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尾兽》 第1章 修补灵魂的代价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周围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好像是世界诞生之初,又像是末日降临之后。 恐惧、烦躁、孤独,这些负面感情一点点累积,好似要和周围的黑暗一起,将我吞噬。 但我还保持着一丝清明。是的,我还有余力思考。 因为我始终能感受到另外一股气息。 暴虐、邪恶、杀气冲天。我想我本是打心底厌恶这样的气息的,但在这片连时间都失去意义的黑暗中,这股并不友好的气息,是我存在的唯一的意义。 ※※※ “谢谢您。”我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同时递上合适的零钱。 卖菜的大妈将钱一把夺过,眼神中满是厌恶,还有隐藏得很深的恐惧。 我拎着买来的东西,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对我很不友好。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厌恶、排斥、冷漠,还有藏不住的恐惧。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而知道我的人都对我抱着上述的态度。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记忆如同新生儿般空白一片。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就是个三、四岁大的小娃娃了——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荒谬感和强烈的违和感。为什么会觉得荒谬和违和?我不知道,只是直觉,就像是拥有了丰富阅历的人对现实情况下的判断一样。 我信任我自己,但我还是寻找更多的线索去求证这一点。 身上盖着的是被子,身下躺着的是褥子。穿的叫衣服,衣服分上衣和裤子,还有小裤裤?嗯,或者是叫内裤?我抻了抻手上的小衣物,看着那上面一个墨绿色的图案,脑海中又蹦出来一个词,“青蛙”。好像是种动物?肯定是,而且还是水路两栖会“呱呱”叫的一种动物。 渐渐地,我已经可以确定,虽然记忆消失的一干二净,但一些生活常识还是在的。只是这些常识是触发性的,只有当我看到某样东西了、正在做某件事了,它们才会从我的脑袋里冒出来,让我跟着某种惯性不自觉就完成了。 语言和知识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开始猜测我为什么会失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外伤,身体有些无力。看护在我身边的人立刻嚷嚷着“醒了醒了”跑了出去,不一会儿身边就围上来好几个医师帮我检查,接着闻讯而来的人更多。当时我懵懵懂懂的,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像个傀儡一样被他们折腾reads();。一个星期后我被确认无事,送到了我现在住的房子里,没有监护人——这一点令我感到很奇怪。每日三餐会有一位主妇送来,但通常来去匆匆,不曾跟我说过话。 我觉得我应该昏睡了很长时间,无父无母,却很重要。一个三四岁的娃娃为什么会被重视?肯定有我父母的原因在里面。也许我是某个大家族的私生子,见不得光于是被养在外面。也许我的父母都死了,但他们有很重要的身份,于是连带着我被照顾。也许我父母是敌人方面的高层,留下我来是做人质。 可这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我已经可以肯定我的心智是个成人了,那么我不仅失忆了还缩小了?有点想不通。我的灵魂是成熟的,但身体却还处在稚龄,多奇怪的情况。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怪物!” “就是,你这个怪物!” “讨厌的家伙,不要留在这里碍眼了!” 转过街角,一群小孩子正在前面玩闹。他们看见我以后立刻停止游戏,聚拢在一起,咒骂起来。小孩子恶毒起来一向是最肆无忌惮的,他们的眼神、语言和动作比其他大人还过分的多,大人起码还会掩饰性的收敛几分。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阴沉沉地盯着他们。小鬼们,你们把路都给堵住了,我还怎么走。不过……怪物?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词啊。可能的猜想太多,得到的情报又太少。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连话也不说,因为我感觉得到身边有人在盯着我,昼夜不歇。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监视,亦是某种程度上的保护。 似乎被我的眼神和沉默不语激怒了,那些小孩开始拿石头砸我。 下意识地想要闪避,但我没动。我任由那些石头落在身上,有点疼。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受了伤好像格外疼。 有个小孩从路边拿了块大的,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地掂了掂,眼神锁定了我。 我饶有兴味地看着那个小孩。 那小孩吓了一跳,清脆的童音嚷嚷着看什么看,助跑了几步,使劲将石头扔向了我。 bingo~!正中红心。我的额头被砸到了,脑袋“嗡”了一下,视线一瞬间都模糊了。我很快感觉到了一股湿意,左眼血红一片。流血了。 小孩子们见血了,一下子就怕了,尖叫着、哭泣着跑走了。 有点晕。我蹲下身,缓了一会儿。买来的东西里鸡蛋碎了一个,西红柿从袋子里掉出来一个,其他的都还好。 少顷,我又抱着袋子上路了。 被称为“怪物”的小男孩半边脸满是鲜血,面无表情,眼神阴沉。 一路上人鬼退散。 回到我住的屋子以后,我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到厨房,然后一身凌乱地仰躺在床上。 我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迷茫,慢慢地,闭上眼睡了。 我来到了一个四周充满了管道的地方。 我跟着直觉奔跑起来,遇到叉路口时也不曾犹豫reads();。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中回响。心中隐约浮动的感情,大概叫做期待。 这次到达终点的速度比以往都快,一座巨大的牢笼出现在我的面前。在这座牢笼面前,我渺小的可怜。无边无际的黑暗在牢笼中涌动,似乎在筹划着再次将我吞噬。 我面无表情地抱膝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片黑暗。 我知道,那里栖息着一只巨兽。暴虐、残忍、嗜杀,勾起人心底的邪恶,诱人堕落,毁灭一切。面对这样邪恶的存在,我本应避之不及,或是等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后一举将其消灭。但我却总是抱着一点点期待,坐在这里等它出现。 上一次,它咆哮着冲击牢笼,赤红色的火焰蔓延出来,杀意令人战栗。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现,似乎只有鲜血才能抚平他的愤怒。好强大的力量!我激动地捂着胸口,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它不一会儿就悄无声息了。 上上次,它的身影在黑暗中隐约浮现,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乖巧地走到牢笼前,按照它说的揭下了封印符纸。它兴奋极了,张狂的笑声在这个空间回荡,一鼓作气向牢笼冲去。我惊恐万分地说:“不要啊!”它“砰”地一声狠狠地撞上了栏杆,整个空间都隐隐颤动起来。我一下子奔上前去,问道:“你疼不疼?疼不疼?”它被我眼中真诚的善意和关心激怒了,又跳脚了一阵子,脑残了似的一个劲往栏杆上撞。怎么劝也不听,我只好始终在旁边用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它。 ……它不一会儿就悄无声息了。 上上上次,它在牢笼中现出真身,小山一样的身躯充满了压迫性,比整个我还大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杀意扑面而来。它终于理我了!那时的我万分兴奋,清透的蓝色眼眸不畏不惧地回视它,眼中充满了激动和善意。 ……它不一会儿就悄无声息了。 我想,它应该是不善于和人类打交道的,所以它每次都害羞的提前退场。我虽然失落,却很理解。 这一次,黑暗慢慢褪去,它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粗大的栏杆之后,九条巨大的尾巴在身后摇摆,火红的皮毛好似要燃烧起来。 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已在我的唇边绽放。 它充满了审视意味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面容柔和地回视着它。 一时间静谧无声。 可我觉得,就这样看着它,我已经很开心了。我其实不太理解自己的心情,也不太理解自己对它的友好和执着。就好像……它是我存在的唯一的意义一样。 牢笼中的能量突然剧烈波动起来,急速收拢回它的体内,一时间引起一阵旋风,模糊了它的身躯。 等能量波动停止后,牢笼中已不见它巨大的身躯。 一个红发红眸的小男孩坐在牢笼里。 好可爱! 我有些激动。 在某些时候,我会觉得我就像个白痴reads();。它无论干什么都是好的,它无论干什么我都喜欢。经过我冷静地思考过后,我还是觉得白痴我也认了。 我俩又相对静坐了一会儿。 我忙着激动,对面的男孩却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躲?”男孩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一愣,然后想起男孩说的应该是我被人拿石头砸的事情。立刻又心下一喜。 “你是在关心我?” 这句话简直不经大脑就冒出来了,说完我就感到后悔。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多多少少已经了解了些对方的性子。善意和好感是需要含蓄的表达的,太直接了只会让对方恼羞成怒。 果然红发男孩脸上出现了恼怒的神色,狠狠瞪着我。 我颇有几分手足无措。然后,我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嗤。”男孩的眼神变成了不屑和蔑视。 嗯……我有些心情低落。 又冷场了。 最初的最初,我在混沌的黑暗中漂泊,安静和寂寞几乎逼得我失去理智,是它的存在让我还保有一丝清明。 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后,我刚开始的时间仍是处于懵懂状态。后来我明白了,那时的我在下意识地帮它修补灵魂。 修补灵魂,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灵魂的独一性是所有世界的共通的规则,灵魂的至高性不容置疑。所有妄图染指灵魂领域的人,都付出了无法承担的代价。 可我却在懵懂之间帮它修补了灵魂。 “你要觉得那是关心的话,就随你便好了。”男孩开口,带着几分嘲讽和不耐烦,“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万分严肃地反问。 “小鬼,你算什么东西,本大爷为什么要知道。”红头发男孩一脸理所当然地叫着我“小鬼”,嚣张极了。 “正好,我也不知道。”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能轻举妄动? “……”红头发男孩脸上浮现出疑似“郁闷”的神情。 男孩很聪明,似乎也通一些人情世故。过了一会儿男孩开口:“那么,我们交换情报。”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没想到红发男孩却怒了,它想着:靠你大爷!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大爷我屈尊降贵地愿意跟你交换情报,你就该感激涕零地将所有情报双手奉上,然后本大爷我再施舍你一些零头。男孩红色的双眼似乎要燃烧起来。它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个世界上有九只尾兽,而我是它们中最强的一个。”男孩骄傲地抬高了下巴,突然想起来对面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常识,“尾兽是强大的、有尾巴的魔兽,是查克拉的聚合体,从一尾一直到九尾reads();。” 我很认真地听着,仅仅这一句就已经分析出了很多情报。 “你呢,是我暂时的容器。” 我默默地将这一句话翻译成了:它被封印在我身上。有趣,居然可以将这种魔兽封印在人的身上么?不是一般封印在死物上比较好控制吗?不、不,也许,这也是存着利用尾兽力量的目的。那么,这就是我被人敌视的原因么?身上带着怪物,果然比较令人恐惧呢。可是,我这种类似最终兵器般的存在,不都应该是被统治管理层保密起来吗?人人都知道了是个什么道理。再或者,其实被敌视是另有原因的? “而且是你的父亲把你变成了一个容器。” 哦哦,原来是我老爸将九尾封印的。怪不得九尾怨气这么大。那么我老妈呢? 我一副请继续我在认真听的表情。 红发男孩的小脸几乎快扭曲了。 “我是一只尾兽。可是最近我的脑袋里却多了很多人类的知识和记忆。”红头发男孩突然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你的父母在封印我的时候,担心我哪天突破了封印,于是他们也留了下来,希望在危急时刻能被唤醒来帮助你。” 我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吞噬了他们哟~” 我修补了九尾的灵魂,于是付出了我父母的灵魂作为代价。 九尾吞噬了我的父母。 而我将他们推上了刑场。 从刚醒来,我就直觉相信我有一对很爱我的父母。 也许他们是很爱很爱我的,也许他们是很关心很关心我的,也许他们是很想念很想念我的…… 也许他们在看到我被欺负以后,会心疼得掉眼泪,会气得直拍大腿,会愤怒地想要去报仇…… 也许妈妈会做好吃的饭菜,爸爸拥有可靠的胸膛,我们或许会有一个小家,每天晚上会点亮一盏暖黄色的小灯……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笼罩着一种昏暗的色泽。 我跳下床,拍开了白炽灯的开关。在那一刻我幻想着有一盏暖黄色的灯在黑暗中亮起,灯光下、灯光下是仰着脸笑着的我和…… “啪”。 冰冷的白光驱散了黑暗,却带来了深深的冷漠和寒意。 桌上放着送来的晚饭,可送来的人不曾叫我去吃饭,也不曾提醒我凉了对胃不好。半边脸上凝固了的血迹黏腻僵硬,非常难受。没有人会管我。 我慢慢地拿起筷子,端起饭碗,慢慢地夹菜、吃饭、咀嚼、吞咽。 都是凉的,只有我的眼泪是热的。 第2章 三代目火影 第二天。 我起床后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尘土、血迹、泪痕,都随着流水离开了我的身体,让我有种焕然新生的感觉。 既然还活着,就要珍惜reads();。 拿毛巾用心地擦净了头发,我搬了个小板凳放到窗前。小豆丁般的身高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就像现在,我想要开窗看看外面的风景都得站在板凳上才能办到…… 窗外是一条挺热闹的大街。此时店铺已陆续开张,早起买菜的婆婆婶子们开始走街串巷地打着招呼。时不时有背着书包的孩子们嬉闹着转过街角,留下一串欢快的笑闹声。戴着护额的忍者们看起来面容冷峻,行色匆匆。哦,有一个踩着对面房子的屋顶跑走了! 邻居家的阳台上养了一盆仙人掌,刺的尖端在晨光之下似乎也发出明亮的光。 我趴在窗口,看着眼前平和温馨的一切。 唉,昨晚真是失态了。 我如此想着,忍不住将昨晚的心情又仔细琢磨了一番。足以让我流泪的复杂心情,让我觉得很是新奇。 首先,肯定有大环境的原因在里面。先是在混沌的黑暗中沉浮,孤独恐惧;睁开眼睛后又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对周围的环境是纯然的茫然;我虽然不大在意身边人的敌视和恶意,但在我本身心绪不平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些敌视和恶意足以让我觉得委屈不平。 然后,是红发男孩恶意满满的态度。之前魔兽形态的九尾对我也是充满恶意的,但那时我总觉得它的灵魂尚且不完整,没有理智也是可以原谅的。可是昨天,它已经可以化形,表明灵魂已然完整,那么那些伤人的话就真的出自本意了。我对它充满了喜爱和好感,它却狠狠地伤害了我,我很伤心。 最后,就是“我”的父母的问题了。我现在的灵魂和身体不是匹配的,综合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可以猜到是我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估计已经消散了。我扼杀了一个婴儿,还让这个婴儿父母的灵魂被吞噬了,我快愧疚死了。而且,我本身也是期待着父母的疼爱吧。 一位金发少妇左手提着菜篮子,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她低下头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晨光点亮她的容颜。 我向左转头,远远地,可以看见山崖上的浮雕。 我数了数,一共有四个头像,均为男性。 帮助九尾修补好灵魂之后,我和它的灵魂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我们能感觉到对方的灵魂波动,对对方的气息非常熟悉适应。我的五感也提升了很多。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的浮雕,也可以看到楼下金发少妇脸上的雀斑。 “咳。” 有人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我他的存在。 我早就听到你的脚步声了,但是,一个自闭的四岁男孩会主动理你么? “鸣人啊,吃早餐了。” 我转过身,慢腾腾地爬下椅子——再说一次,我痛恨我的身高——坐到餐桌边开始吃饭。我完全无视了那个戴着斗笠的老头。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第一个平和地和我接触的人类。肯定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情报。 来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默不作声的黑发忍者,行走之间悄然无声,呼吸声轻不可闻。很擅长隐匿追踪的忍者。但不是一直以来监视着我的几名忍者之一,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呐…… “鸣人,好吃吗?”戴着斗笠一身红白袍的老人笑得很慈祥reads();。我想他是在没话找话。 我停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鸣人?”老人慈祥的笑脸不变,眼中透出担忧和怜惜。 他的眼中,是生活磨砺出来的智慧。我欣赏有这样眼神的人。 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自己,眼中透出几分疑问。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我,怪物。”我开了口,幼嫩的童音带着生涩。 “不是……”说完这个词,我顿了一下,做出困惑的表情,模仿似的说,“鸣人?” 老人一下子愣住了。 黑发忍者就像自己不存在似的,连呼吸都不曾乱过。 我想我这句话得到了相当好的效果。 老人的眼中涌出了浓浓的悲伤,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心疼。他伸出手,估计是想要摸摸我的头,结果又放下了。他很认真地对我说:“你的名字是漩涡鸣人,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我跟着他慢慢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认真学习发音。 漩涡?这姓值得注意。若说找个人来把魔兽封印在他身上,这人也不能随便乱找啊,一定是对上层利益集团非常忠诚的人家才对。或者本身就是利益集团的一员? “好孩子。吃饭吧。”老人拿出了一个烟斗,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我默默吃饭。 作为一个类似于最终兵器的存在,一般不都会选择抹杀人格吗?也许是维护尾兽的封印也需要坚定地意志? 那么作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最终兵器,不应该从小就进行绝对忠诚的洗脑教育吗?怎么看起来我像是被放养了一样……而且这样冷漠的环境只会培养出一个人格有缺陷的人,上层利益集团不会担心吗?也许是这样比较好控制? 不、不对……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若是上层利益集团内部并不团结的话,就有可能导致现在的局面。无父无母的有自我意识的最终兵器,谁对他好自然向着谁。那么,凭什么让你们那方的人教养他呢?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未来我会有很多机会脱离被控制的局面。 昨天九尾说它拥有了我父母的记忆,那么,这个世界的常识和忍者的基本知识我都可以从它那里获得。 我只需要维持现在的局面就好。适当的让面前的老人同情怜惜就可以了。 饭后,老人和我说了一会儿话。 我提炼了一下内容,得到了如下情报:我现在生活在一个叫木叶的忍者村里,忍者是一个非常令人向往的普遍的职业,等我六岁就可以上忍者学校系统地学习相关知识。然后还有一些关于“爱”啊之类的话题,我配合着做出了一副受到了震动、泪眼汪汪很感动的模样。 最后老人走的时候我恋恋不舍地抓紧了他的袍子,他摸了摸我的头reads();。 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红白袍上竖排大大的“三代目火影”的字样。 下次缺少情报的话,再可怜兮兮地哭一场好了。我略带调侃地想到。 晚上。 入睡后我再次来到周围布满了管道的房间。按理说这应该是属于我的精神世界,那么这些管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原来的我是一个对管道充满着执念的人么?哦,有点想象不能……还是说我其实居住在管道中,所以管道是我最熟悉的物品么?难道我无法在正常世界生存只能在管道中苟延残喘?再或者,其实我本身并不是个人类,而是像九尾一样是个化形了的魔兽?那么,什么魔兽会喜欢住在管道里啊…… 我突然对尚未失忆的自己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牢笼后迷雾似的黑暗在我到来那一刻就已退散,红发红眸的小男孩盘膝坐在地上。 我看到了它。 它眼神锁定我。 我对它,微微一笑。 巨大的牢笼现在就是一个摆设而已。之前它出不来是因为我限制着它。在精神领域,它只能乖乖听我的话。它是一个新生的灵魂,况且它所说的庞大的查克拉——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种能量——也被用来修补灵魂了,我的灵魂力自然高于它。 在我面前牢笼自动出现一个小门,等我走进以后门又消失了。 红发男孩始终盯着我,眼中有一些畏惧——我想,它终于认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我咬破手指,开始在牢笼中用血画一个巨大的魔阵。我现在的力量也比较弱,只能借助这种复杂的法阵。我始终对下意识的灵魂修补不太放心,所以我选择进行一个灵魂加固仪式。当我思考怎样帮助九尾加固灵魂时,这个法阵就自动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直觉告诉我,这个法阵相当合适。 哦,直觉,又是直觉。我觉得当我和九尾的灵魂产生联系后,我就多多少少带了些兽类的习惯。比如凭借气息辨别一个人,比如信任自己的直觉。 圆形的魔法阵每隔一段就会有一条支线延伸到坐在圆心的九尾身上。我画了很长时间,当所有支线都交汇在九尾眉心处以后,我双腿酸软脑袋眩晕,竟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九尾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我,红色的双眸里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太丢脸了……我低下头默默地启动了法阵。 一瞬间,法阵亮起柔和的白光。安抚灵魂的光芒让我都感到了宁静和祥和。 法阵中心九尾的身影变得朦胧。 但它红色的眼眸依旧明亮有神,还是看着我。 我的眼神也不曾离开它那双让我打心眼儿里喜欢的红眸。 柔和的白光最终汇集成一点,落入它的眉心。 那一刻,它笑了,右脸颊有一个小酒窝,微微露出小虎牙。 第3章 冲天揪奈良 我满六岁了。前两天三代目火影又过来看了看我,告诉了我上学的事,并表示入学手续什么的都已经办妥。我用一个欣喜羞涩的微笑回答了他。 这个世界应该也是有演员这个职业的吧?等哪天忍者当腻了就去当个演员玩玩好了~ 我这样想着,还真是有点心动了。 〖喂,等我忍者退役了,去当个演员怎么样?〗我在精神世界中对九尾说道。 〖你昨天才说想要当个花匠来着……〗九尾觉得感情受到了欺骗。 昨天我畅想了一下当花匠的生活,连在哪里开店都推敲过了。说到后来,九尾也很感兴趣,我俩一起讨论了院子里种什么花,阳台上又要摆放什么盆栽。对于花店的招牌花卉是什么的问题,他坚持曼珠沙华等一系列华丽的红色花卉,而我则坚持黑色曼陀罗等一系列深色系花卉,说到后来我俩直接打了一架。可惜,在精神世界中它就没赢过…… 〖花匠是一个选项,演员也是一个啊〗我表示这两者并不冲突。 〖可你前天也说过你想当个图书馆管理员……〗接着九尾又补充道,〖大前天说过想开一家拉面店,在这之前还说过想要当居酒屋老板、歌舞伎、自由画家……〗 〖哇,已经有这么多备选项目了吗?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表示九尾如此重视我我很感动。 〖……靠!〗 〖谁教会你骂人的?〗我表示这是坏小孩的行为。 〖……你老爹〗我老爹这样骂人吗? 九尾拥有我的父亲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我的母亲旋涡玖辛奈的记忆。之前它为了刺激我说是因为自己吞噬了它们的灵魂,其实不然。我的父亲当初为了封印九尾使出了“尸鬼尽封”,这个术是需要以灵魂为代价的。如果我父亲的灵魂也在我的体内,那么被死神吞噬的灵魂又算是怎么回事?后来我很冷静地思考过,觉得他们留在我体内的,应该是一部分查克拉和一部分记忆,不可能是完整的灵魂。不过据九尾说他们还是有自我意识的,当我出现危机(九尾封印松动)时就会从沉睡中清醒。我不知道一段记忆、一部分查克拉为什么能做到保留原主人的自我意识,这很有趣,可惜九尾已经将他们吞噬了个干净,现阶段是无法得出结论了。 后来九尾可能觉得愧疚,将它的记忆同我共享,便于我在父亲母亲的记忆中寻找一些资料。当然,想要让它承认自己愧疚了是不可能的…… 九尾问过我为什么不恨它、甚至不生他的气。在能够变成人形的最初,它对我的态度真是恶劣到了极点,每次都戳我的痛处reads();。偏偏它还拥有我父母的记忆。它很恶劣地将我父母封印它的过程一遍遍放给我看,尤其是最后我父亲被死神吞噬、我母亲力竭而亡都重点播放。 有什么可生气的呢?我看了只觉得它幼稚好笑而已。 九尾在灵魂完整前是什么?是庞大的查克拉集合体。把查克拉具象化来说,那就是一大坨肉啊。我现在还没搞清楚九尾究竟是怎么产生意识的。大概是庞大的能量积攒量变产生质变,于是从简单的能量衍生出意识了?嗯,这个猜想相当不靠谱。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从简单的物质衍生出了意识是一个飞跃式的进步,相当于一大坨肉终于有一天发现自己是坨肉了,多么不容易啊!还能要求它些什么呢?要它懂得怜悯、懂得感情?太强求了。这不是那一坨肉“想不想”的问题,根本是“能不能”的问题。 补完灵魂后,九尾终于拥有了完整的意识。那一坨肉有一天终于变成个有灵魂的小孩了。但你能要求那小孩单纯可爱心中充满爱吗?在这之前一直都是黑暗、杀戮、狂暴,你让它拥有灵魂后立刻就领悟出爱的真谛?还是那句话,这不是那一坨肉“想不想”的问题,根本是“能不能”的问题。 所以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九尾它一开始什么都不懂,从某些方面来说它比初生儿还要单纯。我要教导它才可以。教它这个世界上还有名为“爱”的感情,告诉他我对它的感情是“喜爱”,如果它对我怀有恶意我会“伤心”,当它犯错时我不理它它产生的情绪叫“委屈”……等它都明白了,自然会明白自己当初做的是错的,自然会明白我当初到底有多伤心才会一边吃饭一边掉眼泪。而这个时候,我的愤怒和痛恨才合情合理不是吗?可是我已经原谅它了。每天每天看着它成长,看着它多懂一点,看着它更关心我一点,我的心早就被填满了,怎么还会记得两年前的一件小事呢? 我对它的喜爱与日俱增,都快达到不忍心生它的气的地步了。 九尾是查克拉凝聚成的实体,现在封印已解灵魂也完整,可以离开我自由了。 但当初修补灵魂时耗费的巨大能量都是九尾自身的查克拉,况且它还有一半阴属性的查克拉被我的父亲封印住了,元气大伤。灵魂刚刚诞生也需要休养,呆在我的精神世界中,借着我的灵魂力滋养,是最好的选择。我自动充当了“教导者”这一角色,它当初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它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不够,怎能轻易离开? 于是它现在就窝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有的时候借着我的眼睛看看外面——这个对现在的它来说万分新奇的世界,有的时候学习我陆陆续续回想起来的知识,有的时候帮我制定训练计划——它最喜欢干这个。 “谢谢您。”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递上合适的钱。 卖菜的大妈将蔬菜递给我。两年了,面对着我这个三不五时来买菜的小鬼,大妈终于能淡定了。 可这位大妈从不会说一声“不客气”。除了必要的报价她从不多说一句话。但每次将菜接过来的时候,我总习惯性地说一句“谢谢您”。对于这一点我挺感兴趣的。 要知道,当你失去记忆了,你最好奇的无非是为什么会失忆,以及是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我就总是在琢磨我自己的性格,观察自己的一些不自觉的小习惯。我觉得挺有意思。比如说“谢谢您”这件事吧。对方从来不回答,对方也从来不指望着我会说谢谢,那么我为什么还会坚持说下去呢?首先肯定是习惯的原因——我以前应该是个挺有礼貌的人,甚至不仅仅是有礼貌,还可能是个依据大家族的规矩教出来的孩子,或者说是贵族?其次是个性原因。自我,所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对方是否回应;骄傲,所以别人没礼貌,我却会固守自己的坚持,我认为应该道谢,那么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说的;闷骚,所以我虽然说了谢谢,但内心其实还有别的想法reads();。 去年开始就没人来给我送饭了。于是我每天踩在板凳上做饭——再再说一遍,我痛恨我豆丁般的身高! 九尾一直呆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我们俩的灵魂契合度达到最高。当我和它都愿意的时候,我们能共享一部分感官。它能通过我去观察外界,也同样可以尝到食物的味道。 但它居然想吃生肉!于是我在我俩共享味觉时吞了一大口芥末,我辣的涕泪横流,九尾直接“嗷——”的一声晕死过去。所以,吃生肉算什么啊,芥末才是王道!九尾从此以后再也没提过吃生肉的事。这才乖嘛~ 我又多走了一条街,去卖画具的商店买了一些画纸、颜料和画笔。 在母亲的记忆中,有很多封印术的知识。那些封印术常常伴随着复杂的封印法阵。只有平时多多练习才能在关键时刻熟练地画出法阵,进而流畅地使出封印术。 小孩子喜欢涂鸦不是很正常吗?监视我的忍者也看不出来什么的。 从今天开始“涂鸦”吧! 转过街角,再次遇到了一群玩闹的孩子。 今天他们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我马上要上忍者学校了”,“我要成为一个忍者啦”,“我们来玩忍者游戏”,“讨厌~人家才不要当坏蛋,我当被救的公主好啦~”之类的事。我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那些小孩们看到我以后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我曾经阴测测地问过他们:“你们叫我怪物,那么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叫做怪物吗——?”于是反应过来的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跑开了。 对于弄哭了这些小孩,我很不齿地暗爽了。 那一次我还意外收获了聪明的豆丁朋友一枚。 当时街边站着一个扎着冲天揪的小男孩。别的孩子欺负我的时候他只是在旁边看着,别的孩子散开来了也不见他有多慌张。我想,他大概是误会我了。像我这样受所有人排斥的小孩,整天面无表情应该挺能理解的,不会跟别人接触就更合理了。他大概是认为我那句话是出于委屈和疑问吧。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同情。 但是,孩子啊,我真是在威胁他们啊……这种误会,感觉很微妙。 于是我当时又转过脸去,面无表情,眼神却委屈茫然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叫做怪物吗?” 那孩子对我的同情更明显了,对于我的问题,他纠结了。 呵呵,聪明的小孩。我当时这样想着。聪明的孩子,大概早早地就不再全然信任大人们的话了吧。大人们说的话,他们会自己思考后再接受。和大人的话相比,他们更信任事实。亲眼目睹了上一次孩子们对我一边倒的欺负,估计在他心中,我是无害的。那么那些人云亦云的家伙,都误会我了吧? 他抓了抓头,又望了望天。 好像在思考宇宙的奥秘。 “你不是怪物。” 他最后讪讪地说reads();。 我抿了抿唇,有些别扭,又有些感动地说:“谢谢。” 他又望了望天,再抓了抓头。我觉得他这两个动作有趣极了。 “嗯……我叫奈良鹿丸。” “我是……漩涡鸣人。” 于是他再次望天。 我不禁在心中莞尔。 冲天揪奈良是个很聪明的小孩。 虽然他还显得太嫩了。如果我晚两年遇到他,更成熟一些的他就不会接触我了。所有人都敌视我,难道所有人都误会了吗?肯定是有原因的。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就贸然接触,实在是一个冲动又不明智的选择。再说所有人都敌视我,他却亲近我,那他做好了跟我一起被所有人敌视的准备了吗? 但是,当时四岁稚龄的冲天揪鹿丸,会思考别人的话并拥有自己的看法,明显已经比同龄人聪明的多。 天才嘛,大概都是寂寞的。 当你已经开始思考“老爸赚钱养家实力也强,为什么出去喝酒还会被老妈揪着耳朵拎回来”的微妙的人际关系问题时,你身边的人依旧在吵闹着“我要当英雄,你当反派”,你大概就会感觉到天才的寂寞了。 冲天揪鹿丸很寂寞啊,英雄啊反派啊都一样,有什么可争的呢?大家一起来望天吧……天空的白云,多好看呐…… 这时候我顶着一双像天空一样的蓝色双眼出现了。 他终于不那么寂寞了。 我俩很少在一起玩游戏啊之类的,见面的地点也尽量挑没人的地方。 村子东边的小树林,他家后面的暗巷里,公园废弃的矮墙后……他以后想要找个妞儿幽会绝对不会为地点问题烦恼了。 他每次都会带棋具来,我俩先厮杀一盘,然后复盘,再重新琢磨一遍刚刚的棋,讨论一下彼此的神来之棋和超级臭棋,用聪明人的方式彼此暗讽一番,顺便练练嘴皮子功夫。然后我俩就开始一起抬头看天,感慨一下天有多么蓝云彩有多白。再找两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跟他在一起,真有一种我现在就退休了的感觉。 估计等我退休了,我俩的交往模式还真就会是现在这样的。也许他还会带来好酒,我会带来他爱吃的醋腌昆布,地点不会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没人的地方,改成彼此家里或是居酒屋。 也许,等我退休了以后可以去当业余将棋教练? 一会儿跟他说说看好了。 “天很蓝啊。” “嗯。 “云好白啊。” “嗯。” “麻烦死了。” 第4章 黑豆团扇 当一群小豆丁故作严肃挺直腰板却用嫩嫩的声音齐声说道“老师好——”的时候,我坐在一群小豆丁当众,感觉很微妙…… 〖嗤,你以为你现在不是个豆丁吗?!〗九尾讽刺道,声音充满了洋洋得意。我想,它好不容易能扳回一局了,我就让让它吧。我心中顿时又生出一股为人长辈的微妙感觉。 这时一位戴着护额的女老师笑眯眯地问道:“大家想不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啊——?” 小豆丁们声音嫩得快滴出水来了,又是齐声回答:“想——!!” 哦……我快忍不住想要扶额了…… 我瞥了一眼冲天揪奈良,正好他也看过来。 对视一眼,我俩齐齐望天。 日子也就那么过去了。 在进行查克拉训练的时候,老师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小水晶球,如果我们成功提炼出来了查克拉,水晶就会发出白光。查克拉越多光芒越亮。我把水晶球放到了桌子底下,偷偷试了试,结果水晶球在我手中直接碎了…… 我和九尾共享了查克拉。九尾号称是拥有无限查克拉的尾兽,它可以利用体内的火神封印自动制作查克拉。给九尾修补过灵魂之后,火神封印制作的查克拉也会给我提供。我们的查克拉源都在一处,查克拉也完全混在一起了。 当我已经拥有了如此庞大的查克拉之后,为什么还要去费劲地修炼查克拉呢?自此以后,我就省了修炼查克拉的时间。 我一直觉得,我还能平平静静的生活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我热爱生命,我想要好好生活。 而我的生活,是用来享受的,是用来让我自己感到快乐的。 每天拼死拼活地修炼,那不叫生活,那叫活着。 但在体术修炼上,我真是下足了功夫。 灵魂决定我的精神力十分强大——没看见九尾在精神领域和我打架从没赢过么。如果战斗发生在精神领域的话,我几乎是无敌的。但是,你怎么把敌人拉进你的精神领域呢?也给他修补灵魂么?!别开玩笑了。所以我现在的情况是,灵魂力和精神力很强,但根本用不了。于是综合起来……还是小豆丁废柴一条。 而且我现在的身体太柔弱了,甚至承受不了太多的查克拉。当我想要发出一个忍术时,我空有庞大的查克拉量,但我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查克拉却无法支持这个忍术。这是怎样一个郁闷的情况啊……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好好修炼体术是必须的reads();。 同时我也盯上了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宇智波家族的人因为血继限界写轮眼的原因,都非常擅长幻术。据说写轮眼进化到最高阶“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会有一种强力幻术,名叫“月读”,可以将敌人拉进自己创造的精神世界中。有了写轮眼,我的精神力就有了外放的渠道。 我在心中暗暗记了一笔:有机会要得到一只写轮眼。接近宇智波家族。 我们班里有一个出身宇智波家族的孩子,名叫宇智波佐助,据说是族长的二儿子,有一个天才般的大哥。我觉得简直是天助我也。族长的长子会继承家族,平时也会有很多人盯着族长继承人。但次子呢?通常情况下人们并不会太关注,况且他大哥的光芒太耀眼了。这样,我如果小心点接近他的话,并不会引起宇智波家族的警惕,更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那个豆丁团扇长得挺可爱,性格却傲娇得令人头疼。他基本不理睬班里的人,拼命学习——其实我觉得,照着他对第一名的执念,那个第一名的宝座肯定是他的,因为其他坐上去的人都会被他怨念死。 我一时竟找不到接近他的方法。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成人,威逼利诱各种方法我都会试一遍,总有一种是好使的。但面对一个像我一样大的豆丁——我痛恨这个形容词——你让我怎么威逼呢?你不跟我玩我就抢了你的第一名?你怎么利诱呢?你跟我玩我就不跟你争第一名? 哦,豆丁太难搞了。 傲娇的豆丁更难搞了。 可能是我的怨念太强大了。 有一天下午,我迎着夕阳奔跑的时候,在村子东面的湖边,遇见了一面正在喷火的团扇。 黑色头发的豆丁,穿着蓝色上衣,背后有着宇智波家族标志的团扇家徽。他正在练习一个火遁忍术。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手缓慢却姿势标准地结印,小脸上是一派严肃。 巳—未—申—亥—午—寅。 我暗暗记下结印顺序。 豆丁团扇深吸一口气,颇有气势地大喊一声:“火遁·豪火球之术——!” “噗……” 这是豆丁团扇,一口只吐出几朵小火花。 “噗……” 这是我,一下子没忍住。 豆丁团扇一下子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上的友情是多种多样的,而友情的开端更是稀奇古怪。那么,想要拿下这个傲娇扇子,就开始一段以“讨厌”为起|点的友谊吧。 我毫不在意地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双手利落地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个中型火球从我口中喷出,映在水面之上像是一朵火红的花。 豆丁团扇的脸色,那叫一个黑啊……快变成黑豆团扇了reads();。 我充满挑衅意味地笑了。 〖哦,别装了。一个c级忍术就用光了你的查克拉,丢脸死了。〗九尾非常不可爱地说出了我在硬撑的事实。 〖嘛,我不是正在为改变这一丢脸的事实而努力吗?〗 是的,随着豆丁团扇向着黑豆团扇的方向发展,我们的友谊也在无数次的互殴之中逐渐升华。每天晚上放学之后,我们俩都会到湖边修炼忍术,然后在旁边树林里的空地中互殴一番,接着一拍两散各自回家吃饭。 黑豆团扇长得非常可爱,白嫩嫩的脸庞,红润的双颊,配上一副冷冷淡淡的可爱表情,每次都看得我食指大动——好想掐一下哦!于是在每次的互殴过程中,我都会竭尽所能地掐脸弹脑崩揉头发,怎么调戏怎么来,最近一次还打了他幼嫩嫩的小屁股——哎呀,那手感~ 黑豆团扇那个暴走啊,我看得那个乐啊。 〖你太恶劣了……〗九尾虚伪地为黑豆团扇打抱不平。每次我和黑豆团扇在一起的时候,它一定全程观看。 〖我是为了让小团扇每次都竭尽全力啊!〗我义正言辞。 秋季入学。 到这一年冬天的时候,我已经和黑豆团扇一边打架一边扒彼此的衣服了。 春天,我们练习查克拉控制,一起爬树。最初的时候我俩都摔得比较惨。黑豆团扇非常执拗,非得爬得比我高才行,所以往往他会坚持到力竭,然后狼狈地摔下去。那时候树林里的樱花开了,微风拂过,花瓣就柔柔地落下来。他的发间总是会夹带着樱花瓣。春末的时候,樱花瓣在树林里铺了一层。我站在树上,看着他眼神不甘地摔下树去,背景是大片大片铺开的嫩粉色,像是个精灵。那时候他的身上会有淡淡的樱花香气,还有一股子小孩子的奶香。 夏天,我们练习踩水。修炼烦了的时候,我就趁其不意向他撩水。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像是水晶般闪亮,挂在他的发间,滑过他的脸庞。黑发团扇会炸毛反击。到最后,我们都能够在水面上平稳行走了,但每次修炼结束我俩还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我死皮赖脸地在黑豆团扇身边骚扰他、挑衅他。 但男人之间的友情是打出来的,就算是豆丁也一样。互殴了几次之后,我们也会交谈两句。我亲手做的木鱼饭团加快了我俩的友谊进程。 再后来,他偶尔也会向我敞开心扉,抱怨两句“父亲从来没对我说过‘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这句话”。 因为平时要上学再加上我有了新宠,我和冲天揪奈良的棋局改成了一周一次。 跟冲天揪奈良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似乎都缓和了下来,天格外蓝,云格外白。 他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往往点到为止就好——这让懒洋洋的鹿丸非常满意。常常彼此交换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近来冲天揪问了我个挺深刻的问题。当时我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躺在草地上昏昏欲睡。 “你说,辛劳一生,究竟能得到些什么呢?” 人说难得糊涂,因为太聪明看得太透彻会很痛苦reads();。 平常人在自己的生活中忙忙碌碌,哪有时间去考虑“得到和失去”“生命和死亡”这种问题呢?也许会有一些感慨,但绝不会追根究底地把问题想透彻。聪明人们会想,想得脑袋都疼了、人生都绝望了还是会想。等经历过这些关于生命本源的最深沉的思考过后,一部分聪明的人,会变成明智的人。 明智的人和聪明的人有什么区别呢?明智的人可能表面上看起来糊涂、看起来木讷,但他们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他们将外放的聪明劲尽数收敛,变成内在酝酿着的底蕴。有的人的明智是天生的——虽然这种人比聪明人还少得多,有的人的明智是源于一瞬间的领悟。 等明智的人经过时光的磨砺、生活阅历的积累后,慢慢的,会最终变成睿智的人。 我看着和我一起躺在草地上的聪明人,微微笑了。 “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那要是得不到呢?”鹿丸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双平凡的黑色双眼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 现实是最残酷无情的,充满了潜伏着的危机和变数。得到想要的东西,这想法多好,可究竟有多少人真正能得到呢? “你活着,就尽力去争取。”我慢慢开口,“等你死了,就应该自然地放手。因为你已经死了。” 他沉吟半响,又问:“那你想要什么?” 风起,卷来青草的清新香气。远方的树木摩挲着彼此的枝叶,发出温柔的“沙沙”声。我在温暖的阳光下舒服地抻了一个懒腰。 “想要所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根本是不知道想要什么吧?” 我送上了一个万分灿烂的笑脸。 冲天揪奈良撑不住笑了,笑容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又多了些迷茫后的恍然。 涂鸦这个爱好我一直坚持了下来。 基本封印术的封印阵式花纹我已经非常熟练。连带着,我也真的开始涂鸦。 我现在的兴趣就是去买纯白色的t恤,然后自己在上面画上图案。刚开始我用错了颜料,颜色在棉布上氤氲开来,可我依旧很开心地穿着上学。于是黑豆团扇从来不在学校里理我。 夏天的时候,我的手绘t恤终于能见人了。 我画了一件给冲天揪奈良,前面的图案是他的q版头像,后面是蓝天白云、将棋还有茶杯。他拿到的时候,默默看了片刻,叹了一句“麻烦死了”,但很配合地立刻就换上了。“麻烦死了”这句话在害羞的时候也是很好用的嘛。 我还画了一件给黑豆团扇,前面的图案是他拿着一把团扇,后面则是我笑得一脸灿烂。我使出了万般手段要求他明天上学的时候穿着,他被我搞得焦头烂额,晕乎乎的时候就答应了下来。 可他终究没穿着那件t恤来上学。 染血的t恤被他压在箱底,再也不曾拿出来。 第5章 宇智波灭族惨案 那天晚上,整个木叶村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气,压迫感令人颤抖。 夏蝉停止鸣叫,连树叶都不敢摩挲了。 我和黑豆团扇分开以后,照例往家走去。 自从我开始上忍者学校,暗中监视我的人手就消失了。但那天晚上,监视我的人又再次出现,而且人手多了一倍。 〖出事了。〗对外界非常敏感的九尾感到了焦躁。 我沉默了一下。 〖是村子东面。〗九尾替我说出了这句话。宇智波家族居住在村子东面,隐隐有自成一国之态。 我如同平时一样到家,开门开灯。 暗部监视我的人也各就各位,持续盯梢。 切菜的时候,我不小心弄伤了手,好大的一条口子,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我跑回屋子想要找到纱布,翻了一下柜子,又在床边找了找,最后在浴室的洗漱台上找到了。鲜血在我身后蜿蜒了一路,每一滴都滴得巧妙。 我在浴室里包扎伤口,嘀咕了一句:“秘术·镜像之幻。” 话音散落在空气中,似乎一瞬间割开空间。 现在这个房间里,监视的人只会看见我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大多数是真实,以此来掩盖少部分的虚假。 〖好了。〗我说。 我的身边慢慢浮现出一团深红色的查克拉,质感越来越厚重,颜色也越来越鲜艳,到最后好像能燃烧起来reads();。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出现了。 我眼角掠过九尾,忍住想要将它抱在怀里蹂躏一番的冲动,神色自然地开始坐下吃饭。 九尾有些不太适应地甩了甩孤零零的一条尾巴,卷起了一张我自制的储物卷轴,冲我呲牙,然后利落地跑了出去。 〖不要靠得太近,你不擅长隐匿气息。在远处利用感知盯着就好。〗我和九尾共享了视觉,叮嘱道。 〖知道了。〗九尾不耐烦地回道,又得意洋洋地说,〖看小爷我趁乱给你弄一对写轮眼来。〗 我被它的语气逗笑了。 〖还是小心点。〗我忍不住再次叮嘱。 〖你就是太小心了。想要写轮眼的话,就去逮一只开眼的宇智波呗,挖了他的眼睛,尸体烧成灰不就得了。〗 〖那样的话后面会有很多麻烦……〗我可不想冒着得罪整个宇智波家族的风险。 九尾又冲我呲牙——哦,我发现我万分喜爱它这个表情,道,〖放心,小爷我趁火打劫还是会做的。〗 〖九尾大人威武~〗孩子嘛,是需要哄的。 九尾停在了我和黑豆团扇平时修炼的树林里,借着枝叶隐去身形,慢慢调整气息,和整片树林融为一体。 远处的宇智波家族,一片死寂。 〖好强大的幻术。〗我震惊了。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程度的幻术?将整个宇智波一族都笼罩进去。 〖我靠,居然是他!〗九尾在精神世界中炸毛了,〖小爷我要去咬死他!!!!〗 〖你是说,是那个把你放出来的宇智波?〗 〖就是他!〗红发男孩一脸愤恨,满头红发似乎都炸起来了。 这可麻烦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木叶一点反应也没有?监视的人今天突然又出现了,摆明了木叶是知道今天要出事的。那么,这件事是在木叶的默许之下进行的? 那么为什么宇智波家族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别告诉我那样强大的家族中没有什么保命的后手。而且,那样庞大的幻术能悄无声息地笼罩住整个宇智波就有问题。宇智波中肯定有内应。那么他们要干嘛? 这样浓的血腥味……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黑豆团扇也进入幻术笼罩的范围了,不知是生是死。 〖你很关心那个小家伙。〗九尾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语气中有些嘲讽。明明就是怀有目的故意去接近对方的,难道还真的付出感情了? 〖这世间的事,是不能算的那么清楚的。〗在精神世界中,我忍不住揉了揉九尾的红发,〖再说,没有感情是毫无原因、毫无目的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reads();。〗九尾嘟囔了一句。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又等了一会儿,庞大的幻术撤了。 〖还有三个活人的气息。〗九尾道,〖……其中两个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是瞬身术吗?〗 〖不,能量波动不一样。我记得当初那个人出现在你父母面前时,就是从一个黑洞中窜出来的。〗 〖是空间忍术?〗我沉吟道。 〖我不知道。〗九尾的战斗一向是凭借本能,它虽然会看看忍术相关的知识,却从来不耐烦去修习它们。对它来说,力量上的绝对优势足以弥补技巧上的不足。我觉得它这种想法很欠抽,但现在是无法改变它的想法了。只有让它被一个忍者痛殴一番才能明白技巧的重要性。 〖剩下的那个活人是黑豆团扇。〗九尾又汇报了一句,〖真遗憾。〗 我无奈。 〖确认只剩一个了吗?〗 〖确认。〗 〖好,接近族地。〗我想我可以先下手为强。虽然还不明白宇智波和木叶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这是个获得写轮眼的绝好机会。 九尾快速向宇智波族地奔跑过去,身形敏捷,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肉眼难辨。 宇智波家族的街道整洁如初,一点也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如果不是气氛压抑肃杀,还真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呢。 〖不要靠近黑豆团扇,他应该在族长的屋子。族长屋子的附近应该是其他长老的家。〗 九尾身手敏捷地蹿进长老们的房子,循着气味,找到了七具尸体。 这个刀痕……跟之前看过的不一样。看来两个人都动手了。 〖然后呢?〗九尾问道,伸出它闪着寒光的爪子,〖我只会戳瞎别人的眼睛,可不会挖眼睛啊。〗 我扶额。 〖没准备让你挖,直接把他们的头割下来就好。只需要割老人和成年男子的。〗 九尾下手干净利落,一爪子下去,四具尸体身首分离。 〖把头放进我做的储物卷轴里。〗 九尾尾巴一甩,一直被它用尾巴卷着的卷轴在地上散开。九尾的前爪摁在卷轴上,缓缓输入查克拉。 白光一闪,四个头就装进了储物卷轴里。 〖尸体和这房子都烧了。〗 〖哦,我喜欢放火~〗九尾非常愉快,一条火龙自它口中喷出,尸体熊熊燃烧起来,整栋房子都染上了火光。 〖这片房子都烧了。〗 〖嘿嘿reads();。〗九尾坏笑两声,尾巴一甩火光冲天而起。 火光染红了木叶村的东方,仿若朝阳。 〖鸣人好狠的心哪,居然想要烧死黑豆团扇~〗九尾语调欢快,未了还吹了声口哨。九尾在火中行动自如,快速地离开了宇智波族地。 在精神世界中我摸了摸九尾的头,好像摸进了火焰之中。 〖不,我是为我朋友的族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许多木叶村民在半夜时被惊醒,目睹了那场染红半边天的大火。直到许多年后村民谈起这件事时,还是心有余悸。 那样吞噬一切的大火,好像看着就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一点点、一点点,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木叶忍者紧急调度,全村进入戒备状态。 但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只是个七岁的孩子。那天晚上睡得很香。 早上起来进行晨练,发现不能再迎着朝阳奔跑了。有点可惜。 到了学校以后,发现班里同学都在谈论这件事。空气中浮动着紧张和不安。 冲天揪奈良投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摇摇头。 “宇智波家着火了?”我低声问他。 “是。你没看到那场大火吗?” “嗯……”我搔了搔脸颊,有点不太好意思,选择了比较含蓄的说法,“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冲天揪奈良给了我个白眼。 “你就是那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 “你这是嫉妒我的豁达。” 我看了看周围,问:“宇智波家的孩子没来?” “所以我觉得应该不只是失火这么简单。”冲天揪奈良皱了皱眉。 我拍了拍他的肩,微笑。 “应该是不那么简单。” 当日,官方说法出现了。 宇智波鼬灭族、纵火、叛逃。木叶现在全力通缉s级叛忍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九尾听到以后很郁闷。 〖那小子太好运了吧,他哥哥没杀了他,居然还没被烧死。〗 〖他哥没杀他,他就死不了了。〗 九尾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我摸了摸它的头,微笑不语。 我要想个办法让狐狸状态的九尾合情合理地出现在我身边。等到了冬天,我连围脖都不用准备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黑豆团扇都在医院接受治疗,禁止任何探视reads();。 下午放学后,我来到平时和黑豆团扇一起修炼的树林,独自练习投掷手里剑五百次。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给我解闷的人,有点无聊。 又过了几天,黑豆团扇出院了。 他拒绝接受木叶的安排,坚持要住回宇智波大宅。 我有点担心。至今为止我还没看见过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毁容。而且宇智波大宅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还能住人吗?没有人会给他重建一个家园的。 后来听说他原来住的族长的屋子损毁不是很严重,打扫一下,还是能住人的。 我拍了拍九尾,觉得它纵火纵得很有水准。 九尾很郁闷。 此后一个月宇智波佐助都没来上学。 我早起开窗的时候打了个喷嚏。风凉了。 向外望去,天高云淡。 每日还是照常晨练、上学、继续训练、吃饭睡觉。宇智波家族被灭这件事实在是太劲爆了,尤其是如此离奇的家族天才灭了整个家族。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黑豆团扇在女生当中是相当有人气的,他一直不来上学也让班里怀春的小女生们担忧不已。她们讨论着该不该去看看他。 冲天揪奈良这两天格外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他那深沉的表情,我觉得被灭族了的好像是他。 聪明人想的多,喜欢自寻烦恼。 实在看不下去了的时候,我会握住他的手。 小孩子的手还没有长开,握起来软软的,却有着不属于孩童的寒凉。 我的这份体贴被一个敏感的小女孩发现了。 每当我将担忧的视线投注在冲天揪奈良身上,或是握住他的手、拍拍他的肩时,那个小女孩的目光总会敏锐地发现,然后偷偷看着我俩。她的目光羞涩、小心翼翼,还有着几分羡慕渴望。 阿九嘲笑我说我的桃花开了。 但那个女孩很幸运,因为我不准备去招惹她。 她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白色眼眸,额头上没有绿色的封印。她是日向家族宗家的人,拥有血继限界白眼。 白眼,具有洞察远处的望远眼及看透物体的洞察眼,还可以看见对方经络神经和穴道,同时能透视对方查克拉动向及变化。我不确定自己的查克拉回路和常人相同,因为我和九尾共用的查克拉源在我的精神世界中,用白眼看的话,大概就是在脑部了吧。九尾当初的封印在我的肚脐部位,正常情况下查克拉汇集点应该也在那里。 所以我会和她保持距离。 〖不过……长得很可爱啊。〗我在心中对九尾说。 九尾不爽了。 〖那四颗人头你准备怎么处理?〗九尾问reads();。 〖先留着吧。监视我的人手又撤走了,总会有机会的。〗九尾好像很关注这件事? 〖快点研究出来点结果吧!下次遇到宇智波家的那个混蛋直接撕了他!〗 我失笑。九尾对间接造成我父母死亡这件事,还是怀有愧疚。尽管我并不怨恨它。 或者就是因为我不怨恨它,所以它才更加愧疚?哦,要真的是这样的话,九尾的感情学习非常成功。 写轮眼是得到了,但我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首先是没有研究的条件。对外我还得当个乖乖的七岁小娃,怎么弄来解剖器具呢?而且,对于解剖和人体实验我并不熟悉。我所拥有的知识都偏重于灵魂和能量的研究,而我的父母都是光明向上的忍者,也没什么人体解剖的经验。 慢慢看着吧。 最近天阴沉了好久。 下午的时候,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水天连成一片。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某个黑豆团扇。他那房子的确是还能住,但……不可能保证不漏水吧?那个娇贵得很的小少爷,看到屋顶漏雨了,第一反应一定是一边淋雨一边哭吧。 我把我的担心说给了九尾听。 九尾听完很不屑。 〖没事,哭吧。反正全家都死绝了,哭瞎了都没人管。〗 如果被逼到这种地步还不知道坚强的话,那可真没救了。 但是……不哭也很令人担心吧?坚强分很多种。有的人因为勇敢而坚定,因为坚定而坚强;有的人却是穷途末路,像困兽一样不得不坚强。 黑豆团扇本来就挺单纯,还有点一根筋。现下突逢大变,不会被刺激得性格扭曲了吧?黑豆团扇还有用处,我不能看着豆苗长歪。 放学的时候,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孩子们都被困在教室里,等着家长来接。 “喂,你怎么回去?”冲天揪奈良问我。他看到我满脸轻松,不禁有些疑惑。 “你等家长吗?”我反问。 “我老妈应该回来接我,要不……” 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当然是……跑回去了!” 话音刚落,我就一头冲进大雨里。冲天揪奈良在背后气急败坏地让我回去。 才不回去呢。 一路奔向宇智波族地。 当宇智波佐助打开门后,就看见了全身湿透的我。 瑟瑟发抖,满脸傻笑。 第6章 发烧 黑豆团扇怔愣在那里,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万分诧异的事情,以至于连思考都不能进行了。 暖黄色的灯光从屋内洒下来,在这昏黑湿冷的世界中辟开温暖的一角,我被笼罩其中,好像笑得更傻了。 黑豆团扇就这样恍惚地盯着我,黑色的眼睛盈盈润润,慢慢变成了红色。 他忽然低下了头,堵着门,呵斥道:“你来干嘛?白痴!” “嗯……我也、觉得、我挺白痴的……”风雨交加,又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就……是来、看看你。” “他们说,你的房子、被烧了。” “雨……好大哦……我怕、你的屋子、漏水。” “你还好……我就,不担心了。” 黑豆团扇一直低着头,一手使劲抓着门。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呐……”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我傻了吧唧地接了一句,“明天见。” 明天见个毛啊! 我觉得很别扭,说问这句话就狼狈地跑回家了。 〖豆丁太难搞了!〗我无语凝噎。 〖嗤。〗 第二天我蜷在被子里,真想一辈子都不出去了。 但幸灾乐祸的九尾一直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叫喧,窝在被子依旧能听到——哦,它高亢的笑声,太讨厌了ㄒoㄒ…… 是的,我发烧了reads();。 这是在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生病。因为九尾的原因,我受伤以后都恢复的比较快,也没生过病。可这次不要命地淋雨突破底线了…… 身体觉得很冷,脸颊却热得发烫,呼出来的气息好像带着火花。 脑袋晕乎乎的,喉咙很干。 我好像在一堆棉花里面,吸不到新鲜空气,被捂得难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偏偏还使不上劲。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 一双微凉的小手搭在我的额头上。 我睁开了眼。 黑头发的团扇恶狠狠地瞪着我,似乎在数落着什么。 我好像又傻乎乎地笑了。 他一下子停住了数落,瞪着我,转身去拿水了。 要怎么喂给我呢?黑豆团扇傻眼了。难道直接给我灌进去吗?他虽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常识还是有的。 我看着他,又乐了。勉强撑起身。喝了水以后,我觉得好多了。 “佐助……”我的声音虚弱无力,细细软软的,像猫儿一样。 “去学校以后发现你没来,于是就过来看看你,免得你一个人病死了都没人知道。”黑豆团扇不耐烦地说,似乎急于撇开关系。 我微笑。 “我之前就决定好了今天来上学!”佐助又补充了一句。才不是因为我说“明天见”他才来的呢! 他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秀气的眉毛皱紧。 “太烫了。这样不行。”他想了一下,续道,“要去医院。” 看来小少爷真的有常识啊。我迷迷糊糊地胡乱感慨着,缓慢地穿衣服。弯下腰系鞋带的时候,差点摔倒。黑豆团扇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帮我系好了鞋带,然后起身帮我拉好衣领。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又去我的衣柜里倒腾了一番,拿出来一顶小青蛙的绒线帽。“这什么帽子啊!”黑豆团扇一副厌弃的表情。 我乖乖地让他给我戴上帽子,连耳朵一起捂好。 他最后退开一步,满意地点点头。 “走吧。” 他走出两步,看见我还晕乎乎地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他回身,拉起我的手。 黑豆团扇的手温凉柔软。恍惚中,我好像嗅到了淡淡的樱花香。 有的时候,“被需要”的感觉比“需要”更好。 当“需要”都消失了的时候,还有一份“被需要”的感情可以拯救你。 排队、挂号、帮我拿药,黑豆团扇忙得团团转reads();。尤其是他的身高比咨询台的台子高不了多少。护士们一个个看得忍俊不禁,纷纷为他开后门。宇智波灭族的事情闹得很大,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多多少少还记得这个幸存的孩子,怜惜之下对我们更照顾了。 饶是如此,当我终于躺到病床上安安静静输液时,黑豆团扇长出了一口气。 “要喝水吗?”他问。 “嗯。” 他端来了一杯水,在杯子里插了一根吸管。 “我不住院。”顿了一会儿,我说。 “为什么?!医生说你这次很严重,要留院查看以免反复。” 我撇了撇嘴,道:“没钱。” 黑豆团扇脸黑了。 “我给你付!” 我用一种很惊异地眼光看着他,问:“你有钱?” 一把大火烧光了明面上的大部分财务。暗地里的,黑豆团扇也不知道在哪。当你还没有咨询台高的时候,你的父母会把存折在哪告诉你吗? 宇智波二少霎时觉得万分憋屈。 打完针后,我回到家继续养病。 黑豆团扇看着我一副依旧很虚弱的样子就留了下来。他尝试着站上我摆在厨房的板凳上时,我惊恐万分地阻止了他。 他脸色很臭地出去买饭了。 花了很长时间他才拎着外卖回来,脸色更差了。我不敢问他花了多少钱,只是为他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 我吃了一点肉粥就吃不下了。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醒了的时候,窗外月明星稀。 柔和的月光铺在地上。打地铺的黑豆团扇睡得不是很安稳,月光也不能让他好眠。 我爬下床去,钻进他的被窝。 他好像醒了,迷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紧紧抱着我的腰,窝在我怀里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回到了床上,好像是黑豆团扇早起上学时把我扶回来的。 我顿时觉得他很贤惠。 黑豆团扇每天放学后来到我这,先把我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领着我去医院打针。回来的路上他来买晚餐,到家以后两个人一起吃。之后他就会又把我赶回床上。于是我就窝在被子里,看他收拾桌子顺便擦地。 晚上的时间,他温习今天的功课,顺便帮我补课。 要睡觉了的时候,他会在我床边打地铺。可第二天早上起来,不是我钻进了他的被窝,就是他跑到了我的床上。 谢天谢地,他没被传染。 病好了之后,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招待他reads();。 我俩都没说话。 碗筷碰撞时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抬头就可以看见——有人在陪伴自己。 后来,我们俩放学后的训练再次开始。 不过训练后他会来我家吃饭。要强的黑豆团扇不乐意每次都吃我做的饭,于是开始了漫长的学徒生涯。时不时我们的餐桌上就会出现烧糊了的青菜、没炒熟的肉和盐放多了的汤。看着黑豆团扇臭臭的脸,我吃的特别香。 有的时候他会留下,我们就一起写一些书面作业。经过我的暗示后,他也会拿出一些宇智波家族留存的卷轴进行学习——嘛,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不是?我常常提出一些不同的猜想让黑豆团扇去尝试。他对写轮眼的运用熟练了很多,认识也更深刻了一些。 如果他留下了,睡觉时我们就会在我小小的单人床上挤一挤。他睡着了之后特别乖巧,可以一整晚窝在我怀里不动。但我若是翻了个身不抱着他了,他就会惊醒。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早上起来都手臂酸麻、浑身僵硬。 这周末和冲天揪奈良进行例行“幽会”时,他将棋连胜了我三盘。 他对着我郁闷的脸笑得很欠抽。 “你巧遇隐士高手了?”我不解地问。 “没有。” “你得到珍稀的棋谱了?” “没有。” 我上手,掐他的脸。 “喂喂喂!乃干森么?!”他话音模糊。 “是冲天揪奈良啊,不是别人假扮的。”我很诧异。 他郁闷地揉了揉脸。 “到底为什么啊?”我凑过去,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来点什么。 他没理我,仰躺在草地上。 天空碧蓝澄澈,白云飘飘。 “我啊……”他慢悠悠地开口了。 “以后想随便当个忍者,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不丑的女人结婚生小孩……等孩子们长大以后,我就从忍者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能和实力相当的人下棋,悠闲隐居……我就是想要过这种生活……“ 我也躺在草地上,感叹道:“你好懒哦……” “我很认真,我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的、远离麻烦。” “那你要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这样你老婆耗尽精力和耐心将第一个孩子拉扯大之后,后面一个孩子还有能干的姐姐帮忙照顾。姐姐在外面受到了欺负,弟弟还可以去找回场子。两个孩子相互补足,就用不着你操多少心了。”我认真地向他建议。 他想了一下,赞道:“好主意!” “嗯……还要比老婆早死reads();。” “对,这也很重要。” 我扭头看到冲天揪奈良万分严肃认真的脸,绷不住“噗嗤”一下乐了出来。 “你绝对过不了这样的日子。”我断言。如果木叶连冲天揪奈良这样的人才都发现不了的话,第一忍村的名号早该让出来了。 “再下一盘。”我翻身坐起,把鹿丸也揪了起来。 冲天揪的心境淡泊了,整个人都迈上了更高的一个层次——这从他的棋路中就能感觉出来。我跃跃欲试。 随着我对写轮眼认识的深入,我常常感到这种血继限界的奥妙与强大。我越发的感兴趣了。但我能在黑豆团扇那里获得的东西越来越少,幸存的卷轴上的内容基本上都能在我的父亲的记忆中找到。黑豆团扇现在是我能找到的唯一*写轮眼,有助于我更感性的、在细节之处进行认知——除了这个,便没有什么其他的用处了。 我开始打起了日向家族的白眼的主意。 据说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就是从白眼进化而来的。我对这种可遗传的血继限界进化万分感兴趣。要是我能了解一些白眼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两种血继限界的共同点,同时更深刻地了解两种血继限界。 原来我以前是个研究狂吗? 〖喂,阿九,等我退休以后开一家研究所怎么样?〗 九尾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个选项有点麻烦。我得在退休之前找好足够强大的势力做靠山。我要是撒开欢来搞研究、做实验,弄得一定都是些违禁的东西……〗 〖当初和你父亲竞争四代目火影的位置的大蛇丸,不就是因为被发现研究违禁忍术而叛逃的吗?〗 〖看来不能为木叶的繁荣做出贡献了……〗我充满遗憾地唏嘘道。 〖哦,木叶会后悔失去你的,宝贝儿~〗 〖……你最近在看些什么?!〗 〖你父亲的老师自来也的著作。〗 我赶紧去翻了翻。自来也写成第一本《亲热天堂》后兴冲冲地和我的父亲分享,我的父亲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碍于老师的请求,就答应帮自来也改改稿子。结果…… 〖一看就是自来也的小黄书处女作,这种*的方式太烂俗了。〗我觉得孩子学什么都应该学最好的,*也是,万万不能变成低劣的油腔滑调,〖你要学就学点好的!〗 〖怎么说?〗 红发男孩挑眉。 我看着它俊秀的小脸,似笑非笑。 它在我的目光之下,慢慢脸红了…… 〖今天教你第一招,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揉了揉额发,一瞬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气场全开。 去勾搭日向宗家的小女娃吧。 第7章 生财之道 雄性气场全开,面容英俊气质邪魅,眉目含情,日向家的小女娃立刻拜倒在我的忍者裤下——这是在做梦。 事实上,日向家的女娃比黑豆团扇还难搞。 我为什么能和冲天揪奈良、黑豆团扇成为很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最希望拥有一个什么样的朋友,我就会成为那个样子的朋友。 冲天揪奈良身边缺少一个和他一样聪明的朋友,可以和他说说一些比较深刻的东西,可以陪他一起望天、下棋,两个人的交往平和安静,将他从“我要当英雄你当反派”的生活中拯救出来。 黑豆团扇开始的时候,缺少一个同年龄的、实力相当的伙伴,可以陪着他一起训练,带着他一起去玩闹。现在的黑豆团扇,则是需要一个理解他的痛苦、他的孤独的人,能够默默陪伴在他身边让他拥有一定的安全感,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而日向家的女娃希望些什么呢?她想要一个可以憧憬、仰望、幻想的对象。我只要一直保持着面冷心热的表面形象、偶尔露出个光芒万丈的圣母笑就可以了。温柔、体贴、不要接近她、也不要让她看不见,这大概就是她的希望。 而且更麻烦的是,如果和她的感情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就变成对异性的爱慕之情。爱情这种东西,太麻烦了,很容易会让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轻易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所以我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接近日向家的女娃的行动。暂时还是停在“好感积累”的阶段吧,未来总会有机会的。 况且,每次瞄到她脸颊红红地对手指也很有趣啊~ 〖你这叫做……恶趣味!〗九尾义正言辞地指控。 〖不,我这是在给你挑媳妇儿〗我严肃。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我靠reads();!〗九尾无语,〖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喂,尝尝。”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餐盒,里面放着几个糯米团。雪白的团子圆滚滚的可爱极了。黑豆团扇拿着餐盒单手插兜,眉目倨傲。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个心思比少女还难猜的小男娃的意思。 午餐时间,班里人大多是三五一群地坐在一起吃自带便当。我前方坐着大快朵颐的秋道丁次和慢悠悠吃饭的冲天揪奈良,斜前方稍远一点,是被黑豆团扇的魅力所掳获的山中井野和春野樱等一群女生——她们曾经尝试过将独自吃午餐的黑豆团扇拐过去一起吃,可惜被不解风情的黑豆团扇一个眼神阻止了。我觉得黑豆团扇应该感谢她们。起码我觉得黑豆团扇的眼神经过练习后有气势多了。 我在黑豆团扇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中,夹起一个团子一口吞了。 “好吃吗?”黑豆团扇问。 我的眼神亮了一下。团子很有嚼劲,应该是很用心地揉了。馅儿是草莓酱的,甜度适中。这团子简直就是黑豆团扇厨艺史上的里程碑! 我使劲点头,声音因为嘴里的团子有些模糊,道:“好吃!” 黑豆团扇绷不住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微笑,俯视着我,道:“还想吃吗?” 点头,我充满渴望地仰头看他。 哦哦,黑豆团扇要是有尾巴的话一定已经翘上天了~ 黑豆团扇给我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拿着食盒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我一怔,内心里忍不住和九尾失笑出声:〖黑豆团扇太别扭了!噗哈哈哈哈……想让我坐过去直说不就得了。噗……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我在精神世界里笑得仰倒。 我拿着自己的便当,狗腿地跟过去了。 远远地,我似乎听到很多声筷子被掰断的声音。 “我靠(‵o′)凸,这点心居然是做给漩涡鸣人的啊啊啊——!”一众女生悲愤了。 我看了她们一眼,张嘴想要调侃黑豆团扇两句。结果知我甚深的黑豆团扇直接夹了一个团子塞进我的嘴里。 “居然佐助还亲自喂——!!!” 我在内心又笑翻了。 宇智波家族明面上的财物基本上被烧光了,于是黑豆团扇沦落到和我一起领木叶的救济金过活的地步。第一次领到的时候,黑豆团扇万分不满,不仅仅是因为被施舍的原因,更是因为他觉得钱少。结果他一看我领到的救济金数目,立刻不说话了。 他现在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尽管他还什么都不懂。每个月拿着一点和他以前的生活费相比天差地别的救助金,要吃饱、要买忍具、要买衣服、要修缮宇智波大宅。生活的艰辛和人情冷暖让他无法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当他第一次看见我面无表情和忍具店的老板讲价,并且用他平时购买价格的半价买到了更好的东西时,他就彻底明白了,生活,是由不得任性的reads();。 他首先得活下去,才能报仇,才能重振宇智波家族。 他要是不能将所有的痛苦和艰辛都自己抗下,他首先就会被饿死。到时候整个忍者界都会知道宇智波家族的遗孤是个被饿死的可笑家伙。 我之前就觉得他是个有点单纯、还有点一根筋的家伙,很容易就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样的人往往会非常专注,在忍术、体术、幻术上很有造诣。但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重振家族的领导者。尤其是现在这样大环境和平、利益已经被上层瓜分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况且宇智波灭族惨案还有许多疑点需要斟酌。想要重振家族,想要夺回已经被上层瓜分干净的宇智波家族的利益,可不仅仅是个体强大就能完成的。 而且,现在的情况还能避免他成为一个完全依靠仇恨才有勇气活着的可悲的家伙。虽然内心黑暗或是内心有些扭曲是免不了的,但比单纯、甚至有点“二”地活着要好多了。 我越发地觉得那把火烧得好了。 我将这些功劳都记在了九尾头上,好好地表扬了它一番。 不知道为什么,九尾很郁闷。 黑豆团扇现在大多数时候都跟我在一起,而且他信任我,我的生活经验又比他多,所以我们的钱都放在一起,由我来管账。 我想着,小孩子的个子长得很快,衣服要常常换,这是一笔开销。而且黑豆团扇训练的时候总是拼尽全力,衣服的磨损也比较大。黑豆团扇平时训练很辛苦,自然营养要跟上,吃食上面就不能太节约了。我们俩现在还能在单人床上挤一挤,但以后呢?床也要换,还要换一张好一点的大双人床。黑豆团扇还想要修复宇智波大宅,平时也要去家族墓地祭扫,这又是很大一笔开销。 这样算下来,我们俩的救济金很明显不够。 不能节流,只能开源。 想到这我就哀叹,为毛不能提前毕业!为毛在校生根本算不得忍者不能去领任务!我很怨念。 不能做忍者任务了,可两个小豆丁能干什么呢?尤其是我这样一个招人厌的身份,黑豆团扇也不乐意牺牲太多训练时间去打工。 思来想去,我决定去卖我的手绘t恤。当然,我负责画图案,黑豆团扇负责采购各色t恤,然后去联系各个精品店。 我的打算是和商家长期合作,并且打出一个品牌。我画的每一个t恤的右下角,都有一面团扇标记,扇面是黑、红、黄、蓝四色,扇柄是白色,下面写着“四色团扇手绘系列”。在商家的选择上,我也下了一番功夫。那些木叶其他忍者家族庇护下的商店就不考虑了,和木叶上层有牵扯的也不会考虑——我直觉认为宇智波家族被灭和木叶上层一定有关系。普通的商家又满足不了我的要求——我是想走精品路线啊。黑豆团扇听完我的分析以后乖乖去那些商店蹲点了——我美其名曰,锻炼隐匿能力和情报收集能力。最终我们选择了一家火之国大名支持的精品创意店,很多国家都有分店。 我画完第一批手绘t恤后,黑豆团扇就拿着它们去和服装店谈判了。我们私下里谈论了很长时间关于定价和谈判方法。黑豆团扇不乐意将宇智波家族掺和进去,觉得那样太掉价了。我无语,只好先跟他讨论了一下“怎样才能复兴一个家族——而且是在家族只剩下一名豆丁大的成员的情况下”。讨论完之后黑豆团扇沉默了一整天,第三天才去联系商家reads();。 谈判的过程也很艰辛。店主要求五五分成,而且还是在每个月卖出二百件以上的情况下。可我一个月都画不出二百件……黑豆团扇怒了,这简直是欺豆丁太甚!第二次谈判的时候黑豆团扇非常不理智地动手了,结果被人连衣服带人一起扔了出去——哦,那一幕可真是日后名扬五大忍国的黑豆团扇毕生难忘的丢脸一幕,丢脸丢到宇智波鼬那儿去了。 我安抚住了暴怒的黑豆团扇,非常有道德地没有笑话他。之后我让他穿着我画的手绘t恤、手绘短衫、手绘衬衫去上学,每天都不带重样的。漂亮鲜艳,独一无二,最重要的是,新颖。凭着他在班级女生那里的潜在影响力,大家都很关注他的衣服。我让他说衣服是在那件精品创意店买的。于是很多人就央求着父母去买一件“四色团扇手绘系列”的衣服。短短一周时间,很多人都去精品店购买,结果精品创意店的店主只能一边擦着汗一边陪笑道“暂时缺货”。 又过了三天,我让黑豆团扇再次去谈判。黑豆团扇态度非常好,上来先给店主赔礼道歉,又说了一下宇智波家族的情况——全族被灭财物烧了个干净,顺便流下几滴真情流露的眼泪——以至于不能拿出来一些合适的赔礼道歉的礼物,万望店主原谅,上次是他鲁莽了云云。接着又提出了希望长期合作,表达了一下诚意——如果店主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宇智波家族都会愿意帮忙。然后又展望了一番未来——希望有机会和店主全面合作,以宇智波家族的名义。最后送上了50件t恤,表示日后每个月都会送来30件,而这次多出来的20件是送给店主的,六|四分成中不算这20件。他们当场就达成了协议。店主松本长泽表示黑豆团扇很上道。 我等在拐角处,看到出了店门的黑豆团扇对我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向他竖大拇指。 他迎着夕阳走过来,黑色的眼眸中似乎有红色的光芒在流动,四色团扇的标志在他的衣角处,也渡上了一层金边。 我眯着眼笑得很开心。 我们的日子越来越滋润了。 我期待已久的双人大床终于搬进了我的房子;宇智波大宅的主屋再也不会出现漏雨的情况;宇智波家族墓地的祭品从来没断过,都是新鲜的。 最让我满意的是,黑豆团扇成熟了很多。 以前的黑豆团扇经过了灭族的刺激,并没有让他真正长大,反而是走入了一种极端。而现在,黑豆团扇经过了世情冷暖的历练,真的变成了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他现在很安静,有的时候甚至能安安静静坐一整天去研究宇智波家族的卷轴。他现在表情也很少,虽然需要的时候他会露出各种各样的微笑来应付必要的交际。 但他的性格中还是保留了固执的单纯和骄傲。如果他能利用他那张可爱的脸庞来讨好一下别人,那么也许卖菜的大妈会时不时送我们一根萝卜或者一把青菜,卖衣服的阿姨会给我们的衣服用好货,但是他绝对不会那么做。如果他选择抛弃现在这家曾经让他非常丢脸的精品店,转而和另外一家开出更好条件的服装店合作,那么我们能得到更多的钱财,但他绝对不会那么做。 生活可以让他微笑,但绝不能让他折腰——我觉得这是他最可爱的地方。 春去秋来。 冬梅飘香。 我们九岁了。 第8章 新年祭典 新年祭典的时候,我拉着黑豆团扇参加了。 精品创意店的老板松本长泽友情赠送了我们两套男式和服。我研究了半天,没弄明白到底该怎么穿。黑豆团扇小时候参加家族祭典穿过——尽管是别人帮着穿的——摆弄了一会儿居然真的穿好了。别说,黑豆团扇还真是有迷倒班里女生的资本reads();。我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扒掉他的衣服的想法——想当年和他互殴的时候是经常扒他衣服的,可是近些年随着他的实力增长越来越难扒了,而且我还得顾着自己的衣服…… 我回忆着往昔峥嵘岁月,唏嘘了一下。 “你不会穿?”他看着我拿着和服发呆,挑眉问道。哦,黑豆团扇啊,你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和兴奋太明显了! “嗯。”我从来没穿过。我看着他,眼泪汪汪。 他看着我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 “求我啊。”他环住双臂,很有兴致地说。 “嗯……”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和服,大义凛然地将和服一甩,“不穿了!” “那你难道穿睡衣去吗?”他看着我身上的睡衣,继续挑衅。 我利索地将上衣的排扣解开。 “你要干嘛?”他后退一步,神色警惕。 我潇洒地脱下上衣,将衣服甩到一旁。 “不穿了,什么都不穿了!”我神色万分严肃,“我决定裸奔!” 说着我开始脱裤子。 “够了!” 黑豆团扇脸色像锅底一样黑,摁住了我扯裤腰的手。 最终我在脸色阴沉的黑豆团扇的服侍下穿好了和服~ “阿九今天和我们一起去。”我说。 黑豆团扇的脸色更阴暗了…… 前一阵子我终于想到了让九尾合理出现在我身边的方法。 通灵兽。 之前我的思路一直被束缚住了,觉得通灵兽就应该像我父亲的妙木山蛤蟆一样,是一个种群的、有灵性的有查克拉的动物,同时需要跟他们签订契约。某一天我突然灵光一闪——以前从没人能将尾兽作为通灵兽,不代表我不可以啊! 我去问了问九尾,九尾虽然不爽作为通灵兽的地位,但还是表示可行性很高。我问它有没有签订契约的卷轴,它说它不需要走一个签约的模式,我召唤的时候它直接出现就可以了。 于是九尾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身边了。 黑豆团扇对于我身边这只突然出现的会说话的狐狸很好奇,我跟他说这是我的通灵兽。宇智波家族也是有通灵忍兽的,只不过签订契约的卷轴他还没有找到而已。 他又问我这只通灵兽的来历。 “我是人柱力,你是知道的吧?就是因为这个村里的人们才厌恶排斥我。” 他点头。然后突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九尾~”我摸了摸趴在我肩膀上的九尾,笑容灿烂。 黑豆团扇僵住了reads();。 “你好啊,豆丁小团扇。”九尾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晃了晃毛茸茸的大尾巴。 黑豆团扇风化了…… 拿尾兽当通灵兽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太过惊悚。但这事是我做的,黑豆团扇的接受度立刻高了很多。 我忧郁地抚摸着九尾,不明白为什么我在黑豆团扇那里的印象那么奇怪。 九尾甩了甩孤零零的一根尾巴,也很忧郁。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九尾和黑豆团扇很不对盘。 刚开始黑豆团扇还是对九尾有几分畏惧的。可九尾是个肆无忌惮的家伙,大爷似的把黑豆团扇指使了个团团转,而且不留余地地嘲讽他。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结果就是黑豆团扇怒了!而且他发现九尾在我的压制下从来不敢跟他动手,他心中的畏惧就更浅了。 于是俩人就开始唇枪舌战。 我欣慰于黑豆团扇活泼了很多,乐得在旁边看戏。 “新年为什么不是我们两个一起过?还要带上他这个外人!” 九尾一出现就不爽了,毛茸茸地爪子指向黑豆团扇,满脸控诉。 黑豆团扇的额角青筋直冒。 “新年是人过的节日,为什么还要带上一只不是人的东西!”黑豆团扇开始反击。 你才是东西!你才不是人! 九尾立刻就想化形成人。 我笑眯眯地看了它一眼。 九尾愤怒地甩了一下尾巴,冲黑豆团扇呲牙,占领了我的头顶这个风水宝地。 一人一兽对瞪,噼里啪啦火星四射。 “好了啦,我们走吧。”我笑着打圆场,一手摸了摸九尾的下颚,一手牵住了黑豆团扇。 我顿时有了一种左拥右抱的成就感! 新年祭典上很热闹。 街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关东煮的香味温暖而诱人。木叶村繁荣和平,节日里村民们的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戴着护额的忍者们也神色轻松平和。 “木叶村是个好地方啊。”我感慨道。 “打不死也灭不掉。”恐怖分子九尾的语气有点不忿。 “适合养老。”我总结。 黑豆团扇保持沉默。小手温凉。 途中遇上了精品创意店的松本长泽店长,黑豆团扇上去和他寒暄了一会儿。我站在旁边充当小透明。俩人感慨了一下天气真不错啊今年收益很好啊你越来越一表人才了啊你家孩子也很可爱啊哈哈哈……然后黑豆团扇送给松本店长的孩子一个娃娃reads();。小孩子接过去很开心,因为这是在特定的忍者玩的飞镖游戏里得到的礼品。有的时候讨好对方本人不如讨好对方的孩子。松本长泽笑得慈祥又骄傲。 两人友好地结束了此次会面。临分别的时候,松本长泽还向我点了点头,我搔了搔脸颊,回了一个微笑。 九尾第一次参加人类的新年祭典,虽然尽力压抑,但还是显出几分兴奋和好奇来。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同样兴致很高。 “那边是什么?很香。”九尾舔了舔嘴角。 “关东煮!”我立刻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黑豆团扇被我拽着,只能随着我和九尾这俩没见识的吃货每个摊子都光顾一遍。 “好吃~”九尾甩了甩尾巴,饕足地咂了咂嘴,懒洋洋地趴在我的头顶。 “真香~”我也满足地眯起眼,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 黑豆团扇默默地扭过头去。 前方的人流突然自动分开了一条路。 我正拿着签子戳章鱼烧,一人一个喂给九尾吃。我俩吃得满嘴酱汁。黑豆团扇和我们一起站在角落里。 是日向一族的族长和一部分族人。 黑豆团扇看着他们,眼色慢慢沉寂下来。 “所以说,日向一族在这方面比你们聪明得多。”我突然出声,嘴里含着章鱼烧声音有些模糊。 黑豆团扇凝眉。 “你参加过木叶的新年祭典吗?” 黑豆团扇摇了摇头,眼中多了一抹深思。 能想明白就好。宇智波家族,首先是木叶的一员,其次才是强大的一族。从来不在木叶的大型集体活动中露面,聚居地也远离木叶村中心,完完全全摆出一副自成一国的架势,你们要干嘛?木叶和宇智波有间隙,宇智波家族责任也很大。要是黑豆团扇日后真的能重振宇智波一族,可千万不要犯前人犯过的错啊。我冲着黑豆团扇露出个笑,嘴角还粘着酱汁,有点滑稽。 黑豆团扇看了我一眼,眼神不由得柔和下来,拿手绢帮我擦掉了嘴边的酱汁。 日向家的女娃跟在他父亲身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我回头,眼神中有些惊讶,然后露出个充满了善意和惊喜的微笑。 日向家的女娃一下子小脸通红,羞涩地移开视线,却差点绊倒。 我一直保持微笑目送着他们离去。 “你这样意味不明的笑容很容易让女孩子误会。”黑豆团扇斜了我一眼,“尤其是对方本来就对你有好感。”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保持着微笑,云淡风轻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要娶日向家的大小姐?” “哈?”黑豆团扇少见地傻了reads();。 “联姻啊。那个日向雏田性格腼腆敏感,很明显不适合当族长。她还有个妹妹,据说比她要优秀,估计是内定的族长继承人了。所以你要是想娶日向雏田的话不是没有可能。”我戳着章鱼烧,喂给了九尾一个,“和日向家联姻,好处多多。就算日后你不在木叶发展了,木叶这个根据地也不会消失的。而且写轮眼和白眼的结合,也很令人期待啊。” 黑豆团扇冷着脸,生硬地回答:“这个不用你管。” 我拍了拍他的肩,用一种“你要面对现实啊”的眼神看着他,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想重振宇智波一族的话,需要生好多好多孩子?” 黑豆团扇的脸色,已经黑得发绿了。 “而且你孩子的娘肯定没有写轮眼,所以你必须要考虑生下来的孩子没有写轮眼的可能性。接着你还要考虑你的孩子们的配偶问题,是去找其他强大的血继限界家族联姻呢,还是兄妹结合?再或者……” “吃你的吧!”黑豆团扇忍无可忍,用一个章鱼烧塞住了我的嘴巴。 “嘿嘿……”九尾唯恐天下不乱地笑了起来。 “他害羞了,我们要理解。”我嚼着章鱼烧,拍了拍九尾,同时用充满理解的目光注视着黑豆团扇。 黑豆团扇沐浴在我的目光下,忍了又忍,脸都憋红了,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你他妈才害羞了!” 冲天揪奈良正好路过。 他刚想来打个招呼,可是看了看脸色通红的黑豆团扇,又看了看黑豆团扇明显在喂我吃章鱼烧的样子,犹豫了。 我冲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冲天揪奈良惊愕地瞪大眼张大嘴,正愣半晌,扭头默默地走了。 他的背影很忧郁。 我收回目光,正色对黑豆团扇说:“我们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宇智波家的卷轴,可以发现,写轮眼是自白眼进化而来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我们能跟日向雏田打好关系,就可以多了解一些白眼,这对你理解自身的血继限界也是很有帮助的。” 黑豆团扇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我目光坚定正直地回视他。 黑豆团扇看了我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又给我塞了一块章鱼烧。 “喂!那块该轮到我了啊啊啊!!那是我的啊啊啊!”九尾怒了,尾巴竖起来双眼冒火,“最后一块章鱼烧啊啊啊——!” 黑豆团扇没理它。 “去看烟火吧。” 他拉起我的手。 灯笼内的烛光洒下来,墨玉般的眸子染上莹润的光。周围的嘈杂似乎一瞬间远去。 我回握住他的小手,内心一片温暖,任他牵着我前进。 第9章 烟火 “鸣人?” 我循声望去,是笑容慈祥的三代目火影。 “三代大人好。”我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鞠躬。 “三代大人好。”和我手牵手的黑豆团扇也一起行礼。 “哦,还有小佐助啊。” “是,我们一起来看烟火。”黑豆团扇彬彬有礼地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 九尾用爪子掩住嘴,打了一个哈欠。吃饱了以后,它就想睡了。 我失笑,揉了揉它,问道:“困了吗?” 九尾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我的头上,尾巴扫过我的脖子,点了点头。 “那还要看烟火吗?” 九尾继续点头。 “那好吧,你可以先眯一会儿。等烟火开始了我叫你。” 三代火影看着我和我头上的狐狸的互动,笑着问:“鸣人呐,它是……?” 我露出了一个有点羞涩又有点欣喜的笑容,一边抚摸着九尾柔软的毛皮一边说道:“这是阿九。” 听完这话,三代和他身后护卫的忍者脸色都变了,神色充满了不可置信reads();。 “这是……谁?”三代的眼神掩不住地犀利起来。 三代手一挥,他身后的两个忍者立刻结印,手势玄妙而迅速。立时,我们站的地方就被一个静音结界围起来了。 好神奇!我打量着周围的结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戳了戳。充满弹性的结界将我的手弹了回去。或许这个结界不仅有静音的作用,还有禁锢的作用?哦哦,太有趣了~结界术和封印术从本质上来说是同源的,但却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这是阿九啊……”我回头看着神色不复平和的三代等人,面容疑惑。 黑豆团扇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你就装吧”的鄙视之情,然后站在我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地充当小透明了。 “嗯……”我露出了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顿了一会儿,道,“最开始,我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害怕和孤独。” 鸣人封印了九尾后查不出原因地昏迷了三年,然后突然有一天又毫无预兆地清醒了。 “那时候只有阿九陪着我。虽然它当初很不友好,但是……在那片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它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后来……我醒了,懵懵懂懂地接触这个世界。大家……对我不是很友好。”我皱了皱小鼻子,吞吞吐吐。 “这时候还是阿九陪着我,它教我说话,教我一些常识,还教我一些忍者的知识——虽然有的时候不太对。”我吐了吐舌头,九尾又拿尾巴抽了我一下。一只凭借本能战斗的尾兽,你能要求它懂得忍者的知识吗? “我一直很想让它能够真正出现在我身边陪伴我,而不是呆在我的脑子里。阿九跟我说它可以和我签订通灵兽的契约,这样我召唤它的话它就可以出现在我的身边了。”我揉了一把九尾的脑袋,笑得很开心。 在我叙述地过程中,三代拿出了烟斗,吞云吐雾起来。烟雾后的三代面目有些模糊。跟在三代身后的忍者面面相觑。 “鸣人啊,你知道……阿九?嗯,阿九,是为什么会在你的身边吗?”三代把玩着烟斗,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低下头,显出几分垂头丧气。 “我知道。阿九说过它是被封印在我身上的。它曾经袭击过村子,还造成了四代目火影的死亡。我觉得它做得不对,应该道歉。但阿九不愿意。” 九尾听到我的话以后,仍旧懒洋洋地眯着眼,尾巴却毫不留情地抽了我一下。 〖做戏做得过分了吧……道歉,道毛歉啊?!〗 我使劲揉了揉九尾的头。 〖哦,我亲爱的阿九,你真的做错了啊~道歉吧,为了世界的和平,道~歉~吧~~〗这一句话说得九曲回肠,最后一个“吧”字在我们的精神世界中回荡——回荡——九尾无语了。 三代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道:“那么,九尾?” 九尾根本没理他。 我戳了戳九尾,说:“三代爷爷叫你呢reads();。” 三代很显然需要一个表态。 “啊……”九尾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子杀意和暴虐。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它的声音,黑豆团扇才会畏惧可爱的狐狸形态的九尾。这样的声音一响起,三代身后的忍者们立刻身体紧绷,做出可攻可守的姿态。 “渺小的人类,妄图通过封印来控制强大的尾兽,自不量力!” 九尾的身体只是小小的一团,毛茸茸的尾巴和湿润的眼珠让它的外形万分可爱。 但当它站在我的头顶,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磅礴的气势充斥了整个空间,一个眼神就能让顶级忍者丝毫无法动弹,黑豆团扇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强大,无与伦比的强大,绝对的强大! 面对这份气势,人类就只是那卑微的蝼蚁,那弱小到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 “你们因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付出了代价,如果你们还要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那么你们就不仅是自不量力了,更是无耻!” 九尾说得漫不经心,却令听者感到了无穷的压力。 它缓缓地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忍者,毛茸茸的大尾巴轻甩,眨眼间,九条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尾巴出现在它的背后! 众人立时做出攻击的姿态,气氛紧绷,战斗几乎一触即发! “我呢……”九尾好像没注意到所有忍者的戒备一样——也许对它来说,这些人是真的没有注意的必要,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懒洋洋的样子,“不打算再跟你们计较了。” “我很喜欢这孩子。”九尾的前爪拍了拍我的一头黄毛,末了,还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前爪,挥了挥锋利的指甲。它冲着自己的指甲吹了一口气,眼神那个藐视啊! “就是这样。”九尾收回了外放的气势,再次窝在我的脑袋上。 九尾的话好像没头没尾的,但该说的都说了,在场的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砰——” 烟火开始了。 “哇~”我仰头看着,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快看快看!”我扯了扯黑豆团扇,又摇了摇赖在我头上的九尾。 烟火在天空绽开,发出绚烂的光芒,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诶~?”九尾在我的头上站起身,露出不满、失望的表情,“什么吗,还没有本大爷喷火来得精彩呢!” “您请。”黑豆团扇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脸上是直白的挑衅。 “小豆丁,你以为本大爷办不到吗?!”九尾的九条尾巴挥舞起来,“你没能看到本大爷的英姿应该感到可惜!” “哦~”黑豆团扇拉长了声音,“我真是好~可惜啊~” “靠reads();!”九尾抓狂,就想蹦出去喷火。 “阿九,身为最强的尾兽却去当烟火师傅,太掉价了!”我摁住它,“而且还没有工资,完全是免费!” 我对钱的怨念一瞬间让我的气场无比强大! 九尾蔫了,耳朵也耷拉下来。黑豆团扇撇撇嘴。 我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道:“要不,我们真的去客串烟火师傅?” 一人一兽都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一起补充道:“有工资的那种!” “对!”我点点头。 我们两人一兽目光一致,眼睛盈盈润润似乎能飙出小泪花,渴望地看着三代目火影。 三代火影和一众忍者保持着一种囧然的状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好,可以的……”三代擦了一下汗,吩咐了一下身边的人。立时就有人领命去办了。 “耶~!”我欢呼一声,拉着九尾的爪子和黑豆团扇的手拍了一下,表示激动。黑豆团扇和九尾一起“切”了一声。 没一会儿传话的忍者就回来了,带着我们向放烟火处前进。 在村子外围的空地上,架起了无数的烟火,烟火师傅们有条不紊地穿梭其中,点燃摆放整齐的烟火。 黑豆团扇眼尖地发现了总负责人,上前和他商量我们工作的工资。黑豆团扇搞这一套已经相当熟练了,他还借着三代的帮忙狐假虎威了一把。当总负责人将疑惑地目光投向三代的时候,三代只能一边擦汗一边点头。 我欢快地穿梭在烟火桶之间,九尾在我身边蹦蹦跳跳,我使坏揪它的尾巴,它呲牙,就要跳上来挠我。我尖叫一声,咯咯笑着跑了。 “啊啊!佐助救命!”我跑到了黑豆团扇身后。 黑豆团扇险险后仰,九尾的爪尖距离他的脸只有0.1厘米。躲开后黑豆团扇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差点就毁容了。 我眯眼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九尾跳上我的肩膀,甩着尾巴同样笑得不怀好意。 黑豆团扇脸黑了。 “你、们、两、个!”黑豆团扇咬牙切齿。 “啊啊啊。”九尾仰头望天,“该轮到我干活了。” “啊啊啊。”我同样望天,“今天天气真不错,阳光明媚。” “太恶劣了!”黑豆团扇怒了! 烟火结束了,天空恢复了短时间的平静。 随即,一条火龙冲上了木叶的夜空! 火龙在天空上盘旋、飞翔,尽情展示着修长的身姿。龙角、龙鳍、龙尾皆燃烧着熊熊火焰,点亮了木叶的天空。 惊叹声四起reads();。 又是一条火龙腾空而起,轻盈地围绕着另一只盘旋。 那样灵动而绚丽的火焰,照亮了每一个微笑着的木叶村民的脸庞,仿佛冬天已经过去,春风永驻。 三代目火影抽着烟斗,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眼神平和而安详,沉淀了光阴,浸透了悲喜。 无数忍者随着三代一同仰望,眼中是坚定的希望。 黑豆团扇仰头看着两条火龙,脸上的神色似悲似喜,眼中似乎包容了整片夜空和无数闪亮的星辰。 我站到他的身边,问道:“在想什么?” 他转过头来,眼中似乎还残留着火光。他的声音极轻,慢慢散落在空气中。 “我在想,是不是这样的大火,烧了宇智波家。” “悲伤、喜悦;幸福、痛苦;生命、死亡;爱,和恨。” “一把大火通通给烧了个干净。” “就连灰,都飘散在空气中,什么都不剩。” “什么都不剩……” 他伸出手,慢慢握住虚空,越想抓紧,就越是只剩下了荒芜。 我突然轻笑了一声。 “这样的大火,难道不好吗?让你含冤而逝的族人们再次回归这个自然,让整个木叶村的人见证宇智波家族的……” 我扭过头去,认真地看着他。 “最盛大的葬礼。” 两条火龙相互盘绕着,攀向了夜空中的最高处。 火光大盛,恍惚中让人以为黎明已经到来,黑夜永不复返。 倏地,盛极的火光炸裂开来,流星般的火焰向下坠落。 木叶村的村民抬手,掌心一片温润。 “如果我死了,也给我办一场这样的葬礼吧。” 黑豆团扇仰望着天空,说的很突兀。 他的眼角眉梢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风霜。 嘴角一点点上调,慢慢地,慢慢地,勾出了一个平和安宁的微笑,如死亡般静美。 “让我的骨,洒在这片土地上;让我的肉,化入风中;让我的血,流遍大小河川。整个世界可以忘记宇智波,整个世界可以背叛宇智波……” “但宇智波将随着这天地山川一起……” 他缓缓朝着天空举起双手,眼中闪烁着属于宇智波一族的狂热和固执,嘴唇轻启,吐出是祝福也是诅咒的语句。 “永——存——!” 第10章 回礼 新年祭典,我们赚了一笔。 九尾相当开心,蹦跶着要求去吃刺身。但我觉得与其去吃那些小小的、切好的生肉,还不如让九尾自己去池塘里抓鱼吃呢,要吃多少有多少。我发挥了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让九尾明白刺身算什么,自己抓鱼才是王道! ——好吧,其实我只是心疼钱…… 于是集体庆功宴就改在了一乐拉面。 飘雪的冬季喝一碗热腾腾的面汤,再吃掉爽滑的面条,太幸福了!我挑战了自己这个豆丁身体的极限,吃了两大碗。九尾在旁边扒着海碗同样吃得开心,整个身体都快泡进面汤里了。豆丁团扇吃得优雅,却速度很快,和我吃得一样多。 领到救助金的时候,发现比往常要多了一些。估计三代目火影被我们穷疯了的样子吓到了。我暗笑。 新年祭典那晚,黑豆团扇那番抽风的话语让我更喜欢他了。 强烈到能够令外人动容的感情,是值得我肃然起敬的。黑豆团扇小小的身躯却承载了那么多的复杂的感情,将所有无法流出的眼泪,都升华成坚定的意志,愿意以死亡来祭奠自己的信仰。 我决定帮帮他。 之前说过,我的身体还比较弱小,无法承受九尾全部的查克拉。但经过了五年的体术锻炼后,这一点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我发现之前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人体的经络是查克拉的通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实力的增强,经络也会变得更加强韧、更加宽阔。我的灵魂和九尾相互联系,精神力相互融合,所以我能利用九尾的查克拉。但九尾的查克拉霸道、充满腐蚀性,这一点并不会改变。贸然接受九尾全部的查克拉我会直接爆体而亡。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太脆弱不能承受九尾庞大的查克拉量,所以身体里的可动用的查克拉一直很少。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 每当我的身体产生了一部分查克拉,三分之一会正常在我的经络里流转,供我施展忍术时使用;三分之一会自动改造我的经络,使我的身体能承受更多的查克拉;最后的三分之一则融入了九尾的庞大的查克拉中,让九尾的查克拉变得更加温和,能够为我所用的同时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身体里的查克拉运转有条不紊、分工明确,让我觉得万分不可思议reads();。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控制自己体内的查克拉运转啊!如果每一个忍者都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影级忍者就该像下忍一样不值钱了! 我去问了问九尾。九尾懒洋洋地想了半晌,才回答我说:〖你的身体里的查克拉运转系统太没效率了,我就给它修改了一下,顺便让我的查克拉进入你的查克拉循环。〗 查克拉运转系统?没效率?修改? 我听完以后无语了……这是怎样的强大啊! 这种能让一个废柴下忍跻身影级忍者行列的做法,对九尾来说,却是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只要想一想就可以凭借本能完成的小·事。 这时我才明白,所有尾兽对查克拉的控制能力都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水准。它们的查克拉量是很庞大,让人类产生了一种它们不怎么控制查克拉的错觉。但是!尾兽就是查克拉的聚合体啊!查克拉和它们完完全全是一体的!对它们来说,控制查克拉就像我们呼吸一样简单,完全不用多加在意,是凭借本能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每一天我的身体都更强韧、更适应九尾的查克拉;每一天我的查克拉都同化了一部分九尾的查克拉,并且这个数字在以几何倍数增长。 我要求九尾将我身体里的经络图展现在精神世界中,九尾也很轻松地做到了。 自那时起,一个想法就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成熟起来。 我在等待着实践的时机。 新年结束后,我的手上还小有盈余。 黑豆团扇在宇智波大宅内整理卷轴的时候,我搬过去了一套茶具。 经过大火摧残的宇智波大宅处处留下了死亡和毁灭的痕迹。黑豆团扇居住的主屋神奇的保存了下来,但屋檐上、廊柱上依旧有着抹不掉的焦黑。 去年春天,黑豆团扇在院子里新种了几棵树苗,庭院里也撒上了青草的种子。但宅院里的破败和荒芜似乎扼杀了这些植物的生命力,树苗虽然没死,却依旧枝桠光秃秃的,几株青草迅速枯败下去,贴在地面上半死不活。 我在屋外的回廊里将茶道用具一一摆放好,面对带着冬日荒凉的庭院,煮水,洗茶,冲泡。 一点绿意在水中化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九尾对我手中的茶水很好奇,探头看了看,又认真嗅了嗅。它用爪子踏着我的头,期待地问道:“我能喝吗?” 若是狐狸形态的九尾,恐怕就没法享受到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细细品茶的那种恬淡平和的心境了。我拍了拍它,道:“变成人形吧。” 九尾闻言喜上眉梢,从我的头上跳下,一边说着“嘿嘿~放心吧这附近除了黑豆团扇外没别人”一边迅速化形。 红发红眸眉眼精致的男孩出现在我身边,赤身裸|体。 它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适应了一下现在的身体,然后迫不及待地接过了我手中的茶杯。 我展开身上披着的斗篷,将它也包裹进去。 “冷吗?”我问reads();。 “不冷。”九尾双手捧着茶杯,乖乖地窝进了我的怀里。它的声音依旧有着兽类的沙哑、阴沉,一点也不符合它人类形态的美丽外表。但我依旧喜欢听它说话,喜欢听它的声音。无论它怎么样我都喜欢——这种无可救药的感情再次涌了上来。 “嗯,苦的。”九尾的小脸皱了起来。 我环抱着九尾,笑着说:“那你喂我喝好了。” 九尾晶亮的双眼看着我,细腻白嫩的双手捧着茶杯递到我嘴边。我笑着抿了一口。九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茶杯,似乎歪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也低头喝了一口。 它柔软的红发铺在我的颈间,呼吸暖暖的。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红色狐狸再次跳上我的头顶。 “你来了?”黑豆团扇有些诧异。我很少出现在宇智波大宅,通常情况下都是他去我家找我。 “嗯。”我笑着对他招招手,道,“过来一起喝茶吧。” 他疑惑地挑眉,但还是接过了我递给他的茶杯,跪坐在我身旁。 稍稍抿了一口茶,他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喝茶?” “手头上的钱比较宽裕,于是我就买了一套茶杯。无论是繁复的茶道亦或者简单地品茶,都是很好的修身养性的方法。” 他闻言点了点头,小口喝着茶水,望着院墙上带着烧焦痕迹的宇智波家族团扇家徽,微微出神。 一时无声。 半盅茶过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啊……啊!”女孩看到回廊下的我们后,慌慌张张地鞠躬,道,“你们好,冒昧打扰,在下日向雏田。” 我和黑豆团扇诧异地对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日向家族宗家的女儿会出现。 莫非日向家的家主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所以让小姑娘过来相亲?我挑眉。 黑豆团扇黑着脸瞪我一眼。 “大家都是同学,不用多礼。倒是寒舍鄙陋,恐招待不周,万望海涵。”黑豆团扇起身招呼客人,言辞礼仪挑不出一丁点错来。 “怎么会?冒昧打扰,是我的不是。”日向家的女娃再次揽袖浅浅一鞠躬,言辞恭谨。黑豆团扇鞠躬回礼。 这俩大家族出身的娃用着惯用礼仪彼此寒暄。我起身立在一旁内心暗笑。这俩娃都好可爱哦~ 日向家的女娃微微低着头,眼神羞涩地瞥了我一眼。 我奉上一个欣喜而灿烂的微笑。 黑豆团扇也看了我一眼,对着日向家的女娃道:“我和鸣人君正在品茶,不知日向小姐有没有兴趣参加?” 日向家的女娃犹豫了一下,又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主屋内虽然干净整洁,却家具寥寥,空旷得紧reads();。黑豆团扇想必不想让别人看到宇智波家族如今的凄凉。在回廊上招待客人,虽然有些失礼,可言辞周到的话也是可以挽回的。而且哪家的庭院现在不是荒凉的呢?这样就衬不出来宇智波家破败了。 我不着痕迹地帮了黑豆团扇一把,末了,日向家的女娃入座后,黑豆团扇却又瞪了我一眼。 哦哦,豆丁的心思真是变化莫测……我默默望天。 “今日前来拜访,主要是为了向二位表达感谢。”日向家的女娃始终小脸红红地低着头,声音有点小,好在语句还是连贯的。说着她将一封信推到了黑豆团扇面前。信封上写着“致宇智波家主佐助君”,苍劲有力的字体,很可能是日向家族家主日向日足亲笔。 黑豆团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接过了信。去年,黑豆团扇省下了一笔钱,买最好的洒金信笺和顶级的墨块,按照以前宇智波家族的新年礼单的名单,揣摩着家族和对方的关系,依次写了一封封贺年信,并亲自送上。但收到的回信不过寥寥,回信也大多是管家代笔。今年,却是日向家族嫡长女亲自上门,送上了日向家族家主的亲笔回信。 我很想替面上平静的黑豆团扇欢呼一下。 “烦劳日向小姐亲自跑一趟。”黑豆团扇微微颔首。 “应该的。”日向家的女娃细声细气说道,“日向家族和宇智波家族渊源甚深,彼此扶持也是应该的。贵家逢此大难,日向家族也同样悲痛万分。家父很欣赏佐助君,认为您一定能重振宇智波家族。如果需要,日向家族愿意提供帮助。” “多谢令尊,多谢日向家族。”黑豆团扇十分标准地微笑。 “应该的。”日向家的女娃侧身微微鞠躬。黑豆团扇回礼。 接着日向家的女娃又对我说道:“家父听闻鸣人君在学校里对我的诸多帮助,也同样寥备薄利以表谢意。” 我在学校里确实挺照顾这丫头的,好感积累了很多,只是苦于没有一个深入接触的机会。不过日向家主以这个理由给我送礼,其中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看来木叶上层已经都知道我能控制尾兽了吗?三代没能压住消息啊。又或者,三代本来就不准备压住这个消息? 我默不作声地接过了长方形的礼盒,当着两人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张卷轴。 卷轴上的封印术式繁复而大气,珍贵万分。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日向家送这份礼,我还真是心动了。而且这礼物里头的弯弯绕还挺多。 我反手将盒子再次扣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礼物太贵重了,平时大家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用不着送这样的礼物的。” 日向家的女娃低着头,对手指,小小声地说:“鸣人君知道如何使用卷轴吗?” 我一怔,没想到她居然直白地问出了这句话。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我是个识货的人,但觉得礼物太贵重了,想探听一下你们送礼的理由。本以为日向家的女娃平日害羞腼腆,但在这种场合还是撑得起场面的,但现在,我不由得猜想刚刚那些言辞恭谨得体的话都是他父亲一字一句的教的= =。 可爱的小女娃。我决定逗弄她一下。 “嗯?雏田酱,你刚刚说什么?” 日向家的女娃双颊通红,拼命摇头,道:“没、没说什么reads();。” 哦,我明白了。她刚刚那句话是为我着想所以自己加的。 “雏田酱,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你和佐助客气来客气去的,我看着也难受。我是什么都不懂啦,不过既然雏田酱送给我礼物我就收下好了。谢谢你啊,雏田酱,也谢谢你父亲。” “没……不、不用谢。”日向家的女娃又开始小脸红红地对手指,哦哦,萌翻了~! 九尾使劲甩了我一尾巴。 黑豆团扇也投给我一个疑惑的眼神,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态度突然从正式而疏远变成了大大咧咧和亲切。 “那一起喝茶吧?”我笑容里多了一点讨好和期待,“我亲手泡的哦!” 日向家的女娃手足无措,脸色更红了。 “虽然鸣人的手艺并不是很好,但起码还能入口。”黑豆团扇适时开口解围,话语中也亲近了几分。 “什么叫还能入口?!”我瞪。 日向家的女娃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好、好喝。” “谢谢~!”我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 于是我们三个小娃围坐在一起,喝茶。气氛安静却不僵硬。 这样的气氛下,日向雏田仅剩的无措也消失了,慢慢放松下来。 送走日向家的女娃后。 “嘛,以后训练的时候也叫上她吧。”我说。 “可以。”黑豆团扇又立刻补充道,“但绝对不是相亲!” “噗……正常的交往就可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害羞嘛。” “你居然真的在打相亲的主意……!”黑豆团扇背后黑气扩散,将拳头握得“咯吱”响。哦哦,太可怕了啊! “没有,你想多了!”我冤,我实在是冤! “与其说是团扇豆丁在相亲,还不如说是你在出卖美色吧。”九尾趴在我的头上,懒洋洋地插嘴。 美色?黑豆团扇喷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也是有美色这种东西的!” 我双眼冒火,热血地握拳。 “好,好……”黑豆团扇笑了,“你也是有美色这种东西的。”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我几乎以为他会凑过来亲我一下——然后拉起我的手,说:“回去吧。” 小手很温暖。 第11章 日向家的女娃 回到学校以后,我便时常和日向家的女娃搭话,时不时地给她带一些自制的小玩意儿。黑豆团扇也会在两人偶尔碰见的时候礼貌的点头,每次挑战厨艺做出来了成功的糕点,也会送给雏田一份。 最近冲天揪奈良比较倒霉reads();。 他被犬冢牙和秋道丁次带累,在教室外面罚站了一上午。每次我路过的时候,我总会奉上春天般的微笑一枚。他看到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第二天他又被罚站,这次手上还拎着两个水桶。我的笑容更温暖了。 第三天,他除了手上拎着两个水桶之外,头上还顶着一个。我的眼光已经是赤|裸裸的嘲笑了。 周末的棋局上,冲天揪奈良一改平时稳健周密的棋风,不要命似的杀棋。我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棋者,乐得和他在棋场上痛快淋漓地厮杀。到最后我们居然下出了和局。 “我们打一场吧?”下完棋以后,我反而更兴奋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战斗狂人的潜质?”冲天揪奈良无语。他看着我好像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赶紧摆摆手,道:“我不和你打。” 我露出恳求的眼神。 冲天揪誓死不从。 “好吧……”我撇撇嘴,“阿九陪我去打一场吧?” 九尾从我的头顶跳下,尾巴轻甩,又一条尾巴冒了出来。两条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尾巴在它身后摇摆。“走吧。” 我跟了上去。 然后冲天揪奈良就惊恐地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烟尘四起,鸟群嘶哑地鸣叫着四散逃离,撞击声、断裂声、轰鸣声不断响起。 一刻钟后,我脸上带伤脏兮兮地再次出现了。 冲天揪张了张嘴,反复了几次,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我向他展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牙齿闪亮。 冲天揪捂脸。“你那是什么笑容啊喂……!难道你之前是欲求不满吗?!” “唔,你的形容相当精辟!”我拍了拍他的肩。 冲天揪无言地收拾棋局,我坐下,同他下一局新棋。 他看了看像个精致的布偶一样乖顺地趴在我的肩膀上的九尾。我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边研究着棋路,一边随意地介绍道:“这是阿九,九尾,九尾妖狐。据说是最强的尾兽。” 冲天揪石化了,手上的棋子砸下来,打乱了棋盘。 “你……你说什么?” 我用一种“你的听力退化了吗”的眼神看着他。 “你好啊,冲天揪小豆丁。”九尾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招呼了一声。 冲天揪默默捂住脸。 “这个世界怎么了……”他捶胸顿足。 “这个世界很美好啊。”我笑眯眯。 黑豆团扇第一次邀请日向家的女娃来做客的时候,很正式地写了帖子,送到了日向家reads();。那天我主厨,黑豆团扇跑前跑后给我打下手,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地点订的是我家,而不是宇智波大宅。小小的客厅温暖而明亮,一顿饭吃得很温馨。 后来他常常出面邀请日向家的女娃。 半年后,日向家的女娃已经习惯于大多数时间都随着我们一起训练了。 黑豆团扇训练起来异常拼命,我也不遑多让。对战训练的时候,日向家的女娃被我们两人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到了。黑豆团扇越来越强,和他对战我常常兴奋不已,打着打着嘴边的笑容就控制不住了;而黑豆团扇面目冷凝,目光像鹰一般犀利,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的他气势很强。 我为日向家的女娃量身打造了一张训练计划表。 从此以后,日向家的女娃就很少做出羞涩状或者对手指了。刚开始的几个月,训练结束以后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根本没精力去想着自己的小心思,甚至往往都顾不上害羞了。训练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彼此满身狼狈泥里打滚的样子都见过,练成了某个忍术时彼此兴奋地抱成一团也是有的,对战时被彼此打到流血或是满身青紫的时候也不少。 日向家的女娃和我们迅速熟稔起来。 黑豆团扇刚开始是目的性很强地和雏田交往。可雏田又是一个敏感而内向的小女孩,她常常感觉到了这一点而独自伤心。那时我就是两人之间的润滑剂。日向家的女娃知道自己和我们之间的差距,所以非常努力,无论多么艰苦的训练内容都咬牙完成,从不抱怨一句,也从不偷工减料。渐渐地,黑豆团扇真正开始接受这个坚强的小女孩了。 冬季再次来临之时,日向家的女娃熟练地掌握了八卦六十四掌,将对这个招数不熟悉的黑豆团扇撂倒在地。黑豆团扇对战日向雏田首次失利。 “赢了,赢了~!雏田酱威武~!”我和同样围观的九尾兴奋地击掌庆祝,笑得比自己赢了还开心。 日向家的女娃愣愣地看着自己双手,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佐助君,你还好吗?”她慌忙跑到瘫倒在地的黑豆团扇身旁。结果她也摔倒在了黑豆团扇身旁——刚刚的一战耗尽了她的体力和查克拉,现在一放松也立刻支撑不住了。 “很、很厉害。”黑豆团扇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眼眸中闪烁的是纯然的欣赏和止不住的战意。 雏田接触到了黑豆团扇的目光,突然低下头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抬头,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哽咽地说:“谢、谢谢。” 我给两人递上了水,然后熟练地帮两人处理伤势。 “鸣人君,多谢你。没有你的指导,我不可能这么快就领悟了八卦六十四掌。”雏田充满感激地说着,神色间还是有些羞涩。 我嘿嘿一笑。指导了日向家的女娃,我也收益多多。关于白眼的知识,现在基本上雏田知道的我也知道,雏田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呀!”雏田突然有些惶恐,“我现在没有查克拉了,不能帮佐助君解穴!” “没事没事。”我安抚道,“正好佐助可以配合我做个实验。” 九尾立在黑豆团扇面前,查克拉在它的身体周围浮动,像是被红色的光芒笼罩住了一样reads();。无数条细细的查克拉线自九尾身上冒出,尾端没入了黑豆团扇的身体。我向黑豆团扇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黑豆团扇凝眉,没有反抗。 “现在有什么感觉?”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记录实验的卷轴,向黑豆团扇问道。 之前我们两人研究写轮眼的时候,我也会有许多不同的想法,然后让黑豆团扇去实验。所以他对这一套已经很熟悉了,配合地将自己的感受描绘出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入侵了我的身体,有点排斥,不疼痛,无法反抗……身体里的查克拉被一股力量牵引,好像在冲击被封住的穴位。嗯……很奇怪,也很强大……唔!” 黑豆团扇突然浑身颤抖地倒在地上。 “成了。”九尾收回了查克拉线,淡淡道。 “刚刚那一瞬间感觉怎么样?”我追根究底地问。 “封住的穴位被冲破,查克拉循环在一瞬间通畅……不,感觉比以前还要通畅一些。”黑豆团扇握了握拳,又挥了挥手臂。 我在卷轴上迅速地记录下实验结果,并附上自己的猜想。 “阿九干得不错。佐助也辛苦了。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有个让实力产生质的变化的方法了。” 黑豆团扇和日向家的女娃都闻言抬头。 “嘿嘿~”我奉上个神秘兮兮地笑。 忽忽一年。 新年祭典上,九尾的烟火表演依旧好评如潮。其实它从去年祭典上表演完以后就在考虑着今年玩什么花样。两只腾空而起的火凤凰炫目而迷人,看着就能让人心生温暖,似乎未来的一年都能红火起来了。 我和黑豆团扇拿着立时结算的薪水,只觉得新年祭典什么的,太美好了! “去吃一乐拉面吧~!”我建议道。 九尾遥想了一番去年庆祝宴上的拉面味道后,口水立刻止不住了,兴奋地点头。 黑豆团扇也没有异议。 “对了。雏田酱现在在干嘛?” “应该回到日向家大宅了吧。”黑豆团扇的语气有几分不确定。去年的新年祭典上,我们遇到了跟着父亲的雏田,现在想想,真觉得时光飞逝,世事变幻无常。没想到仅仅是一年的时间,当初那个羞涩内向的小女孩真正敞开心扉接受了我们,并且迅速成长到黑豆团扇都赞赏的程度。 “日向家的家族祭典是在明天吧?” “对。”这次黑豆团扇肯定地点了点头,又问,“你想干嘛?” 哦哦,黑豆团扇实在是太了解我了~ 我笑眯了眼,道:“新年就应该大家一起庆祝嘛!为了庆祝新的一年到来,我们去把日向家的嫡长女偷出来怎么样?” 偷?黑豆团扇无语又无奈。 “走吧走吧reads();!”我干劲十足,拉起黑豆团扇向着日向家宅邸跑去,招了招手示意九尾跟上。 到达日向家宅附近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许多隐藏着的气息。新年里依旧勤恳地工作,暗卫们真是辛苦了~ “后门在这个方向。”黑豆团扇拉着我说,有些疑惑。 平日里黑豆团扇和我来找雏田通常都是走后门的。我们很少进入内宅,只是在门外等到雏田后一起去别的地方。 我对黑豆团扇摇了摇手指,道:“我们是来偷人的,怎么能正大光明地走门呢?后门也不行!” “……你到底要干吗?” 我指着面前的院墙,大义凛然道:“翻墙!” 说着我面向墙壁,双手合十,丝毫不压低音量地道:“日向家的祖先和日向家的族人,大家新年好,在下漩涡鸣人,旁边的是宇智波佐助和阿九。我们到这里只是想来见见我们的朋友日向雏田,给她一个惊喜,如果可能的话把她带出去玩儿就更好了!我们无意冒犯,也无意打扰,如果能够在我们翻过这面墙以后巧遇雏田的话就最完美了!希望我们能成功!” 我“啪啪”拍了两下手,又恭恭敬敬地一鞠躬。 话音落下,周围守卫日向家族的暗卫的气息就少了一个,估计是去通报了。其他听完我说话的暗卫们,大概也都像黑豆团扇一样,无奈又无言了吧。 “墙好高哦……”我仰着头,不由得又开始对自己的身高产生怨念。 “我们搬点石头过来,你踩在石头上,我踩在你的肩膀上,怎么样?” 黑豆团扇万分无奈,根本不甩我。 “或者我踩在石头上,你踩在我的肩膀上也行?”我拉他的手,讨好地笑。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吧?!黑豆团扇对我时不时的抽风非常无奈,更对我的想法理解不能。 我拉着黑豆团扇口沫横飞,九尾在旁边也时不时地像个天外来客一样爆出一句,黑豆团扇的脸色越来越黑……我觉得吧,经过我的训练以后,黑豆团扇日后面对任何人都能该微笑的时候微笑、该无视的时候无视、该讽刺的时候说得对方想自杀了。 等到墙那边终于出现了雏田的气息时,黑豆团扇一脸“救星啊!”的表情。 我助跑两步,脚下发力,跳上去的时候抓住了日向家的墙头。 穿着樱花色传统和服的雏田缓缓向这边走来,身旁只跟着一个小女孩,应该是她妹妹,被当成代替雏田的继承人培养的日向花火。 “嗨——”我低声呼唤道,“雏田——!” 雏田闻声抬头,脸上浮现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鸣、鸣人君?!” 我旁边,黑豆团扇郁闷的脸也冒了出来。 “还……还有佐助君?!” “是啊。新年好啊雏田reads();!”我笑容灿烂。 日向家的女娃很是欣喜,有些羞涩又有些感动地低下头,小声道:“新、新年快乐,鸣人君,佐助君。” “你现在有事吗?”我问。 日向家的女娃摇头,道:“我刚刚随父亲一起去参加了木叶的新年祭典,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日向家的的家族祭典是明天。” “姐姐!你怎么能把家族里的安排随随便便告诉一个外人?”雏田身边的小女孩拧紧眉头,不满地说道,语气中呵斥的意味很强。 我眯起眼,盯着那个口气很大的小女孩日向花火,心里有微妙的不爽。 “可、可是……鸣人君和佐助君,不、不是外人……不不不,我是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那个、那个父亲也是知道的!”雏田有些手足无措地辩解。 日向花火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看了过来。对视之时,她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身体紧绷,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戒备起来。 黑豆团扇显然知我甚深,同时也对这个对自己姐姐无礼的小女孩没有好感。他任我紧盯那个小女孩,对雏田露出了一个挑着眉的笑,道:“一起出来玩吧。我们刚刚赚到一笔外快,请你吃一乐拉面。” “哦……哦。”雏田明显是想去的,但她犹豫地看了看身边的花火,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繁重不便活动的行头,有些犹豫。 黑豆团扇的爽快就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他直接翻过墙,几步跃到雏田身旁,在雏田的惊呼声中一把抱起了她,又毫不受影响地身手利落地再次翻到墙外。 我盯着额上冒出冷汗的日向花火,突然露出了一个春风般温柔的微笑,轻轻地说道:“也祝你新年快乐呀,小女孩。” 我跳下墙壁,似乎听到日向花火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我们走吧,公主殿下。”我笑眯眯地做出了一个请地手势。 雏田本就羞红了的脸颊再次充血,手足无措地站在黑豆团扇身旁。 “别再逗她了。”黑豆团扇拍了我一下,又对雏田道,“走吧,我们去吃拉面。” “啊拉,我错了~”我态度很好地赔罪,不过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诚意而且是故意的这个事实。 “鸣、鸣人君!”雏田小声叫道,伸出手气恼地捶了我一拳——相较于在言语上找回场子,和我们混熟了的雏田显然更习惯直接上拳头。 “啊——”我受了雏田没什么内劲的一拳,装作软绵绵地向后倒去,结果黑豆团扇在旁边绊了我一脚,我就变成真的摔到了。 “佐助!” “我们赶紧去吃拉面吧,雏田。” “好、噗,好的,佐助君。” “喂,你、们、两、个!” 节日里,可以肆无忌惮地一起玩闹的伙伴陪在身旁,似乎所有的情谊都融进身体里,深刻而温暖。 第12章 研究成果 还有一年半,这一届学生就要毕业了。 学校内的知识已经不能满足我们,我和黑豆团扇开始嚣张地翘课,雏田也被我们拉着一起reads();。我们三个人每天轮着去上课,然后放学后的共同训练时间里,上学了的人就将这一天学习的内容挑主要的给另外两个人说说。 那么我们都在忙些什么呢? 黑豆团扇终于找回了家族隐藏着的一些产业,重新开始接手并学着打理。顺藤摸瓜之下,宇智波家族原来的一些关系网、消息渠道和隐藏着的人脉都被他找到了。重新理顺这些东西耗费了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比学习一个a级忍术还要困难得多。 那么,为什么这些暗地里的力量没有在一开始就为黑豆团扇提供帮助呢? 因为那些暗地里的人都在观望,看看这仅剩的一个小豆丁是否有重振宇智波家族的潜力,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如果黑豆团扇不合格,那么在宇智波一族近乎全灭并且剩下的几个还会带来麻烦的现在,还不如就当做从来没跟宇智波家族有过联系呢,就算收入会少一些麻烦会多一些,也比彻底被铲除要好;如果黑豆团扇合格,那么他们自然愿意再归入宇智波旗下,毕竟有着一个强大忍者家族庇护产业才能更上一层楼,而且他们对宇智波家族毕竟还是有情分在的。 黑豆团扇以前是个被哥哥的光芒遮盖住了的小少爷,谁知道突逢大变的情况下会不会心理扭曲了呢?宇智波家的遗孤,肯定是未来宇智波家的家主,但他们还需要谨慎的、长期的观察。他们并不需要一个白痴或者疯子领导。黑豆团扇坚韧、冷静、有耐性,越来越符合一个家族领导者的角色,又将“四色团扇手绘系列”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他们最近才终于承认了他。 日向家的女娃忙于训练和恶补各种乱七八糟的知识。 经过了一年的训练和磨合,我们认同了她并且对她的心性有了更深的了解,她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快速地提升。但她毕竟比我们晚了一段时间才开始训练,有许多内容需要她补充,所以她的训练量往往比我和黑豆团扇还多。 此外,我还将自己整理出来的一些关于封印术的卷轴丢给她学。因为血继限界白眼的原因,日向一族的人都无法使用忍术,只能使用家族传承的配合白眼的独特体术。但是封印术依赖于能量、辅助阵式、媒介,日向家的女娃也是能使用的。封印术如果使用好了,在战斗中的威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而我则沉浸在了研究当中。 上一次九尾帮助黑豆团扇解穴成功,这让我相信自己的猜想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忍者往往不会注意自己体内的查克拉循环,更不可能去控制、甚至说改变了。如果自己不行,那么能不能让别人来控制呢?可能影级忍者也做不到这一点,但我发现,这对九尾来说完全没有难度。九尾拥有非常庞大的查克拉量,同时对查克拉的控制精准极了。它完全可以控制、甚至改变一个忍者的查克拉循环。 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我的手里有四颗开启写轮眼的人头,其中两个是三对勾玉,一个是两对勾玉,一个是左眼一个右眼两个的情况。我让九尾探查了这四颗人头的眼部查克拉系统,发现越高级的写轮眼眼部查克拉系统越复杂,换句话说,冲破了一些堵塞的经络后,写轮眼才会升级。那么,假如我现在让九尾冲破黑豆团扇的眼部经络,黑豆团扇是不是就能开启三对勾玉的写轮眼了?前一阵子,黑豆团扇在他们家发现了一个密室——我很热衷于在他们家找一些隐藏的密室,可惜死活没找到——发现里面记载了写轮眼的最高级别万花筒写轮眼,那么,是不是可以直接让黑豆团扇的眼睛,变成万花筒写轮眼?虽然这中间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要确定,但这个想法无疑吸引住了我reads();。 之前我就说过,写轮眼是自白眼进化而来的说法可能是真的,就算不是完完全全自白眼进化而来,也肯定和白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我能不能让白眼进化成写轮眼呢?这个疯狂的想法一出现我就控制不住了。从日向家的女娃那里我套出了很多关于白眼的情报,平时我也会要求她配合一下,让九尾探查一番她的经络。我现在手头拥有的资源,足够我去验证那个疯狂的猜想了。 于是我便常常窝在家里,进行研究。 那段时间,可能是我最拼命的时候了。 无数次查证、无数次实验、无数次收集数据,我完全不觉得枯燥,心中好像燃起了一把火,躁动不安催我前进,却又沉静坚定让我踏踏实实。 很美好的时光。 日后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微笑的时光。 但好像我一辈子对于研究的热情都在那段时间燃烧光了,从此之后,再也不想做什么研究。 就算是日后宇智波斑威胁、宇智波鼬诚恳请求、日向宁次许我重利,我都没再动过研究的心思。他们以为是威胁还不够、情分不深、利益不重,但其实都不是。 只是我不想,而已。 千金难买爷乐意。 就是这个理。 当人专注去干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匆匆半年。 宇智波家的卷轴、日向家的卷轴、记录了记忆里父亲母亲的知识的卷轴、还有写着我自己的猜想的卷轴通通在我的房间里摊开,回家吃饭的黑豆团扇和一起回来的给我们补课的日向家的女娃都吓了一跳,看着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卷轴的地板,简直没有立足之地了。 “你们回来了?”研究得太过投入,脑袋有点晕。直到这两人靠近我才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你的眼睛……”黑豆团扇皱眉,眼中有着担心。 “嗯?哦!”我闭上了眼,掩盖住了隐隐发红的眸子,在精神世界中和九尾交流了一番。当我再张开眼睛的时候,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天蓝。 “你……难道是在用自己做实验?!”黑豆团扇的语气很严肃。听到黑豆团扇的话,日向家的女娃也一脸担心。 我笑着甩了甩头,道:“我很好,不用担心。” 黑豆团扇不肯罢休,一副“你今天就得给我说清楚”的架势。 “哦,好吧,你们先随便找个空地方坐一下,不要弄乱地上的卷轴。”我向他们挥挥手。然后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地上画了一个阵式,配合着我早就布在房间里的阵法,低声道:“秘术·镜像之幻。” 空间一瞬间被切割开来,速度快到瞬息而过,然后又仿佛一切如常了。 “这只是一个小幻术,保证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外人听去,同时不会让监视我们的人察觉到不妥。”我说reads();。 “有人监视我们?”黑豆团扇凝眉。 “现在没有。只是以防万一。”我微笑。 黑豆团扇和日向家的女娃的神色中都带了郑重,似乎明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改变命运的契机妙不可言,可能只是一句话、一个想法、一个眼神。而当你选择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阿九是最强尾兽九尾,这一点你们都很清楚吧?”我斟酌了一番,选择这样开头。 黑豆团扇和日向家的女娃对视了一眼,双双点头。 “而尾兽的本质,是巨大的查克拉集合体。反过来说,尾兽们并不需要去学习怎样控制查克拉,它们天生就会使用并且控制查克拉,这是一种本能。”我又顿了一下,继续道,“上一次,阿九帮助被封住穴道的佐助冲破了禁锢,你们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阿九它并不会日向家的解穴手法,怎么能解开穴道呢?”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手中射出一条查克拉线,将我右前方离得比较远的一份卷轴拽了过来,在他们两人面前摊开。卷轴上是一张巨大的人体经络图,旁边标了很多注记,尤以眼部为最。 “这就是我最近在研究的内容了,人体的查克拉系统,以及,如何用外力控制查克拉系统。” 黑豆团扇的手拂过卷轴上关于眼部经络的密密麻麻的注记,若有所思。日向家的女娃则耐心地等我说下去,还没有明白这项研究有什么用。这一年来,我们三人几乎是朝夕相处,可有些事情,我和黑豆团扇都选择了对雏田保持沉默。并不是说不信任她,而是她的背后还有家族,她的立场不可能纯粹站在我们这边。 当初宇智波家族惨遭灭族,日向家族选择了冷眼旁观;后来黑豆团扇一个人艰辛生活,日向家族同样漠不关心。可为什么,这一年半以来,日向雏田频频和我们接触,日向家族对这件事也抱着默许的态度呢?或者说,为什么日向家族,要让勉强算是和我们有点交情的雏田来和我们接触呢? 因为日向家族看到了向现在的我们投资的好处。 而我们,也不是毫无所图的。 既然双方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些什么,就不能太快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所以对于作为中间人的雏田,我们不可能毫无隐瞒。 “雏田,你以后想要继承日向家族吗?” 黑豆团扇突然发问,眼神认真地看着日向家的女娃。 “啊、啊?”这个问题好像太过突如其来,日向雏田一下子慌了,“这个……这个,我、我没想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会被烙印上‘笼中鸟’的禁锢呢?”黑豆团扇又问。 日向家的女娃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一样,瞪大了眼睛,显得楚楚可怜,好似被逼到某种绝境。其实,日向家的女娃虽然内向羞涩,却绝对是个相当敏锐的人,对别人的态度和未来的把握,都有一种因女性的细腻敏感而产生的直觉。她往往想到了真相,却不敢去面对,假装自己不知道。 她真的没想过未来有一天,她的亲妹妹会和她争夺族长的位置吗?她很可能是输的一方,并且被打上终身禁锢的烙印吗?她真的没有感觉到,每每想到这些事时,心中涌起的不甘心吗?她羞涩不善言,不代表她不骄傲没有自己的坚持reads();! “雏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黑豆团扇沉静地看着慌乱的少女,语气平静,却并未停止逼迫。 雏田抿紧嘴唇,扶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攥紧。 “我……不知道、你现在说的、和鸣人的研究有什么关系。” 黑豆团扇嘲讽一笑,道:“如果你不打算当族长的话,还是不要听了,会害惨你的。” 被我们慢慢接纳的雏田,一直以来受到我们尊重和重视的雏田,此时却看到了黑豆团扇毫不留情的尖锐模样,伤心、震惊、无措,她将受伤的、求助的眼神投给了我。 我冲着雏田安抚一笑,又转头说了一句:“佐助!” 黑豆团扇面无表情,没说话。 “我就把研究结果说了吧。”我转头看向雏田,先微笑了一下,然后脸色慢慢变得庄重,“我可以借助阿九的力量,让你的白眼进化。” 日向家的女娃惊愕得合不拢嘴。 她清楚我的为人,所以知道,我绝对没在开玩笑。 我继续说道:“研究结果已经成熟,但并没有真正试验过,所以成功的几率在65%左右。如果成功的话,白眼会向写轮眼的方向发展。预计白眼的能力都会保留,同时可以正常使用忍术和幻术。如果失败则有三种可能,眼盲、脑死亡和生理性死亡。” “如果你打算日后竞争家主之位,并且愿意冒险成为第一个试验品的话,我会和阿九合力让你的白眼进化。但是失败的风险仍旧存在。如果你不愿意,我请求你对今天听到的一切保持沉默。” 我看着日向雏田,神色庄重。 日向家的女娃低垂下眼睫,双拳紧握。 黑豆团扇神沉默不语。 一时间气氛凝重,三人相对却无话可说。 好一会儿,日向家的女娃低声问道,语气里甚至有了哭腔:“为什么一定要继承日向家才可以?” 我微微笑了,道:“如果试验成功,你拥有强大的、令人垂涎的力量,日向家族难道不会想要将进化的办法掌握在自己手中吗?但你却没有相应的权势和地位来保护自己,你说,你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我声音轻巧,像是在她的心尖上舞蹈。 “你大概会被囚禁一辈子,最后死于*解剖吧。” 日向雏田眼睫剧烈一颤。 黑豆团扇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暗沉,像是失去了光泽的宝石。 “告诉我,你的选择吧。”我的笑容一如往常,蔚蓝的眸子里酝酿着无边的温柔,注视着她、注视着她…… 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哭着去做残酷的选择。 第13章 哭吧 〖好残忍,把人家小女娃都逼哭了。〗九尾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指责道,不过怎么听怎么假。它比我更没心没肺。别人的痛苦、悲伤、绝望会相当大程度上取悦它。 所以我最喜欢它了。 〖幸灾乐祸是不好的行为。〗我叹息着说。 〖我只是个围观观众,你却是刽子手诶~!〗 〖你付门票了吗?〗 〖……〗 〖先准备好,一会儿可就该你干活了。〗 刚刚被打击到的九尾又疑惑道:〖你就那么肯定这个小丫头会同意?不说参与实验可能会死,就说她那性格也不像是个适合当家主的啊?〗 〖嘛,不要小瞧女人啊~〗 九尾瞪着红彤彤的大眼睛,眼神像是山泉水,微波荡漾,清透见底。它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我的话。 所以我说,我最喜欢它啊。每次这种或敷衍、或玩笑的话它都会认真地思考。就像现在,它在考虑“不要小瞧女人”和“能不能当家主”之间的关系。我看着它眉毛微皱的娇俏小模样,心中暗乐。 如果我处在日向家的女娃的位置,我可能就会感到愤恨了。像我这种推崇自我意志的人,我哪天脑抽了想去当个家主玩玩可以,但若是局势或者人逼着我去做,我一定心怀不满,很可能还会迁怒。 所以我一向尊重别人的意志,我喜欢看着别人自愿去做我希望他们做的事。 黑豆团扇默不作声地端正坐着,视线低垂。雏田的眼泪安静却迅速地划过姣好的脸庞,似乎能掷地有声。一下一下,似乎都砸到黑豆团扇的心上。我注意到他的指尖一直不自然地颤抖着。 我张了张嘴,最终吐出一声叹息:“雏田……” 我挪到她的身旁,扶住了她的肩膀。 雏田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依靠似的,双手揪着我的衣襟,脸埋进我的肩膀,抽泣声越来越响。 到最后,她嚎啕大哭。 好像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么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这么多年的耻辱,这么这么多年的不甘,统统化成此刻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奔流而出。把一辈子的痛哭都哭尽了吧,把一辈子的悲伤都哭尽了吧。 黑豆团扇默默坐在一旁,用手胡乱地擦着眼角。 我轻拍着雏田的背部,感受着她止不住的颤抖和抽噎,好像看到了在火上跳舞的女孩,踏过最痛苦的一段,终于长大reads();。 将成长所带来的突如其来的悲痛,都哭出来吧。 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哭泣的资格了;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哭泣时可以依靠的肩膀了;长大之后,就再也没人陪着你一起哭了。 哭吧,小女孩。 到最后,雏田居然哭晕了过去。我把她抱到柔软的大床上,盖好被子,摸了摸她柔软的发。 转回身,黑豆团扇仍旧坐在原地,好像浑身都僵硬了。 我走到他身边,温柔却强势地将他拥进怀里。我的左肩沾满了雏田的眼泪,现在右肩承受了佐助无法流出的泪水。 我知道他现在满心悲凉与愧疚。相比那个没什么交情的日向花火,黑豆团扇更希望雏田继承日向家。所以他刚刚在言语上咄咄逼人,暗地里也使了些手段。但他为这样对待真心的朋友感到羞愧。更是感觉到,如果他真的要重振宇智波家族,类似的事情未来还会有。他为此而感到悲凉。 但这些微妙的感情九尾无法理解。 〖豆丁团扇为什么会哭啊?小女娃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啊?〗它眼神略带迷茫地问我。 我吻了吻它的额头,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雏田就醒了。 她双眼通红,像只伤心的小兔子似的惹人怜爱。 黑豆团扇眼角微红,再次默默坐回了原地,好像是在等待着宣判一样。 我和他们两个相对而坐。 静默再次在我们中间蔓延。 我无声地拉起了雏田的手,又握住了黑豆团扇的手,好像用这个方法就能将力量互相传导,让所有人都坚强。 雏田的手指颤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抬起来,握住了佐助的手。 黑豆团扇惊讶地抬起眼眸,迎上了温柔微笑着的雏田。那一刻的雏田,像是风雪中绽放的冬梅,万里白雪衬着一点嫣红,美得惊心动魄。 “我们……”雏田的声音有点哑,却糯糯的动听极了,“一起。” 黑豆团扇一下子握紧了我和雏田的手,好半晌,有些哽咽却坚定地说:“我们,一起。” 我“噗”地一下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浸满了温暖的笑意。 我忍不住把他们都拉近,抱住他们。 “我们,一起。”我说。 黑豆团扇伸手,加紧了这个拥抱。雏田有些羞涩地环住了我们。 我听到他们两人低低应了一句:“嗯。” ——————第一卷·完—————— 第14章 番外日向雏田 我是日向雏田,木叶最古老的名门日向一族宗家长女。 我记事比较晚,五岁以前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而五岁那一年,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分割线,在这之前,是被保护着的温暖的春|色,在这之后,是踽踽独行的残酷冰原。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打破,鲜血淋漓地逼着我张开眼睛,去看这冷漠无情的世界。 那一年,我的母亲永远离我而去。 可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沉浸在拥有了一个妹妹的喜悦中,看着摇篮中酣睡的婴儿,我的心就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后来我明白了,那是爱。我发誓,我要像妈妈一样,照顾我的妹妹,爱护我的妹妹。我要像妈妈一样,做一个温柔如水的女性。 可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的妈妈。连妹妹,也被父亲抱走,亲自教养。 管家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夫人去了,小姐请节哀。” 去了……? 什么叫去了? 无边无际的恐惧淹没了我。不可置信、难以相信、不能相信! 我面对着空空的婴儿摇篮,呆坐了一晚。父亲好像完全忘记了我,没有任何安慰,甚至没有任何说明。 那个时候,我终于敢直面心中令人恐惧的猜想:我的父亲,怨恨我。 如果不是我太弱小,为什么会被云忍的潜入者劫持?如果我没有被劫持,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情急之下失手打死那名云忍?如果父亲没有失手打死那名云忍,父亲的孪生兄弟是不是就不会代兄赴死? 所以根源在我,所以,是我的错。 父亲一直很爱自己的亲兄弟,并为他的兄弟只能屈居分家而感到愧疚。尽管他面对自己的兄弟时,总是不假辞色。有一次父亲亲自指导我的体术时,还对一旁观看的日差叔叔施行了咒术。日差叔叔痛苦地抱头倒地,他的儿子、我的堂兄宁次在一旁焦急万分。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我在家族的祭奠上见过宁次堂兄,他偷偷地对日差叔叔说觉得我很可爱。那是第一次有除了妈妈以外的人说我可爱,我羞红了脸,心中却是喜悦的。可那一刻,我的堂兄却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不解,我害怕,我委屈,我将求助地目光投给父亲,却看到父亲脸上隐忍的痛苦。 我是个敏感的小女孩,我不能理解父亲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样的心情,所以那一阵子我总是暗中琢磨着reads();。有一天,我突然想到,父亲的表情和母亲看着我受罚时的表情是一样的。那么,父亲在心中,是爱着自己的兄弟的吧?就像母亲爱我一样。 所以,亲手导致了自己的兄弟死亡的父亲,会痛苦。当痛苦却无处发泄的时候,自然会会迁怒吧。 如果我不是那么弱小,如果我没有被劫持,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对?所以,是我的错,是我导致了这一切发生,是我得罪。 我的父亲,他怨恨我。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我知道,他怨恨我。 尽管他最怨恨的是他自己。 那么,我为什么会这样弱小?因为我的母亲太爱我了,将我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我的父亲,也怨恨我的母亲。尽管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但我知道,他也怨恨我的母亲。我敏感的母亲也知道。 母亲因此而感到痛苦,父亲也同样沉浸在痛苦中。 都是我的错。 是我导致了这一切。 我坐在空寂冰凉的屋子里,无数纷乱的思绪涌了上来,心下冰凉一片。慢慢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牙齿打颤。我拼命想要止住,身体却像不属于我了似的,手指都开始颤起来。 瞧,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我无能为力。 后来,我就在家里,像个透明人一样生活下去。 妹妹被取名花火,妹妹的资质比我要好很多,妹妹过不了多久就会打败我了,妹妹今天又被父亲赞扬了…… 我越来越安静,有的时候,可以抱着膝盖,一整天看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铃兰花。 等我到了上学的年龄,父亲甚至把我送到了忍者学校,而不是家族学堂,更不是像日后的妹妹一样,亲自教养。 我知道,父亲这是彻底断绝了我继承家族的可能。 弱小、资质差、敏感、懦弱的我,是没资格继承家族的。 我抚摸着娇美洁白的铃兰花,轻轻轻轻地说:“妈妈……” 花火对于我这个弱小的姐姐,是瞧不上的。 我看着她一天到晚地艰苦训练,看着她脸上常常带伤,我想要关心她、爱护她,就像母亲曾经给予我的爱一样。但我不知道要怎样做。 有一次,我终于找到机会,为休息中的花火递上了一块手帕。长期缺乏交流的我,讷讷不善言,羞红了脸,内心却是万分期盼她能那我的手帕去擦擦汗的。 可是好久不见的父亲突然出现了。他看了一眼我的手帕,严厉地对花火说:“忍者是坚忍不拔的,不需要这种令人懦弱的东西!脸上有一点汗水和泥土就要擦,难道日后上了战场还要带着手绢这种累赘吗?脸上沾了血迹还要停下手中的战斗,先去擦干净吗?” 花火立刻站好,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大声回答道:“不需要,父亲!” 不需要……吗? 可是……这是妈妈的手绢啊reads();。 我静静地走在回廊上。曾经妈妈牵着我的手,无数次地走过这里。 而那一刻,整个天地似乎都摇晃起来了。 妈妈那么疼爱我,怎么会愿意再生一个孩子来威胁我日后的地位呢?出身分家的妈妈很清楚,所谓的宗家,就是被保护者,不需要在全族中达到实力最强的地步——之所以对继承人有武力要求,不过是为了震慑分家,以及保持优良的血脉而已。好好培养我,日后足以继承家主的位置,不需要再生一个孩子。 可是,为什么我终究有个妹妹了呢? 可是,温柔却不柔弱的妈妈,为什么会难产而死呢? 不!不! 我用双手狠狠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顺着脸庞蜿蜒而下。 不能再想了!绝对不能再想了! 我什么都没想——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是个善良而温柔的人,我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女性。我还有妈妈的爱,源源不绝地温暖我的心。所以……别人怎样对我,都没关系。 像透明人一样在家族中生活,没关系。 被最亲近的父亲和妹妹无视,没关系。 装作什么都不懂,这也……没关系。 都没关系的,我很坚强。 潜意识中在质问我自己,这份坚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我催眠。 但没关系,我不想知道,我相信,就可以了。 在忍者学校里,我学的很认真。 班里有一个很奇特的男孩。 所有人都排斥他,连我们的忍者老师也一样。这种莫名其妙的排斥和厌恶是如此的肆无忌惮,如此的庞大。仅仅是一两个人不要紧,但若是身边所有人都如此,那便是整个天地了。 我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窃喜感。 真好,被无视的,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我开始时常关注那个男孩。 像阳光一样能温暖人心的金发,像天空一样浩瀚蔚蓝的眼眸,偶尔展露的微笑,拥有能让人心坚强的力量,他叫漩涡鸣人。 他活得快乐,活得肆意洒脱,尽管最开始他基本上就是面无表情,但我总是能注意到,他蔚蓝的眼眸明亮起来的那一刻。 我只需要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就可以了。 我的心就会温暖起来。 我的心就会坚强起来reads();。 我知道他跟我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坚强,他拥有直面所有人的敌视和厌恶的勇气,他心底的温暖能够分享给身边的人。 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就够了,贪婪地分享一点温暖。 他渐渐改善了和曾经排斥他的同学的关系。 奈良鹿丸像是他的知己一样,和他非常默契;宇智波佐助像是他的亲人一样,和他一起生活。 他的生活在慢慢变好。 可我一点都没变。 新年祭典的时候,我看到了结伴出行的他和宇智波佐助。 他冲我笑了,温暖如春花。 我一下子害羞地扭回头,面颊发烫。 那天的烟火特别漂亮。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像现在这样,默默地仰望着他、祝福他。 没想到新年祭典以后,父亲大人找我去问话,问的都是和漩涡鸣人有关的事情。我不知道父亲什么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地作答。 “听起来他很关照你。”父亲总结道。 不!我跟他并不熟悉……还没等我解释,父亲大人就要求我去一趟宇智波大宅,将日向家族给宇智波佐助的回礼带去,同时还有一份给漩涡鸣人的礼物。 我直觉认为是日向家族要拉拢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拉拢,又为什么去拉拢的人是我这个不受重视的长女?是新年祭典过后发生什么事了吗?而且,为什么料定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现在都在宇智波大宅?是……监视吗? 我心怀忐忑地上路了。心中却有着期待。 后来,我和鸣人君、佐助君的关系越来越好。 训练的时候他们会拉着我一起,还给我特别订制了一份训练计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重视我。我看到他们日复一日地艰苦训练,平静了很久的心湖似乎也泛起了波澜,热血在我的心中鼓噪。我想变强,我想和他们一起,变强! 他们每一天都在进步,他们每一天都比昨天更优秀。我不想被他们两个落下,我不想再失去自己重视的人。 我想变强,我想变强! 可我的心中还是有着忐忑和愧疚的。 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大人就会把我叫去问话,后来干脆固定下来每三天前去汇报一次。我和鸣人他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通通要汇报上去。我知道,这是日向家族在收集两人的资料,而我,就是他们的探子。 我欺骗并隐瞒了我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我出卖了他们。 但我依旧乖巧地在向家族汇报,不曾违抗,尽管常常掠过一些重点。 为什么不停止呢?为什么不反抗呢? 我曾经想过疏远两人,但每每面对鸣人君的微笑时,我便溃不成军reads();。 后来我发现,鸣人君和佐助君早就察觉了我所干的事情。但他们没有拒绝或者排斥我。 毕生第一次,交到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毕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朋友间的理解和爱护。本来我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但现在,我品尝到了被尊重、被重视的滋味,再让这一切离我而去,简直是削肉剔骨般的痛。 所以,我不会放手。 鸣人君最近在进行一些研究,而且向我要了很多白眼的情报。 在我心中,这两人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鸣人想要白眼的情报,我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从未曾向家族提及研究的事情。 他告诉我,他可以让我的实力产生质的变化。 他告诉我,他可以让我的白眼进化。 他问我,要怎样选择。 那一刻,我像是被逼到绝境一般,哭得很惨。 可是天知道,我真的不是伤心。 我渴望力量,当一条通往力量的捷径摆在我面前时,尽管有危险,我还是会走。我信任鸣人,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付到他的手上。面对着力量的捷径,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激动。 我渴望和平,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不适合当家主。但和鸣人、佐助的接触中,我渐渐明白,渴望和平和当家主是不矛盾的。如果一个渴望和平的人成为家主,反倒是件好事。他们鼓励我,帮助我,甚至教导我,一点一点地激发我的潜力。我一度有些茫然……当家主,也不是很困难啊?他们的前途无可限量,如果我不能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的话,我就会被他们抛下了。我想到这一点就非常恐慌。如果当上家主才能和他们并肩,那么,我愿意。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刻我居然哭了。无数纷繁复杂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我明白我站在命运的转折点。 我对未知感到恐惧,但我更恐惧被他们抛下。 巨大的委屈一瞬间将我淹没,当我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时,我嚎啕大哭。好像要把这么多年的恐惧、委屈和寂寞都哭出来。 等我哭完,我会继续向前走的。 鸣人君、佐助君,不用为我停止脚步,我会追上你们的。 妈妈,雏田现在真的变坚强了。 您的手绢我一直留着。但现在,我流泪的时候会有人借我肩膀,我流血时会有人帮我包扎,一直都用不到您的手绢。 妈妈,铃兰花又开了,香味飘满了我的房间。 妈妈,我现在依旧很想念您,但是,我不会再哭了。 妈妈…… 我是日向雏田,我曾经懦弱、胆怯,但现在,我想变强。 第1章 羁绊 毕业考试很顺利地通过了。在伊鲁卡老师欣慰的目光中,鸣人接过了属于他的忍者护额,心情……挺微妙。 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成为一名忍者了…… “啊,从今天以后就正式成为一名忍者了。”冲天揪奈良在鸣人旁边发出了相同的感慨。 鸣人回过神来,笑着接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是啊……”冲天揪露出一个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啊喂啊喂,你们刚刚成为忍者就在想什么时候退休了吗?!有干劲一点啊!忍者啊,我们终于成为忍者了!”犬冢牙听到这番感慨,十分受不了地用力拍鸣人和鹿丸的后背。 “额……”鸣人和冲天揪一个踉跄,像个老头子一样扶着后背哀叹。 “走了,鸣人。”领到护额的黑豆团扇说道,同时略显矜持地冲着冲天揪和犬冢牙点了点头。 瞅那傲娇的样子,依旧很萌啊~ 鸣人暗中想着,向黑豆团扇走去,同时笑眯眯地对冲天揪和犬冢牙挥挥手,道:“明天见啦reads();!” “明天见!” “明天见。” 犬冢牙放下挥舞的手臂,背后突然遭到一股大力的冲击,山中井野愤怒又不甘地声音响了起来:“切~鸣人又把我的佐助给拐带走了!” 路过的春野樱听到了这句话,握拳怒道:“佐助才不是你家的呢!” “那难道是你家的吗?!”井野快速回击。 处在漩涡中心的犬冢牙摸了摸脑袋,想了想决定劝架,道:“谈不上什么拐带不拐带的吧,我怎么觉得那两人是狼狈为奸呢?” 场上静了三秒。 远处的黑豆团扇的脚步一个踉跄。 鸣人喷笑。 “你、说、什、么?!”山中井野和春野樱黑化了。 “哦!痛!”犬冢牙哀嚎。 转过拐角,鸣人和黑豆团扇看到在这里等候的雏田。她默契地跟上了两人。 “今天中午怎么安排?在家吃还是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我们毕业?”鸣人问道。 “毕业没什么好庆祝的。”黑豆团扇淡淡说道。 “你太没情趣了,生活嘛,也要懂得享受啊!”鸣人又转头看向雏田。 “有什么好吃的餐馆吗?”想了一下,雏田反问道。日向家的女娃慢慢地也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见了。 “嗯……有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去尝尝?” 黑豆团扇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我不要吃辣的汤底,要番茄锅。” 日向家的女娃微微一笑,道:“我要辣的。” “嘿嘿,我也吃辣的~”鸣人窃笑。 鸣人和雏田对视一眼。原来佐助吃不得辣啊~以前都没发现。 到达火锅店以后,鸣人把一听到吃火锅就万分激动的九尾召唤了出来。 “火锅~!火锅~!”九尾万分激动地摇着尾巴,似乎现在口水就下来了。它那副表情和低沉沙哑的嗓音相配十分不协调。 “我们要鸳鸯锅,一半麻辣,一半番茄。”雏田翻着菜单,向服务员点菜,又转向问道,“你们要吃什么菜?” “要吃羊肉牛肉和鸡肉!”九尾非常坚定。 “同上。”鸣人同样坚定。 “附议。”黑豆团扇挑起嘴角。 “嗯……”雏田黑线reads();。她翻了翻菜单,对服务员道:“牛肉和羊肉两盘,鸡肉一盘。你们不能光吃肉!” “雏田女娃,你让一只狐狸吃菜,实在是太残忍了!”九尾悲愤,歪头想了想,又道,“我还要毛肚。” “再要盘虾仁吧。”鸣人瞄了两眼菜单,说道。 “还有鱼肉。”黑豆团扇接道。 “嗯……”雏田继续黑线,决定不搞什么征求意见了,“要一盘毛肚、鱼肉和虾仁。菜要粉丝、菠菜、京菜、洋葱、金针菇和墨鱼丸。” 服务员刷刷记下菜单,有些犹豫地提醒道:“是不是有点多?” 雏田微笑,语调温柔细声细气地说:“您太小瞧他们了。” 鸣人冲服务员露出一口小白牙。 “嗯,好的,马上就来。”服务员抹了一把汗,跑走了。 汤底很快端了上来,左右两边都红彤彤地冒着热气。 在等待肉和菜的时刻,鸣人挑起了一个话题。 “什么时候能知道分组情况?”鸣人向黑豆团扇说道。 “晚饭前。”佐助已经大致掌握了宇智波家族暗地里的情报网和人脉,提前拿到一份不是什么秘密文件的分组名单很简单。 “我们会被分到一起吗?”雏田盯着火锅汤底,眼底有些忧虑。 “应该会。”佐助接道。他们三个人每天都会一起去训练,这在有心人眼里算不上什么秘密。与其将已经配和娴熟的他们三个分开,还不如直接凑在一组,节省了很多磨合时间。 “说不定雏田你会单分出去。”鸣人的手指绕着九尾的尾巴,淡淡说道。 雏田一怔,苦笑着说道:“可能性很大。” 日向宗家与其说是管理者,不如说是被保护者。历来日向家的继承人都是在家族中受训、在家族中接受任务的,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继承人,同时磨练继承人的实力。但日向家族已经放弃了雏田——这从雏田没有进入家族学堂而是进入木叶忍者学校就可以看出——任由木叶分配。那么,对木叶来说,难得一个可以自由分配的白眼血继限界者,一定会分配到重点保护、战斗任务较少的侦察小队吧? 而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和宇智波家遗孤佐助,大概会分到一个强力上忍的班级里,接受很多战斗任务的磨练。 佐助一时不知要怎么接话才好。九尾被鸣人摸得很舒服,趴在桌子上装玩偶。 引起冷场话题的鸣人毫无自觉,淡定地说道:“那我们下午就去干这件事吧。” 嗯?雏田和佐助疑惑地对视一眼,顿了一下就想明白了。鸣人的意思是,下午大家一起想办法让三个人分到一组。 混熟了之后,佐助和雏田就发现鸣人这厮说话喜欢踩在“刚刚能听懂”的边界线上——注意,当他说的是正事的时候。废话的时候能不知所云地说一大堆,一到正事的时候就淡定得令人蛋疼地三缄其口reads();。雏田和佐助对此很无奈很暴躁。 而鸣人呢?鸣人想说,我冤,我实在是冤啊!大家都混熟了,就没必要再铺垫一大堆然后才说出重点吧?反正你懂我也懂啊。至于围观众?就是要让他们听不懂啊!他们三人身边总会有一些眼线,所以他们说话的时候自然要注意一些吧?况且他们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先,雏田回家,鸣人最后。”佐助同样淡定。 来给围观众翻译一下:佐助先去收集一下相关情报,看看动用人脉能不能改变分组。雏田回到家族里,探听一下家族的口风,是真不管她了还是也要在分组中插一脚。如果这俩人都失败了,那就鸣人上。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直接找三代目火影,反正这么多年下来两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交情的。如果鸣人真的去求三代,三代有很大可能性同意。 忧虑而惶恐的神色从雏田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微微的笑意。和这两个人在一起,雏田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能办到,什么都难不倒。 “好。”雏田说。 鸣人点头表示同意。 “怎么还没上菜……”九尾很怨念,并且不在状态。 许是尾兽的怨念是非常恐怖的东西,菜品很快就上齐了。 吃的过程……很混乱。 “干嘛跟我抢番茄锅?你不是和雏田都吃麻辣锅吗?!” “我是给阿九盛的!”(⊙v⊙)。 “啊喂!你碗里那红彤彤的东西不是麻辣味的明明就是番茄味的吧!” “原来番茄锅也挺好吃的啊。”o(≧v≦)o~~ “雏田!怎么你也……/(ㄒoㄒ)/~~我等了这么长时间的鱼肉!” “喂喂!谁吃了我的虾仁!(#‵′)” “毛肚呢?(‵o′)凸!我的毛肚呢?!” “你——们——”佐助黑化了,“给我回到你们的麻辣锅去!番茄锅是我的!是我的!!” 安静了一会儿…… 佐助护着自己的番茄锅,瞪回去了所有的觊觎者,怀着胜利者的心态吃得心满意足。 夹了一大口牛肉,吞——咬——嚼—— 雏田鸣人九尾三个吃麻辣锅吃得双颊泛红,嘴里不停呼气,齐齐盯着佐助。 “水……水!水!”佐助辣的泪眼朦胧。 好心者递上一杯冰水。 “为什么是辣的?!呼——呼——谁干的?!呼——” “金针菇呢?!” “墨鱼丸呢?!” “粉丝呢?!” 齐齐转头reads();。“怎么都在你碗里?!” 佐助辣的小脸嫣红,双眼泪水盈盈。“不带倒打一耙的!!!” “孩子们还真是有活力啊。”在远处留意着鸣人这一桌动静的卡卡西吊着死鱼眼,感慨道。 “这就是青春啊青春!”凯热血握拳,宽面条泪。 “呵呵,要是这些小鬼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吧。”咬着烟卷的阿斯玛笑道。 “应该也会很麻烦。”红举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暗示性地瞥了一眼看起来袖珍又可爱的九尾。 九尾的视线几乎立时就迎了上来,只是淡淡一眼,却让红僵在原地。 鸣人揉了揉九尾的脑袋,恰恰挡住了它的目光,冲着红这一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露齿笑,小牙很洁白,然后就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又开始争抢食物了。 “非常敏锐。”卡卡西也留意到了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四个上忍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话。 “正方叔叔,我从忍者学校毕业了。家族里对我有什么安排吗?”雏田端庄地跪坐着,语气柔和,声音动听,姿态优美地倒了两杯茶,“请。” “谢谢雏田小姐。”同样跪坐的青年男子笑眯眯地接过了茶杯,抿了一口,感慨道,“雏田小姐的手艺太好了!喝过雏田小姐泡的茶以后,喝别人泡的都没滋味了呢。” “正方叔叔过誉了。” “嘛,这可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啊~”日向正方笑眯眯。 和名字不同,日向正方是个让人看不透的青年,笑起来的样子漂亮又危险。他有一双在日向家族里少见的桃花眼,白色的眼眸里似乎流转着无限的光辉。这样的人太精明、太犀利,让人心生欣赏的同时心生警惕。他是最锋利的刀子,却有划伤手的危险。 雏田略显羞涩地微笑,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雏田小姐的手艺很好,但若是正方每天都喝到这样好喝的茶水的话,也就不觉得有多好喝了。喝的次数比较少,同时有对比,才能显得珍贵。”日向正方注视着手中的茶水,“再说,其他人的手艺虽然不如雏田小姐好,但品尝一下,也是能尝出些不同滋味的。” 雏田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片刻后,略显犹疑地道:“家族里不准备管我了,这一点我能猜得到。但是……正方叔叔你希望我和鸣人、佐助分开?” 日向正方微笑,眼角似乎沾染了春花——为什么普通的一个微笑就能这么好看呢?雏田垂下眼睫,整理了一下思绪,片刻后再次开口:“我觉得和鸣人、佐助在一起能学到的东西更多。” “您的两位朋友,可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啊。”日向方正意味深长地回答。 “您是说……”雏田凝眉。 空气中响起轻微的爆破声,一只纸飞机出现在谈话的两人面前。 日向方正把玩着茶杯,视线下垂,礼貌性地回避reads();。雏田在纸飞机的右翼下端找到了一个简单的阵式,将手指印了上去,输入进去一点查克拉。待得阵式慢慢发热以后,雏田打开了纸飞机,笔触优美而随性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搞定。来训练场。^皿^ 雏田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喜悦,然后她对上日向方正清明的双眼,一下子有点尴尬。 日向方正耸了耸肩,表示事情已经定了下来那就这样吧。 “谢谢招待。”日向方正向雏田行礼,雏田躬身回礼。 然后日向方正身手利落并且明显熟练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几乎一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这人翻窗户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想什么呢?雏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再等一下,他们正打到最激烈的地方。” 雏田到达幽暗而空阔的地下训练场时,九尾带着回音的声音响起。巨大的阵式布满了整个训练场,火红色的查克拉在其中涌动。九尾趴在阵式中央,两条尾巴慵懒地摆动着,支撑着整个阵式的庞大查克拉从它的体内涌出。最亮的两条通路通向坐在固定阵位的鸣人和佐助,繁复的阵式花纹散发着光芒围绕在两人周围,仿若绽开了一朵莲花。 雏田微微点头,习惯性地坐在了自己的阵位上等待。 闭着双眼的佐助蹙眉,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左臂不正常地痉挛,显然是疼极了。 鸣人面无表情,仔细观察之下,似乎微微挑起了嘴角。雏田心中一颤,只觉得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蕴藏着无限的血腥。 这个房间是宇智波家族的秘密训练场,发动场中的庞大阵式,就可以让坐在固定阵位上的人进入万分真实的幻境。在幻境中,一切感知都和现实中相同,疼痛、恐惧、不甘,甚至是死亡。当幻境结束,本体不会有任何伤害,幻境中积累的战斗经验和战斗力却会返还给本体。就是在这个幻境中,佐助的写轮眼进化到了左眼三个勾玉右眼两个。 这个幻境训练场非常好用,但却需要庞大的查克拉支撑。本来这个阵法是六个人坐在外圈的阵位上输送查克拉,中间坐着进入幻境训练的人,但是鸣人研究后又画上了一个查克拉逆转阵式,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中间是查克拉输送者,周围是进入幻境的人了。 一个优秀的忍者是需要大量的实际战斗经验的,单是身体素质强悍忍术强大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只有战斗中可以培养一个忍者的坚韧的意志。 当苦无插|进对手的身体里时,你会感觉到皮肉的柔软、内脏的鲜活,鲜血飞溅到你的脸上还带着生命的温度,这个时候,你是继续捅下去,还是颤抖着手弯腰呕吐呢?只要你有丁点迟疑,下一秒就是你自己亲身体会一下被划开血肉捅破内脏的感觉了。 就是这么残酷。 “啊!哈……”佐助猛地睁开眼睛,急促呼吸着,脸上还带着夹杂着兴奋的恐惧,血红的眼中勾玉飞速旋转。 鸣人悄无声息地睁开眼,就像是片刻好眠后清醒过来一样,安静而冰冷,然后表情立刻鲜活起来,抱着头“呜呜”大哭。 “佐助你个混蛋居然把我的脑袋给捅成了马蜂窝!我眼睁睁看着我的脑浆流下来了啊啊啊reads();!!疼死我了呜呜呜呜!!” “你没资格说我吧?!是谁一边笑着一边活生生把我的手臂给撕下来的?!!”佐助很怨念,非常怨念!就算清醒了,左手臂还是在不自觉地痉挛。 好、好血腥好惨烈……雏田咽了一口口水。 “呜呜呜呜……阿九阿九!我好惨啊啊啊!”鸣人泪流满面地冲着九尾张开怀抱,九尾表情不屑地“切”了一声,动作却乐颠颠地扑进了鸣人怀里。 佐助看到了雏田,道:“咱们组的指导上忍的资料在那里,你先看看。我还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也就是说,佐助自己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而且还拿到了指导上忍的资料?雏田感激地冲佐助点点头,拿起资料阅读起来。 九尾尾巴一甩,嵌在墙壁上的灯火燃烧起来,地下室瞬间明亮。 旗木卡卡西,木叶白牙的儿子,天才忍者,被称为“拷贝忍者卡卡西”,复制了上千种忍术,被誉为“木叶第一技师”…… 看着看着,雏田的思绪却飘远。 她一直不敢在幻境中和鸣人或者佐助对战。 刚开始的时候,她甚至不敢杀死敌人,但锥心刻骨的疼痛和恐惧让她最终将苦无送进了敌人的心口。那一次,她离开幻境后哭了好久。鸣人和佐助也停下训练,一起陪着她。她还记得那时候,鸣人和佐助一左一右拉起她的手,对她说:“我们逼你杀死敌人,是因为我们不想让你成为被杀死的那个。我们不想让你死。我们一起活下去,好不好?”活下去,一起、活下去。这句话像是成为了她的信念,让她拥有了无穷的勇气,直面敌人、直面自己的心。 但是,她可以接受在幻境中杀死真实得让人忘记是幻觉的敌人,却无法接受向自己的伙伴挥刀——甚至是,杀死自己最亲密的伙伴。就算那是幻境,但当你撕断对方的手臂、捅进对方的头颅时,面对着伙伴绝望而痛苦的脸,难道你就不会崩溃吗?!你亲手杀死了他啊!这份深重的罪孽、这份崩溃的心情,是不会在脱离幻境以后消失的啊!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是……怎么想的? 雏田回过神来,抬头,看到鸣人和佐助凑在一起讨论着刚刚的战斗。 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鸣人赌气似的用额头顶了一下佐助的额头,佐助的脸上露出了肆意张扬的笑容,眉眼间的神采耀眼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然后佐助顺了顺鸣人的灿金的头发,面颊相贴,彼此拥抱。 ——这是一种万分亲密的姿态,似乎能将温暖和信念传递给彼此,又似乎能将对方拥进心底。 “拼死相斗的话……咱们俩都会死。” “嗯。一起死。” 如果连死亡都有你陪伴的话,那么还有什么会让我恐惧呢? 雏田看着、听着、想着,鼻头突然有点发酸。 有一种羁绊,比生命更绚烂,比死亡更静美。 超越生死。 第2章 见面礼 卡卡西今天早上一起床就觉得有点不爽,吃完早餐以后更是右眼皮狂跳。在镜子前用手指顺了两下银发,系好护额遮住左眼,卡卡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一切安好,也没有什么不详的迹象。 嗯……等等!卡卡西想起了火锅店里遇到的几个小鬼,也是他尚未承认的、未来的徒弟们。回忆了一下火影大人的介绍和日向日足完全放任的态度,再回想一下他对那几个小鬼的观察,卡卡西不好的预感更浓了…… 真是麻烦的小鬼!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尽量把考试弄严苛一些,把他们都刷下去。卡卡西右拳敲在左手掌心上,做了决定。 上午还很空闲啊,大好时光做点什么呢? 去书店问问《亲热天堂》最新系列有没有到吧~ 出门以后,身体习惯性地走向慰灵碑。清晨的阳光拂过青翠的枝叶,露水反射着盈盈的光。卡卡西掩唇打了一个哈欠,泪水迷蒙之中看到了一抹灿烂的金色——如此令人怀念的颜色,在这样美好的清晨中,像是某个被誉为“金色闪光”的强大忍者的回归。 卡卡西眨了眨眼,视线变得清明。 不远处卡卡西准备尽可能刷掉的徒弟预备裔金毛鸣人和宇智波家的小鬼,正在擦洗两座慰灵碑。卡卡西定睛一看,发现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四代目火影妻子漩涡玖辛奈的墓碑。 这孩子……猜到了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还是说……是那个据说“很喜欢鸣人这孩子”的九尾,告诉他的呢? 或许是注视的时间有点长,鸣人回过头来正对上卡卡西的目光。鸣人礼貌地点点头,顺带奉上微笑一枚。卡卡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顾自地走向带土的慰灵碑。 佐助手下不停,却抬头和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宇智波带土,临死前将自己的写轮眼送给了旗木卡卡西,因此被禁止葬于家族墓地,只能葬于木叶公共墓地——也就是说,变相地在家族中除名。昨天鸣人、雏田、佐助三人认真研究了一下旗木卡卡西的资料,包括生平过往和战斗能力,隐隐约约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带土没有将写轮眼赠给卡卡西的话,卡卡西能在忍术上获得更大的成就,起码不逊于他的父亲木叶白牙。 今日一见,这种感觉更强烈了reads();。 拷贝忍者卡卡西、木叶第一技师……从这些名头上就能看出问题。忍术的使用和技术的提高,是每一个忍者只要下功夫就能达到的事情,只不过卡卡西借助写轮眼会得更多、他本人也更年轻而已。而在忍术的某个领域达到顶峰、甚至是独自开辟一个新天地,才是一个顶级忍者的追求——就像卡卡西的父亲木叶白牙。所以卡卡西虽然强大,却终究在忍术和忍道方面略逊一筹。但卡卡西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改变了——只要他还背负着带土的写轮眼。 更何况,一个人,能将自己的一生经营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当你背负了另外一个人的生命的时候,你的人生,该会有多么沉重。 带土临死时将写轮眼转赠是好意,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卡卡西永远挣脱不掉的桎梏。 鸣人将娇艳欲滴的鲜花摆放在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墓碑前,跪在地上认认真真行了一礼。佐助站在旁边看着,面容沉静。 一直以来,鸣人都不敢来参拜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是导致九尾袭村的根本原因,但是,导致鸣人父母最终死亡的,还是九尾。鸣人有多喜欢九尾,他心中对父母的罪恶感就有多么深重。他不责怪九尾,因为它当时灵魂残缺神志不稳,况且它当时本就处于被激怒的状态。但是,鸣人无法摆脱心中的罪恶感,这份罪恶感让他无法理直气壮地面对父母的墓碑。更何况,在心中隐秘的一角,鸣人始终认为,他不是鸣人,他只是占据了这个躯壳的灵魂而已——这让他无比愧疚。 鸣人又想起了父母临死前的情景。 “想象一下……如果……我能够……活下去……我们一家三人……一起生活的未来……”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只是……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真想看看正大成人的鸣人呀……” 鸣人现在已经是个忍者了,鸣人现在已经长大了。 父亲母亲临死前将自己的查克拉混入了封印中,就是希望未来有一天,能和长大后的鸣人相见。 但鸣人……剥夺了他们最后的愿望。 眼泪一滴滴流下来,打湿了墓碑前的土地。 “对不起……” 鸣人十指深深地插入土地中,攥紧,声音哽咽。 佐助跪下身,扶住了鸣人的肩膀,像是感觉到了鸣人心中的沉重一般,默默无语。 在漫长的生命之旅中,每个人都背负着重担。这份重担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却又是生命的广博而玄妙之所在。 卡卡西、佐助、鸣人、雏田…… 将悲痛藏在心底露出慵懒的眼神的人、背负着复兴的责任和刻骨的仇恨的人、自清醒的一刻就注定要背负源于生命和灵魂的罪恶感和愧疚感的人、试图挑战心灵的枷锁独自背负起整个家族的重担的人…… 这份沉重偶尔会压得他们像天塌地陷一般喘不过气来。 但他们……终究会继续生命的旅程reads();。 终究会,走下去。 〖嗯……出什么事了吗?〗九尾因为鸣人的精神波动而醒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鸣人温柔地挡住红发男孩的眼睛,回答道:〖没事。继续睡吧。〗 因为爱,所以愿意独自背负。 卡卡西离开慰灵碑之后,就去了书店。 书店店长看到卡卡西的时候很热情,熟络地说:“《亲热天堂》明天就到货了!” 卡卡西笑弯了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道:“那就麻烦店长明天一定给我留一本喽。” 随便解决了午餐,再在木叶里转悠了几圈,觉得差不多已经迟到足够长的时间了,卡卡西终于向着忍者学校走去。“老实说……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蛮差的”就用这句话作开头好了。卡卡西如此想着,拉开了教室的门。 嗯…… 没人= =?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丝细微的查克拉波动,卡卡西转头,视野中凭空出现一架纸飞机。纸飞机晃晃悠悠地飘到卡卡西面前。卡卡西一愣,伸手接住。 请睁开写轮眼。纸飞机的机翼上有一行小字。 这帮麻烦的小鬼……情报收集能力勉强算是合格吧。卡卡西心中念叨着,抬起护额,露出左眼。 请在此输入一些查克拉。句末还有一个小箭头,指向一个小小的阵式。 卡卡西用写轮眼仔细看了看阵式,发现如果不按照要求做的话这个纸飞机就会自燃。 好吧,情报传递能力也合格……卡卡西悲哀地发现想让这帮小鬼不及格比较有难度。如此想着,他向阵式中输入了一些查克拉。 “查克拉采样完成。雷属性查克拉。”手心中的感应阵式变热,鸣人舔了一下手心,又评价了一句,“质量很不错。” 阵式缓缓发热,改变了形态。 卡卡西展开纸飞机。 老师,迟到是个不好的行为!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焦躁,于是我们在宇智波大宅向东500米的森林里的空地中为您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如果不想死的话,请做好准备再来。和再等一会儿相比,我们更不愿意失手杀掉我们未来的老师呀~^皿^~ 鲜红色的字迹让人有一种血腥味扑面而来的错觉。 太嚣张了这帮小鬼!卡卡西觉得额角的青筋在欢快地跳动。今天一定要给这帮小鬼一个教训! 卡卡西松开手中的信纸,瞬身离去。 信纸飘飘忽忽地落地,自燃了。 “来了。”鸣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各就各位。 雏田扫视了一番从天到地连成一片的陷阱,略微有些担心地开口道:“要是咱们真失手杀了老师该怎么办啊?” “你自己单独挑战这些陷阱会死吗?”佐助张开写轮眼,最后一次检视明面上是否露出了陷阱的痕迹reads();。 “……如果没有人在中途偷袭的话,不会死。”确实不会死,但也只能保证不会死。 “不小心杀了他的话,咱们就叛逃呗~”鸣人轻捻着一根纤细却柔韧的查克拉线,眯着眼做最后的调整。他的语气相当云淡风轻,就好像决定了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一样。 佐助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鸣人很详细地整理了自己的物品,将重要的研究资料和物品都封印进储物卷轴中,并且美其名曰“年度大扫除”,让佐助也整理了自己的东西。 佐助明白,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呢?他们三人在幻境中训练了很久,出手就是能最快制敌的杀招,甚至会使出以伤换伤的招数,鲜血和杀伐已经印在他们的心中。可木叶的这一代都是在和平之下长大的,新来的指导上忍绝对会小瞧他们,怎么会真的以为他们是抱着“杀死你”的心态对决呢?这种心态下,万一真出点什么事…… 当年雏田同意接受让自己的白眼进化的实验的时候,佐助就偷偷问过鸣人若是实验失败了怎么办?说实在的,雏田死了还好说,但若是雏田瞎了或者傻了,她的下半生要怎么办?当时鸣人就像是现在这样,一边调整着手术用具,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咱们就叛逃呗~你先去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好了”。佐助当时沉默地看着鸣人,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那是一种,如果没有直面过,就没办法理解的,透心凉的恐惧。鸣人套上了一次性医用手套,用眼神催促着佐助快点去收拾,然后走向已经被麻醉的雏田。佐助默默地看着九尾摇摆着两条火红的尾巴,无数的查克拉线自它的尾端涌出,没入雏田的身体里,鸣人手势沉稳地用手术刀将雏田的眼球切开,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像不详的眼泪一般顺着白玉般的脸庞滑下…… “鸣人!”这种时刻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习惯了鸣人有时充满了黑色幽默地回答,雏田理所当然地认为鸣人是在开玩笑,让她能放松放松。雏田气恼地给了鸣人一拳。 “痛~!”鸣人眼泪汪汪,可怜兮兮。 雏田偏过头去,不由地笑了。 心绪翻转,佐助一时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只好面无表情地说:“好了,到时候什么都不要想就可以了。就位吧。” “是~!”鸣人滑稽而夸张地敬了一个礼。 雏田绷不住嗤笑出声,脸颊染上了一抹嫣红。 卡卡西刚踏进这片区域立时就被雏田和鸣人感知到了。 “封印阵·起!”阵眼隐藏在树丛中,雏田半跪在阵眼上,低喝一声。 卡卡西一惊,刚想向后退去的时候,一层坚韧的透明的膜挡住了他的退路。把这一片区域都给隔离开来,好厉害的封印术!卡卡西心中再也没了轻视。信纸上红色的字迹在卡卡西心中晃过,卡卡西明白,他们是在警告他,他们会抱着杀死他的心态来战斗的!很好的心态。 卡卡西谨慎地停下脚步。 一时间,似乎连空气都停止流动,凝重而压抑的气氛开始凝结。战斗一触即发! 第3章 三选一 正前方的空地尽头,应该藏着一个守着封印阵阵眼的小鬼。刚刚封印阵启动的时候泄露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卡卡西猛的向前窜去! 瞬间无数苦无和千本向他激射而来,堵住了卡卡西所有的生路reads();。 卡卡西保持着向前冲地姿势被捅成了马蜂窝! 雏田隐在树丛中,这一刻,她出乎意料地平静。在幻境中的训练淬炼了她的意志,就算明白现在不是幻境,如果死亡就没有了再次醒来的机会,她依旧沉稳而平静。 “砰”,卡卡西血淋淋的身躯变成了一截木头。 卡卡西刚刚使用了替身术,在树丛中落脚,长期战斗形成的直觉就尖锐地提醒他危险! 五只苦无向他射来,背后的树干挡住了他的退路,茂密的枝叶妨碍了他闪避。几乎是瞬时,卡卡西就明白无论怎么躲都会有一只苦无命中他,而且时间太短距离太近无法使用替身术!好刁钻的暗器陷阱! 卡卡西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中分外柔韧,身体弯成了一个极限的弧度,躲开了大多数的暗器,仅剩的一只从卡卡西的脸颊擦过。 好、好厉害!不愧是上忍!用白眼目睹了刚才的一幕的雏田心情激荡,与强者对战的兴奋和激动涌上心田。 强者的鲜血格外甜美。鸣人的五感提升到了极限,嗅了一下空气中的血腥味,面无表情地操纵着密密麻麻的查克拉线。 一波暗器袭击躲过,卡卡西立刻瞬身到了方便战斗的空地中。紧密的第二波暗器袭击穿过了卡卡西瞬身后的残影。 脚尖刚刚落地,卡卡西就感觉到不对!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落地点突然冒出一双手,抓住卡卡西的脚腕狠狠往下拉! 在脚腕被抓住的一瞬间,卡卡西活用了“基础忍术·挣脱术”,几个翻越,脱离了偷袭者的掌控范围。一击不成,偷袭者衬着卡卡西落地重心不稳的时机,再次冲上前去。 鲜红的写轮眼飞速转动,身手干净利落,几个突刺直取命门! 卡卡西飞快地取出苦无与之对战,心中却对这样的战斗节奏暗暗心惊。紧密急促,却又能让他感到暗处几人的有条不紊和配合默契。他一开始没有亮出写轮眼,但现在,他连抬起护额的机会都没有! 宇智波佐助的动作很快,但卡卡西没想到他能越来越快!卡卡西甚至在他的动作中看出来了自己的痕迹——复制了别人的动作以后,立刻就能运用到这种程度吗?五十招过后,卡卡西觉得佐助在写轮眼的帮助下已经能够预测他的行为模式了,往往刚想要躲避,下一刻佐助的苦无就已经在他的躲避之处等着他了! 体术运用的非常好!卡卡西在心中称赞了一句。 卡卡西暂退守势,佐助的进攻越来越凌厉、熟练。 殊不知,潜伏在暗处的鸣人等的就是这一刻! 暗器向着对战中的两人袭去。 卡卡西一惊。难道是把佐助给放弃了么?!激烈而快速的体术对决中,外界的暗器干扰往往只会造成一个后果:对战中的两个人都中招! 卡卡西分神挡开了暗器,小腹却中了佐助一脚reads();! 不对、不对!这些暗器和佐助的攻击路线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被攻击者怎样反击这些暗器都不会影响到佐助,简直就是经过无数次计算和演练后才能达到的完美配合! 不能再放纵他们压着他打了! 卡卡西想要变守为攻,可无处不在的暗器和身手凌厉的佐助却逼得他只能被动防守。靠!被一帮小鬼逼成这样,太憋屈了!还有这些暗器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有?!! 卡卡西一退再退。 终于等到了机会!右手挡住佐助的出拳,左手挥出一把苦无,挡住袭来的暗器,一个扫堂腿,与佐助拉开了距离。 “风遁·大突破!” 飓风自卡卡西口中吐出,直冲佐助面门而去。 结印速度太快了!佐助一惊,这样的攻击距离已经不够他做任何闪避和回击忍术结印,若是直面这样的攻击战斗力会下降三分之一! 只能放弃继续攻击。 佐助向上伸手,在卡卡西惊诧的目光中,“飞”到半空,脱离了忍术攻击范围。处于制高点的佐助手法凌厉地向卡卡西投射暗器。 苦无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不是“飞”!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查克拉线吗?无处不在的暗器也是用查克拉线操纵的?那么这个空间一定布满了查克拉线……能够娴熟地操纵这些线,太可怕了! ……其实,这些查克拉线最开始是鸣人为了给九尾做智力训练弄出来玩儿的,对九尾来说,这就是一个大型的真人游戏,名叫“打忍者”。误伤到了佐助要扣分,成功攻击到了卡卡西加分,最后综合评分,分数太低的话看着别人吃晚餐! 九尾心念一动,查克拉线收拢,佐助收手潇洒落地。这年头,尾兽也不容易啊……九尾默默泪流。 精神世界里,鸣人掌控着全局,同时分神戳了一下九尾的脑袋。 看起来是卡卡西被佐助压制着节节败退,其实这反而帮助卡卡西达到了他的目的! 卡卡西脚下发力,再次向后一跃。 佐助一惊,猜到了卡卡西的目的!卡卡西后退的方向,正是守着阵眼的雏田的所在地!佐助起步追赶。 来不及了……卡卡西再次足下发力,像锋锐的箭矢一般弹射而去。 卡卡西反将一军! 可是…… 当尖锐的疼痛涌上来的时候,卡卡西只来得及自问一句,怎么?! 佐助停下了假装的匆忙追赶,眼看着卡卡西像穿过一张大网一样被分割成无数小块…… “砰”,尸体一下子消失了。 影分|身!什么时候?reads();!难道一开始就不是本体出战吗?!佐助谨慎地立在原地。 好、好狠好血腥……躲在暗处观看了全程的卡卡西抹了一把冷汗。居然一开始就设好了一个局,诱饵是守着阵眼的雏田,佐助佯攻鸣人配合,目的就是让他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向雏田的方向退去,然后穿过那张肉眼不可见的查克拉网!尸体被削成一块一块的……太狠了…… 卡卡西闪过三只苦无,侧身躲过背后偷袭者的一掌。 这种查克拉凝滞不畅的感觉……居然是柔拳?!雏田不需要守着阵眼吗?! 卡卡西露出了三对勾玉的写轮眼,快速闪避着,没几招就被逼出了树丛的掩护。 佐助立刻向他袭来! 我就知道……腹背受敌。卡卡西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反手挡住佐助刺向他的苦无。 我讨厌和日向家的人打架啊……这小女娃又这么狠,要是反击伤到了她怎么办?卡卡西身手干净利落,心中却非常忧郁…… 佐助和雏田相互配合,一时间让卡卡西颇为认真地和他们打了起来。但他心中仍旧留有一份警惕,还有一个小鬼躲在暗处呢。 激战之中,一条查克拉线迅速却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卡卡西的左手腕,扯着卡卡西猛的向左一歪。 好机会! 佐助迅速出拳。 卡卡西用一只手快速回击,同时身体中的雷属性查克拉涌向手腕,顺着手腕上的查克拉线流了出去! 不乖的小鬼们,都电晕过去吧! “八卦六十四掌!” 趁着这短暂的空隙,雏田脚下出现了一副八卦图,脸上一片肃穆。 什、什么?雏田不是天分特别差吗日足大人什么时候能学会宗家秘传的八卦六十四掌的人也能是资质差了啊我说?!!卡卡西被手腕上的查克拉线和佐助牵制着,瞬间就中了三掌! 左手中的查克拉瞬间外放,尖锐的千鸟成形! 查克拉线立时就被割断,卡卡西左手一挥,雏田和佐助都只能暂避其锋芒向后退去。 亮蓝色的查克拉闪电在卡卡西的左手闪耀,发出噼啪的声响,威力惊人。 “你们这些小鬼,居然逼得我使出了千鸟……”卡卡西盯着雏田和佐助,眼神不复慵懒,而是不负“准影级”忍者的实力,气势逼人! 在鲜血中磨练出来的锋锐气势,加上属于强者的威压和再也没有收敛的杀气,生生能将一名菜鸟下忍压垮! 强大、不,是强横的气势! 雏田和佐助神色紧绷,却站得稳稳地,没有一丝摇晃和颤抖。 树丛中突然发出了响动。 紧张极了的雏田和佐助下意识地扔出苦无,带着满满的必杀的信念! 然后…… 卡卡西奇怪地看到本来万分紧张的两人突然……嗯,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甚至完全退出了战斗状态,全身都放松下来reads();。 啊喂……我这边的千鸟还保持着呢! “随便乱扔东西的家伙……今天负责做晚餐打扫卫生和刷马桶!” 鸣人得意洋洋的声音自树丛中传来。 “……”卡卡西默默地撤掉了千鸟。 “……”雏田默默地想着晚上的菜谱。 “为什么每次轮到你刷马桶的时候都能找到理由推掉?!”佐助懊恼。 鸣人从树丛中钻了出来,一手抓着两只苦无,一手抓着一个礼盒,笑容灿烂,露出一口小白牙。 “那你到底刷不刷?” “刷……”佐助自认为能在上忍气势全开的情况下完全不受影响,于是就和无聊中的鸣人打了一个赌,可刚刚那个神经紧绷之下投掷苦无的动作让佐助输得彻底。 佐助忿忿地又补充了一句:“你一定是故意的!”无论是和他打赌还是刚刚故意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弄出声响! 鸣人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了,他就是故意的! 佐助在内心中大喊了一声:“靠!” “老师好,这是我们送您的见面礼。”鸣人双手举着礼盒,天蓝色的大眼睛中带着点期待和讨好。 “……里面不会是爆炸符吧?”卡卡西接过礼盒。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 卡卡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懒洋洋地开口道:“按理说,今天带队上忍和三人小队见一面,然后自我介绍一下就可以了,明天才是测试时间。但今天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你们的实力,所以明天的测试就算挪到今天了。你们都不错。” 卡卡西称赞了一句,发现三个小鬼的脸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了欣喜。 语气一转,卡卡西续道:“但是根据传统,三个接受测试者只有一个能成功晋级。27名毕业生,分成9组,每组只有一个能晋级、能被承认为下忍,剩下的18个人要重新回到学校训练!也就是说,最后的测验淘汰率必须达到66%以上。哎呀,你们都很优秀啊,怎么办呢?”卡卡西托着脸颊,露出了烦恼的神色。 欣喜的神色从三个小鬼的脸上退去了。 卡卡西笑弯了眼,道:“要不然你们自己推选出一个人来吧,我尊重你们最后的选择结果。” 说完,卡卡西就任三个小鬼彼此面面相觑,自顾自地开始拆礼物。 ——他就是拿人东西也不手短的典型。 原来是手绘t恤啊,哦哦,居然还是很著名的那个“四色团扇手绘系列”reads();。纯棉质地的深灰色t恤,摸起来就很舒服。鲜亮的明黄、橙黄和嫩绿在t恤上勾勒出一片栩栩如生的向日葵,生机勃勃,好似能传递太阳的温暖。 意外地合心意呢。 卡卡西对于收到这样一份礼物感到心情愉快,于是他声音轻快地继续逼迫道:“决定了吗?” 三个小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说话。 “要我说啊,你们应该选择把这个机会让给佐助。” 佐助一怔,雏田却下意识地看向保持着面无表情的鸣人。 “刚刚的战斗,佐助是主攻吧?出力最多的人,得到通过测试的资格很正常的吧。”卡卡西的眼神没有离开手绘t恤,语气中带着几分漠不关心的残酷。 “而且啊,你们也得替佐助想想。我知道你们三个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就很要好,所以应该都知道佐助是宇智波家族的遗孤吧?佐助无论是想要报仇还是重振家族,都得当上忍者才可以。一直是年级第一的非常优秀的佐助,毕业后却没能通过最终测试,灰溜溜地回到忍者学校重修,多丢脸啊!传出去了,所有人不仅会嘲笑佐助,更会嘲笑宇智波家族。对佐助来说,这个机会是一定要拿到的。” 佐助垂下眼睫,脸上浮现出一种未加掩饰的冷漠神态。 雏田有些忐忑地看看佐助,又看了看鸣人。 面无表情的鸣人就像粘上了一层面具在脸上一样,看不出任何波澜。 卡卡西依旧眉眼弯弯,道:“至于鸣人和雏田,你们的情况都很特殊不是吗?鸣人你是人柱力,是作为最终战力的存在,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会当上忍者,虽然让出了这次的资格,但说不定木叶会专门为特殊的你开个后门。至于雏田,这边没能取得资格,但是家族那边还是可以继续接受训练甚至领取任务的吧?所以你通过了更好,但没通过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就是换一条路,走家族的渠道。” “所以么,说来说去,还是应该让佐助通过啊。” 卡卡西摊手。他知道鸣人如果没通过这次测验的话,木叶是绝对不会给他开后门的。没过就是没过,这没什么可说的,而且没听说过人柱力还需要开后门的!至于雏田,他也很清楚日向家族已经放弃了她,若是这边的测试没过,不可能在家族中还有退路。他知道,雏田也肯定知道。但雏田好意思说出口么?卡卡西算是大概摸清了雏田的性格,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避重就轻。 卡卡西任三人沉默了一会儿。 “好了,还有别的意见吗?就这么决定了吧。” 卡卡西笑眯眯,显然心情愉快。 鸣人面无表情,默不作声。雏田看了看鸣人,发现鸣人没有任何反应,咬了咬嘴唇,最终也保持沉默。 可是一直垂下眼睫掩住自己眼中的情绪的佐助,突然抬起头来,直视卡卡西。 卡卡西以为会在那双眼睛中看到痛苦的挣扎,亦或是恼怒、怨愤。 但是…… 看到那样绝对没想到的神色,卡卡西愣住了。 第4章 狂人第七班 那一刻,宇智波佐助的眼中闪烁着戏谑的神色,一双普通的深黑色的眼睛却好像黑宝石一样散发着光彩,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饶是见多识广、心硬如铁的卡卡西都在心中赞叹了一句…… 好漂亮的眼神! 卡卡西看到过各种各样的眼神,有充满着信任和希望的、有充满着不甘和怨毒的。作为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忍者活到现在,卡卡西几乎对各种各样的眼神感到麻木了。在暗部工作的时候,卡卡西曾经接到过一份监视任务,监视对象被怀疑是“根”安插在暗部中的间谍。那是一个相当狡猾谨慎的家伙,卡卡西和他搭档了两年,才找到他的破绽。那家伙大概也猜到自己行迹败露要被秘密处理掉了,面对卡卡西的时候很平静,眼神中还有些怀念和可惜——那家伙,直到最后一刻也没给卡卡西添过麻烦。他真的是一个好搭档。那时候,卡卡西看着与自己相伴了两年的搭档被处决,看着那家伙平静的眼神,内心有一种麻木的平静。 但面对着佐助的眼神,卡卡西心中却微微震动了一下…… 戏谑和嘲讽是最表面的情绪——佐助在直白地表示“你的挑拨离间一点儿用都没有”,或许还有一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意思在里面。 而真正让卡卡西动容的,是佐助深埋在眼底的勃勃生机和坚定不移。勃勃生机——这个词用在一个遭受了灭族之痛的家伙身上,有点奇怪,但可能连佐助都没意识到,他没有一般的复仇者会有厌世和自毁倾向,反而是热爱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生活的。那样的热爱化成无穷的生机,能震撼任何一个心如死水的人。坚定不移——不是所谓的被逼上绝路的孤注一掷,而是拥有坚定的信念和想要守护的东西的坚定不移。 “您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佐助的声音带着点属于少年的清亮,注视着卡卡西,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且意味深长,却收敛了戏谑的神色,眼神很认真,“我希望能完成自己的诺言。” 在雏田进行白眼进化实验之前,他们三个曾经抱在一起,泪水和血液似乎都彼此交融。那个时候,他们都说过:“我们,一起。” “所以,如果只有我一个能晋级的话,那就算了吧。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佐助又转头看了看鸣人和雏田,那一刻他们默契得好像听到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雏田小脸红红,少见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们三个都笑了起来。 “他们也不需要。”佐助微笑着,语气坚定。 “谢谢您今日的指导。后会有期。” 三个人一起乖乖地冲着卡卡西鞠躬。 然后他们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佐助,你刚刚的话太令人感动啦!”鸣人亲密地搂过佐助的肩膀,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鸣人知道佐助手中掌握着的情报系统和人脉绝不仅仅限于木叶能探查到的部分,佐助近些年来小心谨慎,成为忍者又是转折性的一步,他怎么会不详细地调查清楚成为忍者的步骤和木叶的考试风格?卡卡西的“三选一”一说出来佐助就知道这是考验的一环reads();。 鸣人是个聪明人,自然也会有聪明人的通病——凡事都要想个透彻,将所有的感动和温情都剥下,理性地分析出动机和微妙的人心。 但鸣人真的很感动。心湖微微震荡的那一瞬间,细微却又不容忽视。 他趁机像小时候那样使劲揉了揉佐助的头发。 “喂!(#‵′)不要趁机揉我的头发!”我说你比我矮,偏偏还要踮着脚尖来揉我的头发你好意思吗?!!佐助很暴躁。 雏田小声掩嘴笑了起来。 卡卡西站在原地,看着三人并肩前行的背影。 阳光慢慢变成了温暖的橙黄色。 卡卡西眯起眼,眼神第一次柔和下来。 “三代大人好。” 猪鹿蝶三人组向发布任务的三代目火影问好。 “好。”三代看着这些新生忍者们,神色慈祥。 而站在一旁的卡卡西却有些尴尬。 “呵呵,我们来领任务。”阿斯玛叼着烟头,又转头对卡卡西道,“哟~卡卡西。” “给,d级任务,帮助木叶外围的一户人家进山采药。那一带有毒蛇和毒虫,要小心。”三代递给鹿丸一份卷轴,同时叮嘱道。 “是~”猪鹿蝶三人齐声回答。 而阿斯玛却饶有兴味地同卡卡西搭话:“怎么了卡卡西?没精打采的。” 卡卡西挠头,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一言难尽……” 阿斯玛叼着烟头,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狂人第七班,卡卡西你的懒日子到头了!” 那三个小鬼刚开始的一个星期非常乖巧,跟着卡卡西去熟悉做任务的流程,每天不紧不慢地抓只猫啊,教训教训流浪狗啊,或是陪委托人的小孩玩玩儿啊。三个小鬼很能沉得住气,再简单再繁杂的任务他们都会用心去做。于是不用操心的卡卡西的日子过得相当悠闲,偶尔那三个小鬼还能娱乐一下他。 比如有一次看孩子的任务,两岁大的娃娃一直哇哇大哭,怎么哄都不行。被噪音折磨得快疯了的佐助万分僵硬地抱着他摇了两下,一点也不温柔,结果那小鬼居然破涕为笑!然后一整个下午佐助就只能保持着僵硬的状态抱着个婴儿——那个娃娃只要佐助不抱他了就会哭……当任务结束的时候,佐助的脸色那叫一个臭啊。卡卡西偷笑。 一个星期的时间,三个小鬼彻底摸透了每日d级任务的难度、数量、大概花费时间。 然后接下来,他们只用了一个星期…… 狂人第七班的名号就彻底打响了。 他们一改之前慢悠悠的作风,每天第一个到任务领取处报道,用旋风扫落叶一般的速度将当天的d级任务全过一遍,合理计算任务使用时间和任务距离之后,领取可接受范围内的最多的任务,然后兵分三路,迅速完成任务reads();。 他们一个星期就清空了一直以来积累的d级任务。 ——惊呆了任务领取处工作的忍者。 就没见过这么拼命的! 偏偏他们还很有分寸,像是计算好了似的,每天剩下的任务刚好够其他的小组去领取。除了做任务相当拼命以外,他们依旧完成任务质量高,并且乖巧听话,十分尊重卡卡西。这让每天都不得不维持三个影分|身的卡卡西很憔悴很忧郁——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别这么做的理由! 而且这几个小鬼唇舌上的功夫绝对不比忍术差。最初轻敌了的卡卡西一不留神就被绕进去了,后来每次他们几个笑眯眯地喊“卡卡西老师~”的时候,卡卡西都条件反射性地大脑提速准备唇舌之战。但是……但是!鸣人能厚脸皮地撒泼耍赖,佐助能别扭傲娇地用一声“哼”来搞定一切,雏田能泫然欲泣小脸通红对手指,他能吗?他能吗?!! 卡卡西只能在心里内牛满面啊…… 阿斯玛看着无语凝噎的卡卡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一摞是他们今天做完的任务吗?” 卡卡西点头,一头冲天的银发此时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了。 阿斯玛咂舌。 鹿丸在心中抹汗……鸣人根本就不是想要把他的小青蛙钱包填满吧,他根本就是想把小青蛙钱包撑死吧! “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 卡卡西点头道:“问过……” 他不由得想到初次见面那一天战斗结束后的自我介绍。 “你们已经合格了,以后我将会是你们的指导上忍。大家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卡卡西靠着一棵树干,眼神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和漫不经心。 三个小鬼围坐在他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就说说……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啦……未来的梦想啊,还有兴趣,就是这个样子吧?”卡卡西耸肩摊手,瞥了一眼佐助,又加了一句,“还可以说说承诺之类的。” 三个小鬼彼此看了一眼,继续眼巴巴地看着卡卡西。 “……= =。我叫旗木卡卡西。我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不想告诉你们!将来的梦想……也没什么啦。嗯!兴趣有很多……” “……”只说了名字…… “^ ^。好了,该你们了,从中间的开始。” 鸣人歪歪头,开口:“我叫漩涡鸣人。喜欢忍者心得第五十七条‘忍者在任何情况下透露关于自身的信息都是招来杀身之祸的愚蠢行为’这句话,讨厌让我做出愚蠢行为的人或事。” 〖嘿嘿,说得好reads();。〗九尾此刻对鸣人的毒舌相当赞美。 鸣人冲着卡卡西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眼神清澈。 “梦想吗……不,应该说是我成为下忍以后的目标。” 鸣人突然沸腾了,双手握拳身后似乎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第一次看到不淡定的鸣人,卡卡西吓了一跳,分外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要让我的‘小青蛙’永远保持美妙的丰满身材!” ……那是啥= =? “兴趣嘛,嘿嘿……兴趣是调……”戏佐助。 “砰” 佐助一听到鸣人不正经的腔调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拳轰了过去。 “……我是宇智波佐助。”佐助声音中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雏田微笑了一下,声音甜美,道:“我是日向雏田。请您日后多多关照。” 这帮孩子……连个过场也不走吗啊喂! “小青蛙是什么?”卡卡西挺好奇。 “鸣人的命根子。”佐助吐槽。 ……孩子,这边有个热爱小黄书的不纯洁的老师在听着啊! 卡卡西露出惊悚却偷偷摸摸期待着的眼神,看到了鸣人兴奋地拿出了一个……钱包? 嗯……卡卡西捂脸,卡卡西检讨。 这三个小鬼这么拼命工作,报酬是直接原因。卡卡西曾经和三代聊过,说出了这个理由,没想到三代听完以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卡卡西知道了尤其是鸣人和佐助,这俩人“前科累累”。 “居、居然是这个理由……”阿斯玛听完嘴角抽搐。 “……”鹿丸无语。他一点都不觉得鸣人那个随心所欲的、绝对有变态潜质的家伙会执着于金钱。 “……”井野无语。她突然觉得佐助的不染世俗的王子形象崩毁了。但下一刻,又想到了佐助背负的重任和仇恨,一个隐忍坚强的王子形象再次在井野心中出炉。井野捂脸萌翻了…… “……”丁次掏出来一包薯片。 “卡卡西你辛苦了。”阿斯玛安慰似的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但脸上却是幸灾乐祸,“我们先去做任务了。比不上狂人第七班,但我们第十班还是会保持正常的一天一个任务的速度的。哈哈~” 目送着新一代“猪鹿蝶”和阿斯玛离去,三代转头温和地对另外一个负责整理任务卷轴的忍者道:“帮我去倒一杯水吧?” 另外一名忍者很有眼色地点点头,出门时顺手将门掩上。 “有事要说?”三代点燃烟斗,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让天藏做鸣人他们的指导上忍?” “第七班可不止鸣人一个人啊reads();。”三代吐了一口烟。第七班是这一届最棘手的小队了,九尾人柱力、宇智波家的遗孤、日向宗家长女,哪一个都得留神盯着。这样的队伍的指导上忍,必须要是火影完全信任的人才可以。天藏虽然会用木遁忍术和木属性查克拉,能够压制九尾,但他的过去和现在在暗部的工作都让火影无法完全信任他。而且,卡卡西的观察力是最好的,让他慢慢盯着这些孩子,好好看看他们的品性|吧。 “那……也不管吗?”卡卡西的话语中停顿了一下,但两人都明白指的是什么。 九尾。 “如果它有恶意,那么鸣人清醒之后的第一年里就会冲破封印,再次毁灭木叶村。既然没有恶意,我们也就不要去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了。多余的事情总是让人厌烦。” 卡卡西低声道:“明白了。” “呵呵,这三个孩子怎么样?”三代笑眯眯地问。 卡卡西想了半天,才吐出一个词:“……很淡定。” 是的,这三个孩子很淡定。 就拿迟到这个问题来说吧。 他们只有第一天在信纸上写下了类似玩笑般的抱怨的话。 第二天升为下忍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卡卡西特意多迟到了一会儿以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迟到了两个多小时后,他笑眯眯地出现并用“抱歉抱歉~今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作为开场白。三个小鬼全部面无表情——于是,冷场了。 第三天,卡卡西依旧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结果当他到达集合地点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他本来举起来准备打招呼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三个小鬼围坐在蒲团上,中间放着一张茶几。看到他以后,三个人齐齐举起茶杯,淡定喝茶。 第四天,卡卡西看到那张茶几上出现了糯米团子、木鱼饭团、红豆沙点心。 ……他只能说这帮小鬼太淡定太能适应环境了。还有……为了这些蒲团、茶几、茶具、茶叶专门腾出来一张空间储物卷轴太奢侈了吧啊喂!你们不是很需要钱吗我说! “呵呵,他们是很有意思的小家伙。”闻言三代温言道。 “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三代道。 他们谈论的主角鸣人、佐助和雏田出现在门外。 卡卡西突然嘴角一抽。 “……你们又做完了?” 鸣人的神情又无辜又灿烂。“做完了,我们来送任务报告单。” 常常任务排不开人手的三代头一次开始为任务太少而感到忧郁。 三代和卡卡西对视一眼。 “做c级任务吧!” d级任务已经经不起狂人第七班的蹂躏了,祸害c级任务去吧小鬼们! 第5章 各有目的 “请进。” 随着三代火影的一声招呼,门被推开。 负责任务卷轴的忍者手中端着茶杯,看到房间中鼎鼎大名的“狂人第七班”和一摞任务报告卷轴,嘴角也抽了。 “您好啊,山田前辈。”鸣人问好。半个月下来,他们和这位中忍已经很熟悉了。 “你们速度太快了……”山田中忍挺无奈,将茶水放到三代火影面前后,转身介绍起身后的人,“这位是多由夫人,这位是陪着多由夫人一起来的藤井吉郎。” “您好,在下多由林。这是我的朋友,藤井吉郎。” 多由夫人是个面容柔和并且美丽的女人,不同于多数女性忍者的英姿飒爽或者妩媚性|感,她的身上拥有更能让漂泊不定的忍者迷恋的女性的温柔和亲善。对于忍者来说,她单薄而柔弱,但她却能做到大多数忍者都做不到的事——她能撑起一个家,或者说,她能做到有她的地方就有一个家。也许她的面容不是最美的,但让人觉得很舒服,似乎越看越漂亮。 多由夫人一手不自觉地抚摸自己肚子——是的,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母性的光辉更为她添上一抹光彩,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相比较之下,藤井吉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了,饱经风霜的面庞,常见的农夫打扮。 “您好。”三代火影起身。 “非常感谢木叶这几天的招待。回程路途颠簸,我怕出什么意外,毕竟……”多由夫人说着轻抚自己明显凸起的腹部,“所以我们想委托木叶一项c级任务,保护我和吉郎回霜之国。” “保护您们回国是应该的,大名特地嘱咐过我要好好招待你们。”三代笑容温和,似乎也很喜欢这位即将成为母亲的温柔女性。 “非常感谢。”多由夫人真诚地道谢,然后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第七班,道:“就让这些孩子来保护我可以吗?我听说了他们的事情,觉得他们很有趣,而且很可爱。” “这……他们可以执行任务,但是这支小队中并没有医疗忍者。” “没关系。”多由夫人说到这里眨眨眼睛,又显出几分少女的调皮和娇俏,让人意识到她还是一名挺年轻的少妇,“我去木叶医院检查过,医生说胎儿很健康,预产期还有两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我们回到霜之国了。” 三代目也不再坚持,向第七班发布了任务reads();。 “……就是这样,都明白了吗?鸣人?鸣人?” “嗯?啊!”从多由夫人进门开始,鸣人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她身上,渐渐地似乎看得入神,连三代在一旁发布任务都没听见。 “看呆了,小子?”卡卡西斜眼。 “没有啦。”鸣人挠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多由夫人就像是、就像是……妈妈一样。我在想,我的母亲当年怀着我的时候,也是这么美丽吧。应该也是……期待着我的降生的吧。” 鸣人的声音渐渐压低,尾音带着几分伤感和迟疑。 三代和卡卡西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沉默了。 “每一个母亲,都会经历十月怀胎的过程。在这十个月里,每一天我们都在期待,每一天我们都沉浸在新生命带给我们的欣喜中。”多由夫人来到鸣人面前,将手搭在鸣人的肩膀上,语气中充满了母性的温柔,“你的母亲也肯定是这样的,母亲们总是心有灵犀。” 鸣人注视着多由夫人温柔的黑色双眼,似乎一点点陷了进去、一点点看进她的心底。 “啊。”鸣人脸红红的,有几分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总是看着您发呆。那个、那个……谢谢您。” 多由夫人笑了,轻轻抚弄几下鸣人的头发,说:“你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鸣人的脸更红了。 “谢谢。”他接着小小声说了一句,眼神很渴望,“我能摸摸他吗?” 多由夫人莞尔,拉着鸣人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道:“感觉到了吗?一个崭新的生命在孕育,和我血脉相连,一下一下的小小的心跳声……” 鸣人垂下眼睫,脸上浮现出又恍惚又感动的神色。 三代眼神慈祥,卡卡西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带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果然……〗精神世界中鸣人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的神色很古怪,却又有着庆幸。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成形。 〖怎么?〗红发男孩亲昵地靠了过来,问道。 古怪的神色自鸣人脸上退去。他揉了揉红发男孩的头发,笑得很开心。 〖果然是个死胎呢。〗 “啊哈——”鸣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呜——”雏田迷迷糊糊地揉眼睛。 佐助遮着嘴巴,也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坐在马车中的多由夫人掀开车帘,温和地问。 “第一次做c级任务太兴奋了……”鸣人回答,有点不太好意思。 佐助对鸣人蹩脚的理由翻了个白眼,雏田瞪了鸣人一眼。他们经过那么多训练,就算是第二天要去送死也不会睡不着好不好?!用这样的理由,太掉价了reads();!太侮辱人了! “呵呵。你们可以到我的马车里小睡一会儿。但是马车有点小,还装了很多东西,每次只能容一个人进来休息。” 佐助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精神一些了——起码撑到晚上的休息时间没问题。 “我们没事的,夫人。” 雏田看着也好一些了。 只是鸣人似乎非常困倦的模样,站着都能睡着。佐助看不下去了只能一直让他靠着自己。 “真的不需要上来休息一会儿吗?他看着不太好。”多由夫人有些担心。 鸣人的头靠在佐助的肩膀上,手感很好的黄色头发扫过佐助的颈项,有点痒。佐助突然想到,似乎从小到大鸣人的头发就只有自己摸过。总是很有精神地向上冲的头发,其实顺滑又柔软,像摸进云层里一样。只有他、只有他——直到昨天坐在马车里的女人摸过之前。 佐助突然向着多由夫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有着独属于少年的美好,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不用了,夫人。” 多由夫人微微怔住了,眼中划过一抹充满兴味的情绪,又很快收敛住。她温柔地微笑,道:“如果需要的话,就说。” “卡卡西老师?”雏田带着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只迟到了二十分钟?” 卡卡西在雏田单纯而又清澈的眼神的注视下,心中浮起了一丝尴尬,面上却依旧笑眯眯。 “今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一小会儿就找到路了。” 雏田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抬手鼓掌,眼神清澈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老师好棒。” “……” 卡卡西尴尬得想死。 狂人第七班的护送任务开始了。 藤井吉郎坐在车头,驾驶马车。马车慢悠悠地行走在林间小路上,车轮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漏下,形成明暗相间的光斑。车辙蜿蜒,一路向前。 这样悠闲的路程,简直不像是出任务,而像是出村旅行。 可佐助一点也不觉得悠闲。他的眉毛拧在一起,忧心忡忡。 雏田亦然。 两人对视一眼。 佐助卸下了自己的背包,雏田接过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上来。”佐助停在鸣人身前,微微蹲下身。 “嗯?”鸣人面颊微红,眼神很茫然。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不正常反应,绝对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一晚没睡造成的。雏田和佐助因为要帮鸣人的忙,同样没睡,但稍稍调整一下都没有太大的影响。鸣人怎么了? 雏田上前一步,用手试了试鸣人额头的温度reads();。她低呼一声:“你在发低烧!” 佐助和鸣人额头相抵,立时感到了对方额头不正常的温度。 “该死!” “我们都没带退烧药……”雏田凝眉。 佐助压低声音不确定地问:“退烧药有用吗?!” “没用。”鸣人浑身发软地靠着佐助,语气很无所谓,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只是吃多了消化不良。” 雏田瞪。佐助想把鸣人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就让我自生自灭吧~”鸣人的声音真可谓是细若游丝,偏偏语气依旧欠揍。 昨天晚上鸣人就说过,他今天可能会非常困倦、疲劳。他们两个昨天晚上仅仅是帮忙就消耗非常大,更何况是施展禁术、承受禁术后果的鸣人? 雏田卸下了鸣人的背包,一个人负担起三个人的行李。 佐助蹲下身,背起鸣人。 鸣人乖乖地趴在佐助的背上,头枕着佐助的颈项。 “怎么突然发烧了?”卡卡西一直静静地看着三人的互动,直到佐助背起鸣人后才出声询问。 “他吃多了,撑的。”佐助没好气地回答。心情不好的时候,黑豆团扇很容易迁怒,无论是谁撞到枪口上都火力全开。 “事实上……”雏田担忧地看着蔫蔫的鸣人,低声开口,“鸣人时不时地就会发低烧。” “哦?”卡卡西挑眉。关于这一点,木叶居然一点情报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阿九吧。”这一句雏田的声音更小了。 卡卡西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却说了一声“原来如此”。 “c级任务的话,最多只会与盗贼、强盗这种人交手,鸣人病了你们也能应付过来的。”卡卡西安慰道。 “嗯。” 多由夫人一直透过车窗看着几人的互动,娴静温雅,内心却有了诸多计较。 “话说,夫人是从夫姓吧?”卡卡西转头和多由夫人聊了起来。 “是。” “那么我能知道夫人的丈夫的姓名吗?” 多由夫人顿了一下,面上显出了几分悲伤。 “啊拉,果然。”卡卡西有些惊讶,复又道,“夫人请节哀。您的先生是个非常强大的忍者。” “谢谢。”多由夫人点点头,美丽又坚强。 藤井吉郎挥舞着马鞭,吆喝一声,朗声唱起山歌。嗓音低沉而空旷,带着几分宿命的沉重和无奈,却又饱含不屈和希望,声音在整条道路上盘旋,天地相连、万物成空reads();。 多由林似乎沉浸在山歌中,眼神悠远,慢慢红了眼眶。 卡卡西却感到了莫名的焦躁,这种焦躁感从接下这个任务就开始了。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几番试探,这位夫人多由林总是滴水不漏,可卡卡西心中总觉得她有一种违和感。她的身份、行为、甚至是眼神都没问题。可在险死还生的战场上形成的直觉却始终叫喧着,像针刺一样尖锐地刺痛着! 而这三个不安分的小鬼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鸣人时不时发烧?所以今天这次也是在九尾影响下发的烧?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但卡卡西对此抱保留态度。这三个小鬼一定也在计划些什么。 而且卡卡西暗中还有一个任务。 希望别出什么事啊——卡卡西觉得自己在妄想…… 晚上露营。 卡卡西留在原地收拾营地,佐助去打猎物,雏田捡柴火。 “好点了吗?”多由夫人为鸣人递上一杯水。 “麻烦您了。”看到多由夫人挺着大肚子给他送水,鸣人不好意思了,“好多了,明天估计就能生龙活虎的了!” “别太勉强自己。”多由夫人柔柔地笑了。 “嗯。”鸣人挠头,笑呵呵。 多由夫人定定地看着鸣人,目光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很多东西。 那样的眼神…… 鸣人微微眯眼,心中忽然涌起了暴虐的情绪。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九尾的力量在身体中蠢蠢欲动,翻腾不休,想要冲出体内一爪子戳烂她的眼睛、将她的脑袋拈成肉泥! 鸣人咕咚咕咚将水喝光,向着多由夫人吐了吐舌头。 “我去上趟厕所。” 然后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顺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跑了一会儿,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一把将他抱住。 良久,鸣人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对你的影响这么大?”佐助抚摸着鸣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耐心而温和,就像是鸣人平时给九尾顺毛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非得昨天晚上就弄好?”上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佐助不介意,转而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顿了一下,佐助压低声音,语气也严肃了很多,问道:“你到底要干吗?” 鸣人拉着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划过。 佐助看不见鸣人的表情,他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到自己已经惊愕到抑制不住张大嘴巴的傻样。 鸣人在他的掌心写了一行字: 四代火影重生。 第6章 巨大的水遁 云起浪涌,海涛阵阵。 衣袂飘扬,大风吹乱思绪。 四代目水影站在峭壁上,面对着激涌的海浪,神情迷惘reads();。 我是谁? 据说我是矢仓,四代目水影,能够操纵三尾的强大人柱力。 我是谁? 我记得我是雾忍村的首领,“血雾之乡”的缔造者。 我是谁? 好像是……一个孤独无依的、濒临崩溃的小男孩。 我是谁? 我是……我是,三尾……矶怃…… 是谁?是谁?你到底是谁! “啊——!” 四代水影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嘶吼,声音似乎能撕裂这连成一片的海天,往前、往前,绵延,曲曲折折地回到从前。 “哈、哈……”四代水影手肘撑地,颤抖着喘息,双眼茫然而空洞地瞪大,冷汗潸潸而下。一种刻骨的冰寒自心底涌了上来,一瞬间似乎能将他整个人生颠覆。 我、是谁? 你有这么多回答,你相信哪一个? 你能相信哪一个? 你敢相信哪一个? 真正的忍者,永远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你听,你在疑惑、你想向全世界询问—— 曾经的一切全部都是被他人控制的吗? 那现在,我脱离控制了吗?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什么是自我意志?什么是他人操控? 不知道…… 四代水影将自己蜷成一团,抱着脑袋,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一般嘶哑地咆哮。 不知道…… 四代水影颤抖着身体,抬起头,看向西方。 ——那里有答案。 无论是彻底毁灭,或是彻底重生。 ※※※ 狂人第七班的护送任务一直很顺利,没有遇到劫匪或是山贼。走在林间小路上,满眼的绿色令人心旷神怡。天气晴朗,微风和煦。 鸣人第二天就好了,似乎比之前还要精神很多。不过可能是生病影响了他的心情,鸣人这两天显得有些沉默。 多由夫人关心地问候过几次,鸣人总是会微笑。 然后佐助或是雏田就会将多由夫人的注意力吸引走reads();。 雏田明白这样做的原因——鸣人讨厌多由夫人,讨厌到抑制不住杀意的地步。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讨厌这位夫人呢?那样一位亲善的女性,看着她,让雏田的心中都生出了亲近之意。她让雏田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而且第一次见到多由夫人的时候,鸣人明显也很喜欢她啊。 雏田觉得,鸣人是受了九尾的影响,力量上的融合会带来情绪上的不稳定,更何况九尾本就号称恶意的集结体,多由夫人只是成为了鸣人负面情绪的发泄口而已。 领到这次任务的当天晚上,雏田被鸣人和佐助叫到了宇智波大宅。雏田让正方叔叔帮忙打点一下,就匆忙去了。等到了宇智波大宅的秘密封印地下室,雏田惊呆了。 偌大的地下室,墙面和地板全部画上了密密麻麻的封印术式,整个阵式牵一发而动全身,繁复、奥妙、无比强大,鲜红色的花纹像是活的一样偶尔会闪过光彩。雏田站在通道口,甚至不敢迈进去。这样庞大的阵式,甚至充满了神圣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深深拜服下去。 “雏田。” 雏田记得那时候鸣人赤|裸着上身坐在房间中央,脸色苍白,神色郑重。 “当年四代封印九尾的时候,因为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先是用‘尸鬼尽封’将九尾的阴属性查克拉封印——以灵魂为代价。” 雏田听到这里,低呼一声。 “然后四代和他的妻子一起,用‘四象封印’将九尾剩余的阳属性查克拉封印在我的身上。所以,九尾的力量是不完整的。” “我现在要施行一个逆向封印术,将九尾被封印的一半力量拉回来,让九尾重新融合完整的力量。” “我需要你和佐助帮我守住阵法。” 雏田看了一眼坐在房间左上角的佐助,点了点头,坐在了房间的右下角。 那一天晚上的事情让雏田记忆犹新。 她双手保持着结印状态,在压迫性的查克拉压力下瑟瑟颤抖…… 眼看着庞大的死神降临,鸣人从死神体内扯出来了无数黑色的查克拉。 万分震撼。 那是从死神手中抢东西啊…… 佐助却比雏田知道的更多、想得更深。 “尸鬼尽封”因为需要庞大的能量作为支撑,所以会选择施术者的灵魂作为代价。鸣人将九尾一半的力量解封,那么,作为代价的灵魂又会何去何从? 鸣人跟他说过他的目的是“四代火影重生”,而不是“四代火影复活”,这其中的差别耐人寻味。重生、什么是重生?重生和复活有什么差别? 若是四代的灵魂被拉回来了,那么肉|体怎么办?影级忍者死去后,尸体一定会销毁。而且作为代价,四代灵魂还完整吗?要是灵魂不完整…… 重生以后会不会傻了? 佐助脑补了一下扯着一张嘴笑得傻了吧唧的四代目火影,狠狠打了个冷战…… 而鸣人则是有点烦reads();。 最近他的心绪波动很大,甚至让他有一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尸鬼尽封”是一种非常强力的封印术,需要施术者的灵魂作为代价,施展逆向封印术需要的能量自然更大。 九尾的力量十分惊人,若是以九尾的阳属性查克拉作为代价,也是可以顺利施展逆向封印术的。但后果就是……鸣人和九尾体内的查克拉阴盛阳衰,查克拉平衡被破坏了。一下子身体中融入大量的能量,破坏了既定的查克拉循环,鸣人……消化不良了。 而且,鸣人心中也隐隐感觉不妥。 似乎,当九尾重新融合了全部力量时,他们和某些东西产生了联系。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有的联系微弱、有的暴躁混乱,有的、像是被唤醒了一样…… 最近更是有一种被盯上了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冲着他来了…… 可惜九尾因为要专心适应好身体里的能量陷入了意识海深处,无法唤醒,否则就可以问问它了。 等一下! 联系、唤醒、盯上? 难道尾兽之间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吗?上一次莫非是触动了这种联系? 那么…… 难道现在有一头尾兽直冲着他而来吗?!! 嗷嗷嗷,不会吧?!九尾还没醒,他身体中的力量还没控制好,如果他现在对上一头尾兽的话,他会暴走的啊啊啊! 鸣人脑补了一下自己失去理智、口水直流地趴在地上和另外一头野兽打架,他就觉得很忧郁、很忧郁……! “卡卡西老师,多由夫人的丈夫是个很厉害的忍者吗?” 雏田注意到马车里很安静,多由夫人似乎睡着了,才小声向卡卡西问道。 “是啊,很厉害,在幻术上的造诣相当高,被称为‘幻禁’忍者多由晋。”等一等……幻术!卡卡西突然眼神一凛,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可是……我看多由夫人好像并不是个忍者啊?” 卡卡西顿了一下,回答道:“确实不是。” 他认真谈查过,多由夫人确实是个没有丝毫查克拉反应的普通人而已。卡卡西总是能感觉到多由夫人身上有一种细微的违和感,但这不可能是幻术造成了——拥有写轮眼的卡卡西很确定。 “会很辛苦吧……”雏田的声音有些伤感。 “嗯?” “啊……”雏田有点不好意思,顿了一下,终究低低地补充道,“一个普通人,却嫁给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忍者……很辛苦啊。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没办法完全了解对方,每次对方离开的时候,都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完整的回来……” “所以我觉得多由夫人非常坚强reads();。”雏田抬头看向卡卡西,眼神含着钦佩和理解。坚强而美丽,和多由夫人很像。 卡卡西看着远方,安静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多由晋……已经……” 卡卡西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表述多由晋的死亡,顿了一下,才选择了一个中性词。 “去世了。” “什么?!”雏田怔住了。 一旁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鸣人和佐助也愣住了。 “怎、怎么会去世了呢?” “嘛,就是做任务失败了呗。”卡卡西淡淡地回答。 雏田怔了一会儿,心中酸涩。 杀生的罪孽,远不止夺取他人的生命这么简单。被杀死的人,也有爱人和亲人,也有未完成的理想和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佐助却下意识地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在火影那里领取任务的时候,记得火影说过多由夫人是火之国大名交代过的要好好关照的人物。可仔细观察下来,佐助却觉得多由夫人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的贵妇。一个平民、而且还是别的国家的平民,为什么会让火之国大名另眼相待?莫非多由晋其实是木叶派到霜之国露忍村的卧底?可,也轮不到火之国大名管啊。 一个q版的鸣人突然在佐助的脑海里蹦出来,奸笑道:“说不定、有、jq、哦~” 佐助的额角青筋直跳,一拳将鸣人揍飞。 他怎么会想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佐助恶狠狠瞪了鸣人一眼。鸣人莫名其妙。 “多由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遗腹子了?”鸣人面上有些好奇。 “是。” “真是……”鸣人的眉眼间浮上了叹息的神色,“太辛苦了啊多由夫人……怀着孩子却还要四处奔波。对了,她为什么要来木叶啊?” 卡卡西淡淡地瞥了一眼鸣人,道:“大概是来认领尸体的吧。” 鸣人、佐助和雏田再次怔住了。 认领尸体?认谁的尸体?又为什么来木叶认领尸体?卡卡西老师,暗示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儿!猜来猜去的也不好玩儿! 如果鸣人没有问,是不是卡卡西老师你就不打算说出这一条重要的情报? 情报错误或是缺少情报,对忍者来说是致命的威胁。 为什么什么也不说?! 鸣人突然停下脚步,向着郁郁葱葱的山坡上望去。 这样的神情…… 雏田和佐助眼神一凛。 “轰隆隆”,闷雷般的声音响起,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颤动,马儿们恐惧地嘶鸣reads();。 “怎么了?!”驾驶马车的藤井吉郎惊讶地问道。 奔腾的洪流自山顶而来,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一瞬间就淹没了这个车队! “天哪!” 不、这不是什么洪水,是水遁! 巨大无比的水遁! 卡卡西想要回身护住多由夫人,却被一个充满着杀意的强大气息锁在原地。不能动!高手过招,一个破绽就会殒命! 鸣人一挥手,查克拉丝线锋利无比,割开了多由夫人的马车。他迅速上前,将多由夫人护在怀里,挡住了洪水的巨大冲击力。查克拉丝线同时缠上了雏田和佐助的手腕,将三人连在一起。 雏田拉住了藤井吉郎。 佐助护在两人身前。 水遁快速上涨,淹没了整个区域,形成了一个面积广阔的湖泊。 湖泊之内,查克拉禁用! 立时,洪水就将几人冲散。 “阿林!” “吉郎!” 周围已经看不到同伴的身影,查克拉线也因为查克拉禁用消失了。 不能直接往上游。周围地势高,很可能有伏击。鸣人搂着多由夫人,尽可能地往水遁尽头的地方游去。 多由夫人死死地抓着鸣人,惊吓和窒息感让这位身怀六甲的妇人面色惨白。在到达水遁尽头之前,这位妇人就会窒息而死了。 鸣人拉过多由林的头,嘴对嘴同她换气。每隔半分钟就这样做一次,终于撑到了两人在山崖上找到一个山洞的时候。 多由夫人的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呼呼地喘着粗气。 “这个水遁很神奇吧?”鸣人指着山洞口一层不正常的水膜,脸上退去了半大孩子应有的天真和单纯,似笑非笑,“水遁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将整个凹陷地势的区域填满,于是就会出现这样不正常的情况——本应被淹没的山洞却依旧完好。” “嗯,这样啊。”多由夫人瘫在地上,刚刚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浑身发软,“刚刚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鸣人微笑。 鸣人的微笑并不少见,但这样别有意味的、冷漠的笑却是多由夫人第一次见到。 “你要是真的想谢谢我,不如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吧?” “什么想干什么?”多由夫人不解。 “来,跟我一起想。”鸣人双手扶着多由夫人的肩膀,眼睛直直盯着她,蔚蓝色的双眼似乎能看透灵魂,“你是谁?” 多由夫人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讷讷的回答:“我是多由林reads();。” “慢慢想,你全部都知道的,只是忘记了。” “你是谁?” 多由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似乎一瞬间小了七、八岁。 “我是藤井林。” “在这之前呢?在来到这里之前呢?仔细想想,这对你很重要……” “你是谁?” 多由夫人很困惑,像个小女孩一样皱了皱鼻子,面上浮现出委屈和痛苦。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是叶林!” 鸣人松开手,退开一段距离。 吐出“叶林”这个名字以后,多由夫人就怔住了。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东西,庞大的信息量涌入她的脑海,缺失的感情也再次回归。 “很高兴见到你,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灵魂,叶林。现在你能说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吗?” 多由夫人双瞳涣散地看着鸣人的方向,脸上的神情太过复杂以至于显出空茫的感觉。 “啪嗒”。 眼泪滴落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深洞中似乎能激起回音。 “啊——!” “啊——!” “啊——!” 多由夫人突然开始尖叫,歇斯底里,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显出一种绝望的姿态。当一个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当一个人连自己的立身之本都开始怀疑,当一个人失去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她会有多么崩溃?她会有多么绝望? 鸣人面无表情,脸上是一种令人愤恨的俯视的姿态。 半晌,鸣人咬破手指,开始在地上画一个繁复的魔法阵。 佐助寻找到了一个山洞暂时从水里脱身。 所有人都被冲散了,佐助皱着眉头考虑着各种可能性。 一般来说c级任务是不会出现忍者间的对战的,可这一次不仅出现了忍者,而且还是相当强大的忍者。虽然目的不明,但绝对不是善茬。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谁?! 佐助立刻回身。直到对方故意弄出声音才察觉到对方——高手! 黑暗而幽深的山洞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一双妖冶的红色双瞳在黑暗中发出蛊惑人心的光芒。 佐助紧盯对方,瞳孔因为惊讶而猛然收缩! 写轮眼! 第7章 早产 “藤井先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咳咳,没事。刚才谢谢你了,小姑娘。” “我应该做的。” 雏田扶着藤井吉郎在一旁坐下,然后开始在山洞中布置一些简单的防御措施。一时间,山洞中就只有雏田摆弄结界符所发出的声音。为了避免气氛太过静默压抑,雏田随口挑起了一个话题。 “藤井先生,您是多由夫人的朋友吗?” 藤井吉郎似乎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藤井先生?”雏田看着发愣的藤井吉郎,有些疑惑。 藤井先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美丽而温柔的少女,恍惚中俏皮而美丽的多由林的身影与她重合,仿佛回到过去。 他微微笑了起来,缓缓开口。 “我是霜之国一个普通的农夫,偶尔会上山打猎。七、八年前的一天吧,我上山的时候,遇到了阿林。她当时很慌张,却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 鸣人扶着多由林走到魔法阵的中央。 多由林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为了减少受到的伤害只能服从。她脸色惨白,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死亡的灰败。 “躺下。” 多由林依言躺下。 鸣人开始用鲜血在多由林的身上勾画,与周围的魔法阵连成一片。 多由林无神地看着洞顶。 “你又是谁?”她突然发问。 “你不是漩涡鸣人,你又是谁?” 鸣人手下不停,冷静地回答道:“我就是漩涡鸣人。” “嗤。”她似乎已经从最初的崩溃中恢复过来了,“你也是一个外来者。” “是。”鸣人无所谓地回答。 多由林惊讶于鸣人的无所谓和直率,顿了一下,选择同样直白地话语问道:“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让你的孩子活下去reads();。” “什么?”多由林不明所以,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彻底脱离她的掌控了,“我的孩子怎么了?” 鸣人回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多由林一番。多由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冷漠而又无所谓,与最初的幸福妈妈相差十万八千里,好像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鸣人还记得多由林对他说“每一个母亲,都会经历十月怀胎的过程。在这十个月里,每一天我们都在期待,每一天我们都沉浸在新生命带给我们的欣喜中”时的样子,温暖得似乎能散发出光辉。 可是现在,多由林就像是一具充满着死气的活尸一样。 “每一个时空都有各自的规则。” “外来者会打破时空的平衡,所以会被规则抹杀。” “时空规则?抹杀?”多由林嗤笑一声,“你别告诉我还有什么‘时空管理员’、 ‘穿越事务司’,而你就是这些高人一等的家伙们的亲戚,狗血地因为无聊到各个世界来旅游,目标是收服火影里面的所有美男?啊哦,或者是美女?顺便干掉大boss斑爷,来个一统天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鸣人皱眉,心思翻转。 “或者你其实比较喜欢‘种田’?但真可惜啊,你穿成了鸣人,小强主角是永远不可能‘种田’的。虽然因为你我的关系,这个世界已经被‘蝴蝶’了,但你仍旧是九尾人柱力吧?宇智波家族依旧被灭了吧?大事件是不会变的,呵呵,不会变的!” 鸣人摁住开始神经质地颤抖的多由林。 “我知道我为什么非常非常讨厌你了。”鸣人盯着多由林苍白而凄楚的面庞,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你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滑稽的、按照既定剧本在表演的小丑一样,真令人不爽。” “难道不是小丑吗?!”多由林突然开始尖叫,声音高亢而尖利,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为什么会是小丑?”鸣人死死摁住她,大声反问。 “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本漫画!”多由林怒吼。 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似乎一瞬间刺破了某个不能触碰的隐秘。 多由林颤抖着喘息,双眼大睁,眼泪毫无预兆地滚滚而下。 对于忍者来说,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当一个人用整个生命在哭泣的时候,那份沉痛和悲怆连最强大的忍者都会沉默。 “我也是一个外来者。”泪水让鸣人软化了态度,他用轻柔的声音缓缓说道,“但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失去了全部记忆。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心智的成熟和身体的幼小对比鲜明,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外来者。” “我以前应该在灵魂领域颇有研究。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到了你身上的违和感。灵魂的独一性和崇高性是每个时空共通的法则,而你搅乱了这个世界的平衡。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保护着你,使你一直没有被规则抹杀。但是你的孩子不可能享受到同样的优待。” 多由林本身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规则又怎么会允许她繁衍后代?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灵魂,离开母体后不久就会死亡。 “是吗?那就一起死吧reads();。” 多由林整个人冰冷无情,脸上却带着笑。 鸣人蹙眉,眼前闪过不久前多由林幸福美好的样子。 对方始终隐藏在暗处,看不清身形。唯有幽深的红色双瞳在微微发光。 佐助保持着警戒状态,不动也不说话。 紧绷的气氛随着对方一声嗤笑而终结。 “你从来就不觉得奇怪吗?”对方先开口,声音低沉,“宇智波家族高手颇多,为什么仅靠宇智波鼬一个人就将全族屠尽?” 佐助抿唇,不语。 “宇智波家族的人,难道就不懂得向木叶求救吗?” 佐助一怔。 “可为什么没人来呢?”对方的话语里,有微妙的笑意。 鸣人放开了对多由林的禁锢,继续画完魔法阵。 “你为什么要解开我的记忆封印?” 鸣人手下不停地回答道:“因为我想知道你隐瞒了什么。” “你那么聪明,肯定或多或少的猜到了我封印住的,都是一些我不想回忆起的记忆……”多由林的脸色不正常地苍白,额角开始冒出虚汗,“真狠。” 鸣人停下手,绷不住乐了。 “说真的,你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如果你死得有趣些,还能娱乐我一下。” 多由林惊讶地张大了嘴。 她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直到现在,鸣人让她看到了他的真实模样。而多由林也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或温柔、或天真、或冷漠、或强大的人的本质,其实是一个随心所欲的…… 多由林紧咬着嘴唇。 混蛋而已。 “你丈夫的死亡,估计和木叶脱不开干系。所以你想向木叶复仇?哦,不,让我来按照你的思维方式思考一下……你更恨的应该是露忍村吧?有什么办法能同时报复这两个忍者村呢?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干些什么……可是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你深刻的明白忍者的本质。忍者,不过就是政治家手中的工具而已。所以……让水之国和火之国开战就可以了。这两个大国开战,作为战场的,一定是夹在中间的小国霜之国。无论最后战争的胜利者是谁,霜之国,都毁了。”鸣人微微一笑,也送给了她一个评价,“女人哪……真狠。” “噗……呵呵……”多由林再次开始浑身颤抖,额角冷汗直流,“谢谢。” “不过,这只是我复仇的第一步而已。你猜,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鸣人挑眉,毫不遮掩眼中的兴致盎然。他解开多由林的记忆封印之时,曾多多少少地窥探到一些她的记忆。他看到了多由林和火之国大名交谈的情景,也看到她与逃亡忍者交易的内容reads();。 一个完全没有查克拉的柔弱女子,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啊……想让忍者这个职业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尾音回荡在山洞中,像是地狱中爬回来的索命亡魂。 “你要怎么做?”鸣人真的开始好奇了。 “你说,忍者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鸣人缓缓向魔法阵中输入查克拉,随口答道:“保护世界。” “噗……咳咳。”多由林被呛到了,“你……真是……” “我认为,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和相较忍者来说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的普通人之间,有着本质的矛盾。” “矛盾?” “是的。”多由林突然笑了一下,好像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是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 鸣人仔细思考了一下,道:“你是从社会构成的角度来说的吗?按照这样思考的话,倒确实如此。” “是的,如果有一天,所有的普通人都意识到这些拥有超常力量的忍者们,不仅可以保护他们,更可以随手捏死他们,你说,普通人会怎么做?” 鸣人笑了,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 “不用所有人都知道,只需要普通世界的掌权者们知道就可以了。” “是的。”多由林脸色惨白,眼中却透着某种光彩,“而且不仅如此。忍者平时接的任务都包括什么?从除草、带孩子、捉猫到护送和暗杀,涵盖的范围太广了。当一个职业涵盖的内容如此之广的时候,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魔法阵缓缓启动。鸣人摇头。 “这代表着社会分工不均。社会分工不均又怎么样呢?”多由林自问自答,“社会制度还有完善和进步的空间。不、应该说,必然会完善和进步。社会制度进步了,忍者的生存空间会越变越窄。接着,忍者会变成一种隐藏底牌似的小众职业。最后……忍者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多由林已经不在乎鸣人是否在认真聆听她的话了,自顾自地、神经质地继续说着:“这个世界不是个漫画吗?漫画里的主角们不是忍者们吗?那我就让忍者这个职业彻底消失!也许我办不到,但种子已经埋下,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总有一天会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 魔法阵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一股人形的白烟从鸣人的体内冒出来,缓缓融进多由林的小腹。 “啊——!” 多由林突然开始全身痉挛,尖利而痛苦的尖叫让人耳膜刺痛。 怎么回事?鸣人凝眉。灵魂融合非常顺利,魔法阵的运行也没有问题,法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惩戒…… 殷红的鲜血自多由林的下|身涌出。 鸣人一下子傻了。 “喂reads();!你不是说过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吗?!就算路上走了将近一个月,也还有一个月吧?!” “呼、呼……”多由林疼得不行,下|身黏腻的鲜血让她非常难受。她尖叫一般嚷道:“他妈的……” “早产!” “你是谁?”佐助冷声反问。 “我是谁?嘛,我是谁呢?”隐藏在暗中的人语调慢悠悠地,半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一个对你无知地为木叶卖命看不下去的宇智波而已。” 早产……早产…… 好吧,早产。一个连番受到精神刺激的孕妇,早产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以理解……他妈的可以理解! 鸣人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一点,面对着一个尖叫着的产妇——而且产妇将要生出来的孩子还是他老爸,他不能将这个产妇丢在一边不管。 他真的忍不住爆粗口了! 多由林因为疼痛而声嘶力竭地尖叫,汗水和泪水打湿了她的面庞。 “给我、脱裤子啊!”她紧紧抓住鸣人的手臂,指甲甚至已经抠破了对方的皮肤,一句话说出来像是尖叫一样。 “等一下,法阵还没结束!” “结束个屁!啊——等它结束了,老娘都生完了!” “闭嘴!法阵没能完成,你生下来孩子也是白生!” “啊——啊!你讨厌!你混蛋!”多由林痛苦极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痉挛,像是要被活生生地撕开,血肉和肠子流了满地……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呜呜……啊、啊!你白痴!呼……他妈的大白痴!啊!啊、啊啊啊!连怎么给女人接生都不会!” “讨厌!可恶!啊——” 第一轮阵痛过去,多由林已经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喘息。 人形的白雾不紧不慢地融入多由林的小腹,仿若另一种形式的生命诞生。 她突然变得很安静,呼吸似乎都变得细若游丝。 鸣人转过头,发现她哭了。 一个女人,在最脆弱的生产的时候,心爱的人却早已死去,身处着环境恶劣的山洞,前途幽暗难明,身边只有一个不顶用的混蛋…… 她的眼泪一滴滴砸下来。 无助而凄凉。 鸣人发现任何话语都是苍白而无力地。他维持着法阵的运作,俯身,迟疑了一下,轻轻亲吻多由林的额头、面颊、鼻头…… 眼泪沾湿了鸣人的嘴唇。 多由林揪着鸣人的衣领,嚎啕大哭。 第8章 新生儿 “哇哦~这是个什么状况~?” 鸣人猛地向发声处看去,苦无和暗器瞬间脱手。 “啊啊啊!不要这么暴力啊!好痛、好痛~!” 带着奇怪的螺旋形面具的男人动作夸张地躲避着,嘴上聒噪不停。 “啊——!”多由林死死抓住鸣人的手臂,痛苦地尖叫。她已经无暇分神去注意周围的情况,只觉得肚子里的小混蛋已经要把她折磨死了! 鸣人半蹲,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双手和衣服染满了多由林下|身流出的鲜血。 在布置魔法阵之前,鸣人就先在山洞中布下了一个结界,保证在魔法阵运行之时不会有外人打扰。可是眼前的男人却能无视空间规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结界之中! “嗯~?这是什么东西?”面具男好奇地蹲下身,观察已经运行到末尾的魔法阵,声音中充满了兴味。 万幸魔法阵运行中最关键的时刻已经结束。 柔和的白光圣洁而美丽,代表了新生与希望。 面具男微微偏头,似乎想要躲开魔法阵的光芒。 “啊、啊!混蛋,要出来了!出来了!”多由林突然开始尖声叫嚷。 “用力。”鸣人面无表情地紧盯面具男,随口说了一句。 不知怎么的,大脑处在混沌状态的多由林居然听到了鸣人这句话,顿时被鸣人平淡的语气给激怒了。 愤怒之下,多由林鼓足力气大吼一声:“他妈的……鸣人,你个混蛋!” “哇——” 新生命落地,发出嘹亮的啼哭声。 鸣人淡淡一笑:“真乖,我说用力果然就用力了。” 多由林剧烈地喘息,没有听清鸣人的话——多亏没有听清。 面具男似乎对鸣人和多由林之间的对话很感兴趣,一直倾耳听着。“啊咧,这个时候可不该说这种话哦~” 鸣人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破绽,连多由林和新生的婴儿都被他保护在内reads();。 “那该说什么呢?”鸣人眨眨眼,似乎很好心情地在求教。 多由林刚刚放松下来的手再次抓紧鸣人的手臂,恶狠狠地抠进皮肉里。 “这个……”对方似乎也犯难了,摊手,“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新生儿抱起来?一出生就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小家伙儿也太可怜了~” 鸣人突然笑了。 “多谢你的提醒。”说着他展开了一张储物卷轴,掏出了几件质地柔软的衣服和大外套。他大咧咧地背对着面具男,先将新生儿用衣服包起,抱在怀里,然后将大外套披在多由林的身上。 他到底是相信面具男这个时候不会攻击呢,还是相信就算面具男攻击他也有回击的力量呢? “张嘴。”鸣人稍稍托起多由林的头,一手夹着新生儿同时举着水瓶。 我的孩子……多由林简直欲哭无泪,分娩耗尽了她的精力,她连出声抗议的力气都没有。嗓子火辣辣地疼,她只能选择张嘴喝水。 “哇——”小家伙嘹亮的啼哭声一直没有停止。 “那个……你那样夹着……小家伙会很难受。”面具男似乎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指着惨遭“虐待”的新生儿。 “放下我的孩子!你个混蛋!”多由林恢复了一些力气,立刻开始抗议。但她沙哑的嗓音和虚弱的语气明显没有什么威慑力。 “那应该怎么抱?”鸣人向面具男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就是,这样,这样!不对,手再高一点,肩膀放下,这样!”面具男蹲在和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指手画脚。 “是这样吗?”鸣人双手抱着新生儿,有点僵硬。 “嗯……大概是吧。”面具男挠头。 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没有长开,皮肤皱皱的,眼睛也睁不开,张着没有牙齿的小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啼哭。 多由林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眼神有些迷惘。 穿越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而已。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小心翼翼地生活,遇到了和她相依为命的藤井吉郎,后来像做梦一般和露忍村最厉害的忍者坠入爱河,然后嫁给多由晋,怀孕…… 她拥有幸福的生活,所以她选择无视心中对整个世界的真实性的质疑。她拥有爱人阿晋、美满家庭、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的吉郎,这一切让她坚强并且坚定,她敢对全世界大喊:我爱我的生活,我活在这里、我爱这里,这就是真实! 可是……阿晋出任务死了,死在了木叶。 每个人的世界中,都有一个支点。 她的支点,死了。 死了吗?阿晋死了吗? 这是真的吗? 阿晋真的死了吗? 真的吗? 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曾经冰封在心底的质疑全部破土而出,她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reads();。她在穿越前,是个写火影同人的写手,所以她查过很多关于火影的资料,对整个火影的世界观构架都有一个大体的把握。六道仙人是忍者的始祖,六道仙人甚至创造了月亮——就差直白的一句六道仙人创造了世界。和“上帝造人”、“女娲造人”的说法多像。这个世界真的是由一个智慧生物创造的吗? 我是另外一个人创造的吗?我的人生都是另外一个人创造的吗? 他妈的都去死! 21世纪谁不知道生命起源于漫长的进化?她相信达尔文的进化论,她相信唯物论,她相信自己学习的社会理论体系,她宁可是大猩猩进化而来的也不愿是别人创造的! 可是她现在身处火影的世界,这个世界就是六道仙人创造的,她能怎么办? 只能质疑自己的世界观、只能质疑自己曾经深信的一切! 可是这个世界难道就是真实的吗?这个世界难道就是正确的吗? 当她原有的世界观全部崩溃的时候,却没有另外的理论观点或是事实证明来为她构建新的世界观。 真实、虚幻、信仰、崩溃…… 那就全部毁掉吧。 “把孩子给我。”多由林苍白而温柔地笑了,“宝贝应该是饿了。” 她想要毁掉露忍村和霜之国,她想要让整个忍者世界消失掉——但她忘记了自己的孩子,她和阿晋的孩子。 阿晋是那样强大的一个忍者,就算她是一个普通人,他们的孩子也肯定是一个忍者吧?她累了,不想再去纠结阿晋的真实性,更不想再去质疑自己的孩子是否真实存在。 就当这个孩子是真实存在的吧。 那她的孩子将来要怎么生存?孤儿、颠沛流离、战乱、饥荒……她的孩子会不会有一天怨恨自己将他生出来? 伴随着新生的,从来不仅仅是喜悦和祝福。 多由林撑起身体,向鸣人伸出手。 “把宝贝给我。”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把你生下来,却不能给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妈妈亲手毁掉了你未来的人生、你未来所处的世界。 但是妈妈还可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让我抱抱他。” 鸣人看着多由林苍白而憔悴的脸庞和含泪的双眸,心下叹息,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婴儿交给这位可怜可叹的母亲。 多由林抱着宝贝,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拉开衣服给宝贝喂奶。 绝望和崩溃似乎从她的身上退去,变回了鸣人初见时那个温柔的、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女性reads();。 面具男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温馨而圣洁的一幕,嗅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嘴角挑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嘛~”他低声说道,“小心哦。” “宝贝,妈妈爱你。”多由林轻抚着新生儿的面庞,眼泪汹涌而出,“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宝贝、宝贝。” 她的眼泪一滴滴砸下来,带走了她对生命最后一丝的慨叹。 “宝贝。” 她轻轻亲吻了一下新生儿的额头。 “不要怕,前方黑暗的路。 “坚强的心灵是你的坦途。 “圣歌在吟唱,指引着第一步。 “轮回重塑。 “就像死亡,亦不代表着结束。” 松松垮垮的上衣彻底滑落,露出了多由林不正常的透着苍黄的后背。 鸣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面具男察觉到了不对迅速向后退去。 起爆符!她在皮肤里面缝满了起爆符! “就像死亡,亦不代表着结束……” “轰——” 大量的起爆符同时引爆,整个山洞都摇晃起来。碎石砸下,灰尘扬起,似乎还有细小的肉末和血滴一同飞散开来,铺满了整个山洞。 请剁碎我的肉、碾碎我的骨 心脏为祭,头颅为献 换得生命终结、灵魂往生 生前之事,再不相干 烟尘渐渐散去,就像是名为多由林的女子的生命一样,渐渐散去,了无痕迹…… 宇智波斑感到莫名的愉快,笑弯了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 山洞另一端,漩涡鸣人背对起爆中心点,背后被炸得血肉模糊。 “呀嘞呀嘞~好可怕的爆炸啊~”宇智波斑夸张地抹了一下额头,感叹了一句。 “哇——” 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响起。 鸣人转过身,怀里护着完好无损的新生儿。 宇智波斑一怔。怎么做到的?!就算能够从那个疯女人手中抢过来婴儿,但同时会被起爆符炸烂吧?三对勾玉的写轮眼在面具的遮挡下快速旋转,锁定了婴儿的襁褓。襁褓上的那个图案…… 飞雷神之术reads();! 宇智波斑眸色深沉了一些。 鸣人的目光落在爆炸的中心之处,静默半晌。 “你说……” 鸣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宇智波斑再次笑弯了眼睛。他不介意和小孩子们谈谈生命谈谈死亡。 “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鸣人抬起头来,一脸的苦恼。 嗯……宇智波斑少见地被噎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起名字诶……没经验。叫什么好呢?”鸣人将求助的目光投给不远处的面具男。 “这个……”面具男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给我参考一下。” “我叫阿飞。” 鸣人沉默了一下。 “给你起名字的,应该也是个新手。” “……”新手你妹!你们全家都是新手! “虽然你的名字很新手,但是……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有经验了。你来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鸣人一脸“我信任你啊好好干啊”的表情,盯着面具男。 宇智波斑觉得不能任凭自己被眼前的小鬼牵着鼻子走了……再说下去,话题不知道会变得多诡异!他暂时还不能确定眼前的人柱力小鬼到底真的是脑袋缺根弦儿,还是在东拉西扯让他摸不透他的底细。 他摆摆手,额角似乎具现化了几滴汗珠,道:“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鸣人一脸可惜。“你真的不想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吗?” “哈哈,不了。”面具男干笑几声。 真可惜……四代目火影新的肉身的母亲是个难得一见的穿越女,出生时的接生婆是自己的儿子,若是新名字还是曾经导致了他和他妻子的死亡的面具男起的,那四代目的人生简直圆满到一定地步了。 “看来得我自己想了……”鸣人苦恼地低下头,觉得四代目火影怎么着也得有个响亮的新名字。闪亮?唔……漩涡闪光?漩涡金色?漩涡火影?漩涡亮晶晶? 等等!鸣人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他一直没有注意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按理说四代目之前是个男人,重生之后最好也是个男人,再说女性忍者在力量上相较于男性来说总是有着先天的不足。但是,鸣人已经决定自己养育这个孩子了——他,想要一个女儿…… 于是宇智波斑就看到漩涡鸣人脸色瞬息万变,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很纠结”四个大字了。 宇智波斑偷偷观察过佐助一段日子,觉得他是那种心志坚定有自己的思考的人,不大可能刺激一下就走向黑暗reads();。于是他选择用一些“事实”来让佐助自己走进他的圈套里。这一次说完那些话以后,佐助一定会去查。无论他能查到什么地步,他都不可能再站在木叶的一方了——只要宇智波鼬不对他说出事实。这时候宇智波斑再对佐助稍加引导,总会让佐助站到他应该站的位置的。 可是,这个计划里有个变数——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对宇智波佐助有很大的影响力,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宇智波斑要提前接触一下这个九尾人柱力,多获得一些他的情报,找到他的性格弱点。他现在出现在鸣人面前就是这个目的。 “取名字这种事情,还是要尊重孩子的父母的意见吧?”宇智波斑说道,想要掌握话题的走向。 鸣人的目光滑过爆炸中心点,沉默了一下,很坚定的说:“我就是他爸。至于妈妈……”他的目光滑向面具男,带着一丝探究、一丝估量、一丝纠结。 宇智波斑被鸣人看得发毛。 你、你是在估量我能不能当这个小婴儿的妈妈是吗?!我靠,就没见过这样子给孩子找妈的!老子是男人,是男人!你瞎了吗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宇智波斑开始怀疑这个人柱力小鬼的大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 “你结婚了吗?”鸣人一手哄着孩子,问道。 “……” “有小孩了吗?” “……” “结婚了的话介意离婚吗?” “……” “有小孩了介意再养一个小孩吗?” “……” 宇智波斑脑袋后面挂了一颗大大的汗珠。 就在这些越来越囧的问题持续进行的时候,山洞口的水膜突然开始颤动,透明的水色渐渐变红…… 阳光突然照进了山洞,投下水色的波纹。 怎么回事? 鸣人和面具男保持着安全距离,走到洞口向外望去。 天空被一片水色笼罩! 不、不……鸣人将查克拉集中在双眼,眸色微微发红,向极远处看去—— 有人将湖泊似的巨大水球给举了起来,遮天蔽日!水球中漂浮着许多具尸体,赫然就是施术的流亡忍者。 鸣人凝神看向举着水球的小小身影,心中微微一跳,似乎触动了一种很微妙的联系。 那个身影亦同时低头,淡紫色的眼睛望向鸣人,左眼底到下颚有一条长长的疤。 他轻轻一挥手,水球霎时爆开。 细雨漫天。 第9章 灵魂融合 “雏田!” “卡卡西老师!”雏田惊呼一声,立刻开始掏绷带和止血剂,“我来给您包扎。” 卡卡西的写轮眼飞速旋转,紧盯着将巨大的水遁操控自如的人。雨水纷纷扬扬地洒下来,带着些微的血腥味。 那是……四代水影矢仓! 四代水影矢仓踩着一根长长的、泛着金属色泽的棍子。棍子最上端绽开了一朵不详而妖冶的青色的花。 他从半空中一跃而下,擎天柱一般的棍子也随之缩小,收在他的后背。 鸣人蔚蓝色的双眼微微散发着兽类的猩红光芒,盯着四代水影的一系列动作,蹙眉思量了一会儿,转头看着面具男。 “hia~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我我、我可是很有节操的!”宇智波斑夸张地双手挡在胸前,声音颤抖。 鸣人点点头,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一般说道:“节操君,孩子我会抚养的,赡养费什么的也不需要你出,孩子的名字我也会绞尽脑汁地取一个,你可以安心。” ……好的我谢谢你。宇智波斑大汗。 谢你大爷!那些东西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好不好!宇智波斑在内心挠墙。 茂密的枝叶掩映间,四代水影矢仓的身影渐渐清晰可见。 鸣人感觉到了一股混乱的气息。更可怕的是,这股气息充满着拉力,好像要将一切旁观者都卷进去reads();。鸣人自身不需要担心,但是他怀中的孩子却有被拉出灵魂的危险。 “所以帮我一个忙吧。”鸣人转头对面具男说。 ……请问那个“所以”是怎么回事?这个逻辑是怎么成立的啊喂! “帮我把这个山洞中的空间彻底割裂开来,让外人没有办法进来,而里面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让外面察觉。” “……这种事情,太困难了吧?”面具男已经无力吐槽了,直截了当地回答。 鸣人的眼神很鄙视。“没让你用空间忍术,用结界。” 像面具男一样的高明的空间忍术忍者,一定会开辟一个自己的空间。但鸣人并不指望着对方能把他们拉进去。毕竟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具危险性的事情。而随意划开一个空间、甚至将一个空间彻底剥离一段时间,都是太困难的事情了。 所以鸣人选择结界。爆炸后,鸣人为四代火影灵魂重回*而设置的隔离结界已经失效了,他需要重新设置一个结界,并且是更加强力的结界。如果面具男会弄的话更好,如果面具男不会弄或者装做不懂,鸣人也可以先弄好然后让面具男守住阵眼。 鸣人不知道面具男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这并不影响鸣人在最大程度上利用他。况且现在情况不明,在面具男试探他的同时将面具男也拖下水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会。”面具男回答得干脆又无辜,甚至还有闲心摊手耸肩。 鸣人沉默了一下,看向面具男的眼神有些同情。 “怪不得你会有一个非常新手的名字……” 面具男一噎,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话来回敬鸣人。 四代水影矢仓渐渐走到了洞口。 三个人各自戒备地站着,成三足鼎立之势,俱拿捏不准对方的目的。所以鸣人和面具男选择按兵不动,眼角余光留神着彼此,剩下的大部分注意力就留给了四代水影矢仓。 可鸣人不能就这么耗下去。离得近些,他感觉到四代水影矢仓身上的吸力更大了。他不得不运起查克拉保护新生儿,以防新生儿的灵魂被四代水影矢仓拉走。 宇智波斑同样需要掌握主导权。他幕后掌控水之国很多年,该榨出来的油水、该利用的地方、该套取的情报都弄得差不多了。被他控制住的傀儡四代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他本准备最近回一趟水之国,将矢仓解决掉,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矢仓已经脱离控制了吗?怎么脱离的?又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自从矢仓出现,宇智波斑就感觉到了危险——非常危险,似乎再待下去,整个灵魂都会受到重创。 矢仓在离两人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茫然的淡紫色双眸扫了一眼面具男,嘴唇微微蠕动。 鸣人看得很清楚,他说:“是你。”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鸣人,眼神似乎清醒了一些。他微微歪头,嘴角不自觉得勾起了一抹弧度,启唇轻吐—— 这一回鸣人和面具男都清楚地听见了,他说:“是你。” 两句相同的话却有不同的含义,鸣人和面具男各自思量了一瞬,而后对视一眼reads();。 那一瞬间——鸣人看清了面具后鲜红的三对勾玉写轮眼,有着和面具男表现出来的性格相悖的深沉与幽暗;宇智波斑注意到了鸣人眼中的成熟,和一种相似的气息。 我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但同样的你也知道我很多事,而在刚刚,我确定了你知道的事一定也比我想象得多。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情报,同时也想知道你到底知道我多少。 面具男突然挠头,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我好像又会了。” 鸣人嘴角微勾,道:“那太好了。” 暂时同盟结成。 然后两个人同时防备着向山洞中退去。 四代水影矢仓迷茫了一下,也跟着走进了山洞。 佐助心里乱糟糟的。 拥有写轮眼的男人只说了那么几句意味深长的话,也没有再多做解释,就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佐助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甚至连对方的身形模样都没有看清。 可对方的话语却像魔咒一般不停在佐助耳边徘徊。 “宇智波家族高手颇多,为什么仅靠宇智波鼬一个人就将全族屠尽?” “宇智波家族的人,难道就不懂得向木叶求救吗?” “可为什么没人来呢?” 为什么没人来呢? 为什么没人来呢? 这个问题就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将佐助心中封存的疑问全部引了出来。 很多问题佐助不是没想到过,而是想到了却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下意识地将问题封存在心底——无关懦弱、无关逃避。 人性何其复杂、感情何其微妙,一个人的一生,总有些问题,不是想不到,而是真的不能去想。 佐助勉力压下心底的烦乱,却发现无论怎么掩饰他敏感的同伴都会发觉。 鸣人和雏田发现也无所谓,关键是卡卡西老师。佐助承认,卡卡西目前还是一个需要他仰望、需要他追赶的强大忍者,而且卡卡西敏锐、可靠,是非常好的同伴。 ——若是作为敌人呢? 佐助被心中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可转瞬间,思维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分析起来。 ——很棘手。 若木叶在宇智波灭族事件中真的扮演了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佐助日后一定会离开木叶的。他又不是傻子,难道还继续留在对宇智波有恶意的村子中重振家族吗? 甚至、甚至……佐助独自经营遗留下来的宇智波地下势力这么久,又怎么不明白,无论是村子和村子之间,还是国家和国家之家,都不存在任何温情和情谊可言,一切都是冰冷的利益驱动着的reads();。宇智波的利益和村子的利益相冲突的话……佐助一定也会和村子为敌的。 为敌…… 木叶的实力有多雄厚,佐助深有感受。与自己从属的强大的村子为敌……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佐助不想这样做。 况且…… 佐助想起了木叶清透蔚蓝的天空和缱绻的白云,想起了每天晨练跑步时看到的路边的野花,想起了叽叽喳喳、无忧无虑的同学们,甚至想起了买菜的大妈、扫大街的婆婆、曾经把他丢出店门的精品店松本店长…… 还有从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少爷时就一直陪伴着他的鸣人,有着羞涩微笑、坚韧而温柔的雏田,如果他和村子为敌,他们两个的立场该会有多么尴尬? 佐助支着额头,心中突然涌上来酸涩而痛苦的感觉。 他早就不是不顾后果的莽撞小子了,这么多年的历练让他的心智成熟很多。所以他知道,他每一步都不能走错,多听多想多思考,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做好最坏打算。 他不允许自己逃避,既然发现了一些关于未来的可能性,就一定要想清楚。毕竟,拥有写轮眼的神秘的家伙说的那些问题确实很可疑。 他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脑中无数的信息彼此交换、组合、排序,形成无数种可能。记忆之海越陷越深,很多疑问相继浮出海面。他咬咬牙,开始回忆灭族当晚他的所见所闻…… 清冷而不祥的月光、死寂的街道和宅院、族人的尸体、相继倒下的父亲和母亲、沾染了至亲鲜血的罪恶的弑亲者…… 佐助猛地瞪大双眼! 最后的最后,灭族凶手宇智波鼬,捡起掉落的护额,回头看着自己懦弱而弱小的弟弟,清冷的月光从他的身后照下来…… 他脸颊上的眼泪一闪而逝! 宇智波斑布下了一个相当精巧的结界,守在阵眼处,和鸣人保持着一段令彼此都能安心的距离。 鸣人掏出补血剂喝了两瓶。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渐渐开始自我修复。可之前布置魔法阵和受伤都消耗了大量的血液,接下来还得用自己的鲜血作媒介,鸣人不得不喝下补血剂应急。 鸣人仍旧抱着新生儿,用查克拉小心护着他,不敢让他离开自己分毫。 矢仓站在山洞中,眼神像是鸣人怀抱中的婴儿一样纯洁而迷惘。他追寻着能让自己平静并且分清现实与虚幻的存在而来,现在找到了,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心中本来因为有目标的寻找而压下去的烦躁与狂暴再次冒出头,不停叫喧着…… 曾经控制住他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好像完全忘记曾经被眼前的人控制过一样,走进山洞以后只是眼神迷惘地盯着鸣人,除了最初的“是你”之外,彻彻底底地无视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心中有微妙的不爽——手中的工具脱离了控制,任谁都会有些不爽吧?但斑并不在乎矢仓要做什么,矢仓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斑有信心大事件都在他的控制中reads();。 至于不受控制的部分?他偶尔也会觉得无聊、也需要娱乐啊。 鸣人蹲下身,就着为四代灵魂附体而布置的、残留的魔法阵继续画上了一些。 宇智波斑盯着鸣人的动作,只觉得鸣人每一笔都带着说不出的韵律和奇妙的感觉,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 矢仓隐约透出的杀气也渐渐压了下去。 可是…… “啊啦,抱孩子的那个,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宇智波斑觉得心中的危险感觉越来越重,好像有什么将要离开身体一样…… 鸣人停下书写,有些肉痛的从一个封印卷中掏出半个巴掌大的紫水晶,在上面用鲜血画上了许多奥妙繁复而充满着神秘力量的花纹。 宇智波斑注意到鸣人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紫水晶像是被激活了一样笼上一层神秘而温润的珍珠色的光芒,用鲜血绘成的花纹嵌入了水晶中。 “拿着。”鸣人将画好的紫水晶扔给面具男。 宇智波斑利落地接住,身体像是被什么保护了一样,再也没有危险的感觉。他饶有兴味地把玩着紫水晶。 鸣人又画了片刻,收手,手掌在魔法阵边沿一拍,口中喃喃出声,整个魔法阵连成一片开始运作起来。 “过来。”鸣人冲着矢仓招手。 矢仓乖乖地走过去,站在魔法阵中心。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自发自动地在鸣人面前跪下,双手放于胸前做祈祷状,微微合上淡紫色的双眸,神色一片安宁。 鸣人将手放在他的头上,鲜红色的查克拉自他的手心涌出。 魔法阵瞬间启动! 强烈的旋风鼓动起来,宇智波斑都忍不住后退一步,将手挡在眼前。 鸣人只猜到面具男也控制过三尾和眼前这个人柱力,但不知道面具男具体做了什么——矢仓的情况明显就是灵魂受到极大伤害! 鸣人也是人柱力,所以他发现了一件没人知道的隐秘。为什么尾兽从人柱力的身体中抽取出来后人柱力会没命?其一,是因为人柱力的身体长期承受尾兽的封印,突然将尾兽抽取出来,人柱力的身体机能不适应自然会崩溃。其二,尾兽自封印进人柱力的身体中以后,就和人柱力的灵魂形成了一种联系,尾兽被抽走的时候,人柱力的灵魂也会被抽出肉|体! 尾兽是一种霸道而且吞噬性很强的生物,不仅是在肉|体上,灵魂上也同样。当三尾人柱力灵魂受到重创的时候,三尾矶怃的灵魂自动开始吞噬矢仓的灵魂。所以矢仓意识混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只有将灵魂受到重创的矢仓和灵魂残缺的三尾彼此融合灵魂,才能拯救濒临崩溃的矢仓,同时让“它们”获得完整的灵魂,重新得到清醒的自我意识。 从此以后,矢仓就是三尾矶怃,三尾矶怃就是矢仓。 第10章 认真的矢仓 魔法阵卷起的旋风缓缓平息下来,耀眼的珍珠色光芒也变得柔和。 宇智波斑眯眼,细细打量着面容宁静平和的四代水影矢仓。矢仓整个人都年轻了很多——真的是很多,看起来和鸣人差不多大,原本左半边脸的明显的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盘踞在眼底绵延至眼角的藏青色花纹,带着某种神秘的意味。当矢仓睁开眼的时候,左眼底的藏青色花纹闪过某种莫名的光彩,又有了几分妖冶的感觉。 宇智波斑看不见的是,三尾矶怃在精神领域伸展开身体,咆哮一声,同样缓缓睁开双眼。 “你是谁?”鸣人收回放在矢仓头顶的手,面容严肃而神圣。 矢仓仰头,淡紫色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鸣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回答道:“我是三尾矶怃。” 魔法阵的光芒黯淡下来。 鸣人微笑,向矢仓伸出手。 矢仓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鸣人的手心,带着几分试探和小心翼翼地意味,然后露出了一个安心而又欣喜的微笑,握住了鸣人的手。 鸣人将矢仓拉起来。 “谢谢你了,雏田。”卡卡西向雏田点点头,接过雏田递来的水瓶,灌了几口水。 “没什么。卡卡西老师,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雏田收好医用物品,问道。 卡卡西淡淡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藤井吉郎。藤井吉郎有点不明所以。 什么都不知道吗?卡卡西滑开了目光,心下叹息。 “我现在了解的也不多。耽误之急是赶快找到佐助、鸣人和多由夫人。” 雏田想了一下,拿出一张封印卷轴,从里面取出两张白纸。卡卡西注意到白纸的边角都有查克拉检测的阵式。雏田又拿出了一支笔,在白纸上“唰唰”写下一串密码,大致交代了一下他们这边的情况。然后她将纸张折成纸飞机的样式,单手结了一个简单的印式,将纸飞机投了出去。 纸飞机在空中突兀地消失。 卡卡西一怔reads();。 “这是?” “空间结界的巧用,用来通讯的。”雏田回答道。 她隐下没说的是,这种通讯方法不仅是空间结界的巧用,最主要的还是借助了飞雷神之术的原理。四代火影的飞雷神之术是非常高妙的时空间忍术,鸣人研究了很长时间,也仅仅是参透了基本原理却没办法达到四代火影的程度——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将自己传送到符文所在地。 但鸣人却很巧妙的运用了飞雷神之术的原理。没办法让自己穿越时间和空间,那么如果仅仅是让自己的苦无穿越空间呢?相较之下简单了很多,威力却同样惊人。当目标身上印上符文时,鸣人再投射同样画上符文的苦无,就可以瞬发射中敌人!敌人基本上无处可躲,因为鸣人投出苦无和苦无射中敌人的时间完全可以说是同时! “啪”,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爆破声,雏田接住去而复返的纸飞机,打开,发现是写给鸣人的那封。 “怎么了?”卡卡西看到雏田面上浮现出担忧,特意玩笑似的问道,“被退信了吗?” 雏田感激卡卡西老师细微之处的体贴,微微笑了笑,道:“好像是这样。”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有过。当佐助和鸣人在宇智波大宅的地下训练室的结界中的时候,所有“寄”出的纸飞机都会像现在这样再次完好无损的出现。鸣人现在也在某个结界中吗?他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才会需要用到结界?雏田凝眉,思虑了片刻,对卡卡西老师说了实话。 “鸣人可能在某个结界之中。” 结界?卡卡西顶着一双死鱼眼,觉得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静默了片刻,空气中再次传来一声细微的爆破声。 雏田接住凭空出现的纸飞机,在纸飞机的右翼下角的术式上输入一些查克拉,然后展开了纸飞机。 卡卡西注意到纸飞机上的密码并不是忍界常用的数字或是字母组合,反而是一些杂乱的花纹。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卡卡西微微合上眼睛,觉得有点眼晕。卡卡西再次睁开眼,用写轮眼仔细打量,发现纸张上的花纹慢慢变成了某种玄妙的阵式…… 还没等卡卡西看出些门道,雏田松开了纸张,任其在空中自燃。 “佐助说他一切安好,独身一人,正在前往咱们受到攻击失散的地点。老师,我们也去那里集合吧?” 卡卡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点郁闷地回答:“好。” 雏田微微一笑,转向藤井吉郎。“藤井先生,咱们去和大家汇合吧?还能走吗?” “可以。”藤井吉郎爽快地站起身,神情却有些忧虑,“没有阿林的消息吗?” 雏田和卡卡西老师对视一眼,回答道:“多由夫人应该和鸣人在一起,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咱们先去集合吧。” 鸣人将矢仓拉起身以后,情况变得有些微妙。 矢仓和鸣人站在一起,面具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紫水晶,独自站在一边reads();。 “我要是在这里钻一个孔,会影响紫水晶的功能吗?”面具男好似没有注意到隐约紧绷的气氛,兴趣盎然地开口问道。 “不会。”鸣人淡定地回答,“就是你很难在上面钻孔。” “哦呀~?我想要把它穿成一个吊坠的说!” 鸣人几乎是立刻接口道:“我可以帮你穿,价格实在,物美价廉!” 面具男做出一副夸张地抹汗动作,干笑两声,说道:“谢谢啦,不过不用麻烦你……”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老子可以免费在他身上穿孔,多少个都行!〗 鸣人一怔,面上八风不动,心里却着实涌上了欣喜。〖你醒了?怎么样?〗 〖还能有什么事?〗红发男孩眉梢一挑,带出了惑人的嚣张和肆意,整个人都像火焰一样张扬耀眼。 〖那就好。现在还不是报复的好时机,打起来的话会连累到孩子。〗 〖孩子?〗九尾一醒来就感觉到了老仇人面具男的气息,光顾着考虑怎么揍他了,没注意到鸣人怀中的新生儿。它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皱巴巴的新生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它知道这孩子的灵魂是四代火影。按理说,它被封印力量被分成两部分都是四代火影害的,四代火影也算是它的仇人。但对于四代火影重生,它却着实感到松了一口气——它心中始终环绕不去的罪恶感终于消下去了大部分。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九尾干巴巴地说道。本来它想夸一下新生儿的,但它没想到人类新生儿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不过……貌似鸣人刚出生那会儿白嫩嫩的,挺可爱的?九尾回想了一番,幼嫩嫩的鸣人包子…… 鸣人奇怪地看到精神世界中的九尾突然脸颊涨红,似乎能冒烟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矢仓出乎意料地开口。 “这么多年,谢谢您的教导和帮助。”矢仓说完,认认真真地向面具男鞠躬。 宇智波斑把玩着紫水晶的手一顿,面具后的的写轮眼弯成了新月形,似乎碰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宇智波斑擅长诱导人心,喜欢将别人的心思把玩在股掌之间,可不仅仅是靠着写轮眼的幻术。他做的事情,不在乎世人的仇恨和唾弃,却也不在乎对方的感动或是感激。 “嗯~”他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矢仓向前走了几步,认真地说:“请您删去我的记忆,我不想泄露任何关于您的情报。” 宇智波斑看着矢仓稍显稚嫩的面庞和认真到可爱的神色,突然“呵呵”笑开了。他似乎遇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手夸张地揉着肚子。 在用写轮眼控制矢仓的时候,宇智波斑早就将矢仓脑中一切关于他的情报都封锁起来了。矢仓无法对任何人说出关于他的情报,用忍术侵入矢仓的脑中也是白费力气,一种结果是无功而返,另一种结果是矢仓脑死亡。 “认真的小矢仓啊……”宇智波斑似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眼前不由浮现出第一次遇到小小的人柱力矢仓时的情景reads();。似乎……也是像现在这样认真到可爱、认真到令人想笑的模样。 “看在你们给我提供了这么多乐趣的份儿上,我是不是也应该回报一点什么呢~?”宇智波斑自问自答,一手握拳敲上另一只摊开的手,“嘛,的确应该~!” 随着斑的话音落下,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鸣人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你只要给孩子奶粉钱我就满足了……节操君。” 宇智波斑的身影有点僵。请问……那个节操君是怎么回事啊喂!够了,真的够了!奶粉钱什么的跟我有关系吗啊我说?! 他一挥手,赤红色的火焰席卷了整个山洞。 鸣人和矢仓快速冲出火焰。 回头看去,斑的身影渐渐被大火吞噬,变得模糊不清。他很郁卒地划开一个空间黑洞,跨了进去。 ……boss的帅气退场哪儿去了啊,节操君。 “你最好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否则你的团扇小朋友会有麻烦的。” 面具男留下了一句话后,空间黑洞合拢,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最后,我还是承了你的情……鸣人眯眼,心下有些不爽。如果不弄出来点大动静的话,怎么掩饰鸣人刚刚做的事情?宇智波斑也算准了这一点,所以临走的时候就给他们弄了点小麻烦,算是帮了鸣人的忙。 〖又被他给跑了啊啊啊!〗九尾很愤怒! 〖总能抓到他的,到时候让你使劲揍他……〗鸣人赶紧在精神世界中安抚炸毛的九尾。 “鸣人!” 火遁声效惊人,很快就将其他人引了过来。 鸣人回头,看到卡卡西老师、雏田、佐助和藤井吉郎向他们走来。他的目光滑向佐助。佐助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复又转回来。鸣人丢给他一个“等会儿跟你有事说”的眼神。 接着鸣人低头,做出“我错了我有罪”的表情。 至于矢仓?危机解除了,鸣人并不准备管他。无论是回水之国或者是叛逃都和他没关系了。 卡卡西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矢仓身上,佐助和雏田也在打量他。 “阿林呢?”藤井吉郎很焦急地问道。 “你受伤了!”雏田冲着鸣人低呼一声。 鸣人后背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看起来依旧很可怕。他一身狼狈,衣襟上鲜血点点,带着烧焦的痕迹,灿金的头发几乎烧焦了一层。他将外衣展开,露出胸口小心护着的人。 “这、这是……?”藤井吉郎的声音有些颤抖。 鸣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声音有些悲伤。 “这是多由夫人的孩子……” “那阿林呢?”藤井吉郎怔怔地看着鸣人怀中的孩子,双手握紧reads();。 鸣人抬头,看向身后被炸过又被火遁炙烤过一遍的山洞,欲言又止。 藤井吉郎顺着鸣人的目光看过去,彻底愣住了。 “藤井先生……”正在帮鸣人包扎的雏田有些担忧地呼唤道。 藤井吉郎的表情却很奇怪。若是至亲之人死去了,大多会悲痛不已,更甚者崩溃,但他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微笑。 充满不详意味的微笑。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卷轴。身边的人都是忍者,自然发现那是一个忍术卷轴,而且大多数暗部忍者都熟悉那个阵式。 卡卡西默不作声。 藤井吉郎向周围护送他和阿林一路走来的忍者鞠躬,真诚地说道:“谢谢您们这一个月以来的关照。” 这下连对一系列事件了解不多的雏田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藤井先生……” 藤井吉郎打开了卷轴。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 他看到阿林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裙子,美丽而天真地冲他笑着,笑声清脆动听。周围是他们两人居住的霜之国的村落,油菜花开了,周围一片灿烂的金黄。 “吉郎,我在那边发现了一窝麻雀!”藤井林笑得很开心,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对新事物的惊奇和喜爱。 这姑娘,怎么连麻雀都没见过呢?藤井吉郎有些无奈地在心中叹息,却像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一样,嘴角也带起笑。 “吉郎吉郎~跟我一起去看看吧?”阿林向他跑过来,自己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绕着他转,拉他的手,撒娇。 “哎……”藤井吉郎故作叹息。 藤井林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张着清澈的大眼睛乞求地望着他。 “真是拿你没办法,总是无法拒绝你啊……”藤井吉郎看着藤井林姣好的面容,言语中深沉的感情几乎要渗出来…… “走吧。”藤井吉郎牵起阿林的手,微笑。 “哇哦~!太好了~我们快去吧~”阿林一下子就笑开了,拉着藤井吉郎的手向前跑去。 “呵呵,吉郎~!” “吉郎~” “吉郎……” 藤井吉郎迷蒙地笑着,身躯轰然倒地。 “藤井先生!”雏田惊呼一声。 卡卡西触碰了一下鼻息和脉搏,缓缓地说道:“死了。” 鸣人抱着孩子,心下叹息reads();。 太狠了……那个女人。为了让自己做的事情不会留下痕迹,就将唯一全部知情的藤井吉郎也杀死,甚至用上了忍界常用的自杀卷轴,使藤井吉郎彻彻底底地脑死亡,连尸体都无法透出任何情报。 卡卡西起身。他的隐藏任务,算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完成了。 矢仓漠然地看着一个生命在他面前逝去,眼中是超脱了“人类”这个种族的漠然和怜悯。他清醒了,再次拥有完整的灵魂了,可是他依旧迷茫。 “我想跟你一起。”矢仓看着鸣人,淡紫色的双眼中带了点祈求。 鸣人只是低头,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孩子,没有任何表示。 卡卡西的写轮眼依旧露在外面。雏田和佐助两人都没出声。 〖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嗤。〗九尾不屑地说,〖真给尾兽丢脸!〗 〖要不要把它带回去?〗鸣人决定听九尾的。 九尾一下子陷入了纠结……它刚刚鄙视过三尾,现在不好意思拉下脸来替它说情。可放着不管吧……它毕竟是九尾某种意义上唯一的同族。 鸣人一直不说话,矢仓有点急了。 “你会做饭吗?”就在矢仓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鸣人抬头问道。 “……”矢仓脸上刚刚涌上的欣喜立刻就消失了。原谅他……作为一个影级忍者他真没想过要去学做饭。 “你会哄孩子吗?” “……”哄孩子那种事情……还是让他杀了孩子比较可行,他有九九八十一种方法绝对不带重样的! “你会喂奶吗?” “……”他没干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个功能…… “你会换尿布吗?” “……”原来世界上还有尿布这种东西吗?他毕生以来第一次听说。 “那你会干嘛?”鸣人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众人却在其中听出了几分嫌弃。 “……” 这一次不仅是矢仓,卡卡西、佐助和雏田一起默了…… 在你眼里一个影级忍者就只有做饭、哄孩子、喂奶、换尿布这么点价值吗啊喂!那是一个影级忍者啊影级忍者!那是世界上唯四能控制尾兽的强大人柱力啊喂!那是雾忍村最强大的忍者四代目水影啊喂! 九尾在精神世界中默默扶额…… 矢仓思来想去,脸上都涌上了一抹潮红,讷讷地开口。 “我会认真学的……” 在众人无语并且谴责的目光之下,鸣人勉为其难地表示同意。 “好吧,记得要认真学。” 第11章 波之国c级任务 鸣人给自己灌了一口水,长出一口气。 这鸡飞狗跳的一天,可算是清静下来了。 他瞥了一眼摇篮中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新生儿,一股不爽涌上心头。老子为了你和你的专用保姆忙了一整天,心力交瘁累得半死,可你除了捣乱什么也没帮上。臭小子!鸣人掐住婴儿幼嫩的脸庞,扯—— “别打扰他睡觉。” 矢仓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新生儿哼哼两声,小手想要驱赶什么似的挥了挥。 鸣人又恬不知耻地戳了一下新生儿的脸颊,才算罢休。 “要喝茶吗?” 矢仓回头,看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之下翻找茶叶的鸣人,低声回答道:“嗯。” 收拾妥当后,鸣人也来到阳台,塞给矢仓一个茶壶。 杯子呢?矢仓接过茶壶,疑惑。 直接从茶壶嘴往嘴里倒茶的鸣人挑眉。 矢仓托着茶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然后学着鸣人的样子,往嘴里倒茶,模样颇为斯文。 一时无话。 木叶的星空美丽得令人沉醉。 浩瀚、广博,人力所不能及。 矢仓抬头仰望,不知在想什么。 应该不是在数星星吧……鸣人无厘头地想着,自己却在数他们身边有多少个监视者。居然有七个?比宇智波佐助住进来的时候多了四个。而且分成了四派?火影直属暗部两个,“根”三个,还有其他两个独身一人的监视者。 会有监视是意料当中的,不过有这么多监视的人还真是出乎意料了。这不像是监视,完全像是一有不对立刻冲上来将他们灭口的预备队。 真是麻烦……鸣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想什么呢?”鸣人随口问道reads();。 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鸣人大概了解了一些矢仓的性格。 面具男说的不错,矢仓确实是个认真的人。鸣人说让他学做饭、喂奶、换尿布、哄孩子,他就真的认真去请教认真去实践,一丝不苟到连卡卡西都无奈了。矢仓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基本上一整天都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鸣人他们玩闹或是彼此调侃。 可这样一个闷葫芦,偏偏喜欢胡思乱想。也许是曾经被别人控制过的经历使然,他更加敏感,对生命和死亡、现实和虚幻的认识更加深刻,总是执拗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现在真的清醒了吗?或者这只是另外一重虚幻而已,等到他真的放任自己相信这是现实以后,斑又会跳出来嘲讽地告诉他之前的一切依旧是幻觉?一定要得到答案,否则,他的存在又怎么会有意义? 而且他不了解感情,也不太懂得充满温情的交流方式。为什么佐助明明很羞恼,却只是不轻不重地揍鸣人一下?若是真的觉得被冒犯了,不应该直接杀掉对方吗?况且,他们是同伴吧?同伴之间,不应该彼此尊重吗,又怎么会说出让同伴羞恼的话? 对了,日向小姐给他递来东西的时候,他不应该认真道谢吗?为什么日向小姐反而会“噗嗤”笑出来呢? 他迷茫,他不懂,可他从来不会将疑问说出来,只是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默默地想着。也许去问问鸣人、佐助或是雏田就能知道答案,但他不会那么做。 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他比谁都懂。 “我在想……”矢仓将目光从浩瀚的星空中收回,看向鸣人,神色间有些犹豫。身边有很多监视者,在这种情况下,鸣人会说实话吗?而且……就算身边没有监视者,鸣人说的,就一定是实话吗? 矢仓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怪圈,所有的问题循环往复,质疑身边的一切。他记得自己曾经坚定地对别人说“这个世界上只有谎言存在”,带着一种微妙的嘲讽又超脱的心态。可当他自己的人生也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的时候,曾经的坚定便不复存在。 鸣人蔚蓝色的眼眸被夜色渲染上了某种深沉的痕迹,“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这个问题在矢仓的舌尖转了一个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现在想想,他当时真的是脑抽了。“我想跟你一起”,这句话居然就那么直白地说出来了。身为一村之影,甚至还身为村子里的终极武器人柱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离开村子,甚至长期定居在别国忍者村?把他带回木叶,简直是异想天开。 而且鸣人没有理由这么做。如果说是鸣人需要一个保姆所以把他带回来了,真是打死他都不信。与他带来的麻烦相比,他所能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帮他重新获得清醒——甚至可以说是获得某种意义上的新生,鸣人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鸣人到底为什么会同意带他回木叶?为什么会同意这个万分荒谬的请求? 矢仓始终想不明白,可也不敢问。 “你……”鸣人一直等着他的问题,矢仓却又问不出来想问的问题。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窘态。 “你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矢仓僵硬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脸颊有点发热。 鸣人一怔。说真的,他最近一直在考虑矢仓的事情,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reads();。 鸣人一拍额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哎呀哎呀,起名字什么的好麻烦啊……” 鸣人表情纠结地咬着茶壶嘴,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 “要不……去问问三代目火影大人?”矢仓提议道。好歹当了几十年的水影,矢仓尽管一向使用直接并且血腥的手段,但对于政治这门学问还是有些心得的。如果这孩子能得到火影的赐名,将来无论是谁都不会再对这孩子的出身置喙了。 况且,这个提议也隐含了微妙的试探。矢仓其实并不是很清楚鸣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平安进入木叶村,甚至还得以居住下来。 新生后,他年轻了很多,变得跟鸣人差不多大。左脸明显的伤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左眼底的藏青色花纹。头发的颜色由淡褐色变成了藏青色。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外貌也有细微的改变。可他不相信木叶上层不知道他的身份——最起码,鸣人的指导上忍卡卡西是知道的。 鸣人到底做了什么?木叶上层又是怎么想的? 矢仓想问,却总是没有合适的时机。 “三代大人很忙的,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去麻烦他了吧……”鸣人眨眨眼。 很忙?因为他的事情而焦头烂额吗?矢仓沉默,无法更深入地向鸣人询问。他突然觉得身边围绕的监视者实在是太烦人了。可惜不是在自己的村子里,否则他不介意亲自动手杀光! “不过好像只有三代和卡卡西老师可以求助啊……”鸣人斜斜瞥了一眼矢仓。 只有卡卡西和三代火影知道他的身份吗?矢仓略一沉吟,倒是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新生”后,他的查克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加之外貌的改变和年轻化,想要识破他的真实身份简直无迹可寻。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个被木叶收留的流浪下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分到鸣人居住的宿舍。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却出现在了珍贵的人柱力的身旁,自然会引起各方的警惕和注目。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藏青?” 哦,对了,他现在的名字是藏青——从这一点来看,鸣人真的是没有什么取名天赋。矢仓如此想着,却发现在这一点上面他比鸣人好不了多少。 “叫蔚蓝?” 矢仓想了一下新生儿漂亮的蔚蓝色眼眸,心里对这个名字还挺认同的。但是……“不像名字,像代号。” 顺便说一下,鸣人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新生儿性别为男。黑发蓝眸的小男孩,粉嫩又可爱。 鸣人扁扁嘴,很纠结。 狂人第七班第一个c级任务出乎意料地失败了——而且是惨败,两个被保护人都死了。 卡卡西罚他们在家闭门思过三天,好好想想这次的错误,不得随意出门。实际上他和火影两个人在为掩盖矢仓的真实身份忙得焦头烂额。鸣人和火影谈话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倒是明白个中原因。这个命令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在保护他们——消停点吧,别再弄出些诡异的事情了…… 鸣人、佐助和雏田都很乖,真是一步都没有踏出房门reads();。鸣人支使着矢仓出去买东西,他没事就在婴儿摇篮旁逗儿子;佐助家里有足够的存粮,硬生生地在家里静坐了三天;雏田亲手绣了一个缎面的小荷包,准备送给鸣人家的孩子。他们三个连联络用的纸飞机都没有彼此传递过。 三天后,狂人第七班重见天日。 三代火影抽着烟斗,看着眼前码放整齐的任务完成报告卷轴,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些。这帮能惹事的小混蛋们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四代目水影诱拐事件”中最大的获利者就是您了三代目火影大人,别装了…… 又过了一阵子,狂人第七班终于迎来了久违的c级任务,保护造桥大师达纳兹回到波之国直到大桥修完。 鸣人临走前挺担忧。矢仓虽然很认真地在照顾孩子,但他始终是一个强大又冷酷的影级忍者、一只尾兽。之前他虽然被人控制,但在他的村子里何曾受到过忤逆?他在自己的村子里简直就是肆意妄为。现在来到木叶了,一直被人监视着,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万一哪天忍不住脾气爆发了该怎么办? 回来之后还是跟三代目大人商量一下吧……矢仓什么时候闲得无聊了,就把他扔到暗部里待一段时间。等他杀得尽兴了,再回来看孩子吧…… 矢仓抱着孩子在家门口送别了鸣人。鸣人千叮咛万嘱咐“请一定好好在家呆着等他回来”。 没想到的是,这次c级任务也有内幕。 在通往波之国的路上,几人遇到了忍者偷袭。卡卡西利索地解决完两个偷袭的中忍后,鸣人用查克拉线将偷袭的中忍鬼兄弟二人紧紧缠住,无法逃脱,更无法咬舌自尽。佐助将鬼兄弟拉进树林里,用写轮眼逼供。树丛里时不时传出鬼兄弟的惨呼,委托人达纳兹终于说出了真相。 达纳兹一改之前醉醺醺的糟老头子的无赖样,十分诚恳地向卡卡西俯身行礼,请求将任务继续。 卡卡西正在犹豫的当口,鸣人从树后探出头来问道:“这俩人精神崩溃了,需要给他们补一刀吗?” 达纳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终于认识到,跟他一路走来的这些孩子们,无论是那个温柔的女孩,亦或是有着灿烂微笑的小少年,都是双手染血的忍者。 “套出什么情报了?”卡卡西问。 “卡多雇佣了很多流浪忍者和亡命之徒,具体数目不明。有一个厉害的逃忍桃地再不斩,和一个跟着再不斩的有精英中忍实力的少年,叫什么不清楚。佐助第一次用写轮眼逼供,没经验,只套出这么多。”鸣人摊手。 卡卡西的眼中倒是有着赞赏。“挺不错的了。杀了吧,尸体就丢在那,会有木叶的巡视人员处理的。” “是~”鸣人随手一扯,查克拉线变得锋利无比。达纳兹似乎听到了血肉砸向地面的声音。 “尸体都碎成块了,你这样会给处理尸体的人造成麻烦的。”佐助从树丛后现身。 “碎成块才比较让人放心啊~卡卡西老师,他们的尸体应该没什么价值吧?”鸣人和佐助一起走出树林。 “血腥味太大了。”卡卡西蹙眉。长期和忍犬为伍的卡卡西感官也非常灵敏。总是把尸体割成碎块的话全身上下会充满血腥味的,不利于隐藏身形reads();。 鸣人点头,表示明白。“下次只割掉头。” “那么,达纳兹先生……”卡卡西沉吟了一下,觉得他们这边的战斗力比较充足,而且波之国的大桥建设好了的话,作为邻国的木业也会受益,“我们会继续这个任务的。” 达纳兹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啊。那太好了!太谢谢您们了忍者大人!” 在这之前他还称呼鸣人他们三个为“小鬼头”,现在就统一变成了“忍者大人”。 趁着雾色正浓,几人偷偷坐船到达了波之国。 踏上了波之国的土地,几人的警惕性提到最高。卡卡西打头,鸣人和佐助分别护在达纳兹两侧,拥有白眼的雏田断后。 “趴下!”雏田大喊一声,立刻扑倒。 佐助和鸣人一左一右摁着达纳兹,卡卡西迅速蹲下身闪避。 桃地再不斩来袭! 卡卡西和再不斩对战,鸣人、佐助和雏田警惕地护在达纳兹身旁。雏田展开了白眼,发现周围有一个埋伏者。她向同伴打了一个手势。 埋伏者似乎明白自己已经被发现,直接亮出身形,向三人攻击。 卡卡西分神瞥了一眼他的小鬼徒弟们的状况——终究是不放心。 “卡卡西,你在看什么呢?”再不斩一下子抓住了这个时机,结印,用水牢术困住了卡卡西! 完蛋了!卡卡西在心里懊恼,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们腹背受敌——再不斩的本体使用水牢术困住了他,却分了一个水分|身在一旁虎视眈眈。 没想到三个小鬼那里的战斗迅速结束! 戴面具的家伙似乎有着奇怪地能力,所以三人拼命抢攻,不让他有分毫机会使用特殊能力。白疲于应对鸣人和佐助的攻击,渐渐落于下风。他一点都没想到这几个下忍这么强!他且战且退,却绕了一圈再次靠近守护着达纳兹的雏田。出手偷袭那个最弱的女忍,是白打破僵局的唯一机会! 终于找到了空隙! 白的千本向着雏田刺去。没想到黄头发的小鬼居然用身体挡在了那个女忍的面前,被扎成了一个马蜂窝!黄头发的小鬼使出最后一点力气俯下身——雏田在他后背上横向一滚,瞬时就来到了白的眼前,出手就是快得骇人的柔拳! 什、什么?!八卦三十二掌一出,白立时委顿在地。他一点都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忍居然拥有如此强悍的近战能力!一般的三人小队是一人主攻、一人牵制、一人辅助,所以白认为雏田应该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医疗忍者或是辅助侦察型忍者。可雏田三人的战斗分配并不是这样的,对他们来说,主攻手位置谁都可以担当! 再不斩惊讶极了,完全没想到白这么快就被打倒。 幸好——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为了扰乱白的战斗节奏、给那个女忍创造机会,其中一个金发的小鬼被千本扎成了马蜂窝! 第12章 波之国任务后续 致命之处扎满了千本的金发小鬼,突然“砰”地一下消失了。 什么时候?替身术吗?不对……也不是普通的分|身术。 是影分|身术。卡卡西的嘴角有一抹微妙的笑意。三个小鬼头经常缠着他,要求和他单挑——有的时候他真觉得自己的徒弟们很像阿凯= =。卡卡西知道鸣人的查克拉量很充沛,所以就适当地指点了一下鸣人影分|身术。 在进入波之国之前,他们怕敌人一击不成转而去绑架达纳兹的亲人,就商量着先派一个人偷偷潜入波之国保护达纳兹的亲人,大部队继续按原速度前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所以鸣人留下了一个影分|身带着九尾先潜入波之国了。 白全身的穴道都被封锁,动弹不得。佐助从他身后揪住他的头发——以防被俘忍者的嘴里隐藏着暗器,卸下了他的面具。 达纳兹看着白姣好的面庞,有些惊讶。 “哼,你们以为抓住他这个废物就能威胁我吗?”再不斩的话语里充满着不屑。 雏田上前,利索地将白的四肢关节和下颚全部弄脱臼,然后再将白的四肢全部打断。她从忍具袋里抽出一把苦无,准备将白的手筋和脚筋也全部挑断,但想到白特殊的攻击方式——他可能拥有珍贵的血继限界,决定还是不要挑了。无论是脱臼还是骨折,回到木叶后都可以完全恢复。但若是手筋脚筋都被挑端了,就算可以重新接上,实力也会大大折损。 再不斩看着雏田毫不犹豫的狠辣手段,真的惊讶了。木叶强调伙伴的重要性,喜欢给忍者这个职业披上一层温情的外衣,所以往往一个木叶上忍带领的三人下忍小队对待敌人的方式会相对温和。可是这个看起来白净柔弱的女忍却像一个老练的忍者一般……再不斩下了决定reads();。 佐助的写轮眼飞速转动,将再不斩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开口道:“嘛,你说,写轮眼怎么样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呢?” 再不斩控制着水牢,没搭话。佐助闲庭信步一般慢慢向着再不斩走去。雏田咬破手指,在达纳兹身周的地面上画了一圈保护结界,然后同样向着再不斩逼去。 再不斩分出两个水分|身阻挡,同时心中暗惊。这几个小鬼,怎么会拥有这样强横的气势?这样的气势,不仅仅是实力强大就能拥有的,更需要无数次的生死拼杀才能积攒下来!哼,没想到木叶也能培养出这样的小鬼,跟他当年比,也不遑多让…… “当然是在拥有宇智波家族的血脉的前提之下咯。”雏田耸耸肩,回答了佐助的问题。 佐助面对着再不斩,丝毫没有惧色,嘴角微微带笑。“不才,敝姓宇智波。而我的老师,姓旗木。” 再不斩眼神一凛,两个水分|身向着佐助和雏田攻去。 被困在水牢中的卡卡西,单手托腮,表情很郁闷……再不斩看到佐助和雏田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已经萌生了退意。作为一个没有村子可以依靠的叛逃忍者,不择手段地完成任务才是他的目的。发现他们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那么他完全可以从达纳兹的家人那边下手。卡卡西知道佐助那番话只是为了向再不斩施压,促使再不斩撤退,可是总有一种被鄙视了的感觉= =。 一边思考着破解水牢术的方法,卡卡西一边注意着佐助和雏田的战况。再不斩的两个水分|身围攻佐助和雏田,而佐助和雏田却替彼此守住了后背,彻底诠释了一加一大于二!雏田的视觉范围是360度,所以她常常抽空向后面射出手里剑,弄得和佐助对战的再不斩手忙脚乱。再不斩的大刀属于中程占优势的武器,可雏田却是近身战的类型,当雏田被再不斩逼开一段距离时,佐助会默契地拉住雏田将她往后一甩,两人换位——雏田正好拉进了和佐助战斗的再不斩的距离,柔拳瞬时开动,而佐助远离了再不斩斩首大刀的攻击范围,巧妙地投掷暗器。 是谁说过来着?宇智波家的人,都是手里剑的天才。哦,对了,好像是鸣人……宇智波家族的孩子都会自小接受家族的手里剑秘术训练。 佐助和雏田配合得太默契了,一些招式和技巧相当出人意料,居然和再不斩的两个水分|身相斗不处于劣势。 果然,这一片地方渐渐被大雾笼罩,再不斩趁机撤了。 卡卡西浑身湿漉漉地说道:“咱们要快点走了。再不斩回去向卡多汇报以后,估计会找达纳兹先生家人的麻烦。” 达纳兹有点紧张,雏田劝慰道:“鸣人已经先过去了,估计现在您的家人已经被转移了。卡多就是过去找麻烦也找不到人的。” “他怎么办?”佐助向卡卡西请示。 卡卡西看了一眼白。白的眼中一片死灰。 “他的攻击方式很特别,刚刚没来及审问,不过有60%的可能性是拥有血继限界。”佐助补充道。 血继限界?随便杀了的话,长老团的那帮家伙一定会喋喋不休的。 “如果你拥有血继限界的话,我们可以不杀你。有血继,就眨一下眼。”卡卡西对白说道reads();。 白没有任何反应,脸上的神情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心如死灰了一样。姣好的脸庞充满了绝望,几乎让旁观者都心生怜悯。达纳兹回想着刚刚佐助和雏田配合默契的战斗,觉得眼前的敌方少年却被自己人抛弃了格外可怜。 “如果你配合我们,木叶会对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宽大处理的。你可以过上新的生活,拥有不会抛弃你的、可靠的同伴。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最后一句话,卡卡西张开了写轮眼,用上了幻术强行将这句话送入对方的脑内。他见过这样心如死灰世界观整个崩塌了的忍者,所以他明白,无论说多少话,眼前的人都听不见,只能用强硬的幻术来解决。 果然,卡卡西的话落,白的神色就产生了震动。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作为再不斩先生手中的利刃,这就是白存在的意义。但现在,他实力不济落入了敌人手里,再不斩先生也抛弃了他,那么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梦想……不被任何人需要……只剩下“活着”这件事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再不斩先生不需要没有用的忍者,他存在的理由已经被剥夺了…… 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重新开始也没有意义了。 白露出了一抹恍惚的微笑,像雪山上绽放的白莲一般美丽、纯洁,真真是应了他的名字——纯白无暇,像雪一样洁白的少年。 卡卡西叹息一声,写轮眼再次发动。 白倒了下去。 “他死了吗?”达纳兹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有。我只是用幻术让他陷入深度睡眠。”卡卡西重新拉下护额,“我们会把他带回村子。” 达纳兹呼了一口气。他听到了卡卡西对白讲的那番话,觉得这个可怜少年的下场应该不会太糟。 佐助背起了白。 一行人再次上路。 怎么不会太糟呢?有经验的人,看到了白的笑容都会明白,回到木叶以后,这个少年的未来只会是沦为*实验的实验体。 之后几人用纸飞机和鸣人取得了联系,确认达纳兹家人的生命安全无虞——虽然他们家的房子变成了一片废墟。 卡卡西用忍犬追击再不斩,最后成功解决掉了这个叛忍。 鸣人、佐助和雏田一直贴身保护着达纳兹,直到大桥竣工。期间卡多派来的捣乱的流氓也被几人给打回去了。 波之国的人民对几人千恩万谢,弄得几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大桥最后被命名为“希望”,同时有了一个很俗的小名叫“友谊”。对比之下,鸣人觉得自己的起名技术还是不错的——新生儿的名字最后确定为多由鸣玖。 大桥竣工后,几人的任务就完成了。临走时,鸣人拉着伙伴们一起在大桥下照了一张相。鸣人、佐助和雏田都学着卡卡西,用护额遮挡住左眼。佐助酷酷地挑眉,鸣人比划了一个“v”,雏田笑得很甜。这帮小鬼们……卡卡西伸手一左一右摁住鸣人和佐助的脑袋,笑弯了眼reads();。 狂人第七班第二次c级任务圆满完成。 因为任务涉及到了忍者之间的战斗,同时第七班还带回了一个珍贵的血继限界拥有者和桃地再不斩的尸体,鸣人三人记了一次b级,卡卡西记了一次a级。 不过,在波之国执行任务时,鸣人知道了再不斩的事迹,听说了水之国尤其是雾忍村长期内乱,十分担心。再不斩曾经叛乱,那么他想要推翻谁的政权?自然是四代水影矢仓的统治。矢仓的统治到底有多冷酷,才会让有“鬼人”之称的再不斩都想要推翻?而且“长·期”内乱,也就是说想要推翻矢仓统治的远不止再不斩一个。说真的,他到不担心木叶或是那些监视他们的暗部,前者在他看来是具有小强精神的扑不灭的火,后者跟他没什么关系死就死吧,关键是他担心儿子啊! 虽然,当鸣人决定把矢仓带回木叶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矢仓不会违反承诺亦不会拒绝他的请求——鸣人现在属于,关心则乱。 等鸣人回到木叶飞奔回家,看到摇篮中香甜地午睡的鸣玖,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臭小子,老子这么担心你,你却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睡觉!鸣人再次恶劣地揪住婴儿幼嫩的脸蛋,扯—— “别欺负他。”矢仓拍开鸣人的手,对鸣人这个无良老爸相当不满。 〖我怎么觉得他比你还要关心鸣玖……〗九尾默默吐槽。很明显,矢仓绝对不会像鸣人一样做出无聊又无良的动作。 鸣人一噎。 〖你这是错觉……〗他干巴巴地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狂人第七班依旧很努力地训练、很拼命地做任务。 每个星期第七班都会统一聚餐一次。先派一个人去卡卡西的宿舍把人“押“过来——确保卡卡西不会迟到,否则菜都凉了还得重新点。钱由鸣人、佐助和雏田三人出,美其名曰“犒劳老师”,不需要卡卡西掏钱。 有一次第七班去烤肉店吃饭,正好遇上了阿斯玛带领的第十班。卡卡西看到了阿斯玛一边拿着自己的钱包默默流泪一边盯着丁次恐怖的吃肉速度,心情一下子舒爽了。“诶,这不是阿斯玛吗?你们也来吃啊……是啊是啊,我们也来吃……不过这帮小鬼们都不让我付钱,说什么要犒劳老师,犒劳什么啊?都是我该做的啊……哈哈,啊哈哈,那阿斯玛你们继续吃啊……”卡卡西那个乐啊,一整顿饭都笑弯了眼,并且从此以后出外聚餐再也不迟到了。 偶尔鸣人也会带着矢仓和鸣玖一起来。鸣玖比一般婴儿要乖巧得多,在吵闹的餐馆里也不哭不闹,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可爱极了。每一次雏田都母性大发,抢过鸣玖喂他吃饭,笑得温柔又贤惠,特别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矢仓渐渐也会和大家搭两句话,气氛热烈处,他也不禁莞尔。 鹿丸知道鸣人养了一个孩子以后,吃惊得张大嘴巴,足足愣了五秒钟。他默默地对自己说:鸣人的心思你不要猜,就像变态的心思也不要猜一样,因为猜也猜不到……后来有一次,鸣人把鸣玖抱到了鹿丸面前,鹿丸连连摆手,表示“这么细皮嫩肉的玩意儿我可不敢碰”。“你说谁是‘玩意儿’?!”鸣人进入了护短老爸的状态,黑化。鹿丸冷汗直冒。到最后,鸣人和鹿丸分别时,小小的鸣玖咬着自己的拳头,水灵灵的蔚蓝色眼睛盯着鹿丸,似乎十分不舍,鹿丸插着兜站在原地,不由得面容柔和,微笑。 抱着鸣玖回家的路上,鸣人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13章 初遇一尾 三个嬉闹的孩子叫嚷着“要玩忍者游戏”,一不留神撞上了路人。被撞的家伙背后背着一个人形物体,脸上画着彩纹,护额上是沙忍村的标志,揪住撞人的木叶丸的衣领,嚣张又充满恶意地说“想要杀掉这个矮冬瓜”。 自从家里有了鸣玖,鸣人“爸爸桑”的心态越发浓重了,遇到陌生的小孩子他都会关照一二,更何况眼看着自己村的小孩被外来者欺负? “身为一个忍者,而且还是一个自认为实力强大的忍者,却在这里欺负小孩,你不觉得丢脸我都看不下去了reads();。” 勘九郎忽然像是被控制住一样,浑身僵硬,松开了木叶丸的衣领。 木叶丸显然被一系列变故弄傻了。 “傻了吗?小鬼,回来。”鸣人出言提醒。 木叶丸赶紧一溜儿小跑,窜回了鸣人身旁,和他的伙伴们一起躲在鸣人的身后,怯怯地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这个家伙……!”身为一个傀儡师,刚才居然被别人控制住了傀儡,简直是奇耻大辱!勘九郎一路上和我爱罗同行,恐惧和烦躁已经堆积到临界值了,好不容易趁着我爱罗不在的时候抓个小鬼恐吓两句消消火,却遇上了眼前的金毛。这回勘九郎是真的怒了,而且愤怒之下还有着一丝恐惧。 “你刚刚替木叶教育了一下这些小鬼,让他们明白以后得有点眼力见儿,这很好。作为回报,我也替沙忍教育你两句好了。”鸣人手指微动,细到肉眼不可见的查克拉线束缚住了扮作勘九郎模样的傀儡乌鸦,强迫它跪倒在地,“欺负弱者、玩弄弱者,是对强者彻头彻尾的侮辱!” 太、太帅了!躲在鸣人身后的木叶丸、萌黄和乌冬眼中冒出了崇拜的光芒,觉得这个抱着孩子的大哥哥太帅了! 旁观的手鞠看着鸣人,心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他还蛮帅的嘛”这种话,咳咳……不行,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 “喂,你们不要太嚣张了!”手鞠出声喝止道,准备卸下背后背着的三星扇。 横空飞来的小石子阻止了手鞠。 “嘛,欺负抱孩子的奶爸,也是对强者的侮辱。”一旁的树枝上,佐助随手摆弄着小石子,语带调笑。 站在佐助身旁的雏田掩唇莞尔。 恭喜你了佐助少爷,你终于在众人面前扳回一局! 看来木叶的优质帅哥挺多的嘛……手鞠揉着手,脸颊微红,眼中是对强者毫不掩饰的欣赏。 雏田几个跳跃就来到鸣人身旁,抱过了鸣玖。鸣玖挥舞着小手,蔚蓝色的眼睛盯着雏田,咧开嘴“咯咯”笑。雏田瞬间就被鸣玖萌翻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亲手绣的荷包,塞给鸣玖玩。 恢复了对傀儡的控制权的勘九郎刚要说点什么,却发现金毛和站在树上的黑发少年一齐向一个方向看去。 “住嘴吧,勘九郎,你已经够丢脸的了。” 倒着站在树上的我爱罗面容冷漠却充满了压力。 “哎哎哎,那个不能吃啊鸣玖小宝贝!”雏田根本懒得分神注意新出现的忍者,有鸣人和佐助顶着她一百个放心。再说,鸣玖小宝贝已经夺去她全部的注意力了啊! “因为技不如人而恼羞成怒……难看死了。你还打算干些什么?你难道忘记我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吗?” 勘九郎一改最初的嚣张态度,话音中都带着些微的颤抖reads();。他手足无措地辩解着。 “闭嘴。”我爱罗的眼神充满着杀意,“不然我就杀了你。” 勘九郎冷汗直流。“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丢脸了是我的错……” “哎哎哎,鸣玖小宝贝,不能往嘴里塞啊!”雏田想要拿开荷包,鸣玖却死攥着不放。雏田不敢使大力,怕伤到小宝贝,鸣玖却好似发现了一拉一扯间的乐趣一样,发出一连串欢快的笑声。 这样天真而无忧的笑声听在我爱罗和勘九郎的耳朵里万分刺耳。 太吵了! 我爱罗的杀气向着鸣玖冲去。 被波及到了的乌冬吓傻了似的摔倒在地,浑身颤抖。 鸣玖却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笑声依旧。雏田看着挡在他们身前的鸣人,心里涌上某种温暖的感觉。也许身形还稍显稚嫩,但鸣人绝对是一个可以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的强者! “把你们的伙伴拉回来,对拼杀气的压力不是你们这些预备忍者可以承受的!”雏田拍拍木叶丸的肩膀,出言提醒。木叶丸和萌黄还有些懵懂,不明白乌冬怎么突然露出那样恐惧的表情。直到他们俩拉回乌冬后,才彻底明了。太可怕了! 〖我说……人柱力不是很珍贵吗?!尾兽不是各大国家的终极武器吗?!怎么不到半年我就又碰上了一个!〗鸣人将我爱罗的杀气全部阻挡回去,在内心向九尾吐槽。 〖这就是缘分!〗精神世界里红发男孩一本正经地点头。 去他妈的缘分……浓稠的杀气、漆黑的眼圈、不稳定的精神波动……又是一个麻烦! 〖没想到碰到了守鹤,嗤,那个胆小鬼。〗 〖你对守鹤了解多少?〗鸣人抓紧时间询问。 〖……〗九尾沉默了半晌,然后抬高下巴理直气壮地说:〖反正它们都打不过我,我是最强的!〗 鸣人在内心不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把深入了解尾兽这一课题提上了日程。 我爱罗瞬身来到勘九郎和手鞠身边,身上的杀意奇异的平息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和眼前的金发少年对拼杀气的时候,他居然感到了恐惧!这份恐惧自他心底蔓延开来,连时常暴躁的守鹤都变得安静…… “你叫什么名字?”我爱罗沉声开口。 “漩涡鸣人。你呢?” “沙瀑的我爱罗。”我爱罗深深地看了一眼鸣人,转身,“走了。” 勘九郎和手鞠跟上。 佐助瞬身来到鸣人身边,看着沙忍三人组远去的背影,略有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 雏田依旧逗弄着鸣玖,觉得佐助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直白得可爱。 鸣人同样盯着沙忍远去的背影,低声回答道:“因为他和我是一类人reads();。” 佐助和雏田闻言皆惊。居然是沙忍的人柱力?!矢仓的事情雏田和佐助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因此更加了解人柱力和尾兽的珍贵程度和保密程度。 “我爱罗么……”佐助低声重复道。回去以后他会好好查查这个人的。 鸣人收回目光,蹲下身给木叶丸、萌黄和乌冬拍了拍衣服,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在三个小鬼念念不舍的目光中和佐助、雏田一起走回家。 临走的时候,佐助看向了另一组隐藏在一边的忍者小队。雏田告诉鸣人和佐助,那个小队带着音忍的护额。 嘛,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当天晚上,鸣人用纸飞机给三代传达了“我爱罗是沙忍人柱力”这个消息。 忍者之间的通讯一般使用训练有素的忍鹰和忍鸽,缺点是消息无法立即送达,而且不能定点到人。鸣人的纸飞机通讯技术却彻底解决了这些问题,完全能随时送达对方手中。这项技术是当时和三代火影就矢仓的问题谈判时鸣人贡献出来的。 不过,这个纸飞机通讯方法也有一定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敌人也掌握了这项技术,会不会循着纸飞机上的空间阵法掌握所有使用纸飞机的人的位置?甚至将纸飞机技术拓展一些,传送个起爆符或是毒气弹?这种隐患令人担忧。 所以至今为止,只有三代火影和他信任的暗部属下在使用,并没有在木叶大范围推广。 第二天,第七班按照卡卡西的要求在汇合地点等待。 第七班实在是太了解他们的老师了,准时到达汇合地点后,三人立刻从空间卷轴中掏出茶几、坐垫、茶壶、茶杯、茶叶、点心,摆放整齐后三人坐定,鸣人负责用查克拉线将茶壶悬空吊起,佐助负责持续喷出小型火遁烧开茶壶里的水,雏田泡茶。等待的时光里,三人会悠闲地喝茶、闲聊,丝毫没有烦躁和不耐。 “啊啦,我今天也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但是!茶香指引了我!”卡卡西出现,只迟到了四十分钟。 雏田乖巧地再拿出一个坐垫,待卡卡西坐下后,奉上一杯茶。 卡卡西喝了一口茶,唇齿留香,长呼一口气。人生啊,真是美好~这帮徒弟啊,真是乖巧!卡卡西笑弯了眼。 四个人一起淡定喝茶——完全无视了路人奇怪地目光。 喝完了茶,卡卡西拳掌相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了,我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中忍考试的消息,顺便给你们带来了报名表。” 卡卡西将报名表分给三人,又简单地介绍了两句中忍考试。 “你们都是我最棒的部下、最优秀的弟子,要好好加油啊。” 第七班的三个人都对卡卡西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到忍者学校递交报名表的时候,第七班看到了“柔弱的、被痛殴的”天天和小李,看着天天一脸祈求地说“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吧”,三人都觉得有点囧。想要保存实力、不引人注目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小李……”鸣人扶额,出声打破僵局reads();。 他们第七班不想在前期惹麻烦,却也不打算一直低调下去。只要是强者,就没可能不被关注。再说,来参加中忍考试,就是为了能和更多强者对战,一直龟缩着就没意义了。 当然……还是要适当保存实力的,尤其是鸣人。 小李捂着脸,倒是有几分兴高采烈地招呼道:“嗨~你们也来了,狂人们!” 鸣人和佐助跟小李挺熟的。木叶虽然很大,但若是日复一日始终坚持每天早上、晚上都迎着朝阳、夕阳奔跑的话,彼此总会遇到的。遇到的次数多了,就免不了打声招呼,再聊几句。发展到后来,几人再约个时间互殴一番,坚实的友谊就这么结下了。 雏田倒是有些尴尬。宁次不咸不淡地向他们这边瞥了一眼,雏田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留意到这一幕的佐助和鸣人有些疑惑。他们虽然是彼此最信赖的伙伴,但不代表对同伴的事情事无巨细。佐助状似无意地将手搭在雏田的肩膀,鸣人继续招呼小李。 “是啊,想要和更多强者战斗呢。”鸣人愉快地耸耸肩,然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你现在是……” 小李捂着脸,面颊有些发烫。 青春啊,就是要不畏艰险啊!他们现在这样装弱小,又有什么意义?!他们的实力比较强,但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是对他们实力的一种侮辱啊! 小李双瞳燃烧了! “这里不是三楼,是二楼,我早就发现了!”小李刚说完,立刻改口,“不对,是宁次早就发现了!” 鸣人在心里笑眯眯。一句欲言又止的话,就让小李成为了出头鸟。鸣人,你真是太坏了。 更何况,隐藏实力、留下底牌是忍者的保命之道。忍者,本来就不是什么讲道义的光明职业。 “喂喂……”宁次无奈。当小李热血冲头的时候,宁次也拉不回来他。 不过……宁次再次看向第七班,眼中多了警惕和审视。他听小李提到过鸣人和佐助,知道他们实力不错,但今天鸣人一句话就让小李改变计划成为出头鸟,让他彻底警惕起来。鸣人和佐助,很不错的气势嘛。至于雏田大小姐……嗤。 “哼,还不错嘛~但若是只能看破幻术的话……”用幻术变成参加中忍考试学生的出云向李洛克攻去。 “还不够!”出乎意料地,子铁快速来到鸣人面前,迎面就是虎虎生风的一拳! 彼此过了十几招,就默契地分开。 出云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小李很兴奋地说道:“鸣人,你很不错嘛!好久没和你打架了!”鸣人的牙齿像小李一样洁白,道:“你也很不错,速度快了一成!”这下,两名资深中忍考官真的惊讶了。刚刚的对战中,他们居然还有能力去留心周围发生的事情! “呵,看来今年的考生……”子铁躲在门后,看着几人向着三楼走去,解除了变身术。 “足以让我们考官非常期待呢……”出云接话,同样解除了变身术。 第14章 第一场考试 考场之内,人山人海。 像个可爱又乖巧的玩偶一样趴在鸣人肩膀上的九尾甩了一下尾巴。〖居然敢向老子随便放杀气……这帮低劣的家伙,嗤。〗 鸣人安抚地摸了摸九尾的头,顺毛。 “佐助你好慢哦~”井野扑reads();。 “好久没见到你啦,佐助~”小樱扑。 ……都没扑到。 〖噗……〗九尾乐了。 “你们来啦……”鹿丸嘴角下垂,懒洋洋地打了一个招呼,“真是够麻烦的……” “佐助是我的,猪头井野!” “宽额头丑八怪,佐助才不会喜欢你呢!” “你们组的井野很有活力啊。”鸣人笑眯眯。 鹿丸象征性的用小指塞住耳朵,望天。他眼角一瞥,正正和九尾半睁着的眼睛对上了。鹿丸夸张地一闪,双手颤抖、声音也颤抖。“你你你你……鸣鸣鸣鸣、鸣人!” 九尾的眼睛合上了,火红的皮毛柔顺闪亮,可爱又乖巧。 “嗯?怎么?”鸣人回头,继续笑眯眯啊笑眯眯。 在旁边嚼着薯片的丁次投给鹿丸一个奇怪的眼神。鹿丸那个无语凝噎啊……“你至于吗你?!”你本身就是个人形兵器了,区区一个中忍考试而已,至于把最终兵器也带上吗?!鹿丸的眼神很控诉! “我们要严肃对待每一次战斗!”鸣人的表情很严肃! 鹿丸突然觉得一阵寒风刮过,内心悲凉无比…… “佐助是我的,我的~~”井野做鬼脸。 “难看死了!佐助喜欢我,我~~!”小樱吐舌头。 ……这叫什么?这叫以喜衬悲……鹿丸很悲凉、很悲凉,决定考试的时候对手如果是鸣人就直接弃权!弃权!老子直接弃权!这麻烦的世界这麻烦的考试! “你们都来了啊。”犬冢牙一副老大的口气招呼道,和油女志乃一起走了过来。 〖老子讨厌狗……〗九尾甩了一下尾巴。 “汪……呜、呜呜……”赤丸本来也挺兴高采烈地,突然一下浑身颤抖,哀鸣起来。 “诶~?怎么了,赤丸?” 鸣人摸了摸九尾,继续顺毛。 “呜呜……”赤丸不敢说。 “怎么回事?奇怪,刚刚还好好的。”犬冢牙毫无知觉,还在向着鸣人靠近。 你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可怕! 鹿丸抬头,看着颤抖的赤丸,毕生以来头一次和一条狗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鹿丸想撞墙。 佐助悄无声息地站到鸣人身后,尽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雏田和鸣人并肩,巧妙地挡住了佐助的身形。女人如洪水猛兽……打不得,只能躲。 “咱们是不是太吵了?”雏田低声向同伴询问reads();。敏锐的雏田早就感觉到周围考生若有若无的视线向他们投来。 鸣人投给她一个“安啦”的眼神。鸣人拉起雏田的手,做了一个上勾拳的姿势。看谁不爽,反正是考试期间,直接揍他!雏田脸颊微红,扭头,笑了。自从见到宁次堂兄,雏田心里就有些别扭、有些紧张,现在终于好多了。 “喂,你们!最好安静一点!” 凑在一起嬉闹说笑的新人们扭头看向出声之人。 “你们是刚刚离开忍者学校的9个新人吧?吵吵闹闹的,真是烦死人了……这可不是要去远足耶!”说话之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戴着眼镜,护额表示他是木叶的一员,名叫兜。 他表明了自己老生的身份后,拿出了“忍识卡”。 他向众人展示了今年参赛的国家以及每个国家派遣的人数。 “这些卡……有没有详细的个人资料?”佐助问道。 “嘻嘻,已经有人让你很在意了吗?”兜整理着手中的卡片,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当然啦!虽然情报不是很完整,但是所有考生的资料我都保存起来了。当然也包含你们的!你先说出你所在意的人的任何特征,我帮你找找看……” 鸣人、佐助和雏田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遇上了一个情报人员。 稍稍想了一下,佐助报出两个名字。 “沙忍村的我爱罗,还有木叶忍者村的李洛克。”这两个人的资料佐助都比较了解。 兜手中的纸牌翻飞,速度很快。片刻,兜手中出现两张纸牌。 很……不错的小技巧。这个人在情报方面的才能早该引起木叶的关注了啊。考了七次都没过?!雏田的目光落在忍识卡上,白眼却在暗中发动,大致探查了一下兜的经络。兜的经络通畅,查克拉运行井然有序并且平稳,不是个实力太差的人。 也许是人品有问题?可他对新人照顾有加。 “让我看看。”佐助接过了卡片。鸣人凑到佐助旁边,指尖捏住忍识卡。 佐助将卡片上的情报和自己手中获得的情报相对比,对兜的欣赏更上一层。佐助得到的情报确实比兜要更完整,但那是在佐助拥有一个专门的小型情报网的前提下!仅凭着自己一人就能收集到这些信息,兜的情报能力,实在是太优秀了。 佐助心念一动。考了这么多次都没过,自身实力却很不错……兜会不会有怀才不遇的感觉呢?佐助生出了招揽之心。 他将忍识卡还给兜,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兜学长真的是很厉害。” 兜伸手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那一刻,他眼底的情绪模糊不清,无人能懂。 “居然受到夸奖了……我只是个考了七次都没过的废柴而已,有什么厉害的呢?过誉了。考了七次都没过啊……”兜说着,似乎有点感叹,眼睛却盯着佐助,眼底有些微妙的情绪。 敏锐而且狡黠——佐助在心中给兜下了这样一个定语reads();。 “您这次一定行的。”佐助微笑。 兜再次推了推眼镜。居然被尊称为“您”了……推眼镜的手挡住了兜嘴角的微妙笑意。“那就承你吉言了。” “兜学长,我可以看看我的情报吗?很好奇啊。”鸣人说。 “你是漩涡鸣人吧?你们‘狂人第七班’的资料可是重点收集项目。”兜手中纸牌翻飞,片刻后手中出现了三张卡片,“这是你们三个的情报。” “哦哦,买一赠三~谢谢兜学长~”鸣人笑眯眯。 新人们靠拢过来,对他们这组的资料都很感兴趣。 “哇~佐助好厉害呢~d级任务居然完成了15次!”井野捂脸惊呼。 “佐助真是太帅了!执行过1次c级任务~~”小樱捂胸口。 “而且他们和我爱罗一样,身为下忍就执行过一次b级任务哦。”兜推了推眼镜,补充道。 “那次是委托人隐瞒了情报,因为没钱所以将b级任务的委托说成了c级。”鸣人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随即脸色变得苦哈哈的,“那次真是险死还生呢,倒霉透了。” 本来有些嫉妒的其他新人眼神立刻变得同情。 “哈哈,没想到是这样。遇上了这种委托人确实很倒霉呢。”兜笑弯了眼,其他新人纷纷点头。 有黑影一闪而过…… “兜学长!”小樱惊呼一声,“你没事吧?!” 三名戴着音忍护额的家伙眼中充满着不善,冲他们冷笑。 兜的眼镜碎了,然后他双手撑地“哇”地一下吐了。 “你就在你的卡片里,写上三个音之忍者一定能考上中忍吧!”黑色刺头、前襟上写了三个大大的“死”字的萨克语气嚣张。 教室前方突然涌现出一大团烟雾。 “你们这些败类!别吵了!” 森乃伊比喜带着一众眼神凶恶的考官出场。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考官吸引了过去,佐助和雏田看向鸣人。鸣人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指尖曾经接触过兜的忍识卡。 鸣人砸吧砸吧嘴, “出乎意料的美味。程度和卡卡西老师差不多。” 佐助和雏田都是一惊。居然实力和卡卡西老师差不多?! 鸣人又贪恋地舔了舔指尖,似乎指尖上沾染了蜜糖。兜的查克拉带着医忍特有的精细和温和,却酝酿着黑暗与诡诈——身体中融入九尾查克拉的鸣人喜欢这种感觉。 “医疗忍者,有些黑暗,应该参与过禁术。还有更上一层楼的潜力,如果用禁术的话,可以达到影级以上的实力。” “谁敢忤逆我们,就马上失去资格reads();!懂了吗?” 森乃伊比喜的眼神是一个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忍者具有的杀气和压迫力。 鸣人舔着指尖,偏头,微微一笑。佐助和雏田都顺着鸣人的目光看过去……兜推推眼镜,似乎一直在认真聆听伊比喜的话。可三人都看到了他嘴角挑起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鹿丸抹汗,悄悄远离了鸣人一步……求你了,别再露出那种表情和那种笑容了啊啊啊!交友不慎、绝对是交友不慎!他绝对不认识这个笑得很变态的家伙啊啊啊!他真的有不好的预感啊我说!弃权、老子想直接弃权! 我爱罗的眼神轻飘飘地滑了过来,滑过鹿丸,对上了鸣人。 ……鹿丸再挪一步、再挪一步。 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中忍考试彻底拉开帷幕。 雏田和鸣人、佐助交换了一个眼神,握住了胸前一个不起眼的吊坠,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小小的吊坠用一根细绳串起,似乎轻轻用力就能将细绳扯断。 第一场笔试。 森乃伊比喜说完规则,宣布考试开始。 鸣人翻开试卷,大致打量了一眼……嗯,题目涉及的范围大概都会。再详细看了一下题目,都会。 可是这个难度佐助和雏田肯定一点都不会啊啊啊! 坐在鸣人旁边的小樱满面愁容,似乎也在为队友担忧。 比赛规则再次在鸣人脑中转了一圈…… 小樱叹了口气,决定先把题目写了再说。 原来如此!这次考试并不是单纯的智力测试,而是在考察考生的情报收集能力啊!鸣人微微笑了。这个考试真有意思啊。佐助和雏田都坐在他身后的位置上,更方便了。笔尖好似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无声地敲了五下。 写轮眼!佐助双手并指,三对勾玉在他暗红色的眼瞳中缓缓转动。 鸣人提笔,开始写下答案。 复制他的动作!佐助的右手开始无意识地动作起来。 考场里考生各显神通。 鸣人眼角留意着别人的作弊方式,觉得分外有趣。不过,他和小樱都在乖乖写题,而且两个人还坐在一起,明显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一会儿有虫子飞过,一会儿有狗叫。考试过半的时候,还有个精神力者想要控制鸣人。鸣人直接给反弹回去了。九尾很想恐吓对方一下,鸣人阻止了它。九尾上场的话,对方就会精神力崩溃变成白痴了…… 沙子?是一尾人柱力我爱罗么?嗯,虽然他不介意让别人看他的考卷,但是把沙子往他的眼睛里吹就不能忍受了……鸣人轻轻呼出一口气。 呀嘞?居然对他这么锲而不舍?我爱罗大概也发现不可能让鸣人眼睛被沙子迷住了,沙之眼直接浮现在鸣人的考卷上方。鸣人支着下颚,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沙之眼。如果拿笔尖戳它一下,我爱罗会不会感觉到疼?但看在这个小鬼也是人柱力的份儿上,鸣人什么也没干reads();。沙之眼散开之时,鸣人还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我爱罗提笔答卷。漩涡鸣人对他有威胁,却没恶意。 〖你感觉到了吗?〗就在鸣人笑眯眯地对我爱罗的沙之眼招手的时候,九尾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该死的熟悉…… 〖嗯。完全没想到他也会来……〗鸣人脸色不变,心中却涌上了无数的猜测。 〖老子还没去找他呢,他就自己冒出来了。很好……〗九尾阴沉沉地笑道,笑声似乎含在喉咙里,连着整个胸腔都在震动,令人毛骨悚然。 不得不说,你和我们真有缘啊,面具男。 第十题终于出现了。 居然要选择考还是不考?!选择考却没回答对的话,只能一生都当个下忍……若是选择不考的话,却会连累队友…… 雏田一下子犹豫起来。鸣人和佐助一定会选择考,因为他们那么厉害……可万一第十题也是一个人答错全组都会失去升上中忍、上忍的机会的话,她会不会连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升格?雏田心里一紧。 她下意识地看向前方…… 鸣人背脊挺直,却能从肌肉松紧程度看出来他并不是很紧张。自信和坚定,似乎只要看一眼他的背影就能从心底涌出。 “你相信我们吗?” “有多相信?……很相信?呵呵,那好,雏田你听好。” “你有多么相信我们,我们就有多么相信你!” 坚定的话语再次在雏田心中回响…… 他们都相信我,我怎么可以还在这里怀疑我自己? 雏田放下所有犹豫和不安,静静地等待第十题。 “那么,留在这里的所有人……” “我宣布你们通过第一场考试了!” 全场大哗,不解地考生纷纷询问。 “本来就没有第十题啦。严格说起来,刚刚那两个选择就是第十题啦!”森乃伊比喜一改充满压迫的气势和阴沉的表情,居然很爽朗地呲牙一笑。 听到考试通过都没有太惊讶的鸣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呲牙笑shock了一下…… 接着,伊比喜解下头套,露出充满了可怖的疤痕的头顶。他认真教导着这些下忍们情报的重要性。 烫伤、螺丝孔、刀伤……估计手套之下也是伤痕,全是拷问留下的痕迹。撑过了这么多严苛的拷问,而且本身应该也是从事审讯职业,居然能有这么开朗的性格和阳光的心性……木叶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鸣人微微露出一个微笑。 佐助却忍不住凝眉。要离开这里吗?要……和这里的人为敌吗? 第15章 第二场考试前奏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考生还剩下21组六十三人。 第二场考试的考官御手洗红豆用令全场冷场的方式出场后,像赶鸭子一般马不停蹄地将考生赶到别名“死亡森林”的第44演习场。 红豆讲解了一些比赛规则和演习场内的情况,考生们彼此传递着“同意书”。 佐助注意到鸣人一直闭着眼睛,面色有异。 雏田冲佐助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了?”佐助低声问道。 好一会儿,鸣人才回答,声音压低闷闷地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一样,少见的沙哑、低沉。 “一会儿离我远点。” “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可别死在里面哦!” 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的鸣人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直直落在御手洗考官的身上。 “去领卷轴……嗯。”红豆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鸣人蔚蓝色的眼睛彻底变成了血红,瞳孔变成了兽类的竖瞳。 怎么回事?这个小鬼……这样强大的气势……是、是九尾人柱力!本来脸色不满的红豆突然一下冷汗就下来了。 “很抱歉,御手洗考官,我不是故意要打断您的。” 众人都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鸣人咧嘴一笑,像个做错事了的有些害羞又有些胆怯的孩子,脸颊上左右各三道像胡须一般的纹路明显了很多。红豆敏锐地注意到已经变异了的尖锐的犬齿。 佐助忽然拉住雏田,往远离鸣人的地方退开了一段距离。本来一直趴在鸣人肩膀上像玩偶一样的九尾早就不见了。 “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鸣人身周开始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红色查克拉,丝丝缕缕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充满着恶意与杀意,能将一切都碾碎。 隐藏在各处的监考官纷纷亮出身形围了过来reads();。突如其来的严峻情况让每个人的面色都变得凝重。如果真的是人柱力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他了?! “随便冲着我放杀气,你想死吗?!” 庞大的查克拉忽然涌出,像咆哮的巨龙一样碾压过去! 被查克拉碾压过的土地不堪重负般翻卷开来,草叶和碎石像威力巨大的暗器一般四射,没来得及躲开的人被划出无数伤痕。 目标,带着斗笠的草忍! 鸣人的爆发实在是太过突然,爆发的目标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仅仅是一瞬间喷涌而出的查克拉却强大得令人颤抖!围观的考官愣在原地,想要冲上来阻止的暗部被鸣人精准地用查克拉压制住了。 被波及到的两个黑衣草忍立刻喷出一大口血来,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正中目标的长发白衣草忍死定了!这样强大的尾兽查克拉碾过来,能直接将他压成肉末!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白衣草忍反应非常快,而且能在尾兽的威压之下迅速行动,结印、张口——一条银白色的大蛇从他口中窜出! 银白色的大蛇险险躲过一击,长发白衣草忍却真的被碾成了肉泥! 大蛇、银白色、从口中窜出……大蛇丸!红豆瞳孔紧缩。 “邪恶而肮脏的灵魂,数次夺取他人的*,罪恶在成倍地积累,让灵魂染上永远无法洗脱掉的黑暗……” 银白色的大蛇正要反击,听到鸣人的话却愣在当场! “你以为你能获得渴望的东西吗?别做梦了!你只会迷失自我!” 终于找到的永生之法却被眼前这个小鬼轻易看破,而且还贬低得一文不值!愤怒像火一样燃烧起来,顷刻燎原! 银白色的大蛇猛然张开大嘴,一个赤|裸的黑发男人面容狰狞地窜出。 这下在场的木叶考官和暗部都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大蛇丸! “吼——” 鸣人大喝一声,磅礴的查克拉再次喷涌而出,仿若炮弹一样向大蛇丸射去。 银白色的大蛇万分灵巧,轻巧地一跃便躲开攻击,而且瞬时和鸣人拉近了距离! 脖子柔软地伸长,黑发男人张开嘴露出像毒蛇一样的尖牙,狠狠向鸣人咬去。 鸣人向右侧翻身,躲过了大蛇丸的齿尖。 黑发男人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危险的笑。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鸣人!脖子继续伸长,速度猛然快了一倍,大蛇丸的头几乎立刻就凑到佐助面前! 大蛇丸渴望写轮眼,大蛇丸想得到这个孩子! 佐助和雏田刚有动作,却立刻看到眼前危险并且强大的男人脑袋被拍成了肉泥reads();! 头骨寸寸碎断,刺破头皮冒了出来,黑色的头发浸泡在脑浆和血液之中,和着泥土和碎石混成恶心的一团。 伸长的脖子委顿在地,银白色的大蛇似乎也遭到重击似的,轰然倒下。 鸣人面无表情,收回了查克拉实体化化成的尾巴。四条查克拉化成的尾巴在他身后摇摆,一息一动之间带着无穷的威压和力量。 红豆长大了嘴巴,只觉得反应不过来。 大蛇丸,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被、拍死了?! 一众考官和待命的暗部也愣了一下。他们都对木叶三忍的名号如雷贯耳——强大、令他们仰望的强大。正是因为他们了解自己的实力,才会更深刻地明白那是跟他们不在同一个层次的强大。如今……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死掉了? “他跑了。”鸣人出声,打破了这段诡异的静默。 草丛中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微微一闪,然后消失了踪迹。遗留在原处的大蛇彻底失去了生机。 鸣人将外放的查克拉收回,瞳孔恢复成了正常的蔚蓝色。 看着鸣人完全控制自如地模样,暗部终于放心地离开了几个。 静默持续蔓延,连考官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鸣人搔了搔脸颊,似乎有点脸红,“那个……谢谢御手洗考官,我要说的说完了。打断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鸣人向御手洗红豆鞠了一躬。 “不、不用。”御手洗红豆摆摆手。无论是“谢谢”还是“不好意思”,她都受不起……一般人都受不起…… “那我……”鸣人似乎有些踌躇的样子,“那家伙自己跑了,我没杀了他。不算失格吧?” “随便攻击考生,难到还不算失格?!”沙忍村的勘九郎立刻提出异议。这场考试……够了,真的够了!有一个我爱罗就够他受的了,怎么还有一个和我爱罗一样恐怖的漩涡鸣人?!想到未来要和我爱罗一起在“死亡森林”里待五天,勘九郎就已经冷汗直冒了。若是这个可怕的漩涡鸣人也在,勘九郎真的就要抓狂了!而且他上次还得罪过漩涡鸣人! 刚刚的那场战斗似乎已经让我爱罗兴奋起来了…… 手鞠悄悄地擦掉冷汗。 尽管鸣人恢复了常态,似乎无害又温和,看起来一脸生嫩像是个很好欺负的新人,但在场的考生再也不敢小瞧这个金发小鬼了。 鹿丸默默望天。他崩溃了许久的心情诡异地在这一刻淡定了下来。你们这些家伙终于知道鸣人的恐怖了啊…… 御手洗红豆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猫脸面具的暗部。 “刚刚出现的是木叶s级叛忍大蛇丸。大蛇丸混进考生之中,意图不轨,险些造成祸害。考生漩涡鸣人机智勇敢,记a级任务一次。” 鸣人立刻像乖宝宝一样举手,问道:“记a级任务一次,有a级任务的酬金吗?” 猫脸暗部似乎一噎reads();。 “三代大人特地叮嘱过:有。” 嗯……为什么这个“有”字说得那么咬牙切齿? 鸣人一下子乐了。他听懂三代的潜台词了:多抓住一些捣乱的家伙,还会有丰厚酬金!鸣人笑得像朵花一样。“谢谢您,也谢谢三代大人。” 猫脸暗部微微点头。 “考试继续。” “明白。”御手洗红豆点头。众位考官也各自回位。猫脸暗部带着两个不省人事、瘫倒在地的草忍瞬身离去了。 考生陆陆续续地签好同意书,进入临时搭建的密闭棚子领卷轴——全部都绕着鸣人走,同时向镇定自若面色如常的佐助和雏田投去“你们是英雄”的目光。勘九郎心想他也是英雄啊混蛋! 鸣人的目光滑过一个带着雨忍村护额的家伙,然后和雏田、佐助一起去递交同意书。 带了一个奇怪的帽子、遮住半张脸的家伙笑弯了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伸手摆弄了一下胸前带着的雨忍村护额。 一个莫名其妙、看不透底细的面具男鸣人还能应付得了,若是再来一个像蛇一样滑腻狡诈的家伙,鸣人就不能保证了。而且大蛇丸玷污了灵魂,真的是令鸣人非常厌恶!如果情况允许的话,鸣人真想追上去用尾巴把他拍成肉泥! 16号门,犬冢牙、春野樱、油女志乃。 “野外求生项目……”志乃低声嘀咕。 “太好了!这正是我们最拿手的项目!”牙已经恢复了元气,赤丸也兴奋地叫了两声,“小樱,你可要好好努力哦!” “嗯!”春野樱可爱地微笑。里樱却握紧拳头大吼一声:“你那是什么口气啊混蛋!老娘绝对没问题!” 27号门,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山中井野。 “五天……没有吃的……五天……没有吃的……”秋道丁次沉浸在阴影当中,碎碎念不止。 “要拼命哦……好麻烦。”鹿丸感慨。 “要不咱们干脆去找鸣人他们得了。跟他们在一起,一定非常顺利!你不是和鸣人关系不错吗?”井野建议。 鹿丸赶紧摆手,冷汗连连。他好不容易和鸣人分开,绝对不要再凑过去了!鸣人之前一改低调作风,大显神威是为毛?反正他也打得过那个叫大蛇丸的家伙,等进入死亡森林后再把他干掉不更好吗?没有失格的危险、不会过多暴露自己。细想之下,不是那个大蛇丸不知道干了什么惹毛了鸣人,就是鸣人觉得未来还有危险所以要先把大蛇丸干掉! 鸣人都会觉得危险地情况……鹿丸还想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呢,万万不可能凑上去。 这是神马考试啊……鹿丸仰望了一下死亡森林中高大的树木,无语凝噎。老子想弃权、弃权啊混蛋! 20号门,音之忍者三人组reads();。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咱们怎么办?”女忍者金土问道。 三个人继续沉默…… 38号门,兜三人组。 兜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他突然开始对未来产生期待。 6号门,我爱罗、勘九郎、手鞠。 我爱罗双手环肩,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手鞠偷偷瞄一眼我爱罗,然后再瞄一眼、再瞄一眼……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说! 勘九郎脸上的汗已经快洗掉油彩了。老子就是个英雄……乌鸦“嘎哒”一声,表示赞同。 41号门,宁次、天天、小李。 没想到跟雏田大小姐一组的家伙那么强……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宁次皱眉想着。莫不是宗家找来的保镖? 小李处于失落状态……原来以前跟鸣人战斗的时候鸣人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力量!而且仅仅是体术,鸣人也不比他差多少……不行!我要振作起来!鸣人他们在进步,自己也不能放弃!阿凯老师,请您看着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天天瞥了一眼小李。怎么失落了一会儿又燃烧了? 12号门,鸣人、佐助、雏田。 “大蛇丸的目标是我们?”佐助问道,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是,我?” 鸣人刚刚有说过“夺取他人*”这样的字眼。 “还是,我?”雏田的脸上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和羞涩,小脸上一片冷然。大蛇丸并没有攻击到人,当时雏田和佐助站的又近,所以他们并不能确定大蛇丸的目标到底是谁。她是宗家的人,额头上没有咒印,所以她的白眼很值钱。 “目标应该是我吧……但雏田和我在一起也会有危险。”佐助分析道。写轮眼的攻击能力比白眼要优秀,况且他又对“第一名”有相当的执念每次考试都会冒尖,被盯上也是正常。 “应该是。”鸣人点头,雏田思考了一下也赞同。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噗嗤”一下,都笑了出来。 “你太恶劣了!对方好歹也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居然用尾巴拍他!”佐助挑起嘴角和眉梢,语带调笑地控诉。 “鸣人刚刚一定是想起了‘打地鼠’游戏。”雏田“咯咯”直笑。在幻境中他们也玩过这样的需要搏命的危险游戏,没想到现实中也能玩一次。 “完了完了,我低调的形象毁了嗷嗷嗷~”鸣人一边笑一边哀嚎。 佐助揉他的头发,雏田捶了鸣人一拳。 中忍选拔第二场考试,正式开始! 第16章 支点 我爱罗在想些什么呢? 手鞠想知道,但猜不到。而勘九郎早已经放弃了。 沙忍三人小队在死亡森林中飞奔,争取快速到达中央高塔附近。 我爱罗依旧神情木然,双瞳中平静无波。见识过了漩涡鸣人的恐怖实力后,他心中一直思绪翻腾。但是……他在思考的问题,说出来可能让许多忍者笑掉大牙。 他在想,原来他也会死。 从小到大,我爱罗连受伤都不曾有过。一直以来将夺取他人生命视为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我爱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被别人伤害、被别人夺去生命reads();。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恐怖,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比他还要强悍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从来没考虑过“我也会死”这件事。 死亡……每个忍者都会面对的残酷问题,却从来没有在我爱罗的脑海中出现过。 我爱罗还能回想起来刚刚指尖的颤抖——遇到值得杀掉的人感到万分兴奋。但我爱罗骗不了自己,他知道,他刚刚不仅仅是因为兴奋而颤抖,更是因为恐惧。 是的,我爱罗在恐惧,这种恐惧太过突如其来,又太过清晰直白,甚至让我爱罗有些不知所措。我爱罗并不擅长处理情绪问题,往往被情绪控制住了自身理智。可这次,我爱罗少见地在思考——也许是刚才的恐惧像是冰水一般洗去了他心中所有的暴躁和不理智。 他为什么恐惧?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事物,生物都会本能的恐惧。 他为什么恐惧?因为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会死。 那么……他怕死?是的,生物的本能是求生。 可他没有存在的意义,又为什么会恐惧死亡? 他……要不要去死? “休息一下吧。”断后的雏田出声道。她用白眼探查过了,这一片区域并没有其他小队。他们已经急行了一个小时,没有遇到别的队伍。 三人从树枝上跳下,清出一小片可以休息的空地,然后在空地周围布好陷阱。 从储物卷轴中拿出茶几、坐垫和茶具,三人像平常等待卡卡西老师一样团团围坐,神情严谨却不怎么紧张。九尾亮出了三条尾巴,懒洋洋地甩了甩,然后尾巴尖冒出了小型火遁。鸣人操纵着查克拉线,将茶壶、饭锅等餐具吊起来,放到九尾引出的火遁之上。雏田打水,然后在附近摘了一些野菜。佐助猎了一头野猪,开膛破肚,割下几大块肉。 食物的香气很快飘散开来。 三人饱餐了一顿,九尾也吃得很满足。 “怎么还没人来?”鸣人有点奇怪。他们弄出食物的香气和野猪的血腥味就是为了将其他小队的人引过来。 “估计别的小队看到咱们就自动绕道了。”雏田给几人倒茶,姿态优美,就像是坐在高雅的和室之中一样。 “我可以用写轮眼布置一个幻术。”佐助说道。幻术范围内他们的模样会彻底改变。 “太浪费查克拉了。”鸣人不太赞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分开行动吧,无论有没有得到卷轴,都回到这里集合。” 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收拾好空地上的痕迹,三人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喂,你有没有觉得万针最近有点奇怪?” “他什么时候不奇怪?”背后背着许多把伞、披着斗篷的高个子混不在意地回答。 想想也是……一名带着雨忍护额的小个子点了点头。 “他怎么还没回来?”小个子又问道reads();。 高个子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屑而张狂的笑容。 “逃避战斗的胆小鬼呗……” 高个子转头,冲着右前方冷笑着说:“出来吧!” “呀嘞呀嘞,居然被发现了啊……” 鸣人安抚了一下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的九尾,看向出声之人。 “又见面了。”鸣人礼貌地点点头。 宇智波斑笑弯了眼,随手扔掉胸前的雨忍护额,漩涡形的面具一如既往的诡异。“新生儿取名字了吗?”宇智波斑的口气很亲切,像是在和老朋友闲话家常一样。 “取了。”鸣人说到小宝贝的事情,面庞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叫做多由鸣玖。” “鸣玖……”宇智波斑的眼神看向趴在鸣人肩膀上的火红色的狐狸,面具掩盖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哎呀,本来我也冥思苦想准备了一个名字呢,看来用不上了~” “说说看?”鸣人很配合地将话题继续下去。 宇智波斑蹲在树枝上,看向站在地面上的漩涡鸣人,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他竖起一根手指,很神秘地晃了晃,带着几分幼稚的炫耀。 “就叫做……时空。”宇智波斑的眼睛愉快地弯起,意味深长,似乎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世间之事尽在掌握。 鸣人面色不变,却抬手抚摸了一下九尾柔顺的皮毛。 “好听吗?” “嗤,一点都不好听。” 脖子被干净利落地一刀切断,身首分离。佐助抓着敌人的头,扔向了另外两人。 头颅像个皮球一样一路滚向对方,临死前满含不甘的双眼大睁。 “以声音为媒介施行的幻术……嗤,难听死了。”佐助甩掉手里剑上的鲜血,一步步向另外两人走去,写轮眼血般鲜红,“所有的幻术在我的写轮眼之下,都无处遁形!” 另外两人被佐助强大的实力和血腥的手段吓坏了,颤颤巍巍地拿出卷轴。 “对、对不起……卷轴给你,放我们一马吧。” 佐助停下脚步,三对勾玉缓缓旋转,审视似的看着两人。 两人在佐助的目光之下几乎腿软,只觉得生还无望。 密林之中似乎连风都凝固住了。 好久…… “你们走吧。”佐助不耐烦地挥挥手。 “啊?啊……谢、谢谢!”两人忙不迭地跑了。 唉……真是帮白痴。佐助上前,捡起他们留下的天之书reads();。根本就没搞清佐助带的是什么卷轴就随便攻击,等到想要求饶了,又拿出不知道是不是对佐助有用的卷轴来求饶。如果遇到的不是佐助,估计对方会觉得他们在戏弄自己吧。 佐助收好了卷轴。虽然他们组领到的也是天之书。 敌人用幻术将他拉回了曾经的灭族之夜,尽管佐助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用血轮眼破开幻术,但佐助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否则不会使出刚刚那样完全失了分寸、冷酷而血腥的手段。 佐助一直不喜欢杀人,尽管有的时候身为忍者不得不夺取他人性命。 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不远处的头颅透出无尽的怨恨和不甘。他忽然在这个时刻想起了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杀掉自己所有的亲人,是什么感觉? 佐助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剑,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头颅。 杀人是罪。从你的双手第一次沾染上鲜血开始,便永远无法洗脱掉的罪。也许你会一时遗忘,但午夜梦回之时,夺取他人生命的罪孽将会无穷无尽地纠缠你、让你窒息……生命从来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当有人对你付出了感情,当你的双肩负担起了责任,当你在人世拥有了羁绊,你的生命,便会与他人分享。夺取他人的生命,远不止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那么简单。 夺取他人生命这件事,对佐助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 佐助的思绪飘回灭族之夜。 那个人杀人的时候,会感到快乐吗? 快乐吗? 夺取他人的生命是他存在的意义,夺取他人的生命能够暂时填补他心中的空虚。但我爱罗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快乐”是种什么情绪。也许他小时候知道,但过了这么久,他早忘了。 我爱罗撑开一把雨忍的废物掉落的伞,伸手,微微握拳。 “啊、啊啊啊啊——” 下起了一场漫天的血雨。 “哇哦,好惨烈的叫声啊~” “应该是你的‘同伴’。”鸣人提醒道。 “呀嘞呀嘞……多亏我躲开了,好险好险。”宇智波斑夸张地抹汗,似乎心有余悸。他摆弄着手中的线绳,然后手腕一翻,变魔术似的手中出现了一块布满红色花纹的紫水晶——正是鸣人上次送给他的那块。“谢谢你的线绳啦,终于可以把它挂起来了~” 鸣人看着面具男将紫水晶穿进线绳中,然后戴到脖子上,微笑道:“没什么。既然你是个识货的人,那么送给你我也很高兴。”鸣人其实搞不懂面具男到底在想些什么。面具男根本没弄清楚紫水晶和线绳有什么作用,居然就敢戴在脖子上——他大脑缺氧傻了么? “跟你聊天真是收获多多啊~太愉快了~!”宇智波斑戴上了紫水晶,蹦跶了几下,一句话说得手舞足蹈。 跟你聊天不怎么愉快……安抚炸毛的九尾的任务很艰巨。鸣人再次拍了拍九尾的脑袋。而且面具男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说出来的每句话好像都是白痴般的废话,又像是大有深意reads();。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底牌。 鸣人最大的秘密是什么?鸣人是个像多由林一样的“外来者”。 而眼前的人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并打算加以利用。 “嘛~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啦~”宇智波斑挥挥手,潇洒地向鸣人甩过去一个飞吻,“不要太想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对了!”宇智波斑以拳击掌,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忘记临别礼物了!” “请说。”鸣人摊手。 “耶~?你果然很聪明呢~知道我是有珍贵的情报要告诉你~”宇智波斑挠挠头,“穿越空间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大多数的时候感觉相同,但是……有些地方感觉有所不同。” 鸣人的眼神变了。 “空间是个很奇妙的课题。无论是空间构成、空间折叠、空间并列……但我们存在的‘主空间’和充当媒介的‘副空间’之间有什么区别呢?我觉得根本性的区别就在那感觉不太相同的地方。” 宇智波斑笑弯了眼。 “我把那个地方,叫做‘支点’。” 鸣人垂下眼帘——这只是一个很轻微的动作,但鸣人知道,这已经代表他失态了。 “那么,下次见~”宇智波斑钻入空间黑洞,消失不见了。 “‘支点’是什么?”九尾有不好的预感。 鸣人顿了一下——九尾立刻亮出锋利的爪子,道:“不许骗我!” “与其解释‘支点’是什么,还不如说说‘支点’的作用。”鸣人捧着巴掌大的九尾,眼中一片柔和,“我就用面具男命名的名称来说好了……从‘主空间’的a地到达‘主空间’的b地可以借助‘副空间’来作为媒介达到目的,但若是想要从‘主空间a’到达‘主空间b’就不可能单纯地借助‘副空间’来达到目的了,这其中包含了空间层次和空间从属的问题。” 九尾点点头。它虽然没听懂,但它自有一套处理事情的方法。它知道这些只是铺垫而已,真正重要的在后面。 “而所谓‘支点’,就是跨越‘主空间a’到达‘主空间b’的唯一方法。简而言之,可以让我跨越时空,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九尾立刻问道。它完全不在乎抛弃现在的世界,也不在乎另一个陌生世界会有的排斥和困难。它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和鸣人一起去而已。 鸣人一愣,心中涌出温暖和感动。 他亲昵地用鼻子碰了碰九尾。 “我不会离开你的。” 九尾怔住了,神色中完全没有欣喜。它明白了鸣人的潜台词。无论是因为什么,它都不能和鸣人一起走。 “好大的血腥味。那边一尾在欺负人,我们去管管吧。”鸣人将九尾放回自己的肩膀上,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第17章 第二场考试结束 “我爱罗……快住手吧,卷轴有一组就够了。”勘九郎冷汗直冒,觉得再继续下去我爱罗会彻底六亲不认、大开杀戒。 “闭嘴!”蕴满了鲜血的沙子缓缓滑动,我爱罗面无表情,“我觉得还不够。” 躲在树丛后的犬冢牙、油女志乃和春野樱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只觉得呼吸声再重一点就会丧命! 怎、怎么办?!谁来救救他们吧!眼泪在春野樱的眼眶中打转,悄无声息地划过脸庞。 “我爱罗,你快住手啦……”手鞠也插话,满脸冷汗地想要阻止我爱罗,“就算姐姐我求你了嘛……好不好?” “姐姐?”我爱罗忽然转头,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 手鞠一瞬间觉得像炸开了似的头皮发麻。 “那哥哥我求你了,成不成?”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和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鸣人蹲在树枝上,笑眯眯。 他……什么时候?!手鞠和勘九郎一惊。 鸣人跳下树枝,正好挡在犬冢牙几人藏身的树丛前。 “说起来……你多大了?”鸣人微微歪头,问道。 我爱罗盯着鸣人看了一会儿——躲在树丛后的几人只觉得这一会儿实在是太漫长了——回答道:“大概12岁。” “跟我一样大诶~那你的生日是几月的?” 在手鞠和勘九郎惊讶的目光下,我爱罗平静地回答了鸣人的问题。 “1月19号reads();。” “看来你比我大……”鸣人的语气似乎有点郁闷。 请问……为什么气氛变成了闲话家常?!转折太突兀了吧啊喂!勘九郎和手鞠只觉得现在的气氛比刚刚的还别扭…… 躲在树丛后的几人觉得暂时安全了,可稍稍放松下来他们就全身酸软、瘫坐在地,根本无法站起,更别说逃跑了。 “你跟我是一类人。”我爱罗双手交叉,脸庞僵硬得像覆盖了一层面具一样。 鸣人点点头,微微眯起的眼瞳里似乎有温暖的光。 “你能杀死我吗?”我爱罗很严肃地问道。 手鞠和勘九郎大惊失色。 鸣人再次点点头,似乎是再确定不过的事情了。 “喂!你别小瞧人啊!我爱罗可是很强的!你这个……”勘九郎看到鸣人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只觉得火气直冒。 我爱罗斜了勘九郎一眼。 “喂喂!我爱罗,难道你就任他这么狂妄、瞧不起人吗?!” 我爱罗收回视线,淡淡地回答:“他说的是事实。” 勘九郎微微张大嘴巴,哑然。 场面上静了一会儿,我爱罗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鸣人依旧神色轻松,可这俩人之外的其他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觉得压抑和恐惧再次归来…… 我爱罗出声打破了沉默。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惊讶万分,赤丸甚至一不小心从犬冢牙的前襟掉到地上,发出挺大的声响——但没有人有精力去注意它。 我爱罗说—— “请你杀了我。” “鸣人还没回来吗?”佐助回到集合地,向着雏田问道。 雏田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说道:“我有收获。” 雏田出去转悠了一会儿,就被一个小组给盯上了。她利用白眼提前探查到了敌人,然后布置了几个陷阱,非常幸运地捉到了对方,并且得到了匹配卷轴地之书。 佐助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有些无奈地摊手,道:“我也有收获,不过是没用的收获。” 雏田打趣地说:“不一定没用,说不定鸣人把卷轴送给别人了呢?” “嗯……有可能。”佐助万分赞同地点点头。 “什么啊……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人未至声先闻,鸣人从树丛掩映中窜了出来,神色间似乎很是郁闷。 “怎么表情这么郁闷?”佐助有点惊讶地问道,然后挑眉,“莫非真的被我们说中了?” 鸣人有的时候会又抽又囧,但一般郁闷到的都是别人。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能耐,让鸣人感到郁闷了呢? “咱们边走边说吧reads();。尽快到中央塔。”鸣人招呼一声,三人开始迅速向中央塔行进。 “雏田你留意一下周围,躲开背着葫芦的家伙。”鸣人补充道。 背着葫芦的家伙?“是那天碰到的那个我爱罗吗?”雏田说,“我已经拿到需要的卷轴了,咱们可以直接去中央塔。” “太好了……”鸣人开始跟同伴们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其实事情很简单,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的我爱罗让鸣人杀死他,鸣人崩了一下,然后就想打个哈哈把话题略过去。但我爱罗很执着,一直咬着这个问题不放。鸣人看在九尾的面子上,耐下心来跟他讲,“杀了你是没问题,可杀了你之后会有无数麻烦滚滚而来,比如……再比如……所以我不会杀你。”我爱罗当时看着鸣人的眼神就令人发寒。鸣人想着不把麻烦彻底解决迟早有一天变得更麻烦的麻烦会再找过来,于是鸣人就打算客串一回“知心哥哥(弟弟?)”,问我爱罗你到底为什么想死啊?我爱罗回答说没有存在的意义。然后鸣人就很狡猾地反问那你有去死的理由吗?死亡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得,我爱罗这娃更迷茫了。 鸣人正打算继续循循善诱,结果烦躁和杀意再次涌了上来,我爱罗直接动手了。 鸣人总觉得,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剩下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想明白。所以鸣人上蹿下跳地陪我爱罗“玩”了一会以后,觉得我爱罗的火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于是一溜烟地逃跑了。 佐助和雏田听完以后无语了片刻。 “我们还是赶紧去中央塔吧……”佐助扶额。 那么我爱罗的气消了吗? 很显然,没有。 赤铜铠和剑美澄彻底死亡。兜顾不得隐藏实力,废了一条胳膊才得以逃脱。 手鞠和勘九郎都远远地躲在一旁,连上前劝阻都不敢了。 这已经是我爱罗攻击的第三组考生了,而且手段一次比一次血腥。刚开始还是用“砂缚柩”将考生卷起,捏死对手。等轮到赤铜铠和剑美澄的时候,我爱罗用沙子将他们的四肢绑起,活活分尸! 可是……还不够。 我爱罗被鲜血点点的沙子环绕着,只觉得心中的烦躁和空虚仍在无休止地扩大、扩大…… 杀死所有的人是他存在的意义,为什么现在他杀人了,仍感觉不到满足?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还是不够!还是不满足!还是没有存在! 我爱罗突然双手抱头,痛苦地弯下身…… “哦,妈妈、妈妈……” 完蛋了,我爱罗居然开始跟它对话了!手鞠悚然一惊,勘九郎已经开始继续撤退了。 带着浓郁而不详的血腥味的沙子似乎开始躁动,缓缓围绕在我爱罗身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挲声。 “你说什么?” “啊、啊……的确呢reads();。” “嗯,妈妈……我知道了。” 沙子剧烈摩挲的声音渐渐停止…… 我爱罗放下抱着头的双手,再次站直了身。 手鞠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勘九郎脸上的彩妆都花了一些…… “呵呵。”我爱罗突然转过身,冲着手鞠、勘九郎二人,脸上扯出了一抹笑。 他怎么能忘记了漩涡鸣人呢?我爱罗唇边的微笑扩大了一些。 不、不,那根本就不是笑……那是野兽在狰狞地咆哮、修罗找准了目标! 第七班是第一个到达中央塔的小队,只用了154分钟,轻而易举地破了曾经四小时到达中央塔的记录。 不过几人的神色间丝毫没有轻松和欣喜,全是一片凝重。三人像是被猛兽追赶着一样玩命地奔向中央塔,到达之后三人都有些狼狈。尤其是鸣人,似乎轻轻一动就能抖落下来无数的尘土,衣服破破烂烂的似乎有无数划伤。 “那、那个杀气……”雏田回想着刚刚用白眼探知到的景象,心底隐隐发寒。 “你对上他真的有把握吗?”佐助皱着眉头,神色间一片担忧。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鸣人抹了一把额头。就算正常人一般都干不过疯子,但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我爱罗就是再疯狂也没用。“但我担心你们也会被我爱罗盯上。”鸣人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放心,我们虽然打不过,但我们还是能逃得走的。”佐助拍了拍鸣人的肩膀。 雏田也向鸣人点点头。 可鸣人还是有不好的预感。 第七班在塔内休整了五天后,第二场考试结束。 三人和其他通过了考试的考生一起聚集在塔内。相比较其他人的狼狈,提前到达中央塔经过一番休整的鸣人小组、我爱罗小组和音忍小组明显精神很多。 第二场考试结束以后,还剩下6组18人。猪鹿蝶三人组,宁次小组和犬冢牙小组虽然比较狼狈,但没有人受了非常严重的伤,都还可以战斗。 三代目火影讲话——关于中忍考试真正的目的。 然后一个脸色灰败、眼底有浓浓的黑眼圈的第三场考试主考官月光疾风出现,一边虚弱地咳嗽着一边宣布要进行第三场考试预选。 鸣人偷偷抹了一把汗……我爱罗筒子,能不能别这么如狼似虎、饥渴万分地看着他?鸣人安抚了一下九尾,让它把杀气和威压收回来。鸣人直觉认为现在不能继续刺激我爱罗。 没有人退出考试。 月光疾风确认过以后,宣布第三场考试预选开始。 “那么……现在就公布参加第一回合战斗的两位同学姓名。” 第18章 第三场考试预选 大屏幕上的文字飞速转动…… 第一场,萨克vs油女志乃。 “不是我……”万分期待的小李失意体前屈。 “总会轮到你的,别着急~”鸣人失笑,安抚了一句。 立刻—— 一种有如实质的目光扫视过来,让鸣人半边脸颊都酥麻起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小李抬头,正好看到了鸣人不自然的笑容,一边很熟稔地伸手扯鸣人的脸颊,一边问道:“鸣人你怎么了?” 佐助在小李面前也不忌讳,无奈地回答道:“他被人看上了reads();。”不得不说,这句话很精准地概括了事实——从某种程度上讲。 “诶~?”小李没反应过来。 鸣人用手肘捅了佐助一下。 哦……好疼。佐助的眼神很控诉。 鸣人微笑如常地回答道:“我这是爱你~” “噗。”雏田赶紧掩唇。 “喂喂……”卡卡西手中摊开了一本小黄书,无奈地对部下们说道,“专心看比赛,这也是学习途径之一。” 雏田回头,目光正好落在了卡卡西手中的小黄书上。她立刻左看右看,表示自己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卡卡西拿着小黄书的手挣扎了半晌,最终在雏田纯洁而羞涩的面庞之下将书合了起来…… “啊咧!那不是个男人吗?!”小李好似才反应过来“看上了”是什么意思,顺着有如实质般的目光看去,发现居然是个杀气腾腾的男人!他一下子叫了起来。 “闭嘴!”鸣人直接把小李的嘴巴给捂上了。再叫嚷两句,我爱罗估计会直接杀过来了。 佐助摊摊手,似乎很无奈地说:“看,这就是欲盖弥彰。” 欲盖弥彰你大爷!鸣人捂着小李的嘴巴,一点一点地扭回头,笑得很灿烂、很灿烂。果然是跟他在一起混久了吗……曾就一逗就炸毛一扑就脸红的黑豆团扇哪去了啊啊啊! 鸣人继续灿烂笑啊灿烂笑——雏田和卡卡西齐齐后退一步——语气温柔地对佐助说:“我已经有你了,怎么还会出去乱搞呢~?” 一直关注着佐助的少女们……一瞬间玻璃心碎了一地。 “胜负已分。”月光疾风咳嗽着宣布了比赛结果,“油女志乃获胜。” 大屏幕上再次开始闪烁。 第二场,奈良鹿丸vs金土。 “居然是我的比赛……”鹿丸撇了撇嘴,语气中丝毫没有干劲的样子,“而且对手还是个女人。太麻烦了……” “那个人好没干劲的样子啊。”天天嘀咕了一句。 鹿丸的对手女音忍金土却是斗志满满的模样,眼神不善。鹿丸看起来没多大胜算。 “鹿丸一定会赢的。”鸣人耸耸肩,对鹿丸很相信。 阿斯玛嘴里叼着烟,很感兴趣地问鸣人:“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鹿丸?” “因为……” “男人啊,是不能输给女人的!”鹿丸说完,眼中终于出现了斗志。 鸣人摊摊手。 居然是这种理由……阿斯玛失笑。 佐助不着痕迹地上前,低声对鸣人说:“好点了?” 周围人都在关注鹿丸的比赛,鸣人的视线也一直定在赛场上reads();。鸣人抬手抚弄了一下九尾柔顺的皮毛,语气柔和地回应:“好多了。” 在塔内的五天里,鸣人并没有碰上我爱罗。今天一见面,我爱罗的杀气就不要命地往鸣人身上招呼。现在站在看台上,卡卡西老师挡了大部分,佐助和雏田也帮忙挡了一些,鸣人才有精力像平时一样微笑或是开玩笑。 说实在的,有百分之百把握干掉我爱罗的,是九尾,不是漩涡鸣人。我爱罗充满血腥气息的杀意让鸣人身体紧绷,暴虐而残酷的眼神像凌迟一样定在鸣人身上,这些都给鸣人造成了精神压力。佐助就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才故意开些玩笑想让鸣人放松些。 雏田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涌起了淡淡的酸涩和懊恼。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像佐助一样了解鸣人呢?最了解鸣人的,从来不是她…… “你看,我说对喽~”鸣人笑嘻嘻地用手肘捅了一下佐助,然后又转头看向了雏田。 雏田一怔,抬头,发现鹿丸赢了。 “嗯。”鸣人猜对了呢。 雏田不是最了解鸣人的人,但最了解雏田的人,却是鸣人。每当雏田意识到这一点时,都会不可抑制地感动。 第三场,天天vs手鞠。 手鞠的大型风遁忍术正好克制住了天天的暗器,比赛迅速结束了。小李跳下场去,接住了被手鞠抛向遍地暗器的地面上的天天。小李很气恼同伴遭受了这样不受尊重的对待,愤怒的视线也投向了我爱罗。视线交锋之时,我爱罗的表情隐隐扭曲了…… 杀掉他吧,把这个人杀掉吧……这样的眼神,很讨厌、非常讨厌!而且,漩涡鸣人……我爱罗想起了刚才两人熟稔的样子。 鸣人觉得,他现在也迫切地期待自己的比赛了……打架可以排遣压力,有益身心健康。 没想到,第四场真的就轮到鸣人了。 鸣人vs犬冢牙。 犬冢牙一声哀叹,赤丸也“呜呜”地哀鸣几声。怎么对手是鸣人呢?!他太倒霉了!犬冢牙想起了第二场考试前鸣人强悍的战斗,又想起死亡死林中鸣人不输于我爱罗的气势…… 哟西~!要上啦!鸣人活动了一下手腕,神情很兴奋——也许太兴奋了一点?牙看着鸣人嘴角的笑容硬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我弃权!”牙举起手,当机立断地说道。 “牙?”夕日红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这么干脆的弃权。她也听说了第二场考试前发生的事情,但战斗中能够学到的东西很多,她以为牙总会愿意下场过两招的。小樱拍拍牙的肩膀,一副“你的选择相当正确”的表情,连一向冷淡的志乃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鸣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次换成小李安慰鸣人了。 鸣人低落地失意体前屈…… 卡卡西也有点可惜reads();。他很期待鸣人的战斗。要知道,鸣人的战斗风格、战斗技巧甚至是真实实力,他这个老师还没有全部摸清。 第五场。 大屏幕上的字符在飞快滚动,雏田盯着大屏幕隐隐有所预感。她微微偏头,看向入场以来自己一直逃避的人——日向宁次正好也转头看她,目光不期而遇。 是了,雏田对自己说,她知道这一场的比赛双方是谁了。 跳跃的字符渐渐和缓—— 日向宁次vs日向雏田。 雏田垂下眼睫。 宁次身手利落地从看台上翻了下去,立于场中,优哉游哉地弹弹衣襟,无形之中给雏田造成很大的压力。 这个组合真是有趣啊……在场的上忍或多或少都对日向家的宗家、分家之争有所耳闻。 雏田站在看台上,没有下去。 “用白眼……我……打不过宁次哥哥。”雏田抬头,看向自己的伙伴们,不由自主地握住胸前的挂坠。单看日向家族族人的行走方式、吐息规律、肌肉流畅程度就可以大致判断一个人的实力,同族之间更是对彼此的实力更加敏感。 雏田刚刚和宁次对视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实力略逊一筹了。 宁次是日向家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绝不是浪得虚名。 而所谓天才和天赋这种东西,亦不是用努力就能填补的。 卡卡西对雏田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讶。在他的印象中,雏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放弃的女孩子。 “太早了……”佐助拧着眉头,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你确定?”鸣人面无表情地问道。 雏田又看了一眼台下的宁次哥哥……那熟悉的神色,那熟悉的痛苦……她的罪,她想赎清。雏田握着胸前的挂坠,眼神变得坚定。 “我确定。” 雏田扯下了自己的挂坠,捏碎…… 佐助扶额叹息一声,意味不明地咕哝了一句:“某人会头疼死的……” 鸣人却微微笑了,蔚蓝色的眼眸中似乎凝聚着温暖的光。“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以后说不定不会有了。” “加油!”鸣人和佐助一齐说道。 雏田“嗯”了一声,同样身手利落地跳下看台。 某人头疼了吗? 日向正方坐在自己的宅子里悠闲地享受难得清闲的午后时光,喝杯茶、吹吹风、晒晒太阳。他刚感叹了一句:“真悠闲啊……都觉得有点无聊了呢~” 他胸前挂着的吊坠突然毫无预兆地…… 碎了,就像被人捏碎了一样reads();。 日向正方的表情僵在脸上,艳丽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让你觉得闲、让你觉得无聊!日向正方无奈地唾弃了自己两句,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在拜见家主大人之前,先要去和同盟们统一好口径。 雏田大小姐,您的信号也来得太早点了吧……日向正方觉得很头疼、很头疼,无数的人脉和事项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他知道自己不能踏错一步。 紧张……却十足地兴奋。 日向家族的变革,马上到来。 “没想到我要和你交手啊,雏田。” 雏田垂下眼睫,小声呼唤了一句:“宁次哥哥……” 宁次观察着雏田,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讽刺般的笑容。他说:“你不愿意看着我,总是躲避我的目光……你怕我?” 雏田微微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噗……哈哈哈。”宁次地大笑起来,满含嘲讽,“你是一个忍者,你居然害怕你的敌人?!” 宁次渐渐收拢了刺耳的笑声,正色说道:“雏田大小姐,你不适合当个忍者。” “雏田怎么了?”看台上的卡卡西觉得雏田很不对劲。他太清楚了,雏田虽然看着柔弱善良,但动起手来绝对毫不容情!害怕?怎么可能!卡卡西亲眼看见雏田卸下了失去战斗力、面容姣好的水无月白的所有关节,打断了对方的四肢——下手的时候很稳,没有一点犹豫和害怕。拥有这样成熟、坚韧的心态的雏田,怎么可能害怕? “她有点紧张。”佐助说道,心下却十分理解雏田。别人可能不理解雏田捏碎吊坠的意义,但他和鸣人却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变革的信号。 而变革,总是伴随着鲜血和眼泪。 “我用白眼看透了所有事情,所以我了解,雏田大小姐你……” “噗。”雏田突然掩唇,她抬起头来,眸中盈满了笑意。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雏田。不是被咄咄逼人的宁次逼得很惨吗?怎么会笑了! “哎呀哎呀!”雏田看到所有人都在看她,一下子脸红了,赶紧摆摆手,道,“我只是觉得宁次哥哥说他看透了所有事情这句话很好笑而已。” “好、笑?”宁次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凌厉。 可雏田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唇边挂着一抹柔和的微笑,点点头说:“是的,好笑。你以为你看透了所有事情,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如果说原来宁次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姿态的话,现在的宁次是真的处于被激怒的状态了。 “看到你画地为牢的可悲模样……”雏田撤步、抬手,眼神坚定得像是翱翔于天空的雄鹰,“我就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宁次满含愤怒的一拳瞬息而至reads();! 白眼!雏田抬手划开宁次的攻击,侧身,趁着宁次前倾攻击的时机揉身而上,一掌向宁次胸口击去! 厉害!围观的忍者们心中暗赞一句。这真的是传言中胆怯、弱小的宗家长女吗?好气势、好掌法! 宁次不愧为日向家族的天才,危急时刻沉稳应对,侧身闪避,同时手掌翻转,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击向雏田—— 两人同时分开。 宁次暗暗心惊,觉得雏田的实力超乎预料的强大。 雏田也佩服宁次。刚刚的交锋当中,宁次没有多大损伤,但雏田却是受到了柔拳的掌风。她说:“现在我来猜猜宁次哥哥在想些什么好不好?” “宁次哥哥在想,为什么我的实力会比预想中强很多?” 宁次神色微僵。 “这很简单,我这不中用的白眼还是能看出来的。”雏田微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下面我来猜一个不太好猜的事情吧。” 雏田定定地看着宁次。 “宁次哥哥,你怨恨我?” 宁次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怨恨?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怨恨?!”宁次说完这句话似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顿了顿,面如寒冰地嘲讽道,“就凭我刚刚的攻击是冲着心脏去的,你就认为我怨恨你?” 雏田微微摇头。“宁次哥哥,如果我真的说错了,你应该是嗤笑一声再次攻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欲盖弥彰。” 宁次抿着嘴唇,瞬间出手! “怨恨?”旁观的小樱低声重复,很是疑惑。 “估计是分家和宗家的原因吧……”小李挠挠头,接话道。 “是吗?”小樱仍有些疑惑,“看起来不只是宗家和分家的原因,宁次和雏田之间好像也有些矛盾。”或许女孩子对这种事情总是比较敏感,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鸣人和佐助。 佐助的神色突然僵了一下。 小樱一怔,赶紧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赛场。 “真是个天才……”鸣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语带叹息。 赛场上雏田和宁次过了上百招。 两厢分开之时,宁次扶着左肋下侧,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宁次!”小李呼唤了一声,然后面色复杂地说,“雏田很厉害啊!” 鸣人和佐助的神色却丝毫没有轻松或是欣喜,反而万分凝重。 笔直地立于场中的雏田,突然弯下腰去,“哇”地吐了一大口血,夹杂着内脏碎片。 宁次放下扶着左肋的手,微微笑了。 第19章 轮白眼 “你的白眼又能看透些什么呢?” 宁次抬手擦掉唇边的鲜血,露出一个不屑的笑。 “你的白眼连自己的失败都无法看清!” “咳咳……”雏田捂着嘴巴,却止不住涌出的鲜血和撕心裂肺的呛咳。她好不容易再次直起身,衣襟上鲜血点点,好不狼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用白眼看出来的?”雏田甩了甩手,声音中有些虚弱。 宁次没接话。 “我都说过啦,我是猜出来的~”雏田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表情却含着忧愁,“宁次哥哥看我的眼神,和父亲大人看我的眼神很像,所以我猜出来的啦。” 围观的众人都是一怔。 “很像?你是在暗示我日足大人怨恨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宁次嗤笑出声,很是嘲讽,“自己的嫡长女却无能又懦弱,丢尽了自己的脸面,他当然会怨恨。” 雏田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的确是因为这个。如果我不是这么弱小,是不是就不会被云忍劫持?如果我没有被劫持,父亲大人是不是就不会失手杀掉劫持者?如果父亲大人没有失手杀掉对方,是不是日差叔叔就不用去死?” 雏田微微一笑,却让人觉得万分凄凉reads();。“所以根源在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们怨恨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日向日足因为他父亲的死而怨恨雏田大小姐?!可笑!荒谬!宁次的拳头慢慢握紧。 “怨恨?呵。”宁次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被激怒的表情,“不要把他的怨恨和我的怨恨相提并论!” “如果我现在说……”雏田抬高了声音,大声打断了宁次的话,“我的父亲为日差叔叔的死悔恨万分,日差叔叔的死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你的那套‘宿命论’完完全全地侮辱了你自己,你肯定不会信。” “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年被劫持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最后的问题雏田近乎是用怒吼的音量来说的,空阔的场地里回荡着颤音,似乎所有人都被雏田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 宁次看着眼前因为激动双颊染上红晕的雏田,看着对方唇边浓郁的鲜血,一时间居然无法思考。 雏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想想看,这不是很奇怪吗?我是宗家的嫡长女,无数人关注、无数人保护,况且当天还是我三岁时的生日,劫持我要大费周章。那么,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分家出身、没什么人关注的你呢?” 宁次愣了一会儿,然后脸上又浮现出愤怒地表情。“你是在耍我吗?!”宁次解下了额头上的护额,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笼中鸟”的咒印大声道,“我有咒印,抢了我的白眼也没用!”说到最后,一个想法在宁次脑中迅速闪过,他的表情不自然起来。 “是啊,所以被劫持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就因为咒印!”雏田的脸上再次涌上激动的红潮,“就因为咒印,宗家的人陷入包围必须戳瞎自己的眼,而分家的人就可以死战到底像个忍者一样死去!就因为咒印,宗家的人必须接受各种‘保护’,而分家的人除了脑袋上有个印记以外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处跑!” “就是因为咒印!” 雏田因为太过激动而喘息着。 “就是因为咒印——宗家人成了靶子,成为了所有觊觎白眼的强盗们的目标;遇到危险永远只能退居二线,看着自己的亲人们为了保护自己陷入苦战,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我们也是忍者,我们也是有尊严的忍者,可我们只能看着别人为我们牺牲!而且牺牲的人还是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 “你觉得分家人的命运是诅咒般的为宗家牺牲,那你有没有想过宗家人的命运又是怎么样的?!谁比谁更痛苦,说得清楚吗?!” 宁次凝眉,双拳握紧。 雏田的眼眶里因为激动而涌上晶莹的泪水。“咳、咳咳……”她捂住嘴,止不住地咳嗽。 宁次看着雏田,觉得恍惚中看到了自己——深陷悲哀和愤懑的泥潭之中,奋力挣脱。半晌,他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雏田抹掉唇边再次涌上的鲜血。 “我想说,咒印不仅仅是诅咒,更是一种对分家人的保护。” “保护?”宁次喃喃地重复道,嘴角边再次挂起嘲讽的弧度,“说得好听。那为什么不是你接受这种‘保护’?” 雏田摇摇头,她想说事情并不能看得这么死reads();。“宁次哥哥……” “都是因为命运!”宁次打断了雏田的话,“因为命运是注定了的!你生来是宗家的大小姐,所以你的命运是可以对着我说什么‘咒印是诅咒,更是保护’的混账话;我是分家的人,所以无论我有多么不甘、多么优秀都只能任凭咒印待在我的额头上,如附骨之疽!对了,现在还要站在这里听你这个大小姐妄议一些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没资格说的事情!” “命运?”雏田脸上的神色像是个无辜而迷惘的孩子。 “你知道你现在的命运是什么吗?”宁次摆开架势,“那就是输给我!” 柔拳的掌风像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刃,轻轻一划就能伤及内腑。 手腕翻转之间,轻轻一点,便可决定生死! 雏田的掌堪堪停在宁次心脏前寸许。宁次并指点在雏田的胳膊上,另一手握住雏田的手腕止住攻击。 宁次拉开雏田的袖子——雏田的小臂上布满了凹痕——露出一个嘲讽般的胜利的微笑。 点穴! 完了……已经分出结果了。雏田虽然真的很努力,但程度上的差距还是能一目了然……卡卡西没想到宁次这么强……白眼血继,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大的开发! “很强……”佐助一直用写轮眼观看比赛,到了这个地步,也忍不住赞叹一句。日向宁次,不负天才之名。天赋的光芒,在他身上灼灼生辉。 赛场上宁次盯着雏田,白色的眼瞳周围是凸起的青筋。那样的眼神……让卡卡西心惊。他毫不怀疑,再继续打下去,雏田会被宁次给杀掉!就算死不了也会留下什么难以愈合的伤!刚刚的那些话雏田是好心,但是没能改变宁次的想法,反而激怒了宁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卡卡西拍上鸣人的肩膀,温言道:“去扶一下雏田吧,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佐助却转过头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话语中隐隐有让比赛继续下去的意味。 “宁次的确很强,但是……” 鸣人也扭过头来,面对着卡卡西,脸上是志在必得的微笑。 “我们的雏田也不差啦!” “你输了。”宁次放开对雏田的束缚。 雏田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被封住穴道以后,她连动一动小指都很费力。 宁次这一次是下狠手了。他看到雏田居然还能站立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是……咳咳。”雏田费力地开口,“是因为命运吗?” “呵,失败的耻辱和痛苦让你的脑筋清醒一些了吗?没错,就是命运。你的弱小是注定的,无论多少努力都无法改变。” “命运……咳、咳咳。”雏田一咳嗽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像是一个破损的娃娃马上就会散架一样。那副样子,已经没有人会相信她还能翻盘了reads();。 “卡卡西,雏田已经输了,快下去阻止比赛吧!”阿凯看着脸色不善的宁次很是担心,生怕自己的徒弟做出无法饶恕的事情。 卡卡西摊手,用眼神示意挡在他身前的鸣人和佐助。 “雏田会赢的。”佐助很坚定地看着阿凯,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同伴的信任和支持。 “雏田会赢的。”鸣人也如此说,连趴在鸣人肩膀上的九尾都点了点头。 “宁次哥哥……如果,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赢了……”雏田的双手止不住颤抖,颤颤巍巍地解开了掌心的绷带,“你就再也不要,把那套‘命运论’,挂在嘴上!” 宁次嗤笑出声,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雏田仍旧负隅顽抗很是愚蠢。不过……能够将这样的雏田大小姐彻底击倒,才有意义,不是吗?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啊”,眼瞳中浮现出某种残忍的神色。 在雏田喘息的空当里,宁次甚至一改之前迅速结束战斗的计划,好整以暇地等着雏田出招。 雏田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抹在额头和眼皮、眼角上,双手缓慢却坚定地结印。 结印?宁次哑然,觉得雏田大小姐是不是脑子坏了。你见过日向家族的人用忍术的吗?白眼血继为日向家族的族人带来了天赐般的强悍体术和绝佳的洞察力,却相应地剥夺了他们使用忍术的才能。况且雏田现在体内的查克拉已经被封住了,哪有查克拉供她结印使用? “日向雏田在干些什么?”御手洗红豆不解,“不会在拖延时间吧?没用的。宣布比赛结束吧?” 月光疾风闻言看向三代目火影。 旁观的三代火影呼出一口烟,脸上突然出现了期待的神色。 “还没结束呢,看下去吧。” 他已经看出来了,那并不是什么忍术的结印,那是解开封印术的结印! 最后一个印—— 寅! “没用的,雏田大小姐。”宁次刚刚说完,雏田身上突然再次出现了查克拉痕迹。 什么?!怎么可能? 雏田额头上的鲜血好似被吸收了一样,缓缓渗入皮肤之中,像是打开某种关键之锁的密钥。艳红色的纹路渐渐浮现,像是火焰在皮肤之下燃烧——鲜活、热烈、无法质疑的强大! 宁次打开白眼,发现源源无尽的查克拉反常地从雏田的额头处涌出,遍及全身。 “阳性里封印·解!” 雏田大喝一声,一瞬间查克拉涌出在空间中荡起波纹。 雏田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再次睁开—— “轮白眼,开!” 满堂皆惊! 连三代火影都一瞬不瞬地看着雏田的眼睛,烟斗拿在手上都忘记吸reads();。 雏田眼瞳周围浮现的青筋消下去了。但最让人惊讶的是,她白色的眼瞳中浮现出三对黑色的勾玉! 就像是……写轮眼一样! “那是什么眼睛啊……?”卡卡西喃喃问道,目光却落在了鸣人和佐助身上。 鸣人咧开嘴,笑得很灿烂。“我就说么,雏田一定会赢的~”避重就轻的一句话。 三对勾玉缓缓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渐渐地只能看到黑色的残影,像是变成了两对黑色的圆环。 雏田双手再次结印——结印速度很快,手法老练! “水遁·水龙弹术!” 雏田口中喷出大量的水,淹没了整个场地,一条咆哮着的巨龙自水中腾空而起,扑向宁次! b级水遁忍术! 宁次飞快躲闪,但及膝高的水影响了他的动作,加上两人距离比较近,水龙击中了宁次! “咳咳……”狼狈万分的宁次胸腹受到冲击,不可避免地呛水。 局势瞬间翻转! 雏田脚底持续释放查克拉,稳稳地站在水面之上。她抬手,摆出了柔拳的起手式。“宁次哥哥,站起来,现在才刚刚开始。” 宁次起身,手掌释放查克拉,一撑,像雏田一样站在了水面上。 “我曾经懦弱、胆怯、弱小,但我拼命我努力,我相信我能变强!所以我现在能够站在这里,站在宁次哥哥的面前。而且……” “打败你!” 雏田双手下垂,水像是受到牵引一样悬浮在雏田的手掌周围。 “喝!” 地面上的水剧烈波动起来,宁次站立不稳。 雏田一挥手—— 铺天盖地的水巨浪一样拍击向宁次! 宁次在剧烈晃动的水面上逃窜,但脚下波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几乎无法正常跑步。宁次几步加速,迅速跳上墙面。 可穷追不舍的水浪伸出分支卷住了宁次的长发…… “轰——”巨浪携千军万马的气势击向宁次! “回天!”宁次大喝一声,巨浪的力量被抵消。 “水柔拳!”巨浪之后,雏田破水而出! 宁次站在墙面上,和雏田拳掌相击。 十招过后,宁次掉下墙壁,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全场大哗。 雏田甩掉了手掌周围环绕的水,拎起了宁次的后衣领——直接栽倒在地的话,宁次会被淹死reads();。 月光疾风愣了三秒钟,才宣布道:“日向雏田获胜!” “赢了~!”虽说之前鸣人一直相信雏田会赢,但看到雏田被打得吐血还是止不住担忧。现在终于尘埃落定,鸣人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肯定会赢嘛。”佐助说得满不在乎,脸上却止不住笑容。 这就是轮白眼的能力。 作为白眼向写轮眼方向进化的血继限界,轮白眼不仅强化了白眼的能力,同时弥补了白眼抵制高级忍术的缺憾。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轮白眼为柔拳开启了一个新时代——在柔拳中加入查克拉性质变化! 雏田的“水柔拳”就是将柔拳加入了水属性查克拉变化。一般的柔拳在使用时手掌周围会外放一定的查克拉,环绕在手掌周围。当敌人被外放的查克拉接触到以后,柔拳才能造成有效伤害。雏田的水柔拳让手掌周围环绕了一层水,大大增加了有效攻击距离,而且水成为了雏田的查克拉最好的导体——如果宁次一直站在水中,雏田甚至隔着很远直接攻击水面就能给宁次造成伤害! “我赢了,宁次哥哥。”雏田的脸上也沾上了水,微笑,美丽得像是一朵出水芙蓉。 宁次浑身湿透了,狼狈地被雏田拎着领子,连自己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无法置信和沮丧,但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却涌上心头。那么多年压在他心头沉重的、无法更改的宿命,那么多年无法摆脱的悲哀和无望,好像就在这一刻——看到雏田笑容的这一刻,统统消失无踪。 他发现自己无法移开目光,只能愣愣地看着雏田的笑容发傻。 太美了,能够救赎人心般美丽…… “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你不相信这一点,于是我改变给你看。”在宁次的目光之下,雏田有点脸红。但她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微笑如故。 “宗家和分家的命运也是可以改变的。改变从比赛开始的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我正在努力……”雏田顿了顿,向宁次伸出了手,“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改变?” 宁次看着雏田姣好的面容,一瞬间拥有抬起手的力量—— 握住了雏田的手,紧紧地。 “不能进去!” “我有重要的事情报告给日足大人,事关雏田大小姐和白眼血继限界!”报告的人很是焦急。他们已经得到了在中忍考试赛场上雏田大小姐白眼变异的消息,需要马上报告给家主大人。 守卫却向他摇摇头,道:“不可以,日足大人正在和2位宗家长老、所有分家长老和分家代表谈论重要事宜。” “嗯?分家所有长老?分家代表?”报信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愣了。 守卫的神色凝重,隐隐有肃杀之气。 报信人心下惊异不定,这样的势头…… 分家要造反吗?! 第20章 预选结束 日向家族的兄妹双手交握,雏田微笑,宁次面容柔和。在场的上忍看到这样冰释前嫌的一幕眼中都带了笑意。 赛场上及膝深的水渐渐消失。 然后毫无预兆的,雏田一直挺拔坚韧的身躯瘫倒在地——直接砸在离雏田最近的宁次身上。无奈宁次全身无力,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稍稍垂下眼,看着昏倒在自己身上的雏田。雏田的短发散落在宁次的胸口,有着漂亮的紫罗兰色,顺滑,柔软,让人忍不住靠近——像它们的主人一样。 医护人员到来的时候,宁次正看着雏田的发顶发愣。医忍的眼神中带了些促狭的意味。宁次回过神来以后,看到那样的眼神,心下涌出些微懊恼,扭开头。 医忍们暗笑。 鸣人、佐助和卡卡西来到台下,围在昏迷的雏田的身边。“她怎么样?”卡卡西问道。医忍们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简单检查了一番雏田的身体状况,脸上的神情更是严肃。“昏迷只是因为脱力,等一会儿就会自然醒来。但她脏腑受到冲击,受伤比较严重,需要小心调养。而且查克拉运行混乱,很棘手。” 医忍抬起担架。 “我跟着去吧。”鸣人向佐助和卡卡西示意了一下,跟着担架去往治疗室了。 我爱罗一直看着鸣人的一举一动…… 治疗室内,医忍先帮忙处理好了雏田的内伤。然后等在一旁的鸣人上前,重新将雏田的轮白眼封印住。 当年的白眼进化实验确实成功了,而且威力大得超出了鸣人的预料。可随之而来的是雏田身体机能的全面崩坏——太过强大的能力,雏田尚且稚嫩的身体无法负荷。鸣人只能将轮白眼和随之而来的大量查克拉全部封印住,才险险保住雏田一条命。这些年来,雏田一刻不停地训练自己,就是为了能够早日承受轮白眼的力量。 雏田为了打败宁次,解开了封印,提前将轮白眼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许多麻烦接踵而至。 鸣人摁住雏田不挺抽搐的四肢,强硬地掰开雏田的下颚,免得在无意识的抽搐之中咬断她自己的舌头。重新封印的剧烈痛苦,只是后续麻烦之一。 阳性里封印是个霸道、强大却又精巧万分的封印reads();。它能将某种能力完全封印。可在封印过程中,被封印者会感受到力量从身体里层层剥离的痛苦——一点点、一丝丝,痛到指甲缝里。 鸣人整个人压制在雏田上方,腿摁住雏田无意识乱蹬的腿,单手将雏田的双手摁在她的头顶,另一手放在雏田的额头上,查克拉缓缓输入封印。雏田额头上的阳性里封印的能量,都来源于鸣人的查克拉。 折腾了好一会儿,雏田才再次安静下来。 鸣人甩甩头,甩掉脑中轻微的眩晕感。 然后他打了一个响指,在旁的医忍脸上中了幻术的迷茫消失不见,像是从没中过幻术一样继续为雏田检查。 “雏田怎么样了?”鸣人问道。 负责检查的两个医忍啧啧称奇。“查克拉的运行居然平稳下来了!果然……未知的强大血继啊……” 鸣人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太好了。”幻术非常成功,这两个医忍完全没有察觉。 医忍的手掌中出现了代表生机与活力的绿光,在雏田受伤的脏腑位置徘徊。 不消片刻,雏田眼睫微颤,睁开了双眼。医忍拿来两瓶营养药剂,给雏田喝了。剩下的部分,就需要交给日向家族内部的医疗忍者和自己调养了。 雏田稍稍转过头,便看到守在她床边的鸣人,嘴唇微动。 鸣人看出来了,雏田是在叫他的名字。 “放心吧。”鸣人的手包裹住雏田略显苍白纤细的手,笑容温和充满力量,“都弄好了。” 雏田长出了一口气。若是没有及时封印住轮白眼的话,她的身体也会受损。而且封印轮白眼的事情最好不要被外人知道。放下心以后,雏田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刚刚发生的战斗,然后思绪渐渐飘远,想到了正方叔叔、族中长老、分家和宗家、父亲、妹妹……眼中带上了担忧和很少表露的害怕。 日向家族的变革要开始了…… 雏田想从根本上改变日向家族带着诅咒和悲哀无望的宿命,她想要家族的人能摆脱桎梏,真真正正热爱生活、热爱家族。她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对的。 无论多少困难,雏田都不会害怕。但是……如果要面对她父亲的阻拦呢?她知道,她的父亲应该也会支持她的想法。她了解父亲的憎恨,因而了解父亲未曾说出口过的愿望。可是,即为家主,便不可以自己的意志行事。父亲也许同意,但父亲背后站着的那些宗家掌权者呢?难道会允许自己手中的权力被分走吗?如果情况发展到她和父亲不得不彼此对立,甚至是……雏田想到了历史上无数腥风血雨的政变,心中惶惶。 雏田的嘴唇无意识地开合,被鸣人握住的手始终带着她心底的凉。 鸣人明白,雏田在叫自己的名字。 每当雏田紧张、惶恐、害怕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小习惯。无意识地嘴唇开合,无声地呼唤着鸣人的名字。 带着十二万分的渴盼,和沉甸甸的情谊。 但鸣人只能当做自己从不知晓。 “雏田?”鸣人双手握住雏田的手,细细地摩挲着,像是要驱除寒凉带来温暖,“想什么呢?” “啊……”雏田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然后回过神来reads();。她看到自己纤细的手掌被包裹在鸣人的双手之中,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温暖,好似能驱走她心中所有的恐惧。她想,如果是平时她早就脸红、手足无措了。可鸣人永远都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现在、此时、此地,她会抛弃羞涩,渴望一双温和有力又包容的手。 雏田把另一只手也搭在鸣人的手上。 鸣人立刻将她的两只手都包裹起来,温暖彼此传递。鸣人眼睫微垂,专注地看着雏田的手,眼神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给予她无声地支持和鼓励。 雏田看着鸣人生机勃勃、到处乱翘的金发,看着鸣人如大海般包容而温暖的蓝色眼眸…… 被如此放在心上、珍惜地疼爱着的,是日向雏田。 一瞬间鼻尖微酸,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手上感受到的温暖,似乎能绵延无数的光阴、贯穿她整个生命…… 她是日向雏田,日向家族宗家嫡长女,日向家族变革的发起者和领导人。 她会坚强。 鸣人回到赛场时,三场比赛已经结束。 音忍的托斯和秋道丁次比赛,托斯胜;春野樱和山中井野比赛,两败俱伤;宇智波佐助对抗勘九郎,佐助胜。 佐助没怎么受伤,比赛结束以后拍拍衣服就又回到看台上了。勘九郎倒是比较凄惨,傀儡乌鸦破损了很多关节,本人被一掌劈在后颈不省人事。到不是说佐助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秒掉勘九郎的份儿上了,要说根本原因,就是两个字,幸运。 鸣人经常控制查克拉线施放暗器,而平时的战斗中他的查克拉线也是相当凌厉的攻击方式。经常和鸣人互殴的佐助很认真地琢磨过查克拉线的性质和破解方法。所以,面对是用查克拉线控制傀儡的勘九郎,佐助就显得相当游刃有余了。傀儡乌鸦层出不穷的机关和暗器确实给佐助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佐助逮到机会就向着傀儡的关节处攻击,顺便攻击连在关节处的查克拉线。 要补充的是,一个优秀的傀儡师接上查克拉线的时间一定比敌人斩断查克拉线的时间短得多。但勘九郎一来还未达到顶尖傀儡师的水平,二来佐助对付查克拉线实在是太有经验了。佐助不仅仅是斩断查克拉线,还会扯住查克拉线、反利用查克拉线,并且在接触到傀儡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查克拉,让勘九郎无法将查克拉线接上。 另外,佐助左手施放的小型雷遁也在近战中成效显著。 想要像雏田一样手上外放查克拉是非常困难的,佐助努力了很久,只能在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上短时外放查克拉,可佐助将这一点运用到了极致。右手使用武器攻击,而左手指尖在恰当时机放出小型雷遁,正可以将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弥补了左手攻击力弱的缺点。乌鸦的好几只“胳膊”就是被佐助的左手卸下来的。 卡卡西看到佐助左手的小型雷遁,相当意外。只要再对佐助稍加提点,佐助很快就能学会千鸟了。很棒的天赋…… 最后一场比赛。 李洛克vs我爱罗reads();。 “终于是我啦~~~”小李等得很辛苦,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握拳。“加油啊,小李!”阿凯也燃烧了! 对面看台上的手鞠悄悄抹了一把冷汗。整个比赛过程中,我爱罗都非常阴沉,暴虐和杀气在他的周围翻腾……谁碰见我爱罗那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对面的两个白痴……居然吵吵闹闹、蹦蹦跳跳地开心?手鞠心中带了点恶意地想到,看你们比赛后还能不能笑出来…… 我爱罗身边卷起风沙,瞬身到比赛场中。他抬眼,看向小李,然后目光阴冷地滑向鸣人。 鸣人站在看台上,俯视着我爱罗,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 哦,其实已经不需要说什么“预感”了,这个推论已经显而易见。我爱罗很烦躁,需要用鲜血来抚平心中的躁动。倒霉的小李就是送上门去的出气筒。 小李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李身手利落地跳下看台。 “阿凯老师,当小李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你会下去阻止比赛吧?”鸣人问道。 阿凯竖起大拇指,牙齿闪亮,颇有自信地说:“小李可是很强的!” 他和小李交过手,知道小李实力不错……可面对我爱罗,小李绝对没有胜算。而且还有阿凯教给小李的那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鸣人凝眉,面上一片担忧。 比赛开始。 我爱罗什么废话也没说,沙子滚滚而起,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小李扑去。 居然一上来就是砂暴送葬! 手鞠惊讶得合不拢嘴。我爱罗是已经憋疯了吗?!再这样下去,查克拉不够的话,难道他想在这里变成…… 小李的速度非常快,险而又险地脱离了攻击范围。可整个赛场都铺满了沙子,小李刚刚落脚就被沙子缚住了脚腕。剧痛从脚腕处传来! 小李根本就没时间喊疼,立时沙子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天哪!小李会粉身碎骨的!见识过我爱罗沙子威力的夕日红班三人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绝望,小樱满眼含泪。 阿凯想冲下去阻止这一切——但是不行! 他给予厚望的徒弟,不会就这么倒下!他相信自己的徒弟! 每天上万个蛙跳、俯卧撑、踢腿,无数的汗水和眼泪……永不放弃已经是刻在小李骨子里的信念了。他相信自己的徒弟! 开门,开! 休门,开! 生门,开! 八门遁甲—— “轰!”沙子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小李蹲坐在场地正前方巨大的结印手势雕像上,右脚腕鲜血淋漓,浑身无数擦伤,剧烈地喘息reads();。 “小李!”自己的徒弟果然逃出来了!阿凯看着小李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混杂着骄傲和心疼。 “阻止这场比赛吧!再继续下去……谁知道下一次小李还能不能逃过?!”鸣人语气焦急。永不放弃的信念的确让人肃然起敬,但这仅仅是一场比赛而已!小李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使用体术,小李就能变得更强,和更多强大的对手战斗。 可是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小李解下了脚上的负重。负重几乎砸穿了地板。 老师,请看着我——小李站了起来,眼神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绝。 伤门,开! 杜门,开! 小李拖着受伤的右脚,用眼睛追不上的速度向着我爱罗冲去!他的皮肤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红,青筋暴突,整个人像是一张绷到极限的弓,再稍稍加力就会彻底崩溃! 阿凯紧握着栏杆,眼睛渐渐湿润…… 鸣人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死亡永远不是最悲惨的后果,活着,但是失去了成为忍者的资格,才是最绝望的后果。场上小李已经开了五门,无论这场比赛能不能赢,他都是最后的输家。 里莲华!小李最后堵上全部希望的一击! “砰——” 烟尘渐渐散去…… 我爱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赢、赢了!阿凯和其他支持小李的人眼中涌出了希望的光。 但是—— “啪嗒。”地上的“我爱罗”渐渐碎裂、剥落……是沙分身! 沙子卷起了浑身脱力的小李,我爱罗伸出手,慢慢握拳。他一直看着鸣人,眼中涌现出恶毒的快意。 他无法杀掉鸣人,鸣人又不同意杀死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他觉得杀人都无法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他失去了存在的唯一意义!可是…… 鸣人站在看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爱罗,眼神很冷。 对、对,就是这样!我爱罗嘴角的狞笑更加扭曲。他无法杀死鸣人,但他可以让鸣人感到痛苦!只要、只要——他转过头去,看着虚弱无力任人宰割的小李——只要轻轻一握拳……看看鸣人的眼神……是的,是的,他感觉到了痛苦! “啊啊啊啊——”小李的惨叫声撕心裂肺。牙、志乃、鹿丸几个人不忍地偏开头,小樱和井野的眼睛里立刻就涌上了泪水。 我爱罗抬头看向鸣人,心中充满了扭曲的满足感。 他的存在,这就是他的存在。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第21章 暗潮汹涌 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结束,通过者有鸣人、鹿丸、我爱罗、雏田、托斯、佐助、手鞠、志乃8人。正式考试将在一个月以后举行。 “没想到你们三个人都冲进决赛了。”卡卡西微笑着说。 坐在病床上的雏田闻言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鸣人拿着小刀在削苹果,九尾甩了甩尾巴盯着苹果一脸期待。佐助靠墙站着,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 “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有什么打算?”卡卡西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是有主意的人,决定问问他们自己的意见。 “我想要跟着您修行。”佐助放下交叉的双手,很正式地说道。卡卡西的查克拉属性也是雷,同时也拥有写轮眼,跟着卡卡西修行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卡卡西颔首,然后把目光转向鸣人和雏田。 “我想自由安排时间。”鸣人说。卡卡西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鸣人的想法。然后鸣人露出一个相当向往的笑容,道:“我要在这一个月里教会鸣玖说话!” 卡卡西:“……= =”他不想理这小子了…… 鸣人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雏田。九尾很愤怒很嫉妒。鸣人戳了戳九尾的额头。 雏田莞尔reads();。她的目光停留在鸣人和九尾身上,片刻后,说:“我要回日向家。这一个月……最主要的任务不是修炼。” 不是修炼?卡卡西疑惑。 病房的门被拉开,走进五个人。领头一个拥有明显的白色眼眸,身着日向家族有地位的人才会穿的特殊的宽襟和服,漂亮的丹凤眼让人很难遗忘——可卡卡西很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他。其后两人同样穿着宽襟和服,最后两个人则是普通木叶忍者的打扮,都拥有白眼。 “正方叔叔。”坐在病床上的雏田淡淡地招呼道。 领头一人笑眯眯地点点头。“雏田大小姐,我们来迎接你回日向家。” 雏田咬了一口苹果。卡卡西只觉得这些人进屋以后,雏田的气质明显变了。她没回话,甚至连眼神都没看他们,自顾自地咬着苹果。 日向正方很有耐心,笑容不变地等待。卡卡西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城府很深的危险人物,也许惊才绝艳,但很难让人付出信任。卡卡西的眼中多了几分警惕——日向家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会让这么一个有着陌生面孔的人物来接雏田? 过了好一会儿,雏田将整个苹果都吃完了。她擦了擦嘴,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大小姐?” 日向正方的眼瞳幽深而诡秘,无法探究到底。 “万事都不可一蹴而就啊。”他如此回答。 雏田点了点头,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日向正方体贴地展开外套,为雏田披上。 “那么……就此别过了。我们一个月后的决赛场上再见。”雏田冲着卡卡西、鸣人和佐助鞠了一躬,礼数周全。 卡卡西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雏田——有一个大家族嫡长女该有的骄傲和疏离,令人下意识地摆正手脚,整理衣襟。 “再会。”佐助颔首,气势上毫不输于雏田。哦,卡卡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佐助。 鸣人站起来,简单地说了一声“再见。” 雏田领头转身离开了病房,背影执着而坚定,好似拥有一往无前的力量和信念。其他几个日向家的族人也一同离开了。 卡卡西挠了挠头发,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心中下意识地有些猜想,觉得应该是雏田的轮白眼的问题。 但他一点都没想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他会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日向家族发生变革,日向雏田登上了家主之位。 时间再倒回半个月前。 离开中央塔后,卡卡西带着佐助去修行了。 鸣人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回家。 “你回来了。”听到开门声,矢仓从厨房探出头,身上围着小青蛙围裙,“鸣玖在房间里。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餐了。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鸣人一愣。贴心的问候和温暖的氛围让人觉得杀戮和算计都恍如隔世reads();。鸣人一下子笑了。 矢仓对鸣人的笑感到莫名其妙。他放下锅铲洗了洗手,利落地说:“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鸣人又笑了。他上前,热情地给了矢仓一个拥抱。“我回来啦~” “恩恩,知道了。”矢仓赶紧推开不知道又抽哪门子疯的鸣人,去浴室收拾了。 鸣人走进卧室,发现卧室的地板铺上了厚厚的毛毯。鸣玖小宝贝正撅着小屁股到处乱爬。地上散落着许多质地柔软的玩具。 鸣玖不怕生,反应很灵敏。鸣人一进入屋子,他就扭过身子,蔚蓝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鸣人。蔚蓝色的眼睛纯洁无瑕,如最清透的泉水,盈盈润润。哦,天哪~鸣人很不齿地萌翻了~ 鸣人的身旁浮起一团火红色的查克拉,九尾渐渐显出身形。 “鸣玖~鸣玖~过来这边~”鸣人在房间外面脱掉拖鞋,冲着鸣玖拍了拍手。 九尾待在鸣人的身边,看起来像是火红的一团。 鸣玖歪了歪头,露出好像在思考的模样。然后他开始向鸣人的方向爬去。 鸣人看着鸣玖很努力地一下下往自己的方向爬,心中的期待越来越浓,觉得比通过了比赛还要激动! 结果…… “啊、哈哈……”鸣玖发出了开心的笑声。他爬向了九尾的方向,一下扑住了火红色的、毛茸茸的九尾。 鸣人:“……= =” 九尾被鸣玖压着,正有些不知所措,既怕自己锋利的爪子抓伤了鸣玖幼嫩的皮肤,又一如既往地拿人类幼儿没辙。然后它瞥到了鸣人郁闷的表情,立刻呲牙乐了。 算了……他去洗澡。鸣人起身去浴室了,背影很寂寥。 “哈哈、哈~”鸣玖一个劲地笑,揪着九尾的尾巴笑得特别开心。 九尾显摆的龇牙立刻变成了痛苦的呲牙。小孩……老子那是尾巴不是围脖!你给我轻点! ……从某种意义上讲,四代目火影,你报仇了。 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鸣人收拾行囊,离开家找地方修炼去了。九尾左右摇摆了很久,最终败在鸣玖闪烁着晶亮光芒的蔚蓝色的大眼睛之下,决定留在家里陪着鸣玖玩儿——不过,九尾大爷,你确定是你“陪着”鸣玖玩而不是鸣玖玩你吗? 一个月的时间,鸣人不准备像之前说的那样用来教会鸣玖说话——毕竟卡卡西他们都知道那句话只是个玩笑。中忍考试中大蛇丸出现,让鸣人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他还记得矢仓刚刚来到木叶后说的一句话:“木叶真和平啊……可惜已经和平的太久了。” 是的,真的已经和平的太久了。曾经残酷的忍者大战时代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这个繁荣富足的村子已经很久没有遭受过战火了。而忍者的世界,不可能长久和平下去的。 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大蛇丸大人,沙忍方面说、说……”报信的人话语停在这里,怎么也不敢继续reads();。 幽暗的室内,燃烧的灯火影影绰绰。 “说什么?”大蛇丸的脸庞浸在阴影里,声音像蛇一般阴冷。 报信的忍者头戴木叶护额,闻言再次一抖。 站在一旁的兜推了推眼镜。这人实在是太胆小了……如果继续畏畏缩缩的话,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大蛇丸恐怕会发怒。到时候,这个人死了倒没什么,关键是大蛇丸的怒火还得他来平息。 “沙忍说,如果音忍不能拿出更多的兵力,他们将退出计划。是不是这样?”兜出声。 “对、对……是这样的。”头戴木叶护额的胆小忍者长出一口气,颤颤巍巍地说道。 大蛇丸指尖微动,报信的忍者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实在是太胆小了,胆小到痛苦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大蛇丸大人,心情剧烈波动不利于身体恢复。”兜平淡的提醒道,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大蛇丸的怒火。 大蛇丸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陷入思考中。 一时间幽闭的室内就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漩涡鸣人现在在哪?”大蛇丸问道。 兜推了推眼镜。他毫不怀疑大蛇丸想要将漩涡鸣人碎尸万段的心思。“预选结束后的当天,漩涡鸣人回家休息。第二天在木叶村内偶遇三代目火影,两人交谈了了一会儿,然后三代火影给漩涡鸣人一份出村手令。现在漩涡鸣人在距离村子5公里正北方向的小镇里,独身一人。” 独身一人?三代老糊涂了吗,居然让珍贵的人柱力自己一个人离开村子?还是说……这是一个陷阱?三代肯定知道大蛇丸想要找漩涡鸣人麻烦。大蛇丸沉思了一会儿,喉咙中发出一阵阴森可怖的笑声。 “兜,你不希望我去找漩涡鸣人的麻烦?”大蛇丸斜眼看向兜。大蛇丸只是问兜漩涡鸣人现在在哪,兜却将漩涡鸣人这几天的行踪全部上报,还着重说了鸣人和三代的交谈,完全是在明示大蛇丸其中有诈。 “是。”兜显得很坦荡,“我认为现在的重点不是漩涡鸣人。” 但是么……话虽然说得滴水不漏,表情也很坦荡,但兜到底在想些什么,谁知道呢? “佐助呢?”大蛇丸又问。 “和卡卡西在木叶村附近修炼。” 大蛇丸双手相对,斜眼瞥向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的报信人。 “露卡?” 报信人一抖,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是,大蛇丸大人。” “你滚去告诉沙忍的那些家伙,音忍还没有追究被我爱罗杀死的安插在木叶的两个珍贵间谍呢。人柱力漩涡鸣人由我爱罗负责牵制,我们这边有我和四代目风影两个影级忍者,而木叶只有一个老朽的三代目火影而已。木叶的‘根’也会帮忙。进攻南线音忍会派出四个小队协助沙忍。” “是reads();。”露卡恭敬地回答了一句,赶紧离开。 露卡的母亲是大蛇丸留在木叶的间谍。当年那个女人疯狂地迷恋大蛇丸,甚至在大蛇丸叛逃后也想要追随。大蛇丸三言两语地安抚住了那个女人,让她留在木叶为他收集情报。露卡的母亲对大蛇丸死心塌地、忠心耿耿,行报能力非常优秀,给大蛇丸献上了许多珍贵的情报,更把自己的儿子也培养成为一个间谍。 可惜露卡和他的母亲相比差太多了,除了逃跑的技能比较优秀以外,其他忍术惨不忍睹。性格畏畏缩缩,谨慎过头。若不是赤铜铠和剑美澄都折损于我爱罗手下,这些传递讯息的工作也轮不到露卡来做。 “四代目风影?”兜的话语中带了点笑意。 大蛇丸“呵呵”低笑了两声。 “早就死了。”大蛇丸的目光阴狠,“沙忍已经踏上了这条船,就别想再下去!” 不管外界多么暗潮汹涌,矢仓显然更关注鸣玖小宝贝的晚餐。 当初矢仓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对自己的人生万分迷茫,跟着鸣人只是他下意识地选择而已。直到现在,矢仓仍旧心存茫然,但他觉得跟随鸣人是个万分正确的选择。鸣人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只是把鸣玖交给他照顾,但单纯可爱的鸣玖无疑填补了他内心的空虚和寂寞。 他现在陷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世界,整天围着鸣玖打转。 可他却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稍稍有趣了些。 鸣玖是个充满了活力和好奇心的小家伙,渴望外界、渴望新鲜事物。所以矢仓每天都会抱着鸣玖下楼遛弯儿,看着鸣玖露出欢快的笑容,矢仓也会打心底感到快乐。 可今天,一个杀气腾腾的家伙却一直跟着他们。 “脑子进水的一尾……”趴在矢仓肩膀上用尾巴逗弄鸣玖的九尾低咒了一声。 “嗯?”矢仓看着怀中的鸣玖挥舞着小手臂,想要抓到九尾毛茸茸的尾巴,眼中带了些笑意。 “考试的时候鸣人遇到他,然后就被他盯上了。”九尾低声回答。 矢仓伸出的手指,鸣玖一下子就抓住了,“咯咯”笑个不停。“那去给他个教训吧。”矢仓神色温柔地看着鸣玖,语气淡淡的,却让闻者心里一凛。 九尾甩了下尾巴,斜了眼矢仓。 矢仓恰好微微偏过了视线—— 两只尾兽目光相交。 尽管一只外表像个毛绒玩具般可爱,一只抱着孩子温和而无害,但这些都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本质—— 超出人类极限的强大。 大蛇丸想要崩溃木叶,需要阴谋阳谋联合别国挑拨离间,甚至自己也承担着无数风险。但对于九尾和矢仓来说,毁掉这个繁盛的村子,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困难的事情吗? 打个哈欠、甩甩尾巴就成了。 矢仓向着人少的小巷中走去。 第22章 真正该做的事 横汝镇在距离木叶村5公里的正北方向,是一个挺繁荣的小城镇。土之国的商人和旅客想要到南边去,通常都会选择这个城镇作为歇脚点。因此,小镇上的旅店和娱乐业比较发达。 和郁郁葱葱的木叶村不同,横汝镇周围有开阔平坦的空地,这一点正好满足了鸣人的需要。他租了一家旅馆作为休憩之地,白天会找一片开阔的空地进行修炼。 鸣人在路边的拉面店解决了午餐,然后在城镇里乱转消食。说真的,他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忍者。一身宽大的男式和服,没有带护额,面容柔和。街上乱转的小孩子偶尔撞到了他,他会停下脚步将孩子们扶起,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 自来也到达横汝镇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鸣人扶起摔倒的孩子,三言两语就把哭得脏兮兮的小孩逗笑了。 “好了,不哭了,下次要小心一点哦~”鸣人轻柔地拍了拍小孩子的后背,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掏出几颗糖,“拿去吃吧reads();。” 小孩张着大嘴,接过糖,发出开心的笑声。“谢谢你,大哥哥!”欢快地跑走了。“喂,你们快看,这是大哥哥给我的糖!我也得到大哥哥的糖了!” 鸣人冲着吵闹不休的孩子露出个微笑,然后转头,看向自来也,淡淡地颔首。 自来也点点头,转身向着一家居酒屋走去。鸣人自然而然地跟上。 和这样的家伙相比,他还是更想要一个像自己一样的热血笨蛋当徒弟啊……自来也心下叹息一声。这样的家伙很麻烦啊……对毫不相干的小孩子都能万分耐心地微笑以对,完全不像是12岁大的忍者小鬼该有的心态。 “老板,来瓶烧酒!”自来也一进入居酒屋就豪爽地喊道。 “好嘞~”服务员热情地招呼一声,又问道,“这位小哥要什么?”完全无视了鸣人根本没成年这一点。 “白水就好。” 自来也又点了一些鸡肉串和丸子。 落座之后,鸣人拿出一本书一支笔,很恭敬地递给自来也。 “请您帮我签个名。” 自来也一看,不正是自己的著作《亲热天堂》么?他立刻就飘飘然了。原来他已经这么有名了么~看来读者很多了啊~他大笔一挥,唰唰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能不能麻烦您写上‘赠予旗木卡卡西’呢?”鸣人补充道。 “诶~?原来你是要送人啊……” 难道您以为是鸣人自己看么?! “是的,我的老师卡卡西是您的忠实读者。”鸣人耸耸肩,回答道。 自来也依言写好了字。 “谢谢。”鸣人收好书。 酒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自来也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好不欢乐。鸣人捧着一杯白水,安静地等待着。 直到酒干肉尽,自来也脸上涌上了潮红后,鸣人才开口。 “我需要您的帮助。” “呀嘞呀嘞,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小鬼。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啊。”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来也一向擅长这一招。 “我正在学习的东西,相信您也会感兴趣。” “不感兴趣。”自来也托着脸颊,醉醺醺,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我虽然之前拍扁了某条蛇,但不代表我真的就拥有杀死他的实力。”鸣人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大概能猜到一点。可木叶能拿出多少战力呢?” 不说外忧,只说内患。长老团、‘根’、火之国大名……哪一个不需要考虑、不需要防着?。 “影级忍者有几个可以出战?”鸣人抬眼看向自来也,“难道我们还要让三代大人身先士卒吗?” “难道你又能帮上什么忙?”自来也摇晃着酒杯,丝毫不为所动reads();。 鸣人笑了,从袖子里掏出一柄苦无。 “是的,我能帮上忙。” 自来也看着那柄苦无上熟悉的纹路,愣住了。 “但我还需要您的帮助。” 自来也抬眼看向鸣人,目光沉稳而深沉,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鸣人又掏出了一样东西——他的胖胖的小青蛙钱包。他幸福地捧着自己的钱包,笑弯了眼。“其实上面说的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最关键的理由是,我可以请您喝酒。” 自来也端着酒杯,愣了一下,失笑。 “你这小子……”自来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语气中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好吧好吧,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儿上。” 我爱罗悄无声息地潜入医院。 沙子无声地聚拢,我爱罗显出身形。 病床上躺着某个仍旧在昏迷的西瓜头,呼吸缓慢又沉重。 杀掉他吧…… 我爱罗眼前闪过鸣人冰冷的目光。 杀掉他吧…… 我爱罗眼前闪过矢仓漠然的目光。 杀掉他吧…… 我爱罗眼前闪过九尾高高在上的目光。 他突然抱住头,喉咙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右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襟……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 他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相似的气息,他们是一样的!可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胸口中跳动的东西……很难受、很难受…… 沙子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滑向病床上的小李。 身边的人都恐惧他、憎恶他,因为他是个怪物。可鸣人,你们和我是一样的啊,你们也是怪物……我们是同类!为什么你们也要对我露出那样的眼神?!就像我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垃圾一样!为什么你们能彼此珍惜,却独独将我排除在外?! 为什么? 凭什么!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怕,眼神阴冷地看向病床上的小李。 他记得比赛中这个西瓜头碍眼地叫嚷着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 一个恶毒又残忍的念头涌上心头,一瞬间让烦乱而暴躁的我爱罗感到无比舒畅reads();。 对,就这么做好了。 沙子涌向小李,带着刺鼻到令人恐惧的血腥味,像是一只从地狱深渊伸出来的手一样,要将所有看到的东西,统统拖入地狱! 我痛苦、我绝望,便见不得欢笑和希望。 痛苦和绝望,只有让别人也陷入同样的痛苦和绝望才可以抚平! 雏田坐在和室中,挥了挥手,周围的其他族人便有序而无声地退下。 最后一个人退出后体贴地拉上了和室的门。 一时间,偌大的和室中就只剩下雏田和躺在榻榻米上的…… 额头上绑着绷带,脸色苍白憔悴,昏迷中的日向日足。 雏田跪坐在一旁,目光流连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她恍惚中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明明这几天一直在见面,之前住在一个家里也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是,父亲什么时候有了白头发?什么时候有了皱纹?什么时候脸色变得如此憔悴?雏田不知道,通通不知道。父亲很少关注她,她又何曾认真观察过自己的父亲? 她的轮白眼在日向家族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结局有两个——她完全可以猜到——她拥有更优秀的血继限界,理应继承家族将血脉传下去,亦或是,永远失去继承人之位,成为家族内部隐藏的底牌,像个工具一样永生受到家族操控。 可他的父亲没想到、宗家长老们没想到,她会带领着分家反将了他们一局。 她说过,她想要彻底改变日向家族的宿命,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目的也不仅仅是继承家主之位。 雏田的目光流连在父亲绑着绷带的额头上。 她要从咒印下手。 咒印可以摧毁分家的脑神经,使分家处于宗家的绝对控制之下,同时可以封印住白眼的能力,可以说是分家憎恨宗家的根本原因。可雏田知道,就是因为咒印的存在,白眼血继才能完好的保存下去——这是一种最高效的保护方式! 她不会撤销咒印。 但她要改变咒印的一部分功能。 自从她有了想要追上鸣人的佐助想法以后,她就在考虑着未来的路。她很清楚佐助的目标是重振宇智波家族。依着佐助的能力、实力和决心,二十年后,宇智波家族一定重新崛起。至于鸣人,虽然没有确切的目标,但绝对前途不可限量。影级忍者的实力是保底,至于地位,就看鸣人想要怎么样了。那么她要怎么自处?她知道,在实力方面想要超过这两个人不大可能,就只能争取更高的地位。 所以日向家族家主的位置一直是她的目标。处其位谋其政,雏田开始考虑家族的积弊和未来发展。她明白想要彻底改变日向家族,就要从咒印中下手。在鸣人研究白眼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鸣人说了,并提供了许多关于咒印的资料。鸣人当时对日向家的咒印叹为观止——强大又精密!鸣人认真地研究过很久,给雏田提供了另一份改良版咒印。 一如既往地强大又精密、无法破解,但同时满足雏田的需求—— 烙上咒印的人,可以自行永久封印白眼,死后白眼自动销毁,但不会破坏受印者的脑神经,让受印者受他人控制reads();。 雏田用新的咒印换得了分家的支持,得到了日向正方这个能力出众的人才为副手。 她笼络失势的宗家家族,笼络掌权者的继承人们。 以轮白眼事件作为开端,迅速在日向家燃起了变革的烽火。 对她毕恭毕敬的族人和躺在榻榻米上昏睡着的日向日足,都证明了一件事—— 她赢了。 可她也付出了代价。 “噔噔噔噔。”和室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纸门“刷拉”一下被拉开。 “父亲!”花火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日足绑着白色绷带的额头上,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花火站在门口,眼泪突如其来地落了下来。 “父亲……”她喃喃地说,眼泪串串滑落。从三岁开始,雏田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妹妹流泪的样子。她一直很顽强,代替她的姐姐扛起了家族的希望和未来。跟在父亲身边,绷着个小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无论是受训挨打、流血流汗,她都倔强地咬紧嘴唇,咬牙坚持。 她从来不会流下代表脆弱和无助的眼泪。 但现在,花火的泪珠滚滚而落,她甚至没有精力去止住眼泪。 她僵硬地慢慢转过头,看向自己跪坐在一旁的端庄的姐姐,只觉得那是个陌生人。 “姐姐?”花火轻轻地叫了一声。 雏田垂下眼睫,半边脸隐藏在房间的阴影里,神情看不真切。“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花火学着雏田的音调,不无讽刺地出声,“就只有‘嗯’?!” “再过一会儿父亲就会醒了。”雏田的语气仍旧淡淡的,好似在进行一场官方谈话,神情、语气和措辞完美无缺,却又假的可以。 “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花火咆哮,眼泪沾满了她的脸庞。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想要掐死这个给父亲带来折辱的人! 她向着雏田冲过去,可立刻就被守在旁边的族人们摁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花火拼命挣扎。 雏田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出言阻止。花火被狠狠地压在地上,眼泪打湿了地板。 “你居然真的做了!你还有没有心啊!” “雏田,你不是我的姐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花火拼命地叫骂,摁住她的族人捂住了她的嘴,她立刻拼死命咬下去。 “啊!” “不用捂她的嘴,让她说reads();。”雏田淡淡说道。 “日向雏田!日向雏田!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花火嘶吼着,目光中的恨意几乎要将雏田吞噬。 “你怎么敢给父亲烙上咒印、控制父亲?!” 一直平静无波的雏田终于微微动容,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 是的,是的,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父亲的怒火、妹妹的恨意、对长辈的大不敬之罪。 咒印是不可能解开的,现在的族人依旧烙印着旧版咒印。她带领分家争取的,是分家的下一代可以用不会受他人控制的新版咒印,同时宗家人也要烙上新版咒印。 可分家人仍旧受旧版咒印约束,等于被宗家捏在掌心,想要跟宗家谈条件、甚至是反抗宗家,简直是白日做梦!所以行动的最关键之处在于,雏田能不能出其不意地使日足失去意识。 然后—— 给日足烙上旧版咒印,控制住日向日足这个掌握了所有咒印控制权的族长。 雏田赢了。 她将那个耻辱的印记,烙在了亲生父亲的额头上。 “父亲是日向家族的族长,父亲是个那么骄傲的男人……你居然敢、居然敢这样折辱父亲!” 雏田看着父亲头上的白色绷带,默然无语。 “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父亲,背叛了宗家!” 花火的唾骂和诅咒都没能让雏田动容,但听到这句,雏田第一次看向花火,与花火目光相接。她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字一句、带着无穷的力量和坚定的决心,说—— “我不在乎是否背叛了宗家,我只在乎自己是否背叛了日向家。” 替换咒印、解放族人、带着日向家向着真正团结强盛的未来前进,这是真正该做的事情。她正在做这件事,她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对的。宁次哥哥的眼神中不再充满着无望和憎恨,家族不再分裂,长老会上分家和宗家不再吵成一团只考虑自己的利益…… 当雏田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时候,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我知道我正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所以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有没有人理解、受到多少诅咒和憎恨,我都不会停止。” “我想要让族人们真正热爱家族,让家族成为族人们温暖的港湾和强力的后盾,而不是冰冷的枷锁。我想要让日向家族团结一致。我想要带领家族走向真正的荣耀!” 花火怔怔地听着,连其他在场的族人们都露出受到震动的表情。 雏田顿了一会儿,扫视了一番在场的所有人,威严又庄重的话语回响在所有人耳畔,带着无可置疑的力度和决心。 “我是日向雏田,你们将要追随的族长。” “我会带领你们,做真正该做的事情,走向真正的荣耀!” 第38章 番外 对于日向家族第一位传奇女性家主日向雏田的崛起,历史学界一直众说纷纭。这位女性家主的一生跌宕起伏,传奇又辉煌,有许多令人着迷的、猜不透的谜题。学术界关于雏田姬的讨论和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艺术界关于雏田姬的演绎作品层出不穷。 毫无疑问的是,雏田姬的人生导师、忠诚的伙伴、重要的谋士日向正方对于这位女性家主的描述最具真实性,可以让我们揭开历史的一角,管中窥豹,略略领会雏田姬的风采。他曾经在自传中写下了一段对于雏田姬的描述。不幸的是,经过了被后世称为“大动荡”的年代后,这份珍贵的手札已经残缺不全reads();。 下面节选一段流传下来的珍贵文稿。 站在客观角度讲,雏田大人的能力和资质并不足以让我折服。她能达到现今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贵人相助。 漩涡鸣人君和宇智波佐助君的出现,使雏田大人摆脱了童年时怯懦又毫无决断力的个性,激发了血继限界轮白眼(后世一直无法断定雏田姬的轮白眼是自然进化而来的,日向正方留下的这段话无疑给怀疑雏田姬的轮白眼是人为激发得来的这一观点提供了证据——笔者注)。雏田大人能够登上家主之位(日向家族的“咒印革命”,正是雏田姬一手领导的,并在此之后登上了家主之位——笔者注)并成功掌控日向家族漩涡鸣人君和宇智波佐助君功不可没。 我的出现——毫不自谦的说——亦是雏田大人生命中的贵人之一。在最初接手日向家族的时候,雏田大人还是个行政能力和决断能力包括交际能力都十分稚嫩的十二岁的小姑娘。我一步步教导着雏田大人,必要的时候为雏田大人铺好路或是解决雏田大人搞砸了的事情——那些事情现在想想还能让我会心一笑,尽管当时相当焦头烂额。现在偶尔拿出来调侃一下雏田大人,会让雏田大人少见地脸颊嫣红。如果雏田大人身边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那么也许历史将会变成另一番面目。 雏田大人生命中最后一位贵人是日向宁次君。我始终认为,雏田大人嫁给宁次君是个万分幸运而正确的决定——后来的无数事实都证明了这一点。分家出身(在雏田姬执掌日向家族之前,日向家族内部分裂成宗家和分家,宗家通过咒印掌控分家——笔者注)的宁次君对既是自己的妻子又是家族领导者的雏田大人十分忠诚、体贴。很难有男人能够长期忍受自己时常需要向自己的妻子跪拜、听从高高在上的妻子的绝对命令。可宁次君并不在意这些,每每站在自己的妻子身后从无不满之情。在雏田大人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包括他们最初的三个孩子全部夭折——宁次君始终是雏田大人的坚实后盾。我想,雏田大人和宁次君之间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爱情和亲情,更是一种血脉维系的剪不断的羁绊(雏田姬和日向宁次君是表兄妹近亲结婚,但众多史学家都认为雏田姬最初连续夭折的三个孩子并不是因为近亲结婚而导致的先天虚弱,此处疑点众多。同时,种种迹象表明雏田姬的初恋的并不是日向宁次君,也许是漩涡鸣人君和宇智波佐助君中的一位,现今已不可考——笔者注)。 有贵人相助是雏田大人能够成功的重要原因,换句话说,雏田大人的个人能力并不出众,甚至在执掌家族的时候会过于执着于细节缺乏大局观的把握。坦诚地说,雏田大人并不是最好的领导者——起码她最终获得的成就和赞誉远远超过了她真正的水平。 可我还要说,雏田大人有一样许多家族领导者所没有的品格——究其根本,我会心甘情愿地屈居雏田大人之下,正是因为她的这种品格。 仁。 也许一个忍者拥有仁这种品格相当可笑,但雏田大人的成就和身份早已脱离了一个普通忍者的范畴。她是一位领导者,她是日向家族的族长,她的“仁”现为一种“大爱”和“悲悯”。 也许正是因为雏田大人拥有这样的品格——在忍者界看来懦弱而可笑的品格——她才能办到日向家族的祖先们一直无法办到的事情。 也许正如日向正方所说的一样,雏田姬一直吸引着许多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不断探寻的根本原因,并不是成就、地位、人生的传奇色彩、独特的女性掌权人,而是雏田姬身上难能可贵的“仁”之精神。 ——摘自《忍者秘史·木叶卷·雏田姬列传》 第23章 第三场考试 一个月后,中忍考试第三场比赛拉开帷幕。 各国诸侯和领主乘坐着豪华马车进入木叶,彼此谈笑着落座于视野最好的看台。 对中忍考试有兴趣的普通民众也结伴而来,熙熙攘攘地进入看台。 鹿丸跟随着引导的忍者,进入赛场中央。八名通过预选的选手已经到了五位。 来自沙忍的手鞠背着自己的武器三星扇,英气逼人。 音忍村的托斯佝偻着背,歪头打量着看台上的观众。 志乃双手插兜,半边脸隐藏在衣领之下,墨镜挡住了他的神色——好吧,鹿丸不指望自己能看出点什么了,和志乃同组的牙说过他从来搞不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 一直和鹿丸没什么接触的雏田变化很大,身上穿的不再是帽衫七分裤,而是日向家族传统的利于行动的和服,整个人好像完全脱去了羞涩和稚嫩,变得尊贵又威严。鹿丸暗暗咋舌。家里有个精英上忍的老爸,鹿丸对于村子里发生的事都能较快知晓。日向家族变天了这么大的事,鹿丸自然听说了一些。变化真大啊……果然当上家主就与众不同了吗?鹿丸懒洋洋地感慨了一句,便事不关己地将这件事丢在脑后。 鹿丸打量的目光刚刚滑向我爱罗,对方就敏感地回视。鹿丸立刻浑身僵硬地移开视线。怎么说呢……如果说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的时候,我爱罗只是暴躁得想杀人,那么现在的我爱罗,已经处于杀红了眼的状态。淡青色的眸子里,浓郁的鲜血几乎要溢出来。 多亏自己的对手不是他……鹿丸暗想。如果比赛中遇到了我爱罗,他立刻弃权! 哦……说到弃权,鹿丸又无语泪流了……该死的抽签、该死的对战表、该死的比赛! 他的对手居然是鸣人!怎样才能在鸣人捂住他的嘴之前说出“弃权”呢?鹿丸觉得这任务真是太艰难了…… 对了,鸣人怎么还没来?佐助那家伙好像也没来。 “砰”,场地内响起瞬身术的爆破声。 卡卡西和佐助出现在众人面前。卡卡西笑眯眯地招了招手,问:“我们没迟到吧?”佐助表情酷酷地站在一旁,出色的外表和着强大又骄傲的气质,令人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观众席上一片骚动reads();。 切~这个人还是这么爱耍帅啊。鹿丸暗想。喂喂喂,女人们,你们好歹收敛点啊!赛场距离观众席这么远,我都听见你们的尖叫了啊! 佐助的目光落在雏田身上,神色一下子变得柔和又欣喜。他上前两步,给了雏田一个充满祝福意味的拥抱。 场外的尖叫瞬间爆棚了!鹿丸象征性地用小指堵住耳朵,心里暗叹着女人真麻烦…… 雏田怔了一下,伸手轻轻扯住佐助的衣服,然后反手抱住佐助。她像是一个单纯又羞涩的女孩一样,脸颊浮现出红潮——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脸红过了。经历了那样翻天覆地的一个月,再次见到佐助时,得到这样一个拥抱,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恭喜。”佐助真诚地祝福。 “谢谢。”雏田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微微莞尔,一瞬间灿若春花,美好的无以复加。“下一个就看你了。”雏田又补充了一句。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说什么客套话来巩固感情,甚至在外人看来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彼此却可以默契地理解。 雏田的继承仪式并不是很高调、张扬,只是家族内部的长老全部出席,另外也邀请了三代目火影、长老团和顾问们、村子中有影响力的忍者和一些小家族的组长们。对一直奋斗的雏田来说,那一天是回报了她所有的付出的日子,她最想让佐助和鸣人也一同见证这一刻……可有什么理由呢?难道要把那些他们帮助过她的事情,和盘托出吗?不可能,那些都是绝对机密。鸣人和佐助都考虑到了这一点,提前跑得不见踪影,免得让雏田为难。 可雏田真的很遗憾。 “我啊……”佐助顿了顿,心中的思绪像是飘忽不定的柳絮一样,抓不到、摸不清。他承认,听到雏田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除了真心为自己的伙伴感到与有荣焉的欣喜和真诚的祝福以外,还有一丝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沮丧和懊恼。重振宇智波家族,怎么重振?鸣人曾经开玩笑似的说过,佐助需要成为一个强大的忍者,威名震慑五大国,然后多生孩子——最后一句话佐助习惯性无视。 佐助很清楚,重振家族,必将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路程。整个宇智波家族都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他需要一点点重建。他不可能像雏田一样踹掉原来的家主自己上位就能继承一个底蕴浓厚的家族。重振家族,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重新打造。他没办法和雏田比,两件事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佐助单手插兜,露出一个有些爽朗意味的微笑。 “可能要麻烦你等上一、二十年啊。” 雏田也笑了。 “我等得起。” 卡卡西一边竖着耳朵听佐助和雏田的谈话,一边和第三场考试的主考官不知火玄间招呼了两句。等佐助和雏田之间的谈话告一段落了,他也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恭喜你啊,雏田~” 卡卡西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雏田登上家主之位而改变,这让雏田很舒服。 “谢谢您,卡卡西老师。”雏田浅浅一鞠躬。 “鸣人那家伙呢?”佐助问道。 “还没来。”雏田回答。 “鸣玖宝贝~鸣玖乖~”矢仓温柔地哄着怀中的宝贝,“我要离开一会儿——就一会儿reads();!” 鸣玖睁着大眼睛看着矢仓,眼神是什么都不懂的清澈和单纯。但一直照顾鸣玖的矢仓知道,鸣玖非常聪明、敏感。所以矢仓总是下意识地按照鸣玖能听懂这个前提来进行交流。 空气慢慢变得湿润起来。 矢仓看着鸣玖的小脸,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再和你待一会儿好了。”矢仓亲昵地用额头抵住鸣玖的额头,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一样,悄声说道,“咱们一起把那些碍事的家伙杀光吧~” 空气中水汽弥漫,矢仓的话音落下后,顷刻间粘稠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七个一直监视着矢仓的暗部瞬间就死了两个! 矢仓抱着鸣玖,无声地和剩下几个监视者对峙。沉默的压力蔓延开来……幸存的监视者根本就搞不清楚矢仓的攻击方式。 一个带着猫脸面具的木叶暗部现出身形,向着矢仓的方向欠了欠身。 矢仓微微抬起下颚,受了这一礼。 水汽在矢仓身周聚拢,形成薄薄的水膜后又快速散开。 矢仓消失无踪。 鸣人还没来。三代的目光巡过赛场上的参赛者。并足雷同伏在三代耳边,悄声说:“还没找到鸣人。会不会是大蛇丸报复……” “……”三代轻阖了一下眼,“我知道了。” “你来了,风影大人!”三代脸上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招呼着风影。 风影落座后,三代火影再次寒暄道:“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 “哪里。这次能在这里举办中忍考试,真是太好了。虽说你还年轻,但是这段路程对你来说还是有点辛苦吧。我看你最好早点决定第五代的人选。”风影的语气很是关切,内容却让守在火影身后的并足雷同脸上浮现出不忿的神色。 三代火影倒是混不在意,爽朗一笑道:“你老是把我当成老人家,我认为自己还可以撑个五年呢!” “那么差不多……该开始比赛了。”三代说。 “等等。第一场比赛的漩涡鸣人还没来吧?”风影问道。 “如果比赛开始还没有到的话,自动视为弃权。不守时的家伙,没资格成为中忍。”三代回答。 看台上再次响起一片骚动。 两个人从半空中狼狈地摔了下来。 “鸣人!”雏田诧异的呼唤声脱口而出。 鸣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呲着牙向雏田挥了挥手。他穿着木叶制式的紧身无袖上衣,下身是长裤、短靴,十分干练。可奇怪的是,他本应裸|露在外的皮肤——比如双臂和脖颈——全部缠上了绷带,连指尖都用指套谨慎地包裹住了reads();。细密而繁复的术式花纹从他脖颈绷带的边缘处延伸出来,绕着发际线和脸庞轮廓环了两圈。他的头发似乎被某个手艺惨不忍睹的理发师用来练手了,参差不齐、毫无美感,有的地方甚至还露出了头皮。 雏田身旁渐渐浮现出一团火红色的查克拉,九尾显出身形。它立刻扑向了鸣人。这一个月它本来准备陪着鸣玖,等腻了就再跑回鸣人身边。可雏田小女娃家里出事了,鸣人不太放心,于是就拜托九尾暂时待在雏田身边,保护她。 九尾足足有一个月没见过鸣人——一个月30天,它从来没和鸣人分开过这么久。 鸣人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弄成这么凄惨的样子! 和鸣人一起摔下来的家伙看着更是凄惨。不说别的,光说头发吧。本来一头白色长发,硬生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下来一大片似的,露出光秃秃的头皮,完全就是阴阳头。某位猥琐好色的大叔捂着自己的头皮,疼得呲牙咧嘴。“我的头发!风流倜傥的长发!令无数女人心醉的长发!”自来也悲痛万分。 叼着千本的不知火玄间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自来也大人!” “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妙木山蟾蜍精灵仙素道人人称蟾蜍仙人的自来也!” 鸣人抱着九尾,神色自若地爬起来,说道:“对,他不是。” “砰”,鸣人脑袋上立刻挨了一拳。“我不是谁是!我变成如此凄惨的样子是因为什么啊!都是你这个小子害的!” 鸣人混不在意地甩了甩脑袋,说道:“对,他是。” “砰”,鸣人脑袋上又挨了一拳。“小子你耳朵聋了么!我刚刚说过我不是了!” 不知火玄间嘴角狠狠一抽:“……” 围观的其他参赛者:“……” 鸣人抚摸着九尾柔顺的皮毛,觉得一直缺少的东西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至于某个处于暴躁癫狂状态的大叔……傲娇的黑豆团扇他都搞定了,傲娇大叔算什么! “那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啊!”观众席上传出了一声兴奋的呼喊。“真的吗?”“居然是自来也!”“哇塞我是他的书迷啊!”观众席上喧哗声一片。 赛场上的自来也缓过劲来,立刻瞬身离开了。他狼狈的形象居然让这么多人看见了……自来也很伤心。 “看来鸣人赶上了。”三代说。 没想到自来也会一同出现……如此想着,风影语气如常地说:“真是期待呢……据说能控制尾兽力量的小鬼。” “远谈不上控制,不过是能借用一些罢了。比不上你们村的我爱罗啊。”三代不动声色地把话推回去。 三代起身,热情而嘹亮的声音传遍整个赛场。 “各位观众!谢谢各位特地前来观赏我们木叶忍者村所举办的中忍选拔考试!” “现在开始,将由通过预选的八个人来进行正式选拔比赛!” “请各位尽情地……观赏比赛!” 第一场比赛,漩涡鸣人vs奈良鹿丸reads();。 鹿丸站在赛场上,一如既往的嘴角下垂,脸上带着即将壮烈牺牲的悲怆神色。 那神色一下子就娱乐了鸣人。鸣人绷不住乐了。“至于摆出那种表情吗?” “至于。”鹿丸瞬时失意体前屈,整个人黑气聚拢,干劲早就跌到了负值。 观众席上嘘声一片。 九尾回到了自己的专属位置——鸣人的肩膀——笑眯了眼。 “放心,阿九不会参与的。”鸣人安慰状。 拜托,人形兵器和最终兵器对于实力相差过大的人来说有区别吗?!都是可以把他瞬时人道毁灭的东西啊!鹿丸默默吐槽。他知道鸣人不会一上来就跟他拼命,反而会配合他,给他留出向众人展示实力的空间。可是……他真的不需要啊!中忍什么的,麻烦死了!面对一场必输的比赛,鹿丸根本提不起干劲。 鸣人抚摸着九尾的皮毛,只觉得他也很忧郁。让鹿丸提起干劲……说起鹿丸他也提不起干劲啊! “这样吧……”鸣人提议道,“我们以十五分钟为界。十五分钟以内,我会尽力阻止你说弃权。但若是你没能在十五分钟以内说出弃权,那就阿九上。” 九尾懒洋洋趴着,闻言呲牙一笑——赤|裸裸的威胁。 鹿丸立刻一抖。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吧……”鹿丸试图使用最省力的口遁。 鸣人眨了眨眼,疑惑地说:“我认识你吗?” 鹿丸内伤吐血。 鸣人扭头看向主考官不知火玄间。 不知火玄间配合地宣布道:“比赛开始。”他话音刚落,鸣人手中出现一把苦无,向着鹿丸冲去。 鹿丸完全没时间张嘴说弃权,全副精力都用来对抗鸣人犀利的身手。每次抵住鸣人有力量的冲拳或是踢腿,鹿丸的身体都会隐隐发麻、疼痛。鸣人这小子真是一点不留情,战斗之时眼神交汇,鹿丸都会因为鸣人的眼神心下一颤——如果不拼尽全力反抗,真的会死。 缠斗了片刻,鹿丸找到了一个空隙瞬身到场地内的阴影之处。他急促地喘息着,单手捂住脖颈上一条细长的伤口——鹿丸的闪躲再慢一分的话,就会身首分离。 鸣人快速结印。“风遁·大突破!” 场内迅速刮起一阵旋风,猛烈地向鹿丸击去。 鹿丸避无可避,快速结了一个简单的印。“砰”,原地留下一段木桩,瞬间被旋风冲击得四分五裂。 鹿丸利用替身术隐藏进了场地边缘的一片树丛中。他隐藏在树后,两手大拇指和其他四只分开,围成一个圆形——这是他思考时常用的姿势。虽然仍觉得麻烦,但鹿丸已经开始认真思考对策了。 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面对战斗偶尔也会热血沸腾啊。 第24章 绝望的伤势 矢仓将鸣玖交给一个女性暗部,目送着暗部抱着鸣玖向一处避难所奔去。这个女性暗部将在未来的36小时内,用生命保护鸣玖的安全。 可矢仓还是担心。那个暗部在他看来太弱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摇头,然后转身向着中忍比赛的赛场奔去。他带着木叶暗部制式的猫脸面具,一袭宽大的连帽斗篷遮住了他的身体。 片刻后,他出现在赛场内,直奔火影和风影的最高看台。 “奈良家的小子不错啊!”三代火影赞叹了一句。 奈良鹿丸巧妙地多次使用替身术,将替身术的木头排成了一定的阵型,一步一步地用木头下的影子成功将鸣人困住。 ……然后立刻就宣布弃权。 三代火影失笑。这小子还真是有意思。非常优秀的头脑,性格却怕麻烦吗? 赛场上一直趴在鸣人肩膀上的九尾却有点遗憾——轮不到它动手了。鹿丸接收到了九尾万分遗憾的目光,冷汗直冒…… “13分钟。”鸣人踢了踢腿,鹿丸收回了影子束缚术。 鹿丸很清楚,如果真的是一对一战斗的话,无论鹿丸的计谋多么高超,鸣人都可以以力破巧。智谋可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能为力。就像他的影子束缚术可以抓住鸣人,却困不住鸣人。 “漩涡鸣人胜。”不知火玄间宣布道。 看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为了鹿丸的智谋。 “干得不错~”鸣人走向鹿丸,伸出手,“站得起来吗?” 鹿丸因为神经极度紧绷和查克拉过度消耗,比赛一结束,立刻脱力,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抱你啊~?”鸣人玩笑道。 鹿丸盯着鸣人笑眯眯的样子,只觉得心下的不爽之情越来越浓、越来越浓……老子什么都不管了,老子要爆发! “滚!”鹿丸黑着脸道。 “噗reads();。”鸣人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赶紧捂嘴。 ……算了,面对鸣人这个油盐不进的厚脸皮家伙,真跟他计较才是自虐。鹿丸彻底颓废了。 医疗忍者的手轻轻拂过鹿丸的脖颈,伤口慢慢愈合、消失。然后又处理了一下其他流血的伤口,片刻就解决了。 鹿丸起身,拍了拍衣服,和鸣人并肩走向休息室。“你的头发是怎么搞的?”他随口挑起了一个话题。鹿丸觉得鸣人身上缠绕的绷带之下,肯定也是各种繁复的术式花纹。 “练习忍术的后果。” 你到底是练习什么诡异忍术才能把你的头发弄成那样啊喂!鹿丸内心里吐槽了一句,眼角瞥见了出现在赛场入口的我爱罗和宇智波佐助。两人完全无视了鹿丸这么一个大活人,目光都集中在鸣人身上。这种事情……他一点也不嫉妒,真的!鹿丸默默地低头,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趴在鸣人肩膀上的九尾站起了身,冲着我爱罗充满挑衅意味地呲牙。上次教训了一下这小子,没想到完全没有效果——我爱罗身上暴戾的感觉更加浓厚了。 鸣人将手搭在九尾的背脊上,礼貌性地冲着我爱罗微笑了一下。 我爱罗设想过很多次,鸣人再次见到他会什么表情。也许冷漠的无视,也许冰冷的瞪视,也许再次摆出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可恶嘴脸……可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平和、礼貌、疏离——就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样,把他完完全全地排除在世界之外。 连计较,也懒得跟你计较。 很好、很好!我爱罗握紧拳头,只觉得有什么一下子冲上大脑,让他头脑发晕耳膜“轰隆隆”响,心口却凉得瘆人。 “漩涡鸣人……”我爱罗阴沉地开口,“你有没有听说一件事?” “跟我战斗的李洛克,他好像不太好。” 我爱罗的视线滑向佐助。“你也要小心啊,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杀死,我会觉得很无聊。” “小李?”鸣人看向鹿丸,发现鹿丸一脸茫然。 佐助没有理睬我爱罗的挑衅,给了鸣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向赛场走去。我爱罗的眼中涌出冰冷的、恶毒的快意,眼神轻轻滑过鸣人和九尾,也离开了。 我爱罗离开以后,鹿丸长出了一口气。太可怕了…… 两人进入楼梯内。鸣人凝眉想着小李的事情,总觉得有不好的感觉。他停住了脚步。“你自己上去吧。我想去看看小李。” “喂喂,现在是比赛时间!”鹿丸说。想什么呢你! 鸣人从身后抽出了一个储物卷轴,展开。他在自己黑色紧身上衣外穿上了卷轴里的暗部制式白色背带衫,一手抖开暗部制式的黑色斗篷,一手拿着一个狐狸脸的面具。他歪头,冲着鹿丸一笑。 鹿丸惊愕地张大嘴巴。 鸣人居然是暗部!不不不……现在的问题重点不是讨论鸣人为什么会是暗部、什么时候成为了暗部,而是为什么鸣人要在他面前换上这身衣服reads();!暗部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鸣人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鸣人的手指上附上了一层绿色的查克拉,拂过自己的发顶,参差不齐、惨不忍睹的头发变回了原样。“这一个月刚学的。”鸣人随口解释了一句。简单的医疗忍术他学了一点。然后他扣上了面具,套上了连帽斗篷。 他轻轻一划——鹿丸再次瞪大了眼睛——身边出现了一个诡秘的黑洞。 鸣人拍了拍鹿丸的肩膀,然后跨进了黑洞。 “赛场这边就靠你了。”鸣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后,钻入黑洞消失了。 鹿丸站在原地,手中握着鸣人刚刚塞给他的药丸。他觉得自己一直罢工的大脑第一次运转得这么快。他想起了中忍考试第二场出现的s级叛忍大蛇丸,他想起了家里精英上忍的老爸一直早出晚归神情严肃,他想起了木叶第一大族日向家族不正常的家主变动…… 唉,这又管他什么事呢?鹿丸迈上另一层台阶,随手将手上的药丸向后一扔。 他只想当个普通的忍者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罢了。阴谋啊、局势啊,都太麻烦了。 还是回到看看台上去看云吧。 木叶的蓝天和白云,多美啊~ 鹿丸向上迈进的脚步停住了。 木叶、木叶、木叶…… 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终是长长叹了口气,转回身,仔细寻找刚刚被他扔掉的药丸。 “凯先生,请离开,我们要为李洛克进行治疗了。”男性医忍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 攀附着医院外墙的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病房。病房是重症病患特殊护理室,洁白的墙壁干净却冰冷。共有四位面色严肃的医忍,而拦在医忍面前的……是阿凯!那真的是阿凯吗?鸣人几乎认不出来了。一直健康红润的皮肤如今苍白毫无光泽,眼角甚至能看到几许皱纹。永不气馁、燃烧着青春热血的眼睛,如今沉甸甸地缀满伤痛。 鸣人惊讶极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阿凯时,对方踩在忍龟上诡异地扭着腰自我介绍,伸出大拇指牙齿闪亮。记忆里,一直是他和小李向着夕阳奔跑的热血景象。 到底发生什么了?阿凯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会让开的!”阿凯拦着几个医忍,神色倔强得像是孩子,“不做了!不要治疗了!不要再伤害小李了!” “阿凯先生!请拿出你身为上忍的理智来,不要再胡闹了!”其中一位医忍忍无可忍,大声说道。 “我没有胡闹!”阿凯吼了回去,“我是小李的师傅,我不能眼看着他承受这些痛苦!” “李洛克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阿凯先生,你难道就没有反思过吗?!”平时他们看在阿凯心疼爱徒的份儿上,这些锥心的话都不会说的。可是阿凯太过分了!医忍们一再对他忍让,先是在小李转到重症病房后禁止探视的时间放阿凯进入,后来小李在治疗时非常痛苦他们允许阿凯留在一旁陪着小李,他们已经对他够宽容了! “身为李洛克的师傅,什么能教、什么不能教你这个上忍还不知道吗?八门遁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李洛克还太小了身体还无法承受,你难道不知道吗?李洛克比赛时你就站在一旁吧,当他打开杜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reads();!” “李洛克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师傅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是你亲手毁了自己的徒弟!” 一句话正正戳在了阿凯的心尖上…… 阿凯瞬时脸上仅有的血色褪尽,踉踉跄跄地倒退一步。 医忍绕开阿凯,开始动手为小李做例行的治疗。 小李并没有躺在普通的病床上,而是处于一个透明胶囊式的治疗舱内。治疗舱内采用无重力式,小李漂浮在治疗舱的中央。 “不、不……”阿凯无意识地呢喃着,“就算是开到杜门,小李的伤势也不会这么严重……” 正在给小李治疗的医忍们没有一个搭腔。 小李的伤势已经不仅仅肌肉撕裂、粉碎性骨折的问题了。小李四肢的骨头全部碎成了不超过三指宽的碎块,完全没有再次愈合的可能。更糟糕的是,一些细碎的骨头碎块扎进了小李的神经纤维中,阻止了神经正常运转,甚至造成剧痛。医忍们没有能力安全地将骨头碎渣从小李的神经中挑出来,就算是挑出来了,他们也没办法把小李断成碎渣的骨头全部接起来。 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做不到,就是六道仙人复活也做不到。 “唔、唔。”随着医忍们手上的绿色查克拉拂过,小李渐渐恢复了知觉。 医忍们无法治好小李,却也不能将小李放在一边再也不管。医忍们需要使用医疗忍术恢复小李的细胞活力,避免四肢肌肉萎缩,防止内出血和肌肉崩裂的可能。 小李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任何挪动——轻微的外力移动都会让更多的骨头碎渣扎入神经纤维和肌肉组织内。一个月以来,小李一直陷入幻术昏迷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清醒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 “疼……”小李的微微张开眼,无意识地喃喃一句。 几个医忍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闪现出了不忍的神色,下一秒却默契地加大了手上的查克拉输出量。 “啊——啊啊啊啊!” 小李倏地睁大眼,青筋直冒。可他除了嘶声力竭的惨叫以外,连小指都无法动弹。 阿凯背对着小李,听到小李的惨叫以后浑身狠狠颤抖了一下。 每一天小李唯一清醒的时间就是医忍治疗时的被动唤醒。医忍们无法在治疗时避免产生剧烈的疼痛刺激,而且治疗时昏迷幻术的效力也是最弱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凯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牙,好似那些痛苦全部加注在了他的身上。 他教小李八门遁甲,是希望小李能够对自己有些自信——小李确实有这个天赋!而且身为忍者,他自然明白,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遇到自身实力无法匹敌的对手。那时候,就需要忍者用一些虽然会燃烧生命力但是能迅速提升战斗力的招数reads();!战斗中,就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又怎么样?能够将对方打倒就是好招数!能够让自己活下去撑到救援到来就是好招数! 小李是他的徒弟,他给予最大的期待和心血的徒弟。在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上,小李用那样自信地眼神看向他,对他说:“老师请您看着我,我会贯彻自己的忍道的!” ——他怎么能去阻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凯浑身颤抖起来。 一名医忍瞥到了阿凯的背影,脸上终究浮现出了怜悯的神色。 今天的治疗进入最后阶段,小李虽然被疼痛唤醒了意识,却同样的因为无法忍受的疼痛陷入混沌之中,慢慢安静下来。 “他好像在说话!”一名注意着小李面部表情的医忍突然说道。 “怎么可能?这种程度的疼痛之下,就算清醒也无法保有理智了。” “你们仔细看,他真的在说话!” 一名会读唇语的医忍手上不停,眼角却留意着小李一张一合的嘴唇,帮忙翻译出声—— “我,想要,成为……” “一名,伟大的忍者……” “我想要,证明,就算……” “没有查克拉、不会忍术和幻术,只会……” “体术,也一样可以,成为……” “一名伟大的忍者!” 话音落下,出声的医忍抿紧了嘴唇,其他医忍或是垂下眼睫、或是叹息一声。 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小李在预选比赛的最后,明明已经失去了意识,却仍旧顽强地站起身,摆出起手式…… 阿凯捂住自己的脸,无声无息地手掌润湿了一片。 怎么样,喜欢我给你的礼物么,漩涡鸣人? 沙子精巧地一点点揉碎他的骨头的时候,我听着那一声声细微的“嘎”、“啪”,感受着被沙子捂住脸看不到、听不见、喊不出声的李洛克的表情,想象着你看到这一切时的心情…… 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医忍们完成了一天例行的治疗,绕开阿凯,从病房里鱼贯而出。 最后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医忍终究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个一向高傲热血的木叶苍蓝野兽捂着脸,双肩颤抖,像个疼苦而无助的孩子。 “你……”那名医忍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小李的四肢已经完全不可能治好了,而且还会给小李带来剧烈的痛苦。可若是截肢……一个四肢都被截断的人,不说成为忍者,连自理能力都失去了吧?如果是他的话……他真是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落下这么个结局。 “我没事reads();。”阿凯依旧捂着脸,声音哽咽,“抱歉,今天我太不理智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什么……您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 “不……”阿凯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听起来压抑又绝望,“都是我的错……” 辩解又有何用?小李变成这样,无论他当时是出于善意或是信任,都造成了现在无可挽回的情况。 “不是的,您只是、您只是……”医忍说到一半,住了嘴。 小李现在的伤势都是因为八门遁甲的后遗症? 根本不是! 如果仅仅是八门遁甲的后遗症的话,小李也许会失去成为忍者的资格,但他可以借助拐杖自由行走、灵活的使用双手。 小李现在的惨状,明明就是有人在小李受伤后再次残忍地捏碎了他的骨头! 暗部来调查过,可到最后对此事知情的医忍们都被下了禁口令——小李的伤只是八门遁甲的后遗症,没有任何问题和疑点! 这个医忍并不知道原因,却只能听从命令。可他看着阿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的痛苦模样…… 他犹豫了。 “阿凯先生,您不必如此自责。事实上……”他顿住了话语,浑身僵硬了一下,然后不太自然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离开病房,关上了房门。 一个带着狐狸脸面具的暗部从阴影处现出身形。 被人控制的感觉终于消退。他看着带着狐狸脸面具的暗部,开始后怕起来。他差点就违反了禁口令…… 带着狐狸脸面具的暗部没说什么,视线一直定在他身上。 静默的庞大压力让他除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之外,连张嘴辩解的能力都没有。 最终狐狸脸面具暗部转身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离开了。那名医忍注意到狐狸脸面具暗部转身之时,从连帽斗篷的缝隙处露出的几缕灿烂的金发。 那名医忍回过神来,暗暗提醒自己下次再也不能犯这种心软的错误。 脚下的地板突然颤动起来…… 怎么回事? 医院的大楼突然又剧烈地颤动一下——这次绝对不是错觉——就像是被强力撞击了一样! “呜——” 敌袭警报在木叶内响起。 巨大的通灵蛇露出狰狞的獠牙,冲破了木叶的防护罩。 沙忍、音忍和流亡忍者分西线、东线两处向木叶夹击进攻。 木叶崩溃计划,开始! 第25章 木叶敌袭 木叶村是一个扇形村落,以火影岩为中心,条条主干道向外辐射,形成规整有序的村落结构。中忍考试第三场的赛场位于木叶村东北角,往北是一大片火之国平原水田,往东则是木叶管辖范围内的森林。 沙瀑我爱罗和宇智波佐助的比赛是本次中忍考试最受瞩目的一场。离赛场不远的赌场、居酒屋都开设了赌局。商业街的尽头有一个小广场,容游人歇脚reads();。此时小广场上支起了一架屏幕不大的黑白电视机,正在转播我爱罗和宇智波佐助的比赛。 “宇智波佐助占了上风!那个我爱罗缩到壳子里了!”有人在兴奋的叫嚷,也有人大声叹气。“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出来啊我爱罗!我可是为你堵上了五千两啊!”“对啊快出来~再不出来的话某人就要被他的媳妇儿揍成缩头乌龟了~”周围人都发出哄笑声。 次郎瞄了一眼电视,侧耳听着周围人对刚刚比赛的议论。宇智波使用了速度很快的体术,揍了我爱罗几拳,我爱罗的沙子防御跟不上宇智波的速度,于是干脆整个人缩到沙壳里面了。次郎将刚刚的比赛内容在心里重复了一边,确定不会忘记,然后撒腿向着离广场有段距离的居酒屋跑去。 举办大型赛事的时候,开设赌局的居酒屋或是赌场常常会雇佣一个跑腿的汇报战况的人,让那些下注了但是没能到赛场去看比赛的赌客也能掌握即时情况。次郎的工作就是这个。他需要跑的勤快一些,而且要机灵。遇到赌客询问的一些细节问题,要活灵活现地给赌客们讲出来——不知道的也要胡诌一段。 次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居酒屋,开始声音洪亮地叙述刚刚看到的战况——当然,是经过了次郎自己润色过的版本。赌客们听得入神,随着次郎的讲述或开心、或叹气、或叫骂。等次郎的“转播”结束了,赌客们纷纷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居酒屋里美艳的老板娘笑容满面地端给次郎一杯水。“次郎,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应该做的。”次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水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他家住在木叶村北面的农舍中,平时他和父亲、弟弟一起下地种田,碰到木叶村内举办大型赛事了,他会来这条街上找一两份临时短工。 “我也雇过很多人了,但别人都没有次郎做得好呢~”老板娘笑容爽利,有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美艳风情。次郎听着老板娘的夸奖,看着老板娘的笑容和迷人的双眼,双颊立刻涌上潮红。 “嗯、嗯……是的。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刚刚还能言善辩的次郎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我再去看看情况!”说着就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居酒屋。 这是个好孩子呢……聪明、机灵,却不市侩、狡诈,母亲和长兄早逝,他帮着父亲拉扯大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懂得抓住机遇又肯踏下心来过日子……老板娘眯眼看着次郎年轻、充满活力的背影,忍不住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因为长期劳动而显得过于苍老的双手,心下涌出些酸涩的感觉。 次郎一口气冲出了居酒屋,只觉得脸颊烫得冒烟。他算了算这次短工能得到的工钱,刨去补贴家用的部分,剩下的钱,应该够请老板娘喝一杯的吧?就像是那些路过的出手阔绰的富商们一样,然后还可以……随着想象,次郎的脸颊再次升温……次郎赶紧使劲摇摇头。想什么呢!他在心里呵斥自己一声。 不过……也许真的可能呢?次郎的心中浮起对未来的无限畅想和希望。 “轰”,远远地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怎么了?脚下的晃动将次郎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来。 地面的颤动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剧烈……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向着他们这边飞奔而来一样! “啊——”很多人从室内跑了出来。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次郎还没有反应过来reads();。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刻—— “次郎,快逃——!” 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命运的转轮毫不留情地推动了致命的一格。 完全体的沙之守鹤有着令人吃惊的速度,瞬息之间踏过了这个本来富足、平和的小镇,行动中刮起的旋风摧毁了小镇上大部分建筑,许多躲闪不及的人被守鹤踩成了肉泥。 居酒屋的老板娘被倒塌的房梁压在底下,一条腿已经疼的失去了直觉。她抬头,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杂乱不堪,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想要看清楚次郎怎么样了。 可是眼前有水雾弥漫上来。 咫尺天涯。 “火遁·豪火龙之术!” 火龙冲向沙之守鹤,沙之守鹤咆哮一声,速度不减地冲过火龙。 “可恶!”佐助低咒一声,继续向东面逃跑。 “这种程度的火遁对它没用!”九尾灵巧地在丛林中跳跃,“你的选择没错!它本来想要在村子内部大肆破坏的,你把它往东引,将人员损失降到了最低!” 佐助抿唇。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让守鹤往南走,木叶会损失惨重,而且九尾还无法拿出真正的实力和守鹤对战——两只尾兽的战斗足以将整个木叶夷为平地!只有把它向东边的森林方向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而且给九尾和守鹤一个合适的战斗场地! 可是佐助眼睁睁地看着守鹤踏平了一个本来平和、富足的小镇,当场毙命的超过五十人,还有许多被坍塌的建筑物压倒的人、被守鹤邪恶的查克拉伤害的人、被风遁和沙子击中的人…… 混蛋! 居然敢伤害我热爱的村子! 居然敢伤害无辜的平民! 九尾瞥了一眼佐助隐含愤怒的表情,暗暗将这个表情收在心底。“佐助,上了!”九尾灵巧地一跃,翻转身体,准备进攻! “雷遁·雷虎通杀!” “犬”状的雷电在佐助的指挥之下,向着沙之守鹤扑去,雷电交击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守鹤指挥着沙形成厚厚的壁垒挡住攻击,然后沙子冲着雷犬反扑而去! 雷犬和沙子剧烈地碰撞,一时间尘土飞扬。 当第一波攻击散去后—— 一个比沙之守鹤还要大上许多的黑影现出身形。 九尾的身躯犹如庞然大物,火红色的皮毛仿佛真的在燃烧一般,九条柔韧灵活的尾巴轻轻一挥立刻山崩地裂。 “吼——” 这是属于最强尾兽的战斗reads();! 赛场的最高看台屋顶被一个紫黑色的结界笼罩,三代火影和大蛇丸在结界内进行战斗。 “秽土转生!” 两具棺木冒出头来,棺盖缓缓打开。毫无生气的一代火影和二代火影出现在三代面前。 三代火影惊怔。“大蛇丸,你居然愚弄死者!玩弄时空可是一件要不得的事啊!” “嘻嘻……你能了解伤害自己过去的老师……这种成就感与喜悦吗?我为了让你了解这种喜悦,所以才准备了这个场面呢……”大蛇丸邪笑着说。 三代闭了闭眼。 “看来……我今天一定要杀死你了!” “别说大话哟,老头子。”大蛇丸话音刚落,却听到设置了双重“四炎紫阵”的音忍四人组焦急地呼喊道:“大蛇丸大人!” 水自三代火影脚下涌出,瞬时淹没了整个屋顶,沿着四炎紫阵内部攀爬,形成了另一重结界! 音忍四人组焦急的表情定格在水结界上。看似透明的结界,却会将画面定格在结界成形的那一刻,结界里面的人向外看,外面的人是定住的,而外面的人往结界里面看,里面的人同样定格在了结界完成的一刻。换而言之,结界里外的人都无法得知对方的情况。 “初代和二代就交给你了。”三代沉声说道。 三代脚边的水面突然泛起波澜,一个穿着暗部斗篷的人冒了出来。 大蛇丸凝眉看着这一番变故。 “能和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交手,我很高兴。”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语气淡淡地回答。 “狂妄的小鬼!”大蛇丸讥嘲道。 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立时向着对方扑去。 可那个“狂妄的小鬼”出乎意料地强!三招过后居然就给猿飞创造了一个脱离攻击范围的空隙!猿飞立刻抽身,向着大蛇丸冲去。初代和二代本想从背后发动攻击拦截三代,可那个家伙面对着两代火影居然还能游刃有余地帮助三代挡住背后的攻击! “大蛇丸!今天我要挽回自己的错误!” “通灵术·猿猴王猿魔!” 可恶!大蛇丸暗咒一声,张开大嘴,草锥剑出鞘! “呀嘞,这是谁~?哦哦~原来是团藏!”自来也举着酒壶,晕乎乎地揉了下眼睛,脸上浮现出夸张的表情。 疾驰之中的志存团藏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看着自来也。自来也虽然看起来醉醺醺的,但从他挡在团藏面前的干净利落的身手就知道,他绝对没醉。 “自来也,好久不见。”团藏说。 “是啊是啊~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自来也摇摇酒壶笑嘻嘻地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不等团藏回答,自来也又自顾自地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唉唉唉,我跟你说啊,我这一个月过的憋屈死了reads();!没有酒喝!没有女人陪!一天到晚就只有一个烦人的小鬼绕着我打转。呜呜呜……太痛苦了!连取材都办不到。不取材就没有灵感,没有灵感就会卡文,卡文的话那些期待的读者就等不到我伟大的小说了!怎么办怎么办,身为三忍之一我不能辜负喜爱我的读者的期待……可我实在没灵感啊!呜呜呜……我想要取材,我要取材!” 团藏听着自来也颠三倒四的话,悄悄给身后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 自来也依旧在手舞足蹈自言自语,挥舞双手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将酒壶给甩了出去—— 正正砸到了想要偷偷离开的团藏下属身上。 对方立时喷出了一口血。 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啊咧?”自来也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样,指了指自己,“是我干的吗?” “自来也,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团藏的声音中隐含着怒气。 自来也赶紧挥挥手,拼命摇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把酒壶甩了出去而已!我以为那个用来逃跑的方向不会有人的!” 自来也的话听起来像是在道歉,其实指责之意非常明显。团藏顿了顿,冷冷地说:“招呼够了,我们要走了。” “诶诶,别这样。”自来也继续拦着团藏他们。 “自来也,你砸伤了我的手下不算,还想怎样!”团藏一口咬住刚刚手下被砸伤的事情。 自来也不再装傻了,油字护额下的双眼清明而睿智。“那你们在村子被攻击的关键时刻,又想怎么样呢?” 不等团藏回答,自来也又随口说了一句:“听说最近水之国那边不太安稳呢。” 团藏停下前进的脚步,面无表情。 气氛一下子跌入谷底。 站在团藏身后的两个下属隐隐开始颤抖——影级忍者对拼杀气不是他们能直面承受的。 “自来也,你怎么还是喜欢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呢?”团藏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用一种对待后辈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胡说八道,可是我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要太过乐观。”自来也的脸上褪去了不正经和懒洋洋,拿出了他身为影级忍者的气势。 气氛更加压抑了。 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欢呼声在现在这个敌袭的危急时刻太过格格不入,几乎让人以为是幻听。 可欢呼声片刻未停,像是初升的旭日跃出地平线的那刻一样,瞬间光芒普照大地。 认识的、不认识的,忍者、平民,全部都在呼喊,带着发自内心的激动和欣喜—— “木叶的金色闪光复活了!” 第26章 全线反攻 木叶东线是一片广袤的森林,五十多个音忍和沙忍从森林中现出身形,直扑木叶边防忍者。巨大的通灵蛇一身三头,轻轻甩尾便可扫开一片木叶忍者,锋利的毒牙令人胆寒。这条可恶的通灵蛇已经活生生地吞掉了五个木叶忍者! “干掉那条蛇!”伊比喜大吼一声,正在对战的忍者抽出一个小队的兵力全力攻击三头通灵蛇。前线忍者压力骤增。 “都撤了吧。”伊比喜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伊比喜回头看去,一个木叶暗部脱下黑色的斗篷,露出尚显稚嫩的身躯和灿烂的金发。 “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你指挥大家去别的地方支援。” 哪儿冒出来的脑抽的家伙?这是伊比喜的第一反应。伊比喜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暗部,也不记得哪个暗部有如此惹眼的灿烂金发。可这个身形、气息和声音……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没等伊比喜细问,那个暗部已经快速地结印—— “通灵术!” 从高空出现的蛤蟆利用重力压在通灵蛇身上,有如泰山压顶,荡起的烟尘有一人多高。被压住的通灵蛇发出痛苦的嘶鸣。 “压垮摊贩术!” 三头蟒蛇挣扎了一下,渐渐没了声息。 带着狐狸脸面具的暗部站在蛤蟆的头顶,身形挺拔坚韧,金色的头发像阳光一般灿烂。似乎只要他在,木叶便可固若金汤;似乎只要他在,便可护得所有人周全安稳。 和通灵蛇战斗的木叶忍者们一时愣在当场。年长一些的木叶忍者都不由自主地念着“太像了……” 像什么? 站在蛤蟆头顶的金发忍者突然凭空消失了,半空中金光一闪。 几乎是同时,三个偷袭的音忍无声无息地倒下。逃过一劫的木叶忍者们还在发愣,转瞬间又倒下了两个音忍。 每每金光一闪,便会有敌人无声无息地倒下。杀人手法干净利落,在敌人的咽喉上轻轻一抹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轻而易举地收割性命。 越来越多的敌人倒下…… 木叶的忍者们睁大了眼睛想要追上那抹金光,心中沸腾起来的热血和希望如此清晰,几乎震撼耳膜,想要呐喊、想要欢呼—— “是木叶的金色闪光!” “木叶的金色闪光复活了!”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忍者不明所以地喃喃道:“像什么啊?”一旁的年长忍者给了他一拳,笑容满面地回答:“像四代目火影啊!我们的金色闪光!” 木叶的蓝天之下,神出鬼没的金光明明灭灭。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木叶东线的敌人全部剿灭! “愣着干嘛?指挥大家去木叶村内支援reads();。我去西线。”金色头发的暗部再次出现在伊比喜面前,身上没有半点血迹和伤痕,气息平稳顺畅,整个人和刚刚没有任何区别,难以想象他仅凭一人之力就剿灭了所有敌人。 伊比喜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真tmd是个好梦! 伊比喜肃然站好,大声回答道:“是!” 影子悄无声息地伸向敌人,寄坏虫们吸足了敌人的查克拉,木叶柔拳以柔克刚……鹿丸、志乃和雏田,这三个从来没合作过的人在这个危机时刻配合默契,将音忍村的托斯和沙忍的手鞠、勘九郎牵制住了。 中忍比赛的赛场被发狂的我爱罗毁掉大半,木叶忍者们忙着救援大名、领主和普通民众——无论战争的责任在谁,这些人来木叶看比赛却受到了伤害,木叶的信誉和名声都会受损! 兜看着倒塌的看台,暗暗叹了口气。虽说木叶会名誉受损,但音忍更不会得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却骄横奢侈的大名们的好脸色。他潜伏在距离四炎紫阵不远的角落处,漠视周围的战斗和鲜血。他要好好考虑未来,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快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四炎紫阵内不停传出巨大的水声和刀剑相击声,大蛇丸和三代目火影战斗的屋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整个屋檐岌岌可危地摇晃了一下—— 然后整个塌掉了! 护在结界四方的音忍四人众被迫解除结界,最里面的水膜镜像结界水色流转,好像脆弱得一戳就会破掉。 音忍四人众在屋顶坍塌的混乱时刻稳住身形,想要打破最后一层水膜镜像结界,可早就守在一旁的木叶暗部们向着几人发出凌厉的攻击。无论如何要先杀掉这四个音忍,以免他们再度架起隔离结界! 结界内部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矢仓一人对战两代火影,不得已拿出了他最趁手的标志性武器——一根泛着金属光泽的长棍,棍子顶端有锋利的倒钩,一朵淡青色的剧毒花朵妖冶地绽放。他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化成了尾兽形态,一条巨大的覆盖着类似鳄鱼皮的尾巴挡住了背后的空门,二度将利用木遁背后偷袭的初代火影拍飞! 大蛇丸使用秽土转生之术用去了大量的查克拉,对上了杀气腾腾、老当益壮的三代目火影顿觉吃力。三代目火影的情况也不是太好,拼持久力他绝对不是大蛇丸的对手,况且利器草锥剑锐不可当,连猿魔王化成的金箍棒都不敢与其正面相撞。 两方都陷入相持阶段,但屋顶的坍塌成为了打破僵局的机遇! 初代火影稳稳地踩在树枝上,趁乱指挥树枝向矢仓卷去,二代火影不停踩住碎瓦借力向上,一个强力水遁迅速出手。矢仓避无可避,用尾巴挡住硬扛了一记水遁,几乎是瞬时,又一条尾巴冒出卷起了二代,同时手中的棍子指向初代的藏身之处,棍顶的淡青色花朵倏然伸长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掉了初代的半边身体——然后打了一个饱嗝。矢仓发力用尾巴将二代火影拦腰捏断,棍子一甩迅速伸长顶端的倒钩直接将初代的脑袋给勾了下来! 大蛇丸和三代的查克拉都不够他们使用大型忍术了,两人真真正正像个忍者一样进行肉搏战——血淋淋又恐怖。草锥剑锐不可当,猿魔王变成的金箍棒发出一声哀鸣。大蛇丸左肩粉碎性骨折,完全无法使用左手。三代右肋受了一剑,伤口被腐蚀性的查克拉侵蚀无法愈合,鲜血淋漓reads();。 坍塌的屋顶灰尘漱漱而下,坠落的瓦片也成为大蛇丸和三代攻击对方的武器。大蛇丸一剑上挑,足下发力将瓦片踢向三代。三代重心不稳只得左手使用苦无打飞瓦片。 就是现在! 大蛇丸上挑的剑画了一个弧,瞬间完成了蓄力和蓄势。三代打飞瓦片后,大蛇丸的剑已经近在咫尺! 躲不开了!三代想要用金箍棒来挡,可是时间不够! 要死了吗?是的……从他继承了火影的名号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为保护村子而死。他不觉得有什么痛苦的。这才是一个火影的死法,就像初代和二代一样。 可他在死前没能杀死破坏村子的敌人!这次不是因为心软,不是因为不愿,而是真的没能杀死大蛇丸。 大蛇丸做了很多的错事,可三代在心底仍旧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子。大蛇丸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作为师傅的他,也要负责…… 我最优秀的弟子啊……师傅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在你痛苦、迷惘的时候没能拉你一把,在你选择错误的方向的时候又没能狠下心来除掉你,师傅我,对不起你…… 剑尖距离三代的眉心只有不到一寸,大蛇丸正露出狂喜的狰狞表情,可他的表情永远凝固住了—— 矢仓棍顶的倒钩干净利落地扯掉了大蛇丸的头! 三代愣住了。草锥剑因为惯性去势不减,戳进了三代的额头。疼痛一下子唤回了三代的注意力,金箍棒击向草锥剑剑背,三代脱离了危险。 “轰——” 倒塌的屋顶落地,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三代大人!”一暗部队长突出重围,来到三代面前。 潺潺鲜血自额头的伤痕上流下,血色弥漫了整个世界。三代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很多。 “我没事,村子里怎么样了?”三代问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大蛇丸身首分离的尸体上。 “已经进入反攻阶段。一名代号为‘闪光’的暗部表现优秀,全歼了东线的敌人!”暗部队长说到最后一贯冷静的声音也带上了点激动。 三代微微一愣。‘闪光’?哦,是小鸣人啊。 火之意志在传承,新的小树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强大忍者。 木叶之火生生不息。 三代微微闭了下眼睛,睁开眼后,变回了信念坚定的木叶村最强忍者。 “走吧。”三代回身,再不留恋地离开原地,“让入侵的家伙们知道,木叶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 佐助分毫没有同情心地给了我爱罗一拳,手上传来击中真实肉|体的感觉。 “醒醒!” 耗尽了查克拉的我爱罗虚弱地睁开眼,淡青色的眼睛里是全然的茫然reads();。半边脸颊肿了起来。 变回了娇小玲珑的身材的九尾就趴在我爱罗的胸口,用一种胜利者的得意洋洋的藐视眼神注视着我爱罗,蓬松的尾巴炫耀似的甩来甩去。 “我……”我爱罗张张嘴,一时间大脑十分混乱。 “你输了。”九尾接口道。 我爱罗想了一会儿,平静地点点头。“我输了,任你们处置。”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木叶蔚蓝色的天空上,眼神落寞而寂寥,像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样的眼神…… 佐助不自觉皱眉。 那样的眼神太熟悉了。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痛苦绝望、寂寞得令人发疯的眼神。 没有眼泪,却比哭泣更伤心,比哭泣更哀恸。 佐助站起身,俯视着我爱罗。 “你是人柱力,所以我看鸣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大概也能猜到你的过去。至于我……”佐助顿了顿,觉得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事情也说出口。 “不要指望别人来拯救自己,因为这样只代表连你都放弃了自己。”佐助看着眼神有些微震动的我爱罗,补充道,“这是曾经鸣人跟我说的话。” “生存的意义和重要的人……这些只要你活着总有一天会拥有。可是在这之前,孤独寂寞的生命里,起码我们要自己爱惜自己。” 佐助低下头,目光中似乎有某种感情在流淌。 “你爱自己吗?” 我爱罗张大眼睛,似乎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一种可能。 “我们不能左右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我们也不能祈求命运对我们宽容一些,但我们可以爱我们自己。有爱,生活就有希望、有快乐、有感动。” 佐助向我爱罗伸出手。 我爱罗愣了一下,指尖稍动,犹豫了一下,将手搭在了佐助的手上。 淡青色的眼眸中迷惘仍未退去,但某些东西似乎已经出现……额头的爱字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好像整个人也能凭此新生。 佐助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爱罗的双眼,唇边绽放了一个令人安心、信任的柔和微笑。 就是现在。 黑色的眼睛倏然变成了血红色,三对勾玉在眼眸中旋转。 “写轮眼·幻术!” 佐助的手还拉着我爱罗,唇边的笑意尚未枯萎,可刚刚令人感动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说出你们进攻木叶的目的,大致兵力和兵力分布,沙忍和大蛇丸的关系,你所知道的关于大蛇丸的一切情报。”佐助收回了笑容,冷冷地说。 木叶全线反攻后,音忍和沙忍的联合军迅速溃散reads();。 “报告火影大人,初步统计东线防御死亡不到10人,西线死亡不到20人,村内防御死亡不到五人。歼灭音忍、沙忍超过一百五十人,活捉了沙忍手鞠、勘九郎和我爱罗。” 火影办公楼内,三代、团藏和一众顾问聆听着报告。 木业高层彼此对视一眼,各有心思。 但战斗快速结束,本村忍者损失很少无疑是个相当好的消息。 “各位,我们也不要再继续聚在这里了。现在开始进行木叶恢复工作吧!”身披战甲的三代火影开口说道。一位医疗忍者仍待在三代身旁,试图止住三代右肋伤口的出血——草锥剑造成的伤口十分棘手,无法愈合。 转寝小春瞥了一眼医疗忍者,开口道:“我们该召回纲手了。” “呵呵,纲手公主的医疗忍术绝对没问题。”团藏意味深长地说,“木叶村真是人才济济啊……” 水户门炎慢悠悠接口道:“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才。” 三代就像是没听懂这两人的话中深意一样,笑呵呵地露出欣慰的表情说:“木叶之火生生不息,新生代的忍者们也该踏上舞台了。” “踏上舞台之前,起码先告诉我们这些管理者一声,免得把这个舞台跳塌了。”转寝小春语气平淡地说。 “说实话我也吓了一跳呢。”三代的表情像是个纵容孩子们胡闹的长辈一样,面对顾问们隐含指责的话语不为所动。 一时间气氛僵持。 “报告!” 一个暗部瞬身出现在三代和顾问们面前。 “说。”三代开口。 “代理水影照美冥带领着五十名雾忍忍者在霜之国驻扎下来,声称四代目水影的失踪系木叶所为!” “报告!”又一名暗部瞬身出现。 三代面容严肃。“说!” “火之国大名认为水之国盗取了大量机密资料,敦促木叶和雾忍开战!” “报告!”第三名暗部出现。 这次连顾问们的面色都阴沉下来。“说!” “发现大量云忍向木叶方向前进,木叶发去询问忍鸽和警告信全部被击落!” 三代火影和顾问们对视一眼。 “知道了。我们走吧。” 这次顾问们都没有异议,跟随着三代鱼贯而出。 坍塌的瓦砾之下,一条银白色的小蛇灵活地游走在阴影中,转瞬间失去踪影。 ——————第二卷·完—————— 第43章 与正文无关的番外集 四代目的好梦 波风水门最近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会发呆,有的时候看着战况报告也会走神那么一两秒——这种情况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在战况也不是特别紧张,索性三代就给水门放了几天假。 水门推辞了一下,在三代坚决而慈爱的目光之下,还是接受了这个不太恰当的假期。他觉得自己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需要好好静一下。 他从火影办公楼出来,在家的方向和训练场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很多人向他打招呼,带着崇敬和敬爱,却在他和众人之间划开了一条微妙的分界线。他可以跨越空间,却发现自己对这条分界线无能为力。 他甩了甩头。 也许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顺便做个好梦reads();。 水门清醒了以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身边的气息很陌生,却又意外地令他安心、放松,就像是在母体中的感觉一般。 他睁开了眼。 一个有着藏青色头发的少年就守在他的床边,神情中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慈爱。 两相对视之下,水门的心中竟生不出任何任何防备和警惕——他觉得自己有点混乱,好像某些地方出问题了。大脑运转的很慢,中枢神经的通路似乎狭窄到无法容纳信息流通,连一个小小的问题都需要想上两三秒。一时之间他傻傻地感慨着:这个少年眼底的花纹真漂亮……藏青色,很配他。 “醒了?”少年伸出手抚摸着水门的发顶,动作轻柔充满了爱意——这样的抚摸几乎让水门舒服得想叹息。 少年看着水门满足的小表情,面上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将水门抱了起来,问道:“小宝贝,你晚上想吃什么?” 水门砸吧砸吧嘴,嗯嗯啊啊了一声。 翻译一下:想吃甜甜的、香香的东西! “嗯,嗯~我们一起来看看晚上吃什么好不好?”少年抱着他,走向厨房。 水门小手扒在少年的胸口,撑起上身四处打量着。这是一间结构简单的单人公寓,布置得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卧室里摆了一张很舒适的双人床,旁边放着一个粉蓝色的婴儿摇篮——正是水门刚刚躺着的地方。 等、等等!水门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婴儿床、被人抱起来、小宝贝……这些信息在水门脑中组合,答案呼之欲出…… “来闻一下,这个香不香?”少年拿出一个饱满的苹果放到水门眼前。鲜红欲滴的水果发出诱人的甜香。 那些纠结的思考似乎一瞬间远去,水门的心思被诱人的苹果填满了,立刻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想法,挥舞着小手想要抓到苹果。 少年一下子把苹果收了回去,脸上是带着点无奈的宠溺表情。“不行,现在还不能吃。我要把它弄成果泥。” 水门仍旧锲而不舍地挥舞着小手,嘴中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你是想问为什么不能直接给你吃吗?小家伙,你还没有长牙啊。只有长牙了,才能咬得动,才能咀嚼。别着急别着急,你就算是现在咬自己的拳头也没用的……”少年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很好听。 水门有些失落,小手抓着少年的衣襟,湛蓝色的双眼似乎附上了一层水雾。 少年低头看了水门一眼,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至于为了这个哭吧?过一阵子你就会长牙了。你呢,现在只需要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果泥了。” 不、不能哭!水门对自己说。就算没长牙……但没长牙的男子汉也是有尊严的! 少年一手抱着水门,另一手在厨房里忙活,动作十分熟练。水流卷起苹果自动冲洗,然后将苹果向空中一抛,少年的刀快到肉眼无法跟上,转瞬间果块就乖巧地掉入榨汁机。少年用刀背一磕果核,果核精准地掉入垃圾桶,同时榨汁机“嗡嗡”地运转起来。 水门睁大了眼睛,一边拍手一边“咯咯”笑起来reads();。 “小家伙,笑些什么?”少年横了水门一眼,“看得很开心吗?真是跟鸣人一个性子。” 榨汁机发出完成的提示音。少年拿出一个小碗将果泥盛了出来,然后把水门放到客厅的婴儿椅上,一勺一勺地把果泥喂给水门吃。 门厅处传来开门声。小水门撇下吃到一半的果泥扭过身子向发声处看去。 “我回来了~”进门的少年有一头灿烂的金发,蔚蓝色的眼睛清亮透彻。当他看向水门的时候,笑容似乎停顿了一下——两相对视,水门只觉得一直混混沌沌的脑子突然间清醒了一些。 我在哪儿?这些人是谁?! 可不待细想,金发少年上前抱住了水门。 “小宝贝~小家伙~今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啊~?”金发少年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几乎能让人沉溺进去。水门看着对方的笑容,打心底涌出了欣喜的感觉。那种欣喜十分纯粹,就像童年时代看到了美丽的晚霞,得到了一块糖果一般,仅仅一点就能让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 水门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露出光秃秃的牙床。 “看来是过得不错~嗯?可是一点都不想我?哎呀宝贝你这么说爸爸我太伤心了!”金发少年的鼻子和水门的小鼻子相碰,带着无限的宠溺和爱护。近距离之下,水门几乎是一头撞进了对方如大海般的蔚蓝色眼眸中。 平静无波的海面下,涌动的是怎样的感情?水门觉得好复杂,他无法分辨。 对一个新生儿怀抱着这样复杂的感情吗? 还是说……对我怀抱着复杂的感情呢? 水门觉得自己有些混乱。 “晚上要去参加祭典吗?”藏青色的少年问,“去的话我就不做饭了。” “去,大家一起去。”金色头发的少年单手抱着水门,另一只手拉住对方,“你也去吧,矢仓?” 被唤作矢仓的少年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小家伙也去吧~”金头发的少年捏了捏水门的脸颊。 “别总是扯他脸颊,鸣人!” 水门想着,被唤作鸣人的家伙疑为无良老爸,被唤作矢仓的少年疑为……不,不是疑为,肯定是个好妈妈! 嗯?好妈妈?那妈妈和爸爸是什么关系来着?这两个好像都是男的…… 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 小水门又纠结了…… 那副表情逗得无良老爸鸣人少年一个劲喷笑,疑为贤妻良母的矢仓少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小水门穿上了厚实柔软的衣物,头上戴着一顶小青蛙棉布帽,整个人可爱极了。他看到为人母(?!)的矢仓眼中似乎冒出了爱心,无良老爸鸣人笑得很傻。 心中一下子涌出无限的温暖,水门像某个无良老爹一样,傻兮兮地咧嘴一乐reads();。 “太可爱了我家的宝贝!”鸣人大声感慨,使劲摇着旁边眼冒红心的矢仓。“我记得我也有一顶小青蛙的绒线帽,我也要戴!” 矢仓冲着小水门眨眨眼,悄悄说:“你最可爱~鸣人那家伙绝对比不上你~” 鸣人老爸动作很快找到了帽子,戴上。 水门在心中偷偷地想,鸣人也挺可爱啊~ 几人收拾妥当下楼。 一个黑头发的少年等在楼下。看到几人下来,黑头发的少年脸上浮现出戏谑的表情道:“拖家带口的,动作果然会比较慢啊~” “别这么大醋劲啊,佐助亲爱的~”鸣人嬉皮笑脸地回答。 水门被鸣人抱在怀里,好奇地看着面容姣好的黑发少年。如果矢仓是妈妈,那这个少年又是什么人啊?莫非也是妈妈……? 水门小宝贝再次纠结了。 脸被人一扯,水门回过神来,正看到鸣人笑眯眯地表情。他小声对水们说:“想什么呢,小家伙?黑头发的那个,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可以叫他叔叔。藏青色头发的那个,是你妈妈的娘家人,你可以叫舅舅。” 哦~原来都不是妈妈啊~水门眨眨眼。可他又觉得鸣人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不像是对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的态度,反而带了几分郑重。 “鸣人~佐助~矢仓~”前边路口一个身着樱色和服的女孩向几人走来,“还有我们可爱的鸣玖小宝贝~” “这是日向雏田,像我妹妹一样的女孩,不过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女人哦~”鸣人小声在水门耳边说道。 水门被那个有着特殊的白色眼眸的少女抱了过去。很令人贪恋的温暖拥抱……水门很喜欢这个少女。 不过……这个也不是妈妈? 哦,妈妈在哪里~ 几人说说笑笑地来到祭典处。水门瞪大了眼睛四处乱看。 转角处有个戴面罩的银发忍者,手上捧着本橘色封皮的书——鸣人说那本书是用来教别人怎样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白色长头发的大叔,举着一个圆筒似的的东西到处张望——鸣人说那个大叔是传说中的伪·猥琐大叔真·纯情老处男。一个带着斗笠的老爷爷叼着烟斗和他们擦肩而过——鸣人说那是他们最强大的火影大人。居酒屋门口,奉母亲之命让老爸少喝点酒的梳着冲天揪嘴角下垂的少年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鸣人说那是某个怕麻烦但最近一直麻烦缠身的家伙。 兜兜转转的看了很多人。 除了鸣人介绍的,水门还在某个阴影处看到了一个带着漩涡面具的家伙。那家伙看到水门好奇的视线,自命风流地甩了一个飞吻~ 好可怕……水门赶紧转头。 水门兴奋了一阵很快就累了,趴在鸣人的怀里昏昏欲睡。鸣人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家了reads();。 父子俩慢慢离开了热闹的人群,清冷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意兴阑珊。 “开心吗,小宝贝?”鸣人问道。 水门胡乱地点了点头,脸埋在鸣人温暖的胸口不愿意露出来。 “你看,大家都很好。三代、自来也,还有你最心心念念的木叶。”鸣人顿了顿,“我也很好。” 水门感觉到那种微妙的感觉又回来了,鸣人对他的态度很奇怪。他有点不情愿地抬起头,看向鸣人,眼中闪烁着疑惑。 鸣人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吻太过突如其来又含着某种告别的意味,水门一下子愣了。 “我听说过一个童话……”鸣人嘴角含笑,眼眸像是缀满了星的夜空,“某个迷失于时空的旅人想要找到回家的路,伟大的灵魂法师告诉他只要在这个时空找到和他有羁绊的人就可以了。” 水门觉得有某些闪烁不定的光点没入他的身体,混沌的头脑渐渐清明。 “旅人问,找到了那个人后又该怎么办?” 鸣人微微笑着,温暖的手掌盖住了水门的眼睛,声音似乎穿透了无限漫长的光阴。 “伟大的灵魂法师回答说——” “只需要一个吻就可以了。” 水门觉得嘴唇接触到了一个柔软而温暖的物体,瞬间闪烁的灵魂光点汇聚到他的身体里,圣洁的灵魂光芒自他的体内绽放。时空通道再次打开。 “砰——”木叶的烟火绽开了。 水门的灵魂渐渐飘离。他贪恋地看着这个繁荣富足的村子——他誓死守候的、真挚热爱的地方;他贪恋地看着人们脸上满足的笑容——那是和平所带来的希望和未来;他贪恋地看着似有所感的藏青色头发的少年和一直微笑的鸣人——一个红色头发容貌艳丽的少年凭空出现在鸣人身后,向着水门微微鞠躬。 凡人不可见的灵魂发出极盛光芒,然后消失无踪…… 好梦,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水门的脸上。 水门翻了个身,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鸟儿清脆地鸣叫,清风微拂,带来草木的清香。 水门打量四周。是他熟悉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妥。 他心中突然浮现出微妙的怅然若失之感。 似乎做了个好梦。 =========================我是新番外的分割线===================================== 恶搞:平行时空之旅 五影大会reads();。 团藏使用写轮眼控制了会议主持三船,而后逃离。白绝突然出现,宣布了佐助在这里的消息。佐助大闹会场,与雷影、水影、土影对战。 “佐助在哪里?”雷影走回会场大厅,杀气腾腾地问。 “被我打碎了。”土影挑着嘴角说。 “什么?!”雷影说,“那可是我该做的事情!竟然擅自就……!!” 空气中突然出现螺旋形的回转波纹,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要收拾我的话,还有机会哦~先别叹气嘛,雷影。” 在场四影都是一惊。 香磷欣喜地叫道:“佐助!” 一位身穿黑底红云晓袍、头戴螺旋形面具的男人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肩上扛着力竭的佐助。“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斑,向你们说明一下吧。然后还有……想要问你们的事情。”斑如此说。 “什么?!”雷影问。 “是关于我的目的‘月之眼计划’!” 斑话音落下,肩上扛着的佐助突然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悠悠转醒。 因为战斗被攻击得破破烂烂的会场中央突然卷起一阵不自然的旋风。四影皆戒备不已,连斑也后撤一步。 那阵旋风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气旋中央形成黑色的洞口,深不见底。 怎么回事?四影的护卫拦在他们身前,戒备地盯着那个给他们不妙预感的黑洞。 “砰!”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爆裂声响起,两个人被扔了出来,直直砸在会场中央。其中一人身着黑色对襟战斗和服,后背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团扇标志,腰佩草锥剑。另一人有一头耀眼的金色头发,下身忍者裤上身白色长袖衫,侧腰部分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彩绘图案。 “宇智波佐助!”雷影又惊又怒地喊道。 “鸣人?!”我爱罗脱口叫道。 那两个人似乎还没有从穿越时空的眩晕感中脱离出来,彼此扶持着摇摇晃晃站起来。 四影看了看宇智波斑肩上扛着的佐助,又看了看会场中央的黑发少年,一时间摸不准是怎么个情况,都没有轻举妄动。 被斑扛在肩上的佐助清醒过来,抬起头,正好和会场中央的黑发少年打了个照面。 “你是谁?!”佐助惊异不定地问道,“斑,是你搞出来的东西吗?” “怎么回事?”黑发少年蹙起好看的眉毛,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却摸不着头脑,转头问身边的金发少年。金发少年快速结了几个感应时空的印——四影和斑并没有感觉到杀气,所以没有阻止他——手中白光一闪,点点光芒落进蔚蓝色的眼眸中,然后嘴角十分明显地抽了一下。 “阿也说,*系统抽搐,时空通道不小心搭错了……” “不可能reads();!”黑发少年立刻回道,“*抽搐是常态,怎么只有这次影响了时空隧道?” 金发少年摆摆手,无奈地说:“大概是它(?!)卡文了,所以跟着*一起抽了。两厢叠加……威力无穷。” “那我们怎么才能回去?” 嘎嘣,咚~咚咚咚~! 这真是个好问题啊,各位看官们,乃们说,到底怎样才能回去呢? “来自平行空间吗?”斑语气中充满了兴味,“佐助,你看,另一个空间的你和鸣人是好兄弟,感情真不错。” 佐助在清醒后就挣开了斑,略显虚弱地独自站在一边。香磷赶紧跑过来扶住佐助,目光却不停滑向会场中央的黑发少年。明明是一样的容貌,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啊……和佐助相比,那个黑发少年,更像个有血有肉的活人,更加……活色生香。香磷捂脸。 “嗤。”佐助对斑的话不屑一顾。 金发少年目光一转,心里有了几个猜测,和黑发少年对视一眼,然后由他开口道:“我们是误入时空的旅人,等到通道修复好我们就会回去了。我们没有恶意,也不想惹麻烦。” “没有恶意?不想惹麻烦?”斑玩味地重复道。 黑发少年不为所动,冷淡地说:“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是什么立场、干过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无关。” “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是宇智波佐助了?”雷影沉声问。 黑发少年淡淡一瞥,自有一种久居高位的气势和矜持,四两拨千斤地说:“我是宇智波佐助,但不是你口中的宇智波佐助。你要找的人……”他下颚轻轻向斑的方向一点,“是他。” “哦呵呵,这真是有趣。”斑说着,眼神落在黑发少年腰间的音忍标志上。 “但你们这么说,还是无法令我们信任。”美艳的水影开口,眼神在黑发少年和金发少年脸上划过,唇边露出一个诱人的笑。这两个少年,都很不错呢~。鸣人还能露出这种、这种令人心痒的眼神吗…… “的确是雾忍针对人柱力的封印。”照美冥承认道,又说,“看来‘我们’交过手?” 金发少年一摊手,“准确的说是一场不太光明的偷袭和围殴。” 照美冥眉毛一挑,手指轻点朱唇,“呵,真是个不错的男人。” 黑发少年微微蹙眉,警告似的瞪了照美冥一眼,让照美冥收回那种眼神。 哎哟喂~照美冥一愣,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不一般!她唇边浮现出一个暧昧的笑,对黑发少年说:“这句赞美令你不爽了吗?还真是占有欲强烈呢。” 话落,水影护卫青、土影、土影护卫黑土、雷影的两个护卫、风影护卫手鞠、宇智波斑、香磷,甚至连一向粗线条的雷影,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佐助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改变,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眼神中就带了点茫然。又见香磷用那种微妙而诡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想问又忍住了。我爱罗也是同样的情况。他看了看一样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勘九郎,一齐将目光投向手鞠。 “……”这种微妙的真相要怎么说啊啊啊喂!手鞠汗。 黑发少年不为所动地反击道:“我只是担心您被这个外表纯良的家伙蒙蔽了而已。” “喂,佐助……”金发少年扶额,“我难道不纯良吗?!” “你觉得这个问题有讨论的价值吗?”黑发少年一脸笃定表情地反问。 “我是上了你以后拍拍屁股走人了,还是留你一个人抚养我们的孩子了?我一向对你很有道德!”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问:“你现在养的是我的孩子?” “……”话不是这么说的好不好!金发少年默默挠墙。谁来把曾经单纯的黑豆团扇还给他啊!不要眼前这只他要退货!! 黑发少年嘴角得逞的笑容一闪而逝。 香磷瞄到了,瞬间被击倒——啊啊啊那个笑容太美好太晃眼了完蛋了我要脑充血而死了佐助你怎么能这么帅! “……” 四影和斑一起吐了一会儿省略号,然后照美冥嘴角抽搐着开口:“打情骂俏请稍等,现在先说正事。” 金发少年一脸迷茫地看了一圈,问:“还有什么正事啊?” 好像确实没什么正事了……可是这种微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被这两个家伙合伙忽悠过去了似的…… “没事的话我们就继续去‘打情骂俏’了。”黑发少年面无表情语调平淡地说。 “……”四影又嘴角抽搐地吐了一串省略号。 没事了没事了碍眼的两只你们滚蛋吧! 没事晒幸福可耻啊可耻!会遭雷劈的混蛋! 金发少年和黑发少年默契地对视一眼,正要开溜,却突然听见一声“等等reads();!” 等你妹啊等!你让我们等等我们就等等啊! 金发少年和黑发少年手拉着手——如果情况有变立刻使用空间忍术离开这里——假装没听见快速往外走。 宇智波佐助沉声说:“喂,你有没有杀了宇智波鼬?” 黑发少年的脚步顿住了。 “你如果已经犯下了这个错误,就应该决定向木叶复仇。为什么你还能和……漩涡鸣人这么要好?”宇智波佐助说,“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灭族事件的真相?!” 黑发少年偏过头,微微眯起的眼神很是危险,平静地问:“你杀了鼬?”说着他彻底转过身,玩味地重复道:“向木叶复仇?灭族的真相?” 金发少年暗暗耸了耸肩,也随之停下脚步转回身。 佐助蹙眉,脸颊上的血痕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盯着黑发少年的目光很是复杂。“你果然不知道……”说着,他的目光滑过两人交握的手,又滑过金发少年的脸庞。 金发少年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佐助,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佐助沉声将灭族的真相、鼬的付出、他的决意都说了一遍,期间四影也许出于收集情报的目的也许是因为别的考量,都没有出声打断。黑发少年面容冷淡,面上几乎看不出波澜。宇智波斑暗自沉吟着:这个家伙可比佐助城府要深啊,不能让他毁掉佐助这个棋子。 佐助说完,黑发少年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和金发少年交握的手也没有放开。 一时间冷场。 香磷推了推眼镜,心中呐喊着“哇哇哇这个佐助好沉稳好成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比这个世界的佐助要性感耶!只是看着他都要脸红心跳了!!”她又推了推眼镜、再推、狂推,心中的粉红色泡泡都要溢出来了。 金发少年盯着佐助的眼神更加兴致盎然了,“热烈”得让佐助凝眉。 黑发少年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声音清淡得听不出情绪:“知道了这些‘真相’的你又在做什么?跟着斑一起和全世界为敌?” “我和斑只是合作的关系。”佐助微微蹙眉,不无讽刺地反问道,“那你在做什么?和鸣人‘相亲相爱’?” “噗。”金发少年绷不住乐了,话里有话地说,“对对对,他在忙着谈恋爱。” 黑发少年警告似的斜了金发少年一眼。 “这些‘真相’是谁告诉你的?”黑发少年问。 佐助的目光瞥向宇智波斑。 “你难道不知道,当年的灭族事件斑也直接参与了吗?”黑发少年平静地说,“不然你以为,凭鼬一个人,就能在一个晚上成功将宇智波一族屠戮殆尽?” 佐助一怔,厉声反驳道:“不可能!” “宇智波斑是被家族所驱逐的叛徒reads();。”黑发少年说,“你居然和家族叛徒为伍?而且被家族叛徒玩弄于鼓掌之间……完全忘记了你自己身为宇智波家族唯一遗孤的责任和义务!” “我从来都没有忘,我会为族人和鼬报仇!”说着,佐助黑色的眼瞳变成红色,震慑人心的六芒星型图案浮现,目光直冲黑发少年。 出乎所有人意料,黑发少年眼睛微微一合,再睁开时赫然是一模一样的红底六芒星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 趁着这个时机,雷影骤然发难,雷遁咆哮着向佐助袭去! 水影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血继限界溶遁发动,准备将整个大厅封闭成密室,困住金发少年和黑发少年。 风影和飘啊飘的土影对视一眼,首次产生了一点默契,一齐向着宇智波斑出手。 “唉,我不想出手啊……”一句带着叹息的话语声响起,整个大厅浮现出一个白光和红光交杂的封印阵,正要有所行动的斑和已然行动的四影身形都定住了。 站在大厅中间的金发少年单手触地,源源不绝的查克拉从他身上流出,支撑着整个封印阵的运转。他蔚蓝的眼眸变成红色的兽瞳,身上的红色查克拉不祥而强大,像一件外衣般包裹全身。 ——尾兽化! “你撒谎!”水影斥道。 金发少年扭头冲照美冥笑了一下,微微咧开的嘴唇间能看见尖尖的虎牙。 “云忍的金角银角吃了我家宝贝九尾的一块肉都能二段尾兽化,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人柱力,就算现在和九尾分离了,难道不能保留什么特殊的本事吗?” 佐助突然毫无预兆地倒下,与此同时黑发少年收回目光,眼瞳变回黑色。 月读中的战斗结束。 可以了吗?金发少年用眼神询问。 黑发少年点点头,看向佐助,叹了口气。 “把香磷身上的禁锢解开吧。”黑发少年说。香磷身上白光一闪,身体恢复自由。“治好他。”黑发少年向着佐助的方向示意。“是。”香磷应道,目光止不住飘向黑发少年。 黑发少年看着佐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佐助身边,咬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潺潺流入佐助的眼睛里,被吸收了似的一滴都没有溢出来。 “他很孤单。”黑发少年叹息似的说,声音轻而易举地敲击到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激起一阵闷痛。尽管走上了不同的路,甚至有些看对方不顺眼,但却是唯一能对对方的痛苦、绝望和孤独感同身受的人。 “诶……”香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的。不过我们都会陪着他,我、重吾、水月,我们是同伴啊!” 一滴血从佐助眼角溢出来,滑过白皙的脸庞,像是眼泪。 黑发少年清浅地笑了,内敛、含蓄,却又如此迷人。 包含着一种坚定的力量reads();。 “有趣,不知道鼬死亡的真相依然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吗……”斑喃喃自语,目光滑向金发少年。金发少年单手控制着大厅内的封印阵法,好心情地向斑甩了一个飞吻。 我爱罗目光一凝。 “好了。”黑发少年收手,对金发少年说,“走吧。” 金发少年身上红光大盛,一瞬间封印阵法内能量充盈。 “等一下,我要拿个纪念品!”金发少年站起身,走向宇智波斑,“你面具下面到底长什么样呢……我好奇很久了。”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一点点恶作剧似的欣喜,他慢慢揭开宇智波斑的面具…… 连四影和黑发少年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等着看宇智波斑的真面目。 “等等!”宇智波斑阻止道。 ……又是这句。 等你妹啊等!关键时刻不容打断啊! 宇智波斑语速飞快地对金发少年说了一句话:“……##%¥” 四影和黑发少年都支着耳朵偷听,却什么都没听见。 尼玛哪儿来的乱码!! 宇智波斑又瞥了一眼围观众人,再次开口道:“我[哗——],你[哗——哗——],[哗——哗——哗——]” 尼玛直接上马赛克了!太嚣张了啊混蛋!! 围观众:斑爷你到底说了什么啊啊啊喂! 金发少年动作顿住了,面上出现动摇的表情。 喂喂喂!鸣人君,身为热血漫画的男猪脚,不能想恶势力低头啊!不能被反派大boss忽悠了啊!口遁是专属于你的必杀技啊! “好吧。”金发少年如此说,不等围观群众捶地挠墙扔西红柿,他却速度极快把宇智波斑的面具扒了下来! ——然后立刻又扣上了一个。 “……”人生真是鸡摸啊,省略号是如此销^魂。四影一脸淡定地开始吐省略号。 黑发少年默默捂脸。 金发少年晃了晃手中的“纪念品”漩涡形面具,笑眯眯地看着宇智波斑脸上崭新的囧字型面具,心情相当不错。 “节操君,我不强制向你索要儿子的奶粉钱,只摘走你的面具不算过分吧?” 宇智波斑的话终于不被马赛克掉了,他语气僵硬地说:“……儿子?” “嘛,紫水晶这种好东西反正你也不需要,我就不送给你了。这个又美观又实用的面具就当做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好了!”金发少年调戏似的摸了面具一把,笑眯眯地说,“不需要太感谢我哟~” “……”四影在无语的海洋中默默吐着省略号。 “好了reads();。走吧。”金发少年走回黑发少年身边。 黑发少年没说什么,牵起金发少年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佐助,目光中有点复杂的惆怅意味。 “怎么?”金发少年问。 黑发少年的目光落到金发少年身上,面容忽然柔和了许多,声音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你真好。”黑发少年凑过去亲了金发少年一下,“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金发少年愣了一下,脸颊蓦地红了,捂着自己的脸有点发怔。 “喂!不要突然这么感性啊!肉麻死了!” “肉麻吗?被感动了吗?”黑发少年嘴角微翘,挑眉道,“那就告诉我你和斑说了什么吧。” “……难道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 “怎么会?非得再亲你一下才能打消你对我的真心的怀疑吗?” “够了!不要肉麻了啊啊啊!” 金发少年和黑发少年手拉着手,彼此调侃着,慢慢融进了大厅外的阳光里,消失不见。 ※※※ (原著剧情提要:团藏篡位成为火影,发布了对宇智波佐助的绝杀令。小樱经过佐井的提醒,意识到自己是鸣人陷入痛苦的原因之一,决定改变。鸣人跟踪云忍忍者,找到雷影并向雷影道歉,希望雷影能原谅佐助,未果。后遇到宇智波斑,得知宇智波家族的灭族真相。小樱、佐井、牙、小李找到鸣人,想要告诉鸣人木叶对佐助发布绝杀令的消息。) 雪花悠然落下,大地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鸣人的鼻头冻得发红,因为太过惊讶有些发怔,“刚、刚刚……小樱,你说什么了?!可、可能……是我没听清吧……你说什么……” 围观的小李惊愕极了,连大和队长都控制不住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小樱微微偏开目光,染上红晕的脸颊比雪中的梅花还要美丽,“都说了……鸣人。” “我说,我喜欢你。” “佐助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我怎么会喜欢上那种人呢……要好好听别人的告白嘛!” “……”鸣人还是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但是,为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鸣人说,“用这种东西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小樱……” 对三人间的感情纠葛很清楚的卡卡西插口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小樱说:“没什么……只是已经醒过来了。没必要去那么喜欢一个逃忍罪犯吧。我也不能一直都像个孩子一样……我要认清现实。” 小樱主动抱住了鸣人。 “佐助君只是不断地远离我……可鸣人,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鼓励我reads();。我……察觉到了……鸣人,那个真正的你。守护了村子的英雄……现在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欢你……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吊车尾,慢慢的变得优秀出色……这是,在你身边的我,所看到的。然而佐助君不断加重自己的罪孽……只会让我伤心而已……慢慢的成为了遥远的陌生人……但是鸣人……只是这么抱着你……就能让我感到安心……现在的我,从心底对你——” 鸣人猛然推开小樱。 “够了,小樱……说过了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小樱垂下眼睫,说:“你在生什么气啊……?我不是单纯的把对佐助君的喜欢转移到了你那里……都说女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的吧?” 鸣人握住小樱肩膀的手收紧,在漫天漫地飘落的雪花中,认真地说: “我……讨厌对自己说谎的家伙!” “嘛,就算失落难过得很,依旧选择说出事实,很清醒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惊。 只见积了一层白雪的房顶上出现一蹲一站两个人,气息平和,完全融入了飞雪漫天的自然中。两人身上都积了一层雪,显然是听了一段时间了,但如果不出声,在场几人没有一个察觉到两人的存在。 待看清两人的面目后,几人更是惊愕不已! “佐助君!”小樱失声叫道。 “带着螺旋形的面具……宇智波斑吗?”小李警惕地说道。 鸣人只匆匆瞥了黑发少年一眼,目光却像是黏住了一样定在带着螺旋形面具的金发少年身上,直觉上察觉到了某种联系。 蹲着的金发少年卸下面具,随意冲着几人挥了挥,笑眯眯地对鸣人说:“你好啊,我自己。” 小樱、牙和小李一同难以置信地叫道:“鸣人!” 是幻术吗?卡卡西抬起护额,露出写轮眼。黑发少年极为敏锐地迎上卡卡西的目光,转瞬间黑色的眼眸嫣红如血,力量内敛含蓄却绝对不容小觑。卡卡西心里一惊。 “我自己?”鸣人指着自己,有点发傻。今天怎么净发生些意料之外的奇怪事情呢?! 金发少年点点头,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他无视了黑发少年和卡卡西之间的暗中交锋,挨个友好地打招呼,“卡卡西老师,大和队长,小樱酱,牙,小李。诶,最后那个不认识……你好啊,你是谁?” 佐井后撤一步,谨慎地说:“我叫佐井。” “我是来自平行时空的漩涡鸣人,很高兴认识你,未来希望你对‘我自己’多多指教啦~”金发少年眨眨眼,又转头问鸣人,“这些就是你的伙伴了吗?” 鸣人看了金发少年一会儿,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笑,一排小白牙。 “虽然这件事情很奇怪啦……但是我就是觉得你说的都是真的。嗯,你好啊,我自己。”鸣人挠挠头,笑容爽朗真诚reads();。 黑发少年一怔。鸣人还会露出这种笑容吗?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金发少年,只觉得想象不能。 金发少年向四周看了看,问:“雏田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雏田?她应该在木叶。”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鸣人搔搔脸颊,有点羞涩地说,“如果她也能见到你,估计会很开心吧。不过她很害羞啦……” “害羞?!”金发少年惊讶地重复道。 “嗯?有什么不对吗?”鸣人问。 “看见我就会害羞的垂下头、眼神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说话时一定会小脸红红的对手指……”金发少年抬头望天,“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和雏田一起参加新年祭典吗?被你抱了一下,整个祭典她都在脸红。”金发少年回忆似的仰头问身边的黑发少年,话语中无限唏嘘,“可是现在,她一拿出扇子遮住半边脸冲我笑,我就浑身发冷……曾经可爱羞涩的日向家的女娃啊……” 就像曾经单纯易怒的黑豆团扇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说起来,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最近这三年想见一面也不容易,真想她啊……”金发少年说。 黑发少年没出声也没有特殊表情,只是看了金发少年一眼,金发少年立刻明白对方在表示疑问。 “因为战争嘛。我基本上都待在前线,她肯定得坐镇大后方,所以很难遇到。” “我回木叶的时候就是她来‘迎接’我的。”黑发少年闲聊似的说,“她也帮了我不少忙,可惜连一次私下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迎接?”金发少年挑眉,“你们动手了吗?” “就过了几十招,还没来得及动真格。” 小樱贪恋地看着黑发少年、听着对方的声音,在心底一遍遍描摹黑发少年的每一个细微神态。和伙伴们闲聊的佐助……那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美好画面。 “战争?”鸣人插口问。 金发少年的眼神滑过几人干净透亮的眼眸——那其中没有无奈、愤懑和悔恨,没有双手染血后的疲惫与倦怠。 “看来你们这个世界没有战争啊……”金发少年微微一笑,“也挺好的,起码大家都还活着,干净的活着。” 像是察觉到了其中的沉重,鸣人沉声问:“什么意思……?” 金发少年举起双手,让几人看到自己修长灵活的手指和布满茧子的掌心,“你猜,这双手杀过多少人?” 鸣人怔了一下,突兀地问,“这就是你能和佐助保持伙伴关系的原因吗?战争……是因为战争佐助才没有……” 金发少年揶揄地瞥了黑发少年一眼。嘛,这个世界的你欠下了许多“风流债”啊~ 黑发少年浮云掉金发少年的眼神,问鸣人:“你放弃了他?” 鸣人眼神中满是坚定,立刻说:“当然没有reads();!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佐助的!” 黑发少年蹙起好看的眉,喃喃自问:“那为什么他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为什么又……”鸣人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没有像他一样?你是怎么走出仇恨的?” “走出仇恨?”黑发少年嘲讽似的重复了一遍,平淡却蕴满了力量地说,“仇恨永远不可能和平地消解,只能……” 他一字一顿地说: “以杀止杀,血债血偿。” 鸣人、小樱、卡卡西都因为黑发少年话语中的狠劲和魄力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黑发少年语气一转,说:“你们应该庆幸,这个世界的‘我’很单纯,无论爱恨都表达得很明显,心机、眼界和器量都还不够,很容易就染上不同的色彩。” 金发少年无限唏嘘道:“就像你小时候一样,真怀念,那时候多好骗啊……” 黑发少年瞥了对方一眼,抬起脚——金发少年立刻摆摆手表示闭嘴。 “如果是我……”黑发少年冷笑,“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的族人统统杀光,只留下那两个老家伙,让他们面对着所有亲族的尸体哭都哭不出来。团藏一辈子的心血和骄傲不就是‘根’吗?让团藏不得不将‘根’转手让人并且身败名裂也不是什么难事。干完这些事,还没尽兴的话,那就毁掉木叶好了。徐徐图之……”黑发少年又是冷冷地挑起嘴角,“让木叶在四大国的围攻之下覆灭,二十年差不多就够了。” 鸣人几人因为黑发少年的眼神和语气不寒而栗,心下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恐惧来——这家伙是说真的,他真的有能力将他的话变成现实。 金发少年鼓弄着将漩涡形的面具扣到脑袋顶上,冲着底下面色各异的几人做了个鬼脸。 “既然你这么说……”卡卡西一向慵懒的眼神变得精明冷冽,“就代表你没有这样做、而且也不打算这样做?为什么不?那些旧事你也知道吧。” 黑发少年没接卡卡西的话茬,说:“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 金发少年打趣似的接口道:“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佐助虽然犯了很多错,但毕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莫测又阴毒的人,单纯的恨,也单纯的爱,并不是无可救药。所以对他再宽容些、再耐心些吧。和我身边这位相比,这个世界的佐助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能算是不能原谅吧?” 黑发少年不语,算是默认了。有些话由他说出口还是不太妥当,金发少年能替他说出来就最好了。 “当然!”鸣人坚定地大声说,“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佐助的!” 小樱听到以后眼神一黯。牙和小李对视一眼,面色犯难。 小樱强打精神笑道:“你们的感情真好。我们真的不想放弃佐助,能不能帮帮我们,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是啊,我自己,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鸣人也问道。 听到鸣人喊“我自己”,金发少年“噗嗤”一笑reads();。 黑发少年看了看金发少年,又看了看鸣人,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金发少年望天,仔细想了想实话实说,“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鸣人:“……= =” 小樱:“……-=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个鸣人同样不靠谱…… “喂。”黑发少年突然问,“你当年为什么要和我接触?” 金发少年仰头,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你要听实话?” “实话。” “因为我对写轮眼很好奇。” “还有呢?” “……说实话不许打。” “说。” “因为你小时候脸颊肉呼呼的,别扭骄傲的小表情特别可爱,偏偏一天到晚板着个脸装成熟,我就特别想逗你。”金发少年一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就兴高采烈,眼睫上的雪花都晃下去了,和他眼睛里的神采一样晶亮,“所以我就借着一起训练的机会掐脸颊扒衣服打屁股……哎呀哎呀你当时的表情……噗哈哈!” “……”小樱、卡卡西几人囧囧有神,然后齐齐偏头看向鸣人。 这货不是我……绝对不是!鸣人在寒风中内牛满面。 黑发少年寒着脸,直接给了对方一脚。 金发少年重心不稳一下子从房顶滚了下去。他揉揉作痛的屁股,抬起头,和鸣人相顾泪千行。 “呜呜,家暴真可怕……” 小樱:“……” 这货绝对是鸣人!就冲着这不靠谱的劲儿一定是鸣人! “你的面具是从哪儿得到的?”卡卡西插口问。 金发少年直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雪,满不在乎地说:“从宇智波斑脸上扒下来的。” 卡卡西&大和:“……” 卡卡西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金发少年不明所以地歪头,一边比划着一边说:“走到他的面前——把他的面具扒下来——然后我又很好心地赔给了他一个,还替他扣上来着。” 卡卡西&大和:“……” “嘛,我送他的面具很符合他的气质和身份哦!”金发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显摆似的掏出一个囧字型面具,在几人面前晃了晃,套到了鸣人头上,“我自己,也送你一个好了。” 鸣人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面具,又看了看金发少年,扭头傻笑着问小樱:“小樱酱,好看吗好看吗~?” 小樱:“……” 卡卡西有几分虚弱地问:“……这个面具为什么‘符合宇智波斑的气质和身份’?” “诶~?”金发少年无辜歪头,“他不是在五影大会上说出了他的‘月之眼计划’然后宣布战争吗?” “?reads();!”几人脸色一变,正要发问,金发少年又说: “先告诉敌手自己想要控制世界的计划,然后威胁敌人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开战,这种行为,只有一个解释能说得通。” 几人觉得想不通,都正了正神色,严肃地等待金发少年的解释。 金发少年同样卸下了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肃穆的环视一圈,身上的气势让所有人凛然。他严肃非常、一字一顿地说: “他寂寞了。” 卡卡西&大和:“……”刚刚有一朵浮云飘过去。 鸣人&小樱:“……”这货不是我\这货就是你! 牙&小李:“……o_o|||” 一时间黑线与青筋齐飞,浮云与神马一色。 这家伙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弱智? 黑发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唇角上挑,差点笑出声来。金发少年回头,用那种又严肃又端正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眼神还有点无辜。他终是绷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好了,差不多要走了。阿也已经爆字数了,再继续下去,它(?!)会抓狂的。”黑发少年说。 “知道了。”金发少年应道,却走向鸣人,“我自己,临走的时候送你一份永别礼物吧。” 说着,他将手摁在鸣人小腹。鸣人只觉得一股清冽的能量涌入身体。九尾怒吼的模样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却转瞬即逝。鸣人觉得一向躁动、难以控制的查克拉突然平顺了很多。 “嘛,这么暴躁黑暗的阿九也好久不见了呐……”金发少年意味不明地低声喃喃一句,似是怀念。“你说什么?”鸣人忙着感受身体中的能量,没听清。金发少年摇摇头,只是微笑。 金光一闪,金发少年出现在黑发少年身边。 “我们走了,再见。”金发少年挥了挥手。黑发少年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握。 能量积聚,时空通道缓慢开启,一阵不自然的旋风出现…… 黑发少年突然扭头问身边的人:“你是特别的,对不对?” 他和这个世界的佐助看起来天差地别,但事实上两个人的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罢了。他习惯压抑自己的感情,强迫自己用理智处理一切事物,更加冷静、成熟、狡猾。看到这个世界的佐助时,会觉得看不上眼还有点担心,但心底隐隐是羡慕的——尽管这样的羡慕很无稽,但就是止不住。 可是鸣人不一样。也许在这个世界的卡卡西等人眼里,他们会认为两个鸣人差别不大——至多,像他的情况一样,走上了不同的路(或者说抽风方式不同?)reads();。但在他看来,两个人有本质性的区别。 金发少年眨眨眼,语意暧昧地说:“大概吧。” 鸣人忽然意识到他们还是没问出来金发少年是怎样留住佐助的,每次说到关键内容都被顺过去了。他当即焦急地大喊一声:“等等!” ……又是这句。 等你妹啊等!再等下去这篇抽风恶搞番外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再抽风吐槽囧囧有神下去,我就调整不回苦大仇深的苦逼模式了啊有木有!! 尼玛宇智波家的思维是那么好模仿的吗!!有木有人会跟我说“宇智波家的思维一份包邮哦亲”!有木有!有木有!【捶地】有木有!! “看来我不仅要感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还要感谢你来到我身边?”黑发少年挑眉,面容俊美极了。 金发少年突然凑过去亲了一下黑发少年。那默契而温情的吻就落在唇角,没有多偏一分,暧昧的恰到好处,却又有种兄弟情的爽朗大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向着黑发少年微笑。 说什么呢? 远不如沉默。 鸣人接下来的话就这么噎进肚子里了,不上不下的,第一次让他明白什么叫蛋疼……什么叫菊花一紧…… 其他人的表情……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时空隧道卷起的旋风越来越烈,风眼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金发少年冲着鸣人眨眨眼。 在这一刻,有如神助,鸣人居然看懂了金发少年给他的暗示—— 尼玛!还不如看不懂呢!! 一群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徒留鸣人石化般站在原地。 黑发少年出乎意料地对小樱开口道:“有些人一直陪伴着你,支持你、温暖你、帮助你,给予你坚持下去的力量,甚至是你的心灵支柱……” 黑发少年忽然清浅地笑了一下,清俊如松、艳丽如梅——这笑容永永远远地印在小樱心里。时空隧道的黑洞倏尔大张,一下子吞噬了两个误入时空的少年,只留黑发少年叹息一般的话语淡淡飘散在天地间: “……但那并不是爱情。” 小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情,汹涌地将她吞没。她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砸,偶尔泄露出的一两声呜咽更显悲凉。 佐助杀了很多人、犯了很多错、是个逃忍罪犯,是的,她都知道。 可是她就是爱他。 ——即使对方完全不在乎。 大雪苍茫,心路迢迢。 在彼之方,在彼之涯。 路还有很长。 第44章 杂七杂八=w= 11.6 入v通告 然后……放上寒雨轩筒子画的同人图~gj~ 皮埃斯:发现一调整章节留言就和章节内容不符合了/(ㄒoㄒ)/~~ 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没内容,谢谢等 第1章 战前会议 日向宁次步伐稳健地走在日向宗家长廊上。一个月前,他还对宗家的屋子万分陌生且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正确位置了。 很快就到达主屋,宁次在拉门外停步,恭敬地说:“雏田大人。” “进来吧。” “是。”宁次拉开纸门。 和室内,雏田已经收拾妥当,一身日向家族标志性的和服,芊芊玉手正在把玩一把折扇。日向正方坐于雏田右下首,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宁次走进和室内,坐于雏田左下首。 “正方叔叔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雏田展开手中的折扇,复又合上,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宁次觉得,雏田应该是有点紧张。他的目光滑向日向正方,发现对方好像正在组织语言——可以预见日向正方接下来的话不怎么动听。宁次的眼神微微闪动,心下对日向正方的态度有了几分计较。 还记得那是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结束一个星期后的一天reads();。当时前任家主日向日足已经被烙上了咒印,雏田渐渐掌握了整个日向家族的大权——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名义上是雏田掌握了整个日向家族的大权,但实际上都是日向正方在操作,也就是说,如果日向正方有这个野心,完全可以让雏田变成一个傀儡家主。 在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上,雏田说她要改变。宁次回到日向家休养时,真的目睹了日向家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当雏田来到他面前,请他和她一起努力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在政治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宁次初出茅庐就碰上了一场硬仗。 当时,雏田仅留宁次陪在身边,召见了日向正方。宁次至今为止还记得日向正方进入和室后微微震动的眼神——说真的,宁次要承认,在政治方面他真的是自愧不如,甚至比他曾经以为的万分单纯的表妹还要迟钝,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雏田要干什么。当气氛一瞬间变得凝滞而压抑的时候,宁次还在疑惑,但是一贯以来的谨慎让他选择了沉默。 空气中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斗。 “雏田大小姐摆出这个架势,是想要干什么呢?”日向正方笑弯了迷人的桃花眼,却让人看不清深浅,只觉得不要和这个男人为敌,太危险了! “正方叔叔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雏田柔柔开口,声音柔美动听,却带着以柔克刚的强大底蕴和力量。宁次无意中瞥到了雏田唇边的微笑——他从来不知道雏田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和日向正方这个危险却迷人的男人相比毫不逊色! “鸟尽弓藏……雏田大小姐就不怕寒了下属们的心吗?”日向正方笑容不变——甚至笑容更灿烂了一些——语气轻柔的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但宁次一瞬间全身紧绷!杀气,这个男人身上杀气凛然! 雏田笑容不变,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是你要求的啊”的无奈,淡淡的说道:“我不这样做,才会让正方叔叔失望吧。” 日向正方轻轻眯了一下眼。 宁次只觉得因为太过紧张心脏漏跳了一拍——如果日向正方真的决定铤而走险,他有多少几率挡住对方护得雏田安全? 雏田却一点都不紧张,毫不掩饰身上数处空门。 “呵~”日向正方的嗓音很有磁性,这样一声意味难辨的笑声却让人有种心动的感觉。 雏田还是微笑。 日向正方却收敛了笑容,眼中闪烁过很多情绪。他的能力是不是比雏田更强?当然。甚至可以说没有他日向正方就没有现今的日向雏田。面对唾手可得的权势,他有没有心动过?当然,是男儿就想建功立业,况且这是实现他的梦想的最好平台——而且这个平台还是他一手搭建起来的,凭什么他不能独享? 可是就像他万分了解雏田大小姐一样,在不知不觉间,雏田大小姐也知他甚深。 他伏低身体,端端正正地向雏田行了一个大礼。 “拜见家主大人。” 雏田这样做,日向正方不可能会有第二个选择,而且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 “起来吧,正方叔叔,日后还需要您多多提点啊。”雏田伸手,虚扶起了正方。 阳光投进和室中,细小的灰尘浮动,雏田的脸颊染上光晕,像是被定格成的永恒,又像是扭转命运轨迹的一瞬间reads();。 “雏田大人。” 日向正方开口,让宁次一下子回过神来。 “正方叔叔请说。”雏田摆弄着扇子。白底淡粉色樱花图案的扇子,似乎让雏田爱不释手。 “请抛弃一切私人感情,完全从日向家族的利益出发。” 雏田“啪”地一下将折扇合起。 像是流畅的曲调突兀截断,带来令人不知所措的尴尬和寂静。 雏田将折扇插|进腰带中,起身,淡淡地说:“我会这样做的。” 戴着狐狸脸面具的金发暗部向着会议室走去,一路上遇见的忍者纷纷停下脚步表示敬意。金发暗部脚步不停,淡淡地颔首回礼。 会议室门口有两个神情严肃的忍者在看守,见到金发暗部后对其进行了一系列严密的身份核对和武器检查,然后才打开会议室的门。 听到开门声,会议室里的人都看向来人。 金发暗部从容不迫地任人打量,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没有一点不适。 “大名大人。”金发暗部向会议室首座的人行礼。 火之国大名微微颔首,手中的折扇挡住了半边脸,视线犀利地落在金发暗部身上,隐隐有不属于忍者强者的威压。 “不错。”火之国大名说了一句。 金发暗部落座于大名左侧。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静默中。 大名的右侧,坐着长老团的众位长老和木叶的大家族家主——以日向家为首。大名的左侧坐着三代火影、暗部精英、小家族的代表和精英上忍。两方隐隐有对峙之势。 大名的目光扫了一圈。 日向雏田坐在一众长老之后,看起来嫩得能滴出水来。 “先要恭喜雏田小姐成为日向家主啊。”大名的声音懒洋洋的。 雏田没有起身,坐在座位上向大名浅浅一鞠躬。 “少年出英才啊。”三代笑眯眯地接了一句。 顿时会议室里的人都开始向雏田表示祝贺和夸赞,气氛缓和了许多。可是众人说着说着,这话就有点不是滋味了。“我们家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扔手里剑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日向家族,唉,你辛苦了,风口浪尖上”……完全一副对待后辈的口气,所有人都好像忘了这个看起来生嫩的女孩是木叶第一大族的族长。 雏田一直微笑着听着。 直到气氛快要控制不住了,她才抽出腰带里的折扇,“唰”地一下展开。 “说到少年出英才,在闪光面前,雏田自愧不如reads();。” 雏田折扇半遮面,笑弯了露在外面的一双眼。她感觉到金发暗部的目光看了过来,忍不住在折扇遮挡之下咬住了嘴唇。 这个话题转的好,长老团不再向雏田示威,开始一致对外起来。“是啊,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影级忍者的水准,真是后生可畏啊。”转寝小春叹道,然后话音一转,“暗部真是人才济济啊。” “听说三代和大蛇丸战斗的时候,用结界让外人无法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可又是哪个暗部人才的杰作?”团藏开口。 三代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当初让闪光以暗部的身份出战,其实是想保护他。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这种保护了,所以……” “摘下你的面具吧,闪光。” 金色头发的暗部摘下了面具,冲着在场众人微笑。“各位好,我是漩涡鸣人。” 长老团的几人都是神色一僵。怪不得三代那么干脆地允许闪光暴露身份——漩涡鸣人这个人柱力他们根本动不得! 水户门炎接过了话头,三言两语转移到了未来的战事上。 火之国大名单手托腮,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看起来很是无聊。除了在话题最开始表达了“坚决要给予水之国反击”这个立场之外,完全没参与三代和长老团的争吵。 那厢雏田用折扇狠狠一拍桌子——声音大到让昏昏欲睡的火之国大名差点摔下椅子——笑容不变却杀气凛然地参与了谈话。笑话,想要让日向家族三分之二的族人都上战场,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火之国大名换了一个更安稳的姿势,打了个哈欠。 那厢鸣人放下茶杯,被子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相击声,笑眯眯地提醒众人他的存在。长老团提出了想要让人柱力吸引大部分火力的作战方案——说白了如果敌人太多太强,就根本不会有所谓后续救援,直接让人柱力暴走消灭大部分敌人,如果人主力无法回收了,大不了再换一个人柱力。还真敢说啊……当他是死的不成?!鸣人笑眯眯地参与了作战讨论。 哇,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伶牙俐齿,团藏那家伙吃瘪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大名无意识地扇着折扇,突然觉得好像没那么无聊了。 哎呀,那个日向家的小女娃很有品位么,大名看着雏田展开折扇挡住半边脸似笑非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中的扇子,点了点头。 伴随着无数次的利益交锋,针对雾忍和云忍的作战计划最终确定下来了。大名听了两耳朵,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他并不懂作战,所以不会在这种时候提一些莫名其妙的意见。至于牵制火影派系……没看到战场主力大部分都是火影派系的人吗? “听说和沙忍俘虏我爱罗战斗的,是宇智波佐助和九尾?”团藏淡淡地又挑起了一个话题。当然,话题重点并不在俘虏处理问题上。沙忍方面表示这次战争是大蛇丸的阴谋,已经全面投降。所以对于滞留在木叶的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木叶没有亏待,却也没有多在乎。 “是。”鸣人出声回答道。 “没听说过尾兽还能离开人柱力和其他人一起并肩作战的,宇智波家真神奇。” 团藏话音落下,在场的一些熟知内情的人就变了脸色reads();。能控制尾兽,不正是宇智波家族写轮眼的能力吗? “九尾想要和守鹤打一架,这是它自己的意志,和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无关。”鸣人神色不变地说。 “原来还要尊重九尾的意志?我以为漩涡鸣人已经能完全控制尾兽了。” 团藏的每句话都机锋暗藏。如果九尾是在漩涡鸣人的完全掌控之下,那么九尾能和人柱力分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柱力死亡,没有被抽出的尾兽也会受到重创,所以只要掌握住人柱力就好。可若是漩涡鸣人不能完全掌控尾兽,这个方法就危险了。若是部署好了战斗计划,可是九尾突然因为“自我意志”而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办? 鸣人突然笑了。 “团藏先生,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什么?毫无反抗能力的蝼蚁还是任你揉圆搓扁的手下?” “那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尾兽!” “想要控制?呵。”鸣人嘲讽一笑,随即收敛了神色正色道,“尊重是交流的前提,双赢才是合作的最好状态。” 奈良鹿玖颇为欣赏的看了鸣人一眼,出言帮忙:“也许这就是九尾愿意帮助鸣人君的原因吧。” 大名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说:“既然如此,今天就这样吧。” 还想要继续纠缠的团藏只好放弃。 “三代和长老团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大名又道。 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 开开合合的大门再次严丝合缝地扣上。 火之国大名收敛了懒洋洋的神色。 “下面我们来谈谈水之国大名求援的问题吧。” 两个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头戴斗笠的人站在粗壮的树枝枝干上,俯视着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的木叶村。 “你很久没回来了吧,如何?去找东西前,先喝个茶吧?”其中一人说道。 “好。”另一人同意。 “晚上要过来吃饭吗?”矢仓一边问,一边拿起一个苹果,嗅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展开口袋开始挑选。 鸣玖趴在佐助怀里,好奇地左看右看,小身子不停地扭啊扭。佐助不敢用太大力量,却又怕不小心让这个小不点摔下去,抱着鸣玖的姿势有点僵硬。 “嗯。”佐助应了一声。 “吃咖喱怎么样?”矢仓拿起一根胡萝卜,扭头询问道。 “好。”佐助腾出一只手扶着鸣玖的后背,生怕这个爱折腾的小祖宗有什么损失。大蛇丸进攻木叶后,佐助一直忙于整理情报和手下产业的损失,没顾上这个小家伙。今天他特意赶在和卡卡西见面前腾出了点时间,来看看鸣玖——他也猜得到矢仓在木叶全线反攻中肯定没闲着,自然有点担心没人管的鸣玖。 去的时候正好遇到矢仓抱着鸣玖出来遛弯,佐助就和他们顺路一起走了reads();。 “你和卡卡西约在丸子店?”矢仓付好钱,接过蔬果。 “是。”佐助说,“今天雏田不一定有时间过来吃晚餐。”雏田喜欢吃甜点,尤其是红豆沙。佐助则不喜欢那些甜腻的东西。 “有一阵子没吃丸子了。我和鸣人吃。” 佐助无所谓地点点头。 他和矢仓都不是话多的人,说完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彼此沉默下来。他们都很习惯这样的沉默。 鸣玖依旧在佐助怀里不老实地乱扭。佐助几乎想要扶额叹息了……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矢仓。鸣玖正揪着佐助的头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笑得开心。矢仓看了他们一眼,向佐助投去一个“你看鸣玖很喜欢你啊继续抱着吧”的眼神。 佐助对着鸣玖单纯开心的笑颜无语……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像鸣人那个混蛋! 又走了一会儿,远远地能看见丸子店的招牌。矢仓突然停下了脚步。 矢仓伸手从佐助怀中接过鸣玖,在鸣玖后背轻轻拍了拍,鸣玖慢慢安静下来,乖乖地趴在矢仓怀里。矢仓没有对这番举动做任何解释,只是和佐助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如常向丸子店走去。 “卡卡西老师,真难得,你居然会先到……”佐助看到靠着墙面等待的卡卡西出声调侃道,眼角却不着痕迹地瞥向丸子店内坐着的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的身影一闪而逝,快得让人觉得是幻觉。 “我偶尔会这样啦。”卡卡西说,“藏青也来了?” 矢仓点了点头,说:“我顺路过来买丸子。” 他的话音刚落,一把大刀直削过来将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他的“尸体”却消失了。 残影吗?速度很快! “鬼鲛!”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声音响起。 矢仓的身影出现在五步之外,然后迅速向着人烟较少的河岸边跑去。 “啊啊,这次不行!我的鲛肌兴奋起来了!”另一个沙哑阴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兴奋,转瞬间已经追着矢仓跑去。鬼鲛并不是什么不听指令爱惹麻烦的人,但是这次不一样!他的鲛肌兴奋起来了,连带着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在场的上忍严肃地彼此对视了一眼,阿斯玛和红先后追去。 卡卡西摁住佐助的肩膀,说:“我们去通知村子这件事吧。” 佐助僵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连大脑都受到影响无法思考了。 他怎么会忘记那个声音呢?他怎么会忘记那双浸染了亲人鲜血的写轮眼呢? ——宇智波鼬! 第2章 谈判代表任务 鸣人离开会议室后,立刻戴上了面具。在未来的战争中,他的身份依旧是在役暗部。刚刚的会议中确定了开战决定和大体的作战方针,之后的具体安排就不是他们能听到的了——为了保密性以及机动性。 鸣人向着暗部的办公地点走去。他需要到新编入的暗部小队中报道。 他所属的分队队长的代号是天藏,是个戴着猫脸面具的男人。鸣人和他握手的时候,对方似乎刚刚使用过忍术,手上还有一点查克拉残留——虽然不足以确定更多,但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查克拉很特殊,疑似血继限界的特殊能力者。也许是因为鸣人的实力,天藏对待鸣人这个新人的态度挺尊重。 大概一刻钟之后,一架传讯用纸飞机出现。天藏分队长展开看了一眼后立刻销毁,对鸣人说:“我们去会议室。” 进入会议室后,在座的有面容严肃的三代目火影和长老团三人。火之国大名已经离开村子,退去安全地带了。 “接下来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闪光。”三代说。 “是。”鸣人站在天藏的斜后方,回答。三代和三位长老坐着,但和刚刚不同,鸣人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坐下了。 “摘下面具吧。这是一个需要你以‘漩涡鸣人’的身份执行的任务。” 鸣人依言摘下面具,心下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驻扎在霜之国露忍村的代理水影发回文件说,同意听木叶方面的解释、进行谈判,但地点一定要在霜之国。木业需要时间进行战争准备,雾忍同样需要等他们的同盟军云忍,所以会有‘谈判’这个缓冲时间。但我们都知道,所谓的‘谈判’只是个拖延时间的方法而已。我们并不确定水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而且战争一旦打响木叶方面派去的谈判代表很可能会全部被杀。” 鸣人面无表情地听着。 三代面色严肃地吐出重点。 “雾忍方面,点名要求你去进行谈判。” 雾忍宣称四代水影失踪系木叶所为,而四代水影正是名扬五大国的强力忍者、世上少有的能控制尾兽的强大人柱力——所以点名要求鸣人这个据说能控制尾兽的火之国人柱力去谈判吗?雾忍打的是什么主意,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三代又道:“希望你能把九尾留下。” 坐在三代两边的长老们一起抬头看向鸣人,目光中是理所当然的淡然。鸣人要是有什么不测,他们自可以换一个新的人柱力,将损失减到最小。 ——在你执行任务之前,先帮你选好墓地。 可是身为忍者,就算是面对必死的任务,难道有资格说“不”吗? 鸣人平静地回答:“是。” 〖你在说些什么啊?!〗九尾一下子怒了。鸣人平时很聪明很狡猾,怎么这次就犯浑了呢?雾忍提出让人主力去进行谈判,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掳走火之国的人柱力怎么办?九尾留下,是没有尾兽被掳走的后顾之忧了,但鸣人肯定会死啊!他们想要算计一个可以控制尾兽的人柱力,难道还不会准备好足以限制住尾兽的天罗地网?reads();! “你每年放的烟花都很好看。想好今年要放什么样的了吗?”鸣人没有理睬九尾的问题,神情中带着点回忆的味道,出声说。 〖跟这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吗?!〗九尾第一次用愤怒地口气对鸣人说话。 精神世界里,回忆翻涌。曾经和平的日子里,每一年每一年,抬头仰望烟火的木叶村民们,脸上都带着幸福和希望,比烟火更美丽。 九尾看着精神世界中变幻的环境,张了张嘴。 它想说那些不相干的人管他们去死,它不要离开鸣人,它不想眼睁睁看着鸣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木叶养育了我、教导了我,甚至连你也是木叶给我的恩赐。我愿意回报木叶。”鸣人微笑着说。他的话是在安抚九尾,同样也是说给在座的三代和长老们听。 九尾眯了眯眼——一直以来嬉笑不忌的九尾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 〖你要报答木叶我管不着,但木叶和我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留在木叶吧,我不会有事的~〗鸣人像平时一样哄着九尾。 红发男孩——或者说少年——定定地看着鸣人,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抿唇,没说话。 三代的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道:“天藏负责守护你的安全,你们俩马上就动身吧。” 转寝小春拿出一套谈判的资料和木叶方面的文书,递给鸣人。 鸣人展开卷轴,放到天藏也能看清的角度,快速扫视了一遍。鸣人收好卷轴,和天藏对视一眼,一齐点点头。 精神世界里,看到红发男孩露出那副表情,鸣人就明白劝阻什么的根本就没用。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留下。〗 红发男孩凝眉,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愤怒。 〖小笨蛋!〗鸣人揉了一把九尾的头发,〖教了你这么久,难道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吗?!〗 红发男孩愤怒的表情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 “报告!”一个普通忍者敲响了会议室的门,语气焦急。 “进来。”三代扬声说道。鸣人快速戴好面具。 “报告火影大人,卡卡西传讯,雾忍叛忍干柿鬼鲛和木叶叛忍宇智波鼬身着黑底红袍的特殊服装,出现在木叶村内,正在和藏青、阿斯玛、夕日红交手。宇智波佐助也在!” 火影和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色。黑底红云的袍子,“晓”吗?如果宇智波鼬也在,那么就不需要太担心。战争马上就要来临,他们不能浪费兵力! “不要追击,击退敌人即可。”三代说,完全没提派遣救援的事。 报信的忍者愣了一下,露出想要再说些什么的表情,最终在长老们威严冰冷的目光中说“是”,退下传令去了。 鸣人摁着九尾的脑袋,让它留意三代和长老团之间的暗潮汹涌reads();。 九尾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模糊的云雾覆盖上了清透的红色眼眸,像是至纯的宝石被杂质掩盖了光芒……它问道:〖你不担心黑豆团扇吗?〗 鸣人看着红发男孩,语气认真地说:〖担心。〗 但是你不会想要去帮帮黑豆团扇,对吗?红发男孩突然涌出了这样的想法,唇瓣微动,却不知要怎样开口。 鸣人的目光流连在红发男孩身上,手掌拂过发顶、掠过耳根和耳垂、最后温柔地覆上了脸颊。 〖在我回来之前,好好想明白。〗 话音落下,鸣人开始结印,身旁浮起一团火红色的查克拉。 九尾现出身形。 鸣人淡淡地瞥了一眼九尾,和天藏一起向火影和长老们行礼后,离开。 巨大的水遁剧烈相撞,水花纷纷扬扬,在阳光下闪烁着彩虹般的光芒。鸣玖张着小嘴看着眼前新奇的景象,不由得拍拍手咯咯笑出声。 矢仓脸上浮现出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的表情,抱着鸣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婴儿,手上结印速度飞快,各种大型水遁不需要查克拉似的不停往外砸。一时间水弹、大瀑布术、水龙弹、水翔羽、水鲛弹纷纷上场,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向干柿鬼鲛袭去,硬生生让鬼鲛被阻在50米开外无法近身。 水遁相击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扬起的水花像是悠闲的下午拿来把玩的美好宝石,却又带着杀伐的凌厉,在木叶的蓝天绿树映衬之下,好不绚烂。鸣玖满眼都是这新奇的景象,笑得更开心了。 如果说刚开始鬼鲛是因为躁动的鲛肌才动手的话,现在他就是真怒了。他堂堂“忍刀七人众”之一、被称为“没有尾巴的尾兽”的雾忍怪人干柿鬼鲛,何时被一个臭小鬼给玩弄过?可是鬼鲛同样暗暗心惊……那个小鬼抱着孩子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却硬生生地压制住了他! 他突然间明白了鲛肌躁动不安的原因…… 因为鲛肌找到了更好的主人! 如果他无法打败这个小鬼的话,他将会失去最钟爱的大刀鲛肌! 可恶!鬼鲛阴狠的目光滑向小鬼怀抱中的婴儿…… “鬼鲛!” 眼前的景色突然急速后退,像是时光重返、岁月倒流,无声却凛冽地风在鬼鲛的耳边刮起,清醒和理智一瞬间归位。 鬼鲛的大刀停在宇智波鼬头顶,宇智波鼬的写轮眼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在空气中荡出波纹。 鬼鲛一怔,放下了刀。他怎么会这么暴躁不安?! 藏青色头发的小鬼停止结印,戒备地站在不远处,眼神沉静——那是无法伪装的、经历过无数战斗洗礼后磨砺出来的沉静。眼底盘踞着藏青色花纹,多看两眼,只觉得心神都要被吸过去了…… 幻术!他妈的居然是幻术! 鬼鲛心中暗恨reads();。他居然着了道,被幻术拨撩得失去理智和冷静! 矢仓向后退了两步。被宇智波鼬阻挡了一阵姗姗来迟的红和阿斯玛出现,将抱着孩子的矢仓护在身后。 鸣玖张着大眼睛,左扭右扭,好像在问“怎么不打了”。矢仓站在红和阿斯玛的身后,一副温柔而安静的需要人保护的模样。小家伙……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矢仓瞥了一眼鸣玖,心思转移到刚刚的战斗上。他没有使用幻术,而是调动了鲛肌内的查克拉,使查克拉和鲛肌一起循环的鬼鲛躁动不安。鲛肌本就是三尾矶怃的附属品,他想要操控鲛肌——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依旧很轻松。 “好久不见了,红,阿斯玛。”站到鬼鲛身边的宇智波鼬摘下了自己的斗笠,扯开袍子前襟,露出带着“朱”字戒指的手。 “确实是好久不见……” 略显低沉的少年嗓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入所有人耳中,像是近在耳边的轻柔耳语——却十足危险。 不远处树林的阴影里,佐助走出来。三对勾玉的写轮眼已然开启。 卡卡西也步出树丛,神情警惕。 “这小子和你有一样的眼睛啊,鼬。”鬼鲛脸上的怒气因为注意力转移而消下去了一些,“他是谁?” 也许使用瞳术的人的眼神都令人畏惧,宇智波鼬的目光有如实质,滑过阿斯玛和红,让两人觉得身体紧绷到了极点。他的目光最终滑向双瞳鲜红的黑发少年——而对方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他。 站在佐助不远处的卡卡西几乎闻到了硝烟的味道。他想说点什么,让佐助保持冷静。刚刚在丸子店的时候,卡卡西想要阻止佐助追逐鼬的愚蠢想法,可佐助只是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卡卡西——那样幽深的眼神。卡卡西只能召唤出来忍犬向火影传讯,然后带着佐助一同过来了。 “他是我弟弟。”鼬说。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佐助身上,就像是被黏住了。 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之中,忽然传来婴儿清脆的笑声。 鸣玖看到了佐助,咯咯笑着向佐助伸出手臂,小手不停挥舞像是想要抓到佐助。 ……鸣玖小宝贝,你还真是和鸣人一样会破坏气氛啊。 佐助心中突然浮起一丝无奈。兄弟重逢的“感人”戏码马上开演,请各位观众搬好板凳保持安静——要是鸣人在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吧。 “鸣玖小宝贝,保持安静。”佐助勾起嘴角,淡淡地说。 矢仓拍了拍鸣玖的背,无声地哄着鸣玖。佐助的那副表情,看来不需要担心了…… 但是下一刻,佐助就向宇智波鼬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上图 鼬哥初登场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张鼬哥好娇艳…… ※※※ 11.6 调整章节 第3章 月读中的折磨 佐助不是个莽撞的人,这从他一直操纵着宇智波家族暗地里的势力并瞒过了木叶上层就能看出来。忍者的生命通常是朝不保夕的,上一刻还一起喝酒聊天下一刻或许就躺进了棺材,这造成了很多忍者对生活的态度是“注重现在,不去想未来”。他们不怎么考虑明天,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是否会有明天。 但佐助不一样。他是个对自己的人生有明确的目标和精准的计划的人。他的目标宏大而艰难,所以更需要他细细筹划、步步为营。 霜之国任务之前,佐助的人生计划相当完满,也许细节上还会有微调,但大体走向已经定下来了。在木叶扎根,成为实力强大的忍者,进入木叶长老团获得足够的政治地位,找一个门当户对能够给他提供助力的女人结婚——而且那个女人需要同意婚后多生几个孩子,并且孩子的要姓宇智波。 可霜之国任务中,那个同样有着写轮眼身份不明的人问他…… “宇智波家族高手颇多,为什么仅靠宇智波鼬一个人就将全族屠尽?” “宇智波家族的人,难道就不懂得向木叶求救吗?” “可为什么没人来呢?” 为什么没人来呢?为什么没人来呢?这个问题一度像是个魔咒一般不停环绕在佐助的脑海中,随之而来的各种猜测让佐助如坠冰窖reads();。森森的寒意从心底翻涌上来,蔓延向四肢百骸…… 重振宇智波家族是他的志向,甚至可以说是他存在的意义,这件事不容丝毫马虎。 他开始着手调查宇智波灭族之夜的细节,以期从种种蛛丝马迹中还原出事实。 霜之国任务中的那个男人再也没出现过,佐助无法从他身上得到更多信息。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立场佐助并不清楚,但能多知道一点总是好的,尽管可能是藏头露尾的诱导式的“真相”。 佐助查了灭族那一年木叶的警力配置、宇智波鼬在暗部的表现、木叶警卫部队的行动记录,还收集了很多宇智波家族和木叶的历史材料——甚至包括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越来越多的疑点浮上水面,另一种残酷的猜想似乎越来越能说得通…… 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佐助不曾起疑的话,那些看起来有疑点的事情都能说得通。 所以…… 佐助角度刁钻地投掷出一把手里剑,人像箭般冲向宇智波鼬,右手的苦无闪烁着锋锐的光芒,左手的千鸟激烈地鸣叫起来! 宇智波鼬一定是个突破点! 他到底在灭族中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曾经会背着筋疲力尽的他回家的哥哥,曾经向他露出温柔的微笑的哥哥,曾经在灭族之夜流泪的哥哥…… 为什么会杀掉自己全部的亲人?! 利用飞射的手里剑作掩护,佐助的攻击瞬息而至!嘶鸣的千鸟锐不可当,划破宇智波鼬袍子的前襟,割断了飞扬的发丝,苦无向着宇智波鼬的胸口刺去! 佐助眼中的杀意几乎沸腾起来。那样鲜红的写轮眼,就像是鲜血在燃烧! 如果是一流的忍者,只要交手过一次,就能了解对方心里的想法,即使不说出口也行。佐助不敢说自己是第一流的忍者,但只要交手,他就能或多或少地了解对方一些。况且他只需要确定一件事…… 宇智波鼬到底想不想杀了他! 宇智波佐助显示出了相当扎实的基本功和优秀的反应能力,实力强得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红、阿斯玛和鬼鲛战成一团,卡卡西本也想向宇智波鼬发动攻击,却被矢仓巧妙地拦了下来。 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 等待已久的空隙终于被逼了出来,佐助抓住了宇智波鼬!左手的千鸟嘶鸣起来,直冲着对方的胸口袭去! 避无可避…… 月读! 宇智波鼬眼中的三对勾玉改变形状,最强幻术瞬时发动! 一瞬间天地变色,惨淡的灰白色笼罩住了整个世界,重重叠叠的幻影不断闪现,唯有墙壁上的点点鲜红,映衬着宇智波家族的红白两色团扇家徽,红得瘆人……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镇定,你早就想到了有一天会经历月读,已经提前训练过了不是吗?在幻境之中的每一次训练,都打磨了你的精神,连鸣人那家伙都被你痛殴过,现在正是试验成果的时候…… 这条路佐助走过很多次reads();。那个毁灭性的夜晚之前,佐助每次从忍者学校放学回家都会走这条路;那个夜晚之后,佐助无数次午夜梦回…… 道路边族人的尸体、唯一刺目鲜红的色……啧,就不能有点新意么?想用这种东西摧毁他的心智么……真无聊。佐助面无表情地一步步沿着曾经的路走着,心底平静到诡异。转过一个弯,就是族长家的宅院。佐助推开大门,向着父母被杀的卧室中走去。 身着暗部服饰的宇智波鼬缓缓将鲜血淋漓的刺刀从父母身体中抽|出来…… 佐助的目光落在刺刀上——那是把不错的刀,有放血的凹槽,表面光亮如初。他的目光滑过宇智波鼬的手,然后定在对方的脸上。宇智波鼬的脸庞隐藏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唯有一双写轮眼红得慑人。 佐助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不知不觉间,被压制住的写轮眼再次开启。窗外诡异的红月吞吐着气息,似乎渐渐环绕在佐助身上,三对勾玉在炫目的鲜红底色的映衬下,恍惚中让人觉得沉溺…… 简直是惊人的天赋! 宇智波鼬心底暗惊,甩了甩刺刀,充满压迫性地向佐助走去。 “愚蠢的弟弟……” 佐助的瞳孔因为剧烈疼痛而倏然紧缩——刺刀贯穿了他的身体!宇智波鼬根本不是走过来的,是直接从原地消失然后同一时间出现在佐助面前,避无可避!整个空间都是宇智波鼬的领地,时间、空间、物理法则,都由他操控。他就是这个空间的神。 “你以为这种程度就够了吗?”宇智波鼬用刺刀在佐助身体中搅动,气息就呼在佐助耳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亲昵地半拥抱着佐助。 佐助的手不受自己控制地平展开一瞬间场景变换,血红的残月将光芒泼向整个空间,扭曲的灰和黑盘亘在脚下。 锋利的铡刀突然出现在佐助手指上方…… 佐助瞪大了眼睛! 铡刀连连落下,将佐助的十根指头细细地切成了薄片!每每刺进血肉的过程都像被拉伸了一般漫长无比,骨头被切断的细微“啪嗒”声如此清晰,声声连绵。剧痛沿着指尖无数纤巧精密的神经传遍全身,整个人似乎都因为剧痛而空白了一瞬…… “啊、啊啊啊!”佐助痛极,双眼大睁神色狰狞。他的手……他的手! “在我的力量之下,你毫无反抗能力。”宇智波鼬将刺刀从佐助的身体中抽|出。 佐助张大嘴巴颤抖着呼吸,连痛苦的叫嚷都发不出来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宇智波鼬的声音近在耳边,佐助紧绷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宇智波鼬扔掉了刺刀,手指滑过佐助的脖颈、锁骨、胸口,慢慢到达腹部的伤口。 佐助倏然抬头!他知道宇智波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混蛋……变态reads();! “啊啊啊!啊——!!” 宇智波鼬居然把手插|进了佐助腹部的伤口! 血肉被强制性翻开,肠子被肆意搅动,脆弱到极点的内脏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佐助痛到极点,脸上青筋暴凸,却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宇智波鼬的手肆意翻弄,一点点往上、往上。 肠子流了出来,脾脏和肝脏被拨弄到一边…… 宇智波鼬攥住了佐助有力跳动的心脏。 “愚蠢的弟弟,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深!” 他的声音就在佐助的耳边徘徊,语气低沉。 “时间抚平了你的憎恨、软化了你的心灵……” “那就用身体和疼痛将这份仇恨永生铭记!” 不! 不! 不! 心脏整个被捏碎! “呼啊——”佐助满头冷汗地睁开眼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三对勾玉的写轮眼在红月之下闪烁着凄厉的光芒。眼前还是父母被杀的那间和室。 而宇智波鼬…… 身着暗部服饰的宇智波鼬缓缓将鲜血淋漓的刺刀从父母身体中抽|出来…… 宇智波鼬甩了甩刺刀,充满压迫性地向佐助走去。 “愚蠢的弟弟……” 刺刀瞬间贯穿了佐助的身体! “你以为这种程度就够了吗?” 刺刀在佐助身体中搅动。 “在我的力量之下,你毫无反抗能力。” 铡刀连连落下,将佐助的手指切成薄片!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宇智波鼬将手插|进佐助腹部的伤口中,肆意搅动…… “愚蠢的弟弟,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深!” “时间抚平了你的憎恨、软化了你的心灵……” “那就用身体和疼痛将这份仇恨永生铭记!” 心脏整个被捏碎! 不不不、不——! 佐助大汗淋漓地睁开双眼,眼前还是那间和室! 身着暗部服饰的宇智波鼬缓缓将鲜血淋漓的刺刀从父母身体中抽|出来…… 那把刀将会贯穿佐助的身体,莫名其妙出现的铡刀会剁碎佐助的手指,宇智波鼬将会把手插|进腹部的伤口,然后捏碎佐助的心脏reads();! 佐助恍惚地站在原地,头脑中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经历这一切了。这个空间中完全没有时间的感念,一切的一切都操纵在宇智波鼬的手中。 剧痛一刻不停地传来,每一次都踩在佐助忍受的极限点上,毫无适应的可能。 无限次的循环之中,绝望在蔓延…… 甚至连话语都无法听清。 但是那句话直接回响在佐助心底,发出震撼般的回声…… 用身体和疼痛,将这份仇恨永生铭记! 将这份仇恨永生铭记! 永生铭记! 佐助整个人脱力瘫倒,浑身抽搐。 怎么回事?明明佐助抓住了机会向宇智波鼬攻击,怎么会突然脱力瘫倒?!卡卡西眼神一凛。 月读!居然对佐助用月读!那会产生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啊! “鬼鲛,我们走吧。”宇智波鼬退开几步,任佐助沉入水中,声音中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矢仓指挥着水将佐助托了起来。 鬼鲛以一敌二不显败势,挥动着鲛肌一下子逼开了红和阿斯玛,迅速后退几步,同宇智波鼬一起离开了。 临走之时,鬼鲛向矢仓投去了不甘的目光。小子……你等着! 鸣人出村的时候遇到了自来也——或许是自来也特地等着鸣人。 “你还活着啊,臭小鬼。”自来也打量了鸣人几眼,发现鸣人气色红润浑身上下一点伤痕都没有,语气中有着淡淡的骄傲和微妙的不爽。 鸣人的目光划过自来也的头发——重新变回了原样——微笑着回答:“彼此彼此~” 自来也:“……= =”彼此你大爷! “你这个小鬼还真是令人不爽!” “我穿着衣服而且不是女人,自然没能力让您爽吧?”鸣人眨眨眼,表情很无辜。 “……”自来也脸红了——气得。 让你犯贱担心他特地过来看看,让你犯贱怕他接到这个任务心里不舒服,让你犯贱想要宽慰他两句!他这种样子的人,只有他祸害别人,哪有别*害他的份儿!自来也咬牙切齿。 “这份儿卷轴给你,你给我拿去好、好、看。”自来也掏出一个卷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鸣人砸去。 鸣人接住了卷轴,双手微微发麻。“谢谢师傅~”笑容相当欠扁。 自来也突然后悔了reads();。他刚刚不应该砸过去一份卷轴,而应该砸过去一个螺旋丸! “我要去执行任务,师傅也是吗?”鸣人看了一眼村口登记出入者名单的忍者,向自来也问道。 “是。”自来也一个劲安抚额角不停跳动的青筋。 鸣人识趣地没再问,而是向着自来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颜。 “那师傅也请加油哦~没有徒弟我在身边的日子,不要觉得太寂寞啊~” “……= =”寂寞你大爷! “寂寞也没关系,多想想你可爱的徒弟就可以了~” “……= =|||”可爱你妹! “那我走啦~” “滚、吧!”自来也开始挽袖子…… 鸣人绷不住笑了出来,快速逃窜似的跑走了。 呼,可恶的小鬼。自来也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收了鸣人当徒弟实在是个错误! 回身望去,木叶的街道依旧呈现出一种繁荣的景色——几天前的战斗并没有给这个拥有火之意志的村子造成太大伤害,人们的脸上依旧有着笑容。 可若是战争再次来临呢? 自来也突然间心下多了几分感叹。 纲手,你该回来了。 手鞠一手端着盘子,另一手拉开了和室的纸门。 “我爱罗,该吃饭了。”手鞠说。 我爱罗躺在厚厚的被褥之中,整个人像是陷进了云朵中,红色的头发散开在淡蓝色的枕面上,皮肤苍白。他的目光缓缓滑向略有些忐忑的手鞠身上。 手鞠尽力放松,露出一个稍显僵硬的笑容。 我爱罗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手鞠长出一口气,唇边尚未收回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她将托盘放到小木桌上,然后扶起我爱罗,塞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在墙壁前,让我爱罗靠着。她跪坐在我爱罗面前,拿起托盘上的饭碗,夹了一些菜,用勺子连同适量的米饭一起,送到我爱罗嘴边。 我爱罗的眼神落在手鞠的脸上。手鞠的神情中带上了一点属于女性的特有的柔和感,和平日里强悍女忍的犀利神情差别很大。我爱罗的目光复又落在盛了适量饭菜的勺子上,面无表情。 在那一刻尴尬的迟疑中,手鞠举着勺子充满了耐心。 果然,我爱罗终是张开了嘴。 手鞠又笑了,一勺一勺地给我爱罗喂饭。 木叶崩溃计划最后被证明是大蛇丸一个人的阴谋,沙忍向木叶无条件投降,修复了和木叶的关系,新的同盟条约再次签订。我爱罗、手鞠、勘九郎三人却依旧滞留在木叶reads();。木叶方面态度友好地说,既然大家都是同盟你们三人的伤又是木叶忍者造成的,那就留在木叶好好养伤吧。可手鞠他们都很清楚,他们的地位就是俘虏和质子。 在那场战争中,我爱罗是受伤最严重的一个。战斗过程手鞠并不清楚,只是当她再次见到我爱罗的时候,我爱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在昏睡——是的,昏睡。木叶方面表示我爱罗现在很虚弱,昏睡是正常现象,有利于自我修复。可我爱罗身体中有守鹤啊,他怎么能睡觉?! 我爱罗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安眠足足睡了一整天。等他醒来后,勘九郎和手鞠惊讶地发现我爱罗虚弱得难以置信!他只能进行眨眼、咀嚼、抬手指这种简单动作,无法站立、甚至无法自己坐起!更令手鞠和勘九郎惊讶地是,沙子对我爱罗的自动防护消失了! 手鞠和勘九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人在木叶村中孤立无援,只能任人摆布。我爱罗也只是一径地沉默。 可是…… 当我爱罗退去了沙子的防护和恐怖的气息后,手鞠和勘九郎突然间意识到,我爱罗也只是个12岁大的少年而已。血亲之间的亲近感好像在沉寂了十多年后突然之间爆发了,手鞠和勘九郎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的我爱罗。 “你……” 正在收拾碗筷的手鞠惊讶地抬头——我爱罗终于不再沉默了! 手鞠耐心地等待着我爱罗继续。 我爱罗看着手鞠含着期待的眼神,声音略显沙哑地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他现在就是个废物,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意义…… 手鞠一怔,复又有点觉得好笑。她忍住了想要揉揉对方的头发的想法,声音像是跃动的音符般轻快。 “什么啊~我们是姐弟,做这些在正常不过了!” 我爱罗像是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一样,有点发愣。 手鞠抿唇微笑,扶着我爱罗再次躺下。 “好好休息吧。” 手鞠离开和室,拉上了纸门。客厅里同样在吃饭的勘九郎捅捅手鞠问道:“我爱罗怎么样?他刚刚说话了?” 手鞠拿起筷子,话语在唇边滚动了一番,终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一章太血腥了……于是上图治愈(乃确定不会更血腥吗?鼻血?!) 这是佐助和鼬哥在蛤蟆肠道里互殴时的截图,鼬哥把佐助虐的很惨啊,不仅虐身,而且还用语言虐心 但是……你们确定你们不是要接吻吗?! 而且鼬哥乃的话单独拎出来的话……咳咳,咳咳 ※※※ 入v之后为了保证更新——因为不能半章半章地更,更新改成一周五更,周一周四休息 ps:明天会加更 第4章 雾忍的立场 昏暗的和室内熏香缭绕,房间最深处的屏风后,一个身影隐约可见。 “火之国传讯来了么?”屏风后的人问道。 房间里的仆人领命而去,片刻后恭敬地跪伏在屏风之前,双手托举着一份卷轴,回报道:“经由普通人间谍组织传递而来,大名大人。” 坐于屏风后的水之国大名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始终守在身边的忍者护卫之一说道:“呈上来。” 沉默的忍者得令而起,接过了仆人手中的卷轴。检查一番后,卷轴并无危险,忍者护卫将卷轴呈给水之国大名。 水之国大名接过卷轴快速扫了一眼,心情显得不错,出声调侃了一句:“看来今天没有刺杀也没有下毒,卷轴上也没做什么手脚,平静得让我觉得无聊啊。” “父上大人,请您别这么说,儿臣听到很担心啊。”坐于屏风右下角的年轻男子出声,语气中有着担忧。 水之国大名“呵呵”笑了一声。“你啊,就是太严肃了。坐在这个位子上,就要懂得给自己找乐子。”他向世子招招手说,“过来,也看看这份卷轴。” “是。”水之国世子恭敬地行礼应声,礼数上毫无差错,然后凑到水之国大名身旁看卷轴。 “这……!”世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火之国若是没有诚意就不要合作了,现在提出这些条件算什么意思?!” “啊……”世子行礼,声音中有着懊恼,“儿臣失礼了。” 水之国大名却丝毫没有愠色,反而很好心情地笑出了声。“跟你说过不用这么严肃了。”水之国大名略显苍白的手指指向面前摊开的一张地图,“你仔细看看地图,再想想火之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世子凝眉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年轻俊秀的容颜中透出一丝苦恼——还是太嫩了啊,水之名心下感叹,却没什么恼怒的想法。他的儿子也许政治敏锐度称不上最优秀,各种暗地里的手段也很生涩,但潜力和人格魅力方面绝对不容置疑。水之国大名对他寄予了很大希望,愿意慢慢调|教他。 “也许是……土之国?”世子将征询似的目光投向水之国大名,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之下继续说道,“木叶、雾忍和云忍都被拖入了战争,沙忍自从木叶崩溃计划后实力受到重创,现在看来……只有土之国岩忍村毫发无伤。” 水之国大名满意地颔首,道:“不错。” “可是……”世子凝眉,“土之国和岩忍村相当保守,采取了一系列手段规避战争,很难把他们拖入战争,而且木叶、雾忍、云忍的交战地点在霜之国,距离土之国太远了。” 水之国大名反问道:“岩忍村用什么手段规避战争?” “雇佣叛忍和佣兵组织……”世子说到这里想到什么似的接口道,“‘晓’么?” 水之国大名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世子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父上大人的意思。 土之国能雇佣‘晓’,水之国同样能reads();。至于目标么……世子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土之国正南方,有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和水之国同为五大国之一。 ——风之国。 鸣人和天藏迅速行进,当天晚上就到达了露忍村的边境。 商量之后决定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进入露忍村和驻扎在此的雾忍进行谈判。天藏使用了“木遁·四住家”,一座相当舒适的小木屋拔地而起。两个人充分地休息了一晚。 临行前,鸣人交给天藏一卷绷带,让对方将手臂、脖颈、腿都缠上绷带。 天藏没问为什么,直接接过绷带依言做了。 他们两人很快就达到了霜之国境内的露忍村。露忍村是个小型规模的忍者村。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医疗部、暗部、情报部……一个忍村必备的部门都有,整个村子的运转井井有条,普通村民在忍村当中也能得到相当程度的便利。就算现在大量雾忍进驻露忍村,空气中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村民的生活还是没有受到实质上的影响。 鸣人和天藏出现在露忍村村口时,三个等待已久的雾忍暗部就现出了身形。鸣人拿出了火之国大名和火影签署的身份证件。 “为了核实你的身份,请献出一管血液让我们进行检测。”一名雾忍暗部检查了鸣人的身份证件后,说道。雾忍村也是拥有人柱力的大型忍村,自有一套对付尾兽的方法。通过血液检测,可以确定一个人是否是人柱力。 鸣人微微眯了眯眼。几乎是立时,周围有十个雾忍现出了身形,压迫感倍增。 献出血液?开玩笑吧!忍者的血液有多么珍贵是常识。随随便便献出血液?完全是找死。 鸣人微微抬起了下颚,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用那么麻烦。”火红色的查克拉开始聚集,在鸣人体表翻涌、沸腾,带来无穷的压迫力,“我直接证明给你们看好了!” 话音落下,磅礴的查克拉瞬时涌出,力量大得让在场所有忍者都是一个踉跄! 中计了!在场的雾忍故意激怒人柱力的目的达到,立刻围成了一个圈迅速结印,想要把这个人柱力困死在阵法里! 可是在转瞬间——几乎是雾忍们稳住了身形抬脚想要跑到固定位置时——庞大的查克拉被鸣人收回体内,消失无踪。 非常优秀的查克拉掌控力!迅速散发出属于尾兽的充满腐蚀性和压迫性的查克拉,然后瞬时收回……这个人主力小鬼控制尾兽的能力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雾忍们在第一次交锋中失利,显然没想到有人能把尾兽控制到这种程度。 “我们明白了。”领头的雾忍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颔首道,“请跟我来,代理水影大人正在等着你们。” 鸣人点了点头,和天藏一起跟着雾忍暗部进入露忍村。 ——其实鸣人根本就无法尾兽化。 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摆在红色的软垫上,刚刚发生的一切正在其中如实上演。 照美冥慵懒地托着下颚,妩媚的大眼睛眼睫微垂,盯着水晶球reads();。 “一切都布置好了吗,青?” “准备好了。”回答的中年男子一只眼睛被遮住,两耳带着类似咒符似的耳坠。 “你觉得怎么样,长十郎?”照美冥又问。 和青一同站在照美冥身后的腼腆青年有点磕磕绊绊地说道:“水影大人……是问这个漩涡鸣人、的实力吗?” “迟疑个什么劲儿……婆婆妈妈的,一点胆气都没有。你该不是怕了吧?”青斜睨着长十郎,语气不屑,“像你们这种年轻人,就是靠不住。曾经我们那个时代,战争和杀人都是家常便饭,哪像你们……” 照美冥完全没有理睬絮叨个不停的青,扭过头,笑眯眯地看向长十郎。她美丽的长发随着动作如水般滑动,面容姣好,整个人呈现出一个曼妙的弧度。长十郎一下子就脸红了。 “我还不是水影啊长十郎,你怎么总是记不住?”照美冥的声音轻柔而性|感。 长十郎脸颊涨红,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又失言了……我、我,什么都做不好……” 照美冥摇摇头,打断了长十郎的话。 “不,长十郎,你很好,要有点自信。”照美冥歪歪头,有些调皮地眨眨眼说道,“如果你不够优秀的话,我也不会选择你当我的护卫。” 长十郎无法将目光从照美冥艳丽的容颜上挪开,心底泛起点点波澜。 照美冥唇边勾起一抹笑容。 “你愿意助我成为水影吗?” 长十郎一怔,然后认真地点头。 四代水影矢仓的失踪系木叶所为是雾忍向木叶出兵理由,可更深层的原因是用战争转移村内的激烈矛盾。四代水影矢仓在位时,奉行铁血手段,强压下了村子内部和水之国境内的尖锐矛盾。可是现在四代水影的时代已经过去,处于新时代过渡阶段的雾忍村内部矛盾再次爆发。为了避免雾忍村将兵力消耗在无用的内耗之上,颇具号召力的照美冥态度强硬地提出出兵木叶。 照美冥还不是水影,因为雾忍村还有许多并不服她的忍者。可若是她能带领雾忍赢得战争,以战胜国的姿态从木叶攫取大量物资带回雾忍和水之国,那么她就是当之无愧的水影,水之国内部也会达到空前团结的程度。 可若是输了…… 雾忍就不仅仅是再次陷入内乱的问题了。 对于照美冥,甚至是对于雾忍来说,这都是一场只能成功不允许失败的战争。 “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长十郎认真地说。 照美冥冲着长十郎微笑。 她站起身,道:“我们走吧,该去接待客人了。” 木叶60年,木叶和雾忍、云忍联军之间的战争爆发,结束了自木叶52年开始的近十年的和平时期。 后世普遍认为,史称“霜露之战”的战争起始于这一次双方心思各异、机锋暗藏的谈判reads();。 鸣人和天藏跟随雾忍暗部来到了会议室。 鸣人落座,天藏站在鸣人的侧后方。 会议桌对面照美冥双手交叉,礼貌性地微笑。 两人寒暄了几句,态度都很友好。雾忍方面想要拖延战争开始的时间,等待盟友云忍。,木叶方面需要准备战争物资,也需要时间。 “来的路上,看到露忍村有一座雕像。雕像的模板是个没有查克拉的普通女人,叫多由林。您知道这个人吗?”鸣人笑眯眯地开启了一个话题。 照美冥配合地表现出好奇。 “您也没听说过吗……”鸣人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道,“那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女人。” “何出此言?” 鸣人没有回答,反问道:“您觉得什么是忍者?” “能使用忍术的人。”照美冥笑容不变,说出了一个最保守、标准的答案。 “多由林认为,忍者,是国家工具。” “这样说也对。”照美冥颔首。 “工具……这个词很有意思。”鸣人手腕一翻,一把手里剑出现。周围雾忍暗部气息快了一瞬,但照美冥神色丝毫未变。鸣人把玩着手里剑,继续说道:“兵器也算是工具的一种。兵器可以增加我们的攻击力,但相对的,我们要打磨兵器、保养兵器。如果兵器不够顺手的话……” 鸣人漫不经心地将手里剑一扔——一个隐住身形的雾忍暗部狼狈地出现——微笑着说:“我们就会把兵器扔掉。” “挺有意思的理论。” “我也这么觉得。”鸣人笑眯眯地继续道,“她在死前去过火之国。我当时正好接到了护送她回霜之国的任务,大名大人特地嘱咐过她是贵客。” “听说她也去过水之国?”鸣人脸上的神情是纯然的好奇。 照美冥脸色却僵了一下,显然听懂了鸣人话语中的暗意。 木叶和火之国之间的关系算是忍村和国家之间最和谐的了。火之国放权给木叶,尽可能地向木叶提供需要的物资,而木叶也很守本分,从不做过界的事情,大事上都会向火之国大名征求意见——虽然往往是走个过场而已。 但雾忍和水之国之间的关系非常糟糕。 早年,水之国大力培植忍者村,野心勃勃地想要向大陆扩张,可万事具备了,水之国王室却先闹起内讧,之前积累的物资和人力全部浪费在内耗上了。水之国王室为了维护形象,将战争责任全部推脱到忍者的身上,宣称是忍者造成了水之国常年内乱——这也是为什么水之国国内极度厌恶血继限界。水之国常年内乱不仅给普通人民和忍者带来巨大灾难,同时,整个王室也彻底由盛转衰。强势而英明的大名再也没出现过。到了四代水影矢仓的时代,水之国大名甚至一度被水影所掌控。 ——对于水之国来说,雾忍忍者村实在不是一件趁手的好兵器reads();。 四代水影失踪后雾忍迅速陷入内乱,也有水之国王室趁机反扑、挑唆、离间的原因在里面。照美冥选择用战争来转移尖锐的国内、村内矛盾,也是希望能缓和雾忍和水之国大名之间的关系。毕竟忍村不可能独立于国家存在。 可现在,眼前这个人主力小鬼却在暗示,水之国想要丢弃雾忍村?! 面对木叶,照美冥不能说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胜利,甚至就算是胜利了,付出的代价也不容乐观。水之国想要丢弃雾忍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雾忍村彻底毁在这场战争中…… 真是相当厉害的小鬼!照美冥眼神暗了暗,迅速调整了表情。 “那真巧呢。不知道她有没有去雷之国啊?”照美冥单手掩唇,笑容艳丽。 “我不太清楚。”鸣人同样微笑。 “你知道这么多,已经很让我佩服了。看到你这样前途无限光明的少年,真是让我觉得羡慕——雾忍怎么就没有像你这样优秀的少年呢?” “木叶、雾忍、云忍、沙忍、岩忍,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我是个木叶忍者的前提是,我是个忍者啊。”鸣人的语气淡淡地,却意味深长。 如果雾忍需要的话,木叶完全可以向雾忍提供一定的帮助——以木叶的名义暗地里提供。 木叶全部是好心吗?肯定不是。但毕竟唇亡齿寒。 而且木叶向雾忍提供帮助,怎么提供也有门道。派兵么?不可能,因为还要顾及水之国大名和火之国大名的面子。那么提供物资?这一点肯定。那么雾忍拿到物资以后会干什么呢?继续内战。等于木叶提供了一些物资就成功挑起了邻国劲敌的内战,不费一兵一卒削弱了雾忍的实力。 但这也是个机会。若是照美冥真的有能力力挽狂澜,挡住各方的明枪暗箭,迅速结束内乱,远比现在冒着被水之国丢弃的风险和木叶开战要好得多。 能够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给出这番深思熟虑的诱人说辞,不愧是木叶……照美冥承认她真的在认真考虑和木叶结盟的可能性了。 可是…… 整个会议室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强大的查克拉波动自脚底传来,彻底笼罩住了整个房间! 照美冥轻盈一跃向着鸣人直冲而去! 天藏刚要有所行动,却被青缠住了! 鸣人想要躲避,却发现浑身丝毫不能动弹——这是专门针对人柱力的阵法! 几乎是瞬间,照美冥艳丽无双的脸便近在咫尺! 也许还有更好的选择,但是现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上图 五代水影照美冥 是个很强悍的御姐~不过我不打算按照原著给她安排身份和过去…… 第5章 清醒后的佐助 木叶和雾忍的战争爆发三天后,佐助在医院的病房中睁开了眼睛。 他一时间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医院中很吵,以佐助的耳力,足以听清一墙之隔的病房外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平时一贯安静有序的医院怎么会这么吵? 佐助一怔,暂时停滞的大脑清醒过来,飞快开始运转。 战争开始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睡了多久?战争打到什么程度了?战况怎么样?鸣人和雏田他们上战场了吗?家族产业进行避战退散了吗?许多问题涌了上来,佐助迫切地需要了解外界情况。 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创伤,月读造成的伤害仅止于精神方面。人的精神领域非常玄妙,远比现在的人们了解得多。当佐助遭受到月读攻击时,他拼尽全力在宇智波鼬的月读空间中开启了写轮眼——就在那一瞬间,佐助的主意识逃出了月读,快速沉入意识深海中,消失无踪。而留下来承受所有月读攻击的,是由一部分残留的主意识、精神能量、写轮眼的能力杂合而成的“佐助”。那个“佐助”如实地记录下来被攻击过程中发生的一切。攻击结束后,佐助的主意识在意识深海中分解了“佐助”的记忆和精神冲击,所以佐助一直昏迷了三天才清醒。 月读不愧为最强幻术,就算佐助准备严密,却依旧受到了冲击。他现在还觉得脑袋有点晕,看东西看久了会有虚影。 “佐助!”一声低呼在病房门口响起。佐助转头看去,一身和服的雏田单手掩唇,看着佐助,眼圈慢慢红了。 佐助一愣。难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雏田一下子扑进佐助的怀里,声音哽咽地说:“你一直都不醒,医忍们全都束手无策,说什么只能等纲手大人回来才有办法reads();。我担心死了!” 佐助拥住雏田,安抚似的拍了拍雏田的背,表情柔和了许多。 跟随雏田走进病房的宁次眼中却浮现出了惊愕的神色。雏田大人……这是在抱怨和撒娇吗?自从上位,便一直雷厉风行,像一座迅速拔地而起的高山一样让宁次仰望的雏田大人,何时露出过这样的神态? 雏田难道不累、不紧张、不压抑、不害怕吗?不可能。可是她身为日向家主,又怎能在族人面前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疲惫神态? 可是佐助不一样。他是和雏田一同长大,见证了雏田所有成长的伙伴。曾经的回忆,无论是快乐的、感动的、温情的,还是严酷的、枯燥的、尴尬的,都有佐助和鸣人的身影。在佐助面前,雏田不需要顾及身份和形象,可以哭泣、可以抱怨、可以撒娇,可以将最真实的雏田展现出来。 在佐助和鸣人面前,雏田始终还是那个有些羞涩、有些软弱的小女孩。 佐助感觉到肩膀处一片湿润。 战争开始了,身为日向家主自然承受了很大压力,这么多天以来雏田一直忙得团团转,甚至找不到时间来看望一下佐助。这次还是借着护送前线伤员回医院诊治的机会抽空过来看看佐助的。 雏田抬起了头,向守在门口的宁次打了一个手势。 宁次得令,点了点头,关上了病房的门,并守在门口。 “鸣人上前线了。”雏田的眼睛还有点红,神色却恢复了坚韧。 佐助点点头。这个消息他也能猜到。 “可是阿九被困在了长老团那边。”雏田不顾佐助瞬间变了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中带了点愤怒,“雾忍村点名要求鸣人这个人柱力去谈判。火影和长老团一致通过,给鸣人发布了这个任务,并且扣留了阿九。两天前鸣人和代理水影照美冥在露忍村进行了谈判,可是谈判途中雾忍突然出手,偷袭成功,给鸣人打上了很厉害的禁制。与此同时,木叶趁雾忍不备,偷袭了霜之国,成功将战线推进到露忍村附近!” “鸣人呢?”佐助沉声问道。在派出代表谈判后偷袭,木叶完全是不管鸣人的死活! “不知道。”雏田说道,“也许是被雾忍抓走了,也许失踪了,也许……” 雏田没有把最后一个猜想说出口,但佐助和她都明白。 他们两个沉默了好一会儿。 “现在前线退下的第一批伤员已经回到了木叶,据说战况很惨烈。霜之国的抵抗很顽强,木叶想要避免将本国变成战场,就必须攻占霜之国西部,设立备战部和物资供给点。而且这一切必须迅速进行,如果雾忍和露忍反应过来了,木叶的计划很可能就会失败……”雏田顿了顿,继续道,“于是木叶上层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推进战线的命令,沿路大量平民被驱赶和……屠杀。退回木叶的伤员中,有一部分是精神状况不稳定,不适宜继续战斗的忍者……” 佐助面沉如水。能够让一部分木叶忍者精神崩溃的战斗,足以说明这次战争的恶劣性了。 “忍者战争不能牵扯入平民,这是公理!”佐助的声音中隐含着愤怒。 雏田叹了一口气reads();。 “在战争当中,公理又算些什么呢?只有胜利才能维持木叶的繁荣与和平,所以为了胜利,任何事都是正确的。”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又问:“藏青和鸣玖怎么样?” “你知道的,藏青不可能上战场。他和鸣玖的生活没什么改变。” “卡卡西老师呢?” 雏田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不忍的神色……她想起在前线哨所遇到卡卡西老师时,对方强颜欢笑的神色。 “卡卡西老师……是前线的最高指挥官。”雏田抿了抿唇,“所有战争手令都需要他签署然后发布——包括允许对平民进行屠杀。” 佐助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其他人都还好吗?” “凯班解散了。小李的状况依旧很糟糕,恐怕不可能继续成为一个忍者了。凯老师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精神不太稳定,留守木叶。宁次回到了家族中,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卫。天天现在跟着夕日红班侦察小队一起行动,上前线了。阿斯玛留守,猪鹿蝶小队也暂时解散,各自跟着家中长辈一起行动。” “你呢?”佐助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雏田,问道,“你还好吗?” 雏田耸了耸肩,说:“你能醒过来,对我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然后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鸣人。 一时间沉默像是弥漫的大雾般扩散开来。 “雏田大人!”宁次敲了敲病房的门,声音中有些焦急,打破了病房中的沉默。 雏田迅速整理了一下神色,扬声说道:“进来。” 宁次推开门,一个白眼忍者快步走向雏田单膝跪下后语气焦急地禀报说:“日足大人说要上战场!守卫们想要拦住他,可日足大人以死相逼!” 雏田“唰”地一下站起了身。 她的父亲,这是想要死在战场上啊! “我们回去!”雏田沉声说道。 佐助轻轻地握了一下雏田的手——雏田的手一片冰凉,指尖甚至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雏田向着佐助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静默再次充满了这个房间。 走廊中的嘈杂已经平息下来,屋外偶尔会传来医护人员的脚步声。第一批退下来的伤员应该已经归位进行治疗了。 佐助躺下,微合上眼。 他想要继续去思考如今的局势,大脑却针扎似的疼痛起来。他只好放空自己的头脑,任思想像蒲公英般随风自由飘荡。 宇智波鼬的脸不可抑止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佐助一下子睁开了眼,眼前却好像依旧能看到宇智波鼬的眼睛reads();。 嘲讽、愚弄、高高在上…… 可是! 佐助拉起被子,烦躁地盖住了头。 宇智波鼬并不想杀他! 佐助不会看错,那双力量强横的眼睛中,并没有真正的杀意! 某种猜想已经得到了确切的证据,只需要佐助像以前一样将线索全部串起,推敲各种可能的情况并得出最接近真相的那种,就可以进行之后的布局了。 可是佐助突然间有点不敢去想。 他以“自己头疼不能想多”为理由安慰自己,打住了这个想法。 思绪又飘到了鸣人身上。 鸣人那家伙……那么强悍、狡猾,好像什么都能办到,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死掉了吧……可是阿九不在鸣人身边,鸣人无法尾兽化,再加上雾忍和木叶的算计…… 佐助觉得头更疼了,心中像是塞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沉重又压抑。 他无法想象没有漩涡鸣人存在的未来,他甚至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佐助眼神空洞地盯着房间中的某一点,半晌,再次合上眼帘。 宇智波鼬在月读空间中无数次地折磨他,但这并不是他重返木叶的目的。在月读将近结束的时候,宇智波鼬给佐助留下了一句话。 “转告漩涡鸣人,某人让我传话说,‘支点’的能量供应转化装置已完成。” “支点”是什么?某人又是谁?鸣人什么时候和宇智波鼬扯上了关系?佐助心中浮现出了许多疑问,却没有丁点怀疑。 宇智波鼬当时的眼神很是嘲讽,好像在说“你信任了根本不值得信任的人”。可宇智波鼬不明白,佐助怀疑谁也不会怀疑鸣人的——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信任不再怀疑,而是潜意识里,佐助对鸣人根本就没有怀疑的念头。 宇智波鼬想要让佐助陷入仇恨当中,佐助偏不——佐助要好好活着,重振宇智波家族,最好顺便再报个仇。宇智波鼬想要让佐助远离真相,佐助却一点点追寻到了真相的痕迹。宇智波鼬想要让佐助怀疑鸣人,佐助却完全没有这个念头。佐助想的是,反正他也没有告诉鸣人在霜之国任务时遇到了一个立场不明的拥有写轮眼的人,那么鸣人瞒着他干些事情也算是扯平了。再说他并不是不想告诉鸣人,而是这件事牵扯太多,他还没仔细想清楚——鸣人不告诉他,也一定有理由。 快点滚回来告诉我宇智波鼬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吧……鸣人。佐助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谁?!” 佐助突然低喝一声。 病房的房门被推开,潜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面貌平凡的少年,神色间还有些紧张。 “宇智波先生,请您不要喊,我并没有恶意reads();。” “你是谁?”佐助撑起了身子,神色警惕地问道。他现在虽然精神仍有些疲惫,但战斗力已经恢复了六成,足以逃出病房。 “我、我是露卡。”少年一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有什么目的?” “我、我……我只是来送点东西给宇智波先生的。”露卡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卷轴,谨慎地放到了地上,然后退开一段距离。 佐助瞥了一眼地上的卷轴,却没有想要去拿的动作。 “谁给我的东西?” “宇智波先生,我并没有恶意,起码先看看这份卷轴吧?”露卡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哀求。 佐助不为所动,重复了一遍:“谁给我的东西?” 露卡像是被佐助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到了,咬着嘴唇。“我不能说,但是卷轴里都写得很清楚,您一看便知。” “看看这份卷轴吧?”露卡再次请求道。 这个少年一点都不懂得谈判的技巧。他把自己的目的完全暴露了出来,反而让别人起疑。你这么想让我拿起卷轴,是不是卷轴中有诈? 佐助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露卡,不说话也不动。 “宇智波先生……”露卡的表情中透出点绝望,“如果先生不愿意看的话,露卡就只能……” 说着,露卡从忍具袋里掏出了一支苦无。 佐助立刻做好了防御准备,不想,露卡却用淬毒的锋利苦无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露卡即刻毙命,软倒在地。 病房外忽然嘈杂起来,倾耳细听,有人在嚷嚷着“大蛇丸的间谍溜进来了,快点找”。 大蛇丸……够阴毒的好计谋!佐助咬牙切齿,飞快翻身下床,展开了地面上的卷轴——那是个储物卷轴。佐助将露卡的尸体放进了卷轴中,然后再次躺回了病床上。 病房的门被推开,神情焦急的医忍们一愣,显然没想到佐助已经醒了。 “宇智波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人?大蛇丸的间谍溜进来了。” 佐助躺在病床上,在雪白的被褥映衬之下显得虚弱而憔悴,低声回答道:“没有。”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题请按铃。” 佐助理解性地点点头,道:“您们先去忙吧。” 医忍们体贴地关上门离开。 确认外面已经没人,佐助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卷轴。卷轴外层没有任何标记和说明。卷轴之中,有一具比佐助大一些的少年的尸体。 佐助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露卡会那么焦急地哀求他拿起卷轴。 佐助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年自尽的一幕…… 尽管害怕、恐惧、不舍,露卡割断自己喉咙的动作却依旧坚定、毫无迟疑,甚至称得上狠辣reads();。 太多思绪在翻涌,脑袋又开始针扎似的疼。 无奈之下,佐助只能放空自己的思绪,看着手中的卷轴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鼬的面容再次浮现在眼前。 日向日足站在和室内,背脊挺直,额头上绑着绷带。 日向雏田坐于和室正前方的主位,旁边是日向正方和日向宁次。现在当权的一些长老也在场。 “父亲,日向家族还没有衰落到需要您到战场上去拼命的地步。”雏田沉声开口,语气中有些微的愤怒。 日向日足的目光落在坐于主位的雏田身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打量过自己的大女儿。 然后他在所有人惊愕地目光之中,向雏田跪下了身! “父亲!” 日向日足双手放在地上,恭敬地向雏田叩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礼仪上面分毫不差。 “雏田大人……”日向日足开口,语气很是平静。 “请让我,像一个忍者般死去。” 此话一出,室内唯有静默。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忍者。 雏田脱力般跌坐下来,张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指尖不可抑止地开始颤抖。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无法拒绝、不可能拒绝! 她的父亲,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请求她给予一个有尊严的死亡。 “这是我一生中最诚恳的请求,请雏田大人务必答应。”日向日足再次叩头,语气中带着如死亡般静美的淡然。 雏田张了张嘴,努力了很多次,到最后连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吐出了一生当中最艰难的一个字—— “准。” 作者有话要说:露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死亡有什么意义,也根本就不想死,可他是个忍者,所以会毫不犹豫地割断自己的喉咙; 日足可以安享晚年,雏田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父亲的,可是他依旧坚持请战,因为他是个忍者,所以想像忍者般死去。 我记得原著中有句话说的很好: 一个人生存的态度就是由他死亡的方式所决定的 生为忍者,便要像个忍者般死去 第6章 突如其来的感情 经过两天昼夜不歇的进攻,木叶已然把战线推进到露忍村附近。 雾忍和露忍联合起来抵御来势汹汹木叶,双方激烈交手。一个星期后木叶彻底占领了露忍村,在这场霜露之战中处于优势。 在雾忍和露忍狼狈地撤离露忍村后,早该到来的云忍才姗姗来迟。 雾忍和露忍方面压下了所有不满,因为本来准备出动中忍和上忍联合部队的云忍,这次一口气出动了村内的一半以上精英上忍,甚至雷影本人也来了!云忍方面表示雷影的弟弟奇拉比也失踪了,雷影大怒,决定扩充军力亲自过来找木叶讨个说法。 木叶方面得到了雷影亲自到来的消息,立刻缩紧战线,反攻为守。三代目火影亲自赶往前线。 自来也将纲手带回村子,然后也赶往前线去了。 纲手公主的恐血症在山中亥一的精神疗法和森乃伊比喜的强烈刺激法的双重作用下,很快痊愈——现在的局势也由不得她慢慢疏通心理问题了reads();。纲手坐镇村内和医疗部,雷厉风行地进行医忍战争分配和治疗指导。 滞留在木叶的手鞠、勘九郎和恢复了行动力的我爱罗以木叶同盟沙忍的名义参与了这次战争,据说救了被围困的红小队四人的命。 村子内部为战争中死去的忍者统一举办了一次葬礼。慰灵碑上又多了四五十个名字——这是忍者们唯一存在过的凭证。身着黑衣的死者亲友们用眼泪洗刷了慰灵碑,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将踏往死者的国度。 佐助在医院醒来后当天就出院了。他的伤剩下的部分只能靠时间慢慢慢修养,再占着医院的床位和资源也没有意义。战争开始后,医院的床位总是很紧张。 他试图让自己忙起来。 最开始几天一旦思虑过多脑袋就会针扎般疼痛,每当这时佐助反而会松一口气,慢慢放空思绪,排除脑中一切杂念。 后来佐助的精神恢复过来了,他想要去领任务甚至是上前线,但得到的答案一律是:请回去等待战斗命令。 佐助只能跑去训练,每一天把自己累到沾着枕头就会睡着的程度。 可当佐助连续第五天梦到宇智波鼬后,他“呼”地一下坐起了身,光着脚跑到浴室用冷水狠狠冲了冲头。佐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里的少年眉眼精致,脸色却有些苍白,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颈项滑落进胸口。 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下颚、颈项、锁骨,然后将手贴在胸口。“咚咚”、“咚咚”、“咚咚”,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如果捏碎它,会感觉到残虐的快感和异样的温暖吧?满手的鲜血和肉块,尚带着生命的温度,属于血脉至亲的痛苦和死亡…… 宇智波鼬…… 镜子中的少年手掌缓缓向下,落在小腹——这里曾经被开了一个对穿的大洞,足以让一个男子的手伸进去。 手掌再次向下…… 镜子中少年的眼中,有着不容错辨的恐惧。 恐惧、是的,恐惧。 对真相的恐惧,对即将触碰到的东西的恐惧…… 下|身冰凉滑腻的感觉不是错觉! 宇智波佐助,那不是错觉! 镜子中的少年倏尔睁大了眼睛,黑色的眼睛空洞而茫然。 佐助快速抽回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不停地搓洗手掌,想要将沾到的东西洗下去。他带着几分神经质地足足洗了十分钟,手掌被水泡得发白,几乎搓掉了一层皮。 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水管中水流哗啦啦作响,午夜的宇智波大宅安静到死寂。 慢慢地、慢慢地,像筋疲力尽般坐倒在地。宇智波佐助用手撑住自己的头,近乎绝望般呢喃: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reads();! 一开始佐助只是会在发呆的时候想起宇智波鼬。然后他开始自然而然地思考着对方的招数,猜测着对方灭族的理由,筹算着未来对方能给他提供什么助力。等佐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满脑袋都是宇智波鼬了。 接下来是每天晚上午夜梦回。他开始不停梦到月读中被折磨的景象——好吧,这属于创伤后遗症,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可是到后来,睡梦中的景象越来越诡异……宇智波鼬的气息吹拂过佐助的颈项和耳畔,带来陌生的战栗……宇智波鼬的手指滑过佐助的脖颈、锁骨、胸口,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兴奋,某种异样的渴望在身体中涌动…… 在今天晚上之前佐助还可以欺骗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肮脏的想法! 宇智波家族的亡魂们好像在这一刻苏醒,飘荡在宇智波大宅内,注视着他们仅剩的血脉和最后的希望…… 肖想着将族人屠戮殆尽的罪人; 对自己的血脉至亲产生了*; 被一个男人占据了全部心神…… 佐助跪倒在地,双手捂着额头,心下一片绝望。 鸣人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当他翻进家里的窗户时,矢仓听到响动出来迎接了他,鸣玖已经睡得香甜。 鸣人冲着矢仓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矢仓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他,发现鸣人只是睡着了。 鸣人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后终于摆脱了连日来的疲惫。 他好心情地逗了逗鸣玖,然后饱餐了一顿。 矢仓并没有在鸣人身上发现伤口,却感觉到九尾并不在鸣人身边——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阿九呢?”矢仓问道。 鸣人叼着一个苹果啃了两口,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道:“在长老团那边呢。” 因为战争和其他原因,矢仓身边没有了监视者。“被扣住了?”矢仓直白地问道。 “算是吧。不过也有我的原因。”鸣人拉开自己的上衣下摆,露出了小腹。腹部的四象封印外缠绕了一圈复杂的术式。 矢仓看了一会儿,凝眉道:“你被下了禁制?” 鸣人掖好衣服,又啃了两口苹果点点头。“这个禁制的作用是让人柱力无法使用尾兽的查克拉并且尾兽化。现在阿九回不来了。你会解吗?” 矢仓脸上露出了踌躇的表情。“我知道一点,但是我不能说。” 宇智波斑在他的身上同样打下了精神禁制,很多东西他就算知道也无法传达出来。 鸣人无所谓地点点头,显然之前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没事,这样也好。长老团那帮人一直在打我和阿九的主意,这次我被下了禁制无法承担人柱力的责任他们估计要乐翻了。让阿九留在那里和他们玩玩好了。” 不负责任的宿主鸣人就这样把九尾扔给了长老团reads();。见识了长老团的手段并陆陆续续吃了无数暗亏的九尾终于不敢再小瞧人类的险恶心思和层出不穷的手段了,而且适当地学到了一些。当然,这是后话。 矢仓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他对外面的战况丝毫不感兴趣。无论木叶或是雾忍死了多少人,他都不在意。 “你们这两天怎么样?”鸣人问道。 矢仓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道:“菜价涨了一些,其他的没什么影响。” 鸣人趴在鸣玖的摇篮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对方脸蛋。已经到了固定午睡时间的鸣玖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却被鸣人折腾着无法入睡。“那就好。”鸣人回答道,从这种无良行为中得到了无穷的乐趣。 矢仓“啪”地打开鸣人作怪的手,严肃地发出最后通牒。“现在是鸣玖午睡的时候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鸣人扁了扁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鸣玖肥嘟嘟的嫩滑脸蛋——矢仓又瞪了鸣人一眼——准备出门去看看佐助和雏田。 用纸飞机向两人发出他回来了的信息。雏田的那份很快就有了回音。对方表示很担心他,他能没事就太好了,可是现在很忙腾不开手,等晚上再见面。佐助那份却等了好久才有回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到我们平时训练的小树林里来。 鸣人对木叶这一星期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并不清楚。 在和照美冥的谈判中,对方突然出手,给他打上了禁制,想要生擒他。天藏出其不意地使用了木遁给他留出了一个空隙,他拼着查克拉暴乱的危险使用空间忍术,扯住背后中了一刀的天藏离开了那里。 在查克拉不稳的情况下使用空间忍术是个万分危险的决定,幸而他们只是瞬移位置出现了偏差——可这个偏差很糟糕,他们正好降落在云忍向着木叶行军的必经之路上。眼看就要和云忍大军正面相遇了,鸣人和天藏拼尽全力逃跑,却同样明白这个距离云忍不可能不发现他们——没想到正在行军的云忍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全部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松了一口气的鸣人和天藏先把云忍突然回撤这个消息用纸飞机传回了木叶,然后慢下了脚步。那个时候天藏背后的伤口已经很糟糕了。两人用了三天才一路躲躲藏藏地回到木叶。 回到木叶后,鸣人和天藏向长老团报告了任务过程,然后天藏去疗伤,鸣人跟着长老团的人去见技术研究人员试图破解禁制。忙了将近两天,试验和检查做了一堆,技术班却始终对雾忍的禁制无能为力。最后鸣人去见了九尾。闹脾气的九尾听到它还不能回到鸣人身边后几乎就要发飙,奈何长老团也在它身上下了禁制,加上鸣人身上的禁制也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它,它面对现在的情况无能为力。鸣人笑眯眯地嘱咐了它两句就离开了。 宇智波鼬出现,日向日足自请出战这些事鸣人都不知道。 所以当他看到眼底挂着黑眼圈、神色明显有异的佐助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鸣人问道,上下打量着没有明显外伤的佐助。 “没什么。”佐助的声音中透着疲惫,看向鸣人的眼神却很奇怪。 “真的没事吗?你看起来不太好。”鸣人凝眉,眼中含着关心。 佐助的脑袋乱糟糟的,几乎没听清鸣人在说什么,视线滑向鸣人的嘴唇——透着健康的淡粉色,也许温暖而柔软reads();。一个想法不可抑止地在佐助心底蔓延开来…… 如果他会爱上什么人的话,为什么那个人不是鸣人? 他和鸣人一起长大,彼此情谊深厚,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对方。他们长期在一起生活,两人之间已经磨合得很好了。鸣人很优秀,身上有很多吸引他的地方。和鸣人在一起他会很开心、很平和。如果现在要亲吻鸣人的嘴唇的话……他不觉得排斥。 他为什么不喜欢鸣人呢? 心底的恶魔在鼓噪,发出诱惑的颤音。 如果是鸣人的话……他就不会再这么痛苦、绝望、陷入自我厌恶的循环之中无法挣脱了吧? 如果是鸣人的话……他会拥有一份相濡以沫的温暖感情吧? 如果是鸣人的话…… 他想起灭族后最初的日子,每一晚他都是在鸣人温暖的怀抱中安眠,那份绝望之中的安稳和倚靠至今还能让佐助动容。 所以…… 再救他一次吧…… 去喜欢鸣人吧…… 佐助面无表情地双手扶住鸣人的肩膀,将鸣人摁在训练用的木桩子上。 鸣人向佐助投去不明所以地目光。 佐助没有理睬鸣人,深吸一口气—— 吻住了鸣人的嘴唇。 果然像想象般温暖而柔软,不过有点干,佐助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鸣人浑身僵硬,气息也乱了。 “砰……” 鸣人狠狠揍了佐助一拳。 佐助飞出去半米远,整个人跌倒在地,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清醒了吗?”鸣人冷冰冰地说。 佐助捂住自己的左脸,黑色的刘海挡住他的神色,某种压抑而疯狂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涌现。半晌,他忽然勾起了嘴角。 他单手向后撑地,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微微仰起头展现出光洁的下颚和修长的颈项,形成一种微妙的暧昧弧度,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他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鸣人,语气认真而执拗,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他说—— “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快写吐血了otl 至于佐助筒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他是突然受到了太大刺激思维已经不太正常了,咳 第7章 沙忍的决定 很难说出鸣人当时的心情。 佐助的眉眼之中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风情,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好像覆上了一层珍珠般的光芒。可他黑色的眼睛里却满是绝望,看着鸣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像是在大海之中沉浮的旅人,对陆地的渴望。一边是彻底沉溺堕落,一边是回归的希望。 那种眼神似曾相识。在被灭族后最初的日子里,佐助每每在噩梦中惊醒,双手颤抖着抓住鸣人的衣襟,抬眼望向被吵醒的鸣人时,都是如现在这般的眼神。 鸣人心里各种思绪翻涌上来,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毛线一样,纷繁复杂reads();。很多念头涌现,又很快被挤了下去,到最后鸣人的脑袋根本是一片空白。 可是鸣人知道,当宇智波佐助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时,无论是什么请求,他都会答应。 别说是亲吻,就算是佐助说要上他,他还能拒绝吗? 鸣人俯□,整个人压在佐助身上,热烈地亲吻这个和他一起长大、偶尔脆弱得无以复加的少年。 佐助的眼睫剧烈地颤抖起来,呈现出一种脆弱的姿态,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鸣人狠狠咬了一口佐助的嘴唇。佐助吃痛微微张嘴“嘶”了一声。鸣人的舌头趁机进入,引导式地带领着佐助。 这是个弥漫着血腥味的亲吻。 也许鲜血总是能让这些刀口舔血生活的人兴奋,佐助渐渐放开了,一手环住鸣人的肩膀,一手插|进鸣人浓密的金发中。 “嘶……”鸣人又报复似的咬了一口佐助的嘴唇。佐助的吻太过急切又太过生涩,总是会不小心磕到牙齿,或是咬到对方的舌头。 佐助有些羞恼地嗤了一声,目光扫过鸣人近在咫尺的蔚蓝眼眸——如大海般广阔温柔,只让人觉得身心都陷了进去。那目光中还带了点调笑,似乎是挑衅又似乎是挑逗。佐助顿了一下动作——在那一瞬间温暖的气息彼此交融——然后更加热情地主动追逐着鸣人。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陡然上升。 鼻尖还能嗅到青草的芬芳。 似乎只是亲吻已经无法满足。 佐助抬起腿磨蹭着鸣人的腰。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就把整个身心都沉溺进去吧。如果是鸣人的话,一定可以的,一定没问题的…… 鸣人的手滑过佐助的胸口,顺着衣摆滑进衣服里。 佐助整个人都在发颤。 鸣人稍稍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几乎是彼此唇贴着唇地问道:“要继续吗?” 佐助脸颊上泛起嫣红,眼中却带着少年才有的桀骜不驯,黑色的眼睛莹润、锋利却充满了活力——这才是佐助该有的眼神。 他冲着鸣人挑眉,那样的神态看得人心底发痒。 鸣人微微笑了,脸颊同样嫣红,眸子晶亮亮的。 “我有点害羞。” 惊讶的神色从佐助眼中一闪而过,然后放肆的大笑止不住地从佐助嘴里涌出。佐助笑得浑身发颤,眼泪都笑出来了。 气氛中最后一点尴尬荡然无存。 佐助抬起头,有几分粗鲁地扳过鸣人的脑袋,嘴唇急切地靠向鸣人。 他们热烈地亲吻。 然后佐助抓着鸣人的手伸向自己的下|身。 鸣人配合地跟随着佐助,另一只手在佐助的衣襟之中徘徊reads();。 鸣人的手法略显生涩,可他留意着佐助的神态。在这里一划,佐助会猛地发颤;在这里一搓,佐助会大口吸气止不住漏出几分呻吟;用这样的力道套|弄,佐助会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盈盈润润,不住地亲吻他。 到最后,佐助在情|欲的海洋中沉沉浮浮,双颊嫣红,却倔强地咬住嘴唇不愿泻出呻吟,双手紧紧抓住鸣人的衣襟——就像小时候每晚的安眠。 灭顶的快乐随着指尖的白浊一同涌出。 脑海中似乎绽开了巨大的烟火,太强烈的快乐让大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在那片空白之中…… 宇智波鼬的脸庞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冷峻而傲气,令人憎恨和仰慕。 如果把一个人恨到了极致,会不会也每时每刻都想着他、念着他、恨着他?憎恨的人在心中打下无法磨灭的烙印,此后无论是爱、喜欢、感动都再也无法超越。憎恨的力量如此顽固而霸道,悄无声息之间占据了整片心灵,此后再也容不下其他。 忽然间明白,爱恨一线之隔。 佐助浑身僵硬起来,整个人蜷在鸣人的怀里,抓着鸣人衣襟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了?”鸣人问道,安抚地亲吻佐助的额头。 灭顶的快感之后,是无望的空虚和绝望…… 佐助抬起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刺激过度后的空茫神态。黑色的眼瞳已然变成鲜艳欲滴的红色,三对勾玉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他轻轻地喃喃着:“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三对勾玉赫然变成了六芒星形状! 万花筒写轮眼! 就在那一瞬间,某种被窥视的感觉传来。 鸣人顾不得继续探究前因后果,手托着佐助的后脑温柔地吻上了对方的眼帘,另一只手在佐助的衣襟里抚弄——有人在窥视的暗号已经悄然传递给佐助。 佐助身体的温度似乎一瞬间降了下来,带着某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痛苦和冰冷。 果然……佐助在心底冷笑一声,心中迅速转过几个念头。 “我们继续吧。”佐助笑了一声,嗓音中的暧昧和情|欲味道酝酿出浓香,一个翻身把鸣人压在身下。手向鸣人的下|身探去,学着鸣人的手法轻柔慢捻。 果然是初学者……鸣人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嘶”了一声。 佐助手中的动作一顿,眼中浮现出一点恼羞成怒的神色。 鸣人看到佐助的神色,低声笑了起来。 “没事,你可以慢慢练习。” 蔚蓝色的眼睛似乎能包容一切,映在幽幽的黑色双瞳之中reads();。 他们对视了片刻,默契地接了个吻。 转寝小春微微偏开了头,凝眉,面上有着不满。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居然光天化日在野外进行! 志存团藏和水户门炎倒是淡定地看着水晶球内发生的一切,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那么,宇智波佐助的怀疑可以撤销了吧。”水户门炎说道。 转寝小春颔首。 团藏却沉默了一会儿,说:“要是宇智波佐助真的有叛逃之心、勾结大蛇丸的话,特意做戏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说,你们有情报表明,宇智波佐助之前和漩涡鸣人是这种关系吗?” 怎么他们一开始怀疑佐助,佐助就恰如其分地给出了暧昧的证据呢?另外两位长老都听出了团藏的弦外之音。 “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互相抚慰这种事,很常见,并不能证明什么。”团藏继续说。 忍者村的社会风气相对比较保守。其一是因为忍者这个职业的特殊性。酒、色、钱是忍者三戒,虽然任务过程中血腥而刺激,但忍者们的生活通常是自律而保守的,久而久之便影响到整个村子的风气,连平民也受到影响。其二是整个世界的普遍氛围。女子要贞洁、守礼仍旧是社会思想的主流。 可是,同样因为忍者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在战争前因为压力过大,不熟悉的男女忍者之间用做|爱来排解压力也很常见。忍者们职业危险大、漂泊不定,造成很多忍者一直保持单身,面对生理需要的时候,同事之间偶尔互相帮忙打手枪也很正常。 “我认为对宇智波佐助的监视仍要继续。”团藏说。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对视一眼,说:“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对雾忍和云忍的战争,没必要在宇智波佐助身上耗费太多精力。” “这不是在宇智波佐助身上耗费精力,而是希望借此引出大蛇丸。如果大蛇丸会有什么行动的话,他的目标一定是宇智波佐助。木叶崩溃计划失败大蛇丸一定非常不甘心,想要报复回来的话,趁着木叶和雾忍、云忍开战是最好的机会。” 水户门炎开口道:“露卡虽然是大蛇丸的间谍,但不能以此证明大蛇丸还活着。也许是什么人接手了大蛇丸的势力。但我同意继续监视宇智波佐助。” 团藏看向转寝小春。 转寝小春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我也同意继续监视宇智波佐助。但我希望监视者能从暗部里面出。” 一个监视者就够了。战争当前没必要各方人马都派一个可以信任的得力干将去监视,太浪费了。但是必须保证监视者立场绝对中立。 水户门炎满意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团藏沉默了一会儿,也点了点头。 “报告!” “进来。” 一个头戴沙忍护额的忍者推开会议室的门,环视了一圈在座神色各异的沙忍长老和精英忍者们,略有些忐忑地咽了口口水reads();。 “风之国大名再次传讯,询问边境问题的解决方案。” 在座众人露出了不耐和愤怒的脸色。 “砰!”一个性格暴躁的沙忍直接把手边的杯子狠狠掼在地上。 “解决?他妈的削减了这么多经费让我们怎么解决?!沙忍向木叶赔偿的战争经费全部都算到了我们头上,战争结束以后不说帮忙重建村子,反而大幅度削减军费。现在需要我们了,又来质问我们了。他妈的早干什么去了?!让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妈的给我滚蛋!去找木叶维护边境问题去!沙忍没钱没人没精力!” 报信的忍者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地放任这番不敬的言辞。 ——这个人只是把他们都想说的话给骂出来了而已。 马基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疼。在和木叶的战争当中,尽管他侥幸逃脱出来,身上仍旧受了很重的伤,休养了一个星期才勉强能够参加会议。 实行精英政策的沙忍忍者单兵作战实力和综合素质高于其他忍村,但在数量上却不太乐观。这次袭击木叶派遣的忍者数量上已经达到了村内忍者的三分之一,可大多有去无回。尸体显示大多数人都是被一击毙命。割断喉咙的手法相当狠辣老练,兵器是淬了剧毒的苦无。 那些都是沙忍倾注了心血和希望的忍者啊…… 心疼啊,简直像心在滴血般心疼啊。 以往的战争中,除去死亡忍者,伤员在治疗后大多能重新战斗,而且积累了一些战争经验有利于日后的成长。可从没有像这次一般,大多数有去无回。 简直不像是战争,而像是单方面的残忍屠杀。 马基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资料上,心中暗恨。 资料上,带着狐狸脸面具的金发忍者站在蛤蟆上的照片旁标注了代号“闪光”,然后便是一片空白。 这个“闪光”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还真是四代火影重生?否则资料怎么能隐藏得这么深? 莫非……木叶在研究某种禁术? 禁术……马基揉了揉额角,心中忽然涌上一计。 “各位。”马基开口,打破了会议室中凝滞的气氛,“土之国岩忍不停骚扰我国边境,我们必须要拿出点解决办法,抱怨和牢骚都到此为止吧。” 说着马基从厚厚的文件夹中抽出了一份资料,展开在所有人面前。 资料中的忍者身穿紫衣头戴岩忍叛忍护额,名叫老紫。 ——叛逃的岩忍村四尾人柱力! 在座的众人一时间都陷入沉思当中,然后露出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该跟岩忍村好好算算尾兽这笔账了。 第8章 葬礼 当年拥有控制尾兽能力的初代火影为了维护和平,将九只尾兽分给了五大国。 木叶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和公平,仅留下了最强尾兽九尾妖狐。剩下的八只尾兽,两两分给其余四大国。 沙之守鹤诞生于沙漠,自然是最适合分给风之国沙忍村的尾兽之一。可是从综合能力来讲,一尾却是尾兽之中最弱的一只。仅次于九尾的强大尾兽八尾鬼牛已经被云忍抢走了,沙忍只能争取同样实力强横的七尾貉。 土之国岩忍一直和相邻的沙忍关系不怎么样,看到沙忍争取到了七尾貉,而本村只争取到了在九只尾兽中综合能力平平的四尾鼠蛟和五尾彭侯,一下子就心里不平衡起来。 当时正值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斗争达到高|潮。千手柱间的妻子漩涡水户为了帮助丈夫获得胜利,将九尾封印在自己的身上,成为了一名强大的人柱力。一直和木叶结盟的沙忍希望能得到制作人柱力的技术,木叶派去了一名拥有强悍体制的漩涡族人。 具体史实已不可考,只知道岩忍似乎和那名漩涡族人接触过,告诉对方沙忍为了彻底掌控人柱力将会抹杀人柱力的意识。后来,那名漩涡族人在封印式进行了大半的时候,和岩忍里应外合带着七尾貉逃出了沙忍。 此时不得不提岩忍村东边的邻居泷忍村。泷忍村是个被巨大的瀑布隐藏了入口的村子,拥有易守难攻的地利和不逊于五大国忍村的实力。无奈泷忍村依附的地域狭小的泷之国实力上不了台面,因此泷忍村也无法和木叶、沙忍、云忍、雾忍、岩忍并称。初代千手柱间分配尾兽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泷忍村。 泷忍村心中暗恨,曾派出角都去刺杀千手柱间,希望能够把尾兽分配的局势搅浑reads();。角都刺杀失败后回到村子受到不公平的巨大谴责,一怒之下叛逃出泷忍村暂且不提。沙忍和岩忍的混乱让泷忍村看到了机会。 那名漩涡族人也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她知道岩忍拉拢自己是为了七尾貉,等她真的被岩忍所掌控了,一定会被彻底抹杀意识或是将尾兽从她体内抽取出来的——等待她的只有死。所以她趁着岩忍和沙忍的混乱逃了。逃去哪里?自然是易守难攻、实力不错、渴望尾兽却没有随意摆弄人柱力的技术的泷忍村。恰巧当时泷忍村也有意和她接触。 在泷忍村倾力相助的情况下,她顺利摆脱了沙忍和岩忍的追捕,到达泷忍村。据说她在泷忍村一生都享受全村忍者的尊敬和最高物质待遇。 等到事件平息了,岩忍没有达到最初目的却也没什么损失,可沙忍却失去了一只力量强大的尾兽。泷忍村隐藏起来村子入口让想要讨回尾兽的沙忍一点办法也没有。岩忍和沙忍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而且一度让木叶和沙忍的关系也陷入紧张。 现在岩忍趁着沙忍实力受到重创频频骚扰风之国边境,趁火打劫,是可忍孰不可忍。 沙忍没能力和岩忍开战或是骚扰回去,但却掌握了岩忍叛逃四尾人柱力的资料,正好,就来算算尾兽这笔账好了。 ——事隔六十年,沙忍和岩忍的尾兽之争再次爆发。 雾忍和露忍的盟友云忍到来以后,霜之国前线爆发了一次激烈的冲突。 三代目火影和怒火中烧的雷影在露忍村附近的平原上交手,据幸存的前线忍者说,巨大的雷遁荡平了方圆三公里的土地,雷遁扫过,寸草不生,猿魔王的怒吼传遍了整个霜之国。 三代目火影阵亡。 四代目雷影失去了半个身子,幸存。 战争开始后的第二个星期,前线第二批伤员退下。 村子里给三代目火影和阵亡的忍者一起举办了一次葬礼,简单,却万分庄重。木叶的天空笼罩上了阴郁的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木叶忍者的心上。 纲手跪在三代目的墓碑前,含泪继承了火影之位。 村子里能走动的忍者都来参加葬礼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只简单说了几句话: “从今天起,我就是五代目火影。”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陵园中,直达每个人的心底,似乎也在说给已经去往王者之地的伙伴们听。 “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我继承了火影之位。火之意志在我的胸中激荡,木叶之魂在我的心中沸腾,这种感觉如此清晰,让我能直面未来的所有困难,并将他们一拳击碎!”豪爽而凌厉的声音带着万夫莫敌的气势! “为了保护村子,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就算是成为了一具尸体,也要阻碍敌人前进的脚步!” 小樱也从前线退了下来,在葬礼上,她哭晕了两次。 阵亡者中,不仅有所有人都很敬爱的三代目火影,还有小樱的一名伙伴—— 天天reads();。 三代目火影的集体悼亡结束后,井野扶着她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宁次一身黑衣,抿着嘴唇,给天天的墓碑献上一束白花。雏田站在宁次身边,恭敬地向墓碑鞠了一躬。除了还在前线的牙和志乃,鹿丸、丁次、鸣人、佐助都来了,大家聚在一起,看着墓碑,一时无言。 死亡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降临,在他们年轻的生命中刻上不可磨灭的沉重痕迹。 片刻后,阿凯推着轮椅过来了。 轮椅上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小李! 纲手回到村子后,阿凯就去求见,请求纲手大人能看看小李。纲手看过以后,对着阿凯充满希望的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实话实说道:“他的伤势没有复原的可能,如果做手术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恢复普通人的行动能力,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死。” 阿凯当时难以置信地双手捂住头,大喊大叫道:“你不是纲手大人!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假的!” “阿凯!”纲手高声唤回阿凯的理智,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说完!就算你同意进行手术,我也不可能腾出足够的时间精力进行手术。战争已经开始,每天都有无数的病人需要我进行治疗,我需要用一整天的时间筹备手术、进行手术,然后用一整晚恢复精力,你知道这些时间我可以救多少人吗?!” 阿凯像是受到重击一样,张张嘴,就是说不出想要纲手给小李进行手术的请求。 “重伤者,起码可以救五个,而且那些人都是在战争中为了村子拼上性命的精英。” 阿凯无话可说。 纲手又行色匆匆地去别的病房了。 一直负责小李治疗的医忍看到阿凯颓废的表情,好心说道:“他现在的伤势已经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村子内的人手和资源也不允许他继续拖下去了。我们可以为他截肢。” 截肢?难道要把四肢都截断吗?!以后别说成为忍者,就是生活都成问题啊! 阿凯不同意。医忍们无奈,只能折中,选择切断小李的四肢神经——起码这样还有个盼头。 知道了小李的状况后,气氛更加沉重了。 经过伤痛的折磨,小李的脸上失去了往常的热血笑容和单纯眼神,双颊凹陷,憔悴而虚弱。宁次可能是心里最不好受的人之一。他一直知道小李的伤很严重,但中忍考试以后,日向家族剧变让他没有更多精力去关注小李的伤势。可是转眼之间,小李变成了这样,天天已经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小樱本来已经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哭醒了。 看到在场的同伴们,她好像终于坚持不住,崩溃般的将心底积压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时夕日红老师临时有事离开,我们小队单独进行例行的侦查。半路发现了一队潜入的雾忍,我们发信以后就要撤离,可是对方好像也有感知型的忍者,一下子就咬住了我们。他们都是上忍和中忍实力的忍者,我们不敌,马上就要被追上的时候,天天提出留下来挡住敌人。” “天天说她是战争开始后临时插|入我们小队的,被授予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们这个侦察小队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留下是理所当然的reads();。” “呜呜……我现在还能记得她当时说话的神态,她甚至还像平时一样对我们爽朗地笑了笑。呜呜……”小樱说道这里,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在场的人都陷入沉默。井野抱住小樱,拍了拍小樱的后背。 小樱哭了好一会儿,声音哽咽,张开嘴把心中积压得最深的话语也说了出来。 “志乃的虫子可以侦察,牙的忍犬嗅觉灵敏,可是我能干什么呢?我没有侦查能力,我是个幻术型忍者!我的任务也是战斗!” “可是,可是……我怕了,我一想到死亡就怕得两腿发软。上一次有沙忍的我爱罗他们救我们,可是好运不会一直延续……上次的濒死经历充满了我的脑子,所有的勇气都没了……” “呜呜……于是我逃了,我恬不知耻地逃了!本来我也应该留下来战斗的!” 井野安抚着小樱,眼眶中也涌上泪。“这不怪你……所有人都会恐惧,并不是只有你是这样的……” “不、不!我们逃开后不久,就遇到了木叶的救援队。我们立刻带路折返回去……” “只有五十米!只有五十米!我、我,眼睁睁地看着天天被雾忍们发出的苦无击中,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从空中摔下去……” “啊——”小樱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尖叫。 井野抱着小樱,已经泣不成声。 宁次把手搭在眼睛上,掩住润湿的眼眶。善良而憨厚的丁次脸庞已经被泪水打湿。鹿丸不停用手擦拭眼角。 “呜呜,天天临死前那一刻……看到我了。她还对我笑,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浑身伤口不计其数、几乎是被千刀万剐的天天,却还对我笑……” 从高高的树枝间坠落的女孩,身着绿色忍者马甲,梳着团子头,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散落下来,点亮她的脸庞。看到咫尺天涯的伙伴们,她在微笑。 因为她的伙伴们安全了—— 尽管她已死去。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五十米!我们就可以救她了!呜呜、呜呜……”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和天天一起留了下来,是不是就能坚持到救援队的到来?她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现在大概一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床相邻,拉开帘子就能看到她,还可以和她手拉手……”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怕了、我懦弱了……天天就不会死!不会死的那么惨!” “战斗结束以后,救援队的医忍说、呜呜、说……天天能挺到最后一刻,完全是凭着意志在坚持……她浑身上下的伤,差不多有一千条……生生是血流尽而死的。” “天天那么坚强,我却无能而懦弱地逃跑了……天天,就是为了保护我这种没用的胆小鬼而死的……不应该啊,天天不应该死啊……” 小樱揪着自己的头发,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涕泗横流reads();。 井野拍抚在小樱背上的手都是抖的。 小李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都是泪水,轻声哽咽,一种无声的哀恸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他没有办法上阵杀敌,替天天报仇,甚至想要抬手擦一下眼泪都没有能力。 佐助拧紧了眉头,深沉的黑色双眸中有着悲伤。 鸣人抬手把一直捂着嘴巴小声哭泣的雏田拥进怀里。他已经知道日向日足自请上前线的事情了。一直咬牙坚持的雏田,终于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痛哭一场。 雏田抓着鸣人的衣襟,脸埋在鸣人的肩膀上,泪水阴湿了一片。明显就是想要死在战场上的日向日足已经离开家族到达前线了。雏田每一天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前线传来自己的父亲的死讯。这种提心吊胆、像是在钢丝上跳舞的心情让雏田痛苦万分。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众人的呜咽声。 死亡的痛苦,可能要用一生去弥补。 死者将她死前的回忆和生命都带离了人世,从此以后,令怀念她的生者都活在过去。 阿凯出乎意料地低声开口了。 “我……非常理解小樱现在的心情。在不久之前,我也沉浸在这种无法解脱的能把人逼疯的愧疚感之中。小李……现在变成了这样,当初我这个老师没能及时阻止比赛也要负起一定责任。” 阿凯俯□,拿出手绢帮小李擦干脸上的泪痕。 “我,至今为止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凯老师……”小李张张嘴,眼中又涌出泪水。 阿凯阻止了小李的话,抬眼看向小樱。 “如果说小樱在为天天的死愧疚的话,我这个老师更应该惭愧啊。如果我的状态不是这么糟糕,或许……” 阿凯顿住了话语,对着抬起了头的小樱一字一句说道: “死亡和痛苦都是生命的一部分,拒绝它们就是拒绝生命本身。” “我们无法挽回过去的错误,却能防止在未来重犯错误——尽管我们依旧不能原谅过去的自己。” 小李抬起头仰望着同样憔悴的凯老师,一片痛苦的死寂的眼中映出阿凯腮边的泪水。 小樱有些发证地看着阿凯,泪珠滚滚而下。 半晌,她握紧拳头,狠狠点头“嗯”了一声,再次痛哭失声。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写一边哭……哭得我头疼。 写文的时候需要好几个小时都沉浸在那种情绪里,事后好久才能缓过来。 但是吧……也许是笔力不够?再次看自己写的东西就会淡定许多…… 谢谢007筒子……我一定是脑抽了才会犯这种错误【捂脸】 第9章 行军路上 三代目火影和四代目雷影的激战爆发以后,霜露之战暂时进入缓和期。 双方默契地停止了进攻,各自调整阵线、部署人员、救治病患。当然,暗地里的侦察与反侦察、谍报与反谍报层出不穷,此处按下不表。 一直被困在长老团那里的九尾终于回到了鸣人身边,尽管鸣人身上的禁制仍旧没有解开。三代的葬礼结束以后,鸣人很快就被派往前线了。 出发那天很多人都来送他。 新一波的日向族人要踏往前线,身为家主的雏田为表重视亲自来送,正好也来送送同样踏上战场的鸣人。战争对矢仓的生活完全没有影响——除了菜价贵了一些以外,可是相对的,鸣人的工资更高了一些。他抱着鸣玖,一路从家门送到了村口。始终没有接到任务的佐助也来送了送鸣人。 和鸣人同一批踏上战场的,还有猪鹿蝶小队和阿斯玛。留在村内休养的小樱、小李和留守的阿凯站在一边,看着即将踏上战场的同伴们,神色复杂。 可无论怎样,该走的不会留。 头戴木叶护额的忍者们统一穿着军绿色马甲和黑色长裤,随着悠扬的哨声响起,整齐地走出村门,向前线行军。 鸣人走出村门后最后回望了一次,看着已经渐渐缩小、模糊了的伙伴们的身影,心中浮现出一点朦胧的惆怅reads();。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再也不会站在木叶村口,遥遥地注视他。 一别经年。 雾忍给鸣人下的禁制让九尾的力量和鸣人隔离开来,使鸣人无法尾兽化,也使九尾无法回到鸣人的身体里。九尾恹恹地趴在鸣人的肩膀上,懒得开口说话——以前他和鸣人都可以用精神交流的。再说鸣人这个混蛋把它丢在长老团那里两个多星期,甚至限制了它的能力让它没办法挣脱禁锢,再见面的时候却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 它才不要主动和这个混蛋说话呢! 行军过程枯燥无味,况且鸣人身边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家伙们还有些掩饰不住的紧张,气氛比较沉闷低落。除了鹿丸偶尔开口和鸣人交流两句,其他时候沉默始终笼罩。井野拧着眉头,似乎在担心小樱,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因为紧张,丁次控制不住地一包接一包吃薯片。照这个速度下去,丁次的存粮堪忧。 晚上露营的时候,阿斯玛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把四只小鬼扯了过来,在有星无月的夜幕之下,有些无奈地小声开口道:“说说吧,你们沉默了一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井野抱膝坐在地上,闻言低下头。本来食用过压缩饼干和固态水已经很撑了的丁次闻言又掏出了薯片。鹿丸抬头望天,觉得这么麻烦的问题才懒得回答呢。鸣人怀抱着毛茸茸的九尾,在稍显寒冷的夜晚中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温暖,心情很好地随着众人一起沉默了下去。 别再和我闹脾气了小九尾……我想让你多了解一些人类的阴险和狡诈是为你好啊。鸣人抚摸着九尾的背脊,有些无奈地想着。可惜这些话九尾都听不到。它甩了一下尾巴,心中暗“哼”一声把头扭开。 鸣人暗叹一声,忽然不知道补完了九尾灵魂,助其开启心智这件事是好是坏。 如果是以前灵魂残缺的九尾的话,永远不会在心灵上受伤。 阿斯玛无奈,想抽烟却想起现在是行军途中只能放弃。“从鹿丸开始,说说你们为什么要上战场。”既然不想主动开口,那就只能强迫了。 为什么从我开始……还得自己想理由。如果前面有人说过的话直接照搬就可以了……麻烦呐麻烦。鹿丸望天,各种理由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原因。 “任务。” 鸣人开口:“同上。” 丁次口齿不清地说道:“和鹿丸一样。” 井野抱着膝盖,没什么精神地说:“一样。” “……”阿斯玛嘴角抽了一下。他为什么要选择鹿丸当第一个开口的人啊喂! “不想说算了……”其实猪鹿蝶小组一个尖酸刻薄、一个只知道吃、一个嫌所有东西都麻烦,身为他们的老师阿斯玛也不是什么喜欢较真强迫的人。丁次不喜欢训练,阿斯玛只会用“如果认真训练我就请你吃烤肉”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那么鸣人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你未来很可能和我们小组一起行动。”阿斯玛换了个话题reads();。 暗部“闪光”的身份,只有战前会议的与会者知晓,属于高度机密。 鸣人笑了笑,没说他肯定会和猪鹿蝶小组分开行动这些话。 “自我介绍啊……我最不擅长这个了。我记得卡卡西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说的是……”鸣人沉吟了一下,略有些调侃意味的开口道,“我叫漩涡鸣人。喜欢忍者心得第五十七条‘忍者在任何情况下透露关于自身的信息都是招来杀身之祸的愚蠢行为’这句话,讨厌让我做出愚蠢行为的人或事。” 猪鹿蝶三人组和阿斯玛的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卡卡西你真是令人同情……阿斯玛望天。 不愧是鸣人这家伙的自我介绍……鹿丸同样望天。 不过气氛倒不再那么沉闷了。 “我比较擅长使用查克拉线进行攻击,对于布置陷阱、操控陷阱很有心得。”鸣人笑了一下,还是介绍了两句。 “近战方面呢?”阿斯玛问。 “还可以。”鸣人眨眨眼,又补充了一句,“经过卡卡西老师认证。” 阿斯玛点点头,眼角瞥了一眼乖乖趴在鸣人怀里的九尾,对未来的战斗分配有了一定安排。 “鸣人很强,你们几个多向他学习一下。”阿斯玛说。他见识过狂人第七班的训练,心下感叹自己的徒弟们怎么就一点都不勤奋呢。 鹿丸望天。井野瞥了一眼鸣人,复又低下了头。只有丁次一边嚼着薯片一边点点头。 ……这三个家伙,怎么上战场啊。阿斯玛很忧郁。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你们现在的心情,无论是紧张、害怕、恐惧、伤心,我都很理解。”阿斯玛用这句话做开场白,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也是从一个菜鸟忍者慢慢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所以你们的心情……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过去的我一样。 “我们那个年代,可能比现在还要残酷一点。你们好歹和平安稳地度过了人生的前十二年,可是我们有很多人从记事开始战火就在蔓延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阿斯玛说到这里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搔搔脸颊,“吐得稀里哗啦的。” “诶……”井野发出惊讶的感慨声。 丁次咀嚼薯片的速度慢了下来。 “可是当我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反而不怕了——应该说,已经没有时间精力留给我去害怕、恐惧了。那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了活命拼上一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敌人倒了下去,我活下来了。”阿斯玛的语气中有点感慨的意味,“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情……” “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阿斯玛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对于这个大胡子的男子汉来说,这是一个相当柔情的微笑。 “可当我回头看到身后被我庇护的伙伴们也活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还有比我自己活下来更好的东西reads();。” 鹿丸、丁次、井野看着他们的老师阿斯玛,眼中闪烁着某种光彩。 鸣人抱着九尾,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不早了,去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阿斯玛挥挥手,让学生们都散开去休息。 忍者们在行军当中的休息都是很简陋的。清理干净一块空地的毒虫和野兽,安排好值夜的人员和顺序,不点火也不点灯,躺在地上和衣而睡。 猪鹿蝶三人的心思暂且不提,九尾听完阿斯玛的那番话却是有些不解。它附在鸣人的耳边,小声问道:“对你来说,有什么东西是比活下来更好的吗?” 九尾喷出的热气拂过鸣人的耳朵,让鸣人下意识地偏开了头。已经初尝情|欲的少年身体显然比以前敏感了许多。九尾挑眉,奇怪于鸣人的反应。 鸣人一边布下隔离幻术一边感慨着九尾终于能问出一些有深度的问题了,却感觉到敏感的耳畔被某个湿润温暖的东西舔舐,带来一阵异样的酥|痒。“嘿!”鸣人赶紧偏过头,不明白九尾怎么突然舔他。九尾以前从来没这么干过啊! 鸣人越躲,九尾越是找到了报复的乐趣似的添得起劲。它伸爪扒在鸣人的肩膀上,柔软灵活的舌头舔过耳廓,允吸耳垂,呼出的热气吹拂在鸣人的皮肤上。 它感觉到了鸣人不自觉的颤抖和不太规律的呼吸。 “哈哈……嘿!”鸣人终于把九尾从肩膀上扒了下来。 九尾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看到一向淡定自若的鸣人双颊涌上些微的粉色,呼吸也不太均匀,九尾心中一动。 “我们下次也做那种事吧?”九尾歪歪头,笑弯了狐狸眼,可爱极了。 鸣人笑得气喘吁吁,没反应过来九尾在说什么,问道:“什么事?” 九尾眨了眨万分纯洁清澈的眼睛,甩了甩尾巴,低声说:“就是你和佐助做过的事啊。” 鸣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地挪开眼神,复又转回来,反问道:“你怎么看到的?” “被困在阵法里好无聊,于是就用第三只眼到处乱看。”泄露出一点查克拉凝成第三只眼,这对尾兽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看到九尾乖乖地待在阵法里,没怎么闹腾,长老团们也就对九尾的偷窥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说,若是九尾不想让他们发现,他们也没办法发现。 “有学到什么东西吗?”鸣人用手指搔着九尾的下颚,把它弄得很舒服。 “当然~”九尾眯眼一笑,鸣人不知怎的心中警铃大作。 “比如……”九尾突然变成了赤|身裸|体的红发少年,艳丽的眉眼微微一挑,一手摁在鸣人胸口,一手勾住鸣人的脖子,呵气如兰,“不让你转移话题。” ——真的变狡诈了。 虽然这就是鸣人的本意,但现在九尾的学习成果全部用在了鸣人身上,还是让鸣人有点哭笑不得。 “学得不错。”鸣人回了一句没什么营养的废话reads();。 红发少年的手指轻轻在鸣人的胸口画圈,感觉到鸣人身体的紧绷,玩心大起,笑得更甜了。他靠近鸣人,微微眯起眼,本就上挑的眼眸更勾人了,轻声说:“做吧~” 鸣人想要像刚才那样把九尾从身上扒下去,可是刚刚碰到红发少年的皮肤鸣人就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手——红发少年的皮肤太好了,像段子一样光滑,好像轻轻一碰就能顺着皮肤一直往下滑、往下滑…… “嗯~?”红发少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疑问似的咕哝,脸埋在鸣人的颈项间轻嗅,身体像是只兽般磨蹭。 ……再蹭我就要起反映了。鸣人觉得有点头皮发麻。九尾在这时火上浇油地伸出舌头,像刚刚一样舔舐鸣人的耳廓、允吸耳垂。 “喂,阿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哼~?”红发少年吐出一阵暧昧的气息,万分淡定地说,“做|爱啊。” 鸣人内心这个呕血啊…… 红发少年又磨蹭了一阵,皱眉直起身,看向鸣人的眼神中有着控诉。 “你怎么都没点回应?” 红发少年跨|坐在鸣人的身上,觉得有某种硬邦邦的东西咯得难受,便不太舒服地扭了扭。 鸣人的指尖颤动了一下,面上保持着平静,内心几乎内牛满面…… 红发少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露出思考的苦恼模样,眼中却是狡黠的笑意。 “我知道了~!” 红发少年忽然倾身,吻上了鸣人的嘴唇。 ——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从没想过仅仅是双唇相贴就能带来如此美好和满足的感觉……就像是灵魂交融、心意相通。九尾艳红色的美丽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看着鸣人近在咫尺的脸庞,有点发愣。 鸣人摁住九尾的肩膀,一下子把九尾推开一段距离。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语调眼神诚恳地说:“我道歉。下次再也不会不说清楚就扔下你一个人了。” 九尾眨了眨眼,似乎刚刚回过神来。他高傲地扬起下颚,说:“终于承认错了?” 鸣人点头,眼神诚恳纯洁得能和鸣玖一拼。 红发少年的身后冒出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得意地摇摆着。 “那这次就勉强原谅你好了~”说罢,变回了狐狸形态,窝在鸣人的胸口。 鸣人抱着九尾,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九尾尾巴一甩,抽了鸣人一下。鸣人赶紧给九尾大爷顺毛。 平心、静气……鸣人不停默念着,忍耐住,慢慢等被挑起的欲|火自己消下去。 他又想起了九尾最初的问题。 “对你来说,有什么东西是比活下来更好的吗?” 第10章 正确的策略 “对你来说,有什么东西是比活下来更好的吗?” 如果佐助或是雏田来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会回答“有”。 可对鸣人来说,如果认认真真地诚实回答的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有”吗?那么那个东西是什么呢?鸣人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答案。“没有”吗?可鸣人又觉得自己的命没有珍贵到超越一切的地步。 生命是个完满的轮回。自出生开始,经历世间种种,然后在某一刻回归死亡——自此生命回归原点。如果没有死亡,生命和“活着”也就不再有意义了。尽力活着,享受各种事物,然后在某一天,迎接翩然而至或是突如其来的死亡。 如此而已。 鸣人世界观是在穿越前就已经固定了下来的,尽管往事全部遗忘,心境却不会改变。没有执念或是强烈的欲|望,超脱而平和,对于生死一视同仁。 ——尽管显得有些冷漠。 急行军三天后,鸣人所在的部队就到达了霜之国边境。 高大而茂盛的树木渐渐稀疏,矮小的灌木和青草成为了主要植被。火之国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被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形替代,气候较火之国稍冷。来自海面的东南风可以深入火之国腹地,给火之国带来温暖湿润的适宜气候,可位于火之国东北方的霜之国却有一座高耸的山脉阻挡了东南风,使临海的霜之国反而更加干燥寒冷。 霜之国的农业并不发达,商业才是经济支柱。往来于火之国和雷之国的商人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都需要经过霜之国,每年给霜之国带来巨大的利益。 在和平年代,霜之国和露忍村都能富足安康。 可一旦战争来临,对霜之国的打击就是毁灭性的。 ——尤其交战双方是云忍和木叶。 木叶部队沿途所见的城镇都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凄凉景象,似乎火与血的味道还在空中弥漫。 到达霜之国国内以后,部队在一座荒芜的小镇上暂时歇脚。阿斯玛和其他上忍聚在一起联系前线并确定接下来的行进路线,让猪鹿蝶三人组和鸣人自己去找一幢空房子休息。这么多天来风餐露宿,现在终于能睡在屋子里了,几人都有点激动。 可是当井野兴冲冲地推开一座不错的二层小楼的房门时,她的微笑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一家四口横尸在地。看得出来父亲临死前曾经拼死一搏,发现自己不敌后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想要再看看自己的妻儿。母亲死死护着怀中最小的孩子,稍大一点的男孩坚强地挡在母亲和弟弟身前…… 鲜血浸透了榻榻米,呈现出一种凝固了的红褐色,带着死亡的腥臭。 “怎么……”鹿丸和丁次的疑问说到一半就卡在喉咙里失声了。 三人呆呆地站立在门口,只觉得眼前似乎能还原这无辜的一家惨死的过程。 是谁干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完全不能构成威胁啊reads();! 井野一下子捂住嘴,一两声呜咽从指缝间泄露出来。 “我们把他们安葬吧。”鸣人拍了拍井野的肩膀,“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鹿丸和丁次对视一眼,俱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忍。然后他们明智地保持沉默,点了点头。鸣人为井野递上一块手绢,拍了拍她的肩膀,和鹿丸丁次一起把尸体搬出屋外。 井野小声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也来帮忙了。 埋葬的时候,几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母亲和她怀抱中的婴孩分开——井野看到这一幕又哭了——只能把这一家四口全部埋在一起。 将最后一铲土填上后,丁次一边擦眼泪一边拿来了一块大小适中的木板作为墓碑,鸣人将查克拉集中在指尖,在木板上刻下了几个字。 ——曾经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之墓。 ——未来的凶手们立。 鹿丸抿着嘴唇,看着木板上最后的落款,沉默了好一会儿,将木板立于坟墓之上。 四个人一起向简陋的墓碑鞠了一躬。 做完这一切后,猪鹿蝶三人组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回头,正好看见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的阿斯玛。阿斯玛站在阴影处,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在略显萧瑟的风中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夕阳西斜,给这个小镇镀上了一层暖红色,可在他们看来,本应温暖柔和的颜色却像血一样冰冷刺目,直让人……流泪。 晚餐依旧是压缩饼干和冷水。五个人围坐在二楼一个干净宽敞的屋子里,气氛比第一天更加沉默压抑。 井野嚼了两口就放下了干粮,眼眶下带着一点憔悴的青黑。 “阿斯玛老师……”井野嗫嚅着开口。 “吃不下就喝点水吧。”鹿丸给井野递去了水瓶,想要阻止井野接下来的问话。 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不能说、不能问、不能想。 更不能质疑。 井野接过水瓶,灌了一口。 鸣人拿出自己的水瓶,往自己的手心里倒出一点水。九尾甩了甩尾巴,舔着鸣人的手心喝光了水。 “阿斯玛老师!”一直沉默的丁次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压缩饼干,声音大得像是能吵醒这座屋子里的亡魂。 “丁次!”鹿丸同样喊了一声,疾言厉色。 “鹿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把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里,你可以做到,但是我会被憋疯!”丁次的身材胖胖的,好像除了吃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可鹿丸清楚地知道丁次心底的善良。 还记得小小的、圆滚滚的丁次,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帮助困在蜘蛛网中的蝴蝶脱困reads();。那时他脸上的神色,是无可匹敌的善良和美丽…… “问吧。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们,不能说的我也不会骗你们。”阿斯玛叹息一声,开口。 “这个镇子里的人,是木叶忍者屠杀的吗?!”井野张嘴就吐出了最犀利的言辞。 阿斯玛环视了一眼四名部下:井野、丁次瞪着眼睛等待他的回答。鹿丸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低垂着眼默默咬了口压缩饼干。鸣人再次往自己的手心里倒了点水,趴在鸣人肩膀上的火红狐狸舔尽了水。 “是。”阿斯玛语气平淡地回答。 井野和丁次像是遭到重击一样呆愣在当场,甚至连最理智聪明的鹿丸都顿了顿动作。 鸣人举起水瓶喝了口水。 “为什么?”井野蠕动着嘴唇,下意识地喃喃问道。 阿斯玛抽了一大口烟,说:“我并没有参加这次行动,所以具体的原因并不清楚。接下来说的,都是我自己的猜测。” “霜之国是站在雾忍和云忍那边的,雾忍最初就占领了露忍村作为部队驻地。木叶为了保护火之国,不能让本国成为主战场,必须迅速攻占霜之国的西部——而这一切必须迅速无声地完成才可以。” “平民确实不会对忍者构成威胁,但却会造成情报泄露。木叶不可能每走过一个镇子就留下一支小队管束镇子上的人,所以……” “杀戮是保护情报最好的手段。” “就、就为了这个?”井野嘴唇颤抖着反问,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阿斯玛又吸了一大口烟,淡淡地说:“就为了这个。” “现在木叶能以一村之力和雾忍、云忍、露忍相抗衡,很大原因是先期战斗策略非常成功。趁着雾忍和露忍的同盟云忍还未到的时候,迅疾无声地行军,出其不意地进攻露忍村,夺下了露忍村这个易守难攻的阵地,为木叶提供了一个可攻可防的后方——这一点不仅帮助木叶在战争刚刚打响的时候立于优势位置、在现在这个三代阵亡的时刻依旧能和雾忍、云忍、露忍相抗衡……” “在未来、在整场战争中都能发挥你们所无法想象的巨大作用。” “这个策略非常正确。”阿斯玛用这句话结束了话语。 井野咬着嘴唇,沉默下来。丁次觉得心中涌上了一股悲哀之情,压不下去却又发泄不出来,徘徊在心底,一片寒凉。鹿丸默默地咀嚼着压缩饼干,只觉得食而无味。 “从自私的角度来说……”一片静默压抑的气氛中,鸣人出乎意料地开口了,“如果现在这些霜之国的平民没死,死的就是火之国的平民、甚至是你们的亲戚朋友了。” 猪鹿蝶三人抬头,看向鸣人。 突然受到刺激,半大少年们很容易就钻进牛角尖。他们专注于“木叶居然为了那种理由屠杀平民”这一点,而忘记了木叶为什么会屠杀平民。 是为了保护本国民众啊…… 鸣人微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战争拖得越久,死的人——无论是忍者还是平民——就会越多,造成的损失就会越大reads();。木叶能尽快结束战争的话,同样也是在保护作为主战场的霜之国。从全局的角度来说,如果现在这些霜之国的平民没死,那么未来很可能整个霜之国的平民都会被战争波及、被屠杀、流离失所。” “所以木叶的策略非常正确。”鸣人同样用这句话作为结束。 鹿丸喝了口水,默默地点了点头。井野和丁次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拿起压缩饼干,开始进食。 看来自己真是不会教育小鬼啊……阿斯玛有些无奈地抽了口烟。 晚上就寝的时候,鸣人一个人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没有半点灯光的荒凉小镇,然后就着月光开始给佐助和雏田写信。在信中鸣人大概写了这两天行军发生的事情,感慨了一下战争真是催促所有人快速成长,表示有机会的话你们最好也来前线感受一下,最后写上祝安好。 将信纸折成纸飞机的样式,画上术式符号。 鸣人象征性地向纸飞机哈了一口气,然后扔出了纸飞机。 纸飞机在空中摇摇晃晃地飞了一小会儿,凭空消失了。 鸣人抬手抚摸着九尾柔顺的皮毛,目光投向了北边——那是他们行军的方向。仅仅是边境线就已经如此血腥而荒凉了,那么战争中心又是什么模样? 鸣人脑海中浮现出露忍村井然有序的社会生活景象,思绪翻涌,最终定在了露忍村立在街心公园的雕像身上。 多由林的雕像。 “所以说不能小看人类啊……”鸣人忽然出声感慨。 九尾甩了下尾巴,半眯着眼看向鸣人。 “你看。”鸣人抬起手,指向屋外荒凉的景象,微笑着说道,“这些都证明了一个女人悲哀和愤怒的力量。” 如果不是多由林,忍者的战争不会这么快爆发,霜之国也不会成为破坏最严重的主战场。 她用悲哀和愤怒,点燃了整个大陆的战火,一手导致了故国的灭顶之灾。 复仇的第一步,在她死亡后的一年之内,达成。 九尾淡淡地说:“还证明了人类的自毁倾向。”曾经作为怨念和恶意的集结体的九尾,对于人类的阴暗和险恶可能比人类了解得还深。 “你补充的很对。”鸣人不禁莞尔。九尾回来以后,就常常会说出一些以前不会说的深沉又深刻的话。 “啪”,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架纸飞机。 鸣人在机翼的查克拉辨别术式上输入了一点查克拉,展开了信。 佐助的笔迹很稳,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鸣人看完信以后和九尾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 佐助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佐助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11章 质疑和犹疑附小剧场 佐助拎着一桶水,走到了家族墓地。他舀水,认认真真地擦洗着墓碑。 每当这样做的时候,佐助的心灵都会感觉到无上的平静和安宁,就像是能感觉到家族先祖在庇佑他一样。爸爸妈妈、叔叔伯伯、童年时的玩伴……那是他珍藏的回忆。 可同样的,他会感觉到背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自从灭族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你能为家族做到什么地步,宇智波佐助? 他在心里不停地叩问着自己,每擦洗过一座墓碑,便会认真严肃地问自己一遍。 ——我能为家族付出一切。 他不停重复着这个回答,直到心中对这个答案变得万分认同,让整个思维模式都遵循着这个基础准则出发。 宇智波鼬…… 是的,他对他怀有说不出口的感情,但感情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改变什么。 木叶…… 是的,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热爱这个繁荣富足的村子和村子里的伙伴。但在他心中,村子远远比不上家族。 日向雏田…… 是的,他欣赏她,他们见证了彼此的成长,情谊深厚。但当家族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对立面。 漩涡鸣人…… 佐助顿住了擦洗的动作,心底涌上了一点悲哀和痛苦,有个渺小却不容置疑地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带着哭腔似的颤音问道—— 真的,什么都不能给自己留吗? 他和漩涡鸣人从小一起长大,他生命中所有的绝望、迷茫和痛苦的时光都是漩涡鸣人陪着他一起度过。如果说家族永远是他最重要的东西,那么漩涡鸣人……就是他的心灵支柱吧。 永远不会背叛、无论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永远不会被他抛下、可以得到安慰和救赎…… 佐助一时间有些发呆。 他是不是,把漩涡鸣人想得太好了?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毫无条件地、毫无理由地对另外一个人一直好下去? 尽管他一直陪伴在鸣人身边,而且越来越强,但本质上来说,还是他在依赖鸣人吧——尽管他不太想承认。 那么鸣人在他心中的样子,是不是他在孤独和绝望之中给自己描绘出的一个虚构形象?因为他打心底渴望那样一个人出现,所以……他心中的鸣人才会出现? 这个猜想一出现,便让佐助心寒。 可习惯性的思维却延续下去——当佐助开始思考,那么无论他想到了什么,都不会懦弱地逃避reads();。直面真相,无论后果怎样。如果他连这份勇气和残忍都没有的话,他就不是宇智波佐助了。 想想看,你了解鸣人什么?是的、是的,你了解很多。他的生活习惯、他的行为模式、他的战斗实力……可你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吗?他有怎样的价值观、他是怎样看待这个世界的、他对人生的态度,还有…… 他最渴望的东西。 如果连对方真正渴望的东西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说了解对方? 一瞬间佐助觉得鸣人很陌生,他忽然间开始质疑,这么多年来,他是否真的认识过对方,或者说他认识的鸣人是不是真正的鸣人。 心中的质疑和寒凉慢慢蔓延…… 这种怀疑如附骨之疽一样,一旦有了想法就再也摆脱不掉。这种感觉很熟悉、是的,非常熟悉。佐助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他在不停地质疑身边的一切,尤其是曾经坚信的一切。 刚开始是对家族的认识。以前还很幼稚的他肤浅地认为家族很好、家族很强大,如此而已。后来慢慢翻看家族宅院内遗留下来的记载卷轴和手札,了解了宇智波家这些年来干过的大大小小的事,他心中正义而光明的家族形象慢慢分崩离析,他开始质疑曾经对家族全心全意的信仰和坚持。 后来是对木叶。灭族之夜的种种疑点浮现出来,这些年来木叶和宇智波家族之间的间隙也很明显。木叶和宇智波家族被灭族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再来是对宇智波鼬。曾经深信的灭族凶手和罪人,现今却像是有了苦衷和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别提他对宇智波鼬感情的巨变了…… 现在,是漩涡鸣人。 他已经连鸣人都开始怀疑了吗?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质疑的? 心底的悲哀和寒凉慢慢聚集,压得佐助胸口发闷。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知道事实和真相。 鸣人隐瞒了很多事,尽管可能不是故意的隐瞒而只是没有说而已。他还记得当他把宇智波鼬的那句话告诉鸣人以后,鸣人脸上一瞬间闪过的复杂神色和垂下视线的逃避行为。鸣人只是回答他“知道了”,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如果他当时打破沙锅问到底了,鸣人会不会跟他说? 而且佐助心中始终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一直埋藏在心底,现在他开始怀疑了,那个猜想便一瞬间破土而出疯狂生长,几乎是顷刻间占据了他的心灵—— 宇智波家族被灭族的那一夜,漩涡鸣人真的什么都没干吗? 帮他用九尾的查克拉冲击眼部经脉,将写轮眼进化到更高的级别,甚至他能现在就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鸣人的帮助也是功不可没;帮雏田打通眼部经脉,使白眼向写轮眼的方向进化成为更强力的轮白眼…… 漩涡鸣人,实在是太了解写轮眼了,就像是深入研究过写轮眼一样。但鸣人很少拿他做实验,平时也只是和他一起讨论写轮眼的特性和功能而已。但对鸣人的实验来说,仅仅是和一个写轮眼拥有者讨论是远远不够的reads();。 那么某种猜想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佐助擦洗完所有的墓碑,却觉得心中更加烦乱了。回到宇智波大宅吃完食而无味的一餐后,他拿起忍术卷轴看了一会儿,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对了,他的麻烦不仅是自找的,更有主动找上他的。自从写轮眼进化成更高级的万花筒写轮眼以后,就算不开启写轮眼他对周围的洞察力也上了更高一层台阶,所以他能发现身边出现了监视者——也许是暗部、也许是大蛇丸的人。不过是暗部的几率更高一些。 他被木叶高层怀疑了。该死的大蛇丸一定还有什么他没发现的布置,让木业高层开始怀疑他。之前他一直申请上前线却始终被驳回就已经让他隐隐察觉到不对了。 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烦乱着,空中突然出现的纸飞机成了一切的转机。佐助在查克拉辨别术式上输入了一些查克拉,然后展开信,看着鸣人流畅的字体和略带沧桑口吻的感慨,以及信中隐隐透出的关怀和思念。 ——一如既往的温暖,让他的心情不自觉柔和下来。 宇智波家族已经被灭,佐助虽有质疑却无处可问;木叶还生机勃勃地存活着,可是佐助不能打草惊蛇;宇智波鼬前一阵子刚刚见过面,可无论佐助有什么疑问对方都不会诚实回答。 但鸣人不一样。 他可以问他,甚至可以将心中的质疑直白地说出来。 他不会骗他——不会骗吗?心底的质疑声立刻反问道。 佐助甩了甩头。 他下定了决心,提笔开始回信。 佐助的信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些问候和关心,但其中却藏着可以他们三个人约定好的暗语。将暗语翻译过来就是—— 你手里有没有写轮眼? 这个棘手的问题实在是突如其来。佐助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发现什么了?还是有人对他说什么了?他问这个问题是什么目的? 仔细回想一下鸣人过去的所作所为,包括那些研究,可以发现鸣人并没有向佐助完全隐瞒写轮眼的存在,遗留下来的蜘丝马迹挺多的。可关键问题是,佐助问出这个问题的时机——佐助对宇智波鼬产生了感情因而一度陷入绝望和迷惘,隐隐察觉到灭族的真相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大蛇丸的手下和他接触过肯定有招揽之意…… 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时机。 结合最近在佐助身上发生的事情,鸣人真的无法得出什么类似“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于是随口一问什么目的都没有”这种乐观的结论。 佐助的动机不明、心态不明、目的不明,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还真是需要仔细斟酌。可回信时间又不能拖得太长,不然就算佐助目的不像他想得那么复杂也会起疑吧。 可就在这时…… 鸣人倏然转身,看向背后本应空无一人的屋子。 一阵空间波动结束后,带着奇怪的螺旋形面具的男人从空间黑洞中钻出,出现在屋子里reads();。 “啊拉啊拉好久不见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下来我们简直是几十年没见过啦~我真是甚为想念你啊鸣人君~”面具男站在不远处手舞足蹈地说,像是语言并不足以表达非得加上肢体动作才成似的。 鸣人的汗“唰”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喂喂喂……这种亲切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啊?!这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面具男吗?! 趴在鸣人肩膀上的九尾站直身子,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对面具男表现出了比之前强烈得多的敌意。 鸣人抬手安抚住九尾,刻意放大嘴角的抽搐,问:“你吃错药了?” 面具男身子一歪,像是被击倒了一样。“我只是诚实地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已。”面具男摊摊手,声音中还带着点委屈。 鸣人认同似的点点头,口中却道:“果然是吃错药了。” 看面具男的动作,只差没捶地大哭了。 鸣人抹了一把汗,只觉得今天的面具男格外不正常。 “你来有什么事?”鸣人问道,并不在意自己的口吻也像是对待老朋友般没有敌意而且熟稔。 “我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面具男用兴奋的语调说着,脑袋顶上似乎“叮”地一声冒出了一个电灯泡。 鸣人再偷偷抹了一把汗……觉得这样像鱼一样活蹦乱跳、滑不溜秋的面具男很雷、也很棘手。 “‘支点’的能量供应转化装置已经完成啦~” “啊,我不认为你有必要告诉我两遍。”鸣人回答说。宇智波鼬口中的某人除了眼前的面具男不作他想。 “而且能量源也找好了哦~”面具男炫耀似的摇了摇手指,没有回应鸣人刚刚的话。 鸣人淡定地“哦”了一声。 面具男口中的“能量源”是什么,鸣人也能猜到。足以打开时空裂缝的庞大能量,自然是……尾兽,而且不止一只。 面具男向他透露“支点”的相关信息,恐怕就是因为他如果能按照面具男的步调走的话,前期他们的目的会是一致的。那么面具男的目的……是尾兽吗?他要尾兽干什么用呢? 鸣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毁灭世界这种无聊的事情吧…… 鸣人在心里甩甩头,暗自嘲笑自己想法太愚蠢了。眼前的面具男绝对是个聪明人,甚至是个城府非常深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那么幼稚的事情呢?心中却突然冒出另外一个带着点抓狂的声音道:“城府深的人往往在某些地方比普通人还‘二’!”这个声音让鸣人悚然一惊,只觉得像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遇到过类似的人一样…… 是他穿越前经历过的事情使他心中绷紧了这根弦吗?即使记忆已经失去,但思维惯性和触发性思维是不会改变的。 而且照着鸣人的个性……如果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有如此无聊的想法,他大概会觉得太搞笑了喷笑两声便丢到脑后了reads();。可是心中响起的声音,明明就含有很明显的抓狂意味,一定是某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有了如此中二的想法…… 他突然间觉得,也许真的应该回到原来的世界看看,找回失去的记忆。 本来鸣人重生后并不打算纠结于往事,只想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活过一世,然后用死亡做完美的谢幕。前尘往事,既然忘记了,便忘记了吧。那些都过去了。即使面具男提到了“支点”并且暗示“支点”的位置已知,诚实地来说,鸣人的心底并没有什么波动。 如果能回去也挺好,但若是需要赔上现在的一切,那就没必要了。 可是现在…… 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着“回去”倾斜。 作者有话要说:id名为一定蹂躏到你哭的筒子……我真的加更无能,不过可以附赠小剧场一枚~ 祝你生日快乐~o(≧v≦)o~~ 小剧场:关于“定情信物” 鸣人往往会送重要的人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佐助打开衣柜就能看到一整套摆放整齐的“四色团扇手绘系列”的衣服,全是鸣人抽空为他特别订制的。这代表了他们一起长大的深厚情谊,也见证了佐助的成长——哦,请不要提到佐助当初被精品店的松本长泽店长派人扔出去的丑事。神马?非要提?而且还要笑?好吧……其实作者也笑了。 雏田的轮白眼就是鸣人送给她的最好礼物,这对雏田的一生都影响很大。哦,好吧,无良作者再偷偷告诉你:雏田mm成功度过手术解开眼睛上的纱布后,那几天里因为后遗症眼睛眩晕总是会摔跤,并且创下了学校手里剑考试一个都没投中的完胜记录。咳,当然,一脸单纯迷糊的雏田mm就算摔跤也很可爱嘛~ 鹿丸十二岁生日的时候,鸣人送了他一套器具。每一颗棋子都有种浑然天成的大气感觉,每每落子棋子和棋盘的轻碰声万分动听。鹿丸一边感慨着“这种精贵玩意儿太麻烦了太麻烦了”却依旧拿着棋盘爱不释手。 卡卡西手上的“亲热系列”每次都是最新版,而且附带作者签名。 甚至连阴险boss宇智波斑都能一脸得意地抽出颈项间的挂坠,布满了充满魔力的花纹的紫水晶无论从实用性还是观赏性来说都相当出色。 那么矢仓有什么呢? 每天勤勤恳恳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的矢仓,一脸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得出一个晴天霹雳的结论—— 他神、马、都、没、有! “呀呀~”鸣玖自得其乐地玩着自己的小脚丫。 矢仓立刻拳掌相击! 对嘛,鸣玖都是他的了,他还要些什么呢? 鸣玖就是鸣人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比前面那些人的礼物都好。 over 皮埃斯:至于为什么小剧场的名字是“定情信物”……作者很cj,你们懂的 第12章 杀意 九尾站在鸣人的肩膀上,张口狠狠咬上鸣人的颈项! “嘶……”鸣人条件反射地倒抽一口气,瞬间回过神来reads();。 幻术,足以诱导他人的强大幻术! “跟这种不可信任的男人谈判……嗤。”九尾开口,声音中不无嘲讽。 鸣人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手上立时沾满了鲜血——九尾咬得很深。“嗯。”鸣人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像是赞同九尾的话又像是单纯在呼痛,道,“说真的,有点失望啊。” 站在不远处的宇智波斑微微眯了眯眼,写轮眼在黑暗的房间里似乎能发出慑人的红光。 “我以为就算谈判破裂、立场不同,在合适的时候,我们依然能像老朋友一般有好的交谈。”鸣人说着,捂在颈项间的手被九尾用爪子挥开。九尾伸出舌头舔舐鸣人脖颈上的伤口,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鸣人自身的恢复能力一向非常惊人,而这正是九尾带给他的。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但没想到你发现了。”面具男摊摊手,声音中很是无奈的样子,丝毫没有暗地里的手段被识破了的窘迫感,好像错在鸣人不该发现自己被幻术诱导了一样。 “无耻,而且冷静。”鸣人笑了,真心夸赞眼前的面具男。 “冷漠,而且……”面具男的目光滑向鸣人肩膀上的九尾,“有恃无恐。” 九尾甩了一下尾巴,鸣人知道它一定在心里暗自得意。 “我刚刚发动的幻术只是一种诱导而已。如果你心里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的话,自然不会被诱导。”面具男开口,声音在略显空荡的室内响起,荡起微微的回音,像是另一种充满诱惑性的幻术一样,“你一点都不担心和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伙伴。他们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任何反应?要知道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你没必要做这种没用的事。”鸣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弯起,似乎在笑,面具男的声音中充满了愉悦。“阿勒阿勒,我果然没看错呢。” 面具男微微倾身,手放在嘴边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轻声的话语在整个室内回荡—— “你和我是同类。” 九尾狠狠甩了一下尾巴,对这种暗示性的话语非常不满。同类你妹! 鸣人唇边绽开个微笑,说:“当然,我们都是人类。” “哈哈~连黑色幽默也很相近呢~” “自然比不上你。”鸣人笑容不变。 “谢谢~”面具男笑眯眯地回答,说着挥了挥手,“和你聊天很愉快呢~我们下次再见吧,鸣人君。” “下次也许我就不太方便了。不如我去找你?”鸣人摁住想要跳起抗议的九尾,问道。 “请来副空间找我吧~我等着你哦~”面具男打开一个空间黑洞,钻了进去消失无踪。 “副空间是哪?”九尾亮出寒光闪闪的爪子,问。 鸣人摇了摇头,露出几分无奈神色道:“那只是个冷笑话reads();。” 九尾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挠死你”的表情,鸣人做出“我说我一定说”的投降表情。 “虽然大体上都是借助副空间从而达到穿越主空间的目的,即从主空间到副空间再到主空间,空间忍术依旧分很多不同的类型。飞雷神之术说起来,应该属于借助空间坐标在主空间内穿梭,虽然同样有‘主空间—副空间—主空间’的过程,但副空间在这个过程中只起到跨越两个主空间不同位置的短暂缓冲地带的作用而已。” 九尾点点头,示意继续继续。 “所以说起来,飞雷神之术虽然能在主空间中自由穿梭,但是在副空间的领域接触不多。这有一个好处和一个坏处。记得我父亲四代目火影和面具男对拼空间忍术的速度之战吗?飞雷神之术以毫厘之差在速度上胜出,就是因为本质上来说,飞雷神之术是借助空间坐标在主空间的两个地点间自由穿梭,而不是从主空间穿越到副空间最后再回到主空间。” 九尾歪了歪头,说:“所以飞雷神之术的速度比那个混蛋面具男的速度更快,这是好处?” 鸣人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抚弄了一下眼中闪烁着认真光彩的九尾。 九尾甩了甩头,不满于鸣人的分心摸头行为,问:“那坏处呢?” “面具男的空间忍术,是走‘主空间—副空间—主空间’这样一个过程的,也就是说他需要摸透副空间的空间规则,并且在副空间中建立一个稳定的支撑点,容他每次进行空间转换时使用。也就是说,他能在副空间内建立一个只属于自己空间。而飞雷神之术的坏处就是不能在副空间中建立属于自己的空间。” 九尾把这些讯息消化了一会儿,说:“所以你说不可能去副空间找他?” “嗯,我现在使用的空间忍术是以飞雷神之术为基础的,所以想要在副空间中像他一样自由自在,很难,这是其一。”鸣人顿了一下,好像在考虑怎样措辞能简单易懂,“其二就要说到副空间的特点了。事实上副空间并不是一个稳定的空间,而是除了主空间之外的所有空间的总称。也许是个混沌的空间、也许是空间风暴聚集点、也许是黑洞、也许是空间碎片。想要在副空间中定位,比在主空间中定位要难得多得多,因为不同的副空间本质上来说也是不同的空间。” “所以说想要在副空间中找到面具男很难?”九尾说。 “嗯,就是这个意思。”鸣人点点头,“大概就像是在整个世界中寻找一粒可以浮动的尘埃一样。” 九尾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鸣人微笑了一下。 在这样的时刻,鸣人的笑容并不能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让九尾觉得鸣人心中另有打算。它要掐断任何会让鸣人永远离开它的可能性……被长老会困住的日子里,九尾像是离开了父母迅速成长的孩子一样,心智和思考方式都成熟了很多。 九尾一下子跳下鸣人的肩膀,瞬时间变成赤|身裸|体的红发少年。 鸣人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那个混蛋说你有想要离开的念头?”红发少年勾住鸣人的脖颈,唇边吞吐出来的热气拂过鸣人的脸颊,带来一阵燥热。 鸣人在心底抓狂…… 够了、真的够了reads();!九尾怎么学会了这招?! “嗯,当然考虑过。”鸣人诚实地回答,在面对九尾的时候,他总是不想也不习惯说谎。他想要后退却被九尾紧紧地勾住,想要把红发少年拉开却不敢触碰对方赤|裸的皮肤。 “为什么想要回去呢?”九尾一手向下,停在鸣人的胸口画圈圈。 “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当然也会好奇吧……我是怎么过来的,发生了什么,我过去做过什么事是个怎样的人……”鸣人一把抓住了红发少年作怪的手,“咱们换个姿势行吗……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红发少年红色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一瞬间像是闪烁着阳光的清澈湖水,波光潋滟。 “这个姿势有什么问题吗?”九尾一使劲推倒了鸣人,跨|坐在鸣人身上,眼神特别纯洁无知。 鸣人在心中内牛满面,硬着头皮说:“没问题、没问题……” 九尾唇边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那你的最后决定是什么?” “我想再看看……唔。” 红发少年张嘴咬上了鸣人脖颈刚刚愈合的伤口。 “喂……嘶,阿九你轻点……”鸣人的手拍了拍红发少年的头——那样柔软顺滑的头发——忍不住再次小心翼翼地抚弄几下。 “为什么要再看看?”红发少年松开了嘴,一边问一边舔舐着冒血的伤口。 脖颈处传来痛感中夹杂着温热的酥麻感,鸣人不自在地晃了晃头。 “如果能回去的话,也不错啊——喂!再咬就要掉了!”鸣人欲哭无泪。 九尾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鲜血,微微抬头,冲着鸣人露出个妖艳而嗜血的微笑。“好久没吃肉了。” 鸣人:“……” 言尽于此,鸣人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九尾知道鸣人看着好说话有几分随遇而安的感觉,但是想要改变鸣人的主意很困难。 “我就算是要走,也不会立刻就离开。”鸣人耸耸肩,玩笑似地说,“起码要看到佐助那家伙被比他还别扭的儿子们女儿们折磨得焦头烂额啊。” “那我呢?”九尾很认真地问。 鸣人的笑容慢慢收了。 他叹了一口气。 “你明明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就算鸣人不离开,又能怎么样呢?九尾是尾兽,寿命几乎是永恒的,鸣人却只是一个平均寿命不到三十岁的忍者而已。不走,难道就能一直陪伴着九尾吗? 不是生离,便是死别。 红发少年的指甲瞬间暴长,尖利的犬齿露出唇外,兽类的竖瞳中散发出慑人的光——这是他怒极的样子reads();。 鸣人平静地看着他,抬手,第一次主动抚上红发男孩赤|裸光滑的后背。 快乐、悲哀;感情、生命……在光阴的长河之中翻卷出最美丽的浪花,用一种水色描绘出千般美好、万般多彩。可终究江水滔滔,带着一切向不知名的方向远去…… 终究抵不过时光。 九尾慢慢平静下来,却是把愤怒化成了一种无力的悲哀,掩埋在心底。 最强尾兽又怎么样? 求而不得——上苍在这件事上显出了残酷的公平性。 “干脆现在就把你咬死算了。”九尾慢慢地开口,嗓音依旧沙哑低沉远称不上动听,却在此时将那份寂寥感衬托得淋漓尽致。 鸣人只是安抚似的抚摸着红发少年的后背,全然不设防。 九尾单手撑在鸣人脸颊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仰躺着的鸣人,眼神很认真。 既然得不到,死在自己手上也不错。 尾兽的本性就是毁灭,无论是热爱的抑或是憎恨的。 亲手杀死对方的那一刻,会有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感——不是快乐、不是悲伤、不是痛苦,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迷恋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对方。 满足得令人战栗。 九尾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灵活的手指缠上鸣人的脖颈—— 鸣人眼神中的诧异一闪而逝。 “我真的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值得你杀死我?鸣人因为呼吸困难声音有点沙哑。 九尾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 “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 你很重要,但是你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 “啪”,空气中响起细微的爆破声,一架纸飞机凭空出现。 九尾抿了抿唇,僵了一会儿,慢慢放开了手指。 鸣人撑起身,拿起纸飞机在术式上输入了一些查克拉,展开。他想忍住,但是细微的咳嗽还是从唇边溢出——这让鸣人有一种在犯了错的小孩面前炫耀罪证的感觉。 九尾微微低下头,忽然抱住了鸣人。 鸣人又咳嗽了两声,拍了拍红发少年的后背。 展开信纸,雏田娟秀的笔记呈现在眼前。 洋洋洒洒的一封回信,满含情谊。雏田坐在灯下微微偏头书写的模样鸣人都能想象出来,也能想象对方无望中含着一丝期待的眼神。 鸣人放下信纸,突然觉得给雏田回信,比给佐助回信还要困难…… 第13章 回信 日向大宅,族长屋内的灯光仍旧亮着。雏田跪坐在矮桌前,手里拿着这个星期家族内部的战斗人员情况报告,却没有看进去多少。 ——她在等回信。 雏田喜欢漩涡鸣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了。 本来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说出来,但没想到她有机会走进鸣人的生活中,成为他最可靠的伙伴之一。她在鸣人的帮助之下,慢慢成长到了今天的地步。 她早已退去了童年时羞涩自卑的模样,继承了日向家族,成为了日向家族的族长。 现在……雏田摩挲着手中的卷轴,暗暗想着,她应该有资格向鸣人说出自己的心意了吧……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鸣人实力虽然不错但也没办法让人百分之百放心。也许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自从父亲日向日足踏往前线,雏田的心态又产生了一点改变——把握现在,不要奢求以后,因为很可能再也没有以后了。 “雏田大人。” 雏田从自己的心思中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忐忑。“宁次吗?进来吧。” 纸门被拉开,清秀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件外套。 “怎么还没睡?”雏田看到了宁次,唇边绽开一抹温和的笑靥。宁次的战斗能力很强,潜力相当不错,最难能可贵的是,帮助她进行一些文书工作甚至是帮她拿东西抄录资料时,依旧耐心又认真。 雏田承他的情,心中自然是感激他的。 宁次默默地把手上的外套披在雏田身上,淡淡地说:“夜里还是有点凉的。” “谢谢。”外套带来的温暖,似乎能一直熨贴到心底,雏田自己拉好外套,“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睡了。” 顿了一下,雏田又道:“最近辛苦你了。” 宁次摇摇头,说:“这是我该做的,雏田大人言重了。” “私下里不用叫我‘雏田大人’,宁次哥哥。”雏田莞尔一笑,“正方叔叔私下里也是叫我‘小雏田’的。” 其实在雏田正是继承家主之位以前,日向正方私下里也是叫“雏田大人”的,只是语调中偶尔会带出一丝调侃、一丝嘲弄reads();。可是现在日向正方私下里略显亲昵地称呼“小雏田”,语调中却是恭敬又信赖。 宁次启唇,想要说点什么。 雏田认认真真地瞪着对方。 宁次无奈,只好泄气似地说了一声:“雏田。” “宁次哥哥。”雏田露出开心的笑靥,声音很甜。 暖黄的灯光之下,宁次的脸颊似乎有点发红。 “啪”,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爆破声。 宁次和雏田都敏锐地看向声源——一架凭空出现的纸飞机。 宁次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雏田接住纸飞机,在纸飞机机翼的查克拉辨别术式上输入了一点查克拉,展开信纸。 雏田,见信如面…… 雏田一下子合上了信纸,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往下看,心脏像是闷雷一样发出剧烈的撞击声——她在紧张,非常紧张。 “怎么了?”宁次看雏田面色有异,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雏田顿住了话语,摇了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快速将信读了一遍。 “轰——” 巨大的火遁从房屋中喷涌而出,炙热的温度一瞬间将整个房子烧成了焦炭! “嗯……怎么回事?”丁次砸吧砸吧嘴,有点迷糊地问道。 井野揉了揉眼睛,掩唇打了个哈欠,然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半张着嘴僵在了原地! 鹿丸一个翻身坐起,却也和井野一样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们上一秒钟还安睡的房子现在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吞噬。“啊——!”一个浑身被火点燃的忍者从二楼扑了下来,痛苦的叫嚷让旁观的猪鹿蝶三人头皮发麻,依稀能看出是个比他们高不了多少的少年身形。被火焰吞噬的房屋里似乎还有没能逃出的忍者。 “又解决了四个。”鸣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在这样的情境之中格外突兀。 猪鹿蝶三人组看向鸣人的方向,正好看到对方拽住什么似的使劲一扯—— 一瞬间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空气中唯余火焰轻微的“噼啪”声。 猪鹿蝶三人组慢慢扭头,明白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安静。被火焰吞噬的忍者身首分离,再也无法发出痛苦的叫嚷了。 “我这边五个。”阿斯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被打昏的头戴岩忍护额的忍者,“附近还有漏掉的吗?” 鸣人摇摇头。 阿斯玛颔首reads();。 “小鬼们,起来吧。你们在战场上的第一次战斗现在就开始了。” 猪鹿蝶三人组起身,看向鸣人似乎想说点什么。地狱烈火般的炙热火焰吞吐出好似能吞噬一切的光芒,照在鸣人干净温和的脸庞上,却似乎让人有了温柔而温暖的错觉。 他们终究什么也没问。 “敌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此驻扎的?”鸣人问。 “还不清楚。这个人只是普通队员,什么情报也不知道。”阿斯玛将敌人扔在了猪鹿蝶三人面前,用和平常无二的平淡声音说,“杀了他。” 什、什么? 井野一脸“我听错了吧”的神色,眼神中满满的难以置信。 “没听错。”阿斯玛淡定地耸耸肩,“我说,杀了他。” “老师、阿斯玛老师……”丁次喃喃,不明白平时会一脸无奈地请他吃烤肉的老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残忍。 “喂……”鹿丸试图弄明白现在的情况,“这是唯一的活口吧?留下来审讯的价值不是更大吗?反正也失去了反抗能力,没必要杀掉吧。” “我想你们搞错了一件事。”阿斯玛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这不是要求,更不是请求……” “这是命令。” 沉默像是大火一样吞噬了猪鹿蝶三人组的声音甚至可能存在的反抗。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杀了他。 这是命令。 不允许质疑,也没有解释。 “咻——”集合的哨音响起。 三人偷偷松了口气,只觉得能暂时逃过一劫。 “鸣人去支援。”阿斯玛说,身形不动如山。 “是。”鸣人点点头,带着趴在肩膀上的九尾,几个起跃消失了身影。 “快点,我不想说第三遍。”阿斯玛深吸一口烟,吐出一片烟雾,令人看不清神色。炙热的火焰扭曲了空气,让人只觉得这是光怪陆离的梦境。 井野低头看向昏迷着的敌忍,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头发凌乱身上血迹斑斑,却不掩姣好的眉眼。 阿斯玛只是站在一旁抽烟,不再出声催促。气氛却越发凝重,沉默的压力几乎让人喘不上来气——就像是死亡的压迫感倏然降临。 杀?不杀?鹿丸知道这没什么可犹豫的,答案简直是白痴都能给出来。他们的心理素质和警惕性都太差,几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敌袭,直到战斗结束才清醒过来。如果不是鸣人用查克拉线把他们都从房子里拽出来了的话,说不定他们都会像敌忍一样被活活烧死。 阿斯玛老师也是为了他们好,有的时候残忍才是真正的关照。 上吧,鹿丸reads();!鹿丸在心底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丁次那么善良,让他杀掉这个完全没有威胁性的忍者说不定会精神崩溃。井野是个女人,虽然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但也不能坦然承受血腥和杀戮。 鹿丸抽出一把苦无,手有点抖。 别紧张,上吧。再拖下去,阿斯玛老师说不定会用什么招数逼迫他们呢。 反正都要做,就做的干脆一点吧。 鹿丸向敌忍迈去,慢慢蹲□,手中的苦无抵在对方的脖颈上,能感觉到对方颈动脉的微微震动——那是生命的标志。 再使劲一点、摁下去就好…… 刺眼的鲜血从伤口中留出,好像能灼伤人眼。 使劲……使劲啊混蛋! 鹿丸咬牙,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下去,鼻头发酸。 手掌被一个温暖的东西覆住了——鹿丸转头,看到井野抓住了自己持苦无的手。 “这种事情……才不会让你这个瞧不起女人的家伙……一个人干呢!”井野脸上显出一如既往的刻薄又凶恶的神色,唯有咬嘴唇的动作和在火光之下微微闪烁的眼神透出了一点脆弱,可是又矛盾地混合着倔强和坚强。 “我……我、我也是!我不会让鹿丸独自承担的!”丁次也伸出了颤抖的手。 鹿丸只觉得酸涩的感觉从鼻头蔓延到了眼角。“切,麻烦死了……”鹿丸咕哝了一声,声音却有点颤,“那就一起吧……” 三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用力向下—— 一个生命就此终结。 三个人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愣了一会,然后放开了苦无,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雏田、雏田大人?”宁次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了?!” 雏田的指尖太过用力使得信纸变形,泪珠串串掉落。 她将手中的信纸折起来,想要撕掉,却终究放下了手——那是鸣人的信啊,她怎么舍得撕掉。 “没事。”雏田冲宁次摆摆手,随手抹了一把眼泪。 可是眼泪像是失控般不停滑落。 心脏像是开了一个口,冷、疼…… 宁次有些手足无措,掏出了纸巾递给雏田。 雏田接过纸巾,冲宁次微笑了一下,用力地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展开桌上的各种报告,开始工作。 雏田看得很认真,用笔不时在文书上勾画,或是在卷轴上记下要点。 宁次默默地坐在一旁,却只看到了不停滑落地眼泪。 房间中静默无声,唯有笔尖和纸面的摩挲声偶尔响起。宁次却觉得自己听到了另一种声音直接回响在心底—— 那些砸下来的眼泪,每一滴每一滴,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和悲伤reads();。 就这样,宁次默默地坐在一旁,雏田一边掉眼泪一边处理家族事务。 直至深夜。 佐助收到回信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展开。 信面上说了一下刚刚遇到敌人偷袭,所幸大家都没有受什么伤,无须担心云云,将信中隐藏的暗号翻译过来就是: 我有四对。需要可以拿去用。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佐助直接将信撕成了碎片。 不、冷静!宇智波佐助,冷静! “偷袭者已经解决了。我们死了四十三人。”鸣人回到猪鹿蝶和阿斯玛的身边,传达着刚刚的战况和命令,“领队要求处理完战场后,立刻行军,尽快到达前线驻扎地,以免再出现状况。” “有没有重伤?”阿斯玛问。 “五个生命垂危正在抢救,一个被刺穿了肺可能无法移动,一个人为了避免毒素扩散切断了自己的一只胳膊,其他都是轻伤。” “居然死了四十三人……”井野喃喃。 “偷袭者有多少?”阿斯玛问。 “流浪忍者将近一百人,岩忍将近五十人。” “这个比例还不错。”阿斯玛又抽了一口烟。偷袭者将近一百五十人,而木叶才死了四十三人,已经相当不错了。 “咱们也去集合点吧。”阿斯玛说,“帮忙处理一下战场,给死去的伙伴们鞠个躬。” 五人到达集合点后,向领队报道了一下,然后被派往小镇东边处理战场。 遇到木叶忍者的尸体,几人会向着尸体鞠一躬,然后解下尸体的护额收好——护额后一般会绣上或写上名字,将尸体就地火化。遇到敌人,如果没死就再上去补上一刀,如果死了,大部分尸体就地火化,小部分特殊忍者——他们配有一本小册子,在册子上的忍者尸体需要用封印卷轴收好带回木叶。 折腾到天亮,期间还遇到三次没死透的敌忍死前反扑,几人多多少少的受了点伤。 当朝阳终于将第一丝光辉洒向大地的时候,不停杀人焚尸几乎麻木了的猪鹿蝶三人一同看向东方,只觉得恍如隔世。 晨曦的光芒温柔的拂过大地,同样拂过一身尘土、狼狈而疲惫的猪鹿蝶三人。 三人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眼睛承受不住刺眼的光芒涌出保护性泪水,他们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凉风刮过,带来焦灼味道,卷走了他们的眼泪。 不管怎么说,漫长的一夜终是过去。 光明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2010.11.19 23:25 捉虫 谢谢寒雨轩~ 第14章 九尾的转变 云忍雾忍联军,大后方。 军用帐篷中,四代目雷影躺在一个巨大的术式中央。这个中年壮汉失去了整条左腿和左臂,左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内脏也受到很大冲击。 雾忍的技术忍者最后确认了一遍术式和黏土,向守在一旁的照美冥点了点头。 照美冥颔首,示意所有人离开。 帐篷中只剩下躺在术式中央的四代目雷影。 照美冥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特殊水遁引来的水自她口中喷出,有序地环绕在粘土周围。片刻后,水流卷着黏土贴近术式中央的四代目雷影,隐约能看出手臂和腿的形状。 照美冥手上进行非常复杂的结印。一盏茶的时间后她口中大喝一声,蕴满了查克拉的手拍击在阵法之上,整个阵法瞬时连成了一片,发出耀眼的光芒。术式中央的四代目雷影被照美冥的查克拉所包围,汇集在他伤口处的黏土彻底融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术式光芒慢慢缓和下来。 “最危险的一步已经过去了。”照美冥单手摁在阵眼处,手中持续释放查克拉,语气中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呵呵,谢谢你了。”四代目雷影的声音有些虚弱,语气却和受伤之前没有什么区别,雄厚、雷厉风行、不容置疑。 照美冥单手拨弄了一下遮住右眼的头发。四代目雷影一直觉得照美冥的右眼隐藏着什么秘密,看到这个遮掩的动作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没什么。雾忍和云忍是同盟军,自然应该尽全力彼此帮忙。”照美冥的笑容艳丽而温和,一手控制着查克拉输出的同时分心说话也没有任何影响,足可见其影级忍者的查克拉控制能力。 术式中心,和四代目雷影的伤口处融合在一起的黏土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骨头、血管、肌理,一层又一层有序地生长出来。 这个忍术可以修补*,修补后的*灵活度稍差,但是坚固稳定。补完身体后,四代目雷影的实力大概能回到全盛时期的六成左右。 照美冥控制着术式,心中却有些恍惚。 这个属于禁术范围的肢体再生术照美冥并不是第一次使用。她曾经为了深爱的男人付出很大代价使用了这个忍术,挽回了对方的生命。那时候忐忑和祈祷的心情,她现在还记得。当她终于看到那个人清醒过来向她微微转头时,她几乎喜极而泣,只觉得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了。 可惜…… “听说最近风之国那边也不太平静。”四代目雷影挑起话题,打破了平静。 照美冥回过神来,嘴角带着柔和的微笑回答:“是啊,好像是和土之国有冲突。估计过两天那几个沙忍的小鬼就要撤回去了。” 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三人的战斗力毋庸置疑,有一次全灭了一只雾忍小分队reads();。其中又以我爱罗为最,狂暴的沙子带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杀气凛然,俨然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几乎让人胆寒。 “这样一来,泡沫就没有敌手了。”四代目雷影说,像是很满意似的。 照美冥面上微笑不变,内心却暗骂了一句。泡沫是雾忍新近诞生的六尾人柱力,几乎可以说是为了这场战争准备的武器。在丢失了一只宝贵的尾兽的情况下,雾忍把另外一只尾兽的人柱力也派上了战场,可见其必胜的决心——或者说,不得不胜利的窘境。 “泡沫刚刚封印了尾兽不久,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六尾。”照美冥语气中有些担忧。 四代目雷影明白照美冥的意思,很大方地说:“没关系,让我来指导他一下就可以了。”说着说着,四代目雷影的声音一下子低落下去。“唉,若是我弟弟在的话就好了……他才是专家啊。” “令弟实力强大,一定会没事的。”照美冥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表达了一定的劝慰和一定的信心。 其实照美冥怀疑据说能够完全控制尾兽的八尾人主力奇拉比根本就没有失踪! 雷之国是个军事扩张的国家,每年的军费支出都是五大国中最高的。云忍的资金和物资待遇一向令其他忍村羡慕——尤其是和大名关系并不和睦的雾忍村。本次云忍和雾忍联手,在大后方,两个忍村的忍者一对比,差距一目了然:一方的装备全是最好而且全新的,另一方则是库存的半旧装备。 在雷之国的大力投入之下,云忍的实力也相当强横。实力强大了,自然不满于仅有的地位和利益。在十几年前,木叶和云忍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根本性的原因就是利益分配不均,雷之国不满于火之国的最强地位。可是十几年前雷之国大名还是太急了,云忍的实力并不足以和木叶对抗。于是经过一系列事件——包括云忍企图盗取木叶日向一族的白眼未果——后,云忍和木叶签订了友好合约。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思。雷之国狼子野心,用一份停战合约换来增强实力的时间,未来绝对会有再次开战的时候。而火之国在第三次忍者大战中损失颇大,先后和岩忍、云忍开战,名操一时的强大忍者木叶白牙自尽、四代目火影金色闪光对抗九尾牺牲、三忍纷纷离开木叶,火之国同样需要喘息的时间。 但是十几年的休养生息,拥有实力不可同日而语的云忍的雷之国坐不住了。 雾忍想要将国内的矛盾转移挑起外部战争,以四代目水影矢仓失踪为名向木叶宣战,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啊! 也许云忍还需要再等上几年才可以拥有百分之百战胜木叶的把握,但是几年后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照美冥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择云忍作为同盟。 至于云忍声称的“雷影弟弟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失踪疑为木叶所为”,估计也是个幌子。 是幌子吗? 内牛满面的四代目雷影可以告诉你,真的不是幌子。 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在某一天早上,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是的,真的是莫名其妙。云雷峡周围布置的警戒点完全没有没有被侵入的迹象,守卫人员表示一切如常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物,奇拉比居住的房间内部也没有打斗的迹象。这太奇怪了,没有人相信以奇拉比的实力能被一招撂倒reads();。 ——除非是绝对强大的幻术。 世界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写轮眼。据说木叶的宇智波佐助实力不错,写轮眼已经是完全体的三对勾玉。至于那个叛忍宇智波鼬,实力更是强横。 在这个当口,雾忍宣称三尾人柱力矢仓的失踪系木叶所为,让四代目雷影对木叶的怀疑更深了一些。 至今为止,八尾人柱力奇拉比依旧行踪不明。 鸣人所在的部队到达了木叶的前线根据地露忍村。 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始终是卡卡西,无论是战争刚开始的突进期、三代火影亲自坐镇前线的时期、三代阵亡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助阵的缓冲时期,这保证了整场战争木叶方面决策的一致性。除非战死,轻易不会换下前线最高指挥官一直是木叶的传统。 而敌军针对前线最高指挥官的暗杀一直层出不穷,也是历次战争的惯常套路之一。 鸣人被单独传召,经历了一层身份检测、一层安全检查、一层精神检查才被允许踏进卡卡西所在的办公室。卡卡西所在的安全系数最高的办公室原来属于露忍村首领,室内的布置倒是简约得体,除了卡卡西以外还有两个专属贴身暗部隐藏在暗处保护,一个中忍助手在场。 “漩涡鸣人?”卡卡西从文件中抬头,看了一眼手边的行程单,声音平淡而公式化。 “是。”鸣人肃容回答。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这对曾经一起笑闹、修习的老师和学生,默契地笑了起来。空气中原本的紧绷和冰冷烟消云散。 卡卡西揉了揉头发,冰冷而严肃的气息从他身上退去,又变回了鸣人熟悉的那个喜欢看《亲热天堂》、习惯迟到的卡卡西老师。“坐吧。”他说。 鸣人依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看到你还四肢健全地活着,我总算是能放下心了。”卡卡西说。带领着木叶忍者偷袭霜之国的时候,他就知道鸣人被派往敌人的大本营进行拖延时间的谈判了。当时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导致自己徒弟的死亡……卡卡西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您也是。”鸣人莞尔。趴在鸣人肩膀上的九尾甩了一下尾巴权当招呼。 卡卡西笑眯眯地冲着九尾点了点头。 “那寒暄我就不多说了。”卡卡西整理了一下神色,“我知道你被打下了禁制,无法使用尾兽的力量。但是未来战争中雾忍或是云忍的人柱力一定会出战,到时候还是需要你去对付他们。” 卡卡西再次重复了一遍:“一定是‘你’去对付他们。” 鸣人眨眨眼,明白了卡卡西的意思。 九尾能够离开人柱力单独作战的秘密一定要保守住,所以当面对其他人柱力的时候,九尾上场也需要伪装成漩涡鸣人。 “戴上面具吧,从今以后你以‘闪光’的身份行动。”卡卡西向身旁的助手示意,助手拿来了一套暗部的狐狸脸面具和制服,斗篷换成了专属于分队长级别的灰色。 “我说……”一个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满和愤怒插|入了谈话reads();。 九尾依旧懒洋洋地趴在鸣人的肩膀上,眼睛却微微眯起,艳红色的眼瞳像是在燃烧,属于尾兽的威压瞬时弥漫开来。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询问我的意见?”九尾的声音低沉沙哑,此时隐含着怒气像是沙粒摩擦般嘶哑难听,充满压迫感。 卡卡西一怔。 确实,在考虑未来的行动的时候,他确实没有考虑到九尾的意愿和选择。潜意识里,一直趴在鸣人肩膀上的小狐狸虽然挂着最强尾兽的名头,但是性格却是颇为单纯幼稚,会和鸣人滚在一起玩闹、会和佐助幼稚地斗嘴争吵、会默许雏田的抚摸和怀抱,基本上不会对鸣人的要求有任何异议。 再说,连被长老团扣押这种事都能忍,九尾真的给木叶众人一种可以任人揉圆搓扁的感觉。只要是鸣人同意的事情基本上不需要考虑九尾的想法。 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发难? 卡卡西瞥了一眼面容沉静、没有任何表示的鸣人,然后转头看向九尾,露出“请说我在认真听”的神色。 “我需要和鸣人分开行动?”九尾问。 “是的。计划是离开办公室以后,你就变成鸣人的样子,跟着阿斯玛小队一起行动。鸣人则进入暗部,以‘闪光’的身份进行战斗。”卡卡西诚实地说出了计划。 九尾一甩尾巴,同样坦率直白地回答:“我不同意。” 卡卡西用眼神示意鸣人说点什么。鸣人却陷入了自己的心思,没注意到卡卡西的眼神。无奈,卡卡西只能摊摊手对九尾说道:“可是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九尾沉默,没有松口的意思。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什么好说的。 “那阿九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卡卡西反问。 九尾突然间嗤笑一声,站起身跳到鸣人的头顶。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九尾鲜艳的瞳孔中好似能倒影出卡卡西的身影——那是一种异常渺小的姿态。 九尾盯着卡卡西,一字一顿,说给卡卡西听,更是说给鸣人听。 “你们人类的战争,管我什么事?” “木叶继续繁荣还是毁灭,本大爷我没有报仇而是选择袖手旁观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九尾第一次对补完了它的灵魂、教导它陪伴它的鸣人摆出如此强硬的态度。 它身形娇小可爱地立在鸣人头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度。 “没人能替我下决定。” “属于我的东西,没人能夺走。”九尾微微垂下视线,鸣人心中一颤,莫名地知道九尾在看他。九尾微微压低声音,淡淡地说: “你也不行。” ——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第15章 红发少年 鸣人历来不喜欢别人威逼,无论是恶意牟利或是以爱为名。九尾这番隐然有将他视为所有物的话语,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的,恐怕已经让鸣人恼火了。 笑话,他想去哪、想干什么、甚至想活想死,难道还没有自己决定的权利了? 木叶高层利用他、算计他,说实在的,反正他四肢健全没什么损失,心底其实并不太计较。他在木叶住了这么久,心里也是有感情的,如果能够为了守护木叶出点力他也愿意。就算他在这个过程中受伤——甚至是死了——也不过叹一声技不如人罢了。他并不执着于这个。 可是九尾现在的一番话却是隐隐触到了鸣人的底线。这话要是别的什么人说的,鸣人大概心里暗暗记上一笔,有机会报复一下就罢了。 但九尾又不一样。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紧绷起来。在场的中忍助手被九尾的威压弄得一动也不敢动,瞥了眼沉下面色的卡卡西,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但明显没有什么高兴神色的鸣人,僵在原地。暗处守卫的暗部没有动,放缓了呼吸,像是只要一动情况便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卡卡西和鸣人之间的谈话虽然有种以前师生间的轻松气氛,可是本质上来说,卡卡西并不是在征求鸣人的意见或是与鸣人商量,而是在命令。担任前线最高指挥官的卡卡西自然是说一不二的角色,根本容不得任何反驳,能够两次停下聆听九尾的想法已经是极限了。 木叶以一村之力对抗雾忍和云忍两大忍村,自然要把村内资源合理分配、运用到极致。身为最强尾兽的九尾是所有木业高层都不会放过的一块“肥肉”。先时九尾对木叶高层的要求称得上是言听计从,所以木叶方面才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就像三代生前说过的,多余的事情总是令人反感,木叶其他高层也明白这一点。 但若是九尾突然不听令了,难道木叶方面会没有后备方案吗? 不说别的,单是团藏从不外露的一只手臂和包的严严实实的右眼,其他长老和火影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吗?只是彼此默契地装糊涂罢了。宇智波家族不灭木叶政权不稳,灭了可惜,如果团藏乐意拿自己做实验顺便将写轮眼变废为宝,大家也都默认了,木叶总归是多了一张底牌。 拥有止水的写轮眼的团藏,不能完全控制九尾,总归是能牵制。这便够了。 况且木叶的底牌还不止这些,对付九尾的招数,自然还有。 被困在长老团手中的日子里,九尾成熟了很多,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单纯的小孩子心性了。可是它依旧少了几分忌惮之心。 虽说尾兽是最强大的魔兽,挥挥手就能荡平一座城。可是仔细看看,这些不可一世的尾兽们,不都被人类握在掌心里揉圆搓扁了吗?说得更残酷一点,尾兽不过是忍者们的武器而已,只是这武器实在是太强大了,有反噬的危险,却能维持各个忍村甚至各个国家之间的政治、武力平衡。 九尾打心底瞧不起这些弱小的人类,可是忍者,又何曾真正看得起尾兽了? 惧怕有之、厌恶有之,却从来没有把尾兽视为和他们一个等级的智慧生物。 尽其所能地利用、控制,如果不能掌控了,便要倾尽全力封印、抹杀。 九尾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早就想到这些问题的鸣人自然不能看着九尾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reads();。 “卡卡西老师,能不能让我们俩个先谈谈。您也知道,我们两个分别了好一阵子。而且我被雾忍打上了禁制无法让它回来,有些事情可能还没说清。”鸣人出声,打破了一室沉默凝滞的气氛。 卡卡西的眼神滑向立在鸣人头顶的九尾,像是要征求九尾的意见一样。 几乎是同时,鸣人稍显粗鲁的把九尾从头顶拎起来,一把捂在怀里。九尾刚想再说点什么,鸣人就使劲揉它的脑袋,让它把话生生给咽了回去,只余“呜呜”的挣扎声。 站在旁边的中忍助手止不住张大嘴巴看着鸣人。刚刚还散发出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势的最强尾兽九尾,现在却被鸣人摁在怀里蹂|躏,看起来就像是个毫无威胁的的可爱狐狸而已。 不、不愧是号称能控制尾兽力量的强大人柱力啊…… 中忍助手发愣的时候,正好看到鸣人向他投去了一个略带歉意的温和眼神,天蓝色的眼睛像是能包容一切的大海一般,让人平和了心绪,心生好感。中忍助手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了视线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卡卡西也有些无奈的模样,摆了摆手说:“没问题。” 沙忍村和岩忍村之间的摩擦越来越严重,隐隐有开战的势头。 木叶方面也接收到了沙忍的战争求援,可是在本国对外战争的情况下没有余力帮助沙忍,只能面上安抚一番,然后把扣押在木叶和上战场替木叶卖命的沙忍都放回了风之国。 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三人接到了撤回沙忍的命令,收拾好行装之后便要出发,正好碰上了木叶新来的一批援军。我爱罗眼尖地看到了鹿丸、井野和丁次这几张熟面孔,心中一动,便向猪鹿蝶三人组走去。 “漩涡鸣人在吗?”我爱罗试探着问。他们三个人并没有权限得知木叶的战略部署和全部人员名单。 猪鹿蝶三人组看到我爱罗都是一怔——中忍考试时我爱罗的恐怖形象实在是根深蒂固,现在看到我爱罗冷静有礼的样子都有点不适应。再说他们也看到了小李如今的惨状,对我爱罗自然没什么好感。 几人对视一眼,鹿丸出面回答说:“他被单独叫走了。” 我爱罗的眼神微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井野赶紧补充道:“好像是被总指挥官卡卡西叫过去了。” 我爱罗淡淡地颔首,道:“谢谢。”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这一声“谢谢”,猪鹿蝶三人组彼此面面相觑。 其实从五岁开始,夜叉丸去世、风影针对我爱罗的暗杀停止后,我爱罗的情绪便一直保持在一种令人微微悚然的冷静状态,冰冷、有礼、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杀气和血腥味一直如影随形的话,几乎和一个不近人情的贵族公子没什么两样。 可那样的冷静,只能让人联想到爆发之前的片刻安宁罢了。 发狂,令人恐惧;冷静,同样让人心中不安。 我爱罗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没人敢接近reads();。 手鞠看着这个从小孤僻的弟弟走近,一瞬间心中想到了很多。 我爱罗红色的头发软软的贴在额头上,额头上的爱字突兀而刺目。淡青色的双眸冷漠而空洞地注视着一切,唯有杀意和血腥能让那双眸子里涌上些生机,或者说只有那个时候我爱罗是“活着”的。眼底浓重的黑眼圈给整张脸添上几分阴郁,手鞠却知道,那是每个夜晚都不能成眠的痛苦的证据。 经历了照顾极度虚弱的我爱罗的日子,手鞠发现自己对我爱罗的心态改变了。 那段日子里,每每拉开纸门,我爱罗都在看着纸门的方向,头因为虚弱来不及扭开,眼神落寞而又带着点渴望…… 那样的眼神,手鞠一辈子也忘不掉。 手鞠想了一想,还是出声问道:“你找漩涡鸣人有什么事吗?” 我爱罗的目光滑向手鞠——手鞠非常熟练地露出一个和干练、彪悍的外在形象极为不符的温柔微笑——又有点狼狈地移开了目光,想要回答一句“不干你的事”,可是话到嘴边了,却变成:“只是想见见。” “哦……”手鞠还没说什么,我爱罗就又道:“见不到也无所谓。” 我爱罗率先转身,大步离开。 “走吧。”他淡淡地说。 手鞠在心底莞尔,和不那么惧怕我爱罗的勘九郎对视一眼,一同跟上了我爱罗的脚步。 “报告!” 卡卡西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进来。” 作为总指挥官,不仅仅需要带着部下上阵杀敌,同时也需要进行一定的文书工作。像是这次后续部队到来,文书工作一下子又多了起来。卡卡西简直想用写轮眼偷懒了。 中忍助手将传讯忍者手中的纸条接过,递给了卡卡西。 卡卡西又匆匆忙忙地签下了一份文书,抬手接过纸条扫了一眼。 只一眼,卡卡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中忍助手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卡卡西先生?” “漩涡鸣人和九尾有什么动静吗?”卡卡西抬眼,眼神凌厉地问道。 鸣人和九尾就在卡卡西所在的办公室斜对面的屋子里。“一直很安静。”中忍助手回答。 卡卡西垂下了眼睫,思考了一会儿。就在这会儿工夫,又来了一个传讯忍者。卡卡西接过中忍助手递上来的纸条以后,面色更不好看了。 他起身,快速向鸣人和九尾所在的屋子走去。 “鸣人。”卡卡西敲门。 屋子里一直很安静,安静到像是没有任何人一样,连声回应也没有。 卡卡西向守卫的忍者看去。“没有任何人出来。”对方如此回答。 卡卡西扭开门把手,想要推门而入,可是明明没有上锁的房门却怎么也推不开reads();。 结界! 鸣人一定是在屋里布上了结界。这个可恶的小鬼……卡卡西凝眉。有什么谈话是需要布下结界才能说的?!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卡卡西握紧了手中的纸条,有些黯然又有些恼怒。 房门忽然在这个时候自己打开了。 卡卡西进门。 屋子里的家具破烂成残片,像是经历过飓风一般。地板上有巨大的爪印抓痕,墙壁上有好几个大洞。更让人惊讶的是,房间中凭空出现一个面容艳丽的红发少年,面有得色地看着鸣人,赤|裸的身体上面披上了一件斗篷。鸣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神色。 “这是……”卡卡西凝眉,只觉得各种诡异的状况层出不穷。 红发少年冲着卡卡西一挑眉,艳丽的脸庞像是一朵绽开的春花,漂亮得令人呼吸一窒。 “呵呵。”红发少年低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的似乎有千般风情在流淌。可是声音低沉沙哑,和漂亮的外表相悖。 很熟悉的声音…… “九尾?”卡卡西眼神微变,声音却带着一股不动如山的冷静。 红发男孩没说话,只是把眼神投向鸣人。 鸣人转身,没有理睬嘴角的血迹,只是头痛般揉了揉额角。 再抬起头时,鸣人眼中一片巍然不动的平静,道—— “也许我们要换一个人柱力了。” 卡卡西眼神一动,心中转过了好几个心思,然后向身旁的助手使了个眼神。助手心神领会,将门外两名目击的守卫忍者也叫进了屋子里,反手关上了屋子的门。这件事起码当事人和所有目击者要先统一口径。 “在这件事情之前,我先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卡卡西向鸣人挥了挥手中的纸条,神情严肃而凝重。 鸣人颔首,只觉得没有比爱惹麻烦的九尾以人形出现世更棘手的事情了。 卡卡西看向鸣人的目光很奇怪,带着点担心和焦虑,还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怜悯。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宇智波佐助叛逃了。” 鸣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眼神有点茫然。 “宇智波佐助和大蛇丸勾结,打伤了春野樱,叛逃了。”卡卡西说,“长老团要求和宇智波佐助关系特别的人接受审查。” 鸣人眨眨眼。 错了、他真的错了……在惹麻烦这件事情上,怎么能忘了那个就算不制造麻烦、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来的黑豆团扇,宇、智、波、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好晚……我错了【猛虎落地式】 第16章 漩涡鸣人死亡 红发少年的目光滑向鸣人,似笑非笑,像是在说“谁让你说了实话”。 又不是不知道宇智波家族在黑豆团扇心目中的地位,挖掉宇智波族人的眼球这种事情,怎么能那么直白地承认?如果不承认,谁能猜出来是你漩涡鸣人干的?现在估计连烧掉了宇智波家族宅院的大火,黑豆团扇都能看出几分蹊跷,进而联想到鸣人身上。 九尾发现自己有点猜不透鸣人的想法。 一直隐瞒下去,皆大欢喜。 说出来有什么好处? 鸣人自然知道,什么好处也没有。 如果他说谎否认的话,佐助会压下心中的所有疑点,相信他。 可是,扪心自问,能说谎吗?能隐瞒吗? 不能。 因为是真心待他,所以不能。 卡卡西看着鸣人有点反应不过来的茫然眼神,顿了顿,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 “你和佐助……是恋人的关系吗?” 红发少年微微眯眼,一瞬间有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嗯?”鸣人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reads();。 卡卡西没解释,等着鸣人的回答。 “不是。”鸣人否认。 卡卡西点点头,看起来有点惊讶。 “为什么问这个?”鸣人问。 “因为你的审查级别很高。”卡卡西干脆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鸣人,“一般需要接受这个级别审查的人……和叛逃者大多是感情深厚的恋人。” 鸣人接过纸条扫视了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和佐助还有绯闻?” 卡卡西知道鸣人心里不好受,揉了揉鸣人的金发,开玩笑似地说:“绯闻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产生的。” “但绯闻也总是有迹可循的。”鸣人又接了一句,听起来语气低落。 佐助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叛逃?那是代表着和过去彻底决裂! 木叶绝对不会放过佐助的,宇智波家族最后的血脉就算不能掌握在手里也不能为他人所用,反而威胁木叶。缺少了木叶的保护,佐助就像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谁都想来分一杯羹。叛逃到音忍…… 鸣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大蛇丸还活着?!” “有证据表明大蛇丸还活着。据说佐助到达音忍的时候就是大蛇丸亲自出面迎接的。”卡卡西看鸣人的精神还比较稳定,于是把手中的另一张纸条也递给了鸣人。 鸣人接过纸条,很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把这些传讯纸条直接拿给鸣人看,代表了卡卡西对鸣人的信任和宽容。 红发少年也凑了过来,从身后环住鸣人的腰,头靠在鸣人的肩膀上,姿态亲昵。 “居然没死……某人一定郁闷死了。”九尾在鸣人的耳边压低声音说话,声音中不无幸灾乐祸。 如果矢仓知道了这个消息…… 说不定哪天他带着鸣玖小宝贝出去遛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遛到田之国,再“一不小心”就找到了大蛇丸,最后“一不小心”再次干掉了对方——而且过程中始终抱着鸣玖小宝贝。 等鸣人问起来的时候,矢仓一定会一脸淡然地一边喂鸣玖小宝贝吃饭,一边回答说:“是。是我杀的。吃完饭以后带着鸣玖出去散步,顺便运动一下消消食。”唯恐天下不乱的鸣玖小宝贝一定适时发出傻兮兮地笑声,手舞足蹈。“你看,鸣玖也很喜欢这项饭后运动呢。”矢仓如是说。 这样一设想,鸣人忍不住在内心扶额。 “别乱说。”鸣人低声警告道,让九尾不要告诉矢仓这个消息。 鸣玖小宝贝在鸣人心中娇嫩的很,哪像九尾或是矢仓一样皮糙肉厚打不死灭不掉。如果受伤了、甚至是死了,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鸣人一下子又想到了佐助reads();。 如果有一天,两人需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就不是在幻境之中的虚幻战斗了。 受伤了,甚至是死了……都是真的。 死了,再也不能相见…… 鸣人凝眉。 “怎么?”卡卡西看到鸣人的神情一下子变了,问道。 “没什么。”鸣人摇摇头,将手中的纸条还给卡卡西,“突然间意识到佐助叛逃意味着什么,一时间有点……” 卡卡西无言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 “我没事,卡卡西老师。”鸣人微笑了一下,目光滑向了身边的红发少年。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 “这是……你们的决定?”卡卡西的目光看向红发少年。 在鸣人和卡卡西的目光之下,红发少年有几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么……”卡卡西单手插兜,另一手摊开,下了决定,“换一个人柱力吧。” 也许是因为最近都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斗,前线的气氛没有想象中的肃杀。 鹿丸、丁次和井野是初出茅庐的下忍,一般的巡逻工作轮不到他们,倒是整理杂物、生火做饭这些事情让他们忙得团团转。 “比做三个d级任务还累……”井野终于得空喘了一口气。 一整天的忙碌让猪鹿蝶三人组一沾枕头就很快进入梦乡了。 阿斯玛从他们的帐篷缝隙中观望了一下,暗想道,果然应该加大任务量,让他们累得完全没时间乱想。 第二天清晨,三人再次被叫醒,帮助准备整个前线基地驻军的早餐。 当他们终于能端着自己的碗,随便找个地方吃一口的时候,三人齐齐呼出一口气。 “唉……” “别一大清早就这么没精神啊……” 阿斯玛老师叼着一根烟向他们走来。 牙尖嘴利的井野当时就想说一句“一大早上就抽烟的人没资格教育我们”,可是刚抬头,声音就想被掐断了一样停止住了。 根本懒得抬头的鹿丸和专注于食物的丁次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井野眼冒红心,浑身上下散发着春天般的粉红色气息,简直能席卷整个营地。 额……鹿丸和丁次被煞到了齐齐远离井野。 阿斯玛抽了一下嘴角,指着身后的少年介绍道:“这是我们未来的新队友,阿九。” 被称为阿九的少年淡淡地扫了一眼憨厚丰满的丁次和花痴井野,目光落在鹿丸身上,突然挑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虎牙好似闪过寒光reads();。 鹿丸一抖。 “你们好啊……”阿九出声说道,声音低沉沙哑,和艳丽的外表差距很大。 鹿丸又是一抖。 这这这、谁能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这个人、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这个感觉……鸣人!鸣人你在哪!你怎么能把你家的终极兵器放出来了嗷!还让不让我活了啊啊啊!鹿丸在内心疯狂抓狂。 “你好!非常好!”井野整个人被粉红色的气场所包围,抬步整个人向阿九扑去。 在这一刻,她就是神! 鹿丸顾不得抓狂了,赶紧扯住井野。 “鹿丸你干什么放开我!”井野像一只被抢了鱼的猫咪一样炸毛了,使劲挣扎。 我又不能直白地告诉你扑上去就死定了!鹿丸在内心内牛满面。“在新队友面前好歹顾及一点形象!” 井野不听。 靠之!鹿丸怒,上杀手锏!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绝对不会喜欢第一面就直接扑上去的女人的!”一声大吼让周围路过的忍者都停下了脚步。 井野终于停住了挣扎,目光转了一圈,最终投向面容艳丽的红发少年。 没什么事的忍者装作路过,实际上都在悄悄地看热闹,听到鹿丸的话大多忍不住点头。阿九看戏看得很开心,在冲天揪奈良无语凝噎的目光之中嗤笑一声,点了点头。 井野瞬间收拢身周的粉红色气场,万分贤淑地鞠了一躬,道:“你好,我是山中井野,十三岁。很高兴认识你。嗯,很~高~兴~”说着甩了一下灿烂的金发,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 阿九点点头,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只让人觉得像是一片羽毛一样毫无重量却让人心里痒痒。 井野身上的粉红色气场瞬间喷发——哦,喷发。 丁次一退再退。 鹿丸顶住那汹涌的气场,死死拽住井野,内心万分憔悴…… 阿斯玛再次抽了一下嘴角。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躁动的井野,鹿丸和丁次也自我介绍了一下。期间鹿丸几乎是说一句话抖一下。阿九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鹿丸身上,那艳红色的眸子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跟他对视一会儿,像是能一头栽进鲜血淋漓的尸山血海一样,恐怖而粘稠。 “那个……”鹿丸出声,见阿斯玛、井野、丁次还有那令人想要远离的阿九都看了过来,吞下了“问什么把他调过来”的问题,转而问道:“鸣人呢?” “鸣人以后都不跟我们一起行动了。”阿斯玛没有正面回答。 若是往常,鹿丸连问都懒得问,可是这次却异乎寻常地执着,好像非得刨根问到底。“老师也不知道?” 阿斯玛心里有点诧异,但还是点点头reads();。 略带阴沉的声音接过话茬。 “死了。” 见鹿丸看了过来,阿九又一字一句、万分清晰地说道:“死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如果他还活着,我怎么可能站在这里?”阿九的目光紧盯着鹿丸,“你能想到这一点,不是吗?” 井野和丁次看向鹿丸,发现鹿丸如遭雷击一样呆立在当场。 如果鸣人还活着……怎么可能让这个家伙单独出现? “阿九……你在开玩笑吧?”井野想要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微笑,可是却被鹿丸的神情骇住了,话语变得小心翼翼。 “人柱力身体中的尾兽被抽出的话,人柱力会当场死亡。漩涡鸣人是上一任九尾人柱力。”阿九的眼眸顾盼间似乎带了无限的风情,此时却让人心生恐惧,“不才,在下是现任九尾人柱力。” 这下,愣住的不仅仅是猪鹿蝶三人组,连阿斯玛和周围围观看热闹的忍者也愣住了。 尾兽和人柱力在各个国家和忍村都是顶级机密的话题。 这个自称九尾人柱力的家伙,怎么能把这些秘辛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疯了吗! “阿九!” 众人转头,发现居然是最近很少露面的总指挥官卡卡西。连卡卡西都亲自出面了……难道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说的是真的?!众人心下的猜疑不定,却自觉地都散了。 阿九冲卡卡西露出了一个半示威半挑衅的呲牙笑。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卡卡西看着阿九,语气中有些无奈。 “冲天揪问,我来回答——这正是友好相处不是吗?”阿九挑眉,“你们……你说过的,要和‘同伴’好、好、相、处,我只是在实践。” 经过一天的接触,卡卡西大概了解阿九的性格,所以没有接阿九的话茬转而对阿斯玛说道:“阿九可能不太适应,毕竟刚……”这话说的很暧昧,省略的部分更是意味深长,简直就是在默认阿九之前说的一切。 “你们多担待。” 昨天上午才和他们一起到达前线的鸣人,怎么就突然…… 阿斯玛愣了一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鹿丸仍觉得无法接受。鸣人那个人形兵器……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 无论能不能接受,能控制尾兽力量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死亡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云忍、雾忍方面第三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雷影恢复了行动能力使云雾联军士气大振,商议之下由雷影指挥一部分忍者当天晚上发动了奇袭。 因三代目火影和四代目雷影的激烈战斗短暂缓和霜露之战再次打响reads();! 木叶把持着露忍村的有利地形严防死守。 一部分由雷影指挥的云雾联军绕到了露忍村的后方,和前方进攻的云雾联军夹击驻守在露忍村的木叶忍者。 不料木叶在露忍村后方早有埋伏,将偷袭露忍村后方的云雾联军整个包围住了,雷影在亲信的保护之下才能突围逃脱,失去了右手臂。 相较于后方的陷阱和反包围战术,露忍村前方的战斗是真正的力的较量。山谷中、陡坡上、树丛下,鲜血铺满了大地,遍野尸体。 这次战斗是霜露之战开始以来双方死亡人数最多、消耗最大的一次。 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霜露之战隐隐有转向消耗战、持久战发展的趋势。 一个星期后。 “呵呵、呵呵……这真是个好消息。”大蛇丸阴测测地笑了,浑身绑着绷带,仅露在外面一只蛇样竖瞳的眼睛,“兜,去把佐助叫来。” 正在给大蛇丸更换绷带的兜闻言应付似的回了一句:“嗯,知道了。”手下不停,白色的绷带在指尖灵巧地转动,快速缠好大蛇丸的右手。 “兜。”大蛇丸的声音在阴暗的室内格外令人畏惧,隐含着不悦。 兜稳稳当当地处理好指尖的绷带,打上了一个结,然后直起身推推眼镜,淡定地说:“我认为大蛇丸大人的身体更重要一些。” 大蛇丸的目光像蛇一样滑过兜,淡淡地重复一遍:“去把佐助叫过来。” “是。”兜回道。 过了一会,一个黑发少年跟着兜来到大蛇丸面前。 黑发少年面容冷淡,不对大蛇丸行礼也不说话。真是骄傲啊……令人忍不住想要看到他崩溃的模样。兜瞥了一眼身旁的黑发少年,推了推眼镜,掩盖住勾起的嘴角。 大蛇丸的目光滑过兜——他显然知道自己这个属下在想些什么,然后落在黑发少年身上。 “我听到了一个消息,特地来和你分享,佐助。”大蛇丸的语调慢悠悠的,带着几分戏弄猎物时的漫不经心和愉悦。 黑发少年面色不动,依旧没说话。 大蛇丸眼中的趣味更浓厚了。 他慢慢地说—— “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鸣人你太坏了……佐助一声不吭地叛逃了,你就用自己的死讯吓人=w= 然后,放上一张萌翻了我的同人图 咳,正太蛇叔,乃实在是太娇嫩太口耐了! 仔细看原著,可以发现兜和大蛇丸之间的不是简单的上下级间的刻板严肃,双方的语气都很微妙 第17章 六尾vs九尾 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死了? 死了? 佐助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一身冷傲的风度丝毫未减,面无表情。 ——不,与其说是面无表情,还不如说是毫无反应。 大蛇丸觉得佐助的反应还真是出乎预料,饶有兴味的目光在佐助脸上徘徊,像是一条实体化的蛇一般游走。这种反应……到底是一点都不在乎,还是太过震惊完全懵了? 大蛇丸手里有许多关于鸣人和佐助资料,自然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交情。从宇智波家族尚未遭难的时候,两个人就玩在了一起。其后佐助经历大难,成为宇智波家族的遗孤,两个人的更是搬到了一起,几乎是同进同出。 这么多年的情谊……莫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所谓的人柱力,是指身上封印了尾兽的人类。”大蛇丸声音沙哑,目光仍旧凝在佐助脸上,不放过对方任何可能的反应,“人柱力可以借助尾兽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从此以后,人柱力的生命也彻底和尾兽拴在了一起。”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佐助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眉头。 “因为啊……”大蛇丸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戏弄类物一般,层层绷带掩盖住了他嘴角充满恶意的微笑,“一旦把尾兽从人柱力身上抽出,人柱力会……” “死。” 轻轻的一个字回荡在石砌的空荡、阴暗的房间内,层层回荡,像是在佐助耳边重复了无数遍。 佐助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一下。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初听到鸣人死亡的消息时,佐助为什么会什么反应也没有? 因为佐助在心底很淡定地嗤笑一声——你在开玩笑reads();。 可是现在,一种黏腻的不祥预感开始在心底浮现,一些不妙的猜测渐渐在脑中呈现出逻辑顺畅的姿态。阿九一直蹦蹦跳跳地陪伴在鸣人身边,但是佐助知道,鸣人身上的封印尾兽的封印从未解开过。如果鸣人身上的封印被解开、阿九被封印到别人身上…… 怎、么、可、能?! 阿九那家伙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被封印到别人身上? 等等,难道阿九最开始被封印在婴儿时期的鸣人身上,就是出于自愿的吗?号称最强尾兽的九尾,还不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封印了?那么,再次被封印也不是不可能的…… 长老团的那帮家伙佐助已经见识过了,自然知晓他们的行事风格——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从最坏的可能出发谋定策略。 鸣人身上被雾忍打下了禁制,无法尾兽化,可以说从人柱力的角度鸣人已经失去了价值。 战争当前,尾兽的力量是绝对需要被最大程度挖掘出来的,再换一个人柱力…… 不、不,说不通。 就算鸣人不能使用尾兽的力量了,能够使用“飞雷神之术”这等强大的空间忍术的鸣人,依旧是价值不可估量的强大忍者。再说,控制尾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木叶再培养从头一个人柱力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让鸣人活下来,并让鸣人说服阿九帮忙出战。 想到这里佐助又安心了。 可是现在这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佐助思考的当口,一名音忍向大蛇丸呈上了一则消息。兜接过后,递给了大蛇丸。大蛇丸看完以后,从胸腔里发出一阵闷闷的、嘶哑的笑声,愉悦而恐怖。 “打起来了,呵呵,果然是打起来了。”大蛇丸说着露出几分思索的模样。 一个星期以来,霜露之战陷入胶着状态。 木叶不怕,有火之国作为粮草物资供应源,同时占领了露忍村这个有利地势,怎么看他们都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木叶的长老团甚至在讨论要不要把战争拖长一些了。毕竟忍者是一个国家的武器,如果长久没有战争,不仅武器会生锈,使用武器的人也会嫌弃耗费太大。而且战争是忍者最好的课堂,能够让忍者飞速成长起来。长达十多年的和平让很多新生忍者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战争。正好趁此机会让这些没上过战场的新生忍者都去体验一把——至于活不活得下来就不在木叶长老团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物竞天择,本该如此。 就放任战争胶着一段时间吧。起码在所有新生忍者体验过战争以前,别迎来决战。 其实在忍者大战中,处于决策方的忍者高层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共通的考量和微妙的默契。仔细研究过几次忍者大战的人会发现,战争爆发—激烈交手—战争胶着—层出不穷的小规模碰撞—最后决定性的战役,是几次大战通用的套路。也许在细节上会根据交战双方的不同、气候地形的不同、首领的个人风格不同而产生微妙的差异,但是基本上大的趋势是相同的。 身为军事扩张国雷之国的附属忍村,云忍等待一场大的战争已经等了很久了。也许他们有些迫不及待,但当战争不可抑止地陷入胶着状态时,他们也会打起自己的小算盘,同样调整队伍配置。反正有雷之国做后盾,可以称得上是财大气粗的云忍也不怕reads();。 但是,雾忍不一样。 雾忍没有能力打持久战,他们需要速战速决。 挑起霜露之战的雾忍本来就是为了转移国内的激烈矛盾,想要用外部战争来缓和国内的局势。如果雾忍反而陷入外部战争的泥潭之中,恐怕国内矛盾、国际矛盾会同时爆发。那时候雾忍连自己的后方都发生内乱了,又怎么有精力应付外部战争?再说雾忍和水之国大名的关系一向糟糕,不可能从水之国大名那里获得财力、物力支持。 恐怕……战争最初那次机锋暗藏的、各有心思的谈判,代表木叶的漩涡鸣人说的话,就要成真了。 雾忍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成真,所以他们孤注一掷,迅速将战争推向□。 六尾雷兽人柱力泡沫在悄无声息之间,混入普通对战忍者之中…… 尚未适应尾兽庞大力量的人柱力泡沫,在战斗过程中被力量反噬,失去了自我意识,尾兽狂暴化,敌我不分大开杀戒! 雾忍后方由十名精英忍者守护住一个强大的幻术阵,阵法中央一名幻术忍者吹响竹笛。 针对尾兽的幻术迅速发动! 已经变成六尾雷兽模样的泡沫听到笛声之后,顿了一会,悍然向木叶方面发动攻击! 挥舞着六条尾巴的巨大魔兽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霎时间风云变幻,晴朗的天空之中迅速堆积起厚厚的黑云,闷雷响彻天野! 那是人力所不可撼动的领域! 巨大的火球从天空坠落,砸向木叶和露忍村,天火蔓延,像是要烧尽一切! 更恐怖的是,层层黑云翻滚,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样,闪电闪过,映照出每个木叶忍者脸上的恐惧和绝望。几乎要震破耳膜的闷雷轰然作响…… 六尾雷兽要引来天雷! “撤——!”木叶忍者队长疯狂大吼,声音隐没在阵阵闷雷之中,闪电清晰地映照出他颈项上的青筋和暴突的眼球,一声大吼几乎如杜鹃泣血生生震断了声带! 木叶忍者们飞快向后方退去。蔓延的天火像是如影随形的鬼火一般,瞬间吞噬了一片落后的木叶忍者!在巨大的能量的面前,忍者们如此渺小,不比蝼蚁强大多少。远远望去,那一个个被火焰吞噬、不停挣扎的身影,不正如蝼蚁一般,渺小、无力、无能…… 木叶忍者队长徒劳地张大嘴巴,可是只能发出一点沙哑的颤音。 撤—— 这不是普通忍者能对抗的! 酝酿了许久的闷雷渐渐平静下来,整片空阔惨淡的土地上,连风都凝滞了——爆发之前令人窒息的平静,几乎让实力不济的撤退忍者连脚步都无法迈开了! “走!”鹿丸咬牙,扶住满身狼狈大小伤口无数的丁次。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这里! 身旁的井野却直挺挺地跌倒在地,看着墨般浓黑压抑的天空,像是感觉到了宿命的压迫感一样,喃喃地说:“走不了了……我们走不了了……”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是白费力气罢了reads();。 无论是希望和信念,都是有个极限的。能够一直坚信永不放弃的希望的人,只不过是尚未见识到真正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绝境而已。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任何努力、希望、信念都是白费的…… 会死在这里,绝对会死在这里。 井野毫无知觉地留下眼泪,打湿了脸上灰土,眼角的泪痕滑过一种悲观的宿命的弧度。临死的一刻,井野想了好多,像是短短的一生在眼前重演…… “不!”同样筋疲力尽、在庞大的威压之下连抬手都很困难的鹿丸不甘地大吼,“不会死!我们会活下去!” “活、下、去!!” “轰——” 酝酿许久的九天玄雷携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砸下!最前线交战的忍者们瞬时就会飞灰湮灭,连这篇土地的地形都会瞬间改变! “吼——!” 不知名的火焰在千钧一发之际腾空而起,整个包裹住了雷电,逆向反弹向天空中! 天空中发出巨大的震颤声。体力、实力不济的猪鹿蝶三人组耳膜轰鸣头脑眩晕,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浓黑的乌云笼罩着的天空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明艳的阳光洒下…… 红发少年傲然立于战场中央,九条尾巴在身后摇曳,艳红的火焰像是在热烈地燃烧着生命,整个人就是这战场上万夫莫敌的火之战神! 丁次整个人都在哆嗦,嘴唇颤抖着喃喃:“阿九、那那那是阿九!” “以为只有你们有尾兽么?六尾雷兽,手下败将而已!”阿九嚣张的声音瞬间传遍整个战场。 阿九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和艳丽的外表不相匹配,可是井野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最最动听的声音了。 太他娘的动听了! “我们、走!撤!我们活下来了!活下来了!”井野的声音因为激动尖利得几乎变调,整个人随着声音一同颤抖,此时却没有人会注意这一点了。丁次同样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狂喜之中,已经枯竭的身体再次涌上源源不断的力量。 “走!”丁次抓住扶着他的鹿丸的手臂,回过头时,脸上的激动尚不及收回,却看到鹿丸单手捂住嘴巴,哭了。 “怎么……”丁次不明所以。 之前还可以欺骗自己鸣人那么强大的家伙一定还活着,说不定是在和他开一个恶劣的玩笑——鸣人总是很恶趣味,他早就知道。可是现在,直面尾兽的强大到恐怖的力量、看到只在鸣人身上看到过的尾兽化出现在阿九身上,鹿丸终于意识到了一些早已经知道的事实…… 那个从四岁开始就相识,狡黠机敏却淡然大气的朋友,已经不在了…… 悲从心来,鹿丸控制不住眼泪涌出,只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任何声音reads();。 “走!”鹿丸只说了一个字,转身,率先向木叶后方露忍村撤去,身形狼狈却坚定。 “吼——” 四肢着地、尾兽化程度加深的阿九发出一声咆哮,向着六尾雷兽扑去。 两只尾兽交战,几乎是天崩地裂! 幽幽的竹笛声徘徊不散,旷野之中始终回荡着尾兽令人胆寒的怒吼,黑云层层翻涌,艳红色的火焰吞噬一切般席卷而来。 云雾联军和木叶忍者全部从战场上撤离——这已经不是普通忍者能插手的激烈战斗了。 音忍的探子远远地观望了一番,简单地记录下来把情报寄给了大蛇丸。 “打得好,呵呵,打得好啊……”大蛇丸云淡风情地感叹道。无论战场上的战斗多么惨烈,远在田之国的大蛇丸和未参战的音忍都只是作壁上观罢了。怎样才能坐享渔翁之利才是大蛇丸正在考虑的。 大蛇丸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落在面庞毫无波动的佐助身上,眼中再次浮现出盎然的兴致。 “新任的九尾人柱力和六尾人柱力打起来了。” 兜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语气中不无叹息地说道:“看来霜之国毁了。” “是啊,两只人柱力全部尾兽化了。战况很惨烈。”大蛇丸的目光一直黏在佐助的脸上,声音像是对着猎物吞吐芯子的毒蛇一般。 佐助微微皱起眉,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木叶是怎么这么快就培养出一个新的人柱力的?”大蛇丸饶有趣味地问道,“嗯~?佐助,你知道么?” “不知道。”佐助生硬地回答,一反常态毫无礼貌地直接转身离开了。 “呵呵……”大蛇丸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回荡在空荡的室内。兜扶了扶眼镜,唇边的笑容控制不住地扩大。 别逃避,宇智波佐助,好好想一想,就像你假设自己有一天会亲手杀掉宇智波鼬一样,就像你假设自己有一天会与木叶为敌、向曾经的伙伴挥刀一样,就像你假设有一天壮志未酬身先死、至死没能重振宇智波家族一样…… 佐助的脚步声在阴暗空寂的通道中响起,一下一下,节奏均匀,像是空落落的单调旋律,少了变调、缺了和旋,唯余孤独的心音。 佐助忽然停住脚步,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想象残忍的一切可能,却无法想象漩涡鸣人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尾兽》上了一个一直很期待的榜单,于是我想干脆用加更来庆祝好了。 结果群里一gn怒吼一声:“林,那个坑居然是你的!上榜了,赶紧更新!” 我一愣,心想什么坑啊,尾兽一直更新的很勤快啊。结果一翻,发现居然是我的第一个hp同人坑上榜了……t_t,于是尾兽的加更泡汤了…… 第18章 四尾人柱力 “吼——”不知名的兽咆在整个沙忍村内响起,震撼万分! 手鞠倏地睁开了眼,翻身坐起,拿起自己的三星扇向外奔去。 “怎么回事?!”同样被惊醒的勘九郎脸上尚未画上油彩,一边同手鞠一起向着发声地奔去,一边整理着手中封印了傀儡的卷轴。 手鞠抿唇不语,看了一眼勘九郎。 两人视线交汇,都明白了彼此未说出口的猜测。 ——我爱罗。 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三人脱离了霜露之战的主战场,回到依旧和平的沙忍村以后,都敏感地感觉到村子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和被战争的阴云笼罩着的木叶不同,沙忍村表面上万分平静,却暗潮汹涌,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一回到村子,我爱罗就被长老团单独召唤。一个星期以来,我爱罗从未出现在手鞠和勘九郎面前。 长老团把我爱罗叫走,到底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任务,是我爱罗一个星期都做不完的? 今天晚上毫无预兆的一声兽咆,更是让手鞠和勘九郎心中涌上疑云和担忧。 可是三姐弟从来没想过,命运玩笑般的在此转了一个弯,向着不知名的方向驶去。 “手鞠,跟我来。”马基出现在手鞠和勘九郎面前,沉声说道。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勘九郎忍不住问道。 马基沉默而严肃地看了勘九郎一眼,摆明了“无可奉告”,转而对手鞠点点头,率先迈步离开道:“走吧。” 手鞠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叫她一个人,却把勘九郎排斥在外。周围渐渐出现很多维持秩序的上忍,安抚听到兽咆不安地赶来的其他忍者。她向着勘九郎点点头,跟着马基离开了。 勘九郎看着手鞠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却更大了。 马基带着手鞠向着村子东边奔去——正是兽咆传出的方向。一路上马基什么都没说,面容严峻。手鞠想提前得到一些消息,看到马基的神色,也只能咽下所有的疑惑。不同寻常的意味越来越浓了。 村子最东方,一幢普通的小楼内。马基带着手鞠进入这个外表普通实际守备异常森严的小楼内,向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手鞠跟在马基身后,一路向下,通道异常繁复幽长。 最终在一面毫无缝隙的墙面前停下脚步,马基将查克拉击中在手掌上,摁上了墙面一块略显浅色的石砖上。 一道微弱的光闪过,毫无缝隙的墙面上浮现出一扇门的轮廓reads();。 原本安静到死寂的通道中突然出现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兽咆,庞大的威压让所有敏感的忍者颤抖。 门打开了—— 手鞠惊愕地张大眼睛。 一个庞大的大厅中,巨大的术式阵布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隔三步就有一个精英上忍守住阵法同时输入查克拉。术式中央,一个老年忍者四肢伏地,身上涌起可怖的查克拉,几乎实体化成能将人融化的炙热温度,四条查克拉凝成的尾巴在身后摇曳。对面,已经半守鹤化的我爱罗与老年忍者对峙,喉咙中发出一阵阵警告似的吼声。 站在厅中负责全局的,居然是已经不问沙忍诸事、才智过人的著名老忍海老藏! 见马基将手鞠带到了,海老藏居然露出长出一口气的表情。“快点开始吧!”他说道。 开始?开始什么?手鞠不明所以。 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发出一阵闷响,一瞬间这个房间彻底与世隔绝。 马基转向手鞠,脸上的神色在略显阴暗的室内看不分明,术式中央熔浆般的红色光芒给他的脸上笼上了一层莫名的黯淡颜色。 “手鞠,村子需要你。”马基用这句话开始。 “是。”手鞠虽然仍旧不太明白,却依旧肃然回答。 “你有为了村子可以做任何事的觉悟吗?”马基厉声道。 “有!”手鞠大声回答。 马基的神色和缓下来,对手鞠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向海老藏点点头。 海老藏一声唿哨,守在术式周围的精英上忍们齐齐大喝一声,查克拉量暴涨,术式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生生压下了四尾人柱力的尾兽化,我爱罗同样退出了半守鹤化,白光越发耀眼,四尾人柱力和我爱罗陷入昏迷中。 “换阵!”海老藏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响在大厅中。 守在术式周围的精英上忍们再次齐声大喝:“换!” 整个术式瞬间逆行,精妙无比,显出另一番模样。 “你去躺在阵法的另一个中心。”马基对手鞠说道:“差不多就是我爱罗旁边。” 手鞠点点头,踏进阵法的范围——白色的光芒将她吞噬,让她有种踏入了新的世界、从此只能和过去道别的感觉。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阵法,依言躺在了阵法另一个中心点。 “起!”海老藏指挥道,声音悠长。 “起!”一众精英忍者齐声大喝,查克拉输入量再次增加! 点点红色光芒浮现在阵法另一个中央处的老忍身上,随着阵法的加强,越来越多的红色查克拉从他的身上抽离,渐渐形成一个四尾魔兽的模样。 老忍似乎被唤醒了自我意识,却对现在的情况无能为力,无力地张开嘴巴,越来越多的熔浆般的查克拉涌出reads();。老忍脸庞上浮现出痛极的表情,浑身抽搐。 手鞠不忍再看。她扭头,看向另一边昏迷中的我爱罗,心中突然有些明白她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我爱罗闭着眼睛,似乎因为难得的安眠而格外愉快,面容安详——这让手鞠想到了最初被扣押在木叶我爱罗昏迷的日子。那时候手鞠也是像这样,很容易看着我爱罗的脸庞发呆。 姐姐,也有点忐忑,所以允许我……手鞠在心里默念着,悄悄用小指勾住了我爱罗的小指。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不怕了…… “转!”海老藏一锤定音。 “转!”精英忍者齐声呼喝! 霎时间,四尾人柱力老紫身上由查克拉汇集成的魔兽缓缓分崩离析,岩浆般的查克拉向着手鞠涌去。 手鞠徒劳地张开大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觉得全身都被这种霸道的查克拉充盈着,剧痛、撕裂、侵蚀……似乎连灵魂都被狠狠扼住! 在剧烈的疼痛之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在手鞠几乎失去意识之时,耳边听到最后一声呼喝: “封印!” 粘稠的黑暗涌了上来,手鞠彻底陷入昏迷。 阿九突然抬头,看向极西的远方。 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像是同类苏醒了一般,倏忽而逝。 “怎么?”旁边有人问道。 阿九想了想,发现说不清楚,于是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之前正在讨论的话题。“可以的吧,鸣人?” 身穿灰色斗篷、头戴狐狸脸面具的金发暗部闻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以是可以,但是……” 阿九打断了鸣人的话,脸上浮现出狡黠的欣喜,道:“那就是可以啦!” 鸣人几乎想要扶额了。阿九这个打断别人说话的坏毛病是打哪儿学来的?! “来吧来吧,别犹豫了!”阿九扑进鸣人怀里,在鸣人脖颈处乱蹭,“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啊!已经有一个矢仓了,再来一个也不差啦!” 鸣人环住明显在撒娇的阿九,目光落在山洞中昏迷着的黑发青年身上。 正是六尾人柱力泡沫。 “为什么?”鸣人问道。 阿九继续在鸣人怀里蹭啊蹭,漂亮的眼睛满足地眯起来。 “刚刚跟他打了一架,心情好!” 鸣人无语。这个谎话张口就来的坏毛病又是打哪儿学来的?!尤其是谎话和掩饰的方式都如此低劣……简直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破!鸣人一手环住阿九的腰,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阿九的屁股。 阿九显然没想过会遭受这种对待,低呼一声,脸上浮现出羞恼的红潮,整个人像是个张牙舞爪的小兽。 鸣人紧紧环住阿九的腰,不让对方逃脱,一字一句地说道:“给我个理由reads();。” 阿九心中别扭,偏不说,却无法挣开鸣人的桎梏,气愤之下张口狠狠咬住了鸣人的脖颈。 看来是真恼了……凡事遇到了九尾,鸣人的底线就会一退再退,心中总会泛起柔软的感情。“嘶……”鸣人故意弄出吃痛的声音,先退了一步,“好了好了,我给你揉揉还不成嘛?” 鸣人说完后就大大方方揉了揉刚刚打的地方。 阿九松了口,脸色更红了,总觉得鸣人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揉弄过的地方涌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好吧,九尾大爷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刚刚的无礼好了。阿九在心中念叨着,示好般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鸣人被咬伤的脖颈。 气氛一时温暖到令人贪恋。 九尾嗅着鸣人身上的气息,像是被诱惑一般,实话脱口而出。 “看到六尾雷兽被人类的幻术控制着……很愤怒很不爽!如果六尾也能拥有完整的灵魂,就不会这么容易被控制住了。而且雷兽混沌迷茫的样子……真给尾兽丢脸!” 鸣人被九尾最后一句充满孩子气的抱怨和愤懑给逗笑了。他忽然想到,自己迟早会离开九尾,无论是回归原来的世界亦或是死亡,那么只留九尾在世界上,实在是太孤独了。如果其他尾兽也能拥有完整灵魂和清醒的神志,那么…… 鸣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六尾人柱力泡沫的身上。 这个空间的法则比较宽松。虽然灵魂的独一性同样是不容违逆的准则之一,但是让灵魂受创——或者本来就趋于融合的灵魂——与尾兽融合,是在法则的允许范围之内的。九尾、矢仓和实施者鸣人都没有受到法则的惩罚,就能证明这一点是行得通的。 九尾能多一个伴也好。反正鸣人能做到。 但是…… 神智清醒的尾兽多了,它们要是闹矛盾甚至打起来可怎么办?那可真是天崩地裂啊。 鸣人思量着,加一个暗示好了…… 又瞥一眼怀中的红发少年,鸣人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好吧,我同意了。”鸣人拍拍九尾,“不过你要负责教导他哦。” “恩恩!”九尾面上配合地点头,心里却想着融合完了就得了,谁还会管它呢?随它变成什么样~ 鸣人开始布下隔离阵法,保证灵魂融合的时候不会受外界打扰。然后咬破手指,开始在地面上画上术式。 之前矢仓灵魂融合的时候九尾就看过一遍整个流程了,再次旁观,九尾想得更多了。无论是灵魂融合、稳定灵魂,这些知识显然是鸣人“上辈子”学到的。那么,鸣人之前身处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矢仓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倒茶的手一顿,然后面色如常地将动作继续。 雏田显然也留意到了这个细节,却没有多问,微笑如故地寒暄道:“贸然来访真不好意思。” 矢仓不多话,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reads();。 “好久没见面了。今天好容易有个喘息的空闲,就过来看看你和鸣玖。”雏田端起茶杯,浅浅抿一口,说道。 矢仓淡淡颔首。 “鸣人……”雏田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五分假五分真。鸣人还活着的消息木叶高层基本都知道。毕竟未来“闪光”还是要在前线出现的,用不着瞒着知道“闪光”身份的木叶高层。可是究竟为什么需要散播“鸣人已死,人柱力换人”的消息?这其中的弯弯绕令雏田担忧。 矢仓为雏田添上了一点茶水,平静无波的眸子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雏田又是一叹:“还有佐助……” 矢仓浅啜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人各有命。”言语之中很是通透,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雏田闻言有些惊讶,这尚且是她第一次听到矢仓说出这种话。 平日里的矢仓安静、沉稳、不多言,对待事物总是很认真、很执着,静静地听着他们笑闹,偶尔插口,笑容浅淡。在面对鸣玖小宝贝的时候,矢仓是温柔而充满爱意的,很喜欢和鸣玖小宝贝说话。 这样的矢仓……原来看得这么透彻吗? 也许就是因为太执着想要寻根究底、太认真非得计较真假对错,兜兜转转,到头来,殊途同归般看得通透。 这种淡泊宁静的气度能感染人心。 再次抿一口茶水,雏田心中的躁动和不安慢慢平息。 矢仓抬手,再为雏田续上茶水。 三杯茶水下肚,四句闲言碎语,解一腔忧愁。 雏田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鸣玖小宝贝还好吗?我想去看看他。” 矢仓淡淡点头,起身,引着雏田向卧室走去。 “鸣玖小宝贝,我来看你啦~” 卧室中传出鸣玖欢快的嬉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上图,沙忍的海老藏爷爷 虽然长得奇形怪状了一些,不过性格挺萌的~ 六尾雷兽人柱力泡沫 漫画本篇中没有出场,但是动画中有出场。 之前特地为了这个人柱力去看了动画……颜很不错,但是动画中性格太娘们儿了= =+吐槽点太多,以致吐槽无能 漫画中人柱力集合的彩图截图 动画截图 妖娆迷离的小眼神儿 我一直觉得他这个用竹管吹泡泡攻击的技能……很、容易想歪 第19章 六尾雷兽 矢仓送走雏田后不久,身边凭空出现了一架纸飞机。矢仓在机翼的查克拉辨别术式上输入了一点查克拉,展开信纸。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问他放不方便离开一下,周围有没有监视者。矢仓从客厅茶杯垫下翻出了一张同样特制的信纸,写上“没有监视者,但是留鸣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将信纸折成纸飞机的样子,输入一点查克拉。 被投出的纸飞机凭空消失了。 过了片刻,一个身披灰色斗篷头戴狐狸脸面具的暗部出现在……客厅的茶几上。 “你把空间坐标术式放在哪儿了?”鸣人有几分无语地问道。 “折起来垫桌脚了。”矢仓淡定地回答道。 “有什么事?”矢仓反问,然后眼中浮现出几许兴奋而期待的光彩,“需要我帮忙杀掉谁?” “这次不杀人……带你去看看新伙伴。” 矢仓眼中的光彩消了下去,使他看起来有点失望而兴致缺缺。 “来吧。”鸣人道,掏出一卷特制绷带,递给矢仓。矢仓接过,将绷带缠绕在手臂、脚踝和脖颈上。卧室里,鸣玖正在婴儿床上扭着小屁股乱爬。鸣人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看了一会儿,上前用特制绷带将鸣玖整个人都缠上了。 矢仓看到像蚕宝宝一样的鸣玖,无语半晌,一把把鸣玖从鸣人怀里抢了过去。 不能相信这个无良老爸的人品…… 鸣人的表情隐藏在狐狸脸面具之下,不过想来也是令人想要暴打一顿的笑眯眯的神情。 矢仓抱着鸣玖,鸣人将两个人都拥进怀里,瞬时从原地消失。 时空穿越的感觉很奇妙,矢仓觉得耳边能听到景物飞速闪过带起的风声,可是敏感的感官同样告诉他,身边是绝对的寂静,无风,光阴似乎一瞬间凝滞住了…… 转眼间,矢仓从木叶的家中来到了霜露之战的主战场。 穿着普通忍者装束的原六尾人柱力泡沫已经醒了,正和九尾大眼瞪小眼,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好了,人齐了reads();。都自我介绍一下吧。”鸣人始终没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语调轻快,让人有种对方在笑嘻嘻说话的感觉——九尾产生了一点奇怪的熟悉感。 “我是三尾矶怃。”矢仓抱着鸣玖淡淡地率先开口,目光落在泡沫的雾忍护额上,又补充了一句,“曾经是四代目水影矢仓。现在在木叶使用的名字是藏青。” “……”本来就有点懵的泡沫闻言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我想起来了!”九尾突然炸毛,“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像谁?不正像那个诡谲狡诈的面具男么! “嗯?”鸣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把面具摘了下来,“一直戴着就忘记摘了。” 泡沫有点呆愣的目光就转而投向了金发少年——心中莫名地知道,那是新生的赐予者。 感觉到了泡沫的注视,鸣人笑眯眯地说:“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叫漩涡鸣人,目前隶属于木叶忍者村。” “……”普、通、人、类?泡沫无语。 “我是九尾妖狐。”九尾呲牙,笑得邪恶,“现在的身份是木叶的‘九、尾、人、柱、力’。” “……”拿尾兽当人柱力……木叶太高级了。 泡沫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是……”泡沫想要把自己的名字说出口,却神使鬼差地顿了一下,吐出了另一个身份,“六尾雷兽。” 我是谁?泡沫?六尾雷兽? 我还是我吗? 泡沫一瞬间极度迷茫。 “欢迎。”鸣人微笑着摊摊手,“你是第三个清醒的尾兽。” “欢迎啊~小弟~”九尾大爷很嚣张地抬着下巴。 “欢迎。”如非必要很少开口的矢仓淡淡地说,表示接受了这个新成员。 往事已矣,自此新生。 泡沫忽然就不再纠结也不再迷茫了。 他淡淡地微笑起来,面容姣好,让粗陋的山洞霎时间明亮起来。 “你们可以叫我泡沫。现在是……”泡沫的目光在矢仓的身上徘徊了一圈,“雾忍叛忍。” 曾经身为人类时的爱恨情仇,随着新生都渐渐远去,变成如烟往事。如今忍者身份和归属忍村都不再重要了。 “你有什么打算吗?”鸣人问。 泡沫想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九尾的身上。 九尾瞬时绷紧身体,警惕万分。 泡沫目光中有点失望。“我没什么具体的打算……”泡沫摇摇头,“我想到处走走、到处看看。” 鸣人点点头reads();。“我和阿九现在都属于木叶忍者,正在霜露之战前线拼死拼活。矢仓住在木叶村,每天悠闲地过日子带孩子。” 蚕蛹宝宝鸣玖适时地在矢仓怀里拱了两下,哼哼两声。 听到“矢仓带孩子”这个消息以后,仍旧留有原来印象比较深刻的记忆的泡沫,止不住抽了一下嘴角,只觉得刚才战争中他引出来的九天玄雷狠狠劈到了他的脑袋上…… 矢仓很淡定地“嗯”了一声,手法熟练地哄了哄怀中的鸣玖,面上不自觉地带上点柔和。 ……又是一道雷劈在泡沫头顶。 血雾之村的缔造者四代目水影矢仓在温柔人|妻地哄孩子…… 请干脆地把我劈死吧……泡沫风中凌乱。 “那是我儿子,叫鸣玖,很可爱吧?”鸣人“得意老爸”状态爆发。 几乎被雷劈傻了的泡沫看向鸣人。 能让矢仓大人帮忙带孩子……鸣人,你就是神。 等等!泡沫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看向鸣人的目光更呆滞了。 “怎么?”鸣人见泡沫神色有异,问道。 “那个孩子……鸣玖……”泡沫目光飘忽不定,“是谁生的?” 这个不太好解释啊……多由林的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鸣人如此想着,却发现泡沫的目光不停在矢仓和他之间来回扫视。 那目光赤|裸裸地传递了这样一个意思—— “你生的?还是……矢仓生的?” 鸣人:“……” 矢仓:“……” 鸣玖扭啊扭:“嗯~哈哈哈~” 九尾抓狂。鸣人是它的和矢仓没有关系! 泡沫飘忽的目光滑向九尾,微微闪烁了一下—— 哦,原来是九尾生的。 九尾:“……” 都是男人怎么生啊混蛋?!再说尾兽怎么可能生孩子啊掀桌!! “鸣人!他怎么是个傻的?!”九尾呲牙。 “……”鸣人转头严肃地看向九尾,“你们刚刚战斗的时候……他是不是被雷劈了?” “……”矢仓颇为认真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呀呀~啊~”鸣玖继续乱扭。 泡沫看着眼前一只变成面容艳丽性格张扬的少年的最强尾兽、一只忍者生涯名声恐怖到能止小儿夜哭的尾兽、一只自称普通人类却如神一般超级神奇几乎无所不能的物种不明者、一只乱入不停扭屁股的小婴儿,一脸惨不忍睹地捂住脸,喃喃道: “我一定是被雷劈了……” “报告reads();!至今未找到泡沫!” 照美冥闻言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头疼般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回事?泡沫就算被九尾打败了也不可能失去踪影啊?肯定又是木叶干的好事!该死的木叶……四代水影一定也是被他们……”青似乎也有些焦躁,絮絮叨叨地说。 照美冥突然扭过头,笑容艳丽而恐怖。 “闭、嘴!” 青胸中一窒,被影级忍者的威压所震慑,停止了唠叨。 雾忍方面派出了新近诞生的六尾人柱力泡沫,本来就没指望着他能控制住自己身体中的尾兽。雾忍在后方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幻术阵,以事后一名精英幻术忍者当场毙命其他协助忍者脱力的代价控制住了发狂的六尾,让六尾向着木叶方向攻击。 本来以为木叶方面匆忙更换人柱力,新任人柱力肯定实力不济、无法控制尾兽力量,同时木叶并没有雾忍手中所掌握的能够控制尾兽的幻术,木叶绝对不会像雾忍这样孤注一掷,直接让人柱力在战场上发狂。 可没想到,那个新冒出来的九尾人柱力居然实力如此强横!和彻底尾兽化的六尾雷兽打得不相上下。 雾忍和云忍联军眼看着两只尾兽交战的战场不但没用向木叶方向移动,反而向着云雾联军的后方攻来,不得已全军撤退——而且是一退再退。 整个战场寸草不生、遍野荒芜。 霜之国可以说是毁了。 云雾联军中的小部分露忍村忍者看到自己的故乡被毁成这样,心里都恨死了派出人柱力作战的雾忍。小部分战斗在第一线的云忍没来得及撤回,生生被自己的同盟忍者给杀死了,这让幸存的云忍对雾忍同样没有好脸色。 雾忍在联军之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两只尾兽激战了一整天后,突兀地停止了战斗。雾忍方面认为是人柱力精力耗尽了,所以从尾兽状态退出了——这个时候,哪一方先找到脱力的人柱力,哪一方就是彻底的赢家! 糟糕的是,经过一夜地找寻,雾忍方面始终没能找到六尾人柱力和九尾人柱力! 照美冥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若是雾忍的人柱力被木叶率先找到了,该怎么办? 四代水影矢仓失踪了,雾忍已经丢失了一只珍贵的尾兽。现在,把另外一只尾兽也丢了,照美冥还怎么有脸回雾忍村? 更别提霜露之战的胜利和平定水之国内乱了…… “报告!” “滚!”照美冥发出一声怒喝,“找不到泡沫就别来见我!” 传讯忍者似乎和另外一个人低声交谈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帐篷外传来一声轻笑reads();。 这个声音……带着点属于男性的磁性,曾经无数次在暗夜中呢喃着照美冥的名字,性|感得令人发狂,温柔的表象之下隐藏着冷酷和野心。 照美冥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 一个身穿斗篷的人掀开帐篷帘子稳稳地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阿冥。”他摘下了斗篷帽子,向着照美冥微笑——那样熟悉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让人怦然心动。 “怎么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呢?”他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照美冥面色莫测,蓦然露出了一个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微笑。 风之国边境。 “真是无聊啊……嗯。”一个身穿黑底红云外袍的人抱怨道。 并行的另一人却像是习以为常一样毫无反应。 “面对这些杂碎,简直是在浪费我的艺术。嗯!” 风沙扬起,模糊了周围的景色,天空似乎也染上了昏黄的色彩。两位同行者都穿着黑底红云的外袍,带着斗笠。其中一人身形正常,另一人却像是驼背一般身形低矮,在沙漠中留下的足迹很奇怪,不似人形。 身形低矮者突然停下了脚步。 “蝎旦那,你也赞同我的想法吗?嗯?”一直在说话的人语调轻快。 风沙稍稍平息了一些。远远地,能看到一座风之国边境小城。因为是土之国和风之国的货物中转站,小城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不。”蝎一口否定了同行者的说法。 “旦那,你太无趣了!嗯。” “迪达拉,你还是这样话多……”蝎接着说道,“我们采取一点有效率的方式吧。” “直接把这座城都炸掉吗?砰——一瞬间美丽的爆炸!太美妙了。嗯!”迪达拉的声音有几分陶醉,手中比划着。 “嘎哒嘎哒——”蝎的傀儡率先出场,猛地向着小城冲去。 “我可不是在赞成你的艺术。”蝎淡淡地说。 “旦那!你居然趁我走神先下手!嗯!”迪达拉坐上了黏土巨鸟,从空中向小城投炸弹。 这对搭档彼此轻松地斗嘴着,给这座本来繁华的边境小城带来—— 灭顶之灾。 连续不断的爆破声响起,傀儡层出不穷的暗器和攻击手段杀人效率竟完全不逊于粘土爆炸。火光冲天而起。男人的大吼、女人的叫喊、孩子的哭闹一同组成了死亡序曲。 血腥味彻底弥漫开来,黄沙落于尸体之上。 蝎收回了自己傀儡。 又起风了。 第20章 沙忍的动向 沙忍村地下密室内。 整个密道内人声嘈杂,所有人的脸上都显出惶急的表情,脚步声急促得像是夺命的鼓点。 “快!拦住它!” “我爱罗呢?把我爱罗叫过来压制它!” “用查克拉锁链!快——” “啊啊啊——” 一声剧烈的野兽咆哮响彻整个地下密室,掩盖住了所有沙忍的呼喊声、脚步声、呼吸声甚至是心底的祈祷声。 兽咆停息的那一刻,整个地下密室呈现出一瞬间能将人压垮的沉寂。 “啪啪啪”,我爱罗的脚步声在凝滞住了的密室内格外响亮。他一向冷淡、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浮现出了少见的焦急。 “砰——” 密道最尽头的密室大门被推开。 我爱罗看着密室里面的景象,突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都死了,所有密室里的忍者、前一刻还和同僚们笑闹的忍者,都死了。鲜血大片大片地铺展在石砖地面上,像是一朵朵绽放的死亡之花。石砖之间的缝隙里,鲜血缓缓汇集、流淌,像是一条刚刚诞生不久的溪水,在整个密室中组成一幅奇妙的图案。 黄色头发的少女茫然地瘫坐在所有人的尸体中间,浑身浴血,像是被鲜血兜头洒下一般,眼神中是十足的茫然,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那样的神色……那样的神色…… 泪水满溢在心里,却无法流淌出来…… 太熟悉了。 我爱罗一下子握紧拳头,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感情。 他向着手鞠走去,脚步坚定,毫不躲避鲜血和尸体。 “别、别过来……”手鞠全身都在颤抖,恐惧地摁住自己的脑袋。 我爱罗只是看着她,没说话,脚步依旧。 “我让你……别过来!”手鞠恐惧地大喊。 炽热的岩浆凭空出现,直直向着我爱罗冲去。 不!不要! 她根本不想伤害我爱罗reads();! 手鞠眼睁睁地看着岩浆向着我爱罗冲去,心中的恐惧和自我厌恶一瞬间爆发,只恨不得让那些能将人瞬间蒸发的岩浆都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瞬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沙子在千钧一发之时挡在了我爱罗面前。 炙热的岩浆融化了沙子,却没能突破防御伤到我爱罗。 我爱罗依旧在向着手鞠走来,突如其来的攻击没能让他的步伐减缓一星半点。 “别过来……离我远点……”手鞠越发的恐惧了,忍不住用手撑地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后退去。 “别过来……”我会伤害你的。 “别过来……”就像伤害其他人那样。 “别过来……” 求你,别过来…… 手鞠已经退无可退,靠到了墙壁上。 我爱罗蹲□,平视手鞠,淡青色的眼睛里有着微妙的感情在流淌。他尝试着向手鞠伸出手,就像被扣押在木叶、极度虚弱时,手鞠对他做的那样—— “别碰我!”手鞠整个人贴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声音因为恐惧和自我厌恶尖利得刺耳。 我爱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抿唇,倔强地看着手鞠。 两姐弟对视着,无声地角力。 手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唇颤抖,声音支离破碎。 半晌,我爱罗先退一步,用带着点哀求的柔软语调说: “姐姐……” 手鞠倏然睁大了眼睛。 “姐姐……”我爱罗抿了抿唇,再次呼唤道。 手鞠整个人僵在原地,眼泪突兀地、毫无预兆的掉落,一滴滴、一串串,砸在石砖地面上,混进了点点鲜血中。 那些眼泪像是撕开了某种东西,左胸口突然难受起来……我爱罗微微睁大了眼睛,另一只手摁住了左胸口。 疼……很疼…… 这就是痛苦的感觉…… “姐姐……” 我心疼你。 手鞠脸颊边的泪珠砸下来,恰好落在我爱罗的指尖上,一瞬间我爱罗产生了被灼烧的错觉,像是一瞬间能烧到心里。沙子的自动防御控制不住地涌现,覆盖在我爱罗的指尖上。 心痛的感觉……很,难受。 “姐姐……” 你现在的痛苦和恐惧,我都懂,我都理解。 “姐姐……” 不要露出那样的神色、那样的眼神,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般绝望reads();。起码……还有我。 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姐姐。 “姐姐。” 我爱罗感觉到脸上出现湿润而温热的感觉,沙子的自动防御瞬间全部消失。 手鞠怔怔地看着我爱罗脸上一闪而逝的泪水,终于颤抖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爱罗温暖而干燥的手掌。 “我爱罗……” 我爱罗抱住了手鞠,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拥抱。 手鞠将脸埋进我爱罗的颈窝,终于止不住嚎啕大哭,将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来。 密室里如人间地狱般尸体遍地,血腥味刺鼻。 闻讯赶来的马基默默地扫视了一遍死状凄惨的众多沙忍,然后将目光停在相拥而泣的姐弟身上。 海老藏就站在马基身边,良久,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黑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带着理智到冷酷的漠然。 “青,出去。”照美冥不容拒绝地说。 青瞥了一眼来历不明的男人,慑于照美冥的威压,什么都没问,离开了帐篷。 “真岛光一先生,大驾光临啊。”照美冥唇边的冷笑不变,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嘲讽——但是终究没有把对方赶出去。 或是像以前曾经想过的那样……再见到这个男人,一定让他人头落地! 真岛光一淡淡颔首,脸上已经褪去了迷人的温和笑容,看起来有几分令人畏惧。与照美冥因为影级忍者的实力和威压令人畏惧不同,真岛光一只是个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他真正令人畏惧的地方,恐怕是幽深的眼神和内敛的气势,充满了上位者的骄傲。 “闲话我也不多说了。”真岛光一说,“我们的时间都很紧张。” 照美冥不动神色。 “撤兵吧。”真岛光一直白地说,语气绝对不是请求或建议。 ——是令人咬牙切齿的命令。 “回到水之国,帮我夺权。”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真岛光一流畅而自然地说了出来,像是本该如此一样。 “我需要你。” 照美冥扶住额头,只觉得想要忍住揍扁这个男人的欲|望就像是燎原的星星之火一般,让她需要用全部的意志力去克制住这种欲|望。 他爷爷的……你丫要夺权我就非得帮助你? 你需要我我他妈的就得被你需要? 被愚忠的仆人和阿谀奉承的下属惯坏了脑抽了吧reads();! “来吧,阿冥。” 照美冥抬头,成串的讽刺话语几乎脱口而出。 可是…… 真岛光一又笑了,笑容俊朗,带着无可匹敌的自信和希望。 真岛光一的笑容并不少见。在照美冥的记忆里,对方的笑容几乎占了大部分。少年时代略带张扬羞涩的、脸颊边会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的微笑;两人第一次接吻时,漫天星光之下朦胧的、像是被星光点亮的笑容;青年时代,越发温和内敛、却在她面前真实而温暖的浅笑…… 分别了这么多年,真岛光一有些老了。眼角出现了细小的鱼尾纹,皮肤松弛了一些不像少年时那样光滑细腻,法令纹更深了一些显然这些年来烦恼的事情很多…… 可是他依旧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像是少年时代展望未来时一样的笑容,充满了抱负和野心,什么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但他依旧能露出这种笑容。 照美冥只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再说,真岛光一是算好了一切才过来说这番话的——他算好了照美冥一定会同意。 霜露之战已经陷入胶着状态,就算雾忍强硬地使用尾兽也没占到分毫好处。现在的局势对照美冥不利极了。再拖下去,只会拖垮雾忍。在这进退维谷之际,真岛光一给她指了另一条路,以退为进,不仅能打破现在的不利局势,而且能达到照美冥的最初目的。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呵,阿冥?”照美冥学着真岛光一的语调说着,语气淡淡的,不像是嘲讽。 “我帮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能得到你应得的。”真岛光一回答。 照美冥行动像是风一般迅速,转瞬间就来到真岛光一面前。她的指尖徘徊在真岛光一的耳畔,淡淡地问:“我能得到你吗?” 真岛光一又笑了。 ——该死的一切尽在掌控之间的微笑。 “如果你愿意放弃水影的位置和忍者的身份的话。” 照美冥的指甲失控般划伤了真岛光一的皮肤。 “你还是这么讨厌。”照美冥危险地眯起眼,“一张利嘴说得好像错都在我一样。”照美冥整个人靠在真岛光一的怀里,手指在对方的胸口暧昧地画圈。“一点都不会和女人谈判……女人可是感性动物呢,对我闻言软语两句,说不定我就被诱惑了,再次为你拼死拼活、万死不辞了。” 真岛光一熟悉到习惯地拥住了怀中的女人,语调淡淡的。 ——却又令人愤怒地真诚。 “我不会对你说不负责任的话,或是做出不可能实现的承诺。现在依旧如此。” 他最重要的东西和毕生为之追求的东西都不是爱情,照美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排在权势、地位、家族、责任之后,远远比不上照美冥对他付出的爱reads();。曾经愤怒而怨恨,但是到后来,照美冥也痛苦地明白了—— 他给予照美冥的,确确实实是他全部的、仅有的爱情。 照美冥面无表情地挣开了真岛光一的怀抱。 “青!” “是。”一只眼带着眼罩的中年忍者走了进来。 “吩咐主力军收拾物品,准备撤离。” “什么?”青惊讶,忍不住又开始唠叨,“撤离,我们要撤退吗?霜露之战难道雾忍要自此退出吗?就算现在泡沫不知所踪也不能就这样丢下盟友,雾忍丢不起这个脸!雾忍……” “青。”照美冥出声打断了青的话,面容冷酷而不容质疑,“去传我的命令。” “……不然就杀了你。” 青一下子噤声了。 “等等。”照美冥拦住转身欲走的青。青的身影僵住了。 “找个人把他护送回水之国。”照美冥指着真岛光一吩咐道。 青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引着真岛光一离开。 “我走了。”真岛光一向照美冥颔首。 照美冥累了似的淡淡地说:“滚吧。” 霜露之战爆发近三个星期后,雾忍退出同盟军。 同时,水之国内乱爆发。 霜露之战陷入胶着状态。云忍和木叶依旧以霜之国为战争主战场。 霜之国受损严重,大量难民涌向火之国。火之国接收大量霜之国雕像制作手艺人,自此国内雕像艺术突飞猛进,带动了矿石冶炼产业、兵器锻造业、绘画领域、石材业的繁荣——此为后话。 同月,风之国不堪岩忍的骚扰,向土之国发出强烈的抗议。 土之国方面表示不对风之国边境的屠杀案负责。 沙忍悍然向岩忍出兵。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明天没更……那么就代表后天有一章八千到一万字左右的大章节。 上图 我爱罗的眼泪 在五影大会的时候,鸣人向雷影下跪请求雷影原谅佐助。我爱罗知道这件事以后跟鸣人说:佐助已经堕入黑暗了,如果你真的为他好,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大意) 然后手鞠说:我爱罗在们该走了 我爱罗看着鸣人,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真的不是来吐槽我爱罗和鸣人之间的基情的,真的。 第21章 木叶61年初 远方的战争并没有影响大部分火之国人民的生活。相较于被迫逃离家乡的霜之国难民,火之国平民的生活简直安逸得令人艳羡。 尽管前线在进行战争,木叶村一年一度的新年祭典依旧如期举行。 当普通的焰火腾空而起的时候,所有仰望着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无论怎么样,木叶60年这个一波三折的年份总算是过去了。 木叶61年,是新的一年。 沙忍在三个月前就宣布向岩忍发兵,可是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沙忍方面依旧没有什么大行动。但没有大行动不代表着岩忍没有麻烦。 最让岩忍咬牙切齿地是,沙忍采用了“流氓战术”。 雇佣一大批良莠不齐的叛逃忍者,向对方许下优厚的报酬,提供岩忍村的相关情报,让叛逃忍者们不停去骚扰土之国边境。这种战术既然被称为“流氓战术”自然有它的道理。流浪忍者们才不会管“忍者的道义和骄傲”这种东西呢,各种恶心的、恶劣的忍术和暗器层出不穷,重在扰敌而不是杀敌。 且拥有擅长操作傀儡的傀儡师的沙忍,于暗器和毒药方面研究颇深。岩忍们防不胜防,中毒身亡者大有人在。 三个月来,岩忍在各种意料不到的地方被刺伤,或是在各种意料不到的时机被骚扰,让岩忍们火冒三丈却又无处发泄,精神疲惫。 采取了一系列手段规避战争的土之国——或者可以说是“好脾气”的土之国——被如此挑衅也忍无可忍了。土之国大名下达了战争手令。 土影终于能出一口恶气了,接到手令的下一秒就回身吩咐手下整装集结,向沙忍开战! ——沙忍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土之国国内大半都是荒凉岩壁,国内的岩石像是沿着国境线存在着,因此阻挡了土之国与其他国家的交通,是个易守难攻的国家。攻入土之国需要大量的牺牲,对于沙忍来说得不偿失,不如把岩忍引出来。 尽管表面上看来土之国极力规避战争、爱好“和平”,可是从岩忍的军事化管理中就能看出,岩忍的野心也不小。 新年钟声敲响的第三天,岩忍和沙忍的大规模战争彻底爆发。 “姐姐,你看。” 手鞠匆忙咽下一大口饭以后扭过头去,发出一声疑问的“嗯”reads();。 我爱罗献宝似的拿出了一对傀儡玩偶。 傀儡玩偶一个是红头发的男孩,一个是黄头发的女孩,都是木为骨、布为肤,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使用沙漠中特别出产的黑水晶镶嵌而成,做工细致精巧。 “傀儡?这种东西有什么用?”手鞠好笑地瞥了一眼献宝的我爱罗,揶揄地说,“不要和勘九郎抢饭碗啊~” 长期缺乏和他人交流的我爱罗面对这种带着亲昵的调笑总是忍不住脸红——就算是在略显昏暗的地下密室之内,手鞠依旧能发现我爱罗脸上淡淡的粉色。 “噗。”手鞠赶紧捂住嘴,做出“我没笑我真的没笑”的表情。 我爱罗略带气恼地瞥了一眼手鞠,恶声恶气地说:“你到底要不要看!” 手鞠笑弯了眼,使劲点头表诚心。 “要,当然要!” 我爱罗用手指操纵着傀儡身上的细线,指尖轻颤,红色头发的布偶就动了一下,略显艰难地鞠了一躬,道:“勘九郎友情赞助,特别制作。” “噗……哈哈哈……”手鞠忍不住了,一下子笑翻在地。看到我爱罗一脸认真的模仿勘九郎说话的语调和神态,实在是……太搞笑了! 手鞠一动,绑缚在手腕、脚腕和脖颈上的铁链随之颤动,发出格外响亮的铁链撞击声和摩擦声,在空荡荡的密室里回荡,刺耳难言。 我爱罗的目光落在这些铁链上,眼神暗了暗,有些愤怒。 四尾人柱力是为战争而准备秘密武器。手鞠身上的封印并不像鸣人身上的四象封印一般牢固、有力,反而是尾兽稍加努力就能突破的那一种。反而言之,手鞠能更轻易地导出尾兽的力量并加以使用——前提是能够保有自我意志不被尾兽控制住。 在手鞠刚刚成为人柱力的日子里,经常难以保有自我意志,被尾兽控制住了,狂化,杀死过很多本村的忍者。不得已之下,沙忍高层拿出了抑制查克拉的锁链,封锁住了手鞠身上的查克拉。 手鞠只能像个囚犯一样被束缚在密室里。 “好了好了……”手鞠擦擦眼角,“我不笑了、不不不,是很精彩,继续吧~” 我爱罗决定不跟这个性格中有几分恶劣的姐姐计较,手指灵巧地颤动,傀儡玩偶再次动了起来。 黄头发的女孩跳了一下,转了一个圈,鞠躬道:“同样是勘九郎友情赞助,特别制作。” “噗。”手鞠又没忍住。 我爱罗恶声恶气地续道:“问候在‘狱中’受苦的姐姐。” “啊~啊~我心领了,谢谢勘九郎小弟~”手鞠抬手摆了个敬礼的姿势。 红头发的男孩一步一步稍显笨拙地走到了黄发女孩的身边,黄发女孩伸出手拉起红发男孩的手,两个人手拉手转了一个圈。 手鞠期待地看着,发现两个傀儡布偶停住不动了。 “结束了?”手鞠诧异地问reads();。 我爱罗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却在手鞠的目光之下渐渐显得理亏了起来。 还能有什么啊?他着急来看手鞠,到勘九郎那里学了一小会儿就跑过来了,能演成现在这样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我爱罗又动了动手指,两个傀儡玩偶动作笨拙而扭曲地坐在了一起。 绞尽脑汁想了想该配上什么话,我爱罗想起了童年时远远地看过一次傀儡玩偶剧,于是干巴巴地说:“后来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手鞠愣了三秒,然后忍不住爆笑出声。 “噗哈哈哈!” 手鞠笑得捶地、挠墙、满地打滚,笑得眼角都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爽利而欢快的笑声回荡在阴暗空荡的密室里,盖过了恼人的铁链碰撞声。 我爱罗只觉得脸颊发烫,懊恼而羞怒。 “你到底在笑什么?!” 手鞠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声,看到我爱罗的神色后忍不住再次喷笑。 “别笑了!”我爱罗气得想要离开密室。 手鞠赶紧忍住笑声,伸手拉住我爱罗。 “不笑了,我不笑了,别走。” 手鞠仰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我爱罗,眼神润泽又明亮。我爱罗离开的脚步再也无法迈出了,心中奇异地涌上了一点又好气又好笑的感情……并不讨厌。 “来,坐下。”手鞠拉着我爱罗,让他靠墙坐着。 我爱罗顺着手鞠的力道坐在了墙边。 手鞠蹭到了我爱罗的旁边。两人面前正是靠在一起的傀儡玩偶,红头发的男孩和黄头发的女孩头靠头、肩靠肩,奇异地保持好平衡稳稳地立住了。 我爱罗的目光也落在了对面的玩偶之上。 手鞠悄悄地用小指勾住了我爱罗的小指。我爱罗装成没感觉到这个小动作,默许了。 静了好一会儿。 手鞠看着亲昵地靠在一起地傀儡玩偶,轻轻地说:“后来我们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爱罗没答话,稍稍用力勾住了手鞠的小指。 露忍村,木叶前线根据地。 “新年啦~” “新年好啊!” “嘿嘿,不容易啊,咱们都活下来了!” 阿斯玛拿来了一些好菜,要和第十班的几人一起庆祝一下新年——毕竟在前线待了这么久,所有人都还活着就非常值得庆祝了。其他在前线熟识的忍者也过来凑热闹。阿九不喜欢这种场面,偷偷溜了出来,在某个偏僻的帐篷后面发现了鹿丸reads();。 “谁啊?”鹿丸没回头,懒洋洋地问。 阿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线,恶劣地模仿着鸣人的声音,道:“是我啊~” 鹿丸的背影似乎僵住了,依旧没回头。 阿九有点奇怪。他本以为鹿丸会惊喜地回过头来,然后发现说话的人是他而不是鸣人脸上会露出懊恼、失望的表情。他可以趁机笑话他一下,恶作剧就圆满成功了。 可是鹿丸只是仰望着明月,淡淡地说:“你来了。” 阿九几乎以为鹿丸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呢。以鹿丸的性格,若是发现了一定懒得继续配合下去,所以……应该还没发现吧。阿九心里有点疑惑,嘴上却淡然地续道:“嗯。来看看你。”将鸣人的语气和措辞学了个十成像。 鹿丸静了好半天。 当阿九都有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鹿丸的背影轻轻颤抖一下。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然后不声不响地起身离开了。 ——始终没有回头。 阿九愣在当场。心底涌上一点莫名的酸涩和愧疚,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可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远方寸草不生的荒芜战场,鼻尖似乎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整个露忍村守备森严,给空气中平添几分肃杀的意味。 夜凉如水。 心底的感情让阿九有点难受。他抬起头,稍稍眯起眼,沐浴着月光,好像忽然有点明白鹿丸为什么一直没回头…… “想什么呢?”阿九被人从身后抱住,突然出现的鸣人语带笑意地问。 阿九同样没回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你很过分……” 这又是哪一出?鸣人疑惑。 阿九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以前他虽然和佐助、雏田也相处愉快,可是在心底,他始终使用局外人的眼光注视着其他人。雏田的挣扎向上、佐助的灭族之痛,阿九都知道,却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鹿丸的感情——可能只有一部分,但确实是理解了…… 也许是因为,对于鸣人的思念,都是一样的。 “替鹿丸和佐助说的。”阿九转过身,抱住了一身暗部制服戴着面具的鸣人。 他们好久没见了——都超过半个月了。 鸣人有点无奈地道:“没办法。等以后再告诉他们吧。” 若不是九尾最初不同意和鸣人分开作战的策略,鸣人也用不着“死亡”了。阿九想到了这一点,把脸往鸣人怀里埋得更深一些。 “佐助呢?不能用纸飞机告诉他吗?”阿九闷闷地说。 “佐助……”鸣人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把我送给他的空间定位符毁掉了reads();。所有投出的纸飞机都会原样返回。” “哦。”阿九低低地应了一声。 远方传来没有执勤任务的木叶忍者的笑闹声,丁次似乎被人抢走了最后一块肉发出愤怒的呼吼,井野清脆的笑声很是动听。 云朵聚拢起来,挡住了明亮的月。 大地慢慢昏暗起来。 好像一个拥抱已经无法满足。 阿九抬头,目光在鸣人的面具上扫了一圈,然后伸手将鸣人的面具掀开一半,露出嘴唇。他一手勾住鸣人的脖子,有几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对方的。 鸣人柔软的嘴唇带着温暖湿润的气息,阿九有几分笨拙地伸出舌头,缠绵而贪婪地亲吻。 充满思念和眷恋。 鸣人没有拒绝。 “佐助君。”兜走出了基地,在地上建筑的屋顶看到了佐助的身影,“你在这里啊。大蛇丸大人叫你过去。” 清冷的月光倾洒在黑发少年的身上,看起来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凄冷而孤独。 半晌,佐助应了一声。 “嗯。” 佐助跳下了屋顶,向着地下走去。 “据说人们在仰望月亮的时候,通常都代表了思念。”兜不紧不慢地跟在佐助身后,“佐助君,你在思念谁呢?” 佐助停下脚步,恰好上半身汇入了阴影中。 “这个问题冒犯到了你吗?”兜唇边挑起一抹笑容,推了推眼镜。 “不。”佐助转身,黑色的眼瞳隐在黑暗中,偏偏像是能散发出震慑人心的幽幽红光。 兜呼吸一窒。 佐助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最初兜还能以平常心对待佐助,可是最近,兜常常被佐助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所震慑。这样的成长速度……简直就是恐怖! 不知道佐助用了什么手段,大蛇丸居然越发的喜欢他了,对他没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戒备态度。能够让多疑的大蛇丸表现出放心的态度……连兜也不得不佩服佐助了。 “我是在叹息。”佐助缓缓走出了阴影。 兜笑容不变,脚下却退后了一步。 佐助一步步走近兜,嘴唇附在兜的耳边慢慢地说:“叹息蛇只能偏安一隅,永远无法拥有像鹰一样展翅翱翔的一天。” 兜“呵呵”笑了一声。 “还真是有意思的论调呢。”兜意味不明地说。 佐助挑起一抹微笑。 “兜学长能这么认为,就太好了。” 第22章 沙忍vs岩忍 漫漫戈壁万里。 黄沙卷起,带起一点新年的烟火味,却在下一瞬烟消云散,唯剩下荒凉气息。 出了围绕着土之国的天堑巨岩,是一大片荒凉戈壁。走过这片略显荒凉的戈壁后,便是临近风之国的沙漠。两国之间,还有一道天堑——据说投下的石子从不会传来落地的声音的无渊谷,又称鬼谷。 沙忍便潜伏在距离鬼谷一千米左右的沙丘壁垒后。 勘九郎最后一次核对乌鸦身上的机关和暗器——事实上距离他上次检查仅仅过去了五分钟。也许紧张的时候会不停折腾手上的傀儡,是所有傀儡师的通病。 尽管身为沙忍这一代中数一数二的优秀忍者,经历了很多任务,其中不乏万分艰难几乎丧命的,但面对着真正的战争,勘九郎还是有点紧张reads();。 整理好了完善傀儡的工具,勘九郎把乌鸦收好,目光滑向不远处的我爱罗。 大漠吞下了夕阳最后一丝光辉,日月交替,光线昏暗暧昧。 我爱罗轻轻地靠在伪装成沙丘的壁垒上,面容冷淡,淡青色的眼睛令人畏惧。身边空无一人,其他同驻前线的沙忍都明智地和他保持距离。似乎察觉到了勘九郎的视线,我爱罗的目光滑了过来。 勘九郎忍住避开对方视线的想法,冲着我爱罗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并且招了招手。 我爱罗淡淡颔首。 风起,带着一点白日阳光暴晒后的干燥焦味,又添寒凉。 过了一会儿,勘九郎再次偷偷瞥向我爱罗,发现对方正把玩着一个傀儡玩偶。布制的傀儡玩偶比手掌大一点,精巧细致,是一个黄发女孩的模样。我爱罗的神情在壁垒的阴影下看不清楚,但是手上的动作很是温柔。 勘九郎收回视线,笑着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其他沙忍躲着我爱罗的行为完全没有必要。转过头,另一边是一个中忍傀儡师,浅褐色的头发。同样是第一次上战场,比勘九郎还大一些,可是手中仍在完善着傀儡,看样子很紧张。 “嘿,别紧张了。”勘九郎压低声音,对着另一个壁垒后的浅褐色头发的傀儡师说道。 浅褐色头发的傀儡师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在昏暗的壁垒后仍旧有种清亮透彻的感觉——这让他看起来更小了。他冲着勘九郎微笑了一下,笑容中难掩紧张。 这家伙……居然长得这么嫩?勘九郎有些惊讶,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喂,你怎么不在脸上画油彩?” 嗯?浅褐色头发的傀儡师没听清楚,向着勘九郎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脑袋露出了壁垒隐蔽的范围,大漠上弯刀似的勾月洒下银辉,一瞬间衬得他浅浅的琥珀色眼眸中似乎有星河在流动。 很漂亮的眼睛。勘九郎怔了一下,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问话。 “你怎么不在脸上画油彩?” 啊……因为家里有个气势很强的姐姐不让画,说颜料毁皮肤。浅褐色头发的傀儡师脸上露出一个稍显羞涩的笑容—— 他的笑容便永远留在脸上了。 一根锋利的千本在银月之下犹如透明般直直穿透了他的太阳穴,让他连感觉到疼痛的机会都没有便离开了人世。 “戒备!” “岩忍偷袭!” “北偏东十五度距离八百米!” “感知小队!怎么回事?为什么完全没有岩忍已经越过鬼谷的预警?”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的声音响起,反应迅速机敏。 “远程攻击部队,进攻!” “是reads();!” “其他小队汇报伤亡情况!” 勘九郎抹了一把脸,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悲凉感觉,片刻后又化成一股悲愤的火焰,热血涌进脑子里冲得脑袋发懵。他压住了鼻尖酸涩的感觉,报告道:“傀儡小队,一人死亡!” 尾音消散在空气里,就像是一条生命消失一般杳无痕迹。 生命是战场上最不值钱的东西,马上,就再也没有精力去为逝去之人感到悲伤了…… “轰——” 沙丘壁垒被击破,一瞬间五名沙忍被炸成了肉块! “中程攻击小队,借助沙丘壁垒,攻击!” “近战小队,突袭!傀儡小队,掩护!” 黄沙冲天而起,拦住了岩忍的远程攻击。沙忍得以拥有喘息的时间,近战小队队员借着黄沙的掩护瞬间和岩忍拉近了距离!黄沙落下,傀儡致命的暗器出动! 我爱罗立于最高的壁垒之上,面容波澜不惊,调度着整个战场上的黄沙,协助沙忍突袭。岩忍的火力马上转移了一大半,向着我爱罗而去。 沙子束缚住了一个使用瞬身术的岩忍,手段狠辣地将其撕成两半。被解救的乌鸦调转脑袋,口中吐出暗器直冲另一岩忍的面门!勘九郎操纵着傀儡,虽然被我爱罗的沙子解救了,冲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喂,别太逞强!” 我爱罗淡淡地扫了勘九郎一眼——沙子束缚住了一名突破重围的岩忍,扭断其四肢——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血腥味冲掉了这声回应存在过的痕迹。 “东线!守住东线!”勘九郎大吼。傀儡小队三名傀儡师单手控制着傀儡,大喝一声,另一只手控制着新的傀儡上场! “守住!一定要守住!” 如果傀儡师守不住东线的话,岩忍会直接进攻过来,将沙忍突袭部队中中程攻击小队和近战小队前后夹击!到时候……就是全军覆没! 沉默寡言的傀儡师们没有热血的呼喝和咆哮,只是咬紧牙关操纵着傀儡,查克拉线在银月的照耀下划出孤注一掷的犀利弧度。 “远程攻击小队支援东线!”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大声喝道。 “无法支援!”一个年轻的女声带着哭腔回道。 “报告你们的情况!”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一边控制着整个战局一边喊道。 黄沙漫漫,戈壁辽远,喊杀声充斥天地。可是如风中飘絮一般的哭咽声却像是传入了每一个沙忍耳边。“呜、呜呜……”年轻的远程攻击系女忍咬紧牙关,声音像是冲破胸腔直接冒出来的一样,“远程攻击小队报告!分队队长……死了!为了挡住对方的远程攻击、使用禁术、死了!”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攻击停了一瞬——远程攻击小队队长,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上战场前他还摸过那小子家的小崽子,打趣对方娶了个漂亮媳妇儿——然后攻击更加凌厉起来!他咬住牙关,声音平稳到不可思议,沉稳地回答: “收到reads();!远程攻击小队队长由你替代!” 年轻女忍的声音还带着悲痛到极致的颤抖,一股坚定和悲壮却冲破了悲伤。“是!所有远程攻击小队队员听令,继续攻击!” “继续攻击!攻击!死亡也不能让我们停止!” 我爱罗站在最高的壁垒上,查克拉消耗非常大,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了上来。 心底的怪兽趁机呢喃着堕落的话语,黑暗的心绪从心底涌出,鲜血和尸体引出疯狂和嗜血的冲动。 堕落吧……把一切交给我吧…… 我可以赐予你力量……毁灭眼前的一切…… 把所有的都毁了…… 我爱罗脸上渐渐浮现出狰狞的神色,身上查克拉的感觉越来越邪恶黑暗,沙子环绕在他周围,像是发出“嘶嘶”警告的毒蛇。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和我爱罗距离很近,为我爱罗身上的气息感到心惊。那么……采用第二计划吧…… 风沙卷起,系在胸前袋子上的傀儡娃娃随风而动,触碰到了我爱罗的指尖。黄色头发的傀儡一双黑水晶做成的眼睛总是清澈而明亮的,嘴角浅浅的笑意永恒不变。 姐姐…… 如果他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话,姐姐就会被投放到战场上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姐姐……他不想让姐姐痛苦…… 我爱罗摁住撕裂般疼痛的脑袋,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咕哝声。 他想守护姐姐! 停止吧,妈妈……停止! 我爱罗放下手,面容恢复了淡漠,身上狂暴的气息也压了下去。源源不竭的查克拉从体内涌出,滋润了早已干涸的经脉。遍及整个战场的黄沙再次扬起修罗的镰刀!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留意到了整个变化过程。少年尚显青涩的背影守护住了一大片战场和许多沙忍,火红的头发在黄沙之中像是烈烈燃烧的火焰一般。他抿了抿唇,放弃了第二计划。 “总队长!”感知小队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说!” “前方突然出现岩忍后续部队,数量是……我们的三倍!”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拧起眉毛,心下一凉。能够越过感知小队队员的侦查,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鬼谷,率先偷袭沙忍,现在在沙忍援军到来之前,岩忍的援军先到一步……时机实在是把握得太好了!好得令人生疑!岩忍对沙忍的动向简直是了如指掌,这只能证明……村子内部有奸细! 越想越是心凉。 恐怕这一次……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思考到最绝望的后果后,心中反而一轻。身为忍者,就应当死于战场,和敌人、战友一同被这滚滚黄沙掩去所有痕迹…… “全员听令,守住此地,直到沙忍后续援军到来reads();!” 所有人都是心下一沉。 勘九郎率先大喊一声:“是!” 声音还带着点变声期的沙哑,少年的青涩感犹在,却坚定到无以复加。 所有人都是一震。 “是!” 我爱罗操纵着黄沙,瞬时淹没了一队岩忍,砂暴送葬干净利落地了结了对方的生命。沙忍士气大振! 不知何时,战场上悠悠回荡起一曲空阔的笛音。衬着银月黄沙,更显悲凉。 “所有人,闪开!”远程攻击小队的女队长一声轻喝。 “联合风遁·风龙卷风大突破!” 一阵风之漩涡在空气中慢慢形成,带起柔和的微风,向着岩忍地方向移动。渐渐地,风之漩涡带起了更大的风,等移动到战场中央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阵狂风! “破!”远程攻击小队所有队员齐声大喝! 狂风一改之前慢慢前进的趋势,像是猛足了力气一样,直直向着岩忍冲去!巨大的龙卷风仅仅是边沿的风刃就足以绞死一个忍者! “轰——” 龙卷风像是一台巨型绞肉机一样,轰然击中岩忍的落脚点,瞬时间黄沙卷着血肉碎末四溅! 成了! 远程攻击小队的队员们全部脱力地跌倒在地,起码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继续攻击。 不过这个空隙对沙忍来说足够了!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眼中浮现些微的喜色,大声调整着部署。“近战小队,趁此机会一举攻破对方防线!中程攻击小队……”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的话语顿住了。 感知小队的队员脸上浮现出绝望的光彩—— 岩忍的后续部队,到了。 精英岩忍们飞翔在半空中,一人带一串地带着其他岩忍度过了鬼谷——这是最好的远程攻击机会,可是沙忍们根本没有能力攻击!休整片刻后,精神状态饱满的岩忍后续部队开始了第一波攻击! 远程攻击小队忍者全部力竭,沙忍只能被动抵挡攻击。 “风遁·龙卷飓风!” 一道凌厉的风遁挡住了岩忍们的远程攻击。 我爱罗转头,诧异地开口道:“姐姐?!” 手鞠维持着挥扇的姿势,面上微微带着笑容。像囚犯一样被囚禁了这么多天,最擅长中远程攻击的手鞠终于有了出手的机会reads();! 空阔的笛音一瞬间激荡起来,却混合着风声与厮杀声听不分明。 手鞠晃了晃头。 “你怎么来了?”我爱罗坚持了这么久,早就力竭,全凭着一口气在支撑。心中的怪物在叫喧着要冲破牢笼。 手鞠和我爱罗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神色,心下也是一凛。“我接到了命令,来此支援。” 笛声带起整个空间的波荡,视乎一瞬间,万籁俱寂,唯余空谷回声般的笛声响彻天地。 我爱罗和手鞠都凝眉。手鞠面上更是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一旁的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心下一突,一个不详的猜测涌了上来。他大声对着手鞠喊道:“是谁命令你来支援的?!” 手鞠摁着自己的额头,脑海中全是那诡异的笛音,思维迟钝极了。 “谁命令我……嗯,不认识、不,应该说不是很熟悉的一个人……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沙忍突袭小队总队长更是心惊。 我爱罗控制不住地双手摁在脑袋上,喉咙中发出低吼,脸上的砂之铠层层剥落。手鞠勉力拄着自己的扇子,脸上的神情更是痛苦。 “只有你一个人接到支援的命令吗?!后续支援部队的其他人呢?你是怎么过来的?谁给你的出村手令?” 手鞠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只觉得越想越有问题,偏偏说不出来问题在哪。恼人的笛音一直在脑中徘徊,无论怎么也摆脱不掉,反而愈演愈烈,像是某种东西扎入了脑海中一般…… “吼——” 一直站在最高壁垒之上的我爱罗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右手臂青筋蠕动,层层沙粒涌了上来,变成一只巨爪。 勘九郎眼孔骤然收缩。居然是尾兽化! 邪恶而恐怖的气势从我爱罗身上蔓延开来,一瞬间整个后防线沙忍的动作都是一滞! “啊啊啊啊——”手鞠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身上倏然冒出一层浓稠而炙热的查克拉覆盖在体表,离得较近的壁垒立刻被汽化! 怎么会这样?!后方的沙忍慢慢再次撤退,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的我爱罗和手鞠。怎么会……两个怪物?! 一直悠悠荡荡、时断时续的笛声忽然冲破了战场上其他的声音,像是高亢得能直冲云霄!恰逢乌云聚散,清冷的月光投下一束明亮的光芒照耀在岩忍后方一个艳丽的女忍者身上。女忍者紫色的眼眸中像是蕴含着无数迷离的梦幻星光,如银河般令人赞叹而着迷。 “吼——” 我爱罗倏然发狂,直直向着岩忍冲去! 笛音愈发高亢。紫眼女忍微微抬起眼睫,一瞬间星光迷离…… “逆向封印阵准备——起!”四名岩忍突然窜出,围在紫眼女忍的周围,大声喝道。 第23章 四尾爆发 我爱罗一只手臂彻底尾兽化,淡青色的眼眸变得幽深泛起浓稠的黑色,眼瞳中有黄色的光芒在闪烁,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向着岩忍冲去。和身体相比过于巨大的手臂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反而比之前更加迅速! “啊、啊啊啊啊!” 手鞠在后方抱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一种蚀骨的疼痛随着斩不断的笛音直直钻进脑袋中,身体中苦苦压抑的怪兽随着这股疼痛开始反抗起来,越来越多的查克拉和气息翻涌上来…… “啊啊啊!啊!吼——” 手鞠脸孔狰狞地咆哮一声,整个人被赤红色、温度惊人的查克拉包裹住了。 后方的沙忍不得不彼此扶持着向后方退去,生怕被这个发狂的同村忍者杀死。 我爱罗声势骇人地怒吼一声,尾兽化的右爪挟千钧之力向着紫眸女人拍去,浑身的杀意带起层层风之利刃reads();! 紫眸女忍安然不动,抬起的眼眸恰恰和我爱罗的眼睛对上,唇角甚至勾起一抹笑。 我爱罗的巨爪僵在半空中,怎么也无法拍下! 紫色的眼眸荡漾着微波,像是迷离惑人的星空,漫无边际的银河在此流淌。对视之间,像是能一头扎进去一般。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尽皆于此。 姐姐…… 法阵白色的光芒大盛,倏然束缚住了我爱罗! 我爱罗却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般,怔怔地立于原地,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紫眸女忍的眼睛,狂暴而狰狞神色像是退潮的海水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淡青色的眼眸中慢慢浮现出了一点干净而单纯的笑意。 姐姐…… 巨爪变成了随风而逝的沙土,消失无踪。我爱罗站立在白光笼罩的阵法中,脸上的表情欣喜快乐到令人心疼。 围在紫眸女忍周围的四名岩忍大喝一声,加大了查克拉输出量。整个阵法白光大盛! 黑色的查克拉从我爱罗的指尖、胸口、下腹涌出,慢慢汇集到头顶,雾气般时聚时散,渐渐形成外形模糊的一团。 紫眸女忍唇角的笑容扩大了一丝,眼睫轻轻颤动,紫色的眼眸一瞬间像是繁星闪烁般烂漫。笛音如绵绵不绝的月光一般铺满了大地。 我爱罗像是被对方的笑意感染了,面色愈发柔和,嘴唇无意识地蠕动着…… 姐姐…… 姐姐…… 无声的呼唤跨越过空间,直直将思念传递…… 手鞠被一盆冷水浇醒一般倏然恢复了神智。 我爱罗! 手鞠再次痛呼一声,死死摁住了自己的脑袋。 扰人心神的笛声仍旧回荡在脑海中,激起了身体中的怪物的共鸣。炽热如岩浆般的查克拉弥散开来,融化了一切近身物品。沙忍们不得不一退再退,否则就会被活生生汽化。 姐姐…… 手鞠心中的担忧和焦急腾地一下冒了上来,身周的赤色查克拉更盛。不、控制住、为了我爱罗、控制住!精神世界中四尾鼠鲛挥舞着四条尾巴奋力挣扎着,像是再努力一些就能冲破牢笼。不!绝对不可以! 紧握住拳头,手掌上青筋暴起,变异的尖利犬齿紧咬,死死抵抗着体内的怪兽! 姐姐…… 我爱罗、我爱罗! 这一声呼唤像是给予了手鞠无穷的力量,心灵世界中手鞠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三星扇。手鞠身手利落地将扇子展开到最大,冲着四尾鼠鲛狠狠一扇——“给我,滚!”飓风咆哮着冲向四尾鼠鲛,卷起炙热的岩浆一同向着对方攻去。鼠蛟怪叫一声,消失无踪reads();。 成、成了! 手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掌心血肉模糊的双手。这是她第一次成功控制了体内的尾兽。 向着鬼谷的方向扭头,手鞠却看到了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一个散发着不详白光的阵法中央,我爱罗虚浮在半空中,仰躺着,浑身上下都开始涌出黑黄色的查克拉。 回忆瞬间层叠。沙忍地下密室内,同样光芒的阵法,前任四尾人柱力老紫身上抽离出越来越多的红色查克拉,渐渐形成一个四尾魔兽的模样。老紫无力地张开嘴巴,脸庞上浮现出痛极的表情,浑身抽搐。 那样痛苦和绝望的神色,似乎被抽离的尾兽一瞬间也发出哀悼的咆哮声。 数量庞大的查克拉涌入身体中,在昏迷的前一刻,手鞠心中浮现出一点兔死狐悲的哀伤和悲痛。 是的、是的,从那一刻起,手鞠心中就隐隐意识到了一点—— 从尾兽封印进他们身体中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尾兽被抽离,他们也不再完整、不再拥有价值。 只有……死。 浓稠的查克拉从我爱罗身上涌出,黑色和黄色夹杂在一起,缓缓汇集成一个逐渐显形的一尾魔兽的模样。我爱罗无力地张大嘴巴,痛苦得浑身抽搐。 手鞠远远地看着这样的我爱罗,心疼得像是在滴血。温度骇人的查克拉从她的身上涌出,覆盖了身周,整个人气势汹汹地向着岩忍冲去! 紫眸女忍面色不变,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蝶翼般轻颤,像是能让人心跟着一起颤动一般。幽幽的笛声如月光般洒满大地。 赤红色的查克拉岩浆般铺天盖地向着紫眸女忍袭去! 三名岩忍立刻窜了出来,以肉身为盾挡在紫眸女忍身前。立时,三人便灰飞烟灭! “吼——”手鞠发出一声兽类的咆哮,身上的查克拉几乎沸腾,自如地指挥着岩浆向着岩忍攻击。 岩忍们不要命一般冲了上来,挡在紫眸女忍身前拦住攻击。土遁挡不住,那就直接以肉身为盾!争的就是这一时半刻,只要坚持下来,他们就赢了! 所以,死也要挡住!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紫眸女忍的脸颊,像是打开了闸门似的,串串泪珠接二连三落下。偏偏紫眸女忍脸上分毫哀伤和动容的神色也没有,青葱玉指灵巧地在笛管上跃动,看起来好不诡异。 经过泪水润泽的眼眸更加美丽,紫色的眼眸中像是包含着整个迷离的星空。紫眸女忍抬起眼睫,冲着手鞠微微一笑…… 一瞬间星光烂漫,日月无光。 手鞠只觉得自己一头坠进了那片星空之中,沉沉浮浮,打心底感觉到快乐和美好。最在意的人和最在意的东西,全都唾手可得…… 我爱罗reads();! 手鞠倏然从那种飘飘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惊恐地发现自己也被阵法束缚住了。 大量的黑黄色查克拉从我爱罗的全身涌出,像是连同着生机与生命一同带离身体。我爱罗虚浮在空中,无力后仰着的头恰好正对着手鞠,淡青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 别对着我,哭得这么凄惨啊,姐姐…… 就算现在就会迎来死亡,也没有关系。因为姐姐……因为你……我可以认真的对自己说,我曾经真正地活过、有意义的活过…… 我爱罗挣扎着想要抬起手臂,可是连小指都没办法抬起。一向冷淡的面容此时柔和极了,淡青色的眼瞳里,溢满了眷恋。 手鞠感觉到脸颊边一片湿润。 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连一个拥抱都无法办到,真真正正咫尺天涯。 我爱罗的眼瞳慢慢变得明亮而富有生机,就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让手鞠心中的惊恐和惶然愈加深刻。手鞠奋力挣扎,可是越调动体内尾兽的查克拉身上的无力感越深。我爱罗淡青色的眼眸中泛起一阵明亮而纯澈的神采,嘴唇轻轻蠕动。 手鞠看懂了我爱罗的唇语。 “姐姐,不要哭,姐姐。” 心中的泪水一瞬间汹涌而出,将手鞠整个人淹没。可是手鞠却眨眨眼,让眼泪全部漱漱而下,眼前再度变得清明。 怎么舍得让你死去呢? 手鞠看着我爱罗,眼瞳中溢出了一点笑意,目光滑过我爱罗胸前挂着的傀儡玩偶,滑过我爱罗微微颤动的小指。 怎么能让你在我面前被夺去生命呢? 阻止这一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吼——” 四条尾巴从手鞠身后冒出,法阵不可承受的庞大查克拉量一瞬间全部涌出——是的,一瞬间,全部!手鞠身上喷涌出无可匹敌的骇人查克拉,岩浆般的炽热查克拉直冲天际,将整个战场炙烤成人间地狱,荡平了整个战场! 法阵产生了力量可怖的反噬,四名围绕着阵法的岩忍立时喷出一口血来,阵法中央的紫眸女忍当场毙命!下一秒,几人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彻底融化! 手鞠苦苦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控制住岩浆不会伤害到我爱罗。 一阵令人发冷的血肉撕裂声传来,手鞠的右手臂肌理寸断,沸腾似的查克拉涌了上来,令人牙酸的血肉蠕动声之后,手鞠的右手臂彻底尾兽化。 我爱罗瞪大了眼睛,心中浮现出一点不详的预感。黑黄色的查克拉盘旋在上空,缺乏指引,徘徊一阵后,慢慢地再次回流入我爱罗的身体。力量和生机再次回归,我爱罗挣扎着抬起手…… 手鞠用完好的左手抓住了我爱罗的手腕,眷恋地,将脸颊贴在对方的掌心。 我爱罗感觉到手心一片湿润。 炽热的巨浪再次喷涌,空气都产生了扭曲reads();。手鞠的下半身不可抑制地变成尾兽的巨爪,后背涌出兽类的背毛。 “不、不……”我爱罗惊恐难言,“姐姐、姐姐……” 眼神惶然无措,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孩子。 手鞠握着我爱罗的手,轻轻在自己的脸颊上磨蹭,泪水飞快地被蒸发掉,空气中带了一点苦涩的咸味。 “我爱罗……”手鞠开口,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不舍。 我爱罗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回流的查克拉撑开了他的嘴巴,让他只能从喉咙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对不起……”手鞠抽噎着说,“姐姐不能陪着你了。” 我爱罗拼命摇头,身体剧烈地挣扎,眼泪汹涌而下。 手鞠握着我爱罗的手,轻轻地亲吻着我爱罗的掌心。滚烫的泪珠砸下,让我爱罗控制不住地颤抖。 “姐姐不后悔。所以……我爱罗,你也不要感到怨恨和懊悔。” 眼泪模糊了我爱罗的视线,近在咫尺的黄发少女同样哭得凄惨。 不、不……姐姐,求你别死……不要离开我…… 炙热的火焰再次翻涌,手鞠身上的尾兽化蔓延到胸口。手鞠感觉到意识越发的飘忽,身体中的怪兽要彻底冲破肉身施展自己。 “你只需要记住……”手鞠瞳孔微微涣散,眼前模糊不清,却执着地盯着我爱罗,“只需要记住……”手鞠说着顿住了,声音哽咽,脸上却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记住……” 手鞠吃力地前倾身体,在我爱罗额头上的“爱”字上轻轻落下一吻。 “姐姐爱你。” 我爱罗的眼泪一瞬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随着话音落下,我爱罗额头上的“爱”字像是破碎一般慢慢散开消失无踪,然后一个新的“爱”字由内而外浮现出来。 手鞠的眼泪砸在我爱罗的眼角,混合着我爱罗的泪水一起落下。 然后她拼着最后一点意识,驱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吼——”兽咆划破了大漠的夜空。最后的尾兽化完成,手鞠整个人变成了火红的四尾怪兽,咆哮着向鬼谷冲去。 不! 我爱罗徒劳地拼尽全力伸长手臂——片刻前的温暖和湿润还停留在掌心——冲着手鞠离开的方向想要抓住点什么。 ——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彻彻底底变成尾兽,向着鬼谷一纵而下。 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手鞠这个人。 再也没有…… 与死亡无异。 不! 不reads();! 不! 我爱罗脸上青筋暴起,徒劳地张大嘴巴发出挽留亦或是悲痛的呜咽。 鬼谷中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兽咆,声音愈发向下。 大部分黑黄色的查克拉回流入我爱罗的身体,我爱罗终于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姐姐——!” 回应这声悲啸的只有鬼谷之中传来的阵阵兽咆,尖锐地提醒着我爱罗,他的姐姐已经逝去,留下的,只是曾经存活于她的身体中的怪兽而已。 良久,我爱罗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瘫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鬼谷。 彼时勾月如刀,清辉再次洒向这片鲜血浇灌的悲欢离合之地。 我爱罗动作僵硬地掏出傀儡玩偶。黄发女孩仍旧无忧无虑地微笑着,温暖一如初,黑水晶镶嵌而成的眼眸闪过一道银芒。 “姐姐……” 我爱罗用右手贴上傀儡玩偶的脸颊,入手只感觉到布料的冰凉触感。 “姐姐……” 真的不在了,真的死去了…… 我爱罗抱着小小的傀儡玩偶,蜷起身体,嚎啕大哭。 夜凉如水。 清冷的月光洒在霜露之战的主战场上。 丁次背着重伤的鹿丸没命地奔跑在灌木林中,干涸眼眶再次涌上泪水。井野擦干眼角的眼泪,扶着丁次背后重伤昏厥的鹿丸,挥动苦无在茂密的枝叶之间开出一条道路来。 不远处阿斯玛用命做赌注,为自己的徒弟争取一线逃命的空隙。 金色闪光在清冷的月光下留下残影,毫不留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水之国世子被两名忍者摁倒在地,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被苦无砍下头颅。 真岛光一立于匍匐于地的水之国世子面前,浅浅地微笑起来。 照美冥一声唿哨,整个大名府被亲信忍者把守住。 战火蔓延,席卷整片大陆。 宇智波斑坐在高高的屋顶之上,对着月光举起紫水晶吊坠。 月光洒下,紫水晶中的红色花纹像能流动一般泛起灵动的光,隐隐有银色参杂其间。 鲜红如血的写轮眼像是和红色花纹交相辉映。 宇智波斑笑弯了眼。 ——————第三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完结,休息两天。周四开新卷 第1章 三年 木叶63年,秋。 快!一名木叶忍者领队向着身后跟随的人打了一个手势。树丛中发出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十名木叶忍者有序地潜伏在这片树林当中,紧盯前方的空地。 除了风声之外,树林中安静极了。 不久后,四名身披黑色斗篷行动迅速的忍者向空地行来。当先一人在树林边缘谨慎地停下了脚步,向身后的同伴打了一个“停步”的手势。 木叶忍者领队冷静地等待着。 两方悄无声息地对峙了一会儿。 大风起,树叶的摩挲声由远及近,空气中的肃杀之感瞬间紧绷! 落叶随风旋舞,风沙扬起。身披黑斗篷的当先一人缓缓迈出了树林阴影,似乎每迈出一步,都带着令人不可小觑的气势,没由来让人心底一颤。木叶忍者领队紧盯着半身迈出了树林阴影遮挡的人,心中的警惕感愈甚,宽大的帽兜遮挡下,隐约能看见线条姣好的下颚。 倏然,那人微微抬起头,一双充满魔性和力量的血红双眼直直和木叶忍者领队对上! 木叶忍者领队呼吸一窒,下意识就要下令全员进攻。一只手带着沉稳的力度搭在了他的肩上,让他立时冷静了下来。手的主人身披木叶制式白色斗篷,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迈出了己方埋伏的安全范围。 “好久不见。”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淡淡地招呼着,摘下了自己的帽兜。 微微眯了眯眼,血红色的双眼再次回归黑暗,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摘下了帽兜。黑色头发的少年容颜清俊,一双幽幽的黑色眼瞳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气质冰冷高傲,但看向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时,面容带上了些许柔和的神采。 “好久不见,雏田。” 雏田披散着一头及腰深紫色长发,面容姣好亲切,令人心生好感,一双白色的眼瞳中有特殊的黑色三对勾玉。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浅笑,道:“刚才你开口的时候,我真怕听到你称呼我为‘雏田大人’或是‘日向家主’。还好、还好……佐助。” 她的目光徘徊在佐助身上,似乎穿过了现在这个佐助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他——好像真的是很久以前了。一转眼,那些生活中似乎永远不会改变的点点滴滴都变成了往事。 “你变得更强了……强了很多。”雏田的声音依旧温柔动听,“还变帅了。” 另外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分别是鬼灯水月、天秤重吾和香磷。水月听到这句话以后,无声地咧了咧嘴,对着重吾竖起小指。香磷狠狠地拍了一下水月的手指,无声地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水月揉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嗤笑的表情,用口型说:“你看,人家佐助喜欢温柔型的reads();。” “呵。”佐助失笑,“你倒是变了很多。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开这种玩笑了?” 雏田笑了起来。“我说的是事实。” 木叶忍者方面都把奇怪的目光投向领队。怎么这次埋伏战斗变成了日向家主和叛忍宇智波佐助的叙旧?领队沉默了一下,摆出一个“静观其变”的手势。 秋风凛冽,带动整片树林摇摆,树海摩挲之声不绝于耳。 雏田的长发扬起,在风中像是一条流动的丝带,顺滑柔亮。雏田抬手将碎发挽到耳后,眼睛微微眯起。 香磷愤恨地揪了揪自己的红色头发。 “你……” “你……” 佐助和雏田同时开口。停顿一下后,佐助示意雏田先请。 雏田微微笑了,扭头看向风归之处。落叶旋转着飞向天空,天高云淡,一片空阔高远。想说的东西有很多、想问的东西也有很多。可是现在的他们,早已不是能坦诚相待的伙伴了。 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 “你过得还好吗?” 风向转换,将雏田的长发向前吹,纷乱狂舞,一瞬间模糊了雏田的神色。 佐助沉默了一下。 离开木叶后三年来的经历在脑中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 佐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雏田摇摇头,很直白地回答道:“不好。” 潜伏的木叶忍者都有些诧异,出身日向家族的忍者尤甚。在他们眼里,雏田大人一直是令人仰望和尊敬的,待人温和有礼,行事却毫不软弱。很难想象雏田大人会在敌人面前说出这种……平时压在心底的真实回答。 初接手日向家族、刚刚稳定了家族内部,马上就迎来一场战争,对于雏田来说确实如履薄冰。继承了日向家主在木叶高层的政治地位,同木叶那些在政治中浸淫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打交道,雏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木叶61年。日向家族人员在前线伤亡严重,因为族人的特殊体质需要家族医忍来进行治疗,很多本来有救的日向家族忍者在前线阵亡。日向雏田力排众议,邀请木叶医疗班与日向家族医疗部合作。前线日向家族成员阵亡人数锐减。可对此方案激烈反对的族内保守的长老联手掀起内乱。日向雏田一改温和仁爱的政治形象,亲手斩杀了三名带头的长老——那些长老都算是看着雏田长到这么大的长辈,鲜血在家族会议室前汇成一条血河,狠辣的手段彻底震慑了反叛者和所有另有心思的族人。 木叶62年3月。由前线粮草问题引出来的物资分配问题闹得很大,牵连出一串长老团和大家族相互勾结占用最好物资的证据,雏田险些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木叶62年5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表面上物资分配问题被旧账重提,实质上是木叶长老团和火影之间的矛盾爆发,木叶各大家族都被卷入reads();。在霜露之战度过了对峙期开始向着最关键的决战过渡时,木叶村内的政治形式诡谲莫测,其中的汹涌暗潮外人只能略略窥到十之一二——就足以令人心惊肉跳了。常驻前线的前任日向家主日向日足恰恰牺牲于此时,其中蹊跷之处皆被掩下。日向雏田强撑着为父亲举办了一个体面的葬礼,然后大病一场。 木叶62年底。木叶内部政治风暴在火之国大名的干涉之下暂时平息。守城忍者全部被换下,由长老团把持进出村关卡。火影派系掌控了村子内部的各主要干道。 木叶63年…… 三年来,步步惊心——这四个字轻易能扯出一串或血腥或黑暗或肮脏的回忆。 风停了。 雏田像是想要把那些回忆甩开一般甩了甩头,笑容微微有点苦涩。 香磷再次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嫉妒得双眼冒出熊熊火光——为什么那个女人一甩头,头发就能恢复柔顺?怎么保养的?靠,太令人嫉妒了! 佐助也沉默了下来。他太能理解雏田心中的苦了。他的经历和处境……并不比雏田好多少。 “但是……”雏田看向佐助,依旧能在她的眼神深处寻找到明亮的希望,“那些东西终究都过去了。” 她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婉的笑容,如一朵徐徐绽放的水莲一般,坚韧美丽得令人动容。 佐助微微恍神。 “未来会好。”雏田的语气温柔却坚定。 一直坚信着…… 未来它,很美丽。 佐助垂下视线,轻轻勾起嘴角,面容柔和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心底却在自嘲——理解?不,他无法理解雏田…… 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依旧能保持最初的澄澈希望和明亮眼神?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肮脏和苦难之后,依旧相信未来会好? 现在会因为局势波动步步惊心,难道未来就能脱离这个泥潭?难道未来就会迎来永恒的和平?难道未来就只有快乐、幸福和完满?不可能。未来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但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好。只要还身处在风口浪尖上,就没什么“好”或者“更好”可提。 也许未来随着经验和人脉的积累,处理和现在同样困难的问题会更轻松一些,但也仅限如此了。 他和雏田……是不一样的。 让族人真正幸福起来,是雏田根本性的目的。所以无论经历过什么,雏田依旧能挺起胸膛面对下一个考验。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些有益的事、有意义的事。或许还有本性的原因,雏田心中始终有明亮的希望。 但是佐助不一样。 “我还好。”佐助开口,圆滑地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还活着,四肢健全,精神正常、神志清醒,实力有所增长……这样说起来应该是挺好?” 雏田被逗笑了。 “这样说起来我也挺好reads();。” 佐助神色轻松地耸耸肩,脸上也带着笑意。 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悄无声息间,通过微妙的眼神交换信息。 下一秒,两人从原地失去踪迹!不、是动作太快了以至于肉眼无法跟上! 转瞬之间,两人过了上百招。一个短暂的喘息之后,两道极快的身影再次激烈碰撞在一起。 怎么会突然打起来?刚刚还是一派和乐的叙旧气氛啊?双方人马都摸不着头脑,但都默契地选择保持不动,不插手佐助和雏田的战斗,牵制对方其他人。 激烈碰撞的残影分开,佐助和雏田都半蹲□子缓冲冲击力,再次形成对峙之势。 姿势相同、神色相近,交缠在一起的眼神带着似乎只有对方能懂的神色,恍惚间让人觉得两人气息都是同步的。 两人紧盯着对方的动作,慢慢直起身。 又起风了。树林中风声大作,像是在为这场战斗铺垫。 斗篷猎猎作响。 佐助和雏田的身形却不动如松。 草锥剑出鞘,细微的金属摩擦声让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佐助手腕翻转,漂亮地挽了一个花,气势不容小觑。持剑而立的少年,正像是一把宝剑一般锋锐无敌! 雏田面容冷然,一层水凭空涌出环绕在她的手上,轻轻一甩,水流暴涨,大大弥补了武器攻击距离的缺憾。 其他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水月微微咋舌。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有这样强悍的一面。 两人缠斗在一起! 佐助的草锥剑锐利无比,和优秀的剑术相结合非常棘手。雏田的柔拳以柔克刚,避其锋芒,手掌上的水流可以随心转换形式,稍稍擦过身体就会造成伤害。一时之间难以分出上下。 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 一只体型娇小、羽毛靓丽的金丝雀盘旋在战场之上。佐助和雏田默契地停下了战斗。金丝雀落在雏田的肩膀上。 佐助的目光落在那只特殊的金丝雀身上。什么时候木叶开始用金丝雀这种鸟类传讯了?站在雏田肩膀上的金丝雀冲着雏田抬起了一只爪,偏着头用单纯的眼神打量着佐助——充满灵性的眼神,就像人一样。金丝雀身上并没有代表木叶的护额……那么,是雏田的通灵兽? 佐助什么都没有问。 雏田解下金丝雀脚环上的纸条,快速阅读一遍后,对着佐助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让金丝雀抓住纸条,送给依旧埋伏在树丛中的领队。 “好了,一切都清楚了。”雏田微笑着开口,“欢迎忍辱负重的卧底英雄宇智波佐助回归木叶。” 情势瞬间逆转。 第2章 重回木叶 不提木叶忍者和重吾、水月、香磷三人的诧异,雏田和佐助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一派淡然地解除了攻击状态。 雏田大方地给了佐助一个拥抱。她想起三年前中忍考试第三场比赛开始前,她刚刚成为日向家族家主,佐助就是这样给了她一个拥抱,带着最真诚的祝福。 “现在该轮到我说‘恭喜你’了?”雏田略带笑意地说,“看来不需要我等个一二十年。” 佐助显然也知道雏田在说什么,微笑着回答:“呵,才刚刚开始而已。” “你在预示着我未来会说很多声‘恭喜’?”语气亲切略带调笑,还含着一点不露声色的恭维,雏田越来越会说话了。 佐助的目光滑过雏田带笑的眼,那些同样调笑亲切的回答不知怎的没说出口,顿了顿,有点叹息地回答: “未来……谁知道呢?” 为了重振宇智波家族,佐助非常爱惜自己的名誉。 身为一名忍者,无论有怎样的理由,背叛了自己的村子都是罪大恶极的行为。尽管木叶同样对不起宇智波,可那是政治问题,不是一个忍者立身之本的问题。站在忍者的身份立场上,佐助不能轻易背叛木叶。 但是,佐助无法在木叶完成自己的志向——也许可以,但需要更加漫长的隐忍和蛰伏,更多的精力和筹谋,甚至是更多的牺牲。 宇智波家族灭族案依旧笼罩着疑云,佐助并不十分清楚真相,可是木叶方面形迹可疑却是不争的事实。在“仇人”遍布的村子里重振家族——更可怕的是佐助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认清到底谁是“仇人”——简直是在开玩笑。 宇智波家族灭门后,本来木叶上层被宇智波家族占据的利益经过十多年的争夺,早就被其他高层们占有了。宇智波佐助想要重振宇智波家族、想要拿回属于宇智波家族的利益,只会遭到曾经的受益者们的联手打压。况且木叶上层利益关系盘根纠结,佐助想要在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恶意和警惕之时占据一席之地……太困难了。 这些事情佐助在三年前就想得很清楚。 恰逢大蛇丸使用了各种手段招揽佐助、木叶上层对佐助不信任并且监视,整天被困在家中宅院这方寸之地的佐助知道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他什么优势都没有,那么他起码要掌握住主动权。 漩涡鸣人回信表示有四对写轮眼,佐助看到时真是气疯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做过亵渎家族先人的事情……脑袋乱极了,无数纷繁复杂的念头涌了上来,佐助心底一片寒凉reads();。可就在这混乱的时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打破不利局面的最好办法。 自请卧底。 唯一幸存的写轮眼血继限界拥有者对木叶来说很是珍贵,可对木叶来说,宇智波始终是个令人担忧的定时炸弹——无论是一群宇智波,还是一个宇智波。 霜露之战初始,木叶需要以一村之力对抗另外两大忍村,再容不得边境出现其他问题了。而大蛇丸正是最让木叶高层头疼的对象。如果真的能在音忍安插一个间谍,最妙的是这个间谍还能对大蛇丸的决策产生一定的影响力,简直太令人心动了。 也许有放虎归山的危险,可是大蛇丸也不是省油的灯,佐助不一定能在音忍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了,佐助和大蛇丸彼此牵制,足以让木叶获得喘息时机,到时候再腾出手来对付音忍。 综合考虑之下,五代目火影纲手联合长老团向宇智波佐助发布了s级长期卧底任务。 霜露之战在木叶63年7月爆发了决战。 决战后,这场历时长达三年、战斗频繁伤亡众多的战争终于进入战后处理期。云忍和木叶实力相当,没有一方占有压倒性优势获胜。木叶守住了露忍村这个前线根据地,云忍从火之国北方进攻占领了大量土地。经过战争洗礼后,边境领土、贸易、人员需要重新分配,在战局并没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战后的谈判协约和政治较量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可是本应专注于和云忍谈判的木叶高层却在决战结束后不久,马不停蹄地向宇智波佐助发出了回村密令,并几次三番催促宇智波佐助回村。 在木叶高层立稳脚跟的雏田自然听到了风声,况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召回令的发布宇智波佐助是卧底的消息已经不需要向其他木叶高层隐瞒。长老团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着急地将宇智波佐助召回?为什么将宇智波佐助卧底的身份透露出来?雏田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可是今天亲眼见到了分别三年的佐助,雏田终于懂了—— 因为宇智波佐助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快到令人心生恐惧。 一行人全速前进,半天时间就到达了木叶村。 进入村门后,十多人的木叶忍者队伍就地解散,仅留领队和雏田随着佐助、香磷、重吾、水月一起向着木叶中心的火影办公楼走去。 战争终于结束,尽管战争带来的伤痛还不曾完全平复,但木叶村民已经打起精神有条不紊地进行战后恢复了。况且这次战争并没有波及到木叶村,村内的建筑、公共基础设施依旧完好,主要需要恢复的是人员状况。 水月边走边看,面上慢慢浮现出诧异的表情。若不是知道木叶和云忍的战争刚刚结束,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物资充足的安稳村子是在进行战后恢复。也许只有偶尔路过的伤员才能让人嗅出一丝伤痛的味道。 整个村子平稳、有序、从容不迫,自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气度。 就算战争真的毁灭了木叶,只要还有木叶的人活着,一片疮痍的土地上,依旧能将家园重建。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之意志长存,这就是木叶。 看着这个村子…… 真他妈的不是滋味。 水月心中不爽reads();。 “诶?这不是……佐助吗?!”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雏田扭头看向发声处,笑着招呼道:“你们没看错,这就是回归木叶的卧底英雄宇智波佐助~” 两名亭亭玉立的少女怔怔地看着佐助,眼中闪烁着欣喜和难以置信。佐助原来没有叛逃,而是卧底英雄……井野和小樱打量着佐助越发英俊的容颜,心中一阵乱跳。 “好久不见,井野,小樱。”佐助淡淡颔首。 小樱在医疗忍术上的天赋被静音发现,上报给纲手大人后,经过考验,小樱被纲手破格收为弟子。三年来小樱在医疗忍术方面突飞猛进,在村内都享有一定声誉。井野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两年,幸运地活了下来,然后被召回家族参与情报部门的工作。 战争当中,井野一度重伤,右脸几乎整个被削掉。身为前线医忍的小樱超常发挥,救回了已经半条腿迈入亡者之地的井野。那时候的小樱满手都是井野的血,看着井野慢慢恢复了意识,只觉得从天天死后一直枯萎冰寒的心,终于重现生机。 战后,井野收到命令向小樱详细讲解精神忍术,以帮助小樱为受到精神伤害的人治疗。 井野和小樱都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佐助,这两个经历了战争洗礼的优秀女忍者似乎陷入了回忆或是某种外人难明的情绪中。 香磷推了推眼镜,杀气上涌。她不爽……很不爽! 很好,有个人和他一起不爽了。水月幸灾乐祸地想着,往远离香磷这个恋爱无脑的女人的方向迈了几步。 雏田出声圆场。 “好了,我们要先去火影大人那里报到,叙旧的话稍后再说吧。” 佐助礼貌地向井野和小樱点点头,然后继续前进。 也许佐助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是个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甚至迷恋的人。一个自认为平平常常、毫无意义的眼神,或是普普通通的站立姿势,就能轻易骚动女人心底的那根弦——不轻、不重,痒。 “佐助?”一个少年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幼嫩的声音鹦鹉学舌般响亮地重复了一遍:“佐助!” 藏青色头发的少年眼底有着繁复玄妙的花纹,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 “藏青。”佐助向着矢仓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滑向黑发蓝眼的小男孩,“这是……鸣玖?” 小男孩蔚蓝色的眼睛明亮单纯,像是晨曦点缀之下的天空,眼神灵动好奇。他挺了挺小胸脯,响亮地说:“我叫做多由鸣玖!” “噗。”雏田掩唇莞尔。 佐助蹲下|身,眼神柔和地看向鸣玖。 “鸣玖小宝贝,还记得我吗?” 鸣玖歪着头打量佐助,眼神有点困惑。片刻后,像是脑袋旁有一个电灯泡突然“叮”的一下亮了起来,鸣玖眼神闪亮、字正腔圆地回答:“我不记得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佐助!” “你怎么知道的?”佐助顺着问了下去reads();。 鸣玖瞪大了无辜单纯的眼睛,像是在惊讶于佐助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一样。“刚才舅舅这么叫你!”语毕,有点困惑地反问道:“你难道不记得你是谁了?” “噗。” 雏田抿唇。 佐助扶额,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这么小个孩子鄙视了。“你果真是鸣人那家伙的儿子……” “鸣人是谁?”鸣玖困惑,仰头问矢仓。 佐助诧异。 雏田在一旁接口道:“就是你爸爸。” “谢谢雏田阿姨。”鸣玖小宝贝很有礼貌,声音嫩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雏田不可抑止地被萌翻了。“不用谢不用谢~” “嗯。”鸣玖小脸严肃地点点头,皱起眉毛思考道:“鸣人就是爸爸,爸爸就是鸣人。嗯!鸣玖记住了!” 佐助失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鸣玖。 “来,叫佐助叔叔。”矢仓拍了拍鸣玖。 “佐助叔叔……和鹿丸叔叔、宁次叔叔、小李叔叔都是一样的吗?”鸣玖问。矢仓耐心地说:“是一样的。”“我明白了。”鸣玖点点头,脆生生地说,“佐助叔叔好。” 不提佐助的心情,听到这一声“佐助叔叔”的香磷、重吾和水月都感觉……很微妙。 告别了下楼遛弯的矢仓和鸣玖,一行人继续前进。 一路上又碰上了犬冢牙和油女志乃。 看起来佐助的人缘还不错……香磷如此想着。佐助对木叶到底怀有什么感情呢?看起来,佐助不像是能为了村子不惜一切代价的人。虽然恋爱中的女人往往智商急剧下降,但是香磷对佐助的观察和探究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香磷偷偷瞥向佐助。黑发少年面容冷淡却迷人,令人脸红心跳。 雏田留意到了香磷的眼神,又注意到佐助完全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还是察觉到了却装作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佐助来问鸣人的事情,可是除了遇到鸣玖时的那句感慨外,佐助再也没提到过鸣人。 进入火影办公楼后,一行人被引入会议室。会议室内,人员隆重到令人惊讶,基本上木叶高层都来了。 由纲手做木叶方面的代表,和佐助寒暄了几句。进入正题前,佐助抢过了话头。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各位,也是送给木叶。”佐助脸上带着公式化的浅笑,眼神却幽深、毫无笑意。“重吾。”坐在佐助身后的沙发上的重吾闻言起身,解开了背上的包袱,将一个精致的匣子呈了上来。 佐助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轻轻用力将匣子推到了纲手面前。 在场木叶高层眼中或多或少都带着好奇又凝重的神色。 列席的一名暗部分队长想要替纲手打开匣子,纲手阻止了他reads();。纲手的目光落在沉稳冷静的宇智波佐助身上,和那双幽深的黑眸对视。 会议室中的气氛一时间很是诡谲。 木叶方面的心思佐助大概都能猜到,可是佐助是什么心思木叶高层却拿捏不准。 本来,只要宇智波佐助能够毫无反抗地回归木叶村,高层们就能大概安心了。宇智波佐助既然自己回来了,那么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总是回到了木叶高层能够掌控的范围内。 可是再见到宇智波佐助,所有木叶高层都是心中一凛。多年来在战场上活了下来并在政坛上获得一定地位的众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看到宇智波佐助就知道,绝对不能安心。 这个气度沉稳的少年,绝对是有备而来。 纲手的目光落在面前精巧的匣子上,保养得宜的手指点在匣子边缘的环扣上。 环扣松开,精巧的匣子立刻像花朵绽放一般整个展开,匣子内的东西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会议室中安静到落针可闻。 那是…… 大蛇丸的人头! 当木叶专注于筹备决战和应对决战时,对音忍和宇智波佐助的监视就放松了很多。等木叶回过神来再度监控音忍,发现整个音忍开始运作起一套高效、严密的行政系统。音忍像是被一张严丝合缝的大网包裹住了一样,一丁点的消息都透不出来。木叶甚至一度联系不上宇智波佐助。 这种异变让所有木叶高层都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木叶高层开始秘密紧急召回宇智波佐助。 尽管木叶高层们都想到了大蛇丸已死的可能性,可看到宇智波佐助居然这样从容不迫地将大蛇丸的人头当成礼物呈上,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是木叶的一大宿敌终于除去的轻松感——这是宇智波佐助的示好,也是直白的示威。 “你的成长还真是惊人啊,佐助……”纲手忍不住将心中的感慨说出了口。 “呵呵,木叶新的一代都成长起来了啊。”转寝小春略带感慨地笑道,对着身边的水户门炎说,“看来过两年咱们就可以退休了。” 水户门炎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算是默认了转寝小春暗示的利益许诺。 宇智波佐助唇边的笑容微微扩大了一些。 “恐怕您还要继续操劳下去。” 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护额,银金属质地的护额面上黑色音符符号十分明显。这像是一个讯号,坐在佐助身后的香磷、重吾和水月同样拿出了音忍护额。 宇智波佐助将音忍护额戴在额头上,手指在脑后挽了一个扣,黑色的护额带像是一只融进黑暗的蝴蝶。香磷、重吾和水月表情严肃,动作同步地戴上护额,一瞬间气势凛然,令人无法忽视。 带着音忍护额的宇智波佐助冲着在座的所有木叶高层微笑。 “各位……才是木叶的支柱啊。” 第3章 音忍首领 宇智波佐助的话音落下,在座木叶高层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志村团藏沉声呵斥道:“你这是公然反叛行为!” 纲手和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交换了一个眼神,肃容开口道:“宇智波佐助,你愿意当着为了木叶的发展贡献出毕生精力的宇智波家族列祖列宗说,你背叛了他们一直以来守护的村子?你现在,要和他们曾经热爱并维护的村子为敌?甚至未来有一天,毁掉他们全部的心血?”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纲手厉声道:“宇智波佐助,你敢说吗?!” 不愧是木叶高层,对付突发事件的应急能力一如既往的优秀,轻易就戳到宇智波佐助唯一的软肋。在利益和情感都不能改变佐助的决定之时,就用佐助绝对不能背叛的家族和道义压制。 一个人的弱点要尽可能地保密,否则就会被敌人拿捏住最软弱的地方。可是宇智波佐助的弱点几乎是人人皆知——宇智波家族,这是宇智波佐助一辈子的软肋和心病。 宇智波佐助目光深沉,一双黑瞳像是能散发出幽幽的魔力一般,让人不敢和他长时间对视。 水月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宇智波佐助,心下好奇对方现在心里的想法。香磷和重吾的目光则是有些担忧。几人相处了两个多月,最基本的默契和了解都是有的,宇智波佐助对家族的执念他们也能隐隐感觉到。 “报告!” 一名传令忍者打破了会议室内的静默。 木叶高层凝眉,都觉得这个传令忍者来的不是时候。 “进来。”纲手说。 传令忍者走进会议室,向纲手呈上一份刚刚到达的紧急传讯。纲手展开信纸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变了脸色,然后猛地抬眼看向宇智波佐助。 搭在下颚处的双手挡住了宇智波佐助唇边微妙的笑意。 纲手将手中的传讯信递给在座木叶高层。木叶高层将传讯信彼此传递,然后看向宇智波佐助的眼神纷纷带上了不可置信。 ——木叶派往音忍村各处忍者小队都被阻止入境,并在发生武力冲突后木叶小队被迫撤退。 本来木叶打的主意是,趁着宇智波佐助在木叶村内,木叶派出的小队开始散布大蛇丸已死的消息,迅速进入群龙无首的音忍村和大蛇丸各个已知据点,掌控住音忍村的情况。这样,就算宇智波佐助真的有二心,那么音忍村已经被木叶掌控了,宇智波佐助手中就一点筹码都没有,想要怎样,还不是任木叶高层拿捏? 可是木叶小队居然被全部击退了! 这只能代表一件事: 音忍村,已经全部被宇智波佐助掌控住了。 木叶高层们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是也就是想想罢了,从没想过这个想法会成真reads();。 音忍村是什么地方?不同于政治体系成熟、村民向心力强的木叶,音忍是靠着大蛇丸一个人的无可比拟的强大建立起来的恐怖专权统治。大蛇丸在一众音忍心中积威颇深,所以才能保持住音忍村的正常运行。这样一个村子,大蛇丸一旦死亡,势必会发生混乱和暴动。就算宇智波佐助对所有人说是他杀死的大蛇丸,但也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难道宇智波佐助还能一个一个把那些不服气的人都打趴下?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仅仅放松监控了两个月左右,宇智波佐助居然就能完全掌控音忍村?! 太可怕了,这个成长速度,太可怕了!就算是当年号称宇智波家族天才的宇智波鼬,和现在的宇智波佐助比,高下立现。宇智波鼬强则强矣,可在武力上总有能够压制他的方法,不像宇智波佐助现在这样,让人看不出深浅,心生恐惧。 事情进展到现在这个程度,木叶高层都有种无力的感觉。是,他们可以用武力把宇智波佐助和跟随佐助的三个人扣押在木叶,可是等着木叶的,也许就是整个音忍的疯狂反扑和报复。大蛇丸手下到底有多少隐藏的强者和恐怖的手段木叶也不能说全部了解,同这样一个忍村开战,还是在大战刚息的情况下,木叶也会力不从心。 本来咄咄逼人的木叶高层都沉默了。一时间会议室中安静到诡异。 在一片静默之中,宇智波佐助开口了,声音沉稳,语气诚挚。 “我在木叶成长到十二岁,这里有我的老师、朋友、伙伴。是木叶造就了现在的我。” “木叶是我第一个家,我爱这个家。我不愿意也不想去伤害这个地方。宇智波家族的先祖也曾为了建设和守护这片土地贡献出必胜的力量,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和木叶为敌。” “我从来不曾背叛木叶,无论是从行为或是心灵上。为木叶做贡献有很多不同的方式,有些忍者亲自参与建设木叶,有些忍者忍者完成任务,有些忍者为了木叶牺牲。我的方式是……” “为了木叶守住边疆。” “各位对音忍村的了解没有我深,可能不能真正理解音忍村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大量被大蛇丸囚禁的满怀怨恨的忍者,这部分忍者对大蛇丸和木叶的恨意都很深。木叶想要直接接手这个地方……恐怕只有杀光这些心怀恨意和不轨的家伙们才能维持稳定和正常秩序。可是杀光了这些人,木叶接手音忍村又有什么意义?” “我生于木叶、长于木叶,心中始终铭记着火之精神。在大蛇丸死后,承蒙音忍村一些伙伴的厚爱和帮助,我们一起稳定住了音忍的情况。我可以代表着音忍村的大家做这样一个承诺:只要我宇智波佐助还存在于音忍一天,音忍和木叶的关系,永远会是我和木叶的关系一般亲厚。” “木叶和音忍会成为非常好的伙伴,一定!” 尾音坚定沉稳,似乎让人不由自主地全心全意相信。 这样一番话说完,雏田几乎想要给佐助鼓掌了。 一整个会议似乎都在被宇智波佐助牵着鼻子走,长老团众人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列席的上忍班班长奈良鹿久给首座的纲手大人使眼色,他不好开口圆场或是代表木叶表个态,可是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什么都不说。纲手张了张嘴,心里憋屈的要死,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感叹一句“哇塞你说的太好了太感人了好好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 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当初给佐助发布卧底任务的长老团和火影不得不承认……当初,竟是放虎归山了reads();。 就在会议室又陷入沉默的尴尬境地之时,身为日向家族家主的日向雏田开口了: “我和佐助君算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正式成为忍者以后,又有幸分在了一个小组,我们是一同战斗过、有过命交情的伙伴。佐助君对木叶的情谊我很清楚,所以当初很难接受佐助君叛逃了的消息。现在知道佐助君是为了木叶冒大风险进入音忍的卧底,我欣慰之余又觉得感动。我想,佐助君这番话当是肺腑之言。” 日向雏田向着佐助微微颔首,眉目中带着柔和的笑意。 如果宇智波佐助能掌握音忍村,那么他一定不会和木叶交恶,反而会和木叶好好相处共同获利。这样的话,日向家族在外围就有一个坚定的盟友,巩固日向家族的地位。而且,在宇智波家族尚未被灭门时,虽然两家的关系并不好,可是大家族的身份决定两个家族在众多问题上的立场都是一致的,现在延续之前两家的友好关系,正是互惠互利的举措。 “报告!” 这次的传讯忍者来得恰当,心中怀有隐忧的长老团众人暗松了一口气。 纲手叫进。 这次的传讯是颇为严肃正式的信函模样,来自火之国大名。纲手拆开信函封皮,展开来快速浏览一遍——掠过所有官样套话和废话只抓重点。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纲手身上,发现她的神色很奇怪。 纲手在想——果然如此。 火之国大名来信赞扬了一番宇智波佐助年少英才,又说田之国大名也很欣赏这个出自木叶的忍者,愿意将田之国国内的忍者村音之忍者村托付给宇智波佐助管理,火之国大名对此很是欣慰,特地发信来赞扬木叶这次做的不错为两国外交做出深远贡献等等。 实际状况和火之国大名说得差不多,可是这其中的弯弯绕却全部被略过去了。看到这份信函,木叶高层心中都有一种微妙的憋屈感。火之国大名未必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可是宇智波佐助肯定提前打通了田之国大名和火之国大名这个渠道。 用国家向忍村施压,同时让自己的行为变成从道义和公理上都挑不出毛病的合理行为,宇智波佐助这一手……漂亮。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基本上没什么可说的了。宇智波佐助成为音忍首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水月、重吾和香磷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接下来,宇智波佐助正是以音忍村首领的身份和木叶方面进行谈判。话题主要围绕在被大蛇丸非法囚禁的木叶忍者的归属问题和一些历史遗留问题。 会议一直进行到华灯初上才结束,敌对多年的两个忍村终于达成了初步和平条约。 既然已经不再属于木叶忍者,宇智波佐助就没再多待,同样也是防止夜长梦多,当天晚上会议结束后,宇智波佐助一行人再次离开木叶村。 阔别了三年的木叶,宇智波佐助逗留了不到八个小时就再次离开。 从今以后,要彻底向木叶告别reads();。 向过去告别。 沙忍村和岩忍村之间的尾兽之争,要比霜露之战更早平息下来。 木叶62年3月,岩忍和沙忍宣布停战。 不过,民间传言,岩忍和沙忍之间停战的真正原因是,两国忍者都无法跨过风之国和土之国之间无渊谷,又称鬼谷。当然,现在大多数人更愿意称无渊谷为鬼谷。似乎在战争打响的某个时刻,鬼谷深处的怪物被唤醒,从此之后鬼谷附近五公里范围内寸草不生,没有任何活物,荒凉阴森。从鬼谷深处弥散开来能瞬间致人死地的毒烟和反常的炙热熔浆,所有接近鬼谷的人都无法生还。 盘踞在鬼谷之下的,自然是四尾鼠蛟。 野生的尾兽攻击力非常恐怖,打尾兽注意的岩忍和沙忍都拿四尾鼠蛟没办法。也许拼上一村之力能够重新制服并尾兽,可是这么亏本的生意谁会干呢?等着对方把尾兽收服了,到时候再去抢夺人柱力不是划算许多吗?这样想着,沙忍和岩忍都没有动鬼谷之下的四尾鼠鲛,默认了四尾鼠鲛的存在,并在村内发布命令禁止靠近鬼谷。 战争结束后一年多过去,众人渐渐遗忘了鬼谷,生活发生了许多改变。 沙忍村。 “今天的会议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座的沙忍高层都沉默。 “会议结束。解散。” 众人收拾手中的材料,依次离开。已经升任为沙忍傀儡部队队长的勘九郎临出门时回头,看向唯一停留在会议室中的红发少年。 ——已经成为风影的我爱罗。 我爱罗感觉到了勘九郎的目光,抬头。 勘九郎目光有些游移,说:“那个……我爱罗,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我爱罗摇摇头。 好吧……他就知道会被拒绝。勘九郎在心中吐槽,目光却落在我爱罗随身携带的傀儡娃娃身上。黄色头发的少女玩偶始终微笑着,在勘九郎看来像是一种讽刺。劝慰的话不知道说过多少,可是有些时候,语言苍白而无力。 勘九郎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退开了。 我爱罗一个人坐在空旷的会议室中,看着手中的文件。除了书页的摩挲声和呼吸声外,一片静默,衬出几分荒凉无边的味道。 不过就是……孤独的滋味而已。 好一会儿。 会议室中突然传出轻微的响动。 我爱罗立刻抬头,平日里淡漠自制的眼眸中迸出惊喜的光芒。 “你来了。”我爱罗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姐姐。” 凭空出现的黄色头发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爱罗,眼中一片冷漠,表情僵硬得像个人偶。 第4章 重逢 我爱罗从会议室边角的书架上拿出一摞事先准备好的书,放在会议室的长桌上。 “这些书是介绍五大国政治经济概况和地理气候情况的,属于五大国认可的官方图书,比较权威。一共有六册,前五本介绍五大国,最后一本是其他小国的合集。还有……” 我爱罗的介绍还没说完,黄头发的少女就冷淡而生硬地打断道:“谢谢,我可以自己看。” 会议室中一下子陷入尴尬的沉默,黄发少女像是没感觉到一样自顾自地落座,拿起书籍翻看起来。 我爱罗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黄发少女身上,怀着一种卑微的期待和请求,奢望着对方能给予他一丝回应——哪怕是冷淡到令人心寒的眼神也好。可是他一如既往地失望了。黄发少女的视线凝在书页上,就像没有感觉到他的注视一样,让他连一点自我安慰的借口也没有。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明明是一样的代表着风之国土地的黄色头发…… 姐姐、姐姐…… 为什么不理睬我? 用这样的冷漠来中伤我…… 你怎么能忍心……看着我这样痛苦悲伤? 我爱罗觉得自己的心被冰冷彻骨的海水包裹住了,咸水一点点渗进心头尚未愈合的伤口中,麻木的疼痛reads();。 目睹着姐姐死亡之时,我爱罗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比那时候更痛苦了。 可是现在……看着黄发少女冷漠的侧脸和含着微妙嘲讽和厌恶的眼神,我爱罗只觉得痛苦和森寒一点点渗进了心底。除此之外,还有着恐惧…… 是的、是的,我爱罗能感觉到,黄发少女在用冷漠和拒绝来消磨他的爱,他对姐姐的爱。 如果有一天,他再也不会为了黄发少女无声的拒绝和嘲讽所心痛,是不是,也代表了他对姐姐的爱全部被消磨干净了? 他再也不爱姐姐了…… 不,这太可怕了! 三个月后,音忍村。 “佐助大人,这是木叶方面送来的火影签署过的两村和平协定。”兜抱着一摞文件站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依次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佐助并加以介绍。 佐助接过文件后扫了一眼,就点了点头将和平协定放到了一边。 三个月前,宇智波佐助在木叶时,就以音忍村首领的身份和木叶做了一份口头上的和平协定,现在这份文件是落在书面上的、更正式的版本。 “这份是草忍村的外交协定文件。”兜再次递上一份文件。 佐助接过,仔细扫视了一遍。 兜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这让他看起来总是在掩饰些什么。“我仔细地阅读过,协定上都是一些套话,和大多数忍村之间明面上的协定没什么不同。” “他们没有在香磷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佐助问道,却没有抬起头。 “在木叶和我们结盟的前提之下,草忍本身就没什么立场和我们交恶。之前在香磷的问题上做文章只是一次试探,只要我们能够拿出足够的魄力和手腕搞定这件事,草忍不会再和我们为难。”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兜的话音落下,佐助抬笔在文件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爽快利落的信任姿态。 “能这么快搞定草忍……”佐助抬起头,嘴角浮现出清浅的笑意,“你的功劳。” 兜的唇边也现出微笑。 “这是我应该做的。” 宇智波佐助是个令人舒服的不错的上司。和阴狠不定的大蛇丸不同,宇智波佐助赏罚分明、公事公办,不会感情用事,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陪上所有人的命。他筹谋三载,一点点蚕食了音忍村。杀死大蛇丸后,用一套完善的制度撑起了这个与其说是忍村不如说是个人统治王国和实验场的地方reads();。 跟在宇智波佐助身后,会让人觉得未来是有保障的。也许生活中的危险性并没有降低多少,但是每每付出总是能看到回报,让人觉得生活是有乐趣并且有意义的。 这和大蛇丸的统治时代完全不同。 如果说大蛇丸使用恐怖手段和压倒性实力制约着这个忍村的话,宇智波佐助是开放了村门,用有保障的生活和一种向心力留住了来历不同的音忍们。 回去又能怎么样呢?离开了这么久,回去后真的还能被接受吗?不如留在这个地方,也许能获得更好的待遇,甚至拥有归属感。 当然,也有些身处于音忍的忍者心中有强烈的执念,想要回到自己曾经的忍村或是不想在音忍生活。宇智波佐助很大方地放他们全部离开,甚至送给他们干净的衣物、适当的药品、水和干粮还有银钱。兜曾经反对过这一点,说这些人会泄露音忍的秘密,应该暗地里杀掉。那时候佐助站在音忍最高的塔楼上,看着被放出村子的第一批忍者,问:“兜,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会站在我的身边吗?”兜的目光落在佐助的背影上,心底的一点不满彻底烟消云散。 兜有他的野心。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想要站到更高的位置上,这一点从未改变。 但是跟随宇智波佐助的话,也许能够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和新的境界。 手头的文件都处理完毕,兜开始汇报一些杂事。 “南秘所销毁工作完成,一应研究成果和研究人员移入村内。东南西北四所秘所还剩下北秘所和东秘所,秘所加固和加密措施已经完成。” 佐助点点头。 “忍者招募行动和培训措施都已起步。” “这两点都很重要,一定不能出差错。”佐助特意嘱咐道。音忍村村内并没有平民居住,基础设施的建设也比较差,因此很难有强力音忍的后代诞生,音忍的人才储备很成问题。现阶段音忍会选择性地接受一些流浪忍者,不过为了防止他国忍者趁机将间谍混入其中,对于流浪忍者的审查需要很严格。 “这一点我会亲自盯着的。”兜点点头,示意这一点已经想到了。 佐助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我怎么记得你昨天刚跟我说完想要好好研究一下重吾身体中的咒印,让我给重吾腾出一点时间配合你的研究;前天跟我说和沙忍、岩忍的外交问题交给你,你已经在着手安排了。除此之外,整个音忍的基础设施建设也是你在盯着吧?说当初的整个音忍建设草图你出力不少,所以还是你亲自盯着比较放心。”佐助一件件数着,语气中带了点打趣的意味,“你是铁打的吗?” 兜一怔,下意识地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掌控了太多的事情已经让佐助产生戒心了。 音忍的研究部和医疗部都是他打头,一是因为他技术最过硬,二是因为他之前就很熟悉这些事物上手快,再说这些烂摊子需要一个能力强且可以信任的人来管着,以免发生什么混乱和泄密。 外交方面的事情基本上也是他在处理。因为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他甚至往往做得过了——连一些决策都替佐助做了。前半年事态紧急诸事忙乱,佐助可能对他的越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所有事情都慢慢走上了正轨,佐助还会放任他吗?甚至……会不会秋后算账?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也许佐助不会动他,但是以后呢? 再来是整个音忍村的建设……这么大的事情,可以说关乎到整个音忍村的未来,他也管着…… 想着想着,兜忍不住背后发凉reads();。 如果兜处在佐助的位子,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一位越权独断的属下的…… 前一阵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简直就是被一股热血冲昏脑子了…… 亲手建立一个忍村,甚至是,亲手建立一个家……想想都令人激动,更何况是亲自去谋划、亲手去做呢?看着音忍村渐渐被外界所正式承认,看着音忍村的建设在有条不紊地开展中,看着一个村子的雏形慢慢诞生……心中每时每刻都被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充斥着,暖洋洋又热血沸腾,远不是杀人所带来的快|感能比的。 沉溺在这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觉之中,甚至忽略了很多本该注意到的事情。 兜压下心绪,冷静地开始思考日后的对策,脸上不动声色,一套讨巧的话几乎立刻就能脱口—— “这些事情虽然不会带来太多身体上的疲惫,可是耗神。我每天也会工作两个小时就休息一会儿,像你这样连续五六个月每天连轴转,身体能受得了吗?小心成为第一个因为文书工作累病了的忍者……”佐助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一些,“那可丢脸死了。” 兜原先准备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慢了半拍,不习惯回应这类问题的兜同样笑着回答:“事情很多,而且拖不得,我就想着赶快做完。日后会注意这点的。” “你自己的身体要自己注意,不太着急的事情先放一放也没关系。你要是病了,我就麻烦大了。” 兜看着佐助脸上表情,忍不住也用开玩笑的轻松语调说:“是、是,为了减少佐助大人的麻烦,我也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 佐助像是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会关心自己的属下,而且会和自己的属下开玩笑的首领……这对兜来说还真的挺新鲜。 音忍的一切基本上都上了轨道,佐助的心情自然不错。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而不是阴冷黑暗的地下,任谁的心情都会稍稍明亮一些。和鸣人、雏田、九尾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相互斗嘴、调侃、开玩笑,佐助并不是个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再没有其他的冷淡无趣的人。 “咚咚咚。” “进来。”佐助说。 香磷推门而入,手上拿着音忍村周边防护、侦查的地图和进度报告。兜收回了带着几分真心的笑容,恰当地说:“我没有别的事了。” “兜再留一下。”佐助却另有打算,转而对香磷说,“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了吗?” 香磷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严肃认真。这个能力很强的女人并没有全部被爱情腐蚀了自己的大脑,能在工作时把自己的感情掩藏起来,十分可靠。 “水月回来了吗?” 音忍村已有人员的资料和任务分配是香磷在管着reads();。 “回来了。没能拿回一把雾忍七人众的刀正在生闷气呢。” 佐助脸上浮现出一点微妙的笑意。 香磷也推了推眼镜,却没能掩饰住唇边的弧度。 估计香磷又碰到很困难的任务没有其他合适的忍者可以做,于是在情报上动手脚,假装任务和七人众的刀有关。水月被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香磷摆出“你爱去不去,反正我给你提供了情报和线索,错过了可惜的人又不是我”的表情,挠心挠肺的水月就算是知道很可能被骗也只能去执行任务了。 “好。香磷你把手头的任务和兜交接一下,你、水月、重吾跟我离开音忍村一趟,我有事情要办。”佐助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兜你负责总理音忍村。” 能和佐助一起行动,香磷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可是她忍不住瞥了一眼兜——这个总是一脸捉摸不透的笑容的男人,危险而难以信任。 兜的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一派平静。 “是。”两人齐声答道。 “咚咚咚。” “进来。”佐助说。 一名陌生的少女推门而入。少女看起来至多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几近墨色,发梢自然地形成大波浪卷,披散在身后,遮挡住了赤|裸在外的大部分后背皮肤——反而言之,随着她的动作,光滑细腻的肌肤在深蓝色卷发下若隐若现,透出一股难言的妩媚。 “你来的正好。”佐助淡淡颔首。 深蓝色头发的少女浅浅微笑了一下,恰到好处地将少女的清纯和娇憨表现了出来。 “这位是香磷,会随我一起离开音忍。”佐助向少女介绍道,“这位是药师兜,会总理音忍村事物。” 深蓝色头发的少女一鞠躬,礼数周全细致。这种仪态……倒像是个贵族家庭教养出来的。 “这位是神无光奈。”佐助开始介绍这位第一次出现在香磷和兜面前的神秘少女,“我从田之国大名那里挖墙脚挖来的,实力很不错,工作能力也没问题。” “我不在的时候,她会协助你的工作,兜。”佐助说,“顺便,光奈也帮我监督一下,别让兜不顾自己的身体连续不断地工作。” 神无光奈巧笑嫣然,柔声答道:“是。” 兜自然无有不从。 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之前兜完全没听到一丁点的风声……兜明白,佐助的势力并没有完全展现给他。留下一个人牵制他——或者说彼此牵制——简单、大胆却绝对有效的部署。宇智波佐助真的是一个……强者,令人想要追随的强者。 “具体事宜,兜你和光奈商量着办。”佐助说,“我今天下午就离开音忍村。” “喂,佐助,我们要去干嘛?”水月问。他身后背着一柄大刀,是佐助特地为他找来的一柄不错的兵器reads();。可是不是七人众的刀,水月仍旧不满意。 这样随随便便地称呼佐助名字……香磷狠狠地瞪了一眼水月,连重吾看向水月的目光也有些不赞同。如果是几个月前的水月可能会理直气壮地瞪回去,可是现在,他却有些讪讪地游移着目光。 佐助并不在意这一点小无礼和称呼问题,回答道:“我们先去找一个人,之后的行动要见到那个人以后才能确定。” 四人行进速度很快,身形飞速穿梭在丛林中。 “我们去找谁?”水月没再出声,香磷只好开口问道。 佐助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总能平稳地传入所有人耳中。 “漩涡鸣人。” “嗯?”香磷以为自己听错了,“前任九尾人柱力?他不是死了吗?”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佐助唇边浮现出一抹少见的柔和弧度,黑色的眼睛在斑驳的光影投射下,让香磷觉得抓住了一些细微的感情波动——也许是、也许是明亮而深沉的,感情…… “不,他绝对不会死。” 次日下午,四人到达一座火之国边境城镇。这座边境城镇风景非常不错,吸引了许多游人和商客。 身披黑色斗篷的四人缓缓步行在这座城镇中,就像是在观光一般。 “佐助,漩涡鸣人就在这座城里吗?”香磷摘下了斗篷的帽兜,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致,一边问道。总觉得,佐助身上的查克拉波动不同以往,就像是……很复杂的喜悦和一点点紧张一样。 “嗯。”佐助淡淡应道。木叶方面给他提供了关于漩涡鸣人的消息。 “需要我感知一下这座城镇里的忍者吗?” 佐助似乎有点走神,顿了一下才点点头,然后又很快摇摇头。 “不,不需要。” 不感知的话……要怎么找?香磷心中疑问,却没有说出口。现在有些反常的佐助估计不会回答她。 佐助一步步踏在陌生城镇的石板路上,心中却好像知道该怎么走。一种莫名的预感和吸引力引导着他不假思索地大步前进,心中的期待和紧张雾气一般弥漫开来。他无法准确说出现在的心情,可是有一点他无比确定—— 不需要香磷的感知,他就可以找到鸣人。 那是他像半身一样存在的兄弟啊…… 佐助越走越快、越走越急。香磷、水月和重吾三人疾步跟上,对佐助在面对岔路时几乎毫不犹豫的选择感到诧异。 转出一个弯—— 不远处有四个头戴木叶护额的忍者,正围在一个小吃摊前说笑。其中一名少年若有所感地向着佐助四人的方向扭过头,一头灿烂的金发让人心生温暖。 佐助上前两步,摘下了自己的帽兜,笑着说:“鸣人。” 第5章 新的队友 金发少年一时间有点发愣,倒是他旁边一个黑色长发容貌秀美的少年叫道:“宇智波佐助!”最后一个红头发少年正拿着一小盒章鱼烧吃得满嘴酱汁,闻言看向佐助,露出略有点滑稽的惊讶表情。 作为这三个不省心的麻烦家伙的领队,大和低咳一声。 佐助唇边的笑容淡了一些,深深地看着金发少年,声音低醇却含着颤动人心的微妙感情,再次说: “鸣人。”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金发少年立刻气势汹汹地向着佐助快步走来。 ——杀气腾腾,令人毛孔战栗的警惕。 水月握住背后的大刀,重吾护在佐助身前,香磷紧盯着面无表情的金发少年。佐助却拨开了三人的防护,缓缓向前走去,整个人丝毫不加防护地暴露在金发少年面前。 “好久不见。”佐助用一种恰到好处的熟稔语气招呼着。 鸣人蔚蓝色的眼睛里显现出一种暴风雨前的暗沉海水的色泽,似乎有什么酝酿于其间。他的眼睛直直看着佐助,一瞬间,好像周围嘈杂的摊贩和人群都消失不见,空间染上一层苍白的色泽,只有对方还拥有鲜活明亮的色彩…… 鸣人一把抱住了佐助。 时隔三年,再一次亲密无间。 佐助很丢脸地红了眼圈。之前的一切,愤怒、难以置信、想念、紧张、欣喜,全部向退潮的海水消失无踪,唯剩下一种令人谓叹的满足感。 鸣人在佐助耳边喃喃说:“想死你了……” 不仅想念,还很担心reads();。偶尔在战争前线休息时,会走神想到佐助正在干什么。大蛇丸能够使用夺取他人身体的邪恶忍术,佐助有没有防备着一点?不声不响就叛逃了,佐助有没有安排好后路和未来? 现在,看到意气风发的少年佐助,鸣人心中的担忧终于能放下大部分,还隐约生出几分骄傲和感动。 可是……终究还是想念。 就算是现在拥抱着对方,依旧觉得心中想念像汪洋肆意的海水一般满溢出来,似乎三年的错过和分离都需要加倍填补。 佐助亲昵地在鸣人的脸颊旁磨蹭了一下——这是小时候每每拥抱之时形成的小习惯——微合上发红的眼圈,低低地“嗯”了一声。 水月的手还握在刀柄上,咧着嘴,露出倒三角的锋利牙齿,心中暗自琢磨这两人的关系。重吾放下了防备,看着佐助的背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香磷推了推眼镜,感觉有点微妙。 另一边,红发少年一不小心用签子戳漏了章鱼烧的纸盒子,力道大到将他自己的手掌对穿。红发少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痛一般,面无表情,嘴角仍旧沾着可笑的酱汁。 黑色长发的少年敏锐地感觉到了血腥味,低呼道:“阿九!”红发少年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没事~”说着,他将签子拔出来,扔掉纸盒子。鲜血从手掌的贯穿伤口中涌出来,像是落于雪地上的红梅。阿九混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手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大和队长也留意到了这个小插曲,却什么都没说。 鸣人退后一步仔细将佐助打量了一番,然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像是满意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佐助坦然地任鸣人打量,同时眼神也在鸣人身上徘徊。 “你……怎么样?”鸣人问。 佐助没出声回答,指了指系在肩膀上的音忍护额,眼中透出骄傲和自信的笑意。 鸣人又笑了,忍不住再次抱了抱佐助。 佐助从胸腔中发出一两声短促而愉悦笑声,略显苍白的皮肤上少见地因为兴奋泛起粉色。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鸣人问。 佐助点点头。“有时间吗?” “有。”鸣人说着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从和佐助再次相遇开始,心中的愉悦和快乐几乎满溢出来,总是忍不住想要笑。 霜露之战结束了,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木叶完成战后重建。鸣人现在虽然仍有任务在身,不过都是些简单轻松的,和休假差不多。 佐助看向鸣人的新队友们,挑眉道:“不介绍一下?” “其实大部分是熟人。”鸣人微笑,指着红发少年道,“这是阿九。” “阿九?是我认识的那个阿九吗?” 鸣人点点头。就是佐助认识的那个红毛狐狸——或者说,最强尾兽,九尾。 阿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兽类表达愤怒和警告的呲牙,恶劣地招呼道:“好久不见呐,黑~豆~团~扇~” “呵,看来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阿九reads();。”佐助好心情地回道。 “这位,是我们在波之国任务时碰到过的,水无月白。”鸣人继续介绍。 黑色长发的少年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丽,向着佐助浅浅一鞠躬。“宇智波先生,能和您再次相见,实在是万分荣幸。” “白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鸣人唇边含笑,投向佐助的眼神却饱含深意——这一点佐助很快就会明白。 佐助颔首。 “这位是我们现在的领队,大和队长。当他面无表情瞪大眼睛的时候,很适合演鬼片。” “呵呵,鸣人你真是过奖了。”大和队长冲着佐助点点头后,扭头向着鸣人露出个“阴影笑”。哪儿来的阴影和灯光啊喂?! 鸣人淡定地回了一个灿烂微笑。 佐助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水月、香磷和重吾。向大和队长申请后,鸣人邀请佐助四人一起行动。佐助欣然同意。一行人一起住进了城内的一家旅馆。 安顿下来后,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八个人聚在鸣人的房间里一起吃晚餐。这一顿饭并不是很热闹,一来大家是两方人马,初次见面并不是很熟悉而且还要防着点对方,二来是鸣人、佐助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弟之间并没有很多话说——或者说,根本不用说出口,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了。 香磷如此形容:一顿饭的时间都在佐助和漩涡鸣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中度过了…… 如果是三年前的阿九,在佐助基本上夺去了鸣人全部注意力的情况下,也许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和黑豆团扇幼稚地吵闹,可是三年的时光中阿九学到了很多,如果说什么对阿九影响最深的话,一定是,忍。忍耐,适当的忍耐。 所以阿九帮着鸣人把的屋子收拾好以后,就退出了房间。他合上拉门,手掌沿着纸门的缝隙慢慢滑下,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最后转身离开。 鸣人塞给佐助一个精巧的小茶壶,自己也捧着一个,坐在窗边单手支额,偶尔举起茶壶给自己灌一口茶水。佐助看着鸣人那副样子,不知怎的想笑,嘴角挑起又慢慢垂下。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佐助很自然地也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 “我想问问……”佐助顿了一下,道,“宇智波家族灭族事件,你了解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挠墙】我、卡了……卡得很严重。明明这个重逢我构想过很多遍,可是居然会卡到这种*蚀骨的地步我实在是没想到otl 要说到底卡在哪里……也许是有点把握不住长大后的佐助和鸣人之间的互动?也许是权谋战争写得太多了一下子写温馨的情节反而找不到感觉了?也许是阿九、水无月白这两个人想写的地方比较多却插不进主干情节里一时间很纠结?望天……明天照常不更,我需要调整一下…… 另,佐井少年也许不会出现了,至多打打酱油。一边写不可留里的佐井少年一边写这里的,我会精神分裂的,囧 第6章 精神世界 旅馆是传统的样式,隔音效果很不好。以鸣人的耳力,足以听清楚楼上的夫妻吵架声。哦,现在那对夫妻吵到床上去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欲拒还迎的娇斥响起,屋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跟你知道的一样多。”鸣人嘴上如此回答,目光却滑向屋顶。 佐助显然也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自嘲地说:“瞧我,居然会问这种傻问题。” “你见到我太激动了吧~”鸣人笑嘻嘻地说,打了个手势:我们换种方式说? 佐助点了点头,嘴上犀利地回击道:“看来战争没有伤到你的脸皮分毫啊。” “呵~” 笑声刚落,一瞬间整个空间扭曲起来,宇智波佐助的脸庞像是被凸面镜扭曲了一般,一双艳红色的写轮眼在脸庞上诡异地突出出来,六芒星型的花纹像是带着无穷的力量,轻易能将人迷惑至深,开辟一个崭新的空间。 ——月读! 回过神来以后,佐助和鸣人两人身处在一个布满管道的房间中。 佐助凝眉。怎么回事?他将鸣人拉进月读的世界时,设想的情景不是这样的。 鸣人微微一笑,对佐助说:“欢迎来到我的精神世界。” 佐助一怔。 在月读启动的那一刻,鸣人凭着极高的精神力把佐助拉进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了。倒不是对佐助不放心,而是鸣人担心自己的精神力太高,进入佐助的精神空间中会对佐助造成伤害。 “你是怎么做到的?”佐助打量着周围环境,问道。 “我想要把你拉进来,于是就办到了~”鸣人引着佐助在七拐八弯的通道中熟练地向前走。通道像是完全没有尽头一般,墙面上管道纵横,饶是佐助这般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走到最后也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更别说记下来是怎么走的。 这是……精神防御。脚下的道路一直曲曲折折地绵延向前,其中岔路无数,佐助看着鸣人毫不犹豫地前进脚步,心中忽然觉得,鸣人刚刚那句话,真的不是开玩笑…… 整个世界都是延伸的管道,彼此交错、分离,始终向前、向前…… “好了,到了。” 佐助像惊醒一般回过神来,背后居然被惊出一片冷汗reads();。 刚刚他差点迷失! 鸣人说过,是他想把佐助拉进来的,也就是说佐助进入鸣人的精神世界,完全经过鸣人本人的允许,理论上来说不该存在精神防御和迷惑。那么现在的状况……佐助心念急转,看向鸣人的眼神中就带了点难以置信。 除非鸣人的精神力比佐助高出太多,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到这里就安全了。”鸣人拍了拍佐助的肩膀。 通道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牢笼。栏杆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需要人仰望才能看得到边缘。这座太过巨大的牢笼中什么都没有,光线直直投入其中,看起来空荡又敞亮。 精神世界,往往能反应一个人的本质。 佐助回头望向刚刚走过的通道。通道看起来是笔直的一条,深处却被雾气一般的黑暗笼罩,什么都无法看到。佐助毫不怀疑,如果他再次走进这条通道,现在所处的安全房间马上会消失不见。 充满管道的房间、曲折绵延的通道、极强的精神力……佐助张张嘴,却是感概了一句:“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精神世界这么奇怪。” 整洁平整的石砖地面上凭空出现两个蒲团。鸣人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笑眯眯地说:“哦?你还见过别人的精神世界吗?” 佐助也在一个蒲团上落座,一手搭在膝盖,一手不自觉地握在腰畔的草锥剑剑柄上。他很快就察觉到这一点,将手从剑柄上放开。 “其实只见过一个……”最强幻术月读,是把敌人拉进自己掌控的精神空间,而不是潜入别人的精神空间。 “谁?” 佐助似乎回想起了那次险死还生的经历,顿了一下,回答道:“大蛇丸。” 鸣人对大蛇丸的了解不算少。在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记忆中,这个天才前辈和火影之位的竞争对手的早年生平资料十分齐全。四代目火影也针对此人做过功课——无论是大蛇丸叛逃前还是叛逃后。鸣人想到了四代目火影对大蛇丸的评价…… “大蛇丸的精神世界,是不是木叶的慰灵碑?或者他以前在木叶的家?” 佐助讶然。 “啊啦,看来我猜对了。”鸣人搔搔脸颊,突然有点想念鸣玖。那个小家伙,大概已经不认识他了吧。 “你怎么猜到的?”佐助问。 大蛇丸临死前反扑,把佐助拉进他的精神世界中。最初是一片浓到发黑的血色,无数黏腻的蛇铺满了整片大地,佐助一进入这个地方就被疯狂的蛇群团团纠缠住,向下拉去,阴冷的蛇像是没顶的潮水一般将人淹没,锋利的毒牙能将人洞穿……佐助拼尽仅剩的一点力量和查克拉,使用了天照,烧光了几乎充斥天地的蛇群。 两人最后一次较量结束。大蛇丸彻底败北。 血色慢慢褪去,天空呈现出一片澄亮的蔚蓝色。清风拂过,远处传来熟悉的树叶摩挲声。脚下一片绿意,绵延到天地交界处。一个身着男式和服的黑色长发的小男孩捧着一束花,立在慰灵碑之前,双肩微微颤抖,慢慢将手中的花束放下reads();。 佐助当时神使鬼差地说了一声“喂”。黑色长发的小男孩身形一僵,转过头来,被风吹乱的头发稍稍遮住脸庞,却掩不住满脸泪水—— 那是大蛇丸永远难忘的隐痛。 “自来也老师说,大蛇丸会执着于永生和强大,和孩童时父母双亡的打击是分不开的。”鸣人耸耸肩,“童年时代的影响总是很深刻,有些会影响一辈子吧。” 佐助打量了一番这个奇怪的空间,意有所指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倒是个特例?” “有吗?” 佐助肯定地点点头。“按你童年时的经历……”佐助指了指这个房间,“起码你的精神世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鸣人很感兴趣地问:“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 指尖在膝盖上有规律地轻点,佐助沉吟一下说:“呵,你这样一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觉得不该是现在这样?” “对,不该是现在这样。”佐助单手托腮,眼眸中带了点不明的意味,“你童年时的成长环境比较单纯。孤儿,没有人照顾,在上学之前没有人教导,周围人对你的敌视决定了你不可能接触到太多信息。可我所认识的童年的你,有的时候就成熟到令人诧异了。” 鸣人依旧是感兴趣的样子,看起来很乐意听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就算有阿九……”佐助挑起嘴角,“说句实话,明显是你在教导它。” 佐助的目光滑向通道口,似乎被通道尽头浓稠却又飘渺的黑暗黏住了。定了定神,佐助说:“刚开始,我觉得这片布满管道的通道属于你的精神防御,只有走过了错综复杂的通道,才能到达你真正的精神世界。” “但是……”佐助目光一转,突兀地换了一个话题,“这座囚牢,是曾经封印九尾的地方吧?” 鸣人点点头。 “你把九尾放了出来……呵。以前的我可能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现在的我却很清楚。”佐助定定地看着鸣人,“所以……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就不能按照惯常的思维去理解。” 鸣人唇边的笑淡了一些。 “这里,是曾经封印九尾的地方,并不是你真正的精神世界。”佐助指着通道口,“那片曲曲折折、永远无法走出来的通道,看起来像是精神防御,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伪装,那里……” “才是你真正的精神世界。” 话音落下,佐助目光紧盯鸣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泄露真实情绪的细微表情。 鸣人表情淡然,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迷宫,迷惑性非常强的迷宫……”佐助依旧紧盯着鸣人,“一个人到底有多么复杂,精神世界才会是一片迷宫?”不等回答,佐助又道,“而且迷宫中布满了管道。管道里面是什么?” 佐助眼神幽深。 “也许管道里面,又是另一片迷宫reads();。或者说,我们刚刚走过的这片通道,就是另一片通道中的管道。” 复杂曲折的通道,能将人困在里面一辈子。更可怕的是,那些看起来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管道,其中包含着是另一片迷宫般的通道。精神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层层重叠的复杂通道和管道,如同莫测难明的轮回和命运,几乎令人心生恐惧。 坐在眼前的金发少年,明明触手可及,面容熟悉,可是一股陌生感却从心底涌出来。佐助忍不住说:“你……到底是谁?” 话语脱口,佐助自己也是一惊。也许这个问题徘徊在心底许久了,只是一直不想面对。 鸣人并没有立时回答。 仅仅是一小会儿,佐助却觉得过了很久。 “既然把我拉进你的精神空间,那么你应该不介意我问这些问题,或者说应该能预料到我会问这种问题。”佐助盯着鸣人,忍不住催促道,“回答我。” 鸣人忽然笑了,像是遇到什么哭笑不得的事情一样。 “我们进来不是要讨论这个问题吧……你不是要问我宇智波家族灭族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月读世界中七十二小时等于外界一秒。我们的时间很充足,足够将问题一一解决。” “你真正想知道的,并不是‘我是谁’。”鸣人的眼神变了,明亮的笑意和温柔的神色慢慢退去,露出某种令人不舒服的洞悉一切的目光。 “你只是不信任我。” 说着像是感觉到好笑,鸣人略有些讽刺地挑起嘴角——佐助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鸣人,从来没有,他以为淡然温和的鸣人永远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和神色——说:“你连我都不信任。” 你连我都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呢? “你谁都不信任。” 这句话像一把锥子一样扎进佐助心里,一瞬间将心底隐藏得最深的惶恐和痛苦都暴露出来。 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手指触摸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佐助对此认识更加深刻。 一切都可能造假。对身边的一切保留一份怀疑,永远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某件事、某个人。 质疑身边的一切…… 这让佐助很痛苦,非常痛苦。 如果生命中连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都没有了,何以为继? 坚韧、狡猾、多疑、强大,这是一个宇智波家族家主该有的品质,佐助一直如此要求自己。 可是佐助的本性并不是这样的。他有的时候会觉得绝望,有的时候挺一根筋的,有的时候很想抛开一切怀疑和不安全心全意信任某个人,有的时候需要一片净土来纵容自己的软弱。但是他不能。他逼着自己直面所有的绝望之境,提醒自己遇到事情要静下心来考虑周全,强迫自己不要放纵信任,鲜血淋漓地砍掉所有软弱reads();。 到头来,佐助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亲手杀死大蛇丸,佐助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成就感和兴奋。像蛇一般阴冷诡谲的大蛇丸,在三年来一点一滴的相处中,真的在某一刻——也许就是佐助突破了某个困难的忍术满头大汗却忍不住露出笑容的时候——把这个拥有令人艳羡的宇智波家族的血脉的孩子,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 佐助从来不愿意杀人,不想背负上他人的性命。身上背负着整个宇智波家族族人的希望和未来的佐助,实在是比谁都清楚,背负他人的生命,到底有多么沉重。 可是他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大蛇丸,杀死了他的老师…… 佐助很清楚大蛇丸对写轮眼的贪婪和渴望,也很清楚他不想死的话必定有一天会杀了大蛇丸,可是在大蛇丸真的死去的时刻,佐助心里觉得一片空茫的痛苦。 杀人会让他觉得痛苦,质疑身边的一切会让他觉得痛苦,但是他必须这样做…… 有的时候,他会想起那个不知道生存意义的一尾人柱力。12岁的佐助觉得我爱罗就是个没长大的小白痴,可16岁的佐助,会觉得有些理解我爱罗。 因为他也会忍不住,质疑自己的生存意义。 “信任是需要维系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可是经过三年历练的佐助依旧能迅速组织语言反驳,“我就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会如此直白地问你。” 说完这句话,佐助自己都觉得有点讽刺。 他自己清楚…… 他真的谁也不信任,并为此感到痛苦。 鸣人一句话没说,起身,把佐助拽起来,推进能将人困死的通道中。不出所料,当佐助回头再看的时候,身后的道路变成了一模一样的通道,带有巨大牢笼的房间和鸣人都消失不见了。耳边只回荡着一句话: “我会害你吗?” 佐助在永无尽头的通道中前进,脑海中不停回旋着这句问话。佐助下意识地就想回答“当然不”。他潜意识里就觉得鸣人绝对不会害他。可适当这句话变成一个需要仔细考虑和斟酌的问题时,他几乎是立刻就推翻了曾经的答案。 真的不会吗? 如果在利益足够的情况下,或者是在不经意间……世间之事有无穷可能,怎么就能如此肯定地回答。 再说,他真的了解鸣人吗?如此复杂的一个人…… 思维继续发散,种种可能在佐助脑海中列出。 甚至是……也许有一天,他会死在鸣人手里…… 想到这一点——本应是最令人恐惧或痛苦的一种可能性——佐助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如果死在鸣人手里……也不错?或者可能性更大的情况是,他请求鸣人杀了他吧。 连死在他手里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呢…… 佐助始终直走,一个弯都没有拐reads();。眼前突然出现一点柔和的光,隐隐有圣洁的味道,安抚人心,整个迷宫般的通道都好像简单了许多。那是……出口。 其实一点都不复杂…… 佐助突然间想通了什么,不待细想,柔和的光芒将他拥入怀中。 瞬间回归。 佐助眨了眨眼,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 屋顶微微颤抖,楼上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女人的娇斥渐渐变为充满欢愉和痛苦的呻|吟。喘息的男人说:“叫大声一点!”屋顶又是轻微一颤,女人似乎已经陷入情|欲之中,呻|吟声愈发浪|荡。 隔壁的水月愤怒地一锤地板,听声音像是起身了。“喂,水月,别冲动!这个、这个……也不犯法,是对方的自由。”重吾有点慌乱又有点害羞地劝解道。“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水月的声音很暴躁。“要不,你去隔壁的……之前我们有路过。” 对面房间,香磷滚来滚去,愤愤地唾骂一句:“骚女人!” 佐助有点想笑。 倚窗而坐的鸣人端起茶壶又喝了一口,懒洋洋地瞥了眼佐助,蔚蓝色的眼眸中盛着一点微妙的笑意,像是精神世界中鸣人眼中少见的嘲讽。 不知道怎么的,佐助有点脸红。 “啊、啊、啊啊啊——”女人声音高亢。“很棒、太棒了!”男人嘶哑着嗓音,像是在体味高|潮的余韵。“呼呼……呵呵……”男人果断说道,“再来一次。” “靠他妈的,有完没完?!”水月掀桌。 “我要把他们阉了!”一直忍耐着的阿九出离愤怒了。 “大和队长,你劝劝……”白的声音依旧温柔动听,大和却出声打断道:“那个,你们随意,我先去一下隔壁……”白无语了一下,转而对阿九说:“这两个人确实挺吵的,我帮你,用刀用针还是用药?” 佐助留心听着这些,好笑之余,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那是一种,在温暖的午后阳光照耀之下,仰躺在能够嗅到青草的芬芳的草地上,惬意酣睡的愉悦之感。 鸣人也笑了。温柔的笑意从眼底翻涌上来,能让人沉溺进去。 佐助挪到鸣人旁边,环住对方,像小时候那样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鸣人的气息环绕着他,让他感到安宁和放松。 “啊——你好棒,再来、再来!” “靠!重吾你别拦我!”水月刷的一下拔出了大刀。“去隔壁吧、去隔壁吧!”重吾死死拦着对方。“你想什么呢,我是嫌吵!!” “我觉得不需要选择,三样都来一遍。”阿九声音异常严肃。 佐助靠着鸣人,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么晚才更,不好意思……于是字数比较多 年底诸事繁忙,在考虑着要不要改成隔日更…… 第7章 温泉 鸣人的手在佐助的发顶抚弄。黑色的头发桀骜不驯地向上冲起来,摸起来却意外柔顺,带着夜的寒凉。 “别光顾着笑。”鸣人靠近佐助,额头相抵,“水月真的要抓狂了。” “嗯,知道了~”佐助说着忍不住又笑了两声,愉悦和快乐从心底弥散开来,整个人有种酒后微醺的惬意之感。 “水月。”佐助稍稍提高声音喊道。乱糟糟的隔壁静了一下,水月没好气的声音传来。“叫我干嘛?” “我们去泡温泉吧。” 佐助一句话落下,过道里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纸门“唰”地一下被拉开,香磷的脸庞带着惊喜的红晕,欣喜地说:“去泡温泉吧~去吧!大家一起去!”然后她看到懒洋洋地靠在鸣人怀里的佐助,愣住了。 鸣人推了一把佐助。佐助顺了顺被弄乱的头发,坐直身体,对香磷点点头,稍稍提高声音问:“水月,重吾,去不去?” 楼上的夫妻又开始了第二轮,听起来直达本垒,比上一次还要激烈。 “去!当然去!”水月黑着脸回答。善良而憨厚的重吾没有反对意见。 “阿九,白,去吗?”鸣人问。 隔壁响起一阵可疑的窸窸窣窣声,像是在收拾苦无、千本和药瓶。“我们也去。”阿九扬声回答。佐助瞥了一眼鸣人。水月和重吾只是抱怨一下而已,阿九和白已经付诸行动了……鸣人微笑如常,脸皮当真是刀枪不入。 一行七人向着温泉的方向前进。 “大和队长呢?”鸣人问。 “他去隔壁了。”白坦然回答。 “嗯~隔壁?”水月挑眉。重吾一副万分诧异的表情,微微有点脸红。 “我们现在算是在休假,所以无所谓的。”鸣人说。 阿九瞥了一眼重吾,觉得这家伙个子挺高挺壮,却清纯得很。那一眼似笑非笑,眉眼艳如春花。重吾恰好注意到了阿九的视线,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脸涨得通红。阿九直白地嗤笑一声。 “哈哈,看男人也能看呆了,重吾,你也应该去隔壁~”水月幸灾乐祸地说。 阿九又斜斜地瞥了一眼水月,目光流转之间只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水月也怔住了reads();。 鸣人揉了一把阿九的头发。阿九夸张地呲牙咧嘴,瞪了一眼鸣人,令人沉沦的魅惑气氛慢慢消失。 “这是……幻术?”佐助问。 鸣人看着阿九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又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才不是幻术呢~”阿九冲佐助做了一个鬼脸。 “嘿,那就是水月也需要去一下隔壁~”香磷毫不留情地取笑道。 “香磷你这个死女人……少说一句话你会死啊!”水月羞怒道。 吵吵闹闹的一行人到达旅馆后方的温泉。 “诶~?香磷,你这个女人也要和我们一起泡吗?”水月瞥了一眼佐助,奸笑道,“你的目的太~明显了。” “什、什么啊!”香磷脸颊泛红,却一本正经地辩解道,“大家一起泡才比较有意思嘛!再说、再说……”香磷看到了面容秀美的白,眼前一亮,指着白说,“她也和你们一起泡啊!”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自己身上,白没有辩解,微微一笑,爽快地脱光上衣。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香磷惊呼一声,一手捂住水月的眼睛,一手捂住重吾的眼睛,同时自己的眼睛也微微眯起。 然后…… 从香磷指间的缝隙中偷窥的水月“啪”地打开香磷的手,惊愕地说:“你居然是个男人!” “男人?!”香磷一下子收回手,脸颊羞红,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忍不住从指缝间偷偷向外看。 白用一根簪子把长发挽起,几缕碎发拂过美丽的脸庞,身体莹白如玉。 香磷看得怔住了。 “进去吧?”白向着鸣人和阿九微笑。 已经嗅到香艳味道的香磷,慢慢转过头。在他们几个人纠结于白的性别问题时,佐助、鸣人、阿九早已脱光衣服围上浴巾准备就绪了。香磷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佐助身上,真是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洁白光滑的皮肤、可以依靠的胸膛、线条流畅的腹肌……香磷不得不扶住墙壁,只觉得快要眩晕了。目光继续向下,可以看到挺翘的臀和前方尺寸待定但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某物被包裹在纯白的浴巾里…… 水月一脑门子黑线。“喂,香磷,你真的够了……擦擦你的鼻血吧……” 香磷捂着自己的鼻子,热血冲头,一阵阵发晕。不、不!死也要看完!可惜看不到大腿……没关系,她可以脑补!然后是纤细有力的小腿,一如既往的好皮肤,小腿肌肉的线条优美极了。哦,连脚腕、脚掌和脚趾也这么可爱! 佐助黑着脸,快步绕出换衣间的屏风。 此时的香磷幸福感爆棚,就算是死也值了!值了!太他妈值了! 香磷鼻血滴滴答答,止也止不住,眼神饥渴万分地盯着佐助离开的方向。 水月翻了个白眼,和同样无语的重吾准备好走出了换衣间reads();。 香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边双颊含春地幻想着,一边换好衣服。她在换衣间里转了一个圈,审视了一下自己也算是凹凸有致的身材。解开头绳,摘掉眼镜,知性严肃的脸庞透出几分妩媚。香磷忍不住捧起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 磨磨蹭蹭的,香磷走出了换衣间,找到了佐助几人所在的浴池。 “嗯……大家好……”香磷羞涩而妩媚地走进,特地伸出自己秀美的小腿,不着痕迹地摆出了性感的“s”型。 “……-_-|||”水月。 “……= =”重吾。 佐助淡定地扭头看向远方群山缭绕的风景。 ……乌漆墨黑的能看见毛?! 香磷进入温泉,默默地把半边脸都沉入水里,寂寞地吐泡泡。 水面上漂浮着两个托盘,放着温热的清酒。 泡着温泉,喝一口清酒,真是舒服得让人想叹息。水月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重吾不忍看香磷一个人尴尬地坐在一旁,把托盘推给香磷。香磷喝了一杯酒,觉得好多了,本来退去的红晕再次浮现在脸庞上。 佐助端起酒盅,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鸣人。鸣人浅浅微笑了一下,和佐助碰了一下杯。 阿九之前没喝过酒,初次接触觉得不怎么好喝。白劝了几杯后,阿九就尝出了其中的美好滋味。阿九和白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开了。 “别喝太多。”鸣人捉住阿九的手腕,劝阻道。“现在是休假,喝醉也没关系吧~”白纤细的手指端着酒盅,就像是一幅秀美的画卷,脸颊微红,不知是温泉热气蒸的,还是酒劲上头导致。 “让我喝吧~从来没喝醉过的人生多寂寞啊~”阿九学着之前鸣人鼓动他去尝试人生百态的语气说道。 阿九双颊微红,眼神莹润得像是能把人融化,语气含着一点撒娇的意味。鸣人看着这样的阿九,便怎么也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了。算了,随他高兴吧。 推杯换盏之中,所有人迅速熟络起来,渐渐都放开了。 香磷颇有女王架势地组织所有人划拳,输的人罚酒。后来大家都有点醉了,惩罚的项目就变得多种多样。 水月呲着倒三角的尖利牙齿,迫于“愿赌服输”说法,扁着嘴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一首会唱的歌。“雨水赐予恩泽,海水幸福环绕,水神眷顾的地方……”水月想起儿时最熟悉的小调,随口开始哼唱。 香磷惊讶地看着水月,神态夸张地说:“居然不跑调诶~!” “嘘。”重吾对香磷比了个手势,眼带笑意。 死女人!水月狠狠瞪了一眼香磷。 “浓雾弥漫之处,霜雪飘落之地,新生来自于死亡……”白随口接上,声音轻柔动听reads();。 水月的目光落在白身上,带着点惊讶。 “如果我尚且存活,请水神给予我滋润和力量;如果我步入死亡,请水神接纳我重归怀抱。”水月略显沙哑低沉的声音合着白的轻柔嗓音,居然意外的和谐动听,声声回荡,勾起对故乡和童年的回忆。 那个湿润的国度,空气中浮动的不仅仅是水汽,还有在战乱中颠肺流离的人民的眼泪。 两人唱完这一句,不约而同地停下。 “好听~怎么不唱了?”香磷问。 白捧起一捧水,注视着水从指缝间滑过,终是什么都留不下。水月将酒盅里的酒一口饮尽,不耐烦地说:“唱两句得了,再说……”白淡淡地续道:“我们没资格唱了。” 阿九又盛了一杯酒,塞给白,颇为豪气地说:“喝酒!” 有的时候,真羡慕这个总是想笑就笑、想怒就怒的家伙,放肆而没心没肺。白接过酒杯,笑弯了眼,柔声说:“好,喝酒~” 一度低落下去的气氛再次欢腾起来。 香磷千方百计地想要趁这次绝妙机会和佐助发生点什么,可是每每想要做点小动作时,佐助便像能感觉到一般眸色幽深地看过来——香磷立时就蔫了。于是jq发生之地的温泉泡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香磷懊恼死了,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终于认命了,钻进被窝里很快沉入梦乡。梦里面,佐助解开松散的浴袍,向她勾了勾手指……“嘿嘿、嘿嘿。”香磷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满面红光。水月和重吾都有点醉,这两个家伙在温泉中闹腾了好一会儿,回到房间以后就筋疲力尽地睡了。佐助安顿好了这几个人,就回到房间休息。 这边,鸣人却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 “别哭了……啊,到底有什么伤心的,你和我说说?”鸣人拿起手帕给白擦干净眼泪。“鸣人你说什么呢~哭吧,继续哭吧,美人你哭起来实在是太漂亮了!”阿九拦住鸣人,不让鸣人给白擦眼泪,伸出手指接住了滚烫的泪珠,眼神很是新奇。 鸣人扶额。 白将自己蜷成一团,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这种沉默无声的哭泣实在是令人动容,哭喊和痛苦全部都化成沉默,仅有眼泪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哇……好多眼泪啊。”阿九学着白的样子抱膝,“美人,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鸣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要爆了= =。 好说歹说,白就是没反应,鸣人只能等着他自己哭完。串串眼泪像玉珠一般掉落,恍惚中能听到清脆的碰撞声。阿九还在一旁闹腾,口中不停叫着“美人~美人~”。鸣人无奈,一边看顾着阿九,一边时不时给白擦擦眼泪。 鼻腔中呼出来的气息比平时要热一点,酒醉微醺的感觉令人飘飘然。佐助听着隔壁房间的隔壁传来的动静,止不住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鸣人这家伙……是个温柔的人呐。他坐在窗边,头枕着窗沿,月光铺了满身。 他唇边的笑容淡了一些。在月光皎洁的夜晚,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 锐利而充满力量的眼睛,匀称有力的身材,冷峻却相似的面容…… 佐助的呼吸急促了一些reads();。 他曾经认真思考过自己对宇智波鼬的感情。也许并不是全然的爱情,迷恋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一直在追逐着宇智波鼬的背影,崇拜强者,想要变成那样的强者,甚至是将对方踩在脚下……征服欲参杂着迷恋,拧成一股无法挣脱的汹涌感情。 除此之外,还有不容忽视的,情|欲…… 酒精模糊了佐助的底线,背德的羞耻感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都变成了散发着美妙味道的快感。佐助握住了身体中某个已经抬头的部分,缓缓套|弄。他幻想着宇智波鼬的身体,回味着宇智波鼬的手指滑过他的脖颈、胸口时的微妙触感。 佐助又想起不久之前,鸣人温暖的拥抱。 他一下子捂住嘴,堵住所有随着急促喘息滑出唇瓣的呻吟。 像一只敏感的兽类,阿九突然抬头。他手脚并用地挪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面上,凝神细听。 白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把他拉出来。眼泪流得缓了,偶尔一两滴划过脸庞,悬在线条优美下巴尖,或是像露珠一般挂在浓密的睫毛上。鸣人耐心地守在白的身边,用半湿的手帕擦干眼泪。 阿九唇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回头,对鸣人说:“白也哭得差不多了,我们扶他躺下休息吧。” 鸣人无奈地瞥了阿九一眼,说:“这么快就醒酒了?” 阿九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我当然喝醉了!但我又不是普通人,喝醉的表现也不像普通人一样。” 成……九尾大爷您醉了,一点都不清醒…… 鸣人扶着白躺下,最后一次擦干白眼角的泪珠,为他盖好被子。阿九像是遇到某种急不可耐的事情一样,拉着鸣人回到了他们俩的房间。 “怎么了?”鸣人小声问。 阿九没答话,眉眼之间张扬而艳丽的笑意总是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把鸣人推到墙边,做了一个“听”的动作。鸣人想起在白的房间阿九的异动,将查克拉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听。 一墙之隔,便是佐助。 阿九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双手搭在鸣人肩膀上,嘴唇靠近鸣人的耳朵,学着刚才听到的细微喘息声,轻柔却令人想入非非地低喘着说:“啊……” 鸣人浑身一颤。 听力敏感数倍的鸣人凝神细听之下自然知道佐助在做些什么,耳边又听到了阿九故意为之的呻吟声,下意识就想躲开。 阿九却用力摁住鸣人肩膀,不让对方移动分毫,湿漉漉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搔在心底,轻声说:“鸣人……” 这一声呼唤,几乎在鸣人耳畔炸开。一墙之隔的佐助,喘息声越发明显,几近高|潮。 阿九又挑逗地吻了一下鸣人的耳垂,轻喘着说:“鸣人……” 第8章 九尾的回忆 “嗯、啊……鸣人,鸣人……”阿九发出一声含着浓浓鼻音的呻吟,似乎极尽欢娱又似乎痛苦万分,气息正正吹拂在鸣人耳边,只让人热血上涌。他整个人都贴在鸣人的后背上,轻轻厮磨,胸前的两点红缨触感十分明显。 如果还没点反应,鸣人就不是个男人了。可是美色诱惑当前,鸣人却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阿九这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 三年来,两人聚少离多。身为最强武器的九尾人柱力和身为群战杀手锏的鸣人通常不会被派往同一战斗地点。能够见面的时刻,鸣人很是珍惜,基本上阿九的要求鸣人都会同意——这也是为什么阿九敢肆无忌惮地做这些事。况且鸣人在面对阿九的时候,心中总会泛起柔软的喜爱感情,看到他就会心情变好、看到他就会感到安心,不知不觉间底线一退再退。 鸣人偏过头,轻轻吻了一下阿九的嘴唇。 阿九欲拒还迎地后退,想要躲开鸣人的亲吻。鸣人却像是早已料到一般,伸出舌尖恰到好处地舔了一下阿九的嘴唇。 阿九的双手依旧有力地压在鸣人的肩膀上,头脑却被鸣人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有点发懵。 鸣人微微笑了一下,蔚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呈现出某种深沉的色彩,显示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凑近阿九,尽情亲吻对方。阿九慢慢放松了对鸣人的压制,只觉得一个吻便足以让他沉沦,愈发缠绵的吻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连思考都不能进行了。 当阿九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被鸣人狠狠压在墙上。 鸣人又笑了,伸出舌尖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掠过虎牙。 阿九瞬间从飘飘然的缠绵感觉中脱离出来,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涌出。 “那个……鸣人……”阿九带着点讨好地说。 “嗯~?”鸣人的声音从胸腔里慢慢滑出来,漫不经心却令听者寒毛直竖,“发春?” “呵呵。”阿九干笑,“怎么可能嘛,我是在模仿……不不不,学习、学习。” “哦~”尾音上扬,就像是单纯的赞同。 阿九靠墙而坐,双手被查克拉线紧紧绑住向两旁拉开,无法挣脱。头紧贴墙面,隔壁的动静自然而然地传入他的耳朵。一声声压抑的喘息和闷哼……阿九呼吸乱了。他虽然一直看佐助不爽,不可否认的是,佐助是个有魅力的少年。只要一想到那个平时骄傲清冷的少年,此时就在隔壁……也许衣衫大敞、双颊嫣红、黑发凌乱…… “啊reads();!”阿九一声抽气。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着鸣人对他露出一个温和地浅笑——这个笑容放在现在,怎么看都只能让人联想到笑里藏刀和诡异。 鸣人一只手在阿九的胸口游移,另一只手握住了某个半抬头的东西,唇边的笑容越发温和,指尖却在胸口的凸起处一扯又一划,手上的动作强势而不容拒绝。 阿九惊呼着仰头,后背像一张弓一样绷紧。 鸣人的手法老练,弄得阿九很快连喘息声都无法抑制住了。 “现在怎么不叫了呢?”鸣人语带笑意地问。 “闭嘴!啊……”阿九咬紧嘴唇,只觉得鸣人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能让他失去最后的神智溃不成军,“嗯~别说话!” 鸣人被逗笑了。笑声踏着微妙的舞步在房间中回荡,每一下、每一下都踩在心尖上。 “啊……也不许笑!”阿九羞恼道。敏感的身体被拨撩到极限,像有一团火蔓延向四肢百骸。 鸣人“嗤嗤”笑起来,气息吹拂在阿九赤|裸的脖颈上。阿九又是一抖。完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九愤愤咬牙,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至于意识到,以前他所认为的能够制住鸣人的“绝招”,其实鸣人本人使得比他要技巧高明多了。 “你……混蛋!”九尾大爷斥道。 真动听……鸣人腾出一只手摸了一把阿九光滑又有弹性的脸蛋,流氓气十足。 阿九气得张口便咬。鸣人迅速抽回手,趁着阿九前倾的趋势响亮地亲了一下,同时手上的动作更加令人疯狂。 “嗯~”阿九顾不得生气了,难耐地仰起头,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媚得人心里发慌。 可以给予阿九最极致的快乐,也可以让阿九悬在高|潮边沿不得释放——他完全被自己掌控。这样想着,鸣人忽然生出点满足感。阿九的反应取悦了鸣人,同样也让鸣人起了反应。 鸣人并不是保守而禁欲的人,享受*,同样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 可是张扬艳丽、性格上尚未完全成熟的阿九不行。 鸣人绝对不会动阿九。 在*的海洋中沉沉浮浮,阿九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怎的,灵魂补完之前的事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那时候,阿九还是个暴虐、嗜杀、邪恶的查克拉聚集体,没有完整的自我意志和清醒的神志。刚诞生于这个世界时,它凭借着本能迅速潜伏起来,慢慢适应身体中的能量,并积攒更多力量。它凭借着兽类的本能杀死其他有威胁的物种,或是仅凭自己的心意破坏、毁灭眼前的一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张扬肆意,无法无天,远没有现在这么束手束脚并且偶尔充满烦恼和不爽。 ——但同样不曾感觉到打心底的快乐,甚至是,幸福。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拥有可以压制尾兽的力量,将九只尾兽分给了五大国。其后,归于木叶的九尾被千手柱间的妻子漩涡水户封印在自己体内。被封印的感觉……非常糟糕。一向无拘无束的九尾居然被封印在一个女人体内,实在是太令它愤怒了reads();。它整日里咆哮、挣扎,奈何漩涡一族的查克拉天生就是尾兽的克星,无论怎样也无法脱离。 被封印的囚牢里,是一片窒息而压抑的黑暗,寂静像是一根绞索紧紧束缚住被封印的生灵。说起来,一尾其实是九只尾兽当中最有“人情味”的一个,因此在被封印的恐怖静默和孤独之中,一尾是挣扎得最厉害同时也是最暴躁的一个。 现在想来,九尾是庆幸当初并没有完整灵魂的。否则在那样黑暗孤独的环境下被封印五十多年,它恐怕会直接疯掉。 后来它被一个拥有写轮眼、身份不明的面具男放了出来,还没等它冲木叶喷两个巨大的火球发泄心中的愤怒,很快又被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和旋涡玖辛奈给封印起来了。 然后……又是一如既往的绝对黑暗和寂静,再次被封印让九尾很暴躁。 可是那时候,九尾能感觉到另外一股气息——虚弱,却安稳、平和,带着安抚心灵的力量。最初九尾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心绪波动剧烈,暴虐而邪恶,可是另一股气息虽然虚弱无法被伤害分毫。渐渐地,九尾安静下来,始终被杀意和仇恨充斥的心灵慢慢拥有了恬静的感觉。黑暗中不知流年似水,某个平凡无奇的时刻,九尾一下子清醒了——是的,清醒了,用这个词再合适不过。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混混沌沌的天地突然被劈开,现出至清的天空和宽厚的大地,崭新的世界激荡起澎湃的序曲;又像是一直闭合双眼终于在某一天微微睁开,晨曦的光芒恰好点亮清澈的新生眼眸,静谧无声之中一切安然恬淡。 那是令人喜极而泣的新生。 而新生的赐予者,就是无边黑暗中唯一陪伴的气息。此后豆丁大小的金发男孩每天都会“啪嗒啪嗒”地跑过来,蔚蓝色的眼眸中盛满善意和喜爱。 喜爱、喜爱…… 这种心情怎么可能只有金发男孩一个人拥有? 那是新生的赐予者,恋慕和倾心如此自然。他们拥有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曾经在无边的黑暗中相互陪伴,灵魂维系在一起,永远不会彼此背叛。 任谁,也比不上。 阿九倏然发力,挣断了手腕上的查克拉线,血腥味一下子弥散开来——更令人兴奋。他紧紧地环住鸣人,热切地亲吻对方,好像想要将高|潮时的灭顶快感传递。 “呵~”鸣人万分愉悦似的笑了,手心沾满了湿滑的液体。 阿九急促喘息着,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高|潮过去,喜欢这种心情却更深了,满满地填在心底,几乎满溢出来。想要让对方知道,想要和对方分享这种心情,可是这种感情实在是太深、太沉、太重,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确切地表达出来—— 那就亲吻吧。 将所有说不出来的话、表达不出来的心情,通过亲吻传递过去。 以吻封缄。 睡梦中,似乎又回到了那片花田。 洁白的百合花姿态万千,衬着清晨盈盈欲坠的露珠,美好得令人屏住呼吸。从山坡上望去,入目的便是一片白色的海洋reads();。 “只有这样洁白美丽的花朵,才能配得上你。”身后的男人轻轻地拥住他,胸膛宽厚而温暖,挑起他的一缕秀发,用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态度亲吻,低声说,“我亲爱的白。” “喜欢吗?” 白听见自己颤抖着嗓音回答:“喜欢。” 身后男人的声音强压着欣喜,轻快地说:“那就不枉我亲手种下这片百合花田了。” “你……亲手种的?” “嗯。”身后男人声音真诚而温柔,亲了亲他的发顶。 白浑身都开始颤抖,嘴唇抖得连语句都有些不连贯。“谢、谢谢……我,我要、报答你。” 身后男人以为他感动得哭了,稍稍收紧了怀抱,无声而体贴地给予他安慰——也许,还有点不擅长应付这个场面的尴尬和手足无措。 “对,我要报答你……”白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自我催眠。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们……”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白挣脱了对方的怀抱,出手迅疾如闪电!银针精准地扎进男人的脖颈中,没有一丝偏差,瞬间毙命! 也许男人的脸庞上还留有温柔的笑意…… 白不敢看男人的脸,却疯了一样拿出一把苦无,狠狠地扎进男人的身体里。手臂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太过凶狠和无章法的动作使尸体血肉横飞。 “为了木叶……”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苦无,白双手紧握,眼神就像是燃尽了所有生命中的美好和热情后的死灰。手臂机械般地抬起——“为了木叶”——恶狠狠落下,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白的脸上,溅到洁白的、随风尽情摇曳身姿的百合花上。 抬起、落下。 “为了木叶……” 血肉成泥。 抬起、落下。 “为了木叶……” “白!你醒醒!”大和队长抓住白的双手,厉声喊道。 白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他双手紧紧攥着苦无,一下一下狠狠向下扎去,甚至划破了自己的大腿和膝盖。 “白,你……”大和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一下子顿住了。 白的眼神还带着死灰般的绝望和茫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泪突兀地砸下来。每一滴都灼热滚烫,像是能嵌进地板里。无声甚至没有任何悲戚表情的哭泣,在静谧而安宁的午夜,比嚎啕和痛哭还要充满悲怆的力量。 他嘴唇微微颤抖,讷讷地说:“为了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照例休息,然后变成隔日更【顶锅盖爬走】 第9章 休假结束 香磷、重吾和水月一夜好眠,神清气爽。第二天中午,八个人聚在一起吃午餐的时候,气氛自然了很多。 衬托之下,哭肿了眼睛的白就显得憔悴了些reads();。可是白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柔柔的微笑着,眉眼温柔干净。水月大大咧咧地问白怎么搞成了这样——至于“你这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之类的话被所有人默契地无视了。白有点茫然地回答:“可能是喝完酒以后没休息好吧……” 也不知道白是真的忘记喝醉后的事情,还是装作忘记了。大和投向白的目光略有些担忧。鸣人适时转移了话题。 倒是佐助时不时看向鸣人和阿九的目光有点……别有深意。察言观色的功夫阿九三年来进步了很多,但是佐助这家伙一向心思重并且纠结,阿九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准确把握住佐助的心思。不过这也无所谓——阿九冲着佐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反正佐助的表情绝对和“愉快”或者“开心”挂不上钩就是了。 午餐结束后,鸣人和佐助在屋子里单独交谈了一会儿。这一小会儿时间足以让鸣人和佐助在月读空间中交换情报,并对彼此未来的行动达成一定默契。然后佐助带领着香磷、重吾和水月平淡的离开了。 鸣人立于窗边目送着佐助小队,心下不由得生出了点怅惘的情绪。分别了三年,佐助的成长十分惊人,完全看不到小时候有点一根筋的骄傲神色了,收敛了一身气势和神采,化成超越年龄的底蕴。 可是,佐助总给鸣人一种神经紧绷的危险感觉。像是生活在光与暗的缝隙中的人,挣扎求活,无论光还是暗,都只能给他带来毁灭,所以需要勉励维持一种小心翼翼的微妙平衡。一旦平衡破灭……佐助问他“你到底是谁”时的表情在鸣人眼前浮现起。 佐助几人维持着普通人步行的速度离开小镇,拐了一个弯,几人的背影就被建筑物遮挡住了。 就在那一刻,鸣人心底突然生出点模模糊糊的感觉,淡如清晨时分的雾气,却令人感到危险——更糟糕的是,根本无法阻止也无力挽回,就像是再也见不到现在的佐助一样。 也许又是一别经年。 “嘿,想什么呢?”阿九从身后扑上来,一下子打断了鸣人的思路。 “在想咱们的任务。”鸣人随口回答。 阿九相当不客气地咬了鸣人一口。“说谎!肯定是看佐助那家伙的背影看呆了。” 鸣人回头挑眉道:“你想要咬我不需要找理由。” “……”阿九顿了一下,觉得话题明显被鸣人带偏了,可是鸣人这句话他还真没法否认,只能愤怒地呲牙。 “大和队长呢?” “出去了。”阿九晃晃悠悠地挂在鸣人身上,回答。 鸣人面上难掩惊讶地问:“隔壁?” 阿九翻了个白眼。现在这个点,隔壁开门了吗?!他对于鸣人时不时的装傻表示鄙视。大和队长也许是在跟踪佐助他们,得到佐助四人行进的方向后报告给木叶。 “你和佐助都聊什么了?”阿九问。 鸣人无辜地回视阿九道:“隔音效果这么差,你肯定都听见了啊。” 阿九忍不住再翻了一个白眼。要说佐助从音忍村风尘仆仆地跑过来,只是为了见鸣人一面,阿九只能表示佐助能登上首领的位置肯定是因为整个音忍村的忍者都中了月读reads();。 佐助自然不是用这种令人吐血——从各方面来说——的方法登上音忍村首领的位置的。他想要从鸣人这里得到一些珍贵的情报。比如,鸣人是怎么得到写轮眼的。再比如,关于宇智波家族被灭族的那一夜,鸣人知道些什么。 鸣人能感觉到,佐助下一个目标是,宇智波鼬。 鸣人和阿九说笑了一会儿,心中淡淡的伤怀就被冲得一干二净了。大和队长归来后,四人改头换面,将一切代表忍者身份的标志性物品收好,分两批向着另一个城镇出发,执行一个需要隐藏忍者身份的保护任务。 鸣人他们的假期结束了。 清晨的城镇笼罩在水雾晕染过的阳光之下,推开窗户,能够闻到清新的空气。上源恭子拢了一把乱糟糟的披肩长发,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上源恭子名言之一。 棕色头发的少女又扭了扭腰、甩了甩胳膊,深吸了一口清晨带着露水湿气的空气,只觉得舒服极了。虽然没能一觉醒来后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能呼吸到无污染的清新空气依旧是一件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上源恭子叉着腰,望着窗外渐渐开始忙碌起来的小镇,露出了一个微笑,冲着自己点点头。 既来之则安之——上源恭子名言之二。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恭子,起床了!”旅馆老板娘的声音隔着门板仍旧十分清晰。 “嗨~嗨~我已经起来了!”恭子应了一声。 “起来了就快点下来,今天有个新来的小伙子,你负责带他。” “诶~?”恭子听完以后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光着脚跑过去拉开门,兴冲冲地问道,“像我一样包吃包住的打工仔吗? “打工仔?”老板娘的模仿了一下发音,疑惑。 恭子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就是服务生啦~” 老板娘点了点头。 恭子眼睛发光地问出重点:“长得帅吗?” “……” 老板娘狠狠拍了一下恭子的头,“女孩子家居然说这种话,羞不羞!” 恭子可怜兮兮地抱着头,眼睛水润润的。 老板娘愣是被这个丫头气乐了。“你一会儿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老板娘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她看着恭子水汪汪的眼神,明知道对方肯定是装出来的,但还是软了心肠,顿了一下又说,“你这个丫头的审美观我是不能理解,不过……一个金色头发的小伙子,挺精神挺爱笑的,应该还可以吧。” 金头发!爱笑! 恭子眼神亮了。“谢谢老板娘!你就把他放心地交给我吧!”她说着风风火火地跑回屋子里,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给了老板娘一个拥抱。“老板娘,谢谢您~!” 老板娘不年轻了,却被这个丫头的热情拥抱给弄红了脸reads();。她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你这个丫头……不把人家啊吓跑了我就感谢老天爷了!” “嘿,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好好照顾对方的~”恭子笑嘻嘻地说完,飞快穿戴好,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跑下了楼。 老板娘看着恭子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上源恭子名言之三。 恭子在后院找到了那个新来的伙计。对方看起来十六七岁,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身后背了一个行囊。果然如老板娘所说,对方有一头金发,迎着清晨的阳光,似乎有点点金光在其中闪耀。作为一个金发控,恭子无可避免地被吸引住了。 金发少年似乎察觉到了恭子的注视,偏过头,对着恭子微微点头——唇边带了抹轻浅的微笑。 微笑!非常温柔的微笑! 萌点全部被戳中了啊啊啊! 恭子在内心中鸡血地咆哮啊咆哮,激动极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声音说:“你好,我是上源恭子,负责带你。” 金发少年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眼中突然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可惜上源恭子此时忙着在内心中尖叫,完全没注意到金发少年不对劲的眼神。 “前辈你好。”金发少年又露出一抹适度的笑容,浅浅一鞠躬,说,“我是井上田川,还请你多多关照。” 不要总露出如此闪亮明媚的笑容啊啊啊!会晃瞎了我的眼睛啊啊啊!恭子在内心中咆哮不止,脸颊血气上涌。前辈、被称为前辈……真是个乖巧的少年啊……实在是太萌了! “不用这么客气。”恭子脸颊红红地摆摆手,说,“叫我恭子就可以。” 金发少年又笑了,说:“恭子。” 清凉的少年声音,像是叮咚作响的清澈山泉,一下子敲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周围的嘈杂一瞬间远去,心中尖叫的声音被掐断了一样安静下来。 天地间一片空明,澄澈一如对方蔚蓝的眼眸。 恭子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微微笑着对金发少年说:“田川。” 爱情总是突如其来并且说不清理由的——上源恭子名言之四。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个机会更新了,吐血嗷…… 为了补偿这么长时间没更新的错误,本章节之后更新的部分算是免费送给大家的了…… 明天不更,周一补全。下个星期应该能恢复稳定更新【顶锅盖爬走】 ※ 补完鸟~ 十一点左右还有一更~估计明天也会是双更,算是补偿这段时间以来的缓慢更新吧~【鞠躬爬走】 第10章 普通人 上源恭子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餐桌,然后将新的餐具摆放整齐,同时不忘对客人说一句:“谢谢惠顾~”附赠甜美微笑一枚。 可爱又嘴甜的丫头总是讨人喜欢。老板娘冲着恭子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却看到恭子再次“顺路”跑到井上田川身边,笑得灿烂极了。老板娘忍不住眼皮一跳——这个丫头……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 恋爱中的女人一往无前——上源恭子名言之五。 恭子顶着老板娘火辣辣地目光,笑嘻嘻地和井上田川搭话。 “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井上田川正在收拾餐桌,看到恭子过来了,顺手将恭子手中的托盘也接了过来。“没有,都挺好的。”金发少年微笑着回答。 恭子看到田川的笑容忍不住移开目光,双颊泛红。你实在是太没用了,一个微笑就能让你脸红心跳成这样啊喂!恭子在心中狠狠地唾弃自己。手上一轻,恭子发现托盘被对方接过去了,赶紧说:“不用帮我!我过来不是……” 井上田川笑着摇摇头,绕开恭子端着两个托盘回厨房了。 温柔又体贴……还有点强势……恭子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脸颊发烫。 “上、源、恭、子!”老板娘隐含怒火的声音在背后像幽灵一样响起。 “嗨!”恭子寒毛直竖,回应一声飞快地跑了。 从厨房端着做好的菜出来,恭子看到一对夫妻推门而入reads();。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一身上好布料的玄色男式和服。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身着红色和服,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用簪子别起,两颊边散着几缕碎发,更衬得乌发雪肤,美丽动人。 老板娘像看到金子一样笑弯了眼,热情地招呼道:“欢迎光临~本店可以就餐也可以住宿。” “住宿。”男子矜持地点了点头。 “好嘞~”老板娘招呼道,“田川,你来领先生和夫人上楼。” 金发少年从后堂走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请跟我来。”他微笑着说。红衣少妇露出一个温柔而浅淡的微笑,将手搭在金发少年的手背上。 啊嗷!凭什么凭什么!在不远处留意着这一切的恭子怒了。田川的手我还没有拉过,居然被这个女人抢先了!太过分了啊啊啊! 红衣少妇不着痕迹地凑近金发少年,小声玩笑道:“我的后背要被烧穿了。” 黑衣贵族男子也瞥了一眼金发少年。 “放心,不会影响任务的。”金发少年嘴唇几乎看不出来波动,声音控制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范围内,“大和先生,白夫人~” “呵。”扮成少妇的白短促地笑了一下,随着金发少年的指引上楼去了。 “任务目标在一天后到达。”大和悄声道。 金发少年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然后热情而大声地说:“就是这间,您看看是否满意。” 恭子目送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心中忿忿。片刻后,心中又浮现出一点不安。这样忐忑不安的感觉、起伏不定的心情……让一向乐观快乐的恭子很不适应。 爱情不全是美好的。嫉妒、自卑和忐忑不安也会随之而来——上源恭子名言之六。 “上、源、恭、子!”老板娘幽魂一样出现,咬牙切齿道。 “嗨!”恭子短促尖叫似的回应一声,立刻把心中的不安和惆怅丢到一边去了。 晚上用餐高峰结束后,恭子端着饭菜和老板娘一起吃迟来的晚餐。“田川,一起过来吃吧~”恭子瞥到金发少年的身影,立刻热情地招呼道。旁边一桌的厨师大叔和杂工大婶都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 “笑什么!”恭子气恼地说,脸红了。 金发少年像是没察觉到微妙的气氛一样,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恭子身边。 “田川,你来了有一个星期了吧?”老板娘问道。 金发少年点点头。他手指比例协调,给人以有力的感觉,握起筷子来很是好看。他吃东西的时候很少说话,偶尔开口嘴里绝对不会有残留的食物,像是受过良好的教养。恭子盯着田川握筷子的手,发怔。老板娘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脚。 “那一会儿我给你结算一下工钱。” 金发少年微笑着说:“谢谢老板娘。” 结算工钱……“什么?reads();!”恭子瞪大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田川你要离开了吗?” “噗。”“嗤。”邻桌的厨师和杂工都笑了。 老板娘用“倒贴的丫头实在是太不成器”的眼神瞪了恭子一眼,终究是不忍心看到一向乐观开朗的恭子伤心,解释道:“田川的工钱是以星期结算的。” “哦……”恭子垂下眼睫脸颊发烫,还是有点不放心,再次确认道,“你不会离开吧?”说完,恭子才感觉到这句话实在是太暧昧了。 “我要赚够了钱才能离开。”金发少年坦然回答。 见田川像是毫无所觉,恭子松了一口气,却同样有点失落。不过片刻她就整理好了心情,笑着问道:“诶~?” 其他几人也都很感兴趣。 “我是个旅行者,梦想是走遍五大国。所以我每到一个地方,会在当地找一份工作并生活一段时间,一是游玩,二是赚够我赶路和游玩的钱。”金发少年如此回答。 “像是游侠一样的生活……”老板娘感慨道,“年轻人的生活真是浪漫啊。” “不过这两年世道不太平,四处游走比较危险吧?”厨师大叔问。 “还好。”金发少年说,“不要靠近霜之国和风、土两国边境,并且别进入水之国就好。再说,忍者的战争距离咱们太遥远了。” 他未来还是会离开……恭子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不过却觉得,田川的人生就该是这样子的。将脚步遍布五大国,游览大好河川,在不同的地方迎接朝阳送别夕阳,浪漫自由,却漂泊无依。恭子心里想着,却对“忍者的战争距离咱们太遥远了”这句话感到诧异。 穿越前,她看过《火影忍者》这本漫画。当她打探到“木叶”、“忍者”、“火影”这些关键词以后,立刻就明白自己穿越到哪里了。作为一名日语专业的学生,她庆幸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使用日语的世界——语言不通并且无依无靠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过漫画以后,恭子自然知道这个世界忍者才是主角。可是仔细想想田川的话,倒也没错。恭子居住的小镇距离火之国木叶村比较远,一般情况下小镇的居民很少向忍者委托任务。以前恭子在漫画里看到的d级任务,比如捉猫、种田、修屋顶之类的,小镇上自有农人和手艺人去做,完全用不到忍者。至于c级以上的任务,比如护卫、暗杀之类的,更和镇上的普通居民毫无关系了。有的时候路过的大商队中才能见到忍者的身影。 雇佣忍者的酬金,不是一个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那些d级任务,一般是村子内部的退役忍者享受村内打折优待才会发布。 恭子来到这个世界三个多月了,一个忍者也没见过,更别提剧情人物和主角们了。 在普通人心里,拥有强大力量的忍者是值得敬畏——并且需要远离——的。单说这个小镇,一般人一辈子能和忍者打一两次交道就不错了。 这样看来,忍者距离普通人真的挺遥远的……恭子想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火影忍者》中的主角是忍者们,但这个世界中的主导者,依旧是没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和握有大权的政客们。 “是啊,只要不在咱们生活的地方交战,无论怎么打都和咱们没什么关系。”老板娘说,“就是每次开战的时候,税收都会调高,真是不让人活了reads();。” “所以我讨厌忍者。”杂工大婶开口道,眼中含有不可忽视的阴霾,“他们这些人带来了动乱和灾祸。如果没有这些人……” 老板娘将身子探过去,拍了拍杂工大婶的手。 “可是……”恭子有些迟疑地开口,“忍者村不是隶属于各个国家的吗?带来战乱什么的……不能算到忍者的头上吧?这些都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问题啊,忍者只是国家手中的枪——咳,我是说刀。” 在座几人都看向恭子。 “啊,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恭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能说出这种话,一看你就是没有真正经过战乱。”杂工大婶说,眼神中压抑着痛苦和仇恨,“如果你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家园被忍者毁掉、自己的亲人被忍者杀光,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经历过战乱的人,怎么能不怨恨忍者?人之常情,无法苛求。 “幸好现在忍者们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忍者村里,听大名的号令。”气氛一下子冷了,老板娘赶紧打圆场,“六十多年前还不是现在这样呢。” “六十多年前……”金发少年接口,“是指木叶村成立以前吗?” “对。”老板娘点点头,见恭子和田川都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开口讲道,“我的祖母就生活在六十年前的战乱时代。我的祖母把这些事情当成故事讲给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又讲给我听。说起来,我家祖上还是忍者呢,我祖母的父亲在当时是个很有名的忍者……咳。”老板娘瞥了一眼杂工大婶,止住了这个话题。 “您祖母的父亲是个很有名的忍者,那您为什么不是忍者呢?”恭子非常好奇地问。老板娘在桌子底下踹了恭子一脚。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臭丫头! “我吃好了。”杂工大婶放下筷子,端着自己的餐具离开了。 恭子脸上浮现出懊恼的表情,看着杂工大婶的背影欲言又止。 老板娘知道恭子没有坏心眼,叹了口气。这个臭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点眼色呢? 厨师大叔倒是很憨厚地说:“恭子丫头,不用懊恼。她没生气,只是不想听才离开的。” 恭子低下头,低声说:“一会儿我还是给她道个歉吧。” 老板娘点点头,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算是有救。 “是因为您没有学习忍术吗?”金发少年开口继续了这个话题。 老板娘摇摇头说:“不,我根本无法使用忍术。我祖母的父亲在当时非常有名,一个忍者有名就意味着他的仇家很多。偏偏我祖母的母亲是个无法使用忍术的普通人,跟随在曾祖父身边非常危险。” “没用力量的话……不仅您的曾祖母很危险,同时也会连累您的曾祖父陷入危险。”恭子接口。 老板娘点点头。 “所以我的曾祖母带着年幼的女儿离开了曾祖父,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避世隐居。那个年代,忍术都是在家族中内部传承的,因此能够使用忍术的祖母不曾学习忍术。后来祖母和无法使用忍术的普通人结婚,有了我的父亲reads();。我的父亲也娶了一个普通人,也就是我的母亲。父亲早亡,是祖母和母亲将我带大的。到了我这一辈,已经彻底变成无法使用忍术的普通人了。” “……也就是说,和普通人结婚,会削弱忍者的力量?”恭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这份厚重的历史,在提醒她这个世界远不像漫画中介绍的那样简单。 “我听说忍者中有一部分人天生拥有特殊的能力,被称为血继限界者。血继限界的能力就是依靠血缘传承的。”金发少年说,“如此推论的话,忍者的力量同样是依靠血缘传承也有可能。” “一个人能否使用忍术,有什么测试方法吗?”恭子问。她不是个不切实际的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所以从来没打算搅合进剧情里面,或者是“脚踢斑爷,拳打木叶,左拥佐助,右抱鸣人”之类的。可是能遇上穿越这等奇妙的事情,并且穿越进火影忍者的世界,一个忍术都不会,岂不是太令人遗憾了?再说,学会了忍术,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也多了一份安身立命的保障。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恭子,说:“你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能量在流动吗?你的体能惊人吗,比如能一下子跳到屋顶?” 废柴恭子被打击得趴到了桌子上。 老板娘说得并不准确。有些忍者天生体弱,或者比较特殊无法使用忍术。比如小李。他确实是个忍者,但是他无法使用忍术,这种情况很少见。金发少年没有反驳老板娘的话,笑着说:“好像有专门测试查克拉的水晶球。” 老板娘一拍脑门,说:“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玩意儿。你等着我给你找找。” “哦哦,谢谢老板娘!”恭子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眼神闪闪亮。 老板娘儿女早殇,对待恭子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倒腾了一会儿,老板娘从后堂杂物间中翻出了一个不起眼的水晶球。恭子紧张地接过,问:“这个怎么用?” 老板娘说:“当初我妈对我说,要把身体中的力量导出来,这样水晶球立刻就会有反应。” 恭子迷茫地问:“那怎么把身体中的力量导出来呢?” “这个……”老板娘卡住了,然后有点气恼地说,“我又不是忍者,我怎么知道!” 恭子一缩脖子,像小松鼠一样捧着水晶球干瞪眼。 老板娘看起来也有点期待,屏住呼吸紧盯水晶球。邻桌的厨师大叔像是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同样盯着水晶球。 好一会儿。 “菜要凉了……”金发少年无奈地说。 恭子哭丧着脸放下了毫无反应的水晶球,看起来被打击得想要蹲到墙角画圈圈。 “诶~有什么可伤心的?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老板娘摆摆手,“在座的都是普通人,也没人觉得自己有什么自卑或是不满的。” 恭子点点头,看起来还是一副希望落空的伤心模样。 老板娘用筷子敲敲桌子,想要转移恭子的注意力,道:“我继续往下说。” 第11章 传奇忍者千手柱间 恭子耷拉着脑袋,棕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洁白的颈项和额头上,和恭子本人一般没精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只失落而无害的小兽。金发少年瞥了她一眼,终究是忍不住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恭子的头。 恭子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了——她的脸红得发烫。 像宠物一样的少女,金发少年如此想着,觉得挺有趣。 老板娘装作没看到两人的互动,继续开口道:“六十多年前,世道混乱,忍者自成一国。那个时候忍者以家族为单位进行活动,彼此战斗、抢夺物资和地盘。小的家族依附于大家族,大家族之间结成同盟或者相互敌对——总之是个混乱的时代。” “后来出现了一个伟大的人物,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拥有神奇而强大的能够控制树木的力量reads();。” “诶~?千手柱间?”恭子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眼神明亮,“是初代火影吗?” 老板娘点点头。 “千手一族在当时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唯一能与其抗衡的是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家族。那是属于强者的时代,这两个家族风光无限啊……”老板娘似乎陷入了那段血与火的年代的回忆中,半晌,不无感慨地叹了口气,“可惜,自古不许英雄见白头……” “我怎么记得……”恭子小声插嘴道,“二代火影的头发就是白色的。” 老板娘:“……= =#” 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的恭子赶紧捂住嘴,做出“我闭嘴我绝对不会插嘴了”的表情。 老板娘狠狠瞪了恭子一眼,因为回忆过去那段壮阔的历史而浮现出的一点感慨和怅惘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后来,千手柱间带领着千手一族和宇智波家族结盟,连带着当时很多依附于他们小家族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当然,如果事情仅仅发生到这里的话,那和之前乱世中的家族结盟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千手柱间能被称为一个强大的忍者,却不能被称为一个伟大的人。”说到这里,老板娘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顿住了。 “因为千手柱间成立了木叶村?”恭子兴冲冲地猜测道——这个小丫头,一转眼就忘了刚刚“绝不插嘴”的想法了。 老板娘倒也爽快,看到恭子如此配合便赏了对方一个满意的眼神,嘴上却故弄玄虚道:“是,也不是。” “诶~?”恭子疑惑,眼神像是能透出阳光的清澈山泉水。 金发少年几乎要被这个充满活力、开朗乐观并且毫无心机的少女给逗笑了。 “你想啊,同盟者们关系亲密一点,成立一个共同居住和守护的村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之前有些拧成一股绳的小家族们就这么干过。”老板娘似乎被挑起来了谈性,神色间有几分眉飞色舞的样子,“关键在于,千手柱间和火之国大名达成了条约,使木叶村称为依附于火之国的忍者村——这在当时可是首开先河啊!” 恭子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田川啊,你怎么看?”老板娘瞥了一眼恭子,把问题抛给了金发少年。 “这个决定结束了当时的战乱和社会秩序混乱的情况。”金发少年简练而精准地回答。 “就是这个理。”老板娘说道,“忍者从本质上来说,是锋锐无比、杀敌制胜的刀,并不适合当一个地方的统治者。忍者家族们懂得如何争夺地盘和物资,却不懂得如何让肥沃的土地每一年都产出大量粮食。和火之国大名结盟,让火之国的贵族们为木叶提供物资并管理火之国的土地,算是彻底把忍者们从不擅长的领域解放出来了。” “而火之国也需要木叶忍者作为武力依靠和安全屏障,双方是稳固的互惠互利的关系。”恭子接口道,小丫头单纯却并不愚笨。 老板娘点点头,继续说:“火之国能够占领最优渥的土地,木叶忍者村功不可没。可以说火之国现今的国土大半都是木叶忍者们打下来的。见识到了这种忍者村和政客贵族们联手的方式的优势,风之国、土之国和雷之国也纷纷效仿,这才形成了现今五大国并立、忍者村隶属于国家的模样reads();。” “哇~这样说起来,千手柱间真是个具有远见的伟大人物呢。”恭子感慨道。 “正是。他被称为‘天下无双,有大德之人’。这样高的评价,古往今来都难有几人拥有,更难能可贵的是,千手柱间还是一个以杀戮为生的忍者。”老板娘语气悠然,满含感慨。 金发少年也点点头。不过他知道得更多一点。 火之国能够以最强国的身份立足于大陆中央,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将九只尾兽分配给五大国的举动同样功不可没。 当初火之国初立,却占据了大陆上土地最丰饶、物产最丰饶的一块,其他四大国怎么能不眼红?而且火之国正处于大陆中央,其他四国正可以联合起来共同进攻,将大陆中央最令人眼馋的土地都瓜分了。四国联军分四方进攻火之国,木叶在四线作战的情况下,难道还能获胜?可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木叶真的做到了。千手柱间带领着木叶村的忍者击退了四国联军,并且为了维护来之不易的和平,将九只尾兽分给了五大国。 有了尾兽这种轻易可灭一国的强大武器,野心勃勃的五大国大名和贵族们都只能暂时收敛自己的*了,毕竟谁也不想把对手逼急了弄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在五大国彼此扶持却同样彼此警惕的情况下,五大国之间的缓冲地带成为了流浪忍者、其他小家族忍者的安身之所,渐渐的,也形成了一些小国家,如川之国、草之国、田之国。可以说现在世界的局面,正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一手奠定的。 首创一国一村制度、创立木叶、平定乱世、击退四国联军、分尾兽……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影响极深的大事,某个人一生当中能完成一件,便能流芳百世、不负此生了。更别说后来在木叶村内政治斗争中带领千手一族夺得了村内大权——甚至让大多数宇智波家族族人都心服口服——并战胜了全盛时期的宇智波斑和被控制的九尾。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这个传奇的人物却全部做到了。 真是用什么话语来赞美他都不过分。 “唉,确实伟大,不过自古不许英雄见……咳。”老板娘瞥了一眼恭子,吞下了之后的话音,语气不无叹息,“千手柱间为了木叶村心力交瘁而死,他的弟弟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为了保护同伴死于战场,千手家族的族人大抵都是这两种命运。曾经强大繁盛的千手家族,现在却是人丁寥落,也就只剩五代目火影纲手和小猫三两只了。”说着老板娘摇摇头,“也不知道和人丁慢慢零落的千手家族相比,一夜之间被灭族的宇智波家族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 宇智波家族和掌权的千手一族关系肯定不会非常融洽——当初都是一样的强大家族,并且说好了结盟,凭什么成立忍者村以后就得让你压我一头呢?千手一族的族人在短短六十年内尽数凋零,一来有木叶初立时的险恶形势的原因在里面,二来,这其中绝对有宇智波家族的影子。 说宇智波家族在千手一族人丁凋零的事情上没有做过任何手脚,谁信呢? 两族之间的恩恩怨怨,真的不能简简单单就盘算清楚或是一言蔽之。 “宇智波家族?”恭子疑问道,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宇智波家族的事情。 “就是当年和千手一族结成同盟的强大家族,一夕之间被家族百年难遇的天才血洗,仅留下一个小男孩reads();。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吧……”老板娘回忆着说,“不过说起来,这个宇智波家族的遗孤还真是争气,现在成为了音忍村的首领了。” 嗯,宇智波家族的遗孤自然是宇智波佐助,成为了音忍村的首领……神马?纳尼?!恭子瞪大了眼。这这这……不对吧?不应该是佐助叛逃出木叶投入大蛇丸的怀抱,后来把大蛇丸杀了然后和自己的哥哥宇智波鼬相爱相杀吗?怎、怎么成了音忍村的首领?不……换个方向想,大蛇丸死了以后谁会是音忍村的首领呢?自然是佐助。 不对!不说还有兜这个深不可测、野心勃勃的家伙,单是说佐助这个中二少年,他有经营一个忍者村的想法或者说能力吗?漫画中佐助貌似把音忍村解散了……解散了吗?好像只是放出了南秘所和北秘所的囚犯……到底解没解散啊啊啊!恭子挠头,抓狂万分。 “那个宇智波家族的遗孤叛逃出木叶了吧?身为叛逃忍者,怎么还能说是‘争气’呢?”金发少年问。 “嘿~”老板娘不在意地摆摆手,“当初宇智波家族和千手家族竞争失败了,现在在木叶当权的肯定是千手一族的人。我要是宇智波家族的那个遗孤啊,我肯定也叛逃!” 恭子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回答,瞪大了眼睛一副惊愕的模样。 老板娘自知失言,眼神带点紧张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训斥恭子一句“小心别把你的眼珠子瞪下来”,端起自己的餐具离开了。 恭子还有点意犹未尽,却不敢把老板娘叫回来让她继续讲,只好赶紧扒拉几口已经凉了的饭,草草结束晚餐。 晚上没什么事,恭子在后院里无聊地绕圈,脑子里仍旧环绕着晚饭时老板娘讲的事。波澜壮阔的历史,显然不是简简单单的热血少年漫的故事,这让她愈发有一种不能将这个世界当成一本漫画中的世界的感觉。 可是,如果是真的的话…… 有点迷糊、有点浪漫的小妈妈,强势泼辣能干的大姨,背叛了她和妈妈、最近却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来讨好她的爸爸……全部都,再也见不到了? 恭子眼眶发热,只好仰起头。 漫天繁星点点,绚烂得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一向只能在电影或是图片中见到的星空,此时铺满了恭子整个视野,如此不容置疑的真实。 恭子不想再看,逃避似的垂下头。 ——可是她忘记了蕴满眼眶的眼泪。 这片土地上,她茕茕独立、形单影只,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和亲密的朋友。危险性很高的世界中,她一丁点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为了生存下去,她必须装作快乐地面对全然陌生的一切,并且警告自己一定要和过去告别。 可是那是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啊……就只能告别…… 眼泪漱漱而下,恭子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细微的呜咽声飘散在夜风里,满天繁星悲悯地注视着这个无法抑制住思念的少女。 她想回家,非常、非常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过一会儿还有一更,不过估计挺晚的了 第12章 外来者的去留 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恭子一下子抬头,琥珀色的眼眸湿漉漉的,莹润而令人怜惜,眼神却羞恼而凶狠,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却被打扰的小兽。 金发少年面上难掩惊讶,下意识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居然是田川!恭子怔在原地,脸颊发烫,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要做点什么好。实在是太倒霉了……唯一一次因为想念家人和朋友丢脸地哭泣,却被田川看见了……实在是太倒霉了!恭子如此想着,心里更加委屈了。倒霉,怎么不是倒霉?穿越这种事都碰见了,本身就是倒霉到一定程度的标志! 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涌出来,模糊了恭子的视线。恭子想要跑开,可是身体已经僵硬了失去先机。她心中升起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干脆蹲下|身双手环抱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金发少年被恭子的爆发吓了一跳。说真的,这种哭法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几次…… 也许因为他身边的人都被迫长大,过早懂得了哭泣没有任何意义。可是这个名叫恭子的少女,幸运的还保有一些单纯,还会期待着在哭泣的时候有人来安慰…… 金发少年心里不由得柔软了一些,走到恭子旁边,递上自己的手帕。 恭子一边抽噎一边偷偷瞥了金发少年一眼,接过手帕以后嗫嚅着说了一声“谢谢”。少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近乎实质化的委屈。 ——真的是个和鸣人完全不同的人呢,甚至可以说,和鸣人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完全不同。 心里暗笑,金发少年觉得鸣玖那个孩子都比恭子要成熟坚强一些。 恭子之前一定生活在非常和平幸福的环境中吧。 “呜呜呜……我想回家……”恭子一边抽噎着一边含混地说。 鸣人顿了一下,才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恭子的肩背——肌肉松弛,毫无紧张感,没有经过任何训练。 “妈妈……呜呜……大姨……皮卡丘……臭老爸……” “皮卡丘?”鸣人疑惑地重复。 “呜、就是、就是我们家的狗!”恭子紧紧攥着鸣人的手帕,用“你怎么连这种问题都不知道”的眼神气恼地瞪了金发少年一眼。 好好好,天大地大哭者最大,鸣人立刻摆出“我错了我不该不知道”的表情。 “呜呜呜……我想他们……”恭子瞪完人以后又蔫了,哭哭啼啼地说,“我想回家……” 恭子絮叨而含混地说了好一会儿,眼泪早就没了,只是止不住地抽噎。鸣人万分耐心地陪在她身边,偶尔应两声或是拍拍她的背。 恭子渐渐安静下来reads();。 鸣人试探着问:“哭完了?” 恭子把脸整个埋进手臂中,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蓬松的棕色头发随之晃动。 “那……回屋子吧?” 恭子没回答。 鸣人算是无法理解这个生长环境和他天差地别的女孩的心思了,等了一会儿才问:“怎么了?” “……”恭子极小声地回答了一句,饶是鸣人的耳力也听不清楚。 “什么?”鸣人靠近了一点。 “……腿麻了。”恭子又委屈又羞恼地说。 鸣人愣了一下,爆笑。 恭子咬牙切齿,不由得脸红了。脑袋晕乎乎的时候,恭子低呼一声,发现自己被金发少年横抱起来,赶紧环住对方的脖颈。紧张的心跳声似乎自己也能听见,她的脸红得发烫。 田川的身上有一种干净而温暖的气息……非常令人安心。恭子悄悄地把头靠在金发少年的颈窝,忍不住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 金发少年把恭子抱到她的房间,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去帮她倒了一杯水。 恭子双手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长出一口气。 “好点了吗?”鸣人问。 恭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鸣人露出一个微笑,柔声问:“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恭子欲言又止,像是个犯了错但不敢承认的孩子。 “你刚才说想家……”鸣人诱导道。 “家……回不去了。”恭子失落地说。 “为什么?” 恭子咬住嘴唇,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个偶然、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所以我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应该也……回不去了。” 这是一个外来者,鸣人终于可以下定论了。在恭子身上,鸣人只能时不时感觉到极浅的一丝违和感,所以一直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同为外来者的多由林,身上的违和感比恭子明显多了,而且鸣人还可以通过多由林腹中的孩子确定。 为什么同为外来者,身上的违和感却程度不同?鸣人自己也是一个外来者,从没感觉过自己和这个世界有违和感,就像是天生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一样。也许是因为鸣人的灵魂属于外来者,但是身体属于这个世界?那么多由林和上源恭子的情况要怎么解释? “你是怎么来的?”鸣人好奇地问。 恭子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语地说:“被雷劈的……” “噗reads();。” 恭子用控诉的眼神瞪着金发少年。她就知道田川肯定不信!在她穿越之前她也不信啊混蛋! 多由林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鸣人并不清楚,无法和恭子进行比较。不过自然异动确实可能代表着时空不稳,恭子的说法鸣人挺相信的。至于为什么笑……恭子这丫头实在是太逗了,看到她的表情就想乐。 “没,我相信的。”鸣人掩不住嘴角的弧度。 “哼!”恭子郁闷地扭头。 “你非常想回家吗?”鸣人又补充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能回去?恭子想了一下,非常坚定地点点头。 “如果回去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话,不如留在这里。朋友和羁绊都能慢慢重建。生活一段时间以后,这里也会成为你的家。” “你是个四海为家的旅行者,自然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恭子眼神明亮而坚定,对视之时,像是能直直看到那尚未被污染的灵魂,“曾经的亲人、朋友和重要羁绊,不是说未来能重新拥有就可以代替的。对我来说……” “他们永远独一无二。” 鸣人怔了一下。 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人。 朋友和重要的羁绊,只要人活着,就能慢慢拥有。所以在这个世界和在那个世界有什么区别呢?除了血脉至亲很难拥有,但是像亲人一样重要伙伴同样能弥补这个缺憾。鸣人看得太透,以至于性格中始终存在一份冷漠——甚至可以说是冷酷。 可是,难道因为“未来还会有朋友”这种理由就可以完全忘记过去的朋友吗?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如果是恭子的话,一定怒斥一句:“什么逻辑?!” 每一份感情、每一分羁绊,都不是可以量化横向比较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鸣人露出一个略显清冷的微笑,说:“其实,我也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 =!”恭子气呼呼地抗议道,“喂!我可是很严肃的,不要开这种玩笑诶!” “没有,我没在开玩笑。”鸣人微笑不变,蔚蓝色的眼眸像是永远看不到底的海面。 恭子突然意识到,田川真的没在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心里浮现出一点怪异的感觉,不待细想,恭子的思路被田川的问题打断了。 “我其实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回去……对我来说回去,或者不回去,不过是在一念之间,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有一天,晒太阳的时候,突然决定‘嗯,阳光很暖,回去吧’,或是在某天整理物品的时候,平静地想‘就这么老死在这里吧,不要回去了’。” “……你的想法好奇怪。”恭子实话实说。 金发少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继续道:“我以前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你……很特别。” 恭子垂下头,无可抑制地脸红了。 可是金发少年完全是实事求是的评价,毫无旖旎之念reads();。要是宇智波斑遇见了上源恭子,估计也会给出这么个评价——不过被评价者的心态就会完全不同了。 金发少年执起恭子的一缕棕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环绕着。这个略显轻佻的动作金发少年做得如此自然而然,连带着恭子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光顾着脸红了。 “你说,我该不该回去呢?” 像是在自语自问,又像是在请教恭子。 “这个……主要看你自己的想法啦……”说完以后恭子才想起来田川是个想法独特的“怪人”,顿了一下,只觉得脸部的热气开始向全身蔓延,“你在这里有没有重要的羁绊,想要回去的地方有没有人在等你……嗯,这么说又好像挺复杂的……还要考虑回去的代价之类的……” “你想回去?”金发少年如此问着,手指无意地划过恭子的脸颊,声音中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直让人沉溺进去。 “我……”恭子开口,忽然就无法坚定地说出答案了。 “嗯?”金发少年略含笑意地问。 “我……”恭子有点慌了,不想在田川面前说出“我想回去”,却也不敢说“不想回去”。 “呵,今天很累了。”金发少年声音就徘徊在恭子耳边不远处,“早点休息吧。” 恭子垂着头,眼角余光瞥到田川起身准备离开了。不知怎的,恭子觉得她必须立刻给出一个答案,真实而坚定,马上。 恭子伸手拽住金发少年的衣角,扬起略带红晕的脸颊,注视着对方蔚蓝色的眼眸,认真地说: “我想回去。” 父母之恩尚未偿还,朋友之谊未尽,不敢或忘。 恭子抿唇,眼神倔强。 金发少年忍不住又笑了,温柔地拍了拍恭子的头,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啊、不、不用谢……”恭子脸颊红红地垂下头。 “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恭子小声道。说完她才发现刚才又光顾着脸红了。怎么是田川打扰她休息呢?怎么是田川需要跟她道谢呢?明明就是她给田川添麻烦了…… “晚安。”金发少年用一个温柔的眼神止住了恭子想要起身送他或是辩解两句的打算,体贴地为恭子合上门,离开了。 恭子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脸颊的温度才慢慢降下来。 田川真是个复杂又简单的人呢…… 温柔、体贴,有点强势、却恰到好处给人以安全感,而且……有点可怕。 恭子倒在床上,一个翻身滚进被子里,抱着枕头,脑海里满满的都是田川。 真是迷人啊…… 恭子闭上眼,脸又红了。 第13章 北广 阿九叼着一根稻草,颇有点无所事事。 车队不急不缓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路旁的枝桠俏皮地划过车顶,留下零落的花瓣或枝叶。马儿“噔噔”的脚步声十分规律,偶尔响起一两声鼻响,车夫就会吆喝一声挥起鞭子。阳光斑驳,草木的清香味始终环绕鼻尖。 车队后方随从们的笑闹声传来,阿九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觉得没劲极了。那些在阿九眼里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的普通人,阿九实在是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更别提玩闹了。 唉,真无聊…… “小兄弟,要不要上来坐坐?”车帘掀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先生对阿九说道。 这位便是阿九的保护对象了。阿九使用变身术将自己过于艳丽显眼的容貌变得普通,身穿和其他随从们相差不大的利于活动的衣服,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随从。除了老先生以外,便只有一名沉默寡言的车夫。三人装成访友探亲的人,搭上了这个规模较大的车队。 “我走路就好。”阿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马车内的空间狭小逼仄,只能坐着或蜷缩躺着,比在外面走路还无聊。 老人将车帘挽起,对阿九感慨道:“岁月不饶人,老了啊……让我这么一路走过来,我非得累死在半路上不可。”言谈之间毫不避讳“死”这个字眼,语调中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轻快和调笑。 就是因为这种说话方式,阿九始终无法讨厌这个名为北原广的老人。 阿九生平最讨厌一肚子坏水、弯弯绕极多的阴谋家和政治家。被木叶长老团控制的经历让阿九对所有类似的人都极不顺眼。不巧,北原广正是一名火之国高层,宦海沉浮半生的政治家。 可这位老人就是有本事挑起阿九的兴趣。无聊的旅途中,阿九居然常常和他相谈甚欢。 “放心,我不会给你拖欠报酬的机会的。”阿九斜了北原广一眼,平凡无奇的褐色眼眸居然因此灼灼生辉起来。 北原广笑眯眯地回答:“那就拜托你了。” 阿九看着这位头发斑白、样貌苍老的老人,一时间有些发怔。北原广笑眯眯地表情总会让他想到鸣人,这两个人身上似乎有某种共同点,无关样貌和气度,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他不可抑止地想到,鸣人老了以后,大概就会是这个样子吧…… 阿九神使鬼差地脱口问道:“喂,你嫉妒我的年轻吗?” 北原广也习惯了阿九的说话方式,有些失笑,却没有恼怒的情绪。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少年还能保持住表面上的客套礼仪,时间一长就不耐烦了,不能说本性尽露,却能让北原广这个人精大概知道阿九的个性了。 偶尔像狐狸一样狡黠,大部分时候却直白到嚣张,像是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烈火,有恃无恐地尽情舒展,映红半边天。 跟这个少年说话,北原广如果还是用一直以来习惯的说话方式——话出口前在喉间转三圈、永远说一半留一半——他自己都会觉得可笑。他直白地回答:“不嫉妒,但是羡慕。” 阿九歪头打量了北原广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下结论道:“实话reads();。” 呵,确实是实话。这个少年总有种野兽般的敏锐直觉。北原广喜欢这个像只爪牙尖利、眼神狡黠的小兽一样的少年,不由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年轻是最大的资本,你可以尽情犯错、尽情体味世间种种,要珍惜啊。” 啊咧,连嘱咐的话都很像。“多体会一下世间种种”这种话不正是鸣人常说的吗?阿九下意识地又抛出一个很想问鸣人、却不敢问的问题。鸣人太敏锐而且太了解阿九了,如果阿九问他,他很可能会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阿九的意图。 “你对永生怎么看?” 北原广毫不在意阿九的跳跃思维,倒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永生……你是怎么认识永生的?” “就是永远活着呗。”阿九无谓道。 北原广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我都问过了,没有。” 水月说着掀开帘子,坐到佐助对面,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 佐助仍是一身黑色斗篷,连大部分脸庞都被帽子的阴影隐藏住了,衬得下颚尖尖、略显清瘦苍白。闻言,他浅抿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也许是一度被大蛇丸困在水牢里的经历所致,水月偶尔会显得格外喜欢聊天——尽管他不怎么会寻找话题。等了一会儿,香磷和重吾都没回来,水月坐不住似的东张西望半晌,开始和佐助没话找话。 “喂,你为什么想找他啊?”不等佐助回答,水月自顾自地猜测道,“找他报仇?” 水月、重吾和香磷对宇智波佐助的过去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当佐助跟他们说“寻找宇智波鼬”的时候,三人就料定了佐助想要报仇。 出乎意料地,佐助淡淡地回道:“不是。” “诶~?”水月讶然。这这这、香磷暗地里制作了“宇智波鼬稻草人”、“宇智波鼬磨刀石”岂不都是会错意了?! “我有些事需要和他谈谈。” 佐助回道,水月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佐助微微开合的嘴唇上。佐助的唇色较淡,沾上一点茶水,透出一种健康润泽的淡粉色来,黑色的斗篷一衬,便让人忍不住目光流连。 “谈完了呢?”水月顺口接道。 “谈完了……”佐助的话音顿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淡粉色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像是讽刺又像是愉悦。 这个面容冷淡的音忍村首领,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不容置疑的魄力、气度,让整个忍者村的忍者低下了他们骄傲的头颅。忍者们不在乎长相。在音忍们的心目中,佐助的气势和挥剑的狠辣更让他们印象深刻。可是在这样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水月发现佐助这个年轻首领的唇线意外柔和好看,挑起的弧度似乎带着润泽的微光。 “谈完再说吧。”佐助抿一口茶水,稍稍抬头,目光滑过水月。 水月立刻低头,掩饰性地给自己灌了几口茶水reads();。接下来的静默让水月坐立难安,心里想着重吾和香磷怎么还没回来,却也不敢擅自离开。尴尬之下水月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那你预计会是什么结果?” 预计? 未来充满了变数,谁知道呢…… 佐助还没回话,怎么等也不出现的香磷和重吾掀开茶水屋的帘子走进,都冲着佐助摇摇头。 佐助顾不得回答水月的问题,开始思索起来。他们几人一路追踪着宇智波鼬,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揪住了对方行踪的尾巴。按照已知情报来看,这个小镇是宇智波鼬最有可能暂时休息补给的地方。 宇智波鼬加入了一个名为“晓”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全是非常棘手的叛忍,据说每个人都拥有毁灭一个小国的实力。黑底红云的袍子是他们的标志。佐助几人寻访了很多村镇,发现“晓”的成员们并不特别掩饰自己的行踪——起码那一身黑底红云的袍子十分显眼,看过的人大多会记得。这个小镇上得不到任何关于宇智波鼬的情报,不大可能是他们漏掉了。 难道宇智波鼬已经发现佐助带领的“鹰”小队在追踪他们吗?还是说他们中途因为别的原因改道了? 正想着,佐助听见香磷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说:“佐助……” 接下来的话已不必再说。 鬼鲛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进去喝杯茶吧,鼬?” “好。”鼬应了一声。 香磷、重吾和水月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微妙,有点无奈、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无论佐助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想是阴差阳错之中,他们在鼬和鬼鲛之前来到这个小镇。佐助思维清晰地得出一个结论,心中一派平静,像是无波深井,连潋滟的阳光都没有。 鼬和鬼鲛走进茶水屋,立刻注意到了鹰小队几人。 佐助施施然站起身,摘下了自己的帽兜。一身朴素黑袍,面庞如玉,气势内敛、浑然天成! 宇智波鼬表情毫无波动,瞳孔却因为太过惊诧而收缩。 佐助露出一个礼貌的清浅笑容。“好久不见。”佐助如此说着,伸手,自然而然地邀请道,“一起坐吧?” 香磷、重吾和水月立刻起身,站在佐助身后,从属和护卫的姿态非常明显。 “鼬的弟弟?”鬼鲛还记得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子。当初对方还是个需要打磨的璞玉,没想到短短三年,对方居然变成了一个光华内敛的强者!成长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佐助冲着鬼鲛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宇智波鼬身上。 ——相似的黑色眼眸,同样深不见底。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错了,这周四可以恢复规律更新了,周四之前还有一更 【顶锅盖爬走】 第14章 交锋 在这一刻,茶水屋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 拥有相同的血脉、面容相似的兄弟目光交汇,幽幽黑眸中酝酿着一点惊心动魄的红,瞳力惊人的视线在悄无声息之间彼此厮杀。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升,感觉敏锐的香磷甚至忍不住倒退一步。 这一场厮杀安静、迅速,甚至带了点不沾血的、静默的优雅,其中凶险完全无法从宇智波兄弟如出一撤的平淡面容中看出分毫。 多多少少了解宇智波鼬一些的鬼鲛暗自咋舌。那种令人浑身紧绷、如影随形的压迫感,身为旁观者的他都感觉到了!宇智波鼬这一次是动真格了。 一切都发生在五秒以内。 宇智波鼬抬手摘下自己的斗笠,切断了兄弟间凶险万分的对视。 宇智波佐助嘴角甚至还保持着一点未退的清浅笑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宇智波鼬和鬼鲛落座后,自然地重新坐下reads();。 “干柿鬼鲛?”水月的目光流连在鬼鲛背后的鲛肌上,伸手在自己背后的斩首大刀上拂过——这是佐助和木叶交涉的条件之一,当年卡卡西杀死桃地再不斩时将斩首大刀作为战利品带回了木叶。 鬼鲛摘下斗笠,目光看了过来。 水月笑了,露出倒三角的牙齿,看起来像某种危险而凶猛的食人鱼。“我是鬼灯水月,目标是集齐七把忍刀。”水月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桌子,说,“有没有兴趣交流一下?” “集齐七把忍刀?”鬼鲛的目光在水月的身上滑了一圈,饶有兴趣地“嘿”了一声。那一声阴冷危险得不像是笑声。这边,宇智波佐助抬手为鼬斟了一杯茶水,纤长手指衬着花纹素淡的瓷壶,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竟优雅流畅到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来,像是需要屏气凝神欣赏的艺术品。鼬接过,不加防备地抿了一口。鬼鲛的目光滑过宇智波兄弟俩,心头不满地“啧”了一声,对水月说:“那就和你这个狂妄无知的家伙说说好了。” 水月引着鬼鲛在旁边的桌子落座,将空间完全留给宇智波兄弟俩人。 佐助招呼茶水屋的服务生,“你们这里有什么茶点?” 服务生报了一串名字,甜点、咸点都有。 “我要三色丸子和海苔饭团。”佐助自然无比地微微偏过头看向鼬,询问道,“你要点什么?” 宇智波鼬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个实力和气度都不可同日而语的弟弟,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对方的目的和想法,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的目光落在佐助无懈可击的表情上,针刺一般寻找着击破点。试探与反试探、攻与防,自两人见面以后就一秒都没有停止过。带着宿命力量的眼眸是心灵和力量的窗口,目光交汇之处便是他们的战场。 “一样。”鼬淡淡地说。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记下后离开了。 佐助抬手,将自己半满的茶杯添满。鼬的目光滑过佐助的动作。无意义的添杯,可以躲避对视的多余动作……佐助想要平复一些情绪,并且隐藏这些情绪。紧张?或是兴奋?而且佐助的动作有一种千锤百炼后熟练和自然,平时应该也经常做。平常经常用茶道来修身养性吗? 那么……打乱他。 刺激他的情绪、扰乱他的思维、剥掉他的平静,让他暴露出想要隐藏和掩盖的一切——只要有一点点端倪、只要有一个微小的切入点。 鼬抿了一口茶水,心下算计,理智冷静得就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就算代价是自己的心同样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我记得你讨厌吃甜食。” 佐助抬眼,神情毫无波澜。实际上佐助愣了一下。他真的没想到鼬会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或者说,选择这种切入点。 鼬面对他的时候一向是气势恐怖、盛气凌人的,尽其所能调动佐助心中的仇恨和厌恶,将佐助最不愿意直面的事实残酷地剖给他看,像是以佐助的仇恨和痛苦为乐。可是现在,突然用这样平淡的态度面对佐助…… 凭什么啊?有什么资格啊? 亲手毁掉了佐助的人生、给佐助心中埋下永远不能挣脱的仇恨的种子,犯下滔天罪孽的男人,怎么还有脸、还敢用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平淡态度面对他? 凭什么,还来用这种兄长的语调对他说话? 心中绵绵的恨意像针刺一样尖锐的疼痛,怒火在心头激起狂浪,佐助手掌发凉——宇智波鼬真真是好算计reads();! 鼬绝对不知道佐助心中的想法和目的。这么多年来,单纯的幼弟佐助早已在时光的碾磨之下面目模糊、甚至是早已死去了。现在坐在鼬对面的,是个强大谨慎的忍者,一个冷静可怕的敌人,鼬并不了解这个人。可是他依旧准确地寻找到了切入点,向着佐助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毫不留情地刺去,最大限度地激起佐助的愤怒! 这份应变能力和判断力,还有狠劲足够令人敬佩。 怒火和恨意在心头转了一圈就被压制下去了。这么多年来,佐助最熟练的不是忍术使用,而是压抑自己的恨和怒……还有爱。 是啊,爱…… 恨意退去,心中一时间没有别的感情来填补,空洞得骇人。黑暗和冰冷吹起一阵风,在无以为继的心中肆虐,那种幽幽的暗、幽幽的冷一点一点地渗进心底…… 这样罪大恶极的男人,你爱他。 你居然爱上了这样罪大恶极的男人。 佐助忽然就笑了。 “我记得哥哥喜欢甜食啊。” 柔软的语气,像是怕惊扰到美好的回忆一样,散发着剧烈而致命的甜美芬芳。 游走在爱与恨的边缘、与绝望为伴,不见光明。 宇智波鼬僵了一下,不知是为佐助的语气还是为那声“哥哥”。 服务生动作很快,上来了两份三色丸子和海苔饭团。佐助拿起一串三色丸子,咬下一个,撑得一边脸颊鼓鼓的。“血缘是不可斩断的,无论如何你都是宇智波家族的后裔,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佐助的语气淡淡的,说完后有些惊叹地又道:“这家的丸子不错。” 看着这样的佐助,一种悚然的危险感爬上鼬的背脊。 一切都超出掌握了! 这种危险感隐秘而阴冷,像是一条黏腻的巨蛇贴着赤|裸身体蜿蜒而上,让人不寒而栗。 他必须采取主动行动! “愚蠢的弟弟。”鼬的声线低沉阴暗,像是能将人拖进阿鼻地狱里,满含嘲讽和不屑。鼬看着佐助不为所动地低头抿茶水。少年黑发柔亮,领口处露出一段洁白的颈子和深陷的锁骨,下颚线条姣好,嘴唇沾上茶水后透出一种莹润而健康的淡粉色。 鼬的心中忽然陷了一块,一种柔软而酸涩的感情一闪而逝。 这是他最爱的弟弟啊……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弟弟啊…… 只要想到这一点,心中便会涌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家族、亲人、力量,什么都比不上他reads();! 名誉、尊严、性命,他愿意用一切去成就他!让满含罪恶的血肉成为他的垫脚石,用所有的力量为他铺平一条通向辉煌的路! 背恶名、路埋骨,隐藏夙愿、编织虚实,在所不惜。 从血腥和绝望中淬炼出来的感情凝成了鲜红的写轮眼,深沉的爱和希望凝成三片刀锋交叠似的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 “我愚蠢的弟弟啊……”鼬语调沉稳冷漠地说,“你就怀着这种可笑的想法走进坟墓吧!” 一瞬间空间似乎都产生了扭曲,强大的瞳力能颠倒乾坤! 月读世界中,宇智波鼬就是神! 周围的场景立时变幻,大地是扭曲的黑色,天空如血般殷红,压抑得人喘不过来气,绝望如影随形! 可是低头抿茶的佐助又笑了。 柔和的唇线挑起弧度后显出锋锐而残酷的味道,淡粉的唇色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般妖娆的嫣红,无声却充满了攻击力。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佐助的神情。 “我其实早就想这么说一次了。”佐助悠然抬起头,眼角眉梢都浸润着一种冰冷却打心底欢欣的笑意,“我愚蠢的哥哥啊……” 写轮眼红得噬人,六芒星的图案发出无声的嘲讽。 ——万花筒写轮眼!居然是万花筒写轮眼! 鼬惊愕难言,下一瞬就发现自己被紧紧绑缚在十字架上,毫无反抗能力和挣脱的可能! 佐助施施然放下茶杯,起身,慢慢地走到鼬面前。几步路,佐助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步、每一步都踏在鼬的骄傲上,狠狠踩碎然后拈得一干二净,将鼬这一刻的失败姿态永远记在心底。 为了这一刻,他拼了十年、煎熬了十年。 佐助抬手抚上鼬的脸颊——一如想象中的体温微凉,肌肉紧绷充满张力。像是在戏弄战败者一样,佐助的手指在鼬的脸颊上摩挲,动作中居然透出一股子亲昵和留恋的意味来。 又将那句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咀嚼过、体味过、品尝过以后,像是找不到更好的语句了,佐助叹息似的再次说: “我愚蠢的哥哥……” 千言万语、无数的感情通通融在未尽的尾音中,缠缠绵绵地萦绕着鼬,恍惚中让人生出痛苦又深情的错觉。 佐助的手指顺着鼬的脸庞滑下,在鼬的脖颈流连。 “我的……哥哥啊……” 手指倏然缩紧,狠狠掐住了鼬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一周五更!我要三月完结!我要时速一千五! 雄起!雄起!! 第15章 精神空间崩溃 颈骨发出一声脆响,鼬的头颓然歪斜,支撑不住似的无力地搭在肩膀上。 佐助的眼眸陷在一片血色里,映着扭曲的大地和殷红的天空,森冷可怖。那双眼睛里没有恨、没有复仇的激动,漠然一片,冷淡得让人心底发凉。那种隐秘而阴冷的危险感始终徘徊不去。 觉得还不够似的,佐助的手指继续缩紧。指尖硬生生戳进鼬的脖子里,穿破皮肤表层、刺进肌理、割断神经和动脉,鲜血让手掌一片滑腻。佐助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一切,看着自己扭断了鼬的头。 咔嚓。 鼬听到一声轻响,视角陡然变幻。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被绑在十字架上,佐助的手停在他的脖颈之上——那里光秃秃的,没有了头。佐助的目光慢慢滑向鼬,视线交汇…… 他的弟弟,现在在想什么呢? 思维停顿于这一点,鼬的瞳孔缓缓涣散,迎来一片静谧的黑暗。 佐助的目光落在鼬的头颅上,怔了一下,握紧拳头。掌心残留的鲜血因这个动作被挤出来,发出轻微的“扑哧”声。 你杀了他,身首分离。 佐助蹲□,看着鼬的头。在他身后,大片大片的红色蔓延开来,像是漫天漫地的鲜血肆意铺展。 他忽然“呵呵”笑了。 爱恨一线之隔,光明与黑暗的边缘游走,绝对理智和彻底疯狂殊途同归。 他伸手,无比温柔地合上鼬的眼帘。 “干柿鬼鲛?”水月的目光流连在鬼鲛背后的鲛肌上,笑了,露出倒三角的牙齿,看起来像某种危险而凶猛的食人鱼reads();。“我是鬼灯水月,目标是集齐七把忍刀。”水月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桌子,“有没有兴趣交流一下?” “集齐七把忍刀?”鬼鲛的目光在水月的身上滑了一圈,饶有兴趣地“嘿”了一声。那一声阴冷危险得不像是笑声。 “呼啊。” 神智回归,鼬像是窒息者终于获得空气一般剧烈喘息一声,额头覆上了一层冷汗。死亡的黑暗和冰冷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的冲击。 佐助放下为鼬斟茶的茶壶,抬起眼帘,幽幽黑眸像是能让人陷进去。 “鼬?”鬼鲛的目光在宇智波兄弟二人之间徘徊,出声询问明显状态不对的鼬。 鼬深吸一口气,沉稳地回答:“没事。” 水月、香磷和重吾暗松一口气。看来第一次对决佐助并没有吃亏。 可是下一秒,佐助整个人被一股不详的黑火彻底吞噬!这种黑火燃烧非常迅速,几乎是立时,佐助就被烧成灰烬! “不好,是天照!”水月拉住不管不顾就想扑上去的香磷,和重吾一起后撤。 宇智波鼬的手指死死扣住桌角,青筋爆出,右眼鲜血宛然。“咳!咳咳!”死死压抑住的咳嗽声似乎让内脏都翻江倒海地震动起来,鼬单手掩唇,片刻便满手鲜血。 “鼬,太勉强了!”鬼鲛说。尽管鼬在极力隐瞒,但作为大多数时候都一起行动的伙伴,鬼鲛还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鼬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是啊,太勉强了。” 清亮漠然的少年声音响起,一个黑发少年掀开茶水屋的帘子走进来。 赫然是刚刚在所有人眼前被烧成灰烬的宇智波佐助! “咳、咳咳。”鼬迟缓地扭过头来,眼角、唇边都是未干的血迹。鬼鲛蹙眉,护在鼬身前。 “佐助!”香磷心情大起大落,语带哽咽地呼唤。佐助对她安抚地点点头。 鼬忽然开口道:“他们都是真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沉稳如山的气度,像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打倒,疾病不行、苦难不行、绝望不行,他最爱的弟弟,也不行。 “当然是真的。在你面前,我不会使用你轻易就能看破的拙劣技巧。” 鼬的目光滑向鬼鲛,后者有点迷惘地蹙着眉。水月、香磷和重吾三人的外表、行为、查克拉也没有问题。“你把他们也拉进月读中了。”鼬说。 佐助点点头,本来也没指望能瞒过鼬。 “月读?”鬼鲛像是反应过来了一点,“怎么回事啊?”他的话音刚落,佐助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是一步就跨越空间迈过来了!不待他有动作,佐助单手拎起这个身高近两米、体重八十多公斤的男人,毫不费力似的随手往外一扔。 鬼鲛“砰”地一声落地后,居然像被打碎的瓷器一般,整个人碎了! 水月、重吾、香磷被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弄懵了reads();。 佐助掏出一条手帕,递给鼬。鼬一眼都没看碎成片的鬼鲛,只是牢牢盯着佐助,半晌,接过手帕,擦干脸颊边和嘴角的血迹。 “我并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佐助说,“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坐在椅子上的鼬不得不仰视佐助。 佐助意味不明地瞥了鼬一眼,走到鼬对面坐下。两兄弟相对而坐,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佐助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需要和你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尽可能坦诚地谈谈。”说完以后他狠狠一跺脚,大地像是被激怒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香磷、重吾、水月三人不得不伏低身体勉强保持平衡。 在这种情况下,佐助奇异地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看向碎成片状的鬼鲛,淡淡地说:“别闹了。” ——这种口气、这句话让心态极为坚韧的宇智波鼬居然有再吐一口血的冲动! 坐在佐助对面的“鼬”像龟裂的瓷器一样浮现出碎裂的纹路,“哗”地一声整个散了。“鬼鲛”的碎片却变成了无数乌鸦,翅膀忽闪间带起一阵令人生畏的旋风,绕着香磷、水月、重吾三人飞了一圈。那三人像沙雕一样,被风吹散,分毫不剩。 乌鸦们冲上天空,发出惨烈的哀鸣,半边天空血色蔓延,黑色像疯狂生长的枝条一般盘踞大地。然后乌鸦们猛然俯冲,想要一头撞死似的撞在一起,带起一阵刮得人脸颊生疼的风。骚动平息后,宇智波鼬出现在座椅上,神色安然。 以佐助和鼬之间的桌子中线为界,佐助一边依旧是那间普通的茶水屋,从被风吹起的门帘间隙向外看,蓝天白云秋日晴好,其他客人谈笑风生毫不受影响;鼬一边是血色天空,黑得要将人吞噬的大地和扭曲的树木、枝桠。坐在横向平行处的一个客人兴高采烈地对着空无一人、景色扭曲的对面说着什么,兴起稍稍向前倾身,半张脸就消失不见了,过一会儿向后靠回椅背,整个人又完好无缺。 两兄弟间,如此界限分明。 “你什么时候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鼬靠坐在椅子上,身后是大片的血与黑,神色闲适淡然。 “三年前。” 风撩起佐助额前的碎发,少年面容姣好。从门帘间隙漏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皮肤好像能发出柔和的光,整个人都像是融进了干净温暖的秋日阳光里。 鼬微微垂下眼睫,忽然觉得无法直视。 那样的温暖干净…… 眼前的事物出现重影,鼬默默承受着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 见鼬不说话,佐助主动解释道:“三年前我和你的战斗结束后,不久就开眼了。” 鼬嘲讽地勾起嘴角,“要是中了月读的写轮眼拥有者就能开启万花筒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仅有三个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人了。” 佐助一顿,淡淡地说:“当然,这中间还发生了点其他事情。” 鼬尖锐地问:“你杀了漩涡鸣人?” “那家伙活得好好的reads();。”似乎想到什么,佐助的面容柔和了一些。 佐助不自觉的情绪波动鼬尽收眼底。 “我觉得写轮眼的进阶过程,无论是最初的开眼、一对勾玉进化到三对勾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本质上来说都是相同的。”佐助说,“首先需要积累一定量的查克拉,身体力量达到足以承受写轮眼带来的负担的程度,然后还需要一个契机,让查克拉冲破写轮眼进阶的障碍。” 换而言之,“只有杀死最亲密的人才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说法并不是绝对的。鼬听懂了佐助话里隐藏的意思。 “不过……”佐助挑起嘴角,阴影笼罩了鼻翼和眼底,让他看起来与光绝缘,“我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确实杀死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鼬抬眼。 佐助微垂的眼睫晕开一片阴影,嘴角有淡淡的微笑。 一瞬间,时间长河回溯,奔涌不息的河水逆流,卷起一阵令人泪眼迷蒙的风。十六岁的佐助好像看到了六岁的自己期待着父亲的关注、被强大而无法超越的哥哥戳额头、受到母亲的关爱和安慰……那个小男孩有着粉嫩的脸颊和小小的心事烦恼,身边还有一个名叫漩涡鸣人的奇怪家伙陪伴着。 后来经历几乎毁了他的灭族痛苦,最初那个不服输、一根筋、骄傲又有点别扭的小男孩套上了冷漠和仇恨的外皮,让大部分人、甚至是佐助自己都以为,那个小男孩已经被时光无情地碾磨干净了。 可是当十二岁再次逢遭巨变的佐助站在河对岸,眼中是一片烧尽了爱恨的死灰,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酷又绝望的笑容时,他终于明白那个最初的男孩始终都在,十二岁以前,都在…… 佐助看向鼬,唇边带着某种意味难明却分外沉重的微笑,伸手摁在自己的胸口。 “我杀死了我自己。” 最初的那个男孩,被佐助亲手杀死了…… 鼬看着眼前的少年,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绝望从佐助身上蔓延开来,恍然又是另一个宇智波鼬。他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是不是……做错了? “咳咳、咳!” 心神波动之下,身体不堪重负的鼬突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片刻唇边掌心便一片鲜血! 血红的天空出现了巨大的裂纹,像是碎裂的拼图一样产生怪异的滑脱,无声无息、却天崩地裂一般不可逆转! 不好!佐助顾不得查看鼬的情况,连忙调动所有力量稳住这个精神空间。 可是整个空间随着鼬发病以一种无可挽回的趋势崩溃起来! 这个空间本来就是佐助和鼬不甘被对方掌控住月读空间的主导权,相互对抗后的产物,两人的精神力和瞳力势均力敌,才让整个空间保持住一种微妙平衡——同一个月读空间,却有两个掌控者,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方骤然衰败,只会让两个人都陷入绝对危险的境况! 佐助身后的场景也开始扭曲起来。茶水屋中的客人们一半身体诡异地消失无踪,桌椅的阴影中像是蛰伏着某种怪兽,散发出来不详而黯淡的红reads();。从门帘中漏进来的阳光越发强烈,探出纤细却数量众多的触角侵入鼬的地盘,血红的天空和黑暗的大地被融化了似的消失。鼬的世界崩溃速度更快了! 佐助能够熟练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却是第一次遇到精神空间崩溃这种棘手的情况。他需要鼬和他合作才能挽回局势! “鼬!” 宇智波鼬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样,一声声闷咳在这无声崩塌的世界里万分刺耳。扶着桌角的手青筋毕露,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人都开始痉挛起来。鼬心里着急,又引起一串剧烈的咳嗽,呕出来的血中居然出现了内脏碎块! “哥哥!” 鼬勉力抬头,眼前一重重模糊的虚影,连佐助的位置都只能大概确定。 佐助心头骇然:鼬的两只眼睛都在流血! 这具身体,快撑不下去了……鼬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心头冷静得可怕。尽管完全脱离了计划,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死去也不错…… 他向着佐助招手。 两人间仅隔着一张桌子,佐助利落地踢飞了唯一的障碍物,却无法靠近鼬。 一种看不见的障碍横亘在两人之间,像是空气浓稠到能把人压垮。精神空间的崩溃速度被佐助勉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可是只要佐助稍稍移动一下,整个空间就会加速崩溃! 佐助浑身肌肉紧绷到极限,缓缓俯□,像只做好了攻击准备的兽类一般四肢着地。仅仅这一简单的动作,佐助做完以后便满头大汗。 他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鼬,只觉得这段距离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额上突然感觉到湿润的温暖。 佐助惊讶地睁大眼,发现鼬居然近在眼前!那段障碍似乎一瞬间消失了! 不、不可能!除非…… 鼬撤掉了一切精神防御!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佐助脑海里,便让他因为太过惊讶而思维停滞了一瞬。要知道,任何人都拥有精神防御,这是一种人的本能。也许因为信任等原因可以让人对外来者撤掉一部分防御,但是不可能像鼬这样精神对佐助完全不设防!就算是鸣人,在佐助进入他的精神空间时依旧会有精神防御存在。 他现在甚至可以将精神空间崩溃的冲击全部转移到鼬身上,或是一举击溃鼬的精神……这跟杀了鼬没什么区别。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额头上湿润的温暖是什么—— 鼬在戳他的额头。 鲜血顺着鼬的手指流到佐助脸上,似乎带着某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 鼬眼角、嘴角都是可怖的鲜血,脸上却露出一个微笑。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柔和的笑意。 “对不起呐,佐助……”鼬喃喃地说。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reads();。 你已经成长到了不再需要我的地步,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原谅我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鼬手掌上的鲜血流进佐助的眼睛里,源源不断的力量以此为媒介汇入,足以让佐助安然从这场精神世界崩溃中脱身,甚至留有余力。 佐助愣愣地看着鼬,眼前一片血色茫然,像是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样。 鼬的微笑似乎随着力量一同融入佐助的身体里…… 脑中的一根弦,断了…… 家族、身份、仇恨、危险,这一刻佐助忘记了一切。漫天漫地的血色里,只有鼬的微笑、只有鼬、只有他的哥哥。 心剧烈地疼痛起来,一直以来压抑到扭曲的爱意喷涌而出。 你怎么忍心看着眼前的人去死啊宇智波佐助…… 过多的鲜血溢出了佐助的眼眶,看起来就像流泪一样。 你怎么舍得他死啊…… 鼬收回手指,眼睛模糊不清疼痛难忍,脸上却带着打心底感到轻松的微笑。 再见了,佐助,我的弟弟……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连句话都无法说出口。不过也无所谓了。 鼬释然地笑着,轻轻推了佐助一把,整个人向着精神空间崩溃的无边黑暗中坠去…… “不!!” 佐助痛不欲生地咆哮,血泪串串滚落,不顾一切地随着鼬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宇智波斑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怎么了?”白绝问。“发生了什么事?”黑绝同一时间张口问道。 宇智波斑坐在巨大而狰狞的外道魔像上,定定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指尖绕着一条紫水晶挂坠。神秘而充满力量的红色花纹遍布紫水晶,似乎能发出流动的光芒。 半晌,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低头看向紫水晶挂坠。 许多事物从眼前闪过。 三年前与佐助会面的细节,埋下的暗示……来自另一时空的金发蓝眸的九尾人柱力,拥有的力量和价值……九只尾兽和人柱力,特殊的矢仓,已经使用完毕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和八尾鬼牛……晓组织,长门和轮回眼……水之国的局势…… 最后无数讯息渐渐凝成一个人影—— 棕色头发的少女无忧而天真地笑着,眼眸是清亮透底的琥珀色。 ——这一切的关键。 “埋下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宇智波斑将挂坠举到视线平齐之处,笑弯了眼。 第16章 小队汇合 带着奇怪螺旋形面具的男人坐在巨大的外道魔像上,手中举着一个吊坠,魔性的眼眸中带着深深的笑意,直直地看着她,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恭子一下子惊醒了。 浑身发冷,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快。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恭子单手捂住自己的脸,一闭上眼,似乎还能看到那个男人的微笑——冰冷的、令人浑身发寒的微笑。呼!恭子猛喘一口气,逃避似的睁开眼。 “怎么了?” 恭子闻声抬头,看到田川担忧的表情。金发少年手里端着需要清洗的餐具,在午后令人困顿的温暖阳光中,似乎也沾染上了某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恭子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恭子说着,突然间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是冰冷和恐惧的感情却像是烙印一般无比清晰,“奇怪,我想不起来梦见什么了……” “恭子——你又躲在柜台后面打盹!”老板娘中气十足地怒吼一声,恭子立刻吓得再也顾不得刚刚的梦,飞快从柜台后面窜起,一溜烟地跑到后院帮忙洗碗去了。 老板娘冲着恭子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却也不再追究。 “欢迎光临~”一转头,老板娘又笑容满面地招呼客人了,“本店可以就餐也可以住宿。” 三个人走进店里,都是普通的旅人打扮。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似乎是这三人的领导者,冲着老板娘点点头,说:“给我们两间房,另准备一些饭食。” “好的。”老板娘笑容满面地说,转头招呼道,“田川,带三位客人去楼上的房间。” 三人中一个随从打扮的少年看着走过来的田川,眼神立刻明亮了一些。褐色的眼眸微微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错的主意,唇边带了抹不怀好意的笑。头发斑白的老者正好看到了这个笑,有些无奈。这两人正是北原广和阿九。 “饭食是给您端上去,还是您下来吃?”老板娘问道。 “端到房间里吧。”北原广说。 金发少年引着三人来到楼上客房,恰好在楼道里遇到了一对夫妻。男人身着玄色和服,女人容貌姣好穿着红色的和服。阿九不着痕迹地冲着这两个人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沉默寡言的车夫独自住一间。阿九需要片刻不离地保护北原广,自然两人住一间。北原广安顿好后,阿九已经将这个旅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仔细探查了一遍。现在的阿九,已经具备忍者的基本素养,尽管阿九始终对此感到不屑。 “四个人,领咱们上来的那个金头发的,楼道里遇见的一对夫妻,还有我。”阿九向北原广汇报道。 北原广点点头。四人忍者小队执行保护任务,简练并且足够低调reads();。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金发少年端着饭食走进。阿九接过,指尖不经意似的划过对方手心,不轻不重,似乎搔在对方心头。金发少年低垂眼睫,“请慢用。”然后退出房间。阿九看着对方的背影,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阿九的好心情连北原广都能感觉到。吃完饭以后,阿九甚至摇头晃脑地哼起歌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北原广问道。 “老人家,你不需要睡个午觉吗?”阿九反问道。 “吃完饭后立刻午睡,会积食的。”北原广说。 阿九挑眉,理解似的点点头,“人老了,消化系统也会衰退嘛~” “……^ ^#” 自从两人在路上讨论过“永生”的话题后,阿九在面对北原广时越发的本性毕露。这虽然正好顺了北原广的意,可是面对往往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一些能把人气抽的话的阿九,北原广觉得自己只能微笑,顺便把额头上的井字摁下去。 宦海沉浮几十年,北原广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这期间不是没有敌人,也不是没经历过政见不同在大名面前唇枪舌战、彼此明嘲暗讽的情况。可是阿九和北原广之前接触过的人都不同。 北原广的孙子和阿九差不多大,自小在官宦世家中长大,行事已颇有分寸。老人在面对孙辈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疼爱有加,无论这个老人在面对外界时有多么强横冷酷。相较于总是绷着脸的严肃父亲,北原广的孙子自然更亲近慈爱宽厚的祖父。十五六岁的少年,朝气逢勃,对世界有着纯然的喜爱和好奇,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最初接触阿九时,北原广以为他和自己的孙子很像。 交谈了几次以后,北原广发现阿九和自己的孙子有着本质性的差别。那时候北原广以为根本原因在于阿九是个忍者。 忍者,国家最锋利的兵器。大名和贵族们倚靠着忍者,防备着忍者,并且在心底轻视忍者。贵族们一向自视甚高,在他们眼里,忍者就是他们的奴仆。一般的贵族和政治上的掌权大臣都是不允许和忍者接触的。 北原广是火之国大名的亲信,算下来,加上这次也只和忍者长时间接触过四次。 阿九身上有一般忍者的自恃武力和骄傲,却比一般忍者要强大和随心所欲得多。北原广没看过阿九出手,却能肯定阿九的强大。这个少年身上的气势北原广不会看错。在北原广看来,阿九的某些心性和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令人又爱又恨、恼怒头疼却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改变。可是阿九性格中的另一面,却有种远超年龄的深度和广度……很吸引人。 “喂。”阿九凑到北原广身边,“你不是很会看人吗?刚刚那个金头发的,你觉得怎么样?” 北原广抿一口茶水,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挺好的。” 阿九笑了,神色中带了点得意和理所当然。 “不是挺好,是很好!”阿九炫耀似的说完,又单手托腮郁闷道,“可惜是朵高岭之花,难搞。” “咳、咳咳reads();!”北原广呛住了。 阿九斜了北原广一眼,坏心眼地凑近一直以来接受正统教育、思想相对保守的老人,低声问:“喂,你这么睿智,帮我想想呗?怎么样才能搞到他?” 可怜北原广这一辈子都没听过如此直白嚣张的大逆不道的话,咳得脸都红了。好半天才镇定下来,北原广看阿九的眼神仍带着不可思议。“你,喜欢男人?” 阿九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 “认真的?” 阿九点头。 北原广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压惊,可想起阿九还在身边,这个老者谨慎地放下茶杯,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折腾不起。 “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是不对的?男人和男人,罔顾人伦纲常……” “那种东西,我又不在乎。”阿九无所谓地说。 “那你总该想想你的父母和亲族。” “天生地养,无父无母。” 北原广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少年是个忍者,而不是某个肩负着家族责任和希望的贵族子弟。也许对于忍者来说,这很平常?北原广想到这个可能,内心一阵不舒服。过于强调武力和对村子的忠诚,忍者的教化很成问题。可转念一想,如果忍者都拥有了仁义的品格,那还是忍者吗?想到这里,北原广暗笑着对自己摇摇头。 忍者生活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命了。遇到某个喜欢的事物,自然不应该花费太多时间犹豫徘徊。想通这个关节,尽管心里依旧觉得男男相恋是不正常的、不该存在的,北原广还是准备帮帮阿九。一路行来,北原广对阿九还是很有好感的。 “你喜欢的人……也和你一样吗?”北原广问。 什么叫和我一样?阿九没听懂。 北原广挣扎了一下,说:“他也喜欢男人?” 阿九脑子里一下子冒出宇智波佐助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是!” “如果对方不喜欢男人,切莫强求。”北原广规劝道,“这毕竟……不是正道。” “老人家,你就是束缚太多了。”阿九摆摆手,“我不在乎人类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我想要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我,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他夺走。” 阿九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一样,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可北原广在那一刻恰好和阿九目光相接,立刻心下一惊。那样的眼神,平淡而理所当然,却带着绝对的自信和气度…… 一直以来,他都小瞧了这个少年。 北原广如此想着,忍不住微笑。能结识这样的人,十分荣幸呐。 “喂喂,你倒是给我支个招啊。”阿九催促道。 北原广拍了拍阿九的肩膀,露出“我看好你”的眼神,但笑不语。 樊一身普通随从打扮,警惕地向四周张望reads();。与他随行的是一个面容平凡的中年男人,和他一样粗布麻衣,就像是最普通的行路旅人。可樊知道,这个看着平凡的男人一点都不简单。如果说因为强大的实力和身体里的尾兽,樊能在战斗中扭转乾坤,那么这个男人虽不是忍者,却能在暗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是有别于忍者个体强悍的、普通人世界的,权势。 “怎么了?”男人敏锐地问道。 樊回答道:“无事。松田大人可放心。” 松田的眼神掠过樊恭敬的姿态,点点头。樊在明面上是岩忍的叛忍,可是实际上却是替岩忍和土之国做一些必要但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的忠诚忍者,背负着叛忍的恶名,忠诚之至地为忍村和国家效力。这一次土之国暗地里和火之国接洽,派出来的守卫忍者正是实力强大又忠心的五尾人柱力樊。 小路尽头已经能看到村镇的影子,正是两国暗地谈判约定的地点,松田不由加快了脚步。 樊的目光再次不着痕迹地滑向身后,一如往常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压了压斗笠,随之加快步伐。 路边的树丛中,一只土黄色的小鸟振翅飞起,悄无声息地跟上两人。 夕阳西斜,小镇上的旅店又开始忙碌起来。 恭子忙着在门口招呼客人,笑容甜美,一声声“欢迎光临”好似能洗去一天的烦恼和疲惫。路过的男人看到了恭子,都愿意进来坐坐,点一壶清酒和一两样小菜,吃着喝着舒服顺心,也花不了几个钱。 一个十人左右的车队在旅馆门前停下,被保护在中间的马车上走下一个富商模样的男子。恭子眼尖地看到对方的衣料上乘,估计是丝绸。一般这样路过的商队人多且出手阔绰一些,接待一批这样的客人,半个月都不用愁了。 恭子立刻机灵地迎上去,笑靥嫣然。 “欢迎光临~住店吗?请问要几间房?” 这种杂事其实应该问随行的管家或管事的仆人,怎么能劳烦主人呢?恭子第一次接待商队不小心就犯错了。跟在富商身边的管事看起来趾高气昂,立刻就想发作。富商却拦住了他。 “我们住店。小姑娘,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下吧?”富商很是和善地说道,眼睛笑成了两条线,执起恭子的手一同走进旅馆。 管事上下打量一下青春靓丽的恭子,立刻就明白了,低眉顺目不再说话。 恭子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富商的态度十分坦然,周围跟随的仆从也没有奇怪的神色。尝试着把手从对方手中抽走,可是对方保持着一种无法把手抽走却也不会弄疼她的力度,恭子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僵在门外,只好假作不知引着富商一行人进入旅店。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更新……【顶锅盖】 顺便说,恢复规律更新,至于是一周五更还是隔日更还得再看看。不过,至少这一周肯定是日更= = ※ 调整章节,补一千字 十二点以前贴下一章。一定要写完啊>_<赐予我鸡血吧! 第17章 富商一行 老板娘在柜台后面整理银钱,抬头看到恭子引着富商一行进入,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欢迎光临,欢迎欢迎!”老板娘招呼着。兴奋之下,没留意到富商牵着恭子的手,也没注意到恭子有些无措的求助眼神。富商的管事跟老板娘交代了住宿事宜,爽快地付了房钱和丰厚的小费,更让老板娘笑得见牙不见眼。 趁此机管事状似无意地说:“刚刚引我们上来的那个小姑娘不错,就让她负责我家大人的食宿吧?” “行行行,没问题!”老板娘满口答应下来。 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一个面容冷漠的少年路过。他的眼瞳在管事和老板娘身上轻轻一扫就让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等他配着双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老板娘才敢长出一口气。 “忍、忍者?”老板娘惊疑不定地说。 管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全都被刚刚的忍者看破了。可是看破了又怎么样?那个忍者是他们雇佣来的,难不成还会阻止?如此一想管事就安心了reads();。 “我家大人雇佣来保护我们的。”管事微抬下颚,用眼角不屑地看着大惊小怪的老板娘。 “是是,我是小地方的人,少见多怪。”老板娘立刻奉承道。待管事转身上楼,老板娘立刻卸下了那副表情,对着管事的背影暗暗唾骂了一句。 鸣人引着樊和松田上楼,小心隐藏自己的忍者气息。他没有想到保护土之国大人物的忍者居然是已经叛逃的五尾人柱力! 曾经五大国各持有尾兽彼此牵制的局面已经被打破了。水之国尽管政变结束国家政治局面稳定下来了,新上任的大名也治国有方,在政变中表现突出的雾忍也修复了和水之国的关系,可是水之国的两只尾兽三尾矶怃和六尾雷兽都丢了!其他四大国隐隐排斥水之国,暗地里已经不再把水之国当成大国了。 火之国拥有实力强横的九尾人柱力,风之国也严密保护着一尾守鹤,甚至把一尾人柱力推上了风影之位。泷之国泷忍村把他们的七尾貉护得好好的自不必说。在霜露之战之前,云忍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莫名失踪,至今仍未找回,可是云忍毕竟还有二尾猫又,并且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能够尾兽化,实力不容小觑。这几个只有一只尾兽的国家默契地达成某种平衡。岩忍在尾兽之争中丢了四尾鼠鲛,如果再不召回五尾人柱力樊,土之国的地位也会受到冲击。 霜露之战明面上是结束了,可是木叶、云忍两个忍村甚至是火之国、雷之国的政治外交斗争并没有结束。土之国正是看准了这一点,秘密联系火之国高层进行暗中谈判,想要在火、雷两国的谈判之中获得一定利益——当然,土之国自然也会付出一定代价。 让樊来护卫松田,土之国正有震慑火之国的意思。 鸣人小心行事,退出樊和松田的屋子后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他不能太紧张。忍者对于人体肌肉紧绷度很敏感,如果一直紧绷身躯的话,很容易让樊误会他在蓄力发出必杀一击。他也不能太放松。忍者自有一套独特的身法和吐息方式,更别提在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那种常人绝没有的气势了,如果放松站在樊面前,他肯定会被认出来。 在任务之前交代过,若是土之国的特使只有两人以下的忍者护卫的话,鸣人、白和大和就不必表明身份,暗中潜伏,以备不测。但鸣人没想到土之国特使身边居然只有一个忍者护卫,还真是……自信啊。 鸣人不再想这些事,听到声响回头,发现十多间空房都有人入住。那些人进进出出,整理货物和行李,似乎是个商队。恭子的声音也混在其中,大概在安排他们。 鸣人准备下楼帮忙,迎面走来一个面容冷漠的少年,步履坚定,背负双刀,漠然地扫视鸣人一眼,让觉得一股煞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忍者!鸣人余光注意到少年腰带上有音忍的标志。 不是土之国特使的护卫? 鸣人转身追上音忍少年,拦在对方身前,脸上露出从恭子那里学来的单纯又讨喜的微笑。“忍者大人,您住哪间?让田川带您去吧!”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弹动,一条肉眼不可见的查克拉线横在音忍少年的必经路上。 音忍少年像是根本没看见热情的金发少年一样,漠然从对方身边走过,行走之间身上的锋锐杀气毫无掩饰,隐隐有血腥味传来。 鸣人的笑凝在脸上,像是被吓住了,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音忍少年拉开离富商最近的房间的房门,二话不说将原来住在那间屋子里的随从都轰了出去——准确来说,音忍少年只说了一句“滚”,那间房里的其他人就吓得屁滚尿流地滚出来了reads();。 “唉,这次怎么雇佣了这么一个煞神!”一个随从打扮的男人忿忿道。“噤声!”旁边的男人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小心他听见!”两个随从都颤抖了一下,急急忙忙跑到距离音忍少年最远的一间屋子住下了。 以鸣人的耳力能听到两个随从的“小”声交谈,一门之隔的音忍少年应该也能听见,却什么都没做。也许性格并不招人喜欢,但是音忍少年这点肚量还是有的。脾气再坏的忍者都很少和普通人计较。 ——跟蝼蚁计较些什么呢?看不惯一脚碾死算了。 鸣人伸手收回肉眼不可见的查克拉线。音忍少年不是感知型忍者,穿过查克拉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现在这条线上已经沾上了音忍少年的查克拉。鸣人舔了舔手指,觉得味道还不错。音忍少年风属性查克拉,主攻型,使用可以附着风属性查克拉的双刀,特别上忍实力,也许战斗经验特别丰富综合实力能达到上忍也说不定。音忍少年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不过也就如此了,一尾巴就能拍死。 ——喂喂,连大蛇丸也被拍“死”过吧? 鸣人特意模仿普通人放重脚步,下楼了。他突然有点可怜佐助。管着这样一帮性格糟糕的手下,肯定相当焦头烂额。 “老板娘,刚刚我看到了一个忍者!”鸣人凑到老板娘身边,想要打探到更多消息。 “诶,那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小心惹祸上身!”老板娘数着银钱,心情极为愉悦,对富商一行人的印象又好起来。 “他为什么会住在咱们这儿啊?” “是商队雇来保护的。嘿!出手真是阔绰啊!”老板娘捧着银钱,看起来恨不得亲一口。 还不待细问,恭子突然从楼上跑下来,一下子扑到鸣人怀里。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起哄声,有些半醉的酒客吹起口哨来,像是过节一样整个一楼都沸腾起来,连原本没注意到客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小镇上虽然会时不时接待过路的旅人和商队,但相对来说民风保守,这种女方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可不多见。 恭子像只需要保护的小兽,窝在鸣人怀里,双手紧紧抓着鸣人的衣服,听到周围的起哄声又是一抖。没人注意到恭子扑过来时眼角的泪花,但是鸣人注意到了。 少女的身体柔软无害,带着干净的皂角味和体香。 没有细微的血腥味,没有淬炼过后的冰冷气息。 一手环过对方腰肢,少女的身体像是能嵌在这个怀抱里,如此契合。 也许有人天生就该如此善良柔软,让血与火中走出来的战士挡住所有风雨,永远单纯无忧地笑着。 鸣人环住恭子,没说话,却令恭子感到无上的安宁和可靠,就像连周围的起哄声都替她挡住了一样。 刚刚恭子领着富商到楼上房间,简单介绍了一下就想退出来,没想到富商一直紧紧抓着恭子的手不放,言辞越来越过分reads();。恭子不想得罪他,勉强笑着往外退。可是后来管事也进入房间,从后面掐住恭子的腰和手臂让恭子不能再退,富商趁机抓住恭子的胸使劲揉捏,脸上露出了恶心的笑容,满脸急色,只让人作呕。恭子奋力挣扎,可是面对两个成年男子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如果不是音忍少年恰好在此时进入房间的话,恭子恐怕就…… 想到这里,恭子又是一抖,把脸深深埋进鸣人胸口。 “诶诶,付工钱可不是让你们来谈情说爱的,都干活去!”老板娘大嗓门地喊道。话音落下,本来平息下来的起哄声再次响起。 鸣人回头,冲着老板娘做了一个口型:她哭了。 老板娘一怔。“丫头怎么了?”老板娘小声问。 鸣人摇摇头,轻声对恭子说:“先回房间吧?”恭子缩在鸣人怀里,带着哭腔“嗯”了一声。走了一步发现恭子的腿也在抖,如果不是鸣人环着她,很可能她已经坐地上了。鸣人干脆地将恭子打横抱起,在一片起哄声中对老板娘点点头,向后院走去。 可靠的男人总有一双能抱起女人的强壮臂弯。老板娘脑中浮现出早年言情小说中看过的一句话,一时感慨。 下楼吃饭的北原广正好看到这一幕,回头看阿九。阿九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楼梯口的阴影处,正好是视觉盲点。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晦暗不明,紧紧盯着金发少年的背影,表情平静无波什么也看不出来。 北原广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原来这骚丫头跑去找情郎了。”北原广回头,看到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也盯着金发少年的背影,说话的是跟在他身后的管事。“哼,不过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而已。”富商说完,向管事使了一个眼色。管事立刻了然点头,还不忘警告似的瞪了北原广一眼。 这帮人恐怕要踢到铁板喽……北原广好笑地在心中摇摇头。阿九盯着富商背影,幽幽的眼神毫无温度,唇边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北原广不经意间看到这个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音忍少年这条支线之前被我删掉了,怕第四卷剧情拖沓,主线不明确,没想到写着写着他又出来了= = 好吧好吧,干脆都交代清楚好了……让白不上不下地吊着也不太好,正好和火土两国暗中谈判这条线混在一起。这一卷的主线是斑爷的阴谋和阳谋,看起来平淡的一幕幕都是阴谋啊阴谋(模拟斑爷的思维实在是太痛苦了tat)。这一卷会有三十五章左右,是最长的一卷,基本上这一卷结束佐助和鼬哥这条线解决、斑爷解决、鸣人和九尾之间的窗户纸解决、xxx解决、xxx解决,基本上现在活跃的角色都差不多解决了(喂!)。当然解决不等于死= =,各有各的故事和经历么。有宇智波家的男人们掺和,这一卷后面肯定光明欢乐不起来,比较暗黑,有些事情会赤|裸裸地写出来,可能会触到某些筒子的底线,到时候……请自由地拍砖 第五卷就写写这些家伙们的退休(?!)生活,后来的归宿啊之类的,比较重要的支线大概就是鸣玖和佐助的比当年的黑豆团扇还难搞的儿子之间的jq了。啊对,还有佐助蒸包子 啊,这样一说突然觉得完结有望——一说完结有望又突然舍不得起来 临睡前群么一口,谢谢各位的支持,我爱你们 第18章 狂乱的幻觉 傍晚的旅馆本来就是最热闹的时候,更加上富商一行人,一时间一楼的桌椅都坐满了。松田和樊下楼后扫视了一楼一圈,目光落在北原广那一桌。阿九敏锐地抬起头,然后向北原广示意。北原广当时正兴致盎然地研究挂于墙上的木牌菜谱,而后转过头来向松田礼貌地颔首。 松田自然而然地在北原广对面落座,樊却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失礼地死盯着阿九。 这个一路以来安静、可靠而恭敬到卑微的男人,第一次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伪装完好的外壳裂开一条缝隙,丝丝缕缕的杀意和压迫感弥漫开来,让想要张口训斥的松田僵在原地,额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 短暂却危险的僵持中,阿九笑嘻嘻地站起来,微侧过身替北原广挡住顶级忍者的压迫感,说:“哎呀哎呀,这不是老五吗~?我是阿九。”他的眼神一直凝在樊身上,眼底没有一丁点笑意,平凡无奇的褐色眼眸中似乎闪耀着某种危险而神秘的红色火焰,稍不留神就能让人身心都陷进去,输得一干二净、尸骨无存。 松田愣住了。居然是九尾人柱力!没想到木叶也派出了人柱力!土之国需要借这个机会向其他四大国示威所以才出动了樊,木叶又是为什么派出人柱力来趟这趟浑水?! 樊不着痕迹地挡在松田身前,眼角余光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一对夫妻,顿时心中又是一凛。一直以来樊都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自信,所以这次的护卫任务只有他一人执行时,他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现在面对在霜露之战中声名鹊起的九尾人柱力,饶是樊也不敢说有十成把握。更别提周围还有别的立场不明的忍者…… 这时,北原广笑容慈祥地开口了: “唉,阿九,你又调皮。这位先生请不要介意,阿九年纪小不懂事,绝无恶意。”说着他转向阿九,低声斥道,“别总是给别人乱起名字!” 阿九轻飘飘地斜了北原广一眼,到底是给他几分面子,没说什么权当默认了。 北原广只觉得被阿九轻飘飘的一眼看得浑身发凉,脆弱的心脏继“咯噔”一声后又“嘎吱”乱颤一番,多年历练之下面上不显分毫,和蔼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这是我的随从,叫樊。刚刚樊也有失礼的地方。”松田反应过来说道。樊微垂眼睑恭敬地站着,魁梧而高大的汉子,站在坐着的松田旁边,居然有种小媳妇儿般的顺从感,只看得阿九牙酸,心里憋屈得不行。 “哪里哪里。”北原广谦道。刚刚的不愉快就算是揭过去了。可是北原广心里很清楚,他们第一盘胜了,且胜得漂亮。 周围的食客酒客依旧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谁也没发现这一桌的异常——那是他们永远也无法了解的世界。 北原广和松田就像是两个偶然凑在一起拼桌的食客一样,聊一聊这家旅馆的住宿条件和饭食,谈论一下一会儿要点什么,气氛平和。 阿九翘着腿坐着,无聊并且心里有股火憋着的情况下,开始蹂躏桌上自取的筷子。一双木头筷子,从头到尾能看到笔直的纹理结构。他用指甲轻轻一划,一条头发丝粗细、宽度均一的木头纤维落在桌面上——樊眼皮一跳。 似乎觉得好玩,阿九让筷子直立在桌面上,然后一指抵住筷子尖reads();。他并没有动,筷子却自己旋转起来,越来越快。阿九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筷子上,用指甲一划、一划、再一划,只见一条条木头纤维落于桌面。更难以置信的是,木头纤维以筷子为中心,像一朵绽放的花一样均匀铺散开来,每一根都像头发丝般粗细、每一根从头到尾都粗细均一,整整齐齐铺了两圈! 樊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的眼力和控制力! 阿九却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樊,转头问北原广:“决定好点什么了吗?” 北原广点头。 阿九挑眉,似乎是对北原广足够上道表示满意,又像是对北原广耽误这么长时间表示不满。在北原广还没琢磨过来其中意义的时候,阿九一拍桌子——樊吓得差点跳起来——大吼道:“服务生呢!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大爷我要点菜!” 整个旅馆静了一瞬。 然后哄声四起。有人在怪叫着“两个服务生谈情说爱去了,大爷您‘自|慰’吧!”有人借着酒力嘲道“小娃娃居然自称大爷?奶|水断干净了吗?”老板娘在阵阵哄声中恋恋不舍地放下银钱,小心翼翼地锁好后,郁闷地准备暂时充当服务员。 阿九对满堂哄声充耳不闻。如果说对樊是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当然,其中不乏有不想看见樊那令人憋屈到肝儿疼的、顺从又恭敬的姿态的原因——那么对周围这群连蝼蚁都称不上的人,阿九是连他们的话都懒得听,直接浮云掉。 反正他这句话只是说给一个人听的。 他只说给他听,只想让他听见,只在乎他听没听见。 心被一个人填满了,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果然片刻后,一个金发少年掀帘从后院走进。 阿九扭过头掩住眼底的笑意,又对如此容易满足的自己感到愤怒。好像只要看见他心情就会变好,好像只要看到他都会觉得满足和幸福。想着他的时候心中会涌起一股温暖的感情,等看到他,整个人都快被温暖的海洋淹没了。 靠,这事还没完!阿九恨声提醒自己。 他依旧翘着腿,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倨傲地抬高下颚用眼角打量金发少年,流氓气场一瞬间无比强大!他懒洋洋地招招手,施恩一般说道:“过来伺候大爷。” 大和一口酒喷了出来,白被饭噎到了呛咳不止,站起来的老板娘差点闪到腰! 也许是光线的原因,金发少年的表情瞬间扭曲。可是回神再看,哪有什么扭曲?金发少年依旧是平平淡淡带了点笑意的模样,淡定得很。 他淡定地顶着一众人诡异的视线走到阿九那一桌,他淡定地掏出记事本和笔,他淡定地张口问道:“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本店今晚寿司卷一律八折,物美价廉。要尝尝吗?”语毕,他淡定地抬眼环视一圈桌上几人。 北原广单手扶额,只恨不得拿袖子把脸遮起来,摆了摆手又指了指阿九,表示全凭阿九决定。 松田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阿九,只觉得这个人柱力大脑构造相当奇特,简直是不分场合、不分轻重……他忽然间就心情好了,甚至隐隐还有点同情北原广reads();。带着这么一个性格恶劣的危险武器,北原广有够受的。他颇为宽容大度地摆摆手,示意全凭阿九决定,他只负责看戏。 阿九点点头,不带停顿地吐出一串菜名,正是刚刚北原广和松田想要点的。 可怜樊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居然被所有人无视了——这还不是第一次! 鸣人运笔如飞,阿九话音落下他也堪堪记完。 “那么给您报一下您点的菜……” “等着,爷还没点完呢!”阿九打断鸣人的话。 鸣人盯着阿九,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极为温柔地问:“您还要点什么?” 闻声,大和手一抖洒出半杯酒,白少见地抽了一下嘴角。直面鸣人微笑和温柔语气的阿九,只觉得从脚尖开始一阵过电般的战栗恐惧感夹杂着细微的快感一路向上直冲头顶,浑身寒毛直竖,头发都快炸起来了! “还要,什么?”鸣人一词一顿,声音温柔得像是山间清泉,唇边微笑宛如阳光普照大地。 酥麻雷感如九天玄雷一般再次从头劈下! 阿九语调不稳地说:“不、不要别的了……” 鸣人点点头,一路保持着普照大地的阳光微笑走到厨房,沿路人鬼退散。 很快菜就上齐了。经过刚刚那一番闹腾,北原广和松田之间暗潮汹涌的气氛消下去不少。当松田举杯要敬北原广时,居然一时舌头打结不知道要说什么。北原广亦是如此。两人像老朋友一样互相笑着摇了摇头,碰杯,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 阿九用一根筷子戳食物吃,明显神游天外。 北原广和松田这两个家伙说了些什么阿九无心再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鸣人。 刚刚过电一般的感觉还留在身体里,从脚尖到头顶,流遍整个身体,连指尖都有一种会带出电火花的错觉。恐惧、战栗,连心脏都随着身体一起颤抖,却又引出一丝丝如蜜糖般甜美的酥麻。两种感情如此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兴奋、不,亢奋的感觉瞬间点燃了阿九的身体。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过鸣人! 想要立刻出现在鸣人面前,撕碎鸣人的衣服,露出他渴望已久的肉|体。他会用朝圣一般的心态,虔诚的、专注的,以倾尽一切的爱为祭献,烙下第一个吻,然后便向饥渴的旅人一般狂热地亲吻鸣人、吮吸鸣人,在鸣人的身体上打上他的印记,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太渴望了,渴望到疯狂。 亲吻、舔舐、吮吸都不足够。一口咬在鸣人的脖颈上,齿尖感受到刺进血肉的快感,血腥味让身体中不安分的血液一同沸腾,手指再也控制不住力道,尖利的指甲抓破皮肉,鲜血立刻流了他满手—— 是鸣人的血、鸣人的血! 没什么能比这更令他兴奋了。理智如狂风暴雨中最脆弱的浮萍,一个猛浪打来便粉身碎骨。阿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爱鸣人,爱惨了鸣人。这股爱意如同一把火一般能把他焚烧殆尽reads();! 从来没如此渴望过,从来没如此爱过。 我的爱人,我想和你融为一体,永不分离。阿九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心里不停念着这句话,酸涩又欢喜,只觉得这样赤|裸相接的程度还是不够! 不够,不够! 鸣人颈项上的伤口很深,在阿九的吮吸之下仍有鲜血不断流出。阿九吞咽着鸣人的鲜血,只觉得万分满足,从此以后他身体永远有鸣人的味道……阿九的牙齿越陷越深。永远永远,永不分离……阿九猛地睁开双眼,兽瞳如血,狠狠合上牙关!鸣人立刻一声痛呼,听在阿九的耳朵里却像是鼓励一般。 阿九再也控制不住,像只发狂的兽一样急不可耐地大口撕咬。鸣人的血肉美味得令他癫狂!双爪奋力破开腹腔,肠子、肾、肺、胃、心、脑……所有的都是他的!鸣人全部都是他的! “阿九。” 彼时阿九正在舔净地面上残留的鲜血和脑浆。 “阿九。” 那声音隐约间有些耳熟,阿九从那种麻痹全身心的癫狂快感中稍稍回过神来,抬起头—— 那一霎,分不清天地之界、海天之边,暗夜如沐、白昼如霜。 阿九只看得见那双广博如海、温柔平和的蓝色眼眸。 眼眸中带着深沉而复杂的爱意,像是注视着倾尽心力教养大的孩子,又像是注视着镌刻存在意义的无价珍宝。 爱如海。 阿九茫然地与其对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点埋藏得最深但是最吸引人的神采。他觉得自己一头扎进了那双眸子里,起起伏伏,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迷惘却又坚定。他想起鸣人注视多由林的眼神,他想起鸣人怀抱着狐狸形态的他时偶尔闪过的眼神,他想起鸣人早上起来照镜子时的眼神…… 回忆如洪流,瞬间倾覆。 那蔚蓝色的眼眸中,隐藏着俯视众生的冷漠,连自己也算在内,通透彻骨。 这种神色、这种神色……该死的…… 令人发狂的着迷! 阿九倏地深吸一口气,清醒过来。樊警惕的眼神立刻落在他身上。 阿九单手支额,挡住殷红如血的眼眸和兽类的竖瞳。狂乱的幻觉如此真实,似乎身体中还能感受到那种巅峰的快感。 片刻后,阿九感受到下|身的冰凉滑腻,再也顾不得快感不快感,脸黑了。 他居然只靠幻想就射了! 真是、真是…… 靠! 作者有话要说: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个小时……泪。 于是以后规律更新,咳,隔日更【溜走】 第19章 藤堂承邪 田川把恭子抱回房间后,轻声安慰了一会儿,前堂就响起喧闹声reads();。不得已,田川拍了拍恭子的头,去前堂帮忙了。临走时,金发少年小心翼翼地帮恭子关上门。 恭子坐在床沿,抬手擦干净眼泪。被富商大力蹂躏过的胸部隐隐作痛,那种屈辱而痛苦的感觉似乎挥之不去。恭子一时愤恨,只恨不得让那个富商从世界上消失;一时又后怕,如果当时那个忍者少年没有闯进来的话,说不定她就…… 前堂的喧闹似乎离得很远,后院静谧而黑暗,一点细微的声响都很明显。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停在恭子门口,开锁声响起。 恭子回过神来以后,声音已经响起了好一会儿。富商那可恶的声音似乎在低斥道“怎么还没打开”。恭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富商居然敢做到这种程度,一次强上不成,居然还敢再来! 那一瞬间,恭子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痛恨冲昏了头脑。她一点都没想到更稳妥一些的跳窗逃走的方法,满脑子都是想要给富商一个教训的念头。她抡起房间里的椅子,虎视眈眈地守在门边,只等着房门打开的一瞬将富商一击爆头! 一门之隔的另一边。富商带着一个善于开锁的手下偷偷溜出前堂,想要趁着后院没什么人的时候把独自一人的恭子办了。可是平时灵巧得不得了的手下居然怎么也弄不开恭子的房门。富商急了,在手下耳边耳语一番,让手下把随队护卫的忍者叫来。 撬不开锁,还砸不开吗?! 再说屋子里的小妮子爪牙尖利,要是不小心被弄伤了就不好了。富商谨慎地筹划着,并不在乎办事的时候旁边有人围观。 很快音忍少年就出现了。他的脚步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富商面前,像猫儿一样灵巧而声息全无。富商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指着房门向音忍少年示意。 “我接到的委托中没有这一项。”音忍少年冷漠地说。 富商愣了一下,转了转手上戴着的硕大宝石戒指,说:“你的任务,是保护我绝·对安全吧?” 音忍少年点头。 富商又说:“而且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自由吧?” 音忍少年漠然地看了富商一眼,再次点头。 富商冲着这个煞神笑了。他倒退几步,一头向房门撞去!音忍少年不能阻止富商撞门,又不能让富商伤到,他只能将门破开——富商如此想着,心下得意。你这个煞神还不是被我控制在掌心里? 然后—— 咚! 富商抱头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音忍少年站在一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富商。 富商又痛又气,指着音忍少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音忍少年目光在房门上定了一会儿,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漠然地转身走了,去前堂吃饭。 富商心中窝火,狠狠地踢了房门一脚,却踢得脚尖生疼,几乎涌出眼泪。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揉脚,滑稽又灰溜溜地回前堂了。 门的另一边,恭子放下椅子,手臂酸疼reads();。 音忍少年踏进前堂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停下说笑看向他。他目不斜视地找到一张没坐满的桌子落座,背脊挺直双手环肩,像一把锋利的剑般突兀地存在于此,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没过一会儿,和他同桌的两个普通农夫就匆匆结账离开了。 鸣人忙得脚不沾地,把餐桌收拾好以后,向音忍少年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 “你们这里最好的。”音忍少年瞥了一眼鸣人,又说,“全部。” 这家伙真的是忍者吗……鸣人愣了一下,爽快地点头道:“好的,请稍等。” 音忍少年应付性地点点头,目光凝在一个红衣美貌少妇身上。只见她乌发雪肤,耀眼的红色穿在她身上却添了一层柔和的感觉,纤细白皙的指尖落在碗边,美好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红衣少妇抬起头,和他目光相接—— 眸若秋水,微波盈盈。 他失态地倒抽一口气,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红衣少妇礼貌地冲他微笑致意,见他仍旧直盯着她不放,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帘,微微偏开头。白皙的颈子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锁骨隐约可见。 音忍少年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很无理,但他怎么也无法移开目光。心里有个声音隐约说着,就是她了,一定是她…… “您好,您的菜。”鸣人手脚麻利地将精致的餐点端上,恰巧挡住了音忍少年的目光。 白嘴唇快速掀动,低声说:“我被盯上了。” 大和低声询问:“刚刚进来的音忍忍者?” 白轻轻垂下眼睫,默认。 音忍少年进食速度很快,却似乎是恪守着某种礼法,一举一动都优雅而标准,直让人忍不住同样摆正手脚、端正进餐。他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白身上。 大和不着痕迹地回头观察了一下,笑着说:“那小子估计是对你一见钟情了。”他这么想着,对这件事便也没太在意。 白没有反驳,却并不这么认为。他有种直觉,提醒他并不是这样……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命运的轨迹错综复杂,偶尔却简单得过分。白能感觉到那种无法抗拒的感觉,却隐隐觉得期待。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等还完了,就能解脱了吧。 一顿饭下来,松田和北原广之间的气氛已经友好了许多。看了看松田的脸色,北原广决定一鼓作气今晚就把事情都搞定。毕竟事情拖得越久,变数越多。北原广如此暗示一番,松田并没有立时答应,反而看向了独自一人进餐的音忍少年。 北原广明白松田是在担心两人谈话内容会被音忍听去。他转头看向阿九,想要问问有没有解决方法,却见阿九面色十分不善。 这小子,又怎么了? 阿九稍微考虑了一下,觉得既然今天就能谈完,那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于是回答道:“那个金毛能解决。” 樊的眼神落在鸣人身上,有些难以置信reads();。“他也是忍者?!”樊一点都没感觉到!金发少年穿梭于食客之间,身上的气息平淡温和,很容易就让人把他归类到无害并且不需要多加注意的那类人里面,丝毫没有一名忍者的气息。 阿九恶劣地笑了笑,“连这也看不出来”的眼神直戳樊。 樊自然是不知道鸣人曾经专门训练过收敛自身的气息、隐藏杀气和锋锐的气势。飞雷神之术的确是防不胜防的杀手锏,但是一些非常敏锐的忍者在鸣人出现的一瞬间还是能察觉到并作出适当反击,累积下来,战斗结束后鸣人也受伤不轻。后来鸣人便开始训练自己,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像普通人一样无害。 樊心中的震惊不提,四个人一起向楼上走去。阿九向鸣人使了一个眼色,鸣人收到。 过了一会儿,恭子出现在前堂,眼圈还有点红,能看得出来哭过。迎着老板娘担忧的目光,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鞠了一躬,然后开始和鸣人一起忙碌起来。 “还好吗?”鸣人问。 恭子垂下眼睫,有点羞涩地说:“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田川。” 鸣人微笑,安抚似的拂过恭子背脊,一道由鸣人查克拉凝成的、肉眼不可见的封印阵印在恭子后背。漩涡一族的封印阵鸣人从来没丢下过,现在已经相当熟练。在封印阵上再加一个逆向术式,就能达到不限制恭子行动并保护恭子不受伤害的目的。 音忍少年放下餐具,从怀中掏出手帕简单地擦了擦嘴,就餐完毕,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不过这种良好教养的举动放在一个忍者身上,就让人有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和荒谬感。 音忍少年起身,整了整衣襟,向白的方向走来。他的举动吸引了大部分食客的目光。 “你好。”音忍少年对白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明明是在进行疑似搭讪的举动,音忍少年却语调淡漠,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白抬起衣袖挡住半张脸,坐在原地微微施礼,眼眸含笑摇了摇头。芊芊指尖从袖口处露出,白皙如玉。 音忍少年的目光落在白的指尖上,心中忍不住浮现出想要触碰的*。他平淡地“哦”了一声,语调毫无起伏地说:“那现在认识了。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日后请多多指教。” 周围竖着耳听的食客们纷纷仰倒——没见过这么不会搭讪的。 大和憋着笑,什么都没说。白瞪了大和一眼,细声细语地说:“您好,请多多指教。我夫姓藤堂。” “藤堂?”音忍少年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点波动,侧颊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连嘴唇也有点发颤,黑黝黝的眼瞳中闪烁着不知明的情绪,让他的表情很是奇怪。他顿了一下,再开口时依旧语气淡漠,道:“真巧,我也姓藤堂。” 偷听的食客们此时心里只有一句话:套近乎的方法太糟糕了啊喂! “的确很巧。”白说,一时间摸不准这家伙是顺杆往上爬,还是好巧不巧真的姓藤堂。 “我姓藤堂。”音忍少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姓氏,“名字是承邪。” 白点点头,柔声说:“承邪reads();。”并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出嫁从夫的女子,一般很少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名字。 承邪神情一动——又是刚刚那种奇怪的神色。 “肤如凝脂,心纯似雪,名字应当为……”承邪看着眼前秀美的人,一字一字都像是在嘴里品过许多次一般,缓慢而认真地说,“白。” 白闻言心中剧颤,一种锥心刻骨的痛苦翻涌上来,像是清晨晦暗又潮湿的雾气,萦绕不断挣脱不了,心脏闷闷地发疼。似乎曾经有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他不记得了。他缩回手指,企图掩饰指尖轻微一下的颤抖。 白羞涩似的垂下眼睫,但笑不语。 “那么,再会。”承邪垂眼看向白,睫毛投下一小圈阴影,模糊了他的眼神,却让人觉得,应当是温柔中带了点忐忑吧,一如初恋时的纯真美好,久久不能忘怀。 待承邪上楼离开,白还陷在某种情绪中不能自拔,就像是梦魇。 鸣人找了一个机会上楼,来到北原广的房间。进门以后,他向神色各异的四人点点头。 阿九说:“我们需要你在这个房间里布下一个阵法,保证谈话不会泄露出去。” “可以。”鸣人说完,手指快速结印,四道封印符凭空飞出贴在房间四角,阵法结成之时房间的空气发生了微不可查的扭曲,像是同整个世界剥离开来。“直到我撤销封印符,这个房间里的声音都会绝对保密。” 北原广和松田点点头,然后樊恭敬地一低头,退出了房间。阿九一挑眉,没问北原广自己需不需要出去,直接和鸣人一起退出房间。 待樊谨慎地关好门以后,阿九无视了这个大个子,立刻扑向鸣人。 “鸣人~”阿九搂着鸣人的脖子,柔软的头发在鸣人的颈窝蹭啊蹭。鸣人早就习惯了阿九的亲昵,再次切实的拥抱住了阿九,让他从心底涌上欣喜而满足的感觉。 可是阿九的感觉却和以往有微妙的不同。 以前他和鸣人就十分亲昵,但无论是拥抱还是接吻,对阿九来说都是兽类本能的示好方式,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就连那档子事,阿九也不过是觉得能看到鸣人脸红、气愤、强势等等不多见的一面才会做的。他觉得有趣,又觉得鸣人能从那种事情中获得快乐,所以会做那些事,他自己本身却并没有多少渴望。 但是现在,他拥抱着鸣人,鼻尖都是鸣人的气息,他忽然心中浮现出模模糊糊的渴望,忍不住舔了鸣人一口。 “嘿!”鸣人觉得痒,笑着往后躲,却看见阿九在发呆。平时,鸣人越躲阿九越会继续,凡是可以捣乱的机会阿九都会不遗余力,鸣人都习惯了。这时候看见阿九居然没得寸进尺,鸣人忍不住有些奇怪。“怎么了?”鸣人问,趁着阿九发呆又掐了一下阿九的脸。 “没什么。”阿九回过神来,没计较刚刚被掐脸了。 鸣人更奇怪了。居然也不斤斤计较,这还是阿九吗? 阿九只是又抱住鸣人,轻轻地说:“鸣人,我喜欢你。” 鸣人笑着应了,把这句话当成了平日里的玩笑reads();。 阿九忽然有点无法言明的委屈和伤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是非常认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包含了多少无法用语言描述更说不出口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心情……阿九在鸣人颈窝磨蹭了一下,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他,他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以前觉得,爱一个人就一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情,让他知道自己的爱、自己的好。 可是现在,阿九觉得把一切心意留在心里就够了。 因为太爱了,所以反而不再苛求对方必须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情,舍不得强求他,甚至会觉得,只要拥有这样的心意就可以了、就满足了,有这样美好而纯净的感情存在于心底,还需要什么呢? 阿九怀抱着鸣人,心中的酸涩和委屈慢慢消退,只剩下纯净的满足和幸福。 鸣人自是想不到阿九产生了这样简单而深刻的感情,任阿九抱着,接住凭空出现的纸飞机。他打开一看,立时一惊。 居然是佐助的紧急求助信! “阿九,我要离开一下。”鸣人拍了拍阿九的后背,顺手把信烧了,然后推开了阿九。不知怎的,阿九被推开后的茫然表情让鸣人心里有点难受,于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了阿九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帮我打点一下。有事写信叫我。” 只是一个亲吻而已,甜蜜的快乐却立时涌上心头。阿九轻轻碰了碰嘴唇,脸上发烧,低着头说:“我知道了,去吧。” 鸣人转身跑下楼,估计是跟老板娘请假去了,然后用飞雷神之术离开。 居然这么潇洒地走了,连头也不回……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都消失了,阿九有点怅然若失。眼角余光看到樊好奇地目光,阿九直接翻了个白眼说道:“看什么看!” 樊收回目光,目视前方。 怎么这家伙实力不错性格却这么窝囊,都没有骂回来……阿九斜眼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樊,觉得就是一只憨厚愚忠的大型犬。也对,彭侯不就是狗吗?阿九思维跳跃地想着。性格这么像大型犬的话,要不要把樊也变成同类呢?他可不想再看到樊对普通人恭敬到令人肝儿疼的样子了。不过,樊明显对尘世还有留恋…… 过了一会儿,恭子上楼,路过守在屋外的阿九和樊时,明显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小丫头。”阿九叫住了这个之前扑进鸣人怀里的女孩。 “您好?”恭子微笑着问。 “没什么事。”阿九拂了拂恭子的后背,指尖凝聚查克拉巧妙地改动了恭子身上的守护阵式,云淡风轻地说,“看到你背后有脏东西,帮你弄干净。” “谢谢!”恭子吐了吐舌头,鞠躬致谢,离开了。 阿九继续漫不经心地想着樊的事情。 有留恋又怎么样?全部毁了就行了。 多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承邪(ye二声) 第20章 宇智波鼬苏醒 田之国地形平坦,虽然因为气候原因不如火之国适合农耕,但依旧拥有广阔的草原和灌木林。在这里生活的普通人大部分以畜牧和农耕为业,商业和经济相对落后。田之国历任大名都更喜欢享受生活而不是治理国家,使得这个小国没有什么引以为豪的优势,只能托庇于火之国。 当年大蛇丸贿赂田之国大名,在其国内建立音忍村,可是音忍村却并不受雇于田之国。后来佐助接任音忍村首领的位置,才和田之国结成“一村一国”的形式。佐助和兜针对田之国大名的性格做过一个非常详细的分析,这在后来音忍村和田之国之间打交道的时候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田之国大名很满意佐助这个首领,大手一挥,让音忍村的面积增加了一倍多,还特别赐给佐助一座宅邸,就在音忍村中心附近。兜总理音忍村建设的时候,特地为这座宅邸周围种上郁郁葱葱的树木reads();。传统日式宅院,院墙上绘有团扇家徽,门口挂有佐助亲手题写的门匾——宇智波宅——乍一看,几乎让人以为回到了曾经的宇智波家族大宅。 佐助坐在门廊上,眼神滑过墙壁上的团扇家徽,一时有些五味陈杂。他想起小时候赌气,向墙壁上的家徽扔手里剑,被父亲抓住以后狠狠训斥了一顿,甚至连一向温柔宽和的母亲都对他露出“这次真的过分了”的眼神。 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佐助仔细回想了一番,发现现在已经无法理解曾经自己的行为了。凝聚了全族心血和骄傲地标志,怎么敢对其不敬呢? 大概……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吧。 什么也不懂,肩膀上还什么都没有背负。 如果宇智波佐助的人生中没有灭族一夜的永恒伤痛的话,会是什么样? 佐助盯着团扇家徽,眼前浮现出一个倔强、骄傲又有点单纯幼稚的少年模样。那个少年似乎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也许是父亲不够重视他、哥哥比他优秀太多了,脸上浮现出忿忿的表情,趁着周围没人泄愤似的踢了家徽一脚,然后做贼心虚左右张望一下,赶紧跑了。 佐助看着,忍不住笑出声。他伸出手去,像是想要触摸那种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截然不同的人生,脸上的笑容慢慢融化在阳光里,一如叹息。 “醒了?”佐助放下手,问道。 “嗯。”鸣人在佐助旁边坐下,声音有些沙哑。他忙了一整晚,天快亮的时候才休息一会儿。 他们俩都没说话,一时间只有温暖的阳光撒下,覆盖了整片庭院。树叶沙沙作响,投射在地面上的光斑微微晃动。 精神空间崩溃后,佐助险而又险地救出鼬,两人一同脱离精神空间。本来身体就接近崩溃的鼬独自承担了所有精神冲击,回到现实后立刻昏厥,全身痉挛不停呕血。眼看着鼬无法撑到去音忍进行医治的时候了,佐助向鸣人紧急求助。鸣人使用了绝对静止的封印阵法将鼬封印,使鼬身上的时间停止流逝,这才将鼬带回了音忍。 总理音忍事务的兜心惊于佐助阴沉而惶急神色,接过鼬以后看到病人的严重状况更是严肃。一整个晚上,音忍的人体器官储藏被无条件使用,几乎将鼬身体里的衰竭器官换了个遍。兜一手使用医用修复查克拉,一手持手术刀,双手运作如飞,高强度的手术之后,兜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差点虚脱。饶是兜医术十分精湛,鼬身体的崩溃速度也远快于修复速度,鸣人只能一直守在手术室里,配合兜使用封印阵法。 鼬是救回来了,可是他脆弱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万花筒写轮眼的侵蚀,否则会立刻再次崩溃。佐助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毫不犹豫地说:“用阳性里封印,将鼬的写轮眼封印住。”鸣人当时动作一顿,却什么也没说,依言将鼬的写轮眼封印起来。 现在鼬就在这座宅院里昏睡。 “谢谢。”佐助突然说。 鸣人回头,细细打量佐助的神色,认真地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相比分离时的坚定和自信,现在的佐助有种说不出的阴霾和颓废,似乎在明媚的阳光之下依旧无法驱散。看着佐助,鸣人心中又感觉到一种紧绷的危险感。他忍不住抬手,抚弄佐助的头发,给予佐助无言的安慰和支持。 佐助微垂眼睫,显出一种少见的顺从和虚弱。他拉过鸣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微微合上眼,像是无限眷恋,又像是某种卑微的渴盼reads();。 佐助的心情似乎顺着皮肤传递过来,鸣人不知怎的鼻头发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凑过去,和佐助面颊相贴,拥抱住了对方——就像每次离开幻境训练时那样。 这是一种比接吻还要亲密的姿态。 进入宅邸的神无光奈愣在原地,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觉得,那样一种姿态,只是看看就能让人感动得哭泣、或是嫉妒得发狂。她甚至不敢开口说话,好像一出声就会亵渎了这一幕。 阳光绵绵密密地洒下,铺了佐助和鸣人一身。 “什么事?”佐助转头看向神无光奈,问道。 “我来汇报一下您离开期间音忍的诸项事务。兜先生太过疲劳,委托我将他的那一份报告给您。”神无光奈回答。 佐助揉了揉太阳穴。 神无光奈察言观色,体贴地说:“各项事务都在按计划进展,我可以等您休息过后再汇报。” 佐助摆摆手,“到时候又会有别的事情了。你挑重要的说,简练点。” 神无光奈点头,翻开手中厚厚一摞文件,依照预先安排好的顺序开始汇报。她的声音柔和动听,就算是汇报枯燥的工作内容也不会令人厌烦。翻页时头部摆动,她深蓝色的长发像上好的绸缎一般随之画出优美的弧度,□在外的背部皮肤光滑细腻,在长发间若隐若现,带着一股难言的妩媚。 佐助像是听得累了,十分自然地靠在鸣人肩上。 鸣人对音忍村的内部事务没兴趣,耳边自动过滤掉了神无光奈的声音,迎着温暖的阳光抬起头,闭目养神。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鸣人伸手在佐助头上的几个穴位上轻轻按揉。 佐助时不时会“嗯”一声表示仍旧在听神无光奈汇报,可听到鸣人耳朵里,却觉得是佐助舒服的叹息声。鸣人脑海中浮现出阿九被侍弄舒服时懒洋洋的模样,于是极为顺手地也搔了搔佐助下颚。 好一会儿神无光奈才说完。鸣人没听佐助和神无光奈之间的对话,放下手,继续晒太阳闭目养神,等到佐助推他才睁开眼睛,神无光奈已经离开了。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还在执行任务呢。”鸣人微笑着说。 佐助正要点头,耳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串有些虚弱的脚步声,正从宅院深处向门廊前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他猛地拉住鸣人。迎着鸣人疑惑地眼神,他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还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他直接用嘴唇堵住了鸣人的问话,稍稍使力便把鸣人扑倒在门廊上。鸣人的嘴唇还像三年前一样,温暖而柔软,让人止不住吸允和舔吻。佐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勾缠着鸣人的舌头,心理上的满足感和生理上的快感都让他忍不住兴奋起来。 刷拉,通向门廊的纸门被拉开。 佐助和鸣人闻声回头,都有点呼吸急促,嘴唇还带着湿润的光泽和啃咬后的痕迹。两人的神态和姿势,让人想安慰自己是误会都难。 宇智波鼬僵在原地。 第21章 佐助的攻势 鸣人呼了一口气,算是明白佐助有什么事需要拜托他了。佐助一径盯着宇智波鼬,难以言明的神情中有种咄咄逼人的意味。在宇智波两兄弟僵持的当口,鸣人撑起身推开佐助,淡定地说:“再没有别的事了吧?我走了。” 佐助回过神来,站起身顺便把鸣人也拉起来,目光相接时微有点尴尬。 怎么会在乎这点小事?又不是没亲过。你能幸福快乐,需要我做什么都行。鸣人顺着两人双手交握的力道把佐助抱了个满怀,揉了揉佐助的头发,忍不住嘱咐道:“一会儿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你的消耗也挺大。遇到事情别钻牛角尖,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事在人为。心情不好的话也不要总是憋在心里,不想跟别人说也成,但总要发泄出来,否则积少成多……” “够了,我知道了!”佐助打断鸣人的话。曾经佐助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总会忘记一两样,等看到已经架好锅就等着食材的鸣人时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久而久之,鸣人在佐助出门前总会嘱咐好多遍,佐助也习惯了鸣人偶尔稍显唠叨的嘱咐。 可是在鼬面前,佐助总觉得尴尬。一直以来两人之间都是刀光剑影、爱恨两重天,突然间出现这么生活化的事情,一时间让佐助觉得有点微妙和诡异。 被佐助打断后,鸣人一挑眉,似乎觉得有趣reads();。佐助看到鸣人这种表情就想躲。鸣人快一步,双手扯住佐助的脸颊往外拉,把佐助一张俊脸弄得扭曲,然后笑眯眯地快速亲了佐助一口。 “嘿嘿,我走啦,别太想我呦~”鸣人好心情地挥挥手,跑走了。 佐助揉了揉因为刚刚的亲吻被撞到的鼻子,对着鸣人的背影虚空挥了一拳。 一回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过的鼬,脸上神情僵硬,对习惯面瘫脸的鼬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目瞪口呆。 佐助大窘。然后因为某种破罐破摔的无力心态,他反而放松下来了。 “饿不饿?我做饭,想吃什么?”佐助对鼬问道。一边说着,他一边向厨房走去。宅邸侧院里是厨房,炉具干净却能看出使用过的痕迹,橱柜里调料一应俱全,新鲜的食材就摆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佐助习惯性地穿上围裙,系上背带,回头询问似的看向鼬。 鼬沉默,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着佐助极为自然地在忍者服外面套上围裙,熟练地为他洗手作羹汤,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的手艺不算是特别好。”佐助耸耸肩,接水淘米,“你去饭厅等一会儿吧,马上就好。” 鼬脱下室外拖鞋,踏上榻榻米,在饭桌旁的一个软垫上坐好。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宇智波家族大宅,有父亲母亲还有一丁点大的弟弟佐助,一家人坐在一起等着吃饭…… 他微微偏头就能看到佐助忙碌的背影。菜刀被佐助用得像是忍刀一样,食材像查克拉线牵引的傀儡一般乖巧,几下就被处理好,整齐地落在器皿里,该切丁的成丁状该切片的成片状。少年身形清俊,如同一把几经打磨锐利无边的宝刀让人心生赞叹,可是站在厨房里,为这些俗事忙忙碌碌,却没有一丁点的不协调。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鼬突然有点茫然。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弟弟,佐助总会向他展现出新的一面。他对佐助的记忆还停留在幼年那个需要他提携教导、爱护帮助的小男孩身上,可在他看不见的时刻,佐助迅速成长为一个能和他并肩的优秀忍者,成长为一村的领导者——在这一点上,佐助甚至超越了鼬。 佐助成长至今的点点滴滴,他都错过了。 本以为他是衡量佐助成长的标杆和见证者,可是……鼬眼前闪过刚刚那一幕,有点自嘲。 佐助的成长和成功自然有人见证、有人分享,他不过是……一个麻烦罢了。 不一会儿,食物的香气就传过来。 一碗晶莹饱满的米饭和一碗熬出鲜味的鱼汤,主菜是盐烧秋刀鱼,小盘上放着几个昆布寿司,配菜小碟里盛着凉拌海蜇。摆在中间的盘子里有许多切成小块的时令水果,还有几个十分可爱的红豆团子。等佐助将所有食物都端上桌,鼬才惊觉自己应该帮忙端一下。整顿饭都是佐助一个人做的,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佐助在鼬对面落座,拿起碗,“吃吧。匆匆做出来的,粗糙的地方请见谅。” 鼬摇摇头,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汤。 佐助留意着鼬的神色,说:“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reads();。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鼬再次摇头,沉默地进食。 从醒过来到现在,鼬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 他在想什么?佐助的余光始终注意着鼬,连对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也不曾放过。可是除了最开始的失态以外,鼬的表情和眼神都无懈可击。除非是自己想说,否则没人能从鼬身上套出来话。 鼬肯定察觉到了写轮眼无法发动和无法使用查克拉的情况,可是他没有问。包括精神空间崩溃以后发生了什么、佐助为什么要救他、准备怎么处置他,他都表现得漠不关心。 这就像是一场角力,先沉不住气的人不一定会输,但一定会处于下风。 正餐进食完毕,两兄弟先后放下筷子。 佐助拿起果盘旁的餐叉,吃了几块水果。鼬夹起一个红豆团子,在佐助期待的目光之下,咬了一口。 团子很有嚼劲,糯米的清香和糯软得到了充分发挥,红豆甜度适中,配合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鼬吃完以后,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拿第二个的*。真没想到,相较于主菜,佐助更擅长的居然是餐后甜点。 “好吃吗?”佐助问。 鼬面无表情地点头。 也许是简单的一个回应就能让佐助十分高兴,也许是从鼬的细微表情中看出了点什么,佐助展颜笑了。 从重逢到现在,佐助不是没在鼬面前笑过,可是这样发自内心的、快乐的、如樱花轻轻飘落于水面的清浅笑容,还是第一次。那种笑容似乎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馨香,勾缠着鼬的心神,一瞬间似乎整个房间都满溢着。 鼬不自然地垂下眼睫,只觉得继续看下去,他的心防会轻而易举地被击溃。 “喜欢就好,我最擅长做这个。下次可以换一个馅,你想要什么的?”佐助笑着问。 不知不觉间,佐助的攻势悄然展开,轻而易举地踏上鼬的防线边缘。 这几乎是必然的。面对现在的佐助,鼬完全不占优势。不是说佐助比鼬优秀太多、狡猾太多、高明太多,而是两人处在差不多的水平,可鼬的心在佐助身上,所以他完全无法拒绝佐助的温柔攻势。他可以一直对佐助的殷勤和微笑视而不见、冷漠以对,但他自己清楚,这场拉锯战进行到最后,一定会以他的沦陷告终。 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了? 又有多少人,对他这样笑过? 佐助的笑容一直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更是他心灵的救赎。如果当年没有佐助,他很可能在为了木叶屠尽全族后就心灵崩溃自刎于当场了。当佐助再次向他绽开美好而真诚的笑靥,他只觉得,就算是幻觉,也死亦无憾了。 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可防的呢?本来就是将死之人,现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于世罢了。能在临死前和佐助相处一段时间,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过的好事,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呢?就算、就算这些都是佐助报仇的伎俩,就算……佐助的笑容之下是铭心刻骨、鲜血淋漓的仇恨,他也愿意蒙住自己的眼睛,只看到佐助的笑靥。只要他愿意这样相信,那对他来说便是事实reads();。 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和自己塑造的幻觉之中的。 鼬脸上的神色舒缓了许多。温暖的阳光投射进来,似乎柔和了他的棱角和冰冷。 他依旧没说话,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待佐助细问,他起身,向佐助示意一下,便向卧室走去。 佐助草草收拾一下碗筷,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鼬。 “刚吃完饭就睡觉不太好,我带你参观一下宅子吧?”佐助说着,扶住鼬的腰将对方往前院引,从侧面看,就像是搂住了鼬一样。 鼬沉默地跟随着佐助的指引,眼神滑过院墙上的团扇家徽,毫无波澜。在宅子里转了一圈,还在面积颇大的后院看了看,佐助最后带着鼬回到卧室。 佐助很自然地帮鼬脱下外套,将卧室的窗帘合上。待鼬躺下后,他坐在榻榻米上,帮鼬掖了掖被角。不经意间发梢扫过鼬的脸颊,带着少年干净的体香和生机勃勃的温度。 尽管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鼬还是为佐助的态度和行为感到疑惑。做这些事的时候,佐助……在想些什么?鼬合上眼帘,放松身体,入睡。 佐助就坐在旁边,放缓呼吸,像一座安静无声的雕一样。可是对鼬来说,佐助的存在感还是很强。身体完美地伪装成睡眠状态,鼬的精神依旧活跃。眼睛无法视物,听觉、嗅觉和触觉就变得更加敏感。佐助的气息融进了整个昏暗的房间里,让鼬有一种陷入对方的海洋里的错觉。 过了好一会儿。 佐助慢慢俯下|身,靠近鼬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细细打量着鼬的眉眼。佐助的视线仿若实质,一遍又一遍,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两个人的气息交汇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两个人的味道。 这种距离太近了,鼬能感觉到佐助鼻头上的毫毛轻轻刷过,偏偏一点实质性的触碰也没有,暧昧得令人心里发慌。 “哥。”佐助突然开口。嘴唇开合间,几乎要碰到鼬的嘴唇。 “你都看到了吧?” 鼬不答,就像熟睡中一般,连呼吸都没有乱过。 佐助却话题一转,道:“你是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我到底要干什么?”没有等到鼬的回答,佐助毫不意外。他笑了一声,声音闷在喉咙里,低沉、沙哑又压抑,和吃饭时的清浅笑容天差地别,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两个人。 “其实原因很简单……” 佐助凑到鼬耳边,恍惚间有种耳鬓厮磨的暧昧错觉。鼬心中警铃大作,佐助的气息依旧温暖,却让鼬感觉到一种极度黑暗中扭曲出来的寒意。这种寒意和危险感让鼬身体紧绷。他甚至无法想象出佐助这一刻的表情。 一直以来,佐助无论是战斗里还是生活中,都给人理智而冷静的印象。可是现在,却给人一种理智险险悬于一线即将崩溃的感觉,像是隐藏在心底的恶魔撕扯开理智的桎梏,带着阴冷而黑暗的气息缓缓出现…… “因为我喜欢你啊,哥哥。”佐助轻声在鼬耳边投下一颗惊雷,回到鼬唇边,无比渴望地烙下一吻,忍不住又伸出舌尖轻轻舔过。然后他起身,拉开纸门,离开了。 第22章 复仇 鸣人的空间坐标藏在旅馆二楼的一个废弃储藏室里。使用飞雷神之术回到旅馆,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连储物室内的灰尘都没有扬起,身形轻盈灵巧得像猫儿一样。 离开储物室,鸣人先去和阿九说一声他回来了。当时北原广正在和松田道别,两位结成了一致利益的政客都表达出了对对方十万分的不舍,就差执手相看泪眼了。鸣人打着“整理房间”的幌子,进去晃了一圈就出来了,无视了阿九“救救我吧我不想在这里看了我快被恶心死了”的求救眼神。 想着还要和大和队长说一声,顺便问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安排,鸣人转身走进“藤堂夫妇”的房间。 “尽量不要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你把这周干满了再离开吧,顺便把这次任务的尾巴处理干净。”大和队长在纸上写道,“阿九照常护送着北原广回火之国,我和白兵分两路分别保护北原广和松田。松田身边只有樊一个护卫,我始终觉得不太妥当。如果松田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火之国也脱不了干系。” 鸣人装作整理房间,看完纸条后点点头,然后默契地将纸条烧掉了。 出了什么问题吗?鸣人用眼神询问。 只见大和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无奈又像是好笑,指了指卧室,写道:“藤堂承邪和白在里面。” 鸣人抽了一下嘴角reads();。不会真的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鸣人进来以后并没有听到卧室里有声响,甚至连藤堂承邪和白的呼吸声不仔细分辨的话也察觉不到——这两个人,都是暗杀高手。那么这两位暗杀高手在做些什么呢?默默静坐用眼神交流情谊……?!鸣人扶额。 下楼,向老板娘打了声招呼,鸣人顺手接过恭子抱着的一摞需要清洗的床单,手指不经意间滑过恭子手背。恭子怔了一下,在和鸣人身体接触时下意识地身体紧绷了一瞬。鸣人有些奇怪,觉得恭子大概是被骚扰过后神经紧张,便有些歉意地对恭子笑笑。 恭子垂下眼睫,唇边的笑容甜美又乖巧,和鸣人擦身而过,离开了。 怎么还是有点违和感……这个念头一闪而逝,鸣人抱着床单去后院。将一大堆床单放进洗衣机里,加上洗衣粉,摁“开始”键,洗衣机便自动开始运转了。鸣人将旁边甩干桶里的衣物拿出来,一件件在晾衣架上挂好。待床单洗好、甩干,鸣人将床单展开,平整地挂在衣架上。 秋风拂过,一排排衣架上的雪白床单都飘动起来,在午后阳光温暖的照耀下,就像是天边柔软的云朵。 “恭子!”鸣人眼角瞥到棕发少女的身影,呼唤道,“过来帮我抻一下床单吧。” 恭子垂下眼睫,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走到鸣人身边。鸣人将床单的一头扔过晾衣架,恭子接住,然后两人一起扯住床单一头向晾衣架的另一边拉,使床单完全铺展开。跑动的过程中,鸣人偶尔会对恭子笑笑,那是仿佛徜徉在柔软云朵上的温柔微笑。恭子垂下眼,像是被感染了似的,唇边笑容浅浅。 眼看着就要晾完了,恭子垫脚扯平床单上的褶皱,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极力控制住自己,却还是身体一僵。 “对不起。”鸣人抱着她,闷闷地说,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僵硬和不自然。 恭子身上,有种干净却凛冽的气息,如同冷香扑鼻。 “明明说过要保护你的,可是却依旧让你受到了伤害……”鸣人愧疚地说,将恭子抱得更紧了一些,“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看到你这样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实在是……” 恭子没有应声,只是沉默地听着。 雪白的床单飘飘扬扬,像是将他们两人温柔地环抱住,留下一片干净的、不受打扰的世外桃源,浪漫而美好,带着初恋所独有的纯澈气息。 “恭子,对不起……”鸣人语带哽咽,感受着怀抱中的人平稳有力的心跳,眼中的神色慢慢冷下来。似乎想要平复心情,鸣人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你怎么都不说话?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其实、其实一直挺……挺喜欢你的,想问问你……” 恭子微微叹了口气,觉得到这种程度再不说句话就有问题了。她斟酌着开口道:“田川……唔!” “想问问你,到底是谁?” 鸣人狠狠地掐住恭子的脖子,不顾对方的挣扎将对方慢慢举起,直到对方双脚离地。他的语调甚至还保持着表白时的情意绵绵,脸上的神情也是羞涩又深情的,衬着他那一双冷漠的眸子,冷得渗人。 他的手指继续收紧,几乎要将对方的喉管捏碎。 “砰”,变身术解除,藤堂承邪一手摁着扼住他脖子的手,另一只手勉力伸到背后去抽刀reads();。 果然是这个保护富商的忍者!富商那张贪婪而好色的脸在鸣人脑中一闪而过,让他只恨不得把这个助纣为虐的藤堂承邪给掐死! 但是不行,这是影分|身之术——该死的他应该在白那里遇到藤堂承邪的时候就想到影分|身之术!这个扮演恭子的家伙一定是个影分|身,他不能让他死掉回归本体,给本体藤堂承邪提醒! 藤堂承邪终于握住刀把,拼尽全力抽刀向鸣人手腕砍去! 鸣人不闪不避,另一只空闲的手上五指张开,指尖分别出现燃烧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的蓝色查克拉火苗,狠狠向藤堂承邪小腹击去! 五行封印! 藤堂承邪的刀距离鸣人手腕只有寸许,却险险顿住,浑身痉挛般剧烈颤抖,连视之为生命的刀都拿不住掉到地上。 鸣人随手将藤堂承邪丢到一边,任其痛苦地翻滚,专心感受曾经在恭子身上烙下的咒符。那个咒符不仅能帮恭子反弹物理伤害,而且还加上了鸣人的空间坐标。可是……该死!为什么空间坐标毫无反应?鸣人心下一沉。 本来发现恭子被掳走后,鸣人是有些生气,但并不是很担心。在藤堂承邪身上烙下五行封印就差不多让鸣人解气了,到时候只要循着空间坐标瞬移过去,把恭子拎回来就行。反正恭子身上有鸣人预先烙下的保护咒符,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伤害,顶多受惊罢了。 但是现在空间坐标毫无反应,只有一个可能: 咒符被破坏了! 恭子……那样一个小姑娘,被人掳去以后,简直是任人欺凌! “说,富商一行往哪走了?”鸣人拎起藤堂承邪的衣领,冷冷地问。 藤堂承邪浑身不住痉挛,阴冷地盯着鸣人,不说话,嘴角挑起嘲讽而刻薄的笑意。 鸣人也不恼,微微垂眼看向藤堂承邪,冷漠而轻蔑,就像是看着一只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无法反抗的蝼蚁一般。 “你知道我给你打上什么封印了吗?”鸣人伸出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沿着刚刚烙上封印时的指印摁上藤堂承邪的小腹,让藤堂承邪痛得再次剧烈一抖。 “是五行封印,用来封印魔兽的,连尾兽都能被这个封印限制住。你现在全身的查克拉都被封印住了,还能动、还能挣扎是你硬气,但也撑不了多久。可是这还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鸣人挑起嘴角,“你猜,你现在自杀,会发生什么?” 藤堂承邪瞳孔猛地一缩。 影分|身受到不可承受的伤害时就会消失,剩余的查克拉、受到的伤害以及经验自动回归本体。但现在影分|身被五行封印封印了,就算影分|身死亡,那些查克拉和经验还能回归本体吗?甚至是……把五行封印也带回本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影分|身比普通的□术高明了许多,就因为影分|身中分出去的分|身并不如同普通分|身术一样只是个简单的影子而已,而是另外一个本体。可以说,影分|身分出来,都是“本体”。如果被五行封印的影分|身贸然自杀,甚至可能会导致藤堂承邪的实力永远下降三分之一,再也没有提升的可能,一辈子痛苦地止步不前reads();。 “而且你不止这一个影分|身吧?” 藤堂承邪唇边嘲讽而刻薄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阴狠不甘地盯着鸣人,恨不得将这个人大卸八块。 “还是刚刚的问题。”鸣人摁在藤堂承邪小腹上的手使力,一瞬间让藤堂承邪有种要被活生生捅开肚子的错觉,“说了,我就给你解开。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藤堂承邪脸色变了数遍,终究一咬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说:“他们沿着官道走了,往东。” 鸣人放开藤堂承邪的衣领。从遇到藤堂承邪开始,鸣人就觉得这个人和普通忍者不一样,无论是他一举一动中所展现出来的良好教养,还是他的个性和行为。如果是正常的忍者,鸣人这样的威胁并不一定会有效。为了任务而死对忍者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是实力受损呢? 在藤堂承邪心里,一定有比“忍者的骄傲和准则”更加重要的东西。甚至是……在忍者这一身份之上,有一个他更加认同和不能抛弃的身份。 鸣人用查克拉线将藤堂承邪紧紧绑住,堵住他的嘴,将他扔到柴房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处。然后鸣人轻巧地跃上房顶,向东边追过去了。 鸣人全速前进,奔跑之时踏过树枝只引起轻微的晃动,就像风吹过一般。 待他终于远远地看见富商车队的影子,便更加小心地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和气息,悄无声息地缀在车队后面。 藤堂承邪骑马走在车队中部,护在一架马车旁边。那辆马车应该是富商的。继续看,富商的马车前后各有一辆马车,恭子在哪一辆里面?鸣人正小心观察着,耳边听到车队末尾两个随从的对话: “喂,你说现在怎么没声了呢?刚开始那姑娘叫得多惨啊。先是尖叫和叫骂,后来崩溃了似的哭着求饶,啧啧,听得我都硬了。” “估计是咱们老板持久力不够呗。要是我,嘿嘿……” 鸣人停下脚步,忽然觉得自己想要善了的想法很是愚蠢。 查克拉线鬼魅一般激射而出,缠住两个随从的脖子,连挣扎和求救的余地都没留下一点,迅速扯断他们的头。 “停车。” 鸣人走出树丛,拦在整个车队之前,将手中的两个球状物体扔向富商的马车。 藤堂承邪抽刀劈开了两个球状物。凝神一看,居然是两颗人头!红艳的鲜血和白黄相间的脑浆铺满了车顶和车帘。马儿们感觉到血腥的气息躁动不安、嘶鸣不止,看着立于车队最前方的鸣人,恐惧地不住后退。 这个家伙……他要干什么?藤堂承邪凝眉,无数次生死考验中磨练出来的直觉叫喧着危险——尽管,他从这个少年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气和一名强者该有的气势。 可不待细想,藤堂承邪忽然眼前一黑! 带着震惊和疑惑,藤堂承邪被迫陷入昏迷。 只见本来立于车队之前的鸣人几乎是眨眼间就出现在藤堂承邪身后,一个手刀狠狠的劈晕了对方reads();。出于谨慎,鸣人用查克拉线绑住了藤堂承邪的手脚,卸下对方后腰的忍具袋,然后将对方随手扔进了路边的树丛里。 当车队里的其他随从回过神来的时候,鸣人敲了敲富商乘坐的马车,平静地问: “恭子,你在里面吗?” “谁在外面?!藤堂、藤堂!快来保护我!其他人呢?拦住他、拦住他!”富商惊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鸣人没什么感情地瞥了眼想要冲上来保护的随从们——也许是刚刚的手段太血腥、也许是因为把实力深不可测的藤堂玩儿一样击倒、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平静,一众随从居然全部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动作灵巧迅速地抽出一根苦无,在苦无末端绑上查克拉线,然后根据刚刚富商发出声音的位置,看似随意地将苦无一掷—— “啊——!” “啊!” 两声尖叫响起。鸣人接住穿过马车然后从马车顶绕了一圈的苦无,无视了富商痛苦至极的吼声,有些担忧地问:“恭子,伤到你了吗?” “……没有。”恭子的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压抑得过分。 恭子话音刚落,鸣人又一次投出苦无。 “啊啊啊——!”富商痛极,整个马车都随着他的身躯颤抖起来。马车的侧壁晕开两团血迹,像是两朵装饰在马车上的花。 将苦无末端系着的查克拉线绑住,等于将富商“缝”在了马车上,鸣人用商量的语气说:“我来把这些人都杀了,别脏了你的手。杀孽算我的,报仇算你的。” 似乎需要时间来理解这两句话,恭子顿了一下才“嗯”了一声,然后像是将每个字都仔细品味过一遍一般,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 “嗯。杀了。都杀了。” 鸣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是一场安静、迅速甚至带着点优雅的屠杀。 秋风起,道路两旁的树林摩挲声阵阵。一片秋叶悄悄离开枝头,在空中轻飘飘地、好似不着力地打了个旋儿,完成毕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飞翔,无声落于地面。它是这场屠杀唯一的见证者,伴随着十数个生命一同陨落。 “最后那个留给你吧。”在秋风的尾音里,鸣人平静地说。 这句话像是惊醒了恭子,她忽然哭泣似的叫道:“田川、田川!”她将伤痕累累的白皙手臂伸出车窗,想要碰到那个在记忆里如阳光般美好温暖的金发少年,那个她虔诚而热烈地喜欢着的人…… 鸣人用苦无在马车顶一划,然后徒手一掀,将整个车顶甩到一边。接着又在靠近他这侧的马车壁上一划、一掀,拆掉障碍物,马车里的景象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展开一件大外套,将恭子赤|裸的身躯包裹起来。 富商被两条查克拉线贯穿而过,动弹不得,恐惧而绝望地看着鸣人。 鸣人环抱住恭子,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替她擦掉挂在下颚尖的泪珠。恭子怔怔地看着鸣人,毫无所觉地眼泪串串而下reads();。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抽出一根崭新的、干净的苦无,笼着恭子的手让恭子握住,苦无尖对准富商。 鸣人冲恭子笑笑——那种能令恭子脸红心跳、忘却一切烦恼的温柔微笑,笼着恭子握苦无的手,狠狠扎下! “啊!!” 将苦无拔出来,然后再次扎下! “啊啊啊!不要、不要,求你、求你们!求求你们!” 富商的痛呼让恭子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鸣人恰到好处地停手,然后听见恭子轻轻地说: “我当时,就是这么求你的。” 抬起苦无,充满仇恨的狠狠扎下!一次、再一次、再一次……鸣人放开了手,任恭子泄愤,另一只环抱住恭子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洒了鸣人和恭子一头一脸。恭子状若疯魔地凌虐富商,每一下都带着满满的仇恨和痛苦,听着富商的痛呼声甚至扭曲地勾起嘴角。 想让他死……恨不得他死……要让他不得好死! “呜呜呜、啊啊啊啊!”恭子的哀鸣令人不忍细听,树林中鸟雀惊起、落叶纷飞,好一派凄凉景象。 鸣人终是叹了口气,一个手刀劈晕了恭子。 他用大外套裹好恭子,抱起这个可怜的姑娘,然后来到树丛中,解开已然清醒的藤堂承邪的绳子。 藤堂承邪重获自由后迅速摆起防御的姿势,警惕地盯着鸣人。 “把你的任务毁了。”鸣人淡淡地说,“但是我不会对你道歉的。” 藤堂承邪的目光落在满脸泪痕血迹、痛苦憔悴的恭子脸上,抿了抿唇,放松了身体,低下他骄傲的头颅。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姑娘被掳走后会受到什么待遇,只是这个富商和田之国大名很有些关系,任务开始前兜特意叮嘱过他“尽量满足这个富商的一切要求”。他只是出于一个忍者的立场,没有阻止,而已。 “为什么不杀我?”藤堂承邪问。 鸣人却说:“帮我向佐助道个歉吧。杀了这个人,估计会让他头疼一段时间了。” 藤堂承邪惊讶道:“你认识佐助大人?”而且是这么熟稔的语气。“你到底是谁?!” “我叫漩涡鸣人。” 金发少年和他怀抱里的少女转瞬间消失,唯余声音淡淡地散落林间。 十数个火苗冲天而起,贪婪却克制地吞吐着炙热的温度,恰到好处地烧光每一具尸体,却没有波及到其他东西。 又起风了。 落叶和尸体灰烬一起随风旋舞,铺散到整片树林。想来这片树林,会更加郁郁葱葱。待到明年春来到,春暖花香、和风淡荡—— 绿树成荫。 第23章 突变 鸣人抱着恭子使用飞雷神之术回到旅馆,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时前还平和安宁的小镇此时一片硝烟弥漫、战火蔓延! 旅馆已成为一片废墟,像是被巨大的魔物一拳砸下一般,连地面都形成不自然的凹陷reads();。不待细看,一种尖锐的危机感涌上心头,鸣人侧身一躲,脚下连退数步。 一枚闪着不详的青蓝光芒的毒箭擦过鸣人脸颊,仅差毫厘。 浑身机关暗器无数的傀儡像人类一般灵活,一击不成迅速改换手臂的武器,两把尖利刺刀闪着寒光,速度极快地向着鸣人刺去! 鸣人不敢把昏迷的恭子丢下,只怕一离开他的保护范围恭子就会被万箭穿心。他只好不停闪避,每每看着就要被刺中,却总能险而又险地躲开。 鸣人抱着恭子的手上浮现出充满生机的绿色——他在学习空间忍术那段时间几乎每天身上都有伤,或大或小,有一次甚至后背削掉了一片肉,鲜血狂喷,几乎能看到内脏。更糟糕的是使用飞雷神之术失败后不一定会出现在预定地点,自来也无法接应他,无奈之下只好叫他先学习一些简单的医疗忍术,免得在自来也救助他之前就先重伤死亡了。 傀儡像是察觉到了鸣人有所顾忌,尖利的刺刀便开始向恭子攻去。 闪着寒光的刺刀险险划过恭子眼球前一寸左右的距离处,恰在这时,恭子醒了…… 在睁眼的一刻看到尖利的刺刀和狰狞的傀儡,哪个普通人也无法淡定了吧? 但是恭子没有尖叫,甚至没有乱动—— 她被彻底吓傻了。 鸣人眼角瞥到另外一个傀儡向这边跑来,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恭子往天上一扔。 “啊——” 恭子控制不住地恐惧尖叫,秋风呼呼过耳,围绕周身的气流掀起她的衣摆,寒冷的气息似乎渗到了骨子里。碧蓝的天空充斥了视野,距离天空前所未有的近,像是马上就要融进那广阔无垠的汪洋之中。恭子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尘世了。 可是紧接着的下落打断了她的思绪,失重感和耳边凛冽的秋风让人恐惧感剧增,她再次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那片蓝天像是以异乎寻常的速度远去,恭子伸手,像是留恋又像是恐惧地企图抓住什么。可是指尖唯有秋风绕指柔般拂过。 “别叫。” 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恰到好处地拥住了她,几个起落卸去大部分冲击力。恭子迟疑地小声呼唤道:“田川……?” 从见面起就一直蕴满笑意和温暖的蓝色眼眸,此时只剩下一种血与火中历练出来的平静和冷漠。秋风扬起他金色的头发,疯狂旋转,就像是随着他身周的杀气一同沸腾。 恭子眼角瞥到之前攻击她的傀儡,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毫无威胁的零件和碎片。 “你的尖叫会引来更多敌人。”鸣人平静地对恭子说,脚下不停。不待恭子反应过来,再次一把将恭子抛向天空,随即查克拉线激射而出,缠住第二只傀儡。带有咒符的苦无投向傀儡视线死角,鸣人躲过傀儡胸前射出的暗器,发动飞雷神之术,瞬间来到傀儡身后,用从第一只傀儡身上卸下来的长刀迅速将这只傀儡大卸八块。 然后再次接住恭子。 如是几次,鸣人解决掉了四只傀儡reads();。 小镇旁的山林里发出一阵巨响,爆炸卷起的气流让林海形成圆形的波浪,连站在旅馆废墟处的鸣人都能感觉到。 鸣人抱着恭子,几下跃到小镇最高处。微微合上眼,再次睁开时清澈的蓝眸变成了火红色的兽瞳,鸣人极目远眺,仔细观察情况。 空中有一只不合时宜的土黄色大鸟在飞,身形极其灵活。凝目细看,鸟上面有一个黑红色的人影在往下投掷什么,地面立刻又是一声巨响,破坏力极强。爆炸中心点忽然涌起赤红色的熔浆,直冲天际!土黄色的大鸟险而又险地躲开,却被接下来无数条向上喷射的炙热岩浆堵住去路,不得已只能继续向上飞,脱离了可攻击距离。 炙热岩浆再次一扫,凶狠阴毒的傀儡纷纷逃跑,几只来不及撤退的瞬间被高温汽化。 自由操纵岩浆的男人是岩忍五尾人柱力樊。此时他浑身肌肉暴涨,显然动用了五尾的力量。将两名敌人暂时逼退以后,樊四肢着地,像炮弹一般弹射出去,向西边窜逃。 土黄色的大鸟降落,另外一名身着黑红色袍子的人走上——鸣人这次看清楚了,黑底红云,是佐助口中的“晓”——然后大鸟驮着两名“晓”的成员向樊追去。 恭子之前怕自己控制不住用力捂住了嘴巴,因为紧张,手臂肌肉已经僵硬了。 鸣人回神看了恭子一眼——恭子不自禁地一抖——将恭子放下,用医疗忍术使恭子放松下来,不至于手臂肌肉抽筋。 富有生机的绿色光芒笼罩了手臂,让人有种舒服而惬意的感觉。恭子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一片茫然的大脑再次启动。绿色的光芒在她身周巡回一圈,之前被富商弄出来的伤痕也消失不见。 鸣人收手,向小镇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其他队友的身影。 幸存的人们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惊恐地望着村边树林里的异动。一位母亲发疯似的使劲刨开砖石碎瓦,不停地念着:“孩子、我的孩子!”胆子大一点的开始组织救火,小镇上的人不敢离开镇子到河边打水,只能从水缸里舀水,在熊熊大火面前杯水车薪。有人想要硬冲进着火的房子里救人,被身边的人哭着拦下…… 鸣人叹了一口气。 当年帮雏田挑选的适合她使用的水遁忍术,都是怎么结印的来着? “水遁·水龙弹术!” 一条水龙呼啸而出,扑向火情最严重的地方。鸣人小心控制着水龙的杀伤力,免得那些没被烧死的人反而被水龙弹的冲击弄死。水龙在整个小镇快速巡回一遍。等到只剩下烧焦的屋脊冒出青烟时,水龙耗尽了力量,泥鳅一般在地上滚两圈,彻底化成一滩水。 陆陆续续有人浑身*地从废墟中走出来,与等在外面满面焦急的亲友拥抱、哭泣,劫后余生。 这辈子只纵火从来没救过火……还好还好,第一次没有把本来还活着的人给淹死……鸣人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谁?” 恭子撑起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往远离鸣人的方向挪了一下,小声问。 鸣人有点不太知道该怎么对待恭子reads();。他身边的人都被生活磨练出来了一层坚硬的铠甲,保护着自己的心,刀枪不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恭子这样的人,像是娇嫩的花朵般柔软,需要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一点点风吹雨淋就足以夺去她们的生机。 他没有露出惯常的微笑,平淡地回答道:“我是一名木叶村的忍者。” “忍者……”恭子喃喃重复,像是突然间无法理解这个词。 鸣人的眼眸恢复了清幽的蓝色,心里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猜测。两名“晓”的成员,目标是樊。阿九护着北原广撤退。在确定敌人的目标是樊以后,白和大和队长应该护送松田离开。那么他现在应该怎么办?阿九和大和队长身上都带着鸣人的空间坐标,想去哪一边支援都能做到。 但是…… “晓”的目标,到底是樊,还是五尾? “你的真名是什么?”恭子问,一向明亮清澈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某种晦暗不明的神色,和记忆中另外一名女子的身影重叠—— 多由林。 鸣人一怔。霜之国护送任务、山洞里的早产、小宝贝鸣玖、与三尾矶怃融合的矢仓、掌握着空间奥秘的面具男……回忆翻涌,似乎种种事情中隐藏着指向真相的线索,可是一切都看不分明,一如恭子此时的眼神。 面具男、中忍考试、“支点”、跨越时空…… 真相被迷蒙地雾气笼罩,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远在天边。鸣人觉得自己还缺一个能把一切串起来的重要线索。是不是他漏掉了什么?鸣人紧紧盯着恭子,脑海中回忆翻涌。 阿九,那个最初抱膝坐在牢笼里的红发小男孩,现在嚣张强悍、像火一样热烈自由的少年…… 黑豆团扇、日向家的雏田女娃、冲天揪奈良……三代火影、卡卡西老师、自来也师傅、大和队长……鸣玖小宝贝…… 和三尾矶怃融合的矢仓、和六尾雷兽融合的泡沫、新生的四尾鼠鲛……一尾人柱力沙忍我爱罗、二尾人柱力云忍二位由木人、五尾人柱力岩忍樊、七尾人柱力归属泷忍村姓名未知、八尾人柱力雷影的弟弟奇拉比…… 八尾人柱力! 当年云忍声称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失踪是木叶所为,直到现在也没有八尾人柱力被找到了的消息,木叶和云忍之间的政治谈判因为这个问题而胶着。如果云忍只是要一个攻打木叶的理由的话,八尾人柱力在战争结束后完全可以再次出现,还能起到武力威慑木叶的作用。可是八尾人柱力还是失踪状态…… 有可能是云忍想要留下一张底牌,有可能是怕其他丢失尾兽的国家与他们为难,但也有可能…… 是真的丢了。 尾兽在一般人眼中是恐怖的力量和震慑性武器,但从另一方面说,尾兽代表了极大的能量……足以开启空间的能量…… 鸣人觉得自己在纷乱复杂的线索中抓到了重点,可是真相像缺了最重要的一块的拼图一样,仍旧无法窥其全貌。 但是,眼前柔弱的少女,绝对和这一切有关系! 鸣人定了定神,回答道:“我叫漩涡鸣人reads();。” 话音落下,恭子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很是奇怪,反而冲淡了那种阴沉黯淡的感觉—— 尼玛这家伙是ab家出品的冲动圣母小强般打不死灭不掉的猪脚漩涡鸣人?!有木有搞错!有木有搞错!!就算是蝴蝶翅膀扇成了超级飓风也不可能把漩涡鸣人扇成这样啊我说!就算把漩涡鸣人砍了重练也练不成这样啊混蛋!穿越的女孩你伤不起啊! 恭子极快速度地开口道:“天王盖地虎!” 鸣人:“……?” “马勒戈壁上狂奔的草泥马!” “?” “银河系太阳系地球!” “……?” “日本地震福岛核泄漏!盐慌子孙利比亚禁飞!” “?” 恭子蔫了。 鸣人听得莫名其妙,隐隐觉得恭子像是在对暗号。 “呐,有没有其他人跟你说过这种话?”恭子打起精神再接再厉。 鸣人回忆了一下多由林的言行,挑眉道:“穿越事务司?时空管理局?种田?蝴蝶?” 恭子越听眼睛越亮,“然后?还有什么?谁对你说的?” 鸣人平静地说:“是一个没有查克拉却非常聪明厉害的的女人对我说的。她还跟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一本漫画’。” 恭子倒抽一口冷气。 鸣人看到这样表情灵动的恭子,忍不住笑了,像往常一样伸手拍了拍恭子的头。也许柔软的花朵只是没经历过风雨而已,并不是经历过后一定会衰败。 “啊啦,没想到鸣人君也知道这件事了呢。”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在对方出声之前鸣人一点都没察觉到!鸣人身体紧绷,挡在恭子身前。 只见一个身着黑底红云袍子、带着螺旋形面具的男人手脚并用、颇为艰难地爬上房顶,夸张地抹了把汗吁了口气,然后很自然地和鸣人招呼道:“终于再见面了呢~一别三年,甚为想念啊~” 鸣人点点头,说:“节操君,好久不见。” 节操君?神马情况?!可怜恭子一天之内承受了太多刺激,突然见到阿飞版本的最终boss——而且还和鸣人十分熟稔地打招呼看起来颇有渊源,让她崩断了本来就不怎么坚韧的谨慎小心的那根弦,指着面具男舌头打结似的说: “宇、宇智波斑?!” 作者有话要说:泪,没能赶在十二点之前…… 斑爷表示出场费很贵,作者和这位大腕儿磋商合同浪费了很多时间…… 第24章 信念和理想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 拼凑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得到,鸣人眼神一变,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怎么忘记了四代火影记忆里的面具男?如果是宇智波斑——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同一时代,共同创立木叶忍者村,后来因政见不同与千手柱间爆发了激烈冲突,并且一度控制了九尾妖狐的宇智波家族传奇忍者,那么很多事情就能串起来了。 恭子话音落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可不待她受刺激过度的大脑想出弥补的办法,恭子被一股大力向上扔起。 又被扔起来!又像个包袱一样被扔起来了!恭子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尖叫脱口而出,欲哭无泪。连番的变故和转折让她顾不得痛苦绝望或是沉浸在之前遭受的灾难中。碧蓝的天空仿若触手可及,恭子却再也没有心思欣赏,满脑袋只有一个问题: 怎样才能……活、下、去! 鸣人和宇智波斑迅速交手。撕去了嘻嘻哈哈的无害伪装,两人之间终于显露出属于忍者的森冷气氛,连眼神都像刀锋般冰冷。 这是一场速度的巅峰较量reads();。 在两人都对对方了解颇多的情况下,比拼的纯粹是技术和实力,只要能比对方快一瞬,就赢了! 恭子在下落过程中,再次被大力一扯,转瞬间周围的事物彻底改变。她惊异不定地四处张望,不明白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没有门窗的很高的大厅,墙壁四周画着古怪的花纹。恭子扭头看向大厅正面,似乎有一尊体积很大的雕像。她仰起头仔细观察,顿时惊骇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外道魔像! “‘冥王’还令你满意吗?” 当恭子反应过来这个并不太陌生的声音属于谁的时候,她背后泛起了一片寒意。 宇智波斑说完,伸手抓住恭子的头发,强迫对方仰起头来,细细打量着这个穿越时空的少女。他问恭子,却并不期待恭子的回答,反而自言自语一般说:“我很满意哟……”他伸手轻轻在恭子脸颊刮了一下,“我的战利品。” 恭子在他的眼神和隔着手套的触摸之下颤抖起来。 当年宇智波斑放出了九尾袭击木叶村,却在阻止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回村救援的时候被打伤,九尾也被四代封印。可以说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破坏了他的计划。更令宇智波斑在意的是,四代目火影在空间忍术上技高一筹。 但是现在,他在和使用飞雷神之术的鸣人战斗中手快一步掳来了这个战利品——他赢了,这让他少有的心情好了一些。 “单从外形上来说,也能称之为艺术品。” 鸣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简单地评论了一下外道魔像。 “田川!”恭子下意识地呼唤道,话音落下才想起来眼前的少年是漩涡鸣人。 宇智波斑回身看向突然出现的鸣人,面具中的写轮眼散发出幽幽的红芒。他并没有胜利——他掳来了恭子,却让鸣人趁机跟随他跨越空间来到这里。 放开抓着恭子头发的手,宇智波斑笑嘻嘻地说:“你也来了啊~”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放在恭子后颈不远处,那距离恰到好处,只要鸣人稍有异动立刻就能掐死恭子。 鸣人的目光落在宇智波斑手上,嘲笑似的说:“你用这个威胁我?” 现在是忍者之间的交锋,如果恭子死亡才能帮助鸣人获得胜利的话,鸣人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而且,恭子的价值明显对宇智波斑更高一些。 宇智波斑笑弯了眼,放下手。漩涡鸣人知道的明显比他预计得要多。 “不准备说说吗?”鸣人的目光滑过脸色苍白的恭子,投向带着漩涡形面具的宇智波斑。 “呵呵,说什么?不会又是找我要奶粉钱吧?”宇智波斑语音带笑,摊摊手表示无辜。在面对漩涡鸣人的时候,宇智波斑总是不自觉地发动“阿飞”模式。他虽然在笑并且亲昵地开玩笑,却绝不代表他心情好。 “孩子我就自己养了。”鸣人大方地一挥手。 恭子:“……”这都是神马和神马reads();!你们一个身为少年漫的热血小强圣母男猪脚一个身为中二的终极boss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尼玛我不想吐槽但是不吐槽我要憋爆了啊混蛋! 鸣人的微笑令人不由得想起温柔强大的四代目火影。他的目光落在外道魔像上,说:“你曾经对我父亲说:‘我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方法要多少有多少。’这就是你的方法?” 宇智波斑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仍旧带着笑弧,不语。 鸣人微微偏头,淡笑着问:“恭子,他成功了吗?” 宇智波斑也随之看向恭子。 在两人的目光下压力剧增,恭子磕磕绊绊地说出实话:“还、还没连载完……”话音落下,恭子第二次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恭子,你不需要紧张。”鸣人平静地向恭子投出一颗惊雷,“就是他将你召唤到这个空间的。你的记忆,估计他也完完全全地翻看过了。” 恭子愣住了。 “怎么样,描述这个世界的‘漫画’好看吗?”鸣人问立在一边的面具男。 “看完以后让我不得不感慨……”宇智波斑笑眼弯弯,“如果没有你这个外来者存在的话,我会无聊很多。” “能得到这个赞赏,万分荣幸。”鸣人微笑。 恭子被鸣人的一番话和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弄得十分混乱,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环环相扣、挣扎不得的阴谋中。 “不不不。”宇智波斑推推手,“我这个评价是真心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只能将就着统治世界罢了。”宇智波斑盯着鸣人,嫣红写轮眼中凝着化不开的血色,“但是现在,我可以让所有人,都来见证我的理想和伟业。” 宇智波斑的话语似是而非,像是暗示又像是诱导,引出无数种可能。 鸣人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宇智波斑却不说话了。 鸣人无奈道:“就当是提前练习胜利后的讲话,跟我说说吧?一个人筹划了好几十年到最后一个听众都没有,不觉得憋屈吗?” 恭子:“……”鸣人君你要不要这么了解boss的心态啊喂! 宇智波斑顿了一下,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回声不断,像是漫天漫地都飘荡着他的笑声一样。外道魔像像是在低头注视着这个违逆天道的男人,令人有种悲悯的错觉。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不停揉自己的肚子。 “鸣人君……”宇智波斑断断续续地说,“你果然……很有趣……”说着他歪歪斜斜地走向外道魔像,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时不时“噗嗤”一声,像是忍不住又乐了。他最后爬到外道魔像其中的一个手掌的掌心中,眼中暗光一闪而过,外道魔像极为轻微地震了一下。 “嘛,既然有鸣人君这么可爱的听众,那我就说说好了。” 宇智波斑坐在外道魔像掌心边缘,双脚悬空,晃悠来晃悠去。 “恭子小妹妹,我‘之前’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被点名的恭子身体一僵,鼓起勇气抬头看了宇智波斑一眼reads();。隔着不近的距离,恭子好像还能感觉到宇智波斑的好心情,那双魔性的写轮眼弯起来,显得十分无害。她低下头,又偷偷瞥了一眼鸣人。 鸣人一点都不像漫画原著里的模样。他冷静、沉稳、自信又可靠,似乎能给人坚持下去的力量。他更像原著里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有一样的发色眸色,使用一样的时空间忍术,而且一样的强大、深不可测。 恭子垂下眼睫,斟酌着说:“原著里……‘晓’追捕人柱力,将尾兽依次从人柱力身体里抽取出来,放进外道魔像中,召唤出曾经被六道仙人封印到月亮里的十尾。宇智波斑……”恭子抬眼悄悄看了斑一眼,“想要成为十尾人柱力,借助十尾的力量将永恒写轮眼投射到月亮上,进而施展幻术,控制所有生灵,目的是……”恭子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续道: “统一世界,创造和平。” 鸣人面上毫无波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消化恭子给出的信息,然后用一种很是奇异的语调重复道:“和平?” 恭子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说:“和平。” 宇智波斑悬空的脚晃啊晃,笑嘻嘻地肯定道:“和平。” “哦,和平。”鸣人得到确认似的平静道。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恭子被这种沉默压得喘不过来气。四周墙壁上圆圈和矩形组成的简单图案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盯着久了令人发昏,恭子惶恐地甩甩头,垂下眼睛,连呼吸声都强迫自己放轻。 外道魔像盘膝端坐,双手向上组成莲花似的托举姿态,两边对称的八只眼睛都闭着,只有最中间的一只眼睛睁开,像是在俯视着神态各异的三人。 超越六道,跨越生死,是为外道。 轮回之内,众生皆苦。 外道魔像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俯视着滚滚红尘,超脱而平静,却让人生出悲悯的错觉。 鸣人仰起头,注视着外道魔像,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为什么要和平?” 宇智波斑:“?” 鸣人微微偏头看向宇智波斑,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要追求和平?” 宇智波斑哑然失笑,“这真是个好问题。恭子小妹妹,你说呢?” “……”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总要扯上我!恭子谨慎地说:“战争会带来痛苦和仇恨,而仇恨只会衍生出仇恨,给全世界都带来痛苦……” 印象里原著的斑boss好像是这么说的……等等,说这句话的好像是深度中二的长门?恭子混乱了,只好硬着头皮续道,“只有和平才能带来幸福和发展……” “人类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进行争斗,不论争斗会带来何种后果和伤害,这是人类的本性之一。人和人之间、村子和村子之间、国家和国家之间,各自为了利益,汲汲营营,被自己的‘器量’所束缚,忽略了最本质的规则。”宇智波斑站起身,俯视着鸣人和恭子,“而我要从这种规则中超脱出来,并且打破这种规则reads();。” “你会有这种想法,本身就代表着你被自己的‘器量’束缚着。”鸣人仰头看着斑。 宇智波斑眼神微动,莞尔,铿锵有力地说: “不破不立。” “你觉得你将要建立的新规则,真的能达到你的理想吗?”鸣人反问。 “总比现在更加接近,不是吗?” “人类就是因为苦难和绝望才得以完满,绝对的幸福只会是虚妄的,甚至导致更深的痛苦。” “追求更高的层次和幸福,是人类最值得赞颂的智慧。”宇智波斑平和地回答,话语中的坚定几乎能将任何人说服。 宇智波斑自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观和逻辑体系,完备而缜密,不可撼动。那是他几十年来的人生知识、经历、思考汇聚成的洪流,滔滔荡荡,无穷无尽。 在大部分人选择了更宽敞平坦的“正道”时,或者少部分人在“歪道”中处处碰壁终于选择回归“正道”时,他却坚持着“歪道”,并且一条路走到黑。那是世人眼中的“歪道”,却是属于宇智波斑的“正道”。 何为正,何为邪?何为白,何为黑? 本无定论,只是人类强加于其上的罢了。 他现今就要突破这一切,又有何不可? 外人会觉得他的想法荒谬难言和不可理喻,可是宇智波斑何尝瞧得起这些人?他不屑于向被“器量”束缚着的人们解释,更不需要其他人理解。 从没有人达到的高度,从没有人完成的伟业,他来成就。 宇智波斑站在外道魔像上,俯视着鸣人和恭子,就像是在俯视大千世界、人生百态,和外道魔像的眼神何其相似,整个人都像是融进了其中——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鸣人仰头看着,慢慢地,唇边勾起一抹笑。 恭子瞥到了,心惊胆战。 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不能言说的默契。那片领域无人能踏足,甚至无法窥探清楚。 哲学的尽头是什么? 是殊途同归。 “嘛~”宇智波斑身子一歪,懒洋洋地摊手。那种无法言明、深不可测的气氛似乎一瞬间消散了。 “恭子小妹妹看书还是很认真的,我最开始的计划确实是这样。”宇智波斑说,“但是现在,我能做到的更多了。” “我达到今天这个程度,却也不敢说完全地超脱了。有些心魔……”宇智波斑指着自己的胸口,“还在。” “摆脱心魔……你是打算……”鸣人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一凛,一直以来无论是战斗还是论道都很平静的眼神终于泛起波澜。 宇智波斑像是被鸣人的反应取悦了,眼睛又弯起笑弧reads();。 “是的,我打算回到过去,重回我的时代。只有这样,我的成就和伟业才有真正值得的人来见证,我也能真正超脱、迈向更高的层次。” 妄图扭转过去的疯子! 恭子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你要全世界给你陪葬吗?”鸣人厉声反问。 “怎么会?”宇智波斑好心情地“哈哈”笑着,“这不是有鸣人君这个‘救世主‘存在吗?” 救世主?鸣人不明所以地皱眉。恭子嘴角一抽。 “每个空间都有自己的规则。我可以借助‘副空间’在‘主空间’中任意移动,鸣人君可以借助时空间结界在‘主空间’内自由行动。这是惯常的空间忍术就能做到的程度。但想要在两个‘主空间’之间来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宇智波斑说,“但是鸣人君的存在打破了这一规则。” 恭子偷偷抬眼瞥向鸣人,发现对方面沉如水。 “我不知道鸣人君是怎样做到的,但是这个空间对鸣人君毫无排斥是不争的事实,更直白地说,规则是发展的,鸣人君让规则顺畅地发展到可以合理接纳他的存在的方向——这很神奇,不是吗?”宇智波斑歪头,笑。 鸣人不答话。他能说什么?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这个空间的法则缜密程度和严苛程度并不是很高,但是绝对没有松散到随随便便接纳一个外来者的程度。 但鸣人没有发现,他在下意识回避思考这个问题——就像是被深度暗示过一样。 曾经遇到多由林,他能看出来多由林被规则所排斥,却没有仔细思考过为什么自己会被接纳。也许这个疑问曾经涌上过脑海,却没激起什么波浪就消散了。亦如现在,他本该对自己引起的这个问题详细思索一番,但是他却更关注恭子的到来和规则的发展之间有什么关系,思考的方向下意识地绕过了自己。 “但是规则仍旧排斥外来者,尽管规则已经向着可以接纳鸣人君的方向发展了——这是一个悖论。这个空间最基础的规则出现悖论会怎样?恭子小妹妹你觉得呢?”宇智波斑笑嘻嘻地提问。 恭子听得晕乎乎的,勉强才理清楚思路,试探性地说:“会导致空间崩溃?” 宇智波斑打了一个响指,“猜~对~喽~” “但是现在空间仍旧安安稳稳,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都没有成为崩溃空间的陪葬品,这是为什么呢?”宇智波斑自问自答,“因为规则的自我修复性。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做了一个实验。” 恭子低着头安静地听着,宇智波斑却说到一半不说了。她悄悄地向周围瞥了一眼,发现鸣人和宇智波斑都在看她。她一下子僵住了。 恭子指着自己,磕磕巴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地说:“我……我是实验品?” “嘛~你算是实验成果。”宇智波斑回答。 “恭子看过描述这个空间的漫画,也就是说恭子来自‘被映射空间’。这个空间是‘映射空间’,那么,空间规则自我修复的方式是……”鸣人顿了一下,“空间降级?”说完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reads();。也许这个空间本身就属于‘映射空间’这种低级空间,所以空间规则才能被导向能接纳外来者存在的方向……” 鸣人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得出结论:“空间二重性。” “这是可能性最高的解释。”宇智波斑歪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恭子:“……”谁能给她解释一下。 “你想要怎么做?”鸣人问,“穿越到空间二重性导致的平行空间?” 嗯……恭子有点明白了。鸣人的存在使空间规则发展出来一个悖论,但是空间规则又有自我修复性,所以就采用空间二重性来修复这一点。听鸣人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空间有了一个平行空间? “还是……”鸣人又问,“引导规则走向悖论,再次形成‘空间二重性’,使这个空间出现第三个平行空间?” “鸣人君果然能理解我的意思。”宇智波斑笑眼弯弯。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恭子。 “……”这这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要这么看着她啊!恭子心中恐惧,下意识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鸣人默默地将视线又滑向宇智波斑。 “……就算你在另外一个空间成功了,又怎么样呢?”鸣人语气平淡,却含着点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悲哀、又像是自悯,“这个空间的规则发展到现在的程度,未来肯定还会产生悖论,‘空间二重性’也一定还会出现,那么未来就会有很多平行空间。再说,我们都不能确定在我出现之前这个世界从没产生过悖论,也就不能确定这个空间是独一的、没有其他平行空间的。你能改变一个空间,让那个空间实现你所期望的‘和平’,却也仅止于此了。” 鸣人仰头看向宇智波斑,直直地看进那双血色弥漫的眼睛里。 “你永远也无法从本质上改变。因为你的你努力都是外力,不是人们从内里自己改变。” 恭子听得心惊肉跳。宇智波斑为什么会折腾这些事?因为他想从根本上改变,超脱规则、打破规则,然后重新树立规则。可是鸣人这番话等同于说“你做的都是无用功,你永远不可能成功”。 宇智波斑沉默了,面具下的神情无从探究。 鸣人又道:“而且你想过没有,当你将永恒写轮眼投射到月亮上,施展幻术,控制所有生灵,来达到‘和平’的目的时,你会付出失去自我的代价。” 恭子略显迷茫地想了一会儿,倏尔惊愕地倒吸一口气。 曾经看漫画的时候没有多想,只觉得宇智波斑就是少年漫中套路式的终极boss,还未迎来和热血小强主角的对决就已然脑残。 “统治世界”这种目的还好意思说?!过时了很多年了好不好!让火影迷和反派控们说起来都想扶额嫌丢脸!而且“统治世界”的最终目的是“创造和平”——斑boss你到底是有多二啊!你的中二病已经病入膏肓深入骨髓无可自拔了好吧!在火影这部中二病是如同感冒一般的常见病的漫画中,在宇智波佐助深深黑化中二的今天,斑爷依旧力压群雄荣登火影角色中二排行榜榜首! 可是现在,直面宇智波斑,听完了这些话,恭子忽然发现自己错了reads();。 将永恒写轮眼投射到月亮上,用幻术控制所有生灵,听起来像是用自己意志来进行绝对独裁统治的好事,但仔细想想,当整个世界的生灵就只拥有一种意志的时候,那还是宇智波斑自己的意志吗? ——那是放弃自己的意志,与所有生灵同化。 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计划”不是心血来潮想到的,这其中的利弊他一定周全详细地斟酌过,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恭子心脏“砰砰”跳动着,第一次敢于抬头看向宇智波斑。 ——那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殉道者一般的信念。 “人类有可能从内里彻底改变吗?不再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自私和耽于*?热爱和平、维护和平,在不伤及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依旧维护和平,也会为了和平甘于放弃利益。每个人都友好而充满善意,不再制造仇恨,也不再将仇恨源源不断地延续下去。”宇智波斑平静地问,“有可能吗?” 鸣人和恭子都沉默。 宇智波斑自问自答说:“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他的声音不大,轻巧平和,甚至有种宿命的宁静感,偏偏整个空间都轻轻回荡着,绵绵不休。 “所以就算失败、就算不能从本质上改变,我也会去做。” 宇智波斑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在微笑吧。恭子如此想着,鼻头有点发酸。她低下头——不是因为恐惧和怯懦,而是从心底觉得自己该这么做。 鸣人仰望着宇智波斑,蔚蓝色的眼睛泛起浅浅的波澜,却快得让人觉得是错觉。 完全封闭的空间内再次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鸣人君是怎样做到的,——这很神奇,不是吗?”宇智波斑歪头,笑。 “这是可能性最高的解释。”宇智波斑歪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鸣人君果然能理解我的意思。”宇智波斑笑眼弯弯。 ——斑爷,boss卖萌可耻啊! 写这章的时候,我被折磨得快死了…… 宇智波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哲人(比如鼬哥,他的有些话从某种方面来说实在是深刻),斑爷更是其中之最,活了这么多年、算计死了那么多人、掀起了那么多风波却依旧活着,他的智慧和思维实在是不我这等小人物能搞明白的,模拟斑爷的思维差点把我搞死……而且我还要不断切换到鸣人频道和恭子频道,这三人手中所掌握的资讯各不相同,世界观、思维方式更是天差地别,我差点泪奔去自挂东南枝。 这一章耗费我无数脑细胞,于是爆字数了= = 然后: 文中人物想法不代表作者立场 最后,上图,做背景的过程中时不时出来抢镜的外道魔像君 第25章 必然成功的理由 音忍的监牢沿用了大蛇丸时代的地下实验室囚牢部分。音忍办公区域一幢不起眼的小楼就是音忍的监狱管理部门,沿着小楼中的楼梯向下,地下通道四通八达、繁复非常,如果没有熟悉内情的音忍引导的话,很容易迷失其中。 一路走去,普通牢房、加固牢房、机密牢房,肉|体刑讯室、精神刑讯室、加密刑讯室,犯人资料管理室、监狱管理人员办公室、巡视人员休息室,还有个各种需要死囚配合的研究室,整个监狱系统十分完备。当然,音忍监狱系统的完备和大蛇丸留下的烂摊子太多是分不开的。 “怎么样了?”佐助向着加密刑讯室走去,问道reads();。 香磷需要小跑才能追上佐助,推了推眼镜匆匆说:“干柿鬼鲛的嘴很严,肉|体刑讯方面连兜都试过了,可还是毫无进展。精神刑讯小组发动了两次集体精神冲击,可是得到的情报都没有什么价值。” “没有价值?”佐助淡淡地重复道。 香磷立刻知道自己错了,垂下头惶急道:“非常抱歉,佐助大人!” 没有情报是毫无价值的,只不过是不懂得利用分析罢了。 香磷在大蛇丸手下做事的时候负责南秘所的管理工作,对于监狱管理工作十分熟练,所以在佐助成为音忍村首领后,也将监狱交给她管理。按理说香磷不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的…… “不要随意揣测我的心思。”佐助说道,脚步不停。 香磷垂头,咬了咬嘴唇,诚恳地说:“属下知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佐助脱离精神空间后,鼬立刻吐血倒地昏迷不醒。干柿鬼鲛想要带着鼬逃走,佐助拼着眼睛流血的代价用月读放倒了对方。 为什么要花大力气抓住干柿鬼鲛并且刑讯他?为的不就是套出有关宇智波鼬的情报吗?香磷如此想着,便在佐助忙于治疗宇智波鼬的时候擅自开始刑讯,想要在佐助腾出手来以后立刻献上一份有价值的情报。尽管佐助回到音忍将鬼鲛扔给她时只说了一句“不要让鬼鲛逃了”便没有其他确切的指示。 佐助并不是一个掌控欲和权利欲很强的人。他骨子里仍旧是个伴着刀锋、在血与火之中旋舞的忍者。先斩后奏、越权指挥、大包大揽这种掌权者很难容忍的错误在佐助眼里都不算什么,不是太过分并且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就可以原谅。 但是香磷的行为已经超过底线了——而且不止一次。 “自己去刑讯处领罚。”佐助说。 “嗨!”香磷低头恭谨地答应。佐助还愿意明着惩罚她,就代表佐助还没有放弃她,这让她松了口气。 佐助在平凡无奇的一扇门上输入了一点自己的查克拉,门上的符文十分精巧,内层的符文旋转,和外层的符文正好完全契合,门自动敞开。 “佐助大人。”刑讯室的音忍都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恭谨地向佐助行礼。 “你们辛苦了。”佐助说,向着刑讯干柿鬼鲛的房间走去。 干柿鬼鲛四肢扣着抑制查克拉的符环,被锁链绑在电椅上,头戴有助于刑讯忍者精神入侵的头盔,闭着眼睛,似在昏迷。 “有什么进展吗?”佐助问。 一名音忍向佐助呈上一份报告。他们曾经对干柿鬼鲛使用过精神入侵,报告里记录了干柿鬼鲛和四代目水影的一番对话。 “杀掉同伴……那是我的专属任务!” “这些事,在我第一次杀害同伴时就明白了哟……我身为雾忍的忍者,却在杀害雾忍的同胞……我自己究竟是什么角色?我是敌是友?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立场是什么?我要去哪里,我要在哪里才能冷静下来……?reads();!” “自己切身感受到的,只有谎言的存在。” “……果然世上尽是谎言。” “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四代水影居然被人控制了……那双在黑暗中散发出又有红光的眼睛……佐助眼神一凛。“干柿鬼鲛最后看到了谁?”佐助问旁边的刑讯忍者。 刑讯忍者露出愧疚的表情,低头道:“抱歉,我们没能看到对方的脸,干柿鬼鲛的精神在那一刻将我们强行驱逐了。” 佐助直觉认为干柿鬼鲛记忆中将四代水影控制住的写轮眼拥有者,就是曾经在霜之国护送任务时遇到的那个立场不明、身份不明的宇智波族人。不过……藏青——也就是四代目水影、三尾人柱力矢仓,曾经被那个神秘的家伙控制过? 之前和鸣人重逢时,两人在月读空间中交换了情报。鸣人提到过这个神秘的面具男,说他和宇智波家族灭族案很有些关系。这个神秘的家伙在种种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佐助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将思路先放下,转而吩咐道:“把干柿鬼鲛弄醒,我要和他谈谈。” “是。”香磷应道,亲自去解除了干柿鬼鲛的精神催眠。 切断精神干扰的查克拉供应,香磷还未退开,伤痕累累、十分虚弱的干柿鬼鲛瞬间暴起!香磷快速后退两步,被拳风擦到的脸颊一片火辣辣发疼的红痕。鬼鲛挣断了一层锁链,眼神如刀,怒吼着就要向佐助扑去!两个待命的音忍将电椅通电才压制住这个男人。 “干柿鬼鲛。”佐助双手交叠,平静地说,“你很不错。” 无论是坚韧的意志还是强大的实力,干柿鬼鲛都有让佐助欣赏的本钱。 电椅的电量调到最大,十秒一顿,持续电击了一分钟。鬼鲛浑身的集中都在痉挛,灰黑不似人形的皮肤泛起某种虚弱的苍白,到最后,鬼鲛甚至翻起白眼——可是他一声都没有叫过,忍得脖颈青筋暴起,却一声不吭。 音忍重新绑上他刚刚挣断的锁链。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在木叶见过一面。”佐助开口,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太过冰冷鲜明,几乎让人误会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友好的重逢。 干柿鬼鲛低着头,深呼吸,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 “当时你和一个藏青色头发、眼底有花纹、抱着孩子的少年打起来了。”佐助说,“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毫无理智地在木叶的地盘上动手?” 鬼鲛还是不说话,佐助也不恼,就像面对一个老朋友一样从容地说:“你很敏锐,你的宝刀鲛肌更是敏感,所以你们都察觉到了吧——那个少年,他不对劲。” “这个世界上,在面对号称‘没有尾巴的尾兽’的干柿鬼鲛时,有几个人仅凭水遁忍术就能将你逼得毫无近身之法?”佐助又意有所指似的说,“据说四代目水影矢仓失踪了?” 鬼鲛终于抬头,眼神凶狠的盯着佐助,这种收割无数生命后才能拥有的森冷而充满杀意的目光令人后背发凉。 佐助却转移了话题reads();。 “你对宇智波鼬的身体状况知道多少?” 鬼鲛森冷的目光定在佐助身上,不语。 “我想要治好宇智波鼬,所以需要了解更多信息。将鼬的写轮眼封印住是一个方法,但是……”佐助摇摇头,“不治本。” “我有能力减去鼬的羽翼,将他一辈子困在这里。可是失去了忍者能力,就不是屠杀了全族的超s级叛忍宇智波鼬了。我不希望如此。我想让他恢复健康和实力,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复兴宇智波家族。” 鬼鲛极为不屑地“嗤”了一声。 “不相信我的话,觉得我在撒谎?还是认为我的想法永远不可能实现?” 鬼鲛声音沙哑地讥嘲道:“你脑子进水了。” “不许对佐助大人不敬!”一名音忍沉声喝道,开启了电椅。鬼鲛的身体又是一阵痉挛,喉咙里发出模模糊糊的挣扎声。 佐助示意不妨,让对方将电椅关掉。 “大概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吧。”佐助平静而坚定地说,“但我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想法和目标。” 佐助微微一笑。 “因为我爱他。” 香磷失手弄翻了刑具,带着血锈的刑具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的刑讯室内十分突兀。沉默像是天边厚重压抑的乌云,隔绝了阳光,灰暗得不真实,闷得人喘不过来气。在场的几名音忍眼观鼻鼻观心,几乎能让人把他们当成雕像给忽略过去。 鬼鲛脸颊的肌肉还在微微颤动,盯着佐助毫无玩笑意思的表情,嘴唇抽动几次才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疯了。” 佐助又是一笑。 “也许吧。现在能跟我说说鼬的身体状况吗?” 华灯初上之时,佐助处理完一些紧急事物,略显疲惫地回到家。 拉开客厅的纸门,皎洁的月光透射进来,黑暗中一个男人端坐在客厅中。那双被封印住的眼睛依旧拥有某种震慑人心的力量,映着月光,幽幽寒光不减。 佐助怔了一下,心中涌起浅浅的欣喜,几乎想要感谢此刻的黑暗了。 黑暗能掩盖住某些东西,却能让另一些东西更加分明。 “我回来了。”佐助低声说,打开客厅的灯。 宇智波鼬像是不适应突然开启的灯光,微微合上眼。 “抱歉,回来的有点晚。”佐助弯腰脱鞋,“饿了吗?” 鼬不答。 “我去做饭,马上就好。”佐助将带回来的公务放在桌子上,拉开客厅另一侧通向饭厅的纸门,回头看向鼬,“来饭厅等会儿吧?” 鼬就像没听见一样,径自沉默着reads();。 佐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像是有小猫在抓一样,浅浅地痒。他盯着鼬的侧脸,忍不住笑着说:“很累吗?我可以抱你过去。”佐助的眼神非常直白,明晃晃的“坐着吧别站起来”。 宇智波鼬忍了又忍,到底是站起身,甩袖而去。 佐助摸摸鼻子,又笑了。 晚餐在沉默中结束。 佐助收拾完碗筷后,用同样的方法让鼬跟着他回到客厅。 在鼬到来之前,他很少在客厅办公,甚至很少在这座大宅中停留。他在音忍办公区有一套带休息室的办公室,平时就在那里休息,出事了手下也能立刻找到他。下午的时候,他特地让一名负责他的内务的音忍搬来许多书,准备让鼬看着打发时间。 “我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方面的书,所以让手下随便搬了一点过来。”佐助眼神落在客厅一角的书堆中,向鼬示意,然后就不再管对方,开始处理公务。 鼬没有去动那些书,静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 佐助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时,总会瞥一眼鼬。似乎看一眼就能让他心情好起来,他总是忍不住微笑。 待所有公务处理完毕,佐助打了一声响指。 一名音忍暗部现出身形,向佐助微微鞠躬,接过佐助分门别类整理好的公文。 “帮我去医疗部拿一份伤药送给香磷。再顺便去研究部和兜说一声,让他早点休息。这摞公文最后的信件帮我拿给神无光奈。” 音忍暗部点点头,瞬身离开。 佐助转头,对鼬说:“去休息吧?” 无法拒绝这个微笑的少年——完全拒绝不了。 佐助办公的桌子材质上好,空气中有浅浅的木料清香,边角处有一个镂空的团扇标志,低调却精致。鼬的目光滑过,第一次开口:“宇智波家族……” 声音淡淡地散在厅中,让佐助很是惊讶。 “目光狭隘短浅,拘泥执着于一族这种渺小的东西,为了得到力量什么都能做的被玷污的一族……”鼬目光悠远,“这样的一族居然出现复兴的火苗……真是碍眼啊。” 佐助垂眼,唇边的笑容染上了夜的寒凉,又说:“挺晚的了,休息吧。” “为了突破狭隘的‘器量’,超越自我,摆脱束缚,我杀死了所有族人。虽然这种行为十分必要,但却没让我拥有多少愉悦感,只觉得无聊。毁掉这一族,大概是我诞生在这个沉闷而令人厌恶的家族中唯一的意义吧。但是现在……” 鼬转头看向佐助,不轻不重、毫无波澜的声音却像一把凿子一样狠狠敲在佐助心里,每一下都能敲出血来。 “我深深为自己不能掐断家族复兴的火苗感到遗憾。” 佐助一把将鼬拽过来——鼬的侧腰狠狠磕在桌角——张口咬住鼬的嘴唇,直到品尝到血腥味,舌尖长驱直入,在鼬的唇齿间粗鲁地搅动reads();。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另一场战斗。唇舌是佐助的武器,攻城略地,将不能反击只能抵抗的鼬彻底击溃。 这是他肖想已久的人……佐助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控制不住动作和力度,恨不得将鼬的舌头卷进肚子里。舌尖舔过牙龈和口腔内黏膜,鼬会僵硬;轻轻搔刮下颚,鼬会发颤。佐助像是巡视领土的国王一样,用舌头扫过每一处,将鼬的一切都纳入自己的领土范围。 佐助紧紧抱住鼬,越吻越投入,将鼬扑倒在榻榻米上。 激烈的动作刺激鼬的嘴唇涌出更多鲜血,令人兴奋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佐助用这辈子最大的意志力结束了这个吻。再继续下去,他怕自己会彻底失去理智。想要攻克鼬,手段必须有、真心必须有,但是理智尚在前两者之上。 鼬唇边和下颚也染上殷红的血色,佐助耐心而细致地舔舐干净,舌尖滑过鼬的嘴唇,挑逗地绕一个圈,将血和津液都卷进自己嘴里。末了,佐助像是觉得极为美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白日里或气势夺人或浅浅微笑的少年,此时白皙的皮肤衬着红润的嘴唇,凭空生出令人克制不住的□诱惑。那双黑色的眼眸深邃如黎明前的夜空,幽幽的,掩藏着与理智拉锯的疯狂,几乎能将人吸进去。面容姣好,下颚的线条精巧得令人控制不住亲吻的冲动。 黑发少年如同暗夜中的妖花,带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冷香,靡丽妖冶,有着让人疯狂着迷的魅力—— 在鼬面前缓缓绽放。 佐助用已经有反应的下|身蹭了蹭鼬,挑起嘴角,说:“你还想说什么?没事,继续说。” 作者有话要说:鼬哥为了激怒佐助说的那几句话,我写了半个小时- = 宇智波家族的人,你们还能更纠结更难懂一点吗?! 于是我很悲惨的卡文了……这种卡文方式前所未有,我脑中有很多想写的情节,也有很多种方法来表达那些情绪,但是……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觉得怎么写也不对。删删改改,废弃的稿子都差不多有一章多了——而且仅仅是下一章开头啊混蛋! 前文中比较感人的部分貌似很少有人表示“确实很感人啊”之类的,于是想到这一点更加加深了我的悲剧……真不想把鼬哥和二少这对给写砸了。泪奔,哪个东南枝接我自挂一下! 再于是上图 感谢偷懒君提供的同人图,挺符合这章结尾的~ 为了描写斑爷和鸣人战斗,翻原著斑爷和四代火影对战部分,顺手截了几张萌图 包子二少和小不点保姆鼬哥萌得我肝儿颤啊!! 表面上严肃实际上非常喜欢对弟弟恶作剧的鼬哥(鼬哥你每次向佐助招手的时候真的没有偷笑吗真的没有吗?!看到弟弟傻了吧唧地跑过来然后被戳额头露出失望的小表情你真的没有笑吗真的没有笑吗?!) 还很单纯的被戳了额头的二少(二少你这个娇羞欣喜的小笑容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喂!就是看到你这种表情鼬哥才会手痒一直一直戳下去的吧我说!你也一直期待被戳吗?m这种属性果然从小就会暴露啊混蛋!) 第26章 放声长歌 还想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鼬不再说话了,在其后的几天里,他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开始慢慢改变一开始冷淡僵硬的态度。 佐助觉得,如果不是鼬并不太懂得怎样和他这个弟弟相处的话,鼬连那几天的缓冲、调整、适应时间都不需要。假如佐助的性格欢快又跳脱,不用怀疑,鼬甚至能做到和佐助勾肩搭背、亲昵地嘻嘻哈哈。 ——这么一设想,佐助突然生出一份无力又好笑的感觉。 丝丝缕缕从心底弥漫开来的感情,酸涩又甜蜜,合着复杂的笑意攀爬上嘴角,被阳光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佐助抬手,给鼬整了整衣领。鼬刚想礼貌地说声“谢谢”,却见佐助揪着他的衣领一使力,将他拉近,凶狠而热情地亲吻他。 佐助的舌尖像是带着火花,能将两个人同时引燃。 “……你给我整理衣领,就是为了把它弄乱吗?”鼬长呼一口气调整气息,略带嘲讽地问。 微笑的佐助像只满足的猫科动物,手指在鼬领口抚弄,不厌其烦地将刚刚被他弄皱的布料抚平。秋日的阳光通透温暖,点缀着佐助姣好的面容。佐助没回答,指尖沿着鼬平整的领口一路滑到腰间,凑过去又浅浅亲吻了一下鼬。 从音忍办公楼回到宇智波大宅,沿路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落叶在脚下铺了一层,空气中有草木和成熟果实的香气。 两个人每一天都并肩走过这条曲曲折折的林间小道。 明明宇智波大宅中有漩涡鸣人布下的非常严密的阵法,佐助却还是一刻都不愿意让鼬离开他的视线。无论是工作还是和下属交谈,佐助总会时不时下意识地偏头寻找鼬的身影。如果鼬那时恰好抬头,就能看到佐助唇边浅浅的、一闪而过的笑容。 也许是林间小道的环境太合适、也许是整日里相处令人无法按耐,佐助总会忍不住在这里亲吻鼬。偶尔树梢上飘下的苹果花会落到鼬的肩膀上、坠到鼬的发梢,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清香。 每次鼬毫不在意地将花朵抖落时,佐助都会暗暗可惜,然后落后鼬一步,偷偷将花朵捡起。 他的书柜上,放着一排被精心处理过的、好像尤带着清香的干花reads();。 日后回忆起来,那年秋天似乎都弥漫着难以忘怀的清香,伴着秋日飒爽的阳光和扶摇直上的清风,令人忍不住想要不惜一切代价、使出千般手段挽留住。 短短数日光阴似乎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命中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鼬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少。像他这样的忍者,早已习惯了忍耐寂寞和孤独。和以前的忍者生涯相比悠闲而无所所事事的每一天,鼬却不会感觉到无聊——他甚至有一种怪异的放松感。 冷眼旁观着佐助的生活,鼬不得不承认,佐助才能真的被称为“活着”。 ——活得有条有理、有滋有味。 工作的间隙,佐助会拉着鼬跳到房顶上,眯着眼望一会儿远方高远辽阔的天空,然后熟练地泡茶,动作行云流水,透着一股优雅安宁的味道。疏淡洁白的云从两人头顶流淌而过,天空碧蓝如洗。好像只是看着他的动作、闻着茶香,就能荡涤心底的躁动和黑暗。 每天回家以后,佐助都会心情颇好地为两人做晚餐。菜刀在手指间灵巧地翻转,新鲜水灵的瓜果泛着诱人的光,很快饭菜的香气就会传出来。如果鼬在佐助询问“好不好吃”时微微点一下头,佐助就会开心好一会儿,高兴却要拼命忍住不让人看出来的样子,恍如曾经那个单纯幼小的佐助。 午餐,佐助会和村子里的忍者一起吃。 大多数时候是香磷、兜、神无光奈这些高层管理人员。他们思维敏捷、言辞犀利,餐桌上的交流往往会产生分歧和争辩。但争辩到最后,大家都有一种畅谈到酣畅淋漓的感觉,相视一笑,然后继续下午的工作。 偶尔佐助会端着便当跑到音忍忍者歇脚放松的广场席地而坐,一些开朗健谈的音忍就会围过来和佐助说说笑笑。有些高傲别扭的忍者不怎么说话,但大都叹服于佐助的实力和手腕,在佐助主动搭话的时候也很少不给面子,一来二去大家就都熟了。整个音忍村基本上没有一句话都没和佐助说过的忍者。 从大蛇丸时代的发展不均到佐助刚开始接任时的简陋单一,再到现在已经初具一个完备的忍者村的雏形,音忍村飞速发展着。鼬行走在音忍村的大街小巷中,切身感觉到了令人惊异的改变。整个音忍村都像是被“共同建设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的说法给蛊惑了一样,每个人眼底都燃烧着一簇或明亮或隐蔽的火焰,那是如同喷薄而出的朝阳一般的热情。 “每个忍者心底都有一把火。”彼时佐助微笑着说,“只是缺少一个点燃的契机而已。” 当忍者心中的火烈烈燃烧起来的时候,可以毁天灭地、可以不顾一切。 鼬心中的火是坚定的信念,烧光了所有至亲之人,将他自己的心也焚成灰;佐助的火是黑暗冰冷中的引路灯,燃烧着让他一路坚持到现在;兜的火是不甘和野心,精巧细密地舔过音忍村每一片土地,奠定了音忍村现的基础;香磷的火是单纯而无望的爱,明知不可能却依旧热烈而绚烂地燃烧着;神无光奈的火是黑红交织的复杂*之火,矛盾地炽热吞噬却又温吞缠绵。 彼时佐助微微偏头,看向音忍村刚刚开张的货物集中卖场。 交好的音忍忍者结伴来购物,挑挑拣拣的样子很是新奇,多数时候冷脸的忍者们也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卖场中贩卖货物的商人都是普通人,刚开始还有点畏惧,后来都放开了,甚至开始拉着音忍们的衣袖热情地推荐,倒让很多音忍尴尬无措了一把reads();。自此音忍村中渐渐有普通人定居。他们中有的人和音忍结成家庭,繁衍后代。 像是被摁了快进键,上一刻这里还是荒凉的土地,这一刻已经人来人往,未来的繁华和昌盛几乎也近在眼前。 这种破土而出的蓬勃生命力与令人眼眶发酸的凝聚力和热情,几乎能蛊惑每一个漂泊无依的忍者。 鼬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而且亲手参与这一切的机会触手可及。 彼时佐助凑过来亲吻,他终是承受不了一般躲开。 红霞漫天之时,音忍村中总会响起音乐声。 笛声从忍村北边行政办公区传来,如黄鹂鸣啼般灵巧清脆,传遍整个忍村。忍鸽呼扇着拍打翅膀飞起,在音忍上空盘旋。片刻后低沉委婉的箫声从村子东方响起,衬托着明亮的笛声,宛如在送别夕阳。雄鹰振翅高飞,凶猛的鹫直冲天际。村子南面、西面奏起三味弦和琵琶、十三弦古筝,铮铮如金石之音。 树林中的鸟儿扑簌簌飞起,百鸟合鸣。 八丈太鼓猛击三声,雄阔壮丽的鼓音响遍四里。 佐助跃上房顶,放声长喝。 鼓音渐低、乐声停顿的一刻,少年清亮饱满的声音传遍音忍。音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像是被鼓动了一样齐声大喝,同一秒乐音再起、鼓声如雷,整个忍村都在震动!某种感情在放纵的大喝声中流淌,某种精神透过乐曲融进每个人心底。 ——鼬亦动容。 没有歌词也没有固定的曲调,佐助随心所欲地放声歌唱。乐器演奏者们极有默契,即兴表演之时依旧配合默契,每一弦、每一音、每一锤都恰到好处地点在人们心底。 映日红霞烈烈地燃烧着,搏击长空的雄鹰嘶声厉鸣,百鸟投下剪影。 歌声乐声鼓声好似凭着清风,直上青天! 歌声愈发高亢,乐声嘈嘈如滚珠落玉盘、迸溅急音如裂帛。 ——尔后八丈太鼓猛击数声,双锤定音! 空气中似乎还停留着乐音的震颤,整个音忍却一片静谧,呼吸可闻。 这一刻的音忍,宛如乐土。 片刻,说笑声从音忍各处响起,带着发自心底的快乐和愉悦。似乎连空气都沾上了甜美愉快的味道。 佐助回过头,脸上还带着歌声情绪的余韵,那双平日里清冷凌厉的眸子微微弯成笑弧,显然是极愉悦的。夕阳为他踱上一层温柔暧昧的橙红色,眼眸中的深情几乎满溢出来。 鼬呼吸一颤,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坐了十二小时的长途客运,折腾得半死不活以后坚挺地爬来码字,请……鼓励我qaq 困死了,评论明天再回,亲爱的们晚安 第27章 一袋子海鱼 在那样美好的时刻,佐助俯xia|身,小心翼翼地亲吻鼬。温暖的嘴唇相接触,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之感。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轻柔细密地舔鼬的嘴唇,滑进对方的口腔,耐心而细致地掠过每一寸、每一毫。 大概真的是被蛊惑了吧…… 被刚刚的乐曲和歌声,被蓬勃向上的音忍,被如画夕阳群飞百鸟,蛊惑了…… 鼬抬手搂住佐助的脖颈,将对方拉近自己,第一次主动回应reads();。 佐助微微张大眼睛似乎有些惊讶,然后就配合地将主动权让给鼬。那灵巧的舌尖几乎能把人的灵魂勾出来,直让人再也顾不得去想其他,全心全意投入这场夕阳下的吻。 弥漫半边天的火烧云渐渐退去,一种属于夜的深蓝色浮上天际。 百鸟归巢。 佐助脸色通红,好像比刚刚的晚霞还要美丽,捂着嘴半晌回不过神来。占据主动权后翻身将佐助压在身下的鼬呼吸微微急促,深刻冷厉的眼纹在夜色下模糊了许多,整个人都柔和了一些。 “你技术真好……”佐助双眼映着鼬的身影,“出乎意料的好。” 鼬没回答,瞥了佐助一眼,像是在说“就你那点技术还好意思评论别人”。 佐助脸又红了一下。很快他挑眉,冲着鼬的耳蜗轻挑地吹了一口气,“那就请哥哥多多指教了。” 鼬面无表情地板住佐助的脑袋,毫不留情地狠狠摁到房顶上,然后起身整整衣服,自顾自跳下房顶回屋去了。 就算查克拉被封印住了,鼬的手劲还是很大……佐助额头被磕红了,鼻子疼得发酸。 秋日清冷的晚风一吹,揉着鼻子的佐助却莫名其妙地笑了。 他一个人坐在房顶上笑了好一会儿,揉完鼻子又揉额头。 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日子像水一般淌过,阳光透下来,干净、清澈、明晰。 鼬偶尔望着天边缱绻的云朵,会觉得恍惚,分不清何年何月。 想不明白身边的人是谁。 佐助和兜、香磷、神无光奈一起吃午餐的时候,水月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他反手卸□后的大刀鲛肌,心情极好地冲着几人露出一口倒三角的尖牙。 “嘿嘿,忍刀鲛肌真是名不虚传!用鲛肌削人实在是太爽了!”水月说到后来甚至当众哈哈大笑起来。大家相处了好几年,从没看到过水月这么开心的样子。 兜、香磷和神无光奈却露出了欲言又止的奇怪神态,偷偷用余光瞄向佐助。 佐助眸色深深,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无懈可击地微笑起来。“一把鲛肌就让你这么激动,等你将来将七把忍刀都收集齐了,岂不是要直接乐死了?” “等着瞧吧!”水月一把将鲛肌甩到肩上,牛气哄哄地扬声道,“我一定会成为七把忍刀的主人的!哼哼~!” 办公室内室的门轻微一响,鼬面无异色地端着几杯茶走出来。 水月的笑僵在了脸上。 鼬多泡了一杯茶,放到水月面前,想是在内室就听到了动静。 “任务辛苦了。还没吃饭吧?”佐助问。 水月环视了一圈几人,尤其是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的佐助和平静的宇智波鼬,更尴尬了reads();。“不用不用,我还是回家吧……嗯,还有点事、有点事!”他刚抬步离开,又收回步子,将鼬端来的茶一口闷了个干净。“刚刚渴死我了。这茶真不错啊,哈哈,挺好挺好。”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人搭水月的话。 佐助唇边的微笑更明显了。 水月再次僵硬地咧嘴笑了一下,提起自己的大刀鲛肌赶紧跑了。 午餐继续。 佐助细细地嚼了一口米饭,转头对鼬说:“刚刚兜跟我说卖场来了一批新鲜的海鱼。晚上吃鱼怎么样?木叶可很难吃到这么新鲜的海鱼。” “昨天你不是腌肉了吗?”鼬问。 “肉再放一天也没关系,还能更入味。” 鼬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那要麻烦你回去帮我刮一下鱼鳞了。”佐助又笑了。 兜推了推眼镜,唇边的弧度看不分明。香磷盯着兜镜片的反光,微微眯了下眼睛。神无光奈埋头吃饭,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晚上,佐助和鼬一起去卖场买了一袋子海鱼。 卖海鱼的商人是个新面孔,看到佐助以后很是客气,脸上的笑容热情,一直推拒着说不要佐助的钱。 鼬不擅长和普通人打交道,听着商人来来回回重复那么几句话,看着商人尽力掩饰却依旧十分市侩的笑容,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佐助却出乎意料地耐心,和这个一眼就能看透的浅薄商人聊了好一会儿。从田之国领海的鱼种聊到运鱼途中的损失,从各国的物价聊到卖鱼的收益。 鼬知道佐助的目的,无非就是了解一下市场行情。可是这个渐渐放开了的鱼商却总是抓不到重点,十句话里就只有一句着调的,说到后来居然开始跟佐助翻来覆去地抱怨田之国渔业税的分摊不均和生活不易,顺带还痛心疾首地数落了两句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和恶毒小气的婆娘,令人哭笑不得。 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吗?想要了解什么不能去找更专业的人调查? 佐助却表现出一种令人惊异的耐心和倾听姿态。待鱼商说完,佐助淡笑着接过鱼,把应该付的钱塞到鱼商手里。 鱼商略黑而粗糙的脸有点红,满含感激地看了佐助一眼,没再说什么不要钱的话,爽快地收下了钱,诚恳地说“欢迎下次再来”。 剥掉了虚伪的客气,真正表示接纳。 “等得不耐烦了吧?抱歉。”佐助拉着鼬离开卖场,低声道。 鼬的目光落在海鱼袋子上,说:“没什么。” 他片刻后又冷淡地说:“毕竟你是这个村子的首领。” 佐助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了鼬一会儿,凑过来亲吻鼬,模模糊糊的话语消失在两人唇舌之间: “我可不仅仅是音忍村的首领。” 并肩走过许多次的林间小路上,树枝摇曳,大朵大朵的花随风飘落reads();。 晚霞慢慢攀爬上天边。 鼬合上眼帘,眼睫轻颤。 他慢慢伸手环抱住佐助的腰。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 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 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 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 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 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 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作者有话要说:ng小片段: “糟糕,鱼被我扔哪儿去了?reads();!” 一名音忍暗部瞬间出现在佐助身旁,淡定地双手递上一袋子海鱼。 “很好。”佐助对那名音忍暗部点点头,“晚上也请你吃鱼!”说完,他就提着鱼去追自家哥哥了。 音忍暗部淡定地目送首领,姿态恭敬。待对方的身影渐远,他瞬间消失在夕阳下的树影里,暗中随行保护首领。 ……顺便吃鱼。 这算是日更吧,算是日更吧……我只是没来得及在十二点以前写完! 你强调这一点有什么用? ……好像也没啥用。 作为一个h苦手,居然被系统自动发黄牌了……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肯定? 泪奔~~o(>_<)o ~~要怎么修改嗷,我不想锁文 修改一次就给我发一张新的黄牌……我这是何种的悲催! 被河蟹部分 第28章 泷忍来使 天空阴沉沉的,闷雷声响,豆大的雨珠突如其来地砸下来,街上的人纷纷跑动起来寻找地方避雨。 鸣玖推开窗子,清澈有神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路人。雨势愈发的大了,街上的行人片刻间就跑了个干净。鸣玖只是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衣襟和脸颊就被溅落的雨珠打湿了。 “小心着凉。”矢仓在一旁提醒道,却没有强迫鸣玖把窗户关上坐回来。 鸣玖回头,冲着矢仓露出一个灿烂乖巧的笑容,然后扭头继续去看雨了。 泡沫抬手为矢仓和自己各添一杯酒。清酒散发着暖暖的芬芳,似乎隔开了屋外的大雨,单独开辟了一方小天地。矢仓和泡沫都不是多话的人,此时也只是默默喝酒而已。伴着酒香,各自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矢仓抬头,望着窗外泼洒的大雨,淡淡地说:“阴沉了这么多天,总算是下雨了。” 泡沫也看向窗外,不过目光更多落在了鸣玖身上,“很多人被弄个措手不及,浇成了落汤鸡。如果身体不好的话,也许会生病。”看到矢仓毫无反应,泡沫顿了顿继续说,“被波及的人完全是无辜的,其中肯定也有像鸣玖这么大小孩子……” 矢仓突然打断了泡沫的话,“鸣玖。” “嗯?”鸣玖应了一声。 “如果一个人淋雨生病了,应该怪谁?” 鸣玖背对着两人,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这种事情能怪谁呢?鸣玖仔细想了想才字正腔圆、条理清晰地回答:“应该怪他自己。因为他身体不够好,不足以抵抗风雨。这个世界是适者生存、强者为尊的,不适应的人只能被淘汰,怨不得别人,更不能去怨恨天气。他应该吸取教训,从此以后好好增强实力。” 矢仓面上淡淡的,眼中却笑意明显,“嗯,鸣玖说的很对。” 泡沫被堵了个哑口无言。他看着眼带笑意的矢仓,想要再争辩一下,却无从开口reads();。 这个男人用三年的时间洗去了外露的杀意和冷酷,在陪伴鸣玖时甚至称得上和蔼可亲、温柔细致,任谁看到他都不会联想到“血雾之村”的缔造者四代水影矢仓。可是他骨子里的血腥味,却在这个时候,伴着幽幽酒香,一同飘进了泡沫的鼻子里。 泡沫觉得恐惧。也许实力上两人不分伯仲,可是有些东西无关实力。 “对了,鸣人君呢?”看到矢仓转过眼珠看着他,泡沫尽力镇定地说,“如果他跟我们一起去的话,七尾貉就不足为虑了,咱们也能增加一个伙伴,不是更好吗?” “你觉得鸣人会反对这个计划?”矢仓一针见血地指出泡沫的用意。 客厅中发出细微的声响,矢仓和泡沫敏锐地扭头看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进房间。矢仓目光落在这个人身上,却向泡沫说道: “他不会反对的。他比我还着急。” 披着黑斗篷的人拉下了帽兜,露出披散着的黄色头发,在大雨滂沱的湿润木叶村中,带着一股干燥凛冽的风沙气息,正是四尾鼠鲛,或者说,手鞠。 矢仓浅抿了一口杯中的清酒,平静地说:“人都到齐了,走吧。” 手鞠神色木然地抬起手,宽大的袖袍下手指慢慢收紧握拳,一阵令人牙酸的血肉挤压声传来,一名暗部像被捏碎的破布娃娃一样现出身形并栽倒在几人面前。 “杀了他木叶不就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吗?”泡沫说。 手鞠的手指在虚空中点了两下,那名暗部身上又发出一阵令人浑身发麻的血肉撕裂声,片刻后暗部安然无恙地站起身,恭敬地向着手鞠行了一礼。手鞠并指轻轻一划,暗部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再次隐去身形。 矢仓关上窗户,将鸣玖抱在怀里,先是用毛巾替鸣玖擦干湿漉漉的脸和头发,再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外套。鸣玖双手环住矢仓的脖子,撒娇似的蹭了蹭,语气中有点要去郊游的兴奋,“我们一会儿要去哪儿啊?” 矢仓任鸣玖在怀里蹭来蹭去,抱着鸣玖走进客厅中的空间传送阵,说: “小宝贝儿,我们去屠村。” 云隐深处,山石轰响,出口瞬时被石块堵住。 之前狼狈逃窜的女忍者傲然屹立道:“是我把你们引诱到这里来的!” “哎呀呀,出口被堵住了呢,角都。”飞段说。 “没关系,正合我意。”角都说,“虽然这家伙的赏金数额没有五尾人柱力樊的数额高,但是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 屡次被搭档称为“话痨”并且常常质疑“真傻还是假傻”的飞段第一次生出了某种郁闷之情,“够了,角都,你已经抱怨了一路了还没说够么……” 角都本来以为人柱力抓捕过后尸体需要秘密处理掉,没想到首领佩恩居然让迪达拉和蝎用樊的尸体换赏金,这下让管理着“晓”经济方面的角都十分振奋,无奈赏金最高的人柱力已经被拿下了。 不理角都、飞段二人的对话,身为二尾人柱力的女忍者沉声喝道:“以我云隐二位由木人的名义干掉你们reads();!”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战斗,高傲又智勇双全的女忍者还是败于飞段的邪神祈祷。 角都坐在一旁等着飞段麻烦的仪式结束,展开地图,看向他们下一个目标—— 木叶。 闷雷阵阵,雨势越发的大了。 纲手从繁多的文件中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有点发怔。雨水击打在玻璃上,汇聚在一起潺潺流下,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纲手大人。”静音端上一杯热茶,看着面带疲劳之色的纲手心中有些愧疚。 霜露之战结束后,静音在战后总结中也受到了封赏,可是随着木叶和云忍战后谈判的进行,之前因为对外战争而暂时压下的村内政治斗争又露出了苗头。静音不懂这些东西。当她察觉到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架空了,徒有赞誉和高职位却没有实权,在村内各个势力角力之时完全无法帮助纲手大人。 纲手不是个兢兢业业的人,可是自从登上了火影之位便一直殚精竭虑。近三年时间没上过赌桌、没碰过酒杯,勤勉得令静音忧心又痛心。像这样埋首在文件堆里的情景,已然是纲手最平常的姿态了。 她能为纲手大人做些什么呢?静音自责地想,她也就只能为纲手大人添件衣服、送杯热茶了。 短暂的失神后,纲手又集中精神在手中的文件上了。她灌了两口茶水,然后拿起一摞文件吩咐静音送到长老会。 静音领命而去。 “雨真大啊……”雏田将手伸出窗外,几乎是立时衣袖便湿透了。 日向正方端着一杯热茶暖手,身上披了一件厚外套,衣摆长长地铺散在身周,像是一朵不经意摇曳出迤逦风情的花。他也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室内晕黄的灯光在他纤长的眼睫末端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模糊了那双艳丽的桃花眼中深邃和莫测,好看得过分。 “木叶的雨,很少这么大呢。”他感慨似的说,意有所指。 雏田收回手,扭头看向日向正方。目光相交,两人似乎产生了某种不能言说的默契。 宁次默默地为雏田披上一件外套,又送上一杯新茶。 不同于木叶的大雨,音忍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泷忍村的使者?”佐助奇怪地说。 “是。”神无光奈说道,同时递上一份正式的书信。相较于兜和香磷,身世神秘的神无光奈更会和各国当权者打交道,所以音忍的外交方面都是她在主管。 泷忍村地势优越,易守难攻,又有巨大的瀑布隐藏村子入口,在四个国家的包围之下,拥有从未让他国入侵成功的强大实力。七尾貉的存在,更让其他国家不敢小觑泷忍村。这个村子很少和外界打交道,在各大忍村当中属于非常神秘的存在。 这样一个忍者村,怎么会突然向音忍派出使者呢? 佐助展开书信,仔细看了看,想要得到点情报。当他看到最后的落款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reads();。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佐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神无光奈暗自好奇。 “使者现在在哪?”佐助问。 “在村子入口处。”神无光奈回答。 “让他进来。”佐助考虑了一下继续说,“我在办公楼一楼的小会议厅接待他。对了,把我那套只在首领接任仪式上穿过一次的正装拿过来。” “是。”神无光奈动作很快,三分钟内传令下去并吩咐将小会议室布置好,然后拿着挂在展示厅充当装饰品的首领正装回到佐助面前。“佐助大人,对方只是一个使者而已,您亲自正装接待是不是太正式了?” “情况很复杂。”佐助蹙眉,没有多说,“他多久能到?” “加上安全检查的时间,十分钟。” 佐助打了一个响指,一名音忍暗部立刻现身。“让兜五分钟之内将所有泷忍村的资料送到一楼小会议厅旁的暗室里,让他也在那里待命。集合一个暗部小队——长于速度和隐匿的——在泷忍使者处于音忍期间全天候监视。让重吾和水月进入最佳战斗状态,十分钟内到达小会议室待命。”佐助一边快速吩咐着,一边脱下衣服换正装。 音忍暗部恭敬地一点头,瞬身而去。 神无光奈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肃性,帮着佐助换衣服。首领正装穿起来庄重而有气势。几个月前佐助就是穿着这身衣服登上了这个新兴忍村的首领之位,其气度令人心折。可是这衣服也比普通服装繁琐很多,明扣暗扣不下百个,边角细节之处的折边也需要打理。 佐助把贴身里衣也脱掉了,露出肌理线条流畅的双臂和肌肉紧实的胸膛。神无光奈将正装里面的衬衣披在佐助身上,目光落在佐助的胸口,动作一顿。 佐助胸口上零星分布着几个吻痕,暗红的色泽带着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肩膀上一个牙印深可见血,几乎让人立刻联想到一场激烈的欢爱。 “怎么?”佐助问,无意间压低的声音有种性^感的感觉,呼出的气息拂过神无光奈的脸颊。神无光奈心中一跳,立刻目不斜视、动作迅速地帮佐助整理好衬衣,然后将正装给佐助披上。 佐助也没再说什么,神无光奈帮他从上到下系扣子的时候他利落地整理好袖口和领口。 他和鼬都不是什么也不懂的纯洁人,既然彼此都有意——肉^体方面的——那还矜持些什么呢? 直接做吧。 每次清冷的月光照在鼬隐忍着□的脸上时,佐助都会觉得这一幕色^情得过分,煽得他心中的*如火般熊熊燃烧起来。把鼬摁在矮桌上,用鼬自己的腰带绑住双手,佐助进进出出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快感。亘古不变的月亮目睹着这一切。偶尔的失神,他会觉得两人在进行某种罪恶而堕落的仪式,鼬是被玷污的祭品——他也是。 佐助对鼬的身体渴求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鼬喝水时不经意间伸出舌头舔净唇角的水渍都会让佐助忍不住扑倒对方上下施为。两人几乎在宇智波大宅里的各个地方做过。 鼬有一次主动帮忙洗碗,佐助靠在一边眯着眼看着。不知道哪根筋又被挑动了,佐助靠过去搂住鼬的腰笑着说:“谢谢哥帮我洗碗。”然后xia-身硬是挤了进去,疼得鼬失手打碎了布满泡沫的碗。“哥,你怎么连个碗都洗不好?”佐助咬着鼬的耳垂撒娇似的抱怨,然后堂而皇之地抬起鼬的一条腿加大动作,一时间厨房内喘息连连reads();。自那以后鼬再也没洗过碗。 这种事情繁多到了说不完的地步。露台上、房顶上、院子里、浴室里;鼬看书的时候、喝茶的时候、甚至是面无表情说“嗯”的时候。无论在哪、无论鼬在干什么。佐助的*浓烈得像是在燃烧生命,令鼬心底不可抑止地生出几分恐惧来。 心中隐藏的恶魔总会在那样的时候悄然潜出,在佐助耳边诱惑地私语。想要完完全全掌控这个人、想要彻底征服他……他爱他,可是看到鼬脸上露出痛苦、屈辱或者难耐的表情时,佐助心底会泛起些无法控制的扭曲快意——这种快感堪比高-chao时强烈。 所以佐助很疯。他会抬起鼬的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或是让鼬两腿折叠到胸前疯狂进出;他会细细地舔吻过鼬的每一寸肌肤,毫不在意地帮鼬口(hx)交;他甚至尝试过张开双腿主动承受鼬,可是在鼬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和恐惧愤怒的眼神中只能作罢。 佐助整理正装前襟,漫不经心地想着:胸口上的一点吻痕和牙印算什么呢?这种东西,鼬连大腿根都有。 神无光奈替佐助系好腰带,又弯腰细致而快速地打理好衣摆,最后将草锥剑给佐助佩上。 黑色头发的少年沉稳内敛,却又帅气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神无光奈垂下眼睫一径盯着地面,退到一旁。 佐助最后松了松领口,说:“你也跟着我去。” “是。”神无光奈应道。 两人先到了小会议室旁的暗室。兜已经得到消息候在那里了,见佐助正装进来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泷忍突然来使的原因。暗室内可以看到会议室里面的情况,反过来会议室却察觉不到暗室的存在。佐助吩咐兜接下来会谈时间都留在这里,权宜行事。 片刻后泷忍村使者被带进会议室。 一头如烈烈燃烧的火焰般绚烂的红发,美丽的容貌像一幅精雕细琢、色彩浓丽的画。敏锐地感觉到了几人的注视,红色的眼瞳迎上佐助的目光,精准得让人怀疑单向透视的墙面变成了透明的玻璃。正是佐助绝没想到的人—— 阿九。 佐助向兜点头示意,然后带着神无光奈走进会议室。 阿九直接开口说:“在我代表泷忍村进行会谈之前,我有一个私人问题要问你,请务必如实相告。”阿九的语气像是不知道“客气”二字为何物,听得旁观待命的水月直皱眉。 佐助不以为忤,“请讲。” 阿九再也掩饰不住眉宇间的焦急和烦躁,问道:“鸣人失踪了,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画外音:鸣人,你把鸣玖扔给矢仓养,真的……没问题吗? 上一章有米看到的么?有的话我想办法解锁,米有的话我就懒得折腾了,让它锁着吧简直是对每次逢h必卡的我的莫大安慰及肯定! 话说*的和谐系统很神奇,我至今为止都没搞懂上一章是被人举报了还是系统自动挂牌然后锁定的…… 第29章 局势 巨大的瀑布水流湍急,轰鸣之声有如惊雷,气势惊人。可是绕到瀑布后方,便是一处弥漫着水汽的宁静之地,草木扶疏、花红柳绿。泉水清可见底,偶尔有一两尾金红的鱼儿游过,像是天边飞掠而过的惊鸿。被流水冲刷得圆润湿滑的鹅卵石有着不同的花纹,每一枚都像是大自然赐予的宝石,值得拿在手中好好赏玩一番。 种种新奇而秀丽景色看得鸣玖张大了小嘴,只觉得满眼的美景怎么都看不够。 青翠的藤蔓彼此缠绕着,细长的叶子形状像一把苦无。鸣玖从来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叶片,好奇地靠近观察。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叶片,发现叶片表面湿湿的,鼻子凑过去闻,有种湿润的草木清香气。 鸣玖兴致勃勃地在这片景色宜人之处进行探险,每每见到新鲜的事物都会觉得十分开心。 他手脚并用爬上一株盘根错节的藤蔓,想要摘下藤蔓顶端傲然绽放的一朵红色的大花,不料他的手刚刚碰到花瓣,那朵大花突然像一只猛兽一样张口向他咬去!整株藤蔓都动了起来,枝条像蛇一样缠绕住鸣玖reads();。艳红色的大花张开血盆大口,直直向着无法动弹的鸣玖扑去! 就在大花将将咬上鸣玖之际,那个黑发蓝眸的小男孩突然凭空消失了! 他转瞬间出现在一丛茂密的花草后面,整个人都像是融进了这丛植物中,悄然无声,像一匹伺机而动的狼,令人无法相信这种姿态属于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空间忍术和绝佳的忍者素质。 猎物突然消失了,藤蔓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红色的大花探头探脑地左右扭动,枝条别扭地扭成一团,最后泄气似的缩了回去,又变回了那无害而艳丽的模样。 目睹了这一切的鸣玖偷笑。 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鸣玖敏锐地回头。最高处能达到半个成人高度的草丛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鸣玖凝神屏气,将本就不大的身躯缩得更小,悄悄靠近。拨开草叶,鸣玖细细看去—— “啊啊啊!”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惊恐地尖叫。 鸣玖觉得这个地方果然生存着各种各样的新奇生物,瞧,眼前的这个,居然擅长声波攻击…… “我没有恶意,别害怕!”鸣玖举起两只小手,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无害。 小女孩满眼含泪,警惕地盯着鸣玖。她穿着草绿色的衣服,手肘、肩背和腰肢部分都用深色的布条绑住,便于在草丛中活动。泪水和泥水混合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可怜又落魄。她脸上用深红色的颜料画上了两条花纹,从眼尾到下颚,像两道泪痕。 鸣玖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脸上两条泪痕般的花纹上。矢仓眼底也有花纹,鸣玖从小看到现在熟悉得很,几乎闭着眼睛也能画下来,所以他总是对别人脸上的花纹更敏感一些。 两个小孩僵持了一会儿,小女孩先撑不住了,声音犹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地问道:“你是谁?”说完以后小女孩好像更恐惧了,“你不是村子里的人,我没见过你。” “我叫多由鸣玖。”鸣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像是说起自己的名字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一样。 小女孩精神紧绷到了一定程度,幼嫩的嗓音拧成了刺耳的音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鸣玖歪歪头,努力回想的模样。刚刚玩得太开心了,他想了两秒钟才恍然大悟地回答道:“我是跟着舅舅他们过来的。”说着他有点害羞地挠挠头发,“舅舅让我留在入口处等他,可是我自己一个人等得有点无聊,所以就偷偷溜进来了。没想到这里这么好玩!有好多东西我从来都没见过!” 小女孩神情一动,“你知道入口在哪里?” 鸣玖点头。 小女孩立刻靠近鸣玖,恳求道:“你带我去那里好不好?” 鸣玖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去入口?这里挺不错的啊,别离开了,咱们一起玩吧。” 小女孩咬住嘴唇脸上一瞬间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很快又变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拽住鸣玖的衣角声音软糯地哀求,“带我过去吧,我、我好害怕,这里很危险,我没办法一个人过去reads();。” “这个……好吧,别哭别哭,我带你过去就是了!”鸣玖说着拉起小女孩的手,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一个小女孩被另一个更小的男孩牵着行走在危险的丛林里,这景象看起来十分滑稽,可是两个小孩都满脸严肃。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鸣玖说着回头又冲着小女孩笑了一下——毫无阴霾的干净笑容。 此时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跳动着点缀在小女孩的发间。鸣玖这才注意到小女孩有一头红艳似火的头发。他心中一动,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什么却稍纵即逝,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似水温柔。 “你的红发真漂亮。”鸣玖真心赞美。 “是吗……”小女孩勉强笑了一下,稚嫩的脸庞上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和痛苦。 几乎是同时,变故突生。 鸣玖愣在那里,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血腥气涌入鼻尖——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矢仓身上有,总是在他睡着时抱他亲他然后匆匆而去的鸣人身上也有,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这种味道几乎弥漫在战争进行中的气氛紧绷的木叶村内。 树林中一个人向着鸣玖慢慢走来,脚步轻盈无声,连不可避免的衣物和枝叶的摩擦声都没有,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踏进枝叶的阴影中,仿若林中魅影。 小女孩倒在鸣玖脚边,每一次呼吸都痛苦不堪,鲜血从她的胸腔流出来。她勉力拉住鸣玖的裤脚,唇瓣开合,大量鲜血从她口中涌出——那是发不出声音的“救我,求求你”。 鸣玖的指尖有些颤抖。他抬起头,看向形如鬼魅、迅速出现的人。 救我,求求你…… 鸣玖张嘴想说点什么。出手伤人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鸣玖一眼,似乎一个眼神、一个细微表情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这让鸣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舅舅。”鸣玖最终只能这样说。 矢仓蹲□,将侧蜷着身的小女孩拉成平躺,这让小女孩更加痛苦了。喉咙里涌上的鲜血来不及吞咽卡住了气管,小女孩想要咳嗽却因为肺部被洞穿陷入了窒息的绝境。矢仓一点也不温柔地掰开小女孩的嘴巴,简单几个动作让小女孩吐出卡在喉咙里的一口血。小女孩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却在每一呼吸间更加痛苦。 “我教过你,被刺穿肺部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死法,在彻底死亡之前都会保持清醒,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酷刑。在以杀敌为目标的时候,我不推荐攻击这个部位。想要确保一击毙命斩首是最好的办法,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矢仓平淡地说着,从腰间的忍具袋里掏出一柄苦无递给鸣玖。 鸣玖接过苦无双手握紧,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手指显出一种太过用力的苍白。 矢仓盯着鸣玖,指尖戳进小女孩的伤口中,漫不经心地搅动手指。 小女孩猛地剧烈颤抖一下,不堪忍受的痛苦让她面容扭曲。她也盯着鸣玖,嘴唇仍在张合—— 救我,求求你。 “她本来可以非常快速地死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感觉不到痛苦reads();。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陷入现在这样痛苦的境况吗?”矢仓的目光一直定在鸣玖身上。 “我、我……”鸣玖紧握熟悉的苦无,怎么也无法说出“不知道”三个字。 “你看,她脸上的花纹是泷忍村宗家的标志,分家的人脸上的花纹是绿色的。如果她落在分家人手里,估计下场会更惨,毕竟受尽压迫和歧视的分家人和外来者可是恨死了宗家。”泷忍村采用一套独特的精英制度,村子里的人按照实力被分成了三六九等,这有利于村内的忍者拼命训练努力增强实力,却也造成了天赋并不出众的忍者和普通村民的憎恨。 矢仓的目光滑向小女孩,鸣玖却没有觉得轻松,那种令人后背脊发凉的压迫感更重了。 “很痛苦吧?” 小女孩执着地盯着鸣玖,瞳孔涣散几乎无法对焦,嘴唇仍在轻颤。 救我,求求你…… 鸣玖指节发白,狠狠地挥下苦无。 鲜血像一块红绸一样铺展开,没过鸣玖的鞋底,一片温热。 矢仓掰开鸣玖紧握苦无的手指,抱起这个见惯了血腥却从未真正接触过的孩子,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鸣玖环抱住矢仓,深深地把头埋进对方的颈窝。 佐助站在窗边,望着阿九匆匆离去的背影,蹙眉沉思。 “佐助大人。” 佐助回神,接过神无光奈递来的资料。 “泷忍村拥有从未被他国成功入侵的强大实力,就算九尾人柱力很强……”神无光奈说到这里就适当地顿住了。 佐助快速地翻看资料,“兜你怎么看?” 兜没有立刻回答,好几种念头在他心里转了一圈。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佐助大人,在您看来九尾人柱力的实力能达到什么程度?” 佐助从资料中抬起头,看向阿九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对,这就是问题的根本——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推算,人柱力最强能达到影级巅峰,独自消灭掉一个小国不是问题。但是消灭掉一个忍者村……”兜又推了推眼镜。 “那么九尾呢?”佐助回头直视着兜重复道,“如果不是九尾人柱力,而是九尾妖狐呢?” 兜飞快地计算了一下,“灭掉一个忍者村的概率有三成,但是泷忍有一套特殊的对付尾兽的手段,而且七尾貉也握在泷忍村手里,想要灭掉泷忍……概率不到一成。” “一尾人柱力我爱罗现在是风影,守鹤在他身体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刚刚得到消息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被晓抓捕,猫妖落在了晓手里。三尾人柱力四代水影矢仓……”说到这里佐助顿住了。 “三尾人柱力将近四年前失踪。四尾人柱力死亡,鼠蛟居住在风、土两国的边界鬼谷。五尾人柱力樊据传也被晓抓住了。六尾人柱力泡沫在霜露之战中和九尾人柱力战斗后失踪。七尾貉牢牢地掌握在泷忍村手里。八尾人柱力奇拉比至今下落不明reads();。”神无光奈替佐助补充道。 “假如……不只是九尾妖狐呢?”佐助觉得自己在复杂的局势中抓到了一点线索。 兜不解。 “假如九尾妖狐、三尾矶怃、四尾鼠鲛、六尾雷兽、八尾鬼牛共同围攻泷忍村呢?” 兜设想了一下那种情景,冷汗立刻就止不住了。 别说是泷忍村,就是五大国也扛不住啊!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佐助肃容。 “您的意思是?”神无光奈蹙眉问道。 兜意味不明地推了推眼镜,“应该是,想要在混战开始前找到一方安身立命之所吧。” 佐助淡淡颔首,“之前答应提供给‘泷忍’的武器和战略物资都按时交货吧。”他又突兀地问道:“有漩涡鸣人的消息吗?” “各个情报点都没有有价值的情报。”兜说。 佐助眉间染上一抹忧色。 不知何时厚重的云层布满了音忍的天空,遮挡住了明媚的阳光,投下一片阴影。佐助微微眯眼,向着木叶的方向极目远眺。 同一时间。 雏田展开纸飞机,信中只有龙飞凤舞的“保重”二字,一股嚣张肆意的气势无可抵挡。唇角一抹笑意稍纵即逝,看着信纸自动销毁,雏田语气平淡地说:“九尾人柱力失踪了。” “失踪的时机恰恰好。咱们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啊。”日向正方抿了一口茶水。 雏田温婉一笑,“要麻烦正方叔叔跑一趟了,把这个消息告知长老团吧。火影监管人柱力不慎,这是多大的失误啊。” 日向正方起身,拢袖恭敬躬身,离开了。 雏田笑容不改,“宁次,你去告诉火影这个消息,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宁次颔首,消失在屋内。 转眼间室内就只剩下雏田一个人。她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深深吸了一口气。 佐助似有所感,喃喃自语道:“要乱了啊,这个世界又要大乱了。六十年前奠定的制度要彻底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当鸣人回到木叶,兴冲冲地奔回家 儿子呢?! 老婆呢?! 管家兼保姆呢?! 老子不就是和节操君宇智波斑私奔了一会儿吗,怎么所有人都翘家了啊啊啊!!! 翘家了只把老子一个人留下来了啊混蛋!!!!! 第30章 命运之圆 “长十郎。” “是,水影大人!”长十郎回过神来,看向办公桌后的五代目水影。 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段妖娆,一只眼睛被头发遮挡住平添几分神秘感,侧头望向窗外的五代目水影照美冥美丽不可方物。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长十郎小心翼翼地说:“……水影大人?” “长十郎,你说,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长十郎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他本来就是个羞涩且不善言辞的忍者,尽管在照美冥身边当随从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在这种时刻他还是因为不知怎样回应而涨红了脸颊。 “哈,长十郎,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会脸红~”照美冥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长十郎,肩背的线条十分曼妙。 “……水影大人!”长十郎猛推眼镜。 照美冥掩唇低声笑起来,愉悦的情绪慢慢变成了压抑。“我和现任水之国大名真岛光一是青梅竹马,呐,你知道吧?”她突兀地说。 “是。”长十郎有点无措地回答。 “我的家族是真岛家的附属忍者家族,每一代真岛家继承人诞生后,我的家族都会挑选出几个有潜力的孩子陪伴在继承人身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离的贴身保护reads();。我是家族中选出来的保护真岛家继承人的忍者之一——说是浪漫温情的青梅竹马,其实不过是保护者和被效忠者的关系而已。 “忍者少女一直陪伴着孤独的继承人长大,在复杂的大家族中始终对继承人不离不弃、忠贞不二,从四岁一直到十六岁。后来两个人相爱了,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照美冥眯起的眼睛中有着长十郎看不懂的情绪。 “接着发生了很多事。你也能想象到的吧?无非就是家族给继承人订下一门门当户对、对家族有利的亲事,并且不允许继承人娶一名忍者。” “水影大人……” “呵呵,长十郎,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我的故事还没说完。真岛家只是不允许继承人娶一个忍者而已,从来没有阻止过继承人和忍者保持情人关系——对于这些贵族来说,忍者不过是一件特别锋利的武器而已,有的时候价值还不如一件特别珍贵的瓷器。你会在乎自己的继承人特别喜欢某样小玩意儿吗?”照美冥挑眉,说不出的嘲讽和悲哀,语调却平静到过分。 “记得有一次真岛光一和一个他非常要好的朋友相约品茶,在席上真岛光一不由得向他的朋友倾吐了关于婚姻和爱情的烦恼。朋友问他:‘要与你结亲的小姐家世不好或者德行有失?’真岛光一摇头。朋友又问他说:‘那就是你心中另有所爱了?’真岛光一迟疑了一下最后承认了。 “朋友细细地开解了他一番。他的心情好了一些,十分感激地向朋友道谢。他的朋友说不必谢,笑着问他心仪的人是谁。真岛光一犹豫了很长时间,慢慢地说:‘是一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忍者。’ “然后—— “朋友听完后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光一君真幽默,不想告诉我真正喜欢的人就算了,居然用这种不可信的理由搪塞我,哈哈哈,看在光一君这么幽默的份儿上,我就不追问了。’ “真岛光一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什么,微笑着默认了。 “他就这么默认了。” 长十郎连呼吸都放缓了,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闷得发疼。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照美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窗外常年不散的雾气,语调缓慢而悠长。 “其实我和他是有机会在一起的。真岛家不能允许继承人娶一个忍者,那么,只要我不是忍者不就可以了?还记得当时好不容易让长辈松口的光一兴冲冲地来找我,对我说:‘阿冥,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不想娶其他女人,我只想娶你!阿冥,只要你放弃忍者的身份、重新变回一个女人,我就有把握娶你过门!’ “‘只要你放弃忍者身份。’ “那时候的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他曾经被家族叛徒暗害,断手断脚奄奄一息,我用禁术挽回了他的生命——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照美冥拨弄了一下遮住右眼的头发,“为了和他在一起的话,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可是—— “我拒绝了他,我拒绝放弃自己的忍者身份reads();。” 照美冥微微偏头,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那时候我又问自己,明明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为什么会拒绝?” “水影大人……”长十郎握紧拳,“我、我懂的!我明白!每一个忍者都会这样选择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 照美冥偏头看向窗外,神色清冷得像清晨枝头的露珠,与这片充斥着贫瘠与战乱的土地意外契合。 压抑的气氛在室内蔓延,长十郎隐隐有不妙的预感,心里发闷的感觉更重了,让他只想拿起平目鲽好好拼杀一场。 屋内突然出现一名雾忍暗部,“水影大人,紧急消息!” 长十郎心中“咯噔”一下,不安越发地浓了。 雾忍暗部深吸了一口气,“大名刚刚在别院去世了!” “立刻封锁消息、控制现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别院,违者格杀勿论。”照美冥沉声说。 “是!”雾忍暗部瞬身消失。 刚刚被打破的沉默再次消无声息地回来了,笼罩在心头。长十郎望着五代目水影美艳冷静的侧脸,觉得水影好像对这个消息并不吃惊似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呐,长十郎……”照美冥仰头靠在椅背上,想要遮挡什么似的抬手遮住了眼睛,却挡不住眼角滑过的泪珠,“你说,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长十郎想要说点什么,却无言以对,当他抬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脸颊一片湿润。 “这个国家,不应该掌握在只顾争权夺利和贪图享乐的政治家手里。”照美冥利落地起身,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眼神中只剩下坚定,“我们不能改变自己身为武器的命运,却能选择被谁握在手里。我宁可为保护这个国家的一个小人物去死,也不想死在无谓又阴狠的政治斗争中。” “长十郎,永远记住:擦干眼泪,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照美冥率先离去,背影是那么的可靠坚强,如斯坚韧。 长十郎狠狠咬住唇,咽下再次涌上眼角的泪花,笨拙地学着五代目水影的动作,抬手擦干眼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火影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 静音吓了一跳,视线从面有怒色的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和面无表情的志村团藏的脸上扫过,暗暗握拳提醒自己要镇定。 “三位长老,这是?”纲手面沉如水。 “纲手,你还有脸来质问我们!”转寝小春大概是怒到极点,厉声说道。 水户门炎上前一步安抚似的搭上转寝小春的肩膀,向身后跟随的部下使了个眼色,火影办公室的门立刻被紧紧关严。他说:“纲手,我问你,九尾人柱力现在在哪?” “哦?长老这是何意?” “不要再装糊涂了reads();!”转寝小春愤怒地狠狠拍向火影办公桌,“九尾人柱力失踪了!” “当年九尾人柱力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阿九,而且阿九还是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们顾忌着霜露之战正在进行不敢多说什么。”水户门炎说,“阿九实力相当不错,在对战六尾人柱力时表现卓越,所以我们在战后也压下了对这件事的异议,将阿九的事情交给纲手你全权处理。现在阿九失踪了,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转寝小春说:“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纲手大人用不着给我们交代什么。但是那些对抗九尾、保卫村子的木叶忍者们可都在天上看着呢!还有辛苦降服九尾的初代火影、四代目火影和历代木叶九尾人柱力……你难道要让他们的牺牲都变成一个笑话吗?!你难道要让火之国像水之国一样因为丢失尾兽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吗?!” 面对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犀利的指责,纲手只是面色阴沉地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位身经百战的长老即使沉默也非常具有压迫力。火影办公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住了。 “纲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志村团藏发声道。 纲手微微抬眼看向团藏,黑眼圈和眼角细微的皱纹都让她显得憔悴,眼中带着血丝,那种神态阴郁到阴森,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一瞬间让团藏有种面前的人是大蛇丸的错觉。 将纲手的沉默视为无话可答,转寝小春转身离开,“纲手,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水户门炎冷冷地瞥了纲手一眼,“你这次的重大失误我们将会如实禀报给大名大人,在大名的惩罚决议下达之前,你先好好反省吧。” 纲手出乎意料地开口了:“用九尾人柱力失踪这件事来质问我,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待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表示疑问,纲手冷笑一声又道:“你们最该问问团藏!”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拍在桌子上。水户门炎最先上前扫了一眼,随后便面露惊讶地拿起来仔细翻看。 “这、这是……”转寝小春翻看几页后便控制不住地惊呼出声。 纲手又是冷冷一笑,“这些都是团藏通敌卖村的证据!” 纲手手上都是实打实的证据,由漩涡鸣人窃取、日向雏田搜集整理,宇智波佐助友情赞助。鸣人始终算是火影派系的忍者,日向雏田想要得到团藏在村内高层中实权长老的位置,佐助乐于见到木叶高层内斗。 现今各奔东西的昔日第七班成员——无论理由为何——总是奇妙地拥有相同的目的,好似命运兜兜转转地画了一个圆满的、闭合的圈。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从来不曾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习惯性偷懒君(喂你晚了好久!!)和菲月麒扔的地雷,表示加更无能(一天只睡六小时已经是极限了啊喂!真的不能再少了!否则我站着都会睡着啊混蛋!),看来我只能躺平任调戏了泪目…… 其实这章还没完,后面应该还有佐鼬h……唔,等我明天看看是加在这章后面还是开新章…… 至于河蟹大神? 算了,我完全不介意文下再挂一张黄牌……等、等等,没有三张黄牌锁文这一说吧?! 第31章 隐忍的力量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泷忍村的修复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reads();。 战斗中毁坏的房屋、堆积的尸体和遍地的血迹、被破坏的防御阵法和机关陷阱,都由还活着的泷忍村分家忍者逐步修复着。 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这个曾经强大的忍村中令人啼笑皆非的一面了——如果此时活着的是泷忍村实力强大并掌权的宗家忍者们的话,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搞定这些杂务。 泡沫直起腰,抹了一把汗,长吁了一口气。收拾这些零零碎碎的杂务真是比忍者间的战斗还要累。他看着脸上画着绿色花纹的泷忍们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效率极高,眼神中就不由得带上点敬佩。 “泡沫大人,还是我来吧。”一名脸上画着绿色螺旋形图案的泷忍小姑娘笑着说道,熟练地在地上铺上一层茅草,蹦蹦跳跳地踩实了,然后一块又一块地压上平整坚硬的铺路石。小姑娘做得开心了,便摇头晃脑地哼起歌来。 泡沫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就帮着小姑娘搬运铺路石。 小姑娘刚开始还有点受宠若惊地频频道谢,后来就自然多了。 “泡沫大人,你们能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小姑娘如此说,“你们一点都不会看不起我们,也不会觉得这些事情都是无能者和废物才做的。我们知道自己在忍者才能上欠缺天赋,也不介意放弃一些明知不可能成功还去做的努力,但是我们介意被那些有天分的人鄙视和看不起!多亏了你们,我们这些人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有价值的。” 不远处一起协作修建房屋的泷忍村忍者们唱起了歌,你这边嚎一嗓子、我这边接一句,最后大家一起哄然大笑。 “以前我们都不敢这样自由地唱歌呢。”小姑娘又道。 泡沫抹掉脸上的脏东西,也露出了笑容。 手鞠远远地瞥了一眼看起来轻松而快乐的泷忍村分家忍者们,一条尾兽化的尾巴控制着窑内炉火的温度,心里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停止火焰的供应,冲外面喊了一句:“可以进来了。” 脸上画着绿色花纹的泷忍鱼贯而入,挑拣着烧好的陶罐、瓷器、瓦片,然后纷纷眉开眼笑地向手鞠道谢。 手鞠面容冷淡地颔首。 待到所有泷忍都离开了,手鞠控制着火焰开始烧制下一轮,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这真是可怕的一群人……” 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尽,偶尔还能在某个角落发现同村忍者的尸体,可是这些泷忍们已经满面笑容地抛弃过去奔向了新的生活。 泷忍村的宗家、分家之说并不是由出身决定的,而是由一个人的忍者天赋和实力所决定的。那些死去的人里面必定有分家人的朋友和亲人,也许是孩童时代互相抢被子的青梅竹马、也许是少年时代并肩作战过的伙伴,甚至可能是亲生父母和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可是还活着的泷忍们经过一天的调整脸上就再也不见丝毫愁绪。 这些人大概已经被歧视和鄙夷弄得心理变态了吧……手鞠如此想着,在又一轮进来拿烧制好的物品的泷忍道谢时,平淡地说:“现在尽快修复好泷忍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来帮些忙也是应该的reads();。”只是神色又冷了几分。 矢仓手里拿着泷忍村的地图,旁边的人给他举着他和泷忍分家首领熬夜赶出来的泷忍全新规划图。他在图上指点了几处,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就领命而去了。接着又有匆匆而来的泷忍汇报新出现的情况并询问解决办法,矢仓沉吟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尽管在担任水影时处于宇智波斑的控制之下,矢仓仍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能够一手缔造“血雾之乡”的矢仓可不仅仅依靠个人武力和宇智波斑的幻术催眠,于忍村管理上颇有几分自己的心得。 不过他并不准备管得太多。 他明白泷忍村的忍者和他们——泡沫、手鞠、阿九和他——之间的关系处于一种怎样微妙的情况。 分家的人不堪压迫和歧视帮助他们灭掉了宗家,却害怕引来了一群更加高傲的实力强横之人,更害怕矢仓这些人把他们用过就丢;矢仓他们想要找到一块根据地,却也明白仅凭他们几人是无法让一个小忍村平稳运行的——他们要的是一个根据地,而不是一个隐居地——所以他们需要一些人来帮助他们、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却又有一个担忧的地方:这些人能把我们引进来,是不是未来有一天也能背叛我们将我们的敌人放进来? 在矢仓看来,这些泷忍分家的忍者实力不堪一击,却有两点最可怕的品质—— 隐忍和团结。 如果没有矢仓他们,也许泷忍村还是百年如一日地运行着“人以实力划分”的制度,这些处在最底层、实力不济的忍者们依旧会隐忍下去。但这种情况不会永远持续。分家的人总会抓住机会改变现状。 泷忍宗家也许察觉到了分家的野心,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分家的人实力低微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分家、宗家一说并不是固定的,有人会因潜力提升而进入宗家,有人会因为平庸而被踢进分家。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他们忽略了分家可怕的向心力。 也许这只是弱者不得已的团结,也许这种团结只是出于可笑而悲哀的嫉妒、怨恨和不甘,却足够可怕。 连矢仓都被上了一课。 现在矢仓需要做的,就是打消分家人的恐惧和担忧,并且让他们建立自信、使他们心态平和。 让分家人自己当权就是手段之一。 可是矢仓明白,这些手段有用却是治标不治本,让分家人真正接受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怎么办?谁来办? 矢仓看了一眼干活挺积极却没什么组织才能的泡沫,又瞥了一眼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的手鞠,再想想只有遇到鸣玖才能露出个笑脸的自己,不由得深深怀念起笑容温暖治愈又很能干的鸣人了。 真希望阿九能快点找到鸣人…… 阿九确实在尽心竭力地寻找鸣人。可是他现在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了一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少见地目瞪口呆了。 他记得这个地方确实是木叶村来着,怎、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32章 我回来了 曾经繁荣富足的村子此时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毁坏的痕迹。最令人惊讶的是,木叶中心居然出现了一个巨型大坑!这个大坑几乎涵盖了整个木叶村,将曾经的木叶村彻彻底底地摧毁掉了reads();! 神罗天征卷起的烟尘螺旋形向上飞舞着,久久不散。 大半的脸庞都隐藏在斗篷帽兜的阴影之下,可是阿九惊讶的神情怎么也遮盖不住。在他心中就算不是很强但起码也能给他造成一定麻烦的木叶村,怎么会被毁成这样?!他微微抬起头,仰望那个高高悬于半空的男人,阴影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这、这是……”纲手震惊地盯着惨不忍睹的木叶村,咬紧牙关,喉咙深处发出怒到极致、恨到极致的呜咽声,“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佩恩!!” 悬于半空的男人只是漠然地俯视着一切,既没有毁灭后的愉悦感,也没有任何悲悯。 “感受到了么?感受到痛苦了吗?”他微微抬起手,掌心向下像是在握一个球。 靠着纲手的蛞蝓的保护逃过一劫的木叶忍者们看到佩恩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恐惧的表情。 “佩恩!”纲手放声怒吼,“你在木叶什么也得不到!九尾人柱力早就叛逃出村子了!” 盘旋在木叶村上空的烟尘微微波动了一下,渐渐减缓旋转的速度,诡异地凝滞下来。 小樱从蛞蝓中狼狈地爬出来,扑向医院崩塌的残骸。她奋力往下挖。一条条蛞蝓从碎瓦砾中挣脱出来,被保护在其中的忍者筋疲力尽地现出身形。小樱对每一个活下来的人微笑,尽管满脸灰尘、疲惫不堪,可是她的笑容依旧无比动人。她没有停止挖掘,尽管挖到双手鲜血淋淋,直到…… “井野……” 金发少女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呼吸。 明明、明明还有救的……只要、只要用上木叶医院的医疗设施…… “小樱小姐……”身边一个帮助挖掘的忍者担忧地轻声呼唤。 小樱转过脸来,脸上因为牙根紧咬而青筋暴起,却是微笑着的,如此的……狰狞而悲哀。 丁次守在身受重伤、处于弥留之际的父亲身旁,双手尽全力压住父亲身上的伤口希望能止住无穷无尽流出的鲜血,满脸都是泪水;一名木叶中忍单膝跪下,不顾腹部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而剧烈疼痛,万分郑重地合上旗木卡卡西——这个一直在霜露之战中带领木叶忍者在前线战斗的优秀忍者——的眼帘;阿斯玛筋疲力尽地躺在碎石块上,嘴角还叼着烟,最后一次仰望木叶透彻心脾的蓝天,目光滑向怀有身孕的红撤离的方向,心中构想着儿子未来的模样,笑着念了一句“小毛头”,然后静静闭上了眼睛…… “雏田大人!”日向正方端正地跪在雏田面前,脸上的神情再坚定不过,“请记住您的身份!您是日向家族的族长!” 雏田握紧手中的折扇,神色紧绷,“我的族人们现在都在木叶村里!我怎么可能还坐得住!你没有听到刚刚的报告吗?!” 进来报信的忍者谦卑地跪拜在雏田面前,“值此木叶村遭逢大难的时刻,请雏田大人一定保重自己!” “雏田大人!”日向正方寸步不让地拦在出口处,“您如果现在出去了,所有日向忍者们的牺牲和努力就都全部白费了!请记住您的身份!您是最重要的族长大人!” 雏田纯白的双眼浮现出三颗黑色的蝌蚪型图案,图案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渐渐变成圆环reads();。视线透过面前的门、穿过这处隐秘性和保护性都极好的庇护所,飞快延伸到木叶外围。 木叶凄惨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雏田双手握拳,垂下的眼帘遮住所有的挣扎和痛苦,沉声喝道:“马上向我汇报日向家族族人的情况!” “是!”传信忍者立刻谦卑地一低头,匆匆领命而去了。 日向正方看到雏田转身坐回了主位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雏田脸颊上一闪而过的泪花时心中一沉。 “如果宁次君牺牲了的话……”痛苦和矛盾以极快的速度退去,雏田脸上只留下了经过战争和无数政治斗争后磨练出来的冷静和坚强,“在这场浩劫过去之前,不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日向正方低头,“是的,族长大人。” 凝滞的烟尘盘旋在木叶上空,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开始逆向旋转,慢慢地越转越快…… 阿九倏然抬头,盯着木叶上空的烟尘,敏锐的直觉提醒他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黑色的袍子罩住了他,在原地留下大片的阴影。 纲手愤怒地站在原地和佩恩对峙,挺直已然疲惫不已的身躯,坚定地守护身后这片她深深热爱的土地。 佩恩神色淡漠地悬浮在半空中,扫视着被他摧毁的木叶村。现在他的目的已经不是寻找九尾人柱力了。他想要让世界感受到痛苦,他想要让这个世界同他一起感受痛苦!隐藏在幕后的小南远远地望着木叶村和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个身影,转头担忧地询问长门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小南。”长门长喘一口气,平稳却不乏虚弱地回答。长门瘦弱的身体镶嵌在查克拉发散器里,像是马上就要被吸干生命力一样。尽管有着令人恐惧又嫉恨的强大能力,长门却瘦弱得不成样子。淡淡的死气环绕着他,青黑的眼眶衬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让他就像是个垂死的、可怜的病人。 “木叶村……”长门又长长地喘息一阵,“我要让这些大国真正感觉到战争的痛苦!” 说着,他望向远方的木叶,却像是看到了战乱不断的未来,哀鸿遍野、浮尸遍地。那未来就像是他悲惨过去的重演。他看到了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嘤嘤哭泣,他看到了被活活饿死的幼小儿童,他看到了被敌人残忍虐杀的忍者们…… 那是未来。 他所期待、并一手创造的未来。 小南发现长门的眼神一瞬间很奇怪,那种眼神……不待她细想,长门的眼神突然间变了! “怎么了?”小南问。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长门张开泛着病态青紫色的嘴唇,颤抖地突出令人震惊的句子: “我的查克拉……被……吸走了……” “什么?!”小南惊恐地看见长门整个人瞬间衰败下去:粗糙的红发瞬间变成雪白,全身的皮肤像枯萎的树叶一样极快地变皱、布满了可怖的老年斑,本就瘦弱不堪的身体被榨干了最后一丝精气,整个人就像是一架被苍老、松弛的皮肤包裹起来的人形骷髅reads();! “长门!”小南惊叫道! 狂风平地而起,一瞬间咆哮着掀翻了小南他们藏身高塔的顶层,视野再无阻碍。 盘踞在木叶上空的烟尘正在以一种令人心惊的恐怖速度旋转着,天空无限压低,几乎压得人匍匐在地。 盘旋的烟尘形成两处风眼,靠近风眼处的空气似乎再次凝滞住了,看起来就像…… “轮回眼!”小南惊叫。 巨大的轮回眼出现在木叶上空,磅礴的力量让所有木叶忍者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和无力。面对着人力不能逆转的巨变,木叶忍者们真的彻底陷入了绝望。 狂风席卷大地。所有人不得不迅速伏地,看起来就像是对神诋卑微祈求的信徒一般。 佩恩悬浮在半空中,神色僵硬地注视着自己慢慢风化成粉末的身体。狂风一卷,便将他彻底毁灭了! 不对!事情不对!阿九少见地暴躁起来,野兽般的直觉尖锐地示警,像根针一样不断刺激他的大脑。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动弹!连眨眼也不可以!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天空中恐怖的轮回眼。他能感觉到,天空中那双诡异的轮回眼也在直直地盯着他,像是盯住猎物一般血腥而恐怖。 那种眼神太熟悉了……实在太熟悉了! 阿九被一阵旋风卷起来,无法挣扎地悬浮在半空。 那不就是他面对目标时的眼神么! 狂风掀翻了帽兜,露出阿九的脸庞。红色的发在空中狂乱的飞舞,像是一团挣扎着燃烧的火焰。 那就是他的眼神! 纲手匍匐在地上,眯起眼勉强看清阿九。令她心底震惊不已的是,阿九此时无力地悬浮在半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凶狠地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像个被蹂躏坏了的破布娃娃一样呈现出一种扭曲而空茫的状态。 长门彻底被吸去所有的能量,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放置了千百年的干尸,轻轻碰一下他的皮肤都会让他碎成粉末。小南眼睁睁地目睹这一切,在天空中那双轮回眼的威压下什么也做不了。 滴、滴、滴…… 最让小南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长门的眼眶中涌出大量鲜血,血液顺着长门的脸颊流下,看起来就像是这个从小一起长的男孩在哭泣一样。小南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深。那些鲜血流尽了似的慢慢变成浓稠的黑红色直至消失。 啪、啪。 极轻巧的两声。 那双充满了力量的轮回眼在长门眼中爆炸了。喷溅的血肉糊了长门满脸。 眼眶血肉模糊的长门微微转向小南——也许这只是小南的错觉——然后眼眶中的血肉像是两朵枯败的玫瑰一样迅速干涸、腐化。 变成了一具干尸的长门失去了生气。 小南盯着,满眼通红reads();。 与此同时,悬浮在半空中的阿九如遭重击,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一下,眼中的痛苦几乎随着狂乱的风卷向所有匍匐在地的木叶忍者们。天空中巨大的轮回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瞳最深处黑暗翻涌。他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扭曲地吊在半空中,瞳孔放大,背后是恐怖的轮回眼,几乎让眯着眼仔细观察这一切的纲手以为他已经死了。 天空中的一只轮回眼突然疯狂旋转起来,近地面盘旋的狂风全部涌向阿九,那猛烈的势头几乎让人听到*不堪忍受重击的“嘎吱”声。然后那狂风以阿九为中心咆哮着向四周冲去,带着荡平一切的气势,吹过木叶仍旧气势不减,几乎席卷了整片大陆。西至土之国、风之国,北至音忍村、泷忍村,东至水之国、雷之国,这一刻,整片大陆都感受到了那种恐怖的力量。 在这恐怖的狂风中所有眯眼观察的木叶忍者都不得不彻底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抠住地面一动不敢动。 那种恐怖的力量能够荡平一切,生命、土地、空间、时间、命运…… 那是人类不敢想象的一切。 狂风渐弱,木叶村忍者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盘旋在木叶上空的烟尘依旧没散,半空中令人恐惧的轮回眼却消失了。悬在半空中的红发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只眼依旧是红得像是烈烈燃烧的火焰的红眸,另外一只眼却是蕴含着无边力量的轮回眼! 木叶忍者们悚然而惊。 只见那红发少年僵硬地转动眼珠,缓慢而又费力地眨了一下眼,似乎用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掌控住自己的身体。他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轻轻颤动指尖,似乎很是惊异地看着自己白皙美丽的双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顺着柔软光滑的红发摸到眼睛、鼻子、嘴巴,最后诡异又幼稚地用一只手轻轻触碰另一只手,态度小心翼翼得令人奇怪,最后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红发少年一下子就笑了。 ——是的,是笑。尽管脸上的肌肉还无法控制以至于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僵硬,但是他那种从心底涌出的喜悦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任何人都不可能错认他此时的表情。 他一直在笑,甚至每一刻都比之前要更加喜悦,当这种喜悦持续超过一分钟时,所有围观的木叶忍者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红发少年还在笑,红发少年的喜悦之情如此真挚纯然。可是盯着他的笑容的木叶忍者们却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背脊涌上。 纲手紧盯着红发少年,看到他及其快乐地喃喃自语,好像是在一边又一遍地重复着——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不待纲手细想,异变再生。黑色的阴影丝线一样延伸、缠绕,无数魔怪从此诞生,带着从地狱归来的寒意和森然,趴伏在此战牺牲的木叶忍者尸体旁。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木叶忍者们挡在同伴的尸体前,试图阻止魔怪靠近。可是无论什么攻击都无法阻止魔怪。 小樱抱着井野的尸体,愤怒地挥舞着苦无却毫无作用。当魔怪完全包裹住小樱和井野的尸体时,小樱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灵魂似乎离开了身体,在一片毫无重力的地方沉沉浮浮,周围是令人舒服的冰冰凉……小樱平静到诡异地认识到,这是亡者之地reads();。 天空更加阴沉了,似乎黑夜提前到来。整个木叶安静而充满森森寒意,像是杂草荒芜、无人问津的墓地。 无数面目不清的魂魄在魔怪透明的腹部中浮现,麻木而冰冷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尸体中。 红发少年歪着头看着这一切,依旧笑着。笑容像是黏在了他的脸上一般,仿佛把这笑容扯下来就会露出什么阴森而恐怖的东西一样。 当灵魂重新和身体融合后,那些魔怪就像来时一般化成无数黑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呼——” 无数尸体一同长喘一口气,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幸存者中响起阵阵尖叫。 卡卡西眯着眼慵懒地想着自己现在是在哪儿,然后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曾经被贯穿的血洞,现在那里已经一片平滑,除了干涸的鲜血能够证明曾经的死亡外,几乎让人觉得这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醒来就会忘却的糟糕的梦境而已。 “丁次……”秋道长治咳嗽了几声,搂住扑在他怀里失声痛哭、眼泪鼻涕曾了他满身的丁次,笑得温柔。 阿斯玛坐起身,揉了一把脸,从地上捡起他死前嘴里叼着的烟,用一个微型火遁点燃了残烟,长长地抽了一口,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叼着烟,远远地看到卡卡西那家伙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亲热天堂》确认书没有损坏,他一下子就笑了,向着卡卡西招招手。残烟夹在他的指间,烟头的一点亮光明亮而温暖。 “你这家伙……要压死我么……”井野一把推开小樱,活力十足地扭扭脖子、转转胳膊像是随时准备好了再去打一架似的。她又看了一眼小樱,败了似的叹口气,“别对着我哭得那么凄惨啊,丑死了……”说着,她轻轻抱住小樱,感觉到这个粉头发的女孩泣不成声,炙热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她的脖子上。 木叶村欢腾一片,到处都是重生的喜悦。 天空渐渐晴朗起来。那瓦蓝的颜色浸透了每一个木叶村民的心。 纲手眼神复杂地盯着半空中的红发少年,等着他说点什么。 而半空中的红发少年却依旧极愉悦地笑着,向纲手微一点头,转瞬间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被*搞吐血了……写好的很多话都消失了嘤嘤嘤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木叶的人不会死绝的!消失了好几万字的坑爹囧货鸣人君还没到出场的时候,但!是!我们有阿九! 阿九才是传说中的救世主啊!(太他妈坑爹了吧!) ※※※ 正所谓神展开是也……来来来,猜猜阿九是怎么回事。我经常觉得自己在文章里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但有的时候读者反映可能并不如我所想,所以我需要乃们的回应来调整接下来的写法…… 另,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乃们?断更了这么久后重新更新居然还有人理我……我表示灰常开心! 第33章 陌生的阿九 阿九是个骄傲的家伙,这种骄傲隐藏在张扬的外表之下,像是贯通全身的查克拉一般存在于他的身体中。他傲慢到了极点,几乎将这种傲慢融进了骨血里,一丝一毫都无法剥离。 这种傲慢坚固地盘踞在他的身体里,如同呼吸一般是阿九必不可少的部分。 直到他流着眼泪对鸣人说: “不要走。留下来。” 那时候浓艳到发黑的查克拉从他身上涌出,源源不断地汇入外道魔像。那尊巨大雕塑的九只眼睛半开半阖,像是垂眸俯瞰的神邸,悲悯而冷漠,莲花状张开的十指中间托着一个不详的黑球,无数疯狂涌入的能量支撑着黑球的边框,却依旧脆弱到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鸣人背对着阿九,金色的头发依旧像是汇集着阳光。他恍若未闻,依旧固执而令人绝望地走向外道魔像手中的黑球,每一步都留下一滩血迹。他断掉的左臂简单包扎过,此时又开始滴滴答答地流血。 鸣人的背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终于走到外道魔像脚下,他猛喘一口气,声音像是破旧而充满杂音的风箱,呛咳几声后吐出堵在喉咙里的血块,开始攀爬。 在外道魔像之上,他是如此渺小。 爬到二分之一处,鸣人的右腿从空中掉了下来,断肢处喷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外道魔像的胸口。而那条腿摔在外道魔像的盘座上,滚到了阿九不远处,喷溅出的鲜血画出触目惊心的痕迹。那是在和宇智波斑的战斗中临时用查克拉线缝上的腿,现在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断掉了。 鸣人重心不稳了一下,却最终死死地抠住了外道魔像衣襟上的褶皱,用仅剩的右臂和左腿攀爬。这对一个虚弱的忍者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无论他曾经多么强大reads();。他只能用断掉的手臂和大腿狠狠拍击岩壁借力稳住重心,无比艰难地继续向上爬。 每一下敲击似乎都能听到血肉碎裂的痛吟,鲜血溅落在岩壁上的声音如此清晰。 阿九终于崩溃了。 “鸣人!鸣人!求你、求你!” 外道魔像如同亘古不变的神邸,巍然不动,渺小的鸣人几乎要淹没在它庞大的身躯中,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血痕在慢慢向上蔓延。 “别爬了!求你别爬了!” 鸣人的指甲也断了,他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又一个重心不稳,他只能用头狠狠地撞击岩壁,勉力达到平衡。 那闷钝的声音几乎是活生生地剖开了阿九的心。 “别这样……求你别这样!”阿九前所未有地卑微地祈求着,“就让这个时空崩溃吧!所有人都死了不是吗?宇智波鼬跳崖自尽,宇智波佐助力竭战死,雏田为她的族人殉葬,矢仓他们都被这个该死的魔像吸成了干尸,所有人都死了!就算这个时空崩溃又有什么关系!鸣人!鸣人!!” 阿九挣扎着想要向鸣人伸出双手,可是却被强大的吸力固定在原地。他的眼泪成串滚落,却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可怕的吸力统统吸走了,毫无痕迹。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意气用事阻止该死的宇智波斑穿越时空!我不该四处挑衅害得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逼迫你和尾兽融合!我不该总是和你吵架!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鸣人,我道歉!” 鸣人终于爬到了外道魔像的手掌中。 “鸣人——!”阿九撕心裂肺地吼道。 鸣人咽喉处有一条横贯脖颈的刀痕,血肉外翻,至今还有小股的鲜血往外冒。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鸣人呆坐在不详的黑球旁,瞳孔扩散,茫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样的神色几乎让阿九觉得鸣人已经死了。 阿九浑身发冷,嘴唇颤动了几下轻轻地说:“鸣人,我爱你。宝贝儿、亲爱的,别走、别走。你下来抱抱我好不好,我很冷。” 鸣人无神的眼珠僵硬地转动了一下。 “我的阳光,我亲爱的金色闪光,”泪珠划过脸庞,阿九尽己所能扯出一个这辈子最温柔、最充满善意的微笑,“我爱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下来吧,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鸣人动了。回光返照一般,他扭过头看向阿九,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的脸上瞬间柔和下来,微微露出笑意。碧蓝色的眼眸依旧像碧海蓝天般深远美丽,看着阿九的时候眼中的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 ——那是阿九曾经最熟悉的微笑、最熟悉的眼神,却是现在的阿九时隔一年的久别重逢。 阿九心中锐痛。 鸣人已经许久没笑过了,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他笑得多么温柔快乐。他用口型对阿九说:“好好活下去。” “我也爱你reads();。” 鸣人向后一倒,跌进了不详的黑洞中。黑洞骤然收缩,阿九想要疯狂大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仿佛心脏也被撕扯着痛到了极点。不知何时疯狂吸收阿九查克拉的吸力消失了,阿九却依旧呆呆地站着。 这个宇智波斑用自己的力量独立开来的空间回归到了主位面,外道魔像开始缓慢风化。 一缕阳光透过残破的墙砖照在阿九脸上。 正是夕阳如血时。 阿九猛然睁开眼睛,红色的眼眸震慑人心,在浓郁的夜色中好似能发出幽幽的红光一般。沉睡的森林似乎被阿九惊醒,无数安睡在阿九附近的小动物恐惧到极点地嘶鸣一声,四处逃窜。成群的蚂蚁爬出洞穴向远方逃离,却很快僵死在原地,密密麻麻的尸体铺满了地面。鸟儿迅速飞向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却好像连鸣叫都不敢了一般,像是一朵浓黑的阴云,安静无声地快速飘走。不消片刻,这片林子便一片死寂,除了中心点的阿九之外再无其他活物。 阿九深吸一口气,迅速平复下剧烈的心跳。他半阖眼帘,那一刻,他的神情平静又安然,却让人生出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死寂的森林连风都停止了。 冷月如刀。 他单手覆盖住自己的左眼,唯留魔性的轮回眼注视着月亮。 轮回眼微微一眯,魔性的力量一圈圈震荡开来,四周安静到令人窒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清冷的月亮慢慢显出一种幽暗而血腥的红色来。那种红色浸润开来,渐渐染红了月亮。 红月现世,逢魔时刻。 那种红色很快的浓郁到好像能滴下来,不,真的滴下来了——阿九的轮回眼瞬间被染成红色,血色骇人。 几乎是同时,月亮上倏然睁开了一双恐怖的眼睛! 魔性的力量瞬间大涨,阿九的斗篷无风自动,一阵能量风以阿九为核心震荡开来,扫过整片森林,直到田之国的边境才堪堪停止。 宇智波佐助心悸不已,猛然睁开眼睛。在他身边,宇智波鼬也很快从睡梦中惊醒。 音忍村内实力强大、感觉敏锐的忍者纷纷做好战斗准备,恐惧感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扎在每个人心头。香磷从床上跌下来,在这恐怖的感觉中竟是半晌都站不起来。 远远地感应到了什么,矢仓抱着在他怀中安睡的鸣玖披衣下床,推开房门,泡沫和手鞠也站在院子里。三人对视一眼,抬头看向不祥的红月。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阿九突然向右侧奔去,速度快到肉眼无法识别。 他在森林中一处毫无异常的地方停下脚步,魔性的轮回眼轻轻眨了一下,像是呼应似的,月亮上的眼睛也轻轻一合——就在这一瞬间,阿九猛然跳起,红色的月光照亮了阿九面前的空间,他的手轻柔却凶狠地一拨,这片空间荡起柔波,然后他的手狠狠插进去,如铁钳一般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臂。那人惨叫一声,阿九克制不住心中浮起虐杀的快感,将那人狠狠地从另一个空间中拽了出来! 这种毫不顾忌的方法造成了惨烈的后果,在穿越空间的一瞬间那人的一条腿、一个肾和半个肩膀被空间乱流卷走,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简直像是个血人reads();。可尽管如此,那人刚刚到达这个空间便迅速翻身,一拳向阿九砸去! 阿九不退反进抓住那人的手腕欺近对方,膝盖狠狠顶撞对方的小腹,一秒之内猛顶了三次,让那人的肠子都顺着腹部的豁口流出体外。那人反手握住阿九的小臂想要施展空间忍术,红色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从未失败过的忍术完全无法施展。阿九反肘狠撞那人的脊椎骨,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响起,阿九又从背后扼住对方的咽喉,徒手撕掉了对方的另一条腿,将对方狠狠摁到地上! 阿九随手将那条腿扔到不远处,然后慢条斯理地、非常享受地一根根扳断对方唯一能活动的手的手指,再单手下劈将小臂的骨头和大臂的骨头都剁成三截。那人极有骨气,一声不吭,如果不是他时不时痛极闷哼一声,几乎让人以为他没有痛觉。 做完这一切,阿九细细打量了这凄惨的人一番,然后咧嘴笑了。 “好久不见呐,宇智波斑。” 那人正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面具下的双眼通红,写轮眼在红色的月光中暗淡无光,死死盯着阿九的轮回眼,神色十分诡异。 阿九任他打量,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地上画封印阵。画了两笔之后他便警觉地抬头,看向幽暗的树丛。 那里缓缓走出两个人。 阿九神色突然间扭曲了一下,极度兴奋又极度压抑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表情如同他的眼神一般骇人。 恭子被吓得腿软,踉跄了一下,鸣人扶住了她。 阿九的眼神又落在鸣人扶在恭子小臂和腰侧的手上,那眼神像刀子一般刮在恭子身上,让被宇智波斑的惨状弄得几欲作呕的恭子生生压下了呕意。 之前恭子一直在听鸣人和宇智波斑论道。宇智波斑说完“所以就算失败、就算不能从本质上改变,我也会去做”后,空间内就陷入一片沉默。片刻后,异状突生,宇智波斑惨叫一声,被一只快得看不清的手恶狠狠地拽出了这个空间。宇智波斑自己搭建的空间被破坏,外道魔像被卷进时空乱流中分崩离析。鸣人反应极快地抱住恭子,施展飞雷神之术悄无声息地再次追上宇智波斑,之后便目睹了刚刚血腥、残忍的一幕。 鸣人完全不知道在外面的空间中他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了。在他看来,他昨天晚上为了帮助佐助救治宇智波鼬忙了一晚上,早上的时候佐助摁着他和他接了个吻,回到任务执行地时发现恭子被人掳走玷污便替恭子报仇,之后遭遇宇智波斑和他打了一架跟着他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当初宇智波斑发现鸣人也进入了他所搭建的空间,便将计就计,调慢了空间中的时间流速。他和鸣人的交流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小时,而外面的世界却过了一个多月!他本来计划拖住鸣人这个变数,待到半年后他所有的布置都完成时,鸣人再怎么厉害也无力回天,他便能顺利实行自己的计划了,没想到却遇到了更大的变数! 宇智波斑凄惨地躺在地上,四肢不全、血流如注,眼神中却没有一丁点落败的懊丧和绝望,反而带着点趣味地盯着鸣人和阿九。 一如他所料的,鸣人用陌生的眼神看着阿九,低声问:“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更新…… 第34章 吻 阿九细细地打量着十六岁的鸣人reads();。他记得鸣人一直个头不高,直到快成年时,所有人都暗笑他大概一辈子都要保持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了,他才开始快速长高。就在那一年,鸣人迅速褪去了少年人的面貌,变成了一个英俊而成熟的青年,金色的头发如同最灿烂的阳光,湛蓝的眼眸是一片令人沉醉的温柔的海洋。可是阿九最熟悉的温柔的微笑却渐渐消失从鸣人脸上消失。 “鸣人。”阿九压抑地唤了一声,声音压在嗓子里,沙哑而低沉。 鸣人蹙眉不语,同样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十分陌生的阿九。他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阿九的轮回眼上,然后快速瞥了一眼殷红如血的月光。 “鸣人。”阿九又唤了一声,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微笑。恭子吓得后退一步,只觉得心里恐惧得发颤又难受得发疼。 “呵呵,鸣人。”阿九捂着自己的脸低声笑了,压抑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飘散在死寂的夜色中。他抬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宇智波斑的脸上,一边呵呵笑着一边狠狠一捻,宇智波斑闷哼一声便再无声息,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已经被踩死了。恭子夜视不够好,但鸣人却清清楚楚地看到宇智波斑被硬生生踩进地里寸余。 危险的感觉弥漫在森林中,红色的月光笼罩这片森林,让浓黑的夜色显出几分妖异的鬼魅来。 鸣人敏锐地察觉到了红月对空间忍术的压制。他示意恭子退到他身后,却没有趁着阿九捂住脸的机会做点什么。 因为面前有着轮回眼的红发少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 那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对用人类的形态战斗无比熟稔的、无懈可击的姿态。 仅仅是面对面站着,鸣人就有一种被压制住了的危险感觉。 可出乎鸣人的预料,那个红发少年放下捂着脸的手后,脸上便露出一种鸣人无比熟悉的暴躁表情。阿九狠狠一跺脚,凄惨的宇智波斑仅剩的两只手臂随之抽搐,“混蛋鸣人,你他妈居然敢跟大爷我玩失踪!” 鸣人:“……诶?” “我就去护送个人,回来之后你就失踪了!你不是最重视任务吗,你他妈居然敢在任务执行期间失踪!你个混蛋!!”阿九愤怒地再一跺脚,“失踪了一个多月,老子翻遍了五大国也没找到你,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欠揍?!” 恭子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不忍心再看凄惨的宇智波斑。 阿九的眼睛里冒出愤怒的火光,恨不能用这把火烧死鸣人似的,连头发都气得炸起来了。 “你用失踪吓吓宇智波佐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跟老子也来这套?!我告诉你,漩涡鸣人!”阿九气急,凶狠地一把拽过鸣人的领子,把他揪到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要是还敢这样莫名其妙地从老子面前消失……”阿九近距离看着鸣人蔚蓝色的眼眸,那里有着他熟悉的、浅浅的温柔神色,突然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 他想说你再敢丢下老子一个人……老子怎么求你你都不回头……他妈的死在老子面前…… “……我就一口咬死你!”阿九凶神恶煞地说,声音却闷闷地哽在喉咙里。 鸣人任他揪着自己的衣领,无言地摸了摸阿九的头。 阿九心底一颤,勉强克制住才没表现出什么异样,装作不耐烦地摇摇头甩掉鸣人的手,丢给鸣人一个“别以为这事摸摸头就算完”的眼神reads();。他又狠狠给了宇智波斑几脚,转过身将自己背后的空门毫不在乎地暴露给鸣人,蹲下继续画封印阵。 封印阵十分复杂,阿九把自己五根指头都咬得血肉模糊了才将将画完。最后一点封印阵式正好要画到鸣人脚踩着的土地上,一直蹲着画阵式的阿九抬头不满地看向鸣人,示意鸣人赶紧走开。 鸣人却蹲□,定定地看着阿九。 鸣人的面庞笼罩在鬼魅的红色月光之下,却掩不住鸣人本身温和的气质。看着这样眉眼温和的少年鸣人,阿九突然间心底一酸。红色的月光洒在阿九精致的面容上,让他的面容更显妖艳,他突然间就不想再装成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幼稚而肆意妄为的自己了。 鸣人伸手搂过他,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脸颊。他的脸离阿九非常近,近到阿九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近到阿九稍稍靠近就能接吻。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在妖异的月色下,突然温情脉脉地接了一个吻。 一吻结束,鸣人又在阿九的颈窝深深嗅了一口气,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人是自家九尾妖狐。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开心的笑容,问道:“你在做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阿九垂头避开了鸣人的笑容,眼眶发酸,嘴上依旧恶狠狠地说:“滚一边去,别给老子添乱就成了!” 鸣人亲昵地蹭了蹭阿九的脸颊,乖乖地站到一边了。他顺势拉了一下愣在当场恭子,两人一起后退。 阿九僵了一会儿才继续画封印阵式,埋着头脸红得能滴出水来。他不由唾骂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仅仅是唇贴唇的吻和面颊相贴就弄得脸红。封印阵式完成后,他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特制咒符,将这张咒符悬空垂直放于宇智波斑胸口,只见咒符慢慢融进了宇智波斑的心脏。一阵奇异的闪光浮现,天空中的红月隐隐呼应,阿九的轮回眼一瞬间力量暴涨,层层叠叠的力量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汇聚到闪光中。片刻后那阵闪光融进了宇智波斑胸口。宇智波斑身躯抽动一阵,再无声息了。 阿九起身,魔性的轮回眼望着红月,慢慢合上了眼帘。 红月之中被唤醒的怪物再次陷入沉眠,那双恐怖的眼睛渐渐闭合,最终消失无踪。 红光褪去,清冷的月辉再次遍及大地。 一切恢复正常。 “走吧,先去佐助那儿。估计他已经被吵醒了。”阿九单手捂住轮回眼,疲倦地舒了口气。他瞥了一眼鸣人和恭子,出乎意料地,扛起了宇智波斑率先离去。 鸣人望着阿九的背影,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他本来还想因为恭子的事情说一说阿九,却突然觉得,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原因,他已经不需要再说阿九了。 鸣人背起恭子,很快赶上了阿九。 “这一个多月都发生什么了?”鸣人问。 阿九却用诡异的眼神看了鸣人一眼,“你知道自己失踪了一个月?” 鸣人疑惑道:“不是你说的吗?” 阿九脱口而出:“这么荒谬的事你问都不问一声就相信?难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reads();!” “……为什么不?” 阿九猛地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原来,在他不懂得珍惜的曾经,鸣人曾经给与过他如此宝贵的、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迎着鸣人疑惑的眼神,阿九再次开始赶路,避重就轻地说:“到佐助那儿我再告诉你。他也可以告诉你一部分。” 这是不是应该理解成阿九不相信鸣人会信任他?非得让佐助在一旁佐证才能安心?鸣人微微蹙了一下眉。他拉过阿九的右手——几分钟前这只手还被阿九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现在却已经愈合如初了——将阿九的手摊开,轻轻亲吻了一下手心。 阿九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抽回了手,猛地加快了步伐。 一路无话。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鸣人和阿九之间总是有话说,从来没有这样尴尬的沉默过,就算是个非常无聊的白开水话题俩人也能自然地聊好久。从阿九刚刚苏醒过来还窝在鸣人的精神世界中就是这样了。那时候连忍者学校还没上的鸣人和阿九能就“忍者生涯结束之后要干点什么”这种又虚无缥缈又无聊的问题聊上一两个星期。后来因为照美冥的禁制阿九无法回到鸣人的身体里了,阿九每次遇到鸣人都会很开心然后不自觉地打开话匣子。再后来两人之间能干的事情更多了,阿九有事没事的偷偷亲一下鸣人啊、咬一咬耳朵啊、揩一把油啊,再时不时地扒光衣服到鸣人身上乱蹭看鸣人脸红尴尬的表情取乐啊,再不济他也会变回狐狸形态拿尾巴骚扰鸣人的。而鸣人呢,也很享受和阿九聊天的感觉,聊什么都很开心,非常放松。 可是现在阿九彻底变了。 鸣人和阿九沉默地走进音忍村。早有察觉到他们靠近的音忍村忍者去向首领通报。他们没等多久就有音忍村的忍者将他们引到首领宅院的门口。 佐助亲自来开的门,看到鸣人眼神一亮。 鸣人放下恭子,一如既往地对佐助笑了笑。 佐助抿了抿唇,大步走过来用力地拥抱了一下鸣人。再次实实在在地拥抱鸣人,让佐助有一种终于重新回归光明世界的感觉,有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能驱散一切阴暗和灰霾。 “哦这感觉可真是奇怪……”鸣人也抱住佐助,“明明今天早上才见过你,你还拜托我帮了个忙……” “走吧,进去说。”阿九的脸被帽兜遮住大半,神情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本章亮点是一直被踩在脚下蹂躏的斑爷吗……我其实想把这句话放到内容提要里,我仅剩的节操阻止了我= = 斑爷:唔、唔……唔唔!!呜呜呜呜 恭子:卧槽狗男男瞎狗眼……而且不止一对狗男男!!!(可怜的姑娘,等你看到鼬哥时你要怎么办啊……) 鸣人:一天之后我就与这个世界脱轨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老婆突然间性格大变的男人才是真的伤不起!! 谢谢本大爷和哈哈系骨扔了一颗地雷>3333< 之后的更新频率我也不能确定……请、用力抽打我!by被地雷和留言砸得眼冒金星的某也 第35章 挚友之死 佐助将一行人带到了客厅。 宇智波鼬正跪坐在客厅当中的侧位上,背脊挺得笔直,视线低垂,背后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忍”字。他只能看见拉门开合和一行人的脚,却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好像连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消失了似的。 佐助在主位坐下。 阿九将重伤的宇智波斑随随便便一甩,对方就像个任人摆布、没有生命的傀儡一样被甩到了墙角,身体不自然地扭曲着,残破的身躯让这种扭曲感更加严重了。 在这几个人面前,恭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几乎不敢坐下,仅仅是看着他们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他们坐在一起。 这几个人是这个世界当中真正的精英。 阿九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她不知怎么了腿一软就跪下了。她的脸涨得通红。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到了阿九身边,视线落在宇智波斑身上。 佐助却在打量阿九和被扔到一边的宇智波斑。他的视线划过宇智波斑身上数处严重的、却一点儿也没有流血的伤口,长久地停留在阿九的轮回眼上。客厅里静了一会儿,佐助收回了目光,先开口道:“你失踪了一个月。” 鸣人苦笑道:“对我来说现在离我们上次见面还不到一天。今天早上和你分开之后我回到了任务执行地,遇到了宇智波斑,和他打了一架后就追着他进入到了他的空间中。”说到这儿鸣人看了阿九一眼。 “刚刚我打破了宇智波斑的空间,把他揪了出来,顺便拯救了失踪许久的鸣人。”阿九说着一呲牙。 佐助没觉得露出这样的神情的阿九有什么不对,他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是两个空间时间流速不同的原因吗?” 鸣人点点头,问道:“最近发生什么了?” 最近可发生了许多大事…… “我叛村了reads();。”阿九非常淡定地说,“你突然失踪了,再加上雏田那边给我发来了消息,矢仓他们就提前发动了计划,血洗了泷忍村。现在他们正在重建村子。”阿九眼神略过一脸掩盖不住震惊的表情的恭子,继续说:“收买人心的事不好做,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佐助在心里琢磨着“他们”到底有几个人又可能是哪几个人,接口道:“‘晓’针对木叶发动了袭击。虽然失败了……”佐助看了一眼阿九,“就我收到的消息来看,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五大国。有兆头表明……他们想要发动战争。” 这是一群……以一己之力妄图挑起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的疯子们。 顿了一下,等鸣人消化掉这个消息后,佐助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些。 他接着透露了下一个消息: “照美冥发动了叛乱,杀死了水之国大名和所有宗室成员。我觉得……” 他盯着鸣人的眼睛沉声说:“她想要自立为王。” 看着鸣人有些震惊的神情,佐助续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可以说只要‘晓’继续发动袭击,照美冥就一定会上位。” “不可能!”鸣人沉声说,“不,应该说太困难了。其他四大国的大名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就算‘晓’发动了战争,但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的。等战争结束之后呢?照美冥和她带领的‘忍者之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鸣人的话语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自信。他似乎没想过“晓”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或者说他知道与他站在对立方的“晓”有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却潜意识里不觉得这种可能性会成真。 阿九忍不住笑了,虽然这个笑容稍纵即逝根本无人察觉。 佐助说:“照美冥已经控制住了水之国的局面。别忘了水之国是个海岛,与其他国家隔海相望,海洋就是他们的天然壁垒。就算其他大名强烈反对,只要照美冥死守住水之国龟缩不出,其他国家的大名也拿她没办法。而且各自顾着自己利益的大名们很难会团结起来讨伐她,只要不是四大国都出手,仅仅是守着自己的国家照美冥还是能守住的。” “所有大名都会出手,绝对会的,这已经涉及到了大名们的根本利益,只要大名还想要让自己的脑袋安全地待在自己的脖子上并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就绝对会出手。这没什么可质疑的。他们一定会空前团结地发动战争,你死我活,不死不休。”鸣人十分严肃地说。 他接着说:“而且你考虑过没有,照美冥她真的守得住吗?她是雾忍村的首领,但她真的懂得怎样领导一个国家吗?她手下的那些忍者懂得如何管理一片地区吗?统治忍者村和统治一个国家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而且水之国的民众们真的愿意被他们统治吗?你别忘了,忍者在水之国的名声有多么糟糕。就算这些普通民众屈服在忍者强大的实力之下,但只要他们心中不是真心顺服,‘忍者之国’就绝对不会长久。内忧外患之下,他们的处境会很糟糕,而且绝对会牵连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忍者。” 鸣人眉头紧蹙,觉得事态十分棘手。 面临着实力强大的“晓”和极有可能发生的战争他毫无惧色,却为了忍者掌权这件事忧心忡忡。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现在还不能对水之国的事态下定论,但无论最后她成没成功,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忍者村和大名之间的关系都会变得紧张reads();。这件事会把所有忍者和大名们都卷进去。而且我真的不看好‘忍者领导一个国家’这件事情。” 佐助望着鸣人,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并辩驳对方。他只轻轻地问了一句话: “你不想掌权吗?” 一时间室内落针可闻。 这句话的隐藏的意思,所有人都懂。 恭子死死低下头,真恨不得从来没有听到过刚刚的话。 宇智波鼬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震惊过后居然生出了点“总是这样、又是这样”的无力感。当他以为佐助被困死在了灭族的仇恨当中时,佐助用繁荣的音忍村向他证明了他的执念是比复仇更艰难的家族复兴;当他以为他已经了解佐助所有的野心之后,他又发现那头潜藏在佐助心中名为“野心”的野兽,才刚刚向他展示出了自己的皮毛而已。 阿九盯着鸣人,突然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明白或者根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没有参与过这样一次谈话,但他敢肯定佐助和鸣人也许还有雏田在他原本属于的时空中谈论过这个话题——并且三人之间第一次产生非常严重的分歧。现在想想,当年那场导致宇智波佐助死亡的战争,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晓”开始攻击他国之后便接连不断的战争,以及五年之后五大国之间激烈到令人摸不到头脑的冲突,真的都是因为宇智波斑在背后操纵吗?是不是大名们都在默契地发动战争削减忍者这个族群的力量? 很多很多年来阿九一直在想鸣人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执着而坚定地迈向死亡。他想到了佐助和雏田的死亡也许是让鸣人心灰意冷的原因之一,却没有想到更深层的一面: 也许,鸣人一直在被佐助和雏田的死亡所带来的愧疚感深深折磨着。 现在想来,鸣人当年一定是知道佐助要领导一场凶险万分的战争的。但他假装不知道,或者曾经拒绝过佐助加入音忍村阵营的邀请,旁观了那场战争。 因为鸣人,根本就不赞同那场战争的目的。他只是看在俩人之间那么深厚的交情的份儿上,没有选择阻止罢了。 可是谁知道……谁能想到…… 佐助会力竭战死。 他不眠不休地战斗了三天三夜,终于扫清了所有的敌人。当被震慑住了的敌人后备部队到达战场时,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中央,一个黑发男人屹立不倒的背影。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看到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个承担着宇智波姓氏的男人,死亡之后的身体在草锥剑的支撑下站得笔直,成为了那片盛满了忍者死亡的土地上,所有人的墓碑。 而碑铭,就是这个男人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 悲哀。 他的敌人向他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他们掩埋了他的尸体。 据说那天晚上,那片土地上无缘无故开始燃放烟火。烈烈灿灿的烟火直冲云霄、绵绵不绝,连大陆最极端都能远远看到,整整燃放了一夜。 一如多年前宇智波灭族之夜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reads();。 一如多年之前,黑豆团扇、缺钱的鸣人和玩偶九尾共度新年时,照亮了整个木叶的烟火。 那是一场盛大的葬礼。 让我的骨,洒在这片土地上;让我的肉,化入风中;让我的血,流遍大小河川。整个世界可以忘记宇智波,整个世界可以背叛宇智波。但宇智波将随着这天地山川一起…… 永存。 阿九还记得雏田给日向家族殉葬之前,鸣人去偷偷见过她一面。那时候他和鸣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痕了,所以他悄悄尾随着鸣人,偷窥到了一切。 他看到雏田穿着素白的和服,头发高高挽起,眼睛上蒙着厚厚的黑纱,端端正正地坐着,背脊挺得很直。她的脸色苍白而憔悴,如同所有位高权重却疲惫不堪的人一样;她的神色却安宁而从容,几乎还能从她的神情中找到很久以前那个可爱的日向家的小女娃的影子。 他看到鸣人想要伸手去触碰雏田的眼睛,却在指尖接触到黑纱后像触电一样止不住地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为什么会被逼到为日向家族殉葬的地步? 因为眼睛已经被戳瞎了,失去了力量,就只能选择屈辱、妥协和牺牲。 为什么会被逼到不得不自己戳瞎眼睛的地步? 因为这双眼睛,代表了日向家族最高的战斗力,是所有日向家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毁掉便寝食难安。 是谁给了她这双眼睛? 是谁……给了她这双眼睛! “是鸣人吗?”雏田歪着头朝着鸣人的方向问道,伸出一只手向前探了探。“鸣人?”雏田轻轻柔柔地呼唤着,“是你吗鸣人?”她的手触碰不到鸣人,脸上便浮现出了焦急的神色。 “鸣人?鸣人?” “你在哪儿啊鸣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收回了手,脸上浮现出了落寞的表情。 “又是……我自己的妄想吗……” 鸣人一把抓住雏田的手,缓缓俯□,将自己的脸颊贴到雏田的掌心中。那样匍匐的姿态,简直就像在忏悔一样。 “鸣人!真的是鸣人!”雏田把另一只手放到鸣人头上,轻轻地抚摸着鸣人的头发,“太好了,真的是你啊……” 两个人之间静了好一会儿。 就在阿九快要忍不住因为两人之间的气氛而跳出来搅局时,雏田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了: “我这辈子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能和鸣人君相遇呢。” “我每时每刻都在感激我们的相遇;我每时每刻都在感激鸣人君带给我的一切。” “真的、真的非常感激呢。” 鸣人的眼睛贴着雏田的掌心,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动起来reads();。 “现在……”雏田突然微笑起来,又羞涩又欣喜,“我真的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我能感觉到鸣人君的真心……我能感觉到鸣人君的心意……现在就在我的掌心,一滴滴汇集在一起,非常温暖。” “我终于……终于……得到了你的真心。” 回忆到此为止。 阿九回过神来,眼前的是蹙起眉头、似乎十分烦恼的少年鸣人。 只有十六岁,两位挚友还未逝去的鸣人。 看到鸣人烦恼的表情,佐助笑着耸了耸肩。 “要喝茶吗?”他问。 “要。”鸣人说,“有糯米团子吗?” 佐助点点头,起身去厨房了。 阿九突然出声道:“你还不跟去帮帮忙?” 恭子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她说话。她忙不迭地起身跟着去了。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鸣人、阿九和宇智波鼬三个人。鸣人看向阿九,准备看看阿九特地把恭子支开后想要说什么。 阿九手上的查克拉延伸开来,如臂指使,将被丢在墙角的宇智波斑拎到了宇智波鼬面前。如果说雏田和佐助的死亡是鸣人最后选择跌入空间黑洞的原因之一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屠杀了整个宇智波家族却被佐助深深地憎恨又扭曲地爱慕的男人——的死,就几乎是佐助在死亡前期丧失了理智全部选择九死一生的战斗方式的原因。 “宇智波鼬,抬起头看看你眼前的是谁。” 宇智波鼬微微抬头,像个破烂的傀儡一样的宇智波斑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几乎控制不住脸上一瞬间浮现出的震惊、凶狠又愤怒表情。 阿九面无表情地操纵着宇智波斑,让这个凶名远扬的枭雄抖着肩膀转了个圈,然后扭了扭屁股,回头冲着宇智波鼬甩了个飞吻。 宇智波鼬的表情几乎快裂了。 阿九又一甩手,宇智波斑就又被凄惨地扔回了墙角。 在佐助拉开拉门的前一刻,阿九淡然地说: “这世界上没有打不败的人,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作者有话要说:鼬哥在心中咆哮:尼玛!真心伤不起啊!以前以为弟弟是个想要的中二,后来发现明明是想要复兴坑爹的宇智波家族的中二;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尼玛现在居然告诉我一个忍者村已经阻止不了宇智波佐助了,大名之位才是他的目标!坑爹啊!坑爹啊!坑!爹!啊!哥我已经被刺激到淡定了,就算愚蠢的弟弟明天告诉我他想要征服世界我也不会惊讶了。冥冥之中我已经感觉到了命运的轨迹,中二弟弟总有一天会冲出地球目标全宇宙的!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当哥的真心伤不起啊! 形象全毁的斑爷扭着屁股内牛满面:到底谁才是真的伤不起?!!!! 第36章 理解 佐助一回到房间就发现鼬还端端正正地坐着,姿势和在客厅时一模一样reads();。他有些奇怪,但并没出声询问。他知道很多时候他再怎样努力都不可能从鼬那里得到一个答案。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早就想开了。只要能把这个男人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睡觉吧?”佐助说着将被褥在榻榻米上铺好。 鼬依旧没有动。 佐助解开自己的腰带,很快就将全身上下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他感觉到鼬一直在盯着他,而那种目光和平时的不一样。他的目光滑向鼬。鼬没有躲闪。 “怎么了?”佐助笑着问。他凑到鼬面前,一手搂着鼬,一手滑进鼬的领口熟稔地抚摸对方。“想我想得睡不着吗?” 写轮眼早就被封印住,可是鼬的眼睛好像还带着某种未知的魔力。那种幽深的目光好似一汪深泉,稍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 佐助忍不住吻了吻鼬的眼睛。 鼬的气息都没有乱,很平和地接受了这个吻。他没有因排斥而起的僵硬,也没有被挑逗过后的激动。 这可真有点奇怪了。 佐助继续抚摸着鼬的身体,探究的目光落在鼬的脸上。鼬也看着他。 “不要继续了。”鼬很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佐助轻哼一声,像一条蛇一样缠上来,手在鼬身上到处点火。 鼬的脸上闪过一丝强烈的情绪,佐助看得很清楚,那是——嘲讽。 “漩涡鸣人在,你不会真的和我做。”鼬说着,甚至主动伸手抚上佐助的脸。这张年轻的脸庞充满魅力,却碍眼得很。尤其每次笑着说话的时候,明明眼中的阴霾每日愈深却还要虚伪地微笑着,真难看啊,真恶心啊,真讨厌啊。 真恨啊。 鼬双手掐住佐助的脸,让对方动弹不得。他离佐助极近,他甚至在享受自己的鼻息吹拂在佐助脸上的感觉。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看着漩涡鸣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我愚蠢的弟弟,那简直就是在看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的眼神。我见过无数忍者对着力量和最高端的忍术露出过这种眼神;我见过一些傲慢自大的人每每说起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时眼中透出这种狂热。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从来没有,敢把这种感情寄托在活物身上。” 鼬双手使力将佐助压在榻榻米上。他的手指依旧抚摸着佐助的脸庞。 “或许有过像你一样愚蠢的人,但他们最后的结局都很凄惨——他们每个人都在临死前品尝过了被‘挚爱’背叛的滋味,就好像是把自己的心脏活生生剖出来连着血管一起被烈火炙烤,疼到撕心裂肺。” 佐助突然闷哼一声。不知何时鼬的手滑进了佐助的裤子里,掐了一把那个已经开始抬头的东西,复又无限温柔地抚摸。 “我可悲的弟弟,你怎么会这么幼稚而天真,居然将这种感情寄托在一个活物身上?我真是觉得太可笑了。我几乎已经看到了你悲惨的未来——你被背叛时不可置信的蠢样和伤心欲绝的眼神。”鼬的手指温柔地摆弄着那个已然十分熟悉的东西,“我几乎迫不及待了呢。” 佐助的手搭在鼬的肩膀上,像是想要推开对方,但最后却紧紧搂住了这个口出恶言的人reads();。他的身体随着鼬的手指而起伏,偶尔按捺不住扬起脖颈,鼬便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他的锁骨。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你也一直在担心。你很清楚这是你的弱点。只不过愚蠢地选择相信罢了。这实在是愚蠢到令我发笑。” 佐助抬头想要和鼬接吻,鼬没动没拒绝,却狠狠掐了一把那个热得发烫的东西。佐助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俊美的脸庞都扭曲了。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鼬靠近佐助轻声说,“漩涡鸣人一定会听见的。” 佐助下意识地噤声。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有些震惊于自己的反应。 “他会猜到你在和自己的亲生哥哥做| 爱。” 佐助抿唇,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奇怪的羞耻感。他不介意告知整个音忍村他和鼬的关系,他甚至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好让鼬无处可逃。当着香磷的面对干柿鬼鲛说自己爱鼬时他坦坦荡荡;不小心让神无光奈看到他一身吻 、痕时他毫不在意。可是他却不能忍受鸣人鸣人真的听到他们做 、爱。尽管鸣人一直都知道他对鼬扭曲的感情,但他下意识地回避将这种景象真的展现在鸣人面前。这种奇怪的羞耻感令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感到不舒服,他拥住鼬的手臂狠狠扣在对方的肩上,眼神中透出几分凶狠。 鼬毫不在意,手上的动作越发的令人疯狂。 当极乐的一瞬间来临时,鼬突然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漩涡鸣人不会有精力注意你在做些什么的。他肯定在和阿九做|、爱。” “你说什么?!”佐助猛然掐住鼬的脖子。 鼬对扼住自己咽喉的手毫不在意,单手抚摸着佐助的脸颊,轻声说: “我愚蠢而可悲的弟弟啊……” 鸣人对相隔不远的房间中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 这一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了。当他洗了一个澡从浴室出来时,疲劳感就像潮水一样包裹住他的身体,让他想要一头栽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这时候他就突然想念起矢仓和木叶中那个温暖的小家了。每次他完成任务后总会有一个地方是他可以全身心放松下来、不管不顾地大睡一觉的,酣眠后一睁开眼往往能看到鸣玖蜷成一团也趴在他的枕边,小小的手轻轻揪着他的头发,睡得很香。每到这个时候鸣人的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总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更美好的早晨了。 现在他也非常想要一张柔软的床铺,让他什么都不用想,安安静静地睡一个晚上。 可他不得不先去了一趟恭子的房间。这个女孩经历了比他更加漫长的一天,他得确认对方一切都好。恭子显然是累得狠了,甚至没来得及铺好床铺就倒在褥子上睡着了。她抱着枕头睡得很香。鸣人为她盖好被子就走了。 当他拉开自己的房门时,看到阿九安安静静地坐在蒲团上,看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 他心中的疲劳感几乎是瞬间没顶。没待阿九开口,鸣人就上前把对方的头发揉成了一团草窝,然后及其耍赖地抱着对方在榻榻米上翻滚了几圈,一边滚一边扒对方的衣服。当他们滚到床铺上的时候阿九已经被扒得赤条条的了。 心情沉重的阿九瞬间被鸣人的流氓行为震惊了reads();。那些凄凉而悲哀的过去就像是泡泡一样一路滚过去就全部都压碎,而那些压在心底的、沉甸甸的东西瞬间被抛之脑后,阿九伸出手报复式地使劲揉了两把鸣人的头发并且掐住对方的脸往两边扯,完全没发现自己脸红了。 鸣人浑不在意,甚至还气息短促地笑了几声。他把阿九抱在怀里,手掌触摸到细腻而温热的皮肤,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感觉到阿九还要作怪,鸣人闭着眼睛扳过阿九的头亲了一口,说道:“亲个嘴就睡觉吧。” 然后他就迅速睡着了。 阿九:“……” 苦大仇深的事情经历多了,阿九都快忘记鸣人这种流氓的行为了——也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和他拥抱着一同入眠的不是一段回忆,而是真真正正的鸣人。 有血有肉的、未来拥有无限可能的鸣人。 阿九把手放到鸣人胸口,感受到强健有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凑上去亲吻鸣人的嘴唇。他几乎吻得入迷了。 鸣人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嘟囔了一句“睡觉”,然后伸手揉了揉阿九的屁股。 阿九:“……” 他的精神十分亢奋,暗自忍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去亲吻这个金色头发的少年。他吻得十分专注,好像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样,甚至当他察觉到佐助拉开门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时也不愿分心。 佐助的骄傲不允许他长时间偷窥别人,况且他觉得又尴尬又恼怒,但他突然间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愣在那里陷入回忆中。 他想起那年烟火烂漫的新年夜,鸣人对三代目火影说过的话。 鸣人说:“在那片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它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鸣人和九尾之间,不是朋友、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不是通灵兽和召唤者的主从关系,也不是尾兽和人柱力的抗争关系。只要和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发现,鸣人几乎没办法掩藏他对阿九发自内心的喜爱,这种喜爱是无条件甚至让人怀疑是无底线的,有的时候让人觉得这种喜爱太过莫名其妙。 这种喜爱一直摆在明面上,大大方方的,十分自然,像是已经融进骨血里,没有了这份喜爱鸣人就再也不会是现在的鸣人了。 所以所有人都渐渐习惯了它。 所以所有人都渐渐忽略了它。 在拥有轮回眼的阿九的记忆中,他抛弃了自己的所有尊严和骄傲哀求鸣人留下来,哀求鸣人不要管这个时空。但是重伤濒死的鸣人依旧用尽最后的力量栽进时空裂缝中保全了这个时空。 他怨恨过鸣人,因为他觉得鸣人宁可抛弃他也要拯救这个时空中许许多多根本和鸣人毫无干系的人。他怨恨过自己,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和鸣人之间的关系在那时候已经陷入无可挽回的深渊了,而导致这一切的人正是他自己,他想,鸣人大概是不愿意和他死在一起吧。后来他隐隐约约地想到,也许鸣人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想要他活下去,尽管他根本就不想要独活。 如果阿九没有近乎无尽的生命的话,他一定会在自己死亡之前吃掉鸣人,让鸣人彻彻底底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带着鸣人一起下地狱reads();。他不会允许鸣人离开他,也不会让鸣人遭受他经历过的、痛彻心扉的未亡人的悲哀。 ——所以阿九永远都无法理解鸣人生命临近终结时的选择。 阿九不明白在鸣人心底,对两人之间糟糕的关系是抱着极深的愧疚之情和自责之感的。是鸣人点亮了九尾的灵魂,而九尾什么都不懂也只能听得进去鸣人的话,所以鸣人一直觉得两人之间的种种矛盾和误会其实都是他自己的责任,是他没有好好和九尾说清楚。 阿九也忽略了鸣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他一直没能想明白自己在鸣人心底是怎样的存在—— 你是我存在的意义,你是我的半身。当死亡降临的时候,想要让你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用你的身体,替我感受这个世界。 只要你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就永远不会被抹杀,我的信念和意志就永远不会消亡。我永远会在你的记忆中闪闪发光,我会永远在你的身体、你的意志、你的灵魂中存活下去,从来不曾离开过你。 你存在,我便不曾死去。 这大概就是独立的灵魂之间永远无法避免的悲哀: 他们永远无法真正地理解彼此。 没有理解,何谈宽容。 愣在和室门口的佐助只是无数经历过这种悲哀的人中的一员罢了。在他的生命中,这种无法真正理解彼此的悲哀几乎影响了他的一生。 此时此刻,他只是想着:原来我并不是鸣人心中最特别的那个。原来是我自己太过自己为是了。 这种想法就像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这个骨子里十分骄傲的少年的脸上,佐助几乎听到了响亮的耳光声,被扇的地方红肿得发烫,片刻后便像是针扎似的疼痛起来,疼到锥心刺血,疼到无法忍受。 作者有话要说:小贴士: 1. 本章中“在那片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它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及前一章中“让我的骨,洒在这片土地上;让我的肉,化入风中;让我的血,流遍大小河川。整个世界可以忘记宇智波,整个世界可以背叛宇智波。但宇智波将随着这天地山川一起……永存。” 均出自第一卷第九章 烟火 2. 鸣人在另一个时空的终结在第四卷第三十三章 陌生的阿九 3. 不能彼此理解的悲哀同样暗指鼬哥和佐助之间的现状 我爱你,你知道却不懂——出自第四卷第二十七章 一袋子海鱼 4. 前一章中提到的水影照美冥废掉水之国大名建立起第一个忍者统治的国度在第四卷第三十章 命运之圆 中有提及。 如果我木有断更的话就用不着小贴士了qaq 都是我的错qaq 不能享受让读者自己发现文章中的暗线和首尾呼应的句子的感觉了qaq 第37章 你的心情 鸣人睁开眼睛时,已然天光大亮了。 阿九乖巧地窝在他身边,眼睫微颤。他不由得心中暗笑,这家伙居然装睡。他又把阿九抱紧了一些,脸颊在阿九的头顶摩挲了一会儿,在明媚的阳光中,只觉得从心到身都恢复过来了。 但他惬意的心情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阿九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再装睡了,微微抬起头冲着鸣人无比妩媚狡黠地笑了一下,双手抓住了鸣人的致命处,极其熟练地一撸再一掐! 鸣人倒抽了一口气! 阿九凑过来像是要和鸣人接吻,但鸣人每每靠近时又不着痕迹地躲开,一直和鸣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阿九一直拥有着极其艳丽的容貌,此时微微笑着为鸣人服务时这种美貌几乎惊艳到令人窒息,就像是一把名刀令人着迷又充满着煞气! 鸣人不由自主地臣服于这种魅力。他抚摸着阿九的脸庞,近乎迷恋地望着对方。 肌肤相贴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令人几近沉沦。 他们两个窝在被子里,枕着同一个枕头,四肢交缠,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阳光透过窗缝照在鸣人的金发上,让他的头发好似会发光一样,烈烈灿灿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只能朦朦胧胧间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金色的影子。 阿九被这道金色的影子晃了眼,然后又撞进了一双湛蓝色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温柔而迷恋地注视着他,喘息就拂在他的耳畔,温暖的感觉渐渐抚平了他心中一直潜藏着的黑暗情绪。 真糟糕,阿九心想,就算沉迷于情谷欠的人是鸣人,就算露出着迷的目光的人是鸣人,就算还是少年的鸣人……被安抚、被温暖、被影响了的人,终究还是他。 阿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脸庞不由自主地向鸣人凑近了几分。 鸣人似有所感,双手捧住阿九的脸,终于吻住了他。 快感逐渐累积,唇舌交缠时鸣人偶尔会泄露出一两声呻-吟,每当这时阿九就会更加主动地亲吻鸣人,好似要把那些呻-吟、喘息一起吞进肚子里一样。 在喷发的那一刻,鸣人一手紧紧地圈住阿九,一手插.进阿九火红的头发里,低声闷吼——看到这样的鸣人,阿九也似乎高.潮了一样露出及其兴奋的表情,眼神魅惑又凶残,让人恨不得在他身上再次登上极乐之境才好reads();。 鸣人仍在喘息,眼神紧紧盯着阿九,单手温柔地在阿九的发间抚摸、穿梭。 阿九却不怀好意地一笑,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手上沾满了米青液。他在鸣人的注视之下一点、一点地把手上的东西舔了个干干净净。他粉红的舌头灵巧地在指间舔舐,沾上了鸣人身寸出来的体.液,色.情得不得了。 鸣人一下子脸色爆红。 这这这……他要喷鼻血了啊混蛋! 他从被窝里离开的身影怎么看都有几分狼狈,穿衣服时简直像是失去了这种基本技能一样手忙脚乱直到阿九过来帮忙才穿好,在去往浴室的路上走在阿九身边的鸣人数次同手同脚…… 不用听也知道阿九那家伙在他背后闷笑。 真是……够了! 直到在门廊遇到了佐助,鸣人的脸色还是有点红。 “佐助。”鸣人招呼道,“对不起,我太累了,起得有点晚。” 佐助一身宽松的居家和服,双手拢在一起,身姿挺拔如松、孤傲如雪,墨玉一般的双眸隐藏在屋檐投下的阴影中,连带着他的神情也有几分晦暗不明。 “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就可以了。”佐助平淡地说。 鸣人隐约间觉得这个语气不太对劲,下一刻就看到佐助转过身来对他说想要继续谈谈照美冥和水之国的问题,神情一如既往,似乎只是鸣人想多了而已。 “我建议这次让雏田也加入我们的谈话。”佐助边走边说。 鸣人停下脚步,“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先达成一个共识。” 佐助便也停下了脚步。他站在门廊里,目光远远地落在苍翠的树叶之上,“我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我想说的也只有一句话:你不想掌权吗?” 鸣人注视着佐助,“佐助,我并不否认你的能力,但是让忍者来掌控国家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治理一个忍村和统治一个国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让忍者掌权这件事代价太大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们所不能掌控的事物花如此大的代价……” “鸣人,先收起你那套‘忍者不能治理国家’的理论,我也放下自己的野望。”佐助打断了鸣人,目光扫过鸣人却又转瞬间便移开了,“我们先来推演一下现在的形式吧。” 佐助说道:“雾忍村刚刚放出了消息,表示水之国宗室突然受到了‘晓’的攻击,全部成员都折损于这次袭击,雾忍村临时接手国家的治理工作,由水影照美冥负责。” 鸣人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也好意思说出来……连谎话都不会编的人怎么玩政治啊。” 佐助继续道:“在攻击过木叶村后,‘晓’暂时没有下一步行动。不过从暗中的武器交易来看,他们应该是在筹备更大规模的袭击。” 鸣人张开五指,湛蓝色的查克拉线展开在两人面前,几个变幻间就变成了五大国地图的样子reads();。随着佐助的话语,组成水之国的查克拉线变成了红色,然后代表木叶村的查克拉线黯淡了几分。 鸣人盯着这张查克拉组成的地图看了一会儿,说:“更大范围的战争肯定还会爆发。其一是‘晓’的野心,其二……”水之国的区域红光闪烁,鸣人继续道,“水之国的内乱绝对会引起其他四大国的重视。” 鸣人转过头盯着佐助的侧颜,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忍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没等佐助回答,鸣人继续道:“当年我代表木叶去和雾忍的照美冥谈判时,曾经用一个理由让照美冥产生了动摇。如果当年雾忍的情况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话,照美冥很可能会撤军。” 这些秘事佐助并不清楚。他微微侧过头,乌黑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没有落到鸣人身上。 鸣人说:“忍者,是国家的工具。如果工具不好用,就要打磨它;如果无论如何都不顺手,那么……扔掉就可以了。” 听完这段话后,佐助似乎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直视了鸣人的眼睛。他注视着鸣人湛蓝如木叶最明媚的天空一般的眸子,突然间笑了。见鸣人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佐助不知道为什么笑得更开心了,不仅仅是牵动脸上的肌肉扯出一个微笑,而是呵呵笑出了声。 佐助很自然地将手搭在鸣人肩膀上,脸也凑近了鸣人。当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到底和鸣人有多亲密时,他的笑声一下子止住了。为了掩盖这突兀的停止,佐助收回自己的手,开口道:“鸣人,你太小瞧忍者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发现鸣人似乎并不觉得他真的理解了,于是挑眉问道:“你担心大名们故意挑起忍者村之间的纷争,到最后极大地削弱忍者们的力量,对不对?” “的确是这样。”鸣人说。由查克拉线组成的地图再次变幻,每一个忍者村的大致位置都被标出了。“我估计了一下,所有忍者,包括无法战斗的老人、孩子和伤者以及后勤人员,总人数大概在55万左右。只要发动一场超过十万人参与的战争,忍者社会的秩序和传承就会崩溃掉。这样看来,忍者社会的自我修复能力并不是很强。” “上万名忍者参与的战争就已经是大型战役了。十万人参与?”佐助摇了摇头,“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鸣人在心里反问道。 他想起了那个叫喧着要毁灭忍者的女人多由林。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第一次失败的c级任务?那个任务委托人多由林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鸣人手掌微微张合,查克拉地图中忍者村的区域被孤立起来,普通人驻扎的村落遍布这片大陆,“忍者和普通人之间的隔阂。” 佐助无语了半晌才说:“你难道在担心有一天普通人会成为忍者的敌人?”在鸣人面前他不由自主地把话说得很直白:“你想太多了。顶尖的忍者甚至拥有独自毁灭一个小国家的能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给我们造成威胁。” 鸣人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多心了。他压下了心底的犹疑和担忧,挠了挠脑袋,算是默认佐助的话了。 金色的头发被鸣人自己弄乱,佐助无意识地抬手帮鸣人理顺头发。顺滑的金发滑过他的指尖,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好似浸润在阳光中一般,温暖又舒畅。 在这种感受中,他淡淡地说:“忍者掌权并不是不可能的。它是一项新的制度,是一个新生的事物,给大家一点时间,最后大家都会接受它reads();。新事物每时每刻都存在,无论喜欢与否,我们……总要接受它。” 这段话中,有着些微的无奈与怅惘,伴随着佐助的声音,一同飘散在音忍村柔风之中。 鸣人微微蹙了一下眉,拉住佐助从他脑后放下的手,低声问:“你怎么了?刚刚就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 佐助抽回自己的手,语调平淡一如清风,“没什么。” 鸣人本打算说服佐助放弃让忍者掌权的念头,但现在鸣人更关注佐助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小一起和这个别扭又敏感的人一起长大,鸣人深知眼前黑发少年的心情要小心翼翼的维护,发现不对一定要尽快解开彼此的心结,否则问题会越积越深直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么多年来,鸣人对付佐助还是很有经验的。 他一把抓住佐助想要抽回去的手,另一只手收回了查克拉线,开始专心直至地询问佐助。“你跟鼬吵架了吗?感情不顺利?” 昨晚鼬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佐助一凝眉再次尝试着把手抽-出来,冷着脸说:“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鸣人紧紧拉住佐助的手,蔚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望近佐助心里,认真地说:“你的心情最重要。” 佐助心里一震,一句话脱口而出:“我看到了……” 鸣人追问:“看到什么了?” 佐助微微偏开头,鸣人就凑过去注视着佐助额眼睛。佐助被鸣人的盯人攻势弄得不耐烦,蹙着眉,面上流露出毫不在意的神色,吐出两个不相关联的词:“你和阿九。昨天晚上。” “哦,这事啊。”鸣人说着有点脸红。 佐助侧头望着庭院里的花草,淡淡地“嗯”了一声。 两人交握的手有点汗湿,不知道是谁在紧张。 鸣人脸红过后就开始想那又怎么样呢?他还是不明白佐助闹别扭的理由。他们曾经“互帮互助”过,但鸣人一直很清楚佐助心里喜欢的人是宇智波鼬。想来想去也没明白佐助在气些什么,鸣人瞥了佐助一眼,发觉眼前的黑发少年清冷如玉,面上又是一派淡然的神色,他却偏偏看到了那个别扭的黑豆团扇的影子。 算了,搞不清楚的话就说个最奇怪的理由诈一诈佐助吧。 如此想着,鸣人单手抚上佐助的面颊轻柔地将他的脑袋扶正。尽管面向着鸣人,佐助的视线却落到了鸣人的衣襟上。鸣人眨了眨眼睛,突兀地说:“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提示:为了实现月之眼计划,阿飞出动了自己的复制人绝军团,与忍者联军抗衡,总人数共有十万。 【推测】 仔细研究了一下漫画,我发现忍者联军人数明显少于复制人军团,于是假设忍者联军共出动了八万人(包括医疗忍者、后勤和补给成员),征召比例20%(按照远超于日本二战时13%的征召值来算),估计五大国忍者数有四十万左右,剩下的十五万算是其他未参与联军的小忍者村、隐世家族等。如果忍者联军的征召比例更高的话,那么忍者的总人数就会比文中的55万更低。 第105章 番外-慎入 01 夏日阳光正好。 大厅的拉门打开了,我坐在榻榻米上,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绿树荫荫的庭院。池塘边竖立着的空竹筒蓄满了水,“啪”地一下横向磕在岩石上,吓跑了在池边游悠的锦鲤。暖洋洋的风轻抚在我身上,伴着缓慢的“啪嗒”声,我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瞌睡虫。我随手用毛笔画了个王八,然后叼着毛笔昏昏欲睡。 尽管是在半睡半醒间,我依旧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就地一滚,等我摇摇晃晃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时,我用手指揉了揉眼睛,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我刚刚坐的地方被一层肉呼呼、软绵绵的虫子占领了。 那是我最讨厌的毛毛虫!!! “啊!!!” 我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reads();。 我屁滚尿流地想要向外逃,中途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终于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时我却一头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哎哟。”我捂着脑门,只敢小声呻吟一声,因为我怕大声呼痛会更加惹怒惠子老师。 我沿着无形的墙滑坐到地上,怎么也忍不住眼中涌起泪花,颤抖着说:“慧、惠子老师……” 惠子老师坐在离我不远处,看起来一直在认真看着手上的卷轴,完全没听到我说话似的。 我的噩梦还在继续。 那些毛毛虫从我的坐垫和矮桌上爬下来,蠕动着向我包围过来。 我几乎要被吓傻了。 救命啊!!救命啊!混蛋!等我逃过这一次一定要把坐垫和矮桌都烧掉!爷爷救我! 可我不敢在惠子老师面前尖叫。我四肢徒劳无功地向前蹬,试图让自己远离闭紧的毛毛虫却被身后无形的墙壁所阻挠。我抽噎着呼唤道:“惠子老师,求你了,我再也不敢学习的时候打瞌睡了……呜,你把他们弄走,别过来,别过来啊!” 惠子老师终于抬起头施舍了我一眼。 我以为自己得救了,却没想到那些毛毛虫被操控着聚拢在半空中,像一条水龙一样向我劈头盖脸地砸来! “啊啊啊啊爷爷!!!” 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当我从眩晕中回过神来,我脸上满是泪水,止不住地抽噎。那种几乎被一大群毛毛虫覆满自己身上的感觉令我作呕又恐惧,我被吓得手脚发麻。 可当我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到的却是蹲在我身前的惠子老师。 惠子老师有一头乌黑而浓密的头发,在脸侧松松绑在了一起。她两颊边有些碎发,衬得她脸蛋较小、面容娇柔。她总是穿着一身素色的和服,温柔得像是音忍村含苞待放的苹果花,举止进退得宜,语气永远轻柔而波澜不惊——无论我是在调皮捣蛋还是在偷偷对她恶作剧。 就是这样的惠子老师,此时却蹲在我面前,用手抬起我的下颚,眼中一片幽暗,我看不懂她的情绪,但绝不是温柔,因为盛夏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她眼中的阴霾。蹲在我面前的惠子老师依旧衣衫立整,甚至衣袖展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样的惠子老师让我觉得比毛毛虫更加可怕。 我甚至被吓得忘记了抽噎。 她像是挑选货物一样抬着我的下颚左右看了看,目光隐含轻蔑,“宇智波家的孩子,居然会怕毛毛虫?真是……”她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回廊中,让我浑身发冷。 “你害怕毛毛虫是吗?”她忽然凑近我,语气变得极端温柔,我害怕得直往后缩,“我曾经执行过一次极度危险的任务,哦,不,那不是普通的任务,而是宇智波家族成员必经的十四岁成人礼。我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一起参加的。我们被困在一处绝地,没有后援也没有补给。堂兄豁出去了想要和包围我们的敌人同归于尽,但我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堂兄被杀掉,而当时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尸体堆里、用堂兄的尸体掩护住我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死人reads();。”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叹,指间轻柔地滑过我的脸颊,“那也是一个盛夏。每到盛夏,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过去……敌人久久不退,尸体却腐烂得很快。我躲在尸体堆里的时候,有些和毛毛虫很像的小东西一直在陪伴着我。它们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甚至钻进我的耳朵和嘴巴里……” 她忽然狠狠掐住我的下颚,神情温柔目光却令我颤抖: “那是我堂兄尸身上长出的蛆!” 我扭过头去,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她温柔地拍拍我的肩膀,然后狠狠地掰直我的身板,让我的目光避无可避地落在她的身上。 “我终究是活下来了。开心吗?”她又开始轻柔地抚摸我的脸蛋,但此时我感受到的却是蛆在我身上盘桓的恶心触感,“但我的成人试炼却失败了——因为在那样生命极度受威胁的情况下,我依旧没有开启写轮眼,所以我被断定没有开启写轮眼的能力。” “换句话说,我没有继承宇智波家族的血统。” “所以啊,我没资格冠上宇智波这个荣耀的姓氏。” “我的母亲,神无光奈,对我十分失望。她甚至没有赐予我‘神无’这个姓氏。” “我是惠子,也只是惠子,在这宇智波大宅、在这由音影宇智波佐助统治的忍者村中,我都是一枚游魂一样的、始终低人一等的,没有姓氏的人。” 我还是个小孩子,但我已经能够理解惠子老师的话语了。 我一时不知该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还是该尝试着安慰安慰惠子老师——可我总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这样做,这样做几乎是对惠子老师的一种侮辱。因为我的名字是…… 惠子老师轻拂我灿烂的金发,那些太过激烈的感情杂糅在一起,极度、愤恨、自卑、痛苦,慢慢凝结成一种平静却暗潮汹涌的叹息:“可是啊,为什么我拼了命也得不到的姓氏,你却自出生起就被赐予了呢?宇智波光。” 她注视着我蔚蓝色的眼睛。 我有种对未知、亦或对真相的恐惧。 02 家族祭奠是音忍村每年最盛大的活动。 全程持续三天,敬祖、祈福、泽被后人。祭祖的日期就定在当年宇智波一族的灭门之夜。历经磨难,宇智波一族终于再次崛起,子孙后代永远都不能忘记族人们曾经做出的牺牲和奉献。 这一年的祭奠之夜,神无光奈坐在宇智波佐助身旁,笑看着列席的众多子孙,心中充满了操劳一生后终于有所得偿的满足感。 宇智波佐助一生有过无数的女人,除了第一位夫人出身世家之外,其他女人无不是身怀血继限界或者实力强悍的女忍者,并且分别为他产下了不止一个孩子。为此,宇智波佐助背上了□、好色的恶名,他的政敌们甚至在背后管他叫“种猪”,但其中有几分艳羡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陪伴宇智波佐助时间最久、并且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是神无光奈。 她一直没能获得宇智波夫人的头衔reads();。自从宇智波佐助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夫人难产去世后,这位当年仅为了利益而与夫人进行政治婚姻的音忍首领却显现出了令人讶然的深情。他在亡妻的葬礼上,对所有人宣布:宇智波夫人的头衔永远只属于一个女人。 这样的姿态让音忍首领收获了亡妻家族的尊重和感情。 几十年来,他们一直是最坚定的政治盟友。 但神无光奈并不在乎虚幻的头衔。她甚至对宇智波佐助如此明智的政治姿态表示出极大赞赏。 她睡了这个男人,给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并且所有在宇智波大宅长大的孩子眼中,她都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充当了母亲的角色——无论他们的生身母亲是谁。 她在宇智波家族中扮演的角色远比红颜薄命的宇智波夫人重要得多。 如此一来,她为什么还要在乎名分? 面对得不到的东西,有些人会为此执念成魔,有些人却因从未拥有过而完全不在乎。 神无光奈是后者。 她的父亲是当年田之国的大名,她的母亲却是一名在贵族眼中毫无地位的忍者。她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 但她比田之国大名的所有儿女都要出色。忍术、头脑、相貌,她样样都拔尖。能在兄弟姐妹的嫉恨中健健康康的长大,足以说明她的优秀了。自宇智波佐助获得田之国大名的支持登上音影之位后,神无光奈就一直陪伴在佐助身边。 她臣服于这个男人,崇拜他、尊敬她、爱慕他。 在某些时候——比如说现在——她会怜惜他。 “累了吗?”神无光奈轻声问,手上动作不停地帮助佐助卸去一身繁重的音影祭祀服。她注视着他的容颜,只觉得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个男人像杯醇酒一样愈发富有魅力,令人迷恋至深。 佐助盯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半晌没有回答。祭典最后一个环节所点燃的大型篝火在他的视网膜中残留下来光与影,不知疲倦地跳动着,好像无法将它们从视野中抹去。 他长叹一口气,只觉得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从心底涌出。 那是时光的遗迹,无论多么强大的忍者都无法与之抗衡。 他顺着神无光奈的力道躺下,任对方帮他打理好被褥。然后神无光奈也在他身边躺下。 两人静默无言。 就在神无光奈快睡着了的时候,佐助突然问道:“小光怎么了?祭典上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神无光奈几乎入睡的头脑缓慢运转起来。她轻声答道:“小孩子,祭典时间长,可能把她累到了。”她伸手探进佐助的被窝,握住对方的手,温言道:“担心的话明早去看看她吧。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没想到佐助并没有听劝,反而坐起身给自己披上外衣。 神无光奈也坐起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冷峻的侧颜,听到对方淡淡地解释道: “只是祭典而已,小光那孩子那么有活力,怎么会累到reads();。”佐助说着起身,“我去看看她。” 神无光奈幻想自己伸出手抓住了佐助的衣角,阻止自己的丈夫深夜离开自己身边——但终究只是幻想。 她一如既往地、沉默而顺从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也许是祭典中儿孙满堂的情景让她拥有了更多的勇气,让她对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更加有信心,她突然出声了:“佐助大人,人不能一直欺骗自己的心。” 佐助单手搭在已经拉开的拉门上,微微侧回头,目光却落在了别处。 神无光奈注视着佐助在月色下依旧挺拔的背影,轻声说:“您这一去,到底所求为何,您的心,知道真实的答案吗?” 佐助双手笼袖,沐浴在银月的清辉下,久久不语。 就在神无光奈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听到佐助低声说:“那些火光一直在我的眼前闪烁。” 佐助迈步离开,最后一句话被一阵离去的风夹裹着送入神无光奈的耳畔: “所以……我想去,寻找一些温暖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吗…… 神无光奈落寞地低下头。 那个宇智波家族唯一金发碧眼的孩子,对您来说,是温暖的光吗…… 在神无光奈所不知道的过去,在好似被忘却但从未消逝的回忆,在曾经温暖而琐碎所以没来及好好珍惜的生活中,有一道温暖的光曾经闯入佐助的生命,陪伴着佐助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无望的一段时光,陪着佐助从一个弱小冲动的少年成长为了坚韧、冷静而强大的顶级忍者。 后来呢…… 宇智波家族的血脉需要传承,否则振兴家族只是一句空谈。 于是那道光便自己离开了。 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朝阳初升,清风拂面,佐助在睡梦中闻到了木鱼饭团和海带汤的细微香气。他沈浸在一种温暖的幸福感中,像是泡在最舒适的浴汤里,有种回归母体的安心感,那段时间的痛苦纠结似乎都不在了。 他似乎还得到了一枚缱绻温柔的吻。 后来呢…… 便是残酷如斯的,此生不复相见。 后来呢…… 佐助擦干了血泪,继续踏上征程。 生为宇智波家的恶鬼,便注定了独自一人踏上尸骨累累的黑暗血路。 这是一条注定孤独的道路,宇智波佐助,不悔。 03 惠子对宇智波光的嫉恨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以冷酷和强横闻名整片大陆的巅峰忍者宇智波佐助,在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子孙后代们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多的温情reads();。在宇智波光降生之前,宇智波家的孩子们甚至嫉妒病弱早逝的大哥,只因为父亲偶尔会戳戳他的额头。 孩子们崇拜并敬畏着父亲,就像是崇拜着一位永远强大的战神。 而这一切只持续到宇智波光的降生。 宇智波光降生的那一年,忠诚于大名的忍者军团与忍者自拥军的战斗陷入胶着状态,曾经的田之国、现在音影的辖地也被卷入其中。宇智波佐助一直坐镇前线,直到宇智波光三岁多时,因为战事稍缓而得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的宇智波佐助才第一次见到能走路了的宇智波光。 那时同时觐见族长宇智波佐助的孩子有八个,其中两个是佐助自己的幼子。前线指挥在战斗期间让别的女忍者怀孕生子本是一件足以动摇军心的丑闻,但这件事发生在佐助身上,大家就丝毫不以为意了。这位强横的忍者将延续宇智波家的血脉视为头等大事,甚至隐隐让人觉得已经执念成魔。大多数人都觉得,只要这位传奇忍者没有绝精,他就不会停止制造子孙后代的脚步。 被佐助的态度所影响,整个宇智波家族都极度渴望新生命诞生。 每次佐助战斗归来,他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唤新诞生的孩子们觐见,然后赐予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们整个家族内部最高程度的祝福和奖励。 那次的觐见一如既往。可是当佐助看到了在母亲的带领下缓缓走来的宇智波光时,居然一时间忘记了赐福的动作。 佐助停顿的时间越久,场面越发尴尬。 宇智波光的母亲是个棕发蓝眼的美人,她的丈夫是宇智波家族惯有的黑发黑眼。当年两人的结合并没有得到所有族人的祝福,因为这位美人只是个普通的下忍。宇智波光降生后,族里流言四起,人们都猜测宇智波光是她母亲偷情的结果,否则这样的父母怎么可能产下金发碧眼的孩子呢?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神无光奈。这位掌管宇智波内宅的女人下令对宇智波光使用了追溯血缘的秘术,结果显示宇智波光确实是宇智波家族的血脉,这才洗清了族人对宇智波光身世的质疑。 在那越发尴尬的场面中,宇智波光的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跪下,眼中有着隐忍的泪花,对佐助说道:“禀告族长大人,我父亲的发色就是灿金,我的孩子应该是隔代遗传。” 佐助闻言看向敬立在身侧的神无光奈。神无光奈恭谨地点了点头。 佐助起身,宽大的袖袍随之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他走下了自己的影座,一步步走向跪在议事堂中央的母女。 宇智波光的母亲随着佐助的脚步越发低垂下头。她眼角余光居然瞥见自己的孩子有点好奇地直视着音影时,吓了一跳,拍了拍宇智波光的后背让她也恭谨地低头。 佐助在金发碧眼的孩子面前停步,蹲□。 伴着火与血的煞气从佐助身上弥散开来,足以吓哭一个在母亲身边疼宠着长大的小女孩。 宇智波光当时也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自以为悄悄地抬头瞥了一眼音影大人。 音影大人的面容她在画册和塑像中见过无数次了,给她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音影深重的法令纹和眼纹,像是被人用刀剑劈砍上去似的,让她每次看到音影的画像时都有点害怕reads();。 可是她没想到真正的音影居然会对她露出如此温和的神色。 她和音影对视了一会儿。 她在那双被称为死神之眼的写轮眼中看到了自己清澈的倒影。 她突然觉得她的爷爷一点也不可怕。她裂开嘴笑了,两颊酒窝毕露,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爷爷!”然后伸手要抱。 她母亲被她唐突的举动吓个半死,刚想呵斥她无理的时候,只见一向冷肃的音影居然抱起了她的孩子。要知道音影会在赐福时抚摸孩子的额头,但是他从未在赐福仪式上抱过任何一个孩子! “宇智波家族中居然诞生了一个金发蓝眼的孩子……”佐助抱着孙女柔软而幼小的身体,心中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着,也许是感激或者敬畏命运轮回的力量,又或者只是一瞬间回想起了几十年前的旧事。在灭族之夜后,冒着大雨莽莽撞撞地来探望他好不好的男孩,也有一双如此纯净的蓝眼睛,和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一模一样。就连能让人联想到温暖阳光的金发,也是如此相似。 佐助轻轻抚摸着孙女的金发,生怕太用力怀抱中的珍宝会再次在不经意间离他而去。 他嘴唇轻轻翁动两下。 只有离他最近的小女孩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有着小女孩所听不懂的东西。那是一种经过时光沉淀、磨砺和淬炼过的沙哑和沉寂,所有的感情和回忆都慢慢被碾压而过,最后只剩下那些最不经意但却最刻骨铭心的东西。 她听到他说:“奇迹……”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佐助举高这个孩子,当众宣布道: “我赐予你宇智波家族的祝福,愿你唤醒沉睡于血脉中的力量,接受我们的宿命,敬畏我们的宿命,同时拥有至高无上的勇气和意志力与其抗争到决绝之境。” “我,宇智波佐助,在此赐予你宇智波光之名。” 全场大哗。 04 宇智波佐助轻轻推开拉门。 月光洒进屋内,照亮了一方天地。 他看到他最宠爱的孙女在被子里蜷成一团,连大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他就像是任何内心充满慈爱的爷爷一样,蹲□,将被角向下拉了拉,以免自己的孙女在睡梦中感到窒息。这其实很没必要,没有一个孩子会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憋死,更何况是冠上了宇智波之名的孩子。 但他却下意识地这样做了。 宇智波光的眼睫稍稍一颤。 小家伙,居然跟我装睡? 佐助好笑地想着,抬手刮了刮宇智波光细嫩的脸蛋。 宇智波光的眼睫颤抖得更明显了reads();。 佐助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算了,不闹你了,小家伙。他替宇智波光掖了掖被角,注视了对方一会儿,在对方的额头上留下一枚稍纵即逝的吻。 宇智波光不再装睡了。她转过身,伸手抱住了佐助,软绵绵地唤道:“爷爷。” 她的声音让宇智波佐助一向冷硬的心都不自觉地柔软了一些。 佐助抱起孙女,让这个金发碧眼的孩子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宇智波光抬手搂住佐助的脖子,头靠在佐助的颈窝。 室内一时唯有月光在静静流淌。 小光突然意识到,自己正靠在爷爷最靠近颈动脉致命处的地方,把手收回来,就能碰到爷爷的胸腔,那里面代表着生命的震动平缓而有力。 “爷爷。”小光突然抬头认真地注视着佐助,“我是离爷爷最近的人。” 佐助低头看向自己的孙女,摸了摸她金色的头发。 小光以为爷爷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更加贴切的语句了。她抬手拍了拍爷爷的脖颈,又拍了拍爷爷的胸膛,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离爷爷最近的人。” 小光的手肉呼呼的,手背上还有着肉窝。 佐助看着小光的手有点走神,随意地回了一句:“你当然是。” 得到了这句话,小光心中徘徊了多时的阴霾一下子缓解了许多。她忍不住笑了。无论是咧嘴大笑还是抿唇偷笑,每次小光的笑容都灿烂得如同初升朝阳,令人心生希望和温暖。小光知道爷爷喜欢看她笑。 可这次爷爷好像在发呆。 小光胆大包天地扭过爷爷的脸,重新笑了一次。反正她一定要爷爷看到她的笑容。她眼睛都笑弯了,裂开嘴露出一排小牙,在佐助眼里她笑得有点傻。 但是傻得单纯,傻得可爱。 傻得如故人。 于是佐助握住了孙女肉团子似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常说的哄孙女的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了:“你一直在这里。” 这位顶级忍者在这一瞬间悄然陷入了他给自己设下的幻术里。 连那双能够操控虚幻与真实的写轮眼也突然失效了。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吐出另一句话: “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 小光觉得这句话有点突兀,但她依旧开心得很。脸蛋红扑扑地扑进爷爷的怀里,她撒娇似的说:“我也最喜欢爷爷了!” 佐助抱着自己的孙女,轻柔地抚摸对方柔软的金发。 他不再说话。 05 以好战闻名整片大陆的宇智波佐助很少在宇智波族地中长期停留reads();。他的子孙后代们大多数和他接触的机会都是在战场上或者是在战斗中,而这一点更加加深了宇智波佐助在族人们心目中冷酷、强大而不容置疑的形象。 这一年祭典之后,佐助少见地没有立刻离开族地。 宇智波光非常开心,因为她最近每天都能见到爷爷。小女孩似乎感觉到,自那晚爷爷来探视她之后,爷爷待她更加亲近了。 有一次宇智波光在上午的修炼结束后去了爷爷那里吃午饭,吃完午饭后还赖着不想走,跟爷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宇智波佐助在面对宇智波光时总好像拥有着无穷无尽的耐心,听她兴奋地转述投掷手里剑或者修习忍术获得的成绩,虽然她的成绩在天才辈出的宇智波家族内算不得什么,或是撒撒娇,抱怨一下严苛的老师和在她看来天才到变态的同辈们。午休时间到了,她说着说着就开始犯困。她只记得午后温暖的阳光在她的视线中留下跳跃的光斑,然后她便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枕着爷爷的腿。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变化,正在阅读卷轴的宇智波佐助没有移开视线,手却精准地落到了小光的头上,安抚似的停留在那里。本来脑海中想着“这样在爷爷面前太没礼貌了我是不是该起来”的小光迅速地抛弃了这个念头,蹭了蹭她的“枕头”,觉得有点不对劲,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是湿的”。听到了这句话的佐助少见地有点哭笑不得。睡觉流口水的始作俑者自己倒是抱怨起来了。小光像蚕宝宝一样拱啊拱地翻了个身——金色的头发柔软地拂过佐助的掌心——然后倚靠着“枕头”,小手伸出被窝里抓住佐助的衣角,安心地睡了。 佐助的视线落在小光身上,目光滑过她红扑扑的脸颊、金色的发丝、拽着他衣角的手,片刻后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专注在手中的卷轴之上。 那天小光午睡睡过了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险些迟到下午的课程。她心里奇怪为什么爷爷没有及时叫醒她。 大概那个年岁的孩子,都还不能理解也无法想到,当疼爱着他们的长辈看到他们安睡在自己身旁,露出尚未被时光侵蚀过的天真甜美的睡颜以及十足的依赖感时,那种抑制不住涌上心头的感情会让他们在叫醒这些安睡的孩子时,有那么片刻的迟疑。 之后小光依旧跑到爷爷这里来午睡。 有一天族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早起穿衣洗漱时小光的母亲什么也没说。父亲长期在外驻守,在族中并不是非常出众的人物。母亲因为当年和父亲的结合并没有被族人祝福,在族中的人缘也并不是很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往往几天之后才知道。 她上午修习结束时,身边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因为一同修行的孩子慢慢都知道了在他们眼中遥不可及的、崇拜的爷爷却是宇智波光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物。她试着搭话,可早熟的宇智波家的孩子们却说“不能耽误你和宇智波大人的午餐”,把她礼貌地拒之门外。 她渐渐地习惯了,却因此越发地依恋爷爷。 那天中午她如常午睡,半睡半醒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这就是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发新章,结果我发现自己完全把佐助写崩了……我擦,还是写个番外缓缓,让我寻找一下包邮的宇智波思维。 此篇为鸣人x佐助的番外,灵感来源于当时的讨论,多谢各位xd 第38章 唇角紧绷,下颚线条凌厉到过分——宇智波佐助的神情泄露了他的心情,尽管他尽全力克制自己了。 鸣人就有点懵了。 佐助——尽管事后想来非常愚蠢——仪态端正转身就走,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鸣人抓住了手臂。慌乱之下,佐助和鸣人徒手过了几招。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佐助垂眼静立在原地,任鸣人拉住自己的手。 鸣人是个实打实地行动派。虽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对了有点发愣,但他明白绝对不能让佐助就这么离开,于是想都没想就抓住了佐助,而佐助的反应又再一次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 鸣人清了清喉咙再次道:“我……” 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鸣人抓着佐助的手,尴尬地僵住了。 佐助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状况,居然随着鸣人一同愣在了那里。 在这两个强大的忍者尴尬致死之前,神无光奈出现了。 鸣人迅速放开佐助,两人各自撇开头看向别处。 佐助清了清嗓子,颇为严肃地说:“什么事?” 神无光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用一如既往的平和语调说:“兜大人给您送来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