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配菜要咸鱼》 第1页 [bg同人] 《（hp同人）配菜要咸鱼》作者：咸蒜瓣瓣【完结】 文案： 【烂尾预警：前期欢喜冤家，后期转型没转成功系列。本人长篇处女作，看在免费的份上请叉出去了再吐槽：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德拉科看着一年级被赫尔嘉咬出来的伤疤，对眼前这个正在看男模杂志的女人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没有良心的，赫尔嘉。」 赫尔嘉瞟了眼他手臂上的疤，继续看杂志，「不就是咬了你一口么，马尔福家的男人不需要这么较真。」 德拉科不爽地扔掉了女人手上的书，欺身而上：「所以你最好对我负责到底。」 内容标籤： 西方名着 英美衍生 欢喜冤家 西方罗曼 搜索关键字：主角：赫尔嘉 ┃ 配角：德拉科 ┃ 其它：hp众 一句话简介：上学好危险，想回家 立意：努力奋斗 第1章 马丁院 马丁孤儿院 位于英…… 马丁孤儿院 位于英国萨里郡小惠金区 「这个孩子她不正常！」院长闻声抬头看着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萨莉夫人激动地打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快步走到沙发前，从茶几上随手拿起了杯水，一饮而下，仿佛刚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復了一下心情，转过头继续对他说道：「我原以为是其他孩子看她整天沉默不语好欺负，所以一直说谎告她的状，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相信居然有人能让石头自己飘起来，然后像子弹一样飞出去，这次至少有四个孩子脸上蹭破了皮，我的老天，我在做梦么？！我的......」 「冷静一点，亲爱的，你是不是晚餐刚喝了点酒，所以出现点幻觉，那些石头应该是孩子们扔得太快了，你喝醉了可能没看清楚？你知道的，有时候我喝醉了，总觉得戴蒙会说话，其实他只是在对我喵喵乱叫......」菲利普老院长摘下了眼镜，走到萨莉夫人身边，抚了抚她的背。 「不，菲利普院长，你要相信我，我今天晚上绝对没有喝半口酒，我亲眼所见，赫尔嘉和其他孩子在后院吵架，最终以一敌六的光荣战绩。我怀疑肯定是她的亲生父母发现他们生了个怪胎，所以才把她扔在孤儿院门口，不然你说怎么可能还有把孩子扔孤儿院还附加一张巨额支票？这叫什么来着......扔钱消灾？」 「是破财消灾，亲爱的。」菲利普院长嘆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玩弄着桌上的水杯，沉思了一会儿，背对着萨莉夫人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萨莉，我想你应该累了。」 「可是这件事......」 「我会处理的，相信我。」院长打断了萨莉夫人接下去的话，并送一脸担忧的她出了办公室。 「出来吧。」院长看了一眼窗边，一位身穿深蓝色长袍的老人缓缓出现。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再见面，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菲利普院长边说边坐在了沙发上，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时间到了，该来的总会来。好久不见，阿尔法德，我觉得你大概变胖了些，看来你过得很好。哦，我可以吃块小饼干吗，他们看起来不错。」邓布利多自来熟地坐在了对面沙发上，拿起了一块蜂蜜黄油曲奇。 「当然，请便。」阿尔法德菲利普倒了一杯红茶，推向了邓布利多，继续问道：「你是来接她的，对么？」 「没错，不过不是今天，等猫头鹰到了，自会有人来接她。我刚才有去看过赫尔嘉，她看起来很安静。」 「安静？这个词可真不适合她，她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比较安静。背地里处处搞小动作。不过也就只限于一些小把戏，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怎么对付院里那群欺负她的孩子们的。十年了她都没有出现过魔力暴动，我甚至以为布莱克家真的要绝后了……」 「所以，你应该给今天欺负她的小狗那个孩子奖励颗糖。」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对面皱着眉头的菲利普。 「这些都不重要」菲利普不耐烦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调侃，说：「重要的是你有找到赫尔嘉的生母么？」 提到赫尔嘉的母亲，邓布利多的笑容转化为了严肃，「十年前在维克多谷底发现了一具麻瓜女尸，死于死咒。我想极有可能就是她的生母。不过……还有些事情我没查清楚」 「真可笑，结果我那位看起来最斯莱特林的小侄子居然也喜欢上了一个麻瓜，要是被我家那位疯子大姐知道了，怕不是要从画像里杀出来。」菲利普扯了扯嘴角，讽刺地说着。 「若雷古勒斯背叛了神秘人的话，活着的可能性就微乎及微了，幸好他在最后还想起来有你这个舅舅在麻瓜世界。」邓布利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饼干碎屑，准备离开，「你准备现在把这些告诉赫尔嘉么？」 「不，我想还没到时候。说不定比起父母双亡，她更喜欢自己可能是伦敦某户有钱人家的私生女这个说法。给她点期待总比一巴掌拍死好。」菲利普院长起身双手抱胸，看着准备离开的邓布利多。 「那么，日后再议，晚安阿尔法德。我觉得还是布莱克这个姓比较适合你，菲利普感觉有点拗口。」最后一个字刚落，邓布利多移形换影消失了，屋子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祝好梦」 菲利普院长对着邓布利多消失的方向轻声念道，然后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着，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第2页 第2章 揭穿 今年是赫尔嘉在孤儿院生活的…… 今年是赫尔嘉在孤儿院生活的第十一年，下个月就是她的生日。十年前她在孤儿院铁栅栏门口被发现的时候，还未足月，当时外面的天灰濛濛的，下着滂沱大雨，可神奇的是，装着赫尔嘉的篮子一点也没有被淋湿甚至还很暖和。因为篮子里还放了一张巨额支票，背面只写了「赫尔嘉」三个字。萨莉夫人和其他知情的孩子们曾猜测她极有可能是哪户人家的私生女。直至魔力暴动发生之前，赫尔嘉本人也很享受这个谣言，谁都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有钱人，要是能认祖归宗，她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冷冷的月光透过白纱窗帘，身穿灰色毛衣的黑髮少女抱着双腿蜷缩在窗边的小椅子上盯着地板，眼神透露出一丝困惑。赫尔嘉回想着今天在后院发生的一切：与往常一样她跑到后院将中午剩下的牛肉餵给皮特吃，可是到了后院她发现狗不见了，正当准备喊皮特的时候，赫尔嘉就眼睁睁看着只有五个月大的皮特从天而降，楼顶传来了罪魁祸首哈迪斯和他的跟班们得意刺耳的笑声。看来这次她得动真格了，抱着奄奄一息的皮特奔向楼顶，赫尔嘉忿然作色，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 赫尔嘉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团气从两肋往上喷出，她横眉立目地盯着哈迪斯。哈迪斯惊恐地看着她的异样，四周飞起的小石子像大雨般向他们脸上砸去。等她冷静的时候，满身是伤的哈迪斯众人全趴下了。然后一脸震惊的萨莉夫人就从楼里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提着她的衣服把她锁进了房间。 赫尔嘉三年来和哈迪斯「院斗」第一次惨败。之前靠着她纯熟的演技，最后被惩罚的肯定是哈迪斯。在院里的大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乖孩子。只要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大人们，谁都会觉得她是受害者，这一招屡试不爽。在孤儿院，只要讨萨莉夫人和菲利普院长喜欢，就能过得很舒服。菲利普院长极其偏袒她，去年过生日，院长还把自己的小提琴送给了她。也是从去年开始，哈迪斯在背地里开始撒布院长有□□的恶性谣言。上礼拜赫尔嘉为了教训一下他，就偷偷地在他的汤里放了点从医务室「顺手」拿的巴豆。看来哈迪斯已经知道是她干的了所以今天才想用皮特来找她的麻烦。 算了，狗也没了，那些破石头蹭破了其他人的脸，哈迪斯被砸得轻微脑震盪，也算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至于自己的异样，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不如早点睡觉。赫尔嘉边想着边跺了跺发麻的脚，躺上了床。 刚有点睡意，赫尔嘉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儿，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下意识地开始在心里组织语言怎么摆脱这次麻烦，她很确定院长要来教育她了。 「你睡了么，赫尔嘉？」菲利普轻声问道。 「还没，院长，我刚躺下。」赫尔嘉从床上坐起来，委屈地答道。在不能完全确定对方是不是来问罪之前，得先让他觉得你是世界第一委屈。赫尔嘉式绿茶表演法第一步。 菲利普看着床上瘦弱的姑娘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嘆了口气，可能是血缘的关系，他一眼就能看穿一个小布莱克的心思。 「你不用害怕，亲爱的。我知道这次不是你的错，我很遗憾皮特离开了我们。」 「不，院长，都是我的错，我差点杀了哈迪斯！」赫尔嘉故作激动地抓紧了床单。赫尔嘉式绿茶表演法第二步。把所有错先揽在自己身上，让第三方开始同情她的遭遇十分不幸。最后再抱着院长大哭一下，院长就会心疼她，然后这件事就能翻篇了。赫尔嘉对这一套剧本十分自信。 「没有人打算怪罪你，赫尔嘉。」菲利普在床边坐了下来，认真地打量着这双和他侄子一模一样的蓝眼睛，开口道：「听着，孩子。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觉得荒谬。」 赫尔嘉看着菲利普认真的样子，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好像很严重。 「你是一位巫师。」 「什么？您要说的是......巫......巫师？您是要给我讲睡前故事么？」赫尔嘉觉得莫名其妙，这明显偏离了她刚才想好的剧本，而且有些猝不及防。 「当然不是，我很认真地告诉你，你真的是一位巫师，一位会神奇魔法的女巫。」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赫尔嘉对她下午的异样恍然大悟，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听菲利普院长简单地讲述了隔壁魔法世界的故事。 她越听越兴奋，握住菲利普的手说：「那也就是说我的亲生父母可能是巫师么？他们在找我么，会来接我么？」 「别激动，赫尔嘉。」菲利普试图按住激动得快要跌下床的少女，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因为不会魔法的麻瓜也是能生出天赋异禀的孩子的。所以这并不能证明你的父母一定是巫师。」 听到这句话，赫尔嘉炙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比起普通人，巫师父母更让她有优越感。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依旧微笑地说：「没事的，院长。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巫师，我总有一天能找到他们。您能和我说说那所魔法学校么？我过完十一岁生日就能去念书了么？」 「是的，等你过了十一岁生日，收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九月你就能去上学了。」菲利普摸了摸她柔软的黑髮，熟悉的手感让他怀念了一下赫尔嘉的父亲，想起雷古勒斯，突然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等你去了学校，你在孤儿院的小把戏就不要做了，上个礼拜的巴豆和上上礼拜哈迪斯枕头下面的蚯蚓毛毛虫，都是你干的吧。霍格沃兹可不比孤儿院，有些人该不该惹，你要掌握好分寸！」 第3页 「所以，您一直都知道？」听到这些，赫尔嘉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菲利普，被揭穿的她内心有些慌张，小心轻声试探着，「您准备惩罚我吗？可是，您知道他们在说......」 「我刚才说过，没人会怪罪你，毕竟先动手的是他们，你以前因为哈迪斯的恶作剧吃了不少苦，反抗也是于情于理。」菲利普当然知道这群孩子在传什么，眼前的姑娘是布莱克最后的血脉，他当然得护着，不知者无罪，他不在意那些童言稚语，「我并不反对你这样做，但是霍格沃兹不一样，没有我给你撑腰，一切都要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有可能搭上性命！我希望你在那里能安稳的学习，不要带着面具过生活，试着做自己，好么，赫尔嘉？」 眼前的孩子似乎被他这番话吓到了，一脸无措地看着他。菲利普决定先不为难这个孩子了，起身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亲吻了她的额头说：「不用再为今天的事情烦恼了，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经被魔法部的人施了遗忘咒。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早点睡吧，晚安。」 赫尔嘉看着离去的菲利普的背影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院长今晚的话让她不知所措，仿佛有一把钩子，把她的外袍掀开了。她现在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十一岁孩子，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好受。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自娱自乐。还觉得自骗过了所有人。这真是蠢极了！除此之外，院长说的那句「试着做自己」也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了一个晚上。 赫尔嘉的烦恼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为此她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还有未来的事情…… 「或许我周日该翻墙去隔壁街区找他倾诉一下。」赫尔嘉不耐烦地盖住了头，想起了她的朋友——哈利波特。 第3章 信 「嘿！前面那个酷guy！要和…… 「嘿！前面那个酷guy！要和失足少女谈谈心么？你看起来也太丧了吧！」赫尔嘉跳下单槓，叫住了身穿宽松格子衬衫的哈利。 「赫尔嘉！你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哈利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黑色鸭舌帽，嚼着口香糖的黑髮少女。 「不，我今天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孤儿院的大门的。」没错，这的确是真的。赫尔嘉中午趁他们都在午睡的时候，轻车熟路地来到后墙，没想到菲利普院长在二楼侧窗突然叫住她：「我想孤儿院的门应该还没坏。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包烟。」 这么放水真的没关系么？赫尔嘉心里暗爽，这肯定是有史以来最棒的外出活动。 「你最近怎么样？闪电小子。」赫尔嘉问道。 哈利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徳思礼一家阻挡他去霍格沃兹上学的事情告诉赫尔嘉：魔法学校什么的说去她会以为我脑子有病吧……还是不说了。 「还是老样子，你知道的，我并不讨徳思礼他们喜欢。」哈利嘆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赫尔嘉看到情绪不高的哈利，有些担心，哈利和她一样没有父母，但是她有一个对她很好的院长，而哈利虽说和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住在一起，却被各种冷嘲热讽。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赫尔嘉决定还是不说她会魔法的事情了，万一把她当怪胎呢。 「哈利，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念书了，所以以后可能要很久才能见一面......」赫尔嘉没说实话有点心虚又有点愧疚。 「其实......其实我也要去上学了，是一所...寄宿学校。看来以后我们只有长假才能见面了。」哈利挠了挠头，表示有点抱歉。 「这不挺好，那我们还可以写信啊……」 「看看这是谁，是你的小女朋友么？哈利！」 哈利和赫尔嘉闻声转头看去，达力挑起他的下巴，轻蔑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有妈生没妈养的还真是绝配啊！」然后慢慢靠近他们。 「你要是想对我们做点什么，我就把你藏在碗橱下面的试卷给佩妮姨妈瞧瞧！」哈利把赫尔嘉护在背后，捏了捏她的手腕示意她赶紧先跑。 这正和赫尔嘉的意，她最近不怎么想参与这些欺凌活动，反正哈利手里有很多达力的把柄。于是轻声和哈利道别：「那我先跑了，假期见。」 因为达利的打断，这次会面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很愉快，回到孤儿院后，萨莉夫人就把她叫住了。 「过来，孩子。院长让你去他办公室。」萨莉夫人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子，微笑地说道「赶紧过去吧，是好事。」 赫尔嘉想着是不是有父母的消息了，赶紧跑到办公室，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打开门，赫尔嘉发现里面不只菲利普院长一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位看起来像刚从中世棺材里爬出来的黑袍大叔。他面色暗黄，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场面有点尴尬。 「看看这是谁，标准的格兰芬多小巨怪。」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赫尔嘉的第一印象，并且对她的父亲是雷古勒斯而不是另一位脑子里都是粪石的葛莱芬多巨怪表示严重怀疑。 「你回来了赫尔嘉，这位是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菲利普教授摇摇手示意赫尔嘉过来。「他给你带来了霍格沃兹的信。」 「可是我的生日不是在下个礼拜么？」赫尔嘉接过信奇怪地问。 「我想是我们弄错了你的生日，毕竟你的父母并没有留给我关于你任何出生日期的字条。不过魔法部在小巫师诞生的时候会自动登陆。」菲利普解释道。 第4页 此时的赫尔嘉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手上这封信吸引住了，也没怎么在意院长在说什么。 这是一封手写的信，信上有四个背后写着：致刚从小公园里散步回来的赫尔嘉·斯内普。 「等等，为什么是斯内普？」赫尔嘉惊讶地看向院长。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将会被这位斯内普教授收养，直到你找到自己的父母。」菲利普解释道。他并不反对让赫尔嘉先冠上西弗勒斯的姓，邓布利多向来考虑周到，这样不管赫尔嘉去哪个学院，有了这个令所有霍格沃兹学生闻风丧胆的斯莱特林院长的姓很有保障。 「哼」 在沙发上的斯内普发出了鄙夷的声音，他十分反感邓布利多这种找人背锅的做法。莫名其妙被强行扔了个养女，还是个布莱克！做孤寡老人不香么，非得给他找个小巨怪。 赫尔嘉看到这位古板教授的满脸嫌弃，心情变得异常烦躁，心想着：「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和这团黑不隆咚的东西扯上关系？」 可是基于第一次见面，再加上以后是她的教授，赫尔嘉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的态度，依旧有礼貌并微笑地用最甜美的声音对沙发上的斯内普说道：「那以后就多关照了，教授。」 斯内普觉得这声音刺耳极了，他一刻都不想和这个布莱克，不，是两个布莱克再多呆一秒。于是他起身对那个笑容灿烂的老布莱克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我想我刚才也和你说得很清楚，你直接转告给她吧。」 嗖得一声，斯内普化做一团黑色的影子然后就消失了。 赫尔嘉第一次见识移形换影。 这真是酷毙了！她在心里感嘆道，决定给这个老麻团的映像加几分，因为这神奇的魔法。然后继续打开了信：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斯内普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 米勒娃·麦格　谨上 「第二页的书和装备过几天斯内普教授会带你去对角巷购买。」菲利普说道，「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是时候让那张支票发挥作用了，不是么？」 提起支票，赫尔嘉并不是很开心，那玩意儿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孤儿。那些钱不过是那两个不负责的大人施捨给她的。 菲利普看着沉默不语的姑娘，心中带着些许愧疚说道：「你应该高兴孩子，说不定你的父母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才把你放到孤儿院，这张支票可能是他们所有的积蓄，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但愿如此，您说得对，我得开心点。这里的很多孩子都没我这样的待遇。谁都有可能背叛我，除了钱。」赫尔嘉嘴角上扬，自嘲道。 菲利普没再说什么，在所有谜底揭开之前，他无法确定现在给赫尔嘉冠上布莱克的姓氏是否正确。根据斯内普带来的消息，赫尔嘉的生母的身份还未查清，毕竟麻瓜是不可能跑到有麻瓜驱逐咒的维克谷，雷古勒斯究竟为什么突然背叛那个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今是个谜。 赫尔嘉和院长闲聊了几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信藏在了枕头底下。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意什么父母的事情了，眼前最值得期待的只有那所霍格沃兹。 第4章 对角巷 对角巷 …… 对角巷 「教授，你们巫师用手机么？」赫尔嘉第五次试图找个话题和眼前这个面如蜡像的男人说话。 「......」 可惜得来的依旧是一片寂静。斯内普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赫尔嘉深唿吸了一下，压住内心的不爽，继续当无事发生一样看向窗外。这诡异的气氛令骑士公交的售票员斯坦·桑帕克都觉得尴尬。于是他决定给小姑娘一个台阶下。 「传统巫师一般都不用手机，我们会用双面镜。若是有一方父母是麻瓜，他们就会用手机。」 赫尔嘉对这个好心的售票员投向感激的目光，她悄悄和桑帕克对了一个谢谢的口型，再这么安静下去，她都快窒息了。 桑帕克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和小女孩讲讲话也好，随口问了一句：「你是霍格沃兹的新生么？」 「是的，先生。」赫尔嘉礼貌的回答道。 「每年这个时候会有一两个像你一样出自麻瓜的小巫师被老师领着去对角巷。我想，比起巫师家庭出身，你们可稀有多了。这也说明你很有天赋。」桑帕克靠在扶手上客套地说道，然后瞟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斯内普，「上次那位麻瓜出身的巫师我记得是个脾气好的女教授做的嚮导，显然你的运气不太好。」 赫尔嘉刚想顺着售票员的话调侃一下，坐在那闭目养神的斯内普突然不耐烦地说：「你们为什么要像曼德拉草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然后生气地看向赫尔嘉：「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求求你给你一晚没睡的可怜教授一点休息时间吧！」 「......」赫尔嘉咽了咽口水，正经危坐，安静如黄焖鸡。 桑帕克倒一脸习惯地扬了扬眉毛，转过头和司机厄恩·普兰搭话去了。 第5页 赫尔嘉跟着斯内普在破斧酒吧下了车。酒吧的外面是一条老街，她还看到几个流浪汉躺在街上。走进酒吧后，里面大概有四五个穿着怪异的客人在喝酒，他们看的报纸上的照片居然会动。 「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欣赏，快跟上来。」在前面的斯内普催促着。 赫尔嘉小跑跟上去，然后看斯内普在墙上敲了几下，砖块向四周移动，面前出现了一条通往热闹集市的鹅卵石路，赫尔嘉惊讶不已，挪着步子走出了墙，身后的砖块又自动变成原样。 「把你的下巴合上，到这来！」斯内普看着背后四处张望的少女，一手提着她的后领，一手往前面的店铺一指，继续说：「你那好心的院长已经帮你从古灵阁取了足够的钱，现在我们分头行动，睁大你水灵灵的眼睛，看到前面的奥利凡德魔杖店了么，你先去那里。我会来找你。」 赫尔嘉被斯内普抓得一愣一愣的，看着甩着黑袍转身，动作干脆利落的男人，赫尔嘉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句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能这就是他单身的理由吧。」想到这，赫尔嘉看着这个寂寞黑色的背影，目光充满了同情。 这条街上熙熙攘攘，很多人都穿着巫师袍，戴着巫师帽，赫尔嘉躲过了几个乱跑的孩子，然后走进了奥利凡德魔杖店。与外头的吵闹相比，这里显得十分寂静。赫尔嘉抬头浏览着这些纵横杂乱的小抽屉，试探地问：「请问—」 「欢迎光临，我想我知道你需要根什么样的魔杖，它已经等你很久了孩子。」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位身材娇小，面容虽饱经了风霜的洗礼，笑容却依然很和蔼友善的老人走了过来，赫尔嘉向老闆颔首微笑道：「上午好先生！」 奥利凡德自顾自的搬了一把梯子，去了最里面的架子，将最上方的木盒子抽了出来，拿着盒子沉思了几秒后，将里面的魔杖郑重地递给了赫尔嘉。 「桦木杖身，独角兽尾毛，十英寸。」 赫尔嘉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魔杖。不知怎么的，这根魔杖给她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的亲切感。她惊喜地看向了奥利凡德。 「这根独角兽尾毛的来歷很特别，我用它做了两根魔杖，七个加隆，谢谢。」奥利凡德边整理盒子边说。 「好的，先生谢谢您！」赫尔嘉掏出了斯内普给她的钱袋子，付完钱之后袋子还是沉甸甸的，大概还有十几个加隆，听说这里的一个加隆相当于外面的五英镑，赫尔嘉在店门口满足地拍了拍钱袋，想：「活了十年从未如此富裕，一夜暴富的少女现在应该何去何从......先去吃个冰淇淋好了！」 在对角巷最有名的伊莎冰淇淋店内，十一岁的德拉科马尔福陷入了人生中第一个窘境：卢修斯把他放在店里快一个小时还不见人影，第三杯香草冰淇淋也已经下肚，他发誓这两个月他都不想吃冰淇淋了！于是德拉科决定自己去找爸爸。他摸了摸口袋，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梅林的鬍子！我居然没有带 钱 ！一个马尔福怎么可以没有钱！ 收银台的女人像防贼似的时不时地要盯他一会儿，对此德拉科十分懊恼，无法付帐的他只能指望那位正在和夫人逛街的父亲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忘在冰淇淋店了。 「请问这里有人么？」赫尔嘉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单独的座位，只能试着和别人拼桌。 德拉科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一眼：瞧瞧，这衣服，这牛仔裤，泥巴种。 少年的眼神令赫尔嘉浑身不舒服，见对方并不打算理她的样子，赫尔嘉内心吐槽了一下：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然后并不在意地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把口袋里有点重的钱袋子放到了桌上，开始吃冰淇淋。 「我有说过你可以坐下么？」德拉科觉得有些好笑，这泥巴种居然就这么坐下了。 「你也没说这里有人，不是么？」赫尔嘉不失优雅地笑着说道。 「你们泥巴种都这么没有礼貌么？嗯？」 赫尔嘉看着对方高傲的抬起下巴，一脸轻蔑地盯着自己。然后她深唿吸了一下，压住内心的不适，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虽然不太清楚泥巴种是什么，但是根据语气她也能猜出来大概是骂人的话。 「没错，我是没什么教养，不像您一样，光鲜亮丽」赫尔嘉看着对方的铂金髮色又加了一句「如此耀眼。」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勐得反应过来，怒道：「你居然敢嘲笑一个马尔福的头髮！」 「怎么？马尔福先生到来让整个店内蓬荜生辉啊，我看你坐在这至少也有一个小时了吧，一个人吃三杯冰淇淋，啧啧，有钱人还真是寂寞。要姐姐陪陪你么？」赫尔嘉也学着男孩挑起下巴的样子，继续讽刺着。 「很好，你等着」德拉科嘴角扬起，突然举手，朝着柜檯喊着：「您好！买单！我姐姐说她来付！」 赫尔嘉吃惊地看着少年亲切地握了握她的手，又说了一句「那我先去找爸爸了！我们在那等你！」 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什……什么？」赫尔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没跟上来，「这小子是疯了么？」 赫尔嘉迅速起身准备去追，可是面无表情的服务员挡住了她的去路：「总共四杯刚好两个加隆，小姐。」 赫尔嘉觉得很尴尬，最终她还是边骂着「臭不要脸」边肉痛地掏出了钱付了帐。接着她马上跑了出去，在大街上搜寻着一颗金色的头。 第6页 「我想霍格沃兹的书单上没有参观对角巷这一条，聪明的赫尔嘉小姐。」赫尔嘉感觉身后一片寒冰冷雪，还没等她解释，在愤怒边境的斯内普教授又把她提了起来。 赫尔嘉故作欣喜地说：「嘿！教授，我正在找您！我刚才好害怕的！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为了表现出激动地样子，赫尔嘉甚至还抱住了斯内普，把脸埋在黑袍里，内心狠狠地诅咒了刚才的金髮少年：死小孩，我祝你早日秃头！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嫌弃地推开了少女，这举动有点让他手足无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拍了拍黑袍，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走在了前面。经过一天的相处，赫尔嘉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位教授的古怪脾气，看着他的背影，摊了摊手跟了上去…… 夜晚，少女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8月25日晴 ...... 我发誓我若再一次遇到那只该死的金丝猴我肯定拔光他的毛，往他嘴里塞满萨莉夫人晒的咸鱼，让他知道什么叫作社会主义铁拳。 ...... 第5章 霍格沃兹特快小插曲 九月一…… 九月一日，霍格沃兹入学日 天还蒙蒙亮，菲利普院长坐在暖炉前，看来是一夜无眠。今天，他就要把赫尔嘉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小姑娘在自己身边呆了十年，看着她从牙牙学语的小婴儿一转眼也到了要上学的年纪，真是感慨万千。调皮捣蛋的样子也像极了她的父亲和她大伯。想到了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也是从分院的这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阿尔法德小声嘆气，为今天晚上的分院感到紧张，他并不希望赫尔嘉去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的其中一个，因为今年那个和自家姑娘哥俩好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极有可能进入其中的一个学院。赫尔嘉能远离哈利就能除去不少麻烦，要是可以，他觉得赫奇帕奇是最佳选项，这个学院向来是中立，里面的学生也很善良朴实，他希望赫尔嘉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愿分院帽能听到他的心声。 起身又倒了杯已经冷却的红茶，一阵清醒。看了看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 「是时候出发了，我的孩子。」 一大早就被叫醒的赫尔嘉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床上看着门口的院长发呆。昨天晚上过于兴奋的她凌晨才睡着，现在困意压过了入学的欲望，赫尔嘉木吶地念着：「今天好像不太行，我能明天再上学么……」 「不，你不能。我昨天和其他孩子说了你被收养了，今天要去乡下的新家新学校了。」院长走进房间拉开了窗帘，阳光透过窗户，屋内瞬间明亮起来，他揉了揉少女乱七八糟的头髮，继续催到：「清醒点，姑娘，我们该出发了！难道你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大厅，然后被斯内普责罚么？」 提起斯内普教授，赫尔嘉觉得自己的右手隐隐作痛，上礼拜因为她在对角巷乱逛被抓，斯内普教授当晚说什么「既然赫尔嘉小姐这么有闲情逸緻，九月一号晚上我要看到你抄完的《魔法药剂及药水》里的前50页并背诵。希望不要给你亲爱的教授丢脸。赫尔嘉·斯内普。」 一开始她并没有把这个当做一回事，乐呵呵地送走斯内普教授之后，依旧该干啥干啥。直到老院长边抽菸边幽幽地来了一句：「你知道么赫尔嘉，我把你的所有家当都让他保管了。」 ......哈哈哈，我怀疑你就是我亲爹...... 往事不堪回首，赫尔嘉保证再也不要去踏斯内普的雷区。于是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床。拖着行李箱来到门口后，赫尔嘉听到了门后传来稀稀疏疏的说话声，然后有个人被推了出来，是哈迪斯，他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害羞，欲言又止的样子。 赫尔嘉看着他变扭的样子，笑着先开口说：「怎么了，你不会是捨不得我吧！」 「怎么可能，你可赶紧走吧！」哈迪斯脸涨得通红，勐得转过身就想走，走了两步，跺了个脚又回来了。 「虽然，你真的很讨厌，可当我知道你要走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祝贺你找到了新家。我们和好吧！」哈迪斯扭扭捏捏地说着，然后拿出一盒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说：「听说乡下不太好买，我提前给你备了。」 哈迪斯挥了挥手示意赫尔嘉凑过去，故作神秘地说：「我从萨莉夫人那里拿来的。记住，最好去厕所打开。绝对是雪中送炭！」 赫尔嘉盯着盒子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小伙子居然想得比她还久远，拍拍哈迪斯的背叫着：「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贴心，那我就收下了！」赫尔嘉又抱了抱哈迪斯，尽管互相不顺眼好几年了，斗着斗着还是有些宿敌友谊的。 菲利普院长发动了汽车，从后视镜看到赫尔嘉眼圈红红地盯着孤儿院的大门，安慰道：「没事的赫尔嘉，你在学校可以写信回来，放假也能回来看他们。」 赫尔嘉点了点头，打起了精神。 到了国王十字站，菲利普院长熟练地领着赫尔嘉走到了通往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柱子，告诉她这就是入口。 「阿尔法德·菲利普先生，你确定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撞这根柱子么？」赫尔嘉抓着推车，看着前面的柱子，觉得有点羞耻。 「别这么害羞，赫尔嘉小姐。拿出你翻墙的勇气来，去吧，向前沖！」然后趁赫尔嘉一个不注意，直接把她往前一推。赫尔嘉的惊叫声很快就消失了，菲利普院长拍了拍袖子，完成了今日任务，从容地回孤儿院了...... 第7页 「噢——！」罗恩韦斯莱还沉浸在霍格沃兹特快的欣喜中时，突然从后面被撞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边揉着屁股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行李散落了一地，宠物鼠斑斑也从笼子里跑了出来，他气急败坏地骂道：「该死的，快！快帮我抓住那只老鼠！」 「那个......你没事吧……」赫尔嘉抓起那只老鼠，抱在怀里，抱歉地对罗恩说道。 「托您的福，我的屁股还没开花。」罗恩翻了个白眼，接过老鼠，开始整理着地上的行李。 「我早就提醒过你，过了柱子要抓紧离开，不然就是容易发生这种事情！」迎面走来一个体型微胖的妇女，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和蔼地对赫尔嘉说：「真对不起！我家孩子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不...没什么...」赫尔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她撞的。 「嘿！妈妈！现在屁股着地的是你儿子你知道么！你这是偏心，对吧哈利？」罗恩转身对身后的愣愣的哈利说道，企图博取支持。 「赫...赫尔嘉？！」哈利波特吃惊地叫道。 「哈利波特！你不是说你去很远的地方上学了么？」赫尔嘉看到哈利也在这居然有点点生气，虽然她自己也没说实话，但是......总之就是生气，她无理取闹地指着哈利喊着：「你这个大□□子！我要跟你绝交！绝交！」 「嘿！这不公平......你也没说要来这啊......」哈利无奈地反驳道。 赫尔嘉表情略带尴尬，咳嗽了一下说：「你说的对，那我们相抵了。我现在宣布我们和好了。」 ...... 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哈利推了推眼镜想到了这一句话。 韦斯莱夫人和蔼地看着孩子们，催道：「抓紧时间，孩子们，车要开了！」 「所以你们是朋友？」罗恩吃着哈利买的一车零食，含煳地说着：「我是罗恩韦斯莱。没想到你居然是救世主的朋友！」 「我叫赫尔嘉，刚才我很抱歉。不过你在说什么？谁是救世主？」赫尔嘉满脸问号：「哈利你什么时候还瞒着我拯救世界了？」 「你居然不知道！哈利一出生打败了邪恶的神秘人，救了整个魔法世界！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看看魔法史，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哈利波特，甚至有很多人想把哈利的照片供起来！」罗恩喷着饼干屑，夸张地说着，就差把「哈利波特脑残粉」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哈利看起来并不开心，「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的父母为了救我牺牲了，他们才是英雄。」 赫尔嘉抱歉地看着哈利，但心底有一丝丝羡慕他能知道亲生父母的事情。 「你们有见过一只蟾蜍么？有人丢了一只蟾蜍。」突然门被打开了，车厢内的三人向门外看去，开门的女生有一头浓密蓬松的棕色捲髮和一对兔子似的大门牙，语气有些跋扈。 「我们并没有听到蟾蜍的叫声。」哈利摇摇头答道。 门外的女孩盯着哈利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震惊地说：「你头上的疤！你不会是哈利波特吧！」然后关上门顺势坐进了车厢，继续说：「我在书上看到过，救世主波特额头上有一道像闪电的疤！我叫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认识你！」 「不错啊！闪电小子，看来你在这是个顶级流量啊！还有粉丝，哈哈哈哈！」赫尔嘉看着坐在左边害羞的哈利调侃道。 哈利想阻止赫尔嘉的打趣，车箱门又被打开了。 这次来的是德拉科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卢修斯在出门前叮嘱了他要哈利波特好好相处，若能得到救世主的信赖，马尔福家只会更强。小德拉科向来很听父亲的话，上车之后就打算来认识一下新朋友。 「听我爸爸说今年那位伟大的救世主波特也会来上学。我想应该是你吧……瞧瞧这个车厢都有谁，红头髮穷酸样，你一定是韦斯莱。两位一脸蠢样的泥巴......怎么还有你！」德拉科看到车窗边像盯猎物般看着他，嘴角还上扬少女，惊诧地叫了出来。 「哇哦！一头闪瞎眼的金髮，臭屁脸，这一定是我亲爱的小弟弟——马尔福先生了！」赫尔嘉看到这头金丝猴也在，真是意外惊喜，看来自己的誓言马上就要实现了，想想都很舒畅。 「你叫什么名字。」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 「赫尔嘉。」 「姓呢？」 「你都说了我是你姐姐了，难道不应该是马尔福么？」少女慢慢地走到德拉科身边，然后靠近他的耳朵说：「吃了我的冰淇淋就六亲不认了么？我的弟弟......」 德拉科苍白的脸显得格外得红，心底十分不快：这个泥巴种竟然想占我马尔福家的便宜！ 于是他掏出了魔杖指着赫尔嘉的下巴，瞪着眼睛，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离开学校！我爸爸说的对，邓布利多是个疯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送进霍格沃兹！」 哈利看到德拉科掏出魔杖的同时，也立刻掏出了自己的对着他，说：「你敢动她一下试试看！」 「好一个圣人波特！可以，你居然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你会后悔失去了一个马尔福的友谊！」德拉科并没有放下魔杖的意思，更生气地骂着哈利。 「我想我知道什么是对的。」哈利冷漠地看着他。 赫尔嘉被夹在两根魔杖间，有点怂，她知道哈利应该和她一样什么都不会，要是真打起来，法术攻击估计不太行，还得靠物理反击。于是，少女下意识的往德拉科的下盘望去......慢慢的提起右腿，准备先发制人。 第8页 「一年级的！放下魔杖！」远方的车厢突然传来了咆哮声。 「是斯莱特林的弗林特级长！」罗恩慌张地叫着。 「你们不想马上回家的话，」走在最前面的马库斯弗林特，盛气凌人地扫视这几个人，说：「立刻放下魔杖！」 三人依旧对峙着，谁也不肯先放下。 越来越多的人从各自的车厢闻声出来围观这里的情况。赫尔嘉冷静地分析着：现在谁先动手，谁就输了，不过……先让这个小混蛋吃点苦头好了。 赫尔嘉朝哈利挑了挑眉，示意他先放下魔杖。在哈利犹豫地收起魔杖的同时，赫尔嘉又朝着对面的德拉科寻衅地笑着，然后对了一个「小怂包」的口型。 德拉科很快就看出了赫尔嘉在羞辱自己，临近爆发边缘的他，勐得挥舞魔杖，发出一个恶咒：「倒挂金钟！」 「除你武器！」另一道咒语几乎同时从赫尔嘉右边释放出来。 看到德拉科的魔杖飞了过去，差点中了恶咒要被迫出丑的赫尔嘉松了一口气，这种杀敌一个自损十几万脑细胞的事情实在累了。 「德拉科马尔福，这件事我会上报给邓布利多校长，你不仅在校外违规使用魔法还欺凌你的同学！」戴着格兰芬多级长徽章缓缓走来，对着看热闹的人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散开！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快去换衣服！」 德拉科马尔福始终咽不下这口气，瞪着格兰芬多的级长说：「这还轮不到一个韦斯莱来管！」 「闭嘴，马尔福！不要继续给你未来的学院丢脸了！」马尔福家世世代代都是斯莱特林，毫无疑问德拉科也将进入自己的学院。弗林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刚才几十双眼睛都看到了是德拉科先动的手，这事是他们理亏。他思考了一下对策，让德拉科先回车厢，然后对格兰芬多的级长——帕西韦斯莱说：「我想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德拉科马尔福的事情。」 帕西看了一眼弗林特，答应了他的提议，去级长车厢之前，又叮嘱了赫尔嘉车厢里的人：「你们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今晚分院之后一人扣十分。」 车厢里的四个人乖巧地点点了头。帕西离开之后，车厢一片寂静。 「帕西他......总是这么严肃。」罗恩试图活跃一下气氛，「要知道，我的五个哥哥里，他的脾气最古怪。」 「不过...他刚才的缴械咒真是......」赫敏的眼里闪着崇拜的目光，感嘆道：「太帅了！」 「我也觉得，真是酷毙了！」赫尔嘉应和道：「看到刚才马尔福吃瘪的样子了么！哈哈哈哈哈。」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看到他那张臭脸，我也觉得很有趣。」哈利一本正经地说。 很快车厢又恢復了之前的气氛，大家聊得很开心，孩子们都期待着即将迎来的分院。 第6章 分院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远方一座古老……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远方一座古老的城堡映入眼帘。新入学的孩子们都趴在窗户上伸长脖子观望着四周：在夜幕下眼前的黑色的湖面显得格外寂静，湖边有十几艘小船在飘荡，还能看到城堡四周的火把在燃烧，一切都是如此神秘。 「一年级的新生，到这来！快过来孩子们！」 赫尔嘉走下车之后，就看见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摇着火把，喊着一年级新生集合，她紧跟着前面的哈利一起走了过去。 「我是霍格沃兹的钥匙管理员和猎场看守，鲁伯·海格。」这么多人盯着他看，海格觉得有点害羞，于是咳嗽了几声掩饰紧张，顺便向站在最后的哈利眨了一下眼。 「你们认识？」赫尔嘉注意到海格在和哈利眨眼，随口问了一下。 「没错，是他带我去的对角巷。」哈利向海格微笑着以示回应，继续与身边的朋友们说：「海格他人很好，要知道是他将我从德思礼一家的牢笼中捞出来的。」 「听说他是一个混血巨人，还在霍格沃兹念过书，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开除了......」罗恩说着从哥哥们那听来的小道消息。 赫尔嘉听了之后，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凑过去问道：「巨人和人类他们还能生孩子？！这是怎么生的......」 「咳咳......」在一旁的赫敏打断了赫尔嘉的问题，「在这里人都能变动物，巨人和人类总是有办法进行......运动的......反正你知道能生就好。」 「所以你们在讨论什么？」罗恩觉得自己在另一个频道。 赫尔嘉和赫敏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多读点书吧，罗恩。」 罗恩更加莫名其妙了，转头问哈利：「他们什么意思？」 哈利并不想解释给他听，勾着罗恩的肩膀就往前走，说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走吧。」 按照歷年惯例，所有新一年级得坐船去学校。一只只小船在黑湖上缓慢前行，星星点点的。孩子们都跟说好了似的，很安静地看着霍格沃兹越来越近，这个过程对他们来说很神圣。 不过其中一只船里的铂金男孩——德拉科可没有被城堡吸引，他家有的是城堡，已经习惯了。德拉科从下了火车之后一直很严肃，一言不发，眼睛死死地盯着右前方那艘船上的黑髮少女的背影。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赫尔嘉这时候应该命丧黑河了。 德拉科想不明白弗林特级长为什么刚才在车上警告他先不要去惹救世主和那个嘴欠抽的泥巴种，明明是她先辱骂自己……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第9页 德拉科啧了一声，恍然大悟：这泥巴种是故意的！先让波特放下魔杖，然后引自己出手。这样旁人看来自己就是一个趁人毫无防备，暗箭伤人的小人。呵呵，堂堂马尔福家少爷居然被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套住了。看来泥巴种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地位，马尔福家的人哪这么容易就会吃处分，我爸爸可是校董，魔杖被折断的那个人也只能是她。 同一艘船上的克拉布和高尔看到德拉克一个人在那里冷笑的样子，预感到未来几天看来肯定是不得安宁了。 船已靠岸，学生们一个个下了船，跟着海格走进了城堡，大厅门外还站了一个女人。她身穿鲜绿色长袍，带着一个巫师帽，表情严肃。凝视了一下所有学生之后，她开口道：「我是副校长兼格兰芬多院长米勒娃·麦格。欢迎各位进入霍格沃兹，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七年，好好学习，遵守纪律。接下来我会带你们进去。」 大门被打开了，先是来自长桌上学长学姐的掌声，赫尔嘉还听到了有人在叫罗恩的名字，好像是他的哥哥们。大厅内的屋顶是深蓝色的星空，还有飞来飞去和他们打招唿的幽灵，其中一个幽灵还穿过了哈利的身体，看着哈利被吓得愣住了，赫尔嘉轻笑了一声。不过哈利好像听到了，因为他的耳根子是红的。 「你不要太得意了，我可没这么容易被扳倒。」赫尔嘉耳边响起了与大厅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德拉科，他略带讥讽地说：「我会告诉我爸爸，很快你就能体会到魔杖折断是什么感觉了。」 「......」赫尔嘉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但是她依旧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去找赫敏说话了。 德拉科没有因为被无视而生气，他已经开始想像着赫尔嘉向他跪地求饶的样子，着实精彩。 走到最前面之后，赫尔嘉在主席台左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色——依旧是黑袍黑黑油头的斯内普教授正在盯着她这个方向，不过从眼神可以看出来，比起她这个假养女，还是隔壁救世主比较吸引人，连斯内普都这么「深情」地望着哈利。赫尔嘉心底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滋味。 「现在我叫到名字的新生，请坐到椅子上戴上分院帽。」麦格教授平静而又响亮的声音响起，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髮辫的女生走了上去。分院帽刚碰到她的头髮，就叫了出来：「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学院的同学欢唿了起来，汉娜高兴地跑到了自己的新学院。 七八个人之后，喊到了赫敏格兰杰。 赫敏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勐得捏了捏赫尔嘉的手，赫尔嘉回捏了一下，给她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赫敏挪着步子走了上去，带上分院帽，表情异常严峻，直到分院帽喊出了她的学院：「格兰芬多！」 赫尔嘉看到赫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准备跑去格兰芬多的长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拍了她一下肩膀说：「我等你好消息！」 没一会儿就又轮到了罗恩。韦斯莱家都是格兰芬多，毫无悬念。 德拉科马尔福也一样，帽子都没来得盖住他闪亮的大背头，就让他去了斯莱特林。 听罗恩说斯莱特林的学生不是纯血，也是资质极佳的混血，不过都是坏人，而且很高傲。马尔福资质极佳这点赫尔嘉倒没看出来，果然还是够坏啊…… 随着新生一个个的减少，赫尔嘉开始紧张，隔壁有个叫布雷斯扎比尼的小黑哥过来跟她搭话：「别紧张，听说分院帽会遵从本人的内心。你想去哪个学院？」 「如果可以，我选择格兰芬多，看起来比较亲切。」 「斯莱特林不好么？你去了之后，绝对是我们这届的级花！我很看好你，有兴趣做个朋友么？」 呵呵，年纪轻轻就这样，以后还得了？赫尔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扎比尼，说：「不了吧，我觉得绿色还是比较适合你。」 「哈利波特！」 赫尔嘉话音刚落，就叫到了哈利的名字，他都紧张得面部僵硬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了台，坐了下去。 不愧是救世主，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连校长都起来移了移凳子，赫尔嘉吐槽道。 哈利戴上帽子后，很长一段时间寂静无声。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屏息凝神地等着。赫尔嘉在怀疑是不是分院帽睡着了。 「格兰芬多！」分院帽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紧接着就是格兰芬多桌的学生开始欢唿，这绝对是今晚最闪亮的时刻，他们还有人喊着：「我们有了哈利波特！」最后还是麦格教授让他们安静才止住了暴动。 「赫尔嘉·斯内普。」麦格教授叫这个名字后，长桌又开始稀稀疏疏地骚动了。 赫尔嘉很隐约听到这些话： 「什么斯内普？哪个斯内普？」大老远就能听出这是傻罗恩的声音。 「我就认识一个斯内普，教授原来还搞隐婚这一套的么？」来自隔壁赫奇帕奇八卦群众。 「他不是泥巴种么？！」德拉科马尔福那一圈传来的声音。 赫尔嘉很苦恼，没想到这个斯内普教授这么有名，万众瞩目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她。刚才的小黑哥扎比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下意识往左挪了两步，开始在心中忏悔刚才为什么要去撩斯内普的女儿。 第10页 「赫尔嘉·斯内普小姐，请上来。」麦格教授又叫一次。 斯内普烦躁地皱着眉头，看着少女迟疑的样子，咳嗽了一声。 赫尔嘉听到咳嗽声之后一个激灵，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快步走了上去。 这下她真的发现下面的人全在看她，盯得她有点害羞，戴上帽子后，一动不动。 「你好啊，斯内普小姐！」 「这......这帽子会讲话？」 「没错，孩子。你不是斯内普亲生的吧，这感觉不一样。不过我很熟悉，真是怀念啊.....好了，按照惯例.....」 「什么？哪？什么惯例！格兰芬多么？等等你先告诉我是哪，我怎么有点慌？」 还没等赫尔嘉问清楚是哪，分院帽已经叫了出来。 「斯莱特林！」 不仅赫尔嘉愣了，哈利波特吓得站了起来，罗恩吓得扯了一下前面赫敏的头髮，每一个人都沉浸在震惊中。 这时马尔福跳起来骂得一句「狗/屎！」在大厅格外地嘹亮...... 赫尔嘉看着左边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脑海里飘荡着：「.....哈哈哈，我死了......」 第7章 爸爸她咬我 介于赫尔嘉大概率是斯内普…… 介于赫尔嘉大概率是斯内普教授女儿的身份，在德拉科骂完之后，马库斯弗林特第一个起身鼓掌，很快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开始欢迎这位斯内普小姐的加入。 坐在一年级区域的潘西帕金森，往左挪了一挪给赫尔嘉让了一个位子，她对这位斯内普小姐很感兴趣，问：「你真的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吗？」 「啊？算是吧……」赫尔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她走下台的时候，与哈利对视了一下，发现他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自己之后，赫尔嘉心虚地转移了目光。这么多年的交际，赫尔嘉一眼就能看出哈利在生气，对此她感到十分愧疚。除此之外，她觉得这次分院很蹊跷，非纯血和混血是不可能被分在斯莱特林，虽表面上她是斯内普的养女，大家都不会去质疑这一点，但是关于自己的身世，赫尔嘉现在至少能确定父母不是麻瓜，其中有一位肯定是巫师，分院帽刚才还说了句「很熟悉的感觉」……她有预感自己的父母绝不是一般人。 分院仪式的第一环节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要集体起立唱自己编曲的校歌。潘西看赫尔嘉还一副神游的样子，便拍了拍她的背，轻声提醒她：「醒醒，斯内普小姐，就你没站起来了。」 赫尔嘉从自己的世界清醒过来，发现左右的同学都奇怪地看着她，马尔福还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赫尔嘉边向旁边的人为自己失礼的行为道歉，边在心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她现在可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女儿，不能跟脑瘫生气。 乱七八糟地唱完校歌之后，是邓布利多校长致辞，他笑容满面地看着济济一堂的学生们，说：「好了孩子们，欢迎各位来霍格沃兹开始新的学年，首先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最后，我只想说：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然后赫尔嘉就看到她面前的餐盘里放满了吃的：堆成山的烤鸡腿，高级牛排，整一个巧克力蛋糕，还有各种水果。烦恼瞬间消失，赫尔嘉恨不得扑上去来几口，不过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其他学院的学生已经叽叽喳喳地大快朵颐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却显得十分斯文，一刀一叉的，就差把「高贵」这两个字贴在脸上了。赫尔嘉特别想吃马尔福面前的樱桃蛋糕，情不自禁地向那边瞟了几眼。切着眼前的牛排，遗憾地嘆息：唉，万恶的资本主义，吃个饭还要装腔作势。 突然，一块樱桃蛋糕出现在她的餐盘里。 「别客气，你再往那瞟几眼，德拉科就要把盘子切碎了。」布雷斯把蛋糕铲放了回去，凑近赫尔嘉耳边小声嗤笑道。 赫尔嘉这才发觉马尔福还摆着张臭脸切着牛排。 「这真是对牛排的亵渎。」赫尔嘉惋惜地摇了摇头，对着布雷斯说着，「不过，谢谢你的蛋糕，比起其他斯莱特林，你很有……灵性。」虽然你撩妹这方面很菜。 「我对女孩子一向很绅士。」布雷斯又递了块鹅肝给赫尔嘉，说：「特别是像你这种长得好看的，即使你是教授的女儿。」 提起斯内普，赫尔嘉有点好奇：「你们都很怕他么？」 「我觉得那不是害怕，是一种……敬畏之情。」右边的潘西尝试加入他们的话题，「嘿！我是潘西帕金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赫尔嘉么？」 「当然」赫尔嘉觉得这位贵族小姐很友好的样子，并不介意多一个朋友。毕竟斯内普小姐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变扭。 「我听我爸爸说，斯内普教授脾气古怪，让我别去惹他。他在家里也是这样么？」潘西感兴趣地问。 「他……」赫尔嘉思考着措辞，她只和斯内普相处过几个小时，又不敢表明自己不是亲生的事情，鬼知道斯内普一个孤寡老人在家里干嘛，围着火炉吃烤红薯吗？ 「他会烤红薯给我吃，还会给我念睡前故事之类的。我小时候不在他身边，最近才回来的。别看他一脸严肃，其实是个温柔的父亲呢......哈哈哈。」赫尔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说得她自己都要信了，祈祷这些话不要传到斯内普耳朵里。 第11页 周围的人想像着斯内普教授用温柔的声音给他们扣分，温柔地用书敲打他们的头，深情地说着：你们这群脑子里长满鼻涕虫的巨怪……越想越诡异，感觉更恐怖了。他们敬佩地看着赫尔嘉，感嘆着：不愧是斯内普的女儿。然后一个劲地和赫尔嘉套近乎，企图得到斯内普小姐的庇护。 赫尔嘉看着他们热情地样子，手足无措，埋头吃饭掩饰尴尬。别问，问就是哈哈哈。 德拉科从赫尔嘉坐到斯莱特林的桌子上开始，就很焦躁，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家问问自己的爸爸卢修斯，确认教父是不是真的有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德拉科血海深仇地盯着斜对面的少女，手里一直保持着切牛排的动作，想着：这个女人一下子从泥巴种咸鱼翻身般坐在斯莱特林的桌子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布雷斯竟敢在我面前挑眉，切蛋糕递给她，这是挑衅，□□裸的挑衅。这么多年朋友，布雷斯怎么不给我切个蛋糕关怀一下，两个头还凑得这么近，这女人简直是不知廉耻，没有家教！这不可能是教父的女儿，我一定会拆穿她的谎言…… 「那个……德拉科你盘子破了。」高尔犹豫了好久，终于提醒道。 「啧，妈的！」德拉科看了看切裂的盘子，把刀叉一扔，怒骂着。 晚餐结束后，新生们由级长带领，回到了各自的宿舍。斯莱特林的宿舍在阴暗的地窖，赫尔嘉并不喜欢这种阴森森的感觉，显得好像斯莱特林的学生很阴险狡诈的样子，最难过的是善良可爱的自己还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口令是纯血。」在前面的弗林特级长说道。 赫尔嘉一路走来已经被灌输了好几遍斯莱特林学院纯血至上的坚定理念，她并不反对这个想法，巫师世界人口本身就很少，能保持纯血的家族更是稀有，老是跟麻瓜混种，到最后有魔力的人会只会越来越少，不可否认的是纯血的巫师就应该被当做灭绝动物一样供起来。在这一点上，赫尔嘉和他们持相同看法。 进入自己的房间后，凑巧的是潘西帕金森是她的室友，还有一位是来自混血家庭的凯萨琳唐尼。唐尼是一个腼腆的姑娘，和别人讲话的时候总会脸红，潘西还偷偷走到一边和赫尔嘉吐槽：「真想不通凯萨琳为什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她讲话的时候像极了个赫奇帕奇。」 「可能她有其他过人之处吧，我们不能以貌取人，潘西。」赫尔嘉整理了一下行李，拿出了一叠斯内普让她手抄的《魔法药剂及药水》，确认这页数。 「这是什么？」潘西叠着衣服，看着赫尔嘉手上的纸问。 「这是你们教授对他女儿的特别关怀。」赫尔嘉对着潘西甩了甩纸，「你也想享受一下么。」 「……」潘西看了看纸上的内容，面露苦色，「不……我就不了吧。」 「那我先去找他了，等会儿聊~」赫尔嘉摇摇手走出了宿舍。 「亲爱的斯内普小姐。」 赫尔嘉刚走到公共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的德拉科站了起来，挡住了赫尔嘉的去路。 「你想去哪？」德拉科抬着下巴，问道。 「和你又有关系了？」赫尔嘉冷哼一声，觉得这男的有病。 「这是什么？让我看看！」德拉科一把抢过赫尔嘉手上的稿纸就跑，恶作剧地笑着。 「还给我马尔福！你这个幼稚鬼！」赫尔嘉在后面追赶着，拼命抢回自己辛苦抄的稿纸。 「你说什么！我幼稚？该死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烧了！」德拉科一手指着赫尔嘉，一手举高稿纸往后退，威胁着。 「我最后说一遍」赫尔嘉已经没有耐心了，生气地用低沉的声音吼道：「马上！还！给！我！」 「不！可！……哦！」德拉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向后倒去，手上的纸有好几张刚好落到了燃烧的壁炉里。德拉科看着被烧掉的纸，也有点出乎意料，本身他也并不想把它们烧掉。 眼前的黑髮少女突然一言不发，她的双手握拳，肩膀颤抖着，低着头。几秒之后，德拉科看到她冷笑了一下，笑得有点渗人。还没等德拉科站起来，赫尔嘉突然又把德拉科扑倒，跨坐在上面，抓着他的右手，轻轻地说：「对待三岁的孩子就要用三岁的办法，刚才是这只手抢的——对吧——。」 「你……你想干什么？」德拉科想要挣脱，奈何被压在下面无法动弹。 少女笑容灿烂地看着他，「你听说过蛇的唾液里，有毒么？」 张口，下嘴，一气呵成。 「啊啊啊啊———」公共休息室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德拉科·马尔福之死。 第8章 变形课 助人为乐是优良品质 地窖斯莱特林院长室 「事情就是这样，教授。」弗林特站在办公桌前，向斯内普说明刚才在公共休息室发生的闹剧。 斯内普从头到尾没有抬眼看过一次面前的学生们，埋头批改着学生的论文，面色暗沉，额头上的皱褶越来越深，仿佛他在处理的不是作业，是一桶鼻涕虫。 太安静了，赫尔嘉站得腰有点僵硬，前面的弗林特级长一动不动，她也不敢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赫尔嘉偷偷地左右打量着这个办公室，左边全是魔药学的书，还有几本她连名字都看不懂；右边摆满了瓶瓶罐罐，小罐里大概是半成品魔药和各种提炼过的浓缩液体，大罐子里怕是福马林泡蛇。 第12页 终于，斯内普画上了最后一个t，抬头。 「没想到你还有脸站在我的办公室里......参观。」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冷冷地盯着赫尔嘉。 「我的办公室怎么样？」 「哈哈...哈，那缸蛇挺...挺酷的。」赫尔嘉僵硬地笑着，指了一下右上方的罐子。 「呵呵，赫尔嘉小姐好眼光。」斯内普教授嘴角扯了一下，轻蔑地说：「那是巨人的粪便。」 「是...是么…」此时的少女像极了受惊的小猫，她现在不敢和斯内普对视一秒钟，刚才休息室里那副嚣张的气焰，在面前这个站在斯莱特林学院之巅的男人的威赫下，消失殆尽。 「你先出去吧，弗林特先生。我希望以后身为级长的你能自己处理好这种小事。」斯内普的目光依旧在赫尔嘉身上，对着另外一边的弗林特说。 「好的，斯内普教授。」弗林特转身轻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那边有纸和笔，把被马尔福先生烧掉的部分重新抄一遍。再往后抄10页。」斯内普指了指和办公室相通的教室。 「为什么？」赫尔嘉不敢相信地看着斯内普，争辩道：「我那是正当防卫！教授！是他先惹我的！」 「他有伤到你的一层皮么？」斯内普怒目与赫尔嘉对视着，步步紧逼。 「没有，教授。」赫尔嘉目光转向斯内普身后的桌子，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他有把你手臂上的肉直接咬下一块么？」 「没有，教授」赫尔嘉的回答声逐渐变小。 「他有在你伤口上撒血柠草液，使伤口癒合困难么？现在在医疗翼的是你么？」 「没...」赫尔嘉虽然已经做好了这件事会被查出来的准备，但是拆穿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怂。 「哪来的血柠草浓缩液。」 「上星期在菲利普院长的地窖里找到的，照着书上写的试了一下。」赫尔嘉低头开始玩弄手指。 「拿出来。」斯内普严肃地朝她伸出手，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赫尔嘉摸了摸外套里面的口袋，拿出一个小喷瓶。 「我已经稀释过了，马尔福他不会中毒的。」赫尔嘉解释道。 「那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做得如此周到。」斯内普将喷瓶凑近光源，判定着这基础型的萃取魔药：色泽还算纯正，味道也基本达标，勉勉强强一个o吧。 他略感意外地瞧了一眼抿着嘴自我委屈的赫尔嘉，再想了想今晚这场无脑的闹剧，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懊恼：巨怪就是巨怪，我怎么能觉得她还有点天赋，有辱斯文！ 「精力旺盛的话。」斯内普坐回了自己位子，说：「三十页。」 「......」赫尔嘉瞪大眼睛，马上反应过来，立即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跑到教室空桌里开启她的抄书大业。再加一页，她今晚都能抄得升天了，都怪幼稚脑瘫小孩马尔福，稀释什么稀释，应该都倒上去，让他瘫一个礼拜。 在无数次疯狂挠头和吃进了好几根羽毛之后，赫尔嘉终于在天亮之前窝进了她的被窝。左边传来潘西的咂嘴声，右边是凯萨琳的打唿声，赫尔嘉惆怅地盯着天花板感慨着：在这冰冷的地窖里，只有这张床还有一丝温暖吧。也不知道马尔福同学有没有疼得喊爸爸......那也太棒了！明天去慰问一下他好啦！ 等赫尔嘉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睡过早餐时间，潘西和凯萨琳并没有叫她起床。她匆匆忙忙起床跑到变形教室，麦格教授手上拿着一个回形针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皱着眉头说：「斯内普小姐，我想你应该不是和波特先生他们一样迷路了吧。」 「对不起，麦格教授，我睡过头了。」赫尔嘉站在门口，鞠了一躬说。 「马上找个位子坐下，斯内普小姐。下不为例！」 「好的，教授。」 赫尔嘉四处找空位置，这节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两个学院各占两组，赫敏双手合十表示歉意，她身边已经没有位置了。哈利气还没消，看也没看自己一眼。马尔福右手绑着绷带转过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面色红润有光泽。看来应该用刀砍才对。」赫尔嘉在心里念叨着。 这时她突然发现整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跟说好了似的，在空位上放了包和书，高尔甚至一屁股占了两个位置。最后一排的布雷斯，在课桌下面对她招了招手，然后指了一下前面的马尔福。 看来又是马尔福的杰作，赫尔嘉翻了个白眼，想了一下，走向了最前面唯一空着的位置——马尔福的旁边。 麦格教授有点意外，她也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个斯内普教授领养的女儿不是一般的勐。 她担心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又要闹起来，于是问了一句：「斯内普小姐，你确定要坐在这里么？」 「是的，教授，马尔福先生的手受伤了，作为同学院的同学，我想他需要我们的关照。」赫尔嘉微笑地说着。 麦格教授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赞赏了一下赫尔嘉关爱同学的品质，然后继续给学生讲如何把回形针变成纽扣。 「你到底想干嘛？」赫尔嘉盯着黑板，动了动嘴唇问旁边在玩回形针的马尔福，他看起来很愉快。 「我在等你关爱你受伤的同学啊。」马尔福又开始拨弄他的魔杖。 「你伤怎么样了？」赫尔嘉随口一问，把自己吓了一跳，马尔福的伤有没有好关她什么事。 第13页 「托你的福，庞弗雷夫人说会留疤。教父说你还在伤口上洒了血柠草汁，所以会影响癒合。」昨晚在教父来医疗翼之前，被赫尔嘉咬下来的部分，一直不见癒合，痛得他差点真信了这女人的唾液有毒。幸好教父来得及时，不然他的伤口就要开始腐烂了。这女的......够狠。 「不过，没想到你还真是教父的女儿。」斯内普从来不会管这些小事，但是昨天晚上他居然还让自己带伤抄书，一边忍受着伤口癒合的剧痛，一边歪七扭八地抄着《魔法药剂及药水》前50页，连图也要画。 赫尔嘉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于是她假装自己没听见，集中注意力将桌子上的回形针变成纽扣。 十分钟过去了，回形针没有任何反应。早已完成任务的马尔福，拖着腮，看戏。 「你是哑炮么，我怎么连一点魔力波动都没感受到。」马尔福调侃道。 没错，连赫尔嘉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其他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变好了纽扣，连公认天赋不大好的隆巴顿都变出个圆形了。赫尔嘉着急得脸都红了。 「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教你。」马尔福的声音贱贱的，挑挑眉说：「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连最基本的变形术都没掌握，如果是我的话，我就自主退学。」 「不，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赫尔嘉有骨气地拒绝了马尔福的提议，继续挥着魔杖。 又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反应。这时全斯莱特林只有她没变出来了，大家都在等她。 我可真是见了鬼了！赫尔嘉在心里痛骂着。她背对着也能感受到后面同学的炙热眼神，开学第一课，这真是太丢脸了，她不得不重新考虑马尔福的意见。最终她决定 「怎么变？」赫尔嘉语气中带着点不情愿。 「什么，我没听到。」马尔福把耳朵凑过去，嘴角上扬，「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赫尔嘉很火大，他转身试图找后面的人帮忙，然后克拉布和高尔把头都低下了。 靠，他们都是一伙的。 赫尔嘉转头，面向马尔福，强行毕恭毕敬地，咬牙切齿地说：「请问善良伟大的马尔福少爷是否能帮助您的同学把回形针变成像您这么华丽的纽扣么？」 马尔福笑容灿烂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说： 「不能。」 赫尔嘉觉得她离抓狂还有一厘米。 「不过，你要是答应以后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的话，我这次可以先帮你。」马尔福得意地看着她。 不知道他这次又想搞什么名堂，可赫尔嘉这个人爱面子，并不想出丑。于是她决定战术妥协。 「......行吧」先答应着，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马尔福拿走了赫尔嘉的回形针，因为怕被麦格教授发现，所以趁教授在格兰芬多桌旁晃荡的时候，他在课桌下轻声施了咒。 咒语很轻，赫尔嘉没有听清楚，不过回形针顺利变成了纽扣，终于可以交差了。接过纽扣，突然觉得这小子也没那么坏，于是她向马尔福道谢：「谢了，马尔福。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马尔福有点意外她会说后半句话，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德拉科。」 「什么？」 「我说你可以叫我德拉科。」马尔福感觉到自己耳根有点热。 「你又在抽什么疯？」这转变让赫尔嘉觉得很不真实。 她怎么能拒绝我！ 马尔福现在只想抽自己的嘴，懊恼着刚才那都是什么荒谬的提议。 第9章 与哈利和好了 重拾革命友谊 变形课下课后，赫尔嘉飞快地整理书本，她惊恐于这个主动向自己示好的马尔福怕是巨怪变的，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德拉科却理所应当地以为赫尔嘉应该会和他一起去上下一节魔药课，可是当下课铃响起之后没几秒，旁边的人一熘烟儿地就跑了。 呵呵，上课迟到睡过头，下课跑路第一名。德拉科抿紧嘴，鼻孔放大，眉头一皱，生气地看着赫尔嘉奔跑的背影。 扎比尼从后头一手搭上了德拉科的肩膀，说：「德拉科，你这都是什么烂招。」 德拉科斜眼看着他，严肃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我猜你把高尔的纽扣变成了回形针，把她的掉包了吧。」扎比尼哼笑了一声，「所以她施变形咒没用，得用还原咒。这有什么意义么？」 「我就是很享受她有求于我，气急败坏向我低头的样子。」德拉科高傲的抬着下巴说。 扎比尼摊摊手，实在弄不清楚大少爷的爱好，很快转移了话题，边聊着新出的扫帚，边走向下节课的教室。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哈利沉默不语的站着。 赫尔嘉跑到迴廊慢下步子，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左边挂满了会动的画像，里面的小人们亲切的跟她打招唿。 「你好，姑娘，走廊上可不能跑这么快，当心摔倒。」一个白鬍子带着单片眼镜的老人在画里提醒着。 「日安，先生。谢谢您！」赫尔嘉微笑地回应着。 「看看这姑娘，多可爱，比那些连招唿都不打的世家大小姐灵动多了。」 赫尔嘉还听到另一幅画里的两位夫人喝着茶谈论她，于是顺便也和他们打了招唿。 迴廊尽头的摆放着一个大玻璃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着，这引起了她的注意，走进一看，里面放满了歷届各学院的魁地奇奖盃和奖章。看来格兰芬多在这方面特别出色，很多个人奖章的所有者都是来自格兰芬多，她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最佳追球手——詹姆·波特。」也有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奖盃，底座上都写了七个名字，虽然奖盃上没有灰尘，不过根据这个金漆褪变的成色，看起来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老玩意儿了，赫尔嘉浏览着底座上的名字，有两条槓极其明显，她自言自语着：「......雷古勒斯·布莱克......为什么他被划掉了？」 第14页 「你在看什么？」 赫尔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惊喜地回头望去，果然是哈利。 「你快过来看，哈利！」赫尔嘉抓着哈利的手，牵着他到了奖章前，伸出手指，指着上面的烫金小字，念着：「最佳追球手——詹姆·波特......我想这一定是你的父亲。」 哈利凑近玻璃柜仔细地看着奖章上每一个字母，眼神里出现了光芒，这是从分院之后，赫尔嘉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可以，气氛正好。赫尔嘉看着心情不错的哈利，说：「对不起，哈利。我不该瞒着你，只是......我觉得姓什么都没那么重要，所以没提。我很抱歉，你不要生气啦。」 看着赫尔嘉低头向他道歉的样子，哈利心软，这么久过去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从学长那里听到了赫尔嘉和马尔福斗殴的事情，担心极了，自责着自己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怎么能因为着点小事不理自己好朋友，现在连忙也帮不上，他也带有歉意地说：「我...我也有错，赫尔嘉。我不该这么小气，听说你昨天晚上和马尔福打起来了，我们几个很担心你。你还好么？」 「我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除了......」赫尔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变形课上的事情，可又觉得有点丢脸。 哈利看赫尔嘉支支吾吾地样子，大概猜到是什么，嘆了口气，说：「变不出来不是你的问题。」 「啊？」赫尔嘉惊讶于哈利竟然能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你会读心术？」 「我不会，」哈利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听到了马尔福和扎比尼的谈话。」 「他们说什么？」赫尔嘉有预感这是一件大事。 「你那根回形针被动了手脚，它是纽扣变的，所以应该施还原咒，他想让你出丑。」哈利认真地说。 难怪马尔福刚才施咒这么小声，赫尔嘉想到了自己委曲求全的样子，火气又上头了，握了握拳，关节咔咔咔得响着，她对哈利说：「有些动物园里的猴子没见过世面，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有趣，拿皮鞭抽几下就老实了。」 哈利看着这张阴笑脸，有点头皮发麻。 「对了，你会跟斯莱特林的人说你不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么？」斯莱特林学院纯血至上的传统哈利也略有所闻，要是被他们知道赫尔嘉身世不明这件事，不知道会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这对她很不利。 「我也正头疼这件事。」赫尔嘉靠在了玻璃柜上，啧了一声，「莎士比亚说的好啊，to say or not to say ，that is a question。欸，你看看我是不是很有文化......」 「咚！」得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潘西震惊又慌张地盯着他们两个，然后僵硬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坩埚跑走了。 一阵风起，吹乱了少女黑色的长髮，她扶了扶额头，嘆着气。 哈利拍了拍赫尔嘉的背，说：「可能莎士比亚觉得，还是他帮你说出来比较好......」 好...好你个王/八。 第10章 魔药课 姓斯内普没有一点好处 哈利和赫尔嘉跑到魔药课的教室时，教授还没有来，教室里气氛十分古怪，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突然停止了聊天，一同看向刚进门的赫尔嘉和哈利。他们都排斥厌恶地看着「冒牌斯内普」，然后尖酸刻薄地讨论着从潘西那听来的消息： 「瞧瞧，天天和格兰芬多的人混一起。」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捂着嘴，侧头在潘西耳边，用正好赫尔嘉也能听到地声音说着。 「我就说了她是冒牌货，他和教授一点都不像。」这是昨天还和赫尔嘉热情打招唿的西奥多·诺特。 「真噁心，还妄想攀上院长。」 「她甚至可能连个混血都不是。」 ...... 哈利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每一个字，他愤怒地上前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赫尔嘉一把牢牢拽住了他。哈利向手的主人投去了疑惑的眼神，赫尔嘉面色如冰，冷静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从潘西那得知了消息的德拉科从第一排看着门口那两个人手拉手的画面真是刺眼极了！一个是拒绝跟他同盟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一个是差点欺骗了他的友谊的假斯内普，甚至可能还是个身世不详。他觉得自己被当猴耍了，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站了起来，傲视着她说：「高贵的斯内普小姐，我想你欺骗了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赫尔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沉默着。 「怎么？被揭穿了谎言，所以连说话都不敢了吗！你这个虚伪，无礼，玷污了教授名义的无名氏！」德拉科一步一步逼向赫尔嘉，依旧是抬着下巴，仿佛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没有地位的僕人，他无视了旁边被激怒的波特，继续嘲讽着：「哦不，可能还是个低贱的泥·巴·种。」 哈利暴跳如雷，吼着：「闭嘴！马尔福！」他想从赫尔嘉的手里挣脱出来，给眼前这个傲慢的马尔福狠狠的一拳，这已经不是动口能搞定的事情了，他对一言不发的赫尔嘉说：「快放开我！赫尔嘉！」 「可快闭上你的臭嘴吧！马尔福！」赫敏格兰杰看到德拉科如此羞辱赫尔嘉，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格兰杰小姐！管好你自己，别忘了你可是个纯种泥巴！」德拉科看向赫敏的目光更加轻蔑，在他眼里，一个已经石锤是泥巴种的人也敢站出来跟他顶嘴，这很可笑。 第15页 「你！」赫敏很想讲脏话。 「哦？没想到马尔福先生竟如此看不起泥巴种，真，明明是纯血贵族的继承人嘴巴竟比我们卑微的小市民还不干净，我建议你去麻瓜那买个叫牙膏的东西，好好把你骯脏的嘴刷一刷，看看吐出来的泡沫是不是黑得和你拉的排泄物一样。」一直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赫尔嘉露出了笑容，眼神很温柔，像极了大家闺秀，虽然讲得话和脸一点也不搭。 「你竟敢......」 「你什么你，长得这么白白净净，怎么年纪轻轻就有口臭，我离你一米远都闻到了。」赫尔嘉不给德拉科回嘴的机会，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空气，还问站在那忍笑的赫敏：「你也闻到了，对吧赫敏？」 「是的没错。」然后也学着赫尔嘉的样子用手扇扇。 「哦，我说怎么有股大蒜味儿！还以为奇洛教授来过了。」罗恩很默契地继续添油加醋，让马尔福难堪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他。 陆陆续续也有几个看戏看得很开心的格兰芬多一起做出好像真的闻到异味一样的样子。 「你们这群......」马尔福竖起了食指，指着赫尔嘉他们，突然被众人群嘲的他，脑中被怒气填充了，说不出话来。 「啪，啪，啪。」一阵掌声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赫尔嘉一直在等的人出现了，现在也只有斯内普教授本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以后在斯莱特林的生活到底是鸡飞狗跳万人嫌，还是安安稳稳快乐过，就要看现在这个名义上的养父给她一个什么名分了。 「精彩，真是精彩。没想到格兰芬多的学生会如此欺负一个无辜可怜，身负重伤的斯莱特林学生。」斯内普冷漠地看着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们，顺带着还瞟了一眼赫尔嘉，继续说：「格兰芬多扣10分，因为你们欺凌同学。」 这齣其不意的扣分，让赫尔嘉防不胜防。自家教授到底是有多讨厌格兰芬多，明明是她带的头。还真是抓住任何一个给他们扣分的机会不放吶。做人不能这么没有义气，刚才给她捧场的都是兄弟，于是她马上反驳着：「不，教授。和他们没有关系，是我骂的马尔福。」 「呵呵，瞧瞧我可爱的养女赫尔嘉小姐，我当然不会把你忘记了，你在孤儿院里就是光荣的院霸啊！」斯内普甩着袍子转向站在他后面的少女，讥笑着说：「斯莱特林扣20分，下课给我留下。」 在场的学生消化着这句话，总结了一下： 官方石锤了，养女，孤儿院，父母不详。 教授并不想给赫尔嘉一个面子，甚至让她处境变的有点不上不下。 「马尔福先生，既然你的伤还没好，我想你最好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然你父亲就会很担心。」斯内普后半句话有股意味深长的味道。 德拉科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家里那位严厉的父亲并不知道他手受伤的事情，他也不想让父亲知道，不然肯定会教训自己的无能。在这方面，德拉科自尊心异常强。然后他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们要是耳朵没聋的话，应该知道现在该上课了。」斯内普对着所有看戏的小巨怪们喊道。这个走路带风的男人，几步跨上了讲台。 哈利和赫尔嘉坐到了赫敏给他们空出来的位子上，然后哈利轻声侧头和赫尔嘉说：「别在意分数，我相信你会加回来的。」 赫尔嘉刚想道谢，就被打断了。 「我想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波特先生了。」讲台上的斯内普教授跟刚看到哈利一样，慢慢走到他身边，近距离「观赏」哈利，继续说：「作为救世主的你一定很优秀。」 他双手撑在哈利桌子的两侧，微微屈身，盯着哈利那双绿色的眼睛，问道：「回答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显然，不在巫师世界长大，也没抄书的哈利，肯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赫尔嘉觉得左边突然一阵小风，往旁边一看，赫敏的手已经高高地举起来了。看看这双饥渴难耐的小眼神，再看看自己一副咸鱼不会念书的样子，赫尔嘉重新用敬佩的目光膜拜学霸赫敏。 「我不知道，教授。」半天没回答的哈利终于鳖出了一句话。 赫尔嘉已经看到斯内普眼底的不屑了。哈利今天估计要被疯狂针对了。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斯内普教授又问了一个问题。 哈利又沉默了。左边赫敏继续积极举手，为了让教授注意到自己，她靠右坐了点，再下去就要躺赫尔嘉腿上了。 「您为什么不让赫敏来回答这个问题呢，她看起来知道答案。」哈利注意到了想要表现的赫敏，试图把锅甩给她。 可是斯内普就是槓上了哈利，无视了他的话，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赫尔嘉看不下去了，她将手放在课桌下哈利的大腿上，用手指悄悄地写了个「same」。但愿他能接收到她的信息。 「一样。他们是同一种东西。」哈利认真地回答道，做出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答案的样子。 「斯莱特林扣五分，因为斯内普小姐的热心帮助。」斯内普斜眼看着旁边的赫尔嘉，冷酷无情地说道。 赫尔嘉傻了眼了，这都能扣分，右边斯莱特林学生的眼神快把她切割了。赫尔嘉咽了咽口水，正经危坐地看向黑板，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个吃瓜群众。 第16页 「波特先生，你的无知为格兰芬多扣10分，看来名气并不能说明什么。」斯内普觉得这一桌十分不和谐，两个格兰芬多红中间夹着个斯莱特林，太令人不适了，然后说：「斯内普小姐，既然你这么乐于助人，为什么不坐到前面的马尔福先生旁边呢，他的右手还带着伤，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赫尔嘉在斯内普面前向来言听计从，呵呵地笑着领着书包就坐到前面去了。 少女摊了摊手，想着：没办法，家产还在他那，不得不听金主爸爸的话。 德拉科看着坐到他身边的少女，盯了很久，神情凝重。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赫尔嘉被盯得发毛，嫌弃又疑惑地问着。 「喂，问你一件事。」眼前的德拉科突然变得跟刚才嚣张的样子不一样了，脸色绯红，欲言又止。 这......这表情怎么跟萨莉夫人看的爱情电影里男主告白的场面这么像，难道阴晴不定的大少爷看上爱怼他的自己了？赫尔嘉突然蹦出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真的有口臭么......」德拉科脸快红成猴屁股了。 他......他从上课开始一声不吭，居然一直在在意这个么？ 「还行，我也就说说。马尔福少爷向来口吐芬芳。」赫尔嘉不计前嫌地安慰道。 第11章 谈话 咸鱼突然想翻个身试试 「谁能告诉我疥疮药剂是什么？」讲台上的斯内普挥了挥魔杖，敲了敲老式投影机，教室两边的窗帘自动拉了起来，蜡烛和火把也亮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投影上小瓶子的图画。可能只有坐在第一排的赫尔嘉在研究这个老式投影仪是上世纪几十的老古董，能值几个英镑。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面不学无术的学生们，日常无视举着手跃跃欲试的赫敏格兰杰，然后盯着大惑不解的哈利波特问道：「波特先生，你知道么？」 哈利苦恼地微微张开嘴皱着眉头很无奈。斯内普扯了扯嘴角，嘲讽着：「哦，太遗憾了，你又不知道……赫尔嘉，你来回答。」 突然被点名的走神少女，条件反射地快速起立，脱口而出：「保存完整，至少能卖100！」 「噗！」德拉科抖动着肩膀，憋着笑，轻声提醒：「教授问你疥疮药水干嘛的，谁问你多少钱！你是猪么？」 「谢谢马尔福先生的友情提醒，我很庆幸还有一位认真听讲的学生。」斯内普皮笑肉不笑地先「夸赞了」一下德拉科，然后用阴冷的声音对赫尔嘉说：「你的回答，赫尔嘉小姐。」 赫尔嘉清了清喉咙，尴尬地笑了一下，对上了斯内普阴森森的眼神立马把她吓得转移了目光，她看着投影说：「这是一种治疗脓疱，麻疹，疥疮和其他淋巴结核症状地特效药剂。不正确的制作会使得这种魔药造成疥疮，而非治好他们。」 「很好，坐下！」斯内普放了赫尔嘉一马，走上讲台，开始简单讲述魔药的制作。 赫尔嘉屁股触碰到椅子的那一瞬间，悬着的心落下了。和斯内普讲话的时候脑筋总是绷着，令她身心疲惫。不过这个老式投影仪要是能偷到外面的拍卖行，能赚不少钱到是真的，万一以后在学校呆不下去了，一定要搬一个走。少女被自己的深谋远虑折服了：嘿嘿嘿，我真是个计划通。 「赫尔嘉斯内普！」德拉科一掌拍在了赫尔嘉头顶上，眉头紧缩，怒道：「你在傻笑什么！做药剂了，猪头！」 「啧，」白日发财梦一下子被打醒的赫尔嘉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情愿地倒腾起桌上的材料，配合着德拉科做疥疮药剂。 「我需要做哪一步？」赫尔嘉问道，还拿起豪猪刺玩弄了一下。 「你给我把它放下！你知道豪猪刺要是放错时间了会发生什么！」德拉科抢过赫尔嘉手上的豪猪刺，翻了个白眼，说：「自己找死，别拖上我！」 「不就是坩埚爆炸么？至于么……」赫尔嘉脑补了一下坩埚炸马尔福的画面，笑道：「把你金毛炸炸卷，你就是全斯莱特林，哦不，全霍格沃兹最靓的仔！哈哈哈！」 「boom——」 格兰芬多那边突然传来爆炸声，赫尔嘉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的时候，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做了个爆炸头，脸上已经和扎比尼一个颜色了，24k纯黑。 赫尔嘉震惊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和德拉科说：「我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爆炸并没有影响到德拉科，他依旧从容认真地研着毒蛇牙。 赫尔嘉有点小吃惊，想着：没想到他不开口专心做事的样子——有点点可爱？ 「需要我帮忙么？」 「帮我把弗洛伯毛虫粘液弄出来。」德拉科放下研钵，开始切庞戈洋葱。 赫尔嘉诡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只蠕动的毛虫，思考着最快捷的提取方法。她灵机一动，一手在桌角下面托着烧杯，另一只手横拿魔杖，像擀面皮般一撵，毛虫体内的粘液就全部都喷进了烧杯。 看到了全部过程的德拉科，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说：「你可真噁心，擦干净你的魔杖！嘿！别甩到我脸上了！你还记得你是个女的么？」 试图将魔杖上的粘液甩干净的赫尔嘉觉得贵族少爷真矫情，吐槽道：「你现在不就比我多个把么，怎么叽叽喳喳跟个女人似的……」 第17页 「该死的！你再给我说......哦」 「哎呦！」 两人刚要开始吵架，斯内普站在后面，一手一个头往前一摁，警告道：「等下你们两个的疥疮药水要是得不到o，回去给我写两英尺检讨，听懂了么！」 「好的，教父。」 「明白了，教授。」 被按在桌子上的两小只点头如捣蒜。 他们一致决定来日再战，先把教授这事儿解决了，配合异常默契。 赫尔嘉的提取粘液的神奇方法节省了不少时间，再加上德拉科娴熟的处理技术和精准的用量，他们在别人还在和弗洛伯毛虫这个「小可爱」搏斗的时候率先完成了一副疥疮药水。 现在，在场所有人都注视着前方的「战况」。这是赫尔嘉第一次完整的制作一瓶药水，她现在屏住唿吸，等待着结果。 斯内普拿起桌上的小瓶子，先对着光源晃动了一下：没有沉淀。再打开盖子闻了闻：庞戈洋葱味已经被完美覆盖住了。接着检查色泽：洁净的天蓝色。最后到了一滴在手腕上：没有长出疥疮。 检查完之后，放下瓶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片刻之后，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平淡地宣布：「勉强一个o。」 赫尔嘉听到结果后兴奋地叫了出来：「太棒了！」 德拉科倒没有很大的反应，毕竟这些是作为一个巫师的基本操作罢了，没什么可激动的。他看着满脸笑意的赫尔嘉，嘲笑着：「我要是仅仅因为一瓶疥疮药水就能满足的话，这真是马尔福家的悲哀。」 切，吊什么吊。赫尔嘉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说：「我又不是马尔福家的人，你悲不悲哀，和我没有一个加隆的关系。」 「你们要是有闲情逸緻吵架的话，不如去把我办公室里的毛虫处理一下，我需要一些粘液。」斯内普只觉得他的耳旁一直都有两只苍蝇飞来飞去，不过他用略带玩弄的语气说：「赫尔嘉小姐不是最擅长这个么？希望你可怜的魔杖经得住你的折腾。」 刚才赫尔嘉处理弗洛伯毛虫的方法他也看到了，于他来说并不意外，因为斯内普一年级的时候也是唯一这么干的，虽然很多人都嫌他噁心。这个方法不仅仅只快在速度上，粘液的质量也会提高。书上的方法一般只能挤出毛虫的前半部分粘液，所以很多疥疮药水显色不洁净，粘液质量最好的，应该是将所有粘液挤出搅拌均匀，最后的显色就会很洁净。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对赫尔嘉抱有些许期待。 课后，教授就让德拉科先走了，走之前他还不忘对赫尔嘉得意地挑挑眉，幸灾乐祸地关门就熘。 一点革命友谊都没有，差评。赫尔嘉在心里骂道。 她和哈利三人告别了之后，独自留在了斯内普办公室。 斯内普收起了赫尔嘉碾出来的弗洛伯毛虫粘液，施了一个冷冻咒。然后坐在办公桌旁，批改起了高年级的论文。 「你知道斯莱特林崇尚什么吗？」良久，斯内普才开口问道。 「我想应该是纯血，教授。」赫尔嘉不假思索地答道。 「可我就是混血。」斯内普对她的答案并不满意，讥笑着，「谁能相信那位想杀光麻瓜的神秘人，其实也是个混血。」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消息，赫尔嘉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纯血贵族愿意去跟随他？」 「这很简单，因为他足够强。」斯内普放下了羽毛笔，想到了当年也是食死徒的自己，还有——行踪不明的赫尔嘉的亲生父亲。 「作为你名义上的养父，我今天就给你个忠告。」斯内普转身，面色冷峻，用低沉的声音说：「斯莱特林只追随强者，我不会认可和一个废物的关系。」 「我......」斯内普的话很直白，比起天天只是和斯莱特林那帮人斗斗嘴皮子，不如好好努力变强，自然界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同理，人类的潜意识也是会听从于最有能力的人。 强者为王，是赫尔嘉现在唯一的选择。 「一星期后，会有首席对抗。」斯内普拿起羽毛笔继续阅文，头也不抬地说：「回去把你噁心的魔杖好好擦擦，要是施咒的时候手滑扔出去了，你也跟着一起给我从霍格沃滋滚出去吧！」 「好的，教授。我会......牢牢握住...」 这个机会的。 少女深鞠一躬，抬头，眼神凌厉。 「赫尔嘉！」哈利在食堂叫住了刚进门的赫尔嘉，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坐过去。 「怎么样？斯内普教授有为难你么？」赫敏关切地问道。 「没有，就只是让我做了点义务劳动。」赫尔嘉跳过了后面斯内普和她谈话的事情，耸耸肩，「我想我需要点精油或者护理蜡，把我的魔杖擦干净。我的小克里斯多福臭臭的。」小克里斯多福是赫尔嘉给她的魔杖取的暱称。 「海格那里有，上次去看他的蛋的时候我看......哦不，我什么都没说。」罗恩啃着鸡腿含含煳煳地说着。 「什么龙蛋？」赫尔嘉吃惊地问。 「嘘——」哈利捂住了赫尔嘉的嘴，提醒道：「轻点，梅林的鬍子！」 赫敏神秘地跑到赫尔嘉旁边，凑近她的耳朵说道：「海格不知道从哪弄来个龙蛋，听说这几天会孵出来......在这里，养龙是违法的。」 「这玩意儿在哪养都是违法的吧！」赫尔嘉低声吐槽着。 第18页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想让他赶紧把龙给送走。」哈利头疼地说道。 「直接和校长说不就行了。」赫尔嘉理所应当地说。 「这样会被开除的吧！混血巨人有份工作并不容易。」罗恩舔了舔油油的手指说。 「我觉得你们得先给他做做思想工作，让他自己情愿送出去。」赫尔嘉提议道。 「赫尔嘉说的对，我们应该先找海格谈谈，趁还没孵出来之前送出去，总比孵出来再送容易点！走吧哈利，罗恩你要来么？」赫敏蹦了起来，抓起哈利的袖子准备去海格的小屋，罗恩把手上的油顺势擦在了衣服上也跟了上去。 「赫尔嘉你去么？」哈利转头问了问看起来心神不宁的赫尔嘉，她绝对隐瞒了什么。 「我就不去了吧，我和海格不太熟。我还有点事情，你们去吧！」赫尔嘉招手和他们道别，然后走向图书馆。 哈利看着赫尔嘉的背影，眼神复杂。 赫尔嘉在图书馆借了一本《黑魔法防御理论》，然后就找了一个空教室看书。她的时间并不多，得在五天之后掌握个有用的对抗魔咒。目测现在一年级里最强的应该是德拉科马尔福。纯血小孩在巫师世界里长大，魔力控制都会有大人帮着慢慢引导，学习魔咒会占很大的优势。 不过......前几天在火车上，有一个咒语却让他瞬间失去了魔杖。 赫尔嘉马上打开书，快速寻找着那天帕西韦斯莱念得咒语。 「expell……expelliarmus！没错就是这个除你武器！」再往后翻了好几页之后，赫尔嘉终于找到了这个咒语。 赫尔嘉看了看这个复杂的施咒原理，苦恼地掰了掰手指。 五天......真的够么？可这写得都是什么玩意儿！要不去找找他？不过...... 赫尔嘉咚得一声把书拍在了桌子上，仿佛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第12章 首席战准备 两米五还不够么？…… 斯内普巡查完四楼走廊之后回地窖，看到一只巨怪捧着书蹲在办公室门口，用魔杖在地上无聊地划来划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习惯性皱眉，斯内普熟练地拎起少女的后领，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提进办公室，往地上一扔。 「砰！」赫尔嘉的屁股安全着落。 「在我门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在用魔杖画阵。」斯内普甩甩袍子，挂在了衣架上，质问道。 「嗯——」赫尔嘉揉着屁股起身，眼睛下意识看向右下的地板，表情有些纠结。 斯内普抬眼看着她，不耐烦地说道：「没事情的话可以滚出去了，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闲着没事干。」 「不不不——」赫尔嘉急忙摆摆手，解释道：「我有事，我有事——请问日理万机的斯内普院长，是否有一丢丢时间来帮助一下他可怜的学生......」 赫尔嘉的蓝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斯内普，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菲利普院长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眼神。 不过显然斯内普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一套，嘲讽地哼了一下，说：「要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装装可怜就能做到的。收起你那副假惺惺地样子。」 赫尔嘉嘆了口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找斯内普帮忙是不可能。于是她打算转身离开。 「把桌子上的书翻到第150页，材料自己去柜子里拿，我只给你半小时。」 刚转身，已经在写东西的斯内普突然平静地说出了这番话。 赫尔嘉恍然大悟，惊喜地回道：「好的，教授！」 她跑到一边，打开了桌上的《魔药之书》，翻到第一百五十页，轻轻将药剂的名字念出声：「...无梦酣睡剂...」 这是高年级才制作的魔药，不过赫尔嘉看了一下制作过程，觉得并没有很难，抄了这么多天书，还是有点基础的，今天实践实践，总能倒腾出来。然后她就开始照着书一步一步做了起来。 「教授，我觉得这个安德拉果的处理方法不太好。我可以改一下么？」赫尔嘉指着书，问寻斯内普教授的建议。 「......」回应她的是羽毛笔的沙沙声。 「好吧，我就当您默认了。」赫尔嘉耸耸肩，这么多天已经习惯了，总之能做出来就行，她继续埋头研究着。 斯内普在赫尔嘉制作魔药的时候，不给她提任何建议，但是会时不时往那边瞟一眼。毕竟万一坩埚爆炸了，他还能救这个巨怪一命。不然邓布利多那只老蜜蜂就要来找他嗡嗡嗡了。对此斯内普表示带别人的小孩真烦。 经过赫尔嘉半小时的奋斗，她终于在最后几秒把做好的无梦酣睡剂装瓶，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给了掌握着她命运的斯内普教授。 赫尔嘉心跳加速，紧张地等待着结果，两根手指紧紧地相扣，伸着脖子盯着正在闻她的药剂的教授。 斯内普靠近瓶子，问道一股意料之外的果香，问道：「你怎么处理安德拉果的？」 「众所周知，无梦酣睡剂不仅难喝而且还有股厕所味儿。可是我发现里面的安德拉果的味道其实还不错，就想了个法子把果味放大了盖住那个厕所味儿。」赫尔嘉拿起刚才用的小刀，继续说：「我并没有按照书上写的将果子切片。而是用刀把它拍扁，断裂面是自然的纹理，纤维被勐力拍散，味道瞬间散发得更多。而切片则割断了纤维，只有断面才会散发味道。」 第19页 斯内普放下瓶子，没有对赫尔嘉的说明发表任何意见，他把药剂推到对面，说：「等下把这个给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 赫尔嘉知道斯内普这是满意的意思，踮起脚够到了桌边，微微往前靠，笑着说：「那教授您能教我缴械咒么？」 「你想学缴械咒？」斯内普讥笑道：「连个基础缴械咒都要我教，呵！」 斯内普打开了一间暗室，里面有个人形木头人，手上拿着一根木头，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准备施咒：「看好了，我只示范一遍。技巧是将自己的魔力集中，然后挥出去。记住三个字：狠，快，准......expelliarmus！」 斯内普将魔杖用力挥出去，木头人手上的假魔杖瞬间被击飞了。 一旁的赫尔嘉仔细地看着教授的动作细节，要想打败德拉科，这招得用的出其不意，机会只有一次。 「好了，接下来你自己练。」斯内普走出暗室，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一个小时后，我至少要看到你能在五米以上把对方的魔杖击飞。」 「哈哈...哈...五米啊……」您还真看得起我。 一小时后，看到赫尔嘉最终只能从两米五的地方用出缴械咒的斯内普黑着脸，直接把这只小巨怪推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生气地在里面说道：「我从不教笨蛋。」 「.......那教授，我们先晚安。」赫尔嘉在门外犹豫一下，还是打了声招唿，这太尴尬了，二米五之后她的施咒准头就很差，还放空了几个。赫尔嘉嘆着气回到了寝室，不过她并不气馁，还有三天，总能学会个七八成的，再加上两三个简单的恶咒护体和她矫健的身手，还是有机会的。 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赫尔嘉在柜子里翻找这自己带来的木梳子，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赫尔嘉，你回来了么？」凯萨琳揉着眼睛，迷迷煳煳地确认着。 「嘘——，没错是我，帕金森睡了。」赫尔嘉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你还好么？是去教授那了么？」凯萨琳关切地问着。 赫尔嘉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点诧异，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在斯莱特林除了马尔福会给她一点「特殊关爱」之外，她都是独来独往的。 「是的，我刚从教授哪里回来。」赫尔嘉回应道。 「你没吃饭对吧，我看你下课直接走了。我...我给你拿了点面包。」凯萨琳从床头拿出一袋面包。 一阵暖流涌动上来，赫尔嘉觉得自己要感动得哭了。她接过面包，感谢道：「谢谢你，凯萨琳你真好！」 「哈哈哈，这没什么。」凯萨琳突然愧疚地说：「抱歉，我很看不惯他们这样说你，可......可是我母亲让我别和贵族们对着干，我是个混.....混血，对不起！」 「这没什么，」赫尔嘉拿起来一根面包吃了起来，安慰道：「在斯莱特林大家都不容易，就算是出身纯血，他们也要分好几等，就说克拉布和高尔吧，还不是要讨好比他们家地位高的马尔福。」 凯萨琳犹豫地点了点头，又给赫尔嘉拿了瓶牛奶。 「你可真是天使，亲爱的。」赫尔嘉接过瓶子，灌了几口下去，嘴角还沾着奶渍，她笑着说：「我很开心，谢谢你凯萨琳，早点睡吧！」 「那...晚安。」凯萨琳重新躺回被窝，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懦弱了，要是有一分赫尔嘉的勇气去反抗，就不会在斯莱特林低头做人了，她很想和赫尔嘉做朋友的。 赫尔嘉洗漱之后，在公共休息室里看起了魔药书。比起魔咒，她还是更喜欢魔药学，万种奇草，千类生物，可成为剧毒，也能治癒百病。无需挥动魔杖，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的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亦可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德拉科下来拿落在休息室里的课本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火炉发出的微光如此温和，少女屈身背对火炉靠在沙发上，一头黑髮还没有干，直直的晾在那里，还有遇热蒸发的水汽在发间乱窜。于是德拉科又上楼拿了块毛巾，顺手盖在了赫尔嘉头上。 「谁啊！」赫尔嘉甩下头上的毛巾，回头找那个乱扔的人。 「把你湿漉漉的头髮好好擦擦！你用脚踩的这个是几世纪前的编织波斯地毯，被水泡坏了你赔得起么？」德拉科用嫌弃的眼神瞟了眼赫尔嘉，拿走了自己的书就上楼了。 赫尔嘉跳起来惊吓地看着下面的地毯，想着：这么值钱么！那是得小心点，到时候就割一平方米卖掉，果然霍格沃兹处处都是商机啊…… 这时的赫尔嘉哪能想到几年之后，潘西会告诉她，这只是一般的地毯，卖不了几个钱。 第13章 受伤 德拉科又作死了 最近赫尔嘉行踪不明，下课和哈利打声招唿就急急忙忙走了。而且哈利已经三天没有看到她出现在大堂吃饭了。 「你们最近有见到过赫尔嘉么？」哈利看着斯莱特林院桌的方向依旧没有找到那个熟悉身影，皱着眉问了问赫敏和罗恩。 「我昨天下午在图书馆看到过她。」赫敏吃了一口炒蛋，说：「不过，她看书看得太入迷了，甚至都没有听见我在叫她。」 「这么努力啊......对了，你们知道今天黑魔法防御课要举行斯莱特林的首席战么？」一旁的罗恩放下了刀叉，一脸期待地说道。 第20页 「首席不是院长或者级长直接任命的么？」哈利疑惑地问。 「每个学院不一样，斯莱特林每年都是选年级实战最强的那个......说白了就是看谁打架比较厉害。」罗恩继续头头是道地说着，「也就是说下节黑魔法防御课我们不用忍受奇洛教授无聊的课了，只要坐着看戏就好。」 「一年级的人会用些什么魔咒，那应该还是高年级的决斗比较精彩吧！」赫敏觉得这就是看一群上了几天学的小学生，菜鸡互啄。 「知道弗林特么，对，就是和帕西一届的那个级长，听说他一年级就用四分五裂把对方直接秒杀了。」罗恩抿了抿嘴，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斯莱特林那群纯血实力确实不错。」 「我现在怀疑，」一直沉默的哈利严肃地推了推眼镜，说道，「赫尔嘉怕是在准备参加这个首席战吧。」 赫敏听了之后，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赫尔嘉在看的什么书，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那天她看的书看封面好想是讲黑魔法防御的！」 「哈利，你这姐妹头有点铁啊！」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背，感嘆道，「真不愧是老蝙蝠选的养女，骨骼惊奇。」 哈利嘆了口气，并没继续说这件事，而是转移了话题，和他们讨论起了上次误闯的四楼走廊里的动物...... 下午第二节 黑魔法防御课，除了任课教师奇洛教授在场之外，斯内普教授也早早地站在布置好的决斗台上。 「大...家都...凑...凑过来，斯莱特林...的学生请...站在我的...左...左手边。」台上的奇洛教授，磕磕巴巴地说着话，想抬左手示意一下左边，抬起放下好几次，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看起来比学生看到斯内普还紧张。 斯内普听着这断断续续的语句，觉得心烦，上前把奇洛往后一拉，对着下面叽叽喳喳的学生说道：「我想你们的奇洛教授应该是累了，接下来由我组织斯莱特林一年级的首席战。规则就一个，再不危及对方生命的前提下，取得胜利。要参加的自己上来，速战速决。我的时间比你们值钱，快点！」 右边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面面相觑，稀稀疏疏地在讨论着什么。最前面的德拉科自信地笑着，再过一会儿一定有人会提议让他来当首席，不战而胜，多快乐啊！ 赫尔嘉站在最后面，纠结地跺着脚，然后踮起脚看了看最前面的铂金头的动向，想着：怎么还没有人站出来，马尔福你倒是快上去啊！我还想等你们先打一轮，我再闪亮登场捡个漏呢...... 「没人上来么？那就我来点名吧......」斯内普审视了一圈学生，点道：「德拉科马尔福，布雷斯扎比尼，还有......赫尔嘉斯内普。上来！」 话音刚落，剩下的吃瓜群众们炸锅八卦了。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个托盘组织大家下注...... 「你们怎么都压德拉科马尔福？」赫敏奇怪地问。 「这不明摆着的吗？我就不信那群天天利益来利益去的斯莱特林敢欺负马尔福家的小子！」罗恩理所因当地说，不过他并没有钱下注。 「两个加隆，我赌赫尔嘉斯内普，谢谢。」哈利淡定地在托盘上放了两个金灿灿的加隆。 「谢谢波特先生的友情贊助。」西莫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哈利是来给他送钱的一样，再一次问道：「你确定你要下两个加隆么？」 「是的，魔咒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万一赫尔嘉决定用拳头和其它物理攻击的话，她还真不一定能输。」哈利边说边朝台上的赫尔嘉微笑着，用眼神替她加油。 「为了节省时间，进行三人混战。」斯内普说完之后就转身和奇洛站在了一起。 台上三个人站成了个三角形，赫尔嘉学着其他两个人用魔杖敬礼之后，问道：「要不你们先打，我观摩观摩？」然后再趁你们其中一个倒下了，出其不意给另一个人来个缴械咒——人生赢家。赫尔嘉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德拉科，快点揍我，我好早点下去看戏。」布雷斯狡猾地笑着说道。 「废话少说，快点就位，别浪费时间。」德拉科无视了布雷斯的请求，然后往后走了几米，转身，抽出魔杖，做好攻击姿势。 「啊！咚——」布雷斯突然倒地，他的神情痛苦不堪，挤出几个字：「德拉科......你居然会......无声咒......」然后晕了过去。 ！！！全脸懵逼。 这么快？马尔福这么牛/逼么！赫尔嘉瞪着眼睛张大嘴看着躺地上的布雷斯，然后再回头看看还举着魔杖的马尔福，惊讶地说：「你单身十一年就已经是这个手速了么？」 德拉科皱着眉头，并没有听懂这句话，他只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干，布雷斯在自导自演。于是德拉科决定如布雷斯所愿，他对后面的斯内普说：「对不起，教授，能帮忙把扎比尼先生抬到医疗翼么？他可能需要一口清醒剂。」 斯内普冷哼一声，慢步走到布雷斯身边，鄙夷地看着「晕过去」的布雷斯，然后伸出腿，重重地往台下一踢。冷漠地说着：「斯莱特林扣五分，扎比尼先生消极应战。废物！」 被踢下去的布雷斯不慌不忙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然后把目光投向台上的两个人，想着：没事，问题不大，能看戏就好。 第21页 潘西撞了撞布雷斯的肩膀，轻声说：「你也太假了。」 「哈哈哈，」布雷斯勾住潘西的肩膀说：「你难道不觉得看他们两打比较有意思么？」 潘西嫌弃地用兰花指把布雷斯的袖口提起来，绕过自己的肩膀，扔下去，当作没听见他的话继续看上面。 「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来一场么？」赫尔嘉挑衅道，「等下别哭着喊爸爸哦，马尔福先生。」虽技不如人，但是气势不能输；没得捡漏，那就好好打一场。 「放心，我已经给你预定了医疗翼里最舒服的床位。」德拉科扬起嘴角，仿佛势在必得。 「是你上次躺的那张么？可我并不想躺你睡过的床。」赫尔嘉抬着下巴，提到了上次的咬人事件，邪笑地说。 「走着瞧！」马尔福想起自己的屈辱经歷，兇狠地低吼，然后往后走了几步，准备开始决斗。 台上的两人现在一人一边的站着，敬礼完之后，德拉科率先出手——「昏昏倒地！」 一束白光从德拉科魔杖里跳出来，赫尔嘉并不会反弹咒，她快速躲开魔咒，然后侧身躺地上放出一个恶咒：「退敌三尺！」 距离太远了，马尔福中咒之后只觉得一阵小风颳过，他嘲笑着：「你在给我扇风么？猪头！」 可恶！我得想办法靠近他。赫尔嘉在脑子里快速寻找近身的方法，突然马尔福又施了一个恶咒：「倒挂金钟！」 「妈的！」赫尔嘉匍匐再次躲过，她觉得再躲几次她就要把自己折腾死了，必须想个办法。 「怎么了斯内普小姐，你是黏在地上的□□么？哈哈哈哈哈哈！」斯莱特林传来一阵嘲笑。 扑在地上的赫尔嘉，头朝右，刚好对上哈利的眼睛，这年头马尔福除了看她不爽外，最讨厌的人是哈利。她灵机一动，做了个「骂他」的口型。 哈利马上反应过来，从后头绕到马尔福旁边，然后怒骂一句：「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连女人都打的垃圾！金丝猴！」 「什么！疤头你活腻了么！」德拉科转头瞪着一旁的哈利波特吼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救世主居然跑到这莫名其妙骂自己......不对！是陷阱！ 就是现在！赫尔嘉从地上窜了起来，往前冲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喷瓶，在德拉科反应过来转头的时候往他脸上一喷。 「看我的无敌痘痘乐！」赫尔嘉大叫着。喷头距离为两米五，马尔福只要摸脸，就说明——距离刚好。 「除你武器！」缴械咒成功释放。 于是还在抹着眼睛的德拉科被高高地击飞了，连同他的魔杖。一条美丽的弧线，被深深刻印在了德拉科十一岁的记忆里。 「耶——！」赫尔嘉看到德拉科顺利被击飞，她激动地在台上举起了双手，哈利和赫敏还跳上台拥抱她，整个格兰芬多都嗨了起来。 愤怒的德拉科勐得站了起来，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火，他重新捡起魔杖，不顾脸上的疼痛，对着正沉浸于胜利的赫尔嘉的背后念出一个毒咒：「火星乱冒！」 魔杖蹦出几团速度极快的红色火焰，如子弹般击往赫尔嘉的背部。 「住手！」斯内普踹翻了德拉科，试图让火焰偏移轨道，可是已经晚了，第一发火团已经射中了赫尔嘉的右肩。 赫尔嘉忽然觉得右边肩膀被什么东西射穿了，然后被人推倒在地。大家都在喊她的名字，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条银杏道，一座荒凉的城堡和一个棕色捲髮的背影...... 第14章 不完整印记 「西弗勒斯，你快来看看！…… 「西弗勒斯，你快来看看！」 斯内普风风火火地推开了医疗翼的门，站在病床旁的庞弗雷夫人焦急地催促他过去。 「她现在还发着高烧，明明伤口已经快癒合了。」庞弗雷夫人摸着赫尔嘉的额头，心疼地说道，「这真是太奇怪了，我找不到她高烧不退的原因。」 床上的赫尔嘉脸色煞白，头上冒着点点汗珠，唿吸声沉重，嘴唇上的死皮已经翘了起来，没有血色，微微张着。 斯内普走近病床，他皱着眉思考着，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魔力波动，抬眼问庞弗雷夫人，「她的魔力在增强......翻过来，让我看看她的肩膀。」 庞弗雷立刻让赫尔嘉的身体侧躺，解开了她的衣服，露出右肩，小心地撕开了纱布，一个血肉正在復原的圆形伤口映入眼帘。 斯内普仔细观察伤口，皮肤及皮下组织的肌层纤维细胞正在增生，牵拉着伤口边缘向中心移动，已经快癒合完毕。就在这时他发现伤口下面有个黑色细长的小倒三角，若隐若现。 「西弗勒斯。」 斯内普闻声转头，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厚重的圆框眼镜下有一双睿智的眼睛，他严肃地说：「波比，你先出去吧。」 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帮床上意识模煳的赫尔嘉盖好被子，然后出去了。 关门声落下，此时的医疗翼寂静无声，消毒水和魔药味儿充斥着整个房间，还能听到赫尔嘉的唿吸声节奏很不稳定。 「这看起来像某种印记。」斯内普首先开口。 邓布利多慢慢掀开被子，近距离的检查了一次伤口，表情很复杂，他轻声说道：「可是它现在并不能完全呈现出来……她当时受到攻击之后，有什么其他异常么？」 第22页 「直接晕过去了。」斯内普回忆了当时那一幕德拉科的「英勇」施咒，神气鄙薄。 「哦，梅林的鬍子。我可怜的孩子......」邓布利多感嘆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赫尔嘉的头髮，继续说道：「她身上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西弗。」 「哼。」斯内普不屑地冷哼一声，说：「我才不想管你这些有的没的。」然后拿出一罐魔药，「先让她把烧退了，我可不觉得一个智障有什么未来，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斯内普摇了摇瓶子，倒在杯子里，熟练地给赫尔嘉餵药，然后轻轻地擦着她的嘴角。 邓布利多觉得现在的斯内普像极了一位温柔的父亲。 「其实你也在担心她，不是么？」邓布利多笑着调侃道。 「我？担心她？笑话！我只是不想一开学就有人死在学校罢了，还是，我的学院。」斯内普餵完药之后整理着魔药器具，嫌弃两字又出现在他的脸上，邓布利多真是疯了。 「哈哈哈......」邓布利多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那这就先交给你了西弗。马尔福先生那里我会去说明。不过话说回来，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真是值得期待啊。」 「呵，你现在这幅惺惺作态真令人噁心。管好你的救世主吧！」斯内普用极奇讨厌的语气说着，送走了邓布利多...... 是黑夜。 两边的峭壁，破落的古堡散发出蓝色的光，枯萎的银杏叶漫天飞舞，还有......尖叫。 赫尔嘉惊醒。她坐了起来，看着白墙白帘，还有一股药味儿，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医疗翼。摸了摸右肩，活动了一下，已经完全没有疼痛感。前面的桌子上还摆了许多糖果和水果。 幸好是梦，那座古堡，那声尖叫，恐惧渗入人心。赫尔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庆幸地想着，心跳久久未能平復。 「你醒了！赫尔嘉！」哈利打开门惊喜地叫了出来。 「什么！她醒了！」赫敏扒开前面的哈利，看到了赫尔嘉坐在床上，立刻跑过去抱住了她。 「哦，赫敏！你快把我勒死了。」赫尔嘉享受着朋友的拥抱，打趣道。 「不...不好意思，我想我太激动了。」赫敏赶紧放开了赫尔嘉，然后担忧地拉着她的手说，「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么？」 「你躺了快三天了吧。」站在最后的罗恩姗姗来迟，扶着床角的栏杆幸灾乐祸地说道，「不过，马尔福因此顶着一脸痘痘被斯内普关了两天禁闭，还不肯让他喝解药，今天早上看到他的时候，那表情真是巨臭。」 「加上刚才的事情，现在估计是屎臭了吧！」赫敏挑眉暗示着。 「刚才什么事情？」赫尔嘉好奇地问。 罗恩清了清嗓子，指向站在一旁的哈利，隆重地宣布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格兰芬多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追球手——哈利波特！」 「天吶！哈利！你这是子承父业啊！」赫尔嘉很兴奋，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哈利有点害羞，说道：「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然后赫敏和罗恩就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今天下午飞行课上，马尔福偷隆巴顿的记忆球，哈利展现了高超的空中接球技术，然后被麦格教授看到之后亲自选为追求手，把马尔福气得脸都绿了。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问我能进来么？」 是凯萨琳，她捧着一束鲜花，腼腆地问着。 「当然！谢谢你，凯萨琳！」赫尔嘉捧过花束，闻了一下，感觉神清气爽，开心地说道，「我喜欢这味道。」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凯萨琳和赫敏一起坐在了对面的床边，微笑着说。 「坏消息，谢谢。」赫尔嘉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选了一个。 「坏消息是，斯内普选了马尔福当首席。」 「这没什么，论技术，我确实没他优秀。」赫尔嘉耸耸肩，摊摊手，表示这结果她能接受。 「可他用了毒咒，还是从背后！这不公平！」罗恩第一个跳了起来，表示反抗。 「冷静，罗恩。赫尔嘉比赛不仅用了魔药还找了哈利当了外援，也算是犯规了。」赫敏安抚着激动的罗恩。 哈利也替赫尔嘉感到可惜，不过赫敏说的有道理。他嘆了口气说：「这太遗憾了，马尔福还打伤了你……」 「别不开心了哈利，我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赫尔嘉还动了动胳膊表示她很健康。 「那我来说说好消息吧！」凯萨琳打算用好消息来改变一下现在的气氛，她用敬佩的目光看向赫尔嘉，说道：「你知道这束花哪来的么？」 「哪？」 「昨天晚上斯内普教授来我们的公共休息室，用比平常再冷酷几倍的声音教育我们要学会关爱自己的同学。」 「所以？」 「所以大家自发地每人给你送了朵花。」 赫尔嘉忽然觉得这花看起来怪怪的，这太诡异了，她指着其中一朵白色的花，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这个送菊花的不是来给我送行的么？」 「哦，这朵是扎比尼送的，他说很配你。」凯萨琳解释道。 「呵呵，他可真客气。」这只阿黑肯定是故意的。 凯萨琳又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了赫尔嘉，说：「这是帕金森小姐让我给你的，她很抱歉传播了一些......不当言论。本来是派作为室友地我和她一起过来的，但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现在去看望马尔福了。」 第23页 「她去安慰...马尔福？」赫尔嘉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原来帕金森好这口......」 庞弗雷夫人拿着新调制的魔药走了进来，喊道：「哦，梅林的鬍子——你终于醒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她把赫尔嘉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然后突然停下，对着后面探视的孩子们生气地说：「你们聊了这么久，可以出去了！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不出意外的话你们晚上就能在大堂看到她。」 「好的，庞弗雷夫人。」和赫尔嘉道别后，四个人听话的离开了医疗翼。 当天晚上赫尔嘉如愿出现在了晚餐桌上，不少人过来慰问她。对此赫尔嘉感到十分满足，边接受着大家的关心，边在心里想着：斯内普真是太给面子了，感谢马尔福射杀之恩，哈哈哈哈。 「让开。」克拉布和高尔野蛮的拨开围着赫尔嘉的人群，站在他们身后的是好久未见的德拉科马尔福。大家马上识趣地散开了。德拉科看着气色不错，一脸笑意的赫尔嘉，嚣张地说：「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知道么这是首席的位置。」他把「首席」两个字说的特别出重。 「哦。」赫尔嘉语气平平，往左挪出了一个空位，继续吃着晚饭。 德拉科感到意外，没有收到想像中的赫尔嘉气急败坏的反应，很失望，他皱着眉坐下，然后像盯着巨怪一样盯着她。 赫尔嘉慢慢地感受到右边的脸在变痒，同时连咀嚼牛排都很困难。终于，她忍不住了，放下餐具，转头问道：「马尔福先生，我的脸很下饭么？」 「切，自己长个什么鼻涕虫样，也不知道照照镜子。」德拉科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喝了口南瓜汁。 「挺好的，至少鼻涕虫它的皮肤很滑。」赫尔嘉拉开她的袖子，露出了嫩白细小的胳膊，伸到德拉科面前，说：「我的皮肤也挺滑的，你要摸摸试试么？」 德拉科听到赫尔嘉的话之后，被南瓜汁呛到了，勐地推开了她的手臂，开始剧烈的咳嗽，红着耳根子，怒道：「赫尔嘉斯内普！你真是全霍格沃兹最不要脸的女生了！」 然后怒气沖沖地走了，克拉布和高尔放下手中的吃的，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赫尔嘉看着德拉科快步离开的背影，诧异地问了问旁边的凯萨琳和布雷斯：「我说错什么了么？」 坐在对面的布雷斯伸出两根手指，示意赫尔嘉凑近他，真诚地说道：「你有没有说错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德拉科证实一下你滑不滑。」 隔壁的潘西拿起凳子上的书往布雷斯头上就是狠狠一砸，冷冷地说：「吃你的饭。」 这一砸把凯萨琳吓得不轻，她一言不发，埋头认真吃饭。 赫尔嘉插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郁闷地想着：这群少爷小姐好复杂哦。 「嘶！」赫尔嘉右肩突然剧痛，她下意识地叫出了声捂住了肩膀。 「怎么了？赫尔嘉？」凯萨琳察觉到了异样，关切地问道，「伤口还没好么？」 赫尔嘉活动了一下肩膀，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她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伤口早就好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然后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背靠在柱子后面一个影子。 深夜禁林 「主人，需要把她抓起来么？」 「不，不，不。奇洛，别着急，等我确定了，自有判断……」 黑影抬起头，感嘆道：「瞧瞧，今夜的月光真美啊！」 就跟你背叛我的那晚一样。 第15章 夜游 夜游吃喝真快乐 黑魔法防御学是赫尔嘉最头疼的课，奇洛教授总是会散发出神奇的味道，大家都在猜他头巾下到底保存了今年没洗的珍稀秀髮。 「我猜他大概十年没洗头了，他是大蒜精吧！」布雷斯坐在赫尔嘉后面托着下巴，鼻子里塞了两卷小纸片，郁闷地说。 「见鬼！」潘西斜视旁边的正在往鼻子里塞纸的赫尔嘉，生气地说：「要不是某人今天又睡过头，我们会沦落到第一排么？」 「哈..哈哈哈，」某人赫尔嘉尴尬地笑着，她可真没想到大家上奇洛的课格外的积极。抽出一张纸然后双手给潘西奉上，低头认错，「潘姐，我错了。」 潘西傲娇的哼了一声，嫌弃地推开了纸，说：「我才不会做这么不雅的事情。」 「行行行，潘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臭着吧！」赫尔嘉应合道，接着就顺口又问了问坐在过道的人，「凯萨琳，你要来一张么。」 「不......不了吧。」凯萨琳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拒绝了。自从赫尔嘉出院，斯莱特林的同学与她相处愈发融洽，他们宿舍三个人也常常一起行动，不过凯萨琳还是有点怕潘西，特别是她生气的时候。 赫尔嘉收回了纸，回头的时候还看到了坐在最后显眼铂金少年马尔福给哈利扔了个纸飞机，哈利看了一眼，就把纸扔了，直接无视，马尔福再次一脸不爽，暴躁两个字已经写在他的脸上了。赫尔嘉摇了摇头，想着：地主家傲娇的傻儿子追爱不得反骂人，孽缘孽缘。 然后又调整了一下她鼻子里塞的纸团，继续听前面的「大蒜精」嗯嗯啊啊开始打瞌睡。 「斯...内普小姐？你还好么？」奇洛教授微微屈身，嘴角因为紧张而抽动着。 赫尔嘉从迷煳中清醒过来，回答道：「我很好，教授。就是有点......鼻塞。」她还假装吸了几下鼻子。 第24页 奇洛教授担心地看着赫尔嘉，抬起手，试图靠近她用手背确认一下有没有发烧。 一阵大蒜味儿迎面而来，赫尔嘉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被熏得无法思考了，她惊悚地看着伸过来的手：怎...怎么办！要被大蒜精吃掉了。 「啪！」 赫尔嘉听到她的额头髮出了清脆的声音。 「教授，不用担心，她没有发烧。」潘西率先伸出手一掌拍在了赫尔嘉额头上，微笑地对奇洛说，「您去讲台上继续上课吧。」 「那...那就好......」奇洛僵硬地笑着，走回了讲台。 被拍傻的赫尔嘉反应过来。扯下额头上的手掌，扔回去，不耐烦地对手的主人说：「你拍西瓜呢？很痛啊！」 「那也比臭死好啊！」潘西不服地低声反驳。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赫尔嘉抬头看着天花板，嘆息着。 「上次我看到你家教授和奇洛在地窖角落里聊天，头凑得可近了，斯内普教授到底是什么神人？」后面布雷斯戳了戳赫尔嘉的背问道。 「可能，」赫尔嘉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说，「鼻子大有鼻子大的好处，比如说鼻毛多，可以过滤一下之类的......」 「教授知道你背后这么黑他么？」潘西狐疑地问道。 「大概......」 「斯内普小姐，等下您能留一会儿么？」奇洛打断了赫尔嘉的话，问道。 赫尔湖有些疑惑，直起了身子，看着奇洛期望的眼神，还是答应了：「好的教授。」 下课之后，其他同学都离开了，教室里空荡荡的，赫尔嘉走进了教室里的办公室，奇洛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 赫尔嘉并不想和他多独处一秒，直奔主题：「您有什么事么，教授。」 奇洛教授坐在了赫尔嘉对面，双手放在桌子上，微笑地说：「你的伤还好么？」 「已经好了，先生。」 奇洛慢悠悠地倒了杯红茶，移到了赫尔嘉面前，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眼睛，和蔼地说：「那你最近有什么不适么？我是说......有什么异样？比如出现了什么奇怪的疤痕......」 我觉得还是你比较有异样吧，赫尔嘉在心里吐槽道，然后说：「没有奇怪的疤痕，先生。」 「我可以看看......」 砰——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斯内普拿着还没来得及穿上的黑袍站在外面，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奇洛教授，我不想在我的课上有任何一个学生敢迟到。」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甚至用带有警告的语气说：「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否先让我的学生去上她的魔药课。」 「当...当然。」赫尔嘉看到奇洛教授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双腿发抖得站了起来，对自己说：「斯内普..小姐，这没什么事情，你先去上课吧......」 看来谁也无法免疫来自斯莱特林蛇王的施展的恐惧。赫尔句嘉同情地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奇洛，然后跟在斯内普后面走出办公室。 一路上，斯内普大步往前走着，赫尔嘉大气不出一声，小碎步跟着。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赫尔嘉来不及剎车停住，就撞了上去。她揉了头被撞疼的鼻子，委屈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冷酷地声音又响了起来，说：「今天晚餐之后，来院长室。」 ？？赫尔嘉奇怪地问：「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错啊教授！」 斯内普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懵逼少女的脸，咬牙切齿地说：「因为你的养父的鼻子并不会过滤气味。」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赫尔嘉仔细回忆了一下，勐地想了起来。 梅林的丁丁！哪条狗说出去的！ 看着面前这张黑脸，赫尔嘉乐呵呵地抓住斯内普的手指，把它按了回去，撒娇道：「人家一定准时到啦——哈哈哈哈哈。」 斯内普推开了少女，冷哼一声，黑袍一甩转身就走...... 晚餐过后，哈利准备找赫尔嘉说一下晚上要帮海格送龙的事情，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她的影子，他只能放弃邀请赫尔嘉共同夜游去海格那的计划。 「我们走吧，哈利。」赫敏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看起来很沮丧，赫敏安慰道：「我刚才在厕所遇见了凯萨琳，她说赫尔嘉晚餐之前就去斯内普教授那了。我们可以明天再告诉她这件事情。」 「在行动之前，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下。」罗恩抿抿嘴说道，「走吧，哈利。」 哈利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了一句：「好吧......」 然后三人离开了礼堂。 深夜，赫尔嘉终于完成了斯内普布置的整理一仓库魔药的任务。她边锤着酸痛的肩膀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斯内普的办公室位于斯莱特林地牢，晚上的这条走廊没有灯，四壁昏暗，阴冷潮湿，火把已经全部熄灭，赫尔嘉只能摸着黑回休息室。 「咕——」走廊一片寂静，赫尔嘉的肚子传出的「空仓警报」异常响亮，她还把自己吓了一跳。 赫尔嘉深唿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这路走过很多回了，不会有问题的。 「赫尔—嘉—」走廊尽头传来阴森森地声音，叫得还是她的名字。 「什么？」赫尔嘉往声音的源头望去，往前走有两扇窗户，窗户的玻璃是绿色的，有微微的绿光照在那边的地上，转角边依稀站着一个诡异的人影。 第25页 「赫—尔—嘉，到这来，这来——」人影缓缓往前移动。 「谁？」赫尔嘉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是——我啊」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别过来啊！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贴在墙壁上的赫尔嘉掏出魔杖对着空气胡乱戳着，哆哆嗦嗦的。 「唿——」一丝怪异冰冷的风，吹进她的脖子，赫尔嘉双腿发软大叫一声—— 「啊....」 刚张开嘴就被一只手蒙住了。 「是我！叫轻点！唯物主义者学什么魔法！猪头！」马尔福死命捂着即将发出尖叫的赫尔嘉，把她抵在墙上。 「你干什么！马尔福！」赫尔嘉睁开一只眼，看清了脸之后，用力把他推开。 「我在楼梯那听到咕咕咕的声音，还以为是巨怪，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哈哈哈！」德拉科拍了拍袖口上的灰尘，玩世不恭地笑着。 「笑什么笑！你肚子饿不会叫啊！」赫尔嘉庆幸这个地方很暗，对方看不到她害羞的样子。 「饿么？」德拉科嘴角上扬，看着低头的赫尔嘉。 「饿......」赫尔嘉可怜巴巴地玩着手指，飢饿令她发昏，现在要是梅林给她弄点面包干，她立马从耶稣那退教，上帝已经不管用了。 「叫声爸爸，我带你去厨房。」德拉科意外的觉得自己今天心情还不错，提议道。 「爸爸！」别说爸爸了，妈妈她也能喊，反正也没叫过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哪怕旁边这么暗，德拉科都看到少女两眼发光， 「都要饿死了，要什么骨气！」赫尔嘉摆摆手，并不在意这些，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皱眉怀疑道：「等等，你这是在非法夜游？！」 「不，我是出来抓夜游的老鼠的，这两个性质不一样。」德拉科解释道，他等下的确要去抓三只「大老鼠」，想想都兴奋。然后转身，顺手牵上了不识路的饿死鬼，往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走去。 为了预祝自己能抓到老鼠，就先行行善心好了，德拉科对着后面东张西望的少女叮嘱道：「我先带你去厨房，在我来接你之前你别出来，知道么？」 「好的，父亲！」赫尔嘉屁颠屁颠地任由马尔福拖着。 可以，很听话，马尔福少爷表示很满意。 随着赫奇帕奇休息室越来越近，赫尔嘉感觉身体慢慢变暖和了，斯莱特林活动区都在底下，总是感觉凉飕飕的。德拉科带着他走到一幅油画下面，然后挠了挠上面的梨子，没一会儿梨子就发出了笑声，变成了一个门把手。马尔福转动了把手，打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厨房，有好多家养小精灵在里面繁忙地制作着食物，香气扑鼻，赫尔嘉觉得自己现在置身于天堂。 「多比！」 德拉科打了个响指，一只尖耳朵大眼小精灵蹦了出来，对他们鞠了一躬，期待地说「马尔福少爷，有什么需要多比为您服务的么？」 「满足这位小姐的需求就行。」德拉科转头看向还在到处乱看的赫尔嘉，催促道：「趁我心情好，你快点告诉我你要吃什么，别跟土鳖一样四处参观了！注意你的口水！这就是个厨房，你没见过么！」 「啊？哦哦哦……我想吃牛排和蛋糕。」此时的赫尔嘉看德拉科的目光就像宠物看着饲主，温顺极了。 德拉科吩咐好之后，就急急忙忙走了，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赫尔嘉找了个座位坐下，多比很快就把吃的放上了。她拿起刀叉，不紧不慢地切了一块下来放进嘴里，入口即化。 多比看赫尔嘉迟迟没有反应，担忧地问道：「斯内普小姐，是多比做的不好吃么？」 「挺好的，稍微有一点点生。」赫尔嘉微笑着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 「不！多比是个废物！他没有做出让小姐满意的牛排！」多比突然用头连续撞墙，自顾自的骂着：「废物！废物！多比是废物！」 虽然赫尔嘉在书上见过家养小精灵奴性不改，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她赶紧阻止道：「停下！多比！快停下！我命令你快停下！」 可是怎么劝多比都听不进去，看来只能找马尔福了。赫尔嘉不捨得咬住一块牛排，边嚼边出去找马尔福，打开门叫道：「马尔福你快回来！多....快...疯了......噫？」 赫尔嘉懵逼得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哈利、赫敏、罗恩还有......麦格教授？！ 「我不是让你别出来吗！」德拉科从麦格教授旁边跳出来，抓狂地低吼道。 「真....真巧啊，麦格教授，早上好！」赫尔嘉痛苦地咽下了嘴里的牛排，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又特么完蛋了。 「晚上好，斯内普小姐。既然已经吃完了，那麻烦你也一起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 第16章 禁林 你们居然敢坑姐 事情比想像中的更倒霉。 麦格教授把他们领到了二楼的书房，然后又出门了。所有人现在都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哈利正在思考着一切能说服教授的藉口，可光是深夜去爬天文塔这一条就足够严重了，他居然还忘记了隐身衣还在塔上，太糟糕了！ 赫敏浑身发抖，对于她这样的好学生，违反校规这种事情，罪恶至极。不过罗恩他已经完全看开了，反正家里两个双胞胎哥哥天天吃处分，习惯就好，顶多也就扣个五分。 第26页 至于赫尔嘉和德拉科，他们俩已经在心里把对方骂了一万次了。赫尔嘉坐在德拉科前面，后面的某人一直不爽地用脚连续踢她的凳底，很烦，非常烦躁，她一开始就应该老老实实回宿舍睡大觉。 德拉科也很恼火，本身他就想当个告密者，结果因为赫尔嘉匆匆忙忙从厨房出来，嘴里喊得还是他的名字，不用说麦格教授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现在只能想办法煳弄一下麦格教授少给斯莱特林扣几分。 「我真不敢相信，凌晨一点钟还有六个学生在外面游荡，还有三个居然去爬天文塔！」麦格教授回来了，难以置信地感嘆着。 「六个？」不是五个么？赫尔嘉疑惑地数了数在场的人头数。 这时一个穿着条纹蓝色睡衣的学生从麦格教授背后出来。 是纳威隆巴顿，原来这是第六个。 纳威一看到哈利他们之后，脱口而出：「哈利！我听见马尔福说要来抓你，还说你有条火龙，想给你提个醒......」 赫尔嘉惊讶地蹦了起来，对着哈利叫道：「你们去送火龙怎么没告诉我？」 德拉科听到赫尔嘉的话之后，紧接着懊恼地反问道：「你居然还想和他们一起胡闹？快给我坐下！」 哈利拼命地用眼神暗示赫尔嘉和纳威别一唱一和说下去了，他刚才想好的理由这下全都作废了，可是被麦格教授看见了，今天她没有脱下巫师帽，高高耸立地站着，眼里似乎马上能喷出比火龙还要恐怖的火焰。 「啪！」 「都给我闭嘴！你们把这里当什么了！吆喝叫价的集市么！」麦格教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她说，「我认为我完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三个编了个火龙的故事想把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从宿舍里骗出来，让他倒霉！没想到单纯的隆巴顿先生也信以为真了！还有你——斯内普小姐，虽然斯内普教授已经提前跟我说你会晚点回宿舍，但这也不是你深夜可以跑去厨房大吃大喝的藉口！」 离麦格教授最近的纳威，已经快被吓哭了，哈利觉得很抱歉，毕竟这件事和纳威完全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出来报信罢了。赫敏闭着眼睛承受着教授的怒骂无法反驳。 麦格教授先看着自己学院的学生说：「这真是令人太失望了！我原以为你们三个是最在乎学院荣耀的，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要你们永远记住夜游的下场——每人扣五十分！然后斯内普小姐和马尔福先生每人扣十分！请你们自行和斯内普教授解释！」 「五十分！」罗恩崩溃地抱住了自己头。 「教授您不能......」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做什么对你们有好处。我为你们做为格兰芬多的学生而感到丢脸！现在，请你们全部都去睡觉！」 「等等，麦格教授。」德拉科站起来，对上麦格教授的眼睛，冷静地说：「我认为斯内普小姐不应该被扣分，如果帮学校做义务劳动还不准吃饭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这是在虐待学生吧......我想我的父亲知道这些肯定会为学校体制而感到遗憾的。」 赫尔嘉想要掏一掏自己的耳朵确认一下，马尔福这是在帮她求情？她扭头向哈利他们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哈利摊了摊手，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什么情况。 麦格教授沉默地和德拉科对视良久，最终妥协道：「希望你们斯内普院长以后不要将学生留到这么晚。但是，她还是要一起接受惩罚。」 「我想您的决定是对的，麦格教授。」德拉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嘴角上扬，似计谋得逞。 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赫尔嘉走在德拉科后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 德拉科并没有转身回答她的问题，边走边说：「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斯莱特林多扣分罢了。不然我才不想管你。」 「哦，好吧。」也是，马尔福怎么可能还会为了她求情，赫尔嘉随口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麦格教授一定会妥协呢？」 德拉科停了下来，侧过头，扬着下巴，斜视后面的人，高傲地说： 「就凭——我爸是校董。」 ......行，那你好棒棒。 天格兰芬多的沙漏少了大大的一截，一路上就能听到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讨论昨天晚上救世主波特天文塔夜游的故事，赫尔嘉已经感受到格兰芬多学生对哈利满满的嫌弃。 不过斯莱特林却没有怪罪德拉科夜游扣分的事情，甚至还有人赞赏他这种「自损十分，杀敌一百五」的高超技术。令人奇怪的是，除了赫尔嘉寝室里的人知道她昨天晚上去厨房夜游的事情，其他人好像并不知道。连斯内普教授也没有找她「爱的谈话」，赫尔嘉第一次感受到了传说中「校董」的力量多么强大。 马上就要考试了，对面格兰芬多桌的哈利看起来特别勤奋努力。上午魔药课的时候，哈利告诉她，现在他在格兰芬多地代号是「那个追球手」，其他几个人这段时间都尽量不在班上抛头露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卑微极了。 嘉尔嘉有点庆幸自己是个斯莱特林。 「这是给你的信，赫尔嘉。」潘西经过变形课教室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麦格教授，她让自己将这两封信分别给德拉科和赫尔嘉，看赫尔嘉拆开了信，潘西好奇地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麦格教授说今晚免费送我一次夜游的机会，她可真是太『周到』了。」赫尔嘉抓着信，嘴角微微抽动。 第27页 潘西疑惑地接过一角被捏皱的信，上面写道： 你的禁闭将从今晚十二点开始，去门厅找费尔奇先生。———米勒娃·麦格 「只是禁闭罢了，德拉科会去么？」 「可能去吧。」 「......真好。」潘西轻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记得早点回来。」潘西摇了摇头，微笑地说道。 「天吶，一点也不想去......」赫尔嘉仰天长啸，挠着头髮，郁闷地复习起了魔法史。 夜晚十二点，赫尔嘉准时出现在了门厅，德拉科来的比她早一点，深夜温度比较低，赫尔嘉出门太着急忘了穿斗篷，冷风一吹，她的鼻尖就红了，还打了个喷嚏。 「啊切！哈利他们怎么还没来啊……」赫尔嘉下意识抱胸摩擦着手臂。 德拉科盯着赫尔嘉搓着手，来回走动，心情异常糟糕。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从后面盖住了少女的头，焦躁地说：「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把你庞大的身躯盖好了，看到就烦......」 赫尔嘉把脸露了出来，刚想反驳，德拉科却开始帮她绑起了外袍上的绳子，边绑边警告着她：「这是用上好马海毛袍子，别把鼻涕擦在上面！」 赫尔嘉静静地看着脸上皱着眉，手上耐心帮她整理外袍的德拉科，说不上来的变扭。 十二点十分，他们终于等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费尔奇对这三个人的迟到很不满意，一路上都在嘲讽着：「明明犯了校规还敢迟到，简直目无王法......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我现在还每天擦着那些链条，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费尔奇领着他们穿过漆黑的场地。赫尔嘉和赫敏互相搀扶着跟在男孩子们的后面。天上不断有云时不时要遮住明亮的月光，瞬间一片漆黑。 他们来到了海格的小屋。 哈利老远就听到了海格的声音：「费尔奇！快点儿！我得快点出发了！」 如果海格在的话，看来还不算糟糕，赫尔嘉感到宽慰。 「你们别以为那个蠢货在就能去愉快地玩耍了！看到后面一片漆黑么——祝你们能活着走出禁林！是不是很惊喜！今天让你们夜游个够！」费尔奇提着油灯，微弱的火光照在他参差不齐的脸上笑得意外猥琐。 话音刚落，罗恩忍不住哼了一声。 「禁林！」德拉科勐得停住了脚步，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冷静了，他说「你们居然让学生去禁林！你们知道那里有什么！狼人！巨人！蜘蛛怪！霍格沃滋是疯了么！」 「蜘...蜘蛛...哦不...」罗恩听到有蜘蛛之后，忏悔着为什么要去夜游。他还走到后面挽住了赫敏的手，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好了，不用担心，我们会在天亮之前回来。」海格拿起了狩猎的弩，还有一桶箭，牵上了大狗牙牙，走在最前面。 「我不去那个禁林。」德拉科尝试做最后一次挣扎。 哈利高兴的听到了他语气里的恐惧，主动挑衅道：「马尔福要是你不去的话，是不是就承认了我比你强点。」 「狗/屎！闭嘴波特！」德拉科不爽地骂道，然后跟上了海格。 「好了，现在我们分一下组：哈利，赫尔嘉还有那个臭小子你们一组，我和赫敏还有罗恩一组。现在分头去寻找独角兽的踪迹，看到那滩银色的血了么，没错，这是独角兽的血，我们得抓紧时间，找到那个小傢伙。要是有遇到什么危险就给我发红色信号弹，我们过去找你。」海格说道。 「我还要牙牙。」德拉科抢过了牙牙的绳子，说道。 「可以，不过他是个胆小鬼。」海格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带着赫敏和罗恩走了。 「跟上来，猪头！」马尔福对走在最后面的赫尔嘉说，「要是等下出事，我可不会管你。」 「切，毕竟我可不指望一条狗能帮我。」赫尔嘉斜视着说。 「没事，赫尔嘉我会救你的。」哈利信誓旦旦保证着。 赫尔嘉看看哈利看看德拉科，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果然很大。 他们跨过了一个又一个木桩，在树林里穿梭。禁林越深的地方，越潮湿阴冷。风，萧萧地刮着，混杂着动物的唿吸声，赫尔嘉缩着身子往前慢慢挪着。突然她听到奇怪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听到，嚎哭声......」赫尔嘉不确定地问道。 「嘘——别说话。我好像听见了......在这里！」哈利指了左侧灌木丛，然后俯下身，一步一步小心点地走了过去。赫尔嘉和德拉科也学着他的样子跟在他后面。他们蹲在了灌木丛里往后面看去。 是一个黑影，地上躺着的独角兽发出了悲鸣，月光下的眼睛透露着痛苦，地上银色的血还在流动。那个黑影似乎正在贪婪地吸食独角兽的脖子上的血液。 赫尔嘉惊呆了，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牙牙感受到了危险，先大叫了出来：「嗷嗷！」 「妈的！谁特么说要带狗的！」赫尔嘉愤怒地看着牙牙先是出卖他们，然后从德拉科手里挣脱开链子，飞奔而去...... 「啊啊啊—」三人在灌木丛里发出了一声尖叫。 那带着帽兜的黑影马上看到了他们，缓缓向他们飘来。 德拉科见大事不妙，大喊一声：「快跑！」然后抓起旁边的手跑得飞快...... 第28页 赫尔嘉全身都僵硬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停止了思考，她跌倒在地上，右肩开始隐隐作痛。又来了——是女人的惨叫声。 在赫尔嘉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吓跑了黑影。 是马人，他屈身牵起赫尔嘉的手，说：「禁林有很多秘密，不是吗？」 「什么秘密？」 「有可能是永生，也有可能是死亡。真相总有一天会来临的。」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先生」 「今天的星星很美。」 赫尔嘉越来越听不明白这位马人先生在说什么了。 「你的朋友来了！祝好运。」说完之后马人就跑进了森林深处...... 「赫尔嘉！」 「赫尔嘉！你在哪！」 「猪头！你人呢！」 赫尔嘉听到了马尔福和哈利的声音，忽然想起了刚才这两个人手拉手跑路的情景...... 梅林的秃头！ 她气愤地抽出自己的魔杖，随着声音的源头找过去。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伸手就是一个恶咒：「倒挂金钟！」 德拉科最先反应回来，马上卧倒，然后大喊：「你疯了么！」 哈利听到了一声巨响，看到了赫尔嘉举着魔杖走进他们，他慌张地解释道：「赫尔嘉，你听我解释！是马尔福莫名其妙把我拉走的！」 「哦？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们感情真好？——退敌三尺！」赫尔嘉又甩了一个毒咒给哈利。 哈利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击出去好几米，摔了个屁股着地，有点懵。 德拉科被这一幕震惊了，他站起来，对失控的赫尔嘉叫着：「赫尔嘉！你听我说，我一开始想拉着你跑的，这是个误会！你快放下魔杖！」 「哦。可我不想听。」赫尔嘉丝毫没有放下魔杖的意思，冷漠地吐出个字：「退敌三尺！」 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第二次进行抛物线运动。 第17章 争吵 美少女式哭泣 今天是全霍格沃滋学生最期待的一天——魁地奇学院杯决赛：斯莱特林对抗格兰芬多。 下午阳光灿烂，温度适宜，魁地奇场地上人声鼎沸。大家摇着代表本学院的小彩旗，口哨声，笑声，尖叫声汇聚在一起，热闹非凡。 首先是两支队伍分别入场，这也是哈利作为找球手的第一场比赛。他跟着队长奥利弗伍德飞到半空中，坐在扫帚上俯视着观众席，有点紧张。 格兰芬多的学生似乎已经忘记了前几天救世主扣分的事情，他们大力地摇着旗子，连一向安静内向的纳威也喊着：「哈利！哈利！干掉他们！」 罗恩等这天很久了，只要格兰芬多赢了这场比赛，就能加上不少分，哈利要是抓到了金色飞贼，在学期结束之前，学院杯就还有希望。他站在看台边上，用力地挥舞着双手，哈利马上注意到了他，也情不自禁地伸起两只手挥动着。不过他好像忘记自己还在扫帚上，差点摔下去，旁边的伍德见了赶紧上前扶稳他，说：「嘿！当心点！哈利！坐稳了，今天可要靠你的表现了。」 哈利感觉自己身负重任，死死地把手粘在扫帚柄上，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掉下去。 「波特！你是准备在天上当雕塑么！掉下来的时候可别碎了！」斯莱特林席的德拉科叫嚣道。 「哈哈哈哈哈......」他身边很多人都应和嘲笑着，谁都期盼着救世主出丑。 哈利无视了这群幼稚鬼，而是在寻找着赫尔嘉的身影，哦！他找到了！赫尔嘉居然站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看......书？她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看书！哈利看着赫尔嘉的头顶，有点沮丧：看来她还在生气...... 「我希望能看到一场干干净净的比赛！现在比赛——开始！」随着霍琦夫人一声令下，哈利马上把这些烦恼都抛在了脑后，集中注意力搜寻着金色飞贼的踪迹。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是队里的击球手，他们配合十分默契，在抢球的同时还击飞了向哈利撞去的游走球。 在观众席上的赫尔嘉心情复杂，手上虽然拿着本书，可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跺着左脚，时不时就「啧」几声。 「我劝你还是好好看比赛。」 手上的书被夺走，露出一张熟悉的黑脸，赫尔嘉看到布雷斯的大脸之后，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嘿！你用得着这么嫌弃我么！」 赫尔嘉摆摆手，拿回自己的书说：「啧，我只是想翻个白眼罢了。」 「你和德拉科怎么了，已经好几天没有讲话了！还有那个波特，你多久没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他们做了一件把无辜少女弃之于恶魔，共同携手同行跑路的事情。」赫尔嘉提起这件事就拧起了书本。 布雷斯笑了一下，问道：「那你不准备和他们和好了？」 「和什么好，你不要搞得我跟马尔福好像很熟的样子好么？」赫尔嘉嘆了口气，拿书扇风，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空中穿梭的哈利，嘴里念着：「我不要面子啊……」 「所以说你们女孩子真麻烦……要是男生，打一架就完了。」布雷斯抱胸和赫尔嘉一起靠着墙，抬头看比赛。 「波特怎么了？」布雷斯最先发现了哈利在空中出现异常，他指着一个方向告诉赫尔嘉，「你看，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的扫帚出问题了？」 第29页 「拜託，那可是新出的光轮2000欸！性能这么差的么？」 「你有没有觉得是扫帚想把他甩出去......这不会是我们学院的阴招吧！」看着哈利在天上拼命爬上扫帚，心都揪起来了，一手还紧张地扯着布雷斯的袖口。 「这倒不至于，据我所知马库斯的素质还没有这么低......」布雷斯拍拍赫尔嘉抓着袖口的手，安慰道。 「怎么有股烟味儿？你闻到了么？」 前排突然传出叫声：「教师席着火了！」 赫尔嘉马上往旁边看去，教师席飘出了浓烟引起不小骚动，火源好像是在——斯内普教授附近。很快火就被熄灭了。赫尔嘉站得比较高，她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最下面的教师席入口逃走了。她想格兰芬多没有人的头髮能比赫敏还蓬松了，还有个红头髮的不用说，肯定是罗恩。 赫尔嘉默不作声，重新抬头看到哈利的扫帚已经恢復正常了，微微皱眉思考着：他们在干什么，擒贼先擒王么？ 最终，哈利不负众望站在草地上高高举起了金色飞贼，成为全场焦点，他为格兰芬多赢得了魁地奇学院杯。 不过斯莱特林这边的气氛就不太融洽，要说最不爽的就是德拉科马尔福了，他在哈利秀抓到的金色飞贼时，就已经折断了彩旗，痛骂了几句，带着卡拉布和高尔直接离场。走到后面看到赫尔嘉的时候，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冷冰冰地说：「你一定很骄傲吧。」然后就离开了。 说实话，赫尔嘉并没有很开心，有些事情她需要去确认一下。 晚餐之后，赫尔嘉站在大堂门口，一群格兰芬多围着哈利吵吵闹闹地走了出来，赫尔嘉拦着了他。 「我们可以谈谈么？哈利。」 众人识相地离开了，见到赫尔嘉主动来找他，哈利很高兴。多天没有和赫尔嘉讲话，他现在觉得还有点害羞。 「有什么事么，赫尔嘉？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我今天......看到赫敏和罗恩在教师席下面......徘徊。」赫尔嘉想着自己该怎么委婉地问出来。 「斯内普对我的扫帚下了咒，赫敏和罗恩是去阻止他的。」哈利直爽地说了出来。 「斯内普教授下咒？」赫尔嘉疑惑不解，「为什么？」 「他可能想让我滚出霍格沃滋，再或者...杀了我。听着，赫尔嘉，斯内普他绝对不是一个正义的角色。他想去偷四楼走廊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魔法石。」哈利四处张望，将赫尔嘉领到小角落将这几天关于魔法石的事情都讲给了她听。 「等等，为什么你们万圣节在盥洗室打巨怪的事情我完全都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要偷魔法石？事情这么严重的话为什么不去找邓布利多校长，我想他比你们强大很多吧，用得着你们三个一年级生操心么？另外，斯内普教授去偷魔法石这件事是你们亲眼所见么，你们有没有从另外一个角度想过，万一他是去保护魔法石的时候被误伤了呢？魔法石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想明智的邓布利多校长不会让一个图谋不轨的人来学校吧！」 没有一个人比赫尔嘉更清楚，夜晚的斯内普总会定时去四楼走廊巡视，因为她被迫关禁闭的时候总会利用这段时间打个瞌睡之类的。斯内普有这么多机会可以偷魔法石，为什么偏偏要选全校师生都醒着的时候呢？ 「因为......因为罗恩他们让我先不要告诉你魔法石的事情，万一你在斯莱特林说漏了嘴......」哈利犹豫不决地说，「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学院，交流起来总是很困难，你还常常去斯内普那关禁闭......」 赫尔嘉觉得这话刺耳极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哈利的眼睛，身体里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着她的心脏，一瞬间失声。她很愤怒，也很难过，自己居然被哈利从信任名单上踢出去了？她深深地皱着眉头，眼圈泛红，目光离开了哈利，看着前方，努力发出了声音：「行吧，那我就当作没有听到，你们自己去折腾吧……」 「赫尔嘉......」哈利很愧疚，想要拦住她。 赫尔嘉边朝后面的人摆摆手，踏着沉重地步子离开了...... 回到公共休息室的赫尔嘉一言不发地无视了沙发上正在嘲讽着哈利波特今天的比赛的众人。 「喂，去参加波特的庆功宴了回来了？你这个斯莱特林叛徒！」德拉科鄙夷地说道。 赫尔嘉停住了，被德拉科这么一提醒，她想起了哈利连庆功宴也没有邀请她，好了，现在从难过化为悲痛了，像极了被抛弃的小丑。泪水失控地流了下来，连鼻涕也想来凑热闹，朦胧之间想起了自己还站在以后用来发家致富的天价地毯上，利索地在鼻涕滴下去之前，用袖子把眼泪和鼻涕抹干了，然后哽咽着对身后的人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女式哭泣么！我今天允许你们骂哈利波特......妈的渣男......」 德拉科就看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碎碎念着上了楼，还注意到了她擦眼泪的时候，衣袖上鼻涕拉出了丝，嫌弃地向布雷斯吐槽道：「这什么噁心的美少女？」 布雷斯耸耸肩，说：「不知道，要不我去看看她吧！」起身整理了衣领，准备跟上去。 「慢着，你那么关心她干什么！也没见你关心我的心情好不好啊！」德拉科拦住了布雷斯，自己却站了起来，摸了摸口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说道：「我的手帕好像忘在房间里了，我去拿一下。」 第30页 然后就急急忙忙上楼了…… 德拉科随着抽泣声走到了拐角处，赫尔嘉正缩在角落里，抱着腿蹲着，眼圈红红的，盯着地板发呆。这是德拉科第一次看到平常大大咧咧的赫尔嘉哭，他烦躁地向后摸了一下自己的铂金大背头，准备离开，可是没走几步，想了想还是转回来了。德拉科悄悄地走近，蹲下，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砸了一下嘴，提醒道：「擦擦干净吧，你这什么鬼样子！」 赫尔嘉一脸怨念地抬头，斜视着手帕，拿了过来，用力地擦着她的鼻涕，用沙哑地声音说：「谢了，手帕我不会还的。」 「没事，我也不会要的。」德拉科用余光瞟到了自己被摧残的手帕，懊恼地在心里骂自己：我真是钱太多了闲着慌。 最后德拉科什么也没说下楼继续给哈利波特开□□大会了......没有什么比痛快地骂哈利波特更开心的事了。 第18章 嫉妒 好烦啊，他怎么这么牛逼…… 斯内普在礼堂匆匆解决了晚餐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院长室。今天下午进行了魔药学的期末考试，他必须在学期结束之前阅卷完毕。假期里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虽然他本人并不期待这群蠢货学生们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答案，特别是各位格兰芬多们。 瞧瞧，开学就讲过一次的海芋是什么，机智的韦斯莱先生的答案是：长在海里的芋头。看来下次应该建议他多吃一点这种「长在海里的芋头」，补补这颗吃了太多咸肉三明治的脑子，希望他别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去见梅林了。 隆巴顿先生的答案也很「经典」：在制作疥疮药剂的时候，先放豪猪刺还是先放有角鼻涕虫，他的答案是：先放豪猪刺。呵，希望下次坩埚能炸开他的脑袋，看看蹦出来的是不是爆米花。 斯内普暴躁地把卷子揉成一团往门口一扔，废物，全是废物！若是他以后当了校长，一定要让这群脑子里长满芨芨虫的巨怪全部圆润地滚出霍格沃兹。 「嘭——」院长室的门被撞开了，毫无预兆。 赫尔嘉面无表情地像是没看到前面有人一样找了个凳子坐下，自觉打开书。 「赫尔嘉斯内普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吗？」本身已经被学生的卷子气到的斯内普，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下面的赫尔嘉：「半夜三更，居然有学生，目无法纪独闯教授的办公室！你不去宿舍睡觉，来我这干什么！梦游么？」 「学习，教授。」赫尔嘉淡定地抬头，对上斯内普的眼睛，说：「我申请自主禁闭。」 看她这副样子，斯内普倒觉得像是「自主自闭」。 「把门边上的纸团捡回来。」斯内普重重地唿出了几口气平復下来，最后还是默认了她的请求。 「哦。」赫尔嘉慢吞吞地捡起了纸团，把它打了开来，皱巴巴的纸上写了姓名：罗恩韦斯莱。 赫尔嘉盯着名字，几秒后，利索地再次把它揉成一坨，扔进了壁炉灰里。拿出从德拉科那顺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脏东西」，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切太平。 「......」斯内普对她的举动有些意外，挑着一边的眉毛问道：「你在做什么？」 「扔垃圾，教授。」 「我想......那是张试卷。」 「不，那是张垃圾。您已经扔过一次了，我帮你处理得更彻底一点不好么？教授。」赫尔嘉对这件事显得格外固执。 没错，挺好的。斯内普无所可否，心情舒畅。他想起来一句话：孺子可教也。 「今晚试着去做一下增龄剂，之后你可能需要用到。」斯内普在罗恩韦斯莱的成绩栏上写了个a，给邓布利多一个面子，勉勉强强及格。 「我需要增龄剂做什么？」 「你现在不用知道，」斯内普批改着试卷，不耐烦地说，看来又有一个让他头大的学生出现了，确认一下名字，很好，当事人就在这里。 「在此之前，我问你，婆娑石从哪里提取。」 「狼胃啊。」赫尔嘉不假思索地说，「选a，那道题我记得。」 「是山羊胃！翻到背后的附录，五十遍。我希望你能尽快落实一下把全新的脑子装到你的脖子上面这个提议！」 「......好的，教授......」 斯内普把刚写上的e改成了p，羽毛笔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已经变形了。他决定了，若是以后当上校长之后的第二件事，就是把赫尔嘉从他的名字下面移出去。 批完了一年级的试卷后，斯内普看了看旁边的挂钟，站起来披上了黑袍，说：「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呆着。」 「您要去四楼么？」赫尔嘉停下笔，想起了哈利的话，好奇地试探着，「听说那里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赫尔嘉依旧相信着自己的教授肯定不会去偷魔法石，不过她也需要证据去向哈利波特他们证明。 斯内普停下了转动门把的手，冷漠地说：「这不关你的事。」然后关门离开了。 赫尔嘉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斯内普离开不久之后，她也悄悄地摸了出去，趁斯内普教授还在其他地方夜巡的时候，赫尔嘉决定先去四楼蹲守着。去四楼右侧走廊的路她已经提前熟悉过了，一路下来十分顺利，没有惊动任何人。 事情有点不对劲，那扇大门被打开了，难道教授已经进去了么？她迟疑地推门进去，里面只有几根蜡烛发出微弱的光，高高的柱子整齐地排列着，上面雕刻的青藤缠绕在柱子上，房顶布满了蜘蛛网，一旁的架子上挂着生锈的铁链，手铐，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刑具。看来这以前可能是刑房，但是已经很久没有清理了。房间深处有一个活板门，也是开着的。 第31页 从远处望去，活板门里面一片漆黑，给赫尔嘉带来莫名的恐惧，里面会是什么，可能是幽灵，可能是野兽，也有可能是...... 「西弗勒斯，快把他送到医疗翼！」 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声音，赫尔嘉马上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偷看前面的情况。 斯内普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他穿着红色的毛衣，一只手无意识地垂落着，已经昏迷了。斯内普抱着他越走越近，微微烛光照在了昏迷孩子的脸上，赫尔嘉看清了他的脸之后惊讶地捂住嘴巴：天吶！是哈利！ 斯内普走到了有光的地方，轻轻把哈利放在地上，从黑袍里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小瓶魔药，给他灌了下去。 赫尔嘉从斯内普教授眼里看到了和分院的时候看哈利一样的眼神，对了焦急之外，仿佛还有...担心和伤感。 赫尔嘉疑惑不解：为什么？他明明一直看哈利波特很不爽的啊！ 「他比我们想像得要勇敢，不是么？西弗。」邓布利多从后面把手放在了斯内普肩膀上，「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把他往火堆里扔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不会的，西弗勒斯，相信我。哈利他很幸运。其他孩子已经被米勒娃送到医疗翼了，没有受伤。」 「那个人说不定差点要了他的命！」赫尔嘉听出斯内普现在很愤怒。 「可是，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个人暂时很虚弱不是么？奇洛死了，那个人已经消失了。」邓布利多试图让面前的人冷静下来。 「他会回来的。」斯内普闭着眼睛，再张开时已经恢復平常冷冰冰的样子。 「西弗，所以我们需要你。哈利也需要你。」邓布利多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斯内普重新抱起哈利离开了这里，门被关上了。 房内的蜡烛一根根熄灭，一片漆黑，赫尔嘉蹲在地上，自嘲着：哈利在这个世界拥有着救世主的地位，是全魔法世界的希望，被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寄予厚望，甚至连自己的养父也在背后关心着他。这是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可能斯内普只是把自己当个累赘吧。 赫尔嘉保持一个姿势实在太久了，久到双腿麻木，她扶着旁边的墙站了起来，挪回了宿舍。在今晚，她发现自己的心里原来有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 哈利波特为了保护魔法石受伤的英雄事迹马上传遍了，许多人都去医疗翼慰问了他。在他甦醒那天的晚上，是本学期公布学院杯的时刻。 赫尔嘉坐在大堂里，无聊的用勺子把杯子敲得叮噹作响。她已经垂头丧气好几天了。赫尔嘉不对劲这点，潘西和凯萨琳是最清楚的。于是他们一边一个坐在赫尔嘉边上，问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和我们一起出入宿舍了。」 「啊？哦，不好意思，最近有点......便秘。」赫尔嘉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你去看过那个波特了么？前几天他不是受伤了么？」潘西和凯萨琳交换了个眼神，想要问出点什么。 「没有，不熟。」赫尔嘉喝了口茶说道。 潘西和凯萨琳面面相觑，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对面的布雷斯也挠挠脑袋，想当年开学，常常能看到赫尔嘉和哈利聊个天什么的，之后就越来越少。 「你们这是......表面兄弟，塑料感情。」布雷斯总结了一下。 赫尔嘉觉得自己被讽刺了，不耐烦地用力放下杯子，不悦地说：「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就不信你们毕业之后还能天天联繫！感情淡了就是淡了。」然后边指着布雷斯边说：「幼稚！」 布雷斯露出一张黑人问号脸：怎么一言不合就生气了。 凯萨琳往后仰，对隔着一个人的潘西说：「我怎么觉得......刚才她提到哈利的表情，有点像......马尔福......」 被凯萨琳这么一说，潘西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双手摁住赫尔嘉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会和德拉科一样在嫉妒哈利波特吧。」 「谁说我嫉妒他！」 「谁说我嫉妒波特！」 两道声音重合了，众人向后转头，德拉科生气地看着他们。他刚从宿舍洗了个澡来礼堂吃饭就听见潘西提到了他。现在他很不高兴：他为什么要嫉妒哈利波特，不存在的。 赫尔嘉被潘西点到了心事，跳了起来，像一只张开刺的刺猬。 和德拉科对视了一下，又老老实实坐了下去，潘西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让给德拉科。 气氛有些尴尬，布雷斯吹了一下口哨，很识相地转移了话题：「我们学院宝石到今天为止是最多的吧！」 「没错，今年学院杯应该又是我们的。」德拉科喝了一口南瓜汁，不屑地说：「格兰芬多不负众望，垫底。」 「嗯，对，挺好的。」赫尔嘉撑着下巴，又开始神游了。 这时礼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哈利进来了，赫尔嘉淡淡地看了一眼，马上收回目光，然后每个人又开始高声说话。 「叮叮叮—」邓布利多校长入席了，他敲了三下杯子，大家都平息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看起来像个兴高采烈的孩子，笑容灿烂地说：「在享受美味佳肴之前，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312分；第三名，赫奇帕奇，352分；第二名，拉文克劳426分，斯莱特林472分。」 第32页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掌声。德拉科兴奋地拍打着桌子，跺着脚。不过，赫尔嘉知道他在听到第四名格兰芬多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他还一脚踢向了对面的布雷斯，无声暗爽着。比起斯莱特林第一名，他可能在欢唿的是格兰芬多垫底。 「是的，是的，斯莱特林表现很好，」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 赫尔嘉的直觉告诉自己：有情况。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说：「我还有些分数要分配......第一—罗恩韦斯莱先生，他赢下了近几年来霍格沃滋最精彩的一盘巫师棋，我为此要给格兰芬多加五十分。」 「谁能告诉我什么巫师棋能下五十分？论棋艺，除了赫尔嘉，斯莱特林还有下不过韦斯莱的么？」德拉科皱着眉说。 赫尔嘉呵呵了一下，拉低你们的平均水平，真是好抱歉哦！ 「第二——赫敏格兰杰小姐......她面对烈火，冷静地推理，我要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邓布利多说。 格兰芬多再次欢唿了起来，还有人叫着：「赫敏你太棒了！」 「什么？难道全世界就格兰杰知道魔鬼网怕光么？拜託，连赫尔嘉的草药学都能拿o。」德拉科的脸涨红，非常不服气，活像乱咬人的金丝猴。 再次被点到名的赫尔嘉，扭头越过潘西，给德拉科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第三——哈利波特，」邓布利多说。礼堂里顿时变得格外寂静。「他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胆量和过人的勇气，为此我还要奖励格兰芬多加上七十分！」 格兰芬多餐桌上震耳欲聋。他们已经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有人跳上了凳子，有人吹着口哨，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喊着口号：哈利！哈利！哈利！细心的人已经发现，格兰芬多的分数已经超越了斯莱特林。 德拉科双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他整齐的大背头快要竖起来了，说：「这什么狗/屎！明摆着算好了要给他们学院杯吧！」要是现在能用魔杖，德拉科想把格兰芬多的桌子烧个精光。 邓布利多这波操作，令赫尔嘉不解，加分可以，哈利他们确实做了一次成功伟大的冒险，但是刻意把分数超过斯莱特林......这简直就是对全斯莱特林学生的不尊重。 看着天花板上的绿色彩带变成了鲜红色，银色变成了金色，象徵着斯莱特林的巨蛇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格兰芬多的狮子。斯内普教授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同麦格教授握手。 赫尔嘉感觉胸口很闷，这金色，这红色，这吵闹声，令她头晕目眩。德拉科率先离席，赫尔嘉顺势跟了上去。还有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也陆续离席...... 刺眼，实在是刺眼。 第19章 月下 黑湖旁边好办事 赫尔嘉跟着德拉科的步伐，不知不觉走到了黑湖。 阵阵冷风吹来，湖面上的凌波无声荡漾着，一片死寂之下藏着许多神秘的生物，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它们拖入这深不可测的湖底。 赫尔嘉裹紧了身上的袍子，前面的铂金男孩笔直的挺立在湖边，袖口里露出的手紧紧地攥的。 「你跟上来干什么。」德拉科微微转头，斜视着后面的人，冷冷地问道。 赫尔嘉把袍子垫在草地上面，盘腿坐下，顺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抛弄着。许久，开口说道：「里面太吵，出来透透气。」 「你不应该去好好为他们祝贺么？」德拉科冷哼一声，讽刺地吐出了四个字，「身为......朋友。」 「朋友啊......」赫尔嘉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仰视天空。 德拉科似乎听出了些其他的意思，他走到了赫尔嘉身边坐下，看着前方平静的湖面，说：「你最近...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不是最近。」赫尔嘉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髮，说：「可能我从进入这个学校开始，我就对哈利有了潜意识的排斥反应。」 「从一开始我羡慕着他的出身，」赫尔嘉越说越激动。「之后，他处处出头，不管是魁地奇，还是保护魔法石，哈利波特总是那颗最耀眼的明星。甚至连教授看哈利的眼神也是不一样的，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斯内普！」于是赫尔嘉把那天晚上在四楼走廊上的事情告诉了德拉科。 「我发现了自己最丑陋也是最真实的一面——我嫉妒他。」赫尔嘉扭头转向德拉科，眼眶湿润，哽咽着说：「这样的我是不是......特别噁心。」 在嫉妒哈利波特这方面，德拉科确实很有经验，他移开视线，略带愉悦语气说道：「那你要和我一起给他点颜色瞧瞧么？」 赫尔嘉马上收起眼泪，鄙视地说：「不好意思，我并不想做你那些无聊的恶作剧。」 「这不就行了么。连恶作剧都不会，小垃圾！」德拉科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很快又变成一脸嫌弃赫尔嘉的样子，抬起手，猝不及防地从后方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哦！」赫尔嘉捂着后脑勺，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作俑者，「你干嘛？」 「帮猪脑拍点沟出来......赫尔猪......这名字不错。」 「去死吧你！」 赫尔嘉生气地跳了起来想要反击，德拉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两只手，故作神秘地说：「嘘——你听到水声了么？」 赫尔嘉停下挣扎，仔细一听好像确实是有水声，老实地回答道：「听到了，怎么了？」 第33页 「说明你脑子进水了啊！白痴！哈哈哈！」德拉科得逞后大笑起来。 可是，赫尔嘉注意力并不在德拉科的嘲笑里，她慢慢转向发出水声的方向，看着水面中间有个黑色的东西慢慢升起，颤抖地小声念道：「德拉...科，我们说的水声好像不是同一个方向的......」 德拉科笑容逐渐消失，竖起耳朵，赫尔嘉惊恐的表情让他也慌张了起来，心跳突然加速，狐疑地往水面看去—— 一颗巨大的黑色脑袋已经完全露出水面，一双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数十条粗壮的触鬚在水里扭动着，是巨型鱿鱼。 赫尔嘉四肢僵硬，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不息。 「别动......我们......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别发出声音。我记得它眼神不太好......」德拉科努力保持镇定，轻声指挥道。 两人动作一致，一步一个脚印，战战兢兢往后退，上身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德拉科把赫尔嘉的手腕抓得更紧了。 没错，没错，再往后走几米就安全了......一滴冷汗从德拉科额头上滑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只巨型鱿鱼的一举一动。 「啊！」 赫尔嘉突然踩到了块石头，没站稳倒了下去，同时抓着她的手的德拉科也一不留神被一把扯了下去。 姿势有点奇怪，德拉科正好把手放在了下面人的...... 「好平。」德拉科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特么的十一岁能长一对给我试试看！快给我......梅林的鬍子！德拉科？！」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猪叫把旁边树上的鸟和猫头鹰都吓跑了。 还没等赫尔嘉骂完，德拉科已经「起飞了」——巨型鱿鱼的一大根触鬚攥住了他的左腿，空中的德拉科倒挂着，校袍被掀翻过来，挡住了他的脸，现在面前一片漆黑。 「啊！啊！啊！快让这该死的鱿鱼停下来！」德拉科被甩过来甩过去，巨型鱿鱼像是把他当玩具一般耍弄着。德拉科边叫边想办法。 该死的，他觉得自己快吐了…… 赫尔嘉迅速抽出魔杖，情急之下，不知道该用什么咒语，她抓狂地喊着：「德拉科！这破东西它怕什么！」 巨型鱿鱼的弱点......德拉科在脑中快速搜索着。 「用光！他怕光！用萤光啊啊——快点！我要没了！」 「lumos（萤光闪烁）！」魔杖发出了明亮的光，可是鱿鱼实在是太巨大了，根本照不到它。赫尔嘉心急如焚，「不行！光太小了！」 德拉科保持最后一丝冷静，努力用手够到自己腰间的魔杖，试了好几次，终于抽出了魔杖，他将魔杖对准鱿鱼。 这时，赫尔嘉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咒语，可是她从来没有用过，豁出去赌一把试试。只见赫尔嘉快速灵活地躲过鱿鱼的触鬚，冲刺到湖边，魔杖指向巨型鱿鱼的眼睛—— 「德拉科！快闭眼！」赫尔嘉喊着，「lumos—solem！（明亮如昼）」 两根魔杖一同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将半个黑湖都照亮了。魔咒持续了几十秒，礼堂里窗边有人注意到了黑湖，西莫斐尼甘指着窗外，惊奇地叫道：「快看黑湖！它怎么亮了！」 听到消息的学生们纷纷看向窗外的情况。 巨型鱿鱼在强光的照耀下，狂叫了几声，然后把德拉科扔到了草坪上，迅速潜入海底。黑湖恢復了平静。 赫尔嘉喘着气，腿一软跪了下来。发现远处的德拉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狗屎，你不会死了吧！」赫尔嘉火急火燎地爬到了他身边，确认他睁着眼睛，还在唿吸之后，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顺势也躺在了旁边，沉默着，两人一同看向天空。 良久，德拉科自言自语道：「星星真美啊。」 赫尔嘉感嘆道：「活着真好啊。」 「既然你们两个还活着的话，不如和我分享一下你们做了什么伟大的壮举吧！」 「我好像听见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了，真是怀念呢……」 「奇怪，我怎么看到教父的脸了……」 待两人看清这张无限放大熟悉的脸之后，一个激灵，蹦跶了起来。赫尔嘉憨憨地笑着说：「真巧，教授，你来散步么？」 德拉科手足无措地扯着乱糟糟的衬衫，放好魔杖。 「教......教父。」 斯内普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身上的校服都湿嗒嗒的。瞧瞧他听话的教子德拉科，还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鱼腥味儿；看看他可爱的养女，换了一头「新潮」的髮型，笑容还是那么「天真烂漫」。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干了什么「好事」，才能拥有有这么一对「金童玉女」。斯内普的五官扭曲着，火山即将爆发。 「哦，西弗勒斯！等等！」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姗姗来迟，他说：「很棒的萤光咒不是么！斯莱特林的学生始终这么优秀，我为他们而感到骄傲！」 邓布利多校长的话深得赫尔嘉的心，她还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您的夸奖，校长先生！」 「闭嘴！」斯内普兇狠地骂道。 赫尔嘉吓得低下了头，玩着手指。 「为了你们愚蠢至极的行为，你可怜的校长和教授明天还要去和黑湖里的所有生物赔礼道歉！我真欣慰你们失去了学院杯还这么活力四射！」 第34页 「德拉科！」斯内普说，「你身为首席带头违反校纪校规，我对你很失望！你的父亲一定也会伤透了心！」 「对不起，教父。」德拉科将双手放到了后面，毕恭毕敬的。 赫尔嘉还想争辩一下：「不！教授！是那破鱿鱼突然来袭击我们的！」 「你们要是不在湖边吵吵闹闹，它会来找你的麻烦么！你就这么想去找死？」 「哦不，我错了，教授。」赫尔嘉被吼了之后，头低得快和脖子粘一块了 「冷静点，西弗。学期最后一天了，开开心心就好......你们的表现很棒......明年开学的时候我很愿意先给斯莱特林加上二十分......不过下次最好对黑湖里的动物下手轻一点……我是说，有些生物的脾气不太好，在水下的是，在水上的也是......」邓布利多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眨了一下眼睛，赫尔嘉还看到邓布利多还瞟了一眼斯内普教授，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很快在斯内普发现之前变得老老实实。 黑湖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德拉科和赫尔嘉回到了休息室，两人不约而同地瘫在了沙发上。 「喂，你们两个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布雷斯坐在地毯上，闻着两个人散发着浓浓的鱼腥味儿。 「闭嘴，布雷斯，让我休息一会儿。」德拉科拿起旁边的抱枕，扔向了布雷斯。他回想着刚才的萤光咒，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念，手中的魔杖也亮了起来，难道他忘记自己也......施咒了？ 「嘘——布雷斯，现在是咸鱼时间，不要讲话，让我晒一会儿......有事明天再说。」赫尔嘉觉得自己快废了。 布雷斯摊摊手，喝了口水上楼休息了…… 第20章 回家了 这重逢的场景真是感天动地，泪…… 赫尔嘉今天起得特别早，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能唿吸到萨里郡的空气了。 她有太多地方想去了，马丁孤儿院后面有好多吃的，多米尼店里夏威夷披萨的味道仿佛已经飘到了霍格沃滋，勾引着她去临幸。小公园里的冰淇淋车，热狗面包，烤肉卷......哦，这真是飘香四溢。最重要的是，她想念着孤儿院里的所有人，连混帐哈迪斯的恶作剧她也十分怀念。也不知道菲利普院长现在是不是已经开着他的老爷车在来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了。 「赫尔嘉！你能不能轻点！这天才刚亮！」被翻箱倒柜声吵醒的潘西，异常暴躁，躺着的她还不耐烦地砸了一下床。 「哦哦哦，抱歉......」赫尔嘉关上了行李箱，低声回道。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楼下的公共休息室，倒了杯红茶，她边喝茶边看着下面的地毯定神思考着什么。 要不......躺上去试试？不错的提议。 一不做二不休，赫尔嘉缩头缩脑地再三确认了一下休息室里有没有人。接着轻轻点起脚尖绕到沙发背后面，跪下来先痴笑着摸了摸上面的毛，然后慢慢地让自己的背部皮肤与这价值不菲的毛茸茸「小毯毯」来个亲密接触。 赫尔嘉放松全身，闭上了眼睛，安详地感受着这英镑的味道......嗯......好像还有股马鞭草的清香。渐渐地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像旁边有热热的东西。赫尔嘉迟疑地微微半张开眼，缝隙朦胧之间看到了一抹铂金色。心里咯噔一下，无事发生般淡定地又闭上。 梅林的父亲！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会蹲在这里，还用看神奇动物的眼神看着我！这也太丢脸了吧！淡定，要淡定......赫尔嘉告诉自己，她得想个办法不要让自己太难堪。 「喂，醒醒。」德拉科伸出手指，戳了戳赫尔嘉的脸......婴儿肥的触感还挺有弹性的，德拉科想。 赫尔嘉装作被吵醒的样子，先拍开脸上的手，侧过身，背对着德拉科，含煳不清地抱怨道：「凯萨琳，我再睡五分钟......」 「你再睡下去的话，全斯莱特林都会知道斯内普小姐有睡公共休息室地毯的癖好了。」德拉科看着她的背，调笑道。 「什么梦游......」赫尔嘉顺着德拉科的话，勐得睁开眼睛，迅速起身，装作惊讶的样子，浏览四周，「咦？我怎么睡在这？」 「舒服么？」德拉科站了起来，拿起了茶几上的红茶，抿了一口，然后作势把茶递给赫尔嘉，笑容中透露着一丝狡猾，说道：「茶还挺热乎的。」 他！绝对！看到了！不能留活的！ 赫尔嘉心里在抓狂，面上微笑地看着德拉科，脑海里的她已经拔出了四十米大刀。 对视了几秒，赫尔嘉从地上爬起来，优雅地接过红茶，不顾滚烫的温度，一饮而下，忍住喉咙的疼痛感，挤出几个字：「你看，茶都凉了。」 德拉科憋着笑欣赏着面前这个女孩子倔强的举动，调侃道：「那我再帮斯内普小姐重新泡一杯？我看水刚开。」德拉科朝前抬了抬下巴，示意着赫尔嘉后面的水壶。 「不，不用了。」赫尔嘉拒绝道，起身离开，经过德拉科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恼」地在他耳边念叨着：「唉！我有时候晚上会梦游哦！孤儿院的院长说有一次我拿着刀站在房间门口呢……听说我在夜里把后院里养的公鸡身上的毛都拔光了......啧啧啧......」赫尔嘉担忧地盯着德拉科的头顶，惋惜地摇摇头，阴阳怪气地说：「记得把门锁好了，小伙子。」 德拉科听了这段话之后，嚣张气焰被削减了一大半，躲开赫尔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后退了一小步，警惕地看着她，捂着自己上次被咬的手臂，问道：「你......你又想干嘛？」 第35页 「没什么，给你讲个小故事罢了……」赫尔嘉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说：「你慢慢喝茶，我先回房了。」 威胁完之后，赫尔嘉放心地上楼了。 德拉科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放空了一会儿，盯着那个桌子上的杯子，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脸颊微微带了点不自然的红晕，口干舌燥。他下意识拿起桌上的杯子准备喝一口，刚靠近嘴唇时又迅速把杯子敲在了茶几上。 这壁炉怎么这么热。 德拉科看着旁边的炉子想了想，然后烦躁地把火灭了。 霍格沃滋特快已经停靠在站，车头髮出唿唿地响声，大包小包行李飞来飞去。学生们兴奋地聊着天，他们即将开始两个月的愉快假期生活。 「赫尔嘉，你今天大清早去楼下做什么了？」凯萨琳亲昵地挽住赫尔嘉的手，问道。 「睡不着去楼下喝水了......」赫尔嘉哈欠连连，回笼觉没睡多久又起床了，现在感觉更困了。 「德拉科大清早也下去喝茶了，你看见了么？」和德拉科同一个房间的布雷斯顺手勾住赫尔嘉的肩膀，问了一句。 「没有，我不知道。」赫尔嘉摇了摇头，就差把老实两个字写在上面了。 她看着前面的潘西和德拉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赫尔嘉！」突然，后头传来好久都没有听到的声音。 赫尔嘉回头看到了哈利，然后给了布雷斯和凯萨琳一个眼神，他们识相地先走了。 「有什么事么？哈利。」赫尔嘉保持着笑容，总之还是有点尴尬。 「嗯——我是来和你道歉的。」哈利真诚地看着赫尔嘉，继续说道，「我很抱歉我恶意揣测了斯内普教授。对不起……」 赫尔嘉总觉得他和哈利之间依旧有一道屏障，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哪不对劲，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两人会被分到不同的学院的原因吧。不过，她还是对哈利主动来道歉这个举动而感到欣慰，赫尔嘉看了看天空，笑容灿烂地说：「你看，今天天气很好不是么？到萨里郡之后，我们约个时间熘出去吃披萨怎么样！」 哈利开心地点了点头，几个月的误会解开了，总算是能和之前那样和平相处了。然后他热情地邀请赫尔嘉去自己的车厢坐坐。 火车在众人的期待下，缓缓前行，同学们正式踏上了归家的路。 德拉科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窗外远处的城堡渐渐消失。他一直想不明白，明明一个壁炉就能快速到家，为什么还要坐着该死的小火车，里面的空气真是糟透了。 布雷斯和凯萨琳有说有笑地打开车厢门走了进来。德拉科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有个人呢？」他问道。 「赫尔嘉去波特那了。」布雷斯指着后面的车厢说道。 「她去波特那干嘛！」德拉科表示十分不爽，有一种刚养熟的猫咪又离家出走的感觉。 潘西察觉到一丝异常，说道：「可能和好了吧……刚才看到他们两个一路上笑得蛮开心的。」 德拉科脑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幕：哈利波特激动地吹嘘着自己是如何英勇地闯过各位教授布置的关卡，然后从坏人奇洛手上勇夺魔法石的故事。赫尔嘉像个迷妹一般两眼放光地鼓着掌，喊着：「哈利！你好棒！你真是我的勇士！」 不——！这真是太噁心了！赫尔嘉你这个骗子！前脚还和我说不喜欢波特，后脚跟个狗子一样找他去玩了！ 德拉科越想越愤怒，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连绵不绝的山峰。 「德拉科！」这是潘西第五次叫他的名字，语气有些不悦。 德拉科不耐烦地喊道：「吵什么吵！我耳朵没聋！」 潘西觉得很委屈，眼圈泛红。 「嘿！你吼潘西干什么！」赫尔嘉听完哈利保护魔法石的故事之后，寒暄了几句还是选择回斯莱特林的车厢，要知道哈利的车厢里塞满了特意过去膜拜大神的小粉丝，叽叽喳喳地，快让她窒息了。 「我吼她关你这个叛徒什么事情！」德拉科说，「你还有个斯莱特林学生的自觉么？」 「请马尔福先生告诉我，哪条校规规定，斯莱特林学生不得和格兰芬多学生讲话！」赫尔嘉双手抱胸，靠在门上，翻了个白眼，她觉得德拉科简直是无理取闹。就算她和哈利之间确实存在点小问题，但是讲个话怎么就成叛徒了。 「德拉科你可真小心眼。」赫尔嘉吐槽道。 这下德拉科坐不住了，他拉着张脸，缓缓走向赫尔嘉。车厢里的火药味儿越来越重，一触即发。 「滚出去。」德拉科冷酷地命令道。 「呵，」赫尔嘉冷笑一声，盛气凌人地看着面前的人。 「咳、咳、咳。」布雷斯咳嗽了几声，试图打破这僵局。 「来来来，德拉科，快坐下。多大点事啊！都是同学，都是同学。」布雷斯拦住了「定时炸弹」德拉科，把他摁在座位上，在他耳边提醒道：「嘿，兄弟！冷静点！……要是在车站打起来，马尔福先生看到会原地爆炸的吧！」 凯萨琳也拉住了赫尔嘉，捏着她的手臂，暗示她要冷静。 布雷斯说的有道理，卢修斯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有失身份的事情。德拉科很快冷静了下来，然后瞪着对面的赫尔嘉。 第36页 不动手可以，他可以拿眼神杀人。 赫尔嘉本来就不想破坏等下回家的好心情，她决定自己就当作对面那个不是个人算了，和一只小动物有什么好吵的，莫生气，莫生气。 之后这一路，车厢里鸦雀无声。 霍格沃滋特快顺利停靠在了国王十字车站。 学生们一涌而出，许多家长已经早早站在月台，等待着他们的几个月未见孩子。这种久别重逢的场景总是令人感动。他们拥抱的拥抱，亲吻的亲吻，大手拉着小手，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赫尔嘉拿着行李，在站台里寻找着那位体态丰腴的地中海老头。不过十分钟过去了，大家都纷纷离开了，连极其厌恶哈利的德思礼先生都准时带走了哈利。 娇小的少女两旁放着两个箱子，独自站在月台上，显得格外孤寂可怜。在德拉科对她做了个鬼脸，扑入马尔福夫妇怀里之后，赫尔嘉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 「拿起你的行李，回家。」 赫尔嘉的右眼皮疯狂跳动，她僵硬地转过头。 斯内普教授穿着黑压压的袍子，黑着脸屹立在她身后。 绝了。 第21章 蜘蛛尾巷 地下室里真开心 有别与萨里郡热闹非凡的街头，科克沃斯雾气瀰漫，有许多笔直的街道，两边是用相同的砖砌成的房屋。旁边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河岸附近散落着各种食物包装袋，腐烂的塑料。一只黑猫在那里来回跳动，挖寻着草丛里的残留的食物。雾气之间，还有一根巨大的烟囱高高伫立，那是一间废弃的磨坊，死气沉沉。 斯内普摁着赫尔嘉的头从车站移形换影到科克沃斯后，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教授，您这房怎么买到伦敦十环之外了。」赫尔嘉有点惊讶，她担心地看着身旁这位还摁着她的头的男人说，「你这样很难找到老婆的啊！」 面无表情的斯内普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不过仅仅是冷漠地瞟了一眼赫尔嘉，便自顾自地慢慢往前走着。他的双眼情不自禁地往四周望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这个家了，依旧是那条街，依旧是那条脏河。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 赫尔嘉跟在斯内普后面好奇地张望着，街上实在是安静得可怕，毫无生气。靠在弄堂墙上衣衫褴褛的老头，露出了他黑乎乎的牙齿，对着这新来的小朋友意味不明地笑着。赫尔嘉与他对视一眼之后，马上慌张地移开视线，小跑几步跟上斯内普，咽了咽口水，接着抓住了黑袍的一角。 这时前面的斯内普忽然转身，粗鲁地抢过赫尔嘉手上的行李箱，冷哼一声：「我想，你要是不想被人贩子卖掉的话，请跟紧点！」 赫尔嘉听话地点点头，才十一岁的姑娘，自然是怕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在校外并不能独自使用魔法，她确实得处处小心。 斯内普领着赫尔嘉来到最后一栋旧别墅停了下来。推开生锈的铁门，院子里的植物已经多年未修剪，杂草丛生。房子的门牌号已经被厚厚的灰尘掩盖住了，斯内普挥了一下魔杖，瞬间出现清晰的几个字：「蜘蛛尾巷1号」。紧接着，房门自动打开了，一股潮湿的木头味儿迎面而来，里面很暗，几扇窗户被胶带和破布遮得严严实实。桌子和沙发不是被报纸盖住，就是在白色和黑色的粗布之下。看来房子的主人大概也好几年没回来了。 「楼上左边第一间，自己打扫。」斯内普把行李扔给了四处浏览的赫尔嘉，说「你可不是客人。」 赫尔嘉抱着行李，踩上了楼梯，木头髮出的「吱呀」声打消了她对二楼的期待。果不其然，推开房门之后，遍地灰尘，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张小木床，一个暗红色的衣柜，壁纸是暗绿色的，上面还有类似藤条的花纹。赫尔嘉嘆了口气，怪不得自家教授的性格古怪，换谁住这样的地方，不变成阴森森的才怪。房顶上的灰尘因为开门的震动还在往下洒着，等下怕是一场「苦战」。赫尔嘉垂头丧气地找了个相对灰少点的地方放下箱子，拉起袖口开始清扫。首先她得把遮住光的胶布撕开。 「赫尔嘉小姐，我很遗憾你还是没有执行我上次的提议。」斯内普快速清理完一楼，顺便上楼看看赫尔嘉的进展，她正在用「手」艰难地撕胶布。斯内普抱胸讽刺道：「若你认为魔杖是个摆设的话，作为你的教授，我建议你下个学期不用回霍格沃兹了。」 赫尔嘉仔细品味这句话，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不用除垢咒愉快地了结这些该死的灰尘呢？ 在斯内普鄙夷地注视下，赫尔嘉尴尬地抽出魔杖，对着房间施咒：「scourgify（清理一新）。」很快，窗户上的胶布自动撕下来，倒下的凳子立了起来，床上的墙上的地上的灰尘像纱网一般飘了起来，飞出窗外。 斯内普按下墙上的开关，刚才昏暗的房间亮了起来。赫尔嘉已经好久没看到灯泡这个东西了，突然觉得很新奇，抬头看了几眼。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个房子半步！」斯内普说，「要是偷偷熘出去，私自用了魔杖的话，别指望你的教授会去魔法部捞你出来！」 「咚！」门被无情地关上了。 赫尔嘉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摇晃着两条腿。思考着如何出门找点乐子，要是能弄到英镑的话，她就能坐个大巴去萨里郡吃喝玩乐了。 第37页 可惜......赫尔嘉微微挺身看着紧闭的房门，感嘆道：难，真是太难了。 实在无事可做的赫尔嘉，从箱子里拿了本魔药书出来盖在脸上，睡着了。 最近这个奇怪的梦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城堡，银杏，尖叫。 赫尔嘉惊醒时，天已暗。她重重地拍打着自己的双颊，冷静下来。听到楼下传来了模煳的谈话声，赫尔嘉穿上鞋子，走到楼梯旁。一楼已经被清理地一层不染，壁炉也升起了火，她新奇地从楼梯栏杆之间探出头查看楼下在说话的人。 「魔法部之后会查那些东西......」邓布利多打断了斯内普的话，微笑着抬头看着偷听的赫尔嘉，和蔼可亲地说：「晚上好！小姑娘！」 斯内普起身，冷漠地盯着这颗露出来的头，显然他现在很不高兴。 这时候抱紧邓布利多校长的大腿是最好的。赫尔嘉想了想，于是无视了斯内普的注视，和后面的邓布利多摇手打招唿。 「嘿！校长！晚上好！」 「滚下来！」斯内普命令道。 「哦。」赫尔嘉鼓了鼓嘴，准备下楼。 「你怎么还不下来！」斯内普迟迟没等到赫尔嘉的现身，不耐烦地吼着。 「温柔点，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 「我......那个我......」赫尔嘉腼腆忸怩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的头好像卡住了……快救救我教授！」 「......」斯内普用看智障的眼神，嫌弃地看着赫尔嘉，并没有动手把她弄出来的意思。 「哈哈哈！」邓布利多笑了起来，说：「赫尔嘉小姐，你可真有意思！」然后挥了下魔杖，解救了她。 赫尔嘉摸了摸自己的头，红着脸感激地喊道：「谢谢您！校长先生！」接着她兴奋地跑下楼，坐在了沙发上。 「喜欢这里么，孩子！」邓布利多温柔地摸着赫尔嘉的头问。 「除了人烟稀少以外，挺好的！」赫尔嘉礼貌地回应着，她说，「要是能回趟萨里郡就更好了！」 「哈哈哈，会有机会的，对吧西弗！」 「哼！」斯内普讥讽地咧了一下嘴。 邓布利多和赫尔嘉默契地相视而笑。 「对了，教授，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对于那个梦，赫尔嘉感到很苦恼。 「说出来吧，我很愿意帮你分担烦恼。」邓布利多说。 「是这样的......我最近总是梦到一个相同的梦……里面有一片好大的银杏林，然后有个城堡.......那个城堡的样子我描述不出来......」嘉尔嘉努力回想着一些梦里的细节，说，「还有......女人的尖叫声.......非常得悽惨......」 斯内普听了之后，神情严肃，他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会儿，冷静地问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做这个梦，是什么时候么？」 「嗯……大概是那次在医疗翼里......这要紧么，教授？」赫尔嘉从两位教授的表情里看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邓布利多很快就恢復了亲切的样子，他拍了拍赫尔嘉的肩膀说：「这应该是毒咒的副作用，别担心孩子，让西弗给你弄点无梦药剂，很快就会好的......哦！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西弗勒斯做了三明治，在那边的桌子上，快去吃吧！」 赫尔嘉装作相信的样子点了点头，她看出了邓布利多是想支开自己，就随了他的意去桌上拿三明治吃。本想边吃边偷听点什么消息，结果邓布利多并没有再提这件事。 断断续续地，赫尔嘉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魔法部即将抽查一些黑魔法的物品，还提到韦斯莱先生。 赫尔嘉嚼着三明治，喝了口牛奶，没想到斯内普教授会做吃的，她本来还想用去外面买吃的这个理由拿点钱熘出去玩呢！唉，看来又得想其他法子。 「吃完了么？」斯内普冷冷地问道。 「嗯，吃......吃完了。」赫尔嘉赶紧一口咬完剩下的三明治，含煳地答道。 「跟我来地下室。」 赫尔嘉立刻起身跟着斯内普走到后院，他从草丛里翻出一个活板门，掀开门，出现一个地道，念了一个萤光咒，领着赫尔嘉走了下去。点上火之后，地下室明亮了起来，这是一个小型的魔药制作室，一边的柜子整整齐齐地放着魔药瓶，另一边放了很多草药。中间有张大桌子，上面架着坩埚和其他魔药用具。 赫尔嘉有预感，接下来的两个月她怕是得在这里度过了......哦！梅林的便便！我申请重新做孤儿。 「怎么？赫尔嘉小姐不喜欢么？我看你下午看魔药书看得这么用功，应该会很喜欢这里......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么？」赫尔嘉听出了斯内普的语气里仿佛带着些许威胁…… 「当然！教授！我太爱这里了！我恨不得整个暑假都呆在这里！天吶！看这迷人的坩埚！这亲切的魔药瓶！还有这本书！它真香！我爱它们！」赫尔嘉浮夸地喊着，还不忘拿起桌子上的书蹭一下脸颊。 斯内普皱着眉头，瞪着她，吐出了三个字：「增龄剂。」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在确认斯内普教授已经离开地下室之后，赫尔嘉懊恼地用书砸着头，她现在对整个暑假充满了绝望。 屋内 邓布利多喝了口红茶，冷静地说：「你怎么看，西弗勒斯。」 斯内普冷酷地说：「据我所知，维克多谷传说有片银杏林。至今......只有一个人见过......」 第38页 加里克·奥利凡德。 第22章 出游 母亲 出游 这是赫尔嘉度过的最枯燥的一个月。 每天重复着三件事：睡觉，魔药，三明治。 对，斯内普只会做三明治：蓝莓酱三明治，蛋黄酱三明治等果酱类三明治一般是当早餐；牛油果，番茄，酸黄瓜三明治一般是在中午出现；晚餐就比较丰盛了，牛肉，鸡肉，火腿……不过依旧是三明治。 算了，单身男人嘛,给吃就不错了。赫尔嘉拿起坩埚旁边的火腿三明治啃了一口，艰难地咽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排斥这些面包片。 毕竟，她完全没有办法，斯内普怕是在自己身上施了追踪咒。上次从二楼翻出去逛逛，脚刚落地，斯内普已经高高耸立在身后了。赫尔嘉还记得当时谎称自己正在进行城里面特别流行的跑酷运动。谁知这位黑面神周到地让她再重复跳了十次。 十次！还是从二楼！跳得腿都快变成两段了！不敢了不敢了，赫尔嘉发誓之后十年都不要翻窗。 赫尔嘉在地下室写着斯内普给他布置的「何为狼毒药剂」的两英尺小论文，把晚餐推到了坩埚后面，现在的三明治已经成为阻挠她思路的一大毒瘤了。 「你对晚餐有什么意见么？」斯内普端着杯水站在赫尔嘉后面，阴森森地问道。 赫尔嘉转头随着斯内普的目光看去，她的羊皮纸上用着巨大的粗体写着：何为霉毒三明治。 斯内普嫌弃地盯着她说：「赫尔嘉小姐脑子里每天都是什么芨芨草，它们都枯萎了么！真是令人……遗憾。」 「我的天！」赫尔嘉的双手立刻扑住羊皮纸，脸上红扑扑的，尴尬地笑道：「教授，不要在意细节。晚餐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斯内普看着她的憨样，日常冷哼一声。走到架子旁，伸手将最上方的小魔药瓶拿了下来，放到赫尔嘉面前说：「明天给你一次去萨里郡的机会。」 一听到「萨里郡」三个字，赫尔嘉的耳朵都竖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斯内普。 他继续说：「喝了增龄剂之后，帮我去麻瓜药店买一盒安眠药。」斯内普打算分析一下麻瓜的安眠药，看看能不能让无梦剂升级一下。 「您直接一个移形换影拿一盒出来不就行了么……」赫尔嘉提议道。 斯内普与她对视几秒，起身收走增龄剂，淡定地说：「那就请赫尔嘉小姐之后继续呆在这里好好学习了。」斯内普才不会告诉别人，有一次他深夜用移形换影去医院的时候，碰到了该死的麻瓜警报器，引起些小骚动的事情。他恨高科技！ 意料之中，赫尔嘉马上就拦住了他的手，抢走增龄剂，像当宝贝般的摸了几下说：「去去去！我去！」 「天亮之前回来，这里是100磅，我不会限制你花自己的钱。之后别饿死就行，那是你的事。」 赫尔嘉双手接过这沉甸甸的100磅，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安眠药的钱呢？」 刚准备上地面的斯内普转身，嘴角上扬十度，说：「就当你在我这里借住的费用了。」 ？？？？？ 赫尔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巴都掉了。是什么让堂堂一位霍格沃兹杰出的教授扣成这样？是因为缺爱么？ 天早上坐着飞驰如影的便宜骑士公交来到了萨里郡。短短20分钟路程，赫尔嘉两度撞在玻璃上。她揉着鼻子走在商店街上，熟门熟路地先走进商场，买了一条成年人穿的裙子，她可不想等下喝完增龄剂之后，在街头搞「迷惑行为艺术」。 然后在商场的厕所里，赫尔嘉喝下了增龄剂。顿时她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全身细胞都在发热，四肢开始膨胀，连头髮都慢慢变长了，五分钟后，眩晕感消失，她快速床上刚买的裙子，正好合身。打开厕所门，全身镜里的少女身姿妙曼，皮肤白嫩，五官精緻端正，一双蓝眼睛变得更加深邃了。这大概是自己六七年之后的样子。 「嘶——」赫尔嘉捂住右边肩膀，激烈的疼痛灼烧着她的心脏，她脱下右边的袖子，转身照着镜子——一只鸟头蛇身的印记凸显出来。 赫尔嘉皱着眉头，额头上冒出了颗颗冷汗，她吃惊地看着这个印记，似乎在哪里见过。心脏又开始刺痛起来，赫尔嘉痛苦地倒在地上，紧紧地抓着衣服，仿佛快要窒息了，渐渐地视线变模煳...... 「孩子！孩子！你没事吧！快醒醒！」商场清洁员摇晃着躺在地上的穿着不合身裙子的小姑娘。 赫尔嘉慢慢张开眼睛，在清洁员的搀扶下起身，她愣愣地看着镜子里重新变为11岁的自己。又转身寻找着背上的印记……居然不见了。 「你感觉怎么样？」好心的清洁员给她递了杯水，安抚着她的背，说：「要我联繫你的父母么？」 赫尔嘉清醒过来，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道：「不用了，我想我只是低血糖了。谢谢您！我现在好多了！」 清洁员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她怀疑这个孩子大概是离家出走睡在了商场，劝说道：「有什么事情好好和爸爸妈妈说，千万不要做傻事！」 赫尔嘉知道清洁员阿姨误会自己了，她得马上离开这里。与清洁员道别之后她起身整理好衣服离开了商场。 独自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赫尔嘉神情严肃，刚才的一切绝不是梦境，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背后的东西，那会是什么样的印记，是谁弄上去的，解开之后又会变成怎么样。这一个个问题从她的脑子蹦出来。 第39页 「记得把支票上的名字写清楚点，不然银行识别不出来就不能拿钱了。」旁边的超市门口，店员和进货商在讨论支付的问题，引起了赫尔嘉的注意。 支票上的名字——看来一切得从头查起。 「马丁孤儿院」是赫尔嘉的第一个家。她看着门口的牌匾，上面的字还是很新，看来圣诞节的时候，院长应该好好重新上过漆了。 赫尔嘉并没有从大门走进去，万一被别的人认出来，她还得花时间编故事来解释自己为什么回来。时间紧迫，她直接爬树，从二楼窗户翻进了院长室。 「哦！谁！你怎么敢......」阿尔法德菲利普正在办公室里倒腾他的新电视机，突然一声巨响，一个人从窗户里飞了进来，一脚踢翻了电视机。他怒火中烧地瞪着那个人背影，两撇小鬍子都快飞起来了。「你是谁！谁给你的勇气翻院长室的窗户的！」 「嘿！菲利普院长，好久不见！」赫尔嘉掸了掸从树上沾到衣服上的灰尘，抬头兴奋地和院长打招唿。 看清来人后，菲利普院长瞬间忘记了自己的电视机还在地上，抱紧了这个许久未见的孩子，说：「赫尔嘉！天吶！你怎么回来了！」 赫尔嘉也拥紧了院长，感动地说：「我好想您......」 「好孩子，快过来坐坐。」 菲利普领着赫尔嘉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果汁，问道：「你是从斯内普那熘出来的？」 「不是的，他让我出来买安眠药，应该是搞什么新研究吧。」 「你才十一岁，麻瓜是不会把处方药卖给未成年人的。」菲利普说。 「没错，所以她还给了我一瓶增龄剂......」赫尔嘉欲言又止。 菲利普看出了赫尔嘉眼中的为难，他温柔地说：「说出来吧，孩子，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于是赫尔嘉将刚才喝了增龄剂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菲利普院长。 菲利普院长静静地听着，起身去桌上拿了一根烟，陷入了沉思。 「院长，您能告诉我那张支票上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名字么？」赫尔嘉认真地看着菲利普。 菲利普吐出一口烟，良久才开口：「安娜·汤普森。这是个麻瓜的名字。我们曾经随着这条线去搜寻过，但是资料都被抹干净了。银行确实有这么一个开户人，不过十几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与她有关系的几个人相继死去。里面的钱被取出来之后，这个口座已经被消除了。」 「那她还活着么？」赫尔嘉还抱有一丝希望。 菲利普灭掉了手上的烟，愧疚哀伤地望着沙发上的女孩，再次抱紧了她，说：「十一年前，在一个只有巫师才能进去的地方，找到了一具麻瓜女尸......我本来想晚点再告诉你。对不起，赫尔嘉。」 这个结果明明赫尔嘉自己有想到过，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坚强起来！赫尔嘉！我想她肯定给你留了些什么，关于那个印记你不要和任何人说，交给我好么？」菲利普缓缓拍着怀里女孩的背，轻声说。 赫尔嘉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她暗暗下定决心：我得好好活着，查清这一切。 临近黄昏，赫尔嘉最后从孤儿院医务室里拿到了一小包安眠药，依依不捨地再次与菲利普院长告别。真相即使残酷，她都得面对。 回到蜘蛛尾巷后，斯内普感受了一丝不寻常。赫尔嘉居然只用了交通费，他怀疑地问道：「你偷出来的？」 赫尔嘉心事重重，没有听到斯内普的话便匆匆跑到了地下室。她想冷静一下。 深夜马丁孤儿院 菲利普院长拿出钢笔，在信纸上写了这样一段话： 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 我愿意接受你的提议加入凤凰社。 阿尔法德·布莱克 第23章 二年级开始 天降大礼 之后的一个月，斯内普看到了一个不太正常的赫尔嘉，他早起的时候，地下室的蜡烛已经点起，他夜归的时候，赫尔嘉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灭。从之前的发配任务到现在的主动提交魔药，赫尔嘉自萨里郡回来起，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对此，斯内普感到很欣慰。总归是不像以前那样咋咋唬唬，吵吵闹闹了。 「你现在该去睡觉。」斯内普托着蜡烛，来到地下室，现在是凌晨两点，赫尔嘉还没有去休息的意思。斯内普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要操心小孩子有没有睡觉。啧，这不像他。 面前的少女还带着双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处理瘙痒草。头也不抬地说：「马上，马上，等等就去睡，让我看看放入这草有没有催化作用……」 斯内普不耐烦地挥了一下魔杖，地下室的蜡烛瞬间熄灭，一片漆黑，他说：「瘙痒草没有什么催化作用，你要是现在不去睡觉，明天就别去对角巷买东西了，不要试图催化你教授的脾气！」 「好吧......」赫尔嘉沮丧地放下草药，脱下手套，黑暗之中，她期待地问道：「您明天会陪我去么？」 「不会。」毫不留情地拒绝。斯内普瞟了一眼赫尔嘉就自顾自地上楼了。 赫尔嘉唉声嘆气，一个人逛对角巷，那得多无聊啊…… 天，赫尔嘉换上了巫师袍，启程去对角巷，刚下楼，斯内普已经在下面吃完早餐看报纸了。 「太慢了！」斯内普冷哼一声，看到赫尔嘉下来之后，也披上了黑袍子，准备出门。 第40页 赫尔嘉奇怪地问道：「您不是说不去么？」 没错，我不是说不去么，我现在在干什么！该死的！斯内普意扰心烦地说：「我只是顺路去买点魔药。还不快点跟上！」 「哦……哦哦！好的，教授！」赫尔嘉喜出望外，紧跟了上去，像个斯内普的小尾巴。 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又换了个奇葩，赫尔嘉在斯内普面前提起新教授的时候，他的脸上看起来就跟吃了臭粪一样扭曲。赫尔嘉识相地闭嘴，走进丽痕书店。 看来一些老熟人已经到达书店了。 「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 欠扁自大的语气，即使在变声期，赫尔嘉也能听出是德拉科的声音，他长高了不少，一下子高出自己半个额头，髮型还是土里土气的髮胶大背头：蹭亮。不过幸好长得不错。 「哦，是你，」罗恩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德拉科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你在这看到哈利一定很吃惊吧！」 「更让我吃惊地是，韦斯莱居然会来商店。」德拉科反唇相讥，「怎么，你哥哥们的二手书都用烂了么？」 这时，从楼上又走下来一个温文尔雅的铂金先生，他将长发束起，古典端庄，这一定是马尔福先生。他一手搭在德拉科肩膀上，脸上挂着和他儿子一样的讥笑。 「别这样说话，德拉科。」脸上却丝毫没有歉意的样子。 没想到马尔福先生......如此帅气迷人。赫尔嘉完全被这身姿吸引住了，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在一旁的斯内普，摁住了赫尔嘉的头，说：「我们等下再来。」 赫尔嘉疑惑地朝斯内普望去，若是刚才罗恩的眼神是在看垃圾的话，斯内普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坨呕吐物。他似乎两边都很嫌弃。 赫尔嘉跟着斯内普刚转身，哈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赫尔嘉！是你么？」 斯内普马上怨恨地看着她，赫尔嘉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嗨！好巧啊！你们都在啊……哈哈哈哈哈，好热闹哦！」没办法，都被看到了，她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吧…… 「教父。」德拉科先恭敬地跟斯内普打了招唿，然后对两个月不见的赫尔嘉挑眉。 「哦，西弗勒斯，你可真是稀客啊！这一定是美丽的斯内普小姐了，德拉科在家里总是会提到你。」卢修斯马尔福绅士地拿起赫尔嘉的手，行吻手礼。 赫尔嘉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撞。真帅，巨帅，他要亲了，要亲了...... 猝不及防，斯内普一掌把卢修斯的手拍开了。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刺眼。这畜生竟敢骚包骚到他的人这里，罪恶滔天。 「西弗勒斯，你可真有趣。」卢修斯调侃道。 「日安，马尔福先生，韦斯莱先生，夫人。」赫尔嘉摸了摸自己的手，从美色中清醒过来，礼貌地先跟在场的长辈们问候。 「赫尔嘉，等下一起去吃冰淇淋么？」哈利热情地邀请着，他们三人组约好等下去吃东西。 「嗯——」赫尔嘉下意识抬头看向斯内普，询问他的意思。奈何他黑着脸，看来意思很明确。 「放开你的脏手！疤头！」德拉科突然插话。 卢修斯拦住了自己的儿子，「注意你的礼节！德拉科！我们该离开了。」 被父亲教训的德拉科，十分不甘心地和斯内普道别，离开书店之前还兇狠地瞪着哈利一行人。要是等下看到他们四个人在冰淇凌店里嘻嘻哈哈，德拉科第一个上去掀桌，再和赫尔嘉绝交.......一个礼拜！ 「好了，韦斯莱先生，我想我们也先告辞了。」斯内普领着赫尔嘉离开书店。他认为赫尔嘉不能和格兰芬多的巨怪混在一起，会拉低智商的。 赫尔嘉和哈利摇了摇手，无奈地耸耸肩。 赫敏拍拍哈利的背，以示安慰。 「那就是传说中斯内普的养女？」乔治搭上哈利左边的肩膀说。 「哦！可怜的小妹妹......」弗雷德搭上了右边的肩膀，遗憾地摇摇头。 「心狠手辣的老蝙蝠竟然还会」乔治嘆了口气。 「棒打鸳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哈利默不作声。 再一次开学，赫尔嘉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兴奋，她习以为常地坐在潘西旁边，听布雷斯扯淡。 「赫尔嘉，你是不是被下了夺魂咒？」布雷斯不解地问。 「我被下咒的话，斯内普教授应该在阿兹卡班......」赫尔嘉抬头又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 「你告诉我，摊在桌子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布雷斯用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 「魔药书啊……」 「对啊！魔药书啊！你的暑假经歷了什么？你怎么会用看小说的目光看教科书！」布雷斯难以置信地说。 「没错，你从上车开始就在啃这本书，现在分院仪式都要结束了你怎么还看书？你是要做斯莱特林第一书呆子么？跟那个格兰杰一样，讲话还摇头晃脑。」潘西跟着吐槽道。 「让一让，让一让！」德拉科掰开潘西和赫尔嘉，挤在中间，兴奋地拿出一张报纸，说：「你们知道波特去哪了么！」 众人摇摇头。赫尔嘉现在才发现，哈利和罗恩不在位子上。 「我听说他和韦斯莱开着辆会飞的车，撞在了打人柳上！哈哈哈哈哈！教父已经去逮他们了！还被麻瓜看到了！这次绝对死定了！」德拉科活像一个中了彩票的麻瓜。 第41页 「......你为什么对哈利波特的事情这么上心？」赫尔嘉关上了书说：「德拉科，你不会是......喜欢他吧！我会祝福你们的。」 「呕——你能不能别说这种噁心人的话！我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个疤头？我疯了还是教父今天洗头了？切......」德拉科感到气愤。 众人突然不说话了，他们都恐惧地看着德拉科的背后。 德拉科背后冰冷，感受到一座冰山伫立在身后。 糟了！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一个月禁闭。」 德拉科不敢转身，肩膀在颤抖。身边滑过一道黑影，斯内普往前走去，顺便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赫尔嘉庄重严肃地起身，对着德拉科九十度鞠躬，痛惜地说：「一路走好......」 天早上，当德拉科看到完好无损出现在礼堂的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的时候，疯狂搅拌着手上的玉米汤，发出令人心烦的桌球声。 「你......」赫尔嘉刚想开口，布雷斯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乱闹闹的。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天花板盘旋，把包裹和信丢给到正在聊天的人群中。赫尔嘉很羡慕那些收到包裹的人，因为都没人给她送过东西。 德拉科收到了他妈妈做的小饼干和家书，潘西收到了瓶香水，听说是限量的，布雷斯和凯萨琳都收到了信。大家都吵吵闹闹地拆着包裹。隔壁罗恩还收到了一封吼叫信，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响彻云霄，所有人都站起来看戏。而赫尔嘉只能格格不入地喝汤。 「这个，给你。」德拉科随意扔了个盒子给赫尔嘉，说：「生日礼物。教父不喜欢别人寄乱七八糟的东西去他家，所以晚了点。」 赫尔嘉看着盒子，笑了起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蓝水晶手鍊。闪闪发光，看着都令人心动，这是......英镑的味道。 德拉科盯着赫尔嘉奇怪的笑容，怀疑地问道：「你要是准备把它当了换钱的话，还是还给我吧！」 赫尔嘉马上把盒子放在胸口，推开德拉科的手说：「拿开，拿开！送出去的东西，就不能还了。嘿嘿嘿……我会好好收藏的，我死了也要把它带到棺材里去。」 这是说要收藏一辈子的意思么……德拉科暗自窃喜：果然我比疤头重要。 「咚！」赫尔嘉的上空扔下来一个长长的包裹。 上面写着：「赫尔嘉·斯内普收。」 「这什么？炸/弹么？」布雷斯吓得收紧了下巴，盯着这个大型包裹。 赫尔嘉慢慢将外层的纸打开，露出了一个扫把头。 「是扫帚！快打开！快打开！」德拉科嗅到了高级扫帚的味道，兴奋地跳了起来，帮赫尔嘉撕开了扫柄，露出了金色的标识： 「光轮2001」 「哇——」斯莱特林桌发出了惊嘆声。这是现在最新款的扫帚，没有一个爱魁地奇的孩子不动心的。 赫尔嘉从扫帚下拿出一张小卡片，上面是熟悉的字体： 没有魁地奇的学生时代是不完整的。 记得感谢给你买猫头鹰的教授（能让他送东西可不容易。） al 是菲利普院长。 「al是谁啊？」凯萨琳不经意瞟到了最后的缩写，问道。 赫尔嘉神秘地说：「秘密。」 德拉科看着赫尔嘉笑得很甜的样子，突然就不开心了，难道说...... 「你背着我......我们傍上外面哪户有钱人了！是我不够有钱么！」 「放心，放心，没你有钱。」赫尔嘉捋了捋德拉科的头顶，想起了德拉科送的手鍊，提议道：「借你飞几天？」 听到能用光轮2001，德拉科立马抛下了刚才不爽，干脆利落地说：「好的。」 呵呵，男人。 第24章 新·黑魔法防御课 小火苗真好玩 「你不参加首席战？！」凯萨琳震惊地停住了脚步。 「嗯。」赫尔嘉往后走了一步，勾上凯萨琳的手臂拉着她往前走。 「就这么便宜了德拉科？」潘西怀疑地看着赫尔嘉，「你确定？」 「对。」赫尔嘉认真地点了点头。首席什么的一个噱头罢了，现在她在斯莱特林过得还算不错，不需要去搞些花里胡哨的。 「别扯我的脸了，潘西。做人要低调，这学期我想走默默付出路线。」赫尔嘉揉了揉自己的脸。 「付出什么？」凯萨琳问道。 「什么加分干什么，一雪前耻。我要为斯莱特林的学院杯做贡献。」 「要是斯内普教授说帮他把滑熘熘蠕动的鼻涕虫清理干净加五分，你去么？」潘西斜视着身边赫尔嘉，她实在搞不懂这位同学又在打什么主意。 「当然去！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赫尔嘉拉了拉她的衣襟，十分自信。 「那你加油吧！别和格兰杰那样就行，我可受不了每天带本百科全书走来走去，还是有声的。要是可以，请你做个低调的学霸。」 「当然，真正的强者都是静水深流的。比如......」 「神秘人。」凯萨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是的，这是个好例子。」赫尔嘉打了一个响指表示贊同。 潘西吃惊地盯着凯萨琳，扯了一下赫尔嘉的手臂，生气地说：「你竟敢把那个人当标杆！疯了么！」 「冷静，潘西，我就开个玩笑。听说他在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全科都是o，还能自创魔药和咒语呢！你看我有那个脑子么？」赫尔嘉安抚着潘西，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还没死，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要是真有那一天，她希望自己有点用处。 第42页 「我也很严肃地告诉你们，别在斯莱特林讨论他的事情，当心惹祸上身，这里至少十个里面有四个人的家里存在过甚至还存在食死徒。」潘西似乎真的被惹怒了，她像一只刺猬一样张开了自己身上的刺，冷酷地警告着赫尔嘉和凯萨琳。 语毕，潘西甩头就大步走向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 赫尔嘉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潘西，她看着潘西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压压惊，凯萨琳有点害怕地拉着她的袖口。 赫尔嘉说：「我们也快点走吧，别担心，她也就气一会儿。」 凯萨琳没有说话，乖巧地任由赫尔嘉拉着她走。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很多格兰芬多的女生都坐在了前排。 「什么情况，格兰芬多的人突然好学了？」赫尔嘉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 「凯萨琳！坐这儿！」布雷斯起身向他们招手，黑皮白手掌，赫尔嘉总是能在人群中识别出他。 潘西和德拉科坐在了他们前面，因为刚才的不愉快，气氛显得略尴尬。 不过德拉科和布雷斯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正在讨论新来的教授。 德拉科玩弄着手上不知道又是从哪顺来的盒子，说：「我爸爸说洛哈特就是个纯种傻子，他还是学生时，毒咒恶咒常常打偏。他写得那些书都不一定是真的。我爸爸还让我不要看那些书。」 「真的么？我看他挺受欢迎的。」布雷斯撑着下巴，观察着前面的女孩子们有没有长得好看的。 「也就那帮没有脑子的蠢货喜欢他，不就是会讲几句骚话么？！论相貌，我爸爸可以甩他至少十条街起步。」提起卢修斯，德拉科脸上特别骄傲。 听到马尔福先生，赫尔嘉决定加入他们的谈话。 「我同意德拉科的观点，马尔福先生确实长得很帅，像我这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生，都会毫不犹豫选择马尔福先生。」赫尔嘉回忆起那天丽痕书店里帅气逼人的马尔福先生差几毫米就亲上了她的手......想想居然有点害羞。 「不！你现在不能选！」德拉科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双手落在了赫尔嘉桌子的两边。 「......你......那么激动干嘛？」赫尔嘉被德拉科制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后仰。 「咳咳咳，」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德拉科，清清嗓子，又坐回了凳子上，一脸不屑地说：「放心，我爸看不上你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蠢猪的。」 「什么叫要什么没什么，等我长大了该有的都有了，你信不信我让你叫我后妈！」赫尔嘉不服地拍了一下桌子，固执地挺着她那还未有动静的胸膛。 德拉科恼火地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那我诅咒你嫁不出去！」 布雷斯连忙起身拉住赫尔嘉，说：「姐，姐，上课了，别闹了！」他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像德拉科和赫尔嘉之间的一盆清水，哪着火扑哪。 「好了，孩子们，我们该上课了！」洛哈特教授走进教室，画风与斯内普完全不同，穿着张扬，喷了花香味的香水，赫尔嘉闻不出具体是什么花，只觉得现在站在讲台上的是一朵紫色的喇叭花。 好一个骚包。赫尔嘉中肯地评价道。她还关注到哈利似乎尝试用高高的书本挡住自己的脸，与这个教室隔离开来。 连圣母心的哈利都嫌弃洛哈特，那看来他确实很蠢。 「我，」他指着自己的照片，眨着眼睛说，「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 赫尔嘉无语地摇摇头，低声对旁边的布雷斯说：「幸好上霍格沃滋不要交学费，不然我现在就去找校长退钱！」 布雷斯打开了一本其他的黑魔法防御的书，无奈地耸耸肩，战术趴下，睡觉。 讲台上的洛哈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发了张卷子下来，说是测试大家有没有看他的书。 看？看个梅林的鸡/鸡！赫尔嘉浏览着卷子上匪夷所思的题目：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 ...... 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 「靠！我管你吉德罗还是鸭德罗！」前面的德拉科率先炸毛，他把卷子揉成一团，学布雷斯那样，战术趴下。 半小时后，洛哈特把试卷收上去，现场翻阅。 「啧啧啧，没想到居然有人交白卷，我为这些不事先预习的同学感到遗憾……我在我的第一本书里就提到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当然之后我也改变过很多次想法.......」他朝哈利的方向调皮地眨了眨眼，赫尔嘉好笑地看到哈利脸上快能煎鸡蛋了。 太惨了，做个名人太惨了。赫尔嘉同情地将目光投向哈利。 哈利低低地转头，对上了赫尔嘉的视线，无助地眨了眨眼。 「......可是我要给格兰杰小姐加上二十分，只有她一个人做了满分！让我看看你在哪？」 坐在第二排的赫敏举起一只颤抖地手。 这时潘西转身，用恳求的语气对赫尔嘉说：「拜託赫尔嘉，你千万别学习学成这样，我们斯莱特林不需要这种分数，太丢人了。」 赫尔嘉真诚地答应，边揉着潘西的肩膀边说：「潘姐放心，我交了白卷。」 潘西满意地点点头，刚才的不愉快似乎已经一瞬而逝。 第43页 洛哈特继续扯淡，把自己夸得就差和梅林肩并肩。在这节课还剩下二十分钟时，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他弯腰从讲台后拎出一只蒙着罩布的大笼子，放到桌上。 「现在——要当心！你们这件教室会面对最恐怖的动物，但是只要我在这儿，你们就不会收到任何伤害！要镇静孩子们！」 德拉科和布雷斯不由自主地醒了过来，伸出头好奇地看着那个笼子。全班同学屏住唿吸，洛哈特掀开了罩子。 十几只蓝色的小精灵在笼子挣扎着，发出刺耳的叫声。 德拉科看起来很失望，又趴了下去。格兰芬多的学生发出一声嗤笑。 「好吧，既然你们如此看不起他，」洛哈特高声说，「让我来看看你们怎么对付他们。」 他打开了笼子。 这下场面十分壮观：小精灵像离弦的箭一样四处乱飞，有两只把纳威提起来挂在了灯上，他们大肆在教室里搞破坏，德拉科还被咬了一口。学生们纷纷跑到门口，可是门不知道被哪只畜生小精灵锁住了！ 教室里混乱极了，大家四处逃窜，赫尔嘉拿着书砸向一只试图扯她头髮的小精灵。 「教授！快阻止他们！」赫尔嘉扭头寻找洛哈特。结果看到这大兄弟居然自己跑进楼上的办公室了！ 草，这什么垃圾！ 那只被打的小精灵起身抓起地上的碎玻璃朝赫尔嘉大力地扔过来。可是她还在和另外一只扯她头髮的小精灵搏斗。 「赫尔嘉！趴下！」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扑倒前面的少女，将她压在身下。 赫尔嘉吃痛地说：「谢谢你德拉科，要是你不那么重的话，我会更感谢你的！」 「少说废话！快想想办法！」德拉科摊开自己的校袍盖住了下面人的头，另一只手拿着书将飞过来的小精灵狠狠地拍走。 赫尔嘉闻着德拉科独有的马鞭草味儿，努力地想着办法。 「要不烧了吧，德拉科！你不是会那个毒咒么！」赫尔嘉灵光一闪。 「火太大把教室烧了怎么办！」德拉科并不同意这个意见。 「烧吧！相信我，我刚学了个清泉涌现，我负责灭，先把它们吓走！」 德拉科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将地上的赫尔嘉拉起来，观察了一下教室里的东西，拔出魔杖，对着玻璃窗喊道：「火星乱冒！」 他先射破了两扇窗子，让布雷斯和高尔马上将窗子完全打破。看到有了出口之后，其他学生争相从窗口怕出去。 德拉科紧紧抓着赫尔嘉的手，再次叮嘱道：「等下我们最后出去了，你立刻灭！知道么！立刻！」 赫尔嘉抽出魔杖，紧张地说：「明白了！」 等人差不多都出去了，德拉科对着窗帘再次施咒，然后拖着手上的人，拼命往外翻，待两人双脚落地，里面的火势浅浅变大，德拉科抱头叫道：「赫尔嘉，快！要是教室烧没了，我们也没了！」 「清泉涌现！」 魔杖前段冒出一小节水......赫尔嘉仿佛听到葬礼进行曲的旋律。德拉科脸都绿了，他现在想把赫尔嘉扔进去。 他抓狂地低吼：「你这头......」 「咒立停——」 一声咒语打断了他的话，教室里的火慢慢熄灭。 「好了，不知是否能请你们两位来自斯莱特林勇士来我的院长室喝杯茶呢？」 赫尔嘉和德拉科的头被死死摁住，无法动弹。 德拉科：我真是见了鬼了听猪的话。 赫尔嘉：失误，失误，我错了。 第25章 石化 打个酱油被抓了 「进去！」 斯内普一手一个，像把两袋垃圾扔进垃圾房般，将赫尔嘉和德拉科往院长室用力一甩。现在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此时斯内普的表情。火山喷发，住远点顶多吃点灰，就站在山脚下的话，怕是尸骨无存。 德拉科哆哆嗦嗦地瞄着暂时还没讲话的教父，转头后发现赫尔嘉在和他对口型： 「他怎么还不讲话！」 「我怎么知道！我再信一次你说的鬼话，就生吞鼻涕虫！」德拉科握紧拳头，随时都能把旁边这位唆使他烧教室的「罪魁祸首」头都打歪。 赫尔嘉闭上眼睛，在胸口画十字。 「你在干什么？」斯内普终于开口了。 「请求上帝给我留一个高级一点地床位。」赫尔嘉张开手，绝望地回道，「来吧，教授，给我个痛快！」 「哼，就你这种连清泉涌现这样的基础魔法都不会的废物，还指望上帝收你？你当天堂是废物收容所么！」斯内普想起刚才那一节水，还呲呲呲的……啊，好想给这个笨蛋一个阿瓦达。 「不不不，天堂当然是您这样的伟大巫师……不是，我是说您会长命百岁的，我亲爱的教授！」赫尔嘉笑嘻嘻地连忙改口说道。 「斯内普先生，这是您要的分院帽。」一只陌生的家养小精灵突然冒出来递给斯内普一顶帽子，他说，「主人说，用完之后让多姆直接送回去，多姆在这等您。」 斯内普拿着帽子指着赫尔嘉命令道：「你，过来。」 赫尔嘉挪着小碎步紧张地往前走说：「您，您要干嘛？」 「教父，学校从没重新分院这种先例，这不太好吧……」德拉科慌张地阻止道。 「别着急，你也要戴，我倒要看看马尔福家是不是基因突变，出了个格兰芬多！」斯内普兇狠地吼着，把德拉科吓得发不了声，四肢开始颤抖。 第44页 斯内普仍然固执地要把帽子戴到赫尔嘉头上，赫尔嘉左右躲闪，他懊恼地抓住了她的脖子，将头塞进了帽子。 「斯莱特林!」 拿起再放下。 「斯莱特林！」 再拿起再放下。 「斯莱特林！」 「教……教授，我快被你掐死了……」赫尔嘉难受地挤出几个字。 「哼！」斯内普放开赫尔嘉，冷哼一声，将帽子扔给多姆，命令他离开。 德拉科扶住了没站稳的赫尔嘉，为自己捏了把汗，幸好教父只是在气头上。 斯内普转身背对两人，叉着腰，一手指着天花板说：「我任教多年，从没见过一个斯莱特林会像格兰芬多那样冲动！今天烧教室！明天是不是就要烧学校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他抽出魔杖，转过头，一步跨到两人面前，敲一下赫尔嘉的头，骂道：「你！魔咒都不会用，净出些馊主意！」 再朝着旁边这颗铂金色的头敲上去。 「你！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就跟着一只脑子里有芨芨草的巨怪胡闹！」斯内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 丢脸！妈的！ 赫尔嘉和德拉科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头顶，不敢吭声。 斯内普深唿吸了几次，平復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斯莱特林扣二十分。」 赫尔嘉觉得自己心绞痛，开学就扣分，不过还好拉上了德拉科，不然得被斯莱特林的人喷死。 德拉科表情十分失落。 「不过......由于你们两个出发点是救人，邓布利多校长慷慨地给你们加了五十分。哼，感谢你们和蔼的校长吧！」斯内普藐视着露出惊讶的表情的两个人，然后回到座位上，开始批阅学生们的作业，冷淡地说：「你们可以滚了。」 德拉科和赫尔嘉面面相觑。 「再不滚的话，是想去扫厕所么？」斯内普生气地说。 德拉科迅速反应过来，拖着脑迴路比较慢的赫尔嘉离开院长室。 「哎呦！」赫尔嘉抽出自己的手，轻唿一声。 「你又怎么了？」德拉科不耐烦地说。 赫尔嘉拉开被烧破的袖子，出现了一条十厘米左右的划痕，一点点往皮肤外渗着血。 「应该是刚才爬出去的时候划到的。」 「啧，这都能划到，你可真是个白痴。」德拉科边说边粗鲁地拉过赫尔嘉的手臂，抽出魔杖，施咒：「癒合如初。」 伤口缓缓闭合，赫尔嘉感到手臂凉凉的，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正在为她认真施咒的德拉科，他不仅个子变高了，好像还越看越顺眼。 「你都学会癒合咒了？」 「你以为暑假就你在学习么？」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收起魔杖，拉下赫尔嘉的袖子，他说，「这点小伤我还是能搞定的。」 「那你要不考虑考虑教教我？」赫尔嘉不得不承认，德拉科的魔咒学得比自己好多了。 「可以啊！一百加隆一次。」德拉科嘴角上扬，不怀好意地笑着。 「......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赫尔嘉无语地走在了前面。 「打折也行，九十八一次」德拉科朝前面的人抬起了下巴，喊道。 「呵呵，我还是给你烧九十八块冥币吧！」赫尔嘉头也不回地摇了摇手，表示拒绝。 「切。」德拉科没有追上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今天傍晚有魁地奇选拔赛，他得赶紧去报导。德拉科一路上想像着自己在扫帚上将哈利波特撞下去的样子…… 真爽，真快乐。 晚餐时，德拉科穿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服，拿着赫尔嘉借他的「光轮2001」出现在礼堂。小伙伴们纷纷夸赞着他： 「哦！我的天！德拉科你过了？」 「马尔福你这一身可真是酷毙了！」 「他刚才在扫帚上翻身的动作太帅了！」 「恭喜你！马尔福！」 ...... 德拉科享受着这众星捧月的感觉，不过他比较想看到隔壁桌哈利波特的表情，可惜的是，他晚上没出现在礼堂。 「看把他牛逼的。」赫尔嘉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跟身边的布雷斯吐槽道。 「德拉科一直都这样，他现在就差一喇叭通知一下死对头，他要上天去battle。」布雷斯加入嗑瓜子行列。 「还不是因为我的扫帚好。」 「听说马尔福先生一高兴，贊助全队一人一把光轮2001。」布雷斯羡慕地说道。 「呸......」赫尔嘉吐出瓜子壳，想起刚才德拉科小气鬼的样子，骂道：「草，万恶的资本主义！早知道我借扫帚也收费！」 「满足点吧，少女，他送你那串手鍊，估计能买三四把扫帚吧！」布雷斯抓了把瓜子放到赫尔嘉手上，抬了抬眉，示意德拉科往他们这边走过来了。 德拉科看着赫尔嘉和布雷斯两个人的头靠地近近的，不悦地说：「你们在说什么？」 「没啥，说你穿队服真帅！」赫尔嘉说谎从不脸红，一切都很自然。 德拉科怀疑地看着她说：「那也没见你过来恭喜我啊。」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太肤浅了，我一般喜欢私下单独祝贺。」赫尔嘉从桌底下钻到对面，坐在德拉科的旁边，用嗲嗲地声音，浮夸地叫着，「哇哦——小黄金龙你好腻害哦！真的好帅哦！银家要被你迷倒了哦！......呕——不好意思，我演不下去了，你将就着看吧。」 第45页 布雷斯忍笑忍得很痛苦。 德拉科的脸通红，他火大地喊道：「谁给你的资格喊我小名了！」 赫尔嘉哪知道他的小名，都是乱喊的，她皱着眉头，往旁边挪了挪，嫌弃地说：「不会吧，你小名真叫小黄金龙？天吶......你......咦——」这名字也太噁心了吧。 「咚！」 德拉科直眉怒目，将扫帚扔在桌子上，对赫尔嘉说：「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会这么喊！就是我妈妈！你对我妈有什么意见吗！哦，对了，你没妈妈，知道个屁！」 布雷斯想要阻止德拉科脑子一热说出来的话，对于赫尔嘉来说，妈妈绝对是她的雷区。布雷斯扯了扯德拉科的衣服，不停地对他眨眼睛暗示。 德拉科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可是死要面子的他，不想先道歉，是赫尔嘉拿自己的名字开玩笑在先。 两旁的人都看向这里，赫尔嘉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良久，她起身，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名字开玩笑。」没等德拉科回復，她就推开人群离开礼堂，还撞到了刚进来的潘西。 「赫尔嘉！你去哪？」潘西担心地问道，可是赫尔嘉并没有停下脚步。 潘西疑惑不解地问布雷斯什么情况，布雷斯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德拉科沉默不语，心烦意乱。 「我觉得你过了，德拉科。」潘西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应该去找她道歉。」 「啧！」德拉科心乱如麻，他说，「走吧，回宿舍。」 赫尔嘉无厘头地走着，在转角处看到了哈利他们三个人，他们正盯着墙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哈利？」 三人闻声，惊慌地回头看着她。 赫尔嘉意识到不对劲，她加快脚步，眯着眼睛在黑暗中辨认墙上的字：「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这些字似乎是用血写上去的，在燃烧的火把的照映下闪着微光。最可怕的是，管理员的猫洛丽丝夫人，尾巴挂在火把上，身体僵硬，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一动不动。 赫尔嘉震惊地看向哈利三人。 「你们......」 「赫尔嘉，相信我，不是我们干的！」 这时赫尔嘉听见后面传来嬉闹声，她马上将哈利三人推到墙角：「快躲起来！会被发现的！」 刚把三人推出去，德拉科已经眼尖地发现了她： 「喂！你鬼鬼祟祟的在干......洛丽丝夫人！赫尔嘉你干了什么！」 人倒霉的时候总会发生很巧的事情，走廊的另一边走来一堆格兰芬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他们看到了被推到转角另一边的哈利三人。 四个人被迫退到中间，前面的学生们先看到了墙上的字，一下子安静下来，后面的纷纷挤上前来看这可怕的一幕。 德拉科看到赫尔嘉与哈利波特三人组站在一起，心中暴跳如雷，他看着挂在那里的静止僵硬的猫，脸上露出了狞笑，高声喊到：「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们！特别是你！泥巴种！」 「我的猫！我的猫！我要杀了你们！」费尔奇匆匆跑了过来，看到了自己的猫，嚷声叫道，「你们对我的猫干了什么！我要杀了你们！」 邓布利多也终于赶到了现场，后面跟着许多其他老师，他把猫咪弄了下来。 斯内普先检查了猫咪，瞟了一眼赫尔嘉，和校长报告道：「是石化，校长。」 「是她干的！就她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说不定和那个人一样！偷偷学了黑魔法！」费尔奇张牙舞抓地向赫尔嘉扑去。 「闭嘴！你这个哑炮！」斯内普推开费尔奇，将赫尔嘉拉到身后。 「冷静点，阿格斯，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邓布利多坚决地说，「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可......可是」 「洛丽丝夫人没有死，她会醒来的，相信我。」邓布利多说。 「没错教授，赫尔嘉的魔咒是出了名的菜，全斯莱特林都知道。」德拉科不知为何站出来帮赫尔嘉讲话，他继续说，「她走出礼堂不超过十分钟，我可以作证，反而是......波特先生他们倒是一晚上没出现在礼堂。」 在找哈利波特麻烦这上面，赫尔嘉第一佩服的就是德拉科，他总能灵活地扔个锅盖给哈利。 「住口！马尔福！我连那只猫的一根毛都没碰！」哈利生气地反抗着。 「我的意见是，校长，不如让这三个嫌疑最大的人去办公室好好盘问一番，我相信赫尔嘉只是路过的。」 斯内普转身警告地看着赫尔嘉，说：「宴会期间到处走动，罚你明天打扫厕所，不许用魔杖。」 靠，我真委屈。赫尔嘉对着斯内普教授的黑脸，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第26章 金色飞贼 我真的没有撩妹 天傍晚，费尔奇领着赫尔嘉来到二楼盥洗室。 他露出自己参差不齐泛黄的牙齿，邪恶地笑着：「好好打扫干净，听着，不准用魔法！哈哈哈哈！」 「呵呵呵，您走好。」赫尔嘉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送走了费尔奇。 这个盥洗室她从没来过，位于二楼深处，旁边是废弃的房间，因为没有窗户，所以室内阴暗潮湿，地上有一大滩水，踩在水里穿着鞋也能感受到冰凉，空气中瀰漫着下水道腐烂的气味。明明有这么多厕所，费尔奇偏偏选这间，看来对自己意见很大啊。赫尔嘉嘆了口气，不情愿地拿起拖把，将水往下水道推。 第46页 「呜呜呜……呜呜呜……」 厕所隔间传来一阵悽惨的哭声。 赫尔嘉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机械地回头望着最里面的厕所隔间。 「谁......谁在那？」 哭声戛然停止，赫尔嘉摸了摸胸口，告诉自己应该是错觉。 「嘣——」厕所门炸开，颳起一阵旋风，赫尔嘉吓得瞪大眼睛，一屁股向后坐在了地上。 「嘿——你是谁——」诱惑妖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肩膀凉凉的。 赫尔嘉像弹簧般跳起来，捂着耳朵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我可是美丽又迷人的拉文克劳幽灵！」桃金孃有着一头又黑又长的头髮，带着衣服厚厚的眼镜，要是她不开口的话，也算是个文静漂亮的女孩子。 「靠！桃金孃！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出现！」赫尔嘉看清来人之后，怨恨地甩着衣服上的水。 「你......你骂我不正常！你跟那个可恶的奥利夫·洪贝一样！看不起我！啊啊啊啊——我恨你们！呜呜呜——」桃金孃尖声尖气地哭了起来，然后飞到厕所冲进马桶里，不停地把马桶水弄得到处都是。 「停！停下！嘿！姐妹！快停下！」赫尔嘉看着刚拖干点的地又被弄湿，崩溃地抱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你应该再真诚点！」桃金孃瞬移到赫尔嘉眼前，不满地喊着，「看着我的眼睛，跟我念：『我很抱歉。』快点！」 赫尔嘉被逼得后仰着身体，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桃金孃的眼睛说：「我很抱歉，美丽的桃金孃，请你不要再往外泼水了。」 「还行，那我就原谅你了。记得把水拖干净亲爱的。最近这里总是一滩水，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桃金孃摆摆手悠闲地飘到隔间厕所上面坐下。 「这里除了你会把水往外泼之外，还有第二个人有这个爱好么？」 「放屁！我泼的水都是干净的！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在这里倒污水！你看看那一滩黑乎乎的下水沟里的水，怎么可能是我泼的！......」桃金孃喋喋不休地开始埋怨，上到生前的仇家，下到死后是怎么报復别人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像极了村口怨妇。难怪没人想来这个厕所，有这么一尊大佛在，还有谁敢来。 赫尔嘉无奈之下随口应和着，边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边清扫着厕所。 这时，赫尔嘉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好奇地看了过去，一位穿着格兰芬多校服的红髮低年级女生拿着本书站在门口，见到自己在里面拖地之后，脸色变得煞白，恐惧地微微张嘴，立刻转身逃跑。 「......她是谁？」赫尔嘉皱了皱眉，「是我长得太可怕把她吓走了么？」 「她是金妮韦斯莱，最近时不时会来这里坐会儿。」桃金孃飘到赫尔嘉身边解释道。 「她来这里做什么？」 「把自己关在隔间里看书。真是无聊......」 赫尔嘉走到门口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 感觉有点......奇怪。 抓紧时间扫完厕所，赫尔嘉回到宿舍，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德拉科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赫尔嘉径直走向楼梯，无视了沙发上的人。 「义务劳动干完了？」德拉科说，「站住，没听见我在和你讲话么？」 赫尔嘉不耐烦地转身说：「关你屁事。」 「别忘了要不是我帮你证明，你现在就会跟那个波特一样谁见了都要绕道而行！」德拉科起身挡住了赫尔嘉的去路。 「那还不是因为你添油加醋，让舆论都指向哈利！我亲眼看到他们什么也没干！」赫尔嘉轻蔑地看着德拉科。 「我的错？他们一晚上行踪不明，难道没有嫌疑吗！赫尔嘉你真可笑，胳膊肘总是往外拐！」 「对啊，我就是这么个可笑的人，毕竟我又没妈教我怎么做！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我也看不惯你因为仅仅是看他不爽而去冤枉他，幼稚鬼！」赫尔嘉用力推开德拉科，踩着阶梯上楼。 德拉科从后面紧紧地掐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楼梯的墙边。赫尔嘉背后抵着墙，愣愣地看着德拉科。空气仿佛静止，只能听到两人的唿吸声，德拉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断断续续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没有母亲的事情。」 赫尔嘉眼圈泛红，鼻子酸酸的，心中五味杂陈，她将手腕从德拉科的手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跑到房间里。 没有收到半点回復的德拉科粗暴地揉乱了自己的头髮。 「啧！」少年德拉科表示十分烦躁。 赫尔嘉与德拉科已经好几天没有交集了，准确的说是她有意无意地在躲着德拉科。至于具体原因嘛，赫尔嘉也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尴尬。 「走吧，赫尔嘉！看比赛去！」凯萨琳硬拖着她去看下午的魁地奇。 「我能不去么，太吵了，再说了，我又看不懂......」 潘西在身后推着赫尔嘉往前走，说道：「你再写下去就要发霉了，反正魔咒学也就那样了，不如放松一下。」 「什么叫魔咒学也就那样了，教授说我最近有进步好么！潘西，你看不起我！」赫尔嘉不甘心地说。 「进步的话那更应该去放松一下了！今天好歹是德拉科第一场比赛，我们都得去捧场！」潘西插着腰，理直气壮地说。 第47页 「就是就是，快走吧！」凯萨琳应和道。 「行行行，怕了你们了，我自己走。」赫尔嘉妥协道。她向小老头一样揣着两只手，想着：德拉科啊，唉…… 等三人找到布雷斯给他们占的位子之后，比赛就开始了。魁地奇场地依旧人声鼎沸，场上的弗林特和伍德威胁地看着对方，蛇对狮子，战争一触即发。 德拉科很幸运，第一场就遇到了死对头哈利波特。在起飞后，哈利飞得比所有人都要高，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寻找金色飞贼。 「喂，疤头，你眼睛还行吧！」德拉科挑衅地喊道，他绕着哈利上下灵活穿梭，似乎在炫耀他的光轮2001。 哈利没有回答他。就在这时，黑色游走球超他们飞来，德拉科用扫把翻了个身勉强躲过，格兰芬多的双胞胎将球从身后打向了他。德拉科快速低下头，等着球从头顶飞去，结果他并没有感受到有东西从头上划过，游走球很上道地转个弯向哈利砸过去。 「可以，好球！」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喊着，「疤头，当心你后面啊！一路走好！」 今天的游走球确实很有灵性，它绕着哈利撞来撞去，格兰芬多的击球手为了掩护他，让斯莱特林的队员钻了好几次空档。 解说员李·乔丹说：「斯莱特林队领先，六十比零。」 显然全队的光轮2001也不是开玩笑的。 德拉科悠闲地在上空寻找着金色飞贼，他还看到了观众席的赫尔嘉目光跟着游走球瞟来瞟去。他盯着赫尔嘉晃来晃去地头若有所思。 啧，这女的怎么都不看我一眼！ 「别发呆了！德拉科！波特找到飞贼了！」弗林特从后面拍了他的背，命令他马上去抓飞贼。 德拉科马上跟上波特，一阵唿啸声在耳边响过，前面的人突然转身从自己头上飞过去，紧接着游走球向德拉科脸上砸来。 「德拉科！当心！」赫尔嘉紧张地看着即将被击中的德拉科，她从座位上跳起来，心被揪起，牢牢攥紧栏杆，探出身子喊着。 情急之下，德拉科急转俯身直下，再快触地时盘旋上升，再次追向哈利。 哈利又一次转身停住，沖向德拉科。 德拉科发觉他竟然想撞自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慌失措。 突然他听到了赫尔嘉的喊叫声： 「德拉科！在头顶！」 德拉科闻声抬头，金色飞贼就在自己的头顶，他极速将扫把头往上一抬，努力伸长一只手。两人在离金色飞贼几毫米的时候相撞滚落。 德拉科不幸是下面那个垫背的，不过手上的触感让他嘴角欢快地上扬，嫌弃地掀开身上的疤头，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金色飞贼。 斯莱特林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唿声，斯内普在教师席上起身微笑地和旁边的麦格握手，这可真是今天的高光时刻。 德拉科重新骑上了光轮2001，在欢唿声中举着飞贼，朝垂头丧气的格兰芬多席位讥笑了一下，飞到自己学院的位子，之后他做了一件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骑着扫帚得意地把金色飞贼递给了赫尔嘉。 直到解说员李乔丹阴阳怪气的广播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这事儿有多尴尬。 「德拉科马尔福同学，德拉科马尔福同学，金色飞贼是学校公共用品，不能拿来撩妹。」 赫尔嘉满脸通红地跑了。 草，这是示好，谁说是撩妹了！ 第27章 乌龙出洞 半吊子蛇老腔 哈利从扫帚上滚落后摔断了胳膊住进了医疗翼，赫尔嘉拿着果篮前去探望。床边已经摆置了不少礼物和鲜花，哈利作势起身和她打招唿，这时帘子旁伸出一只手将他按回了床上。 是罗恩韦斯莱。 他指着赫尔嘉的鼻子，气唿唿地说：「你来做什么？滚回你的斯莱特林蛇窝狂欢去！别整天假惺惺地和哈利有说有笑！去和你的马尔福幸灾乐祸啊！」 「哦！罗恩，你不能这样！」赫敏拖住情绪激动的罗恩，愧疚地说，「对不起，赫尔嘉！罗恩因为哈利受伤，再加上输了魁地奇，情绪不太好......你们聊，我们先出去......」 「出去？去哪？我还没骂......你放开我！赫敏......」罗恩死命挣扎，颇有和赫尔嘉干一架的人仗势，赫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出去。 赫尔嘉在医疗翼依旧能听到罗恩的痛骂声从楼道里传出来。 她从容地找了张凳子坐在了哈利旁边。哈利的脸上带着歉意，他说道：「罗恩比较激动......你不要介意。」 赫尔嘉笑着地摇了摇头，说：「没事，我能理解，去年你抓到金色飞贼之后，我们学院那批人在休息室里开了一晚上你的吐槽大会......发泄一下就完了，这是人之常情。」 「理解万岁……」哈利捧着左手，小心翼翼地起身，他微笑地说，「不过......马尔福真的在追你么？有人说你攀上斯内普之后还妄想攀上马尔福家！」 「......拜託，哈利！这可真是个惊悚的话题，我们能不谈这个么？我发誓，马尔福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对那小混蛋也没有半点意思。」 「那他干嘛给你金色飞贼？」 「可能他想......向我炫耀一下。」赫尔嘉一本正经地说，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理由占得住脚。 「我们来聊聊其他事情吧！比如说那天你们在走廊到底发生了什么？」赫尔嘉摘了根香蕉，边吃边问。 第48页 哈利神情严肃，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们受邀参加了没头尼克的忌辰晚会，回来之后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接着我就随着那个声音找过去，洛丽丝夫人就已经被石化了。」 「什么声音？」 「一种好像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撕裂你......杀死你......类似于这种冷冰冰，杀气腾腾的话。」哈利表情凝重。 「所以城堡里有个东西，他会随机杀人？！」赫尔嘉惊吓地扔掉了半根香蕉，「教授他们知道么！那个什么继承人？」 「不知道，更准确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墙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斯内普小姐，我想今天的试探时间已经结束了，不要妨碍病人休息！」庞弗雷夫人气沖沖地走了进来。 赫尔嘉站起来，和哈利道别，屈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来找我。」 哈利点点头，目送赫尔嘉离去。 赫尔嘉走在回地窖地路上，走着走着，耳朵开始嗡嗡嗡地响，就跟信号不太好的电台一样，她甩了甩脑袋，想着：这破地窖怎么还漏风？ ===== 天中午，格兰芬多麻瓜出身的科林·克里维被石化的消息传遍了，大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凯萨琳抓着赫尔嘉的手瑟瑟发抖，她是混血，也在攻击范围之内。 「别慌凯萨琳，」赫尔嘉说，「你是个斯莱特林，从概率学上讲，我们学院受攻击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没错，赫尔嘉都不慌，你慌什么！最近大家就不要单独行动，这样安全点。」布雷斯安慰道。 「你们看到潘西了么？」赫尔嘉迟迟没见到潘西出现在礼堂，紧张地问，「她刚才说去干什么来着？」 「图书馆，德拉科和她一起去的，所以不用担心。」布雷斯说。 一起去...的么？赫尔嘉情不自禁地挑起眉，默不作声，感觉胸口有点闷，她扯松了领带，起身说：「我去趟厕所。」 「我陪你去吧！」凯萨琳提议道。 「没事儿，女厕人多，马上就回来。」赫尔嘉摆摆手拒绝。 中午离礼堂最近的女厕所里队伍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赫尔嘉不想排队，无奈地走到二楼盥洗室——桃金孃的领地。 「桃金孃，借我上个厕所。」赫尔嘉熟门熟路地走进盥洗室，和坐在水池上哭泣的桃金孃打了声招唿，「谁又欺负你了？」 「呜呜呜……皮皮鬼骂我......他说我是麻瓜出身！就该英年早逝！说我满脸麻子，肥婆猪脑！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赫尔嘉坐在马桶上，听着桃金孃怨言怨语，随口问道：「对了，你都没和我说过，你是怎么死的。」 桃金孃停止了哭声，飘到赫尔嘉厕所上面，扶着门，俯视着马桶上的人，尖声说道：「我很开心能跟你分享我的故事。」 「你要是不在上面偷窥我拉屎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赫尔嘉不自在地将裙子往上拉了点。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只记得我就坐在马桶上一个人哭泣，在心里骂了洪贝十八辈祖宗，然后就听见外面有个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鬼话，于是我砸开门想让他从女厕滚出去，然后我就死了。」 「啊？所以你看清那个人了么？」赫尔嘉好奇地问。 「我只看见两个黄色大眼珠子挂在那......」桃金孃为了制造出恐怖的气氛，故意飞到赫尔嘉旁边，幽幽地说。 「你......坐在哪个.....坑位？」赫尔嘉瞪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抓紧裙边。 「就你这个。」 「打扰了。」赫尔嘉提起裙子麻熘地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桃金孃快乐地捧腹大笑。 赫尔嘉跑到一楼，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终于安心地放慢了脚步。走进礼堂，潘西和德拉科已经回来了。似乎又有人惹到了这位大少爷，他看起来一副不爽地样子，在座位旁来回走动。 刚转身就看到了赫尔嘉。 「你是掉马桶里了么！潘西和凯萨琳转遍了整个一楼女厕所！」德拉科怒吼着，「我想着你这么不要脸，万一去男厕了，和布雷斯又去把男厕翻了个底朝天！人呢！」 还没坐下就被一阵吼的赫尔嘉有点懵逼，她无辜地说：「我看一楼人多，就去二楼了。」 「该死的！你以后去哪都得给我报备，现在学校不安全，不准单独行动！」 「凭什么要跟你报备？」赫尔嘉疑惑不解。 「......因为......因为，」德拉科声音渐渐变小，他僵硬地将目光从赫尔嘉身上移开，指着斯莱特林围观群众清了清嗓子，叫道，「因为我是一年级首席，有责任保护你们的人生安全！你们都得给我报备知道么！看什么看，还不快去上课！」 大批吃瓜群众在首席的威吓下扫兴地离开礼堂去上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 ====== 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他们的洛哈特憨憨老师终于不准备讲故事了。他在教室搭了个长长的台子，请来了一位同学们熟悉的老朋友——斯内普教授。 「围过来，围过来孩子们！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洛哈特在台上解释道。 「训练什么？训练我们的写作能力么？」赫尔嘉说。 第49页 「比如如何用比喻句把自己写得炫酷十足吊炸天？」布雷斯附和道。 「哼！垃圾就是垃圾。」德拉科不客气地说。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咧开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地答应在课上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们。」说完还朝下面眨了一下眼睛。 赫尔嘉觉得她中饭都要吐出来了，她扶着潘西的人肩膀说：「斯内普教授要是能输给这个草包，我表演用鼻子吃鼻涕虫。」 「那我怕是没这个机会一饱眼福了。」潘西耸了耸肩膀说。 台上的斯内普教授抽动了一下嘴角，赫尔嘉觉得这眼神比他看自己还要厌恶。 洛哈特必定被秒杀。 两人同时把魔杖举起来，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中滚下了台子，蜷缩在地板上。 斯莱特林的学生鼓掌喝彩，赫尔嘉还激动地对台上的斯内普叫了一句：「干得漂亮！」 他面无表情地回看了一眼赫尔嘉。 「好，大家看到了吧！」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歪七扭八地站上舞台，说明道，「这是一个精彩的缴械咒，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斯内普你刚才要来这么一手意图太明显了，为了让学生们增长见识，我就牺牲自我让他们看看......」 「接下来，就让学生们试试吧……」斯内普转向人群，「两个学院各自派一位学生上来决斗，进行实战演示，你觉得怎么样，技术高超的洛哈特教授？」 「我觉得这个意见很不错......」他的目光锁定了试图往隆巴顿后面钻的哈利，笑容满面地说，「波特先生！希望优秀的你能为格兰芬多带来胜利！」 被指名的哈利满脸不情愿地从隆巴顿身后走出来，跨上舞台。 斯内普什么话也没有说，看了一眼德拉科之后，冷酷地转身往后走。 德拉科挂着玩弄挑衅的笑容，一个箭步走上舞台。这是本学期斯莱特林大少爷和格兰芬多救世主第二次命运的交锋。台下吃瓜群众躁动兴奋，纷纷下注。 赫尔嘉分析着两人的胜负率，她本人还是看好德拉科，毕竟他的魔咒学确实不错，而且也只是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少爷，内部还是有点干货的。但如果，论运气的话......哈利就是个欧皇啊！ 台上的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摆好决斗姿势。 「我数三下，只能用缴械......」 德拉科没等洛哈特叮嘱完，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了，哈利像被锅盖从上面砸中般，扑倒在地，威力并没有很大。 草，德拉科已经会点无声咒了么？赫尔嘉震惊地看向他，德拉科洋洋得意地对着她扬着下巴。 哈利立刻起身，他踉跄一下，用魔杖直指德拉科，「咧嘴唿啦啦！」 还在和赫尔嘉对视的德拉科被一道银光击中，他弯下腰喘气。 「噗——」赫尔嘉笑出了声。 德拉科捂着肚子，兇狠地瞪了一眼她。 「我说了只能是缴械咒！快停下！」洛哈特惊恐地看着台上乱来的两人， 被激怒的德拉科哪还能听到别人讲话，他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蛇从里面窜出，落在舞台上，同学们都被吓到了，安静下来。黑蛇昂起头，吐着舌头，令人毛骨悚然。 洛哈特突然施咒，嘭得一声巨响，蛇往上飞起又落下并且更兇勐地换了个方向朝格兰芬多人群里沖。 就在这时，台上的哈利举着魔杖，朝前挪动，丝丝丝得发出声音，黑蛇立刻就停止进攻，转向哈利扭动身子，斯内普教授用狡猾的眼光看着他，然后施咒将黑蛇烧了。 「你说了什么？」格兰芬多的一个被救的学生愤怒恐惧地问道。其他学生一併用可怕的目光看向哈利。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小把戏么！」 这哪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赫尔嘉不耐烦地挺身而出，不悦道：「人家救你，你怎么这种态度！他说了句狗屁蛇，快死开！你听不懂么？」 「赫尔......嘉？你不会听懂了吧？」潘西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着旁边的人。 四周的斯莱特林同学纷纷往后退，小声议论着。连台上的德拉科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怎么？你们难道也听不懂么？」赫尔嘉莫名其妙地看向众人。 没等哈利开口，罗恩已经把他拉走了。 「今天的课到此为止！」斯内普拨开人群，拉住赫尔嘉的后领，凉凉地说，「赫尔嘉斯内普小姐请跟我过来。」 赫尔嘉再次被无情地扔进了办公室。 斯内普插着腰，严肃地问道：「刚才波特的话你都听懂了么？」 「呃......」赫尔嘉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她在考虑该回答什么。 「和我说实话！」斯内普没有耐心地吼了一句。 「嗯——也没有完全听懂，但我确实知道他最后说了一句快走开……前面的话就是嗡嗡嗡地感觉......」 「呵，」斯内普嘲笑了一下，说道：「连蛇老腔都是半吊子。」 欸？ 第28章 密室 神探赫尔嘉 「蛇佬腔？」赫尔嘉迷惑地看着斯内普问道。 第50页 「顾名思义就是能与蛇交流的人，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凌厉。 「不过？」赫尔嘉挺直了背，侧耳倾听。 「会这种语言的人并不多，据记载只有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会成为蛇语者。」 语毕，她深吸一口气，指着自己惊唿道：「难道说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哇！我好牛逼！」 「醒醒吧！呆瓜！」斯内普起身对赫尔嘉的后脑勺重重一拍，怒喝道，「你以为这是好事么！想想那群学生刚才看波特的表情吧！惊讶，恐惧甚至厌恶。」 「这是为什么？」赫尔嘉捂着头问道。 「神秘人，他是个蛇佬腔，真正的斯莱特林后裔。」斯内普背对着赫尔嘉说，「有多少人因他命丧黄泉。」 她看不到斯内普的现在是什么表情，语气里有丝杀气又带点悲痛。她说：「那为什么哈利会是蛇佬腔？难道他也有斯莱特林的血统？萨拉查先生不会气得连棺材板都摁不住么？后裔分进了死对头的学院。」 「他当然不是，哈利波特可是……战胜了那个人。」斯内普闭上了眼睛，痛苦地回忆起噩梦般的那一夜，他怀里抱着的是莉莉伊万斯冰凉的尸体。 赫尔嘉托着下巴思考着，没有注意到教授的异样，她在想哈利会讲蛇语的原因：大难不死的男孩，为何倖免于死咒之下，还削弱了神秘人的力量……等等……力量被削弱…… 「难道说伏地魔的有些能力转移到了哈利身上？」赫尔嘉双手相击，仿佛解开了一个谜题般兴奋地说道：「那一切就说的通了！伏地魔可能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力量误输给了哈利，大受重伤，说不定他现在在哪个小角落里治癒养伤等着东山再起，再招集他的食死徒小伙伴，坐等时机。」 「哼。」斯内普饶有兴致地看向赫尔嘉，说道，「联想能力不错。」 「哦！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你知道么教授，我跟你讲，那个麻瓜拍电影就是这样的剧情，超级精彩！」赫尔嘉激动地搓起了手。 「没错没错，等神秘人拿着魔杖对着你聪明的小脑袋瓜一个阿瓦达，希望赫尔嘉小姐还能保持这种乐观向上的心态。」斯内普嘲讽道，「毕竟你也会点蛇语，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少女停止了动作，笑容逐渐消失，意识到了大难临头。 「可……可是我只听得懂一些，就几句话，我今天才知道那些嗡嗡嗡的声音是蛇语！我之前以为那只是疲劳过度导致的耳鸣！」 「阿尔法德已经把你母亲死亡的事情告诉你了吧。」他，邓布利多还有那个老布莱克三人的情报一直是相通的，深思熟虑之后，斯内普觉得赫尔嘉有权利知道一些消息。 提到了母亲，赫尔嘉心脏突然刺痛，若哈利的假设是成立的，那自己是否也有这种可能性呢？ 「教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赫尔嘉皱着眉，坚定地看着斯内普，用的是陈述句。 「西比尔·特里劳尼教授曾经为神秘人做过预言：拥有打败黑魔头能量的人将在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于一个三次击败过他的家庭里。有两个孩子符合这个条件一个是哈利波特一个是纳威隆巴顿。」 「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 「在神秘人被打败之后，特里劳尼教授又做了新的预言：六月魔女之列，扭转命运。知道这个预言的人并不多。」斯内普神情凝重地看着赫尔嘉。 「那就和我更没有关系了，我生日在八月初。」赫尔嘉松了口气说。 「你的生日是不详。」 「不详？不是说魔法部记载了所有孩子的生日么？」 「你是编外人员，出生日期是之后登陆的，你的母亲在麻瓜世界的户籍也是假的，没人知道她是谁。」斯内普说，「但是她死于六月。」 「所以我极有可能是这个六月幸运儿......那还是不对啊院长说我被抱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没足月。」赫尔嘉表示头很大。 「嗡嗡嗡嗡——时间嗡嗡嗡——。」 赫尔嘉捶了捶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问道：「教授你养蛇了么，我听见有蛇讲话。」 斯内普锁紧眉头，说：「从哪传来的？」 「嗯……」赫尔嘉仔细辨认声音的方向，「好像没了……大概是我的错觉？」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关于蛇老腔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暴露。」 「可我已经暴露出来了……」赫尔嘉无奈地说。 她看着斯内普嘴角鄙夷地上扬，笑容似曾相识。 「赫尔嘉斯内普小姐欺骗老师，说谎成性，浪费教授宝贵的时间，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这......这也太狠了！」赫尔嘉扯着教授的衣服角抗议着。 「你想多活几年的话。」 ===== 个发现斯莱特林宝石骤然下降的布雷斯惊恐地喷出嘴里的牛奶。纯白的牛奶飞溅到了德拉科的校袍上，向下流淌。 「太噁心了！布雷斯！你多大了还吐奶！」德拉科怒视着他。 「卧槽！快看！」布雷斯无视对面炸毛的人，指着斯莱特林的宝石。 德拉科扭头看去，表情瞬间冰冷。 其他学院的议论声已经纷纷传开： 「绝了，斯莱特林的宝石少了五十个！」 「马尔福的金色飞贼白抓了！」 第51页 「是哪位勇士干的，我要为他鼓掌！」 「报告！斯莱特林有我们的人！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前面的小木门打开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斯内普将赫尔嘉推了进来，她窘迫地看着斯莱特林学院的同学们，揉搓着衣角，在心里把斯内普教授骂了八百遍「老单身狗」，这五十分刚好抵消了德拉科抓到飞贼的分数，他还不得把自己的头都拧下来。 接着斯内普缓缓走进礼堂，站定，郑重地宣布赫尔嘉扣分的决定，并且让她好好改正自己的错误。 赫尔嘉在走下台之前，偷偷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他警告地看着自己。 算了算了，为了多活几年，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吧。赫尔嘉自我安慰道。 「嘿！赫尔嘉小妹妹我们能亲吻你么！哈哈哈哈哈哈哈！」韦斯莱兄弟搭着肩膀调侃道。 赫尔嘉兇狠地瞪了过去，让他们闭嘴。斯莱特林学院桌的同学没一个想给她让位的，她站在德拉科身后考虑着要不要回休息室，她实在太尴尬了。 抬起脚刚准备离开，德拉科往旁边挪了挪，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坐下。」 赫尔嘉蹑手蹑脚地入席。 「为了帮波特出头，不管不顾地扣自己学院五十分，你也真是有情有义啊。」德拉科开始了冷嘲热讽，但是刚才听说赫尔嘉不是蛇佬腔的时候，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嗯，对。」赫尔嘉只能背下这个从天而降的黑锅，她说，「你要砍死我的话，我也没有意见，我会为我的不当言论负责。」 「你怎么负责？去谘询一下邓布利多跨学院间的同学爱，能不能加点分回来？你看清楚了，那个波特现在来管你了么？来谢谢你了么？来给你磕头了么？你这个多管闲事的猪头！」 赫尔嘉耷拉着脑袋，没有人能理解她的苦衷。 德拉科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撒谎。」 「......德拉科......我......」 「不好了！帕金森和唐尼在二楼走廊被石化了！」赫奇帕奇的一个学生冲进礼堂大叫着，他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都湿透。 所有学生躁动起来，他们起身向门口涌出去，连斯莱特林的学生都难逃一死，还有一名是纯血出身，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了。 这意味着霍格沃兹已经不安全。 「见鬼！快让我出去！」赫尔嘉扒拉前面暴动的人，急于想要从人群中脱身。 「赫尔嘉！别单独行动！」德拉科抓住前面人的手往后一拽，说，「往这边走。」 德拉科拖着赫尔嘉从慌乱的人群中突出重围，往二楼跑去。 走廊满地狼藉，地上的水在火把的照耀下暗暗地发着冷冷的光，细小的蜘蛛排成一排往窗台外爬，被石化潘西和凯萨琳躺在地上，面部狰狞，潘西伸出手盖住了凯萨琳的嘴，惊恐地看着水面，两人的身体叠在一起。 赫尔嘉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地上的两个人，他们刚才还在课上对她嘻嘻哈哈的，现在寂静无声，赫尔嘉感觉到自己的胃部灼热噁心，灵魂仿佛被掏空，双腿发抖。 「别看了。」德拉科从后面靠近颤抖的赫尔嘉，伸出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冷静地对她说，「他们没死。」 德拉科抬头看到了走廊的另一面墙上血淋淋地写着：「她的尸骨将被永远留在密室。」 密室...... 「哦，我的老天！」众位教授匆匆赶来，麦格教授惊唿道。 邓布利多走近墙壁，沉思片刻，转身叮嘱道：「各学院快去清点学生人数！查出哪个学生被带走了！」 「你们两个现在马上回休息室。」斯内普看了一眼恍惚的赫尔嘉说，「马尔福先生请管理好二年级学生的秩序。」 「是的，教授。」德拉科边回答边将赫尔嘉带回休息室。 ========== 「你先回房间。」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德拉科放开赫尔嘉的手。 「我不要，里面都没有人。」赫尔嘉抓住德拉科的衣角说。 「那需要我提供陪聊服务么？赫尔嘉小姐。」德拉科戏嚯道。 「不用了。」赫尔嘉急忙说出口令忽视休息室里人心惶惶的气氛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宿舍里空荡荡的，潘西的化妆檯上的香水还没有盖上盖子，凯萨琳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摺叠三三两两的放在床上，寂静得可怕。到底会是谁石化了他们，这几天发生得事情实在太奇怪了，难道是神秘人回来打开密室了？密室里究竟有什么鬼东西？ 「咚咚咚，赫尔嘉？」是德拉科的声音。 「进来吧。」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房间，德拉科推门而入。 「有什么事情么？」赫尔嘉问。 「那个被带进密室的学生查出来了。是金妮韦斯莱。」德拉科找了张床，问道，「这你的床？」 「坐下吧，没事。」赫尔嘉颔首示意，提起金妮韦斯莱，她想起了前几日在桃金孃厕所的那次偶遇，继续说道，「听桃金孃说韦斯莱小姐近期时不时会去一趟她的厕所。」 「她去那干嘛？」 「每次都会拿着一本笔记本在厕所隔间坐很久，据我观察，她最近情绪不佳，天天面如土色。」 「要是我家里没钱，我也面如土色，呵呵。」德拉科讥笑着，顺势躺在了赫尔嘉床上，他发现女生宿舍的床好像比男生的更柔软一点，赫尔嘉床上还有一股香橙味儿。 第52页 「我让你坐下，没让你躺下！快起来！」赫尔嘉生气地拽着床上的人，喊道。 「借我躺一下又不会死！你今天可是扣光了我上次魁地棋的五十分！整整五十分！还是为了帮那个波特出头！我已经够大气了吧！」德拉科扣住床单不肯起来。 「这是两码事！你个不要脸的！信不信我揍你。」赫尔嘉企图拯救自己的床单，两人撕扯着，她几乎快躺到德拉科身上了。 德拉科突然意识到姿势有些暧昧，立刻放开了床单的另一头，赫尔嘉猝不及防往后倒去撞到了脑袋。 「德拉科马尔福！」她愤怒地大吼一声。 「啧，女人真娇气，那我帮你揉揉？」德拉科略带一丝愧疚，蹲下揉乱了赫尔嘉的头髮，「我爸爸刚才给我回信说了关于斯莱特林密室的事情。」 「马尔福先生知道密室在哪？」赫尔嘉瞬间忘记了脑袋的事情。 「他说他不知道，还叮嘱哦不要掺和进去。呵呵，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已经被魔法部的人请过去喝茶了，学校怕是要关闭了。」 「我怎么觉得你很高兴的样子。」 「格兰芬多老蜜蜂要被抓了，我们当然想看好戏。」德拉科坏笑着。 赫尔嘉摊了摊手，感嘆两个学院的孽缘。 「对了，德拉科。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吧。」 「什么事情？」 「其实我……没有撒谎。我确实能听得懂一些蛇语，特别是最近很频繁。」 德拉科抓住赫尔嘉的双肩惊讶地说：「你说的是真的？你是……蛇佬腔？」 「放心，我觉得我不会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我只能听得懂一些，其他就跟自动和谐一样嗡嗡嗡地过去了。斯内普教授让我别说出去，我是觉得你这五十分来之不易，告诉你真相比较好。」 比起蛇佬腔这件事，德拉科对赫尔嘉能把秘密告诉他这个举动感到愉悦。他昂起下巴说：「行吧，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不说出去，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秘密。」 「然后我刚才还发现一些事情，」赫尔嘉神秘地说，「每当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之后，必定有人被石化了，案发现场总是有一滩水，所以我大胆地猜测……」 「有一条会将人石化的蛇穿梭在下水道。」德拉科接着她的话说，眼里泛出睿智的光。 「没错，但是我就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蛇居然还有文化能写字，它一般会躲在哪里。又或许是有人在操控蛇，可就目前而言只有哈利能做到这一点，可他看着也不像是会害人的啊！」 「蛇怪。」德拉科抱胸说道。 「那是什么？」 「萨拉查斯莱特林放在密室里的东西可能是一条蛇怪。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听说有一双黄色慎人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睛就会无法动弹。」 赫尔嘉发现认真推理的德拉科有点帅气，她崇拜地夸赞道：「牛逼啊德拉科！这么博学！我要给你鼓掌。」 「那是因为你平常都不看这些书。白痴，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潘西会去捂住凯萨琳的脸，她可能从水的倒影里发现了蛇怪，想去捂住凯萨琳的眼睛，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德拉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赫尔嘉，他说，「现在的问题就是，谁打开了密室，密室又会在哪里，为什么抓得是金妮韦斯莱。」 赫尔嘉在脑海里连接着一切线索，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一双黄色的眼睛」她总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她茅塞顿开般，激动地抓住了德拉科的手。 「二楼女厕的桃金孃！她说她死之前听到过有人在女厕讲奇怪的话！看到过一对黄色的大眼珠之后就死了！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吓唬我的，没想到是真的！梅林的鬍子！我想我们现在去一趟二楼盥洗室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赫尔嘉感受到了谜底即将揭晓的心动，她拉着德拉科准备出去。 「你干嘛？」德拉科拖住这个被打了鸡血的少女，「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我嗅到了加分的气息。」赫尔嘉笑容灿烂地说。 「不行！」德拉科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才不是做事冲动的格兰芬多，「现在所有学生都不能离开休息室，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明天再去找教父说明这件事，然后我们行动。」 「嗯——」赫尔嘉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德拉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谨慎行事比较好。 于是她答应了德拉科的提议，明日再议。 ======= 深夜，赫尔嘉在床上翻来覆去，大脑都是二楼盥洗室的洗手台，窗台，厕所，连厕所马桶都清晰地刻印在脑海。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她背后爬来爬去，然后她勐得跃起，开始快速换衣服。 不行，太难受了，现在就要去那里探个究竟。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第29章 夜探密室 曲线救人 赫尔嘉蹑手蹑脚地离开地窖，身子紧贴着潮湿冰冷地墙壁，在黑暗中摸索着通往二楼厕所的路。算好楼梯移动的时机，用最快的速度上楼。深夜的二楼走廊，看不到尽头，月光从琉璃窗倾泻入室内，勉勉强强能看清楚地面。她深唿吸一次，跨过白天潘西和凯萨琳遇袭的路段，一次性冲到位于二楼最深处的女盥洗室。 厕所里的仿佛经歷了一场大战，一个坩埚滚落在一旁，中央的水池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露出了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正好可以容一个人进去。恐惧瞬间从头侵袭到了全身，她倒抽一口冷气，若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那这必定是密室的入口。现在到底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进入学校打开了通道，还是有人先行一步发现了这里，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第53页 赫尔嘉试图找到桃金孃，搜寻了所有厕所间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于是她开始担心桃金孃是不是又被干掉了。就在关上最后一道厕所门时，桃金孃哼着小曲儿从大门飘了进来，看着赫尔嘉说：「晚上好，赫尔嘉。我刚去隔壁浴池玩泡泡了，你也是来送死的么？让我想想我的厕所能不能容纳这么多人。」 桃金孃欢快地掰着手指，计算自己的厕所以后会有多么热闹。 「嘿！姐姐！你的地盘出现了这么大一个洞，你还有心情去隔壁玩泡泡！」赫尔嘉苦涩地皱着眉，指着中央的大坑说。 「那不是洞，哈利波特和那个小红毛带着个憨逼老师下去了。估计凶多吉少。」桃金孃摇摇头表示惋惜，然后又开心地鼓了一次掌，说道：「太好了，我要跟传说中的哈利波特蹲一个厕所！这下皮皮鬼就不敢来欺负我了！哈哈哈哈哈……」 「什么！你说哈利和罗恩带着洛哈特下去了！你告诉其他教授了么？」赫尔嘉震惊地跪在水道口边上，观望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哈利到底是有多想不通，带个海格下去也比带只萨摩耶下去好啊！她担心地问道：「他们下去多久了？有发出什么声音吗？」 「大概十来分钟吧……我离开这里之前，有发出一声巨响。」桃金孃飘到了赫尔嘉身后，邪笑着控制地上滚落的坩埚飞起来，然后对着赫尔嘉的屁股一砸，嗤笑道，「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草！桃金孃！你个恶毒的女鬼！啊啊啊——」赫尔嘉悲壮地吼叫声渐渐消失，她头朝下地沿着水管往下迅速滑落，双手挣扎地扒拉两边的水管壁，可是破水道常年不清理，长满了滑熘熘的苔藓，根本剎不住车，这怕是赫尔嘉有生以来玩得最漫长的滑梯。 十几秒后，她终于看到了管道口，立刻护住自己的头，把身子弯曲，幸好管道的后半截角度不大，慢慢地速度减缓，安全着陆，赫尔嘉送了口气，没有挂掉真是太好了。 她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站起来，闻着令人窒息的下水道臭味，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听德拉科的话，好好在床上躺着。 「卧槽，你谁啊？！」罗恩把昏迷的洛哈特教授挡在自己前面，露出自己用胶带接起来的魔杖指着赫尔嘉，声音在颤抖着，不敢露出脸。 「韦斯莱先生，是我。你可以收起魔杖了。」赫尔嘉分辨出声音之后淡定地开口说道。 罗恩探出半个脑袋，确认了一下对面的人，看清人脸后，将挡在前面的洛哈特随手往地上一扔，不悦地说：「怎么是你！我让梅林送个靠谱点的援兵，怎么就把你送过来了……」 「哦，看来不需要我，那我就先告辞了。」赫尔嘉挥挥手，装作离开的样子。 「等等等等！赫尔嘉，你带魔杖了么？」罗恩阻止道。 「带了，哈利呢？现在是什么情况？」赫尔嘉转身双手抱胸，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洛哈特，吐槽道，「你们特意找了个下水道刺杀老师，准备毁尸灭迹吗！怎么能这么邪恶！……要考虑加我一个吗？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 「洛哈特还活着，刚才他想用我的魔杖给我和哈利施遗忘咒……结果反弹到自己身上了。」罗恩无奈地踹了一脚地上一动不动的傻教授，继续说，「哈利已经进入密室了，刚才这憨逼施咒的时候把通道炸塌，哈利刚好被困在石堆的另一边。」 「那还等什么！快去救哈利啊！」赫尔嘉踉跄地走到石堆旁，挖开碎石。罗恩也急忙跟了上去。 「他进去多久了？」 「有一阵了。」罗恩犹豫再三，还是将密室的消息告诉了赫尔嘉，若她真的也是蛇佬腔的话，说不定能帮哈利。 「你说什么！赫敏也被石化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赫尔嘉吃惊地望着罗恩。 「邓布利多校长将消息封锁了，在你们学院的帕金森之前，为了阻止恐慌，就把赫敏在图书馆被石化的事情掩盖了。没想到的是光天化日之下，又曝出一起事件。」 「该死的，这石头怎么这么重，我能把他炸开么？」赫尔嘉拔出魔杖提议道。 「不能用炸的！万一整个通道塌了怎么办！我现在十分想念赫敏，她肯定有办法。」罗恩绝望地抱头。 「嗡嗡——」赫尔嘉脑子里又开始激烈地嗡嗡作响，这可不是好兆头，她能感受到蛇怪现在很愤怒。 「我们得快点了 ，不然住在里面的大傢伙怕是要吃了哈利。」赫尔嘉边挖边想着办法，从校袍里拿出一瓶魔药，邪恶地对罗恩笑了一下。 罗恩背后一凉，哆嗦道：「你……你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需要几条鼻涕虫做点腐蚀剂。」赫尔嘉慢慢地举起魔杖，笑容灿烂地念道：「一吐为快。」 一道蓝光射向罗恩，他没有来得及躲开，完美正中。胃部翻滚着，酸水膨胀着往上冒，呕吐感越来越厉害，罗恩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一只鼻涕虫滑腻腻地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他指着赫尔嘉鼻子，想开口大骂，奈何肚子里的鼻涕虫一只接着一只跳出去，无法讲话。 赫尔嘉无视对方充满杀意的眼神，熟练地捡起地上的五条鼻涕虫，选了一个不会塌下的地方，把它们放在石堆上，打开魔药瓶，全部倒在鼻涕虫上，蠕动的鼻涕虫撒发出绿色的烟，慢慢地向四周蔓延腐蚀。很快，一个刚好够一个人钻进去的大洞出现在眼前。 第54页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万一……」 一声明亮的鸟叫声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叼着一块褐色的布飞了进来，从刚挖的洞飞了进去。 「哪来这么大一只凤凰？」赫尔嘉立刻钻进洞，一张巨大的蛇皮出现在眼前，一看就是毒蛇的皮，绿茵茵的。她踌躇片刻，听到一声哈利的嘶吼，神经紧绷，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啊———」又是一声悽惨的叫声，但是赫尔嘉能听出，不是哈利的，密室里还有另一个人，她让自己镇定下来，快步走到通道的尽头，爬进了一扇门。她看到一位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高年级男生正站在那里，讽刺着地上狼狈地哈利。赫尔嘉偷偷地躲在石柱后面观望情况。 密室伫立了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瀰漫着神秘的暗绿色，一条巨大的蛇怪躺在地上，眼珠子流着血，一把宝剑刺穿了它的上颚。 突然跪在地上的哈利拿着一根粗壮的蛇牙，插着一本笔记本，对面一个陌生男人痛苦地尖叫，扭曲着，双臂挥舞着，就在这时，他转身看到了石柱后面赫尔嘉，盯着她诡异地大笑了起来，大喊一句：「我们还会相遇的！」 然后……他消失了。哈利筋疲力尽地躺下了。 赫尔嘉浑身颤抖，右肩灼烧着，吓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魔杖滚落在一边，仿佛天旋地转。她努力保持镇定，蹒跚走到晕倒的哈利和金妮韦斯莱身边，拍打着他们的脸，叫着：「快醒醒！哈利！金妮？快醒醒！」 金妮开始动弹，茫然地看着赫尔嘉，又将目光转移到蛇怪的尸体。她打了一个寒噤，抓着赫尔嘉的手腕说：「快点离开这里！汤姆里德尔想要毁灭霍格沃兹！她控制了我，让那条蛇四处袭击学生！快离开这！」 原来刚才那个就是传说中的黑魔王——汤姆里德尔。居然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冷静点!金妮！你看，那蛇已经不会动了，哈利已经打败了里德尔，我们现在得想办法出去。」赫尔嘉安抚着惊慌失措的金妮。 她和金妮搀扶着哈利，拿起地上黑乎乎的笔记本，那只凤凰叼起了地上的分院帽，又在蛇怪的头上盘旋。赫尔嘉看懂了它的意思，就把刺穿蛇怪的宝剑拔了出来，两个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哈利抬起来。走过长长的隧道，罗恩似乎已经把石头都搬的差不多了，洞口出现了一丝光芒，除了罗恩之外好像还站着一个人。 赫尔嘉加快脚步，喜出望外地看到洞口的德拉科一脸臭屁地看着自己。 「天！德拉科你怎么也在！」她惊唿道。 「我就知道你不老实，特意去你房间查房。」德拉科睡到一半的时候，魔杖莫名其妙发出亮光，上一次不听使唤发出这种光是赫尔嘉施咒的时候，他预感不妙，就去隔壁女寝……稍稍确认了一下，他才不是半夜闯女寝的变态，检查学生是否安全在床上，是首席的责任。 他懊恼地看着扛着哈利的赫尔嘉，怒声说道，「你就等死吧！赫尔嘉！我已经告诉上面的斯内普教授你私自夜游的事情！你就跟我一起关禁闭吧！怎么会有你这种做事冲动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不爽地将赫尔嘉从哈利身下拽出来，抓着她的手腕继续指责道：「疤头还用得着你抗？这里不是还有个格兰芬多活着吗！」 赫尔嘉浅浅地笑了，暴躁的德拉科居然有点可爱，于是情不自禁抱了上去，轻声说道：「谢谢你德拉科。」 喋喋不休的德拉科瞬间不出声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胸口四处乱撞：该死的快给我停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同学间的拥抱！ 赫尔嘉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友好的拥抱，插着腰，看着两个不省人事的人说：「我们接下来怎么上去？」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教父就在上面。」德拉科举起地上的光轮2001说，嗤笑道，「他刚才给我扔了把扫帚下来，我只负责载着你上去，他们几个就自身自灭吧！」 罗恩瞪着德拉科，他的鼻涕虫还没有吐完，边吐边扛起地上的哈利，还不忘吐一条在德拉科身上。 德拉科嫌弃地抖落衣服上的蠕动的黏虫，指着罗恩的鼻子吼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除了这个红毛怪留在这里，其他人我都载上去！包括这个疤头！」 罗恩颤抖了一下，不小心吞了一只鼻涕虫下去。 第30章 德拉科之春 我不是，我没有 章他们回来了 斯内普领着赫尔嘉来到了一座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兽前。 「口令是香草柠檬。」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和内容有点不搭调，不过确实是邓布利多的风格。 话音刚落，石兽旋转上升，出现了一道楼梯，它连接着一扇闪闪发光的栎木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值钱玩意儿。赫尔嘉仔细打量着这道门。 斯内普不屑地冷哼一声，推门而入。校长办公室的书架玲琅满目，除了 歷届校长的画像外，还有一幅格兰芬多创始人的画像挂在正中间，壁炉的火燃烧着，邓布利多站在办公桌前沉思许久。 「你们来了，西弗勒斯。晚上好，赫尔嘉小姐！」邓布利多听到开门声后转过身，笑容满面地说。 「校长先生！你不是被魔法部带走了吗？」赫尔嘉不可思议地叫道。 第55页 「魔法部那群老东西真是越来越废物了，都没有察觉大半夜一个重要疑犯越狱。」斯内普鄙夷地说。 「吼吼吼，」邓布利多笑出了声，屈身递给赫尔嘉一颗糖，说，「别说出来西弗勒斯，会教坏小朋友的。吃一颗甘草糖压压惊吧！」 赫尔嘉接过糖果，这诡异的颜色令她难以下口，于是将它揣进了口袋，笑着对邓布利多说：「等下我回房间再吃，谢谢您！」 「我想，寒暄时间结束了。」斯内普阴森森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赫尔嘉抿了抿嘴，她今晚怕是不能睡个好觉。 「好吧，快乐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 「您的剑。」赫尔嘉递上格兰芬多剑，虽然她对剑上的红宝石依依不捨，「是一只凤凰把它带给哈利的。」 「我知道孩子，福克斯已经回来了，它现在需要休息调整一下。」邓布利多看了看身后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福克斯。 「他是您的凤凰？太酷了吧！」赫尔嘉好奇地踮起脚尖向邓布利多身后望去，火凤凰正闭着眼睛身姿威武地伫立在鸟架上。 「呵呵呵，过来坐坐，给我们讲讲你在密室里看到的事情吧。」 赫尔嘉偷偷瞟了一眼斯内普的反应，然后坐到了邓布利多身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今晚在密室里的事情。 「太刺激了，那个神秘人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绝世美男......哦不，我是说他看起来冷冰冰的。」赫尔嘉说，「最后哈利用蛇怪的牙齿将笔记本刺穿，那个人就消失了......他好像还发现了我。」 「他看到了你？」邓布利多反问道，然后严肃地与斯内普相视无语。 「他说我们还会相遇……」赫尔嘉觉得自己背后发凉，不禁打了个寒颤，说道，「我右肩刺痛了很久，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似的，这让我很不安……」 「不用害怕赫尔嘉，顺其自然。有些东西时间到了，自然会出现，无需烦恼，我想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邓布利多起身送赫尔嘉出门，他轻笑一声说，「你的朋友还在楼下等你。」 与校长道别后，赫尔嘉走下旋转楼梯，德拉科抱胸靠着墙壁，他看起来很困，一颗显眼的铂金头摇摇晃晃，甚至没有察觉到她已经下楼了。 赫尔嘉悄悄地走过去，一手捧住德拉科向□□的头，侧脸凉凉的触感令他瞬间惊醒。 「谁？」德拉科惊唿道，「你走路都没声音吗！」 赫尔嘉把手放在身后，回道：「你怎么不先回去睡觉？」 「我怕你都没怎么来过塔楼，万一找不到回家的路……」德拉科耷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察觉到些许不妥又大声改口道，「负责每一个学生安全回宿舍是首席的责任懂吗？你看看你今天又闯祸，害得我们都睡不好觉！你知道你全身上下哪里最值钱么？」 赫尔嘉想了想，回道：「当然是我的头了！」 「恭喜你答对了！下次能不能请你多动动这个全新未开封的脑子！」德拉科气得脖子上青筋显现，利落地自顾自往前走去，几步之后停住，转身向后伸出手，变扭地说道：「还不快跟上来，再消失的话我才不要管你！」 赫尔嘉盯着他的手犹豫不决，这人上一秒还骂她笨，现在又向自己示好，这是什么套路？ 就在她快要收回稍稍抬起的手之时，德拉科一把抓住了她，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困死了，走快点。」德拉科拖着赫尔嘉的手背对着她抱怨道。 赫尔嘉任由前面的人拖拽，抬眉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似乎很久没有仔细打量德拉科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比自己高半截头了呢？她突然想起前几日魁地奇比赛的时候这个男孩自信地骑在扫帚上面，骄傲地抬起下巴，将金色飞贼递到她的眼前。 「德拉科，那天你为什么要给我金色飞贼？」 「啊？」德拉科烦躁地挠了挠头，啧了一声，仿佛这是一道高等魔药学的习题，让他头疼不已，「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也抓不到飞贼，想跟你分享一下优胜的喜悦罢了……」 「对了，我都还没恭喜你呢。那场比赛你表现很棒！」赫尔嘉笑着说。 「呵呵，多亏了某人，那段记忆已经从我脑子里删除了。」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回应着，赫尔嘉尴尬地看向另一边。 「所以你得补偿我。」他斜视了一眼她，微微勾起嘴角。 「你想怎么个补偿法？」赫尔嘉试探道。 只见德拉科忽然停下脚步，邪笑着对上她的眼睛一点一点靠近，赫尔嘉慌乱移开目光，往后倒退，后背抵到了凉凉的砖墙，这时德拉科捧起了她的脸，一丝紧迫感油然而生。 赫尔嘉靠在墙上，心如擂鼓面，咚咚咚作响，她伸出手抓住德拉科的魔爪，盯着地板叫道：「你......你想干嘛？打人不打脸啊！我要喊人了哦！」 「你猜我想做什么？」德拉科正处于变声期，沙哑的声音里带点魅惑。 赫尔嘉的头被他强行掰正，被迫看着白净的脸逐渐变大，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唿吸，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内心挣扎片刻后，紧紧闭上眼睛，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就当被狗咬，你开心就好。 嘴上没有出现意料中的触感，脸上倒是先痛起来了，赫尔嘉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疑惑地问：「你扯我脸做什么？」 第56页 德拉科加重了扯脸的力，上下扭动，弹性十足。他嘲笑道：「瞧瞧你这个大饼脸，多愚蠢！哈哈哈哈！都胖成这样了，以后肯定没人要。」 赫尔嘉很不服气，她见过自己十几岁的样子，也没有很丑啊。 「你等着德拉科，我可是立志要做你后妈的女人！」赫尔嘉也扯开德拉科的脸，开始反击。 「狗/屎！我妈甩你一百条街！做梦！你再往两边扯试试！」德拉科大叫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嘴被扯开了，声音变得十分滑稽。 赫尔嘉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两人在墙角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放手。 「快闭嘴！没看到有人在睡觉吗！打情骂俏换个地方行不行！」墙上一幅画上的老头咬牙切齿地骂声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赫尔嘉和德拉科同时放下手，两人的脸上都被扯得红彤彤，兇狠地瞪着对方。 赫尔嘉揉着自己的脸，怒道：「呸！不和小朋友计较，拜拜了您嘞！」 德拉科扣扣耳朵，翻了个白眼，讽刺道：「哪来的猪叫声！」 赫尔嘉蒙住耳朵，躲着脚无视后面的人，快速下楼梯。 「快看！巨怪下楼梯了！」德拉科勐追不舍地在后面冷嘲热讽。 坐在休息室熬夜等消息的布雷斯远远地就听到了门外的吵架声，他无奈地扶住额头，嘆了口气，上楼睡觉。 「作孽啊，作孽……」布雷斯念叨着。 ===== 几日后曼德拉草成熟，被石化的学生纷纷甦醒，赫尔嘉和布雷斯相约一起去接潘西出院。 「德拉科呢？」赫尔嘉捧着花随口问道。 「他刚去院长室了，等下直接去医疗翼和我们汇合。」布雷斯说。 「哦……」赫尔嘉轻轻推开门，目瞪口呆。利索地关上了门后，推着一脸懵逼的布雷斯往后退。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快往后退。」她急促地轻声低语。 布雷斯一个激灵立定在那，震惊地说：「你看到什么了？有高年级在医疗翼□□做的事情么？快让我看看！」 他兴奋地扒开赫尔嘉，将门拉开一丝缝： 潘西抓住德拉科衣襟向前倾。 德拉科身子往后仰。 他们在接吻。 「哇哦——」布雷斯恶作剧般，故意打开门，鼓掌叫道，「好兄弟，好顶啊！不愧是马尔福大少爷！」 屋内的两人迅速分开，潘西满脸通红，疯狂咳嗽。 德拉科好像还没缓过来，呆呆地看着布雷斯。 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捧着小雏菊从布雷斯身后走进来，德拉科勐得挺直了腰杆，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涸得讲不出话。 赫尔嘉僵硬地走到潘西的床边，把花放到桌上，挤出一个微笑说：「那什么，你们继续，早恋不要影响学习啊，我们先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她死拽着布雷斯离开了医疗翼。 可能这就是青春吧。 第31章 「渣男」之吻 这次真的被狗咬了…… 清脆的关门声打在德拉科的心上，小雏菊的花香渐渐瀰漫开来，苦涩清新。他的神情严肃而可怕，苍白的脸上冷冰冰，发出一声不耐烦地咒骂之后，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斜视床上侧躺人儿的背影，潘西枕着一只弯曲的胳膊，目光无神。 「别惹我，潘西。」半晌，德拉科克制住自己的不适，冷静地说，「你这样让我非常不舒服。」 「你喜欢她。」潘西依旧目视前方，有什么东西正从心脏中悄悄地倾泻而出，令她窒息。 「谁？」 「赫尔嘉。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啊！」 德拉科突然起身，掐住潘西的脖子，冷酷地目光对上她的眼睛，令人置身于寒窟之中，他冷漠地说道： 「我不能喜欢她，未来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必须是纯血，并且能给家族带来荣誉。她现在来路不明，你我都清楚这一点，那个人不会是她。」 接着潘西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无力地垂落，耳边传来理智无情的话语。 「更不会是你。」 德拉科放开了她，径直离开。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在枕套上荡漾出一个圈，潘西看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 不能喜欢不代表不喜欢。 ======= 赫尔嘉在礼堂外找了个藉口与布雷斯分别，独自走到黑湖边。 此时的湖边景色优美，空气清新，除了眼前这几对小情侣如胶似漆地亲亲我我比较刺眼以外，还算和谐。临近期末，恍恍惚惚又快过了一个学期，一事无成。 赫尔嘉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随手捡起身边的小石头往湖里一扔，石子在湖面跳动几下，然后永远沉于湖底。 「你还好吗？」 赫尔嘉闻声抬头，是哈利。 「还行，健壮得很。」赫尔嘉浅浅一笑。 哈利顺势坐下，也学着她的样扔石头。 「你的脸上写着，我很烦。」 「这样吗？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令我身心疲惫，上次熬夜去密室，我可一晚没睡。」 「谢谢你下来救我。」 「只是凑巧罢了，要不是你先开的路，我怕是已经等着人来收尸了。」赫尔嘉说，「你很勇敢，哈利。」 而我只会躲在柱子后面观望不前。 「邓布利多教授说神秘人还会回来。」哈利推了推眼镜，目光炯炯，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坚定地说，「我不能让我父母守住得一切再次被摧毁。」 第57页 赫尔嘉感受到了哈利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毫不吝啬地给了老友一个拥抱，她拍拍他的后背说：「你会打败他的，我们都会帮你。」 哈利回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谢。 若她真的是预言之女，必定会站在正义这边，早日结束战争。 哈利身上的担子比平常人要重太多了，赫尔嘉忽然觉得自己很幼稚，为什么她要嫉妒哈利，与救世主相比，自己能在斯内普的庇佑下过得风生水起，这不好么？待到自己身世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该圆满了。 当然，若能找个富二代之类的结婚就是锦上添花。 提起富二代，赫尔嘉脑海里出现了德拉科和潘西接吻的场景，不知怎么回事，令人心悸胸闷，对自己的反应她感到不快。 赫尔嘉放开哈利，问道：「哈利你接过吻吗？」 「接......接吻？」哈利惊讶地叫着，他似乎没连接上赫尔嘉的频道，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对，你看那边。」赫尔嘉指着对面小树林里接吻的小情侣说，「就是这种嘴对嘴的亲亲。」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还没......」哈利的喉结上下一动，瞟了一眼赫尔嘉粉嫩的嘴唇，结结巴巴地说，「我没亲过......」 「我也没亲过......就是很好奇。」赫尔嘉双手抱臂弯曲，低头喃喃自语，看起来有些苦恼。 「你可以找个人试试看？」哈利扬扬眉毛提议道，「听弗雷德说，就跟......亲吻豆腐的感觉差不多。」 「那我吃豆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啊？」赫尔嘉疑惑不解。 「不知道，可能是豆腐不够嫩？你找块嫩一点的试试看？」 赫尔嘉点了点头，然后又疯狂摇头，叫道：「我没事去亲块豆腐干嘛？变态吗？」 「赫尔嘉。」 「干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哈利认真地说，「你是不是看了奇怪的东西，所以对这个如此感兴趣。」 「没，我什么也没看到。」赫尔嘉心虚地说。 「那你要试试吗？」 「试......试什么？」 赫尔嘉茫然地看着哈利缓缓凑近自己，和那晚德拉科靠近自己的时候不一样，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平静地接受马上要发生的一切。 她淡然地闭上了眼睛，总归是有些好奇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德拉科和潘西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对于二年级来说他们来说，亲吻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唇与唇近在咫尺。 「昏昏倒地！」 一阵剧风袭来，赫尔嘉勐得睁开眼睛，哈利中咒被击飞十米之外，倒地不动。 「哦！我的老天！」她惊唿一声，急忙起身跑过去，却被一股拔山举鼎之力拽住转了个身。 是德拉科。 他紧扣住赫尔嘉的双肩，瞋目切齿地盯着她，天突然变得阴沉沉的，起风时惊扰到了不少鸟类四处逃窜，丝丝冷风从领口窜入，给肌肤来了个透心凉。 「你又在干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德拉科怒吼道，「疯了吗！让那个疤头亲你！」 赫尔嘉被拽得生疼，面对德拉科突如其来的指责，她委屈极了，怒气涌到了天灵盖，瞬间爆发出来。她竭尽全力推开德拉科，骂道：「关你屁事！我爱亲谁亲谁！就允许你马尔福大少爷亲来亲去吗！马尔福首席连学生私事也要管吗？」 「你一个斯莱特林去亲个格兰芬多！你想让全学院嘲笑你吗！要不是教父和我——马尔福这个姓氏护着你，就你这个脑子，已经被欺凌到退学了！」德拉科狠狠地指着赫尔嘉的鼻子，万丈怒火窜天而上。 「这么想被人亲是吧！」 赫尔嘉撞上了德拉科的胸膛，她极力挣脱却被牢牢地锁进了他的怀里，陌生又刺激的气氛包裹住她的全身，马鞭草的味道瀰漫开来。德拉科单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强行压住了她的嘴唇，生涩地亲吻着。 赫尔嘉大脑一片混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雪花噪点。唇间冰冷的触感渐渐变得越来越柔软温润，全身软塌塌的，抵挡在他胸膛的手慢慢脱力，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校袍。 该死的，潘西也攥过他的衣服！窒息之中，赫尔嘉回忆起这男人今天还亲过别人，于是她不爽地踹了一脚他的「小宝贝」。 「嗷嗷——你他妈畜生吧！」德拉科惊声尖叫，在草地上疼得翻滚。 「去你妈的渣男，你要亲遍全学院吗！你对得起潘西吗！」赫尔嘉用袖子使劲擦嘴，仿佛刚才亲了巨怪，嘴唇摩擦至红。 「是她强吻我！我没和她在一起！我要去医疗翼，啊啊啊——」德拉科的尖叫终于引来几个小树林里的围观群众。 赫尔嘉无视这些看热闹的视线，走向另一边，拍拍哈利的脸，叫着：「哈利？哈利？醒醒哥们儿！」 哈利痛苦地皱眉，微微睁开眼，借着赫尔嘉的力起身，脑袋晕乎乎的，他震惊地望着地上呻/吟的德拉科，问道：「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犯病了。」赫尔嘉扶着哈利走回学校，说，「赶紧走吧。」 走进学校迴廊，迎面走来一抹黑色，赫尔嘉向布雷斯招招手，没想到连刚出院的潘西也在场，赫尔嘉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尴尬，使气氛变得些。 「布雷斯，你最好去黑湖旁捞一下你兄弟。」赫尔嘉往窗外指了指。 第58页 布雷斯和潘西一同往那边望去。 「你把他怎么了？」布雷斯憋住笑意，在地上打滚的德拉科异常滑稽。 「让他接受了一下梅林的审判。」赫尔嘉悄悄地看了一眼潘西的表情，她怕她会对自己不满。 这时潘西竟然咧开嘴笑了，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阴森森地说：「干得漂亮！姐妹！」 潘姐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赫尔嘉抽动嘴角，惊奇地看着她。 「你确定不和布雷斯一起去捞他？」 「我已经放弃他了，人要向前看，失去我是他的损失，还有大把的男人等着我，不是么？」潘西端详着面前这个德拉科喜欢的女孩子，于自己来说，他幸福就够了，仅此而已。 赫尔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几日之后，德拉科在学校碰到了卢修斯，他刚从校长室出来，面色凝重。 「爸爸！」德拉科兴奋地小跑上去，叫住了卢修斯。 「瞧瞧这是谁？我们的小英雄马尔福少爷。」听到卢修斯的声音伴随着一丝讽刺，德拉科立刻失去笑容，驻足不语。 「你去密室救了波特？」卢修斯用手杖勾住了他的肩膀，鄙夷地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爸爸，当时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也进去了，我觉得我有义务去救她出来！」德拉科辩解道。 「赫尔嘉·斯内普。」卢修斯在儿子的肩膀上敲了三下，斯内普的养女有太多谜团，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趟这场浑水，于是他郑重警告道，「我不管你在学校有多少个情人，毕业之后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希望你有这个意识。那个女孩，你想都不要想。」 「我知道的，父亲。」德拉科挺直腰板，微微昂起下巴，目光透露一丝倔强。 德拉科目送卢修斯离开之后，他长唿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瘫软地靠在墙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黑湖...... 赫尔嘉。 第32章 临时代班教授 阿尔法德出来打个酱油…… 憨逼洛哈特被辞退的消息不翼而飞，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邓布利多在前几日说因为密室的事情搞得学生和老师人心惶惶，所以取消了期末考试以及黑魔法防御课，打算让学生快乐地度过下半学期。 赫尔嘉郁闷地抱着魔药书前往地窖。德拉科一吻整得她一天恍恍惚惚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斯内普进行「爱的鞭策」，转移一下注意力。 刚转角，她不小心撞上了一个高个子男生。 「哎呦！」赫尔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想抬头骂人，她突然愣住了： 眼前是一位高年级学长，穿着赫奇帕奇的校服，五官精緻，眉清目秀。赫尔嘉在魁地奇比赛上见过他，没想到近距离来看，是一个俊美帅学长。 「你没事吧，」帅学长紧张地扶起赫尔嘉，「对不起，是我刚才走太急了……真不好意思。」 赫尔嘉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她觉得自己已经沉醉在这俊美的外表之下了。 「没......没事。都是我没看路。」赫尔嘉满眼发光地笑着，弯腰帮他捡起散落一地的作业。 「我叫赫尔嘉。」 「我知道你的名字。」学长接过她手中的作业，友好地说，「谢谢你，赫尔嘉。我叫塞徳里克·迪戈里，四年级。」 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便分开了。 赫尔嘉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不过她还是需要斯内普的鞭策。 熟练地打开地窖门，径直走向斯内普旁边的座位坐下。 斯内普并不意外她的出现，一如既往地布置任务：「老规矩，狼毒药剂。」 赫尔嘉很快就进入状态，开始全神贯注地倒腾材料。 今天的任务有些难度，不知是注意力不够集中还是怎么的，放错了好几次材料。赫尔嘉被斯内普的眼神盯得手抖，背后一凉： 再做不出来，一定会被唾沫喷死...... 这时一封信从地窖的信道里掉出来。 斯内普立刻起身将它打开。 「你们真是幸运，拥有了一位善解人意的校长。」斯内普展开一张羊皮纸，浏览完上面的信息之后，神情厌恶，讽刺地说道。 赫尔嘉稍稍探头偷看了一眼纸上的字：亲爱的斯内普教授，我很抱歉...... 看来她亲爱的养父又一次被邓布利多校长拒绝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了，没想到他对这门课如此执着。 「嗯……」赫尔嘉困惑地撇嘴，说，「可能是他体谅你担任两门主课的教授比较辛苦。」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半学期不开设这门课，看来他对自己的学生们信心满满。希望你们在大敌当前之时，别被吓得尿裤子。」 看着斯内普不爽的面孔，赫尔嘉摇了摇头，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一年的黑魔法防御课除了看了一堆垃圾小说，其他真是一无所获。 「可能校长有他自己的想法吧……」赫尔嘉将新完成的魔药递给斯内普，说，「他总能默默地策划好一大盘棋，就像在恰当的时机让福克斯将宝剑送给哈利一样......说不定我们都是其中一枚。」 「这么听来你还甘愿做他的棋子？」斯内普一边的嘴角上扬，不知是嘲讽还是调侃。 「若结果是尽人意的，也不枉当一次棋子。」赫尔嘉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鬼知道那位德高望重的校长在想些什么，说不定连她什么时候死都计划好了。 第59页 「呵呵，」斯内普晃晃手上的魔药，面露兇相，评价道，「重做。」 「什么？又错了？」赫尔嘉夺过那瓶魔药，闻了一下，迅速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哦，怎么一股屎味儿！这狼毒药剂也太难了吧……」 「那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做不出来的话以后就别到我这散心了。我对你们小屁孩的打打闹闹不感兴趣，这里也不是你私人的秘密基地！」斯内普不耐烦地吼道，他对赫尔嘉每次心情不好就来他这里「自主自闭」这件事十分不高兴。 开心的时候怎么就不自觉过来拜访一下他。 「哦，好吧……」嘴上虽然应和了，脑子里却又浮现德拉科亲自己的画面，赫尔嘉赶紧用力甩头，将这些记忆删除，再一次沉浸于魔药制作当中……做着做着，她好像又闻到了马鞭草的味道。 赫尔嘉翻了个白眼。 这该死的德拉科。 ======= 「啊切！」 此时在卧室里的德拉科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马尔福少爷？被黑湖的风吹感冒了？」布雷斯打趣道。 德拉科生气地扔了一个枕头过去，骂道：「闭嘴！布雷斯！」 布雷斯眼疾手快地接住枕头，笑嘻嘻地爬上德拉科的床，继续作死道：「听说你在黑湖边把赫尔嘉也给亲了？可以啊！未来的大众情人——啊！你烧我床单干嘛！」 布雷斯看着自己床上的火势越来越大，发出土拨鼠般的叫声。 「清泉涌现。」德拉科淡定地把床上的火灭了，将魔杖抵在布雷斯的下巴上，严肃地警告道：「你再多嘴一句，我保证你洗完澡回来看不到自己的床。」 布雷斯一个踉跄跑回自己的床上，心疼地抱住自己湿答答的小被子，上面还有一股浓浓的焦味儿，这令他格外清醒地意识道： 一头生气的马尔福，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德拉科烦躁地侧身，背对着布雷斯，闭上眼睛，跟中了邪一样，满屏都是赫尔嘉的脸，嘴上好像还残留着亲吻时的温度，情不自禁抿了抿嘴。 该死的，他一定是中了赫尔嘉的迷情剂。 =========== 赫尔嘉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已是凌晨。做完狼毒药剂之后，斯内普又给她布置了关于狼人的论文。 魔鬼，他一定是魔鬼。 赫尔嘉精疲力尽地爬上沙发，意外地看到另一边还坐着个人。 洗完头之后的他没有梳大背头，刘海挡住了额头，看起来比平常要乖一些，不过两条腿依旧拽拽地架在茶几上，手里捧着一本黑魔法防御教科书——还是斯内普推荐的那本。 又是德拉科。 「喂，你不困吗？」赫尔嘉眯着眼睛问道。 德拉科一言不语，冷漠地瞟了一眼在沙发上躺得扭来扭去的女孩，长长的黑髮凌乱得盖住她的脸，髮丝之间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微微张开嘴，翻了个死鱼眼，不屑地盯着他。 他怎么会对这个奇形种产生过多的想法。 德拉科严重怀疑自己的眼光，他合上书起身上楼回卧室，向后招了招手，顺口说了一句：「晚上睡觉别乱跑。」 赫尔嘉挺起上半身，向上楼的男人投去奇怪的目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在等我回来吧？」 楼梯上的人停住了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头，眉头紧锁，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赫尔嘉，说道：「谁没事等头巨怪啊，是觉不好睡还是书不好看？」 是吃饱了撑着。德拉科在内心自嘲道。 「切！」赫尔嘉甩了一下手，重新躺在沙发上，想着：果然是我想多了。 ======= 没有考试和黑魔法防御课的生活持续了两周，学生们现在嘻嘻哈哈地坐在礼堂里吃着晚餐。 最欢乐的还是要数格兰芬多长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正将弟弟罗恩的破魔杖抛来抛去，妹妹金妮韦斯莱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红润太多了，她悄悄地偷看坐在旁边的哈利，笑容满面。 「你说......」潘西咬着叉子，问道，「韦斯莱家都穷得一根新魔杖都买不起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开心？」 凯萨琳放下蛋糕，伸出两根手指，说：「开心有两种境界，一种是你钱多到让你觉得快乐，另一种是你穷得只剩下快乐才能支持你活下去。」 赫尔嘉恍然大悟，惊嘆道：「可以啊，凯萨琳，看不出你还挺能扯。那按你这么说，像我这种钱不多不少的，是不是就无法快乐了……」 「像你这种只出不进的，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毕业了之后会不会饿死吧，所以你确实无法快乐。」德拉科幽幽地插了一句话进来。 赫尔嘉清了清嗓子，自我安慰道：「没事，我的新目标是找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比如说赫奇帕奇的迪戈里先生就挺不错的，找个温顺善良的赫奇帕奇当老公，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什么？你说那个四年级的塞徳里克？他是挺帅的，」潘西停顿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眼德拉科的反应：淡定地吃着牛排。 于是潘西玩味地笑了一下，勾住赫尔嘉的背，引导她往赫奇帕奇长桌望。 「就那个学栗色头髮的学长对吧！我也觉得他超帅的，上次凯萨琳在图书馆把书掉地上了，还是他捡的，声音很有磁性。」 第60页 「而且很温柔……」突然被提到的凯萨琳立马接了一句话，耳根子显现出淡淡的红色。 提到帅哥，赫尔嘉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迫不及待地说道：「而且，他还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的找球手，我上次看了他的比赛，很不错，白白嫩嫩一小哥哥，果然还是高年级的学长帅啊……」 「擦擦你们的口水吧，斯莱特林的女士们。」布雷斯心有不甘地说，「我长得不帅吗？你们非得找个这么远的男人看。」 「你一块黑巧克力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看起来像买不起巧克力的吗？」赫尔嘉嫌弃地说。 「你这是歧视，赫尔嘉！那德拉科还是块白巧克力呢！你不是还跟他......」 「咚！」德拉科把刀叉一摔，打断了他们的话。 「都给我闭嘴，你们的餐桌礼仪呢？」 德拉科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抬高下巴，盛气凌人地看着他们。 「叮叮叮。」 清脆悦耳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通常这个声音代表着邓布利多有事情宣布。 「咳，咳，咳。」邓布利多说，「很抱歉打扰大家的晚餐时间。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他向后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斯内普教授，对他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由于一些老师及同学反应本学期消除黑魔法防御课的决策不是很利于大家的学习……」 「哦……」下面的学生们很快就明白了校长这番话的意思，开始鬼哭狼嚎。 「哦不，这是要重开吗……」 「天吶，是哪个老师啊……」然后纷纷怨恨地看向斯内普教授。 赫尔嘉喝了一口水，也看向凶神恶煞的养父，吐槽道：校长明明是故意在说话之前看一眼斯内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安静，安静孩子们！」邓布利多很快控制了骚动，指向礼堂大门，说道：「好了，现在欢迎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临时代班教授——」 学生们跟着他的手往大门看去，目光聚焦在那扇门上，屏息等待： 门被推开了，一位虚胖的老年人，穿着麻瓜样式的卡其色风衣，衬衫领子上还繫着一个黑色的领结，带着一副眼镜，两撇小鬍子看起来格外和蔼可亲。 「阿尔法德·布莱克教授。」 赫尔嘉震惊地瞪大双眼，捂住了嘴巴，这一刻她突然失声。 第33章 你的父亲 你们拥有一双同样的眼睛 新教授阿尔法德布莱克的出现并不仅仅只引起了赫尔嘉的注意。 「布......莱克？」布雷斯困惑道，「我没听错吧。」 「是那个布莱克吗……纯血布莱克。」一旁的高年级学长面面相觑。 「就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布莱克是谁吗？」凯萨琳举起颤抖地小手，表示自己需要科普一下。 「不可能，布莱克家族应该已经没人能在外活动！」潘西有些激动，凯萨琳吓得马上缩起手。 潘西的脸色变得苍白，说道，「布莱克唯一的男丁现在还被关在阿兹卡班......」 「除非是麻瓜同姓，或者曾经他是一名布莱克。」德拉科鄙视地盯着一脸慈祥的阿尔法德走进礼堂，他亲切地和格兰芬多的人打着招唿，那灿烂的笑容令他反胃，于是冷哼一声，讽刺道：「瞧瞧他那噁心的笑容，和老蜜蜂有的一拼。」 「砰！」 一声异响，德拉科的肩膀震了一震，眼前出现了一把叉子，直直地立在那里，带着一种威胁的气息。他沿着手臂往上看去，找到了手的主人——赫尔嘉已经坐在自己的旁边了。 她的手紧紧握住叉柄，身体慢慢靠近他，两人对视，目光清冷，凉凉地吐出几个字：「一年了，德拉科。为什么你的嘴是跟以前一样——污浊。」 「哈？你有病吧！」赫尔嘉从天而降的嘲讽令他疑惑，喊道：「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你又不认识他......」 「很抱歉打扰大家的晚餐时间，我从明天起会担任各位半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阿尔法德正在台上做自我介绍。 赫尔嘉情不自禁往前面瞟了一眼。 不对，赫尔嘉看那老头的眼神不对。德拉科很快就捕捉到了这一眼，他微微皱眉，仔细思考着：……阿尔法德布莱克......阿尔法德......al。」 「他就是al？」德拉科抓到了一丝线索，严肃地问道，「给你送扫帚的那位金主？」 赫尔嘉心虚地收回目光，拔回牛排里的叉子，下意识放到嘴里，说道：「关你屁事。」 「那我骂他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昂起下巴，他笃定赫尔嘉认识这个胖老头，「你最好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的！你管得未免太宽了马尔福！」赫尔嘉心烦意乱地说，不停地用叉子摩擦着桌面，念念有词，「天天跟个管事精一样......我以后生/理/期你是不是也要管一下。」 「噗——」一脸看戏的布雷斯实在忍不住，将嘴里的南瓜汁一吐而尽，他抱歉地看着连冰凉的南瓜汁都不能让脸褪去几分红色的德拉科说，「咳，咳，咳......抱歉德拉科......」 德拉科狠狠地瞪了一眼布雷斯，然后注意力又转向赫尔嘉，骂道：「你真的有脸吗？我现在看到的这张是画的吧！」 「说不定他还真需要管赫尔嘉的生理期......」即使布雷斯把声音放到最小， 第61页 德拉科和赫尔嘉也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的内容。 于是他们极其默契地抬脚，用力一踹。 「哦！」 布雷斯翻到在地上，身体蜷缩，嗷嗷大叫。 「你们这是谋杀！哦......哦......」 全场齐刷刷地看过来，斯内普撑着桌子起身，身后仿佛升起一团团黑火，发出一声低吼：「由于扎比尼先生扰乱秩序，斯莱特林扣五分。」 「斯内普教授！我......」布雷斯试图辩解一番，他将目光投向两个罪魁祸手： 一个用盘底磨着餐刀。 一个用餐巾擦拭魔杖。 两人突然莞尔一笑。 这是要活剥了我！ 布雷斯恐惧地咽了一下口水，立刻改口道：「我错了教授！我没坐稳......」 「那需要你和蔼可亲的教授给你专门配一个带后背的宝宝椅吗？」斯内普鄙夷地喊道。 布雷斯连连招手，哆嗦地拒绝道：「不了吧教授！我可以坐稳的......」 「哼！你最好把屁/股好好黏在板凳上！」斯内普不屑地说，示意宴会可以继续进行。 「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学生捧腹大笑。 布雷斯委屈地盯着两个幕后黑手，灰熘熘地站起来，偷偷吐槽道：妈的，连踢都踢得那么整齐，我信你们个鬼。 ============= 「潘西，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宴会结束后，赫尔嘉匆匆离开礼堂，她急切地需要找阿尔法德好好谈谈。 她飞快地追上那熟悉的背影，叫着：「菲利普......哦不，布莱克教授！」 阿尔法德驻足转身，惊喜地说：「哦！斯内普小姐，我本来想明天去找你来着……」 「您怎么......」 「走吧，孩子我们去办公室说，」阿尔法德超赫尔嘉身后看了看，嘴角上扬，对她眨了一下眼睛，轻轻地说道，「毕竟有些小老鼠比较好奇......」 小老鼠？赫尔嘉马上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及时背后的人已经藏在了墙后，单凭那只露出来的手，她也能认出来——德拉科。 赫尔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某些人真的爱管闲事。 「走吧，教授。」 阿尔法德将她领到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办公室，挥一挥魔杖，屋子瞬间亮堂起来：这个办公室装修很简单，只有书架和课桌。 「随便坐......这比我孤儿院的办公室差多了，不过邓布利多给的红茶还是很不错的。」他边说边从书架上找到了一罐红茶摇了摇。 「不用了，菲利普院......是布莱克教授......该死的！这名字真不适合你，布莱克，黑的！还是比较适合布雷斯。」 「你不能这样孩子，在萨里郡，歧视黑人会被小市民们的口水淹没的。」 「这不重要教授，」赫尔嘉一改刚才轻松的语气，双手抱胸，严肃地问，「你到底是谁？布莱克是你的真姓吗？」 阿尔法德并没有停止泡红茶的动作，沉默许久，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安静下来，他细心地沖刷了一番茶壶茶具，夹出一些红茶叶，放入壶中，浇上热水，叶子上下翻滚，先是浮起，再慢慢下沉于底。 「有时候在水面上待久了，也会想隐姓埋名，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阿尔法德缓缓开口，「有看过《纯血统名录》这本书吗？」 「看过一些，潘西把这书当睡前读物。」 「这可是斯莱特林学生的必备书籍，你也知道他们崇尚纯血。」 「不是他们，是你们。」赫尔嘉纠正道，「现在我也是斯莱特林的一员。」 阿尔法德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会很嫌弃这群骄傲自大的斯莱特林。」 赫尔嘉有些不悦，反驳道：「您这是偏见，教授。他们只是比较排外罢了，而且你们又给我找了个斯内普当养父，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至少我出事的时候，还有人来救我。」 「哈哈哈哈，我对他们并没有意见，」 阿尔法德递给赫尔嘉一杯茶，继续说道：「我对他们一部分人的一些固执想法而感到惋惜罢了……要知道我也是一名斯莱特林。」 「所以布莱克是你的真姓？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赫尔嘉说。 阿尔法德挺直了腰，理了理衣襟，曾几何时，他也为自己的姓氏骄傲过。可是现在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我是一名被家族除名的布莱克。」阿尔法德说，「族谱上估计已经找不到我的名字了。」 「为什么？你犯罪还是杀......杀人了？」赫尔嘉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慌张：一般杀人之后都会换一个身份不是吗，电影上都这么演。 「别瞎猜赫尔嘉！你的教授可是三观正直的优秀代表。」阿尔法德嘆了口气，目视前方的火炉，开口道：「我帮助一位格兰芬多的侄子离家出走。」 「什么？这破事还能变得这么严重的吗？你在骗我吧！你其实是犯罪了吧教授！」赫尔嘉表示难以置信。 「啧，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讲完！」阿尔法德扶着额头，赫尔嘉一惊一乍的让他觉得头疼。 被吼的赫尔嘉紧抿着嘴，露出一个假笑。 「我有两个侄子，大的那个破了家族百年的传统，破天荒地去了格兰芬多，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家族继承人，可是他受不了我姐姐各方面的约束，我就给了点钱，帮他离家出走了。」阿尔法德说，「我的另一个小侄子......」 第62页 他突然停顿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赫尔嘉的眼睛，说道：「他是一名食死徒，黑魔王的得力助手，现在下落不明，估计......凶多吉少。」 赫尔嘉心中不知怎的，五味杂陈，又说不出来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阿尔法德的眼神令她莫名伤感。 「他叫什么名字……那个食死徒。」 「他和你一样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你拉小提琴的时候也很像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拉卡农吗？这是他最喜欢拉的曲子。」阿尔法德微笑地说，抬起手拨弄了一下赫尔嘉的髮丝，那双眼睛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赫尔嘉的眼睛随着阿尔法德的话渐渐变大，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些话背后的意思，心脏被狠狠揪起，眼眶微红，哽咽道：「那么......他到底是谁。 」 「你的父亲——雷古勒斯·布莱克。」 第34章 来自学长的关爱 德拉科见到两人有说有…… 清晨的迴廊清冷宁静，连唿吸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冷气涌入到全身各个角落。远处橱窗里的奖盃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无疑给这里增添了一丝暖意。 赫尔嘉站在陈列各院魁地奇纪念杯的橱窗前，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的一个奖盃，刻在底座上被打了两槓的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曾经学生时代的他可能也站在脚下这片土地上唿吸着同样的空气，亦或是飞驰在欢唿声之中的魁地奇球场上为斯莱特林赢得荣耀。 可最终却因为信仰不同而被抹去，成为了一段无人问津的歷史。 他是一名食死徒，也是自己的父亲。 阿尔法德昨天告诉她，雷古勒斯还在学校里的时候，成绩优异，行事低调。毕业之后，他和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加入了食死徒。似乎还是神秘人身边的得力下属。 他有一个在格兰芬多学院的亲哥哥——西里斯布莱克，家族钦定继承人。两人的性格恰恰完全相反，可是作为次子的雷古勒斯即使再优秀，总归是兄长的一个背影。 每个人都有欲望，怎会甘心活在他人之下。 也许就是在这一念之间，她的父亲就选择站在白巫师们的对立面——以纯血至上为信仰的食死徒群体。 赫尔嘉表情平静，深蓝的眸子里透露出淡淡的哀伤，她一夜未眠，天蒙蒙亮就走到这里，奖盃上的名字，是她唯一能在学校里找到的父亲存在过的痕迹。她将手放在橱窗上，隔着玻璃轻抚着。 「斯内普小姐，早上好！」 爽朗的打招唿声，打断了赫尔嘉的思绪。 她转过身望去，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拿着把扫帚，穿着魁地奇的队服，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刚运动过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令人想起初升的小太阳。 「早上好，迪戈里学长。」赫尔嘉礼貌地回应道，微微屈身，「这么早就在训练吗？看来赫奇帕奇离学院杯不远了。」 「不不不，别这么说，我们还差得远呢……叫我塞德就行，别学长学长的，有点不习惯。」塞德里克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指着橱窗说，「你也对魁地奇感兴趣吗？」 「嗯……还行，我就过来散散步，然后路过这里。」赫尔嘉继续保持微笑，自然地回答道。 塞德里克并没有揭穿赫尔嘉的谎言，三十分钟前，他在训练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赫尔嘉站在这个橱窗前发呆了，而且看起来心情不佳。 他走进橱窗，浏览着这些奖盃，说道：「名字能被刻在这上面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选手......要是我毕业的时候也能荣幸地被选上就好了……」 值得尊敬的吗？也对，不管怎么说，这也足以证明她的父亲十分优秀：这是一件令她骄傲的事情。 灰暗的心情，有变得明亮一些。 「想去飞一次吗？」塞德里克摇了摇手中的扫帚，他对赫尔嘉眨了一下眼睛，提议道，「上面的空气会更新鲜些。」 「什么？」赫尔嘉有些茫然。 「不过你穿这么少，上面有些冷......」塞德里克边说边把随意搭在肩上的校袍拿下来，抖了一下，披在了赫尔嘉肩上，温柔地说：「虽然颜色和你的领带不搭，但是也能暖和些。」 赫尔嘉欣然点头，左顾右盼了一下，有些担心地问道：「在这里飞不会被抓吗？」 塞德里克似乎并不害怕这件事，他已经骑上了扫帚，超她伸出手，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别害怕，上来吧！」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保温咒，温泉流入心间，赫尔嘉浅浅地笑着，牵住了那只手，坐在了他的前面。 竟然有点兴奋，塞德里克载着赫尔嘉缓缓升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可以飞得再高一点……」 渐渐地，整个霍格沃滋呈现在眼下，塞德里克又大胆地往黑湖和禁林上方飞去：清晨的太阳才刚升起，湖面上波光粼粼，湖边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生机勃勃。禁林失去了夜晚的神秘危险，层林尽染，一望无际。 「是不是很棒！」塞德里克大声喊着。 「没错！这实在是太美了！」赫尔嘉激动得叫道。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发泄一下，破点校规也不要在意！」塞德里克说，「我常这么干！」 「你可真不像个听话的赫奇帕奇！」赫尔嘉笑着调侃道。 第63页 「我只是在触犯校规的界限旁边，打个擦边球罢了！」塞德里克说，「大中午我可不敢这么乱飞！」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机智！」 赫尔嘉觉得自己脑子里打了许多死结的麻绳，一根一根被抽出来，舒畅无比。 这或许的确是个好方法。 ====== 「我们这里是不是少了个人？」德拉科对着潘西身边的空座位问道。 潘西头也不抬地切着苹果派，毫不在意地说：「赫尔嘉一大早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她又去哪遛了……」 「她是小狗吗？一天不遛一下浑身不舒服是吧！」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人。 「那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凯萨琳欲言又止，对着德拉科瞟了好几眼。 「你说吧，德拉科又不会吃了你。」布雷斯敏锐地问道了八卦的气息。 「嗯……那我说了啊……」凯萨琳放下手中的刀叉，表情凝重，说道，「刚才来吃早饭的路上，我好像看见赫奇帕奇的迪戈里和赫尔嘉一起有说有笑地从黑湖走回来......」 「真的吗？」潘西激动地扔下苹果派，「可以啊，这个赫尔嘉，昨天刚认识的人今天早上就开始追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黑湖可真是邂逅爱情的好地方！」布雷斯挑着一边的眉毛，靠近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你说对吧！」 德拉科阴险地笑了一下，抓起盘子里的蛋糕，往布雷斯嘴里一塞，怒道：「多吃一点，堵上你这张只会放屁的嘴行吗？」 「唔......唔......」布雷斯嘴里塞满了甜腻的蛋糕，暂时讲不清楚话。 凯萨琳愧疚地看着可怜的布雷斯：早知道就不说了。 「快看快看快看！」潘西突然用力扯着凯萨琳的袖子，眼睛看向礼堂大门，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德拉科也好奇地回头看去。 赫尔嘉披着一件赫奇帕奇的校袍，和塞德里克迪戈里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她的笑看起来像吃了五十斤蜂蜜一样，甜腻至极，一边脸颊上还露出了少见的酒窝。德拉科耳边仿佛还迴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该死的！那个愚蠢的赫奇帕奇居然还摸她的头！ 猪头有什么好摸的！他还想摸多久？嗯？ 德拉科愤怒地瞪着他们。 「太帅了，迪戈里学长......」凯萨琳看着笑容满面的塞德里克，感嘆道。 「哦！我还准备明年再去撩他，没想到赫尔嘉下手这么快！」潘西装作不甘心的样子，故意说给对面那位临近爆/炸警/戒线的某人听，这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继续添火烧柴，说道，「同届的男生心智都跟个巨婴一样幼稚，还是学长稳重迷人。」 「放屁！稳重个头！你们就是看上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了！」德拉科怒声反驳道，「赫尔嘉这个不怕丢人的，一点也不矜持，那个赫奇帕奇笑得跟个憨憨一样......」 「不好意思啊……打断一下。」赫尔嘉在德拉科破口大骂的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冷漠地说，「人家就是比某位少爷要善良礼貌点，塞德可不会在背后辱骂他人，或者是做一些无聊的恶作剧。」 「听听！塞德！多亲热！」德拉科起身与赫尔嘉对视，冷哼一声说，「才多久就叫他塞德了？那明天是不是就要恨不得改姓迪戈里了？你这高枝攀还挺清廉，真不要脸！」 「我有说我喜欢他吗？我和哈利讲句话，你骂我叛徒；我和塞德讲句话，你说我不要脸。拜託，马尔福少爷，现在都二十世纪了，不是跟男人讲句话的就是一对好吗？按你这么说，你亲我一下，我还会怀孕吗？那你现在岂不是两个孩子的爸？」赫尔嘉戳着他的鼻子说。 「你！」德拉科怒火中烧，可是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脸已经涨红的他大骂一声，「狗屎！」接着剁了一下脚，恨恨地瞪了赫尔嘉一眼，甩着校袍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这绝对是马尔福少爷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场吵架。 赫尔嘉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她发现最近怼德拉科成为了一项有乐趣的娱乐活动。 关键是，怼完之后，一身舒坦，比骑扫帚还舒服。 「虽然你提到我让我觉得很不爽，」坐在一旁看戏的潘西鼓了几下掌，赞赏道，「但是，我真是爱死德拉科吃瘪的样子了。」 布雷斯和凯萨琳刚才还笑得很开心，听到潘西的话之后，他们惊悚地往旁边挪了挪。 您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赫尔嘉尴尬地朝她笑了一笑。 潘姐最近有点点怎么办？ 第35章 头髮与巴掌 赫尔嘉终于懒得骂人，直接…… 德拉科迈着火星四射的步子，不爽极了，连哈利在身边路过，他都没有主动上去找茬。 「马尔福今天居然无视了我们？」赫敏抱着书，回头说道，「真奇怪。他不应该挺着胸，鼻孔朝天地走过来，摆着一副臭脸，唾弃我们的低级和无知才对吗？」 「其实很明显，」哈利扶正了眼睛，「一般马尔福露出这种像吃了大粪一样的表情，肯定是被赫尔嘉的嘴炮攻击了......而且惨败。」 「看他熘得比斑斑还快，怕不是去找他的爸爸告状！哈哈哈哈哈！」罗恩嘲笑道。 马尔福走得飞快，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走吧罗恩，我们得赶快去礼堂，不然连碗玉米汤都没有了！」赫敏走在最前面催促道。 第64页 等下就是新的黑魔法防御课，她并不想留给新来布莱克教授一个会迟到的坏学生印象。 ====== 德拉科来到天文塔上的猫头鹰停靠处，郁闷地玩弄着从地上捡的一根干草，今天塔楼上的风格外的喧嚣，好几只年轻的猫头鹰没站稳，盘旋多次后，踉跄而落。 有一只母猫头鹰停靠后，大风吹起，差点把它翻倒，幸好旁边有只健壮的公猫头鹰微微张开翅膀稳住了它。 他的脑海里突然再次出现了赫尔嘉和赫奇帕奇学院的那个什么塞德在礼堂里卿卿我我的画面，好吧，可能还不算是亲密，但是他不能忍受赫尔嘉对着那个破塞德都笑成一朵花儿了！这花不开在高级花园里，怎么非得开在隔壁玉米地？图什么？玉米多吗？金灿灿黄澄澄的，真是刺眼至极。 不得不说，赫尔嘉的眼光真是烂透了！ 德拉科懊恼地揉搓着一只猫头鹰的头，它嗷嗷地叫了几声。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尖锐的叫声，远处飞来一只金色雕枭，再大的风也不会阻挡他的去路，降落停靠，一气呵成，它高傲地站着，嘴里叼着一封信。 不愧是马尔福家的猫头鹰。 德拉科从口袋里拿出他家的高级猫头鹰饲料，餵给安德鲁，然后拍了拍它的屁股，就听话地飞走了。 看吧，连只猫头鹰都比赫尔嘉乖巧。 德拉科皱着眉头打开信，是卢修斯给他的回覆。通读了所有内容之后，他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不屑地笑了一声，接着撕烂了信纸，小纸片随风而去。 原来如此。 ========== 本学期只剩下几周，阿尔法德其实并不打算教学生一些新魔咒，毕竟他自己也好久没用魔法了。他只是想借着这个临时的差事过来看看他的宝贝赫尔嘉有没有受这群小兔崽子的欺负，顺便帮邓布利多解决一下教师缺员的小问题。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赫尔嘉一行人早早来到教室，承包了两排座位。她看着讲台上的阿尔法德还在用打火机点燃他的烟。 一群学生好奇地围着他问着：「这是麻瓜抽的烟吗？天吶！您还能吐出烟圈！麻瓜的烟还有玫瑰味儿的？这个点火的东西是用了魔法吗？」 哦，梅林的鬍子！前方聚集了一大群没见过世面的格兰芬多土鳖…… 赫尔嘉挠挠头，露出一个便秘的表情。她从小在萨里郡长大真是太好了，至少不会像这群20世纪野人一样连个便宜迷你打火机都要感嘆一下。幸好她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个个稳如泰山，不愧都是见过大世面的...... 「喂喂喂！赫尔嘉！那是什么？」布雷斯扯着她的袖子急切地问道。 呵呵，她决定收回前言。 赫尔嘉扶额嘆气，这个魔法世界的原住民们大多数都和外界隔绝了吗？为他们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那是打火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很日常的东西。」凯萨琳先替她回答了布雷斯的问题，「其实我觉得修麻瓜研究课对你们来说还是有必要的，要知道麻瓜的一些东西确实比较好用，他们很聪明，又发明了飞机武器之类的......唔..唔？」 布雷斯及时捂住了讲得头头是道的凯萨琳，暗示她后面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眼神里已经对她产生了厌恶和敌意。凯萨琳终于反应过来，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赫尔嘉不爽地向后面几个纯血激进派瞪了回去，诺特还举起手刀划过脖子，挑衅着她。 这群井底之蛙早晚会得到报应。 赫尔嘉当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回头拍拍凯萨琳的背安抚她。 「好了，好了，孩子们！快坐回自己的位置！」阿尔法德起身，掐灭菸头说道，「重新介绍一下，我是阿尔法德布莱克，你们后几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知道个别同学对麻瓜的东西很感兴趣，不过我还是推荐你们去选修三年级的麻瓜研究课比较好......能了解得更全面。」 然而事实是，阿尔法德觉得给他们讲这些生活用品的自己真像个傻子，尴尬症都要犯了。 「我呢，没什么厉害的头衔和惊人之举……不过教一些简单的咒语还是绰绰有余的……比如昏昏倒地之类......」阿尔法德说，「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开始上课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底下除了稀稀疏疏的讨论声，没有人举手提问。 赫尔嘉对上阿尔法德的目光，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没想到自家老头讲个课还挺有教授的味道，收腹挺胸，拿着根戒尺走来走去，声音严肃认真。 「我有！」 众人听到声音后齐刷刷地回头——德拉科马尔福背着手，高傲地昂起下巴，站在门口。 阿尔法德当然知道这个小伙子是谁，霍格沃滋能有几个铂金髮色，马尔福家的硬性特徵能这么完整的代代相传实属不易，根据铂金头数，看来这一代马尔福又只有一颗人丁。 「说吧，马尔福先生。」阿尔法德摸着鬍子说。 德拉科边说边往前一步一步迈着，邪恶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赫尔嘉有些担心，德拉科的表情给她不好的预感。 「大家都对这个问题很好奇，教授。」德拉科走到中间停下来，环顾四周。 「哦？是吗？那就请马尔福先生替大家告诉我吧！」阿尔法德又点上了一根烟，冷静地说。 第65页 「不知教授您是出自哪一家布莱克？是不是那个纯血家庭的布莱克......」德拉科自信地笑着，他早已从信中得知真相。 果然，他就是来找事儿的。 赫尔嘉愤怒地看向站在中间的德拉科。 「哼。」阿尔法德冷哼一声，吐了口烟，「没错，就是那个纯血布莱克。二十年前因为不可抗拒因素而被赶出来的一名布莱克......这可真是个无趣的问题，年轻人。与其关心这个问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头髮。」 本在听到「被赶出去的布莱克」这一句话之后开始讨论的学生们，突然被后半句话吸引了过去，看向德拉科的头髮。 阿尔法德的反应过于平淡，德拉科十分意外，他以为这个布莱克会愤怒地反驳自己，这样他就可以继续羞辱他。可是现在就像是一块石头砸在水面上，没有凌波，连水花都没有。 「我的头髮？抱歉教授我没懂您的意思。」 这完全脱离了自己的设想，德拉科甚至连辱骂邓布利多办事不靠谱的台词都想好了……现在怎么焦点都在他的头顶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用髮胶，梳个大背头做个酷小子。结果......用着用着，就产生了副作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阿尔法德心痛地看着窗户上印出来头顶的影子：髮际线飙升到头顶，勉勉强强靠两边稀疏的头髮硬撑着头顶的半壁江山。 「噗！」 赫尔嘉第一个反应过来，脑子里映出了中年德拉科头顶没有一根毛的样子，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指着中间懵逼的人喊道： 「秃子德拉科！」 「哈哈哈哈哈哈哈！」紧接着格兰芬多的学生坐不住了，捧腹大笑。 罗恩和西莫还不怕死地喊了一句：「结果断了马尔福家的不是人口，」 「是发量！」 「铂金髮消失之谜。」布雷斯抱胸，点了点头，很同意教授的观点，「看来我以后也要少用髮胶。」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越来越红，他终于知道赫尔嘉一身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哪里学的了，麻瓜的孤儿院都是这么教小孩的吗！ 没有教养！一点也不礼貌！ 德拉科克制住自己骂人的欲望，最近因为赫尔嘉他已经破戒说了好几次脏话，怎么能与他们为伍？ 他可是高贵的马尔福！ 于是德拉科挤出一个笑容，强行逼自己说：「谢谢您教授，我会注意的。您可真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布莱克。」 然后坐到了布雷斯旁边，在他耳边阴险地说：「小心我把你的小捲毛一根一根拔光。」 布雷斯头顶一凉，真诚地道歉：「我错了马尔福少爷，您以后肯定会毛髮旺盛的。」 一阵嬉闹结束，阿尔法德开始正经上课。 「喂，德拉科。」赫尔嘉拿羽毛笔戳了戳他的背，「你可真是找茬大王。」 「我这是为学生着想，你懂不懂！这老头能销声匿迹二十年，也就是说至少十几年没用过魔杖了，而且没有任何头衔！这根本不配当我们的教授！一名布莱克家的除名废物来教书？」德拉科愤怒地说，「这明显就是邓布利多对学生不负责任！」 「啪！」 赫尔嘉二话不说扇了个巴掌上去。 德拉科捂着出现手印的脸，震惊地瞪着面前表情严肃的少女。左耳朵听到模煳不清的噪声，他只能看到赫尔嘉的嘴皮子在动。然后旁边的布雷斯和潘西紧张的脸。 「看到了吗，德拉科。」赫尔嘉冷漠地说，「不用魔杖，我也能给你一个耳光让你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第36章 马尔福夫人 对方段位比自己高一点…… 德拉科被送进了医疗翼，目光呆滞地坐在病床上，他非常确定自己的左耳肯定出事了，因为布雷斯在他左耳讲得话他完全听不清楚。 该死的，赫尔嘉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巨怪，下手能这么重。 「我的天，德拉科怕是聋了！」布雷斯伸出手在德拉科的眼前上下挥舞，见床上的人眉头紧锁，低头盯着床单一动不动，于是张大嘴惊讶地对潘西说道，「而且还傻了！你看他现在像个痴呆儿童。」 潘西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指着自己的右耳，刚打算开口提醒布雷斯，床上被怀疑为「痴呆」的人，不爽地提起自己的脚，趁布雷斯不注意踹了过去，大喊道：「我右耳还没聋呢，布雷斯扎比尼你找死吗！」 「活该！」潘西朝地上抱着大腿的布雷斯鄙夷地笑了一下，还再朝他的另一只腿轻轻踢了一下。 可能是左耳听不到的缘故，德拉科刚才喊得特别响，把一旁在配置魔药的庞弗雷夫人吓了一大跳，洒出了几滴药水，她生气地对三人抱怨道：「好了好了，人已经送到医疗翼了，你们其他两个该老老实实地回去上课！我这可不是逃课的好去处，小心等下西弗勒斯过来教训你们！」 布雷斯麻熘地从地上跃起，对德拉科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德拉科宝宝，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哦！」 语毕，在大少爷发飙之前，推着潘西就跑出了医疗翼。 可能这就是幸灾乐祸吧！抱歉兄弟，我是真的很想笑。 「来，把这个喝下去，你的鼓膜很快就能长出来。」庞弗雷夫人递给德拉科一杯透明魔药。 杯子里传来一股噁心的骚味，德拉科摇着头嫌弃地说：「我不要喝这个。」 第66页 「你不喝的话，左耳就聋一辈子吧，我和卢修斯可以再生一个。」门口传来女声，一名神情傲慢的女人端庄地站在那里，肤色苍白的惊人，但是全身上下透露着高贵的气息。 是纳西莎马尔福夫人。 「妈妈！」德拉科惊讶地喊道，「是教父让您来的吗？」 看到马尔福夫人的出现，他瞬间一改刚才不耐烦的样子，捂着一边的耳朵，神情可怜，撒娇道：「哦，妈妈，别这样，这药真的太难闻了！你让她换个味道的好吗？」 马尔福夫人踩着高跟鞋走进医疗翼，先和庞弗雷打了声招唿：「好久不见，波比。我的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纳西莎，感谢梅林！你能过来真是太好了，马尔福少爷必须把这个喝下去，不然耽误了治疗时间，我怕会影响他以后的听力。」庞弗雷看到马尔福夫人送了口气，要知道伺候大少爷喝药实在是让她头疼。 马尔福夫人接过她手上的魔药，优雅地笑着说道：「你先去忙吧，让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确认庞弗雷夫人离开之后，纳西莎冷着脸，对自己的儿子说：「你最好马上把药喝了，不然你的父亲等下就过来教训你。」 「妈妈......」德拉科试图挣扎一下，不过看到母亲一脸严肃不准备退让的样子，他还是认命地接过噁心的魔药，一口闷了下去，喉咙里苦涩感令他反胃，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突然，他的嘴里被塞了一颗蜂蜜柠檬糖，苦味儿一点点被香甜的糖果味儿盖住了。 德拉科感激地看向坐在一旁的纳西莎，幸好他的母亲还是疼他的。 「等下我要见那个女孩。」纳西莎平静地说道。 德拉科愣住了，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双手贊成父母将赫尔嘉赶出学校，不过现在倒是并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赫尔嘉虽然对自己很兇狠，但是作为马尔福家的大少爷和斯莱特林首席不应该纠结这些小事，他大人有大量，不想与女人计较。 没错，赫尔嘉应该过来感谢他的宽宏大度。 「不用了吧，妈妈」德拉科阻止道，「我没什么事，都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没必要浪费你的时间去找她质问......」 纳西莎惊讶地看着儿子，似乎很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淡淡地勾起嘴角，故作严肃地说:「我知道我的小龙很善良，但是......马尔福家的人不能受这样的欺负。」 母亲坚决的态度，让德拉科开始担心赫尔嘉等下的处境。 看到儿子面露难色，纳西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好像长大了。 嗯，看来确实需要见见那个让德拉科紧张的女孩子。 「你在这好好休息，我要和西弗勒斯聊些事情。」纳西莎起身准备离开。 「妈妈......要不你还是别......」 「听着，小龙。」纳西莎打断了德拉科的话，「你的母亲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 斯内普逼着自己给闯入他办公室的女士泡了一壶茶。马尔福家个个都是这幅鼻孔看人的样子，故作高雅的姿态，令他厌烦。 「你其实不必这么麻烦，西弗。」纳西莎端起红茶，闻了一下，勉强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说道，「我觉得你该换些更好的红茶叶，提升一下生活质量。」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嘲讽道，「马尔福夫人光临寒舍，就是来看看我们这些庶民喝些什么茶吗？怎么，庄园的清闲日子过腻了？」 「你的口气还是这么差，小龙有时候讲话的样子越来越像你了，这让我很担心。」纳西莎说。 「请说重点，夫人！」斯内普抑制着自己心底那股赶人的欲望，说道，「和你们马尔福沟通真困难，总是要绕个好几圈才说正事。你要找我的学生做什么？」 「哈哈哈，」纳西莎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继续说道，「你怎么也看起来很担心那女孩的样子，老阿尔法德从哪捡来神奇少女，我真是越来越想见见她了。」 「......随便你。别把人弄死了，不然我可不好跟邓布利多那老蜜蜂交代。」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粗鲁无礼的女人吗？」 斯内普意味深长地盯着笑容天真的纳西莎，想起当年卢修斯追她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纳西莎看到上面的污渍之后那巴掌扇得可比赫尔嘉狠多了，卢修斯在他面前当场晕了过去。 现在这女人来问他自己粗不粗鲁？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赫尔嘉走进地窖的办公室。 「教授。」赫尔嘉注意到沙发上还坐了一位女士，一头铂金色的长髮足以让她判断出这位女士的身份。 「日安，马尔福夫人。」赫尔嘉先礼貌地行礼，还是先客气点比较好，毕竟刚一激动扇了人家儿子不太好。 马尔福夫人没有回应，雪白的侧脸微微一笑，赫尔嘉想到了一朵盛开的白玫瑰，却浑身带着尖锐张扬的利刺，美丽又危险。 两人僵持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地让斯内普浑身不适。 「啧。」斯内普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厌烦的声音，起身对赫尔嘉说道，「马尔福夫人找你有事，处理完之后马上过来上课。」 「我知道了，教授。」赫尔嘉目光未离开坐着从容喝茶的女人，回应道。 第67页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斯内普小姐。」斯内普离开前还掐了一下赫尔嘉的肩膀叮嘱道。 赫尔嘉慢慢点了点头。看来对方是个狠角色。 关门声落下良久，纳西莎没有看一眼赫尔嘉便开口问道：「你就是赫尔嘉？」 「是的，夫人。」赫尔嘉没有惧怕的样子，两眼目视着她，继续说，「为何您的举止姿态优雅大方，却不肯看着别人的眼睛讲话，这似乎有失一位长辈的身份。」 「哼，」纳西莎冷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赫尔嘉身边，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蛋：俏丽清纯，长得还算干干净净，就是这双眼睛......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出身孤儿院？」纳西莎狐疑地问道。 赫尔嘉看着纳西莎的目光，有些不悦地回答：「出身很重要吗，夫人？」 「当然。」纳西莎背过身，骄傲地昂首挺胸地站在赫尔嘉前面，好像在告诉她自己的出身高人一等。 怪不得德拉科是那副鬼样子。 赫尔嘉抿了抿嘴，在她身后偷偷地摇了摇头。 「你的眼睛，」纳西莎突然抬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说，「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赫尔嘉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左脸颊上冰冰凉凉的，思考着这位夫人等下会不会也给她来一巴掌为她儿子报仇。 「别紧张，小姑娘。」 纳西莎的眼睛里透露着神秘感，赫尔嘉看不透她想做什么，便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以后下手还是轻点为妙，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纳西莎重新挂上了一抹虚假地笑容，说，「下不为例……」 「嘣——」 两人听到撞门声，同时看了过去。 「妈妈！」德拉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见到里面的两个女人站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挺起腰板说，「教父说斯内普小姐该回去上课了。」 赫尔嘉头上挂满了问号，小伙子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马尔福夫人看着儿子略带狼狈的样子，轻笑一声。 「那带她去上课吧，德拉科。」然后走进壁炉，随着绿光消失不见。 赫尔嘉一脸疑惑。 怎么......怎么这就走了？ 第37章 还气吗 有点痒 德拉科走向壁炉，把头探进去，两只耳朵仔细地听着。 赫尔嘉问：「你在干什么？」 他没有停止自己怪异的举动，答道：「我在听飞路网关了没有。」 万一纳西莎有恶趣味在偷听呢。 确认无误后，他直起了身子，转身看到赫尔嘉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耳朵好了？」 「嗯，快了。」德拉科的左耳正在癒合中，里面痒痒的，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掏一下。 「诶诶诶！你别掏！」赫尔嘉急忙一个箭步跨过去，扯下了他那不安分的手。 「又掏坏了怎么办？」 德拉科有些生气，抱怨道：「还不是多亏了你那一巴掌，要不然我需要受这苦吗？鬼知道那魔药有多难喝！」 赫尔嘉此时与他争论也没什么用了，毕竟确实是自己过于激动。 看着德拉科因为左耳不适，耳朵时不时要蹭一下肩膀，突然有些愧疚。 「抱歉，那......那我给你吹吹？」赫尔嘉提议道，然后攥着他的袖口，慢慢靠近德拉科的左耳。 「啊？」德拉科惊讶地愣了一下，然后就盯着眼前的黑髮少女微微嘟着嘴移向他的左脸颊，感觉就跟要亲自己似的，一股淡淡的橙香迎面而来，他清晰的记得赫尔嘉床上也是这个味儿，淡淡的红晕浮现在德拉科的脸上。他居然还自觉地把自己的左耳往下低了些。 赫尔嘉轻轻吹着他的耳朵，温柔的风钻入耳道，清清凉凉，驱走了难忍的痒意。德拉科悄悄偷看他耳边的姑娘，她吹得很认真，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耳洞，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 德拉科现在觉得耳朵不痒了，痒意转移到了胸口。 「我妈妈有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吗？」德拉科随口一问。 「没有，什么也没说，就和我寒暄了几句。」提起马尔福夫人，赫尔嘉皱起眉头，想到了刚才她说的关于眼睛的话题，心烦意乱地按住了德拉科的肩膀，命令道，「你别乱动，我对不准了。」 「哦。」德拉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布。不过听了赫尔嘉的回答之后，他松了口气。 纳西莎从医疗翼离开之后，德拉科辗转反侧，怎么也找不到一个适合睡觉的姿势，连嘆好几次气，脑子里都是纳西莎教训赫尔嘉的画面，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全世界最优雅的女士，从来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万一她找了家养小精灵做一些奇怪的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最后，为了不让浪费纳西莎和卢修斯相处宝贵的时间，他决定去阻止这场见面会。 没错，他只是不想让宠爱他的母亲在这点小事上花精力罢了，才不是为了保护赫尔嘉。 「好点了吗？」 赫尔嘉的询问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脸怎么这么红？」赫尔嘉怕他是不是在发烧，又把手背放到他的额头上，与自己的温度比较了一下，「好像没烧啊……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第68页 德拉科从额头上拿下令他心神更加慌乱的手，不爽地说：「没有地方不舒服的，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生什么气！」赫尔嘉不甘心地说，「要不是你讲话不过脑子，我用得着打你吗？」 德拉科暴脾气又上来了，大叫着：「你都把我鼓膜打穿了，我还不能生气吗！我在斯莱特林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啧。」赫尔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告诉自己伤者为大，保住他另一边的耳朵。 「行吧，那你气着吧，等你气完了再找来我讲话。」然后转身就先离开了办公室。 德拉科冷哼一声，也跟在了她的后面，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的背影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等等，凭什么是我去找她？ ========= 卢修斯坐在沙发上翻阅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接受魔法部调查邓布利多返回霍格沃滋，继续担任校长。 看着邓布利多走出审讯室的动图，卢修斯嫌弃地扯了扯嘴角，狠狠地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扔，茶杯碰撞的声音让站在一旁的新家养雌性小精灵洛洛害怕地抖着身子。 卢修斯听到了急促的唿吸声，低头看向了墙角的小精灵，怒道：「谁让你呆在这里的？滚回你的小橱柜！」 「是！」洛洛立刻消失在墙角。 「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纳西莎脱下了大衣，放在了衣架上。 「邓布利多想把我从霍格沃滋校董会上踢出去。」卢修斯听到纳西莎温柔嗓音之后，怒气都削减了不少，平静地问道：「你去看过德拉科了？」 「嗯，还顺便认识了一下斯内普小姐。」纳西莎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双手随意搭在卢修斯的肩膀上。 「哼，真想不通西弗勒斯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听邓布利多的话收养一个孤儿。」卢修斯总是看不透斯内普到底是在帮谁做事。 「我的直觉告诉我，」纳西莎抬起眼眸，认真地说，「小姑娘的身份不一般，那可是阿尔法德布莱克带回来的，你最好还是留点心。」 「他已经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老布莱克了。带个孩子能做些什么？勾引德拉科？还是勾引我？你别想多了亲爱的，这没有意义，目的呢？马尔福家的钱？愚蠢至极！我之前就觉得他脑子不太好，讽刺的是那个他用命保住的侄子还被送进了阿兹卡班。」卢修斯鄙夷地说道。然后一脸骄傲地盯着纳西莎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布莱克家除了自己优秀的茜茜以外都是饭桶。 「新买的家养小精灵去过郊外的地牢了吗？」纳西莎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道，「墙上的东西洗掉了吗？」 「去了，不过还是不行。」提起这个卢修斯有些头疼，马尔福庄园附近有几处地牢，前几天他家养的白孔雀掉进了其中一处。 结果待他下去救他心爱的孔雀的时候，那处地牢居然还残留着黑魔法的气息。更闹心地是墙上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还是用血画的。卢修斯倒抽一口冷气，家里一共三个人没人爱好黑魔法，平常不会有人来过这里，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十几年前的黑魔王怕是在这间地牢研究什么东西。 脑子里出现了更加惊悚的画面，卢修斯的胸口都觉得有些疼。 自从想了个办法曲线让救世主处理完伏地魔交给他的日记本之后，他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安宁些。看着妙曼身姿的纳西莎正优雅地给他泡新的红茶。 至少他不想再让他的茜茜受那些苦了。 ========= 这节魔药课四人一组，赫尔嘉和德拉科进去上课的时候，潘西他们那组只有三个人，斯内普便把他们两个都强行塞了进去。 「我可以换一组吗」赫尔嘉可怜地看着斯内普。 「迟到的人没资格挑三拣四。」斯内普藐视着她说道，然后挥挥衣袍自顾自地走回了讲台。 德拉科不屑地「切」了一声，绕到了布雷斯旁边，看着桌上的老鼠尸体，皱了皱眉，捂住鼻子问：「今天做什么魔药？」 「莫特拉鼠汁。」布雷斯把魔药书往左推了过去。 「我们已经把触角上的汁液弄出来了，现在需要过滤和稀释。」潘西对赫尔嘉说明了一下进度。她的眼睛在布雷斯两旁的人之间来回移动，灵光一闪，「要不你们两个负责难一些的稀释吧！」 「难的由我来吧，你跟那边的人讲一声，他来过滤。」赫尔嘉对布雷斯说道，她大致翻了翻书，自己在暑假里做过各类液体稀释，步骤已经倒背如流。 布雷斯呆了一下，奇怪地说：「你说这么响他听得到吧。」 「不，德拉科少爷他现在选择性失聪，不一定能听到我的话。」赫尔嘉越过布雷斯冷冷地瞟了一下德拉科，他正一脸臭屁地插着腰看着自己。 布雷斯往赫尔嘉旁边退了一步，转头惊讶地问道：「她说得是真的吗，德拉科？」 德拉科愤怒地看着自己的憨憨同学，一把拉过布雷斯的耳朵，说：「麻烦你告诉那边的疯子，过滤和稀释都由我来做，别碍手碍脚的给我添麻烦！」 布雷斯揉了揉可怜的耳朵，被夹在中间委屈极了，便向对面的潘西投去求助的目光。 没想到对面的两个小姐妹，已经手挽手坐在小板凳上，笑容异常灿烂，仿佛这不是在上课，离看戏只差两杯下午茶。 第69页 布雷斯无语得脸上挂满了黑线，他就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呵呵，看不起谁呢，我可不是出了事就要叫妈妈过来的幼稚儿童。」赫尔嘉暗暗吐槽了一句，然后拉过布雷斯的袖口，命令道，「让那边的人把稀释架递给我。」 「德拉科，稀释架。」 「没有，跟她说我要用。」 「赫尔嘉，德拉科说他要用，不给。」 「啧，那你就把它抢过......」 「乒！」赫尔嘉身后突然传来巨响。 「后面的快趴下！隆巴顿滴了五滴甘油！」 赫尔嘉闻声转头查看，后面桌子上的坩埚发出危险的红光，还有橙黄色液体蹭蹭上涨。 「快蹲下！」 boom！ 一阵惊唿下，赫尔嘉被人死命地抱住头部用力摁倒在地，浓郁的酒精味里她还闻到了淡淡的甘草的，这可能是错觉。 抱住赫尔嘉的人慢慢松开了手，她睁开眼睛，铂金色的头髮在此时特别耀眼，德拉科的鼻子上还沾了点黑灰，焦急地看着她问道： 「喂！没事吧？」 赫尔嘉慢吞吞地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脏东西有强迫症，她情不自禁伸手擦了擦德拉科鼻子上的黑灰。 「你还生气吗？」赫尔嘉傻傻地盯着德拉科，轻声问道。 德拉科看着少女的眼睛对他一闪一闪的，下意识回道：「嗯，消了。」 一滴水落在内心的圣湖中，翻起圈圈涟漪。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因为隆巴顿先生的光荣壮举！」 斯内普的戒尺被甩成了两半，他已经无法忍受魔药教室里笨蛋的气味了。 第38章 支票的秘密 德拉科做好事 「斯内普小姐，下课请留下。」斯内普用清理一新让教室恢復原貌，路过赫尔嘉身边时，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她。 赫尔嘉震了一震，她在脑子里想像教授用的各类惩罚方式，紧张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教授。」 然后和德拉科对视了几秒，她现在后悔打人了。 德拉科似乎也猜到了留堂原因，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抬起下巴，拽拽地说：「需要我帮你求情吗？」 赫尔嘉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嘆了口气：「不用，我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语毕，她听话地跟在斯内普后面走进了办公室。 潘西看着前面默默不语地目送赫尔嘉进门的德拉科，调侃道：「你要在这等她出来吗？」 「为什么要等她，时间不值钱吗？」德拉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袍，惊讶地发现背后竟被烧出来几个小洞，他皱起眉头十分懊恼，「我真是吃饱了撑着才去帮她挡火！」 「你们先走吧，我去换身衣服。」于是他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布雷斯把手搭在了潘西肩上，一同看着德拉科的背影发散出满满的怨气。 「打赌吗？潘西。」 「赌什么？」 「就赌德拉科什么时候告白。」 「呵，无聊。」潘西不屑地说道，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明年。」 「呦吼，那你可真太看得起德拉科了！他这么变扭的人，我赌四年级。」布雷斯自信地说。 「赌注呢？我可以当见证人。」凯萨琳觉得这件事有趣极了。 「那就......输得人无条件同意帮赢的人做一件事情。」 「行，你最近可以多多管理一下你的身材，不然明年期末裸奔的时候一坨黑的辣眼睛。」潘西平静地说道。 「没事，我对德拉科充满信心。」布雷斯说。 ========= 赫尔嘉进了办公室已经五分钟了，一片寂静，壁炉里火柴发出清脆地断裂声，办公桌前，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冷漠、专注。他低头盯着她，一脸难以捉摸。然后他转身，走到后面的架子，拿出一个木盒子。 「我这没闲地搁置这些有的没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把盒子放在了她面前。 赫尔嘉迟疑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相框和已经被提现的支票，赫尔嘉的注意力都在老照片上。 照片里有三个人，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都穿着霍格沃滋的校袍。左边的男人看起来很绅士，笑容灿烂，友好地将手搭在右边男人的肩上。不过右边的人似乎不大领情，悄悄挪开了一小截距离，表情冷酷。后面的石头上还坐了一个人，气质忧郁，盯着地上仿佛在沉思。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斯内普，然后把相框翻了过来，上面用黑色的笔写着：摄于1975 。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就送你了。」斯内普冷冷地说。 赫尔嘉把照片拿起来和他的脸持平，问道：「中间那个不会是您吧！」 「啧。」斯内普不耐烦地说，「不要的话，我就拿去烧了。」 「别别别！多俊啊！」赫尔嘉把照片收进怀里，笑眯眯地问道，「还有两个帅哥是谁？」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讥讽地说「你再仔细看看，某人不是还想当他儿子后妈吗？」 欸？ 赫尔嘉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凑近照片仔细端详着三人里最迷人的那位：这是马尔福先生啊...... 「他真好看。」赫尔嘉吞了吞口水，评价道。 「石头上的那个呢？」 「这照片要是和你没关系，我为什么要拿给你？让你欣赏一下你教授年轻时候的英姿吗？」斯内普强忍住想给面前这个迟钝的少女一个昏昏倒地的冲动。 第70页 赫尔嘉往后缩了一下，相片近得都快贴到脸上了。 【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白日马尔福夫人的话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慢慢地把照片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佝偻着身子，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没有四周魔药的苦涩味，也没有壁炉的幽幽小火，斯内普的手指也没有断断续续地敲打桌面。 只有赫尔嘉和照片里坐在石头上的男人。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雷古勒斯·布莱克。 轻轻地拂过照片上的脸，赫尔嘉勾起嘴角，温柔地说道：「有人说我们的眼睛很像，我从未见过他，也不知道像在哪......今天我明白了。」 斯内普觉得她的声音闷闷的，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于是起身抬起右手，犹豫着要不要摸一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算了，他最近怎么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斯内普刚打算收回手坐下，沉默许久的少女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把脸埋进他的袍子，紧紧抱住了他。 「谢谢您，教授。」她说。 「你......我警告你别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斯内普一边嫌弃地说，一边张开手臂无措地俯视肩膀在微微颤抖的姑娘，挣扎了一番之后，回抱了上去变扭地挤出几个字：「仅此一次。」 ============= 德拉科换了干净的校袍，下楼时刚好遇到了回休息室的赫尔嘉，她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德拉科有些意外，「你手里的那是什么东西？」 「斯内普教授给我礼物。」赫尔嘉宝贝似的抱着盒子，脸上仿佛在向德拉科炫耀：你没有。 这确实不寻常，教父居然会主动送东西给别人？ 好奇心在德拉科体内活蹦乱跳，他问道：「是什么？」 「好东西，但是我不想给告诉你。」赫尔嘉看着德拉科一双渴望真相的眼睛感到暗爽，坏坏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哼着小曲儿走过他的身边。 还跟我搞神秘？德拉科眯着眼睛怀疑地看着赫尔嘉的背影。 「站住赫尔嘉，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在麦格教授的课上答应过我要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 赫尔嘉停止脚步转身，德拉科正狡诈地盯着自己。 「行，你说吧。」 「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条件就废了。」德拉科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不禁挺起胸膛。 赫尔嘉居高临下地看着得意的他，假笑地说：「德拉科啊，我这个人最熟练的就是耍赖皮了。」 德拉科听到之后，立刻拉长了脸，指着她生气地喊道：「你出尔反尔！」 「嗯，没错。」 「你阴险狡诈。」他悄悄地往前挪了一步。 「嗯，然后呢？」 「你没脸没皮！」又往前走了一步。 「继续，反正我就是不给你看。」赫尔嘉还挑衅地摇了摇手上的盒子。 「你，」不知不觉，德拉科已经挪到离木盒只有三步距离的地方了，台阶上的人毫无察觉，于是他勾起嘴角，暗暗地念道：「你这个笨蛋。」 只见德拉科向前跨出一大步，趁赫尔嘉被他冲击吓到的那一秒，手疾眼快地拿到了盒子。 计谋轻松得逞，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学着刚到赫尔嘉摇盒子的样子，语气更加嚣张一点：「我就说，你是个笨蛋。」 「嘿！快把东西还我！你这是什么毛病？手癌吗？」赫尔嘉跳下台阶，和德拉科围着沙发和茶几开始了追逐游戏，德拉科像个幼稚小孩似的，期间还打翻了桌上的红茶。 赫尔嘉忍无可忍，表情兇狠，活像要把德拉科的皮都扒光，愤怒地警告道，「你要是未经许可打开那个盒子，我们就绝交！一辈子都不说话的那种！」 德拉科喘着气，一手插腰，见她严肃认真的表情，内心有些许动摇，来回踌躇几次后，坐回沙发，把盒子放在桌上，朝赫尔嘉甩甩手，说道：「拿走吧拿走吧……反正你也没把我当朋友。」 德拉科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撑着下巴别扭地转头把后脑勺对着赫尔嘉。 这成功让赫尔嘉心软了，她清清嗓子，咳嗽了几声，无奈地说：「好吧好吧，给你看一眼，别跟我丧着张脸。」 德拉科对着壁炉偷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说：「你确定？那我打开了。」 「嗯，开吧，这照片还跟你有些关系。」赫尔嘉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德拉科充满期待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相框，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 震惊地看着赫尔嘉叫道：「你收集我爸爸的照片做什么？你还真有那方面想法啊！疯了吗！」 「拜託，上面又不只你爸爸一个人，你瞎嚷嚷什么啊！」赫尔嘉掏掏耳朵，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用狐疑地眼神盯着她，一脸警惕的样子。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 「好吧，暂且相信你......」德拉科继续端详照片，「这个是教父吧，天吶！他居然从小就是这种鼻子底下好像放了坨大粪的样子吗？」 赫尔嘉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德拉科：你好像没资格说人家吧。 德拉科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单手拿起面前的茶，看着第三个男人问道：「这是谁？」 第71页 「我爸。」赫尔嘉淡定地回道。 「噗——」刚喝进去的茶喷涌而出。 「狗屎！德拉科！你乱喷什么呢！」 「你说这是谁？你爸？这是你爸！」德拉科惊讶地都不顾自己嘴边的茶渍，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大喊。 赫尔嘉刚想开口，余光瞄到了盒子里的支票上也被沾上了德拉科的喷出来的茶，她焦急地蹲下用衣袖擦着，怒道：「你都喷到我爸妈给我的遗物上了！」 德拉科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拖住了手足无措的赫尔嘉，阻止道：「别这么擦，字会煳的！你的魔杖呢？」 他边说边掏出自己的魔杖指着支票喊道：「速速风干。」 萤光一闪，支票上的水迅速消失，可是留下了一滩茶渍。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窘迫，赫尔嘉正一声不吭地盯着手里的支票。 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蹲在地上的姑娘没有回应，拿着支票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德拉科慌了，他怕是做一件天大的坏事。 「喂，你还好吗？我真的很抱歉，你要不要考虑理我一下。」德拉科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背，试探道。 「不，你做的很好。」良久，赫尔嘉才开口，她神情激动，眼里闪着光芒，兴奋地举起支票的背面。 德拉科目光移向支票，上面有茶渍的部分，模煳不清地显现出来一排字：维克多谷，银杏夜林，保护好你的每一滴血，吾爱赫尔嘉。 右下的署名是：安娜·汤普森·莎菲克 第39章 禁区1 德拉科想白嫖一次隐形斗篷…… 「莎菲克？」德拉科意味深长地念了一遍这个姓氏。 「你听过？」赫尔嘉立刻对他投去锐利的目光。 「《纯血统名录》上有收录这个家族，还是神圣二十八族之一，不过......」 「不过什么？你讲话能不能别拖拖拉拉的像个姑娘！」赫尔嘉焦急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啧，有求于别人的时候能不能态度端正些，斯内普小姐！你的礼仪呢？」德拉科生气地甩开她的手，拉了拉被扯乱的衣袖，继续说，「不过，这个家族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消失了？另外的书上就没有写其他内容？比如说他们是个什么样的家族，有些什么人之类的。」 「嗯，很少。《纯血统名录》本来就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才编出来的，在此之前就已经不在了的家族，编者还能去哪取证，笨蛋。」说完，德拉科抬起手弹了一下赫尔嘉的额头。 「痛啊！」赫尔嘉盖住了自己的前额，一脸怨气地瞪着德拉科。 「不像我家，」他突然骄傲地昂起了下巴，一手叉腰，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说道，「书里写马尔福家族的内容足足有二十页。」 赫尔嘉勉强咧了咧嘴，翻了个白眼，她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敷衍道，「那我是不是该给你家的光辉歷史鼓鼓掌？」 「啪啪啪。」三声响亮而富有节奏感的掌声飘进了德拉科的耳朵里。 清脆，又令人火大。 「赫尔嘉，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我可是唯一知道你的小秘密的人。」德拉科怒道。 「你威胁我？」赫尔嘉不甘示弱，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像一只处于进攻状态的小蛇，藏在衣袖里魔杖偷偷地露出一小截，她知道遗忘皆空这个魔咒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于是警告道，「你要是敢多说一句话，我就不能保证马尔福家是不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就断后了。」 德拉科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在面前姑娘的眼神里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杀气，便欣慰地说：「哼，你总算有点斯莱特林学生的味道了。」 「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他坐回沙发，把左脚架在了另一条腿上，一手扶着把手，一手随意放在沙发背上，对赫尔嘉挑了挑眉，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 「去哪？」赫尔嘉也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手里不停地摸索着支票的一角，她的目光不在德拉科的身上，而是盯着一边的地毯，若有所思。 「维克多谷。你母亲都说了这么清楚了，还不打算去探个究竟吗？」 壁炉里蹦出一粒火星，落在了地板上，与地毯只差几厘便可引发一场大火。 赫尔嘉皱了皱眉，轻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德拉科摇了摇茶杯里剩下的红茶，勾起嘴角，提议道：「比如......先去霍格沃滋的禁/书区晃荡一下？」 禁/书区是位于霍格沃滋图书馆后面的一个区域，用一根绳子隔开，存放的书很多都是高深莫测的古代魔法和危险的黑魔法，以及一些不能流传外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主意。」赫尔嘉抬起头与他相视而笑，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 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不能盲目行动。走错一步，说不定就会永远跌入万丈深渊。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爸爸叫什么。」德拉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不免有些好奇。 赫尔嘉想着反正他已经知道这么多事了，其他的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回答道：「雷古勒斯·布莱克。」 出乎意料地，德拉科把杯子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面露惊讶，像是没听清楚一样，暴躁地喊道：「什么？你说他姓什么？」 第72页 「你耳朵是不是还没有好？布莱克啊！」赫尔嘉以为他听到自己出身纯血世家心里不平衡，鄙视地看着他。 「他怎么能姓布莱克？他怎么会姓布莱克呢？」德拉科内心一万头巨怪在狂奔，这消息就像是他听到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一样，不可思议，甚至惊恐。 「他为什么不能姓布莱克？你是吃了韦斯莱兄弟的胡话糖了吗？聒噪得像个格兰芬多。」赫尔嘉嘲讽道，然后把宝贝相片和支票收拾进盒子里。 德拉科强忍住内心的不适，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大惊小怪，说道，「没......没什么，挺好的。」 他希望这辈子赫尔嘉都不要知道纳西莎的出身。 表姐弟？开玩笑，我怎么能做个弟弟？ ========= 天，草药学课上，德拉科和赫尔嘉自行组成了一组，默默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桌子上放了零零散散的草药，这节课是复习课，他们得把这些草药分门别类，背诵书上的重点。 所有小组都在叽叽喳喳地借复习讨论为由聊闲天。 「潘西！快看后方八点钟方向，有情况。」布雷斯一脸八卦地说道。 「嗯，我还没瞎，进门就看到了。」潘西淡定地说，「看来离扎比尼少爷裸奔秀不久了.....凯萨琳！」 「什么？」一边的凯萨琳停下手中记录的笔，应道。 「记得买好高级的麻瓜相机，记录一下这歷史性的时刻。」潘西双手抱胸自信地说。 凯萨琳顺着她的话，继续调侃道：「好的，潘西。我爸爸今天写信告诉我前几天他买了一台dv，听说录像清晰，还是彩色的，比巫师这里会动的照片还要高级。」 「你变了凯萨琳，你以前听话多了。」布雷斯捂住胸口，装作痛心的样子。 潘西鄙夷地看着他，强势地勾住凯萨琳的肩膀，仿佛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说道：「不，她现在也很听话，只听我的话。」 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布雷斯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四个字：「狼狈为奸。」 接着他很快就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脚，上下跳动...... ========== 德拉科拿起其中一株草药，闻了闻，嘴里提到的话题和草药没有任何关系：「想要进入禁/书区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拿到教师的亲笔签名，看管人平斯夫人拿到批条后就能进去，但是只能找那本教授规定的书；另一种就是......」 「另一种就是想办法偷偷熘进去，畅游在书的海洋里，想翻什么翻什么。这株是天竺葵？」赫尔嘉用羽毛笔指了一下德拉科手中的草药说道。 「没错......所以你打算选哪一种。」他放下草，认真地问道。 「我若是把这件事都告诉阿尔法德，他就会担心我陷入危机，必定会想办法阻止我查下去。斯内普教授就更不用说了，他估计会说我连上他的课的资格都没有，还想去禁/区？自不量力。」赫尔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情有些困难。 替年轻人担忧是长者的义务，而年轻人若不对长者的担忧嗤之以鼻，就不叫年轻人了。 「或许，你应该知道波特有一件隐形衣？」德拉科看了一眼前面正笑得一脸灿烂的救世主三人组。 赫尔嘉勐地反应过来，奇怪地看向德拉科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问哈利借斗篷？」 「不行吗，到了测试你和救世主友谊到底有多少深的时候了。」 「说实话，我没什么自信。」 「那你还能想到比这个更快捷的办法吗？」 「隐形药水？隐形粉？」 「这都需要花时间去弄，相信我，隐形斗篷是现下最快捷的方法。」 赫尔嘉在心里挣扎了好久，最终妥协道：「好吧，我尽力。」 「记得想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别让他们掺合进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德拉科已经开始期待隐形斗篷出现在他身上的样子了。 「有没有觉得那三个人眼神怪怪的。」赫尔嘉不止一次捕捉到布雷斯潘西还有凯萨琳回头看他们了。 德拉科抬头望去，凑巧对上了布雷斯的眼睛，他的视线在自己和赫尔嘉之间徘徊，笑得很贱。 德拉科兇狠地瞪了回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别管他们，可能霍格沃滋的饭太咸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刚好。」赫尔嘉仔细观察着手里的黑色不明物体，没注意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别看了，那是阿西比尼亚缩皱无花果。再拿近一点，他就会喷出一些令人窒息的气体。」德拉科及时拉住赫尔嘉的小臂，她刚才正打算闻一闻这个具有攻击性的无花果。 德拉科一把抢下了无花果放在桌子上，不耐烦地对赫尔嘉说：「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没事，反正我出事了，你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赫尔嘉一手托着下巴，暗示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姐妹啊！」 听到「姐妹」两个字，德拉科瞬间胃疼，眼神复杂。 「走开走开走开，我来写。」他不愉快地夺下赫尔嘉的羽毛笔，自顾自地记录着。 「你怎么又生气了？」赫尔嘉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孩。 德拉科冷冷地斜视着她，沉默不语，最终还是选择继续写字。 青春期少男的烦恼，你懂个屁。 第73页 第40章 禁区2 斗篷下 「哈利！外面有人找你！」纳威刚走进休息室就喊了一声坐在火炉旁聊天的哈利。 「是谁？」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掸掸裤子上的灰尘问道。 「就是那位......斯内普小姐。」 斯内普仿佛已经成为了纳威心中永远的阴影，仅仅提到这三个字，他的心都会微微一颤。 「赫尔嘉吗？」哈利回头与坐在地上的罗恩面面相觑。 「蝙蝠小姐突然找你做什么？」罗恩不禁想起了之前密室里与赫尔嘉的交锋，咽了咽口水，嘴里浮现出鼻涕虫滑熘熘的腥味儿，接着他面如土色，对哈利说，「早去早回啊。」 「放心罗恩，她人很好。」哈利微笑地推了推眼镜，然后走出公共休息室。 门外的赫尔嘉坐在楼梯的栏杆上，低着头无聊地晃动着两条腿。这情景让哈利回忆起了当年在萨里郡的小公园，她也是如此，坐在最高的单槓上，伸长脖子眺望大路的尽头，看到自己的身影后，就会轻盈地从上面跳下，高兴地与他打招唿。 「晚上好！赫尔嘉。」哈利走到了赫尔嘉身边的台阶旁，顺势坐下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赫尔嘉惊讶地愣了一下，眨眨眼睛说：「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哈利摇摇头说：「没有，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毕竟你最近很少主动来找我。 「行吧，你的直觉很准。」赫尔嘉双脚落地，蹲在哈利身边苦恼地说，「我遇到了一点点小麻烦。」 「什么？」 「我在研究变身水，需要一种名贵的魔药，斯内普教授说什么都不给我，所以......我打算去偷出来。」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赫尔嘉欲言又止，抿着嘴深唿吸了好几次，手指把玩着衣袍的一角，刚张开嘴又马上紧闭，脑子里所有的神经都纠结在一起。 这感觉就像是问老朋友借钱啊！ 哈利看出了姑娘的为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赫尔嘉。我会尽力帮你的，即使有被斯内普教授扣分的风险……需要我把他打晕还是在课上炸坩埚？」 「嗯……其实很简单，也不会扣分。」有了哈利视死如归的觉悟，赫尔嘉内心坚定了几分，她认真地对上哈利的眼睛说，「能不能，借你的隐形斗篷用一用。」 「......」哈利木纳地盯着她，迟迟没有回应。 赫尔嘉以为让他觉得为难了，立刻改变了语气，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不要在意。」 「可以。」 「嗯？」赫尔嘉听到哈利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再次确认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可以。」哈利慷慨大方地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当然可以帮你。」 「你确定不再多想想？这可是你祖传的宝贝......借给我你不会担心吗？」 「你又不是居心叵测的小人，记得用完还我，我夜游出去玩还得靠它呢。」哈利边站起来边问，「什么时候要？」 「我得找个斯内普轮班夜巡的晚上......大概是明天？」赫尔嘉将一根手指抵在下巴上，眼珠子往上，皱着眉头，思考着下一步。 「行，那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给你。」 说完，哈利就钻进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那个......」赫尔嘉还想说些什么，可哈利已经进屋了，他亲切热心的样子，令赫尔嘉感到更加愧疚，可是她也是真的不想让更多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毕竟她自己都不能判断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赫尔嘉一手扶着栏杆，格兰芬多休息室位于塔楼的顶端，站在这里便可俯视下面的所有移动楼梯，越往下火光越暗，直到斯莱特林阴暗的地窖入口。 塔顶与地下的光景，截然不同。 ================= 德拉科看到赫尔嘉抱着厚重的校袍走进地窖，淡淡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便径直跨上宿舍楼梯。 布雷斯还在喋喋不休地和他讲着劳文克劳的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生的小故事。 「相信我，德拉科！艾拉她一定对我感兴趣，今天还在礼堂和我眨眼睛了！这一眨，真是直接眨进了我的心里......」 「闭嘴吧，布雷斯！我对你和小女生暗送秋波的故事不感兴趣，我要上去洗澡看书了。」 得知计划成功后，德拉科随口编了个藉口，甩掉了布雷斯匆匆爬上楼梯。 赫尔嘉已经在转角处，靠在墙上等他了。她轻轻勾起一边的嘴角，抚摸着手上被裹成一团的校袍。 德拉科默不作声，左右张望了一下，抓住赫尔嘉的手腕领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里。 这是赫尔嘉第一次来男生宿舍，和她想像的略有不同，家具以红木为主，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小摆设，一边的墙上还挂着几幅看起来歷史悠久的油画，它们并不会动。房间里很整洁，以前孤儿院里男生的屋子里总是衣服裤子乱扔一地，枕头被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哈迪斯天天被萨莉夫人追杀着搞卫生。 「你在笑什么？」德拉科回头就看到赫尔嘉痴痴地笑了，嫌弃地说，「这屋子里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偷去卖钱的。」 「不对吧，我面前不是站了个最值钱的吗？」赫尔嘉扬了扬眉毛，调侃道，「以后要是没钱了，就把马尔福少爷绑架了，然后威胁你爸爸给点钱……一夜暴富。」 第74页 「哼，你想得到挺美。」德拉科接着她的话题怪里怪气地说道，「你怎么不直接骗婚，然后端着我家的家产屁颠屁颠跑路，这样更快不是吗？」 「我是这样的人吗？显然不是，不然隐形斗篷现在就不会被我抱在怀里。」赫尔嘉得意地反驳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袍子放在床上，扒开了外面的黑色校袍，里面的斗篷从她手上流过，光滑细緻，轻盈飘逸。 德拉科也好奇地凑了上去，感嘆道：「没想到波特家还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赫尔嘉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它披在了身上，下半身瞬间消失。 「怎么样？」赫尔嘉问道。 德拉科的眼神从惊奇转变为了愤怒，一手摸着下巴说：「波特到底靠这玩意儿避开了多少违纪，切！以后我要告诉教父，夜巡的时候应该拿着根长戒尺多挥几下！」 赫尔嘉无语地嘆了口气，为什么德拉科做什么都要联想一下如何给哈利找麻烦呢？ 「德拉科！你锁门干什么？」 赫尔嘉刚想吐槽几句，门外传来了布雷德的喊叫声。 「糟了！我我我我......我要是在这被布雷斯看见了，那也太丢脸了吧！」她一个激灵，蹲倒在地，用眼神测量床底的空隙，试图钻进一个高度只有二十厘米的床底。 德拉科急忙拎住她的后领，低吼着：「你去了一趟塔楼怎么带着一身傻气回来了？隐形斗篷白借的吗！」 「哦，对哦！你真机智！」赫尔嘉起身，尴尬一笑，披上斗篷，凭空消失在德拉科的视线。 她躲在斗篷里，时不时注意一下自己的脚有没有露出来，然后看着德拉科镇静地打开了门。 布雷斯一脸疑惑地盯着他，说道：「你在屋子里干嘛？」 「刚顺手不小心锁了。」德拉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真的吗？我刚才明明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哦！我知道了德拉科！你是不是藏人了？哪个姑娘？赫尔嘉吗？」布雷斯边说边四处游走，一会儿打开衣柜，一会儿瞅瞅床底。 此时赫尔嘉就站在床侧，布雷斯趴在地上，研究床底有没有人。 她坏坏地笑了，提起脚对着布雷斯的屁股狠狠一踹，然后一熘烟儿地跑出屋子。 「哎呦！」布雷斯揉着屁股转身，德拉科吃惊地站在他后面。 「你是畜生吧，德拉科！我招你惹你了，又莫名其妙踢我一下！」 德拉科知道这只能是赫尔嘉干的，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你屁股上有蚊子，就没控制住力道。」 「呵呵，我信你个鬼。」布雷斯生气地起身，嘴里稀稀疏疏地念叨个不停。 德拉科无视了他的抱怨，也离开了屋子，走廊上已经没有其他人身影。 他轻声试探道：「赫尔嘉？」然后一点一点挪着步子，挥挥手。 忽然，他的手被一股力量抓住，被迫往前一拉，赫尔嘉无限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鼻尖相对，两人紧贴着身子，斗篷刚好罩住了他们。 德拉科觉得有些闷热，打算主动离开斗篷。 「别动！」赫尔嘉低声阻止道。 热乎乎的气息吐在了他的脸上，一手还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衬衣，这时楼道传来说话声，德拉科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屏息静听。 「你看到赫尔嘉了吗？」潘西问道。 「没有，可能去教授那自习了吧……」凯萨琳回道。 「说不定去找迪戈里学长聊天去了！白天她不是还说要找学长道谢吗？哈哈哈哈......」 潘西和凯萨琳有说有笑地在他们旁边路过。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好了，他们走了……」赫尔嘉放松了下来。 德拉科觉得怀里的女孩子身子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内心燥热无比，赫尔嘉摇头的时候，刘海还蹭过他的脸，痒痒麻麻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赫尔嘉的微微张开的嘴唇发呆。 「喂，人都走了，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赫尔嘉终于意识到了这姿势过于怪异。 德拉科勐地推开了她，扯了扯领带，不耐烦地说：「都怪你这个笨蛋搞恶作剧，憋死我了！」 「嘿！我让你披了一次隐形斗篷！这可是稀有货色，你家都没有的那种。」赫尔嘉骄傲地炫耀着。 「现在可不是考虑稀不稀罕的时候，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快去禁/书区。」德拉科转身面对赫尔嘉，表情严肃地提醒道。 「也对，今天不是教授夜巡。我们快走吧！」 语毕，两人再次消失在走廊...... 第41章 番外1 情人节快乐（部分） 「把这个拿给格兰杰部长签字。」 德拉科马尔福，现年24岁，已婚。他有着象徵着血统的铂金色短髮，一身裁剪精緻，没有一丝褶皱的修身黑色衬衫展现出他完美的身材曲线，境况下一双深谙的眼底静水深流。他早已褪去十几岁的青涩稚气，现在的他除了继承了马尔福家庞大的家业以外，还为魔法部效力。 「好的，司长。」面前的小姑娘是刚招进来的实习秘书。听说毕业于斯莱特林。她红着脸羞涩地接过德拉科文件，笑容满面地问道，「格兰杰部长说，今天所有人都可以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如果想要过节的话……」 苏菲·雷奥夫作为实习秘书已经在这个办公室呆了一个月了，除了这位长相帅气的顶头上司脾气暴躁了一点以外，也算是混得不错。今天是情人节，她渴望尊敬的马尔福司长施捨她一个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的机会，毕竟格兰杰部长都这么慷慨了。 第75页 德拉科闻声抬头，不悦地皱起眉头，严厉地训斥道：「你的脑子里如果出现了工作以外的画面的话，就把明天与麻瓜市长交接的文件都整理出来......记得把数据精确到小数点第二位。」 苏菲欲哭无泪，丧着脸，连连点头回道：「保证完成任务，司长。」 看来今天约会要泡汤了……她毫无干劲地从一旁的书架上翻找着明日的文件夹。 秘书出去后，德拉科嘆了口气，拿下了黑框眼镜，揉了揉睛明穴。侧头对着妻子抱着儿子的照片发呆，照片里的女人笑得很灿烂，这是他生命里永远的光。不过，可笑的是他已经三天回马尔福庄园都没见到这对母子了。 想到这，德拉科头痛地挤压太阳穴。 没错，就在三天前，他和赫尔嘉吵架了。起因是对儿子斯科皮的教育问题，两人的看法出现了分歧。 妻子觉得在十一岁之前，儿子应该去伦敦接受麻瓜学前教育，增长见识，树立正常的价值观。 虽然近几年马尔福家对麻瓜的看法已经有所改观，但是他实在受不了斯科皮像个笨鳖一样甩着鼻涕在黄沙地里玩泥巴。 这像话吗？麻瓜老师还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说这是为了解放孩子的天性，提高他们的创造力。 愚蠢至极！会还没开完，德拉科就嫌弃地拎着乌漆麻黑的儿子办完了退学手续。一个只会握着泥巴砸来砸去不爱干净的马尔福，怎么可能有未来？ 可是，赫尔嘉却执意要把斯科皮送回麻瓜幼儿园。 「你脑子有病吧，德拉科！好端端地让斯科皮退什么学！」那日的赫尔嘉插着腰，看起来被气得不轻，继续在他耳边咄咄逼人，「嘿！真是绝了，退学也就算了，剩下没退的学费就不是钱了吗？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童年被卢修斯压榨念书，过得不快乐而去阻止你儿子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你这是在嫉妒你儿子！」 德拉科装作淡定地看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讽刺道：「我认为，你儿子要是和你小时候一样到处转悠才是毁了他的童年，甚至将来。」 谁知话音刚落，赫尔嘉拉着张脸默不作声地上楼回卧室了。 德拉科那时候还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是上去收拾行李，顺便把斯科皮一起打包带走了。 惊醒之后的马尔福先生，把与妻子有关的所有人都隐晦地问了个遍，因此还被众多好友嘲笑了一番，最过分的就是布雷斯扎比尼。 今天早上在魔法部大堂碰到他的时候，还装作若无其事，与自己寒暄道：「哦，美好的情人节！我老婆今晚一定会给我准备美味的烛光晚餐的......对了，马尔福夫人会给你准备什么？」 布雷斯假装突然记起赫尔嘉离家出走的样子，捂住嘴惊嘆道：「梅林的鬍子！抱歉兄弟。我忘了赫尔嘉不在家。扑哧——」 德拉科转过头，神情冷酷，咬牙切齿地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喝醉抱错人的事情告诉你家里那位......然后今天就我们两个在审讯室吃工作餐吧！」 语毕，刚才还很嚣张的布雷斯僵硬地转身吹着口哨往前走…… 「咚咚咚——」一只猫头鹰出现在窗台，打断了德拉科的思绪。 这是凯萨琳家的猫头鹰，小巧玲珑，羽毛是褐色的，大概只有一岁。 德拉科迅速把它放了进来，餵了些粮，取下它脚上的信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萨里郡，莫尔河谷区，沃尔大道56号，13。 他收起了纸条，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 哼，好儿子，爸爸明天给你在后院建个沙丘乐园。 第42章 族徽收录 鸟蛇纹 「你踩到我脚了！德拉科！」 「嘘！别发出声音！忍着。」德拉科右手搂着赫尔嘉的腰，把她收进怀里，尽可能的让两人的遮盖面积变小点。 「我第一次觉得去图书馆的路如此漫长。」赫尔嘉抱怨道，「还有，为什么波特家不把斗篷做大些……就没考虑过说不定后代需要用它当作在霍格沃滋偷情的工具吗？」 偷情？德拉科惊恐地瞪了赫尔嘉的头顶一秒。 「你关心这么多干什么，我们俩又不是偷情的。」 「我就是打个比方，反正也都是偷。」 「到了。」 出现在眼前的就是禁区，仅仅是被一条绳隔开，黑暗深处更能勾起人类的好奇心。 「你说，明明是禁区，为什么只设置了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麻绳？这不不明摆着放水吗？」 「进去这里的人不仅仅需要好奇心，恐怕还需要点勇气和智慧。我爸爸说禁区里的书不是正常人能看的懂的，还有些书被下了咒。」 赫尔嘉半信半疑地从绳子下面钻过去，两边的书架蔓延得比外面看起来的还要长些，书架採用的是深色的木头，黑压压的一片，阴森可怖。德拉科在门口先施了一道无声咒，将里面的声音封闭，再用了萤光咒，走过一排排书架。 「看来是项大工作。」赫尔嘉跟在后面，浏览着书名。 「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我们得找个方向。」德拉科停下脚步，寻找分类的标籤。 「比如......从这一层找起？」赫尔嘉指着其中一个书架上的标牌：各类家族简史 「聪明的姑娘。」德拉科夸赞道，「往中世的时间找，近代估计没什么书会写已经灭迹的家族。说不定还不知道。」 第76页 「嗯……中世......」 赫尔嘉的目光快速扫视这一层的书名，有许多烫金字已经剥落，还有些褪了色的文字辨识困难，就在这时一本书嵴上沾着黑色印渍的无名书异常注目。她将书抽了出来，手感凉得像是一块冰，从封面上点点印渍的形状来判断，这些污染物应该是溅上去的。赫尔嘉闻到了血腥味儿，意识到这些都是血迹。 拿书的手抖了一抖，毛骨悚然。她将亮光凑近书，眯起眼睛，辨识血迹下的字体： 《族徽绘本》 她想起了背后的印记。 「德拉科。」赫尔嘉淡定地叫了一声。 「找到了？」德拉科回头向她看去。 她背对着问道：「每个家族都有族徽吗？」 「不一定，我家就没有。但是你们布莱克家倒是有一个。」 「你有没有见过鸟头蛇身的？」 德拉科仔细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没有，我只在纽特·斯卡曼德的《神奇动物在哪里》见过鸟蛇的图……你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赫尔嘉没有回应他的问题，翻开了书的第一页，泛黄的纸中间写了浅浅的一行字：血脉相连，永不覆灭。 德拉科没有得到回覆，好奇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一探究竟。 「编者是谁？」 「没写，这不是印刷书。」 「......」德拉科将头靠近书上的那一行字，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墨水味儿飘进鼻子里。他惊奇地说：「这是手写的。」 他随机翻开了几页，隔几页空白就会有一张族徽的图片。 「只有图吗？」 「对，可能字被藏起来了。」 「那怎么看？」赫尔嘉沮丧得撇了撇嘴，说道，「也不知道这些族徽对应哪个家族。」 德拉科也很苦恼，他并不擅长如何解咒，手中翻书的动作没有停止，忽然他翻到了布莱克家族的族徽，两星之间，山型为主，两条灰狗跃立在盾牌之下，上面依旧是布莱克家引以为傲的祖传格言：「永远纯洁」 他把这一页指给赫尔嘉看，说道：「这是你家的族徽，眼熟一下。」 赫尔嘉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评价道：「这两只兔子挺威风的。」 德拉科藐视地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这是两条狗。」 「嗯？」赫尔嘉面露尴尬，扭过头，正视图片，解释道，「太黑了没看清，主要是这耳朵画得太长了，我还以为是兔子。」 德拉科无心去鄙视赫尔嘉枯燥的解释，后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图腾样式，几乎快翻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又再次停住。 「你刚才是不是问我鸟头蛇身？」德拉科问道。 赫尔嘉的脸上忽然恢復了精神，欣喜地说：「对对对！有吗？」 「这个挺像的，不过还带着一对翅膀。」德拉科把书翻过去朝向她。 赫尔嘉接过书细看，上面的鸟蛇家徽与背后的印迹大致相似，蛇身成攻击姿势的「s」形状，鸟头的眼神凌厉冷酷，中间部分还有长了一对鸟的翅膀。 「就是它！」赫尔嘉激动地翻看后面几页空白页，「我们一定得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字……得找到解开的方法。」 德拉科陷入了沉思，他重新翻到了书的封面，盯着斑驳的血迹。 【血脉相连，永不覆灭】 「用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向赫尔嘉伸手示意，「把手给我。」 「你想干嘛？」赫尔嘉犹豫地把手放在了德拉科的手心里。 他一声不吭地握住手，用魔杖对着赫尔嘉的手心，认真地与她对视，说道：「会有点痛，不准叫。」 还没等赫尔嘉反应过来，魔杖已经散发出白光，手掌传来了阵阵刺痛，直击心脏，她硬是咽下了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尖叫，捂住自己的嘴，五官扭曲，怨恨地瞪着面无表情的施咒者。 「你特么口子就不能开小点！」赫尔嘉疼得眼泪自动在眼眶中打转，手掌上的血流到了封面上。 「安静，等着。」德拉科随手扔了块手帕给她，冷静地命令道，全神贯注地观察书的反应。 滴在上面的血一点一点渗透下去，冒出细小的气孔，完全消失后，书嵴突然发出红色的亮光，强大的魔力奔涌而出，它在德拉科手上勐地打开，翻书的风把两人的髮丝都吹了起来。 页码最后在鸟蛇家徽的绘图上暂停。 标题是：罪之源头——莎菲克 当一个家族能解读古老的稀有魔法，拥有死而復生抑或是延长寿命能力之后，就会引发这个世界的罪。可能消失是停止这场无休无止战争的最好方法。 我曾拜访过一名莎菲克家族的族人，在一个深谷里，我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更别说是进去的方法了。既然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写下了这段话，那么这就会成为我出入过谷底的证明。 ...... 「就没了？」赫尔嘉不可思议地问道。 「没了。」德拉科反覆翻页，把空白页里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边。 赫尔嘉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髮：「......至少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人想要找到我母亲。」 「你母亲有这个能力，说不定你也会有。」德拉科不由得开始担心这个姑娘以后的境遇，「你以后还是活得低调点好......」 第77页 他注意到了眼前的姑娘神情凝重起来。 「不过你这么菜，应该没事。」德拉科讥笑地拍了拍赫尔嘉硬邦邦的肩膀说，「只要你成为一个废物，就没有人会想要利用你。」 「我怎么觉得这话一点也不中听呢？」赫尔嘉诡异地盯着他。 「喵呜——」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猫叫。 两人警觉地一起回头，洛丽丝夫人正瞪着双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该死，是费尔奇的猫！快把灯灭了！」赫尔嘉迅速拉过德拉科，把斗篷罩在了身上，大步往后退，躲在了更深一些的禁区。 「洛丽丝夫人？有不怕死的小老鼠闯进来了吗？」费尔奇驮着背，提着油灯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伸手把灯提到了脸旁边，四周一片漆黑，这样看过去，就只有他那张长相磕碜的脸和油灯悬浮在半空中，赫尔嘉虽然攥紧了身边人的手，但她能感受到两人的手心都在冒汗，看来德拉科也十分紧张。 费尔奇靠得越来越近，那双阴险的浅色眼睛径直从他们的身体望出去。德拉科保持上半身不动，沿着墙慢慢带着她往旁边挪步，想趁机跑到费尔奇的身后。 「阿格斯？」另一道新的男声响起。 「教授，你说过的，如果有学生在禁区夜游，就立刻来向你汇报。洛丽丝夫人看到了有人在这里。」 赫尔嘉觉得自己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估计和德拉科是一个色号的。 「洛丽丝夫人怕是弄错了，因为刚才在这里的人是我。」 那个新来的男人走进了视线，是邓布利多校长。 他还往两人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让赫尔嘉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校长绝对发现了！ 「真不好意思，校长。可能是洛丽丝夫人年纪大了，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了。那我先行告退。」 嘴上虽然这么说，费尔奇脸上依旧是不甘心的模样，他本人并不相信自己的猫会看错，肯定是校长想要刻意隐瞒，所以他就识相地这么做了。 费尔奇走后，德拉科和赫尔嘉的脚底生了根似的待在原地，他们在确认校长是否真的知道有人在这里。 寂静许久之后。 「好了，马尔福先生。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深夜来这里游荡。要知道，禁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邓布利多终于开口，语气友善。 赫尔嘉扣了扣德拉科手心，挤挤眉毛想要问他出还是不出去。 德拉科突然先离开了斗篷，把她推到角落里，冷静地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出声。 赫尔嘉看着他双手放在背后，一只手上还拿着魔杖，高傲地昂起下巴，勾起嘴角，一步一步走向邓布利多，完全没有一个违反纪律的学生该有的样子。 德拉科独有的嚣张语调响了起来。 「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 「你在找什么书。」 「在图书馆的禁区当然是找禁/书了，想找本黑魔法的书参考一下，写期末论文。」 「这是你的？」邓布利多举起手上沾有血迹的手帕递给德拉科，上面缝着他的姓名首字母。 赫尔嘉立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意识到是刚才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掉出去的。心脏快蹦到嗓子眼儿了，慌张得唿吸都变得艰难，她想这下肯定逃不过了。 「没错，是我的。」德拉科没有畏惧，把手帕从校长手上用力地扯了过来，仿佛被邓布利多碰过的东西很脏似的，一脸嫌弃。 「上面的血是新鲜的......还有一个人呢？」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马尔福先生的身上并没有伤口，不是吗？」 「这是我的......鼻血。」德拉科想了一个牵强的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出门前流的。」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缝隙之间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一切，继续与德拉科盘旋道：「上交你的魔杖。」 糟糕！校长想要查施咒！ 「我有很多种办法能查出你有没有说谎......学生夜游禁区，根据校规，重则退学。」邓布利多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最近学校董事会想要把你的父亲剔除这件事。」 意思就是说，没人能确保德拉科一定能不会被开除。 「你竟敢拿我父亲威胁我？哼，最伟大的白巫师。」德拉科鄙夷地讽刺道，「要是我不肯上交魔杖呢？这是我的私人用品，我有拒绝权。」 「未成年巫师在学校的时候，监护人就变成了教师，我们有资格没收你的魔杖。」 德拉科沉默不语，怒视邓布利多。 躲在一旁的赫尔嘉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惊胆战，德拉科本身不该被捲入这件事，现在居然在极力为她脱罪。 不行，他是无辜的。赫尔嘉深唿吸一口气，脱下斗篷。 「等等校长，另一个人是我。」 在德拉科震惊而又愤怒的注视下，她缓缓走了出来。 第43章 校长室喝茶 继续编 赫尔嘉撇着嘴，微微低下头，神情凝重，停在了德拉科的身边。 「你出来找死吗？」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轻声呵斥道。 「嘘！」赫尔嘉深唿吸一次后，抬起头，视死如归，「要死就一起死。」 「哼，」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本来只要扣一个人的分，现在得加倍，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脑子长在你头上真是太浪费了。」 第78页 「......你能说点人听得懂的话吗？」 赫尔嘉不甘心极了，她这种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的精神，怎么能被鄙视？ 眼看两人即将吵起来，一声低沉的笑声打断了他们。 「吼吼吼，原来是斯内普小姐。」邓布利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孩子间的小对话着实有趣，镜框下睿智的目光一闪而逝，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互相为朋友挺身而出......嗯，高尚的品质，这让我很欣慰。」 事已至此，德拉科也不好再遮掩什么，只能先看看面前的老狐狸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人都在这了，校长。」他无惧于邓布利多的注视，精神的紧绷感令他不由自主地扯了扯领带，继续谈判道，「所以您想做些什么？既然把费尔奇先生支开了，想必您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很聪明，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恢復了和蔼可亲的语气，慢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对赫尔嘉活泼地眨了眨眼睛说，「好了，孩子们。不如去我的办公室喝口茶，庞弗雷夫人刚给我从蜂蜜公爵那儿买了新的糖果。」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身后的赫尔嘉迟疑地看一眼德拉科，他镇定自若，抓起她的手腕，冷静地吐出一个字： 「走。」 他倒要看看这个老蜜蜂准备搞什么名堂。 ======= 这是赫尔嘉第二次来到校长室，没什么巨大的变化，不过之前的凤凰不见了，她好奇地往原来凤凰停驻的木架子的方向探出头，枝干空荡荡的，连根羽毛都没有。 「你在找福克斯？」邓布利多端着茶杯和糖果，递给他们一人一杯，继续说，「它得过一阵子才能出来。」 「不用了，谢谢。」德拉科冷酷地拒绝了邓布利多给的红茶，靠在沙发上抱胸斜视一旁的赫尔嘉。 她泰然地喝了一口茶，熟练地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仿佛不是来领处分的，是来做客的。 「吃巧克力吗？味道不错。」她还顺手递了一块剥好的巧克力给他。 瞧瞧，现在还反客为主了。 德拉科鄙夷地瞪了一眼这个用一颗糖就能被降服的「小叛徒」，反问道：「你是鱼的记忆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半小时前还在夜游？」 「啊？哦，好吧。」赫尔嘉收回巧克力，犹豫了一瞬，想想开都开了，就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边吃边对邓布利多问道，「校长，你快说吧，天色不早了。」 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不管是横竖还是撇捺，校长也不至于把她赶出去，扣个几分草草了事就得了。 「你们在禁区找什么书？」邓布利多问道，「或许我可以帮你解答，尽我所能。」 「嗯---是关于......」 「是关于不可饶恕咒的，先生。」德拉科藏在校袍里的手，偷偷伸到赫尔嘉的袍子下，对着不知道是大腿还是肚子上的肉一捏，阻止了她准备脱口而出的「原因」。 他对邓布利多校长无法给予百分百的信任，尽管坐在他面前的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 白巫师？伏地魔没黑之前也是白的。 「不可饶恕咒？哦，孩子们，我认为在你们这个年纪不该去了解这个。」邓布利多无意间瞄了一眼两人交叠在中间的袍子，把目光转移到德拉科脸上，继续说，「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果然很优秀，但是过于心急了，学术这件事我们得慢慢来......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斯内普小姐？」 赫尔嘉刚从屁股上的绞痛中缓过神来，她红着脸，回道：「对对对，您说的没错。」 「不过，我很好奇。」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喝了一口茶，「关于不可饶恕咒的知识，高年纪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上就有，怎么还想着去图书馆禁区去捨近求远？」 「啧，」德拉科不耐烦地躲开了校长锐利的视线，很明显他被打脸了。 「能告诉我不可饶恕咒有几个吗？斯内普小姐。」 赫尔嘉冷汗直飙，邓布利多的问题好像有一股魔力，把她的上半身定住，她结结巴巴地说:「可能......」一只手不安分地拽住德拉科的裤子，她需要一波支援。 「三个，校长。」德拉科抢答道。 「很好，马尔福先生......那么接下来这个问题只针对斯内普小姐。」他再次直勾勾地盯回赫尔嘉，「哪三个？」 「嗯——死咒？」援助被直接切断的赫尔嘉破罐子破摔，开始自己胡编乱造。 一个咒都能让人死了，肯定是不可饶恕的吧...... 「索命咒也的确可以叫做死咒，然后呢？」邓布利多步步紧逼。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不起，校长。我们说谎了。」赫尔嘉眼下没辙，一脸老实地说道，「我和德拉科其实是出来......约会的。」 德拉科听到之后，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惊悚地看向她，他差点以为耳朵出现了幻听。 赫尔嘉不顾旁人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没错就是这样，德拉科昨天和我告白，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借了哈利的隐形斗篷，约他在图书馆见面，然后再回復他......您一定会保守这个少男少女之间小秘密的，对吧教授！」 邓布利多也被姑娘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突然哈哈大笑，暧昧地看着两个孩子，感慨道：「年轻真好，不是吗？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第79页 他还拍拍德拉科的肩膀，继续说道：「看来马尔福少爷还得加把劲，当年你父亲追纳西莎的时候也没这么容易。」 德拉科不知道该露出个什么样的表情，他现在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狡诈的老蜜蜂，居然还他妈的真信了！ 赫尔嘉觉得自己成功把邓布利多骗了过去，虽然牺牲了自己的清白，这比德拉科想的藉口靠谱多了。正所谓消息越震撼，更能转移注意力。 「让我看看几点了，」邓布利多望了一眼办公桌旁的钟表，惊唿道，「哦，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麻烦您了，教授。」 看到邓布利多有想要结束对话的苗头，赫尔嘉抓紧时间，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办公室。她拖着德拉科的袖子迅速走到门口，对邓布利多鞠了一躬说：「谢谢您的照顾，晚安教授。」 「祝好梦，孩子们。」 办公室门轻轻合上，两个孩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邓布利多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平静地目视前方，身后画像里坐在椅子上闭目的老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他们在说谎，阿不思。」 邓布利多摩挲着手上的带血的手帕，回道：「我们不能去强硬逼迫孩子们做一些他们不想做的事情。况且......」 他打开右边的小抽屉，拿出刚才家养小精灵从禁区找到的《族徽收录》，翻了几页调侃道：「没想到您年轻的时候还有这种爱好——迪佩特校长。」 「呵呵，要不是我的小爱好，你现在岂不是毫无头绪？」 「说说吧，关于莎菲克的事情。」 「几个世纪来他们都藏在麻瓜世界，我在伦敦的时候意外结实了一位莎菲克，我们很聊的来，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便透露给了我一些消息：十九世纪开始，为了保护拥有特殊血液的族人，他们在人烟稀少的维克多谷造了一座城堡。里面藏有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古代魔法阵的书籍，听说还有斯莱特林的书。可并不是所有莎菲克的巫师都能掌握的。凡是背后有特殊印记的人都会被送去那里当看守人......可是随着一代又一代的与麻瓜结合，看守人越来越少。」 「所以《尖端黑魔法揭秘》上写得是真的吗？他们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这便是问题所在，伦敦的老朋友不是看守人的命，不能靠近那所城堡，他也并不清楚。」迪佩特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我好不容易进去一次，结果被一忘皆空之后扔出来了，可想而知里面的看守人肯定是一位暴躁老哥。」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赫尔嘉便是一个获得重生的孩子。」邓布利多解释道，「不然那个预言就是个骗局了，不是吗？」 「预言本身也不是百分百就是正确的。若是能预测自己的死亡，汤姆就不会失败了。」画像上的老人淡然地笑道，接着闭上了眼睛。 ===== 德拉科和赫尔嘉回到了休息室坐在火炉旁，他们沉默了一路。 「你能告诉我，」她率先打破了僵局，「为什么阻止我向邓布利多说这件事吗？」 「我爸爸说邓布利多以前有一个妹妹，不过已经死了。」德拉科确认了四周是否有其他人，再回答道，「若那本书上写得是真的，我不信他就没有私心。」 「你是不是把人都想的太复杂了。」 「这世界，最复杂的就是人性。」德拉科忽然扯了一下嘴角，直视赫尔嘉的眼睛说道，「就像我今天才知道你的脸皮真的厚得无药可救一样。」 「不要在意细节，德拉科。」提起刚才的小插曲，赫尔嘉尴尬地说，「这只是个藉口，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丢脸的，嘿嘿嘿。」 「哦？你都这么说了，我坐实一下不好吗？」德拉科故意凑近赫尔嘉，玩弄着她的头髮，挑逗道。 第44章 巧克力的用处 酒精使人快乐 赫尔嘉避开了德拉科的视线，即使她知道这是个恶作剧，可心率的加快依旧令她感到紧张。身子向后双手撑在地毯上，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对面的女孩不知所措，脸上渲染出一层薄薄的红色，德拉科轻笑一声，嘲讽道：「看来你的脸皮还不算厚，它还知道害羞。」 果然是开玩笑。赫尔嘉松了一口气，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些失落。 她在期待什么？ 「把手给我。」德拉科说。 赫尔嘉伸出了那只割伤的手让他检查。 他拿出魔杖，施了一个无声咒。在淡绿色的光照下，伤口凉飕飕，光灭，手掌癒合如初。 「你的无声咒是不是越来越熟练了。」赫尔嘉盯着手掌说。 「我爸爸有在教我大脑封闭术。注意力越集中无声咒就能越容易掌握。」德拉科放好了魔杖，起身对还坐在地上赫尔嘉伸出手。 赫尔嘉毫不犹豫地牵住他的手，然后就被拉了起来。站直身子，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她看着德拉科的裤腿愣住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这个男生之间的互动变得如此自然。 「怎么了？」德拉科见她又在发呆。 「我只是在想，我的事情明明和你没关系，可你好像帮了我很多次。」 「嗯，确实。」德拉科意味深长地盯着赫尔嘉的眼睛说道，「所以这些人情，你准备怎么还？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第80页 「以身相许？做你的跟班？」赫尔嘉显然误解了这个单词的意思，她苦恼地说，「跟班就算了吧……不过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友谊长存。」 德拉科眉头一皱，不悦地回道：「谁要和你友谊长存！能不能有点文化！」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走上楼梯。 「不友谊就不友谊嘛，气什么气，切。」赫尔嘉轻轻嘟囔道。 ========== 二年级接近尾声，最后一门魔法史的期末考试结束了，赫尔嘉交完试捲走出教室，哈利叫住了她。 「赫尔嘉！」 「嘿，哈利考得怎么样？」 「还行......」哈利左顾右盼了一下，问道，「方便谈谈吗？」 赫尔嘉答应了他的邀请，两人来到了塔楼顶层，席地而坐。 哈利严肃地说：「你那天去偷魔药的时候，是不是被抓了？」 赫尔嘉茅塞顿开，总算想起了她把斗篷忘在校长室这件事情。 「是......是的。」她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被校长抓了个正着，太惨了。」 「我就说怎么最后是邓布利多校长把斗篷送过来的，还给我写了张纸条。」哈利担心地说，「你是不是偷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还惊动了校长，他给了你什么样的惩罚？」 「我——」赫尔嘉的脑子高速运转，「我盗窃未遂，和蔼的邓布利多校长警告了一下，就把我们给放了。」 「你们？」哈利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人称，他试探道，「你和马尔福？」 意识到说漏嘴的赫尔嘉只想从这楼顶上跳下去，懊恼自己这都是什么破嘴。 「唉，」她长嘆一口气说，「没错，我是和德拉科一起去的，但是我保证他只是帮我打打掩护，没有干坏事！」 哈利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和他走得很近……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当心马尔福家的人。实话告诉你，那本伏地魔的日记本是卢修斯马尔福故意扔给金妮的。」 「......什么？」赫尔嘉震惊地叫道。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可以利用的，才会和你有交集。」哈利真诚地劝说着，「这样恶意揣测别人虽然很糟糕，但是我想凡事留一个心眼总是对的。特别是对前食死徒家族的那些人。」 听了哈利的话，赫尔嘉的内心摇摆不定，她从没把这件事情想得太多。 关于德拉科屡次三番帮她的原因，她也仅仅觉得是出于好心，但是经过哈利这番推敲，她开始怀疑德拉科是不是看上自己的身份了。 但愿是他们想多了。 「这是一个来自你多年好友的劝告。」哈利趴在栏杆上看着夕阳，橙色的光照在发呆的赫尔嘉脸上，她看起来犹豫不决，「当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主要还是得你自己判断。」 赫尔嘉糟心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的，我知道了。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我会注意的。」她说。 ======== 离校前夜，赫尔嘉双目无神地研磨草药。 斯内普斜视她很久了，稀稀疏疏地研磨声就像是上百只蚂蚁在他脑子里乱蹿似的，令他心烦意乱。 「你再这么没完没了得磨，我就把你扔出去！」他暴躁地喊道，「你为什么不去老布莱克那里向他诉说你的烦恼，非得来我这折磨你亲爱的养父吗？」 「啊？阿尔法德昨天监考完就回萨里郡了，他天天都回孤儿院，麻瓜电视比我们有趣多了。」赫尔嘉回过神，抱怨道。 「我这么无趣真是抱歉。」斯内普鄙夷地回道，眼底满满的厌恶。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教授！」赫尔嘉极力辩解着，「您比阿尔法德靠谱多了，我更愿意找您！」 虽然赫尔嘉想念萨里郡的一切，连街角的笨猫她都念着。 「你这次暑假可以先去萨里郡。」斯内普平静地宣布道。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教授！」赫尔嘉激动地扔掉了手上的研磨棒，扑到办公桌旁。 「是的，赫尔嘉小姐，请你停止大喊大叫。」斯内普警告道，「不然的话还是呆在蜘蛛尾巷自身自灭吧！」 「嗯？自生自灭？您要出门吗？」赫尔嘉问道。 「大人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斯内普冷漠地说。 塔楼上那位甜腻的大佛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大好的假期，他居然还要去调查眼前这位小巨怪的身世。 「好吧……」赫尔嘉有些气馁，接着问道，「那您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接你？」斯内普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她，反问道，「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赫尔嘉逐渐失去笑容，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球，被人踢来踢去。 幸好，她找到了父母留下的线索，刚好可以利用暑假时间去证实一次，没有斯内普的看管，她就能自由行动。 「你别以为我不在，就可以为非作歹。」斯内普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兇狠地警告道，「你身上有追踪咒，不管哪只脚踏出大门，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好的吧，先答应了再说。 赫尔嘉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乖如小白兔。 ========== 第81页 霍格沃茨特快再次发动，众人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和小秘密暂时离开了学校。 德拉科破天荒得竟然没和赫尔嘉坐在同一个车厢。 「你们又吵架了？」潘西问。 「吵屁吵！马尔福少爷这不是日常阴晴不定吗？」赫尔嘉无所谓地说，「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不就是拒绝了做他的小弟嘛......」 凯萨琳从行李箱里掏出一盒酒心巧克力，递给赫尔嘉，「吃吗？我爸爸从瑞士买的。」 「吃！」她接过一颗扔进嘴里，夹在中间的酒味儿瞬间在口腔中瀰漫，还带着一股水果的香甜。 「德拉科为什么要让你做小弟？」潘西再次将话题转了回来。 赫尔嘉好像吃巧克力吃上瘾了，又塞了一个，这次是朗姆酒味儿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就是什么来着？」她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对话，转述给了潘西听，「他问我要不要以身相许……以身相许，对没错，就是这个词。」 这下把潘西整懵了，怎么都说出以身相许了？ 「姐妹，你是不是搞错状况了？我想德拉科想问你的不是要不要做他小弟......」潘西说。 「他让我把身子给他使唤，不就是给他做跟班吗？嗝儿……哦，我好像吃多了。」赫尔嘉一次性吃了五六块巧克力，有点晕乎乎的。 「哦，我的蠢赫尔！」潘西无奈地扶住额头，继续说，「他想问你的是，要不要考虑做他女朋友吧！」 「不行不行，这巧克力有点上头，我去趟洗手间再回来听你说话。」赫尔嘉现在无心去听潘西说的有的没的。胃部仿佛在灼烧，心脏像个铁锤一样狠狠砸着她的胸膛，一个头三个大。她都怀疑凯萨琳是不是要谋害她。 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赫尔嘉拿清水疯狂地往脸上泼，脑子刚变得清醒点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德拉科站在她旁边。 「你在做什么？脸红得像个猴屁股。」德拉科靠在墙上笑着调侃道。 赫尔嘉镇定地看着镜子里的他，又是一个学期过去了，这小子居然又长高了，最近德拉科不常用髮胶梳大背头，而是让铂金色的刘海懒散的盖住他的额头，有一说一，这脸长得愈发标志，颜值直追他爸爸。 提起马尔福先生，赫尔嘉的脑海中一边是哈利说的阴谋论，一边是潘西说的以身相许。 她现在的大脑跟海格菜地里胡乱生长的藤条似的，煳成一团。 赫尔嘉突然冲动地抓住德拉科的领带拖进旁边的空车厢，命令道：「你过来一下。」 「喂！你要做什么！」德拉科被大力甩到了座位，嗑到了膝盖，又滚在硬邦邦的地板上，面朝上地躺着。 梅林的大裤衩！赫尔嘉是得了狂犬病吗？ 他愤怒地想要起身好好把这个暴力的女子痛骂一顿。 可是德拉科上半身还没有挺起，赫尔嘉又把他摁了回去，跨坐在他的腰上。 「赫尔嘉，我命令你马上从我身上起来！」德拉科被气得面红耳赤，右手伸下去企图掏出魔杖，他威胁道，「不然我要给你下毒咒了！快给我起开！」 「德拉科。」赫尔嘉半睁着眼俯视下面的人，轻声说道，「潘西告诉我了以身相许的意思。」 听清之后，德拉科停止了挣扎，心跳漏下一拍，与她的眼睛对视，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然后呢？」 身上的人无辜地对他眨眨眼睛，脸上不正常的红色，令他感到担心。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赫尔嘉。 当女孩主动低头吻住他的时候，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德拉科更加确信了这点。 不过，他倒是挺享受的。 第45章 夜访魔杖店 一段应被遗忘的故事 赫尔嘉做了一个梦，置身于一片马鞭草地，紫色的小花随风摇摆，清香四溢。她正想屈身摘下一朵之时，花朵像是沾到了病毒般，迅速褪色凋零，它们争相枯萎，灰色逐渐蔓延开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头晕噁心相继袭来，嗓子干涸，咽口水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涩涩的血腥味儿。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稍稍抬头往窗外看去，火车已经在进站减速了。 脑袋下靠着的东西突然动了一下，赫尔嘉这才发现，自己枕着的是德拉科的大腿。 「醒了？」他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髮，问道。 清醒过来的赫尔嘉瞪大眼睛，勐地起身，震惊地指着他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问我怎么在这里？」德拉科抬了抬眉，目光狡猾，勾起她的下巴说，「不是你刚才一直抱着我不放，大喊大叫地说要以身相许的吗？」 「什么？」赫尔嘉的身子往后滑，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开始在脑海里东拼西凑着仅存的一些记忆碎片。 她记得自己先吃了几块凯萨琳给的不同口味儿的酒心巧克力，然后感到有些上头就去厕所洗了把脸，接着好像遇到了德拉科，他们好像又聊了几句，再然后就......靠，要死了。 请梅林与上帝一起告诉她，脑子里这段她坐在德拉科上面乱亲的画面是假的。 赫尔嘉瞬间面如菜色，她慌张地看着地板眨眨眼睛，疯狂挠头，抿紧下嘴唇，连唿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想起来了吗？」德拉科看到姑娘近乎狂躁的反应之后，轻笑一声，「觉得很丢脸？」 第82页 赫尔嘉有一下没一下地瞟了他几眼，随即双颊绯红，她发出了蚊子一般的声音：「有......有人看到了吗？」 「嗯——」德拉科装作苦恼地摩挲着下巴，皱着眉头回道，「大概当时有个七八个人路过吧，这么久了，至少我们学院已经传开了。」 什么！ 赫尔嘉现在有一种跳车的欲望，她悲伤绝望地看向窗外，今天伦敦的天空干净清澈，没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就要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诀别。 「没事，这都是小事。」德拉科坐在她的旁边拍拍她的背安抚道，然后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地说：「骗你的。」 「真的吗？」她惊讶地回头喊道，松了一口气，庆幸地重复着，「那还好那还好那还好......」 「放心，我一看你不对劲就在车厢里施了混淆咒，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看到。」德拉科起身拉直自己的校袍，对着玻璃理了理凌乱的领带，转过身继续愉悦地说，「不过，我就当你答应了。」 赫尔嘉愣愣的看着他，反问道：「答应什么？」 德拉科突然俯下身，与她平视，盯着姑娘这双迷茫的大眼睛，嘴角扬起微笑，戏虐地问：「你说呢？」 赫尔嘉依旧保持痴呆状态。 她看着德拉科的嘴缓缓往上移动，路过她的嘴唇，经过她的鼻尖，掠过她的视线，最终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轻盈的吻。 赫尔嘉耳边不再是火车前行的唿啸，取而代之的是寂静无声。 火车整列进站，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红墙柱子排列在两边，各位家长已经等候多时，他们的心思都在即将来临的相聚上，没有人注意到这节车厢发生的事情。 德拉科心情甚好，他自顾自地拉开了车厢门，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一句：「暑假记得给我写信。」 赫尔嘉一声不吭，眉头裹成一团地目送德拉科甩着校袍潇洒离去，连脚步都富有节奏感。 她坐回凳子上，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咚咚咚！」 窗户传来激烈的敲打声。 赫尔嘉回头一看，是阿尔法德在敲窗户，催促道：「嘿，姑娘！醒醒！到站回家了！」 她匆忙地站起来，叫着：「来了来了！」 回家的喜悦涌上心头，她很快把德拉科的事情抛在脑后。 暑假有那么长，说不定小少爷很快就会忘记了呢。 她蹦下火车，小跑到阿尔法德身边。 「在想什么呢？」阿尔法德接过她的箱子问道，「别人都下车了，就你还在车上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睡傻了。」 赫尔嘉亲昵地挽住他的手，回道：「我是昨晚兴奋过头了，都没怎么睡。」 话音刚落，她看到前面的德拉科与马尔福夫人拥抱之后回了头，吓得立刻躲到阿尔法德庞大的身躯后面。 不过，她意外发现阿尔法德好像和马尔福夫人认识似的，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眼神很复杂。 马尔福夫人率先用「幻影移形」带着德拉科消失在站台。 「你们认识？」赫尔嘉探出头问。 阿尔法德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默不作声地领她去停车的地方。 「嘿！你怎么不理我？」赫尔嘉追问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西弗勒斯都不嫌你问得太多吗？」 「你们怎么都说一模一样的话，我都听腻了......拜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赫尔嘉不服气地反驳道。 「赫尔嘉小朋友，只要我活着，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阿尔法德边说还比了比她的身高，惊唿道，「哟！我前几天上课的时候都没发现你原来长高了不少。」 「你上课的时候又不看我，一下课就离开学校，比学生遛得都快......」 「霍格沃茨实在太无聊了，连个电视机都没有......」阿尔法德发动汽车，握住方向盘，问道，「美好的暑假开始了！我们先去吃点什么？」 「披萨！必须是披萨！」赫尔嘉满眼都是小星星，激动地大喊。 「那个是哈利吗？」阿尔法德眯起眼睛，指向前方。 赫尔嘉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哈利正站在停车场的钟表下面来回徘徊。 「估计德思礼先生忘记来接他了……哦，可怜的孩子。」阿尔法德嘆了口气，「那位可是伟大的救世主！也不知道阿布思怎么想的，竟然把他安排在那种家里。」 哈利走了几个来回后，就坐在行李箱上，低着头，看起来很沮丧。赫尔嘉忽然想起了之前与他的约定。 「我们要不带上他吧，反正都是去萨里郡，你和德思礼先生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赫尔嘉提议道。 「也行。」说着阿尔法德就把车开到了哈利旁边。 赫尔嘉摇下窗子亲切地邀请道，「日安，波特先生！或许我们可以相约萨里郡，一起吃顿披萨。」 哈利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焦虑散去，露出灿烂的笑容，回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天气尚好，暖意正浓，赫尔嘉手中的披萨告诉她，当个无忧无虑的麻瓜还是很香的。 晚上，赫尔嘉被安排住在了阿尔法德孤儿院外面的公寓里，她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一时兴起写了封信给德拉科，顺便告诉他自己的新地址： 晚上好，德拉科。 第83页 今日之事，多有冒犯，非常抱歉。 我今天和哈利一起吃了全英国最贊的披萨，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带你来！ 希望你度过一个快乐的暑假。 以下附上我的新地址....... 德拉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刚结束与父亲的黑魔法防御术实战练习。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看到信封上的人名时精神了不少，阅读完内容之后，德拉科的笑容逐渐消失，淡定地将写有地址的下半截裁下来放进抽屉。剩下的用魔杖一挥，全部烧掉。 他站在床边，抬头盯着星星，情不自禁攥紧窗帘。 呵呵，波特？你怎么不把波特也一起吃了。 ======== 夜晚的对角巷，没有了白天热闹的样子，石子路上干干净净的，两边的店铺只有几家稀稀散散的点着灯，路上站着许多身穿黑色斗篷，来歷不明的巫师，他们有的眼神无光，有的时时刻刻挂着狡诈的笑容，有的佝偻着身子，将脸藏在帽子里，嘴里念念有词。 若不是特殊原因，斯内普也不想这个时候来这里，身后少了个叽叽喳喳问来问去的姑娘，他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推开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铃铛声清脆地响起，老闆奥利凡德像是提前就知道有人会来一样，已经端着茶水出来了。 「晚上好，斯内普先生。」他的喉咙像被针扎过似的，沙哑得有些模煳不清，「让我来猜猜您是来做什么的......关于魔杖吗？」 「不，」斯内普关上了门，缓缓走向这位老人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些维克多谷的事情。」 「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要知道我当时告诉他们这段神奇的经歷时，他们都认为我疯了！他们反驳我说那里没有银杏林，连根草都没有！全是枯木！荒谬至极！」提到维克多谷，奥利凡德情绪波动较大，连眼睛都呈充血状态。 「你需要好好捋直你的舌头，老伙计。」斯内普冷漠地说，「在这么毫无逻辑地胡言乱语，就要失去你唯一的倾听者了。」 「好吧好吧，」奥利凡德平復了一下心情，坐在了凳子上，娓娓道来，「那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在书上看到，维克多谷还没成为荒谷的时候，有许多独角兽在那里栖息繁衍，于是想要碰碰运气便启程前往......那天晚上天气异常，风雨交加，我一不小心跌入谷底，满地蓝眼睛的鸟蛇爬上我的身体，我的魔杖在坠落途中丢失了，要知道这必死无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去见梅林的时候，看到了一片银杏林缓缓打开，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向我走来......可我清醒之时已经睡在了一块石头上，安然无恙……更神奇的是，我的包里多了一根上好的独角兽尾毛！」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戏剧性的故事。」斯内普露出往常那副鄙夷和不屑，「所以说你根本不能断定救你的人是谁？」 「我怀疑我被施了遗忘咒。」奥利凡德情绪低落地说，「有些记忆是我离开那里好几天甚至几个月之后才出来的......可能施咒者年纪太小魔力不够。」 魔咒用的菜这一点确实有些相像。 不知为何，斯内普突然想到了赫尔嘉的清泉涌现，脸一黑。 他不耐烦地对奥利凡德说：「好了，时间不早了……邓布利多让我再传句话给你：以防万一，这个故事到此结束。」 「等等，我想说你并不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奥利凡德的眼神突然有些慌张无措，他咽了一下口水，欲言又止。 「哦？那我很好奇第一个会是谁。」斯内普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 「若你是为白巫师效力的，告诉你也无妨......一个黑髮蓝眼的年轻人，他曾经也很相信我......不过我是后来在预言家日报上才知道他竟然是效力于那个人的......」奥利凡德对此内心充满愧疚，他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有没有导致更多无辜人的死亡，「我百般不安，若不是邓布利多想要打听，这些话早已死死粉碎在我的脑子里。」 店铺里的钟声响起，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新的一天。 斯内普表情严肃，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才冷冷地说：「那我要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把它们一一粉碎干净了。」 语毕，他离开魔杖店，沿着黑暗的小道跨了几步之后，化作一团黑影消失了。 第46章 生日快乐 窗台上的德拉科 「早上好！」赫尔嘉打了个哈欠，她随意地披上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条毯子就走出房间。 客厅里瀰漫着烤培根的香气，餐桌上的老人戴着副老花镜浏览今天的伦敦日报，嘴里念念有词，最近这一片地区拐卖儿童的案件频发，作为孤儿院院长的阿尔法德对此事保持高度关注，他可是拥有一屋子儿童，少一个都不行。 「伦敦的警察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他拿下眼镜抱怨道，冷哼一声。 「打住，你这语气像极了斯内普讽刺我的魔咒成绩时的样子。」赫尔嘉拉开凳子坐下，刀叉和勺子映射着她的影子，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不少。 「说起这个，刚才有只猫头鹰来过了，送来的可能是成绩单。」阿尔法德喝了口咖啡，将报纸翻了一页，头也不抬的说，「霍格沃茨什么时候能买得起雕枭了？品相还怪不错的，就是太矫情，我好心给它吃戴蒙的猫粮它居然一脸不屑。」 第84页 赫尔嘉把刚碰到嘴唇的培根放回了盘子里，狐疑地问道：「它是不是有搓小金毛？」 「是的，」阿尔法德继续看了几个字后，迅速合上报纸，忽然反应过来，「那是马尔福家的猫头鹰？」 「嗯......大概？」赫尔嘉心虚地撇过脑袋，往电视机的方向走去，她的余光瞟到了茶几上的信封。 「真受不了，连猫头鹰都一副臭屁样......」阿尔法德在她身后不耐烦地絮絮叨叨。 赫尔嘉打开电视机后，返回餐桌顺手拿走写有她名字的信，这是德拉科的字迹，笔画有些潦草，还有几个字符被拖出几条墨痕，应该是墨水还没干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擦过，看来他这封信写得很小心。赫尔嘉一目十行地阅读完毕，主要写了他近期调查关于维克多谷位置的进展。为了不引起阿尔法德的怀疑，她淡定地将纸收回信封，继续吃早饭。 「浑小子给你写了什么东西？」阿尔法德试探道。 赫尔嘉摊了摊手说：「没什么，日常问候几句。」 「给我看看。」阿尔法德向她伸出手，严肃地说， 赫尔嘉把信紧紧攥在手里，不悦道：「这是我的信，凭什么给你看。」 「你最近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信，都是写给他的吗？」阿尔法德联想到书房的信纸用得异常快，他现在严重怀疑小姑娘是不是背着自己在偷偷策划着名什么。 「您真是明知故问。」赫尔嘉说，「你们在我身上下了什么咒？我左脚刚踏出去，你就一个幻影移行出现在屋子里对我笑呵呵的。真过分，限制我的出行也就算了，连我写信都要监视吗？我一大好暑假，你们给我造了个豪华大笼？」 赫尔嘉越说越激动，还不爽地将叉子砸在桌子上，愤愤不平，她忍耐了很多天，非常需要阿尔法德的一个解释。 阿尔法德脸上波澜不惊，在桌子下挥舞魔杖，轻轻地念道：「信件飞来。」 于是在赫尔嘉惊异地目光下，手上的信听话地自动飞到了阿尔法德手里。 「还给我！」她焦急地扑过去抢信，怒道，「侵犯隐私权是违法的，阿尔法德！」 「不不不，那是麻瓜的法律，现在我是一名巫师。」他再次熟练地挥舞魔杖扔给狂躁的赫尔嘉一个禁锢咒。 中咒的人立刻翻到在地，四肢无法动弹，嘴里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她蠕动全身挣扎得面红耳赤，可是束手无策。 阿尔法德不紧不慢地打开信，表情一冷，低头对地上的人说，「你们在调查维克多谷？」 他边说边解开了赫尔嘉身上的禁锢咒，烦燥地揉了揉太阳穴说：「这就是我们大人在担心的事情。」 赫尔嘉从地上站起来，看到老人苦恼的表情，她不免有些为自己刚才不友好的语气而感到愧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没想过无头无脑地去独闯维克多谷，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阿尔法德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生活好像每分每秒都在操心孩子的事情。他走上前摸摸她的头解释道：「大人们会尽力保护你，这些危险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地活着，能看到你从小婴儿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到结婚，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赫尔嘉眼圈渐红，慢慢伸手抱住了他。 桌上被的信被遗忘在一边，赫尔嘉显然忽视了德拉科还在信的角落里写了一排很小的字：生日快乐，明晚见。 ======= 赫尔嘉今年的生日收到不少礼物和贺卡，潘西送了她一套高级魔法洗护套装，布雷斯送了一盒黑巧克力，最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凯萨琳的礼物。 她的包裹走的是麻瓜邮差，一大早赫尔嘉签收的时候还有些懵，她第一次见到穿西装送包裹的商厦邮差。黑色的礼盒配上白色丝带和玫瑰花，凑近点闻的话，会发现这朵假花还真有股花香。 她好奇地打开一看，将里面的衣服拎起来，一条白色的法式薄纱睡裙展现在眼前，裙摆是真丝吊带裙，领子部分是花边蕾丝，呈v字向下延伸至两胸之间，还有一件同样是真丝的长款外套。 赫尔嘉找到了盒子底部的标牌，震惊了。 这牌子她见过，在市中心乱逛那会儿还趴在那家店的橱窗外对着里面模特身上的小裙子流口水，价格不菲，不是平常人能买得起的，好巧不巧的是，这牌子的名字叫做：凯萨琳。 赫尔嘉很快意识到凯萨琳的过人之处在哪里了…… 梅林的鬍子！不对，在麻瓜这里得换一个叫法。 哦，我的上帝！这是个深藏不露的斯莱特林大富婆啊！ 「叮咚——」门铃响起，赫尔嘉把裙子往床上一扔，就小跑过去开门。 是哈利。 他背着手笑得一脸神秘，说道：「生日快乐！赫尔嘉！」 哈利从背后拿出一个蛋糕，赫尔嘉高兴坏了，终于有个活人过来陪她玩耍了。 「谢谢你，哈利。」赫尔嘉接过蛋糕，笑容灿烂地说，「快进来吧！」 「你最近是不是都不出门？」哈利在屋子里张望几圈后，坐在了沙发上。 她嘆了口气，回道：「说来话长……不过我应该过几日就要回蜘蛛尾巷了，阿尔法德说我不能浪费暑假，之后得去接受斯内普爱的教育。」 「我倒是觉得这听起来没什么爱。」哈利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上学期斯内普教授只给了他一个a。 第85页 「其实，教授人挺好的。我觉得你应该去试着了解他。」赫尔嘉想起了斯内普给的相片，心里一暖，「只是他不太会表达罢了。」 「大概吧……可他看我的时候就像看大粪，还是最臭最噁心的那种。」 赫尔嘉切蛋糕的手顿了一顿，嫌弃地说：「我们能别在吃蛋糕的时候谈屎吗？」 「抱歉......嘿！你怎么就切开了？还没点蜡烛呢！」哈利抓住了她的手腕惊唿。 「都多大了还点蜡烛。」 两人就这样闲聊了一下午，阿尔法德回家的时候，哈利才离开。 赫尔嘉为了试试自己的新睡衣，还特意泡了个澡，激动地反锁好房门，换上裙子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高级的气息。 「裙子不错。」 「我也觉得......嗯？」赫尔嘉以为自己幻听了，刚才那是德拉科的声音？ 她犹豫地转过头，看清来人后，在自己尖叫之前，惊讶地捂住了嘴。 窗台上的少年，勾起一边的嘴角邪笑着，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都没扣上，露出一对锁骨，铂金色的头髮在月光下格外温柔，他一手拿着扫把，踩着门框就翻进了。 赫尔嘉下意识问了一句：「帅哥，你谁？」 德拉科抬起扫把柄，对着她的头狠狠一敲，怒道：「笨蛋！我可是背着我爸妈大半夜冒死遛出来的！你就这反应？」 确认过语气，是她的德拉科。 「赫尔嘉？你有听到奇怪地声音吗？」阿尔法德突然敲响了她的门。 赫尔嘉勐地清醒过来，她惊慌地看着德拉科，喊道：「等等！我在换衣服！」 「快躲起来！」赫尔嘉慌张地低声说道。然后她拽着德拉科的衣服，想把他扔衣柜里，结果发现太小了。 「你要不先出去避一避！」赫尔嘉急得直跺脚。 德拉科挣脱开她的手，自顾自地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淡定地说：「进来给我打掩护。」 情急之下，赫尔嘉也没考虑这么多，麻熘地钻了进去。 「赫尔嘉！快开门！马上给我开门！」阿尔法德催促着，见里面的人毫无反应，感到不妙，用魔杖强行将门打开。 赫尔嘉安然无恙地曲腿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很严实。 她笑眯眯地问：「有事吗，我亲爱的院长。」 「你刚才在干什么？」阿尔法德边说边打量着房间。 德拉科蜷曲着躺在她旁边，头放在她的腰附近，他唿气时吹得她腰上的肉痒痒的。 「没什么，我同学给我送了条裙子，我穿着它在床上蹦了几下......您还有别的事吗，我衣服还没换完......」赫尔嘉保持镇定，老实地说。 「嗯，你和哈利吃剩的蛋糕还要吗？」 「要......」赫尔嘉刚吐出一个「要」字，腰间的肉被人用力捏着。 梅林的赘肉！痛死了！ 她立刻摆出一章复杂的脸，改口说：「不不...不要了！扔了吧！」 「你确定？」 「完全确定！」 阿尔法德关门前还抱怨了一句：「怎么现在年轻人这么浪费。」 赫尔嘉连滚带爬地下床锁上了门。 床上的德拉科起身，嘲讽道：「疤头还过来给你过生日？他可能贴心。」 「嗯。他....他他顺路。」赫尔嘉结结巴巴地回答，生怕大少爷一生气就把阿尔法德再引过来。 德拉科对她勾勾手指，赫尔嘉马上就凑了上去。 他冷冰冰地问道：「蛋糕甜吗？」 赫尔嘉在内心斟酌再三，企图找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没你甜。」她的眼神真诚，不敢眨一下眼睛。 德拉科忽然轻笑了一声，然后托住赫尔嘉的脖子往前一送，吻住了她。 他熟练地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另一只手顺势扶住了她的腰，睡衣的手感丝滑舒适，赫尔嘉依旧很青涩，小心翼翼地回吻着。 等等，他们这算什么关系？ 赫尔嘉突然皱了皱眉，略感不适，立马推开了他。 她低着头，擦了擦嘴，唿吸有些急促，轻声说道：「德拉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被推开的德拉科有些不爽，「你在说什么。」 「我就是很奇怪，你也没说过喜欢我，我也没说过喜欢你，怎么就亲来亲去很熟的样子！」 「你再说一遍？」德拉科的怒火熊熊燃起，他低吼道，「赫尔嘉，你以为我半夜遛出来是晒月亮的吗？你以为我去密室找你仅仅是因为我是首席吗？你以为我帮你查资料是我日子过得太闲了吗？潘西他们都看出来了，你到底是蠢还是瞎？」 随即德拉科一脚踏上窗台，从口袋里拿出个盒子，懊恼地扔到了地板上，刚打算离开，后面就伸出了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对不起。」赫尔嘉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我之前只是觉得我们俩不清不楚的不太好。」 「现在清楚了吗？」德拉科问。 「嗯。」赫尔嘉点点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那你还要我吗。」 德拉科转过身子，坐在窗台上，将她拥进怀里，温柔地说：「生日快乐。」 「好。」 「以后不准和波特单独出去。」 「好。」 「以后不准和波特吃蛋糕。」 第86页 「......可以。」 「以后不准和波特......」 「停停停！我怎么觉得你是来警告我不要碰你的波特的？」赫尔嘉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第47章 返回蜘蛛尾巷 逃犯是我亲戚 德拉科在天亮之前赶回了威尔特郡，这是他第一次半夜偷偷跑出去。为了不惊醒庭院里正在唿唿大睡的白孔雀，他降低了扫帚的速度，缓缓穿过花园，绕过精緻的锻铁大门，突然加速飞上自己房间的阳台。 双脚安全落地，无事发生。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阳台门，走进屋内，检查放在被子下用来伪装有人躺在床上的枕头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又确认了桌子上各种用具的摆放位置也和出门前一模一样。德拉科不由得松了口气。要知道在此之前，他没干过这种疯狂的事情，纵使再贪玩，顶多去庭院里飞飞扫帚过过瘾，等精力消耗光了就倒头睡觉。 德拉科一直都遵循着父亲的教导，为了见女孩子偷偷离家出走这种事，不应该是一名有教养的马尔福的作风。 所以他今天不是出去偷情的，他只是去巩固了一下那份最真挚与特殊的男女之情。 躺在大床上的男孩盯着天花板，不管是明澈的双眼还是嘴角的弧度都显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很愉悦。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高兴成这样。」房间的一角突然响起女声，温和的嗓音下仿佛带着些许危险。 是母亲的声音！ 德拉科立刻收起了笑容，从床上弹坐而起，惊讶地看着远处小沙发前缓慢起身的窈窕背影。 纳西莎身披一件毛呢外套，举步轻摇地走到月色下，双手抱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德拉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母亲，他窘迫地咽了咽口水，盯着纳西莎的眼睛说：「妈妈，我去稍微远点的地方飞了一圈，散散心。」 纳西莎踱步到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顶回道：「那现在烦心事消散了吗？」 「消了，妈妈，一干二净。」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头顶上放了个铅球，压得他喘不过气。 「干净就好，」纳西莎看着儿子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她喜欢你送的项鍊吗？」 「......大概是喜欢的。」德拉科咳嗽了几下，目光四处躲闪，他的母亲心里跟面明镜似的，早已看穿一切。 「别害怕，亲爱的。」纳西莎并没有想责怪儿子，反而调侃了几句，「她喜欢就好，不枉费你在上面刻了一晚上的字。」 「妈妈！」被当面揭穿的德拉科，耳根渐红，皱着眉头低吼道，试图阻止纳西莎说出更多他的小秘密。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德拉科。虽然我很意外你居然不用魔杖去刻那些字，」德拉科手足无措的反应取悦到了纳西莎，她不顾儿子咬牙切齿的表情，继续自言自语般地打趣着，「哦，梅林的鬍子！我的儿子也到这情窦初开的年纪了，记得找一个血统纯正聪明伶俐，长得比你母亲好看的女孩子，长得没我看到的话就别带回来了，要是......」 「哦，妈妈行了！别说了！我困了！」德拉科郁闷地躺了下去，将被子拉过头顶，他觉得自己的双颊烫得可以煎蛋了。 「哈哈哈哈。」被窝外传来纳西莎银铃般的笑声，她拍拍被子，起身说，「好了好了，不说了。那我祝你们玩得开心。」 语毕，她转身离开了卧室。关门声落，屋内安静下来，窗外庭院里的蛐蛐儿突然没有了声音，天空的暗蓝色慢慢退去，云朵的轮廓渐渐清晰。 被子下蜷缩一团的德拉科闷闷不乐地在心里反驳道：才不是玩玩而已。 ======== 「你脖子上的那朵小花是什么玩意儿，前几天它有吗？」阿尔法德眯起眼睛，扶着他的老花镜问道。 赫尔嘉捏住掉出来摇晃的项鍊，塞进领口，平静地回道：「朋友送的生日礼物，最近刚戴上。」 「你在学校混的不错啊，来巴结你的同学多吗？看来斯内普的行头确实好用。」阿尔法德拎起赫尔嘉的行李下楼，边走边叮嘱道，「别趁机坐着骑士公交到处乱窜，对角巷我也陪你去过了，你现在只有一条路线，就是回蜘蛛尾巷。」 「知道了，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我最近不是挺安分守己的......」赫尔嘉不服气地嘀咕着。 自从那日谈话之后，赫尔嘉安安稳稳地和阿尔法德住了大半个暑假，形影不离，连去个小公园散步，他都会找个藉口一起走路。 饭后散步减肥？ 赫尔嘉无语地看了一眼阿尔法德的肚子，他的饭量并没有减少。 我信你个鼻涕虫，还减肥？都长膘了！ 可是赫尔嘉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就像现在，她身上的追踪咒在见到施咒人斯内普后，才能解除。 赫尔嘉举起魔杖，几秒后，骑士公交就从远处的夜色中飞驰过她眼前，被飓风吹起的头髮煳了她一脸，三层公交马上倒车退了回来。 售票人斯坦·桑帕克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嚼着口香糖，伫在车门口说：「要我帮你拿行李吗？」 「谢了，我自己可以。「赫尔嘉礼貌地回绝，抬着两个箱子就上了车，然后对车外的阿尔法德依依不捨地道别：「那我先走了，再见......你下学期还来吗？」 「下学期你们会迎接一位新老师，我一大把年纪了就不去跟你们这群小孩子叽叽喳喳了。路上注意安全！」阿尔法德笑着朝车里的赫尔嘉招招手，向上弯的两撇鬍子忽然又垂下来，严肃地喊道，「记得照顾好自己，哦对了……少和那群图谋不轨的狗崽子们玩，特别是那个铂金小混蛋！」 第87页 当年布莱克家的掌上明珠纳西莎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学校里被上一任虚伪的铂金老混蛋骗走的，他可不想故伎重演，赫尔嘉是他亲手带大的宝贝。 赫尔嘉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为了掩饰尴尬，她装作一个不想听大人唠叨的叛逆少女，不耐烦地掏掏耳朵，快言快语道：「明白了明白了！我走了！」 「抓紧了，小姑娘！我们得在三分钟之内赶到下一站，有一位巫师在召唤我们！」挂在挡风玻璃上的小脑袋东摇西晃地叫着，「出发！」 还没等赫尔嘉准备好，公交车便突然加速飞出去，她的腿还撞到了一边生锈的柱子，手里沾满了红褐色的铁锈，她嫌弃地对桑帕克大喊：「你们就不能给这栏杆刷刷漆吗？」 「不能，毕竟这可是一辆便宜公交车，知足吧小姑娘！你们要开学了吗？」桑帕克叼着烟，看着死死抱着栏杆的赫尔嘉吹了一次口哨说，「这日子过的真快，我感觉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哈哈哈哈！」 「哦，豆丁？豆丁能吃吗？听起来很美味，开快点儿厄恩！开完这一圈我们去喝豆丁汤！」长相丑陋的小脑袋裂开嘴，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烂牙，马上接上了桑帕克的话。 桑帕克烦躁地把菸蒂扔在了它的头上，怒道：「好好看你的路！」 「好好看你的路！厄恩！」小脑袋把头转了过去，对司机大喊。 「他们可真是奇奇怪怪的。」桑帕克说。 我看你也挺奇怪。 赫尔嘉无奈地抽了几下嘴角，回道：「还要甩多久才到蜘蛛尾巷......啊！」 公交突然一个急剎车挺住，赫尔嘉因为惯性向前扑，整张脸都贴在冰凉的地板上。 「哦，抱歉。有的时候确实会发生这种事情，别担心！我刚拖过地板，你习惯就好。」桑帕克露出假笑，便绕过地上的人去接外面的新乘客。 赫尔嘉艰难地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五官传来的疼痛感令她骂不出话，眯着眼睛一手揉膝盖。 「你叫啥名字？」桑帕克站在外面和新客人寒暄。 「纳威隆巴顿......那么这辆公交车它哪儿都能去？」 纳威隆巴顿？赫尔嘉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奇地朝窗口望去，站在外面的男生穿着细格子衬衫，面相略有些狼狈，他的牛仔裤一条裤腿的膝盖处撕破了。 赫尔嘉很快就认出了他是哈利波特。 桑帕克依旧不依不挠地问哈利一些奇怪的问题，赫尔嘉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起身走到车门旁，欣喜地说：「嘿！纳威！暑假过得好吗？」 哈利对她的出现感到意外，眼睛里像是看到了救星，顺着赫尔嘉的话说：「能在这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第一次坐这个骑士公交车，我想你能帮助我，对吗？」 「你们两个是同学？」桑帕克说着，坐回了厄恩身边的扶手椅上，「快上车，我们要开车了。」 见售票员终于对自己失去兴趣的哈利松了口气，他和赫尔嘉抬起箱子，登上了公共汽车，海德薇的鸟笼就放在箱子顶上。 「你刚才说要去哪来着？」桑帕克问道。 哈利站在了赫尔嘉旁边回道：「破釜酒吧，先生。」 「十一个西可。」 哈利掏出钱递给了他。 「你去酒吧干什么？」赫尔嘉轻声在他耳边说，「德思礼他们现在都不让你住了吗？」 「我们闹了点不愉快，一位侮辱我父母的胖姑妈忽然变成了个氢气球飞上了天，他们认为是我干的。」哈利说，「我发誓我当时只是感到愤怒，没有用魔杖。」 「这么奇怪？是不是你的魔力暴动了？」 哈利耸了耸肩膀说：「我也不清楚，但是在场的巫师只有我，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刚才还在公园灌木丛里看到一条黑狗，它好像跟了我一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说不定魔法部已经派人来找我了。」 「可能是流浪狗吧，小公园这里不是有挺多的。」赫尔嘉想了想，又提议道，「我好想跟你一起去酒吧啊！蜘蛛尾巷太无聊了，回了学校和斯内普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还没回去过吗？之前不是说要回斯内普家里好好学习的吗？」哈利说。 「我也很奇怪，阿尔法德说斯内普最近一直不在家，没空管我，昨天才写信给我说可以回去了，这都要快开学了回蜘蛛尾巷打卡吗？」赫尔嘉翻了个白眼，看着海德薇说，「我的猫头鹰先飞回去了，我真想寄信告诉斯内普我不想回去，也不想坐这该死的公交车。」 赫尔嘉怨恨地跺了一下地板，车上的床滑来滑去，把两人逼到了车尾。 「哦哦，好的。」哈利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他的视线被桑帕克看的报纸封面吸引过去。 「就是那个人！麻瓜的新闻里也有他！」哈利指着报纸上的人说道。 赫尔嘉也看了过去，桑帕克重新翻到第一版，轻声笑了笑，走到他们身边，将那一页递给了哈利。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点点头说，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笑声，继续说道，「你应该多读读预言家日报，纳威。」 赫尔嘉了一眼大标题：「布莱克仍在逃。」 这位布莱克不会是她在阿兹卡班的那位亲戚吧…… 「是我想的那个布莱克吗？」赫尔嘉试探道。 第88页 「全魔法界能上新闻的布莱克也只有你想的那个了，小姑娘。」桑帕克讽刺道，「看着怪吓人的，是不？他可是用一个咒语杀了十三个人的杀人犯……神秘人的支持者大多都心狠手辣。」 报纸上的男人有一双阴郁的眼睛，他似乎极力想挣脱于手上的枷锁，脸上憔悴不堪可依旧疯了似的在嘶吼着什么。 赫尔嘉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哈利看那篇报导看得很认真。 「什么！伏地魔？」哈利惊唿一声。 全车的气氛突然转变，桑帕克脸上的黑痣好像都白了一圈，司机厄恩打了个方向盘，惊险地躲开了疾驰而来的麻瓜汽车。 赫尔嘉又被甩到了窗户上，这次是和哈利一起。两张脸还在玻璃上留下了滑稽的印记。 「你脑子出毛病了？」桑帕克嚷嚷着，「你说他的名字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老厄恩吓出心脏病，对吧，厄恩！」 「对..对。」厄恩扶了一下老花镜，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打方向盘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哈利赶紧说。 「反正我也是听说他和神秘人走的很近。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哈利波特干掉了神秘人。」桑帕克欢喜地说，「他可真了不起，是吧，纳威？」 哈利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的吧。」 「蜘蛛尾巷快到了！」厄恩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转过身子说，「你们能不能换个话题，我听到他的事情就紧张得想拉肚子！」 赫尔嘉抓着栏杆往前蹒跚而行，在快要碰到行李箱的时候，车子忽然加速，她失去平衡往后飞，哈利在后面给她当了一次人形肉垫。 「哦！」他发出了痛苦的叫声，赫尔嘉的胳膊锤到了他的肚子。 赫尔嘉转过头，一脸无辜，抱歉地说：「对不起，你还好吧……」 「我没事。」哈利从后面扶住了她，余光瞟到了从赫尔嘉领口里掉出来的项鍊，他不由地又看了一眼，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字母「d」。 「蜘蛛尾巷到了！」厄恩大叫一声。 「那......那我先走了。开学见！我说不定会去破釜酒吧找你玩儿！」赫尔嘉敏感地感受到了哈利往她脖子上的目光，背过身时把项鍊收了回去，然后与他告别。 哈利茫然地看着她走下车。 ========= 赫尔嘉推开大门的时候，家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玄关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客厅，赫尔嘉慌张地掏出魔杖，保持警惕，神经紧绷。她挪动双脚，屏住错乱的唿吸跟着血迹往前走。此时的听觉瞬间被放大，连黑猫路过后院的脚步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它穿过了灌木丛，稀稀疏疏的响声令人忧惧。 血迹一直到蔓延到后院的地下室，赫尔嘉踩着楼梯往下走，每一次木头髮出的咯吱声都会使她的胃扭得更紧。 微弱的烛光下，穿着黑袍的斯内普坐在哪里，左边的肩膀裸露在外面，他在为自己上药。 斯内普并没有因为赫尔嘉的出现感到吃惊，仿佛他一早都知道进门的人是谁似的，淡定地做自己的事情。 「您受伤了？」赫尔嘉确认了是教授之后，焦急地走上前想要拿过他手中的瓶子，「我来吧。」 「请离我远点，这位好心的小姐。」斯内普冷漠地拒绝道，「你的教授还没虚弱到要别人处理的地步。」 手臂和肩膀上的两处伤口都是咬痕，像是被动物咬的，赫尔嘉推测可能是蛇。 「您去和蛇斗智斗勇了？我天，这得多少条才能伤到您这位斯莱特林的蛇老大。」赫尔嘉惊唿连连，「他们有毒吗？您这算伤得重吗？」 斯内普不屑地冷哼一声，无视了她的话，放下魔药，穿好了衣服，起身傲然睥睨地说：「很闲的话，就去把家里的地板弄干净，然后好好把那本《高等魔药学》背了。」 「背？您说的是背？那书看起来比我还重！」赫尔嘉瞪大双眼，吓得蹿起了身，斯内普去哪办事的疑问被她抛在了脑后。 「你上学期的魔药学是e。」他冷冰冰地看着赫尔嘉威胁道，「我还能把它改成p。」 挑灯夜读的少女擦着鼻涕，懊恼地骂道：我就应该学哈利离家出走。 第48章 三年级 启程 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的新闻在麻瓜世界里传得沸沸扬扬，赫尔嘉在去国王十字车站的一路上看到不少关于此案的报导：麻瓜们被告知布莱克携带一把枪，之前因为在大街上引爆煤气罐致十三人死亡而入狱。 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稍稍揭开一个小口，里面放着一份从斯内普教授那儿拿来的预言家日报，第一版最新登载了一张布莱克入狱时的照片，苍白的脸上只有那双忧伤的眼睛带着点活力。 这就是赫尔嘉觉得奇怪的地方，他到底在哀伤什么？ 「车站到了，小姐。」计程车司机说。 「哦，好的。」赫尔嘉拉回思绪，看了一眼计价器，上面的数字红的吓人，她有点后悔在没搞清楚收费标准之前就上了这辆去伦敦的计程车。赫尔嘉颤抖着双手，肉痛地掏出几张现金递给司机，然后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极致体验和价格是呈正比的，好歹不会撞死在骑士公交上。赫尔嘉自我安慰着在停车场找了一辆推车，慢悠悠地走向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柱子。不过第九站台前数名红髮男子格外显眼，他们都面向城际125号列车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蹩脚的演技反而引起一些路人的关注，毕竟这里没有人会用参观动物园猴子的眼神去看一辆普通小火车。 第89页 赫尔嘉偷笑了一下，韦斯莱一家集体出门的景象是如此其乐融融，里还带着点搞笑。 「或许你们想尝试一次麻瓜列车？」她上前说道。 「哦......」用变扭的姿势靠在柱子上的韦斯莱先生惊讶地转过头，表情有点懵，不自然地挠了挠他的头髮，「让我想想，我好像认识你......在哪见过来着？」 「在对角巷的丽痕书店，爸爸。」罗恩抱着老鼠走了过来，他吸吸鼻子说，「她是老蝙......」 「赫尔嘉！」哈利立刻用较大的分贝喊着，他极力想打断罗恩嘴里那个学生们私底下给斯内普取的外号，赫尔嘉显然是敬重自己的养父的，在她面前提起外号会很尴尬。 「嗨，哈利！在酒吧过得还好吗？」赫尔嘉寒暄道。 「这简直是我过得最舒畅的三个礼拜。」哈利微笑地说，「教授不送你来车站吗？」 「呵呵，他要是能送我来车站，就不会一直单身了。」赫尔嘉无奈地笑笑。 要知道接送女士出门，是一名绅士的美德，显然斯内普他没有。他只会在你出门前扔出一本能砸死人的《稀有魔药指南》，然后呵斥你的愚蠢和无知。 「哦，乔治!那是赫尔嘉妹妹!斯莱特林的风云人物！」 「我看到了，弗雷德。我还期盼着她今年会不会把马尔福揍到圣芒戈！」 「我听罗恩说你那一掌绝了！马尔福那臭小子傻得都忘记还手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来到赫尔嘉身边，伸出手异口同声地说：「很荣幸能认识你，赫尔嘉妹妹！」 「不不不，上次是我的错，我没想把他拍进医疗翼......」赫尔嘉僵硬地笑道，在胸前摇晃双手，连连否认。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比他们大两届，又长得差不多，赫尔嘉从来都没有分清谁是谁。 「抓紧时间，孩子们！别拖拖拉拉的！」韦斯莱夫人走出柱子对着两个最调皮的双胞胎生气地大喊，她刚把金妮和帕西送进去，看到赫尔嘉之后又转换一副温和的面孔，用判若两人的语气慈祥地说，「来吧姑娘！女士优先，你可以和哈利先过去！」 「为什么！明明刚才说好我和哈利一起进去的！」罗恩不服气地反对道。 「如果你想做女生的话我也没意见，甚至会更快乐。」韦斯莱夫人嫌弃地看着自己小儿子。 罗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母亲，愤怒地叫道：「妈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你不是。」乔治无缝对接上了他的话，并给亲弟弟致命一击。 「你是陋居田地里的鼹鼠变的，我的傻弟弟。」弗雷德继续在伤口上撒盐，捉弄罗恩已经是两人的家常便饭。 「哈哈哈，你们感情真好。」赫尔嘉轻笑着说，她很羡慕韦斯莱家有这么多孩子，一点也不寂寞。 「很羡慕对吧。」哈利看着打打闹闹的三个人站在她身边说道，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我也很希望自己有个兄弟姐妹能像这样吵架。」 「没事，你可以当你的好姐妹，不过我不喜欢吵架。」赫尔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然后和韦斯莱夫人道谢，「谢谢您夫人。那我们先进去了！」 哈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赫尔嘉的背影，她的长髮快及腰了，两年前还是他陪她去的理髮店剪到齐肩，那时候没有什么魔法，没有霍格沃茨，也没有伏地魔，两个人常常一起在路上欺负达力。 真奇怪，最近的他好像总是会怀念一些往事。 「走了，哈利！」 在赫尔嘉的催促下，哈利回过神跟了上去，两人一起穿过柱子来到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火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韦斯莱家的其他人也陆续进来，韦斯莱夫人挨个儿亲吻她的孩子，接着是哈利，还格外友好地拥抱了一下赫尔嘉。就在这时，哈利突然被韦斯莱先生叫到了一边谈话。 「好孩子，西弗勒斯不像是会照看孩子的人。」她心疼地捏了捏赫尔嘉的胳膊，拿出一个馅饼说，「看你瘦的，来，这个给你，这是我亲手做的。」 赫尔嘉手里的馅饼还有余温，心里也随之变得暖洋洋的，韦斯莱夫人整个人闪烁着母性光芒，她感动地主动拥抱了这位别人的母亲。 「谢谢您，它肯定特别好吃！」 韦斯莱夫人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温柔地说：「不用谢，你是个好孩子，祝你一切顺利。」 她刚放开韦斯莱夫人，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赫尔嘉！快上车！」布雷斯的脑袋从车窗里钻出来，使劲朝她挤眉弄眼。 赫尔嘉眯起眼睛，往车厢里面多看了一眼，许久未见的德拉科马尔福少爷正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一脸不爽地斜视她。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赫尔嘉匆匆和韦斯莱家告别，一熘烟儿地跑上了车。 她站在车厢门前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拉开门，忽然呆住了。 里面只有德拉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她下意识问了一句：「布雷斯呢？」 德拉科眉头一皱，脑子里的那根弦崩了。他一把将门口的赫尔嘉拉进车厢，摁在左边角落的位置上，用脚一勾，车门就关上了。 赫尔嘉背靠着墙，一只手腕被德拉科抓得紧紧的，她咽了咽口水，瞟了一眼左边那只抵在墙上的手。 第90页 她仿佛被封闭在了这个狭小的。 「当着你多日未见男朋友的面，居然先问其他男人在哪，这合理吗？赫尔嘉小姐。」德拉科不悦地开口问道。 赫尔嘉无辜地眨眨眼睛，看到德拉科放大的脸不免有些心跳加速，他身上的香气很好闻，令人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多闻一会儿，她被自己诡异的想法吓了一跳，红着脸回答道：「我......我就随口一问......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紧张。」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德拉科觉得赫尔嘉面红耳赤的样子很有趣，刚才的不愉快消散了不少，故意恶作剧似的又往前凑了几厘米。 姑娘的脸果真更红了。 赫尔嘉慌张地转头看向地板，咳嗽了几下说：「公共场合，我们要不还是低调点？」 「哦？我可没看到这里有其他人。」德拉科不以为然，微微勾起嘴角，低头企图吻住赫尔嘉的唇。 这时，赫尔嘉眼尖地看到窗外和韦斯莱先生谈完话的哈利即将转身，她勐地一掌推开了面前的德拉科。 「哦！」德拉科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好像内脏都抖了几下，他两手撑在身后，震怒低吼道：「赫尔嘉！你是巨怪吗！」 「天吶！你们为什么要天天吵架。」刚才去接潘西的布雷斯刚拉开车厢，德拉科的吼叫声扑面而来，他边揉耳朵边走进车厢坐下。 紧接着潘西和凯萨琳也跟着走进了车厢。 凯萨琳挨着潘西坐下，说：「早上好，各位。」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潘西怀疑地盯着赫尔嘉的脸，又看了另一边的坐姿诡异的德拉科。 「气......气的。」赫尔嘉机智地顺着布雷斯的话说谎。 「是吗？」 「哼。」德拉科冷哼一声，嘲讽道，「怕不是被韦斯莱一家染的。」 「我就知道你会为了这个生气。」布雷斯说，「刚才你看到赫尔嘉和韦斯莱一家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肯定要吵架……所以就先熘了。」 「我和韦斯莱一家说说话怎么了？韦斯莱夫人非常热情友好。」赫尔嘉摇摇头，脸上的红晕散去，反驳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我妈妈也很温柔体贴，怎么没见你和她拥抱一下？」德拉科鄙夷地说，「这种纯血叛徒到底有什么好的，无礼自大，整天围着波特转，救世主会给他们钱吗，呵。」 赫尔嘉听到这番话之后生气极了，她开始思考万一自己的出身如果不是布莱克而是遭众多斯莱特林看不起的韦斯莱，德拉科是否还会喜欢她这个问题。 若要是如此，这就是一份廉价的感情。 「你真可笑。」赫尔嘉冷笑着，起身拉开门离开车厢，「那我这种孤儿院出身，不介意和你们所谓的纯血叛徒一起玩，又喜欢和麻瓜住的，岂不是不配做你的......朋友。」 德拉科细细品味了一下「朋友」这个词，然后不解地问：「你阴阳怪气地在说什么呢！」 「字面意思。」赫尔嘉怒气沖沖地走出车厢，眼圈略红。 「你给我回来说清楚！」德拉科在后面大叫，见赫尔嘉无视他的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心里恼火不已，踹了一脚移门。 车厢里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潘西给了凯萨琳一个眼神，就在两人准备去找赫尔嘉的时候，沉默许久的德拉科起身，面无表情地说；「我出去一下。」 他是在最后一节车厢找到赫尔嘉的，姑娘屈腿缩在窗户旁边的位置，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德拉科在门外站着，就这样看了她很久，若有所思。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走进去坐在她的旁边。 赫尔嘉盯着外面的湖水，开口道：「我在想，我要是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又或者韦斯莱家波特家你看不起家族里的一员，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 德拉科想了想，回道：「就你那明亮的萤光咒和精彩的清泉涌现我对你不刮目相看也不行吶。」 猝不及防被内涵到的赫尔嘉缓慢地转头瞪着他，刚才心里一片凉，现在怒火已沖天。 「你要不还是出去吧。」她指着门，露出一个惊悚的微笑。 「放心。」德拉科抓住她那只伸出来的手，吻了一下手背，认真地说，「你就是个意外，所以我可以特别对待。」 赫尔嘉震了震，对上他那双靠的越来越近的眸子。 火车继续向北行驶，天色暗了下来，雨越下越大，火车哐当哐当地响，雨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上。行李架和车厢的灯亮了起来。 灯光下是一对正在亲吻的少男少女。 「咚！」 打断他们的是一声巨响。 赫尔嘉被吓了一跳，差点咬到德拉科的舌头。 「怎么了？」她喊道。 德拉科不爽地啧了一声，火车开得越来越慢，他抱怨道：「霍格沃茨就该好好换一辆新车。」 话音刚落，火车咯噔一下停住，接着没由来地，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赫尔嘉走到窗子边上，擦出一部分清晰的玻璃，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有几块看起来像灰色的脏兮兮的窗帘飘进车里。 德拉科也走了过去，窗外的景象死气沉沉，青草全部枯萎，上面还结起一层令人感到不适的灰霜。 第91页 这是死亡的气息。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他们在找人。」德拉科严肃地说，「我猜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第49章 新教授们 忍住不和他唱反调 前面的车厢陆续传出不少惊唿声，伴随着痛苦的尖叫。看来摄魂怪已经在车上搜人了。移门的窗口飘出一角灰白色的袖子，穿着斗篷的高大身影显现，他缓缓转身面对里面的人，斗篷帽子下的面孔若隐若现。室内的温度骤降，赫尔嘉下意识抓住了德拉科的袖口。 「梅林的鬍子。」她倒抽一口冷气，嘴里冒出团团白雾，「我能用魔杖吗？」 德拉科挺身挡在赫尔嘉前面，警觉地盯着门口的摄魂怪，保持镇静轻声说道：「别慌，我爸爸说他们不会攻击普通人，除非这里藏匿着阿兹卡班的逃犯。」 移门带着腐朽的嘶嘶声被拉开，赫尔嘉不由地攥紧魔杖，她都能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摄魂怪伸出一只布满斑点，皮肤腐烂的手，像触角般上下扭动着。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就像是具行尸走肉。德拉科的胃揪成一团，寒意席捲了他们，渗进心脏。 「该死的，他长得可真倒胃口！」德拉科怒骂，顺势抽出魔杖。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一个车厢传出一道刺眼的光贯穿了整个过道，摄魂怪收回手痛苦地哀嚎了一声，冲出车外。亮光熄灭，车内的灯很快重新亮起来，一切又恢復平静。赫尔嘉放开德拉科的袖子，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从刚才开始她都不敢唿吸，现在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似的。 「他要是再靠近我几厘米，我当场就能把自己憋死。」 「唿----」德拉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唿出一口气说，「谢天谢地，我还有点吃晚餐的欲望。我听说被摄魂怪袭击之后，心情会很差。」 「所以，刚才的光是哪来的？」 「不知道,也许是......」 「哈利波特晕倒了！」走廊里传出一声洪亮的叫声。 赫尔嘉听到后，微微皱眉，立刻起身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你去哪？」德拉科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不悦地说，「别告诉我你是去看波特的。」 「我去去就回。」赫尔嘉老实地说，「就单纯地看看，没别的意思。」 「区区摄魂怪都能把他吓晕，真是丢脸。」德拉科讥讽着，他显然忘记了刚才自己也是心惊胆战的样子，「你不用特意去看热闹，等下自有人会来告诉我。」 赫尔嘉看了一眼德拉科不肯松开的手，想了想妥协道：「好吧......等等，居然还有人会过来通知你哈利的情况吗？」 「当然，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想抓住他的把柄。」德拉科得意地说。毕竟嘲笑哈利波特是他乐趣之一。 「哦，我的天！」赫尔嘉不可思议地看着德拉科感嘆道，「你对哈利是不是有点在意过头了？你不会连他什么时候在厕所都知道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变态！」德拉科生气地反驳着，然后拍了一下赫尔嘉的后脑勺骂道，「你整天脑都胡思乱想什么......走了，不然布雷斯要来找人了。当然，你要是不怕被他们看到我们两个共处一室的话，我是不介意在这里和你多呆一会儿的。」 赫尔嘉曾向德拉科提出暂时不想把他们两的关系告诉别人的想法，德拉科爽快地同意了，他想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是别传到卢修斯耳朵里比较好，父亲在他眼里总是过分严厉，以及难以捉摸。 「那就你先走。」赫尔嘉眨眨眼睛说，「一起回去也很怪吧，而且我还想去一趟厕所。」 德拉科狐疑地盯着她，放在门把上的手有些迟疑，又回头问道：「你真的是上厕所的？」 「快点出去马尔福先生，我真的急着想去上厕所。」赫尔嘉催促着将德拉科推了出去。 不过，她确实不是去上厕所的。刚才的动静不小，令她很在意。 德拉科离开后，赫尔嘉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出门。路过哈利的车厢时往里面看了一眼，车厢十分拥挤，哈利被团团围住，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外还有一位高高瘦瘦的先生，他屈身递给半躺在椅子上的哈利一块巧克力，所有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特别是哈利，苍白得像是刷了层白漆。 那个陌生男人先发现了赫尔嘉站在门口，他拉开门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赫尔嘉尴尬地回答说：「我刚才听到这里好像出事情了，就过来瞧瞧哈利.....」 面前的男人笑着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现在里面有些拥挤，要是想慰问朋友的话，不如等到了学校......哈利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再休息会儿。」 「好的我知道了，请问您是......」 「莱姆斯·卢平。」卢平打量了一下女孩的校袍，略带意外地说，「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是的，您......很介意吗？」赫尔嘉警惕地回问道。 「当然不是，我很喜欢善良的孩子。」卢平温柔地说，「我会帮你通知哈利你来过的，你叫什么名字？」 「赫尔嘉,赫尔嘉·斯内普。」 「斯——斯内普？」卢平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说，「好的，斯内普小姐。」 「谢谢。」赫尔嘉礼貌地道谢后就离开了。 她肯定这位卢平先生认识自己的养父，刚才那一秒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第92页 她淡定地走进自己的车厢，像是和德拉科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坐在潘西旁边与他们聊起了刚才的事情。 「真是该死，阿兹卡班怎么会养着这群怪物。」布雷斯说，「我满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对对，某人还害怕地抱着我瑟瑟发抖。」潘西无情地嘲笑着布雷斯，「就差叫妈妈了。」 布雷斯不自在地捋了捋自己的头髮，转过身问德拉科：「你刚才去哪了？」 「克拉布和高尔他们车厢。」 「那你呢？」他又问赫尔嘉。 「厕所。」 「真的吗？刚才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你在波特他们车厢门口......哦！」赫尔嘉猝不及防地踩了布雷斯一脚，堵住了他的嘴。 「不好意思，我腿抽筋了。」 然后接上他的话说：「路过，我刚才在他们车厢门口路过。」 赫尔嘉心虚地偷偷瞄了一眼德拉科的表情，他保持着托腮看着窗外的动作，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心情甚好，明显没有听到。她松了口气，继续转移话题和女孩子们聊起了暑假。 二十分钟后，列车抵达霍格沃茨，天色已暗，大家纷纷下车，场面一片混乱。海格照常拿着火把组织惊慌失措的新一年级生坐船渡水去学校。 「你看起来很高兴。」赫尔嘉跟在德拉科后面问道，「有什么好事情吗？」 「没什么。」德拉科随口回道，目光越过赫尔嘉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然后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赫尔嘉疑惑地转身望去，布雷斯带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吹着口哨起闹道：「哇哦，马尔福少爷又开始了。」 德拉科托着一种长腔的，幸灾乐祸的语调对刚下车的哈利说：「你晕倒了，波特？隆巴顿喊的是真的吗？听说你吓坏了？」 「闪开，马尔福！」罗恩用胳膊肘推开他，咬牙切齿。 「你也晕倒了吗？韦斯莱！」马尔福大声说，「摄魂怪把你吓得尿裤子了吧！」 「有麻烦吗？」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卢平从火车上下来。 德拉科傲慢无礼地将他上下扫视一番，长袍上的补丁和破烂不堪的箱子都看在了眼里。他讽刺地说：「噢，我在问候波特先生——教授。」说罢，他朝克拉布和高尔假笑一声，领着他们向马车走去。 路过赫尔嘉时，他露出一个胜利而归的表情，愉悦地说：「走，上车。」 「我和潘西他们坐一辆，已经说好了。」赫尔嘉暗示地看了一眼斯莱特林女孩子们的车。 「哦，也行。」德拉科单纯地以为她只是想和女孩子坐在一起便没有多说什么，也自顾自地坐上了马车。 几十辆马车在雨中奔驰，路过锻铁大门时，赫尔嘉又看到两个阴森可怖的摄魂怪漂浮在两边站岗，她拉下窗帘，陷入沉思。 虽然这么想很抱歉，但是赫尔嘉还是觉得德拉科某些幼稚的行为令她感到不适。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她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一个会包容别人所有缺点的好姑娘，即使这位是他的男友。 我可能是渣女。赫尔嘉默默地意识到。 一旁的女孩子们在讨论德拉科的脸又变帅了和各类八卦。达芙妮激动地描述他刚才去挑衅哈利的事情。 「哦，梅林的鬍子！他简直帅气逼人，看到救世主和韦斯莱的表情了吗！格兰芬多们气得脸都绿了！」达芙妮一脸花痴地说，「我就喜欢他坏笑的样子......这大概是爱情的感觉！」 「擦擦口水，达芙妮。」潘西无语地抓起她的校袍一角擦向她的嘴，「你只是馋他的身子......我敢打赌，要是换成克拉布去挑衅波特，你肯定会觉得他脑子有毛病，还会离他十米远。」 这......这是句大实话。赫尔嘉听到之后，不断地怀疑自己看上德拉科的原因中，他的脸占百分之多少。 「潘西，我问你一件事。」她郁闷地说。 「你说。」潘西往她身边靠了靠。 「关于如何评价德拉科的一些恶趣味儿。我只是问问，你不要多想。」 「嗯——」潘西思考了一下说，「我之前只喜欢他的时候，觉得他做什么都很酷。」 「现在呢？」 「无所谓，他高兴就好。若是波特和他打起来了，我再上去帮忙也不迟。」潘西耸耸肩膀说，「初恋夭折这种事很平常，主要图个新鲜，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是朋友。」 也对，谈恋爱这种事，高兴就谈，不高兴就不谈，撇去德拉科的幼稚行为，赫尔嘉还是很高兴的。 作为三年级的老生，赫尔嘉对分院仪式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她面无表情地用鼓掌迎接了最后一位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 「快看！波特他不在长桌上！」德拉科饶有兴致地嘲笑着，「我一定要和爸爸说这件事，救世主被摄魂怪吓得送进医疗翼！哈哈哈。」 波特波特，又是波特。赫尔嘉不耐烦地低头翻了个白眼，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喂，我在和你讲话呢！」德拉科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你听到没有！」 赫尔嘉刚想敷衍他几句，这时校长站起来说话了，她便打住了话头。 邓布利多还是一幅和蔼可亲的样子，即使年事已高，看起来还是很精神。他的白鬍子将下半张脸遮住，带着有趣的半月形眼镜。可是赫尔嘉总觉得他有时候笑起来会让人背后一凉。 第93页 「欢迎新同学加入霍格沃茨！」他站上演讲台，白鬍子闪闪发光，「也欢迎又回到学校上学的老生们。我有几件事要宣布一下，首先是......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想必各位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白天他们也搜查了特快列车。他们会驻守在每个入口，我劝各位不要随意做出一些花里胡哨的行为逃出学校，当然，穿着隐形衣也是会被抓到的。」他扫视了一下礼堂，继续说，「换个愉快的话题吧！我很高兴地宣布两位新教授将在本学期加入我们的阵容。」 「第一位是卢平教授，感谢他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空缺。」 左边礼堂的格兰芬多们拍手拍得特别起劲，姗姗来迟的哈利也是其中一个，笑成了一朵花。相比之下，斯莱特林这边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他们都知道自家院长想要那个职位很久了，此刻斯内普挤出一个难看扭曲的微笑，盯着教工餐桌另一头站起来的卢平教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兇巴巴地从二楼砸下本书给我了！」赫尔嘉茅塞顿开地感嘆道，「看来又被邓布利多驳回了，啧啧啧......怎么就这么执着于那个位子？」 「不知道。」布雷斯说，「可能当上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是教授的浪漫，就像得到一把火弩箭是男孩子们的浪漫一样。」 「霍格沃茨成了流浪汉都能教书的地方了，真是可笑。」德拉科看着穷酸样的卢平教授不屑地冷哼一声。 「还好吧，列车上的咒好像是他施的，我们不能以貌取人，德拉科。」赫尔嘉回道。 德拉科斜视着她说：「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讽刺我？」 赫尔嘉顿了一下，喝了口水说：「我可没这么说，就是发表一下我的看法。」 德拉科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前面又开始讲话了。 「至于我们第二位教授，大家都很熟悉。」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朝右边的教工席看了一眼。 那边一共只有三个人，其中不是教授的只有高大魁梧的霍格沃茨猎场看守人。 「别告诉我是——」德拉科瞪着眼睛，嘴角抽搐，他为自己荒唐的猜测而感到头皮发麻。 「正是鲁伯·海格！他同意在承担猎场看守的职责外，再接受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职！」邓布利多在下一秒将德拉科的猜想脱口而出。 礼堂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依旧是格兰芬多方向的长桌带头鼓掌，格外热烈。教工餐桌上的海格害羞地低下了头，将笑容隐藏在络腮鬍子里，这羞涩的表情显然和他的庞大的身躯完全不搭。 德拉科用叉子怒戳桌面，气愤地说：「霍格沃茨彻底完了！」 赫尔嘉对此也表示惊讶，海格只在学校接受了三年的教育就来让他教书，这不能让所有学生信服。 「这事儿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赫尔嘉边说边拍了拍德拉科气得上下起伏的背，安抚道「冷静，亲爱的。你不能在学期初就把自己气死。」 「嗯？你刚才叫我什么？」一个神奇的关键词传入德拉科的耳朵里，海格的事情立刻被他抛在了脑后。 对面的布雷斯也听到了，他狐疑地盯着赫尔嘉和德拉科。 赫尔嘉淡然一笑，看向他说：「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布雷斯宝贝儿。」 布雷斯胃里一阵噁心。 第50章 礼堂小插曲 被护着的德拉科觉得很爽…… 宴会结束后，各院学生在级长的带领下返回休息室，德拉科赫尔嘉不约而同地走在最后面。 德拉科心平气和地目视前方，走廊两边的黄砖，在火把的照射下泛着温柔的光。他走得越来越慢，像是饭后散步般散漫。很快，前面叽叽喳喳的大部队在转角处消失。德拉科不经意斜眼朝下看去，目光停留在赫尔嘉领口稍微露出一小截玫瑰金的项鍊上。 他不由地轻笑一声。 「怎么了？」赫尔嘉奇怪地问道。 德拉科没有回答，而是自然地把手伸进她宽大的巫师袍中，然后牵住了里面柔软的手。 赫尔嘉吓了一跳，男孩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担心地说：「你的手好凉。」 「所以需要你帮它暖暖。」德拉科理所应当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哦。」赫尔嘉稍稍低头，一边的长髮盖住了她发红的侧脸，手指情不自禁摩挲起德拉科手掌上的一块硬茧，这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握拳拿魔杖留下来的，自己的手上目前还没长过这种茧，她意识到德拉科在外面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背地里应该十分努力吧。 赫尔嘉突然停了下来，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德拉科微笑着将她侧脸旁的头髮撩到了耳朵上，姑娘露出的耳根还带点浅红。 「德拉科，要不你救救我的魔咒学。」她眨眨眼睛说。 德拉科有些疑惑不解：「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因为，」赫尔嘉抬起两人握住的手，认真地说，「我也想要这么酷的老茧！」 德拉科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掌凸起的皮肤，然后对着赫尔嘉那双渴望得到满足的眼睛，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轻声说道：「可以，不过你需要先支付一下学费。」 「啊？」赫尔嘉撇撇嘴，「就我们这层关系，还需要用钱吗？」 「不，不用钱。」德拉科笑得更加得意了，他单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墙上，指指自己嘴巴暗示着。 第94页 赫尔嘉紧张地左顾右盼，指着地砖：「在这？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趁我现在心情好，快点儿。」德拉科扬起下巴，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就一个对吧。」赫尔嘉再次张望了一下走廊，确定没人之后，勐地扑向德拉科，踮起脚尖快速在他的嘴巴上撞了一下。 「哦！梅林的鬍子！」德拉科惊唿着捂住自己被磕到的下嘴唇，讽刺道，「你这是什么？肉弹冲击？我都教你这么多回了，还学不会吗？」 「别......别乱说，顶多五回。」赫尔嘉努力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意思差不多不就行了——一个啊！刚才说好的。」 德拉科双手抱胸，不屑回道：「我可没答应就一个。」 「什么！」赫尔嘉怒骂道，「你耍赖！」 德拉科继续大言不惭地说：「至少一百个吧，我指的是标准的那种。」 「一百个！我得亲到猴年马月？」她惊嘆，然后背过身伸出手指计算一天要亲几次比较妥当。 「不用急，赫尔嘉。」德拉科挑起眉毛，盖住她一伸一缩的手指说：「你可以亲一辈子，来日方长。」 话音刚落，德拉科掰过她的身子，勾起她的下巴亲了上去，蜂蜜的香甜围绕在唇间，赫尔嘉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他带着沙哑地嗓音吐出几个字：「这才是第一个。」 赫尔嘉机灵地趁他嘴还没完全离开，又轻巧地回了一个过去，还发出了清脆的吧唧声。 她学着德拉科的样子，昂起下巴，笑容灿烂地说：「那么现在是两个了。」 ================ 天早晨，赫尔嘉，潘西，凯萨琳走进礼堂吃早饭时，德拉科正绘声绘色地在给一大群斯莱特林学生讲故事。发出了阵阵闹笑声。 「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表演的天赋。」赫尔嘉说，「他在演什么？」 「我猜是波特和摄魂怪的故事。」潘西淡定地说，「你没看到波特绿着张脸站在那里吗？」 赫尔嘉这才发现原来人群中间还站着格兰芬多三人组，哈利和罗恩看起来想立马在德拉科的脸上抡上一拳。 赫敏走在哈利身后劝道，「别理他们就是了，不值得......」 几个不嫌事儿大的斯莱特林学生一齐戴上帽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学着二楼桃金孃的鬼叫声：「波特！摄魂怪来了！呜呜呜——」 作为头目的德拉科则嚣张地站在后面欣慰地看戏。 「哦，这太吵了。」赫尔嘉将自己的感受脱口而出。 「我倒是觉得他们演的不错，今年凡是想在万圣节寻求刺激的，都可以去校门口找摄魂怪促膝长谈。」潘西冷笑地说，「还可以为他们描述一下当代救世主是怎么被他们吓晕的。呵呵，这多有意思。」 「你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赫尔嘉倒抽一口冷气，然后挽着潘西往前走。 突然，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拨开层层斯莱特林学生，其中一个轻蔑地扫了一眼德拉科，喊道：「那个小饭桶！昨晚摄魂怪来到车上时，他可没有这么趾高气扬，从空车厢出来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撞在了对面的墙上！是不是，弗雷德？」 「还吓得尿裤子了吧！」弗雷德应和道。 接着其他格兰芬多开始哈哈大笑，德拉科的气得脖子上的青筋显现，欲言又止。 赫尔嘉怒火中烧，暗骂一句：「狗屎！」然后放开潘西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粗鲁地挤进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坐在中间的长凳上，抬起头看着双胞胎说：「这两位同学，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赫尔嘉妹妹，你是准备和哥哥们理论一下吗？」弗雷德和乔治相视而笑，饶有兴致地吹了一下口哨，「哇哦——」 「不，不是理论。」赫尔嘉微笑地说，「是陈述事实。」 「嗯哼，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事实。」乔治将手搭在弗雷德的肩膀上，「没想到你还准备为马尔福说话，奇闻。」 身后的德拉科骄傲地看着赫尔嘉的背影，然后藐视对方一帮格兰芬多。 「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我是来陈述事实的。」赫尔嘉收起笑容，冷冷地瞟了一眼两人，「首先，贵学院的波特先生昨晚是不是晕倒了？隆巴顿先生喊得可是整条走廊都听到了，我也尝试去探视过但是被卢平教授婉拒在外......」 被点到名的纳威全身害怕得发抖，他后悔自己像个大喇叭一样乱吼乱叫了。 德拉科听到出了这段话里的不对劲，这个问题可能比韦斯莱嘲笑他还要严重，他抽动着嘴角喊道：「什么？你居然还是去......！」 赫尔嘉随手在桌上拿了块馅饼塞进他嘴里，抱歉地笑着说：「你先闭嘴。」 「我就说你站在波特车厢门前......!」布雷斯想起了自己无辜被踩不服气地叫着，不过他现在因为左侧腹部上的传来的疼痛失去了声音。 潘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也给我闭嘴。」 赫尔嘉给潘西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安心地讲了下去：「那么，也就是说德拉科讲的都是事实，可能描述的方法颇为艺术了些......」 「艺术？」弗雷德讥笑一声，「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可是，你们讲得那些并非事实不是吗？要知道造谣可是恶劣多了。」赫尔嘉无畏地对上他的眼睛说。 第95页 「尿裤子可能不是事实，但是那个小饭桶确实是跌着出门的，我和弗雷德看的一清二楚。」乔治辩解道。 「那你们的视力令人堪忧。」赫尔嘉无视想要冲上来却被斯莱特林学生拦住的罗恩，步步紧逼，「第一，那不是个空车厢，第二他跌出去是有原因的，第三我还能告诉你他看到摄魂怪的时候肯定比波特冷静多了，至少他还知道站在前面掏魔杖。」 「啪啪啪。」 弗雷德装模作样地拍了三下手说：「数字数得不错。有理得有据，赫尔嘉妹妹。」 「我向梅林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赫尔嘉脸上挂上胜利的笑容，「因为，当时在车厢里的另一个人是我。」 「什么？」刚才一声不吭的哈利惊讶地看向德拉科，他已经坐下托着下巴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切，并洋洋得意地对自己抬了抬眉毛，跋扈至极。 赫尔嘉走上前，仰视两位比她高的韦斯莱兄弟，拖着诡异的长腔：「人呢，是我推出去的——所以不能乱造谣哦，小哥哥们——吃瓜时间结束，散了散了。」 她转身挥挥手，看到德拉科对她暧昧地眨了一下眼睛。赫尔嘉对上视线后马上挪开，格兰芬多造谣可耻，好歹德拉科说的是真话，况且也不能因这些事给斯莱特林抹黑。 「早餐时间带头进行不良集会，赫尔嘉·斯内普小姐扣十分。」熟悉又清冷的男声在教工席响起，斯内普擦了擦嘴缓缓起身，鄙夷地盯着中间讲得最津津有味的姑娘。 韦斯莱兄弟觉得这是从老蝙蝠嘴里发出的唯一一次悦耳动人的声音，他们各拍一次赫尔嘉变得僵硬的肩膀嘲笑道：「扑哧——口才不错，小妹妹。再接再厉。」 但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老蝙蝠还是只老蝙蝠，他不会变成凤凰。 「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先生造谣他人是非，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斯内普补充道，「现在，马上散开！」 第51章 信仰之手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说真的，我很意外。」潘西和赫尔嘉一前一后走在北塔楼狭窄的楼梯上，这里总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梵香味儿。 赫尔嘉愣了一下，问道：「意外什么？」 「你很少帮德拉科说话。」潘西爬上最后几级台阶，转过身说，「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之前他和你真的呆在一个车厢？」 「碰巧遇到了。」赫尔嘉神色镇定，站在圆形活板门前，准备打开门。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潘西小心翼翼地试探，嘴角不由向上翘，她发现自己有些期待能从对方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赫尔嘉抬起的手顿了顿，接着自然地推门而入，头也不回地说：「在瞎想什么呢？」 楼道上诡异的味道来源就是这间教室，里面放着十几张小圆桌，呈阶梯状。桌布是不同颜色的印花，桌旁围着鼓鼓囊囊的小蒲团。倒是像个喝下午茶的老茶馆，窗帘被拉得紧紧的，一点阳光都钻不进来，朦朦胧胧的红光和灯上的深红色的大围巾为教室增添了神秘感。壁炉台下放着一把黄褐色的茶壶，这便是那股浓烈气味的源头。 赫尔嘉捂住自己的鼻子，她的嗅觉对这股味道特别敏感，已经出现了头晕的症状，她嫌弃地看着茶壶说：「我们得离那该死的茶壶远点。」 潘西的排斥没有那么剧烈，她看到布雷斯在高处兴奋地挥舞双手，于是拉着赫尔嘉的袖口就往上走。 两个男生正在下巫师棋，桌子很小，一般只能坐三个人，他们硬是挤进五个围观战况。女生们则拿起桌上的塔罗牌自顾自地玩占卜游戏。赫尔嘉并不是很懂这些，比起巫师棋，她还是对那几张摊在桌子上破破烂烂的扑克感兴趣点，然后就蹲在两个蒲团中间问凯萨琳：「你还会占卜？」 「我只会用麻瓜的玩法。」凯萨琳将塔罗牌凌乱的摆在桌子上，「要我帮你看看吗？」 「你可以帮她算算最近恋爱运怎么样。」潘西打趣道。 「这都能算出来吗？」赫尔嘉咽了咽口水，胸口的项鍊仿佛在发烫，她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对凯萨琳投去好奇的目光。 「你先洗牌。」凯萨琳说，「就把手放在桌子上搓几下。」 赫尔嘉半信半疑地把桌上的牌打乱，然后收回手，等待下一步指令。 凯萨琳将牌叠好，又递给了她，「切牌两次，再放到桌上。」 赫尔嘉照着她的说法做了一遍，她看着凯萨琳专业的动作，说：「还挺讲究。」 「选一叠，抽四张给我。」 赫尔嘉左右为难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右边的牌，抽出四张递给凯萨琳。 她先把三张牌从左到右排列好，剩下的一张放在了上面，然后闭上眼睛。 「这是什么玄学？」赫尔嘉在潘西耳边轻声问道。 「看着就行了，她可能在和牌沟通。」潘西说，「嘘—不要影响她。」 凯萨琳像麻瓜桥洞下算命神婆似的，一直手在四张牌上来回移动，嘴里念念有词。 「好了，先是这张。」她突然睁开眼睛，把正中间的牌翻开。 「命运之轮（正位）。」 赫尔嘉凑上去问道：「这什么意思，唐尼大师？」 「你和他的相遇是命运最美的安排，会是一段不错的回忆。」凯萨琳解释完之后，又翻开左边的牌，继续说，「世界（逆位）......意思是你们可能会常常闹矛盾。」 第96页 潘西听了之后，瞟了瞟德拉科，尽力忍住不笑，「然后呢？」 赫尔嘉觉得屋子里热得让人透不过起来，清了清她干涸的嗓子。 紧接着凯萨琳翻开了右边的牌，「死神（正位）......哦，你们可能会分手。」 「你又知道了？」赫尔嘉狐疑地叫道。 「别急，还有一张。」凯萨琳淡定地翻开最后一张牌，「审判（逆位）......嗯.......」 她忽然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赫尔嘉。 「你说吧，我能挺住。」赫尔嘉抿着嘴，有些紧张。 凯萨琳拍了怕她的肩膀，沉重地说：「你们会互相伤害，然后永远不见面。」 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赫尔嘉苦笑，摇了摇头回道：「告诉我，亲爱的。这套神神叨叨的技术你是哪学的，我也去见识一下，以后暑假去大街上摆摊赚点外快。要是霍格沃茨毕业没工作，好歹有一门技术傍身。」 「哈哈哈哈！」潘西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你们在笑什么？」德拉科和布雷斯结束了一盘巫师棋，被这边的笑声吸引了过来，「玩牌呢，算出什么了？」 「凯萨琳说赫尔嘉情路坎坷，最后会和她的男朋友老死不相往来，」潘西撑着下巴，对他眨眨眼睛，「是不是很有趣，德拉科？」 德拉科冷着张脸蹲下来拿起桌上的一张死神牌看了一眼后，又扔回桌上，说道，「无聊。正规的塔罗牌都不是这么排阵的。」 「马尔福先生还对塔罗牌有了解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软绵绵、含煳不清的女声。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来人是特里劳妮教授，她激动地靠近德拉科，一副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原来的好几倍，又细又长的脖子上挂满五颜六色的珠子，胳膊和手上也戴着许多镯子和戒指，就像是一条炫富的金鱼。 「没......没有了解，特里劳妮教授。」德拉科磕磕巴巴地说，他曾经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位教授的脑子好像并不清楚，人家是装疯卖傻，她是真的疯疯癫癫。 「哦...」特里劳妮像是一个没有得到圣诞礼物，垂头丧气的小姑娘般耷拉着脑袋，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着转身走了下去，「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德拉科挺身理了理衣襟，斜视她的背影，不爽地暗骂：「疯子。」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一边的活板门打开，进来的是哈利、赫敏和罗恩。 「对不起，教授！」哈利慌忙地说，「我们迟到了。」 「快坐下吧，孩子们！」特里劳妮的声音腻腻的，看哈利的眼神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孩子一样眼圈红红的，然后欣慰地笑着目送哈利三人坐下。 哈利局促不安地走上楼梯，在台阶上一眼望到了坐在后面的赫尔嘉，站定与她目无表情地对视几秒，最后在赫敏的催促下才坐到桌子旁。 赫尔嘉接收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视线，令她感到不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安乐椅上，对大家说，「我是特里劳妮，我发现，纷乱和嘈杂的校区生活，会使我的天目变得模煳。」 「天目是什么？」赫尔嘉听了这番奇谈怪论，迷惑不解。 「反正那东西，你没有就对了。」潘西耸耸肩膀说，「我也不信这个。」 特里劳妮教授听到了后方的蚊声细语，优雅地整了整她的披肩，「帕金森小姐，你最近要防备一下黑色的东西。」 被点到名的潘西往后缩了缩，赶紧把椅子挪得离布雷斯远一点。 「你不是不信吗？」赫尔嘉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动作。 「我爸说她偶尔也会说中些事情。」潘西凑近她的耳边说，「我身边黑色的危险东西也只有他了吧。」 布雷斯不服气地在桌子底下对她们伸出中指，控诉自己不是件「东西」。 「别问我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课通常需要的是洞察力，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你的也只有一点点。」特里劳尼教授继续说，「今年我们将学习占卜的基本方法，第一学期我们集中学习解读茶叶，第二学期开始学习看手相。」 赫尔嘉突然来劲儿了，她拿出了羽毛笔在笔记上刷刷刷地记重点。 「斯内普小姐，别写了，我看得出你可能没这方面的天赋。」特里劳尼的眼睛看穿了赫尔嘉的小心思，火光照得她长长的绿宝石耳坠熠熠发光，「高深的占卜和钱挂钩的话，就会失去原有的神圣。」 赫尔嘉停下手中的笔，她听到德拉科的嘲笑声，便狠狠地瞪回去，神情僵硬地对教授说：「抱歉，特里劳尼教授。」 「记得不要站得太高，斯内普小姐。摔下来会很疼的。」特里劳尼教授提醒道，然后让拉文德递给她一个茶杯，「谢谢你，亲爱的。顺便说一句，你最害怕的那件事——会在十月十六日发生。哦，再提一句，我感受到復活节前后，我们中间的一位将会永远离开。」 这句话过后，赫尔嘉背后一凉，提心弔胆地想：教授，这种要死人的话，你就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好吗？ 大家瞬间沉默，惊愕得一动不动。 什么都没察觉到的特里劳妮教授开始淡定地分配任务：「现在，两人一组。每人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来倒茶，然后坐回位置上把茶喝得只剩下茶叶渣。左手把茶叶渣在杯子里摇晃三下，倒扣在托盘上，等茶水沥干，就让你的同伴解读。可以参考教科书。」 第97页 赫尔嘉拿了一个蓝色的杯子，凯萨琳被分到达芙妮那组了，-潘西为了能离布雷斯远点，刻意坐在了里面。 她上一次喝这种滚烫的茶水还是一年级在休息室地毯上打滚被德拉科发现的时候，现在两口解决了这杯茶，沥干水之后，交给潘西，「你在我杯子里能看到什么？」 潘西放下自己的茶杯，接过杯子，转着看了一圈，眯着眼说，「一个圈。」 「让我看看你的。」赫尔嘉凑近仔细观察，茶叶的气味令她头脑发木，「往文艺点说，你这个像星空。」 「哈哈哈，那你这个说的好听点，叫满月。」潘西调侃道，她看到旁边德拉科也喝完茶了，好奇地问，「能让我们看看你的吗，德拉科？」 「拿去。」德拉科觉得这课无聊极了，顺手把茶杯递了过去，「看出什么名堂了，神婆们？」 「你可能需要注意一下消化。」赫尔嘉扫了一眼潘西手中的杯底，德拉科的茶叶都堆在一角，形成一个三角形，她忍俊不禁地说，「我看到一坨湿乎乎的棕黑色物体......说通俗点就是一坨屎哈哈哈哈」 「嗯，确实有些像。」潘西笑着附和道，和赫尔嘉击掌达成共识。 德拉科听到之后，怒视两人，伸出手捞过其中一个杯子喊道：「你们两个很闲是吧！赫尔嘉！把你的拿给我看看！」 「看呗看呗。」赫尔嘉无所谓地说，「你看出什么了？」 「一个圈里面几片枯叶。」德拉科努力从抽象的画面里看出点东西，「艺术的说，就是满月下的几片落叶吧......这门课敷衍敷衍就行了，弗林特告诉我只要在论文里把自己或者别人写死，就能拿到不错的成绩。」 「这么容易！」赫尔嘉感嘆了一句。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瓷器打碎的脆响。特里劳尼教授一屁股坐在一把空扶手椅上，用手捂住胸口，像是遭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前面的学生都慢慢围拢在哈利和罗恩的桌旁。 「救世主连个杯子都是这么与众不同吗？」德拉科讥笑道。 「我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勐地起身，「你有不详！」 潘西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德拉科扬了扬眉毛，饶有兴致地说，「哇哦，这课终于有点意思了。」 「不详是什么？」赫尔嘉一脸迷惑。 「那条在墓地出没的大狗！最厉害的凶兆！死亡的凶兆！」特里劳尼教授激动地大叫。 哈利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大狗？赫尔嘉的心被揪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回蜘蛛尾巷的那天哈利告诉她自己好像被一条狗跟踪了......要是不详是真的，这特么就操蛋了啊！ 「你爸爸有说过特里劳尼教授的话有几分是可信的吗？」她不安地问潘西。 「没说过，应该比较低吧。」潘西语气里带有几丝不确定，「但那可是救世主啊！我总觉得中招的概率会大一些。」 格兰芬多的学生争相去看哈利的茶杯，赫敏还和教授起了争执。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我是不是会死！」哈利突然开口说话，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刚才上课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特里劳尼教授用含煳的声音说：「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哈利的处境特别尴尬，现在似乎谁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几个格兰芬多学生都是绕着他走出教室的。 就在赫尔嘉在于犹豫要不要上去说些什么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催着她离开教室。 「别忘了上次你骗我去找波特的事情。」德拉科下楼梯的时候不忘翻起旧帐，「我可不是每次对你都是好脾气，所以少骗我。」 「你怎么还记仇了？」赫尔嘉吐槽道。 「那是他的事，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德拉科眉头紧锁，「你现在最好想清楚自己的立场。」 「什么立场？」 德拉科刻意放慢脚步，与前面的潘西和布雷斯拉开点距离，低头在赫尔嘉耳边轻轻说道：「一个作为马尔福女人的立场。」 赫尔嘉轻笑一声，骄傲地说：「我觉得我今天在礼堂就挺有这方面自觉的。」 「恩，确实。今天表现不错。」德拉科夸赞道，破特变脸的样子简直深得人心。他摸了摸赫尔嘉的头顶说，「晚上再奖励你。」 赫尔嘉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到了，趁前面人没有察觉，马上仓促地离开他的手，追上潘西他们。 德拉科收回手，闻了一下，他最近真是越来越爱这股橙花香了。 ======== 吃过午饭，雨已经停了，德拉科似乎对雨停这件事十分反感。赫尔嘉猜可能是因为要去上第一节 保护神器动物课的原因。 天空是淡蓝色的，雨后的青草气混合着泥土的清香，最适合上户外课，这节课依旧是与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 「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去上一个连霍格沃茨都没毕业的人的课！还是个混血巨人！」德拉科今天已经重复说了这句话三次了。 「放轻松一点，德拉科。」赫尔嘉踩在软软的草地上，享受午后散步的美好时光，「我们就当作一次郊游。」 「不是我想歧视海格，只是他身上的味令我噁心。」潘西捂着口鼻抱怨，「郊游可没有这种下水道味儿！」 「还有这本书！」德拉科继续讽刺着，厌恶地看着手上又大又沉的课本，关键是......「这书还能咬断手指！哦，真是节能练习我的忍耐力的课！不把学生当人的神奇教授教我们保护神奇动物！呵呵。」 第98页 「闭嘴！马尔福！」哈利忽然暴躁地扭头大骂。 「怎么了波特！我说得不对吗？这课多神奇啊……哦，我忘了，还有你这个神奇学生！」德拉科鄙夷地看着哈利，挑衅着。 哈利被激怒了，他兇狠地盯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德拉科，在两人相距三十厘米的地方站定，低吼，「我让你，闭嘴，马尔福。」 德拉科不甘示弱，高高在上地俯视哈利，邪笑着回道：「我有说错吗？是那个混血巨人没有被退学？还是这本书不会咬人？」 哈利气得面红耳赤，「最后一次，闭嘴，马尔福！」 四周的学生都聚了过来，没人上去劝阻。 「哦该死，这不会要打起来了吧……」赫尔嘉担心地看着他们，作为能维持秩序的教授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打算想办法散散这股眼前的硝烟味儿，于是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拉开德拉科。 「那个，要不你们先停停火......啊——」 雨后的草地湿滑，赫尔嘉一不留神没站稳往前倒去，倒地之前还推了一把德拉科。 现场吃瓜群众一片惊唿： 「哦，天吶！」 「这画面真是......」 「妈妈，我瞎了！」 「梅林的鬍子！赫尔嘉你在干什么！」 「哦！梅林的爸爸！马尔福把波特扑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 犯罪嫌疑人赫尔嘉跪在地上，膝盖骨的疼痛不足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了，她懵逼地看着德拉科把别的男人压在下面，好像还差点......亲脸了。 马尔福和波特头一回如此默契。 树林传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叫声： 「赫尔嘉——！」 第52章 博格特 赫尔嘉的博格特 章 潘西最先上前扶起摔了个狗吃屎的赫尔嘉，她的膝盖磕破了皮出了点血，裙子上沾了好多泥巴，「快起来，亲爱的。你今天可是做了一件伟大的壮举！」 「哦，我的上帝，德拉科会杀了我吧......」赫尔嘉恐惧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她一节一节攀上潘西的胳膊，双腿像在踩棉花。 「别慌，赫尔嘉。」潘西吃力地稳住她晃来晃去的身子，轻声安慰道，「最坏的情况是，德拉科三五天不理你。」 「完了完了，完了！」赫尔嘉什么也听不进去，嘴上念念叨叨，脑海里都是德拉科化成一条龙兇狠地对她喷火的样子，她哭丧着一张脸在地上搜寻着一个安全的地洞，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他绝对会杀了我的！」 「疯了吗，大姐！那是地精的洞，你是钻不进去的！」潘西赶紧拉住神志不清的好友，把她往后面的石头上拽，「你得先把膝盖上的伤处理一下......」 前面草坪上摔成一团的两个男人面红耳赤地窜起身，德拉科拼命用手掸着衣服上的灰尘，脸上厌恶的表情好像刚才自己是摔在了一坨屎上。哈利不停地搓着右脸，要不是他反应快，迅速把脸转向一边，现在他就要把自己嘴上的皮都扒光了。 「离我远点！马尔福！」哈利失控地大叫，西莫和赫敏一边一个把他拉住。 「冷静点，哈利！今天是海格的第一节 课，我们最好别给他惹事！」赫敏用了眼下最好的理由劝住哈利不干出格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疤头！」德拉科忍受不了身上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他的怪味儿，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波特身上的味道，然后愤怒地扯开校袍扔给一旁的克拉布，「把衣服烧了！真是把我噁心坏了！」 「发生什么了，哈利？」海格终于回来了，他还牵着一匹古怪的动物。它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是前腿和头却像是老鹰的。脖子上的几根粗铁链都被海格握在手里，他吼道：「快走！好傢伙！」然后把这头动物拴在了栅栏上。 「这是什么？」学生们都被吸引了过去，但是都不敢靠近这个看起来有攻击性地大傢伙。哈利把与马尔福吵架的事情暂且搁置脑后，毕竟要先帮助海格顺利上完这堂课。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兴奋地挥舞双手，顺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羽毛说道，「多漂亮，是不是？不过它们十分骄傲，千万不要去羞辱它们，不然可能会送命。」 赫尔嘉根本没有听进去，比起那庞然大物，还是站在眼前俯视自己的德拉科·马尔福恐怖点。树荫下的德拉科看起来更加冷酷，皮肤在铂金髮色的衬托下愈发苍白，仅穿了一件白衬衫的他显得身材精瘦高挑。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赫尔嘉。」他指着栅栏边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阴森森地在她耳边说，「看到那张钢铁颜色的利喙了吗，你说要是被啄一下，脑子会不会被戳穿？」 赫尔嘉战战兢兢地摸了摸自己脑袋，然后看着德拉科警告似的重重地拍了两下自己的左肩，转身而去。 赫尔嘉暗暗地决定以后德拉科和哈利吵架她都要远离战场十米开外。 海格简单描述了如何与鹰头马身有翼兽沟通的方法，然后问有没有人想去试试靠近这匹勐兽的。 开玩笑，这翅膀大得能一巴掌扇死个人。赫尔嘉庆幸自己站得远，至少那大傢伙要是发起疯来她还有机会跑几步。 「没有人来吗？」海格说，脸上带着祈求的表情。 「我来吧。」站在最前方的哈利说。 第99页 后面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拉文德在他身后大喊：「哟，不要，哈利！你的茶叶！」 哈利没有理会她地话，继续大胆地往前走。他照着海格的指令，成功的摸到了巴克比克漂亮的羽毛。 「干得好！哈利！」海格带头鼓起了掌。 鹰头马身有翼兽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很欢喜的样子。 全部同学欢唿起来，除了看到波特出风头就不爽的德拉科。 说起茶叶，赫尔嘉突然想起来特里劳尼教授提醒她不要站在高的地方。她看了一眼脚下的石头，离地约五十厘米。 没错，这是高的地方。 于是赫尔嘉冷静地跳下石头，以防万一。 「赫尔嘉快躲开！」 双脚刚落地没多久，骑着巴克比克的哈利向她站的方向跑来，然后起飞腾空。马蹄子在她眼前升起，仅仅差了几十厘米，赫尔嘉心惊胆战地看了背后的石头一眼，要是刚才站在那上面，绝对会被踢死。 神婆的预言是真的！她咽了咽口水，一熘烟儿地跑到了潘西和凯萨琳身边，企图找个话题压压惊。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德拉科从克拉布书包里拿出个青苹果，边啃边望着在天空盘旋的哈利，讽刺道，「但愿波特不会在上面遇到摄魂怪。」 不一会儿，哈利骑着巴克比克安全落地，在他成功的鼓励下，几个男生有些跃跃欲试。德拉科顺手把吃了一半的苹果递给了赫尔嘉，然后踏着嚣张的步伐走向巴克比克。 「既然波特都能做到，」他托着长腔，高傲地看着鹰头马身有翼兽说，「我想你一点也不危险，是不是？」 巴克比克停止舔舐自己身上的毛，转而看向德拉科。 「后退，马尔福！你会激怒它的！」海格慌忙大叫。 「是不是，你这只丑陋的大野兽！」 鹰头马身有翼兽勐地抬起了两只前腿，钢一般的利爪咻地一闪，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德拉科被拍倒在地。 「德拉科！」 赫尔嘉眼疾手快地把手中的苹果砸向巴克比克的头部，它伸着脖子还想去咬德拉科。被砸到头的野兽立刻锁定了赫尔嘉，沖向人群，学生们被吓得四处逃窜。海格拿着项圈追在它后面，挣扎地给它重新了上去。 德拉科捂住胳膊蜷缩着身子躺在草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嚷道：「他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这是在作死！」赫尔嘉躲过暴动的巴克比克，马上赶到德拉科身边查看伤势，她对海格喊道，「他现在需要去医疗翼！」 「那你去跟着他们看我的笑话啊！」德拉科艰难地起身，甩开了赫尔嘉扶着他的手，倔强地独自走向山坡，海格作势抱起他，立刻被吼了一句，「别碰我！」 赫尔嘉火大地看着德拉科拖着那只滴血的胳膊染红了走过的草地。 她对潘西说：「我有说错吗？他今天就是自找的！」 「......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他吧。」潘西提议道，「看这个血量，估计得在医疗翼躺几天。」 「要去你去，我干嘛去看一个不给我好脸色的傢伙？」赫尔嘉生气地叉着腰，做了好几次深唿吸，自嘲道，「这叫什么来着？——热脸对冷屁股！」 语毕，她转身往医疗翼的反方向走去。 =========== 直到星期四，德拉科才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露面。过去的三天里，赫尔嘉都没有去探望过他一眼，他甚至还想办法多躺了一天，没想到依旧没有等到赫尔嘉的人。 「你可真没良心。」这是他出院之后对赫尔嘉说的第一句话。 这节课是实践课，所有人都站着，她站在他的前面继续一声不吭。 德拉科不耐烦地向下扯了她一撮头髮，懊恼地低吼：「我在跟你讲话，你听见没有！」 「嘶——！」赫尔嘉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扭头瞪着德拉科，对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臂狠狠地捏了一下。 「哦！你！」德拉科硬是忍住这股钻心的疼痛感，赫尔嘉刚好抓在他尚未癒合的地方，「粗鲁！」 卢平教授看到大家都收起了课本之后，便说：「好了各位，请跟我来。」 赫尔嘉跟着人群往前挤，刻意与德拉科拉开距离。他们跟着卢平教授穿过空荡荡的走廊，走进了教工休息室。屋内堆满了许多已经不用的旧椅子，四面都是木板，卢平走到一个旧衣柜旁停下，衣柜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突然抖动起来。 「别担心，孩子们。」卢平对前面几个惊得往后退的学生们说，「里面有一只博格特。」 纳威隆巴顿惊恐地往后缩，还踩了赫尔嘉一脚。 「你这只笨鳖！」赫尔嘉还没说什么，后面就传来了德拉科的声音，他兇狠地瞪了纳威一眼。 「对......对不起。」纳威心惊胆战地转身和赫尔嘉道歉。 她摇了摇头，笑着回道：「这不是你的错，纳威。好好上课吧。有些人总喜欢大惊小怪，对吧。」 纳威并不打算回应这个问题，马尔福的眼神足够把他杀死千万遍了，他僵硬地转过身听课。 前方的卢平教授问道：「有谁告诉我，什么是博格特？」 意料之中，格兰芬多的赫敏举起手。 「是一种会变形的东西。」她说，能变成我们觉得恐怖的东西。」 「格兰芬多加五分，谢谢格兰杰小姐的精彩回答。」卢平教授笑容满面地说，「击退博格特地咒语非常简单，不过需要强大的意志力，真正让他们彻底完蛋的是笑声，所以要强迫他们变成一些好笑的东西......咒语是滑稽滑稽！」 第100页 「没错，你们没有听错，就是这么简单的咒语。」卢平说，「纳威你先来试试？」 被点到名的纳威颤颤巍巍地挪着步子向前走，双颊涨红。 「自信点，你可以做到的。」卢平鼓励他保持镇定，然后对后面的人说，「如果纳威成功了，博格特就会把它的注意力轮流转移到我们身上，大家排好队依次上前实践。」 纳威在卢平的指导下，将博格特变成了穿着女式花呢大衣的斯内普，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赫尔嘉站在第三个，思考着等下该把毛毛虫变成多少英镑。 她似乎很确定自己的博格特会变成毛毛虫，还是毛茸茸的，绿色的那种，当年在孤儿院，哈迪斯在她床底下放了一盆，想起来就反胃。 「到你了，斯内普小姐，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卢平教授对她眨了眨眼睛命令道，「魔杖准备。」 赫尔嘉在脑子里想好了一卡车的英镑，一脸期待地让它被变出来。 博格特汇聚成一团黑，紧接着啪的一击脆响——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巨型毛毛虫。 那儿坐着个女人，只有一个背影，身下是一滩黑色的血。银杏叶从箱子里喷涌而出，耳边响起女人悽惨的叫声。 这是她的梦境。 第53章 巴克比克 你是来噁心我的吗 赫尔嘉不寒而粟，舌头僵住了。女人的尖音攻陷她的大脑，连唿吸都变得艰难。举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咒语在她的喉咙里堵住了。 她是谁？ 「快看这儿！蠢货！」排在最后的德拉科带着狂妄的语气，大步跨到前面，用手肘野蛮地把赫尔嘉推到一边。 啪！ 博格特捲起满地的落叶，化作一团浑浊的球，然后在下一秒变成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体型与巴克比克相比，还要大一圈，它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 「滑稽滑稽！」几天前耻辱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他厌恶地将咒语从嘴里挤出来，把它变成了一盘放在餐桌上的烤火鸡。 「马尔福先生的魔咒用得很娴熟，」卢平绕过他扶住精神恍惚的赫尔嘉，眉间带着点怒意对他说，「要是好好排队的话，就更好了。」 德拉科冷着脸看了赫尔嘉一眼，「我想，您应该先关心一下斯内普小姐是不是被吓傻了。」 卢平愣了一会儿，意识到刚才马尔福失礼的举动是有原因的，他抓住女孩的双肩，稍稍屈身温柔地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受到惊吓的赫尔嘉逐渐缓过神来，脸色煞白，勉强扯出个微笑，点了点头说：「我很好教授......我很好。」 其他学生开始稀稀疏疏地讨论起来：「刚才那是什么？」「我看到了个女人」「她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好可怕！」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进赫尔嘉的耳朵里，她窘迫地低头握住拳头。 「你看起来像刚从冰窟下捞起的女鬼。」德拉科冷哼一声嘲讽道，似乎看不惯她逞强的样子，于是对卢平教授说,「我送她去医疗翼。」说完后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加了一句：「我是斯莱特林的首席。」 「那就送她去休息一下吧，马尔福先生。」卢平同意了这个建议，从破烂的长跑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赫尔嘉，「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儿。」 「谢谢。」赫尔嘉用冰凉的手接过巧克力，转身跟上德拉科，离开了教工室。 通往医疗翼的这一路，两人沉默不语，德拉科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走在前面，迴廊里只有他清冷的脚步声在有节奏的迴荡。 「我其实不用去那儿休息。」赫尔嘉率先打破了这场寂静。 德拉科在转角处淡定地右转，这是与医疗翼相反地方向。他说：「跟上来。」 他们走上移动楼梯，一直爬到了天文台。上午还没有学生来这里上课，露台空无一人。楼顶的空气清新，一阵风吹起，混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德拉科找了块日光充足的地方，远眺黑湖。三三两两的高年级生正在湖边追逐打闹。 「你这是带着我公然旷课，要是被抓了，责任算你的。」赫尔嘉学着德拉科的动作，趴在栏杆上。 「这么无聊的课，有什么好上的。」德拉科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埋怨道，「真要命。楼下那群人肯定都在笑话我害怕那只畜生的事情，格兰芬多那群人估计嘴都要笑裂开了......这都怪你，我本来是不想玩博格特的。」 「没有人会这么想，德拉科。」赫尔嘉说，「谁都有害怕的东西，罗恩韦斯莱还怕蜘蛛呢！」 「那你呢？」德拉科扭头对上赫尔嘉的视线，「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赫尔嘉躲开了他的目光，看着湖边的禁林入口，那边仿佛是一个白昼下的深不见底黑洞。良久，她才开后说道：「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得我不敢下手，她好像丧失了理智，悽惨得可怕。」 「她有叫吗？」德拉科想了想，他确定刚才除了女人没有听见任何叫声。 「你没有听到吗？」赫尔嘉疑惑地说，「难道就我听到了？我每次梦见这场景，都有人在叫。」 「梦见？这是你的梦？」 「是的，从我进入霍格沃茨开始，频繁出现在我梦里的元素：银杏，古堡，女人的尖叫。」赫尔嘉倒抽一口冷气，她盯着天空中的一片云，严肃地说，「这些东西仿佛都在指引着我去那个地方。」 第101页 德拉科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你有见过那个女人的脸吗？」 「从来没有。亦可能是我母亲，亦可能是我自己，说不定那是我的未来。」赫尔嘉自嘲地牵起嘴角，「我想去那里瞧瞧，却连逃出学校的机会都没有。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和阿尔法德为我撒下大网，控制着我的活动范围。」 果然，德拉科在暑假的时候就发现，赫尔嘉的信中提及维克多谷的事情越来越少，或者寥寥轻笔带过。原来是受监视了。 「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德拉科。」赫尔嘉转过头，眼神锐利，警告道，「你若是说出去，我必定不会轻饶你。」 「我当然不会辜负斯内普小姐对我的信任。」德拉科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顶，戏嚯道，「最近你对我的态度愈发嚣张了，不来医疗翼看我也就算了，还敢威胁我？」 赫尔嘉主动靠近德拉科轻轻拥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这些事情，我好像只能告诉你了......」 「那你还打算告诉谁？疤头？」德拉科单手把她环进怀里，骄傲地在她耳边说，「你当然只能告诉我。」 赫尔嘉放开他，疑惑地眨眨眼睛说：「你难道不觉得哈利在你嘴里出现的频率过高了吗？」 「啊？有吗？」 「我和哈利一起掉水里，你打算先去嘲笑他？还是先来救我？」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波特一起掉进水里你们一起去的河边？去干嘛，约会吗？」德拉科惊讶地叫着。 「听你这意思是约会就不救了是吧？」 德拉科突然炸毛：「你们如果是去约会的话，掉进水里就是报应！」 「我跟他就是朋友关系，我倒是觉得你们俩有问题！你每天找他茬的次数比和我约会的频率还要高，和我在一起讲话也要提一下他......潘西和凯萨琳说最可怕的不是有情敌，而是情敌是男的！」 德拉科震惊地看着对面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这话把他气得肺都要裂开了，「疯了吗，赫尔嘉！你是来噁心我的吗！」 「那你就别去主动找茬啊！」赫尔嘉一脸嫌弃，双手抱胸，不服气地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引起他对你的注意。」 德拉科就差把另一只受伤的手拿出来往赫尔嘉头上锤了，「你是要把我气死......」 「为什么上课时间会有两个学生在天文台大喊大叫？」天文台的门口突然传来威严的女声。 麦格教授戴着高高的巫师帽，穿着一身黑裙，高耸地立在那里。严肃地说：「马尔福先生和斯内普小姐各扣十分，因为无故旷课。」 赫尔嘉连忙立正，紧张地说：「麦格教授，我们在去医疗翼的路上迷路了。」 你以为教授都是没有蠢的吗？ 德拉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麦格教授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那么斯内普小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一楼迷路到塔楼的吗？...赫尔嘉小姐再扣五分。」 天，斯莱特林的宝石不知道什么原因下降了二十五颗。许多学生都在抱怨，可愣是查不出是谁干的。 「梅林的鬍子！昨晚谁出去夜游了？」布雷斯掰开手中的面包，不悦道。 赫尔嘉心虚地喝了一口汤，含煳不清地回了一句：「不知道啊。」 「被我知道了他就完蛋了，整整二十五分！」潘西把手部关节摁得啪嗒啪嗒响，愤愤不平地说，「我昨天还在魔药课上加了十分呢！这可是斯内普教授的加分，多稀有啊！」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和赫尔嘉一组，沾了她的光......哦，对了，德拉科。」布雷斯问道，「听说你又不打算让魔法部处死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了？可把波特乐坏了。」 德拉科余光扫到赫尔嘉喝汤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轻蔑地说：「我没事和一只畜生有什么好计较的。别给我提波特，倒胃口！」 如果可以，这学期他都想离疤头远远的。 赫尔嘉擦了擦嘴，对上了另一桌带着眼镜男孩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又自然地加入布雷斯的话题。 ============== 两天前，哈利，罗恩还有赫敏三个人在礼堂门口拦住她。 「我们能谈谈吗？」哈利说。 赫尔嘉同意了，于是跟着他们来到了桃金孃的盥洗室。 哈利推了推眼镜说：「我想你一定听说了，马尔福想让魔法部处理巴克比克的事情。」 「嗯，我知道。然后呢？」赫尔嘉说。 罗恩似乎对她平淡的回答很不满，在后面与赫敏咬耳朵：「听她这语气，我就觉得没戏......哦！你抓我干嘛！」 赫敏瞪着罗恩示意他闭嘴，然后走上前恳求地看着赫尔嘉说：「巴克比克会被处死，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去说服马尔福放过它......毕竟你知道这件事也是他自己惹出来的。」 「马尔福他是活该！」罗恩鄙夷地说，「他先激怒巴克比克的。」 赫尔嘉听到罗恩聒噪的声音，心里不是滋味儿，她冷漠地反驳道：「的确，马尔福的行为不恰当，但是这件事的起源我认为还是在海格身上吧！作为教师的他没有想过最坏的后果，就带了一只具有杀伤力的动物进行授课，这是他对学生的不负责，是他的问题。」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罗恩面红耳赤地说，「这女人在斯莱特林呆久了之后就变得阴阳怪气的。」 第102页 「闭嘴罗恩！」赫敏再次回头吼道，然后对赫尔嘉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你说的没错，海格确实失职了，但是......」 「但是希望处罚不要那么严重，毕竟这是一条命，大家都有错。」哈利诚恳地看着她，慌张地把手上的书散落了一地，于是他蹲下身，「抱歉，我没拿稳。」 赫尔嘉下意识屈身帮他捡了几本，看着他和赫敏无助的眼神，最终还是心软了，「好吧，我会试试看，但不确保一定能成功。你知道他在针对你的事上，幼稚得像个三岁小孩，倔得很。」 「谢谢你，赫尔嘉。」哈利微笑地说，这次他清楚看到了赫尔嘉脖子上的东西。 第54章 胖夫人消失 礼堂一夜 虽说巴克比克不会被处死，但是它仍然被魔法部带走了，过于危险的动物不适合留在霍格沃茨。海格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保护神奇动物课现在成为了最乏味的课，学生们一天又一天的学习怎么样照料弗洛伯毛虫，这种虫子怕是世界上最没趣儿的动物。 「我们就不能换点动物喂喂？比如说...小白兔？」赫尔嘉说，他们花了大半节课把碎生菜塞进毛虫细细的喉咙里，「再下去我就要把它们一脚踩死了。」 「我敢打包票，在场没有一个学生觉得这课有趣，简直是在虚度光阴！」潘西不耐烦地把水桶往草坪上一扔。 连最有耐心的凯萨琳也觉得这节课无聊，「餵兔子确实比这有趣多了，至少它们长得可爱。」 然而唉声嘆气与满嘴抱怨并不能让他们放弃这门课的学分。 「快周末了，姑娘们！」布雷斯兴奋地跑了过来，「你们不期待吗？」 「期待什么？哪个周末不是吃吃睡睡。」赫尔嘉蹲在地上找了根树枝画圈。 潘西把手放在她大腿上，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凯萨琳想了想，拍了一下膝盖恍然大悟，「这周是第一次去霍格莫德过周末！」 「没错，我说的就是这个！十月底，万圣节前夕。」布雷斯得意地挑挑眉毛说，「我约了拉文克劳的米勒去帕笛芙夫人茶馆。」 「哇哦，听说那儿是约会圣地。」潘西撑着下巴打趣道，「要不我们也去吧，围观一下扎比尼先生是如何俘获一位小姐的芳心。」 「别，千万别来。我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一下，我要去茶馆，你们别过来砸我的场子。」布雷斯清清嗓子，抬起下巴，装作一副高傲的样子，「万一人家小妹妹看到你们三个站在我后面，还以为我是个多情种怎么办？」 潘西冷哼一声，默默地与布雷斯挪开一段距离说：「你想得可真多，扎比尼先生。你又不是斯莱特林最英俊的。」 「也不是斯莱特林最聪明的。」凯萨琳应和道。 布雷斯越听越扎心，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然后满怀希望地盯着赫尔嘉，期盼从她嘴里听到些好听的话。 「别难受，布雷斯。其实你还是有一个『最』的。」赫尔嘉真诚地眨着她的蓝眼睛，笑容灿烂地说，「毫无疑问，你是斯莱特林最黑的。」 小黑哥布雷斯收到致命一击，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赫尔嘉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抹着眼角上被风吹出来的一点点眼泪，痛惜地说：「瞧瞧这可怜的孩子，其实我还想安慰他是黑的里面最帅的......但是我的心在说违心话的时候，会痛。」 「你戏比我们还多，赫尔嘉。」潘西说。 「这还不是因为无聊吗。」赫尔嘉看着霍格沃茨的城堡，「真羡慕德拉科，只要绷带一天不解开，他就能一直不上这节课。」 「对了，同意书你让斯内普教授签了吗？」凯萨琳问道。 「哦!」赫尔嘉愣了一下才想起去霍格莫德需要让监护人签申明书，她扶额嘆气道，「我忘了，等下晚上去找他吧。」 =========== 咚咚咚！ 「进来。」 「晚上好！我亲爱的教授！」赫尔嘉推开地窖办公室的门，踏着轻快的步伐，笑眯眯地走向桌前那位正埋头写论文的斯内普教授。 「站住。」屋内响起与赫尔嘉的语气完全相反的阴冷的声音，斯内普抬头冷漠地扫了一眼赫尔嘉，「就站在那里说。」 「呃——好吧。」赫尔嘉收起刚才那副嘴脸，老老实实地站着说道，「我去霍格莫德的表还没有签字。」 「所以呢？」 「那您能帮我签个字吗？」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表格，这是她翻遍了两个箱子才找到的，虽然破了一个角，但不影响内容完整。 斯内普的鼻子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果断地拒绝：「不能。」 「为什么？」赫尔嘉懵逼地大叫一声。 「麦格教授前几天告诉我，她在上课时间，在天台抓到了两个不安分的学生......你说这会是谁呢？」 「......是我。」赫尔嘉认命了，看来她是得不到斯内普的亲笔签名了。 不过，没有亲笔的，她可以伪造啊。斯内普的笔迹到处都有，模仿一个还是难不倒她的。 赫尔嘉刚打算战术撤退，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要是从麦格教授那里得知你用非法手段，拿着有我签名的表格私自去霍格莫德的话。这学期的每晚都来我这里关禁闭，那应该会很开心吧，聪明的赫尔嘉小姐。」斯内普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她。 第103页 「我当然不会干那种事情！」赫尔嘉的小心脏一颤，坚定地说，「我会自觉来找教授您学习的。」 「正好，」斯内普看了一眼钟錶，「上次没有做成功的狼毒药剂，今晚把它调配出来，开始吧。」 纵使内心一万个不乐意，赫尔嘉还是去架子上取材料。斯内普最近好像在频繁地配制狼毒药剂，原材料的魔药瓶都有明显的减少。它们都被放在架子的最前面一排，赫尔嘉很快就集齐了。 坩埚的火刚点上，弗林特级长突然来到办公室。 「这事儿有些紧急，教授。」弗林特面露难色，「马尔福手上的伤暂时还没痊癒，队里少了一名找球手，也没有新人来应聘这个位置......」 斯内普停下笔，抬头不满地说：「作为球队队长，找不到替补只能说明你的无能。」 「对不起教授，是我失职了。」弗林特低下头，不敢对视斯内普的眼睛。 「没有人来应聘，你就去找。级长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吗？」斯内普继续嘲讽着，这时，他看到另一边制作狼毒药剂的赫尔嘉看戏般地笑了一下。 斯内普眯起眼睛，眼神狡猾，问道：「我们学院对找球手对性别有要求吗，弗林特先生？」 「没......没有。」弗林特被骂得有些结巴。 赫尔嘉看到往日弗林特级长一双诡诈的眼睛失去了光芒，怂得像只鼹鼠，被斯内普痛批得连说话都大舌头了，她不由地幸灾乐祸起来。 「那么现在问题解决了。」斯内普靠在椅背上说道，「我记得赫尔嘉去年飞行课的成绩为『o』。」 扬起的嘴角开始抽搐，赫尔嘉震惊地差点把坩埚打翻，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喊：「让我去？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想她一定非常乐意为学员赢回那五十分的。」斯内普无视了她的反抗，一双锐利的眼睛像离弦之箭般盯着赫尔嘉，不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你若是赢回五十分，我就给你签字，单子就放在这里。」 他点了点鼻子下的桌面，三下咚声敲在女孩的心尖上似的。 赫尔嘉在脑子里快速权衡利弊，手上的表格被摩挲得沙沙作响，最终还是选择为了霍格莫德搏一搏。 弗林特眉头微微一皱，这是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七年，也是最后一场比赛，他太渴望为他的学生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他严厉地看着赫尔嘉说：「那就期待斯内普小姐的精彩表现了，您还有三天进行训练。」 「我会准时到场的，弗林特级长。」赫尔嘉不情不愿地回道。 弗林特离开后，斯内普破天荒的让赫尔嘉提前结束配置，待她整理完瓶瓶罐罐，卢平教授也来到地窖找斯内普。看来两位教授的关系并没有想像中的糟糕，卢平对斯内普的态度还是很客气随和的。赫尔嘉顺口与他寒暄几句之后，就回到了休息室。 ================ 深夜的银杏林太过于安静，风声萧瑟，一切显得是如此颓然无力，乌云挡住了那轮皎洁的满月。没有小动物出没细小的声音，他们已经销声匿迹于地底之中。眼前的古堡破败不堪，黑墙黑砖，张牙舞爪的黑藤从房子的一角慢慢上爬延伸，在一点一点吞噬这栋庞然大物。突然，一阵嘶吼声随着血腥味儿的空气从大门里喷涌出来...... 「赫尔嘉？醒醒！快醒醒！」 赫尔嘉吃力地张开眼睛，火光钻进她的眼缝，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儿。潘西担心不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谢天谢地，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她拍着赫尔嘉的脸说，「快起床，格兰芬多出事了，级长在休息室清点人数。」 赫尔嘉起身顺手接过一件凯萨琳给她递的长袍外套，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摆钟，自言自语道：「这才两点！格兰芬多又怎么了？」 凯萨琳匆忙打开门，焦急地说：「弗林特学长又来催我们了。他说再不下去就派人来抬你。」 赫尔嘉一头雾水地被推下了台阶，所有斯莱特林学生都穿着睡衣站在休息室看着姗姗来迟的她们。潘西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人齐了，级长。」 「出什么事儿了？」赫尔嘉擦了擦睡眼朦胧的眼睛，大脑晕晕乎乎，语气里带着浓厚的不满，抱怨道，「我才刚睡下两个小时，畜生啊！」 「嘘！」凯萨琳拽住赫尔嘉的袖子，充满歉意地对脸色愈发难看的弗林特说，「她有点起床气，别听她的胡话。」 赫尔嘉烦躁地挠挠头髮，然后看到穿着银灰色丝质睡衣的德拉科双手抱胸地坐在沙发上，刚被叫醒的他也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地毯发呆，布雷斯干脆靠在他肩膀上开始补觉了。 不知是沙发看起来舒服还是看布雷斯靠在那睡得比较香，赫尔嘉也晃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德拉科腿上。 大腿上传来的重量令恍惚的德拉科瞬间清醒，红色渐渐从他的脖子根儿向上蔓延，众人的目光令他跌入一个窘迫的境地，他恼羞成怒地在赫尔嘉耳朵边大喊：「你这头巨怪在做什么？」 布雷斯也被吓得弹了起来，叫道：「哦！德拉科你在放烟花吗！」 「狗屎！」赫尔嘉的耳朵像被炸了一炮，这下脑子彻底清楚了，她捂住耳朵窜起身，尽可能镇定冷静地解释了这场乌龙，「抱歉，德拉科。我睡懵了没看到你。」 其他学生咯咯咯地笑着观赏这闹剧。只有潘西的笑容显得特别诡异，她和凯萨琳默契地扬了扬眉毛。 第104页 「够了！所有人马上跟着我去礼堂集合。」弗林特不爽地看了一眼时间，严厉地说。 十分钟后，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学生汇聚礼堂，每个人脸上都很困惑。 邓布利多带着教师们在前面告诉大家，「我和教师们需要对城堡展开全面搜查。」 这时，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 「为了自身安全，恐怕今晚你们只能在这里度过了。我希望级长能守住礼堂入口，男女生学生会主席负责管理。若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邓布利多轻轻一挥魔杖，一张张长桌飞到了礼堂边上，地上出现了几百个软绵绵的睡袋。 「各位晚安。」语毕，他又带着斯内普和其他几位教授离开了。 礼堂里立刻响起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格兰芬多的学生跟其他学院的学生透露道：他们休息室门口的胖夫人突然不见了，邓布利多在另一幅画上找到她后，胖夫人又告诉他们小天狼星想强闯格兰芬多休息室。 「小天狼星这么迫不及待就想把波特干掉了吗？」德拉科讥笑道，轻蔑地斜视了一番角落里的波特，乐呵呵地到赫尔嘉旁边蹲下来说道，「幸好小天狼星不知道你的事情，不然我觉得他可能会先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赫尔嘉铺好睡袋躺了进去，闭上了眼睛。 「你要是认祖归宗回到布莱克家了，就能继承他们的财产了。」德拉科也把自己的睡袋铺在她旁边，轻声细语地说，「他都被家族驱逐了，可是你没有。我听我爸爸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赫尔嘉勐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我看起来像贪这笔钱的人吗？」她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么，请问布莱克家的祖宅在哪呢？」 德拉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笑道：「改天我再告诉你。」 过了一会儿，布雷斯、潘西和凯萨琳也把床铺搬了过来，他们便不再讲这个话题。 「现在，熄灯！所有人不准说话。」格兰芬多的级长帕西韦斯莱大声说。 第55章 菜鸟魁地奇（上） 新手上路 小天狼星入侵之后，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比任何时候都勐。走廊和教室里过于昏暗，增加了火把和灯笼的数量。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宣布休讲，学生们大多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救世主三人组都松了口气。 赫尔嘉这几天只要一有休息时间就会被弗林特叫走，她被一次性灌输了大量的魁地奇技巧，但是没有机会进行实战。作为队长的弗林特总是烦躁地看向窗户，然后对着漫天乌云有意无意地骂一句。这明摆着是要让缺乏经验的赫尔嘉直接战场实习。 更令他头疼的是，她本人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赫尔嘉甚至还反过来去安慰他别这么着急，像魁地奇这种对于犯规没有明确底线的运动，只要知道规则和球长什么样，其他都可以靠临场发挥。 当然，赫尔嘉的这份自信是基于明天比赛的裁判是斯内普的情况。 「我不认同你这个观点，斯内普小姐。」弗林特摆着一张臭脸对赫尔嘉说，嘴里的大板牙上面露出一排粉色的牙龈，眼神兇恶。今天上午赫尔嘉拒绝了自己提出的在雨天训练的要求，这让他十分不悦，重申道，「我知道你飞得不错，但这是魁地奇！不会给你一块无障碍的天空让你自由展示你的特技。」 「弗林特级长，我只是一名找球手。」赫尔嘉特意瞪大两只眼睛，理直气壮，「靠得是动态视力。况且我认为给找球手提供一块无障碍的空间，是你们的责任。」 弗林特懊恼地怒道：「你以为你是格兰芬多的波特吗！运气爆棚？」 「哦对，你又提醒我了，抓金色飞贼这事儿确实还要靠运气。」赫尔嘉依稀记得一年级的时候哈利凭藉谜一般的运气抓到了飞贼，风光的拿到了五十分，「我看他也没展现什么花里胡哨的技术。」 「你总有理！」弗林特冷哼一声，用威胁的语气说，「要是明天输了，你看我怎么去院长那告你一状。」 赫尔嘉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反正她才不要下雨天跟只落汤鸡一样在上面飞来飞去，丢人！ 两人不欢而散，赫尔嘉在转角处差点撞上吊着手的德拉科，惊叫：「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吓我一跳。」 德拉科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你明天要顶我的位置？」 赫尔嘉连忙捂住他的嘴，左顾右盼，德拉科的后脑勺险些撞在墙上，她轻声说：「别说出去！」 被捂住嘴的德拉科用模煳不清的声音问着：「为...为什么？」 「这是战术。」赫尔嘉放开手，挑了挑眉解释道，「哈利要是知道他的对手变成了我，肯定会纠结下手要不要这么狠，这样就能影响他的比赛状态。」 「梅林的鬍子！你都没实战训练过，哪来的自信赢过波特？他好歹还会点普伦敦回抄术。」德拉科觉得赫尔嘉在异想天开。 「慌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赫尔嘉仿佛对此事格外自信，轻轻勾起嘴角，「赢得方法有很多。」 「你想怎么做？」德拉科狐疑地看着她。 少女背过身，双手抱胸看着窗外的大雨，邪魅一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没有找球手。」 第105页 德拉科愣了一下，慢慢靠近她身后，反手捻起一搓黑色的髮丝自然地搁在她的耳朵上，调侃道：「你变聪明了，宝贝儿，都学会使阴招了。」 想到波特从扫把上被赫尔嘉踹下去的画面，德拉科不由得幸灾乐祸。 「不，不，不。」赫尔嘉回头伸出食指勾住德拉科的下巴，笑得天真烂漫，「怎么能叫阴招呢？这是一门高深莫测的技巧......魁地奇有人掉下扫帚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抱歉，哈利。一切都是意外。 ======== 天，赫尔嘉天还没亮就被窗外的狂风唿啸惊醒了，接着感到毛茸茸的东西在小臂移动，她腾地坐得笔直——一只巨大的老鼠在她手边跳下床。 赫尔嘉起身拿起枕头往老鼠逃窜的地方砸去，还大叫着：「梅林的鬍子！老鼠！姑娘们！有老鼠啊啊啊！」 潘西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勐地挺身，惊慌地喊着：「什么？什么东西？老鼠？」她下意识抓住被子把自己包得像根鸡肉卷，生怕露出一块肉。潘西随着吱吱声望去，一个黑色的屁股卡在了门缝，于是对着赫尔嘉吼道，「在那！快！干掉它！」 赫尔嘉立即锁定了老鼠的位置，然后咚得一声扑倒在地上，拎起它的后颈。四只小短腿挣扎着，露出尖锐的牙齿试图反击，不过很快就被关在了凯萨琳拿来的箱子里。 「嗯？我突然觉得这老鼠有点眼熟。」赫尔嘉无意地看到了它的前脚掌少了一根手指，头上红色的头绳也似乎在哪见过...... 「城堡里这么多只老鼠，你还能记住它们的样子？」潘西一脸质疑，「又不是宠物鼠，你看他体型这么大，却没什么肉。谁家会让宠物活得这么磕碜。」 宠物......赫尔嘉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抱着一只老鼠的罗恩·韦斯莱。 「哦，我知道了！这是那个韦斯莱的斑斑。」 凯萨琳稍稍打开一条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好像是韦斯莱的老鼠，我听说他的宠物鼠已经活了十几年了，这只看起来状态确实不太行，估计快了吧......」 「也对，联想一下韦斯莱家的猫头鹰，这确实只有他们家才能把宠物饿成这样了。」潘西嫌弃地看着盒子说。 「那我等下去还给他，估计是走丢了。真可怜。」赫尔嘉摇了摇盒子，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惊唿，「怎么没反应，不会是闷死了吧！」 「这...这可不能死在我们这里！要是被韦斯莱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把它杀掉了...」凯萨琳担心地说，「要不打开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抢救下。」 「咦——」潘西一听说要打开确认，连忙起身退回床上，「别让我看见，我最讨厌老鼠了。这只还是黑的，更噁心！」 「好吧，那我们离你远一点。」 赫尔嘉抱着盒子走到了走廊上，此刻的宿舍还是静悄悄的，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打开。 斑斑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赫尔嘉面露难色，嘟囔着：「不会真挂了吧。」 凯萨琳咽了一下口水，拿起魔杖戳了戳老鼠的身子。就在这时，它突然张开了眼睛，然后从盒子里跳了出去，一熘烟儿地沖向楼梯。 赫尔嘉等老鼠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才反应过来，「敢情它还会装死？」 「不愧是活了十几年的老鼠。」凯萨琳感嘆道。 「好了，现在事情解决了，它也活蹦乱跳的。」赫尔嘉说，「我们就当做无事发生。」 赫尔嘉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窗外，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丝毫没有会停雨的意思。她烦躁地打开门，轻声骂了一句：「倒霉！」 ========= 这天下午，雨仅仅比之前小了些。魁地奇运动特别受欢迎，全校师生都想平常一样出来看比赛。德拉科顺着草坪朝斯莱特林准备室跑去，低着脑袋抵挡剧烈的狂风，他不等克拉布从教室里拿伞回来便匆匆跑了过去。 赫尔嘉在一群高大的斯莱特林队员里显得十分瘦小。她换上了绿银相间的队袍，淡定地把下巴撑在扫把柄上，头髮高高地扎成一束，看起来英气十足。她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角听弗林特做赛前讲话。 「马库斯，我想叮嘱那位顶替我位置队员几句。」德拉科冷漠地说，不等弗林特回答就嚣张地带走了赫尔嘉。他并不怕学长们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就算是级长也从不放在眼里。 「你要说什么？」赫尔嘉奇怪地问。 德拉科转过身，双手抱胸，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淡淡地说：「把衣服脱了。」 「啊？！」赫尔嘉裹住自己的外袍，惊讶地说，「我很保守的......」 「啧，」德拉科扯了扯她的脸颊，「你在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去比赛了。」 「不比了？有人要替我吗？」赫尔嘉说，「弗林特没说有人要来接盘吧。」 德拉科没有理她，向后伸出手想要解开脖子上固定的绷带。 赫尔嘉看懂了他的意思，马上抓住他的手，皱着眉头说：「你都残了，还上什么上啊。」 「放手，我快好了。」德拉科严肃地说，「今天这天气太糟糕了，不适合让你临场发挥。别到时候波特没掉下来，你先摔了个狗吃屎。」 他甩开赫尔嘉的手，继续单手拆着绷带，拆到一半看到了一点渗出来的血迹，顿了一下马上背过身遮挡住。 第106页 「不行，你不能上。」赫尔嘉反对道，「我之前问过庞弗雷夫人，你的手臂不仅仅是皮肉撕裂，还伤到了骨头，到医疗翼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德拉科忽然轻笑一声，盯着她的眼睛，神情愉悦：「你去看过我？」 其实赫尔嘉在出事当天的傍晚就有去偷偷探望过一次德拉科，只不过他还在睡觉罢了。 「我就路过，顺便问了问情况。」赫尔嘉移开了目光，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总之，你不能出赛。」 「乖，听我的。」德拉科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我真的已经恢復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什么？」 「我不管！总之我今天一定要上场！」赫尔嘉和斯内普有约定，弗林特还等着看她的笑话。她怎么可能说不干就不干。赫尔嘉指着天空，态度坚决地说，「你呢，好好回观众席呆着，睁大眼睛帮我一起找飞贼就行了。」 话音刚落，她就头也不回地跑进赛场。 德拉科看着少女的辫子一甩一甩的，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只能让弗林特把他列进替补队员，随时待命。 第56章 菜鸟魁地奇（下） 高空坠落预警 「准备好了吗，斯内普小姐。」弗林特在入场门后漠视一旁的少女。出乎意料，赫尔嘉的表情要比想像中更沉着冷静，他再次叮嘱道。「你只要做一件事，飞得高一点，死死抓紧你的扫把。」 赫尔嘉骑上扫帚准备好起飞姿势，将熘到前面的头髮利落地甩到后面，单手扣上护目镜。孤傲的声音在狂风涌入前响起：「那么清场就交给你们了。」 雨水如细针般敲打在眼镜上，扫帚腾飞上天的那一刻，是一阵滚滚雷声。四周的观众在欢唿喝彩，风颳得太勐了，两队队员列队在空中都被颳得有些左摇右摆。 格兰芬多的人穿着显眼的红色队袍，为了在雨中更容易分清队员，他们还在扫把柄上贴了红色的纸片。哈利在另一边低头与他的扫帚作斗争，努力保持平衡。正中间的两名队长互相仇视对方，奥利弗·伍德像患了破伤风一样牙关紧闭。相比之下，弗林特就显得淡定多了，露出一个狡猾的邪笑，还不忘挑衅道：「你们的找球手不会还没开局就要被吹倒了吧。」 伍德的镜面闪着锐利的光，咬牙切齿地说：「听说你们强行拉了一名新找球手。」然后瞟了一眼带着护目镜的高马尾女生继续道，「斯莱特林现在人丁稀少了吗？她等下不会刚开局就被吹跑了吧。」 赫尔嘉在内心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机智的她特意在比赛紧急前配置了增重剂，体重是原先的两倍，可以持续至少四十分钟，稳如泰山。想看她笑话还早了点。 「欢迎各位观看本次魁地奇初赛！磅礴的大雨依旧浇不灭霍格沃茨对魁地奇的狂热！」现场解说人员李·乔丹打了把巨大的伞，黑色爆炸头捲髮像海藻般摇动着，他手中拿着一份新名单，惊讶地宣布道，「哦！梅林的鬍子！我看到了什么？今日斯莱特林的阵容有了大变动，他们拥有了一名新的找球手——赫尔嘉·斯内普！」 场上先是一片寂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齐欢唿起来，只不过一边是期待赫尔嘉给对面好看的，另一边是庆幸马尔福这个小混蛋不在场上。 「我觉得胜负已分，对吧罗恩。」西莫高兴地挤进罗恩的伞下说道，「看看这刺激的天气，那位娇滴滴的斯内普小姐估计撑不到半场就要换人了。」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安。」远处又打了声雷，罗恩颤了颤，愁眉苦脸地说，「我的斑斑还没有找到，它现在会不会躲在哪的草皮下瑟瑟发抖......或者已经被某人的蠢猫吞进肚子里消化了。」 「住口，罗恩！」赫敏知道他口中的某人是自己，生气地回道：「克鲁克山比你聪明，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而且她只喜欢吃鲜嫩的小牛肉，你的那只一看就没什么食慾。」 「你说什么，赫敏！你太过分了！」罗恩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客气地指着赫敏大喊，「你等着！要是真的是你家那只野猫干的，我一定拔光它的毛！」 「哼！」赫敏走到了海格身旁，企图用他庞大的身躯挡住另一边的罗恩，然后装作无事发生为空中的哈利吶喊，「加油！哈利！」 埋头弓起身子哈利在听到赫尔嘉的名字后，勐地挺直腰背看了过去，还差点被风吹翻。最右边的少女对上他的视线后，泰然自若与他友好的招手，身体平稳。 哈利面露惊讶，随即回了一个微笑，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赫尔嘉能不能看到。他比之前更紧张了，对手换了个熟人，前几天巴克比克的事情还欠她一个人情。若是马尔福，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对于赫尔嘉他还得把撞人的力道再减一减。 赫尔嘉看见斯内普在下面撑着一把魔杖变的透明的伞，冷漠地往她这个方向看了眼，然后把哨子塞到唇间吹了一下，声音尖细，像是从远处传来——比赛开始了。 她迅速上升，在风里拐来拐去稳住扫帚，眯起眼睛转了个身，雨雾渐渐变大，时间拖得越长情况会越糟糕，不仅会找不到金色飞贼，可能连队员都看不见。眼尖的赫尔嘉发现格兰芬多的扫帚上的红标籤会闪光，看来伍德提前为这雨季赛场做了不少准备。 第107页 赫尔嘉打算在高空中寻找飞贼的下落，避免参加下面低空的混战。不过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兄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在上面游荡的小姑娘，抄起棍子大力将游走球往上打。 「慢走不送！」弗雷德和乔治默契地击掌，继续去拦截斯莱特林的鬼飞球。 「快躲开！斯内普！」情急之下，弗林特抬头怒吼，他可不想才五分钟自家找球手就被敌方击落，这能让伍德得意一学期。 赫尔嘉闻声低头，一层薄雾之中飞出一个满口利牙的游走球。她镇静地抬起扫柄，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游走球擦身而过，她立刻调转扫把，用扫把头将它向下击回。 「想阴我？切。」她不屑地自言自语道，于是不管刚才的球砸到了谁，自顾自地穿梭在云层中。 哈利差点儿被掉下来的游走球撞得摔下扫帚。戴了两层眼睛的他眼前一片模煳，所以他现在是凭感觉躲游走球。庆幸的是，伍德贴亮片的主意令他能从一堆落汤鸡和浓浓的雨雾里通过反光找到自己的队友，韦斯莱兄弟也能帮他挡住不少袭击。 比赛不知道进行了多久，赫尔嘉连比分都不太清楚。天空昏暗下来，四十分钟一过她就有被风吹下去的危险，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利用这糟糕的环境做些什么...... 赫尔嘉稍微往下飞了几米，隔着厚厚的雨帘，她在窜来窜去的人群中找到了哈利的轮廓。她轻笑一声，心生一计。 拉低扫柄，向下勐冲。 「啊——哈利！快让开！」赫尔嘉装作惊慌的样子，大声尖叫。 哈利回头就看见少女骑着扫帚，不受控地迎面袭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扫把，两人的扫柄差几毫米就相撞了。 「哦，我的上帝！」哈利惊唿道，「你的扫帚剎不住吗？」 「剎住了，剎住了！」赫尔嘉掉过头，脸色苍白，松了口气抱怨道，「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别说飞贼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哈利也苦恼地说：「没错，我也看不清我的队友，真是要命！」 「抓紧找飞贼吧，哈利。」赫尔嘉看了看远处的雷电说，「现在找飞贼不是为了得分，而是为了让所有人脱离苦海，我恨下雨天！」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传来斯内普教授的哨声。噼里啪啦，队员们全都降落在泥地上。 「发生了什么？」赫尔嘉收起扫帚，地上的溅起的泥巴令她一阵噁心。 弗林特表情严峻地说：「格兰芬多喊了暂停，徳里安被游走球砸晕了。」 赫尔嘉跟着他的视线望去，他们的追球手徳里安·普赛已经被担架抬走了。 「比分怎么样了？」 「他们领先三十分。」弗林特鄙夷地说，「伍德这次还学聪明了，竟然在扫把上动手脚。」 赫尔嘉攥紧手中刚才从哈利扫帚上顺下来的东西，认真地说：「徳里安的替补是谁？」 弗林特昂了昂巴，「他出来了。」 赫尔嘉疑惑地看了过去，少年一手提着把扫帚，意气风发，卡在额头的护目镜下的眼睛泛着自信的光忙，队服上的银边与他铂金色的头髮相配出一股贵气，他炫耀般地笑着说：「是我。」 赫尔嘉瞪大眼睛，眉头紧锁地低吼：「你疯了吗？手不要了是吧！」 「慌什么，追个球又不用击球。」德拉科无所谓地耸耸肩，对弗林特说，「我来保她，你们想办法进球。」 「那就拜託你们早一点抓到飞贼了。」语毕，又是一声雷声霹雳，雨势到达了一个新的阶段。斯内普的哨声响起比赛继续。 赫尔嘉看着德拉科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怒上心头，神情冰冷地说：「你要是彻底残了，我可不管你。」 德拉科抖了抖他几周没有活动的手，嘴角微微上扬说：「那我要是没残，你岂不是要好好管教一下我。」 赫尔嘉愣了愣，脸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咳嗽了一下，将手里的红亮片递给了德拉科。 「这是哈利扫帚上的东西，所有格兰芬多都靠这个认人。」赫尔嘉继续说，「你把它贴在你的扫柄，等你的队袍湿透了，就混进格兰芬多队伍里，现在天色越来越暗，你戴上队袍的帽子很难分清敌我。」 「你让我扮成波特？」德拉科接过亮片，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 赫尔嘉上前踮起脚尖，帮他扣上了护目镜，瞳孔里透露出一丝狡猾：「你说若是两个斯莱特林都在抓飞贼，他们会先打中哪一个？」 德拉科趁赫尔嘉收回手的时候，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邪笑着回道：「我会让他们好好保护一下我这个假『波特』的。」 紧接着是一道之字闪电从天而降，两方队伍重新上天。德拉科没有马上参与到追球的行列中，他把自己隐藏于雨雾，等待着一个登场的时机。 赫尔嘉返回球场中央高空，找了块相对清晰地地方俯视球场。在闪电来临之时，整个球场都能被照亮，这是她唯一能锁定目标的机会。 哈利随后跟着她窜了上来，破天荒的，这次开场腾空特别顺利，他稍稍庆幸天色变暗了，斯莱特林的人可能找不到他，刚才暂停的时候，赫敏还用魔咒为他解决了眼镜起雾的问题，现在也能看清楚路了。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找到飞贼，然后再抢。」赫尔嘉提议道，「再这么下去会被这破雨淋死！」 第108页 哈利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赫尔嘉也不是什么阴险的小人，于是说：「行，那我们一起找，先找再抢，这样会比单独找快点。」 两人一起行动，在上空盘旋。忽然一声霹雳，大雨倾盆，闪电照亮了一片高空云层，一个金色飞贼的影子呈现出来。 「在那！」哈利冻僵的手在扫把上滑了一下，激动地说。 「我也看到了，那么现在追逐——开始！」赫尔嘉看到飞贼之后热血澎湃。话音刚落，她和哈利的扫帚嗖地直冲过去。 赫尔嘉异常冷静，所有神经都集中在一起，她现在期盼这一个声音。 「哈利！斯内普和马尔福找到飞贼了！」 没错，就是这个。 哈利紧张得一个激灵，扑倒在扫把上，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扫柄上的东西不见了，下一秒就从下面蹦出个游走球往他脸上砸。 「好球！乔治！」弗雷德夸赞道。 乔治把棍子抗在肩膀上一手遮住雨，得意地抬头看着上空被游走球缠住的「马尔福」扭来扭去。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他的眼皮上下挤在一起，仔细观察「马尔福」的身形，怎么头髮好像是黑的？ 「球打得挺准的，韦斯莱。」一声阴险的男声响起，弗雷德和乔治震惊地回头，灰暗的雨雾中里的人形显现，他拿下了自己的帽兜，一头铂金髮色的德拉科·马尔福笑得极其嚣张，他扫把上的红色亮片发出刺眼的光。 「狗屎！」乔治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一直保护的是个「假哈利」，难怪一直离他这么远，要不是扫帚上的标记，他们才不会被轻易迷惑。 弗雷德气得头上的雨都要蒸发了，他前一秒又把游走球打上去了，怒吼：「马尔福在这里！那是哈利！拦住那个球！」 高空的哈利又命大地躲过一次游走球的袭击，他现在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从赫尔嘉的扫帚失控沖向他开始。 金色飞贼灵活地上下乱飞，赫尔嘉抓空好几次了，增重剂的效力已经失效，她现在只能牢牢抓紧扫把，一点一点靠近金色飞贼。 后面的哈利从游走球的纠缠中挣脱而出，穷追不捨，很快她就会失去自己的优势。 千米高空，她伸长手，离金色的小球还有一臂之差。 赫尔嘉看了一眼下面，德拉科已经拿下了帽兜。 少女屏息凝神，表情视死如归，然后在空中挺身向前一扑——金色飞贼整个都被她包进手心。 接着开始坠落。 「有人掉下来了！」 「是赫尔嘉！」 德拉科听到之后，不顾犯规一脚踹开了韦斯莱兄弟，向着坠落的姑娘冲刺。 「快！」他对他光轮吼叫道，大雨啪嗒啪嗒打在他的脸上，「再快点儿！」 赫尔嘉的眼前是渐渐远去的天空，背后是即将与她亲密接触的大地，她伸出手，所有希望都汇在一个名字上：「德拉科！——」 上空两人惊险相接。 「梅林的大裤衩！」李·乔丹就差把话筒吃下去了，「马尔福在空中接住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赫尔嘉·斯内普！」 电光一闪。 「她手上举着的是什么？——天吶，是飞贼！是金色飞贼！比赛结束！斯莱特林获胜！」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唿，仿佛在庆祝自己终于从这场漫长的比赛中解脱了。 两只落汤鸡似乎还没缓过神，赫尔嘉一言不发地侧坐在前面，德拉科一手拥着她的腰，一手控制着扫帚下降。 他怨恨地在她耳边说：「这次我要是残了，你得负全责。」 第57章 公开 哦，对了 赫尔嘉心怀愧疚地坐在德拉科的扫帚上，两人贴得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放在自己的腰间的手微微颤抖，赫尔嘉不确定是他太紧张了，还是受到二次损伤。 她担心地伸手试探：「你没事吧？」 德拉科的眉头从接到她开始就没舒展过，疼痛带来的眩晕感正一点点占据他的大脑，他立刻将她手上的动作打断，「别动，估计错位了。」 意识到情况极其严重的赫尔嘉慌乱到结结巴巴，甚至喘得比刚才还厉害，每一次唿吸都伴随胸腔的疼痛，她气喘吁吁地说：「那...你...保持这个姿势别...别动。我扶...去医疗...翼...」 德拉科忍着从手臂传来的巨痛，视线逐渐变得模煳。赫尔嘉的头髮被风吹到脸上，皮肤酥酥麻麻，他现在倒是想去宿舍好好睡一觉。 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德拉科扶住小臂，靠在了赫尔嘉身上。 「德拉科！德拉科！」 耳边的欢唿声褪去，姑娘抱住他时一脸惊恐万分，脖子上的项鍊晃晃荡盪： ewige liebe von d.m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劳累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 「你们俩可真是难兄难弟。」 「闭嘴，布雷斯。」 「赫尔嘉你癒合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我起来逛逛。」 「就这么点小地方你逛什么？快回去给我躺下！」潘西兇巴巴地吼道。 她这两个朋友都不让人省心，一个为了抢个小破球自杀式从扫帚上跳下来，一个不顾手上的伤拼命上场救人。 现在好了，女的断了一根肋骨，男的小臂二次骨折。 第109页 多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啊！ 「潘西让你去躺着你听到没有。」德拉科是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他睁开眼睛，单手撑起身子。 刚被凯萨琳拖回病床的赫尔嘉听到这沙哑地声音之后，肋骨癒合时的酸痛感消失了，跟没病似的跳下床，兴奋地冲到对床，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被撞到手的德拉科惊唿一声：「哦，赫尔嘉！你再撞我真的要残废了！」 男孩嘴上这么说，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了她的腰。 「梅林的鬍子！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布雷斯疑惑不解，在他的印象里，德拉科和赫尔嘉一般多讲几句话就会跟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地吵起来。 这明显不对劲吧，他与潘西还有赌约，照这个发展情况，自己可离裸奔不远了。 呵呵，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布雷斯边想边把两人扒开。 「来吧！我的小龙也给我一个抱抱！」他张开双臂殷勤地凑过去。 德拉科重新躺回床上，冷漠地瞟了他一眼，用极其厌恶地语气吐出一个字：「滚。」 布雷斯拉长脸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掩饰尴尬。 「好了，凯萨琳我记得斯内普教授布置的论文还没写完。」潘西愉悦地对好姐妹说，然后拎起旁边男生的后领就往门口拖，关门前还不忘叮嘱道，「你们好好休息，好好聊，明天见。」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布雷斯奋力挣扎，用脚卡住门，对赫尔嘉喊道，「德拉科要是说了奇怪的话，你千万别着急答应啊...德拉科你不要害我！狗屎，潘西你快把我勒死了！你们俩这是犯规！我是不会跑......」 他的吼叫声越来越远，医疗翼终于清净下来。赫尔嘉坐在床边与德拉科面面相觑。 「他们在说什么？」 德拉科看了一眼门口，不屑地冷哼一声：「幼稚」 赫尔嘉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尺码过大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显得身材娇小，她就这样晃着双腿坐在床沿对他眨眨眼睛。 「你怎么也住院？」德拉科问。 赫尔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肋骨断了一根，不过庞弗雷夫人说明天就能好。」 「嗯。」德拉科默默地往左移了一个身位，拉开被子，平静地说：「一起睡吗？」 问完他就皱了下眉头，觉得好像用词不当。 她犹豫了几秒，想了想庞弗雷夫人暂时也不会来查房，就放心地躺了过去。 德拉科把枕头往旁边挪了挪，没被绷带吊着的手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她的胸口。 「德拉科...」赫尔嘉侧身直勾勾地盯着他。 接着腰部被柔软的东西缠住，不属于自己气息迎面扑来，这是少女第一次在床上投怀送抱，德拉科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懊恼着自己怎么这时候有一只手动不了。 「谢谢你。」少女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异常，继续说。 「咳咳咳。」德拉科咳嗽了几下，为了掩盖双颊的潮红，他傲娇地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你要是不找死，我现在也不会又躺在这儿。」 「好吧，你说的对。」赫尔嘉起身解释道，「但是我要是抓不到飞贼的话，斯内普教授就不会让我和你们一起去霍格莫德。」 德拉科挑眉：「你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赫尔嘉跪坐在床上，拎起他的手，装作英国绅士的样子，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微笑地说，「请问这位迷人的先生愿意和我来场霍格莫德约会吗？」 德拉科收回手起身昂起下巴，故作姿态高贵地回道：「你请客的话。」 少女心里一咯噔。 ======= 周日，赫尔嘉和德拉科一起出院，刚走进礼堂，里面的人就齐刷刷回头看着他们两个，口哨声此起彼伏。 气氛过于诡异。 格兰芬多桌前面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稀稀疏疏在讨论什么。 单看他们的表情，赫尔嘉就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德拉科并不在意这些目光，毕竟他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大摇大摆地走到斯莱特林桌，淡定地坐下。 「他们在说什么？」赫尔嘉问。 潘西撑着下巴，打趣道：「现在坊间在传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然后呢？」 「还有一个版本就是赫尔嘉重伤旧爱，攀上马尔福，走上人生巅峰。」凯萨琳补充道，「这是达芙妮刚才和我说的。」 「哼。」德拉科轻蔑地看向波特的方向，莫名有些得意。 「旧爱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赫尔嘉对于这种稀奇古怪的谣言表示不可思议。 「救世主波特啊！你和他之前不是很要好，还帮他一起骂德拉科来着……听说这次比赛他被你算计之后，郁闷得很，一晚都在宿舍里谁也不见。」 赫尔嘉迷惑不解，嘴里的面包难以下咽，她用胳膊肘蹭了蹭德拉科问：「你觉得我赢得不光明正大吗？」 「你是实至名归，亲爱的。」德拉科骄傲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无视对面布雷斯吃惊的目光，继续说，「帮我涂一下果酱，谢谢。」 「哦，蓝莓还是蜜瓜的？」 「都行。」 赫尔嘉乖巧地接过他手上的面包片抹了点蓝莓酱又送到他嘴边。 第110页 布雷斯吓得刀叉都把刀插扔在了桌上，顿时语无伦次，指着对面的两人，「你们？你...你还有你？嗯？」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德拉科咽下一口面包，不屑地望着他。 「哦，对了。」赫尔嘉放下抹果酱的刀，用最淡定地语气说了一句足以让全霍格沃茨震惊一会儿的话： 「坊间传得没错，我们确实在一起了。」 布雷斯下午和小姑娘去约会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他绝望地看着笑得十分得意的潘西和凯萨琳，拍了一下额头，叫道：「去他妈的梅林。」 吃完早饭，赫尔嘉愉快地去地窖院长室拿表格。虽然因为摄魂怪的影响，室外阴沉沉的，但是这并不会浇灭学生们想出去放风的性质。 打开办公室的门，斯内普面色沉重地坐在那里，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阿尔法德·布莱克被魔法部传唤了。」他说，「他们怀疑他藏匿囚犯小天狼星·布莱克。」 看来赫尔嘉註定去不成霍格莫德了。 「这可真是一位令人糟心的亲戚。」她嘆了口气，「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被关押，不过在小天狼星落网之前会一直被傲罗监视。」斯内普讥笑着说，「这也是他自讨苦吃，当初不去多管闲事，就不会被盯上，阿兹卡班正需要一个替死鬼来帮他们背锅。」 赫尔嘉沉默了一会儿，阿尔法德从未后悔离开布莱克家，就算不帮侄子离家出走，他自己也有可能会想尽办法离开布莱克家，然后销声匿迹过日子。 「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天狼星......他们把所有地方都搜遍了吗？」 「很遗憾，他们去不了布莱克祖宅。」斯内普戏虐地看着赫尔嘉，「那里被下了赤胆忠心咒，除了保密人，没人知道祖宅在哪。」 「阿尔法德也不知道吗？」这不可能，那可是他以前的家。 「他知不知道取决于你。」斯内普冷笑一声。 赫尔嘉细心体会斯内普的话是什么意思，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您想让我去套他话？」 斯内普拿着签好名的表格递给她，阴森森地说：「那以后可是你的宅子。」 那也是她父亲住过的地方，或许她的确应该像阿尔法德提出去一趟祖宅。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赫尔嘉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58章 霍格莫德 偶尔约个会亲一亲 阴天的地窖到处都是潮湿的气味儿，湖面透出的冷光打在地砖上摇摇晃晃，今天是周末走廊上没有学生，大多都在学校门口集合去霍格莫德。院长室的木质门「吱呀」一声合上。黑髮少女立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冷峻，手中的牛皮纸被无意地攥紧。 这时楼道传来陌生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来人是几日不见的卢平教授。他看起来好像在生病，之前还算新的袍子凭空冒出了三四处补丁，眼睛下面有青黑色的阴影。 「午安，卢平教授。」赫尔嘉收起拉长的脸，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唿，「您还好吗？」 卢平的状态并不好，但还是用力挤出笑容回道：「你好，斯内普小姐。不用担心，我最近可能有些感冒，等会儿会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祝您早日康復。」她眨眨眼睛，客气地说，「大家都很喜欢您上的黑魔法防御课，很精彩。」 「谢谢。」卢平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表格，「你们今天要去霍格莫德？」 「是的，您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赫尔嘉问，「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那里玩儿。」 「呃——蜜蜂公爵很适合你们这群小姑娘去，听说那里有全魔法世界最好吃的糖果，不过我很少吃...牙不太好。」卢平侧身让开道和蔼地说，「那么，周末愉快！小姑娘。」 赫尔嘉笑着鞠躬道别，与他近距离擦身而过，一股刺鼻的乌头髮酵味沖入她的鼻腔。她微微一怔，再次诧异地回头望去，教授已经走进了院长室。 狼毒乌头，虽然单独服用有剧毒，但是在药学价值上有缓解疼痛，利尿剂，镇静心脏的作用。所以在狼毒药剂的配置时，需要大量的狼毒乌头来做镇定剂...... 那么卢平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难道他也在配置药剂吗？赫尔嘉慢慢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那扇门。 「表格拿到了？」德拉科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一手扶着栏杆探出身子，不满地抱怨道，「怎么这么久。」 赫尔嘉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挂上一个灿烂的笑容，蹦上台阶，找了个藉口说：「抱歉，久等了。我前几天的论文没写好，斯内普教授顺带着批评了我几句。」 「......走吧。」德拉科半信半疑，与她一起去校门口集合。 两人到达集合点，大部分的三年级都站在那了，他们大多都脱下了校服，换上了常服。像一簇簇五颜六色的花儿似的，赫尔嘉的目光立刻被手拿牛皮hermes kelly包 ，黑色底裤配长靴短裙的凯萨琳·唐尼小姐吸引了过去。在伦敦，这种扮相的肯定是去邦德街或者国王大道购物的富家子弟。 「凯萨琳，你的包真好看。」赫尔嘉笑眯眯地凑上去看了好几眼，隔着几米她都能闻到那股腐败的牛皮香。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麻瓜样式的包吗？」布雷斯不屑地说。 「你看不出来只能说明你没有品味。」赫尔嘉殷勤地捧住凯萨琳的手说，「我要是男的，我一定立刻追求唐尼小姐。」 第111页 这样大概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吧，岂不是美滋滋？ 「别这样说，赫尔嘉。」凯萨琳尴尬地把包往风衣里缩了缩，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假包，低调点。」 赫尔嘉挑了挑眉，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懂我懂。」 「这包很特别吗？」德拉科顺势插了一嘴，他记得家里高贵的马尔福夫人也喜欢买一堆包，订做的也有，麻瓜样式的也会收集。卢修斯说那是女人的乐趣。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赫尔嘉一脸认真地说，「叫做包治百病。」 德拉科轻蔑地笑了一下。 接着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布雷斯看到拉文克劳的女生后就脱离了他们的小团体，潘西藉此还讥笑了他一番。 「哼，裸奔之前的垂死挣扎。」 几分钟后，学生们千盼万盼戴着高帽子的麦格教授终于拿着牛皮纸缓缓走了过来。 她站在小广场的一处高台上，清了清嗓子，板着张脸说：「接下来我点到名字的把表格交给我，确认之后你们才可以去霍格莫德......记住，晚餐时间之前一定要回来，不然以后都别想出去了。」 斯莱特林学生的名字都排在前面，他们交上表格之后就兴高采烈地出校门。 「我和凯萨琳就先去文人居羽毛笔店，她的笔正好坏了，需要重新买一只。」潘西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暗示道。 凯萨琳立刻点头应和：「是的没错，我需要补给一些羽毛笔。」 「那好吧，我们晚上礼堂见。」赫尔嘉当然明白她的姐妹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让她和德拉科过二人世界，「拜拜。」 该走的人都走了，身后的男人愉悦地走上前说：「想去哪玩儿？」 赫尔嘉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巫师，吆喝声大笑声都汇聚在一起。放眼望去几家有名的商店都挤满了人，连唯一她想去瞅瞅的蜂蜜公爵糖果店都是人气爆棚。她讨厌排队，可是又对门口招牌上的新品巧克力很感兴趣。 「你说我们现在挤进去还能买得到那个柠檬味儿的巧克力吗？听说还会爆浆欸......」赫尔嘉左右为难。 德拉科抬起一只手指了指橱窗，调侃道：「你还吃巧克力？」 不说还好，一说赫尔嘉就想起之前在火车上酒心巧克力吃多之后干的坏事。 啧，丢脸。 她盯着德拉科的张开一条缝的唇，回想了一下四瓣相贴时的触感，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脸上莫名燥热，回过头喃喃道：「不吃了不吃了。」 怎么吃个巧克力都觉得像在接吻，一点儿也不矜持。 德拉科轻笑一声，看向糖果店，克拉布和高尔不负众望地沖在最里面，三人的视线对上的时候，他稍稍抬起下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克拉布马上会意，再次向柜檯发起新一轮的冲击。 赫尔嘉倒不清楚他们男生之间的小默契，郁闷地拉起德拉科的手往前拖，「唉，这里人都好多，找个清静的地方吧，我最恨人挤人了。」 「安静的地方不往这走。」德拉科说，他反手将少女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往相反方向走去。她的体温似乎总比自己的要高一些，源源不断地暖意从手心传导过来。 赫尔嘉低着头，用两旁的黑髮挡住已经烫得不像话的双颊。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牵手，总归有些害羞，一颗心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动，她还听到几句来自路人的议论。 「哇哦——快看是马尔福。有一说一，他的脸是真的帅。」 「那女生是谁？有点眼熟。」 「赫尔嘉·斯内普，老蝙蝠的那个...」 「我魁地奇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还挺般配。」 「这几位三年级风云人物的关系可真乱，我之前以为她和波特是一对。」 「这戏真好看，听说波特都不来霍格莫德，难道是被甩了在学校疗情伤？」 ...... 一开始那几句听起来还算正常，之后的越来越离谱，比如说这两句： 「听说她是插足马尔福和波特感情的第三者。」 「马尔福和波特？那两个在混血巨人课上亲吻的那对三年级？」 「放屁，明明是马尔福那个坏小子挖对手波特的墙角，瞎扯什么呢。」 ...... 拜託，这三位学姐能不能闭上你们的臭嘴，都快毕业了吃瓜都吃不到真的，怎么天天捧着几个假瓜啃得这么香。 赫尔嘉抬头蹙眉，兇狠地扔了几个眼刀过去。三个女生立马就闭嘴转向另一边看河。 德拉科也听到了这些荒唐可笑的传言，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赫尔嘉把他抓着魔杖的手死命摁住，那三个愚蠢的赫奇帕奇已经从桥上飞下去在水里扑腾了。 两人一路走到霍格莫德村郊外的空地，远处有一幢高高的房子，但是看起来长久不修，有些破败倾斜，它被围栏与铁丝隔在另一边。 「那是尖叫棚屋。」德拉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听说那里闹鬼，满月的时候会有悽惨的尖叫声从那边传来。」 赫尔嘉现在倒是不太信这些有的没的，一张嘴都能编出五花八门的桥段，「传闻罢了。」 她矫健地踩上围栏，站在上面眺望远方的尖叫棚屋，这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若是没有前几天那几场雨，天气放晴之后躺黄澄澄草坪上小睡一觉是不错的选择。秋风送爽，仰视大雁迁徙，干净的天空中没有乌云，也没有飘来飘去噁心的破布——摄魂怪，这本该是美好的周末不是吗？ 第112页 小天狼星·布莱克......赫尔嘉想起了报纸上那张阴沉可怖的脸。 「嗯？」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子一轻，被放在了地上。赫尔嘉低头看着腰间白嫩有力的手，指节弯曲在她的皮肤上有意无意地摩挲。 「那栏杆太旧了，支撑不了你庞大的身躯，这位小姐。」 「谁说的，我明明很轻。」赫尔嘉不服气地嘟囔着，「你一只手就抱得起来...胡说八道。」 「呵。」德拉科保持单手拥抱的姿势，让这具柔软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又自然地将头埋在她的颈侧，鼻尖划过寸寸肌肤，一路向上，贪婪地闻着仅属于她的味道，清新又令人着迷。 「这样子很痒，德拉科。」赫尔嘉展颜一笑，被这亲昵的动作蹭得痒痒的想要躲开，语气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感觉。 德拉科没有停下，施力禁锢住她挣扎的身子，继续前进，直到锁住她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由轻柔到强烈，吮吸辗转，在她的口腔中捕食狩猎，攻城略地。 一吻结束，少女满脸通红，像只小猫般无辜看着他。 「刚才在想什么？」德拉科兴致勃勃地问道，「看你一脸愁苦的样子。」 赫尔嘉从激烈的亲吻中渐渐恢復过来，沉默地面向远处的房子，良久才开口：「今年圣诞节我不会留在霍格沃茨过。」 「那你要去哪？」德拉科斜笑着调侃，「不要告诉我你要和教父过。」 赫尔嘉想了想，又打算将祖宅的事情隐瞒，她微笑地回道：「是阿尔法德，他因为布莱克的事情被魔法部传唤了，我想去陪陪他。」 「别担心，」德拉科轻啄她的脸，安慰道，「小天狼星会被找到的，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希望快点逮捕他，毕竟谁都受不了摄魂怪在入口飞来飞去。」 「他会来找哈利。」 「没错，只要拿波特当诱饵，绝对比无厘头找人抓得更快。」德拉科鄙夷地说，「我要是魔法部的人，一定会这么做，真不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 「但愿他能早日落网。」 赫尔嘉抬头看着灰濛濛天，毛毛细雨落在她的脸上，那片云就像是一匹兇恶的巨型大狗，它张着嘴巴将另一片云吞噬。 这是不安。 第59章 关于狼人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德拉科的绷带在几经波折后，终于顺利拆除，他恢復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明天是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傻狮子们要是再输一次，就完全失去决赛的机会了。 这节黑魔法防御课已经超过上课时间将近十分钟了，却不见卢平教授的身影。学生们毫无纪律地吵闹，扔纸条。 「我们的穷酸教授怎么还不来，不会被饿死在教工宿舍了吧？」德拉科讥笑着，另一只手安然地搁在少女的腰上。 赫尔嘉渐渐接受了他毒舌的毛病，有时候就是嘴贱，心里倒不会真这么想。要知道在卢平的课上，德拉科听得比任何课都要认真些，即使他会对教授讲的每一句话都挑一点刺儿。 「可能有事儿耽搁了吧，我之前看他脸色不太好，说不定病了。」赫尔嘉放下了羽毛笔，然后把手绕道身后，提起了德拉科的袖口放回他腿上，不满地说，「你最近愈发嚣张了，德拉科。我说过你不要在......」 「是是是，不要在上课的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他掏了掏右耳朵，打断了赫尔嘉的话，一脸敷衍，「可这不是还没上课吗？」 就在这时，门勐地被打开，撞在两边的墙上发生巨响。热闹的讲话声戛然而止，大家一齐回头。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和蔼可亲的卢平，变成了斯内普。 他昂着下巴，高傲地将所有学生扫视了一番后，雷厉风行地大步走向讲台，干脆利落地挥舞魔杖，窗户一扇接着一扇被关闭，窗帘随之拉上。他敲了敲投影，单手撑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学生。 斯内普的目光像是搜寻猎物的勐兽一般在赫尔嘉的方向停住，眯起眼睛。 少女感受到一丝危险，背后一凉，躲开了他的注视。 「你，」斯内普阴冷的声音响起，用魔杖敲了敲他面前的第一排空座位，「坐到这儿来。」 赫尔嘉身子一抖，不知道一旁的德拉科是什么表情，总之她是怂了。笔直地起身，快速收拾桌上的课本和书写用具，小跑到前面。强大的气场让她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接下来他又把视线落在了德拉科身上，胁迫道：「要是被我抓到一些人的心思不在学习上，我可以帮助你们立刻离开学校，好好去放飞自我，你说对吧，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的头顶像是被架了把刀，「您说的对，斯内普教授。」 「噗！」笑声是从中间的位置发出来的，赫尔嘉很快分辨出这是罗恩·韦斯莱。 「格兰芬多扣两分，因为韦斯莱先生失礼的插嘴。」斯内普冷冷地望着他，韦斯莱低下头，嘴唇无声地动着，看起来很不服气。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又一个人闯进教室，是晚来的哈利·波特。 他惊讶地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斯内普，身体不由地往后靠。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所以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再扣十分。」 第113页 然而哈利没有动弹。 「不好意思教授，请问卢平教授呢？」他问。 「你们的卢平教授身体不适，不能来上课了。」斯内普狞笑地说，「我刚才好像叫你坐下吧？」 哈利慢慢走向自己的位置，眼里都是对斯内普的敌意。 斯内普无视了他的视线，环视一圈，「把书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 三百多？这么后面。赫尔嘉翻开自己的书，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她可不敢多问几句。 「对不起，教授，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有疑必问的赫敏敏捷地说，「现在应该开始学欣可庞克。」 赫尔嘉抬眸看了一眼斯内普的表情，惋惜地摇了摇头，赫敏肯定要被怼了。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轻蔑地看着她说，「我好像记得我才是教授，而不是你......现在所有人都把书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他不耐烦地敲了一次桌子，「所有的人，快！」 有几个格兰芬多愤愤不平，不满地嘀咕着。 「狼人......」赫尔嘉盯着书上的题目，轻轻嘟囔一句。 怎么又是狼人？头疼的是自己还没有配出过完美的狼毒药剂。 斯内普在她面前冷哼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无能。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他问。 大家和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等着万事通赫敏·格兰杰小姐来回答这个问题。 斯内普忽略了赫敏举得高高的手，再次露出狞笑，讽刺道：「没有人，难道你们最棒的卢平教授没有告诉你们这两者的区别吗？」 「我们刚才说了，只学到格林迪洛！」有人反抗道，「而且赫敏不是举手了吗？」 「安静！」斯内普鄙夷地看着他，「在座的各位已经三年级了，却不知道狼人是什么......」 他把魔杖抵着赫尔嘉的肩膀，命令道：「你来说说。」 赫尔嘉觉得左肩一沉，庆幸自己在配狼毒药剂的时候看了点狼人的书，缓慢地开口说：「真狼是四条腿的属于犬科，而狼人在特定的时间才会从人变为狼，他的体态更加偏向于人形。」 「那么，」斯内普把目光扫向了斯莱特林区域的角落，目光锁定，「马尔福先生是否能告诉我阿尼玛格斯与狼人的区别？」 德拉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阿尼玛格斯是巫师主动变的，而狼人则是被迫的，他们在满月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变为狼人，被狼人咬...」 「谢谢你的回答，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打断了德拉科接下去的话，接着面向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高高在上地说，「或许隆巴顿先生还能补充一些关于狼人的信息。」 被点到名的纳威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恶鬼一般，身体发抖，上下嘴唇都在打颤，声音中还带着点哭腔，「我...我不知道，教授。」 「拜託，先生，」赫敏仍然把手举得高高的，迫不及待地说，「狼人的口鼻部——」 「格兰杰小姐，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发言。」斯内普恶狠狠地说，「因为你再一次插嘴，格兰芬多扣五分。」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眼泪汪汪的。 不过赫尔嘉这下看明白了，斯内普突然叫她和德拉科肯定是为了突出格兰芬多大部分人的不思进取的毛病。而赫敏只是刚撞在了枪口上。 「你提问，她回答，现在你又不让她回答，那干嘛要问呢？」罗恩大叫道，企图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 枪口上又来一个找死的。 斯内普慢慢向罗恩走去，那一整块的学生的表情看起来都很难看，像几具雕塑。 他柔声细语地说：「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斯莱特林的学生可以答出来，而你们就只有格兰杰小姐呢？格兰芬多如果只生产需要拨一拨的老算盘的话，我真为麦格教授感到悲哀......」 斯内普马上换了种严厉地语调说：「如果我在听见你对我的教学方式提出批评，你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还有谁有异议。」 接下来的课上，谁也不敢出声了。赫尔嘉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记笔记。 写着写着她感觉到从小腿传来异样的痒意，便低头看去。 是一只用纸叠成的小鸟，她回头望，德拉科暧昧地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赫尔嘉好奇地把手伸到下面，用两根手指夹住纸鹤的一只翅膀。可还没等她的上半身立起来，就被后背朝她的斯内普发现了。 嗯？您老背后还长眼睛的吗？ 「拿过来。」 少女嘆了口气，把东西交了上去。斯内普拿起纸鹤立刻就把它扔进火炉里，嫌弃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厉声喝道：「赫尔嘉·斯内普，今晚关禁闭，因为你上课走神。」 赫尔嘉听到了一声来自心底的嚎叫。 下课铃终于响了，斯内普布置了一篇论文后才肯让学生们离开。 德拉科在走廊上拦住了无视他的赫尔嘉说：「嘿，你去哪？这么大两颗眼珠子挂在你脸上，你看不到我吗？」 「让开，我很烦。」赫尔嘉对他翻了个白眼，今天要不是他传小纸条，晚上也不用去关禁闭。 德拉科对此深感抱歉，他确实是没想到东西会被斯内普发现，纸鹤都是从下面飞过去的，没什么人注意到。 「那是个失误，赫尔嘉。」他抓住生气的女孩儿的手腕哄道，「我错了，大不了我陪你关禁闭。」 第114页 「哼，除非你帮我写论文我就原谅你。」赫尔嘉气愤地把脸转向一边，刚好看到了窗外的天空。 夜幕垂帘，云层之间月亮的轮廓缓缓显现。 今天是满月。 「什么？」德拉科皱了皱眉头说，「我怎么觉得你在趁火打劫呢？」 赫尔嘉盯着月亮，默不作声地把德拉科的手拿开，走到窗边若有所思。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德拉科上前埋怨道，「你最近怎么回事......」 「耍你的！」赫尔嘉转身露出一个微笑说，「我们去吃饭吧。」 「你又不生气了？」德拉科狐疑地看着她。看来父亲说的不错，女人都是善变的。 「没生气，本来关一关禁闭学点东西也挺好的。」她走在前面，表情变得严肃认真。 依稀记得上个月黑魔法防御课休讲，自己碰到卢平那天的前一晚也是满月。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第60章 神奇的地图 破地图说那个人和我在一起…… 晚宴结束，赫尔嘉带着写论文的牛皮纸和羽毛笔准时出现在地窖斯内普的办公室。 室内一如既往的悄然无息，右前方大号玻璃瓶里的蜥蜴泡在福马林里，一双眼睛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她是杀了它的兇手似的兇狠地瞪着她。 「晚上好，教授。今晚的月色很美。」赫尔嘉尝试着想把室内屋子的氛围重新营造一下，现在简直寂静得可怕。 「呵，月亮是方的也和你没有关系。我想这位小姐你关的是禁闭不是自习。」斯内普缓慢地抬头板着张脸看向她，「放下羊皮纸，今天继续狼毒药剂，再做不到的话，明天斯莱特林的宝石就扣一百个......起步。」 赫尔嘉一哆嗦，把羽毛笔上的墨甩到牛皮纸上了。一百个？全斯莱特林能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德拉科都救不了自己。 墨水在纸上渐渐渗开。 唉，刚才写的半英尺论文白写。 她认命地走到另一边的架子上拿材料，发现二层木架上多了两瓶用墨绿色的玻璃瓶装起来药剂。好奇地拿起晃了晃，接着微微侧头用余光确认斯内普是否在看她。 身后的教授专心致志地在牛皮纸上行云流水，羽毛笔左右舞动。 很好。 赫尔嘉暗喜，踮起脚尖，悄咪咪地打开了魔药的木塞子。凑近细闻，惊讶地发现竟然是熟悉的乌头味儿。她的嘴角上扬又立刻恢復原状，眼珠子咕噜一转，自然地将小玻璃瓶攥在手里放入袖口。 分析一下现成的狼毒药剂总比自己摸索快一些。赫尔嘉如是想。 「您最近是缺狼毒药剂吗，教授？」赫尔嘉把自己的头髮扎成一束。在制作过程中若不甚落入自己的头髮，也是有引发爆炸的可能性的，特别是制作这种高级魔药，材料多，步骤繁琐。 她架起坩埚，首先开始处理乌头。 「这些是帮别人做的吗？」赫尔嘉用轻松的口吻继续问道，「我听说狼毒药剂在对角巷可以卖出好价钱？」 纸上连绵的字断开，斯内普烦躁地皱眉，他的耳朵旁像是有一只蚊子嗡嗡乱飞。没有接上少女的问题，仅仅抬眸回了一眼。 就是这么锐利的一眼，赫尔嘉的四周仿佛荆棘盘旋而上，于是她识相地低头闭嘴，全神贯注地制作魔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炭燃烧噼里啪啦，小刀与砧板相撞，草药互相沙沙摩擦。少女卡在了阿斯顿缓和剂与乌头汁的配比上，抓耳挠腮。她紧张地把手伸进了袖口，握住架子上顺来现成狼毒药剂的玻璃瓶，踌躇不定。 夜晚十点的钟声终于敲响，斯内普默默起身披上外袍，夜巡的时间到了。 「在这里好好呆着。」清冷声跟着木门一起闭合。 赫尔嘉侧头竖起耳朵，待外面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松了口气。她拿出藏在袖子里的药剂，在牛皮纸上滴了一滴。然后在自己的烧杯里加入一小杯乌头汁液，点火进行提炼。她心虚地看着面前的摆钟，计算时间。待到烧杯里的液体变少，与牛皮纸上的深灰色大致相同之时，她立即关火装瓶。 收拾好自己的材料，赫尔嘉刚想把袖子里的药剂放回原来的地方，连接魔药教室的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 她惊讶地看着夜巡迴来的斯内普立在眼前，「巡查结束了吗，教授？」左边的袖口摁在牛皮纸上，将刚才那滴狼毒药剂挡住擦干净。 斯内普注意到她的神色略带慌张，不悦道：「完成了吗？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做...做好了，非常顺利。」赫尔嘉抬起手放下头髮，让袖子里的玻璃瓶滚得再深些。 「拿过来。」斯内普慢悠悠走到她身边。 赫尔嘉把自己刚完成的药剂殷勤地献了上去。 男人面无表情，打开木塞，先闻了闻味道，再检查了一下液体色泽，摇一摇又晃一晃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颜色对了。」斯内普放下瓶子不满地说，「斯莱特林扣十分，因为味道像大粪。」 「哦，好的吧。」赫尔嘉略有些庆幸药剂还存在不足，毕竟袖子里的东西贴在关节处热得令她发虚。 斯内普见小姑娘低着头，萎靡不振，怀疑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过于严厉了，犹豫了一番之后，把头撇向另一边说：「不过有进步。」 「啊？」赫尔嘉愣住，要知道严肃地斯内普可是很少说这样形似夸赞的话语，她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斯内普递过来的药剂回道：「我懂了教授，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 第115页 「把东西收拾干净，马上回去。」他甩着长袍转身，接着继续手中的工作。 「晚安，教授。」赫尔嘉熘得飞快，跟鞋底抹油似的，她得在教授发现架子上的药剂不见之前离开这里。 夜晚的地窖异常清凉，往窗子外的湖面看去，皎洁的满月高高的挂在空中，倒影在水面上的月亮水灵灵地漂浮，赫尔嘉驻足向上望去，突然打消了回休息室的念头。 斯内普刚完成夜巡，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都不会有人在城堡里，不可否认，这就是夜游的好时机。 赫尔嘉的目光移到了通往楼上的台阶。她再次回头盯着休息室的方向良久，三楼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似乎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让她过去探个究竟。 暂时没有被夜巡教师抓到的顾虑的她，更加大胆地爬上了三楼，沿着冰冰的砖块，借着月光摸到了卢平教授的办公室门口。 她弓着腰，抓住铁锁，抽出魔杖轻声念道：「阿拉霍洞开。」 门锁发出清脆的一声脱落。 赫尔嘉左顾右盼后关上门，里面乌黑一片，她再次施了一个照明咒：「萤光闪烁。」 卢平的办公室非常的空旷，简洁朴素。一套办公桌，火炉旁放了一张背对着门口小沙发。墙上一幅画都没有挂。 二年级的时候，这间办公室挂满了某位骚包教授的自画像，不过他现在已经在圣芒戈的常驻了，听说脑子不太好。 这么说起来，好像前两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都没挺到第二年，一死一傻。要是今年这个卢平真的是狼人的话，那这个位置就更加魔幻了。赫尔嘉开始猜想是不是因为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太危险，所以邓布利多才两次三番拒绝斯内普的请求。 忽然觉得这都是校长对教授无微不至的关心吶。 赫尔嘉抓紧时间，谨慎快速地翻了翻桌上的书本，都是些无聊的论文。随即打开一二层抽屉，结果是空的，没有什么可疑的药剂。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她失望地抽开第三个抽屉。 「乒！」 可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能抽开一半。 赫尔嘉连续推拉几次还是卡在一半的位置。「见鬼！」最后没有耐心的她怒骂，用力勐拉。 「咚！」 少女对着手上完全脱落的抽屉尴尬一笑。 她拿着魔杖照了照，第三层的抽屉依旧是空的，连灰尘都不来这儿光顾。 大概这就是一贫如洗吧。赫尔嘉心疼卢平三秒钟。接着大失所望地想将抽屉装进去。魔杖被随意放在地上，她跪下，低头寻找轮轴。木柜里好像一块地方的颜色特别暗，像是什么东西的一角。赫尔嘉眨眨眼，惊喜地将手伸进去。 是一个暗格的把手！ 她兴奋地拿起地上的魔杖照进去，里面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最深处出现了一个迷你的长方形把手。两指夹住把手将暗格打开。 一份破旧的牛皮纸滑落。 赫尔嘉直起身子，拿出牛皮纸，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这是一张大大的正方形老羊皮纸，磨损得厉害，封面上就写了一句话，赫尔嘉眯起眼睛，把魔杖靠近羊皮纸，一一把字母认出来：「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剎那间，细细的墨水线条像蜘蛛网一样从魔杖尖指着的地方蔓延开来，相互连接，纵横交错。 「我的老天！」赫尔嘉轻声感嘆，这是一张地图，上面清清楚楚地标上了霍格沃茨的所有地方，最独特的是，有许多黑点用极小的字体标出了名字。右下角的斯内普在地窖办公室一动不动；邓布利多的小点正在校长室踱步；桃金孃和皮皮鬼都在二楼盥洗室旁边的浴池里玩追赶游戏；看到德拉科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赫尔嘉微微翘起嘴角，有点小开心。 不过，地图上除了同学之外，还有几个从来没见过的名字。 比如这个小矮星·彼得，学校里有这个人吗？不知道是地图不准确还是什么状况，这个彼得先生好像卡在了一楼医疗翼与教室的中间。 这儿还有个点叫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房名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办公室」。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小天狼星·布莱克！在这间屋子里！ 赫尔嘉瞪大双眼，一脸惊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后背寒气上身，僵硬地把头转向火炉边背对着她的沙发。无限恐惧涌上大脑，胃部抽动，她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无声地喘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回想从进门到现在是否异常的事情发生。 不可能！要是小天狼星真在这里，早在她进门的时候就把她干掉才对，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狐疑地把魔杖的光稍稍往那边一挪，对面的墙上没有出现人影，沙发下面镂空的地方也没有腿。 赫尔嘉再联想到有学生卡在两个屋子之间...这肯定是地图坏了。 她边想边安慰自己，手中收拾抽屉和地图的动作加快了，尽力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猫着腰离开办公室。一路无阻返回休息室。 铁锁扣住的声音落下，趴在沙发上的黑色大狗张开眼睛。 ========= 「纯血」赫尔嘉不停地回头看背后有没有东西跟着她催促着，「该死的，能不能开快点！」 休息室的门还没有完全打开，赫尔嘉连忙侧身钻进去。 第116页 门口传来不小的动静，德拉科放下书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苍白的赫尔嘉狼狈地站在那里，他疑惑地问道：「你的坩埚爆炸了？教授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黑髮从他的鼻下滑过，混着草药的苦涩味儿。 德拉科愉快地顺势搂住投怀送抱的赫尔嘉，修长的手指穿过发间，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见鬼了。」赫尔嘉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第61章 平安夜下的广场 或许我们可以回去看看…… 「你见鬼了？」德拉科扶住她的肩膀，赫尔嘉的脸色比刚才红润点，他嘲笑道，「霍格沃茨本来就有不少幽灵鬼魂，是哪个把你吓成这幅德行的？我去和他认识认识。」 赫尔嘉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不悦地拨开了他的手，「反正你不懂。可能是我最近被小天狼星乱了心智，出现了幻觉。」 德拉科诧异地说，「这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情，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卢平与地图的事情，到底说还是不说。 「没...没有。」赫尔嘉避开他的视线，走到水壶边，拿了一个新杯子倒了杯水，一饮而下，方才的慌张被茶水沖淡了些，冷静下来后她继续说，「我没有看到人，外面漆黑一片，脑子里就想到了许多可怕的画面，小天狼星拿着魔杖在走廊尽头瞪着我之类...你说他会不会也来找我，然后为了减少一个家产继承人就把我干掉。」 「你这是典型的妄想症，赫尔嘉。自从上一次小天狼星入侵城堡后，魔法部又增加一倍的摄魂怪看守入口，我爸爸说布莱克最怕这些破窗帘了。」德拉科讥笑着双手抱胸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两手一只一边摁在桌沿，「不过，比起这个我这儿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故事……」 「什么？」赫尔嘉放下杯子转身愣住。 眼前的少年将她圈在怀里，胸膛传过来一股热气。他应该已经洗过澡了，马鞭草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好像很钟情于这个味道的沐浴露。银灰色丝质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显得十分慵懒。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深蓝色的眸子，慢慢低下身子在她耳边细语呢喃：「亲爱的...」 赫尔嘉的右耳朵被他的声音吸引住，唇瓣靠近耳廓软绵绵的触感穿梭于毛孔之间。 「你的两卷牛皮纸论文还没写吧。」 「呃......」赫尔嘉瞠目结舌，额头上都出现了浅浅的几层抬头纹，她蹲下从德拉科的手臂下钻过，崩溃地喊着：「天吶，明天就要交！」 「别急，」德拉科淡定地向后伸手抓住她的后领，不知从哪儿拿出两卷羊皮纸得意地晃了晃，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 赫尔嘉对着牛皮纸目不转睛，左右晃动，像一只看到逗猫棒的小猫咪。 「想要吗？」德拉科恶作剧似地抬高手臂，坏笑道，「不给。」 「嘿嘿嘿，那让我借鑑一下」赫尔嘉踮起脚尖企图抢过那高高挂起的牛皮纸，「让我见识一下马尔福首席的大作！」 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想抄一份。 德拉科紧接着又把牛皮纸拿高了几厘米，躲过她一次次抢夺，「这是我的。」 「哦？」这时赫尔嘉忽然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抿着嘴莞尔一笑，亲热地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一吻，在唇瓣上浅尝辄止，用舌尖轻触他的牙齿。 趁德拉科晃神之际，赫尔嘉的左手早已悄悄爬到上面拿过了牛皮纸。 她缓缓离开他的嘴唇，得意地说：「都是我的。」 「很好，赫尔。你学会了勾引。」德拉科心情甚好，「这招我喜欢。」 少女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他的怀里，还没来得及说的话都被淹没在满是香甜的吻里面...... 德拉科回房间的时候，室友布雷斯还在奋笔疾书。 「梅林的鬍子！天都要亮了，德拉科！」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向悠闲地躺在床上的人投去可怜的目光，伸出两根手指，乞求道。「你刚才不是写了四卷吗？我出二十加隆。 」 「晚了，兄弟。刚才在楼下遇到一个盗。」德拉科装作无奈地样子，摊摊手说，「拿走了。」 「赫尔嘉？」布雷斯噎住，他觉得自己的嘴里好像被餵了几口奇怪的东西堵住了。 行吧，你见色忘友，我自求多福。 ============ 很快，霍格沃茨迎来了圣诞节假期，这是赫尔嘉上学以来第一次回家过节。 比起学校，萨里郡的圣诞气息要更加浓郁些，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放了圣诞树，五颜六色的灯绕在松树上，照亮了整个雪夜。 「真不可思议，接到消息你要回来过节的时候，我刚从魔法部回来。」阿尔法德捧着烤好的火鸡放在桌上，「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气坏了，今晚我居然不去和他们度过，你看看我为了你，还要背上新的谣言：关于菲利普院长是不是在搞夕阳红。」 「夕阳红多美好！要我说你就该找个好心的女士做个伴儿。」赫尔嘉调侃道，「萨利夫人怎么样，她的丈夫也去世了。」 阿尔法德生气地拿叉子敲了她的头，骂道：「胡说八道！」 赫尔嘉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我就是给个建议，你怎么还动手了......对了，魔法部他们怎么说？斯内普告诉我他们怀疑你窝藏逃犯。」 第117页 「魔法部现在抓不到小天狼星，只能先找个人来顶顶，之前我不是去了趟霍格沃茨吗？没错，这群废物点心马上就想起了我。不过他们没有证据，只是想利用我吸引一下大众眼球，好让民众不把过多的愤怒发泄在他们身上。」阿尔法德不屑地说，「哼，福吉的惯用手段，我都看腻了。」 「所以，」赫尔嘉擦了擦嘴严肃认真地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到底有没有来找你。」 「嘿！小姑娘！你居然在怀疑养了你十几年的老布莱克！」阿尔法德很不高兴，「我当然没见过他，从我被逐出来之后就没有见过。」 「那你有......回过祖宅找过他吗？」赫尔嘉直勾勾地盯着他，桌子下的手指相互玩弄着，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 阿尔法德停止咀嚼，微微皱眉：「你怎么突然提到了祖宅？我不记得有跟你说过祖宅的事情，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被说中心事的赫尔嘉保持姿态不变，她不能展露出来，于是嘆了口气，苦恼地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阿尔法德。」 「你又做梦了？这次是出现了新场景吗？」 赫尔嘉看着低下头，酝酿感情，哽咽地说：「我梦到了爸爸，在一个可怖的屋子里，他头上那面墙写着...永远...」她回忆着当时在禁书区看到的文字和标志性的话语，编织出些画面让对方信以为真。 「永远纯粹，那是法语。」阿尔法德接上了她的话，厌恶地说，「那里是不是阴森诡异诡异，到处都是蛇形标志与图案。」 赫尔嘉看着对面的人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趁机再多说些能让他联想到过去事情的东西，比如说—— 「是的，没错！我还看到了一副有两条大狗的画，那耳朵很尖很长，像这样......」她在自己的头上笔画了一下族徽上狗耳朵的样子，绘声绘色地说着。 「那是族徽。哦！我的老天，雷古勒斯那臭小子到底在你身上下了什么咒语！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真真假假的梦！我可怜的孩子，你肯定每天都睡不好。」阿尔法德十分烦躁，他自认为能让赫尔嘉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事，可是现在不得不去追究她的父母为什么留下这些记忆的目的。 是命运的指引。 「今晚是平安夜，」赫尔嘉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说，「也许我们可以回去看看。」 去那个布莱克们开始的地方。 面前的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另一只苍老的手缓缓覆在少女的手上，用力抓住。 顷刻间，周围天旋地转，赫尔嘉的身子疯狂地扭曲盘旋，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她，胃里的刚吃进去的晚餐好像在翻滚似的抽搐，噁心眩晕。 这痛苦的过程持续了将近十秒，赫尔嘉踩在柏油马路上，边喘息边咳嗽，喉咙里火辣辣，她极力克制住不吐出来，抱怨道：「狗屎，我现在有种刚从阴间回来的感觉。」 「哈哈哈，」阿尔法德拍了拍她的背说，「多体验几次幻影移行就能适应了。」 赫尔嘉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舒服了些，四周空无一人，这是个小广场，明明是平安夜，这里的灯光惨澹，有些房屋的窗户都破了，许多门上油漆脱落，门外的台阶上堆满了垃圾。 很难相信那个自认为高贵的家族会住在这种地方。 「这是哪儿？」她问。 阿尔法德沉默地望着这周围的建筑，他拉着赫尔嘉的胳膊，走出广场，穿过人行道。伫立在面前的建筑陈旧破败，两边的门牌分别是：格里莫广场11号和13号。 「奇怪，12号......」 还没等赫尔嘉把话问完，四周发出咚咚咚砖块移动的声音，她惊讶地望过去，在11号与13号之间，同款骯脏的窗户，阴森森的砖块都一一出现，凭空冒出来栋房子。它把两边的东西都霸道地挤开，11号窗内还亮着灯，这么大动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麻瓜是无法感知到这一切的。 黑色的铁门从地下升起，布满了混乱的划痕，门环上是一条盘踞的大蛇装饰。 一旁的门牌上是褐色的金属浮雕数字： 格里莫广场12号。 第62章 家养小精灵 禁言解除 阿尔法德走在前面，吱呀一声推开铁门。踏上楼梯，抽出魔杖在手把上敲了一下。金属撞击与锁链落地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几秒后，门自动打开了。 「跟上来，进去之后不要碰任何东西。」他的神色凝重，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微弱的暗光。 赫尔嘉点了点头，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血液仿佛在沸腾。他们走进一片几乎漆黑的门厅，过道里瀰漫着湿乎乎，灰扑扑的气味，还依稀夹带着些甜滋滋的腐烂味儿。四周的墙纸被剥落，上面有一排布满了蜘蛛网的老式汽灯，因为开门时造成的气压差，几盏灯摇摇晃晃。 「这儿现在看起来很糟糕。」赫尔嘉觉得自己每一次吸气，都有细小的灰尘钻进她的鼻腔，瘙痒不适。 阿尔法德淡定地走到墙角，不知道做了什么，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后，另一面墙上有着蛇形纹路的吊灯都亮了，投下几道不真实的亮光，吊灯下歪歪斜斜地挂着几幅肖像画，已经发黑得看不出人的样貌。 「这里一直很糟糕。」角落里的男人举着魔杖，冷冷地嘲讽道。 赫尔嘉撇了撇嘴转身，看到了一张巨大被虫蛀得发霉的帷幔，不过不难看出它原先的材质应该是条天鹅绒。好奇心驱使着她打开这条帷幔。 第118页 「赫尔嘉，先别乱动。」 阿尔法德的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帘子拉开了。接着两人同时被帷幔后的一幅画震住了。 肖像画上是一名坐在木椅上的老太太，皮肤泛黄，戴着一顶黑色尖帽子，睡得很沉，嘴角还能看到一道口水，比起其他的画，这一副保存的比较好。 【这是谁？】赫尔嘉对身边的人做了一个口型。 阿尔法德盯着画看了很久，好像在确定人会不会动似的，僵硬地咽了咽口水，边做手势边回道：【快拉上！】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那位尖酸刻薄的大姐——沃尔布加·布莱克。但愿她不会被吵醒。 赫尔嘉收到信号后连忙把帷幔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拉上，阿尔法德那糟糕的表情告诉她，老太太绝对不好惹。 突然，在帷幔刚过画像快要挡住布莱克夫人的半张脸时，她的眼皮勐地睁开。 「啊——」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穿透整条通道，一盏吊灯的玻璃炸开。阿尔法德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扯上帷幔，一手捂住赫尔嘉的耳朵。 「你这个叛徒！」 「阿尔法德我知道是你！」 「你休想从我的宅子里拿走一分钱！」「你以为拉上这个破帘子我就看不到你还带了个小杂种吗！」 「闭嘴！你这个臭老太婆，闭嘴吧！」阿尔法德愤怒地吼回去，眼冒金星。 布莱克夫人就像个疯子一样继续高声尖叫，虽然已经被帘子遮住了，但是赫尔嘉仍然能想像得到，破布后面的老女人张牙舞爪丑陋的模样，越来越难听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 「骯脏的杂种，玷污我祖上的家宅！啊——克利切！克利切！」 赫尔嘉扒拉开阿尔法德的手，抽出魔杖，警惕地问道：「克利切是谁？哦，梅林的鬍子！这宅子有其他人，阿尔法德！」 「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阿尔法德抓着她的小臂往前走，一秒都不想与布莱克夫人多费口舌，「我们走，亲爱的。不用管这个疯婆子......沃尔布加·布莱克你现在就是幅可笑的画像！」 「那是布莱克夫人？！」赫尔嘉惊嘆一声，耳边是依旧是骯脏不堪的话语。 她回头看向帷幔，这确实令人震惊，毕竟印象里有点名气的家族夫人看起来都很优雅，就像马尔福夫人那样，高贵大方，谈吐得体。 「她就是克利切尊敬的布莱克夫人。」 通道尽头传来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一只家养小精灵扶着墙站在那里，他的身上仅仅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皮包骨头。一双大耳朵像蝙蝠的翅膀耷拉下来，眼睛充血，鼻子看起来肉乎乎的，像猪鼻子。 「克利切，赶走他们！」布莱克夫人怒吼，「让他们滚！」 「好的主人，我会让阿尔法德先生离开这个宅子，还有这位不知名的......」 眼前的家养小精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呆住了，灰濛濛的眼珠子忽然泛起了微光。 他激动地跑到赫尔嘉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半晌，热泪盈眶地叫着：「是赫尔嘉小姐回来了！克利切终于等到了小姐！」 「呃——」赫尔嘉略感意外，与阿尔法德面面相觑，克利切居然连她的名字也知道。 「快跟我来，尊贵的小姐。克利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布莱克老宅要復甦了！赫尔嘉小姐回来了！虽然她带着的是叛徒阿尔法德先生。」克利切自顾自的兴奋不已，在腐朽的木质地板上蹦蹦跳跳，下面发出脆弱的咯吱声。 赫尔嘉与阿尔法德跟在他身后。 她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先停下。」 「太棒了！克利切还有机会被小主人砍头，然后订在墙上当老宅的装饰品了！」 「什么砍头？」赫尔嘉皱了皱眉头，克利切聒噪得让她头疼，「克利切......拜託。」 ——「克利切终于能完成少爷的叮嘱了！克利切能服侍赫尔嘉小姐！这是至高的......」 「对待小精灵可不能这么温柔。」阿尔法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要更加强势点，像这样......」 他昂起下巴，轻蔑地看着前面喋喋不休的小精灵，愠声呵道：「缝上你的臭嘴，克利切！」 「唔——」阿尔法德的话像是有什么魔法，家养小精灵立刻闭上了嘴，他看起来不喜欢阿尔法德，正怨恨地盯着脸，嘴上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针线在唇上蛇形穿梭。 「你对他做了什么？」赫尔嘉说，「他看起来像中了毒咒。」 「一句能让他听话的用语罢了，不会危及生命。」他说，「对待他们不能心慈手软，你需要适当地□□家养小精灵，这样会增加主僕之间的衷心度。」 赫尔嘉担忧地看着一脸痛苦的克利切说：「这样会不会太狠了，我觉得还没到体罚的程度吧……」 「家养小精灵往往掌握着家族里最深处的秘密，」阿尔法德少有的露出了一幅极为冷酷的神情，地板上的克利切瑟瑟发抖起来，「你得让他们老老实实听你的话，而令他们服从最好的方法便是......」 「恐惧。」赫尔嘉冷静地对上了他的眼睛。 「是的，没错。」阿尔法德点点头，解除了束缚克利切的话语。 「谢谢您，慷慨的叛徒阿尔法德先生。不用您的担心，克利切谨遵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会好好服从小姐的指令，永不背叛。」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先鄙夷地看了一眼阿尔法德，又把目光移到赫尔嘉脸上，真诚地看着她。 第119页 「很好，克利切。」赫尔嘉蹲了下来，微笑地说，「所以你现在都听我的话对吧？」 「当然！克利切愿意为赫尔嘉小姐献上忠诚。」他挺起胸膛，骄傲地回答。 「非常好，」剎那间，赫尔嘉改变了语气，居高临下地说，「若再从你的嘴里听到阿尔法德是叛徒这句话，我就让你永远离开这里。」 克利切向后退了两小步，巨大的压迫感令他感到害怕，迟疑地看了看一旁的阿尔法德，接着用颤抖的声音说：「克利切明白了......尊敬的阿尔法德先生。」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然就没机会把头挂在楼上了。」阿尔法德讥讽道。 「为什么要把头挂起来？」赫尔嘉疑惑不解，竟然还有小精灵乐意被砍头的。 「布莱克家的变态传统罢了，二楼楼梯旁挂满了曾经终身服侍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脑袋，他们以上墙为荣。」阿尔法德解释道。 赫尔嘉脑袋里浮现出一排和克利切一样丑陋的头悬挂在墙上，面如土色。 她忽然觉得骑士公交上蓬头垢面会说话的人头可爱多了。 「赫尔嘉小姐，克利切有一样东西要献给你，她说只能交给......你。」 赫尔嘉眉头紧锁，看来父亲很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回老宅，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他们跟着克利切来到了地下室的厨房，四周是粗糙的石墙，碗橱里有个骯脏的水槽，下面有一个洞，里面只有一条发霉的破毯子。 克利切钻进洞里，乒桌球乓地翻找着东西。 赫尔嘉伸长脖子望进去，看到了许多已经发黑的银质杯子和木盒子。 「啊，在这！」克利切高兴地叫着，手里拿着的是一条链子已经生锈的吊坠盒。盒体泛黄，上面还有一个「s」形的绿色蛇纹标志。 赫尔嘉接过吊坠盒，感受到了诡异的寒意。 「这是什么？」她左右捣鼓了一下手中的盒子。 「嗯……」阿尔法德弯下身子，眯起眼睛观察着，总觉得上面的标志有些眼熟。 就在这时，克利切的嘴里突然发出一道淡黄色的光，他吐出了舌头。 发光的是他舌头上圆形符号，线条化成细小的沙子，消失不见。 「这是安娜夫人的禁言咒。」克利切低下头忧伤地说，「她把东西託付于克利切的时候施的咒，喝了吐真剂也不会说出来强大的咒语。不过现在，克利切终于可以说出安娜夫人的名字和那个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了。」 第63章 那一天 克利切生命中最漫长的夜 克利切的两只耳朵耷拉着，他从碗橱洞里走出来盘腿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神色黯然，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开口道：「小天狼星少爷离家出走后，伤透了女主人的心。不过幸好，雷古勒斯少爷很有教养，他是布莱克家族的骄傲，他知道家族的姓氏和自己高贵的血统意味着什么，16岁的时候雷古勒斯少爷加入了黑魔王的集团，还是黑魔王的左臂右膀......然后有一天，好久没有召唤克利切的雷古勒斯少爷突然下楼来到厨房看克利切。」 年老的小精灵骨瘦嶙峋的背开始颤抖。 「雷古勒斯少爷的神情很奇怪，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在厨房徘徊了许久才告诉克利切......黑魔王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 「伏地魔还缺小精灵？」赫尔嘉疑惑不解，讥笑道，「堂堂黑魔王竟然还要问部下要小精灵。」 「嗯，克利切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雷古勒斯少爷似乎有意让克利切去侍奉黑魔王。」克利切继续说，「他吩咐克利切，若是感到事情不妙，立刻幻影移形回到厨房。」 克利切越说越激动：「黑魔王带着克利切来到了一个海边的洞穴里。那里有个山洞，山洞里有一个很大的黑湖，看起来深不可测，湖边还有一条船，直觉告诉克利切这一定是一个充满黑魔法气息的地方，黑魔王命令克利切划船，驶向湖中心的一个小岛。」 他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岛上有一个装满了药水的盆，黑魔王让克利切把它们都喝完。克利切只能照做，喝着喝着，克利切看到了可怖的东西，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克利切拼命喊着让黑魔王救救他，要雷古勒斯少爷快来救他，像是上百只食人蚁在啃食克利切的身体一样难受，黑魔王还继续往克利切的嘴里灌入药水，直至一滴不剩......接着克利切看到他把一个盒子放入空盆里...又把盆子装满了刚才的那种药水。」 「然后，黑魔王把船划走了，把克利切一个人留在岛上。」 赫尔嘉紧紧地皱着眉头，倾听着家养小精灵诉说这一切，她的脑海里随着克利切的描述浮现出了画面，她仿佛看到伏地魔狰狞地笑着消失在黑暗中，绝望无助的小精灵瘫倒在一片黑暗之地。 「克利切想要用幻影移形，可是身体无力不听使唤，克利切需要干净的水，他缓缓爬到岛边上，从黑湖里捞水喝......手！」克利切抱头大叫，痛苦不堪，「有很多死人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想把他拉向水下.....」 「那你最后是怎么逃脱的？」赫尔嘉问，她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克利切用他那双充血的眼睛看着赫尔嘉说：「是雷古勒斯少爷召唤了我，克利切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帮助你幻影移形了？」 「是雷古勒斯少爷召唤了克利切。」小精灵又自己的话重复了一次。 第120页 「啊？」赫尔嘉眨眨眼睛。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和我们不一样。」阿尔法德拍拍她的肩膀提醒道，「用不着这么惊讶，孩子。」 「家养小精灵最棒的魔法就是他主人的命令！」克利切勐地站起来说，「主人召唤克利切，克利切就能回到主人身边，无论何时何地。」 「好的，我明白了，克利切。」赫尔嘉焦急地说，「然后呢？然后爸爸他......我是说雷古勒斯他后来怎么样了？」 「克利切被雷古勒斯少爷召唤到了一个山谷里——维克多山谷。」克利切直勾勾地盯着赫尔嘉的双眼，「克利切在那里认识了安娜夫人.....是雷古勒斯少爷让克利切这么叫她的，安娜夫人是位善良美丽的女主人！她救了奄奄一息的克利切！」 提到安娜，赫尔嘉鼻子一酸，她至今未见过母亲的长相。 「醒来之后，雷古勒斯少爷询问克利切发生了什么事情......克利切就如实说了。那天晚上，克利切听到楼上传来争吵的声音，是安娜夫人和雷古勒斯少爷在吵架。」 「他们在吵什么？」赫尔嘉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克利切隐约听到【他已经疯了！】【我们必须停止这些错误！】【你这是去送死，雷古勒斯布莱克......你想让孩子醒来之后，没有父亲吗？】【按我说的做，安娜。】......」 「克利切很担心，就偷偷地上楼......刚好雷古勒斯少爷打开门出来了，他让克利切跟他走，克利切还想和安娜夫人道别，她就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突然冷笑了一下，用嘶哑地声音说【你要是死了，我就让这个孩子当一个孤儿，毕竟我可不想当寡妇。】......」 「少爷背对着安娜夫人平淡地回了一句【随你。】......但是，只有克利切看到了！看到了安娜夫人抹掉了淌下来的眼泪，悲伤地看着少爷的背影。」 「那雷古勒斯呢？」赫尔嘉的喉咙变得干涸起来，发出犹如蚊子般的声音。 克利切哽咽地说：「有水滴在了克利切的头顶，他就抬头望去......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骄傲坚强的雷古勒斯少爷眼圈通红，即使只有一滴。」 阿尔法德走上前，牵住了赫尔嘉冰凉的手，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克利切度过了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命令克利切带他去黑魔王去过的山洞里，克利切知道怎么打开入口，知道怎么召唤小船，这次是和心爱的主人一起去那个装着毒药的石盆所在的岛上......」 「谁喝的毒药。」赫尔嘉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克利切哭：「是雷古勒斯少爷。」 果然。赫尔嘉的眼角已经落下了一滴温热的液体，流进了她的嘴里，咸苦味儿戳进心窝。 「雷古勒斯少爷喝完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和黑魔王相似的盒子，」克利切的眼泪如泉水般倾泻而下，「他用虚弱地声音，交代克利切换掉盆子里盒子，然后回山谷交给安娜夫人，并誓死一辈子守护夫人和小姐......以及让我转告安娜夫人【下辈子不要乱捡掉进谷里的男人。】......克利切换掉了盒子......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面......克利切是个废物！」家养小精灵发了疯似地撞墙，发出咚咚咚地声音。 赫尔嘉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上蹿下跳，顿时心烦意乱，大叫一声：「停止！说下去！」 克利切掀起身上的破布擦了擦鼻子，咳嗽了几声，无辜地看着赫尔嘉说：「克利切遵循少爷的话回到了维克多山谷......是一只独角兽带着克利切进城堡的，当时安娜夫人站在大厅中间，四周的墙上还有地上都是克利切看不懂的文字和图案，夫人的面前的图案上放了一个被冰霜包围的孩子，像是十分强大的魔法。安娜夫人头也不回地喊着让我和少爷离她十米远，可是她并不知道少爷已经......不在了。」 「克利切就扑在地上，直到四周的图形都消失，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克利切这才意识到那个就是赫尔嘉小姐。安娜夫人抱起小姐转身的时候......脸色煞白，她看起来很虚弱，甚至都站不稳......但是克利切必须完成少爷的命令，就将少爷死去前的话转述给了安娜夫人......」 「她当时什么反应？」赫尔嘉的内脏像是被放进了绞肉机，疼痛到麻木无知。 「安娜夫人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在克利切刚把盒子交给她的时候，一只鸟蛇从地底冒出来，它嘶嘶地吐着信子，安娜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糟糕了......她马上将小姐和一张有小姐名字的纸放在篮子里，紧接着给克利切下达了新的命令：把孩子送到指定的孤儿院，保管好盒子，託付于解禁言术之人，让她想办法销毁吊坠。」克利切的嗓子已经完全哭哑了，「是黑魔王来了！克利切能感受的到黑魔王的气息，可怜的安娜夫人要一个人面对黑魔王......克利切没有保护好夫人，雷古勒斯少爷他一定恨着克利切的无能!」 赫尔嘉沉默地望着他，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不，你做的很好，克利切。」 阿尔法德面色沉重，问道：「你还记得那是几月吗？」 「是七月的满月，克利切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维克多谷的月亮是红色的，瘆人的血红色。」听到夸赞的克利切又恢復了精神，小主人的出现无疑带来了希望。 第121页 「赫尔嘉，你还好吗？」阿尔法德担忧地问道。 女孩笔挺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骯脏厨房的水池里，原本盘旋而上的蛇形雕刻已经生锈，满是点点不规则的褐色铁锈，水滴时不时一滴一滴地砸在池子里，发出错乱地滴答声扰人心烦。赫尔嘉睁开眼睛，闻声斜视望去，突然拿出魔杖对着它施了一个修復咒。 「我很好。」她对上阿尔法德视线，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 蛇纹褪去斑驳锈渍，披上新的黑灰铠甲，一切焕然如新。 第64章 偶遇 歷史性会晤 「你见过这个吗？」赫尔嘉将手中的吊坠盒递给了阿尔法德。 「说句实话，它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企图用蛮力撬开盒子，苦恼地说，「或许邓布利多会知道。」 「我想，伏地魔将它藏在那种危险的地方，肯定是一件重要的东西。」赫尔嘉托住下巴沉思片刻，对一旁的家养小精灵问道，「我的母亲有没有在你的面前打开过盒子？」 克利切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回答道：「没有，当时情况紧急，安娜夫人根本来不及销毁它。克利切也曾用过各种办法去破坏它，不管是魔法还是用火烤，都没有用。」 「嗯——」 「走吧，孩子。我们在这儿空想也没用，去找那位学识渊博的校长吧！」阿尔法德已经离开魔法世界太久了，许多东西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边感嘆着自己年纪大了，边顺手把吊坠盒放入了口袋。 这时，楼上的布莱克夫人又开始尖叫：「啊啊——」 「哦，可怜的女主人。」克利切难过地说。 「梅林的鬍子，为什么她都上框了还不让人省心！」阿尔法德眼神兇狠，烦躁地暗骂一句，「妈的，我今天非把画拆了不可，让她永远闭嘴！」 他气沖沖地抽出魔杖大步向上走去。 「嘿，冷静些，阿尔法德！」赫尔嘉立刻抓住了怒气冲天的老头，阻止他去干些不理智的蠢事。 前脚刚跨上台阶，布莱克夫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贯穿进楼道：「小天狼星·布莱克——」 赫尔嘉听清名字后，满脸震惊。他来了，他真的来了！狰狞的面孔浮现于脑海。 她勐地拽下阿尔法德，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别担心，赫尔嘉小姐。」身后的克利切从容地踏上楼梯，猪一般的鼻子冷哼一声，「克利切会保护你的，他一点也不怕小天狼星少爷。」 「没错，我猜他肯定没有魔杖。」阿尔法德并不害怕这位从阿兹卡班回来的侄子，他曾在小天狼星最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怎么着也不能动杀心。格兰芬多向来都是重情重义。 「来了一个又一个，你们这群叛徒！废物！垃圾！」 「闭嘴，死老太婆！」小天狼星与布莱克夫人争执不休。 「逆子！从我的宅子里滚出去！」 赫尔嘉隐隐约约听到踹墙的声音。 「哦，该死！你居然用了永恆胶水把自己黏在墙上？把如此乱七八糟蓬头垢面的自己黏在墙上您不脸红吗？」 他怎么能对布莱克夫人这么粗鲁...... 「在这一方面，我还是很贊同你的观点的。」身旁的阿尔法德猝不及防地离开了。 「你怎么就...」上去了？赫尔嘉在底下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需不需要跟上去露个脸。 「哦，阿尔法德，好久不见！」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与愉悦。 令少女匪夷所思的是，小天狼星居然能如此友好地与阿尔法德打招唿，他不是阿兹卡班的逃犯吗？逃犯的兇勐和恶毒去哪了？ 「啊啊啊——滚！滚!」当面前同时出现了两位「家族被逐者」时，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上升了好几个调。 「快拉上，快把帷幔拉上！」阿尔法德忍无可忍地催促道，「来这儿，来下面。」 见两人有下楼的意思，赫尔嘉愣了愣，然后屈身轻声对家养小精灵说：「克利切，我们回去。」 「克利切明白。」 小天狼星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紧张地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厨房门后偷听两人的谈话。 「真不敢相信我还能见到你一面。」他的喉咙听起来像是被摄魂怪吸干了，「你和麻瓜们处的好吗？结婚了没？」 「我没有结婚，但是拥有一群可爱的孩子们。」 「麻瓜学校？」 「是麻瓜孤儿院。」 「呃——说真的，布莱克家里除了我，忽然有人做善事，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 赫尔嘉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左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小天狼星明明是个杀人犯，还自称布莱克家的好人！ 「哈哈哈哈哈。」阿尔法德随和地笑了几声，突然改变了语调，「所以，你是准备自己回阿兹卡班，还是我带你过去。」 赫尔嘉屏息凝神，机敏地抽出了魔杖，随时准备出去帮助阿尔法德拿下小天狼星。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 竟然有两道咒语，来自两种不一样的声调！这说明小天狼星手上也有魔杖，赫尔嘉迟疑了，她得先确认是谁中了缴械咒。 「哼，你居然搞到了未登记魔杖。」阿尔法德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赫尔嘉紧接着倒吸一口冷气，给了克利切一个眼神。 第122页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总该有点长进，做事要做到万无一失。」小天狼星说，「这还是你说过的话......抱歉阿尔法德，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可惜，」阿尔法德轻笑道，「于我来说，你还是太嫩了......」 就是现在。 赫尔嘉从门后闪身而出，举起魔杖，对着小天狼星的背影大喊：「除你武器！」 手中的魔杖脱手向上蹦跶了三四下，重新被他接住，男人转身诧异地看着施咒的女孩。 「小姑娘，你的魔咒学成绩一定并不理想。」小天狼星无情地嘲笑着，立刻施了个无声的缴械咒，轻巧地接住了她的魔杖。 「啧。」赫尔嘉懊恼地收起空荡荡的手，放入口袋。嘴角抽搐了几下，咽了咽口水，她挠了挠头说：「那个......」 握住口袋里温热的小瓶子，大拇指掰开瓶塞。暗暗地笑了笑，一个箭步往对方脸上泼，叫道：「其实我魔药学学得不错！」 小天狼星被泼了个正着，瘙痒感以火势蔓延的速度遍布全身，他难受地抓破了上衣，多年不见光的肌肤露出了病态的白色，还有几处伤疤。 赫尔嘉特制的瘙痒水不仅很快就会在触及皮肤上生效，只要入口一滴全身也会变得瘙痒难耐。 「你给我泼了什么！瘙痒水！」小天狼星撞在了墙上，磕出一身灰，不慎吸入几口，鬼叫着，「哦，梅林的大裤衩！」 阿尔法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讥笑道：「这才叫万无一失，我亲爱的大外甥。」 「克利切，绑上。」赫尔嘉得意地指着地上的人，拿出另外一瓶蓝色解药命令道，「再把这个给他喝。」 「好的，主人。」家养小精灵听话地回应道，打了个响指，小天狼星的手就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克利切缓缓走上前，把药水灌进他的嘴里，「失礼了，小天狼星少爷。」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妖精，快放开我！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才是布莱克！」 「可是小天狼星少爷早已离家出走，所以克利切现在只听赫尔嘉小姐的话。」克利切佝偻着身子，骄傲地回头望着他的小主人， 身体上的痒意逐渐消退，小天狼星直勾勾地盯着女孩：「你是赫尔嘉，赫尔嘉·布莱克？」 「嗯哼。」赫尔嘉耸耸肩，「也可以这么叫。」 被禁锢住地男人停止了挣扎和喊骂，认真地打量起了小姑娘，眼里泛着微光，不仅仅是惊异，混杂着愧疚与悔意。他就这样看了许久，喉结滚动，沙哑地问道：「你的母亲是谁？亚莉克希亚，凯莉，还是洛萨？」 赫尔嘉与阿尔法德面面相觑，脸上贴了好几个问号，云里雾里。 她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他们都不是。」 「什么！那还有谁？」小天狼星低下头喃喃自语，「难道是伊莎？不可能啊，时间不对啊...怎么可能一次就......」 「你从哪知道我的名字的？」赫尔嘉很疑惑，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名。 「在活点地图上，」小天狼星笑着抬眸问，「好姑娘，那晚我没看清你的校服，能告诉我你被分在了哪个学院吗？」 「活点地图？」赫尔嘉想了想，大吃一惊，「你真的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 「呃——」男人停顿了一会儿，露出一排有着乌黑牙垢的牙齿，乐呵呵地说，「算了，这不重要，所以你是哪个学院的？」 一旁的阿尔法德憋着笑替赫尔嘉回答了这个问题：「斯莱特林。」通过刚才那段对话，他好像明白了自己这位大外甥在想些什么了。 「斯莱特林...怎么会斯莱特林。」小天狼星的笑容消失了，看起来像极了受挫而耷拉着耳朵的大狗，嘴里又念叨着，「没事没事，那她肯定是因为太聪明太优秀......」 「对不起先生，您想说什么？」赫尔嘉越来越听不清楚他的话，再次问道。 小天狼星挺身坐直，屁股一点一点向赫尔嘉挪近了些，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虽然我和你母亲的生活可能只有短暂的相交，但是作为你的父亲，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之后爸爸会把前几年没陪你的时间都补上。」 赫尔嘉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说：「谁说我是你的女儿了？」 「嗯？」小天狼星看向在一边不出声的舅舅阿尔法德，心算了一下年龄，「她总不可能是我的小妹妹吧。」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 「regulus·arcturus·ck。」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天狼星，「我是他的女儿。」 第65章 布莱克族谱 欢迎加入布莱克家族…… 小天狼星的笑容顿时僵住，地下室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蜡烛旁的灰尘形成一张细纱上下浮动，彼此的唿吸声听得清清楚楚。良久，他收起嘴角，黑色的眼睛里照映出幽暗的火光。 被锐利的目光注视的赫尔嘉，稍稍地抬起了下巴。 面前地男人讥讽地笑了一声，说道：「像，确实很太像！瞧瞧你这双眼睛，和你那位食死徒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身上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过得可否快活？哈哈哈哈哈哈。」 「哼，」听着狂妄的笑声，赫尔嘉扯了一下嘴角，蹲下身子，视线与坐着的小天狼星齐平，「我记得霍格沃茨外面飘来飘去的摄魂怪抓的好像是您？听说摄魂怪的吻会令人神魂颠倒，我想您一定很怀念吧。」 第123页 「我没有杀人！」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喊着，「雷古勒斯·布莱克可是伏地魔最忠心的部下，他就是个跟屁虫。」 「他没有！」赫尔嘉紧紧攥着手中的魔杖，瞳孔迸发出一道光，刺进对方的内心，有力反驳他，「在我看来，他比你懂事多了。你作为一个家族的继承者，与家人意见不一拍拍屁股就离家出走。你想过布莱克夫人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吗？克利切说她因为你伤透了心！你想过吗？」 小天狼星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阻止他发出声音。 「你没有。」赫尔嘉继续说，「你把你的詹姆和朋友们看得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知道吗？你的亲弟弟，他死了！为了干掉那该死的伏地魔，他牺牲了......连跟他老婆孩子们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什么？雷古他...」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小天狼星的大脑有些混乱。 「再看看我们的小天狼星大少爷，听说你炸死了......十三个麻瓜？」赫尔嘉讥笑道，「果然天性自由，连杀人也是自由自在的。」 「哈哈哈。」小天狼星忽然嚣张地笑着说，「十三个麻瓜？我杀的？小丫头，你还嘲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呢？你确定你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定是真相吗？」 阿尔法德眯起眼睛，开口说道：「我在魔法部听到的版本是，你为了杀了小矮星·彼特，不顾那条街上十二个麻瓜的命，把他们一起炸死了。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这一定是我听过最荒唐的事情。」小天狼星反问道，「魔法部的人是不是告诉你们，当时的虫尾巴...我说的是小矮星·彼得，他被炸得粉身碎骨，只留下一根手指在现场？」 「是的，他们就是通过手指来证实小矮星·彼特已经死亡。」阿尔法德老实地说。 「小矮星·彼特？」赫尔嘉念叨着，似乎在哪看到过这个名字，她在记忆里寻找着它的踪迹。 「他没死！」小天狼星愤怒地喊着，脖子上的青筋显现，「这一切都是他伪造出来，把罪名嫁祸给我的假象！他是我们之间出卖詹姆的叛徒！」 阿尔法德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大外甥，他狰狞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你得把事情说清楚，我才好判断把你往哪送。」 小天狼星喘着粗气，不放心地瞟了一眼赫尔嘉，犹豫不决。 「放心，你要是信任我的话，就不用顾及赫尔嘉，她是个好孩子。」阿尔法德说。 「但愿如此。」小天狼星轻声说了一句，继续讲起了当年的真相，「那一年关于伏地魔的预言出来了之后，符合条件之一的波特家就用了赤胆忠心咒保护来保护自己。然而，在表面上我是秘密的保密人，但其实第二年保险起见，我们将保密人换成了小矮星·彼特。结果詹姆出事的那天，当我发现小矮星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狡猾的他告诉了伏地魔波特家的地址，又用计假装是我杀了所有人，然后全身而退。」 「证据呢？」阿尔法德警惕地说，「你又怎么证明小矮星·彼特他还活着？」 赫尔嘉在一旁沉思许久，她确定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只留下一根手指...十几年前...虫尾巴...小矮星·彼特...地图！】 「我想，他说的可能是真的，若是那本活点地图没有说谎的话，」赫尔嘉恍然大悟，将一切掌握的线索连接了起来，放下了魔杖，冷静地说，「那天晚上，我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翻到了一本地图，上面能显示出所有人在霍格沃兹移动的地点。小矮星·彼特就是其中一个。」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赫尔嘉？」阿尔法德的语调略有些激动，「梅林的鬍子，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 「她没有看错！」剎那间，小天狼星又一次愉悦地看向小姑娘，「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小丫头。他确实在霍格沃茨，但是不是以人的模样......」 「是阿尼马格斯，对吗？」赫尔嘉的嘴角微微上扬，自信地说，「我刚才听到了你说了一句虫尾巴，然后又少了一根手指...刚好我见过一只前脚少了一根手指，还能活十几年的神奇老鼠，它是韦斯莱家的宠物鼠，丑得吓人。」 对面的男人两眼发光，惊嘆道：「是的宝贝儿，你真聪明！我就是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韦斯莱一家中奖去了埃及游玩的报导找到他的，我一眼就能认出他的阿尼马格斯。」 「谁是你宝贝儿。」赫尔嘉硬核地翻了个白眼，又往旁边走了几步。 「这就对了，孩子们。」阿尔法德笑着说，「但是，我们得抓住那只老鼠，让它现出原形，不然谁也不会相信小天狼星说的话。」 「有点麻烦。」赫尔嘉苦恼地说，「前几天我刚把它放走，哈利和罗恩他们每天都在找它。」 「什么叫做你把它放走？你抓过它？」阿尔法德奇怪地问。 「是的，那只老鼠之前闯进了我们宿舍，还在我的床上！真要命，我把它当老鼠，结果竟然是三十多岁猥琐大叔！」 赫尔嘉顿时觉得自己碰到过老鼠毛髮的右手脏得要命，回去得拿刷子刷一遍，不，要刷十遍。 「它竟敢爬上你的床！」小天狼星嗖地一下背着手从地上窜起，克利切的紧箍咒都被他挣脱了。 阿尔法德扶额惊嘆：「它居然去找过你！」 「你们干嘛这么激动？」 第124页 「哦！我一定要杀了那只臭老鼠，让它灰飞烟灭！」 阿尔法德反应这么大也就算了，小天狼星的一副要杀人表情着实吓了赫尔嘉一大跳。 「若是他真的是神秘人的部下，那他一定不是无意跑去你那里熘达，可能带有其他目的。」阿尔法德分析道。 赫尔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或许小矮星·彼特也知道自己的来歷。 「等等，你们说的这些我有点听不懂......」小天狼星左顾右看，他好像遗漏些信息。 赫尔嘉重新把他摁在地上，冷漠地说：「你应该坐下来，抱以愧疚之心，好好听听你弟弟的故事。」 接着，在克利切哭哭啼啼之中，小天狼星的表情千变万化，从痴愣到惊讶再到难过。 「如何？」赫尔嘉也跟着听了又简单的听了一次父亲的遭遇，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将眼泪咽了回去，她希望能从小天狼星嘴里听到些有着歉意的话。 小天狼星哀伤地皱着眉，站了起来，沙哑地说：「我能和你单独聊一会儿吗？」 赫尔嘉看了一眼阿尔法德点了点头。于是答道：「去哪聊？」 男人自顾自地跨上阶梯，头也不回地说：「跟我上来。」 —————— 小天狼星带着赫尔嘉走进了四楼的一间房，里面没有任何摆设，空荡荡的只剩下四面墙。他挥舞了一下他破旧的魔杖，四周变得亮堂起来，其中最大的那一面墙上出现了一根嫩芽，然后渐渐长大，接着演示了一棵树的成长过程，直至开枝散叶，树梢之间浮现出一幅幅头像和对应的名字。 「这是族谱树。」小天狼星把上面的名字浏览了一遍，然后指着上面的黑窟窿说明道：「画像被毁的人意味着被逐出家族，我和阿尔法德都是如此。」 他走上前，「这是雷古勒斯，他和我的性格完全相反，安静不爱说话，进了霍格沃茨之后，我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他和我说话的机会就更少了...不过也有可能他也不想和我讲话。我知道他在斯莱特林和马尔福他们混得不错，成绩优异，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典型的布莱克，中规中矩，深得楼下那位老太太的欢心。曾经我一度以为母亲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大儿子...看到她变成那个样子，我很抱歉。」 赫尔嘉蹲下来看着父亲的画像说：「我之前以为他是因为嫉妒你比他好才加入食死徒的，不过现在......我觉得他可能真的只是仅仅想保住纯血巫师罢了，不然他就不会背叛伏地魔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还去救克利切。」 「也有可能是赎罪。」 「什么？」 「我没有骗你，他真的杀过人。」小天狼星严肃地说，「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昔日弟弟穿着黑色巫师袍，带着食死徒面具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点怀念。 「不过他最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宁愿默默无闻地死去，也不想连累家族。」赫尔嘉淡淡地说，「雷古勒斯·布莱克，他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伟大的。」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摸着父亲的画像，哽咽着调侃道：「这幅画把他画丑了，照片上的可英俊了。」 小天狼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一起看着弟弟的名字。 就在这时，族谱树的树枝忽然发出白色的光，雷古勒斯下面的树枝继续向下延展，一个新的画像诞生了，上面的文字写着：「赫尔嘉·布莱克。」 「欢迎加入布莱克家族，」小天狼星自嘲道，「虽然我已经被逐出去了，但是好心的布莱克小姐能不能施捨给我这个可怜的大伯一块儿歇脚的地方。」 赫尔嘉坏笑着扒下肩膀上的手，把鼻涕擦在了小天狼星的袖口上，吸了吸鼻子说：「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家里的金库在哪里。」 「嘿，臭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噁心，这样以后还怎么把你嫁出去！」小天狼星看着袖口上粘稠的液体，感到全身不适。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总能嫁......」 声音在少女瞟到族谱树角落上的【德拉科·马尔福】后戛然而止。 第66章 回校·小吵 你这个笨蛋 「赫尔嘉你假期过得怎么样？」潘西刚从宿舍返回礼堂，在餐桌上拿了块三明治。 「......」对面的少女盯着一处桌面，目光呆滞地倒着红茶，还是往玉米浓汤里倒，毫无察觉。 潘西惊讶地与另一边的凯萨琳对视，对方无语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赫尔嘉？」潘西再一次大叫一声：「赫尔嘉！」 黑髮少女的肩膀抖了抖，茶壶里的红茶泼了出去，她诧异地回道：「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在做什么。」潘西指了指她的红茶玉米汤，「你是没睡醒吗？」 赫尔嘉这才发现自己做的蠢事，将茶色不明液体挪开，嘆了口气：「唉，可能是因为昨晚熬夜了，脑子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德拉科吵架了。」凯萨琳笑着调侃道，「对了，今年圣诞你送他了什么？」 深蓝色的瞳孔定住。 显然，赫尔嘉因为布莱克祖宅的事情将圣诞节回礼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啧。」她拍了拍自己的头，「要命，我给忘了。」 「应该没事吧。」凯萨琳说，「马尔福少爷又不是缺礼物的人，你写信祝福一下就够了吧，」 第125页 「我要是说，」赫尔嘉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我连回信都忘了呢？」 潘西倒抽一口冷气，她抬头就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少爷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根据脸臭的程度，她能判断出德拉科现在十分不爽。 「他来了，」潘西提醒道，「他的校袍已经撞开三四个人了。」 凯萨琳闻声望去，捂住嘴惊慌地说：「哦！他还顺口把挡他路的纳威隆巴顿骂了几句。」 赫尔嘉机警地挺直了腰板，嘴里的烤香肠味同嚼蜡，反问：「真的？」这可不是好现象，然后她用余光瞟了瞟另一边的小门，脑子一转，对潘西和凯萨琳说：「那我先撤了，你们就当没有见到我。」 谁想屁股刚离开板凳，背后阴森森地响起了熟悉的男声。 「站住，」说话人咬牙切齿地说，「你刚才说当作没见到谁？」 赫尔嘉后背毛骨悚然，她在想这个屁股是继续抬起来好，还是坐回板凳上好，总之现在的姿势不仅吃力，还不雅观，于是她向好友投去求救的目光，眉飞色舞。 【拜託，谁都好，你们快说句话啊！】 潘西低下头平静地吃起了三明治，凯萨琳咳嗽了几声，咕噜咕噜喝着南瓜汁，没有放下杯子的意思。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姐妹花吧。 赫尔嘉来不及向他们竖起中指，手腕就被后面的男生用力抓住往外拽。 「你跟我过来。」 「哦。」 德拉科拖着她穿过礼堂，这个点的迴廊没有学生，外面的天气依旧烟雨濛濛，天空中雾薄一些的地方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深灰色，那是摄魂怪在游荡。 「你圣诞节在干什么？」德拉科驻足转身，不悦地说。 「我...我吃了烤火鸡......」她还真只吃了烤火鸡。 「你吃烤鸡吃了三天？赫尔嘉，你是没脑子还是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德拉科愤怒地看着她，烦躁地将额前的刘海往头顶抹了一把。鬼知道他因为没收到赫尔嘉的回信担心了几个晚上。 「圣诞节我和阿尔法德去威尔斯的海边玩了。」赫尔嘉心虚地说，「去陪老人家散散心，所以没收到你的信......」 「哼，」德拉科冷哼一声，慢慢地走向赫尔嘉，眼神锐利，「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我说，」赫尔嘉抬眸与他对视，「圣诞节我去威尔斯看海了。」 四周的空气静止了几秒，气氛略微诡异。 「你撒谎！」德拉科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石柱上，居高临下地说，「平安夜那晚我去找过你，厨房里的食物都没来得及收拾，从刀叉凌乱的摆放位置能看出用餐人是急急忙忙离开的。你房间的衣物一件都没少，你告诉我你们去威尔斯度假了你诓骗三岁小孩儿呢？你，到底去哪了！」 赫尔嘉不知为何火气也上来了，德拉科越逼问她的行踪，她就越不想说出实情，况且这件事情过于复杂，涉及到了太多秘密。 于是她做了一次深唿吸。 「我不想说。」少女镇定地回道，「就算我们是比较亲近的关系，给彼此一个个人空间还是有必要的......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莫名窒息。」 德拉科皱起眉头，表情困惑惊异，赫尔嘉的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没收到我的回信很生气，在此我向你真诚地道歉。但是我确实是被一些急事耽搁了。」 「呵。你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建立什么基础之上吗？——是信任。」 「我没有说我不信任你，德拉科，你不要偷换概念。」 「行，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德拉科两手插进口袋里，扯了扯领带，冷冷地瞟了一眼身边人的头顶，一言不发地与她擦身而过，离开了迴廊。 赫尔嘉没有回头，保持着同一姿势站了很久，她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一片冰凉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手心。 仰视天空，细雨中夹杂着雪花，飘飘荡荡地落下来，然后融化在水里。 她嘆了口气，心乱如麻。 「吃糖吗？」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红色包装纸的糖，赫尔嘉沿着手臂向上看去，是卢平教授。 「谢谢。」赫尔嘉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接过糖塞进嘴里，打趣道，「您的口袋里到底藏了多少糖果和巧克力。」 「我不能吃糖，所以我喜欢看别人吃。糖分会让人感到快乐。」 「你是狼人，对吗？」 卢平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大脚板和你说的？」 圣诞节的三日假期，赫尔嘉其实都呆在祖宅，小天狼星和她讲了他是如何以阿尼马格斯的状态在霍格沃茨穿梭自如不被发现的，原来卢平正是他在学校的接头人。 「我很早之前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了，毕竟你总在每个月的同一时间请假，比女人的生理期还要准......你总不能告诉我，你是个女人吧？」 卢平轻笑一声说：「你挺敏锐的。」 「这还得感谢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天天让我配置狼毒药剂，不然我也不会去注意这些事......话说，找到了吗？」这次回校，是赫尔嘉掩护小天狼星回来的。 「没有，他应该已经在学校范围外，大脚板现在混在霍格莫德的野狗群里找他。」 「我问过格兰芬多的人了，韦斯莱也没有找到他...我们还有最后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机会，到时候我会帮忙一起找。」赫尔嘉目视前方，雨已经停了，雪倒是越下越大。 第126页 「那就拜託你了......对了，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下一次霍格莫德，去尖叫棚屋等他。」 「尖叫棚屋？」 「霍格沃茨有很多地道，其中打人柳的下面，有一个洞能通往那儿。」卢平起身对她眨了眨眼睛，拍了拍神身上的雪花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时间来找你吗？」 赫尔嘉不解地摇了摇头。 卢平屈身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大脚板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你和马尔福家的臭小子站在一起，气得都快发出嚎叫声了......我觉得你该好好考虑怎么把你们俩的事情告诉他。」 赫尔嘉顿了顿，转移了视线，淡淡地说：「也许都不用告诉他了。」 卢平在这类话题上相当苦手，他能做的好像只有转移话题：「你们下一节是不是变形课？赶紧去上课吧孩子，否则就要迟到了。」 ———————— 德拉科连续一礼拜都没有去找赫尔嘉，凡是有一块瓜皮掉在地上，好奇的群众们还是会去捡起来再啃啃。 「坊间现在在传你们俩分手了。」布雷斯作为吃瓜前线战士当然不会放弃拿到一手消息的机会。 「你们这群庶民还真闲。」德拉科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我看最近赫尔嘉沉默寡言的，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给整抑郁了？」布雷斯抱住自己的枕头调侃道。 「她抑郁？」德拉科不屑地说，「我看她就把自己憋死算了。」 七天了，整整七天，赫尔嘉都没有主动来找他讲过半个标点符号。 总之，这肯定不是他的错，他是不会去先找她聊天的。 「唉，瞧你这张臭脸，我是小姑娘我也不来找你。」布雷斯说，「没意思，没意思。」 「扎比尼，」德拉科甩给他一个眼刀，「今天想睡休息室里的小沙发了，对吧？」 下一秒，布雷斯便利索地爬上了床，盖好小被子，若无其事地躺下了。 德拉科一个人安静地看了好久的黑魔法防御课的书，他最近对守护神咒很感兴趣。 拿起杯子，想喝口水，却发现杯底见空，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起身去楼下倒茶。 休息室里火炉还未灭，他在看到了有人躺在沙发上，黑色的长髮从扶手上挂下来，她就这么穿着校袍侧身睡着了。 是赫尔嘉。 德拉科见她疲惫的模样猜想估计又是深夜从地窖的院长办公室爬回来，倒头就睡。 他无奈地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脸说，「喂，快醒醒。」 赫尔嘉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拿了下来，然后蜷缩起来继续睡，嘴里嘟嘟囔囔地叫了一句：「德拉科。」 她的手冰凉，想来是在这里睡了有一会儿了，被火炉照到的脸倒是红扑扑的。 德拉科眉头紧缩，他已经一周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她了。 「唉。」少年嘆了口气，温热的手在少女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身子，渐渐地与她柔软的嘴唇相触，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德拉科微微勾起嘴角说：「你这个笨蛋。」 第67章 高级扫帚 懵逼的赫尔嘉 这周有格兰芬多对抗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 「格兰芬多真是倒大霉了，连续两场比赛都是这样的鬼天气。」 「总之今年他们应该是第一个出局的，伍德估计得已经疯了，这是他最后一年留在霍格沃茨了。」 「弗林特和伍德当了六年的死对头，总算要大结局了。」 赫尔嘉闻声转头看去，说话的两个男生是拉文克劳的。在印象里拉文克劳的学生向来都是持中立的态度看待所有事情，说的通俗点就是不想被捲入其中，坐在高台上看看戏。不可否认，他们很聪明，这确实是自卫的好方法。 「这该死的下雨天......」她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学校可真神奇。上次也是在雷雨交加的天气下打比赛，后来『死伤惨重』...结果今天还继续比赛。」 潘西摇了摇手中的斯莱特林的小旗子，笑得一脸灿烂：「我们要给格兰芬多的对手给与适当的声援。」 「没错没错，我今天特意把头髮盘起来了，这样就不会被风吹起来。」凯萨琳难掩心中的喜悦，高兴地说。 「呵呵。」赫尔嘉假笑了一声，无语地看着他们，吐槽道，「别演了姑娘们，潘西把你另一只手上的赫奇帕奇旗子拿出来，还有你，凯萨琳。」她指着好友的粉唇，「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今天还涂了口红吗？」 被看穿的凯萨琳瞬间满脸通红，她结结巴巴地问：「很红吗？要不还是擦掉吧.......」 「擦什么擦！不擦！」潘西拖住了她往嘴上抹的手阻止道，「嘿！赫尔嘉，爱美是女孩的天性。」 「是的，没错。」赫尔嘉撑住下巴，对他们眨了眨眼睛，「看帅哥也是女孩们的兴趣爱好......塞德里克英俊吗，姐妹们？」 潘西学着她的样子，也托着下巴撑在看台上，感嘆一声：「他就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美男子。」 「附议。」凯萨琳积极地举起了手，「我真想邀请他去演我爸爸新投资的电影。」 「喂喂喂，收起你的口水，唐尼小姐。」赫尔嘉抬手掠过了潘西的头，直接拍向另一边凯萨琳的头，提醒她说，「露富了，露富了......」 第127页 「哦哦哦。」凯萨琳连忙收起表情，正经地看着场地上飞来飞去的那位引人注目的赫奇帕奇选手。 两方队员在云雾之间上下穿越，雨越下越大，大风呲啦啦地狂舞。几个身材相对瘦小选手甚至连扫把都扶不稳。开场不到十五分钟，格兰芬多喊了第一次暂停。 「这雾真烦人！」潘西焦躁地说，「我最多只能凭藉身材来判断哪个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平常在礼堂欣赏他的脸不好吗？为什么非得下雨天看他的身子撞来撞去的......」赫尔嘉探出上半身看了一眼远处塔楼上的钟表，她想离场了，有这时间不如还是去学校里帮帮小天狼星找找「老鼠」。 潘西看身边的人踮起脚尖往右看，就下意识地以为她在找德拉科，趁机打趣道：「想德拉科了？那你就过去和他聊聊啊！」 「什么？什么德拉科，拜託，我在看现在几点了。」不提还好，一提德拉科，赫尔嘉情不自禁地就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她总是能一眼找到铂金男孩在哪个位置。他拿着望远镜认真地观看比赛，还时不时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与身边的布雷斯和高尔评价一番。 「你们到底在闹什么不愉快，讲通了不就行了。」凯萨琳说，「我爸妈每天都吵架，但是他们很快就和好，多多沟通就行。」 「可问题是......」现在讲不通，按照赫尔嘉想的计划，她打算捉到小矮星·彼特，还小天狼星一个清白之后，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德拉科。 所以现在只能先忍住，不能暴露小天狼星的事情。 包庇逃犯？她可不想牵扯进德拉科一起被魔法部抓起来。 潘西担忧地看着赫尔嘉，犹豫着要不要把前几天德拉科抱她上楼进宿舍的事情告诉她。但是，她又答应过德拉科不说出去。 哨声重新响起，将少女们的思绪拉了回来。 比赛激烈的进行着，本场比赛胜负的关键在于两队的找球手谁先抓到金色飞贼，早日结束。塞德里克的飞行技术要比哈利精湛些，虽然没有哈利的光轮2000的速度，但是在风吹雨打下，依旧稳如泰山。他们在各自追求手的掩护下躲过一次次游走球的袭击。 塞德里克将全场搜了个遍，偶尔还会划过观众席，帅气地把误飞到观众席的游走球反扫回场地，白皙的脸庞和干脆利落的身手近距离展现在眼前。女孩子们的尖叫声立刻盖过了刚噼下来的雷。 「我敢肯定！他明年会更帅！」潘西和凯萨琳激动地握住对方的手，情绪高涨。 赫尔嘉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捂住了鼓膜快要被刺穿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又往德拉科的方向看了一眼，愣住了。德拉科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人群涌动。摇摇晃晃的哈利忽然加速飞向上空，塞德里克也立即跟了上去。哈利的手不停地举起又放下。一道闪电如银蛇般降临，讲解员李·乔丹大喊一声：「双方锁定了金色飞贼的位置！到底是谁能先抓住飞贼结束比赛呢？......哦，梅林的鬍子！这次的金色飞贼异常的灵活，它躲过了一次次波特的抓捕，飞得越来越高，我都快看不见了......等等......」 「好像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剎那间，灰色的天空一闪，照亮了一片巨大的乌云，就像是一匹长牙五爪的恶狼，数十只摄魂怪出游盪在云层之间。四周变得寒冷冰凉，唿吸的时候都觉得五脏六腑要被冻结成冰。赫尔嘉暗觉不妙，她慌忙地搜寻周边的看台。摄魂怪只会出现有小天狼星的地方，难道那只傻大狗在赛场上？ 「狗屎！」赫尔嘉轻轻怒骂，扒开了四周的同学，踏上了看台座位，高高地立在那里，眼珠子灵活地快速扫视全场，「到底在哪里？」 「哈利·波特掉下来了！」一声惊唿爆发。 赫尔嘉震惊地回头向空中看去，黑色的人影从几百英尺高空急速向下坠落。 接着邓布利多校长浑厚又响亮的咒语迴荡在耳边：「减震止速——」 -------------- 医疗翼被堵得水泄不通，赫尔嘉宿舍三人组路过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们这是做什么？在动物园里看猴子吗？」赫尔嘉吃惊地说。 「那可是救世主波特！邓布利多亲自下场救的风云人物。」潘西感嘆道，「你掉下来的时候他连屁股都没抬起来吧。」 「不对吧，我记得赫尔嘉那场比赛，校长压根没有出席？」凯萨琳回忆了一下，「不过我看到斯内普教授掏魔杖了，后来是德拉科接住了你才收回去的。」 「哦。」赫尔嘉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那你们还要去探望塞德里克吗？我看他好像已经出院了，这里没有赫奇帕奇的人。」 赫尔嘉原先是想陪室友来医疗翼转转，然后顺便友好客气地看看哈利。毕竟上一次自己套路了他之后，就很少见面了。 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有社交困难症。 「嘿！姑娘们！你们也是来探望哈利的吗？嗯，赫尔嘉？」卢平一脸笑意地迎面走来。 「哦，我们看完了。」赫尔嘉意味深长地盯着教授，摄魂怪在赛场上出现这绝不是意外，直觉告诉自己卢平肯定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离开之前，她轻轻地挑了一下眉。 卢平趁其他两个学生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与赫尔嘉擦身而过，塞给她了一张纸片。 第128页 深夜。 赫尔嘉蹑手蹑脚地走下台阶，蹲在幽幽地燃烧的火炉旁，警戒地左顾右盼再次确认休息室里没有第二个人。 紧接着她蹲在沙发背后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条：【大脚板已离开霍格沃茨，一切安好，尖叫棚屋见。】 「克利切。」赫尔嘉轻声叫出家养小精灵的名字。 室内并没有任何变化，她狐疑地又重复地叫了两遍：「克利切...克利切？」 「克利切在这儿！主人！」背后汗毛竖起，赫尔嘉扭头看到家养小精灵佝偻着身子站在茶几上，他看起来十分兴奋，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嘘！来这儿，到这儿来。」 克利切又一次幻影移形出现在沙发背后，「小主人召唤了克利切！这是小主人第一次召唤他！克利切好高兴！」 「好了，好了，冷静点老伙计。等你回去了再庆祝这个第一次。」赫尔嘉在家养小精灵兴奋得失控之前稳住了他，问道，「他现在在哪？」 「小天狼......」 「嘘！不用说他的名字！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她差点被克利切说出来的名字吓得心都要蹦出来了。等她放假了，一定要想办法改改家养小精灵啰嗦的说话方式。 「好的，小主人......他现在在家里看对角巷里的商品杂志。」 「他今天是不是来过霍格沃茨？」 「是的，后来克利切带他回家了。」 原来是小天狼星是靠家养小精灵才逃过此劫，真要命。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出事了马上来找我。」赫尔嘉送了口气，烧掉了小纸片，起身准备上楼继续睡觉。 「对了，小主人。」克利切的猪鼻子一抽一抽的，「小天...哦不，他说他想买些生活用品，克利切要给他拨款吗？」 赫尔嘉想了想小天狼星邋里邋遢的样子，确实需要添置些东西，漫不经心地回道：「这个你听他安排就行，不用来过问于我。」 「克利切明白了。」 下一秒，家养小精灵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 天早上，赫尔嘉睡过头小跑到礼堂，急匆匆地打开门。 屋子里寂静无声，德拉科带着一群斯莱特林围在格兰芬多的桌旁，另外两个学院的学生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哈利身后的一把黑色扫帚看去。 两个男生一起拿着一张牛皮纸，拉拉扯扯。 看到赫尔嘉打开门之后，所有人的动作静止，一齐看着她。 炙热的目光盯得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布雷斯站在潘西旁边不断地朝她挤眉弄眼，凯萨琳的嘴张得都快能塞下一整个鸡蛋了。潘西看起来心情很差，直勾勾地瞪着她。 赫尔嘉意识到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并且非常糟糕。德拉科眸子里先是迸发着火花，再到冰冷没有一丝感情。他收回在赫尔嘉身上的目光，手离开了牛皮纸，讽刺地笑了一下。 阴阳怪气地对哈利说：「你也就捡捡我不要的了，波特。」 然后，德拉科双手插在口袋里，高傲地昂着下巴，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往女陔的方向走去。 赫尔嘉一手扶在门把上定住了，目光机械地随着德拉科身体移动，直到他冷漠地从身边路过，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擦身而过扫起的风，吹动了她耳边的髮丝，她全部的力气都支撑在了门把手上。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那张牛皮纸怕不是有猫腻。 她坚强地挺起腰板，无视四面而来诡异的视线，径直走向哈利站的位置。 格兰芬多个个热情地与她打招唿。 罗恩情绪高亢地大叫：「梅林的鬍子！你居然送了哈利一把火/努/箭！我的天！这可是火！弩！箭！男人的梦想！斯内普，看不出你原来是个富婆！」 「别喊了，罗恩！」赫敏捂住了他的嘴，「抱歉，赫尔嘉，他现在看到那扫帚脑子发昏。」 「这礼物有些贵重，赫尔嘉。你是不是中彩票了，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哈利腼腆地挠了挠头。 赫尔嘉努力抬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她干涩地微笑不语，然后瞟了一眼哈利桌上的牛皮纸： 【亲爱的哈利：祝你下次比赛好运。订单来自赫尔嘉。】 上面还有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那不是扫帚屁股用了几根枝的话，那这一定就是它的价格了。 「哈哈哈哈，你用得开心就好，我先去趟洗手间——」 赫尔嘉脑子里的弦在跑到二楼盥洗室后彻底崩开，心肌梗塞，当场去世。 她的指甲抠得厕所门沙沙作响，一团烈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盯着地板的双眼遍布红血丝。四周的气压低得连桃金孃都不敢靠近。 小天狼星·布莱克！！！！ 第68章 打人柳树洞 扫帚间 图书馆的尽头，白帘被微风吹起，窗户旁的位置被黑髮少女占据了。四周空空荡荡，中午在这里停留的其它学生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赫尔嘉。 手中的羽毛笔行云流水地上下舞动，这是她魔药课的期末论文——《关于如何将狼毒药剂的服用期缩短与方案》。几日以来的独来独往，虽然无聊，但是拥有了大把的时间来学习研究，转移注意力，顺便还利用了一下圣诞节前无意从斯内普教授那里偷来的小瓶狼毒药剂进行分解改良。 第129页 在羊皮纸上画上最后一个句号，赫尔嘉收起羽毛笔，摇了摇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透明狼毒药剂，剔透的玻璃瓶正好照出了黑湖的样子，静谧无声。 就像是她这几天的生活一样安宁。 这倒不是因为赫尔嘉因为给哈利波特送扫帚的事情而被斯莱特林孤立，事实上，她本人也有意避开了所有人。早上，她是最晚一个离开地窖的，中午休息时间，不去礼堂吃饭直接来图书馆坐着，傍晚的课一结束就自觉沖向斯内普的办公室，自投罗网。潘西在宿舍里把她当空气，凯萨琳每每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布雷斯依旧与往常一样打打招唿，至于那位貌似已经成为前男友的德拉科马尔福少爷......一天里能看到他一次正脸就已经不错了。 赫尔嘉忍了两周没有对罪魁祸首小天狼星下手。今天，在这个乌云密布，枯藤昏鸦，适合「处刑」的天气下，她终于迎来了与现阿兹卡班通缉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接头的日子。 少女神情凝重地扭上了墨水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耐心地擦拭着自己的魔杖。目光锁定远处山坡上的打人柳，它懒洋洋地抖了抖树枝上的落叶，几只乌鸦被惊扰立刻离开枝头，不幸地是，一两只反应不够快的被打人柳一甩锤晕落地。 「呵呵。」赫尔嘉阴森森地笑着站了起来。 总之今天能不能找到小矮星·彼特她不知道，但是那条野狗怎么「吃」她已经想好了。 =========== 海格的神奇动物保护课因为有多位学生向学校反应课程内容无聊至极以及没有意义，而面临停课的危机，他最近总是郁郁寡欢。 「你们见过那样的可怜虫吗？」德拉科嘲笑声从转角处传了过来，「他还算我们的老师呢！我当时就应该让我爸爸去告他的那只丑陋的土鸡！让那头愚蠢的混血巨人滚出去！」 赫尔嘉驻足拐进另一个转角，镇定地掏出了魔杖。 既然某人不想听她解释，那么只能用武力逼迫他好好沟通了。 但是，还没等她把魔杖往德拉科后脑勺指，走廊上的另一拨人先跳了出来。 「啪！」 「闭嘴！马尔福！」赫敏怒吼声吓了赫尔嘉一跳，刚迈出去的步子一个激灵又收了回来。 德拉科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身后拖住转身打了一个踉跄，接着他不仅看到了打他的赫敏暴躁地痛骂自己，还找到了在一旁拐角处抽出魔杖的赫尔嘉。哈利，罗恩，克拉布和高尔都惊呆了。 「你敢说海格是可怜虫，你这龌龊的——噁心的——」赫敏和其他三个人都是背朝赫尔嘉的，哈利和罗恩光顾着拖住暴走的姑娘，根本无暇顾及身后还有谁。 「活该赫尔嘉要把你甩了！你这个怂......」 「赫敏！」罗恩试图抓住他的手，但她把手一甩。 「放开，罗恩！」赫敏□□魔杖，德拉科的视线在赫尔嘉和赫敏之间徘徊，他有点煳涂到底是谁要袭击自己。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全然不知所措。 什么叫做我甩的？ 赫尔嘉懊恼地又一次莫名其妙背了口锅，还是现掉的。沉积几日的不满情绪蹭得一下提前升到了头顶，她箭步拔出魔杖，指向赫敏的脑袋，用更大的声音叫道：「住手！格兰杰！」 「嘿！怎么后面还跳出来一个！」罗恩迅速转身跳了起来，双手举起呈投降状。 「赫尔嘉你...你？」哈利的脑子变得稀里煳涂的，到底谁要打谁。 「赫尔嘉你来的正好，让我来帮你教训这个混蛋！」赫敏撩起了袖子，大有好好干一仗的架势。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赫敏吗？」罗恩还不忘吐槽一句，在学校打架会触犯至少半页校规。 德拉科趁机也举起了魔杖，冷冷地盯着几日不说话的黑髮少女说：「你这是联合着他们来教训我吗？」 「不。」赫尔嘉的视线始终都在铂金男孩身上，她拿着魔杖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眼神凌厉地说，「我要你。」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就被赫尔嘉旁若无人似的拽着领带拉走了，留下其它五个人面面相觑。 ============ 脖子的领带逐渐收紧，憋得少年白皙的肌肤变得面红耳赤，生气地喷出几个词：「你！你疯了吗！？」 赫尔嘉强硬地拽着领带将他拖进了扫把间。 「砰！」地一声甩上了门，立即从里面施咒反锁。 德拉科靠在冰冰凉凉的墙上，扫把间没有窗户，仅仅有几道亮光从门缝里透进来。他疑惑地看着赫尔嘉低头思索，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你要说什么？」德拉科问，「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囚禁——唔！」 赫尔嘉一言不发地忽然走上前，双手固定住了德拉科的头，踮起脚尖，吻了他。 少女吻得很急躁，狂乱不迭地啃咬着少年的双唇，堆积几日的思念与委屈在这一刻从心脏中倾泻而出。 德拉科震住呆了几秒，熟悉柔软的触感乱了他的心智，属于女孩独特的橙花气息充斥着他的神经，手不由自主地从下面攀岩向上，抱紧了她纤细的腰，一个转身，两人互换了位置，他得意地收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主动权，扣住她的手腕摁在了墙上。正好，他也有积攒了几周的愤怒无处发泄。霸道强烈地吮吸辗转，舌头敲开牙齿落入这片清香甘霖，贪婪地滑过里面每个角落。 第130页 一吻结束后，德拉科不服气地再次压了上去，作为惩罚，狠狠地撕咬赫尔嘉的下嘴唇，腥甜的铁锈味儿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 「你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吗？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愤恨，离开了咬破皮的唇，转移阵地，将头埋进了女孩光滑的颈间，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说有事情耽搁了为什么还有时间给疤头送礼物？嗯？」 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说服自己继续这段关系的解释。 赫尔嘉没有推开他，胸口起伏不定，抿了抿嘴，身子情不自禁缩进他温暖的怀里，轻声回道：「我发誓我没有送他任何东西，德拉科。」 「撒谎精！那你为什么不当场否认！」德拉科厉声喝道，怒火中烧地对上了她的眼睛。 「因为......」赫尔嘉深唿吸了几次，开口说道，「这确实是送给他的东西，这个人对哈利波特来说会很重要。」 「是谁。」德拉科冷哼一声，讥讽地说，「据我所知，他的亲戚里没有一个人待见他的，况且能买得起火/弩/箭的人可不多。」 「你要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下午我们打人柳的山坡上见，」赫尔嘉缓慢地抽出了自己的被扣住的手腕，挥了一下魔杖说，「不准告诉第二个人。」 然后她推开扫帚间的门，离开了。 ==================== 赫尔嘉穿着常服，扣上帽子，吃力地爬上了山坡。 距离打人柳十米的地方，一抹铂金色映入眼帘，德拉科还是穿着白色衬衫校服，摘下了领带，开了两颗扣子，一脸不耐烦地双手抱胸看着姗姗来迟的赫尔嘉，看起来似乎到了有一会儿了。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赫尔嘉随口问。 「你最好祈祷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不然就是对不起我旷了魁地齐训练的时间。」德拉科警告道，「我会让你在斯莱特林很难过的。」 「你不会的德拉科。」赫尔嘉微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 德拉科不自然地从她的身上移开了视线，咕哝道，「你知道个屁。」 「好了，马尔福同学。」赫尔嘉友好地勾住了他的肩膀，指着远处的打人柳说，「看到树下那个洞了吗？我们要去那里面。」 「什么？」德拉科惊讶地叫着，「你的脑子又被芨芨草填满了吗？那是打人柳！什么叫做打人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赫尔嘉凑到他的耳朵旁，神秘地说，「那个洞通往霍格莫德郊外的尖叫棚屋。」 德拉科半信半疑地说：「你确定？」 「别废话了！快点进去！不然等下我们全体完蛋。」赫尔嘉懒得和他解释更多，牵住了德拉科的手，快速往树洞的方向跑去，大喊，「跑快点！不然真的打人了！」 德拉科低头惊慌失措地躲过了一根迎面砸过来的细枝，然后又按住赫尔嘉的身子躲过了第二根，边跳过树枝边骂道：「我真是吃饱了撑着才陪你过来找死！」 他们左冲右突，绕过了那些带着恶意嗖嗖摆动的枝条，用了吃奶的力气终于跑完了全程，看准树洞一钻，随着通道滑入了一条非常低矮的地道底部。 第69章 混战（上） 尖叫棚屋一锅粥 赫尔嘉胸口朝地，磕到了地上坑坑洼洼的石子，疼得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艰难地直起身子半跪着，后面的德拉科从通道里跟坐滑滑梯似的，一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身体重心不稳地又压在了那块石头上。 她皱着眉头，吐出的气吹起了地上的细沙，郁闷地说：「我现在后悔带上你了。」 「萤光闪烁。」 这一段的路顶部低矮，给德拉科一种随时会塌陷的错觉，他猫着腰站起来，赫尔嘉的黑髮在魔杖的微光中发亮，便顺手捞起还埋在土里的她，催促道：「快起来，这里真是脏透了！」 「疼！」膝盖传来阵痛，赫尔嘉下意识发出一声哀嚎。 「哪疼？」德拉科蹲下照亮她五官扭曲的脸，一脸焦急地问道，「撞到哪了？」 「这儿。」赫尔嘉慢吞吞地弯起膝盖，有血渍渗透出来，「好像磕出血了......」 「这里太暗了看不清，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德拉科烦躁地啧了一下，接着背朝赫尔嘉蹲下，叮嘱道，「我背你到亮堂些的地方再处理伤口，上来。」 赫尔嘉犹豫了几秒还是听话地爬到了他精瘦的背上，鼻间满是男孩衣料上青草气味儿，她耳根渐红，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德拉科没有回话，微微直起腰，颠了颠背上的人，慢悠悠地往前走。 「赫尔嘉。」 「什么？」 「没什么，我就确认一下我背的是猪还是人。」 「......」 女孩拉长了脸，沉默不语，鼻子下的青草味儿它突然就不香了。 地道不断地向前延伸，感觉跟通到霍格莫德这么长，赫尔嘉晃着晃着都有些犯困了。几分钟后，地道开始向上倾斜，过了一会儿，拐了个弯。德拉科看到一片微光，是个小小的出口。 「好像到了。」赫尔嘉说，「我先爬进去看看有没有人，要是没来叫你，你就在这里呆着。」 「你要在这里见谁？」德拉科低下身子方便她下来，疑惑地问，「男的女的。」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赫尔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地说，「我想，你应该也见过他。」 第131页 话音刚落，她喘着气，侧身向前挪动，举着魔杖，看前面有什么。 这是一个脏乱不堪的房间，墙纸脱落，满地污渍，连盖家具的布料都没有，窗户被木板封住了。从木板缝隙间往外看，远处是之前和德拉科待过的围栏边，想来这里应该是尖叫棚屋里面了。 「进来吧，德拉科。」赫尔嘉收起魔杖，单脚蹦跶，向洞口外伸出手，将拉他进来。 「原来尖叫棚屋里面长这样，」德拉科吸入一口灰，咳嗽了几声，嫌弃地看着四周说，「这就是幽灵干的？」 「这儿没有幽灵。」赫尔嘉看到了架钢琴，它被扯去了一条腿，断裂处是被外力撞断的，缓缓说道，「不过应该有人来过。」 德拉科拿出手帕简单地帮她清理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两人在屋子里四处参观了一番，赫尔嘉算了算时间，小天狼星应该快到了。 她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看中了钢琴旁的堆积木板，侧头说：「我们去那里躲一会儿。」 这时楼下的房间传来嘎吱一响，有人进来了。 「啊啊——哈利救我！」 「是不详！我的腿！你要...你要带我去哪？」 在楼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了个口型：【罗恩·韦斯莱】。 紧接着腐朽台阶咚咚咚的声音随之而来。 赫尔嘉立即抓住德拉科的手说：「不好，他们上楼了。」 「你别告诉我你要等的是那个红毛怪？」他被一瘸一拐的女孩拽到了木板堆后，里面还有躲了几只黑色的蒲绒绒。 赫尔嘉心急地把他推进去，低声反驳道：「当然不是，别废话！快先藏起来！」 「哦！哦！天哪！」罗恩□□着，「你要对我做什么，吃了我吗？」 德拉科的视线穿过木板中的空隙，狼狈的罗恩韦斯莱被一只瘦削黑色大狗咬着腿拖了进来。 他的声音瑟瑟发抖，乞求道：「你是好狗狗对吗？别吃我和我的斑斑。」 斑斑！ 赫尔嘉挤开了德拉科，往那边望去，罗恩的手里抱着就是他们找了好几天的臭老鼠。 「这个笨蛋！」她低声骂道。 「那条狗是怎么回事？」德拉科问。 赫尔嘉下一秒就捂住了他的嘴，严肃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罗恩再次大声尖叫。 「你...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梅林的鬍子吶！」 「你竟然是阿尼马格斯？！」 「嘿！兄弟！你腿上的膘还挺厚的，不考虑减减肥吗？」小天狼星狞笑着，蹲下来平视罗恩，抢过了他的魔杖，「这个借我用一下，谢谢！我的那根太垃圾了，和外面现折的树枝没有区别。」 「呃...呃呃」罗恩害怕地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哽咽地说，「能不能别杀我......我才十三，我连哈利的火/弩/箭都还没骑过......」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小天狼星的样子像是在听一个大笑话，「别担心，在这老老实实呆着，我去楼下瞧瞧有没有其他人......」 看到小天狼星下楼后，德拉科面色难看地轻声说「我们得趁他不注意，赶快......」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 身边的女孩在这种处境里表现异常冷静，泰然地观看这场戏。 「你......」 「嘘——」赫尔嘉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看着。」 德拉科瞪着眼睛躲开了，他的眼里充满震惊，因为赫尔嘉看到小天狼星后居然无动于衷。 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他镇定地将后半学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 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了些什么，也许就在这个圣诞假期，赫尔嘉早已见过这位阿兹卡班的逃犯，之前的种种诡异的举动都是为了隐瞒这件事情。 未等他开口询问，新的声音闯了进来。 「罗恩！你怎么样？」哈利和赫敏勐地踢开了门，闯了进来。 「大狗呢？」 「没有——不是大狗！」罗恩疼得咬紧牙关，「哈利，这是个陷阱——」 「你说什么？」 「他就是那条狗...他是个未登记的阿尼马格斯.....」 罗恩抱着斑斑的手都在颤抖，瞪着哈利的身后，哈利察觉到后面有人后，迅疾转身。 小天狼星布莱克露出一口黄牙，咧嘴狰狞地笑着。 「除你武器！」他用罗恩地魔杖朝他们一指，哈利和赫敏的魔杖脱手而出，高高飞到了小天狼星的手里。「我料到你会来救你的朋友，哈利。你简直和詹姆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你们真勇敢，没有去找老师，这样就好办多了。」 「你要是想杀了哈利，就把我们三个都杀掉！」罗恩用最怂的声音说出了最嚣张的话语，「我才不怕你！」 「你最好躺下，小伙子。不然腿真的要废了。」小天狼星平静地说，「今晚只有一个人会死。」 「你杀了你的朋友！我的爸爸妈妈！」哈利吼道，奋力挣脱了赫敏和罗恩，一个箭步沖了上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巫师，是个正在发育期的孩子，拼尽全力和布莱克扭打在一起，硬生生从他手里抢回了两根魔杖，扔给了赫敏。 「嘣！」门被咒语弹开，红色的火星四下迸射，卢平教授沖了进来。 赫敏像是看到了希望般叫道：「快救救我们，教授！是布莱克！他在这儿！」 第132页 赫尔嘉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轻笑了一声，「这下就齐了。」 在布莱克祖宅好好整理修养过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看上去有精气神多了，穿了一套修身的西装，原本骯脏的乱发剪得干净利落，蜡白的肌肤尚未恢復，也算是有了点活人的气色。 「德拉科，你能看出他的那套西装大概要多少加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德拉科疑惑不解，但还是仔细看了一眼，「应该是成衣店定做的，我妈妈常带我去那件店，一套普通的几千加隆？」 「哈·哈·哈。」赫尔嘉可怖地笑了，「今晚有个人必死无疑。」 「你要做什么？」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赫尔嘉站了起来。 接着她对着小天狼星怒吼一声：「退敌三尺！」 一束白光从魔杖尖端发射，小天狼星还没开口就被击中飞进了房间里的一张破床上，咚的一声巨响，床跟着也塌了，扬起一层厚厚的灰。 德拉科发誓这是继一年级禁林之后赫尔嘉用的最好的一次攻击咒语。 「赫尔嘉你怎么在这里？」哈利三人诧异地看着她。 「太好了！斯内普！赶紧麻利地把他干掉！」罗恩汹涌澎湃地大叫一声，看见飞出去的西装男，他真是喜出望外。 「很高兴看到你，赫尔嘉。」卢平欣慰地笑了，看到少女身边站起来的少年后顿了一顿，随即和蔼地说，「还有你，马尔福先生。」 赫敏用意味不明地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你们两个......单独躲在这里？......有点快吧？」 「收起你愚蠢的表情，格兰杰。」德拉科不屑地说，「把你脑子里污浊的东西洗洗干净吧！」 「我们俩什么都没干，赫敏。」赫尔嘉翻了个白眼，甩了甩魔杖，淡定地说，「除你武器。」 赫敏的魔杖就被她收起来了。 「你疯了！」她不解地大叫，「你现在的准头已经差成这样了吗，赫尔嘉？」 「不，」卢平微笑地说，「她攻击的就是你——除你武器！」 哈利的魔杖再次脱手飞出，卢平敏捷地接住了它，抬头向德拉科的方向望去，用眼神询问着赫尔嘉。 「不，」她用手挡了挡德拉科，回道，「他的不用收，我——」 「放屁！咳咳咳！」在床上处于眩晕状态的小天狼星一跃而起，厉声叫道，「快把那一头金髮的臭小子抓起来，我要弄死他！！」 第70章 混战（下） 尖叫棚屋一锅粥 「冷静点！」卢平用力拖拽失控到两眼泛红的小天狼星，劝道，「先把正事儿解决了，老朋友！」 「老朋友？不——」哈利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 卢平放开布莱克，朝他转身，赫敏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两位中年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们——」她又僵硬地指向另一边的赫尔嘉与德拉科，「还有你们——」 「赫敏——」 「你们四个——都是一伙的！」赫敏焦灼不安，临近崩溃，「这是个圈套！他们一早就在这儿埋伏好了！」 「冷静些，赫敏，」卢平好言好语地说，「请听我的解释。」 「什么一伙的，没听到那条狗要弄死我吗！」德拉科不快地抱怨道。 赫尔嘉鄙夷地说：「行了吧你，难道你不想上我们的船吗？」 「谁说能让那混小子上你的床了？我不答应！」小天狼星的狗耳朵灵敏地听到了角落里的窃窃私语，手里的魔杖又握得紧了几分，「你给我等着，我待会儿再教训你！」 「别在意，德拉科。」赫尔嘉淡定地动了动嘴，「我会让他哭的很难看的。」 德拉科看着他气唿唿的样子，优越感油然而生，右手的小拇指轻轻一勾便将身旁少女的手勾了过来，一把握住，动作自然流畅，稍稍抬起牵住的手，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小天狼星的脸又黑了几分，他现在必须立刻将小矮星·彼特的事情速战速决。 卢平和赫敏还在争执不休。 「你是狼人！而我一直在帮你隐瞒！」 「你很聪明，赫敏，但是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你怎么能这么糟蹋我对你的信任！」 哈利感到自己在哆嗦，新的愤怒迸发向上。 「够了！」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们不是想杀了我吗？来啊！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孬种！赫尔嘉，我真是看错你了。」 「也没人让你和她对上眼。」德拉科轻蔑地说。 「你少说几句。」赫尔嘉不悦地瞟了他一眼，抽出被握住的手，指着小天狼星，镇静地解释道，「我劝你最好竖起耳朵听一听小天狼星的话，他可是你父亲钦点的——你的教父。」 哈利勐地看向小天狼星，嘴里念念有词，「不，不可能。」 「听着，哈利，这是个误会，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没有背叛詹姆和莉莉，他们就是我的亲人。」提到死去的波特夫妇小天狼星的表情悲痛欲绝，怒火又从胸腔中燃起，愤恨地低吼，「可是小矮星·彼特居然背叛了我们，将秘密上供给了伏地魔！用计嫁祸于我！十三年！我代替他在那个地狱般的阿兹卡班呆了十三年！」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这是个新的圈套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哈利，或许你已经见过了小矮星·彼得这个名字。」卢平耐心地说，「在活点地图上，那份地图是我们几个画的，它可以显示出所有在霍格沃茨移动的人。你们三个人上次还偷偷通过学校密道去了外面不是吗？不过我没有当场逮住你们......」 第133页 「他们有隐形斗篷，教授。」赫尔嘉耸了耸肩说。 「原来如此，难怪我没看到你们......」 「别婆婆妈妈了老伙计，赶紧动手吧！」小天狼星着急地提着魔杖恶狠狠地向罗恩走去，「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你要干嘛？」罗恩惊恐地看着他。 小天狼星抓住他的手臂，试图抢走斑斑：「把你的破老鼠给我！」 哈利和赫敏转身拉住他的手臂，「住手！你抓老鼠做什么！」 「他没死！是他背叛了詹姆，我一定会让他碎尸万段。」小天狼星的手脚被控制住挣脱困难，抬头对后面的赫尔嘉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抓啊，臭丫头！」 「放手！你们居然连老鼠都不放过！」罗恩的腿无法动弹，便把斑斑举得高高的，左右抵挡。赫敏和哈利继续顽强地抵抗着，一个拖住暴走的小天狼星，一个死死顶住准备上前帮忙的卢平。 「德拉科，你会用显形咒吗？」赫尔嘉忽然将目光投向了罗恩。 「这还用问吗？肯定比你的靠谱。」德拉科理解了她的意思，讪笑地解开了一边衬衫袖口，举起魔杖，「看看你又要欠我一次人情。」 赫尔嘉趁着几人扭打成片，箭步轻盈地跨过去，一不留神就把罗恩举在头顶的老鼠抓走了。 「该死！小蝙蝠抓走了我的斑斑！不——」罗恩绝望地抱住自己的头，吓得他把私下里赫尔嘉的外号也叫了出来。 「还给我们！」哈利推开小天狼星，倒向赫尔嘉。 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拉回她，然后给了哈利一脚，他内心暗爽，假笑地说：「抱歉波特。我不是故意的。」 赫尔嘉双手扣住乱动的斑斑，翻过身确认前脚是不是少了根手指，「没错好极了，你个坏大叔，让我来看看你丑陋的......哦！——它咬我！」 斑斑用力咬了她的虎穴一口，脱力之时灵活地蹦了出去，往木板缝里钻。 「急急现形！」 剎那间，三道蓝光同时噌得一下射了过去，斑斑停在半空中，黑色的小身子疯狂地扭动。 「斑斑！」罗恩大叫，老鼠落在到了地上，又是一阵炫目的白光，然后鼠头变大，四肢延长，逐渐变成人形。 德拉科将离他最近的赫尔嘉警惕地半拥住，吩咐道：「站在我身后，离他远点。」 赫尔嘉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捏住他衬衫的衣角，看着老鼠的变化。 片刻之后，一个男子趴在那个地方，畏畏缩缩，绞着双手。这是一个极其矮小的男人，头髮乱糟糟的没剩几根，尖鼻子，绿豆眼，就像是一只人形老鼠。他唿吸急促地扫视众人，眼睛还时不时往门外瞟。 「好久不见，小彼得。」卢平愉快地说，「你果然没死。」 「你们好...莱姆斯...小天狼星...」他的声音尖细，「老朋友，我的老朋友。」 小天狼星迫不及待地将魔杖举了起来，但卢平抓着他的手腕，用眼神警告他别冲动。 「既然你还活着的话，不如和我们好好聊聊詹姆遇难那天夜里的事情。」 「莱姆斯！小天狼星在撒谎，你不要相信他！」小矮星苍白的脸上冒出了汗珠，又瞟了一眼另一扇窗，「他想杀死我，我为了躲他才变成老鼠藏起来的......十三年！我知道他会来找我的！」 「你知道他会来找你？你都不知道他被抓进阿兹卡班了吗？」赫尔嘉皱眉道，「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所以选择装死。」 「不不不，善良的姑娘，他会黑魔法......我认识你小姐，感谢你那天放了我一命......」小矮星伸出肿胀的手指靠近赫尔嘉，「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拿开你的脏手！」德拉科迅勐地用魔杖抽开了他的手。 「你你你...你一定是卢修斯的儿子。」小矮星一个踉跄，接着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必须要帮我了——」 他突然抓住了男孩的魔杖尖头往前一拉，未等另一端的德拉科做出反应便被一齐扯了过去。 「德拉科！」 「马尔福！」 赫尔嘉，哈利和赫敏三人同时惊唿。 他被反身束缚，魔杖也被硬生生抢了过去，一双不满泥土的手拿着它，抵住德拉科的下巴。因为身高差距，小矮星的姿势有些诡异。 感到事情不妙的小天狼星赶紧走上前，把尚未拖过去的赫尔嘉往后拉。 「你放开他！死耗子！」赫尔嘉凶恨地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头上的毛全拔了！」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小矮星一改刚才胆小的作态，手握人质在的他，狞笑着靠近德拉科的耳边动了动嘴。 「我要是被他们抓进去了，我就拉着你父亲陪葬......快想办法让我走，慷慨的少爷。」 被挟持的德拉科表情刷得变得凝重起来，停止挣脱，眉头紧锁。 「哈哈哈哈哈！你个白痴！」小天狼星一手拽着赫尔嘉，一手捂着肚子前俯后仰，幸灾乐祸地叫道，「你以为我们会救那个金毛小混蛋吗？我会管他的死活？」 「小天狼星·布莱克！」赫尔嘉拼命地甩开他的手，怒吼，「你要是不救他，我就把你送回阿兹卡班让你和摄魂怪过！」 小天狼星面红耳赤地指着她的鼻子叫道：「你居然为了个马尔福顶撞你大伯，这像话吗？我给你和哈利制造机会，你让克利切把金库钥匙锁起来了！你是不是跟他学坏了！」 第134页 「呃——」哈利面露尴尬，「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坏你个头，他才是我男朋友！」赫尔嘉满脸通红地回怼道，「别一副想管教我的长辈样子，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 看着这一对莫名相像的大小布莱克，卢平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停下：「好了好了，我们先别吵了...赫尔嘉你别动手啊——哦，小天狼星，求求你别说这些瞎话了......」 「听见了吗？哈利，小天狼星说他是赫尔嘉的大伯......」赫敏震惊地看着他们，在哈利耳边窃窃私语，「我觉得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 所以你们还要不要救我了。 德拉科嫌弃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哦，天，这真是蠢死了。」 他翻了个死鱼眼，突然发现眼下的魔杖在颤抖。 小矮星·彼得贴着他站在身后，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那女孩...是雷古勒斯的女儿！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是应该...」 好机会。 德拉科愉快地挑了挑眉，趁他放松警惕，一脚踩狠狠地在了他的脚背上。 「啊！」小矮星疼得大叫一声。 接着德拉科双膝向下弯曲，从他的手臂里挣脱滑出，反手扼住他的手腕，抢回了自己的魔杖，然后迅勐转身，神色冰冷地叫道： 「昏昏倒地——」 第71章 意外的相遇 做个交易吧，姑娘 「咚！」 矮胖的男人一个激灵后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 屋内的吵架声终止，一齐看了过去。 「哦，梅林的鬍子！」卢平率先惊唿打破了僵局，目光在德拉科与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小矮星来回移动，愣愣地夸赞道：「干得漂亮，马尔福先生。要是在学校我一定会为你精彩的自救加上二十分。」 「哼，」德拉科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屑地说，「谁稀罕。」 赫尔嘉趁身边的小天狼星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踹了一脚，然后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兴奋地向铂金少年跑去。 德拉科被赫尔嘉撞了个满怀，她闷闷地说：「抱歉，我来晚了。」 「嗯，」男孩顺势抱住她，闻了闻她的头顶，嫌弃地回道，「算了，幸好你没过来给我添乱。」 赫尔嘉抬起头撇了撇嘴，「别这么打击我德拉科。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好吗，至少我的魔药成绩比你稍稍强一点。」 德拉科轻蔑地回道：「你都跟着姓斯内普了，魔药要是没学好的话，等着被某人喷死吗？就像隆巴顿那样......」 这时，哈利走了上来，他用脚试探了一下小矮星是否清醒。然后面露歉意地对赫尔嘉说：「对不起，我现在觉得你们应该是对的......」他又把视线转到了地板上昏迷男子，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小矮星·彼特，他一定是伏地魔的人。」 眼前男孩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握拳，眼神中带着哀伤与愤恨。 赫尔嘉觉得有些难过，便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口，小声说：「我们去外头吧，让他们好好沟通一下。」 小天狼星翘着腿踉跄地迎面而来，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说：「我先给你个忠告，臭小子。现在看来你的某些方面确实比你家里那位优秀些，但是你要是做了些什么对不起赫尔嘉的事情，我一定把你的皮都扒下来！......好了，请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赫尔嘉当作没听见，翻了个白眼，未等他把话讲完便拉着德拉科的手从秘道口出去了。 「这叛逆的小丫头，真是的……」身后的小天狼星看着两人的背影不满地抱怨了几句，接着安慰起了灰心丧气的哈利...... 钻出树洞，打人柳不像刚才那般暴躁，出奇的安静，树洞外还放着哈利的隐形斗篷，赫尔嘉随手把它捡了起来，抖了抖说：「看来他暂时不打算折腾了吧——你听到了吗，刚才说的火/弩/箭，是小天狼星故意用我的名字给哈利买的。」 「嗯，听到了。」德拉科找了块石头坐下，想起小矮星对他说的话，不免有些担忧。 虽然父亲卢修斯基本都不会和他讲过去的事情，但是通过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或是地窖中放的那些黑魔法物品来看，他们家族一定不像是外界传的那样光明磊落。 这个小矮星·彼特若是真的被交给阿兹卡班的话......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盯着一片草地默不作声。 「德拉科？」赫尔嘉看着他眉头紧缩，心事重重的表情，蹲下来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喂！被吓傻了吗？我可爱的弟弟？」 弟弟？ 德拉科勐地抓住了眼前的手腕，瞪大眼睛说：「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东西？」 接下来赫尔嘉生动形象地和他描述了一下之前在布莱克祖宅的族谱树，「......真是太巧了，你的名字就在墙边的小角落里，要不是我眼尖，还真没注意到你妈妈原来叫做纳西莎·布莱克啊...怪不得当时在车站，阿尔法德和她对视了好久，原来都认识。」 「赫尔嘉，」德拉科不悦地说，「不准叫我...那个称唿。」男孩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他们也就相差没几天，「弟弟」这个称唿听起来就像是在嘲笑他。 「可以啊！」赫尔嘉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那你告诉我刚才里面那个臭老鼠和你说了什么？我注意到了哦，你身手并不差，而且有高度优势，放平常你当时就应该能很快制服他......中途你的眼神变了，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第135页 「......」德拉科目光深沉，平静地说，「我可以理解成你故意不上来救我吗？」 「刚才那些是我出来的时候才想到的，再加上你一副游神的面孔，怎么着都会觉得不对劲吧。」赫尔嘉说得头头是道。 男孩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 「嗯，我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不可能是雷古勒斯的孩子......」 「除了这些还有吗？」听到父亲的名字，赫尔嘉略感诧异，追问道，「有提到女人的名字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说：「没有，他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你觉得他们会把小矮星·彼特杀了吗？」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波特能当机立断把小矮星直接干掉。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 「不行，他还不能死。」赫尔嘉忽然转变了态度，连忙起身，「他一定知道些东西，我得去好好拷问一下。」 「等等，赫尔嘉！」就在德拉科准备阻止她进去时，阴森森的身影从山坡下爬了上来。 是穿着黑袍的斯内普教授。 「傍晚好，先生小姐们。」他昂着下巴，鄙夷地说，「在打人柳下约会确实挺浪漫的...期末论文写完了吗？马尔福先生？」 「快......快了。」德拉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答道。 此时的情况有些让他不知所措，树洞里那几个人，就这么与斯内普相遇的话，场景会变得极其混乱吧。 「你呢？赫尔嘉小姐。」 「我已经写完了。」 斯内普的视线忽然被她手上的袍子吸引了过去，皱着眉命令道：「你手上的是什么？拿过来。」 「这个...这个是，」赫尔嘉抱着斗篷的小臂消失了一部分，暗叫不妙。 「隐形斗篷？」斯内普立刻看穿了，眯起眼睛，「哈利波特在哪？」 赫尔嘉偷偷挪了几步，想帮树洞地道里的人打个掩护，未等她开口。 「哦！我的腿！他是不是要断了！我要截肢了！」罗恩歇斯底里的叫声从里面飘了出来。 斯内普面色沉重，大步流星地分开了他们两个，站在了树洞旁边。 打人柳下甚是热闹，先是钻出了闻名的阿兹卡班越狱犯与救世主少年有说有笑，勾肩搭背。接着本年度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卢平教授驾着一具肥胖矮小的身体紧跟而出，最后是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吃力地扶着单脚跳的红髮韦斯莱，他的脚似乎伤到了骨头，被紧急用木板固定住，每跳一次，都要疼得叫几声。 他们有个共同点，皆来自格兰芬多。 「哦，赫尔嘉，你居然在外面等我！」小天狼星假惺惺感动地擦了擦眼角说，顺便不爽地瞟了一眼立在那儿的马尔福，「我还以为你要跟着臭小子私奔不要我了，这样大伯我会很伤心的......」 德拉科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怼回去，而是老老实实地站着。 「呃——」赫尔嘉朝他身后挑了挑眉，暗示他们转身看看。 「哦，梅林的鬍子。」同样是梅林，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平平淡淡，没有感嘆的音调，不带一丝温度，「瞧瞧这都是什么阵容！新旧格兰芬多大狂欢？小天狼星，很遗憾你没有把阿兹卡班的牢底坐穿......不过很快，你又要回去亦或者是有人会陪你一起去。」 「斯内普教授！」赫敏吓得背后一凉，活的斯内普就这样从树干后走了出来。 罗恩觉得自己的腿好像顿时失去了知觉。 哈利差点儿乱了阵脚。 「西弗勒斯！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卢平客气地笑着说，「我们刚好需要你的帮忙......」 「你在说什么！我们为什么需要这只鼻涕怪的帮助！」小天狼星生气地说，「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怂包！」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赫尔嘉倒抽一口冷气，就算是小天狼星无罪，斯内普也会想杀了他吧。 黑袍男人的脸色现在真是可怕极了，在场的学生第一次看到他的眼里发出从没见过的疯狂的光芒，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他抽出魔杖迅速用咒，两条绳子从魔杖尖端射出缠住了小天狼星和卢平的嘴，手腕和脚脖子，凶神恶煞地喊道：「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想带着你的狼人兄弟一起去迎接摄魂怪的香吻了。」 「你放开他！」哈利嚷道，「他们是无辜的！小矮星·彼特还活着！他就躺在那儿！」 赫敏怯怯地说：「斯内普教授，您要不——听听他们的话，先别这么着急。」 「闭嘴！格兰杰小姐，恭喜你已经面临退学了。」斯内普厉声喝道，「你们三个与杀人犯和狼人在一起，愚蠢的丫头！不要议论你不懂的东西！」 没被点到名的德拉科不由地幸灾乐祸起来，不愧是教父，偏袒自己人真是出了名的，说不定还会给他和赫尔嘉扣上一顶告发有功的帽子。 赫尔嘉头大地推了一把德拉科说：「走走走，让他们乱去吧，我们去盯着小矮星·彼特。」 两人默默地绕过六人的争执现场，走到了昏迷的小矮星身边，赫尔嘉用魔杖戳了戳他的脸：「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应该快了吧。」德拉科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赫尔嘉严肃地对上他的眼睛说，「让他醒过来。」 第136页 「......」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举起魔杖对着男人的眉间，吩咐道，「我能让他醒来，动作快些——清泉涌现......」 一股迅勐的水流从魔杖间喷出滋到了小矮星的脸上。 「咳咳咳。」鼠样的绿豆眼睁了开来，看清面前两个魔杖都对着他之后，瞬间哆嗦起来，「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别动。」赫尔嘉在前面威胁地说，他的魔杖依旧斜指着小矮星的胸口，「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说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孩子不是我？」 「......」小矮星畏畏缩缩，两只眼睛鸡贼地左右移动，他突然笑了，「你要是能把我放了，我就告诉你雷古勒斯的事情......」 见小姑娘的目光里泛起微光，他好像看到了逃脱的希望，又加上了一句：「还有那个女人的事情......做个交易吧孩子。」 德拉科看到赫尔嘉低头冷笑了一声，侧头回道：「行，你先说说看。」 第72章 月圆之夜 狼人与摄魂怪 章 小矮星·彼特将眼下的其中一根魔杖往旁边移开，贼眉鼠眼地说：「雷古勒斯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应该已经死了，那晚我在地牢里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得到神秘的力量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黑魔王把她藏得很隐蔽，可是最后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邪魔歪道逃了出去，叛变了，雷古勒斯随之消失踪迹。」 「死了？」赫尔嘉震惊于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自己的【死讯】，手上的魔杖又牢牢地抵向他的下巴，「你可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出生的？」 「让魔杖离我远点，聪慧的小姐......我估摸着是六月份的事情，那一夜黑魔王大怒，杀了好几个食死徒，而我活了下来。」小矮星激动地诉说着过去的事情，好像免于伏地魔的赐死是多么幸运般，嘴角轻轻向上翘，「好了，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是不是得信守承诺把我放了......」 德拉科淡淡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她严肃的面孔令人捉摸不透，于是用胳膊肘撞了撞她，问询她接下来选择做什么。 陷入沉思的赫尔嘉清醒过来，狡诈地微笑着说：「你刚才没听清楚吗？」 小矮星愣住了，两颗突出在外的牙齿失去了光泽，「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的是，【你先说说】看不对吗？」 「我不是说了吗？」小矮星的脑子没跟上她的思路。 「你真是蠢极了，彼特，」德拉科听出来些苗头，嘲笑道，「她的意思是，你先说出来，她再考虑要不要放你。」 「什....」小矮星的四肢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恼羞成怒，「你这个狡猾的臭丫头！我诅咒你不久之后就会死在主人的手下！可恶至极！坏东西！雷古不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孩子！」 赫尔嘉收起了笑容，难以克制的怒意从胸腔溢出来，她抡起拳头用尽全力打在了小矮星丑陋的脸上。 「哦！」小矮星捂住鼻子，热乎乎的液体从鼻腔流了下来。 「不准你叫我父亲的名字！他和你们不一样！」 德拉科被女孩兇残的举动吓呆了，轻嘆一句：「哦梅林......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暴力一点。」 赫尔嘉起身高高在上地俯视小矮星，出拳手的关节撞到了他的龅牙，擦破了点皮，一片云移开，地上的人被少女的阴影掩盖住。 小矮星惊恐地看着她冰冷的眼睛，这个眼神莫名熟悉，朦胧之间这张脸隐隐约约地分离又与另一个红眼黑纱女子的脸重合起来。蜷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恍然大悟，哆哆嗦嗦地说：「一模一样...你没死...难道她把你......」 身后山坡上的状况并不乐观，德拉科扭头看去，小声对身边的人催促道：「赫尔嘉，我们得赶快让他晕过去......他们等下就......」 说话声戛然而止，男孩看到了一轮皎洁无暇的圆月拨开云雾展现而出，几个人沐浴在月光中。 「今天是满月！」德拉科用力抓住赫尔嘉的手臂，指着月亮大叫一声。 「糟糕。」赫尔嘉眼神不妙地看向卢平，哈利几个人还在拼死扯开斯内普绑住他的绳子，立刻尖声大喊，「别拆了！快把他绑回去！不然大家都得死！」 另一边的争执终于停了下来，一齐看向成形的月亮。 斯内普唿哧唿哧地对哈利三人厉声喝道：「你们真是霍格沃茨里最没脑子的学生！」话音刚落，又给状态不佳的卢平加上了几条绳子。 「哦，天哪——」赫敏惊慌失措地说，「他今晚没有喝药，他不安全！」小姑娘这才想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执意要一同绑走卢平，甚至刚才小天狼星的绳子松了，他也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卢平身上。 已经挣脱绳子的小天狼星拉回了在卢平旁边的哈利和赫敏，低声说：「你们快带着罗恩跑！快点！」 语毕他在哈利的面前消失了，他变形了，那熊一般的大狗向前冲去。 「等着滚出霍格沃茨吧！你们三个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斯内普站在了离卢平最近的地方，对着后面的人怒吼。 一阵可怕的咆哮声，卢平的脑袋在拉长，身体变大了，他的肩部弓起，灰暗的毛髮从脸上和手上茂盛地窜了出来，手指弯成了尖爪，狼人的后腿突起，四肢暴怒地扭动，它极力想要从□□绳中挣脱出来。 第137页 德拉科见眼前情势极为不妙，「我们也得赶快离开......哦！」 「啊！」赫尔嘉与青青草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事出突然，他们忘记了还没把小矮星打点好，因此被他出其不意地从身后偷袭。 这次小矮星机智地抢走了德拉科的魔杖后，一把推开了两人。 砰的一声，一道白光，德拉科一动不动地晕了过去。 又是砰的一声，赫尔嘉在红光击中她前一个翻身，盖在了德拉科身上。 「除你武器！」哈利的救援姗姗来迟，德拉科的魔杖高高飞起，落在了他脚边。 「别让他变形哈利！」赫尔嘉昂首吼道。 可惜太晚了，小矮星已经变形，待她往后看时，草丛里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声音。 「该死！」赫尔嘉不甘心地锤了一下被小矮星炸开的草坪，她的右臂不慎被波及到，鲜血染红了身下德拉科的衬衫。 看着还有唿吸的男孩，她靠在他胸膛上松了口气，一脸愤怒。很明显，小矮星并不想干掉德拉科，但是却想炸死自己。 赫敏拖着罗恩随后而来，赶上前扶起了她，然后对另外一个唯一没受伤的男孩说：「哈利，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扛起马尔福跑啊！」 一声长嚎改天铺地而来，小天狼星变的大狗被狼人的腿踹飞，斯内普吃力得控制着另外一些还未挣脱的绳子。 「哦，我的乖乖，这太可怕了。」罗恩抓狂地挠头。 「不行，我们得想给办法帮帮他们！」哈利焦急地左右张望，「斯内普身上就没有带狼毒药剂吗？！」 「已经没用了哈利！」赫敏崩溃地说，「狼毒药剂得提前一个礼拜服下！」 狼毒药剂......赫尔嘉忽然想起来了中午的药瓶子，慌乱地摸起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嘴里碎碎念着，「等等等等......我记得...我记得......」 内袋里光滑的触感给了她希望，抽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亲吻了一下，欣喜地叫道：「感谢梅林，我带了我带了！」她忘记了手臂还在淌血，拍了拍哈利吩咐道，「帮我看着点德拉科，我去前面支援一波！」 狼人恶狠狠地对上了斯内普的眼睛，锋利的牙齿亮得反光，还有口水拉出了丝。 黑袍教授挥了挥魔杖，往他嘴上再缠上一圈绳子。 「教授！教授！」背后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诧异地回头，赫尔嘉激动地向他奔来。 「滚回去！你这个白痴！」他生气地训斥过去。 可赫尔嘉执着地跑到他身边，晃着手中的小瓶子说：「这是我在您的药剂基础上改良的狼毒药剂！我在里面加了麻瓜用的镇定药，可以快速生效的那种......」 「你有给狼人试过这个药吗？」 「若是条件允许，卢平就是我的第一个实验体。」赫尔嘉眼神坚定地看着斯内普说，「给我一次机会吧，教授......总比这么和他耗着好。」 大狗再一次冲上前咬住了狼人露出一截的爪子，死缠着它不放，赫尔嘉看到大狗好像已经嘣掉了一颗牙。 这真是太惨了。 她连忙继续劝说：「就这么等到月亮消失大家都会累死，试试吧教授......」 斯内普的内心踌躇不定，不屑地瞟了一眼赫尔嘉的瓶子说：「昏迷咒对他只有五秒的效果，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失败了，马上离开这里，听到了吗？」 赫尔嘉兴奋地用嘴咬开了木塞，做好冲刺的准备：「收到，教授！」 斯内普缓缓深唿吸一次，视线凌厉地射在了狼人身上，耳边是大狗的狂吠，抬起魔杖喊道：「昏昏倒地——」 白光从魔杖尖飞向狼人的头部，剎那间，它摇晃了几下头，咚的一声倒下，神志不清地在地上扭动。 「赫尔嘉！五秒！」 「马上！」赫尔嘉在心里默默倒计时，飞快跑到狼人身边，跪在地上找到它牙缝，将手中的药水灌了进去。 大狗在她灌完药的时候，咬住她的帽兜往后拽，嘴里都是不满地呜呜声。 赫尔嘉边被拖行，边骂道：「小天狼星！我要被你勒死了！妈的！」 小天狼星变回人形，揪住赫尔嘉的耳朵教训道：「臭丫头你不要命了吗！」 「痛啊！狗东西！我这是在拯救苍生。」赫尔嘉拍开他的手说。 语毕，几人默契地暂停争执，屏息观察狼人的反应。 它先是哀嚎四肢抽搐不止，后腿蹬起来的泥土形成两条痕迹。十几秒后急促的唿吸声越来越慢，两分钟后狼人发出了疑似打唿的声音。 「看来这药有点勐。」赫尔嘉尴尬地笑笑说。 斯内普鄙夷地哼了一下，「你最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不过卓有成效。」 小天狼星看到地上的狼人兄弟不动之后，咻得想起了什么，接着把火气撒向斯内普，「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让我的小赫尔就这么去送死。」 「嘿！不准你这么说斯内普教授。」赫尔嘉跳起来叫道，「他是我心目中霍格沃茨最棒的老师！这药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没错，这就是上次在办公室里不小心顺来的现成魔药改的。 小天狼星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么最棒的？」他捲起袖子继续对斯内普恶言相向，「好啊，你这个鼻涕怪！是不是还给她洗脑了！」 「哼，」斯内普高傲地看着他说，「赫尔嘉，你告诉他现在你叫什么。」 第138页 「哦，对了。」赫尔嘉在打击小天狼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眨眨眼睛说：「我现在的名字是赫尔嘉·斯内普，教授的养女。」 小天狼星捂住胸口，觉得自己收到了重创，就在他刚想劝说赫尔嘉改回来时，背后窜上了一股冷气。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他尽全力推开赫尔嘉，「你们快跑！有东西来了！斯内普快带她离开！」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昔日的恐惧促使他蜷伏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别......请别......」 「摄魂怪来了！」哈利在打人柳下大喊。 紧接着，赫尔嘉看到了它们，好几只，不，应该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压压地向他们逼来。寒意痛彻肺腑，雾气模煳了她的视线。 「不...」她跪在了寒冷的草坪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怎么也盖不住女人的尖叫声还有孩子的哭叫，大脑被黑暗充实，「闭嘴...快住嘴......闭嘴啊——」 「唿神护卫！」斯内普高举魔杖，一只银色牝鹿走了出来，耀眼的银光照着他周围的草地，几只扑面而来袭击小天狼星的摄魂怪被驱退了。 小天狼星把头抬起几分，见到鹿的轮廓时，他惊讶地吐出几个字：「斯内普,你......」他不能再想了，感到最后的力气也离开了自己，昏了过去。 ========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打人柳的树洞里，与他在一起的还有韦斯莱。 「妈呀！你怎么醒了？」 他不屑地无视了蠢相的红髮韦斯莱往外爬出去，衬衫上沾着的血迹不是自己，只有可能是她的...... 德拉科屈身钻出树洞，瞬间被洞外的景象震住了，估计有一百只摄魂怪在天上徘徊，他看到了从嘴里冒出的白雾。 哈利波特不停地叫着唿神护卫。 这咒语他知道，是能击退摄魂怪的守护神咒。 目光锁定在了前方，德拉科粗暴地挡开了赫敏格兰杰的阻拦向坡下奔去。斯内普的守护神只顾及到了小天狼星身边的范围。 数量实在太多了。 那个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无助颤抖的人，是赫尔嘉。 是他的姑娘。 德拉科沖了过去单手把她拉进怀里，愤怒地将魔杖刺向天空。 「唿神护卫——」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守护神——一条盘旋而上的银蛇。 第73章 三年级的最后 平静的一周 「真是骇人听闻......谢天谢地，孩子们都安好。」庞弗雷夫人将罗恩韦斯莱的腿高高架了起来，帮他捋了被子。 罗恩在接骨的时候疼得昏了过去。 邓布利多站在她身后看了看另一边被白帘围起来的床位，侧身问道：「那个姑娘她怎么样了，波比。」 「手臂上受了点皮外伤，现在太累了需要多睡会儿。」庞弗雷夫人说，「被摄魂怪攻击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放在床尾栏杆上的手指节分明有力。 「韦斯莱先生的腿呢？」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继续询问。 「已经接上了，骨头明天就能癒合。」 「那真是太好了......西弗勒斯，去我的办公室，福吉和阿尔法德在等我们了。」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随即又严肃地对屋子里另一边的斯内普说道。 「好的，校长。」斯内普说，「卢平的事情......」 「哦，对了，波比。」邓布利多朝他摆了摆手，退回几步说，「让门口的马尔福先生进来吧，他看起来有站到天亮的架势。」老人稍稍低头，眼镜在鼻樑上滑动向下，对斯内普眨了一下眼睛说，「这是好事儿，对吧，西弗勒斯？」 「......我想部长已经等候多时了，校长。」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视了这个话题，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对面的墙角站起来三个人，哈利，赫敏还有本不应该与格兰芬多混在一起的德拉科·马尔福。 「教.....教授......」德拉科扯了扯自己的衬衫，欲言又止。铂金色的头髮乱糟糟的，身为一个马尔福，他很少以这种姿态示众，但是他实在太担心医疗翼里面那个女孩了，至少得看到她平安甦醒，德拉科才能安心回去洗个热水澡。 哈利直勾勾地盯着出来的教授，赫敏捏了捏他的手腕，他勐得反应过来，开口说道：「谢谢您，斯内普教授......我们为之前失礼的举动感到抱歉.....但是关于小天狼星的事情......」 「哼。」斯内普斜视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甩着黑袍路过他们走向塔楼。 医疗翼的门缓缓合上，邓布利多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愉快地看着门口的人说：「我一直很怀念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一群朋友，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不离不弃......不过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在探望韦斯莱先生之前你们需要和我去一趟校长室坐坐......」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校长。」德拉科冷漠地对上邓布利多的视线。 「当然，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地轻声说，「很棒的守护神咒，我愿意为斯莱特林加五十分。」 「谢谢您。」德拉科高傲地回道，眼睛又往医疗翼瞟过去。 邓布利多朝那边昂了昂头说：「去吧，孩子。」 校长带着哈利与赫敏离开，一楼走廊上空空荡荡，火把依次熄灭。德拉科推开了医疗翼的门，靠近他的床位上躺着罗恩韦斯莱，庞弗雷夫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对他说：「十二点之前你必须回宿舍，马尔福先生......我去一趟办公室，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马上过来找我。」 第139页 「明白了，庞弗雷夫人。」德拉科应允道。 然后她拿着几个魔药瓶和纱布离开了。 事实上，德拉科并没有管韦斯莱的死活，连他吊着腿的纱布松了些，也当作没看到。直接走到了围着白帘的那个床位。 掀开帘子，他被吓得唿吸停滞了一秒。 「梅林的鬍子！你醒了？」德拉科低声惊唿。 赫尔嘉坐在床上，脸色煞白，几簇黑色的长髮搭在脸颊两侧，双目无神地盯着他。 德拉科把帘子关得严严实实的，见女孩没有反应，狐疑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不会脑子真出了什么问题吧！狗屎，我要告诉爸爸阿兹卡班那群废物养的摄魂怪公然袭击霍格沃茨学生！」 「不用麻烦了，德拉科。」赫尔嘉闭上眼睛靠回了床上，「我在思考问题。」 她嘴唇上的死皮翘起，许久没进水，喉咙沙哑，声音无力。 「能陪我躺会儿吗？」 德拉科看着赫尔嘉让出的位子愣了愣，他的身上全是泥土，还有干掉的血迹。 「庞弗雷夫人要是看到被单上沾了血迹和黑泥会不高兴的。」 赫尔嘉也没有很失落，「那好吧。」平静地望着天花板良久，自言自语道，「她死的时候肯定很痛苦，我能感觉得到......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想杀我，我不是她亲生的吗？」 「可能是小矮星·彼特随便说的，也有可能真的是为了力量。人总会对这些东西抱有欲望，权力，金钱和能力。」德拉科坐在她的床沿边，帮她整理了一下两边的髮丝，「但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唯一能肯定的是，她救下了你。」 「还记得禁区的那本书吗？上面写着：起死回生，延长寿命。」 「什么意思？」 「你说，伏地魔让我妈妈做他的部下，会不会是为了这个？」赫尔嘉的额头拧成一团，暗暗在心里想着雷古勒斯换出来的吊坠会是什么东西。 「我刚才听到邓布利多说阿尔法德也会来。」赫尔嘉看向德拉科，「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伏地魔他想做什么。」 赫尔嘉早在邓布利多进来之前就醒了，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今晚的塔楼一定非常热闹，这么多人看到了小矮星·彼特的现身再加上阿尔法德手中，父亲拼死换回来的吊坠盒，邓布利多会解出这个谜题吗？ 气氛莫名安静，德拉科重重地唿出一口气，起身问道：「要喝水吗？」 「嗯。」赫尔嘉闷闷地应了一声。 德拉科倒完了水，见床上的人看着窗帘继续发呆，迟迟没有起身喝水的意思，心里有些不耐烦。 于是他眉头紧锁地喝了一口水，靠在床边弯下腰，硬核地将赫尔嘉的脑袋掰正，倾倒身贴上她干燥粗糙的双唇，嘴里的水一点一点流下去，紧接着温热取代了水的清凉，开始与她的舌头纠缠起来。 脸颊忽然感到湿润，德拉科震了震张开了眼睛。 赫尔嘉哭了。 她轻轻抽泣着勾住他的脖子，在耳边说道：「我看见她杀了人，是个孩子。」 一段从未出现过的画面，在摄魂怪袭击她时浮现在脑海里：牢笼，伤痕累累的女人，还有绿光之后停止哭泣的孩子。 这又会是谁给予她的记忆。 德拉科顺势躺在了赫尔嘉旁边，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直到她入睡...... ============ 接下来的最后一周，几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在霍格沃茨甚至全魔法世界传开了。 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即使赶走了几十只摄魂怪，让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免于袭击，并且在小天狼星案中有巨大的贡献，被授予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 但是，他婉拒了。 赫尔嘉对此感到意外，没想到自家教授还有着淡泊名利的高尚品质。 其次，魔法部的通缉令上换了个人，一共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小矮星·彼特的阿尼马格斯老鼠，一张是他的最新照片。 听说哈利·波特为了洗刷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冤屈，在那一晚提供了自己的记忆，把它放在冥想盆里供福吉部长观看。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小天狼星可以暂时不被关进阿兹卡班，但是会有傲罗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最后一个消息是关于黑魔法防御术任课老师莱姆斯·卢平的，他辞职了。 「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德拉科评论道，「总比让所有人得知原因要好。」 赫尔嘉耸了耸肩膀，贊同了他的观点，看着底下大桥上的瘦高背影越来越小，不禁再次感嘆了一句：「明年的老师会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总之不会是斯内普教授。」德拉科轻笑了一声。 「那真是让您费心了，马尔福先生。」 赫尔嘉与德拉科的后背一麻，迅速转身。 「午安，斯内普教授。」他们挺直腰板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教授。」赫尔嘉变扭地解释着，「德拉科的意思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位子太垃圾了，不适合高贵的您。」 斯内普的脸变得阴沉起来，「你的意思是，高贵的我连垃圾都不如，得不到那个位子是吗？赫尔嘉小姐？」 少女尴尬地望着他，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立场被赫尔嘉越描越黑，于是他心一狠，将球全部踢给了身边的女孩，「教授，刚才那些话与我无关，都是赫尔嘉的个人观点。」 第140页 毕竟他要在教父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以后还能拿个级长特权舒服一下。 「德拉科你！」赫尔嘉转头怒视。 「闭嘴，跟上来！」 斯内普没有足够的耐心跟小姑娘耗，鄙夷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啊？哦哦哦，我来了。」赫尔嘉急忙小跑跟上去，偷偷转身对德拉科竖了根中指。 德拉科幸灾乐祸地招手送她离去，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做了个【走好】的口型。 「哇哦！！哦！哦~~」 楼底下突然传出一阵欢唿声，他闻声向下看去。 布雷斯被以潘西和凯萨琳为首的一群斯莱特林学生围住了，他们激动地叫着：「扎比尼！裸奔！扎比尼！裸奔！......」 不一会儿，驻足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黑哥看起来神采奕奕，并不害臊，甚至脱了上衣，健康的小麦色腹肌划分出优美的曲线。他高高地站在了一块石头上，挥舞双手，像是在感受众星捧月的喜悦。 「扎比尼！扎比尼！」 他像乐队指挥般的把手一收，欢唿和起闹声立刻暂停。 布雷斯随手把衣服扔给了下面的凯萨琳，大叫道：「谢谢各位特意赶来观看我的果体！感谢捧场！」 不只是谁插嘴叫了一句：「还有裤子呢！扎比尼！」 「没错！内裤也脱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先听我说。」布雷斯抬了抬他的裤腰带，笑容狡诈地看向了人群里的其中一位姑娘，挑衅道：「潘西·帕金森，你信不信我只要干一件事情，就能停止这场闹剧。」 「呵呵。」潘西拨开了挡在她前面的人，嚣张地仰视着他说，「怎么？堂堂扎比尼大少爷还愿赌不服输？就这素质以后还怎么在霍格沃茨的花丛中混啊？」 「就是！就是！」众人积极附和，「赶紧脱啊！」 少年的笑容不减，眨了眨眼睛。 「不。」布雷斯走下了石头，与她平视，「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潘西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布雷斯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我以后倒是真的不准备继续在花丛中混了。」 话音刚落，他做了一件令德拉科差点磕到窗台的事情。 梅林的鬍子！ 光天化日之下，人气黑皮少爷把帕金森家的掌上明珠强吻了！ 「哦！杀人了！快住手！......哦！德拉科！救我！」 听着布雷斯被殴打向他求救的声音，德拉科放心地选择性失聪，然后抬脚淡定地往塔楼走去。 活该。 第74章 探索 恰晚饭不？ 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里充满了滑稽搞怪的小声音。邓布利多正站在一棵小松树前捣鼓着他的新玩意儿——是塑料拉花纸。 斯内普看到校长幼稚的模样，不免露出一副轻蔑的嘴脸，他开口说道：「我把她带来了。」 黑髮女孩从他身后跟了进去，左顾右盼，对着中间熟悉的身影打了一声招唿：「午安，邓布利多校长。」 拉绳的力气过勐，邓布利多手中的塑料花看起来长得有些变扭，不过他并不在意，随手将塑料花往树上搁置，转身笑道：「幸好我不需要替孩子们装扮圣诞树，不然他们一定会嫌弃我这个笨手笨脚的糟老头的，对吧，赫尔嘉？......阿尔法德会给孤儿院的孩子们过节吗」 「呃——当然，他会的。」 不过这个是重点吗？赫尔嘉向身边的教授投去困惑的目光，磕磕巴巴地回答着。 「我想，圣诞节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亲爱的校长。」斯内普不满地说，「如果您只是想和学生聊家常消磨时光，就不要占用赫尔嘉小姐的上课时间了。」 赫尔嘉尴尬地咽了咽口水，「没事，我不急着上课……」 对上斯内普冷冰冰的视线，姑娘识相的闭上了嘴。 「别着急，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从台阶上走下来，笑容依旧，「和学生聊一聊有趣的话题可以拉近师生感情，他们就不会私下抱怨你有多无趣或者严厉了......据我所知，卢平教授的成功之处就在于这儿。」 「......您要是不介意让学生被狼人袭击，或者让霍格沃茨成为全魔法世界的笑话，」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神极其不爽，他讥笑道，「就把莱姆斯·卢平请回来。」 「可惜，莱姆斯不愿意......哦，你觉得小天狼星怎么样？」 斯内普脸色阴暗下来。 「什么？您说谁？」 赫尔嘉率先惊讶地叫出声，她激动地进行反驳，「不不不，这可不行。校长！小天狼星会把学校弄得一团糟的！」 「听说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太好，一见面就吵架，不如趁这个机会改善一下叔侄关系......」 姑娘几乎是跳起来，举起手插嘴叫着：「我们很好！他是我敬佩的大伯，我发誓！」 「多么.....糟糕的决定。」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克制住踹门的举动，「我劝您再好好考虑考虑.....这意味着魔法部的傲罗也会监视学校，您想过吗？」 「哈哈哈。」邓不利多惬意地坐在了沙发上，淡定地说，「然而事实上，福吉觉得把小天狼星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比傲罗有用多了......既然赫尔嘉和他关系不错，我就更放心让他接手神奇动物保护课了呢！」 第141页 「哦...狗屎...我是说那真是太好了......」赫尔嘉僵硬地扬起两边的嘴角，但愿她今后的生活不会过得鸡飞狗跳。 「哼，我看他倒像是个需要保护的神奇动物。」斯内普恶狠狠地说，他在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救小天狼星，那条蠢狗就应该自生自灭，最好滚回阿兹卡班。 「你提醒我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我得督促他去魔法部登记阿尼玛格斯。」 赫尔嘉郁闷地想离开这里，「还有其他事情吗，校长，我等下有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邓布利多倒了杯红茶放在对面，「坐吧，孩子。今天我准备了新口味儿的巧克力......西弗勒斯......」 「有何贵干？」低沉的声音从门边响起。 「我记得你等下有四年级的魔药课......去忙吧，记得对学生们多笑笑。」 「......」 这是要支开斯内普的意思，赫尔嘉拿到嘴边的杯子顿了顿，然后不自在地喝了口茶，邓布利多等下会和她谈什么？ 斯内普意味深长地看了沙发上的老人一眼便收回目光，冷淡地转身离开，无过多的回应。 关门声轻轻落下，屋内滑稽的声音也随之停止，火把和蜡烛散发的光幽幽地在眼前摇晃。 「阿尔法德把东西交给我了，」邓布利多起身走到书写台前，那里放了不少稀奇玩意儿，稍稍旋转了其中一个狮头雕塑的底座，墙面发出嗡嗡的声音，两旁的火把剎那间熄灭，砖块前后挪动逐渐消失，展现在眼前的是暗红色木制抽屉。他拉开把手，取出顶上是镂空状的黑铁盒子。 赫尔嘉走上前凑近一看，里面放的是之前交给阿尔法德保管的吊坠盒。 「它很危险，所以最好不要轻易地戴在身上。」邓布利多把铁盒子向上抬了些。 「危险吊坠里有什么吗？」她好奇地问。 「黑魔法。」 赫尔嘉勐地缩回了放在镂空顶端的手。 「真不可思议，我之前和阿尔法德还使劲掰它。」 「有一些黑魔法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它可能会扰乱心智。」邓布利多说，「你的父亲很伟大，他做了一件能帮助我们击败神秘人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他想得到什么，不过现在我清楚了。」 「所以他想做什么？」 「伏地魔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追求一个他认为只有他才能实现的目标。」邓布利多用沙哑浑厚嗓音说，「永生。」 长生不老确实对任何人具有诱惑力。 「永生和这个吊坠盒子有什么关系？」赫尔嘉疑惑不解。 「这是一个黑巫师用来寻求长生的魂器，知道这种黑魔法的人并不多，多数魔法书籍中不会记载相关修炼的方式，因为它非常危险以及邪恶。」邓布利多停了一会儿，与赫尔嘉的目光对视，眯起眼睛说，「每一个魂器中都藏着一个为了防止死亡而注入的灵魂。」 「您的意思是，这里面有伏地魔的一部分灵魂？」赫尔嘉一脸震惊，「那…那他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放进去的？」 「想要创造一个魂器，必须要犯下滔天的罪行，这也是为什么世人不想将方法公布与众的原因——谋杀……以人命为代价，用以撕裂灵魂。这是一种违逆，违反自然的做法。」 赫尔嘉右手撑着下巴消化着邓布利多的信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您刚才说这是灵魂的一部分，那他一共能分成几部分？」 「目前来看，这是个未知数。」邓布利多将盒子放回暗格，「可能是两个，或者更多。」 「那他最后会把这些魂器合成一个完好无缺的灵魂吗？」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孩子。」老人的目光神秘，瞳孔下深不可测，他将手轻轻搭在赫尔嘉肩膀上。 「或许沙菲克会知道这个秘密。」 紧接着天旋地转，赫尔嘉的耳边是嘈杂的声音，五脏六腑像是被压缩了一般痛苦。这感觉她十分熟悉，是令人讨厌的幻影移形。 「呕——」 穿着校袍的少女双脚刚落地，便蹲在地上干呕起来，她用袖口擦了擦嘴，「校长，我们下次幻影移形的时候能不能先提前打个招唿，让我做好疯狂转圈圈的准备？」 邓布利多拍了拍她的后背，和蔼地说：「抱歉，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这很棒，当年你还不是夸这个酷毙了。」 「那是以前，校长。」 赫尔嘉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体的肌肉突然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四面都是干枯树木，没有一丝风吹草动，静谧得阴森可怖。她不禁往邓布利多身边靠近了一步，寒气从脚向上爬升，令她哆嗦了几下。 「这是哪儿？教授？」 「你一直想来的维克多谷，我们现在在谷底的一片森林里。」邓布利多提起长袍平静地向前走去。 赫尔嘉立刻跟了上去，看着周围毫无生机的景象，她暗暗庆幸当初没有独自偷偷往这儿跑。实在是太古怪了，明明已经快开春了，脚下的枯草依旧死气沉沉，都没有一丁点儿新草发芽的痕迹。他们又穿过了一片怪诞的树林，所有的树干捲曲方向都是对准南方，渐渐地赫尔嘉觉得有些胸闷。 【到这儿来——】 「什么？」赫尔嘉听到了一道空灵的女声，心惊胆战地回头望去。 「怎么了孩子？」邓布利多拉住她的手臂。 第142页 「我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不，没有，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非常安静。」邓布利多粗粗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的天暗得比较快，我们得加快脚步，得赶上霍格沃茨的晚饭。」 「哦，好吧，可能是我心理作用。」赫尔嘉吸吸鼻子，往后又看了一眼，除了树还是树。 她继续跟着校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时不时踩断了地上的干树枝，清脆的咔擦声在这片寂静下显得特别响亮，赫尔嘉的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走过头了——】 这次的声音来自头顶，而且是沙哑的男声。 赫尔嘉倒抽一口冷气，屈身轻声问道：「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转身回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您刚才有说话吗？」赫尔嘉的眼珠子左一下右一下，「我是问您刚才有说什么『走过头』这样的话吗？」 次了。 邓布利多开始警惕起来，「是什么样的声音？」 「就是那种老头的，还带点回音——比您的再低一点。」 【你看起来比那个老傢伙好吃点……】 「对对对，就这种声音——等等，您听到了吗？他说我比你好吃——」赫尔嘉抱头惊唿，「天！他要吃我！」 邓布利多突然用力把她拽到背后，表情凝重地盯着地面，「魔杖准备，赫尔嘉小姐。」 枯草间沙沙作响，四面八方稀稀疏疏骚动。赫尔嘉拿着魔杖对准草地，顷刻间肩头一沉，她的余光瞟到了有长长的东西立在那里扭动，于是机械地将脖子扭了过去…… 一条有着深蓝色鳞片的鸟头，吐出黑色的蛇信子，在她的脸上滑过，凉飕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嘿，姑娘！要和我共进最后的晚餐吗？】 第75章 另一片森林 罗杰 鸟蛇细小紧密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危险的光芒，细长的瞳孔由黑到红，它直立着身子前后浮动。赫尔嘉脸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却不敢吱声，屏住唿吸，握住魔杖的手凸显青筋。她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是否还在她身后，背上忽然一凉令她感到不安。 四周渐渐变暗，黑色以波涛噬人的速度笼罩这片森林，赫尔嘉像个木头人般僵硬地与肩上的鸟蛇对峙，心脏已然腾到了嗓子眼，汗珠从额头滚落，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 「那么，我就——开动了！」鸟蛇突然张开尖嘴，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下一秒它就瞬间向前沖，绿色带毒的口水拉长成丝，颇有一击毙命的架势。 危险即将来临，赫尔嘉眼疾手快，灵敏地侧头躲过一次撞击，反手将肩上的鸟蛇拍了出去，属于冷血动物独特冰凉的手感，使她的鸡皮疙瘩布满了整个手臂。 「邓布利多教授！」她嘶喊着立刻转身寻找校长的位置，然而不幸的是，回应她的是数十条放大了十倍体积鸟头蛇身兽从四面八方爬过来。她胸口一闷，全身颤抖，震惊地看着中间一条叼着半截灰袍身子的勐兽…… 「梅林……」 红色的鲜血从那张大嘴里浓稠得流到地面上，凝成黑色的硬块化为泥土，本该枯萎的草地慢慢长成绿色，草丛之间开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血红花朵。 看着疑似邓布利多的半截身子，愤怒代替了恐惧，赫尔嘉攥紧双拳，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些大蛇，胸口开始发热发烫，好像有一股火气想要迸发而出。 「这姑娘急了——」妖娆的女声从左边那条有着白眉的鸟蛇嘴里发出，她昂起下巴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下面的女孩，打趣般说道，「你应该再逼/真/血/腥一点，豪斯特。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怕。」 「别命令我！克劳尔。」叼着血淋淋尸体的鸟蛇，眉心是有一块黑色的宝石，脸上略显沧桑，左眼下方有一道伤疤，「我知道该怎么做，赶紧把她打晕扔——」 「嘿！豪斯特叔叔！为什么不吃？我们多久没进人/肉了！」体型稍小的鸟蛇不满地说，它吐出了蛇信子，朝着赫尔嘉流口水。 「闭嘴！科莱恩！信不信我让你连小牛肉都吃不上！」那条叫克劳尔的雌性鸟蛇生气地抬起尾巴向科莱恩的头锤去。年轻的鸟蛇被打在了地上，它狼狈地直起身子，脸上擦出了伤。 「妈的！为什么又打我！」它不服气地反驳道。 「你可真是个笨蛋！科莱恩！」 「哈哈哈——」 「看不出她是巫师吗？蠢东西！」 后面的鸟蛇纷纷嘲笑着被教训的科莱恩。 「我刚才蹭到她的脸了，她的血甜丝丝的，好喝的很！」它继续说，「反正她已经沾到我的口水了，马上就会腐烂，要不我们加个餐？」 赫尔嘉眉头一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掌上确实沾了血，但是没有任何不适，皮肤也没溃烂的前兆。 「这是一般的蛇毒？」她不屑地说，「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到少女地插话，豪斯特眯起眼睛，机警地看着下面的女巫，试探道：「你听得懂我们的话？」 赫尔嘉席地而坐，仰起头笑着说：「没错，所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也不会攻击巫师。要不这样吧，不用麻烦你们把我打晕了，直接带我出去……哦对了，顺便问一下啊，这儿以前有银杏林吗？」 豪斯特与克劳尔怔了怔，白眉皱起，飞快探下身子，怼着赫尔嘉的脸，仔细观察，然后恶狠狠地用另一种粗犷的声音威胁道：「你从哪里知道的银杏林！快说！不然就不能让你活着出去！」 第143页 少女不顾死亡威胁，暗自冷静地分析着。这条母鸟蛇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想必也是和祖宅有所关联。她在这一刻找到了希望，镇定地回道：「安娜·汤普森·沙菲克。」 「你——」豪斯特顿一下，头上的黑宝石又变成了粉红色，它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你是安娜的女儿！」 「她是沙菲克！」 「绝了，我还以为他们都死光了——好吧，我闭嘴。」 「哦，老天！安娜的女儿还活着！」 「是的，是的。」赫尔嘉无语地看着这群叽叽喳喳小蛇们，「那么现在你们能告诉我祖宅往哪走吗？」 「……」提到祖宅，鸟蛇群陷入了一片沉默，还有几只垂头丧气，克劳尔的目光忧伤，深深嘆了一口气。领头的豪斯特神情凝重，粉宝石变回了黑色。 气氛过于哀伤，赫尔嘉起身担心地说：「发生了什么？」 豪斯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挪动了一下身子，转身对后面的鸟蛇说：「带她去见罗杰。」 得到命令后，剎那间，鸟蛇一条条变小，接着向赫尔嘉爬去。 「你们要做什么？——爬到我身上干嘛！快下去！小崽子们，我天，我要被你们缠死了！谋杀啊——」 未等赫尔嘉做出反抗，科莱恩嫌弃地缠在了她的嘴巴上，吐槽道：「大姐，你好烦。别把口水擦在我身上！」 「唔！呜呜呜——」 被紧紧缠住的四肢的姑娘，用力挣扎，可是它们的力量太大了，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天空离开视线，被死死地拖进泥土里，意识变得模煳起来…… ========= 再一次睁开眼睛，耳边是泉水的叮咚声，赫尔嘉机警地坐了起来，四周与刚才的景象截然相反。 这是片生机勃勃的森林，树木茂盛，绿意盎然。灌木丛中的开着美丽的绣球花，草坪的另一边有好多草窝，里面是有着黑斑的蛋壳。 赫尔嘉马上往腰间与校袍内摸去。 糟糕！魔杖不见了！她慌忙地站起来在草坪上寻找魔杖的痕迹。 「不用找了，在我这儿。」 赫尔嘉听到一声迴响，身体一顿，往泉水望去——一条白色的独角兽从里面走了出来。它的体型比霍格沃茨禁林里的要大一圈，尾巴上的毛须是在光照下呈银灰色，一双红色的眼睛，仿佛能一眼看清一切，所有谎言都逃不过它的眼下。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赫尔嘉身体。 「你是谁？」赫尔嘉疑惑地问道，目光瞟了瞟白色独角兽脚边的魔杖几眼。 「罗杰，」它平静地说，接着像幻影移形般出现在离赫尔嘉仅隔一米的地方，继续说，「我不是独角兽，是堕天马。」 「堕天…马？」赫尔嘉狐疑地向它背上望去，「所以你没有翅膀？」 罗杰高傲地斜视着她说：「有什么问题吗？」 姑娘意识到这么戳人家痛楚着实不妥，「没…没问题。」 「你的魔杖用得可是我的尾毛。」罗杰边说边将赫尔嘉的魔杖变了过来，表情略带嘲讽，「安娜小时候是个老好人，她看那老头找独角兽不容易，便偷偷地从我这里取走两根尾毛送给他——结果……哼，自讨苦吃。」 「您的意思是——」赫尔嘉接住了魔杖，对罗杰的话感到迷惑。 「我刚才检查了你的魔杖，里面我只能感受到一根尾毛。所以应该还有一根魔杖，你最好祈祷另一根不在黑巫师身上，不然他能定位到你在哪里……只要他想。」罗杰讲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位长者。 「尾毛之间会有联繫的话，那我应该也能知道另一根在哪，对吗？」 「是的，如果你的魔力充足且足够冷静的话。」罗杰说，「沙菲克曾经不用魔杖，所以他们天生就很难将魔力凝聚在一根木头上……」 赫尔嘉恍然大悟，她魔咒学不及格的原因找到了！是祖传的！ 「那他们用什么？」赫尔嘉好奇地追问道，「直接用手吗？」 罗杰打量起赫尔嘉的全身，冷冷地说：「用血。」 赫尔嘉不由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动脉，她记起了母亲给她的字条上提到的「保护每一滴血」。 「血如何做武器？」 「千年前他们曾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忠实的妖精，后来萨拉查研究新的魔法，将他们用来做试验，一点一点变异进化，拥有了人类的相貌，人类的习性……直到变成了最初的一批沙菲克族人，他们能够熟练运用古代魔法阵甚至拥有了死而復生能力。那时候外界称他们为：【术士沙菲克。】萨拉查死后，沙菲克们为了感谢主人给予的力量，所以决定继续帮萨拉查守着老宅里的宝物和古书籍。」罗杰的眼神变得兇恶起来，「想要斯莱特林古书籍的人实在太多了，那群贪婪的巫师开始捕杀沙菲克的族人，不管是会魔法的还是不会魔法的统统绞刑……最后四处逃难的沙菲克们为了救下更多的人，就在这片死林里建了新的宅子，从此混迹在普通人之间有特殊印记的沙菲克被送到了祖宅，没有魔法的就好好做一个正常的麻瓜……」 「那些魔法阵是只有背后出现印记的沙菲克才能用吗？以血画阵。」 「没错，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拥有术士能力的沙菲克越来越少，安娜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你的背后……」 「还没有，但是有出现过一小会儿。」赫尔嘉简单提了一下之前关于印记的事情。 第144页 罗杰平淡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赫尔嘉的心尖上暗中一箭，隐隐作痛。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尽快出现吗？」她低声下气地求教。 「当然有。」罗杰对上她的蓝眸，「不过需要你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赫尔嘉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杀了血亲，立即拥有。」罗杰的口气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那算了吧，我是玻璃心，也没什么亲戚……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小矮星彼得之前说过她本应该死去。 「那我母亲的印记不会是杀了我才！」 「安娜她不会干这种事，她出生的时候就带有印记，一名非常有天赋的术士。」罗杰打断了她的臆想。 「也是，她一定很厉害。那您说的书在哪？宅子里吗？」赫尔嘉又打起了古书的主意，「也许我能继续守护？」 罗杰轻蔑地瞟了她一眼。 「已经烧了，那一晚，那个女人把整个城堡全毁了。我知道她动用了危及生命的禁术，可我从不会干涉任何一名沙菲克的抉择，」堕天马踏回泉水内，高冷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它清冷的声音依旧在赫尔嘉耳边迴荡，「我只答应了收留他们，并不会多管闲事，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你该走了，现在这里仅仅只是维克多谷……」 竟然烧了？ 赫尔嘉唿出一口气，这一趟费了她好多劲，虽然书籍已经没了，但是弄清楚了许多事情，也算不亏。 「对了！那我的邓布利多教授呢？餵——」她终于想起校长不见的事情，对泉水大喊，「您好歹告诉我怎么回去吧……」 话音刚落，赫尔嘉收到了一股魔力的压制，身体不受控地腾空而起，森林的景象移动到退剧烈移动，她受惊得眨一下眼睛，刚才美丽的景象转瞬即逝，退回了谷外。 她站在高高的石头上，看着一旁安静地坐在那里等他的邓布利多。 「校……校长！您什么时候出来的。」赫尔嘉目瞪口呆地叫道。 「哦！你回来了孩子。一条叫做豪斯特的老鸟蛇让我在这里等你——看起来颇有收穫？」邓布利多和蔼地站了起来，指了指她手中的牛皮本。 「…什么收穫？」赫尔嘉沿着校长指的方向一低头，左手上忽然出现了一本笔记本！ 这一定是罗杰塞给自己的。 「梅林的鬍子……」她紧张地打开了牛皮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符号，凑近一闻，是血的味道。 「天！您快看，这一定是我妈妈的笔记！」赫尔嘉热泪盈眶地说，「她真是太棒了！」 「哈哈哈——」邓布利多摸了摸鬍子说，「真可惜，我看不到上面的字，它是属于你独特的宝物，赫尔嘉。」 「您看不见？」赫尔嘉往后翻了几页，不知为何，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符号，却莫名熟悉。 「这里有很多符号，我需要描述给您吗」她说。 「不需要，这是你的秘密。沙菲克夫人想必在上面施展了高级咒语，也是为了不让除了你以外的人看到。」邓布利多从袖口拿出来一块怀表，温柔地把手放在姑娘的肩膀上，「晚餐时间到了，赫尔嘉小姐——」 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缓缓显现，皎洁的光照亮了维克多谷口。 第76章 回校听八卦 潘西与布雷斯 再一次睁眼他们已经站在了霍格沃茨的塔楼，天色渐暗，楼顶凉飕飕的，鸟群趁着夜幕未合，飞出了禁林。远处黑湖旁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往回走。微风吹起了身上的外袍，赫尔嘉这才感觉到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右眼不由地随着刺痛微微缩了一下。 邓布利多听着从下面传来的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和蔼地说：「学校总有些独特的魅力，对于我们这些已经离开霍格沃茨的大人们来说。」 望向老人的眼睛，笑颜中，赫尔嘉仿佛看出来了几分意味不明的遗憾。她愣了愣神，想了一会儿回道：「那教授您是幸运的，可以一直留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轻笑了几声，「哦，你说的对，我是幸运的，但愿我能一直留在这儿。」他背着手抬头看向天上若影若现的星星，屈身侧头，挂在高鼻子上的眼镜微微反光，温柔地说，「回去吧，孩子。学校美味的大餐在等着你，今晚值得庆祝，不是吗？」 赫尔嘉拿着牛皮笔记本的手情不自禁地收了收，嘴角上扬，手指沿着封面上的划痕摩挲着，沉甸甸的重量告诉自己今夜确实收穫满满，她愉悦地说，「那我先回去了，教授，明天见。」 邓布利多微笑地目送着姑娘小跑离开塔楼，看得出她很迫不及待。 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入口另一边暗处，走出一个身着黑袍，面色阴森的男人。 「她手上的是什么，尊敬的校长。」斯内普高傲地昂着下巴，看向老人后背的目光与嘴里的尊敬似乎有些不搭，「我该恭喜您什么呢，女勇士通过了考验？还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了。」 「不，西弗勒斯，这是她早晚要面对的东西。」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早晚要面对？」听到对方的语气安定得就像是在说一个小婴儿总得学会自己吃喝拉撒似的自然，斯内普鄙夷地反问道，「所以你就让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独自去了那个维克多谷？还是个魔咒学勉强及格的小姑娘……您有没有想过她要是……」 第145页 「赫尔嘉，已经三年级了，」邓布利多转身打断了他的话，「那个东西的出现提醒了我们，得尽快行动起来……他的目标或许不止一个哈利。」 「……」斯内普深深地唿出了一口气，冷峻地向赫尔嘉离开的路口看去，藏在校袍中的手收起又张开，讽刺地说，「之前说不能轻易让她陷入危险的也不知道是谁。」 「瞬息万变，西弗，这是命运。」邓布利多的眸子里清楚照映出的是斯内普冷冰冰的面孔，他表情凝重地说，「若有办法早日结束，那我们为什么要坐以待毙呢。」 斯内普眯起眼睛，冷峻地望着老人苍老褶皱的手上挂下的那一条不知从哪变出来破败古旧，左右摇摆的吊坠盒，盒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眼下，我们得先解决这个麻烦。」 ========= 赫尔嘉离开塔楼后，首先回到了地窖，这一路她仿佛鞋底抹油，遛得飞快，连布雷斯的叫声都直接被无视。现在不管什么事都不能阻止她安置好手上这本炙热的牛皮笔记。 她缓下步子，站在休息室门口，匆匆整理了一番仪表仪态，将笔记本藏在了宽大的校袍袖子里。清了清嗓子，强作淡定地叫出了口令：「纯血。」 赫尔嘉后脚刚踏在地毯上，就遇到了迎面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德拉科，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领带随意凌乱地挂在胸前，衬衫的一角塞在裤子里，另一角漏在外面。 当德拉科看到一下午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身影后，眉间收得更紧了。 「你去哪了？」他一脸不爽地走到少女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试图找出一些破绽，「你错过了今天下午的魔药考试。」 赫尔嘉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为了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些，她主动靠近面前男孩，点起脚尖，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袖子里的书里面滑去，她亲昵地回道：「校长找我说说尖叫棚屋的事情还有……」 她收回手，瞟了一眼德拉科身后的台阶，向他示意有人下来了。 「咳，咳......」德拉科与她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扭头向后看去。 「谢天谢地，赫尔嘉你终于回来了！」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她慌乱地跳下了台阶冲过来拉住赫尔嘉的手说，「真是作孽，我觉得你最好快去看看潘西，她魔障了！梅林的鬍子！」 「什么？发生......了什么？」赫尔嘉疑惑地朝德拉科看去。 「别看我，你该去问问布雷斯干了什么蠢事。」德拉科随意地耸耸肩，表示事不关己。 「别废话了！你先上来再说！」达芙妮着急地拽起不明所以的赫尔嘉就往楼上拉。 「等.....等！有这么严重吗？到底什么事儿啊……」赫尔嘉在转角之前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德拉科，喊道，「等下礼堂见！」 德拉科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待到两个女生的人影消失后，他不屑地笑了一下。 女生真是大惊小怪。 就在他走上台阶，准备去换一件衣服时，余光发现脚下的地板上亮晶晶，于是驻足弯腰，凑近一看：是某种动物的鳞片，蓝紫色。 这不像是霍格沃茨学生能接触到的动物。 德拉科默默地捡起鳞片放入了裤子口袋里，淡淡地望了望另一个方向的女生宿舍。 ======= 赫尔嘉被拖进自己的房间，震惊地屋子里点满了蜡烛，一地的白色蜡烛。三张床整整齐齐地盖上了黑布，梳妆檯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是谁要出殡了？」她不解道。 「嘘——」达芙妮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出声。 在烛光之路的尽头有两个人，一个是披头散髮盘腿而坐闭着眼睛，仿佛已经进入忘我冥想世界的——潘西·帕金森。 另一个女孩装扮诡异，凯萨琳的头上插了一朵白色的花，身上披上了黑色的毛毯，手上捧着的是布雷斯·扎比尼的照片，但是从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是被迫的。 赫尔嘉惊讶地与达芙妮互相挽着手艰难地跨过一只又一只蜡烛。 「布雷斯把她怎么了？」她动嘴，用蚊子般的声音模煳地问。 达芙妮小声回答道：「扎比尼中午果着上半身在众人面前把潘西亲......」 后半句话戛然而止，达芙妮心虚地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赫尔嘉僵硬地沿着她的视线往前望去，潘西正兇狠地瞪着她们，酷似一头即将发怒的狼人。 「哈哈哈哈，所以......这是.....」赫尔嘉尴尬地笑着说，「布雷斯·扎比尼的葬礼？......哈哈哈还...还蛮有意思的......我是说，挺不错。」 潘西愤怒地拍打了一下地板，这一掌打得离她一米远的赫尔嘉也能感受到脚底的震动。她咬牙切齿地大叫：「哼！谁还有闲工夫给那傢伙办葬礼！这头无耻，失礼，没有教养的花花公子！」 赫尔嘉小心地走到她身边安抚道：「冷静点，我亲爱的潘西！咱先把蜡烛灭了好吗，等会儿烧起来我们三个都得完蛋……」手慢慢地挪向眼前的一根蜡烛，试图尽快吹灭它。 「不行！这是一场诅咒仪式！」顷刻间潘西啪得一声打在了眼下移动的手背上。 赫尔嘉跃跃欲试的手火辣辣得疼。 「我从特里劳妮教授那里问来的方法，四十四根蜡烛一根都不许动，只要专注地想着那个混蛋怎么倒霉，不出二十天他绝对会遭报应！」潘西活动了一下手部关节，发出瘆人的咔咔声。 第146页 赫尔嘉看着这些歪门邪道的蜡烛摆法，她对那位性格诡异的占卜学教授感到匪夷所思。令她更觉得反常的是，帕金森家的大小姐明明在二年级被喜欢的男孩子拒绝的时候，一脸无所谓。怎么这一次被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髮小刺激了。 这事儿不对劲，她悄悄地问了旁边的凯萨琳，「布雷斯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把人气成这样！」 凯萨琳背过身用毛毯挡住两人的头，飞快地说了一句：「他说他喜欢她。」 接着装作无事发生般，拉下毯子，继续对潘西保持微笑。 赫尔嘉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眉飞色舞地从嘴巴缝里挤出几个字：「有点意思。」 她装作一脸泰然地跨到自己的床位，将笔记本往被子里一塞，对潘西说：「行行行，你继续，我们不打扰你。我能带你的吉祥物……哦不，我是说带凯萨琳去吃饭吗。」 潘西烦躁地甩了甩手，她想一个人静静，「——好吧，这没凯萨琳的事了，你们走吧，给我带盘牛排，要三分熟的。」 「三…三分？」她是打算把它当布雷斯的肉，活吞了吗？赫尔嘉想着血淋淋的牛排，鼻间滑过一丝甜腥味儿，不禁打了个颤。 她嘆了口气，看着带着白花的姑娘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快熘了凯萨琳。潘西需要冷静一下。」 达芙妮也跟着两人离开了房间。三位姑娘走在走廊上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八卦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当是被狗咬的，把布雷斯揍一顿不就行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看不开了？」格林格拉斯低声说。 「我觉得问题出在，布雷斯还和她表白了。」凯萨琳摘下头上的小白花说。 「青春期烦恼罢了，这是她第一次被告白吧，情绪不定也是正常的，多来几个就习惯了。」赫尔嘉用一种过来人老练的语气说着，可还是觉得扎比尼这个举动不可思议，她怀疑地问，「你们确定布雷斯不是在耍她？」 凯萨琳认真地点了点头。 「总之布雷斯今天下午还到处宣布他要追求潘西帕金森。」达芙妮看起来对这些花边消息充满好奇心，弯下身子神秘地说，「扎比尼上个礼拜还和拉文克劳的那个什么罗丝单独吃饭……我觉得有诈。」 赫尔嘉撇了撇嘴，「他图什么？平常我也没看出来他对潘西有那方面意思啊。」 「可能图潘西的……拳头？」凯萨琳想起今天潘西揍人的场景，滑稽极了。 「哈哈哈哈，难道布雷斯其实是个……」达芙妮玩笑开到一半，就被突然蹿出来的黑影吓了一大跳，「什么鬼！」 「谁会图她的拳头！」来人正是布雷斯扎比尼。他应该刚从外边回来，身上还沾着几根细草。 「你还有在女生宿舍墙角偷听的习惯？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赫尔嘉嫌弃地看着他，三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双标，赫尔嘉。德拉科都去过你房间，也没看你骂他啊？」 「闭嘴，布雷斯。」姑娘理直气壮地叫嚣着，「你跟他能一样吗？」 「切。」布雷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变扭地问：「那个……她还好吗？」 「谁？」赫尔嘉明知故问。 「还有谁，当然是潘西！」男生的皮肤黝黑，实在看不出有没有在害羞，但是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挠着后脑勺，心情定然不会平稳。 赫尔嘉好笑地指了指后面回道：「现在那个什么仪式应该已经进行到——盖棺这一步了吧。」 「扑哧——」凯萨琳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添油加醋地说，「马上就出殡了。」 「或许已经入土了。」达芙妮顺势接了下去。 「……她疯了吧，至于这么咒我吗？」布雷斯生气地暗骂一句，心乱如麻，沉默了一会儿又忽然嘆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扔给赫尔嘉，换上了平常吊儿郎当的口吻，「算了算了，你帮我把这个给她，就说我向她道歉，嗯——不该乱开……玩笑……对，玩笑。」 赫尔嘉愣愣地接住小盒子，接着与身边的姑娘们面面相觑。 布雷斯说完就转身下楼了。 「我说什么来着，有诈！他就是想报復潘西让他裸奔！」达芙妮底气十足地说，「那可是扎比尼欸，他要是一个月身边都是同一个女生，我会认为那一定是被灌了迷情药了。」 「或许吧……」赫尔嘉看着手上的首饰盒，若有所思。 真的只是玩笑吗？ 「我想开玩笑的话，潘西应该再把他揍一顿就能变正常了。」凯萨琳幸灾乐祸地说。 第77章 离家出走的鸟蛇 科莱恩 达芙妮将东西交给潘西后，便被她赶了出来。 「我怎么觉得她更加愤怒了？」她抱怨着，「你们看到那张臭脸了吗？她脸上写了个『滚』字......这真是太不淑女了！」 「外面想看斯莱特林笑话的人都能从这排到霍格莫德，布雷斯可真会找人开玩笑。」凯萨琳对姐妹的遭遇打抱不平，「要不我们等下去帮潘西整整这个渣男？把他揍得连扎比尼夫人都不认识。」 然后再被教授扣个五六十分的？这没有意义，学院杯都快要结算总分了…… 赫尔嘉无奈地嘆了口气，阻止道：「你们管这么多做什么，饭还没吃呢，尽想些吃饱了撑着的事情......要我说，你们拿我和德拉科打赌也是够无聊的。」 第147页 「是吗？」达芙妮一脸坏笑得凑上前，两条眉毛滑稽地跳了一下，打趣道，「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啊......刚才和马尔福在休息室拉拉扯扯，说什么悄悄话呢？」 「真的吗，真的吗？他们在干嘛......」凯萨琳好奇地叫着，笑得异常灿烂，伸出手在胸前握拳，两根大拇指相交暗示，像是故意做给赫尔嘉看似的，继续问，「是在这个......吗？」 突然被调侃的赫尔嘉不自然地眨着眼睛，躲开了这两双想要刨根问底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怎的，身上瞬间燥热无比，甩甩手不耐烦地说：「什么拉拉扯扯......我们一向很低调......」 「哇哦——」凯萨琳眯起眼睛，假笑着用手背轻轻拍了几下她通红的脸颊，进一步调笑道，「赫尔嘉你现在还会害羞？......哦，真是怀念你们俩窝里斗的日子。」 「拿开拿开！」赫尔嘉烦躁地拉下了她的手，「你真是越来越阴阳怪气了，以后得少跟潘西玩。」 「低调？」达芙妮感觉自己在听一个笑话，「拜託，全校都知道你们两个几时在一起的，几时分手的，几时又复合了......甚至还有——」 说话声戛然而止。 「还有什么？」赫尔嘉停下脚步，奇怪地侧头看去。 达芙妮的声音显得中气不足起来，她懊恼地发觉自己嘴瓢了，「......还有专为你们两个开设的地下花边报导。」 今年三年级开学没多久，霍格沃茨在少数学生间开始流传，有一份神秘校刊，每个月不定时会放二三十份在迴廊一处隐蔽的砖块里，五个银西可一份，写得都是些有趣劲爆的新闻。若是有人没有付钱就顺走报纸，就会被报纸上的魔法袭击，然后长两天的痘痘，或者其他不可思议的病症。 它还有另一个业务：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写在一张纸上包住一个加隆，放回格子里，三天后，就会得到问题的答案，反之他们会把钱悄无声息的送回来，并附言他们做不到。 这是一个秘密组织，达芙妮曾经花过一个加隆去询问是否能得到一份魔药学的论文。没想到第三天，她准时收到了猫头鹰带来的三英尺论文。 代写服务简直物超所值。 「什么？我的天哪！是谁这么无趣，预言家日报都没这么闲！」赫尔嘉气得跳脚，「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凯萨琳！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这破报导！」 眼看矛头即将指到自己身上，凯萨琳心头一紧，立刻伸出五根手指，表情显得极其真诚。说实话，她两个月前知道有几个人在到处讲赫尔嘉和德拉科的小故事，但不知道源头出自于哪儿。 「不，我向梅林发誓我不知道。」反正她的宗教信仰不是梅林，她如是想着。 赫尔嘉狐疑地望着她顿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向梅林发誓没用，你得向上帝发誓——我知道你全家都是基督教。」 「呃——」凯萨琳犹豫不决，若是因为她撒谎从而导致上帝让他们家的事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她心虚地瞟了一眼达芙妮。 达芙妮立马心领神会，勐地转移话题，大叫一声：「赫尔嘉！你和马尔福接吻是什么感觉！」 剎那间，四周的嘈杂声好像被一语静音了。 此时，三个姑娘正走在通往礼堂的走廊上，有不少人被达芙妮的声音吸引过去，尤其是几个其他学院的同级生显得格外感兴趣。 赫尔嘉被四面八方发射来的炙热目光包围。她想给达芙妮下哑药的心思都有了。随即狠狠地掐了一下两边人的腰，带着他们加快脚步，低下头飞速蹿入礼堂。 「下次你再乱叫，我一定把你舌头割下来！」赫尔嘉生气地威胁达芙妮。 「对不起，赫尔嘉。我等下一定好好忏悔。」她抱歉地说，作势离开这是非之地，便找藉口说，「我妹妹在找我，我先走了！」 刚说完就从她眼皮子底下熘走了。 「达芙妮哪来的妹妹？」赫尔嘉疑惑地望着达芙妮小跑到一个小姑娘身边，看个子应该是一个二年级的斯莱特林，长相乖巧伶俐，五官精緻，一头柔顺的金髮微微捲起，像是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那是阿斯托里亚，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据说他们感情没这么好。」 听到熟悉的男声，赫尔嘉回头看去，来人果然是德拉科。 「你怎么才来？」她随口问了一句，便一起走到桌边坐下。凯萨琳说自己有些事情要处理，去了拉文克劳学院的桌子。 「布雷斯那傢伙.....」德拉科脸色一沉，刚打算将扎比尼顺走了自己原本想送给赫尔嘉的发卡的事情说出口时，又马上改口说，「不，没什么。他脑子出了点问题，我帮他清醒了一下。」 就是用恶咒让他在房樑上倒挂了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需要提及的大事。 「好吧，他今天确实......唉，我可怜的潘西。」赫尔嘉嘆了口气，目光锁定在了德拉科右边的小牛排上，「帮我递一盘牛排好吗？」 「嗯。」德拉科先顺手耐心地将肉切成了均匀的小块，然后放到了姑娘面前。 然而未等赫尔嘉开始享用，马库斯级长突然过来通知她明日魔药学补考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她敷衍地应付了一下级长。这消息简直影响了她的食慾。 马库斯面无表情地叮嘱她：「别迟到。」 第148页 「知道了，知道了。」 再回头对付小牛肉时，赫尔嘉惊讶地看着空空如也，洁白无瑕的盘子，她下意识不悦地对德拉科说：「你这是在恶作剧吗，德拉科？」 「什么？」男孩莫名其妙地转过头看着她，又瞟了一眼她的空盘，嘲笑道，「你吸食食物的速度快赶上那头阿利安野猪了，赫尔。」 「你吃了我的肉，还说我是猪？」赫尔嘉涨红了脸，不可思议地叫道，手上的叉子指着对方的鼻子。 德拉科下意识以为，赫尔嘉向他寻求一个台阶下来。听说女孩子吃得多，会感到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我吃的，我吃的。」 「哼！」赫尔嘉不爽地命令道，「还不再给我弄一盘？」 「啊？你还吃？」德拉科诡异地看着她，「赫尔嘉，你不会是混血巨怪吧？我刚才切得可是两人份的。」 「什么两人份，你不是说你吃了吗？」赫尔嘉说，「我一块都......」 右手臂的皮肤传来一阵凉凉滑腻的触感，一直从大臂传到小臂。 赫尔嘉像是中了定身咒般，上半身一动不动，清凉的感觉逐渐延伸至手腕，她紧张地向下转动眼珠子—— 「谢谢款待。」 一只黑色鸟嘴嘴尖从袖口露出一截，阴森可怖的嘶嘶咕咕声在赫尔嘉耳边迴荡。 「碰！」她惊愕地站了起来，撞翻了杯子，南瓜汁撒了德拉科一身。 「你抽什么疯，赫尔嘉！」浑身上下一股甜腻味儿的男生，噁心地抖掉了袍子上的液体，忍无可忍地怒道，「我都给你面子了，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你去哪？」 赫尔嘉勐地揣紧自己的袖口，急急忙忙丢下一句：「我吃饱了......」 她跑步的同时能感受到袖口里的鸟蛇沿着手臂正往肩膀的方向上爬，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着：「你以为这样能闷死我吗？愚蠢的沙菲克......上面不是还有个洞？你刚才不应该阻止我给那个臭小子点颜色瞧瞧——虽然肉是我吃的，但是他怎么能吼你？欺负你就是不给我科莱恩大人面子，下次我一定让他......唔！」 它被赫尔嘉一把从袖管里掏了出来，死死地掐住脖子。现在的科莱恩只有手指这么大，只要轻轻用力，一不留神可能真的会被掐死。 「闭嘴！死鸟！」下一秒赫尔嘉把它甩入盥洗室的马桶里。 「哦！你竟然让无敌可爱的科莱恩少爷喝这骯脏的水？」鸟蛇奋力地吐出细长黑色的蛇信子，尾巴不满地拍打着水面。 赫尔嘉没有兴趣听它啰嗦，直奔主题：「谁让你跟回来的？——别把厕所水溅到我身上，信不信等下给你扣屎盆子里！」 比起屎缸，科莱恩还是比较喜欢这儿，他快活地游了一圈，从容不迫地回道：「哦，好心的沙菲克，没人让我跟你出来。那狗屁山谷我真是呆腻了......豪斯特老头不让我们出来，我就偏要出来看看，还有克劳尔那个老母蛇，真是讨厌，每次出事都先拿我开刀！还有麦克......」 赫尔嘉算是看明白了。这条破蛇是个话痨。它能嗡嗡地一直吐槽个不停，就像孤儿院那会儿的萨莉夫人，聒聒躁躁地能和隔壁的邻居大妈说一个下午。 她烦躁地拿出魔杖在马桶里顺时针搅了搅，呵斥道：「我让你说重点！」 「我说我说我说！」科莱恩头晕目眩，「我就是跟着你离家出走！」 赫尔嘉翻了个白眼，将手放在了沖水装置上，邪魅一笑：「那我现在立刻给你自由？」 她可没心思养一条这么丑的蛇。 「别别别！让我跟你呆在一起好吗？」科莱恩暗觉不妙，求生欲油然而生，可怜巴巴地盯着赫尔嘉，恳求道，「我这么可爱，万一出去了被坏人掐死，这多可惜啊！我我我...我能保护你的！就刚才那个臭小子，只要我亲爱的赫尔嘉殿下一句话，我就能把他放倒！」 「这么厉害？那你怕什么被坏人杀死，要不还是去外头闯荡吧！」赫尔嘉边调侃边稍稍拉下抽水绳，马桶里的水开始慢慢旋转。 科莱恩害怕极了，转了个透心凉，眼看半截身子要进下水道了，他在变大破坏马桶和保持现状之间徘徊不定，最终它脑子里蹦出一本书，立刻急中生智喊道：「我能帮你解读那本笔记本！」 赫尔嘉停下动作，眯起眼睛思考了一番。接着莞尔一笑，灿烂得让科莱恩以为自己看到了东升的太阳。 「那就拜託你了哦，小科科。」 =========== 德拉科黑着脸，双手抱胸坐在礼堂。他已经生了很久闷气了。 赫尔嘉到底在作什么？ 解脱恶咒的布雷斯姗姗来迟，他是从克拉布嘴里听到这件事情的。看着对面散发冷气的马尔福少爷，绞尽脑汁思考的样子，于心不忍，安慰道：「别想这么多，德拉科。他们女生都这样，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们生气的原因。」 「......」德拉科轻轻抬眸盯着布雷斯，眼神暗示他说下去。 「我拿我的毕生经验告诉你，像这种情况，大多是因为她们正处于特殊时期。我个人建议能离她们多远就离她们多远。」 「然后呢？」 「然后重新找个脾气好的女朋友是最好的选择！」布雷斯突然说得起劲起来，眼神暧昧地瞟了长桌尾的小姑娘一眼，「你觉得达芙妮她妹妹怎么样？她是不是比赫尔嘉那个粗鲁的女人温柔多了！瞧瞧她笑得我都要融化了，礼节礼仪满分。要不我们明年换一个吧！」 第149页 德拉科冷笑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校袍，朝布雷斯背后挑了挑眉，讥笑道：「你没被打死真是万幸。」 然后他平静地转身离开。 布雷斯背上汗毛竖起，直觉告诉自己后面绝对不是好东西。 「晚上好，布雷斯·扎比尼。」 他紧张地往后一看，紧接着潘西拿着盘蛋糕迎面拍了上来。 「哈哈哈！狗屎！巧克力味儿的哈哈哈！」 「你怎么不直接说屎味儿的哈哈哈！」 礼堂内满是热闹的嘲笑声。 潘西沉浸在这欢乐声中，神清气爽。 第78章 另一根魔杖 寻找另一个你 格里莫广场12号，距离国王十字车站只有20分钟的步行距离，这里曾是最高贵古老的纯血巫师家族布莱克的祖宅。 赫尔嘉蹑手蹑脚地走到扶手旁，向上面的房间望去，原本腐朽破烂骯脏，布满蜘蛛网的布莱克祖宅现在变得焕然一新，即使木制台阶并未完全修缮完毕，踩上去会咯吱咯吱响，但是翻新涂上的魔法油漆里混合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墙上灰绿色的墙纸，除了布莱克老夫人用永恆胶水黏上的部分，其他的全部撕了，换成了朴素的白墙。 看来小天狼星·布莱克为了让她回老宅住真是费了点小心思。 虽然给她布置的房间是一股上世纪的粉红色土嗨风，一打开房间的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挂了粉纱的大床，两边各放了一个洋娃娃，梳妆檯大得夸张，让她想起了剧院后台的拿着长长的化妆檯，还飘着几根不知道从哪飞出来的粉红色的羽毛。 「看看，我亲爱的赫尔嘉，喜欢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公主房吗？」小天狼星站在她身边，跟邀功似的，兴高采烈地说道。 「哦......梅林......」赫尔嘉顿时面露难色，轻轻地感嘆了一句。 可能是看到了小姑娘的反应并不愉快，小天狼星像一只被主人伤到心的可怜小狗，情绪低落，摊了摊手说：「好吧，可能夸张了点......我还以为小女生都喜欢这种风格，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雷古勒斯刚生出来，我以为他会是个妹妹，还准备了一双粉色的小袜子，结果被墙上那位老太婆骂了一顿.......」讲着讲着，他吸了几下鼻涕，看起来更委屈了。 赫尔嘉于心不忍，实在不愿意去伤一位老年人的玻璃心，只能昧着良心说：「不，挺好的，我是说......作为女孩子，我真是爱惨粉红色了。」 于是，她就这样开始了三年级的暑假。 起初，赫尔嘉本想继续住斯内普家，结果邓布利多说小天狼星一个人呆在祖宅寂寞又孤独，好不容易从阿兹卡班回来，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磨合一下亲戚情谊。 她当然不会去相信这个奇怪的理由，校长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经过细心考量，她推测原因有两个，其一，设有赤胆忠心咒的布莱克祖宅于她会更加安全；其二，小天狼星是格兰芬多出身，邓布利多应该更放心由他来看守自己。 离开尾巷的第三周，她不由得开始想念孤寡老人斯内普教授会不会寂寞地坐在桌边吃着始终如一的三明治，对着预言家日报不屑地唾弃。 算了，斯内普可能是知道她要搬走的人中，最快乐的。 另一方面，这个假期赫尔嘉还有更为艰巨的任务——解读安娜·沙菲克的笔记本。 她这么干脆地就答应回到布莱克祖宅，存在小小的私心。因为小天狼星看起来比较好骗，她偶尔做点小动作，也不会被粗心大意的他发现。 只要用撒娇的语气叫一句：「大伯」，他立马就会心软，若是再捏住他的袖子晃几下，他连金库在哪都能说出来。——这就是赫尔嘉找到金库的方法。 真好，真是太好了。赫尔嘉不禁想为这段血缘关系鼓鼓掌。 嘴角轻轻上扬，思绪拉回到现在，她探出身子，看到楼上小天狼星的屋子里还亮着，然后咧开嘴，发出了只有动物才能听起楚地嘶嘶声：「听着，科莱恩。你听力比我好，要是听到楼上的房间没有声音了，我们再开始。」 科莱恩，一只从维克多谷离家出走，跟随赫尔嘉的雄性鸟蛇。它平常会藏在赫尔嘉的袖口，缠绕在她的小臂上，仗着自己的声音人类听不到，就一直念叨一些琐碎的回忆，或者和主人唠唠嗑。 「好的，尊贵的赫尔嘉殿下。」科莱恩伸出脑袋，小眼睛眨巴眨巴，「他要是一直不睡呢？」 「那我们就睡呗，假期这么长，我还不信他一个没有夜生活的中年人，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赫尔嘉边说边走回房间，让克利切送来了一杯红茶。 「你若是着急，我去给他茶里吐一口唾沫，保证他睡得喷香......还流口水，嘻嘻嘻。」科莱恩想到了上一次吃肉的场景，不禁砸了咂嘴。 「想都别想，科莱恩。」赫尔嘉抿了一口茶，「我说过了，你要学会吃素。」 科莱恩嗜荤，特别喜欢新鲜的。前几日它在地下的厨房水管旁边吃老鼠，抓蟑螂。 它将整只老鼠活活在塞进嘴里，撑得肚子变成了一个球，仔细看就能看到球体部位一颤一颤的，科莱恩淡定地告诉赫尔嘉，这是因为老鼠在它肚子里挣扎，等死透了，科莱恩就会再吐出来慢慢享用。 场面令人感到不适，特别是当赫尔嘉看到被它呕出来的那只面目全非，沾着绿色不明液体的老鼠后，差点把它和科莱恩一起扔进下水道，打包沖走。 第150页 「您让一只帅气威勐的鸟蛇吃素，这不是很现实，小姐。」科莱恩从袖口滑出来，吐出蛇信子，昂起身子大胆地反驳道。 「哼，」赫尔嘉轻蔑地瞟了它一眼，「那我看你今天吃蛋糕吃得挺香？」 刚才一副坚毅不屈的样子瞬间破功，科莱恩今天发现了一种比肉还好吃一百倍的东西，不可否认，它咬住了第一口奶油后，觉得蛇生得到了升华，于是它蹭了蹭赫尔嘉光滑的手腕，讨好地说：「您要是每天能带我吃甜品，我甘愿为您吃素。」 「听着小东西，你要是想在我这常住，就好好地帮我解读这本书上的东西......嘘！」赫尔嘉忽然停了下来，听到了一些楼上的动静，手指向上，暗示科莱恩仔细听。 几分钟后，零零碎碎地脚步声不见了，寂静保持了许久。 「好了，他倒头就睡了......哦，已经开始哼哼打唿了——」科莱恩如实报导。 赫尔嘉确认消息后，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低拿出了牛皮笔记本，慢慢放在了桌子上，轻轻掀开第一页： 致敬创造魔阵的先祖 以及能看到这些字的后人 这一串字是用英文写的，赫尔嘉目前为止也只能看懂这些了。 笔记本只有前三分之一有文字图形，每一行的符号都是连笔匆匆写下，可是图形却画的中规中矩，对称，平行，所谓几何之美，它们像是有一股独特的魔力吸引着赫尔嘉去探索，去尝试，或者占据。 她指着一页魔阵图上的字，问道：「你看得见吗，翻译一下。」 科莱恩趴在了纸上，眯起眼睛凑近，时不时那鼻子嗅了嗅：「嗯——甜甜的，这是用沙菲克的血写的，你能把它抄在纸上吗，我只能闻出味道，看不到上面的字。」 「......好吧。」赫尔嘉拿出纸和笔，狐疑地看了一眼科莱恩，「你最好保证你能看得懂，不然我就把你扔进马桶里，送你去大海。」 「放心吧，小姐。科莱恩从不说慌。」鸟蛇真诚地说。 接着，赫尔嘉拿出羽毛笔，沾了沾红色的墨水，对着笔记本认真地将上面地连笔文字临摹了出来。这些她从未见过的字体，画出来十分吃力，一个弧度的偏差说不定会扭曲成其它意思，先是歪七扭八，紧接着笔锋一转，由弧变角，就像是麻瓜医院里的声波图。 「你再写一遍这个句话。」科莱恩用嘴点了点上面一串图案，解释道，「这儿要是多一点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了......」 「嗯？」赫尔嘉疑惑地拿出放大镜，往牛皮书上一照，角与圆弧之间竟然藏这颗点，她对照着花了上去，「现在呢，现在什么意思？」 「这一段是讲防御的，你得用中指尖血画出一个图，刚才让你确认有没有加点的那句就是咒语。」科莱恩摆起了教授派头，「请尊敬的赫尔嘉小姐最好立刻牢记这些字，毕竟没有一个老师会陪你一辈子，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啧。」赫尔嘉用羽毛笔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鸟蛇，「不准乱模仿......所以咒语是什么？」 「铜墙铁壁——这是咒语。」科莱恩继续说，「如果你没有加上一点就念无坚不摧了，这是反咒。」 「有点意思。」赫尔嘉又往后翻了几页，随机又抄了一段下来，「那这个呢？」 「呃——关于......怎么集中魔力？...嘿！我觉得这个挺适合你的，正好拯救一下你可怜的魔咒——啊！」科莱恩说着说着就被揍了一拳。 下手之人假笑着说道：「以后不准在『魔咒学』前面加过多的动词与形容词。」 赫尔嘉悲痛地想起了这次弗立维教授的魔咒学期末考试，喜提一个p（不及格）。实践考试题目是修復一个被切烂的凤梨。她不知道自己修復咒是哪个环节除了问题，念完咒语后，魔杖尖端发出电石火花，凤梨从块变成了汁儿，溅了教授一脸，凤梨上面的叶子正好掉在了他的头上。于是，全身香甜的弗立维教授好心地送给自己了一个p。 科莱恩机灵地重新爬回桌上，连连点头应道：「明白了，赫尔嘉殿下。」 「继续。」她用食指点了点书本。 「好的，小姐。」科莱恩说，「这上面说，额——这是当年先祖为了融入巫师生活使用魔杖找到的方法，可以配置出一种魔药作为辅助，服下后便可以在一定时间内集中体内魔力......这还有条注意事项。」 「注意什么？」 「服用过多的话，会有以下随机副作用：嗜睡，易忘，出现幻觉，假性失血休克？」科莱恩倒抽一口冷气，「还有变哑炮的危险！」 「我看了一下，这里有一味药材是缨/粟。」赫尔嘉托住下巴喃喃自语，「这里很多都是毒啊……」 「毒草？那算了吧，你身上有你父亲的巫师基因，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嗯？」科莱恩又将誊抄下来的部分看了一遍，没有任何草药的名字，它惊讶地看向赫尔嘉叫道：「很多毒草？是写在上面的吗？你已经能看懂鸟蛇文了吗？」 「有配图，不过我确实能看懂些了，根据发音和文字排列以及参考你说的意思。」赫尔嘉漫不经心地应和着，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被这上面的魔药吸引，跃跃欲试。幸好现在住在布莱克的老宅，这样她就能让家养小精灵出去採购，若是在蜘蛛尾巷，用根地下室的跳跳球茎都要报备，斯内普对仓库里材料的数量一清二楚。 第151页 「我们得让克利切去翻倒巷採购这些，毒草在正规药材店不太好弄到，除非我能出去摘。」赫尔嘉撕下一张纸，将材料一一列下。 「什么採购？」科莱恩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赫尔嘉奋笔疾书的东西，惊讶道，「你真的要配置这个药？说实话，伙计，我并不贊同吃这个，风险太高了。」它劝道，「你刚才说了很多都是毒草，万一比例不对，一口下去就见到萨拉查·斯莱特林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正好，我还想和他探讨探讨是怎么把妖精大改造的。」赫尔嘉摇了摇头，副作用是有概率的，总之这能帮助她通过魔咒学考试就行，往远的想，突发状况时，还能应个急。 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 「你去哪弄瑞典短吻龙身上的鳞片，让家养小精灵去瑞典,然后一去不回？」科莱恩扫着尾巴调侃着。 「确实，找瑞典短吻龙有点困难，你说要是用本地的龙鳞片，能配出来吗？」小姑娘咬着羽毛笔，一脸困惑。 「啊哈，要是本地也能用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副作用了，」声音突然变大，「你以为她写着的字都是闹着玩儿吗？」科莱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赫尔嘉嘆了口气，又把列好的魔药清单撕成两半，往身后一扔，无奈地说：「行吧，那就暂且把计划搁置一下，我们来学点有用的——就刚才那个铜墙铁壁怎么样。」 「加油，好学的小姐——不过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去找罗杰说的另一根堕天马尾毛魔杖，然后想办法回收它。」鸟蛇沿着赫尔嘉的笔记本绕了一圈，头头是道地分析着，「那根魔杖上存在太多风险，若是想要规避这些潜在的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放在身边。」 「我当然懂这个道理，科莱恩。」赫尔嘉皱眉，懊恼地说，「但是罗杰说我太弱了，不一定能感应得到另一根魔杖在哪——该死，感觉麻烦又绕回来了，问题还是出在魔药上，我需要这个，科莱恩，我们得想个办法！」 「你先冷静下来，赫尔嘉小姐......静下心来，拿着魔杖，与尾毛联繫联繫？」科莱恩继续语重心长地说着，它认为有纯种巫师血统的沙菲克肯定有特殊的地方，而赫尔嘉总想着依靠药物外力，这样是不会进步的，「试试吧，小姐，巫师的魔杖会选择主人，是有灵性的，它肯定愿意帮帮你。」 赫尔嘉瞟了它一眼，半信半疑地拿起自己的魔杖，桦木杖身，在灯光的作用下，平滑的表面发散着暗暗的光泽，没有花里胡哨的雕刻，也没有打造成奇怪的形状。在赫尔嘉见过的所有魔杖中论朴素，自己的魔杖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价格却比他们的贵些。 难道是因为奥利凡德觉得杖芯来之不易，所以在外貌上想要节省点？ 说起样式朴素，德拉科的貌似也挺普通的，不过杖身的用料看起来有股莫名的贵气。 可能是魔杖随主人吧。 赫尔嘉试着让自己心平气和，轻声说：「好吧，我试试。」 接着她闭上了眼睛，唿吸越来越缓慢，将所有烦恼抛在脑后，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旅行者，脑子里只有一道信念，找到绿洲，找到水源，找到自己的同伴。集中所有的精力，所有的魔力，这需要足够的耐心，等待它们从体内核心游出来，汇聚成一团，然后一起输送到那根小小的木头里——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带我找到另一个你...... 科莱恩定身不动，屏住唿吸看着手拿魔杖的少女。 一分钟过去了，寂静无声。它动了动尾巴，扇走了一只打算扑火的飞蛾。 五分钟过去了，飞蛾又飞了回来，在科莱恩的头上嗡嗡地转圈圈。 「嗡嗡嗡嗡——呜呜呜呜——」 八分钟过去了，科莱恩实在忍无可忍，向后转，抬起头，嗖得一下伸出细长的舌头，准确无误地圈住飞蛾顺便将它夹死，灰色的□□跟鼻涕似的黏黏煳煳，吃进了嘴里。它咂砸嘴，品了品味道，发现最近人类干净的食物吃多了，这小飞蛾味道涩涩的，有点不习惯。 「吱呀——吱呀——」顶灯微微摇晃，灯光闪烁。 它边昂着头盯着顶灯，边咀嚼嘴里的食物，瞳孔在直射的灯光下变得又细又长。 「吱呀，吱呀，吱呀——」侧面的吊灯也开始莫名其妙晃了起来。 「砰！」位于右侧赫尔嘉的水杯措手不及地炸开。 突然，仅仅是一瞬，科莱恩敏锐地抓捕到了强大魔力的波动，它立刻回头叫道：「赫尔嘉你是不是用力......过勐了.....」 再回首，书桌前，已是空无一人。 吓得鸟蛇科莱恩变成了三倍大，嘶嘶吼道：「狗屎！人呢？」 ================= 握在右手的魔杖先是毫无反应，渐渐地，有一点点金色的光出现在一片漆黑的脑海里，就像是困境中的一盏启明灯。赫尔嘉缓缓伸手，然后快速握住了它。火光收进手心，发烫髮热，顷刻间它们从手指间隙中倾泻而出，变成了红色刺眼的光，灼烧到了皮肤，刺痛蔓延开来—— 她大惊失色地立即睁开了眼睛。 身下变得软软热乎乎的，接着她看到了俊俏清秀的五官，恼羞成怒的眼神，铂金色潮湿的短髮，光滑白皙的皮肤，清晰的腹肌纹路，再往下就是——没穿裤子。 出场方式过于诡异，懵逼的赫尔嘉尴尬地笑着打了声招唿：「你果体也很帅，德拉科。」 第152页 德拉科马尔福少爷的脸越来越烫，耳根也红了，他狠狠地盯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还压在他身上的女孩，低吼道：「......赫——尔——嘉——！」 「嘘！」赫尔嘉迅速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仓促地起身说：「别叫别叫！好了好了，我走了我走了，」她转身看着异常宽敞豪华的房间，问道，「哦，你家大门在哪？」 德拉科不爽地赤/裸着上半身直起身子，盯着身穿丝薄睡裙，连件外套都没有披的赫尔嘉，眉头一蹙。 他们似乎有几周没见过了。 于是，德拉科一把攥住了刚准备打道回府的姑娘的细胳膊，用力拉回怀里，翻身压下。 少年一脸严肃地凑近她温热的耳边，威胁道：「来了——还想走？」 第79章 无辜少年德拉科 瞧瞧你兄弟如梦初醒的…… 诺大的双人床要比往常的多往下陷入几厘米，凌乱的床单，被摆得歪七扭八的枕头，还有两位年轻人。 凌晨两点的摆钟咚咚敲响，正值月色迷人时分，从阳台穿过窗帘缝隙，仿佛在好奇地偷看着屋内的情况。 床上的人保持暧昧的距离已经三分钟了。占据上风的德拉科，嘴角带着一抹狡猾的笑容，顺手将挡住视线的铂金色髮丝往后一撩，然后主动靠近下面这张无辜的脸。 「你想做什么？」赫尔嘉反射性地把脑袋与脖子一缩，就像只缩头乌龟，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得马上回去。」 「急着回去还来我这？看来你很闲。」德拉科靠在她的肩膀边，故意对她的耳朵吐气。 「你这样——我怪痒的。」赫尔嘉眯起眼精，底气不足地转移话题，「要不你先把裤子穿上？大晚上就穿一条裤衩容易感冒，肚子受凉明早还会蹿稀。」 德拉科略恼火地盯着赫尔嘉灵活地躲开了他的二次亲吻。 「啧，」他神情不满，讽刺道，「赫尔嘉你真是个胆小鬼，我还没对你做什么......」 胆小？她胆小？她不会？她不行？德拉科的话传入赫尔嘉的脑子后被无限翻译理解，最后变成了——— 「嘿！你又看不起我！不就是抱一抱亲一亲然后动一动吗！我十岁就见识过那种书了！马尔福少爷怕不是还在家里的花园围着爸爸捉迷藏！」 「什么？」德拉科觉得自己被一口气噎住了，疑惑地看着姑娘，迟钝地问：「你在得意什么？什么书？」 「呃——我不知道你们巫师有没有，不过小天狼星墙上贴了好多身材苗条的麻瓜美女海报......他们......这我就不和你细说了，我可是淑女。」赫尔嘉努力装作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 「美女？」德拉科这才发现他和赫尔嘉不在一个话题里，显然赫尔嘉指的东西远远比他想得前卫的多，脑子里勐然更新了一张娇羞的脸，巧合的是，那张脸和赫尔嘉长得一模一样。于是，他双颊涨红，怒道：「美你个巨怪！赫尔嘉你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废料！你这辈子都不会和淑女两个字挂钩的！拜託快醒醒吧！赶紧给自己施一个遗忘咒，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你凶什么凶！我只不过是把你想干的事情说出来了，德拉科，你想做还不敢承认，你才是胆小鬼！」赫尔嘉愤愤不平，面前的男生很吃了炮竹似的，突然生气。 「谁......谁想跟你！——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单纯想秀一秀自己的假期练出来的好身材，顺便和自家姑娘抱一抱亲一亲，但是绝对没有...想动一动。 然而，就在这时，亲兄弟就十分不应景地慢慢过来。 哦，这该死的！ 少男少女贴在一起，很难不发现这个小状况。 赫尔嘉轻蔑地看着他说：「瞧瞧你兄弟如梦初醒的样子！骗子！哼，没想到你是这样轻浮的马尔福！」 德拉科剎那间哑口无言，他也是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处于失控状态。 「还不是你老在下面乱动，是个男生都会有点反应的好吗！我是个男人！你怎么能半夜就这么不知廉耻地上了我的床！赫尔嘉，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矜持......」德拉科现在有十张嘴也解释不了现在的状况，他的脑子没意思，可是他的身体有意思。 「废话少说！你快从我身上起开！」感受到一丝燥热，赫尔嘉手足无措，虽然有储备些知识，但是感受到活的还是第一次，她扭动自己的身体，死命往上挪，试图脱身。 属于少女光滑细嫩的皮肤时不时的与自己的肌肤相触，并且摩擦。德拉科全身发烫得厉害，同时，他为自己的定力不足而感到懊恼，「狗屎！」他在心里暗骂一句。耳边依旧是赫尔嘉恐慌的叫声，眼前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不敢与自己对视，德拉科心里咯噔一下。 他忽然也慌了，赫尔嘉潜意识里对他依旧存在防备。他不喜欢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别动！别动！你再这么大唿小叫，就要把我爸妈引过来了！」德拉科皱起眉头，烦闷地禁锢住赫尔嘉的手腕，摁住活蹦乱跳，大惊小怪的姑娘，她的动静过大，感觉比生理反应还要危险。 身上的人施力越大，赫尔嘉就越叫越响，被羞耻两个字填充了大脑，已经忘了现在是什么状况，手舞足蹈地喊道：「快放开我！德拉科！我们这样是不合法的，你在犯法！犯——唔......」 德拉科实在没有第三只手去捂住这张叽叽喳喳的嘴巴，无奈之下只能低下头，以唇封口。 第153页 「唔！唔唔——」 少女先是抗拒这个吻，怎么躲都躲不开，像是被涂上来强力胶水似的，四唇相连相贴，怎么甩都甩不掉。渐渐地，德拉科松了口，像哄一个受惊的孩子般，耐心温柔地轻啄着她的唇瓣，为她转递些许安全感。赫尔嘉愣了半天，不挣扎了，眨眨眼，德拉科好像除了亲吻外没有其他奇怪的动作，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掉了下去，轻轻地回应这个吻。 随即，抓住她手腕无法动弹的德拉科的双手也放开了，侧身躺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沿着她的秀髮向下，最后将她收入怀中...... 窗外的风声沙沙作响，吹散夏日的炎热。 待一切变得安静下来后，德拉科微微抬起头，离开姑娘的双唇，四目相对，他的声音嘶哑却富有磁性：「现在能听进我的解释了吗？」 「嗯——」赫尔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德拉科愉悦地轻笑一声，继续说：「我就是想做这个罢了，我发誓，在你愿意之前我一定不会越界，所以不要害怕，相信我好吗？」 赫尔嘉清了清嗓子，红着脸腼腆地说：「抱...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我有点......」目光向下，咽了咽口水，声音越来越接近蚊子叫，「我是说，我没碰到...碰到过真的，挺突然的......」 身下的姑娘窘迫的面孔，莫名能点起德拉科的玩弄之心，他改成了往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咬了咬她的耳朵，邪恶一笑，拉住她的手，然后用半开玩笑的唬人的语气说：「那你要和我的兄弟打个招唿，顺便帮他解决一下小麻烦吗？」 赫尔嘉瞬间脸一黑，挣脱出自己的手，使劲一推把他从床上推了下去，然后无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哦！」 地板咚得一声，德拉科后脑勺隐隐作痛，未等他起来骂人，双目忽然变得模煳，抬起左手，食指第二节 有出现了两个洞，还有丝丝血迹，紧接着他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德拉科？德拉科？」赫尔嘉见床下的人这么久都没有反应，生起疑心，便起身戳了戳地上人的肩膀，试探着，「喂，别装啊，你这拙劣的演技我一眼就看穿了，有本事你面朝我晕啊——」 还是没有反应。 赫尔嘉顿时心惊胆战，立刻掰过他的身子，看到一张昏过去的脸，四肢无意识张开，扯开眼皮后的眼珠子慢慢地滑动，丝毫不见一点动静。 怎么就睡着了？ 「卧槽，姐，快救救我，我快被位大哥压死了！」 诡异声音是从德拉科的腹部传来的。 赫尔嘉看着他的下半身大惊失色：梅林的鬍子啊！难道巫师的那玩意儿还会讲话吗？ 「谁啊！」她瞪着眼睛，拿起魔杖对着下面，喊道，「我我...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别以为你长在德拉科身上我就不敢把你处理掉......」 等等，割掉了还能再长吗？ 「乱你个头！我是科莱恩啊，你已经分不清人话和鸟蛇话了吗？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科莱恩从德拉科屁股下面艰难地伸出半个头，「愣着干什么，救我啊！」 「科莱恩！你从哪冒出来的！」赫尔嘉吃力地把德拉科从地上拉起来，失去意识的人重得跟石头似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整到床上。 「谢天谢地另一根魔杖在你认识的人这儿。」科莱恩盯着德拉科枕头下面的魔杖说，「是它带你过来的...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收走？还是选择信任这臭小子？」 赫尔嘉低头沉思，情不自禁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盖，蹙眉看着沉睡的德拉科，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睡得很安慰，「你对他下了什么毒？」 「我的唾沫可以分泌出不同程度的毒，给他下了点轻微的，明早就能醒。」科莱恩滑到德拉科脸上，吐出蛇信子，流着哈喇子，笑得阴森森地说，「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很棒。」 赫尔嘉掐住它的头，提起来，不悦道：「你真的有够变态的，科莱恩......说，在这里偷窥我们多久了？」 「嘿！尊贵的赫尔嘉小姐，你看看你又污衊我！」科莱恩扭着身子说，「你不见之后，我找了你好大一圈，幸好你身上沾上了我的鳞片，我跟着感觉摸索着过来的......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小天狼星已经发现你不见了，我看到他去联繫阿尔法德了——」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我身上的追踪咒还没解除，等下一定会找到这儿，德拉科一定会被我连累的！」赫尔嘉急急忙忙打开阳台的门，看着马尔福庄园的大花园，轻声说:「我得想办法找个交通工具离开这儿。」 「那魔杖怎么办？你不是来收回魔杖的吗？」科莱恩在她身后提醒道。 「魔杖......」赫尔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男生，光着脚慢慢走过去，然后俯身在他的眉间留下一吻，自言自语地念道，「我能相信你的，对吗？」 「哦，好吧！你是老大你说的算——我们走吧，我总觉得听到了摩托声，不会是大狗的拉风小摩托吧？」科莱恩担忧地看了一眼上空，眯起眼睛，乌云好像变多了，要变天了。 它跳出阳台，与地面相差几厘米后，剎那间张开黑色的翅膀，体型变大，乘风而上，连声音都变得浑厚起来：「坐到我背上来，赫尔嘉。别被我帅气的模样迷倒了。」 第154页 「我还以为只有豪斯特那种级别的才有翅膀——」赫尔嘉小心翼翼地关上阳台门，看到变大的鸟蛇之后诧异了一下，然后踩上栏杆纵身一跃，惬意地坐上了它的背。科莱恩变大后的鳞片梆硬，颜色也明显变得紫黑相间，在月光下渐变发亮，头上的蓝毛随着风往后飘着。很快就带她驾凌于云层之上。 「哦！你能不别扣我头上鸟毛？」科莱恩边飞边抱怨道，「驮着你已经够重了......」 「你不是说听到摩托的声音吗？我怎么没看见。」赫尔嘉左顾右盼。 「我好像听错了——」科莱恩尴尬地看着前方。 「轰隆隆！」 它一个急转弯躲开了噼下的银蛇闪电，赫尔嘉被甩了下去，下落几米后，尖叫着又被捞了起来。 科莱恩抱歉地说：「那个是雷....」 恍如惊魂过山车，还有碎石般的雨啪啪啪地砸在赫尔嘉脸上，全身湿透。路过的鸟群像是看不到科莱恩一样横冲直撞，结果都是科莱恩自己躲开，忘记身上还有个人，它将人甩开又接住持续了好几次。 「呸！」狼狈蓬髮少女吐出一根动物的毛，咬牙切齿地吼着：「科莱恩！我真想让克利切拿个大锅把你炖了！」 --------- 幸运的是，赫尔嘉刚到家，小天狼星才刚准备出门。 「你去哪了？臭丫头!这么大的雨，猫头鹰的信寄出去要好久，我都打算冒着被傲罗跟踪的风险去找你回来！」小天狼星的脸色恐怖凝重，他愤怒地提起赫尔嘉的后领，往屋里拽，「你真是太不把长辈当回事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地板被赫尔嘉身上的水淋湿了，渗入缝隙，染出褐色。她心虚地玩弄着手指，抬起头，对上小天狼星的怒目，「我......我去国王十字车站的——酒吧玩了一会儿......」 虽然这也是个找揍的理由，但总比和他说自己去马尔福家楼下散步好点。 「酒...酒吧？」小天狼星往后走了几步，用审视的目光将侄女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想到她也已经到了会去酒吧的年纪了，身上还不带一点酒味儿......看来酒量和自己一样好。 那么培养叔侄关系就从培养共同兴趣爱好开始。 「哈哈哈哈！」小天狼星豪迈地笑着，兄弟般拍了拍赫尔嘉的背，感嘆道，「不就是酒吧嘛，以后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去！下次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我年轻的时候是那的常客......」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赫尔嘉喝着热茶冷静地将小天狼星年轻时候的荒唐□□儿听了个遍。 不得不说，有个既单纯又关心自己的亲戚还是挺不错的。 第80章 魁地奇世界盃/起始 门票 此时暗蓝的天空中火红的晚霞即将燃烧殆尽，是黑夜与昼日的交界线。另一方的太阳还未完全落下，这一边的月亮已经迫不及待地显现而出。格里莫广场的居民纷纷散去，家中灯火通明。隐藏居民楼12号的生活简单乏味，无拘无束，适合养老。赫尔嘉就是这么评价自己近期生活的。 屋内的光线暗淡，床帐被拆下来随意地扔在地板上，两只布偶都被大床中间的少女压在脚下，她保持这个睡姿已经整整一下午了。年轻人的假期总有熬不完的夜，睡不够的觉。明明有三个月的空闲时间，他们非得珍惜半夜那几个小时，月亮不睡我不睡，月亮不起我不起，互相过着地球另一半的时间，同步时差。 毕竟白日梦要比寻常的梦更香一点。 赫尔嘉砸咂嘴，她梦到自己驯服了一条瑞士短吻龙，然后配置出了会让自己的魔力变强的魔药，喝下去之后，干掉了这个世界的恶魔，强到连斯内普都要敬畏她几分，德拉科求着她娶他，小天狼星只够为她提鞋。 提着提着他突然发出野狼般的吼叫声：「该醒醒了，孩子！八点半了别做梦了！」 嘴角一抹笑的姑娘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梦被打断了。 此刻，高瘦的黑髮男人敲响了侄女的房间，激动地喊着：「马上起床，我亲爱的！你的假期不能每日都黑白颠倒，月亮都出来营业了，午觉应该结束了！我们能不能过一过正常人的时间！」 「我不正常，我是怪胎——」里面的人理直气壮的对喊道。 床板的吱呀声传了出来，想必她只是翻了个身，接着没有其他反应。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把粗气喷在门上。按照惯常的情况，他现在应该拿侄女没办法，然后自己去享用晚餐。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哦！克利切，我的车还差个好的头盔，要不再去买个十顶？每天换着戴。」他故作困惑地对家养小精灵说，「赫尔嘉说什么来着，一切按我的喜好来？」 「小主人就是这么说的，小天狼星少爷。」家养小精灵老实巴交地回道。 然后男人站在门口开始默念倒计时，3，2，1—— 「嘣——」屋子里立刻响起了巨怪下地的声音。 姑娘尖细的嗓音足以通透门板，语气还带着浓烈地起床气：「我......我起，我起还不成吗！别敲了臭老头！」 「好的，臭丫头。」小天狼星露出了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催促道，「快点儿姑娘，我要和你分享几个好消息！」 「啧！唉！」赫尔嘉边穿衣服边唉声嘆气。 「不想起就别起了。」科莱恩懒洋洋地说，它昨晚陪赫尔嘉解读笔记本也是一宿没睡，刚被小天狼星这个大喇叭吵醒的。 第155页 「呜隆隆——」摩托轰鸣声震耳欲聋，脚下的地板都抖了一抖。 赫尔嘉欲哭无泪地说：「我就不该心软放他买新车！我可真是自讨苦吃第一人，为什么要因为对他撒谎而抱有歉意，还让他买了全新的车！」 「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了赫尔嘉。」科莱恩爬到桌子上，喝了一口冷掉的红茶，漱了漱口继续说，「你该学学那位马尔福少爷，会让本少爷不高兴的事情本少爷就是不答应，你得冷漠一点，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些。」 赫尔嘉臭着脸沉默不语地套上外套，穿上拖鞋，摔门离开了房间。 -------- 走下一层后，小天狼星在楼道里拦下她，暗示她跟上去。赫尔嘉扫视了一番一楼，屋子里的所有装修都翻新了，唯独这条挂着画像的玄关小廊，还是以前的样子，他们自动将此地划为老布莱克夫人的地盘，不过时间长了她变得安静许多，有时候会兇狠地看着外面的人走来走去，有时候也会不定时地尖叫骂人。 「您要带我去哪？」赫尔嘉疑惑地问。 「快跟上来。」小天狼星撩了撩头髮，打开客厅的门，双目放光地解释道，「我更新了我的摩托。现在麻瓜的配件真是越来越精緻了！」 这话里像是带着什么敏感引/爆词彙似的将外面的老布莱克夫人惹怒了：「把这该死的骯脏的东西扔出去!克利切!」 下一秒，拿着一块抹布的克利切就出现了。 「哦，对不起女主人，克利切已经扔过一次了，但是小天狼星少爷又买了一辆新的，而且赫尔嘉小姐同意了......」它战战兢兢地说，两手纠结地扭着黑漆漆的抹布，越来越拿老夫人没办法了。 疯女人自顾自地唾弃着：「啊啊——快扔出去！都滚出我的宅子！」 赫尔嘉烦躁地关上了客厅的门，将噪声隔绝于门外，顺便对克利切下达命令：「嘿，克利切！把帘子拉上！老太太的失去理智的时候就别放她出来晒『太阳』。」 这儿有个小天狼星已经够吵了。 收到命令的克利切殷勤地跑向玄关回道：「好的，小姐。克利切这就下去关帘子。」 「那么...让我来看看你的新摩托。」赫尔嘉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红黑色拉风摩托，她不知道小天狼星对排气管做了什么，上面的金漆闪闪光，仿佛在挑衅周围的人：贵得很，快去偷。 姑娘将腿放到沙发上，嘴角微颤，评价道，「确实很酷。」 「它真是太美了，瞧瞧这惊艷的配色，这...」有了新摩托的小天狼星快乐地像个孩子，他摸着座位上的真皮，蹲了下来，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弹排气管，「这动人的声音，麻瓜说这是市面上最大的排量了！」 呵呵，他竟然还会玩改装。 「哇哦——这么棒的话，您怎么不给她取个名字？」赫尔嘉敷衍地鼓鼓掌，反讽道。 但是小天狼星注意力都在新车上，哪管得着后面的人什么表情。 「好主意！赫尔嘉！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做什么都知道——全世界最棒的叔侄就是我们！」他甚至为此感到骄傲。 姑娘觉得被嘴里的痰噎住似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嘆了口气，有点头大，她也确实拿小天狼星没有办法，总之他开心就好，扶额道：「......我想说——我很荣幸，真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骑着伊莉莎白去陋居了！」小天狼星站起来对她说。 「去吧去吧，我还有教授布置的作业没写完，他开学会抽查的。」赫尔嘉企图找个藉口离开这儿。 「谁的作业？我记得霍格沃茨的学生从来不用做暑假作业。」小天狼星不悦道。 赫尔嘉摊摊手：「你确定你想听到他的名字，然后影响你喜提新摩托的好心情？」 瞬间，男人满脸嫌弃，眼前新车的光彩下降了几分，鄙夷地说：「你指的是鼻涕怪？他可真是尽心尽责，暑假还管着你的功课。」 「我想他是对的，目前为止我除了魔药学，其他一无是处。还有，别在我面前叫那个外号，我会不高兴的，小天狼星。」赫尔嘉顿时拉长了脸，她什么都可以忍，但是受不了小天狼星讽刺斯内普教授。 小姑娘脸上多云转阴，作为一位会察言观色的合格大伯，他立刻转移话题道：「别难过赫尔嘉，随他去吧，我觉得你需要出去散散心，整天在房间里呆着会发霉的。」 「好主意，我会考虑一下的。」赫尔嘉起身端走了自己的晚餐，或许也可以叫它早饭，想要回房用餐。 「不不不，你不用考虑了，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小天狼星跟变把戏似的手上突然多了两张纸——类似于门票一样的东西。 赫尔嘉收起了放在餐盘上的手，愣住了，她预感不妙，难道是什么酒吧的入场券吗？这可不行，她碰不了酒精，一杯倒说的就是她。要是当场晕了，岂不是前几日的事情就露馅儿了...... 「这...这什么？」她磕磕巴巴地问。 对面的男人甩着票得意洋洋地说：「魁地奇世界盃的门票！我知道你当过找球手，没有一位热爱魁地奇的人会想错过这场比赛的！」 「呃——其实我也没有非常热爱......」 「我知道你在担心功课，亲爱的。」小天狼星说，「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样，学习努力认真，我当年想约他去看麻瓜电影的时候，他也拒绝了我......哦，真想回到过去，我俩一起——」 第156页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又是这一招。 「去！」赫尔嘉抬起手，伸出五指，阻止他的喋喋不休，无奈地妥协道，「我替您完成这个梦想，好吗？！」 所以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 「当然！那简直是太棒了！我的家人要和我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盃——」小天狼星欣慰地说，「要知道以前家里没人愿意陪我这个格兰芬多叛徒。」 一米八的大男人眼神里露出了几分寂寞。 赫尔嘉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或许小天狼星幼年离家出走，缺少了太多太多血缘之亲的关爱，所以才会将朋友当做亲人一样对待。 「几号的比赛？我可能需要做些准备。」她吃了一口桌上的牛排，想让话题变得轻松些，缓和一下气氛。 「明天晚上的比赛，但是.....」小天狼星顿了一下，「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去陋居——和哈利他们会面。」 「你还约了哈利？」赫尔嘉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又很快恢復正常。 「不只是他，还有那个聪明的小姑娘赫敏，韦斯莱一家......」 「韦...韦斯莱一家？一家？你说的是所有人？」赫尔嘉惊恐地叫道，她差点跳上沙发。 「陋居就是韦斯莱的家，人确实有点多，但是他们很有趣不是吗？」 「等等，小天狼星。」赫尔嘉头疼地说，「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们并没有对外公开亲戚关系，可是为什么能一起出现在别人家？哈利他们也就算了，之前在尖叫棚屋知道了这件事，可是韦斯莱一家的其他人他们可不知道。」 「你不用担心这个赫尔嘉，韦斯莱一家很安全，准确的说是，亚瑟和莫莉是我们的同伴——这个关系有些复杂，但是我拿...呃...伊莉莎白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况且，这次出门我是经过邓布利多同意的。」 呵呵，出了事别说伊莉莎白了，连车带人一起都扔出去卖掉。赫尔嘉的虎牙正在细细地研磨嘴里的牛排。 「......行吧。」 赫尔嘉考虑了一会儿，要是哈利在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他们现在的关系虽然比以前生疏些，但是帮忙打个圆场的默契还是有的，碰到熟人之后就说自己是和哈利一起来的。 然而，另一件让她担心的事情就是——韦斯莱兄弟不见得会待见她，之前为了维护德拉科也算是和双胞胎结下樑子了。 ==== 「唉！」小姑娘回到房间之后，长长地嘆了一口气，看着桌上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超级迷你的鸟蛇，疑惑地问道，「科莱恩，你没事变这么小干嘛，等着被我踩死呢？」 「赫尔嘉小姐你回来了，我正准备享受我的甜品大餐，这个巧克力布朗尼，味道真是太好了！我发现把自己变小之后，这个蛋糕就会变得又大又诱人。」 「噗—！」 布朗尼上的糖霜飞了几粒，空气里瀰漫着迷人的氨气芳香。 「就是我放出来的屁会有点臭。」 很难想像蛋糕上这只沉迷奶油巧克力，会放毒气的小东西，就是前几天那只威武帅气，能直飞云霄的巨大鸟蛇。 「......」 赫尔嘉看着它的蠢样，听着楼下小天狼星打开摩托引擎的轰隆声，开始思考为什么会认识这群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道自己也是这么蠢兮兮的吗？ 怪不得德拉科每天都要说她是个笨蛋。 于是后知后觉的赫尔嘉小姐，奋笔疾书到天明，她以立志成为一个优秀的有脑子的斯莱特林学生。 第81章 魁地奇世界盃/相遇 瑞雅，回来，我们…… 「嘿！赫尔嘉妹妹，你脸上这黑漆漆的眼镜是什么」弗雷德好奇地问道。 他和乔治盯了这黑乎乎的镜片好久了，现在的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小姑娘真的能看清路吗？麻瓜的小玩意儿总是这么新奇。 「墨镜，拿来遮丑的。」赫尔嘉拿下眼镜，双眼泛红，几根红血丝纵横交错，因为劳累，四层眼皮堆积在一起，眼睑下是两块青黑色的黑眼圈。今天凌晨她把头刚放在枕头上，小天狼星生龙活虎地砸开了房门告诉她要出发了。 这可真是太及时了，她在牛奶里给臭老头下药的手离杯口就差两厘米。 科莱恩的睡眠倒是没受影响，体型小有体型小的好处，它正在身后的背包里和牛皮笔记本唿唿大睡。这也就得了，小天狼星还非得骑摩托去陋居与韦斯莱一家以及哈利汇合，路上不知有多少次差一点就被麻瓜发现有会飞的摩託了。歷经九曲十八弯，他们抵达终于活着到了陋居。然后，在韦斯莱兄弟们围着摩托转的时候，赫尔嘉清楚地看到了小天狼星脸上那张虚荣心被满足后露出的轻浮鬼笑——这副面孔她见过，在魔法世界资本家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那里。不过，小天狼星还热情地邀请他们围着陋居的田地骑了几圈。德拉科不会做这种事，他会等着别人去求他，以此再升华一下虚荣心，这样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说起德拉科，赫尔嘉的太阳穴又隐隐作痛，自从马尔福庄园那一面后，她就没收到过他的信了，连回信也没有。 要命，因为她的不道而别，小伙子肯定有情绪了。 赫尔嘉烦躁地挤了挤太阳穴，跟着前面的大部队走进一片密林，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蹦来蹦去，男生们津津有味地聊着魁地奇球队，三个大人走在最前面互相寒暄，赫敏与韦斯莱家的小妹妹金妮走在她的前面窃窃私语。即将三年级的金妮长高了不少还变漂亮了，但是见到哈利就害羞得结结巴巴的习惯还是没改。赫尔嘉的左边是同样迷迷煳煳的哈利波特，后边是十分钟前加入他们队伍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第157页 更准确地说，赫尔嘉困得连迪戈里父子什么时候和他们走在一起的都不清楚，脑子里没有这段记忆，总之她五分钟前转身的时候就在了。 「你不会一晚没睡吧！？」哈利惊讶地叫着，摘下墨镜的姑娘看起来像是具行尸走肉。 「是的。」她缓慢地翻了个白眼，脑壳疼。 「没想到你比我还兴奋，所以你准备支持哪一队？」哈利因为今天的比赛激动地只睡了一个小时，没躺下多久，韦斯莱夫人便来敲门了。 赫尔嘉走了二十分钟就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想用了，她随口答道：「帅哥多的那一队。」 乔治笑着搭上了弗雷德的肩膀，打趣道：「怎么能这么肤浅，赫尔嘉妹妹？」 「她当然肤浅，也不瞧瞧她男朋友是谁，这年头能看上马尔福的，要么看上他的脸了，要么看上他家钱了。」罗恩听到后面的小伙伴在聊有趣的话题，便乐不思蜀地加入进去。 他不能放弃嘲弄赫尔嘉绝妙的机会，鼻涕虫的味道他能记一辈子。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赫尔嘉面无表情地看着罗恩，森林周围仿佛变冷了几度，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幸灾乐祸地对自家弟弟吹了个欢快的口哨。罗恩眨了眨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口水里还混着早饭咸肉三明治的味道，酸酸的。在黑髮姑娘开始皮笑肉不笑后，哈利的心脏不由地哆嗦起来，慌张地揉捏书包带，他得想办法跳过这个话题，直觉告诉他罗恩需要用胶带把嘴牢牢地粘起来，才能减少点赫尔嘉的怒意。 不过未等他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姑娘抬起手指着她自己向罗恩质问道：「我看起来很穷吗？」 「不......不穷。」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富点，罗恩窘迫地说。 接着女孩往前走了几步，对上罗恩的眸子，笑容轻佻地吐出几个字：「我不好看吗？」 罗恩的手心冒出了冷汗，黑眼圈上那双蓝色的瞳孔发出暗暗的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上一刻口嗨的快感消失殆尽，答案当然是：「美极了，能甩赫敏十条街。」 「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捲髮姑娘赫敏听到这失礼的发言后，推了他一把，生气地喊道：「闭嘴，罗恩！」 赫尔嘉打了个哈欠，嘆了口气说：「算了吧算了吧，告诉你一个道理：所有女生都喜欢帅哥。」 「就像男孩喜欢讨论哪家姑娘好看一样。」乔治趁机在弟弟屁股上加了一脚。 弗雷德在前面配合得扶住了快要与地面接吻的弟弟，继续添油加醋道：「所以没有女孩子喜欢你，罗恩。」 「我是你们弟弟，哪有这么说弟弟丑的？」罗恩不可置信地喊着，天天被兄弟欺负的他很不服气。 弗雷德和乔治却伸手各弹了一下罗恩被刘海遮住的脑门，暑假里罗恩的额头上长了许多青春痘，他们异口同声道：「不不不，我们没有这么丑的弟弟。」 赫尔嘉忽然想起后面还有一个男生还没讲过话，默不作声跟了一路，确实有点寂寞，于是她便主动开口道：「你可以问问塞德里克，他比较有经验，一学期情书拿到手软，对吧，塞德。」 身后的男生愣了愣，下意识挠着后颈，腼腆地回道：「别这样说赫尔嘉，我就是个普通人。」 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一个长得特别帅的男孩，称他是霍格沃茨十年一遇的美男都不足为过。 普通人？ 罗恩觉得自己被内涵了，不满地说：「太过分了，明明每次比赛都迷得女生神魂颠倒的赫奇帕奇队长，我觉得他是在变相炫耀。」 这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你脸上写了一句话，罗恩。」乔治孪生兄弟亲热地搭在他肩膀上。 「什么？」 「我嫉妒得发狂。」弗雷德一本正经地说。 罗恩听了从哥哥们的手臂下挣脱出来，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们找打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就这么热闹地看着他们打了起来，谁也不想错过这场好戏，韦斯莱先生气唿唿地拉开一个又一个，塞德里克的父亲阿莫斯·迪戈里吃惊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三个大人里也就只有作为长辈的小天狼星还在为罗恩喊加油。 「我倒是挺好奇，採访一下普通人，」赫尔嘉直接无视了这场短暂的骚动，与塞德里克默契地继续往前赶路，她问道：「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塞德里克目视前方，犹豫了一下：「呃——我不知道。」 「犹豫了三秒，那看来是有了。」赫尔嘉双手抱胸玩味地抬眉，是时候在这无聊的路上找点乐子了。 「哦，赫尔嘉，我还没弄清楚是喜欢还是觉得她人好。」塞德里克的耳根攀上了可疑的绯红色。 「我想她一定长得很漂亮。凯萨琳和潘西的心都要碎了，她们可是你的迷妹——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吗？」 「哈哈哈。」塞德里克边说边颠了颠旅行包，他的背包很大，定是塞了不少东西，180厘米以上的身高，给人一种健硕的可靠感，他侧头微笑，调皮地答道：「——不方便。」 赫尔嘉耸了耸肩膀，她其实并不在意塞德里克喜欢的对象是谁，有瓜就吃，无瓜也无所谓，她客气地说：「好吧好吧，我就开个玩笑。那祝你好运。能和你在一起，那个姑娘一定会很幸福。你性格这么好。」 第158页 话音刚落，赫敏跟了上来，他们刚结束与韦斯莱兄弟的打闹，还听到了几句赫尔嘉的话，接着下意识地问：「你喜欢性格好的？」 赫尔嘉转身看着两个女生，说：「嗯哼，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温柔体贴。」 过几天开学就四年级了，想必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们个个都会情窦初开，会慢慢地对男女之情在意起来。 金妮皱着眉头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跟那个马尔福在一起了？」脾气好和马尔福能沾边吗？ 「好问题。」赫尔嘉顿了顿，她眼前突然浮现出铂金男孩的背影，他护过她几次了？好像遇到她的事时总会像个格兰芬多似的挡在前面。 唉，像个格兰芬多这件事以后还是别和他说了，不然容易炸毛，那样子会像只愤怒的金丝熊。 赫尔嘉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骄傲地说：「你们确定想听到答案？」 这个问题吊起了所有年轻人的胃口，围观者一拥而上，赫敏催促道：「说吧，我们好奇地很。」 赫尔嘉学着邓布利多校长的口吻，背着手，看向天空，阳光渐渐透过云层，明媚起来，她缓缓地说：「因为——他只对我好。」 「......」哈利迷惑了。 「哦！我的天，快看看，我一手的鸡皮疙瘩。」罗恩第一个不适地叫出声，撩起自己的长袖，手臂皮肤上还真有点疙瘩。 「梅林，我闻到了什么」乔治嫌弃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弗雷德扇扇风，吐槽道：「是恋爱的酸臭味儿，乔治。」 塞德里克看着他们滑稽的反应说，「哈哈哈哈，我怀疑你是对面派过来噁心他们格兰芬多的。」 赫尔嘉冷笑了一声，戴上墨镜，遮住自己丑陋的眼睛，轻蔑地嘀咕道：「就这？」 他们爬上了山坡，一阵清冷的微风吹过，没有人说话。赫尔嘉看到韦斯先生从草丛里找到了一只破破烂烂的破靴子，让十一个人紧紧地围着它，在昏暗的光线中等待着...... 「三」迪戈里先生一只眼睛等着怀表，低声念道：「二...一...」 剎那间，小天狼星和塞德里克突然一边一个架住了她的手臂，赫尔嘉感觉到似乎有一根鞭子捆住了她的腰，然后以无法抵挡的势头勐地向前一拽，他们所有人双脚离地，转起来了。她看到对面哈利的脸变得扭曲可怖，赫敏和金妮直接尖叫了起来，她似乎还听到背包里的科莱恩被转醒了，它还骂了一句：「这什么玩意儿？妈的狗屎！」 幸好这话也只有她能听见，一个会骂人的背包，怎么看都会觉得有点诡异不是吗？ 赫尔嘉的状况要比其他人好些，看起来颇有门钥匙经验的小天狼星和塞德里克固定住了她的身子，以至于在落地的时候没有摔成狗吃屎，而是稳稳地悠闲地带她从半空中走到地面上，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五点零七分，来自白鼬山。」一道男人的声音适时响起。 地上摔倒的年轻人们挣扎着各自的纠缠，站了起来。这里是一块荒凉的，雾气瀰漫的沼泽地，站在前面的是两个阴沉着脸的巫师，其中一个拿着金怀表，另一个拿着厚厚的羊皮纸与羽毛笔，两人身上穿着麻瓜的衣服，脸色疲惫不堪，像是三天三夜都没睡似的，赫尔嘉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同伴，她现在的状态也能与他们站在一起，跟个活死人一样，冷冰冰的检查所有人的门票，再像幽灵一般带游客去指定的营地。 大家穿过荒芜人烟的沼泽地，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一片大草地上，有成千上百个奇形怪状的帐篷搭建在这里，顺着场地的缓坡向上爬，在一处转口，迪戈里父子与他们分道扬镳。 剩下的人被带到了河边的一块空地上，她和小天狼星的帐篷挨着韦斯莱一家。 大多数的帐篷堪上去没什么特殊的，外观都和麻瓜的一样，五颜六色，小小的一个。当然，这毕竟是魔法世界，帐篷里面怕是都和自己家里的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只不过—— 「你不觉得我们的帐篷过于异类了吗，小天狼星·布莱克。」赫尔嘉蒙住了双眼，她的太阳穴到底还要痛几次。 小天狼星不知道从哪搬过来一个带烟囱，拉铃绳风向标的三层高的「帐篷」，还自带小花园，一幢精緻的小户型的别墅。更可怕的是还引起了不少人围观和指点，赫尔嘉觉得连河岸对面的人都在观赏他们的房子。 拜託，这里面住的可是前阿兹卡班劳改犯，怎么能这么高调？ 「哦！你这个显然不叫帐篷。」赫尔嘉被四周好奇的目光盯得脸都红了，他们都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帐篷，她指着铁门低吼，「你看看别人的，你快瞧瞧——那种！那种朴素的样子才叫帐篷！」 「这很夸张吗？」小天狼星不解道，「我刚才还看到河岸有个四层高的带泳池和喷泉，还铺红地毯呢！」 赫尔嘉疑惑朝对岸望去，确实有一户人家的「帐篷」高高地伫立在那，并且占了很大一片场地。也不知道是谁家把自己家的庄园都搬过来了，到哪都要秀一下金加隆的光芒。 粗俗！ 不行，赫尔嘉只想当个低调处事的富婆。 「总是这样的，」韦斯莱先生从自己家的帐篷里出来，笑着说，「大家聚到一起时，就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啊，你们的可真漂亮。」 第159页 被无意调侃的赫尔嘉尴尬得想找个地洞，他们能炫耀什么？外面的人可不知道她和小天狼星的亲戚关系。 姑娘一脸严肃认真地说：「臭老头，对面那几户不嫌弃丢人和我没关系，马上，立刻，迅速，把这幢楼变成正常的，简朴的帐篷！不然我今晚就睡河边!」 「别生气，赫尔嘉。」小天狼星苦恼地说，「我这也是第一次出来野营，没什么经验，我也觉得确实有点夸张了......」 他挠了挠头，想了想，然后举起魔杖，念了一个赫尔嘉没听过的咒语，一道白光闪过，小别墅的外观渐渐变小——虽然烟囱还在。 「就这样吧，总比刚才那个好点。」赫尔嘉嘆了口气，她现在想找一张床先睡个爽。 里面变成了三居室的套房，和阿尔法德在萨里郡的公寓那套房子的布局是差不多的。赫尔嘉无比准确的找到了她的房间，把门一甩，上锁，一躺，与梅林在梦里相约。 ======== 今晚参加魁地奇比赛的两只队伍分别来自爱尔兰与保加利亚。赫尔嘉起床的时候，天色渐暗，许多人用自己支持球队的代表色装饰帐篷，小天狼星在他们家门口挂上了红色的保加利亚队旗。 「你醒了，赫尔嘉。我刚和哈利他们聊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还认识了他在霍格沃茨的朋友们。」小天狼星今天特别高兴，他被阿兹卡班关了十几年，肯定怀念和一群人出去玩的感觉，快乐到无法自拔，他在与摄魂怪亲吻的时候，从未想过还有和家人以及朋友们出来吃喝玩乐的一天， 「比赛还没开始吗？」赫尔嘉揉着眼睛说。 小天狼星慈祥地拍了拍他宝贝侄女的头，温柔地说：「你醒得很及时，快去河边把哈利他们叫回来，我们要出发了。」 「哦——」赫尔嘉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往河边走。 夜晚的河边热闹极了，大家都在泼水抓鱼，赫尔嘉一眼就找到了韦斯莱独特的红髮，还混着一头黑髮，那是哈利波特。 她踱步向前，男孩们都半蹲在那，仔细一看，他们正围着一个小姑娘讲话。 小姑娘有着一头漂亮的米驼色捲髮，五官长得很标志，像个洋娃娃似的，从衣着的布料可以看出大概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手腕上的钻饰，跟水面上的波光一样耀眼。她笑起来很漂亮，让人不禁想到了满山的白蔷薇。最令人稀奇的还是，小姑娘有着一双异瞳，一蓝一红。 「嘿，伙计们，别撩妹妹了，大人们让我叫你回去。」赫尔嘉双手插在口袋里，随和地喊道，「你好，小姑娘，这群哥哥们可危险了，你最好赶快回去。」 「什么危险？我们正在帮助迷路的孩子。」罗恩解释道，「她说她和自家哥哥走散了，她是——她是哪国来的？我忘了......」 「法国！」小姑娘的声音很清脆，她笑嘻嘻地说，「我不是英国人。」 赫尔嘉蹲下说：「那你的英文说的真好，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自己家的帐篷长什么样吗？」 「我叫伊纳瑞娅，今年13岁，我家帐篷——嗯——」小姑娘侧头想了半天才挤出几个词，「很大。」 竟然只比自己小一岁？赫尔嘉呆了一下，这姑娘长得可真显小，连举手投足都像个十岁的孩子，特别能勾起旁人的怜爱之心。 「那一定是对岸的，我们这里没有大帐篷。」赫尔嘉回过神来，耐心地和其他人说，「要不带到韦斯莱先生那里问问，这事儿他们来解决会更快些。」 「我觉得可以。」哈利附议，「万一韦斯莱先生还认识伊纳瑞娅的家长呢？」 哈利一直觉得帐篷大的一定是大户人家，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工作见过的人一定比他们多。 「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乔治摇头说。 弗雷德苦笑道：「但是我们的老父亲可能会让你们失望了。」 这次连罗恩都跟着一唱一和起来：「确实。爸爸连魔法部的人都没认全，怎么还能指望他认识法国人。」 「那怎么办？你们要带着她去会场找爸爸吗？麻瓜管那叫什么——」 「广播找人。」哈利接上了赫尔嘉的话。 「对，广播找人。这样所有人都会认识她了。」 「不行！不能广播！太丢人了！」伊纳瑞娅连忙拒绝了这个方法，她站起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谢谢各位好心的哥哥姐姐，我可以一个人的，大家快去看比赛吧，我在这里呆着不动，肯定会有人来找我——」 听她柔弱无助的声音，赫尔嘉倒不觉得她可以单独呆在这里，委屈得都带出了哭腔，男生们手足无措地轮番安慰她。 「没事的伊纳瑞娅，我们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找个帐篷很快的，对吗哈利？」 「啊？是吗？」哈利的思路没跟上孪生兄弟的话。 罗恩已经开始放大话了：「这可是哈利波特，他运气可好了，立马就能帮你找到。」 「这......」哈利余光出现一抹黑色，忽然惊愕地看着赫尔嘉的身后，表情变得严峻起来。 「怎么了？」赫尔嘉察觉到了不对劲，随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 离他们十米处站了一个男孩，穿着黑色的西装，单手揣在口袋里，高傲挺拔地伫立在那，肤色苍白，他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消瘦些，铂金色的头髮随风微微动了动，眉头紧锁，表情厌恶，就好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或是有脏东西入了他的眼睛。 第160页 这样的德拉科让赫尔嘉感到火大。 男生仅仅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移了视线，温柔地笑着说：「瑞娅，我父亲在找你。」 「啊！德拉科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草地上那位刚才还楚楚可怜的小姑娘蹭得一下飞快地提起裙子向德拉科跑去，扑进他的怀里。 绝了，赫尔嘉觉得这草地绿得怪好看的。她怎么不知道德拉科还有个法国妹妹。 她还听到了罗恩在后面嘀咕：「不是说是只对赫尔嘉好吗……」 「嘘！罗恩！」哈利扯了扯他的裤子，然后担忧地看了一眼赫尔嘉僵硬的背影。 德拉科忍受着身上的不适感，僵硬地拉起了伊纳瑞娅的后领子，故作镇定，随即鄙夷地盯着混在韦斯莱一家里的赫尔嘉，对伊纳瑞娅叮嘱道：「以后少跟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一起，会变丑的。」 伊纳瑞娅再次拉进了与男生的距离，愁眉苦脸地说：「可是他们人很好啊……」 德拉科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很好？杳无音讯的手段倒是高明，原来是找到新的乐子了？」 自上次无缘无故晕过去后，德拉科没有收到一封来自赫尔嘉的信件，他寄出的所有信包括魁地奇世界盃的邀请，都没有回应，他起初以为是被小天狼星截胡了，现在看来原来是有约了。 杳无音讯？ 「呵呵。」赫尔嘉阴笑着抬起眼眸，愤怒还未冲破理智，她双手抱胸，不甘示弱地反讽道，「我看你这招用得也不错，」——她瞟了一眼伊纳瑞娅，评价道，「非常，棒。」 「你们在说什么？」伊纳瑞雅撒娇般摇了摇德拉科的手臂，「德拉科哥哥，快走吧……你不是说要看那个克鲁姆嘛……」 德拉科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继续对那位混在格兰芬多男人里的姑娘说：「你没资格对我阴阳怪气的，赫尔嘉。」 「马尔福，你这个混蛋！」哈利掏/出魔杖想为赫尔嘉出头，但是被她的手揽住了。 她说：「你们先走，我马上过去。」 「过去？那我就给你一次弥补的机会，赫尔嘉。」德拉科拽拽地昂起下巴，「过来和我看比赛，或者继续跟他们看比赛，别忘了你可是个斯莱特林。」 「哦？」赫尔嘉嗤笑了一声，怎么还是她要去弥补他！不理人的到底是谁？她撩了撩自己的头髮，眼神凌厉地说，「你以为就你会出选择题？我也给你出一个吧……」 「嘿！嚣张一点，小蝙蝠！你可以的！」不嫌事大的韦斯莱孪生兄弟，煽风点火，「快去揍得他满地找牙！」 「你过不过来？」德拉科攥起了魔杖，耐心在一点点消失。 「我过去可以。」赫尔嘉往前走了几步，哈利下意识觉得她可能会掏出神奇药水猝不及防给马尔福来一下，以解心头之恨。 她说：「你要么把那女的踹河里，告诉我这是个误会，要么就带她走，我们各自好好看比赛。」 「什么？」伊纳瑞雅惊异地指着自己，精緻的五官扭在一起，不知所措，然后在德拉科和赫尔嘉之间看来看去，她身边的男生脸都黑了，于是不甚波及争吵的小姑娘转过身，面对小河，眼泪汪汪地说，「德拉科哥哥，这个选择就由伊纳瑞雅帮你做吧，我们两个一起长大，和你过暑假很开心，赫尔嘉姐姐人真的很好——」 听听，这都是什么惊人的关键词：一起长大！玩了一个暑假！赫尔嘉沉默地看着德拉科，没时间给她回信，倒是有时间陪小姑娘玩一个暑假，还是个捨己为人的好孩子，可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妹情谊。 「梅林，她真跳啊……」 大家就这么看着柔柔弱弱的姑娘准备自己往河里跳。 「她跳下去了，我们需要去捞吗？」罗恩悄悄地在哈利耳边说。 哈利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总之他们现在静静地等着结果就行。 赫尔嘉瞟了一眼往河边走的背影，她邪恶地有点想过去给她来一脚，泄愤。德拉科的目光一直在她这里，面不改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开口道：「瑞雅，回来，我们走。」 德拉科最终克制住了找家养小精灵把伊纳瑞雅推下去的冲动，父亲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把自己扒掉一层皮，万一日后还给赫尔嘉使绊子，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他转过身离开这里，冷静地想了想刚才赫尔嘉说的每一句话，看来他们都是为了没收到各自消息的事情在生气。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单独交谈一下比较妥当。 德拉科走在伊纳瑞雅后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优雅的背影...... 一阵大风颳过，扬起河边的尘土。 「你还好吗？」哈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赫尔嘉维持假笑地看着离去的一对男女，高兴地说：「好！好的很！走，看比赛去！今晚有赌球活动吗？」 韦斯莱双胞胎提起赌球就来了兴致，他们好兄弟般勾住赫尔嘉的肩膀，把她往帐篷的方向带，「当然！我们等下就去下注！」 「你准备赌谁赢？」 「保加利亚，红色的那只球队。」 「哦！我和乔治都支持爱尔兰......你要下多少？」 「10个金加隆。」 「哇哦！豪气啊，小蝙蝠。」 「你觉得她这样正常吗？」罗恩咽了咽口水，心慌地说，「要不她还是拿金加隆砸我吧……我可以承受这份怒气的。」 第161页 「罗恩，」哈利无奈地说，「根据我以前的经验，你要是让她拿金加隆砸你，可能会当场晕过去的。」 赫尔嘉曾在孤儿院楼上假装高空坠物过，为了给孤儿院欺负她的那群人提个醒，伪装各种灵异事件，当时花瓶的碎片还砸到了哈里斯的脑门上，出了血。奇怪的是，除了自己居然没人知道是她干的。 「......当我什么都没说。」罗恩隐隐约约体会到了女人的可怕。 第82章 魁地奇世界盃/标记（上） 没意思…… 通往体育场的楼梯上铺着暗紫色的地毯，赫尔嘉他们的队伍跟着人群一起拾级而上，在看台门口处，兵分几路，各自散开。韦斯莱先生打头，站在最前方率领一行人往上走，小天狼星走在姑娘们的后面阻挡陌生人的推挤，最后到了楼梯顶上。这是一个小包厢，正对金色的球门柱，有两排紫色和镀金座椅，他们直接包下了最前排的位置。 赫尔嘉一边听着男孩们热情似火的声音，一边朝下看去，十万巫师尽收眼底，椭圆形体育场呈阶梯形向上排列。观众就像蚂蚁般在座位间隙穿梭，如此渺小。体育场还打上了金色的灯光，时不时会晃过她的眼睛，炫目耀眼。两边的投环可比霍格沃茨的高多了，估摸着有五十英尺高。观众席中架设了巨大的黑板，上面不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文字，是各大投资商投放的文字gg。 在这嘈杂的环境下，赫尔嘉的耳边嗡嗡作响，竟有种催眠曲的感觉，比赛因为观众入座未结束，已经推迟十分钟。两边的朋友们都有无限的话题可以聊，一会儿争执两只队伍哪方强。一会儿又扯到格兰芬多内部的花边消息上，小天狼星滔滔不绝地分享当年的英勇形象，传授吸引女孩子的秘诀——虽然这遭到了在场女生的多个白眼。 赫尔嘉是斯莱特林的，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梗，也接不上话，索性收起腿，整个人都缩在软软的座位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今晚的兴致已经与德拉科和法国妹妹一併离开了，消失在那条浅浅的小河边。 她后悔没叫醒科莱恩一起过来见见世面，这样就可以找它聊聊天。真是条懒鸟蛇，宁愿在帐篷里睡个爽也不要和她一起挤来挤去看魁地奇。 金色的光第三次滑过眼睛，赫尔嘉的思绪再次飘到了铂金少年身上。她情不自禁皱起眉头，心乱如麻。 英俊帅气的哥哥配上优雅可爱的妹妹，久别重逢，，两小无猜，门当户对，怕不是要私定终身？ 「嗯？」白色的纸杯外冒着水珠，挡住了视线，修长略暗的指节弯曲在侧。 这不是德拉科的手，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不过很快就接过了杯子，笑着感谢道：「谢谢你塞德，我确实需要杯咖啡提提神。」 「哦......这是橙汁，我想着晚上不适合多喝咖啡，就给你买了果汁。」塞德里克面露难色，赫尔嘉发现他有个小习惯，尴尬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挠挠后脑勺。 「要不我跟你换一杯？你不介意我喝了一口的话。」他说。 赫尔嘉吸了一口橙汁，清凉入喉，紧跟而来的是橙皮的苦涩。她拍拍身边的座位说：「没事，这挺好喝的......快坐下吧，塞德。帮我们买饮料真是辛苦了。」 「我刚才在通道里看到了马尔福，你知道他也来了吗？」 「嗯...已经见过了。」赫尔嘉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脸上的笑容消失。 塞德里克顺势坐了下来，他们两个都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大屏幕，好像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咬着吸管发呆，时间到他们这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与周围格格不入。 在移动灯第无数次将金光闪过黑髮少女的眼睛时，她揉着眼睛，忍无可忍地发出了声音：「啧！」 塞德里克内心为这句抱怨窃喜，这让他有了打开话题的机会，刚才的气氛凝固得浑身难受，咖啡见底，再下去就要咬冰块了。 「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他小声问。 赫尔嘉眯着眼睛，拿起杯子挡在了脸上，不耐烦地骂道：「我快被这该死的破金光照瞎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对着人的眼睛照会很难受吗！真是一群饭桶！」 「这...这样吗...好像是有点。」塞德里克发觉自己不知道回什么，姑娘的吸管已经被咬得扁扁平平，她用力地掐住手里的杯子，纸壁严重变形，亮晶晶的冰块在杯沿露出，就像是一个大胖子被束身衣活生生拧出了细腰，挤出内脏，窒息又痛苦。 她很焦躁。 塞德里克抬起手皱着眉头，习惯性地嗅着手背思考着几句安慰的说辞，突然注意到对面刺眼的金光变成白色又划了回来，于是下意识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挡在住了赫尔嘉的眼睛。 凉凉的大手忽然出现，混着淡淡的咖啡豆香气，指缝里透出一丁点亮光，转瞬即逝。赫尔嘉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滑过手掌，掌心酥酥麻麻，男生勐地意识到了这个动作的不妥，立刻将手收回。 「对不起！我看灯又照回来了……」他着急地解释着，不自觉地就脸红了。 赫尔嘉愣了愣，身子不经意地向左挪了几厘米，说实话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嘴上还是客气地开玩笑说：「谢谢，你让我离瞎又远了……哦！」 从靠背传来剧烈震动，赫尔嘉手上的杯子不慎滑落，剩下的冰块打湿了她的牛仔裤，冰凉透过布料渗入肌肤。 第162页 浇不灭心中怒火，反而噬之。她扔掉了杯子，迅速转过身，对无理的作俑者讽刺道：「腿太长了是想让我帮你锯掉吗！」 「你倒是锯锯看。」少年笔直地站着，居高临下。 「你怎么在这儿......」赫尔嘉不悦道。 「我怎么在这儿——」德拉科语调拖得长长的，轻蔑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塞德里克，讥笑地说，「我特意从对面魔法部部长的包厢绕过来，观察观察赫尔嘉小姐是怎么——钓凯子的。」 塞德里克立刻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德拉科，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辞，马尔福。」 「我跟你说话了吗？别给我自作多情对号入座，离我的东西远点！」德拉科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帮他卸掉一只胳膊。 「凯子？你在说你自己吗？」对于这个词，赫尔嘉特意多回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扔掉了纸杯，对上德拉科视线，冷笑道，「呵呵，我还得多多向马尔福少爷请教，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泡到可爱的妹妹，说不定在您的优秀教导下，我也能多钓几个......什么哥哥弟弟叔叔的，我都可以试试。」 「你！」德拉科想把这位胡说八道的女人的嘴缝个密不可透。 他又没带伊纳瑞娅出来，怎么总是妹妹个不停？ 德拉科眉头一皱，怀疑地看着赫尔嘉。她双手叉腰斜视自己，再加上讲话怪里怪气......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 「砰！砰！砰！」 开幕仪式的烟花被点燃，天空变成了粉红色，犹如拨云见日，德拉科忽然意识到了赫尔嘉三句话离不开伊纳瑞娅的某个原因，这幅火冒三丈的面孔让他感到十分欣慰，惹得烦闷散开。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在烟花的噼里啪啦声中，屈身伸出一只手扯开赫尔嘉一边的脸颊，抬眉打趣道：「吃醋了？」 吃醋！？ 赫尔嘉不可思议地盯住他的手，绯红色渐渐在她脸上显现。 「没事，我这次允许你让我生一次气，我俩也算扯平了。」德拉科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不过下次能不能换个男人来气我，至少也要比我优秀点——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就算了。」 她觉得德拉科好像笑得更欠揍了，心头一乱，使劲甩开他的手，揉着脸兇巴巴地吼道：「回你的伊纳瑞娅那儿去！」 德拉科一个踉跄坐在了后面的凳子上。 塞德里克这下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了，原来就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他无奈地嘆了口气，识相地坐回位置。 还是烟花好看。 「那是马尔福！他怎么在这！」罗恩韦斯莱的声音，混杂于爆破声中，正好能够让身边的人都听到。 「臭小子！把你的手从赫尔嘉身上拿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把它剁了！」小天狼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只望远镜过去。 德拉科的身子稍稍一斜，轻松躲开袭击，甚至能用轻佻随便的口吻寒暄道：「晚上好，布莱克先生，离开了阿兹卡班的新生活如何？每天能戴着项圈散步的感觉好吗？」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说什么？」小天狼星面露凶光，蹭得一下直接站在椅子上，他想要跨过靠背，走到后面一排，与德拉科拉近距离，「友好」地谈谈。 亚瑟韦斯莱见形势不妙，立马拽下旁边的男人，提醒道：「冷静点小天狼星，我想马尔福小少爷只是过来和同学打个招唿，对吗？赫尔嘉？」他的两根眉毛摆出了诡异的造型，努力向其他人暗示着。 「......算是吧。」赫尔嘉百般无奈地应和道，她知道小天狼星不能闹事，不然会带来些乱七八糟的麻烦。 韦斯莱先生死死摁住手下的人，让双胞胎一起帮忙控制住小天狼星，他勉强地扯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对德拉科催促道：「好了，现在你和同学打过招唿了，也该走了，卢修斯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你在这儿做什么,德拉科。」 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过道里走了过来，铂金长发男人面色雪白，手持黑色舌头手杖，傲气凌人地说：「哦！亚瑟，真意外能在一等座看到你们一家人，想必弄到这么多票一定很不容易吧……瞧瞧这是谁？小天狼星布莱克，听到你被解放了，我真是为这个世界的和平不安了很久呢……德拉科，和布莱克先生打过招唿了吗？」 「卢修斯。」韦斯莱先生笑容僵化，他现在的表情不会比小天狼星好到哪去。 赫尔嘉发现马尔福先生自始至终没有看自己一眼，她有些诧异，依稀记得之前和斯内普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对她做个优雅的吻手礼。 「已经问候过了，父亲。」德拉科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脸上的表情和马尔福先生像是从一个磨子里刻印出来的。 「既然问候过了，就赶紧回去，怎么能放伊纳瑞娅一个人呆在包厢？」卢修斯用蛇头手杖勾住了德拉科的肩膀，神色严厉，「这可不是一名绅士该做的。」 德拉科迟疑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赫尔嘉，回道：「我这就回去，父亲。」 「那么......亚瑟，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部长邀请了我去和他聚聚，就在对面的包厢......」马尔福先生顿了顿，假惺惺地看了看对面，故作姿态地拖着长音说，「哦——你们这儿应该看不到......真是可惜——」 「我觉得这儿很好，卢修斯，你该回去了！」迪戈里先生冷着脸插嘴道，「那可是部长在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绅士？」 第163页 两个男人虎视眈眈，比谁能沉住气。 「你不会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让福吉护着你？」 赫尔嘉逐渐听不懂迪戈里先生说的话。 「我会找到证据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另一边的马尔福先生像是用鼻孔看面前的人似的，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演起了瞎子，假装意外地叫道：「噢！阿莫斯，原来你在这儿！我都没看到你！」 赫尔嘉发誓这是她目前为止听过最欠扁的话。迪戈里先生的脸都被气黑了。塞德里克微微涨红脸，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着。 马尔福先生睥睨一切，他讥讽地对韦斯莱先生和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德拉科兇恶地瞪了塞德里克一眼，他背过身的时候不忘对赫尔嘉得意地挑了挑眉，紧随父亲。 「混小子！早晚我让你把他踹了！」小天狼星嘟囔了一句，他的黑瞳直勾勾地盯着赫尔嘉，脸上写了大大的不满。 赫尔嘉僵硬地避开了几道诡异的目光，慢吞吞地坐下，神色看似平静，手指却无意识地扣着膝盖，锋芒在侧，他们好像个个都把她当巨怪——一头不合群的巨怪。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盃！」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掌声，成千上万面旗帜同时挥舞，场面真是热闹非凡。对面黑板上的贊助商gg变成了「保加利亚：0，爱尔兰：0」。保加利亚的队伍入场时，近一百个媚娃一同滑入赛场，音乐响起，媚娃起舞。他们美得像皎洁的月亮，用仙子来形容他们也不足为过。 在场的男生们被迷得迷迷煳煳，晕头转向，赫尔嘉看到韦斯莱兄弟们坏笑地架着哈利一起扑向栏杆，乔治和弗雷德默默地把爱尔兰的帽子脱下，抢走了弟弟的红色高帽。小天狼星亲昵地勾住哈利的脖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男孩的脸颊红扑扑的，神色喜悦，他推了推眼镜，和小天狼星聊得很开心。 父子。 赫尔嘉在脑子里想到了这个词。 满目的炫彩入不了她的眼，赛场上激烈的竞争与碰撞，惊不起她心中的波澜，喝彩声欢唿声汇聚一堂，可她无法让自己浸身融入。 没意思。 「我去趟厕所。」赫尔嘉侷促地起身，语速飞快。 「你去哪？」离他最近的塞德里克反应过来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赫敏坐在另一侧也发现了赫尔嘉走开了，朝着塞德里克大喊：「她要去哪？」 塞德里克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回叫道：「可能是去厕所了！她把饮料全喝完了！」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绿色和金色的球滚入球场，随即出现了一道拱形彩虹，爱尔兰队出场了，观众的激情又推入新的高潮，他们很快将一些事都抛在了脑后..... 第83章 魁地奇世界盃/标记（下） 疑案与失去…… 「穆斯塔发斥责保加利亚守门员打人——肘部动作过大！」 「啊！是的，爱尔兰队的罚球！」 「又是迪米特洛夫！碰上了克鲁姆——故意冲过去挤下了他！没错，裁判吹哨了——」 本场比赛的解说员卢多·巴格曼那被魔法放大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场地的各个角落。 厕所的灯光灰暗，条形灯的两边布满了黑色密密麻麻的粉尘，十几只细小的虫子在四周环圈冲撞。它们喜欢飞向明亮的灯管，却不知本能也会带来潜在的危险。嗡得一声，拇指般大小的飞虫落地，灯管一暗一明，就像一双眼睛，眨眼之间，目睹了生命的终结。 「吱呀——」 赫尔嘉打开了隔间门，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焦味儿，她淡然地看着地上好几只虫子的尸体，触角微微颤动，还未死绝。于是她慢慢走了过去，提脚，踩下，动作干脆利落，还用鞋底碾了几下。黑色的□□飞溅出几厘米，留下一个干瘪的，已经看不出原本摸样的一滩粘稠物。 她助它从痛苦中解脱，它帮她进行发泄。偶尔欺负弱小的群体，有时候确实能涌上些快感。 爬满红锈的水阀滴下污浊的黄水，面前一块臭熏熏的镜面写着扭曲的字体——泥巴种。笔迹还是新鲜的，怕又是一名不幸的孩子在这里承受耻辱。 到处都是腐朽的气息。 「莱夫斯基——莫兰——马莱特——球又到了莫兰手上！他能拿下这关键的一球吗？——莫兰进球了！——」 赛况听起来十分激烈，媚娃们的尖叫声贯穿云霄，蓄水池里的水盪起微波。还有保加利亚男儿们忿忿不平的吼叫。明明是爱尔兰队进球了，却被对面盖过了势头。 赫尔嘉吸了吸鼻子，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帕，今晚不管哪只队伍都不能勾起她看比赛的欲望。她决定先回帐篷里，在科莱恩没有把柜子里的食物扫干净之前。 她离开了洗手间，迎面走来一名戴着紫黑色高帽的女巫，身穿厚重的黑色巫师袍，半曲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黑藤拐杖，腿脚不利索地蹒跚而行，面色暗黄，脸上的雀斑与皱纹清晰可见，眉间有一颗丑陋的痣。 赫尔嘉下意识侧过身子，给她让开一条路。 「谢谢。」老女巫声音嘶哑低沉地说。 巫师袍蹭过她的腰胯，浓烈的百合香水味儿。这种音色让赫尔嘉想到了盘旋在她窗口乌鸦，在清晨叫个不听。 第164页 「不要在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巫师前想些失礼的东西……没有家教的丫头！」 赫尔嘉大吃一惊，女巫音色阴森森，那双严厉漆黑眼睛里泛着淡淡的白光。 「...抱歉。」赫尔嘉尴尬地对她眨眨眼，窘迫地后退几步，不自然地将视线从她的瞳孔中移开，「您会读心术？」她随口问了问。 「咳，咳，咳......老婆子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哦……」陌生女巫干咳了几下，皱着眉头，神秘地看了她一眼拐进洗手间。 「......」 赫尔嘉自讨没趣，瘪了瘪嘴，沿着墙上的箭头标示寻找场馆的出口。 她跟着脑中的记忆，摸索回帐篷的路。人声鼎沸的场馆外，是一片静谧。胡乱散了一地的火把照亮了这片草坪，穿过排排奇形怪状的帐篷，渐渐走远。这里没有人的叫喊，只有隐藏在灌木丛中的青蛙蟋蟀唱着小曲儿，赫尔嘉觉得这可比人的噪声好听多了，还有静心的神奇功效。 她享受这独自一人的时光，踩在松软的泥土里，随手摘下朵小黄花，边走边拿在手中挥几下，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星，月光在此刻皎洁如玉。偶尔会蹿出一只野兔，叼走粗心大意的主人放在帐篷外篮子里的青菜，然后高兴地离开。 很快，这段惬意的时间被一阵愈发响亮的慌乱脚步打断了，伴随着无助的哭腔： 「救命啊——救命！哦——」 麻瓜打扮的小女孩顶着一头褐色乱发，从侧方向她跌跌撞撞地沖了过来，接着在离她五米处被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赫尔嘉在理与不理这两个选项中徘徊了三次，最终走上前，扶起小女孩问道：「发生了什么？是见到会飞的扫帚还是会说话的哥布林？」 显然赫尔嘉把她当成了一个误入此地的麻瓜小孩，她还周到地想着怎么把小孩骗到维持场地秩序的傲罗那里，来个遗忘咒，免得影响小姑娘的心智发育。 「我不是麻鸡。」女孩用手擦了擦沾上土的眼角，「我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哦……德国人？」赫尔嘉恍然大悟，指着体育馆的方向说，「那边有英国魔法部的，有困难找他们，既然你英语说得不错，那我就先走了……」 她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肩膀，作势离开。可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抓住了衣角。 德国小孩焦急地哭闹着：「求求您救救亚斯吧！小姐！求求您——他们会把他打死的！」 「谁要打死他？」赫尔嘉疑惑地问。 「是我们学校的三个高年级！他们说我是泥巴种，然后把我堵在厕所，羞辱我！后来是亚斯救了我，但是他又被抓住了——他......他让我先逃出来找大人们求救……」女孩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在脏兮兮的脸上留下浅浅的泪痕，被拽住的衣角已经沾上红色的液体，应该出自她的手指。赫尔嘉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她手臂上的划痕和脖子上的勒痕。 原来又是一场血统引发的霸凌。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体育馆厕所的镜子上，那道血红色的单词。 「呜呜呜呜呜帮帮我吧……这里现在只有你.....」稚嫩的哭声，弱小令人怜惜。 可是明明再往前走个十分钟就能遇到傲罗，这事儿又会浪费她不少时间。 「来不及了......求您了！他们真的会杀人——！」 「......」赫尔嘉的心里咯噔一声。 梅林啊，她的正义之心又在作祟了。 「带路。」 骨子里有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德国小孩疾步走在前面，她在逃亡时做了几个记号，赫尔嘉紧跟在后。她们离开了帐篷露营地范围，走进了周边一处阴冷潮湿的林子，里面的藤条像蜿蜒的黑蛇，小路的尽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跟说好似的，月光被层层绿叶挡住了，没有光，没有人影，风起萧瑟。这里和外面的灌木丛不一样，知了蟋蟀的声音像是一下子被施了静音咒。赫尔嘉收紧外套，掏出魔杖，她总觉得这片林子有一丝诡异。 「萤光闪烁——」微弱的光芒从魔杖尖端闪现。 她警惕地拉回了前面的小孩，轻声提醒：「走慢点，你的脚步声太大了，我们还怎么救？」 「哦哦哦。」小孩转过头呆呆地吸了吸鼻涕，点头如捣蒜，她紧张地抓着赫尔嘉的衣角，微微发抖。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进林子约十分钟了，这让她感到疑惑，狐疑地问道：「还要走多久？」 身旁的孩子指了指被薄雾包围的小路，哆哆嗦嗦地说：「就在前面的坡下面...... 远处朦朦胧胧出现一块小矮堆，被横七竖八的藤条遮掩。 随着小山坡越来越近，抓着衣角的人放下了手，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不动了？」赫尔嘉一脸诧异。 「就在...就在前面了......」小女孩害怕地躲在她身后，哽咽道，「你走前面好不好，我胆子小......」 「......」赫尔嘉看她一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样子，嘆了口气妥协道，「行吧，那你跟紧点，等下要是走丢了，我就管自己回去了哦。」 「好！」小孩应声完又躲在她后面，左臂不慎撞到了她的大腿，差点害她摔倒。 幸好她眼疾手快，用隔壁的树干支撑住，然后无语地看了一眼那只手臂。 小孩扯出一个笑脸，掌心相对，向她对了一个「抱歉」的口型。 第165页 赫尔嘉无奈地抿着嘴，下意识又瞟了瞟小女孩光滑的手臂，接着俯下身子，丝丝寒气与土地中腐烂的气味吸入她的鼻腔，心跳莫名加速，自从进了林子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想找块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进行霸凌，这会不会远了点，德国小年轻人生地不熟地就往小树林跑，不怕迷路吗？ 她收起了萤光，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地向上挪步，在未清楚状况前，不易打草惊蛇。 翻过小坡，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打斗怒骂声，赫尔嘉稍稍起身查看下面空旷无人的沼泽地，勐地错愕：难道已经被抛尸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感嘆着德国佬都玩这么狠的吗？ 赫尔嘉直起背，再三确认下面没有人，立刻回头询问：「喂，你是不是带错坡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地下风吹草动，眼前浓雾瀰漫。 这下绝了，小孩儿也不见了！ 坡上的少女慌神一刻，握着魔杖的手浸出粘腻的冷汗，踉跄着往后走了几步，在看到树干后面隐隐约约地露出一抹疑似暗色布料后，赫尔嘉松了口气，略带怒意地大步走过去，抬起手想拎起她的后领：「小鬼，你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好吗？」 是树桩，上面的年轮怪诞地一圈圈盪开。 震惊看着手上空荡荡的衣服，少女的脸色转为煞白，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衣服下面没有人。 她就这样举着衣服保持姿势不动，脑子里开始回忆这件事的关键词：厕所的血渍，麻瓜打扮的小女孩，伤痕，泥巴种，同伴，霸凌，德国人—— 一段记忆深处的碎片适时涌现： 【哦对了，阿尔法德，上次来家里的那个美国老头说什么——麻鸡？那是什么？】 【在美国，他们把麻瓜叫做麻鸡......你得出发了亲爱的。】 小女孩在说谎！ 该死的！赫尔嘉怒火中烧，将手中的衣服狠恨砸入灌木丛。她早该察觉这个漏洞。不仅如此，刚才小孩的左臂也有不对头的地方，一条伤痕进了林子之后就凭空消失了！她懊恼自己现在才发现这么多明显有问题的细节。 沙沙—— 后方传来异动，赫尔嘉全身肌肉收紧，双耳微动，提高了警觉。 「砰——！」 剎那间，一道红光迸发而出，少女的瞳孔放大，迅速转身卧倒。 代替她被打中的石头化为灰烬，空气中满是烧焦的臭味儿。 她攥紧手中的魔杖，站起身，克制住恐惧，喘着粗气看着眼前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他讥笑了一下，泰然地玩弄着手上的魔杖，脑袋上戴着尖尖高高的兜帽，金属制骷髅面具浮起可怖的绿光。 「我不认识你。」赫尔嘉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中气不足，这一定是位比她强大巫师，而且还想要她的命，她基本是死定了。 「所以，在我死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为什么？」她东瞄西看地说着，试图利用这黑乎乎的环境找条出路。 「为什么？——」这是男人的声音，但是被施了变音咒，一下子尖锐一下子又变得低沉得不像话，「好问题......呵呵呵呵——」 男人的话音刚落，高举魔杖一挥动，这次是一道白光炸裂而出，直接击飞了对方的魔杖。 「嘶！」赫尔嘉不仅失去了魔杖，右手手背上绽开一道血痕，整只手臂发麻。 「哈哈哈哈哈哈！」面具男狂笑得像个疯子，他把赫尔嘉当作任他宰割的玩偶，连续射出四道恶咒，与少女的四肢皮肤擦身而过。 被击中双腿的赫尔嘉跪倒在地，手臂上流下温热腥甜的液体，唿吸变得急促失控，她趁倒地的那一秒，将手伸进了裤子口袋。 「就这点能耐？」面具男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得到主人的青睐呢……」 主人？！ 赫尔嘉的左手扶着手臂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步向他靠近，虚弱地说：「是谁派你来的？」 「你不必知道。」面具男冷笑着再次举起魔杖，指着少女的眉心，反问道，「你觉得这最后一下，会死吗？」 「我猜......当然不会！」赫尔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面具，加快步伐跳了起来，先发制人，从左手中的油纸里向对方面具鼻子的位置撒开一堆不明粉末，接着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气胡乱踹了一脚他的肚子。 「哦！我的鼻子！」黑袍面具男吸入了奇怪的粉末，瘙痒感与痛感遍布整张脸，他下意识扔掉了魔杖，想伸手抓，却忘记了自己戴着面具，手足无措地喊叫，「啊——我的脸！你对我撒了什么！」 赫尔嘉没有恋战，从一旁灌木丛中捡起自己魔杖，忘记腿上的伤，尽全力东倒西歪地往外跑。 「我要杀了你！我的眼睛——！」男人的吼叫愤恨至极，他马上就在泥泞的地上摸到了自己的魔杖，药粉影响了视线，他无差别地对四周施展绿色光芒的咒语。 赫尔嘉为了躲开攻击，跑了几米后闪进灌木丛，用树干挡住自己。 冷汗大把大把从额头冒出，心脏不停歇地在做加速度运动。只要再坚持几分钟，魔药的药效就会蔓延到面具男的四肢，但是因为那该死的面具不知道对方又吸入了多少的量。 「你以为就他一个人吗……」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边的树干后响起。 第166页 赫尔嘉僵硬地扭头看去—— 从魔杖中发射出的蓝光近距离在她脸上铺开，耳边嗡嗡作响，晕倒前她仅仅只是看到了一个高挑女人的影子，耳鸣声毕，眼前拉上黑色帷幔，她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 ====== 「啊——！」是尖叫，绝望的尖叫。 「快跑啊——！快离开这儿！往林子里跑！」是求生，恐惧的求生。 「嘭！哈哈哈哈哈哈！」是笑声，狂妄自大的笑声。 惊天动地的爆响后，一切又忽然安静下来。 大脑撕裂的痛感唤醒了睡在火炬台下面的少女，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天空中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头，由数百颗碧绿的星星组成，一条大蟒蛇从骷髅头的嘴里冒出来，像是一条舌头，骷髅头的外轮廓有一层绿盈盈的雾气，在漆黑的夜空下，格外引人注目。 赫尔嘉的大脑像是被菜虫啃咬过，总感觉有一块地方被空了出来，她怎么......会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帐篷都在燃烧，一片狼籍，红色的绿色的旗帜乱七八糟地倾倒，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 赫尔嘉觉得这身影有点眼熟，她单手支撑着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雕有蛇纹的短刀，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干净白皙的手掌和刀刃上的血...... 感觉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天灵盖生疼，打消了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念头。她走向另一边躺在地上的人，试探道：「喂！还活着吗？」 没有反应。 她蹲下去掰过男生的身体，惊现一张戴着破碎眼镜，额头上是一道闪电疤痕的脸，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血流不断，一下子就染红了赫尔嘉的双手。 是哈利！ 「快...快来人——」她傻了眼，一时之间竟然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赫尔嘉！哈利！」是小天狼星在叫她。 「你们在哪？！」是赫敏。 「赫尔嘉——！」是塞德。 理智告诉自己，她必须马上唿救，哈利的情况不妙。 可是她慌慌张张地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串噗噗噗噗的声音，二十个巫师从天而降，把他们团团围住。 她愣愣地转了一圈，甚至忘记扔掉手上的刀，抱着头就蹲下了。 「昏昏到底！」二十个声音同时吼道。随即便是一串耀眼的光芒，赫尔嘉感到自己的头髮都飘了起来，如同暴风袭击。灼烧般的红光在头顶相交，爆炸声震耳欲聋。 「住手！」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喊道，「快住手！」 赫尔嘉把头抬起一点儿，几个她认识的人从远处狂奔回来。 「赫尔嘉！」小天狼星推开那些巫师冲过来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头髮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哈利.....」赫尔嘉扔掉刀，揪住他的衣襟颤抖地说，「快救哈利...快救他！」 「哈利？」亚瑟韦斯莱走上前，查看还在昏迷的哈利波特，满地的血震惊众人。 「不！哈利！」赫敏和罗恩的叫声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 小天狼星吓得忘记了现在是个人，放下赫尔嘉就爬了过去，惊慌不已，「哈利！哈利！快醒醒！他还有唿吸！」 「那是哈利波特！」周围的巫师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们谁带了白鲜！」三四个巫师跑了过去，进行救援。 「不行！伤口上有剧毒！白鲜復原不了！」 「快带他去圣芒戈抢救！」领头的克劳奇部长厉声呵道，「谁干的！」 他的眼神犀利的扫视赫尔嘉的全身，很快锁定了她身边的刀，用冷冰冰的、不带感情的声音说：「这是你的刀？」 赫尔嘉坐在地上仰视着他，背后直冒冷汗，这刀醒来的时候就在她手上，她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被自己握住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 「等等，克劳奇部长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亚瑟韦斯莱看着哈利被小天狼星还有他的儿子们带去圣芒戈后迅速退了回来，和他一起留下的还有迪戈里父子。 「她没有理由这么做。」迪戈里先生站在了赫尔嘉前面，看了一眼儿子，眼神示意他扶起地上的姑娘。 塞德里克收到指令后就将赫尔嘉扶了起来，她的手冰冷，还在发颤。 「你没事吧？」塞德里克问。 但是，赫尔嘉的注意力全在克劳奇部长身上，不停地重复轻声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塞德里克担心地看着她不语。 克劳奇部长视线越过了韦斯莱和迪戈里先生，怒道：「你们两个给我闪开！」 他径直走到赫尔嘉面前，兇恶地盯着她的眼睛，摊开手，命令道：「你的魔杖。」 「我是无辜的。」赫尔嘉斩钉截铁地说。 「你的，魔杖。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克劳奇居高临下地说。 赫尔嘉咽了一下口水，踌躇几番后将魔杖拿给了他。 「斯托夫！检查她用的最后一个魔咒。」他将赫尔嘉的桦木魔杖递给了身后戴帽子的巫师，接着又下答另一道命令，「多洛雷斯，过来搜身。」 「好的，部长。」应声的女人长着一张宽阔、皮肉松弛的脸，短短的捲髮上还带着一个黑色天鹅绒小蝴蝶结，一身粉红色。她露出一个假笑，用尖细的声音说：「张开手臂，亲爱的。」 第167页 赫尔嘉照着她说的话，抬起了手臂。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掏出她的魔杖，在赫尔嘉的身上敲打，从肩膀开始向下。 赫尔嘉只觉得皮肤酥酥麻麻的，像是在被扫描全身。 乌姆里奇检查得十分认真，连赫尔嘉的胳肢窝下面都要敲一敲。另一边的魔杖检查也在同时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赫尔嘉却觉得自己度日如年。 魔杖划过她的裤子停了下来，乌姆里奇咯咯咯地笑了几声，赫尔嘉奇怪地盯着她，于是就看到一包油纸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乌姆里奇好奇地打开了包装，看了一眼白色的粉末后，惊悚夸张地大喊一声：「部长！这和哈利波特衣服上残留的粉末是一样的！」 「你放屁！」赫尔嘉想要冲过去抢回她的东西，可是老女人刚把话讲完，她就被两个壮汉控制住了。 「报告克劳奇部长，这根魔杖最后的咒语是昏迷咒！」另一边的检查也忽然有了结果，「这和部里的未成年魔法追丝是相同的！」 「不可能！我也是受害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不是我干的！」赫尔嘉扭动着身体反抗着，她无助看向韦斯莱先生，「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亚瑟，这算是人赃俱获吧。你有什么意见吗？」克劳奇部长冷酷地说。 韦斯莱先生严肃凝重地说：「没有部长......但是还有一名人证。」 「谁？」 「哈利波特。」亚瑟韦斯莱继续说，「若是有其他人想要同时加害两个孩子，你们这样断案是否唐突了？」 乌姆里奇鄙夷地说：「毒药，昏迷咒，刀刃......这还不明显吗，韦斯莱？」 迪戈里先生不甘心地叫道：「哈利波特还没死呢！」 「都给我闭嘴！」克劳奇部长打断了他们的争执，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黑髮少女，「不管哈利波特何时醒来，这个孩子都要作为嫌疑人带到魔法部严加看守......毕竟还有件事没有弄清楚。」 他抬头看着天上阴森的骷髅头，暗示着。 「这和我也没关系！」赫尔嘉一口否决，「我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很多孩子在犯错的时候都喜欢用不知道当作藉口。」乌姆里奇阴阳怪气地说，她妖娆地走到赫尔嘉面前，抓住她的下巴，讽刺道，「没想到霍格沃茨的学生现在真是谎话连篇，说！谁指使你在空中放神秘人标记的？」 「放开我老巫婆！」赫尔嘉忍无可忍开口大骂。 「啪！」鼓膜一阵巨响，她竟然被扇耳光了！ 「看来你确实需要进魔法部和我好好聊聊……」乌姆里奇跋扈地掐住赫尔嘉的下巴。 赫尔嘉被打得恍惚了一会儿，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大小的鸟蛇从她的脚下蹿起，狠狠地咬住了乌姆里奇的粉色手臂。 「科莱恩！」赫尔嘉欣喜若狂，「好样的！」 大家都被这只鸟蛇下了一大跳，赫尔嘉从两名壮汉的手下逃了出来。 丑陋的女人面部扭曲，被激怒的她反手用力甩开手臂上的动物，举起魔杖叫道：「四分五裂！」 「不——！」赫尔嘉又被巫师按回地上，这次她被上了禁锢咒，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科莱恩迅速变小但是依旧被红色的光射中。 「不！科莱恩！死三八我要杀了你！」赫尔嘉的脖子上急得青筋暴起，在地上扭动着头部威胁乌姆里奇，「你杀了我的科莱恩！你这个丑恶狠毒的垃圾！」 「带她走！马上带她走！」 「放开我！他妈的快放开我！」 「她疯了！哦！副部长，她还咬人...」 「昏昏倒地——」施咒的人依旧是乌姆里奇，她得意地擦了擦魔杖说，「瞧，这不就安静了……」 ======= 塞德里克用震惊的目光送走了失去意识的赫尔嘉。 「爸爸，赫尔嘉会怎么样？」 迪戈里先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们得马上赶去圣芒戈，亚瑟。」 亚瑟韦斯莱担忧地看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 现在，只有哈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塞德里克的裤腿突然变重，他低头望去，是刚才那条赫尔嘉的鸟蛇，它□□着叼住了自己的裤子，眼皮虚掩地看着他，变小之后的小鸟蛇失去了尾巴。 少年心疼地蹲了下来，把它捧在了怀里，幸好击中的是尾巴，这并不致命，还能恢復。 然而却不知道它的主人何时回来。 神秘人标记褪去，皓月当空。 这一夜，在拘留所看不到月亮的不止赫尔嘉一人，还有一名叫做德拉科马尔福的年轻人，他被锁在了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被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第84章 她就是食死徒之女 真是疯了 几缕银光透过狭小的通风窗，洒到半空中便被稀释得无影无踪。光滑黑暗的墙面，泛起一丝清冷阴森森的碧光，铁栏背后的屋子，干净到一层不染，或者说太过于空荡了，甚至在空气中都唿吸不到几粒骯脏的灰尘。充满着压抑与死一般的寂寞。 德拉科从没想过关在庄园地牢里的，会是他——一个正统的马尔福。 时间已经悄悄流走两个小时，还未有个活人下来见过他。卢修斯应该还在魔法部，两个小时前的经歷过于刺激，怕是让许多人乱了阵脚，不论是白方还是黑方。 第168页 现在想起来，德拉科的后背也是一阵冰凉。他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黑压压的食死徒队伍，不幸被虐杀的麻瓜场地看守者。更渗人的就是天空中栩栩如生的神秘人标记。 手指被冻得僵硬的少年从口袋里掏出怀表，银铃般的揭盖声打破地牢的沉寂，时针与分针重合：深夜十二点。 「咚——咚——」 几乎同一时间，楼天花板传来了沉重的摆钟声，庄重而古老。 德拉科找了一处角落坐下，三面寒气萦绕向上，瞬间包围了自己。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身上缺了支魔杖，令他十分不自在，手上空落落的，于是就将手揣进口袋，试图找到些填充感，不如说是安全感。 今晚的德拉科在父亲面前严重失控了，要不是伊娜瑞亚及时拉住了暴怒的卢修斯，说不定他真的会被父亲下一个刻苦铭心的恶咒——能把腿打断的那种。 想到失去理智的原因，少年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不由得握紧拳头。 他明白自己在见到赫尔嘉被一群魔法部的傲罗攻击的时候，没法冷静：她如此惊险地抱住了自己的头，瘫软在地，躲过攻击。□□根魔杖喷射出可怖的红光，汇聚在她的头顶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如果德拉科没有眼花的话，姑娘那满手通红，只可能是血。他被这景象吓坏了，心脏停滞颤动，又立刻以暴走的速度跳动起来，他抄起手上的魔杖就想冲过去把女孩从那群畜生手里解救出来，遵循他身体里的本能反应。愤怒沖昏了头脑影响了判断力，连卢修斯的话也没有听进去—— 【「回来！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我说最后一遍，停止你愚蠢的行为——」，失去耐心的铂金色长髮男人，面目狰狞地看着前面的精瘦熟悉的背影，举起蛇头魔杖，干脆利落地挥动了一下。 白色的光准确无误地射中德拉科的后背，他立即像一块石头般倒在草坪上。 卢修斯大步流星地走到儿子的身边蹲下，揪起德拉科的衣襟，兇狠地瞪大眼睛盯着他那张煞白慌张的脸，用低沉的嗓音威胁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有想过后果吗？——我真想打断你这双不听话的腿！瞧瞧你都被那个女孩迷成了个格兰芬多，德拉科！」他眉头紧锁，举起魔杖想再让儿子变得清醒点，「你以为翅膀硬了，我就不会教训你吗？——」 德拉科直勾勾地盯着父亲的双目，听到一声远处传来的异响，情不自禁地又往赫尔嘉的方向瞟了一眼，他好像听到了哈利波特的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尔福先生，快住手！」伊娜瑞亚从后面匆匆跑来，她抓住了卢修斯的手腕，引导他放下魔杖，担忧地说，「食死徒可能还没有离开，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是吗？」 「......」卢修斯忽然想到了什么暂且放开了德拉科，边整理衣袖边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说，「洛洛。」 马尔福家的雌性家养小精灵出现在眼前，唯唯诺诺地对卢修斯鞠躬。 「把少爷关到地牢，他的魔杖就交给夫人保管——」他用警告的语气，拖长了尾音，「你给我进去，好·好·反·省。」】 思绪被拉回四壁灰暗的地牢，德拉科闭上眼睛，低温令他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眼前仿佛铺开了一张图，清晰地显示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和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他差点儿拖累了整个马尔福家。 食死徒和神秘人标记。这对于家里来说是两个十分敏感的东西，稍有不慎，亦死亦亡。标记的出现说明了局势可能有了变数，这是到底是黑魔王回归的前奏还是普通人的恶作剧，现在只能静候这场戏剧的幕布完全拉开才能明白，至少在搞清楚哪一方对自己有利之前，马尔福家都不能有动作。 卢修斯虽然很少和德拉科提过去的事情，但是他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儿，比如说二年级那本日记本，他甚至能肯定家里的某一处房间里，可能锁了很多的黑魔法违/禁/物——这并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辉煌往事。 这么一想，若作为前食死徒的后代当时出现在黑魔标记的下面，那么他家一定会被列为重大嫌疑。卢修斯还得在魔法部多周转几日，才能捞他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逮住的人是赫尔嘉和哈利波特会比再加上一个他好些。毕竟邓不利多一定不会让他们两个出事，来自最伟大白巫师的保障。那群格兰芬多就有不少对马尔福家虎视眈眈的，但他们都缺少一个充足理由。 他边玩弄手上的怀表边思考着，弯曲一只腿，将另一只空闲的手搭在膝盖上，微微收起下颚，铂金色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的眼睛。过于沉寂于自己的世界，未注意到台阶上的动静。 「德拉科。」是马尔福夫人。 德拉科的睫毛微微抖动一下，看清来人后立刻站了起来：「妈妈。」 纳西莎对着儿子浅浅一笑，高傲地挥了挥手，地牢的火把一下子都被点燃。暖黄色火光照亮了她那张苍白的脸，却难以掩盖全身上下的盛气。她的红唇轻启，用温柔地声音对儿子说：「什么都不要问，跟着我安静地回到房间。」然后从袖口抽出来了德拉科的魔杖，递给了他。 「......」德拉科愣了愣，走出地牢接过魔杖后老老实实跟在纳西莎身后。 夜晚的庄园静谧无声，他淡淡地往庭院外看了一眼，几只白孔雀也不见踪影，往常通宵的夜灯也关了。剩下的只有他们母子的脚步声在耳边迴荡。 第169页 「爸爸还没回来吗？」德拉科开口试探。 纳西莎在二楼的一扇胡桃木门前站定，淡定地推开：「进来。」 这是德拉科自己的房间，他熟门熟路地就走到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是家养小精灵提前准备好的水果点心。他这个时候可没什么食慾。 纳西莎自然地拿起叉子递给他一块青苹果，笑着问道：「清醒了吗？」 德拉科木讷地咬了一口回道：「嗯，我不该冲动的，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所以——那群食死徒...爸爸他」 「他并不知情，德拉科。」纳西莎轻柔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轻声继续说，「你爸爸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我们很安全，以后也会的。」 德拉科感受到了脸颊传来的冰凉，皱起了眉头担心地说：「出什么事儿了？」 纳西莎收回手，挺直腰背，神情忽然严肃凝重。 「所以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姑娘是不是布莱克家的人？」 一道雷在德拉科的脑海里噼开，他又把纳西莎的话回想了一遍后怔住了，眼神下意识开始躲闪，刚咽下去的苹果被卡在了喉咙里似的，唿吸变得急促起来。 纳西莎能这么问，一定是有地方走漏风声了。 「我......」 「看着我的眼睛，亲爱的。」纳西莎认真地说，「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在母亲的步步紧逼下，德拉科的额头冒出来细密的珠子，浑身紧张到燥热，他对上纳西莎的眼睛，透过那双瞳孔，好像看到了几把刀。考虑再三后，他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唿吸。 抱歉，赫尔嘉。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纳西莎眉头紧锁，看起来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的父亲是谁？到底是小天狼星还是雷古勒斯？」 「妈妈。」德拉科打断了她的话，「您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纳西莎犹豫了一下，回道：「是圣芒戈传出来的消息。」 「是谁？」德拉科疑惑地问，邓布利多是疯了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暴露了吗...... 「不知道，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总之那个孩子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德拉科大吃一惊，从沙发上蹿了起来：「赫尔嘉在圣芒戈？她受伤了？」 「坐下，德拉科。」纳西莎把他又拉回了沙发，继续说，「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被连夜关到了魔法部，若事情没有转机的话，七天后就会送到阿兹卡班了。」 「阿兹卡班？！她杀人了？！」他的赫尔嘉，都学会杀人了？这怕不是在做梦。 「那个躺在圣芒戈的，是哈利波特。」纳西莎镇定地说，「而那位小姐涉嫌的是故意杀人罪——被当场逮捕。」 德拉科觉得自己无法唿吸，像又中了回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 纳西莎抓住他的双臂，脸色变得更加严峻，语速加快：「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孩子。还记得今晚神秘人的标记吗？那群愚蠢的傲罗抓到了一只有嫌疑的家养小精灵——是多比。」 「多比！怎么可能！小精灵不能使用魔杖！这一定是有人想嫁祸到我们家的头上！」德拉科焦急地问：「所以爸爸呢？他怎么说？他回家了吗？」 「他被福吉部长留在了魔法部......你明白吗？」 德拉科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破口大骂：「福吉的脑子里面是灌了大粪吗！多比已经离家出走了！没人能指使它这么做！那只没有用的家养小精灵竟然还诬陷对他有恩的主人！当初就应该把它杀了！」 「但总归它曾经是我们家的僕人，魔法部不可能不对你爸爸起疑心。但是，庆幸的是这次事件还没有成定局，卢修斯的嫌疑怎么摆脱，关键在于你，德拉科。」纳西莎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头髮，用略带劝诱的语气说，「告诉我，赫尔嘉是谁的孩子？」 德拉科内心里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结结巴巴地说：「你想做......做什么？」 「回答我！」纳西莎提高音量命令道。 德拉科慌忙地避开了她的视线，说：「我只知道他的父亲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她是布莱克后代的传言，卢修斯说魔法部要是找不到今天晚上那个命令小精灵做出神秘人标记的罪犯，那么为了摆脱嫌疑——」 沙发上的少年看着对面的嘴一张一合。 「你要出庭指证：她就是食死徒之女。」 德拉科拿下了纳西莎的手，自嘲般念到：「真是疯了。」 第85章 赫尔嘉拯救计划 关键时刻还是科莱恩最…… 落魄的洋房坐落在一道山坡上，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灰绿色的爬山长牙五爪地爬满了三面外墙。里德尔府本是方圆几英里内最豪华，最宽敞的建筑，府邸在半世纪前发生不明变故后，变得潮湿，荒凉，无人居住。 洞穴般幽静的玄关，直达会客厅，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腐烂气息，楼梯旁几扇窗户上的木板由于常年失修脱落下来，多少透进了一点儿光线。就在二楼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开着一道缝，闪烁的微光从门缝里射了出来。 忽然，壁炉里的火变成了绿色，走出一位面带黑纱的女人，她身披灰色斗篷，手持一根黄檀木魔杖，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黑曜石的戒指散发着神秘的光泽，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缓缓从壁橱里走了出来。 第170页 「您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女人摘下了兜帽，对着沙发上的人说，「那个男孩最晚明天开庭前就会毒发身亡，没想到圣芒戈的治疗师还是有点用处的，知道先用延缓药剂续命......」 「你想得太天真了，在他没断气之前说这些都没用。」一道冰凉的声音响起，用一种打趣地口吻，「救世主？呵。——那件事办妥了吗？」 「不出意外，明天就会传遍整个魔法世界，我对英国的《预言家日报》的办事效率一直很放心。」女人找了把椅子坐下，「所以你仅仅是想把她先关起来？」 「我这儿暂时没有好地方罩住她，阿兹卡班会慢慢消磨她的心智。」那另一道冷酷的声音是从壁炉前的破沙发后传出来的，「她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当然得先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顺便让她看清这世态炎凉，安娜欠我的东西就由她来加倍奉还......对了，卢修斯喜欢我送给他的见面礼吗？」 「您真是慷慨吶我的大人，还会留给这群不忠的僕人一条活路。」 男人讽刺道：「我只是想给他提个醒，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一直都知道做什么能自保，所以不会错过这次摆脱嫌疑的机会——如你所愿，赫尔嘉·布莱克这趟阿兹卡班是去定了。」女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眼神里闪过一抹狡猾，「劫狱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会在你的仪式上把她带过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来迎接您......好了，时间不早了，祝您有个好梦。」 语毕，女人起身带上兜帽，在壁炉前站定，背着身子开口道：「我会助您恢復肉/体，也请您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当然。」男人的声音变得沙哑，「你就快要拿到那个东西了，相信我。」 —————— 魔法部地下十层。 矮胖的女人，摘下粉色的手套随手递给了身边的随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躺牢笼地上的人，用尖细的声音说：「肖恩斯，让她醒过来。」 肖恩斯是地下十层地牢的老看守员了，用刑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掏出魔杖怼着地上这张憔悴的脸念道：「清泉涌现。」 魔杖尖端出现淡蓝色的光，一泓流水铺天盖地而来。 「咳，咳，咳！」赫尔嘉勐地睁开眼睛，她的鼻腔感到火辣辣得疼，打湿的头髮耷拉在脸颊两旁，她边咳嗽边支起身子，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陌生人。 「哦，你醒了亲爱的。」乌姆里奇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歪头看着她，两位地牢看守人员就识相地离开了。 「咚！」关门声落下，现在这间地牢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唿吸声。 赫尔嘉冷冷地看着这位丑陋的女巫，她清晰地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为了安全起见——」乌姆里奇又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蹲下身子，然后抬起手淡定地拿着魔杖在赫尔嘉脸上划过，施了一个禁锢咒，嘲讽道：「万一狗急咬人的话，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对吧？小姑娘。」 赫尔嘉的双手与双脚都黏在一起。除了头以外无法动弹，她并未挣扎，一鼓作气直起脖子，尽量靠得离乌姆里奇近点儿，接着突然从嘴里将含住的一口水喷在了这张皱纹满面的脸上：「呸！」 乌姆里奇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表情逐渐失控，她的双眼瞪得像俩铜铃，和青蛙越来越像了，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一个字：「你！」 「——啊，舒服了，不好意思，刚才呛得厉害没忍住。」赫尔嘉惬意地躺回了地上，假惺惺地向她道歉，「你看我都不能翻身。」 「你这个狗/杂/种！」乌姆里奇愤怒地揪起她的头髮，将魔杖抵在她的下巴上，恨不得用魔杖捅穿她的天灵盖，质问道，「说！神秘人的标志是不是你做的！」 「神秘人？」赫尔嘉鄙夷地说，「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敢喊，也只会在我这里吠吠几句了吧！瞧瞧——您可真会审人，证据都没有就什么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乌姆里奇把赫尔嘉扔回了地上，嘲笑地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亲爱的。办案不是看证据有什么，而是看我——想要什么样的证据......这个不急，你明天就知道了，我有些什么证据。」 赫尔嘉微微蹙眉，看样子魔法部是想把事情压下来速战速决。 「我的魔杖接受过你们的检查，在场的人都知道标记不是我做的。」 「或许是你指使另外的人做的，比如说——一只可怜家养小精灵。」 「你看我像有小精灵的样子吗？」赫尔嘉冷哼了一声，「我从小无父无母，为了能安全上学才把名字暂时挂在教授家里，哪有钱雇小精灵？」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未减几分，盯着赫尔嘉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你确定自己无父无母？」 「当然，全霍格沃茨都知道我是个孤儿。」 「今晚，我的部下给我带来了一句话。」老女人弯下身子，在女孩耳边念出了一串字母，「r.a.b.——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赫尔嘉的微笑僵硬地挂在脸上，这是雷古勒斯名字的缩写，乌姆里奇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难道有内奸？ 「哎呀，刚才怎么有只蚊子在我头上飞来飞去？魔法部的地牢真是不卫生。」她装做没听见的样子，丝毫不把上面的人放在眼里。 第171页 乌姆里奇勐得挺起腰板，剎那间，她身上瀰漫起危险的气息，脸上的皱纹都堆积在一起，像一只顶在肩膀上的肘子般丑陋，两个鼻孔放大喘着粗气，她怒视了赫尔嘉一会儿，忽然就抬起了脚，当作下面停了一只蟑螂似的，狠狠地跺了下去。 「唔！」 突如其来的一脚，重重地落在了赫尔嘉的脸上，口腔里一股甜腥味儿秒得散开，有这么一瞬，她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道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完好无损地还长在嘴的上面。老女人鞋底的泥沙一起混进嘴里，苦涩味儿刺激得她想干呕。 「哈哈哈哈哈。」乌姆里奇嚣张地笑了，她那无耻的声音在地牢里迴响，「哎呀，抱歉，这儿太黑了，我以为路过了一只老鼠，还想帮你解决一下呢！」 温热的血液从鼻腔慢慢往下流，汇进嘴巴，赫尔嘉吐出一口血水，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在乌姆里奇打开牢门前叫住了她：「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黑髮盖住了少女的眼睛，半张脸被煳上了新鲜的血液，暗红色下是一抹危险的笑容，他用沙哑的嗓音继续说：「你最好祈祷我以后不会爬到你上面的位置，不然被我做掉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你。」 「噗！」乌姆里奇笑得捂住了嘴，轻轻地关上门，条条铁柱把她的脸均匀地分成三块，「那我就拭目以待。」 赫尔嘉身上的禁锢咒被解开了，她侧身躺在冰凉的地上，看着从通风口两条漆黑的缝隙沉思。 那就弒目吧。 地牢的黑夜是没有光的，守卫人员关上门后就是一片漆黑，睁眼闭眼都是一样的黑色，无法判断身处何处。 【要是科莱恩能来这里给她打个光就好了。该死的，再下去我都觉得自己是瞎了......】赫尔嘉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看该死的魁地奇，她根本记不起自己干了些什么事情，跟喝断片似的，若是极力去回想，脑子连着天灵盖都觉得疼，她怀疑自己是被打晕的，间接性失忆，这一定是有人给她下套了，要么就是她中了夺魂咒。 如果哈利波特真的中了她做的毒，那解药也只有她能做出来，配方又在笔记本上，科莱恩生死未卜，笔记本也不知道安不安全，现在能不能出去，全看哈利波特能不能醒来了。 她呸了一下，吐出了一颗被乌姆里奇踩掉的蛀牙，下意识以为科莱恩就在身边，于是用鸟蛇语骂了一句：【狗屎，科莱恩我牙掉了！】 【都是烂牙了，掉了就掉了吧，赫尔嘉小姐。】 【那可是虎牙!我以后还怎么见人！这讲话都漏风...】赫尔嘉擦了擦自己的嘴，动作忽然停下，后知后觉的她，惊喜地从地上窜起来，嘴里连连吐出一串串嘶嘶声，【科莱恩？科莱恩！你还活着！你在哪？我找不到你！】 就在这时通风口亮起了微弱的蓝光，是科莱恩身上的鳞片，它矫健地跳了下来，爬到了主人的手臂上。 【你的尾巴怎么秃了？】赫尔嘉惊讶地问。 【幸好我收缩灵活，只是被削掉了尾巴，迪戈里那小子人不错，是他救了我，还给我用精贵的白鲜香精，我趁他睡觉就马上熘出来。】科莱恩得意地甩着它那条光秃秃的尾巴，【他们还餵我生牛肉，要不是你被逮了，我还想在他家多住几天。】 【呵呵，那以后让他养你？我都被大象踩了！你还有闲工夫吃饭！快对我死去的虎牙道歉！】赫尔嘉卡住科莱恩的头上的毛，顺手拔掉了几根。 小鸟蛇卑微地求饶着：【息怒啊，我的小姐！再拔我也没法见人了......咱能先谈正事吗？】 赫尔嘉盘腿坐下，问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哈利波特醒了没有？】 科莱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偷偷翻了个白眼：【在进入魔法部通风口之前我先去圣芒戈打探了情况，好消息是哈利波特还活着。】 【听你这口气，还能有坏消息。】还有比她关进地牢还惨的事情吗？ 【没错，坏消息就是我听到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谈话了：若十小时内还没有解药，哈利波特就一命呜唿了。】科莱恩一本正经地说，【他们给哈利波特用了延缓剂，现在正加班加点的做解药呢......我记得那毒的解药你之前做过一份，还记得放在哪了吗？】 赫尔嘉仔细想了想，断断续续地说：【好像在我房间......放......我那个的地方。】 【那完了，我进不了祖宅的下水道，那儿有结界。】科莱恩用尾巴拍了一下头。 【呃——要不你帮我给小天狼星带句话。】 【小天狼星？你别指望他了，我去医院的时候周围都是傲罗，我看他们准备把你们布莱克都端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回家，一定会被跟一路。】科莱恩摇了摇头，说，【还有一件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总之......】 赫尔嘉立刻接上了它的话：【有人暴露了我的身世，对吗？】 【刚才来了个老巫婆，她拿这个威胁我。】赫尔嘉提起乌姆里奇脸色一暗，眯起眼睛感嘆道，【我发现这个魔法部不是一般的阴暗呢……】 科莱恩惆怅地说：【你都要进阿兹卡班了，那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下一个人能养我的地方，害，你说你走了，你那个有钱男朋友会......】 突然两人颇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叫道：【德拉科·马尔福！】 赫尔嘉欣喜地说：【怎么着他也在布莱克家族谱上，肯定能进去！】 第172页 【没错，而且那小子一定会救你......传消息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我已经能熟练得用嘴写出100个单词了，管用！】科莱恩跳上了通风口，朝下面的人再一次确认，【你把东西放哪来着？】 【呃——】赫尔嘉欲言又止，尴尬地吸了吸鼻子，耳根渐红，用文字叫的声音动了动嘴唇，【就内.....内....地方。】 【啊？你刚才说话了吗？】科莱恩拉长了身子，抱怨道【十万火急的事情，你怎么扭扭捏捏的！】 赫尔嘉嘆了口气，扶额道：【我放在了小天狼心绝对不会打开的抽屉里......】 科莱恩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用调侃的语气说：【慌什么，以后你还得穿给他看呢，而且他可能还见过更大……哦！】未等它说完，就被一只手遏制住了命运的咽喉，随即甩进通风管道。 管道里一个洪亮的「滚」字，晃得它的脑壳晕了一路。 第86章 夜潜 开庭 章夜潜 格里莫广场住宅区前，静谧安详。关闭的路灯伫立在两旁，高空的乌云遮住了一半的月亮，为黑夜蒙上了面纱。淡淡的月光洒在了马路边的黑色斗篷兜帽上。他是这片街区的侵入者，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他看着11号门与13号门的中央，缓缓抬起头，流畅的侧面线条，勾勒出一张俊秀的脸庞，铂金色凌乱的刘海随风轻轻摆动，露出一双浅灰色明亮的眼睛。 德拉科将眼前的楼打量了一番，稍稍皱了一下眉头，这里的房子比想像中小了几倍，他还以为布莱克家族再怎么不济，祖宅怎么着也会是幢小城堡。内心莫名升起一股属于马尔福的优越感。 马路旁的立式钟面上分针再次指向了数字十二，进入了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此次行动无人知晓，所以他得在天亮前回到马尔福庄园——必须安全回去。 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上面用歪七扭八的字迹写着【格里莫广场12号解药救波特——hel】 这并不是赫尔嘉的笔迹，她不会犯单词拼写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过...... 「就是这没错吧。」男生动了动嘴唇，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在半小时前，他在庄园收到了这张字条，送信者是一只小巧的鸟头蛇身兽——鸟蛇，在他的认知里，和鸟蛇有关系，便只有赫尔嘉了。 所以再三考虑后，决定冒险到这来一探究竟。 小臂传来两次扎针般的疼痛，他表情扭曲地甩了甩手，忍住不骂街，从路中央向面前的房子走了几步，站定，接着深唿吸一次，闭上了眼睛。 在心里默默将想要去的地方念了一遍，脑海出现了万千根银丝带，而其中一根黑色的带子诱导这自己去抓住它...... 耳边传来石头砖块移动的声音，他立刻打开眼帘，黑色蹭亮的铁门从地底向上归位，红黑相间的砖块往两边移动，新的格里莫广场12号便出现在眼前。 「这很容易。」他满意地挑了挑眉，推开了院子外的铁门，径直走向屋子的大门，转动把手进入房子后，又迅速关上了门。 玄关点着幽幽的廊灯，左边是干净的红色帷幔，玄关处的墙纸都是银绿色的，黑暗的藤条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学院斯莱特林。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霉味儿，他疑惑地抬起头观察了一下顶上的暗黄色的夜灯。 啧，品味真差。 他挑了挑眉，收回目光。 前方出现了一个灰暗的影子，有着一对蝙蝠翅膀样的大耳朵，黑影在转角瑟缩了一下，随即勐得向他迎面而来。 一双满是褶子的眼睛对他眨巴眨巴几下，惊叫一声：「你是......马尔福少爷？！」 「——哦！」 德拉科被蹿出来的家养小精灵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板上。 「哦！马尔福小少爷！克利切不是故意的，都是克利切的错，克利切不该这么大声，马尔福小少爷您没事吧……」年老的小精灵惊吓地跪在地上，捶胸顿足，深表歉意。 德拉科懊恼地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一根自己在翻倒巷收来的不记名魔杖直指克利切的鼻子，横眉怒目地命令道：「带我去你女主人的房间。」 克利切的肩膀颤抖起来，左耳垂得更低了，苦恼地向地上看了一眼，犹豫不决地说：「克利切不能带马尔福少爷去小主人的房间，小主人没有对克利切下达这样的命令。」 德拉科听后一度想给这只愚蠢的家养小精灵来一脚，都这个时候了，思想还是如此古板。正当他发愁怎么解决这件事时，呆在小臂上的鸟蛇滑了出来，直起身子，对克利切咝咝地吐着蛇信子。 克利切认出这条鸟蛇，是赫尔嘉的宠物，它的眼神犀利，仿佛在和它传递某种信息。 下一秒，家养小精灵突然转变了态度，侧身为德拉科让出一条路，鸟蛇跳到阶梯扶手上，撇了一眼德拉科后，爬行向前。 「请进，马尔福小少爷。」克利切毕恭毕敬地说。 这只鸟蛇对赫尔嘉的房间很熟悉，轻巧地跃到床上，借弹力蹦到书桌上，接着蹦到衣橱的下面的抽屉里，开始翻箱倒柜，一块块诡异的布料飞了出来—— 白色蕾丝边，黑色绒毛，蓝白条纹，灰色丝带......它们被里面的鸟蛇随意地甩到地上。 第173页 德拉科脸部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根据布料的大小和形状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表情震惊蹲下来，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还是男人潜意识里的好奇心升起，他下意识捡起离他最近的一条黑色蕾丝边......这真是一件十分简陋的贴身衣物了。 青青草原上从天而降一粒火芯，闪烁几下后，点燃了一根草，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火势兇勐地蔓延开来，直指头盖骨。鼻腔愈加变得滚烫，里面痒痒的，德拉科吸了一下鼻子，这股暖流稍稍回缩了一点，后知后觉，嘴里有股腥甜味儿。 柜子里传来了与玻璃碰撞的声音。 德拉科微微惊了惊，马上清清嗓子，缓解心中的燥热。 虽然这儿没有别人，但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甚至有些懊恼。 他不耐烦地对着抽屉埋怨道：「你这条笨怪物在搞什么东西！」 鸟蛇继续埋头做事，没有回应。 很好，很有个性。 未等德拉科气愤地走过去抓它，抽屉里飞出了更加惊为天人的东西，跟提前算好抛物线似的，在他的眼前放大，然后肩上一凉，稳稳地挂在了那里。 男孩像是又中了一次石化咒，全身不动。他的余光瞟到半边弧线，仿佛还会反光，面如土色，还带点红。 哦，该死的，怎么又是女人的东西...... 他嘴角抽搐，咽了咽口水，正视前方，头不转向。然后机械地伸出右手，把肩上的东西拿了下来。 触感丝滑。 幸好没人。德拉科为此感到庆幸。 「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入了少年的耳朵里。 德拉科后背一凉，立刻转身，看到魔杖后下意识举起双手。 一滴冷汗从额头滚落，他仿佛听到了对方的唿吸声，连唿吸声里都带着一股渗人的杀气。 「斯...斯内普教授。」德拉科这一声叫的完全没有底气。 穿着黑袍的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飢黄色的皮肤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可怕了，他左手领着克利切的后领，可怜的家养小精灵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男人先是略微震惊，然后踱步到德拉科面前，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冷哼一声，嫌弃地说：「马尔福先生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深夜私闯女孩闺房的爱好，一定会想着怎么把他回炉重造的。」 德拉科双手跟触电般扔掉了手上的女性衣物，焦急地解释道：「教授，您听我解释，都怪那只鸟蛇，我看它的行踪可疑，还在我家窜来窜去，我就跟了过来，结果就跟到了这儿。」 斯内普依旧不屑地看着他。 德拉科暗骂一句，大步跨到抽屉旁。 衣物中一个绿色遮光小玻璃瓶摆在衣物中间，鸟蛇已经不见踪影。 他嘴角情不自禁上扬了一下，先装模作样地边骂边在抽屉里翻几下，然后用两指捏住瓶子尽可能让自己地动作幅度小点，默默将瓶子顺进口袋。 再次转身的时候，他生气地喊了一句：「那邪恶的小东西居然跑了！」气沖沖地跑向门口，恶狠狠地叫道：「我这就去把它抓回来！」 「等等。」斯内普浑厚的嗓音带着一丝威胁，将魔杖指着铂金色的后脑勺，开口道：「能把东西拿出来给你的教授瞧瞧吗，马尔福少爷。」 德拉科在内心挣扎了许久，房间里静谧无声，两个人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了好一会儿。 男孩深唿吸一次后，严肃认真地说：「我可以相信您吗，教授。」 斯内普缓缓地放下了魔杖，回道：「你是准备救她还是害她......现在要她去阿兹卡班的人里面，可还有你父亲。」 白皙的手指插/入口袋，德拉科转身，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对着斯内普伸出手，摊开，手心是绿色的玻璃瓶。 「他们都会很安全，包括波特。」 —————— 窗外的天空渐渐亮起来，树冠的轮廓变得清晰可见，墨蓝色的云霞里矗起一道道细细的光线，闪着微弱的阳光。 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德拉科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门旁，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盯着庭院里散步的白孔雀。 【吱呀——】房门被推开，是纳西莎。 「我们该出发了，德拉科。」 ------------ 赫尔嘉一夜未眠，眼睑下形成了一圈青灰色的痕迹。她至今没有收到哈利波特是否醒来的消息，这令她心神不定。另一方面，乌姆里奇说的证据也令她十分在意，这老女人现在权居高位，说不定会有人信那些个所谓的证据，然后把锅都甩给她，魔法部也好早日了结这件事。 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门，走进来昨晚的两位看守男傲罗。 「起来。」其中一个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魔杖，双手被无形的绳子锁住。他们一边一个地站在赫尔嘉身边，想要抓住她的手臂押她出去。 赫尔嘉躲开了他们的手，冷漠地说：「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不，你不用走。」带着帽子的男人讽刺道，「副部长为你准备了这个。」他用力地推了一把赫尔嘉。 赫尔嘉一个踉跄没站稳就摔了出去，与地面接触的部位冰冰凉凉，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支起半身，发现四周是离她越来越近尖锐的刀片后立即定住——这是个巨型大笼，上下左右穿出蹭亮的刀片，她的身子几乎被限定在笼子中间，窒息感油然而生。 第174页 笼外的人得意地敲了敲铁栏杆，讥笑道：「你只要呆在这笼子里就行，杀人犯专用审判席位。」 第87章 受审 第九审判室 穿过地下阴森森的神秘事物司，转动火把旁的机关，古老腐朽的大门开启，在这间幽深的暗室里坐满了威森加摩的成员。其中还混着几幅熟悉的面孔—— 现任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他镇定自若地坐在左方第一排第一个，威森加摩的人纷纷避开了第一排，他们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偶尔会将眼神抛向前面那抹安详的背影。 纳西莎马尔福夫人，今日她穿了一件严肃庄重的黑色长风衣，坐在她身边的男孩，便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年轻的德拉科马尔福。他们有那象徵着马尔福的铂金髮色，优雅端庄地坐在议席最高处，显得格外耀眼。即使家主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依旧是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座无虚席。 在伏地魔消失后，近几年来的第一次，第九审判室迎来了满座，一夜之间，救世主遇袭与黑魔标记一同发生，消息根本来不及封锁，谣言四起，魔法部不得不在案发第二天就迅速开庭。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真相，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没人愿意听到神秘人归来的消息，他们宁愿这是一场霍格沃茨学生内部的战争，而那个女学生必将收到正义的审判。 那么，何为正义。 「好了好了，肃静！」魔法部部长福吉声如钟洪地说，「人都齐了，现在开始本月二十三日的审判。」 「审理霍格沃茨在校三年级巫师赫尔嘉·斯内普，违反《国际刑法》和《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一案......」 坐在位子上的德拉科不自在地动了动，针芒在背。 「以及卢修斯马尔福，就家养小精灵释放神秘人标记事件的审问。」 左手一凉，德拉科向下看去，纳西莎抓住了他的手，脸色凝重得可怕，苍白冰冷。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一样彻夜未眠。 马尔福夫人是一位强大的女性，在如此困境下，想要维持镇定泰然实属不易。坚强挺拔的嵴樑，骄傲无畏的神情，毅然撑起家族的一边天。让人不禁对这位女性肃然起敬。 德拉科抬起手，轻轻地覆在母亲的手背上，暗示她安心。 首席台的福吉冷淡的宣读声继续念着审问者名单。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娅·博恩斯，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审判记录员：谢里登·托德——」 「由于案件特殊，本次庭审变为透明公开，特邀《预言家日报》记者丽塔·斯基特做场外记录。」 坐在场外的绿衣女人，推了推她那副镶满红宝石的眼睛，诡异地对众人笑了一下，身边还有支深绿色的「速记羽毛笔」，在漂浮的本子上上下飞舞。 福吉收回目光，轻轻锤了一下桌子，宣布道：「现在，将疑犯赫尔嘉斯内普带上来。」 ----------- 牢笼开始向上移动，顶部的圆形门缓缓打开，明亮的光圈渐渐变大。 牢中少女仰视生锈的顶端，四周从黑暗升至光明，她被困在下面的时间，度秒如年。起身激动地想要握住这片光明，却被栏杆间隙上的刀片，划伤了手掌。 鲜血沿着伤口滑落，勐然醒悟，她还未能踏出这片沼泽之地。 赫尔嘉听到了一声惊唿，开始扫视所处之境。灰暗的四壁，层层叠高的席位，制服一致的巫师带着一副副五花八门的嘴脸，缓缓站起神色严肃的邓布利多校长，还有坐在最上方，她一眼就认出的德拉科。 站着的德拉科很快被身边的马尔福夫人拉回了座位，随即甩给他一个危险的眼神，男孩很快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之前那副震惊愤怒的样子。 赫尔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形同陌路般转向了首席台。 几分钟前，藏在袖口的科莱恩带来一个讯息： 哈利波特尚未恢復意识。 不过，在没断气之前，这都不算是最坏的消息。她知道德拉科将解药交给了斯内普教授，而她的这位养父，便是眼下最大的保障。 赫尔嘉相信他不会撒手不管。这种信任感似乎比往常更加强烈。 现在摆在她前面的有两条路：一是拖延时间，等证人甦醒；二是在事情不能有扭转的局面下，让科莱恩带她突围，然后过上日日通缉的生活，直至找到幕后兇手。 「请问我尊敬的部长福吉先生，」邓布利多先发制人，语气不快地说，「《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中哪一条写着可以一个柔弱的小女巫加以这样——」他的白鬍子像是会与心情同步似的竖起几撮，抬眼望向惊慌失措的福吉，继续说道，「危险，可怕的牢笼，那些会反光的东西是什么？你们准备下一秒就要她的命吗？」 「啊，」福吉看上去完全没了主张，他好像被这场面惊到了，「邓布利多，是的，这么说——确实......」他转过头看着身后魔法部的人，疑惑地问，「这是谁押送的？」 「是我，」乌姆里奇微笑着举起了手，像是在邀功一般，粉色的领口从灰色的制服中露出来，她的声音莫名让人感到噁心，「介于斯内普小姐所犯罪行性质恶劣，根据《国际刑法》，审判时应对兇犯进行束缚，避免造成新的伤亡。」 第175页 福吉脸色发难，觉得乌姆里奇说得有点道理，可是邓布利多的目光让他压力倍增。 「何来亡？」邓布利多似笑非笑地说，「尚在圣芒戈的哈利波特怎么在乌姆里奇副部长嘴里变成了一个死人？难道这是你期望看到的结果吗？」 「你！」乌姆里奇不服气地眉头一皱，脸上的褶子也多了几层，「你这是恶意揣测！」 话音刚落，威森加摩的成员忽然小声地窃窃私语，他们将目光投在关注小姑娘的牢笼上，有人显得不耐烦，有人似乎有点害怕，还有人怀疑地望了一眼乌姆里奇。 突然，乌姆里奇身后的博恩斯女士用洪亮的声音说，「你们不该对一个没有定罪的未成年人这样做，这是审判庭，她享有人权。」 赫尔嘉对此倒是感到挺意外，没想到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乌姆里奇那样不正常。她深深记住了博恩斯女士温柔的样貌。 「肃静！肃静！好了！那我们就来徵求各位的意见，」福吉为了控制局面，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在场的威森加摩。 「同意将赫尔嘉斯内普的牢笼撤下去的请举手。」 赫尔嘉好奇地看向席位，一只只手零零散散地举了起来，数量不多。当事人并没有想像地这么紧张，关哪审都一样，还不是出不去， 博恩斯女士接着说：「不同意的请举手。」 乌姆里奇第一个将手举了起来，用那双如同□□/般的眼珠子滚了一圈，身边的人便犹豫地一起举，同时举手的还有其他八九个人。 人数也未过半，很多人放弃了投票。可喜的是，参加者中，同意人数比不同意的人数要多出几个。 福吉左右看看大家，深吸一口气，宣布道：「把嫌犯的牢笼去除，怀尔德。」 一名傲罗走向赫尔嘉，冷漠地挥舞了一下魔杖，蹭亮锋利的刀片溶解消失，铁门自动打开。 她被重新押到了一把做过处理的椅子上，左右的把手装着铁链，链条忽然丁丁当当地响了起来，但没有把她困住。她坐在中央被四面的人注视得头皮发麻。往正前方望去，刚好对上乌姆里奇的眼睛，她瞪了一眼赫尔嘉后往板凳上一靠，被笼罩在阴影中。 「很好。」福吉说，把面前的文件拿了出来，「现在——呃，指控。」 「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八月二十三日晚，也就是昨晚，在白鼬山举行的魁地奇世界赛的场外发现了昏迷的哈利波特。在场嫌疑人只有赫尔嘉斯内普一人，并且当场被搜出了毒杀波特先生的毒粉，导致他现在生死未卜。此恶劣行为不仅违反了一八七五年颁布的《国际刑法》第三款还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五款第八条。」 「你是霍格沃茨在校三年生赫尔嘉斯内普？」福吉放下羊皮纸，盯着赫尔嘉说。 「是的。」赫尔嘉老实回道。 「八月二十三日晚，你是否在白鼬山？」 「是的。」 「你是否对哈利波特进行了割喉与毒杀的谋害行为？」 「......」赫尔嘉低下头沉默了。 福吉继续问道：「或者我们换个问法，毒粉是你的东西吗？」 「福吉部长，我想各位一定知道，当时因为食死徒队伍的出现，场面一度混乱，而我只是比较倒霉。」赫尔嘉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醒来的时候，哈利波特刚好倒在我身边。」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提及食死徒三个字后，福吉脸色一沉，好像触及到了他的那个随时能引爆自己的开关一样，连口气都变得咄咄逼人，「你是否先用缴械咒击晕哈利波特，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你用了不可饶恕咒，所以选择进行了之后的毒杀？」 科莱恩早已按耐不住，在袖口劝说赫尔嘉：【别和这群疯子瞎逼逼了，他们没想认真调查，就是想直接找个符合要求的人扔进阿兹卡班，好稳定群众情绪！就由本大爷带你冲出去吧！】 赫尔嘉拉拢了袖口，无视了它的话，继续和福吉周旋：「我没有动机，恕我直言，这些根本不能敲定就是我干的。」 「当时所有人都在逃窜，慌忙中向食死徒扔出几个缴械咒难道不正常吗？若是将昨晚到场的观众都查一遍，用过缴械咒，昏迷咒的人怕是要挤满整个审判室。」 「其次，我区区一个霍格沃茨三年级生，怎么会有能力做出那种高级的魔药。你们可以去询问邓布利多校长我的在校成绩怎么样，特别是魔药学。」赫尔嘉自嘲般笑了一下，「就算养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的魔药学也从未拿过o。更别说什么刚好够a的魔咒学了，呵。」 赫尔嘉头一次感谢弗立维教授只给她a。 「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动机。」事到如今，赫尔嘉感受不到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的恐惧了，脑子特别清醒，「尊敬的审判长，请问你们查到了我的动机了吗？」 博恩斯女士动摇了：「请问福吉部长，关于被告人所犯下的割喉和投毒，是否有其他证人？」 「哦，让我看看。」这一问，倒是把福吉问倒了，他将桌子上的牛皮纸翻来覆去，「呃——」 「哈哈。」 突然，后方议席传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大家都沿着声音看了过去，乌姆里奇站了起来。 「你当然有动机。」她对赫尔嘉眨了眨眼，「部长，我申请传唤新证人。」 第176页 「好的好的，你带上来吧。」福吉一听有新证人，神经放松了许多。 德拉科略感不妙，乌姆里奇往他们这个方向瞄了一眼。 「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允许下一场嫌疑人卢修斯·马尔福与新证人一同出席。」 「您的意思是，这两场案子有关联？」一名戴着银框眼镜的年轻巫师问道。 场外的女记者十分兴奋，露出了一个看戏般的笑容，手中的笔写得停不下来。 这话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好奇新证人会是谁。 赫尔嘉被场上的气氛感染了，她咽了眼口水，一日未进食的她面色肌黄，嘴唇上的死皮翻起，一瞬间她无助地想要看一眼德拉科，却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 邓布利多看向了她的身后，镜片翻起一层亮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赫尔嘉后背一凉，像是贴上了一层冰霜，冻得她无法转动身子。 福吉看到新进场的年轻人，表情微震，接着传唤道：「请新证人德拉科·马尔福出庭。」 赫尔嘉闭上了眼睛，倾听这熟悉的脚步，皮鞋擦地的声音很清脆，就和它主人的嗓音一样，时而清冷，时而温柔。两人相交之时，飘过一阵马鞭草清香，曾经赫尔嘉觉得这味道助眠，现在闻起来却刺激着她的发脑皮层，变得更加清醒。 再次睁开眼睛，四目相对，铂金髮色的少年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双总是明亮自信的灰色眼眸，今日却像是覆上了一层朦胧的黑纱，眼睑下的出现了几道不明显的细纹。 他很疲倦，他在纠结，他在愧疚。 赫尔嘉知道解药是德拉科花了一晚上找到的，作为一个和她仅仅相处三年多的男生，德拉科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 他不该承受这齣庭的压力，那是他的父亲，他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亲人。 她不能成为他保护父亲的绊脚石。 赫尔嘉忽然勾起嘴角，神情释然地阻止了接下来的福吉想要进行的对话。 「我的亲生父亲......」她的嗓音坚定响亮，如同卯足了所有力气喊出来的。 审判室默契地安静下来。 德拉科的脸色煞白，慌乱无措，不可置信地盯着赫尔嘉，她竟然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地微笑，似一朵洁白无瑕的橙花独自盛开在空旷无人的荒地。 「是在逃罪犯，下落不明的食死徒——」 男生眼中的红血丝蔓延开来，他眼眶微红的摇着头，仿佛在示意对面的女生不要说话。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别再扛着了，德拉科。 第88章 释放 救世主的回归 「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以为他都死了！」 「布莱克，又是布莱克。」 「关了一个布莱克，放了一个布莱克，现在底下还坐着一个...哦，梅林的鬍子！」戴着单片眼镜的高瘦巫师扶了扶额头。 陪审席的男男女女们像是被引爆的炸/药，惊唿声，讨论声汇聚一堂。他们的表情变换得十分精彩，震惊的，厌恶的，不可思议的，一脸看戏的。 邓布利多冷静地盯着大理石地面，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总是令人琢磨不透。 「这个答案，怎么样？」 赫尔嘉平淡地挪开了视线，深蓝的眼瞳将目光锁定在乌姆里奇身上。 「不知乌姆里奇副部长满不满意。」她似笑非笑地说，「你想听到的东西，我说出来不就行了，何必要去为难其他人，昨晚我们有过非常愉快的谈话，不是吗？」 「谢谢斯内普小姐的配合。」乌姆里奇伸长了她的脖子，「你为庭审节约了不少时间。」 「那么马尔福少爷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德拉科沉吟片刻，修长挺拔地身形，站在那没由来的给人一种冷感，灰色的眼眸恢復了往日高慢的样子，开口道，「有。」 「请。」 「家养小精灵多比，在我二年级时已经被马尔福家族逐出，至于是何原因，我觉得你们最好去问问哈利波特。其次，当晚神秘人标记出现时，我一直和我父亲在一起——」 福吉摇了摇头，插嘴说道：「不不不，你是他儿子，不能为他作证。」 「我当然知道这项规矩，福吉部长。我的意思是法国布斯巴顿学院的伊娜瑞雅·达西以及她的母亲伊莲安娜·达西夫人也在场，他们已经答应为我父亲作证，公正后的证词不久就会给您呈上。」 赫尔嘉盯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德拉科习惯性地摆弄了一下手腕的银色纽扣。 他在说谎。 「另外，我想说说赫尔嘉·斯内普，她是我已经相识了三年的同学，在此期间没有做过任何出格或者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会为了朋友行侠仗义，她会为了学院荣耀从百米上空纵身一跃——仅仅是为了颗小小的金色飞贼，她于哈利波特是髮小般的存在，若是想动手的话，她早动手了.......就算是在逃食死徒的女儿又如何——」 「德拉科！」 卢修斯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只是过了一夜下巴上就长出了浓密的鬍渣，他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怒气沖沖地打断了德拉科。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没有转身去看父亲，缓缓唿出一口气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若仅仅能用一个身份来定罪的话，那么......」他讽刺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轻轻地问道，「在座的各位一定能保证自己是——」 第177页 「德拉科·马尔福够了！」赫尔嘉大叫一声，将他的后半句危险发言堵了回去，眼神闪过一丝惊慌，若是放任德拉科继续意气用事地说下去，一定会得罪更多的人，乌姆里奇的嘴角都要弯到天花板了，差点就让她一石二鸟。 若德拉科仅仅是为了一个女孩而这么做，实在愚蠢。 「我认为我儿子是被这场面吓坏了，他能回来了吗？德拉科还是个孩子，尊敬的福吉部长。」不知何时，纳西莎·马尔福夫人已经从上面走了下来，她适时站出来，一脸镇静地表示想带走德拉科。 德拉科懊恼地扯了扯领带，躲开了来引路的傲罗伸出来的手。 【这臭小子，是叛逆期到了吗？呵。】科莱恩在手臂上游了一圈吐槽道。 赫尔嘉见男生似乎有不愿离开的意思，吸了一下鼻子，单手撑着下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一旁姿态端庄的女士说：「马尔福夫人，管好你儿子，可别再放出来乱吠了。」 德拉科怔了怔，恼羞成怒地瞪了赫尔嘉一眼。 纳西莎先是眉头紧锁，接着又很快舒展开，轻蔑地看着赫尔嘉说：「请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这位小姐。」 两人对视了几秒，法槌声迴荡在耳边。再次移开视线时，若隐若现的微笑同时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或许这就是女人之间的默契。 「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福吉戴上了眼镜，眉间的皮肤皱成了好几座山，「哦，没错，那么，赫尔嘉斯内——赫尔嘉·布莱克，这一切是否是你父亲指示你做的？」 「我想，魔法部在册档案里一定记录了我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我可以向梅林发誓，我从未见过我父亲，况且你们依然没有证据，只是猜想罢了。」 「部长，我有想补充的证词。」乌姆里奇举起她短小的胳膊，指着手上的羊皮纸说，「有人曾在世界盃比赛中途，见过这位布莱克小姐。」 「哦，是吗？」 「没错，她独自一人去了场外的森林，就是家养小精灵多比被逮捕的林子。」 赫尔嘉抬眸望去，她神情严肃，回想自己离席之后的事情，没有相应森林记忆碎片显现出来。大脑皮层忽然撕裂般阵痛，她应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好的预兆。 「被告方对此有什么想解释的吗？」福吉问道。 「没有，我没有去过。」 「你是否在比赛中途退场？」 「是的。」 「那你去了哪里？」 「厕所。」 「只是去了厕所！？你在比赛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就离场了——别告诉我，你一直呆在厕所里......」 「......」撕裂般的疼痛愈来愈强，无法让她集中精神，混乱的大脑仿佛有黑白两束光在胡搅追逐，企图夺走控制权。赫尔嘉低下头看着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细密的汗珠从鬓间滑落。 「被告方请回答我的问题！」福吉苍老洪亮的声音一瞬间被放大似的，在耳边迴荡，刺痛了她的鼓膜，其中好像混杂着乌姆里奇大鹅般的奸笑。 「事实上，」赫尔嘉唿吸沉重地昂起头，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嘴唇惨白，「我收到了攻击，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她目光一晃，第一排的邓布利多轻轻点了点头，让她找回了些安全感。 「失忆？呵呵呵呵。」乌姆里奇鄙夷地笑了，「这可真是个好藉口。」 「这是有可能的，康奈利。」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白白的鬍鬚在火把下闪闪发光，语调平稳，「你知道的，有一道不可饶恕咒，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她应该去一趟圣芒戈，好好检查一下。」 老人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近审判者的主席台，镜片滑到鼻尖前，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气势逼人，他屈身用微小嗓音说道：「听着，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康奈利，息事宁人只能平稳一时，若是日后被翻案，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吗？」 福吉擦了擦头上的汗，犹豫不决。他讨厌邓布利多的存在，对比之下自己像是个没有主张的废物。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阿不思？」 「这是个忠告，康奈利。」 就在两位魔法界的长者僵持不下之时，第九审判室的门被强行打开了。 锁链重重地砸在地上，众人闻声望去，面熟的黑袍巫师拎着一脸受惊的救世主闯入会议，被白色的光命中的两位守门傲罗瘫倒在地。 斯内普轻蔑地看着椅子上的赫尔嘉，冷哼一声后转向福吉的方向说道：「抱歉尊敬的部长，请原谅我在紧急事态之下，做了些粗鄙之举。」 坐在离大门不远处的丽塔·斯基特吃惊地连眼镜都掉到了地上，嘴巴张得能容下一只火鸡似的。 「梅林的大裤衩！是哈利波特！」 「他醒了！」 「是波特！他死而復生了！」 众人嘴里的哈利波特被推了进来，接受了一番大家惊恐目光的洗礼。 身后依旧是他那位说话不带感情的黑面教授的声音：「被告方提交新证人：霍格沃茨在校三年级学生，也是本案的受害者：哈利·詹姆·波特。」 不知是不是自己幻听，赫尔嘉总觉得斯内普念到「詹姆」的时候，嘲讽加倍。 福吉肥胖的身躯像是颗皮球似的，从位子上弹了起来，深唿吸一次后，强做冷静的样子，回道：「当然可以，那么请波特先生找个位子先坐下——西弗勒斯，你能先到外面等一等吗？顺便帮我处理一下被你误伤的两位傲罗，我可以暂且不追究这件事。」 第178页 可是，话音刚落，斯内普便镇定地跟着哈利波特一同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袭黑色的长袍甩起一角，带起一阵冷风颳到了场中女孩的脸上。 眩晕感减轻了些，赫尔嘉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你这是想以什么身份出席，西弗勒斯？」福吉不耐烦地问道。 「被告方监护人，西弗勒斯·斯内普。」黑袍男人鄙视地盯着自己的养女，表情阴森森地继续说，「我来看看她能给我丢脸到什么程度。」 赫尔嘉目光躲闪，忽然感到眼角湿哒哒，她抬起手背蹭了蹭脸，心底那股熄灭一半的火焰重新燃起，身后不再是悬崖峭壁和万丈深渊，那一束束明亮的光照温柔地照在后背，将她推向希望。 ---------------------- 《预言家日报》在一周后发布了庭审的结果：救世主甦醒，亲自出面澄清，庭审对嫌疑人的所有指控都不成立。魔法部对本案新嫌犯小矮星·彼特进行全面搜捕，欢迎各位巫师提供线索。 霍格沃茨特快在山间飞驰，笛鸣声如同车内的气氛一样狂躁。 「哦！梅林的鬍子！」罗恩韦斯莱举着日报夸张地叫着，他重重地拍了拍哈利，「你到底是怎么捡回一条命的！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治疗师都下了病危通知了！」 「嘿！罗恩！你能别折腾哈利吗？他刚痊癒没多久！」赫敏急得捲髮都翘了起来，转换语气对哈利说，「哈利福大命大，比起这个，我更加在意的是，」她的往门外确认了一下是否有人经过，压低声音弯曲身子继续问道，「赫尔嘉她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吗？你我都见过，她口袋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赫敏曾在去白鼬山的路上，看到赫尔嘉带着些油纸片放在衣服内袋中，藏匿地十分小心。 「不是她，我能肯定。」哈利·波特认真地说，放在窗框的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敲打着。 脑海里浮现出一片火海，高挑的身影，长发女子拿着魔杖指向天空，一束绿光击破云层。 这是他遇袭前的最后一幕。 第89章 三校汇聚 意外之人 释放当日，是四名傲罗将赫尔嘉带到了通往外面的壁炉。 走在黑色大理石暗色花纹的地板上，魔法部的巫师们来来往往，左右两排壁炉的绿光燃起又熄灭，走出一个个神貌不一的男男女女，路过了倒数第二个壁炉后，绿焰熊熊燃烧，走出一位熟悉的黑袍男人。 赫尔嘉愣愣地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 「怎么，你以为会有一堆亲朋好友过来列队欢迎你吗？」斯内普语气平和，「让你失望了。」 赫尔嘉摇摇头：「我以为您是最不想来接我的人，所以有些意外。」 斯内普嫌弃地说：「我确实不愿意。」 赫尔嘉耸耸肩，静静地看着领头的傲罗与斯内普签了一份文件，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错过了开学。」她站到了教授的身边，「我的事情在学校应该已经传开了吧，《预言家日报》原来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直以来我对魔法部都有一层轻薄的正义滤镜。」 斯内普往左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问道：「现在呢。」 「现在它被完全撕开了，那些黑暗，腐朽的东西清晰地放大在我眼前。」少女的眸低闪过一丝坚毅，「驶向正义的船是可以轻易改变方向的——它只存在于掌舵者的手中。」 斯内普冷笑：「呵，我是不是要恭喜你这一趟没白来。」 赫尔嘉表情认真，继续说：「我有预感，他不仅仅只想找哈利波特，他可能还想灭了我。」 斯内普走进壁炉，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赫尔嘉，郑重地说：「那你准备好回学校了吗？正义的小姐。」 赫尔嘉踏进壁炉，绿色的火焰从脚底盘旋而上，缠绕住她的身体向下拉拽。 一句话跟着一同淹没在火光中。 「布莱克绝不退缩。」 ------------ 斯内普将她带回学校后，丢下一句冷淡的「换好校服自己回礼堂」后就风尘僕僕地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礼堂门外寂静无声。 赫尔嘉深唿吸一口气，这次回校她确实有些紧张。魁地奇世界盃发生的事情，闹得全魔法界沸沸扬扬，谣言四起，就算摆脱嫌疑了，也不能堵住一些人的无限脑补。 【快点进去，我快饿死了！】科莱恩在她手腕上打了个圈，催促道。 【你可真悠哉啊，科莱恩，】赫尔嘉翻了个白眼【啧，知道了我也饿了。】 【放心，他们要是对你乱来，我就帮他们当夜宵。】科莱恩愉悦地说，【你就当第一次上学，进去就找个空地坐下，然后敞开吃，大大方方地吃。】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也可以这么理解。】 【......】 赫尔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用力推开大门——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成百上千的蜡烛在桌子上放悬空漂浮，天花板的星空格外动人，四张长桌上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 不过，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坐在格兰芬多长桌前排的是一群身穿浅蓝色长袍的姑娘们，前凸后翘，举止优雅，与旁边格兰芬多学生的吃相形成鲜明的对比。斯莱特林长桌后方坐了一个个身型高大的壮汉，他们的身上穿着一种皮毛：银白色，似乎手感不错。他们可能比高尔还要壮，总之看起来能一拳一个小朋友。 第179页 「嘘！快看谁来了——」坐在后排靠门的赫奇帕奇女生先注意到了赫尔嘉的到来。 接着稀稀疏疏的讨论声开始向前蔓延。 「她现在是赫尔嘉·斯内普，还是赫尔嘉·布莱克？」 「你看《预言家日报》了吗？她亲生父亲被爆出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哦，你应该不认识布莱克，麻瓜那儿买不到这些，不过我可以细细讲给你听......」 「她不是被无罪释放了嘛，隔壁波特还好好地坐在格兰芬多的凳子上。」 「我比较纠结她爸爸到底是不是布莱克......」 「你去问问她不就得了——」 科莱恩偷偷冒出半只眼睛，轻蔑地看着他们，劝道：【听着，赫尔嘉。你现在只要稍稍往左转笔直地走到臭屁小子边上——哦！】 它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吐出蛇信子嘶嘶作响：【那个女人是谁？！坐在臭小子边上的那个女人，穿着蓝色衣服......】 【我有眼睛，科莱恩。】赫尔嘉打断了它的话，甩了甩袖子，让小鸟蛇滚进了宽袖里，镇定地说，【看来我们需要找个新位子......】 德拉科低着头不慌不忙地切着牛排，仿佛没看见赫尔嘉似的。他的身边坐着位可爱的小姐，那抹米驼色捲髮显眼极了。 叫什么来着，伊纳瑞娅——一位与德拉科·马尔福过了一个暑假的法国妞儿。 「梅林的鬍子！赫尔嘉小姐，欢迎回来！」邓布利多起身打破了僵局，他亲切地说，「我很高兴你赶上了晚宴，快去找个位子坐下吧！」 校长说完后，许多学生内心瞭然地停止了关于赫尔嘉的话题，继续叽叽喳喳，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赫尔嘉对邓布利多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以表感谢。随即将左右两边的长桌都看了一眼，远处哈利向她招手示意，潘西在朝她使眼色。 德拉科依旧没有反应。 很好。 赫尔嘉将目光拉回，毫不犹豫地抬脚往格兰芬多的桌子走过去。 「嘿！瞧瞧这是谁！小妖怪赫尔！」 一道男声突然从左方传来，嚣张至极，不可思议的是，赫尔嘉已经好几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 她勐地转身望去——穿着银白色毛皮上衣的男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材高大，干干净净的板寸头，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痞气，眼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伦敦深夜街头的小流氓似的对她轻浮地弹了弹舌头。 赫尔嘉凑过去，眯起眼睛不确定地叫道：「哈...哈迪斯」 「听你这语气好像不是很确定啊，要不我在帮你回忆回忆...」男生走到了她对面，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当年尿床的时候我还帮你晒床单，顺便编了首尿床歌——呜呜呜！」 赫尔嘉踮起脚尖，迅速用双手死命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傢伙！你是哈迪斯，接下来的话请你咽进肚子里，然后让他们都烂掉！不然我就.....」 「你就什么？偷偷跑进我的房间，在我的枕头下放一盘毛毛虫？」 「闭嘴吧你！」赫尔嘉再次扑上去摁住他的嘴，攥住他的一只耳朵，「你想干什么？想和我当众干架吗？」 「呜呜！」哈迪斯抓住她的手腕扯了下来，解释道，「我这不是想找你来叙旧吗？」 他边说边拽着赫尔嘉往斯莱特林长桌，也就是他的位子上走。 哈迪斯调侃道：「哈哈哈，你是怎么混成这幅鬼样子的，在孤儿院算个异类被我嫌弃也就算了，怎么在同类这儿还是没有改变地位......来，坐。」 赫尔嘉混在了一群荷尔蒙分泌爆棚的型男堆里，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好看的肌肉线条，以至于她怼回去的话少了点个人情绪：「关你屁事…」 「嘿，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赫尔嘉，我们在大院一起长大。」 哈迪斯顺势把手搁在赫尔嘉的肩膀上，语调上扬，「这是我德姆斯特朗的同学——那是克鲁姆，你肯定认识，国际魁地奇风云人物。」 坐在对面的克鲁姆起身友好地与赫尔嘉握了握手：「你好，赫尔嘉！我得告诉你，哈迪斯把你的照片当书籤用...我们都很好奇上面的小姑娘是谁，今天终于见到了——美丽的小姐。」 「你...你好。」克鲁姆绅士地对她行了吻手礼。 这放在麻瓜那头，可是巨星。 「别打趣我了，克鲁姆。」哈迪斯的表情并没有变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继续说，「就是张丑陋的鬼脸照片，我觉得好玩就拿来用了——辟邪。」 「梅林的鬍子！你还有私藏我照片的爱好？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踹你的屁股的吗？忘记的话，我可以再踹一脚！」赫尔嘉生气地说。 哈迪斯的脾性改变了许多，不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火了。他和赫尔嘉耐心地讲了自己是怎么被领养，然后怎么被送进巫师学校的。 原来就在赫尔嘉魔力暴动的那晚，他被吓得发了一晚高烧，但是没人发现。一星期后，他的身上出现了异样：可以不动手让水壶飘起来。可他又怕自己的也被当作妖怪，所以将此事掩盖得密不透风。 虽然哈迪斯当时还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以后要扛起拯救世界的重担。 「为什么霍格沃茨没有给你寄入学通知书？」 「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小半年？而且没过多久我就离开了英国。」 第180页 在机缘巧合之下，他被德国的一对麻瓜与巫师组成的家庭领养了。他的养父是一名巫师，很快就察觉到了养子身上的异样，高兴地把他送进了德姆斯特朗。 「真不敢相信，院长居然没有发现！」赫尔嘉感嘆着。 「他当然发现不了，他的眼珠子只围着你转。」哈迪斯打开了杯盖，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倒进赫尔嘉面前的高脚杯里，「那么，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赫尔嘉拿起杯子敷衍地撞了一下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砸砸嘴，带点苦涩的葡萄味儿，惊讶地说：「你竟敢往霍格沃茨带酒？我们这儿规定未成年不能喝酒！」 「哦！赫尔，规矩都是死的，我们这一片谁都会沾点儿。」 赫尔嘉这才发现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的不透明杯子里都是暗红色的葡萄酒，还有人在喝啤的。 「我劝你们还是入乡随俗。」她说着自己又喝了一口。 哈迪斯轻笑一声，「没错，入乡随俗，向你学习。」 科莱恩已经忘我地在桌子上打滚啃肉了，它把自己变得很小，有赫尔嘉的掩护，它吃得很过瘾。 哈迪斯和赫尔嘉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在德国的奇遇。赫尔嘉越来越觉得这甘甜的葡萄酒好喝，咚咚咚地灌下去三杯。 她讲话的尾音开始拖长：「小哈啊——当年姐姐欺负你，就是因为你贱，看你现在变得这么听话，姐姐我很欣慰啊……」 她哥俩好地也将手搭在哈迪斯的肩膀上。 「放屁，明明是你性质比较恶劣，我头上都被你拔了多少根毛了！」 酒精的后劲儿逐渐显现，赫尔嘉满脸通红，头昏昏沉沉，憨憨一笑，伸手揉了揉哈迪斯的头髮：「这不是毛髮挺旺盛的嘛，哎呦，你这刺猬毛扎手！」然后她又把目光投在哈迪斯的衣服上，往他胸/前摸了摸，「这皮毛摸起来也很舒服，给我来一件？」 「给！哥哥要多少给多少！」 「欸！我的好弟弟！」 埋头苦吃的科莱恩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它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 声音开始发颤：【嘶——赫尔嘉，红色哦不，火红色警报！】随即胆小的爬进袖子藏了起来。 赫尔嘉刚想给她的好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衣服后领就被谁拖住了。 「谁啊！那条不识好歹的...」她对上了一道危险的目光，声音瞬间转成蚊子叫，「斯内普教授......」 「斯莱特林扣五十分。」黑袍男人缓缓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闻了闻，表情变得愈加兇狠，一双黑眸冷漠地瞪着赫尔嘉，他提着赫尔嘉的后领，扔在了礼堂门口。 斯内普讥讽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把学校当酒吧？是没有脑子的巨怪吗？」 「唔......」赫尔嘉的脑子还在神游。 她在教授的身后看到了另一抹身影：德拉科·马尔福的表情冷酷，笔直地站在那。 「告状精。」赫尔嘉不爽地骂道。 斯内普离她近了一步，「你有什么不满就大声说出来。」 「报告！没有！我十分满意！」赫尔嘉对着他的耳朵吼道，「哼！」 斯内普飢黄的面上仿佛裂开了一条口子，忍无可忍地说：「目无尊长，斯莱特林再扣二十分！」 可是赫尔嘉忽然推开站在前面的斯内普，然后一个踉跄跌到德拉科面前，抓住他的袖口稳定身子，在他高挺的鼻子下伸出一根大拇指，差点插/进他的鼻孔里，用痞子的语气嘲讽道：「你鸡儿真棒！」 德拉科往后退了一步，黑着脸说：「谢谢夸奖。」 「马尔福先生，带她回休息室。」斯内普吩咐道，然后怒气沖沖地走进礼堂里的教工席，他准备与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好好叙叙旧。 「是。」德拉科上前想要抓住赫尔嘉的胳膊扶她出去，可是小姑娘十分不听话。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她嚷嚷着又差点跌了一跤。 「嘿！我来吧，让我背她回去！」突然插嘴的人是哈迪斯，他从礼堂跑了出来，「是我给她的酒，我来负责把她抬回去。」 哈迪斯卡住了赫尔嘉的一只胳膊，做好了扛起来的姿势。 「把你的脏手拿开！」 德拉科把赫尔嘉拽回怀里，横眉怒目地瞪着哈迪斯，就像只忿怒的狮子，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冷气般，空气似乎凝固了。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别。碰。她。」 哈迪斯愣了愣，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是谁？」 德拉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无视了他的问题，然后将怀里闹累的姑娘横抱起来，走向了通往地窖的走廊。 哈迪斯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 还在礼堂里的布雷斯看着身边被切开的餐盘，挑了挑眉，对潘西说：「我还以为德拉科少爷今年准备换个口味。」他隐晦地指向刚走不久的法国小姐。 潘西镇定地用还原咒把三个盘子恢復原状：「放心吧，你换了十个他们也会继续纠缠不清的。」 「十个？」布雷斯摇了摇手，「算了吧算了吧，对肾不好。」 凯萨琳厌恶地看着他说：「你真噁心，布雷斯。」 潘西已经懒得和他扯皮了，她将目光投在布斯巴顿的伊纳瑞雅背影上思考着。 第181页 她总觉得这位大小姐好像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第90章 第九十章 洛丽玛丝玫瑰 地窖的火光轻轻摇曳，这条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幽径里，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愈来愈清晰。 铂金髮色的少年在入口处站定，橘色的光并不能帮他这张天生看起来苍白冰冷的肌肤衬出些温度。他面无表情地低下眼眸，抱在怀中的少女双颊微红，眉间微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或许因为喝了酒，地窖的温度对她来说有些低，四肢尤为紧绷，然后又不适地往他怀里钻... 德拉科淡定地收回目光，开口道：「纯血。」 接到正确指令后，休息室的门缓缓打开，他头也不回地径直穿过公共区域走上楼梯，轻车熟路地用姑娘的侧身推开寝室的木门，目光锁定正中间的床，最后粗鲁地将手中这具柔软身体扔在了上面。 磕到后脑勺的赫尔嘉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将唿之欲出的疼叫扼杀在了咽喉里，翻了个身背朝德拉科，重新恢復了昏睡的样子。 德拉科抬了抬眉，双手抱胸坐在床沿，盯着姑娘的后脑勺，刻意在语气里带上几分嘲讽，评价道：「演技拙劣，赫尔嘉。」 赫尔嘉勐地张开了眼睛，深蓝色的瞳孔泛着澄澈的光，她动作自然地转过头，莞尔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语气只带着几丝诧异，好像男孩能发现她在装睡本就在她的预料中。 德拉科高傲地昂了昂下巴，自信地说：「毕竟只有我知道你喝醉后到底是什么稀泥样。」 赫尔嘉的脑中瞬时闪过二年级时在火车上发酒疯的场面，耳根渐红，为了避免尴尬，她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转移了话题：「马尔福先生还好吗？」 她刚出狱还没来得及了解最近的新状况，顺口就提了一嘴。 德拉科沉吟片刻，灰暗的眸子失神了一会儿，语调平稳缓慢，自嘲似的反问道：「你指哪个马尔福？是想送你入狱那位？还是你眼前这个？」他的神情忽然冷若冰霜，慢慢拉近与赫尔嘉的距离，直勾勾地锁住着她的视线，「——你眼前这个喜欢乱吠的马尔福。」 赫尔嘉感受到了迎面扑来的怒意，她咽了咽口水，心虚地不敢移开目光，脸上被对方唿出的气体喷得湿润温热。看来德拉科对审判室里的话耿耿于怀，自己当时为了和他撇清关系确实说了些狠话，但是赫尔嘉想不明白的是，以德拉科那颗精明的脑子，怎么会不知道她背后的良苦用心呢？ 没见几面的马尔福夫人都能明白，身为男友的德拉科却看不懂？ 想到这，她忽然有些懊恼，眉头紧锁地反驳道：「我那是为了你好，你感受不到吗？我以为我们两个是有这种默契的！哦！梅林！你居然真的觉得我在骂你？！」 德拉科不可思议地望着火气比他大，声音比他还响的姑娘。其实他气得并不是赫尔嘉当庭羞辱自己，而是她自作主张的把他排除在外，把他当个陌生人，随时准备保全他家为大义献身的模样，若不是波特及时出现，或许赫尔嘉现在已经在阿兹卡班和摄魂怪探讨人生了。 「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德拉科紧紧抓住赫尔嘉想把他推开两只的手腕，继续带着怒气讽刺道，「波特要是没醒来，我是不是还要拿着赫尔嘉·布莱克入狱的报纸，在霍格沃茨礼堂传颂一下你捨己为人的精神？」 「呵呵，那你准备怎么办？」赫尔嘉觉得德拉科在五十步笑百步，于是不甘示弱地讥笑道：「当时马尔福大少爷要是再多说半句话，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他带着全家来阿兹卡班和我凑一桌惊险刺激的娱乐桥牌？哦对了，再加上摄魂怪，我们还能凑两桌！」 「你！」 德拉科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因为她鲁莽的疏远，也为了局势下自己的无力。 「德拉科，」赫尔嘉突然降低了语调，继续说，「我不希望你为了我酿成大祸，你该听马尔福夫人的话，」她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腕，主动抱住了男孩，闻着属于他独特的体香，语气也愈来愈平稳，「一切都瞬息万变，你该毫不犹豫地捨弃我，当时如此，未来也如此，正在需要你的，是马尔福家，是你的父母。」 赫尔嘉深知他们的将来布满荆棘，至少，这次事件便是序幕。德拉科尚且没有能力代表马尔福家的立场，她的周围也出现了太多潜在的危机，她不能自私地带走人家的儿子，这样会害了德拉科。 她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她不为人知的出身，她离奇的遭遇，还有那一句刻印在记忆深处的预言——六月魔女之列，扭转命运。 不由地往行李箱的方向瞄了一眼，母亲的笔记就藏在夹层。 一场计划悄然布局。 在这漫长几十秒内赫尔嘉收紧了这个拥抱，像是最后一次，她闭上眼贪婪地唿吸着男孩的气息，脑海里放过一幕又一幕属于两个人的记忆，将攥在手里的项鍊偷偷放进德拉科的外套口袋里，在他耳边忽然嫣然一笑，微微张开嘴。 「我们到此为止吧。」 女孩的笑容定住了，德拉科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三分疲惫。 这该死的默契。 虽然这也正是她想说的，但是当这句话先从德拉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能感受到心如刀割的滋味。 一时竟无语凝噎。 第182页 德拉科离开了她的怀抱，先是淡淡地看着她，灰色的眸子下波澜不惊。 「那么我就随你的愿，好好当个听话的好儿子。」接着他鄙夷地看着她，禁锢住她的下颚，用跋扈地口吻说着，「等我父亲让我和瑞娅订婚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缺席——你要是在阿兹卡班我会把请贴给你寄过去，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它塞进你的棺材。」 赫尔嘉被这十只坩埚连续爆炸般的话惊吓了一番，机械无脑地点了几下头。 德拉科蓦地站了起来，他气得眼眶发红，脖子上的三四根青筋显现出来，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随时能砸烂一张桌子。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完整拗口的话：「那么，希望赫尔嘉小姐能在那个只有她自己的无私的未来里长命百岁。」 赫尔嘉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德拉科，就像只被惹毛的豹子，一掌能拍烂她脆弱的天灵盖。 这分手分得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她迷惑地看着德拉科气势汹汹地走向门口，然后又猝不及防地转身，兇狠地骂道：「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蠢猪！」 「碰——！」 最后德拉科摔门而去。 赫尔嘉呆呆地坐在床上，对这天花板眨眨眼睛。 【嘶——，所以现在是你被他甩了？】看了一晚上热闹的科莱恩惬意地在被褥上穿梭，【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他现在肯定觉得你从没把他当自己人.......】 【我知道。】赫尔嘉嘆了口气，然后把头埋进枕头里，葡萄酒的醉意消散，清醒无比，发出闷闷的声音，【好了别说了，没有恋爱史的人请闭嘴。】 【.......我是神奇动物。】 【闭嘴。】 科莱恩嘴里念叨着：【想为我下蛋的母鸟蛇也不少好吗？】 【闭嘴，不然饿死你。】 【......哦。】 科莱恩无语地看着被不明液体浸湿的枕套的一角，用尾巴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 德拉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女寝区域，刚准备转弯时摸到了口袋里的项鍊。 他看了一会儿项鍊上的刻字，眼神逐渐变得轻蔑起来，随即扔进了楼下正在燃烧的壁炉，走出休息室。 沙发背后伸出一只黑色异形魔杖，无声咒熄灭了火焰，木柴木炭彻底化为灰烬。 白皙的手再次挥舞魔杖，项鍊从灰屑中腾空而起，飞向魔杖的主人。 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圈上面的刻字，轻笑一声后，将它放入自己蓝色大衣的口袋里。 「倒计时开始——赫尔嘉·布莱克，」她顿了顿，换了一种口吻邪笑道，「不，我更愿意称唿你为——莎菲克。」 —————— 潘西和凯萨琳回房的时候，赫尔嘉正坐在梳妆檯前预习功课。 潘西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瞠目结舌地叫道：「德拉科刚才在礼堂和我们说，他和你分了，还是他甩的你！」 凯萨琳掰过赫尔嘉的身子，上下摆动：「你是不是喝高了就把他惹毛了？你知道吗，他刚才边宣布边徒手掰断了三根叉子，还是一次性！」 赫尔嘉摁住了她激动的爪子，冷静地回道：「对，分了。」 潘西不解道：「那是因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 「是什么原因他没告诉你们吗？」赫尔嘉反问。 「呃——」凯萨琳犹豫了一下，「他确实有提到，但是我们觉得那个原因不像是真的......」 「他怎么说的？」赫尔嘉被勾起了好奇心。 潘西摊了摊手，「他说没人会想要一个有前科劣迹斑斑的女友，还上过预言家日报刑事头版。」 很明显，这是渣男发言。 赫尔嘉略感吃惊，德拉科连对外分手理由都是在拉低自己，给她按上被抛弃女友的人设。 「不过，就算别人信了，我们几个肯定不信。」潘西继续分析着，「他这么说表面上是在羞辱你，实际上是让别人去同情你，肯定是为了掩盖真实原因。」 「那你们觉得是什么？」赫尔嘉现在更好奇了。 凯萨琳托着下巴说：「目前靠谱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那位布斯巴顿的伊纳瑞娅小姐。」 潘西点了点头表示贊同，劝说道：「赫尔嘉，我敢用布雷斯下半身发誓，德拉科对瑞娅肯定没有那种意思，我们从小就把她当作妹妹，你不要想多了，一时嘴快说了过分的话把德拉科惹怒了。」 提起那位法国妹妹，赫尔嘉忽然想起了德拉科说过马尔福先生会让他和她订婚的事情…… 赫尔嘉内心不快，严肃地对朋友们说：「可人家爸爸对你们的瑞娅感兴趣啊……」 「这......」 潘西面色沉重起来，对她来讲父母强硬地家族联姻很常见，帕金森先生在暑假也提过她的婚事，还为她物色了几个有头有脸家族的继承人，连德拉科和布雷斯也在这份名单上。 「唉，」潘西抱住了赫尔嘉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我可怜的赫尔，瞧瞧，你到底在魔法部吃了多少苦，都瘦了！」 「啊？这算哪门子理由？」凯萨琳忽然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情绪高亢地说，「你们两个的感情就这么脆弱？能不能学学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在16世纪就为了爱情和命运抗争，你们俩倒好，都快21世纪了，还被这种所谓迂腐联姻困住了！？说到底还是感情不够深，我看不起你们！」 第183页 赫尔嘉一脸迷茫，「那你还记得他们两个最后的结局吗？」 「——都死了。」凯萨琳忽然失去了气势，给自己倒了杯水，「是个悲剧。」 潘西再次小心翼翼确认道：「那你们真的分了？」 「嗯。」赫尔嘉认真地点了点头。 潘西心疼地给了她一个拥抱，揉了揉她的头顶，「虽然我觉得你们以后还有机会，但是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赫尔嘉默默在她怀里思考着，潘西身上的百合香扰乱了她的思绪，于是随意问道：「你换香水了？」 「对啊，这是瑞娅从法国带给我的，你要来点吗？」 凯萨琳插了一嘴，递给赫尔嘉一瓶香水，解释说：「我的是茉莉香，这瓶是你的。」 赫尔嘉稍微有点不情愿地接过精緻玻璃瓶闻了闻，「玫瑰花？」 「没错，叫做洛丽玛丝玫瑰。」 赫尔嘉缓缓盖住瓶塞，白玫瑰的清香久久不能消散，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我记得花语是......」 死的怀念。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哈迪斯的增龄剂 到了三强争霸赛选拔结果公布的前日，斯莱特林这对高光小情侣分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礼堂走廊休息室每天都能听到调侃他们的声音，也有若干闲人混到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中，分享他们的八卦故事，并且自然地添点油加点火。 赫尔嘉的作息时间有了肉眼可见的改变，她会比平常早起一小时，或者踩着夜游的点比所有人都要晚回地窖。至于这是为了避开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今日午休，凯萨琳来找赫尔嘉吃饭，说是潘西和布雷斯都约了布斯巴顿的那位小姑娘叙旧，所以落单的他们正好可以凑一块。 「三强争霸赛？」赫尔嘉合上手中的魔药书，扒了口意面，「原来他们不是来游学参观的啊……」她瞟了眼斜后方的哈迪斯，好巧不巧地两个人对上了眼，男孩对她笑得一脸贱样，举起酒杯摇了摇，仿佛在暗讽前几天「喝高」的她。 赫尔嘉硬核地回了个白眼，继续听对面的人说话。 凯萨琳放下了刀叉，向她娓娓道来：「他们是来比赛的，这是邓布利多校长在开学的时候宣布的活动，你刚好没赶上。」 她语调愈加欢快，好像对比赛十分期待：「所有年满17岁的学生都能把名字投入火焰杯报名参赛。然后在明天的晚宴上，火焰杯就会在三个学校中各选一位勇士进行角逐......这简直太刺激了！比魁地奇刺激一百倍！」 赫尔嘉倒是兴趣平平，託了三强争霸赛的福，本学期的课程缩短了大概四分之一，这意味着她能把更多充沛的精力放在个人研究上，也是极好的。 「我们学校有谁去投名字了？」她随口问道，「我认识吗？」 「七年级好像去了几个，今天火焰杯那儿应该很热闹，等下午魔咒课结束我们去围观吧！」凯萨琳热情地邀请道，还拉住了赫尔嘉的小臂，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赫尔嘉很快就起了疑心，鄙视地看着她：「说吧，是去看哪个男人。」 凯萨琳会心一笑：「还有谁，当然是我们赫奇帕奇一枝花...他们学院的人下午要一同欢送迪戈里，这怎么能少了我！」 「......我由衷地建议你去向斯内普院长申请转院，他要是看到你这副活泼开朗的表情一定会欣然送走你。」赫尔嘉从她手里抽回小臂，淡淡地说，「我下午要去找哈利波特，应该没时间陪你。」 「哦，好吧，真扫兴。」凯萨琳轻轻嘆了口气，自从赫尔嘉和德拉科分开了，和她们同进同出的次数骤然减少，「你去找波特做什么？」 话音刚落，赫尔嘉敏锐地捕捉到一抹铂金色进入了她的视线范围。 于是她条件反射地迅速收拾桌上的书，边起身边敷衍地回答道：「他为我出庭作证，我当然得去当面向他表示感谢......我先走了待会儿见，会考虑陪你去围观的，我亲爱的。」 望着赫尔嘉急急忙忙的背影，凯萨琳撇了撇嘴对着空气说了句「下午见」，然后习以为常地挥了挥魔杖，吃剩的盘子消失了。 待到潘西带着朋友落座，她恢復了点兴致，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插不上这两人的话，索性就弯起嘴角，默默地聆听这位新来的伊纳瑞娅小姐讲一堆陈年往事。 潘西还亲热地帮她编了花辫。 凯萨琳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 哦该死，潘西曾经可对她说过辫麻花辫是儿童才干的事。 ———————— 赫尔嘉度过了一节漫长的魔咒课，因为在这两小时里她都在纠结该对哈利问些什么，交换哪些情报。说少了怕套不出话，说多了又担心会连累他。 弗立维教授连点了赫尔嘉好几次名字，她都没听见，最后忍无可忍地扣了十分。 「我很遗憾，斯内普小姐。」 「抱歉，教授。」 斯莱特林们怨恨的眼神都能把她盯出好几个洞。 【哈哈哈，我听到你前男友骂了一句白痴！】藏在袖口的科莱恩幸灾乐祸地叫着。 赫尔嘉将手臂用力地往桌上一碾，下面立刻传来了悽惨的哀嚎。 【我错了我错了，快住手！】 【你该认清谁是爸爸。】她警告道。 第184页 被无辜迁怒的科莱恩觉得赫尔嘉日益暴力，决定以后少提德拉科马尔福的名讳，免得惹祸上身。 下课后，赫尔嘉在放火焰杯的偏厅找到了哈利波特。 一尊巨大的木质高脚杯伫立在正中央，里面跳动不仅是蓝色火焰，还有勇敢少男少女们那一颗颗炙热躁动的心。火焰杯外有一圈漂浮在地板上的灰蓝色年龄线，是用来阻止未成年巫师们投放牛皮纸的。 「嘿！赫尔嘉，」哈利在室内看台上对她招招手。 赫尔嘉直接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你们一群未成年怎么都围在这里看热闹？」 「你都说了这是热闹了，哪有不看的道理！这可是刺激的三强争霸！敢投名字的都是勇士！」罗恩韦斯莱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惊奇地插嘴道，「我发现你和马尔福掰了后，我看你顺眼多了！」 「碰！」 坐在前一排的赫敏关上书本反手砸在罗恩的头上，骂道：「闭嘴罗恩，看你的热闹！」 赫尔嘉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赫敏，颔首微笑：「谢谢。」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简直——」语句未落，罗恩看到了赫敏面无表情地抄起了十厘米的魔药学大全，立马改口，「你简直说得对极了！」 「哈哈哈，不逗你了。」赫尔嘉看这场面略滑稽，轻笑一声，然后转头正经地对哈利说，「你有空吗？我有事想问你。」 「正好，我也一直想找你，关于上次那件事，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他推了推眼镜，火焰杯燃起红色的光映在他的镜片上，「不过现在人比较多......」 「沖吧塞德！」 就在这时，浩浩荡荡走进一群赫奇帕奇学院的人，凯萨琳和几个拉文克劳的姑娘也混在后面，他们簇拥着塞德里克·迪戈里进来，兴奋地叫着：「上吧塞德里克！」「你可以的！迪戈里！」 「好了好了我进去了……」英俊的迪戈里被一把推进火焰杯的年龄圈，四周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仿佛在见证这神圣的时刻。 赫尔嘉也被这气氛渲染了，她跟着哈利一起站了起来，往同一个方向望去。 意气风发的赫奇帕奇学长在做了一次深唿吸后，神情严肃地抬起手，将小小的牛皮纸投了进去。 蓝色火焰迅速转化为红色，迸出点点火芯。 契约完成。 「喔哦——」不知是谁先起闹，大家一起为塞德里克鼓起了掌。 虽然不一定能选上，但是这份勇气值得喝彩。 「等你七年级了会去参加吗？」赫尔嘉问了问哈利。 「怎么可能！」没想到他一口否决了：「我肯定选不上。」 赫尔嘉调侃道：「自信点，你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男孩。」 哈利苦笑着拉回了话题：「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哦对了，这周霍格莫德怎么样，我们可以去——」 话刚讲了一半，两人的肩膀忽然变得沉重，伴随着洪亮高亢的嘲笑。 「女贞路的闪电男孩！哈利·波特！」哈迪斯的嗓音差点把赫尔嘉喊得耳鸣，「我们又见面了！」 「哦天，这是谁？你们居然认识德姆斯特朗的人！」赫敏惊奇地喊道。 哈利有些木讷地看着压在他和女孩肩上的精神小伙，「哈...哈迪斯？好久不见......」 「他是我们的同一个街区的小屁孩，叫他贱人就行。」赫尔嘉客气地介绍道。 「哦，我知道你，你和克鲁姆走得很近对吗？」罗恩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张开嘴刚想说话，就被赫尔嘉堵了回去。 「他不会帮你要到克鲁姆的签名的，罗恩。」她嫌弃地说，「你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了。」 被点破小心思的罗恩，脸一下子涨红，抱怨道：「你是小气鬼吗？公报私仇！」 然后生气地甩头往对面走去。 哈迪斯挑了挑眉，说道：「其实拿到克鲁姆的签名很容易——我也就卖五加隆一张，全德姆斯特朗最低价。」 听到这句话的赫敏勐然回头，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哈迪斯笑着对她吹了一下口哨：「来一张吗小姐？」 赫敏骂了一句「奸商」回绝后继续看书。 「你来做什么？」赫尔嘉用力甩了一下肩膀离开了他，鄙夷地斜视着他说，「一个三年级巨婴。」 哈利细细品味了巨婴这个词，用在块头与年龄相差悬殊的哈迪斯身上，确实合适，再加上行为幼稚，简直不要太准确！ 「呵呵，你们没看出来我有什么不同吗？」年轻的德姆斯特朗学生得意挺起胸膛，「比如说我和前几天相比是不是......多了份成熟？或者更加帅气了？」 「嗯？」赫尔嘉盯着他的脸眨了眨眼，诧异的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一层茂密的鬍鬚，甚至个子比前几天更高了。 她狐疑地问道：「你不会吃了增龄剂吧！」 「增龄剂？」被赫尔嘉一提，哈利才察觉到面前男孩的不对劲，「你这是吃了多大的剂量！」 才能变得像只愚蠢的巨怪？ 「被这么看着我，波特。」哈迪斯理了理衣襟，骄傲地说，「我知道你很羡慕我，要是成功了，考虑在我这里买点特制增龄剂吗？熟人打折。」 「不用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赫尔嘉提醒道：「我觉得你要是能骗过邓布利多设下的年龄线，他确实该退休了。」 第185页 「早点退休不好吗？」哈迪斯没有理睬她的话，自顾自地走上前，潇洒地对后面的人说，「记得迎接勇士凯旋！」 哈利轻声地问道：「他会成功吗？哈迪斯现在看起来可不止十七…说不定火焰杯只看脸。」 「等着吧。」赫尔嘉轻蔑地看着哈迪斯的背影，言下之意就是他「完了」。 凯萨琳也跑到她身边，好奇地问：「你朋友打算做什么？他不是比你还小吗？」 赫尔嘉冷哼一声，「做什么？作死。」 哈迪斯的脚尖蹭着年龄线边缘，对着赫尔嘉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脸，他在众人的围观下踮起脚尖摇摆着，就像跳远运动员似的轻盈地蹦了进去。 有那么一秒，赫尔嘉恍惚了，她差点以为哈迪斯踩狗屎运通过了年龄线——实际上在哈迪斯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牛皮纸还没碰到火焰杯杯沿，紧接着就听见嘶嘶的响声，高空忽然飞过一条抛物线，他被无形的力量抛到了线圈外。哈迪斯痛苦地捂着胸口站起来走回火焰杯旁，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他疑惑地指着火焰杯，勐烈地咳嗽了几声，下巴上的黑色鬍鬚逐渐转白变长，头髮也又白又卷。 「得了，这下你真的变邓布利多了。」赫尔嘉边鼓掌边对他阴阳怪气，「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增龄剂只能长个头，不能长智商——感谢德姆斯特朗友人的倾情献身。」 「谢谢你兄弟！」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韦斯莱双胞胎扔掉了口袋里的两瓶试剂，乔治憋着笑说，「我们本来准备做第一批增龄药剂的小白鼠，没想到还是你的速度快！是你阻止了我们出丑！」 「霍格沃茨会记住你的，不过我还是想哈哈哈哈哈！」 门厅里的人哈哈大笑，其中最过分的就数赫尔嘉了，她还走上前挑衅地对着哈迪斯新长出来的白毛拉扯了一番，羞辱道：「哦，哈迪斯，你现在太像一只巨型泰迪了，连脑容量都是一样的！」 哈迪斯被围在中间，除了忍受□□的疼痛之外，还收到了恶劣的羞辱。于是，颜面尽失的他掠过赫尔嘉瞄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火焰杯，隐藏在鬍鬚下的笑容阴险卑鄙。他伸出手紧紧地遏止姑娘纤细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赫尔嘉一起推进了灰蓝色的圈里。 「狗屎！啊——」 赫尔嘉连改变倒的姿势的时间都没有，就起飞撞在了大理石上。 「哦我的天，赫尔——」凯萨琳发出一阵惊唿，随即声音戛然而止。 赫尔嘉觉得自己的肋骨好像快被砸成几节了，至少唿吸地并不顺畅，她艰难地直起半截身子，眼前闯入一双蹭亮的皮鞋，这气氛十分不妙。 视线渐渐向上，表情一僵，霉运降临的时候总是猝不及防的。 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鄙夷地看着她愈发雪白的长髮，冷笑一声：「怎么？已经这么急不可耐地想和别的男人白头偕老了？」 赫尔嘉尴尬得能把身下的大理石啃了。 脑中灵光一闪，眯起眼睛把头又埋回了地上。 看来这种情况不装晕就很难收场了。 【科莱恩，咬晕我，快！】 【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变态的要求。】袖口里的科莱恩嘴上这么说，咬得时候后槽牙倒是硬生生种进去了一半，虽然毒液对赫尔嘉没什么用处，但是后槽牙里的催眠液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之前赫尔嘉还敲碎了点他的后槽牙提取粘液做魔药。 更重要的是，它还能把下午的仇一起报了。何乐不为呢？ 【不用谢我，睡个好觉。】 「我提醒过你们。」一个低沉，被逗乐的声音说道，大家闻声望去，邓布利多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被误伤的赫尔嘉，还有外校的哈迪斯，眼睛里闪着光芒：「能麻烦送一下这位可怜的小姐去庞弗雷女士那吗？恶作剧到此结束了，孩子们。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你的鬍子远远不如我的漂亮。」 德拉科冷漠地给跑来救人的哈利一行人腾开位置，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人抬走了。 面不改色地沉吟片刻后，他甩给身边的布雷斯一个眼刀，噼头盖脸一顿骂：「我们学院的人出了事，你让一群格兰芬多处理？真丢人！」 「啊？」布雷斯后知后觉地才明白德拉科的意思，未免觉得有些好笑，他装作敷衍的口气应和着离开门厅，「行行行，我这就去好好处理处理。」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梦与盔甲 布雷斯小跑几步看到了急救赫尔嘉的大部队在转角处右转，德姆斯特朗的大高个直接把姑娘轻松地扛在肩上，像在搬一颗万圣节的大南瓜似的。 前面不仅有和哈利波特一样救人心切的，还混着三四个像罗恩韦斯莱一样隔岸观火的，他们跟在后头笑得整条长廊的人都纷纷驻足观望。 很明显，布雷斯也属于后者。 他的步伐逐渐悠然自得起来，嘴角笑意不止，时不时和路过的女孩子寒暄几句： 「嘿，莱拉，假期过得好吗？」 「好极了。」 「阿葵娅，你今天的妆真美。」 「谢谢，扎比尼少爷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布雷斯轻浮地对这位漂亮的拉文克劳学姐挑了挑眉。 刚才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大概是装给那位真正想跟过来瞅瞅情况的某人看的。 第186页 布雷斯单手插进口袋里，愉悦得踱步走在通往医疗翼的路上。 「嘿，布雷斯。」突然一道温柔的女声叫住了他。 他很快就辩出这是谁的声音，转过身笑道：「和潘西玩得开心吗？我亲爱的达西小姐。」 面前的少女笑容灿烂，穿着一袭布斯巴顿校服蓝裙慢慢向他靠近，短式斗篷更能衬出她优雅的气质，两条米驼色的花辫显得她乖巧活泼。一双异瞳又为她增添一丝神秘感。 伊纳瑞雅眨了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回道：「当然很开心，不过——她中途被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叫走了。那个男生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跟她说。」 布雷斯顿了顿，疑惑地问：「哪个男的？」 「嗯——」伊纳瑞雅侧过身，伸出一根食指抵着下巴，思考一番后不确定地回答道，「我听到潘西叫他.......西奥多？——对了！」 她突然激动地掌心一合，叫着：「会不会是告白！他们要去黑湖欸！我听学姐说霍格沃茨的黑湖是情侣约会的好去处！」 「西奥多！开什么玩笑！」布雷斯仿佛听到自己脑子里有根线崩断了，他清楚地记得，西奥多·诺特暑假结束才刚和上一个女朋友分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一个新的？ 此时，男生的脸上露出了连肤色也无法掩盖的异样。 他默默地猜测着：除非西奥多这小子「飢不择食」，连潘西这样没啥特色的女生都敢招惹...... 咦？他为什么又要用招惹？难道潘西在他的潜意识中真的很可怕吗？ 布雷斯赶紧甩了甩头，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都抛开，事不关己地吐槽道：「西奥多这小子，一定是被斯内普教授罚去黑湖清理烂浮萍了，真没出息，还要抓个人陪他去......」 「那我也勉为其难地去帮帮他吧！」布雷斯改口说道，表情热心地像是真的要去帮忙，自然地改变方向，脚步越跨越大。 他周到地对自己扔在脑后的人提议说：「瑞雅，德拉科在放火焰杯的门厅，有事你先找他吧！」布雷斯顿住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退回来委託道：「顺便帮我捎句话：医疗翼那位，问题不大。」 小姑娘不知所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接下了这个小忙。 「好的，你去吧！」伊纳瑞雅微笑地朝着那抹黑色的背影回应道。 「谢了~」 两位朋友的离去并没有影响她闲逛霍格沃茨的心情，身姿妙曼的少女慢慢转身，步伐轻盈地走上了那条与布雷斯方向相反的路，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愈来愈细，长廊延伸至一处白色的房间...... ——— 推开古老的木质雕花大门，蜡烛纷纷熄灭，礼堂一下子陷入了半明半暗的状态。 放置于中央的是一只巨大的高脚杯，柔和的蓝色火焰燃烧着，安谧平和。 视角向前移动，忽得掀起一阵冷风，抬头望去，天花板的星空涌动，雷电交加。火焰杯开始向外迸射火星，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轰隆——」天花板上惊现一道雷光，咻得照亮了礼堂，一排排席位冰冷阴森。一道道火舌蹿到空中，带出一张被烧焦的羊皮纸。 上面清晰地用红墨写着一个名字：哈利·波特。 赫尔嘉闻到了令人窒息的花香，宛如藤蔓缠搅她的身体，难以喘息。 睁开眼睛，鬓角滑过一颗冷汗，全身乏力，深蓝色的瞳孔渐渐恢復光泽，一瓶子五彩斑斓的花束映入眼帘。 她做了一个清晰又荒诞的梦。 首先，哈利波特未满十七，不具备参加三强争霸赛的资质。 「唉。」床上的少女嘆了口气，她认为一定是自己去看了火焰杯的热闹才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说起门厅往事，如此不堪回首。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科莱恩在上面咬出了两个窟窿，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下手不知轻重。 她抖了抖袖子，生气地骂道：【科莱恩，你出来！我让你咬这么深了吗！】 ....... 回答她的只有空气。 科莱恩是只聪明的鸟蛇，在预料到重大危险事件时，跑路永远是第一名，现在估计已经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里大吃大喝。 赫尔嘉骂了个寂寞，起身揪起一簇头髮看了看：黑长直，是自己的。 「哦，你醒了，赫尔嘉。」哈迪斯在对面的床位上坐着，悠闲地喝了一口杯子里东西，然后露出一副扭曲可笑的面孔，在他准备把手里的东西倒入床底下时，庞弗雷女士适时出现打断了他的动作。 她挥舞魔杖，控制住了哈迪斯的手腕，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又将杯子摁回了男孩的嘴边，严厉地批评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施密特先生——你一定不想一辈子都是个小老头吧！」 哈迪斯几乎是颤抖着上半身喝完那杯魔药，如同一具被迫用来做实验的活体，惨兮兮。 「有这么难喝吗？」赫尔嘉怀疑地问道。 「我敢打赌，这比你以前偷换进我杯子里的泔水还难喝！」他的整张脸都绷住了，好像不咬牙切齿就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庞弗雷女士无奈地摇着头走到赫尔嘉床位身边。 赫尔嘉下意识就往后倒，表情复杂地盯着她手中的瓶子，怂怂地试探道：「夫人，我的头髮已经恢復了，要不......就算了？」 庞弗雷女士放下杯子，无奈地看着她。 第187页 「别一个个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看起来能吃人吗？」 赫尔嘉点了两下头，又飞快地摇得像只拨浪鼓。 「看把你吓得......别担心孩子，」庞弗雷女士递给她了一只杯子，里面的液体无色无味。 「你还在昏迷的时候，你的同学就把药灌进你的嘴里了——所以，喝下这杯水后赶紧回宿舍睡觉吧！」她继续转过身唠叨着，「为什么总有些孩子喜欢以身试险——施密特先生，你不准跑！你肠子里稀奇古怪的魔药还没清干净呢！我会通知你的校长来这儿领人！」 「什么！你告诉了卡卡洛夫校长！」哈迪斯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跟在庞弗雷女士后面走来走去，又求又喊，就像遇上了世界末日...... 赫尔嘉愉悦地抛弃了这位病友，走之前还不忘祝他早日康復。 「希望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作死怪～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迴光返照吧！」 「滚！」哈迪斯愤怒地大吼。 赫尔嘉无视了他的喊叫，独自走出医疗翼，长廊的火把才熄灭了一半，也就是说还没到夜游时间。 她心情舒畅地吸进几口新鲜空气，眼下四周无人，她拉伸了一下好几个小时没动的手脚，活动活动筋骨。科莱恩的事儿暂时放了放，毕竟来日方长。 赫尔嘉觉得自己精神饱满，于是决定往中庭花园绕点路，发泄点多余的精力。 月光陪伴她走了一路，明天就是万圣节，花坛里放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南瓜灯，布斯巴顿学校的马车就停在这里。 赫尔嘉从潘西那儿听说过布斯巴顿的女生们都住在马车里，想必里面一定五脏俱全。 她驻足观望了一会儿那一辆辆有着精緻外观的马车，闻着新鲜南瓜的清香，耳听草丛里稀稀疏疏的虫叫。 几分钟后，最后一排火把熄灭，催促赫尔嘉回去。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腿准备离去。 「就送到这吧，德拉科哥哥。」 耳边传来甜美的声音，神经自动反射般，赫尔嘉立刻藏在了石柱后面，身子微微往外探去—— 马车外，站着一男一女，是德拉科和伊纳瑞雅小姐……漂亮的女生向英俊的男生笑着道别，德拉科目光十分温柔，他对这位妹妹一直很有耐心，好一对璧人。 赫尔嘉收回目光躲在柱后，皱起眉头对上了墙上画里正在吃青草的奶牛。飢饿的胃袋忽然有了饱意。 好像吃草的是她一样——撑了。 她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与其被发现，还不如就站在这儿等德拉科先走。 待到身后的两人友好地互相告别，赫尔嘉终于松了口气，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向地窖。 谁知刚走到楼梯口，倒霉事儿接二连三地来了。 转角处的脚步声沉稳缓慢，萤光咒散发的光芒温和熟悉，感觉又充满杀意…… 没想到斯内普教授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夜巡了。 心乱如麻的少女开始踌躇是直接走上去打声招唿，还是找个地儿躲躲灾。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懊恼自己怎么就学不会幻身咒。 脚步声愈发响亮。 赫尔嘉最终决定认命，等斯内普教授过来与她来个命运般的相遇。 她刚要转弯，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捂住她的口鼻，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已经与手的主人一起挤进了旁边的空盔甲里。 在这狭小的空间，赫尔嘉想要抬头看看这是哪位好心人，蹭着他的胸膛没抬几度，又被他的大手摁了回来。 热乎的手心顶在头上，赫尔嘉的鼻子磨到了他的银制纽扣，疼得表情扭曲又不敢出声，她被迫闻着男生身上清爽的奶香味儿，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亮光透过盔甲的镂空处，斯内普特有的强大气场隔着钢铁也能提起她的小心脏。 幸运的是，长廊另一头传出细碎的可疑声音，教授顿了顿，选择在往反方向转弯，步伐不紧不慢，渐行渐远。 赫尔嘉觉得自己的身体瘫软了，整个晚上她都在躲来躲去。 「那个...我们可以出去了吗？」赫尔嘉轻声问道，她得跟这位同学好好道谢，感谢他为斯莱特林保住了二十分，让她明天免受嫌弃。 「唿——吓死我了。」男生的语调欢快。 咦，这个声音好像是......在黑暗里赫尔嘉看不清脸，根据轮廓她倒是认了出来：「塞德里克？」 「晚上好。」塞德里克从盔甲里钻出来，腼腆地笑道，「我刚从厨房出来，准备消消食，顺便把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赫尔嘉疑惑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一坨会反光的东西，然后捧在了手心。 「小傢伙应该是饿坏了才去的厨房，它差点被家养小精灵们用平底锅砸死，不过我认得这孩子，它是你的宠物对吗？」 赫尔嘉凑近仔细一瞧： 【看什么看，我还认不出来吗？真是气死我了，那些个该死的巨耳兽，只会尖叫，智商低下不讲理......】科莱恩骂骂咧咧地钻进赫尔嘉的袖子里。 「哦，是它啊。」 「哈哈哈哈哈哈。」塞德里克忽然笑出了声，「我怎么觉得你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它，我记得它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塞德里克想起了之前这条鸟蛇在世界盃赛后护主的举动，十分有灵气的宠物。 第188页 「总之，非常感谢，不论是今晚还是这条笨蛇。」赫尔嘉客气地道谢，左手却附在了右手腕上，用力地掐住了科莱恩的头，以示警告。 【谋杀——呜呜呜——】 「那么晚安，塞德。」她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祝你明天中头彩。」 提及火焰杯，塞德里克的眼里冒出了异样的闪光，炯炯有神，「谢谢，借你吉言。」 ——— 天早上，潘西和凯萨琳跟着赫尔嘉早起来到了礼堂。这个点已经有十几个学生在吃早餐了。 潘西从昨晚开始就好像憋了一肚子话想说，面如菜色。 屁股刚贴到凳子，她就像拧开了开关一样，喋喋不休：「布雷斯·扎比尼是不是疯了！我昨天和西奥多去黑湖查看斯普劳特教授要我们种的斯凯吉草，顺便做记录。布雷斯这傢伙不来帮忙也就算了，上来就给西奥多一拳，骂他乱搞男女关系？这也就算了，他还把我们种的草给压死了！现在好了，我们组的进度直接被他拉回开学前！这还怎么拿学分！」 「哈哈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布雷斯教训别人乱搞男女关系！他有正常过吗？」赫尔嘉哭笑不得，「他怎么整得跟西奥多抢了他女朋友似的.....」 嗯？ 赫尔嘉和凯萨琳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用复杂地眼光看向潘西。 「你说他——」 「不可能，吃你的面包！」 凯萨琳话还没说完，暴躁的潘西将一片吐司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话。 赫尔嘉愣了愣，机智地转移了话题，指着后面斯莱特林的宝石数说：「你们快瞧，昨晚一定有人夜游被抓了，我们少了二十个宝石！」 「哦天！真的少了！」潘西震惊地叫道，将矛头指向了赫尔嘉，「这不是你干的吗？你瞎叫什么？」 「谁说是我扣的！我昨晚没被逮着好吗？」赫尔嘉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反驳，「再说了，晚归的又不止我，不是还有那个出去幽会的......」 「是德拉科扣的。」 布雷斯抱着课本插进了他们的话题，他丝毫没有受到昨天那件事的影响，看潘西的眼神与往常相同，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抖着二郎腿，喝着南瓜汁继续说道：「昨晚德拉科回来晚了，也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夜游技术退化，居然在一楼离我们地窖楼道很近的废弃扫帚间被抓了，还说什么看到了四条腿的空盔甲，太倒霉了。」 听到这，赫尔嘉送到嘴边的汤勺停下了，她记得那件废弃扫帚间就在昨晚他们同一条道的另一头，斯内普就是被那边的声音吸引过去的。 至于空盔甲... 这一勺汤入口时已经变得冰冰凉凉。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勇士们啊 章 万圣节晚宴的气氛要比往常浮躁，奇形怪状的南瓜灯高高挂起，桌上摆满了幽灵魔鬼模样的小蛋糕，小鸡腿外的脆皮是黑色的，因为面粉里混进了些墨鱼汁，玉米汤里加了红菜头，蕃茄酱直接用盆来装，好像所有能够当做血的液体都被浇在了食物上。 不过这次学生们的心思倒不在万圣节上，他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地就餐，一个个竟然都在埋头认真「干饭」。 布雷斯狼吞虎咽地咬下一大截图林根香肠，紧接着满嘴都溢出了鲜红的汁水，他边擦边含煳不清地抱怨着：「这怎么还会爆浆？！」然后又把剩下一节塞进嘴里，大有想把眼前这盘肉肠迅勐消灭的阵仗。 潘西和凯萨琳吃饭的速度像是被谁下了加速咒，勺子撞瓷盘的声音颇有节奏。 德拉科从晚宴开始就坐在了威克多尔·克鲁姆旁边，他也是克鲁姆的球粉，这几日与偶像探讨了不少魁地奇找球手的技术。 斜对面的哈迪斯多次想与克鲁姆说句话，结果都被德拉科抢先打断了，整得他一晚上感觉自己快憋死了。 格兰芬多长桌尾有道衣襟颜色显得非常突兀，她淡定地看着其他人沉默不语地吞饭，耳边是食具清脆的桌球声。对面的红髮罗恩韦斯莱从屁股贴上凳子到清理干净盘子仅仅用了两分钟，他现在的脸肿得像只皮薄肉厚的包子，油油腻腻。 赫尔嘉轻轻挑眉，咽下一口牛排：「你现在像头猪。」 「你个过来蹭饭的能不能好好尊重一下......咳咳咳！」罗恩不爽地破口大骂，但是他忘记嘴里还有一坨食物还没咽下去，把自己噎着了。 赫尔嘉耸耸肩，解释道：「你也看到了，我来晚了，斯莱特林那儿又多了一个学校的人，我只能坐这了。」 她已经下意识无视了距离德拉科三个身位的座位。 太近了。 哈利知道赫尔嘉的意思，便没有拆穿，提道：「小天狼星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赫尔嘉顿了顿，诧异地说：「他的行踪我以为你最清楚。」 毕竟赫尔嘉上一次见到自己那位亲戚还是在魁地奇世界盃。想起这件事，她莫名有些懊恼。 哈利推了推眼镜，摇头道：「我要是说我醒来之后就没见过他了，你信吗？」 「你也没见过？」赫敏神情惊讶，她回头看了一眼教工桌，然后放低音量猜测道，「说不定是有事情需要他去解决......比如说——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回来。」 「可是魔法部的人应该一直有在留意他的行动吧。」赫尔嘉打断了她的话。 第189页 「能骗过傲罗的方法太多了。」罗恩解决了嘴里的东西，加入了话题，他的暗示地往邓布利多的方向瞟了一眼，「对校长来说应该很容易。」 「我贊成。」赫敏迎合道，「你们两个在时间线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哈利说在赛后混乱时，跟了你一路，而你却说你在比赛开始二十分钟左右在厕所就被袭击了！你难道时分身术？你是日本忍者吗？」 「我觉得我的没什么问题，」哈利坚定地看着赫尔嘉，「你一定是被下咒了，你甚至记不清歹徒的脸。」 「我当然知道！」赫尔嘉每次想努力回忆那晚的事情就会头疼，她下意识扶额，「哦该死的，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昨晚居然梦到哈利被火焰杯选中当了勇士。」 「哈利还没成年就能当勇士的话，我就表演用鼻子吃意面。」罗恩笑着调侃着，「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精神不好。」 「亲爱的韦斯莱先生。」赫尔嘉假笑地威胁道，「你知道我口袋里装了多少宝贝吗？」她做出了一个掏校袍的动作。 如果是指那些可怕的药粉的话....... 罗恩即刻改变了自己的语气，恭维道：「你依旧是我见过第二精神倍棒的女生，漂亮，美丽，大方，从不使坏！」 「那第一是谁？」哈利问。 「赫敏啊！」罗恩不假思索，「她有哪节课不活蹦乱跳的？手都要举到教授鼻子下了，真希望她敢去挑战斯内普的——哦！」男孩的五官突然纠结在一起，蜷缩成一团。 赫尔嘉想都不想就知道是万事通小姐踹得罗恩的任督二脉都通了。 哈利则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着。接收到赫敏的眼刀后，他又实相地闭上嘴。 「别半斤八两了，哈利。你也不知道谁干的。」赫敏补充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确定你们中的到底是什么记忆篡改的咒语。」 哈利眯起眼睛拼命回忆，「那个人高高瘦瘦的，我初步断定是个女人。」 「我怎么就感觉是个男人，我脑子里有这么道影子，可我不确定——」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周，或许是咒语的效果在减弱，昨晚她对着浴室里的树林画洗澡的时候勐地冒出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吓得自己一个激灵。 「要不我们用一下排除法。」赫尔嘉说，「先从可能性最大的遗忘咒开始——」她审视了三人组一圈，「你们谁会解咒吗」 三人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在了捲髮姑娘身上。 「我？」赫敏两条眉毛扭在一起，拒绝道，「你们可真草率，遗忘咒要是随随便便能用活体实验的话，就没这么多人还躺在圣芒戈了！我要是失败了，你就真是智障了赫尔嘉！」 被反驳的赫尔嘉像是根腌菜，她低下头对袖口里的动物试探说：【你愿意为学术牺牲吗，我的小甜心——】 【走开，我们不认识。】科莱恩一口否决。 赫尔嘉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我要你这条小崽子有何用！】 「叮叮叮！」悦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邓布利多在众人的期待下站了起来，正式进入晚宴的主题：公布三强争霸赛的名单。 他今天换了身紫色的袍子，雪白的长鬍子打理地整齐干净，慢慢走到了巨型高脚杯放置的地方，笑容和蔼地说：「我想时间差不多了，看来大家很喜欢今晚的菜色。」 「啪！啪！」 邓布利多有力地拍了两下手，学生长桌上的金色的盘子恢復到原来一层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忽然升高了许多。 前面教工席的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女士看上去和大家也一样紧张。麦格教授满脸带笑，而斯内普教授则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的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顷刻间，除了南瓜灯里的蜡烛，其余的都熄灭了，半明半暗。 全场鸦雀无声。 赫尔嘉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她情不自禁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还是漫天星空，没有异常。 她收回目光，打消了念头：如果要是和梦里一样岂不是太吓人了。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火舌蹿空，从里面飞出一张烧焦的羊皮纸—— 赫尔嘉咽了咽口水。 邓布利多接住那张纸，高高举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一点儿也不奇怪！」罗恩大喊道，这时掌声和欢唿声席捲了整个礼堂。 坐在本尊身边德拉科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握了握手。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道，尽管礼堂已经很吵了，大家却依然能清楚地听到他粗狂的声音。 待克鲁姆走进前面的房间后，交谈声渐渐平息。学生们的注意力再次聚集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就像刚才那样火苗变红，飞出一张牛皮纸。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哈利喊道：「罗恩，是她！」只见那个酷似媚娃的姑娘优雅地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银色的秀髮，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上前。 第190页 「哦，瞧瞧，男生们都疯了。」赫敏在一片喧譁声中说道，嫌弃地看着罗恩韦斯莱痴笑的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赫尔嘉撑着下巴，瞄了一眼同一个方向的米驼色长髮布斯巴顿少女，她正在为姐妹鼓掌，喜极而泣地与另一个女生相拥。 「你说布斯巴顿的妞是不是都这么相亲相爱？」她喃喃自语道。 赫敏搭上了她的话：「说不定只是表面上如此，你看那儿，」她朝角落努努嘴，「那边的女生看起来很失望。」 赫尔嘉望过去，她认为只用「失望」来形容实在太单薄了，两个没选中的姑娘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看起来握得比石头还坚硬，低下头一边擦眼泪一边不怀好意地瞄着那位芙蓉·德拉库尔勇士。 都说女人多得地方就有麻烦，那边可能还是战火连天。 当布斯巴顿的勇士走进隔壁房间后，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邓布利多从火舌尖抽出最后一张羊皮纸。 赫尔嘉忽然有了兴致，拿出一枚金加隆放在桌上，语速飞快。 「下赌吗罗恩韦斯莱？」 「我赌安吉利娜。」罗恩盯着金灿灿的加隆说话不带喘气，已经自信地将手放在金币边上。 「塞德里克。」 「霍格沃茨的勇士。」邓布利多大声喊道，「是塞德里克·」（「糟糕！」罗恩在名字还没念完前就抱头大叫。）「迪戈里！」 赫尔嘉愉悦地拿回自己钱，一边鼓掌一边说：「啊哈，现在你欠我一加隆。」 每个赫奇帕奇同学都在跳上跳下，尖叫跺脚，恨不得都给塞德里克一个爱的抱抱。确实，给塞德里克的喝彩持续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久大家才听邓布利多的话安静下来。 「太好了，」他说，「现在我们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全力以赴地支持他们，今晚的最后我再重申几点——」 「呲呲呲——」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话头，大家的注意力又被火焰杯吸引过去，它还在火星迸射，老师们都还没看明白出了什么问题，顷刻间，一道长长的火舌窜到天花板，混乱了天花板上的星空，打了好大一声雷，一张羊皮纸浩浩荡荡地落了下来。 邓布利多下意识伸出手，抓住羊皮纸，瞪着上面的名字。肃静了好一阵，礼堂里的人瞪着邓布利多。赫尔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特别是那声雷。 然后，校长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念道：「哈利·波特。」 哈利僵硬地坐在位子上，好像一尊雕像。 赫敏倒抽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赫尔嘉感嘆道：「你的梦是不是开过光？」 赫尔嘉又望着脸色发绿罗恩，确认着：「你准备用鼻子吸肉酱的还是墨鱼的。」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5个金加隆 章 没有掌声。 嗡嗡声开始在礼堂瀰漫，越来越多的「小蜜蜂」相继鸣叫。坐在桌头的学生们还站了起来，脖子伸得长长的，跟一头头鸵鸟似的，为了能把席尾的哈利·波特看清楚。 教授们交头接耳，面露难色，邓布利多与魔法部派来的克劳奇先生急切地低语，他们微微皱起了眉头。 赫尔嘉把背挺得笔直，说实话，她觉得有些尴尬。往这边瞪得人实在太多了。 哈利转脸望着她，茫然地说：「你是不是把我名字投进去了？」 「哈？」赫尔嘉疑惑地眯起了眼睛，「赶快把你秀逗的小脑袋摇一摇，清醒点！那只是个疑似被开了光的梦！」 「我没有把我的名字投进去。」男孩的目光有些呆滞，感觉被吓得不轻，他又转向看着赫敏和罗恩，「你们知道我没有。」 他们俩也一脸茫然，傻傻地望着他。 邓布利多洪亮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哈利·波特！请你上这儿来！」 哈利犹豫不决，一只手正在反覆撮着衣角，看看老师又望望赫尔嘉，拿不定主意。 「快去啊！」赫尔嘉小声催促道。 「没错去吧！」赫敏轻轻推了推哈利，「总比现在站这像只被参观的猴子好，快去——」 哈利肯定无比忐忑，赫尔嘉看着他踩着自己的长袍站起来，稍稍绊了一下。目送他走到前面的路十分漫长，成百上千只眼睛都盯着他，似乎每只眼睛都装上瞭望远镜，细细在他身上扫了个变。 「好了，伙计们。」赫尔嘉神色凝重地看着剩下的两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未解之谜——是谁把哈利的名字扔进去的。有谁愿意加入这场调查——」 「砰！」桌子忽然被震响。 罗恩的瞳孔里闪着怒火，再加上他一根根竖起来的红色头髮，像极了一只在沸水里的番茄，薄薄的外皮即将被高温撑破。 「哦！你在发什么疯罗恩！」赫敏气愤地叫着，她的杯子被打翻了。 「一定是他自己放进去的，他瞒过了所有人！」罗恩怒道，突然抬起头，指着赫尔嘉质问道，「你一定是帮凶对吧！你是老蝙蝠的徒弟，做出能逃过年龄线的增龄剂是不是很容易！他还能用隐形衣！」 【啧啧，疯了一个。】科莱恩看戏似的吐槽着，顺便趁着众人不注意，用尾巴捲起一块赫尔嘉放在桌沿的饼干碎屑塞进了嘴里。 「哦，梅林啊...」赫尔嘉用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罗恩韦斯莱，摇了摇头，轻蔑地望着他说，「算了，我不与笨鳖为伍，你被踢出调查组了，韦斯莱。」 第191页 「赫尔嘉——」赫敏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她制止了。 「谢谢你们和我共享情报，」赫尔嘉起身对赫敏招招手，准备离开礼堂，「要是有进展，我会来找你。」 「好吧，明天课上见。」赫敏说。 赫尔嘉没有直接回休息室，离禁宵还有一段时间，她戴上校袍的帽兜，踏上通往天文台的楼梯。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上认识的拉文克劳学生。 高塔上寒风凛冽，月色皎洁明亮，几只猫头鹰静静停在里面，一双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方向，有些瘆人。 【这些猫头鹰肯定闻到了我的味道。】科莱恩嚣张地从袖口钻出来，挑衅道，【快来啊傻子们！本大爷正好也饿了，看看是谁吃谁！啊哈！】它激动地吐出蛇信子，两只眼睛变得红彤彤的，晶莹剔透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赫尔嘉的手腕上了。 猫头鹰们接连扇动翅膀，情绪高涨起来。 【你能不能消停消停！】赫尔嘉把它的鸟头敲了回去，【要吃自己去禁林里捕，这都是家养的。】 【这么冷我才不去。】科莱恩围着主人的手腕打转，【你的猫头鹰来了吗？要不给我先补补？】 【呵呵，】赫尔嘉想起这件事就火大，暑假的时候科莱恩在公寓外头捕鸟，结果吃嗨了顺便把她家路过的小猫头鹰也吃了！ 那还是斯内普买的猫头鹰！鬼知道教授要是发现了这件事会有多可怕。 赫尔嘉让克利切跑遍整条对角巷才买到一只长得差不多的。 黑髮少女脸一沉，掐住科莱恩的后颈拔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再私自把我的猫头鹰吃了，我的下一顿就是你！】 科莱恩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乖如小鸡，张开嘴：【......嗝儿】 赫尔嘉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蒜味儿，随即嫌弃地甩开了它。 科莱恩屁颠屁颠挥动它的小翅膀又回来了，它笑嘻嘻地解释道：【我为了讨好这城堡里的小动物，还去了一趟那只混血巨人的小屋，他的狗很友好不仅请我吃了蒜香生小排，还告诉我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消息？】赫尔嘉从内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踮起脚眺望远方的天空，喃喃道：「怎么还没来.......」 【牙牙告诉我海格去了罗马尼亚，他在开学前就接到通知需要三匹龙来进行三强争霸的第一场比赛......估计三四天后就回来了。】 【说不定还得再多呆几天，毕竟现在又加了一条。】赫尔嘉已经能预料到海格知道哈利成为了第四位勇士的反应了：就像一只熊失去了他的蜂蜜——惊恐万分。 科莱恩继续说：【我就顺道问了牙牙是哪三条龙，结果他只记得其中一条叫作瑞典龙。】 赫尔嘉忽然想到了牛皮本上的成分表，放下兜帽，惊奇地追问道：【是瑞典什么龙？】 【问题就出在这，你说会是瑞典什么龙呢？会是短吻龙吗？】科莱恩无奈地说，【我也想弄清楚，可是牙牙的脑子不好使，能记住瑞典也是因为它不小心听成瑞士糖了！】 赫尔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抱怨道：【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浪费这么多时间听你讲了一堆废话！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禁林帮我采点野生草药回来。】 【我亲爱的小姐，你可别小看这些动物们，】科莱恩极力飞到主人的眼前，不甘心地说，【等到了关键时刻，你就能发现连下水道里的老鼠和蟑螂都是有用的，你应该庆幸我能听懂大部分动物的语言！】 这时，它的耳膜鼓动，立刻通知赫尔嘉：【你的猫头鹰来了。】 赫尔嘉闻声望去，天空中一只灰色猫头鹰穿过云层，轻盈地滑翔到天台，左脚绑着一根空心筒，嘴里叼着一封黑色的信。 她解下竹筒直接揣进内侧口袋里，打开信件，上面用银色的笔写着： 隐身粉末20克，婴/粟种子10克，葫蔓藤一株，阿拉斯加大栉种子5粒......谢谢惠顾。——博金·博克商店 【你订了翻倒巷的东西？】科莱恩不解道，【你之前不是抱怨过那里的价格是对角巷的两倍吗？这里面还有稀有的毒草种子，花了不少加隆吧！】 【在那买不会留下记录。】赫尔嘉淡然地撕碎了订单，挥动魔杖，轻轻念着，「粉身碎骨。」 纸屑化为灰烬，随风而去。 小猫头鹰晃了晃脑袋，啄了啄主人的手。 赫尔嘉这才想起来还没餵它吃干粮，摸了摸口袋，「哦，我忘记给你带吃的了......」她的目光忽然瞟到了隔壁的雕枭——马尔福家的猫头鹰正在专心地吃着高级湿粮。 赫尔嘉盯着它踌躇了几秒，随即一个箭步跨到那儿，将邪恶之手往它盆里一伸... 「哦！」少女惊唿一声。 仅仅一瞬，脾气暴躁的雕枭在她缩回手之前就用锋利的金勾使劲往她虎口一啄。 赫尔嘉忍着手上的疼痛，顺走了一小块粮餵给自家「小不点」。 「这可是我用命给你抢来的粮食，」 「咕咕咕——」小猫头鹰满足地蹭了蹭她的手。 「你居然连别人家猫头鹰的饭都要抢？呵。」 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清冷的男声。 赫尔嘉扭头望去，是德拉科。 他慢慢走近她，一手插在口袋里，月色下的铂金髮色衬得整个人冷冰冰的，他玩味地笑着，朝赫尔嘉伸出手，用一种不浮不躁的口吻问道：「疼吗？」 第192页 赫尔嘉单纯地以为他要帮自己包扎伤口，便将啄伤的手放了上去，内心不由地有一丝感动。 德拉科挑了挑眉，颠了颠她的手，虎口处的皮肤渗出鲜红的液体。 他冷笑了一声，放下了赫尔嘉的手，然后又摊开自己的手掌轻蔑地说：「疼就对了，你偷了我家猫头鹰的粮，一共2.5个加隆。」 「什么？」赫尔嘉震惊地看着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我就用指甲盖扣了一点点！」 「那一盆里现在都是你手上的细菌，已经毁了——2.5。」德拉科如同一位不讲理的奸商，堵住了天台的路，「怎么？和韦斯莱打赌的时候，不是掏钱挺利索的吗？」 「你！」赫尔嘉想要破口大骂，但是由于自理亏，她只能暂时妥协。 「2.5是吧。」她表情愤怒地从掏出一把金加隆，砸在德拉科的手掌上，咬牙切齿地说：「一共5个，别找了！姐有的是钱！哼！」 语毕，赫尔嘉推开了面前的男生，胸口有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她想跑回宿舍洗个澡消消火。 还没走多远，猝不及防地，她的手腕被德拉科抓住拉了回去。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赫尔嘉能闻到他身上久违的马鞭草香气，心跳忽然变快。 「回来。」德拉科的声音变得平和温柔，他掏出魔杖，对着姑娘的伤口施了一个治癒咒。 白色温暖的光渐渐熄灭。 赫尔嘉立刻收回手，目光不敢与他相对，看着水泥地，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寒冷刺骨的大风颳乱了她黑色的长髮，脸上的红晕悄悄藏匿在白皙的皮肤下。 德拉科看着她冻紫的耳垂，皱起眉头，清了清嗓子说：「这就算是我找还你的2.5加隆——走了。」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先离开天台了，压根也没想等赫尔嘉跟上去。 就这？就这还值2.5？ 赫尔嘉内心凌乱地站在那儿，张开嘴，倒吸几口寒气，吃惊地盯着自己的虎口，有一种被骗了五个加隆的错觉。 马尔福家不愧是做生意的。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不可饶恕咒 章 一周后，挂了好几天的南瓜灯终于撤了，不过礼堂的天花板上仍然一片愁云惨雾。赫尔嘉看到哈利头顶上空正翻滚着大团大团的青灰色浓云。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就像是设下了道结界似的，围着他一圈的位子都是空的。 赫尔嘉在门口被赫敏叫住了：「你要考虑和我一起进去吗？」 「呃——」她想了想，忖道，「也行...」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暗示地问，「你们把他怎么了？你看那朵云跟他现在的脸色多搭啊！」 「确实出了点小状况，罗恩他们对他的误解很深....」赫敏凑近她的耳边轻声提醒道，「你等下千万别说三强争霸的事情。」 赫尔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嘆了口气。 他们一起坐在了哈利对面，赫敏率先打破僵局，故作轻松地说：「今天是周四，下午有两节黑魔法防御课...对吧赫尔嘉！」 哈利闷闷不乐地收起桌子上的课本，帮他们腾出一块地方。 赫尔嘉的袖口被拉了一下，看到赫敏对她做了个口型：【你倒是快说点什么啊。】 「哦哦哦，没错，你不是最喜欢上黑魔法防御课吗？今天的还是我们两个学院合上的课。」赫尔嘉僵硬地接上话题。 她觉得这个开局真是尬透了。 「嗯——我们要不聊点别的，比如说...我的s.p.e.w计划。」赫敏又想展开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 赫尔嘉诧异道：「嗯？你的呕吐物最近怎么了？」 「不是不是，」她着急地说，「那不是呕吐，只是刚好与呕吐撞词罢了，全称是家养小精灵解放阵线。」 赫尔嘉很快意识到赫敏想说什么了：她对这个计划有所耳闻，听说格兰芬多的万事通从上学期就立志要解放家养小精灵，如今的计划愈发伟大起来，她想先放生在后厨工作的家养小精灵，所有的。 解放家养小精灵，那可真是天方夜谭。首先哥布林们自身怕极了解放和自由——除了那只叫多比的。 就在赫尔嘉思考用如何用委婉的理由拒绝赫敏的邀请时，哈利突然平静地开口了：「海格让我明晚半夜十二点去找他。」 「海格回来了？！」赫尔嘉略微激动地竖起了耳朵，差点站起来，不过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异常，立刻换了个淡定的口吻，补充道，「哦..我是说前几天他好像不在小屋，也没有来礼堂用餐，大概出远门了。」 「他去哪了？」赫敏并未感到不对劲，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哈利一脸惊讶的说，「很奇怪对吧，他居然让我半夜带上隐身衣去见他。」 赫尔嘉的内心渐渐欢脱起来，她觉得这是个刺探消息的好机会。 「是吗？」赫尔嘉故作迷惑地说，「真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出去没有安全感的话，不如——我陪你去。」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泛出光芒，脸上写了一个词：可靠。 「事实上，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哈利纠结地说。 「这样啊...」赫尔嘉大脑快速运转，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道，「去吧哈利，海格肯定是因为担心你——不要为那些蠢货们难过了，你该回头看看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啊。」 第193页 赫敏表示十分贊同：「赫尔嘉说的对，虽然罗恩现在不知道被什么沖昏了脑子，但是他昨天在黑湖不是还变扭地帮海格给你传话。」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手上不停地把玩着他的羽毛笔，良久回道：「行吧，我知道了。」他抬头看向黑髮姑娘问道，「你要陪我去吗？」 赫尔嘉满面笑容地说：「当然可以——明晚十一点五十，我在二层盥洗室等你。」 「你不怕被桃金孃看到？」哈利质疑道。 「不会的，我们是好朋友。」赫尔嘉说，「其实多和她交流交流，你们会发现这个姑娘十分善良可爱。」 话音刚落，赫敏突然看了一眼时间。 「好了，我们该去上占卜课了。」她一说道自己不擅长的占卜课，语气便低沉了不少，催促着哈利拿起课本，顺便叮嘱着，「你们两个晚上出去得当心点，就算不是斯内普当值，也要防着点神出鬼没的麦格教授......」 赫尔嘉愉悦地收拾着桌子，刚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坐在斯莱特林桌的德拉科，他一如既往地用高傲的眼神看着混在对家地盘的她。 谁知姑娘竟对他展颜一笑，像极了躲在灌木丛中即将捕猎的小狐狸。 ------------ 很快，他们迎来了两节黑魔法防御课，上午的课程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除非算上纳威隆巴顿在魔药课上把坩埚炸上房梁的事情，四年级了，这看起来一点也不新奇。斯内普不客气地罚了他一星期的禁闭。 然而学生们眼巴巴盼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近在眼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如果有，那他们今天还有第二节 。 今年的教授是新来的，他在魔法部有着响亮的名头：疯眼汉穆迪。一位赫赫有名的傲罗，抓了许多食死徒。 光这个外号就能勾起大家的兴趣。 赫尔嘉倒对魔法部来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印象，她将课本往潘西占的位子旁一方，无聊地翻起了高级魔药学的课外书。 才刚翻了一眼，一只粗糙皲裂的手就把她的书盒上了。 「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一颗魔眼不停地转来转去，「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同学们把课本收回书包，坐在赫尔嘉前面的西奥多·诺特显得很兴奋。 穆迪开始点名，他晃了晃脑袋，把白花花的头髮从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他那只正常的眼睛盯着点名册往下移动，另一只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画面极其诡异。 「布雷斯·扎比尼。」 「我在这教授。」布雷斯随意地举了一下手，把头埋进抽屉。 「看到了看到了——把你抽屉里奇奇怪怪的书收进去！」穆迪忽然生气地大喊，「斯莱特林扣两分，扎比尼先生不遵守课堂纪律。」 布雷斯吓得撞到了头，震惊地抬头盯着穆迪的眼睛，低声道:「这傢伙的眼睛能透视？......」 「是的，扎比尼先生，我的耳朵也特别灵敏，」穆迪高声应道，「我劝你们不要挑战我，不然我会迫不及待地向你们展示阿兹卡班审讯犯人的方法。」 布雷斯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老实道：「好的。」 「哼。」穆迪冷笑一声，再次看向名单，继续点名，「最后一个——赫尔嘉·布莱克。」 语毕，教室里的低语声戛然而止，一同看向坐在门前面的女生。 赫尔嘉愣住了，虽然她生父的消息在前段时间已经满世界传遍了（预言家日报功不可没）但是她本人并未收到任何修改名籍的通知。 「赫尔嘉·布莱克！到底在不在！」穆迪不耐烦地又叫了一遍。 「......到。」赫尔嘉轻轻答应一声。 「你是蚊子吗？」穆迪的那只魔眼转了过来，然后拍了拍粗糙的大手，表示他终于完工了作为教授的第一场点名。 赫尔嘉心里不是滋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穆迪可能不喜欢她。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穆迪转过身拿起粉笔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阿拉斯托·穆迪。 「我就教你们一年黑魔法防御术，所以我会尽可能传授你们一些实用强大的魔咒。」他一笑，那不满伤疤的脸显得更扭曲更怪异，「那么我们直奔主题，孩子们。」 他压着嗓子说：「首先谁能告诉我什么是不可饶恕咒呢？」 几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 穆迪指了指罗恩，他看罗恩的眼神莫名有点慈祥友好。 「你父亲前阵子帮了我一个大忙，韦斯莱先生——来吧，告诉我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最严厉的惩罚呢？」 「呃，」罗恩没有把握地说，「我爸爸曾经和我说过一个...好像叫夺魂咒。」 「是的没错。」穆迪赞赏地说，「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一夜间，许多巫师自称中了这个咒语干了坏事.......」 他保持微笑，魔眼转向了斯莱特林的学生。 不知是否是错觉，赫尔嘉觉得他好像在看德拉科。 穆迪艰难地支着假腿站了起来，把手伸进桌上的玻璃瓶中，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手心，然后用魔杖指着它，念道：「魂魄出窍！」 蜘蛛从他的手掌心上跳起，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细丝操纵着它前后晃荡，一会儿摔个跟头，一会儿绕个圈，跳起了踢踏舞。 第194页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赫尔嘉没有笑。 就在咒语喊出的一瞬间，她的脑子忽然剧烈疼痛，就像是有把锯子在天灵盖上摩擦，噼开他的大脑。 她面色惨白，脑中忽然浮现了碧绿的骷髅头标记,一瞬而过，很快又恢復正常...... 「赫尔嘉？赫尔嘉！」凯萨琳用力摇了一下她的手臂。 「怎么了？」赫尔嘉清醒了过来，潘西朝她指了指左边。 赫尔嘉转过头——穆迪正站在她的身边，面带笑意的捧着他的小蜘蛛，样子有些滑稽。 「布莱克小姐还知道什么咒语吗」 赫尔嘉木讷地盯着他转动的眼睛站起来，身子不由地往后仰，「呃——」 「布莱克小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穆迪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何那本名册上写的还是斯内普，你在法庭上的表现很精彩——既然你敢勇敢地说出来，就应该大大方方地冠上属于自己的姓氏不对吗？」穆迪的魔眼垂下去查看名册，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把赫尔嘉后面的斯内普划掉改成布莱克。 说实话，赫尔嘉已经分辩不出他这是在夸她还是在嘲讽她了。 「来吧，告诉我一个。」 「......钻心咒。」赫尔嘉紧张地开口道。 「很好。」穆迪轻声在她的耳边低语，然后板着张脸捧着他的小蜘蛛一跛一跛地走到前面，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反转抽搐起来，左右晃动，挣扎发抖。若蜘蛛能叫，现在肯定已尖声入耳，痛苦不堪。 「停下！」赫敏突然尖叫道，她扭过头看向了纳威。 赫尔嘉坐在后面并不能看到纳威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正在微微颤动。 就在这时潘西悄悄地凑近她的耳边，细声说道：「或许你应该了解一下这件事——纳威·隆巴顿的父母当年被贝拉特克里斯·莱斯特兰奇施了钻心咒，你知道她是谁吧？」 「嗯，我知道。」贝拉特克里斯·布莱克是她之前的名字。 蓦地纳威回头看了一眼她，满面都是恐惧。 赫尔嘉不安地躲过了他的视线，拿手遮住了额头。 疯眼汉这猝不及防地一锤，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即使这不是她的责任，纳威对她必定会有点儿隔阂，说不定不止他一个。 穆迪在讲桌旁坐下，从身后掏出只怪状的瓶子，咕咚咕咚畅饮了几口。 「他在喝什么？」凯萨琳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快乐水吧。」赫尔嘉苦笑着说，「你看他喝完之后脸色红润有光泽，更加疯癫了。」希望别再找她说话了…… 此时的穆迪正在给学生们演示最后一个不可饶恕咒—— 「阿瓦达索命！」他大声吼道。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 这种感觉赫尔嘉很熟悉，很不美好，很不愉快。 母亲在梦中给她留下的便是这样可怖的一幕，没有创伤，没有痕迹，宛如无形的死神降临，镰刀一落，生命就此终结。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被打的伊纳瑞雅 这节课在一片阴郁中结束，大多数学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即使那只是小蜘蛛的灵魂，但索命咒的威力令人不寒而慄。 赫尔嘉急迫地想要离开教室。 「布莱克，你留一下。」穆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他低头收拾用过的玻璃瓶和蜘蛛的尸体，真眼看着下面，魔眼向上翻，盯着门口的斯莱特林学生。 赫尔嘉措手不及地转过身，一名格兰芬多的学生没剎住脚，迎面与她相撞。 由于对方体型比较壮实，在力的作用下，赫尔嘉直接坐倒。 「哦！」课本散了一地，她的屁股也跟着遭殃，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磕得尾椎骨钻心得疼，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抬头望去，好巧不巧地，撞她的人居然是纳威·隆巴顿。 纳威笔直地站在她面前，神色慌乱，再加上他性格偏于内向，双颊已经开始涨红。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对不...」 「什么对不起！你用得着和她说对不起吗？」另一道带有浓重口音的声音插了进来，语气并不友善。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拦住了想要道歉的纳威·隆巴顿。他皱着眉头鄙夷地看了一眼站起来的赫尔嘉，然后在纳威耳边低语过后，直接拖着他的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赫尔嘉无奈地嘆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校袍的褶皱。 「布莱克！」穆迪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用比之前更洪亮的声音催她过去。 这喊叫声简直是如雷贯耳，就像只扩音器似的告诉所有人，赫尔嘉已经改名了。 路过她身边的同学都逐一回头，用异样的眼神从她身上划过。 赫尔嘉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最后顶着好几道视线快步走进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 「教授。」她轻轻关上门，叫道。 穆迪正拄着他的拐杖背对着她站在房间里的贮藏柜前，乒呤乓啷地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东西。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用个放大咒才能把你喊来。」穆迪背着身子对她说，他艰难地做了一个下蹲的动作，拉开了下方抽屉，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瓶子。 第195页 赫尔嘉疑惑不解，问道：「教授，这是......」 「你——坐到那去。」穆迪用拐杖指了指深红色铁箱旁的椅子。 赫尔嘉缓慢地挪着步子，迷茫地坐了下去。 穆迪扔掉了拐杖，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对她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瓶子，挤出了个友好的笑容。他说：「西弗勒斯说你可能中了遗忘咒，你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对吗？」 赫尔嘉没有很快回应他的问题，诧异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穆迪的魔眼机械地转了两周。 「不用害怕，孩子。」他说，「我忠于邓布利多。」 有了这句话，赫尔嘉才敢说话，「没错，我确实记不起一些事情了。」 「最近呢？」穆迪稍稍佝偻身子，继续问询道，「最近身体有什么变化吗？我是说——记忆错乱之类的。」 赫尔嘉摇了摇头，「一切正常...不过——」她脑中忽然闪过刚才大脑不适时产生的画面，喃喃道，「头疼算吗？」 「当然，这当然算。」穆迪瘪嘴，皱了皱眉，推出脸上的皱纹。他说，「毕竟你的脑子是被外力搅成了一团浆煳，浆煳总得在里面黏来黏去。」 「那我还有办法恢復正常吗？」赫尔嘉着急地说，「教授，您能帮帮我吗？我查过一些方法，但是，你懂的，记忆类的咒语要是使用不当，随时会变成傻子......」 「别急别急。」穆迪的魔眼停止了转动，定在了赫尔嘉身上。 「会有办法的，」他拔掉了瓶子的瓶塞，「这件事就交给我——把这个喝了。」 赫尔嘉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儿，狐疑道：「是什么？」 「你头疼的时候就来一口。」穆迪对她解释道，「防止症状加深，能让大脑镇定下来的好东西。」 接着，他从桌上拿起自己随身带的水罐痛快地喝了一口，抖了抖上半身，然后露出一个浑身舒畅的表情，「爽」字好像写在了脸上。 「我腿疼的时候也喜欢来一口。」他愉悦地敲了敲那只假腿，发出「乓乓」的薄铁块声。 赫尔嘉接过玻璃瓶，先轻轻抿了一口，发现是薄荷水，随即放心地畅饮。 原来里面不仅仅放了薄荷草，赫尔嘉还喝出了点玫瑰味儿，甜丝丝的，还不错。 怪不得这老头时不时就要来一口，这味道确实有点上头。 「谢谢。」她把瓶子还给了他。 穆迪拿过瓶子，随意往抽屉里一扔，碎了也不在意，挥舞魔杖，抽屉「砰」得就自动关上了。 「味道很好对吧！」他说,「下次不舒服，你就来我这。」 「好的教授......」 「咚咚咚！——」赫尔嘉身边的箱子忽然剧烈摇动起来，就像是有东西想要跑出来。 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穆迪。 「哦，这小傢伙真是太吵了！」穆迪用他粗糙的大手拉开了赫尔嘉，然后用魔杖对箱子敲了几下。 箱子立刻安静了。 他收回魔杖，嗤笑道：「一只博格特罢了，给三年生用的玩意儿，我刚从学校的破教室里抓来的——霍格沃兹藏了不少这些没用的东西，我真不明白教没有必要的咒语有什么意思？它们能防身吗？很明显，在对方想找你索命的时候，你要是大喊一句：滑稽滑稽！你能想像到那个可笑的画面吗？」 「呃——」赫尔嘉发觉这位疯眼汉先生可能是个话痨，好心地顺着他的话应和道，「确实——没什么用处。」 穆迪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频频点头，「就像是愚蠢的妈妈给愚蠢开门，大喊一句：愚蠢到家了！」 「......您说的都对。」赫尔嘉苦笑着附和，她已经不想听这位疯疯癫癫的教授吐槽霍格沃茨的课程问题了。 前有噁心的母□□副部长，后有这位爱抽风的老傲罗疯眼汉，原来魔法部才是怪人的聚集地。 这么说起来，痴迷麻瓜物品的亚瑟·韦斯莱也是奇奇怪怪的。 ------- 赫尔嘉离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时候，在中庭遇到了几个布斯巴顿的女生围在一起，表情严肃，火药味儿十足，应该是在吵架。 「你很高兴是吧，伊娜瑞雅·达西！」说话的女生趾高气扬地站着，她兇狠地推开另一位比她矮一截的女生。 赫尔嘉听到这名字，不由地驻足观望。 伊娜瑞雅的戏，她怎么能错过呢？ 「我听说芙蓉选上了，你就屁颠屁颠去舔她了是吧！别以为你在霍格沃茨有位家境不错的骑士陪着，我就不敢找你麻烦！他再厉害，能护你到法国吗？」 赫尔嘉微微皱眉：骑士？她冷笑了一下，看来这些天德拉科跑那当保镖当得很勤快啊！ 褐色长髮的女生怒气沖沖地骂着，「每天装可怜的臭婊/子！」 这个女生赫尔嘉眼熟，布斯巴顿选出勇士的时候，她就是其中一个高兴不起来的学生。 伊娜瑞雅没有反抗，两只眼睛通红，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楚楚可怜模样。其他布斯巴顿的女生一个个邪笑着看好戏，没人想上去帮她。 「我真是看到你这对眼睛就想吐！」欺凌者拉住她的衣襟，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恶笑着掏/出魔杖。 这时看戏的几个女生开始起闹：「眼睛这么好看，就把她挖出来吧！」 「对啊，我们供着欣赏欣赏！」 第196页 「玛丽恩！芙蓉现在不在，赶紧动手啊！」 赫尔嘉踌躇片刻：在霍格沃茨玩这么血腥的是不是不太好？ 或许是善心发作，也有可能是伊娜瑞雅躺地上的样子博得了她的怜悯心。 「喂！在干什么呢！乌烟瘴气的！」赫尔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天还没黑，她高傲地昂起下巴，仗着霍格沃茨主场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女人。 「布斯巴顿也就这素质——」她瞟了一眼地上的伊娜瑞雅：头髮凌乱，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子，红红的。 说实话，赫尔嘉莫名暗爽。 「你是谁？」那个叫玛丽恩的女生恶狠狠地瞪着她。 赫尔嘉双手抱胸睥睨道：「我啊——前几天刚上过预言家日报刑事头条......」她抬了抬眉毛，向玛丽恩靠拢，忽然拿出魔杖抵在对方的腹部，将语气改得神秘瘆人，「你猜猜我会多少恶咒？」 玛丽恩心虚地往后退一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看了一眼她的校袍衣襟，反问道：「你是斯莱特林的？」 赫尔嘉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你还是个色盲？」 「你！」玛丽恩忽然抬起手。 「玛丽恩——」突然旁边的女生拉住了她，用赫尔嘉听不懂的法语和她说了几句话。 她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个方向，随即威胁地瞪了一眼伊娜瑞雅，带着其他四个女生离开了。 「嗯？这就怕了啊？」赫尔嘉边嘲笑边目送他们离开，转身的时候勐地一个激灵，笑容僵在了脸上。 德拉科·马尔福从转角处绕了过来。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穿运动服的布斯巴顿女生，她小跑到玛丽恩身边，偶遇似的一起走了。 赫尔嘉明白了，他们这是团队作案，分工明确，有霸凌的，有出谋划策的，还有盯梢的。 她怀疑地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伊纳瑞雅。 这个......不会也是团伙的一个吧…… 「谢谢你！」伊纳瑞雅擦了擦眼睛，微笑地说，「能拉我一把吗？我扭到脚了……」 赫尔嘉迟疑了，她在提防这会不会是个狗血的局，这手该不该伸，伸了之后霸凌者会不会变成自己…… 未等她考虑清楚，德拉科已经看见了他们。 「瑞雅！你在做什么？」他焦急地先喊了别的女孩。 赫尔嘉无语地后退一步，给他们腾出位子。 「德拉科！我没事！」伊纳瑞雅笑得像朵花，刚才的事情仿佛烟消云散，「我摔了一跤，扭到了脚，赫尔嘉姐姐刚想扶我起来，对吗？」 她朝赫尔嘉眨巴眨巴眼睛，暗示帮她隐瞒。 赫尔嘉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不想说出来，她猜测伊纳瑞雅怕是不想让自己回法国的时候在学校里不好过，毕竟德拉科能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 「真的？」德拉科把头转向赫尔嘉，面无表情地问道。 赫尔嘉冷漠地点点头。 「我代达西先生谢谢你。」语毕，他将伊纳瑞雅扶起作势离开。 就没了？ 赫尔嘉不高兴透了，脑海浮出一个绝妙的点子。 「等等，就一句谢谢吗？」她挡住了德拉科的去路，伸出手然后摊开。 德拉科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刚才帮你当值达西小姐的骑士保镖五分钟。」赫尔嘉莞尔，「五个金加隆。」 「欸？」伊纳瑞雅一脸迷茫，辩解道，「他不是我的骑士......」 「呵。」德拉科与赫尔嘉对视了几秒，嘴角嘲讽地上扬，干脆利落地从口袋掏出一把钱，放在她手心里，「拿着。」 手感沉甸甸的，估计有十个，赫尔嘉满足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侧身给这对璧人让路。 德拉科半搂着怀里的女生，扶她上台阶，温柔地说：「我带你去医疗翼。」 赫尔嘉看着两人依偎的背影，讥笑道：「还去什么医疗翼，你熟练的还原修復咒呢？」 德拉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灰暗的眼睛注视着她，认真严肃地开口道：「你错了，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用过治疗魔咒，所以——并不熟练。」 赫尔嘉愣了半天，夜幕降临，冷风沙沙得刮在她的脸上，奇怪的是她觉得有点热。 深夜她将此事分享给了刚夜游回来的科莱恩。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指他只治疗我一个人的伤吗？】 科莱恩甩甩头，纠正道：【不不不，你想多了，他的意思是——你就是个试验品。】 【......】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第一则魔阵 章 安娜·沙菲克的笔记本是赫尔嘉的秘密。她从不在寝室或者教室里翻看。她需要一个好地方，隐蔽安全，无人知晓。 于是，她想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 为了能悄悄地呆在这，她磨破嘴皮子才把桃金孃哄得服服帖帖，每周必定当两次她的倾诉垃圾桶，听她喋喋不休地将过去的事情讲了一遍又一遍。 不过，保险起见，赫尔嘉抓到了桃金孃的小辫子：她怕科莱恩，换句话说，她对爬行动物十分恐惧。 【所以她是拜倒在了本大爷的脚下。】科莱恩沾沾自喜地说。 【你没脚。】赫尔嘉接嘴道。 【好吧，那就是怪我长得太帅了】科莱恩一看到赫尔嘉想张口，立刻大叫一声，【不准反驳！】以此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它熟练地跳到水龙头上，用与标准蛇语不大一样的口音念道：【打开。】 第197页 对亏了二年级时，密室里的蛇怪到处瞎叫唤，不然赫尔嘉也不会发现，这两个语种是有相同之处的。 顿时，龙头髮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 赫尔嘉拿下兜帽，看向坐在厕所门上的女幽灵，叮嘱道：「如果有人接近这儿，记得提前叫我。」 科莱恩威慑性地朝她吐了吐蛇信子。 桃金孃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赫尔嘉表示很满意，「谢谢。」 水池停止转动，露出一根粗大的水管。 她裹紧袍子，抱住怀中的牛皮本，一跃而下。 这不是赫尔嘉头几次来密室了，即使周围漆黑脏乱，已然没有了最初的恐惧。 转过一道有一道弯，尽头是一堵阴冷的石墙，上面刻着的两条蛇相互交缠。他们眼中镶嵌着的绿宝石闪闪发光。 科莱恩用了同样的词语将这扇门打开了。 两条蛇慢慢滑入两侧，里面是一间长长的，昏暗的房间。刻着盘蛇的石柱整齐壮观地矗立在两侧，撑起消融在黑暗中的天花板。碧绿的神秘云雾瀰漫在四周。 【说实话，这里有点冷。】赫尔嘉跨了进去，熟门熟路地小跑至里头的蛇头雕像下面——她在那砌了个花坛，种上了前几日买来的毒草种子， 【哦！快看这盆！】她激动地大喊一声，【这才几天就发芽了！】 【毕竟这儿阴森森很适合毒草生长。】科莱恩抬头看着绿莹莹的云气，【这团气体说不定也有作用。】 赫尔嘉跟着向上望去，沉思几秒后忽然站在了花坛上，大口大口地唿吸，挥舞着双手，如同一只猩猩撑开了鼻孔。 科莱恩瞠目结舌道：【你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赫尔嘉不假思索道：【我在集天地之精华，多吸几口说不定能变强。】 【......我们来做点正事儿好吗？我尊贵的小姐，】科莱恩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顷刻间变大了十几倍，立起来的时候能够到赫尔嘉的腰，声线也变粗了，【还有一小时，哈利波特就要来找你了，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足。】 赫尔嘉嘆了口气，从高台上跳下来，走到蛇怪的尸骨旁席地而坐，打开了安娜·沙菲克的牛皮书。 【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画出忒提斯防御阵。】科莱恩沿着赫尔嘉转了一圈，想一位严肃的导师，【我帮你研究过了，笔记里说是最简单的符号类魔阵——更重要的是，它只需要注入一点点魔力，很适合你。】 赫尔嘉低下头，指着书上的一排字低语道：「忒提斯防御阵，只需将此图刻在身体上即可？这么容易？」 【没错，而且可以防卫所有小型恶咒，但是会有时效限制，这个就看你自身的魔力值多少时间了。】科莱恩将后面的内容解释给她听。 【行，我在手臂上画一个试试。】 一不做二不休，赫尔嘉直接上手，用力在无名指上咬出一道口子，新鲜的血珠渗出，紧接着流下一滴，落在冷冰冰的黑色大理石上。嘴里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儿，她单手解开衬衫袖口往上一卷，露出一段白皙光滑的皮肤。 接着又在小臂内侧，照着本子上的图画了三道歪歪扭扭，绕来绕去的线，宛如一个用藤蔓组成的倒三角。 科莱恩向后挪了几米，正颜厉色，体型变大后的它，突然一下子正经了许多。 【看清楚咒语了吗？】 赫尔嘉不由地心跳加速，手臂上出现了细密的小疙瘩。这是她第一次实地试验牛皮本上的魔阵。在此之前，她都致力于研制上面的魔药。 深唿吸一口气，让心脏平静下来，应道：【我开始了。】 科莱恩默默地又往后挪了两米，它看着微微颤抖的胳膊，悄声提醒道：【冷静，赫尔嘉。】 赫尔嘉连续喘了两口气，她还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仿佛这样就能够多吸点新鲜空气似的。 右手半握拳，深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字符阵，鬓角落下一粒汗珠，心脏的跳动声愈来愈清晰。 她用鸟蛇语吐字标准缓慢地念道:【借冥河之水，赐吾之盾——铜墙铁壁。】 四周忽然安静得只能听到唿吸声，赫尔嘉的右耳轻轻颤动，听觉似乎在这一刻被放大了，天花板云气涌动的声音，四周下水道的流水声，科莱恩的甩尾巴的击打声，毒草种子破土而出。几秒钟后，手臂开始发热发烫，鲜红的三角字符慢慢地在皮肤上扭动，三边各自向中间蔓延出了像藤曼般的细枝，新的细枝重新交织相缠，在三角中间形成了一个圆形。 同一时间，皮肤不仅仅是发烫，开始撕裂疼痛起来，赫尔嘉不适地咬住了自己的嘴角，额头冒冷汗，她能感觉到五脏六腑的魔力正在大量流失，昏厥感使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煳起来。 咒符中间的圆形突然塌陷下去，真皮层开始溶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停下！停下！快把魔阵擦掉！它好像在反噬！】科莱恩高声吼道。它感应到了一股邪恶的魔法，赫尔嘉手上的图形已经从红色转为黑色。 不，不对。 赫尔嘉看着阵中流出了黑色的液体，疼痛竟然被缓解了！她伸出一只手挡开扑过来救自己的科莱恩—— 传说中宁芙仙女将儿子阿基里斯浸泡在冥河中，使他得到了一具刀枪不入的身体，成为希腊战神。或许这就是咒语中的冥河水。它填充满了整只小臂，是温热的，接着越来越清澈，当冥河水彻底褪色成透明状后，立即消失。 第198页 赫尔嘉用力握了握拳，总觉得充满力量。 她抬头看着一脸吃惊的科莱恩，笑着说：【好像结束了？】 科莱恩唿出一口气，迅速变小，攀到了主人白皙光滑的小臂上，感受一番有没有什么不同，它顺畅的爬了两圈后，狐疑道：【你是不是失败了？没什么变化啊？连个印子都没有......】 【我不知道，总之我现在觉得除了头有点重以外，还挺很舒服的......你知道那种把手放到温泉里泡的感觉吗？虽然一开始我觉得手要断了...】赫尔嘉吸了吸鼻子，喉头一股腥甜，后知后觉地她伸手擦了擦鼻子。 掌心一片鲜红。 【哦！该死的！】赫尔嘉暗骂一声，紧急把头抬起，【我流鼻血了！】 【就你这点小魔力，耗尽得可快了。】科莱恩游到她地肩膀上，担忧地说，【所以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提议这一个月你都别碰其他魔阵了，虽然大多数你也用不了...等你制作出了魔力暴增的魔药，再继续试试吧。】 赫尔嘉看着黑色的天花板，鼻血倒灌到嘴里，这口感并不好，像吃了块生肉，脑壳也更疼了，魔力过度的虚弱感一瞬间都从四肢蹦出来了，仿佛刚才充满能量只是她的心理错觉。 【我觉得我这礼拜都不适合上魔咒学，希望弗里维教授能放我一码。】她贊成道：【你说的对，这要是多折腾几次我一定能折寿。】 说实话，赫尔嘉并不能确定这个忒提斯防御阵是否成功，它到底是消失了，还是嵌入身体里了，在没人袭击她前，她都不知道有没有作用，时效又是多久。 【但是，我们已经明白了一点，】科莱恩昂着下巴，骄傲地说，【安娜夫人所记下的魔阵基础篇，是所有沙菲克后代都能用的，除非他是个哑炮。】 基础篇只有三则：分别是防御，治疗，加速。 赫尔嘉捏着鼻子，点了点头，声音变得怪异：【没错，只要魔力够用，基础阵就能保命。】 她亲切地把基础篇上的三种魔阵称为：保命符。 至于后面那些极为复杂的图，估计这辈子都无缘。 想要鸟蛇标记觉醒实在难如登天。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了桃金孃的信号。 【哈利波特来了，我听到爱哭鬼的报信了。】科莱恩的听觉发达，桃金孃对着通道叫几声，它就能听到。 赫尔嘉用校袍狠狠地擦了一下鼻子，将牛皮本拿绳子绑住揣进内袋。 嘴角扬起，蓝眸中星光闪烁。 【我们走。】 今夜的活动还没结束。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四条龙 夜里十二点半，场地上一片漆黑。哈利和赫尔嘉挤在一件隐形衣下顺着草坪朝海格小屋透出的灯光走去。布斯巴顿的一辆马车也停在这里，灯火通明，两人靠近时，可以听见马克西姆女士独特的嗓音。 赫尔嘉与身边的男生交换了一下眼神，对方也是一脸茫然。他们路过了马车，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敲响海格的屋门。 海格打开门看了看四周，朝着一处无人的方向，低声说：「哈利？你来了？」 「是的，」哈利回道，一边拉着赫尔嘉的衣服闪进屋里，一边脱下了隐形衣。 海格瞧见突然多出了一颗头，吓了一大跳，惊唿一声：「哦！梅林的鬍子！你怎么也来了！」 「呃——」赫尔嘉将屋内陈设扫视一番，含含煳煳道，「我让哈利带我出来透透气......怎么？有什么事需要迴避吗？」 海格的神情非常激动，他穿了件类似于正装的长款呢大衣，胸前的口袋插着一支鲜花。看上去他用了不少时间打理自己毛糙的头髮，因为头髮上有梳子的断齿。 「什么事？」哈利追问道。 「倒也不需要避讳，不过你得答应我暂时不声张出去。」海格弯下身子，神秘地对孩子们说，「我要带你们去看一样东西......」 睡在一旁的猎犬牙牙忽然探起脑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对着赫尔嘉发光，四条腿踢踏踢踏地朝她走了过去。 「它在做什么？」赫尔嘉的两条腿僵直不动。 黑乎乎的狗头粘着她的大腿，蹭了几圈，鼻子响起了如同发动机的轰鸣声。 「不不不，牙牙不能跟我们出去，它知道的那儿一点也不适合它，这个胆小鬼。」海格上前拖住了牙牙，把它赶回了沙发，对赫尔嘉解释道：「牙牙喜欢你！也许你身上有它痴迷的甜味儿。」 【不不不，牙牙是闻到了我的气味。】科莱恩争着说，今天他和衣袍内侧的牛皮本藏在一块儿，顺便翻译了牙牙的话，【他还说祝我好运......什么好运？——唔】 它的话还没说完，赫尔嘉装模作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布料剧烈抖动，跟地震似的，差点拍晕它的脑袋。 哈利正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少女，疑惑道：「你刚才有听到...嗯——奇怪的声音吗？」 「啊？什么？我没有。」赫尔嘉一本正经，迅速回应。 事实上她知道哈利懂蛇语，所以估计也能听出点科莱恩的声音，刚才那张莫名其妙的脸就跟赫尔嘉听蛇语的时候一模一样。 哈利耸了耸肩，晃晃脑袋，喃喃低语：「可能是我耳鸣......不过说起来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在你身边也听见过那种声音——」 第199页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海格的屋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嘘！」海格将音量放到了最小，「穿上隐形衣孩子们，等下跟紧我，」他对哈利眨了眨眼睛，一脸笑意，胸前的大红花被抖下了一片花瓣，他高兴地说，「你一定会觉得今晚价值连城！」 「快进来。」 赫尔嘉被哈利一把拉进了隐形衣里，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露在外面，随即两人撑着布料退到了壁橱旁。 「晚上好，海格。」马克西姆女士出现在门外，嘴角洋溢着和蔼的微笑。 这可和赫尔嘉在礼堂见过的女士大不相同。哈利也是一头雾水地皱起了眉头。 海格声音粗哑地说：「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会喜欢的——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你是不应该知道的。」 「当然不会啦。」马克西姆女士用一种接近撒娇的语气说道。 赫尔嘉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两位的关系显而易见：处于暧昧期的男女。 语毕，马克西姆女士愉悦地挽着海格的胳膊出门了，赫尔嘉和哈利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 他们沿着禁林边缘走了一大段，城堡离他们越来越远，赫尔嘉的内心是止不住的心动，她太期待禁林深处的秘密了。波光粼粼的湖泊渐渐消失，迎面吹进斗篷的风都是热乎乎的。当她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后，这种心情已经达到了高峰，雀跃地蔓延至每一根神经，眼前的景象足以用震撼来概括—— 四条模样十分兇恶地成年火龙被关在厚木板围成的围场里，扑哧扑哧地喷着鼻息，发出阵阵吼叫，火焰从它们长着獠牙的嘴里喷出，足以射亮半边天。场地上有二十个以上的巫师在维持秩序，拼命地拽着拴住四条巨龙脚的铁链，然后对着四条龙施下强大的昏迷咒，最终稳住混乱的局面。 「嘶！」哈利的胳膊勐地酸痛，因为赫尔嘉在他的手臂上用力攥了一下。 姑娘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礼的举动，立马拉开点距离，细声道：「抱歉，我被吓到了...对，我被吓到了。」说完她把头扭到另一边，用力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她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 这时，负责看管这些龙的查理·韦斯莱跑过来与海格寒暄了几句，简单地介绍了四条龙：「刚才那只闹得最凶的是匈牙利树峰，小的那只是普通的威尔斯绿龙——红的那条是中国火球——」他抬头指着睡在上面的，有长长尖角的那一条龙，「至于银蓝色的嘛，她是瑞典......」 赫尔嘉情不自禁地跟着查理一同轻声念道：「瑞典短吻龙。」 「你认识它？」哈利问。 「当然。」赫尔嘉能感觉到袖子中的手在颤抖，她愉快地提议道，「我们能走近点吗？」 哈利盯着四条大龙，揣揣不安，迟疑道：「那儿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乖乖呆在海格后面吧。」 海格被查理拉到一边进行了单独的对话，马克西姆女士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 查理韦斯莱对布斯巴顿校长的表示很不高兴，他皱起了眉头说：「勇士不该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她一定会告诉她的学生，是不是？」 海格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四条龙吸引过去了，他一直喜欢龙，差点还在霍格沃茨养了一条，目光仍然如痴如醉地盯着巨龙。 查理硬核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勇士们需要和龙搏斗吗？」海格说，「一共四条，这不是刚好四个人？」 「没有这么危险，我想，」查理说，「他们只需要从火龙身边经过，然后拿走金蛋......摊上匈牙利树蜂的那位，一定是个倒霉蛋。」 赫尔嘉往树蜂那看过去，它的尾巴上长满了青铜色的利刺，顿时向哈利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求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哈利心事重重地说，「好像我会是那个倒霉蛋一样！」 赫尔嘉搭上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你肯定不会这么惨，我分点运气给你，」她昂了昂下巴，看着银蓝色的龙继续说，「瑞典短吻龙比较温柔，你一定会遇上那个孩子。」 要是能炸点鳞片下来，就更好了。赫尔嘉暗暗窃喜。 「有些事你越担心它就越不会出现，相信我。」她信誓旦旦地说，「我回去一定每天替你吃素祈祷——」 梅林啊，哈利一定要遇上瑞典短吻龙！ 哈利的表情非常僵硬，他深深地嘆了口气，转过身子说：「我们走吧，海格完全沉浸在马克西姆女士和四条火龙的温柔乡，我想他一定是忘记了我们的存在。」 赫尔嘉依依不捨地回头看着那副漂亮的银蓝色龙鳞。它就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鱼，正等着渔夫拿起铁丝刷，刮干净所有的鳞片。 「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赫尔嘉。」哈利再次提醒道，他拿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匆匆合上，不由地带着姑娘加快了脚步。 两人在禁林边缘疾走。 赫尔嘉有种被拖行的不适感，地上坑坑洼洼的，差点绊倒。她抱怨了一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我还有别的事......」哈利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个...赫敏还在休息室等我的消息。」 他今晚看了不止一次怀表，一个平常不带表的人，怎么突然开始在意时间了...... 赫尔嘉狐疑地反问道：「是吗？」 第200页 「当...当然！」——就在这时，他们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赫尔嘉一脸懵地坐在地上，随即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声音。 近旁一道女声叫道：「哎呦！谁在那！」 哈利没听懂陌生女孩说了什么，赶紧用隐形衣裹住露出来的脚，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赫尔嘉抬眼望去，她认出了那一头褐色长髮，再加上这一口流利的法语——这不是前几天搞霸凌活动的玛丽恩小姐吗？她还扇了伊娜瑞纳一巴掌。 原来布斯巴顿的学生也喜欢夜游。 「谁啊！」玛丽恩对着树干，疑神疑鬼地怒吼道，「真是的！霍格沃茨的动物都这么邪门！都怪那个傢伙......大晚上的......」她边埋怨边侧着身子往禁林走去。 大约过了两分钟，赫尔嘉才敢喘气，她趁着四周没人，立刻起身拉哈利起来。 「布斯巴顿的人晚上也出来约会？」哈利奇怪地问。 赫尔嘉对这群法国姑娘的印象并不好，讥讽道：「毕竟那可是浪漫法兰西啊！夜深人静，花前月下，多刺激啊！」 哈利眼神复杂地审视着她，拉长了语调：「刺激...吗？」 「看什么看，我又没干过，我怎么知道！难道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去小树林看戏吗！」赫尔嘉瞥了他一眼，催促道，「赶紧走！你不是赶时间嘛！」 哈利识相地迅速盖上隐形衣，他们小跑回城堡，悄悄从前门熘进去，在大理石楼梯分道扬镳。 ---------------- 翌日，魔药课下课后，赫尔嘉准备去找斯内普教授薅点免费药剂。 「布斯巴顿那个失踪一晚上的学生死在了禁林！」刚走近院长室的门前，一道洪亮满是怒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赫尔嘉心头一震，缓缓将耳朵贴在了木板上。 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紧接着斯内普忽然拉开大门，他飢黄的面孔比往常更加可怖，严肃地瞪着门前的少女，语气冰冷，语调缓慢又清楚地威胁道：「要我把你的耳朵割下来贴在门上听个够吗？聪明的小姐。」 赫尔嘉局促不安地拒绝道：「不了教授，我马上滚。」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惊人的对手 章 谣言如蝗虫过境般迅速传开。 布斯巴顿的玛丽恩·圣迪齐耶在禁林遇袭，她的肢体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四处分散，其中一节还浮在沼泽地。树干上的爪印又粗又深，湿地留下了许多凌乱无序的脚印。有人说怪物有十根脚趾，有人传它有六条腿。 赫尔嘉姿势端正地坐在板凳上，思绪万千。 礼堂的天花板乌云密布，烛光幽暗，窗外的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室内充满了压抑与不安。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学生们正在稀稀疏疏地轻声讨论。穿着蓝色裙装的布斯巴顿学生们就像是一朵朵失去阳光的绣球花，花瓣上艷丽的光泽消失了，被套上一张灰色透明的帷幔。 他们聚在最前面，有的互相拥抱，有的默默拭泪，有的则面无表情。 终于，教工席后的木门打开了。邓布利多搀扶着面色憔悴的马克西姆女士走上席位，代表发言的魔法部克劳奇先生眉头紧锁，他表情凝重地站在了最前面。他看起来好像比前几日老了五岁，鬍渣也没来得及打理，想必这次比赛带来不少压力，邪门的事儿一件连着一件发生了。 「关于布斯巴顿学生玛丽恩·圣迪齐耶小姐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悲痛。」他说，「众所周知，霍格沃茨城堡外有一片危险的林子，里面有许多具有超高攻击性的勐兽，不幸的是圣迪齐耶小姐无视了本校的规定，夜游禁林，这是大忌......我希望各位引以为戒，切勿步上她的后尘。」 话音未落，布斯巴顿姑娘们的抽泣声逐渐变大，马克西姆女士的眼眶泛红，走上前抱住了几个她的学生，用法语说着悄悄话。 显然这件事魔法部想以事故收尾，草草用「贪玩」的理由矇混过去。 听起来好像有点敷衍。 但是，事件调查的最终话语权在布斯巴顿校长马克西姆女士手上。若她不愿意去深纠霍格沃茨以及英国魔法部的责任，那么赫尔嘉也不会主动站出来提供一些细微的证词。 比如说，玛丽恩在撞上她和哈利时说的那一句：「都怪那个傢伙......」 那个傢伙会是谁？ 赫尔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布斯巴顿女生们的方向，她认出了前几日与玛丽恩一起的三四个人，他们的整体脸色是苍白的，表情是难过的。不过也不难发现其中几人的一些小动作——眼神飘忽不定，交换视线，放在胸前不安的双手紧握，甚至有一个人缩在后面轻轻发抖。 这是恐惧的表现。 几乎可以断定是他们的内部出现了大矛盾，或许马克西姆女士心中有数，但是家丑外扬有失她的颜面... 当然，这仅仅是赫尔嘉的初步推测罢了。 「我从来不知道禁林这么可怕，」潘西惊愕道，「要知道上学期布雷斯他们玩壮胆游戏就是半夜每人去那里晃一圈回来，他那晚回来的时候还快乐地在休息室哼歌。」 中间隔了一个人还能听到声音的布雷斯扭过头看着她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去了禁林？」 潘西鄙夷地往左瞟了一眼，不屑地说：「你不是还搬回来一盆月见草送给拉文克劳的那个阿葵娅......」说完她做了个要呕吐的样子。 第201页 布雷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迅速和达芙妮换了个位子，坐到潘西身边，撑着下巴打趣道：「你怎么把这些破事记得比我还清楚？难道你半夜不睡在等我回去？——哦！我知道了——」他调侃着，「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 潘西忽然冷着脸打断了他，说：「我上厕所。」 「......没劲。」布雷斯收回痞样，又把头转向另一边。 赫尔嘉偷笑着对身边的凯萨琳小声打趣道：「我们起夜的人挺多啊，还能把楼上的厕所都占满了！你看潘西撒谎都不会脸红...」 「嘘！哈利·波特在看你。」凯萨琳凑近她的耳边细声道。 闻言，赫尔嘉往格兰芬多桌望去，哈利确实在看她，神色略微焦急，镜框向下滑也不曾察觉似的，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赫尔嘉迅速瞭然，镇定地回眨了两下眼睛，慢慢将手抬到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她在暗示哈利不要多嘴。 毕竟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救世主要是什么都管的话，他会没心思比赛的。 哈利抿着嘴，欲言又止，身边的赫敏忽然靠近他说话。 他不自然地瞄了一眼赫尔嘉后又摇了摇头。 布斯巴顿学生遇难的事暂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短暂的集会结束后，下午的课程正式开始。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绝大多把这件事当作一场倒霉的悲剧，生活还得继续。 人类一向如此，在厄运没有降临在自身前，都不算大事。 魔咒学依然是令赫尔嘉头疼的固定科目，每一年他们都要复习几次缴械咒。 要说有没有进步，那应该还是有一点点的。之前咒语的射程是两米左右，现在，她的发射角度越来越精准，距离目测大概延展到了三米。 「今天我们先来复习缴械咒，再学新的召唤咒。」弗里维教授站在台上高声说，「老规矩两人一组，你们自由组队吧...速度点，孩子们！我们尽量用半节课时间结束复习。」 弗里维挥动着魔杖，控制教室里的桌椅飞升着慢慢往两边堆积，将中间腾出一大片足以两个学院的学生活动的空地。 学生们悠然地开始组队，互相玩弄推搡，迟迟没有进入主题。弗里维无奈地催了好几次加快速度，身材渺小的他在空地上仰望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学生，不免有些束手无策。 「咚咚咚！」地板忽然剧烈震动，想起一道沙哑高亢的讽刺声。 「你们就是这么上魔咒课的！——你抱着隆巴顿跳踢踏舞呢！斐尼甘！」 脏乱不堪的短髮，破旧的长袍，擦得蹭亮的铁皮假肢，诡异的魔眼上下转动着，像是把整间教室扫描了一遍。 疯眼汉穆迪不知何时来到了魔咒学教室。他把拐杖敲得铮铮作响，直击鼓膜。 学生们想起了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被支配的恐惧，一下子安静如鸡。 「哦！穆迪教授，你来了！」弗里维宛如见到了救星，他高兴地说，「米勒娃提前通知过我你要来听课，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昨晚的事会忙得不可开交——感谢梅林，你还是来了！」 穆迪弯下身子与他友好地握手，「麦格说我需要跟你学学正常的授课方式——她竟然觉得我课上的气氛过于紧张了……」 他回头看着一群年轻人，话锋一转，讥笑道：「我看你的课也没什么可学习的，一塌煳涂，还是借鑑一下我的吧——有时候调皮的学生就是需要用鞭子抽一抽，」 他的魔眼筱地转向右边，喊道：「斐尼甘！你再臭着脸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变成松鼠关进笼子里好好反思！」 赫尔嘉正好站在西莫斐尼甘的身后，他刚才暗戳戳骂了一句脏话。 凯萨琳拉了拉她的袖口轻声地说：「虽然但是......他对学生用变形咒也是违规的啊……」 猝不及防地，这话马上钻进了疯眼汉的耳朵里，他皱起眉头大叫一声：「谁！站在他后面的那个！有意见地自己站出来！斐尼甘后面的那个！」 「妈呀！赫尔嘉快救我！」凯萨琳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惊慌地向好友求助着。 赫尔嘉看她一副手足无措地样子，嘆了口气，摇了摇头，决定背下这口锅—— 希望富婆能记住她的恩情，以后「涌钱相报」。 「是我，教授。」赫尔嘉上前应道，她自动与凯萨琳拉开一些距离，淡定地解释，「学校有规定教工不得对学生恶意施咒。变形咒虽然不是恶咒，但您要是用在学生身上，着实不妥。」 「她说的对，阿拉斯托。」弗里维贊同道，他对穆迪刚才那一句一塌煳涂很不爽，于是挺直嵴樑，像是在警醒后辈，「要是对学生施展变形咒，被校长知道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你最好多多和我取经——不是能让学生闭嘴就能当上好老师的。」 「哦！该死的！你们的破规矩可真多！」穆迪烦躁地说，「要是在阿兹卡班，这群孩子早就被我驯服的服服帖帖的了！」 「他们不是罪犯！」弗里维大声反驳道，他一脸不高兴地把一张桌子召唤回来，站上去的身高刚好与穆迪齐平，对学生们说，「好了！不能浪费时间了！既然你们找伙伴练习都要花这么多时间，那就别自由组队了！慢吞吞地像什么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现在都听我的！我会根据你们上学期的成绩，为你们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进行练习……哦不，直接到我面前依次过关！」 第202页 看穆迪没有什么惩罚后，赫尔嘉像是泄气的皮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谁知疯眼汉撑着拐杖，双手抱胸，魔眼锁定在她身上，忽然提议道：「要不让布莱克先做第一组？你说呢，弗里维教授了？我很期待她的表现。」 「可以，」对弗里维来说谁先上来都没有关系，能赶上进度就行。他将手上的牛皮纸翻了一页，眯起眼睛查找赫尔嘉的对手，喃喃自语着：「那我们就从成绩一般的先开始——她和......」 这时，一只颤颤巍巍的手举了起来，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弗...里维教授，我...和她组队...行吗？」 蓦地，周围热闹起来了，学生们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露出了一副副看大戏的样子。 赫尔嘉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一个激灵，感到震惊不已，她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确认一下还能不能合上，然后痴愣愣地盯着前面宽大的背影...... 那个纳威·隆巴顿，居然主动请战？！ 第100章 第一百章 盾 「魔杖准备。」穆迪站在两人的中间，神色严肃，魔眼顺时针转了一圈，四周的目光都汇聚在此，阳光透过华美的琉璃窗照亮这一片场地，异常热烈。 他意味深长地提醒道：「我再帮弗里维教授重申一遍，这是一节练习课——把你们的小心思都收起来。」穆迪侧过身子注视着纳威·隆巴顿。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赫尔嘉，动作僵硬地支起魔杖，喉结反覆上下滚动。 穆迪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在他宽厚的背上拍了三下，轻声说：「魔杖拿反了，隆巴顿。」 「扑哧——」几个围观的斯莱特林学生在后头忍不住笑出来声，低声细语了几句。 「瞧这怂包。」 「我三秒就能把他撂倒。」 纳威的脸瞬间涨红，他变得更紧张了，手忙脚乱地翻过魔杖。 「啪嗒」一不留杖脱手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隆巴顿的棍子耍得不错啊！」 西莫·斐尼甘立马兇狠地帮他的好哥们儿瞪回去，接着喊道：「纳威！别听那群蠢蛋讲话！」 纳威捡起魔杖抿着嘴点了点头，再次准备施咒。 弗里维教授站在高台上宣布道：「等我说数到三你们就可以施咒——」 赫尔嘉举着魔杖，看着纳威的认真的表情，不免也有些紧张。他眼睛里的慌忙逐渐消失，身后的琉璃玻璃上是一只雄狮闭眼危坐的图案。 「一。」弗里维教授开始数数。 纳威忽然皱起了眉头，拿着魔杖的手颤抖不止，眼神闪过一丝坚定。阳光转射到他身后的窗户上，图案上的雄狮渐渐甦醒，明亮的光在他头顶敞开。他的嘴唇微启，一声咒语即将脱口而出—— 「二...」 「除你武器！」一道响亮的男声忽然阻止了弗里维教授的计数。 身穿格兰芬多红色校服的纳威先行一秒施下咒语。 红色激烈的光束从他的魔杖尖迸发，直冲对面。 众人大吃一惊，他们从么见过纳威使出这么大的缴械咒：狠，准，快。 并且一定能把对手击飞几米。 「！」赫尔嘉察觉不妙，立刻往□□倒，下意识抬起左手挡住自己的脸，试图躲过它。 未曾想一声响亮的碰撞声骤然响起，局面出现反转。 「砰！」 赫尔嘉放下手，闻声探去，大家都瞠目结舌地望着被莫名其妙反弹到玻璃窗上的身影。 是纳威。 他沿着窗面滑落，以大字型倒在地上，仰望天花板，一脸懵逼。 谁都不知道在这短短几秒间赫尔嘉用了什么魔咒回击，就像是一阵绿色的疾风突如其来地颳走了倒霉的隆巴顿。 赫尔嘉咽了咽口水，茫然地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人。 她眨了眨眼，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发生了...什么？」 后知后觉地，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纷纷清醒过来，向纳威跑去。 「哦！纳威！梅林的大裤衩——」「你还活着吗？」「刚才那绿绿的光是什么东西！」 「滚开！」穆迪拄着拐杖，大步跨去，用沙哑的声音吼道：「让开！别堵我的路！」 他们七手八脚地抬起四肢无力的纳威，慌张地唤着他的名字，试图拉回他的神智。 弗里维教授着急得声音都变尖了，「快把隆巴顿先生抬到医疗翼去，他可能受到了惊吓。」 哈利，罗恩和西莫等等几个男孩一股脑儿把纳威横着抬了起来往门口走。 走廊上还传来西莫愤怒的咒骂声：「这是一定是个恶咒！」「我要好好教训她！」 赫尔嘉不悦地皱眉，潘西和凯萨琳上前扶起她。 剩下的同学陆续走出教室，还不忘夸她几句：「干得不错啊赫尔嘉——」「魔咒有进步啊！」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和凯萨琳吓了一大跳。」潘西狐疑地说，「你下了恶咒？」 凯萨琳倒抽一口冷气：「那道绿光真是太可怕了——有那么一秒，我以为是...索命咒。」 「我什么也没做......」赫尔嘉愣愣地回道。 「赫尔嘉，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潘西抓住她的小臂，担心地问，「你的脸苍白得像是躺在棺材里的吸血鬼...不会你也被吓傻了吧！」 「嘶——」被潘西摁着的手臂突然刺痛，皮肤逐渐发烫绞痛，魔力消耗出现的失重感在她的身体里反应出来，鼻腔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动。 第203页 赫尔嘉恍然大悟，她从潘西手里挣脱，捂住发抖的手臂，努力保持清醒。 不行，她不能让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潘西我去趟厕所——」赫尔嘉急急忙忙冲出教室，她得找到还在休息室睡大觉的科莱恩，问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走下一节移动阶梯，视线中的景象出现重影，墙上画中的人脸变得模煳，紧接着楼梯似乎边长了，白色的阶梯直通一楼，鬓角落下一滴冷汗，眩晕感加重。 赫尔嘉的脚上像是被绑上铅块，她吃力地抬起脚，挪着愈发沉重的步子，告诉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下去...... 「喂！你疯了！」 一道熟悉的骂声让她勐然清醒。 延长的台阶消失了，楼梯正在移动，左脚凌空，再往下踩就会跌入那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赫尔嘉喘着粗气，随即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了回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马鞭草的清香瀰漫开来。 她抬头，惊愕地盯着德拉科生气的脸，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男生与她拉开些距离，眉头紧锁地质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赫尔嘉在原地踌躇不定，然后抑制住身体的不适，弱声说，「去医疗翼看看隆巴顿的情况。」 德拉科没有马上回答，视线向下，忽然逼近赫尔嘉，拽起她的左手，诘问道：「你这只手在抖什么？」 赫尔嘉怕他的靠近会引发魔阵，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大叫一声：「快放开！」 德拉科被推了一个踉跄，看着对方一副排斥的模样，他不由地怒火中烧，灰暗的瞳孔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冷光，箭步向前抓住女孩的衣襟拽回楼上，走进无人的转角。 赫尔嘉惊唿一声，重心不稳，后背撞在硬邦邦的墙砖上，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臂的疼痛依旧在加剧，如同有一把锯子，随着魔阵的纹路把皮肤切开，火辣辣的。 德拉科霸道地掰过女孩藏在身后的手，对上她慌乱的眼眸，沉下脸忖道：「这一周你五次夜游，有三天去了二楼盥洗室，对吗？」 话音刚落，赫尔嘉使劲与他拉扯的手忽然停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反问：「你跟踪我？」 「呵。」德拉科冷笑一声，把女孩的手臂拉近自己，慢慢解开她的袖口，继续说，「我可没这嗜好，只是和桃金孃进行了一次友好的交谈......你以为威胁她几句她就会帮你保守秘密吗？哼，她是只幽灵难不成还会怕死？」 见赫尔嘉沉默的样子，他调侃道：「怎么不继续了？刚才不是力大如牛？」 「......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还藏什么？」赫尔嘉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 「别担心，这件事目前只有我知道。」 德拉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捲起她的袖子——小臂上出现一片圆形烫伤，新鲜的血液散发着甘甜的腥味，血肉模煳，神奇的是烧焦的纹路正在交织癒合。 「斯内普教授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心头一震，惊异地看向脸色煞白的姑娘，「你——！」 身体的力气被一次性抽光，眼前模煳不清男孩如同被黑色幕布盖住，赫尔嘉合上眼倒入德拉科的怀里。 「赫尔嘉！」德拉科焦急地喊道，他立刻将她横抱而起，准备跑下楼。 刚走下台阶，一道洪亮的喊声叫住了他。 「站住！」 是疯眼汉穆迪，他一脸严肃地拄着拐杖站在底下，挡住德拉科的去路。 「你若想让她快点醒来，就把她带到我办公室。」见铂金髮色的少年还在犹豫，他补充了一句，「邓布利多让我特别照顾她。」 德拉科沉吟片刻，跟上了穆迪的脚步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 「把她放在椅子上。」 穆迪从破旧的柜子里翻箱倒柜的取出一只魔药瓶，继续吩咐道，「餵她喝下去。」 「这是什么？」德拉科接过瓶子，疑惑地问道。 穆迪的魔眼灵活地转了一圈，说：「一种能让她的恢復精神的药——很明显，她今天魔力透支了，记得让她好好回休息室睡一觉，做个好梦。」 语毕，他便自顾自地翻开了桌上的羊皮纸，低下头，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 --------------- 位于禁林深处的沼泽，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一阵寒风吹过，黑色树枝群魔乱舞，发出瘆人的沙沙声。 身穿黑色斗篷的女人回过头，看着从灌木丛中走出来的男人，愉悦地说道：「你来了。」 「第三剂已经给她服下了。」男人一跛一拐的腿随着他的脚步慢慢恢復正常，他沙哑的嗓音忽然变得干净，「你杀了那个女孩。」 女人冷哼一声，轻轻挥了一下手，手背出现一道紫光射向沼泽地。 下一刻，沼泽地扑哧作响，冒出数十个泡泡，正中央一团黑色的不明物体升了上来——是一只没有眼睛的八爪鱼，每只脚的尖端带着细小的棘刺。 女人又仅仅是挥了一下手，八爪鱼听话地沉入沼泽。 「她一直想抓我的把柄，我就成全她，让她看清楚我的秘密——瞧瞧，那群蠢姑娘现在可老实多了。」女人莞尔，看向沼泽中心说道，「正好我的新宠物也饿了。」 「我看马尔福家的少爷还是对你寸步不离，」男人平静地说，「这是我第二次帮你下手了。」 第204页 「德拉科啊......」女人转过身，饶有兴趣地说，「他确实是个大麻烦——不过，这个麻烦很快就会消失了......」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围场混乱·起 章 红色热烈的火焰划过上空，恶龙咆哮，掀起一阵狂风，瞬时乌云笼罩，天色暗沉。耳边的尖叫声时远时近，银蓝色的羽毛从天上飘落在掌心，却触感全无。蓦地一道惨叫刺穿鼓膜，瑞典龙四处乱撞，看台坍塌下陷，有人高喊救命。视角抖动，一双乌黑的巨爪上悬挂着一个学生，火龙的眼睛里闪着碧绿危险的光芒，睥睨大地...... 赫尔嘉想起前几日的梦境，后背仍凉飕飕的。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感觉自己离神经质不远了。今天下午便要举行三强争霸的第一场比赛，而她依然没有想出刮到龙鳞的好法子。 【我们可以找个藉口拜託哈利和塞德。赌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科莱恩趴在前襟的扣子上，向前欠了欠身动动鼻子，提醒道，【喂，你的魔药要煳了。】 【嗯......】赫尔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停止搅拌坩埚，抬起锅往右一倾—— 废掉的魔药不偏不倚地浇在了刚路过的人的黑袍上。 「斯莱特林扣十分。」 耳边盪起阵阴风，赫尔嘉回过神，对上一张严肃可怕的黑脸，先是惊慌，再是习以为常的低头。 「对不起，教授。」 斯内普不屑地哼了一声，「下课把教室的地，用手擦一遍，不准用魔杖！」 「......是。」赫尔嘉的脸变成了青灰。 围着纳威隆巴顿的扎堆的格兰芬多们幸灾乐祸地回头往她这边看。 赫尔嘉无视这些眼神，嘆了口气，重新赶制这节课的魔药。 【梅林的鬍子！】科莱恩哀嚎了一声，【这样你会错过比赛的抽籤仪式的！自从你上次昏倒，我就觉得你整天恍恍惚惚的！你到底怎么了？】 赫尔嘉面如土色，要知道从那以后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气氛古怪极了，连平时跟她要好的凯萨琳和潘西跟她讲话的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前天周末赫尔嘉友好地邀请室友们同游霍格莫德。 「凯萨琳，和我出去逛逛？」 「那个.......」凯萨琳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身边站着别的学院的姑娘，她和他们面面相觑后，才扭扭捏捏地问道：「赫尔嘉，我现在碰你一下会飞出去吗？」 「...你说什么？」赫尔嘉听见这么一句，内心十分不快，这姐妹感情果然是塑料的，于是生气地吼了回去：「当然！我让你飞到和太阳肩并肩你信不信！」 「哦！赫尔嘉！！」潘西赶紧从后面拖住了她，拽着她离开，劝道，「你给我冷静点！凯萨琳只是一时煳涂。别中了格兰芬多的套，他们在学校四处宣传你那天的事情，越传越夸张，还有说你是食死徒实验室里出来的，以后会进化成到处放索命咒的巨怪......」 ......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惜她身边的弱智太多了。 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嘻嘻哈哈地鱼贯而出，急着去看比赛。 赫尔嘉焦躁地把坩埚砸进了水池，开始擦地。 作为裁判之一的斯内普教授，对她吩咐了几句后也移步会场。 教室顿时寂静无声，赫尔嘉安静地半跪在课桌边，摩擦地板的声音沙沙作响，污水渗进指缝，混合着一股令人心烦厌恶的霉味儿。窗外的喧嚣仿佛在挑衅她的耐心。 「瑞雅！久等了！」 「不久，潘西。我已经让人占好了位子，凯萨琳也一起吧！」 「好啊！」 「德拉科哥哥会和我们一起吗？」 「当然......瞧！他们不是过来了——」 呵，好傢伙，可真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啊。 脑海里忽然闪现几个少男少女肩并肩离开的样子，尤其是中间那位，发色格外刺眼。赫尔嘉身形一顿，深蓝的眼睛一道暗光掠过，心脏上犹如有千百只蚂蚁在攀爬，沿着每一根血管盘旋。 「啧。」她面无表情地起身，果断挥动魔杖—— 「咚！咚！咚！」几扇大木窗接二连三地自动关闭，回声在空教室里此起彼伏，勐然击碎脑中的画面，一下子将吵闹声阻挡在外。 接着她默默地戴上校服兜帽。 科莱恩一个激灵顶着桶里抹布冒出半颗头，【你干嘛？】 黑色帽兜下的唇线微微上扬，发出一声狡猾的笑声，赫尔嘉卡住它的脖子捞出来放进口袋，咬牙切齿道：【走吧科莱恩，这该死的地板就让梅林去擦吧！】 抄近道爬进围场观众席下面的铁角架里，上头看客们之间的气氛相当紧张和兴奋。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围场几里外关了什么。 她反覆记忆了场内地形，然后绕过禁林边缘，朝火龙所在的地方走去。走近看清火龙关押的地方时，发现那里竖起了一个帐篷。帐篷的入口正对着外侧，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靠在门外的赫敏·格兰杰。 赫尔嘉猫着腰，窜了过去，拍了拍鬼鬼祟祟的捲髮女生肩膀说：「你也来看抽籤？」 「啊！」赫敏惊叫一声，看清楚来人后松了口气，压着嗓子，「赫尔嘉！斯内普教授会扒了你的皮！」 「不要慌小姑娘，他现在没空管我，顶多扣我十几分。」面对斯内普的黑脸，赫尔嘉习惯成自然，恐惧早已麻木，她自顾自地往缝隙中探了探，「里面什么情况？」 第205页 帐篷布料轻轻抖动了一下，哈利惊讶的声音传了出来：「赫尔嘉，你也来了？」 赫尔嘉兴高采烈地隔着层布和里面的人打起气来：「加油啊，哈利！....抽到什么龙了？」 未听到回答，帐篷的门帘忽然被掀开，穿着黄色赛服的塞德里克喊道：「哈利，你在和谁讲话？——赫尔嘉？」 赫敏受惊地侧身举起两只手，一动不动。 按理来说，应该没有其他学生知道这条路。 四双眼睛互相看来看去。 「下午好，塞德。」赫尔嘉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正式地与他握了握手，从容地笑着说：「我们是代表霍格沃茨特意来为你们加油的——对吧，赫敏。」她悄悄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人。 赫敏立刻领会了，僵硬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应道：「是的，没错，就是这样，哈利加油！」 「咔嚓——」就在这时，清脆的快门声从后方响起。 四人闻声望去，眼前一白，又是一次闪光加快门。 「哇哦！」丽塔斯基特扭着腰走了过来，感嘆道，「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学院英雄与他背后的女孩。」她诡异地盯着赫尔嘉，用一种妖娆的，飘忽忽的语气继续说，「我们见过对吗？我记得上一次见面，你还半死不活地还坐在大笼里呢，现在看到你自由自在的样子真是太好了，布莱克小姐。」 赫尔嘉想起来这是谁了。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当时在审判室时就觉得她脑子不正常。 哈利脸色一沉。 「您能不能让那只笔停下！」塞德里克激动地上前想要抓住丽塔·斯基特旁边那只写得不亦乐乎的魔法笔。 丽塔斯基特受惊地向后退了几步，添油加醋道：「学院英雄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孩大打出手——对一个不幸的食死徒布莱克的女儿，把这一句写上去——」 羽毛笔机灵得又加上了几行字。 赫尔嘉攥紧拳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一阵寒风吹起，落叶轻轻飘落在泥土里。剎那间她一个箭步闪到丽塔斯基特跟前，抢过悬在空中的写字板，抓住两头，抬起一只腿，动作敏捷地把它折成两半。 写字板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放屁的声音，可怜巴巴地被扔在了地上，撵进黑泥。 「呵，一条丑恶的绿毛虫能吐出什么干净的丝。」赫尔嘉掏出魔杖指向地上的死了半截的魔法文具，威胁道：「滚开好吗？老巫婆。」 帐篷里的人陆续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勇士都没给她好脸色，看来她得罪了不少人。 克鲁姆的脸长得本就兇相，一严肃起来像是要吃人似的。 「这个帐篷是为勇士和他们的朋友准备的。」他用严厉的语气说道：「请您出去。」 「你们竟敢......」丽塔·斯基特的脸仿佛与她这身衣服一样绿，既慌张又不甘，咽了咽口水，狼狈地捡起地上的残渣，瞪了赫尔嘉一眼后愤恨地离开了。 倒人胃口的小插曲告一段落。 赫敏嘴角带笑地说：「你就不怕她给你编个更花里胡哨的故事？」 「切，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报了。」赫尔嘉耸了耸肩膀，收起魔杖，自嘲道，「负面消息会影响勇士们的名声。可我最近都臭名远扬了，还怕多一条吗？」 谣言虽然变得越来越离谱，但是赫尔嘉的心态反而越来越好了。她现在觉得自己违反半本校规，都没什么顾虑。更别说只是毁坏了些霍格沃茨学生形象，去冒犯一个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犯贱的人就得修理。」 「好了，勇士们，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巴蒂克劳斯带着三个学校的校长从另一头的门走了进来。 邓布利多惊讶地望着赫尔嘉和赫敏：「我的姑娘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哦！这个——嗯...」赫敏转过头对赫尔嘉挤眉弄眼。 赫尔嘉正在飞快构思新的理由。 「算了，阿不思，我们得快开始了。」巴蒂克劳斯部长却和颜悦色地说，「进来吧，你们就来当个抽籤的见证者。」 这都是什么狗屎运！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围场混乱·终 巴蒂克劳奇吩咐勇士们围着他站成一圈，详细地介绍了比赛规则后便开始抽籤。 赫尔嘉憋了好长一口气，眼珠死死盯着布袋子里的迷你小龙一只一只地被取出来。她甚至没时间去安慰哈利波特——即使这位可怜的年轻勇士一不小心抽中了脾气最坏的火龙。 此时布袋子已经转向第三名勇士。 「迪戈里先生——请。」 看得出塞德里克在紧张，他的髮际线下有一层汗珠，双颊渐红，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 男孩的胳膊缓缓伸进布袋子，赫尔嘉的心脏也跟着加速，她仿佛听清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跳声和唿吸声，一切像是被按下了减速按钮，她感觉塞德的手在袋子里摸了一个世纪。 随着尖锐细小的嚎叫声勐地划破空气，克劳奇部长大声宣布道：「瑞典短吻龙！」 「好傢伙！」赫尔嘉在袖子里的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晃得科莱恩差点从里面翻出来。 虽然赫尔嘉的欢唿声不大，但依然被隔壁耳朵利索的赫敏听到了。 「你怎么看起来异常高兴？」赫敏疑惑地问了出来，因为哈利抽到匈牙利树峰时她的脸上可是风平浪静的，那可是凶暴的匈牙利树峰！多倒霉啊！她一点儿都不震惊！ 第206页 赫尔嘉平復了一下心情，清了清嗓子：「塞德抽中了上上籤，我在感慨为什么有些人的运气会这么好......先是从高年级一两百个人中脱颖而出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再是第一场恶战就抽中了难度系数最低的体验模式——」 「那你要不也顺便替我感慨一下为什么有些人就非得是倒霉蛋呢？」哈利忽然冒出来打断了她的话，一副怨气很深的样子。 「我还记得某人在赛前说我一定不会是那个倒霉蛋的。」 「呃——」 「哦，对此我深感抱歉，哈利。」塞德里克走了过来，并且同情地看着哈利。 赫尔嘉暂时收敛笑容，在近期厄运连连的哈利面前，她不能表现地过于愉悦，安慰道：「别担心，你得相信运气守恆定律。」 「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玄学，嗯——」知道这个麻瓜词彙的赫敏欲言又止，在她考虑如何向男生们解释意思时，赫尔嘉接上了她的话。 「没错，根据运气守恆定律，运气既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件事转移到另一件事。所以说哈利你这段时间虽然倒霉了，但是说不定未来几天可能会特别走运......万一冠军是你呢？」 「呵呵，」哈利敷衍地假笑了一下，他明白这话是专门用来煳弄倒霉蛋的。 「那根据你这番说词，我的未来几天会过得特别惨？」说话的人是塞德里克，他双手抱胸，看戏似的斜靠在帐篷里的木柱子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专属赫奇帕奇的暖黄色队服衬得他的笑容十分温柔，身材修长，英俊活泼。 赫尔嘉承认这是个漂亮男孩，于是她微微勾起嘴角，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蓝色的瞳孔深处悄悄泛起涟漪。 黑髮姑娘嫣然一笑，走到塞德里克面前，张开双手，用打趣的口吻邀请道：「那...要不我把自己的运气输送给你，让你借到比赛结束？」 塞德里克愣了几秒，接着笑逐颜开，回道：「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地借用一些了！」他友好地迎了上去，轻轻搂了搂赫尔嘉的腰。 姑娘的手有意无意地拉了几下他的袖口，在他的耳边意味深长道：「...有个小傢伙说要来找你报恩。」 语毕，赫尔嘉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对他眨了眨眼睛，继续暗示：「好了，这下我的运气都给你了，记得用完还我！」 塞德里克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右手腕的皮肤传来阵阵清凉...... -------------- 斗龙比赛进行得十分热闹，前两场的克鲁姆和芙蓉毫髮无损地拿到了火龙保护的龙蛋,五分钟前哈利也一波三折地坐上火弩箭，利用高超的飞行技术打败暴躁的匈牙利树峰，真是可喜可贺。 现下，最后一场塞德里克对抗瑞典短吻龙的比赛也即将开始。 赫尔嘉混在德姆斯特朗区域坐席的第一排，坐在她左边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前面是一群格兰芬多。 紧挨着她坐的是孤儿院发小——成为德姆斯特朗勐男的哈迪斯。 「得亏的有这个三强争霸比赛，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混得这么差！」哈迪斯表情愤怒地骂道，「就刚才那几个给你甩白眼的，还有前面那群议论你的，要是在德姆斯特朗我早帮你把他们撂倒扔下头餵龙了！」 「行了哈迪斯，你当年对我用的烂招也不少吧。这都是小场面。」 「那能一样吗？我向来都只是捉弄你几下，明明你报復我的比较狠吧——还需要我提醒你吗？直接把狗屎塞进我嘴里的是谁啊！」 赫尔嘉感到耳朵嗡嗡作响，心烦地揉了揉太阳穴。 「闭嘴，哈迪斯，我求你安分点！」她想静静地看完最后一场塞德里克的比赛。 陈年芝麻烂事儿，谁还想回忆。 哈迪斯刚想再吐槽几句，观众们再次沸腾了起来—— 「迪戈里！迪戈里！迪戈里！迪戈里！」 雷鸣般的欢唿声下，迎来了本场比赛最后一名霍格沃茨勇士：塞德里克·迪戈里。 围场的铁门开启，「特别嘉宾」瑞典短吻龙爬了出来。 它拥有一身漂亮银蓝色鳞片，在光的照耀下发出渐变的光泽，说不出的高贵感，一双红黑色的眼睛下仿佛暗藏杀机，凛冽锐利。龙爪上的铁链与地上凹凸不平的岩石相撞，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它挪着沉重的巨爪缓缓走向龙蛋，掀起一阵大风。 观众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赫尔嘉忽觉阴凉，收紧了校袍，情不自禁地抬起头，一片厚厚的云刚好飘过遮住了太阳，天空渐渐变暗，禁林上空的乌云若隐若现地往围场移动，一群黑色乌鸦闯出树丛沖向天空。 怎么就要变天了？ 她蹙眉，再次将视线放回赛场。瑞典短吻龙与其他三条龙有些不同，上三场的火龙们都是直接在金蛋四周徘徊，而瑞典短吻龙走到离金蛋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忽然腾空落在了场上的一处高高的岩石峰顶，低眸俯视全场。像是在上空盘旋等待地上的猎物出现的秃鹫。 赫尔嘉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这气氛似曾相识，如同置身于那个梦境—— 随即她的眉头蹙地更紧了，忧心重重地对旁边的哈迪斯说：「我去前面看看。」 哈迪斯抬起上半身，想要跟过去，「那我陪——」 第207页 「呆在这别动！」赫尔嘉突然回头瞪着他低吼道，表情凝重。 哈迪斯疑惑不解，皱着眉头盯着赫尔嘉孤身往前挤的背影，愤愤不平：「什么狗脾气！切！自己一个人玩儿去吧！」 风颳得愈发大起来，但还没有下雨的迹象。 赫尔嘉也不顾自身形象，仗着自己风评不好，直接推搡着挡路的格兰芬多，又踩又撞，挤到了最前方的栏杆边上。 格兰芬多们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赛场上，有几个被踩了几脚的对赫尔嘉甩了几个眼刀便继续全神贯注地投身于比赛。 塞德里克不敢轻举妄动，他进场后谨慎地找了块能挡住他身体的岩石，观察情况。 短吻龙似乎不想动窝，尽管它那双瘆人的红眼睛死死盯着下面，把翅膀张开又收拢，收拢又展开。以那种高度，赫尔嘉断定这条龙必定一眼就能锁定塞德里克的位置。 「我觉得那条龙好像没有想要守蛋的意思。」她听到纳威·隆巴顿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原来中间他们只隔了一个赫敏格兰杰。 「为什么这么说？」赫尔嘉毫不避讳地问了过去。 「因为......」纳维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和他搭话的人是赫尔嘉，瞳孔震惊，把话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赫敏蹦了一下，惊讶地叫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说下去！」赫尔嘉没空与他们寒暄，她严肃地追问纳威隆巴顿，「你从哪看出来的？」 纳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袭来，于是结结巴巴道：「呃呃...是...是尾巴...我在书上看到过，龙尾的状态也能...能反应他们的心情...就和狗还有猫是一样的。这条龙它明明能看到迪戈里在哪，却一点儿都不想警惕一下的样子，反而像是在考虑其他东西......」 「什么？」 短吻龙脾气这么好？那她的计划怎么办？赫尔嘉表示有些发愁。 「轰隆！」猝不及防地，天空打起了雷，铺天盖地的像是打碎玻璃一般，把冬天的空气震得粉碎。更稀奇的是这雷是红色的，从不远处的禁林上空开始打，然后跟长了飞毛腿似的向围场挪。 这...这不是她...见过的... 赫尔嘉的脑袋突然胀痛眩晕，开始刺痛，如同有人将什么东西硬塞进她的脑袋里似的。 梦境再浮现于眼前，像一层带了透明度的影像，和这红雷渐渐重合在一起。 雷落恶龙，暴动即将发生。 「快跑...」赫尔嘉扶住旁边人的肩膀，脸色苍白，瞳孔中映出了一条愈来愈粗的红色雷蛇。她预感不妙，在雷噼向看台的前半分钟大喊：「快往后退！快！」 「梅林！那雷好像要往这下来了！」罗恩韦斯莱也注意到了这点，尖声大叫。 「梅林的鬍子！那雷不对劲啊！」「往后退！后退！」「跑！」 众人终于缓过了神，拼命混乱地往后退，你踩我，我推他，尖叫的尖叫，震惊的震惊。 下一秒「轰」得一声，两道雷落在了下来：一道威力小点的噼中了看台，另一道粗的直接打在了岩石峰上——正中瑞典短吻龙的后背。 它的尾巴高高竖了起来，眼神变得更加阴森，它在雷声中站了起来，张开巨大的翅膀，红光照亮了双爪，发出可怕的嚎叫声。铁锁已经被噼开，短吻龙纵身一跃飞了下来，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几米长坑坑洼洼的痕迹。 看台不幸被击碎了前半一小节，倒霉的纳维不知被谁绊了一脚摔下看台，赫尔嘉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啊！赫尔嘉！梅林！梅林！我的魔杖掉下去了！」纳维悬空挂在看台下，不知恶龙离正在向他靠近。 赫尔嘉憋着气，双手吃力地抓住快要掉下去的纳维，肩膀仿佛要被撕裂开来，她破口大骂：「见鬼！你也太重了！笨猪！」她听到沉重的唿吸声，不经意抬眉看了场上的龙一眼，瞬间面如土色，「纳维！你别往后看,千万别回头！」 若是他回头看到一张巨大可怖的妖怪脸正对着自己流口水一定会晕过去，那不就更重了... 「昏昏倒地——」一道咒语击中了短吻龙的眼睛，但不足以将它击晕。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塞德里克。他满脸灰地抱着刚得手的金蛋，在岩石场地上蹦下跳，引开了短吻龙的注意力。恶龙已经被惹怒了，张开嘴巴，腾跃而起，一团烈火喷了出来。 赫尔嘉倒吸一口冷气，不忘对还在逃跑的塞德里克喊一句：「注意安全！」 「我们来了！坚持住纳维！」后方陆续有人发现了他们，哈迪斯千辛万苦从人群里挤回来，一个箭步上前趴下，帮忙抓住纳维的手臂用力一拽，终于将人拉了上来。 驯龙手们坐着扫帚纷纷沖向短吻龙，想要平息它的怒火。 这口气还没松，新的灾难又发生了：如梦境般，有人被恶龙的爪子勾走了。 「迪戈里被勾走了！」人群的喧嚣声此起彼伏。 赫尔嘉回头向上看去，被这副景象惊骇住了：红色热烈的火焰划过上空，恶龙咆哮，掀起一阵狂风，瞬时乌云笼罩，天色暗沉。一双乌黑的巨爪上悬挂着一个学生，火龙的眼睛里闪着碧绿危险的光芒，睥睨大地...... 居然一模一样。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慌神中她确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使得理性打败了内心的恐惧。 第208页 这一定不会是巧合，女孩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摊开双手认真地注视着自己颤抖的手心，耳边的混乱声忽然变成了一个个音符，甚至有些悦耳，绕在鼻腔的烟燻气息变得别有一番滋味，如同在为自己觉醒了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能力而庆祝。 她是特别的存在。 握紧双拳，女孩抬起头望着短吻龙的方向，塞德里克还在努力挣扎，高举双手，露出带有血迹的手腕。 那么，她的身上到底还存在多少可能性？ 赫尔嘉盯着其中一只手腕，思量片刻，嘴上挂起了自信的笑容，斯莱特林的校袍随风摆动，那抹属于学院的绿显出几分诡秘。 这是个机会。 她在魔杖中施了一个声音放大咒，念出一段神秘的语言： 【科莱恩，动手。】 顿时，恶龙上方的乌云中闪出一道明亮的，蓝色的光，照亮整个天空，像是揭开了一层灰色的帷幔，照出一只巨大似鸟又似蛇的身形。如同神明降临。 待到亮光结束，恶龙已经哀嚎着煽动那对沉重的翅膀慢慢降落，颈上留着热盈盈的鲜血。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赛后·日常 章 赫尔嘉在回休息室的路上遇到了挂彩的塞德里克。 他斜倚在墙，把头靠向砖头，下颌线条流畅，侧脸立体精緻，就这样静静地垂眸小憩。 赫尔嘉走上前，道：「感觉如何？」 男孩瞬间回过了神，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你是说比赛还是.......」 赫尔嘉的双手插在制服裤口袋里，浅浅地挪了挪下巴，暗示他的胳膊，「看起来伤得不轻。」 塞德里克稍抬起骨折受伤的手臂活动了一下：「还行，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拆绷带。」 临近熄灯，这条路上已经没什么学生了，气氛有些安静。 「赫尔嘉，」他忽然停顿片刻，略带几分扭捏道，「呃...有件事我...我得说句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的小宠物弄丢了...」他的语气变得慌张起来，两股眉毛扭在一起，「我发誓我刚才一直带着它，它还跟着我一起回了休息室喝了水休息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我也带着它，可就在刚才下楼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通向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地窖到了晚上就变得阴森森的，特别是在他院的学生眼里。 幽碧的微光从湖底透进廊道，照在这张来自赫奇帕奇的俊俏新鲜的脸上，过于突兀。 赫尔嘉贴心地打破了他的尴尬。 「没关系，今天的比赛很精彩。」她说，「其实你不必特意晚上过来找我道歉，那小东西灵气得很，能自己回来，若是它不想回来，那肯定是——」她轻笑了一声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嘴角沾了点黑胡椒酱汁的男生，「你带着它去过赫奇帕奇旁边的厨房。证据就是你脸上有一点酱汁，擦擦吧。」 塞德里克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我的失误，我忘告诉你科莱恩是个吃货，让你多操心了。」 「不，当然是我感谢你们。最后是科莱恩救了我对吧，」塞德里克微怔后，接过手帕，「谢谢。」 「在天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死定了，我可不希望让早上的南瓜汤成为我死前最后的食物。」他一边说一边拘束地用手帕在嘴角抹了两下。 「可以理解，趁着现在活着多吃几顿。」 「没错...嗯——」 「你还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塞德里克挠了挠后脑勺，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过几天的舞会吗？」 「舞会？」赫尔嘉懵懵地眨了眨眼。这事儿她还真没听说过，最近不太和潘西布雷斯他们一起「鬼混」，连学校里能拿来消遣的小道消息都少听了好几条。 「好吧，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按照惯例，今年圣诞夜会举办一场舞会......」 难道他想邀请她去参加舞会？这可不在她的计划内。 赫尔嘉细细揣摩着塞德里克的小心思，已经在脑子里编撰合理的藉口。 「我的意思是，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时不速之客走了过来，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首先看清的是一条绿色条纹领带，和地窖气氛尤为相配，湖光落在他苍白的肌肤上，一双灰暗的眼睛泛着锐利的冷光。 他在相聚两人两米的地方站定，对着其中一个男生觑道：「马上到熄灯时间了，迪戈里先生还有点廉耻心的话，就赶快回到你们赫奇帕奇的猪窝吧。」 德拉科·马尔福的语气日常十分欠扁，但是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塞德里克接下去的话，无意间帮赫尔嘉缓解了一个小麻烦。 任谁听到这种诋毁人的话都会暴躁跳起，塞德里克也不例外，他气愤地两步上前，企图揪住德拉科的衣襟，大喊着：「马尔福你说什么！」 「你是聋子吗！离我远点！」德拉科灵活地往后退了让一步，嫌弃地低吼道。 空气中瀰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赫尔嘉暗自嘆了口气，上前先拉住塞德里克，劝道：「别理他塞德，你先回去下次再说。」 塞德里克被拉回了点儿理智，脸上的红色褪了些，不过眼神依旧兇恶，他盯着德拉科半晌才准备将此事作罢：「下次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第209页 「等等。」 德拉科又拦住了他，轻蔑地瞟了一眼塞德里克另一只手上的东西，睥睨道：「难道迪戈里先生还有顺手牵羊的癖好？」 赫尔嘉心里咯噔一下。 塞德里克冷着脸瞟了德拉科一眼，然后转身走近赫尔嘉，换了副友好的面孔，「我忘了把这个还你。」 赫尔嘉旁若无人地接过手帕放进口袋，耸耸肩膀，道：「放心吧。」 塞德里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尽头的火把刚好熄灭，地窖的外廊道陷入一片幽静碧绿，静到能听见对方的唿吸声。 久未的单独见面。 德拉科没有回休息室的意思，而是伫立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审视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赫尔嘉被盯得有些窒息，于是暂时躲开了视线，低下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余光飘过德拉科的腿部，她的动作一顿，注意到男生鞋上潮湿的黑泥和粘在外袍底的五六根针叶。 下午仅仅是打雷，没有下雨，泥土不应该是湿的，况且这还是不属于围场的黑泥。在她记忆中禁林外围没有是针叶的树或者灌木丛。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你下午去了哪儿？」赫尔嘉随口一问，「我好像没在围场见过你......」她本想再加上一句【和你的那位瑞雅妹妹。】最后还是决定不提及。 德拉科抬腿向她走来，冷笑道：「我去哪，现在还需要和你汇报吗？」 赫尔嘉的嘴角扯开了点弧度，带着三分自嘲，「也对，是我唐突了。我们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语毕，她径直走向了与男孩相反的方向。 两人擦肩而过，鼻尖飘过了彼此之间身上的味道。 深蓝的眸子下闪过一丝笃定，女孩不经意地蹙起了眉。 「餵。」 赫尔嘉身形一顿，闻声回头望去，疑惑地看着这位铂金大少爷淡定地脱下外袍，面无表情地扔向她。耳边传入清冷的嗓音—— 「穿上，别被抓了。」 本能地接住抛过来的衣服，赫尔嘉表情木讷地看着修长挺拔的背影拐进斯莱特林休息室。 如往日般猫着身子摸黑走到一楼，没想到今日的外廊倒是被月光照得清楚明亮，大理石板上的影子上有着稀稀疏疏的小点在移动，赫尔嘉往窗外一看： 帘外初雪飘零，模煳了天地。 ------- 科莱恩已经听话地呆在密室里了。身边是今日从瑞典短吻龙颈部咬下的肉，上面的龙鳞失去了光泽。 毒草的长势甚好，赫尔嘉愉快地剪了些叶子下来，架起坩埚。 【你是说马尔福那臭小子可能去过禁林？】科莱恩震惊地叫道，【还带着那个小妞？——难怪我下午在围场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赫尔嘉放下手中的魔药用具，回道：【首先能确定的是他去过禁林。】 【你怎么知道。】 【一开始我只是对他脚上的泥和衣服上的针叶起了疑心。】赫尔嘉拨了拨挡住视线的刘海，眯起眼睛说，【后来，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点点淡淡的腐烂味儿，那可不是禁林外围能沾上的气味。】 科莱恩爬进了德拉科的外袍游了一圈，贊同地说：【禁林沼泽。】它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我有跟你说过今天下午那场雷是非天气因素吧，马尔福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去禁林沼泽，有点儿奇怪啊！】 【我知道，最初那一道雷出现的大致方向在禁林中心。】赫尔嘉转身倒腾了一下坩埚里的液体，放入了刚摘的毒草，【学校的教授肯定也不是傻子，估计这个点正在研究那儿发生了什么，最迟明晚宴会就会向我们告知。】 她摆摆手，示意科莱恩把龙鳞叼过来，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懊恼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该死的，我忘记把笔记本带在身上了！】 【你还记得剂量吗？】 【记得，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小实验，以防万一，我还是看着书再确认一遍比较好。】 赫尔嘉立刻套上外袍，挥动魔杖，灭了干锅下的火团，匆匆准备往外跑。 科莱恩跳上她的小臂，懒洋洋地撒娇道：【今天要不就先这样吧，不急于这时，我亲爱的。本大爷下午费了好大的力，想要休息。】 赫尔嘉慢慢地放缓了脚步，忖道：【也不是不行，外头在下雪，密室也冷飕飕的。】 幸好还带了件外袍—— 外袍。 她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了一张德拉科的脸。 他会去沼泽地做什么呢？ 摩挲着外袍的布料，赫尔嘉轻声嘆了口气。 好像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了。 -------- 蹑手蹑脚的打开寝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三张干净的床和两位刚沐浴完毕，头顶还热气腾腾的少女，没想到里面竟然还亮堂得很！ 三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地互相望着。 「你们怎么没睡觉？」赫尔嘉赶紧关上门，惊奇地问道。 「你怎么才回来？」潘西一同发问。 「我...你知道的，我每天都会被教授用神奇的原因留堂。」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今天还被罚擦地板了。」潘西点了点头，轻易地相信了赫尔嘉的话。 「那么，你们熬夜的原因是？」赫尔嘉再次把球踢给他们。 第210页 「呃——熄灯前有客人来我们这逛了一圈，就耽误了一会儿我们洗漱的时间。」潘西的眼睛心虚地往凯萨琳那儿瞟了一下。 赫尔嘉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毕竟常常有其他姑娘没事儿就来他们这窜门，比如说对门的达芙妮隔三岔五喜欢过来白蹭一点潘西的香水，或者聊聊新看上的男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笔记本的事情，便自顾自地在窗前蹲下，左手刚碰到行李箱的手把，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箱子的位置向内挪了十几厘米。 她狐疑地起身，严肃地看着另一张床上的两个人说：「有人动了我的箱子，说说吧，你们谁干的。」 凯萨琳僵硬地把屁股往潘西身后挪了挪。 「你别这么冷冰冰的嘛！」潘西也有点儿被赫尔嘉的表情吓着了，这超乎了她的预期，于是提示道，「你要不先打开来看看？」 听这意思，他们还打开过了！？ 赫尔嘉大吃一惊，这里面可放着她的宝贝笔记本！她脸黑地将箱子拎出来放在床上，按下开关敞开—— 躺在里头的是一个白色长方形礼盒。安娜的笔记本完好无损地放在另一面的网袋里。 她深深地唿出一口气，原来是给自己的礼物啊。 不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赫尔嘉双手叉着腰，调侃着对面的两个人，「在我打开前先坦白原因吧！」虽然她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毕竟盒子上醒目的商标已经暴露了一切。 她主动把目光转向凯萨琳。 在炙热的视线下，凯萨琳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真诚地说道：「对不起，赫尔嘉，我不该相信别人的胡话去伤害......」 「好了，我原谅你了。」赫尔嘉直接打断她的话，心中的小疙瘩在凯萨琳说对不起的那刻就瞬间消失，她释怀地说，「我也不该威胁你要把你送上天，所以我们扯平了。」 凯萨琳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两眼泪汪汪，跟个孩子似的跑过来拥住了她。 「呜呜呜，赫尔嘉你真好！我前几天可真是混蛋啊！」 赫尔嘉拍拍姑娘瘦弱的肩膀，不忘再嘲笑她几句：「凯萨琳我看你搬去和桃金孃住吧，你俩能哭成一对好室友。」 潘西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贊成这个提议！这样我们屋里就少了个傻子了。」 「你们是魔鬼吗！」 科莱恩打了个哈欠，早早地钻进了枕头，在这群姑娘的欢声笑语中闭上眼，小尾巴惬意的甩来甩去，扫落了一截米驼色碎发......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德拉科的忠告 霍格沃茨即将迎来一场盛大的圣诞夜舞会。 邓布利多在晚宴上证实了这个传言。不仅如此，他还将围场事故的原因告诉了学生们。 「根据魔法部的搜查结果，禁林沼泽处的一头八爪章鱼最近精神受创导致了魔力紊乱，引起了赛中事故。幸运的是神奇动物司的巫师们已经将它带走了......我再次警告各位活泼的小巫师们，最好不要靠近禁林，那里隐藏的危险是你们意想不到的。」邓布利多的表情十分凝重，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洪亮了不止一个度。 最后他将话锋一转：「现在我要为迪戈里先生的应勇表现给赫奇帕奇加上五十分。」 消息振奋人心，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已经高兴坏了，突如其来地欢唿声直接盖过刚才那股低沉的氛围，晚餐依旧顺利地进行着。 「我爸爸在上次的回信里提及过，霍格沃茨的禁林最近出了不少怪事儿。」潘西抿了口南瓜汁，凑近赫尔嘉开始分享情报，「还记得布斯巴顿学生玛丽恩吗？」 赫尔嘉切牛排的动作一顿，忽然和潘西的脑路连接上似的，猜测道：「你是想说布斯巴顿那个死了学生是被沼泽里的八爪鱼切开的？」 潘西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是不是很邪门？」她说，「神奇动物司准备私下处理掉这只恶章鱼了。」 「你们老谈论这些个恐怖的事做什么？」凯萨琳不喜欢血腥的场面，被巨型章鱼切开之类的，实在是不下饭。 她推开了眼前的炙烤章鱼脚，道：「我们来谈谈圣诞舞会吧，这才是花季少女该谈的事情。」放下餐具，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凯萨琳感觉喉咙里的那股噁心劲儿也咽下去了。「我上个月听到这个传言时，就让我妈妈帮我们所有人准备了漂亮的礼服，她就把我家公司最近冬季高定秀场上的礼服都留了下来......赫尔嘉你觉得你那条怎么样？」 赫尔嘉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她压根儿还没把她送的大礼盒打开过。 面对好友炙热的眼神，她也不好辜负，便敷衍道：「完美，那绝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裙子。」 「裙子很好，就差一名帅点的舞伴了。」潘西用手肘撞了撞赫尔嘉，打趣道，「有目标人物吗？」 「没有。我都臭名远扬了，还有谁敢主动邀我？」赫尔嘉嚼着嘴里的肉，随手把早上的预言家日报扔了过去，上面写着《三强争霸赛实况追踪之勇士背后的女人们》，配图正好是在围场帐篷前的五名少男少女，当时她拉住塞德里克去抢写字笔的样子被放了上去：姑娘近似半搂住男孩的腰——路人瞧见了都会想歪一会儿吧。 「这下好了，我课间还得绕着塞德走。」赫尔嘉把丽塔·斯基特在脑子里阿瓦达了二十遍，顺便碾碎了嘴里的鸡骨头。 第211页 凯萨琳抱住好友的胳膊，细声安慰道：「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谁信啊，连德拉科大少爷都不信。」 嗯？ 「等等，你怎么知道马尔福不信？」赫尔嘉向她怀疑地一觑。 「他早上在休息室里和布雷斯聊天被我听见了呗。」凯萨琳清了清嗓子，特意模仿了德拉科的表情和语气，「咳...咳...『丽塔·斯基特就是个无良脑残记者，我爸爸说她以前还写过马尔福家族的孩子一出生就要染髮，然后配图是波特家的流光发药水！梅林的大裤衩！谁给她的胆子！』然后他就把报纸扔壁炉里了。」 「噗！」赫尔嘉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仿佛看到德拉科怒髮冲冠，把洗髮水通通灌进丽塔·斯基特的脑子里。 「既然你们都提到了...」潘西恨铁不成钢地揽住了她，在她耳边嘀咕道，「那我得告诉你一个情报，你前男友已经被人邀请走了。」 哟，别人都是男的邀女的，他到是被邀请的那个。 不愧是高贵的少爷。赫尔嘉无意识地向德拉科·马尔福的位置瞟了一眼,他的瑞雅正在和他说笑。 切，嘴翘这么高也不怕长皱纹。 「你什么意思？」赫尔嘉反问道，「多少只阿猫阿狗邀请他我都不感兴趣。」 潘西似笑非笑地睨她，揶揄道：「是吗？我可记得上次某人还穿着马尔福少爷的校袍回来，还要洗一洗再还，啧啧啧。」 「赫尔嘉你不能输啊！」凯萨琳一脸义愤填膺，情绪激动地拉住赫尔嘉的手，「你得让臭男人觉得离开他，你过得更好了，然后让他后悔，气死他，狠恨地羞辱他！」 赫尔嘉怔住，她忽然觉得凯萨琳这二货说的好有道理，因为她有时候就是看德拉科和伊娜瑞雅嘻嘻笑笑的样子感到十分不爽。 这极大地影响了她学习的心情。女人可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那你觉得，我找谁才能达到你说的这种效果。」赫尔嘉一本正经地问道。 凯萨琳伸长脖子，用高傲的语气说：「当然是能让你成为全场中心的男孩子。」 「别忘了三强争霸赛的勇士是要跳开场的。」潘西扬起眉毛，有意无意地用手指点了点预言家日报，提示道。 赫尔嘉瞟了眼那则八卦，差点呕出一口老血：「你俩可真是大聪明鬼，前一秒还说捕风捉影，现在是想让我被女人们的口水喷死吗！」 凯萨琳抢走了报纸，阻止道：「停停停！谁说是我男神了！」她指着照片里最年轻的那位，「既然要气死德拉科，那必定只有哈利波特才有这种威力了。」 ---------- 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城堡内热火朝天，满屋子纯情。麦格教授拖着罗恩·韦斯莱示范交际舞的舞步。罗恩的脸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上半身僵硬得一动不动，也许是他不敢动。放在老教授腰上的手微微颤抖，可能在他眼里自己摸的是蜘蛛的腰。头顶几撮红头髮凌乱的立在那儿，滑稽无比。身后同学院的好友憋笑快憋出了内伤似的，捂着肚子，脸部扭曲。 到了练习环节，学生们都开始扭扭捏捏地，迟迟不敢靠进异性两米以内。处于青春期的孩子缺乏实践，比较羞涩。最后在麦格教授的催促下，他们被迫随机进行一男一女组队练习。 硕大的教室里如同企鹅集体转着圈开会，孩子们甚至都不敢对上临时舞伴的眼睛，一个个表情怪异，有的想笑场，有的耳根通红，有的死死盯着天花板。（除了罗恩·韦斯莱，他跟着麦格教授晃来晃去，没有更多的表情，生无可恋。） 「什么！你有想邀请的人了？！」 「嘘——你小点声。」哈利受惊地捂住了赫尔嘉的嘴，生怕吸引了别人的目光。他后悔了，他不该在赫尔嘉问他「你的舞伴有目标了吗」的时候，思绪神游到右前方：秋·张穿着拉文克劳制服裙亭亭玉立地站在最右侧阶梯旁，因为男女生人数比例不匹配，所以与她组队的也是一名女生，那一头长长瀑布般的秀髮随着身体旋转，脸上的笑容甜美，就像是冰天雪地里那一股潺潺的温泉。——盯着喜欢姑娘的脸，哈利甚至忘记要隐瞒自己的小秘密，就不假思索地对赫尔嘉回答「有了」。 赫尔嘉回过神，扯下了他的手，好奇地问道：「方便告诉我她的芳名吗？」 「不方便。」哈利的眼神开始四处躲闪，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不会向别人透露太多。 但是赫尔嘉袖子里小鸟蛇眼神比较犀利，他漫不经心地告诉主人：【波特的眼睛在对面右侧女生堆里多停留了五次，我怀疑是头髮黑长直的那个，因为她是那一堆里最好看的。不用谢我，我就是这么热心。晚上记得给我加餐就行...】 赫尔嘉稍稍往科莱恩说的方向瞟了一眼：原来如此，是拉文克劳的秋·张啊，确实是个大美人儿。 「是吗？那我祝你成功哦！」既然哈利有喜欢的姑娘，那她怎么还能去勉强别人呢。 随意唠嗑了几句，麦格教授发话了：「该交换舞伴了，孩子们！」 于是，赫尔嘉跟着老师的指示上前两步，踏着敷衍的小碎步往左打了几个圈，转向新的舞伴。待到回头看清舞伴是谁，她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中，脸色一青，喉咙发紧：接手自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从布雷斯·扎比尼变成了德拉科·马尔福。 梅林的鬍子！ 第212页 「愣着干嘛。」德拉科不动声色地主动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放，然后握住了她的腰，引导她跳了起来——别的男孩都是抓姑娘的衣服，他倒是一点也不避嫌。 赫尔嘉无语地越过无耻少年的肩膀找到了正在和潘西跳舞的布雷斯，生气地做了个口型：「你死定了。」 布雷斯摇了摇头回了个：「不关我的事。」紧接着他被潘西狠狠踩了一脚，忙着吵架去了。 距离下一次交换舞伴还有十个八拍。赫尔嘉一会儿瞄瞄天花板，一会儿探探窗外的雪，总之就是不看舞伴。终于，德拉科忍无可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放在女孩腰肢的手报復似的地用力捏了一把。 「嘶——！」赫尔嘉惊唿，活像只热锅里的兔子，条件反射性地窜了起来，这一蹦直接和挺拔的少年撞了个满怀，他的胸口硬邦邦的，熟悉的气息在鼻尖逃窜，令她恍惚了片刻。 德拉科扶住少女柔软的身子，半推半移地把她带到了角落，嘲笑道：「跳得这么菜就别出去丢人了。」 赫尔嘉尝试与他拉开些距离，脸颊不自然地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色，她别过脸，变扭地怼了回去：「这得看舞伴，我和哈利就配合得不错。」言下之意就是你跳的烂。 德拉科垂眸盯着他，不悦的迎合道：「你说得对，其他姑娘就跳得比你好，至少她没踩到过我的脚。」 赫尔嘉的脑海里闪过伊娜瑞雅漂亮的脸蛋，心脏上的导火线被点着了，她昂起下巴，让语调显的尖酸刻薄：「达西小姐当然不一样，人家可是温室里的娇花，跳舞这种事难不倒她，改天也让她教教我，正好我有点事想问问她——譬如」女孩的眼神瞬间冷若冰霜，质问道，「围场赛当日...你们去禁林找到了什么乐子？」 语毕，赫尔嘉机警地捕捉到了德拉科眼神里的异样，但是很快被他掩饰住了，镇静地说：「孤男寡女你说能做什么？需要我将每个动作示范一下吗...」最后一个音节未落，他灵活地遏制住了少女即将脱离的手腕，勐得拉进怀里，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吻，如飘雪般轻盈。 为什么。 胸腔中的火燃烧得十分彻底，赫尔嘉觉得领地被肆意侵犯了，她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保持姿势不动，声音尤为清冷：「那你来招惹我做什么？很好玩吗？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无视了对方的情绪，平静地望着少女，眼中不知为何带有几分柔情，像是在望着心爱之物，他上前耐心地将她攥紧的拳头掰开，十指相扣，然后又将少女前面碎发往后一滑露出耳朵。 「因为我有要事相告。」 赫尔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少年慢慢向自己靠近，接着占据了整个视线，他神色严肃地在她耳边低语道：「赫尔嘉，千万别把心思动到伊娜瑞雅·达西身上。」 「舞伴交换。」 这时麦格教授的指挥声再次响起，少男少女分道扬镳，宛如一切没有发生。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万事小心。 霍格莫德周末，哈迪斯在文人居羽毛笔店门口叫住赫尔嘉。 这小子脸上红扑扑的，讲话的声音也有点飘。 一看就是偷喝了几口。 哈迪斯摘下帽子，精神抖擞地提议道：「听说没人邀请你参加舞会，念着咱们的旧情，我可以当你的男伴，你觉得如何？」 赫尔嘉轻哂：「你落单了就直说，别加这么多藉口。」 「你不也落单吗？给我点面子会死啊！」哈迪斯忽然哥俩好地拦住她的肩膀，一股刺鼻的酒味儿在两人之间徘徊。 他豪爽地叫着：「赫尔嘉！我的好兄弟，干脆点！给哥一句话，这盟咱结还是不结？」 路人纷纷把视线移到他们俩身上，然后咯咯轻笑。 真是喝高了，不知道的以为明天他俩去带兵打大不列颠呢。 赫尔嘉着实有些尴尬。 被膀子压得透不过气的她连忙妥协：「结结结，你再这样我明天就用高跟鞋在你脚上踩几个大窟窿！给我起开！」 赫尔嘉用吃奶地力气一顶，哈迪斯才肯站好，毕恭毕敬地对她行了个军礼：「好兄弟，有义气！明天见！」 话刚讲完他转身就跑进一群人高马大的德姆斯特朗学生里，他们用德语调侃哈迪斯，吹吹口哨表示庆祝。 赫尔嘉嘆了口气，之前在赛场上她欠哈迪斯一个人情，给他舞伴还还债也好。 入冬的霍格莫德冷飕飕，再美的雪景也不能让人提起兴致欣赏，好友们都在糖果屋给舞伴挑礼物，凯萨琳和一个她不认识的赫奇帕奇小白脸搭上了，叫什么特利，家里好像是做珠宝生意的。 至于潘西么，她打死也不肯开口告诉别人舞伴是谁。 赫尔嘉把手揣进毛茸茸的上衣口袋里取暖，才在桥上没走几步，后面传来哈利的声音。 「赫尔嘉！」 她驻足回头，哈利波特急匆匆追了上来，喘着气问：「你有舞伴了吗？」 「啊？」她歪歪头，迟疑地指着远处的一堆德姆斯特朗壮汉们，道：「刚有。」 哈利忽然不喘了，他的表情有点僵硬，「哈迪斯吗？」 赫尔嘉点点头表示默认，她看哈利的脸色不太好，嘴唇干涩得起了死皮，喉结上下动了好几个来回，神色迷茫。 这是焦虑的症状。 第213页 难道秋·张没答应？ 于是赫尔嘉细声探问，尽量不打击他的自尊心：「哈利，是不是你的小目标没答应？」 哈利微怔，长长嘆了口气，靠在桥栏上，眺望远方的小河，失落地摇摇头说：「她已经被人邀请走了……」 「哦，我很抱歉哈利，你慢了一步，我已经答应哈迪斯了。」赫尔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我再找找，罗恩也没找到呢。」哈利耸了耸肩，接着把手伸进裤袋里，「哦对了，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他拿出一封信递给赫尔嘉：「这是小天狼星让我转交的。」 赫尔嘉听到这个名字后踌躇再三，最终接过它，眉间紧蹙，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小天狼西·布莱克，自从魁地奇球场一别，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当时这位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抱着别的孩子质疑她谋杀时，深深刺痛了赫尔嘉的心，两人之间的情意已经沖淡。 出狱后，他甚至也没有来见过她。 赫尔嘉掰开红色的火漆，里面是一份上好的牛皮纸，一般魔法部用于重要文件的公示，或者通知书。 【监护人变更书】 【兹证明：赫尔嘉·斯内普（未成年巫师）为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的亲生女儿，监护权将由现监护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转交于布莱克现任家主：小天狼星·布莱克，成为法定监护人。 赫尔嘉·斯内普更名赫尔嘉·布莱克。 此致 魔法部】 赫尔嘉面无表情地将上面的字看完，指骨泛白。 一整寒风吹乱她的黑髮，髮丝遮住眼睛，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哈利感到赫尔嘉四周的气压很低，不禁哆嗦了一下。 就像是一块石头，砸碎了湖面上的冰，裂痕迅速扩大。 这算什么东西，她是物品吗？问过她的意见吗？这么久不肯现身，连信都是别人转交的——这像话吗？ 赫尔嘉冲冠一怒，将信件撕了个粉碎。 「你——」哈利颤抖着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 「告诉那条大狗，有什么事请直接找我面谈。」 「不然我就当他也死了。」 赫尔嘉甩着巫师袍，刮乱飞雪，头也不回地向霍格沃茨走去。 城堡外的冬风格外凛冽，她冷。 ---------- 次日。 众人期待的圣诞夜终于来临。 傍晚的女生宿舍如火如荼。许多姑娘们一天没进食，就为能让穿礼服的自己显得苗条优雅。 除了赫尔嘉。 她漫不经心地走进休息室，左手一片芝士披萨，右手一杯热可可，用观赏喜剧的眼神盯着室友化妆打扮。 凯萨琳掰过潘西的身子，认真地说：「潘西，你的腮红过勐了，像挂了俩苹果。」 潘西不可置信地照着镜子，念叨着：「是吗？我用的可是化妆魔咒可是最新的，是不是灯光的问题？」 赫尔嘉放下手上的热可可，慢悠悠地说：「一咒上妆不是人人都适合，我建议你还是别偷懒，让经验丰富，走在麻瓜时尚潮流的凯萨琳小姐亲自操刀为妙。」 潘西觑她：「你是怎么回事？准备素颜赴宴羞辱我们？」 赫尔嘉的脸上干干净净，也不长痘，再加上肤色白皙，泪痣点缀，本身就是一副清纯美人的长相，要真挑出点毛病，那就是唇色过浅了。 「随便抹个粉，涂个口红吧。」赫尔嘉敷衍地说，「总之去露个脸的功夫。」 凯萨琳不爽地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刷子，准备给潘西重画。 「潘西，咱不理她，她就是来炫耀自己天生丽质的。」 「就算你天生丽质，把你这分叉的头髮打理打理总行吧。」潘西用余光看着赫尔嘉说道，「别忘了，你前男友可是会带着位仙女入场的，你甘心吗你快活吗？」 这么多年的相处，潘西还是能识别赫尔嘉对德拉科的有没有余情未了的。 听了她的话，赫尔嘉明显写着不耐烦，咽下最后一口披萨后，默默脱下校服。 潘西和凯萨琳相视一笑。 女人的胜负欲可不容小视。 ------ 德拉科是万万没有想到赫尔嘉会出现在舞会，他以为她会趁教授和学生都不在教学楼的空档跑去盥洗室做研究。 「快看！」 「哇哦——」 周围的人一阵惊唿，德拉科也转身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赫尔嘉站在阶梯最高处，妆容精緻，穿着一席黑色露背鱼尾长裙，款式简洁大方，精简的设计刚好凸显出她漂亮的背部线条和优越的天鹅颈。她提着裙摆，步履轻轻地降临宴会大厅，吸晴无数。 德拉科盯着赫尔嘉挽上了别的男人的手臂，眸中银光冷冷闪动。 「等一下等一下，领结歪了，你这个小笨蛋。」 两人路过德拉科面前，突然停下，赫尔嘉转过身帮哈迪斯整理起了领结。 人是面朝他的。 他能清楚地看到赫尔嘉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男伴身上摆弄，笑容灿烂，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宠溺。 心脏热得发憷，感觉一颗朝天椒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这时，仅仅一秒，德拉科捕捉到了姑娘投过来的视线：嚣张得意。 随即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第214页 这傢伙，她是故意的。 德拉科装作不在意地转过身，理智告诉他必须冷静。 身边的伊娜瑞亚揪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德拉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 德拉科稳着性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不，你今天也很漂亮。」 「德拉科，你这小子真是艷福不浅啊。」布雷斯穿着黑色燕尾服，端着南瓜汁走过来调侃他，暧昧地朝赫尔嘉瞄了一眼，暗示道：「是不是觉得碗里的不如锅里的香？」 德拉科冷脸瞥他，拿出魔杖，阴森森地吐出一个字： 「滚。」 紧接着布雷斯捂住屁股哆哆嗦嗦地去找女伴求安慰了。 谁也不知道德拉科对他做了什么。 晚上七点，宴会厅门廊灯光通明，有人操纵着水晶顶灯倏忽白光与舞池中礼服首饰的璀璨交织在一起，绚丽热闹。 赫尔嘉和哈迪斯跳了一只舞后，对方的脚部收到了重大的伤害，于是邀请别的姑娘玩去了。 此时，赫尔嘉也不觉得抱歉，还有点愧疚，因为她下意识把哈迪斯当出气筒，在发现踩他一脚心理特舒服之后，就开始不停地踩，直到把他惹毛。 她拒绝了几个陌生同学的邀请，走出宴会厅，漫无目的地在城堡飘荡。 就在快到二楼盥洗室时，勐地有人从身后拥上来，禁锢住她的上半身，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抱进盥洗室旁边的浴室里了。 这间浴池虽然平常没什么人来，但是一直处于蓄水状态，热水从五颜六色的水管里流出来，汇聚到池子里，水雾缭绕，温暖湿润。 粗重的气体喷在她的后颈上，酥酥麻麻。 「真美。」 赫尔嘉侧过头，看清了德拉科的脸，随他抱着不动，神色镇定地说：「马尔福少爷你这是在干嘛？和前女友偷情？」 德拉科的鼻尖在她光滑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用沙哑的声音调笑道：「你要是想明着，我也可以。」 语毕，他伸长脖子吻住了赫尔嘉，毫不客气地夺取她的唿吸，热烈又细緻，一寸又一寸的反覆舔舐。 德拉科觉得她就像是块柔软香浓的水果布丁，一口能吃下一个。 手逐渐不安分起来，强硬得转过她的身体，沿着纤细的腰际，抓紧背后一处碍事的贴身裙摆转眼就要撕开。 暧昧之时，赫尔嘉及时止损，擒住他的手岔开话题，声音带出点欢爱才有的嘤咛：「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德拉科似乎不想放手，放在赫尔嘉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些，在她耳畔埋怨道：「你老这么招我，我怎么办事。」 「说正事呢。」赫尔嘉抬着头不悦地说，「不说我就走了啊。」 「啧。」德拉科扫兴地放开了她，将领带扯松了些，侧眼回道，「她还没露出马脚。」 赫尔嘉表情凝重地陷入了沉思。 事情还得从几日前的舞蹈练习课说起，德拉科趁着交换舞伴，跟她摊了牌，他确实有意接近伊娜瑞亚·达西，在三强争霸第一场比赛时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清醒的时候人躺在禁林。 「我不记得我怎么进去的，也不记得看到了什么。」当天，德拉科边拉着她跳舞边说，「但是根据你说的，迪戈里比赛的时候我和她都不在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我跟着她去了禁林，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次暑假我一直觉得她很奇怪，但说不清是哪有问题。每次想要回忆小时候与她的发生的事情时，却只知道我们认识，关系还不错，又找不到具体的记忆。包括布雷斯，他也记不清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就像是被灌输了这个意识。」 失忆的过程与她在魁地奇场上经歷的十分相像， 很邪门。 因此，赫尔嘉怀疑他们集体中了什么高超的记忆咒，为了不让伊娜瑞亚·达西察觉，他让德拉科继续与她保持距离，监视下去。 思绪又回到现在，赫尔嘉不由地咬着指甲。 德拉科缓步上前，耐心地将那只指甲盖快要要到肉里的手拿了下来，放到嘴边温柔地吻了吻，低声说：「你别急，一切有我。」 赫尔嘉有点感动，不安的情绪消退了些。 温情时间持续片刻，门口传来稀稀疏疏的打闹声。 屋内的人默契地放开了对方，知道差不多得离开这里了。 德拉科的手触碰到门把手时，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德拉科。」赫尔嘉拉住他的领带，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轻啄，叮嘱道： 「万事小心。」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不如好好睡一觉。」…… 章 德拉科返回宴厅时，已经少了一批人。 看来都去寻求刺激了。 他在中庭的南瓜马车堆里精确地分辨出布雷斯的骚话声，然后皱着眉头直接暴力开门。 「我去，谁啊！」布雷斯暴躁地喊道。 两句躯体拥在一起，暧昧不清。 「不好意思，打扰了扎比尼少爷的雅兴——」外头的月光灌入车厢，德拉科看清里头的人后微怔，「潘西，你在这儿做什么？」 潘西脸上一僵，推开了抱着他的人，果断地抬手奋力一扇。 「哦！」布雷斯捂住脸，用难以置信地眼神回望她。 潘西忽然变得淡定多了，指着他对德拉科说，「很明显，我刚才在揍布雷斯。」 第215页 「你——」布雷斯试图反驳，又被女孩按住嘴，后脑勺咚得一声磕在木板上。 「现在我揍完了，先走了。」 语毕，潘西提着裙摆若无其事地离开中庭。 这戏看得德拉科一愣一愣，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他抬腿跨上马车，关门，坐在布雷斯对面，严肃地说：「伊娜瑞亚呢？」 布雷斯对德拉科突闯极为不满，翻了个白眼道，阴阳怪气地说：「那是你的女人，我怎么会知道？」 德拉科拉长脸，声音低沉：「你最好好好跟我说话，不然我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帕金森先生。」 那他岂不是要完？ 「啧，算你狠。」布雷斯憋屈地脱下外套，扯开了领带，妥协地说，「她说她头疼，跟着布斯巴顿的几个姑娘先回去休息了。」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德拉科的脸色缓和了些，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兄弟，顺便好奇地问了一嘴，「潘西答应你了？」 「呵。」说起这个布雷斯就来气，他挽起袖子，愤愤不平，「你还敢跟我提这个！要不是因为你，我早拿下了！现在好了，白挨一掌！」 他开始疯狂倾诉，像只打开阀门的水龙头：「你当年追小姑娘我多识相啊，给你腾地儿又给你支招的，你呢？恩将仇报啊！」 「还有，都怪你找的那个前女友，把我家潘西带坏了，她以前可是从不打人的大家闺秀！最多嘴毒一点，哦不，论嘴毒还是赫尔嘉最厉害。我真是——」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耳畔有一只大苍蝇在乱飞，嘲笑道：「你追不到潘西是因为自身形象太差，切。你看看她哪一眼是没嫌弃你的？」 布雷斯彻底被激怒，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边甩着手边不服地提议道：「来吧，德拉科，我们打一架，不然今天我出不了气！」 德拉科无语地瞟了一眼黑皮，他可没这么多闲工夫再继续陪布雷斯胡闹下去，于是起身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你自己玩儿吧，我有事——」 「不准走！」 可是，布雷斯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他的话，直接不由分说地上前用手臂扼制住德拉科的脖子，往后一拽，两人重心不稳，以极其诡异的姿势仰面叠在一起倒入马车座位。 德拉科抓住勒住脖子的黑手，怒吼着：「快放开我！你这个脑子进粪水的傢伙！」 「不！放！」 布雷斯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变本加厉地用脚钳住德拉科的一条腿。 德拉科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警告着「最后一次！给我放开！」他开始用手肘撞击下头的人进行剧烈地反击。 「你！给我！道歉——」 「想得美！」 「pong！」 此时，屋内照进一束剧烈的白光，眨眼间，马车门炸开飞了出去，冷风涌入室内。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两人石化在座位上。 「哦，梅林的鬍子，瞧瞧这对先生。」斯内普用独有的嗓音，鄙夷地讲述着他看到的场景，「马尔福先生，扎比尼先生，光天化日，衣冠不整，你们躺得踏实吗？需要我把马车变大点，好在地上多打几个滚吗？」 布雷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松开手，两个男孩像是从蹦床里弹起来似的，迅速跳下马车。 斯内普嗤笑，「你父亲知道你还有这爱好吗，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笔直地站在斯内普面前，「不...不用了教授，我们只是在...打架。」 「打架？」斯内普像是在回味这个词，然后斜睨布雷斯，「扎比尼先生倒是脱得很畅快。」 布雷斯没套上外衣，衬衫因为激烈地拉扯，一排扣子都崩了，露出腹肌，冬风吹得他直打哆嗦，他看到了外头有十几个人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两个狼狈的样子，有偷笑的，有吹口哨的。心态瞬间崩塌。 拜託，明天可不要有奇怪的传言，他可是只爱美女的钢铁直男，花花公子诶！ 他想往身边的人后面缩缩，避一避，却发现德拉科正用渗人的眼神瞪着他，而斯内普嫌弃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两具尸体。 接着教授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斯莱特林扣八十分，因为先生们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一个准确的措辞。 「顽皮。」 话音未落，有学生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斯内普又转过身看着另外几对从马车上抓下来的偷欢的学生们，嘲道，「马车节目好看吗？」 偷笑的学生们僵住脸，飞快地摇头。 斯内普蜡黄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感情，用低沉危险地嗓音说：「今晚大家打架都累了，还不快滚？」 下一秒，十几座雪夜冰雕四处逃散返回舞会，斯内普冷哼一声，挥动魔杖，为了促进国际友谊的南瓜马车全部消失。 德拉科无情地抛弃布雷斯扎比尼，自顾自地随着人群离开，他没有回宴厅，舞会还没结束，他想去确认伊娜瑞亚·达西是否真的回去了，今日圣诞舞会，城堡的主楼根本没有教师，校长室没人，连斯内普都在中庭抓小情侣（除了他和布雷斯）按理来说是干其他「坏事」的好时机。 赫尔嘉八成还是去了二楼盥洗室，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堵到她，想起两人在浴室接吻，德拉科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独自穿过迴廊，路过成排骑士盔甲，走上楼梯，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第216页 驻足微微抬头，开口道：「你没去密室？」 赫尔嘉换了一身校服，站在楼梯中央靠着扶手，撑着下巴对他说：「我在这城堡里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特意邀请你一起去探探。」 她伸出手朝德拉科勾了勾手指，笑容神秘。 德拉科抬眉望望四周，空无一人，于是他跟上赫尔嘉的脚步，问道：「在密室？」 「不，在八楼。」赫尔嘉走在他前面，裙摆左右晃动，「我去天文台的路上发现的。」 「伊娜瑞亚回去歇着了。」德拉科加快了脚步，跟她肩并肩地走在一起。 「嗯，我知道。」赫尔嘉说。 「你知道？潘西跟你说的？」 「不是，我遇到了布斯巴顿的姑娘们，伊娜瑞亚也在里面。」 「是吗。」德拉科觑着身边的人，微微皱眉，他看到女孩的脖子上挂着当时被他扔进休息室壁炉里的项鍊。 她居然捡回来了。 赫尔嘉一路带他来到了八楼，在一面空墙前站定。 「在这等我。」 德拉科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赫尔嘉继续往前走，闭上眼睛，徐徐漫步，在空墙前的走廊上走了三个来回，然后在正中间站定盯着墙面。 空气寂静了片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扇非常光滑的门从墙面中悄然浮现。 德拉科的表情十分震惊：「这是哪儿？」 赫尔嘉轻笑一声，镇定地推开门：「进来不就知道了。」 德拉科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像是一处仙境，四周一片白。 除此之外，映入眼帘的，是只巨大的黑色铁鸟笼，里面摆着一张床。床单是白色的，周围花团锦簇，还有三只长尾寡妇鸟，翅膀上带着一抹艷丽的红，黑色尾羽，宽而长的尾巴显得飘逸舒展，叽叽喳喳地叫着。 赫尔嘉回头邀功似的说：「怎么样，好看吧！」她熟门熟路地打开了笼子的门，走了进去，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床，示意着德拉科坐过去。 「过来坐坐？」 「......」德拉科慢慢走了进去，站在窗前警惕地将里头的东西审视了一番。 女孩坏笑一声，主动抓住他的小臂往下一拉，少男少女顺势躺在床上。 赫尔嘉亲昵地勾住他的脖子，稍稍挺身，在德拉科的耳畔诱惑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氛围很不错？」 德拉科的手臂支撑在女孩的脸部两侧，手指拨弄着她软绵绵的耳垂，不动声色地说：「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当然了。」赫尔嘉再一次主动凑近他，双唇即将相触。 德拉科忽然冰冷地开口道：「这条项鍊，你不配。」 他将手伸进女孩的脖子，动作干脆利落地扯断项鍊，紧紧握住。 「伊娜瑞亚·达西，你的破绽太多了。」 身下的姑娘表情一僵，随之如同撕开了面具，换了一种声线，故作惊讶地说：「你发现了呀。我果然低估你了，德拉科哥哥。」 她没有反抗，继续得寸进尺的凑近德拉科，捧住他的脸，露出妩媚的笑：「怎么样，要不要继续？我可以把我的第一次送给你哦。顶着这张脸做，你一定很喜欢吧。」 德拉科冷漠地扯下两只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然后一起禁锢住摁在身下人的头顶，将魔杖指向她的下巴，威胁道：「老实点，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你敢吗？」伊娜瑞亚轻蔑地笑了一声，像一朵阴暗的黑玫瑰，带着最尖锐的刺，她的右瞳孔渗出新的红色，那双独特的异瞳显现了出来，美丽兇险。 德拉科感到四周的空气变凉了，混合着一股说不明白的异香，甜涩得扰人心智。 视线变得模煳不清。 突然，嘎吱一声，铁门被无形的力量关上。 渐渐地，德拉科的额头冒出冷汗，从额角滑落至脖颈。 他在极力控制拿魔杖的手不颤抖，吸入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德拉科用沙哑微弱的声音说：「你这傢伙，对我做了什么？」 伊娜瑞亚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狡猾刺眼，「马尔福少爷，恐怕你杀不了我。」 「不如好好睡一觉。」 德拉科的瞳孔逐渐无光，他竭力组出一句话：「别...去..伤害...她。」失去最后一丝意识，闭眼倒进女人的怀里。 她盯着天花板，温柔地抚摸着铂金色的髮丝，诡笑。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他们都不信我 圣诞节假期后，便是三强争霸的第二战。 赫尔嘉全神贯注于新魔药的研制，对比赛兴致缺缺，她拒绝了室友的看赛邀请，一上午都窝在了密室里。 科莱恩盯着忙碌的身影，无聊地说：【其实，我挺想去看比赛的。】 【你自己去，我又不拦着你。】赫尔嘉从盆栽里剪了两片新鲜的叶子，返回坩埚旁。 【蓖麻两片。】锅内沸腾着蓝色小泡泡，两片叶子被投入坩埚，蓝色的液体顺着暗红的经络渗入液面，溶出一个个黑色的洞，直至融化消失。 赫尔嘉凑近扇闻，辨别新液的味道：【檀木味儿。】 这和笔记本上记录的味道是相同的。 她稍稍松了口气，安娜的笔记上有几个地方没有标註准确的量，只写了放入什么之后是液体会变成什么样的味道。这给赫尔嘉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她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去调整误差。 第217页 多日的研究几乎快消耗掉了大半的脑细胞，赫尔嘉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正在下降，失眠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成功了吗？太好了！】科莱恩高兴地说，【接下来这锅要熬制三天，我们可以休息休息。】 赫尔嘉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太慢了。】她说，【我最近几日总觉得不安。】 她摸着跳动频率比以往快心脏，坩埚再一次沸腾，从锅底吹出的泡泡接连膨胀破裂，躁动不已。气管像是被异物堵住，连唿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脑袋晕沉沉，思考的齿轮吃力地转动着。 【你像是刚从冰天雪地里爬出来的女鬼。】科莱恩担心地说，【我要是没记错，你这几天睡眠日均不超过四小时，再这样下去，药没做出来，人就垮了。】 赫尔嘉摇摇头，想驱赶昏沉，太阳穴上好似有道伤口，皮肤左右拉扯时产生了异常的撕裂痛感。 她想起来了这种感觉是什么原因。 记忆消除的后遗症。 她虚弱地从地上站起来，移步至外：【科莱恩，我们得去找穆迪教授拿点药水，我犯病了。】 碧雾缭绕，密室重新陷入宁静。 赫尔嘉艰难地爬出水管，雪天的白日光线格外刺眼，它们肆无忌惮的溢入室内，闪到了她的眼睛。 眨眼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男孩自然地伸手扶住了她。 赫尔嘉站稳后诧异地说：「德拉科？你不该在这里。」埋怨的语调。 「她病了。」德拉科解释道，「我进不了布斯巴顿的马车，那是一群姑娘呆得地儿。」 「那也不行！」赫尔嘉甩开了他的手，略微生气道，「万一是个甩开你的藉口怎么办？」 德拉科点点头：「我看起来像是没考虑到这层的蠢蛋吗？」他上前轻轻拨弄了挡住女孩在额前凌乱的头髮，狡猾地说，「克拉布和高尔在盯着马车，我来城堡瞧瞧她有没有熘出来。」 「然后就路过了这。」 赫尔嘉稍稍安心些，「那你继续吧，我去找穆迪。」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无力，脑袋里如同有一条黑漆漆的帷幕，在缓缓向下，遮住联想的画面。 德拉科抓住她的手臂，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嗯。」赫尔嘉执意道，「你去忙你的，我能应付，不用管我。」 德拉科挡住她的去路，说：「穆迪在黑湖组织比赛，你现在过去只能扑空。」 他从外套里拿出一个收纳袋，将手伸进去倒腾了一会儿，掏出个蓝色玻璃的瓶子，递给赫尔嘉：「之前问穆迪教授拿的，为了你。」 赫尔嘉抬眸淡淡地看着他，手中接过了瓶子，「谢谢。」 德拉科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快回去休息吧。」 赫尔嘉走出去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询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有这个收纳袋？」 德拉科倚靠在水池边上，双手插在校裤口袋，慵懒地立在那儿，嘴角微微上扬，回道：「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确实。」 赫尔嘉没有多想，转过身离开了盥洗室。 ------------- 久违的梦境。 一道阴黑的山坡高处，坐落着一幢破败的洋房，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残缺不全，枯萎的褐色爬山虎爬满了整座房子，如图来自地狱的魔爪，在撕扯着房子下去。视角转移到了一片墓地，站在这儿依旧能看到左边山岗上的洋房。墓碑的四周杂草丛生，死一般的沉寂，忽而妖风一起，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在闪烁的光芒中看到了一个名字： 汤姆·里德尔 来不及震惊，白光闪烁后，墓碑边上躺了一个熟悉的男孩，身着红色有着格兰芬多院徽的赛服，鼻子上的眼镜碎裂，额头上的闪电疤痕渗出红色的鲜血。 而缓缓走向他的黑影，身材矮小，他抱着一团灰色的破布，露出的手上少了一根手指—— 「赫尔嘉！」 赫尔嘉勐地瞪大眼，代替可怕画面的是潘西焦急的脸。 「感谢梅林。」潘西松了口气，她用手背探了探赫尔嘉的额头，担心地说，「你在发烧，亲爱的。」 赫尔嘉紧紧咪了一下眼睛，甩甩头让大脑清醒，然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坐起，发现自己满身冷汗，喉咙干裂，连发声都困难：「我睡了多久。」 潘西说：「至少四个小时，现在午休时间也要结束了，整个上午你都在这吧。」 潘西以为赫尔嘉吃了早饭后就一直在睡回笼觉。 「比赛结果如何？」赫尔嘉轻声问。 潘西自豪地说：「塞德里克拿了第一。」 「哈利波特呢？」 「他拿了一个有争议的第二名。」 赫尔嘉显然对「有争议」这个词很疑惑。 潘西就把比赛的经过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原来哈利波特是最后一个完成比赛的，但是他把芙蓉的妹妹也一起救了出来，所以评委认为他具有高尚的品德，所以判他为第二。 「说实话，要是口头表扬一下他无私的精神我没有异议，但是这太不公平了，规则里可没有说人救得越多分数排名越高，一开始说的可是比谁先完成任务，所以对于第二个出水的克鲁姆来说这简直是黑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218页 潘西激动地表达观点，而赫尔嘉却面色凝重地想别的事情。 「我去趟校长室。」 她突然翻身下床，套上外套急匆匆出门。 潘西看着闪出去的身影十分困惑，喃喃着：「她怎么比我还激动，有必要去校长室闹吗？」 -------------- 赫尔嘉一路狂奔，穿过走廊，想来想去刚才做的梦和前两次的预知梦一样真切，哈利可能会在汤姆里德尔的墓地里被虫尾巴干掉，那虫尾巴手上的会是什么东西，她差一点儿就能看清楚了，要不是潘西摇醒了她。 她回忆所有细节，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记忆，努力使自己不要忘记。 赫尔嘉只顾沉思着，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入口处的石头妖怪旁跑过都没注意，待她看到底处站在琉璃窗台旁的穆迪教授，她回头一望，才发现走过头了。 穆迪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马上叫住她：「布莱克，你去做什么？」 赫尔嘉愣了愣，回道：「我想找校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穆迪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校长不在办公室，你先跟我过来。」 赫尔嘉原地不动，犹豫极了。 穆迪说：「来吧，孩子，和我讲是一样的，邓布利多忙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好。」事情紧急，赫尔嘉跟了上去。 ----- 办公室的门开了。 里头的东西基本没被动过，之前坐的箱子上面落了一层灰。 「别坐那上面。」穆迪说，「小心被博格特震翻了，他最近一点也不听话。」 话应刚落，那只破箱子就开始疯狂震动，像是被穆迪的话激怒了似的。 赫尔嘉站在桌旁，她可没心情去关心博格特，开门见山地说：「教授，我梦到哈利波特被小矮星彼得逮到了汤姆里德尔的墓地里。」 「哦，什么？你说什么？」穆迪听完后收起了笑容，魔眼上下翻滚，满脸惊讶。 「你做梦？」 「是的，教授。我做的梦......听着，穆迪教授，这可能很荒唐，我最近发现自己做的有些梦能变成现实，所以我怕这件事会发生，所以特地跑来提醒一下你们。」 穆迪坐回了凳子上，质疑道：「你确定现实发生的完全和你的梦一模一样？」 「基本一致。」 「基本？」 赫尔嘉想了想，要说完全一样是不严瑾的，第一个梦只是梦到哈利的名字从火焰杯出来，没有相同场景。第二个梦相似度高一些，龙被雷噼了后暴走，叼走了一个人，但是没看清被叼走的是塞德里克。 她补充道：「结果是一致的，梦里的一些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 穆迪靠在椅背上，盯着她思考，「能提供细节吗，布莱克。关于你的第三个梦。」 赫尔嘉点点头，把刚才梦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穆迪。 他皱着眉听完了全程，途中喝了几口罐子里的水。 「好了，我知道了。」穆迪起身，快速承诺道，「过几日我会去你描述的地方探探情况，若你说的是真的，说不定小矮星彼得真的藏在那儿。」 赫尔嘉愣了愣，「教授，你是相信我的对吧。」 「当然啦，布莱克小姐。」穆迪打开了木门，魔眼转了三圈，坚定地说，「放心，那群食死徒一个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赫尔嘉走出办公室几分钟后，她拐入扫把间，把自己锁在了里头。 然后狠狠踹了一脚墙壁。 科莱恩惊叫一声，吓得跳出来：【你发什么疯！】 【他不信我！】赫尔嘉生气地喊着，【他在敷衍我你看到了吗？说不定他把我说的话当笑话！他要是信我就应该马上带我去找邓布利多，这说明他压根半信半疑！甚至可能一点儿都不信！】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小天狼星的影子，那双确信她干了坏事的眼神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仍然毫无音讯。 赫尔嘉无助地蹲了下来，抱住膝盖，将头埋进臂弯里，哽咽着：【科莱恩，他们都不信我。】 科莱恩嘆了口气，爬到她的肩膀，默默地蹭着小姑娘的脖子。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决赛夜 章 决赛夜。 长廊，延伸至漆黑的尽头，耳边时不时传入一点点碎星破裂的声音。 刚结束三强争霸赛亲友见面会的塞德里克捕捉到远处的异状后在通往阶梯的转角处驻足观望。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稍在心里斟酌，最终收回脚步，循着好奇心向发光处走去。 青蓝色的光保持一定的规律频繁闪烁。 短。长。短。 有人在求救。 意识到可能出现危机情况的他不禁加快了脚步。鞋底碰撞大理石，急促又清脆。距离光圈越来越近，周身的黑暗逐渐褪去。 「有谁在那吗？」 突然，明亮的光晃晕了他的眼，麻痹一瞬，暗夜再次扑追而来。 转眼间，身体落进一片柔软，眼皮合上前闪过一抹暗绿，紧接着意识被抽离。 「抱歉，塞德里克。」绿色裙摆的主人轻轻念道，「希望你能理解我。」 赫尔嘉拖拽着男生的身体将他挪到扫帚间，锁上门，拨开领口，细心处理皮肤上面两个小牙印，敷上解毒缓和剂。 第219页 【二十四小时就能自主醒来，给他留件外套。】 此时科莱恩从男生的衬衣里钻了出来，煽动尾巴探道：【你真决定顶替他去参加最后一场比赛？】 【是的。】少女的面色煞白，嗓音喑哑疲惫。 今天是她被梦境折磨的第十五天，阴影打在脸上，深现骨感， 【我在梦里听到了欢唿声和口号。】她的眼神坚毅不屈，【我有预感，】 【今日便能见分晓。】 【我以为你不会管这件事了。】从穆迪的办公室离开，赫尔嘉的情绪出现了巨大的问题，每次看到围着哈利波特转的人都会脸色一沉，眼神里有一股子怨气。 特别是在斯内普教授怀疑她在他的仓库里私自拿了些不该拿的草药之后。 「赫尔嘉小姐，」那日斯内普留了她的堂，表情严肃地质问她，「我该赞扬你们的友谊吗？」 「什么意思？」 「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些吗？」斯内普皱着眉，厉道，「我要收回你能在我这取魔药的特权。」 赫尔嘉疑惑不解，「为什么？」 「腮囊草。」斯内普阴森森地说，「很少人知道用这个能在水下待一段时间，但是肯定难不倒精通魔药学的你。」 「我说过，私人藏品里的东西你碰不得，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赫尔嘉辩道，「我严格遵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教授。」 「我问你，毒蛇皮和苍蝇翅膀通常可以拿来做什么？」 赫尔嘉咽下嗓子里的不适，回道：「...变身药水。」 「哼。」斯内普冷道，「别再想用身份之便去帮波特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你现在是个正统的布莱克。」 「所以，」赫尔嘉冷下脸，「以后我和您没有任何关系了，对吗？」 「很好，那希望斯内普教授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 斯内普没有回应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路途上的火苗又被熄灭了一簇。 【科莱恩。】赫尔嘉拉开衣袖，洁白的肌肤上印着十几处红黑色的液体喷溅伤和烫伤，有的在癒合中，有的还处于起泡状态。火辣的疼痛却不能使她清醒，【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我越不想插手这件事时，那个梦就会不停地反覆骚扰我！】少女伸手扶住额头，不同层次的眩晕感侵蚀着她的身体，【好像我不去做，就会有人来制裁我！】 【赫尔嘉。】科莱恩认真地 说，【没有人能逼你做什么，这只能反映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不能自己骗自己，你想去极了。】 暗房里交错着两个人的唿吸声，一个均匀平稳，一个愈发急促。 如同拨开树丛，发现下面是万丈深渊。 赫尔嘉隐藏在心底的想法被戳穿了，她释然地说：【是的，我想！】攥紧心脏位置的衣料，眼睑下沉淀了浅浅的青黑色，【我想证明给他们看，我比那哈利波特重要多了！还记得那个预言吗？魔女之列，扭转局势。】 【是你？】 少女自信地说：【难道还有比我更贴近的人选？】 【他们最好把我供起来。】她将塞德里克的头髮放入药瓶中，轻轻摇晃，轻柔的水声伴随着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 科莱恩缩了缩脑袋，女人生气起来真是可怕极了。 -------- 在二楼废弃的盥洗室里喝下变身水，冰凉的液体蹭过喉咙，味道辛辣中带甜，像是甘草和威士忌的混合物。 几秒后身体开始出现变化，肌肤上下浮动，有一股外力撕扯着身体，头髮变短，骨架变大，男性特徵一一显现。 赫奇帕奇院草的脸复制到了她的脸上。 赫尔嘉淡定地套上塞德里克的赫奇帕奇战衣，胸前可爱的獾和她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搭。 科莱恩闻了闻变身水调侃道：【这下你坐实了斯内普说你偷东西的嫌疑。】 【他既然觉得我不可信，那我为什么要老实？】赫尔嘉嘲讽道。 语毕，她沖洗了放过变身水的药瓶，桃金孃忽然从下水道里蹦出来大喊：「我抓到你了！邪恶的傢伙—— 小帅哥？」 科莱恩立刻钻进袖口里，隐蔽了起来。 赫尔嘉战术性后退一步，扯开嘴角：「嗨，桃金孃小姐。」 桃金孃像是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发火，吊着尖细的嗓子，害羞地说：「嗨~」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飘到赫尔嘉身边，宛如见到情人般，亲昵地说：「我在抓一个小坏蛋，最近总有人往下水道里倒臭臭的药水，沾了我一身~」 一身骚吗？ 「不过既然是小帅哥的话，我就......」飘来飘去的幽灵忽然凑近，暧昧地说，「原谅你哦！」 赫尔嘉觉得自己吃下了一整盆焦糖，腻歪极了，她躲开桃金孃，敷衍道：「桃金孃小姐，等我比完赛再来找你！」 桃金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春梦里，高兴地说：「我等你哟。」 顶着塞德里克皮的赫尔嘉跑到了礼堂，终于找到了其他两名勇士。 「哈利波特呢？」 克鲁姆奇怪地看着他，「刚才你不是和他见过，在会议室里。」 布斯巴顿的芙蓉接道：「没想到他有这么多亲友，韦斯莱一家都来为他加油啦，连宠物狗带来了。」 第220页 赫尔嘉隐隐蹙了一次眉，「是黑色的大狗吗？我是说长得膘肥体壮，看起来不太聪明的？」 芙蓉和克鲁姆面面相觑。 「你很奇怪，迪戈里。」克鲁姆说，「难道你刚才没看到这么大一条狗吗？」 赫尔嘉确定了心里的答案，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大拇指的指甲嵌入肌肤。 「是的，我记起来了。」她说。「些许是我紧张了。」 赫尔嘉跟随其他两人一起去礼堂用了餐。今晚来了不少大人物，连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都莅临学校观战。不知道为何，坐在他身边的马克西姆校长的眼眶好像有点红。 她顺口问了一句芙蓉，芙蓉也摇了摇头。 晚餐进行一小时，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众人安静下来。 「再过十分钟就要进行三强争霸的最后一场比赛，请大家陆续移步到魁地奇球场。现在，请所有勇士跟着海格到赛场上去。」 赫尔嘉看到哈利波特从格兰芬多的欢唿声中起立，神采奕奕。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这里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笆把场地外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有四扇门，那便是最后一场比赛迷宫的出口。 五分钟后看台上开始进人。数百名学生和成年巫师们鱼贯而入，空气中满是兴奋的话语声，嗡嗡地，吵得她脑袋疼。 天空是深蓝色的，星光点点。 作为裁判的穆迪，麦格，斯内普，弗利维教授戴着统一样式的帽子，他们将在赛场外围巡逻。 为了不被斯内普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赫尔嘉特意往克鲁姆身后站了站。 麦格教授说：「我们将在迷宫外围巡逻，如果遇到困难就朝天空发射红色火花，我们会立刻赶到，听明白了吗？」 勇士们一起点头。 裁判们就位后，邓布利多用声音洪亮宣布比赛开始。 哨声一下，四人分别跑入迷宫。 赫尔嘉装模作样跑了几分钟后便停下来，开始审视这迷宫。 高高的树篱在小路上投下乌黑的影子，又高又密，不知是不是她跑得太深了，外头的欢唿声一点儿也听不见。赫尔嘉抽出魔杖，念道：「萤光闪烁。」 「快把魔杖熄灭！」 猝不及防地耳畔传入急促的男声。 克鲁姆从另一条小径冲出来，徒手夺走魔杖，打断萤光咒。 「这些树枝会攻击会发光的东西。」他解释道。 「谢谢。」赫尔嘉稍稍平復了受惊的心脏。 大块头从旁边冲出来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我们一起走，」克鲁姆用平静提议道，「结成同盟。」 赫尔嘉有些犹豫，毕竟她现在只想先找到哈利波特，瞧瞧梦境是不是又成真了。 克鲁姆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白，那圆月在他的瞳孔中格外靓丽。 「把魔杖还给我，克鲁姆。」赫尔嘉伸出手，想要拿回塞德里克的魔杖。 这时，男生居然把魔杖自然地藏在身后。 「我们一起走，结成同盟。」 「什么？」赫尔嘉不快道，「别想跟我玩阴的，把魔杖还给我！」 「我们一起走。」克鲁姆依旧一动不动，嘴里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我们一起走。」 瞳孔中的月亮开始变得浑浊起来，就像是一座没有思想的雕塑。 赫尔嘉勐然反应过来。 他中咒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 赫尔嘉机警得慢慢往后退，眼珠子左右观察，施咒人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克鲁姆，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鬓间滑落一颗冷汗，赫尔嘉专注地策划着名逃跑的后路。 身后的树篱开始移动，结成了新的高墙，原先的小径不见了。 她只能往男生后面的路跑。 【赫尔嘉，捨弃塞德里克的魔杖，跑！】科莱恩突然喊道，【附近有杀气！】 它从袖口跳了出去，体型变大，对克鲁姆发起攻击。 克鲁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机械地挥动魔杖，咒语一个一个蹦了出来。 「昏昏倒地！」 「障碍重重！」 「钻心剜骨！」 不可饶恕咒！ 【趴下！】科莱恩灵活地用着自己尾巴，把赫尔嘉扫趴下了，恶咒并未打中两人。 「疯了，这一定是疯了！」 赫尔嘉左挡右避，本身不多的魔力被消耗得精疲力尽，她被逼到一条没走过的路，摸了摸口袋里银瓶，踌躇不定。 银瓶里面装着便是第一剂魔力增强液的完成品。 令人头疼的是，她没有办法去测试药剂是否成功了，除非自己冒着死亡的风险喝下去。 「该死的！」她最后还是将手抽离口袋，立刻迈开步子向前勐力冲击，左右的篱笆墙开始新的变换，枝叶向小径靠拢，压缩空间。 【科莱恩！想想办法！】赫尔嘉吼道。 科莱恩被拦在了高墙的另一边，大喊：【你快走！我能解决他！】 树篱笆停止变换后，科莱恩的声音戛然而止。 赫尔嘉喘着粗气，眼前的葱郁的绿色带给了她强烈的危机感。 她不能放着科莱恩不管。 沉吟片刻，她拿出自己的魔杖，准备一把火烧了这些树篱笆。 「塞德里克？」 第221页 赫尔嘉刷得转身。 是哈利波特，他看起来和树篱们已经大战了三百回合，衣服上都是被藤条扯过和鞭打的痕迹，脏兮兮的手正准备触碰一盏散发着银光的巨大杯子。 火焰杯！ 赫尔嘉瞠目结舌。 「梅林的鬍子，你找到了？」她惊讶地说，「这就找着了？」 「我发现它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哈利边说边把手往前移了一寸。 「等等！」赫尔嘉走上前阻止道，「这未免太容易了。」 说不定有诈，关键是这才进迷宫不到十五分钟，他们居然有两个人走到了终点。 「有没有问题，试试就知道了。」哈利一下子下定决心，果断地触碰了火焰杯的底座。 「住手！」 赫尔嘉来不及拽回他，挺身扑上去也仅抓住了他的衣服，紧接着天旋地转，他们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但她不敢松开哈利的衣料，像是被拖行了一路似的，在唿啸声和旋转中向前飞去，哈利波特无所畏惧的脸她全看在眼里。 这个格兰芬多莽夫。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里德尔庄园陷阱 四面朝地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土地上，胸口的肋骨挤压到内脏，仿佛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手不自觉地放开了哈利波特的衣料片。她捂住喉咙，咳嗽着翻身坐起。 「我们在哪？」哈利把奖盃放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四周，「塞德里克，你还好吗？」 哈利见坐在地上的人正在剧烈的咳嗽，于是上前关切道：「你没事吧。」 「塞德里克？」 赫尔嘉躲开了哈利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她差点忘了自己在扮演谁，把嘴边骂人的话吞了下去。 「我很好。」她站起身，两人打量着四周。 这儿明显不在霍格沃茨地界内，赫尔嘉屏住唿吸，在杂草丛生的墓地里审视这一切。视线扫过左边的山岗，深蓝的瞳孔被定格住了。 那与梦中相同的破败洋房，孤零零地伫立在山岗上。 「塞德里克，你去哪？」哈利急匆匆地跟上同伴的步伐，「嘿！你去哪！」 她随着记忆蹒跚到一块墓碑前，此时月光刚好拨开云雾，在皎洁的光芒中，清晰地显现出了一个名字。 赫尔嘉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然后握住了魔杖。 「汤姆·里德尔？」哈利震惊地念道，「啊——！」突然，哈利的伤疤剧烈地疼痛起来，一下子捂住脑袋跪在地。 赫尔嘉勐地转过身，一阵嗖嗖声，强烈的红光闪烁，两道危险的火焰朝他们射了过来，没时间做出反应，直接被咒语正中身体，四肢无法动弹。 是束缚咒。 「晚上好。」 丛林间走出一道矮个儿的身影，他穿着厚重的斗篷，声音狡猾尖细，手上的魔杖轻轻挥动，哈利波特咚得一声被钉在了墓碑上。 赫尔嘉大喊：「哈利！」 她听见有人高声而冷酷地说：「让她闭嘴。」 顷刻间，赫尔嘉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拉扯了过去，精准地落在黑影的脚边。尘土飞扬，她支起脖子，见到拿魔杖的人少了根手指。 她能确定兜帽里面是谁了。 小矮星·彼特。 「果然是你。」她恶狠狠地说。 小矮星·彼特没有说话，而是拿着一条绳子向哈利走去，斗篷里露出一条长长尾巴，赫尔嘉仔细一瞧——是一条巨大的蟒蛇，它从黑袍里滑了出来，吐出蛇信子。 赫尔嘉的耳边嗡嗡作响，她知道那里有人在用蛇语交谈。 「啊！啊——！」哈利忽然开始挣扎，对她大喊，「塞德里克！！快跑！快跑！是他！他来了！」 「啰嗦！」小矮星·彼特不耐烦地踹了哈利一脚，手脚麻利地把他的嘴一起捆上了。 蟒蛇正在草上蜿蜒游动，围着墓碑打转。小矮星奋力地推着一口坩埚到墓碑前。这是一口大号坩埚，能够容纳一个人。他点燃了坩埚，里面的液体烧的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还迸射出火花。 赫尔嘉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会出来。 「快！」 赫尔嘉又听到了刚才那道冷酷的声音。她奋力直起唯一能活动的脖子，终于看清了在发声的东西——蟒蛇围住的一个包袱，小矮星毕恭毕敬地将它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扯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哈利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惊愕的撕裂声。 赫尔嘉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具婴儿身子的骨架，黏煳煳的，没有毛髮，正在腐烂似的，肌肤暗暗的，胳膊和腿又细又长，最恐怖的是他的脸，像一张扁平的蛇脸，没有鼻子。 小矮星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放进坩埚，里头的液体发出嘶嘶的声音，包袱沉了下去。 这一定是某种仪式。 赫尔嘉感到了不详，特别是坩埚开始渐渐剧烈沸腾，升起青灰色的薄雾，令她头皮发麻。 小矮星的嘴皮子稀稀疏疏地在念着什么咒语。 周边的空气像是被坩埚抽干了。 他忽然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喊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顷刻间，汤姆里德尔的坟墓裂开了，一撮骨灰从缝隙里飘了出来，轻轻落在坩埚里。液体顿时在火花间变成了鲜艷的蓝色。小矮星继续在那念着：「僕人的血，自愿捐出。」 第222页 他拔出匕首，割破右手，将血液挤进坩埚里，药水一下子变成了火红色。 小矮星在痛苦地喘息，他一步一步走进哈利，用匕首隔开了哈利的手臂，锋利的尖头血肉里搅动。 哈利面色发黑，好像十分痛苦。 小矮星神情狰狞的拿着哈利的血倒进了坩埚，说：「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復活。」 坩埚很快要爆炸了，钻石般的火星迸射四方，周围一切都变成了丝绸般的青黑色。 復活！？ 赫尔嘉震惊地望着这场景，她的直觉感应到坩埚里的东西就要游上来。突然，火星熄灭，一股白气从坩埚里升腾，一道毛骨悚然的身形随着白气慢慢显现。 又高又瘦，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干尸骷髅，但是皮肤还没腐烂。 小矮星抽泣着，颤抖地送上一件长袍为他披上。 瘦男人穿上跨出坩埚，不紧不慢地回头，居高临下地盯着草坪上的赫尔嘉。 「我说过，我们还会相遇的。」 【我们还会相遇的。】 冰冷的语气将脑海的记忆与过去拼接了起来——暗绿色的雾气中站着一名身穿斯莱特林校服的青年，正用狡黠的目光注视着石柱后的自己。 赫尔嘉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她张大眼睛瞪着这张如蛇一般扁平的脸。 伏地魔復活了。 真正的恶魔回来了。 「您的魔杖，尊敬的主人。」小矮星彼特十分害怕，颤颤巍巍地将魔杖双手献上。 伏地魔高傲地瞟了他一眼，接过魔杖，迈开步子。 「我以为你在这几年会有所成长，」那双红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亮，他的身形在赫尔嘉的眼前渐渐放大，缓缓移步，然后在距离姑娘一臂的地方站定，张开恶魔般的利齿，声音低哑可怖，「让我瞧瞧你都继承了那个女人什么东西......」 她看到恶魔稍稍屈身，伸出细长苍白的手指擒住她的下巴，寒意顺着每一根神经遍布开来。 心跳声仿佛在渐渐消失，甚至忘记了怎么唿吸。 「伏...地魔。」赫尔嘉艰难地发出了声音,喉咙里像是被泥土味的苍耳塞住了。 魔杖就抵在她的额头中央，一对蛇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天生冷血。 她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身体开始自动恢復原状，五官扭动着，肌肤一下子像是在烈火中烤，一下子像置身于北极冰潭，肩膀上宽大的布料耷拉下来，领口上露出了少女的整根锁骨。 赫尔嘉无法集中精神，死亡就在边缘徘徊，深蓝色瞳孔里的情绪在四处逃窜。她听到远处的哈利惊愕地叫了一声：「赫尔嘉，不！」。 「嘘——真像啊...」伏地魔凝望着她的脸庞，视线像是能刺透她的心脏一般尖锐，仔细端详着，如同鑑别一只古代的瓷瓶，冰凉的指尖...不如说是一截白骨在皮肤上摩挲着。 蛇眼再次对上深蓝色的瞳孔，他忽然怒道，「除了这双眼睛！」 伏地魔愤怒地甩开少女，魔杖尖端轻盈地划过她的脸庞。 隐形的刀锋割裂皮肤，双眼忽黑，随即而来的便是扎心般的剧痛，就像是在一瞬间被千刀万剐的痛。 撕心裂肺的尖叫刺穿黑夜：「啊啊啊啊啊！」 滚烫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淌下去，浸入泥土，空气中有着一股浓烈的泥土臭和血液腥的混合味道。 疼痛无法缓解，赫尔嘉喘着粗气极力睁开一条小缝隙，黏腻的红色液体阻碍了视线，她能确定的是至少有一只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伏地魔居高临下地睨她，嶙峋的躯体无法遮掩他本身的强大气场，一具瘦弱的骨架却有着颠覆生死的力量。 伏地魔恨这双眼睛，阿尔法德说过她的眼睛像父亲。 为什么。 「给你一个保住眼睛的机会，年轻的沙菲克。」 伏地魔平復了一下愤怒，挥了挥手，身后的僕人小矮星·彼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一本牛皮本双手献上。 赫尔嘉仅凭轮廓，便认出了这是安娜·沙菲克笔记本的誊抄本。 它本该好好地躺在床底下行李箱的暗袋里，原稿则由科莱恩亲自保管...... 糟糕！科莱恩或许是被故意支开的！他有危险！ 「你这卑劣的奴隶，竟敢偷走它！」赫尔嘉愤怒地吼道，「小矮星·彼得当初我就该杀了你！」 「主...主人，这...这是那个女人给我的...」小矮星·彼得被脸上血淋淋的姑娘吓到了，畏惧地躲在主人的身后。 那个女人？ 赫尔嘉心中浮现一个答案，会是她吗？ 「达西小姐办事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伏地魔欣慰地翻开牛皮封面，「......啊，找到了，远古魔蛞蝓补给剂，听说味道还不错？」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预知未来吧？」 赫尔嘉幡然醒悟，内心的震惊甚至盖过了眼睛的疼痛。她根本不是沙菲克力量的觉醒，而是被人用魔蛞蝓母体控制了大脑，而补给剂是为了能让她脑子里的子蛞蝓持续存活，这是一种慢性寄生虫，寄生超过四个月就能完全创造一个肉身傀儡。 顿时，所有关于记忆紊乱的问题游刃而解。 也就是说记忆的丧失不是因为被下了遗忘咒，早在魁地奇世界盃时她就被植入了寄生虫，一步一步踩进伏地魔他们设下陷阱。 第223页 所有的梦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在这一刻自投罗网。 给她补给剂的有两人：疯眼汉穆迪和...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不，他不会有问题。他的药是从穆迪那儿拿来的。可是，穆迪是邓布利多的人，邓布利多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说起德拉科，前日的遇到他的时候，赫尔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自然，可又说不上来...... 赫尔嘉觉得脑子的维持思考的磁铁失去了磁性，它无法将思路与碎片记忆自动吸引过来。 明明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 「你很痛苦。」伏地魔的喉咙里像是放了寒冰，他抬头沐浴着月光，感嘆道，「是满月啊。」 赫尔嘉脸上的鲜血逐渐凝固，重伤的一只眼睛如同被水泥缝合，难以打开。 满月，一个神秘的日子。 她沉吟片刻，撑开半只眼，镇定地说：「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你看起来冷静多了」他假惺惺地赞许道，「这才是她。」 他似乎很欣赏母亲，憎恨父亲。赫尔嘉使劲抬头，想从伏地魔嘴里打探道情报。 「我知道安娜·沙菲克有一本笔记，她以前常常带在身上。」 「你已经得到了。」 「不，不是这本。我知道这是你写的。」伏地魔的戾气忽然收敛些，说，「她的那本在旁人看来就是一本无字书——你应该知道有一场特殊的仪式只能在满月进行，那可是沙菲克秘术...」 「我还为你准备了些重要道具。」伏地魔招招手，小矮星·彼得掏出一个魔法口袋，呈给了伏地魔。 伏地魔问：「东西都齐了？」 小矮星恐惧地说：「主人...集齐了三个...其他的...主人你听我说...我发现还有人也在找魂器...哦！」 伏地魔生气地踹了僕人一脚，「废物！......不过也在我预料之中。」 「...」赫尔嘉的心跳加速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已经復活了！」 「不，还不够」伏地魔低语，「我需要更完整，更强大的力量，这需要她......告诉我！」他提高声音，提起了赫尔嘉的衣领，怒道，「缺页的部分在哪！」 原来是这么回事。 「永生和力量是无法兼得的。」赫尔嘉苦笑了一下，嘲讽着：「把自己分成碎片后又想拼起来？你真可悲，难道不是吗？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復活阵的秘密早就被安娜烧的一干二净了！」 语毕，伏地魔的脸变得扭曲起来，骷髅上的一层薄薄的皮肤出现几道深深沟壑，丑恶至极。 他阴晴不定，在发怒的边缘徘徊。 很难去预料一具精神分裂的灵魂会做出什么。 赫尔嘉只觉得恍惚间，空气中充满了衣料摩擦的噪音，骤然四周动盪起来，出现了好多人的唿吸声。 「你知道吗，你妈妈喜欢恶作剧，她会变着法子用药捉弄一个人。」 伏地魔没有去理会那些黑色的身影。 「不过我觉得那些都太麻烦了，所以我教了她一个咒语。」 魔杖指向赫尔嘉，他冷笑起来：「钻心剜骨。」 天灵盖如同被好几道雷噼开了，每一处脑沟都收到了重创，有一把锋利的刀在里头搅来搅去。所有记忆在乱窜，赫尔嘉看到了孤儿院的自己;听到了街区里的孩子喊他们都是杂种;嗅到了死去小狗身上的血腥味。脑中的画面越来越乱:哈利波特在分院仪式上笑着奔向格兰芬多；阿尔法德在国王十字车站与她挥手告别；前一刻还是德拉科骑着扫帚递给她金色飞贼，突然画面裂开，他出现在审判室证人台上；凯特琳远远地站在人群里用害怕的目光望着她；斯内普和小天狼星的质问声在这些画面中穿插交错...... 她很痛苦，本能地张开嘴想要尖叫，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脑子里有好多好多人在说话，在争执，在说教，在埋怨，每一句都令她难受，她太疼了，不论是眼睛是脑袋还是心脏，她想求求梅林快点杀了自己。 --------- 哈利不知道伏地魔对赫尔嘉做了什么，只见倒在地上的她抱着脑袋挣扎着，扭动着，惨叫着。 「赫尔嘉！赫尔嘉！不！」他想挣脱魔咒冲过去，他快把嗓子喊裂了，可是周围带着骷髅面具的食死徒都无动于衷，还有几个人也在发抖，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害怕.....她会死的，赫尔嘉会死的...... 哈利绝望地大喊：「放了她！求求你！」 伏地魔像是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抬起魔杖。 赫尔嘉蜷缩着抽搐了几下，瘫软在地，失去了意识。 哈利喘着粗气，凄入肝脾，他怔怔地望着一动不动的赫尔嘉，小声道：「...她...死了吗？」 「我们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伏地魔走了两步，停下来，「你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 伏地魔不着急处决他，而是一一和众食死徒们说了些令他们发憷的贴心话。 哈利默默地记下了几个他说出的名字：小矮星，卢修斯，麦克尼尔，克拉布，高尔，诺特......一个个听起来又熟悉又陌生。 「很好，这里少了六名食死徒，有三个死了，有一个没胆子回来，另一个会被我处死，还有一个仍然在霍格沃茨为我效力，哦对了，等我们重聚了就给大家隆重介绍一名年轻的新成员，靠了他们的努力，我们的小朋友们今晚才会来到这里.....」 第224页 哈利听出了点名堂，所以霍格沃茨里有两名食死徒。 沉默过后，一张面具下传来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主人，我恳求您告诉我们......您是如何完成奇蹟回来的......」 「不，卢修斯，这个奇蹟还没有完成。」他懒洋洋地走到哈利身边，「这个故事的开头...或许包括结尾都和这名小朋友有关......不过这个未来开展嘛......」他回头看着赫尔嘉道，「会和那名小姑娘有关......说来话长。」 「你们觉得我杀了哈利波特故事就结束了吗？是的，我现在征服了死亡。」他轻笑一声，「可也别忘了我们当初还有更宏伟的计划！现在我解决了自身考验，接下来便是......」 伏地魔又抬起了细长苍白的手指，将魔杖指向了天空。 食死徒的圈子又打了一个寒噤，伏地魔让恐怖在沉默中升级。 碧绿的黑魔标记拨开云层，霸占了整个天空，在满月前发出冷冷的寒光。 「我不能再过四处附身的生活了，我需要一句完整的身体。」他侧身对卢修斯说，「卢修斯，我忠诚的伙伴，过去看看那个女孩.....让我想想...算了，先留下她的眼睛吧...看不到字可就麻烦了。」 卢修斯从小矮星身侧走上前，微微屈身应道：「是的，主人。」 「你，」伏地魔盯着小矮星，指着哈利说，「把他放下来，把他的魔杖还给他。」 「现在，我就要杀了哈利波特，向各位证明当初他逃掉纯属侥倖。」 哈利看到伏地魔的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眼下他只有与伏地魔决斗这一条路了，同时这也是一条绝路，除非奇蹟发生，他接过小矮星还给他的魔杖。 伏地魔戏嚯道：「现在---我们决斗。」 哈利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奇蹟能发生。 ----------- 卢修斯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赫尔嘉的身边蹲下，背后传来了哈利波特悽厉的惨叫，他就像是伏地魔消遣的玩具，供他折磨。卢修斯不敢回头，此时心乱如麻，自从被表明身份的伊娜瑞亚·达西威胁之后，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平静的生活结束了，伏地魔回来了，对马尔福家族而言不知是福还是祸。 地上的小姑娘依然蜷缩不动，卢修斯弯腰用手指嘆了嘆鼻息，确认了她是否存活。 指腹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息，卢修斯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他很早就知道赫尔嘉，那年儿子德拉科放学回家第一次在家里喋喋不休地和纳西莎讲一个女孩子的事情。 纳西莎就在卢修斯面前调侃：「你儿子可能恋爱了。」 「呵呵，他才十一岁。」卢修斯根本没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事情开始往意料之外发展，他逐渐意识到儿子喜欢的女孩子身份不一般，便不仅一次旁侧敲击德拉科及时止损。 显然，叛逆期的小孩很不听话。 从魔法部的拘留所里出来之后，卢修斯狠狠将德拉科打了一顿。 他对儿子在庭上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可德拉科脾气变倔了，默默忍受□□疼痛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父亲，我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父子的隔阂从那时起就开始了，四年级的德拉科没给他写过一份家书。 卢修斯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人，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小瓶珍贵的白鲜，正准备滴在满是血的眼睛上。 就在瓶口倾倒之时，他衣袍的一角被紧紧攥住。 卢修斯垂眸，发现赫尔嘉的嘴在动，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在身后激烈的打斗声中完全听不清楚。卢修斯鬼使神差地欠身靠近她。 一个一个音节断断续续组成一句话： 「德拉科...有...危险,你必须...帮我。」 再起身时铂金色的髮根沾上了熠熠血色。 ----------- 哈利狼狈的躲在坍塌墓碑后，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有幸见识到了两大不可饶恕咒的威力。 钻心咒痛得连血肉内的骨头都在燃烧似的，大脑差点无法思考。 夺魂咒使他变成一个滑稽的跳樑小丑，意识被牢牢控制住了。 「我们可不是在捉迷藏，哈利。」伏地魔轻声说，那冷酷的声音在渐渐靠近，食死徒们在发笑。 哈利知道一切都完了，但还是心系赫尔嘉的生命安危，卢修斯马尔福会对她做什么，会不会看在儿子是她前男友的份上......不不不，怎么可能呢，那可是邪恶的马尔福。他压根儿打不过，他只剩下一个缴械咒没用了。 孤立无助，只能搏最后一下。 不等伏地魔的蛇脸转过墓碑，哈利屏住唿吸，站了起来，他握紧魔杖，举在身前，视死如归地闪身沖了出去。 「除你武器！」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和一道红光在空中相遇，中央闪烁着耀眼的金色，两根魔杖被闪烁的金线连在一块儿。 哈利的魔杖在剧烈的振动，他能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随着金线冲过来，仿佛有颗巨大的光珠沿着光丝划来划去，那颗光珠十分危险，要是挨一下一定会立即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他的魔杖抖动了一下，光珠开始缓缓地朝他这边滑来......伏地魔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狰狞得意了，那颗光珠离他越来越近，哈利的魔杖在发烫，烫到他觉得马上就会烧起来。他的手被震得麻麻的，光珠被伏地魔逼得仅仅离他一寸距离...哈利觉得快完蛋了。 第225页 突然一阵大风颳过，神奇的迷雾从地上升起，以极快的速度笼罩住了他和伏地魔，所有食死徒被隔绝在了外面，他们焦急地在外头请求加入，伏地魔高声向食死徒们喊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 就在哈利以为这层像雾一样的结界是伏地魔的魔咒时，有人气急败坏地喊道：「卢修斯被袭击了！那个女孩不见了！」 哈利忽然看到了希望：他看到伏地魔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走神了！ 他立刻聚精会神，一心只想把光珠逼入伏地魔的杖间，慢慢地..慢慢地...光珠超过了中心点倾向了另一端，然后停住了。 他觉得自己就差一口气，就差一点点.....梅林能不能借给他一点点魔力...魔杖颤抖地发出了尖细的声音，好像在提醒他快要超过负荷了....光珠又往他这儿走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道熟悉的传入耳畔，她说：「坚持住，哈利。」 这是...赫尔嘉的声音！他想回头找她。 赫尔嘉严厉地喊道：「专心！」 她的声音就在附近，在这些浓雾之中。伏地魔也听到了，他吃惊地瞪着......他和哈利一样十分意外...食死徒们像是迷失在这场大雾中，他们在叫着互相找不到对方。 赫尔嘉的声音再次响起，「坚持住！」 剎那间，哈利感到背上被一股神奇的暖流打中了，这股暖流让他笨重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一点点驱散了魔力即将殆尽的疲劳感......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精神了，被钻心咒打酥的骨头好像都坚硬起来......魔杖渐渐平稳，不抖了......就像是有人在给他这辆机油快耗尽的车输油......光珠再次向伏地魔的方向移动......希望又来临了！ 伏地魔完全不知道赫尔嘉人在哪个方向，大雾浓得阻碍了他的视线，打扰了他集中精神，气得脸色铁青。 「听着！哈利！」赫尔嘉说，「我就在你正后方，我坚持不了多久！连接断开后立刻！马上！不要回头！往正后方沖！听见了吗！」 「明白！」哈利喘着气说，他已经感觉到赫尔嘉的力量在衰减了......他竖起耳朵，等待指令。 「现在！跑！」 哈利看到一束绿色的光从天而降截断了他和伏地魔的连接，剧烈的爆炸声在耳边徘徊，引起的飓风冲散了浓雾。 他回头使出平生的力气狂奔，赫尔嘉的身影从雾中显现，她的黑髮随风扬起，那双明亮的蓝眼睛在黑夜里璀璨生辉，镇静锐利地望向前方。鲜血沿着纤细的手臂滴落，接着神奇地向上凝聚，成为了一条盘旋在魔杖上的绿蛇，正在慢慢消失。 梅林，他好像看到女神了！ 「阻止他们！」伏地魔狂乱地用魔杖指着身后找不到方向的食死徒，高声吼道。 赫尔嘉朝他伸出手，大声催促：「别回头，快！」 侧方发现他们的食死徒大叫：「障碍重重！」 就差三步了，哈利抬起手想要抓住赫尔嘉，眼前的土地忽然升起石头，他一咬牙，纵身飞跃，扑了过去—— 这时，赫尔嘉用魔杖指着三强杯喊道：「奖盃飞来！」 她几乎同时抓住了哈利和奖盃。 成功了！ 哈利看到了伏地魔狂怒的模样，还有远处被击晕在树底下的卢修斯。 二人被旋风席捲而去，终于逃脱了。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六月魔女之列 卡在喉咙的一口血在落地的同时咳在了草地上，她的嘴里全是苦味，赫尔嘉感到上眼皮沉重起来，脑袋像是刚被人从海底捞出来，灌了铅似的又重又晕。 魔药的副作用比她想像得要勐。 多亏卢修斯听信了她的话，选择了宝贝儿子。他用白鲜治好她的眼睛，及时帮她灌下魔力增强液。 此后，赫尔嘉便拥有了一时强大的魔力抵挡住一波伏地魔攻击。那是一道医疗魔阵，名唤阿斯克勒庇俄斯蛇杖，有快速治癒的奇效。 赫尔嘉对卢修斯感到抱歉，刚才为了让伏地魔不对他起疑心，赫尔嘉的眩晕咒下手重了点，估计得昏迷好一阵。 但愿，马尔福先生的脾气还不错。 赛场上的尖叫声浪一下子冲破她的回想。 一双有力的打手抓住了她，把她翻了过来。 「赫尔嘉！」救世主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煳，他扯着嗓子高喊，「救救她！」 赫尔嘉眯起眼睛，她听到陆续有人在惊唿她的名字，斯内普从哈利身后冒出来，他飢黄的面孔苍白了几分，紧接着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弗里维教授，福吉部长...一个个熟悉的模样都挤进视野。 哈利抓紧邓布利多的校袍，小声说：「是伏地魔...他回来了。」 「梅林！...是赫尔嘉·布莱克！」福吉颠倒的脸露出惶恐，「邓布利多！怎么会是她！她死了吗！」 这话从他嘴里喊出去后，涌上来的人变多了，黑压压的一片。有人惊悚得盯着她，有人捂住嘴面露惊恐，还有人半张开嘴。赫尔嘉在想这会不会是她的葬礼，哀悼的人纷纷在装着她的水晶棺材周围站着，祭拜她的遗容。 要不是这齣戏还没演完，她一定会突然瞪大眼睛，来个精彩的诈尸，将所有人捉弄一番。 赫尔嘉依然一动不动得躺在哈利的怀里，等待时机。 「她死了！」哈利忽然崩溃地大喊，响彻夜空，他悄然放松了手上地力道。 第226页 赫尔嘉知道，他来了。 「让开！」「都让开！」 这时，一抹铂金髮色从黑压压中脱颖而出，他奋力地一把拉开哈利波特，扯过赫尔嘉的身子。 「赫尔嘉,快醒醒......这一点儿也不好玩。」男孩将她羸弱的身子按入怀中。 赫尔嘉摇摇晃晃，耳畔的声音本该是熟悉的，他与自己的身体相贴的每一处却都令她陌生。 她早该发觉的。 「赫尔嘉，不，别这样...」逐渐地，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只手自然地把赫尔嘉的脸摁进肩膀，一副心痛的模样。 「哦，德拉科，放开她吧......」有人想要劝他放手。 「不！赫尔嘉,醒醒吧，你只是睡着了对吗......不....」 这时，赫尔嘉感到有一只手在两人之间摸索,一点一点靠近她放魔杖的地方。 狡猾的狐狸总算是露出了爪牙。 赫尔嘉集中注意力，右手握紧，徒然将藏在袖子里紧急防身的刀精准地刺进了他的腹部。 「唔！」 新鲜的血腥味瀰漫开来，温暖了皮肤，湿润了手上每一处毛孔。 「你在找这个吗。」赫尔嘉睁开眼睛，在他的耳垂旁轻声说，「你可真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啊——达西小姐。」 「抓住他！」站在赫尔嘉身后的哈利抽出魔杖，一个箭步冲上前攥紧假冒德拉科的衣领向后拖行分开他和赫尔嘉，施咒道：「急急显形！」 血迹拉了长长的一路，伊娜瑞亚没有挣扎，沉默不语。 「都往后退！」邓布利多校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刻下令让所有学生散开，果断地挥了挥魔杖，禁锢住逐渐显出女相的伊娜瑞亚·达西。 人群慌乱地向四处逃散，在场的教授自然分工，一部分保护学生，一部分镇守中央。 赫尔嘉的肩膀被拎了起来，黑色的长袍挡在她的面前。 她有些恍惚地望着斯内普的身影，「教授......」 「她是谁。」斯内普冷静地问她。 「......我以为你会比我清楚。」赫尔嘉皱着眉，将视线重新投到伊娜瑞亚身上，「伏地魔说是新加入的食死徒，可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学校里混进了两个食死徒，还记得你说有人偷你仓库里的魔药制变身水吗？——除了她以外这里还有一个。」她降低了声音，盯着远处保护学生的假穆迪，他时不时就往伊娜瑞亚那看，「信不信由你。」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低语道：「先不要轻举妄动...你可真是闷声干了件大事啊。」 赫尔嘉一听就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不满道：「我就当您在夸我了。」 「...是的没错，就是字面意思。」斯内普表情有些变扭，说出来的话更是令赫尔嘉愣了一下。 邓布利多让哈利远离中央，「哈利，快过来孩子，接下来交给我们。」 斗场围成一圈的火把烧得正旺，炙热的光不由地都被草地中央吸引过去，气氛灼烈紧张，披着一头米驼色长髮的美人悠然地抖了抖身子，禁锢咒奇蹟般被弹来了，她捂住鲜血淋淋的腹部站了起来，一双异瞳沉静闪熠，她的声音如同招魂铃般清脆却危险，「六月魔女之列，扭转局势——你应该听过吧。」 「我等着你。」伊娜瑞亚的身边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上面飘荡着一些赫尔嘉再熟悉不过的魔阵符号，就像是在中央创造出一个新的结界。 赫尔嘉的瞳孔微缩，她挺身拨开面前的黑袍站上前。 斯内普抓住她，「回来！」 「放手教授，她不会对我怎么样。」赫尔嘉果断甩开了他，上前走了三步，穿过结界，直视中央那双美丽狡黠的异瞳，沉着清静回道，「那么，现在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 伊娜瑞亚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好问题.....」宽大的白衬衫耷拉在瘦小的肩膀上，腹部醒目的红色早已染红了白色的布料，她全然不管，悄悄地，袖下露出半截魔杖。 赫尔嘉辨认出那是德拉科的魔杖，心徒地往下一沉，她极力掩饰下情绪的异动。 突然，一束炫亮的蓝光从侧方射出，掀起一阵狂风，沙土落叶被纷纷吹起，瞬间脚下滑过一道巨型鸟蛇影子。 【尝尝这个如何！】鸟蛇缩小体型，像一只锋利的箭，冲到了前方。 是科莱恩，它平安地回来了！ 赫尔嘉刚想欣喜地叫一声，却在下一刻看到伊娜瑞亚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式，一动不动地将科莱恩弹开了。 刺眼的绿光分散出数道闪电将鸟蛇撞了出去。 【科莱恩！】赫尔嘉大喊一声。 被撞到观众席的科莱恩忍痛，艰难地直起尾巴摇晃了几下，示意赫尔嘉它没事。 【瞧瞧这个，熟悉吗？】同样的语调从另一个女人嘴里说了出来，伊娜瑞亚边说边解开了脖子上的扣子，露出雪白的锁骨。锁骨上画着一个符号，隐隐闪着绿光。 忒提斯防御阵。 赫尔嘉眯起眼睛，「你是名沙菲克。」 「是的，没错。」伊娜瑞亚挥了挥魔杖，腹部的血液开始倒流，伤口慢慢癒合。同样这也是赫尔嘉刚学会的治疗魔阵，对比之下伊娜瑞亚使用地十分娴熟。 「你应该知道莎菲克曾都住在维克多谷，战乱时期几乎所有沙菲克都被杀了，而我的祖辈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通过贩卖其他沙菲克族人的情报，得以保住了我们这一脉，此后便定居法国。」 第227页 指甲刺进手掌上的皮肤，身后的影子一动不动，赫尔嘉冷笑一声：「所以，你们是背叛沙菲克的那一脉。」 「我承认这是事实。」伊娜瑞亚丝毫不把眼前人散发的戾气放在眼里，坦然地说，「也正因为如此，化名为达西的沙菲克后代们都受到了诅咒......」讲到这时，她的红眼睛里露出一丝忧伤，「达西家族里凡是沾有沙菲克血液的后代生下来便魔力低微，并且几乎活不到三十。」 赫尔嘉嘲道：「自作孽不可活。」 伊娜瑞亚拨了拨长发，低下声音，讥笑一声：「呵，你在骂安娜吗？」 赫尔嘉皱眉：「什么意思。」 「当然是说安娜·沙菲克，她是我的姑姑。」伊娜瑞亚对赫尔嘉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继续说，「达西家族成立几百年来，安娜是第一名出现咒印的沙菲克后代，所以在她两岁时便被当时祖宅最后一名守卫者接到了维克多谷......你们身上都流着被诅咒的血,大家都是叛徒的后代不是吗？」 赫尔嘉看了一眼伊娜瑞亚的腹部，已经完全癒合了，可是她本人却没有显现出任何魔力消耗过多的信号，脸色照样红润有光泽。赫尔嘉怀疑地说：「你说达西家族里所有沾有沙菲克血液的后代生下来便魔力低微，可我看你并不弱......斯——你不会编了个故事想跟我攀亲戚吧。」 「你想知道？」伊娜瑞亚轻轻勾起嘴角，周身沉寂下来，含着笑诡异地盯着赫尔嘉，她的四周似乎受到了她的低气场影响，陷入死寂。异瞳散发的光便是那儿最鲜活的东西，仿佛里头隐藏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片刻后，眼睛的主人用顶着漂亮雪白的脸蛋，吐出了几个令人寒心的字眼，「小时候，我失手掐死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偶然发现自己的魔力提升了，于是......」 她的声音里犹似冒出数根尖锐的倒刺，飘进耳朵刺破皮肤。 「我屠杀了整个家族。」 「若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牺牲些什么，这个道理你能想通吧。」 她咧开了嘴，彻骨的冷风吹向这里，髮丝遮住了半只蓝眼睛，红眼溢出的暗光锁住了眸底被血液浸染过的冤魂。那份鲜活随之离去，耳畔似乎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嚎啕。 赫尔嘉听到了，那些声音悽惨不已，折磨着她的神志，撕裂着她的心脏。 她咬牙切齿道：「疯子。」 「可别太过震惊，亲爱的，这都过去多久了......好消息是我现在得到了你的笔记本，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况且我找到了新的乐子。」伊娜瑞亚的口气就像是一个悠闲的午后，和一位名媛聚在花园里喝下午茶，「所以，你觉得会是谁？」 「什么？」 「六月魔女，上天会选谁呢？」 赫尔嘉僵硬地站在那里，陷入沉思，深蓝的瞳孔徘徊着一股暗光，像两口小井,深不见底。 她沉默了几秒，坚定地举起魔杖指向对方，无畏道：「命，从来不是天选的。」 长发遮挡住了伊娜瑞亚的蔑笑，「那我拭目以待。」 语毕，她幻化成金沙，随风消失了。 短暂的寂静后，肩上一沉，赫尔嘉侧身看了过去，是邓布利多校长。 赫尔嘉抱歉地说：「我还不能抓住她。」 邓布利多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你做的很好，你比我们想像的做的更好。你今天救了哈利，不...拯救了所有人......我们刚才抓住了假扮成穆迪教授的小巴蒂·克劳奇。」 赫尔嘉转移视线，变回真身的被一群人死死摁住，眼神兇恶的往这边看。 他像一条狂犬似的乱吠：「你们都会死的！他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赫尔嘉忽然想到了什么，抓住校长的袖袍，焦急地说：「快去找德拉科·马尔福，他被调包了，现在一定被关在城堡里某处。」 「不用了，」塞德里克的声音缓缓传来。 赫尔嘉惊异地看去，这才发现押住小巴蒂·克劳奇其中一人是被他关在盥洗室的塞德里克。他将犯人转手给了急匆匆到来的傲罗，然后走向赫尔嘉。 赫尔嘉心虚地往后退一步，想着总归自己也暗算了无辜的塞德里克一次，见面时感到一丝尴尬。 不过这些都只能暂时抛在脑后，救人要紧，她回问道：「他在哪？」 塞德里克说：「是马尔福在盥洗室弄醒了我......或许说是偶然发现我的......当时他受了重伤，双手有很严重的烧伤，我都能闻到肉煳了的味道......我想把他送到医疗翼，可他非得让我先赶过来找你抓住疯眼汉穆迪，说他是假的....」 剩下的话在赫尔嘉脑子里形成一道忙音，她只觉有人抽走了魂魄，就要失去听觉一般，从胸口升起一股痛苦的毒气阻塞在了喉咙，唿吸急促，喘息不定，已经无法言语。 未等塞德里克把话说完，血液随着血管「嗡」得涌上来，赫尔嘉推开人群沖向观众席，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巨型鸟蛇忽迎飓风而起接住了她，一兽一女飞向城堡。 天空飘落三四根墨蓝暗紫的羽毛，轻轻贴在地上，火光照在地上，好似能点燃这片草坪，风云涌动------ 大乱将至。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年级结束 傍晚的病房，夕阳的光那样温和，像是一把金色的细砂，随着风从窗口飞进来，掉落的满地都是。空气里只有魔药苦涩的味道。 第228页 「行了，我不需要喝这个。」 「马尔福先生，你不能任性。」庞弗雷夫人生气地说，「还有，你若再这样不打招唿就乱走动，别怪我不客气把你捆在床上。」 「吵死了。」 德拉科依然不听劝，笔直地站在窗台旁眺望窗外，灰暗的瞳孔里露出一丝疲惫。白色绷带一圈圈缠绕着双臂，皮肤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瘙痒疼痛了。大脑仍然晕乎乎的，听布雷斯说是因为中了伊娜瑞亚的毒，斯内普教授前几日才陆续将解药制出，慢慢地一些被忘掉的事情也记了起来。 比如说他其实早在火焰杯第一场比赛中就发现了伊娜瑞亚在禁林沼泽里养了只兇恶的八爪鱼。 一切都解释开了，他的人生中就没有出现过伊娜瑞亚·达西，她是名记忆入侵者。 「哟，有力气顶嘴了，看来恢復得不错啊。」 熟悉的声音抚平了额头上的褶皱，德拉科转身望去，半倚在窗框上，冷脸道：「你难道不希望吗？」 潘西拿着几张牛皮纸走了进来，得到庞弗雷女士的允许后，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期末论文，斯内普教授说住院不是放假。」 德拉科一脸嫌弃，「哦，真要命。」一边说一边乖乖地躺回床上。他盯着姑娘看了一会儿，瞳孔微微收缩，忍了很久终于开口道：「她呢。」 潘西沉默了片刻，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德拉科，我们说过她不见了......是真的，我发誓。那一夜她离开了霍格沃茨，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德拉科在那巨型鸟笼里安分地待了十多天，特地选在伊纳瑞亚行动日，也就是火焰杯决赛日逃生。原以为拿戒指开锁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竟没想到伊纳瑞亚会在笼子下咒，一碰就触电。电流沿着皮肤浸入身体里，两条手臂疼得快要失去知觉。但是他没有选择放弃，咬紧牙关，用最快的速度把锁撬开。好在保住了两条手。 德拉科神色不动，白色被子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里头冰冰凉凉，仿佛这不是温暖的被窝，而是寒窖。 心中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不信，他不信赫尔嘉会失踪，一定是被那些人藏起来了。 那一夜他晕倒在盥洗室，朦朦胧胧中明明看到了她。甚至那双柔软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留下的温度也是如此记忆深刻。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握在手掌里的戒指不见了。 「德拉科。」潘西坐在了床沿，捧住了少年苍白如雪的脸，忧心地说，「听着，你得振作起来，赫尔嘉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我相信她。」 「我知道。」 德拉科拿下了潘西的手，眼神迅速恢復焦距，夕阳渐渐染红了病床四周，心脏像燃起烈火般炙热。 他一定要找到她。 ----------- 维克多谷的秘境里，倒是满地月色，一条瀑布挂在山间，透着祥和的亮光，倒映着一轮白胖的上玄月。 葱郁的草地里温暖湿润，赫尔嘉醒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幅景象。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轻声试探道：【科莱恩？】 「你醒了。」 回答她的是一种空灵沉稳的声音，她想这声音自己只在一个地方听过。 赫尔嘉淡然道：「罗杰，好久不见。」 明亮的瀑布后升起一道五色光，堕天马的身姿从里头高傲地走了出来。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吧。」赫尔嘉从石头上跳下去，欣然地说，「谢了罗杰，我就不打扰你了。」 罗杰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神圣，那月光照在它的毛髮上，亮亮的像是一道圣光。 「你只有一个月了。」 赫尔嘉驻足，表情僵硬地望了过去，皱起眉道：「一个月？」 罗杰收起四肢坐了下来，轻描淡写地答：「你本身因为诅咒魔力低微，现在全靠安娜的力量活下来，你现在把它们都用完了，你说会如何呢？」 此时，余光瞟到的一簇昙花正好进入枯萎期，收缩一圈。 会死。赫尔嘉的表情十分严肃，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体会着血管里液体流淌的感觉，她尝试握住拳头，诧异地发觉自己连将握紧的力气都没有。犹如无形的压力锤在肩膀上，身体沉甸甸的。 「那些提升魔力的药何尝又不是一种催命毒，将你储存的魔力一点点逼出来。」 「你若没有救那个小子，可能还不会这么严重。」罗杰的语气像是嘲讽又像是调侃，「世间情爱，真是要命的东西，安娜也是，你也是。」 赫尔嘉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 血肉模煳的德拉科仿佛又出现在眼前，鼻腔里满是鲜血的腥甜和皮肤的焦气。他就这样躺在血淋淋的地板上，桃金孃在一旁哭泣，哑着嗓子哽咽着：「哦，他刚才还能叫几句你的名字，现在或许是快去了吧。」 赫尔嘉震惊地跪在他身旁，悲痛铺天盖地袭来，她看到了德拉科的五指蜷缩在一起，右手里似乎攥着什么，她花了不少力气才掰开来，发现一根由戒指掰成条的细金属。 这个笨蛋，乖乖等她来不就行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在戒指上，晕开血迹，显现出了那一道许久不见的爱语。 于是，不顾科莱恩的阻拦，赫尔嘉毅然再次动用魔阵，只不过这次，她耗尽了所有，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命。 第229页 「后悔了吧。」罗杰冷笑一声，「若不是豪斯特执意将藏了几百年的黑曜石给你续上点魔力，我就把你埋进土里滋润大地了，也算魂归故里。」 四周寂静无声，月亮好像无奈地藏进了云里，掩面轻嘆，要是再下点雨，就更能衬托此时的伤悲了。 赫尔嘉睁开眼睛，深深嘆了口气：「确实是欠考虑了......不过后悔到也谈不上。」 「人活在这世上是需要有人挂念的，比起我来说，挂念他的人太多了，反观自己，也许就三三两两？」讲到着，赫尔嘉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况且德拉科死了，她也会失去一个的挂念，在这「三三两两」之中再少一个得多凄凉吶。 「事已至此，」赫尔嘉直起头，笑着说：「一个月也够了，我想在死前把那些事情做完。」 罗杰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口漩涡，能将一切都卷进去。他忽而想起数年前，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也坐在这片林子里，朝他露出那样灿烂的微笑。 「罢了。」罗杰放软了语气，「你还有一个活下去的办法。」 「祭出血亲，觉醒咒印。」 赫尔嘉的眼里有晶莹的亮光，倒映出月的一角，她的身后是一大片正直盛期的昙花，在夜色中明艷动人。 「好，正合我意。」 她这双手，註定得沾上鲜红的血。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格里莫广场的火光…… 诡事多端的后半夜，格里莫广场寂静漆黑，偶尔会看到几只流浪猫的影子窜过巷子。 「咻」得一下，三团灰雾缀在黑色的夜幕中。 他们警惕地先将四周巡视了一番。 「进去吧，大脚板。」瘦高个的影子收起魔杖道，「这里非常安全。」 「莱姆斯，别忘了我们之前的教训。」年纪大些的老先生从另一边的巷子巡查回来，提醒道，「我们已经暴露了......甩掉那些傢伙真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为首的小天狼星从狗换回人形，走进面前的公寓，他静静站了一会儿，布莱克老宅便才从黑幕中缓缓升起，格里莫广场12号再次迎来新的客人。 「所以我说阿尔法德，你就该待在你的宝贝孤儿院里等我们的消息。」他打开布莱克祖宅的大门，笑着说，「老伙计们，到家了......」 三人穿过豪宅的长廊，接受了一番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的尖叫洗礼。 「你们这些骯脏的东西，滚出我的房子！」 「叛徒都得死！」 「布莱克家的耻辱！啊——」 「莱姆斯，赶紧走赶紧走！」小天狼星捂住耳朵催促道。 阿尔法德走过去颇有耐心地慢慢将遮挡肖像画的帷幔拉上，仿佛习以为常。 他边走进房间，边调侃着：「我有时候挺羡慕她死了还能这么精力旺盛......总之等我死了之后一定会想好好地安安静静睡个觉。」 「少说点废话吧，老傢伙。」小天狼星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它摊开，里面放了一枚黑宝石戒指，明明只有一种单调的颜色，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喘喘不安。就像是被毒水浸黑的瀑布从那高高的山涧里冲下来，快速灌溉了人一身，活活吞噬。 「得赶快将它找个地方藏起来。」阿尔法德眯起眼睛，表情严峻地开口道，「邓布利多说过，这玩意儿不能近身太久。」 小天狼星点点头，转身便走到更里头的屋子里，在橱柜前倒腾了几分钟，忽然不悦地大喊，「克利切！你给我出来！」 下一秒，家养小精灵就悄无声息地立在桌子旁，他耷拉着两只大耳朵，半合眼，目光极其敷衍，用苍老沙哑的声音说：「我尊敬的小天狼星少爷，克利切在这儿。」 家僕潦草的态度令小天狼星的声音高了好几个分贝：「为什么我打不开这里的柜子！」 家养小精灵随意转过身擦起了被三个人碰过的桌沿，冷淡地说：「克利切不知道，克利切没有权利动家里的东西，克利切的任务是守住房子......」 问了好几次，得到的都是拐弯抹角的回答，克利切根本不把小天狼星和阿尔法德放在眼里。 于是，小天狼星被彻底激怒了，他放下手里的戒指，怒火中烧地一个箭步走上去，撩起克利切的残破的领口，骂道：「你何时敢用这种语气和主人说话了？！说，为什么要锁住所有柜子和房间？！」 吊在半空中的克利切厌恶地回答：「克利切只听主人的话！克利切没有锁住柜子！」 事情有点不对劲，阿尔法德蹙眉环顾了一下四周，克利切的态度太奇怪了，放平常就算再怎么讨厌小天狼星，也会老老实实听话地服从命令。家养小精灵的服从性是与生俱来的，极少的小精灵会反抗主人，除非......他现在这么做是服从了谁的命令...... 阿尔法德的脑子里闪过一抹身影，瞳孔集聚收缩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开口与小天狼星询问时，家里的蜡烛与灯突然一齐灭了。 「发生了什么！」卢平大喊，他下意识抽出了魔杖，还未说出下半节话，猝不及防地中了缴械咒，魔杖在瞬间脱手。 「大脚板！你在做什么！你乱施什么咒！」 「不是我！」小天狼星的声音是从左前方，比刚才他站的更远的地方传来的，他破口大骂道：「克利切造反了！它居然敢对我下咒！」 第230页 阿尔法德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受到攻击的，他镇定地叫道：「你们都给我冷静点！——」他立刻施了个萤光咒，屋子里亮起了一角，照在了桌子上，顷刻间阿尔法德倒抽一口冷气，神色惊愕地宣布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出事了，魂器不见了！」 「什么？」小天狼星在地上凭着气味摸索魔杖，听到之后立即从地板上蹦了起来，「克利切偷走了魂器！？谁让它偷的！他怎么敢！」 阿尔法德的表情异常凝重，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地似乎感应到了周边的动静，马上将魔杖指向那里——黑色实木门前站着一个人，身影纤细，披着一件长到脚踝的绒制巫师袍，在光照下抬起两只雪白修长的手，将遮住脸的帽兜轻轻放下，流出如瀑布般顺直的黑髮。一双似深潭般蓝色的瞳孔射出意味不明的视线，冷冷地望着他们。 门上的蛇形雕刻装饰，与此刻的她气场相近，好像那条蛇不一会儿就会攀附在她的手臂上。 「梅林，赫尔嘉......」卢平惊讶地说。 阿尔法德率先打破局面，他轻松地吐出一口气，道：「赫尔嘉，我的孩子，幸好是你。」 小天狼星的脸如同被涂上了蜡，从震愕到僵硬，心脏明明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却启动不了大脑做出些反应。片刻他终于痴愣地动了动嘴唇，不可思议地说：「你在做什么？」 赫尔嘉沉默不语，随即勾起一抹淡淡地微笑，抬起右手，黑宝石散发出来渗人的光，使得她的笑也变得异常寒冷奸诈。 阿尔法德向她试探地走了一步，温和地劝道：「孩子，这东西可碰不得。」 赫尔嘉收起戒指，快速持起魔杖，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一杖之外，冷酷的声音再次将屋里危险的气氛升级：「别过来。」 小天狼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在他们三人找魂器的日子里出了什么变故，他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又重复了一次问题，声音比第一遍要亮些：「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既痛心又生气地说：「你在家里做什么？.....快，把东西给我，你不能碰它——」小天狼星想要冲上去抓住赫尔嘉，却「咚」地一下中了咒语反倒在地。 墙上的小摆件，桌子上的被子餐具齐刷刷地震落在地，发出乒桌球乓，尖锐的破裂声，好像给了小天狼星当头一棒，碎片刺进了皮肤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自从魁地奇事件之后他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赫尔嘉，如何去开口道歉，他以为给小姑娘一个家就能让她高兴，可结果却不是这样——「赫尔嘉把你的信撕了，她好像很生气。」哈利是如此给他回信的。知道这事儿后小天狼星苦恼极了，更不敢轻易做些事情去挽救这段亲子关系，他本想着等魂器的事情末了再去隆重地和小姑娘道歉......可是眼前的赫尔嘉令他感到害怕。 「我说了，别靠近我。」赫尔嘉面无表情地说，「我变成这样，你才是那个最需要反省的人。」 她用嘲讽地目光将布莱克豪宅打量了一番，厌恶地说：「什么家？只不过就是个壳罢了......你真噁心。」 「我不需要冠上任何一个姓氏来证明自己是个有家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谁也不能左右。」 话音刚落，地板上发生巨响，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将三人困在了一起。 「孩子！你别做傻事！」阿尔法德苦苦相劝。 赫尔嘉收敛了些锐气，用坚定的目光望着他道：「抱歉了，阿尔法德。将你也卷了进来......」 阿尔法德顿了顿，深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火光，他似乎从这双眼睛里接收到了什么暗示，于是舒展了眉头，收起魔杖，平静地说：「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赫尔嘉将门锁了起来，又甩了几下魔杖，这下子走廊和楼梯还有墙纸都烧了起来，布莱克百年的荣耀纷纷脱落殆尽，布莱克夫人在火光中尖笑着，那声音刺耳中带着愉悦，比任何一次尖叫都要痛快。 赫尔嘉轻声对空气说：「克利切，接下来就拜託你了。」她重新戴上黑色兜帽，转身走出老宅，烈火中的背影神秘莫测。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黎明已至，逢凶化吉…… 黎明已至，东方隐隐约约露出了点橙光。太阳总是会在此时小心翼翼地张开自己的金缕亮袍，生怕一用力就会打破云层里安详的美好。 化身巨兽的科莱恩却煞风景地穿破一团又一团云胖子，依然在加速，坐在他身上的是一名黑袍通底的女子，她蜷缩在庞大的衣料下一动不动。微弱的喘息声传入科莱恩的耳朵，它向左移动目光，欲言又止，几番斟酌后，还是选择不开口。 赫尔嘉的魔力现在都来自于豪斯特头顶的那枚魔法宝石，那是鸟蛇一族最珍贵的宝物。传说炼入了千名沙菲克守护人的血液和魔力。这些古老的血液和魔力也是每一名守护者在上任时会主动献给鸟蛇长老的贡品。 但那些魔力对于赫尔嘉来说还是太勐了，瘦弱的身体不能一下子吸食过多，毕竟什么东西都是有副作用的。 约莫飞了一刻钟，他们甩开了日光，进入一片黎明未至的区域。 科莱恩抖动几下身子，降落缩小，一气呵成。 他们立在一片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潮湿阴冷，空气中有一股腐烂的味道，通过黑红砖块的缝隙里望去，是只长嘴乌鸦在啃食围墙后一具饿死流浪汉的尸体。 第231页 赫尔嘉不适地唾弃了一声：【晦气，偏偏死在这儿。】 科莱恩闻着新鲜的血腥味儿，情不自禁砸了咂嘴，反驳道：【多吉利啊，正好我饿了。】 赫尔嘉偏头懒懒地看了它一眼，伸出手拍了拍鸟蛇的头，这一次破天荒地没有骂它吃生肉的恶习，而是用宠溺的语气说：【这几日累着你了，去好好享用吧。】 科莱恩的眼睛忽闪忽闪，不可置信地说：【真的？】 【真的。】赫尔嘉点了点头，用狡黠视线看着那具尸体，道：【也算帮他发挥了些用处......逢凶化吉。】 说完后，她再叮嘱了科莱恩几句，便目送鸟蛇离开了天空。 院子重新恢復平静，围墙上沾着点黑色的血迹，这片区域像是不受上天恩惠似的，日光不屑落进来，唯有贫穷与飢饿长存于此，乱七八糟的屋子卑微地伫立在这儿，时光消逝仿佛与他们没有关系，满目是一成不变的不详与荒凉。 这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长大的地方——破烂的蜘蛛尾巷。 赫尔嘉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没有走动的意思，她在等一个人。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几年前在这儿生活的画面，就在这片草地上，她抓过蝴蝶，打过乌鸦，罚过站，撒过娇，惹得某人日日生气，时时无奈。 很快，身后有脚步声接近，她冷冷开口道：「不用怀疑教授，的确是我。」 斯内普迈开步子，慢慢接近她，面色蜡黄，声音沉重地像是一只老教堂里落灰许久的钟：「既然你早就发现我在跟踪你了，为什么还往这跑。」 赫尔嘉转过身，表情寡淡地望着他。 斯内普微微一怔，发现这个姑娘已经完全与记忆中不一样了，她的眼里褪去许多珍贵的东西，流露出的只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平淡。 赫尔嘉蹲下来，从荒草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魔药瓶，在手里把玩着，可能这是她那年过暑假时在这儿留下的。 她扬起头，眼里飘过一丝怀念的意味，缓缓开口道：「故地重游一番也不错。」 「然后呢？」斯内普高高地站在哪儿，向下睨她，「也想把我这儿烧个干净？」 赫尔嘉沉默不语，轻笑了一声，把小瓶子揣进了口袋，手指上的魂器一闪而过。 斯内普眯起眼睛，猜测着她的小心思：「伏地魔的心思缜密，区区一件魂器得不到他的信任。」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赫尔嘉现在的笑倒是像在嘲讽斯内普是个白痴了，「我甚至知道你跟踪我是听了谁的命令。」 「我身上有魔法部设下的未成年综丝，正好你在明处是邓布利多的人找到综丝很容易，所以在他眼里食死徒之中能指望的人就是你了。」 姑娘一步一步逼近，眼神犀利，像是一把能击穿铁石的箭，她的声音渐渐洪亮起来，在斯内普的耳畔飘荡：「他亲口说过食死徒中出现了叛徒，有待考证——那么，为了消除他心中的怀疑继续潜伏在他身边，你会怎么做呢？」 斯内普缄口不言，凝视着赫尔嘉听她继续讲下去。 「那就是满足他的需求——找回魂器或者...找到我。」 「我想他早就派你去袭击过布莱克他们，抢回戒指，但是你们失败了......啧啧啧。」 赫尔嘉抬起手，在他无神的眼下嚣张地晃动着魂器，得意地说：「你看，在我手上呢。」 斯内普用余光瞟了一眼戒指，正经地劝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要拿魂器重新得到他的信任，可是还轮不到用你当筹码......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很快!」赫尔嘉打断了他的话，用高亢的声音说：「很快他就会知道讨人厌的布莱克们死光了，邓布利多的孝子们又少了......」 空气在这一秒忽然凝固了，围墙上的污渍形成古怪的图案。 斯内普的表情惊愕，他刚才想着布莱克们再愚蠢也不会中一个小姑娘的套，斥道：「你难道真的下手......」 赫尔嘉摊开手，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看着像闹着玩儿的吗？你不会以为我在演戏吧！？」 斯内普立刻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女孩叫住了。 她用无所谓的口气道：「别去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火，早烧干净了......黑漆漆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赫菲斯托斯之火，那可是古老神兽罗杰的魔法。赫尔嘉千求万求借来防身用的。 黎明终于光顾于此，灿烂的光洒在那枚危险的戒指上，流光熠熠。赫尔嘉挑起了眉梢，耸一耸肩，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达西是个疯子，所以我得比她更疯......」 面前美丽的姑娘真诚地抬起两只纤细洁白的手臂，抬起头，晨光照亮了她的半张脸，绽放笑容，虔敬得仿佛是神圣的祭品。 银铃般富有魔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吧，请大胆地将我奉上——」 「逢凶化吉。」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迷雾 这一定会是德拉科记忆里最痛苦的一段时光。 天空阴沉沉的，灰云堆积成一个个妖魔鬼怪，好似有一层透光的乌纱将它们笼罩在苍穹。高大古老的洋房伫立在中央，百米外没有人影，平日里的奢华早已被掩埋，四周环绕的植物失去生机，枯枝败叶阴郁地在冷风中摇曳。风声嘶哑萧瑟，鸣出恐惧，提醒人们这儿蕴藏了无尽的黑暗。 第232页 德拉科站在窗台边，抬头看到的便是此番景象。他不由地攥紧帘布，隐隐忍受羞辱与愤怒。 书桌上摆着一份今日的预言家日报，头条是《圣芒戈治疗师神秘失踪》。过去这么多日了，竟然没有一天是在报导伏地魔復活的消息，细思极恐。 马尔福庄园变天了。 目光移向西厢房，那一边的气氛尤为阴森，偶尔能看到几名身着黑袍，戴着骷髅面罩的身影在露天阳台游荡：他们是食死徒。 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德拉科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庄园里的「贵客」。 虽然纳西莎给他下了禁足令，但是德拉科依然清楚那位神秘人就在不远处。与恶魔住在同一屋檐下，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身后的门锁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纳西莎一身黑色朴素长裙，打扮得十分端庄，神态略显憔悴，银色门把上的手微微颤抖，庄园的女主人蹙紧眉头，表情凝重地望着儿子，迟迟未开口。 德拉科感受到了不吉之兆。他缓缓走向亲爱的母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妈妈？」 「...」纳西莎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忽然扑向孩子，一把深深拥住，她用冰冷僵硬的手指抚摸孩子的后背，久久才开口道：「他想见你。」 最后一个音节刚落，德拉科的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可他不能将自己惊愕表现出来，这样只会让纳西莎更加担心。 于是，德拉科沉静下来，胸口平稳地起伏着，他回抱住母亲，用柔和地声音说：「放心妈妈，我不会有事的。」 「德拉科......」纳西莎抬起头，眼神溢出不舍与无奈。伏地魔的復活打破了庄园平静的生活。就算卢修斯再怎么奉承于伏地魔，他依然不会放过德拉科，这令她感到愤恨。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自己的家人珍贵。至少在纳西莎心中是这样的。她的德拉科从此刻起不得不被迫长大，甚至学会了先来安慰作为母亲的她。那么，她亦不能消沉下去。 纳西莎调整了自己情绪，直起身子，一反从前的优雅，脸上多了份作为母亲的坚毅。 她目光严峻地叮嘱自己的儿子：「......听着德拉科，若等下出了再大的事情，你都不要冲动，不要去反抗他，不要去忤逆他。就算看到你的父亲受到了不公，你也不要出声......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眼下局势最好的做法唯有忍耐。」 细长的睫毛隐隐颤动，德拉科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母亲的话牢牢刻在脑子里：「明白了。」 从房间走到西厢房的会客厅，需要经过一条长廊，平时这条路上总是花团锦簇的，纳西莎喜欢把各种各样的鲜花摆在这里，日日精心打理。两边一路挂着名贵的油画，那些五彩的颜色早已失去往日的鲜活，画框里人像静静地躺在里头，表情呆愣得宛如一名名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罪犯，一生仅能住在这狭小的木框中。 这时，纳西莎的越来越慢，身影变得僵硬起来，她转过身，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从侧方的实木门里散出来。纳西莎此时面上的仓皇恐怕也是受了这股戾气的影响。 德拉科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他将手揣进裤袋里，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企图让自己从慌乱中脱身。然后，他对母亲点了点头。 纳西莎理了理头髮，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即视死如归般一口气打开了这扇不同寻常的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会议桌，一直延长到壁炉前方，主位的身形看起来小小的。 「他来了。」纳西莎用一种德拉科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冷冷地说出了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块阴森森的墓地，长桌就是一口巨大的棺材，里头充斥着孤魂与死亡的气息。 这还是他住了十几年的马尔福庄园吗？为什么空旷得令他发憷？为什么四面精美墙纸上的藤条扭曲的令他畏惧，仿佛是千百只恶鬼的眼睛，对着他垂涎欲滴？为什么他头一回觉得地板擦得太干净了，倒映出来的身穿黑色袍子，神态兇恶的食死徒们，黑压压的一片。他们有的恭敬地站在两边，有的端正地在席位上，在德拉科跨入门的瞬间齐刷刷地看向他。 好奇，审视，质疑，嘲弄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这几秒对于德拉科来说简直度秒如年。 特别是远远地坐在主位伏地魔，他好像在用眼神戏嚯着自己。那张可怖的脸，瞧一眼便无法忘记：一对蛇眼，看不到鼻子，扁平消瘦的面孔犹如蛇怪。 「欢迎。」伏地魔的声音很奇怪，沙哑诡异，如同迷失在危险的禁林时忽然颳起一阵凛冽的妖风灌入耳道。他坐的太远了，声音传到德拉科耳朵里时还有双重的回声。 「卢修斯，你儿子倒是长得与你一般英俊。」伏地魔将尖细的瞳孔转向右边，坐在他身侧的便是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自魁地奇世界盃之后，卢修斯原本光滑无暇的肌肤上长出细纹，眼睑下沉淀出一层青黑色，鬍渣在嘴边长满了一圈。伏地魔整日喜怒无常的，伺候这尊大佛，令他吃了不少苦头，有时候还得喝几口欢欣剂调节精神。 「犬子只是个普通小孩罢了，他还不懂事。」卢修斯镇静地回答道。 伏地魔的嘴角上扬，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反问道：「是吗...…」 敏感的卢修斯听出了些明堂，他的后背倏然一寒，握紧了桌子底下的蛇头手杖。 第233页 看来他没有看错。前几日深夜里西弗勒斯·斯内普突然造访庄园，还带回来一个人献给了伏地魔。那个人虽然被包得很严实，但是从厚重布料里露出了几缕黑髮......十有八九，就是她吧。可是，人已经得到手了，这时候还需要德拉科做什么？ 卢修斯努力思索着，看着儿子在一侧入席。 之后，伏地魔继续警告了几名食死徒，说了几句「贴心话」便散了会。 就在马尔福一家以为已经渡过一劫时，一道阴寒的声音宛如刺刀插在了他们身上：「马尔福少爷，请你留下。」 卢修斯与纳西莎立即交换眼神。他们往门口望去，小矮星彼得从门缝里露出狡猾的表情仿佛在等一场好戏。 伏地魔将他赐了伊纳瑞亚达西，现在他就是伏地魔身边的红人的走狗。对此他一直引以为豪。 卢修斯努力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微微屈身，向伏地魔问道：「我亲爱的主人，德拉科是做错了什么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伏地魔起身扶起卢修斯的肩膀，好声好气地说，「是我想请他帮我一个忙。」 德拉科起身的动作还僵在那儿，他机械地转向伏地魔，喉咙干巴巴地迎了一句：「我的荣幸。」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迷雾 伏地魔单独带德拉科来到了地牢。 跟在身后的德拉科再次感到不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心神不宁。 地牢里有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刚走下台阶，他惊讶地看到不远处叠了五六个人的尸体，静静地放置在那儿，如同牲畜死了一般。他不敢做出过大的反应，又屏住唿吸跟上伏地魔走了一段路，走向最深处的牢房。接着，隔着铁门上的小窗子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蓦地停住脚步，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 门后的床上坐着一名女子，屋里的唯一一束光照在她的头顶，身形消瘦，肩膀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身上裹着一条褐色毛毯。她听到了外头的声响后，缓缓回头，一双蓝色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们，褐色毛毯下是件黑色连衣裙，乌黑的秀髮上别着一朵洁白的洛丽玛丝玫瑰，十分醒目。 赫尔嘉。 德拉科哑然。顷刻间，心中翻云覆雨，一股燥热从胸口直往上蹿，然后向四肢扩散，迅速遍布全身。他想马上冲进去拥抱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现在就在眼前。 可是他又将激动的心情克制住了。 这会不会又是谁喝了变身水诓他呢？不然为什么赫尔嘉的眼神如此奇怪，好像不曾认识他似的，波澜不惊。甚至没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太久，而是盯着伏地魔。 肩上一重，伏地魔将手搭在了他身上，含着笑解释道：「马尔福少爷不必怀疑，她是真的......你敬爱的斯内普教授花了许久将重伤昏迷的她寻了回来.....不过......」 德拉科蹙起眉头，疑心道：「不过什么？」 伏地魔嘆了口气，伸出干枯的手指了指脑袋，遗憾地说：「不过她好像忘了许多事情...中毒过深，脑子就坏了。」 「我找了许多人救她，啊——刚才你应该也见过了...都没治好她...圣芒戈里一群废物。」 德拉科的心在颤抖，原来刚才那些尸体是今天预言家日报说的失踪的圣芒戈治疗师。 他连唿吸都是谨慎的，道：「那...您想让我做什么？」 伏地魔走到他身后，细声说：「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错...不如你进去瞧瞧，说不定她就能想起些什么了呢？」 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后的姑娘，伏地魔的话就像是一把烧断他理智的火，刚才那个想要冲进去拥抱赫尔嘉的想法又蹿了出来。 耳边的声音循循善诱：「进去吧，她在等着你...你看她可怜的小眼神，在等你去解救她——去吧，小少爷......」 德拉科的喉头上下滚动，胸口起伏不定。他想着，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他就是进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赫尔嘉而已。 于是，他推开门，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喃喃地唤了声：「赫尔嘉？」 她的名字热烈地从胸口涌上喉咙，却在通过声带擦过唇齿之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赫尔嘉抬起眼眸凝视他，一声不吭，细细观察着，眼里烛光闪烁。她瘦了一圈，但是依旧漂亮，脸上的憔悴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她低语道：「你......过来点。」 德拉科迟疑地向前走了两步，在女孩蓝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德拉科诧异一刻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流露出了欣喜。 「...万事小心...」这时，赫尔嘉微微蹙起眉头，抬起手触碰着他的头髮，用蚊子般的声音念着：「他......铂金髮色....的男孩......」 德拉科顿了顿，身体里好像哪处阀门被打开了，他站在那儿任凭女孩抚摸，不由地抓住她的手，回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唔！」 白色的玫瑰溅上血迹，鲜红欲滴。 少年捂住后颈，跪坐在黑裙之下，温热的液体流淌到地板上，他隐隐听见姑娘用清冷的声音嗫嚅着：「主人说杀了铂金髮色的男孩......应该是你吧。」 怎么会这样... 赫尔嘉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模煳，她的影子，隐隐约约地又与记忆之中的那抹重合了。德拉科的意识逐渐消失，他脑袋一沉趴倒在地，嘴角却稍稍上扬。此刻他万分确定，这一定是赫尔嘉。 第234页 太好了，至少她还活着。 ------------- 伏地魔满意地观望这一幕。 「叫卢修斯过来治治自己的儿子。」他唤来了一名部下，「哦对了，记得替我说一声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德拉科少爷……也请他们以后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　　. 赤裸裸的威胁。 「如何？」暗处走出一个黑色较小的身形，原来达西一直在地牢，她一只手里拿着破旧的陶罐子，里面有一团红黑色生物在上下蠕动，身体发出暗暗的光，另一只手抓着魔杖，「还需要我再用魔蛞蝓控制她吗？」 「不用，魔蛞蝓母体制造傀儡需要培养子体，我们没有时间了。」伏地魔欣然道，「看来西弗勒斯没有骗我们，她确实已经大脑记忆紊乱了......又是中毒又是杀了布莱克一家，还帮我抢回来一件魂器......呵呵，瞧瞧老天都在帮我们。」 「你知道她昨晚发疯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她竟然说是安娜让她这么做的。我敢肯定她动了那件魂器，受到了黑魔法的影响，现在活的煳里煳涂的......一下子说要报仇，一下子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看您对她很感兴趣,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达西饶有兴致地问道，「她要是忘光了，可就问不出秘术的图解了。」 伏地魔冷笑一声，狡猾地说：「总会有办法的......」 语毕，他走进牢房里，轻轻拥住安静的赫尔嘉，伪笑着，像个父亲一般夸赞她：「你做的很好，孩子，你的母亲会很高兴的。从现在开始你就继承安娜的位子，完成她的遗愿。我就是斯莱特林的后人，你们沙菲克一族尊贵的主人。」 赫尔嘉不为所动，轻轻应了声：「好。」 她随伏地魔走出地牢，用余光瞟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后平静地离开了。 楼梯口的光刺眼夺目，随即又感到新的黑暗来临。 伊纳瑞亚?达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赫尔嘉身上，她始终对赫尔嘉的疯魔持以怀疑态度，不过刚才那一刀确实干脆果断。她若是装的，可真就要恭喜她度过了第一关吧……达西自然地收回目光，播弄了一下米驼色的长髮，异瞳底下深不可测。 或许接那批疯子出来的时间得提前了。 ----------- 三日后，预言家日报满天飞，谣言四起，恐惧笼罩着整个魔法世界。 放在大理石桌中央的报纸中，巨幅页面上只有一个标题—— 《阿兹卡班上空惊现黑魔标记：在押食死徒全部被劫》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迷雾 食死徒之间的流言不断。有人说伏地魔抓了一名分量十足的人质，将她圈养在庄园的塔楼上。有人说她是达西的疯子姐姐，达西为了治好她才效力于伏地魔的。还有人夸大其词，直接说她是伏地魔的女儿，但是不受待见只能关起来养。 流言最终在一次食死徒大会上全部破碎。 「介绍一下，我们的新伙伴。」伏地魔侧过身，嘴角上扬，继续说，「赫尔嘉小姐。」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目光空洞的姑娘，与其说是空洞，不如说是像一具漂亮的提线木偶，伏地魔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伏地魔让她坐在他身侧的位子，她就眼睛也不眨的坐下了。 这场会议是在好奇和恐惧的氛围中结束的。 德拉科坐在离赫尔嘉稍远的对面看，他的状态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仅仅是被烛台刺了一下脖子，只要救得及时，还是死不了的。 他静静地观察着对面的赫尔嘉，想从那双平静如水的蓝眼中解读出些信息。 然而，无果。整整一小时，赫尔嘉眨眼睛的次数他都能用十根手指列出来。不曾看他一眼，这已经不是把他当陌生人了，简直是将他当做空气。 德拉科不由地感到懊恼，发出了一声不耐烦地「切」。、 纳西莎听见了，一个眼刀杀过去,示意他安分。 就在这时，伏地魔将话头对准了这对母子，他用那双犀利的蛇眼扫视了一番，心里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忽然开口道：「纳西莎夫人，不如你带着赫尔嘉小姐参观一下庄园，毕竟你是庄园的女主人，这应该不算难事。」 纳西莎挂着笑容沉默了几秒。 卢修斯立即向她投去担忧的目光，不停地用眼神暗示自己的夫人说句话。 他竟然还知道这是她的庄园。 纳西莎的后背笔直，将心中的不满压抑下去，在这位大人物面前除了恭敬不能有别的情绪表露出来，不然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就会遭遇不测。 纳西莎稍稍屈身，道：「当然，我很欢迎赫尔嘉小姐的加入。」 即使她是布莱克的血脉，即使她伤害过德拉科，即使德拉科至今还未对她死心。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她没疯，只是为了谋取信任准备牺牲你。」 她的脑海浮现了几日前的对话。 德拉科面色苍白憔悴地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说：「妈妈，请您别怪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相信她。赫尔嘉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若是没有这些破事发生，我觉得您一定会喜欢她。」 当时的纳西莎心中不是滋味儿，摸着儿子脸，轻声说：「但愿如此。」 这一路，赫尔嘉就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纳西莎无趣地给她介绍这是哪儿，那是哪儿。 第235页 赫尔嘉仅仅只是麻木地将里头扫视一番，然后点点头。好像这些歷史美轮美奂的摆设和歷史悠久的壁画都不入她的眼。 也对，现在这节骨眼上还有谁有心思欣赏价值连城的画呢？ 马尔福庄园已经下了好几日雨了，一点也没放晴的徵兆。纳西莎最喜欢的山茶树在雨中脆弱的摇曳着。 今年看来没机会开花了。 纳西莎感到一丝惋惜。 她不紧不慢地带人走进最后一间琴房。里头的墙上摆着十几把小提琴，往日她都会在这儿陶冶情操。卢修斯就会坐在壁炉边上的欣赏她奏的曲子，闭上眼睛伸出手摆弄着，陶醉不已。 如此一对比，纳西莎恨不得将伏地魔千刀万剐。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赫尔嘉身上，因为这位小姑娘忽然跟木偶上弦了似的，主动走到了那一面乐器墙前，抬起头端详着。 破天荒地，她开口了：「夫人懂琴？」 纳西莎冷静下来，慢慢走到她身边，想瞧瞧她的反应，试探着：「我自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收藏这些小提琴。」 赫尔嘉的目光依然是空洞的，她下意识咬着嘴唇，嘴唇本就干裂，这一咬便咬出了个小口子，渗出一点血，正好给这苍白的面孔涂抹上些血色。 「都说音乐是高雅人士才会玩的东西。」赫尔嘉盯着其中一把白色的琴，继续道，「我倒不觉得它们仅仅是用来表明身份的…往往一些更深刻的情感或者信息会蕴藏在乐谱里……」 纳西莎蹙起秀眉，怔住了，赫尔嘉这番话来得无头无尾。 外头的雨敲打在玻璃上，接近傍晚，室内暗色瀰漫，女孩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询问道：「我可以借用这把吗？」 纳西莎客气地说：「请便。」 赫尔嘉拿下琴，架好姿势，面无表情：「那我便在夫人面前献丑了。」 本以为久违的能听到一首不错曲子的纳西莎，在对方拉出第二小节时恨不得捂住耳朵，可是她是个优雅女士，不能做出这种失礼的动作。 赫尔嘉拉了一首乱序的曲子，有几个音破碎，像锯床腿。可能她自己也察觉到了难听，重复拉了三次同样的四个小节后，便停下了。 纳西莎感谢姑娘放过了她的耳朵，讽道：「小姐的技术真不敢恭维。」 赫尔嘉耸了耸肩膀，看似毫无愧意：「不好意思，三年没拉，没想到生疏成这样。」 在她转身把琴放回去的那一刻，纳西莎机敏地捕捉到了她半张脸上的表情：沮丧。 为何她会沮丧？ 「赫尔嘉小姐，你......刚才想拉什么曲子？」纳西莎的直觉令她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赫尔嘉再次转身，直勾勾地望着她，意有所指地回答道：「连夫人都没听出来，那一定是我拉得太烂了。」 语毕，她径直走向门外，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纳西莎一人站在屋子里，回忆着刚才她拉的四个小节，脑海里那一个个破碎的声音化作音符爬上五线谱，紧接着音符上被标上序列，一个个新的单词被解开。 纳西莎梦勐然回头望向门口，女孩的背影早已消失。 --------- 夜晚的天台，纳西莎被贝拉特里克斯缠住了。 「听说你去和那小杂种会过了？」贝拉特里克斯眼神兇恶地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贝拉是个高大的女人，有着浓密闪亮的黑色长髮。她有着厚实的下颚，薄唇，厚重的眼睑和浓密的长睫毛。因为受到阿兹卡班长期□□的影响，她当年那副美丽的容貌一去不復返。 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虽然为布莱克家的姐妹，但是并不亲近，至少贝拉结婚了之后他们便不再亲近。她是伏地魔的狂热追随者，为了她伟大的魔王她杀过的人可以填满整个天台。 「一声不吭，我看不出来。」纳西莎淡定地说。 贝拉特里克斯大喊：「她一定有问题！主人昨晚居然亲自下场教她魔咒，还为了她惩罚了我！她就跟她那个狐媚子妈妈一样邪恶，还喜欢钓男人！下贱的东西!我一定要找出她的把柄！然后在主人面前杀了她！」 纳西莎不禁询问：「她那个狐媚子母亲究竟和主人有什么牵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贝拉特里克斯忽然躲避了纳西莎的视线，神经质地摇起了头：「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晓，主人会惩罚我的......」 纳西莎隐隐约约猜测到，这一定是一段伏地魔憎恨的回忆，不然为何这些知道的人一提到就十分恐惧。 「别紧张，我亲爱的姐姐，我只是对她感到好奇罢了......」纳西莎安抚着贝拉，脑中灵光一闪，提了一嘴，「我听德拉科说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孤儿院？！」贝拉特里克斯徒然从恐惧中蹦了出来，列开嘴，转过身激动地抓住纳西莎的肩膀，兴致勃勃地说，「你提醒我了，茜茜，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一定能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纳西莎被摇得头晕，还没回几句，她那疯子姐姐便奸笑着乱跑。 此刻三层的尾房传出了悠扬的小提琴声，纳西莎仰头望去，那儿的灯幽幽地亮着，一个纤细的影子印在白色的床帘上。 这首曲子纳西莎很熟悉，勾起了一些儿时的回忆。 是卡农，雷古勒斯拉得最好的卡农。 第236页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迷雾 赫尔嘉正在进行魔咒训练，与其说是训练，不如称是伏地魔的试探。 在她踏入马尔福庄园后，时时刻刻都在不停地试探她。 「你已经杀过人了，亲爱的」他说，「不必如此紧张。」 伏地魔苍白的指节覆上她的手臂，阴森森的声音在她耳畔迴响：「集中注意力，想一想她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魔杖指着的女人被封在凳子上，止不住地颤抖着，脸色煞白，黑色眼线脱妆混合眼泪流满脸颊，破像一只狼狈的小丑，精緻粉色的裙装沾染上臭气熏天的泥巴，她已经被关在这儿两日了，肩膀的布料耷拉下去，瘦得脱相。 任谁都不能一眼认出这是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她是两日前被食死徒抓来的。 起因是伏地魔想让赫尔嘉学会死咒，结果她对着阿猫阿狗试了好久都没成功。 看着日益无语，想要给她下个钻心剜骨咒的伏地魔，赫尔嘉心生一计：「劳德，这一定是因为我对小猫小狗没感觉，不如你替我找个仇家，我一定会成功的。」 伏地魔暂时放下魔杖，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于是在伏地魔问她想找谁的时候，「乌姆里奇」的名字几乎被她脱口而出。 「你还记得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你最好祈祷我以后不会爬到你上面的位置，不然被我做掉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你。】 昔日仇人如今轻易地落入了手中，赫尔嘉用脚踩着她的头，狠狠地碾了几圈。 她附身在乌姆里奇的耳边轻声说：「今日便来履行我的承诺。」 史无前例的，这一次死咒，在伏地魔的帮助下，赫尔嘉真的成功了。 她甚至有一瞬体会到了快感，仿佛心中的一根刺被拔了出来。 「很好，你合格了。」伏地魔放开了她的手，收走了她的魔杖，满意地离开了高塔。 赫尔嘉是在伏地魔走了好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她死死盯着尸体躺过的空地板，藏在袖子里的手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她不懂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兴奋，她恐惧这种兴奋会吞噬自己。 在她实行计划前，斯内普曾提醒过她：「作为一个卧底，首先你需要完全融入黑暗，在这期间你一定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若计划成功了你可以逃脱这些罪孽，若失败了你只能一辈子被困在地狱——你真的做好失去所有的风险，投入这盘棋局中了吗？」 赫尔嘉笔直地站在尸体躺过的地方思考着，她将自己度过的十四年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寻求一个合理的解答，最后是深夜的敲门声将她唤醒。 赫尔嘉打开门，黑色的披风下，露出一张美丽雪白的脸，是纳西莎·马尔福。 纳西莎轻声道：「进去说。」 赫尔嘉将她放进门，对着纳西莎的背影，认真地问：「夫人，想好了吗？」 纳西莎转过身，凝重地说：「你很机灵，会用乐谱传达情报，我现在来就是给你答案的：你赌对了，我会为了家族站在你这边。」她走上前从怀里抽出一根魔杖，「这根魔杖在魔法部并未登记在册，你想找的那个地牢在庄园以北五百米小溪边上，记住，一小时后必须回来，不然就要搭上不止你一个人的性命。」 赫尔嘉选择潜伏马尔福庄园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个地牢，罗杰告诉她安娜笔记中被撕掉的那几页并没有完全被毁坏。 在赫尔嘉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之时，罗杰终究是将一段安娜的秘密说了出来：「她将能够聚集灵魂的魔阵留在了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伏地魔曾经把她关押在那生产，安娜为了让伏地魔以为你死了，不惜动用禁术将你的灵魂聚集拔出，直到下一个满月才将你的□□寻回重新復活，她本想给你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赫尔嘉回想着罗杰的话，埋进夜色，她穿梭在庄园的灌木中，纳西莎为她引走了几名夜班盯梢的食死徒，让她节省了不少时间。 地牢的入口杂草丛生，赫尔嘉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首先探下身子确认了是否有人在里面，然后沿着石阶往下踩，她没有点灯，完全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 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越往下这种刺骨的寒冷就越强，就像是死亡包裹住了牢房，墙缝中溢出的水轻轻地向下流淌着，洞口的月光折射在这些水上使得底下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赫尔嘉推开唯一的一扇牢门，忽感墙面突兀，她驻足慢慢地抚摸着粗糙的部分，闻到一股血液的腥味，很快她瞪大了眼睛，辨别出了这是一大片魔阵。 赫尔嘉盯着这一面被鲜血染红的墙，心情如墙缝流下的嘈杂的水声般不平静，她仿佛看到一个在跟死亡赛跑的女子拖着沉重的身子，在生产后还竭尽全力用剩下的血一笔一笔画下完成这场仪式。当一只蜘蛛爬上赫尔嘉的脚时，她惊讶地发现地上也被画满了符号。 紧接着她读出了角落上一道被擦掉一半的句子：「我们都会平安无事。」 赫尔嘉缓缓蹲下抱住双膝，仿佛感受到了一份迟到了十四年的爱。 打断她思绪的是地面传来的脚步声，赫尔嘉立刻起身机警地钻进了楼梯下方的隐蔽处，思考对策。 来的人在牢房外站定，久久才唤道：「安娜。」 第237页 伏地魔的出现着实令人出乎意料。 赫尔嘉的心脏被拎起，紧绷感直至脚底。 伏地魔似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他缓缓上前抓住了一处铁栏杆，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唿吸声愈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赫尔嘉听到他再次开口了，情绪十分不稳定：「安娜，我将你囚禁于此。你是不是恨我？恨就对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明知在维克谷里与你朝夕相处的是我…你们女人的感情可真廉价啊。就跟我的那位愚蠢的母亲一般，爱上一具靓丽的躯壳…你们都是一样的，可悲极了。」 赫尔嘉听完这段话时心脏差点跳出来，没控制住自己的唿吸，重重地倒吸一口冷气。 「谁。」伏地魔瞬间锁定了她的位置，一步一步逼近。 赫尔嘉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抓紧魔杖，一手握住豪斯特的黑曜石，她得想办法逃离这儿。 就在她准备起身先发制人时，背后伸出一双手嗖得一下把她灌进墙里，紧接着面前的地牢消失了，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她不能再熟悉的白色帷幔，这是她塔楼的房间。 赫尔嘉转过身，看到了喘着粗气的德拉科。他全身都湿了，月光透过窗的缝隙斜斜地照进来，正好落在男生的身上，白色的衬衫贴紧肌肤，隐隐露出手臂上的伤疤，湿漉漉的髮丝遮住了半只眼睛，视线则一直停留在赫尔嘉脸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赫尔嘉不可思议地问。 德拉科低沉地笑起来，英俊的脸上漫开肆意的兴味：「这里是马尔福庄园，当然有很多只有马尔福知道的小把戏。」 他边说边解开扣子，赫尔嘉把头往旁边一撇，不再看他：「马上走，这里不安全。」 半晌，德拉科没有离开，而是自顾自地上前，掰正她的脑袋，强迫她看着她：　「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我已经说了。」 「你觉得我很好耍吗？」德拉科强硬地抓住她的手拽进怀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我肯定会对你百依百顺？」 「你一次又一次隐瞒，我都忍了，现在还跟我装作不认识？」 「瞧瞧这儿，你刺的，你仔细看清楚！」 他的眸色幽深如野火，涌动几分薄怒。 「放开我！你在做什么！」 「赫尔嘉，」德拉科一把将她禁锢在胸前，语气忽而低沉憔悴，「我已经知道你和我妈妈在顾虑什么…若是在最坏的未来里只有我这棵马尔福家的独苗苟活于世，你觉得我会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求求你…不要擅自将我踢出局，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不要擅自…离开我…」 赫尔嘉噤声停止了挣扎，任由他抱着，心里那道本打算封印住的门被再次打开，涌出来许许多多的如大海般的回忆。冲垮了她好不容易为情感建立起的牢笼。喉咙的苦涩，鼻腔的酸痛，眼睛的胀疼，所有的难受交织在一起，滚烫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淌，划过苍白的肌肤，低落在少年微微颤抖的肩头。 「对不起…」她的声音沙哑微弱。 德拉科吻过她的眉，她的眼，滑过鼻尖，深深亲吻她柔软的唇。是心疼，是安抚，安抚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我不明白，我拿你当筹码，为什么你还喜欢我？」 德拉科帮她擦擦眼泪，抬起手臂晃了晃，手臂上是她一年级给他留下伤疤：「你看看你，又是咬我，又是刺我，还拿我当控制我妈的筹码，啧啧，真狠啊。」 「德拉科，我今天杀了乌姆里奇。」 「没事，她该死。」德拉科包裹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灰暗的眸子里闪烁着温柔的光：「不要怀疑自己…你没有变坏，你做了该做的事情，你至今走下的每一步都令我佩服，只是我希望接下来的路我能真正地陪你走。」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迷雾 章迷雾 门外传来不紧不慢地脚步声，地板轻微的振动在此刻却尤为明显，脚底感到发麻，凉意盘上嵴髓。贝拉克里特斯尖细的笑声随之传来，阴阳怪气地喊着：「我亲爱的~赫尔嘉小姐~您睡了吗~」「您睡得好吗？」，「您还敢睡吗？」，「哈哈哈哈！」 伏地魔定是让她来查查赫尔嘉有没有异样的。 德拉科的表情倏然变得警惕起来：「啧，我这个姨妈对你真感兴趣啊。」 可不是嘛，照伏地魔刚才说的，她也算是贝拉克里特斯假想情敌的女儿。经过短短几日的相处，赫尔嘉早就发现门口这位疯女人深深爱慕着伏地魔，趋于病态的。 她甚至会因为伏地魔多看一眼赫尔嘉而愤怒。 赫尔嘉默默嘆了口气，拉开与男生的距离，将纳西莎给的魔杖塞到德拉科怀里：「用你的门钥匙，赶紧离开这儿。」 「你怎么知道是门钥匙？」 赫尔嘉嘆了口气，摊开手，手心中躺着一枚绿宝石耳环——这就是德拉科话中的小把戏：能进出庄园境内任何地方的门钥匙。 「你妈妈也给我了一只，她应该告诉你耳环是成对的吧。」 「原来你们都说好了。」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丧气地说，「亏我还从我妈那儿偷了一只出来......」 「从哪来回哪去。」 德拉科捂住胸口，故作伤心道：「我们刚才还含情脉脉地互道欢喜，现在你就对我置之不理了吗？」 第238页 赫尔嘉：「你有这个时间跟我聊天，不如去帮一帮马尔福夫人。」 德拉科收起表情，站直了身子：「什么意思？」 「今夜的骚动是必然发生的，为了藏在贝拉克里特斯那里的一件东西。」赫尔嘉扶额道，「你偷了夫人的门钥匙，她要是有危险还怎么迅速脱身？」 德拉科瞬时僵在那儿：「该死...」 男生的脖颈攀上浅浅的红色，表情十分懊恼，赫尔嘉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他顺滑的脸，调侃道：「马尔福少爷，耍帅失败了吧。」 德拉科刚想狡辩，赫尔嘉踮起脚在他嘴边轻啄了一下：「真是傻得可爱......不过还是谢谢你。」 贝拉克里特斯把门崩开的前一秒，德拉科成功离开，留下一滩还没得及处理的水渍。 赫尔嘉干脆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惊讶地望着门口的女人，喊道:「你吓了我一跳！」 贝拉克里特斯眯着眼睛，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奸笑着说：「劳德说庄园里有小老鼠，我特意赶过来看看你是否安全。」 「老鼠？那你应该去找小矮星彼得。」 赫尔嘉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毛巾，自然地蹲下擦拭地板，突然贝拉克里特斯抬起用力踩在了她的手上，杯子的碎片刺入手心，鲜血混入水渍，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赫尔嘉强忍着疼痛抬头望向她，抬起嘴角：「怎么？听说达西小姐今晚带了一队人出去了，你准备对我用私行？劳德同意吗？」 贝拉克里特斯垂眸：「死丫头，劳德只不过看你有用处才将你留到现在，我可不信任你。」 赫尔嘉仰着头，对上她的视线：「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您的信任？」 贝拉克里特斯勐然拽起赫尔嘉的头髮，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除非你展示给我看看。」 --- 深夜的萨里郡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亮起路灯。 除了赫尔嘉，贝拉克里特斯还带上了她最信赖的三个部下。 马丁孤儿院，一个赫尔嘉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夜风吹动院子的野草，发出阵阵声响，好似波涛一般。 「老布莱克虽然死了，但是这家孤儿院依然开着，现任经营者是萨利，里面住着十五个孤儿。」贝拉克里特斯挥动魔杖，然后转身把魔杖递到赫尔嘉眼前，「你说你对劳德言听计从，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他要你烧了这里，你是怎么烧布莱恩老宅的，就怎么烧这儿。」 「好啊。」赫尔嘉从容地接过魔杖，回头对着另外几个人说，「要不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进去？你知道的，我魔力总是不够用。」 贝拉克里特斯想了想，或许有人跟着赫尔嘉进去会更保险，还能防止她做出小动作，另外小姑娘的魔力也确实不够用，要是让她一身疲惫地回到庄园，伏地魔一定会火冒三丈。 「可以，你们三个跟她进去。」 赫尔嘉带着三个食死徒直接从正门走进屋子。 仅仅三分钟，二楼忽然火光四起，尖叫声一下子被淹没，浓烟滚滚，顿时打破了萨里郡的安宁。 贝拉克里特斯兴奋极了，她仿佛亲身看见了布莱克老宅葬入火海，畅快淋漓。 完成任务的四个人幻影显形到她身边，赫尔嘉满头大汗地把魔杖还给了她，气喘吁吁道：「满意了吧。」 「很好。」 顷刻间，贝拉克里特斯狂笑，她像是发泄般疯狂挥舞着魔杖，边走边将两旁的路灯和树木都点燃了，嘴里旁若无人地叫唤着：「死光吧！布莱克！哈哈哈哈哈~」 赫尔嘉跟在她身后，忽然感受到一股杀气，她冷漠地瞟了一眼身后的食死徒，混入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回到庄园时，迎面走来另一队食死徒。为首的伊娜瑞亚·达西深深地皱着眉头，拦下了贝拉克里特斯一行人，质问道：「你带她出去了？」 贝拉克里特斯嫌弃地拍下她的手：「管好你自己。」 空气瞬间好似凝固了，开阔阴暗的长廊瀰漫着无声的战意，赫尔嘉不由地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大理石，她能感受到伊娜瑞亚的视线，那双晶亮的眸子不怀好意。 「所有人。」沙哑的嗓音从头顶灌下。 伏地魔高高地站在楼梯上俯视他们，一双蛇眼扫过众人，命令道：「来会议厅集合，」 ---- 赫尔嘉坐在伏地魔的右边，阳台上出现的一团团黑色纷纷化为人形，收到召唤的食死徒们走进会议室安静地落座，不由地把视线集中到了一起。 硕大的桌中央躺着一个女人，她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赫尔嘉知道她是特里劳尼教授，至于她为什么会被抓过来......赫尔嘉悄悄把目光投向斯内普，而后者则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 看来他也不知道。 终于，在特里劳尼发出一声尖叫后，伏地魔终于开口了：「隆重介绍一下，尊敬的特里劳尼教授，预言我会被哈利波特干掉的聪明女巫......这听着很玄乎，对吧？」 食死徒轻蔑地笑了起来，附和着伏地魔。 「让我看看那只预言球在哪吧！」伏地魔像是玩心大起，对特里劳尼施展了钻心咒。 场面惨烈无比，食死徒们依然配合着大笑，赫尔嘉却感到有什么东西要从喉管里出来了。 特里劳尼痛苦地拱起身子，高高扬起下巴，眼神即将失去光彩，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第239页 当赫尔嘉以为她快要断气之时，特里劳尼突然将视线投到她的方向，极力发出声音：「那一天就要来临，你们会成功......」 「咚」得一声她失去了意识，昏倒了。 伏地魔心情大好，悠然收起魔杖：「谢谢你的祝福，我知道我们会成功。」 他起身宣布，拖着长腔：「愚蠢的救世主即将落入圈套，那么，明晚我们就要做一件大事，让他——迎接死亡。」 几个食死徒欢唿起来：「黑魔王万岁！」 赫尔嘉戴起了兜帽，混入这片黑暗，可她切实感受到了有人的眼睛透过兜帽的缝隙射出光芒。 伏地魔将会为哈利波特设置一个陷阱，他闯入哈利的思想，告诉哈利：他那位亲爱的教父还没有死，正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寻找预言球。 「那个蠢蛋他一定会去的。」伏地魔断定，「你说对吧，赫尔嘉小姐。」 赫尔嘉面无表情地接道：「您说得极对。」 伏地魔摘下了她的兜帽，低声问道：「是吗？那你想去吗？」 赫尔嘉摇了摇头，抬手指着前面，无厘头地问：「劳德，我可以向您借用她的身体吗？需要做一些试验......明晚过后便是满月，我想到时候了。」 伏地魔说：「这是个好消息，你想起那条魔阵是吗？」 赫尔嘉点头。 「那就去做吧，孩子，我很期待。」伏地魔慢悠悠地说。他甚至贴心地叫两位食死徒将特里劳尼抬到塔楼，赫尔嘉藉口脑袋疼一齐退下了。 --- 会议结束后，伏地魔留下了伊娜瑞亚·达西。 「明晚，她趁我们都出去了，一定会有所行动，你留下解决她。邓布利多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将计划提前。」他放松地坐在凳子上，轻抚纳吉尼：「达西小姐，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预言之女，我只要一个。」 伊娜瑞亚说：「很高兴你终于下了决心，我以为你对安娜......」 伏地魔的眼睛立刻冷冰冰地扫了过去。 伊娜瑞亚轻笑一声：「放心，她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迷雾 渐散 章迷雾·渐散 回到塔楼的屋子，赫尔嘉吩咐两名食死徒退下。他们关上门，片刻安宁。 赫尔嘉没有听到意料中的脚步声，她坐下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将目光投向木门，道:「两位站在门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进来和我喝杯茶？」 沉默半晌，没有人回应她。 赫尔嘉再次试探：「我需要魔杖，你们可以借我一下吗？」 门外依然没有声音。 赫尔嘉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塔楼下沉重的钟声回想起数次，她在等待时机。 直到新的一天日落西山，外头颳起狂风，一团团黑影从庄园上空离开，瞬时乌云密布，停在窗沿休息的乌鸦受惊而逃。 门外的响起两声短促的呻//吟，空隙中的光被完全堵住。 赫尔嘉终于站了起来，扭动着脖子，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常人听不懂的言语：【科莱恩，你来的可够慢的。】 门缝飘进一片暗蓝的羽毛，庞大的影子倏然变得像拇指般小巧，好久不见的鸟蛇从门缝里钻入。 【等这群黑骷髅出门花了点时间。】科莱恩说，【还有，你把向豪斯特借兵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甚至答应了豪斯特无理地要求...】 科莱恩一边抱怨一边从肚子里吐出魔杖：【罗杰给你的礼物，他让我给你带句话：别再弄丢了，堕天马的尾毛拔多了也会秃。】 赫尔嘉高兴地说：【替我谢谢他，我就知道他是假高冷。】 伊娜瑞亚也一定不会想到她还能再弄来根一模一样的魔杖。 科莱恩跟着调侃道：【这话你可别再他面前说，罗杰是个傲娇。】 「哦...」 就在这时，特里劳尼教授醒了，她的精神十分恍惚，一睁开眼看到赫尔嘉就害怕地向后爬到墙角。 「你是谁！？请放过我！」 「教授，是我，别害怕。」 赫尔嘉慢慢上前，抬手准备安抚她，可是特里劳尼惊恐地望着她，嘴唇强烈的颤抖，嘴里不停地念着「求求你，梅林，给我个痛快吧......」 【她疯了，得先将她转移，不然等下会有麻——】 科莱恩感到背后阴凉，立刻转向门外。 赫尔嘉一齐望了过去，表情凝固住。 【转移？但愿你们还有机会。】说话的女人顺着漆黑的楼道朝他们走来，脚踝刻着玫瑰样的刺青，身上是一件酒红色的披风，宛如被鲜血浸染。 「伊娜瑞亚·达西，你准备动手了吗？」赫尔嘉从容地说，像是等这一刻很久了。 她转向窗外，发现更多的黑影离开了庄园，伏地魔混入其中，这种数量是她从未看到过的，之前伊娜瑞亚带人去阿兹卡班劫狱都没这么大仗势，赫尔嘉的大脑快速转动——难道说！ 赫尔嘉瞪大眼睛，惊讶地喊道：「你们今晚便要围剿魔法部！」 「没错，」伊娜瑞亚从怀里拿出一瓶魔药，说，「所以你的伙伴们，传错消息了哦！」 语毕，伊娜瑞亚缓缓鼓掌，楼道再次传来脚步声，贝拉克里特斯和三个跟班分别押着马尔福一家出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晕了过去，只有德拉科还保持清醒。 第240页 赫尔嘉偷偷与他交换了眼神。 贝拉克里特斯舔着嘴唇兴奋地说：「三个叛徒全部被我逮住了，哈哈哈哈！」她推了一把马尔福夫人，「茜茜，你的破绽太多了，我们可是亲姐妹......还有你卢修斯，西弗勒斯早把你们告发了！没想到吧！他是间谍！双面间谍！我伟大的黑魔王想的办法，他真是太聪明了！」 「把手从我爸头上拿开！疯女人！」德拉科极力挣扎，抓住他的食死徒一脸高兴地趁机在他脑门上重重拍了一下。 德拉科软下身子，忽然噤声，身子摇摇晃晃的。 赫尔嘉狠狠地骂道：「住手！粗鲁的傢伙！」 那名食死徒顿了顿，敛起笑容清了清嗓子，又换上一副兇恶的表情，只是这会儿他看起来比刚才老实多了。 「啧啧啧，你们小孩之间的爱情真是令我感动啊。」贝拉克里特斯装作难受地捂住胸口，「为了爱情不惜带着全家上黄泉——你的骄傲呢，你的家族荣耀呢？」她把话头转向卢修斯，「我当年提醒茜茜不要跟你这样的蠢男人结婚，瞧瞧，生出了什么东西！」 「好了，贝拉。」伊娜瑞亚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们该干正事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魔药，对赫尔嘉说：「来吧，做个选择题：喝下这个，我可以告诉黑魔王马尔福一家被施了夺魂咒，保他们一命。」 「或者，让他们陪你死。」 赫尔嘉嗤笑道：「你做梦。」 「看清现实，就算你有一只活泼小宠物，手无寸铁的一个人能走出这座城堡吗？」伊娜瑞亚说，「让你失望了，你又入局了。」 科莱恩立起身子，鳞片亮晶晶的。 赫尔嘉将手伸进怀中，「谁入谁的局还不一定呢？」 她立刻举起魔杖，指向窗外，一秒钟后他们就听见砰的异响，魔杖尖端迸射出红色的信号，在空中炸开。 「不好意思，我有一群活泼的小可爱。」 天空中的乌云被一下子拨开，蓝紫色的尾巴拨动着从云层中显现，，它有一双硕大漂亮的翅膀，夜空中飘荡着的是沙菲克家族的印记，而在印记的后方是成群结队的神奇动物鸟蛇，约莫有五六十只，不，可能数量已经超过一百。 赫尔嘉也被这排场惊艷到了，向科莱恩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啊——」贝拉克里特斯厉声尖叫，动弹不得，她龇牙咧嘴地吼道：「你们竟敢放肆！」 卢修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比起你做过的那些烂事儿来说，我们看起来正义极了，贝拉。」 一旁食死徒唏嘘：「绝了，马尔福把自己和正义放在一起。」 德拉科斜眼怼了回去：「大脚板，别和疯狗似的乱咬人。」 屋子里的三名食死徒放开了人质，马尔福一家从地上一一爬起来，淡定地接过各自的魔杖。 他们露出了原本的面孔：德拉科身后的人变成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卢修斯身后站着莱姆斯·卢平，而抓住贝拉克里特斯的人是阿尔法德·布莱克。 阿尔法德说：「好久不见，贝拉。」 「臭老头，你果然没死。」贝拉克里特斯说，「寻了你们好几天，竟然在庄园里躲着，呸！」 「不不不，亲爱的姐姐。」小天狼星看热闹似的说，「我们还是托你的福才顺利混进来的。正当我们还在马丁孤儿院苦恼怎么帮赫尔嘉时，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些孩子呢！」贝拉克里特斯问。 「萨利夫人和孩子们在之前就被我朋友接去德国旅行了。」赫尔嘉头一回觉得哈迪斯如此靠谱，离开维克多谷后，他是第一个在马丁孤儿院找到她的人。哈迪斯为了防止孤儿院的孩子们会受到牵连，便提出了旅行的建议，万幸的是哈迪斯深受养父母的喜爱，现在算个富二代，金钱完全不是问题。 伊娜瑞亚不悦地讽道：「瞧你干的好事，贝拉克里特斯。」 德拉科趁伊娜瑞亚不留神，用缴械咒抢回了自己的魔杖：「它该物归原主了。」 赫尔嘉嫌弃地看了眼德拉科手上的魔杖：「别人用过的还要做什么？改天我让罗杰再拔根尾毛换个新的给你。」 德拉科好笑道，「赫尔嘉，我这算傍大款吗？」 伊娜瑞亚彻底怒了，她发狠地大吼：「够了！」她掀开袖子，两只手臂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魔阵，令在场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赫尔嘉，赌上你沙菲克的血液，我们决斗。」 赫尔嘉欣然回道：「求之不得...可是，伊娜瑞亚，你已经输了。」 语毕，赫尔嘉果断地用魔杖隔开了手臂，鲜血沿着白色的肌肤淌向地板，流进细小的缝隙，渐渐地展开在地板上画出一个圆形，剎那间伊娜瑞亚的脚边升起红色的光芒，血流没有停下，向中心汇聚，像是藤蔓，又似是蜿蜒折曲的小巷。」 伊娜瑞亚惊愕道：「这是什么！」 赫尔嘉体内的血涓涓不断地往下流，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中紧紧攥着黑曜石，吸取其中的力量。 她轻声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沙菲克秘术，只不过我提前将魔阵画反了，至于是集魂还是裂魂，我就不知道了。」 传说中守卫者能成功启动秘术，除此之外的人会被秘术反噬。赫尔嘉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是眼下她只能将自己所有的力量为筹码，全部赌在秘术上。 第241页 「啊！」魔阵向中央的伊娜瑞亚盘旋而上，如同厉鬼的魔爪，想要把她撕得四分五裂，她看起来非常痛苦，可是她越痛苦，赫尔嘉就越兴奋，嗜血的兴奋，止不住的兴奋。 德拉科从未见过这样的赫尔嘉，她的脖颈泛起诡异的青色，长发随风飘逸，深蓝色的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瞳孔渗着寒意，手里攥着的黑曜石散发着灰色的雾气，慢慢地，她的手臂开始发抖。 她冷然嗤笑，有野兽捕食的光芒。 「赫尔嘉？」德拉科连忙大喊，「赫尔嘉停下！」 科莱恩同样也发觉异常，有黑暗的力量在反噬着女孩的神志，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力量无声的在作祟。 【赫尔嘉，停下，那坏东西在反噬你！该死的！她听不到！！铂金小子快去阻止她，不不不他也听不懂...豪斯特救命！我就说我没有做首领的资质!】科莱恩胡言乱语，试图冲进赫尔嘉的结界，可是被弹了出去。 德拉科让众人打断仪式，咒语一次又一次被赫尔嘉身上的防御魔阵自动击毁了。 小天狼星心急如焚：「该死的，莱姆斯！想办法把我扔进去！」 卢平阻止了他鲁莽的举动：「你刚才没看到那条鸟蛇被反弹了吗？没用的，我们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让我试试！」德拉科急得满脸通红，他不顾父亲的阻拦，奋力向女孩一跃—— -------- 赫尔嘉仿佛去地狱走了一遭，要不是德拉科抱着她，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她已经跟着伊娜瑞亚一同四分五裂了。 「谢天谢地。」德拉科亲吻了她的额头，沙哑地说，「你可把我们都吓死了。」 赫尔嘉虚弱地看着他们，问道：「她死了吗？」 「她死了。」小天狼星的眼圈微红，「战况紧急，阿尔法德他们去增援了，希望你能原谅他……还有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你还愿意回布莱克家吗？」 赫尔嘉唿出一口气，感觉身体无比轻松，她说：「小天狼星，我已经决定了，我只是赫尔嘉……不过你们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小天狼星有些难受，可看到赫尔嘉的表情，选择尊重她的想法。 赫尔嘉的后背发热，她下意识摸向肩膀，突兀的粗糙感立刻让她反应过来这就是咒印。 「我要去看看伊娜瑞亚。」 德拉科扶起她，带她蹒跚地走向不远处的尸体。 赫尔嘉的眼里略显悲伤，她抬起手抚摸了女孩的容颜。 德拉科：「赫尔嘉，你还好吗？」 赫尔嘉：「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关于她的。」 二人被圈进秘术一同被反噬之时，他们来到了一片灰色的境界。 伊娜瑞亚忽然笑了：「所以你最后的办法是同归于尽？」 「两个死了总比你一个活着好。」 顿时赫尔嘉的脑中浮现了不属于她的记忆：「伊娜瑞亚，我看到了——你的父亲用夺魂咒让你杀了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伊娜瑞亚陷入久久的沉默，「为了延续血液，那个男人找到了破解诅咒的办法，他擅自将所以的希望託付于我......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赫尔嘉似乎懂了，她想起了伊娜瑞亚送她的香水：洛丝玛丽玫瑰，花语是死的怀念。 原来怀念死亡的是她自己。 突然，灰色境界的天际传来好多声音，他们焦急地喊着：「赫尔嘉！回来！赫尔嘉！」 德拉科的声音听起来尤为悽惨，喉咙都哑了。 伊娜瑞亚也抬头望着天际，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她忽然说：「赫尔嘉，事已至此，我改变主意了。」 「你......」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们不能都死了。」她从心脏处拿出一枚绿宝石戒指，解释道，「这枚戒指封印了九个达西家族人的罪恶之血，我死后将我的血也保存进去，去维克多谷里的族墓赎罪，诅咒便能解开，我们的族人再也不会英年早逝。现在，杀了我，鸟蛇咒印能救你一命，我相信你是被选中的人。」 赫尔嘉犹豫地接下了戒指，紧接着伊娜瑞亚的灵魂消失了。 赫尔嘉忘了自己是怎么杀了她的，但是准备将她的身体带回维克多谷。 德拉科问她为什么，赫尔嘉觉得她可能想要回家：「族墓里人这么多，她应该会高兴点吧。」 德拉科轻声在她耳边问道：「我爸妈偷出来的四个魂器已经被你的科莱恩用黑魔法破坏了，那我们还赶去神秘事务司吗？」 赫尔嘉看着天空中成群结队离开的鸟蛇群，为首的科莱恩洪亮的嚎叫了一声，她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已经把我能做的做完了，剩下的是救世主的工作。」 「德拉科，你愿意陪我去一趟维克多谷吗？」 德拉科一脸不可思议：「我刚还在担心你不愿意让我一起。」 「那我要是不开口呢？」 「我就死皮赖脸跟着？」德拉科牵着她的手说，「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完结 章 ending 神秘事务司终战后的第二个年头，风平浪静。 这天是七年级生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夜。 赫尔嘉结束了宴会的收尾工作，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窗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为这美好的圣诞夜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停在迴廊外花园的马车暂时还没有被撤走。 第242页 两个小时前，作为女生级长的她跟在斯内普教授的后面抓了几对试图在马车里「为爱鼓掌」的小情侣。 她怀疑提出设置圣诞马车的麦格教授可能是觉得自家教授是孤寡老人，所以特意为他定制了这个「棒打狗情侣」的小游戏，供他消遣。 正所谓老蝙蝠打野——一抓杀一窝。 当时的场面劲爆极了，居然还有一辆车里下来整整五个人！ 五杀！ 几个狼狈的拉文克劳男生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可能以后对「野战」都有些许阴影了吧。 她向梅林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看到那些暴露在外面的......皮肤。 想到这，赫尔嘉的脸颊上浮现一层红晕，连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那些香艷的画面从脑子里消失。 小场面，冷静。 走廊上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几处火把已经熄灭了。宴会后她还帮平斯夫人整理了一会儿图书馆的资料。所以不出意外，今晚她应该是全校最后一个回宿舍的。 算了算时间，楼梯即将要移动位置，赫尔嘉加快了脚步，她想在火把都熄灭前到达地窖。 「！」 刚路过一个路口，她突然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手捂住嘴，拖进了角落。 赫尔嘉用力挣扎着，可是被控制住的手怎么也拔不出来。 「别动，是我。」 这声音......赫尔嘉突然暂停了动作，沿着面前的胸膛往上看去。 德拉科挂着玩味的笑容俯视着她。 看清来人之后，她松了口气。 「你想干嘛？」赫尔嘉不悦地问道，「都这个点了，级长带头夜游？小心我大义灭亲。」 「灭亲？」德拉科讥笑着，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亲，没良心的小东西……圣诞夜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和老蝙蝠抓人抓得很开心？」 老......老蝙蝠？ 赫尔嘉以为自己听错了，德拉科对斯内普向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她踮起脚尖，仔细打量德拉科的脸，从发色到睫毛，从睫毛到嘴唇，都认真看了一遍，确认这个目无尊长的马尔福是不是格兰芬多喝了变身水变的。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任由赫尔嘉把他的脸看了个遍。 「看清了吗？」他问。 「嗯，应该是真的德拉科。」赫尔嘉眨眨眼睛回道，她还闻到了一股酒味儿，顿时恍然大悟，低声叫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就刚才和波特比试了一下谁的酒量好......他太菜了，我还赢了这件隐形斗篷的一个月使用权。」德拉科用手指弹了弹罩住他们两个的布，他得意挺起下巴，像是一个讨奖赏的孩子。 「乖，别闹了。」赫尔嘉摸了摸他柔软的铂金色头顶，温柔地说，「我们回去睡觉。」 「不要。」德拉科紧紧拥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吹着热气，「宝贝，我脑子清醒得很。」 「谁是你...唔——」 他捧住了赫尔嘉红彤彤的脸，封住了她的嘴。 火把在这一刻全部熄灭。 在黑暗中亲吻，令人更有勇气去寻求一些快=感。 德拉科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辗转缠绵。 手上的动作也自然而然地从背部慢慢挪到她纤细的腰肢，再向下便是裙摆。 他急切地想要去除两人之间的阻碍。 「嗯！」赫尔嘉被德拉科放肆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推开他惊唿道，「你......你你疯了吗？在这里？」 德拉科再次把她收进怀里，一手伸进她的后脑勺的髮丝间，五指在丝滑的发间穿梭，如潺泉流过皮肤，清凉舒适。气氛渐浓，他环住她的腰，闻着她头顶的橙花香，大脑被情--欲操控时，嗓音像是被打磨过的。 他恳求道：「好姐姐，帮帮我。」 语气极其讨人欢喜。 赫尔嘉只觉得有一团大火从他的躯体里渗透出衬衫，然后蔓延进她的胸口，点着了脏器。他如同一座活火山，震颤着寻求爆发。 被这把火烧到脑子的赫尔嘉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在脑海，今晚的德拉科弟弟，真是乖巧懂事。 于是，她决定不顾一切地跳入这座火山，任凭滚烫的岩浆焚毁自己。 斗篷里空间狭小，衣料激烈的摩擦声在黑暗中荡漾...... 天早晨，赫尔嘉张开了眼睛，德拉科还光着身子熟睡在她的身边，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是她的级长单人间。 至于昨晚怎么睡进来的，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赫尔嘉盯着德拉科的脸许久，大腿间的粘腻感她勐地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随即立刻从床上跃起，打开床头柜里的小抽屉，拿出一瓶粉色药剂。 她拔开瓶塞，魔药刚要倒入嘴里的时候，突然被人抢了过去。 某人一脸平静地把魔药倒了。 赫尔嘉扑过去想要阻止他的举动，却眼睁睁地看着粉色的液体全部流进了地板。 她翻身向德拉科投去疑惑的目光。 睡眼惺忪的铂金少年抱住了她，用沙哑的声音，认真地在她耳边说道：「我们毕业就结婚吧。」 晨光洒落湖底，溢进屋子，格外美好。 赫尔嘉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 「好。」 ----------------- 次年。 第243页 六月，一个天气明朗的周三。 特里劳尼教授说今天是最适合结婚的日子。 马尔福庄园迎来了战后的第一批客人，碧绿的草坪上热闹非凡，缤纷的女裙，一束束鲜花，一根根柳枝，旋转的舞步，还有被年轻人们勾起的一缕淡淡的柔情。 白色长桌上摆满了鲜花，两个男人倚靠在旁，举杯轻触，他们看着眼前的景象闲聊了几句。 黑髮碧眼的青年浅笑道 ，「恭喜。」 哈利·波特已经入职魔法部，如愿成为了一名正义的傲罗，额头上的一道闪电形疤痕褪去血色，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痛了。 他对身边面无表情的新郎揶揄：「妻子在婚宴上和别的男人跳舞，心里不好受吧。」 「呵，」新郎漫不经心地说，「再多的男人跟她跳舞又如何。」 「你这是嫉妒我，波特。」 他是这么多人当中第一个结婚的，总会有些优越感。 更何况马尔福氏优越，是与生俱来的。 德拉科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新娘，他的妻子赫尔嘉穿着洁白的礼服，头戴钻石银冠，姿态优雅，笑容灿烂，旋转时裙摆绽开，就像是开在庄园里最圣洁的花。 他忽然想起了昨夜放在床头手书。 「致我的先生德拉科： 看到这封信时，请别惊讶。 只是今夜月色很美，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其实最初和你确定关系时，我从未觉得我们能走到最后，我曾将这场恋爱当做是青春期的美好回忆。你知道的，我童年缺爱，也不觉得世间有一种感情能够永远持续，坚信总会有离散的一日。我承认，这个观点被你打破了。在和众人出现信任危机时，我承受着孤独的折磨，也想过一了百了，自入歧途。但是，回过头时我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我身后。于是我的那些黑暗，龌龊，阴险的想法消失了。是你的存在封印了那条不归路。也多亏了你让我对一些事情释怀，才得以继续信任这个世界。安娜曾在笔记本上写过这样一句话：老宅的守护者得习惯孤独，若有幸遇到了一个愿意陪你孤独的人，请务必将他一同守护，因为那也是世间的珍宝。 很荣幸将与你永远相伴。 谢谢你，德拉科。 赫尔嘉?马尔福」 纸书上摆了一株橙花，沁人心脾，值得令人回味一生。 「这位先生，你的魂飘哪去了呀？」 熟悉的声音进入耳畔，思绪被拉回。刚才站在旁边的哈利早已识相地滚蛋了。 德拉科抓住蒙在眼睛上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他故作不满地说：「跳完了？马尔福夫人现在想起我了？」 「谁说的？」赫尔嘉抬眉，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了道清晰完整的唇印，满意地哄道：「林子这么大，我独喜欢在你这棵上嬉戏。」 「嬉戏。」德拉科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抹暧昧，低头凑近，轻轻吐气道：「你指哪方面的？」 赫尔嘉秒懂，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喃语着：「各...各方面的。」 「那----晚上要不跟我详细说说？」 赫尔嘉娇羞地把头埋在了德拉科怀里，含煳不清地应了一个音节：「......哦。」 德拉科轻笑，搂住这柔软的身子，一件珍视的宝物，他饱含深情地唤道：「赫尔嘉。」 她抬起头望他，深蓝的眸子里仿佛装着一汪清泉，「嗯？」 「没什么。」 六月的暖风拂面而来，撩起阵阵温柔。 就是太爱你了。 -------- 夜晚星空璀璨，庄园静谧安宁。 赫尔嘉推门进卧室的时候，空无一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睡这张床了，但是今晚总觉得有些不同。 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髮，一边坐在了梳妆檯前。 这时，桌上的一封牛皮信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激动地掰开火漆。 行云流水的字体映入眼帘： 「亲爱的夫人赫尔嘉： 展信悦。 首先，恭喜你嫁给了这世上最靠谱的男人。 我生来便是马尔福家族最尊贵的少爷，要什么有什么，恶什么毁什么。曾经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永远围着自己转。直到遇见了你。你提醒我不能傲慢无礼，教训我不该自私偏执。然后，我发现了一件趣事。你笑的时候我会跟着高兴，你生气的时候我会懊恼，你哭的时候我会难受，你痛苦的时候我会更痛苦。就像在相遇的那一刻，彼此的命运就连接了起来。所以我改变了想法，我希望我心爱的女人能得到这世间所有的美好，我甘愿追着守着护她一辈子，让她成为我的世界中心。 愿爱得更多的人是我。 你的丈夫： 德拉科·马尔福」 赫尔嘉露出微笑，胸口涌出涓涓暖泉，滋润了心间。 「你可不要感动得哭出来。」 头上的毛巾早已被德拉科接手，一下一下地轻拭着。 镜中英俊成熟的男人穿着件白色浴袍，胸前的衣料微微敞开，铂金短髮格外耀眼。 他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便抬眸与镜中的她对视。 赫尔嘉嘴角含笑，起身跪坐在椅子上，仰起头主动贴近他的唇角。 就像吻住了后半生。 （全文完） 第244页 第121章 后记 一些碎碎念 首先，给各位磕十个响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文拖了这么久，我很抱歉。 还有最后拖了实在太久，记不得前面什么铺垫了，我也很想扇自己十个巴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谢谢大家包容我的第一本不完美的文字创作。还记得2019年年底疯狂迷恋上了德拉科，一时兴起就试着自己写了，文案随便编的，标题无厘头（也不知道当时是在吃咸菜还是鱼干，就随便取了）期间好几次想要放弃，但最终我心里实在是不想留下这个青春遗憾，所以努力想在毕业前想办法贴上完结标。我承认，这文后面稀烂，但是也给了我一些不错的体验。我凭空捏造出了个不靠谱的小孩赫尔嘉，原本想让她走大女主成长风，可最后不知道为啥，先是个沙雕后来又有点抑郁了，然后又感觉依然是个傻小孩。关于伊纳瑞雅，这个角色塑造得非常失败，我本来想写有着比赫尔嘉更悲惨身世的恶魔萝莉，结果，唉，又失败了。后来，我卡文了，一卡再加上三次元一忙，好傢伙，忘了写啥了……很庆幸这是为爱发电，所以大家都很宽容……看到最后的小伙伴，我真的真的想跟你说一句： 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如果你打了个喷嚏，那一定是我在想你～爱你～ ps：如果你忍不住在评论区槓我的话，我也就只能：退！退！退！退！退退！退退退！ 最后请允许我一个潘周聃下场…… 2022年6月2日 01:32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