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贝子的时空妻》 第一章 【第一章】 想要自由出入紫禁城,守卫只认腰牌,不认人,这是月僖穿越时空,借尸还魂两年以来最深的体认。 身为公主的她,每次出宫都必须要带着贴身侍女,还要有好几个侍卫保护,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官员巡行视察,尤其最讨厌有人跟着她,和她说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这日,她突发奇想,在现代若拥有高明的化妆技巧,壁花也能变成正妹,而她则打算用这个方式,一个人溜到宫外玩耍。 她化身为宫里的大龄宫女,不但骗过了自己的侍女、太监,以及一干侍卫,还让街上的路人误认为她是个相貌平淡无奇的老姑娘,不禁得意洋洋。 可惜她得意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傻眼了,不过是贪近,想要走偏僻的巷弄到书肆买想看的书,竟然会看见一对男女亲昵的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真是刺激呀!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的北京城,古人也会做出这么妨碍风化的动作。 她从旁边经过时,忍不住津津有味的看着,然后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这对互相拥抱的男女,男人要戴着一个银面具,彷佛见不得人,高大的身子几乎挂在那女人的身上,而那女人冰冷的眼眸里满是怨恨与杀气? 像这种麻烦的事,她不该多管,但是不知为何,望进那双男性的深邃眼眸时,竟然生出一股冲动,拔下头上的金簪,将尖锐的那一端刺向没有防备的女子身上。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反应不及,月僖乘机将高大的男人拉到自己的身上,当下有些后悔,随即望进那犹如大海的冷蓝眼睛里。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迷失了,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策凌也看着月僖那双生动的眼睛,深受吸引。 他原本是完成任务后,要回去交差,然而看天色不早,怕爷爷想吃的点心很快就没了,于是决定先去买,才会特地绕巷子,谁知一向机警敏锐的他居然会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暗算,着了她的道。 正恼恨着,也在想办法拖延之际,刚好她的出现帮了他一个大忙,因为他知道刚才临时改道,让暗卫一时之间无法跟上他,不过显然老天爷是站在他这边的。有了这个女人的帮忙,给了他拖延的时间,果然没多久,他的暗卫全都出手,一下子就制住了那个意图用软筋散制住他而要将他带走的反清复明的女人。 月僖看到他有人帮忙,于是挥挥衣袖,就要离去。 「等等,这位大娘,你……」 她差点跌倒,连忙转身,怒瞪着他,「什么大娘?你的眼睛有问题吗?我看起来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还没到大娘的阶段啊!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啊?我也没要你什么实质的报答,嘴巴上说点好听的也不会吗?」 连珠炮似的质疑,嗓音却异常的清脆好听,而且娇嫩,这怎么会是一个大娘模样又面容平凡无奇的中年女子会发出的声音? 策凌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她,总觉得她那双灵动而散发出光彩的丹凤眼与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蛋和打扮有着诡异的矛盾处。 莫非……她是易容高手?否则刚才又怎么会有异于常人的勇气出手救助他? 一般人若是遇到这样的事,不是走避,就是吓得双腿发软,能像她这样胆大妄为,他真是另眼相看。 而如今她的嗓音与说出口的话,更让他肯定她的年纪与容貌和他现在所看的可能不尽相同,一向冷情淡漠的他竟然升起一股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很抱歉,这位大姑娘,不知在下能否有这个机会邀请你到寒舍作客,以报答你的救命大恩?」 「不……不必了。」月僖潇洒的挥了挥手,露出尴尬的神色。 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这副尊容,怎么可能会愿意和一个戴着银面具的陌生男人走啊? 而且,他还唤她大姑娘?这……她忍不住嘴角抽搐。这男人还真是幽默啊!她抗议他叫她大娘,他就改叫她大姑娘,还真是……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她看起来的模样,就算被叫欧巴桑也不为过。 刚才她的情绪太激动了,被他这么一喊,才会说了那么一大堆不满的抗议话语,现下人家反倒客气的邀请她,她却只能很没用的拒绝。 更何况她有个直觉,这男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很危险,所以聪明的女人一感觉到危险,最好赶快避开。 「若我坚持呢?」 「就跟你说不必了,少罗唆。」她迅速转身,大步离去。 暗卫扶着浑身无力的策凌,连忙恭敬的问:「爷,需不需要属下去……」 「不必,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是。」 算了!纵然觉得她很特别,但现在不是好时机,他不但要解决自身的问题,还要将任务回报给皇上知道,没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了。 于是,两人就此匆匆交会而过。 紫禁城的乾清宫里,皇帝一身明黄色常服,端坐在龙椅上看着策凌,这出色高大的男子一脸冷然,和自家的老四有得拼,让他忍不住窃笑,脸上却一如往常的冷静,散发出不怒而威的天子之气。 「策凌,听说这次你在办完事情后,回到京城时,差点吃了那些逆党的大亏,是吧?」 策凌脸上的神情未变,冷冷的开口,「是的,不过微臣很快就回以颜色。这回微臣秘密下江南,将那些反贼的窝都给挑了,有几个余孽心生怨恨,于是来北京投靠红花会,又想这里是天子脚下,才会找个小姑娘来暗算微臣,不料计谋被破坏,反倒惹恼了微臣,才会发狠的在三天内将红花会也一并给挑了,直到现在才来向皇上交差。」 「好,很好,策凌,你的办事能力,朕一向十分欣赏,没想到你这次的办事效率如此高,他们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也只能说活该,谁教他们惹到了你。」皇上开心的赞美。 「为皇上办事,是微臣该做的事,只要皇上不怪微臣先斩后奏,挑了他们在北京的几个秘密堂口即可。」 「朕怎么可能怪你?你如此忠心耿耿的替朕办事,又做得如此好,反倒应该要赏赐你。你倒是说说,朕该赏赐你什么才好?」皇帝笑吟吟的问,其实早已有了算计。 策凌心生警觉,连忙婉转的拒绝,「微臣说过,这是分内的事,就不敢要赏赐了,皇上不必费这个心。」 皇上并没有被惹恼,十分明白策凌的为人和个性,就是这样不攀权附贵,当然也不因为他是皇上而特地巴结、讨好,只是实实在在的在替他办事。 他的职位则是在八旗将官都统身边学习,虽不是副都统,却也是其下的官正三品协领。 那些暗卫、死士,以及皇家各地的势力和皇宫、皇子、大臣等各处的眼线等等,这几年全都是策凌秘密主持,他将这些势力整合、管理得十分好,若有什么消息,也都会送到他的面前。 策凌从十一岁时跟着祖父丹律来到大清朝后,他授封他为轻骑都尉,并赐予恩典,入内廷与皇室太子、阿哥们一起学习,进退得宜,他便觉得这孩子将来大有可为。 第二章 策凌的实力和办事能力不只大家有目共睹,未来的背景也够硬,他的出身还是蒙古博尔济吉持氏喀尔喀台吉,不单单有名称,还拥有掌管蒙古族务内部的权力和资格,等到他让策凌回喀尔喀后,策凌就可以继承汗王的头衔,更是让许多皇子、阿哥和王公贵族都极力想要讨好他,与他结交友好。 不过策凌懂得独善其身,与众人保持适当的距离,让他愈看愈满意,要知道他可是十分讨厌集党结派的人,不管是王公贵族、大臣,或是他的儿子们,若是犯了他的忌讳,绝对会在心底狠狠的记上一笔。 现在,磨练了策凌这么多年,也考验了策凌的忠心多年,他终究是有些放心,只是帝王总是多疑的,若不将策凌纳入他们爱新觉罗这个大家族里,他怎样都不能真正的安心。 「策凌啊!你这次事情办得如此妥当,深慰朕心,朕一定要赏赐你,毕竟朕可是个赏罚分明的君主,所以你一定要接受。」皇上笑吟吟的说。 如此的不容人拒绝,若是拒绝就是违抗君意,这条罪名,他可担不下来,只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接受皇上的好意。「策凌叩谢皇上的恩典。」 「哈哈哈……策凌,朕都还没说出是什么赏赐,你就急着谢恩,看来我家月僖还真是有福气,能让你如此满意。」皇上像个老狐狸,笑看着他。 策凌瞬间有不好的预感,连忙抬起头,看向皇上,「皇上,您这是何意?」 「月僖乃是朕的六公主,深得朕的喜爱,你应该也听说了,她在两年前生了场大病,几乎要了她的命,原本以为万分凶险,没想到因祸得福,身子渐渐的健康起来。经过这一场大病后,虽然几乎记不得往日的事,但是原本内向怯懦的她变得活泼开朗,还因为心系亲情的缘故,而来亲近朕与皇后,让我们深深的感受到一般民间的亲情之乐。」皇上说得十分开心。 策凌感受到皇上对六公主的疼爱,却也觉得不妙,直觉自己可能逃不过这次的赐婚。 「策凌,你这些年来的表现深得朕心,朕决定把最宠爱的六公主赐给你当妻子,并封你为贝子品级,待会儿朕会叫李公公到你的府里去宣朕的旨意,这个赏赐你可满意?」 能说他不满意吗?皇上都说是旨意了,他能抗旨吗?他敢抗旨吗?策凌纵然满心不愿意,也只能叩谢皇恩。 皇上满意的点头,哈哈大笑。 策凌一回到偌大的府第,穿着一身淡绿色旗装的年轻女子迅速迎上前来,娇羞的瞅着他。 她有一张精致美艳的容颜、婀娜多姿的好身材,以及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娇媚气息,如此动人又娇弱的女子,会让男人不自觉的升起一股保护欲。 薄儿帖是策凌府第里最受宠的小妾,自是春风得意,只要策凌一回到府里,她都会马上出现献殷勤,大丫鬟阿依朵是她的表姊,因为府里没有女主人,所以负责掌管内院及帐簿财务收支。 薄儿帖在阿依朵的帮助下,总是能比别的女人更清楚策凌的动向和行踪,也才能准确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爷,你辛苦了,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煮的鸡汤,赶快趁热喝了。」她无比娇媚的说,然后看向身后的丫鬟,「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端上来。」 「是。」丫鬟连忙恭敬的呈上鸡汤。 策凌皱起眉头,心情烦躁的挥了挥手,「不必了,我喝不下。」 他很早以前就认知到女人是麻烦的代表,所以能不碰女人就不碰,但是他的年纪也不小了,皇上迟迟没有为他的婚事做主,于是爷爷就安排了几个他们族里的女子给他,好让他能传承子嗣。 府里盛传薄儿帖是他最宠爱的女人,表面上来看,是没有错的,因为她方便又听话,而这个方便嘛,自然就是在替他安排承宠女子的阿依朵身上了。 他看着薄儿帖,神情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爷……」她娇声呼唤,柔若无骨的身子贴着他高大刚硬的身躯。「要不让我在这里伺候爷?」 「也好,不然你以后想伺候我的机会恐怕也不多了。」他没有伸手搂住她,也没有推开她,却回应了她的话。 她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随即身子一颤,惊惶的看着他,「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又有什么狐媚子为了在爷的面前争宠,说了我什么坏话,让爷厌弃我?」 后院里不时的争斗,策凌并不是不明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他没兴趣理会这些女人,却对薄儿帖说的话感到好笑,忍不住似笑非笑的冷冷看着她,语调轻柔却夹带着危险气息的开口,「薄儿帖,有你表姊在你的背后给你撑腰,你说,有谁敢在我的面前和你争宠?嗯?」 薄儿帖微微打颤,旋即又娇滴滴的撒娇,眉头微蹙,带着几许忧愁与委屈,「爷,你误会了,我和表姊都是战战兢兢的伺候你,对你也是忠心耿耿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让你不喜欢的争宠事情?」 「有没有,你们心里明白得很。」他冷眼一瞟,看向立在身后的丫鬟,下令道:「你去叫阿依朵来大厅见我。」 「是。」丫鬟敬畏于策凌强大的气势,竟一时忘了身边的小姐,连忙退下。 薄儿帖哀怨的望着他,眼里电波流转,射出勾人的光芒,「爷,你为什么要叫人去找表姊来?难道你好不容易回到府里,不想和我在一起?」 策凌对她没有丝毫怜惜,也好像没看见她那勾人的眼神,冷冷的说:「我不是那种沉迷女色的人,何况我曾经说过不是非你不可,要不是阿依朵的安排,又怎么会一个月里几乎有大半个月都是在你的房里度过?」 「爷,你冤枉阿依朵了,我只是遵照你的吩咐做事。」冷静又理智的女声响起。 抬起眼,策凌望进一双冷然又精悍的眼里,她有着大漠儿女的豪情之气和明艳的美色,虽然不及薄儿帖出色,也没有薄儿帖那么女性化的娇柔艳丽,但是自有精明干练的韵味,她的身材高身兆又纤细,做事仔细小心,为人也很谨慎,不过他将她那点小把戏全都看在眼底。 「哼,你的确是照我的吩咐去做,然后告诉我那些女人不是今日不方便,就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的结果都是让我到薄儿帖那里,这不是你搞的鬼吗?」他质问道。 阿依朵面不改色,依然沉静的开口,「请爷明察,我绝不敢在你的面前搞鬼,只是事情就是那么巧……」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找你来,是要告诉你,皇上已将六公主许配给我,这赐婚的旨意一下,我也不能抗旨,所以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替我安排侍寝的人了。」 阿依朵脸色微变,看向薄儿帖,十分明白这是策凌的借口,该不会是想利用赐婚的旨意将女人都推开吧?若真是如此,以后她们表姊妹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若是我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周,还请你告知,让我马上改正。」薄儿帖自然第一个不依,偎到策凌的身上,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充满了娇媚的风情。 第三章 「阿依朵,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嗯?」他露出嘲讽的冷笑,看着一向冷静的阿依朵终于出现一丝慌乱。 「爷,若你执意如此,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只是老爷那里不好交代啊!若是让老爷知道……」 「行了。」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原来再深沉的心机,也不过如此,冷冷的笑说:「少拿老爷来做说词,爷爷那里,我自会应付,你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就是。」 接着,他深沉的目光扫向薄儿帖,站起来。 「我还有事,以后没事少在我的面前晃,也别拿关心我的身体做为幌子来要求见我,懂了吗?」 不等她们回应,他冷着一张脸,大步离开大厅。 他现在为了赐婚的事,心情郁闷得不得了,她们还在这里添乱,让他觉得好烦。 好不容易能因为赐婚而摆脱这些烦人的女人,他不利用才是傻子,哪还在乎她们怎么想?从没有一个人能在他身上费尽心思而得到好处,尤其是女人。 【第二章】 一个月后 夜晚时分,紫禁城的宫门里有两个黑色的人影迅速移动,躲过守卫的巡逻之后,来到偏僻的冷宫范围,然后俐落又熟练的拨开比人还要高的草丛,站在墙边,以不雅的姿势穿过墙上的一个小洞,爬到外面。 这两个黑色的人影一高一矮,高的容貌俊美,气质高贵,矮的则一脸可爱,两人的眉宇间都流露出聪慧,眼眸灵动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 「公主,为什么我们非要像之前那样辛苦的从小洞爬出来,狼狈得像条狗?你身上明明就有皇上特赐出入宫门的腰牌啊!」侍女雅晴的语气显得疑惑又哀怨。 月僖忍不住翻个白眼,「笨!你没看到现在天黑了吗?难道忘了宫禁时间是几点?现下宫门都上锁了,除非有特殊情况,才能出入宫门,你觉得我们能用什么特别的理由出宫,嗯?」 「嘿嘿……公主,我一时之间没想那么多嘛!你说,这么晚了,我们要到哪里去玩?」 月僖瞪她一眼,轻声斥道:「你满脑子都想着玩,也不想想本宫的心情有多么的郁闷!若非你提议要溜出宫玩玩,让本宫解解闷,我们又怎么会冒险出宫?看你现下的表现,根本不是真心想让本宫解闷,反倒是在为自己解闷。」 雅晴露出惊惶的神色,眼里却闪着笑意,故意讨饶的说:「公主,我就算有好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何况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要说冒险,也太过了吧?应该是家常便饭。」 「就你多嘴!好了,我们快走,雅云应该已经在酒楼里等候多时。」她笑骂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 雅晴和雅云是一对姊妹花,雅晴活泼而聪明,雅云则是冷静又沉稳,两人都会武功,皇阿玛将腰牌赐给她之际,顺道将她们两人赐给她,当她出宫游玩时,她们负责保护她。 在这之前,听说她身边也有几个侍女、丫鬟和一个嬷嬷,只是对她不甚尊重,因为当时的月僖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她的额娘也只是个小小的贵人。 若不是她之前生了场大病,被太医判断回天乏术,而她这抹来自三百多年后的现代灵魂也叫月僖,占了她的躯体的话,可能这位公主早就不在这个世间了。 当时的她是因为得到了流行性感冒,加上讨厌看医生和吃药,一直拖延病情,没想到就拖成了肺炎,还高烧不退,被送进急诊室,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 她烧得十分难过,后悔不已,决定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迷迷茫茫之间,魂魄轻飘飘的荡出体外,她吓得半死,正当不知如何是好,尝试回到自己的身体时,却看到了另一个与她长得相似的女子进入她的躯体。 她十分愤怒,想要与她理论,想要伸手拉扯她,却没有力气,最后灵魂飘飘荡荡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意识时,已来到三百多年前的大清,而且还是在与她同名的月僖体内。 最令她惊异的是,这个月僖的长相竟然和她在现代时进入她身体里的那抹幽魂一模一样,也才在旁人的提点之下渐渐知道,原来她是大清的公主,也是历史上记载会被赐婚给策凌,并到蒙古生活的那个短命公主。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想着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既然老天让她来到这里,要她不做任何努力,任由残酷的命运击倒她,她绝对办不到。 以前她的父母亲都是工人,家庭环境并不是很好,她从小就立志要赚很多的钱,好让父母过好日子,不再那么辛苦。 于是精明干练的她念了商科,攻读与企业管理和精算有关的科系,另一方面则炒股也炒地皮,累积了不少财富,让父母亲不再那么辛苦的工作,在商界闯出了不小的名号,许多大公司争相重金礼聘。 但是在这个大清朝里,她的身分是尊贵的公主,根本不可能让她在这方面有所发挥,幸好她在现代时十分喜欢美食,才能用这项才艺收服皇后和皇上的胃,甚至将现代的化妆技巧和保养之道全都贡献出来,让她得到后宫众女人的喜爱。 最重要的是,她嘴甜的讨好了每个女人,连礼节都做得十分周到,每个人看似很喜欢她,而她要的也只是表面上的和乐,她这个公主最后是要嫁出去的,只要能让她在出嫁前在宫里混得好就行了。 尤其是获得皇后和皇上的欢心,那她和那个善良的额娘就有好日子过了,要不然额娘又怎么会升了通嫔,成为一宫的娘娘? 听说皇阿玛最宠爱的是固伦荣宪公主,而她则在这两年成为第二个让皇阿玛喜爱的公主。 嘿嘿……只能说她在现代所学的企业管理,以及副修的人际关系和心理学,都派上了用场,让她在这么腹黑的皇宫里混得这么好。 只可惜,再怎么好,也是一样要和亲,幸好她早有准备,绝对要好好的保健、调养自己的身体和心理,才能应付蒙古那恶劣的环境,活得久一点…… 「公主啊!我就是知道你这几天为了皇上要热热闹闹的替你办一场订婚仪式感到心烦,才想着带你溜出来玩的嘛!」雅晴大声的抗议。 她的思绪中断,回过神来,「好了,别再说赐婚的事了,本宫在宫里听得还不嫌烦吗?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起,来月竹宫向本宫道贺的人便络绎不绝,还说了一些酸溜溜的话,真是烦死了。」 「唉,公主,你也不能怪她们有那样的心思,毕竟公主赐婚的对象很出色,又很特殊,当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和羡慕,恨不得未来的额驸是自己的女婿。娘娘也真可怜,这几日都不能好好的休息。」 月僖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额娘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却为了她的婚事而操烦、担忧,看来她以后真的不能在额娘的面前任性了。 「雅晴,告诉秦嬷嬷,明日起,所有想见娘娘的人,统统呈报给本宫知道,让本宫亲自出去迎接,这件事就别让娘娘知道。」 「是,不过她们都是公主的长辈,这样会不会……」雅晴深知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里头的人都不是善辈,太过受宠或是太受冷落,日子都不好过,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第四章 「别担心,本宫自会说娘娘身体违和,需要静养。额娘的身子骨一向不好,她们应该不会有所怀疑,何况有本宫这个主角在场,想来更是让她们称心如意。」 「公主,娘娘若知道你的孝心,肯定会十分高兴。」 「这也是本宫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身为帝王的其中一个女人,是一件极为悲哀又无奈的事,额娘已经够苦了,本宫不能再让她为了本宫的事操烦。之前被冷落,婚事没受到皇阿玛的关注,是本宫的幸运,但是以皇阿玛现在对本宫的疼宠,指了这么一个出色的额驸,本宫还能说什么?唉,历史真是太强大了,就算想改变这最终的命运,也依然逃不出去,不是吗?」 毕竟是皇上的女儿,就算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政治联姻的工具,区别就是挑个较出色或普通点的对象罢了。 但对她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在这个朝代,生为女人,又是皇上的女儿,就必须要认命。 据她所知道的历史,康熙一共生了二十个公主,其中只有九个公主活到成年。 她这个康熙的六公主也难逃因为政治联姻而被指婚的命运,再怎么得宠又如何? 雅晴看着神色悲伤的公主,忍不住出声,「公主……」 月僖拉回思绪,连忙挤出笑容,「好了,别叫了,我没事,现在我们是在外面,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别再叫公主。」 「是,公子,我们现在赶快到酒楼,免得早早到那里去核对帐目的雅云,等我们等急了,又要瞪人了。」 月僖微偏着头,想了想,「嗯。」 「那我们还等什么?公子,快走吧!」雅晴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 「你呀,一直催促我上路,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才不怕雅云瞪人,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到你的陈大哥,对吧?」月僖忍不住笑着揶揄。 「哎呀!公子,你……你怎么能取笑人家?人家只是把他当兄长看待。」 「嘴巴这么说,脸蛋怎么那么红?」月僖一手拿着扇子,不客气的轻轻点了下她的脸颊,好像在调戏她。 雅晴气得直跺脚,却又不能拿公主怎么办。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快走吧!再晚,就别想去找你的陈大哥了。」月僖心情大好,笑嘻嘻的说,随即大步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热闹的街市上,有各式各样的小摊子,琳琅满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当然也有晚上才会开门营业的酒楼、店面等,更是吸引许多客人的注意和目光。 雅睛根本没将这些看在眼里,闷着头往前走,想要尽快到达陈大哥经营的酒楼。 月僖忍不住感到好笑,打开扇子,遮住自己扬起的嘴角。 雅睛发现了,哀怨又委屈的看着她。 「呵呵……你别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这个我见犹怜的表情,还是到你陈大哥的面前再摆吧!我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公子,你真的好坏,老是取笑我,不理你了啦!」雅睛跺了跺脚,朝着人来人往、高朋满座的酒楼走去。 月僖哈哈大笑,「是,你当然不理我罗!因为你马上就要见到你的陈大哥了,哪有空理我啊!」 雅睛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正要抱怨时,却看到公主和人撞在一块,吓得尖叫一声,冲过去,想要保护公主,公主却已经被来人扶住,稳住身子,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小心点。」冷冷的嗓音里隐含着不耐烦,但语调富有磁性又好听。 月僖注意到了,连忙抬起头。 他好高大。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他的体格十分粗壮,一看就知道时常锻炼身子,无疑的,他应该是北方人,而且是蒙古人。 因为他身上穿着蒙古服饰,还拥有一定的地位,他的轮廓深刻立体,挺直的鼻子,紧抿的薄唇,应该是个举止稳重、律已甚严的男人,那双眼眸冷漠、犀利,且深不可测,却又透着一股贵气的威仪,最重要的是,她对他那双眼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受。 他的容貌相当英俊,眉宇之间自己散发出自信的风采,让他看起来格外有魅力,又充满傲然的神气,让她怦然心跳。 英俊、优雅、温润如玉等各色尊贵气质的男子,她不是没见过,像宫里成年的阿哥和皇子们都很出色,这两年来,因为深得皇后和皇阿玛的喜爱,她多多少少也见过,但他是第一个让她一眼就心动的男人。 看着他那波澜不兴的眼眸,她突然僵住,旋即想起自己已被赐婚,就算没被赐婚,在这个时代,婚姻也是没有自主权的。 双眸随即黯然,感觉心被扯疼了,她连忙退出他的怀抱。 「抱歉,这位公子,撞到你了,也谢谢你扶我一把。」否则她有可能会因为这一撞而受伤。 高高的抬起下巴,看着他,月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娇小和脆弱,好像也只要一只手臂就能将她抬起来,让她不自觉的再往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冷峻男人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冷哼一声,连瞧都没再瞧她一眼,似乎很不想看见她,让她有些受伤。 这人冷峻与疏离的高傲气质,怎么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蹙起眉头,仔细想着。 「哼,你挡到我的路了。」 「喔,抱歉。」她想要让开。 这时,男人身边响起一道与他一样冷冰冰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声音……月僖吓了一跳,往声音来源看去。 老天!这张面容冷肃,在看到她时已黑下一半的脸孔,以及双眼散发出寒气,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不是四哥吗?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半声都不敢吭。他不是没来找过自己,只是都是和十三阿哥一起来的,有了十三阿哥那样笑眯眯又好相处的人在一边当润滑剂,她倒是没那么怕这个冷面的四阿哥。 只是这人不愧是未来的雍正皇帝,气场不是普通的强大,要是一个顶不住,会被他吓死,更别说现在被他逮到偷溜出宫。 半晌没听到她的回应,四阿哥冷哼一声,薄薄的唇瓣紧抿着,似乎对她溜出宫的行为感到很生气。 月僖瑟缩了下身子,赶紧对他行礼,「四哥,我……我是出来溜溜的,待会儿就回去了,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是来喝酒的吗?不如让月僖请你一顿吧!」她连忙换上讨好的嘴脸。 面对他那冷峻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原来对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有着熟悉的感觉,源于四阿哥啊!这两人的气质还真是浑然天成,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咦?看他们两人并肩而站的样子,好像彼此认识……她眼睛一亮,随即想要向四阿哥打听一下这个令她一眼就心动的男人的来历,却瞄到躲到四阿哥身后偷笑的十三阿哥。 「十三弟,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平时还说多喜欢我这个做姐姐的呢!就这样让我被四哥冷眼相瞪,也不出来解救苦难同胞啊?」她马上不依的抗议。 十三阿哥哈哈大笑,并站出来,宠溺的摇了摇头,「姐姐,你就是这张嘴把众人哄得无法和你计较,这下子你可是闯祸了,还不快回去?」 第五章 「哎呀!十三弟,你真是反了,我可是你的姐姐耶!你居然敢管姐姐?你是不想吃姐姐做的点心了吗?」她一个大步来到十三阿哥的身边,同时客气的威胁他,完全没有愧疚。 现在的十三阿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阳光少年,她每次看到他,都她想欺负他。 十三阿哥不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不知所措的瞪大眼,无助的看向四哥。 冷冰冰的四阿哥皱起眉头,看看月僖,再看看人来人往的酒楼,「成什么样子?好歹你也是大……」 不等他说完,月僖跳到他的身边,伸手拉扯他看似劲瘦却结实的臂膀,嘟起嘴巴,装可怜的哀求道:「四哥,拜托!别在这里说教,我们找个上好的雅座,坐下来再说,好不好?继续站在这里,我们会被店家赶出去的。我好不容易溜出来,就让我透透气,我保证待会儿一定乖乖的回去。」 四阿哥客气的一个冷眼看去,将人冻僵都是有可能的,所以除了十三阿哥以外,其他兄弟都不爱与他亲近,看到他,选择绕路而行都有可能,就更别说是其他的公主、格格了。 但是这丫头自从两年前大病一场,差点丢了命之后,不但失去记忆,还从内向怯懦的个性一改而为活泼大方,不但很会甜言蜜语,还有一套收服人心的手段,最重要的是,她虽然有些女孩子家的小心思,却也没什么坏心机。 他知道她对他有些畏惧,却还是敢在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跟他撒娇,就像现在这样,让他的心忍不住变得柔软,对她的亲近感觉很受用。 虽然还是冷肃的表情,但是他眼底闪着对她的宠溺笑意。 「走吧!」然后他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这是我的妹妹,和你也有关系,不如乘机认识一下。」 策凌皱起眉头,想要拒绝,因为他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了这个矮小的年轻小子原来是个女的,而且摆明了是大清的公主,再一听到四阿哥说和他也有关系,他聪明的脑袋一下子就猜到,这莽撞的丫头该不会就是皇上赐婚给他的公主吧? 十三阿哥面带笑容,压低声音的说:「算来也是你们的缘分,皇上才刚下旨赐婚,你们俩就能在这里撞到,不如一块坐坐吧!」 他暗自窃喜,他和四哥想尽办法要和策凌有所接触,就算他不站在他们这边,也绝不能让他被太子或是八哥那边的人拉拢过去。 纵然现在太子还深受皇阿玛宠爱,但是皇子都已大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都想集党结派,尤其以太子与八哥最为明显,私下明争暗斗,早已形成问题。 策凌不动声色,打量眼前三位皇室成员,知道自己既然和皇室联姻,再加上眼前这位娇小的女子有可能是未来的妻子,他是逃避不了了。 不过他在心底冷笑一声,反正现在是康熙做皇帝,不论是谁,就算是未来的妻子,都别想让他改变只效忠皇上的决心,于是点了下头,跟着他们进入酒楼。 「公主,奴婢已经点好菜,也要人端上好酒,一切都安排好了。」雅睛小声的说。刚刚她先去找雅云,告知贵客上门的消息,然后跑去找陈朝福,准备膳食和好酒,并让两位皇子和另一个男子身边的侍卫与小厮坐下来休息、用膳。 「嗯,雅睛,你做得很好,待会儿要麻烦你和雅云替我们布菜。」 「公主,你怎么这么说?这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事。还有,待会儿陈大哥会过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不就是来找他的吗?」月僖转头,看着在座的三名男子,「你们应该不介意认识一下这里的老板吧?」 她已经回首那个让自己看一眼便心动的男人就是皇阿玛替自己指婚的策凌,好不惊喜。 都要以为苍天作弄,让她在三百年后不曾遇过心动的男人,却在三百年前碰到了,又身不由己的无法与心动的男人相守,没想到这个令自己心动的男人竟然是皇阿玛指婚的策凌,要她如何不暗自窃喜?只可惜这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似乎对她没有同样的感觉。 她展现决心的眼神,看在策凌的眼底,只觉得她大胆得让人厌恶。 他知道有许多女人只要一见到他,都表现出迷恋他的样子,让他觉得好不厌烦,所以他对这位皇上赐婚给他的公主并没有太好的印象,根本懒得回应她。 「皇姐,我最喜欢认识朋友,只不过你怎么会认识酒楼的老板?」十三阿哥笑眯眯的开口。 「这是因为……呃……如果我说了实话,四哥,你可不能骂我。」她直瞅着四阿哥,希望得到他的承诺。 他无奈的点头,「说吧!」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我无可救药了,我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和人合伙开了这间酒楼而已,何况我又不出面,只负责分红利和收钱。」 在场的人难以置信,都瞪大了眼。 「胡闹!这件事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你……」四阿哥率先发难。 「四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外表冷冰冰,其实内心热情如火的好人,也明白你是在关心我,让我好感动,放心,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我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一番话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时有意无意的瞄向策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忍不住感到好笑,交换意会的眼神。 看来有人喜欢上了自己未来的额驸…… 四阿哥虽然不像十三阿哥那么明显,露出促狭的笑容,却也难得的扬起嘴角,等着看好戏。 月僖明白他们是在笑自己,忍不住脸颊泛红,暗骂他们不够厚道,一转眼却对上策凌有些鄙夷的神色,不禁一怔,有些难过。 难道他不喜欢她?他不是也知道她是皇上赐给他的新娘? 这时,陈朝福面带笑容,轻快的走了进来。 他的长相斯文俊逸,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芒,身材瘦长,浑身散发出爽朗的气息。 「欢迎。」他先有礼的打招呼,然后对着外面扬声命令,「快点把好菜好酒都拿上来,还磨蹭什么?不知道是贵客临门吗?」 几个有姿色却手脚俐落的年轻姑娘一一将酒菜拿上来,然后由雅睛和雅云负责布菜、倒酒。 这酒楼有个特色,每个上菜的姑娘都能伺候客人用膳,但是很显然的,四阿哥和策凌都不喜欢这样的待遇,讨厌脂粉味配饭菜,所以就自己带来的人伺候。 月僖很欣赏他们这样不好女色的男人,在一旁也帮忙布菜。「其实我会和陈大哥认识,也是一段机缘……」 当时她女扮男装,与雅睛、雅云跑出宫外,在街上倒霉的碰上地痞流氓而起了冲突,陈朝福正好经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进一步谈论之后,才知道他想到京城做生意。 她看得出他是经营的人才,所以愿意与他合作,反正京城是她的地盘,有些事情还能帮衬着,也出了不少主意,很快的,这间颇具特色的酒楼便开张了。 这间酒楼十分有名,才开张一年半,生意十分兴隆,就连九阿哥那个皇商都嫉妒又羡慕,一再想要与陈朝福接触,拉拢他,为已所用,与他合作,却老是被拒绝。 第六章 「哼,他也不想想,这间酒楼还有我这个老板藏身幕后,怎么可能与他合作?」 更何况她可是出了不少好点子,有些还是她那个时代的创新思想,也将所学尽情发挥,毫不藏私的传授给陈朝福。 陈朝福会一点拳脚功夫,个性正直,又有商业头脑,不管什么事,只要她一提点,就能马上意会,并发挥到最大的利益效用,让她很高兴自己有识人、识才之明。 「皇姐,你都不怕得罪九哥啊?」十三阿哥有些好奇的问。 「我怕他干嘛?他又不知道我也是这里的老板。何况我白天能出门,可不是偷溜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有皇阿玛特别御赐,能自由出入各个宫门的腰牌,不论我想到哪里,都不成问题。」 她故作神秘的样子,不理会他们震惊的表情,虽然没有得意洋洋,但是隐隐流露出一丝骄傲。 「还有啊,我和陈大哥合伙开这间酒楼,皇阿玛也知道。」 「什么?」十三阿哥大喊出声。 惊讶变成了惊愕,连一向冷静的策凌和四阿哥都无法掩饰他们的震惊。 「十三弟,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后面还有你们想不到的呢!」月僖对于造成他们如此震撼的效果感到很满意,故作潇洒的打开扇子,轻轻摇动,装出风度翩翩的模样,扬起眉头,自我感觉良好,并充满期待的转移话题,「啊!我这样有没有一种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啊?」 三名男子忍不住蹙起眉头,嘴角抽搐。 策凌和四阿哥死盯着杯子,就是不回应。 十三阿哥则在惊异过后,肩膀一耸一耸的,几乎要笑出声。 月僖感觉很挫败,翻个白眼,不满的抗议,「太过分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公主……」雅睛低声喊道,不想再看见公主出糗。 「去去去,你和陈大哥到外面谈情说爱,别在这里罗唆,要不然待会儿我们就要走了,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又抱着棉被偷哭。」 「公主……」雅睛对于公主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早已习惯了,但是看得出来未来的额驸既惊讶又厌恶,不禁担心起公主的未来幸福,希望她能收敛点。 月僖坚决的将她和陈朝福往外赶,陈朝福感激的朝她点点头,就拉着雅睛出去了。 「好了,你们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皇阿玛会知道我和别人合伙开酒楼的事?」她一副不在乎策凌对她是何种态度的模样,故作开朗的说。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何等敏锐的人,自然也看出来了,不免担心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题,「那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多资金能和人合开如此大间的酒楼,于是主动向皇阿玛借钱,他很爽快的借给我。」 在座的三个大男人深受震撼,万万没想到才两年的时间,月僖不但有自由出入的腰牌,还能让皇阿玛愿意借钱让她在外面做生意,简直是不可思议。 「皇阿玛不是最讨厌九哥在外面做生意吗?他怎么会……」十三阿哥马上提出心中的疑问。 「那还不简单。」她狡点的笑了,「我才不像九哥,那么的重利又短视呢!都说八哥会拉拢人心,怎么不教教他的好弟弟,赚那么多钱,也不懂得分一些给皇阿玛尝尝甜头?我不但偿还本金,还给利息,甚至每个月都给皇阿玛分红,在他需要的时候,还供给他资金和情报。你们说,就算这是禁忌,在利益共享,共均的情况下,皇阿玛还会像对待九哥那样对待我吗?真不知道九哥是不是被利益蒙了脑袋?」 三个男人再度无言以对,有一种败给她的感觉,真不知道应该说她太过聪慧?还是太过天真?但是在天真的神情之间,却又处处透露出她的灵慧。 一会儿,脸色不善的策凌冷冷的开口,「这是你和皇上的秘密,就这么说给我们听,是信任我们?还是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月僖一脸无辜,「一边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一边是我未来的额驸,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们会害我?我不过是想坦然相交罢了。」 她坦然迎视他们的目光,心底却因为策凌对她的怀疑态度而感到难过,刚才她已经看出他对她的排斥和厌恶,这让她很受伤,没想到她对他一见钟情,他没有相同的感觉也就算了,竟然还讨厌她,她好心痛。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还是前阵子他闹出的有关争宠掌权的传闻是真的? 听说那侍妾当街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策凌最疼爱的小妾,从小在他的府里长大,还是他爷爷安排给他的,他只专宠她一人,不再纳其他女人侍寝…… 这是不是代表他喜欢那个女人?只因为身份关系而无法娶她为妻? 这是他讨厌她的原因? 月僖心里好不难受,脸色也有一丝苍白,却对上在座三个男人有些幽深、复杂难懂的眼眸。 策凌不得不承认,月僖公主是个美丽的女子,皇室子女的长相都极佳,就连个仪表,气质也是上等的,皇上教育子女还算成功,对他们的要求都十分严格。 不过,她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他以为她应该是高高在上又骄纵任性的,没想到亲切有礼又懂得分寸,就算说话做事比起一般姑娘大胆了些,但和他们蒙古的姑娘相比,有了和她们模样的豪爽、胆大与直言,却少了蛮横与粗野。 在心底深处,他升起了对她的欣赏之意,这样的公主,在大清是难得一见的,只是……看着面前莫测高深的四阿哥与阳光少年十三阿哥,生性多疑的他忍不住想着,这该不会是他们兄妹的一场阴谋吧? 每个人都知道,他从来不与任何皇子、阿哥亲近,就算是太子邀请,若非公事,他也绝不会参与,而他的实力也让太子有所顾忌,就算他不识相,也绝不敢动他,谁教他也和月僖公主一样,正蒙受皇恩呢? 至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不必说了,自是感动在心底,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月僖竟然如此在乎手足之情,还这么信任他们。 只是,她也对其他兄弟如此吗?四阿哥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继而想起她对九弟的评语,这才放宽心,看来她也是因人而异吧? 至少从她两年前醒来后,对他和十三弟就亲厚多了,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会往他们府里送上一份,所以很快的他就释怀了。 十三阿哥则是明白的表现出他的激动。 月僖觉得自己的兄弟真好,虽然知道雍正向来多疑,现在却觉得他比策凌这臭男人可爱多了,至少他怀疑一下就释怀了,而策凌那冰冷的眼眸依然对她有着一丝怀疑。 也对啦!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就算未来是夫妻,他对她的认识也不够深,暂时原谅他的可恶和无礼好了,以后等他更加认识她,她一定要他为今日的无礼向她道歉。 最后,在月僖和十三阿哥较为热络的气氛下结束了聚餐,因为策凌和四阿哥基本上都是那种冰冷又少言的人,只好靠这两个较为爽朗、好相处的人撑场面。 第七章 策凌纵然深受皇上的重用和信任,以及有官职在身,身份上毕竟还是比皇子和公主矮了一截,态度必恭必敬,神情不卑不亢,有着草原男我的骄傲和自信。 而他这样的表现,反倒让皇室中的人对他多了一分敬佩,就算有人对他不屑,但是为了他本身的实力,以及背后的蒙古势力,也只能摸摸鼻子忍住。 因为月僖是晚上偷跑出来了,就算四阿哥tb:jingyu制和十三阿哥有心要替他们制造机会,现实却是四阿哥最有实力送她和她的侍女回宫,他们只好无奈的打消帮忙的念头。 【第三章】 九月,皇上要展开第四次的南巡。 月僖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出外游玩的机会,硬是缠着皇上让他答应带她一块出远门,还保证会乖乖的,而且随时伺候他老人家,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多多开发新菜色与点心让他尝鲜,这才能顺利的随行。 而这次南行伴驾的人除了太子与四阿哥、十三阿哥,竟然还有策凌,这份荣宠让众人莫不把焦点放在六公主月僖与策凌这对未来的夫妻身上,对他们的心思更是活跃。 而另一个也令人关注的对象就是十三阿哥,因为皇帝命令他一个人到泰山祭拜,这一向都是皇权的象征,更是引起一阵哗然。 但是这些对月僖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她也毫不关心,只在乎策凌,那个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以前,对她来说,他只是历史上的一个名字,也害怕自己会嫁给他后早死。现在,她重视的却是他对她的感觉,她不要他讨厌她,他要他和她一样喜欢着她。 所以这次的南巡,她不但是为了玩,也为了想要让他注意到她,每当她准备餐点或是什么好吃的点心,也会派人送一份给他,甚至只要他没有公务的时候,她就会想法子接近他,让他多了解自己,就会知道她不是那么讨人厌的人。 可惜,策凌并不领情。 「公主,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何况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妥当。」 这里是他的房间,他真没想到她竟然大胆的踏进来,幸好她还懂得带着两个侍女,让她们站在洞开的房门前,只是看着她送来的消夜,就算是她亲自做的,他也曾尝过,确实十分美味,还是不能改变他冰冷的心。 他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公主对他动心了,冷笑一声,若非她是公主,又是皇上赐婚的对象,他早就对厚颜的她不客气了。 月僖的脸色忍不住一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应该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吧?」 「公主,你言重了,我并没有讨厌你,只是点出事实,你还是快点回房吧!」他冷冰冰的语气里隐藏着不耐烦。 她很乐观开朗,但并不代表迟钝,敏锐的商业头脑和在商场上的见识,让她很快的就识破了他冷漠外表下的无心,让她更加难过,决定开门见山的对他表明。 「策凌,我们将要成为夫妻了,这是不变的事实,我知道或许我的一些主动作为,还有我活泼的个性,可能不是很顺你的眼,但我无法为你改变我的性子,否则我就不是月僖了,只是你能不能放开胸怀,好好的和我互相认识,了解?我不想我未来的生活必须和你这样相敬如冰。」 「公主,你想太多了。」他的回应依然是淡漠的。 月僖十分气闷,直瞪着他,「好,如果你要继续这样下去,随便你,我只是用我的诚心想要和你和平相处,若你不领情,我也无话可说。这消夜看你是要吃,还是要倒掉,都随你,时日久了,你就会知道,并不是每个接近你的人都是怀着什么不好的企图。」 她也不期待他的回答,转身走出房间。 雅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雅云却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和公主一起离开。 策凌关上门,在椅子上坐下,心情因为月僖的到来而有些烦躁,正想把她带来的消夜一把扫开,却敏锐的嗅到飘着淡淡香气的食物味道。 奇异的,这股香味角动了他的味蕾,让他升起一股冲动。揪开瓷碗的盖子,发现是一道营养的粥品,令人食指大动,他没有多做考虑,拿起调羹吃了起来。 那色香味俱全的粥品,竟让他一口一口的吃进嘴里,还竟尤未尽的吃光,这才愕然的看着空碗。 他……好像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讨厌她,对她表现出来的烦躁和不耐烦都是因为她带给他奇异又新鲜的感觉,那是他不曾感受过的。 更惊人的是,每次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可以感觉到自己强烈的生理反应,这让他吓坏了,不曾有过女人能让他这么快就失去控制,她十分危险。 她的身份,以及她和皇子们在一起碰到他的事情,让他升起警觉,深怕被拉入一个圈子里,成为别人威胁的把柄,反正他的忠心是真诚的,也不怕皇上怀疑他,何况这位公主还是他亲自赐婚,就算在一起, 皇上肯定也不会有意见。 但是他本人特别有意见,他不喜欢和她在一起那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那让他害怕,也让他不知所措,他太过清楚女人的贪婪和争宠的心态,若是让她知道了他的感觉,她一定会善加利用,并将她控制在她的意志下,他可不想这么窝囊的活着。 尤其她是尊贵的公主,又深受皇上的宠受,一个弄不好,他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她,所以干脆将对她的诡异感觉置若罔闻,甚至表现出厌恶她的样子,就是希望与她保持距离。 然而她对他的心动,却异常的吸引着他,这种矛盾的心态,几乎要逼疯他了。 最后,他站起身,在床上躺平,闭上眼睛,打算睡觉,脑海里却浮现她娇俏灵动的模样,隐隐约约似乎闻到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不知何时开始,他对她的厌恶和不耐烦,早已着她的主动讨好和不做作的俏皮而消失,只剩下对她强烈渴望,他倏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火光。 好,既然她是他未来的妻子,那么他相信等他真的要了她之后,就能将这股怪异的渴望抛到脑后,现在什么都不必再想,只要好好的当差。 至于她的要求与示好,他默默的接受,却采取不回应的态度,相信时间一久,她就会知道,夫妻之间不必有什么感情牵系,也不必有太多的接触。 毕竟在大清,公主和额附能见面的时间不多,而他必须要等公主的召唤才能与她见面,这也正是他无法忍受的一点,才会如此抗拒这个婚姻,等她了解到现实的残酷,就会知道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才是对的。 这么一想,他才能心安的入睡,全然不觉她对他的影响力正一点一滴的钻入他的心里,直到隔天发生了一件意外,才彻底震醒他。 皇上会宠爱月僖,是因为她在两年前大病一场后,竟一改先前内向怯懦的个性,反倒变得有了他们满人儿女的豪爽与胆大,最重要的是,她不再用畏惧的眼神看他这个皇阿玛,只是单纯的,看着他这个父亲,眼里还流露崇拜和敬仰。 第八章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想到什么她吃的,或是什么东西,都会赶忙送一份给他,还会亲自替他做冬衣,那又轻又柔又暖的料子,最是让他感到窝心的。 而他一开始故意测试她,对她十分宠爱,就是想看会不会宠坏她,让她恃宠而骄,进而做出令他失望的事,没想到他依然进退有礼,行事得宜,又充满了小女儿家的体贴和撒娇,有时也敢说出别人不敢说的老实话,让他在她身上充分的感受到一个做父亲的骄傲和感动。 这份平常人家拥有的温馨和亲情,他竟能在一个以前他并不重视的女儿身上体会到,自是让他更加宠爱她,尤其她做任何事都会征求他的同意,并告知他,这种坦然相告的信任和信赖,和其他子女们比起来,是那么的难能可贵,让他格外珍惜,也才会在策凌的祖父来求情时,爽快的答应了延后婚期,其实是他舍不得将一个这么贴心的女儿嫁出皇宫。 「月僖,今日陪皇阿玛到处走走可好?」 月僖亲热的挽着父亲的手臂,笑嘻嘻的说:「有那有什么问题?皇阿玛,我们一路南下,以为可以好好的玩玩,您却还在忙着公务,都没时间四处走走,好不容易今天您提议到处走走,不如我们就像平常人家好样,去体会一下一般百姓的亲子之乐,可好?」 「呵呵……月僖,联最爱与你谈谈笑笑,总是让联享受到亲情之乐,那就让人下去把你几个兄弟也叫过来,让他们和我们一块走走。」 「是,老奴马上去办。」 「等等,顺道让策凌也随朕一起用去走走,就说联赐他今日放假,陪着公主培养感情。」皇帝边说边笑看月僖。 月僖脸颊泛红,不依的摇着父亲的手臂,「皇阿玛,你怎么能取笑月僖?」 「好,好,不取笑朕的宝贝,看你这么喜欢那小子,不如朕尽快替你们把婚事办了吧!」 「不要,我还想多陪陪皇阿玛呢!难道皇阿玛就舍得女儿?」她撒娇的说。 皇上龙心大悦,放声大笑。 经过一番准备后,一行人便出门了。 原本太子和四阿哥等人都很反对皇上微服出巡,担心的是皇上的安危,但是皇上的兴致很高,又有月僖在一旁帮腔,自然就成行了。 一行人在街了随意的逛着,皇上有意让策凌和月僖走在一块,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自然是全力配合。 察觉众人的心思,月僖的俏脸都红了,却只能偷偷瞧着策凌。 她发觉自己身边这个高大伟岸的冷峻男子散发出男性的魅力,她每次接近他,心脏就加速跳动,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是深深的眷恋上他了。 虽然他难以亲近,但是她悲哀的发现,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她绝不会拒绝,为了接近他,她会尝试放下自尊和骄傲。 而她发现自已一点都抗拒不了,于是只能把握机会,她相信只要有努力,就算到时无法得到他的反应,至少她不会后悔,不是吗? 于是她费尽心思,想要与他说话,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她自言自语,不过依然很高兴。 看着她娇俏的脸庞和微扬的嘴角,策凌忍不住心底的疑惑,终于淡淡的开口,「我真不明白,难道只要和我走在一块,就算我不理你,你也觉得高兴?」 「策凌,我原谅你这么问我,因为那表示你一定不懂得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她欣喜的笑说。 「呵,喜欢?公主,你真是言重了,只凭几面之缘,你就能说喜欢我?你真的认识、了解我这个人吗?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言爱?」他冷冷一笑,讽刺的说。 表面上,月僖好像没有受到打击,依然微笑,其实内心受到了伤害,嗓音温柔的说:「喜欢是一种感觉,更是一种极深的缘分,就像人与人之产是总是莫名的喜欢和厌恶,相信这种感觉你一定也有,否则你一开始又怎么会莫名的讨厌我?」 他撇开眼,无言以对。 突然,她看到一个摊子上有她喜欢的玉饰,于是走上前,打算好好的看一看。 出乎意料的,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包围。 太子和四阿哥他们,以及侍卫们,立刻靠向皇上,保护着他。策凌也迅速拉着她,来到皇上身边。 众人将她和皇上包围在中间,而策凌则护在她的身边,锐利的双眼紧盯着这群显然有备而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武功高强,眼里闪着对皇上的仇恨,一副恨不得杀死他的恶狠狠的模样。 当然,他们对太子和其他阿哥也是十分不客气,好像面对杀父仇人,非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才对峙了一阵子,太子和阿哥们的脸色便十分难看。 「皇上,这种肃杀之气和武功路数,很像是从杀手组织里调练出来的死士,不过看他们的眼神,又和微臣之前到江南秘密出任务时面对的敌人有着雷同之处,您看……」 皇上的眼底闪过深思的幽光,随即说出自己的判断,「策凌,朕认为绝对是同一路人,只是没想到那些逆党果真有如此的势力,和暗杀组织牵扯上。」 「皇上,这件事情,微臣还剩收尾的部分,没想到这趟南巡之行将他们一些暗中的势力引了出来,只是怕事情太过凶险……」策凌忌讳的看了月僖一眼。 皇上随即意会,「放心,朕自有人保护,你替朕保护好月僖即可。」 「是。」在强敌环绕的情况下,皇上依然冷静沉稳,策凌十分佩服。 黑衣人不但斩杀侍卫和冲出来的暗卫,还渐渐的向皇上与太子砍杀而去。 这时,反清复明的人士也出现了,这么凌厉的攻势,根本就是不让皇上他们活着,势必要诛杀到底。 「哼,策凌,你这个满清的走狗,上次在江南的时候,我们的人被你杀了不少,这次就让你尝尝和我们作对的下场。」一身蓝衣的中年男子不客气的呛声。 在这三个月之间,他们损失不少好兄弟,全都栽在策凌的手里,他那可怕的杀人手法,好像是在打战一样,令人心惊。 他们查出他是狗皇帝派出来的密探钦差,专门对付他们这些反清志士,令他们恨得牙痒痒的,知道一般的志士无法对付这个厉害的战士,于是狠下心,派出躲藏在暗处的杀手,趁着狗皇帝等人南巡之际,一次把他们全都解决。 「果然是你们这些反清复明的狗贼,没想到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还敢在这里说大话,这次绝不会再放过你们。」策凌将月僖紧紧的护在身后,左右两手各拿宝剑和弯刀,毫不客气的展开格杀。 后来又出现许多反清复明的人士,全都围攻着他。 策凌骁勇善战,毫不留情的反击,不只要护着她,还不得不时注意皇上的安危,月僖十分忧心,情况很危急,而黑衣人们几乎都攻向策凌,似乎决定要先解决他,再杀了皇上。 皇上还有侍卫和阿哥们保护,虽然他们的保护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因为他们都挂了彩。 纵然策凌很强悍,却也因为有多方顾虑,而显得有些吃力,一个不小心,手臂被划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第九章 她的眼眶泛红,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也无暇顾及其他。 突然,四阿哥惊叫一声,皇上差点被人刺伤,他赶紧跳出去,与来人对打了起来。 月僖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知道现在的情况惊险尤分,对方不要命的打法真是让人害怕。 眼看情况危急,皇上决定把另一批死士召唤出来,于是朝身边的李德全使了个眼色。 李德全随即拿出一个短笛,吹了一声,几十名蒙面人立刻出现,解了他们的危急。 月僖不禁松了一口气,正想上前替策凌止血,却惊愕的发现有个黑衣人竟卑鄙的使出暗器,射向策凌。 那暗器的劲道凌厉又迅速,待策凌发现,想要格开它时,已经来不及。 月僖的动作比她的脑袋还要快,用力朝他撞了过,暗器直接射中她的身体。 她的胸口尖锐的刺痛着,身边传来好几声焦急的呼唤,她张口想要回应,却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很快的就失去了意识,身子一直往下坠…… 策凌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深受震撼,他怎么都没想到月僖竟然会不顾一切的以自己的身子救他,当她的胸口被暗器所伤,喷洒出鲜血时,那血溅在他的脸上,而她软软的倒下, 他顿时感觉心神欲裂。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深深的攫住他,让他第一次尝到为一个女人心痛和恐惧的滋味。 「月僖!」他一把抱起她,双眼闪着残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决绝。 凡是剑光闪过之外,敌方便倒地而亡,仅他一个就斩杀了一半以上的敌人,这么凶狠、俐落的手段,让敌人吓坏了,他却杀红了眼,闯进其他人的对阵之中,将要对付皇上和其他阿哥们的敌人杀了个精光。 而且他的手段十分凶残,几乎将他们开膛破肚,折手断脚,还有拦腰斩断,破相伤残的死人,那凄的叫声,令人闻之不忍,即使是看惯生死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呕吐。 满地的尸骸成堆,全无一人生还,就算想要逃走,也都被他斩杀而亡,体内的残暴嗜血因子,以着惊人的爆发力,全都因为月僖的受伤昏迷而激发出来。 皇上和众皇子全全都睁大眼,愣在当场。 好一会儿,皇上先反应过来,连忙威严的出声,「策凌,他们都死了,别再砍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月僖那丫头……」 策凌迅速回过神来,用力丢下手里的刀子,低头看着怀里毫无血色、陷入昏迷的月僖,发觉她的胸口上被暗器所伤的地方正泛着黑色。 他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拔出暗器,点了穴道,然后毫不犹豫的割开布料,低头吸出她体内的毒血,再将毒血吐到地上。 「朕这里有珍贵的止血圣药,是宫里特制的,你快点让月僖敷上。还有,这瓶是解毒丸,你和月僖都快点吃下。」 策凌谢过皇上后,连忙替月僖做处理。 等到处理完毕,他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发觉大家都以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惊觉自己的举动好像让每个人都误会了他对月僖的感觉。 皇上等人眼底的欣慰,以及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都让他觉得诡异,瞄一眼地上那堆尸首的惨状,他这才发现自己隐藏的深厚实力似乎因为月僖的昏迷受伤而暴露了。 这下子他们眼底似乎闪过对他的防范和算计,让他暗暗心惊,却不动声色。看来怀里这丫头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他第一眼见到她,对她的不喜欢的确很准确。瞧她给他惹来什么麻烦? 不过他也不能怪她,若非她舍命相救,现在受伤的人就会是他了,一旦他受伤中毒的话,也无法那么快就解决这两批难缠的敌人。 「皇上,你与太子和众位皇子都受了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是啊!皇阿玛,我们还是快点回行宫,请太医过来治疗皇姐的伤,不然未来的姐夫可是要担心死了。」十三阿哥故意取笑的说。 他只受了点伤,看到策凌大开杀戒,对他的身手极为敬佩,没想到他会因为皇姐受伤而抓狂,不禁暗自窃喜,觉得他已经喜欢上皇姐。 这下子事情就好办了,他下定决心要赖着策凌,跟他学习武艺,并向皇阿玛请求,跟在他身边学习军事,到军营去磨练,不求和他有着魔鬼般的杀人手段,反正他的个性也不适合这样的手法,不过跟着他绝对是会有收获的。 皇上哈哈大笑,「嗯,我们快点回行宫吧!被那些人扫了兴,朕也不想再逛了。」 他心底也被策凌的好身手震撼到了,这下子更是对自己的赐婚感到满意,他果然没看错人,让他暂时不必回驻地也是好的,凭他的本事,让他跟在他身边多做几年事,不但能多个人手帮忙,也更能观察他的忠心与行为,等到审核过关后,再让他和丹律回到故土,替他守着塔主尔的旧地,并防范准噶尔的蠢蠢欲动……这么一想,他的心情更好了。 但是现在首要担心的是月僖的伤,看她奋不顾身的代替策凌受过,也可以看出她对他的心意,而策凌刚才的反应也颇令他满意,这样他就更能掌握策凌了,他喜欢一切掌控在手里的感觉,这两人的表现都让他这位君王十分放心,对他们的喜爱和宠爱就更甚了。 于是,一行人各怀心思的回到行宫。 【第四章】 月僖知道自己喜欢策凌,但是真的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有勇气的冲到他面前,替他挡下有毒的暗器,若是再来一次,她是否还会这么做,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因为会这么做,不过是凭借着本能。 看见策凌走过来,她想坐起身,却牵扯到伤口,让她很想要咒骂出声,简直是痛得要命。 「你别起来,好好的养伤。不过以后还是别那么冲动,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策凌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对她的付出,简直无以为报,感到有些沉重的压力。 如果她想让他感激,并将她记在心底,那么她成功了,但是如此复杂的情绪,以及因她而失控展现出来的实力,却也让他更加排斥她。 这种排斥已经不是一开始的厌恶和不耐烦,而是害怕自己会因为与她频繁接触,沉溺在她的付出与讨好里,难以自拔。 她这次的受伤让他胆战心惊,却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不想看到她有一丝损伤,他想将这种感觉推给皇上对他的托付,但是他一向都是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心,所以无法否认她已用她一点一滴的付出,感动他冷硬的心,也让他开始相信,有人可以没有任何目的的对他好。 而那单单是他这个人让她单纯的喜欢,让她甘愿的付出,她要的不过是他也对她好,对她的感情有所回报。 看着她澄澈、真诚的眼眸,里头有着无法掩藏的受恋,他竟然觉得这样的情绪表面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更让他感到愉悦和骄傲,自己能如此的影响她。 但是他又不想这么快臣服在她的爱恋里,只能依然用冷冷的表情面对他,因为他知道她是他逃避不了的宿命羁绊。只是若能再给他多点时间适应,或许他会更甘愿一点。 于是当他说出这么不近人情的话时,是他现在不甘的心态所造成的,看到她受伤的神情,却又让他后悔自己不该伤了她。 第十章 「我、我也不是特地要这么做,只是……凭着本能就做了,当时我什么都没想,你别以为我是别有心机的要你感激,这种事我还不屑做。」月僖语带激愤的说,倔强的傲气里有着自尊心。这次也是为他而受伤,纵然没有想要借机让他改变对她的态度,但是他也不需要如此伤人,莫非她喜欢他是错的? 因为他不只是个无心的混蛋,还是个没感情的石头,那她还在期待什么? 不如早早死了心。 哼,她终于明白历史上为何会记载六公主在嫁给这男人的四年后,年纪轻轻就死掉了,肯定是被这无心的混蛋伤得心死了,人的心都死了,还能活得长吗? 她如此激动的模样却异常的牵引着他的心,让他对自己无礼的态度更加愧疚,更有一股惊人的欲望涌上来,他有股冲动,想要亲吻她那两片因受伤而苍白,却让他心动的唇瓣。 之前他还能无视对她这种欲望的渴望,表现出对她无动于衷又厌恶的模样,可是当她为他受伤、当他们有了进一步接触的机会后,他觉得这样的她好可爱又好甜美。 那张小嘴因为愤慨而紧抿着,让他几乎想要呼应体内的欲望,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吻住它,他忍不住被心底这张狂、不受控制的欲望震住。 策凌僵着一张冰冷的脸孔,语气冷硬的说:「公主,别太激动,免得扯痛了伤口。」 「哼,不用你假好心,既然你怀疑我的动机,那你干嘛来看我?像你这样让我生气,我的伤不会因为你来看我而好得更快,反倒会加重伤势,你出去,本宫不想见到你。」 她一向不是个任性的女孩子,但是一再被自己喜欢的男人伤害,也会受不了,尤其现在她受了伤,身子不舒服,心就更烦躁,他又这样对待她,让她更加无法控制情绪。 他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手掌上放着一只玉镯子,通体透彻,清晰可见里头的花色和纹路,极为雅致。 「你……」月僖很惊讶,瞪大眼看着他,这正是当时她在摊子上看到的玉饰。 「喏,拿去吧!」他有些别扭的说,看她还是不动,有些粗鲁的将它塞到她的手里。 「你要送我?」她一脸震惊。 他觉得很高兴,也对刚才她突然用高高在上又疏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时,胸口那抹闷痛感到一丝惊讶。 看来他真的慢慢的改变了对她的感觉,也开始喜欢起她的亲切、不做作。 之前她为了要表示亲近与讨好,从不在他面前自称本宫,对他也没有尊卑、高低之分。现在又因为惊讶而自称我,就表示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想要亲近他,只是他做得太过,才激得她刚才对他有了尊卑之分。 其实他发现自己更爱她对他不摆公主架子,一副亲近的模样,于是说话的语气变得柔和,眼神也不再那么冰冷。 「不送公主,干么拿给公主呢?昨天我们在街上逛时,看公主好像很喜欢这只镯子,虽然和宫里的珍品比起来,它既普通又便宜,微臣不懂公主怎么会看上眼,不过公主喜欢就好。」 月僖又惊又喜,不敢相信他竟然会送东西给自己,身为大清的公主,深受皇上的宠爱,自然后宫嫔妃的讨好和逢迎也不在少数,宫里有各式各样的珍贵首饰,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她的一个注意,就替她买来这看似普通又便宜的东西,让她欣喜不已,原本受伤的情绪被抹平,死寂的心再度跳动起来。 是不是她的努力开始要有回报? 「谢谢你。」她绽放甜美的笑容,开心的收下他的礼物和心意。 策凌像是被她迷惑住,愣愣的回不来神,过了一会儿,好像又想起什么,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一对耳坠和一支金簪,一并塞到她的手里。 「咳……这些是微臣在街上闲晃时,在专门的玉饰店里看到的,看起来不错,想说公主应该会喜欢,就一并拿来送给公主,既然公主现在让微臣出去,那么公主就好好的休息。」 看见她因为他送的东西,一副感动的样子,他最怕招惹这些温情的东西,连忙头也不回的离开。 月僖还来不及和他说些什么,只能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嘴角始终高高的扬起,甜蜜的滋味在心底泛滥。 雅晴和雅云都知道,这几天公主的心情很好,那是因为策凌额驸送给她几样首饰的关系。 公主在宫里很受宠爱,要什么样珍贵的赏赐会没有? 还不是因为公主心底喜欢的人对她有了回应,她才会连睡着都是笑着的,好久不曾看见公主这么开心了。 「雅云,你说,老天是不是开眼了?让我们家公主对未来额驸一片真心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也让那冷冰冰、没人性的额驸终于良心发现。」 「说那什么话?我们家公主可是美丽又善良的,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家,额驸怎么可能会没发现她的好?还需要老天开眼吗?」雅云没好气的瞪了雅晴一眼。 「哎呀!雅云,难道你就不为公主感到开心?公主对未来额驸的一颗真心,总算守得云开见日月了,不是吗?」 「我不是不开心,只是这一切都才刚开始,还需要多多观察。也有可能他送礼物并不是讨公主欢心,只是为了答谢公主的舍身相救。不管事实是什么,只有未来的额驸才清楚。所以,雅晴,我要特别慎重的交代你,千万别在公主的面前提起,懂吗?」 看着雅云一脸凝重的模样,雅晴有些怔住,正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原本在睡觉的公主开口说话。 「雅云,你真的这么想?他送这些东西,只是想感谢本宫?」她有些失落的说。 雅云和雅晴吓了一跳,互看一眼。 「公主,我只是用比较悲观的角度看事情,这件事究竟如何,应该要问额驸本人,我不敢妄自猜测。」雅云连忙解释。 「是啊!公主,雅云看任何事情本来就比较保守悲观,说好听点,就是公主平时夸赞她的冷静沉稳,实际上还是我说的话比较对,如果额驸没有对公主改变印象的话,就算要感谢,也不需要特地去买公主喜欢的东西,这表示额驸之前早就在注意公主的一举一动了。」雅晴紧接着劝说。 「是这样吗?你们先来扶本宫起来。」 雅晴和雅云立刻上前,一个小心翼翼的搀扶公主,另一个赶紧将枕头放到背后,让她能靠得舒服。 「唉,本宫也休养数十日了,虽然伤口还是会疼,但是没那么严重,你们别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只是刚才雅云这么说,本宫才发现自从那天他送东西之后,好像也没再来看本宫了。」 雅云一听到公主沮丧的话,马上暗骂自己多嘴,不该把内心的疑惑说出来,破坏了公主原本的好心情,于是马上补救,「公主,皇上因为太子久病不愈,前头已先行回京,留下太子在行宫里养病,将行宫护卫的安全都交由策凌额驸来负责,再加上又派留守在北京的大学士索额图大人即刻起程南下照看太子,额驸就更加忙碌了,所以才会那么久没来看公主,而且额驸也不是真的没来。」 第十一章 「哦?若真是如此,本宫怎么没看到他?雅云,你也学会哄本宫啦?」 雅晴急急的插口,「公主,你别误会雅云了,额驸真的有来看你,只是额驸这几天忙坏了,每天从早到晚连喝口水的时间都快没了,却还是会在休息前来到公主的院落,询问雅云或是我有关公主的情况,因为时间实在不方便,加上公主已在休息,这才没跟你说。」 「原来如此,你们怎么连这种事也瞒着本宫?若是让本宫知道的话,不是会更高兴,说不定伤势也好得快。既然他开始在乎本宫了,那……反正躺着也是无聊,不如本宫绣个荷包送给他当回礼,你们觉得如何?」 雅晴和雅云的表情变得古怪,后来雅晴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在看到公主瞪着自己时,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却还是逸出笑声。 「雅晴,别这么没规矩,要是让人看到了,可有你好受的,竟然敢当面嘲笑自己的主子!」雅云皱起眉头,低声斥喝。 雅晴放下手,笑着解释,「没办法嘛!谁教公主要这么说,她明知道自己的绣工不行,还要绣荷包送给额驸,也不怕拿出去,额驸会看不懂那上面绣的是什么。」 「雅晴,你真的皮痒了,嫌本宫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虽然本宫的绣工不怎么样,但这种事是以心意取胜的,你懂不懂啊?」 「是,是,公主,雅晴受教了。」 就在她们说说闹闹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是太监小全子来通报。 「公主,策凌大人来访。」 「什么?」月僖喜出望外,连忙要两个侍女帮忙打扮,然后让她们去请策凌进来。 策凌穿着一身朝服走了进来,高大伟岸的身子依然那么挺拔、出色。 她忍不住脸红心跳,「你来了,快请坐。」 雅晴端着茶水走过来,放到桌上,随即退下。 看着他阳刚紧绷的俊脸,比去、之前瘦削,刻划着疲惫,月僖好不心疼,显现出关怀的神情,「你怎么好像瘦了?最近很忙吗?是不是都没好好的休息?」 感受到她的情真意切,策凌觉得一股暖流流过心头,神情变得柔和,以前对她的偏见全都消失,反倒觉得这样的她很美、很迷人,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还好,这阵子比较没那么忙了,有索额图大人掌管一切,哪里还需要微臣?所以微臣才能得空来看公主,公主看起来似乎比较好了。」 「是啊!」看他不再冷冰冰的对待自己,月僖高兴得要命,语带撒娇的说:「我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一直闷在房里,快闷坏了。」 她微嘟着嘴巴,模样十分可爱,让策凌坚硬的心悄悄的有了软乎的趋势,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差事,再看到清新又真诚关怀的她,他有一种放松的感觉,于是和颜悦色的说,「这样吧!明天微臣来带公主到花园坐坐,解解闷。」 月僖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更盛,「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希望以后你在我面前别再称什么微臣了,还是随意些,这样比较亲切,我希望你能跟我先从朋友做起,好吗?」 「公主,你……」 「别再叫我公主了,叫我月僖吧!如果可以,我能叫你的名字吗?」她饱含请求的语气里有一丝羞怯,「我相信你一定看得出来我喜欢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心动了,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 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的和他说这些话,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虽然从她的言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知道她和一般姑娘不一样,可是当她这么大胆的和他表白自己的心意时,他的心竟微微起了波澜,而且不再像之前那么厌恶她,甚至也不认为她这样的话会让他不耐烦。 是不是对一个人的感觉变了,就不再觉得她说什么话或做什么事是那么不入他的眼? 眼看他深思的看着她,她只好壮着胆子继续说下去,「策凌,现在看到你对我的善意,不管是不是因为我舍身相救的关系,我都很高兴,希望能由于你对我的改观,慢慢的让你发现我的好,只要你愿意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若是努力过了,你还是依然无法对我心动,那么我绝对不再造成你的困扰,只和你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好,我答应你。」他干脆的回应。 月僖有些惊喜,「谢谢你。」 策凌站起身,「月僖,我有些累了,不和你多聊。」 她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叫住他,「策凌,关于政事,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但是太子哥哥这些日子是和我一起住在行宫里的,所以我十分清楚,有可能因为索额图大人的到来,造成你的一些麻烦,若是可以的话,你还是少接近他们,只要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即可。」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也听说了索额图是怎么进来行宫的?」 「嗯,他那天一来到行宫,居然旁若无人的策马直到太子住所的门前,看到的人都惊恐不已,私下讨论纷纷,毕竟依大清律例,此举乃是大不敬的死罪,不过既然太子哥哥不责怪他,还要包庇他,那也是太子哥哥的事。」 「这件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他脸色难看的说。 「嗯,你是皇上的密探嘛!」 他异常震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呵呵……别担心,我没派人监视你,那是皇阿玛告诉我的,他说若不是以此做为交换条件,他也不会考虑让你爷爷回喀尔喀,甚至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桩婚事。」 「我当初听到皇上要赐婚时,确实十分排斥,但也知道不能拒绝,否则就是抗旨。做为皇上的密探,其实是在这桩婚事之前,也因为皇上交代的差事办得好,才会有这桩婚事,而我在乎的交换条件,却是爷爷能回到故乡。毕竟他年纪大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我娶妻生子,以及回到故乡,我又怎么能不完成他的心愿?所以你会怪我对你排斥的态度吗?」 月僖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怎么会?当时我也挺排斥要和一个陌生男人成亲。不过我们很幸运,能有接触的机会,进而了解彼此,虽然我见到你时就对你的印象很好。」 听着她的表白与感情,策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反倒是严肃的叮嘱她,「这些天我比较有时间能陪着你,这样你也不会闷着了。还有,有关太子和索额图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打探太多,更不要靠近太子的住所,我会派人盯着,一切有皇上做主。」 「我知道,现在是太子哥哥得势,就算不靠向他,我也绝不会傻得和他作对,甚至打探他的事情,我还没那么无聊,对那些政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就好,叫你底下的人也谨慎、细心些,最好别接近太子的住所,更别四处乱走,免得看到不该看的,惹祸上身,毕竟你在皇上那里已够惹眼了,他们也会防着你。」 「我知道,谢谢你。」 「那我先下去了,你好好的休息。」 「你也是,要好好的休息,别累着自己了。」 策凌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月僖傻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却甜蜜蜜的。 第十二章 【第五章】 自从那日在花园相处、聊过天后,月僖和策凌之间的距离又更加缩短。 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如果没有发生太子的事情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做为太子党的首领,索额图的到来,简直就是来添乱生事的,他早就利用各种机会提升太子的地位,树立太子的权威。在制定太子的仪制时,授意太子的衣物一律使用黄色,将其规格几乎抬高到和当今皇上一样高下。 当然,他也知道策凌只忠于皇上,许多事情自然都是避着他的。见了面,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常给他出难题,甚至还说皇上不在这里,他就该以太子为主,对太子效忠。 月僖可以感觉得到,在行宫的那段日子里,策凌的心情很糟,脸色也难看得紧,好不容易太子的病终于好了,她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于是决定起程回京。 她看到策凌的脸色好看了些,也放心不少,并劝解他,别对太子的事太过介意,毕竟他只要替皇上好好的办事就可以了。 对于月僖的善解人意和聪颖,策凌因为这次的相处,有了深深的感触,自然慢慢的开始欣赏她,对她的喜欢也在心底酝酿。 回京之后,因为彼此的身份关系,就少了见面的机会,直到皇上紧接着巡幸塞外,策凌也在随行圣驾之中,这让月僖很高兴,到了草原上,他们一定还可以有单独见面说话的机会,她满怀期待这种时刻的到来。 他们来到草原的第二天,蒙古王公和一些部落族长为了迎接皇上的到来,纷纷展开各式各样的活动,赛马、摔角、射箭等。 她拉着雅云和雅晴在满是人群的地方钻来绕去,一边看热闹,一边希望能遇到心爱的男人,没想到让她撞见如此心碎的一幕—— 「策凌……」一个长相清秀、气质婉约的蒙古女子主动投怀送抱,眉宇之间尽是倾慕。 策凌也没有推开她,反倒脸色柔和的看着她,「依芙,你过得好吗?孩子也好吗?」 「嗯,还可以,如果你能回来就好了。」依芙是个年轻的寡妇,有个三岁幼儿,她的丈夫生前和策凌是好兄弟,只是这些年来策凌待在京城里,所以见面的机会变少了。 不过只要彼此有空,都会去找对方,虽然平时很少见面,信息却是不曾断过,后来因为他在去世前曾经拜托策凌替他照顾妻儿,策凌才会对依芙如此和颜悦色。 他们说的是蒙古话,月僖当然听不懂,不过借由他们的肢体动作,她看出他们之间的异样,以及依芙对策凌的爱慕。 「雅云、雅晴,本宫想要四处走一走,你们别跟来。」她转身,跑向草原。 雅云和雅晴担心的对看一眼,静静的尾随在公主的身后。 月僖一脸黯然的在草原上漫步,她真的很泄气,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好像都是她努力的比较多,虽然他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了改善,态度也变好了,但是她知道,他没敞开心胸和她交往。 原本对于这样的进展,她很满意了,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喜欢上自己,没想到才到这草原没多久,他就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温柔,这让她情何以堪? 实在太不爽了,她突然放声大叫,鬼吼鬼叫了好一阵子,觉得心情好多了,于是转身就要往回走,却差点撞上一个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蒙古服饰,高大英挺,双眼锐利,身材魁梧,胸膛厚实,隐隐约约露出肌肉线条,正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说得一口标准汉语,虽然口音很重,咬字却很清楚,因为她身上的服饰十分轻便,他以为她应该是跟随着康熙大队过来的一个普通姑娘。 月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一个蒙古男子,看他身上的衣饰,应该不是普通身份,可是现在皇阿玛正在接受王公贵族的招待,他怎么会在这里? 按下心中的疑惑,她并不想搭理他,因为她从他的眼底看出他对她有浓烈的兴趣,她可不想招惹他,于是当作没听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阿拉善因为她这样的举止而生气了,他一向高高在上,没人敢给他脸色看,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女子。 他是四个亲王中最年轻的,也最有能力,表现很出色,以后来居上之姿,几乎要凌驾于其他三人之上,其他三位亲王的年纪则比他大了些,自然城府也深沉得多,但若论城府,他敢说绝不会输给他们,更何况他还拥有最坚强的实力。 今年三十岁的他,已是妻妾成群,从来没有女人敢用这样无视的态度对待他,这大大的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和占有欲,非要让她臣服在他的底下,于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虽然不是艳丽绝色,可是看着她他觉得舒服,甚至觉得她很迷人,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灵魂眼睛,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让人感到鲜活的气息。 再加上挺翘的鼻子和嫣红的嘴唇,形成秀丽的俏模样,皮肤富弹性又光滑白嫩,几乎能掐出水,让人很想要摸上一把,而她浑身散发出青春洋溢的明媚气息,让他着迷。 最重要的是,现在她如此靠近他,他马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柔软的触感教他心神荡漾。 「女人,没人敢这样无视本王,你是第一个。」 「那又怎样?我要说自己很荣幸吗?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的手。」月僖像只小野猫伸出爪子。 阿拉善欣赏的笑了,「好,你这泼辣的性子很对本王的胃口,告诉你,本王要定你了。」 「你……你以为你想要我就能要得起吗?你抓痛我的手了,快点放开我,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月僖气得要命,她的心情已经够不好了,为什么还要碰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呵呵……从来没人敢挑战本王,既然你这么勇敢,那本王就给你机会,现在你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主子是谁?待本王去将你讨来,你就知道本王是不是要得起你了。」他狂妄自大到不理会她的挣扎,还得意洋洋的对她说出自己的打算。 月僖发现男人的力量真的好大,尤其是这个男人,若他不放开自己,她还真的挣脱不了他的箝制。 远远跟在月僖身后的雅云和雅晴看到公主被一个男人抓住,那姿势十分暧昧,急得连忙冲上前。 这时,一个身影比她们还要快,快得像一阵风。 「放开她!阿拉善,她不是你能碰的。」冰冷的嗓音响起。 月僖感觉自己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再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动得快要哭了。 「策凌……」她埋在他宽阔的胸怀里,觉得很温暖,嗅闻着他男性清爽好闻的味道,让她好安心,终于不必再懊恼和不安,因为他来救她了。 「别怕,没事的。」他柔声的安慰她,一只手臂搂着她柔软的身体。 「公主……你没怎么样吧?」雅晴和雅云跑过来,担心的发问。 月僖抬起头,对她们露出安抚我笑容:「本宫没事。」 「你们照顾好公主,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去和皇上说,让你们知道失职的下场有多惨。」策凌恶狠狠的警告她们。 第十三章 月僖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的求情:「别这样,不是她们的错,是我任性,才会……」她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脸色微变,伸手推开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怪她们,要不是你,我会碰到这种事吗?」她不理会他一脸莫名其妙,掉头就跑。 阿拉善恍然,深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原来她是大清的公主,难怪那么有气质,不过她那么富有生命力和活力,倒是让本王很惊讶。」 策凌很不爽,也很愤怒,忍不住凶恶的瞪着他,「我警告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能碰的。」 「是吗?」阿拉善勾起充满兴味的笑容,浑身散发出霸气,「本王倒要试试看,她是不是本王能碰的女人?策凌,你现在受皇上的喜爱,又如何?草原是我们的家,你这个长期待在京城的人,若想和本王争女人,根本是痴心妄想。」 「是吗?若我告诉你……」 「你想说什么?本王不想听,我们各凭本事吧!看到底最后皇上会把她赐给谁。」阿拉善大步离开,高傲得不想理会策凌。 策凌紧握拳头,有一股气在胸口翻腾,很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月僖是我的,是皇上赐给我的妻子,阿拉善,你别妄想她,谁都别想从我的手里抢走她!」 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冒出来,他发觉月僖竟然在自己的心底有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她刚才偎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他感到那么的满足,还有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几乎想要紧紧的抱住她,再也不放手。 只是,她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他,她不会碰到这种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忍不住紧蹙浓眉,想不透自己哪里害了她,不过看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直觉有事,于是迈开脚步,直奔她的帐篷,想要看看她,顺道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月僖回到自己的帐篷,心情却很差,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自称本王,应该身份不低,可是那关她什么事?反正她的婚事已经被指定,他是白费心机了,现在让她郁闷的是策凌那个可恶的混蛋。 就在她暗处懊恼之际,雅云走了过来。 「公主,策凌大人在帐外等着见公主,公主可要见他?」 「哼,他来做什么?」 「公主,你不想见他吗?好,我这就让雅睛去回了他,说公主不想见到他。」 「等等!雅云,本宫哪有说不想见他?」她急急的说,却看到雅云嘴角微扬,忍不住气得重哼一声,「好呀,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和雅晴那坏丫头学的?连本公主都敢拿来开玩笑了啊?」 「奴婢不敢。」雅云连忙就要跨跪下来。 月僖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笑骂的说:「别来这套,快点去请人进来,顺道泡茶过来。」 「是。」雅云迅速退了出去,面带微笑。让未来的额驸进来也好,看得出来公主已深陷情网,他们若能谈一谈,说不定两人的感情会发展得更顺利。 她先去请策凌进入帐篷,再吩咐雅晴端茶进去,然后两人极有默契的退了出去,让公主和额驸可以有独处的机会。 月僖虽然窃喜他来找自己,却装出生气的表情,酸溜溜的说:「哼,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在这草原上,不是你的家吗?连个女人都能主动投怀送抱。」 策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是在吃醋,不过她这话说得他一头雾水,忍不住纳闷的追问:「月僖,你这是在说什么?」 「你……」她对他装傻的行为感到很不满,也很愤怒,倏地跳下椅子,气呼呼的嚷道:「我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久前我去找你,没想到看到一个女人对着你投怀送抱,你也没拒绝她,还对她柔情万千的样子,你要怎么解释?」 他的脑海闪过依芙的身影,紧绷的脸庞也变得柔和,终于搞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月僖,你误会了,我和依芙没什么,她是个年轻的寡妇,还有有个三岁的小孩,她去世的丈夫是我的好兄弟……」 于是他把自己兄弟在一次做买卖的路途中,因为生病而死亡的事告诉她,还说起两人间的兄弟情谊,每次只要他来到草原,或是兄弟来到京城里,他们都会秉烛夜谈。 「你……还很想念他,对吧?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及时认错才能让他对她有更好的印象,何况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的温柔全都是因为兄弟临终前的请托。 就算依芙很明显的对策凌有意,那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她不会傻得在这件事情上和他争执,免得他认为她无理取闹。 「没有关系,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的关系,而且你说得没错,我是很想念他,每次只要来到草原,自然是要代替他来看望他们母子。」他突然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瞅着她。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跺了跺脚,娇声的说:「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是想起某人好像是要吃醋,你说你喜欢我,好像是真的喔!」他戏谑的看着她,眼底有着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宠溺。 原本她对他说的话很有意见,什么叫做好像?她本来就喜欢他,难道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他全都当作废话不成?可是当她发现他眼里的宠溺,和对她的取笑,觉得他真的变了。 「你……你不喜欢我这种吃醋的表现吗?会觉得我这样是犯了那什么七出的嫉妒吗?」她纯属好奇的问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吃醋有什么不对。 策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伸长手臂,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惹得她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也难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的与她有如此亲密的举动,看她一脸惊愕的神情,怎么看都觉得可爱,他的心情出奇的好。 他轻笑一声,点了点她的鼻子,爽朗的说:「怎么?看傻了?我有那么好看吗?」 月僖傻傻的点头:「是啊!你就是这么的好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风流帐,也才会引发我的醋意。」 「小傻瓜!我哪里有什么风流帐?不过我喜欢你为我吃醋,这表示你是真的喜欢我,否则又怎么会嫉妒呢?」他笑开怀的说,帅气得不得了。 她看傻了眼,忍不住伸手捧着他的脸庞,轻声的低喃喃诉苦,「我好希望你能永远笑得这么开心,永远对我这么好,都不改变。但我现在应该不会是在作梦吧?否则一向冷冰冰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你,又怎么会让我靠你如此近?」 策凌不禁动容,然后心疼,因为听出她的不安和害怕,而他知道这是他之前的态度所造成的。 月僖,我一定弥补你,让你不再害怕,不再不安。 于是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的红唇,让她惊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及时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柔软的身子固定在他的怀里。 「这不是梦,你感觉到我的呼吸、我的吻了?」 「你……」她旋即抬起头,热切又专注的凝视着他,「为什么突然对我有这么大改变?我还以为……以为你……」她几乎要喜极而泣,等了那么久,幸福终于来到她的面前,让她不敢相信,却在他主动的亲吻中,接受了这个事实,泪水却无法克制的夺眶而出。 第十四章 她的泪水几乎要灼烫了他的心,生出一股不舍之情,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和冲动,他想要安慰她,却又不会说太多好听洪人的话,于是再次吻住她的红唇,辗转吸吮、舐舐着。当她深吸一口气,微启红唇时,舌头灵巧的探入她的嘴里,品尝她的每一寸甜美,寻索着她的味道,直到碰触到她的粉舌,将之攫住,死命的纠缠着。 两人的呼吸紊乱,气息粗重,却又舍不得分开彼此的唇舌。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夜晚要举行营火晚会,还有烤肉大餐,自然也少不了喝酒和余兴节目,皇上为了怕月僖在帐篷里闷坏了,于是特别让她与一起来的嫔妃、福晋等女人坐在一起欣赏节目。 当她在床上悠悠醒来之际,对上雅晴和雅云暧昧的笑容,以及雅云忍笑的表情,忍不住羞红了脸。 哎呀!都是那家伙害的。 虽然这么想,她的心却像是浸在蜜里一般甜蜜,于是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坐起身,并在她们在帮助下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为晚上的活动梳妆打扮。 她来到晚会会场,和嫔妃、福晋等人打过招呼后,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环顾四周,搜寻策凌的身影。 她发现他和十三阿哥坐在一起,而他刚好也看向自己,她连忙对他笑了笑,激动得差点挥手。 他虽然还是那副冰冷严肃的样子,眼底却充满了笑意,让她忍不住也露出甜笑。 这时,悠扬的笛声响起,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走到众人的面前,她的脸部覆着薄纱,凤眼流转着风情,两片朱唇鲜红欲滴,腰肢在金色服饰的衬托下更显纤细,然后开始摇摆身躯,努力的跳着曼妙诱人的舞步,让每个人的眼光都定在她的身上,当然,也有人面无表情的欣赏着。 好一会儿,表演结束,她拿下薄纱,来到皇上的面前,「莉莉儿向大汗请安,大汗万安。」 「好,表演得很好,朕记得你,你是卓理克亲王的女儿莉莉儿,对吧?有赏。」 「谢大汗,大汗,我不要赏赐,只求大汗给我一个恩赐。」 「喔?你想要什么恩赐?」皇上不再面带笑意,反倒眯起眼,意味不明的打量着她。 卓理克图亲王连忙站出来,在皇上的面前跪下,诚惶诚恐的叩头请罪,「大汗,请您原谅小女的莽撞,她年幼不懂事,还请您恕罪。」 「没关系,朕听听她想要什么再说。」 「是。」 莉莉儿心下一喜,「还请大汗成全我的心愿,把表哥赐给我当夫婿。」 「喔?你的表哥是哪一个?」 「就是策凌表哥啊!我很喜欢他,希望大汗能将表哥赐给我。」 「胡闹!难道你不知道策凌已让皇上赐婚予六公主?」卓理克图亲王差点昏厥,连忙大声斥喝,然后拼命的要求皇上恕罪。 突然,一道浑厚的男性嗓音响起,「微臣阿拉善给大汗请安,大汗,我也有一个请求,想请皇上给个恩典。」 「喔?阿拉善,你也要朕赐予恩典?那你说说看。」皇上眉头紧皱,有一种麻烦上身的敏锐感觉,依然不动声色。 卓理克图亲王是个闲散的人,还好搞定,可是阿拉善实力十分坚强,年轻又出色,担任科尔沁一旗之主,可说是后生可畏,其他三个亲王就算联手,也未必能赢得了他。 所以当他也站出来说话时,他心底就算波涛汹涌,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淡定,只是用犀利、冷静的眼光看着跪在他脚下的年轻男人。 「我要她!」阿拉善伸出一只手,坚定地指向月僖。 原本低头吃烤肉吃得正开心的她,被身边的雅晴轻轻一推,连忙抬起头,看见阿拉善用炽热又带着执着的眼眸盯着她,浑身一颤,小手一抖,肉就掉到碗里。 在场的众人都看向她,眼底有着讶异与困惑,不懂阿拉善为何会看上大清国的六公主?莫非……有些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她与阿拉善的身上打转,也有些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和策凌,仿佛看到了三角恋情正在发展,眼神变得暧昧。 议论纷纷的声浪愈来愈大,皇上的脸色变得阴沉难看,眼里闪着冷戾的光芒,直射向在场引起骚动的众人,那些人赶紧闭上嘴巴。 「喔?那你知道她是谁吗?」皇上淡淡地问。 「我只知道她是个公主,之前偶遇,一见倾心,还望皇上成全。」阿拉善直截了当地说。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把一只茶碗丢到地上,当下碎裂,茶渍四处飞溅,大声怒吼,「大胆!阿拉善,不知不知道她是朕最宠爱的六公主?你都已经妻妾成群了,还敢向朕要这个恩典?」 「微臣惶恐,一点都不知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但是微臣真的很中意她,也十分清楚大清公主有多么的尊贵,所以愿意让她当微臣的正妃。」 「哼,你以为让她当正妃就是最好的安排?你还有那一大票女人呢!朕可不想让女儿因为指婚给你,被那群女人吞了。何况朕已替她指婚了,就是策凌。策凌,你出来!」 策凌连忙走出来,在皇上的面前跪下,依然维持平时的冰冷严肃表情,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怒火熊熊,恨不得一拳打在阿拉善的脸上。 他早已看出阿拉善对月僖的兴趣,故意警告他,月僖不是他能碰的,没想到他居然大胆的在圣上面前讨月僖,这让他怒气难平,却又必须维持表面上的无动于衷。 他尝到如此煎熬的滋味,却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衷情于他,也让他渐渐对她打开心防的女人,他一向都认为女人是个麻烦,甚至皇上赐婚时,还十分厌恶,在见到月僖时,更是没有好感,然而在经过几次接触后,以及她的积极努力下,他慢慢地发现她的纯真善良与美好。虽然她有公主的傲气和自信,但是没有恃宠而骄、仗势欺人的架式,甚至她小女儿般的撒娇与可爱深深地印入他的脑海,他开始会想起她的笑靥与可爱的言行,在在令他感到新鲜和大胆,她却又巧妙地维持在不太出格的界限。 每次和她在一起,她总是会说出一些话令他感到惊奇,也会做出一些令他感动的事情,她一心一意想让他明白她的心意,却又不死皮赖脸的瞎缠,做出一些勾引男人的举止,他再也生不出一丝厌恶和不耐烦。 仔细想想,自己一开始对她的厌恶和不耐烦,都是偏见引起的,这让他对她有着深深的愧疚,接着对她有了几许情愫在滋长,这次的草原之行,他也想着若有机会,想应了她所说的,与她以朋友之名,慢慢地培养感情,他因此有了期待和莫名的兴奋。 但是当这个也想娶月僖的阿拉善亲王出现之后,他发现自己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尤其在不久前与她有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他更是迷上了她馨香、甜美的味道。 他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对她放手了,居然有人大胆得想要抢他未来的妻子,简直是不将他看在眼底,大大地挑战了他男性的自尊,让他十分愤怒,却又不得发作,冰冷的表情更是明显到让人退却三尺。 第十五章 「策凌,朕要你来说说,现在阿拉善想娶你未来的娘子,你有什么意见?」 「皇上,六公主既是皇上赐婚,阿拉善就不该再要求皇上将六公主赐给他。何况就算他要让六公主做正妃,那又如何?他还有一堆女人呢!」 「哼,本王有一堆女人又如何?难道你和六公主成亲后,就不会有别的女人?皇上可无法阻止你娶了公主后,不能有别的女人为你暖床,这还真是糟蹋了六公主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对于他的恶意挑衅,策凌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浑身散发出更冰寒的气息,不过没有理会他,坚定又坦诚地看着皇上,慎重地说:「皇上,微臣在此向您保证,只要公主与微臣大婚,绝对不会看到微臣还有别的女人,此生仅有公主一人。」 他的话铿锵有力,震撼了在场的每个人。 最有感受的当属月僖,简直不敢相信竟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个承诺,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最重要的是在皇上面前许下承诺,意义可非比一般啦!她感动得红了眼眶。 皇上哈哈大笑,十分满意这个答案。「好,不愧是朕为六公主挑选的好夫婿。你们都起来吧!」 然后他朝月僖招了招手,将她叫到自己的身边,慈祥地对她笑了笑。 「丫头,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感谢皇阿玛为你挑选到一个好夫婿?不会再对皇阿玛有什么埋怨了吧?」 「皇阿玛,您怎么这么说?我哪敢对您有什么埋怨?您一向十分疼爱我,不论对我有什么样的安排,一定都是有您的考量,最重要的还有您对我未来幸福的关心。所以您对我来说,是这个世上最好、最棒的阿玛了。」 皇上龙心大悦,笑到合不拢嘴,一只手点了点她圆润的小鼻头。「你这丫头,就会说甜言蜜语来哄你的皇阿玛。」 月僖嘟起嘴巴,伸手抓住他点她的手指,顺势抓住他的手,不依地撒娇道:「皇阿玛,您怎么这么说?人家可是真心诚意的这么感觉,才把话说出口,您不能这样误解我。」 「好,朕相信你就是了,快放开朕的手臂,不然就要被你摇断了。」皇帝十分受用,这个女儿总是将他看成一个平常的父亲,不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有所恐惧,反倒喜欢对他撒娇,常惹得他笑开怀,有她在身边,让他很放松,也不必防备什么,因为她几乎没有用过他对她的宠爱来讨得什么好处,这让他很开心。 月僖听话地放开他的手臂,站在一旁。 他恢复帝王的尊严,轮流看着阿拉善和莉莉儿,「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朕的意思了吧?不过既然你们都那么希望让朕给你们赐婚,也不是不可行。莉莉儿,朕的皇子们都很优秀,如果你想,可以在他们之间挑一个。至于阿拉善,若是喜欢我们大清的姑娘,朕也可以替你指婚,如何?」 莉莉儿还想要开口抗议,却被卓里克图亲王拉住,严厉地指责她不许再生事。 「叩谢大汗对小女的恩典,若能嫁给大汗的任何一个皇阿哥,都是小女的荣幸。」 皇上瞄了一眼还一脸不甘愿的莉莉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凭你这样骄纵的个性,想要嫁入皇室做媳妇,根本就是做梦,还想和朕的丫头抢夫婿?朕让你后悔自己的不知羞耻! 阿拉善也只能乖乖地谢恩,就算他再怎么出色,但是早已有无数的女人,和策凌的承诺比起来,他的确没资格再和他竞争,何况他刚才也看清楚大清的皇帝有多么宠爱六公主,就算再中意,也只能忍痛放弃。 就这样,事情在皇上的强势主导下,划下看似圆满的句点。 「你真的愿意为我这么做?」月僖抬起头,清澈的双眼含情地看着立在身旁的策凌,怎样都看不厌他那张俊颜,如此的深富男性魅力。 现在是夜晚,草原的夜晚十分凉爽,空气清新,还有草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这是在草原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就要起程回京了,皇上让策凌今晚放假,所以他和月僖在用过晚膳后,相约来到草原上散步,看着满天星斗,以及身边小女人充满爱慕的眼神,他觉得心情很好。 「月僖,你指的是什么事?」 「就是你在皇阿玛的面前许下承诺,这一生只要我一个女人啊!虽然我是公主,但是很清楚男人并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她的语气低沉,神情有些黯然。 若要她说,穿越来清朝都几年了,最不适应的就是男尊女卑的想法和做法,她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和手腕,真心地对待对她好的人,也才能好过些,但有许多事情也是不由自主的。 想要求自由恋爱,或是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是很奢侈、很难期望的事情,所以她早就放弃了,没想到会听到他说出专一对待她的话语,让她到现在都还很震撼。 策凌在她的面前站定,看着她黯然的神情,不禁感到心疼,握住她的肩膀,低声地说:「月僖,我承认许多男人对于有好几个女人这种事是习以为常的,尤其在你们皇家,你一定看得十分清楚,你的哥哥们又有什么能自己做主的呢?」 「是啊!所以你说的话才会让我那么的难以接受,又是那么的震撼,也才会想要再问问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那样的话,该不会只是场面话吧?」她说出心中的疑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握住她肩膀的手也稍微加重力道,「如果你再多认识我一些,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向言出必行,做不到的事,绝对不会说。」 「对不起,我不是要质疑你说的话,只是……」 「我明白,其实我也必须向你坦白,在皇上指婚前,我不是没有女人,但是本性不爱亲近女人,身边没半个女人照顾我、替我暖床,爷爷很担心我们这族的香烟会断送在我这一代,所以才硬塞了几个女人当我的侍妾,然而自从皇上指婚后,我再也没碰过她们。」 「哼,我才不相信你是因为指婚而不碰她们,你当时对我的态度好伤人,我还记忆犹新,肯定是你嫌女人麻烦,却又无法拒绝你爷爷的好意,于是借着这道旨意,顺势推拒了那些女人,搞不好现在还暗爽在心底呢!」 「呵呵呵……你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没错,你说对了,何况有些女人可是不能碰的,一旦沾惹上,就是可怕的麻烦,为了争宠,连我都能算计。正好趁这次机会,也给她们一个警告,让她们了解,我可不是个能任由她们掌控、利用的人。」 月僖自然明白,这是他在透露那些女人对他的不安分,她突然好想问他,如果是她的话,他愿意给她无尽的宠爱吗? 「策凌,我不会利用你,也不想掌控你,但是我想要你的专宠和疼爱。你可以不要以前那些女人,以后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吗?」 「嗯,只有你一个。」若是以前人家告诉他,他会对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他肯定不信,但现在将一个女人放到心底后,他发现轻而易举便能说出这些话。 月僖终于心安了,还觉得好甜蜜,「喏,这个给你,」她将一个荷包递到他的面前,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有点丑,但是我亲自做的。」 第十六章 看着她手里的荷包,虽然手工不怎么样,但是她的心意,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提出要求,「你亲手帮我系到腰上,我想天天带着它,好吗?」 「好。」当她替他系好后,拍了拍他的腰部,仰头笑说:「系好了,以后可别随便拿下来,还有,不准你系其他女人送的东西。」 「是,醋坛子。」他戏谵地说,轻掐她柔嫩的脸颊。 她吐了吐舌头,「人家才不是呢!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不想让你身上带着其他女人的东西,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会努力学习,练好手艺。」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再绣荷包给我。」策凌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第七章】 岁月如梭,这一天,是策凌和月僖的大喜之日。 在这之间,她常拿着腰牌出宫,只要他有空,他们会一起出游,感情稳定地发展,然后他主动请求皇上,希望能在十二月份迎娶她。 皇上早已下旨内务府,要求他们加工赶建公主府,而这块地刚好就选在策凌府第的隔壁。 负责监督的人就多了策凌,他尽心尽力地帮忙,还特地问了月僖的意见,建造她喜欢的公主府。 一大早,月僖就被唤醒,泡了个香喷喷的澡后,嬷嬷、宫女和侍女们负责帮她打扮。 在她如此受宠的情况下,之前皇上请人送来礼服、吉服、朝服,以及褂、裙、衫、帽等,春夏秋冬皆有,附上冠带朝珠等物,便服则是酌情赏赐。 她换上吉服礼冠、黄缎彩绣龙凤团纹袍、石青缂五彩金龙朝褂,石青直轻纱彩绣平金龙朝裙,以及黄缎彩绣皮里花盆底鞋,在她额娘亲自开面之后,化了妆,并盖上红色喜帕,成亲仪式就此展开。 她是从宫里嫁出去的,却住在公主府里,王公贵族和阿哥们都到府里庆祝她新婚大喜,皇上还特地要内务府又拨了六个宫女和四个嬷嬷给她使用,当然,还有公主府里的侍卫安全等。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派了几个精良的侍卫给她使唤,得以保护她的安全,毕竟她和策凌成亲一个月后,就要回到草原。 洞房花烛夜,月僖好期待,却又忐忑不安。 过了许久,策凌先命令嬷嬷和侍女们退下去,然后踩着沉稳的脚步踏进喜房,来到她的面前,挑开喜帕。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庞因为喝酒而红通通的,少了平时的严肃冰冷,多了一丝俊魅。 他一语不发,火热又专注地直盯着她。 感觉自己的脸儿发烫,她忍不住嘟起嘴,娇声抗议,「我等了你好久,你打算这样一直看着我吗?我的肚子好饿。」 策凌回过神来,觉得经过特别装扮的她十分美丽,让他怦然心动、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压倒她,然而看到她含羞带怯的对他撒娇,不禁心生怜惜。 「我早已叫人准备了膳食要给你吃,你等等。」 他走到门口,吩咐仆人将菜肴端进来,然后温柔地牵着她的手,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来,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让他们重做。」 月僖好饿,无暇挑剔,开心地拿起筷子,正准备要吃,却发现一道冰寒妒恨的光芒刺向自己,她抬起眼,看到几名女子站在一旁,微低着头,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当下察觉有异,却不动声色,只是微笑地问:「咦?这几个姑娘好面生,好像不是跟着我陪嫁过来的,对吧?」 「嗯,我先请我府里调派几个人过来帮忙,你不介意吧?」策凌解释。公主府刚落成,许多人事都还未立下规矩,加上忙着筹备成亲事宜,每个人都忙得不得了,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先调派自己府里的得力人手过来帮忙。 「我干嘛要介意?只是我不喜欢用膳的时候有人在一旁看着,你能不能让她们下去?」 「也好,阿依朵,你先领着她们下去,也没你的事了,先回府吧!」他淡淡地吩咐,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是。」 月僖特别看了那应声的阿依朵一眼,她是个长相清丽却又强悍的女子,那双清冷的眼睛流露出精明的光芒。 她的清冷和策凌的冰冷截然不同,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眼睛,会让人发毛,总觉得她幽深的眼眸里蕴含着诡谲的算计,却又冷静得可怕。 看得出来她有一种领袖气息,似乎不是个肯屈居于人下的女人,却又因为身份,摆出温驯、恭敬的模样。 奇异的是,月僖有一种直觉,刚才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就是从她那双清冷的眼睛射出来的。 不过她连在宫里都能把那些皇阿玛的女人应付得很好,才不怕这个在小小府第工作的女子呢!而且依她看,这女人应该是将心思藏得极深,颇有城府,而且很喜欢策凌。 待她们退下去之后,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男祸真是太惹眼了! 接着她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于是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低头专心地大吃了起来,完全没有公主的样子。 策凌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吃东西,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举止,也没看到她凶狠的眼神,一心悬念着今夜便能占有她,火热的渴望渐趋强烈,他已等待这一刻许久了。 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停下筷子后,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连忙倒了两杯美酒,一杯塞到她的手里,暧昧地说:「现在该喝交杯酒了吧?」 「讨厌!」月僖明了他的意图,脸颊忍不住泛红,娇嗔地斥骂。 他轻笑着与她喝了交杯酒后,在她的惊呼声中,拦腰抱起她,故意露出贪婪的神情,「亲爱的娘子,为夫的等待这洞房花烛夜可是等了好久,今夜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她噗哧一笑,伸手搂住他的颈项,还故意拉扯他的辫子,挑高眉头,挑衅地说:「哈哈,来啊!谁怕谁?我等着吃你也等了很久,今夜你就认命吧!」 抱着她走向床铺的策凌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呛咳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我之前真不该心软,有空就带着你四处乱跑,让你学会市井恶霸的不良言行,尽说些混话,要是被皇上听到了,看你的腰牌还能不能保得住?」 耶!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治她的办法。 月僖警觉地盯着他,大声抗议,「策凌,你不能那么卑鄙,去跟我皇阿玛告状,不然我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可以啊!」他露出狡猾诡诈的表情,笑着威胁道:「只要你以后少出去惹是生非,学那些有的没的,我就不去告状。」 「你……怎么可以那么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大清的律例,若没有我的召见,还有一个月我们也只能见几次面,没有腰牌,我要怎么过日子?」 「少来!那腰牌只有在宫里和进出城门才有效用,在公主府里根本不需要。我怎么不知道?你一直喊着在京里都逛到无聊,若你想着出城,那我怎么办?」 「我才没那么笨,现在嫁给你了,我若敢随意出城,不是害了你吗?何况皇阿玛已经松口了,答应让我和你以及祖父一起回塞外,我只会用腰牌到宫里多走动、走动。只是……」 第十七章 「只是什么?」他将她放在大红的喜床上,将喜被推到一旁,接着爬上床,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细细地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与她的脸,然后在她的嘴唇上流连,再趁着她微启红唇时,把手伸进去,惹得她惊喘一声,他逸出邪肆的笑声,手指更加起劲地在她的嘴里滑动。 「别。」她推开他的手,脸颊更加羞红。 他的手也没闲着,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滑动。 她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我情愿皇阿玛可以答应我们做一对平常夫妻,我就不必遵守那些烂规矩了。」 「哈哈。我知道你爱惨我了,经过今夜之后,我保证你会更不想离开我,幸好我们只要在京城再待一个月就能回到塞外,到时天高皇帝远,我保证天天去爬你公主府的高墙,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可好?亲爱的娘子。」 月僖恼羞成怒,坐到他的身上,先是一阵拳打脚踢,然后笑骂道:「你这个自恋的家伙。」 策凌开怀大笑,搂着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他的身下,低头亲吻她,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用力地推他,他才放开她。 「你、你这人真是讨厌。」她半坐起身,微喘着气,伸手想要解开身上的吉服。被他这样压着,吉服又厚重,她十分不舒服。 他抓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地说:「让我来。」他小心翼翼的替她脱下吉服,拿下头发上的饰物。 她在他轻柔的手势里,慢慢地放松,置身在他的怀抱里,感觉到他的轻吻落在她的发丝上,一只手在她的发间穿梭,代替梳子梳理着她的发丝。 「月僖,你的头发又亮又美,还有一股香味。」他的手指慢慢地往下移动,来到她的胸前,呼吸变得沉重,那是欲望勃发的征兆。 她侧过头,想要看他,刚好和他的唇相触。 他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嘴里,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气息紊乱粗重。 她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不禁意乱情迷。 他的双手不安分地解着她的衣扣,迅速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让她赤裸的身子呈现在他灼热得几乎要喷出火焰的双眼里。 「现在应该换娘子替为夫的服务了吧?」 他直起身子,要她替他宽衣,可是看她笨手笨脚的,有些不耐烦地迳自脱下衣服,然后拉下纱帐,将她赤裸的身子搂入怀里,自己则仰躺在床上,让她趴在他的身上。 「凌。」虽然早已期待能属于他,但是这一刻到来时,她却十分害羞。 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她在现代的世界,也还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不论现代或是古代,她可都是第一次,怎么可能不紧张、不害羞? 「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策凌的感觉十分敏锐,连忙出声安抚她,并轻抚着她的背部,试图缓和她紧绷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没经验,所以好紧张。凌,这个姿势好奇怪,我们换个位置,好不好?」 「那有什么问题?」他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俯首攫住她的唇,不同于往常的浅尝即止,给了她深切的吻。 这个吻充满了色欲和占有的意味,仿佛狂风暴雨,肆虐着她的唇瓣,同时入侵她的理智,他还吸住她的舌头,恣意地缠绵。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凌,我好难过,好奇怪。」她皱紧眉头,不懂自己想向他要什么。 他十分清楚她的需求,便加快手指速度,便坏坏地笑说:「想要了?月僖,那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谁?最爱谁?说完,我就给你。」 她几乎无法思考,顺应着本能的需求,大胆地开口,「我最喜欢凌,最爱的也是凌,快点。」她催促他,再也受不了他带给她的刺激,紧搂着他的肩膀,身子偎依着他。 策凌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心情愉悦,一旦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后,他发现自己变贪心了,竟然想要一再的从她的嘴里听到她对他的在乎,这带给他莫大的骄傲。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寂寞和孤独好像都因为有了她的存在和她的爱而变得微不足道,她的人和她的心足以弥补这些负面感觉,这些年来他所寻找的、所想要的就是她。 经过这几月的相处,他没有给她任何拘束,和皇上一样宠着她、惯着她,不但没有让她变得更加骄纵,反倒让她更加快乐和自在,这种情况让他很满足,好像她的喜怒哀乐已经和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只要她高兴,他就高兴。 最重要的是,虽然她有很多鬼主意,又好动,却十分容易满足,而且了解他的忙碌,总是能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不会无理取闹,打扰他处理公事,她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进入他的心里。 而他更爱上了她总是动不动就亲他,抱着他大嚷有多喜欢他、多爱他,有时看着她跟皇上撒娇,说着有多爱她的皇阿玛时,他发觉自己竟然会嫉妒,这样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深陷了。 可是他一点都不惊惶,反倒觉得有了她之后,自己变得比较爱笑,心情也时常处在愉悦的状态,连周遭的人都觉得他变了,有时皇上看到他,也会故意跟他开玩笑,不过他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的排斥或厌恶,反而暗自窃喜。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感情来得这么理所当然,他也真的折服在她的深情与努力之下,他却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没有让她知晓。 一方面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启口,总觉得说出口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另一方面则是认为只要用行动证明他的感情就好,他相信像她这么聪慧的女子,一定能从他们的互动中慢慢地体会到他的心意。 于是当她说出他想听的答案后,他再也无法忍受她在他的怀里扭动娇躯,手指从她的体内撤出,分开她的双腿,将男性置在她的双腿之间摩擦,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电流击中,不断地颤抖着身子。 月僖逸出渴望的呼唤,不断地亲吻他俊帅的脸庞和性感的薄唇。 策凌的自制力瞬间崩坍,低吼一声,失去了冷静与笑容,腰部用力一摆,冲入她的体内。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月僖。」他留恋地亲吻她,满足的笑容不曾消失。 听着他像是催眠曲的呼唤,疲惫的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几乎要进入梦乡。 好一会儿,她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又有胀大火热的现象,吓得醒了过来,娇嗔地轻推他的身子。 「凌,不要!人家浑身又酸又软,那里像火烧一样的难受,而且我好想睡喔。」 她撒娇的话语让他浑身酥软,很想狠狠地再要她一次,不过一想到她初经人事,只能勉强按捺下欲望,苦笑一声,赶忙退出她的身体,关心地看着她。 没想到他退出的举动摩擦到她的柔嫩,她忍不住痛叫出声。 「那里痛?」 他会意地轻笑一声,跳下床,并吩咐她躺着别动。 她哀怨地瞪着他,就算现在想动,也没有力气,好不好? 「你还笑?都是谁害的?」 「难道你没享受到?刚才是谁叫得那么大声?」他调侃地说。 她无力地对他挥舞拳头,不减威力地瞪着他。 第十八章 「好,好,是我的错,让为夫的补偿你,好好的替你服务一下,让你舒舒服服的。」他连忙安抚她,拿来一块湿毛巾,分开她的双腿,轻柔地替她拭去腿间的脏污,眼里闪着疼惜,随即取来一瓶药膏,涂抹在她红肿的地方,轻轻地揉开。 月僖感觉到一股清凉袭来,缓和了疼痛,舒服得微眯起眼,发出叹息。 看着她慵懒性感的模样,散发出小女人的风情,策凌的小腹立刻紧绷,恨不得再度狠狠地占有她,但是为了不让她觉得不舒服,他也只能忍住,还是等明夜吧! 他笑着爬上床,轻柔地吻着她的唇,一只手还揉着她的敏感。 「你别再诱惑我了,你这个坏人。」她狠心地推开他,免得他色欲大发。 「呵呵,别怕,我不会再要你了,看你累坏了,快点闭上眼休息。」 「好,啊!不对,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她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 「什么事,这么重要?」 「你刚才说等我们回到塞外后,要每晚都来爬公主府的墙壁,那我们现在还要在京城里待一个月,三天后你又得开始办差,到时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见不到面,要隔着一座墙相思?我才不要这样,肯定会受不了,要不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主意,眼睛突然一亮,坏坏地笑了起来。 他弯曲手指,轻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你这丫头,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不要敲我的头,会变笨耶!」她嘟起嘴,大声抗议。 「哼,最好是会变笨,这样你才不会老是想些鬼主意,让皇上和我头痛,却又拿你无可奈何。」 「你这人怎么这样?难道你这个月就不想天天见到我?」她气呼呼地吼叫。 「我没这么说,只是这里是京城,我们还是老实点,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让皇上为难。」 「谁理那些无聊的人啊?和你在一起比较重要,好不好?」 「听你这么说,你又想到什么主意了?说来听听。」 「嘿嘿,为了公平起见,京城既然是我的地盘,就由我来爬墙好了,每晚我都爬到你的府第,你觉得如何?」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还有,这和公平又有什么关系?」他没好气地反驳。 「怎么没关系?在京城里,我来爬墙;在塞外,换你爬墙,这不是挺公平的吗?」 「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快睡。」他嗓音低沉地命令她。 「可是……」 「不想睡,是吧?看来你还很有力气,没关系,我也很想和你继续,不如我们再来……」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大手搭上她的肩膀。 「不!我很想睡,有什么事,我们明天醒来再说,我累了,晚安。」她吓得连忙推开他,背对着他躺好,紧紧闭上眼睛。 策凌的眼睛闪过笑意。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终于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了。 躺在她的身侧,他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然后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月僖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就没了踪影,雅晴和雅云替她梳洗打扮。 「公主,额驸的爷爷正在大厅等着要拜见公主。」小全子站在外面,大声禀报。 「什么?」月僖惊跳起来,责怪地看了两个侍女一眼,「你们怎么没早点告诉本宫?再怎么样他都是长辈,又是额驸的爷爷,本宫怎么能怠慢?」 「公主,我们也不知道。」雅晴和雅云异口同声。 「怎么会出这样的错误?好了,早膳先不要摆上来了,快点帮本宫弄一弄,本宫要去见爷爷。雅云,这件事交给你去调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雅云应了一声,然后和雅晴加快动作。 很快的,月僖来到大厅。 策凌因为大婚而不必办差,陪在爷爷身边,表情严肃冰冷,看到她进来时,眼神莫测高深。 她没空理会他怎么样,看到年迈的丹律爷爷要向她行礼,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并让他坐在椅子上。 「爷爷,我知道礼不可废,但是这里没有外人,实在不需要行那些虚礼,你是长辈,应当由我到隔壁去向你请安。」 老人精明睿智的双眼直瞅着她,模样俏丽,神采飞扬,态度有礼,瞬间对她有个好印象,呵呵直笑着,「好,公主果然是个知书达礼又有教养的好姑娘。」 「爷爷,既然我和策凌成了亲,自然就是一家人,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爷爷,我一定会和他一起孝顺你,不如你就叫我月僖,别叫我公主了。」 「这怎么成呢?公主是金枝玉叶,老臣怎么可……」 「爷爷,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自称老臣?我可是你的孙媳妇,难道你不将我当成一家人?这样我可不依。」月僖站起来,摇晃他的胳膊,撒娇地说。 丹律只有策凌一个男孙,他从小就谨守礼仪分寸,不可能像月僖这样撒娇,那软软嫩嫩的嗓音和小女儿的娇态,让他难以招架,唉,难怪皇上会这么的宠爱她,连他都禁不住她这样跟自己亲近,渴望亲情的温暖,笑到合不拢嘴。 「好,爷爷就听你的,月僖啊!爷爷很喜欢你这个孙媳妇,你可要快点生个曾孙给爷爷抱。」 「爷爷,不来了,你怎么可以取笑我?」 丹律继续哈哈大笑。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爷爷,你要留下来和我们一块用膳。」月僖乘机对他提出要求。 「那是自然的。」 于是他们三人坐在餐桌旁,十分愉快地吃了一顿早膳。 在丹律回府前,月僖连忙开口,「以后不管是在公主府还是在你的府第,我们都像今天这样一块用膳,好不好?我好爱和爷爷一起快乐地用膳,食欲都变好了。」 「我也一样,和你一块用膳真的很开心,既然你们已经成亲,我也算是了了一件心愿,只是我年纪大了,到时只要皇上的旨意一下,就打算先回喀尔喀,也可以监督公主府建造的进度。」 月僖握住他的手,恳切地说:「爷爷,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能太劳累,公主府的事只要吩咐人去办即可。」 「月僖,你真是孝顺。凌儿,你可是娶到一个好媳妇。」 策凌扶着丹律的另一手,恭敬地说:「爷爷,月僖孝顺你也是应该的,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是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我很开心能娶到她,所以爷爷,你就听他的。」 「好,爷爷全听你们的,我还想活久一点,等着抱你们的孩子。」 「爷爷……」月僖脸颊泛红,一路送丹律到了公主府的大门口。 「月僖,你也别难为情,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博尔济吉持氏全靠你开枝散叶。」丹律当然也知道孙儿在皇上面前许下的承诺,自然希望月僖能怀上一子半女。 对于女人带给孙儿的麻烦,他也尝过,孙儿既然娶了公主,那他也不必太去管他女人方面的事情,只要等着抱曾孙就好。 月僖看见爷爷充满期待的眼神,竟然头脑发热,双手握拳,激动地说:「爷爷,你放心,就看我的,我一定会生出个小子,让爷爷抱曾孙。」 第十九章 她慷慨激昂又认真的模样,让策凌和丹律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尤其是丹律,笑到不断咳嗽,策凌只好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然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跳脱?」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充满歉意地看着爷爷。 丹律挥挥手,笑看着月僖,「别在意,我没事。凌儿,你也别怪月僖,我在她这里很快乐,好久不曾笑得这么开心了。月僖,你还真是个活宝,难怪能让皇上这么疼爱你,连我都好喜欢你。」 「那爷爷以后可要常来找我聊天。」 「一定的,不管是回到我们蒙古,还是在京城,我都会常来找你聊天,月僖,你可别嫌我碍眼。」 「怎么会呢?」月僖腻在丹律的身边,轻轻摇晃他的手掌,嗓音甜腻地说:「我最喜欢爷爷了,而且爷爷是长辈,不如在京城时,我常到你们府里去找你好了。」 她一双眼睛不安分地直盯着隔壁的府第,一副很想进去看看的样子,逗乐了丹律和策凌。 「你呀,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先陪爷爷有回府,晚点处理完事情,再过来接你回我们府里。」 月僖开心地拍手,「好啊!爷爷,你等我喔!」 「好,月僖,我先回去休息,你也快点进去吧!」 待他们回到府第里,丹律神情凝重地开口:「凌儿,关于阿依朵管理府务一事,我认为还是要多加注意,虽然她管理好些年了,但……」 「爷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早上爷爷到公主府,月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你一来就很不高兴的事,我心里明白是谁暗地里做的,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丹律点点头,「嗯,那就好,毕竟月僖可是皇上指给你的,我们不能委屈她。」 【第八章】 新婚期间,皇上特地恩赐,让他们到小汤山泡温泉。 于是策凌安排了一辆马车,准备到小汤山的行宫小住两日,与月僖一起度过没人打扰的两人世界。 一路上,她兴奋不已,坐在马车里也不安分,总是想要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象,却被他制止,她知道他很严肃古板,没想到大白天竟然如此热情,将她安置在他的大腿上,不停地吻她,让她不能再乱动。 好不容易到达小汤山的行宫,他们下了马车,趁着总管和丫鬟们忙碌之际,他带着她走进其中一个院落。 这座行宫里有好几十个温泉池,院落里当然也有,都是直接引进温泉,再加上地热,水温略高,热气袭人。 月僖感觉到一股热气,还夹带着硫磺味道,不禁皱了皱鼻子。 策凌吩咐丫鬟们做准备,他们马上就要泡温泉。 她们忙着在温泉池里放入香精和花瓣,浴巾和皂角则放在池边,托盘上有美酒和茶水,还有小菜和干果,接着全都退出去。 「哇!好棒,好想赶快下去浸泡。」她想要褪下衣物,眼角余光却瞄到他还站在一旁,「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我要脱衣服耶!」 「喔,既然是这样,那我也脱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有说要和你一起泡吗?」 「呵呵,你是没说,但我就不能自己想吗?」他朝她暧昧的一笑,将她拉进怀里,替她解开上衣和裙子。 她的脸颊泛红,嘴巴仍然死硬,「好啊!你要脱我的,那我也要脱你的。」 「没问题,为夫的可是很乐意让娘子你替我脱衣服。不过,你这样会不会太迫不及待了?莫非我昨夜的表现让你很满意?」他故意调侃她,得到她一记掐捏,让他忍不住呼痛,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迅速。 转眼间,他已褪下她身上所有的束缚,然后推开她慢吞吞的手,迅速卸下自己的衣物,拦腰抱起她。 「泡温泉罗!」他把她放进温泉池,跟着跳进去,再将她搂进怀里。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双面人,在外面一副冰冷严肃的样子,私底下却是个可恶的坏人。」月僖捶了他一拳。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印下一吻。「被你发现啦?但就算是坏,也是对你一个人使坏啊!难道你希望我对别女人也这样?」 「你敢?唔。」 策凌吻住她的唇,打断她的话。 她睁大眼,怒瞪着他。 他加深这个吻,火热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气息粗重且灼热。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她,在池边铺上浴巾,让她躺在上面,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再擒住她的唇,将酒液喂进她的嘴里,让她与他一起品尝美酒。 两人热烈、缠绵的亲吻着彼此,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他的唇才移到她的肩膀、胸部和小腹,手则不安分的在她的双腿之间揉捏着。 「凌,求求你。」她浑身发热,迷乱的哀求他。 他的男性摩擦着,她逐渐变得热润,他才慢慢的进入她的体内。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膳后,策凌邀月僖一起出门。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他维持着在外面少言的形象,冷着一张脸,与她共骑一匹马,策马狂奔。 马儿跑进树林,绕过弯路,来到一条小溪前,再拐过几棵大树后,进入一个隐秘的山谷。 山谷里的风景美不胜收,让她看傻了眼,惊叹连连。 策凌笑看着她,将她抱下马背。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皇上常到这里来泡温泉,我一直都随行圣驾,自然有机会到附近来视察,偶然别我发现这个地方,天苍苍、野茫茫,这一大片草原让我联想到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一定比这里更美。」 「没错,有一种荒凉的美威,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牛羊和小鹿,我很希望回到家乡后,不但能保家卫国,还能建设地方,而且我有个目标。」 「什么目标?」 「我想统一蒙古各个部落族群。虽然爷爷很有实力,在各部落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那是旧部的影响,加上我们来京城也有不少的时日,怕是有人会暗中集结势力,乘机造反,所以我想做蒙古的的大汗。」 「凌,你是个大男人,能有偶这样的雄心壮志,我一定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只是我们随皇阿玛巡幸塞外时,你也看到了,那四亲王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阿拉善……」 「我知道,月僖,你要说什么,我都很清楚。自从我长大懂事后,爷爷早已暗中把草原的势力交给我来掌管和运用,现今草原的争权夺利,我又岂会不知情?那四亲王都不是容易对付的,现在他们正斗得厉害,待我们回去后,局势还不知道会如何变化?」他冷笑一声。 月僖紧紧握住他的大掌,「凌,不管怎样,我既然与你结为夫妻,自然是生命共同体,就算不能帮你的忙,也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月僖,谢谢你。来,到这里坐下。」策凌拉着她坐在草原上,顺手拔起一朵小花,插在她的发髻里。 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凉风徐徐吹拂,感觉好幸福。 第二十章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月僖,其实你不必担心,你的夫君不是那么软弱的人,我有我的野心和抱负,再怎样,都不会输给阿拉善。你说的也没错,这四亲王都不简单,阿拉善年轻又出色,行事作风狠果断,这场战斗,他的赢面比较大。不过无妨,我有信心能应付得了他。」 「那就好,只是这件事……皇阿玛知不知情?男人有野心和抱负是有志气的事,不过若是引起皇阿玛的猜疑,认为你怀有异心的话,那……」 策凌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好,轻笑一声,「月僖,我从没遇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喔?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没遇过,所以你一开始才会不喜欢我?」 「也不是,只是觉得你很特殊,敢说敢做,言行特立独行,却又懂得分寸,更不会恃宠而骄,令人生厌,活泼明亮的吸引了我的目光。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骄纵任性的姑娘,在酒楼相遇时,又以为你为了你四哥,和他们设了个局想来拉拢我。」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女子是不得妄论朝政的,更别说皇阿玛有多讨厌人家集党结派,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四哥做这种事?四哥自然也不可能会去犯了皇阿玛的忌讳。」 「嗯,没多久我就清楚了,只是一开始的印象不是很好,就先入为主的对你有了不好的评价。月僖,让你受委屈了,要不是你的努力,我也不会看到你的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再说,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以前他觉得女人是麻烦的,不是想争宠,就是顺从、木讷得令他讨厌,但她就算是喜欢他,也是纯粹想要讨他的欢心,并不是为了争宠背后的荣华富贵和权力,这也是让他刚硬的心变得柔软的原因。 她用她单纯的爱恋,不附加任何目的和条件的一颗心,征服了他的心,而她眉宇间的神采,更是深深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的神情温柔,将她搂进怀里。 她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能委屈我。对了,你还没说,你想回草原做的这件事,皇阿玛他……」 「放心,我已经和皇上说明这件事,他也同意我这么做,何况就算我收服了内蒙古各个部落族群的势力,最终也是效忠皇上,一旦我完成这个目标,还打算连外蒙也一并统一,到时候大清就不必再担心蒙古各部的忠心了。」 「原来如此,想来是我太过多心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又怎么可能不注意?」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月僖,有了你之后,我觉得以后的生活更有意义,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嗯。」 他们幸福的相视一笑,享受着眼前的一切美好。 夜幕低垂,睡着的月僖睁开眼睛,看着满天星斗,百花在夜风中摇曳着美妙的姿态,萤火虫四处飞舞,带来点点星光,美得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好美,真的好美啊!」 策凌在湖畔的空旷地方生起火堆,并抓了几条鱼,放在火上烤,看见她一副着迷的模样,眼里流露出丝丝柔情。 「待会儿再看吧!你刚醒来,肚子一定饿了,来,先洗洗脸、洗洗手,尝尝我亲自烤的鱼,保证鱼肉鲜美,让你赞不绝口。」 她连忙跳起来,跑到湖边,清洗脸和手,还拿出手帕,用水沾湿,来到他的身边,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和脸上的脏污。 「凌,谢谢你。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嗯。」 明明有好几条鱼,他们宁愿甜蜜的分享同一条鱼,你一口、我一口,眉眼里圈都是幸福的喜悦。 吃饱之后,他们在山谷里又待了一会儿,策凌怕夜深露重,她的身子会着凉,于是向她承诺,有机会会再带她来,或是回到草原后,会带她去比这里更美的地方,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他离开。 很快的,皇上的旨意已下,让他们回驻喀尔喀,自然连同丹律也能一起回去。 丹律在接到旨意后,马上起程离开。策凌和月僖准备了一段时间,也已在回草原的路途上,因为路程不算短,所以他们有时骑马,有时坐在宽敞的马车内,端看气候来决定。 她比较喜欢在早晨空气清新、眼光还不强烈的时候,与他一起骑马,她的骑术不是很好,只能勉强上马,若要久骑,她的屁股也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接近中午和正午时分,以及下午时段,天气都十分炎热,她也受不了坐在马背上,于是待在马车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他们回草原,京城府第里的人几乎都跟着走,策凌身边的阿依朵和薄儿帖跟着丹律先行回去,她知道那是他对她的体贴,他还告诉她,以后不必对她们挂怀,她们不过是奴才罢了。 月僖明了策凌的意思,他是要她不必想太多。何况薄儿帖又是之前听说最受他宠爱的女人,此刻将她调离他们的身边,意义不言而喻,让她感动不已。 尤其听说策凌后院有不少女人,但是在他们大婚前,他已妥当的安排好了一切,让她们出府,并给了一笔安家费用,从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只有薄儿帖坚持不肯离去,要和阿依朵在一块,还说她已是他的人了,除非她死,否则绝不离开他。 他警告过她了,说他不可能再承宠她,她也不是他的女人了,坚持要送走她。 最后是爷爷看薄儿帖伺候策凌几年的情分上,再看她坚决不肯离去,于是出面让她和阿依朵都跟在他身边照顾他,反正也不在乎多她这副碗筷。 就算策凌知道留她在身边是个隐忧,不过爷爷都开口说话了,他也只好作罢。他相信,只要他表现出专宠月僖一人,对她视若无睹,不给她希望的话,她自然会知难而退。 现在是正午时分,为了赶路,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在马车里用膳。 吃饱后,月僖偎在他的怀里,转动眼珠子,要求道:「凌,我想帮你分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可是说真的,我才不想一无是处的任由你娇养着,我想,等我们回到草原后,不如把府务交给我管理,好不好?」 策凌当然知道公主府里的大权都是由她掌握,她看似爱玩,爱闹,却一点也不笨,如果正经的做事,也是十分沉稳可靠的。 「咦?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我想做你的贤内助嘛!」她当然相信策凌,只是不相信他身边的女人阿依朵。 上次她让雅云去替她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确实是阿依朵主使的,这表示她在府里的权力很大。 阿依朵从小跟在爷爷身边,深得爷爷的信任,也得到策凌的赞许,因为她把府务管理得很好,对下人也很有一套,又懂得生财之道,对策凌来说,确实是个好帮手。 但策凌现在已经成亲了,若她谨守本分,月僖也不会想动她,没想到她对策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月僖决定不能再姑息她。 尤其她又利用职务之便,故意不让下人到公主府传消息,通知爷爷要来拜见她一事,还巧妙的在爷爷耳边故意隐喻的说她大摆公主的架势,她的居心昭然若揭,她若不收回她的权力,回到草原后,她这个大清的公主站在人家出生的地盘上,岂不是会吃大亏? 第二十一章 「呵呵……也好,就让你管好了,到时我会叫阿依朵先将账本交给你,如果你可以把这东西搞定,让我瞧瞧你不只拥有会胡闹的本事,我就把府务全都交给你,这样可好?」 「哼,我才不会让你瞧轻了我,你等着看你老婆的本事吧!」她可爱的微皱起鼻子,又嘟着小嘴。 策凌的腹部翻腾着熟悉的骚动,笑着轻点她的鼻头,轻快的说:「好呀,我就来瞧瞧我老婆……咦?为什么叫老婆?」 哎呀!她暗喊一声,一时之间忘情,居然说出现代的用词,连忙向他解释,「这是妻子的另一种亲昵称呼,是我发明的啦!」 「是喔?老婆的意思该不会是指你想和我白头偕老,从年轻女子变成老婆婆,还要手牵着手一起走下去把?」 「难道你不想?」 「当然想,那我以后在私下就喊你老婆,你该喊我什么?」 「老公罗!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这是我们的爱情密码,好不好?」 「好,当然好,现在我们就来表现一下老公该对老婆做什么。」 他早已心痒难耐,尤其她有在他的怀里,更是让他情不自禁。 他遇上她之后,没有一刻不想要她。 于是乘着她不解的盯着他之际,他吻上她的眼睛、鼻子、脸颊和嘴唇,双手更隔着衣服抚弄着她的娇躯。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月僖早已分不清身在何处,咬着他的肩膀,紧紧的攀附着他,直到他颤抖的倒在她的身上。 好一会儿,他自怀里掏出手帕,温柔的擦拭她的双腿之间。 她羞红了脸,想要抢过来自己擦。 他十分坚持,等擦干净之后,连忙穿上裤子,整理好衣裳。 「羞死人了!要是被人知道……」 策凌快速的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打断她的话,看着她被他爱过后娇艳的模样,他好想再狠狠的爱她一回。 不过他还知道分寸,只是紧搂着她,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 「别担心,没人会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们是夫妻,恩爱也是正常的,关别人什么事?」 「哼,你以为我的脸皮和你一样厚啊?」她掐了掐他的脸颊。 「月僖,回到草原后,我可能会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能陪你,趁着回去的路上,我会多多陪着你,真的有事的话,你一定要找我商量,懂吗?」 「嗯。」她的心暖暖的,很高兴他这么关心她,相信两人之间的感情已有了基础,否则他也不会主动请旨要成亲,和以前被皇上下旨逼着成亲可是差很多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所培养的感情,更是让她对他们的婚姻很有信心,她觉得自己比其他女人幸运多了,竟能像在现代一样,谈起恋爱,虽然对象是皇阿玛指婚的。 但是与其他公主、格格们比起来,她还是幸运的,既然老天如此眷顾她,她怎么能辜负? 她想起历史里有关她六公主的命运,是在经历婚姻生活四年后过世的,而这中间好像还生了个孩子…… 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多端,决定要扭转这个悲惨的结局,和心爱的男人白头偕老,不论是谁都别想阻挡她,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保养身体,也要注意周遭的环境,绝不能让自己出事。 当她暗暗作下决定时,可以感觉懂啊策凌的拥抱愈来愈紧,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让她忍不住激动的回抱他。 他们四目相接,神情的凝视着对方。 「老公,我一定会让自己适应草原上的生活,陪着你白头偕老,为你生孩子,看你实现抱负,达成你的目标,我要做那个月你并肩作战,面对人生的每个挑战的女人。」她的神情坚定,闪现自信,散发出美丽的光彩。 策凌的心弦被她震动了,突然生出一股对她深深的爱恋,对于能拥有她,感到十分幸运。 「月僖,我和你高兴你能这么想,毕竟草原上的生活环境可是不比京城的,我能给你许多照顾,但是也要你自己坚强起来,所以你今日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 原本他对她要和他一起回到草原上,有着些许不安,他太过清楚了,皇室的公主、格格们远嫁到草原上,没几个能活得长久。 只要一想到他的月僖也会是这样的命运,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害怕她会因为草原的环境而失去性命,那是他不能忍受的。 而意志力比什么都更重要,这是能让自己生存与活着的依据,他希望她能坚强勇敢的陪着他,现在听到她亲口这么说,不禁松了一口气,也安心了。 因为他对月僖有信心,只要她决定了的事,就一定会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两人相视一笑,她偎进他的怀里,慢慢的合上眼皮。 在他的怀里,她就是能安心的入睡,于是在他熟悉的气息和安全的怀抱里,她扬起幸福的甜笑,沉入梦乡。 【第九章】 这次他们回到草原,策凌奉命回驻塔米尔旧地,一开始他们是住在帐篷里,生活上还算舒适便利,她的公主府也快要落成了。 回来之后,就像他说的,真的没有时间陪她,他就要整军带队去攻打入侵的准噶尔,并对这次的战役十分有信心,非要胜利不可。 当然,这场战争的胜利和他想要整合大草原的势力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他脑海里想的都是这件事。 月僖对他很有信心,「凌,我相信你一定会打赢这场战争,将那些入侵的人都打败。」 「喔?你对我那么有信心?」 「那当然,我老公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战士,谁能和你比啊?在我的眼底,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不然我怎么会嫁给你?」她与有荣焉,一脸骄傲的说。 先不说她知道历史,他一定会击败准噶尔,就算不知道,她也对他的能力很有信心。 策凌的心暖呼呼的,眼里多了一丝愧疚。「老婆,要不是刚好他们大胆的想要入侵我们,也不会让你一和我回到草原,就遇到战事。」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叫他们来入侵的,你尽管去将她们打得落花流水,狠狠的打击他们,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妄想我们的土地和资源,我一定会好好的待在这里,替你照顾爷爷,守着我们的家。」 他的眼神炽热,神情的凝视着她。 月僖几乎招架不住,大声抗议,「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看着她羞怯的模样,他问问扬起嘴角,「好,我不看你,碰你总得了吧!」 他迫不及待的吻住她的唇,回来的这半个月,他都为了开战的事而忙碌,连和她亲热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处理好一切事宜,在出发前,他再也按捺不住相思,回到两人居住的帐篷里找她,满心满眼只想好好的抱她,与她温存一番。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当他们沉浸在欲望的世界时,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的掠过他们帐篷外,消失在黑幕中。 另外几道影子由不同的角落追了过去,很快的消失无踪。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似乎没发生什么事,却是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的改变了什么,隐藏着令人感到风雨欲来的不安。 第二十二章 策凌去打仗了,月僖忙着府里的事务,要管理帐本、财务和人事,再加上还要照顾爷爷的生活起居,以及监督公主俯建造的工程进度,每天忙得团团转。 再加上草原上的生活不同以往,并不是嘴巴说说,或是用意志力控制,就能适应得很好,一开始她也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好不容易身子较为适应了,又有一大堆的内院杂事要处理。 阿依朵的权力被收回,虽然表面上她没什么不满,但是从京城里带回来的人,有些曾经是她的心腹,私下详议论纷纷,而这个草原也算是阿依朵和薄儿帖的故乡,自然比她混得好。 薄儿帖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老是在她的面前走来晃去,状似不经意的说着自己和策凌之前的恩爱缠绵,和交情非比一般,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阿依朵虽然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眼里却明显的幸灾乐祸。 她知道许多事情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她们都很不甘心,也很愤恨,就算她看似天真单纯,实际上也明白现实的残酷,身边又有雅云和雅晴,以及皇阿玛派给她的精明嬷嬷们,都会仔细的交代她有关府务的处理方法和看事情的角度。 本来皇后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们或是孙女们能在出嫁后过着幸福的日子,才会赐予府第,并让公主的保母做管事嬷嬷,随公主一起出嫁,好教导、照顾公主,免得公主受了委屈。 这些嬷嬷并不是像她以前在历史上看到的那样,只会贪钱,或是是做出阻扰公主和额驸见面之类的可恶行径,她身历其境才了解到,这些精选的嬷嬷怎么可能会欺主? 若是如此,恐怕早就被宫里的人收拾了,那些后宫妃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会让这几个嬷嬷如此威胁?反倒是对她在掌管府务方面有许多帮忙。 她们也极不好收买,都是一心向着她的,等于是她的心腹,最重要的是,她懂得拉拢人心,还将她们的家人也安置妥当,让她们忠心耿耿的效忠她一个,毕竟她们已经是生命共同体了。 这也是月僖努力得来的,幸好她这个现代穿越者没有因为多受了现代的教育和学问而变得不知道变通与笨拙,还懂得恩威并施,让这些嬷嬷深刻的了解到,她不是那些只只隐忍、维持体面的公主。 若她们真的以为拥有了能传召额驸的权利,仗势想在公主府里作威作福,或是威胁她,并对她有所不敬,她也有手段让她们消失。 今天是公主府建造完成的日子,她很开心的来到公主府,打算验收,也准备要好好的布置公主府,等到策凌回来,这里过得幸福的婚姻生活。 虽然体制是要宣召才得以相见,但现在在草原上,她曾经说过规矩是死的,也是给那些相敬如冰的公主和额驸遵守的,至于他,情愿夜夜爬公主府的高墙,也要将她搂在怀里,才能安心的睡觉。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底就像是浸着蜜般甜丝丝的,连笑容都是甜美的。 「你就是那个大清来的什么月僖公主吧?」一道充满敌意的娇喝声突然响起。 月僖被震醒,转头一看,原来是长得娇艳、却骄纵任性的莉莉儿,她露出不屑的表情,充满敌意的瞪着自己。 「本宫当是谁,这么没教养在这里大呼小叫?原来是那个当着众人的面,请皇上赐婚的什么蒙古郡主啊!」她微挑眉头,冷的笑的说,话语中夹杂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莉莉儿气得头顶快要冒烟,恨不得上前给她一巴掌,却又忌讳她身边跟着的两个侍女和侍卫们,只能恨恨的瞪着她,「你别得意,就算皇上不肯替我和策凌赐婚,但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他不过是看在皇上疼爱你的份上,才会故意在皇上面前承诺只娶你一人,若是让我阿爹和策凌的爷爷提亲,他一定会答应娶我的。」 「既然你那么自信,干嘛跑到本宫的面前说这么有的没的?」 「我只是来警告你,别以为自己是公主,就仗势欺人,我阿爹虽是闲散宗室,但是对蒙古也有不轻的影响力,联姻是让策凌完成目标最快速也是最方便的方法,你应该不会阻拦他的前途,对吧?」 月僖有些震惊,不敢相信策凌如果隐密的目标和抱负竟会被莉莉儿道破,那么想必各部落的主事者也知情才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看来他们有必要要好好的清理身边背主的人。 她的眼底闪过精光,尽管爱玩、爱闹,不过那是出阁前,毕竟那里若是表现得太过精明,是不可能得到皇阿玛的喜爱的,可是现下她出嫁了,假若再那么天真无知,岂不是会尸骨无存? 尤其她孤身一人待在这大草原上,想要抢丈夫的女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她要是再不精明一点,可就要成为弃妇了。 看着月僖震惊的神情,莉莉儿十分满意,她就知道,只要谈到利益,就算是大清公主又怎样?还不是得乖乖迎她入门? 「吓傻了吧?告诉你,我委屈一点,当策凌的侧妃,但那是对外的说法,反正你要住在公主府里,我进了门,就和策凌一块住,在那里我就是女主人,我们的身份是一样,这可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看她一副狂妄自大的得意模样,月僖冷笑一声,凉凉的说:「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就算你想嫁给额驸,怎么不见你家长辈来提亲,反倒是你这个当事者跑到本宫这正妻的面前来撒泼?」 「你……你不要太得意,我今天只是先来告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策凌又要纳新人入门时,你只能躲在被子里哭泣。」 「本宫相信凌,他说绝不负本宫,就一定不会迎人入门。再说,这件事本就是莫名其妙,连爷爷都没告诉本宫,就表示是你在痴人说梦。」 莉莉儿的脸色变得狰狞,怒气冲天,没错。她和策凌成亲的确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影响,她阿爹也和他谈过了,但是他告诉阿爹,一点都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因为他是男子汉,也有本事,绝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抱负。 他不只一次拒绝她,让她很没面子,这口气怎样都吞不下去,想来打月僖挑拨是非,没想到她反倒给自己难堪,简直气死她。 「你这女人,给我记住,我绝不会让你好过!」她气愤的拂袖而去。 「公主……」 「别理她。」月僖好笑的摇摇头,没想到莉莉儿竟然还不死心,看来她完全没将皇阿玛的话放在心上,找个成皇子当夫婿,依然执着策凌,只能说这男人太有魅力了。 阿依朵躲在偏僻的角落,看见莉莉儿一脸气愤的走过来,出声叫住她。 「莉莉儿郡主,如果你还想要得到我家爷,并把那个大清公主弄走的话,我倒有个好主意,就看你肯不肯相信我。」她露出充满善意的笑容,却深藏着阴沉的心思。 莉莉儿防备的看着她,没忘记在京城里她和薄儿帖让她多么难看,她们是敌人,又不是朋友,她突然冒出来说要帮她,她会轻易相信才是傻子呢! 第二十三章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自从那个大清公主来了之后,就抢走我的工作,全权掌管府务。」阿依朵故意说得愤慨,就是要让莉莉儿相信她。 她爱策凌很多年了,比薄儿帖更清楚他是个冷情冷心又不好捉摸的男人,要捉住他的心,绝不是承宠就能引起他的注意,于是小心的计划着,变成他不可能或缺的能干助手,就是要他不能没有她,没想到她错估月僖这女人的心机,才成亲没多久,就从她手里抢过了府务大权。 没错,她就是恨月僖,她不但抢走了她掌管府务的权力,还连带的让策凌不再信任她,防备着她和薄儿帖,不让她们接近,只将她们当成一般下人,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月僖那贱女人造成的。 阿依朵原以为她的权限只在公主府里,策凌却如此信任她、宠爱她,把一切都交给她发落,不但如此,还当着皇上与众人的面前发誓,此生只娶她一人。 而这段时间也一直这么做,慢慢的将她赶离他的身边,让她的日子愈来愈难过,有些下人或许还会看在以前的情面,只从她的指挥,有些下人却早已见风转舵。 若要让策凌再将府务大权交给她,若要让策凌不能没有她,最后娶她为妻的唯一机会,就是让月僖消失在这个世上,只有她消失,她才能有机会。 之前在京城里,她没有机会,也不敢这么做,毕竟她是大清的公主,在天子脚下,她不敢太过放肆,只能隐忍,如今来到这大草原上,还怕找不到机会吗? 策凌真的太宠爱她了,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让她根本没机会下手,她还不曾看过哪对夫妻像他们那么恩爱,这让她妒恨,也让她彻底的狠下心,要让月僖生不如死。 因为死不足以解除她对月僖的恨,若不是她的出现,她还能稳稳的掌握住府务大权,做个实质上的女主人。 纵然这些事是瞒着策凌的,但他那么忙,哪里会知道? 所以她在夺回一切属于她的东西前,假装对莉莉儿友善,为的就是要利用她、利用阿拉善让月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阿依朵扬起狰狞又阴狠的笑容,当莉莉儿慢慢的对她卸下防备时,缓缓的说出她的计划…… 三天后,月僖被挟持了。 有人从后面打昏雅晴,雅云在经过顽强的抵抗后,也身受重伤,但是依然锲而不舍的追出去,并大声喊着。 好几十人暗中保护月僖的人全都暴出,追查着她被人掳走的方向,奋力搜寻…… 策凌打了胜仗,急着赶回去告诉月僖这个好消息,并紧紧的抱住她,因为他好想她。 他从来没有这么牵挂一个女人,而她是唯一让他产生这种念头的人。 当他在帐篷里下令大军回驻时,却接到了八百里加急,从公主府和自己的府里传来的,而他吩咐守在月僖身边的暗卫也同时将讯息放在他的案桌上。 一得知月僖被抓起的消息,他气得几乎要将帐篷掀了,连忙与几个亲信快马加鞭的赶回去,留下副将军与一干属下善后。 他既焦急又慌乱,感觉空荡荡的,心头似乎缺了大一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思及她现在的危境,恨不得马上奔到她的身边去救她,不过首要之务的能快点赶到,于是他狠狠的扬起鞭子,让马儿跑得更快。 一路上,他不停的换马,丝毫不让速度慢下来,很快的就回到公主府,看见爷爷和阿依朵,薄儿帖,以及雅晴都站在大厅迎接他。 一番行礼后,策凌急忙询问早已哭肿双眼的雅晴,整件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奴婢和雅云陪着公主在公主府的花园里散步,正高兴的说着要给额驸一个惊喜,因为公主府的一切都是公主亲自布置的,没想到突然出现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尽管奴婢奋力抵抗,他们还是带走了公主……」 她泣不成声。 「放心,我回来了,自然会将你家公主救回来,你先去好好的照顾雅云吧!」 「是,额驸爷,若是有了公主的下落,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一定要亲自去将公主救回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策凌看向坐在一旁,神情焦急的爷爷,「爷爷,你先回房休息,这里一切都交给我处理。」 「薄儿帖、阿依朵,你们好好伺候着老爷,先下去吧!」他看了阿依朵一眼,眼底闪过寒光。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后,策凌召来躲在暗处的护卫,当然,连当时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暗卫都用上了,留下他们果然很有用处,一下子就查出来月僖的下落,以后幕后一切的阴谋。 他紧握拳头,眼底迸射出充满杀意的狠戾光芒。 哼!敢掳走月僖,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想伤害她的人! 当策凌在阿拉善藏匿月僖的地方找到她时,她像个破碎的娃娃般躺在地上,一副脆弱、饱受伤害的样子,泪流满面,不停尖叫、呐喊、讨饶,浑身上下都是伤,却依然挥舞着四肢,想要抵抗伤害和侵犯。 他看了几乎要崩溃,顿时失去理智,眼前一片红雾,发出嗜血,想要报复的冷残怒吼,毫不客气抓起趴在她身上的阿拉善,拳头如雨般的往他身上招呼,每一拳都是又重又沉。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将你撕成一片片……」 阿拉善一开始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攻得措手不及,后来回过神来,奋力反击。 「哼!要不是皇上指婚,她也可以是我的……」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依然理直气壮的辩驳,相信只要她成为他的女人,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尽管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月僖依然沉浸在害怕的情绪里,浑身颤抖,不断的流泪,也不断的尖叫,四肢激烈的挥舞着。 雅云和雅晴忍不住痛哭出声,连忙上前,却因为公主太过歇斯底里,根本无法靠近。 「公主……没事了,别怕,没事了……」雅晴轻声安抚,然后不顾一切的抱住公主,即使被踢痛了,也坚持不放手。「公主,我是雅晴啊!别这样,我和雅云,还有额驸,一起来接你回家,你没事了,安全了。」 刚才赶来时看到的情景,加上公主凄惨的模样,她知道这三天公主一定受尽精神上的折磨,遭受到非人的待遇,就连她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月僖慢慢的感觉到抱着她的是一副柔软的身体,散发出女性馨香的味道,不再是男人坚硬的身体压着她,于是慢慢的回复神智。 当她认出雅晴的声音时,忍不住推开她。 「雅……雅晴,是你?」她的声音颤抖,不确定的发问,这几天,她原本一直抱着希望,要不是阿拉善突然兽性大发…… 「是,公主,当然是我,我是雅晴,雅云也来救你了。」公主终于认出她,她不禁喜极而泣。 「公主,我是雅云,那一夜要不是我被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的话,就算是拼了命,也绝不会让公主受这种苦,呜……」雅云一向冷静,也忍不住哭了。 第二十四章 「我……我真的还可以再看到你们……我……他……」看到那个意图侵犯她的人渣正在和策凌对打,月僖再度全身颤抖,哭得更伤心,感觉冷意从心底延开来,差点被强暴的事实让她崩溃了几乎无法呼吸。 雅晴发现公主不对劲,立刻惊慌的大叫,「额驸爷,别打了,快来看公主,公主很不对劲,她……」 策凌使出全力,重重的将阿拉善击倒以地上,并冷冷的吩咐属下将他绑起来,其他的事也交给他们善后,然后大步的来到月僖的身边,强壮有力的臂膀一把抱起她。 「月僖,别吓我,没事了,我来救你。」 听到他安抚的话语,偎在他温暖又安全的怀抱里,月僖的恐惧和不安稍稍平复,却依然无法克制住颤抖,也还是喘不过气。 「策……策凌……」她困难的出声,想抓住他的袖袍,却感觉十分费力,太多的情绪涌上来,让她无法招架。 她脆弱得仿佛快要失去性命,策凌吓坏了,连忙轻柔的吻她,更用力抱住她,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 「月僖,你不要吓我,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几乎在哭了,感到害怕,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他想把自己的温暖都给他,更恨死自己没能保护她。 他抱着她离开这个阴暗的地方,想要将她带回他们住的地方,让她感觉安全。 「月僖,你不能有事,知道吗?我还没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被掳走后,我好怕来不及让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爱得那么深,深刻到怕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声音颤抖,充血的眼里闪着泪光。 察觉他对她的深厚感情,她在浑身发冷和发抖,以及无法呼吸中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力量。 「策凌,你……你说你爱我?」月僖没想到自己竟能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我爱你,真的爱你,所以你不能有事。」 「策凌,我不会有事,带我回家。」爱情让她重新有了力量,纵然还是很害怕,很虚弱,却有了想与他一起回家的强烈念头。 她的双手笨拙的摸上他的背脊,紧紧的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感觉自己安全的待在他的怀里,汲取他的温暖,发冷的身子也慢慢的温暖起来。 策凌发觉她把他说的话听进耳里,看着她紧紧依偎着他取暖的安心模样,也不再呼吸困难,终于稍微安心,温柔的说:「好,我们回家。」 他将她抱到马背上,紧接着坐在她身后,策马狂奔,朝公主府前进。 回到公主府,策凌将月僖放在床上后,想要召唤大夫,她却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 「我没事,不需要大夫,我只要你,好不好?凌。」她凝视着他,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 他俯首吻住她,这个吻又热又急,有着欲望和占有的意味,感受着她在他身下的真实存在感,他心跳的惧怕终于在这一刻放下。 他只想要用真实的行动感受她,离开她的唇,喘着气,定定的看着她,然后伸手扯开她的衣裳,前所未有的急切逼迫着他,让他一点都不想克制。 她也急迫得想要感受他,于是与他一样迅速却又忙乱的褪下他的衣服。 「现在,我现在就想要你,想要感受你在我的体内,让我知道你是我的。」 他们的理智与克制力完全消失,衣物全都被丢在床下,他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之后压低身体就位,她则配合他抬起臀部,为他敞开。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第十章】 破晓时分,月僖从睡梦中醒来,隐约感觉有双温热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月僖,再也不会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了。」 「我相信你会保护我。」她的手抚摸着心爱男人的脸,「当时我被关在一个帐蓬里,好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又相信你若是知道我被人抓走,一定会急着想来救我,就是抱持着这样的信念,我才能坚持到看见你来,谁知道……」她的身子频频颤抖。 策凌当然知道她想起了他赶去救她时看见的那一幕,连忙心疼的紧紧抱着她。 「月僖,没事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你。有我在,以后谁都别想再伤你一根寒毛,不然我绝不会放过那个人。」他恶狠狠的说。 她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抱到了安全感,「凌,我不懂,为什么他还会想来抓我?我知道他曾经想要我,但是也不该如此胆大妄为啊!」 「我知道你的疑惑,你以为他看在皇上的份上,怎样都不敢对你动手,是吧?你有没有想过?他的野心哪可能就这么一点点?又怎么可能甘愿称臣?这次准噶尔如如此迅速的叛变,也是因为他居中搅和。」 「啊?原来是这样,皇阿玛知不知道?」哼!原来是大清的叛徒啊!连她也敢抓,也不想想,真是没长眼。 「你说呢?」他挑高眉头,看见她讪讪的笑开,一副可爱的模样,不禁重重的吻了下她的唇,对她的怜爱更深,同时庆幸自己及时从阿拉善的手里救下她,否则若是再晚一步…… 他真的不敢想像,月僖会如何反应?他又会怎样疯狂? 「月僖,你别担心,为了你,也为了不辜负皇上对我的厚爱,我绝不会背叛大清,这辈子我策凌只对大清效忠,不论皇上是哪一个。」他信誓旦旦。 她泪光闪闪,「凌……谢谢你。」 「傻瓜!我才要跟你说谢谢,谢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我,还爱了我那么久,而我却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明白自己得到的是怎样的一个珍宝。」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在享受这个拥抱,然后闷闷的开口,「月僖……」 「嗯?」 「月僖,答应我,你这辈子都不离开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走过,好不好?」 看着他期望又不安的脆弱模样,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以前的他总是自信坚强,她知道这是她被人抓走的后遗症,不是只有她会有阴影,他也有。 因为这个男人害怕失去她啊! 她的心为他隐隐作痛,郑重的说:「凌,我发誓,这辈子要尽我所能的留在你的身边,我爱你,谁都别想把我夺走。」 「很好,因为我也发现,我爱你,这辈子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谁都别想……」他的吻落在她的发上、脸上,最后停在她的唇上。 直到两人气息不稳,急促的呼吸,才不得不分开。 「凌,你刚才说阿拉善那混蛋发起战争,让你整军带队去攻打,就是为了要反大清以自立吗?但是抓走我,和他的大业有什么关系?他会不会太大费周章了?」 策凌冷笑一声,「什么大费周章?他的计划才严密呢!不但想得到你的人,还想利用你来打击我,让我失去皇上的信任,甚至想做蒙古的大汗,攻进大清做皇帝。」 「他的野心真的很大,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他得逞,我月僖嫁的是什么人?可是全世界最出色的男人,他连你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她一脸骄傲的说。 第二十五章 他的自尊心得到莫大的满足,「月僖,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可以为你扛起这世上所有的担子,只要你能在我的保护下过得幸福快乐。」 「那当然,你身为我的老公,这是你的责任。」 「喔?那你身为我的老婆,你的责任又是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自然是让你疼、让你宠,然后快乐幸福的和你生活在一起,无畏无惧的与你一起度过人生中的所有风风雨雨。」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欢爱之后,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露出幸福的笑容,慢慢的沉入梦乡。 月僖醒来时,发现策凌已经不在身边,连忙坐起来。 雅晴察觉她的动静,立刻走到床畔,微笑的说:「公主,你醒来了?要不要泡澡?」 「嗯,麻烦你了。」 雅晴连忙指挥几个力气大的嬷嬷将大木桶搬进来,再将热水倒进木桶里,滴入几滴精油,撒下花瓣,然后伺候公主沐浴。 「雅晴,额驸呢?」 「喔,刚才管事嬷嬷来叫额驸爷,说是老爷派了那边府弟的管家来找他,好像是那个讨人厌的莉莉儿郡主的阿爹卓理克图亲王找上门来了。」 「你动作快点,本宫想要过去看看究竟有什么事。」 「公主,你不必担心,额驸爷这么疼爱你,绝不会娶莉莉儿郡主。」 「本宫知道,只是想过去看看。」月僖站了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关心的询问,「对了,雅云的情况怎么样?本宫都还没去看她呢!待会儿用过膳后,本宫马上去看她,接着我们再去找额驸,本宫打算让他和爷爷都搬来和本宫一起住。」 「公主,雅云好多了,只是还无法下床,昨天跟着我们去救公主,伤势又有加重的趋势,大夫警告她不能再下床,要安心的养病,否则对身子会有损伤。」 「本宫会去警告她,要是她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本宫绝对会好好的教训她。」 雅晴露出调皮的笑容,福了福身,「那就有劳公主大驾了,保证雅云会吓得再也不敢下床。」 「你呀!依然那么皮。」月僖无奈的摇摇头。 「公主,管事嬷嬷说,雅云有好一段时间不能伺候你,想再派一个丫鬟过来,你想……」 「不必了,本宫只要有你伺候就好,其他人来,本宫不习惯,还有,要管事嬷嬷派个细心的丫鬟去服侍雅云,毕竟她是因为本宫的缘故才会受伤。」 梳妆完毕,月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忙要雅晴摆膳。 用完膳之后,她亲自去探望雅云,然后和雅晴与几个侍卫前往策凌处理事情的大帐。 门口的侍卫一看到她,立刻进去通报。 站在帐门口,月僖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策凌,卓理克图亲王、莉莉儿和其他几位大男人也在场。 策凌听到通报,抬起头,一看到她,连忙起身走向她,将她迎入大帐。 「月僖,来,我帮你介绍,这位是……」 他一一向她介绍科尔沁的三个亲王,和她已经知道的卓理克图亲王,至于莉莉儿,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在他们一番见礼之后,拉着她与他一起坐在宽大的主位上。 「这次我们最主要是要将草原上的势力整合一番,其他三位亲王都已经同意以我为主,一起商量这里的事务,至于外蒙的几股势力,我也正在着手准备整合,不管明里暗地,我都已有了一番准备的工夫和应对,所以现在我们是否应该共同签署一份同盟合约?」 「那是当然。」其他人都笑着点头,在准噶尔与阿拉善被策凌击败之后,他们震慑于他的骁勇善战与惊人本事,早已暗自心惊。 他们三人联合起来的势力还拿不下阿拉善,常常被他的狂妄自大和目无尊长气得半死,硬是吞不下这口气,顽强抵抗也誓死不服,没想到策凌一出手就将他击倒,还将他的势力一并瓦解,进行并吞。 最重要的是,丹律用他的旧有势力逼得他们不得不上门与策凌谈合作事宜,而策凌并没有像阿拉善那样目中无人,待他们像长辈一般敬重,却又维持着大将之风,的确有领导者的风范,还誓言要让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他的动作十分迅速,连外蒙古喀尔喀上谢图汗、车臣汗等亲王、贝勒等势力都在拉拢,进行着他的版图大业,让人看了着实心惊,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他们心甘情愿的与他签署合约,反正他们的权力和势力并没有改变,只是在最后要以他为大汗,忠心归顺大清,而最佳的福利还是属于他们的,何乐不为? 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再怎样也比不过年轻出色的策凌啊!要不然莉莉儿为何死皮赖脸的也要嫁给他? 待他们签署完毕后,莉莉儿竟抢在卓理克图亲王开口之前开口。 「策凌,你如果也想得到我阿爹的支持,就乖乖的娶我。」 看到月僖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享受着策凌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莉莉儿好嫉妒,又好不甘,用憎恨的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策凌置若罔闻,看着卓理克图亲王,「我的立场,我爷爷应该在我打仗时,已经替我说明清楚了,现在你是要和我们同盟,接受我们的保护,还是打算和我为敌?」他不怒而威的气势,以及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卓理克图亲王的身子微微打颤,「当……当然,本王……当然是要和你们同盟。」 「阿爹……」莉莉儿不依,连忙大吼,完全不顾形象。 「闭嘴!你别说话。」卓理克图亲王斥喝,然后看向策凌,略带歉意的说:「真是管教不周,让大伙见笑了,只是……策凌,本王有个要求,还请你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以及小女的一片痴心,就纳她为妾吧!」 「什么?阿爹,我可是堂堂的郡主耶!为什么要我为妾?我要和她平起平坐,这是我能容许的范围。」 「哼!依你对月僖这种不敬的态度,我哪有福气娶你入门?到时搞得鸡飞狗跳,岂不是自找麻烦?何况我对你没有半点感觉,要我怎么娶你?我已经答应月僖,此生只娶她一人为妻,这个誓言永远不变。亲王,你若是与我们同盟,对你只有好处,不然,请便。」策凌把话说得决绝,莉莉儿气得要命,冲上前就要找他理论,「她到底有什么好?我长得比她漂亮,也比她好,为什么你看不上我?我都已经愿意与她平起平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在我的眼底,月僖样样都比你好,也比你美,我对你也没什么不满意,因为我根本就对你没有半点好感,更别说要娶你入门了,你一再拿自己的身份来托大,若真要论,月僖这个大清公主不是比你还尊贵吗?你以为你和你阿爹可以得罪大清的皇帝?」 「我……啊!」莉莉儿再也受不了策凌对她的鄙视,忍不住尖叫一声,冲向月僖,然后扬起手,「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为什么不去死?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你都被阿拉善……啊!」她痛叫一声,捂着被用力掴了一掌的刺痛脸颊,脚步踉跄的跌坐地上。 第二十六章 卓理克图亲王赶紧持起她,愤怒的质问,「策凌,你凭什么打我女儿?她可是我的宝贝。」 「你何不问问你女儿刚才冲向我的妻子又是什么意思?凭她也想动月僖?简直是找死!我给她一巴掌还便宜了她,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本来不想和她多做计较,她却愚蠢的提及阿拉善的事,让我简直无法再忍耐。」 「这和阿拉善又有什么关系?」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做了什么好事?月僖这次会被阿拉善抓走,她难道没有参与?想除掉月僖,换她做我的妻子?简直是在作梦!若不想死,就马上带着你的女儿滚!」策凌仿佛看着一只讨人厌的苍蝇,直盯着莉莉儿。 「我没有……」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猛地摇头,却扯痛了伤口,忍不住哀叫一声。 策凌的目光更加森冷,令人胆寒。 莉莉儿不敢再否认,抓着阿爹的手臂,频频颤抖,「阿爹……」 「女儿,你说,你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和阿拉善勾结?」 「我哪有?我对阿拉善根本没有好感,也和他没有交集。」 「是吗?」策凌阴森的嗓音响起,露出恶魔般的冷笑。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瑟缩,不约而同的想着,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这个伟岸的男人。 「来人啊!把阿依朵带进来。」 「凌……」月僖瞪大眼,看着他。 策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紧握着她的手。 阿依朵和薄儿帖一起走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他不叫她们起来,反倒厉声指责,「薄儿帖,你怎么进来了?我有叫你吗?」 「爷,我只是……只是想见爷,所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策凌,还狠狠的瞪了月僖一眼。 若非她的存在,现在她的身份就不会只是个下人。 以前她伺候爷的时候,就算只是个侍妾,也是爷唯一的女人,未来即使不是正妻,也能有个小主的身份,有一方院落能让她过着富贵又让人伺候的享福生活,没想到爷娶了这公主后,什么都变了。 她不但不能穿金戴银,也没有奴仆环绕伺候,更不可能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还必须做奴仆该做的事,过着跟以前还没跟着爷一样的下人生活。 甚至她在伺候爷的那段时间,得罪了不少下人,那些人看高踩低的态度,让她过了不少苦日子,这些都是这个大清公主的到来,带给她的苦难。 所以她要利用这个机会,紧跟着阿依朵,让爷再度青睐她。 只可惜她忘了一个事实,她能伺候策凌大丹律的主意,他只是被动的接受。 他冷冷的看着她还想狐媚他的模样,无情的开口,「薄儿帖,看来经过这些日子,还是没让你变得安分。既然如此,我就将你打发出去。」 「爷,求你不要,我只是心系爷,只要让我待在离爷近一点的地方,就心满意足了,请爷……」 「住口!来人,将薄儿帖打发到我位在百里外的一处别庄,并将她赐给庄里的总管,就说我知道他办事有效率,让别庄年年赚钱,丧妻后,独自扶养三名子女十分辛苦,特地让薄儿帖嫁他为继室,替他照料生活起居和三个孩子。」 「是。」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异口同声,走向薄儿帖,完全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拖出去。 「三位亲王,我还有家务事要处理,既然签署完毕,不如让派人带你们去休息,稍晚我再设宴款待三位亲王,不知意下如何?」策凌有礼的说,神态和语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当然,我们先回房休息了。」他们也不傻,又不关他们的事,何必留下来看戏?虽然这出戏好像还挺好看的,但是和策凌那迫人的气息相比较,还是小命重要,于是他们陆续走了出去。 策凌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阿依朵,冷笑一声,「阿依朵,你还真能忍啊!我爷爷看在你父母的份上,才把你们姐妹带在身边,你却利用薄儿帖的美色和想攀高枝的心态,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真是不简单啊!」 「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阿依朵露出困惑迷茫的表情。 他心生憎恶,一手指着莉莉儿,「我们先来说说她。你利用她去和阿拉善接头,让他心动,抓走月僖,利用他们的手除掉月僖,就是因为妒恨她抢走了你的权力,你想掌管府务和财务,不就是为了想要让我认为你是个不可或缺的帮手,将你留在身边?」 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说中她这几年来的心思,阿依朵脸色大变,却依然摇头否认,「爷,我很感激老爷的收留,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你是说我冤枉你了?」俊脸布满了阴霾。 「没错,爷,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努力做事,绝不敢背叛你。」 「是吗?我还记得在京城时,那些有关我如何宠爱薄儿帖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再加上她出门在外大胆的言行举止,在在显示若没有你的推波助澜、运筹帷幄,薄儿帖那个笨女人又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爷,薄儿帖不是笨女人,她是一时被贪婪……」 「闭嘴!你还想狡辩?我当时就都查清楚了,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想看看你究竟意欲为何,想不到你的野心如此大,她想攀着我这高枝做女主人,而你呢?你也和她一样,差别不过是她在明,你在暗,你简直比她还要可怕。」 莉莉儿听不下去了,对着阿依朵怒吼,「原来你这么的可怕,来找本郡主说是要帮忙,结果却是自己想得到策凌,凭你这奴才的身份也配?」 「莉莉儿郡主,请你不含血喷人……」 「什么含血喷人?明明就是你利用本郡主,说什么只要让本郡主与阿拉善接头,让他带走公主,策凌就会是本郡主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在妄想策凌,真是不要脸!」 「够了!莉莉儿,阿爹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快跟我回去。策凌,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回去之后,本王一定速速替莉莉儿找一门婚事,让她嫁出去,待处理完这件事,就会送上同盟协议书。」卓理克图亲王低头赔罪,然后拖着一脸不甘的莉莉儿离去。 策凌看了阿依朵一眼,冷笑的开口,「来人,将阿依送到边关去慰劳边关将士,既然她那么爱管府务,就让她到那里去管管那些军妓,若是有将领看上她,她自然是义不容辞,也要好好的伺候他们。」 「不!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爱你,有什么错?难道这几年我所做的事,你都没看在眼底?」 「就是看在眼底,才觉得你的心机深沉得可怕。你想掌握我的财务,抓住我的弱点,若是我没发现你的手段,早早派人暗地里盯着你,这会儿你不拿着我财务上的弱点来威胁我?还有,爷爷早就发现是你从中挑拨,要他在我们大婚的隔天早早到公主府请安,说是公主的命令……月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想耍计谋,让我对她失望,也想让爷爷不喜欢她,这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啊!」 第二十七章 「本宫就知道是你!那天本宫让雅云去调查,只知道有人假本宫之名,让爷爷到公主府来请安,原来是你私下使诡计。你一次又一次的耍诡计,看似没什么,不过联结起来,却十分精心,足以让本宫与额驸的关系变得紧张,也想让本宫的日子不好过,对吧?」 「哼!那又怎能样?要不是你让爷承诺只娶你一人,我也不必这么做,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一想到未来悲惨的命运,阿依朵豁出去了,失控的大吼。 策凌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别把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没人逼你,是你那可怕的心思害了你自己,一切都怨不得别人,我给你的这个惩罚,不过是让你明白你犯的错有多大,谁都别想伤害月僖,不然我是不会放过那人的。」 「你亲手杀了我啊!比起被送到军营做军妓,我情愿死。」 「想死?若你真的想死,还会在这里叫嚣要我杀了你?呵,真是可笑!来人,将她拖下去,顾好她,若是她死了,我找你们算帐。」 「是。」 看着阿依朵被拖下,月僖没有同情,也没什么恨,偎进策凌的怀里。她知道若是没处理好这件事,以后她和策凌还会因为她的存在而一再发生危机。 策凌伸手搂住她,「月僖,再给我一些时间,待我整合蒙古之后,就带着你回京去面见皇上,好不好?」 「好,不管你要去哪里,只要带着我,天涯海角,我都跟随你。」 两人深情的凝望对方,眼底都有着对对方的执着和坚持,他们相信,有了彼此的陪伴,未来的生活是可期的。 一年后,月僖替策凌生下一个男孩。 待她调养好身子后,他带着孩子与她一起回到京城,同时还要将这段时日整合势力和联盟的书表亲自呈交皇上。 丹律很高兴能有血脉延续,只是年纪大了,就不随他们回京。 回到京城,策凌进宫面见皇上,月僖则在公主府里,将他放在他们两人共有的房间里的箱子一一打开,打算好好的整理一番。 这种事向来都有专人替他们打理,不过儿子正在睡觉,而她闲来无事,于是决定做个贤妻,替他整理这些重要的箱子,免得他要用时,还要翻找。 没想到她意外的在一只箱子的底部发现一个银色面具,她将它拿出来,不断的翻看着,眼底闲过一抹讶异。 「咦?这个面具怎么那么眼熟?我究竟是在哪里看过它?」 她歪着头,仔细的回想。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那是她用现代的化妆术,扮成大娘的模样,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与女人抱在一起,接着她用金簪救了他,而那男人的脸上就是戴着这个银色面具,那又眼神……哎呀!不就是和他一模一样吗? 「月僖,你在看什么?」策凌走进来,不解的问。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着他,他那双眼睛和当年偶遇的眼睛重叠,霎时怔愣住。 「月僖,你怎么会找到这个?」他没有怪罪她乱翻他的东西,反倒微挑眉头,看着她竟然把面具戴到他的脸上。 他已经好久没有戴这个面具了,当时是因为做皇上的密探,必须戴面具掩盖身份,自从娶了她,回到草原后,它就一直被压在箱底,没想到她会把它翻出来,于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行动。 「刚才在整理东西,被我发现的。凌,你戴上面具,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他紧皱眉头,「为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先戴上去,我再告诉你。」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策凌早已见怪不怪,毕竟有她的生活,他已经习惯和惊喜与独特的她为伍了。 这女人总有办法让他感到每一天都是新奇的体验,而她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主意,以及床上那些花招,总是让他欣喜,却又啧啧称奇,皇上真的赐给他一个珍宝,而他格外珍惜。 他听她的话,戴上面具。 月僖上下左右看着他,随后惊奇的开口,「凌,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在京城的一个巷子里,遭到一个小姑娘的暗算,结果有个长相普通又平凡无奇的女人……」她边说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开始用自制的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 他拿下面具,瞪大眼眸,愈看愈觉得不可思议。 她轻笑出声,加快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就完成当时的装扮。 策凌激动的将她拉起来,猛盯着她,随即恍然大悟。 「你……你就是那个帮助我脱身的大娘?难怪当时我看见你的双眼,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想破头也想不起来这诡异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大娘,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和清脆的嗓音,与外表完全不符合。」 「呵呵呵……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就已经开始了,在我们还不认识对方的时候。」她得意的笑说,显然对自己这个说法很满意。 策凌也忍不住笑了,「是啊!原来你注定要属于我,就算我们当年曾经短暂的见面,而且都不是以真面目示人,也能再续情缘。」 「是啊!老公,我爱你,你注定是我的,哈哈……」月僖用力吻住他。 他的感官受到刺激,加深这个吻,一抬眼却看到她怪异的模样,忍不住抗议,「女人,先把脸洗干净,这样亲你感觉好像亲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很怪。」 「是吗?你确定不是因为这倒入胃口的尊容让你亲不下去?」 「哇!我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吗?」 「那你用实际行动表现给我看啊!」她一脸挑衅,就是故意不卸妆,看他面对这样的她,还怎么吃得下去? 结果可以预见,月僖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还反覆吃个不停,让她频频求饶。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的挑衅我?嗯?」他在外面可是威风得很,唯一败在这小女人的身上,不过他栽得挺甘愿、挺幸福的。 「好啦!算我错了,行了吧?你就饶了我。」 「嗯,那你还不赶快把你脸上的调色盘洗掉?」 因为流了汗,她的容颜已经无法形容,恐怖极了,看得他心惊。 「谁教你欺负我?不管,我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就自己动手处理。」她赖皮的说,已经不只一次这样吃定他了。 策凌低笑一声,随意披上外衣,朝外面吩咐一声,很快有人端着热水进来,又退了出去,他拧了条湿毛巾,温柔又体贴的替她擦脸、净身。 她幸福的闭上眼睛,觉得他们可以像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凌,我爱你。」 听着她低喃的爱语,他的眼底盈满柔情,刚硬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低下头,轻触、摩擦她的唇瓣,低声回应。「我也爱你。」 月僖在人生的路途上,不离不弃的陪在策凌的身边,直到乾隆十五年,两人相差一天的相继去世,死后合葬在京城郊外,两人恩爱相随一世的夫妻情深,为后人所称扬。 【全书完】 注1:相关书籍推荐: 01、大清奇情之一《冷面贝子的时空妻》; 02、大清奇情之二《腹黑王爷的好色织娘》。 注2:本作品由豆豆小说提供,感谢您的阅读。希望一如既往支持豆豆,有您的支持,我们将做得更好!