七七直接进入质欢堂,不在?又去往了魔界。 这魔界里也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是妖魔在厮杀,这是怎么回事?而朝正殿看去,就看到秦帛正嚣张地坐在正殿大宝之上。 魔界换主了?这魔界不是一直是星元做主吗?虽然星元一直没有登位,但是自从红落死了,魔界一直都是他在做主。这魔界也变天了? 看来这次真的是一次不小的收获! “星元那个蠢货还在和黑落纠缠吧?”秦帛坐在龙椅上,笑着说。 “是的,估计这次是回不来了,中了六年余香草的毒,神仙都活不了。”纤纤笑着说。 “这余香还是秦衣帮我研制的,对付最为有效了。”秦帛笑,“让他帮我研制长生药,死活不肯,如今也算是真正为我做成一件事,” “秦衣的医术,我也都看过了,长生药,我也正在研制当中,相信不久就能研制出来!”纤纤说。 “要什么长生药,成魔不是来得更简单又快速?”秦帛望着纤纤,“不过你这蠢货也是有点小聪明,没想到成魔这么笨,六年时间都生不出心魔,真是蠢得要死!” “是属下愚笨!”纤纤又快速地下跪,“浪费主人的魔力,让我自由出入魔界,是属下愚笨!属下该死!” “算了,算了,不是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我也不会让我在身边这么多年!” “多谢主人!”纤纤听到秦帛原谅她了,立刻又迅速地站了起来。 六年前,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还是像以前一样,口腹蜜剑,狡猾如斯,不过她内心多了一个秘密,这也是她不能成魔的原因。 这是她内心的净土。 木七七听到他们的说话,这意思,这魔界以后会被秦帛掌控了? 那刚好,一并解决了! 木七七现身出现,吓了纤纤和秦帛一跳。 这从哪冒出来的? “你是谁?”纤纤慌张地面向木七七,背对着秦帛。 秦帛望到木七七的脸,算是看清了,平复好心情,开口道。 “她是木七七!从阿鼻道成仙的笑话!” 木七七笑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大哥!” “呵呵,真是不要脸,你和我弟弟不是和离了吗?这么多年,你有找过秦衣和你孩子吗?这十几年来,他们可以一直都是在我秦府,是我,养着他们!” 木七七听着秦帛的话,不由自主地有点想放屁,不过她要忍住!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到如今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这几十年来,他靠这张嘴,忽悠了多少人为他卖命,或是羞愧自杀啊? “这几十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虚伪?” “你依旧也是不要脸。”这两人的对话也是有意思。 木七七不想和他扯皮了,如果不是顾忌他是秦衣的大哥,这么多年也确实有照顾秦衣和无忧的情谊,她也不会想着要安全取出秦衣的内丹,尽量不要让他死! 可是没想到这秦帛越来越过分,他竟然在人界和魔界为非作歹! 不然按照他取了秦衣的内丹,在天界得到可以安全取出秦衣的内丹时候,下凡之后,也不会迟迟没有动手。 想找个合适机会。 木七七严肃起来,冷眼望着秦帛,道:“今天我来是来取秦衣内丹的!” 寻找重生(12) 秦帛一惊,这,她怎么会知道? “你在想我怎么知道?”木七七望向秦帛桌子上一个苹果,这一直这样说话,有点累啊!伸手,苹果就已飞到木七七的手上,木七七啃了一口,望着秦帛和纤纤慌张的模样,真是好玩! “很简单啊!我听到你们说了啊!在六年前,就知道你杀了秦衣!”木七七说着又啃了一口苹果,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秦帛听到木七七很是震惊,她都知道了? “不用这么震惊,其实当时我还挺高兴的!”木七七笑着,可是秦帛为什么感觉那笑容那么渗人。“本来我还以为是之情杀了秦衣,秦衣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这算是让我不那么痛苦,是你的阴谋,我真的好受多了!” 秦帛望着木七七,这女的疯了,这知道他杀了秦衣,这如何利用秦衣,不让她杀了自己啊!秦帛根本无心想着木七七的话,他的脑海一心想着要逃离这里,可是却想不到! “真的,我真的好受多了!这么我就不用那么纠结,那么痛苦了。”木七七望着秦帛,“你还取了秦衣的内丹,没让他彻底灰飞烟灭,我还有机会救他!不过这样,就可能有点对不起你了!” 木七七装作秦帛那般,为难地说着,猛地美眸射向他,冰冷刺骨,“不过也是你自作自受,让你多活六年,是时候还秦衣的命来!” 瞬间从大厅的中央,瞬移来到秦帛的面前,就掐住他的脖子,而纤纤想要上前,木七七另一只手甩手就将她甩在地上。 “对不起了,大哥!”木七七学着秦帛的模样,也恶心着他。 秦帛被木七七掐住脖子,挣扎着,艰难地说着话,“你不能杀我!” “为何?” “杀了我,无忧不会原谅你的,包括秦衣。秦衣可不知道是我杀了他!我早就留了书信,如果我死了,无忧就知道,是你杀了我,他不会原谅你的,包括秦衣!” 木七七听着他的话,真是一如往昔,还是那么的卑鄙无耻! “那真是难办了?”木七七故作为难的模样,“不过你死了,不就谁都不知了吗?你那所谓的书信,你觉得那破书信,就会有说服力?无忧是亲眼看到我杀你了吗?”木七七用他这一招,反击着他! 纤纤冲上前,想要拉开木七七,又再次被她甩翻在地。 纤纤不放弃,又跑上来,又一次无情地甩翻在地。 外面正在纷争不断,这大殿内却无人知晓! “来人啊!有人要杀魔尊了!”纤纤喊着。 可是外面没一个人理他们。 人魔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木七七望着纤纤那样,有点不忍,再看看手上脸色发青发紫的秦帛,之前想要放他一马的,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太过了! 算了,先不杀他! 她施展法术,用一只手吸出秦衣的内丹,秦帛瞬间变老。 秦帛望着变白的头发,疯了,这不是他要的。 木七七吸出秦衣的内丹之后,将他甩在地上,纤纤连忙跑向秦帛。 “主人!” “我的长生,我的长生!”秦帛发疯似地说着,而他的头顶渐渐出现一个黑色团体。 那黑色气团渐渐化为人形,大笑着。“哈哈哈,我终于修成实体了!” 木七七望着出现的这由黑气修成的人形,这长相明明就和刚刚秦帛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但这不是秦帛,但是秦帛望着出现的自己,这是他的心魔,对,是他的心魔,笑着,“快回到我的体内,快,快回到我的体内!” 黑气冷笑地望着垂垂老矣的秦帛,这人变老的样子真丑,如果当初在梧桐山没得选,他也不会附身在秦帛身上,不过他太实在心魔了,他太贪婪了。 之前还敢利用自己,不过之前自己没有实体,为了能好好在秦帛体内呆着,只能装作他体内的心魔,助他。 如今,他该死了! “好!现在就回去!”黑气飞身穿过秦帛的身体,秦帛本来还惊喜地等待黑气年轻的秦帛回到自己的身体,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穿过的时候,直接穿过了。 秦帛呆呆地望着自己空空的腹腔,一脸地不可置信,这不是他的心魔吗?这是为什么? 直直地倒下。 纤纤望着发生的一切,她的秘密就是秦帛!她爱秦帛!这不可以!她飞奔向秦帛。 “主人!” 可是秦帛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秦帛临死前,他好像看到很多年前,他将父亲推到水中,看到将自己的妻子,亲手掐住,好像看到将自己的妹妹推向那无名小国作为人质。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在那好不好? 最后他看到自己取了自己弟弟的内丹,看到他将自己的侄儿诱骗离开京都。 他看到好多好多,好多,最后视线落在那本来该属于他的位子,这已经垂手可得的位子 …… “现在轮到你了!”黑气化成的秦帛朝着木七七袭击。 大战一触即发! “以卵击石!”木七七凛付之一笑,随后便释放出自己的天庭鞭! 淡蓝色的灵光绕着她的鞭身,更加地耀眼夺目,一鞭而下,黑体又化为一团黑气,游离,攻击着她。 黑色和蓝色,相互交互,两人不断地缠斗,如金蛇一般在舞动,强大的力量使大殿发生严重的扭曲,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 瞬间,一道一道炽烈的金芒,而过,大殿发生巨大的声响,外面正在打斗的妖魔,纷纷停下,被汹涌的力量推拒着向后退去。 恐怖的波动令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心悸,害怕地望着大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猛地从殿内一黑,一蓝两道光芒宛若两轮骄阳当空而照,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巨大的能量流如山洪爆发一般喷放而出。汹涌的大力将所有想要窥视的人向后推出去三丈距离,仰面摔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而作战的两人空中正打得如火如荼,木七七高举天庭鞭,对准黑团抽去,就差一点点,黑团消失不见了。 木七七四处张望,猛地回头,黑团给她一掌,木七七踉跄差点从空中跌落,一个翻身重新振作,暗暗运转自己的灵力,果然鞭子不适合自己! 等这次除了魔,晋升了,就能自己选择法器了! 这次一定要选个称心如意的法器! 寻找重生(13) 这样想着,双瞳赤瞳,手上的天庭鞭缓缓地发出电流声,和闪电流动。 “给我死!” 木七七发狠,指尖划过鞭身,留下一道血痕,加深鞭子的法力。 底下的妖魔,望着,这是天界之人? 鞭落挥出,风声呼啸,电流狠狠劈开黑团,成为两半,身影急退。 黑团被木七七打散,聚不成请秦帛的实体,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天界小仙,竟然有如此的功力。 他以为他已经够强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败下阵来。 木七七,给我等着! 黑团望着地上的正在嚎啕哭泣的纤纤,这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后瞬间进入纤纤的体内。 纤纤本来还在哭泣,只感觉脑子一阵眩晕,接着就晕了过去,再紧接着就是双眸睁开,面露凶色。 而木七七望着黑团进入纤纤的体内。 手上的咒术未有停止,想要逼出黑团,可是现在的纤纤已经不是之前的纤纤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赶尽杀绝,不然逼急了,我真的会和你同归于尽!”纤纤开口说。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木七七更是加快手上的运转速度。 眼角的泪痣鲜红欲滴,淡扫娥眉眼含有利剑一般,令人寒颤。 纤纤看着这木七七真的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只能是拼死抵住,两人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这次引来了天劫! 木七七的天劫!神仙若是功力精进,则会引来天劫,提升自己的仙阶。可是不是现在啊! 纤纤望着天雷滚滚,这真是天助我也! “没想到天都帮我!这次天劫,看你度过!”纤纤本来还处于弱势,现在因有天劫,反而讨巧,占得上风。 木七七望着不断滚动的云电,这是好不不死,现在度什么天劫啊!真是麻烦! 当木七七冲向纤纤的时候,想要攻击她的时候,一道天雷也朝木七七袭来,纤纤瞬间消失,更是朝着天雷方向奔去,让木七七直直迎上这次的天劫。 天雷的威胁直接让木七七的心脉受损,淤血淤积,纤纤看准时机,朝着木七七袭来,给她一掌,顺势抢了秦衣的内丹。 纤纤站在屋顶之上,望着手上的内丹,狂笑着,“哈哈哈!” 木七七怒不可遏地朝着纤纤,“还给我!” “有本事你来抢啊!只怕现在你连自己都活不了。”纤纤嘲笑着,“你看看你,本来都快把我抓到了,这好好的天劫怎么出来了啊?” 纤纤阴阳怪气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天劫都帮我,杀不死我,我就是我,有史以来一个人魔!以后我就是魔尊!” 纤纤猖狂地笑着。 “把内丹还给我!”木七七冷声再次重复了一遍。 可纤纤正在狂笑,似乎没听到木七七的声音。 她又一次重复了一遍,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又冷了几分,“把内丹还给我!” 纤纤这才意识到木七七,望向她,“还真是深情啊!只是这秦衣和你,啧啧。” 嫌弃地说。 “最后,说一遍!”木七七的双瞳彻底充血,天雷阵阵滚动,不断地闪着,随时下一个闪电就会劈向木七七,但是这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秦衣! “把秦衣,的内丹,还给我!!”说完雷电而下,朝着木七七袭来,可她却朝纤纤袭来。 彼此追逐着。 而在底下的妖魔都看呆了,都已经停止了争斗,在殿外傻傻地看着。 这是怎样的功力? 纤纤感受到木七七的怒意和灵力,这家伙是疯了,竟然将灵力四溢,就是为了抓到她,夺回秦衣的内丹。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给她!不跟疯子计较。 纤纤内心的想法, 想好,便将手上的秦衣的内丹朝着远处抛去,“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只见一个亮点,彻底消失在魔界之内。 木七七想都没想,直接跟随内丹而去。 纤纤这才脱得了身,安全下来。 纤纤缓缓地从半空而下,回到殿内,望着那早已死去的秦帛,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然后瞬间换上了狠绝的表情,眼底再也看不到一丝丝的柔情。 而殿外的妖魔,也迅速地朝殿内而来。 纤纤随手将秦帛炼化,一掌而下,秦帛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连渣渣都不剩。 转身,坐在龙椅上,“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魔尊,叫为永生!” “永生?”外面的妖魔默默地重复地一声。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名为永生!”永生解释道。 “永生尊主!”外面的妖魔也不知是谁带的口,纷纷也喊了起来,然后纷纷跪了下来,这魔界算是真正易主了。 而在外面的星元,根本不知道魔界发生发生这样的大事。 还在焚岭山想着对天魔派赶尽杀绝,这本来和红落完全没关系的黑落,也不是天魔族的人,但是因为做贼心虚,就想斩草除根,哪里知道却落了他最看不起的心魔的圈套之中。 …… 木七七追随秦衣内丹而去,可是那内丹落在合川地界,就消失了,她再也找不到。 内丹去哪了? 她急疯了,这不好容易失而复得的希望,全部都毁了,全部都毁了! 在合川,她找了三天三夜,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过让她遇到了无忧。 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无忧,可是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认不出来。 无忧望着木七七,这么多年,他们这一趟的母子缘分,是很浅的。 “无忧!” 无忧缓缓朝木七七行了一个佛礼, “偶弥陀佛,善哉,善哉!法号无忧,无忧而在,心静自然!”无忧深深地行了一躬,然后转身要离开。 “无忧!”木七七听着无忧的话,明明是他的名字,却是他的法号。 记得当初为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希望他以后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是这二十年来,她却从未给到过他陪伴,给到过他母爱。 “尘归尘,土归土,人生四大皆空,空了了。”无忧淡然地说着,继续走着。 “江睿,赵炎他们呢?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木七七连忙拉住他的手,希望得到答案。 “山河动荡,百姓流离失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无忧淡淡地说,“他们都死了,秦甜也死了,都死了。” 寻找重生(14) 木七七呆着原地,这不可能,怎么会? 无忧缓缓地离开,好像看到小时候,他从小就害怕一个人,江睿和赵炎轮流带着他,他也曾听底下的弟子说起,关于父母的故事。 江睿都有跟他说,说母亲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武艺高强,可是这二十二年来,对她却毫无感情可言。他们陌生和疏离,上次地匆匆一别,这一晃六年时间过去了,又发生了很多很多,她错过了太多太多,现在已经彻底不需要她了。 “别害怕,有我陪着你!” “我是你姐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无忧缓缓地离开合川,合川合川,何以忘川,下辈子,他再也不要做他们的儿子了,他要做一条鱼,一棵树,一缕风,也比毫无母爱来得强。 父亲走了,秦甜没了,江睿和赵炎也离开了,只剩他了。 …… “七七家主,你终于醒了!”江睿高兴地说着,“你再不醒,我就要告诉秦衣家主去了。” “之情!”木七七高兴地想要握住江睿的手,可是瞬间就消失无影无踪,这都是木七七的幻象。 在望着四周,空空如也,这里是哪里? “你终于醒了?”木七七听着这声音,这是? 夏天无! 夏天无走进屋,望着现在的木七七,心神俱损,受伤严重,这一时半刻,是不能返回天界了。 “夏天无!”这是她这么久,终于看到熟人,在得到那么多悲伤的事之后,还能见到老友,真的很是高兴。 “是不是没想到是我?”夏天无笑着端着一碗清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凳子上,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快来吃点吧,你已经晕睡一天一夜的,肯定饿得很吧!” 木七七听着他的话,起身来到桌子面前,坐了下来,询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到这来了?” “你先吃。边吃边说。”夏天无将碗筷又推了推给木七七,“觉得上一次你吃我煮的,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无忧刚刚出生,你还在青丘为我们青丘的小狐狸教学,现在转眼无忧都二十二岁了,云耳他们离开已经二十一年了。” 木七七听着他的话,顿时更是吃不下了,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身边有那么多人在她身边来来回回,离开这么久了。 似乎还记得在青丘,云耳的笑,悦耳的活泼,文耳的恬静,团耳的调皮…… 对了,还有吉耳,“吉耳现在怎么样了?” “还算不错,现在青丘也算是安全,从外面收养了不少狐狸,现在青丘热闹多了。”夏天无说。 木七七问完,顿时不知道自己问什么,那些从无忧听到的那些事,她不敢去问,害怕都是真相,无忧为何出家了,她害怕,她不敢去询问真相。 不过,夏天无根本没有给木七七逃避的机会。 “无忧,你都看到了?”夏天无开口问。 木七七躲避着夏天无的眼神,端起碗筷,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其实,那也许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夏天无张开掌心,一个玉片,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上,“这六年来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秦甜意外去世了。” “无忧说江睿和赵炎,也——” “那是赵炎的劫数,他的天劫未渡过!至于江睿在赵炎去了之后,就随他去了。”夏天无淡然地说着,“想来无忧目送着一个个亲人的离去,这肯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以他才会选择出家吧!” 木七七听到夏天无的话,这亲眼见证自己父亲的死亡,秦甜的死亡,赵炎的死亡,江睿的死亡。 如果是她也一定也会奔溃吧? 她这母亲当得太不称职了,她好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想到她曾经怀着无忧的时候,那时候说要全世界的爱都要给到他,可是从他出生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管过他,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无忧的心里肯定很苦吧! 有这样的母亲,可能很委屈。 夏天无望着木七七,“这是他的选择,你无须介怀,只是说缘浅。” “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失败的母亲了吧。”木七七苦笑着。 “我还记得当年,你为了无忧是怎样虐待我的?”夏天无笑着说,“好了,不说之前不开心的事了,说点高兴的事,让你高兴高兴。” “现在还有高兴的事?” “刚刚我所说的,江睿,赵炎的转世之地,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合川!” “他们的转世?” “是的,我还发现了木之情,她已经转世了。也在合川!” “你说什么?”木七七瞬间激动起来,没想到还能听到他们转世的消息。 “前几日,我遇到义凤,他告诉我的,所以我便来到合川,想着保护江睿赵炎的转世,反正修仙路漫漫,这找点事给自己也算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夏天无轻松地说,“你是怎么来合川了?” “我来找秦衣的内丹!” “什么?” 木七七把在魔界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夏天无。 夏天无听完,感慨良多,“没想到秦帛竟然成了心魔。” “是啊!不过最后也算是罪有应得。”木七七说,“只是,秦衣的内丹被那心魔抛到合川的方向,我一定要找到内丹,找回秦衣。我已经失去无忧了,我不能再失去秦衣了。” 深情悲伤而难过,清冷的眼眸里不禁含着泪水,“也许找到秦衣,说不定无忧看在秦衣的面上,就会原谅我了。” 夏天无听着她的话,“你想找秦衣,你可以找无忧帮你,这样也能促进你们的感情!” “无忧?” “无忧可是你和秦衣的孩子,这秦衣的内丹肯定对无忧有感应的,这都有一样的血液,肯定会有感应的,你要不要去找无忧,缓解一下你们的矛盾,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好好的沟通过,现在无忧都二十二岁了,这秦衣二十二岁的时候,你和他可是都有了娃,你这不抓紧点,你不想当婆婆?” 夏天无开着木七七的玩笑。 木七七真的想给夏天无的一个白眼。 寻找重生(15)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对她开玩笑。不过夏天无所言也不是不无道理,无忧是秦衣的孩子,都有相同的血液,所以无忧肯定能感应到秦衣的内丹在哪? 于是第二天,木七七惦着脸去找无忧了。 无忧四海为家,四处漂泊,等木七七找到无忧的时候,无忧地快离开了合川地界了。 如果不是根据他的气味,恐怕都找不到他了。 “无忧!”木七七喊住他。 无忧听到她的声音,脚步顿了顿,不过还是继续向前走。 “无忧!”木七七又尝试喊了他一声,连忙跑上前,“你不原谅我,你救救秦衣,救救你父亲吧!” 无忧听到木七七的话,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转身过来,望向她。 她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望着无忧的手,想要试图去握住他的手,无忧自然地避开了,木七七望着落空的手,悻悻作罢,继续说,“他的内丹还在,我可以救他,可是他的内丹遗失在合川了,需要你来帮我找到它!” 无忧听完她的解释,沉默了一会,问道: “我怎么帮你?” 木七七见无忧同意了,这说不定真的是他们母子和好的一次机会。 笑着说,“在我身边就行!” …… 无忧跟随木七七重新回到合川。 几人在合川,夏天无的府宅住下,无忧和木七七坐在一方桌子面前,夏天无站在门口依着,听着他们说话。 木七七借助无忧的血,试图去寻找秦衣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 “不急,这才第一天,需要多试几次!”木七七笑着说。“我们一起吃饭吧!” 说完就朝着夏天无喊,“烧无忧最喜欢吃的红烧鱼!” 无忧有点迟疑地望着木七七,刚刚她说他最喜欢吃的红烧鱼,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以前最喜欢吃的是红烧鱼? 夏天无还没有答复,无忧率先开口,“我出家了!” 木七七听着无忧的话,还自称是我,还没陷得太深,还有得救! “好好好,那吃素,吃素!”木七七笑着说。“无忧想吃什么?” 无忧愣了很久,缓缓地开口,“我先回屋了,你们吃吧!”起身离开。 木七七目送着无忧的背影,来日方长,不行不能缓和他们的关系。 这时,夏天无望着无忧离开,跨过门栏越过板凳,坐下。 “你这样是不行的!” “那该怎么办?”木七七问。 “你可是试着自己亲自为他烧!他肯定会很感动的!”夏天无说。 木七七听着夏天无的话,这确实有道理,“可是我不会煮饭,这煮的很难吃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心意到了,我相信他会感受到的。他可是你的儿子,血浓于水,相信你们一定能和好的。” 木七七点点头。 “那你现在能说说你找到秦衣的内丹了吗?”夏天无问。 木七七狡黠一笑,“你猜?” 夏天无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找到了。 真的鸡贼。 “说吧,在哪?” “是探到一丝气息,但是很微弱,具体在那,还没找到,但是我感受到他了,他现在好好的,很安全,有人的气息。” “这是好事,那你多试几次,估计就能找到了,到时候秦衣的事,我会帮你,你好好解决无忧的事。” “多谢!”木七七笑应。 当天晚上,木七七就炒个几道菜送了过去。 送到无忧的门口,“无忧,你晚上都没吃,我亲手炒了两个菜,你要不要出来尝尝?都是我亲手做的,一个龙须菜,一个青龙卧雪,还有一个乌云遮日。都是素菜哦,绝对符合你的口味的。” 半晌,房间没有动静,木七七不甘地又开口问了一遍,“我可烧了两个时辰才烧成这三道菜,真的好可惜啊!这菜也是有价值的,按理说,它应该是助人饱腹,可是这却无人享用,它这一辈子就快快长大,然后被做成菜,被人知道它的美味,结果现在却无人品尝,这恐怕要倒掉,它这一辈子好惨啊!都说上苍有好生之德,可是它——” 木七七絮絮叨叨还没有说完,无忧打开门,望着站在门口的木七七,他想吃母亲的饭菜,想了二十二年,可是如今终于有机会尝到了,心情却五味杂陈,不过喜悦还是大于悲伤的。 “谢谢!”无忧端过菜盘,转身进屋了。 “记得都要吃完哦,你现在可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哦!” 木七七笑着,然后又蹦又跳地离开了,完全没有刚刚的悲伤,更没有一个母亲的样子。 无忧听到她的话,微微地笑,这是什么母亲,他都二十二了,还长啥个子?记得去年的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他都比父亲都高了,还长到哪里去? 无忧将菜盘放在桌上,雕花青花盘上都盖着精致的盖子,打开盖子。 无忧顿时一脸黑线。 额,这就是她说的龙须菜?这是什么鬼?番叶菜?这看起来,都一言难尽。 算了,再看看第二道是什么? 青龙卧雪?额,真是高看它了,凉拌黄瓜?真是佩服,佩服! 最后一道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菜,他的小心脏还是能承受的。 乌云遮日。当打开盖子的还是,无忧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乌云蔽日。 就这样那个海带蛋花汤,这就是她说了这三个菜,做了两个时辰? 无忧真的是信了她的邪! 不过还是恨不得想去试试她的手艺,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做的饭菜啊! 于是缓缓地举筷,夹起一番叶菜。 无忧的面上的表情很是丰富,额,这,这,这…… 这味道无法用言语能表述。 瞬间下一秒,无忧将口中的菜吐了。这怎么有本事,将这么简单的菜,做得这枚难吃? 无忧不死心的,又夹了一筷子黄瓜, 额,下一秒,还是忍不住吐,这凉拌黄瓜,都能做得如此奇特,真是平平无奇的厨艺小天才,是怎么能把凉拌菜都能做得这么难吃? 这酸不酸,甜不甜?是什么怪味道? 无忧望了一眼,那所谓的乌云蔽日,这些还是饿死他算了。 刚刚木七七说什么, “这菜也是有价值的,按理说,它应该是助人饱腹,可是这却无人享用,它这一辈子就快快长大,然后被做成菜,被人知道它的美味,结果现在却无人品尝,这恐怕要倒掉,它这一辈子好惨啊!” 说得真好!…… 寻找重生(16) 无忧望着这三道菜,算是彻底断了他幼时,对母亲厨艺的幻想,小时候就想吃一口母亲为他做的饭菜,可是现在,突然庆幸,好在没吃过。 突然想到父亲,自己的父亲是否有吃过母亲的烧的饭菜?真是辛苦了。 …… 经过五日的相处,无忧和木七七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同时木七七终于也找到秦衣内丹的具体位置了。 但是却没有告诉无忧,还是告知他,她没有找到。 结果自己晚上偷偷去秦衣内丹所在地,前去查看。 只见,面前红墙绿瓦,外面一层护城河,这是皇城?李家落败,从京都逃亡合川的皇室所在地? 不会这么倒霉吧?木七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不好的预感,而且是超狗血的预感! 木七七穿墙而过,直径来到秦衣内丹气息之地。 这是一处殿落。 两个女子正谈论着闺阁香肩之事。 再看她们的肚子都鼓鼓的,明显是快要临盆之期。 “妹妹,你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曹贵妃开口问一息夫人。 一息夫人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听稳婆说是月底二十八左右。说是一个男孩。” “是吗?”曹贵妃一听她说,高兴地说着,“太医说,我是一个女孩,这肚子圆圆大大,都说一个女孩。如果真的一男一女,我们就结为亲家!” 一息夫人听到曹贵妃的话,有点惶恐,“这怎么高攀?” “怎么会是高攀,如果不是凯德将军拼命护国,哪有我们现在这小小的安稳日子,现在凯德将军还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们若是能结为亲家,更为鼓舞前方士气。我们皇室和你们永远是在一起的。” 一息夫人听着曹贵妃感动着,“贵妃!” “那就这样说好了,以后你儿子可要娶我女儿,这以后可不能欺负她,好好地保护她。”曹贵妃笑着说。 “她是公主,肯定会好好保护她的。只怕我这万一也是女孩怎么办?”一息夫人露出难色。 “这好办,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若都是男孩,那以后就兄弟相称,若是女孩,那就姐妹相称,以凯德将军的功勋,这都是担得起的。”曹贵妃说着。 然后握住一息夫人的手,“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皇宫的,我真的很感激在这皇宫,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妹。我这位子,不上不下,若以后我走了,我的孩子以后在这皇宫的处境,我都能想象得出来。所以真的很想和你的孩子作伴,这样以后她才不会孤单。” 一息夫人听到她的话,是啊!她是怎么来这皇宫,是在清楚不过了,皇室最是无情,可是曹贵妃不同,她不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她是皇上逃亡时,凯德将军救了她,看到的,将她带回皇宫的一名民间女子,毫无地位。 不过好在曹贵妃看得开,有对一切都有看破红尘的释然。 “万一这是一个皇子?”一息夫人问。 曹贵妃终于面露难色,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这如果是男孩,这以后,恐怕他的一生都是忐忑的。 这皇宫内外,若不能抓住一息夫人这根救命稻草,那他真的完了。 不过好在,应该是公主,所有人都说是公主,这样按照她的身份地位,她才能平平安安躲过很多的算计和阴谋。 “这万一,是万分之一!”曹贵妃鼓励自己,不过还是要说,“那真的要拜托你了!真的要帮他了!” 一息夫人听着曹贵妃的恳求,重重的点点头,这其中利害关系,若是曹贵妃怀的真是皇子,那在这皇宫的位置真的很是危险。 木七七望着树下两位淡雅恬静的大方女子在诉说着。 这到底谁是秦衣啊? 这两个离着近,她怎么都探不出来? 等到傍晚,一息夫人,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府邸。 这偌大的曹飞殿只剩曹贵妃,奴婢上前为曹贵妃添了一件衣服,又送来几份茶点。 木七七这次又重新探着曹贵妃的气息,秦衣就在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上一世,她转世在皇室,李阔之女,没想到,秦衣的内丹竟然落在人身,也转世为人,也成为李阔之子。 真是天下情侣终成兄妹! 刚刚也听了曹贵妃和一息夫人的对话,这秦衣以后的一生肯定很多波折。 而这最重要的是,这怎么能给他安排婚事?这气死她了! 怎么可以! 现在就期望着一息夫人怀着是男孩,是男孩!这样她就不用担心! 算了,到时候她看紧一点秦衣就好了,她就不信了,当年,都能夺回府,这还不能搞定? 木七七这样想好,就施展法力,给秦衣修其仙骨,便于他此生过后就能成仙。 就这样,终于到了曹贵妃临盆之日。 没想到一息夫人和她竟是同一日。 两个人都同时生产,一稳婆去凯德将军府,一稳婆去曹飞殿,皇宫之内,皇宫之外皆是撕心裂肺的喊声,都在为生孩子在挣扎着。 木七七守在曹贵妃身边,隐身为她护法。 不久,曹贵妃终于顺利生了一男婴,正是秦衣。 木七七望着那粉雕玉琢的宝宝,也不知道这次秦衣会长什么样? 隐身偷偷地望着稳婆怀里的宝宝,没有注意到稳婆的表情,只见她和侍女使了一个眼色,就将孩子报给侍女,回头对曹贵妃说,“那孩子是死婴!没活下来!” 曹贵妃听到稳婆的话,慌张地望着抱着孩子的侍女背影,“胡说,我刚刚明明听到他的声音了,他是我的孩子,他还活着!” “死了!你生的是一个死婴!” 稳婆还想狡辩。 曹贵妃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就抢回她的孩子。 木七七在一旁,刚刚正欣赏秦衣的小脸蛋,结果一个不留意,就被抱走了,这可不能忍。 现在秦衣可是奶娃娃,这面前的女子,可算是自己的婆婆了,可不能让别人这样欺负她! 木七七故意忽略,当初自己转世为公主一事,不然这样就乱套了! 乱七八糟! 木七七一个挥袖,侍女就转身就朝着曹贵妃床边走去,将怀里的孩子报给曹贵妃看! “是个男孩,很健康,很可爱!”侍女呆滞地说着、 曹贵妃见孩子回来,连忙从侍女手上抢下。 寻找重生(17) 而稳婆被侍女这一系列的骚操作震惊了,这是在干什么?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稳婆朝着侍女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向曹贵妃怀里抢过孩子。 木七七朝稳婆打了一个响指,稳婆就呆住不动,一个愣神,就呆滞如侍女,“都是兰贵妃干的,都是兰贵妃叫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稳婆痛苦地吐露出真相。 然后稳婆和侍女两人呆滞地朝着门口走去,离开曹飞殿。 而曹贵妃沉浸在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意识到刚刚稳婆和侍女的反常。 高兴地搂着孩子,“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好你的!”曹贵妃视如珍宝地把孩子又紧紧地搂在怀里。 兰贵妃? 以后她会努力学着强大,她要保护好她的孩子! 木七七在旁边静静地望着他们,以后她会好好保护他! 曹贵妃望着怀里的孩子,她却不希望他是一个男孩,若是女孩,那就能少了很多纷争,她当个小小的公主,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不过既然老天赐她一个麟儿,那她更是珍惜,都是缘分。 “以后的命运,只能靠你自己了。以后,你就叫李争吧!以后自己争取自己机会。” 李争? 这是秦衣,新的名字,木七七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遍,李争!李争,力争上游。 忽然木七七觉得心里有点恍惚,空荡荡,这以后再没有秦衣了吗? 忽然感觉这小小的李争还是秦衣吗? 木七七迷茫了,想到曾经秦衣看到自己转世,是否有这样的担忧? 这以后还会爱她吗?他还是会是那般软糯的性子吗?以后她还能装可怜,粘着他吗? 木七七迷茫了,这种迷茫感是从所未有的,这让她更好去牢牢地抓住这小小的机会。她不是秦衣,即使前方迷茫坎坷,她还是会坚持,会牢牢地抓住那小小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约有半月,无忧终于发现木七七的不对劲。 “你是找到父亲了?”无忧质问她。 木七七连忙否认,摆着手,“没有没有,我的功力哪有那么高,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呢?” 无忧早在几天前就怀疑木七七了,现在她经常心不在焉,自从她开始她的厨艺之路,这半月,黑暗料理也是越来越恐怖了。 他是无福消受。 虽然木七七否认,但是无忧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之前父亲下落不明的时候,木七七心底的焦虑和着急都是肉眼可见的。可是前几日就发现,现在提起父亲下落,完全没什么兴致,天天就是想讨他的话,想哄他高兴!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找到父亲了。你带我去看看他!” 木七七垂头丧气地说,“我也带你见见他!” 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摆手,“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 将双手捂住嘴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好了,我都明白了,那既然找到父亲了,我就不在这了,你若能带我去看看父亲,那是最好的事了,但是你若不愿,我便离开了。”无忧说完就起身离开。 木七七连忙拉住他的手,“我真的很想弥补你!我们母子两好好相处好不好?” 无忧回头望着被牵着手,问,“怎么好好相处?你是仙,我是人,其实当你成仙的时候,尘缘已断,我是明白的,所以你也不必内疚,我们的母子情分,本就缘浅,不必深责。” “既然是母子,就是一辈子的牵挂,我曾经以前有漫长的时间来慢慢地规划我的人生,可是我却不知道,时间是最折磨人的东西,记得在你两岁的时候,我成仙的。 那时候我回来看你,你就不让我抱你,我以为会有以后漫长的时间,我们一家三口,慢慢的相处,你会越来越喜欢我,可没想到我回到天界,触犯了天条,被罚下凡,天帝罚我和你父亲两人共同轮回一世历劫,我以为这是对我的法外开恩, 我觉得这是很幸福的事,这短短几十年的光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等几十年过去,就好了,可是这一离开就是二十年,我现在看到你,我真的很庆幸,如果当时的秦衣和我一起下凡历劫,那你父爱都感受不到了,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 这也是你不喜欢我的原因,我知道我没资格让你喜欢,秦衣想到了你,想到时光能让人成长,能让人变化,而我想到只有自己。” 木七七的眼眶泛红,却忍住没有滴下一滴眼泪,冷静又自责地说完这番话,“虽然我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但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你可是我的孩子,我真的想弥补你,你能接受我吗?” 无忧听着木七七的话,这般炙热,这么真诚,这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能苛求她?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的,这从阿鼻道好不容易才成仙的,曾经经过了多少苦,他都有听父亲说过,这他怎么能不动容? 无忧无法作答,最后化为一句,“明天你不用给我烧饭的,我来烧一次吧!” 转身离开了。 木七七久久才反应过来,这是无忧原谅她了? 高兴地恨不得想跳起脚来,曾经她以为这二十年的隔阂是很难化解的,是要发生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让他意识到他母亲其实是有难言之隐的。 没想到一番真诚交心,一次简单交谈,无忧就原谅她了。原来孩子从来不会责怪父母的。 倒是父母经常责怪孩子的不是。 …… 第二日,无忧炒了一桌子的菜,夏天无在旁边望着木七七和无忧,笑着对木七七使眼色,【这是和好了?】 【是的啊!】 木七七也回了眼色,笑着合不拢嘴,然后盛起一碗饭,送到无忧的面前,“今天多谢无忧这一桌子的菜,如果不是无忧,我们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你还这么辛苦,一定要多吃点。”又朝无忧的碗里夹上菜。这小小的碗,被木七七堆着像小山一样。 “啧啧,好了,这人家自己烧的,当然要多吃一点,你之前烧的能吃的?”夏天无吐槽着。 “怎么不能吃了?”木七七回头怼着夏天无,不高兴地回着。 尧戈的话本(1) “啧啧,吃过的人都知道!”夏天无打趣道,吃了一口无忧烧的,瞬间眉毛都是有戏,挑着眉毛,眉飞色舞,“不错不错,你这手艺,跟我有的一比的,好在没遗传你老娘那破手艺!” “什么老娘?我哪里老了,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木七七不高兴地拍着夏天无,她才多大啊!这都老娘啊! 这日子过得,她是多少岁来着?27岁生无忧来着,这无忧都22岁了,这换算成她的年纪,这都49岁了,原来她都这么老了? 木七七瞬间惊到,她原来不知不觉都过着这么长的岁月。 不过她依旧如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般,美艳绝色,更胜当年。 …… 这般的岁月静好,李争还在慢慢长大,无忧在她身边。这一切好像很美好,又好像有有点残缺。 这让她想到当初尧戈给她写的画本子,她和秦衣离开之后的故事。 这也许就是说这无忧的吧! …… 龙涎染就,沈水薰成,分明乱屑琼瑰。一朵才开,人家十里须知。花儿大则不大,有许多、潇洒清奇。较量尽,诮胜如末利,赛过酴醿。 更被秋光断送,微放些月照,着阵风吹。恼杀多情,猛拚沈醉酬伊。朝朝暮暮守定,尽忙时、也不分离。睡梦里,胆瓶儿、枕畔数枝。(声声慢·龙涎染就) 我叫程月凡,世爵宏意侯,府邸意惜,我的母亲是颜夕公主,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被追封贞意夫人。她的故事,我从小到大,不管是听爷爷,还是下人都听到太多太多了,我知道我的母亲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意夕府内那一池莲花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是我的父亲,是我母亲。我常常坐在亭子望着那一池莲花,不敢摘上一朵,怕父亲疼痛。所有人都说这池莲花是我的父亲,因为这莲花是我母亲用我父亲的身子养的,后落入池中,处处莲花,终年不败。 “侯爷,你怎么又在这睡下了?”我朦朦胧胧中间好像听到六儿在喊我,六儿是我有次回府的时候捡到的孤儿,他卖身葬父,不由觉得和自己一般可怜,便收留在身边,真的很是体贴,入府十年来,事无巨细。 我缓缓地睁开眼,揉揉额头,“傍晚了吗?” “是的,您都睡了一个时辰了!”六儿给我披上披风,“唉,一会不见你,你就贪睡。老王爷来找你了,说给你商量婚事。” “啊?”我吓得又差点睡过去,咋又商量婚事,我觉得我还小,不想成亲啊! 我别别扭扭地来到前厅,爷爷已经不耐烦地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了,我小心地喊着爷爷。 “爷爷”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的好孙儿,你来了啊!”爷爷拉着我赶紧坐下,桌上一堆美人图。“快要挑挑,这是爷爷重新找的,都是一顶一的美女,其实吧,你又不像你娘长得那么丑,完全随了你爹一样,不过我觉得吧,长相这个不能当饭吃,这个,对,就是这个,王将军的女儿,王忻言。那武功,真的完全和你娘有的一比。” “所以长得丑了?”我望了一眼,那张图,长相一般般,称不上美女。其实吧,我现在不想成亲,我才是十八啊! “长得还好,比你是差一点点,但是也还好啦,想当年,你父亲那么好看,还不是娶你的母亲,还那么恩爱。” “可是我不想这么早成亲,我才十八岁啊!” “你父亲十八岁都已经去世了!”额,这事触到爷爷的伤心事了,“月凡,爷爷也老了,你父亲那么早就去世了,你的母亲二十四岁就走了,我只剩你了,如果我走的时候,看着你一个人,我下去怎么和他们交代啊!” 每次说到这个,我都无话可说,父母走得早,虽然有奶娘陪着我,但是我却只有爷爷一个人能说话的人,我每个月都会去父亲家里去,但是我觉得那里好可怕,好冷清,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就包括我那亲生的爷爷,也是对我很是恭敬,却无半点的亲情之感。 “爷爷,我真的不想成亲,我到现在都没有上过朝,也没有参加秋试,我每天都是在侯府不是看花就是看天,我真的好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我想和母亲一样学武练剑,我也想和父亲一样寻医问道。我想做我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想学武练剑?还是寻医问道啊?我看你只是闲着无聊而已,想找点事情做。想小时候,我请了师傅教你武功,你却把人家推进莲花池中,害得人家差点淹死。” “我哪里知道他不会游泳。”我有点悱恻地说。 “这跟会不会游泳没有关系,那池莲花是你父亲的骨血养成的,自你父亲之后,那池莲花便是谁也近身不得。”爷爷把美人图又放在我手上,“你再仔细看看,你必须选个,今年要成亲。” “爷爷!” “叫爹爹都不行。”爷爷转身就走了,“明天我会派绯色来收图,如果到时候你没决定好,我会让她嫁给你。” “爷爷!”我的天啊!绯色,爷爷您怎么可以这样?我想哭! 绯色和六儿同岁,那年我刚刚从外面捡到六儿,爷爷这时带来绯色,我选择了六儿,没有选择她,我永远记得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她是那么的失望,死死盯着我,恨不得盯出一个洞出来。直到今日,我见到她,总有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害怕她的目光。 我又待在莲花池的亭子里,望着一桌子的美人图,我真的要从里面选个我未来携手之人? “父亲,我该怎么办?”我望着莲花轻轻地叹息。 “好吃,真好吃。”额,我一下惊得四处张望,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怎么回事?我可能精神不太好,出现幻听了?可是一会又传来一声声好吃的声音,这是谁在说话? “谁?谁在说话?”我四川寻找,可是声音还不断说着,我顺着声音,竟来到莲花池边,声音竟是从莲花池里传来。“谁?是谁在里面?” “好饱啊!”声音悠悠地传来,“咕咕” “你咕咕什么呢?你到底在吃什么?你是谁?”我此话一说,那声音一下警觉起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那声音又传来。 尧戈的话本(2) “废话,你说得那么大声!”我这话刚刚说完,前面一下向我漂来一只木偶。 “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木偶一下跳上岸上,蹦跶到我的前面,“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 “啊!鬼啊!”我吓得赶紧跑了,可是木偶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啊!鬼在哪?我怕!”“鬼大哥,千万别抓到我,我只是一只小木偶,别勾我啊!” 我吓得跑回房间,躲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天啊,我竟然见鬼了? “走了吗?”我傻乎乎地问。 “不知道。”额,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声音?我吓得一下跑出被子,木偶竟从我的怀里掉了出来。它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鬼啊!”那小木偶掉在地上,吓得在地上到处滚。我就眼睁睁望着它滚来滚去,最后竟然滚成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我吓得一下晕了过去,我觉得我当年不该把那位师傅推下水的,不然我现在怎会被一只木偶吓得晕倒了。 待第二天我醒的时候,我看到第一个人是绯色,她的脸色貌似有些难看,但是我竟觉得很亲切,“绯色,你不知道啊!我遇到一只——” “什么?”额?声音好像有点熟悉,而且传来的位置有点奇怪。我转身望着我旁边的女人,这不是昨晚那个木偶吗? “鬼啊!”我吓得大叫。 “好了,我知道了。”绯色一下呵止了我,“我这就回去跟王爷复命,难道这么多美人不要,原来早已金屋藏娇了。”绯色转身就离开了。 不是啊!绯色,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望着绯色彻底地离开,我转身望了一眼木偶,吓得又转回身,“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吗?我没想干嘛啊?” “没想干嘛,就从哪来就去哪去。” “可是我不知道我从哪来的,你不是有鬼吗?我害怕。”她一下抱住我,我觉得我才害怕才是。我浑身都在打颤。 “你不就是鬼吗?你害怕个毛线啊!” “我是鬼?”那木偶疑惑地抱着,“我是木偶啊!” 看来真的是一只木偶修炼成精了。我稍微理了情绪,镇定地说,“你先把我放开,我们好好谈谈。”她一下放开我。 我穿好衣服望着对面女子,为什么觉得她的长相有点熟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事,这个怪物为什么要跟自己? “你是木偶?” “是啊!”她眨着眼睛说着。“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什么名字?” “龙涎染!好听吧?这个名字可是你给我取着呢?” “我给你取的?”我啥时候认识你的啊?还给你取名字? “对啊!就是有天听到你在背一首诗来着,背来背去就会这么一句,龙涎染就什么鬼的。我不记得了,反正我就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诚王反应过来,不对,不可能,这么多年,女儿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而且是他亲自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啊! 诚王整理好情绪,慢慢地放开龙涎染,“你是谁?为什么和我女儿长得这般相似?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叫龙涎染。是他唤我来的。”她一下拉着我起来,挡在她和爷爷中间,我这咋说啊!说这是妖精?一个木偶精?也不知道她是好妖还是坏妖。 诚王望着自己的孙儿,想他给个好的解释。我能有什么好的解释啊!“爷爷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外面看到她长得跟母亲相似,孙儿实在想念母亲,见她无依无靠,便带她入府了。” “是的,无依无靠,他带我来的。”龙涎染一下挽着我的手,笑着对诚王说。 诚王望着龙涎染,再望着我片刻,又问一声,“那你是喜欢她?刚刚听绯色说你们在房里——?” “绝对没有,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像母亲,才带回来的,怎么会喜欢她?” “我喜欢你唉!”这时龙涎染不嫌事大的说着,真的是无奈。 诚王望着龙涎染,这月凡如果真的喜欢这个和自己母亲相似容貌的龙涎染,自己还真的别扭呢。“没有就好,那你想好娶谁了吗?” 额,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望着绯色,又低头望了一眼美人图,再望了一眼龙涎染,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嘴好欠啊!为什么不说自己喜欢龙涎染,这样起码可以躲避和别人成婚啊!这是妖精,到时候等爷爷百年之后,我再请法师把她做了。真是两全其美啊!但是现在该怎么圆啊? “孙儿还没有想好,不过龙姑娘喜欢孙儿,我也见她十分投缘,只是她和母亲实在相似,孙儿实在不知心中所属?” “难不成你还和她在一起?”诚王说着。 “爷爷并不在意家世,连绯色都可以让我娶,我娶个和母亲相似之人有何不可?这不是更好吗?”只是没想到爷爷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绯色怎么了?这样招你?”爷爷望着自己手,再望了一眼龙涎染,转身离开了,说着,“你想娶谁就娶谁,我做不得主了。至于绯色,她不再是你的影卫了。” 我呆呆地望着爷爷的背影还有绯色。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绯色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红色,背影萧条,她才十六岁,六岁带到我府,我未选择她,后十四岁正式成为我的影卫,直到今日。那一黑一红,好像都对我失望了。 我低着头,不发一言。龙涎染一下把我按着坐下,头抵着我说话,“你怎么了?那人打你了唉,你咋没反应?” “他是我爷爷,我能怎么办?” 这首好像我是十二岁入学的时候,太傅让我背的,我自视自己天资不高,没有他们说的,如父亲那般俊美,也没有母亲那般武艺高强,还没有过高的天资,不是世爵的侯位,估计每年的秋试,我是肯定落榜的。不过她说她那时候就在了,这个怪物,竟然在侯府这么多年? “那意味你一直在我侯府了?你是妖怪还是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是木偶啊!说了太多遍了!什么目的?我经常见你在亭子里说奇奇怪怪的话,我也我不知道我怎么就一下变成和你一样了,你见过我的真身的。” 尧戈的话本(3) “那你这是修炼成精了?”我大胆猜想问着她。 “我成精了?木偶精?”她一下站了起来,围着我转,“我成精了!我成精了!”她还在转着的时候,房门一下被推开! 声音从远到近!,“成什么精啊?我看你是狐狸精——”秦诚王推门而入之时,只见一女子翩翩起舞,那容颜和自己的女儿竟一般无二,只是身材更为柔美。 “颜惜!”诚王一下抱住龙涎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放下父王的,离开父王的,这么多年,父王好想你啊!” 我望着爷爷抱着龙涎染。颜夕,这是我朝唯一的公主称号,也是我母亲的称号。这是我母亲回来了?我呆呆地望着。 “爷爷就可以随便打人啊?”龙涎染望着桌子上的水果,拿起一个,吃起来,可是咬下去,却咽不下去。“呜呜,我这咋吃不下去啊?”我还沉浸在悲伤当中,这个龙涎染吃着苹果,一个劲地吐出来,最后竟然还吐在我的脸上。 我生气得望着她,“龙涎染!” “我吃不了东西!”她急的哇哇叫!我顿时被她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在她哇哇叫的时候,我看到她嘴里从舌头后面都是木头的样子,对哦,她是木偶精哦。 “你都没有食道,吃什么,你是木头,哪有木头吃东西的?” “可是我想吃,而且我也觉得饿。要不你带我去吃莲花吧!我一直吃莲花的,那个肯定行。” “不行!那是我父亲,怎么可以让你吃?” “我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你父亲嘛,而且我吃了,这么多年你们也没说什么啊!” 额,人家是木偶,之前是不知道,这我知道了,我怎么带你去吃自己的父亲?但是这样说着,不过是去莲花池看看,毕竟那莲花终年不败,她去闻闻味也是可以的。 我带着她来到莲池处,让她就在此处好好闻闻就好,龙涎染表面答应,结果一到莲池,一下就飞进莲花丛中,摘了一朵吃了起来,吃完一朵,又摘一朵才肯飞身出来。我望着莲花,急的跺脚,可是待她出来,那被她摘去的莲花,又奇迹般的再慢慢长出来,不待一会,那莲花全部长出,恢复如初。 “这花?怎么长得这么快?我以为是终年不败。” “是终年不败啊!”她望着手上的莲花,递给我一瓣,“要不要吃一口你的父亲?”她笑着说。我一下觉得她怎么这么残忍?她好似都知道,又好似都不知道的初入世的小妖,但是为什么刚刚一瞬间,感觉到害怕? 我厌恶地望着她一眼,“不吃。你打算一直在我这吗?” “是啊!我本来就生活在这的,再说,你不是说娶我吗?” “我啥时候说娶你的?”此话刚说完,就想起和爷爷吵架的事,唉,刚刚真是嘴欠啊,我为什么感觉这个木偶精不是善茬? “你刚刚都和你爷爷为了我吵架了,我这个精呢,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你一开始在那里的心思,我都知道,你不想和不爱的人成亲,所以娶我,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好像也是。但是好像也不是,我呆呆地望着一池莲花,父亲,我该怎么办?只见一池莲花摇曳,不言不语,又好似在回答。 “我娶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你是妖精这件事!” “我又不是傻子,我聪明着呢,知道的!”她鄙视着说着我,我只是在好心提醒她而已。 “第二条,如果我哪天遇到我心仪的女子,你就要离开了!不许再纠缠我。” “心仪的女子,我感觉你这辈子是遇不到了。” “少在这诅咒我,我感觉我能遇到。” “行行行,你能遇到,到时候我就会走行了吧,快说第三条。” “第三条,我暂时还没想到,到时候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现在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人间,就靠你保护我了。”她笑着一下抱着我,然后飞身进入莲花池内,“待晚饭的时候,我要去找你。” 待第二日,侯府内传出宏意侯府内即将成婚,成婚女子与自己母亲相似,容貌却无那丑陋的黑痣,如同颜惜公主产子后的容颜。女子名为龙涎染。坊间纷纷猜测,侯爷思母所致,至于那名女子,坊间传闻许多,具体就不细说。 事情也算按照我的意愿和龙涎染的意愿去走。我不想和不爱的人成婚,即使和一个妖精成婚,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初六,我望着莲花池里还在憨憨入睡的龙涎染,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最近你经常来这?”我听到声音吓到差点跌落在地上,只见该人伸手拉住我的手,我望着眼前的人,一身绯色红衣,一柄细软长剑缠腰。她以前就像我的影子一般,若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她便会出现。她扶稳我坐好,“怎么看不到六儿?” “我让他先回屋休息了。” “哦,那龙姑娘呢?刚刚去她房间,并无找到她。” 我望着莲花池,你不知道她正在莲花池里躺着正快活呢!“你找她有何事?”说着,只见她拿起桌子上的衣服给我,我也傻傻地接过,“这是?” “喜服。宫内送来的,让龙姑娘试试可还合身。”她说完想到什么,半天,又缓缓说道,“这衣服是按照我的尺寸来做的,所以可能有些地方需要进行修改。” “为什么要按照你的做?宫内人为什么不直接找龙涎染,找你干嘛?”我有点不悦,这事肯定是爷爷干的。真是的,都答应成婚,还弄这些门道。 “那天找了龙姑娘,龙姑娘说让我代替她试穿喜服,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找龙姑娘问清楚,如果没什么事,我走了。”她说话一下冷如冰霜,转身准备离开。我望着她的背影,我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等等,对不起,刚刚不该那样说话。”我别扭地说着,“你已经不是我的影卫了,你不必再为我做事。” “我知道。”说完头也没回就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从小到大,我看到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好似她真的如影子一般跟在我后面,我很少见到她。 尧戈的话本(4) 唯一一次正面见到她的时候,小时候选择她和六儿的时候,我未选择她,她眼中深深的恨意,我至今还是记忆犹新,所以我潜意识里害怕她。 “绯色,你过来了啊?”六儿这时来了,他高兴地拉着绯色的手,“好久没见你了,你刚刚来和侯爷汇报工作的吗?怎么样?外面怎么样?” “没事。我先走了。”她准备抽出六儿的手,结果六儿拉着她又回到我的身边。我望着他们拉拉扯扯,心里竟有一些不悦。 “侯爷,绯色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让她这么快就走啊?” “她在这干嘛?她现在也不是我的影卫了,而且作为一个影卫,天天在府内像什么话?” “侯爷,她不是普通的影卫,她是你当初指派的。”我指派的?我咋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选了六儿,绯色恨透了我。“侯爷真是没良心,当初说让我当你随从,让绯色当你的影卫,结果现在说不要就不要,是不是过些天,连我也不要了。绯色,走,不理这个没良心的人,我当初就说让你放弃当影卫,你不听,现在被人嫌弃了。”我气得指着六儿,结果六儿拉着绯色骂骂咧咧就走了,真的是胆子肥了,还敢骂我?现在还不打招呼就走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气死我了。我气得直跺脚,没想到一个绊住,摔进莲花池。 莲花池的池水不深,但是我不会游泳啊!我拼命呼喊着,“绯色,六儿救我!”不对,这池水里不是龙涎染吗?她死到哪去了?“龙涎染,龙涎染,救我!”在呼喊中,我慢慢沉入水中,这莲池,水清澈见底,我好像听到别样的声音,还看到别样的场面。 “小意,小意,程泽!”我好像看到一个女子在莲池里疯狂地寻找着什么,她像疯了一般在莲池里寻找,她的面容姣好模糊,我看得不是很真切,只看到最后一对木偶从女子的袖口漂了出来,再渐渐女子浮出水面,好像我的呼吸也随之顺畅,我才发现,我落入池中,刚刚才浮上来,抱我出水面的是龙涎染,“涎染!”说完,我就昏了过去,在梦里,我好像看到我还是三岁的时候,一间院子外,一女子一男子在争执着什么,我站在后面,眼睁睁地望着那男子倒下,我应该没什么印象,但是我却忘不掉,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那名男子,女子为我的母亲,男子听人说,是母亲的面首。母亲是我三岁的时候离开的,她是病逝的,病逝之前,天天都在呼喊着父亲名字,她整整挨了一年,听说我的父亲也是那天去世的,那天,她精神很好,突然带着我去堆雪人,我站在雪里,哭着对母亲说,我冷,可是母亲好似听不见一般,独自堆着雪人,直到最后雪人堆好,她轻轻地把胡萝卜放在我的手上,在雪中长眠。我想我这辈子,见证了两次死亡,一次是见母亲杀人,一次见母亲去世。 在梦中,我又好像看到小时候,因为这些事,我从小就害怕一个人,总是爷爷带着我,我也曾听下人说起,我上面其实应该还有一个孩子,我其实是第二个孩子。是父亲亲手落掉那个孩子。关于父母的故事,爷爷都有跟我说,爷爷说母亲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武艺高强,可是我记忆仅存的母亲,是一个整日胡言乱语,进食汤药的人,最后还让我见证了她的死亡的人。让她的孩子终生害怕着的人。后来我为什么不害怕了,甚至忘记了,我也不记得了曾经有个人一直陪着自己! “别害怕,有我陪着你!”我好像听到谁的声音在说话。 “我是穆炎侯府的穆琉青。” “我叫穆琉青,不是绯色!” “我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好像记起什么了。我一下睁开眼,发现眼前紧张的六儿,还有站在一边冷如冰霜的绯色,还有在那没心没肺在那趴着睡觉的龙涎染。 “穆琉青?”此话一出,明显看到绯色的身子骤然发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穆琉青。 “侯爷,你终于醒了!”六儿一下拉着我的手,哭着,“你再不醒,我就要告诉王爷去了。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想起以前一点事。”穆炎侯府,是罪臣之府,这是十年前,皆知的事。穆炎侯勾结外臣,企图叛变,一朝阴谋被昭告天下,赐全府满门抄斩。也是从那之后,不再赐外姓封地。虽为侯,只为名号。其实像这样的大罪,未牵累九族,未诛其旁系,已是大德。直系穆炎侯府亲人共计八人,全诛。而穆青色为穆炎的最小的女儿。小时和诚王孙儿常伴,诚王未曾求情,岁仅六岁被诛。 我想起我当初为何选择六儿为我的随从,而绯色做我的影卫了。绯色不是绯色,她是穆琉青。 “他能有什么事?我才有事呢!是我救了你家的侯爷。” “这不是你以后的夫君吗?”六儿回怼着龙涎染。我望着龙涎染,我也好像知道她的来处了。 龙涎染被六儿怼着气着一下坐在我的床边,“夫君,我救了你哎!” “好好好,谢谢娘子救命之恩。”我笑着说。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绯色说完就走了。 “不用谢,这不是以身相许了吗?你这个不识趣的,不也赶快走!”龙涎染打发着六儿走,六儿气呼呼地走了,最后房间只剩我和龙涎染两个人,不对,是一人一偶。 真正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龙涎染望着我很久,突然开口说,“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我淡然地说。 “真的吗?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她哀伤地说着,“那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虽然你为母亲的一方执念,但是既然答应成婚,许你看这世间,你便可以有个正常的身份去外面看看。”我还想说什么,结果她突然打我一顿。 “成婚你个头啊!我是你姐!你这个家伙,想占我便宜啊!” 我姐?我哪来的姐啊?“我姐是妖精?”不对啊,我哪来的姐姐啊? 尧戈的话本(5) “我才不是妖精。”她掏出一对木偶,她咋变成她自己的真身? “我是死胎,你的亲生姐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意识?还落入这木偶之中。”这还不如说你是妖怪呢,这是我的姐姐?那个传闻被父亲落掉的孩子? 她拿着那一对木偶,望着我,“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木偶不木偶的,我该怎么办?” 我实在不太能接受,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有点疑惑地问着她,“你真的是我姐姐?” “当然了,不然我才不想认你这个傻弟弟!”你在说谁傻啊?我可是宏意侯。不过好男不跟女斗。懒得跟她计较,说说正事。 “那你是我姐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咋没投胎转世?“那你可知道父母如何?他们是否转世为人?还是像你一样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我也是在救你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望着我,“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该恨你,还是该恨父亲?”说完她又焉着在那。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也许你知道你爱的是谁?你唯一能吃的食物,不只有那父亲的莲花吗?” 她听到我这么说,在那趴着很久很久,屋内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直到黄昏,又是晚饭时间,听到她的肚子在叫,我轻轻地笑着,她也轻轻地笑着。又来到莲花池边,我望着她吃着莲花,她吃着吃着,却吐了!“你怎么了?”不停在犯恶心。我赶紧帮她顺着背,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吃不了这莲花了,我一想到这是他的骨血,我心里就想吐。”她哭着说,趴在桌子上干呕着,这可怎么办?如果是我,我望着这一池莲花,我也吃不下去。 “那你要不要再试试食物?”我跑去厨房端来两碟菜,下人都惊呆了,我管不了他们的眼神,我只知道现在龙涎染,我的姐姐,现在很难受。 可是食物,她还是吃不了。她会饿,她需要吃饭,之前她可以吃莲花,现在却吃不了了,从那之后,我们经常去莲花池摘莲花,可是她再也没吃进去过,不停地吐出来。下人都说她怀孕了,看我们两的眼神都怪怪的,六儿也很少过来找我,我感觉我这个侯爷当得超级失败。 我眼睁睁地望着龙涎染一天比一天虚弱,可是我却无能为力。直到有一天,爷爷听到外面的传闻,来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这不是马上要成亲了,你竟然珠胎暗结!”爷爷手上拿着一根粗长的鞭子,这鞭子是母亲的遗物。爷爷望着床上骨瘦如柴的龙涎染,一下放下鞭子,哭着扑了上去,这个模样,像极了母亲去世之前的样子。 “我的女儿!朝露啊!”爷爷哭着抱着龙涎染。龙涎染虽然饿得没有样子了,但她的精神气还是很好,龙涎染笑着回抱着爷爷,也喊着爷爷。爷爷一下回过神,这是只是和自己女儿相似之人。 龙涎染笑着对爷爷说,“爷爷,很高兴还能再见见您!我竟然还能再叫你一声爷爷,真的好高兴!” “你要嫁给我的孙儿,当然要叫我爷爷了,虽然我不是很乐意他娶你,但是这是他的选择。我也只能尊重他。” 龙涎染笑着,“您对他真好啊!即使不高兴,还是会顺从他的意思,尊重他。”她感伤地说着,“当年也只有您为我争取过了!” 爷爷很显然被龙涎染说得有点懵,不能再让龙涎染说了,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这从情人到姐弟,还是一个阴阳相隔的,说出去,简直是吓人! 我赶紧拉着龙涎染,也扶着爷爷,“涎染有点累,所以有点在说胡说,爷爷您放心,我和她绝对没发生任何事,今天来,也是想和您说,我想娶绯色为妻!” 结果爷爷又给我一巴掌! “你有一个还不够,把人家折腾成这样,还想祸害绯色!”说完爷爷又气鼓鼓地离开了,“这辈子你别想绯色了,当初让你娶,不娶,现在娶一个还想要两个,真是不要脸!”爷爷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真是亲爷爷啊,骂的都一点也不婉转啊! “你现在想明白了,你想娶之人了?”龙涎染慢悠悠地问我。 我点点头,“我已经想起小时候所有的事了!” 龙涎染笑着说,“那我是不是要离开了?”突然就吐了一口血,她是木偶精,怎么会有血? 我吓得赶紧扶着她,“不要离开,你是我唯一的姐姐,你还欠我第三个条件,我不许你离开!我要你见证我的幸福!” “我也想见证你的幸福,但是我感觉我好难受!我肚子好饿,可是我却什么也吃不了,我感觉我没几天就要饿死了。” 我哭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去找法师,你等着我给你找法师,一定可以吃东西的,要不你忘了,怎样才能让你忘了那莲花,忘了你的身世,到时候你就可以吃下了。” “没用的。”她拉着我,“我本以为我是死胎,也不知怎么就入了那木偶身,有这番造化,还能有爷爷,有弟弟,还能看到你幸福,真好!” 十日,初六,大婚。我穿着喜服,望着旁边红色女子,头戴喜帕,拜了天地,拜了高堂,送入洞房,可是我们却没有在新房之中,在那莲花亭,亭桌上放了一对木偶,还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趴着,旁边六儿,等待我们的到来,她笑着慢慢撑着身子想起来,可是却没有半分挪动。 “你们拜完堂了?”她笑着说。 “嗯嗯,特意带绯色来看你。” “姐姐!”绯色轻轻地扶着龙涎染,龙涎染这才支起身子,显得稍微有点精神。 “谢谢,你们这样真好看!真好!”龙涎染笑着,“这也算了了姐姐一桩心事,只是这名义是我的名字,我不懂你们人间为何这么多的规矩,你这日后顶着我的名字和月凡在一起,望不要介意。” “我本就不叫绯色,而且不是姐姐,我也不能嫁给月凡。” 我望着她们说着,心里一阵难受,我知道我的姐姐,她在强撑着,她已经二十一天没进食了,请了法师,无用,让她忘记莲花,她却忘不了,最后连碰一下莲花,都全身发痒发抖。 尧戈的话本(6) 她一直都在忍,她在撑着,想见我成亲的模样,如今等到了,我知道她想离开了。现在的她真的好似木偶一般。 她笑着想拉着我和绯色,我们都心有灵犀地上前扶着她。她笑着,朝我们两都伸出手,“我想离开了,谢谢月凡,还有绯色。还有爷爷,麻烦你们照顾好,我也不知道我作为一个死胎,为何能够有这次的机遇,还能感受到亲情,也许这池莲花,是父亲养育了我。” 她颤颤巍巍地走着,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我们小心翼翼搀扶着,到达莲池边,她放开我们的手,转身望着了一眼这侯府,笑着对我们说,“再见了,我的弟弟!”我想伸手拉住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忍不住伸出的手,仅触碰到她的衣袖,她便落入水中,溅起一层极大的波澜。水中一下光芒万丈,只是一瞬,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姐!龙涎染!你给我回来!龙涎染!程星夜!你还有一个名字叫程星夜!”我哭着对着莲花池喊着,可是再无她的身影,再一会,满池的莲花瞬间枯萎,我知道她彻底走了,连同父母的执念一起都消散了。“这是母亲给你取的名字,你还未听过!”我哭着。绯色蹲在我的旁边,陪着我,我唯一的早逝的姐姐,来了,又走了,连着意惜府终年不败的莲花一起去了。 来年,意夕府上再无终年不败的莲花,有了两季缘来缘去的花开花败。一日夜间,世间莲花悉数怒放,绯色产一女,竟和母亲长相极为相似,可是眸子却又好似见过,像极了龙涎染,取名程星夜!那本就属于她的名字!这又是我朝唯一皇室之女,皇帝封“莲城公主”。 真真应了我小时牙牙背不全的那首诗“龙涎染就,沈水薰成,分明乱屑琼瑰。一朵才开,人家十里须知。” …… 就这样一晃,十年又过去了。 时间有时候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不知不觉,人就老了。 现在的无忧看起来比木七七还有年长一些,长相越发英朗。 “你现在都不用回天界吗?”夏天无一脸嫌弃地问木七七,没想到这母子两个人,一蹭他的饭菜,就蹭了十年,本来应该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结果这十年来,都是他来当这个和事佬,变成他是煮菜婆,他可是千年狐妖,要问道成仙的,不是来烧饭的。 “急什么,现在才过去四十天呢,再说我前几年刚不是回天界诉职了吗?等下次来找又是好几年,急什么?”木七七吃着一个苹果,大口啃咬。 现在的日子算是过得超级顺心,经常溜达到皇宫监督李争的一举一动,魔界之事也除了一二,也算是立了小小的业绩,只可惜是心魔,如果是天魔或是血魔,那估计就能实现十间屋的目标。 上次回去述职还被那些天僚嘲笑了一番,真是不爽,这让更不喜欢天界,不过天界有云逸,他已经成功晋升成仙了。 云逸晋升成仙,直接就分了殿落,名为逸承殿。 木七七望着那三间院落的殿落,心里很是不爽,这明明都是一样晋升成仙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真是的。 所以牛都吹出去了,她一定要立个大功才回去。 反正现在她能自由下凡,她在天界无官无职,在哪不是呆。 何况在这人间,有无忧,有秦衣,还有好吃好喝的。 她才不要回去呢。 如果让夏天无知道,在木七七心里,他就是吃喝的代名词,觉得夏天无有没有气得吐血? “别人在天界一待都不下凡,怎么就你天天赖在凡间不走啊?”夏天无就纳了闷。别人觉得地方好得不得了,怎么她就在凡间不走了? “什么别人?谁一待不下凡了?”木七七疑惑地问着。 夏天无顿时顾左右而言他,“义凤啊!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去哪了,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想不想我们!” 木七七皱着眉头想了想,夏天无和义凤有过交集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想来之前应该有过接触吧? 这时间一长,记忆力就不好,真是的。 “说的也是,确实很久没见义凤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之情的事,他知不知道?”木七七瞬间唉声叹气,心情都不好了。 夏天无看着木七七低落的模样,早知道不说了,他只是想岔开话题而已。“应该知道吧!” “等下次有空,我要找义凤看看。现在我要去找秦衣了。”木七七说着就消失不见了。 夏天无望着消失不见的木七七,真是来去匆匆。 转身,看到无忧,“你找七七?” “不是,我找你!”无忧开口说。 “找我?”夏天无很是疑惑,找他干什么? 无忧点点头,“我要离开这里了。” …… 木七七到达皇宫的时候,看到十岁的秦衣,正在背诵诗书,而在他旁边有一个女童,两人一起相伴读书。 这就是一息夫人的孩子?真是倒霉,没想到真的青梅竹马,这两个怎么长大还得了?还有她的位置吗? 这可不行。 木七七暗念咒语,然后将那女童变没了。 然后自己出现在李争面前。 李争望着突然消失的凯莞儿,又出现的女子,吓得惊魂未定,真是什么鬼? 吓得想要叫出来,被木七七捂住嘴巴。 “嘘——”木七七有点慌张地捂住他的嘴巴,东张西望地拉他到自己的身边,“别叫,我来是用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的。你千万别叫。” “你把莞儿妹妹弄哪去了!”李争努力让自己大胆一些,问道。 “莞儿妹妹?”木七七听着面前这小孩说着这妹妹,这词怎么这么别扭?“我们别管什么莞儿妹妹,你现在要记住你是有媳妇的人,不能喜欢别的妹妹。” “我有媳妇?”李争听着她的话,想了一会,“我知道,是莞儿妹妹,莞儿妹妹是我的媳妇,我听母妃说过,以后让莞儿妹妹嫁给我!” 木七七听着这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 这真的指点了娃娃亲?不行,她要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秦衣的妻子只能是自己,木七七! 尧戈的话本(7) “你听着,我是你的媳妇,长大以后你是要娶我的,不是娶那什么莞儿的。”木七七耐着性子说。 李争疑惑地望着木七七,这人看起来比他大很多,而且母妃说他以后的媳妇是莞儿,这人是谁? “我不信,母妃说我以后的夫人是莞儿。你把莞儿妹妹弄没了,我要找母妃去!”李争说着就要离开。 木七七真的被秦衣气死了,难道转世就不喜欢自己了吗?想当年自己转世也是对他一见钟情,这她这么好看,这么美,她怎么不心动?怎么还要找母妃?是不是玩不起? 木七七气得在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然后又恢复温柔可爱的性子对着李争,“我说的是真的,我是前世的妻子,我一直在等你,都没有转世,就为了和你在这世再聚,如果你娶了别的姑娘,我就永远无法转世了。” 李争听着她的话,“你是鬼?” “嗯,我们前世在一起可幸福了,可是我还不能转世,必须要等这一世你和我在一起,我才能转世,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了,那我就永不超生。”木七七说着还做出很难过,很痛苦的模样。 李争望着木七七的模样,“你是我前世的妻子?” 木七七连忙点头,这也不是说谎,本来就是他的妻子。 “那我长大了,你还在吗?”李争天真地问。 “我当然在了,我会一直都在。”木七七笑着说,“你可千万别喜欢别人,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那既然你是我的妻子,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李争一脸严肃地说,“那我就不能答应母妃了。” “对,不要信你母妃的话,你和那莞儿是没有结束的。”木七七连哄带骗地说着,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荷包,“这是天香愿,可以保你平安顺遂的。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了。” 李争望着手上的荷包,这就定情了?又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为什么觉得那么的熟悉,又觉得那么的亲近。 虽然刚刚那些话太假,他也是在皇宫长大了,虽只有十岁,但是这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何况他还是超同龄儿童的睿智和冷静,木七七那小小的谎言,在他面前,显得都有点假。 不过李争还是愿意相信面前这个怪异女子的话,就是莫名的有其吸引力, 李争还是微微地点头,轻轻地握住荷包,“别人能看到你吗?” “看不到我,所以这个秘密,你不能和别人说,只有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才能和人说,这样我才能现身,才能再嫁给你。” “你会经常来看我?” “恩恩,所以你可不能喜欢别的小姑娘,我们拉钩!”木七七伸出手,想要和李争拉钩。 李争望着木七七这幼稚的模样,面前这人真的是大人吗?这真的是他前世的妻子吗?他怎么有点不相信? 木七七望着李争,这怎么还没伸出手,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孩不是都喜欢这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吗? 这咋不会和她拉钩啊! 木七七等待着,李争缓缓地伸出手。 “那就这样说好了。”木七七高兴地勾上李争的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不许变!”李争也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 而这终于小小解决了青梅竹马这隐患。 …… 回到小院,夏天无一个人坐在那等着木七七。 “夏天,我告诉你,今天我刚刚——” “无忧走了!”夏天无说着递给木七七一封信。 她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无忧不是原谅自己了吗?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为什么还要离开? “他去哪了?我去找他!”木七七说着就要离开。 “你先看看这封信再决定要不要找他吧!”夏天无说着将信塞在木七七的手上,“十年了,在一个地方久了,我都有点疲态,忘记修炼了。我想我该回去青丘找吉耳他们一趟了。” 望着木七七,说,“你多保重!过段时间来看你。” 说着,离开了。 夏天无这么着急离开,其实是想留下空间让木七七一个人,好好看信,好好地对待这十年的生活。 木七七打开信,看到无忧写着。 “母亲,七七,这是母亲的闺名,原谅我这么称呼您。现在的您和我,实在喊着母亲和孩子,实在有点别扭,所以这十年来,我都没有喊您过,其实不是不原谅您,我早就原谅你了。 只是感觉我们之间年龄差距越来越小,其实我们之间更多不是母子,而是朋友一般,这样很好,却又感觉少了什么,你也告知我,父亲转世了,告诉我今年才十岁,这般凌乱的关系。 记得之前您也是李家的孩子,现在父亲也是,这凌乱的关系,若我在这里,等父亲长大,你和父亲若是能在一起,那必然是另一副尴尬,我希望你和父亲是单纯而简单的。 让我这复杂的因素,远离你们。想想自己真实幸运,前二十年是父亲陪伴着我,后十年是母亲陪伴着,我的人生没有任何的遗憾,所以余下的日子,我想一个人好好生活,一个人陪伴着。” …… 木七七看到无忧这一封信。 无忧离开了,这一个个人都离开她,为什么? 她望着这空荡荡的院子,之前和无忧,夏天无在这院落的时候,都一一地都浮现。 “这棋是下在这里的!”亭中缓缓地出现无忧和夏天无下棋的场面。 又缓缓地出现夏天无端着饭菜,“七七,吃饭了,今天,这饭菜,估计够你吃两碗饭!” “我能不能不抄佛经啊!咱们还俗!”木七七撇着嘴说着。 无忧淡然地拿着一本佛经,“这佛经对静心很有好处。” “我还要静什么心?静心是死人干的事,我又不是死人!”木七七诡辩着。 无忧望着木七七,无奈地摇摇头。 …… 木七七一幕幕地浮现出这十年发生的点点滴滴,原来这十年,她根本不像母亲,甚至都不能算的上一个合格的朋友,没有帮过他,到时候他常常帮自己渡化天劫。 而无忧按理说也到了渡天劫的时候,这可是聚集了她和秦衣优点成长的,可是无忧一直没有渡过天劫。 尧戈的话本(8) 其实木七七不知道,无忧度的第一个天劫就是十年前的秦甜,江睿,赵炎之死! 而第二个天劫就是如今这般! 不管是父子情谊还是母子情谊,都是那么的短暂。而这尴尬而复杂的关系,无忧终究是不想掺和的。 木七七感觉心里很空,这是这三十多年来,从她成仙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和难受。 木七七望着这空荡荡的宅院,这三十年来,她的朋友,亲人,一个又一个离开。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从她木门时期,那时候,境师傅,姿师太,法公子,他们的离开。 木之情的离开,到青丘那些小狐狸的离开。 后来转世,臻儿的离开, 回到天界,赵炎,江睿,秦甜的离开,好像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很多人,她都不记得回顾那些美好的片段,去向往那些美好的事情。 那曾经的一切都一点点的离开,再到秦衣的离开,到夏天无的离开,如今无忧也离开了。 她拼命努力去抓取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意识到成仙的悲哀感,这就是天帝当年想要下凡感悟到的,凡人和神仙是不同的,这短短的一生,不过是神仙的短短一瞬,而等回头看,你那些亲人,爱人都一个个远离,轮回。 或是像这样般,等待着。期待着。 如果这次秦衣不能生成仙骨,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轮回,他会是秦衣吗?这一遍又一遍的轮回之中,她还是能一遍又一遍的期待吗? 她迷茫了,等到她的孩子生老病死,她是否还是要继续寻找?江睿,赵炎,木之情,一个又一个,她惦念的人,他们能陪伴她吗? 不能,这个答案,她是很清楚的。 一时间,她对时间这个敌人,深恶痛绝,远比魔界还是要来的痛恨。 在无忧他们离开之后,她迷茫了,她也回到天界,她想静静。 是应该好好想想她现在的处境。 …… 十年后, “你醒了?”木七七端着一碗汤药过来,李争望着这陌生的府宅,“你是谁?” “谁?”木七七望着他,眉如翠羽,眼如点漆,面如凝脂,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还是那么好看,只是这相貌,基本和前世的云逸的长相一模一样,这是为什么啊?按理不应该是他后来的相貌吗?或者是转世形似父母的相貌。 为什么他依旧是独立,这般相貌? “我啊!我叫木七七,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七七!”木七七甜甜地说。 “我为什么会在这?”李争望着这陌生的房间,记得之前他和小远正在被人追击,后来走散了,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啊!”木七七睁着眼说瞎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晕倒在路边,我带你来这里的。” 李争听着她的话,感觉很是咋这么不可信。 而且看她的相貌,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熟悉?”木七七努力眨着眼睛,试图唤起李争十年前的记忆,他们可是有约定的。 “没有。”李争一口回答。 木七七的表情瞬间不好了,“啊——” “怎么了?”李争望着面前这浮夸的女子,这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正常表达一下情绪,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木七七想着他一脸想不起来的他的表情,不知不觉嘴巴又瘪了下去。 不过这次她不打算想上次一样单枪直入,强取豪夺,她想这次慢慢地感动他,让他真正地爱上自己! 仅两天时间,李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李争准备拜别,可是她非要跟随。 “感谢木姑娘救命之恩,这个应该值一点钱的,可以换取一点银两。作为报答!”李争取下随身玉佩,交给木七七,在李争看来只是想要报酬而已,可是在木七七这边,她就不是压抑性情的主,当然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才不管呢。 “反正我也无事,再陪你一起回去,你是不是还要找叫小远的?” “你怎么知道?” “你在睡梦的时候都喊他,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当时看到你满身是血,很不安全的,说不定这陈远,也可能被别人救了。” 她作为神仙,想知道一个凡人的信息还不简单! 木七七颠了颠玉佩,“这就先放我这,等找到陈远把你们送回家,我再要别的。看来这次我赚到了。你叫什么?”木七七的样子,让李争很是熟悉,感觉以前看到如此潇洒的人过。 可是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由着她,接下来真的那么容易找到陈远吗?还有让这个女子跟自己,真的是一件好事吗?“李争。” 翌日,木七七去李争的房间的时候,桌上放一叠画像,一个栩栩如生的人跃然于纸上,木七七望着画中人,这就是小远?今晚探查探查一番看看吧! 初春江南,阴雨绵绵。木七七望着绵绵细雨,感觉自己都压抑了,再回头看李争那那闷闷不乐的脸,让自己很有一种罪恶感,今晚一定要找到,但是可不能告诉他。 街上车水马龙,可是有两个人亦步亦趋的走着,四处向人打听。 “这人我知道,前几天差点以为要死了,怎么?你认识?”男子疑惑的望着李争,李争激动的握着他的手,“真的,麻烦带我去找他。” “好啊。”男子准备领着李争要走,木七七跟上去,停住了脚步,让李争很纳闷,男子解释道,“他现在失忆了,见到谁都怕,所以你先见见,免得引起情绪波动。”男子的话让李争使了眼色不许木七七跟着,李争想到小远失忆,又是一阵内疚。 待他们走远,木七七望着远方,吐舌,“我才不相信呢。” 李争望着越来越不对劲的道路,不由得开口问男子,“小远真的在你那?现在他好不好?” “当然,相信以后你也会很好的。”李争还没反应过来男子阴阳怪气的话,鼻子就被人用布捂住了,昏厥过去,男子望着李争,“从来没有见到这么美的人,这次可要卖个大价钱。” “李争,李争,李争。”李争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可是眼睛为什么那么重,睁不开。“该死,中了这么下三滥的招。”李争感觉被人抱起,身体轻飘飘的。 尧戈的话本(9) “什么人敢来抢赵爷的人?”还是那个男子,望着木七七,“你这是找死知道不?” “不知道。”木七七望了一眼怀中人,李争,提气而上,直接擦身而过,如烟而逝。 男子眨眼之间,人就消失不见,手下人都吓呆了,只有男子怒握双拳,咬牙切齿的望着前方。木七七望着满脸通红的李争,除了急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个又没有解药,突然李争睁开眼,妩媚的望着木七七,接着就晕了过去。 “小远呢?”李争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怎么回事?慢慢想起来了,心里不由的失望,又是空欢喜一场。 “还小远,差点你就掉进狼窝了,还找你弟弟,如果你弟弟和你一样傻,估计凶多吉少。”木七七的话刚落,自己就后悔了,李争蜷缩在角落,一言不发, 木七七靠在李争身边,过了很久,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见不理,继续说,可是李争从始至终就没有理过他,到后来木七七就扯着嗓子喊,在这雨声度过这个曲折的一天。 经过这次,天变得格外的蓝,连人也变得格外的清爽,可是李争却无精打采的望着外面,似乎寻找小远越来越渺茫。 木七七知道昨天的话太伤人了,自己怎么就不经过脑子说出来了,有什么好办法弥补?木七七绞尽脑汁的想啊,过了很久,终于绽开眉头,笑着望着李争。 “李公子,我们出去逛逛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木七七竭力的劝说李争出去,这样才能好实施她的计划,可是李争经过上次的事有些沮丧,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你自己去吧,明天我打算回京都。真的不能在这逗留,这段时间感谢姑娘的照顾!” “不行。”木七七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望着李争诧异的眼神,她眼神四处飘散,寻找最好的理由, “因为,因为,因为小远在这走丢的,回到京都很浪费时间的,这样更不容易找到了,难道你不想找到他?难道因为一两次的失败就放弃了?” 木七七望着李争动摇的目光,知道自己说的不错,回到京都,一切都不方便了,皇宫内还有凯蓝,那是一个刺头。 “可是这样漫无目的,也不知道去哪找?” “我知道!”木七七是时候该放一点点的诱饵了,“我知道一点点的。” 木七七眼神逃避地说着,“我当时在救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小孩往东跑了,那长相和你画的很像。” “真的?” “比珍珠还真。”木七七真挚的目光让李争实在不忍拒绝,相信她所说,或者是他内心也想和她继续在一起? 然后他们一路朝东,离京都越来越远。 …… “这是干嘛?”李争望着各色各样的花灯,琳琅满目,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好奇但又胆怯的望着木七七。 “出来玩啊!这一路一直在找小远,放松放松啊!”木七七开心地说着,这好久没有这么开心,面前的人虽是李争,也是秦衣,她真的好想好想他,这十年,她太孤独了。“对了,你会武功吗?” 这话戳到李争的伤心处,转身望着花灯,没有说话。 木七七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悻悻的跟在他后面,半会冒出头说,“天鹅飞去鸟不见,良字无点双人伴,受字家中友更换,尔的身旁有人伴。是什么啊。” 木七七不厌其烦的问着,李争转身说到,“我很爱你。”四目相对,木七七望着眼前的李争,不管是什么相貌,这般相近,都是那般的心悸。李争感觉到这暧昧的气息,连忙退后的几步,不再说话,望着这对对情侣,心里竟有别样想法。 花灯会每月的十五都会举行一次,本来是为了给单身男女一个交流平台,时间长了,这里也渐渐繁荣起来。 花灯会最大的看点在于采花灯和猜花灯,官府出面搭建一个十九层的花灯塔,摘到塔灯的可以获得五十两白银,那文的呢?由乡里名师出题,谜语挂于塔灯之上,待摘下塔灯答出者,也可获得五十两。 “一百两我们赚定了。” “一百两?” “我武你文,天下无敌。”说罢飞向平台。 “这次刚好是花灯会整整十年的日子,今年更是立太子之年,所以刘大人特意拿出一百两嘉奖得主,还有这个——情人扣,不过这个只有采花灯得主才有。” 主持人手拿一对玉腰带,如两蛇相缠,缠绵悱恻,蛇头相吻,接于带口,完全诠释了情人扣这个名字。只见木七七夸张的动口,没有发声,但不难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我们赚翻了。”李争没有理她,似乎在想什么事。 在主持人一声令下,二十几人齐身飞向塔顶彼此搏斗争抢,这没什么规定,在摘得塔灯之后方可落地,否则失败。没过半晌,已经跌落十几人,木七七在打斗中渐渐到达塔顶,摘下塔灯,飞身而下,塔灯布帘迎风而落,待木七七落地,布帘刚好完全打开,“十日思念如渡十月,日落草塘大雁踩日,田鸭似鸳鸯把心牵,今昔对情将心独向。” “争争,靠你了。”木七七笑着望着李争,众人瞩目,好似他们也是羡煞旁人的一对。李争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很不自在,不想搏了木七七,缓缓地开口,“朝夕思念。”顿时台上响起一阵掌声,接着一阵雷鸣。 “你真的太棒了。”木七七很自然地揽过李争的肩膀带着他一起上台接受奖品。他不会知道这简单的话语,动作,木七七在心里练习了多少遍,才敢这样做。 夜微凉,人影成双,无言相对月无殇。木七七想打破这宁静,可是心里不知在纠结什么,迟迟不肯上前。 夜凉如水,蓦然回首,惹动谁的心?李争直直的盯着木七七,好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方可罢休。 “我的钱给我。”原来他一直在想的是这个啊,害的木七七瞎担心。 木七七耸耸肩,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不然这腰带给你一个,反正我也没有人。”木七七避开他的直视,把情人扣硬塞给李争。面对这样无赖的木七七,李争也无计可施。只求这一路东行有所收获。 尧戈的话本(10) 这一路上少不了木七七的欢声笑语,李争一般无视她,不过很多时候会破功,露出笑容,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木七七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先逗李争笑,再是说他假正经,看他生气,再来哄他笑。 “店家一间房。”木七七刚说完,就引来李争的怒视,说“两间。” 店老板左右为难,也不知道听谁的,李争朝木七七说,“干嘛一间?我回去不是不给你钱。” 回头朝店家说“两间,最好还是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木七七心里嘀咕着,不让就不让。 李争随着店家来到二楼,推开窗户,看到木七七在对面摇头晃脑的朝李争打招呼,让李争气的转身关上窗户,李争现在觉得最大的错误就是接受了她的帮助,现在木七七有恩于他,有所愧疚,但是又觉得木七七很是奇怪,若近若离,这一路上,总是找一些事,她是什么意思啊? “争争——”木七七刚推门进去,看到李争正着衣装,里衣正凌,香肩半露,李争被木七七突然闯入,吓到,穿好衣服,问,“你来干嘛?” 木七七看呆了,听到说话才反应过来,开口说,“店家说今天高家少爷出行,不许路上有马匹经过,所以我们是不是?” “你是听话的人?再说凭什么。”李争收拾着行李,“我倒要看看谁家少爷这么大的排场?” 木七七默默的说,“不是想和你多呆一些时间吗?” 路上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争和木七七,好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两马并行,悠悠的行在街道上,不一会就听到有人喊高家少爷到了,李争和木七七更是停马在路中央候着这位高家少爷。 已经从店家那里知道,这位高家少爷是最近从外面回来的,听说小时候生病,被送到高人那里治疗,现在痊愈回来了,高家在这镇是最大的,官府都要怕他几分,因为这高少爷怕马所以他出行,不许行人骑马出现在面前。 话音已落,一副软轿出现在他们面前,轿中人深深的入了李争的眼,酸了鼻,润了眼,原来你一切安好,木七七也看到轿中人,那不是,不是李争一直苦苦寻找的人?他们还陷入疑惑的时候,一声呵斥传来,“谁让你们骑马了?不知道我家少爷见不得马?来人,把这两个大胆狂徒拿下。”一个瘦不拉几的人指挥着,应该是店家说的瘦精候,候管家。 几个大汉准备过来,木七七手撑马背旋转把他们踢倒在地。轿中人这时起身出来,朝候管家说,“我只是骑不得马,不是见不得马,不用这样。”又朝李争和木七七说,“一直出行见不到马匹纳闷,今日才知,实在抱歉。” 木七七欲说什么,天空阴云密布,好像马上要下雨了,开口说竟是,“马上要下雨了,回家洗洗睡吧。”让李争很是汗颜。本来还想说什么,如此作罢,驾马和木七七又回客栈了。调转马头之间,天气又变好了,让木七七很是尴尬,现在是回家洗洗,还是转回去?望了一眼李争,怏怏的骑马回去,知道刚才让他丢脸了。 “高远。”李争慢慢的吐语,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巧,刚好小远失踪,这高家少爷就回来了,还怕马,小时候练习骑马,小远从马背上摔了,在床上呆了一个月,从此见到马多少是有点阴影,正是因为当初小远怕马,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久。 如果这不是小远,那谁是?只不过小远怎么会变成高远?小远为什么不认识他?高家在这镇上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官府为什么要忌惮他? 想要知道这些,就要留这里查清楚,留在这里就要继续住宿,住宿就要花钱,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木七七可怜巴巴把钱袋拿出来给李争看,意思是该省着花了,所以先从住宿开始省,两个人从天字房还调到人字房。 店家的态度明显的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一大早的清粥,温水等候了,甚至都爱睬不睬的,想想她可以是神仙,如今还遭到冷眼相待,心里苦闷啊,不过想到李争和自己在一起,心里暖上千倍。 李争望着木七七在傻笑,心里很是纳闷,“明天我们到高府拜访一下。” “可是理由是什么?不然不让进啊。”木七七倒了一杯茶自饮起来,又倒了一杯递给李争,“茶没换,还是碧螺春。” 李争接过,并没有喝,说,“明天等着吧。” 次日,果然李争朝高府门卫掏出一个腰牌,门卫很恭敬的请他们入府,木七七在李争的后面一直央求的问那是什么腰牌,这么厉害。一直到高海面前,才停止。 高海朝李争行了个礼,说,“请坐。高家不是朝廷官员,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听闻爱子有手绘丹青之绝学,想见识一下。将来方为皇上效力。”李争简单一句,只是想见他一面。 高海甚是为难,明白哪里是见识什么丹青,明明是想压高家的气势,难道是前几天的马匹之事太过,已经传入皇上耳中,特此勘察?理由很多,不过人家虽然已经来了,就没打算无功而返,说太多借口也是浪费口舌。 “现在我派人通知犬子,请稍候一会。”说完,高海起身离开,留下木七七和李争两个在大厅。 没一会,高海和高远来了,远目,高远如同孩童一般,一袭水杉,李争准备上前,木七七看出有些忍不住,连忙按住他,笑着朝高海说,“公子真可谓是青年才俊。一会就麻烦公子展示一手。” 高远略有害羞,不过当他拿起笔的时候,神色凝聚,期间如行云流水,山水丹青杂,烟云紫翠浮。已经到了意存笔先,画尽意在的境界。约过一个时辰,一副山水花鸟跃然于纸。 “公子真是好手法,不知人像画如何?”李争问到,画风和小远如出一辙,如果是小远,他应该会拒绝人像画。 果然,高远紧皱眉头,望着高海,一言不发。高海尴尬的笑着说,“犬子一直远离尘世,对人像画不是很熟悉,现在画已得见,不知大人什么看法?” “回去自会和皇上说的,你在家静候佳音。”李争准备转身离开,高远叫住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尧戈的话本(11) 李争听到这话,多想回答我们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只因失忆就抹去我们这么多的情意,你可知,我在这世上,只你一个亲人,如果你都不认识我,那我就真的孤苦无依。 “可能吧。”只能说这一句,在一切都不清楚的情况下。 “是吗?”一回客栈,木七七就追着李争屁股后面问,“是不是你弟弟?” “是。”李争现在烦的很,木七七还在捣乱。怎样恢复小远的记忆? “是啊。怎么不认识你?是失忆了吗?看那高家对你弟弟好吃好喝招待的,也不一定要恢复记忆的?”木七七话音刚落,李争如刀的目光就射了过来,连忙转话,“再好也不是高家的。是不是,争争”这马屁拍着。 第二天他们又来了,高海很是奇怪,不过也没有点破,让他们在府中游玩。李争问高远,“你记得你到高家之前的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当然记得。是我师傅带我来的,不然我忘了这个家。”高远笑着。 “师傅?现在在吗?能否得见?”李争真是步步紧逼。木七七在旁边都是捏着一把汗,生怕别人觉得他们是神经病。 “他已经云游了,现在回家就是为了继承家族事业的,估计这丹青也画不了多久了”本来是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现在却让他承受这些,李争很是自责,如果不是他,这一下都不会发生,“不过只要爹娘开心,我就开心。”高家府宅不算很大,不过在这镇上算是极好的。 “你们府里有跟屁虫吗?”木七七斜眼望着某处,却是在问高远。高远很是纳闷,呆呆的回答,“没有啊,长什么样?” 木七七望着某处继续问,“长什么样,是不是瘦瘦长长的,还有点像猴子,听说猴子喜欢跟着人屁股后面,不知道是不是猴子的一种?会不会叫跟屁猴?”说完就笑了,不再看某处,回神望到李争,又怏怏的跟在后面。 高海问侯成,“看出他们有什么目的吗?是不是查帐的?” 侯成支支吾吾的说着,“应该是单纯的想和少爷交个朋友。” “单纯,皇上旁边的人会单纯?其实帐真被查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怕是怕冲着小远来的,在外面这么久,回来什么都不记得,谁知道惹了什么麻烦。” “少爷那么单纯,善良会惹什么麻烦。”侯成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发现了,什么都没有观察到。 “就是太单纯了,才会惹麻烦。”高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东厢房里还有切切自语的声音,生怕被发现什么。 “是找少爷的吗?”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问一位玲珑丫头。 “听话好像是,不过因为少爷失忆了,估计现在也没法。”丫头安慰着妇人,只见妇人泪眼婆娑,说“可怜我儿没法回来。” “夫人。”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求少爷不被人抢走。 “打听到什么?”李争问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木七七,连一口水的时间都没留给她。 “高远确实是你弟弟,不过高家确实也应该有个儿子,不过好像死了,不过高海不知道,这你弟弟顶替高少爷的事是高夫人干的,至于高海不欢迎我们,是因为账簿的问题,不用想就知道是贪污受贿的那些勾当。所以你是打算怎么办?是拆穿高夫人?还是扳倒高家?” 木七七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要憋死了,连忙喝口水,自己是欠他的是吧,天天跑前跑后的。不就是为了想让他爱上自己嘛,怎么这么难? 李争听到这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半天也没有说话。 “你怎么想的?”木七七喝完水,开口问。 李争没有回答,开口又问了一个问题,“高夫人怎么样?” “在这镇里谁不夸她?如果不是她,估计高海更加猖狂。”木七七说完,望着李争,“你不是想——” “想什么,明天再去一次高府,找高夫人。” “老爷,他们又来了。”侯成急急忙忙的跑到高海面前打小报告。 “他们是来这里上瘾了是吧?看来不下逐客令不行。他们现在在哪?” “现在在东厢房和夫人一起说话。” “跑去找小琴干嘛?”高海纳闷的和侯成一起到东厢房找木七七和李争。 高夫人坐在圆桌饮茶,李争和木七七站在一边,听到高夫人悠悠的开口,“不知二位到贱舍为何?” 李争也不拐弯直说,“令公子的身世。” “如传闻所言,如果二位有什么不良居心,不要怪老身无礼。”高夫人尽量不要让自己露出破绽,远儿绝对不能抢走。 “高夫人莫要激动,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事实,但是如果是旁人怀有异心,我们也不会客气。”李争说话有松有驰,高夫人一下不知如何反驳,这时,高海和侯成到了,木七七望到侯成朝李争说,“跟屁猴来了。”声音不大,可是恰好落到侯成的耳边,气的脸色通红,也不好做什么,硬是忍下来。 “不知道两位李争找贱内有何事?”高海半搂着高夫人,像是宣布他的主权,李争望着这般,更是望到高夫人眼中婆娑的泪水,明白这幸福是建立在儿子回来的基础上的。 “早闻高老爷和夫人琴瑟和鸣,今日得见,果真如此,其实今天是来辞行的,这几日打扰了。” 李争递出一个画轴,“这算是给令李争这几日的礼物。麻烦代交给令郎。”这些话是他又怎能和他当面说出,他又怎忍与他相分?可怎忍带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陪着冷清的他,耗尽他的青春年华。 高海被李争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本来想剑拔弩张,如今奄然歇鼓,除了一句保重,无话相赠。木七七在旁,一句不说,事实上是一句也不能说。 出门,李争倾身要倒,好在木七七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李争倒在木七七的怀里,喃喃的说,“世上只剩我一个人了。”木七七想对他说,还有他,还有一个叫木七七的人只属于李争一个人。 高远展开画卷,一副山鸟图飘然于纸,用笔之奇只高不低,落款未雨人。雨落无心人,无心何伤心?看着这画卷为什么那么想流泪? “李争,你画的真好看,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一样?”小远望着李争笔下的画,羡慕着说着,李争笔下的画好像是生了气一般,那般灵动。 尧戈的话本(12) “你心过热,等你稳重下来自然有了生气。”高府见画,已知不再是过去的小远了,你稳重如拓,我自要放下,但求今后你一切安好。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木七七扶起床上的李争,实在不明白他在高府的所作所为。 李争低着头,说“比起跟我在一起,小远在高府有母爱,有父爱,活的自由自在,这是我没办法给他的。” 话中的无奈,木七七全部明白,紧紧的抱着他,给他安全和温暖。 经过这事,李争和木七七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高远特意找上门来,说是拜师学艺,又被邀请几日,踏青云游写生,晨出暮归,在这淡青的岁月中度过一周,更是这周让李争不舍小远,想着自己独自漂泊,心里不免苦楚,傍晚,没有回到客栈,在闹市中一壶酒独自穿行。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家酒楼,好生气派。朦胧之间好像还有香粉美人环绕。 “这是谁家长得如此俊俏?梦娘,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俊公子?”问话人是和梦娘同如姐妹的巧言,实在望着这公子心生爱慕,无奈梦娘救回,不难看出梦娘对他也是情归一处,只能将自己的爱慕掩埋起来。 “不过醉鬼一个,如何处理?”梦娘话虽这样说,可是还是把李争放在厢房好生照顾,一夜未归的李争可是急坏了木七七,四处打听终于来到这家名为香西楼。 酒楼内装潢主要以西域风情为主,每个女子奇装异服,男子更是毫无顾忌的在女子身上揉捏,看着木七七更是气愤,只想快点找到李争,离开这里,更多的担心李争在这地方会不会遇到之前在江南的那般恶人。 李争睁眼,花帘香水,自己何时到了这样的地方?定神再看,面前还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姑娘,这可吓坏了李争,自己怎么跑到女子闺房之中,这可是大罪啊。 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闯入小姐闺房,实在是对不起。”更是准备起身,梦娘掩绢低泣,“昨晚公子和我已经发生夫妻之实难道就要一走了之?” 梦娘的话彻底吓坏了李争,这酒真不是好东西,半晌,李争从震惊中走出来,说“在下一定会负责的。”说罢,就要离开,梦娘继续开口说,“公子是怎样负责法?看样子不过还是逃之夭夭。” “待我回去,明媒正娶,不知姑娘芳名?”李争准备接受这事实,有人推门而入,阻止道,“明媒正娶什么?你是我木七七的人。” 木七七刚到门口就听到嫁娶之事,这可气坏了木七七。 这话让两个人呆住了,木七七拉着李争朝梦娘说,“他是我的,休要打他的主意。”然后快步拉走李争,留下梦娘在房中沉思,木七七的话语。 到了门口,李争用力甩开木七七的手,“刚才你在干什么?什么叫我是你的?我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们需要你负责?昨晚你不声不响的出来喝闷酒,谁整晚担心四处寻找?你倒是为她们负责,谁为我负责?”木七七的话句句落在李争的心上,荡起涟漪,话过,木七七反应过来,这本来想润物细无声,这次让李争慢慢地爱上,但是好像又有点弄砸了。 尴尬的说,“这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刚刚我都是为了救你,救你。” 李争回头望了一眼香西楼,“可是,” “可是什么,明天我们就离开这个破地方。” “可是,”李争被木七七生拉硬拽脱离这条烟花之地,“可是小远怎么办?” “本来就没想带他玩。明天彻底和高家说再见,我们就浪迹天涯。” “我们?”李争听着她的话也是疑惑。 木七七笑嘻嘻的说着,“对啊!我们,你是要去哪吗?我陪你去!” “我?”她反问道他,他反而有些不知道了,他去哪呢?皇宫,他还能回去吗? 也不知道现在朝局如何?因为他的事,有没有连累到凯德将军一家? 先明天和小远告别吧。然后到合川,一探究竟吧! 刚到高府,高海就交给李争一本账本,“这几日你对小儿的细心指导,老夫都看在眼中,皇上得此良臣,社会之幸。这是我这几年在官场接受我贿赂朝廷官员的名单,我知道此举会让高家倾家荡产,只求高府一百口人平安无事。” “你这样做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李争接过账本,“不怕这些人报复?” “当然怕,可是我更想做个榜样,更是相信你。不想我儿活在唾骂中,其实更是为了夫人不用为我提心吊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东窗事发,今晚我应该能睡个好觉。”感觉高海顿时豁然开朗,爽朗大笑而去。高夫人站在门外朝李争微笑,和高海一同携手离开。 “师父,你真的要走?”高远不舍的拉着李争,几日的相处,让高远觉得他们曾经在一起很多年。 “皇上还要寻找奇能异士,在此实在不能多留。他日有缘定能相见。” “他日相见。”高远和李争举杯而饮,木七七站在一边,夕阳斜照,少年远赴,今朝何言,他日相聚。 入夜,高府有一黑影潜入,手拿火折,丢入布幔之中,偌大的高府陷入漫天的大火之中,无人生还。 “老爷,我们要到哪里?”高夫人问着高海。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家?只要你们在。”高海搂着高夫人,想着昨天交给账本李争。 “你这样做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李争接过账本,“不怕这些人报复?” “好,祝你平安。”李争握着高海的手,等高海反应过来,手里已经有一张字条,杀人灭口。账本那么多人是谁先下手为强,谁也不知道,他们还感谢除掉祸害。 “爹,我们到江北如何?听说那里人烟稀少,到那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高远说。 “好,就到江北。重新生活。”一方传奇高家,在一场大火之中掩埋,沉寂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尧戈的话本(13) “争争,你要去哪?不是说要和我浪迹天涯的吗?”木七七望着李争已经在收拾行李,不由的着急。 “我改变主意了,剩下的路很难走,我不能拖累你,现在不要跟着我。感谢姑娘这一路上的陪伴!银两还是有点少,但是是我全部的心意,希望姑娘不要嫌弃。”李争把钱交到木七七的手, 木七七反握住他的手,“我没觉得拖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闯荡江湖。” 这么久,李争终于感觉到面前的女子的炽热,这么长的时间,面前的女子,好像她有点不对劲。 “你——”难道她喜欢自己? 李争望着木七七,木七七从李争的眼神就能读懂他,他知道了。 那他是什么想法? 木七七努力瞪着大眼睛,想要从李争的眼神中看出别的信息。 然后除了一丝丝的诧异以外,完全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我,怎么,了?”木七七有点结巴地说。 李争听着她的话,估计自己想多了,像自己这样体弱多病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他,如果不是母妃当年为他指定了婚事,想来没一个人会喜欢他! “什么?婚事?还没退啊!”木七七听到李争的内心独白,不由地喊了出来。 李争被她的话,吓一跳。刚刚他说出声了?怎么回事? 木七七立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哈哈,就是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不想你离开,我们能不能再继续一起行走江湖啊!”木七七说得可怜兮兮的。 李争望着她的模样,着实楚楚可怜。 也许不是她喜欢自己,而是自己对她有别样的想法。 木七七这次终于听到李争的内心潜台词,“真的?你真的对我有想法?” 高兴地一下握住李争,这真的太高兴了。 “你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李争被木七七吓到了,这是人,还是妖? “我是修仙者啊!这还是难不倒我的。”木七七尴尬地笑着。 “那你一直都听到我想什么了?”李争慌张地向后退。 “没有,没有,只有故意去听才会知道,我也有事闲着没事干,就偷听你的心里话?”木七七尴尬地说,别人也许可能不会,但是她真的不一定。 李争听着她的话,怎么可能?一直以为她古道热肠,是修仙者的侠者之风,没想到她能窥探人心,那他一直隐瞒的身份,秘密,其实她都知道。 “你别过来!”他需要冷静冷静。 “你害怕我?”木七七被李争的行为伤到了。抛开秦衣和她那么多年的感情,就这转世,毕竟他们在一起相处也有一段时间,竟然他还是心有芥蒂。 “我——”【我没有怕你,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仙!】木七七没有开口说话了,回答他,【我是你的妻,我是前世今世的爱人!】 李争睁开惊恐的眼神望着木七七,这是怎么回事,她不仅能听到他说话,还能跟他对话,【你——】 【知道你不怕我就好,知道我这二十年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担惊受怕,度日如年,我数着你长大的日子,其实前四年,我就应该来找你了,可是我没有来,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无忧出事了。我无法来找你。】 【无忧?】 【现在你肯定不知道无忧是谁?无忧是我们的儿子,那时候我成仙在天界无法自由下凡的时候,都是你带着他着,后来我转世历劫,就这样错过了他的成长,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李争满脸问号,木七七望着李争的模样,苦涩地笑着,【只是跟你发泄说一下,一会这些你都不会记得的。】 说完,李争就昏睡过去。 第二天, 李争醒来,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又稀里糊涂地和木七七一起回合川去。 只不过这次,他的内心有了微微的悸动,感受到木七七的爱意,他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木七七。 因为他曾经答应一个女孩,他们要在一起的,她要回来找他的,有过指约。 进入合川,又达当年的死亡之境。 白茫大雪,蝙蝠盘踞在悬崖之上。 木七七示意李争站远一点,“你小心一点,这些蝙蝠都有毒!” 说着就从腰间抽出云庭鞭,“我先解决这些。你在那别动。” 木七七为李争划好一个完全的结界,然后抽鞭腾空而去。 这一冲,蝙蝠全部朝木七七方向而来,密密麻麻的,她望着这些小动物,全部都是蝼蚁! 瞬间如鱼贯入,从中飞过,所有的蝙蝠纷纷一个个都落在白茫的地上,然后瞬间化为一滩血水。然后渗进雪里。 李争望着面前的木七七的操作,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修仙者。 木七七闭眼念咒,鞭身由曲变直,宛如一把利剑起飞,与终蝙蝠相搏。不过片刻,出现一个白茫的光亮。 木七七拉住李争带他飞身过去,进入入口。这应该就是魔市的入口,从魔市进去,再到合川市心,这会快很多。 然而进入之后发现这里雾气弥漫,根本不是魔市的入口。 这怎么变了? 好像走进了迷宫,一下看不到自己所在何处。 木七七刚握住李争的手,李争连忙抽出手,木七七尴尬地笑着,“那你跟在我后面。” 李争跟在木七七的后面,一前一后走着,李争面前渐渐出现幻象。 出现母妃惨死的画面,出现凯德将军为他维护的画面,出现父皇对他的厌恶和憎恨,出现兄弟一个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偌大的皇宫,没有一个真心人,只有小远,但是他也离开了。 等回到皇宫,他要为母妃报仇,曾经伤害他们母子的人,一个都不会原谅他们! “争争,争争!”这是怎么了?木七七望着陷入梦魇的李争,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会得心魔的。 “不管了!”木七七说着,就吻住李争,本来她想要李争完全爱上自己,才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但是现在不行,只能先这样了。 这久违的触感,让木七七很是怀念,李争感受着嘴唇上的冰凉和灵气。 木七七在渡气给他,抑制他内心的心魔,这瘴气,就是引发心魔的。 尧戈的话本(14) 李争感受着唇上一丝丝的温暖和凉意,睁开望着面前的人。 “七七!”而这眼神里充满着清晰的。 木七七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秦衣。他想起来了。 “秦衣!”木七七激动地抱着他。 “让七七,辛苦了!”秦衣没想到转世的自己,依旧这么没用,无法帮她什么忙。 “傻瓜,说什么傻话,你好好休息,这一世,我们一定能好好在一起,相信我!”木七七抱着他,舍不得秦衣这回来的意识。 但是终究李争沉沉地睡去。忘记秦衣,忘记他和她之间的过往。 这一生作为李争简单地生活着。 再等李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衡水了。 “这是哪里?”李争望着这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衡水,修仙者集聚的地方。这里是七家庙。”木七七说。 “七家庙?”李争默默地小声地重复了一声,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你刚刚醒,还是好好休息。我去盛碗粥给你。”木七七说着就离开了。 李争一个人环顾地一下这房间,熟悉感扑面而来,真的好熟悉。 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按理是他从小在皇宫长大,除了这次的宫变,他和小远逃了出来,没到其他地方去过啊!算了,还是想办法想回去吧! 这不是刚过合川境界,怎么又把他带到衡水了? 李争还揣着疑问,想等木七七回来,问她。 而就听到外面一阵的吵闹声。 “快出招!”一洪亮的男声在叫嚷着。 “没兴趣!”木七七头也不回地要离开。 没想到这个修仙者完全看不懂时势,还以为这路过的女子,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小姑娘,哪里知道自己挑了一个最大的刺头! 说着就提剑朝木七七而来。 剑风带电,颇有一点道行。 木七七眼睛都不眨,直接就闪过了。她不过是从后殿到前殿路过,想要去食肆买些好吃的给李争,哪里知道还能遇到这前殿,弟子们比试。 更没想到这还有不长眼的还找她! 自从赵炎和江睿去世后,这七家庙已经没什么记得她,尤其是十年过去了,这次回去,只是有点怀念,七家庙,并不是以木七七的曾经门主出现在这。 这是作为一个修仙者来到这。被七家庙的现任家主鸢尾收留的。 男子见木七七躲开他的剑风,很是不满,又招招激进。 木七七望着这虎虎生威的剑法和招式,剑法很是不错,不过这灵气有点欠缺,导致这剑力只有三四分的力度,若是跟普通人剑术相比已是上成,但是若是和修仙者的御剑之术相比,那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区别。 不过相对于三十多年前的南洲,现在修仙者,修为精进很多。这人已经算是不错的。 木七七抵着男子的剑,淡定从容地向后飞撤,只在男子猛一个击身,一个侧身躲过,男子瞬间摔了出去。 场面一下尴尬了起来。 就相当于木七七是现在的挑战者。她赢了。 男子很是气愤羞愧地离开。而其他人,纷纷围住木七七。 又一人站在木七七面前,合十念咒对着木七七。 “你们这是干嘛?又要打?”木七七很是头疼,就是路过,都不带让人休息的吗? 算了,不过一直都在天界都有所懈怠,借此机会看看自己如今的修仙术有多高? 谁让现在的修仙者不知死活,竟然连仙都不识! 事实看来自己的法术还是很高的,十几个下来没有一个对手,正在木七七以为自己堵住了这些人的时候。 一袭白衣飘然而下,“在下陈落!”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木七七疑惑着望着在场人,只见在场人都在窃窃私语,好像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木七七饶有兴趣望着面前的人,看来这人很厉害啊!木七七朝陈落行了礼,比赛开始。 一开始陈落的招式招招毒辣,紧逼木七七,木七七左右闪躲不及,终中一掌,嘴角慢慢溢血。 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高的修仙者,比她还高?这不是修仙者吧? “你到底是谁?” “在下不才,陈落!”白衣女子还是淡然,彬彬有礼地说着。 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绝对没有! 这时七家庙的家主鸢尾出来,“没想到当当的落天派的林掌门,竟然来我这小小的七家庙!” “你这七家庙可不小,现在可是百家之首!”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地说着,“我今天来,这就是要想百家证明我们落天派,如今才是百家之首!” 百家之首? 木七七在旁边听着这人。好大的口气! 木七七望着面前的女子,无妖气,无仙气,这是何方来路? 真的就是修仙者? 她才不信! 木七七随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准备上台继续打斗的时候,李争拿着一块方巾为她擦拭手上的血迹。 “危险!” 李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木七七这样不管不顾,很是担心。 木七七听着李争的话,笑着说,“没事!” 她准备上台继续证明自己的时候,陈落望向旁边的李争,原来真的有绝世佳人,遗世独立,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陈落自己跳下擂台,“还是不打了,和气生财,是不是公子?”问话却是对李争。 木七七瞬间知道,得,又多了一个情敌! “你。”木七七气的想动手,李争站在他的面前,对陈落说,“那先行告辞。”拉着木七七就走。 “你在这里干什么?为那个人的伤势担心?”陈落出来四处逛逛没想到竟然碰到今日得见的美人,看来自己和他很是有缘。 木七七嚷着,“为什么怕她?知道老娘我是谁吗?竟然跑到我头上撒屎撒尿!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木七七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李争当作没听到,还是拉她走了。 “我要离开这里!”李争说。 “现在你身体还没好,在这休养好了,再离开!”木七七不愿意,这回到皇宫,那皇宫一摊子烂事,她可不想让李争再去受委屈。 “我要回合川!” “等休养好了,再走嘛!”木七七言语有些撒娇地说着。 李争望着面前的木七七,越发坚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她喜欢自己! 尧戈的话本(15) “你才成何体统,敢和本教主这样说话。”林平对着木七七的背影说,又回头朝李争的门笑眯眯地说,“你说我,我甘之如饴。” 果然林平在红剑山庄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他赢了冠军,理应是红剑山庄的弟子,可是他却在庄内四处散漫游走,不恪守门规,洪成借此赶他离开,却招来大祸。 “庄主,能否收我?”李争想进江湖,可是自己没有一招半式,实在难以在江湖上立足。 洪成望着李争,实在为难,看外貌文弱书生,再说是朝廷之人,和朝廷局势怕会激化,思量再三,还是拒绝了李争,李争想学武的想法被林平知道了,整天缠着他,说自己可以教他,可是李争根本不想搭理他,终在一日,红剑山庄实在不能容忍一个五毒教的教主在庄内肆意妄为,派人遣拿,李争在旁,庄内有人误伤李争,导致林平暴怒,致当时捉拿的十几人全部死亡,然后携李争而去。 “什么?阿花被林平捉走了?”木七七早就觉得林平有问题,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本来是想赶他下山,谁曾想,谁曾想。”洪成很是懊悔,自己失去了十几个弟子。 “林平!我跟你的梁子结大了。”木七七起身,“我这就告辞,一定手刃那个王八蛋。” “那多加保重。” 孟春望着木七七离开,对洪成说,“他一个人去不是很危险?” “正因如此,方之华才会出面相救,你去通知他。”洪成望着木七七远去的背影,我倒要看看红剑到底有什么秘密? “如何?”林平问着教中元老。 “李争没有任何武功,这简单的一掌,伤及肺腑,性命垂危,我教是用毒为主,即使救人也是以毒攻毒,但是以李争体质恐怕,”元老不敢继续说下去,望着教主可怕的眼神,这估计是李争的新欢,若是治不好,恐怕先是自己完蛋。 “恐怕什么,没有恐怕。”林平坐在他的身边,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属下一定尽力。”元老赶紧退出去商量解决办法,退之门口,发现现任教主在门口瞻望,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林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把李争还给我。”木七七在外面大声叫嚷,丝毫不顾形象。可是就是没人回应,也没有人出来驱赶他。 “你究竟想怎样?”李争刚醒就听到木七七的声音,可是林平硬是阻止他离开,无奈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你乖乖的把喝药了,你可知你花去我五毒教多少奇珍异草?” “我根本就不稀罕你救。”李争准备起身,发现自己身体无力,差点跌倒,林平赶紧上前扶稳他,“你身体刚刚好,切不可乱动。” “让我见木七七。” 林平一下打晕李争,“对不起。”然后出门寻找木七七,心里一边抱怨,这里的建筑的隔音效果太差了,大大冤枉了这里,木七七使用内力喊,当然声音自然很大,这抱怨间已经到了木七七的面前,“你跑到这里不会是为了拜我为师的吧?” “拜你妹,把李争还给我。”木七七剑拔弩张,可是林平这边还是气定神闲。 “凭什么?李争又不是你的。我喜欢他,我就要他在我身边。”林平赤裸裸的表白惊呆了木七七,果然传闻不假,五毒教的教主喜男色。 “无耻。”说罢拔剑向林平刺去,林平不慌不忙的退让着,一边说,“小子在那日我就见你武功不凡,师出何派?” “管你屁事。”木七七看林平淡然的模样,更是让他火冒千丈,剑法全无,一阵乱战,这又引来林平的评头论足,“你这样一会就要耗尽体力,还是你为了不让我看出何门何派?” 木七七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累得半死,对方这样处变不惊,于是自己主动退后几步,剑势一变,低头默念,林平在旁,看着木七七,感觉他甚是好玩。一会,剑从木七七手中飞出,抬头再看木七七,双目充血,林平看到这架势,感到有些棘手,终于认真对待这场打斗。 木七七笑着,紧接着和剑一下直冲林平,好在林平避过剑气,侧身反而给了木七七一脚,更是气坏了木七七。 “小子,这武功你在何处学会?”林平很是惊讶,竟然这失传多年的绝学—人剑合一竟然在一个内力平平的小子身上出现,可剑术早已失传,他是在何处学的,好在木七七内力不足,运用剑术的力道大大减弱,不然林平很难是他的对手。 “要你管,受死吧。”木七七继续向林平进攻,渐渐林平有些吃力,这时一阵掌风向木七七袭来,木七七只好收势自卫,定眼看清来人,原来是五毒教的新教主——欧阳童。“果然是邪教,只会暗地里伤人。” “活下来才是王道。看招。”欧阳童朝木七七撒下一身毒粉,转身拉着林平离开了。等粉雾散尽,人已不见,自己身上更是其痒无比,朝门口大骂几声,赶紧下去寻找大夫医治。 “你没把他怎么样吧?”林平其实一点伤也没受,就是后来有些体力不支。 “你都舍不了用毒,只好我用了。”欧阳童的语气里句句醋意,“不过只是痒痒粉而已。” 林平没有理欧阳童话外话,直径说,“那小子不简单,小小年纪就会人剑合一,还有他的武功路数到底是何派?对了,下次他再来不可用这些对付,那小子有点呆,这些邪招对他有些吃亏。” “教主。”欧阳童气的提高声调。 “他是花儿的兄弟,我伤了他,以后怎么和花儿在一起?不过,我感觉那小子对花儿心存不轨,奈何他是正派人士。”林平这样想着,心情大好,丢下欧阳童跑去找李争。 “花儿,叫的那么亲热,我看那个花对他也是心存不轨,就你瞎掺合。”欧阳童望着他的背影,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花儿,你醒了?对不起,实在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林平做出很无奈的表情,李争根本不想理他,林平刚准备讨好一下李争,可是门外又有人在叫喊,这里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林平这样想着,又出来看什么人在此叫嚷。 “你快快还回我儿,可饶你不死。”林平听到此话,敢情是老丈人,可是那明明是仁义大侠方之华。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何时抓走你儿子?”话音刚落,就想起木七七,原来你是方之华的儿子,这下好玩了。 “邪人,休要狡辩。”说罢,方之华已经拔出剑向林平刺去,林平连忙闪躲,嘴里还在嘀咕,“果然是父子。” 尧戈的话本(16) 陈落一下打晕李争,“对不起。”然后出门寻找木七七,心里一边抱怨,这里的建筑的隔音效果太差了,大大冤枉了这里,木七七使用灵力喊,当然声音自然很大,这抱怨间已经到了木七七的面前,“你跑到这里不会是为了拜我为师的吧?” “拜你妹,把李争还给我。”木七七剑拔弩张,可是陈落这边还是气定神闲。 “凭什么?李争又不是你的。我喜欢他,我就要他在我身边。”陈落赤裸裸的表白惊呆了木七七,这无耻自恋,这不是第二个她吗? “无耻。”说罢拔剑向陈落刺去,陈落不慌不忙的退让着,一边说,“那日我就见你灵力,师出何派?” “管你屁事。”木七七看陈落淡然的模样,更是让她火冒千丈,剑法全无,全靠灵力,一阵乱战,这又引来陈落的评头论足,“你这样一会就要耗尽体力,还是你为了不让我看出何门何派?” 木七七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累得半死,对方这样处变不惊,于是自己主动退后几步,剑势一变,低头默念,陈落在旁,看着木七七,感觉他甚是好玩。一会,剑从木七七手中飞出,抬头再看木七七,闭目念咒,陈落看到这架势,感到有些棘手,终于认真对待这场打斗。 木七七笑着,紧接着和剑一下直冲陈落,剑气直击陈落、 “你不是普通人!”陈落很是惊讶,竟这灵力醇厚之极。如果不是木七七顾念,运用剑术的力道大大减弱,不然陈落抗下这一剑气。。 “要你管,把李争还给我!”木七七继续向陈落进攻,渐渐陈落有些吃力。如果不是为了顾及神仙的条律,她早就杀了她了。 这时一阵掌风向木七七袭来,木七七只好收势自卫,定眼看清来人,原来落天派的新任掌门古越。 朝木七七撒下一身毒粉,转身拉着陈落离开了。等粉雾散尽,人已不见,自己身上更是其痒无比,朝门口大骂几声,赶紧下去寻找大夫医治。 “你没把她怎么样吧?”陈落问。 “你都舍不了用毒,只好我用了。”古越的语气里句句醋意,“不过只是痒痒粉而已。” 陈落没有理古越话外话,直径说,“那人不简单,灵力超绝,按照她的灵力,按照说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却有所保留,到底是何方人士?” “陈落!”古越气的提高声调。 “好了,你没事,忙你的吧!也不知道李公子醒没醒?”陈落说着就离开了。 “李公子?”古越望着陈落的背影,重复地一声,真是好笑,那李公子和那来的女子,明明是两情相悦,倒是她在横插一脚,真是好笑,为什么看不到他? 他一直在她身后。 而这边李争终于醒了。 “你醒了?对不起,实在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陈落做出很无奈的表情,李争根本不想理他,陈落只好离开。 李争望着外面紧闭的房门,想出去,门口有门卫把守,自己根本没办法,呆坐在窗边,心里暗里发誓这次出去一定要修仙傍身。这样想着,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四处张望,结果一个人头从窗户伸了进来,对着李争嬉皮笑脸。 “我来了。”简单一句,李争心里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然后只见一阵诡异的风而过,李争不见了。 临近傍晚,陈落来李争的房间来喊他吃饭,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这是谁干的好事? 她的脸色明显不好,而这时外面又传来叫嚷。 “妖女给我们出来,今天就要为修仙肃清妖孽!缩头乌龟!”外面不断有人叫嚷, 陈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是谁在找死?出去大战一场。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回来依旧大发雷霆,“你们只是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陈落吩咐来人把看李争的门卫拉出来杀了,古越站出来说话,“来人武功高强,他们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你自己没看住你的新欢,还怪在其他人头上。” 古越这样说,陈落气的作罢,接着继续说,“这明显是声东击西,只是没想到那李争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竟然能让七家庙为之驱动!” “他是我的。”陈落握紧拳头,木七七,我跟你没完。古越望着陈落心里很是难过,为什么你从来看不到我喜欢你? 李争望着满是人流的街道,问着木七七,“接下来我们去哪?还是回七家庙吗?” “不去了,回合川,你不是想回合川吗?” 李争望着木七七,明白自己终成为她的包袱,点点头,明明自己一直想回合川,却闷闷不乐起来。 木七七倒是没有注意李争的变化,自己独自神伤,这以后可怎么办?那情敌可不是简单能搞定的! 在回合川的路上,暂住客栈。 望到楼下有个卖修仙秘籍的摊贩,于是买了两本打发时间,一本是关于医学的,以针为器,救人杀人在你一念之间,还有一本就是辅修灵力的,两本都不需要基础,直接可以上手学习。 “你回来了?”李争正看书,听到开门的声音,赶紧跑过去,却不料是陈落。“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乖,和我回家。”陈落准备上前抱住他,他闪身一躲,避开陈落。 “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如果有那里我有招惹到你,我向你道歉,麻烦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李争想到唯一的理由。 陈落听到这话很是伤心的样子,说,“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记仇的人。” “我一普通人和你们修仙之人,井水不犯河水,麻烦教主高抬贵手放过我。” “你让我见到你,就已经冒犯了我。”陈落准备上前掳走李争,木七七刚好赶到,两人厮打起来。 李争在一旁看着很是着急,想起刚刚在书中看到的一招半式,拿起桌上的针朝陈落射去,可是被陈落反手内力一挥全部向李争射去,李争呆住了,眼看针要过来,陈落不顾木七七,忙收内力,向李争飞去,硬生生的挡在李争的面前。 朝李争笑去,“原来你想伤我,易如反掌。”转身从窗户逃走了。 尧戈的话本(17) 陈落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见钟情,竟然如此痴心,竟然刚刚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就冲在李争面前挡住,从当初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的情根深种。 李争从陈落相救到他离开还没有回过神,自己射出的五发针,最后竟然是他为了救自己所伤,李争颤颤的问木七七,“他会没事吧?” 木七七望着李争,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变得很强烈,很强烈,感觉要灼烧了自己。 李争还没从陈落的事走出来,惊魂未定,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伤了人。 木七七在外面一人独自喝着闷酒,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陈落刚回落天派,陈落就发现了他的伤势,很是紧张。“怎么会受伤?被那个木七七伤的?” “这点小伤有什么大惊小怪。你一个掌门整天无所事事,落天派被你弄倒了唯你是问。” “还不是跟你学的。”古越小声的回道,不敢说出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帮你把针逼出来。”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陈落脱掉外套,用功把针逼出来。 古越在旁边望着,无奈只好转身离开,当年以为你把位子传给我,是喜欢自己,没想到是为了你更方便的自由自在,你可知,当年不是你,我绝不会来到这里。可是你却放开我,独自快乐。 “来人。”古越出门喊人过来。 “在。” “你们去查一下那个叫李争的背景。” “是。” “我倒要看看是谁家公子把陈落迷得神魂颠倒。” …… 李争出门,见楼下木七七还在喝酒,便下楼劝说木七七,“木姑娘!你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心里好闷,好难受,没人可以说,我已经没有朋友可以诉述我的心事了。”木七七悲伤地又饮了一口。 “好了,不喝了,伤身体。” “伤身体?”木七七听着他的话,望着面前的李争,不知为何,那脸在她的眼中,慢慢变成后来秦衣的脸蛋,这是云逸的脸。 为什么秦衣这样?这是他自卑,不自信的地方,所以她想着这一世,要慢慢着,让他知道自己是爱他的,这样他就不会舍弃自己的容貌了。 可是时间太熬人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天界,后来四年前,无忧出事,她心力交瘁,如今,秦衣也不再是爱她的秦衣,她好累好累! “我好累好累!” “怎么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 李争望着她说。 木七七望着李争,有点恍惚,捧着他的脸,一脸醉意,摇着头说,“不能说,说了,会吓到你的!” “吓到我?”李争疑惑地问。 木七七似乎有些喝醉了,有些胡言乱语。 “吓到谁啊?我有什么好吓到的。”李争坐在旁边拿起木七七的酒也喝上一口。 “谁让你喝我的酒了?谁允许的?我的。”木七七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哭了,死死地抱着酒不放,“我的,谁也不许抢走。我的秦衣!” 最后一下倒在桌上,嘴里喃喃一句,李争可是听着情真意切,“秦衣,我爱你。” 李争听着她的话,内心惊涛骇浪,原来她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朋友,自己还胡思乱想,不过在知道她爱一个叫秦衣的人,心里很是失落,最后只能归于平静,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 “你醒了?昨晚你喝了太多酒了,这粥,醒酒。”李争把粥递给她,避开他的目光,木七七感觉李争有所不同,问,“怎么了?昨晚我是不是很失态?” 想到不会是酒后吐真言,说出转世的秘密了吧?,那他不是吓到了?“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到的时候,你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得了,原来你喝醉了简直是一个话唠。”李争整理好情绪,笑着望着木七七,木七七这才放心。 “那我们出发吧!合川现在可不太平,还是趁白天走比较好。”木七七说。 “好。” 而这次回合川之行,很是顺利,皇宫之内,动乱不堪。而魔界也在蠢蠢欲动。 一切都是风雨欲来风满楼,一切都不太平。 木七七将李争送到合川京都。 “这一路上,你真的没什么对我说的吗?”木七七真的没想到想让李争,日久生情爱上他这么难,这么长的时间,他完全没有想法啊! 甚至有时候对她都是爱答不理的,真是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了?最近怎么对我都爱睬不理的?我做错了什么吗?”木七七委屈地说。 “没有。”李争有点别扭地说着。 “那是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没有,这不是回答你呢!” “你的态度不对,平时不是这样对我的,你现在变了。” “我怎么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不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吗?变什么了?”李争满口醋意的说。 可木七七完全不知道这李争这是吃醋了,不然肯定要高兴得要跳脚,而李争自己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木七七的感情。 “普通朋友?”木七七还暗自受伤,“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沉浸在难过之中。 “不然呢?我们还能说什么关系?”李争说。 木七七难过地没有回答,而是自言自语,“是啊!不然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你都忘记了之前的约定,还能指望你重新爱上我吗?” “你在说什么?”李争听她自言自语,听得不是很是真切,在说什么爱不爱?她还是爱那个秦衣对吗?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可以吗?”木七七真挚地望着李争。 李争的内心,很是涌动,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李争望着木七七真挚的眼神,她真的爱自己吗?还是把那个叫秦衣的人的爱,分了些许给自己而已! 过了许久,李争缓缓地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开口,为什么望着这样的木七七,无法拒绝,即使明知是替身,还是飞蛾扑火! “可以!”木七七不会知道李争的这一句可以,里面包含多少含义,李争鼓起多大的勇气说出,他将又是一生自卑活在替身阴影之下。 尧戈的话本(18) 木七七望着李争,问“真的?”喜出望外,恨不得想扑上去抱住李争,这是真的吗? 李争望着木七七的模样,看来她真的是希望自己在她的身边,她是有那些一丝爱自己的,点点头。 木七七得到李争的肯定的回答,立马就抱住他。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整整二十年过去了,才换来他的重生。 李争望着怀里的木七七,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他有点不敢触碰怀里的人,感觉好像是假象,这是两情相悦吗? 半晌,李争有点害羞,望着怀里的木七七,转移话题,“不是要出发了吗?我去收拾行李。” 李争害羞,落荒而逃的样子,木七七望着李争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回到合川,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是一次朝代的更迭。 新皇是十六皇子,比李争小十来岁,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是被那些势力架上去那个位子的。比起让成年的皇子当皇上,臣子更好控制年幼的皇子。 先皇之前生性放浪,女子众多,子嗣倒是单薄,像之前最受宠的惠德公主,十四岁而亡。 后和凯德将军要好的曹贵妃被害,李争被逃杀,宫变在所难免。 而现在李争回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的身份地位都不是最好的,母妃不是权贵,只有当年曹贵妃为他牵线的和凯德将军的一纸婚约,让他的背景稍微殷实一些。 而在朝堂这些年,他还是有自己一些人脉和手腕的,只不过基本都是寒门弟子,没什么实权。在这场争斗中注定是一场难打的战。 他们回到合川,先是去往凯德府,木七七心里直打鼓,这怎么对付李争的未婚妻?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她都知道。 当他们到凯德府的时候,凯德府变得比以往冷清多了。 李争跪在地上,“凯德将军,我回来了!” 凯德望着去而复返的李争,满眼的担心,“你怎么回来了?你可知朝堂现在有多危险?” “就是知道,所以我才必须回去,我不能让你们因我冒险!” 凯德望着李争,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可惜先皇有眼无珠,荒淫无度,被奸臣蒙蔽,竟然立了那新晋贵妃的儿子成为新皇,而那新晋贵妃如今也摇身一变成为太后了,后宫也是乱得一塌糊涂。 “真是有心了,可惜现在局势已定,害死你母妃的凶手,已经变成太后,已经没办法了!” 凯德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会为母妃报仇的!”李争说。 过了一会,凯德注意到旁边的木七七,望着李争,问道,“这位姑娘是?” “她是修仙之人,不是朝廷中人。”李争回答。 “修仙之人?”凯德望着木七七,上下打量着,“原来是修仙者,向来修仙之人和朝廷互不干涉,没想到这次姑娘能随争儿来京都,真是吃惊。”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喜欢李争,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就随他来了。”木七七大方地承认。 凯德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子这么的坦率,而木七七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机,她就是要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免得后来凯德说出李争和凯蓝的婚事出来。 这招叫先发制人,让凯德吃哑巴亏,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李争了。 木七七在旁也不好插嘴,毕竟这是李争的家事,可是望着这训教要到什么时候啊,天都晚了,还是自己这么多年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了这种约束。 “下次不敢了,不过我真的不想成亲,不想继承家业。”木七七的话还没说完,方之华霹雳巴拉的一大堆的道理出来了,“不想成亲?你都二十了,现在多少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会走路了,你还不想成亲,你想急死我和你娘吗?再说你是长子,只有先成家才能后立业,已经放任你太久了,这次你必须和我回去成亲。” “我不要。”木七七虽然跪在地上,可是态度还是很强硬。洪成在旁边望着这样的情况,如果再不出面调解,这对父子可要僵持很久,开口说,“小孩子嘛,想多玩两年,现在一下也不可能,反而是这样,他更逆着你。不如有时间慢慢劝。”方之华听到洪成的话,也静了下来,对木七七说,“你起来吧,那先回去,你娘生病了,很思念你。” “什么?娘生病了?生什么病?严不严重?多久了?大夫怎么说?”木七七一下慌张起来。 “这么担心,这么久也不见你写一封信回家。”方之华没好气的说,回头对洪成说,“谢谢你们告诉我儿情况,他日相谢。那先行告辞。” “没事,应该的。”洪成客套的说,木七七望着他们你来我往客套的样子,原来昨晚都是做戏给他,那其中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方之华等待着木七七过来一起走,可是木七七迟迟未动,李争更是目光涣散。“你在发什么愣啊?不是担心你娘的病情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诳我?”木七七回绝道,气的方之华上前要给他几掌,好在木七七躲开了。 “你这臭小子。好,你不回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方之华转身独自离开红剑山庄了。 木七七回头问洪成,“昨晚你们知道我在旁边偷听?” 洪成和孟春默不作声,木七七继续问,“昨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红剑山庄曾经是方家的?” 洪成和孟春还是一声不吭,木七七气的提高嗓门,“是不是?是不是灭门?你们是不是知道因为什么事?你们说啊。” “对不起,想着什么办法能吸引你主动过来,后来方大侠就提议说出这个,说你是时候该知道你的身世。你该知道你不是现在方大侠的孩子,当年你出生,你的亲生父亲方生侠已经把红剑练至九重,由于红剑杀气很重,你父亲渐渐被红剑吞噬,失去理性,在你两岁的时候,亲手灭门,后来听方大侠说,是你的哭啼之声唤起你爹的片刻的理性,你们才免此劫难,你爹也自刎在庄,可是红剑就此化为两股真气在藏剑阁之间,至今没办法复原红剑。” 尧戈的话本(19) 木七七听完,呆住了,是自己的父亲亲手屠庄?是自己的父亲?他真的杀人如麻?冷血无情?这个事实他不想接受,在他心目中的亲生父亲应该像现在的父亲一样,在江湖上是人人称赞的大侠,在家庭上是刚柔的汉子。不是这样的,不是。 洪成望着木七七的样子,“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不过这是事实。我虽然想复原红剑,可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不是杀气很重?为什么还要复原?” “红剑山庄无红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一定要复原红剑。“李争如果在此,现在我命人收拾。” “不用,我们马上离开。谢庄主美意。”木七七回头喊了几声李争,可是毫无反应,于是上前拉着他离开红剑山庄。 孟春望着木七七和李争走远,上前问洪成,“方大侠没有说,” “他早希望我告诉木七七,可是碍于他仁义大侠的虚名,我只是想早点解开红剑之谜。” “红剑之谜的关键在,”孟春指着远处,洪成点点头。木七七你什么时候才能悟出红剑? “阿花,阿花,你怎么了?”木七七拉着李争从红剑山庄下来,李争一直没精打采的,李争听到木七七的问话,回过神来,说,“你不回京城?” “回什么京城?不是被刚才吓到了?” “哪有,只是你娘,” “我觉得就是我爹诳我,我怀疑刚刚洪庄主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也是诳我?” “你为何不信大家的话?” “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能相信吗?再说让我相信我的亲生父亲是杀人如麻的恶魔,我做不到。”木七七有些生气的说。李争望着木七七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劝了,本身就是嘴笨的人。 木七七和李争下山之后,漫无目的的逛着,也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在何方?这时看到有人街头卖艺,想到不如去拜师学艺,于是他们决定朝药王谷出发。药王谷不管什么江湖人还是朝廷人,只要被药王看上的,都敢收入门下,而且朝廷和江湖人士都不太敢惹药王谷,据说过药王谷首先过一个瘴气林,想着他们在红剑山庄已经中过,应该能应付。过完瘴气林,幸运的话可以直接见到药王,被他看上就可以免去测试,不然还要一步步的测试,最后通过的才能见到药王,但不是每个通过的人都收入门下,还会剔去很多。 “去药王谷离京城不远,要不要到京城看看?万一你父亲说的不是假的,你娘真的,”李争话还没说完,木七七已经动摇了,开口说,“那我们偷偷的看一眼。”李争点点头,其实选择药王谷也是给你一个回去的理由。 五日之后,顺利到达京城,已经近三月没见,京城更加繁华,是立了太子的原因吗?让民心安定。李争和木七七稍微乔装打扮一下,木七七在脸上贴了胡子,衣服是道士打扮,李争倒是没有贴胡子,衣服也是道士打扮,为什么李争看起来那么仙风道骨,可是木七七是那么的浑然天成。李争望着木七七的模样,不由的笑着,李争在木七七的眼中,时时都是美的,看他笑了,也醉了他的心。 “听闻你家夫人身染疾病,在下略懂岐黄之术,”木七七的话还没说完,门卫就连忙赶木七七,“你才身染疾病,我家夫人好着呢。滚滚滚,别在这里招摇撞骗。” 木七七一听到这话,立刻朝李争笑了,两个人准备跐溜烟跑了。 “还想诳我?”木七七得意的笑着,可是这时,听到里屋有人传来喊声,“夫人晕倒了。”两个门卫赶紧跑进去,木七七想都没想踏了进去,李争站在外面,停了半刻,踏了进去。 “娘。”木七七赶紧抱起晕倒在地的肖晴,其他人望着这个奇怪打扮的人,这就是离家三月的大少爷吗? “只是体弱,加上思念过度才晕厥的,现在你回来了,应该没事了。”李争诊过肖晴,对木七七说。 木七七在旁边守着肖晴,李争的目光停留在木七七身上几秒,然后退了出去。木七七安顿好自己的母亲,回头去找李争,早已不见踪影。 “阿花。”木七七在街上四处寻找,可是一无所获,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阿花。” 李争在远处的街角,默默的注视着木七七,你回到你家人身边,我该离开了,原本应该淡泊性情的人,可是因为你有了喜怒哀乐,这对自己来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李争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回头竟是他们? “李争。回去吧,老爷很是想你。”为首的名叫聂亘,是内阁大学士。 “想我?不是想杀了我?我不可能回去的,回去告诉他,十年前,他的儿子就死了。” “李争。”聂亘语重心长的说着,可是李争不为所动,“他生病了,很严重。李争。回去吧。” 李争听到这里心软了下来,可是心里不知道在别扭什么,迟迟未动,开口说,“那为什么不恢复我的身份?让我不见天日的活在那里,我不回去。” “李争如果执意不肯跟我们走,那恕老臣得罪了。”手下人听到这话,立马上前团团围住,李争被逼到拐角,望到不远处的木七七,是喊还是不喊?如果就这样离开,估计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于是在他们准备过来的时候,李争向木七七大喊,“木七七,救我。” 木七七听到朝李争方向飞去,聂亘见情况不对,赶紧命人快点,可是李争左躲右躲,加上没人敢伤到李争,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木七七赶到了。 聂亘望着李争,很是难过的说,“你竟然和江湖人为伍。” “江湖人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阿花?”木七七上前问聂亘。 “阿花?”聂亘望着李争,“你竟然,” “竟然什么,”李争生怕聂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对木七七说,“不要和他们啰嗦,我们先离开再说。”李争这样开口,木七七于是发起全力朝聂亘他们进攻,基本打倒,木七七准备还向聂亘走近,李争拉住他,“我们先离开吧。”木七七这才放过他们。聂亘望着远去的背影,老爷,对不起,没完成你给的任务。 尧戈的话本(20) 待回到方宅,木七七问到,“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家人?” “什么家人?我没有家人,唯一的已经离开我了。”李争这样说了,木七七也不好说什么,原来你和家人之间也有矛盾。 “你在我家住着,不过我怕没过两天我就要溜了。” “溜到哪去?这次回来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王家小姐在家等你等得这么久,难道你都不上门道歉?”说话人正是方之华,本来以为不回家,没想到刚到家就看到木七七,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根本就不想成亲,是你们瞎忙乎,耽误人家姑娘是你们不是我。”木七七回头望着李争,眼中写着,回来就是错啊。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李争朝他点点头,写着,家人要紧。然后就听到木七七长长的叹息。 “爹。”方佳佳这时跑过来,一声爹喊着,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回头望着木七七,淡然的叫了一声,“哥。” “你跑到这干嘛?不是叫你这时间段在后院练武吗?每天无所事事,如果有你哥一半的武功,我也笑了。” “孩儿不是听说爹回来了,特意来迎接的。”方佳佳甜甜的笑着,方佳佳长得很是白净秀气。 “除了一张嘴甜,什么都没了。”方之华也笑了,回头对木七七说,“刚刚说的别忘了,明天记得去找王小姐。” “是。”方佳佳挽着方之华的手离开了,方佳佳临回头的眼神让李争很不舒服。才十六七岁的孩子,有什么心眼,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样想着,李争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不也才刚刚十八。 “找个大头鬼。”望着方之华一走,木七七就坐下发牢骚,“那王小姐就是个爱哭鬼,如果我一说我不娶她,肯定又说我欺负她。” “你也不小了,若是良缘,错过不是可惜。”李争刚说完,木七七望着他,半晌,笑着说,“良缘难求。既然不易,不如逍遥快活。” 李争也静默很久,良缘难求,你我相遇,这应该是孽缘吧。而在木七七心中所想,良缘难求,遇见已经感恩,怎敢何求?只愿我能留在你的身边见证你的喜怒哀乐,足以。 傍晚,方之华来到李争的房间,“李争,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些话我不想当尧儿面说,以免影响你们的情谊。你应该知道朝廷和武林势不两立,尤其在京城这里,我更不想官府找上门来,看李争应该是大官之后,到时候如果刀剑相向,怕是你和尧儿都担不起这个罪责。所以希望李争能离开方家,离开尧儿。” “我已经远离朝廷,朝廷和江湖之事不是我所能影响,朝廷和武林矛盾一直在那,真是刀剑相向,怕我们只是你们的借口。江湖多少人想灭了朝廷,完成江湖霸业,又有多少朝廷之人想灭了江湖,实现一制管理。在这里我也看到了方大侠的野心,不然怎会在京城朝廷势力范围之内住宅?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如果朝廷和江湖真的引起争执,是方大侠一手促成?” “你。”方之华被李争说的哑口无言,同时气的面红耳赤,“好,我们方家不欢迎你,你给我马上走。” “木七七让我住下,等什么时候木七七赶我,我马上走。”李争故意把马上说的很重,气的方之华挥袖而去,只有李争自己知道,心里多没底,多害怕。 “佳佳。”木七七喊着正在练武的方佳佳,可是方佳佳根本不理他,然后木七七飞身上前,用武相止,方佳佳朝木七七大吼,“你到底想怎样?难道我武功差,连给我练的机会都不给?” “佳佳,哥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我知道我事事不如你,你不用在我面前显摆。”方佳佳转身离开,留下木七七呆呆的站在原地。你怎样才能理解哥? 入夜,木七七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起身找李争,两个人的房间相隔一个回廊,木七七来到李争房间门口,准备进去可是却徘徊在门口,止步不前。这时透过门纸看到有人影闪过,木七七赶紧追上去,李争听到门外的声响连忙跑出来,木七七和黑影人已经离开院子。 木七七快步一个飞身跟头来到黑影人的面前,问,“你是什么人?来到方家干什么?” 黑影人一句没说,箭步飞身向木七七而来,木七七赶紧侧身躲开,顺势抓住黑影人的手,结果黑影一个旋身,手就滑出来了。接着黑影朝木七七攻击,木七七以手为刀,默念口诀,黑影见势呆了几秒,似乎有些不相信,然后就见木七七举手劈下,手化刀状,朝黑影直面而来,不偏不倚的正击黑影人,只见黑影一下跪地,口吐鲜血,望着木七七一步步向他逼近,他连忙射出几个烟雾弹,助他逃离。木七七望着空有一片烟雾地方,赶紧跑回去看看李争。转身,发现他就在不远处。上前抱住他,然后紧张的问,“你有没有事?”李争摇摇头,木七七发现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连忙放开,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就好。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并肩而行,皎洁月光,撒在两人衣上,面上,更是心上。李争缓缓的开口,“今晚的事我想可能是我的原因,所以我明天打算离开。” “什么你的原因?我不许你离开。”木七七听到李争要离开很是激动。 “我不想因为我让朝廷和武林刀剑相向。” “什么你?你怎么可能影响到朝廷和武林?这一切都是他们利欲心熏的借口。我们不能妥协。”木七七望着他,希望从李争的眼神中看到肯定的答案,可是除了决绝,什么都没有。“我是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木七七望着他,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要说什么,李争开口,“我只是离开你家,也不是离开京城,这么紧张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我。” “我就是——”木七七话还没说完,感觉后背一阵刺痛,倒在李争的怀里,李争朝后面一看,可是只是黑影闪过。 “木七七——” 尧戈的话本(21) 木七七迷茫的望着面前的李争,说“我不是受伤了吗?”李争没有回答,木七七上前说,“我喜欢你,还记得那次你被骗,你中了情毒,你不会知道你的模样一下就刻进去我的脑子,我知道我的爱是不为世俗所接受的,可是我不想我就这样错过。” 李争只是望着他,最后渐行渐远,木七七想抓住他,却化为虚无,在茫茫的世间只有他一个人。“阿花!”木七七一下惊醒,李争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才明白万物皆无,唯你独好。李争可能是太累了,靠在床柱就睡着了。木七七起身,静静地端详,时光缓缓,慢慢的刻画他的模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争渐渐转醒,抬眼瞬间,世间凝固,入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李争帮他掖好被子,问道“感觉怎么样?这毒还没有彻底清理,切勿动怒。” “我能动什么怒?我别让别人动怒就好。” “你知道就好。”李争笑道,“我到厨房拿药去,你等一会。” 木七七望着李争的背影,他不会知道这话这次未能说出,以后彼此更不可能。 方佳佳听闻木七七受伤了,特意过来慰问他,更是来嘲笑他。 “听说我家武功盖世的哥哥的受伤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方佳佳语言不善,木七七望着这样的弟弟,难道是自己的原因让他活的压抑,可是他能怎么办?李争听到这话很不高兴,反驳说,“比起你,还是差一截,跑到这里假言假语。” 方佳佳听到这话,气急败坏的指着李争,“这是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说话。” “佳佳,别这样说话。” 方佳佳这下彻底怒了,甩下衣袖,放下狠话,“你等着。”对着李争说。李争无奈的望着方佳佳的背影,真是被宠坏了。 笑着回过头对木七七尴尬的说,“看来树立了一个小敌人。” 木七七望着李争,这么做只会让方佳佳离他越来越远,可是是李争,一切无所谓。 当晚,一袭黑衣进入李争的房间,冷冷的剑朝李争的床上刺去,刺下只有棉被的柔软,掀开被子,空空而也。明白自己掉进陷阱,准备逃跑,李争站在门口笑盈盈的开口“难道方家少爷只会偷偷摸摸?”黑衣人见被识破,也不狡辩,掀开黑布,清秀可爱的少年,绝对想象不到是刚刚冷眼杀人的冷血无情之人。方佳佳突然甩手朝李争射一毒针,李争呆呆的望着,终不在江湖,怎懂江湖?等待着毒针的到来,可是只感觉到身体一阵眩晕,睁眼望到木七七笑着,“这个敌人为我树立,我怎能让你承担?” 这次方佳佳是下了狠手,在针上下的是无药可救的息绝。方之华听到木七七受伤,听到无药可救更是一肚子的怒气,下令把方佳佳关在密室,面壁思过。 “我没错,为什么关我?我不服,不服。”方佳佳倔强的站着,一动不动,方之华让管家吴岩动手。 “对不起了,少爷。”吴岩一记手刀下去,方佳佳晕倒在地。吴岩望着方之华,问“现在让少爷知道好吗?”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方之华望着屋外的天空,怎么感觉要变天了? 李争在大夫走后,在方之华领着方佳佳离开之后,望着木七七沉睡的模样,终不能相信。“不可能,怎么会无药可救?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李争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努力的想着解决方法。陈落,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一定有。李争握着木七七的手,“我一定会救活你。”泪却不知不觉流出。跑出屋外,雨已经倾盆而下,行走在雨中的李争,方之华望着李争,原来你是当年的孩子。一年大雨,一年大旱,传奇男子,竟然在他家,这是助他吗? 刚出方府,李争望着面前的人,哭着求他,“求求你救救他。” “除非你跟我在一起。”陈落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 “好。”李争接过陈落手上的药瓶,转身离开,陈落说三日后在城外等他。李争坐在木七七的床边,望着他,只要看三天就够了,就三天,不多不少。第一天,想着第一次和他相遇的时候,望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还有他的下巴,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原来是当初在江南救下的少年,他救自己也不过是想还人情,估计现在也不知是我救了他吧?再想想他救自己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潇洒自在。第二天,想着他带着自己看花灯,上山庄,夺红剑,最后在一夜酒醉道出真心话。第三天,什么也不想,带着他的爱,他的思念,浪迹天涯。他总说他不再是江湖人,可是在他看来,他不过被红尘牵绊,失了自在,有了牵挂。为了他,自己愿意融入天下,为什么老天还是让自己失去他?还是有一丝抱怨,一缕思念,无处放下,三日终了,不舍更加。 陈落站在柳树下,这个季节的柳树正是茂盛,柳絮纷飞,风景如画,可是这不是自己要的他。 “他什么时候会醒?” “已经醒了,估计一会就会追过来,还是看他一眼再走?” 李争回望着道路空空,虽想见他一面,想想还是不见为好。“那就好。我们走吧。” 陈落准备牵着李争的手,却被他闪开了。陈落虽有些尴尬,可是还是笑了笑,回头望了一眼街道,木七七,你会什么时候来?还是不来?很是期待。陈落还没有想完,就听到木七七的声音。 “李争,李争!”木七七驾马飞驰向李争过来,口中声声不停,李争回头,望着木七七,这样只会徒增不舍而已。喊话间,木七七已经到了李争身边,一把拉住他,“我不许你走。阿花,我想清楚了,世间的流言蜚语我不想管,其实,” “其实,你也知道从一开始我不想你跟着我,现在借着这个机会,算是报答你这一路的陪同。现在我们算是两不相欠。”其实,我好想告诉你,我爱你,可是,我不想你活在世人的谴责中,现在,最好。 尧戈的话本(22) 木七七听着李争的话,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两不相欠?你欠我太多,太多,现在竟然说两不相欠。李争,你真的好狠。” “方少爷,告别差不多,我们要走了。”陈落淡笑着说,顺手牵着李争的手,李争虽有挣扎,还是乖乖的配合他。 木七七望着李争和陈落手牵手,心中一股血气往上涌,还是强压下来,问李争“是不是为了救我?这个魔头的话不能信,我” “木七七你太自作多情了,有这么好的机为什么不摆脱你?以后别来找我。”话音刚落,天空又开始下起雨,好像都唏嘘这场离别。木七七呆呆地望着李争和陈落走远,什么也不能走,感觉天空的雨都是为自己下,结束吧,这场不该有的爱情,可是心里为什么那么痛?陈落回头望了一眼木七七,发现木七七一口鲜血而出,晕倒在地,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笑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息绝终是无药可救,这样想着陈落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 李争随陈落回到教中,古越很不高兴,不过看到手下带回的消息倒是宽慰了他不少,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终不要妄想。 古越趁陈落出去的时候,溜进去找到李争,目的很简单,就是放他走。“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你为什么帮我?”其实他不能离开,陈落抓住他的弱点,既然他李争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 “因为我喜欢他,我不想他心里有别人。而我只能让你走,却不敢杀你。是不是,倾天?” 李争听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惊讶的望着古越,“你调查我?” “你是我的情敌,了解一下你不是很应该吗?不过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是倾天,不知道你影响天气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管是真的假的,我只想你离开,你不用背负什么,你要知道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现在离开是最好的。” “我不能离开,既然答应了,怎么能出尔反尔?” “可是他已经出尔反尔了,你难道要看着木七七死后才要找他?” 李争惊讶的望着他,“你说什么?”古越说,“你以为他会留一个情敌活在这个世上?我调查了一下,如果用梦圆来解息绝,在一月之内不可动怒,不可用武,否则气血逆转,回天乏术。说到这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相信,不相信,自己那么努力救回他,这是不可能,“你在说谎,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 “那你可以回到方府看看现在他怎么样?不过他很快就会恢复,武功也会大增,看不出异常,不过他的后背会有一些红斑,你可以验证我说的是真的假的?”古越倒是很淡然的说,李争却疑惑的望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那些红斑只是一些正常反应。难道曾经用这个?” “你想的没错,前任教主就是这样死的。”古越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表情不是很自在,不过转瞬即逝,笑着说“难道你还要跟我废话?马上他就要回来了。” “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没事,大不了关几天。”古越笑着说,关几天,比起如果你在这里,就会死掉的感觉实在是好很多。 李争抱拳道谢,赶紧离开,可是上天没有眷顾他们。 陈落处理好所谓的正派人士的围剿,兴冲冲的回到李争的房间,可是只有古越在这里等着他,一下感觉到不对劲,“花儿去哪了?” “我让他走了,还把你的阴谋告诉了他,他不会回来的。” “啪。”陈落双目通红,只见一个巴掌落在古越的脸上,怒发冲冠,“是谁让你怎么做?是谁?”古越捂着脸,眼含泪光,“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沦为邪教,更不会坐这个破教主,就更不会破坏你的好事。” 陈落逼近他,捏住他的下巴,“让你当五毒教的教主觉得是沦落?那在万花楼高尚是吧?是吧?”陈落的怒气已经到达一个极限,感觉古越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可是古越一声不吭,眼中除了失望,更多的是不舍。“好,好,来人。现任教主古越退位,回到他的万花楼。”陈落顺手还击了他一掌,说,“武功还回。” 古越倒在地上,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我还期待着你有一丝喜欢我,还期待你对他只是玩玩,原来一直天真的是我。” 陈落蹲下去,“是够天真的,其实当初我去万花楼救你,是因为十二年前,在一次正邪混战中,你的父亲也就是叶缘被正派重伤,而五毒教也死伤惨重,就是在那次你不见了,然后开始派人寻找你,而我找到你,可是最后他却死在你的手上。” 古越好像听到可笑的事情,怎么可能?他是五毒教教主的儿子?“你在说谎,你肯定是因为我放走了李争,现在你在骗我是不是?” “你觉得的是那就是吧。把古越送回万花楼,挂上头牌。” “这些年,原来我都不识你。”古越缓缓站起来,转身从大堂飞身离开,“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古越吗?陈落,我诅咒你,一生孤老,无情无爱。” 陈落望着古越离开的身影,你让花儿知道木七七的事,我已经注定一生孤老了。 方之华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木七七,现在他的毒竟然解了,内力还大增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那个男的?方之华扶起刚刚苏醒的木七七说,“身体刚好,就淋了雨,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我没事,李争在吗?”还是不死心,总觉得那是一场梦,一场噩梦,阿花怎么可能那么心狠? “花李争早走了,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人家王小姐这几天可是天天往府里跑,让一个大家闺秀都这样,难道你真的无动于衷?” 木七七一句话也不说,这时王冉站在门口听到这话,更是看到木七七的态度,连忙打圆场,“方叔叔,尧哥哥刚醒就不说这些了,先喝一些燕窝补补身体。”说罢,已经来到木七七的床前,方之华主动让开,王冉坐在床沿,拿起汤勺喂木七七,没有拒绝,她不由的高兴起来,只要坚持就会换来不一样的结果的。这一幕在方之华看在眼里也是喜于言表。 尧戈的话本(23) 其实王冉也是一个可爱天真的女孩,她需要有人疼有人爱,可是她爱错了人,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人,一个永远不会给她温柔的男人。这个错误的爱恋,注定是以悲剧收场。 李争在回京的路上,却不料遇到了马贼,大概有十来个人,为首的是个光头,看体格是真正有练过的,为首的望着李争贼眉鼠眼的,笑眯眯的说,“世上竟然有如此绝色的男子。” 猥琐的手下看出老大所想,赶紧跑到老大面前说,“肯定是女扮男装,不如押回去当大嫂怎样?” “对对对,带回去当压寨夫人。”领头的笑眯眯的望着,“小娘子,不用怕,哥哥我来保护你。” 李争听到这话,甚是气愤,难道自己长得真的很女性化吗?不过现在不是顾得上气愤的时候,赶紧逃走才是正道。立刻调转马头准备跑时,反被他们团团围住。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武功这么有用?自从遇到木七七感觉处处都要武功。 李争想到自己三脚猫的针法,对付他们应该可以争取一点时间逃跑吧。于是朝他们射出几发针,倒是造成了一些混乱,不过反是激怒了为首的,“我张喜想得到的人还想跑,兄弟们给我上,不要伤了娘子。”下面人听到这话甚是兴奋,不一会李争身下的马匹被打断双腿,李争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被抓了,这时一位娇小可爱的姑娘却出现了,在这个突兀的时间段,刚刚怎么没有发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姑娘,不是加一个狼入虎口?李争连忙喊,“姑娘你快跑。” 倒是这位姑娘很是奇怪,笑眯眯的朝这边走来,后面背着一个药篓,身着一袭浅青色的裙衣,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看的马贼有些下不去手。“你们这是在抢劫吗?” “不然呢?你以为在过家家。看你长得也很标致,不如一起随了我吧。”为首的一副好像收了一份很差的礼物,不过勉强接受的表情。 姑娘倒是不在乎,淡淡地说,“有本事就收了看看。”只在一瞬间所有人都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张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最后也死不瞑目。李争望着这样出神入化的针法,再看看只是一位小姑娘,更觉得羞愧难当。 “喂,人都死了,还不走吗?”姑娘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刚刚看你的针法虽然有些蹩脚,但是你真的很聪明。我叫夏晓柔,住在药王谷,很高兴你过去找我。” 夏晓柔一直就在山腰上,不想却看到马贼抢劫,本来没什么兴趣管的,但是看到一个堂堂男子竟被当做女子,觉得有些好笑,再仔细看到男子的面容,真的是倾国倾城,再看到他的针法,对他这样美貌却没有一丝武功的人,是如何敢一个人行走?在决定下面救他的时候,她不会知道她以后的一生要为一个叫李争的男子而活。 李争望着远去的背影,夏晓柔,药王谷,不知道她和药王什么关系?对了,如果古越说的是真的,找这药王看看有没有解药,这样想着,赶紧向夏晓柔跑去,“姑娘,你等等。” 李争走在夏晓柔旁边,礼貌有加的问她,“请问你知道梦圆吗?”夏晓柔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停住了,这个药的名字记得当年还是她取得。“你怎么知道梦圆?”不答反问李争。 “看来你知道,我的朋友中了息绝,用了梦圆解了,是否正确?” “很好啊,很快你的朋友内力就会急速增长,不过就不知道你朋友一个月内能不能不动怒,不动武,有命活着使用武功?”夏晓柔的话跟古越的如出一辙,看来是真的,一着急,李争抓住夏晓柔的手,“这有解药是不是?” 夏晓柔征了一会,回过神说,“本来息绝就无解,知道这药为什么叫梦圆吗?就是圆一时之梦,终究还是会化为泡影。” “我不相信,我相信药王肯定有办法的。”李争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那是木七七,不会轻易被打败的木七七,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夏晓柔听到这倒是没说什么,一路上,按之前的话肯定是木七七旁边唧唧咋咋的说得没完,李争就会嗤之以鼻,现在路上安静多了,夏晓柔从不主动说话,李争在旁边只是偶尔问问药王的性格什么,之后就没有声响了,安静的到达药王谷。 到达药王谷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夏晓柔自己独自背着药篓就回屋了,李争想着人家又是搭救又是带路,现在可不能劳烦人家,于是问了大概药王出入的地方,自己寻找去了。 夏晓柔一进屋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古越,赶紧扶他到床上休息把脉问诊,竟然伤的这么重,夏晓柔心里不免悱恻,好险当年离开那个鬼地方,那个可怕的人。 “你醒了?现在还有人能把你伤成这样?他知道吗?” “除了他,现在还有谁能伤我?”终究是痴儿,“叶缘是我的父亲吗?” 夏晓柔见他知道了,也不作隐瞒了,“是,不过你不应该知道这个。是不是他?”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杀死自己的父亲?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让我陷入他的陷阱?为什么?”古越双目通红的盯着夏晓柔,这个世上真的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如果我告诉你,死的人是我,虽然我恨你,但是我知道你是父亲的孩子,最后我选择离开,毕竟父亲抚养我多年,只是没想到以后发生的事。我当年也是如你这般痴,这般傻,为了他试毒,练毒,可是比不上他的雄心壮志,我想他能让位给你,想真心待你。现在何必想着过去的种种?” “真心?我看不透他,他是一个怪人。现在的我终于体会到当年你离开五毒教的心情,除了对他失望透顶,还有对他的满满恨意。” “也许之前有过,现在在这药王谷里待久了,很多事情看开了很多,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平息一下吧。”夏晓柔淡淡的说,时光证明了她的话是对的,他们本来就是误会,当年的事好像就像昨天发生一样,恍如隔世。 尧戈的话本(24) 那年,她是十六岁,是叶缘的养女,他是叶缘唯一的徒弟,那年,叶缘准备筹备她的婚礼,她和他的,可是他却带回一个清秀的男生,宣布全世界的样子,他不会和她成亲,原因是那个男生。因为这个事情,叶缘气的走火入魔,那时候不知道叶缘真正走火入魔的原因,是因为陈落告诉他真相,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可是现在是他的禁脔。那时候她想着只要杀了那个男生,陈落就属于她了,可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男生受伤了,可是为什么叶缘那么紧张的用功为他救治?事事都有原因的,只不过需要时间来看清。在这个清风淡谷中,磨去了江湖的锐气,有着特别的淡然从容。她虽伤了男生,可是被叶缘救回了,她被叶缘惩罚到此,后来才明白这是他在保护她。一年后听说叶缘死了,陈落当上了教主,可是没有一个月,陈落消失了,古越替他守着他的位子,现在发现是如此的可笑。现在一晃五年过去了。没想到找她的竟是古越。 古越听着夏晓柔的话,时光原来可以这么恐怖,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姑娘在这个寂静的山谷里添出更多的淡雅,可是他做不到,他恨,恨自己一无所知,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软弱无能,更恨自己还是放不开,忘不了。 李争在山谷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药王,想了想还是找夏晓柔帮忙吧,可是却找不回原路了,望着这个奇异的布局,好像是运用了八卦图,那么现在他就不能乱动了,万一走进死门那就回不来了,刚刚真是大意。夏晓柔收拾好东西出来想看看李争有没有死掉?心里不免嘲笑他,自己都遇到药王还不知道,根据八卦图旗帜转动的轨迹,走在李争的后面,望着他打算怎样解开。 李争站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不知道想了多久,从地上拾起一片树叶,奏起,不一会在他身边就围绕着一群鸟,唧唧咋咋的叫着,他伸出一只手让一只鸟儿停落在手尖,只一画面,入了她的眼,此生结下此劫。 “如果自己也有翅膀的话,现在能飞到木七七身边就好了。”李争跟随着鸟儿的指引,不免羡慕起鸟儿,多一点对自己无用懊恼。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有魅力,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羡煞旁人。就在出口的时候,鸟儿却停住不动,围绕着李争两圈,飞走了,李争望着地上一排白色的粉末,看来是这个的原因,凑近闻闻,好似五石散,不过里面还加了淬红,还有其他什么成分他就不得知了,望着出口近在咫尺,可是却不能过,很是着急,八卦图的精髓在于它只有一个生门,入口不代表就是生门,只要入了此阵,生门就时时在变,现在此刻这里是生门,如果上面的旗帜随风转动那么很快生门就消失了,重新寻找,不能在浪费时间在寻找出口上面了,木七七还等着他呢。于是李争随手扯了树边的花草,放在嘴里咀嚼着,就准备过去,一个伸手拉住他,开口质问他,“你打算送死吗?” 李争疑惑望着夏晓柔,“你怎么在这?” “这个重要吗?刚刚你打算做什么?你以为你含的药有用吗?” “起码能活着出去。只要出去了就有希望。”他的话竟让她无言以对,是的,起码可以活着出去。夏晓柔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这个不仅能活着出去,还是健康地出去。”放在李争的掌心,眼前的姑娘在一天之间竟然连救自己两次。 “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就留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带你去见药王。”夏晓柔现在竟然不敢告诉他,怕他离开,怕他失去希望。事实那个真的无解吗?还是有方法的,但是她从来没有试过,本身梦圆只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它的副作用谁也不能控制,加上还有息绝,这更是难上加难。 “今天实在劳烦夏姑娘了。”李争走进小木屋里,忽然想到,一个姑娘为什么对这里熟悉,为什么她能让自己在这里住下,为什么她能引见?原因在于她的身份肯定和药王密切相关。 夏晓柔刚转身离开不远,一个人影落在她旁边,开口说,“师傅,打算收留此人?” “只怕他无心此处。婉儿,明天麻烦你帮为师一个忙。”若是没有理由,那我就创造理由。 “你是药王?”李争不相信眼前这个清秀的姑娘就是药王,在他的想象中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怎么会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 “如假包换,不是晓柔求我出来,我也不会出来惹江湖俗事。你应该听晓柔说了它已经无药可救,你还在执着什么,不知道你想救的人是谁,值得你这样?” 李争听到这话,有些相信眼前的姑娘就是传说中的药王,他和木七七的关系,他算他什么?他们彼此相爱,可是不是恋人关系,他们彼此相惜,可惜心里夹杂别样情愫,不算挚友关系。他们算什么,最后李争开口说,“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如果世上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救他,那我就陪他。”夏晓柔在旁边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冷却,原来你早有良人。 许婉望着夏晓柔,哎,这样的傻办法也只有自己的师傅想得出来。“虽然说无药可救,但是事事无绝对,其实我有个办法可解,就不知道你可否愿意一试?” “我愿意,只要能救他。”李争可以说毫不犹豫,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怎么可以那么轻易说出愿意,怎么可以。 “换血,换言之就是变成你死,这你也愿意?”李争听到这话,沉默了半晌,开口,“愿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许婉听到回答也是愣了半晌,才开口说,“你把那个人带到这里,我可以马上进行。” 李争听到这,现在的自己可以找什么有理再去见他,算了这些事留到见到木七七的时候在想吧。“那谢谢药王,我现在就去找他。” “等等。”许婉叫住他,“带上晓柔,现在开始你需要换血,等到那天进行的时候,保证你的血液是最新鲜的。” 尧戈的话本(25) 李争转向夏晓柔,“那麻烦你了。”什么都不问,什么都愿意,那个人真的值得你这样为她? 于是在药王谷进行了第一次的换血,这是放出去一小部分血液,说为废血,然后再重新补充,(夏晓柔所做的工作跟献血工作人员做的一样,不同的是然后再熬补药加入李争自己一点血,夏晓柔称之归还。)许婉望着师傅和那个男子的离去的背影,好像那么悲伤,感觉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事实也是就是最后一次见面。而在不远处站着一个清瘦的少年,好似在说对不起,可是你对不起谁呢? 李争因为减少了血,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现在更是咳嗽不止,骑马都有些力不从心。夏晓柔在旁悉心照料,可是还是病来如山倒,于是在出山谷的一个小客栈歇脚。 “你的身体太弱了,只怕你坚持不到真正换血的那天,你就先死了。”夏晓柔半开玩笑的说,奈何当真,奈何话语让人心痛。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李争从怀里掏出不知道什么东西,准备放进嘴里,夏晓柔拦住他,“这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很平常的补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时间。”夏晓柔还想夺下来看看,可是李争已经下咽了,“麻烦你能倒杯水吗?”李争对她永远都是客气生疏。夏晓柔看到他根本不听她的,更气的是他怎么爱那个人那么深,她一点点机会都没有,就像小丑一样,看着别人嬉笑玩闹。 “自己倒,我又不是你仆人。”夏晓柔转身离开房间,出门就后悔了,现在生什么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李争倒是不在意,自斟自饮,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木七七,心里顿时开朗了。其实那药不是什么补药,就像止痛药一样,只是暂时克制他身体状况,一旦再次病倒,病情来的迅猛不及,所以要尽快完成换血。 第二天李争就生龙活虎,这引起夏晓柔的怀疑,可是自己能怎么办?唯有暗暗帮他调理。入夜,夏晓柔点住李争的睡穴,帮他运功调理,这个柔弱似水的男子,心里比谁都刚毅,待梳理好,帮李争掖好被子,坐在他的旁边,细数他的眉眼,他的一笔一画,这些只会让她陷得更深。 三天后,终于到达京城,他想过去告诉他,他有多想他,可是他身边的笑如春风的女子是谁? “尧哥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好,我早就说了出去走走,心情会好很多的。”王冉挽着他的手,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璧人一样,到底还是才子佳人,到底还是阴阳相配。夏晓柔随着李争的目光,为什么有种错觉他的目光,他的心痛在那个男子身上?那个女子也算是个清纯,身边的男子有点虚弱,不过不影响他帅气的模样,不难看出女子钟情男子,男子无心女子。女子挽着男子的手,可是男子漠然,甚至眉宇之间还有深深忧愁。可是李争看不到,他看到琴瑟和鸣,因为太在乎,所以容易忽略细节。 李争虽然心痛,可是还是不能望着他离开自己,还是选择出现,面对不想面对的,“最近可好?”简单一句,感觉花尽全身力气。 王冉望着眼前一对佳人,男子美丽如画,女子淡雅如烟,真惹人羡慕,木七七望着面前的人,不管过了多久,眼前的人总能轻易得让他心情起伏,可是他不知道,曾经那个淡泊性情的李争,如今尝尽爱恨情仇,他因为他心情何曾平静过? “又有新欢了?”木七七句句带刺,不管现在身边是不是有人?夏晓柔这下才明白,自己爱上的,又是自己无法触及的。 王冉还懵懵懂懂,对木七七怪嗔,“哥哥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啦。尧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不是还有我嘛。” 还有她,李争望着面前这个可爱活泼的女孩,自己不在了,还有她代替自己爱他。他不会因为他的离开悲伤,因为身边有她安慰陪伴他,也许根本就不会难过,他已经被他伤透了心。 木七七没有回答,冷静下来又问,“你来这干什么?” “之前不是说到药王谷的,晓柔是药王的徒弟,可以带我们去。” 木七七听到这话又生气起来,晓柔叫的那么亲密,怒道,“马上我就要成亲了,实在不宜远离,那只有花兄和你的晓柔一起吧,还是在我这喝完喜酒再走?”木七七的话就像刀一样刺进李争的心里,成亲?你已入我心骨,难道让我割肉削骨?心里不免难过,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决绝放手?才明白,你不过是爱得早,奈何他陷得深。王冉在旁听到成亲,她怎么不知道? “尧哥哥是要和谁成亲?不要,我不要尧哥哥和别人在一起。”王冉都有些哭腔了,木七七搂着她,“还有谁,当然是你了,本来想回去告诉你的,不想现在就说了。”李争在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着说,“那不知道婚期是什么时候?到时候一定道喜。” “下月初八。”要这么急吗?李争感觉心口好闷,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要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到时候见。”说话的是夏晓柔,说完连忙挽着李争转身离开这个从一开始就充满谎话的地方。远远的还能听到王冉在问,“真的吗?那不是只有二十几天了,这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当夏晓柔扶着李争到拐角的时候,李争就彻底坚持不住,昏厥过去,伴随着天空阵阵响雷闪电,所有人都吓得赶紧往家赶,可是半点雨水都没有,后来听说有地方出现山塌雪崩,死伤无数。夏晓柔望着这个诡异的天气,想起临行前古越的话,原来你真的可以控制天气,可是为什么不流泪?是因为心已经冷了?那她是不是有机会? “你醒了?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要乱动。”夏晓柔按住李争,阻止他本来想下床,“你在这边生病难过,那个人还快活的和别人成亲,你这是何苦?” “何来苦,都是自己自找的。”自找的麻烦,自找的拒绝,自找的自取其辱。 尧戈的话本(26) 夏晓柔扶正他的身体,让他正视自己,“对,你知道你因为他难过,现在有多少人因为亲人的离开而难过,而这罪魁祸首就是你。” 李争听到这话,惊讶的望着夏晓柔,她都知道了?这次的难过又给百姓带来什么灾难?他不想的,可是,为什么他能控制天气?为什么? 夏晓柔望到他冷静下来,继续说,“我知道你的身份,当朝皇子,倾天。可以控制天气,难道你就不想自由控制,难道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难过,让那么多人陪葬?” “可以自由控制吗?”李争疑惑的望着她,夏晓柔很确信的点点头,说“方法是看到师傅的手札里写过,自己记得不是很清楚,到时候我们回到药王谷,再好好看看。” “我不想回去,他都不去,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夏晓柔听到这话,除了心痛还有生气,怎么可以那么轻贱自己的生命,“本来可以控制天气是上苍的恩赐,但是如果自己的情绪让世人惶惶不可终日那不是上苍的本意,唯有控制住天气,才对得起你的天赋。如果你就这样一死了之,你对得起因为你死掉的众多百姓吗?” 李争想到长宏带着他出去看那些因为他哭,水涝成灾,百姓淹死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处处,想到那些哭着,低垂的,绝望的脸,还有人吃人,人抢人的画面,那是他不可触及的伤口。 李争不开口说话了,夏晓柔还说,“如果你能控制好天气,对他也是好的,听师傅说过,可以控制天气者,也可以控制人生死。” “现在就走。” “真是说是风就是雨,你的身体还没有好,等明天吧。”夏晓柔笑着说,只要回去,只要离开,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有机会。其实她没有告诉他,控制天气,是要体会到世间情爱,但是控制生死,是要绝情绝爱。这是两个极端,但是却是递进的,所以有控制天气者,却从未听过可以控制生死者。 李争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他无法面对他和别人出双入对,还是到药王谷里学会控制了天气,甚至是生死,那他就可以救他了。他想也许他们的相遇就是错误,不然怎么会这么难过?夏晓柔早早地就收拾好了,等待着李争,她比他更想离开这个地方,害怕多一分钟,他就会后悔,甚至那个男人转身回来找他,那她就会打回十八层地狱,溃不成军。再见,京城,再见,木七七。 木七七望着李争离开的身影,他后悔了,为什么他能轻易伤他遍体鳞伤?明明是他残忍地离开,不管不顾与他,明明是他和别人成双成对,携手出现在他面前,明明是他伤害了他,为什么最后是他落寞地离开,悲伤地祝福,他想这应该是错觉,他不可能会难过,他就是铁石心肠,对,可是还是想去找他,还是不甘心这样结束,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他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可以潇洒地离开,留下自己在这里挣扎。这样想着心情一下好多了,至少他有理由追寻他。王冉告诉方之华,刚刚在门外木七七说的婚事,还没有说完,木七七过来打断王冉,“对不起,刚刚我只是为了气某人,一时头脑发热说的,希望不要当真。” 王冉呆了几秒,然后笑着说“不会的,那姑娘” “是那男子,李争。我爱他。”木七七的话如晴天霹雳击打着王冉,方之华也被气得半死,说“你疯了,那是男子。” “有什么关系,爱上就是爱上了,何关性别?”木七七走到王冉的前面,“对不起。”转身准备离开,方之华叫住他,“你敢离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木七七虽然有所停顿,但是还是走了,临走时说“照顾好娘,她身体不好。还有对不起。”因为太自私,所以他不能留下来让自己后悔,因为太自私,所以他要做出选择,选择亲情还是爱情。 方之华和王冉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开,选择世人所唾弃的路,王冉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他了吧! 木七七打听到李争的住处,赶紧过去,可是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不是说还要参加他的婚礼,为什么那么的离开,是吃醋吗?还是那位姑娘催促?木七七越想越气,一口鲜血吐出,不是都好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木七七擦掉嘴角的血,在药王谷吗? 陈落听着手下的报告,他没想到古越竟然会找夏晓柔,更没想到李争也和她相识,还想不到李争竟然是倾天,现在他回到药王谷是因为对木七七失望了吗?可是古越能放过他?陈落其实不识古越,现在他恨的人只有他而已,不会连累其他人,也许以后可能,但是至少现在不是。现在他是不是应该找夏晓柔谈谈,他们竟然有五年没见了,当年雄心壮志,想一统天下,现在走遍天涯,看尽繁华,还想身边有个知心人。他希望那个人是李争,只因那惊世一瞥,就此生不换。陈落的武功现在谁也不知道有多高,他走过多少地方,杀了多少人,得到过多少武功绝学。可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被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伤了,可见他有多在意他,可是他熟视无睹。 李争和夏晓柔很快回到药王谷,可是还有个人早早地过来等他们,他就是陈落,一边自斟自酌,陈落见他们到了,从茶托拿出两个茶杯,“没想到堂堂的药王竟然出谷,还是以你徒弟的身份,不知道你是什么意图呢?”陈落倒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继续说,“先喝杯茶吧,洗洗身上的风尘。”李争在旁,夏晓柔竟然是药王? 夏晓柔见已经拆穿,大方地承认,反问陈落“不知林大教主到此又有什么意图?” 陈落倒是回答情真意切,“带走李争,还有古越。你藏匿我教叛徒,带走我心爱之人,只一个就够你死的。”夏晓柔听到这话,觉得恶心无比,见一个爱一个的家伙,他会爱谁?大概他只会爱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尧戈的话本(27) “那看看能不能带走?”夏晓柔向后退一步,牵着李争,准备发动机关,陈落淡定地缓缓开口,“难道你的徒弟就不顾了?”话让夏晓柔犹豫,那是和她一起五年的人,虽然说是她的徒弟,但是更似姐妹。李争看到夏晓柔的顾忌,站出来,“你背信弃义,我不可能和你走的,除非你杀了我。” “我背信弃义?因为木七七?”陈落握着的茶杯突然碎了,杯里的水漫在桌上,陈落也不在意,起身走向李争他们,“你看,一杯好茶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啊!”来到李争面前,“既然我喝不到,那谁也别想喝。”说完就击碎茶壶。李争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多么的偏激,多么恐怖。夏晓柔见怪不怪,他就是这样的人,得不到就毁掉。 “那你现在杀了我吧!”李争倒是荡然地上前,陈落反而有些无措,缓缓地举起手,为什么那么重,手被灌铅了吗?最后还是舍不得,气得朝旁边的树击了一掌。这时,一个闪影向陈落袭来,虽然陈落有被李争分神,但是还是躲过了袭击,回头,竟然是他?古越刚刚的招式可是决绝,如果陈落没有躲过,不死也是重伤,看来是真的寒了心。 陈落倒是不意外,说“没想到几天身体就恢复好了?武功还进步了,看来药王谷真的名不虚传。”陈落的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嘲讽?夏晓柔因为许婉在陈落手上,虽然有办法制止,但是只能眼睁睁望着他们与他僵持。 夏晓柔趁众人纠缠陈落的时候,趁机准备进去寻找许婉,陈落似乎看出她的意图,笑着说“看来我下错了棋,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你那个小徒弟?”夏晓柔听到这话,不好的强烈预感如暴风雨袭来,她的脑袋一下好像进入了千万只苍蝇,头昏脑胀。 “你到底把小婉怎么了?”夏晓柔从衣袖甩出数枚银针,然后那些银针好像有意识一样直追陈落,古越趁机拉着李争逃离这是非之地,站在夏晓柔的身后。陈落倒是游刃有余的躲开那些银针,可就是没办法接近夏晓柔。有些恼火,说“你要为了他们得罪五毒教?” “五年前就已经得罪了。”夏晓柔手上收成花状,身体随即旋转,从她衣袖里伸出水袖,直击陈落,陈落转身闪躲。 “真是得寸进尺。”陈落闪躲后,定身绕手,嘴里还念叨着几句,只见银针全部朝夏晓柔射来,见形式不对,夏晓柔赶紧飞身后退,退出图阵之外,启动阵势,陈落死死地被困在阵中,他武功很高,可是他根本不懂什么阵啊!更不用提解阵了。强用武功直接破坏,对他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夏晓柔带着他们进入草屋,转动书架上的一本书,他们面前出现一个暗门,夏晓柔从身上拿下玉佩,放在暗门上,走进去。里面又是一种世外桃源。 等真正安顿下来,夏晓柔突然口吐鲜血,古越赶紧帮她运功疗伤,夏晓柔拦住他,“这点伤,死不了。如果把玉佩留给小婉的话,”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古越安慰道,他也想不到他会有一天和陈落刀剑相向,想不到自己有天对他恨之入骨,想食其骨,吮其血。 李争在旁,那个花季少女,因为他,才香消玉殒的,现在想安慰一下,自己都没有资格。夏晓柔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小木屋,李争望着这里的风格,怎么感觉像在红剑山庄看到的一样?可是它们相离起码好几百里,会有密地做这么大吗?“我们先在这里休息吧!其实这里才是药王谷。”药王谷?夏晓柔安排好他们的住处,自己疗伤。留下古越和李争有些尴尬。 “我没想到我的离开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古越苦笑着“我也没想到,”然后转而真心笑着,“你让我看清他,我还要感谢你呢。不知道接下来你要干嘛?木七七他,”古越看到李争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话道“真没想到有天我们竟然能平静的在一起说话。”李争对他倒是有些抱歉,总觉得如果不是他,现在起码他和陈落还能维持那说不穿点不破的状态,不过,这也不是古越要的,不如这样更好。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李争关切地问。 古越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先练好武功再说吧!以现在我的武功没资格说其他的。” 陈落眼睁睁地望着他们逃走了,却无能为力,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强行用内力冲破阵势,刚准备进入草屋,木七七紧随其后,拦住他,“李争在哪?” 陈落心里很是来火,自己还想找到他呢,这时候来给他添乱。“我怎么知道。你别打扰我。”陈落不耐烦的推开木七七,木七七又上前拦住他,“你不知道谁知道?我劝你放了李争,不然我跟你没完。” 陈落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你要和我没完?凭你的武功?”木七七听到陈落挑衅的话,气得不由分说地和他开打起来,到底陈落有些小看木七七了,他的武功其实很高,唯一缺些内力,现在内力也大增,以陈落的武功和他可以说不分伯仲,陈落觉得和木七七这样纠缠下去,对自己是极其不利的,于是间隙就闪了,飞离药王谷,木七七紧随其后。 半年后, 夏晓柔坐在木椅子上,望着面前两个剑舞成双的人,半年前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现在可以在捏花瞬间直取性命,一个一点药理都不懂的人,现在学术不在她之下。而她知道,他们要离开她了,一个要去救人,一个要去杀人。半年前,和陈落一战,有很多银针入她体内,让她的武功大不如前。 李争已经学会控制天气不受情绪影响,但是控制天气还是不行,控制人之生死更是一筹莫展。“今日风大,怎么出来了?”李争望到夏晓柔在旁停了手中剑,走到她身边,古越也别剑在身后,来到夏晓柔的跟前,这半年来,多亏她,他才能有和五毒教媲美的医术,但是他不是为了打败五毒教,而是为了杀了陈落,这半年,他对他的恨有增无减,尤其看到李争在旁,他的恨意越来越强,为什么他能装作怎么都没有事地练武,为什么他能那么坦然地祝福木七七,为什么他能无恨无怨地对木七七?为什么?可是他恨,恨陈落的绝情冷漠,恨自己的放不开。 尧戈的话本(28) 夏晓柔感受着最后的温柔,这半年来让她对李争的感情越发强烈,可是她做不到让他痛苦,木七七的病就让她来解吧!“想着你们快走了,多看几眼。”古越听到此话,连忙打趣说,“没有们吧!”夏晓柔有些嗔怪他,古越嘻嘻哈哈地说“我先走了,免得打扰你们打情骂俏。”李争望着古越远去的背影,他也明白夏晓柔对自己的情感,可是他的心已经给了木七七,抽不出半点地方给她了。 “多谢这半年来,你的照顾和倾囊相授。”话语恭敬而疏远,找不到半点暧昧,夏晓柔倒是见怪不怪,笑着说“医者职责。”哪有医者如此付出,搪塞之话,安慰一下彼此的心。夏晓柔拿出手中的小瓶,交给李争,李争疑惑地望着她,她说,“这是洗血丸,等你见到木七七给他服下,这可以延长他的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控制人之生死。”洗血丸是慢慢地减少他的血液,从而注入新的血液,而血液就会从制作者身上抽取,等到全部换完,制作者就会代替病者死亡。其实这不是洗血丸,而是食血蛊,一个放在病者身上,一个放在制作者身上。这跟换血之术没有区别,若说区别,那就是换血之术可以针对每个人,只要对方心甘情愿死亡,而这个必须是养蛊人。 “谢谢。”李争接过瓶子,这辈子欠她的恩情实在太多了。 夏晓柔静静地望着他,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是她先遇到他,那时候,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不会再放手,不会。 他们在三日后出发,夏晓柔带着他们从另一处离开,早在半年前药王谷已经被陈落派人团团围住,每日轮流看守。 李争没有想到另一个出口竟然是皇宫,这里竟然和皇宫相连,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可是却没有熟悉的人,他和古越站在暗处望着人来人往,这时古越开口说“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都已经到家门口了。” “不必。”李争准备离开时,听到行色匆匆的宫人说话,“快点,皇上仙游了,听说迟去的三千人要陪葬。” “快点,快点,我可不想陪葬。”两位宫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进入了李争的耳朵里,仙游了?怎么可能?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一直那么的伟岸,包括喂他毒药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泰然自若,现在竟然死了,这不可能。李争冲出去来到他熟悉的行宫,很多年他幻想一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进来,他可以恢复身份,接受正常孩子的爱,可是现在那个一直他向往的人都不在,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古越望着他跑出去的身影,自己先行离开了,毕竟皇宫,朝廷,他还不想趟这场浑水。 李争站在乾祥宫门外,望着门口已经跪了一批人,这时一个和他长得很相似的人在众人相拥下进入殿内,想来那个人应该不需要他吧,准备离开的时候,聂亘看到他,“大殿下。”一声大殿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跪着的朝臣议论纷纷,“大殿下?不是死了吗?难道真的如传闻,要传位给他?”倾言也听到话,回头望向十年没见的哥哥,一声简单的哥道出了他的思念,李争望着倾言,和现在的情景,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想看那个人最后一眼。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向乾祥宫,和倾言一起走进。 宫内纱幔放下,遮住视线,看不真切那床上的人,感觉他只是安静地睡在那里,不曾离开。长宏身边的太监见两位殿下来到,很是吃惊,一下不知道怎么宣读圣旨,望着聂亘大人,聂亘准备过去,李争叫住他,“等会,我想看看他。”李争慢慢地走过去,隔着纱幔,原来那个人竟已经白发苍苍了,掀开,坐在他的旁边,更加真实地望着他,一下对十年前他的模样变得模糊起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什么时候脸上爬上了皱纹,什么时候双鬓有了白发,什么时候他开始渴望他回来,而他一再拒绝?李争握着还不是很冰的手,试图把他搓热,“父皇,儿臣回来了。”可是再也唤不醒了。倾言望着李争,示意聂亘,让太监读圣旨。李争听着太监尖而细的声音,当读到继承人的时候,李争打断他,“这种事,我还是跪着听比较好。”李争笑着,走向倾言,跪在他的旁边,向长宏行了三礼,又对倾言说,“我相信我弟弟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起身就向外面走,太监急忙宣读,“皇位倾天继承。倾天皇子,天赋异禀,天之所向,十年前,其呼风唤雨之异能,世人过于恐慌,朕无奈将藏之,今,终悟此子乃天子,望大臣扶持。”太监一口气读完,差点没有断气,望着还没有远去的李争,剩下就是聂亘的事。倾言开口“来人,拦住皇上。”侍卫听到命令,起身拦住李争的去路。 “皇上请留步。”一齐行礼。李争回头望着倾言,“看来我这个哥的话不起什么作用嘛。”然后再回头对他们说,“我想走,谁能拦住?”李争消失在众人面前好像只是眨眼之间,他的话还回荡在众人耳边,“倾天十年前已死。”只有李争。聂亘惊讶于现在李争的武艺,是那个人所教? “势必要找到皇上。”倾言向众臣发话,所有人齐声俯首回答,其实在众人心中,还是认为是倾言的,毕竟他是真实存在他们身边,知道他的秉性和能力,可是那个人,不得而知。不管是谁,作为臣子都应该遵守不是吗?人家兄弟俩都没问题,他们何必凑这个热闹,管这个闲事。 李争这时已经在皇宫外,不由感叹,武功的好处,不然这可怎么逃?这皇位其实在几年前就明白那个人有意让他继承,可是想到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他实在没有资格,那时候更不想面对他,世人现在说是天之所向,让他继承,如果再发生,说是祸国殃民,是不是在皇位直接赐死,他可不想承受两次打击,再说,他对天下,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心很小,只是容下一个人,不能博爱于天下。 李争站在方府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听到旁边的摊贩的对话,“昨天方夫人的丧事办得真是浩大,方老爷真的很爱方夫人,可惜养了一个不孝的儿子,都不知道回来送一程。” “可不是,被赶出家门的,现在自己母亲过世也不知道回来,还是怕别人嘲笑,不敢回来?” “谁知道?真是搞不懂,只是可怜了王家小姐还在苦等。” 尧戈的话本(29) “谁说不是呢?” 李争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话,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他不是应该已经成亲了吗?被赶出家门?喜欢男的?这些都从何处说起,别人又是从何处得知?为什么感觉在药王谷半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什么都变了。 李争不相信木七七没有回来,他还记得当初木七七一听到他母亲生病的消息就紧张得半死,更何况是他母亲的丧事。向摊贩打听了方夫人下葬的地点,就离开了。留着摊贩们还在惊艳。以为刚刚站在身边的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待刚刚开口向他们询问,竟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如此出尘绝艳。 李争来到方夫人墓前,果然方之华很重视她的,墓是这里面最大最好的,因为是昨天刚刚下葬,土色还是很新,水果还是满满一盘,鸡鸭各有一盘,纸钱更是到处,连鲜花都还没枯萎。李争朝方夫人墓前跪下,行了三拜,“对不起。”如果不是他,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如果当初他没有拒绝,没有离开,没有遇到木七七,方夫人不会死,木七七不会失踪,就连自己的父皇,说不定也是活着的,一切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没有如果,即使有如果,他还是选择拒绝,选择离开,只是不想遇到木七七。靠在方夫人的墓前很久很久,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他,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想爱不能爱的声音,在刚刚看到长宏,都没有哭,只为这一声,竟然已经热泪盈眶,原来他错得这么离谱,既然相遇,就从未后悔。“阿花。”木七七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在这地方见到他,寻找了半年,他知不知道他快要发疯了,跟踪陈落,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只是不敢回去,一直在方府周围徘徊,乔装路人进去行了礼,不敢过分停留,当时看着母亲官柩的时候,发现只剩自己在世上了,如果没有李争,真的一点意义都没了。木七七正在走向他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理由,他每踏一步心里多一分忧虑,如果告诉他,喜欢他,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来到面前,只是一句,“这半年,你好吗?” 李争听到他的问话,心里想,怎么会好,每天每天想你,每天每天想你是瘦了呢,还是胖了呢,每天每天想你那位姑娘照顾你好不好,幸福不幸福,每天每天都在想,到后来不敢想了,害怕你已经忘了我,害怕你现在真的太幸福,只好努力练武,让自己生活满满的,没有时间来胡思乱想。 “还好,你呢?” “一样。”木七七弯腰跪在母亲墓前,叩了三个响头,“半年前离开的时候,我应该去见她一面的。”这是现在唯一最后悔的事。李争也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这次我不会放手的。 陈落站在远处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为什么又是他先找到?为什么自己永远都跟不上李争的脚步,李争啊,你什么时候能回头看看?其实你身后一直有个追着你奔跑的家伙。 李争和木七七刚到街上,就看到一排士兵一边贴着诏书,一边敲锣打鼓宣读诏书上的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德皇于今早辰时驾鹤仙游,在位十年俯察民心,殚心竭虑,既树神武之绩,又光耀明德,新皇继位,继先皇品德,遂大赦天下,免责死囚,减免赋税,同感先皇悲痛,每家每户门前,放置长明灯,布告天下,咸使闻知。”李争听着,终于那里自己再无牵挂。 “现在我无家可归了,我们能不能相依为命?”木七七努力斟酌词语,不知道李争有没有听到传言,知道他的秘密,转念一想,不由想笑,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只怕给他带来负担。 李争牵起他的手,“以后我陪你四海为家。”这是给他,也是给自己的承诺,木七七惊讶地望着牵在一起的手,愣了几秒,开心地把李争揽入怀中。就这样吧,没有更多的承诺,更多的语言,现在相握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这是去哪?”李争与木七七同骑一匹马,行走在山林间,鸟儿歌唱,兔子追逐,羚羊奔跑,所有的动物都欢呼雀跃,两三个胆大的鸟儿落在李争和木七七的肩上,甚至还有胆大的松鼠敢跳到李争的怀里,让李争的心情更好,木七七望着李争怀里的松鼠,自己有些吃醋,借着拉缰绳把李争抱得更紧了,说,“离开京城,哪里都好。”离开京城,开始新的生活,所有的悲伤都留在这里,再也不去触碰。 “我的阿花真的太受欢迎了,连小动物都忍不住喜欢你。”木七七望着李争怀里的松鼠说。 “我们养它怎么样?它没有亲人了,在森林里有很多动物欺负它。我们带着它吧。” 木七七疑惑地望着李争,“你怎么知道?胆子这么大,我觉得就是父母惯的。” 李争听到这话,一下不说话了,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自己真实的身份,这样真的好吗?又想了想,自己估计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到京城,还是不要说了吧,这样和他一起入江湖不是很好。“从小就懂,它说你诬蔑它,它讨厌你。” “还讨厌我?我还讨厌它呢。” “它真的很可怜,养它吧,我都想好叫它什么了,叫它松松怎么样,看它这么好看,你忍心它受欺负吗?”李争回头楚楚可怜地望着木七七,准备把松鼠也抱给他看,木七七紧紧拥着他,说“别乱动,小心跌倒。至于这个东西,你真喜欢,就养吧。” “太好了。”李争对松鼠说,“这样你就有亲人了,松松。” 李争和木七七在一家客栈前落脚,李争抱着松鼠,望着满桌的菜,惊讶地望着木七七“这是干嘛?两个人能吃完吗?” “看你瘦的,没有好身体怎么行,至于吃不完,给它吃。”木七七邪恶地笑着望着松松。 “你啊。”李争无奈地摇摇头,吃了几口,想起夏晓柔给的洗血丸,拿出来,“这个你把它吃了。” “这是什么?”木七七拿着药瓶,好奇地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 “助消化的,一会我们吃这么多。”李争觉得自己找的这个理由不错,自然。 “身上还备这个啊。”木七七不疑有他,待吃后,对着桌子大喊一声,“那现在准备开杀吧。” 尧戈的话本(30) 李争见木七七吃了,放心了,现在慢慢练武就好了,对了这个能延缓多长时间还没问晓柔,这刚好是往药王谷方向走,到时候去找晓柔问一下。“再杀也吃不完。” “啊,我的肚子。”木七七躺在床上叫唤着,李争把松松放下,倒了一杯茶转身望着在床上叫唤的人,“这叫自作自受,谁让你点那么多,吃不下就不吃好了。” 木七七揉着微隆的小肚,然后坐起来,笑嘻嘻地说,“心情好,吃的自然有点多,阿花,你都不吃,这样瘦下去可怎么办?” “和你比确实没吃。”李争笑着,望着在房内乱跑的松松,这样的日子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木七七笑眯眯地望着李争,“上次我们住在一个房间,你还记得吗?” “和上次一样。”李争倒是被木七七的话吓到了,他还没想和他怎样。 “不是吧,我不要。”木七七心情一下打入谷底,上次是自己没胆,被李争一说,乖乖地睡在地上,现在可不一样,关系不一样了,现在他们应该算是情侣吧,可以睡在一起吧,甚至可以干点什么吧,按理说,应该是他想的这样的吧,应该吧?“为什么啊,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 李争听到这话被雷到了,虽说应该算吧,你也不用说出来吧。想开口反驳,但是想想算了,“那我出去让老板再开一间好了。” “别。”木七七吓得跳起来,跑到李争跟前,“对,就这样在一起确实不太好,我们成亲吧。” 李争听到这,更是雷得五体投地,成亲,亏他想得到,李争的眼睛已经不是正常倍数了,“你再胡说,我走了。” 木七七一下抱住李争,“我不要。”木七七倚在李争的肩头,“我知道,这太沉重了,如果哪天你累了,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李争感觉到木七七的害怕,李争搂着他的腰,其实他是自由的,怕对木七七是沉重的。木七七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李争对他的爱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我们成亲吧。” “真的?”木七七不可置信地望着李争,直到真实望到李争点头,才如梦初醒,准备亲李争,被李争瞪了一眼,乖乖地低着头,朝他的脸颊偷袭了一下,赶紧说,“什么时候?” “再说,看你表现。现在你能从我身上下来吗?”李争倒也没怎么在意木七七的偷袭,木七七笑着松开李争,伸出手掌向李争发誓,“我会让你很快答应我的。”这时旁边的松松好像听懂一样,朝着木七七叫一声,声音又尖又高,木七七不满地望它,“你在叫什么?明天就把你丢了。”话音刚落,松松就开始拼命地叫,还窜在木七七身上,木七七一下没招了,想甩开,可是它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李争见木七七实在是太可怜了,终于开口说,“松松,放开他吧,再这样下去,客栈可要赶我们走了。”松松听到李争的话,只好乖乖地从木七七身上下来,然后窜到李争怀里,依偎在他怀里,朝木七七做了一个得意的神态,气的木七七直跳脚,“这个家伙怎么又跑到你的怀里了?” “好了,明天还要赶路,还要不要睡了?”李争抱着松松准备上床的时候,木七七笑着从李争手里抱走松松,说“这家伙还是跟我睡吧。” 木七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李争死死地瞪着木七七,“成亲的事作废,现在睡觉。”李争气得直接钻进被窝,不理木七七了。 “我错了,相公,相公。”木七七抱着松松,样子特别委屈,真是一句话的事,于是开始他漫长地忏悔时光。就这样木七七在李争旁边絮絮叨叨竟然说了一个时辰,李争实在受不了,掀开被子,问“那你错哪了?”木七七倒是经过一个时辰已经进入自言自语的状态,一时缓过神,“啊,错哪了?”李争被木七七气的又准备盖上被子的时候,木七七一个俯身吻住李争,这下倒是让李争懵了,呆呆地竟让木七七吻了,身子都感觉慢慢软化了,可是怎么有个讨厌的声音响起,这时店小二也敲门来了,李争也缓过神来,推开木七七,“你去开门啊。” 木七七恶狠狠地瞪着松松,跑去开门,店家主要就是提醒安静一些,木七七朝店小二道歉,保证不会再发生了,店小二才离开。等木七七回到李争身边,李争已经蒙得死死地,看不见任何缝隙,木七七只好怏怏地从柜子里掏出被子,铺在地上,开始一夜无眠的夜晚。可是李争何尝不是。 经过昨晚,两人都失眠了,起来的时候,望到彼此的黑眼圈,笑着,原来彼此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相守,只是这里面的小问题还是有待磨合的。 就这样慢悠悠地行走着,三天后,终于到达药王谷附近,李争把松松交给木七七,“我去找下晓柔,现在这里布满了陈落的人,我要从别的地方绕进去,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不要,找她干嘛?”木七七委屈地说。 李争当然不能告诉他真相,又要撒谎,李争心里暗暗地悱恻,这怎么一天到晚都是撒谎。“这半年,一直都是她收留我的,刚好路过这里,去看看,现在她一个人在谷里,肯定很孤单,那要不你和一起吧。” “好啊。”木七七听着话高兴了,对,他可要看好他的阿花,免得被人拐跑了。他们小心翼翼躲在隐蔽处,可是药王谷外空无一人。李争顿时感觉不好,是不是陈落知道他离开了?李争还在犹豫的时候,看见夏晓柔从房间里走出来,身边还有古越。古越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是和他一样,来看望晓柔的吗?李争准备出去找他们的时候,木七七拦住他,说,“感觉有点不对劲。再看看。” 夏晓柔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望着古越,“你确定要这么做?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你不是一样?竟然给自己下蛊。” “你知道?” 古越在后面慢慢地走着,倒是不着急,“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看到了。” 夏晓柔听到这话,震惊地回望他,真是不小心?这半年怎么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尧戈的话本(31) 古越抬头望着太阳,“这和李争分开也有不少时日了,不知道李争和木七七有没有在一起?陈落知不知道?” “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当然为了他俩能在一起。”古越停下脚步,嘴里默念什么,夏晓柔竟定着不动,“晓柔,说起来,你既算我的姐姐,也算我的师傅,所以还是把东西给我,我不想伤害你。” “好,我给你。你解开我,我去拿。”夏晓柔口头答应着。 “晓柔,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手段。”古越又念了几句,夏晓柔能动了,朝着旁边的树走去,只见从树里爬出一个巴掌大黑色球体。古越笑着,但是转眼,夏晓柔默念口诀,只见黑色球体朝古越攻击。李争看到这,有些忍不住,这都是为了什么啊。木七七拉住他,让他继续看下去。 古越努力和黑球做斗争,一边喊着夏晓柔,“你在干嘛?难道你想它死?” “东西已经给你了,至于怎样我管不到。我还是劝你,这东西最好不要动它,你自己也会反被它所伤。”夏晓柔准备走掉的时候,李争站出来喊住她。夏晓柔回头望着李争,在他旁边站得那个人,从自己身体的变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只是亲眼看到心竟格外的疼。古越在慌神中,被黑球咬了一口,疼得向甩开它,可是它就是死死黏在身上,夏晓柔望着古越这样,默念口诀,黑球停止了攻击,又钻进树里。 古越捂着脖子,望着他们,气的转身离开。李争在旁准备拦住古越,可是被古越推开了,留在他们三人。 “那是什么?”李争开口问夏晓柔。 “先进屋再说吧。”夏晓柔领着他们进入密室。“那是黑齿,一种蛊。欧阳想报仇,有点想疯了,想用黑齿,和陈落同归于尽。” “你怎么会养那种东西?这蛊太邪了。”李争还是不知道夏晓柔到底有多深啊。 “这些都是前谷主留下的,你想不想养两个玩玩?”夏晓柔笑着说,“情蛊怎么样?那小东西很可爱。” 李争听到这话,怎么觉得夏晓柔也变了。夏晓柔望着李争,不开他玩笑了,“怎么想到我这了?还是像和欧阳一样?” “才没有。就是路过看看你,没想到你这样想我。”李争有些委屈。夏晓柔望着李争这样,看样子现在过得很幸福,这样就不后悔自己所做的。 “那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本来打算过些天,出去看看,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带上我?”夏晓柔小心地说,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行。”说话的人是木七七,他可是明白这这家伙对李争的心思,毕竟是女孩子,木七七还是有些不放心,害怕李争在乎世俗,害怕李争放弃。 “你在说什么。”李争不满木七七,对夏晓柔说,“我们一起同行,有个伴多好啊。那过两天出发,不知道晓柔想到哪里?” “不知道你们想到哪?” “我们也不知道,那这两天刚好想想。”李争和夏晓柔一直说着,留在木七七在旁边望着他俩,心情郁闷到极点。望着旁边的松松,觉得自己更加可怜了。 晚上,木七七在房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准备找李争聊聊天,可是到李争的房间,竟然没有人,木七七这下吓得,不是吧。转身望着夏晓柔房间投射出两个人影,白天还没有说够吗?记得李争以前是不爱说话的,怎么遇到这个夏晓柔都变了,还是发现还是夏晓柔好?木七七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想克制自己不去看,可是还是没有忍住。 “和他怎么样?”夏晓柔问。 “还好,现在我只希望能陪在他身边就好。”李争笑着,“其实我这次来,上次走得急,没想起问你那药能维持多长时间?我还有多长时间?” “起码三年。你现在练得武功怎么样?能控制天气了吗?”李争和夏晓柔的对话,木七七怎么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药?还有多长时间?是李争生病了吗?还有控制天气干嘛?有能控制天气的人吗?木七七想到这,突然想到一个人,倾天。这不可能。 “最近有点起色。晓柔,那武功真的有人练成吗?” “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前谷主留下来的,我也没办法考察,不过我想这应该是真的,你不是已经能控制自己了吗?” “那也是,不过后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差点东西。” “可能是还没到时候。”夏晓柔安慰说,她不能告诉他,她撕走了一张,最重要的一张,控制生死是要绝情绝爱的,这些你是不必知道的,木七七会好起来,你也会幸福,而我会离开。木七七在外听着,是李争生病了吗?病得很严重吗?反正在他听来就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大早,木七七就跑到李争的房间前,在门口走来走去,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不肯上前,直到李争开门,两人面面相觑,“你在干什么?一大早就听到你来了却不见你敲门?” 木七七站在门口,实在不知道怎么问昨晚听到的,李争是不是生病了?还有李争是不是倾天?其实现在他最害怕的是李争生病了,听昨晚的意思,好像很严重,好像拆穿了,李争会不会离开他?觉得自己是同情他,可是不问自己真的好难过,还是自己观察?思前想后,还是不点破好,这是对李争,对他都好的结果。 “我在想今天去哪?可是一直想不到,就不好意思进去了。”木七七说完笑嘻嘻地望着李争,“想来阿花应该想了吧,为什么自己还要动脑子啊?” 李争笑着,“难道你的脑袋留着生锈吗?”木七七听到拼命地点头,说,“我还要在脑袋里开出一朵花。” “谁的脑袋要开花?”夏晓柔从远处走来,一大早就听到这么热闹的声音,李争性子太冷,木七七性子太热,彼此正好,而她的性子太淡。 “就是我。” “那好,我帮你吧。”夏晓柔准备往木七七头上敲的时候,被木七七闪开了,躲在李争的后面,朝着夏晓柔做鬼脸,李争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看样子这趟旅行应该还不错的。 尧戈的话本(32) 夏晓柔望着两人有说有笑,自己到底还是有些放不开,虽有些难过,还是忍住没有表现出来。三人带着一只松鼠,走到山谷中间,竟发生山体滑落,马匹惊吓过度,四处逃窜,李争,木七七,夏晓柔努力稳住马,准备冲出的时候,前面的路竟被一群大石头挡住了,再望向山顶,有一群人驾马而立在山顶,看到李争他们堵住了,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接着有人在上面喊,“是不是药王谷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木七七和上面的人对喊。 “是不是药王谷的人?”那人刚问完,旁边一个人用刀柄敲着那人的头,说“你是不是傻?管他是不是,既然已经抓了,带回去给老大看不就知道了吗?” “对哦。”那人傻兮兮地笑着,然后吩咐人下来包抄李争他们。转眼之间,他们后面来了一百来号人,朝李争他们气势汹汹地来了。 木七七准备从背后掏出剑和他们大干一场,李争制止了,“看看谁想对付药王谷。”这一百来人,他不想杀生。 倒是在旁边的夏晓柔不说话,因为她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强了,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减少他的仇恨。 “麻烦带路。”李争对领头人这样一说,反倒是吓了他,这么自觉?很快镇静下来,开口说,“识抬举最好。” 没一会,把他们带来山寨里,寨子看起来很新,猜想应该建立没多久,但是却在这里竟有上百人聚集,这寨主应该很是不简单,还有,这里山谷是经商必经之路,却匪类纵横,倾言到底在朝廷干什么?想到这,李争又自嘲自己,都离开那里,还在想那里干嘛。其实他不知道他正在慢慢地变化。 那些人把他们关在地牢里,就不管他们了,直接离开了。木七七喊他们,根本没人理他,“喂,你们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不是要见你们老大吗?喂,你们别走哎,给我回来!” “别喊了,到时候会带我们见的,现在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吗?都赶了一天路,你不累吗?”李争说着就盘坐在地上。准备闭目养神,木七七扑到他跟前,惊讶地望着他,“阿花,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以这么淡定?”李争抚摸着他的脸,说,“这样可以吗?”木七七一下安静了,笑着把手贴在李争的手上,“你真的很厉害。”木七七准备得寸进尺的时候,松松又不适时宜地开叫了,夏晓柔在旁看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在松松化解了尴尬。可是又惹得木七七白眼和在心里想杀了它千万次的冲动。 没一会,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是这里的老大来了吗?进来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人,这就是老大?还是土匪头子?太不科学了吧?但这就是事实,面前这个看起来大风一吹就倒的家伙就是这白虎山白虎寨的寨主,孙文。 孙文望着地牢里的人,喜出望外,这不可能吧,他竟然抓到药王谷的谷主?“你真是夏晓柔?” “没想到几年没见,你还记得我?”真的是他,这个难缠的家伙。 “没想到真的是你,你害得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就算你化成灰也记得。”孙文已经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反抗就上来了,那她现在的武功是不是更高呢? “害?谈不上,你这样只能说你是自作自受,这些年,你在药王谷弄什么瘴气林还不够,现在又要弄什么妖蛾子?” “我好心帮你选最出色的的徒弟,都不知道感激,当初你为了谷主的位子对付我可是比我的手段高明多了。”孙文其实除了骨瘦如柴,看不出其他毛病啊,为什么这么深仇大恨?是为了谷主之位?“那两个家伙是谁?你的徒弟?”孙文突然把目光放在李争和木七七身上。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把我们关在这到底是什么目的?” “没什么啊,就是想找几个药王谷的人出出气,没想到今天抓到大鱼,当然要好好玩玩。”孙文转身就走,边说,“你们最好不要靠近牢门,还有最好不要靠近夏晓柔。” “你说不靠,我偏靠。”木七七准备过来,李争拦住他,“不要过去,门口刚刚撒了贺华,人在这种味道下都会慢慢中毒,过去会直接死亡。” “那不是很快就要死了?那要不赶快离开。不对啊,你知道,刚刚为什么不阻止他?”木七七问李争。 “在他说后,我才发现的,还有晓柔身上中得是贺红,刚好抵制贺华,所以我们在这里不动就会没事。” “不是吧,堂堂的药王谷谷主竟然被人下毒都不知道。”木七七嘲笑夏晓柔。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阻止的话,中毒更快。”夏晓柔准备过去抱松松的时候,李争拦住她。 “不要,还有办法。”夏晓柔望着李争,你如此的通透人心,可是你却不忍识破人心,最后夏晓柔没有抱松松,站在一旁,松松吓得赶紧钻进李争的怀里,它也是明白刚刚夏晓柔准备对它做什么的,只有木七七一头雾水。 入夜,月光从窗户撒入,在这山谷间,还有蝉鸣,蛙叫,格外的美好,李争以食指吹奏出声音,顿时吸引了蝉飞进来,木七七望着很多的蝉飞入飞出,留在地上一片蝉壳,终于满满一堆,蝉不再回来。“你可以把它化为粉末吗?”李争问木七七。 “没问题。”木七七抽出剑,对着蝉堆,飞剑扬起所有的蝉壳,唰唰几剑,落在地上全部化为粉末。弄完后,夏晓柔对他们说,“剩下的,我来吧,一会我还要找他,你们先走。”李争点点头,看得出来,两人的矛盾很深,这次如果能彻底解决最好。夏晓柔点破自己的中指,渗出血,用内力一扬蝉粉再把自己的血混合进去,朝李争和木七七说,“就是现在。”然后木七七劈开铁链,拉着李争逃出来了,夏晓柔不慌不忙地走出来,外面的守卫望着他们准备拦住他们,却在夏晓柔的拂袖间全部晕倒在地。到底曾经在五毒教待过的人,还是可以那么绝情。 尧戈的话本(33) “我们在哪里等她?”待夏晓柔和他们分开的时候,木七七问道,李争挠挠头,是啊,自己总是这样瞻前不顾后的,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长? 真正成长是需要痛彻心扉的过程,这个是他永远不想经历的。木七七望着李争这样,知道了,说,“那我们也去找那个人吧。”于是出发找孙文了。 这边夏晓柔已经来到孙文的房间门口,望着里面灯火通明,他也知道她来了? “进来吧,不是想杀了我?”孙文的声音响起,夏晓柔推门而入,里面的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端坐到厅前。“没想到你们出来挺快的,是杀了谁来保住你的性命?对哦,那里有只松鼠应该遭到你的毒手了吧?” “你怎么做是为了什么?” “什么?当然是要揭穿你的假面具,师傅被你蒙蔽,婉儿被你蒙蔽,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一个好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给师傅下蛊,给我下蛊。” 夏晓柔无言以对,确实,五年前她刚到药王谷,她的心不是那么平静,她想过报仇,想过回去,所以她要快点学到药王的所有武功,只要让师傅消失才可以,可是她还没下手,师傅自己先死了,他是死于自己下的蛊毒,师傅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关于古越的真实身份,他传位自己,却被孙文知道自己下蛊的事,觉得自己是杀害师傅的,为了谷主之位,于是两人在打斗之中,夏晓柔把准备给师傅下的蛊用在孙文身上,他能活在今天,算是奇迹。 孙文接着说,“其实你看到我活着是不是很惊讶?我就是死不了,我现在是五毒不侵。我得到一种蛊,专门对付你的。” “原来你是以蛊养蛊。不错,不过估计你活不过今晚,再多蛊都救不了你。”夏晓柔朝他射出针,孙文翻身闪开,夏晓柔飞身靠近,孙文甩开身上的大红衣服,从里面飞出数十条蛇,向夏晓柔攻击,可是那些蛇到了夏晓柔面前全部被斩断蛇头,孙文也是没想到她武功竟然这么高了,飞身准备擒拿夏晓柔,被夏晓柔一个转身射出的针射到胸口,孙文还是不死心地准备进攻,这时李争和木七七到了,帮着夏晓柔对付孙文,孙文见到这阵势,从窗户飞身逃走了。木七七准备上前追的时候,夏晓柔叫住他,“跑了就算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过遇到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算他跑得快,不然让爷爷我追到,有他好看。”木七七望着孙文逃走的方向说。 “好了,别马后炮了,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吧?”李争说。这白虎山的人都去了哪?竟然除了几个人看守,就没人了?白天看到的一百多号人去哪了?三人准备走出寨子的时候,寨子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对劲,张牙舞爪地朝他们过来,站在寨子顶端的孙文笑着说,“慢慢享用你们的美食吧。”转身飞走了,“你们等着受死吧!” 木七七和李争迷茫地望着这些人的怪异举止,夏晓柔开口说,“他们中的是尸蛊,现在他们可是行尸走肉,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顿可口的饭菜,除了杀了他们我们逃不出去。”说完就朝一个人飞身过去扭断他的脖子,“必须扭断他们的脖子,不然他们还会死而复活。”李争眼睁睁地望着夏晓柔在他面前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内心的震惊和恐惧席卷而来,面前江湖就是这样腥风血雨,木七七听到夏晓柔的话,也加入其中,只有李争呆呆地待在原地,连松松吓得就躲在李争的脚下不敢动,这时一个人冲到李争面前,准备向李争攻击的时候,木七七眼疾手快挡在李争面前,却被那人的抓伤了,木七七当着李争的面活生生地扭断那人的脖子,吓得李争尖叫起来,跑走了。脑海里只有十年前父亲拉着他看的尸鸿遍野,那些因为他死掉的人,现在为什么又让他看到? 木七七望着李争跑了,赶紧去追,松松也在后面跑着,木七七不会知道这是他失去李争的开始。 木七七赶到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大雨,李争正蜷缩在一棵树下,样子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而绝望。木七七站在他的面前,“这就是江湖,阿花,我不想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可是有时候必须。” “我从来没想过要到这样的江湖里面,我不想杀人,也不想你杀人。”李争话语低沉而悲伤。 木七七望着远处厮杀的夏晓柔,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她。”他不能答应他不去杀人,因为只有杀了他们,他们才能活下来。而他唯一能帮李争做的就是让他依旧如初,为他抵挡风沙。李争望着木七七远去的背影,眼睁睁地望着他们在雨中厮杀,一百多人在雨中一个个倒下,从李争这个角度看,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他无权责怪任何人,而他选择在这里不参与,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今晚的雨水,是他放肆的一晚,见证他成长的一晚,原来长大真的是一夜之间的事。 李争望着前方渐渐减少的人,还在悲伤中,竟有人从背后打晕他,在最后闭眼之前,看到那个人给准备上前松松一掌,还看到木七七还在厮杀中,希望松松躲过那一掌,还有木七七和夏晓柔没事。其实选择别人也是幸福的时候,前提是自己已经幸福。等到木七七和夏晓柔回来,两人身上见不到半点血迹,不知道是他们武功太高,还是雨水洗刷的原因。木七七望着倒地的松松,消失的李争,他崩溃了,他错了吗?“他妈的是谁干的?给我出来!出来!把李争还给我。”木七七气得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夏晓柔赶紧检查木七七,难道还嫌不够乱吗? 陈落轻轻地抚摸着安静在床上睡着的李争,等待最终是有结果的,你爱木七七多深,今后你李争爱我陈落就有多深。 夏晓柔准备抱着松松的时候,吓得松松向后退,夏晓柔笑着说,“看来你很想死?那好,我就不费力救你了。”松松听到这话,还是鼓起勇气靠近夏晓柔,夏晓柔为它施针,一边说,“不就动了一次杀意,至于这么怕我吗?一点都不知道为人牺牲的精神。” 松松不由得白了眼,它才不要呢,活着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啊?木七七躺在床上也苏醒了,问夏晓柔,“阿花还在是不是?是不是?” 尧戈的话本(34) 夏晓柔为松松施好针,见木七七问她问题,慢悠悠地回答,“你还是先休息,找李争的事,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夏晓柔刚说完,木七七就急得下床,夏晓柔拦住他,“你这样怎么去找他?你知道他在哪吗?”夏晓柔的话,让木七七安静地待在床上,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他怎么可以离开他?想到这里,他气,站起来指责夏晓柔,“如果不是你招惹了孙文,如果不是为你帮你解围,阿花就不会丢,不会丢。”说着木七七哭了,“这次你要我找你多久?”夏晓柔呆在一边,望着木七七,这半年,他究竟绝望多少次?又是什么支撑他走下去的?她一下子明白,李争为什么对面前的人矢志不渝,这个人确实值得李争为他。而她即使她为自己的命想让李争幸福,可是她还是渴望李争离开,渴望李争能爱上她,所以她选择洗血蛊,让她有时间,也有机会赌一把。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激动,你中了尸毒,现在不好好休息治疗的话,估计你都没命找李争。” “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你说什么?”夏晓柔佯装不知道,木七七下床抓着夏晓柔的手,“你一定知道,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淡定?你不是也喜欢李争?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紧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抓药。”夏晓柔准备离开,木七七死死地抓着她不放,说“今天你必须告诉是谁?不然你别想走。” 夏晓柔见拗不过他,开口告诉他,“是陈落,以你现在的样子能打过吗?”夏晓柔从松松受伤的掌法看出,只有那个人才会练这样诡异的武功。木七七呆住不说话,确实,他不能。 两天后,五毒教前,夏晓柔和木七七,还有一只松鼠。“陈落,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把李争还给我。”木七七在门口叫嚷着,这边陈落心情正好,才没兴致理他们呢? “陈落,有人叫你,好像还喊我了?”李争疑惑地问陈落。 “没事,就是一些疯狗,不如阿花和我一起赶走他们?”陈落说着挽着李争来到五毒教门口前,木七七望着李争挽着陈落,这不可能。 “阿花,我是木七七,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木七七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李争。 “我当然要和他在一起,难道和一个骗子在一起?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李争望着陈落,“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他,不会在乎你什么解药。” “阿花,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木七七望着这样的李争,为什么这么陌生,只是相隔两天,为什么李争会变成这样?(现在李争的记忆把木七七和陈落相混淆,现在说的是指古越告诉他真相,遇到夏晓柔知道解法,现在又重新遇到陈落。) “木七七,我劝你死心吧,李争爱的是我,陈落,不是你。”陈落望着旁边的夏晓柔,“上次没有解决你,这次,一起解决。”然后回头对李争说,“你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我不想你见我手上沾上血迹。” 李争听到这话,好像不久前刚听到,这就是江湖,阿花,我不想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可是有时候必须。然后点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松松叫住他,李争望着它,准备从它的语言中得到什么,陈落笑着催促道,“快点离开吧。”无奈,李争缓缓地离开。 陈落望着李争离开,笑着对木七七说,“怎样?看到花儿爱得是谁了吧?” “你到底对阿花做了什么?”木七七说。 陈落笑着望着他们,“这些你们到地府问阎王吧。”说完,陈落甩手一片毒粉,夏晓柔连忙挡住,也朝陈落射出数枚银针,“你什么时候才不使用阴谋诡计?” “能赢才是王道。”陈落才不会傻得浪费自己的体力和这些人打得难解难分。然后陈落准备对付木七七,可是又被夏晓柔破坏了,这家伙,成天破坏自己,看来这个夏晓柔不除掉,对自己很麻烦。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其实即使他们一个人,如果不是使用阴招,他对付也是很麻烦的。所以,陈落望着他们,闭眼之间,人影消失,再转眼之间就出现在木七七的身后,给了木七七一掌,夏晓柔看准时机,反偷袭了陈落,陈落被夏晓柔伤得不轻,转身准备给夏晓柔一掌,却被夏晓柔挡开了。 “我果然不能小看你啊,当年的小姑娘都长大了。”陈落说话间,准备偷袭夏晓柔的时候,可是他想不到他竟然来了,他给了夏晓柔一掌,李争打了夏晓柔之后,来到陈落跟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夏晓柔一口鲜血喷出,原来你竟给他喂了这个,如果也给他喂了这个,是不是他爱上的是自己?可是夏晓柔还是比陈落舍不得,她舍不得李争难过,所以她夏晓柔可以自豪地说她比任何人都爱李争,可是她却比任何人胆小,她赢不了木七七的先相遇,她赢不了陈落的不顾一切。 木七七呆着望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有变化的李争。李争回头紧张地检查着陈落,“你没事吧?” 陈落也呆着摇摇头,他望着李争这么温柔的对他,他知道这幸福是偷来的,哪天如果要还,他还不起,更不想还。李争望着夏晓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对陈落,可是我不能让你伤害他,对不起。”李争对自己刚刚的行为也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已经爱他到这个地步,竟然对自己有恩的人都能下毒手,不由对自己感到畏惧,更是对自己爱眼前这个人感到无奈,自己竟中毒之深,可是为什么是无奈,不是幸福? 就在这时,松松上前,尖叫着,刺激着李争的大脑,陈落望到松松对李争遭到伤害,准备再击松松,好在松松这次反应快,躲开了,陈落抱住李争,进入殿内,留下一席话给木七七和夏晓柔,“下次再见,以死谢罪吧。”木七七望着远去的李争,心里一股胸闷,鲜血从嘴角流出,他们之间究竟隔了多少人,多少事? “回家”夏晓柔倒是淡定的说着,木七七擦掉嘴角的血,说“我不回去,我要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来李争忘了你,不对,不应该这样说,是把陈落当成是你,而你就是陈落,就是这么简单,你问什么问。” “这怎么会?我的身份,我的名字,我的感情,怎么可能转移到他的身上?” 尧戈的话本(35)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李争服了情殇就行了。好了,现在回家,治好你的伤再慢慢跟你解释。”夏晓柔故作淡然地说,回头望一眼五毒教,李争,我到底是太怯懦了。 夏晓柔坐在窗户边擦着自己的伤,没想到李争的武功竟然已经这么高了,感到外面的不一样的气息,警觉起来,难道是陈落?手上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这时一个人影闪过,夏晓柔手上的针也脱手而出,可是那人已经到了屋内,手上捏着夏晓柔的针,“以我的武功,杀了他的几率是多少?” “是零。”夏晓柔看清来人,倒是轻松起来,继续擦药,“你怎么来了?不是又想到什么旁门左道?” 古越见她这么淡定,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什么叫旁门左道?这些还不是跟你学的,我只是想要黑齿,为什么不给我?” “那不是好东西,你不适合,上次咬了还不怕?”夏晓柔终于擦好药,抬头望着面前的这个更加妖娆美丽的男子,他的性格就像火,可是招惹到,只会引火自焚,陈落注定死在他的手上,因为他太倔强了,得不到,就毁掉。 “怕?现在晓柔越来越幽默了。”古越轻蔑地笑着,“我来,就为了帮你,现在李争中了情殇,如果这个收益者不是陈落,而是你,这个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诱惑力?” “就算解了情殇,李争爱上的也不可能是我,再说,情殇可是无解。” 古越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抛给夏晓柔,夏晓柔接住,望着古越不解,古越一副嫌弃她的表情,“亏你是药王,连这小小的还情丹都不知道?” 夏晓柔望着手上的药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还情丹早已失传,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个确确实实是还情丹,只要你把这个给李争服下,李争肚子里的情蛊可就死了,我看陈落能活多久?”古越想到陈落马上死,他的心情就无比的高兴。 夏晓柔握着药丸,望着古越,他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他又是怎么得知李争中了情殇,一般人只会认为是情蛊?他又是在哪里从什么人得到这个还情丹?现在这个古越,她已经看不明白了,他竟然知道她有黑齿,还想着用黑齿杀陈落,他到底知道多少事?从哪里知道的?现在夏晓柔最想弄明白这些事,不然她没办法相信他。 “那这个我收下了,至于什么时候我能再见李争就难说了。” “李争肚子里的情蛊多活一天,这个还情丹少一分成功几率,超过一个月,这个就没用了,你看着办吧。那我先走了,师父。”古越最后的一声师父喊着夏晓柔那么的心惊,可是明知道有哪里不妥,还是只能按他所说的去做。 陈落帮李争擦掉额头上的汗,掖好被子,坐在李争床边,握着李争的手,“你这样会让我更加离不开你。阿花,你看装木七七久了,都不习惯叫你花儿了,可是装得毕竟是别人,你哪天发现,会不会回到他的身边?”说到这,陈落不由得笑了,“本来你爱的就是他,回去也是应该的,不过我相信没有那天。阿花,只要你在我身边,装谁我都无所谓。” 古越倒垂在屋外的房梁上望着陈落俯身亲吻李争,心里还是嫉妒,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放不开,应该斩钉截铁地去恨,去怨,去报复,为什么还是难过他的绝情,难过他的爱不在自己身上,难过他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不管是爱,还是恨,他都是不屑一顾。 早晚你会后悔,后悔没有爱我,后悔告诉我真相,后悔赶我离开。古越心里暗暗发誓,然后转身离开,可是为什么还留下一滴眼泪? “父皇?”李争惊讶地望着长宏,怎么回事,父亲不是死了吗? 长宏笑着朝李争招手,“小天,过来。” “父皇。”李争一步一步慢慢朝着长宏走去,好像小时候长宏教自己走路一样。 走到跟前,长宏高兴地牵着李争,“我带你看看人间。”李争望着长宏,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不要,不要,看。”李争挣扎着,渐渐长宏的脸色变得扭曲,“来,我带你看看人间——地狱,因为你才变成的人间地狱,难道你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活一辈子?你难道要活在你那不齿的爱情中?那是违背天理的,小天,你醒醒吧,醒醒吧。” 李争一下惊醒,望着面前的急切的人,一下抱住他,“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即使是违背天理,可我还是很爱你,所以拜托你别丢下我。”让我独自看这人间地狱。 陈落被李争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久久不能回神,回抱着李争,“是我拜托你别丢下我。”李争,拜托你,你别让我这样感动,我真的舍不得放不开你。 李争靠在陈落怀里,冷静下来,想到刚刚自己羞人的告白,脸一下红了,自己竟然脸皮这么厚了。这动人的告白,李争今生只说这一次,可是错付他人,以后,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告白了。 “教主,红剑山庄的事已经解决好了,可洪成那老头死活不肯交出红剑。”教中弟子——秋水回答说,教中四大弟子是陈落的得力助手,分别是忘川,秋水,思守,月兰。 “不肯?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事情办得干净就行,至于红剑也不急于一时,还有现在李争在这里,你们应该明白怎么说吧?” “明白。”四人齐声跪下。他要的是江山和美人,缺一不可。李争端着一碗燕窝站在门外,听着陈落和他们的对话,为什么那么排斥?在他的记忆中,他是一个不在乎名利的人,为什么,眼前的人这么陌生,可是为什么无法摆脱心中的喜欢?最后唯有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身离开这里。 李争想着如果找到洪老前辈,放他离开,也能帮陈落减轻一点罪孽,想来他知道应该不会怪罪他的吧。于是四处寻找洪成。没有发现洪成,不过倒是发现一处密室。这里奇花异草,奇虫异兽,处处,被装在罐子里整整齐齐地放在架子上陈列着,还有各种小瓶小罐,装着各种各样的药丸。李争慢慢往里走,这密室位于假山中间,不是看到假山中间有裂缝,感觉怪怪的,也想不到在假山体上四处摸索机关,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的药材比药王谷的感觉还多一些。 尧戈的话本(36) 李争走下去,里面的花草,虫兽,确实多得怕人,李争望着在透明罐子里蠕动的东西,不明白陈落为什么要养这么恐怖的东西,感觉就像夏晓柔的黑齿一样,难道这些是在养蛊?李争继续往里面走,地上杂草丛生,只有唯一一条小路,看来还是经常有人行走,只是两边的这些东西想来搁置许久了,都不见有草头折损的痕迹。李争顺着小路走去,又是一个洞口,这个是纯靠内力才能打开这个石门,李争内力不够,无奈只能回头,不过想来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怎么会这么隐蔽,又是位于假山中,还要武功高强之人?会不会是洪成前辈?李争走到小路中间,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连忙飞身躲在架子后面,进来的人正是陈落和他的四大手下,来到洞口面前,四大手下合力打开石门,五人进入洞内,石门又关上了,李争站出来,望到一只蜜蜂跟着他们进去了,放心地离开了,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入夜,一只蜜蜂从窗户飞进李争的房间,再没半晌,李争的房间一片漆黑,看来已经入睡了。而没一会,李争出现在石门面前,由于李争一开始用内力没有打开,就使用一点小伎俩,再离开之前,动了一下石门,导致石门再关上之后,石门还存留着一点之前的力量,就不用那么强的内力了,由于离得时间不是那么久,残留的内力还是挺多的,让李争花不了多大力气。再因为蜜蜂跟随他们,就直接知道目的地,李争望着这偌大的地牢,让蜜蜂带路真是明智之举。一会李争就来到一个铁皮黑屋面前,门被锁住,好在他对解锁一事略有精通,不然又白来一趟,李争打开门,望着被铁链拴住手脚的洪成,身上更是处处伤痕,现在有人来了,竟然都没有察觉,像死了一般垂着头,没有一点生气。 “洪成前辈。”李争来到洪成面前,更加真切地看到他处处伤痕,心里很是痛心,一方面看到这样遍体鳞伤,还有一方面是对陈落的痛心,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可以视人命如草芥?通过给洪成输送一点真气,让他好过一点,在输真气的过程中发现洪成竟然已经武功尽失,这对江湖人比让他死还要残忍。洪成渐渐苏醒过来,望着面前的人,“是你,没想到你现在竟和五毒教为伍。” “我来是救你出去的。”洪成不相信李争的话,怎么可能?都听到陈落说了,可是望着李争在努力解铁链,有些信了,反正现在行至将木,至于红剑的秘密,自己确实也不知道,在他这里也是问不出的,不知道为什么陈落认准了他会知道? “你解不开的,这是锁匠大师天启所打造的,没有钥匙是开不的,除非是天启大师本身。” “放心吧,虽然有些难解,但是还是可以的。” “难道你?”洪成惊讶地望着他。 “算是旧识,放心吧,一会就好了。”李争想起十年前父皇把自己锁在一个院子里,里面只有小远和几位佣人,从求佣人放自己出去,到后来自己自力更生,由于锁在外面,自己在里面,只能通过小小的门缝,解锁更是难上加难,于是学着解锁,在一年后,终于解开了,但是还没走出去,又被换了,更是天启大师的得意之作,叫玲珑锁,里面九曲回肠,这次没等李争解开,长宏来了,这次是长宏带自己离开,可就是这次,看到外面的人间,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疤,从那以后,他不再向往外面的世界,不再想着质问父皇为什么,他变得沉默,整天躲在屋内不出门,可是就这样长宏还是没有放过他,再次带他出去,外面寸草不生,尸鸿遍野,可这怎能是他的错,让他看到那样的人间惨剧,然后告诉他他是杀人凶手,他怎能不害怕,他只是一个孩子,这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长宏求李争哭一次,可是他再这么哭就是不下雨,长宏绝望了,李争更是绝望,他不想,在一年后,长宏突然在他面前跪下,他吓得哭了,从开始,恢复了,可是他变得冷清,变得不食人间烟火,他只能像神一样冷淡,无情。有时候又在想,其实这些根本不管自己的事,不然自己想下雨的时候,为什么滴雨未落?但是从长宏跪后,他哭了,下雨了,之后落泪之时皆会下雨相伴。他不知道,一雨一旱是代表着他父母。这是他天赋异禀所要付出的,尘缘所育,就要以尘缘了结。 果然没一会锁解开了,李争扶着洪成出去,出了假山,李争背着洪成从围墙飞身离开,在附近的树林落脚,李争把洪成放下,再渡些真气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他的伤口,“那前辈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不想他一错再错,如果能救你,也算是给他积福。现在你的武功尽失,实在是抱歉。” “难道你要回来?”洪成问他。李争点点头,洪成不经失色,“你现在回来不是送死吗?” “他不会杀我的。”李争笑着说,“这个我还是可以确信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免得他找我。” 洪成望着李争的表情,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样子好像在谁身上看到过?对,就是肖晴,天啊,陈落竟然给他喂了这个。 “慢着,你可知你已经中了蛊毒?”洪成望着李争疑惑的表情,继续说,“你中了陈落的情蛊,现在你对他的感觉都是错的,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不可能,我自己也懂医术,我怎么感觉不出来,你少诬赖陈落,你管好你自己吧。”李争转身就飞走了,洪成望着李争这样更是确信自己的判断。既然他已经离开,只能祝他早日发现。现在他要去找方之华,知道红剑的秘密,才能报灭门之仇,经过这次,他掌握了方之华重要的秘密,相信他一定会乖乖告诉他的。 李争回去的时候,陈落已经早早在房间等候了,李争见已经拆穿,就直接了当地说,“你已经知道洪成走了?” 尧戈的话本(37) “刚刚知道,想不到会是你,你为什么要放走他?”陈落强忍住怒气,质问着李争。 “我不想你变成杀人恶魔,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李争很是痛心。 “我没变,只是你一直不识我,这次我原谅你是第一次,相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明白,这才是我,我没有很伟大,很高尚,我只是一个贪图名利的人,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爱上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陈落逼近他,每个字像是蹦出来一样,咬牙切齿,李争望着这样的陈落,感觉很陌生,可是又感觉很熟悉,跟当初木七七利用陈落中了息绝逼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出现在陈落身上? “如果你真是这样的人,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爱过。”李争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陈落从背后搂住他,能感受到他的害怕。 “不要,不要,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运量半天的话,在他面前竟然那么苍白无力,面对他的决绝离开,更是溃不成军,他陈落到底中这个花毒有多深,为什么简单的一句都能让他寝食难安?李争被他这样抱着,静静地站着,为什么现在感觉这个怀抱都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他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中了情蛊才喜欢他的?可为什么自己那么清晰?难道情蛊都是这样的吗? “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李争拉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陈落望着李争,为什么你留给我的都是背影?为什么?陈落一怒之下回身掀掉桌布,桌上的茶几摔在地上,那破碎声就好像陈落现在的心情,虽然气愤,但更多的是难过。 “什么?”陈落听到李争竟然走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拦住他,现在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不过半年,到底天赋异禀,进步如此之快。四大高手全部跪下,秋水解释说,“他出手太绝,我们不敢伤害花李争,以致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无能就是无能,还有脸辩解?拖下去断一指。”陈落话音刚落,其他三人纷纷跪下求情,秋水望着现在昏庸的陈落一下奋起,站起来和陈落对视,“不用你断,你这样的主子,不跟也罢。”秋水准备甩手不干,陈落在话音落时已经移动到秋水的面前,捏住秋水的脖子,双目狰狞,“你说什么?” 秋水在微弱的呼吸中也不肯妥协,在牙缝间生生挤出几个字,“你这种人,不配。”眼看秋水就要窒息了,忘川挑开陈落的手,揽过秋水,对陈落说,“我们跟你已经八年,竟然不及一个男宠。现在我和秋水就和五毒教恩断义绝。” 陈落望着忘川,秋水,觉得好笑,转而问思守,月兰,“你们也要和我恩断义绝?” 思守,月兰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思守缓缓地说,“我希望我们还能效力于教主。” “效力?古越出入自如,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说,不是我不知道,结果现在你们竟然放李争走?” “这都是因为你做的太过分了,教主死心塌地地对你,结果你对他赶尽杀绝,我们只是可怜教主。” 陈落听到这话,心里很气愤,教主?他们心里的教主是古越,不是他陈落,那要他们何用?陈落出手,一掌击中说话的思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秋水、忘川,月兰闪身躲过,抽出烟雾弹,在烟散之后,屋内只剩陈落一个人,气得陈落大吼一声。你们是逃不掉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陈落啊。”木七七在活活憋了两天,实在憋不下去了,跑到夏晓柔的房间,发飙了。两天,他不知道跑来找过夏晓柔多少次,结果她说不要急,等等,说什么这两天五毒教内部有大事发生,再去不迟。夏晓柔为什么知道会发生事情?这都要感谢古越,他告诉她,让还情丹发挥最大药效,最好是让中蛊者自己发现不同,再喂之还情丹成功率大大提高。所以让古越想办法让李争知道陈落的真面目。现在五毒教应该很乱吧。 “现在,马上。”夏晓柔喝完最后一口茶,潇洒地走了,木七七望着夏晓柔这样潇洒的样子,呆了几秒,赶紧追了出去。这女的真是说是风就是雨。可是要没到达五毒教,遇到在途中的四大高手。 夏晓柔准备上前,四人个个竖起警备,盯着夏晓柔,夏晓柔指了指他们的伤,“难道你们准备就这样?起码我们也是相识,不用这样针对吧。”夏晓柔话落已经在他们四人身边,查看他们的伤势,木七七在旁站着,望着四人,伤势不轻,尤其那个思守,怎么感觉要挂了?夏晓柔望着思守,“你以后可能不能用武了。”夏晓柔帮他们诊了一下脉,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你们怎么回事?可是五毒教的老人了。陈落竟然也下手?” 月兰听到思守不能用武,心里五味杂陈,回答夏晓柔的问题,“不是因为李争。” “怎么了?”木七七听到这话也为之一动,问话道。 “他已经识破陈落的诡计,离开五毒教,结果陈落在责任怪罪我们。他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 “什么?阿花走了?去哪了?”木七七激动地问着。 “这个我们不知道,不过陈落给他喂了情殇,如果离元蛊太远,他会虚脱而死,你们还是尽早找到他为好。”木七七听到这话,更是心冷,陈落竟然对李争做出这样的事。夏晓柔在旁倒是显得有些淡定,对木七七说,“我们先带他们回客栈,到时候我们一起找李争。”木七七听到这话,想想也对,回去再说吧。 夜晚,夏晓柔出了房门,来到郊外,那里早有人等候了,夏晓柔掏出一个小瓶,扔给那人,那人回身竟是古越?“这是你想得到的,告诉我李争在哪?” “尹村。”古越笑着说,“希望以后我们继续合作,让秋水他们故意给李争听到洪成之事,然后故意放洪成、李争走,我做了这么多,换你这颗晨昏,我可惦记从你那获得更多的好处。” 尧戈的话本(38) “你还是和孙文合作吧,现在他的蛊解了,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不过我有一点弄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帮我?我解药可不一定是真的。” 古越听到这话,笑着“我相信你,再说你不是活不长了,其言也善。”夏晓柔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现在她想自己得到李争,可是洗血蛊已下,是取不出的,除非让蛊死,可是蛊死面对的就是现在两人其中必有一死,这是她不想的,毕竟窃取李争的感情,还要窃取木七七的生命吗?不是还有三年,三年足以。 “我的事不用你费心,倒是你小心孙文。与虎谋皮,终会反噬。” “那我同样把这句话送给你,我的事不用你费心。”古越转身离开。今夜的月色格外的美,可是现在的他们为什么已经不复当初,充满勾心斗角? 同样感叹月色的一个人就是李争,从五毒教出来不知道到哪,想到如果到集市的话,陈落会很快知道的,于是往偏僻的地方走就来到这里,这里叫尹村,刚到尹村,村上门庭敞开,屋内没有一个人,感觉很是奇怪,往里面走,竟然看到聚众烧人。于是上前阻止,“你们没有听到他们喊救命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望着这个外地人,很是奇怪,老者应该是村长,出面回答李争的问题,“他们都不是人,都是僵尸,吸血僵尸,如果不烧了他们死的就是我们。”李争听到这话,看到火里嘶叫的人们,小时候长宏带自己看到的种种又浮现眼前。世上有僵尸吗?难道要眼睁睁地望着他们烧死?这是他不愿的。天上下起磅礴大雨,不一会火就灭了,村民望着火被浇灭,吓得四处逃窜,“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村民惶恐地尖叫着,老者站在中间大喊想稳住局面,可是无动于衷,草堆里的人爬出来,攻击村民,李争望着场面,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李争定住所有“僵尸”,对紧张的村民说,“你们别紧张,现在他们不能动了,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感觉这像尸蛊? 老者站出来说,“前几天村里阿明上山采药被僵尸咬了,当时不知道,结果咬伤很多人,这还会传染,没两天村上一半人都变成僵尸了,现在村里只剩我们了,必须除掉他们,不然尹村就完了。” “为什么觉得他们是僵尸?”明明中的是尸蛊啊。 “死了还在行动着不是僵尸是什么?而且他们害怕糯米,我们就是通过糯米才绑住他们。不火烧他们,不然没办法让他们彻底死掉。”听起来真的像僵尸,可是还是不同的,尸蛊是一种迅速传染的蛊种,只要把蛊取就好了。 “你们相信我吗?我有办法能治好他们。”李争不想他们就这样火烧,不想让当初陈落和夏晓柔在自己面前扭断别人的脖子的事再发生。 老者疑惑地望着李争,“你真的能治好他们?他们可是僵尸。” “他们不是僵尸,只是中了尸蛊,把蛊取出来就好了。” “真的吗?那麻烦李争赶快施救吧。”老者听到有救,高兴坏了,村民兴奋地说,“那我儿子有救了。” “我妻子有救了。” “我丈夫有救了。”…… 老者询问李争,“请问李争如何施救?” 李争望着这么多人,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救这么多人的,“目前我只能先稳住他们,以后慢慢解毒。” “他们是中毒?不是就是僵尸吗?” “当然不是了,不然我也没办法。”李争笑着说,老者热情地邀请他住在自己家,让李争安心地治疗。“李争如果需要什么药材请告诉我。” “一定。” 然而到现在靠他的药只能解救两三个人,老者虽然说缺什么药材直说,可是以现在村里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拿出人参,鹿人这些珍贵药材,李争在夜里来到街上,重新给人们定身,顺便看一下有没有变化?月光撒在这些“僵尸”身上,他们的身上竟然泛起淡淡的银光,这是怎么回事?慢慢,“僵尸”的眼睛泛红,好像在挣扎,身上也慢慢骚动,李争望着这样不同的变化,想来因为是月光的原因,心里想着月色遮蔽,没想到竟然真的隐去,“僵尸”这才安定下来,李争被这事提醒,可以不用那些药材就可以治好。 “我先走?”木七七不可置信地望着夏晓柔。 “思守伤的很严重,如果现在不拿到陈落的解药,他的武功就要废了,这对江湖人是很残忍的事,而仅凭月兰的武功是不可能的,你先去找李争,等我从陈落那里拿解药,再集合他们四人的力量一起找李争。” 木七七在旁不说话了,如果真的武功废了,那真的生不如死,“那你小心,我先走了。” “你多保重。”夏晓柔望着木七七,对不起,我骗了你。既然你们都有机会得到李争,而她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和他在一起,她不相信,先来后到,现在能在一起一秒也是好的,而她不知道她现在爱的那么卑微,那么可笑,无助,因为她爱的那个人是分不出半点爱给她的。 “昨晚古越来过了,这是他给你们的解药,还有谢谢你们帮助他。”夏晓柔把解药给了思守。 “他呢?”秋水问。 “他有事就先走了,说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生活,不用再为谁效命了。” 秋水听到夏晓柔的话,整个脸色就不会好了,为什么见一面都不给他?五年前,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孩,他就像一只兔子一样,害怕周围的一切事物,可是他亲眼望着他从温柔的兔子慢慢变成狡猾的狐狸,即使他用尽心机,可是在上次见面他还是感觉他的害怕和孤独,是陈落把他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其实这句话同样是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肯放手,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甚至有时候都叫不出他的名字,可是还是在某次他能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而兴奋得不得了。 “他去哪了?他不是说回来当我们的教主吗?”忘川望到秋水的表情,连忙帮秋水问夏晓柔。 “这个我不知道,说让你们自由。我有事,先走了。”夏晓柔不想再和他们啰嗦下去,赶快到尹村找李争才是正事。 尧戈的话本(39) 留下秋水,忘川,思守,月兰四人。秋水准备也离开的时候,忘川拦住他,“你想干什么?找他去吗?” “我要找他,陪他。”忘川听到秋水的话,望着秋水,手慢慢地放下来,最后化为一句,“你找他,我陪你。” “忘川。”秋水很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古越,再也装不下去其他人。 “好了,我们一起找教主吧。”月兰说。其实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一直陪在思守身边。她害怕,自己会像夏晓柔一样的下场,所以她不说,就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是很好。 昨晚已经查清,这“僵尸”只是在静止时害怕月色,在行动时对他没有影响, 李争利用“僵尸”害怕月色,所以采阳光之阳气,和自己的真气,给“僵尸”渡气,逼出尸蛊。在逼出十几个人的尸蛊之后,自己真气不足,有些力不从心,村民扶着他准备回去先休息,明天再进行,有人叫住他。回头望去,一个穿着黑色劲衣背背剑戟站在阳光中的少年,朝他这边走来,他是?——木七七?为什么感觉那么亲切?这是李争晕倒时的唯一的想法,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感觉踏实了?夏晓柔在后面望着木七七紧张地跑过去,为什么?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一说吗?为什么是木七七和他是一对?为什么不是她?她只是求一瞬的幸福,为什么这个老天都不肯给她?为什么? “木七七找到李争了吗?”古越问手下。 “是的,夏晓柔在后面,属下不知教主为何让手下偷偷告诉木七七,李争在那?” “这个你不用明白,你做好你的事就行,其他的事最好少问,少管,免得什么时候脑袋搬家都不知道?” “是是是,手下明白。”那人吓得赶紧退下去。在旁的孙文笑着说,“干嘛这么狠。好好说话不行吗?” “才不要像你笑里藏刀,现在你的蛊已解,夏晓柔也报复了,接下来该解决我的事吧?” “当然要解决,不过在之前,我觉得你先处理好你和你手下的关系再说。”孙文起身准备离开,古越拦住他,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把你的忠心的手下接过来,以便日后好效忠于你,这还不理解?” 古越气的揪住孙文的衣领,“谁让你这么做的?为什么要牵连他们?” “既然加入,怎能半途而废?他们在别院,你过去看看他们,如果安抚好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五毒教。” “你说的是真的?”古越有些不相信问着。 “当然,只要你安抚好你的手下。” 古越心里很是激动,终于可以报仇了。记得和李争分道扬镳之后,他在路上遇到匪徒,就这样结识了孙文,一开始孙文看到他的医术为药王谷的,对他恨之入骨,他知道孙文和夏晓柔的恩怨之后,孙文利用他对付夏晓柔,而他也是利用他对付陈落罢了,相互利用而已,没有什么情义。争夺黑齿只是一个幌子,事实是引夏晓柔出谷,本来想利用匪徒杀死夏晓柔,可惜没想到虽然武功大不如前的夏晓柔对付那些中了尸蛊的人也是绰绰有余,接下来的就是更简单的陷害和阴谋,可惜在爱情面前再聪明的人也失去了理智,慢慢掉入他们的陷阱。 木七七问着大夫李争的情况,大夫解释说,只是过度疲劳所致,才让木七七稍稍放下心来,松松在旁安静地待着,自从李争离开之后,一直都是木七七在照顾松松,这倒是让松松对木七七也依赖不少。木七七坐在床边,望着李争,上天对他还是照顾的,每次都能让他找到,只是不知道这照顾能多久,以后又会给怎样沉重的打击? 李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面色如玉的少年,他眼中的柔情不该在他的身上出现的,记忆中,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的喜欢只是他的一种霸道的宣告,一种炫耀自己权利的手段,在李争心中,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可是他真的是吗?不管是面前错误的记忆,还是真实的陈落,他都不是这样的人,他就像一阵不羁的风,他只想为所欲为,他只想随心所欲,他的霸道来源于他的率真,他活得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人讨厌,而他这样才叫陈落,也才配叫陈落。凌驾天下俗世之上,平尽天下不快之事。 “你醒了?”木七七赶紧扶起李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渴不渴?” 李争很自然地躲开他,不解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对我?” “假惺惺?”这话说的木七七都发蒙。 “难道不是吗?一方面想致陈落于死地,一方面巧言令色让我听信于你,木七七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招惹你了?” 木七七听着李争的话,明白了夏晓柔的话,她说的果然没错,真的将他和陈落的感情互换了。可是还是不相信,原来感情可以转移的。木七七一下揽过李争,吻上他,李争被木七七的举止惊到了,再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抵抗,可是没想过这吻这么熟悉,好像和陈落时候一样。李争虽有刹那疑惑,可还是推开了木七七,“你疯了?难道你打算强奸吗?” 木七七被李争说得哑口无言,气得转身离开,留下李争还惊魂未定。这时夏晓柔进来,李争望着夏晓柔,“你怎么来了?” “现在这里很危险,最好马上离开。”夏晓柔准备上前拉着李争离开,李争躲开夏晓柔的手,疑惑地问着夏晓柔,“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尸蛊还没有全部取出来,我不能离开。” “现在木七七已经找到这里了,你觉得如果你不跟他走,他会放过你?”现在只有将错就错了。 “可是之前你不是也帮助他了吗?怎么?现在过来帮我?” “因为发现尸蛊就是他放的,如果你不离开,这里的人终将一死。” 李争听着夏晓柔的话,虽有一些顾虑,可是想想还是留在这里,自从上次的昏迷之后,感觉世界既清晰又模糊,感觉爱的人不像,感觉恨的人也不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记忆很清晰,可是感觉周围什么都不对。 “那样的话,我来承担。”夏晓柔望着李争竟这样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尧戈的话本(40) “难道你要不顾这里人的生死?” “如果木七七真是为了我而来,我离开,他们才真的会难脱一死。” 夏晓柔听着李争的话,到底拥有一颗玲珑心,看透世间很多东西,而不愿和不想拆穿人性面具。 “那我陪你。”夏晓柔掏出一个瓶子,“这里面是尸蛊,其实尸蛊分母蛊和子蛊,如果将母蛊杀死,这些中子蛊都会自然死亡。而这瓶可以追踪出母蛊在哪,俗称父蛊,不过这个要中于人体之中才行,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夏晓柔递给他,选择权在他的手上。 “刚刚为什么不给我?” “这个有个副作用,就是母蛊死亡之后,父蛊也会死亡,中蛊者要忍受蚀骨锥心之痛,如果不能熬过,那中蛊者也将死亡。现在你还愿意吗?” “若能救百姓,这些值得。”李争说完,仰头服下,对夏晓柔说,“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说的都是真的,唯一没有告诉他的就是这里还有还情丹,还有对他的一点私心。 木七七回去的时候,房间已经人去楼空了,去哪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再寻到后失去,他真的很累,不想寻找,不想再担惊害怕了。木七七呆坐在桌边,神情有些疲惫,有些倦意,对李争的疲倦,还有对这份爱的迷茫。 李争吃下父蛊,和夏晓柔一起寻找母蛊了,凭着父蛊在身体里的自主意识,顺利来到了白虎山,没想到这一起竟然还是孙文搞得鬼。 “你为什么放这些害人的东西?”李争问。 孙文笑着说,“那你问你身边的人,为什么她害人可以活得那么自在?为什么我害人就要遭到江湖和朝廷的围剿?不过我不信,凭什么我让别人决定我。”不过转脸阴森,“现在轮到我决定别人的命运。”说完,眼露凶光,直直地朝夏晓柔攻击,李争出面阻止,进而和李争扭打在一起,夏晓柔在旁帮忙,没一会,父蛊发作,李争脸色苍白,慌神之间,被孙文直击胸口,连退几步,夏晓柔赶紧退后扶住,这时孙文从袖中甩出银针,夏晓柔悉数中下,孙文笑着,“最终你还是死在我手上。” “笑得太早了。”夏晓柔回眸瞬间,手中一根细针飞出,直击孙文,只见孙文在两眼惊讶之间,倒在地上,嘴角慢慢溢出血迹,在不可思议中,结束了这一生。他的一生,爱着的人从未知道他喜欢着,他恨的人从未把他放在眼中,一生过于悲哀,如果有来生,想来他不想这么没有存在感,其实怪只怪他存有那一丝丝善良,和满满自负。 夏晓柔望着孙文倒下去,不再动弹,终于放下心来,把李争制止穴道,“你等我,我找母蛊去。”离开四处寻找。回想起当初古越跟她要解药的时候,她就留了一手,如果不再相犯,一切安好,如果还是不能避免,那么他必死无疑。 李争缓缓移动身体,靠近孙文,虽然不喜欢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死,从什么时候见到死人?哦,在十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就是因为十年的见识,让他畏惧死亡,他觉得一切死亡都是因为他而起。李争握住他的手,“现在我多么盼望我学会起死回生的仙术,如果有来世,希望你不要活在仇恨里。” “找到了,找到了。”夏晓柔奔跑着进屋,呼唤着李争,李争放下孙文的手,帮他掩上狰狞的双目,起身和夏晓柔离开了,没有注意孙文手指动了动。 “就是这个人,现在我取出母蛊,你可以吗?”夏晓柔带李争来到一个地下室,在柱子上绑着一个癫狂的男人,他嘶吼着,朝夏晓柔和李争射出阵阵寒光,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可惜他只是病着的没有牙齿的狮子,这一切没有一点杀伤力。李争点点头,夏晓柔在他的示意下开始了,果然一开始,父蛊就产生强烈的反应,可是李争硬撑着。夏晓柔望着李争这样痛苦,加快取蛊的速度,希望能快点结束他的痛苦。当初已经想到应该是孙文干得好事,让李争服下父蛊,一是为了让他服下还情丹,二是虽知孙文所为,却不知他具体藏于何处,三是她不能服用,洗血蛊一旦服下,在洗血成功之前,都不能服用其他蛊,不然会前功尽弃,但她还是要面对死亡,四是她的私心,通过父蛊可以让他身体处于虚弱状态,从而在还情丹解了情殇之后,便于她给李争催眠。 夏晓柔嘴里飞速念着口诀,从男人身体窜出一条小小的黑色的虫子,夏晓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对着虫子,收入囊中。李争在虫子窜出的时候,痛得吼叫了一声,晕倒在地。李争在晕倒的瞬间,感觉世界都清明了,他想起谁才是他该爱的,谁才是他该讨厌的,可是他的清醒只是暂时的,有时候感觉挺可悲的,活在错误的记忆中,活在别人给他预定好的轨道中,活在迷茫中。 “李争,李争。”李争在睡梦中好像有人在喊他,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不记得是谁,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宁静幽兰的女子,她好像以水为眸,以玉为骨,以雪为肤,以柳为姿,以月为神,诗词为心。这样的一位女子,眼眸中淡看红尘,指落清华。他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位姑娘,如此倾心,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她从未看破红尘,如果看破就不会这样了,她把时光停留在小远失踪的时候,因为篡改的记忆很容易有漏洞,遗忘的记忆就当从未发生过,现在她是第一个遇到李争的人,也要变成最后一个。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夏晓柔听到李争的问话,一下有些懵了,没想到疏忽在名字上。 夏晓柔支支吾吾地说,“你自己说的,我救你的时候,你自己告诉我的。怎么不记得了吗?” “你救的我?” “恩,你还说要救一个叫小远的人,可是我只看到你一个人。”终于圆回来了。夏晓柔心里冷汗冒着啊。 李争听到这话,心里难过极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夏晓柔看到他这样子,按照想好的说辞,开口,“虽然我只看到你一个人,不过,我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打听到附近镇上有位李争也是最近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是小远?” 尧戈的话本(41) “真的?” “恩,你先养好身体,明天我们就去。”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谢谢,不知姑娘芳名?” “叫我晓晓便好。”从她决定对李争实行催眠,她就没打算做夏晓柔,从此世上再也没有药王夏晓柔了。不过现在更好。 陈落握着心口,胸口好像裂开一般,痛不欲生,怎么回事,难道情殇被解了吗?不是无解的吗?陈落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揪着长老,“这是怎么回事?情殇不是无解吗?” “臣也不知,当初说不要用情殇以身犯险,现在不至于被反噬。”长老倒也不怕死,直言不讳。 陈落气的想一掌把他劈了,可是还是忍住了,“有什么止痛药,先止痛再说。” 长老从怀里掏出药瓶,“这虽能止痛,可是却不能解毒。” “这样就够了,我还有时间,做我想做的。”陈落倒是坦然,他有些恨,有些怨,可是他不后悔这么做,起码他尝到片刻温柔。 “教主,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还有几年时间?你当年宏图霸业的雄心呢?不是说要一统天下吗?怎么现在变成窝囊废?” 陈落被长老的话说的哑口无言,长老继续说,“其实有办法不用死。” “什么办法?” “养蛊。”采取和孙文一样的办法,可是他们不是一样的蛊,反噬的也是不同的,孙文只是骨瘦如柴和身体上的不便,但是他养的蛊,反噬会让他无情无爱,而这个长老是不会告诉他的。 “养蛊?”这个他也听人说过,可是这个谁也料不准副作用是什么,按现在的情况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对了那四个叛徒处理掉了吗?” “被跑了,之前躲在夏晓柔身边,现在去找欧阳教主”长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改口说,“古越去了。” “欧阳教主,看来这五年,你们还真的忠心于他。”陈落话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吓得长老都不敢再说话。陈落的恐怖不在于他的武功有多高,而是他眼里的杀气和决绝的恨意,那是无人敢质疑的。“尽快找到李争,还有早点把古越解决掉。” “是。” 木七七望着已经正常的尹村,想来李争已经解决好了蛊毒的事,可是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这蛊毒想来应该是孙文弄的鬼,找到孙文应该能找到李争的下落。这样想着,告别了尹村来到白虎山山寨,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望着偌大的山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里遭到什么浩劫吗?可是按照李争的品性是不可能杀人的,还是李争和别人一起来的?可是他能和谁?陈落?不可能,不然整个村都要有所动静。古越?也不可能,自己能找到李争就是他告诉自己,怎么会又让李争独自走?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了。可是怎么会是她?木七七来到大厅,里面死尸遍野,看样子刚刚经历过血战,继续往里面走,看到有个人努力地朝外面爬,看到木七七喜出望外。木七七赶紧赶到他的身边,封住他的穴道,避免他再流血,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都是古越干的。没想到寨主好心收留他和他的手下,没想到他恩将仇报,把整个寨子都杀了。” “都杀了?为什么?你的寨主呢?他在哪?” “他死了,被一男一女杀死的,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走了,于是我们准备追他们的时候,结果被古越这个王八蛋围剿了。这个王八蛋,寨主对他那么好,没想到竟然。”这人气的朝地上锤了一拳,木七七望着他气愤的样子,看来死不了。 “那你们看到一男一女往哪里走了吗?” “好像是朝南,不清楚。能不能拜托你能帮我找一下寨主吗?” “额?” “这个是因为我们这里都中了寨主的尸蛊,如果不定时喂他的药,我会变成僵尸。”意思是,他还打算活很长时间呢。 “你的毒已经解了。”木七七起身,他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看看孙文是真死还是假死,按照李争不会杀人,夏晓柔大减,他的武功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怎么会死,真是想不通。 结果找了整个屋子,就是没有找到孙文的尸体,看来孙文是诈尸了。现在唯一的事就是找到李争,还有找夏晓柔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骗他?至于古越的事,他没有闲情逸致管这些事。 古越坐在房间里听到手下人禀告,说孙文跑了,气得起身拍裂了桌子,“这家伙骗了我,竟然一走了之,给我找,指望他和五毒教对抗,真是天真。” “是。不过以现在的人力还不足以和五毒教相抗,这时分心对付孙文,会不会力不从心?” 古越听着秋水的话,想来确实也是,可是如果就这样放过孙文,心里实在是不甘心,为了让他帮自己,帮他做了那么多,可是到头来,他倒好,准备一句话糊弄他,说明天对付五毒教,事实早就把手下人转移了,剩下一些中尸蛊没用的东西,想来他的心很大,大到想吞了整个倾朝。 可是古越的心很小,他只是想杀了陈落而已,其实有时候他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想,为什么在纠结于过去,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因为骗了他?因为杀了他的父亲?还是只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的,现在他真的很迷茫,他不知道除了以杀了陈落为目标,他还有什么生活动力?在这个世上,没有爱他的,生活在自责和愤怒中,终有一天,会爆炸,把自己炸得四分五裂,遍体鳞伤。 “以你之见,应该如何?” “其实我们在教中的时候,也听到一些长老对陈落的不满,如果让长老归顺我们,那么五毒教必败。想教主在教中待了五年之久,应该有一定的号召力。” “长老?”古越仔细想着那些长老,五位长老印象都迂腐顽固,每次把教条放在第一位,他真的能劝他们归顺?“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现在当务之急先是你们先养好伤,到时候,再找机会让长老归顺。” 尧戈的话本(42) “是。”秋水虽面无表情的说着,可是内心激动不已,这是在关心他吗?好吧,他自我屏蔽了其他人。而这些都看在忘川眼里。而思守的心思在忘川身上,可是月兰的心给了思守,在这个纠缠的爱情里,每个人都是自己爱情里孤独的享受者。 第二天,夏晓柔带着李争去见“小远”。李争在远处望着府内嬉笑玩闹的“小远”,在这里,他有父母,兄弟姐妹,他是那么的开心快乐。而他只能选择离开,和当初一样,做出一样的选择。原来事情不管是重来多少遍,他还是做一样的选择,走一样的路,他从未后悔任何决定,包括爱上木七七。 夏晓柔是早知道他的做法,至于“小远”的外貌,是之前在药王谷看到他画的画像。那半年里,他除了练武,就是画画,画里一般只会是一个人,偶尔会出现小远,和一个和他极其相似的中年男子。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三个人,父亲,木七七,小远,在那半年里,她只看到他淡泊的性情,那是当初他和木七七在一起完全没有的状态,她想那个人是她,改变他的人是她,不是那个木七七。 李争还是那个李争,面前的人却不是当初的人,李争走到街上,夏晓柔与他齐肩而行,路上的人都投来瞩目的眼光,那是羡慕的目光,是一种欣赏美好事物的表情,可是如果换成和是木七七在一起,世人还是这样吗? 夏晓柔开口问李争,“接下来你要去哪?” 李争只是一直向前走,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去哪?现在的他还要回到那个牢笼里吗?正在思索的时候,听到路人在说,“听说过几天就是皇上大婚,到时候可以到衙门领十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怎么你还不知道?” “昨天刚听说,不是很确定,问你一下。” “是真的,明天还会有人送喜糖。”两个路人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落入李争的耳里。大婚?是他的父亲?这些年都没有再立后,怎么会? 李争上前问两人,“你们说的是倾朝皇帝吗?” “当然了,新帝登基,现在大婚,举国同庆,你不知道?” “新帝登基?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争有些目眩,怎么感觉他和世界断片了,夏晓柔看着这样,望着自己辛辛苦苦编织的谎言,难道因为这个就要功亏一篑吗?于是立刻上前,赶紧问,“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路人疑惑地望着面前美如天仙的人,他们竟真的像世外人一般,不知世事。回答他们,“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看两位的样子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对倾朝的事不是很熟悉,你们可以到前面的一个客栈,那里面有个说书先生,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可以问那位先生,他可是我们这里的百晓生。” “好的,谢谢。”夏晓柔感谢道。 “没事,刚入地方,还是先多了解一些事比较好。”路人还很热心的帮着指路。在旁的李争显得无精打采,想着这竟是一个多月的事,自己怎么会失去一个多月的记忆,还是自己昏迷一个月?而事实,他昏迷得更久,久的让他怀疑现在的记忆是不是正确的? “什么?这意味着我昏迷了一年?” “这个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在前几天才遇到你。”夏晓柔只好编织另一个谎言,让他相信,真的不管是改变记忆还是抹去记忆,都是有漏洞的,在开始第一个的谎言的时候,你就要准备千万个谎言来圆它。 李争不可思议地望着夏晓柔,自己竟然失去了一年的记忆,时间停留在一年前,在这一年里,自己遇到什么吗?为什么自己会选择遗忘这段记忆?还是这是一段痛苦的记忆? “我想去找失去的记忆,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这话是对夏晓柔说的,并无他意,可是在夏晓柔心里掀起巨浪,她要怎么办?选择继续撒谎?还是告诉他真相?他这样活着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她却只能这么做,才能偷取一点点他的关注。 “好,我陪你。”李争听着这话,为什么觉得这话这么熟悉?好像谁也对他说过?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木七七第一站来的地方是药王谷,可是这里却空无一人,望着空空的房子,觉得世界这么大,一下子不知道到哪里寻找了。他准备离开时,从树里窜出一个黑色的东西,纠缠着他,这个就是古越想要的东西吗?现在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自己跑出来?木七七怎么也摆脱不了黑齿,最后准备用内力直接把它震开,这时从角落走出一个人,“对自己也太狠了,竟然想用内力。” “再狠,不是也被你看穿了。”木七七看面前根本没有帮助自己的意思,还是要内力的,准备用的时候,孙文把黑齿收到怀里。 “真狠。”孙文点了一滴血喂给黑齿,之后又放它进入树内,“不过,我希望你这狠劲是对夏晓柔的。” “为什么?” “喔?你还被她瞒在鼓里?你知道不知道,李争的情殇解了?这个解药就是我给的,本来我是想借机整她一下,可是没想到最后差点被她杀了。所以按照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给李争重新用蛊,从而借机让他爱上她。” 木七七听着孙文的话,心里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心里开始担心,现在的李争还是不是他的李争?正在想时,孙文丢过来一个药瓶,“这是还情丹,希望这个能帮到你。” “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只是想杀了夏晓柔而已。”孙文望着沉思的木七七,想着自己死而复生的事要不要对他说,想着现在的李争,还真的可以让世人喜欢吗?但是转念一想,这事不是他想的,他想的要比这个大得多。“顺便告诉你,他们朝江南那边方向走了。屋内有密室,可以直达江南,希望你早日找到李争。” “这不劳烦你费心,管好你的黑齿,还有你的手下,如果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期待那日。”说完,孙文转身离开。 木七七一步一步朝着密室深处走去,发现越来越熟悉,这真的是药王谷吗?为什么感觉和红剑山庄的密室这么像?还没有走到尽头看到倒在路上一人。赶紧上前查看。发现竟是红剑山庄的管家,孟春。 尧戈的话本(43) 木七七点住他的穴道,刺激到他醒来,孟春望着木七七,激动地咳嗽,“方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 “五毒教把红剑山庄灭门了,庄主被他们带走,现在还生死不明,我是从密室拼死逃出来的。” “密室?当初藏剑阁的密室?” “是的,不过经过上次你们闯入,里面已经没有瘴气了,我才能从那里逃出来,方少爷,求你为我们红剑山庄报仇,救出我们庄主。”孟春情真意切地哀求着,不时地咳嗽。 “先治好你的伤再说。”木七七准备给孟春疗伤,孟春拦住他,“不用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只求方少爷救出庄主。”说完,孟春望着木七七点头,安心地去了。木七七在旁用自己的剑帮孟春简单挖了坑,立了碑,重新上路,现在他身上还背负着清除五毒教的重任,这条路他应该怎么走下去? 仅一天的时间,木七七就到达红剑山庄,所到之处皆满目疮痍,尸体横七横八的倒在地上,还伴随着尸体的恶臭,真的没有一个人存活。可是为什么五毒教这么嚣张,竟然敢让尸体就这样,难道觉得神不知鬼不觉?天下第一大的山庄,一夜之间被灭门,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这说出去都很滑稽,可是这就是事实,看尸体的腐坏程度起码应该有五天左右的时间。木七七虽然不能理解,可是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下手可以帮助到红剑山庄,还是先为死者入土为安吧,之后的事再说。可是就在木七七准备下葬死者时候,出现了一批江湖人士,望着木七七在搬运尸体,一个个的谨慎围住木七七,有几个在下面窃窃私语。 “果然,魔头生的孩子改不了魔性。”声音不大不小,好像故意让木七七听到,木七七放下尸体,望着面前的人,感觉自己掉进一个巨大的陷阱,逃不了,躲不开。 木七七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躲藏。 “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丧心病狂。”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方佳佳。在旁默不作声的方之华听到方佳佳竟然这样出口不逊,开口让他住口。 “你母亲的丧礼你怎么没来?”方之华现在看起来那么的颓废。 木七七听着方之华的问话,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面前这个父亲。在旁的方佳佳忍不住了,开口说“像他这种狼心狗肺的,整天沉迷男色,怎么会在乎娘?现在还杀了红剑山庄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方佳佳义愤填膺的说着,方之华打断他,“他是你大哥。”方之华阻止方佳佳的无礼,开口问木七七“红剑山庄的人是你杀的吗?” “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吗?”木七七问话,然后对其他人说,“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没有杀人。”木七七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方佳佳拦住他,“杀了人,还想跑。”出手准备擒拿木七七,木七七简单地一侧,下腰躲过方佳佳,回身对方佳佳说,“忘了这些多年你的武功都在我之下。” 木七七的话,让方佳佳怒火中烧,招招要命,木七七处处躲让,一个躲闪不及,被方佳佳偷袭成功,击中胸口,鲜血从嘴角溢出,笑着对方佳佳说,“这段时间进步不小。”回头对其他的武林人士说话,“难道你们就要看着家斗吗?也不知道要帮我弟弟一下。”木七七血淋淋的挑衅,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按捺不住了,朝木七七攻击,木七七趁着这个时候,躲开方佳佳,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宛如游鱼在水,穿行于人群之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全部被点上穴道,方之华望着这如行云流水间的步伐,想起当年的大哥,到底是大哥的孩子,即使简单接触一下人剑合一,就掌握得通彻。 木七七这一离开,彻底变得众矢之的,变成和他的亲生父亲的人人喊打的魔头,他的武功在场懂的人,明白这就是失传的人剑合一,当年方生侠就是练了这个才走火入魔的。现在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恶魔再现。现在追杀木七七的人比要声讨五毒教的人还要多。这其中还包括想要得到人剑合一的宵小。 而在另一边,陈落听到木七七被当做杀害红剑山庄的凶手,虽有高兴可是更多的是迷惑。开口问长老“之前没有收拾好红剑山庄那些人吗?” “后来又来了一批黑衣人,我们就着急离开,免得被人发现,之后的事也不清楚。” “这样说没有收拾那些尸体?” “是的。”其中的长老回答。 陈落听着回答,会是谁和红剑山庄有仇?还是也是觊觎红剑?这问题估计只有问那些黑衣人了。“既然现在矛盾对准木七七,再加把劲帮助那些人一下。” “是。” “李争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听说在江南一带有他的身影。” “给我继续找。”陈落发下话,紧握住拳头,李争,你快点让我找到你吧,我怕我会忘记对你的感觉,他现在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越发狠毒,越发阴冷,可是唯独对李争的情感能唤醒他点点良知,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但是明白他正在失去重要的东西。 古越站在屋外,望着屋内的一举一动,为什么自己每次都来自讨苦吃?自己的报仇可能真的只是借口。那么在他的世界里,得不到就毁掉。 木七七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河边清理伤口,望到对面,那是朝思暮想的人,他站在柳树下,面色迷茫地望着远处,微风拂过,柳枝摇曳,衣角袂袂,好似天仙。木七七想喊他,可是河岸相隔甚远,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叫住李争,然后两人携手离开,留下木七七在对岸,也不顾伤口的流血,感觉心也在流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没想到会是夏晓柔,她喜欢李争他知道,可是却不曾想她竟然为了得到李争做出这样的事。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怎么样?看到李争现在的样子吗?他现在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轻松很多。”夏晓柔倒是不惊讶面前的人,下午在河边就看到他了,可是不想这么早就让他们相遇。 尧戈的话本(44) “是吗?我怎么感觉他过得不好?”木七七坐下,望着面前淡定的女子,淡雅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淡泊高雅。可是就是这样的人用情蛊来控制一个人的情感。 “现在你应该还不想惊动他。”夏晓柔开口说,“你应该明白现在的他爱的是谁?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发生矛盾,不然我不保证他不会对付你。” “你。”木七七气的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应该也明白如果李争真的和你在一起,他会有多大的压力,还要接受多少白眼和世俗的唾弃。可是和我在一起却是截然不同的待遇,世人只会觉得我们是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只会羡慕和祝福。” 夏晓柔的话让木七七无言以对,这是事实,可是他不甘心,可是却无可奈何。 “一定要对他很好。”木七七转身离开,寻寻觅觅这么久,终于找到,可是只能放弃,他抵不过现实,也不想李争痛苦。“他性子淡,你要多说笑话,其实他很孤单。”话音残留,人已远去,夏晓柔望着空空的房间,她以为会是很大的争夺,可没想到木七七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就是这样反而让夏晓柔心里空荡荡的。 李争来到夏晓柔的房间,“今天我们去找那说书先生如何?” “好。”夏晓柔回过神,笑着对李争说。突然有些明白了,木七七的放弃,不是不够深爱,而是因为深爱,不想伤害。 “今天来说雨神落英。”说书先生此话一落,全场静坐,“大家应该还记得十一年前的大旱雨吧?那个被当作是雨瘟的倾朝大殿下倾天,其实他应该是雨神身边的童子,沾了一点雨神的神气,在转世为人有雨神的威力。” “童子?”在场的人问道。 “不然能是皇家?不过只是雨神童子,不然平时的下雨谁来掌管?不过今天说的不是雨神童子,是雨神。” 李争在旁听着说书先生的胡诌,竟然把头脑都动到活人身上,拿他开玩笑,他都不清楚自己的前世今生,倒是一个小小的说书先生,了解他。准备拉夏晓柔离开。还指望着这个说书先生告诉他一些这一年发生的事,如今看来不过是满口胡言。 “反正闲来无事,听听吧。”夏晓柔拉着李争坐下。 说书先生,轻摇羽扇,开始他这满口胡言的说书中,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得真真的,除了李争。 “雨神落英,是和玉帝同期的上古上仙,掌管着天山人间的天象之事。但是大家知道吗?在数百年前,雨神做一件让天庭震怒的事。” “什么事?” 说书先生见大家这么捧场,高兴地合不拢嘴,继续说,“多下一厘米的雨水。因为这一厘米让人间水灾成患,人间民不聊生,玉帝大怒,调查清楚,才知道竟是雨神身边的童子所为,也就是现在的大殿下。”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诬蔑皇子是大罪。”终于有人站出来问这句话了。 说书先生笑而不答,继续之前的话题,“童子犯罪,被贬下凡尘,受十世之苦。而雨神被罚面壁千年。” “可是你刚刚你又说天气是雨神控制,他都面壁,怎么施云布雨?” 场下的人对今天的说书很不满意,频频问责,只是说书先生倒是不在意,继续说,“问道关键点了,这就是雨神的厉害之处了,我说雨神被罚面壁千年,可知他早就离开天界,留在天界的只是天责的分身而已。” “好了,别胡说八道了,今天不知道听到什么?说大殿下是童子这话还行,竟然是受罚下界,现在连雨神都亵渎,现在的是分身,那另一半跑去哪了?又为什么离开天界?”众人纷纷要离席。说书先生见这架势也不着急,望着某处,笑着,淡淡地吐语,声音小到微乎其微。“可能是为了天庭不懂的东西。”落话间,看到说书先生稍微低头一下,好像回神过来,望着众人离开的模样,开口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听不下去你的胡说八道。”说书先生听到回答,着急死了,可是却无可奈何。 “雨神童子,雨神。这个故事确实编的有些烂。”夏晓柔问李争。李争倒是没怎么听,所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因为一开始就觉得在胡说八道。夏晓柔朝李争这边望的时候,发现坐在远处喝酒的一个人影,整个心情都跌入谷底,他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为什么她那么不放心?心里暗暗对木七七说,“就三年时间,三年,让李争陪我三年就够了。我已经为了他放弃剩下的生命,只求这三年只属于我和他两个人。” 夏晓柔准备和李争离开,官差竟然来了,一个头头开口问,“刚刚是谁在诋毁我朝殿下?”说书先生准备悄悄地离开,官差拦住他,问“是不是你在信口雌黄?” “大人明鉴,借小人十个胆也不敢诋毁殿下,我说的是殿下是雨神转世,百姓之福。正在和广大人民解释十一年前的事。小人对倾朝忠心可见,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说书先生越说越委屈的样子,让官差都有所动容,简单说教一下说书先生就离开了。官差离开之后,说书先生才放松下来,吓得一身虚汗,嘴里喃喃自语“刚刚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也知道是乱七八糟的啊。 经过这事,在场的人已经基本离开了,木七七抬眼望到那个人,摇摇晃晃地朝李争和夏晓柔走去。李争望着面前的人,怎么这么熟悉? 木七七朝李争和夏晓柔走来,问话“不知我能否有幸和你们一起饮酒?” 夏晓柔想拒绝,可是李争一口答应,木七七晃着身子走到李争和夏晓柔之前坐的地方,回身叫他们,“过来喝酒啊。” 就这样,三人有些尴尬的相坐着。木七七开口说,“李争和她真的很相配。真的很相配,我都不禁嫉妒。”说完饮完碗中酒,继续说,“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可是我和他相差甚远,遭世人嫌弃,唯有放他幸福。”又饮一碗。这样喝肯定会醉的,李争想,事实是他早就醉了,不然也不可能过来找他们的。 尧戈的话本(45) “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的。”木七七准备再饮一碗,可惜已经醉倒了。李争和夏晓柔面面相觑,一个陌生人突然找他们喝酒,突然对他们诉说衷肠,最后还醉倒了。这让李争很是无语,是放任他呢?还是放任他?结果就是放任他。李争和夏晓柔离开了,留下木七七喃喃自语,“阿争,你现在真的幸福的吗?” 木七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所密室里。被绑着铁链,面前坐着的人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方佳佳。 “醒了?没想到你醉得这么沉,竟然任由我摆布。”方佳佳脸色突变,“好了,不说废话,剑谱在哪?” “什么剑谱?” “你少跟我装蒜,人剑合一的剑谱。娘不是给了你?” 木七七这才明白,“我没有。”可是他没有,显然落在方佳佳眼中是不想给他。 “好,没有是吧,来人,打到他说为止。”方佳佳准备离开的时候,木七七叫住他,“佳佳,我真的没有,娘什么都没有给我,如果你想学人剑合一,我可以教你。” “真的?”方佳佳回身问道。 “当然。你是我弟弟。”木七七说得理所当然,可是在方佳佳这里,味道都变了,觉得是嘲讽,是看不起。这辈子一直活在他下面,什么,佳佳,和你哥多学学,什么,你是方大侠的儿子,方李争的弟弟吧,为什么他都是以别人的代名词而活。再说,这哥,是魔头的儿子,是那个抢了娘的变态的儿子,是处处压榨自己的人。方佳佳走到木七七的面前,“可是我却耻于做你弟。拿笔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木七七倒是淡然,身上被解开之后,准备站起来,被方佳佳的手下按下了,不一会,面前摆好桌子和文房用具。 “你就留在这里专心写剑谱吧。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方佳佳带人离开了。留下木七七留在这铁屋子里,望着面前的笔墨,笑着,也许这里是最好去处,不用担心江湖打扰,也不用害怕自己情不自禁找李争。于是拿起笔,认真写下人剑合一。如果这真能改变他两兄弟关系就好了。 一周后,木七七终于全部写完,交给方佳佳。“这是我自己领悟的,不知道有没有遗漏?” “自己领悟?” “小时候看到过父亲耍过几次,凭记忆练成的,所以和父亲的武功相差甚远。” “父亲?”方佳佳很不满地说着,“看来你对那个魔头很有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忘啊。”话中讥讽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木七七。让木七七无话可说。他的父亲是什么人?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相信,不相信,兄弟之间怎么会抢夺弟妻?怎么会亲手屠门?怎么会是他的父亲?方佳佳笑着朝木七七后颈扎了一针,“既然忘不掉,就下去陪他吧。” 是息绝。木七七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以为施之桃李,报之桃李。却不想还是这个结果。 “佳佳,我真的很想当个好姐姐。”这是木七七晕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方佳佳望着面前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突然感觉心里空了,争了这么久,恨了这么久,不就是因为在乎,在乎因为是他的姐姐,可是因为是他的姐姐,木七七才处处相让,上次命垂一线,没有怪他,恨他,一如既往地信任他,方佳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还错得很离谱,让他失去一直保护他的人。急忙之下,叫人来医治木七七。 “我都知道配方,为什么不能解?”方佳佳真想把这个庸医暴揍一顿。 “上次身中剧毒,靠梦圆维持,现在再次中毒,即使解药对他也无力回天。”大夫边说边把脉,突然叫住,“等一下,不对,好像还有东西,在慢慢化解他的毒素,可是是什么啊。” “那现在她有救吗?”方佳佳问的时候,竟然没有迟顿。 “好像有,但好像又没有。先服下息绝的解药再说吧。”大夫只好叹息离去,留下方佳佳一个人在屋内,望着桌上的剑谱,这是他费尽心思得来,可是在木七七看来这是应该的。弟弟想要的,自己应当给的。 方佳佳准备喂木七七解药的时候,方之华走进来,说“你不是一直恨他吗?怎么突然想通了?” “爹。我之前是不是错了,他把剑谱给我了。”方佳佳望着桌上的剑谱。方之华听到这话,赶紧拿起桌上的剑谱,认真地端详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方之华大笑着拿着剑谱,几近疯狂。他想要的,原来是垂手可得,可是现在要的,已经离他而去,现在追求的是什么?是一直渴望的名利吗?方佳佳有些吃惊现在的父亲,他是怎么了? 方之华冷静下来,对方佳佳说,“也许死对他是解脱。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方佳佳吃惊方之华的说法,更是吃惊方之华现在的模样。更多的是不想,不想木七七死,虽然罪魁祸首是他。 “你终于回来了。”木七七迷茫中听到谁在说话。 “谁?谁在说话?” “你回来了,已经一千年了。”声音还在继续。 “谁?什么一千年?回哪里啊?”木七七大声问话,可是声音就是自说自话。 “回来还是以为他也会回来?玉帝已经安排让他去西天了。” “你在说什么?玉帝?你没病吧?你出来啊?”木七七很不客气地喊着,突然木七七面前出现一个白衣中年,破口大骂,“你才有病。”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握住嘴,就见他的身子快速地隐去,他的声音还在飘来,“早点归位,他和你尘缘已断。不要再留恋了。” “在说什么东西?”木七七在纳闷的时候,隐约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 “快点,别被人发现。”方佳佳小心翼翼将木七七运出来,想着解药已经喂过了,是死是活就看他造化了,可不想为了他得罪爹。 不一会,木七七感觉身边没有动静了,自己也慢慢彻底苏醒,望着四周,不由得笑了,方佳佳对他真好,竟然把他丢在这荒郊野外。真是让他自生自灭。木七七望着星空,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没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这样想着,竟生出悲凉之感。 尧戈的话本(46) 已经一星期过去了,木七七真的没有来找他们,这反而让夏晓柔不安,尤其在这几天感觉蛊虫有所异动,是不是木七七出什么事?如果是那样的话,对她而言是好事啊,为什么自己要内疚? “已经在江南逗留十多天了,我们接下来去哪?”李争过来问夏晓柔。 “你想去哪?”夏晓柔问李争,李争认真地想着,去哪?这个真的还没有想过,突然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很遥远的声音,对他说“我们去红剑山庄如何?” 李争自己没想到会脱口而出,“红剑山庄如何?” 夏晓柔听到李争想去的地方,顿时觉得有些难办,现在红剑山庄已经被毁,木七七变成凶手,遭到白道追杀,很多人都聚集在红剑山庄,等待武林盟主的到来,推选下一任接任红剑山庄的当家人。其实有这么多关注红剑山庄,其实都是因为那把世人未见的红剑,作为当家人自然有得到红剑的权利,和对付木七七的义务。让这次的推选,变得更加的凶险。 “现在红剑山庄被毁,去的话,恐怕遭来杀身之祸。”夏晓柔这样说着。 “红剑山庄被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李争很是吃惊,感觉这是一个很有纪念的地方,怎么会被毁? “一个月前吧。我们不如一直南下,看天之涯,海之角。”夏晓柔这样建议着,可是李争对红剑山庄的事耿耿于怀,脸色有些不愿,开口说,“我想去红剑山庄看看怎么回事?等去过红剑山庄之后,我陪你南下,看天之涯,海之角。”可是却没有之后了。 等到李争和夏晓柔来到红剑山庄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了,看热闹的,做生意的,来比武的,各种各样的,瞬间感觉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天下第一庄,怎么会沦落成像集市一样的地方?李争和夏晓柔勉强挤到前面,望着面前的擂台,看来真的是比武寻找当家人。唯一让人不理解的是,这是红剑山庄自己事,为什么怎么多人掺合?凭什么让外人帮红剑山庄选当家人?虽然费解,但是这就是现在的事实,说什么红剑山庄满门被灭,武林同道愤愤不平,但是要有个名正言顺的人为红剑山庄说话,就这样才有这个看似荒唐,却合情合理的比武。 这时有人走到擂台上说话了,“明天武林盟主就要来了,请不相干的人群尽早离开,以免明天比武误伤大家。比武时间为期两天,第一天进行集体互斗,跌落擂台外为输,第二天进行一对一比武,对手通过抽签决定,最后胜出的则为红剑山庄的新的当家人。还有这是天下第一庄当家人的选举,所以要在江湖有所名望,不是什么混混就可以来比武的。”台上的人一说完,很多人都自觉地准备离开,看来很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李争望着有少数人拿着帖子进入红剑山庄庄内。想着自己算是朝廷中人,在江湖也没有什么名望,看来想进去看看都不行。夏晓柔看出李争的心思,自己独自离开到了报名处,不一会拿着帖子过来,对李争笑着说,“我们进去吧。” “你是?” “药王谷。”夏晓柔拉住李争的手,如果当初没有这么做,这辈子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画面,所以她不后悔,她得到的太多太多,她要感谢陈落是他给了她勇气,要学会争取,她还要感谢孙文,是他给了她机会,最感谢的是古越,不是他的推波助澜,也不会有今天的夏晓柔。 李争觉得这个地方很熟,很熟,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是怎么了?感觉很多事情很熟悉,却没有印象,就好像那天在酒楼遇到的醉酒少年,感觉是那么熟悉,可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正式进入红剑山庄的内殿,熟悉感扑面而来,根据江湖地位,安排房间,因为夏晓柔和李争只有两个人,但是却是一男一女,为了节约房间,安排,夏晓柔和峨眉派的弟子一同入住,而李争和武当的一起。两个都是大派,所以也不会在意。 晚上,李争出门,毕竟这么多年一个人惯了,突然和别人同睡,有些不适应,但是脑海里隐约有些片段,和一个人和衣而眠。好像还有一只松鼠。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记得? 第二天,武林盟主如约而至,是青城派的掌门左清秋,三四十岁左右,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简单说了一些大道理,比武就开始了。上台的约有四五十人,各个在江湖都是有所名号,其中女子只有八人。但是这个比武不分男女。分成两边,相互行礼之后,开始开打。一开始夏晓柔的武功就独领风骚。还有些人是害怕夏晓柔施阴招,所以不敢过于靠近。李争在台下,紧张地看着,生怕夏晓柔有所受伤,如果真的哪里伤了,都是他的过错。约过了两个时辰,台上的人越来越少,按规定是只要十人进入比赛,现在还有十四五个,越来越难打,时间太长了,很多人都精疲力尽了,可是还在坚持,即使差点跌落擂台外,也要拼命挣扎上去。夏晓柔的武功经过和陈落一战之后,武功就大减,内力更是受伤严重,这种持久战她根本吃不消。可如果在这种场合下用毒,会被江湖所不齿的,还是自己主动退出?夏晓柔正在挣扎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掌风袭来,夏晓柔躲闪不及,以为自己肯定受伤,呆在原处动也不动。可是等她睁眼,是李争挡在她的面前,硬生生接住,李争开口说,“不用这么拼命。”准备拉着夏晓柔下台,可是却引起全场不满。 “你是什么人?既然要比武就要把生死置之度外,怎么可以坏了规矩?” “不想死在这种无谓的事上。”李争开口,话中带刺,让说话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转头看向武林盟主,左清秋。 左清秋走下台,看清面前的人,为什么感觉这人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及细想,回到正题,说“既然觉得是无谓之事,为什么前来参加?不知道小兄弟师出何派?” 尧戈的话本(47) “只是想看看武林盟主会选出怎样的红剑山庄当家人?还是自己想收红剑山庄己内,才想出这样的名目?”夏晓柔话中也不加善意。其实早就听说左清秋和朝廷有所勾结,为人看似忠厚,实则阴险狡诈。他想当的不是一个空壳子的武林盟主,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权利。所有的人全部听从于他,而不是他听他们的。 左清秋虽然内心很生气,夏晓柔的口无遮拦,可是表面还是要做模样,冷静地说“不知药王谷谷主从哪里听到这样的谣言,我只是想为红剑山庄报仇,难道你觉得这样做不公平?” “其中猫腻岂是我这样的俗人能看破的?”夏晓柔字字珠玑,让左清秋有些难看。这时李争顿时感觉自己做错了,现在剑拔弩张,得罪这里的人,还怎么出去啊。 李争开口说,“既然我们输了,那我们即刻下山。”左清秋听到这话,有所高兴,开口说,“那就不送了。” 李争和夏晓柔走到门口,夏晓柔对李争说,“你不是想到这里,难道就这样离开吗?” “其实我来是想看看红剑山庄到底是不是真的满门被灭,感觉隐约答应一个人要来的,如今看来是真的,我也管不了其他闲事,只能离开。” 夏晓柔听到这话,也不好说什么,准备下山,却对上五毒教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来这里。陈落望着对面的李争,只是一个很熟悉的人了。望着夏晓柔,怒火中烧,“当初你的一掌可真是不轻啊。”夏晓柔望着现在眉宇之间都充满杀气的陈落,现在的他还活着,看来,教中长老真是忠心,连这种方法都用了。夏晓柔护着李争在后,李争望着陈落觉得熟悉,甚至有种厌恶的感觉。 “多谢承让。” 陈落听到夏晓柔这样说,顿时火冒三丈,准备出手给夏晓柔一掌,这时从下面又上来一批人,举着的名字竟然也是五毒教。待看清来人,更是气急。 古越领着秋水,忘川,思守,月兰四人,既然选举红剑山庄的当家人,他们怎么可以错过这个机会?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是五毒教?”陈落开口愤激。 “林大教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也是五毒教的教主,我在五毒教五年,你觉得江湖人觉得你是五毒教的教主,还是我呢?” 此话一出,确实无力还击。陈落气得鼻子冒烟,可是却拿古越没有办法,古越也不想和陈落斗嘴皮子,转话说道,“今天你来是打算抢红剑山庄当家人的位置?” “不可以吗?” “觉得恶心,贼喊捉贼。”古越回头对秋水说,“我们先走,免得被人落了口舌。” “是。” 陈落在旁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喊话道,“快点,免得被他们捷足先登。”就这样两个为了五毒教的名号开始挤门大战,打得不可开交。在旁的李争和夏晓柔顿时觉得没有他们的事,准备偷偷离开,却被陈落发现了,往夏晓柔这边就是一掌。好在夏晓柔发现,及时躲开。 “想走?我们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你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为好。”夏晓柔从袖中掏出针往陈落射去,拉着李争准备逃走,可是还没有离开半步,就被五毒教的手下拦住去路。这时古越开口,“你如果愿意和我结交的话,我可以帮你。” “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为好,之后的事再说,这个古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上次的事就知道了,竟然背后告诉木七七。 古越听到夏晓柔的答复,便命令秋水和忘川上前和陈落的手下交锋,便于夏晓柔离开。 陈落眼睁睁地望着夏晓柔在自己的面前离开,很是不甘,甩袖丢出毒针,直直的射进夏晓柔的身体里,针极细,连夏晓柔中后,都感觉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可是她明白她中得是什么。唯一觉得遗憾的是不能和李争南下了。 李争和夏晓柔消失众人的视线中,可是两个五毒教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殿内的比武即将结束,外面还打得不可开交,想着这样的话,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当当家人,于是停战,一同进去,参加这个荒唐的比武。在场的白道看到五毒教的人,个个脸色突变,左清秋倒是有些大将风度,站起来迎接这两个来者不善的人。“不知道五毒教来此为何?” “你瞎啊,当然是为了红剑山庄当家人的位置。”陈落倒是直言不讳。惹得左清秋心中怒火又在燃烧,前面刚刚被人气得肺都炸了,现在又被气得。“你这个武林盟主可要看清楚,到时候,我赢了可不要赖账。”说完就飞身上了擂台,加入战争,古越见陈落这么厚脸皮,自己也不说什么,也上去和人一决高下。左清秋望着完全忽视他的两个人,是谁允许了?他的计划怎么能被这两个人破坏? 李争和夏晓柔还没有走多远,李争发现夏晓柔的不对劲,她全身发汗,越来越虚弱,看起来随时要倒的模样。李争紧张极了,不想她死,更不想是因为他而死。 夏晓柔实在坚持不住了,停住脚步,捂住肚子,笑着对李争说,“我好像不行了,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李争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怎么可以死呢?“我们还没有南下,我们还没见到天之涯,海之角。你怎么可以走?” 夏晓柔笑着,这话是她这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现在实现了,这辈子值了。夏晓柔闭眼默念几句,朝李争眉心一点,“等你记起该记得的事,你是否还会愿意陪我?”夏晓柔安心闭眼,原来三年这么短,短到她还没有细数他的生活点滴,短到她都来不及奢望下一秒的事。 “不要。”李争喊着,这事不允许的,不允许的。李争握住夏晓柔的手,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夏晓柔在感觉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可是隐约听到李争的声音,就急着回来了,等她睁眼的时候,世界清明,那人还在。她望着面前哭得很伤心的人,现在的你,还属于人间吗?他哭了,可是天没有下雨,他笑了天也没有放晴,现在的他,无关风雨。 李争望着苏醒的夏晓柔,很感激,“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我只是困了。”夏晓柔简单地说,开口问“你当初的武功练得有什么进展吗?” 尧戈的话本(48) “武功?在落天派练得武功吗?我怎么都记不得?” “没事,你很快就会记得。”夏晓柔说。既然阴差阳错,已经帮李争解开催眠,没必要再束缚他了,现在的他,估计谁也不爱了吧?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洗血蛊已死,木七七体内的毒怎么办?还是靠李争? 木七七这边,望了一晚的星空,觉得还是出来走走吧,可惜一出来就遇到孙文。 “你说什么?不会的。”木七七一口否定。 而孙文笑着说,“为什么不会?相信你应该知道李争的真正身份,那你应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那么为什么不能帮李争做点事情?” “他不在乎名利。” “他是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伤害他的人,现在世人都不知道大殿下还活在这个世上,难道你要他一直就这样活着,本来应该是九五之尊,现在却在江湖四处漂泊,难道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 话说到这,木七七沉默了,这不是,他应该在高端,应该锦衣玉食,更应该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可是这不是李争了,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君主,而她的李争不是。 “他对这些不在乎。” 木七七反复就这一句话,孙文望着现在的木七七,觉得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现在的他需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号造反,而李争是最好的理由。孙文觉得还是要对木七七进行催眠才行。 第二天,李争睁眼,感觉世界明朗了,感觉自己一直活在雾中,看不清任何人,任何事。来到夏晓柔的房间,只有一纸留书,让君保重。这次荒唐的催眠就这样结束吧,一切一切就这样结束吧。李争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寻找木七七,经过上次一别,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这边古越和陈落进入前十,武林盟主望着他们擅自做主就上去比武很是生气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他们赢了是不作数的,白道纷纷赞同,可是这边落天派听到这话,个个摩拳擦掌,等待左清秋下一句话,左清秋很清楚,这是不能妥协的,不然他的计划很难进行,如果让落天派成当家人,那不是把白道和自己往死里逼。所以装腔作势地说了几句虚伪话,婉拒落天派,可是这个结果他们肯定不满意。 “你这死老头,给你脸不要脸,武也比了,凭什么不让我们参加?”陈落直接就和他翻脸了。 左清秋听到这话,也很是不满,我给他脸还不知收敛?左清秋也不做作了,开始对他们冷言冷语,“你们魔教,我们和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请你们现在就下山,免得彼此难堪。” “难堪?是你们难堪吧?”陈落和他针锋相对,古越在旁完全就是看热闹的。 左清秋被陈落气得,上前准备给陈落一掌,却被陈落轻易躲过去了,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陈落还给了左清秋一掌,左清秋被震了一米外,白道人望着武林盟主的表现,生怕输了,事实是必输无疑。 左清秋感觉面子挂不住,这次使出全力攻击陈落,可是陈落像是耍小孩一样,只是轻轻躲开,不加以还击,这让左清秋颜面尽失。左清秋突然远撤几步,冷眼望着陈落,从袖子里甩出几枚银针,直直的射向陈落,陈落没想到所谓正派会使出这样的招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侧身逃开,眼看还有一根肯定避不开,面前出现一个人,他以兰花指般捏住银针,对左清秋说,“没想到这就是所谓正派的招数?” 古越冷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银针,左清秋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射向他的心房,直直的倒下,这下白道哗然,一下把落天派的人团团围住,个个嗔目切齿,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陈落没想到出来救自己的,竟然是曾经自己想杀死的人,不过他可不会感激,开口说,“人是他杀的,和我无关。”陈落准备离开包围圈,没有被白道阻拦却被秋水先挡住。 “你是不是人?他可是为了救你。” “我叫他救了吗?谁知道心里是怎样想的?可能觉得这银针也要不了我的性命,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这么想杀他,他怎么可能真心想救我?” “你。”秋水被陈落的话,气得真想大骂他一下,可是被古越拦住了。古越望着陈落说,“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要离开趁早离开,免得被我连累。” “要离开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白道全部揭竿而起,冲着古越和陈落而来。 “这下想离开都不行了。”陈落顿时觉得心情不好,竟然被他沾了一身骚。可是却没办法不去迎战。顿时红剑山庄厮杀一片,血流成河。陈落虽然自己对战这些人绰绰有余,可是他的手下不是,再说白道里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武功也是绝顶之高。陈落在对战中都不免使出毒器辅助,不然真的双拳难敌四手。而古越的武功低陈落不少,连陈落都有些吃力,何况是古越,想着杀出重围再说,可是却被武当,少林两人纠缠,不慎之际,被武当掌门人击中胸口,顿时退步几米,口吐鲜血。古越擦掉嘴角的血,笑着望着旁边的陈落,自己为什么这么傻?竟然还是不放心,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田地。这是何必?秋水望到古越受伤,赶紧前来支援,说,“一会我掩护你。” “你怎么办?” “我能出去。”如果能救你,死得其所。说完秋水就开始掩护古越,一路向前厮杀,古越在后面断后,可是好像一瞬间的事,秋水被面前的人刺中腹部,顿时脸色苍白,可是秋水拼命抵住,向前冲,血迹一路蔓延,刺痛古越的眼,也刺痛忘川的心,可是都无可奈何,明白这是秋水的幸福。眼看古越即将出门,却被陈落飞身拦住,“我还没走,你凭什么走?” 秋水不顾,准备上前给陈落一剑,可是却被陈落轻易打飞远处,彻底坚持不住,秋水躺在地上,望着门口古越和陈落,拜托你一定要离开,不要再爱他好吗?秋水没有看到古越离开,就离开了,忘川望着秋水不动了,心冷了,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因为古越恨陈落,所以过来帮他,可是却死在古越救陈落事上,真是笑话啊,笑话。忘川在秋水死事上,激励了他的潜力,一下连杀了几人,可是自己也多处负伤,可是他感觉不到痛,思守望着进入癫狂状态的忘川,赶紧上前护住,免得别人偷袭。这边,古越和陈落面面相视,古越开口说,“你难道不去救你的手下?要在这里跟我耗着?” 尧戈的话本(49) “如果他们要我救,要他们干嘛?只是你的命,我要定了。”陈落出手狠毒绝情,古越半点退路都没有,古越连连败退,望着陈落如此绝情,除了寒心,还有心痛,古越暗自把内力全部聚集,和陈落迎上去,迎上去之后,陈落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没想到他竟然把毒针注入他的体内,现在感觉五脏剧痛,好像就要炸了。 “你下了什么毒?”陈落脸色痛苦,对古越恨不得千刀万剐。 “鸠毒。”古越好像解脱一样,一下倒在地上,终其一生不可得,何不等于白活?如果有下辈子,他不要遇到他,最好不要为人,还是不要存在世上为好,这样就不会被任何的情欲所烦恼。就这样想着心里一下空了,没有什么遗憾了,安心地闭上眼睛。忘川望着古越死了,心里彻底疯了,秋水拼命保护的人,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对着陈落大喊,“你这个疯子。”便向陈落冲去,可是还没到陈落身边,就被旁边的人斩杀。 “不要!”思守看到忘川血染当场,崩溃了。现在落天派基本死亡,只剩教中长老在支持,而白道这边的人也是死伤惨重,月兰飞身来到思守身边,朝他们使出烟雾弹,赶紧拉着思守离开。好在白道个个基本精疲力尽,在烟雾中没有精力寻找,便让月兰和思守离开了,在这时间,有不少人趁乱也离开了,就比如陈落消失了。 这次惨役,白道很多门派势力大减,消失于世,包括落天派。 李争盲目地寻找木七七,听到现在木七七是武林追杀的人,觉得气愤,可是无可奈何,想着既然现在被人追杀,应该不会在闹市出现,他第一想到的地方是药王谷,那里人烟稀少,加上,有他们共同的记忆。所以朝药王谷出发,在路上,听到昨日红剑山庄惨役,心中顿时感叹,没想到当初放自己离开的少年,和自己相处半年的少年,就这样离开了,在李争心里一直觉得古越爱的极端,现在觉得才发现他爱的那么卑微。 临近傍晚,李争一个人在人群中行走,不由显得落寞。 一年前还历历在目,可是已经物是人非。李争本来还想清静多走一会,已经几个人上前搭讪,李争顿时心情不好,拒绝几人之后,赶紧回客栈,吃完晚饭,还是想看花灯会,于是买了一个斗笠,重新出现在街上,现在已经灯火通明了,灯谜也已经挂起,李争望着一处灯谜,陷入深深回忆中,还是当年那个,题面是那么的浅显易懂,谜底也是那么的热情主动,当初怎么不知道木七七已经存了这个心思。 现在想来,自己还不是掉进她的陷阱里。李争一步一步的走,回忆越来越浓,相见木七七的心越发急切,行至花灯会的重头彩,采花灯。花灯美,景色美,更美的是这里的回忆。 “骁勇姜维将军路过这里,发现我们这里的花灯会很有意义,说夺得花灯者可以进入他的帐下,所以这次的比武比以往更严格,是要选人参军打仗,不是闹得玩的。本次夺得冠军者,还要和我旁边的小兄弟一比,如果能接五招,就可以为八品主溥了,如果能接十招,就可以直接跟在姜维身边了。所以希望大家全力以赴,赢的比赛,以后为国争光。” 主持人的一番话,让热血男儿个个跃跃欲试。最后在一声开始中,开始疯狂的抢夺,李争在旁望着主持人说的小兄弟,竟是聂旦的儿子,聂痕远。还记得小时候在一起上过两年学的,李争和聂痕远同岁,皇家五岁就要正式习文识字,当时师傅就是聂旦,长宏想着他有个伴,就让聂痕远陪读,一直以为他会像他父亲一样当个读书人,没想到也习武了,听主持人的话,他的武功绝对不低。真的好想和他相认,然后详谈这些年的点滴,可他还是忍住了,如果相认,那么他躲不开皇家,他不想回到那个牢笼。 很快,冠军出来了,是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有些武功底子,望着自己要和一个小屁孩比武,心生怠慢,两个对式开始,一开始中年男子就处于下风,明白自己错得离谱。仅一招,男子就有些架不住,到第二招就彻底败了。主持人望着冠军输的如此之惨,出现安慰,“不要难过,虽然不能跟着姜维将军,但是可以赢走我们这里五十两白银。”李争望着聂痕远的武功路数很是诡异,不像中原武功,想着聂旦那么腐朽的人竟然让自己的孩子学了这狠毒绝辣的武功。好在这只是单纯的比武,不然刚才的男子,第一招就惨死了。 李争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有人大喊,“现在我比武赢了你,能不能进姜维的军队?”声音熟悉,李争生怕自己听错了,但又害怕不是他,迟迟不敢转身回头。只在回眸间,所有的相思化成一涓细流,划过脸颊,好在有面纱遮面,不然就被众人看到现在自己的模样了。木七七上台,挑衅聂痕远,“可不可以?” “朝廷不和江湖打交道,尤其是现在武林通缉的要犯。”聂痕远一句话就让全场人畏惧面前这个人。木七七顿时窘迫,自己想着帮李争做点什么,可是却忽略他的身份。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武林公敌,但是朝廷和江湖的鸿沟,他很难逾越。 于是木七七有些慌张地撒谎,“我不是木七七。” 只是这一句话,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木七七尴尬地准备转身离开,聂痕远开口,“但是如果你愿意帮朝廷清除江湖,朝廷护你。”清除江湖,这话太大,这是不可能的,江湖和朝廷从一开始就像两生花,同生同根,可是却生生不相见。可是现在,他需要一个跳板,去见皇上,帮助李争,孙文说得很对,虽然李争不在乎,可是他应该也想要真实的身份生活下去吧,享受兄弟之情吧。 “好。君子一言,” 尧戈的话本(50) “驷马难追。”望着台上两个人达成共识,李争不知道怎么办了,木七七怎么突然想起入仕?这一定要阻止他,不然,等朝廷利用完,不会放过他的,只是现在他们刚刚的对话应该会流传开来,木七七在江湖也是没有办法立足,木七七,木七七啊,你为什么把自己陷入这样两难之地? 木七七随着聂痕远进入知府府邸,入住下来,李争在旁一直偷偷跟随,等到夜深人静,李争准备潜入府内,带走木七七,却看到聂痕远出门了,总觉得他有事,于是选择跟着聂痕远,来到一处僻静的树林。那里早就有人等候,聂痕远见到来人,连忙下跪,开始汇报情况。 “如主人所料,木七七果然来了,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和朝廷合作。” “他乐意着呢,李争找到了吗?”待李争看清此人,没想到竟然是孙文。 “从红剑山庄之后,就感觉消失一样,属下正在努力寻找。” “早点找到,让他俩相逢,这样我的大业很快就实现了。” “是。只是今天听到风声,武林好像打算推举方之华为武林盟主,现在插手让木七七当的话,很棘手。” “不要担心,那个狡诈的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的,你先带他到红剑山庄,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属下先告退了。”聂痕远行完礼,警惕地再次环顾四周,很小心地离开了。在聂痕远离开之后,孙文也离开了。最后李争从树后出来,对刚刚孙文和聂痕远的对话很是纳闷,聂痕远怎么会和孙文勾结上,重点,怎么会是孙文的手下?李争很迷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孙文的野心很大。觉得所有人都掉进孙文的陷阱。 李争回到知府府,来到木七七房门前,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进去,看看孙文到底搞什么鬼? 第二天,聂痕远果然是带着木七七来到红剑山庄,这里已经被人清理干净,看不到前日的血雨腥风,唯一残留着是庄内一些刀剑的痕迹,见证着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路上木七七问为什么要来这里,聂痕远的解释是,只有他当武林盟主,武林诚服于他,而这个武林盟主却是朝廷任命的,才能实现大同。 “他们不会同意的。”木七七开口说。 “你放心,他们会答应的。”聂痕远很自信地说。晌午来到红剑山庄,这里已经群雄聚集,望着木七七和朝廷人员一同前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杀之而后快,可只是限于眼神上的屠杀。而李争早就来到红剑山庄等待他们的到来,还做了一点简单的易容,方便他藏身。 聂痕远和木七七在众人的注视下,进入内殿,里面的早就听有人通报过了,坐等他们的到来,方佳佳望着平安的木七七,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不过回家应该免不了一顿骂,想了想觉得不值,干嘛为了这个人受罚?但是更多还是欣慰,他还活着。那日,方之华得到人剑合一的剑谱,就钻进当初方佳佳关木七七的地方潜心修炼去了,以致他错过来这里的时间,昨日,有人来到客栈,说了红剑山庄的惨案,邀请他当武林盟主,这大大出乎方之华的意料, 他终其一生想要得到的,一个是人剑合一,儿子原来一点也不在乎,拱手相让,另一个就是武林盟主,竟然这样就送上门来,他在得到之后,竟然产生了迷茫,穷其一生,追至若无,这样的追求还有什么意思?方之华在得到邀请,于是来到这里,准备正式接受任命,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木七七来。 木七七望着方之华,觉得不好意思,竟然和自己的父亲争夺位子,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时竟想打起退堂鼓,聂痕远望着木七七表现,开口说,“你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木七七听到这个,顿时觉得自己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上。 “自古能者为尊,应该我有权利和方大侠一争高下吧?”木七七开口,已经变口成方大侠,就是不想有所羁绊。 堂上的人似乎对他早要准备,崆峒派掌门人——肖继站出来说话,“如果作为方大侠的孩子,自己的父亲坐上武林盟主有什么争议?如果是作为方生侠的子嗣的话,那就更没有资格说当我们正派人士的领袖。” 字字珠玑,无力还击。木七七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跳梁小丑一样,被人看笑话,奈何他遇到李争的事,就不能冷静。 这时聂痕远站出来说话,“肖掌门人这话好像说反了吧?作为一个弑兄夺妻的人,有什么资格当武林盟主?”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全部望着方之华,方之华倒是镇定自若,开口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兄长走火入魔,杀人如麻,这是人所皆知的事,全庄被他屠门,也是事实。” “可是为什么偏偏只有肖晴和她的孩子活下来,这事估计只有你清楚,好了,不说这个死无对证的事,但是接下来的事,就有人证了,来人。”聂痕远是有备而来,当然要完胜,这时他的手下里的一个人站出来,揭开面具,说,“看看我是谁?” “洪成?”全场再次震惊,他不是死了吗? “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我红剑山庄是被落天派屠杀的,不是木七七,而且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洪成指着方之华说,“我好不容易九死一生从落天派逃了出来,投奔他,可是他却想杀人灭口,好在我命大,被人救走,今天出来就是指认这个伪君子的。当年我接收这个山庄,就是他买给我的,当时我就纳闷,虽然全庄被杀,但是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在这,跑到京城,于是我仔细翻遍全庄,发现一个密室,一个通向京城的密室。” 天啊,谁会建一个密室这么大?这里到京城是至少三天的路程,但是走那密室却只需要一天。这密室,通向京城他的卧室,还通向药王谷。“就是这个密室,让我知道他的为人,如果大家不相信,我可以带大家去看。”说完,武林人竟然真的跟着洪成来到藏剑阁,在旁的方之华,倒也不阻止,可是木七七和方佳佳都处于震惊当中,傻傻的跟着众人,寻求真相。聂痕远望着久久没有跟上来的方之华,开口说“你怕被人知道你的假面具?”方之华没有说话,也跟着人群去了。 尧戈的话本(51) “就是这里,大家进这个小屋就知道了。”洪成领着大家进去,这个类似院落的地方,整个是一副恬然之景,屋内摆设简单质朴,洪成拿起一只笔,拔开顶上红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一个精通医术的人上前,闻了闻,“是宿醉?虽然时间很久远了,但是依稀可以辨别。” “那知道这有什么作用?” “宿醉的作用谁人不知?长期闻此味道,会让人进入癫狂。加上这宿醉和普通的宿醉不同,这个要和墨汁混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味道,而且只会让在案上写字这个人两者味道都能闻到,不伤及他人,这个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让人失去理智,这样的制药估计只有药王谷的谷主才能制作出来,不是时间久远,已经失效,味道散发的比较重,不然按当时,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说话人的意思很明白,宿醉让人疯癫,而方生侠走火入魔了。 “大家肯定想,我凭什么因为这件事,说方生侠的走火入魔和方之华有关。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是木七七知道。” 这话又转向木七七,弄得木七七很迷茫,“我知道?” “你忘了你闯藏剑阁?那位公子还中了瘴毒。” 洪成提醒她,“当时其实我也在偷看你,但是同时偷看你的还有你这位父亲,方之华。当时我不明白,但是在他杀我的时候,全部跟我说了,你知道人剑合一的剑法,而打开红剑的秘密就是它,他做这么多,追根到底是为了那个世人都未得见的红剑。” “世人未得见?你怎么会?” “方之华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就像傻子一样帮他守着这个虚名的山庄,在我有难的时候,以为他会顾忌之前情谊,没想到赶尽杀绝。”洪成这话又转回来,这下所有人对方之华的态度全部改变。同时其中为了红剑的好事者不免的没精打采,同时对木七七虎视眈眈。 “麻烦七七姑娘在这里再次使用人剑合一,红剑很快就浮现了。”洪成这话一出,全场又沸腾了。 木七七听到这话,自己还没从刚刚洪成说的话当中缓过来,慢慢地上前,准备使用人剑合一的时候,方之华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难道要凭你几句话就能证明什么?” “不能证明什么,但是红剑一出,就能说明了。”洪成说。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想见见红剑长什么样?为什么那么厉害?于是众人也出来说话,“身正不怕影子斜,等到红剑出现,就真相大白了。还请方少侠出招。” 这话一出,木七七便正式运用人剑合一,在旁看着的方之华,既担心又期待,担心真的出现,那么就验证洪成的话,但是又期待自己心心念念要得到的红剑是怎样的? 不一会藏剑阁就出现变化,整个剑阁开始摇摇欲坠,所有人开始慌张,赶紧往外面跑,只有木七七还在使,在其中的一个人望着这情况,不管不顾,跑到他身边,朝他大喊,“木七七,快出来。出来。” 木七七已经进入忘我的境地,一个劲的使招式,完全听不清李争的话,于是李争上前打断木七七的忘我境地,可是这时的木七七竟然双目充血,对着李争也开打起来,李争终于在最后一刻,引木七七出来,可是此时的木七七让众人害怕,好像看到当年的方生侠一样,这下明白是方生侠自己的缘故,这边方之华虽然放心了,可是却很遗憾,红剑没有出现。 就在庆幸和遗憾中,形势又变,木七七目色清明,望到人群中的思念的人,他怎么会在这?夏晓柔去哪了?准备飞身下去寻他,发现自己竟然化为一刀剑影,朝李争飞去,现在的他是带刺的,万万不能碰人的。于是硬是逼着自己改变轨道,在落地的一刻,嘴角吐血而出,李争赶紧到他身边查看。 “你怎么样?我能躲开的,为什么要自己?” “一点点危险都不要。”木七七说。 这边人们望着这情景,似乎明白所谓的红剑只是幌子,真正的是人剑合一。可是为什么在这剑阁的刺激下,才能变成真正的刀剑的模样,虽然不明白,但是人剑合一就是红剑现在是众人所知的,方之华看到这个结果好像不能接受,“不会的,红剑是红剑,怎么会是人剑合一?不会的,不会的。”方之华准备离开,所有人围着他,“你是不是该解释清楚十九年的事?” “没什么好解释的。”方之华挑开挡他去路人的剑,飞身离开了。 这时聂痕远开口说,“既然人剑合一就为红剑,这个红剑山庄本来就为方家所有,那么做红剑山庄的当家人应该没有异议吧?还有他现在的武功,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做武林盟主?” 这下全场无话可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是李争出来捣乱。 “木七七,你不要答应,这都是朝廷的阴谋。孙文想造反,还有我们面前这个人也想。”李争的话再次激起千层浪,当朝廷的走狗,可是众人不能接受的,好在李争的提醒,不然所有人都忘记这一茬了。 “可是你怎么办?难道你要一直漂泊江湖吗?” “不是有你吗?”李争握着木七七的手,“这里怎么会是漂泊?” “皇上,”木七七还想说什么,李争阻止他,开口说,“不要想着这些好吗?不是答应和我浪迹天涯吗?” 木七七听到这话,准备和李争携手离开,聂痕远恼了,开口说,“打算撂挑子不干?” “是有怎样?”木七七回的义正言辞,聂痕远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聂痕远也不知道怎样劝阻他,望着现在的情势,自己实在不宜久留。又开始说,“既然如此,洪成是朝廷所救,难道就这样白白便宜你们?” “又没有人叫你救。”木七七回的又是那么的雷人,让聂痕远的面子很难看。 “好,好,既然江湖这么背信弃义,那么朝廷也不用顾忌什么了,改明就派兵剿了这里。” “聂痕远,”李争叫住他,“你为什么要和孙文那样的人为伍?” “我只和朝廷之人为伍。”聂痕远准备离开,李争上前拦住他,“你一定是中了他的蛊毒,让我看看。”李争准备去握他的手,聂痕远打掉,怒目对着他,“你少操点心,还是早点回去看看皇上,不然到时候倾朝换代了都不知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朝里有什么变动?李争准备想问聂痕远话,可是他已经走远了,留下李争想着他的话。 木七七望着李争,觉得再见,感觉不复当初,感觉变了很多东西,包括现在的李争,现在的他给人温和近人的感觉,当初的他美可是很冷,现在的他美不惊艳。他就像一束白莲,美不妖娆。 尧戈的话本(52) “还在想他的话?”木七七走到他的面前,李争这才发觉,从窗外的目光转移到面前的人儿上,说,“简单想了一下,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他变成这样?聂先生为什么不管?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孙文现在是朝廷之人?还是现在朝廷有作乱之人?” “这还叫简单想一下,那你深入一下,岂不是脑袋都要炸了吗?”木七七笑他。 李争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问他,“最近你去哪了?松松呢?” 木七七见问到松松有些不好意思,想避而不谈,可是被李争盯着发慌,上前拉住李争的手,“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你把它丢了?” “没有,比这还严重一点点。”木七七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 “还严重?是什么?死了?”李争感觉在说这话的时候都是提着的,木七七开口说,“比这轻点,当初你被陈落抓走了,我们三番两次找你,在这其中松松被陈落重伤,后来一直卧地不起,有天回屋,它不见了,再也没找到。”木七七说完,举手发誓,“我真的找了很多次,可是就是没有找到。” “受伤了,它一个小动物能去哪里生存。”李争已经想象到松松作为其他动物果腹之物。木七七听到李争的话语,明白这应该是凶多吉少,可是不见了,还是给人以希望的,希望它好好活在某一处。木七七安慰李争,“说不定它现在在哪里活蹦乱跳的?” “说得对,它在某处活蹦乱跳的生活着。”人啊,总是会自欺欺人。李争又问,“后来你去哪了?” 木七七望着对现在发生的事一概不知的李争,其实应该问你去哪了?为什么你一直在流浪,为什么一直丢开他?可是他不能说,也不能问,“松松不见了,怕你说我,我就想找到它,再见你。”木七七委屈的模样,让李争都不好意思说他。 李争想再说什么,这时门口有人传话,“洪庄主让木姑娘去前堂商讨一下武林盟主的事。” “好的,稍后就到。”木七七回答,回头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武林盟主。”李争调戏木七七,惹得木七七想跳脚,变成这样是为谁,竟然就这样见死不救? “我们先去看他们这么说,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让父亲,方之华。”木七七说这话,感觉如鲠在喉,很难受,想到他有可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竟然认贼作父十几年,这样便觉得恶心。 “还是不要抱着这希望,现在方之华在江湖应该很难立足。我们走吧,不管江湖,不管朝廷,到某处的深山野林,我们一起生活。”李争说着,木七七听着李争的话,我们一起生活,这是他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真的能实现吗? “好。”木七七牵着李争,只是一瞬,房间空无一人,前堂已经等候多时,于是又派人前来催促,人去楼空,这下,武林又慌乱了,为了这个武林盟主,又有多少人明争暗斗。暂推少林方丈代理,半月后,进行武林大会。 这边,聂痕远回报孙文现状,被孙文重伤在地,他的登基之路什么时候成功? “我们重新到江南吧?”李争问木七七,他好想和他一起,看花灯,划船,踏遍千山万水,看遍世间风景。 于是来到他们初见的地方,李争行走小巷里,问木七七,“还记得这里吗?”木七七摇摇头。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李争回头望着木七七,“你晕倒在这里,是我带回客栈的。” 木七七听到这话,仔细望着这里,想着从前,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当初觉得高远那么熟悉。”木七七说,原来早就命中注定相遇,不管是怎样的错过,终要重逢。 木七七牵着李争走出巷子,可是外面是繁花似锦的世界,有人多嘴杂的是非,只是一出,引来路人的瞩目,十指相扣在一起,美丽如画的两人,引来处处议论,木七七被人们盯着发烫,抽回手,在这一瞬,不是挽回她的自尊,而是伤害了李争。李争盯着已经空空的右手,心也空了,真的变了,变得不再自大狂妄。 木七七在抽回之后,反应过来,望着李争受伤的表情,想重新牵他,可是李争已经大步前去了,知道他生气了,可是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世俗的目光在她身上,她竟在意起来。来到当初客栈门前,准备进去的时候,一拨人嚣张地占门而入,直到全部人员进入才让别人进入,木七七望着前面的人好生面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李争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就进去了,木七七在后面挡着有人推搡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谁这么大胆,赵爷在此,竟然如此没有规矩?”一位尖嘴猴腮的家伙趾高气扬地说着。在旁的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赵爷,不过就是年过四旬的家伙,不过一望就知道被掏空了身子。 “原来是如玉公子,一同前坐如何?”赵爷望到李争,色眯眯地问着。 “如玉公子?” “公子美貌如玉,不称为如玉公子吗?”赵爷说话的性格和陈落倒要几分相似,直言不讳。 这话一出,让李争虽是一肚子气,但是更气木七七,于是堵着气就上前坐在他的旁边,木七七见此,准备上前,可是被赵爷的手下拦住, “这位是谁?”赵爷开口问李争。 “不相干的人,不必理会。”李争脸色如霜,让木七七知道刚刚自己做错了,大错特错。 “阿争,这人不是好人,我想起来了,去年就是他准备卖了你。”木七七指旁边尖嘴猴腮的家伙,这话一出,引起赵爷和那家伙的注视,望着李争,好像是真的。可是这话传到李争的耳中又变了样,想起当初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竟然今日又提,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原来我们如此有缘,没想到今日在这能得以重逢。”赵爷说话,表情虽然色相,可是语言还算得当。 尧戈的话本(53) “那既然有缘,不如在一起喝几杯如何?”李争这话一出,可是乐坏了赵爷,朝尖嘴猴腮的家伙使了眼色,于是他就下去吩咐店家做菜去了,在旁的木七七可是望着一清二楚,当初他使了什么恶劣的招数。 “别吃,这里面下了春药。”木七七一语道破,让赵爷大失颜面,于是做了手势,手下一下奋起,朝木七七攻击,一边准备喂李争食物,“这家的水煮鱼不错,尝尝看。” “要吃自己吃。”李争只是生木七七的气,望着木七七和赵爷的手下周旋,心里不由暗自高兴,准备离开的时候,可是感觉身体软软的,竟然站不起了,望着旁边的赵爷,心里不由暗恨,“你。” “做这事怎能没有几道防备?”于是很自然地搂着李争,“真的是美貌如玉。”朝他的脸上摸去,惹得李争心里一阵恶心,木七七在旁望到这幕,淡定不了了,直直的向赵爷冲去,周围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尸横遍野。 木七七望着临死前赵爷的双目,那么的惊恐,明白现在的自己很是吓人,客栈老板早就吓得不敢出柜门,木七七望着在地上的李争,想去抱他,可是现在的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原样?等待自己恢复,等待李争苏醒,等来了官府,等来了命运的转折。 “他什么时候能醒?”木七七紧张着问着御医。 “虽然有伤,不重,主要的是那迷药所致,估计要到明日才能完全醒来。” “你倒是还关心他?”话中嘲讽竞相露骨。说话人正在前段时间登基和大婚的新皇倾言。 “此言何说?”木七七问倾言,没想到皇上竟然私自南下,不过看着阵势又好像不是,不然怎会带着御医,可是如是为什么住在客栈,不是在当地知府县衙? “你们的事,朕早已听说,其实上次聂痕远已经把事情告诉朕了,本来还以为你会为了皇兄继续,没想到你一走了之,不过想来应该是皇兄相劝,可是没想到刚刚小小测试竟然就抵挡不过。” “测试?” “你放开皇兄的手。朕可是看得真真的。”倾言说着,“本来以为你多么重情重义之人,不过是俗人一个罢了,竟让皇兄为了你这般人放弃皇位。” “什么?”倾言的话,越来越带来冲击力,之前的是测试,现在竟然得知李争为了她放弃了皇位? 木七七望着躺在床上的李争,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可是在关键的时候,就退缩,就放弃,想来当初夏晓柔,自己放弃,不过自己在乎世俗眼光的借口。 “朕想你放弃,因为你根本不值得皇兄的爱。”倾言直击要害,让木七七无路可逃。 “不要。”木七七说的干脆可是内心犹豫,自己真的配得上这份厚重的爱吗? “朕猜到你这样顽固,如果你见到孙文,这样你应该会改变想法。” “孙文?” “朕知道他有谋反之心,不过他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如果你愿意和皇兄带兵攻打他话,你会发现你们的差距。” “带兵攻打孙文?可是他不是江湖人吗?” “他是文臣候。”倾言说着,“他救过先皇的命,于是就授予了一个文臣候虚名,没想到这些年,孙文竟然在背地拉拢了很多人,这次竟然对聂痕远下蛊,好在朕有高人相助,不然就真的着了他的道。” “高人?” “这人你也认识,皇兄也认识,就是夏晓柔。就在见到夏晓柔才知道你和皇兄的事,本来听了她的话,以为你多爱皇兄,没想到竟是这样。” 这让木七七无语以对。“我去。” “还是你们一起去,这样可以让皇兄死心。”让李争死心?还是让他死心? 李争醒来,望着身边的木七七,自己又被他救了一次?“那些人怎样了?” “清静了。”木七七扶起李争,“刚刚皇上来过,说让我们带兵攻打孙文。” “带兵打仗?亏得他想到。”李争靠着。 “孙文身份特殊,一边是江湖人,一边属于朝廷,由我们缉拿,最为恰当。” “也是,没想到当年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李争感叹道。 “人总会长大的。” “对啊,人也是会变的。”李争望着木七七,意味深长地说出这么一句,木七七明白他所指何事,到底还是被世俗绊住。 “他说尽早到白虎山,那里变成孙文的据点了。”木七七换了话题。 “现在动身吧,留在这里,心里也不安。”李争起身往柜子走去,回头对木七七说,“你回去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在楼下集合。” “好。” 于是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白虎山,在路上没有多说半句话,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现在是木七七错了,还是致命的错误,木七七没办法求得李争的原谅,只能不说,不语,不惹恼他。 赶到白虎山的时候,山寨戒备森严,俨然是一个军事化基地。每个人表情呆滞,好像是服用了尸蛊,可是与尸蛊有所不同的是不是简单的机械运动,而是有简单思想的动物。这让李争联想到了聂痕远,感觉很像,只不过聂痕远比他们表情上丰富些,想来是夏晓柔的作用。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直接杀了孙文吗?”木七七开口问李争。 “他没告诉你怎么做吗?” “他说一切听你的。”木七七话语顺从乖巧,让李争最后一点点的气都没了,还是败给他了。 “那行,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李争刚说完,木七七就急忙地牵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敢?”李争假装嗔怒的模样,让木七七知道,现在他不生他气了,可是他把握住了吗?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退缩。 “我们先进去看看孙文在哪?既然是派兵打战,可不能就这样单枪匹马地就暗杀了。这样对朝廷不好交代。” “还是阿争想的周到。”木七七很狗腿地说着,进入室内,看到孙文在内室正在盯着一副画像发呆,李争仔细一看竟是夏晓柔的徒弟——婉儿。原来他喜欢着是她。 怪不得他拉拢古越,对于陈落,他也是处之而后快,那夏晓柔就更不用说,如果不是她的话,起码他还有机会说出他想说的话,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在望到他桌上摆放着军事行军图,看来倾言所言非虚,只是现在出兵,对于一个虚名侯爷,名不正言不顺,这要如何是好?大致知道山寨路线和确定孙文确实在此,于是两人下山,等待着倾言派兵过来。然后商量着怎样名正言顺地攻打孙文。 尧戈的话本(54) “你说利用那画像让他原形毕露如何?”两人在山下,一边等待军队,一边商讨着如何对付孙文。 “何法?” “既然他喜欢婉儿,那么就让她活着,想来他面对婉儿应该不会说假话,等到他发现婉儿是假的时候,他肯定气急败坏,主动出手,这时的他是失去理智的,可以轻易地攻破,让军队外围包抄山寨,我们对付他,这样应该可以拿下了。”李争说完,望着木七七,“这里有没有其他漏洞?” 木七七听着李争的话,只一副画像就可以利用杀人,到底是帝王之家。“只是婉儿找谁呢?”木七七刚说完就感觉气氛不对,望着李争盯着他,慢吞吞地说,“你的意思不是让我假扮吧?” “正是如此。”李争笑着说,“我在药王谷学过易容术,可以试试,当然你不能近距离的跟他说话,我已经想好一计,你乖乖当婉儿就可以了。” “他真的会那么容易上当吗?”木七七还在垂死挣扎,显然李争已经乐开了花。 “放心,一切有我。” 次日傍晚,朝廷的军队终于慢悠悠地来了,李争和木七七望着这些老弱病残,倾言不是耍他的吗?这真的是他的亲弟弟吗?怎么会派这样的军队来? 就在木七七和李争纳闷的时候,孙文出现了,笑着诡异,“你们以为那个小皇帝的小把戏我都不知道?” “你早就知道?”李争站出来问他。 “不早,但也不迟,就在你追踪我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在想,以聂痕远的武功怎么会没有发现你的存在,还让你大闹了红剑山庄,破坏计划,既然如此,发生这种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他不受我控制了,可是他却还在假装为我效力,这样一想,就太简单了,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搞得鬼还能是谁?” “那你知道皇上的计划,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我们来抓你,其实按照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按照江湖的规矩,直接杀了你。” “没有为什么,就是高兴,喜欢看瓮中捉鳖。”孙文自大的话,猖狂的笑传遍整个白虎山。 “你是怎么瞒着皇上,偷换士兵的?” “这不是更简单,肯定是朝廷有我的人啊,刚才想到那么好的点子对付我,竟然这点都想不到吗?” “只是想不到你的势力这么大,竟然都到兵部了。”李争暗里说话,但是还是微微一笑,虽然事情不是按照想象的走着,但是整体发展,应该还是好结果的。 “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来人,带他们好好参观一下白虎山,哦,昨晚,你们应该看过了,现在直接进地牢看看吧。” 木七七朝李争使眼色,可是李争无动于衷,任由孙文的手下绑住送进地牢,木七七只好乖乖跟着。 不一会就到达了地牢,木七七和李争被关在里面,倒是李争很是淡定,可是木七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围着李争说教起来,“为什么不反抗?现在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你且坐下,安心等着便好,他会自己上钩。” “此话何说?”木七七听到这话,倒是安心地坐下和李争相视而望。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我说了要利用他的画像,当然还是可行的。” “就现在的这样?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了,怎么出去啊?”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李争话中有话,像木七七这样的脑袋是理解不了的,李争笑着望着木七七现在,感觉现在的木七七可爱多了,于是耐心地解说给他听,“他说在朝中还有很多势力,现在除掉他,朝中的烂尾之势谁能挖掘,不如趁着此次,一网打尽,重整朝纲,为倾朝改头换面。” “你的意思?” “恩,很简单,现在引他自己上钩,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到时候再按照之前说的,再对付他,既知道了朝中隐臣,又清除了余党。” “如此甚好,不知朝中准备如何?” “在今早我已经飞鸽传书,说了如果计划有变,就按兵不动,等待我这边的号令。” “阿争好厉害啊。” “现在才知道我厉害啊,不过也不晚。”李争笑着说,现在的李争真的开朗很多,比起当年的那个冷淡如水的人,现在的他可谓是有血有肉。 木七七上前,准备抱住李争,这时孙文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都死到临头了,还要缠绵啊。” “这不是你极力促成的吗?”木七七倒是恢复往日的模样,与孙文针锋相对。 “也对,也是我促成的,这样算来我也是你们的媒人了,那现在送你们共赴黄泉,应该也是不错的吧。”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会白首到老?”木七七望着李争,情真意切。 “哟,真是恶心,恶心他人,娱乐自己。”孙文话锋一转,打得木七七面对这事又有些犹豫。李争望着木七七失语,顿时明白她所思有想,只是痛心疾首,为什么不能坦诚面对?李争开口还击孙文,“我们的事不劳你费心,只是现在你不为你的朝中大事殚心竭虑,在这里不怕我们耽误你的时间?” “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尤其面对你们更是有的,你的点子甚多,我可要好生看牢你,免得你多生事端。” “多谢夸奖,定不负所望。”李争说的让孙文气愤,可是却找不到出气口,于是气呼呼地离开了地牢,听了李争的话,跑到问朝廷现在的动向。 孙文一走,李争的脸色立马变了,对着木七七说,“到底还是在乎。” 这下再也没有说辞,木七七望着李争,觉得自己实在混蛋,开口说,“我现在就去杀了孙文,你回去当你的皇上,再也不要为了这事烦恼了。”说完,就化身为红光而出,地牢门顷刻破碎,李争望着现在失去理智的木七七,赶紧追出去,免得她做什么傻事。 “你快住手,我且不生你气了。”李争对着木七七说,可是木七七根本不是生他的气,她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放不开,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就退缩?为什么?她恨自己的懦弱,让李争反而陷入两难之地。 尧戈的话本(55) 孙文刚回屋内,听到外面有异动,出来一看,他们竟然逃出来了,果然小小地牢是困不住他们的,只是木七七为什么变成嗜血红剑模样,好像要杀死自己一般,见情势不对,赶紧出招防护,一边隐退,这边木七七步步紧逼,眼看孙文就要死在自己手中,李争出手相救。 “你忘了我们的目的?”现在的木七七已经进入癫狂,听不进任何人的一言一语,竟向李争也使来,孙文见势,顺势助木七七一把,然后自己逃之夭夭,留下被木七七重伤的李争在地,等到木七七清醒过来,李争早已离去。木七七回忆起种种,仰天长啸,痛哭跪地,思之悔之,佳人不在,寓意何往,何处藏欹。 李争负伤归朝,人心惶惶,皇上倾言侍之左右,见其情谊。 “孙文应该回朝了,你先派人看看朝中大臣谁家有所异动,想来经过此事,他可能提前谋反,你做好准备没有?想着江湖刚刚发生大乱,群龙无首,如果现在朝廷招贤纳士,让他们为此次之事出力,说许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亦不可以?” “你先好生休息,你说的,我会一一吩咐下去。”倾言没想到自己的计中计却让李争受伤,本来想着这次让李争在大臣面前展现他的才华和恢复他的身份,从而把本该是他的东西归还于他,可是不曾想,变成今天田地。 “那我就放心了。”李争安心地睡下。只是梦中好似遇到什么,竟然流下泪来。 木七七望着绿瓦红墙,想着所思所想之人就在里面,心里刺痛,是自己一手将他推开,现在在后悔什么呢?飞过高墙,可是里面四通八达,实在不知李争所在之处,于是装作太监的模样,询问了去处,赶了过去,望着床上熟睡的身影,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不一会有宫女推门而入,为李争准备擦拭,李争起身醒来,自己动身,开口“这里不用劳烦了,让我自己来吧。”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宫女诚惶诚恐地回答。 “你先行离开吧。”李争很决绝地说,可是宫女很是为难,一方面殿下的话不能不从,可是皇上那边又说要好好照顾,现在该怎么办? 宫女吓得跪了下来,哭着说,“求殿下让奴婢做吧,被皇上知道了,小的可能要小命不保。” 李争听着宫女的话,很是诧异,就这样简单的话,为什么这么紧张?到底皇宫水深,自己一直处于远尘之外,才不知道时态严情。 “你们不说,谁会知道?”李争说到,“你们先走吧,没事的,到时候真的皇上问起,我会和皇上解释的,你们放心吧。” “殿下。”宫女有些恋恋不舍,可是看李争如此坚决,只好作罢,退出寝宫。 待全部宫女退出之后,李争开口说话,“你打算在外面多久?”转身望着门口,木七七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好乖乖地站出来,走进寝宫,有些蜷缩犯错的模样,让李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来这干嘛?气消了?” “阿争。”木七七小心地抬头说话,可怜兮兮望着李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如果是故意的,你死定了。”李争挖了木七七一眼,继续说,“我们离开吧,不然继续再下去,我不知道倾言会做什么?” “何出此言?” “孙文的事,我们还是不用管了,免得被倾言反算计了。”在昨晚倾言来到这里,隐约好像听到什么?可是却不清楚。 “被他算计?算计我们什么?” “这个就不用知道了,在这里肯定是没好事的,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走吧。”李争转身走到书桌面前,留书一封。 木七七在旁望着李争留书,之前倾言所说的,现在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得到他的爱吗?孙文轻易就测出自己的世俗观,倾言让自己和李争缉拿孙文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想来朝廷有很多重臣,为什么偏偏要一个世人认为去世的皇子带兵? 真的是因为也涉足江湖,才让他们去的吗?其中的原因只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还有李争这么急着要走,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唯一的但是感觉异想天开的可能性,就是倾言想恢复李争的身份,甚至是想把皇位还给他, 可是这真的有些好笑,想着自己的弟弟因为自己挡住他的路,几次三番两次的想杀她,现在竟然有这样一对兄弟,在木七七的思维中是很不可思议的,但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了, 所以倾言那么希望自己离开他,因为未来是不允许有任何污秽在李争身上的。 想到这里,突然想开了,笑着问“写好了吗?” “好了,”李争放下笔,笑着走到木七七的面前,“我们走——”话还没有说完,望着自己被木七七点上穴道,晕厥过去,倒在木七七的怀里。 “这次是故意的,你会不会恨我,还是恨我吧。”木七七望着怀里的人儿,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还是放不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放不开?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要先放弃?明明是你,为什么到最后变成我舍不得?这是为什么?李争在梦里一声声的呐喊,一遍遍的哭泣,感觉被世界都抛弃了。 “这都是轮回。”李争哭泣中,隐约听到谁在说话,停住哭泣,寻那声音。 “是谁在说话?” “你的尘缘将尽,天帝派你去西天,你可愿意?” “天帝?你在说什么?尘缘将尽?意思是我快要死了吗?” “哎呦,跟你们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就是你的劫数已尽,是时候位列仙班,但是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所以玉帝特意派你前往西天箩积殿。” “越说越不懂。” “额,果然还没有恢复前世记忆的话,沟通是很难的一件事。好吧,刚才我都废话了,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凡事不可强求,现在天帝已经不计前尘往事,希望你们珍惜这次机会,就此位列仙班,不要在增添什么意外了。” 声音渐行渐远,“切记切记,不要强求。” 尧戈的话本(56) 等李争恢复记忆的时候,木七七早就离开了,倾言也在他的身边守着,手上还拿着他写的留书,望着这般情景,李争佯装头痛,让倾言不再追问留书之事,果然倾言紧张地传御医来。 “没事吧?”倾言开口问御医。 “没事,只是心力交瘁所致,多休息几日便好。” “你们先下去吧。”倾言听到这话,这才放心下来,让宫人全部退出,坐在李争的床边,第一次和自己的哥哥这样正式,认真地谈心。“哥,我们已经有十年没见了,为什么你都没想过看看我,问问我,关心一下我?” 倾言的话,让李争无语以对,其实对于这个弟弟,李争没有太大的感觉,他们相差四岁,皇家的孩子管教很是森严,尤其是对于当初是未来皇上的李争,他学习任务很重的,只有见到母亲的时候,偶尔才能见到这个小弟弟,印象中那个小弟弟,还在说话不清的时候,自己就离开了他,没想到他竟记得如此之深。 “对不起,我这个当哥哥不称职。”李争很官方地说着,倾言望着李争这样,更觉得气愤,同时这兄弟感到痛心,如果不是当年的谣言,不会发生现在的种种,更不会现在兄弟面对,形同陌路。 “哥,我真的好想你能真心地把我当兄弟,我想把皇位还给你,我想恢复你的身份,我想让世人都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哥哥。哥,从小,父皇,告诉我,我的太子之位是捡的,以后的皇帝之位更是捡的,父皇说,他对不起哥,希望以后我能见到哥的话,好好照顾哥,父皇说,我已经得到这么多年的宠爱,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让给哥好不好?哥,我想听父皇的话,我想还你所有你应得的,尽量弥补这十年对你的亏欠。” “小言。”李争望着倾言,自己竟如此不懂自己的弟弟,现在望着面前的倾言,真的长大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原来身边有这么多人相伴,守护着自己。 “哥。”倾言抱着李争,哭了起来,心结一下解开了,不管以后会向哪个方向走,起码,以后他们兄弟是做定了。 木七七离开皇宫之后,四处游荡,现在的他真正名副其实的孤身一人,走在京城热闹的集市上,望着曾经繁华的方府,现在人去楼空,木七七进入方府,缅怀过去,毕竟在这里待了十八年,曾经竟然没有发现方府这么大,有四十多个房间,木七七走到后山花园,发现隐约有人闪过,好像是向山洞去了,木七七很是疑惑,于是上前跟去,走进山洞,这是人造山洞,所以路线很是简单, 木七七进入没有发现有人出来,可是能去哪里?这山洞他之前也走过很多次,难道有什么密洞?这样想着,于是在四壁寻找机关,果然在一不显眼处找到开关,山洞面前的石头移动开来,里面别有洞天,木七七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想着这个机关,应该是父亲,方之华的杰作,难道刚刚看到的是他? 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走下去,看看现在的他变成怎样的模样?谁知刚到下面就有人侧面袭来,好在他自我反应过强,不然就遭了暗算,定眼细看竟是方佳佳。 “你怎么在这?” 方佳佳望着现在衣冠楚楚的木七七,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能像过街老鼠一般,心里不免有些埋怨自己,突然发那点点慈悲,让自己过得如此凄惨,真是有他没我啊。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说,爹去哪了?” “你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吗?”木七七问道,觉得很是奇怪。 “你少装作不知道,不是你们派人追杀我们,爹怎么会和我失散,我又怎么会躲在这里,不见天日?”方佳佳想置他于死地,可是经过上次之事,心里到底留下的记忆。 “我怎么会派人追杀你们?我又能派谁?”木七七见现在方佳佳对待他,态度比较从前,实在是好太多了,面对现在的情况之下,虽有些剑拔弩张,但能这样有问有答,已经是不可想象的。 “你没有当上武林盟主?”方佳佳疑惑地问。 “没有,我不会和父——方之华抢的。你出来生活吧,和我一起。”木七七这样想着,已经失去了李争,不想再失去弟弟了。 方佳佳听着木七七的话,很是犹豫,一方面心结未结,一方面渴望外面的世界,和他相处,难免显得有些尴尬,但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如果认出来,只会像上次一样,被挨打的份,自己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于是咬咬牙,还是和他一起吧。 “你别指望我和你和好。”方佳佳趾高气扬地朝前走了,木七七微笑着跟在后面。出了方府,两人面对繁华的京城,哪里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于是他们先到一处客栈住下,再商量以后的行程。 方佳佳百无聊赖地望着外面觉的现在的生活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什么争权夺利,更没有什么生活琐事烦恼,现在他只想找到爹,然后好好地过日子。 木七七也坐在自己的房间,想着心事,现在的自己觉得生活很是枯燥,现在的他活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失去自己最爱之人,沾染这世俗之气,自己都有些不能原谅自己,这样想着更加自责自己,于是下决定,等把方佳佳安顿之后,便了结余生,就不用这样苦恼了。 李争这边,醒来之后,便一言不发,想着木七七,想着他和木七七的未来,真的就没有未来吗?真的没有解决办法了吗?世界真的没有一处可以容下这样异样的爱情吗?这时,倾言过来。 “现在怎样了?” “还好,孙文有消息了吗?” “在兵部王笑家中,现在就等他那边先出击,便可以一网打尽了。” “其实你早就做好准备了?”李争抬眼望着倾言,“你只不过找借口让我回来,这样的话,为什么要逼走木七七?为什么要让我回来?” “哥。” “别叫我哥,如果你真的拿我当你哥,你就不会逼我,逼我当皇上,逼走木七七。” 尧戈的话本(57) “我只是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那个木七七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顾及世俗眼光,三言两语便退缩。” 李争听着倾言的话,自己无话可说,木七七确实让他失望,可是更失望自己,不能解决这事,不免有些埋怨自己。 “小言,你就当做从来没有我这个哥哥,你不欠我什么,相反,是我欠你太多。”李争说完起身,走到倾言的面前,抱着倾言,“小言,我相信倾朝在你的管理下会更繁荣的。” “哥。”倾言搂着李争,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不过是想把东西还给他,不想让那种人玷污了哥哥,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他还没有回神,就被李争点上穴道,不能动了,望着李争放开他,离开,他知道,这次离开,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远处站着的人,望着已经离开的身影,他如此伤你,你还要寻他。 李争出了皇宫,去了方府,看看那里能不能找到木七七,可是没有寻到,没有目的的寻着,现在的木七七是存心躲着自己,他会出现在哪里?李争独自在街上走着,一日遇到王冉,王冉将李争拦下,问木七七的去处。 “现在七七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和七七在一起?还是你不要她了?”王冉问着问题,他也想木七七,现在在哪?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要他了?李争不能回答王冉一个问题,让觉得就是李争的问题,便对李争大吵大闹起来。“她为了你和家里人决裂,你竟然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你把七七还给我,还给我。”王冉拉扯着李争的衣服,旁边的家丁望着在大街上就这样拉拉扯扯的,实在是不雅,小心提醒王冉,王冉对着家丁也是一顿火气。 “不如寻一酒楼,细谈你和木七七发生的事。”王冉这样说着,便拉着李争要走,李争不想去,王冉怒瞪着他,“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不去,还是怕我问出什么,你感到惭愧?” 这样说着,李争实在不好意思,随了王冉去了附近的酒楼,坐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在找木七七?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受伤了,被人救了,便与他失散了。”李争不想和王冉说实话,木七七不要自己,这事他说不出口。王冉听到这里有些失望,他竟然也不知道木七七的去处,自己已经半年未见木七七,前几日,方府又被抄家了,觉得日后与他再见,太迷茫了。 “那你打算去哪里寻他?”王冉问道。 “一路走吧,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今天这里遇到你,也算是有缘。” “是啊,我们算起来应该是情敌吧,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可以面对面说话,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是有些不可思议,就像现在的状况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木七七离开他,不要他,躲着他,自己还放不开他。 “那祝你早日找到,那日希望给我带句话,说王冉后悔当初没有和你一起行走江湖。”如果那时候,自己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和他行走江湖是她,可是没有如果,即使有了如果,他们是前生注定的缘分,今生注定要了结缘分的。 寻找的路不是那么顺利,李争是顺着南下的方向走着,路过药王谷,忍不住进去看看,现在夏晓柔是否在这?进入看着草屋,发现桌上早已一层尘灰,看来真的如倾言所言,夏晓柔留在皇宫之中,如此想来觉得这样一位脱俗的人儿终入了尘世,不免觉得可惜。思来进入密室快速到达江南,又恐路途错过,便简单看了一眼就离开这里,继续出发。 途径一客栈,李争落脚休息,入夜,听到外面磨刀赫赫的声音,这是做什么?暗自起身查看,不想进了一家黑店,做着买卖人口的勾当,望着店家扛着一麻袋,看起来里面应该装着是人,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准备出来阻止,竟然袋里面动了,挣扎起来,店家朝着麻袋就是一巴掌,李争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上前拦住店家的去路,“袋里装着什么人?” 店家望着李争竟然没有睡去,甚是奇怪,低头问着身边的小厮,“你没有给他的饭菜下药?” “你在耳边厮磨什么?袋里装着什么人?”李争不耐烦地说。 “你先管好你自己。”店家意味深长地说着这么一句,只见眼前撒过白粉,遮着他的眼睛,待李争挥去,店家不可思议地望着李争,“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什么反应?” “大家给我上,一定要活捉。”店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麻袋,准备上前去捉李争,没有想到李争轻易地飞身绕开他们,顺手揽过麻袋,就飞走了,留下店家他们捶胸顿足,等到第二天,就有官府的人上门捉拿这帮人,解救了准备被卖走的一批人,同时问出之前的贩卖的地点,官府出面找人。这边,李争救了袋中人,打开没想到竟然是陈落,这是李争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怎么武功尽失? “你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李争开口问。 陈落避开李争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在,“你认错人了,我走了。” “陈落,你要去哪?” “我不是陈落。” “古越一直问一个问题,他问过我,可是我不是当事人,我回答不了,他问你喜欢我什么?但是每次这时他又反问自己,他喜欢你什么?所以,我想问你,你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李争问着陈落,他急忙地跑开,“我不是陈落,不是。” 李争望着陈落远去的背影,他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李争小心地跟在他的后面。 陈落走到一个转角,蹲在地上大哭起来,现在的他武功尽失,这些全部拜古越所赐,等他没有武功之后,发现自己变了,变得自卑,胆小,害怕别人欺负, 突然发现,他的自信全部来自他的武功,现在的他活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为什么还要让李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李争的问题不是让他哭泣的原因,只是觉得自己和他再也可能,至于古越,他除了说声对不起,什么都给不了,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东西,他就是对李争一见钟情,他也无可奈何。 命运就是让他们相遇,却不给他们相爱的机会。陈落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在对面来了几个小混混一般的人物,陈落很小心地想躲开他们,可是他们还是拦住他的去路,色眯眯地盯着陈落。 尧戈的话本(58) 为首的人望着陈落,他活着大还没见过这么妖媚的女子,伸手准备摸陈落,被陈落挡掉了,顿时就怒了,“哟,脾气还挺大,你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 “你挡我路了。”陈落尽量平静地说,让自己不是那么胆怯,现在的她连一只鸡都杀不死,武功废了,甚至影响到她正常的生活。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 “你还挺狂的嘛,不过小爷我喜欢。”为首的说着就上前捏住陈落的脸,另一只手顺势就揽住他的腰,进入怀里。 “腰真细啊,这皮肤也不是一般的好啊。”准备低头就亲陈落,被他啐了一脸,想逃开为首的怀抱,可是挣扎不开,顿时觉得很无力。这时,李争从远处过来了,望着刚才的一幕,觉得陈落很可怜,当年那个趾高气扬的教主,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为首的望着远处过来的人,呆住了,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出尘的男子,美丽不失男子气概,高雅不失亲和,几个人呆呆地望着李争,为首的竟不知不觉地放开陈落,陈落赶紧跑到李争的身边,“你怎么来了?赶紧走。” “慢着,如此美人不知如何称呼?”为首的叫住李争。 李争听着这话,笑着对陈落说,“和当初的你很像。”让陈落很是尴尬,当年,她怎也没有当年的勇气和资本了。 “称呼不过是虚名,希望你们改邪归正,不要再为非作歹了。”李争对为首的说。 “美人说的,我一定照办,不过在得到美人之后。”为首朝他的手下使了眼色,瞬间李争和陈落被包围了,为首的走到李争面前,“两位既然是朋友,不如一起伺候小爷。”准备去像对付陈落一样对付李争,被李争轻易地逃开了,甚至侧身跑到为首的身后,点了为首的穴道,后趁势迅速地点上其他人的穴道,然后对陈落说,“我们走吧。”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他们还没有罪大恶极,即使罪大恶极,我也没有权利结束他们的生命。就像你。”李争这话一出,陈落不再说话,直径往前走,李争在后面说着,“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你现在怎么生活着,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愤世嫉俗了,想着打打杀杀了。” 李争说着,陈落顿住脚,听完李争的话,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如何,是应该转过去,还是应该继续走,想了几秒,开口说,“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呢?”然后就向前走了,再也没有回头,想来今生再无见面机会了吧,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悲怆起来。李争见陈落走远,回头望着点住的几人,“希望你们不要再做坏事,日后,你们只要一起歹念,便会手脚抽搐,口吐白沫,望日后珍重。”便彻底离开这里,继续南下,不管其他。 木七七和方佳佳也是漫无目的地寻找方之华,去了他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就是没有他的身影,围着京城转了几天,把能翻得都翻了,就是没有,不少有些泄气,这日,王冉坐在软轿中,望到一个长得像李争的人,赶紧叫家丁拦住,待自己下去一看,没想到真的是, 让王冉很是惊喜,本以为再也见面机会,最后的话,都已想好别人代去,实在没有想到还有见面的机会。行至远处的方佳佳,感到这边的热闹,朝这边走来,没想到竟是王冉。 李争见是王冉有些尴尬,毕竟之前发生的事,让他情面何堪。“王姑娘。” “我是小冉,怎么叫得如此生疏?”王冉有些不悦,可以再见到木七七已经大大惊喜了,其他便都可以略过。 木七七反而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了,方佳佳上前,“小冉。”王冉听到话,朝方佳佳望了一眼,“原来佳佳也在啊。”王冉和方佳佳同岁,甚至大方佳佳几月,一直把方佳佳当做弟弟看来,也可以说忽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方佳佳在王冉面前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小弟弟形象。“如此甚好,我们到面前的酒楼坐下来慢慢谈,想来前几天还和李公子在那里相聚。” 木七七听到这话,李公子?“哪个李公子?”不可能是他,他应该在皇宫准备恢复皇子身份的。 “那位李争李公子,前几天在街上遇到,他在寻你。不知现在去何处找了?”王冉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木七七,他喜欢木七七,所以不能欺骗她。 木七七听到王冉的话,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放弃皇位?世人的眼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些和木七七相比,都微不足道。 方佳佳望着木七七处于走神状态,叫回木七七,“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于是三人出发酒楼。 待坐下来,木七七开口说,“他没说去哪吗?” “他说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说一路寻着,不过看他离开的方向,我猜测应该是南下了。”王冉望着木七七心不在焉,“这顿饭菜算是给你们践行好了。” 方佳佳听到这话,心里不想离开,于是开口对木七七说,“爹,我来找好了,你放心寻李争便好。” “这样也好,只是我怕你一个孤单无依,小冉,能不能拜托照顾一下佳佳?” “这有什么?佳佳是你的弟弟,也是我弟弟。”王冉朝着方佳佳说,“以后放心住下,至于方叔叔的事,其实我见过一面,那次方叔叔行色匆匆来找我爹,第二天就传来红剑山庄的消息,至此再也没有见过。” “找过你爹?” “恩,不过其中谈了什么,我一概不知,等回去之后,问一下我爹就好了,那事情都解决好了,那这顿饭可以安心地吃了吧。”王冉帮木七七和方佳佳斟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方佳佳举起酒杯,等待木七七,于是木七七端起酒杯三人碰杯,今天见面,来生再见了。 第二天,木七七就准备动身出发找李争,走出房间,王冉早就在门口等候,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和一件大红披风。 “七七。”王冉身上穿着也是一身大红马术装,“我骑马给你践行吧。” 尧戈的话本(59) “小冉。” “马匹已经在外面了,我们现在出发吧。”王冉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你可以帮我系上这披风吗?”努力克制自己,李争走近王冉,拿着披风,帮王冉系好,出门后,两人两马同行,缓缓行着,王冉望着路边垂柳,“马上要入秋了,记得有年秋天,你偷偷跑到我家,带我骑马,可是我却从马上摔了下来,至此之后,爹爹便不再让我碰这些了,现在的技术还是你当年的指导。” “当年行事过于鲁莽,还记得你摔了下来,我还以为没事,直接带你回家,不是王叔叔发现得早,不然腿就要废了,每次想到这个,我都非常愧疚。”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我错过你。”王冉拢了拢披风,“看来你忘了这个披风了,这个还是你送的,包括这把刀。” 木七七望着小刀,和披风,这记忆很久远,可是却没有坠马之事久远,可是他却忘了。王冉望到木七七想不起来,于是开口说,“小刀是一次遇到好色之徒,你打退之后,买给我防身的,这个披风,其实是你的,我一直珍藏着,真的谢谢你,我一直相信青梅竹马可以打败一见钟情,可是怎敌相濡以沫?” “你会找到对的那个人,我不是。” 王冉笑着望着面前不远处就是城门,于是下马,木七七也下马,王冉解开披风,披到木七七身上,“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还有这把小刀,以后我要那个对的人保护,而不是这把刀防身。” “好。”李争接过小刀,她放开就好。“那就此别过,佳佳拜托了。” “你放心好了,祝你早日找到木姑娘。”王冉微笑地和李争作别,这次真的和初恋告别了,感觉和李争摇手,好像是和过去诀别,回忆就像飞絮一般,在脑海里飞扬,在这秋日和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冉回头骑马回到王府,望到方佳佳站在门口,开口说“李争已经走了。” “我知道。”说话间王冉已经下马,走到方佳佳面前,马匹已经由家丁牵走,“昨晚,王叔叔已经说了父亲下落,我想去找他,在这等你,就是和你告别的。” “你也走?可是我答应李公子照顾好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王冉上前紧张地说,“爹爹说什么了?昨晚都不让我在场。” “只是说了父亲去处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方佳佳言辞闪烁,继续说,“不过离开一段时日,等找到父亲,到时候再过来拜请。” “刚刚相遇,不想你们都要离开。”王冉心里不免有些难过,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前段时间,爹爹已经提到她的婚事,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嫁为人妇,和童年玩伴再也不能相见,便暗自悲伤起来。 “会回来的。”方佳佳上前抱住王冉,“到时候见面,希望不要再把我当做弟弟了,我和你同岁。” 王冉没有想其他,也回抱着他,“那先回府准备一些必备用品再走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李争没有寻到木七七,木七七也没有找到李争,方佳佳像消失在这世上一样,可是过两日便是王冉出嫁之日,王冉所嫁之人是京城一户富商的大儿子,名叫刘勋。为人听说忠厚老实,长相也是一绝的俊秀,算是百里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完美之人,配了王冉,也算是郎才女貌,只是这位刘勋有些读书呆愚。 王冉坐在闺房之中,想着未来之事,自己难道就要和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成亲了吗?那次见面纯粹相亲,之后父亲做主,便就定下来了,在印象中,那是一个笑容和煦的男子,可是说话过于迂腐死板,自己虽然再也没有机会得到李争的心, 难道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两情相悦了吗?她想了又想,觉得不甘心,于是留书出走了,彻底离开京城,寻找自己的真爱了,等到方佳佳回来,她已经离开多日了,他们注定错过。方佳佳带着父亲的骨灰,想着王冉已经离开,自己也告别了王父,他重新回到方府,沿着密室,走向他万劫不复之地,他的人生中有很多次救赎,可是一次次的错过,木七七说得不错,他的本性不坏,可惜,命运捉弄。 两个月前,方佳佳听王父说,方之华在方府,王父交给他红剑山庄的地形图。经过一晚的思考,想着走密室寻找方之华,望着红剑山庄的地形图,实在不知道父亲交给他这个干嘛?早上的时候,他在房间听到外面有人小心说了两句,便离开了,起身开门望着李争的背影,觉得那么的落寞,感觉此次一别,便是永别。 事实跟这差不多,再见的时候,成了永别。他望着李争和王冉离开,红衣翩翩的王冉真的很美,可惜这一袭红衣不是为了他而穿。但是已经结束了不是吗?等他找到父亲,好好过活,到时候再向王叔叔提亲,想来两家的关系,王叔叔应该不会拒绝吧?他是怀着这样美好的想法出发寻找父亲,回来却是抱着父亲的骨灰,不见王冉的身影,不免心灰意冷,剑走偏锋。 他在红剑山庄的密室小院中,方佳佳到达的时候,方之华已经被人剑合一反噬之深,身体出现红肿青劲,方之华望着方佳佳来了,笑着说,“佳佳来了,你娘来了吗?” 方之华现在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望着方佳佳,方之华仅凭着微弱的清醒维持现在残破的身体,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木七七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那么他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剑谱是假的,木七七骗了方佳佳。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木七七会吗?到底是不了解木七七的为人。 方佳佳望着现在的父亲,那么的虚弱,感觉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你怎么变成今日模样?” “无碍的,人剑合一马上就要练成了,到时候我就能保护你娘和你了,再也不会让大哥欺负晴儿了。” “爹,你醒醒,娘死了,早就死了。”方佳佳哭着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找到父亲,好好生活,然后向王冉求亲。 “死了?谁死了?你说谁死了?”方之华迷茫着问方佳佳,“晴儿怎么会死了呢?你怎么说起浑话来?” 方之华颤颤巍巍地想站起来,可是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是为什么?我明明感觉自己的内力在日益增长,为什么身体这样?为什么?” 尧戈的话本(60) “爹,求你别练了,这人剑合一有问题,你被反噬了。”方佳佳说完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反噬?这个人剑合一是谁给的?当初是谁假惺惺地给他的?他连忙想甩掉这个念头,可是已经挥之不去了,一旦怀疑产生了,就不可能忘掉。唯一的办法就验证它。 “反噬?想来当初大哥也被反噬了,不想今日我也是这个报应。”方之华听到这个,倒是淡然一些,望着方佳佳“你现在在江湖行走地可好?有没有人为难你?王叔叔可把东西给你了?” “恩,可是为什么是红剑山庄?” “你忘了红剑山庄是我们方家的?现在被洪成这小人占去,我心不甘。你可能不知道,红剑山庄,除了红剑着名以外,还是藏宝处。你把地图打开。”方之华气如游丝地说,方佳佳拿出地图,望着方之华这样,心痛不已。“就在这里,从这个后院,你一直往前走,到达悬崖,你不要害怕,你勇敢地跳下去,接着按着地图走,便可以到了,这里面的财宝,可以帮你东山再起。”当年他就是这样在京城安家落户了。 “现在不要说这个了,先养好身体,到时候我们一起东山再起。” “一起东山再起?”方之华似乎进入了梦魇,开始喃喃自语,“可是我再也没有勇气跳下去了。” 方佳佳在小院照顾方之华两日之后,方之华身体突变,整个人变得特别有精神,完全不像虚弱之人,方之华和方佳佳相约明天一早就出发京城,可是却没有等来明天。 傍晚,方之华又变了,整个处于癫狂状态,对着方佳佳毫无情谊,出手狠毒,现在方之华的武功比之前高多数倍,方佳佳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度被打倒在地,方佳佳望着形势不对,赶紧逃开,可是方之华在后面穷追不舍,眼看没有逃生的余地,方佳佳竟然来至悬崖,望着方之华之前的话,便想鼓足勇气跳下去,可回头瞬间,却看见方之华全身燃烧起来,痛苦地叫着,朝方佳佳如箭般射来,幸亏方佳佳纵身跳入悬崖,方之华的身影也追随着方佳佳落下,下面真的一切祥和,可惜这一团火燃了美景,烫了善良,焚了心性。 方佳佳被火势灼伤,可没有眼睁睁望着自己父亲在自己面前化为灰烬来得痛。方佳佳望着这碧泉美景,觉得这就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他受伤了,在崖下休养了一个月才勉强可以飞出,在这一个月里,他走遍这谷,发现这竟然是死谷,这天地构造究竟有多神奇,就像从红剑山庄,便如同是江南到达京城不过一天路程,这是不是天地构造上不可知,但是不管是人为还是天意,都奇妙无穷。他终于在到达这里第八个日头找到宝藏之处,果然一山洞的金银珠宝,这不仅能让他东山再起,还能够让他的子孙东山再起。 不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方之华一死,已经无从知道了。方佳佳望着满山洞的钱财,不过没有拿,从中挑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钗,想着回到京城送给王冉,他想回去问木七七,这一切怎么回事?他没有绝望,可是归途没有人等他。 木七七迷茫地四处寻找,他们已经都在江南,可是总是错过,原来相遇是那么难的一件事,他感觉最近的身体很是奇怪,时冷时热,想来他生病了,当初中了息绝,也不知道为什么奇迹般地活过来了,是不是现在复发了?木七七这样估算着,想去找大夫看看,来到一家名为回春堂的药馆,询问了情况,大夫竟然看不出状况。 “姑娘不妨到业晨轩看看,前段时间那里来了一个神医,医术高超,不少疑难杂症,都被他看好了。” “不知这业晨轩怎么走?” “这简单,直走,左转就到了,不过他是一个同者,很多人不愿到那里沾染俗气。” “你怎知?”木七七心中一颤,又勾起她的世俗心理。 “到那里看病的人,要答应他一个要求,见到他所爱之人,告诉他,世人接受这情爱,让他回到这里找他。” “他所爱之人不爱他?”木七七说这话,感觉如鲠在喉。 “这不清楚,听说是相爱的,不过那位是,便放下这于世不容的爱念。” “你歧视吗?” 回春堂的老板笑着说,“所谓医者父母心,男女在我们眼中都是一样,难道救人的时候考虑男女再救?就像感情一样,投入的时候,又怎会考虑到男女之别?” 店老板的话,如醍醐灌顶,给木七七当头棒喝,于是心情豁然开朗,笑着对老板说,“我这便去找他。” “慢走。”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也是。”木七七潇洒地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留下店老板吃惊的表情。 木七七来到业晨轩面前,望着这美丽豪华的店面,里面门庭若市,望着店门口,摆放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非诚勿扰。木七七望着这虽然门庭若市,但是很多人的脸色还是很鄙夷的态度,一进入内堂,就立刻换了另一幅嘴脸。 木七七跟在队伍后面,问着前面的人,“你好像有点歧视的感觉,为什么还来这里?”此话一出,前面的人脸色难堪,更加气急败坏地说,“你哪一只眼看见我歧视了?”话还落音,就有人从两边上来,对此人做出请的手势,然后就架着他出去了,那人急忙地说,“我真的没有歧视,拜托拜托救救我,这里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不要赶我走,不要。”话还没有落音,从内堂走出一个玉冠少年,俊秀无比,邪魅笑语,感觉把人之生死置于度外。 “我来看看是不是歧视?”少年笑着上前,望着那人,“确实命不久矣,难怪要昧着良心到这里,看治好了病,也治不好这欺人的毛病,不如死了算了。” “绝对没有的事,都是这个人,他自己歧视,还说我。”那人指向木七七,一下木七七变成众矢之的。 少年望着木七七,眉眼一下愁容,转而笑着说,“说得真对,这人真真歧视,把这人轰出去。” “为什么?如真真歧视就不会到来此处,如是因为病情,假装虚伪,也是这些人的权利,你说勿扰,他真的来了,你又无可奈何,又为何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 尧戈的话本(61) “这话说得我很是不解,我怎就陷入两难之地?” “不管真心假意,来此目的不过就有一个,治好他们的病罢了,你又何必大张旗鼓地宣告别人,不是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处吗?” “难道像你这样,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看来我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知,这神医是谁?” 少年说完,木七七立刻就明白了,难道是,李争?可是少年不再多说一个字,叫人赶木七七出去。显然少年低估了木七七的武功,那些人怎么会是木七七的对手,片刻之间,手下全部倒下,少年有些吃惊木七七的武功,但是很快就淡定下来,暗自使用内力,准备暗地给木七七一掌,可是被内堂的人飞身出来接住了,这是木七七朝思暮想的身影,是他相爱不敢爱的身影,是他悔之莫及的人啊。 “阿争。” “你来了。”李争回头笑着对木七七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然后对少年说,“小晨,你输了。” 少年很不服气地甩头不理李争,对着木七七说,“你真的不在乎了?” 木七七望着现在众多之人,自己是不是还胆怯,望着李争,发现李争紧张得握着手,也望着他,他怎能让他的阿争失望,于是莞尔一笑,顺手一揽李争入怀取下他的面纱,低头吻住他,原来真的坦然之时,竟然是这样的通透明白,这种感觉在当年也曾有过,和父母坦白的时候,为什么忘记这种自在? “我来晚了。” “来了便好。”李争甜蜜地说,可是下次,他再也没有等来他。 在场的人无不吃惊,一些厌恶之人,望着这样的场面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实在是两人容貌,气度不是一般人可比。李争望着还有这么多人没有就医,开口说,“如果还有愿意留下看病的,请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医。”于是和木七七说,“请到内院等我一下,处理好便会过去。”木七七点点头,于是和那位小晨少年一同进入内院,留下李争在内堂治疗病人。 一进内院,小晨少年和木七七如同针尖对麦芒,谁也容不下谁,木七七望到小晨少年如此模样,便知是李争的魅力难挡,又招来桃花,哎,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这样烂桃花不再出现,脑海里突然出现很久之前提过的想法。 “不知道你是如何和阿争相识的?” 小晨少年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在乎了?还是碍于李公子的颜面?其实现在我把李公子照顾得很好。” 木七七倒是不惧,“这些话不必说给我听,如是阿争喜欢你,必然能感受到,可是现在他爱的是我,你也不必刺激我,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阿争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小晨少年听到这话更是气愤,现在的小晨如同当年的陈落,敢爱敢恨,所爱之人势必要得到。 “好,很好,那我拭目以待你们怎么在一起?”语气狠毒绝情,丝毫没有少年的童真,回头望到李争正朝这边走来,立马换了另一幅容貌,暖如春风和煦,真真没有辜负十六岁芳华。小晨少年朝李争走去,笑着问“都结束了吗?” “恩,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李争对小晨少年说完,朝木七七走来,“他可是不是说了什么混话,你不必理他。”笑着望着小晨。 “没想到我萧晨,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不由伤心啊。”小晨装作难过样,想往李争身边靠去,被木七七挡开了,笑着说,“刚刚两句话不是混言尽出?”然后对李争说,“我们离开这里如何?” “只要你不离开我,哪里都好。”李争这样说着,可是伤透了萧晨的心,还想夺李争的心,发现竟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是就这样放弃,那他就不叫萧晨了。 “刚刚相逢,怎么就要走?起码在这里游玩两天再说。”萧晨热情地说,“不如在这里你们成婚如何?” 此话一落,让李争和木七七愣住了,尤其是木七七,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上道,自己刚刚想到这个,他就提了,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也是很可爱的。木七七笑着对李争说,“我们成亲吧。” “好。”李争什么都不在乎了,在木七七离开之后,他害怕了,害怕真的不要他,害怕真的再也找不到了,害怕很多东西,他希望有一样东西栓住他们,让他们再也不分开了,成亲如果是最好的束缚,那情愿被它铐上枷锁。 萧晨没想到自己的建议,他们竟然同意得这么快,婚礼就在三天后,到时候,他们还要宴请全镇得人,来见证他们的爱情,这给萧晨很大的打击,好在爱得不深,不至于疯癫,只是觉得不服气,终究是要弄出什么事才肯罢休。 可是当晚,木七七突发状况,身体忽冷忽热,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李争赶紧帮木七七抑制住了,发现他已经病入膏肓,为什么这样?不是说有三年时间吗?难道他又发生什么,刺激到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事已至此,按照现在的推测,不过三月。不要,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他的武功现在已经止步不前了,再也突破不过去。当初想靠他的武功救他可能吗? 李争按捺住悲伤难过的心情,笑着对木七七说,“没事,只是内息不稳所致,我已经用内力帮你调息好了,以后少动武便好。”他便不会这样痛苦。 “那以后只能让你保护我了。”木七七调戏着李争,低头吻住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了。”还有生死。 第二晚,萧晨过来找木七七谈判,谈判失败,萧晨气得把早上购得的喜品,统统扔掉,可是被李争怒瞪一下,又乖乖捡回来,甚是狼狈。 第三日,发放喜帖,给每位前来看病的,和到街上散发,可是效果很差,除了前来看病的,勉强接受了喜帖,可是出门之后,十个九个弃之。晚上,萧晨离家出走了。 第四日,是他们的婚礼。小小业晨轩,显得格外的喜气洋洋。两个房间,各自装扮,没有高堂,没有喜娘,没有证婚人,连客人也没有,即使他们之前那么努力的邀请,可是一个人也没有,不过门口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大人老人,小孩,多得把小小的业晨轩挤得有点塞不下去。可是没有一个人肯进入内堂,入座客席,祝福这段感情。小孩倒是想进来吃桌上的菜,可是被父母拉着,不给进。 尧戈的话本(62) 木七七腰上束着当年在花灯会得到的玉带,身着喜服,望着对面的门,等待着一起进入内堂,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夫妻,不分彼此的两人。李争推门而出,惊了瞥鸿,羞了繁花,遮了新月,腰上也束着和木七七一模一样的玉带,就是这样红衣简装,美了世人。 木七七望着现在如此坦然的李争,真的,他们错过太多时间,其实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阻隔,他们是如此的相爱,如此的彼此珍惜,可是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他们,就像现在一样,只是跟他们开一个很大的玩笑。 两人刚刚走出内院,外面的人沸腾了,望着美丽的两人,世人竟不知所措,觉得他们就应该是一对的,新郎英俊潇洒,新娘美丽婉约,人们望着这样美丽般配的一对,本来想好的一堆不堪入耳的话,竟个个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有个小孩,家长没拦住,跑到他们面前,眨着大眼睛,向李争要糖,“祝成亲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可以给我喜糖吗?” 李争望着孩子,真是童言无忌,糖倒是没有想起来准备,有些尴尬地望着木七七,木七七把他抱到桌上,“没有糖,先吃饭,一会给你。”然后吩咐人去买。 人们望着小孩说这话,其中有人冷嘲热讽,“早生贵子,一辈子也生不出一个屁吧。”这话一出,顿时把人们拉回世俗,对木七七,李争又是冷眼相待。那孩子的家长上前把孩子抱回去,朝孩子身上打去,嘴上还说着难听的话,“好吃的坯子,这种恶心的人给的能吃吗?怎么吃不死你?”孩子被母亲吓到,嚎啕大哭。 李争望着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在世上真的没有存在这种爱情的地方吗?他们只是相爱了,有什么错? 本以为现在已经是最尴尬的时候了,没想到,萧晨来了,他不仅来了,还带了一帮人来了。萧晨命人拿下李争,说他是孙文之流,刺杀皇上逃脱至此,没想到还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成亲。 李争对萧晨的话,猝不及防,萧晨对着李争鬼魅地笑着,在他身边小声地说着,“皇上是绝对不允许他的皇兄在外面胡作非为。”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萧晨没有回答,转身对木七七说,“至于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为好。”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抓人?谁刺杀皇上都有可能,就他绝对没有可能。” 萧晨阴笑着问木七七,“为什么?他是什么身份,刺杀皇上不可能?小心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是关于他生死的问题。” 木七七愣住了,身份,忘了他是这个国家的大殿下,世人都以为死去的大殿下,刺杀皇上,如果说穿了,以后他在世上再也没有立足之地,殿下身份刺杀皇上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夺了他的皇位,可是他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之中。门口的人们望着,等待剧情的发展。 李争准备开口说话,被萧晨连忙制止,“来人把此人带走。”手下人准备上前抓住李争,被李争轻松地脱开了。 “他为什么不肯放弃,难道真的要我永远消失在倾朝,他才肯罢休吗?”李争气愤地说,为什么不肯放弃,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 此话一出,萧晨呆住了,没想到李争竟然这样决绝。“为了她值得吗?” “值得。” “好好好。”萧晨痴笑着,“如是真的不走,我祝福你,只是我需要复命。”萧晨朝木七七攻击,好好婚礼,变成这副模样。如果得不到,就毁掉。 杀了木七七,李争就死心了。李争望着木七七和萧晨打得难解难分,没想到萧晨竟然使阴招,朝木七七射毒镖,连忙接住,萧晨似乎早就想到这点,趁着李争劫镖的同时,朝木七七射出另一只毒镖,没想到李争用身体挡住了,木七七准备上前接住李争,好好的婚礼,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李争中镖,让萧晨的神经有些受到刺激,赶紧停下来准备看李争的伤势,眼睁睁地望着一个人影朝木七七射去,剑直直地刺进木七七的身体里,时间感觉静止了,李争从萧晨惊恐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不想接受的一幕,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缓缓地转过身,望着木七七直直的倒下去,露出行凶者的脸,是他? 方佳佳望着倒下去的木七七,心一下安了,感觉一切都结束了。 “木七七!”李争跑到木七七身边,抱着他,想按住伤口,可是血不停地流,似乎伤得更严重,问着方佳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方佳佳有些癫狂地说,“清静了,世界终于都清静了。” “木七七,你醒醒,不要睡,不许你睡,你听到没?”李争对木七七吼去,可是木七七再也没有睁开眼,安静得就像孩子睡着一般,那么恬静。在旁的萧晨望着这一变故,实在有些不知所措,想到李争身上中毒,便不再理会其他,跑到李争身边,拿出解药给他,李争丢在一旁,“如此甚好。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去陪你了。” 李争笑着抱着木七七,准备等待死亡的来临,却被萧晨打晕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感觉世界变了,现在的李争身份恢复了,至于是怎么恢复的,他无从得知,孙文一流在朝廷之中也被悉数歼灭,但孙文还是跑了。 那天,萧晨打晕李争之后,赶紧给李争喂解药,然后把这里的事全部禀告了,这边方佳佳见木七七一死,进入癫狂之态,萧晨本来想抓他一同带回京城,可是却被方佳佳跑了,萧晨给木七七简单料理了后事,便带着李争回京了。京城这边早就做好准备,孙文之事已经解决,皇上说成是大殿下一直潜伏在叛党身边,等待时机歼灭,如今时机正好,便恢复身份,封为秦王。 李争在睡梦中,梦中隐约有人叫他,可是听不清。“你如今可恢复记忆?” “你是谁?” “我是你的好友,余兰。你十世之劫已完,安稳度日了结余生,便可以升至西天之地。” 尧戈的话本(63) 李争听着他的话,可是却看不见人在何处,说的话也似懂非懂,感觉自己应该知道什么,还不是很清楚,凭着直觉,开口问道,“七七现在如何?” “哎,怕只怕坠入阿鼻道地狱,已死之人何必强求?”余兰甚是感慨,继续说着,“你我好友,特来忠告,切不可重蹈覆辙。” “不可能,她可是神仙,神仙怎么会死?”李争觉得晴天霹雳,追问着他。 “她只是凤凰丹珠而已,如果不是你强行用十世度化,何来她能世世为人,修成仙骨?”余兰有点哀怨地说道,“你也别想那些了,十世都没有度化成功,想来也是你们有缘无分,不要再贪恋尘世,回我们的西天之地。” “不行,我守了她十世,我一定能度化她成仙的。”李争不放弃。 余兰望着他的模样,真是于心不忍, “反正你醒来不会记得与我的对话,告诉你也无妨。按理现在你的劫数已尽,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奈何那木七七真的修成仙骨,逃了地府,只怕以后还会有什么孽缘,我实在放心不下,下凡告诫。” “真的?”李争期待着。 余兰望着他那样,无奈地点了点头,真兴奋的模样,这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真是难说。 “我守了她十世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成仙。” “可是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们是永远是不可能的。” “就算没可能,只要能有机会陪她身边就足够了。” “瞧瞧你现在的修为,哪里还有上神的样子,算了,不想说了,能被你气死。反正她有仙骨了,你也该回西天了。”余兰说完准备离开。 “之前提醒我的不是你吧?” “那是月老尧戈,他虽然早早就下凡告诫,可是终究没有帮上什么忙,希望我能帮上什么吧,真的不想你几十万年的道行消失殆尽。” “若真是如此,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今日我想托你一件事。” “不知何事?” “西天之地,我也无脸回去了,听到刚才的话,觉得阿鼻道倒是不错的去处,恐日后我生出什么变故,天帝责难,你开口为我留此去处,我万分感谢。” “痴儿啊。” 说到此处,李争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听不见余兰的声音。醒来已是半月之后。倾言让夏晓柔给李争抹去记忆,可现在的李争岂是常人,非他之愿,何以伤他。 李争看到现在的情景,终拗不过他的脾气,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恢复了他的身份,不由得感叹,他们兄弟两人如此,为何木七七和方佳佳成为那样?向倾言问木七七葬于何处,得到地点,第两天便出发向往,谁知是倾言早就准备好的假的墓穴。 此处在京城偏西郊外,墓穴简单,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墓穴,刻着木七七之墓四字,便再也看不出一点和木七七有半点关系。李争在旁守着一天,回来之时,心如明镜,想着日后做个方外游医,了结余生便了。可是他还没有离开,宫中发生巨变,孙文潜回皇宫,行刺了皇上,生命垂危,李争赶到之际,倾言已经快不行了。 “皇兄,你到我身边来。”倾言招李争过来,“你是不是恨我恢复你的身份,但是我不想我的皇兄让世人唾弃,所以我想” “我都明白,只是我自在惯了,不喜欢被束缚。” “可惜我明白的时候太晚了,现在终于可以把皇位还给你了,但是我却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对不起。” 李争握着倾言的手,“是我对不起,作为哥哥一直自私得为自己,对不起。” “哥。”倾言感觉李争握着他的手,好像有种能量源源不断进入他的身体,身体好像在渐渐恢复,感觉好神奇,望着相握的手,是李争,是李争的力量,天啊,现在的李争,他的哥哥,究竟是人是神?“哥,我感觉我在恢复,是你的原因。” “我?你在恢复?”李争听着倾言的话,给倾言把脉,真的有好转的迹象,他的武功练成了?什么时候的事?原来练成之后,简单的握手都能起死回生,“真的,真的哎,太好了,太好了。” 皇后见状,高兴坏了,她会是皇后,她的家族还可以庇荫,在场的人都高兴坏了,聂旦望着兄弟隔阂消失,觉得没有辜负先皇的嘱托,但只怕以后这世上再无倾天。 三日后在白虎山发现孙文的踪迹,李争主动请缨,擒拿他,算是最后送弟弟一份礼物,觉得私了为好,便只是让李争和聂痕远前去擒拿,抓到最好,若是不行,杀掉也是不为过的,于是趁着夜晚潜入白虎山,李争已经对这里驾轻就熟了,聂痕远也因为当了一段时间孙文手下,对于这里也是了如指掌,想不通,孙文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总是选择这里? 这个问题,他们是永远不会知道了,孙文也不会告诉他们的,因为这里靠近药王谷,婉儿在那里。这么多年的怨,恨都是因为药王谷,他怎么舍得远离,在这里,有他很多的回忆。 “这次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聂痕远直截了当地问他。 “做个游医,四处行走,之前木七七说要我和他浪迹天涯,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可惜他不在了。” “你有没有想过留在京城,皇上真的很需要你,这些年他一直盼着你回来。” 李争听着聂痕远的话,没有回答。 …… 孙文早就在屋内等候着他们,好像早就做好准备,李争他们到达的时候,屋内不只有孙文,还有方佳佳,真不知道方佳佳怎么和他弄到一起了?李争望到方佳佳,内心不免有些愤恨,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但是现在的方佳佳哪里还有人形?不知道是练了什么邪功,变成这样? “没想到我们还是以江湖的方式解决。”孙文笑着说,其实现在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已经一无所有,除了他该死的自信心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对付你这种卑鄙的人,不足以真刀实枪。”聂痕远说。 尧戈的话本(64) “我卑鄙?我这一生一直都受人摆布,前半生受夏晓柔的陷害,后半生受你的陷害。”孙文指着聂痕远,“我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竟然在我身边短短半年时间,就掌握了我全部的证据,到底是小看你了。” “多谢抬爱,只是说你太过于自负,你太相信你的蛊术,觉得世人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聂痕远说完,朝李争使了眼色,于是立刻两人朝孙文攻击,没想到方佳佳出面阻止,武功狠毒,面无表情,一心一意地攻击着。 李争内心既想杀之后快,又想到这是木七七唯一的弟弟,他即使是死在他的手上,想来也不舍伤他。于是开口想唤回他的意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已经杀了木七七,难道还要帮这个魔头对付整个倾朝吗?” “你说得对,他确实帮助我东山再起。以后倾朝还会倒在我的手上。” “你凭什么坐上皇位?凭一个虚名文臣候?你在皇家既无宗亲又无血缘,更没有皇室人脉,你当的是哪门子的皇上?还是你在江湖太久,觉得武功高就能称霸世界?” 李争每个字深深击打着孙文,他说的这些,他一个也没有,当初拉帮结派也是只有朝廷人员,没有半个皇室,到底在江湖待太久了,朝廷的水,他摸不透。 孙文被李争说得没有还击的余地,气得面红耳赤,“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乖乖受死。”对着方佳佳念了几句咒语,方佳佳更加的发狠,对李争,聂痕远没有半分留情。而孙文趁机准备跑走时候,被李争眼尖,拦住去路,四人交着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渐渐方佳佳越来越疯癫,招式凌乱,身体漂浮半空,忽然对着李争直直的射去,身体仿佛化为火光,同时燃烧着方佳佳,李争见这形势,想到人剑合一,可是木七七当初是红光,也不似这般癫狂,身体好像被烧起来一样。李争避开望着这样下去,方佳佳必自燃而亡。终究不能不顾他是木七七的弟弟。 “你对付孙文。”李争对聂痕远说,于是专心与方佳佳周旋。方佳佳虽然身体已经在燃烧,但是还是有意识得朝李争进攻。李争想点住他的穴道,却被他的火光伤到,于是摄针进入他的体内,稍稍平复一点,望着火光减弱,有好转迹象,这边孙文见到,又重新念决,方佳佳又处于战斗状态,李争见此情景,只有先解决了孙文,才能救方佳佳。 于是和聂痕远合力对付孙文,方佳佳死缠不休。李争静心下来,闭眼双手合十,忽而手面转动,指尖相触,渐渐凝结出蓝色光晕,慢慢放大,李争慢慢合十双手,光晕浮在半空之中,忽而如花洒一般,从半空撒出点点蓝光,落在他们身上,衣上,孙文想逃开,早已来不及。蓝光点到,感觉身体得到沐浴,身心宁静。 方佳佳身上的火光渐渐消失,也没有被烧伤的痕迹,一切正常,只是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再看不出其他异样。孙文这边呆如木鸡,半晌过去,没有打斗,没有说话,好像都被点穴一般,李争缓过来,跑到聂痕远这边,问他怎样?聂痕远呆呆地回答,“没事,只是感觉有东西空了。他们怎样?”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孙文问他,“两位可知我是谁?” 现在的状况,让聂痕远和李争很迷茫,李争自己也不知道刚刚使得有什么效果,如今怎变成这副模样? 现在的孙文面容单纯,不像装的,李争开口回答,“你忘了?” “脑子里全部空白,什么不记得了,麻烦公子相告。”孙文说着,这样彬彬有礼,实在没有见过。 这边方佳佳也苏醒过来,迷茫地望着四周,好像对这也没有记忆。“李争?你怎么在这?七七去找你了。”然后挠着头,“我怎么会在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孙文全部都忘了?而方佳佳却只是失去一半记忆,聂痕远只是有东西空了,这为什么对人有不同的影响,而李争没有感觉。 此为人之初,叫人回到性本善之初,你痛恨的,难过的,还有纠结的,一切让自己痛苦的东西全部遗忘,人性中的贪欲,阴暗面,全部净化在蓝光之下。 李争真的越来越像西天之地的活佛。只是他自己想成为吗? 木七七迷茫地望着这一切不认识的地方和人,这里是哪?面前黑如炭的人是谁?还有这一白一黑长得像鬼一样的人物是谁?突然画风一转,黑炭笑嘻嘻地冲着木七七,“又死了?可以准备下一世了。” “下一世?”木七七有些不理解,但是意识在逐渐恢复,想起千年之前,想起自己的身份。但是她怎么能离开了,就是为了和李争在一起的,为什么十世都没有在一起,以为在他最后一世可以在一起,为什么死了? 她不要,不要李争到西天之地,不要分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说着就要往外跑,黑炭根本拦不住他,在后面追着,木七七跑到望乡台,再往前走就到了阳间的出口,准备迈出一步的时候,脚好像灌铅,牢牢地固定原地,这时从天外传来声音,熟悉又陌生,已经千年没有听到了。 “此番若是回去,对他来说是劫数,可能导致他万劫不复,你确定要这么做?” “什么叫万劫不复?十世之劫一完就回去,还怎样万劫不复,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如果他做出违背天理的事,万劫不复本来就应该是他承受的,我劝你还是乖乖轮回生骨,免得辜负他一番心意。” “如果我偏不呢?” “如果他有幸能回来的话,你将去阿鼻道地狱,接受你私逃人间的罪行。” “无话可说。”木七七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回到人间,留下天外声音阵阵惋惜,“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回到人间之后的木七七记得在地府走过一遭的事,醒了发现躺在棺材里,推开棺材,望着天空,回来之后有些后悔,这样对李争真的好吗?想着自己又退缩了,不由鄙视自己,不行,这一世他们必须在一起,不然李争就真的离开了。 成亲还没有开始,就被秒杀了,要找到李争,他们要成亲。对,这辈子他们一定要在一起。因为他们只剩下这辈子了。 木七七从棺材出来吓坏了到这里上坟的人,但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就走了,想来李争应该回京城了,到京城找他成亲去,这样想着心情顿时美丽极了。可是刚没走两步,木七七就晕了,脑子像被人抽去,最后只剩下空白脑海里。 尧戈的话本(65) “不想你毁了清宁上神,这样安安静静地度完三个月就好,求你不要弄出什么事来了。”尧戈无奈地说,如果当年不是他给了清宁上神一枚凤凰丹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下凡提醒他其实也是自己内疚,如今她也生了仙骨,算是遂了清宁的心愿。她能在这江南小镇,安静地度完这三个月就好。三个月之后,一切都恢复原样,李争进入西天之地,静心修行,两人永世相忘,如此便好。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你醒了?”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睁眼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很是疑惑。 “你是谁?” “我叫云竹。”女子名叫云竹,真的笑如云朵,雅静如竹,她从桌上端来一碗水给他,“不知道李争怎会晕倒在西边墓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捂着头,好像很痛苦,吓得云竹赶紧揉着他的头,“疼就不要想了,以后慢慢来。” “谢谢。”他喝着水,望着面前的女子,甜甜地一笑。 “既然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不如我给你取一个,你从西边来,不如叫小西如何?” “小西?甚好。” 半月后, 李争来到这个江南水乡,这个有着他太多记忆的地方,来到业晨轩,这里依旧人来人往,可惜再也没有木七七的身影了,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小晨。” 萧晨听到声音,很是吃惊,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再见了,没想到还有再见的机会。 “你怎么来了?”萧晨请李争来到内院,两人喝着茶,聊着这半月发生的事。 “四处走走,与其在京城困着,不如济世与民。” “确实,京城是一个大的牢笼。” “你要在这里生活?” “是啊,不然你以为当初答应皇上帮他忙啊,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管辖了,再也不要回到京城了。” “没想到我们一个个想逃离京城,留下小言在京城。” “离开,免得被人当做借口,他从小活得够辛苦了,不想再给他增添什么麻烦。” “谢谢。还好这么多年还有你陪他,真心待他。” “谁让我们是兄弟?”萧晨笑着说。他真名叫倾城,他,倾言,李争几人是堂兄弟,当年雨旱年,倾城的父亲,业王,出城赈灾,粮食不足,灾民混乱,出现抢食杀人情况,就这样,他的父亲再也没有回来,当年他才三岁,可是却记得当年。倾业死后,倾城世袭,但是朝廷害怕倾城心怀怨恨,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封为业王,在江南水乡担任一方闲职。 但在三月前,他却接到倾言的书信,让他帮忙,带李争回京。当时的心理,他接受是因为他想见这个害死他父亲的凶手,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影响天地?当他见到的时候,他发现他错了,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淡泊如水之人,静如幽兰,笑如新月,时时忧愁满绪,展不开的眉头,解不开的忧愁,这样的人如真的能影响天地,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没想到,他想的办法竟然促成他们的相见,更没有想到提出的成亲也是一口答应,所以他打算孤注一掷,但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得永远比你想得措手不及。只是想带李争回去罢了,完成倾言的交代。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留在江南,不再涉及任何朝廷之事。 他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木七七死了,死在他弟弟的手上,李争伤了,被他所伤。“听说你和痕远去捉拿孙文了,最后怎样?” “他失忆了,这辈子他一直活在仇恨中,失忆之后希望他能重新开始吧。”他放了他们,望着没有一点邪念的孙文和方佳佳,他怎么下得去手,尤其是方佳佳,他是木七七的弟弟,即使他想杀了他,但是他不能那么做。 “这样也好。”也好,可是事实如此吗? 聂痕远回到皇宫,向倾言报告情况,“解决了吗?” “恩,只是那个方佳佳也杀了吗?” “是那个木七七的弟弟?” “是。” “算了,想来他帮我解决了木七七,还要感谢他呢,给方家一条血脉吧,就废了他的武功好了。” “是。那属下告退。”聂痕远退出皇宫,感觉什么东西空荡荡的,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倾言望着偌大的宫殿,这辈子就剩下他一个人孤单地在皇宫里尔虞我诈,哥,其实我说我想还给你,是因为在这个位子看了太多的丑恶的面孔,和自己要做些违背心愿的事,他不想这样,可是当哥你一次次的拒绝,也是把他推向孤独。 当木七七死后,把李争接回皇宫,他想明白了,像哥这样的人,就像仙人一样,怎能沾染这些?起码他从小学会这样,早已习惯了尔虞我诈。从此,万世繁华你享,千年骂名我担。 “这个好看吗?”云竹拿着摊贩上一个玉钗问着小西,小西甜甜地点头,在他心中,云竹戴什么都好看,这半月来,云竹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想不起曾经的任何点滴,云竹告诉他,可能以前的记忆太痛苦了,所以选择了忘记,她说这是上天给他重新生活的机会, 所以他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和云竹,重新开始。可是他的心里总觉得什么空空的,把什么主要的人忘了。小西帮云竹戴好玉钗,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日,李争采药回来,在街上遇到这辈子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在给别人戴钗?这不是他,他死了,死在他弟弟的手上,这只是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一个人,只是这样而已,可还是忍不住去打听,去上前询问。 “木七七?”李争小心地走到他们的身边,小心地问着,显然突然出现的人,吓到小西和云竹了。 两人回头望着面前美丽如玉的李争,给人的感觉温良如玉,小西望着面前的李争,为什么觉得那么的熟悉,望着他悲伤的眼眸,自己也有种泪如雨下的感觉。 李争望着小西,心里有强烈的感觉,面前的人就是木七七,“木七七。”这次不是疑问句,是百分百的肯定,他确定就是木七七。可是他眼中的迷茫,是怎么回事? “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叫小西。”云竹甜甜地说着,挽着小西。这一幕分外扎眼。 尧戈的话本(66) “不是,他是木七七,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李争此话一落,让云竹,小西,还有在旁边行走的路人,瞬间震惊了。 云竹愣了半晌,笑着说,“你没弄错吧?面前的这位可是公子。” 小西在旁也淡定不住,对李争说,“公子,你弄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说完,拉着云竹就离开了,李争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信,他就是木七七。没走一会,他们停住脚步,云竹回头对李争说,“既然你不相信,那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慢慢说给你听。” 三人围着四人的方桌坐下,云竹沏好茶,然后三人开始正式交锋了。 “我叫小西,前段时间失去记忆,被云竹救了,然后一直生活到现在。”小西先开口说话。 “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半月前?”李争此话一出,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会云竹缓缓道来。 “我是半月前救了小西,他也确实是失忆了,但是你刚刚说你和那位木七七已经拜堂成亲,怎么分不清男女?”此话一落,云竹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是他分不清男女,而是为什么拜堂成亲一定要男女才行?云竹望着小西,他真的是木七七吗? 李争听到云竹的话,更加确定面前的小西就是木七七,但是小西好像不能接受自己是木七七的事实,更不能接受自己是断袖的事实。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和你成亲?我不是木七七,不是。”小西很排斥,望着李争本来美丽俊秀的脸,突然觉得那么的厌恶,为什么会是这样?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过去到底有多么的肮脏?小西再也呆不下去了,跑出去,云竹不放心,也追了出去,为什么过去是这样的?李争呆呆地坐着,望着木七七落荒而逃,心里冰凉冰凉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西跑到远处,终于停了下来,跪在地上,朝天大吼,云竹也跪在他身边,小西一下靠在云竹的怀里,“我不是木七七,告诉我,我不是木七七。” “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小西。”云竹拍着他的背,原来真相是那么的残酷。等到小西冷静下来,说服自己是木七七,回去面对那个和自己拜堂成亲的男子,感情是永远回不来了。 回来的时候,李争还在,只是脸上多了愁容。三人重新坐下,木七七开口问李争,“现在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管我是不是木七七,如果我真的是木七七的话,麻烦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的我是一个正常人。” 李争缓缓抬眼望着木七七,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是正常人?难道他不正常?他们成亲不正常? “公子以后还是不要来找小西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好了,现在现在对谁都好,小西在我这,我会照顾得很好的。” “他不是小西,他是木七七,他是和我拜过堂成过亲的木七七。”李争双目通红,望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过说他不正常,否定过去。 盯着木七七,“你真的忘了我吗?你真的觉得我们过去是不正常?”每个字感觉都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那么不想承认,如果这真的是木七七,他宁愿木七七已经死了。 “如果我真的是木七七,我希望我永远也不要想起那恶心的过去。”他竟然和男人拜堂成亲,真的滑天下之大稽。 李争听着这话,心如刀绞,忍住心痛,缓缓地站起来,“打扰了,我想我认错人了,我的木七七不会这样的。”离开没有一个人相送,不过刚出门口,门就被木七七紧紧地关上,生怕他回来一样。李争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木七七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我认错人了,认错了,认错了。”突然倒在地上,天上下起大雨。 心死控制力乱,人即死。 天上的雨不停地下,渐渐变成雪,这是春天,这变异的天气是为了谁呢? 外面雨雪纷飞,可是那扇门始终没有开过,就像木七七的心,关上了,就不再轻易打开。 “木七七,木七七,不要离开我,不要。”李争从噩梦中惊醒,望着面前的萧晨,好在都是做梦。“小晨,刚刚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木七七没死,他失忆了,他忘了我,我告诉他过去,他说他现在是正常人,让我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他说,他说,”他们的过去让他恶心。为什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他说什么?”萧晨端来一盏茶过来。 “不过是梦而已,说什么都不重要,不重要。”梦而已,一个可怕的梦。 “那就不要想了,估计是最近太累了,今天下雪了,外面有些冷,就在屋内好好休息。” “下雪?现在什么时候怎么会下雪?”梦里好像也下雪了,好像因为他,他太难过了,控制不了天气,控制不了心情,控制不了眼泪。 “虽有反常,但也不是先例,你在屋内好好休息便好,不要想其他了。”萧晨走出房门,望着外面已经厚厚的一层积雪,你的心到底被伤成什么样了?好想疼你,安慰你,照顾你,但是知道,你需要的是那个全心全意爱你的木七七。 可是那个死而复生的木七七,忘记你的木七七,已经不值得你爱了,忘了他吧。可是怎么会说忘就忘。 李争望着窗外白雪皑皑,为什么那个梦那么的真实?不安地想着,不安地想去确认,穿着缕金纯白袄子,外披白狐绒大褂,整个下颚都埋在衣服里,只露出清索的眼眸。跟记忆来到面前小屋,不敢上前,不敢确认,呆呆地躲在一边,等待屋内的人出来,天空的雪没有停止的意思,李争在雪中冻得瑟瑟发抖,他努力想控制天气,可是天气已经失去控制了。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十一年前,面对父皇的哀求,他哭了,可是毫无反应。这种感觉让他无措和无能为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小屋的门开了,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是却怎么也不想承认,不相信那梦是真实的,不相信,但是还是庆幸老天让他回来了,其他都好。 尧戈的话本(67) 李争笑着望着木七七和云竹成双成对地出了屋,木七七细心地为云竹添加衣物,眼中的爱意浓浓,刺着李争的眼,待他们远远地离开,李争从树后走出来,现在真的是他想要的吗?自己真的要成全他们吗?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他只是忘了,他想起来就会和他在一起的,只是忘了,只要把记忆找回来就好了,就好了,可是现在的木七七真的想找回记忆吗? 随着他们进入集市,他们竟然在采购喜品,是打算成亲吗?这怎么可以?李争冲到店家内,对木七七说,“你们怎么可以成亲?” 木七七望着李争,心里很是厌恶,为什么他阴魂不散?难道他要活在过去不成熟的错误中吗? 木七七望着店家的眼神不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都是面前这个人,一个自己不记得的过去,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如此糟糕。 “不要在这里说这个好吗?”木七七想拉着李争离开,可是李争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在旁的云竹看着也很着急,帮着木七七说,“我们在这里只是买一些蜡烛,只是觉得这里好,来这里看看,如果李争知道更好的地方,现在我们到别处看看。” 李争还死死盯着木七七,木七七拖着李争出门,三人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准备再来一次谈判。可是这次的李争淡定多了。 “给我一个月,帮你找回记忆,如果到时候,你想起来还想和她在一起,我无话可说。” “可是我不想想起来,云竹说遗忘是因为过去太痛苦才会选择忘记,我不想记起。” 李争听着他的话,他的话怎能那么伤人,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这样对我公平吗?明明是你招惹我的,为什么可以说放手就放手?” 李争的话让木七七无言以对,是他招惹他的?可是他真的不想想起过去,觉得那么的恶心,过去的自己让自己鄙视和看不起。 云竹望着两人,他们究竟拥有怎样的过去,云竹望着李争,面前的男子明明是那么的高冷清漠,可是因为木七七,他激动,他绝望无助,突然觉得自己是夹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如果没有她,他们会不会就不会那么纠结了? “小西,答应他吧,等你恢复记忆,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云竹开口劝木七七,可是她的话,已经表明她的态度,她至始至终认为小西就是小西,从未不是木七七,即使恢复记忆。 就这样,木七七不情愿地点头,李争高兴坏了,他不知道,这是把他推向死亡的开始。 李争的第一站是带木七七回去,去业晨轩,去看他们成亲的地方,木七七和李争回来,惊到萧晨,他没想到有人能起死回生,更没想到竟然忘了过去,变成判若两人。 “就是这里,我们重逢,我们决定在一起,来,你看,这衣服是我们成亲时候穿的,我一直保存得很好,还有这对玉带,你记得吗?这是我们在花灯会赢的,它们见证了我们一路走过的点点滴滴。过几天,应该就十五了,我们去看花灯会好不好?” “说完了吗?那我回去了,云竹还等着我。” “你什么印象都没有吗?” 木七七望着李争,冷冷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他就会和云竹一起回去了,可是偏要来这个鬼地方让他回忆,他知不知道,他每说一个字都让他觉得过去的自己好恶心,更加的排斥过去,面对李争,就像是自己的耻辱,让自己恨不得杀了他,抹去这耻辱的烙印。 “等等。”李争从身上解下褂子,准备帮木七七系上,被木七七躲开了,“不用,我先回去了。” 李争拿着褂子尴尬地笑着,“那明天什么时候见?” “我来找你。你说好的一个月,不管一个月之后,我想没想起,只要我不同意的话,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木七七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这样的他,还值得你爱吗?”萧晨来到李争身边,远远地就望到木七七的态度,让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只是忘了,等他想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天他来,要去哪呢?还是先准备袄子好了。”说着就回屋内,收拾准备去了。 明明是春天,却比冬日还要寒冷,明明是那么悲伤,却要佯装坚强。明日,没有等到明日,木七七就过来了,那已经入夜了,雪一直没有停过,李争正在案头上画着过去的点滴,想通过画画,让木七七想起,可是门在一声“砰”残忍地踢开,冷风飕飕地往屋内刮,案上的画纸随风飘扬,悠悠地荡漾在他们面前,李争放下笔,不安的心情极具扩大,缓缓地说,“这么晚,怎么来了?” “云竹,你把云竹弄哪里了?” 他在说什么?云竹不见了吗? “你先冷静一下,说不定她去朋友家了,她有没有说——” “你演够了没?”木七七步步紧逼,“如果不是你,她不会一个人回来,她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告诉你,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木七七转身离开,留下冷风中的李争,还有四处凌乱的画,里面有他们初遇破庙,有他们花灯会美景,有红剑山庄相守,有他们的点滴,是那么的细致,可是却被木七七践踏在地。现在他们的未来竟然全部寄托在一个陌生的女子身上,因为她,他才同意和他来到这里,现在因为她,就要断绝过去。天冷,心更冷。 第二天,木七七没有来,李争整理好画,准备出门找木七七,可是萧晨拦住他,“那姑娘死了。” 李争望着停放在官府义庄云竹的尸体,木七七,应该一会就会来了吧,他要怎么解释,他要怎么跟他说,想到昨天木七七的怒发冲冠,心里很冷,云竹死了,他们之间的可能变得微乎其微,现在的他,和木七七离了很远很远,远到他连影子都看不到。 李争还在想如何对木七七说时,木七七已经进来了,他一身风尘,脸色苍白,明显一夜未眠,慢慢走到云竹的身边,白布遮住,李争不想让他看到云竹的模样,可是被木七七冷眼相瞪,恨意充斥,恨不得把李争杀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木七七轻轻地掀开云竹的白布,面容姣好,还是那样的恬静,云竹,云竹,笑如云朵,雅静如竹,昨日还是活色生香,为什么现在躺在这里动也不动。 尧戈的话本(68) “云竹,你快醒醒,我带你回家。”木七七抱着云竹,想哭可是没有半滴眼泪,想喊可是心里苦闷憋屈,心口好像有大石头压着,闷着他喘不过气,“云竹,别睡了,你不是要和我成亲了吗?你怎么可以食言而肥?” 在旁的李争呆呆地望着,呆呆地听着,发现自己就像小丑一样,努力地这么久,自己竟变成别人的绊脚石。突然木七七回头望着李争,“是你,是你害死云竹的,如果不是你,我就会和云竹一起回来,她也不会遇到意外,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破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杀了她,杀了她。” 早就移身掐住李争,没有一丝留情,半点犹豫,好在萧晨及时赶到了,不然李争可能就被掐死了。 “你不要管,他要杀我,本来就该的,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李争推开萧晨,走到木七七面前,“木七七,你真的爱她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你能让她复活吗?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死。”木七七的话绝情冷血,没有半点情谊。李争半晃着身体,没想到他竟可以绝情至此,忘记能把心性都忘了吗?他不信,他的命可以还给云竹,但是他的爱不可能。木七七这辈子爱的,能爱的,只可以爱的,只能是他。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爱她?”李争撕心裂肺地吼着。 木七七上前一步,“对,我爱她,我说过我恢复记忆也会选择她,事实告诉你,我在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恢复记忆了,只是我不想回到那种恶心的生活,我选择忘记,我想和云竹一起生活,你为什么要穷追不舍?我本来不想伤害你的,但是现在云竹死了,我还在乎什么?云竹说过,遗忘是因为过去难过,而你就是我不想记起过去的原因。” 木七七的话就像五雷轰顶,让李争站也站不住,“你骗我,不可能,你不可能记起来,不然你怎么会?” “要我说一两件吗?我们相识在庙宇,到红剑山庄寻剑,京城重逢,药王谷,” “好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怎么可以记得,你怎么可以记得还可以这样熟视无睹?你真的爱这个人?”李争回头望着云竹,“好,我把命还给她。”说着准备自断筋脉,被萧晨点住穴道,萧晨对木七七说,“你做得太绝情了。”冷眼对视木七七,转身抱着李争离开这里,他都不敢想如果他不来这里,李争是不是就永远离开他了? 他们走后,留下木七七一个人,木七七,抱起云竹,自言自语,“我们回家。” 出门的时候,雪变得纷乱无序,变成冰雹,拍打着人们,风肆虐地刮,冰雹肆虐地下,慢慢变成酸雨,腐蚀着树,草,人体,每个人都急着回家,生怕被雨淋到,只有木七七行走在雨中,他紧紧地把云竹藏在怀里,不让雨水淋到,可是他藏不住,望着衣服被腐蚀,他叫着,为什么要这样,他只是想带她回家,只想和她回家。 快步走着,想尽快离开,回到小屋,等回到小屋的时候,木七七的脸毁了,整张脸像脱皮一样,红肿,白皮,可是他在乎不了,他放下云竹,仔细检查云竹,好在只是衣服腐蚀了一点,被他藏得好好的。“等天气好了,我带你寻一个好去处,现在你好好睡吧。”木七七准备抚摸云竹,想着身上的酸雨,停止动作,准备起身换洗,却晕倒在地。 “没有,没有,没有恢复记忆,没有。”李争在梦中挣扎,为什么最近总是做些可怕的梦,李争醒来,抓住萧晨,“云竹没死,是不是?木七七没有恢复记忆,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 “云竹死了,他也确实恢复记忆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看看你现在弄得,真的值得吗?他”萧晨拦着他,“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他,我要把这条命还给云竹,但是我不相信,他不爱我。”说着就往外面冲,萧晨拦也拦不住,酸雨还在下,草木已经枯萎,地面都已经凹凸不平,可是李争站在雨中,天渐渐放晴了,露出久违的阳光,彩虹在这酸雨后下显现,为什么显得那么凄凉悲伤? 李争来到小屋,透过窗,望着木七七细心照顾云竹的遗体,为什么变成这样?上天,他到底还在不甘什么?他爱的是云竹,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误,只是错误而已。李争推门进入,木七七望着李争,眼神变得很奇怪,奇怪的让人产生错觉。 “你的脸。” “不用你管。”木七七有些不自然地逃开李争。 “是我不肯放手,才会让云竹死掉的,我说过,我会还云竹的命,木七七,我错了,我以为我可以战胜世俗,可我却败给了你。”李争痴痴傻傻地说着,望着木七七的脸,转身离开。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里不欢迎你。”木七七也不知道怎么冒出这样一句,李争没有回头,直径走了,命,还你,爱,给你,我们互不相欠。 李争走到远处,突然剜了双眼,跪在地上,本来晴朗的天空又突然变得阴暗,随时暴风侵袭,但没有雨,没有风,天越来越黑,手上的双眼,在黑暗中显得熠熠生辉,李争催动内力,念动口诀,手上的双眼,稀释了血液,渐渐圆润光亮,慢慢从他的手上升华,从他的手上离开,飞向天际,变成两缕流星而逝,一颗流星代表一个愿望,一个,希望云竹活着,一个,希望木七七爱他。 他放不开,放不开,即使用死亡为代价,也希望。李争口角吐血,眼眶流血,还有他的心也在滴血,他的身体慢慢变淡,消失在世,变成点点星辰撒向天空。 “小言,小言,我要走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虽然说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但是还是要保持一份纯真,才会有推心置腹之人。” “哥,你要去哪?”倾言着急地说着,想抓住李争,可是连他的衣袂都碰不到。 “这里太多世俗成见,我现在去找这么一处不在乎世俗,世人平等的地方,等哥找到了,再回来找你,你多保重。”李争的声音渐行渐远,倾言从睡梦中惊醒,自己竟然做了这样一个梦,心口出奇的发闷,是不是李争出事了?于是准备召集手下,这时夏晓柔走进来,“不用去了,他已经离开了。” 尧戈的话本(69) 夏晓柔的话让倾言呆坐在龙椅上,不会的,不会的,还有谁能伤他?除了那个人,现在的李争确实谁能伤了? 夏晓柔在前几天看到天气骤变,就知道他发生事情了,他早已可以控制天气了,还出现这样的状况,是他的心受伤了,她记得书中所写,控制天气要尝尽情爱,而控制生死要绝情绝爱,可是李争控制生死爱木七七更甚,控制天气要淡泊情爱,控制生死要生情入骨。情绝,命绝。 …… “小西,你怎么下床了,病要没好呢。”说话人正在云竹,她真的活过来了,那天她和木七七,李争分开之后,想着天还早就折回去买了蜡烛,还有其他生活用品,谁知遇到歹人抢劫,本来以为抢完就没事了,结果他们见她貌美,竟见了色心,云竹挣扎不过,横心便咬牙自尽,歹人见死了人慌张起来,便什么心思都没了,卷了钱财匆匆离开。 “不要叫我小西了,叫我木七七。我都记得了。”木七七现在瘦得就剩皮包骨了,脸上还有被酸雨腐蚀的痕迹,“打听到李争的消息了吗?” “恩,他现在很好,听说快要娶亲了。” “真的吗?不知是谁家姑娘?” “一位叫夏晓柔的女国师,日期在三日后,到时候全国欢庆,我们到时候也出去走走。应该挺热闹的。” “最后他还是和她在一起了,这样好,郎才女貌,世人必会赞美宣扬。” 云竹听着木七七的话,自从她醒来,发现木七七变了,整天出神,身体变得很差,检查之后才发现只剩两个月的寿命,云竹耐心地照顾他,可是他整天心不在焉,记忆越来越不好,可是他对李争的事记得一清二楚,现在的他,若问他家住哪里,可能回答不了,但是你问李争,他能如数家珍,说出很多很多。 木七七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安然,这样他后半生也无忧了。这辈子伤他太深,只盼下辈子再来偿还,你可知,你们已经没有下辈子了。 “云,竹,我怎么下床了?我的病好了吗?”木七七脸色很差,问着云竹,明明这应该是她问他,现在竟然忘了自己起身的。 “快了,快把这药喝了吧。” “奇怪,我刚刚没喝吗?”木七七拿过药,慢慢喝起来,“三天后,我们出去看看。” “好。”她的名字也快忘了,要一遍一遍的说,才记住,可是他记得,李争,记得木七七爱李争。永生不忘。 这是李争的诅咒,用死亡为代价换回这点卑微的施舍。 三日后,云竹扶着木七七出屋,晴朗的天空,几朵白云闲游,几只纸鸢飞翔,草长燕飞,鲜花牧马,现在的天气适合郊游,适合恋爱,适合制造浪漫。现在的他虚弱到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真的是病来如山倒,脑海里很多事情都忘记,唯独关于李争的事,李争的话,越发清晰,记得自己是如何决绝,记得他是如何的绝望。 那日云竹死的那天,他说恢复记忆了,其实假的,他不过是那晚寻找云竹,闯入他的房间,满屋的画,满屋的回忆,落入他的眼,变成伤害他的利器。他的话为什么能那么残忍?即使后来他恢复记忆了,李争来找他,他还是那么残忍,他没有办法面对,面对现在的情况,他只是想冷静一段时间,但是他彻底不见了,离开他了。 有时候木七七在想,到底是谁决绝?现在的结果,也好,回到最初木七七希望的样子,他恢复了身份,活在世人的敬仰中,有兄弟相伴,之前失去的,没得到的,全部都补还给他。 街上显得比平常热闹,每个人都神采奕奕,腰间满满的糖果,想来应该去过衙门了,一般来说只有皇帝大婚才普天同庆,但李争不同,皇帝赋予他特殊的地位。木七七自己颤颤巍巍地走在路上,云竹在后面仅半步距离的保护着,生怕下一秒出现意外, 事实出现了,遇到了萧晨,他在街头布医施药,萧晨远远地就望见木七七,只是惊于他的变化,久久没有回神,他怎么消瘦成这样?萧晨停下手头的事,走到木七七面前,他很想打一顿,李争消失了,他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其实他心里安慰,他还活着,只是躲在某处了,可是内心骗不了自己,他死了,早就离开这纷扰的世界了,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不值得,李争会伤心的。 萧晨笑如春风般的向木七七走来,这边木七七很是迷茫,难道认识这个人吗?好像有点印象,叫什么名字,一时间也不知道了,现在自己的记忆和体力,真的差到一定境界了。“这不是木七七?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是听到秦王大婚,高兴的吗?” “是替他感到高兴,终于成家立业了。”木七七的话,让萧晨很是气愤,成家立业,这就是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吗?世俗的观念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啊,尊贵身份,如花美眷,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人人羡慕啊。” 萧晨用反语对木七七说着,但是木七七有些恍惚,对这话没有听出异样,还继续说着,“你现在还联系他吗?准备了一份礼物,你能帮我送给他吗?”木七七准备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被萧晨打断。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扰乱他现在的生活吗?你还是好好和你的云竹幸福生活吧。”萧晨不屑地扫过木七七,“不要再让她失望了。”你已经辜负了一个,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木七七的手停在怀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后抽出手,给萧晨做了笑脸,“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在下告辞了。”木七七转身就晕倒在地,怀里的东西滚了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无人知道。 “他怎么变成这样?”萧晨给木七七把脉,他怎么会虚弱成这样?这样下去活不过两月的。 “从我醒来之后,他的精神就不好,后来找来大夫,他说中毒太深,已经无药可救了。”云竹望着木七七,“可是我不相信,我都能死而复生,为什么他不能?” “那是李争用他的命换的。” 萧晨的话让云竹呆住了,呆呆地望着萧晨,“你说什么?他的命换我的?不可能。”这太无稽之谈的。 尧戈的话本(70) 木七七醒来听到萧晨和云竹的对话,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告诉我不是真的,你在撒谎。”木七七想站起来质问萧晨,可是现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觉得一个已死之人,如何能起死回生?”萧晨本来是想瞒着,可是内心实在替李争委屈,竟一股脑全都说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木七七一口鲜血喷出,再次晕倒在床。 …… “云,今天有李争的消息吗?” “听说他和爱妻云游去了,你先好好躺着,我慢慢跟你说。”云竹扶起木七七坐起,“听说夏晓柔之前是药王谷传人,他们好像先到药王谷了,之后的行踪就不知道了,毕竟皇家出行,还是要隐蔽一些好,免得有不安好心之人。” “说得对,那他,和夏晓柔相处得好吗?” “听说很好,他还为夏晓柔亲自下厨,王府里很多人都知道。” “这样就好,他现在过得这样幸福,我也放心了。”木七七安心地闭上眼睛,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云竹望着现在的木七七,状况越来越差,连关于李争的事都记不清了,最先忘记是那些痛苦的,渐渐忘记久远的,很快他,他可能只记得有一个李争的人在他的生命出现过而已。 “李争,你知道他吗?”没一会,木七七醒来,问着云竹。 “他是当今秦王,现在很幸福的生活着。”云竹的话还没有说完,木七七又睡了过去,他还能坚持多久?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五日,木七七突然精神好了起来,能下床了,脸色好了很多,木七七要去看看花灯会,云竹本来不同意,可是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一起去了, 云竹望着面前走着的木七七,原来你一直等着是看一次花灯会,今天的木七七精神很好,云竹当然不会认为他好起来了。云竹感觉到有水滴在手上,用手一抹,在什么时候眼泪落下来的? 花灯会一如既往地热闹,木七七已经不能采花灯了,待在下面望着别人争着抢着,活力四射,这事不过是两年前,为什么感觉恍如隔世?看完花灯会,木七七的精神明显又不好了,木七七在一个摊贩里买了一个花灯,手持花灯,便和云竹回去了。 “当年花灯会,还是我骗阿争来的,如果没有花灯会,我的记忆要有多苍白啊。”木七七手持花灯,在小路上走着,云竹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前,今天的他,他好像记起了所有的事,他和李争的相识,相知,相爱,还有相离。 “你和他明明有那么多回忆,怎么会苍白呢?” “只有它最美好。”没有任何世俗的牵绊,他想爱便爱,追随着李争的脚步,没有痛苦的记忆,他们那么的纯粹。 木七七突然停住脚步,望着夜空的明月,月有圆,人为何不团圆?月有缺,人事事有憾。 空中繁星稀疏,在木七七晕倒的瞬间,却划过一道流星,终不相见。 …… 说书人拍了一下惊堂木,“作者自云:曾经历一段刻骨铭心如同梦幻爱恋,故将真事隐去,而借神仙历劫,一生情事虚化,回天归位,十世度化成仙。 京都有生,性情豪放不羁,寄情于山水,立志于江湖,江南水乡相遇淡泊公子,携手同涯寻弟,书写这本旷古奇恋。 十二年前,天降龙子,有泪泣苍天之能,世人视为不详,灭绝于世,引洪荒之灾,民不聊生,帝孝感动天,经十年之时,恢复天地本色。而,帝立太子,触怒天颜,天地变化之色涌起,始于江南水乡,淡泊公子性情移动,动情于生,生顾于俗世凡尘,弃子于世,寻良妻美眷,游四海之地,伤心欲绝,绝俗世,断情结,寻净土,度余年,情深俗见,不忘世人,累及哀哉!” …… 从此人间芳华,再无七争。 “你给我滚。”只见一位美丽动人的男子怒斥面前的女子,女子不做声,任其辱骂,最后男子实在是看不惯她的怂样,也骂不出口了,“你走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把秦衣还给我。”已经回到天庭的木七七,在这里怎么也找不到李争的去处,不在西天之地,不在曾经的宫殿,他会在哪里?余兰是清宁唯一的朋友,他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为助你成仙,十世度化,早已损伤他的修为,伤其仙骨,这次历劫阿鼻道地狱,重新投至本身,历劫修炼,只怕没有几万年恐不能成仙。” 余兰的话如晴天霹雳,她终于修得仙骨了,可是他却不在了。木七七晃晃悠悠地离开,余兰望着他的背影,真是一对痴人。 “她以为你重新轮回了,估计现在正在找你的真身呢。”余兰笑着说,但是这个笑也是苦涩的,面前的清宁,双眼空洞,没有一丝神色,即使是几千年,他淡泊性情,起码眼神里柔情,现在再也见不到了。 “我只希望她能彻底忘记我,以后能幸福。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清宁的话语中透露出满满的失落。 “现在她都害你去阿鼻道地狱了,现在她也终于有了仙骨,可是你却要重新轮回重修仙骨,真是不公。” 清宁回到天庭把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还说自己贪恋不绝,妄想用以眼为星,诅咒永生不忘。 阿鼻道地狱,他要经历的和余兰说的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惨烈。他不仅要剔除仙骨,而且在阿修罗地狱进行惨无人道的凌刑,喝过忘川水,行过百里黄泉,他的仙骨荡然无存,他这十几万年的修为也一朝散尽,皆因他逆天改命。 这是佛祖对他的惩罚。 “哪有什么不公,只能说我和她无缘。等时间一长,我就能把她忘了,彻底忘了。”清宁安慰着自己,这次他要下凡历劫几万年,能不能回来都难说,而想来她应该很快就能位列仙班,真正成为上神了吧。 想来她应该属于天帝的管辖,哪里能来这西天之地。以后他们哪里会有交集? 那时候的她,还会记得西天之地有一个人陪了她十世吗? 都想起来了(1) 来到江南水乡,这里一点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细雨绵绵,惹人相思成疾。熟悉的小巷,还在,两边的建筑早就在岁月的洗礼中冲刷干净了。 有时候,木七七不免在想,为什么不换一个地方,可是冥冥中好像有一只手牵引着他们来到这里,她哪里知道,因为他们开始在这里,李争不愿离开有他们味道的地方。 “一个月便好,你不要着急,安心在这里游山玩水。对了面前有家酒楼不错,也有我们的故事。”说罢,木七七拉着李争向前走,李争心里悱恻,那是你和别人的故事好不好? 木七七带着李争上了酒楼二楼,望着下面人来人往,对李争说,“那是我和他第一次闹矛盾,起因在于我胆小怯懦。他来到这里,遇到歹人,可是最后伤害他的却是我。” “看得出来。”李争喝着茶,为什么觉得这茶这么熟悉,“这茶叫什么名字?” 木七七看着茶叶,原来你忘了,可是你的味觉却没有忘记你曾经的点滴。“碧螺春。这茶,也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今天听了不少故事了,明天再听吧,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李争起身就离开了,留下木七七独自望着楼下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可自己却形单影只,说到底也是自己自作自受,这样想着,就不那么难过了。 “李争,李争,阿争,阿——”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李争就脸色冲冲地出来了。 “不要叫我阿争,下次你再这样喊的话,我,我。” “你怎样?” “我不理你。”这样说出口竟然有些撒娇的感觉,让木七七看到这样可爱的李争,心里不由高兴,太多年,没有这样轻松了。“今天又要到哪里听故事啊?” “李争大人真是英明,今天我们去花灯会。” 花灯会,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熟悉,而忧伤,那里似乎埋藏了很多他们的故事。 今天人来人往,到处都有买灯笼的地方,可是再也没有采花灯和猜花灯的项目了,这花灯会也由原来的一月一次,变成了只在七月十五这一天,由原来男女交流平台,变成今日为了鬼魂回乡的节日,这花灯节又称鬼节。 木七七望着这样的变化,心里又不免的难过感慨。好在还有猜灯谜,多了放河灯这一项。木七七拉着李争买了两个河灯,上面祝愿的名字,想都不用想。 木七七望着李争放走的河灯,“你要不要给我放一个?” “不要,那人说了,一个人只能放一个河灯,多了就不灵了。”再说,我也不想给你放。 木七七听到这话,心里也不高兴了,望着那河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竟暗自使用法力掀起水,浇灭了李争的河灯,心里一下高兴多了,可是回头望着李争的脸,有些做贼心虚地转过头,小声地吹起口哨,李争望着他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她干的,望着灭掉的河灯,心里不免有些不快,再定眼一看,现在连他的河灯,还慢悠悠地在沉,不一会,就不见踪影。 “木七七!”木七七听到这一声,吓得回头朝李争展露一个他的招牌笑容,然后就溜之大吉。李争追着木七七,可是在一瞬间,木七七就消失不见了,李争站在人群中,突然觉得很害怕,如果他走了,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木七七。”李争脚步艰难地前进着,话语中都微微有些颤抖。“木七七。” 突然一个戴着半截面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李争想都没想,上前抱住他,“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我可以等你,可是我却不能允许你丢下我。千年的等待,化为这一刻的惊心动魄,最后便化为一声哽咽挽留。 木七七不曾想,自己这片刻的离开,带给李争的竟是这样的惊涛骇浪。缓缓地抱住李争,“我永远也不会丢下你。”他错过太多次机会,上天让他独立出来,就是为了李争而生了。 待李争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有多唐突,竟然抱人家,这是一直烦人家的李争吗?准备离开他的怀抱,却被木七七紧紧搂在怀里。 “既然在一起了,就别想分开了。” “谁和你在一起了,你快放手,不然的话,” “你要怎样?” “你属狗的吗?”木七七低头问他,手臂被李争咬着很疼,可是却没有放手,“如果你这么想在我身上做个记号,我也不介意,不过,你不许反悔,既然做下记号,我就是你的了,不可以不要。” 这样说着,吓得李争赶紧松开牙齿,气鼓鼓地望着他,却被他吻住,做不了任何反抗。人群望到这幅景象,纷纷驻足观望,待一吻结束,全场响起掌声,高呼在一起。李争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心里很是尴尬,尤其刚刚被人强吻了。木七七倒是大方地接受大家的祝福,朝大家说着谢谢。可一边紧紧地跟着李争的脚步。 “你在说什么?”李争回头对木七七说,“刚刚,你是怎么回事?” “情不自禁,只是情不自禁。谁让你那样太可爱了。”木七七嬉皮笑脸地说,现在的她很有像陈落发展的趋势。 可爱你个大头鬼。李争心里不知道骂了木七七多少遍。但是表情淡定地对木七七说,“以后你还是少情不自禁。不对,应该说我不是你的李争。” 但是木七七可没有听到,笑着问他,“少情不自禁,还是可以情不自禁一下的对不对?” “不对。” “那是可以一直对不对?” “不对” “那你对我情不自禁对不对?” “不对。” “那你不爱我对不对?” “对。”竟然没有上当。 “可是我好爱好爱你,怎么办?” “去死。” “你现在怎么这么残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对我也是很温柔的,那时候我们如胶似膝,恩爱无比,现在你怎么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情不自禁。”李争觉得快要被烦死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烦人?不对,天上竟然有这样烦人的仙人。 “现在我们相距三丈,不对,十丈。” 都想起来了(2) 李争实在有些受不了他了,如果是两个月前的话,他还只是言语上的调戏,但是自从上次强吻之后,他变得肆无忌惮,动不动就是肢体上的调戏,他再一个好脾气的人也被这样的人弄得火冒三丈。“你不是说一个月之后,就回去吗?” “对啊,再待两天,也不急这一时,对不对?我想起来我们一个重要的地方没有去。” “什么地方?” “我们当年成亲的地方,那时候我们还没完成婚礼,现在补上,你答应的话,我们成亲之后马上就走。” “你疯了吧。”李争被木七七无耻的要求气得。 “怎么会,既然听了他那么多故事,帮他完成这最后的成亲,算是回礼了。” 回礼?天啊,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李争心里大喊啊,那些故事是他想听的吗?是谁每天不厌其烦地唠叨,是谁每天缠着他要说给他听?他还没向他要赔偿,他倒好意思要回礼,再说成亲能当回礼吗? “你敢再这么无耻下去,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走,我竟然相信你这么无耻之人,大骗子。”李争收拾东西,行动迅速地就要离开,木七七拦在他面前。 “就是简单成亲,你就当成全我这个相思成疾的可怜人吧,拜托你了。”木七七抱着可怜的目光望着李争,让李争心里不少有些不忍,至少也听了三个月她和“李争”的故事,多少是有些触动,不管里面的主人公是不是自己。 “真的?”李争还是心生不忍,内心还是期盼着木七七有些人性,遵守承诺。 “真的,这次肯定是真的。”木七七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等我们成过亲,立刻出发,救人这事刻不容缓。” “现在就成亲。” “这太急吧,没时间准备啊。” “成亲需要准备什么吗?需要多长时间?” “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就是一套喜服,明天吧,我们成亲,绝对不耽误。” “你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结束就走。”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了。”木七七屁颠屁颠地跑了,想着终于美梦成真了。 第二天,李争和木七七要成亲了,现在终于苦尽甘来的,虽然是靠骗的。李争望着木七七交给他的一身喜服,“成亲一定要穿这样吗?” 他初来乍到,见识少,别骗他。 “一定要的,穿好衣服,我们拜堂成亲,就可以回去了。”最后一句话击中了李争的软肋,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穿好衣服,大红的衣服,喜庆的颜色,手中还有连接两人的红绸,外面有对新人的祝福,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美好。 婚礼一结束,李争就扔了红绸,“我们已经成亲了,现在就出发。” “哪里结束了?我们还没入洞房呢。”木七七笑着上前一下把李争打横抱起,对外面的宾客说,“好酒好菜,已经备好,你们吃得开心,我就先入洞房了。”这样说着,全场笑着轰他们走。 木七七准备将李争抱进房,外面来了不速之客。 “今天你大婚,怎么不叫上我?”友瑶仙子飘飘然地从空中飞下,这样淡然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我和你又不熟。” “我和你是不熟,但是必须是仙僚,怎么来讨杯喜酒,都不行?” “那你自便,我先走了。” 李争在木七七怀里一直挣脱不了,看有人纷乱木七七,想趁机挣脱,可惜越来越紧,望着对面的人,刚才看到她飞过来,不如让她带自己走,这个木七七太不靠谱了。于是开口,“我们相识吗?可以带我离开吗?” 友瑶听到这话,甚是高兴,对木七七说,“听到没,他让我带他走。” “如果我不许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友瑶说完就冲木七七开打,这边李争又阻拦木七七,让木七七很是受困。 “你求的是什么?为什么来破坏我的好事?”木七七一边还击,一边相问。 “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友瑶趁木七七一个不备,偷袭了木七七,抓住李争的手,顺手拉了过来,“人我带走了!” 木七七望着友瑶带走李争,怒火中烧,仰天长啸,“友瑶。”友瑶笑着回望着飞赶过来的木七七,望着被自己拉住的李争,问,“你可想和他回去?” “你可以送我到妖界吗?”李争问面前的人。 “当然,这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怎么走,看你自己的。”友瑶一个闪身和李争消失在天空,木七七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明明幸福已经近在咫尺,为什么要来破坏?为什么? 真的只需一刻钟的时间,李争就来到妖界门口。 “现在已经送到了,以后多保重。”友瑶望着走进妖界的李争,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见吧。 李争准备进入卧室的时候,被妖界长老挡住。几位长老眼色交互,没一会,几人就朝李争出手。 刚刚成形的李争,连飞行不会,面对这样猛烈的进攻,肯定是必输无疑。仅一掌,李争就吐血倒地不起,望着几位长老。“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带回雪莲了。” “雪莲从始至终都是借口,不过就是想让你远离妖王,路上派那么多人杀不死你,今天你竟主动送上门了。” 李争听着长老的话,没想到木七七说的是真的。 “现在只要除掉你就好了。”长老说完准备又朝李争一掌,远处而来的人,远远的接住这一掌,李争望着那人,他一切都想起来了。 木七七硬生生地接下长老的一掌,迅速跑到李争身边查看李争的伤势,他的心脉俱损,一定要及时治疗才行。但是现在已经在妖界,出去不是那么容易。 “木七七。”李争望着木七七,面前的人,跟他有十世情缘,一切的起源是不过是那小小的红线羁绊着他们。李争心如明镜般透明,眼如秋波般柔情,一言一句,宛如天籁之声,沁人心脾,但是无情无爱,无瞋无怨,无伤无恨,七情六欲,他所领悟的是应该之事,应做之事,应走之路。 都想起来了(3) 木七七听到李争说话,望着他,但是望着他的眼眸,害怕他对他说出什么残忍的话,而这个预感很快就来了。 “不要执迷不悟了,现在如此,根本不值,我们之间不过错误所致,我已经断了红线,希望你早日脱离苦海。” “你在说什么?现在你受伤了,肯定在胡言乱语,我马上带你离开。”木七七说完,准备朝长老攻击,就带着李争离开。但是李争向后退了一步,避开木七七的手。 “红线已断,红尘已解,为何你放不开?” 木七七望着这样淡然的李争,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不要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事以后再说。” “我是灼华千年守护而成,如今我既然成为他劫,就该消失,以免造成当年我们的下场。”李争说完,准备自毁元丹,木七七快要被李争逼疯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为什么可以残忍地说走就走,他知道这元丹一毁,他就彻底地消失世界,再也寻到,没有轮回转世。难道他要她断了一切念想吗? “我不允许。”木七七拦住,旁边的长老望着他们纠缠前尘往事而分神,一位趁机就向木七七攻击,另一个就准备向李争攻击,没想到,木七七死死拦在李争的身前,拦住李争和长老两方的力量。一下倒在李争的怀里。李争慌了,为什么要这样,他不过是想解脱,就像当年,选择阿修罗地狱。 木七七望着此刻眼眸中出现紧张,慌乱的李争,心里高兴极了,这是为他,单纯地只为他一人,这千年等待,换来这几月的朝夕相伴,太值了,最后还能死在他的怀里。 “可以让我叫你一声小衣吗?”木七七想伸手摸摸李争,可是手已经在渐渐消失,感觉他的声音都随时飘散。 “你想叫一次,两次,一百次都可以,对不起,七七。”李争心里难过,他想哭,可是却没有眼泪,这感情里不是一种责任,他不是没有心吗?为什么感觉到心在痛,现在是什么揪着他,让他的胃,肚子,整个身子都揪着痛,可是却说不出的酸楚。 “我是木七七,你十生十世的七七。”即使转世的你,还有分身的我,每一世都是不同的个体,不同的性格,微妙的变化,但是他们的爱情最终未变,这才改变了度化的他们。 “求求你们救救她。”李争有些病急乱投医,求助于刚刚打伤木七七的妖界长老,长老冷漠着望着两人,最好马上死掉,其中一个人还准备上前给木七七一掌,被李争硬生生地接住了。他没有心,可是他有本性。望着现在冷漠自私的人,这是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挡了他们妖王的道路?为什么要置人于死地?为什么要伤及无辜?他感觉元丹在很快的消散,一下放开了,内心最深的爱念,迸发出来,他记起他的感觉,那是爱情的味道,让他怦然心动的感觉,而正在消失的人,正是纠缠十世之人,自己以眼为星,发下他爱自己的愿言,没想到让他最后执着如此,不过也好,这下可以陪木七七一起了,化为云烟,缠绵世间。李争笑着望着木七七,“我想起来了,木七七。” “小衣。”木七七望着现在笑容甜蜜的李争,可是现在的结局不是他想要的,他拼命所守护的,保护的,不是和他一起烟消云散。在长老等待他们化为灰烬的时候,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两人的身体,消失在妖界。 三年后,天庭张灯结彩,好像哪位成亲了,可是感觉不对劲,天庭怎么允许情爱之事,再看主人公是谁?竟然是陈义和木之情。三年前,陈义在李争那里得到血之后,马不停蹄地回到天界救了木之情,奈何让人家法力高,又强行给自己输送灵力,只能化为人形。本来坚持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但是陈义的毅力实在是太大了,他走到哪就跟到哪,时不时还动手调戏,而内心始终还是爱着,不然也不会在意,终于缴械投降。于是就有了今日的画面。 陈义望着身边的木之情,这份感情,他得之不易,所以倍加珍惜。前世,他对他亏欠太多太多,今生,他要用一辈子补偿她。 “恭喜两位,永结同心。”月老笑得更花一样,终于见到天庭有点人情味了。竟然还为他们举办起婚礼。 “这还要谢谢月老牵的红线。”陈义谦虚地说,不过他们的爱情,却不在月老的牵连中,而是冥冥中注定,他们相遇,相爱。 “客气,客气。”月老刚说完,就感到一阵寒气袭来,回头望,原来是老龙王敖欹,于是连忙退出,躲到一边喝喜酒了。内心不由地嘀咕,不满意这婚事,干嘛还答应,答应竟然还出席婚礼,这不是添堵吗? 其实九维君上一万个不同意,但是他害怕彻底失去这个儿子,所以他有些放手,他看到他的儿子陷得太深了,如果木之情真的死了,或者离开他,他作为父亲,他知道,他会疯了。渐渐他也不管了,他也知道,有时候,陈义是故意在他面前说那些话,做那些事。 而这婚礼,是陈义跪在地上三天三夜换来的。他想要一辈子的承诺,对木之情,更是对自己。好在凤凰山不直接归天庭管,于是一个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陈义竟把这婚礼弄得满城皆知,天帝得知,特意派人送来贺礼,于是敖凌直接将喜帖寄到天庭,变成今天的模样。九维也不好发火,但是他真的很不满意这桩婚事。 陈义望着冷若冰霜的父亲,也难为他了,这么久还放不下。陈义笑着对其他人相迎,他的时间很长,他相信,父亲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改变想法了。 等到良辰吉时,月老手拿红线,再次询问两人,“你们确定要永远在一起,红线一系,就一辈子分不开了。” “确定。”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相视一笑。月老见他们如此确定,就帮他们系好红线。这红线不是因缘线,只是简单的红线罢了,纯粹是图个喜气。月老准备帮陈义系上的时候,这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都想起来了(4) “今天你大婚,怎么不叫上我?”陈义听到这声音,心里顿时暗叫不好,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只是他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不是见你伤势未愈,现在已经好了吗?”陈义强颜欢笑,怎么遇到这样一个麻烦事。在旁的木之情望到很多年没见的两人。 “还没,但是,你成亲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凑凑热闹的,免得你过得太快活了。”说话之人正是已经生龙活虎的木七七。 在旁的李争望着这样幼稚的木七七,很想劝阻,但是想到这个陈义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就由着木七七胡闹吧。 木七七说话太直白了,让月老站在中间甚是为难啊,笑着说,“既然赶来就坐下喝喜酒吧,等我帮这红线系好。”月老快速地系好陈义,准备溜之大吉,被木七七逮个正着。 “我的红线断了,舍不得给我一根,现在倒是大方了。”木七七提溜着月老的后衣领,全场默默地低笑着。 “这不是姻缘线,只是红线而已,自从那次我给你姻缘线之后,玉帝就断了姻缘线对神仙的影响。现在我只是人间月老,做不了你们的主。”月老可怜兮兮地说着。 “那我成亲,你也要证婚。”木七七一说完,全场就沸腾了,天庭又要多一件喜事了。 “好好好,现在放了小月老吧。”木七七一放手,月老跑得比兔子还快。全场笑得更欢了。 木七七望着陈义,再望望木之情,“恭喜,我成亲,不许你们参加。”额,有这样的人吗? 李争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说,“恭喜。”于是回头对木七七说,“你再胡说什么,谁要成亲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都不想和我在一起?”木七七苦着脸说。 李争不想挡着陈义和木之情的好事,于是转身来到角落的酒席。木七七望着不断走远的李争,再望就要自由自在飞起来的陈义,气得对陈义说,“你敢来我的婚礼,你死定了。死定了。”转头又很狗腿地哄李争。 就这样天庭第一对新人,在另一对即将要成亲的人威胁下完成了婚礼。 “小衣,你为什么不想和我成亲?”木七七回来之后,就一直不死心地追问着李争。 “我们成亲两次都没成功,说明我们不适合成亲。”李争很淡定地说,然后淡定地打坐。 木七七望着这样淡定的李争,他真的好怕李争会出家当和尚,本来就是西天之人,对佛事很容易看开,于是紧紧抱住李争,缠上他,“不然,我们先入洞房!” “你想得美,好好修炼。” “双修更好。”木七七很不安分地吻住李争,李争想躲开木七七,可无奈,木七七的缠功越来越厉害,不好好修炼,天天都在想这么东西去了。 “我们身体还没有好,以后再说。”李争很努力地推开木七七,终于找到一个像样的理由,他们刚刚恢复元神不久,真气都没有恢复完全,他倒是整天不知道愁滋味。 “我们时间很长,慢慢恢复。”说着又准备缠上李争,好在李争闪得开,不然就被他得手了。 “先恢复好再说。” 终于在木七七软磨硬泡的功夫下,他们的婚礼在三日后举办,也就是人间的三年,真心急死木七七了。 可是没办法,李争坚决不同意早成亲,其实在天上,时间感觉过得很快的,跟人间的一天感觉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木七七急啊,很急啊,好在他有很多事忙,忙着写喜帖,忙着送人,忙着去找陈义麻烦,日子算是过得挺快的。 终于到了成亲的日子,之前木七七送到的喜帖的人,都过来了,实在是害怕她磨人的功夫,太能说了。 也不想想李争这个无心之人都被她降服了,何况是这些一直喜好清静之人。这次婚礼没有意外,正常地进行着。 接下来就是入洞房,仙人们都是清心寡欲之人,对于人间闹洞房之事,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君子不误良辰吉时,所以没有入洞房这一项,这也深得木七七的心,如此长夜漫漫,李争终难逃他的手掌,想法怎么这么邪恶,现在都已经成亲了,难道李争还不答应吗? 于是木七七兴高采烈地进入洞房,可是等待他的是,李争早已进入定神之境,这时可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李争可能会灵力尽散。木七七望着面前的李争,能望不能吃,气得直跺脚,这成亲有什么意思啊?搞不懂李争为什么不同意入洞房?搞不懂啊? 木七七躺在床上,望着在旁边的李争,气得翻来覆去,又怕动静太大,导致他走火入魔,真的是有气不能出,气死木七七了。最后在生气中守着李争度完了他们的新婚之夜。 第二天,木七七睡得跟猪一样,李争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询问了仙婢,才知道他去了南海紫竹林。木七七慌了,难道他真的想出家?那为啥答应和他成亲啊,于是木七七马不停蹄地跑到南海,李争正端坐在莲花台上,赶紧跑到李争身边,“你要出家,不要我了啦?” “你在说什么呢?”李争睁开眼,望着面前焦急的木七七。 “你不是都到菩萨这来了吗?我不管,你昨天刚和我成亲,你是有家室的人,不可以出家的。”木七七有些耍赖地黏着李争。 “谁说我出家了?只是我的灵力太弱了,我想尽快增加修为,我现在是一只妖,离成仙还有很远,想到南海是灵力之地,助自己早日成仙。” “你在乎这个啊?房间不是有很多成仙的药吗?实在不行,可以到太上老君那里要啊。你这样修炼到什么时候,再说没有人在意。” “我在意。”李争望着他,“木七七,你现在是上神,而我现在连一个仙人都不是。” 木七七望着李争。“我陪你。” “好。”就这样他们在南海住下了,远离天庭的俗事,远离是非,安静在这里修炼成长。 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木七七终于将李争吃干摸净了。李争的修仙之旅被中止了,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待下去,又回到住处,回到住处,木七七更加肆无忌惮了,可怜李争漫漫修仙路,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而天界和魔界的还是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这次因为李争却是导火线了,不知道到时候木七七会如何解开? 不过木七七可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才不管之后的事,现在就是过好她的幸福生活。 柒柒的现代人生(1) “这就是大学啊?好漂亮啊!”我羡慕地望着面前这漂亮宏伟的建筑,回头对戚原说,“戚原你好厉害啊,竟然考到这么好的大学!” “你皮又厚了,叫哥。”这个要我叫哥的人,名叫戚原,不过就大我几个月,是我的邻居兼干哥哥,起因是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有个迷信说,身体不好的小朋友认个干妈就好,我家成为他的爸爸妈妈首选,于是就莫名其妙从青梅竹马变成兄妹了。不过说来也神了,自从戚原认了干妈以后,生病就真的变少了,去医院少了,成绩提高了,然后明明一起念书的,他却两级并一级,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来到这里,而我却在念初三。 “就大我几个月的小毛孩,还叫哥?”我嗤之以鼻,把行李丢给他,“我去逛逛。” “你不是过来帮我办入学手续的吗?” “我的话,你也信?”我眨眨眼,“你自己忙吧!” “没良心,是我带你来的哎!”戚原在后面还在埋汰我,可我早已闪了。 还是大学好,处处都是大白腿,为啥,我注意是腿?我不应该注意帅哥吗?对,帅哥,注意帅哥,帅哥在哪里?在哪里?我的肖奈大神啊!在我感叹大神都是别的学校的时候,此时一个帅得没天理的大哥哥出现在我的面前,准确来说,是跌到我面前,再准确来说,是跌到我怀里。 “啊”,没错,你听到一声尖叫,正常剧情里都有的尖叫,可是为啥是这大哥哥在叫? 明明是我被扑倒,明明我是弱女子,明明错都是他,为啥现在有种是我的错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这样委屈下去,我主动地挑挑眉,怕意思还不到,又斜斜眼,大概意思就是,我被你扑倒了,你说怎么办吧? 结果没想到这帅得没天理的哥哥,竟然,竟然给了我一巴掌,说“臭流氓!”起身跑走了,顿时天雷滚滚,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捂着疼痛的半张脸,寻找我下个目标,但是脑海里,一直在想为啥那位帅得没天理的哥哥打我?为啥打我?凭什么打我?想来想去,终于想出原因了,因为戚原是神经病,所以这学校都不正常。成功把责任推到戚原身上,发现心情顿时好多了。 “你在这干嘛呢?”戚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你想吓死我啊!”我被吓得一激灵,赶紧向后挪了一步,“找我干嘛?” “吃饭啊,然后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你再不回去,估计我要被干妈打死了。”戚原拉着我,准确是拖着我,离开了这我四年后,还不一定能考上的学校! “没良心啊,小时候谁生病了,是谁每天去医院看他?小时候谁生病了,是谁每天给他抄作业?小时候谁?” “好了,真拿你没辙。”戚原无奈地说,“你还想玩什么?” “带我去你宿舍看看。” “男生宿舍有什么好看的?” “你带不带?带不带嘛?”我拉着他的衣角,撒娇这方法对戚原百试百灵。 “带,宿舍也没啥好看的啊!”戚原无奈地说,领着我去他宿舍了。 “你还真以为我去看你那臭窝啊?醉卧之意不在酒。” “这是我妹妹,戚柒。”戚原向大家介绍我,对,没错,我俩就是这样巧,连姓都一样。“大家好,我叫戚柒,可以叫我柒柒。”我笑得很是灿烂,说不定我以后的男朋友,还需要靠他们呢,还是打好关系比较好,这时你们肯定问我,为什么不跟你同年级的男孩子啊?这就不懂了吧?那些小屁孩,还没张开,根本不是我的菜。 “你妹妹还挺热情的,我叫王子状,你可以叫我王子。”额,我可以装作耳鸣吗?还王子,这长相还不如戚原。额,为啥我拿他和戚原比较?要知道戚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个子还没我高,我开始为我这个干哥哥发愁了,你说他以后又矮又丑,怎么办哦?为啥一个名字,我就联想了这么多?姐姐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看你吓到人家小妹妹了,你叫他王哥就好,我叫贺敏。”面前这个人温文尔雅,记得看过有部小说有句话怎么来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形容地就是他啊,帅,太帅了,反正就是好帅,请原谅我还是个初中生,词汇量不多,想不到其他词形容了,我决定了,男朋友就是他了。 “你好,我叫柒柒。”我羞涩地伸出手,撩汉还需看我的,就这样有了身体接触了,天啊,他的手好细好长好漂亮啊,还好暖。 “刚刚已经说过了,很高兴认识你。”然后贺敏回头对戚原说,“你妹妹很可爱。” “那是。”戚原自豪地说,“穆念去哪了?叫上他,我们一起吃饭吧。” “在洗澡,刚刚回来说跌倒了,被人玷污了。”王子状无奈地摆摆手。这是什么男生啊?还被人玷污?这词为什么用起来那么尴尬?当浴室门打开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尴尬! “啊!”这次终于有我的声音了!我盯着面前这个上身赤裸,下身浴巾的家伙,我要长针眼了,流鼻血了……这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啊! 没想到是他?那个奇怪的帅哥。 “她怎么在这?”转眼,帅哥穿着严严实实地站着质问我,我在他的对面,竟然再次不争气地流鼻血了,“你再流鼻血,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了?” 我呵呵地笑着,“不好意思,我上火。” “她到底是谁带来的?”穆念气得快要吐血了,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 “她是我妹妹。怎么了?”此时,我觉得戚原帅呆了,我微微缩到戚原的背后。 “你妹妹?那不满15岁了?我就不跟小孩子计较了,”穆念却又接着说了一句,“可为什么长得五大三粗的?” 去你妹的啊!谁长得五大三粗的?刚刚贺敏还说我很可爱,叔可忍,婶不可忍,不就发育快了点,长得高了点,还到没一米七呢。我气得起身就要揍他,可惜他闪得太快,戚原拉的太快,我就一拳重重打在戚原身上了,是打在戚原的脸上,成功地在戚原开学第一天,给他留了一个漂亮的印记。 柒柒的现代人生(2) “晓原,你的脸怎么了?”回家之后,我妈竟然第一个注意的是旁边这货,难道没发现她女儿心情很不好吗? “干妈,没事,不小心摔了。柒柒到家了,我先回学校了。” “这孩子,别急啊,在干妈家吃晚饭,晚上叫干爸送你回学校。” “这孩子,把脸摔成这样?”此时我妈竟然在给戚原冰敷脸,从小到大,我还没待遇呢? “妈,我想吃饭。”我无聊得按着遥控器,电视节目不断地切换。 “你爸还没回来呢,天天就想着吃,你靠吃能考上大学吗?看看人家晓原,跟你一样大,现在。” “好了,我不饿了,我回房了。”我气得把遥控器随意一丢,却掉地上了。 “女孩子,放东西能不能斯文点?你弄坏了多少个遥控器了?” 回房特意把门关得特响,于是又听到我妈的生意飘进来,“你还想把门弄坏了?现在这是什么脾气?” 我什么脾气?就是看不惯你!我从床底拿出飞镖盘,盘面上是戚原的照片,对着盘面拼命地扎,死戚原,我妈天天拿我和你比,我怎么可能比过你,你的iq160,我的iq还是算了吧,都没勇气去测那玩意,“戚原,去死吧!” “你这么恨我?”戚原突然冒出来,面露悲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戚原这么伤心的样子。 “你怎么进来了?”我没理会他的伤心,将手上最后一个飞镖扎在盘面上,躺在床上。 “干爸回来了,叫你吃饭。” “我不吃。饿死算了。”转身把被子蹬开,钻进被子里,“你们一家人过去吧!” “干妈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戚原举足无措地解释着,他可能一直没意识到他卓越的成绩在我这边全部变成重重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吃啊!你……”话还没说完,被子就被掀开了,又是一顿打。 “现在皮厚了,你哥叫你吃饭,还不吃,给我起来。”真是我的亲妈啊,下起手来,一点也不手软。我被打得上蹿下跳,到最后还是乖乖去吃饭了。 “姚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昨天被关到宗人府了,严刑拷打了?”听到这话,就知道是我那狗腿子,小六子。本名刘宇辰,在班级里,是一等一的流氓痞子,平时靠我,才让成绩一直维持在倒数前十之内,这才让他爸妈放心地让他自由自在地茁壮成长。因为靠他现在倒数前十的成绩,加上他体育成绩,考个重点高中还是绰绰有余的。而我的成绩,很悬! “滚,本姑娘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轻轻地斜坐着椅子上,算了还是站会好些,等上课再坐吧!老妈下手真是狠,屁股都快开花了。 “听说你哥考上大学了?还和我们一样大?”这个小六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不是我哥,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气得提着他的耳朵,在他耳旁大吼道。 他被吼得有点懵,“大姐,能不能别这么大嗓门,耳朵都被你喊聋了。” “你再惹我,我不仅让你耳聋,还我要你眼瞎!” “我去,今天吃火药了?火气这么大?赶紧闪。”刘宇辰赶紧溜回自己的座位,玩起自己的手机。 “刘宇辰!”一阵妖风飘过,刘宇辰手上的手机已经落入老师的手里,“明天叫你家长来。” “老师,老师,这是我最后一个手机了,别啊!”刘宇辰拉着老师的衣角,声嘶力竭啊!这可是他上次考班级倒数前十,他爸奖励给他的,还说这是最后一次…… “那我没收了多少个手机了?明天喊家长来,不然别想要这手机了。”老师帅气地走开,轻轻地不带走一片云彩,“谁带手机到学校来,这就是他的下场。上课!” “不要啊!”刘宇辰好想从老师手上夺回手机,可惜,他是君子,不能欺负女孩子,而且还是全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 “活该!”我回头嘲笑他,不过转头就想起,他没手机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脸色瞬间一变,“不要啊!” “戚柒同学怎么了?”老师眨着她的大眼睛,问我。 “学生不该玩手机。” “戚柒同学的思想觉悟很高嘛,学生也不该看小说。”啊,原来你全部都知道?这会让我很尴尬的!“上课!” “给我手机玩!”果然一下课,就开始魔音绕耳。 “我手机也被没收了。” “那你陪我玩。都是因为你,刚买的手机啊!刚买的啊!刚买的啊!” “我知道,可我也没手机啊,要不给你看小说。”我从抽屉里拿出所有的小说,“自己挑。” “谁要看这破书?都是给白痴看的。” “你说谁白痴?”我脸色一变,说我白痴?是谁每次帮助你成功稳坐倒数前十? “我白痴,我白痴。”果然是小六子,这狗腿脸说变就变。 “戚柒同学!”这声音?我很不喜欢,等我接受这声音的时候,小说已经全部被老师抱在怀里了,“戚柒同学思想觉悟果然很高,刚说不看小说,就把小说上交了?那我们就不叫家长来,还有一年时间,大家可要努力加油哦!” “好的,老师!”我忍痛望着老师美丽却可恶的背影,我的小说,我的肖奈大神,我才刚看啊!回头恶毒地望着刘宇辰,“刘宇辰,我掐死你!” “关我什么事啊?”刘宇辰转身赶紧跑,一脸委屈,我的委屈跟谁说啊!我的精神食粮就这样没了! “这半个月都没到,怎么晒黑成这样了?你还是未成年呢?怎么跟那些大人一样军训啊?”瞧瞧我妈这关心着,他亲妈亲爸也在呢。“梅梅,你怎么没给晓原申请不军训啊?这晒得,都快脱皮了。” “男孩子就要多锻炼嘛,现在初高中也要军训了,这没什么的。今天是中秋节,我们大家喝一杯。”还是梅梅阿姨好,就我妈把晓原当宝贝,瞧瞧他那,瘦不拉几,矮黑矮黑的,除了他聪明的大脑,和小说里的男主角差十万八千里。我心目中的男主角,就像贺敏一样,那么温暖,白净,帅气,高大,有内涵。哇,想想都好幸福啊!这半个月没见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该怎么经常见到我的贺敏大神呢? 柒柒的现代人生(3) “柒柒,你口水流出来了。” 听到戚原的话,赶紧擦擦嘴,笑着说,“菜太好吃。” “那吃啊!女孩子竟然流口水。”老妈真是抓到任何机会都不忘说落我啊! “这都是在自家,哪有那么讲究?我觉得柒柒挺好的,现在晓原上大学了,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的,到时候我怕晓原万一在大学谈恋爱怎么办?”额,梅梅阿姨,你想得好多啊,戚原这样的,我都看不上,别说学校那些大姐姐了。 “你说得很对,像晓原这么好,万一被人老牛吃嫩草了怎么办?”额,妈啊!你俩可以更自恋一点吗?只看到戚原,我爸,叔叔,包括我,都被她们雷死了! “所以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梅梅阿姨此时的会心一笑,为什么让我脊背一凉? “什么办法?” “让柒柒和晓原定娃娃亲!”我的亲娘啊!我和这丑八怪,还是杀了我吧! “他们还没成年,现在说这个不妥吧?”老爸终于不能坐视不管了,出面救我了。 “我觉得这办法很好,就这么办了,像你女儿这么笨,还是找个聪明了,互补一下。”老妈就这样一锤定音了? “我不要!”没想到我和这小子竟然心心相惜,他也不同意?不对,他凭什么不同意?我长得这么好看?不对,此时我应该和他一起同仇敌忾,面对恶势力! “为什么?”很显然,她们不是在问我的意见。我无语地望着她们,我也是当事人好不好? “柒柒还小,才初三。现在谈这些太早了。”我去,你过来说,看我打不死你,不就比我多跳了几级,嘚瑟那样?还小?小你妹啊! “是的,才初三,现在谈这么是有点早,那等柒柒中考完,我们把亲订了?”额,妈啊!你能不能别丢脸了?听不出来,这家伙红果果地嘲笑啊! “这样我怕柒柒有压力,还等她上大学,我们再说。” “对对对,万一她想着有老公养了,就不思进取,大学都考不上就完蛋了。”妈啊!我的老脸被你丢完了! 果然看到戚原黝黑的脸上露出诡异的迷之尴尬,“干妈,我们吃饭吧!一会还要赏月呢。” “老公?想得美,我是贺敏大神的。”我很高兴再次把戚原扎满了孔。幸福地躺在床上,思考着,我该如何见到贺敏大神?想想我看过那些小说,是怎么追人的?我正闭目冥想,想都不用想,这矮黑子,每次到我家都喜欢到我闺房溜达一圈。 “你怎么又扎我?”戚原望着飞盘满满的飞镖,满满地心伤。 “我喜欢!”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最好接触贺敏大神的方法。“晓原,晓原哥。”我眨着我天真可爱的大眼睛朝着戚原放电。 戚原害怕地退了一步,“有什么事说,你这样,我很害怕。” “害怕毛啊!”我的女汉子气质一下暴露无遗,“我是不是你妹妹?” 戚原呆如木鸡地点点头。 “我有事,你帮不帮我?” “帮。” “国庆带我和你舍友一起玩去。” “呃?” “国庆约你舍友出去玩,带我一个。”我朝他挑挑眉,“拜托哥哥了。”在他还迷迷糊糊中,把他推出房间,“爱你哦,么么哒!”最后再给他一个飞吻,关上门,完美搞定。 半晌,他回过神,“柒柒,这不行啊,我不能做主啊?柒柒!”我才不管呢,反正我拜托了,印象中,我拜托的事,戚原好像都做到了,这次,我相信他一定也能搞定,我就坐等国庆见贺敏大神了。 “国庆你到哪玩啊?”刘宇辰问我。 “约会大神去。”我甜蜜地想着,回想昨天,戚原给我打电话说,他搞定了,国庆郊游去。 “大神?你在打游戏?” “呃?”为啥怎么说?噢,明白了,“大人的世界,你不懂,你国庆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吧!” “还大人,看了几部言情小说就上天了!” “嗯——”我特意把鼻音拉长,斜眼望着他,“你皮又痒了是吧?” “不敢不敢,国庆带我玩个嘛。不然这国庆,我又要到我爸妈那里去,我可不想啊!” “不带!”不过转念一想,戚原说,他们最多玩两天就回去了,那接下来的五天,我该怎么打发呢?我可不想在家呆着。“带你也可以。” “真的吗?” “真的,不过呢,你要包我吃喝。” “没问题,这交给我。”刘宇辰拍着胸脯说。 “那我们十月三号见。” “为啥是三号啊?” “因为三号之前,我在约会大神。”我笑着眨着眼。 熬啊熬啊!终于熬到外婆桥,不是,是熬到国庆,可以出去玩了,一大早,我就捯饬好了,偶像剧里女主约男主必配套装,裙子,诱惑,还是超短裙,更诱惑。想想贺敏大神就这样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有点小激动哎! “晓原,起来~”我要长针眼了,我去,睡觉,不穿衣服啊!我的手拉着被子悬在半空,直溜溜地盯着他。 “啊!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戚原赶紧拉下被子,躲在里面。 “你进我房间,你也没敲过啊!再说你那身体,小时候也不是没看过!”我假装镇定地说,“你给我赶紧起来,我还要约会大神呢!”我转身过去,没想到他这么矮黑子,身子竟这么白皙? 戚原羞得脸通红,“说不过你,你出去啊!我要穿衣服!” “梅梅阿姨,再见,那我们先走了。”我笑着朝梅梅阿姨告别。 “你们好好约会噢!”梅梅阿姨笑着朝我们挥别,“臭小子,加油!”呃,阿姨,你的声音差不多整个小区都听到了! “我跟你说,你别想打我的主意,美丽如我,不是你等凡人可以追求的。”等了半天,终于打到出租车,上车之后,我去,真是超短裙,坐下来,都快没了。我不断地拉扯地裙子,希望能多遮一点。 “此话我也原封不动送给你!”戚原脱下他的外套盖在我的腿上,“第一次见你穿裙子。” “八岁之前,我穿过。”我淡淡地说,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为什么不穿?只因八岁那年,戚原终于可以天天和我一起上下学了,我说,“以后,我罩你!” 柒柒的现代人生(4) 腿上的衣服还有戚原的体温,有时候想,他真的算一个好哥哥吧?我想要的,基本都满足我。 哇!贺敏大神好帅啊!我的眼睛都快冒桃花了,帅呆了。我把衣服扔还给戚原,迈着小碎步跑到贺敏大神身边,“还记得我吗?戚柒!” “记得,柒柒。”天啊!太帅了吧!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帅得天崩地裂,咳咳,好像有点夸张了,但是你们要理解我已经一个月没见我的贺敏大神,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当然记得你了,丑八怪!”咦,这刺耳的声音是谁的?我转头望去,没想到这奇怪的哥哥也来了? “哥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这样对待一个十五岁,还在念初三的小妹妹?”我眨着我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小说上说得好,面对这样的男人就要以柔克刚。 果然穆念,就尴尬地走在一边,不再说话。 “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后面紧跟着那个五大三粗的王子状。 “哥哥好!”我咧着一口不是很整齐的牙齿笑着,温柔是女人最大的武器,而我要全力攻克贺敏大神!“不知道待会去哪玩啊?” “去我家。”王子状自豪地说,“我家在郊区建了个度假中心。” 没想到啊!原来真是个王子,可惜是个青蛙王子!我还是喜欢我家的贺敏大神。颜值可以战胜一切!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女人! 来到王子状家的度假中心,乖乖,真心是个富二代啊!没想到竟然是电视上赞助商。看过的众多综艺节目都来过这里,包括本地偶像剧也来过这里取景。咦,那意思这次还能见到明星?想想有点小激动哎! “大哥,以后我跟你混了。”我竟然把我心里台词说出来了?我望着大家尴尬地笑着,“呵呵!” “你妹妹真的很有意思。”贺敏大神再次夸我了。我害羞地慢下脚步,想与贺敏大神肩并肩一起。 “神经兮兮的而已!”我去,戚原,你过来,看我不一巴掌呼死你?但是为了我形象,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不然会让贺敏大神误会我是暴力女的。于是我送了一个白眼给戚原,以做报复。 王子状给我们安排了中心最里面的宾馆,从造型和前台等等分析,我已经知道我处在哪部偶像剧的取景处了。 “我要慕斯的房间。”我超级无敌的嗓门,让我成功地引起众人关注。 “没想到啊!你竟然知道这里是《慕斯之年》取景地啊。”王子状很吃惊地说,转身对前台说,“那慕斯房间还在吗?” “不好意思,少爷,慕斯先生已经订过房间了。”前台小姐表示为难。 “慕斯也来?真的吗?”我一惊一乍地趴到前台,不是吧?慕斯真的要来? “花痴女!”穆念一脸地嫌弃。 “我十五岁追星不是很正常吗?”我理直气壮地回击他。他再次被我堵的哑口无言。 “小刚。”这悦耳的声音真的听到了,转身真的望到真实帅气的偶像明星了,慕斯啊!不过,他刚刚说了啥?小刚?谁小刚? “哥。”然后就听到穆念喊了一声,我去,不是吧?他两认识?还是兄弟?好吧,从颜值来看,确实像一家人。 “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兄弟啊!”注意注意,此话不是我说的,是王子状问出了我的心声。 “我叫穆斯年。”慕斯就是慕斯,名字比他弟好听多了。“老早就听说小刚要到这里玩,刚好我闲的没事,就和他一起,你们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吧?” “不介意,不介意。”此话是没出息的我说的。 慕斯笑着朝我说,“小女孩真可爱!”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毫无铺垫的赞美,是化解尴尬最好的办法。 我听到这话,脸一下害羞了,真没想到,慕斯还夸我。 “你从哪看出她是小女孩?”穆念用一脸打量的目光看我,疑惑地问。 大哥,你过来,看我打不死你,看不出来?身份证上真真写着呢! 显然慕斯没理会穆念的不正经说话,“大家也赶紧回房休息休息吧!明天希望和大家能在一起玩!” “好!”看看,就我很给面子回答他。 大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偌大的房间,滚来滚去,这晚上,不出去是不是对不起这月亮?我在床上翻了一个滚,不出去就可能遇不到贺敏大神了!突然想到这个,我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穿上衣服溜出门外,守株待兔。 “你来这里干什么?”贺敏大神,真的等到了哎!但是为啥慕斯来找贺敏大神啊?他们认识?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贺敏对慕斯说。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贺敏很奇怪啊! “我弟弟知道吗?”慕斯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怎么知道?大晚上的,我想你还是回自己的屋比较好,要不,进屋说说?”贺敏斜靠着门边,低笑着。虽然我听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是我能看到他们的动作,贺敏大神真是帅呆了。 “我劝你别招惹我弟,不然我和你没完!”慕斯气的想揍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身离开了。 贺敏靠着门,视线随着慕斯离开,眼神悲凉,我躲在暗处都能浓浓感受到贺敏大神的难过,慕斯和贺敏大神有过节?还是因为穆念?看来穆念作威作福的样子,贺敏大神看不过去了,可怜天下哥哥心,那么坏的弟弟,还想着维护。我竟然突然想到戚原,他算个好哥哥?我去,怎么突然想到戚原了!看来还是要多看看男的,不然随便一想就是他。嗯,看贺敏大神! 一大早,大家都聚集在一起。 “大家想好到哪玩了吗?”王子状问。 “你不是东道主吗?”戚原坐着问。 “游玩计划还是你提出来的,不然我就可以在家玩游戏了。”呃,七天假期拿来玩游戏,好奢侈噢,这样,你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戚原一下尴尬了,“这里不是度假中心嘛,一般人去哪玩,我们就去哪啊!” “好,我们出发!”王子状斗志昂扬,突然回头问服务员,“一般人去哪玩?” 于是我们第一景点去了慕斯当初拍摄地,我可以当回女主角,哈哈哈! 柒柒的现代人生(5) “贺敏哥哥,我能和你拍张照吗?”我害羞地低着头问。 “当然可以。”贺敏大神笑得好暖啊!我把手机递给戚原,说,“给我拍张照。” 我小心翼翼地挽起贺敏大神的胳膊,朝镜头摆出剪刀手,如果以后真能嫁给贺敏大神就好了。 “花痴女就花痴女,花痴完我哥,花痴贺敏。”穆念在旁一脸嫌弃的表情,不是我心情好,看我怎么完虐你? “小女孩嘛,你小的时候不是追凌轩还追到家里?” “哥,那是多久之前的事还说。”穆念见老哥揭自己老本,羞得不说话。 “有,已经下了。你们怎么弄这么慢?我们都快吃好了。”黄一琳说。 “还不是因为我妈!”我脱了外套,准备大干一场。 “差不多和她一样大吧?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小刚都进大学了,成大人了。”慕斯揉着他的头发,一脸宠溺,希望时光静好,你一直这样美好! “戚原,你拍得好丑啊!你怎么能拍这么丑?”我拿回手机看到照片,差点没气吐血!竟然丑成这样。 “我来拍,我来拍,带这个出来怎么能没用武之地?”王子状献宝一样,献出他的单反。 “我觉得挺好看的。要不大家一起来个合照吧!”贺敏提议道。 “好!”我第一个响应。一天的时间过得好快啊!我望着手机里我和贺敏大神的合照,真的幸福死了。剩下的照片,是由王子状用单反拍的,说洗出来再给我。 “不好意思,临时接到通知,下午有活动,就不和你们一起了。小刚记得早点回家。”慕斯和我们道别。 “我也和你一起吧!反正这一会就结束了。” “好啊!” “那我也走吧!和你们顺路。”贺敏对慕斯说。 慕斯貌似有些尴尬,“我不是回家,不顺路,就这样,我和我弟先走了。” 贺敏回过头对我们说,“那我先走了,这晚上车可不好坐。” “你傻啊!不是有我嘛!”王子状说,“既然让你们来,哪能让你们家都回不了。” “你还是送戚柒和晓原他们回家吧!我这么大人。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就这样,一下走了三个人,就剩我,戚原,王子状,三个人,很明显,王子状是不屑和我这个小不点玩的,而我也没了心思,于是让王子状早早送我们回家了。 “戚柒,你是不是喜欢贺敏?”在车上,戚原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弄得我又是尴尬又是害羞。 “关你屁事。”我红着脸吼道。 王子状突然开口说“小朋友,不是哥哥说你,追星可以,喜欢那个慕斯还行,贺敏,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又没说要他在一起。”我低着头,低喃着。 “小孩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王子状笑着说。把我们送到小区门口,王子状便离开了。 “戚柒,你是不是喜欢贺敏?”我去,怎么又问? “你烦不烦?你管我喜欢谁?”我转身离开。 “这裙子也是穿给贺敏看的?”大哥,在家门口,你不用这么矫情,是想告诉我爸妈,我早恋是不是? “戚原,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啊?发什么神经?”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戚原就变得阴阳怪气的。 “是我发神经,我走了。”戚原转身离开。 “大哥,你家在那边!”望着呆滞的戚原,累觉不爱!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了?真为他发愁!不管他了,还是回家吃好吃的。 “喂,哪个?”一大早是谁这么缺德给我打电话?我快困死了。 “大姐,你不会忘了我们出去玩吧?”我在这边都能感受到电话那边刘宇辰的愤怒。 “现在几点啊?就出去?”我眯着我的眼睛,看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闹钟,十一点?时间过得真快,我怎么感觉我刚好睡啊?“都快十一点啊?” “你还知道啊?赶紧起来,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等你呢!” “你直接进我家啊!” “我不知道你家门牌号多少?” “三单元8栋815。” “妈,你开下门,我同学来了。”听到外面的门铃声,我在厕所里喊着老妈。 “同学要来,竟然还睡到现在?”老妈说说咧咧开了门。 “阿姨好!”我在厕所都能感受到刘宇辰装模作样。 “你好你好!你是柒柒男朋友?”我喷!老妈,我的脸被你丢尽了。赶紧结束厕所战斗,来到前方战场。 我刚到战场,就看到老妈那八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赶紧走! “妈,我们走了。” “急什么,你同学,我还不知道叫什么?不介绍介绍?” “阿姨好,我叫刘宇辰,是戚柒的同班同学。”刘宇辰笑着说,可爱的小虎牙,竟让他格外的可爱。第一次这样好好看刘宇辰,健康的肤色,干净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他体育生长期运动的原因,让他望起来,格外的阳光有魅力!我去,刚刚我用了有魅力这个词?眼瞎了!眼瞎了! “你们今天打算到哪啊?柒柒也没说要出去啊!”老妈,不带你这么冤枉我的,我明明国庆之前就说了,昨晚又说了! “我昨晚还说了,我们要去承欢街啊!” 老妈竟然用眼神秒杀我,我只好在旁默默不说话了。 “是的,其他同学现在差不多到了,之前听戚柒说过,我们家俩挺近的,就过来接她,一起过去。” “你们还和别人?不是只有你两?”老妈啊,你想多了,我两有啥好玩的? “之前大家一起约着。” “哦哦,那你们快走吧,免得让别人等了,好好玩!”还知道啊?还在这里刨根问底。老妈目送着我们离开,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脸悲怆!大喊,“你们早点回家啊!” “哎,早知道,不让你到我家找我的,我就知道是这样。” “早知道,我也不会去的,你妈真厉害!”刘宇辰朝我竖起大拇指,“怪不得你这样!” “我去,你给我过来,打不死你!” 我们到达承欢街,快十二点了,大家都已经在火锅店开吃了。 “有点豆腐吗?”我一坐下,问我的同桌,黄一琳。 柒柒的现代人生(6) 这次我们游玩,加我一共是六个人。我,我同桌黄一琳,刘宇辰,刘宇辰的同桌赵希,加他两个死党,是别的班的,叫周斌,还有一个叫许杰。“好好吃啊!好久没吃火锅了,馋死我了。你们吃啊!” “我们吃得差不多了,你们吃。”黄一琳问,“我们下午去哪啊?” “忘了这里有个欢乐谷啊?我们下午去那!”我边吃边说。 “钱不够?”一个铜板难倒壮汉。 “就黄一琳带了学生证,我们都要全票,还差一百五。” “我这里有一百,先凑够,进去玩,我们再取钱。”我把家当全部掏出来,一琳从包包里拿出五十,就这样我们正式出发了。 “这望起来好好吃哦!”我望着冰柜里一个小人偶的冰淇淋。眼巴巴地望着。可惜我们没钱了。“要不,你们先去玩,我先取钱。” “哪能让女孩花钱?刚刚已经取过了。想吃的都拿个。”刘宇辰说。这一说,黄一琳也拿了一个,最后每个人手里一个。 “谢了。你怎么有钱的?上次手机的事,你爸妈都没断你粮?”我啃着小人偶头问。 “小爷我当然有办法。”那就是他说的是约会女朋友的,他爸妈还能让他没钱出门? “切。”我回头对黄一琳说,“那里感觉好好玩!” 到了玩的地方,大家分了三拨,一拨我和黄一琳在玩夹娃娃,一拨刘宇辰和他死党周斌在玩大摆锤,还有一拨是许杰和赵希他两竟然在坐着玩手机,嫌娃娃太幼稚,摆锤受不了。 “这样太没意思了,我们一起去玩云霄飞车吧!”结束后,我们聚在一起,刘宇辰说。 “我还好。”我说。 “我不要!”黄一琳用全身细胞拒绝!同样许杰和赵希也是。 “谁的青春不疯狂?要不要疯狂?”刘宇辰说。 “要!”我附和着! “走!”刘宇辰推着他们。 “不要啊!”但最后大家还是一起玩了。 “我真的好怕!”黄一琳都快吓哭了。 “真的没事,就眼睛一睁一闭的事。”我安慰着一琳。 “真的?” “真的!”终于说服所有人,工作人员给我们系上安全带,开始我们的云霄飞车! 飞车缓慢地上升,“看吧!我说不恐怖的。”可是过会,我就后悔了!天空中此起彼伏听到我们的惨叫! “啊~” “呕~”我一下来,就吐了。“再也不玩了!”这不是最丢脸的,最丢脸的是只有我吐了。 “你不是还好吗?”赵希,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吃多了,行不行?”我送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我们还是不要玩这样的,我都吓死了。”黄一琳说。 “好!”我也承受不来,呜呜呜!“我们玩夹娃娃吧!” 最后我们夹了一下午娃娃,六个娃娃,刚刚一人一个。 “真没意思,早知道,我还不如在家玩游戏呢!”我们坐着地铁,大家一个个下了,最后就剩我和刘宇辰两个人,刘宇辰扯着兔子耳朵说。 “是谁让你找我玩的?别揪兔耳朵,都快被你揪坏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夹上来的!” “六个娃娃,四个是我夹的,还好意思说。” “这给你,我要我自己夹的,还给我。”我把丑猪丢给他。我夹到两个娃娃,一个给一琳,一个自己留着,这家伙非要抢走,说兔子好看,把这丑猪丢给我! “送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刘宇辰把兔子藏在身后。 “谁送给你了?是你抢的好不好?” “别在意这些细节,你看看,这猪多可爱,多像你!不能嫌弃自己!”我去! “去你的,这像你像你像你!”我一肚子气。 “公共场所注意一下!” 好!我忍!我尴尬地微笑朝其他乘客抱之歉意。 “回家了?”老妈,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怕!老爸一脸怜悯地望着我。 “柒柒刚回来,让她先洗洗,这也晚了,一会吃饭。”还是老爸疼我。 “说,今早,那男同学是谁?” “妈啊!早上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同学嘛!”真受不了,一回来就受训。 “我当然知道他是你同学,我问的是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的天啊!刘宇辰,油嘴滑舌,需要你的时候,嘴就跟抹了蜜一样,不需要你的时候,那毒舌的程度,我想把他舌头割了。我会看上他?笑话! 老妈从身后拿出一个厚厚的资料。“这是刘宇辰的资料,我简单了解了一下,他是体育生,他爸是拳击教练,她妈是模特。” “妈,你过分了,为什么要查他家?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最好什么都没有,你现在是关键时候,你要考重点高中,不然你以后怎么跟晓原在一起?一个体育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以后你在他家能有什么内涵?” “你疯了!”天天想着把我和戚原凑在一起。我气得直径摔门而入。 “这破脾气是跟谁学的?一不高兴,就摔门!门得罪你了!”后面还能听到妈骂骂咧咧说。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我爸,竟然坚持到现在!我快受不了了。天天戚原,为什么我的未来是和戚原一起?人家家长,反对早恋,她天天想着我和戚原在一起。人家家长想着考重点高中是为了未来大学,我的目的竟然因为怕配不上戚原?凭什么?凭什么?我飞着飞准最后一个飞镖。 “男朋友?刘宇辰?”我冷静想来,想着我妈的话,又望着玩偶猪。“我和他?神经病!”竟然想这个,真被老妈说糊涂了。不过我要好好想想戚原这个绊脚石,天天和他绑在一起,我快疯了。怎么能把这绊脚石弄走? “我给你报了英语和数学培训班,免得节假日闲的没事到处跑。” “你弄死我吧!”一大早,国庆后开学第一天,就告诉这样一个恶耗! “我对你已经太好了,让你国庆到处玩,再让你放纵,我怕你连技校都上不了。你放心,我还是对你很好的,这两个培训班是分开上的,每晚去上数学,周末去上英语。”好个屁!我生无可恋!我望向老爸,希望老爸说服老妈,很显然,老爸抛弃了我。 “你去哪?放学不回家?”刘宇辰骑着赛车来到我旁边。 “补课!” “好好补,下次帮我到倒数十五!” “滚!”这家伙,有没有同情心? “好咩!”他竟然在我旁边旋个圈,卷起一地扬尘,不带走一片云彩!留我在尘中吃土! 柒柒的现代人生(7) 生活周而复始,枯燥的开始,结束。一个月后,迎来月考,我的成绩真的有明显提高!而刘宇辰成绩却掉落到倒数前五。因为我俩不在一个考场!面对成绩下降,他的爸妈竟然也给他报了培训班,竟然和我一起,真是造孽啊! “最近谢谢老师啊!我家柒柒成绩真的提升很多!”月考结束后,老妈竟然来培训班感谢。然后看到刘宇辰,误会了。 “那家伙怎么也在这?”一回家,老妈就气得质问我,这关我什么事?他爸妈要给他报培训班,就报那一家,我能怎么办? “他也是刚去上,才两三天。”我很无奈,遇到这样的老妈,也是我的悲哀啊! “是不是看你去才去的?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懒得跟你说。”受不了,动不动就说到这个。 “还懒得跟我说?我看你皮厚了!”一言不合就打我,每天神经兮兮的,我快逼疯了。 “是,我就是和他谈恋爱,你满意了?”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里死亡。真的快受不了。 “你这死丫头,不好好念书,谈恋爱?还和一个小混混,你是不想好了?晓原哪里不好?不好好念书,赶上晓原~” “晓原,晓原,天天晓原晓原的,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你喜欢他,你嫁给他,我讨厌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受不得,受不得,真的要疯了,为什么戚原上大学了,不在家了,我还活在他的阴影下?我甩门回到自己房间,望着墙上的飞盘,“戚原,去死吧!” “你这丫头,青春期叛逆啊!一个初中生不好好念书,谈恋爱!”即使在房间里,还能听到老妈的咆哮,我真的受够了,我冷静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开始书写。 “妈,我真的受够了,从小到大,每天无时无刻,你不是拿我和戚原比。可是妈,我不是iq160的戚原,我只是一个智力普通的女孩,我真的很努力地达成你的目标,可是我再也怎么努力,我也努力不过戚原,我也气愤,我也很懊恼,可是我就是这么笨,你的女儿就是笨啊!妈,你认清事实吧,我也认清事实了,还有,我和刘宇辰真的只是同班同学,请不要找他麻烦!女儿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您和爸保重,您的笨女儿致上!” 是的,我写了一封信,趁着晚上,爸妈睡着了离家出走。大晚上的,我站在马路上,突然退缩了,即使路上的路灯一夜不灭,即使路上还有很多夜不归宿的行人,可是我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走的时候,我带走了储钱罐仅有的五十多个硬币,剩下的日子,我该怎么生活?我还十五岁,真的要想电视里那些人一样出来打工了?可是有人要吗?这一晚,我在肯德基里叫了一个汉堡,待了一夜,思考着日后怎么办?完全没想到现在家里,已经天翻地覆了,鸡犬不宁了。 “你看看,天天拿晓原和柒柒比比比,现在出事了吧!离家出走了,你开心了!”我的爸爸戚进终于爆发了。 “你能不能别埋汰我?现在找女儿要紧!这死丫头,脾气大了,还跟我们玩离家出走!找到她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跑!”看看,我的妈妈,陈潇还在说我。 “在你这样的脾气下,谁都要离家出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要离家出走?”陈潇没想到她辛辛苦苦支撑这么久的家,竟然女儿和丈夫对自己有这么多不满? “是的,我也受够你了,每天都我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了。之前为了女儿,我一直在忍,现在女儿也走了,我也不想忍了!” “好好好!一个个都走,都走,走,走了有种就别回来!”陈潇气极了。 “我当然会走,但是在这之前,把女儿找到,我会带着女儿离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身边,每天除了跟别人攀比就是疑神疑鬼。如果我早和你离婚,女儿也不会离家出走了!”戚进说完,摔门而出。原来我这个坏毛病是遗传我爸啊! “戚进!戚进,你给我回来,回来!”陈潇望着十几年都畏畏缩缩的老公,今天,竟然说要跟她离婚,戚进追了她大学四年,一毕业就和他结婚了,结婚十五年了,可是今天,他竟然说要离婚,这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潇潇,嫁给我,这辈子,我只对你好,宠你,爱你,永远不离开你!”骗子,骗子,全部是大骗子。 “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打戚进电话也打不通,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赵梅梅把陈潇扶起来。赵梅梅是骨科医生,经常回家很晚,昨晚回家,竟望着陈潇家的灯还亮着,心里有些奇怪,打开门,就看到陈潇晕倒在地上,吓得赶紧打120,送到医院。 “柒柒走了!戚进也走了,都走了。”陈潇说着说着又哭了! “什么走了?走去哪啊?说了云里雾里。” “柒柒离家出走了,戚进说要和我离婚。梅梅,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对,报警,110,柒柒还没找到呢!”陈潇紧张得要拿手机。 “你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柒柒也十五岁了,不会丢的,成心躲着你,你还能找到?现在说不定在她哪个闺蜜家快活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天天拿晓原和柒柒比的,我不该怀疑她和她的同学是男女朋友的。呜呜,我错了,梅梅,你帮我把柒柒和戚进找回来好不好?好不好?”陈潇哭着说。 “好好好,你别这么激动,你先休息,我去找人!”赵梅梅看着陈潇,这叫什么回事啊!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家人呢?”我趴着睡着正香呢!就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一个美丽的服务员姐姐出现在我面前。 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更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姐姐不是这个意思,这是豆浆和米粥,吃点吧!” 柒柒的现代人生(8) “谢谢姐姐!”真是个好姐姐啊!我微笑着报以感谢。可是过会,我就笑不出来了! “柒柒!柒柒!”不是吧?我一天,不是,难道我的离家出走,一晚就夭折了?我回身准备跑,这死戚原,竟然一下跑上来,我就一下被逮到老妈的面前。 “你是想吓死妈妈吗?”第一次看到老妈这么难过,印象中的老妈一直是无坚不摧,什么时候怎么脆弱?“妈错了,妈妈不该拿你和别人比的,不该怀疑你的,和妈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我要出来打工,我不想念书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想念书。”昨晚想了一晚,与其那么累地学习着,不如早早出来打工挣钱。 “先和妈回家,这以后再说。”老妈回过头,对警察说,“谢谢你们,帮我找女儿。” “要谢就谢这姑娘吧!是她报警的。”好啊!这姐姐,真是好啊! 然后听到这姐姐说,“昨晚看到她这待了一晚,早上问她去处,又支支吾吾的,想来可能是和家人闹脾气,离家出走,家里人肯定着急死了,就报警看看。”就你能,就你厉害,一看就知道我是离家出走了。就这样我一晚的离家出走夭折了,被提溜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我待在自己房间不出来,还和老妈生着闷气,可是我的肚子不争气,还没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憋不住,只要跑出来找吃的。刚出卧室,就看到妈妈烧好了一桌子的菜,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第一次看到妈妈也是那么脆弱,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这么安静地注视着母亲,在我有印象中,我好像没吃过妈妈烧的菜,一直都是爸爸烧的,对哦,我爸?我爸去哪了?从小到大,一直有事都是爸爸维护着我,这次我离家出走,爸爸肯定急坏了吧? “妈!”我选择重归于好,这里面有妈妈的错,更多的是自己错,自己的任性和不了解妈妈的用心,才会有这次冲动的行为。 差不多,过了半晌,妈妈才反应过,回过头流着泪笑着说,“哎!过来吃饭。” “嗯。”我笑着点点头,还是好妈妈,我还是好女儿。我坐下来,吃了两口,说,“我爸呢?” 妈妈有些尴尬地笑着说,“你打电话给爸爸。” “好。爸爸还在外面找我?”我疑惑地掏出手机,解锁飞行模式,恢复正常模式,给爸爸打了电话,“爸,我回家了。” 没过多久,爸爸回家了,一切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好似一切未变,其实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了。 我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游戏,把昨晚的事好似忘了一干二净。 “你还好吗?”这家伙,都是因为你,还敢来这里找骂。 “没死。”我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今天你不上课?” “请假了。”戚原坐在我的床边,我往里挪了挪,没有说任何话,眼睛一直盯着游戏,我去,又要死了。过了好久,戚原也没说话,我这一关,死了,我抬眼望着他。 “有话就说,天天跑我闺房干嘛?” “就是想看看你,给,这是上次国庆的照片。”戚原拿出一信封,照片终于洗好了。我高兴地拿过信封拆开,洗了好多张啊!原来拍了这么多张。 “好帅啊!”我花痴着贺敏大神,好久没见贺敏大神了,哎,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过我这小不点?有我在景点搞怪的照片,有我乖乖站在景点前万年剪刀手的照片,有我偷偷吓戚原的照片,有我挽着贺敏大神的照片,有我花痴慕斯的照片,有我翻白眼致穆念的照片,有我向王子状要单反玩的照片,还有我们的大合照,每一张都是那么的有意义,每一张,都是那么的深刻,青春的记忆,从一张张过去的照片拼凑出来,而我现在制成一张张照片,变成青春的回忆。“贺敏和慕斯好帅啊!”我拿着大合照给戚原看。 “是啊!真的好帅,学校好多女生追他。” “不是吧?那贺敏谈恋爱了吗?和谁?你们学校的吗?长得怎么样?”不是吧?真的谈恋爱了?贺敏大神,我对不起你,看来我不是你的贝微微啊! “你真喜欢贺敏?” “管你什么事?你敢胡说八道地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我做着恶势,恐吓着戚原。“你别打岔,说,贺敏有没有谈恋爱?” “没有。”戚原一脸无奈地说。 “真的?你以后帮我看贺敏。一谈恋爱就马上向我汇报。”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额,我就,我就去祝福他们。”呜呜,我还能怎么做? “那还是别告诉你了。”就这样,我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在我房间度过一下午。 “这关我又死了!你帮我打。” “我已经帮你打了十五关了。” “为什么一到我手上,就死了?” “你笨啊!” “去你的!这一关过了,我自己玩,瞧你嘚瑟那样!” “呜呜,我又死了。”…… “昨天你怎么没来念书啊?补课也没去。”刘宇辰下课就路过我座位上问我。 “身体不舒服。” “怎么了?感冒了?要不要小的给你买点吃的啊?”刘宇辰很狗腿地说。 “好啊,五包辣条,现在去吧!” “好咧!”刘宇辰屁颠屁颠地和他那帮兄弟冲向小店去了。 黄一琳问我,“身体不舒服怎么能吃辣条呢?他还真跑去买。” “没有哦,想吃辣条了,一会买来,我们一起吃。”我笑着说。 “你真幸福,在家里,有一个聪明的哥哥疼你,在学校,有个听话的兄弟照顾你。你长得又漂亮,成绩也不错。” “你确定说的是我?我哪里有哥哥疼我?天天欺负我,压榨我,刘宇辰这家伙更是势利小人,哎,你怎么有这样的错觉?不过后面两句话,我还是很接受的。”我哈哈大笑,我漂亮又聪明,哈哈,第一次被人夸奖。 “呵呵,我说得都是心里话。”黄一琳低着声说,而我那时候却不知道她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当时我开口多问那么一句,以后的以后,也许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后来的时光里,我放学回家,偶尔竟然是妈妈烧饭,就如那天我离家出走的菜色,偶尔,爸爸会喝着醉醺醺的回家,跟妈妈争吵,偶尔,戚原回家,和我唠一下午的嗑,说说贺敏大神,说说学校发生的事,帮我打打游戏闯闯关,给我做做作业偷偷懒,经常,刘宇辰会制造各种麻烦给我,彼此争吵打闹,一起补课,生活过得简单充实。直到快要中考了,我才知道原来堆积着那么多问题,未曾解决。 柒柒的现代人生(9) “戚柒同学,你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去医务室一趟?”美女老师问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肚子好疼,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感觉肚子不对劲,可是没在意,现在怎么这么疼? “应该不用,我趴一会,就好。” “这马上快中考了,身体也不是闹着玩的,这脸色太差了,班里谁陪戚柒同学去趟医务室?” “我!”这小子,好在这时候有点良心。 “行,快去吧!”老师都发话了,我怎么能不去呢?刘宇辰过来背着我就往医务室去。 “谢谢啦!”我忍着疼痛,对刘宇辰说。 “谢啥?我还多亏你,才不用上课呢!”这家伙,果然,从来没有好心思。 “你这人——”我没想到,我的肚子疼成这样,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疼晕过去了。我不知道刘宇辰后来说了什么,不知道刘宇辰又怎么带我去医院的?我更不知道刘宇辰一遍遍呼喊我,我只知道,我在他的背上,很温暖,很温暖,温暖滴可以让我安心地睡着。 我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坐在沙发上睡着的刘宇辰,安静得像个孩子,平时不是和我吵就是和我闹,时时刻刻都想占我便宜,现在终于安静下来,那么的宁静,好像一束光,撒在他的脸上,好像秋天的阳光照耀在金灿灿的小麦上,秋风荡漾,我好像看到微风拂过麦田,麦浪滚滚,似乎听到麦浪的声音!听说那是恋爱的声音! 不是吧?我只听到我的心跳一个劲地跳,我感觉再跳下去,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刘宇辰似乎感觉到异动,醒来,激动地跑到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我尽量平复心跳,可能是生病了,心脏不听使唤了。 “你得了急性阑尾炎,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爸妈了,一会他们应该就可以过来,你就动手术了。”刘宇辰揉揉眼睛,“你不知道,你突然的昏过去,吓死我。现在终于醒了,我也放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再望刘宇辰的眼睛,再看他的脸,他的身上好像有魔法,我只要轻轻扫过,就好像被吸铁石吸住一般,再也挪不开眼。“谢谢你送我到医院。” “谁让你是我老大呢?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中午你都没吃。” “好。”刘宇辰刚转身,我的爸爸妈妈就过来了,“叔叔阿姨好!” “恩。”我妈本来还板着脸,一看到我,立马跑到我的身边,没和刘宇辰多说一句。 刘宇辰有点尴尬地对我爸说,“那我先走了。” “你怎么得了阑尾呢?这得多疼啊!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割了就好了,这马上要中考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影响你学习嘛!” “妈,我没事,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笑着说,确实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不疼,等疼的时候,真要命,还是早早割了好,免得中考时候疼起来,就完蛋了。” “嗯嗯。” 没想到我爸妈做事神速,刘宇辰的饭还没买来,我就要被推进去手术了。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床头用保温桶装的饭菜,早已不见刘宇辰的身影。 “这饭菜是不能吃的,等到气通了,才能简单吃点,这个我就帮你倒了。” “我以后吃。”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舍不得那饭菜。 “以后,就馊了,等好了,妈做给你吃。”妈妈拿着保温桶出去了,留下我坐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医院,陷入深深的沉思,我想我喜欢上刘宇辰了。 “看看,我们大家来看你了。”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挂念我。 “谢谢,我没事,我妈说,等我气通了,就可以出院了,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念书了。”我对黄一琳说,也是对刘宇辰,赵希说的。 “别小看这个,听说这也是是很厉害的,我也听我妈说了,你这病,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所以我们合伙买了花,让这里面香喷喷的。”黄一琳把一束百合插在花瓶里,这病房一起生气多了。 “谢谢大家。以后我请大家吃辣条。” “还吃辣条,估计你这就是吃辣条吃的,其实这花是刘宇辰买的,毕竟你所吃的辣条都是他买的。他给你赔礼道歉。”黄一琳说我。但是我只记住了,这花是刘宇辰买的,曾经有段时间迷恋上看花语,想起白百合的花语是沉默的守望,看了看朵数,偏偏是三十朵,花语是不需要言语的爱。而我现在沉沦了。 “以后我不给你买辣条了,看现在躺着,感觉都不太像我认识的那个戚柒了。” “哪里不是你认识的戚柒了?不就生个病,瞧你们紧张的,没事哦,也挺晚了,你们早点回家吧!” “嗯嗯,那我们先走了,这是今天的笔记,以后,这笔记,我和赵希会帮你记着,让刘宇辰送给你。”黄一琳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加油!” “加油!”我做出“加油”手势。有这一帮好朋友,真是我三生有幸。 大家都离开了,我看着黄一琳写的笔记,字体工整整齐,真好,我的朋友! “在看笔记?” 我抬头,望着风尘仆仆的戚原,他怎么回来了?“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看看。没事吧?”他站在门口,竟然有些局促,缓慢地走进来。 “没事,就是阑尾炎,已经割了。”我把笔记放在花瓶边,微微起身往上移移,坐直了身子。 “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话题陷入死寂,病房里安静极了。我实在受不了这气氛,开口说,“这么晚,还赶回来,这多累啊!是不是我妈打电话给你的?” “我请假了。小时候,我经常生病,都是你来医院看我,那时候我一直想看看你的。” “你这家伙,咒我生病是不是?”我黑着脸。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照顾你。”戚原着急地说。 “我都这么大人!”我笑着说。 “再大也比我小。看看,这病是需要多运动的,你要不起来运动运动?”戚原扶我下床,于是我俩边走边聊天。 柒柒的现代人生(10) “我都走了一天了,爸妈回家了才偷懒躺了一会,又被你拽起来了。”我慢慢地走着,“你说,我都动手术,这么大的病,我会不会瘦?” “现在你现在关心的是这个吗?”戚原扶着我。 “我不关心这个,关心什么?”我突然停住脚步,望着戚原,“我感觉你哪里不对劲?” 戚原紧张地缩回手,站着,“我哪里不对劲?” 我慢慢绕了戚原一圈,然后比了比,“你好像长高了。” “额,长高不是很正常吗?”戚原好想松了一口气说。 “你还变白了?” “那是军训晒的,这都大半年,能不变白吗?”戚原又扶着我慢慢走,“我迟早会成为贺敏那样的。” “为什么要成为贺敏?”我问,可是他却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黑黑的也挺帅的,多健康啊!”我笑着说,脑海里浮现的是刘宇辰小麦色的痞痞的笑脸。 “你啊!虽然你在你们宿舍是不帅,但是你是你们宿舍最聪明的啊!别自卑啊!” “我没自卑。” “没自卑怎么想成为贺敏大神啊?” “会有女孩子喜欢。” “哈哈!”实在没憋住,笑了,却没想到,屁也没憋住,放了。于是一屋子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我尴尬地笑着,“通了。” “嗯嗯。”戚原为什么怎么淡定?我自己都快羞死了,这屁可真臭。“我们出去吃点东西,这两天你都没正常吃过东西。” “嗯嗯。”我是不好意思在这屋子待了。 “好在我通得快,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始吃上饭?”我慢慢喝着医院粥。哎呀,怎么自己主动提起这尴尬的事。 “少吃一点,这刚通,等一会,我去办出院手续,回家吃。” “好啊!真没想到,别人起码要住两三天,我一天就搞定了,我这身体还不是一般的好啊!” “哪有人怎么说自己的?身体好还不好啊?”戚原无奈地说。 “男孩子不是喜欢女孩子柔弱一些吗?像林黛玉一样。” “这是谁告诉你的?” “小说说的。” “没事少看那些书。” “要你管。”不过好像刘宇辰也不太喜欢我看小说,不过他的原因是因为我不跟他玩。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笑了。 “你怎么了?喜欢看就看吧!反正也不耽误。” “还是少看好,我会少看和不看的。”因为明白了小说再美好,只要遇到对的人,一切都会变成浮云,他就自然而然化身男主角,不知为何? “你康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一星期的时间都不到,就回来了。”刘宇辰惊讶于我的惊人的恢复力。 “不想我回来啊?” “小的怎么会敢?姚大小姐回校了,今晚给你接风?搓一顿?” “好啊。”现在的话,不知道为何,现在每和刘宇辰说一句话,心里总是格外的紧张。“这也快中考了,你打算去哪?” “哈哈,看天收呗,我还有挑学校的权利吗?” “呵呵,这话说的,你现在不是成绩好很多,上次还进入班级前二十呢。” “偶然不能当做必然啊,都是运气。”没想到刘宇辰竟然如此看透。 下午上完课,我们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小饭馆,吃着正欢的时候,老妈一个电话打来,打破热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电话里妈妈的声音,急切而暴躁,我朝他们做个手势,安静下来,开始我的说谎。 “这一周没上课,老师给我补课呢。” “这么好?” “当然了,这快中考了,她也不想我们成绩落下了。” “那好吧!那你早点回来,顺便打电话给你爸爸,叫他回家。” “你自己打啊!” “他接我电话还用你?”刚刚我听到了什么?爸爸为什么不接妈妈的电话,转而妈妈换了一句话,“妈妈在忙,叫你打电话就打,哪有那么多话。” “哦,我一会打。”真是奇怪。不过我也没多想,解决一时的危险,然后大家又嗨起来了。 “拜拜,明天见。”赵希和黄一琳,周斌,许杰他们一个个都先走了,最后又只剩我和刘宇辰了,走在行色匆匆的马路上,很多人的故事都上演,同时很多人的故事也随风而逝。 “今晚好开心啊,真不知道,以后我们上了高中,还能不能在一起?” “谁知道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现在的刘宇辰比以前成熟,有魅力。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的话显然吓到刘宇辰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他说清楚,因为我觉得他对我也是喜欢的。我停住脚步,回头直视刘宇辰,“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踮起脚尖,吻上刘宇辰。行动上如此主动,可是我的心里却是害怕极了,生怕刘宇辰会推开我,这是一场豪赌。 刘宇辰呆如木鸡地站着,半晌,回过神,望着我,“你认真的?” 我认真庄重地点点头,等待他的回答。 “我回去想想。”刘宇辰还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我们走得很慢,也过了半晌,刘宇辰突然回过神说,“不是,你怎么会喜欢我呢?而且这马上要中考了。” “刘宇辰,我戚柒喜欢你,我想和你念一所高中。”我鼓起我最后的勇气说完,“明天我等你答复,我先走了。”我像一个逃兵一样,赶紧逃离战场,害怕刘宇辰再说什么,此时此刻,他需要冷静,我需要独处。 “你爸呢?”一回家,老妈问我。 “我爸说他公司忙,晚点回家。我先回房了。”我像害怕被发现什么坏事的小孩,赶紧逃回房间。没一会,手机响了,却不是刘宇辰打来的。 “喂” “戚柒。”这个戚原,大晚上,打电话干嘛。 “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有点不耐烦地说着。 “戚柒。”戚原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戚原的声音,格外的悲伤和落寞。也让自己稍稍重视了一下这次通话。 “干什么?” “贺敏谈恋爱了。” “哦,没事我挂了。” “他们说,我现在像极了贺敏。”戚原没头没脑地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 柒柒的现代人生(11) “我去医院测了一下,我的骨龄,我可以长到185。”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今晚在发神经? “恩,然后呢?” “我现在也很白了,我成绩也是每次的第一。” “哦哦。” “这样的我,算你小说中的男主角吗?” “哎呦,搞了半天,就是想说你是男主角嘛,算算算,你是白马王子行不行,挺晚了,我睡了,拜拜。” 神经病啊!大晚上,发神经! 我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想着刘宇辰,明天刘宇辰会怎么答复我呢? 可是第二天,刘宇辰却没有来。我打了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慌了,都是因为我吗?难道我已经可怕到知道我喜欢他,都不来念书吗? 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没有刘宇辰的学校,才发现那么的无聊和沉寂。 我坐着地铁,希望能在地铁上能遇到他,我走在路上,希望能在路上遇到他,我站在他的小区门口,希望能在这里遇到他。 “戚柒。” 我笑着望着迎面走来的刘宇辰,真的遇到了。“今天你没去上课。” “嗯嗯,身体不太舒服,就没去了。”刘宇辰有些尴尬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你没什么对我说吗?”我期待了一晚,失落了一天,只是为了一个答案。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妈就给我筹备到国外念书,说我的成绩考不到重点高中。昨晚我妈告诉我,面试通过了,我被录取了。” 出国念书?好狗血啊!这不应该是小说里的吗?我天天看小说,却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那恭喜啊!没想到你竟要出国念书了,昨天我还问你想去哪念书呢?”我尴尬的笑着。“那你什么时候走?” “还早,十月份。” “是的,学校也定下来了,没压力了,那我回家做作业了。”我简直是落荒而逃。十月以后,我们大洋相隔。 大概,我跑了很远很远,听到刘宇辰传来的声音,“明天我会去念书,陪你中考!”可是你却不能陪我一起念高中,不能和我在一起。 回屋之后,我开始肆无忌惮的哭着,把压抑的情愫,全部哭出来。一晚,眼睛肿的厉害,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在意,昨天的一切已经哭完了,从今天,我要直面刘宇辰的离开。 我俩像是约定好了一样,绝口不提昨天,前日。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嬉笑打闹,却比以前小心和谨慎。我抱着一颗定时炸弹,等待着中考之后,爆炸,却没想到提前爆发了。 今天周末,我帮着妈妈包着水饺,今天打电话给爸爸说,今晚他会提前下班,这段时间,爸爸一直都很忙,我都很少能看到他了。 “哎呀!”我真是太笨手笨脚了,剁个肉,包水饺,都能剁到自己。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把手洗洗,去我房间拿医药箱。” “这是什么?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只是来爸爸妈妈房间找个医药箱,为什么在爸爸妈妈的柜子看着这个?这是什么?我拿着离婚协议书,不管手指的血正在流,我不知道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柒,先把手包扎了,你手还在流血。”妈妈一脸无奈地说。 “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们真的离婚了吗?” “没有,妈妈还没签字呢,你放心,爸爸妈妈不会离婚的,你先把手包扎了,你这样,妈妈会心疼的。”妈妈一直劝我包扎,但是现在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只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他们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要离婚?我摇摇头,死活不肯包扎,此时门被打开了,我望着爸爸,我希望由爸爸告诉这是假的。 “柒柒,你流血了,陈潇,你在做什么?还不给孩子包扎?”爸爸再走进一步,发现我另一只手的文件。步伐明显放慢了。“柒柒,你先把手包扎了,这事爸爸慢慢跟你说。”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答案,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我望着爸爸妈妈,再望着扎眼的离婚协议书,“我让你们离婚,我让你们离婚。离婚。”我疯狂地撕着协议书,白色的纸张,染上粉红色的颜色,随着我的抛洒,好美,好像粉色的花瓣盛开。 “柒柒!”后来我听到父母惊恐的喊声,我想我可能晕倒了,而不幸的是我竟然又撞到墙上。 “这是哪?我怎么了?”我醒来,望着旁边紧张的爸爸妈妈,问着。 “你摔倒了,刚刚做完阑尾手术,现在又进医院,长这么大,这一个月竟然都住院两次了。”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没事,我怎么摔的啊?我不是在给你包水饺吗?”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爸,你怎么不高兴啊?你女儿醒了。”我咧着笑。 “没事没事,你爸是高兴坏了。那你醒了,我和你爸出去找医生给你看看。” “嗯。”妈妈拉着爸爸出门了。 “现在女儿不记得我们离婚的事,你说你现在怎么办?难道你还要和我离婚?让今天的事再发生一次?” “我不知道,我不想和你生活了。”没想到爸爸铁了心,我躲在角落,望着爸爸妈妈争吵,捂着嘴,忍住哭声,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做? “不想和我生活了?我这半年来,我已经很努力在改变了,为什么你还不肯给我机会?难道你要把我和女儿逼死,你就高兴了?现在女儿忘了,我希望我们能像女儿一样,忘了这茬,以后你也别提离婚了,对你,孩子都好。” “陈潇,你一点也没变。”爸爸绝望地说,“我不会和你离婚,但是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姚进,你混蛋!” 我望着爸爸妈妈争吵着,原来我的生活早已支离破碎,我却没心没肺活到现在。 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爸爸妈妈的关系,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和刘宇辰的关系,我小心翼翼地维护我开心活泼的形象,小心翼翼地认真学习,我不知道此时我的努力,是为了谁?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开心是为了谁?我已经迷失了自己了,我已经变了! 柒柒的现代人生(12) 我望着镜子里的我,一身白色连衣裙,现在不过是六月中旬,天还不是那么热,但是这裙子,我却是特意买的,为了今天中考而准备的。 爸爸妈妈今天都请假了,去送我考试。现在他们的关系,不过又回到之前的状态,我装作不知道,他们装作不知道,我们彼此欺骗着。 “柒柒,别紧张,好好考,回家妈给你做好的。”妈妈给我做个加油的姿势。目送着我进入学校。 我朝他们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开。今天我没打算中考,从知道刘宇辰要出国了,父母离婚了,我就再也没什么心思去看书了,我这段时间都是装出来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我知道我现在即使去考,成绩也是差极了,可能技校也考不上,何必浪费时间呢? 我望着父母离去,我准备出校门的时候,却没想到戚原来了,他看到我了。 “你要去哪?” “我不想考试。” “好,我也退学了。” “啊?你疯了?” “没有,我想了很久。我已经一个月多没去学校了。” “你疯了?为什么不去念书啊?学校没打电话你爸妈?你给我赶紧回去念书去。” “你去考试,我就回去。” “你威胁我?” “不是,我只是想陪你。”戚原一起抱住我,“别那么坚强!” 我哭了,这一个多月,我谁也不敢说,我憋着太委屈了,刘宇辰的事,我不敢说,爸妈的事,我也不敢说,我憋着太累了,太辛苦了。 “为什么他们那样对我?为什么?”我哭着打着戚原,“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晓原,为什么他们这样对我?” “他们不知道你的好。”戚原抚摸着我的头,“还有我。” 我不在乎这是校门口,我不在乎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中考了,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此时的我,只想好好哭一次,而戚原给了我这份安全,让我肆无忌惮的哭泣。 “呜呜,你为什么不去念书啊?”我抬头望着戚原,没想到一个多月没见,他又长高了。 “和你一样,心烦。” “从小到大,你都很聪明,很乖巧,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了。”我坐在路边,也不管白裙子脏不脏,哭相也是极其丑。 “是啊!我自己都想不到。”戚原坐在我旁边,“现在我好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和你一起上下学。”戚原低着头说,“现在我回去和你一起念书,还可能吗?” “在说什么傻话,你能一步登天,还想着一步步爬。”我望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考生,有很多家长还在外面守着,爸妈还在家里做好吃的等着我,我真的不考了吗?可是我现在的状态也考不上啊! “你去考试吧,我在这里等你。”戚原说。 “可是我都没心思考试。很多想不起来了。”我低着头,这是实话,现在我想考,成绩肯定是差极了。 “很多事,你以为你不会,其实你都已经做出本能的反应了。” “是吗?如果我没考上怎么办?” “没事,我陪你。”戚原揉着我的头,我心里一下不慌了,本来很迷茫,一下很淡然。我想已经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终于考完了,真心对自己的答案很没有底气,两天的考试,戚原都来陪我,我不知道他是怕我跑了,还是什么,考完试出来,就看到他在人群里直挺挺地站着。 “晓原是没中考,每次都来陪柒柒吗?”最后一天,爸爸妈妈一同来接我回家,妈妈坐在车子问戚原。 “没课刚好来了。”戚原说这话,也是脸不红啊,明明是逃课了,还没课。我俩坐在后座上,朝他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 “柒柒这两天考试感觉怎么样?”妈妈问。我一下懵了,这是真的懵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 “还可以吧?”我缓缓吐出,有点不自然。 “那就好,之前一直补课,也累到了,我和你爸决定,带你去三亚玩玩。” “我啥时候说?”爸爸开口说。 “你不带你女儿出去玩?”老妈就老妈,追求人都是那么霸气。 “没有。”爸爸默默地不说话,一脸不情愿地开着车。 “晓原要不要一起去啊?” “好啊。” 于是三亚之行,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在我成绩还没下来之前。而在这之前,还有一场散伙饭,也是我和刘宇辰的散场饭,也是我初恋结束的一场饭局。 “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要去国外啊!瞒着挺严实的。”赵希很不满地说。 刘宇辰尴尬地笑着,“我也没想到。” “是啊,我都没想到,你捣蛋了三年,最后被美国收了,不过国外的环境可能更适合你,你啊,太调皮捣蛋了。”美女老师说。这场第一次班级人数最多的聚餐,想来也是最后一次聚餐了。 美女老师站起来,对大家说,“我管你们三年,现在大家解放了,可不能松懈了,三个月后也要恢复战斗力哦!在此祝大家都能有了好成绩!”美女老师举起饮料,同学们都纷纷站起,和老师一饮而尽。正经的开场,无厘头的结束,这是青春。 我望着热闹的场景,今天的热闹,只会让明天更为空虚。我默默举起饮料,向刘宇辰敬去,“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在那你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刘宇辰也端起饮料,其他话,突然不会说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也好。 在旁的黄一琳竟然都哭了,我赶紧安慰着,“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还哭了?” “刘宇辰出国了,我们高中还不知道会到哪?我想到就想哭。”黄一琳说着说着,哭着。到底女生成熟一些,男生还是打打闹闹,没看出一点点分离的伤感,有不少女生,情绪低落,默默小圈子玩乐。 “傻啊,我们家离得也不远啊,以后我去找你玩。” “嗯嗯。”黄一琳擦着泪说。 “真是爱哭鬼,动不动哭。”赵希嗤之以鼻,说完赶紧跑了。 “我哭我的,管你何事!”黄一琳真的斯文,是我的话,那个“何”字早已换成“屁”字了。 柒柒的现代人生(13) “在桌上都没喝酒,来,上啤酒!”班级男生叫嚷着,包间里一下嗨起来,玩骰子的,玩跳舞的,唱歌的,玩游戏的,真是嗨的很。 “来来来,让我们班里这对绯闻情侣唱个。以后就要劳燕双飞了。”赵希说着,一边把我推上台,一边把刘宇辰拉上台。“情歌对唱。”然后又对刘宇辰说,“记得表白啊!” 我们没说一句话,即使下面不断地起哄,安安静静地唱完歌,我们选择一首《胆小鬼》,说他也是说我。我们都是胆小鬼,所以不敢踏出那一步。 我玩着骰子,喝着酒,也许这样才能发泄内心的气愤和不安。 “来来来,一起喝!”最后我是唯一一个女生喝醉了。我不知道是谁背着我,送我回家,但是我感觉这背很熟悉,很温暖,我的手不断在他的脸摸来摸去,想看看到底是谁?但是眼睛却不想睁开。 “是刘宇辰吗?也是你背我,在上次你送我到医院,我才发现我喜欢你,我是不是很笨啊!可是有什么用?你又走了,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在他背上喃喃自言。 “如果你没出国,你会喜欢我吗?”说着说着又自我否定,“你肯定不喜欢我,你总是说我又粗鲁又暴力,还说我长得丑!呜呜呜,你怎么能说我长得丑呢?” “刘宇辰你别得意,以为我喜欢你,你就了不起,以后追我的排成一条长虫,让你后悔去吧!”我突然激动起来,揪着他的头发,“驾驾驾!” “让你不喜欢我。”我揪着他的头发,隐约听到叫喊声,但我还是沉浸在我的世界,“驾驾驾,给我追!我让你跑!” 我的初中生涯结束了,以初恋未启,就胎死腹中,结束了! 我望着天花板,白白的,没想到我房间天花板顶上有只蚊子死在上面,如果晚上睡觉,它掉下来不小心掉进我的嘴里怎么办?我是把它弄下来呢?还是装作看不见?刚刚刘宇辰打电话说想见我一面,我是去见面,还是去见面?难道昨晚送自己回家的人是他?可是我具体说什么呢?我好像骂他了。哎呀,我到底是把死蚊子弄下来,还是去见刘宇辰?好吧,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我应该去见刘宇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纠结。也许是害怕再次拒绝吧! “你找我干嘛?”最后我还是选择见面,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 刘宇辰交给我一本书,“知道你喜欢看小说,之前一直说你,现在要走了,送你一本,希望你喜欢。” 书用书皮包着,我看不见书名,那是很漂亮的书皮。 “这个,这个,我还要这个。我要全部包上。”我趾高气扬地把书推到他的面前,“麻烦小六子了。” “念书又不认真,把书包的这么漂亮干嘛?” “要你管!叫你包就包,这纸是这样裁的。”我望着他笨手笨脚的,夺过他手中的剪刀,示范给他,他赶紧退后一步。 “我才不包呢,我走了。” “小六子,来包嘛,这些,我帮你包。”我拿着剪刀剪着,“不然,我把你的书剪了给我包。” “真是怕了你了,怎么包啊!” “真笨,就是剪这里嘛!然后这样一折。”…… 回忆袭来,我竟想哭,我缓缓地伸手接过书。“以后没你说,我想我会看得更自在的。” “以后啊!你这脾气要改改,不然没男生喜欢的。”刘宇辰笑着说,我却苦涩着。 “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好了。”我说着。“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 我转身离开,手上的书沉甸甸的,心却没离开,刘宇辰拜托,求你说一句话,我就会回头。求你别走,我们好好在一起。 “柒柒!” 我激动地回过头。 “四年后再见!”刘宇辰朝我挥挥手,我却泪如雨下了。这算承诺,还是结束? 回到家,我望着书,我翻开书页,书名《简爱》。笨蛋,这本书,我早已看过了。 “你又看什么小说?”刘宇辰抢过我的书,“简爱?简单爱?” “没文化真可怕。走走走,这是名着,别玷污了名着。” “你不是天天看小说的吗?” “成功的小说叫名着,懂不?” “不懂。” “明白单身狗和单身贵族的区别吗?” “明白。” “那就朝这方面想。” “有什么关系?” “可怕!”我朝他扫了一眼,“真可怕!” “你才可怕呢!母老虎!” “去你妹的,你给我站住,刘宇辰,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姚!” 我望着书,选择放在书架最里面的位置,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放在床头柜里,还是觉得不妥,最后选择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藏在柜子最里面,和我的青春一起深藏! “快点,怎么这么慢?让你昨晚收拾好,不弄,现在收拾,耽误时间。”老妈喋喋不休地说着爸爸,显然爸爸已经麻木了,还是慢腾腾地整理着衣服。 “你去叫晓原吧!我来收拾!”老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爸爸赶走了,收拾着他的东西,于是爸爸很不情愿地出门去叫晓原。而我卧室,躺着,玩着手机游戏,等着他们弄好。 “柒柒,好了,出来吧!”听到妈妈的喊声,我提着我的行李箱就出来了,三亚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看看,就因为你,飞机差点错过了。”上了飞机,老妈和老爸坐在一起,又听到老妈的抱怨了,哎,老妈啊老妈,你现在还在危险期,怎么还怎么霸道? 我望着老爸老妈那样,心里却有种感觉,他们不会分开的。回头对戚原说,“我们一家人旅游,你跟过来干嘛?” “上次干妈问我的。”戚原倒是回答义正言辞。 “是的,干哥哥呦!”我呛着他,可是却看到他的身子一直,不再说话,好像想到什么,自己默默地转过头朝向窗户。 我戴上耳机,准备开始看电视剧。 “哈哈哈,这好好笑哦。”我看着《xx大本营》,“这期是慕斯哎,之前给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帅哥,看,是不是很帅?” 我把ipad拿给戚原看,显然他很不感兴趣,也不知道我的笑点在哪?“有这么好笑吗?” 柒柒的现代人生(14) “好好笑,哈哈,我快不行了,没想到慕斯这么呆,这么简单游戏都不会玩。” “这是公共场合,笑声可以收敛一点。” 瞬间,我就炸毛了。翻过ipad面,对着他说,“我哪里不收敛了?我怎么了?你说清楚,还收敛,我看你要收敛,我邀请你一起看,你要敢荣幸知道不?还让我收敛,这飞机上,谁说我了?就你说我。” 戚原很无奈地望着我,“对不起,我说错了。” “这还差不多。”我高兴地低下头,把ipad翻过来,准备继续看,然后隔壁座位的跟我们差不多女孩,伸过来告诉我,“别这么强势,这样一个大帅哥小心吓跑了。”额,为什么我看到她眼睛发亮,好像看到猎物一样。 “他帅?别引我笑了。”说完我又哈哈大笑,回头对戚原说,“这女孩说你帅,好像对你有意思。”额,这样是不是太尴尬了。 女孩脸一红,羞得低着头,却有偷偷抬头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就听到戚原说,“你吃醋了?” 额?这是啥?果然看到女孩脸色不是很好。 “放心我只喜欢你。” 额,我怎么都弄不清怎么回事?我对戚原说,“这是干嘛?说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谁让你很闲,给你找点事做呗。” “算你狠。”我气得牙痒痒,回头对女孩说,“我是他妹妹,他开玩笑的,哈哈,你去哪?” “这班飞机直飞三亚的。” “嗯,我知道,我就是到那的,问你到哪?” 女孩楞了一下,便说,“我也是。” “好巧哦。” “是的,好巧哦。”女孩一脸无奈…… “三亚,我来了!”我丢下箱子,就冲向外面,我背着我的小包包,和我妈两个潇洒地走在前面,留着老爸和戚原拿着行李。 当天赶到亚龙湾附近,定好海景房,下午开始正式的游玩了。 “拍得好丑啊,你怎么能这么笨?”我望着单反里的自己,丑得都想哭,拍照技术到现在还没有长进。我气得拿着单反,跑到躺在沙滩上享受的爸爸妈妈,“妈给你我拍照。” “拍什么,过来躺着,好舒服啊。”老妈戴着墨镜,享受阳光浴,穿着沙滩裙,香肩锁骨,浑然天然的霸气,让她格外的明媚动人。想来上次我们一家人出去玩,还是在三年前,我六年级毕业那年,也是庆祝我小升初,去了迪士尼。 “我给你拍。老妈,好帅啊!”我举起单反就拍起来,还是我来拍照吧!接着我拍着老爸,老爸一块腹肌,白花花的肉,一个花大裤衩,一双夹拖,四仰八叉地躺着,姿势有点销魂。我笑得嘲笑老爸,“老爸,你这姿势好撩人啊!哈哈哈!” “男的不都这样穿嘛?”老爸一脸认真的说。 “晓原穿得就比你帅气多了。” “人家还是帅小伙,我都这么老了,那么讲究干嘛?”老爸真的是来养老的啊! 我回头举起单反,从单反镜头里,望着远处而来的戚原,上身赤裸,下身浅蓝沙滩裤,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为什么感觉他在对着镜头笑?好帅啊!我赶紧按下快门,跑到他面前,“小子,身材还不错嘛!” “那是自然。” “夸你两句,就嘚瑟上了。”我朝他撇了一下嘴,傲娇地又去找别的好玩的拍了。 老妈望着老爸那养老的躺姿,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看你,这里哪个不是最少是四块腹肌,就你白花花的大肚子,还光膀子。明天,你给我把上衣穿上。” “还好意思说我,人家都是起码c罩的,你这a34还穿着这样。” “你说什么?”老妈瞬间不淡定了。 “我啥也没说。” “你说我a34。” “没说。” “你说了,我跟你没完!”老妈起身就动手打他。老爸吓得赶紧起身跑起来。 “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老婆!”老爸鬼哭狼嚎地奔跑着,我笑着捕捉着这一幕幕。 “公司临时出了一点事,我要先赶回去一趟,要不,你带着他们玩?”妈妈一大早就接到上面电话,脸色凝重。 “一起回去吧,这也玩了两三天了,差不多了。”我开口说,老妈不在,戚原和老爸都是闷葫芦,那不是无聊死,还是回去好。 “那好吧,等你成绩下来了,再带你出去玩。”额,我就怕成绩下来,你估计可能都有打死我的死,还带我出来玩。我尴尬地笑着。于是便赶回家了。 在飞机上, “为何不多玩两天?你确定成绩下来,你还出来的机会?”戚原坐在我旁边问我。 我给他一个白眼,“要你管,我宁愿出不来,也不愿意跟你这个闷葫芦在一起玩。” “我哪里闷了?” “啧啧,还不闷,让你拍照,不会拍,让你带我冲浪也不去,让你,还是算了,懒得说你。” “我不会拍,那个冲浪我没学会,很危险的。” “胆小鬼。” “对不起,下次我肯定会的。” “等你学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其实说你啊,你除了智商高点,生活常识为零。” “我哪有那么差!” “不像刘宇—”我怎么想到他了,他很快就要走了,现在他跟我没关系,没关系啊!“呵呵,你还是有点好,来,这关,我玩了好久都没过。”我掏出手机,太尴尬了,活生生的硬化尴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妈挂掉电话,压制着怒火,问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呆呆地站在老妈面前不说话,因为实在没脸说什么。 “我花那么多钱给你补课,每天伺候你吃伺候你喝的,就考这两个分?你对得起谁吗?”老妈实在憋不住了,转身拿起鸡毛掸子就一顿伺候,我站在一动不动,任由老妈鞭打。 老爸知道今天中考成绩下来,提前回家了,却没想到看到老妈正打我,“你疯了,哪有你这么打孩子。”一把夺过鸡毛掸子。 老妈气得甩手离开,“你问她考了多少分?我都不好意思说。” “多少分啊?” “531”显然这分数,老爸也吓到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考这么差?”是的,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差的成绩,还是在中考成绩单上,老妈肯定气得半死,老爸肯定难过死了。 柒柒的现代人生(15) “对不起,我不想念书了。”我说完,老妈又转身过来。 “复读,又想着不念?不念,你打算干嘛去?这个念头是不是上次离家出走就一直没断过?怪不得啊,这成绩这么差,是不是就等着不念书啊?” “我不是念书那块料。” “谁又是天生就是念书的料?” “戚原就是。” “你这死丫头,非要气死我啊!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复读,没有第二条路走。”老妈又准备夺老爸手中的鸡毛掸子,好在老爸抓得紧,不然又是一顿打。 “我是不会复读的。”这个成绩,加上最近也没有那个心再去念书了。还是早早出来的好。 “这以后再说,再说。”老爸拉着老妈进了房间,回头对我说,“你回屋也冷静冷静。” 当天晚上,开了一个家庭会议,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老爸老妈好像是做出艰难的决定,最后由老爸开口说,“三年来,我们基本没什么给你补课,就是在初三这一年,给你补了数学和英语,可没想到戚柒同学,中考成绩还是很不理想。” “是差到极点!”老妈压着气说。 “是差到极点,初中三年都未考过如此差的成绩。” “我是不会复读的。”我小声地抗议着。 “没人让你复读。最后我和你妈一致决定,把你送到嘉诚中学去。” “我不去,新闻上经常报道那里有学生跳楼。” “那里也是我们省私立高中大学录取率最高的学校,就你现在的成绩,还不一定能进,目前就是这样打算了,你进也进,不进也得进。”老妈气得说,“你不考这么差,能送你到那?要不选择复读,要不进嘉诚,你自己选!” “选什么选,我选不念!” “你这死丫头,还在犟!” “我就不念。” “我这还有第三种方案。”老爸说。 “什么方案?” “你不是不想念书嘛?离开学还有二个月,你去社会上打工!你看你不靠家里,能不能养好自己?” “那我能养好自己呢?” “是养好,不是养活,不能过得很苦,如果你可以,那就不念书。” “真的?” “真的,你不想念,我们也不能逼着你念啊!” “好,我一定能养好自己的!”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啊?” “是你的房东。我们这外面的房租像你房间的面积,大概要三千左右,算你便宜点,一千五一个月,饭钱算你一天五十好了,一个月—” “你们做得会不会太绝了?” “社会上比我们还残忍,我们对你很仁慈了。看你现在没钱,你先赊账吧!” “爸妈,别这样,一个房租我就还不起啊!” “可是这房子是我们买的。”老爸老妈阴笑着,姜还是老的辣! “算你们狠!”我气得转身回屋了,打给唯一能帮到我的人,“哥,晓原哥!” “有事就说,每次都这样。” “嘿嘿,都知道了啊!是这样的……”我详细地跟戚原说了一下。 “就是现在你缺钱?你要找工作?” “嗯,晓原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我问问。”戚原缓缓又试探地问,“你真的不想念了?” “你烦不烦?不想念就不想念!以后就不用和你比了,多好!”额,内心潜台词怎么说出来了。“呵呵,那我先挂了,工作拜托晓原哥了!” 戚原做事效率真高,当晚就有了消息,在家不远的地方有家大型超市,当收银员。工资1800,朝九晚五,单休。然后我说,这工资不够,戚原结果说带我去做家教?呵呵,这是来搞笑的吗?我去做家教,那不是误人子弟吗?戚原说是给他做助手。额,一个大学生还要助手?好吧,我知道是戚原想帮我,我就却之不恭了,当家教助手,想想好恐怖啊!于是我便正式开始为了不念书,做前奏辛苦准备了! 在戚原给我介绍好工作的第二天,我就过去面试了,早上一直在熟悉环境和操作流程,下午正式开始工作了,套上超市工作服,开始正式工作了,自己十六岁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出来打工,想想还有小兴奋。但是现实总是会给我沉重的打击。 中午的时候,人格外的多,我第一次,才刚刚做,我的付款队伍总是排的最长的,我的速度实在有点慢,拿起那些菜,找菜的标签还要找半天,别人给的钱,即使电脑上显示好要找多少钱,我还是要想半天,最最最要命的是,这竟然没有验钞机?!我只能人工辨识,这难度系数有点太高了,我真的要担心看错了,因为少的钱都是从我的工资里扣的。 我这个队伍抱怨总是最多的,有一些大妈或是是着急走的人,总会出来说两句,“你这姑娘怎么这么笨?十块的账还算不清!” “小姑娘,你怎么算账的?这我给你一百,这五十七的东西,你找我三十四?这数字是谁教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拿走一块钱。 “就不给了?你这样还少找我十块,我算这么清楚,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拿十块钱给她。 “你这姑娘怎么做事的?我这菜就这样扔过来啊!这是豆腐,不是石头,都被扔散架了,这怎么吃啊!做事毛手毛脚的!算账算的不清不楚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心好累,我这半天,说得最多估计就是对不起了! “你这是假钱,找给我?你这家超市怎么回事?把你们的经理找来,我要问清楚,如果不是我看清楚了,就被你们这黑心的店家骗了。”神啊!谁来救救我!我觉得这活可能不适合我!终于在这危难之际,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是这家超市的总经理,她怎么了?”我去,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掉进大坑呢? “她找假钱给我!”这位客人说。 “可能是之前她自己就眼瞎,收错了钱,好在你发现了,这样吧,今天的单免费,另外,你到前面服务台,领一个500元的免费劵这如何?” “既然这么说,就算了吧!”这位客人,暗自偷偷笑,今天出来买东西,一分钱没花,还白捡了五百块! 柒柒的现代人生(16) “那谢谢下次光临,你还不快帮他领着东西带他去服务台领劵?”穆念冷眼说着,“回来到我办公室来!” “是,总经理!”竟然这么狗血!我乖乖地把客人送走,小心翼翼来到办公室,这家伙肯定想着办法整我! “穆念,你—” “叫总经理!”穆念笑着说,“昨天听晓原说你要找工作,我就毛遂自荐了一下我家的超市,怎么样?感觉如何?” “感觉快死了!一直在犯错。” “哈哈哈,那就对了!”穆念,这家伙,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真的把他剐了!“就是要折磨你!看看这个收钱箱,是你这一下午收到的,以及一开始备好的,五百,知道你卖出多少钱?实际这里面多少钱?这里面多少假钱吗?” 额,不是吧?这么惨? 我小声地问,“多少钱?” “加上这五百,这里面应该是4871元,可是现在这里面是4501元,其中有两张一百,一张五十是假的。你说你怎么办?”额,不是吧?我竟然漏了这么多?我默默地站着不说话。穆念就等着看我笑话,不然这么巧? “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穆念一脸无辜的问。“我好心介绍你到我家工作,结果你赔了这么多,还影响我家的店面形象,我还没说你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让你做下去,你迟早把我家店弄倒了,今天把你欠的还了,你就下岗吧!这里面欠我620元,加上刚刚那位客人的五百补偿费,算在你的头上,你一共欠我1120,看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算你一个整的,1100元,哥哥还是很好的。”我去去去,一天没到,我又欠了一千多块?还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算个整的?我们相识就值20零头? “你绝对是故意的,我辞职了。”我可没钱还,于是打算用起耍赖模式。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回去把戚原臭骂一顿,给我找的啥工作? “你打算跑?不还了?” “才没有,我是那种人嘛?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嘛,明天就还你。”戚柒啊戚柒,我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打死你,这时候还逞能?嘴欠啊! “明天还我?确定?”穆念笑着说,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好在我及时幡然醒悟,立马跑到他的面前,“嘻嘻,刚刚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一个总经理,跟我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什么?再说,我来这里,也是晓原哥哥拜托你的,现在我又负债累累回去,他也肯定会难过的。很难过的!”我眨着可怜的大眼睛,努力要挤出两点眼泪,可惜没挤出来! 穆念静下来好像是在认真考虑我说的话,过了一会,开口说,“那你造成这些损失怎么办?这样吧!你来到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两个米老鼠了吗?明天就去做那个,这样我们一笔勾销如何?工资照常发。” 果然是资本家啊!现在夏天,天这么热,在玩偶里不闷出痱子也闷晕了,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是做啊! “好,成交!”因为现在我别的我也不会,我也不想又欠一屁股债!但是我怎么感觉我又掉了一个深坑? “你们已经打过招呼了?”晓原啊,你怎么这么才来啊?你妹妹都被欺负死了。 “嗯,你妹还是跟当初一样可爱,不过好像你妹不太适合收银员的工作,我给她换了一个。”这个死穆念,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我很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我为什么这么招穆念讨厌?是因为见面第一次那邪恶的误会?还是后来处处给他找茬?在去年国庆让他在他哥面前丢脸?我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他这么针对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每个第一眼看不顺眼的人! “换了?换了什么?”问得好,看他好不好意思说。 “换了一个适合她的,放心吧!安排得绝对是好工作,不然戚柒也不肯答应啊!是不是啊?戚柒?”这个死穆念,回头问我,我能怎么说,只能说,“是的,挺好的!” “那谢谢小刚,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拜拜!”这个穆念还能假惺惺地跟我们拜拜! “我们先吃饭吧!”戚原带我来到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还好。”我尴尬地笑着,我能怎么说?难道告诉他,收到很多假钱?找错很多钱?被客人骂的狗血淋头?最后只能沦落到做苦力当玩偶扮演者?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忙中出错。”呵呵,你说话有必要这么婉转吗? “今天就和你一起去做家教吗?”难道出来工作的人,生活都过得这么苦吗? “可以,现在先吃饭,不急!”戚原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戚原笑得那么的诡异?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等我们吃过饭,悠哉游哉地来到家教地点,已经八点半了。这地点也离家很近,不过这里离戚原的学校很远啊!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家教?难道因为他快放假了?所以特意找个离家近的?为啥想这么多啊?离家近还不好啊!管他呢!高智商神人做事方式我等凡人不能理解。就像当初逃了一个月的课,竟然在家没听到一点动静?和我们去玩了三天,竟然也没什么动静?难道他想上课就上课,想不上就不上?这么牛? 我再望一眼对面的小区,那是刘宇辰家住的小区,不知道这个暑假,他在做什么?想他干什么?反正跟我没关系。好,打起精神,当家教—助理!准备进去的时候,我拉着戚原,“你教什么啊?确定我能帮上忙?万一出丑了怎么办?” “放心,有我在!”不知道为什么戚原一句话,刚刚我浮躁的心,整个安定下来。这是一高一的男生,刚刚在路上,戚原给我简单说了一下,这男生,父母离异,母亲现在带着他,这学期,男生打篮球摔骨折了在医院待了三个多月,成绩落下很多,现在趁这暑假把这学期落下的都补上。 “晓原,你终于来了,刚刚你打电话,我还以为是假的呢?我去备水果。你一会好好教航儿。”说话的人,是徐航的母亲,早就听过戚原的事迹,徐航住院的时候,后来不知道戚原怎么也住院了,和徐航成为病友! 柒柒的现代人生(17) 那一个月,徐航的成绩有很大地提升,她儿子各科成绩落下了,想找到各科全通的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后来想到戚原,没想到试了一下,他真的答应来给徐航补课。其实如果不是那一个月亲眼看到,她绝对不放心请一个跟她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当家教。请一个孩子当家教,费用还比外面的少,教得还比外面的多。她一个女人现在带一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谢谢阿姨!这是我跟您说的我的小助手,戚柒。” “好好好,你们先进航儿屋,我去弄水果。”徐航的母亲很是热情。 “徐航!”进屋之后,一个正准备拄着拐杖的阳光男孩,第一眼看到,感觉好像刘宇辰。一样的爱笑,一样的肤色,哎呀,在想什么呢!不许再想刘宇辰了,不许! “晓原来了。来来来,这位女朋友?”额?说话要不要这么雷人? “不是,我是他妹妹。有你这么说话的?我是你的家教助手!” “我说话怎么了?”徐航一脸委屈的样子,望着戚原。 “很难听,有你这样对你家教老师的吗?” “你没看到我们差不多大?晓原是我兄弟,才不是我家教,我们可是共患难过的兄弟!”徐航笑着说,“不是在医院—” “好了,我们开始补课吧!”戚原打断徐航的话,好像是不想他继续说下去。 “好,我们补课,我感觉我现在的成绩马上要奔年级前十名了!” 徐航的房间很大,不过望起来像是主卧,我们围着一个圆桌便开始了。我好奇地翻着高一的书,这就是高一的课程吗?有些题目望起来还可以啊!戚原认真地给徐航讲课,我在旁边抱着刚刚徐航妈妈送来的水果,边吃边看徐航的书,很显然,很多我都不懂。好无聊啊!有没我什么事?这钱我拿着真的好吗?我边吃边深思着这个问题。 “喂喂。”谁叫我?我抬头望着徐航一脸气愤的样子。“这盆水果,被你一个人吃完了!” 我低着头望着水果盘真的只剩几颗葡萄,竟然全部都被我吃完了?我尴尬地笑着。“我去买。” “没事,今天也说得差不多了了,你一会把这些题目做完。” “这题目也太多了吧!” “今天你分心了!”戚原总是这么好!舍不得别人欺负我!哈哈! “一会我再给你买!” “好!”我呵呵地笑着。把刚刚的尴尬忘得一干二净。和徐航和徐航妈妈告别,在小区小店,晓原就买了一挂香蕉,我吃着,他领着,笑呵呵地回家了,一晚上我虽然啥也没做,还吃完了一盆水果,还是很幸福的,有吃有喝还有钱挣! 这天真的不是一般的热,我躲在玩偶里,给过路的客人发传单,这才工作一个多小时,身上已经汗湿了。真的太热了。 “哈罗!”我去,这个人怎么又来了,老子真的真的很不想看到他!穆念好像很开心我现在的样子,今天他不用上课吗?这一早就在我面前晃了四趟了,加上这次五趟了,他到底想干嘛?我不就得罪他一下下,这心眼也太小了吧?“感觉怎么样?还可以吧?我听说是为了不念书才来打工的,这小年纪不念书,你以后就打算靠这个养活自己?” “管你屁事!”我在玩偶里说话,很显然,因为玩偶的隔音,让声音传出去没那么有气势,加上我这束缚的手脚,我就觉得此时挺幼稚的。 “难道你指望晓原养你?” “管你屁事啊!你能不能走啊?” “果然是这个想法,你这种好逸恶劳的女的,我见得多了,我是不会让你缠着晓原的。”额,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你能不能走?难道你不想我工作了?不为你家挣钱了?”果然这话很管用,他走在我旁边,但还是絮絮叨叨说着,真的很烦哦! “你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无所谓,谁让我的责任感太强,没办法,容不得沙子。” “大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去倒杯水去。” “不渴!”这家伙真能絮絮叨叨说,从我旁边绕着说,后来坐在我旁边说,大概一上午都在说,但是我想不通他的重点在哪?是嫌我好逸恶劳了?但是我也干活了啊?还是以为我缠着戚原了?这想着也太奇怪了吧?反正听到最多的词就是好逸恶劳和戚原。心真累,遇到这样的老板! “我下班了!老板,如果你有兴趣和我一起吃饭,继续说!”我友好摘掉玩偶头,露出汗如雨下的脸,我想此时的我肯定丑到爆。 “没没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此时的穆念有点内疚。“我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 我望着像是逃离的穆念,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耳边终于清静了!下午干活的时候,竟觉得这活也没那么累,比起有穆念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一个人安安静静发传单,偶尔小朋友过来玩耍一下,真的好太多了。 生活就这样每天过着,穆念再也没来找过我的麻烦,晓原不知道我换了工作,到了下班大概半小时之后,晓原就会过来接我吃饭,然后去家教,虽然我还是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却感觉我也和徐航一样,变成了听课的学生,跟着徐航一起听课。直到有一天,气温高达31度,而我在玩偶里成功地中暑晕倒了,这才知道我换了工作。 我不知道在我晕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我醒来看到紧张的爸爸妈妈,戚原,还有鼻青脸肿的穆念。 “大家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好奇地问穆念。 “你是想吓死妈妈?这大热天,你怎么跑去做那个?你真的不想念书,就不念书,这么吓妈妈,我会被你吓死了!”我看到老妈说着说着哭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大半年,你都进了几次医院了?从小到大,生病次数,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可是这半年多,呜呜,柒柒啊!以后别这样了,好吗?妈妈禁不起你这样啊!” “妈,我没事,我就是当时眼黑,估计是中暑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笑着说。 柒柒的现代人生(18) “什么没事啊?医生说再迟十分钟,就可以完了,你就成植物人了!呜呜!”有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吧?我感觉还好啊! “你做这个多久了?是不是一开始就做这个了?”额,这让我怎么回答? “叔叔阿姨,对不起!”突然看到穆念跪在地上,不一会,地上映出水滴,他哭了? “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我赶紧说,虽然我挺讨厌穆念的,但是这么多人,他一个男孩子,本来自尊心那么强的人,竟然下跪了,我想他真的意识到错了。虽然他让我做这个可能有打击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他没做错什么,我本来就做不好收银的工作,可能说,我还太小,还不能接受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而已!这份工作总是有人在做的,就像和我一起的那个男生,他大概比我大五岁左右,他说了很多,我才知道社会上有很多比这还辛苦的工作,才知道有很多很辛苦的人!其实说实话,也是那个男生,才能让我坚持下去! “就像柒柒说了,没事了!”我爸爸出来打圆场,拉起穆念,但是穆念一直跪着!不肯起来。 “起来,不然我真的生气了!我现在还是一个病人,难道还惹病人生气?”我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穆念果然犹豫着,爸爸连忙拉起来,我笑着说,“你别这样就好,我就高兴了!” 在医院休息的几天,学校通知要去填志愿了,妈妈问我,如果真不想念就不念了!说现在我不工作,养我一辈子也不是问题!但是我却改变了想法,我看到了那个大我五岁男生的命运,他对我说,要念书,他就是没念书,他说,他很想念书,但是他家里很多人需要他去照顾,而我现在什么也不用顾虑,为什么不去好好珍惜这念书的机会?还有和徐航一起听着戚原的补课,我感觉对高一的课本,也算是了解还好,想来应该可以的。 “我想念了!”我说! “好!想念,我们就好好念!”妈妈笑着说!我点点头!最后妈妈竟推荐了一个离家很远,但是离戚原学校很近一所普通高中,我的成绩还是靠私费才得以进入的学校。最后录取我的,还真是那所普通高中! “妈,让我去吧!”我求着妈,在医院待了几天,填好志愿,我想还在穆念的店继续工作,可是老妈死活不肯。“我才工作半个月,现在就辞职了,这影响也不好啊!” “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去工作啊?难道那不热吗?”老妈洗好葡萄放在我的病床前,“难道待在这空调房里不舒服?” “舒服啊!但是我不想半途而废,难道你想你女儿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以后一事无成?”果然这样一说,老妈就不说了。 “不愧是我陈潇的女儿,有毅力!”额,还是一个自恋的老妈啊! 当然我回去,也不可能再做玩偶扮演者,我做了食品促销员。让我接触到很多客人,其中令我影响深刻,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就住在附近,老爷爷得了老年痴呆,老奶奶经常陪着他在附近逛逛,这超市的人都知道,每到下午三四点,这对老夫妻就会来逛超市,老爷爷慢慢地数着货架上的货物,老奶奶在远处望着他,想来也是无聊久了,不知哪天和我聊上了,之后每天,老爷爷在超市逛,老奶奶跟我聊天,她是以前a大的老师,真没想到,这还是戚原他们学校的。老爷爷是教授,也许用脑过度,让他得了这病,她说她有一个跟我差不大的孙女,但是在美国,她有个女儿,当年送她出国留学,后来没想到她就在那落叶生根了,谈了一个外国男朋友,在美国成了家,留下孤单的二老。她说女儿也说接他们到美国去,可是他们恋家,舍不得背井离乡。只剩女儿一年会带着孙女回家一次。我听着她说着,她说她和老爷爷的爱情故事,他们相识于革命期,听起来是那么的平淡而简单,但是我能看到老奶奶眼中的甜蜜,即使过去几十年,她还记得老爷爷当年追她的时候。 每到有客人来的时候,我在给客人介绍食品,老奶奶在旁边坐着,默默地看着,一边盯着老爷爷,一边等待着我。 “今天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啊,每次都在下班之后才能得见的戚原,今天出奇地早地过来。 “放暑假了。”原来如此。 “那你要等会,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下班。” 旁边的老奶奶说话,“这是柒柒的男朋友?”额,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奶奶啊! “奶奶,他不是!”心真累,为什么会误会我和戚原,我和戚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好不好? “是的,奶奶,他不是,我才是她的男朋友!”我去,穆念,你能不能别来凑热闹? “你闲的没事啊?干嘛瞎说啊!”我气得要死!真是要命,难道放暑假了,他们的暑假娱乐活动就是娱乐我? “没瞎说啊!是即将成为你的男朋友!从上次之后,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所以特许你喜欢我!”额,大哥啊!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傲娇了?还特许我喜欢你?呸! “小姑娘很幸福啊!”老奶奶笑着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觉得此时我很尴尬! 明明还剩一个小时,但是变成我们几个人站在店里闲聊一会,然后就下班了,因为这样的形象再继续做下去,太影响店面形象了。 “老陈,老陈!”老奶奶喊着老爷爷,可是却看不到,也听不到老爷爷的回应,这下真的着急了,我们全部都找起来,超市很大,可以确定的事,他没有出去,因为这超市里的人都认识这对老夫妻,如果出去,会有人拦住他,告诉老奶奶的。我看着老奶奶,着急都要哭了,好在很快找到了。老爷爷在一个货架前,踱步不前。 “老陈,你想吓我死吗?下次喊你再不答应,我就打你!”老奶奶说话总是那么有趣! “红糖!好!好东西!”老爷爷嘴里说着,我想起老奶奶对我说,爷爷到她家的聘礼就是一份红糖! 柒柒的现代人生(19) “好,我们买一份!”老奶奶说着,从货架上拿下一包红糖。 “嗯,我们去找小琴。”送走这对老夫妻,虽然已经知道他们很多的故事,但是还是被他们的感情震慑到,相濡以沫六十年,这种感情,我所向往而有可能终不能得! “那对老夫妻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你们学校以前的老师。”回来的路上,我对戚原说。 “嗯,他们很好!” “是啊!他们的感情真好,也好想有这样的感情!”我感叹道! “会有的!” “那是,我是谁?可爱迷人的戚柒,谁不喜欢我?我肯定能这样的?”我拍着胸脯说。 “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 “谁自恋了?今天那个穆念不是抽风说,喜欢我?”额,我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问题?喜欢我是抽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你也知道他是抽风?” “戚原,你找打是不是?”我追着他,“你看你以后就像那爷爷一样,也要得老年痴呆!” “那能和爷爷一样,有那样的伴侣,也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认真而专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 “呵呵,我觉得你会打一辈子光棍!” 我看到戚原站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话随着风而去,不留下只言片语让我听到,风带着话,飘进云里,撒下雨,变成他的话。“如果不是你,我会!” 大概又过了一周左右,录取通知书下来,我被那所普通高中录取了,老妈对我说,以后就像戚原对徐航补课一样,对我补课,这样才是放心我在那边念书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以后方便一起回家。回学校领通知书的时候,没想到还能遇到刘宇辰,可是他填志愿都没来啊! “你怎么来了?你填志愿了?”我内心竟然如此的期待,他可能也填了志愿,也说不定和我填了一个学校。 “陪赵希他们过来,也想着这真的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他说着,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谁说的,你不是说四年后你回来吗?那时候我们再一起玩!”我尴尬地笑着。 “你看了我给你的书了吗?” “那书很久之前我就看过了,便收起来。”我说着。 他明显很失落,低低地说了一句,“哦”便了事了,难道那书里还有秘密不成?我的心里一下开始忐忑不安,他在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一会领过通知书,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好啊!”于是我们六个人玩在一起,还是当初国庆那帮人,但是心境却已迥然不同。简单问了一下各个被录取的学校,黄一琳被一中录取,而赵希竟也和她一起,只不过一个是普通班一个是重点班,不过好在我和黄一琳的学校并不是很远,周斌被一所技校录取,许杰和我一样是一所普通高中。唯独刘宇辰远赴大洋彼岸,我最想留在这所城市的人,四年后才能回来。 吃喝玩乐过后,我们各自回家,今天刘宇辰却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于是我便坐着他的车回来了,三年内,我也不是没坐过,但是他很少骑自行车,要不是赛车要不就是坐地铁,记得初一刚认识他的时候,他骑着赛车,撞到我。 “不好意思啊!”刘宇辰随意说完就准备走了,我当时被撞的,倒在地上,当时很想上去打他一顿,奈何起不来,还有一点,早就看到他在班里的独来独往,我虽然有些强势,到底是女孩子,还是刚刚进入新学校,到底不敢与他作对。此事就这样在他随意的道歉中结束,可是没想到我竟然被撞得那么严重,严重到我第二天上学,走路都是一跛一跛的。可能唤起他的良知,第三天,他竟然换了一辆自行车,还给我买了药酒,说这伤是他弄的,他大丈夫敢作敢当,以后他就是我的拐杖,上下学接送交给他了。我说不用,我爸到时候会来接我,但是他却执意如此。于是,早上由我爸送我上学,晚上他送我回家。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三年的羁绊,到如今的咫尺天涯。 初一的时候坐在他的车上,那时候刚认识,他心存愧疚,我心无杂念。后来坐过几次,他张扬跋扈,我趾高气扬,成为校园霸主。如今他安静地骑着,我在后面百感交集,却无从说起。 “刘宇辰,以后你会打电话给我吗?”我在后面有些惶恐地问着。 “嗯,你别嫌我烦就好!”他说着。 “今天怎么想起骑自行车了?” “这车还是因为你才买的,骑来是想送你的。三年,我也没骑过几次。”是啊!五次可有?第一次因为撞了我,带我。第二次,因为我说想学骑车要他的车练手,第三次,因为我的自行车被偷了,他说要把自行车送给我,但是我却嫌天冷,要他带了几天,便没买自行车了。第四次,我因为我说我不想坐地铁。第五次,便是现在。原来这车只是为我而骑,他也只是骑过五次。 “好啊!谢谢。”我在后座,我哭了,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回忆,可是我们却注定要离别。 回家之后,我翻了藏在盒子里的书,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秘密?可是找来找去,都没发现,难道是我想多了?我把书皮拆了,赫然发现,这是一封信。一封情书! “戚柒,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发现这封信?不过我想按你那粗心大意的性格,应该想不到我把我想说的话,都写到这包书纸上吧?戚柒,我没勇气直接告诉你,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不想你想的那么的勇敢,我害怕四年时光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消耗殆尽,就像你问我是否喜欢你,可是第二天我却收到录取通知书一样的,天意弄人,所以我写这封信,如果天有情意,让你发现这封信,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 戚柒,我喜欢你,谢谢你也能喜欢我!我说四年后再见,四年以后,我们都已长大,如果那时候你还喜欢我,我必爱你!”我哭着笑着拿着这封信,傻瓜!等你四年有何妨! 柒柒的现代人生(20) 我跑到刘宇辰的小区内,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家具体的门牌号,我傻站在小区门口,给他打了电话。“刘宇辰,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下面见我!”没过一会,他下来了,还是那么的不讲究。怎么穿着拖鞋就下来了?姐我要告白!可是我却最后,我只笑着说了一句,“四年后再见!”转身跑走了!这是一个初中的落幕,却是幸福的开始! 自从知道刘宇辰的心意之后,我每天都把那本书放在床头,把书皮重新包好,小心翼翼的放着,等待着四年后的重逢。可是那天穆念说追求我的事,没想到他还来劲了,之后的每天都来超市找我,每天一朵红玫瑰,大张旗鼓地说要追求我,还说我是老板娘? 大哥啊!就算这店是你家的,但是也是你爸妈的吧?戚原也为此和他说了多少次,我在旁边很是尴尬,无奈之下,我想还是不在这工作了,这事得到戚原的大力支持,于是我便工作了一个月多便在家养老了,很显然这也没打消穆念的热情,一次跑到我家来,带着礼品说是为了上次我晕倒的事道歉? 这事过去那么久,现在才想起来道歉?虽然知道他这是借口,但是也无奈,只是招待着,但是后来我发现了,只要穆念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戚原必出现与他种种作对! 这情况,终于在我高中入学的时候,看出端倪! “这东西,我拿,我拿!”穆念抢着拿刚刚发的书本,戚原捧着刚刚在超市买的生活用品。我觉得此时的我肯定好拉风,两个大帅哥,左右助手给我忙前忙后,实在是太拉风了!咳咳,我怎么把戚原列入帅哥里了?不过他真的长得很秀气,感觉很像贺敏。突然想到很久之前他说的话,他说他像贺敏,如今一看真的很神似。 进入宿舍,这是六人间的宿舍,上床下铺,让他们把东西放下之后,就赶紧赶他们走!可是显然这两位帅哥成功引起我舍友的注意。 “戚柒,这两个大哥哥是谁啊?”一位昨天在报名的时候刚认识的女孩子,名叫王佳雪。 “这啊!这是我哥,这是他舍友!”我说。 “我也是她的男朋友!”穆念真是逮到任何机会都不忘说一下! 没想到戚原竟然也不满我对他的定义,说,“我是她的邻居,青梅竹马!”额,有必要吗?还青梅竹马?冤家路窄差不多! “戚柒是很漂亮,很可爱!” “那是,不看看是谁的女朋友!”穆念,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别听他说话,我和他没关系!”我对王佳雪说,回头对穆念说,“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这才算平息了,把他们送走了,我回宿舍继续整理我的东西,把《简爱》,珍重地放在我的床边,唯有它让我安心,虽然今天他没来!晚上我给刘宇辰打电话。 “我搬到学校来住了!”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 “没事没事!”我连忙说,“你什么时候走啊?到时候我去送你!” “我明天就走了。” “啊?为什么这么突然?” “今天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我爸说早点送我过去,这也是今天刚决定的。” “发生了什么?” “我想明天全世界都知道了。”他说完便没接着说这个,“戚柒!”喊完之后,他歇了好长时间,那时候我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说,“挺晚的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他挂掉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次离开,我们之间会隔得很远很远,不是时间,不是路程距离,而是心灵的距离,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看到手机推送的头条新闻。“拳击教练刘威家暴曾经艳星妻子陈美琳致重伤住院”天啊!昨天刘宇辰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曾经艳星?对于刘宇辰的家庭,我一直不是很清楚,三年来,每次的家长会,要不是他的爸爸要不就是他家保姆,从来没看到过他妈妈,对于他的家庭,我能感觉出来刘宇辰不是很想提到,三年来,我从来没问过,以后我也不会问。 我起身赶紧去机场,希望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即使他说不用,但是发生这种事,他肯定很难过,很难过。 “马上要上课了,你要去哪?” “我身体不舒服,帮我请一下假。”开学第一天,我就请假,实在有点嚣张。不过没办法,还是我的爱情最重要。 于是我坐上出租车,给刘宇辰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关机状态。我赶到机场的时候,人来人往,我寻不到他的身影,我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无人回应,打他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我想见到他最后一面,我们约定好了四年后见面,请不要忘记这个约定。我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即使世界充满恶意,还是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 “以后你叫小六子吧!我的跟班!” “我可是年级的老大,才不当你跟班,以后让我罩着你还差不多!” “那我跟你不玩了。”我傲娇地说,“当不当我跟班?小六子?” 他气坏了,“不当,大丈夫宁死不当!” “好啊!你走你走,以后别找我玩,也别找我给你写作业,考差了也别找我签字,刘叔叔下次来开家长会,我会一五一十把你在学校的事全部告诉他!” “怕你了,当初怎么招惹你了?”刘宇辰一脸委屈。 “怪你当初车技不精,撞我了呗!回去把你车子砸了!”我笑着说。 “这可是我长这么大,我妈送给我唯一的礼物!”说完,他的脸色就不好了,转身走了。我不知道他在他妈妈心目中的地位,但是我知道他妈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很高! 自那以后,刘宇辰再也没打过电话给我,而他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说好的再联系,说好的四年后再见,如今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天看着他家新闻,第二天此新闻仍是头条,标题改成“刘威暴怒重伤妻子大揭秘陈美琳曾经艳星底片流出” 柒柒的现代人生(21) 第三天新闻转到了下页了,但还是有新闻更新的,“陈美琳或成植物人刘威面临刑责”。 第四天新闻成“其子身世存疑疑是神秘富豪之子”当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想这些新闻,刘宇辰应该也能看到,他应该很难过,我想为他分担痛苦。从新闻中得知他妈妈住院的地址,军训结束后,就连忙骑着刘宇辰送的车子去往陈美琳的医院。医院大门口还有几个零星的记者等着,想来这个消息已经不是那么新鲜了,但是还是有报社想挖出更新更劲爆的消息吧!我进入医院,但发现我不知道他妈妈的病房号是多少? 从报纸上来看,他妈妈是骨折和脑颅受损,这要不在骨科要不在脑科,但是综合来看,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想来应该在重症监护室,再看是名人,所以房间应该更是隐蔽,哪些是重症监护室最佳的房间呢?想了想,去往了15楼,在之前有次看到新闻说过,某明星受伤也是来到该医院,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跳楼了,新闻上说是从15楼跳下的。 我顺着15楼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这不像下面的房间,有点像酒店的感觉了,空的房间,都是敞开着,里面的设置一览无余,但是有几个房间紧闭。想来是住人了。我应该怎么进去呢?像电视剧里假装医务人员进去?可是从哪变出服装呢?这时电梯来人了,一个护士推着医务车来了,我赶紧上前。 “姐姐,我想找陈佳玉阿姨,请问一下在哪个房间?” “1502”医务人员推着小车从我身边走过,我心里暗自高兴,好在之前刘宇辰之前让我帮他家长签名,不然都不知道他妈妈的真名叫这个。等我来到1502门前的时候,我却有点胆怯,不敢敲门进去了。酝酿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敲门,开门的人竟是刘宇辰。 “戚柒?!”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没走?还在这里? “我,我,我来看看阿姨。” “她挺好,你回去吧!”刘宇辰有点慌张地回答,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找到这里,我们还能再见一面,还是以这样狼狈的样子见面。 “我想看看,宇辰。”第一次,我这样叫他,他肯定很惊讶,惊讶过后,他放下他身上所有的伪装,我知道,让我进去,就是把他的伤口血淋淋地展示给我看,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我迈着缓慢的脚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进去,但是此时,我很想陪他。 氧气罩帮她维持最简单的身体特征,脸都纱布包围着。刘宇辰慢慢地说,“她毁容了,估计以后再也不能进入那个圈子吧!”这话,很明显心里有点高兴的,那个纷乱的圈子,他也许期待她离开那里很久了,只是没想到她最后以这种方式离开。 “真的像新闻上说的那样吗?” “也许吧。”刘宇辰静静地望着他妈妈,然后回头对我说,“以后别来了。” “嗯。”我点头,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很难过,不想别人见到他的脆弱。“请不要忘记四年之约!”我转身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我怕我不能赴约!” 我知道,他现在需要时间整理他的情绪,他现在所发生的所有的事,现在的话,只是消极之言而已。我并不在意。之后我每天骑着单车,来到医院,虽然不能进去,也不能在近距离看他,但是想到这里是离他最近的地方,还和他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已经足够了,此时我只需要做沉默便好。 第五天的新闻,“刘威家暴事情内因复杂法庭还在审理调查中”。第六天的新闻“刘威家暴事情暴露娱乐圈什么隐情?”自后,再无他家新闻了,那家医院门口,也再也看不到记者,我也曾再次偷偷来到15楼,1502已经人去楼空了,敞开的大门,疏散着曾经病者留在这里的气味。这一次,我真的和刘宇辰失联了。 回到宿舍,望着《简爱》,我突然哭了,很伤心很伤心,比起当初刘宇辰没有接受还要难受,他走了,我们之间的四年之约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我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我可以等他,四年,十年我都可以,但求求你,给我一句话,一个回应。 王佳雪问我,“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失恋了!” “啊?” 显然我的话吓到她了。我哭着对她说,“我失恋了,他跑了,再也不联系我了!” “啊?” “呜呜,他怎么可以跑了?一个招呼都不打呢?好,刘宇辰,你给我等着,四年后,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 “刘宇辰?”王佳雪疑惑地说,“你男朋友不是穆念吗?” “别听他瞎说,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是一个很帅很帅的人!”我笑着说。 显然我的话很不能令她信服,因为这世界想来没有几个人比穆念美了吧?用一句话形容他就是蛇蝎美人,有颜无脑。 “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想看看你的男朋友了。” “四年后,我带你给你看。”我似乎忘了我刚刚失恋了,还在这里信誓旦旦地说。 “好。”显然她的回答只是敷衍我,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再望到《简爱》,我又浑身充满了能量。 过了大概一个月以后,终于又有关于刘宇辰家的新闻了,陈美琳的伤势好转,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同时也有狗仔查出,关于私生子纯粹是子虚乌有,但之前陈美琳确实为神秘富豪产子过,目前孩子在哪,是生是死尚未得知?刘威的家暴案件,法庭下了判决,判决一年,即刻执行。而我想此时刘宇辰应该安心地去往美国了吧?在那好好地学习,也和我一样期待着四年后的重逢。 “好好看书,在想什么呢?”戚原敲着我的脑袋。好烦啊,开学一个月,这家伙竟然每个星期都过来给我补课,有时候甚至还要我去他学校去补课,好好一个高一,弄得超级忙。结果这家伙说,我这是买进去的,成绩差别人一大截,需要恶补才能赶上别人的进度。现在开学一个月,老师甚至都没怎么上课,这家伙都给我上了快一半课程了。 柒柒的现代人生(22) “我在想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么聪明又帅气,这大周末的竟然没女生约你出去玩?”我很狗腿地说。朝他眨了迷人的大眼睛。 “估计被你吓跑了吧!”他淡然地说。 “我去,我有那么可怕吗?别瞎说好不好?”我一下炸毛了,我这么可爱,别人喜欢我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把别人吓跑? 戚原从上到下打量着我,缓缓地开口,“很可怕。” “去你的。我不干了。”我甩下书,我要走了,我要回学校,我要和舍友去逛街去,我要去看电影去,慕斯竟然已经开始演电影了,看海报,真的帅呆了,还是和影后凌轩,想想这部电影肯定很好看。 “你要去哪?” “我要去逛街看电影去。” “我陪你去。” “才不要,想监视我,没门。” “真的不要和我一起?” “我和我舍友一起,有你干嘛?不跟你废话了,下星期中秋放假,我想回家一趟。” “好。” “那我走了。”我背上我的背包,一脸怀疑的望着他,他竟然没说什么?太神奇了! “恩,一会见!” “啊?”我怎么听不懂他的话? “没事,你走吧!”他笑着,为啥我觉得那么诡异? 等我见到王佳雪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他说的话了。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王佳雪问我。 “啊?我们不是说去逛街吗?”我说。 “是啊!不过晓原也说要去,难道他没跟你说?” “我们逛街,你约他干嘛?”不对,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上次你带他和我们在一起吃饭就加了qq,后来聊了几句,就问他去不去,没想到他答应了。” 不是吧?是我自己挖得坑?那一宿舍的人都加了他的qq?那不都是他的眼线了?啊啊啊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你怎么能加他qq呢?你不知道他是偷窥狂,最喜欢进别人的空间看别人照片,说说了。大变态。” “我主动问他要的,他是你哥哎,你怎么这么说他?” “没事,我习惯了。”我去,说坏话被当事人听到了。我尴尬地回过头望着戚原。 “呵呵。”我咧着尴尬的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开始了尴尬的三人行。 不过一进电影院,我全都忘了,这部电影大意说的是,凌轩演的是一个盲人,本来和爱人出去旅行,在途中爱人出车祸死了,而凌轩失明了受了很重的伤,家里人为了让她振作起来,让声音和她爱人相像的慕斯每天来医院陪她,直到她健康出院为止,这过程中发生的很温暖的爱情故事,最后故事却是以悲剧结尾,凌轩最终没能从医院出来,她永远不知道陪她走完生命最后一段旅程的是另一个男孩子。 我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用完了就丢给戚原。一场电影结束,两包餐巾纸没了。 “好惨啊!魏源竟然一直都没告诉她,我想最后肖澄也许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敢承认,她现在爱的不是她的爱人。” “也许吧!”戚原附和着说。 “怎么也许,就是。就是知道,不敢承认而已。” “如果她真的知道的话,她最后就不会把信给他,那是属于她和她爱人的信。”戚原轻轻地说,“也许她从来不清楚爱的谁。” “好像也是。”我仔细回忆着。“去吃饭吧,这电影看完了,还真饿了。” “你思维转换了也太快了吧?”王佳雪说。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填饱肚子是大事。赶紧吃饭去。”我又活蹦乱跳的。 “真是没心没肺。”王佳雪在后面说。 戚原望着我的身影,轻轻吐语,“是啊!” 吃完饭,我们逛街,戚原在我们后面做苦力,帮我们拎东西,结束战斗之后,戚原把我们送回学校门口。 “你走吧,今天破费了。”我高兴地拎过他手上的东西,笑嘻嘻地说。 “这袋子里面有热敷袋,今天你哭了,记得晚上敷一下,免得明天眼睛肿了。” “你啥时候去买的?” “在你试衣服的时候。” “那谢了。”我突然附耳到他旁边,“经过这一下午的时间,我已经看明白了,放心,追佳雪的事,交给我。”说完他的脸色立马变了,看来被我说对了,哈哈,机智如我啊! 我笑着拉着佳雪走了,留下戚原在风中凌乱,哈哈,第一次看破他的心事,我还第一次能帮到他,这感觉真的棒极了,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他,现在终于有件事,要借我之力才能快速促成,实在太好了,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下星期回家,我要好好想让他在我爸妈面前怎么夸我,哈哈哈! 回到宿舍,我赶紧从袋子里把衣服拿出来,炫耀给其他的小伙伴。 “好不好看?”我抖抖了衣服,笑着。 一舍友看都不看,认真地看着她的小说,说一句话,“是穆念还是戚原买的?” “戚原,怎么了?好不好看?你看一眼啊!”我跑到她面前,“你说想我穿给你看,我试给你嘛!” “想看,你去试吧!” “好咧!”我屁颠屁颠跑去换衣服了,在他们面前招摇一番,这才结束,把衣服收进柜子里,准备洗洗就睡了。 “你把你袋子收收啊!这里面还有一个热敷袋。”王佳雪说。 “你帮我收下好不好?我马上洗澡了,那热敷袋麻烦死了,谁要拿去。”说完我拿着睡衣就进浴室了。 “好。”王佳雪望着热敷袋,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收到她的柜子里,其实那部电影,她也哭了,可是他却未给她买。 一星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家的时候了,一早上,我收拾好背包,换上新买的衣服,在校门口等戚原。说好一起回家的。“好看不?这是第一次穿哎!”我高兴炫耀着我的新衣。这是一套浅蓝色的格子裙,外面配了蓝色大衣,踩着我的小皮鞋,很公主范,虽然我的气质可能不太符合。 “好看。” “敷衍!”我没好气地说。我笑着说,“不过看在这衣服是你买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同时我还帮你牵红线。” “红线?”戚原问。 柒柒的现代人生(23) “当然是佳雪了,你不是加她qq了吗?问了一宿舍,你就加了佳雪的qq,果然是喜欢她的,所以我—” “没有,你别乱点鸳鸯。”他冷漠地说,“快点,不然赶不上地铁了。” “我在这等你快二十分钟,还让我快点?”我没好气地说,一直没意识到,我们为啥要赶地铁?我们又不急? “爸,妈,我回来了!”我高兴地打开门,家里爸爸已经煮好了饭菜等我回家。 “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老爸高兴地从厨房出来。“等会就可以吃中饭了。” “好,我回房把书包放下来。”我回到房间,一切都未变,还是当初的模样,包括爸爸妈妈他们的感情。 “今天中午,我俩父女两吃饭,晚上你妈才能下班回来。”爸爸夹菜给我,“多吃点,在学校都吃不到这么好的。” “嗯。”我高兴地扒拉着。 “晓原和你一起回来的?” “嗯。这一个月,每个星期,他还给我补课来着。” “是吗?那你学得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再听老师的课,觉得简单多了。” “那就好,当初还不放心,你去普通高中,有晓原帮你就好了。” “你女儿这么聪明,没他我也会学得很快的。” 老爸笑得不说话,夹菜给我,“你多吃点,学得更快!” “好!”我也笑着吃着饭。 每到逢年过节,我和戚原家都会在一起吃饭,这晚饭又和去年一样,又在一起吃,很显然今年对我的成绩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也没有刻意把我和戚原组成cp,这一年的中秋,算是这么多年,我过得最清闲的一个中秋。 中秋在家三天,躺了两天,临晚才和戚原出发回学校。回来在车上,刷新闻,说“慕斯和凌轩假戏真爱近期将甜蜜订婚!” “不是吧?慕斯和凌轩在一起了?太好了,在电影里没在一起,现实中终于在一起了。”我高兴地说。 这时打开qq,发现穆念发来一条信息。“我哥要在十月一日要订婚了,有没有时间?”又是国庆,一年时间过得好快啊! 我回到“好啊!到时候不见不散。”我抬头对戚原说,“穆念约我们去参加他哥的订婚宴。” “我看到了,是问你有时间?不是我。”他说。 “看我手机?”我嘟着嘴,“我不就是你,你不就是我嘛,去年国庆你带我去玩,这次我带你去玩!” 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只见戚原突然笑了,好像一缕阳光照耀,很少笑的人,竟然笑得如此开心。 “好。” “你傻了?我说的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肉麻一点嘛!”我没好气地说。继续看那则新闻,还有他们的爱情的其他的新闻。 大晚上,有人在学校教学楼下面喊着,班级里听到有人在外面叫嚷着,都很好奇,全部跑出来看了,本人岂能错过?赶紧也跑出去,如果知道女主角就是我自己,打死我也不会跑出去凑热闹的。 只见楼下,摆放着用蜡烛围成的心形,穆念站在心中间,手上捧着玫瑰花,见到我,声音喊着更加得洪亮,“戚柒,我爱你!当我女朋友吧!” “是穆念哎!他向你告白哎!”王佳雪在我旁边说。 “我看到了,不想理他,丢人死了。”我尴尬地想躲到地缝里钻着,其实后来我想着,如果这是刘宇辰向我告白,我肯定是飞奔过去,还可能给个香吻。但这不是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长得又帅,哥哥还是明星,对你又好。”王佳雪问我。 “我不是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吗?他四年后就会回来找我。” “可是我从来没见你联系他,也没他打过电话给你,更没有过来找你。”王佳雪步步逼近,我狼狈得跟小丑一样,只能靠吼来维持我仅有的自尊。 “他忙,四年后,他肯定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找我的。”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穆念见我走了,在楼下慌了,又喊着,“戚柒,你听见没?我喜欢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吧!” “你是哪来的?竟然在操场放蜡烛!”门卫大爷听到喊声,赶到这边,手上拿着扫帚,追赶着他们,好不狼狈。 穆念吓得赶紧跑了,留下一地心形蜡烛和一束孤独的玫瑰花。 “这么小,知道啥?不好好念书,天天想着这乱七八糟的。下次再跟我逮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这又让我打扫大半天!”门卫大爷骂骂咧咧地说着,轰赶着看热闹的同学们,这在十一前夕的闹剧才正式结束。 第二天,学校正式放假了,我去了戚原他们学校找他们,然后和他们一起去参加慕斯的订婚宴。 在车上,我望着旁边的贺敏大神,贺敏还是一如既往的帅,不过感觉忧郁好多啊!身边自形成屏障,令人不敢接近。在前座妖娆的穆念,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想把他打飞了!尽给我找事。王子状和戚原坐在最前面。这是一款十人的商务车,不同于上次去旅游开的面包车。这是穆念特意找的。 “你为啥不跟我坐?” “我不喜欢和你坐!”我理直气壮地回道。 穆念气着,然后对贺敏说,“我哥说,不想你去。” “为何?”贺敏冷冷地抬头问道,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贺敏的怒气。 “不想你去啊!”穆念还没发现一样,还继续说,“你抢了我座位,和戚柒在一起,我哥为我打抱不平。” “是吗?”贺敏语气依旧冷如冰霜,我在旁边都感觉到寒冷,真期望穆念别再说了。 “是啊!我哥对我说,你心眼多,让我少跟你玩。”穆念笑着说,“但是你看吧,我还是违背了我哥的意思带你来了,是不是够意思?够兄弟?这位子是不是让我坐?”额,目的在这啊!说了那么一大堆。 “你觉得我来不了?”贺敏冷眼一扫,“谁也不让!我的位子谁也别想抢!” 额,这是尴尬的对话啊!穆念吃惊于贺敏竟然这么在意这个位子,难道他也喜欢戚柒?这样想到,心里顿时难过起来,“没想到你也!哼,我看错你了!”穆念气的转身坐好,短暂的路程,在奇怪的气氛中行驶完,来到慕斯的订婚现场。 柒柒的现代人生(24) 这是在一家私人的五星级酒店内,全酒店被包下,里面没有记者,只是一些慕斯和凌轩的亲朋好友。穆念领着我们到慕斯面前。 “哥,我带朋友来祝你订婚快乐!”穆念说着。 慕斯发现在后面的贺敏,紧张地弄翻了酒杯,酒瞬间浸湿他的白西服,他才回神过来,“小刚,你带他们玩,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婚宴就开始了,你可别胡闹!” “好的,快去换衣服吧!”穆念连忙答应,他不知道最后一句不是对他说的。 我望着慕斯的背影,帅,真帅,男人果然穿西服最帅!我花痴地看着。穆念很无奈地说着,“我不帅?” “你娘。”我耿直地回答道。 “你妹的,我哪娘了?”穆念气得快要跳起来了。戚原站出来说话。 “好了,我们去吃吧!” “这好,我就是特意来吃东西的,还有拍照!”王子状真的很喜欢拍照,也许他的梦想想当个摄影师,但实际他却选了一个市场营销专业,一个烂大街的专业,这问题,我也曾问过戚原为什么选这个专业,他说,他瞎填的,好吧!这我就无言以对了。至于王子状选这个专业,想来可能是家里的原因吧! 然后大家都散开了,事实是王子状去吃东西了,贺敏不见了,而穆念和戚原还跟着我。穆念一直想讨好我,戚原在车上知道昨晚穆念的所作所为,对他简直是形影不离。 “你们也吃啊!”我拿着蛋糕,“可不可以去看新娘啊?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凌轩哎!” “好啊!我们一起去!”穆念说。 “我们一起去!”戚原不甘地说了一声。来到凌轩的房间,屋里正有一个理发师正打理着她的头发。 “姐!” “小念啊!”凌轩笑着转过身,我真正看清她的样子,真的好美!比在电视上,好看多了,凌轩属于很东方女性的美,知性温婉。“这些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特意来看你的。”穆念说。 “嘴越来越甜了。”凌轩笑着说,“看到你哥了吗?” “恩,刚刚酒洒到衣服上了,去换衣服了,说一会就开宴。” “哦,那你们在这,等他一会过来吧!”凌轩问穆念,“你怎么不介绍你的朋友啊?” “噢,不说,我都忘了,这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姐姐别听他瞎说。”我尴尬地笑着解释着。凌轩笑着。 “不是不是,是我将来的女朋友,这是我将来女朋友的小舅子,同时也是我的大学舍友!” “你再瞎说,我打死你!”戚原说。 “这大婚之日,说什么死不死。你们都是小年轻,打打闹闹热闹。”凌轩笑着说。这样一说,戚原也不好再说什么。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这衣服换得也太慢了吧?穆念都有些等急了,于是自告奋勇去找慕斯。然后又半个小时,穆念也一去不复还。我和戚原,还有凌轩一起去找他们。等去了房间,就剩穆念在房间呆坐沙发上。 “慕斯呢?你一个人在这干嘛?”我开口问他。 “他走了。” “啊?” “走了!跑了!”穆念吼道,“我要去杀了贺敏。”说完就跑了。 啊?啥情况?为啥要杀贺敏啊?慕斯怎么走了?我尴尬地回头望着凌轩,凌轩望着这一切,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该想到这个结局的,我该想到的,想到的。”凌轩落寞地转身离开,拖着她鱼摆的裙子。 “凌轩姐姐,你这裙子特别啊!” 隐约响起刚刚她说的话,“这裙子是慕斯亲自选的,他说我穿着这个好看。” 然后一个好好的订婚宴,莫名其妙地就取消了,从始至终未见到男主角。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的订婚说取消就取消。”我坐在车上,问着戚原,“问你也不知道。”然后我又问王子状,“你怎么回事吗?” 回程已经穆念和贺敏都不见了,十人的商务车,三人显得空荡荡的。 “小孩子还是少知道比较好。”王子状神神秘秘地说着。然后和戚原低着头,窃窃私语,“你说,贺敏真是那个?” 额,真是窃窃私语,估计司机都能听到。不过我还是乐意这样的窃窃私语的。 “你说呢?”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不对劲。”王子状想了想,又补充了说了一句,“可是我看到他和慕斯kiss了。” 我去,我刚刚没听错吗? “你说什么?贺敏大神和慕斯kiss?怎么回事?是拍戏吗?”我感觉凑上去,问得不停。 “你怎么知道的?”王子状还一脸疑惑地问我。 “大哥,刚刚你自己说的。”我无奈地回答。 “是吗?我是说,贺敏和凯斯。” “凯斯是谁?” “小屁孩不需要知道,一边去。”王子状说。 “他和我同岁。”我不高兴地说。 “额,你这家伙。”王子状气得不说话了,其实我不说,想来王子状已经忘了他这个舍友还未成年。 我拉着戚原坐过来,问他,“贺敏大神到底怎么了?凯斯是谁?” “你说你喜欢贺敏大神那样的?” “怎么了?” “你看错了!” “啥看错了,在说什么啊?” “他有女朋友了。” “凯斯?” “恩。”戚原淡定地回答。 “切,还以为啥事,贺敏大神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凯斯好幸福啊!她肯定也超级漂亮,金童玉女。”我说着,旁边的王子状笑着。我气到了,“有啥好笑的?嫉妒我家贺敏大神谈女朋友了啊?” “不嫉妒,不嫉妒,这一点不嫉妒!这福气我享受不起!”王子状连忙说。 “一看就是嫉妒贺敏大神,不过你们一宿舍,就你最平凡,也难怪你。”我可怜他。 “你说谁最平凡?” “贺敏大神温柔帅气有气度,穆念很漂亮,戚原很聪明,就你啥也没有。” “我有钱!” “咦!”我一脸鄙视着望着他。 “土”戚原默默地补刀,“豪!”。 王子状的脸瞬间气炸了。“啊!”气得转身望向车外,还是外面的风景好看些。我则笑的不行。 第二天,我看到新闻,“当红偶像订婚宴神秘消失一代影后以泪洗面”这些人啊,天天写这些乱七八糟的,当初刘宇辰家的事就是他们抖出来的。 柒柒的现代人生(25) 这个国庆,我和戚原他们一起玩了,却再也不能和刘宇辰一起玩了,我约上黄一琳和赵希,这次只剩我们三个人了,刘宇辰不在,那两个小伙伴也不来了,但是我却感觉这次的约会,我像个电灯泡一样,是多余的。 一起玩游乐园,我独自在后面坐着,黄一琳很努力照顾我的情绪,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低落,不是黄一琳和赵希在一起了,而是我却是一个人了。坐地铁回家的时候,他们提前下了,最后剩我一个人坐着地铁,不知道为什么好难过,最后实在没忍住,还是哭了。 “真没意思,早知道,我还不如在家玩游戏呢!”我们坐着地铁,大家一个个下了,最后就剩我和刘宇辰两个人,刘宇辰扯着兔子耳朵说。 “是谁让你找我玩的?别揪兔耳朵,都快被你揪坏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夹上来的!” “六个娃娃,四个是我夹的,还好意思说。” “这给你,我要我自己夹的,还给我。”我把丑猪丢给他。我夹到两个娃娃,一个给一琳,一个自己留着,这家伙非要抢走,说兔子好看,把这丑猪丢给我! “送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刘宇辰把兔子藏在身后。 “谁送给你了?是你抢的好不好?” “别在意这些细节,你看看,这猪多可爱,多像你!不能嫌弃自己!”我去! “去你的,这像你像你像你!”我一肚子气。 “公共场所注意一下!” 三年的青春回忆望能填充四年的思念等待。 “戚柒,你不出去玩了吗?”老爸问我,国庆七天,第一天去参加慕斯的订婚宴,但是最后取消了,第二天,和黄一琳和赵希玩,但是就像一个电灯泡一样,反勾起一大堆回忆,在家已经躺了二天了,老爸可能实在看不过去,跑到我房间说我。 “没人找我玩。” “昨晚晓原不是过来找你了吗?他不是约你今天去玩吗?” “不想和他,那还不如在家睡觉看电视呢!” “为什么啊?” “他闷得要命,无聊得要死,我才不要和他一起,而且他是没人跟他玩,才找我的,我才不要呢!” “他怎么没人啊?我看每天到他家的小朋友很多。” “都是找他补课的,小学基本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初中都没怎么上,高中直接就没念,他除了我就剩大学几个朋友而已。”我不屑地说着。 “你这丫头,他是聪明,跳级的,那你知道他没朋友,还不跟他玩?”老爸开导我。我玩着手机游戏,结果又死了。真烦,这又过不去,不如找戚原给我过? 我笑着对老爸说,“恩,我这就找他。”我蹦蹦跳跳地就跑走了。 “梅梅阿姨,晓原在吗?”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戚原家的门。 “一大早就出门了。”梅梅阿姨从厨房出来,“早上煲了鸡汤,这晓原都没喝,你来了刚好,喝一碗。” “不了,阿姨,我刚吃过,还准备找晓原玩呢,那我先回去了。”说完,赶紧跑了,这戚原能和谁玩啊?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的,他从小到大,如果出去玩,都是我带着他玩,不然他基本都是在家看书啊!感觉自从他上了大学,就变了,这家伙,不理他!我回屋,又继续玩着游戏,但是没会又死了,想想,他竟然在外面玩,不带我,越想越气,于是打了电话。 “喂,你在哪?” “上海。” “你怎么跑到上海了?梅梅阿姨不是说你出去玩了吗?” “我没啊!我这边有事,等会跟你说。”说完就挂了!这家伙,竟然还挂我电话了!昨天还约我出去玩呢,今天竟然跑到上海自己去玩了?这家伙,再也不带他玩了!我又气呼呼地玩了几局游戏,实在过不去,气得不玩了,还是写作业吧。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戚原终于来电话了。 “不好意思,刚刚在忙。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问候你国庆快乐!”我说完准备挂掉,戚原连忙说,“我昨晚不是约你到上海来看我比赛吗?” 额,好吧!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嫌上海远了,而且是啥比赛来着?一个校园计算机比赛?听着就没意思。 “哦,那你现在比赛结束了?” “恩,现在在统计结果,大概一会就可以知道了,就可以回去了。” “那祝你取得一个好成绩。你能早点回来吗?” “怎么?有事?” “没事,新游戏又玩不过去了,想让你帮我通关。” “好。”我挂掉电话,心情一下子又开心好多,做题目都变得快了很多。 大概晚上九点左右,戚原终于回来了。他今天穿着是黑色西服,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正式的样子。 “你得第几?” “第二。” “啊?你竟然会是第二?第一是谁?” “不认识,好像挺厉害的。” “人家第一,还什么好像挺厉害的。”听不懂他什么话?我把手机交给他,“等这游戏过去,我都等你半天了!” “我们这是团体比赛,那组合作比我们这边好。如果单人的话,不一定。”没一会,那关卡就通了。 “就吹牛吧!你一个学市场营销的,跑去参加计算机比赛干嘛?” “一个计算机学姐邀请我参加的。” “学姐?有情况啊?怎么回事啊?你把佳雪放哪了?” “你扯哪跟哪?给你。”戚原把手机给我,“我跟王佳雪没关系,别把我和她扯在一起。” “那你加人家qq干嘛?还约人家逛街?昨晚我和佳雪还聊天说你晚上还找她聊天是不是?” “我是问她,你—”戚原说到一半却没继续说下去,“反正我和她没什么,别总把我和她扯一块,好不?”戚原转身离开。 “喂,你这家伙!” 这时听到外面老爸对戚原的话,“你还没回家直接过来的吧?晚饭吃了吗?” “不用了,我妈已经热好饭菜了,就是来看看柒柒,我先回去了,干爸!”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没了,他竟然直接到我家来着,不对,他本来就想先来我家,给我解锁新关卡才对,恩,是的,游戏可以继续玩了!全身心地投入游戏当中。 柒柒的现代人生(26) “戚原,你怎么回事?昨天我约你和佳雪玩,你怎么不来啊?”国庆已经过去一星期,这星期,佳雪让我约戚原出来玩,昨天的时候,我约好戚原,我没去,但是没想到戚原竟然也没去,这家伙在搞什么啊?难道看不出来,我为他的事操心操力,他怎么一点也不上心? “你去了吗?” “我临时有事,我问你呢?你问我啥?”我有点心虚地回道。 “我也临时有事。”他不耐烦地说,“没其他事,我挂了。” “喂,你敢挂,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喊着。果然那边没有声音,却没有挂掉,戚原还是那个戚原。 “你想干嘛?” “我想你和佳雪在一起,佳雪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 “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加她qq?”额,好像又绕到这个问题上了。 “加个qq就是喜欢了吗?那我有你qq是不是喜欢你?”他说着。额,这逻辑怎么这么奇怪? “反正你也没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和佳雪在一起?” “但我有喜欢的人!”说完,他竟然挂了。这家伙说什么?他有喜欢的人?谁啊?这家伙瞒得很严实啊! 我望着对面的佳雪,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佳雪,苦笑地说,“没事,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他那么优秀,我怎么可能配上?”佳雪低落地转身离开。还记得当初,我拍着胸脯对佳雪说,戚原的事交给我,我一定能搞定。但是没想到现在会这么僵? 第二天,月考,我思来想去,这戚原喜欢谁啊?佳雪这么好,他竟然不喜欢,喜欢谁呢?好在这张卷子,大多数的题目,戚原之前都说过了,难度不是很大,下午还是去找戚原去玩吧!突然发现,不是戚原找我玩,变成了我找他玩,对这样的变化,我的内心很是不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又来了?”王子状在宿舍玩着电脑游戏,头也不回地说。 “我不能来啊?戚原呢?” “在上课。” “那你怎么不上啊?” “我没报。”额,其实我想问你报了哪门课? “穆念和贺敏大神还没回来?” “恩,新闻也没他家消息,真不知道怎么了?” “你没电话联系他?” “联系了啊!电话不通。我去,你这家伙,怎么回事,靠!”他气得摔了一下电脑,看来游戏gameover!“估计一会就下课了,我带你去找他?” “怎么急干嘛?在这等他不是一样?” “好吧!”王子状一脸无奈地说。 “是不是他有事?昨晚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有喜欢的人?是不是在那课上?” “你猜?” 我去,不是吧?这课我一定要去找他。“那不赶紧找他!” “刚刚不是不想去吗?” “怎能放过八卦啊!赶紧的。”我拉着他,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戚原喜欢上? 我们偷偷地从后门进去,鬼鬼祟祟地望着前排的戚原,“哪个女孩?” “就在戚原旁边,穿白衬衫的。”王子状小声地说。 我仔细地观察着那女孩,从背影来看,感觉还不错。然后听到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原来她叫俞琤。声音缓缓回答,声音也很不错,坐下来,一个回眸,绝对是倾国倾城,难怪戚原喜欢她,不过,这也太成熟了吧?“没想到戚原口味这么重,喜欢这么成熟的。” “她是计算机系的系花,上次那个计算机比赛,就是这个系花邀请的。” “原来如此。” “他们勾搭在一起多久了?为啥我都不知道?” “大半年了吧?不知道哎!”王子状回答我。这课堂在我们嘀嘀咕咕中结束了,戚原收拾着书本,竟然是和那个系花一起离开,还没看到我们,这家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戚原!”我气得蹭地就站起来! 戚原回头发现我。“柒柒?你怎么来了?” “这是你女朋友?” “这是俞琤学姐。”学姐?一个大二的,怎么还跑去上高年级的课程,还不是自己专业的,奇怪真奇怪。 “你的学姐女朋友?”我继续问。 俞琤笑着说,“小姑娘太可爱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哦,不过我不介意有个小男友!”俞琤微笑地回头对戚原说。 “学姐,别开我玩笑了!”戚原回道。“那我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恩,那个申请表别忘了填哦。” “恩。”戚原点点头。 “你和她有一腿?”一出教室,我就急急地问。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和她啥都没有。”戚原无奈地回答。 “昨晚你说你喜欢的人,而且王子状说是她。”我说着。 戚原望着王子状,王子状一脸无辜地望向别处,不插入我们的对话。然后回答道,“不是她。” “那是谁?” 戚原却不说话了,沉默好久,“你饿了吗?” “好像有点。” “那我们吃饭。” “好啊!”我高兴地说着,可是没走两步,不对啊,他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喜欢谁啊?谁啊?佳雪还是很好的,相信我,和佳雪在一起,绝对非常好!” 可是戚原却没理我,“你再不走快,就要排很长时间的队了!” 我立刻跑得跟兔子一样,这吃饭可是大事啊! “我该选什么啊?”我望着面前的文理填表单,已经都十一月份了,马上要面对文理分科,但是实在不知道选什么啊?数学不要提了,但是文科不想背,真心难,佳雪推荐我选文科,虽然我理科还可以,但是数字实在有点差。我爸妈也让我选文科,包括戚原也推荐我选文科,但是我对化学真的超级很喜欢,化学,物理我觉得还可以,面对这文理填表单,我真的很烦啊!班主任也推荐我选文科,但是在最后一刻,竟然鬼使神差选了理科。第二星期,文理科名单正式出来了,我进了理科,佳雪选了文科。而我选了理科,家里又震了。 “你疯了?选理科,你的数学能跟上?你现在的成绩还不是晓原给你补课的?你还选理科?你还是觉得你现在的成绩能考上大学?” “既然晓原能帮我进入理科班,那他一定能帮我进入大学!”不知道为什么,对戚原这个,我格外有信心! 柒柒的现代人生(27) “晓原又不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家女婿,凭什么一直给你补课?” “他是你干儿子!”我回呛道,老妈气得挂掉电话。本来就是,是我干哥哥,为啥不能一直给我补课? 我放下手机,望着枕边书,刘宇辰,你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呢?事情终于全部解决了,明天去看看刘叔叔! 我望着对面的刘叔叔,好像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了,上次见过,还是上次的家长会,他穿着西服,一脸严肃,刘宇辰一脸自豪地坐在他旁边。 “没想到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你是小辰的同学?”刘威一脸平静地在电话那头说着,一头板寸,一身囚服。 “恩恩,我叫戚柒。刘宇辰让我看看您。”我回道。 “小辰还记得我啊?真好,他不怪我?” “您是他父亲,他怎么会怪您?” “上次的事,他肯定对我失望透顶了。”刘威低落地说着。 “真的如新闻所说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误会,但这一年,我希望能代表刘宇辰经常来看看叔叔。” “你喜欢小辰?”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我希望他能遵守四年之约!” “他会的,你是个好姑娘。”刘威笑着说,我也希望他会的。 从监狱出来,我觉得四年后,未来一片美好,我大一,他回来,之后我们相恋,毕业结婚,生子,一辈子! “喂。”我接过戚原的电话,里面传来戚原的声音。 “你今天去哪了?” “我去看未来公公来了。” “啊?”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你选理科了?” “恩,你觉得不好?” “没有,你喜欢就好。”戚原半天很久才说一句,“即使文科适合你,但你还是喜欢理科?” “是的啊!当然选自己喜欢的,适合的学得又不开心。”我说道,那边没声音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是有你嘛,你肯定能帮我的,是不是?” “恩。”他郑重地回答。我却不知道这里面另含深意。 “戚柒,我完了!”这是我昨晚接到黄一琳的电话,她说的第一句话。她竟然竟然怀孕了?!才高一,离上次国庆才两个月,她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她说孩子是赵希的,现在发现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办?说把孩子打掉,但是钱不够,这需要八千,在一家私人医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帮她?唯一就是帮她凑钱,但是我从哪变出八千?想了很久,唯一我相信可以帮我的就是戚原了。我打给他。 “晓原,你在忙吗?” “你有啥事?直说。”额,我还想慢慢深入来着。 “你有钱吗?” “你干嘛?” “你有多少钱?钱多吗?” “你需要多少?” “八千。” “你干嘛?” “能别问吗?有吗?” “有,明天我把卡和密码给你。” 不是吧?这么爽快?而且为啥他这么有钱?我们明明同岁,为啥他这么有钱?无奈,先拿到钱再说。 “啊?直接转给我好了。” “反正那卡我没用。”他说。好吧,就这样吧! “好吧,那明天见!”我挂了电话,发了信息给一琳,告诉她有钱了,可以预定号了。哎,这弄得,好想把赵希打一顿,打死了,这家伙,两个不自爱的家伙!我望着床边的书,如果刘宇辰也在这里念高中,那我会成为第二个黄一琳吗?想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如果刘宇辰真的在的话,真的不知道会怎样,突然有点庆幸我的初恋是那么纯粹和干净! 第二天我拿到卡,等待周末陪一琳去医院,这赵希真的很没出息,出了这样的事,他竟然还不敢去。一琳说她完了,她和赵希也完了,她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 “一琳。”一琳早早就来到我学校等我了,我收拾好,随着她就去了医院。这是一家很小的诊所,说是医院都是抬举它,一琳怎么找这样的地方?“一琳,这地方确定能做那种手术?” “嗯,在网上找过,之前也见过有学姐来这里的,都挺好的。不然那种正规医院都是要家长签字的。” 好吧,这事确实不能让家长知道,我放下我忐忑的心,跟着一琳后面来到前台,交了钱,然后看到一个老女人把一琳带走了,我呆呆地望着一琳,在我心目中,一琳一直都是那么文静淑女,那么纯洁和美好,可是现在她身上却有了污点,现在我们努力抹去那个污点,望能恢复从前,不知道上天能否给我们机会? “出事了,出事了,大出血了!”那个老女人惊恐地喊着,我赶紧从凳子起来。 “怎么了?孩子打掉了吗?” “孩子打掉了,但是血没止住!”老女人喊着,赶紧跑到前台,“赶紧打给120。”然后回头对我说,“你打电话给你朋友父母吧!” “不行,她爸妈会打死她的,求求你了,救救她,我和她血是一样的,我可以献血,我可以的。”我记得我一周前劝她告诉父母的时候,她的哭泣,我第一次看到那么脆弱的一琳。她说,她的家庭是重组家庭,可是她的继母带了一个哥哥,却处处跟她对干,甚至之前她继母想让她以后嫁给她一无是处的哥哥,如果让她的继母知道她的情况,她的未来不敢想象! “真的不行,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老女人遗憾地说,但是她一点也不能理解我们,理解我们当初为何选择这个小诊所?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一琳真的没未来了吗?我痛苦地纠结,最后我只能打给戚原。 “呜呜,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怎么了?你在哪?怎么哭了?”估计这是我长这么大,戚原第一次见我哭。 “我在富锦路的小由医院。一琳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医生让我打电话给她父母,但是我不能打,我不能打啊!不然一琳就完了。”我哭着说着。 “救人要紧!”戚原说。是啊!如果一琳出了什么事,那真的完了。明白之后,哭得更大声了。戚原和救护车一起来的,最后我还是选择打给一琳的父母,那里还是需要家属签字的。 柒柒的现代人生(28) 我望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我哭着望着戚原,“一琳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之前我真的应该问你用钱干嘛?你们怎么这么笨,竟然相信那种小诊所?”戚原一脸悔恨。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想自己解决。你不知道一琳家的情况,我打了这个电话,一琳肯定会恨死我了。”我哭着说。 “她会理解的。”戚原拉着我入怀,“以后请相信我能帮到你,好不好?” “嗯嗯。”我哭着点点头。一琳最后平安脱险了,事情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她的继母和爸爸,让她和赵希断绝来往,对她秘密流产,也是教训一番,唯独没有借此事嘲笑打压她,和普通家长做法一样,瞒住了学校,瞒住所有人,最后她的继母还请求我们不要出去乱说,我望着她的继母,想着,她应该也是爱一琳的吧? 一琳的父母留在医院照顾一琳,我们从医院出来,戚原站在我旁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格外地心安。 “晓原,谢谢你!”这么多年,我一直自然地索取他对我的好,却忘了对他说谢谢。 他笑着,揉揉我的头,说,“傻瓜!” 阳光下,他白皙的皮肤,看起来那么耀眼,好像那时候,我在医院见到刘宇辰的模样。不是吧?我怎么把刘宇辰和戚原混为一谈?刘宇辰那么阳光帅气,皮肤麦色,而戚原文弱书生,皮肤白皙,怎么一样?肯定是眼花,神经了! 一琳和赵希完了,赵希辍学了,但是一琳的人生还在继续,没有那么糟糕,她还在念书,一切当作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一样的学习,和朋友打闹,在我心目中还是那个淑女文静的女孩。但是她和我联系却变少了,她不再和我说那么多秘密,只是那么客气,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了距离,不因为我和她一起经历生死,我们关系变得更好,反而更冷淡了。我唯一的好朋友,她变了,她离我远了,这样想着,心里好难过。 高一第一学期,在欢喜,清淡,抉择中度过,期末成绩不是很好,但勉强能在班级有排名,算能给今年过年有个交代了。佳雪和戚原的事可能不行了,慕斯订婚宴未果,但是后来却又出了消息,慕斯和凌轩已经秘密结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贺敏一直都没有回来,而穆念倒是回来几次,可惜我都没有遇到,再后来,放假要过年了,戚原告诉我,我最崇拜的贺敏大神彻底不回来了,他要出国了。我的大神竟然要出国了,再问去哪,又是美利坚帝国,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喜欢跑到美国?真的很忧伤。问什么时候走?能一起聚聚吗?戚原说,他已经走了,这真是舍弃得彻底,决绝。我望着西方,我喜欢的人,都在那个地方,我什么时候也能去那个地方看看?今年,没有一琳,刘宇辰一起出去玩,今年,没有慕斯和大神供我八卦娱乐,今年,我单独一个人守岁,迎来我的十七岁。 “寒假,你在家干什么了?”寒假一回宿舍,宿舍人都叽叽喳喳说着过年的趣事,而我今年比往年来得更冷清,实在没什么意思可说,戚原曾约我出去玩,和他出去实在没劲,想想还是算了,除了拜年,剩下基本都在家了,不是看电视玩手机,就是写寒假作业。也许高中三年就在这样无聊平淡的度过,然后期待我幸福的第四年。过年的时候,我也曾去监狱看过刘叔叔,他说刘宇辰给他打过电话,他说刘宇辰在那边很好,他说我也很好。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一次也没有。 “能干嘛?不是拜年,看电视,写作业。”我回答道。 “天啊!这还是你吗?没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舍友惊讶地问着。 “这有什么稀奇的?没人约很丢脸吗?”我假装生气地说。 “不丢脸,我的作业还没做完,烦死了,明天上课就要交了!”舍友痛苦地喊着。 “那你只能靠今晚奋斗了!我今晚要看xx大本营。”我笑着。让你笑话我!哼哼。 这次xx大本营,请的是刚出道一批新人,来宣传即将上映的电视剧,里面有个是曾经和慕斯合作过的小艺人。在好友送祝福的视屏中,还看到慕斯的身影,于是主持人借此问这位小艺人,最近慕斯的情况,小艺人嬉笑地说了几句,却没有深说。其他基本又都是那些嘻嘻哈哈的游戏,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在梦里,我看到四年后,我站在戚原的学校门口,挽着刘宇辰的手,幸福地漫步在我的大学校园内。 我以为高一就这样平淡如水地度过了,偶尔有两个骚扰电话打来,不说一句话就挂了,生活算是没有任何波澜。有天刷新闻说凌轩和慕斯已经秘密结婚了,那天不了了之的订婚宴,最后没想到以这种仓促的结婚结束了,不知道穆念怎么样?当初说要杀了贺敏的人,还有贺敏在哪?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我望着手机上的提示号码和名字,都已经快二个月了,穆念终于出现了,我接起电话,他问我在哪? “我在学校呢。”我回答道。 “我在你学校门口。能出来见见我吗?”为什么感觉现在的穆念那么的颓废和沮丧,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慢慢地向校门口走去,望着站在被铁门阻隔在外的那个人,以前,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即使是上次我晕倒,他跪在我父母面前,他那是后悔也不是这样的颓废。向门卫叔叔说了一下,让他进校了,我们站在门卫室旁边,面面相对。 “这段时间还好吗?听说你请了一学期的假。”我实在不是会安慰人的人,说出来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还好,我要出国了,去美国。”他有些难过的说,“你会舍不得我吗?” “怎么突然要走啊?要去多久啊?以后还回来吗?”听到他走,心里多少是难过的,那个国度还是我爱的人所在的国度。 “有可能会回来吧,今天来想见见你。”感觉他变了,变成熟了。 “今天看到新闻说你哥哥结婚了。” 柒柒的现代人生(29) “嗯。”他没肯多说一个字,上前走了两步,抱着我,“你喜欢我吗?” 我没说话,这么悲伤的他,我又怎么忍心继续说狠话伤他? “我知道了,祝你幸福。”他松开我,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直觉地想让他留下,即使他很讨厌,即使他很龟毛,即使他很自恋又变态,但是还是想见到他,想着他要像刘宇辰一样离开我,去到那个我不熟悉的国度,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拜托,求你一定要回来!我会想你的。” “你喜欢我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我想你在这里,但我却不能喜欢你。他回过头笑着说,“傻瓜,不喜欢我,就别挽留我了。” 我沉默地望着他离开,只能望着他离开。望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我只能喃喃一句,不知是说给谁听,“求你一定要回来!” 回到班级,再也没有心思上课了,刘宇辰走了,一琳也很少联系了,现在穆念也走了。心里不由得难过,曾经那么珍重的人一个个远去或陌生,而我也会认识新人,亦如他们也会找到他们新的伙伴,我望着前排的佳雪,我宿舍里的人,班级里的每个人,原来生活总会有人来来去去。 老师走到我面前,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望着老师,一下回过神,拿着书本,记录起来,老师这才转身离开,继续说着知识。 周末的时候,我去戚原那里补课,望着本来热闹的宿舍,感觉冷冷清清的。“穆念要去美国了,你知道吗?” “恩。你这道题算错了。”戚原点了点卷子,“做题要专心。” “你舍友要走了,你竟然这么淡定?”我纳闷了,毕竟也是在一起住了一年多的人,怎么这么冷漠? “那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还求他不走?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为什么?” “因为,”戚原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了你也不明白。”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最讨厌你这样的人,小心我揍你。”我佯装要打他。 “看到前几天他哥哥的新闻的吧?” “恩,说结婚了。” “结婚对象不是凌轩,是贺敏。” “啊!”刚刚戚原说了啥玩意?“你说的贺敏,是我认识的贺敏大神吗?”戚原点点头。 “大哥,你也没发烧啊,你在瞎说什么啊?”确定没发烧?我赶紧摸摸他的额头。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不过好像吵架了,最近又和好了。”天啊,我一直一直心仪的贺敏大神,还有崇拜的慕斯大神,他们俩竟然是一对?“所以你觉得这里,阿穆能待下去?”额,这好像是有点接受不了,跟自己一年多的舍友,竟然和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现在还结婚了?我的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的天呐!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我要消化消化。我坐在椅子上,这时王子状回来了。“你知道贺敏大神和慕斯是一对?” “是啊,阿穆不是要走了吗?”为啥他们都怎么淡定?慕斯和贺敏大神在一起?我的天呐!我的世界观要崩塌了! “可是这不应该是穆念走吧?这以后贺敏能在这里念下去?”我理性地说出来。这允许他们结婚吗? “不知道哎,阿穆知道他们结婚气得就要走。”王子状把电脑放下,“宿舍网好了没?刚刚我被人狂虐,一会你帮我打死他。”额,没想到戚原在这里,还是发挥他游戏天赋啊。 “没时间。最近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 “大哥,你再不帮我,我就掉级了。我可是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月才升上来的等级啊!”王子状跑到戚原身边半跪着,“大神,带带我吧!”为啥现在我听到大神有点阴影了?我的贺敏大神啊,你怎么走偏了? 最后在王子状胡搅蛮缠下,戚原被迫中断对我的补课,开始在游戏里帮他狂虐对手。我望着面前的画面,王子状一脸花痴地望着戚原,我的天呐,不会吧?我觉得我该刷刷副本,开启新大陆了。 回到宿舍,我望到佳雪,意味深长地对她说一句,“你还是对戚原死心吧,也许你们不是一路人。” “啊?”佳雪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但是这种事也不能明说啊。哎,真是操碎了心。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躺着床上,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我接起电话,可是又是无人说话,最近这个号都打过三四次了,都没人说话,我想挂,但我的内心总有一个声音,让我别挂。“喂,你为什么总是打电话不说话?” “你是谁?你打电话干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打电话给我?”我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那边始终无人说话。偶尔能听到很重的鼻息声,似哭泣,似隐忍,似悲鸣。最后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出了我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话,“是刘宇辰吗?”那边却挂了。我哭了,这是刘宇辰打来的,这一定是刘宇辰打来的。 佳雪吓到了,“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我都戚原拒绝那么多次没哭,你哭什么?” “我哭我的感情怎么这么曲折?” “啊?” “刘宇辰打电话给我了,但是他却不会和我说话。” “那个骚扰电话?” “恩,我问他是谁?他却挂了,我感觉出来,这就是他。”我哭着说。 “如果真是他,他应该还会再打来的,他不想说话,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等下次,他再打来,你仔细观察一下是不是?” “恩。”我笑着说。佳雪也笑了。 再次等到这个电话却已过了一个月。“喂,你好。”那边依旧无声。 “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你在那里怎样?当我知道是你,我真的好高兴,即使你不说话,即使你很久很久打过来,但我还是很高兴,我一直记得我们的四年之约,我会等你。”我好像听到那边哭泣声,可是他却没有挂掉。 “傻瓜,为什么你不说话?之前你不是最喜欢说话了?最喜欢损我的吗?为什么不说我了?”我忍住哭泣,说着。可是那边却又挂了。我哭得更伤心了,明明说好要克制自己,明明说好,只要他打过来就好,为什么还是想奢求更多? 柒柒的现代人生(30) 同时这时间又出新闻了,是关于慕斯的,“慕斯在德秘密结婚,结婚对象不是凌轩却是他”已经爆出慕斯结婚真相了,而慕斯和贺敏一直就没回来过,这期间,一个又一个慕斯和贺敏当年的事被翻出来,推上头条。甚至记者围堵了戚原和王子状,任何能打听到的消息渠道都不放过,慕斯出柜事情闹了沸沸扬扬近两个月,差不多都放暑假的时候,才终于消停下来。这是各大卫视都在宣传暑假档的电视剧和电影,曾经炙手可热的偶像,在这一波又一波的宣传中,被人遗忘得一干二净。 我和戚原在自己学校的图书馆看着书,准备着期末考试。“暑假去上海看世博会吗?”戚原问我。 “好啊。”这个暑假正不知道干嘛呢,刚好。“什么时候?” “你决定。” “我?”我想着,我暑假有啥事?我暑假好像啥事都没有,什么时候都可以。“那等我考完试,回家待两天再出发。” “好。” “这有哪些人去啊?我来决定时间?” “就我们俩,上次王子状给我两张世博会的门票。”咦,不是吧?我不会破坏了他们的约会了吧? “那不好吧?我不去了,你俩去吧!” “我和谁?” “你和王子状啊,他不是邀请你的吗?君子还是要成人之美的。我回家还是和我爸妈一起去吧。” “他多了两张票而已。你在想什么呢?怪不得我觉得最近你不对劲,想法怎么这么邪恶?” “嘻嘻,稍微了解了一点。”我笑着。 “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了。”戚原气得半死。“你和你爸妈去,我也和我爸妈去。”转身就离开了。我低头笑着,却发现远处有个人一直盯着我看,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又害羞地赶紧转身过去,我望着那个人,好像是班里人,叫文志彬。这一年来,除了和宿舍人打交道,很少和男生厮混在一起了。我记得有好几次体育课,他都请假,听说他的身体不好,加上他的性格内向,所以在班级很默默无闻,包括成绩也是中等水平,不至于拖班级后腿的那种人,而这种毫无特点的男生,我肯定是不会和他打交道的。我见他转身了,我就低头继续看书,可是却总是感觉有目光看着我,我抬眼又总是撞到他冒冒失失地在闪躲目光,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聊聊了,偷看别人有意思嘛? 我一步步走向他,他却不知所措,好像想找一个角落钻进去。“你叫文志彬?”我开口问他。 他惊喜又惊讶地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你。”然后露出他腼腆的微笑,这么近距离地看他,没想到他的皮肤这么好,笑容也很甜,唯一可惜的是头发太长了,如果有机会能带他把头发剪了就好了。天啊,这时候我在想什么啊?立马让自己回归正题,“那你为什么偷看我?” 我严肃地望着他,却他慌张地吞吞吐吐地说着,“你—好看!”额,这突如其来的赞美,我该怎么接? 我尴尬地望着他,“咳咳,我知道我好看,不许再鬼鬼祟祟地偷看,允许你正大光明地看。”只能厚着脸皮说下去。 他微笑着,“真的?谢谢,我一直想跟你做朋友。”他的笑真的很有魔力,超级好看。没想到我们班级还有一个隐藏的帅哥。 我伸出手,“很高兴跟你做朋友!”这次他真的紧张到了,颤颤抖抖地伸出手,“谢谢你和我做朋友。” 虽然暑假我强烈不想和戚原去上海看世博会,但是最后变成我家和他家一起到上海看世博会。我可是在为他和王子状创造机会啊!他怎么不知道我的好心啊? “你怎么跟过来了?”我坐在地上玩着酒店房间提供的游戏。他坐在我的床上,望着我。 “我怎么不能过来了?我是和我爸妈一起来的。” “你爸妈这么忙,竟然还有时间陪你出来玩,真是稀奇。”我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不忘我手上的游戏。 “他们也想来看看世博会。”过了好久,他又说了一句,“你真的是来看世博会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到酒店打游戏的?” “哪有,明天才去玩呢。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啊!你也过来,我们一起玩。”我回头对他说。 “好。”说我,明明自己也想玩,还不好意思,我笑着望着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我们席地而坐,两个组团完虐对手。 第二天,“哇!好漂亮啊!”我望着面前的庞大而精美的建筑,现在处处都是世博会的宣传标语,美好的城市,美好的建筑。“我们想去美国馆吧!”我回头对大家说。 “来这里,当然看的第一个是中国馆了。去什么美国馆。”我妈一口否决我了。我只是想看看美国馆里有什么?美国那会有什么?刘宇辰在那边会遇到什么?我跟着大人后面,戚原陪着我。对我说,“等看过中国馆,再去。” “恩。”我笑着回应他。可是我却在他的脸上读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一天下来,只逛完了中国馆,一开始排队就浪费了很多时间。果然在假期出来游玩是受罪的。我躺在床上,对明天的行程一点都不感兴趣了,像我这样的人,还是适合在家坐吃等死比较好。 “干爸干妈说今晚我们去外滩。”戚原跑去我房间喊我,姐姐我很累好不好? “我不想去,累死了,明天不是还要看馆吗?”我四仰八叉地躺着,“你们可以带点好吃的给我。” “听说今晚外滩有烟花,你不去?”烟花?听起来好好看的样子?但是我好累啊!戚原走到我的床边,“我们今晚不逛,我们在船上吃海鲜,赏烟花。” “走,现在就走。”我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听起来超级好。坐在龙舟上,望着江边灯光萤火闪烁,感受着独属于上海的喧闹和宁静。黄浦江的涉江而行,外面的灯红酒绿,比起我们城市的夜晚实属妖娆。 桌上上放着阳澄湖大闸蟹和江苏盱眙小龙虾,鲜货很多,吃着,喝着,看着,在这江里逛逛悠悠一晚,好不惬意。 柒柒的现代人生(31) “今天感觉怎么样?”梅梅阿姨问我,我正狼吐虎咽地吃着大闸蟹,这么突然地问我,真的好吗?我赶紧放下。 “很好看,就是有点累。” “柒柒都感觉累了。”梅梅阿姨宠溺地说着,然后对我妈说,“这一天真是把我挤得厉害,本来我们想着暑假人多,打算等暑假过后再来,可是晓原说你们现在就来看世博会,约个伴也好。” “我本来也打算暑假过后的,但是柒柒没时间看了。”我妈也这样说着,搞了半天,我才是累赘,我才是这次组局的人哎!我气得默默地一个人走到船头。 没一会,戚原也出来了,我淡淡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陪你。” 我听到心里一暖,“话不多,情话倒会。”看到他,不禁想捉弄他,“可惜啊,王子状不在。” 我一说这个,戚原的脸色就变了,“真是被书看坏了脑。”把衣服甩到我身上,“夜晚江上风大。”转身又进船内。我怎么了?我撮合你和佳雪不成,你和王子状又不是那种关系吗?我做为你的青梅竹马,为你的终生大事很烦恼,你知不知道啊?想着想着,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一天的游玩,此时才是最开心的时候。 “你好,我是文志彬。”开学的第一天,我打开我的手机qq,发现好友通知栏,有个陌生的人加我,备注是“你好,我是文志彬。”一看是班级的人,便点击接受了。 没一会,我就收到他的消息,“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文志彬。” 我看着他的发过来的消息,实在好笑,你都备注了名字,还问。于是我回到,“记得,我是戚柒。”再附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过去。 “开学了,紧张不?” “没啥感觉,明天还要上课,我先睡了。”我对不是很熟的人,实在没什么话题。 “哦,那晚安。”我望着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我是安稳睡到天亮。 “戚柒,你还缺十篇英语作文没交。今天放学之前给我。”英语课代表告诉我。我的天啊!我竟然把这事忘了,一天时间,十篇英语作文,还是最少五百字的,怎么可能?我回头双眸凝视着我的好同桌,王佳雪小朋友,终于让她帮我写两篇。然后又让宿舍其他小朋友,有个除外,她的英语水平,班级皆知,剩下的一人一篇,还剩五篇,自己慢慢奋斗。于是出现,我在数学课上写英语,在语文课上写英语,在化学课写英语,物理课上还是写英语。终于在最后一节课上,我搞定了,把她们写的全部誊抄在一个本子上,搞定。却也被老师逮到了。 “你这一天的不在认真听课,一直在写什么啊?”物理老师兼班主任终于爆发了,来到我的书桌前,我的心血啊!整整写了一天。“英语作文?这是暑假布置的作业?”我点点头。 “暑假作业让你带到上课来做的吗?没写还到学校补?那暑假放着就是玩了,别做作业,全部到课堂上做算了。”说着,班主任就把本子撕了,“我会告诉英语老师,你的暑假作业没做。”我低着头不敢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觉得好委屈,我全部的都写了,我忘了这事,我记得肯定会写的。为什么要撕了,为什么还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撕了我的本子?随着说我,放学的铃声也响起来了,老师转身上台说了“下课”,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我一下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哭了。 “不哭了,不哭了,都写完了,竟然被逮到了。”王佳雪拍着我背说。 宿舍另一个人陈乐乐说,“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就是等到写完来这一招,没想到班主任这么阴。” 还一个英语超级差的那位蔡红说,“我不也没写,看我淡定,我真的写出来,英语老师反而不相信。”我听着她们安慰我,我哭着抬起头,说,“大不了明天被骂一顿。” “恩,我陪你。”蔡红笑着说。她们帮我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班级角落里还一直坐着一个人,一个一直在班级默默无闻,昨晚还加我好友的男生,文志彬同学。 “你怎么还不走?门留给你锁了。”王佳雪对他说。他点着头,却要把头低到要把头埋进桌子里的样子,长长的头发,把他的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他。 晚上的时候,见他发来一条消息,“你笑起来的好看,不喜欢看到你哭。” 望着这条消息,没想到他真的还挺关心我的,“谢谢,我已经没事了。”附上一个笑脸的表情。 第二天果然被英语老师喊到办公室去了,一共有九个人没写,其中没想到文志彬也忘了写。我们挨着批,其中英语老师还重点点名了我。 “昨天,你还想补来着?” “我忘了。” “作业还能忘?吃饭你怎么不忘?听班主任说了,抄了一天,你成绩一直挺好的,没想到你却怎么不认真对待你的学业?”我只是忘了,我哪有不认真,我知道了,不是立刻补了吗?这不是让班主任撕了吗?我内心悱恻,当然这话可不敢当面对她说,老巫婆。 她望着我认真听训的样子,也不多说了,“你们下星期把这十篇交上来,还有明天写份五千字的检讨交上来。”然后让我们离开了。早知道,不急着补了,回去看看班主任撕了本子在不在了? 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望着旁边一直低着头的文志彬,这个家伙,自己都没写,还好意思安慰我。想想还是没说话,回到自己座位。 晚上收到他一条消息,“检讨你写了吗?” “写了,在网上百度的。” “我不会写。”额,这意思不会想让我帮他写一份吧? “你百度一下,网上都有。” “好的,明天我们一起交检讨。” “好的。”这家伙想干嘛?天天找我?我和他又不熟。不就是在图书馆说了几句话,被他惦记上了?难道他不会是喜欢我吧?意识到这点,惊呆我了,我的天呐,说了几句话,就骗了一个单纯的男生的芳心,真是罪过啊罪过。 柒柒的现代人生(32) 第二天果然被英语老师喊到办公室去了,一共有九个人没写,其中没想到文志彬也忘了写。我们挨着批,其中英语老师还重点点名了我。 “昨天,你还想补来着?” “我忘了。” “作业还能忘?吃饭你怎么不忘?听班主任说了,抄了一天,你成绩一直挺好的,没想到你却怎么不认真对待你的学业?”我只是忘了,我哪有不认真,我知道了,不是立刻补了吗?这不是让班主任撕了吗?我内心悱恻,当然这话可不敢当面对她说,老巫婆。 她望着我认真听训的样子,也不多说了,“你们下星期把这十篇交上来,还有明天写份五千字的检讨交上来。”然后让我们离开了。早知道,不急着补了,回去看看班主任撕了本子在不在了? 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望着旁边一直低着头的文志彬,这个家伙,自己都没写,还好意思安慰我。想想还是没说话,回到自己座位。 晚上收到他一条消息,“检讨你写了吗?” “写了,在网上百度的。” “我不会写。”额,这意思不会想让我帮他写一份吧? “你百度一下,网上都有。” “好的,明天我们一起交检讨。” “好的。”这家伙想干嘛?天天找我?我和他又不熟。不就是在图书馆说了几句话,被他惦记上了?难道他不会是喜欢我吧?意识到这点,惊呆我了,我的天呐,说了几句话,就骗了一个单纯的男生的芳心,真是罪过啊罪过。 第二天,我们一起到办公室交检讨。实在憋不住内心想问的。开口问他。“你,你,”问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太自恋了?万一人家只是一直一个人,想找一个人聊天怎么办?想和我做朋友怎么办?“你的检讨写了很多字啊!”实在太尴尬了。 “要五千字。” “呵呵,是的。”我尴尬地笑着,“你好像不跟班里的人玩?” “没人跟我玩。”他小声地说。果然嘛,就是想找个人做朋友,好在没自作多情。 “以后我和你玩,我做你朋友。”我笑着伸出手,“以后我带着你,你绝对会有好多好朋友的。” “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啊,你说什么?”我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没什么,说谢谢。很高兴你做我朋友。”他笑着,笑起来真的是超级好看,就是头发太长了。 我没想到我在高中还能有玩得这么要好的朋友。 “明天要期末考了,紧张不?”晚上文志彬发消息问我。时间过得真快,一个学期又没了。还有三个学期,刘宇辰就要回来了。 “还好,就是这天好冷,今晚可能要下雪,你骑车小心点。” “嗯嗯。” “祝明天我们取得好成绩,晚安。”我说完,关掉流量,准备睡觉。王佳雪依着我的床柱,说,“你每天跟这家伙聊,是不是喜欢他?” “他没有朋友,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当然要跟他聊天了。天天自恋人家喜欢我啊?” “我感觉他不像,听人说,他心理变态。”啊?不是吧? “都是同班同学,怎么这样说?” “不是我说的,别人说的。”王佳雪声音一下提高八度,“人家都说,他妈出轨,被他爸逮个正着,被他爸活活打死了,当时他就在旁边,后来他爸坐牢了,一直都是他爷爷奶奶带他,说之后他就心理变态了。” 听着佳雪说这文志彬的事,发现他和刘宇辰的遭遇是何等的类似?我不相信,刘宇辰是多么阳光的男孩,而文志彬只是内向了一点而已。生活对他这样残忍,我这个唯一的朋友,要更加好好地对他。 “听你这么说,他都那么可怜了,你还那样说他。”我第一次和佳雪的意见向左。 “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和这种童年有阴影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变态的。”佳雪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他之前有个朋友,被他逼疯了。做了他的朋友,不允许再有别的朋友。” “你别瞎说了,我都跟他玩了一个学期。还不睡,明天不考试了啊?”我说,然后她赶紧屁颠屁颠洗洗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一望外面,雪已经厚厚一层,学校的水龙头被冻住了,好在昨晚聪明,存了一桶水,宿舍六个人将就着一桶水,弄弄,准备去考试了。戴上口罩手套,武装整齐的进入考场。等考完试后,发现雪的厚度又上升了一个高度,班主任,把我们全部召回班级,说这雪还要下上好几天,这上学考试不安全,期末不考试了,等寒假结束,回来重新考。从现在开始放学,大家回去注意安全。大家都高兴死了,不用考试了,开完班会,大家纷纷赶着回家,免得积雪越来越大。 这时文志彬走到我的跟前,“你回家吗?” “我回宿舍收拾收拾,你先回家吧,这雪太大了,今天你骑车来了吗?” “恩。”他点头。 “你把车丢在我宿舍吧,我们一起坐车回去。” “好。”他笑着。他的头发剪短了,露出他精致的五官,真的漂亮极了。 文志彬在宿舍底下停车,我回到宿舍,收拾书包,发现手机上好多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来自戚原的。 七点,“今天考试了,祝考试顺利。风雪大,注意保暖。” 八点十分,“现在准备进考场了吧?雪大了,等你这几天考完试,我们一起回去。” 十点十一分,“刚刚电信发来风雪红色预警,说今年的雪要维持好几天,你也快要考完了吧?我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几件衣服。” 十一点,“怎么不接电话?考试还没考完吗?怎么了吗?” 十一点八分,“我到你学校了,刚刚遇到你们学校的人,说你们放假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还是雪大,型号不好,没看到我的电话和信息?” 十一点十五分,“听宿管阿姨说,你还没回来,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我看现在的时间,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在我宿舍楼下?刚刚怎么没看到啊?我赶紧打电话给他。 柒柒的现代人生(33) “喂,你在哪?”我拨通他的电话。 “我在你楼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声音格外的悲凉和寂寥,也许风雪的原因。 “我回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我们放假了,今天我们回家吧!” “好,我回去收拾一下。” “你不是说带了几件衣服给我吗?” “放我那吧,等什么天冷,再送来。我挂了。” “恩,那我在宿舍等你过来。”我出门唤文志彬,“车停好了没?你快过来!” 我走到他的面前,“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还要等我邻居一起回家。” “那个哥哥?” 我点点头,“他一会过来。你先回家吧,等寒假回来,我们一起玩。” “我陪你一起等他。”他笑着。 “不用了,他刚刚送东西过来,才回去,这一来一回,时间有点长,你还是先回去吧,而且这女生宿舍,你又进不去,难不成在外面等上一个多小时?” 他面色为难,说到,“好吧,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恩,你也是。”我笑着送别他。朝远方望去,有个身形像极了戚原,穿着黑色棉服,可是身上的雪却很多,手上拎着一个袋子。想来也许就是戚原吧?只是为什么他的背影竟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回到宿舍楼,遇到宿管阿姨。“你那个哥哥呢?” “他啊,他回去了。”我笑着说。 “这么快,不是说来看看你吗?在外面呆了好久呢,让他把东西给我交给你,他说想顺便见见你。就一直在外面傻站着,这雪这么大,就一直在外面站着,让他进来坐坐,他又说,怕不能第一眼看到你,真是一个好哥哥啊!” 我尴尬地笑着,没想到他竟傻傻在外面站了那么久? 他这一来一回,竟耽搁了快两个小时,我都快在宿舍睡着了。两个小时,我把之前的感动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这么慢?平时这不就半个小时吗?”我嘟着嘴,生气道,“这雪又下大了,这到车站的路怎么走啊?” “没事,不急。”他有点颤抖地接过我的箱子。 “到时候我会跟爸妈说,都是你,我才回家这么迟的。”我背着我书包,就大摇大摆向前走了。留下他提着我笨重的箱子和他自己的背包。 在学校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正式回家了。望着外面白雪纷纷,司机小心缓慢地开着车,突然想到了2008年,那场大雪,那时候也是只考了一场,中途放假了,是刘宇辰陪着我在学校等我父母来接我,而如今,他却在大洋另头。 “晓原。”我趴着车窗,车窗上满满的雾气,我朝车窗上写下“宇辰”二字。“记得三年前,好像也这么大的雪,我还在念初二,那时候是刘宇辰在学校陪我,不知道今天美国下不下雪?又是谁陪他?”说着说着竟流泪了,已经三个学期了。 “今天是我,戚原在陪你。”感觉他的语气不对,我回过头看他,这是什么表情啊?这么吓人? “你怎么了?你陪就你陪呗。”我说着。 “没什么。”他把头扭过去。我突然想到宿管阿姨说的话。 我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你最好了,我的晓原哥哥!”今年还有戚原陪我不是吗? 一晃五个学期过去了,高三了,最后一个学期,就要结束高中生活,奔向大学了,按照我现在的成绩,我考上二本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要好的,更要一本,那就悬了。 自从贺敏和穆念离开之后,我很少去戚原宿舍了,基本周末都是戚原来找我学校帮我补课。 “晓原,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把书放下来,珍重地望着戚原。 “什么事?”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 “昨天我们举行了百天誓师大会了。” “恩,快高考了。” “我现在的成绩考个本科还是可以了,但是文志彬的成绩好像有点困难。我想”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不想。”明显他生气了,“你若不想补,以后不用补了,别想让我再伺候别人。”他合上书本,转身就离开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没人性,文志彬家里多困难,请补课老师能请起吗?这只是多一个人事,怎么这么大的火?我连忙跟上,出了图书馆。 “戚原,你给我站住!”我在他后面喊着,他竟然不理我,这家伙,还越走越快。 “你给我站住,你敢再走,我就不理你了。”我连忙跑上去,这家伙听到这句话,真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但是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我一个急刹车没停住,撞到他的胸口,现在的戚原早已超过我的身高,还记得三年前,他又矮又黑,而如今早已皮肤白皙如脂,身高更是达到一米八三。更是像极了贺敏大神。 “啊。”我揉着我的头,委屈地说道,“你走这么快干嘛?” 他放下我的手,帮我揉着头,“我不想给他补课。” 我抬着眼,望着他,“为什么?不就是多个人吗?他和我玩得那么好,而且他就我一个朋友,我不帮他的话,谁帮他?” “我不是他的朋友。”他放下手,“你自己揉吧!我先走了。” “真是的,你算什么哥哥啊?妹妹有事求你一下都不行。”我在后面吵着。 “那你给他补吧,我以后也不给你补了。”说完,便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补就补,我就不信我不能助他上本科! “额,这题怎么讲呢?”我望着面对已经做出来的物理题,但是给他说,真是一件麻烦事,姐姐我不知道啥原理啊?我就硬套公式的。“额,反正你记得题目这样,就要这样做。” “恩。”他笑嘻嘻地望着我,大哥,你给你补课,能不能认真点,你望着我干嘛?你还想不想考本科啊? “你笑啥?”我放下笔,问他。 “觉得你说得很对,说得很好,谢谢柒柒给我补课。”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柒柒对我真好。” “呵呵,那你认真听课吧!”我尴尬地抽出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最近文志彬不对劲。 没一会,我遇到一道不会做的题,翻了答案,还是看不懂,真是尴尬,我这水平怎么给别人补课? 柒柒的现代人生(34) 大概补了一个小时,我终于缴械投降。“阿彬,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给你补课,你看我这自己都没弄会,要不,我们一起报个补习班吧?上次我遇到一家补习班,说两个人补课半价。” 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我知道他肯定在担心钱的问题。 “我已经报过名了,缺一个人陪我,阿文,你愿意给我一起吗?”我笑着说。 他却犹豫了,半天才吐语,“我回去想想,谢谢你柒柒。那今天就到这吧。” “嗯嗯。”我点点头,好像我做错了。刚出图书馆,就遇到戚原,他不是不来了吗?怎么天天往我们学校跑? “你怎么来了?” “在你们图书馆借了几本书,来还书。”他手上确实拎了一个袋子。 “你怎么能借到我们图书馆的书?” “当然是用你的借书卡。”额,我的借书卡啥时候在他那的?他上前走近我们,却是开口问文志彬,“她补课还可以吗?” “柒柒教的很用心。”文志彬笑着说。 “也是,想我这二年多来每个星期都给她补课,自然她会学到一些补课技巧。”你哪有每个星期给我补课啊?还补课技巧,除了让我背书就是抄例案,没发现有啥技巧? “早就听过柒柒说过你这个哥哥,很聪明,我和柒柒一起上课,很多不懂的,都是柒柒教我的,她说都是你帮她的。” “柒柒心善,看到别人可怜就总是忍不住帮助别人。”显然这话,让文志彬变脸了。 没想到戚原怎么这样?感觉句句带刺,连忙阻止,“戚原,你赶紧把书还回去,把我的借书卡还给我。” “我先走了。”文志彬对我说完,就离开了。我望着文志彬的背影,气得回身就骂戚原。 “戚原,你干嘛说话那么难听?” “哪里说话难听了?我说的是实话,你不是看他可怜,才和他玩的?”戚原怼着我无话可说。 “才不是,你给我还书去。”我转移话题。 我没想到经过这之后,文志彬与我疏远很多,不和我一起补课了。在高考还剩三个星期前,已经消失一星期的他,心里很不安,趁着这周末,问了人文志彬的家在哪,便去找,文志彬。 他家在一个巷子深处,越往里面走,越觉得破旧加上一种恐怖感觉环绕着我,没想到文志彬每天要走过这么长,幽暗的巷子。我大声地喊着文志彬的名字,希望有回应。 没走多久,在尽头,有一间破旧的小屋,应该是他们说的,文志彬的家了,我敲了敲门,喊着文志彬的声音,可里面没有回答,门轻轻一推,便可以推开。我缓缓朝里屋走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我小心地喊着文志彬的名字,继续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吓得我快晕厥过去,而文志彬却淡定地坐在旁边。 “啊!”我尖叫着,捂着嘴,我的神经受到巨大的冲击,“文志彬!” 文志彬终于有反应抬头,发现是我,紧张从尸体旁离开,向我跪来,“柒柒,柒柒你怎么来了?”他慌张地想站起来,可能是跪得时间太久,他尝试几次站起,都没成功。 我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应该是一位老人,但是尸体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这,这,这是谁?” “柒柒,柒柒别怕,别怕,这是我爷爷,别怕。”他紧张地说着,“你别怕,别怕。”他回头准备爬向他爷爷。 我哭着,第一次见到尸体,第一次见到这么害怕的文志彬。我跪下抱住他,“我不怕,不怕。”可是眼泪不停地流,紧紧地抱住他,这一星期,他是怎样度过了?这炎热的夏季,腐臭的尸体,他竟然和他爷爷这样在一起待了一星期?我为什么没早来?为什么? “柒柒不怕,柒柒不怕。”文志彬哭着拍着我背,“我爷爷可好了,现在他只是睡着了,他说要看我高考呢,他说要借钱给我上大学呢。”说到这,我感觉他的情绪明显有波动。 我连忙拨打了110,然后安抚他,“很快就过去的。”我不敢去看触目惊心的尸体,我也不敢直视文志彬的悲伤。 我一直抱着他,等着警察的到来,已经去世一星期的文志彬爷爷,终于得到安放。 我陪他做笔录。 “你爷爷什么时候去世的?”警察问他。 “一星期前,他说我快要高考了,要上大学了,他说去给我借钱上大学去,他说要去求那些人,给我借钱上大学。”他哭着,“都是那些人,杀了我爷爷,我爷爷求他们借钱,他们就是不肯,不肯-”文志彬话还没说,气愤激动地晕了过去。吓得警察送他到医院。我也一直陪在他旁边。 我望着病床上的文志彬,他竟然一星期没有进食,他竟然整整在他爷爷身边待了一星期,他这些年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爷爷,爷爷。”他大喊着,一下从梦中惊醒,“柒柒?” “你终于醒了,我去喊医生来。”我高兴地起身。“医生,他醒了。” 待医生检查过后,这才放心地重新坐在床边。“你已经昏迷两天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就要” “就要怎样?” “就要再去找医生来了。”我望着他说,“你真的担心死我了,出了那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和我联系?”我气愤地说着,“你有没有把我当你朋友?” “有,我只有你一个朋友,现在我连一个亲人也没了。”他难过地说。 “以后我就是你亲人。”我说。 “那我们拉钩,不许骗我。”他伸出手,等待着。 我没想到这么大了,他竟然还喜欢拉钩承诺,我笑着伸出手,勾上他的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文志彬终于笑了,在这炎热的五月里,在这悲凉苦涩地笑着。 文志彬退学了,在只剩最后三周,他选择了退学,他说他要打工了,他说永远不会忘了我这个好朋友。等他有钱了,会来找我。我最好的朋友,带着他的孤独和悲伤,踏上一个人的行程,未来希望他能遇到更多的朋友,解开他心中的结。 高考完,我们宿舍六人未来也要各自奔赴自己的未来,我不敢再说日后再聚,也不敢再说情谊长存,我初中的朋友现在剩下的寥寥几人,高中也不敢奢求。 柒柒的现代人生(35) 高考后,班级举办散伙饭,却没想到王佳雪竟邀请了戚原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咋都没告诉我?”我喝着酒,问戚原。心情竟有些不好。 “没有。”他轻轻地拿下我的酒杯,“别喝了,之前喝醉都不记得了。” “之前喝醉?我啥时候喝醉过?我高中都没喝过酒好不好?”我唯一喝醉的一次,就是中考之后啊!他怎么知道的?我盯着他看,“你怎么知道我喝醉过?” 他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目光四处闪躲,“你这样的性子,肯定喝醉过。” “小看我,我还能再喝五百斤!”我把酒一饮而尽。 “这戚柒看起来挺乖的,怎么一高考完就跟变了一个人?”班主任对戚原说。 “她是压抑了太久了,她喝醉了,那我先送她回去,你们玩好。”戚原说完,准备扶我离开,王佳雪起身,“晓原,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同学都在,我自己送她回去。”戚原说完就扶我走了。 后面隐约还有同学的声音。 “佳雪,你这男朋友很帅啊?戚柒的哥哥是吧?” “之前就总是看到他来我们学校,还以为是给戚柒补课,原来是早看上我们班的王大美人了。”...... “戚原,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跟我舍友在一起,竟然都不和我说一声,枉我还一直拿你当朋友,当哥呢?”我指着他的脸说。 “我没和她在一起。” “还骗我,都一起来参加毕业聚餐了,还没在一起。”我挥开他的手,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在一起就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等一年后,我也可以和刘宇辰在一起了。” “你还在想着他?” “恩,说好四年之约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突然大喊,“刘宇辰,你给我快点死回来!”喊完,我就有点泄气了,“四年之约一到,你若不回来,我便不会等你了,多一日也不会了。” 回头望着戚原,竟然发现他哭了,还是我真的喝醉了?恍惚了?连忙跑到他面前,“戚原,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捧着我的脸,突然吻我了,我睁着大眼睛,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大爷的,我真的喝醉了,怎么醉到想着戚原吻我?连忙推开,脑子不行了,我醉了,我要找地方睡觉了。 “戚柒,我喜欢你!”我晃晃悠悠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的声音,我肯定醉了,我想刘宇辰想疯了!“我戚原,喜欢戚柒!如果我早点发现我喜欢你,如果我没有跳级念书,是不是你就会喜欢我?”天啊!天啊!我要疯了,我绝对醉了。 “我醉了,我竟然醉得这么厉害,竟然还出现了这样丧心病狂的想法?”我蹲在地上哭着,“晓原,戚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戚原赶紧上前抱起我,“傻瓜,你哭什么?”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哭着更厉害了,“晓原啊,我怎么能醉成这样?” “傻瓜,你没醉,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天啊!为什么这噩梦挥之不去了?我一个劲地哭,希望别再乱想了。 “别哭了,刚刚都是玩笑话,与你开玩笑的。”梦境终于变了,我听到终于放心地睡了。 “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天,我睁着大眼,望着天花板,那一切都是我做梦吧?一定是做梦。 我也不知道这样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多久,最后在佳雪的电话铃声回过神。“喂。佳雪。” “你醒了?” “早醒了,怎么有事吗?” “没事,醒了就好,昨晚你喝得那么醉,我也没送你,实在抱歉。” “你在说什么?晓原不是送我了吗?” “是的,有晓原送你,我也放心,我和晓原在一起了,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撮合。”我不知道我的心是否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但我知道,我有一瞬间失去了听觉,听不到任何声音,过了好久,听到那头,佳雪的呼唤,才缓过神,“柒柒,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在一起真好,这也是我一直希望的啊!” “恩,我打算报晓原的学校。那我先挂了。” “恩,拜拜。”我感觉我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出了,我为什么那么在意戚原和别人在一起?我一直都撮合他们啊?我现在怎么了?他们一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哥,一个是我的高中最好的朋友,我应该祝福他们啊,现在怎么了?我一定是被昨晚的梦影响到了,以后坚决不能喝酒。让我现在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待高考成绩下来,我的成绩竟超过一本分数线还一点,高兴坏了,这个成绩刚刚是戚原学校的最低录取分数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便填了,后面还填了一个十拿九稳的学校。佳雪的成绩更是十拿九稳进戚原的学校。这个暑假,我想去美国,找刘宇辰,告诉他,还有一年时间,我们就可以再见了。 “什么?你要去美国?”父母都吃惊死了。 “我想去美国玩玩。”我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你护照和签证有吗?” “我早就办好了。” 这话说完,我妈吃惊死了,“你啥时候办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有天看到户口本,就去了。”我说。 “那我们也没办啊,你一个人去啊?” “我和刘宇辰的爸爸一起。” 这话说完,我妈沉默了好久,开口说,“你喜欢刘宇辰?” 我点点头,“现在我也高中毕业了,我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但是晓原” “好了,能不能别提他?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别再乱说了,我下星期就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生气好生气,也不知道在气啥?不管了,下星期,我就可以见到刘宇辰了。 “真是有了老公忘了娘。跟谁学的啊!”妈妈还在说。我早已回到房间了,真期待现在刘宇辰变成什么样了?三年来,那个时不时骚扰我的电话,是不是他?我要去问问他。 “听说你要去美国找刘宇辰?”戚原跑到我家来干嘛?还一脸幽怨的表情。 “是的啊!明天就走了。”我边说话,边收拾着东西,望着床头的猪头和《简爱》,这是必带的东西。 “和谁?” “刘宇辰的爸爸一起。他已经出狱一年多了,上次去他那,他说想去美国看刘宇辰,我就拜托他带我一起。” 柒柒的现代人生(36) “你和曾经坐过牢的人一起出国?” “够了,那是刘宇辰的爸爸,坐过牢怎么了?难道坐过牢就不能重新生活了吗?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变成什么样了?” “变成一个自私,傲慢,还喜欢歧视别人的人。” “我自私?傲慢?喜欢歧视别人?”戚原望着我,苦笑着,“对,我是一个自私,傲慢,喜欢歧视别人的人,我还是一个愚蠢软弱的大蠢蛋!”说完就跑了。额,这是干嘛啊?果然聪明的人听不了半点实话,受不得半点刺激。 我继续收拾着东西,没一会,戚原的电话就来了,看看,还不是又找我了。 “这次竟然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你好,你是柒柒吗?,” “恩,你是?” “我就是刚刚看到这手机的主人晕倒了,发现手机,里面紧急联系人是你,试着打给你。现在我们正在救护车上,马上到盛宏医院了。你能尽快赶到吗?” “好,我马上就来!”我赶紧出门,这戚原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在路上,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从未如此紧张过?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他生病的时候。 “晓原哥哥,晓原哥哥。”我穿着我的小花裙,欢蹦乱跳地跑到戚原家,但是家里没人,哭着跑回家,抱着妈妈,“妈妈,晓原哥哥又不在家,他是不是又生病了?是不是他不能和柒柒一起上学?” 妈妈蹲下来跟我说,“是的,晓原哥哥身体不太好,在医院治病呢,所以柒柒要认真念书,然后教晓原哥哥。” “嗯,我要好好学习,然后教晓原哥哥,我都得到好多小红花了,晓原哥哥一个都没有,他肯定很难过。” “恩,那我陪你去等校车,等放学后,我让爸爸接你去医院看晓原哥哥。”...... “晓原哥哥,你怎么这么笨?6+7怎么等于10呢?它等于13。” “为什么等于13?”晓原问我。 “因为,数手指啊!你看,1,2,3......,我一共十个手指,咦,还缺手,你伸出一只手来。”我认真地数着他的手指,“看,这就11,12,13,等于13啊!” “柒柒真聪明,我也好想去学校和柒柒一起念书。”他低着头,有点悲伤。 我笑着望着他,“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可以每天一起念书了啊!”...... “晓原哥哥,你怎么又看书?我们出去玩。”我望着病床上的他,天天看书,不闷吗? “可是妈妈说,我的病还没好,不能出去玩。”他委屈地低着头,然后想到什么,连忙把书递给我,“看,这里面的图片好看不?” “什么啊?难看死了。”我有点生气推开书,“那我出去玩了。下次找你玩。”我笑着离开病房..... “晓原腿上的伤哪来的?是不是你又带他出去玩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受伤要很久才能好起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妈追着我后面打我,不就带他出去玩一趟,他自己笨,摔了一跤,怪我......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晓原哥哥认我爸爸妈妈做干爸干妈。”我哭着。 梅梅阿姨笑着问我,“为什么啊?” “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不能嫁给晓原哥哥了。我想以后嫁给晓原哥哥。” “哈哈哈,认了干爸干妈,以后也是可以嫁给晓原哥哥的啊!” “真的吗?” “真的,我只要柒柒当我的儿媳妇。”梅梅阿姨笑着说...... 来到医院,赶紧奔向急诊室,在门口看到一女子东张西望的,看到我,连忙上前问我,“你可是柒柒?”我点点头。 “那就好,他在里面,这是他的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说。 “谢谢你。”我接过手机,朝她说声谢谢。然后走进急诊室。 “医生,我是他妹妹。他怎么样了?”我拉着一位医生问。 这医生带着我出来,“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不过还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发现他有服用盐酸帕罗西汀片,这是一种抗抑郁的药,怀疑他可能得了抑郁症。” 不是吧?戚原得了抑郁症?他怎么会得了抑郁症? 我望着病床上的戚原,自认了我爸妈为干爸干妈,都很少生病了,却没想到今天又再次住院了,还是抑郁症,这可怎么办?还是去骨科找梅梅阿姨吧。 “梅梅阿姨,晓原他,好像得了抑郁症。”我们在戚原的病房外,我小声地说,但我想梅梅阿姨应该听到了。 “他没其他的事吧?” “啊?没事吧?医生说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从梅梅阿姨淡定的模样看来,好像早就知道戚原得了抑郁症一样?那戚原什么时候就得抑郁症了?我怎么一点也没发现? “柒柒今天忙坏了吧,明天,你不是要去美国了吗?你先回家吧,这里我来照顾。”梅梅阿姨说,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犹犹豫豫地回了家,晚上实在睡不着,又跑到医院去看他了。 “你又是怎么了?怎么又犯病了?”我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屋内,梅梅阿姨的声音。什么叫又? 我站在门外,听着。 “我想去美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美国。”戚原没回答,但是一直说这个。 “因为柒柒?” “我想去美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美国,我想去美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美国,去美国......”戚原嘴里一直念叨这个。 “现在来不及,什么都没弄,而且人家有喜欢的人,你-” “我说,我要,去美国啊!明天就去!”突然戚原就炸毛了,声音明显得不对劲。紧接着,听到梅梅阿姨慌张地喊着,跑出门,喊医生了。怎么会这样?晓原怎么会这样了?为什么说又犯病了?我偷偷地望着床上簌簌发抖的戚原,嘴里还在念叨着去美国,是为了我吗?我走出医院,给戚原打了电话。 “晓原。” 若是以前,我定发现不了他声音中的颤抖和紧张。“恩,怎么了?” “我不去美国了。” “真的吗?”这声音里面的喜悦,我这次听得真真的,他对我一直来存着什么心思? “恩,不去了,明天去医院看你。你早点休息。” “恩,你也是。” 柒柒的现代人生(37) 戚原啊,你是我的哥哥啊!从小到大,一直长大的朋友啊!你从小体弱多病,可是天赋异禀,你从小少言寡语,可是人缘极好,你从小喜欢独处,偏独独喜欢粘着我。若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却从未说过,若说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待我真的很好,还是我又想多了?其实他只是觉得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想和我一起去美国?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怎么又有一个死蚊子在上面?还是想把这死蚊子弄下去再说,免得晚上睡觉掉进我嘴里,恩,就是这样,先睡一觉再说。 “柒柒来了?你不去美国了?” “恩。来看看晓原。”我手上提着水果。 “那就好,还以为昨晚晓原跟我开玩笑呢。那你去找晓原,阿姨还要在这值班。” “恩,那我先走了。”我进入房间,发现佳雪竟也在了。“佳雪?你怎么来了?” “昨天阿姨告诉我,晓原生病了,作为女朋友,怎能不来看看?柒柒也是的,也不知道打电话告诉我,不是昨天我打电话给晓原,阿姨接了,我都不知道晓原生病了。” “呵呵,我忘了,不好意思啊!”对啊,昨晚还在瞎想啥,我都忘了戚原和佳雪在一起了。笑着把水果篮放在桌前。“有佳雪在,我也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柒柒。”戚原喊我。我笑着回过头。 “恩,什么事?” “你真的不去美国了吗?” “恩,刘宇辰的爸爸现在应该快要到机场了吧?我也赶不上啊!”我笑着说,“那我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过很难过,也许是为了不能去美国而难过吧? 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竟然考上了戚原的学校。当初选择的是专业服从,导致我的专业竟然是考古专业???大哥在开玩笑吗?我去考古?真是见了鬼了。待冷静之后,我也想通了,肖奈大神的爸爸不就是考古教授,俺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教授,有肖奈大神一样的宝宝?好吧,我还是中小说之毒太深了。 高中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家里立刻招来所有的亲朋好友到酒店聚餐,来庆祝我考上了。虽然专业不太好,但是学校是好的,还是很值得庆祝的。 “现在柒柒和晓原在一个学校里,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位,我不知道是我什么地方的亲戚,在一个学校,就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这是什么逻辑啊? “他有女朋友了,和他一个学校,还一个专业的。”我笑着说。果然这位亲戚尴尬了,笑着走开了。我回头笑着对戚原说,“恭喜你啊,研究生了。” “也恭喜你。”我们彼此客气着,之间也不知道隔阂着什么? “晓原,你怎么在这?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不是你给柒柒补课,按她的成绩,还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大专都很悬。”我妈说着就敬酒戚原。戚原也接过一饮而尽。他的酒量这么好吗?我怎么没见过他喝酒? 从这开喝以后,他就像打开水龙头一样,一直地喝酒,别人敬酒,他喝,不敬酒,他自己独饮。感觉有心事。 “是不是佳雪没来,你想她了?” 他盯着我望,为什么我觉得那么恐怖?“能不能别跟我提她?” “她是你女朋友,你还不爱提了?说一句,你酒喝多了。”我转身准备离开,一下被他拥入怀里。他低着头,目光迷离地望着我,这是干嘛?老子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戚原,你清醒点,你干嘛?”我望着越来越低的头,我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这是干嘛?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非要凑上来的,我一个铁头功把他撞出去,醉酒想占我的便宜。老子才不是王佳雪! “戚原,你看清楚,老子不是王佳雪,想亲,回家亲去!”大爷的,想占我便宜。 我走出酒店,心里说不出的空虚和难过,也许是为没有去成美国而难过,也许是为高中毕业而难过,也许是因为戚原?望到远处走来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西装革履,儒雅绅士。待走近我面前。他附身到我的耳畔,轻轻地说,“恭喜柒柒,你毕业了!”然后轻轻地抱着我,“我来了!” 我呆呆地望着他,我等了三年的他,刘宇辰,他回来了!“刘--宇辰!” “怎么?三年不见,不认识我了?”确实有些不认识了,没见过这么成熟的刘宇辰,三年未曾联系,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无从说起。 我尴尬地从他的怀抱里退出,笑着,“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叔叔去找你了,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他告诉我你在这的。”他有些难过的说,“柒柒跟我陌生了。” 我尴尬地笑着,“没有,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我们进去说吧!” “恩,我来这就是想履行四年之约的。”他郑重地说,“柒柒可还记得四年之约?” 我点头,“本来就是想和叔叔一起去美国找你的,但是家里这边有点事,耽误了,好在你现在回来了。” 他笑着,抱着我,“那就好!我们在一起吧!”我有些懵,但是却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我是喜欢他的,我等了他三年,只为赴那四年之约! “叔叔阿姨好!”刘宇辰客气的模样,成熟的谈吐,实在不像十九岁的孩子,他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我是柒柒的同班同学,我叫刘宇辰。” “刘宇辰?你不是在美国吗?前段时间,柒柒还吵着去美国呢。”真是我亲妈,能不能说得婉转一点?这样我很没面子哎! “是吗?”刘宇辰朝我坏笑着,我不好意思地避开目光,这才听到他正经的声音,“我在美国那边提前毕业了,希望能早点回来和柒柒相聚,还可以叔叔阿姨能让我们在一起。”大哥,你这也太直接了吧?刚来没一会。 “柒柒喜欢就好。”我妈也同意了。 “我不同意!”这是谁啊?我回头寻声音的主人,发现是喝着醉醺醺的戚原,这家伙凑什么热闹? “你为什么不同意?”刘宇辰笑着问。 柒柒的现代人生(38) “因为我也喜欢柒柒!”戚原真是醉了,再瞎说什么?他晃悠悠地走到刘宇辰面前,“我戚原也喜欢柒柒,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呦。”刘宇辰淡淡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面的成熟的玩味格外的浓重?“你打算怎么公平竞争?柒柒喜欢你吗?你和我公平竞争?”话音未落,戚原一拳就下来了,让好好一场宴会,弄得乱七八糟。 “你来干嘛?”戚原躺在病床上,语气有点不好地说着,这才刚出医院,又进来了,就他这小胳膊小腿还和曾经的体育生打架?这不是找死吗? “看你死没死?干嘛打架?还要说那种话?”我把吃的放在桌前。 “就是想打架,他三年不声不响就走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出来,我为你感到不值!” “他哪有不声不响走了,他有和我约定过。见你没事,那我走了,他还在外面等我。” “柒柒。”他喊住我,我回头望着他,“你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 “我一直等着他啊!”我不和他在一起,还和你在一起啊?我转身离开了。 我走出医院,望着在车里坐着的成熟少年,我等待三年的初恋,你终于回来了! 大学开学那天,我和刘宇辰一起到学校报名,这场景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曾经梦到过。 刘宇辰告诉我,他在美国提前毕业了,现在回国在一家外企当经理。说当年的事情给他打击很大,妈妈到美国之后,没多久嫁给一个外国人,他不想和妈妈一起,于是一个人在外生活。知道他父亲出狱了,写了信给他,没想到父亲到美国找他,他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他回来了。 我问他,如果你父亲不去美国,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 他说,不会,我们的四年之约我从未忘记。 我问他,他是否打电话给我?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模棱两可,说了一句,我怕你打扰到你。 我不知他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当年的事给他的打击有多大?我不知他现在心情是否发生变化?我不知他,更不知自己的心归向何处? 考古学科就一个班,才二十人,军训中有一个人中暑引发旧疾,导致现在开学了,只剩十九人了。唯一热闹一点的话,就属上公共课了。 大学里还有三位舍友,来自不同系的,目前感觉很不错,其中一个,给我的感觉像极了黄一琳。在高考的时候,我有打电话给一琳,只是简单聊了两句,便结束了,她考了一个外地的二本学校,没想到,本来成绩平平的我,却幸运地考上这里,而这全部要归功于戚原。 佳雪的宿舍离我不远,有空可以常常去串门。戚原作为一个研究生,学校竟然让他一个人住在教师公寓。王子状回去继承家族事业去了,即使他最爱的是摄影,即使他很有钱,但还是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有离开一年多的穆念,慕斯,贺敏,他们依旧了无音讯,文志彬偶尔发消息给我,说他现在在北京,在一家大公司上班,等有空他回来看我。好在刘宇辰回来了,偶尔到学校看我,大学生活虽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但很幸福。 “戚原,晓原?”我敲着门,又不在?自从那次打架之后,很少见到他,打电话经常不接,然后过好久,回个短信,问干嘛?难道当了研究生后,忙了?态度真的很令人不爽哎! 我转身要走,发现他捧着一堆书过来,“喂”我喊他,他才从书堆抬起头看向我,神色一下变了。我有这么恐怖吗?“你又去图书馆借书啊?图书馆的书被你看完了吧?” “你来做什么?”他走过我,把书抵着门,腾出手准备从口袋掏钥匙。 “我来看看你啊!我来吧!”我伸了进去,拿出钥匙,开了门。我直径到冰箱处,打开果然里面只有水和方便面,“你这里还是没变化。天天就是方便面。” “方便。”他把书放下,也走到冰箱处,从里面拿了一瓶水,“这周末,不去找刘宇辰,来我这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来干嘛?我这周末,我为啥不去找刘宇辰,来找戚原?这是一个尴尬的问题,“你不是一天到晚看书,也没见你找佳雪嘛?” “我和她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怎么没听说?” “这分手还四处宣扬啊?”他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水,“中午吃了没?没吃的话,我们出去吃。” “好啊。”我说着,我临走的时候,扫了一眼那一堆书,基本都是心理学的书,还有心理犯罪什么的,其中还有一本,我认识的叫《心理罪》,我看过这本小说,讲得就是高智商人才犯罪,戚原怎么在看这些? 走出来,我忍了很久,终于吐吐吞吞地问一句,“刚刚看到你那些书,好像都是心理学的,你研究的是心理学吗?” “是啊,你才知道啊!”额,不是吧? “你不是学市场营销的?怎么研究心理学?” “那没什么好研究的,换了一个方向,我研究的不是心理学,我研究的是计算机,这是辅修而已,在大二的时候,我就换专业了。” “为啥换专业?这么久了,我竟然都不知道。” “就是那次比赛之后,我就考虑换了。觉得还是计算机好些吧?”他这话好像触碰到什么很久远的记忆,过了一会,说,“这家如何?” “好。”没想到刚刚落座,就看到佳雪和她舍友一起过来了。 “那是你男朋友吧?快过去啊!”佳雪的舍友推着佳雪来了,我听着她舍友的话,看来佳雪没有告诉她舍友,他们已经分手了,还是只是戚原自己以为的分手? “柒柒,晓原,你们在啊!”佳雪有点紧张和尴尬地笑着,被舍友推着坐下来。 “你也坐下来吧,我们一起。”我开口说。她舍友便迫不及待地坐下。都能感觉到她的眼里冒桃花。 “一来就听说了晓原学长的事迹,在大二转了计算机专业,不然我们就是嫡亲的学长学妹了。”额,还嫡亲的学长学妹?难道像我这样的,就是庶出了? 柒柒的现代人生(39) 我实在受不了她一脸发花痴的样子,却忘了当年追着贺敏大神的自己吗?开口问她,“不知道晓原学长有什么事迹啊?” “你是他妹妹,你都不知道?”她一脸吃惊地问。为啥我是他妹妹,就要知道?“在大二那年,有个女生为了他-” “菜来了,我们吃饭吧!”戚原打断她的话。 “大二那年,那女生为了他怎么了?”我的八卦心啊!我才不理会戚原呢!聚精会神地望着这个八卦小百科。 “为了他要跳楼!”啊,不是吧?这也太狗血了吧? “然后呢?跳了吗?” “当然没跳了,被人救下来了。但是又苦苦追求他,后来听说他有女朋友,不信,找佳雪单挑。” “啊?不是吧?”我望着佳雪,是不是那家伙棒打鸳鸯,让你害怕,不敢和晓原在一起了?“佳雪,那你和她单挑了吗?” “什么单挑啊?你别听她胡扯,不过找我聊了两句,之后就放弃了。”佳雪倒是淡定。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痴情的追求者啊!”我调侃着戚原。他没说一句话。真是没趣。 我回头再望这个八卦小百科,“你不是也是大一的,怎么知道之前的事?” “晓原学长那么受崇拜,当然多了解了一些,我刚刚说的,在我们学校论坛上都有。”她自豪地笑着,“而且我作为晓原学长女朋友的舍友,当然要帮佳雪更加全面地了解晓原学长了!”额,这个理由,我服! “你们再不吃,我吃好了,走了!”戚原慢吞吞地说出一句,我们这才停止聊天,正经吃饭,不正经聊天。 在吃饭的过程中,就看她舍友全程花痴脸盯着戚原,真是不舒服。 “那你们回去吧,我和她一起走!”这家伙干嘛?干嘛拉着我啊!她舍友拉起晓原的手和佳雪的手,就把他们放在一起,推着他们就走,我想她想揩戚原的油!一边朝着他们挥手。“你们先走吧!” “你不和我一起?”戚原从佳雪那抽出手,拉着我另一边手,“我们可是一起来的。”然后对佳雪舍友说,“我还是先送我妹妹回去比较好,你们先走吧!”冷眼扫过她拉着我的手,她这才放开。拉着我就走了。 就听到后面这八卦小百科在说,“晓原学长对他这妹妹真好,不送女朋友,送妹妹!” “他们关系一向很好。”不知为何,我从中听出了醋意? 佳雪误会我们了!“佳雪好像吃醋了?” “管我何事?”额,这么尴尬? “她是你女朋友啊!” “前女友。”额,那刚才为啥不否认?是怕佳雪在朋友面前没面子? “为啥要分手?” “不合适。”他突然转身回头,两手牵着,由于惯性,我一下跌入他的怀里,听到呼之欲出的心跳声,我一下紧张起来,我的天啊!我的脸怎么突然好烫,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赶紧抽出身,紧张地望着他,但只一眼,又不敢再看一眼,连忙两目四处寻求去处。 “我,我先回去了。”我转身要走,忘了手还牵着,又回跌回来,我的天啊!这是要了我的命啊!我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柒柒这是做什么?”他低下头,问我,鼻息朝我侵袭而来,我觉得我快要透不过气来,谁来救救我啊!我要死了,死了! “我,我要回去。”我挣扎地抽身。 他笑着放开我,只这一瞬,我觉得这笑容,好像世间鲜花都在开放,那么美好。完了,完了,完了! “恩,我也要回去的。”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大哥,别这样好不?我觉得我快要呼吸困难,要死了!我连忙离开他的怀抱,“我先走了!”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老天爷,在玩我吗?我竟然对戚原有感觉?这个从小到大,一起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人,讨厌得要死的人有感觉? 我回去,赶紧洗了一把脸,冷静冷静,我怎么会对戚原有感觉?我喜欢的是刘宇辰哎,我等了他三年,现在他终于回来了,我喜欢上了别人?要不要这么狗血?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刚刚太暧昧,让我有了错觉,对,错觉,错觉,打个电话给刘宇辰,跟他多联系联系就好了。 “宇辰,你在哪?” “我在公司呢,怎么了?今天有点忙,不能过去找你,不好意思。” “没事,那你忙,我去找你呗!” “好啊,路上小心点。”挂了电话,心情顿时好多了,果然是自己多想了,我怎么会喜欢戚原?从小到大这么久,要喜欢早就喜欢了,怎么会到今天? 我忘了小时候,我好像确实喜欢他的,还说要嫁给他,保护他。渐渐地变了,我们都变了,他不再是粘我的跟屁虫,我也不再是他的保护伞,他不再是那个事事与我说的孩子,我也不再是那个为他裙角飞扬的女孩。 在刘宇辰办公室呆坐了一下午,无聊着玩着游戏,翻着他的柜子,好像这不太好,但这是我男朋友的办公室,我翻翻看看嘛,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咦,这是什么?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一共有六个人,这应该他继父的家庭,里面有两个外国笑得很灿烂的女孩和一个外国大男孩,还有他的妈妈,继父,还有他。只是这照片上的他,为什么是坐着轮椅,戴着帽子,看得不是很真切。 刚好刘宇辰进来了,我拿着照片,“这是你在美国的那个家庭吗?你怎么坐轮椅拍照?” 他的脸色一下有点紧张,“就是打球,不小心弄骨折了,别看这个了,给,这个。”他递给我一本书,《何以笙箫默》,“我秘书推荐我买的,说里面的故事和我们很像。”我们?不像吧?而且这本,我也早就看过了。 “谢谢啦!我又有小说看了。”送了两本书,都是我看过的。哎!“不过你不是不让我看小说吗?怎么还帮我买啊?” “只是怕你眼睛看坏了。”他笑着低着头,吻我的眼睛,慢慢吻向我的唇,额,不行,不行,我连忙推开他,他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我紧张地说,“我还没准备好。” “哈哈,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大胆告白的模样呢。”他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的柒柒长大了,害羞了!” 柒柒的现代人生(40) 其实我明白,我那不是害羞,而是排斥,我想我真的完了!“你忙的话,我先走了!”现在的我,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定位了! “已经忙完了,现在的工作就是陪着你!”他说,“在这吃过饭,我再送你回去。” “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竟然对戚原有那种龌蹉的想法,我对刘宇辰排斥了? 老天爷啊!开玩笑吧?这时手机qq振动了一下。 是文志彬找我。“听同学说,你谈恋爱了?” “恩。” “那男生好吗?” “挺好的,我们是初中同学。我可等了他三年呢!”这下好了,向大家宣布我恋爱了,恋爱对象就是刘宇辰,也不是很难受嘛。 过了好久,他才回了一句,“这样啊!我这边有事,下次再见!”再见?难道他要回来了?说完,他的头像就暗了,想想没回了,当作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我啥都不知道,安心地睡觉。 我以为今天的事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以致最后伤害了我们三个人。那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中午,刘宇辰说要来我们学校找我,我也快要下课了,但是听到外面有120的笛声,在我们的教学楼下,呼啸而过,没过一会,手机振动,见是刘宇辰打来的,我挂了,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一会就下课了!” 可是我却没收到他的回信。等下课了,打电话过去,却没人接了。怎么回事?我回到宿舍,舍友看到我很是惊讶。 “你怎么在这啊?” “我不在这,在哪?才下课啊!”我放下书,进入洗手间洗手。 “你不知道你哥哥和男朋友受伤了?120和110都来了。” 我一下血气不足,快点跌倒在洗手间,“你,你说什么?” “有个疯子来学校说要找你,遇到你男朋友和哥哥,然后不知道怎么打起来,那疯子用刀捅了他们。” “他们在哪?在哪?”我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听说在盛宏医院。”我飞奔到医院,在出租车,想着各种最坏的打算,望着手机里那个未接来电,我有种扇死自己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要挂掉?求求你们,一定不要有事。 来到医院,阿姨还穿这她的白大褂站在手术室门口。“阿姨!”我哭着跑向梅梅阿姨。 “晓原他,他怎么弄成这样?”梅梅阿姨一下控制不住,和我痛哭流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哭着。是哪个疯子来找我?是哪个疯子伤害他们? 在等待中,晓原的爸爸,我的爸爸妈妈也来了,刘宇辰的父亲来了,他显得那么瘦弱,这国内,刘宇辰只有他父亲一个人。还在这等待过程中,警察来了,说要带我去录笔录。等到了警察局,我看到他们所说的疯子,我才知道是谁? “文志彬?怎么是你?”我难以置信,为什么是文志彬?我一下跑上前,“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是你,是你不知检点,和别人在一起,你说要等我的,却和别人勾搭成奸。还有你那个哥哥,一直对你心怀不轨,我早就杀了他,这次一起解决了,正好,让你这婊子再也不能勾搭别人!”他面目狰狞猖狂地笑着,为什么?我望着他这副模样,我陪你高中二年时光,我那么真心地待你,却没想到换来你对我的至亲至爱的伤害! 没一会,他的神色变了,哭着哀求我,“柒柒,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才那么做的,你相信我,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柒柒!” 我不想再看到他,警察带我出了审讯室,说,“刚刚听到你们的对话,我们对他的杀人动机已经掌握了,但是我想说,这人患有遗传性精神疾病,很可能不给予立案。” “凭什么?有神经病了不起!我活该倒霉,他们就活该倒霉?”我哭着吵着闹着。 “你冷静一下,能把你们的事,具体跟我们说说吗?” 我出了警察局,回到医院,他们都安静地躺在病房里。明明和他们没有关系,却搭上性命之忧。 这时刘宇辰的父亲走了过来,“他们都没事了。医生说很快就可以醒了,你不用担心。” “叔叔,对不起,不是因为我,宇辰他也不会受伤。” “傻孩子,这怎么怪你呢?”叔叔望着外面望着里面躺着的刘宇辰,说,“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好好地待他,后来还发生那样的事,肯定让他很伤心,却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还写信给我,让我到美国去。虽然到那之后,才知道那封信不是他写的,但是还能再见他,还是很高兴的。”不是他写的?那是谁写的?叔叔回过头对我说,“宇辰这孩子,受了太多的苦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现在的我还有资格保证吗?我的心是在他身上,还是现在躺在他旁边病床的人?两天后,刘宇辰转普通病房,戚原还在重症监护室。 “柒柒,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刘宇辰问我,我笑着抬起头,忽略了手上的水果刀,割破了手,手上的削了一半的苹果顿时浸了血,他紧张拿过我的手,吮吸着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小伤而已,你赶紧把血吐了,你自己就是一个病人,还在瞎担心我。”我收回手,拿出桌上一个一次性杯子过去,让他吐了。 “你是我媳妇,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他笑着说,然后指着这伤口说,“还是我媳妇魅力大,追求者都这么疯狂。” “宇辰,我,我其实,”我望着他这样,我实在没勇气和难以启齿我现在的心意。“你先休息吧!等你好了,再和你说。我去包扎伤口去。” “快去吧!”他笑着。 我包扎完伤口,又来到戚原的躺着地方,望着还在重症监护室的他,我的心好难过,医生说,戚原被扎了三刀,刘宇辰被扎了一刀,刘宇辰伤在腹部,幸好未伤到脾脏,而戚原,刀刀凶险,医生说如果七天他不能醒过来的话,以后他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柒柒的现代人生(41)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他还是安静地睡着,即使梅梅阿姨和叔叔没有说怪我的话,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肯定恨死我了,从小到大,我总是闯祸,晓原身体不好,还经常带着他出去玩,吃乱七八糟的东西。长大之后,我还讨厌他,处处针对他,有事就利用他,没事就对他弃之如敝履。晓原啊,我欠了这么多,你要赶快醒来,找我讨要啊! “柒柒。”听到有人喊我,我回头,竟没想到是王子状,穆念,慕斯,还有贺敏。他们回来了! 我们在医院楼下的小饭馆坐下,穆念望着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医生说他什么时候能醒吗?” “不知道,说七天如果醒不过来的话,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现在都已经过去五天了。” “我相信他会醒来的,他不会舍得你难过的。”王子状说。他望着我,“你那男朋友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 “真没想到你真的有喜欢的人,还以为你当初说四年之约是骗我的。”穆念说,“一直以为你和晓原会在一起呢。” “他,他只是我的哥哥。”我的心告诉我,我不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却这么说了。 贺敏说,“我认识一个神经科的专家,希望他能对晓原的病情有帮助。” “你说的是你父亲?”慕斯问贺敏。 “恩,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大概明天他就能从加拿大到这里。所以到时候有可能要晓原到加拿大去。” “只要能治好晓原,到哪都可以。”我高兴地说,晓原还有希望。“谢谢你们来看望晓原。” “我们可是他的大学舍友呢!”穆念说。 “是的,那我们明天再过来。”贺敏说。我点点头,送他们走出医院,回到刘宇辰的病房,可却不见刘宇辰,吓得我赶紧跑出去,刚出门口,就看到刘宇辰笑着走进来。 “我去上厕所了,手包扎好了吗?” 我点点头,他走到我面前,笑着揉着我的头发,“我的戚大小姐长大了!”说着抱着我,“我妈说要接我回美国。” “好,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想再约定几年之约了。我怕我不能赴约。”我哭了,是我没履行我们的约定。 第二天,刘宇辰就出院了,贺敏他们来了,经过检查,好在恢复的情况还好,贺敏爸爸说,不出三天,他就要醒了。 待确定了晓原的伤情,我想起,刘宇辰说要回美国,我赶到机场,却没寻到他的踪影。我打他的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他走得可真决绝! “刘宇辰,对不起!”我跪在机场,嚎啕大哭。 “我的戚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小爷我去教育他!” “小的把辣条买来了,戚大小姐笑纳!”他龇着牙,露出他的小虎牙,还有浅浅的梨涡,朝我挥手,离我越来越远,他回来不过半年有余,便又回去了,这番回去,也许是永别了! 我不知道我对刘宇辰是否还喜欢,但是我知道他离开,我很舍不得,如同不想让晓原离开一般。 两天后,晓原转入普通病房,这才算是真正脱离了危险,我们所有人悬着一颗心,都放了下来。再半月后,晓原基本无恙了,医生说只要再半个月便可以出院了。 “晓原,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高不高兴?你看你都躺了快一个月了。”我说。可是从晓原醒来,神色就不太对劲。 “刘宇辰真的走了?” “恩,那文-就是那个疯子有可能不定罪。”我望着他,缓缓地说。 “他为什么要走?”他问我。 我望着他,我不知道他是否对我有同样的想法,我握着他的手,“因为我要照顾你啊!” “到底是因为我伤重些。”他神情黯然,轻轻地想抽出手,我握着他的手,不放。 “还因为我喜欢你。”我到底是主动些,不论是对刘宇辰还是对戚原。 他一脸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握着他的手,“我这些天,我想了很清楚,从小到大,你对我的好,我总是习惯的依赖,我一直以为我把你当成哥哥,但当你受伤了,我才真正明白我的感情。我喜欢你,你可喜欢我?” 他望着我,笑着哭了,却抽出手,没回答我的问题,哭得很伤心很伤心。情绪起伏太大,导致他的身体又出现问题,我赶紧跑去找医生。 “你跟他说了什么?按他现在的情况,是不能过度激动的。”医生出来斥责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会高兴,我以为他也许也喜欢我。“按现在的情况,可能还要在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哭了,我不知道,戚原啊,你是否喜欢我?你这是喜悦,还是诧异的? 又过了几日,他醒了,我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想来他应该不喜欢我吧!警察通知我,此案不给予立案,文志彬被送到精神治疗所。我来到精神治疗所,望着里面文志彬痴痴傻傻的,突然看到我,哭着朝我跑来,隔着窗户,我听不到他说什么,只看到他哭得撕心裂肺,我想到不过一年前的事。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现在我连一个亲人也没了。” “以后我就是你亲人。” “那我们拉钩,不许骗我。”他伸出手,等待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没想到我们的一百年只是一年光景。 一个月后,晓原出院了,却没有通知我,等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空空如也了,病床上留下一封信。 “柒柒,对不起,我走了,我不敢面对你,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同时你也不知道我多后悔和庆幸。你以为的那场惨剧,其实我可以阻止的,我却没有。我选择让他杀了我,我想如果我死了,你就能永远记得我了,你说傻不傻? 而事实,我让你记住我了,喜欢我,可是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同情和可怜的成分,想告诉你,那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做的。我走了,柒柒,你的爱情应该是你喜欢的,而不是这样的。” 柒柒的现代人生(42) 不是你傻,我是太笨,不能早点看清自己的感情,不能早点明白你的好。我哭着跑回家,去找梅梅阿姨,去找叔叔,可是他家的大门紧闭,他能去哪?我回到家里,望到爸爸。一起抱住爸爸。 “你怎么回来了?不上课吗?” “晓原走了。他不要我了。”我哭着。 “走了?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他啊!不过好像确实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说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要去治病。” “治病?他的伤还没好吗?” “不是,他得了抑郁症,好几年了,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今天梅梅阿姨说要带他去看医生,不能这样下去了。” “抑郁症?”我哭着自责,为什么我这么笨?明明我知道的啊,我还记得上次他的晕倒,我还记得他的癫狂,我还记得他哭着吵着要去美国,我忘了我为何不去美国的原因了?我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生活着,所有的烂摊子他来收拾。 “具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你初三那年得的,现在他也去看病了,等治好了,自然会回来了。”爸爸安慰我,初三那年,这竟有快四年了,他竟然也瞒着。 我打电话给梅梅阿姨,“阿姨,晓原他怎么样了?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我刚刚从机场回来,叔叔陪晓原去美国治病了。”又是美国,为什么总是要去美国?为什么我爱的人总是在那个国度?“柒柒,其实晓原喜欢你很久了,之前你一直喜欢你那个同班同学,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如果这次晓原病好了,你可以和晓原在一起吗?” “梅梅,阿姨!”我喜欢他,不用你说,我也喜欢他。“我喜欢他。” “真的吗?那太好了,晓原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半年后,他回来了,我大二,半年时光,沉淀着我浮躁的心,更是让我看清自己的内心。 我站在机场等候区,望着人来人往,我知道我的幸福和未来就在这里。待他出现,好像有束光追着他,照着他格外耀眼,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我记得他不近视的,即使喜欢看书,即使看了那么多书,这仅仅半年,竟也得了近视。若说以前的他很清秀端正,而如今的他就是成熟儒雅,但这身打扮和气质却早已不像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少年了。 也许是我太高兴了,以至于我忽略了他的变化。“晓原!”我高兴得大喊着,他好像听到我的声音,便朝我走来。 “是柒柒?”只这一疑问句,就把我打入冰窖,瞬间不知道我坚持这半年是为了什么? “你好,我是晓原的医护人员,程橙。你可以叫我橙橙。”我僵硬地伸出手,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是发了什么疯,跑到梅梅阿姨家,让梅梅阿姨不要来接,我自己来接晓原就好了。 “想来你应该是柒柒,见过你的照片,感觉变化有点大,都有点不敢认识了。”他笑着对程橙说,“橙橙,听我妈说,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帮我想起来!” 同样的叠词名字,你叫她叫得百转千回,而我的却游戏三昧。 “肯定的,是晓原的好朋友。”程橙笑着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不简单。 “这半年谢谢你照顾晓原了,接下来不麻烦你了,我们一会要回家去了。”我轻轻地扯开她,把戚原拉向我这边,可是戚原却推开我,牵着她的手。 “我们一起回去,还要带她回去见见我父母呢。”晓原笑着说。见父母?是不是玩失忆?忘记我了?你们俩好上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啊!”程橙回答倒是好,我冷笑着,好朋友? “是的,我们先回家吧!在机场站着说话成什么样?”他拉着她,有说有笑地就走了,大哥,是我来接你们的,好像我是多余的,根本不需要来的。我望着前面他们的背影,好啊!戚原,半年时间,你就在外面勾三搭四,看我怎么整你 “看样子,晓原你好像不记得我了?怎么回事啊?”我半生气地问。其实我早就听梅梅阿姨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他独独忘了我。 他一脸抱歉和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忘了你的,真的,我知道你是我从小到大玩伴,只是小时候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橙橙说,可能小时候我学得有点快,没童年,才这样的。”他抱歉的模样,又像极了以前。 “没事,反正余生我还在。”我笑着说。显然有点吓到他了。 “啊?”他愣了一下,我是谁?我可是戚柒,忘了我没关系,只要不讨厌我就行了。我潇洒地笑着,“没什么,欢迎回家。” “谢谢橙橙。我感觉我好多了!”我透过窗,望着他两有说有笑的,治个病有那么好说的吗?我骑在活动梯子上,趴在戚原家的窗户前,望着他们。虽然我好像这么做有点奇怪,但是我是他的青梅竹马,万一这是坏人怎么办?在药里下毒怎么办?我当然要尽我青梅竹马的责任了,保护好他。虽然刚刚我说的理由是胡说八道,但是一点也不妨碍我在这里偷窥得心安理得。 “我也觉得差不多,再过二三个月应该就可以停药了。”程橙收拾的东西,突然望到我这边,笑着朝我这边走过来。喂,我同意你过来了吗?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导致我华丽丽地从活动梯子上摔了下来。 大爷的,我的老腰哎! “柒柒?你没事吧?”程橙朝下询问我。 “没事,没事,下面凉快些!”我傻笑着,待她走了,我疼得牙直嗞! “柒柒!”戚原跑过来,这一声,比在机场时多了一些担忧和熟悉。他紧张地抱起我。“你有伤到哪吗?怎么爬梯子?” “疼,全身都疼。”怎么爬梯子?我能说,我闲的无聊想去偷听你们说话?我搂着戚原的脖子,“我好疼啊!疼死了!”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偷笑着,嘻嘻,又进了一步。 柒柒的现代人生(43) “那要去医院看看了。”他朝程橙说,“橙橙,我要带柒柒去医院。”额,为啥带我去医院,要对程橙说一声?大爷的?她是谁? 我立刻就直起腰板,“不疼了,奇怪了,怎么不疼了?好了?”我笑着。 “真的?”他有点不相信地问。 我连忙从他身上起身下来,还转了一个圈,“你看,真的好了,刚刚逗你呢!” “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他一脸严肃地说。 “好,再也不逗你了。”我在内心给他一个白眼,真是没一点幽默细胞。“那我先回家了,晚上还要赶回学校去。” “不急,晚上我和你一起。”他说,嘻嘻,果然皮厚相磨,果然是有效果的,只见他对程橙说,“今天谢谢橙橙来看我,我送你回去。” 你大爷的,大爷的,戚原,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为了拯救戚原的记忆,我可不能放弃。于是又找到机会勾搭他。 “晓原,晓原哥哥!”我躺在他的单身公寓的沙发上,朝他眨着我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别这样,我怕!”他紧张地说完,但是好像微微眉头一皱,好像想起什么来着。 “晓原哥哥,快来啊!有啥好怕的?过来啊!”我笑着。 “有什么,直说吧!你这样很奇怪。” “真是的,不就是求你一份考古报道吗?写不写?”姐姐百年温柔一次,还不珍惜? “你的作业,咋又让我写?”又?这可是他治病回来,我第一次让他帮我写啊!不对,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你说又?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戚原。” “啊?我说了又吗?只是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经常被你这样压榨写作业一样?” “戚原!”我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什么压榨?什么压榨?“你完了!你已经失去我这个青梅竹马了!再见!”我气得直接从沙发跳下来,直径朝门走去。 他连忙拦住我。 “对不起,我说错了,我写,我写。”他拉着我的手,“拜托不用生气好不好?” “已经生气了,没救了,现在你想写,不给写了!”我生气地说。 “求求你,别生气好不好?那我现在怎么做,你才不生气?我写一百份考古报道。” “除了一千份。” “好,我写一千份。只要柒柒不生气。”他笑着说。 我笑着望着他,“傻瓜,一千份不累死你。而且我要一千份考古报道干嘛?除非你写一千份---” “一千份什么?” “我爱你!”我踮起脚尖,吻上他,“这样,我才不生气!”他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柒柒,你,”他颤颤巍巍地说,“你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 “恩,我亲了你。”我笑着朝他迈了一步,他吓得连连后退。 “柒柒,你,你怎么可以亲我?”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为什么不能亲你?我喜欢你,当然可以亲你!”我笑着迈了更大一步,直接到他面前,咧着我自以为最灿烂的笑容,“记得一千份的‘我爱你’。”看到他吓得话都说不出的模样,真是笑死我了,希望这次能让他好好记住!我内心偷笑着,转身离开了,留他一个人还在琢磨刚刚发生的事情。 事实,我高估了戚原的情商,也高估了我的魅力了,大爷的,竟然没反应,之后就没反应了,这家伙除了见我躲我以外,说话更加地不利索,弄得比原来还难相处。 我算是在戚原耗费了心血,一年来,各种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就是没反应,还和他的心理医生,橙橙医生越来越亲热,在某日,我正苦思冥想再用什么办法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打晕,在脑海里,突然出现“英雄救美”! “你就是戚柒那个小婊子?”额,这满口脏话一头黄毛的丫头片子的是谁啊? “你谁啊?绑我干什么?” “我?说出来吓死你!”黄毛丫头卷起她一只袖子,“看到这是什么了?” “虫?” “虫?蝴蝶,我就是江湖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蝴蝶见我胡充充也要变成虫的的胡充充。”她骄傲地说。 “那这还是虫。” “虫你头!说你和晓原学长是什么关系?”她转身离开我的身边,坐在我正前方。 “青梅竹马啊!你是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附中的!”她身边一个小姐妹说了。啊?附中?高中的?没想到戚原的魔爪竟然伸到了高中了! “笨蛋,你暴露我们了。”胡充充气愤地拍着她,然后回头对我说,“你不要管我们,你还是管好你,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我已经把你调查得清清楚楚,你之前谈的恋爱,勾搭的那些汉子,我已经认清你的真面目,劝你最好现在离开晓原学长,不然的话,我就毁你容!”哈哈哈哈哈哈!我的长相还需要毁容?好吧,我长得也不算太丑,但是毁容毕竟是不好的。 “拜托,你不用毁我容好不好?”我象征性地求她,很显然她得到了充分的满足感。 我们还正在对不用毁容,和不要追求晓原学长简单讨论的时候,戚原和一帮警察就冲了过来,这家伙,还报警了?是怎么知道这里? 这几个小妹妹显然吓坏了,我还想再多聊一会呢,只是为什么,突然觉得戚原变成好几个,最后变成了黑色,陷入黑暗之中。 在梦里,我看到小时候的我,小红裙飞扬,后面有小尾巴戚原。我看到初中的我,校服张扬,后面有小跟班刘宇辰,高中的我,乖巧懂事,后面有曾恨过的文志彬。还有那些青春的伙伴,不管一琳和赵希的之间感情未果,佳雪和晓原之间感情生疏分别,还是慕斯和贺敏之间感情别离,还有穆念,王子状的欢喜打闹,构成我点点滴滴的青春时光。 从小到大的事情,一点点从我眼前像放电影一样在面前过滤,我回忆着,竟有种旁观者的感觉,半点情绪都没有,除了怀恋青春那些人那些事,别无其他。 我睁开双眼,望着床边睡着的戚原,我这一辈子算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拥有自己的性格,包括别人的爱别离求不得,都未曾经历,我算是一个幸福的人了! 在我的毕业典礼上,我穿着白色的婚纱,身边对面站着黑色西装的戚原,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我们相识二十三年,纠缠八年,终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